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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地秘录》


第一章 发现古墓

20世纪80-90年代,盗墓走私之风气席卷全国,大量文物被损坏或走私卖到到国外。国家由此开始加大对古物文化遗产的保护力度,对于各处被发现和破坏的古墓进行抢救和保护。

我住的村子附近也发现了一座被损毁的古墓,村里书记等人将消息上报到了镇里。镇里又上报到了县城里,惊动了县里考古研究单位。

后来又引来了省里的一个考古队,我的命运由此而改变,从此走上了一条让我后悔一生的路。

七九年是十年黑暗过去后的二年,也是高考恢复后的第二年。

我住的村子并不算偏,动乱期间村子受到波及不小。我奶奶很早就去世了,爷爷是个教书先生,在这场动乱中最后并没活下来,所以我家很简洁的三口之家,家里环境还不算寒酸。

因为爷爷是个教书先生我也受过一段时间文化教育,准备了两年,二十一岁,年纪也不小了,于是决定去参加高考。

那个年代观念还很陈旧,“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句话对这些农村人来说是至理名言。

那时候读书考上大学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称得上光宗耀祖,不像现在满大街都是大学生,大家都不以为然。

不过那个年代能考上大学也确实是真材实料,大学学校还不像现在这么多,随便弄个建校资格,几栋教学楼就是一所大学。

我想要是我迟生个几十年,我现在肯定能读个大学。

没错,因为我这一次落榜了,不过家里人并没有多失落,我庆幸我父母还算想得开,可能也是因为家里能为我某一份事做吧。

我父亲拜托我爷爷以前教过的一个学生帮我安排了一份在镇里农科所的事,一个星期以后就可以去上班了。

对于做什么事我并不反对,那个时候并没有什么想做的,整天无所事事,生活还比较混。

在家等待的第二天,村子里来三个中年人和一个老头。

他们或挑着或扛着装着东西的大麻布袋,老头穿着一件略微陈旧的中山装,三个中年人衣着普通,这个组合引起了村里人的注意。

几人走到村子中心道路那里停了下来,老头拍了拍手,大声吆喝道:“旧货换糖换新货了啊,各位老少爷们们,家里有什么老物件的可以拿来换东西啦,只要东西够老,我们出钱买也是可以的,来看看啊”。

“大爷,这旧货换新货,你们不是亏了吗?再说了,要这旧货干啥使”,围过来的村里人中有人开口。

老头笑容不变道:“这城里有些有钱人喜欢收藏那些个老物件,碗啊盆啊啥的,说是留作念想。老头子我啊也就是赚个中间价,各位有啥老物件的可以拿来老头子我看看”。

“这些东西有啥可念想的”

“这城里人这想法啊,真是弄不懂,有钱没地花这是”

“这老物件要去有啥用啊”

“咱家屋院子里墙边都有几个旧瓦罐,给大黄喝水用的”

……

…………

“大爷,这老物件怎么换的,刚才你这说有的可以换钱,你可莫欺我们”。

一群村民议论纷纷,其中一个中年人开口问道。

老头收了收笑容,“各位放心,老头子我不是那种人,我要是想欺骗大伙,那直接说换新货就得了,用不着说能换钱。

各位回家去找找有没什么物品来换吧,什么都可以,对了,年头最少要有大几十年以上。”

村里人听老头这么说,心里确信几分,反正那些旧东西也没啥用,有的还占地方,有些都放墙角里碎成渣打算扔了。于是,众人纷纷回家去拿那些个旧物件。

那个年代,很多走乡串货的货郎,行话来说就是铲地皮或走地皮,大多是以旧换新。

那些农村人对这些老物件,应该说古董都没什么概念。那些陈旧或破损的瓷瓶、碗、盘、饰品物件什么的都扔墙角屋檐下,很多极具历史价值的古物都是这样损坏了。

有些走地皮的人走乡时看到某件已经支离破碎的没有任何用的古懂物件时,都一阵心疼,不过他们疼的是少了一次发财的机会。

不多时,村民们纷纷嚷嚷的从远处拿着自家的物件走了过来。我家原来也有几个老瓦罐坛子啥的,不过被我给打碎了或给扔了。不然还可以拿来看看,说不定能换几个钱,此刻也只能在这凑个热闹。

村里人拿来的大多都是盘子、碗、瓦罐、坛子之类物品,还有少数拿来镶满花纹的大花瓶,有几个人拿来了一些很特别的东西。

有三样让我印象深刻,一样是村头郭大爷拿来的一把古旧扇子,几根扇骨漆黑如墨,似铁非铁,似木非木,扇面泛黄的两面则是写着几个看不懂的类似甲骨文又像鬼画符的文字。

当时我还不知道,后来才知道那是阴沉木做的扇子,有特别的用处。

还有一个是住在郭大爷隔壁的五婶拿来的一样充满裂痕的镶着五彩花边的盘子,真的是很漂亮,让我记忆很深,后来我再也没见过像这种盘子。

还有村里刘叔从家里拿来的一个尖底圆口似陀螺的那种瓶子,十分特别,我第一次见这样的瓶子。

话说我也是和村里孩子们一块玩大的,各家各户都串过门。大部分村里人家里摆放的一些瓶子,家具啥的我都见过。但有几户人家拿来的大件物品我还真没看见过,也不知道他们平常放哪的。

村民们和这老头换了很多东西,有几件老头是真金白银当场付了钱,二十多块眼前的交易更刺激了村里人,当时的二十多块能赶上一个人一月工资了。

不少人回家又翻查了一遍,有户人家把自家装米的一个大坛子都给搬来了,说是祖上就有了,老头看了看,当即付钱买下了。

……

…………

不知不觉太阳已从东边逛到了西边,夕阳西下,晚霞映空,村里人早已散去多时,老头和那三个中年人这才开始慢吞吞收起东西来。

我吃完饭又跑过来看看情况,我有点奇怪,这老头现在才收拾,这么大堆东西又没个马车或货驴怎么弄走?

老头收拾差不多了,抬头看看了天色,对旁边中年人说了句什么,就向村支书家走去。

我看了会感觉没啥意思,村里人物品也都换完了,只有四五个人还在那和其中一个中年人搭讪问还过不过来,再去哪之类的话,没啥人不热闹,我便转身回去了。

老头去找村支书说接他们的人还没来,估计有啥事耽搁了,想找村支书给安排户人家歇一晚,不白住,会给钱的。

村支书也没多想,答应了下来,给他们安排在刘老头家里。这刘老头就一个人,儿子女儿在镇里工作,媳妇死的早,家里位置还算宽敞。刘老头看人家也不白住,就一晚而已,也就应了。

星辰漫天,圆月高挂,很漂亮,不过却没人出来欣赏。

小村子夜晚很静谧,连狗叫声都很少有,平常只有谁家人赶晚回来才会引起几声狗叫。

不过半夜时村子西边的赵叔家的狗到是叫了好几声,但只要狗不是一直叫一般都会觉得正常,不会有谁特意出来看。

一大早天刚亮,我还没起来,就听见外面马叫拉货赶路的声音,看来是他们要走了。

我迷糊的又躺了一会才磨蹭的起了床,没工作的日子也挺无聊的,村里关系不错的几个玩伴大多都找到活干去镇上或他处了。

还剩下那几个那都是以陈二狗子为首的游手好闲,二流子差不多的人,平常也不来往。

不过想了想,再过几天自己也得去做事了,二虎子和大勇也在镇子上,到时算是有伴了,还算安慰。

吃过早饭,收拾完厨房和家里后也没什么事,就在家里看会书。那会还没什么游戏机啥的,平常娱乐的东西不多,村里伙伴也都不在,没事只能看看书消遣下。

那个年代里古龙金庸的小说还算流行,不过我更喜欢看“山海经”之类的鬼怪小说,我觉这些鬼神之说更刺激和吸引人。

这也就是这个时刻才敢如此明目张胆,要是早几年被人发现我看这书,管我年纪多大,得被拉出去教育批斗了。

正看着入神就听见外面闹哄哄的,弄的我也没心思再看,放下书我从窗户往外望了一眼。

这一看吓我一跳,二三十个警察在外面,镇派出所的警察同志们怕是都来了,这是犯什么事了?陈二狗子杀人了?心里想着,我脚下也没闲着向外走去,正愁无聊的要死呢。

我有时候在想,鲁迅先生在文章中表达暗讽爱看热闹的这些人的思想状态时,也无法全怪他们,因为人民生活太闲逸,人活的太无聊了。

我走进人群,看见赵叔正和镇派出所王所长说着什么,然后就带头向西边山地上走去。

西边是几座山丘,树木草丛也挺繁盛,平常村里有人去那边打点野味或砍些材和木头。这几座山丘上并没有人住,我家也是在这村子西边且靠近赵叔家,以前和伙伴们也常去哪里玩耍。

“李婶,咋啦,赵叔犯罪了?”我向旁边李婶问道。

“杨家小子,瞎说啥呢,你赵叔好像是在山里发现了什么,到派出所去说了下情况,然后这派出所里人就全来了,我也正纳闷呢,跟去看看”

说完李婶随人群跟去,村子很久没有什么事发生了,这种情况我自然也不会落下,赶忙向前走去。

赵叔带着王所长他们走上山地,又走了半个多小时翻过一个山坡。

山坡前面是一段平坦的路面,路面左边一个微微隆起的土堆草丛里露出来了一个大洞,洞口处还有一些枯朽的人骨头和古旧瓷器碎片,由洞口往外还有一些血迹,看着挺吓人的。

这正是赵叔带王所长来看的地方,王所长挥了挥手,让几个警员在周围警戒起来,不让村民们靠太近,然后走近打量了一下洞口。

这洞口是斜打入进去的,旁边还有一些堆积的新土,从洞口这些泥土中夹杂的骨头和瓷器碎片来看,这应该是座古墓。不过被盗墓贼盗过了,旁边堆积的泥土很新,应该就是这两天发生的事。

听到赵叔汇报情况的时候,王所长就猜测应该是被盗的古墓了,最近盗墓贼在各地出没,分布甚广,破坏了很多文物古迹,国家现在很重视文物保护工作这块。

王所长确定之后,立马吩咐身边一个人回去向上面汇报顺便通知下县里的文物局。

然后让两个下属向村民了解下情况,最近有没有什么陌生人在村子里出现过。

一番询问之后,这两天并没有什么人来过,就只有收旧货的那老头和那三个中年人来过,不过这几人也就呆了一晚就走了。

两个属下向王所长汇报了情况,王所长皱了皱眉说道:“先找村民们记录下那几人样子,再查看一下有没有在其它地方出现过这些人,很可能是这几人干的”。

王所长让几位警员在四周守着不让人靠近,等待文物局的人过来。村民们等待了一会儿看没有什么动静,也没什么大动作,有不少人便先回去了,还剩下少部分人在这看着。

我闲着也没事便找了一处空地坐着,等待文物局的人到来,看看热闹。

坐了半天,文物局的人没来,该死的却等来肚子不舒服,这可麻烦了。

回去是来不及了,我看了看周围遮挡物到不少,要搁到平时哪都无所谓。但现在周围还有不少人呢,没办法,我只好屏气凝神控制好括约肌走向远处。看着差不多了,这才解开裤子蹲下,一泻千里。

有人说上完厕所之后的畅快感是很多东西都比不上的,这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完事过后,回走没几步,就听见远处声音有些嘈杂起来,应该是文物局的人来了。

不禁加快脚步,步子一急没注意着脚下,突然脚下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身子一偏,一个极不雅观的姿势摔倒在旁边草丛,摔倒一刻,我只感觉我额头好像撞到一根铁棍似的东西上面,忍不住闷哼一声,疼了好半天。

我坐起来揉了揉额头,向后面看去,草丛中一根细铁片似的东西隐现。我拿起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把扇子,打开扇子,扇面泛黄,两面写着看不懂的类似甲骨又像符文的文字。

第二章 省考古队

果然是文物局的人来了,不过这文物局来的人是不是也太有点单薄了,就一个穿着考究的老头带着两个青年男女。

老头来了之后先是察看了一下现场情况,然后抓起一把洞里挖出的泥土闻了闻,又拿起洞口的一些古旧瓷器碎片看了看。

然后对王所长说道:‘’可能是春秋时期的墓穴,我已经通知省里的文物局了,过两天考古队应该就到了,我先主持一下前期挖掘事宜,勘察下这墓穴规模,王所长麻烦你去安排一下挖掘的人。‘’

‘’行,周局长,那我留下一些人协助你,我去安排挖掘人选‘’,王所长点了点头,说完就往山外走去。

到了下午日落时分王所长才回来,当然这个时候我们都早已经回去了,村里人也不会在那一直傻等着,又没啥看头。

‘’周局长今天是开不了工了,明天早上我们再动工吧?‘’王所长看了看天色说道,

‘’嗯,明天动工吧,王所长晚上多留些人在这值班‘’,周局长点了头回道。

王所长找了二三十个男工还是安排在了刘老头家,打了一个大通铺,即便这样还是显得有些拥挤,这二十多人都是镇上挖井或筑堤坝的汉子,有力气也有经验。

当然这些人肯定是不够的,王所长还联系镇上想办法弄了两台推土机,明天才能到。

当晚文物局那老头也没回去,在村书记家住了下来。

晚饭时我对爸妈说起来今天墓穴这事,两老也觉得新鲜,不过却没时间去看看。

我妈在纺织厂工作,我爸在一个糕点厂工作,我妈离家要近点,我爸离得比较远靠近镇里了,每天天不亮就起来了。

糕点厂经理是我爷爷以前教过的一个学生,所以我爸在里面某到一份事做,一个农村家庭当时父母双方都在厂里工作不是常见的。

一般都在镇里工作的父母基本就和孩子一起搬到镇里去了,但我妈离家较近,所以也没有这打算。

早上还在睡梦中就被机器轰鸣的声音惊醒,我睡眼惺忪的起来往窗户外看了一眼,是王所长调来的两台推土机来了。

这个年代的机器质量没啥可挑剔的,就是那声音真是无话可说,我估计隔壁村子都能听见了。

正迷糊的呆愣着,就听见我妈喊道:‘’未济啊,饭做好了在锅里热着呢,注意点,别干着锅,妈上班去了‘’。

“嗯,知道了”

我迷糊的回去又躺了会才起来洗漱,吃过早饭,回到房间里从枕头下拿出来昨天磕着我的那把扇子,仔细打量起来。

记得这是郭大爷卖给收旧货那老头的那把扇子,怎么在那墓穴附近?

我觉得这墓穴被盗和那群人有很大关系,这把扇子拿在手里让人有心境平和的感觉。

我并不打算把它给郭大爷拿回去,一是这并不是郭大爷丢的,是已经卖出去了的;二是这扇子挺特别的,觉得给郭大爷拿回去说不定哪天又给卖出去了。

虽然感觉这扇子价值应该不小,但我也并不打算卖出去。

拿在手里又把玩了一会,想起今天后山那在挖坟,好奇之下心耐不住又想去看看了。

在去墓穴的途中,看见有些大妈大爷也在往墓穴方向去,比如郭大爷就在其中。不过我还看到有些人还拿着绳子斧头之类的,估计是看热闹的顺道去砍点柴。

还没到墓穴就听见机器轰鸣声,走上山坡就看见一群人在坡下那围观,一群人在那干的热火朝天的。

今天的警戒线范围拉的很大,两台推土机在中间推着土,那群工人则在四周拿着铁锹之类的农具在周围疏通挖掘清理。

推土机推土前,那个文物局的老头周局长会拿一个细长的铁铲四处往土里插进去然后拿出来测量一下,再对着开推土机的师傅说些什么。

推土机工作挺快,整个墓穴范围现在已经低于地表快有两米了,但还没有见到墓穴,我想着这墓穴得多深,干盗墓的也不容易啊。

正看着,就看见那个文物局年轻男的过来对那周局长说道:‘’局长,中午了,该吃午饭了‘’,周局长看着整个墓穴点头道:‘好,跟大伙也说声,吃完饭休息会’。

我抬头看了看天,就中午了吗,时间可真快。那个时候手表还不是普通货,看时间多是看天色凭感觉,整个现场也就那周局长带着一块手表。

看着他们吃饭去了,我也找了处空地坐会,有些村民则是走向远处去砍柴,还有些和我一样坐着和随来的人聊着。

就这样到下午时才开始动工,不过下午速度开始越来慢下来,推土机推得土开始越来越薄,那周局长脸色也开始严肃起来,不过其中还带着一丝期盼和兴奋。

眼看着古墓就快要浮现出整个面貌时,周局长这时却喊停了,然后对王所长说道:“就先这样吧,在挖下去就得清理出土文物了,我们没有专业的工具和人手,只有等省里考古队来了之后在进行下面的步骤了”

“好,今天就到这吧,小赵你去跟大伙说下”周局长点了点头,对旁边的一个警员说道。看着这情况大家自然知道今天可以回去了,回去路上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忒无聊了,兴冲冲跑来就看人挖土。

一夜无话,转眼第二天就到来了,时间总是不知不觉间就流逝走。

一大早我妈还没出门我就早早起来,今天的天气感觉格外的好,风和日丽,心情也莫名的好,感觉有什么事会发生。

从小到大我好像对一些事情有预知感应一样,好的或坏的事情还没发生前,心里会出现一些莫名的感召。

但不是每次都有,不过只要出现这感觉就一定会发生什么。

刚吃完饭,就听见外面有汽车声音,走出门,原来是省里的考古队来了。

一辆解放牌的大篷卡车,载了有十多人,年轻男女居多,正从车上下来,有一个看着四十多岁,精神矍铄,眼睛有神,脸上带着一丝沧桑的中年人正和王所长还有周局长交谈着。

我没细看,脑子里想着筷子菜碗啥还没收拾,转身又进去了。

等我收拾完碗筷和屋子,王所长他们早已往古墓去了,不过那辆大卡还在村子这停放着。

今天可是这古墓见天日的日子,心里想着可不能错过,我要看看这古代的王公贵族们有多腐败,这大的墓穴就埋一个人,当即锁上门向古墓方向走去。

第三章 入文物局

我赶到的时候山坡上站的村里人比昨天要多的多,甚至还看到几个隔壁村的。

今天的警戒线拉的比昨天范围还大,还好墓穴在山坡前面,要是平地面或山坡上,那观看角度绝对让人想离开。

此刻古墓的外形开始逐渐显现出来,推土机今天并没有开工,已经不能再往下推进了。剩下工程由那二十多个男工用铁锹这类小器械挖掘,当然,是在考古队的指导下进行挖掘。

这一清理就是一整天,到太阳落山时刻才把整个古墓外围模型清理出来。

这古墓并不大,像个小地宫大概只有六七百平,但对当时的我来说这简直就是一个广场一般。

一个死人占这么大一块地方,我爷爷的坟地扩大一百倍也没这大。

整个古墓格局差不多呈‘品’子形,有一个看上去较大的墓室,左右下方有两个较小点的墓室,至于墓室里怎么样我就不清楚了。

不过我知道今天是不可能再继续下去了,太阳要落山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本打算去考古现场那边,但听说林子从镇上回来,我得过去见见。

林子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哥们之一,全名林子风。

林叔给他在镇上找了份事,吃的是公家饭,不错的差事,林子家在村书记家隔壁。我还没到林子家门口,就见林子从家里出来,正好碰见,原来林子也正准备去我家找我。

‘林子,咋可有一个多月没见了吧,你们单位都不放假吗?’

‘哪呢,前段时间本来该我休息,一同事家里出了点事,他娘的局里本来人就不多,我这新来的当然我顶班了。局里几个老油子哎,感觉真没意思,所以不干了…

我话音还未落,林子嘴里的话就跟下雨似的不停了,以前觉得受不了,这会儿有种熟悉的美好。

当然久了还是受不了,随即打断道:“哎,李谷子不是也在镇里吗,你两见过没?”。

‘’没有,我这辞职就回来了,没时间去,对了,把高胖子也叫出来,咱们聚聚‘’,林子回道。

“高胖子一会这事,一会那事,你去镇里后,高胖子那段时间最少换了六份活。

前几天跟着他妈家里亲戚那边一个叔叔说什么下海经商去了,哥们这段时间闲的都成‘圣闲’了”,提到高胖子我摇了摇头。

“这胖子从小就闲不住,不是咋们带着他玩,早跟陈二狗子他们混到一块去了,不过这小子说不定到时候还真混成啥大老板”。

‘’但愿吧‘’,我耸耸肩说道。

‘’对了,西边后山发现古墓了,省里考古队都来了,现在正在后山挖掘清理呢,去看看?‘’,我向林子提到。

‘’好啊,我刚才也听我爸说了这事呢,走,去看看‘’,林子说着便朝那个方向走去。

我们到的时候考古队已经进入到墓室里去了,现场只有一些墓室外围的清理人员和警务人员。

‘哎,你说这是哪个朝代的墓穴,里面谁啊?‘’,林子看了会说道。

‘’这我哪知道,我又没进去过‘’,我摇了摇头

正说着,就看见一个穿白褂的中年人从墓室里走了出来,应该是那个副局长。随即又跟着出来两个好像略显失望的白褂青年,看着两个青年的神色,我估计墓室里的好东西已经被人拿走了。

那个副局长也失去了一些兴趣,全部交给下面人去处理了,正想着就听见林子惊叹的语气在一旁说道:‘’未济,你看后面出来的那妞,真他娘漂亮,简直不是人生父母养的的,我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人,比咋们村的赵春芳还漂亮‘’。

‘’林子你说话好歹注意点,再说了我还真没见过比赵春芳还‘,我目光转向那墓室那里,嘴里的话到一半却说不下去了。

林子的话没错,这女的真的很漂亮,穿着一身白褂,五官精致,桃花眼,瓜子脸型,肤色虽略黑却也有几分柔美在其中,浓浓的眉毛凭添了一丝英气。

有人说最美的女人是英气和柔美的结合,这句话被这个女孩体现的淋漓尽致。

我们村紧挨着镇子并不偏僻,所以村里人很多镇上去工作的,并且十几年后这里也开发成了镇子一部分,当然这都是后话。

从小到大可以说镇上常去,县里去的也不少,见过的女人也算多,但真的是没见过长的这么漂亮的。我有些愣神,旁边的林子跟我说话我也没听进去。

林子突然使劲拍了我一下,‘’喂,干啥呢,被迷住了?这妞是比赵春芳漂亮,你也不至于看一眼就这么痴呆了吧‘’。

‘’你才痴呆,不过这女的确实是比赵春芳漂亮啊‘’,我回过神来,给了林子一个大白眼说道。

穿白褂的的女孩从墓室出来后走到那个副局长面前说着什么,因为离得远所以只能看见他们在讨论。

‘’杨局,这是一座楚国将军的墓吧,虽说棺椁里的那把陪葬的宝剑不见了,但其他一些青铜器具还算完整,这批文物是留在这县里还是运回省里‘’,出来的那两个年轻男人中其中一个说道。

‘’留在这县里文物局吧,重要的文物都被盗走了,剩下的这些没有什么很大历史研究价值了。‘’,杨局叹了口气道。

穿白褂的女孩走出来后,手里拿着一块特别的玉佩走到杨局前说道:‘’杨局我们在棺椁的下面发现这块玉佩,你看看‘’。

这杨局接过玉佩仔细观看着,这是块圆形玉佩,黑白两色,像月食一样,基本整个呈黑色,只有外围淡薄的一圈白晕。

杨局眉头一皱,这种玉佩从未见过,但好像又有一丝熟悉,想了想还是没有头绪。

收起玉佩直接放进了口袋里,又对着白褂女孩说道:“小吕啊,这块玉佩很特别,你不用做记录,这块我得拿回去给孙局看看‘’。

‘’是,杨局,那其他文物登记记录你还看吗?‘’,姓吕的白褂女孩回道。

‘’不用了,剩下的事宜问刘教授吧,我本来就只是顺道来看看。你们这里事情弄完之后我如果还没回来,你们就先回去,跟孙局说我会晚一些时间‘’,杨局说完便脱下了白褂,然后离去。

我和林子正聊着,就见那杨局脱下了白褂,朝我们这出山方向走来。

这杨局个子不高,眼睛却很有神,整个人气场给我的感觉和上次收古董的老头有点像,可能两人都是与墓穴打交道的缘故。

不过我们的目光并未在杨局身上多停留,基本看向墓室那里。

这个杨局从我们身边时,不经意撇了周围一眼,目光看到我后有些怔住,不过我并没注意到。

杨局步子一转向我和林子走来,微微一笑,开口问道:‘’小兄弟,请问你们这到镇上去,什么时候有车路过?‘’

我和林子转过头,我还未开口,林子便回道:‘’奥,我们这一天有三班车,你得等中班车了,还一个多小时应该就来了,‘’

杨局点头谢了一句,虽即笑着问向我:‘’这位小兄弟叫什么?‘’。

我正准备回答,林子开口道:‘’他叫杨未济,我叫林子风‘’。

‘’杨未济,未济,若‘小狐汔济,濡其尾,无攸利’,有意思”,杨局嘴里嘀咕着,抬头又问道:‘’小兄弟做什么事的‘’。

‘’我‘

‘’他现在还没工作,家里安排了一份事,过两天才去报道呢,是吧未济‘’

我话还未出口,林子便又替我回答了,我没好气道:‘’是你个头,问你还是问我呢,我是哑巴吗?,用你替我回答?”

林子讪讪一笑:“你说,你说”。

杨局对此并不见意,听见我还没工作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说递给我:‘’不知道小兄弟有没有兴趣到文物局工作,我们局还缺一些人‘’。

听见杨局的话,我有些惊愕,我又没大学文凭也不懂文物考古方面的知识,邀请我干嘛?

再说我也不想整天和古尸墓地这些打交道,接过名片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我正踌躇着,一旁的林子说道:‘’未济,这事也可以,算是吃皇粮的‘’。

说完又转过头:‘’哎,老先生,不是……大叔,我现在也没工作,你看看我怎样‘’。

杨局听着林子的话,目光却是一直看向我,见我好像并不太想做这事,笑着对林子说道:‘’哦,当然可以,那你们两个一起吧。年轻人多出去见见世面也不错,不要埋没了自己。

你们两个可以好好考虑下,不用急,考古队还有几天完事,考虑好了,你到时候跟他们一起。

我还要去别的地方,就不多说了,两位好好考虑。‘’

说完正欲离去,想了想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像日食一样的玉佩递给我,‘’这块玉佩回到局里后,交给孙于光局长,让他看看‘’。

说完也不等我回答就走了,我还没决定去不去呢。

看着杨局离去的背影,我和林子又商量了会,便回去了。

第四章 做了个梦

回到家我一直在考虑,拿出那张名片,上面很简洁,介绍了他是副局长,名字叫杨国富。

可以和林子一块去一起工作,对我来说确实很有吸引力,我不是太善于交际的人,朋友很少,所以能有个好友一块还是不错的。

对于去不去文物局,林子是无所谓的态度,林子跟那个杨局说聘请他。也是因为也有我的缘故,才那么顺口一提,没想道那杨局也同意了,感觉那杨局也太随便了。

还有我并不懂什么文物考古,为什么邀请我加入文物局,我想了又想,觉得有些无厘头。

晚饭时我把杨局邀请这事告诉了我爸妈,不过二老没表态,说尊重我的意见,但我感觉的出来我爸妈觉得这事不错,毕竟是文物局里,内心里有点想让我去的。

虽然这样,但我并没有多少意向而且总感觉有些奇怪不对劲,可自己也没有什么东西让别人觊觎的。摇了摇头,不再去想,明天再和林子商讨一下。

第二天吃过早饭我便往林子家走去,快到林子家时就看见一个拿着白褂和一个资料夹的女子从村支书家急匆匆走了出来,正是昨天墓穴那个漂亮女子,女子走的太快,从资料夹掉了一页纸下来也未察觉。

‘’哎,那个,你资料夹里掉东西下来了‘’,我开口说道。

女孩一楞,往后看了一下:‘’哦,,谢谢‘’,随即往回走去将纸捡起。

女孩的声音像其样貌给人刚柔并济的感觉,我心里一动想问问她叫什么名字,但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女孩也并不多话,道谢一声然后捡起那页纸就匆匆往墓穴方向走去。

我看了女子背影几眼,也继续朝林子家走去、林子家就在眼前,走进屋里,林子的爸已经出去了。

便和林子的妈周姨打了个招呼后就往林子屋里走去,话说林子的妈年轻的时候也是村里的一枝花,我爸当年也是在其后面大堆排队者中的一人,当然这都是当年的事了,就不多说了。

走进林子屋,林子见我进来打了个招呼,这家伙正坐在桌子前翘着二郎腿惬意的磕着瓜子喝着茶,桌子上竟然还放着一本书,我瞄了一眼书名叫《存在与虚无》,是一个叫‘萨特’的法国作家写的。

林子和我一起上过学,但这家伙可并不是个热爱学习的人,不禁对林子说道:‘’呀,这是要做文化人了咋的,还看起书来了,这书的封面是这个,内容怕是别的吧?‘’。

林子斜了我一眼说道:‘’龌蹉,以为哥跟你似的,哥的思想品质一般的先生都比不上我‘’。

我嗤笑一声没再多说,正色道:‘’进文物局这事你到底怎么看的,感觉有点太随便了‘’

林子正了正身子说道:‘’话说你身上也没什么可图的,你也没也啥文物方面知识,那杨局邀请你去文物局工作我也想不明白。

你要考虑好了去,我跟你一块,我到想知道那杨局图的什么,我可不相信他是那什么看你长得帅顺眼或骨骼精奇是个人才起了爱才之心。‘’

‘’哎,说不定还真是这样,我一直都觉得我是个不凡之人‘’,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正经的说道。

林子呸声道:‘’得了吧,哥这种不世奇才都没要,真是这样邀请的就小爷我了。

不过话说回来,咋们没财没色的,人家又是文物局的,也不至于害我们,过去看看也行,城里还没去过呢,不行再回来就是了。

咱哥俩能在在一块工作也不寂寞,有个事两人有个照应。

当然,还是听你的,我无所谓,这事我还没跟我爸妈说,不去的话,我就打算听我妈的,到时候跟我三叔做事去了。‘’

我皱了皱眉头:‘’去了天天和白骨骷髅,棺材古尸打交道的,实非我愿啊,最主要这事莫名奇妙的,有些不安。

也或许我想太多,我再考虑考虑,考古队这一两天也不走,家里给我安排的工作报道时间也还有两天”。

‘’嗯,那你考虑好,你小子经常犹豫不决的‘’,林子喝了一口茶说道。

我点了点头,和林子又聊了半个小时后,才起身离去。

走出林子房间正碰见林子妈周姨端着一脸盆衣服进来,‘’未济,这就回去啊,怎么不再玩会,林子这小子成天闲着也没事‘’。

我微微一笑:‘’不了,周姨,回去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我便出门而去。

从林子家出来我便直接回了家,现在也没有什么兴趣去墓穴那边看热闹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想了一会,突然想起那杨局给我的那块玉佩,我从口袋里摸出那块玉佩仔细打量着。

玉佩古旧独特,圆形的,外围淡薄的一圈白晕,然后里面是那种夜色一般的黑。

我虽然没见过什么玉器,但玉的颜色还是知道一些,这黑色的玉应该是极其特殊或稀少的,玉佩握在手里有一种温润的感觉,很舒服,好像带着一丝温度一般。

随即我又从枕头下拿出那把黑色扇子,对比了一下,这两样东西应该都是很特别的物品。

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便收了起来,当然,玉佩还是放回口袋,毕竟不是我的。

收起两样东西,不想再继续考虑这事,时间还有,又不是要立刻决断。

我起身走到书桌前,随手抽出一本我爱看的神话鬼怪的小说,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一个人看书入迷起来的时候,会感觉到时间真的是似箭如梭。

我感觉到眼睛有些微微疲劳,抬头看钟时,竟然已经下午两点多了,用力眯了眯眼睛,有些困乏,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

感觉人生就这样恬淡闲适活着也不错的,不过这也只能想想。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微微一笑道;‘’这种生活只在梦里,那我就到梦里去吧‘’。

说完走到床边,一个四仰八叉的倒在床上,呼呼睡起来。

……

“朦胧中一个场景突然笼罩了我,似黑夜里突现光明。

我和爸妈正准备吃晚饭,我从厨房拿碗过来,不知怎么的手突然一松,碗从手中脱落掉地上,砸碎了。我妈听到声响从厨房出来,看见地上的碗,正欲开口说什么。

突然,画面场景一转,一条村路上,两边都是农房,我正在往林子家走去。

快到林子家时,一个拿着白褂和资料夹的漂亮女孩正急匆匆从村支书家走出来。

正是在墓穴看到的那女孩,女孩资料夹里掉了一页纸下来都不知道,我提醒了那女孩一下。

女孩一愣,往后看了一下,回过头展颜一笑对我道了声谢,女孩一笑露出了两颗小虎牙,显得俏皮可爱。

看着精致的得面容,我微微一呆后后回道;‘’哦,不谢,我叫杨未济,你叫什么‘’,女孩捡起那页纸,走过来说道:‘’我叫吕‘。

女孩正要回答,我眼前画面场景再次突转。

此刻,我置身在一个坟场,连续的场景变幻竟让我没有半点滞涩不满和觉得奇怪的感觉,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坟场四周阴森晦暗,我感到有些恐惧害怕,每座坟都很荒芜,感觉下一刻就会有什么东西从坟里钻出来。我脑海想起了平日里看的小说书里的各种僵尸鬼怪起来,这一想起更加紧张。

我不知道哪边是回去的方向,只能往前走着,正走着就听见左边的一座坟有什么声音。

往左一看,一支干枯腐朽的手掌从坟头缓慢伸出,吓得我大叫一声。

这一声叫喊好像惊动了这里所有坟墓里的存在者,也加快了他们出来的速度。

我害怕地开始往前跑了起来,跑了没多远便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从坟墓里爬出来了一具又一具的干尸。

这些干尸干瘪枯瘦,身体像是发霉了一般,散发出一股怪异的味道。眼神空洞,脸上的皮肤干枯泛黑,让人不敢直视。

此刻路被堵住,我内心恐惧到了极点,看着走进我的一具具枯朽的干尸,我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

汗毛到竖,头皮发麻,恐惧不已,就在这时,我感觉到我右边口袋里有什么东西在发热,我颤巍地从口袋里摸出来,正那块白晕内黑的玉佩。

此刻玉佩的白晕发着温和亮光,玉佩里的黑色也带着一丝光晕。拿着玉佩有一股暖流从手心流入身体,让我的情绪有些安定下来。

而那些干尸当我把玉佩那出来的那刻就开始往后倒退,看来这些干尸很怕。

容不得我多想,我向前举着玉佩往前快速走去,那些干尸也快速朝两边倒退。

我一看有效,便不顾的跑起来,一刻都不想多呆。没跑几步,脚下一拌,一下子摔倒,而手里的玉佩也脱手被我丢向远处。

心顿时沉到谷底,只浮现两个字“完了”,那些干尸趁机迅速将我给围住,喉咙不断发出哈气之声,一只只干枯的手向我伸来,眼看就要触碰到我”。

场景消散,一间屋子里,一二十出头样貌普通的青年正躺在床上,青年突然睁开眼睛,身上还有些微汗,猛地坐起身道:‘’是梦呢,吓哥一跳”。

这人正是我了,呼一口气,我朝窗外看了一眼,天已有些黑了,听见厨房有动静,看来是老妈回来了。

下了床,我走到窗户边朝窗户外暗淡的天色望了一眼,‘’一天又要过去了,时间可真快呀‘’。

说着我又从口袋里摸出那块玉佩,我握在手里,心里有了决定。

第五章 决定加入

晴空万里,风和日丽,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好,此刻我正向林子家走去,我已经决定进入文物局了。

走到林子家,林子正在门口坐着,这家伙又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像个二流青年似的。

老远看见我就打了个手势,到了林子家,林子爸妈都不在去镇上了,我自己搬出一把椅子,从他椅子旁的塑料瓶里抓了一把瓜子磕起来。

边磕边道:‘真是悠闲的跟个大爷似的,我决定去了,你怎样啊?‘’

‘’那当然也去呗,不过你可别等我行李都收拾好,临上车之时突然尥蹶子,那可就不厚道了‘’,林子吐了吐嘴里的瓜子壳说道。

‘’哥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向来都是说一不二,不过那杨局不在,咋们找谁?‘’。

林子得意一笑,嘚瑟道:‘考古队里这次是由一个叫刘鹏的教授带队的,那个杨副局只是顺路路过,我们要去的话,找刘教授就是了。

还有考古队应该在两天之后就完事离开,不过考古队现在在墓穴那边,说也只得晚上了‘’。

‘’你知道不少呀,考古队暂住在你隔壁村支书家,但白天可都不在,从村支书那知道的消息吧,行啊你‘’,我惊讶的看着林子。

林子面露得意,‘’还用从村支书那知道,爷本事大着呢,考古队里的兄弟告诉我的。

爷还知道那天让你痴呆的那女孩叫什么呢,怎么样,想不想知道?‘’。

我知道林子应该是认识上考古队里谁了,应该就昨晚的事,不然昨天白天就在我面前嘚瑟了。

‘’以后也就是同事了,我也没那么想知道,你爱说不说,还有,我那天走神是想到其他,并不是呆了‘’。

‘’就算是在想其他吧,那女孩叫‘吕萱’,在文物局是整理资料档案的。

对了把那个杨局给的那张名片给我,算是有个凭证,虽然直接说也行,但那样有点唐突了。

晚上路黑免得你过来,刘教授他们从墓穴那边回来就七点多了,等他们吃完过去至少也要八点之后了‘’,林子笑了笑,正色道。

‘’行,但我不来是不不太好啊,晚上你等我会,八点我没来就算了‘’,我从口袋里摸出名片递过去,皱了皱眉说道。

给了名片和林子又说了一会话,我才起身离去。

这个年代既没路灯也不是水泥路,黑白小电视也才开始生产,没什么娱乐,人们都睡得较早,天一黑基本就没人出门了。

我和林子家二十分钟路程,去了之后肯定会耽搁一些时间,回来应该就九点多接近十点了。知道林子考虑我,但心里还是决定过来,村子里又不是别处,闭着眼睛都知道路。

转眼天色渐黑,看看了看钟七点半多了,我和我爸妈说我得去林子那找那刘教授。我爸没啥意见,我妈觉得这个时候再出去不太好,又说了几句还是同意了,随即拿上电筒出门了。

去往林子家的这条路我走过不下千百次了,但晚上去,我记忆中好像只有过那么两次,但都不是一个人。

村子夜晚还是比较安静,偶尔能听见几声犬吠,今晚的月亮只露出小半个脸,挂在天上似笑非笑,夜色很朦胧,看的不是很远。

去林子家的路上都有住户,心里还算安定,就中间会经过两间废弃屋子。

这两间屋子相邻而左右都不挨着住户,两边都隔着左右的住户百来米,平常白天的时候走这里没什么。

尽管村子从没发生过什么怪事,但晚上走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发毛。

这两间屋子破旧,屋顶都有几个大窟窿还有部分坍塌,大门也都早已破烂。

此刻我正经过,往这边看了一眼,没有大门遮挡的屋子在朦胧的黑夜里看上去漆黑幽深,好像藏着很多未知事物。

我此刻只想块点走过这段路,但是莫名的忍不住拿着手电朝那边晃了一晃,电筒光不强烈,所以看不清什么。

因为什么都没看到,心里有一丝松了口气的感觉,但同时又有一丝微微失落感,很奇怪的感觉,收回心神,我快步向林子家走去。

林子家屋门半掩,只有几点灯光投射出来。走进林子家,林子妈正在叠着衣服和林子爸在说着话。

看见我进门林子爸笑着打了个招呼,‘’未济来了,林子在房里等你呢。我说你们白天找个机会说说就好了,现在还麻烦你过一趟,等会回去多不方便,晚上要太晚就在这过夜吧‘’。

‘’没事,林叔,白天刘教授他们都在墓穴那里,连吃饭也在那,现场有那些警务人也靠近不了,不好说事‘’,打过招呼,说完我便走进林子屋。

刚走进屋,林子半躺在床上开口道:‘’知道你肯定会来的,等会再过去吧,我刚才从窗户里看了看,林教授和其他考古人员在开会讨论什么事情,估计得有会。

晚上要耽误太晚,就在这过夜吧,哥的床又大又舒服‘’。

‘’算了,哥可不习惯和男人挤在一张床上,希望他们不会开太晚。对了,上午你说考古队在两天之后离开,那就是大后天吧,是不是有点太快了‘’,我皱眉道。

‘’怎么,你坚定的心动摇了?‘’,林子挑眉道。

我摇了一下头,‘’不是,心里没准备好,有些舍不得,还有些紧张,期待。

这可是哥第一次远离家乡,由农村向城市进攻啊,林同志,我们革命会成功吗?‘’。

我话刚说完,林子立刻站了起来,‘’放心吧,杨同志,革命的道路上有我就已经成功一半了,我们会取得胜利,步入小康生活的。‘’

我白林子一眼,无语道:‘’你脸皮和牛皮有的一拼‘’

和林子又白话了一会,我看了看林子桌上的钟,已经八点五十二了,快九点了。

林子爸妈都已经去睡了,今天运气还真是差,林子说刘教授他们一般吃完饭就没啥事了,按平常来说我应该能回家了。我让林子又去看了看,林子看了下还在开会。

就这样我和林子等到九点二十多,他们才开完会,但现在我又有点不好意思了。

刘教授大清早就起来去墓穴那,到晚上才回,一天下来也挺累,此刻开完会可以休息了,我们又得去打扰他。

不过这也没办法的事,白天没法见他,总不能天不亮就去敲门把人家叫醒说这事吧。

敲了敲门,开门的是考古队里的一个青年男人,开了门我们说明了来意要见一下刘教授。

男子没说什么,把我们领进了房间。

房间不大,放了好几条板凳,不过人员都已经散去了,男子在刘教授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就出去了。

刘教授正坐在桌子旁收拾一些资料,看上去五十多岁,面容有些老,两鬓灰白,面色土黄,但很有精神。

见我们进来,刘教授让我们坐下给我们倒了杯水,然后才开口道:‘’是杨副局长邀请你们的?‘’。

刘教授语气中有几分惊讶,听到刘教授问起,林子立马拿出名片递给刘教授,‘’是,杨副局那天在墓穴山坡那看见我们发出的邀请,还给了我们一张名片‘’。

‘’哦,我不是不信你们,这事没什么作假的,毕竟以后都是在一起工作的,我只有些诧异‘’。

刘教授并没有接过名片。随即笑着说道:‘’我叫刘鹏,你们可称呼我一声刘教授,还没请教两位?‘’

‘’刘教授你好,我叫林子风‘’,林子笑道。

‘’我叫杨未济,刘教授你好‘’,我回道。

刘教授对着我们点了点头,‘’两位的学历和之前所做什事是?‘’

说到这我和林子对视一眼,知道刘教授是想说有没做文物考古方面的事。

我有些尴尬,林子在一旁正色回道:‘学历嘛,暂时高中,我们正准备参加下次高考呢。

他本来准备去工作的,这不有了这事,我之前做过一段时间一线工人,我们没有文物考古方面的知识‘’

刘教授笑容顿了顿,没有在多问其他,然后继续说道:‘’哦,那也没事,国内文物考古保护方面才刚起步,没有系统的知识体系,也没有课程教学的。

很多刚进入文物局或考古队的都是白纸一张,就是其他国家也没有考古专业学习。

那你们二位是准备两天之后跟我们一起离开,还是之后自己过去”。

和林子对视了一眼,我开口道:‘’和你们一起离开‘’。

刘教授点点头,‘’行,那两天后你们收拾好来这里,到时候一起走”

‘’好‘’,我回道。

又聊了几句我们便告辞离去,也不好继续打扰。

等我们走了之后,刘教授一人做在桌子旁嘀咕道:“这个杨国富搞什么,虽然是有很多刚招进来的白纸,但也都是有些背景或者有文化知识的高材生。

这两个看来看去只有背影而已,难不成和那个姓杨的青年有关系,都是姓杨”

刘教授嘀咕了会,弄不懂,也不再去想,收拾东西便准备睡了。

第六章 鬼打墙

回到林子房间,林子笑道:‘’好了,就等两天后了‘’。

说完又看了看桌上的钟,已经十点多了,“感觉没说几句呢,就十点了,未济你就在这睡吧,这晚了‘’。

听到林子话,我看了一下钟,“还是算了,要是平常就在这睡了,想到大后天就得走了,我还是想回家去,就不在这睡了”。

林子看我神色坚定,不在多说什么,‘’行,回去的话,那就赶紧回去吧,有什么话明儿说,‘’。

我应了一声,拿起手电离去,走在路上,此时的夜色更加深邃。深深的呼吸一口,空气里有一丝青草泥土的芬芳,有一丝清新还有一丝冷意。我喜欢这种感觉,这是乡下村子里的味道,想起大后天就要离去心里有些触动。

走着便到了两间废弃破屋那,心里突然有些怵,不觉步子加快,只想赶紧走过这段路程。

快步往前走了一会,感觉有些不对,我看了看前后方,我好像还在原地一样,心里一颤,不禁有些慌。

加快步子继续往前走着,但我感觉我还是在原地,我感到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慌乱的往前跑起来,但在跑了一会之后我发现我依然没动地方。此刻我慌了神,人有些颤抖起来,怎么会,我想起了村子里老人们常说的鬼打墙。

我应该是遇见了,怎么办?对,撒尿,对着前方撒尿,当下我也顾不了其他,脱下裤子便撒了一泡,撒完还没系好裤子我便往前面跑起来。

跑了一会,我看了看,还是在这废弃屋子这,撒尿也没用,我害怕的一下跌坐在地上。

这怎么办?脑海里不住收索着老人们曾说过的箴言,听说对着前面破口大骂,吐口水也能破鬼打墙,我扑腾的站起来,准备大骂一顿。

可是我发现我此刻颤抖的难以说出一句话,口水也吐不出来,我已经害怕的吞咽光了,绝望的又跌坐在了地上,有些想哭。

眼泪正要夺框而出,我心里突然想起那块玉佩。

对了,我立马从口袋里摸出那块玉佩,借着电筒光下看了看,此刻玉佩没有任何色泽变化。

我站起来,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向前举着玉佩打着手电慢慢的一步一步往前走着。

身上此刻已是一身冷汗,我走了几步发现并没什么变化,我继续往前走着。

大概又走了十多步,身体好像突然受冷,让我不禁颤了一下。目光再看相周围,那两间破旧弃屋已在我身后了。我心里一喜,不敢多呆片刻,拔腿就跑,一口气直接跑回家。

此时,我爸妈早已睡下了,我没敢打扰,回到自己房间,把窗户帘给拉上,喝了几口热水,心才有些安定下来。

定了定心神,看了一下钟已经十二点多了。

坐了一会,去洗了个澡,回到房间躺下,我没敢关灯,手里也还紧紧攥着那块玉佩。

今天的事情对我有些冲击,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听过一些灵异的鬼故事,但谁也没碰见过,我不知道我走了什么运,怎么会碰见这样的事。

但想来想去不对啊,我们村又不是什么偏僻山村多怪事,而且以前也没听说村子里有奇怪事发生,那废弃屋子我们小时还在那里玩闹过

回了回神,此刻夜深人静的,我也不敢在深入想下去。

我把手里的玉佩放在眼前仔细观看,这块玉佩浑然一体,并没有可穿线佩戴的玉孔,不然此刻我还真想去找根绳子穿戴上。

这玉我已经看了很多次了,联想起之前一些事情,越看越觉的不凡,内心里有一种把它据为己有的想法,这玉佩都可以作为传家宝了。

不过这只能想想,真要贪下了,哥们肯定就进去了,我可不想在牢里过下半辈子。

思索了一会儿,再看时间已经一点半多了,我把玉佩放到枕头下,让自己不在多想,躺下睡觉。

尽管能控制住自己不再瞎想,但还是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没法闭上眼睛。

直到凌晨四点多熬不住了,终于疲倦战胜了恐惧,我才昏昏睡去。

日上三竿,阳光温和的柔抚着万物,充满生机与朝气。

躺在床上的我迷糊的睁开眼,感觉嗓子有点干,起来到桌子旁喝了口水。

顺带把窗帘拉开,映眼而来的阳光有些晃眼,洒在身上有些温暖,同时还让我有一丝安全感。

这是我第一次觉得阳光有安全感,好像光明之下所有的不好都会被消融殆尽。

此刻想起昨天还是有些不真实,我虽然爱看鬼怪乱神的小说,但可不想去做小说的主人公。

走出房间,爸妈早已出去上班了,我洗漱完,走到厨房拿出锅里热着的饭菜吃起来。想到马上要去省里,口里的饭菜里多出了一丝其他味道。

吃完饭,没什么事可做,看书也没心情,后天就得走了,有些事还想去找林子说说。尽管是白天,但想起那废弃的屋子,心里还是打鼓。

想到这,我有些埋怨起林子来,这家伙就没什么事要跟我商量吗。老是我跑来跑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有多想去呢。

其实此刻的我自己也没发觉,我已经有点想去了,见识到这块奇异的玉佩,我内心里的某种求知探索欲有点被激发出来了。

望了望外面青天白日的,我不相信大白天的还有怪事,而且路上人也不只我一个,我关好了门,往林子家走去。

一路上能碰见村里人人来来去去的,走到那两间废弃屋那里时,我的心里难以和往常一样平静对待。

前面没人,我看了看后面,村里马爷爷正在我后面走来,我心里顿时有些底,开始一步步往前走起来。

直到走过去到了下户住户人家门前,我提到嗓子眼里的心才慢慢回到原位。

呼了口气,往后看了看,马爷爷依然悠闲的走着,让我对昨天的事不知道说什么好。

到了林子家,心里莫名有些生气,和林子妈打声招呼,便进了林子房间。

林子正半躺在床上,不知想些什么,难得这家伙没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

林子见我进来,做正身子打了个招呼,见我并没回应,板着脸,疑问道:“怎么了?哥们这几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可没得罪你哈。”

我正色道:‘’林子,有些话我得先说下,你到底想去还是不想去?

我不想说你是因为我你才去,去了之后到时怎么样我也不知道,这事不是平常的工作,去了不好,我会因为你有负担‘

听见我这么说,林子楞了片刻,缓缓说道:‘’未济,咱两认识时间也不短了,其他话我就不多说了。这工作其实是不错,若是没其他事,我愿意干。

我跟那杨局提起我,确实是因为你,但我是想知道那杨局对你注意力有多大。

若是那天那杨局只邀请你而拒绝了我,我反倒可能会劝你不要去,虽然你身上没什么可图的东西,但还是会有些奇怪。

不过那杨局却同意了,这让我也有些不理解了,但有一点没错,那杨局的注意力是在你身上。

我因为你去一是想知道杨局看上你什么,如果真只是简单工作,那我也是很乐意的;二是两个人在一块确实是个照应。

咱哥两从小一块长大,亲如兄弟,知道这事有些古怪,我当然要和你一块去看看了。

如果是换做我,我相信你也会这么做,虽然人家是文物局的,可能没有什么坏心思,但还是很奇怪,所以你就不用在我这想太多了‘’。

林子说的我也想过,我没想到林子会考虑到关于我这么多,这家伙头脑比我要灵活。

说来也是,可能因为父辈们当年的社会局势和家庭背景因素。我和林子都是家里独生子,自小村里孩子中,我们俩最玩的来可以说是穿一条裤子长大。

后来又加入了高胖子,想到这,还真有点怀念起这个猥琐胖子来。

我吐出一口气道:‘’好吧,不过你小子也太不上心了吧,你就没啥事找我商量吗,哥们这几天是一天两三趟往你这跑,你好意思吗?‘’

林子斜了我一眼,‘’哥们到是有准备去你那,你给机会了吗?

你自己说你每天来的有多早,再说考古队暂住在我家隔壁,哥们占着地利人和,你过来也是应当的吧。‘’

‘’应当个屁。不过后天就要走了,那么远,估计以后不能常回来了吧?‘’,我有些感慨,离家这么远工作,很不适应。。

林子呼了口气道:‘’那肯定的,我跟我爸妈说了这事,他们很高兴,但我也看得出他们眼里还是不舍,这不比在镇上做事,来去那点距离‘’。

其实我和我爸妈昨天晚饭时说了决定去时,他们也很高兴,但也是不舍,此时我也不想在此事上多说什么,徒增伤感。

不想再就此事上多说,我开口转移了话题,‘’这两天都没去墓穴那里看看,怎么样,去看看?

咱以后可能也是这样呢,和文物、古尸、白骨打交道,你小子到时候可别害怕‘’。

林子不屑一笑:“别说和古尸,就是和恶鬼,阎罗王打交道,哥都不带皱下眉头的”

听到林子的话,我想起昨天的事,心里突然有点不自然,‘’走吧,去看看‘’。

第七章 离去

出了门,我和林子往墓穴那边走去,转眼又走到那两间废弃屋那。和林子说着话的我顿时安静下来,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我谨慎的和林子走着,林子见我有些异样,奇怪道:‘’怎么了,要离开了,心情突然这么沉重?‘’。

此刻我哪有心情多说,简单的回道:‘’没有,快点走吧”。

说完加快步子速度,直到走过这两间废弃屋子,我才放下心来。

看来大白天的应该是不会有什么,我本来想告诉林子昨天的事情,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这家伙有些话痨,村子里一直也很宁静的,昨天的事虽然不理解,但肯定不是经常出现的,想来想去暂时先埋藏在心底。

林子见我有些神经兮兮的,感觉莫名其妙,对我说了句‘’有病‘’就继续往前走去。

我没说什么,走上前继续和林子一边白话着往墓穴那走去。

走到墓穴那的时候,山坡上依然有一些人在那看着,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有多闲。

我和林子站在山坡上往墓穴那看去,整个墓穴外围已清理干净。那些沟壑像战线似的,外围只有派出所的警务人员,考古队人员应该都进到墓室里去了,可惜看不到墓室里的情况。

我看到现场一旁多了一个白色围布围住了小块地方,还放有之前没见过的一些大木箱,应该装的出土的那文物,都堆到一块了,用白布遮挡着。

看着这些大坑小坑,沟沟壑壑的,我向林子问道:‘’你说这地方到时候怎么处理,难道就这么不管了吧还是说一直这么派人看着?‘’。

林子想了想道:‘’怎么处理我不知道,但应该不会一直这么让人守着,到时候看吧‘’。

我“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这事也没什么可猜的,我和林子站在山坡上又看了一会,说了会话,才回家去。

回到家时间还早,我回到自己房间躺了一会,然后开始清理我一些衣服。

我衣服不多,再挑选一下差不多一个大布袋就可以装完了,这次去省里路太远,被子之类的行李不好带上,所以还算轻便。

就这样收拾准备直到晚上爸妈回来,吃晚饭时,二老说后天都请了假会送我上车的,我口里虽说到这么大了,不用送,但心里还是很触动,晚上躺在床上久久不能睡去。

时间很快,转眼又过了一天,今天就是和考古队离去的时候了。昨天在家呆了一天,哪也没去,晚上也一直睡不着,到转点一两点才睡。

早上爸妈起的很早,我妈起来就开始在厨房忙活,我爸清扫了一下屋子,早上吃了一顿丰盛的饭菜。

清理好自己的东西后,我爸和我妈便送我往考古队住的村支书家那走去。

路过那两间废弃屋的时候让我还是有些不自然,离别的伤感也冲淡了一些。走到村支书家的时候,一辆大皮卡车正在村支书家门口停着,是考古队来的时候所坐的那辆。

到村支书家的时候,考古队的人员们还在收拾着,考古队们也是早早吃了顿饭。

有两个收拾好的出来看见我在门口提着包等着并不惊讶,只是有些好奇的样子,看来他们都知道我和林子加入的事情了。

正等着,林子爸妈帮林子拿着两个大布袋子行李从隔壁出来了。

林子爸妈看见我了爸妈,笑容满面招呼道:‘’杨哥,陆嫂,你们也来啦,等会完事一定去家里坐,今天就在我们家吃饭,正好我和林子他妈今天都没事‘’。

我爸看见林子爸妈也笑道:‘’好啊,咱哥俩可有些日子没在一块喝酒了”。

我妈略有些不好意思,‘’那今天可麻烦你们了‘’。

林子爸一摆手道:‘’什么麻烦的,这话我可不爱听,平常都在上班,难得都有时间‘。

林子妈也笑道:‘’是啊,正好大家都休息‘’。

考古队员们还在收拾,双方父母此刻寒暄聊天,我看着林子鼓鼓的两个大布袋,有些疑惑,‘’你带被子了?‘’。

‘’没啊,怎么了?‘’,林子疑问道。

我指了指两大袋行李,‘’你不要告诉我说这全是你的衣服,我们一家人衣服加起来估计也才这么多‘’。

‘’当然不全是衣服,还有我的一些私人生活物品,还有一些零食,反正是对我很重要的东西‘’,林子一副你不会懂得的表情道。

我无语了一下,正要说话,就见刘教授和几个考古队员出来了,那个叫吕萱的女孩也在其中。

刘教授一出来,我爸妈和林子爸妈都上前去打招呼。

说着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对我和林子多担待,两个孩子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之类的关切话。看着自己的父母在那和刘教授说着,我和林子心里很感动。

刘教授虽然是个知识分子,但却不是那种古板木讷,考究的知识人,反而很事故。此刻也笑着回答着没事,年轻人能理解,放心好了之类的话。

这点我和林子前天晚上和刘教授谈话时候就有些感受,又说了一会,刘教授才叫我们所有人上车,然后自己做到车头前的副坐上。

开车的是一个中年人,皮肤略黑,我和林子还有其他考古队人员则做在车后。

林子爸妈和我爸妈站在车子前和我们道别,这时候看着他们的面容,感觉鼻头有些酸。

我深吸了口气,说道:‘爸妈,林叔,周姨,你们进屋去吧,我们走了‘’。

正说着,车子发动,缓缓开动起起来,看到车子慢慢远去,我爸妈才和林子爸妈走进了林子家。

坐上考古队的车看着视线中渐渐远去模糊的村子,此刻我有一种下车回去的想法。第一次离家这么远,以后也不能常回来,内心充满了不舍。

我朝旁边的林子看了看,这家伙此刻也看着村子方向沉默着,直到村子消失在视线内,车子开出去很远路程,我才有些回神。

我看了一下考古队众人,林子沉默的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什么,在吕萱那精致的面容上停留了片刻才收回眼神。

我想了想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好像有双无形的手在时间的旅途上推了我一把,让我的人生快放了一下。

这些天的事情聚拢到一起,我有些消化不良,内心里浮现一种奇怪的想法,这就是常说的命运的安排吗?摇了摇头,收起了神经的想法。

车里的人大多都沉默着,有几人凑近说话,但我和这些人还不熟,也不擅长搭话,有些无聊。

看了看林子,这家伙今天难得一见的无话,没好打扰他。

我把身子后靠在车身上,闭目养神起来,顺便理清一下思绪和这些天发生的事,脑海里从收旧货的那老头进村收货时回放,再到捡到扇子,到

闭目沉思的我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车子驶过一个路面大的坑洼,车身猛地一震将我给惊醒。

我柔了一下眼睛,夕阳斜照,太阳快落山了,道路两边都没有住户,不知道开到那个地界了。

在车上睡得挺舒服的,我看了看考古队众人,有个别人应该和我一样睡着被弄醒了。

吕萱和旁边的几个女同志在说着话,林子也正和几个考古队员兴奋的聊着什么。

看到我醒了,打了个招呼,转过头又继续聊着。我做正身子,动了动有些酸的四肢,然后凑近林子他们,看看他们在说些什么。

我凑近一听,有些无语,这家伙正说着咱村赵春芳有多漂亮,还朝吕萱那边打了个眼神,小声道:‘’你们不知道,真的不比那位差多少,当年喜欢了我好久,可是哥们是个走心的人,不是追求表面的人,两个人在一块没感觉,不能强求。‘’

有个面容略显秀气的青年半信道:‘’说有人喜欢你我信,但比那位差不了多少,不可能吧,那位是我见过的人中,可排第一顺位的‘’。

旁边两个考古队青年也是半信的附和道。

林子看着几人,叹了口气道:‘’不信我也没办法‘’,随即声音更低的说道:‘’那位有对象没?‘’。

另外几人看了一眼吕萱,眼里带着一丝倾慕,而后也更小声道:‘’那位你就不用多想了,听说那位和省公安部里某位大佬的儿子有些关系,不过旁边那两个清秀的还没对象,你可以试试哦‘’。

“哦”

林子故意哦了一声,还略有深意的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立刻回瞪了一眼。

虽然林子他们说的很小声,我还是能勉强听清一些。

不过林子说完,话锋一转,又正常的声音的问道:‘’哎,在我们村里的那座古墓,是哪朝哪代,哪个大官的啊

其中一个皮肤略黑的青年到:‘’这墓里好东西没什么,但年代到是久远,是春秋时期楚国一个将军墓,本来就小墓,还被人一盗,还能剩什么‘’

‘’哦‘’,林子点了点头,兴致索然。

说到这,我不禁想起我口袋里的那块玉佩,这绝对是珍宝。此刻气氛有些活络,我不禁开口道:‘’那你们挖掘那座古墓之后,古墓怎么处理的”

听见我的问话,三个青年看了我一眼,其中一人道:‘对这种挖掘了的小墓穴,历史价值不是特别惊人的,一般原址回填,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方式‘’。

我想了想也是,应了一声,也和他们继续聊起来

第八章 文物局

天色渐黑,早上吃完饭到现在,众人都有些饿了,聊着聊着也都没有气力和心情再聊下去,车内气氛渐渐变得沉默。

我看了看黑下来的天,路边也开始有了住户人家,小声的问林子道:‘’知不知道还有多远路程啊,哥们人能坚持,肚子不能坚持‘’。

林子小声回道:‘’哥们肚子也饿,听刚才那哥们说,要到晚上十一点左右才能到省城,忍吧”。

这个年代路面不是完全的水泥柏油路,也还没有什么高速路,从地方到省城时间上比现在要多一倍多,很多不便。

听见林子的回答,我回道:‘’你小子不是说带了零食吗拿出来大伙分享,林同志这个时候你不能自私自利,个人主义啊,这种思想意识是不对的?‘’

‘’不对个屁,哥们带的只有瓜子,这个时候谁有心情磕瓜子,你要我给你‘’,林子没好气道。

林子的话让我彻底对他无语,这不靠谱的家伙,我闭上嘴不再说话。和这家伙说话不只浪费气力,还毁坏心情,就这样一直坐着等到省城。

饥饿会延长对时间的观感,我觉得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一般,大概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进入城区。

车子开到了省文物局门口,我们下了车,刘教授说今天很晚了,先给我们安排单位宿舍,明早再过来报道。

刘教授叫了考古队中的一人带我们过去,正是车上和我们说话的三个青年中一个。刘教授说完后和另外两个考古队人员拿着一些资料文件进了文物局,吕萱也在其中。

我和林子提着行李包跟着这考古队青年走去,这哥们人也还不错,主动帮林子提了一个包,热情的和我们介绍着。

聊天中我们知道了这哥们叫“钱进”,到是个积极向上的好名字。

文物局的单位宿舍走了有二十多分钟才到,是并不大的小区,四五栋房子的样子,还有个门卫大爷。

钱进带我们进了小区后上了左边第二栋楼房,宿舍楼一层大概十六间房的样子,我们在二层左边205房间,钱进也是住这间房。

房间里有两张上下铺的床,一间房可睡四个人,不过这间房里只有钱进一人,加上我和林子也只有三人。房间里很简单,一个大的书桌,四张椅子,没厕所,钱进说厕所在走廊中间,洗澡的地方也在那,大澡堂模式。

不过此刻我和林子管不了那多了,我们饿的不行了,钱进也说自己很饿,当即放下行李出去找吃的。

出了小区门,路上很冷清没什么人,店面都基本关闭了,没看见营业的。不过钱进说他知道有一家店还没打烊,我们跟着钱进走进了路边一个小巷子里。

走了十多分钟看见一家小面馆,店门不大,走进店里,进门口这里是厨房下面的地方。店里只有五张桌椅,那种长方形对坐的桌子,桌子一边可坐两人。

这屋子里面还有一个里屋,应该是住的地方,钱进便喊道:‘’张婆婆,我来吃面来啦‘’。

钱进话音刚落,从里屋走出一个大约六十岁的婆婆,这老婆婆头发有些灰白,面容和蔼,看着身子骨还很硬朗。

老婆婆看见钱进笑道:‘’是小钱啊,有几天没来了,这两位以前没有见过啊,是你朋友吗?快坐吧‘’。

钱进向张婆婆介绍道:‘’两位是新加入我们文物局的同志,这位叫林子风,这位叫杨未济‘’。

随即又转头对我和林子说道:‘’这位是张婆婆‘’。

‘’哦,张婆婆您好,您叫我小杨就好”。

‘’您叫我小林就行‘’。

我和林子连忙向张婆婆问好。

张婆婆笑道:‘’行,你们先坐吧,我这只有细面和米粉,米粉已经卖完了,细面行吗?”

此刻有口吃的我们就已经很满足了,哪还挑选,当下说道可以。我们坐下没多久,张婆婆便端上三碗面来。

不得不说,张婆婆的面味道挺好的,再加上此刻肚子饿我一连吃了两碗,钱进也是两碗。

这年代一碗面的份量还是很足的,林子这小子一连吃了三碗。张婆婆看着我们,讶然道:‘’你们三是干嘛去了饿死鬼似的‘。

钱进打了个饱嗝道:‘’我们考古队出去了几天,今天从早上往回赶路,一路没歇,都没吃呢。这个点,附近也就您还营业,您算算,三个人多少钱,我结账‘。

钱进话音未落,林子立刻站了起来,‘’哪要里你出钱,今天哥们请了”,说完便掏钱给张婆婆。

钱进站来还要说什么,我拍了拍钱进的肩膀说道:‘’不用客气了,今天就他出吧,以后你请的机会多的是呢‘’。

钱进顿了顿,犹豫了一下道:‘’好吧‘’。

回道宿舍我们都累得不行,明天还得去文物局报道,尽管还有很多问题想问钱进,也只能下次了。

但我和林子都没带被子物品,正为难着,钱进这小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两套新被褥。

我和林子要给钱进钱,就当买的,钱进却怎么也不要,说不用见外,我们也就不再强求。

我和林子铺好床,躺下真是不过不过五秒便睡着了。

早上还是钱进把我们从熟睡中叫醒,钱进说八点上班,我看了下桌子上的小钟,七点三十五了,时间有些紧,一个激灵从上铺爬下来。

林子这家伙还半眯着眼,要起不起的,我不想多说什么,一把把这家伙被子给掀了。这家伙竟然就只穿了一条裤衩子睡着,顿时觉得眼睛有些辣。

林子被我把被子一掀,整个人一惊顿时清醒过来,双手有些遮挡的说道:‘’干嘛,光天化日的‘。

我没好气道:‘’你这是干嘛呢,赶紧起来吧,哥们可不想第一天就迟到‘’。

林子撇了一眼桌子上的钟,才慢慢吞吞的起来,钱进并没先走,也还在等着我们。

等我们赶到文物局的时候还是迟了几分钟,文物局门口也有门卫,两个穿着制服的中年人。

进门口迎面是一栋大楼,后面还有一栋稍微小一点的楼。钱进说我们一般在前面这栋楼工作,后面那栋楼是文物储藏还有一些研究科室,他也不是很清楚。

整个文物局百十来人,钱进没说具体多少。这栋楼有五层,我们到了二楼后,钱进把我们领进了人事处,交给一个年轻女人,自己就匆匆走了,让我们完事后后去会议室。

这个女的是负责文物局人员登记的,名字叫杜鹃,长得普普通通的,为人有点冷。

登记完我和林子的名字,让我们下午来领工作证,给了我们两件大白褂,就让我们走了。

我和林子出了人事处,两边走廊都还挺长,不知道会议室该往哪走,回头问了这个叫杜鹃的女人一下,这女的头也没抬的冷冷道:‘’走左边”。

我和林子对视一眼,耸耸肩往左边走去,边走林子边小声道:‘’这女的是不是刚失恋了‘

我看着前面门牌,‘’不知道,可能吧,注意找会议室‘’。

正说着就看见走边门上些着会议室,我打起精神,走到门前敲了敲门。

“请进”

是刘教授的声音,我和林子推门走进了会议室,里面一张大的方形木桌,还有一个大的黑板,不过黑板上贴着一些文物的照片,没写字。

会议室里面坐着和我们在车上之前一起坐着的那些考古队员们,刘教授见我们进来,打了个招呼。让我们做了个自我介绍,然后叫了一个名字叫沈燕的女孩让她带我们去资料室,说让我们先了解一下考古方面的相关政策法规。

这个叫沈燕的女孩性格不错,路上给我们说了一些文物局的事,把我们领到了资料室,和管理资料室的一个中年男人说了下情况,然后就走了。

这中年男人叫郑刚,大家都叫他老郑,为人还不错。老郑给我们讲了一些文物方面相关事情,然后就抱来一堆文物相关的政策法规的书籍让我们看,我和林子就这样度过了一天。

晚上回到宿舍,林子有些受不了的说道:‘’不会就这么天天看书吧,哥们下午时都打了好几次瞌睡‘’。

对于这个我感受还好,让林子一天到晚坐那看书确实有些为难他了。

钱进开口道:‘’都是这样的,我来的时候也看了有一个多星期的相关知识,看完之后再是跟着考古队去墓穴现场,刚开始都只是一旁看着,慢慢的才接触文物,我现在也才开始接触。‘’

林子听说要看一个多星期,顿时有些焉了,我向钱进问道:‘’你进文物局多久了?去古墓现场多吗‘

钱进摇了摇头:‘’我来一年多,去过五六回了‘’。

我惊讶道:‘’这么多?有这么多被发现的古墓吗?‘’

‘’这还多,我们省还算好了,其他省更多,像河南、陕西这两地,简直千疮百孔。

现在盗墓的渐渐增多,很多古墓都被破坏,我们国家的在文物保护各方面还差很多。

整个国家考古队都没有几支,我们这些考古人员大都是菜鸟,真正懂些知识的就几位教授还有杨副局,国家律法这方面都还算是空白”,钱进摇了摇头道。

毕竟国家前几年还处于混乱时期,各方面可以说现在才开始起步,可以理解。听到钱进提到杨副局,我想起了我口袋里的那块玉佩。

第九章 盗墓源始

想起口袋里的玉佩我有些犹豫,这块玉佩太奇特了,我有些不明白杨副局为什么不给考古队的人拿回来,反而让我拿回来交给那个孙局长看。

这个问题只能以后问杨副局,我开口问钱进道:‘’我们局长是谁?在那层楼办公?‘’。

‘’咱们文物局的局长姓孙,叫孙于光,好像四十出头吧,局长办公室在三楼。不过孙局经常外出,不怎么管局里的事,这几天好像又出去了,还没回来”。

说完,钱进又小声道:‘’哎,听说咱们孙局长是北京那边过来的,只是临时的。

等考古队建立完善了会掉走,而且咱们这位孙局长听说来历很神秘,并没表面看着那么简单,好像还有其他职务,是什么就不清楚了,咱局里就杨副局知道多点。‘’

我点了点头,这些事我并不是太感兴趣,知道孙局长出去了,心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随即找了些别的话题聊起来,从钱进口得知这小区并不是全住着文物局的人,有些别的单位的人也在这小区里住着。

文物局里有不少人都本地人,不住小区,随便聊了一会,林子这家伙早已鼾声如雷,我和钱进也不再多聊,关了灯睡下。

之后好几天我和林子都在学习文物考古方面的相关知识,和文物局的其他人都没怎么见过面,只和每天接触的这几人熟悉起来。

这一天老郑拿来的资料中有一个笔记小本里记载的一些特别的事,让我和林子俩对与文物考古相关的盗墓历史起源却有了极大兴趣,对于一些历史事迹充满想象。

考古是对于历史过去的探究和人类起源活动的了解,而盗墓却是对于财富物质的欲望。

盗墓,是渊源古远的社会文化现象,在春秋时期礼乐崩坏的社会变化之后,厚葬之风兴起。一些人开始觊觎起那些墓穴里的陪葬品,于是盗墓行为日益盛行,在历史的长河中盗墓逐渐系统形成一个行业。

在这个行业里除了一些个别盗墓贼以外,形成了以摸金校尉为首的四大门派,分别为摸金、发丘、搬山、卸岭四派,而这四派各有特色:

摸金派出自三国时期曹操设置的摸金校尉。曹操为了扩充军备,银响不足,在军中设摸金校尉一职,负责挖掘坟墓,收罗财务。后世摸金校尉大都单打独斗,除非遇见困难极大的墓,摸金校尉有几样规矩:其一,鸡鸣之后不摸金;其二,进入墓室后在东南角点一支蜡烛。一旦蜡烛熄灭,必须立即撤退。其三,墓室里的东西只能带走几样,不可全拿,做事留一线。

发丘派起源比摸金校尉晚,技术手段差不多。发丘派一般不出手,一旦出手,必然是重大项目;据说发丘派都会有祖传的一枚铜印,上面刻有‘百无禁忌’的字样,能辟邪驱魔,不过早已失传。

搬山派历史可能最早,盗墓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就是以力取胜,往往以‘’开喇叭‘’的方式进行盗墓,打通墓葬使其通风,从而降低进墓的风险,不过这种方式对墓葬有极大破坏。

卸岭派据说手段得于仙人传授大力法门,三国时期的吕布就是其门人。卸岭派对风水和阵法都有一定的了解,不过他们最大的特点是鼻子特别灵敏。他们可以凭插入地下的铁钎带出来的土壤气息,就可以对地底坟墓中的情况做出比较准确的判断。

这个笔记本里的记载让我有一种看武林秘籍那种感觉,这里面内容有些杂乱,考古相关的一些知识记载也有,笔记本不厚,半个多小时就看完了。

看完之后我给了林子,林子看完之后,直叹精彩,嘴里直嚷嚷道:‘’我不要考古了,我要去盗墓,这才是我辈正确的革命道路‘’。

懒得搭理这家伙,看完这笔记本,我有些疑惑,这东西学考古的也要知道?

又不是打仗,需要知己知彼,还有这笔记本谁写,这像是哪位学者的私人笔记。

我向坐在不远处的老郑问道:‘’老郑,这本笔记哪来的?这应该不是资料室里有的吧?‘’,说着指了指林子看的笔记本。

老郑一愣,笑道:‘’我准备等会和你说呢,这是刚才杨副局拿来的,说让你们下班时去他办公室一下,把笔记带上,杨副局办公室在三楼‘’。

我回了老郑一声,便不再多说,杨副局回来了正好,有些事情得弄清楚了。

我和林子一直等到五点下班,收拾了一下,就往三楼走去。

这还是第一次上三楼,三楼的格局和二楼差不多,只不过三楼更安静,人更少。

我和林子找到杨副局的办公司,门没关,这办公室是单人的,此刻只有杨副局一人在里面坐着,杨副局还是一身中山装,看见我们进来,笑道:‘’快坐下吧”。

我把笔记放到杨副局桌上,坐下道:‘副局找有我们什么事‘。

‘’没让我失望,你还真来了,我知道你们应该有些事情想问我,有话等会说,还没吃饭吧,走我请你们吃饭去‘’,杨局说着便站起身。

我和林子也站了起来,我说道:‘’副局,吃饭就不‘’。

我话未说完林子便开道‘:’好啊,哥都快饿死了,走‘’。

我看了林子一眼便没再说话,杨副局笑了笑,向门外走去。

杨副局带我们到了一家不错的餐馆,点的一个包房,看样子常来这。

坐下等到菜上齐了,杨副局还点了瓶白酒,给我们倒上。

我没怎么喝过酒,林子能喝一点,杨副局倒上之后,小酌了一口,夹起一颗花生米在嘴里,边吃边道:‘’有什么想说的说吧?‘’。

我看看眼前杯子里的白酒,拿起小咪了一口,顿时感觉喉咙有些灼烧感,吃了几口菜,感觉挺过瘾的。

听见杨副局开口,我和林子对视一眼,开口道:‘’咱哥俩没有半点文物考古学方面的知识,您为什么邀请我俩‘’。

林子接着开口道:‘’准确来说,您为啥邀请我这哥们来文物局?‘’

杨副局长又兹了口酒道:‘’这个说来怕你两不信,你们相信看相算命吗?我会看相‘’。

林子顾不上喝一口,放下手里酒杯,尽管包房没人,还是四周看了看,低声道:‘’副局,您是要给我们哥俩设计挖坑呢,还是要传播封建迷信?开什么玩笑‘’。

杨副局一楞,听到林子的话有些意外,鄙视了一眼道:‘’瞧你俩小子这怂样,就你俩这一穷二白的,我能图啥,还设计挖坑,现在不是前几年了,有些话说说是可以的,老头子我可没心情开玩笑‘’。

听到杨局的话我和林子微微有些尴尬,林子拿起酒杯敬了一下,赔笑道:‘’这不是您这话有些玄乎吗?对了,就算您会算命看相,我们也相信,但这跟让我这哥们加入文物局有什么关系‘’。

杨局又夹起几颗花生米放进口里,缓缓说道:‘’这世上每个人的命运各不相同,有人贫穷,有人富贵,种种人生际遇都有其轨迹。

人的出身年、月、日、时辰还有地域等,种种因素组成人的命格,就算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所生的人,其命运也不相同。

万物有阴阳对立,事物有好坏之分,命格也有区分,你这位兄弟的命格为‘天赦入命’。

天赦是一颗赦免灾难的吉祥神煞,不仅可以让命主遇难呈祥,而且还可以增旺福气‘’。

说完看向我说道:‘’小杨出生日那天是春季戊寅日吧?‘’。

听到杨副局的话我心里微微一惊,戊寅日是老历对某一天的称呼,现在没有了。

我确实是春天生,但我心里还是有些不信,‘’嗯,是的,但是这和杨局你邀请进我文物局有什么关系?难道这种命格的天生适合干考古‘’。

和杨副局聊了这一会,加上喝了点酒,心里也渐渐放松下来,气氛变得缓和,林子边听边吃喝,一杯酒已经下肚,自己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我才喝了一半而已。

林子听见我的问话,也在一旁插口道:‘’副局,我命格怎样,适合干啥?‘’

这时杨局喝完杯子里最后一点酒,给自己倒了一杯,随即要给我添上,我本想拒绝,但觉得自己喝这一杯应该没问题,便也满上了。

杨局倒上酒后,对林子笑道:‘’你小子适合去给人看大门。‘’。

林子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我天纵奇才,前途光明远大,杨局你这不准啊‘’。

杨副局没搭理林子,目光看向我说道:‘要说你这命格和进文物局没有半毛钱关系,其实是和我有关系”。

我和林子一惊,林子开口道:‘’副局,有什么关系?难道说你俩有缘,今生注定要在一起‘’。

听到林子的话,我一阵无语,正要开口,杨副局却淡淡的开口道:‘’可以这么说吧‘’。

林子口里的酒一下喷了出来,还好只有一小口,我手里的筷子这次也是真掉下一支。

第十章 杨国富的往事

杨副局的回答让我心里一颤,我都不敢往深想下去,我捡起筷子说道:‘’副局这玩笑可没意思,你说明白点,到底有什么关系。

杨国富放下手里的筷子,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点了一根,吐出一口烟雾缓缓道:‘’这事说来有点话长了,我曾经有个师傅叫袁树珊,是民国有名的算命先生,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师傅生前移居香港去的时候我并没有跟去,临走前跟我说,我二十四岁的时候有道坎,那一线生机在东北方。

还有一道坎在五十四岁的时候,这一道坎说好过也可以说不好过,这一道坎的生机在一个人身,这种人的命叫‘天赦入命’。

正好是杨小兄弟你这种命格,这么多年了,终于让我碰见了,其实你不来文物局,我也会再去找你的,我现在还离不开文物局,所以只好请你来这了‘’。

听到杨国富的话,我和林子恍然,但还是有些不明白:‘’副局,你三十四岁时什么坎五十四岁时又是什么坎?我能帮你什么?‘’

杨国富深吸了一口烟道:‘’三十四岁那年的坎就是你知道的那几年,我那时候也小有名气了。如果不是跑到东北,找了个小村子呆着,现在说不定怎样了。

至于五十四岁的坎我也不知道,算命这东西能预测未来,但并不能知道的那么具体,反正师傅说的肯定是没错的‘’。

我皱了皱眉道:‘’副局,你这个坎不是拿我做垫脚石,替你一劫吧?‘’

杨国富听到我的话,掐掉手里的烟说道:‘’放心吧,你小子不是短命相,而且我师傅这一生从不做这种事情,我这人算不上好人,但也不是什么心术不正之人‘’。

林子听完杨国富的话,撇了撇嘴道:‘’人这东西难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谁知道真的假的‘’。

杨国富听完一拍桌子,瞪眼说道:‘’老子说话算数,要有一句假话,老子不得好死,你可以去问问孙局长,看看我是什么人‘’。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喝酒,喝酒,来,还没碰过杯呢‘’,我举起酒杯和声道,顺便向林子打了个眼神。

林子喝了一杯半了,此刻有些醉意,打了好几下才会意,也不在多说,举起了酒杯。杨国富也不再说话,举起酒杯大家碰了一下,气氛平和下来。

我随即转移话题开口道:‘’副局,那你今年多少岁了?”。

‘’四十七,还有七年,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会尽量待在你身边‘’,杨国富又点了根烟道。

林子这时平静下来,说道:‘’副局,不用这么急吧,不是还有几年吗?我这哥们还没处对象呢,您这么老围着我这兄弟,那多不好看‘’。

我面色也一黑道:‘’是啊,副局,不还有几年吗‘

杨国副吸了口烟道:‘’我又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的跟着你小子,再说了,副局我也没那么闲,孙局长给我的事可不少呢,从明天开始我来教你们考古学知识,明天直接来我办公室‘’。

听到杨国副这话我心里才一缓,有杨国副教我们那肯定不会差,我随即有举起酒杯道:‘’来,咱们在干个‘’。

此刻,林子也有些醉了,这家伙杯子快见底了,我只一杯也快完了,此刻也有些醉意。

杨国富到是没见有醉感,林子嚷嚷着要再喝,杨国富拿起酒瓶将最后一点倒完,又点了一个小瓶的酒。

我们又喝起来,聊了一些别的,后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去的宿舍,好像杨国富扶着我跟林子回的,记得林子好像还叫着杨国富老杨,说下次再喝之类的。

早上起来,头有些疼,林子也是一样,钱进叫醒我们自己就先走了。这几天我也熟悉路了,又没再一起做事,就没好让他等我们。

我和林子洗漱完,就往文物局走去,上了三楼,就直接进了杨国副的办公室,知道这老小子需要我过坎,我也不在那么恭敬,还不知道帮他过那坎我有没有危险呢。

走进办公室,杨国富在看着一本‘’古今奇闻类纪‘’,杨国副见我们进来收起书,笑道:‘’坐吧‘’。

我和林子坐下,杨国富继续说道:‘’这几天你们也学习了一些知识,一些基本的我就不说了,我会说瓷器、玉器、青铜器、还有一些字画古玩等等器物之类的发展历史‘’。

杨国副讲得绘声绘色,我和林子都听得极为入迷。接下来的日子每天都在杨国副的办公室里去学习,考古队里有不少人都渐渐知道此事,纷纷猜测这之间关系,甚至还有说我是杨国富儿子的说法。我和林子都懒得理会这些事,就这样每天的日子还是安稳,充实。

这一天,趁这林子去上大号,我趁机找杨国富提起了玉佩的事,提到这块玉佩,杨国富一拍脑袋道:‘’差点把这事给忘了,那块玉佩来历我有些知道了,玉佩先别交给孙局长,这事也不要对任何人说起。

玉佩给我吧,不……玉佩还是放你这,你把它贴身放好,记住不要让别人知道这玉佩”。

听见杨国富说玉佩放我这,我内心松了口气。

我买了个小福袋将玉佩装在里面,用红绳穿上戴在了脖子上。

几天后孙局长回来了,这孙局长看着三十多岁,长得胖胖的,小眼睛里透着精明。

孙局长听说杨国富亲自教我们文物方面知识,特地跑过来看了看。

就这样一个月后,我和林子和考古队众人一起开始工作了。

而杨国富被孙局长派了出去,不知道做什么去了,这老小子也不说,孙局长和杨国富有些神神秘秘的。

和考古队众人一起没呆几天,下面又有地方说发现了古墓,之前我和林子在学习时考古队下到地方去过一回。

这次我和林子能去,很是兴奋,这是第一次下到古墓现场去,这次依旧是刘教授带队,有了几位新面孔队员,是之前没有去古墓的队员,有些老队员没去,但吕萱还是在。

这次我做到了吕萱旁边。吕萱看见我,笑了一下道:‘第一次去吧,感觉到怎么样?‘’。

听见吕萱的问话,我有些紧张,‘’第一次去古墓感觉挺兴奋的。你好,我叫杨未济,这是林子风‘’,我又指了指林子。

吕萱愣了一下,“呃,我知道你们的名字,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吧?”。

“嗯,不…不…是,怕……怕你不太清楚”

和吕萱的确不是第一次见,但却是第一次说话,我一时间有些紧张,话一出口才意识到不妥,瞬间尴尬到脸红。

林子在一旁身形颤抖,面色通红,努力憋着笑意,忍不住把头侧了过去。

早上坐的车,下午六点多到的一个地方小镇上,这一次路程还好,地方也不算偏。

和吕萱车上聊了一会,两人也算熟悉了一下,我心里微微有些兴奋。林子这小子车上到没怎么插话,下车时这小子在一旁说道:‘’哥们够意思吧,一点都不打扰你‘’。

我白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下了车是一个招待所,这次的待遇可比在我们那要好的多,这次的古墓是镇子修路时发现的。

这古墓也不是很大,大概和我们村发现的规模差不多。不过今天天色已晚,不可能去现场了,只能先在招待所住下。

一大清早,我们便做坐车往现场去,早饭会有镇派出同志所会安排人送来。

到了现场,依旧是警务人员封锁住了周围,我们跟随刘教授进了现场,和当地的文物局的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开始勘测古墓规模,商量挖掘方案。

当然,这没有我和林子什么事,我们俩只跟着现场人员看着学着,偶尔找钱进聊聊天。

第一天只清理出上面的土层,第二天整个古墓规模形状便出来了,这古墓有一个主棺椁室,周围几个殉葬坑,这是一个汉代大臣的墓穴。

第三天开始清理古墓,挖掘文物,我和林子在旁边看着,吕萱不怎么清理文物,更多的是在记录清理出来的文物。

我走到吕萱旁边,边看搭话,林子没有凑过来,而是走到一位正在清理的考古队员旁边,好像真的在认真学,让我有些汗颜。

在这里呆了十天左右我们才坐上回去的车,这里的文物都带会了局里,一些古物研究完后就给到博物馆去。

我和林子渐渐适应起在考古队里的这些环境,也开始喜欢上这里。每月发了工资,我和林子还有钱进都会下一次馆子,日子过的也算悠闲。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转眼我和林子就在考古队里呆了两年了,现在我们下到古墓的时候,也亲自动手清理挖掘古物了。

考古队里也来了一些新人,和我们当初一样在旁边看着,林子一副老教授的模样,不时在旁边不厌其烦地为新队员解说,我都想说不认识他。

两年时间,我和吕萱也渐渐熟悉,算的上是朋友了。但还没有成为恋人,吕萱和任何人都保持这一些距离,我不知道为什么,而且也没见她有对象。

在我们这年纪,有很多人的娃儿都能上街打酱油了,像我这样还单身的人并不多了。不过还好有林子陪着,这小子要是也结了婚,那我就有些挂不住了。

第十一章 电影院遇事

这天下班后,我去找了下吕萱,希翼地向吕萱说道:“明天休息,我和林子去看电影,有时间吗,一起去呗?可以叫上你朋友一起”吕萱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行,那我叫上小燕”。

小燕是我们局里另外一个女孩,我和林子也见过,长得还行。听见吕萱答应,我高兴道:“行,那明天早上我们就在文物局门口见,然后再一起去”。“嗯,好”,吕萱点头笑了笑,露出了那两颗可爱的小虎牙。说完我便转身离去,林子还在文物局门口等着我。

说来认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吕萱家在哪,父母干嘛的,而且问起吕萱,她都一副不想讲的样子,我也就没好多问。

还有之前听说的吕萱和公安部哪位大佬儿子有关系的说法,我觉得是别人瞎猜的。

从认识到现在,没见吕萱和哪位有背景地位的来往过,甚至没见过有其它陌生男人出现过。

这些事,我觉得都是以讹传讹,没再理会。和林子回到宿舍,这小子突然开口道:“明天哥们可不想去了,去了看你俩卿卿我我的,哥们尴尬”。我撇了林子一眼,怪声道:“真不想去了?那好吧,明天哥们我就受累一回,左拥右抱,和两大美女出去潇洒走一回”。林子狐疑道:“什么,两大美女啥意思?还有哪个也去?”。我撇嘴道:“张燕啊,你见过的,常和吕萱一起的那个漂亮女孩,别人也还单身着呢”。听到我的话,林子清了清嗓子,说道:“那啥,明天反正也没事,我还是和你去算了,这两美女多祸水啊,这年头有些乱,有事哥们也能照应不是”。我鄙视了他一眼,说道:“乌鸦嘴,去就去呗,扯那么多干啥,回头真有啥事,我跟你没完”。林子讪讪一笑说道:“呃,这不就顺口那么一说嘛,再说副局都说了,你这命赦灾免难,顺风顺水的,怎么可能有事”。我无语了一下,不再多说什么,钱进去一个朋友那了,也没人再聊,洗漱完,便关灯上床准备睡觉了。

林子这家伙见我不再说话,也没人聊天,自顾自地在我下铺哼起歌来。

还别说,这小子唱歌还有点好听,至少比我好多了,我听着听着,渐渐入睡去。早晨在闹钟没响之前,我便起来了,但起来有一丝不太好的感觉,我自小的感觉便没怎么出错过。

但想起今天和吕萱去看电影,巨大的兴奋和喜悦又将这一丝不好给淹没。

我叫起还在大睡的林子,和林子洗漱完便往文物局门口走去。走到的时候,吕萱还没有来,张燕已经到了,穿着一件蓝色外套,皮肤白皙,文静清秀。

和张燕打了下招呼,说了会话,吕萱才来,吕萱穿着一件灰色上装,很朴素,在那精致的面容下有别样的美丽。到了之后,我们先去吃了个早餐,然后再坐车去电影院。这时候电影院还不普及,离我们文物局有些距离,坐车花了二十多分钟。

我们在电影院附近下了车,走了几分钟便到了,电影院门口买票的人不多。林子去买个四张票回来,还得等别人散场了我们才能进去。

电影名叫“等到满山红叶时”,听说挺好看的,我和林子还有吕萱,张燕四人都是第一次看电影,觉得很新奇。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我们才进去,电影院空间不大,一排排座椅连着,我们的票座号还挺靠前,坐下之后,又等了一会,差不多人都坐满了,正前方的大屏幕开始放起电影来。影片剧情跌宕起伏,有些悲情,我们正看的入神时,后几排有些闹哄哄的。

我皱眉往后看了看,有六七个看着挺混的几个人,在抢占靠前一点的座位。这些座位上已经有人了,但看了看这几人,有些不敢惹,说了几句,便退到最后面的座位上去了。

这几个人应该是才进来不久,我看了看,又转回头继续看起电影来,这种人没什么可理会的,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这电影接近一个半小时,电影放映结束后,我还有些沉浸在伤感的剧情中,林子几人也有点,我们几人最后起身走出电影院。出了电影院,几人都深深呼吸了几口,电影院里有些封闭,空气质量不是很好。

看完电影出来,有些恍若隔世之感,好像刚经历了一番人生,不过是看别人的人生。

林子开口道:“精彩,过瘾,下次我还要来看,我们再去哪转悠呢,我听说靠市中那那边有个不错的公园,挺热闹的”。吕萱也点头道:“那个公园我也去过一次,还不错的,我也好久没去了”。我自然也无意见“好啊,那我们”。我话未说完便被打断,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插进来对吕萱说道:“这位女同志叫什么名字啊?我们成哥想认识你一下”。我们循声望去,一个二十出头有些张扬的青年开口道,说着还往一边指了一下。

五个青年站在不远处,簇拥着一个平头青年,正是刚才在电影院里的那几个青年,中间那个应该就是什么成哥了。

我和林子对视一眼,感觉有些麻烦了,林子开口一笑,对着那边的成哥喊道:“这位兄弟,我们还有事,改天再聚,我们还得回文物局呢”。旁边的青年听到我们是文物局的,没再说话,转身退了回去。

那个叫成哥的也是一愣,深深看了吕萱一眼,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叫肖成,别人给面子叫声成哥,成哥我只是想认识下几位,大家交个朋友嘛,请大家吃个饭,不会这点面子都不给吧”。林子继续笑道:“哪的话,只是我们真的回文物局还有点事呢,改天,改天哥们我请客,今天真不方便”。成哥面色一沉,语气不善的说道:“哥几个觉得我有点傻怎么着,你们大老远跑来就看场电影,然后就回去,还有事得回去,那你出来干嘛。

我好心请你们个吃饭而已,你们这什么意思,今天这事真没完,你们要么去跟我吃个饭,要么赔礼道歉吧?”我眉头一皱的说道:“行,那我和林子跟你去,那让这两位女同志先走吧”。听到我的话,吕萱和张燕都有些担忧,正要开口,那叫成哥的说道:“那不行,我说的请你四人,那就是四人,哥们有钱请得起,一个都不能少”。

这成哥说完,身后几个青年迈步往这边走来。我叹了口气,知道这事没法善了了,带着两个女的跑肯定不行。对林子打了个眼色,又低声对吕萱说道:“等会我和林子托住她们,你们赶紧跑去报警”。

说完,我和林子一边开口一边向那成哥走去,林子开口道:“行,那我们就去,不过我们自己选哪家饭馆”。看见我们过来,成哥几人停住身形,听见林子的话,成哥开口一笑道:“行,这一片你们选哪家都可以,成哥我……哎哟…你…干…给我打……打死他们”。我和林子走进,等到这成哥开口说话放松下来时,我对着成哥裤裆猛的一脚踹去。成哥没防备一下被我踹倒在地上,捂着裤裆一边痛苦哀嚎,一边对几个有些呆住的小弟怒喊道。

看见我们一动手,吕萱和张燕冲出此刻围观来的人群,立马找地方去报警,城里的片区警所很多,问了一下旁人便立马跑去。这成哥的几个小弟此刻没去管吕萱她们,看见他们老大倒地,回过神来,六个人一涌而来。

我和林子起初还能抵挡反抗几下,渐渐越来越多的拳脚招呼到我和林子身上。我和林子承受不住倒在地上抱着头,这几个青年开始朝我们身上猛踹,没踹几下,就听见一声威严的怒喝,“住手,都给我抓起来”。我和林子抬头看去,吕萱和几个派出所民警赶到,此刻那几个青年已经退到那成哥身边,扶着着那成哥。

那成哥此刻没有捂着裤裆,只是身子有些躬着,应该还很疼,我和林子有些颤微的从地上爬起来,浑身疼痛。吕萱和张燕连忙走上前来扶着我俩,看见警察来了,我和林子心里都松了口气。那个领头的中年警察,原本有些怒容,但看到那成哥,面色却是微微一变,快步走到那成哥面前低声说道:“怎么又是你,你就不能给你姐夫少惹事”。

说完,又义正言辞的大声道:“先把这几个都带回去再说”。

第十二章 杨国富背景

我看见这个警察的表现心里一紧,感觉有些不妙,和林子对视了一眼,随即对吕萱和张燕小声道:“不用管我们,快回局里找杨副局来,有些不对劲”。

在这个地方我也就认识杨国富了,这老小子还得靠我过那什么人生大坎,不会看我有事不管,除非这老小子说假话。

虽然一直说我不是短命相,但可不代表人就能健康完全的活着,缺胳膊断腿的活到八十,那也能叫不是短命相。吕萱和张燕听到的话正要离开,那个成哥立马开口道:“夏队长,那个女的和他们是一起的,这不能走吧”。听到这话,我更确认这个夏队长和这成哥应该认识了,还好这成哥只是注意在吕萱身上,没在意张燕。

听到这成哥的话,吕萱小声对张燕说道:“你快走,回局里找杨副局,如果不在,就找刘教授,他们今天说有事商量,应该是都在的”。

说完,吕萱转身开口道:“我又没看见你们打斗,我为什么要去”。趁着吕萱回头说话,张燕快速走出人群,往公车站跑去。

那个夏队长听见那成哥的话,略一沉吟道:“那这位女同志请跟我们回一下局里,简单做下笔录吧”?

说完,不等人回答,不容置疑的口气道:“好了,就这样,大家别看了,把人带走吧”。随即我们便跟着这个夏队长押着往派出所走去,我心里觉得不妥但也没办法,希望张燕的速度够快吧。

看着后面的那成哥几人,我有些暗叹我之前那一脚之英明,这成哥此刻面色难看,夹着双腿小步伐走着,为我们拖延不少时间。

这夏队长也不催促,配合的走得很慢,我和林子浑身疼痛,同样也不好走快。

林子在一旁独自龇牙咧嘴,一脸愤恨。

此刻吕萱搀扶着我,林子自己手捂着身上疼痛的地方,深一脚浅一脚走着。

吕萱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很好闻,我不禁深深呼吸了几下。吕萱感觉到我的动作,白了我一眼,没有多说什么。闻这这一股清香让我感觉身上的疼痛也少了几分。走了有二十多分钟,才走到派出所,这派出所还有点大,一进去什么也没有说,便把我和林子还有吕萱给带到了一个拘留室里,让我们靠墙边站着。

这拘留室很简单不大,里面只有一张桌子,桌子两边共有三把椅子。

把我们领到拘留室里后一个警察就关门出去了,好一会都没人进来。而成哥那伙人不知道被带到哪里去了,我想肯定不会像我们这样。林子这时候突然开口道:“张燕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吧,那杨副局来了不知管不管用啊,这成哥应该有些门道”。我心里也涌起一丝担忧,有些不确定道:“应该管用吧,这老小子怎么说也是个副局长,不会这么水吧”。

说完又气愤的看着林子:‘’都是你这乌鸦嘴,这下真碰上事了‘’。林子面不红心不跳地说道:“跟哥们有毛的关系啊,得亏哥们今天来了,不然就你一个人还能坚持到现在?不感谢我也就算了。

还有,杨副局这人难说啊,这老小子是文物局副局长,又不是公安局副局长”。听见我们一口一个老小子,吕萱有些无语道:“你们俩说话也太不敬了吧,小心杨副局听见”。林子满不在乎道:“放心,我们杨副局长宽宏大度,不在介意这些小事的”。正说着,拘留室门被推开了,夏队长走进来坐到了那张桌子前,然后让我们过来坐下。

桌子这边只有两把椅子,我让吕萱坐下,吕萱没坐,说我和林子有伤,让我们俩坐下。

坐下之后,夏队长拿过一个笔记本在面前摊开,问了我们的名字、工作、住址之类。当听到我们在文物局工作的时候,夏队长手里的笔微微一顿,然后继续写到,写完之后,夏队长让我们等着,然后又出去了。

过了一会,夏队长又进来坐下,‘’事情的经过我已经了解了,是你们先动手打的人是不是?‘’。

听到这个夏队长这么说,我和林子对视一眼,知道事情不好了,‘确实是我们先动手打人的,但事实是他们’。

‘’行了,不管怎么样,先动手打人是不对的。

现在被害人肖成控诉你们故意伤人,但他不想法律追究你们的责任,只要你们赔偿受害人医疗费,误工费,护理费等等费用就可以了,一共一万元‘’。

“一万‘’

“一万‘’

我和林子同时一惊开口道,吕萱站在后面也是吃了一惊,我们一个月才拿几十块工资而已,一万对我们来说是天文数。

再说了,这明显就是讹诈,我就是把它那玩意切了也到不了一万块那么多。看这样子这成哥以前没少干这样的事,但我估计肯定不是别人先动手,只是我们这次抢先了。

我有些生气道:‘’夏队长,那肖成身上的伤是伤,我们身上的伤就不是伤了,我和我这兄弟这脸上这身上的伤就白受了吗?‘’。

夏队长面色有些不悦道:‘人家那伤弄不好这辈子就废了,你这点伤几天就好了,谁轻谁重,再说是你们先动的手,别人难道不能反抗自卫吗?‘’。

这明显是强词夺理,颠倒是非,我知道说什么也没用。吕萱这时候开口道:‘’夏队长,你这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你们派出所的就这么做事吗?‘’。

夏队长没有理会,哼了一声道:‘’别的话就不要多说了,你们就说是赔偿还是不赔?不赔偿那就准备蹲号子吧?‘’。

话落片刻后,夏队长话语一转道:‘’其实这事受害人肖成说也可以私下解决,让这位女同志去和他谈谈,他或许会不在追究”。

听到夏队长的话,我面色一冷,感觉刚才那脚踹轻了。

吕萱听见夏队长的话,整个人顿了一下,往我更靠近了一些,双手不自觉放在了我肩上。

我心里此刻无比焦急,杨国富这老小子怎么还不来。

这时林子手在下面拍了一下我,然后微微一笑道:‘赔,伤了人当然要赔,只是我们身上没那么多现金啊,至少得让一个人回去拿吧?。

夏队长听了林子的话,轻哦一声,继续道:‘’那可对不起了,你们三现在在拘留中,按规矩我可不敢放你们其中一人,本队长奉公守法,可不敢乱了规矩。‘’

随即话锋一转,冷冷道:‘’半个小时之内拿不出来的话,那我就要“。

‘’你就要什么‘’,夏队长话未说完,门便被人踹开,一个个子不高,双眼有神,身穿中山装,面容有些冷的的中年人出现在门口。

‘’杨副局长‘’

‘’副局‘’

‘’副局,你怎么才来啊?‘’

我们三看见杨副局长进来,同时欣喜道。

那个夏队长听见我们叫副局,知道这可能是文物局的副局长来,心里一颤,但想起肖成的后台背景,心里有了些底气,“你就算是文物局的副局长,也不能随意的踹我派出所的门吧”。

说完对在门外围观的人喊道:‘’去把所长叫来‘’。

杨国富怎么也是个副局长,虽然不同部门,但也不是他一个人小小的队长能随便对待。

杨国富没有理会夏队长,把他晾在一边,直接走到我和林子面前,看着我和林子满身的伤皱眉道:‘’怎没被打成这样了,你俩真是没用‘’。

杨国富的话让我和林子心里一气,这老小子不关怀下也就算了,还这么说,林子一个白眼道:‘’当时六个人围着我和林子打呢,那几个看着肯定经常动手打架的,我和林子又没打过什么架,也不是什么打架高手,这也在理解范围吧‘’。

杨国富听见林子的话,更是气道:‘’张燕那丫头跟我你们被一群人打了,老子以为至少十几个呢,才六个人就把你两给干翻在地了,哪是没用,真是废物,老子我这把年纪了,都最少还能打十个‘’。

正说着就见一个穿着警服的身材肥胖的中年男人在几个警察跟随下,走了过来。

那个肖成正跟在后面,眼神里带着一丝狠厉,还有一丝火热。

这肥胖男人走了过来,面色淡然,好像有恃无恐,对杨国富并不在意,‘’杨副局长是吧,我姓吴,是这的所长。

杨副局长我们派出所办事,你们文物局局长来了也管不到吧,您可不要僭越权限,我和省厅的的周主任可是很熟的‘’。

听到这吴所长的话,我心里一沉,杨国富毕竟只是个副局长。

杨国富听到吴所长的话,面无表情,冷冷道:“是吗?,难怪这么肆无忌惮,你看看这个?‘’

杨国富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红本扔了过去。

吴所长随意的接过这个小本,一打开,首先中央办公厅几个字映眼而来,看见这几个字,吴所长心里一颤,手也一抖,失声脱口道“中…中…中央……”。

随即迅速闭上了嘴,吴所长颤抖的看完递了回去。

此刻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杨国富会在这做文物局副局长,但也知道现下不是想这事的时候,颤声道:‘’杨……扬副局,这事是是我们处理的不对,您带着这几位走吧‘’。

第十三章 发了笔小财

听见吴所长一声‘’中央‘’,现场所有人都一惊。杨国富听见吴所长得话,也不搭理,而是一转头问我道:‘’小杨,你想怎样处理?‘’。

杨国富的问话让我一楞,有些没反应过来,我开口笑道:‘’我们是文明讲理的人,按照刚才夏队长的说法,伤了人得赔偿别人,我们的命没那么金贵,就陪个一一千块钱吧,吴所长你看怎么样?‘’。

本来我也想说一万的,但想了想不太好,毕竟是借着杨国富的名号。

听见我的话,吴所长满是汗水的脸上闪过一丝肉疼,点了点头道:‘’可以,可以,理应如此”。

随即转身给了旁边的肖成一巴掌道:‘’不长眼的动西,还不快回去取一千来,哦不,取一千五来‘’。

吴所长此刻在心里已经把肖成辱骂殴打了上千遍了,自己这小舅子太能惹事。

肖成此刻也是有些吓住了,被删了一耳光后,也顾不得下面的疼痛,飞快向局外跑去。

看到肖成走了,吴所长才点头赔笑道:‘’稍等,十分钟内这小子就回来,杨副局长,您先坐会‘’。

杨国富站着没动,依旧冷冷道:‘’不用了,我的事你最好不要乱说,虽然算不上什么机密,但对你没什么好处”。

吴所长点头应是,自己又不傻,这种事不管是不是机密他都不会往外说一个字。任何事情牵上中央,不管大小,都不是他这么一个小所长能忘论的,而且他还会管住今天在场听到的人,不然到时候弄不好就是自己背锅了。

此刻现场都没有人说话,各有心思,差不多正好十分钟时间,肖成满身是汗的跑了回来,把钱递给了吴所长。

吴所长舔着胖脸,赔笑的把钱递过来道:‘’这位杨小兄弟,你点点,今儿这事是我们不对,给你道歉了‘’。

我面无表情接过钱,开口道:‘’行了,还有,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在做这种事情‘’。

吴所长点头道:‘’是,是,我们以后会秉公办理‘’。

‘’走吧‘’杨国富开口道。

吴所长一直把我们送出派出所们外,看着我们走远了,才重重呼出一口气,瘫软的做在地上,心里决定了,以后碰见文物局的人都绕路走。

休息了一会,吴所长越想越生气,还有些肉痛,一千五可不是小数啊。

想到这,吴所长从地上爬起来,气冲冲地又走进局里,把肖成叫进办公室,关上门,然后就听见杀猪般的惨叫声不断从里面传出。

我们跟随杨国富走远之后,我不禁激动的颤抖起来,连身上的疼痛都有些忘了。

林子也是一样,一千五百块啊,这对我们来说可算做梦了,吕萱也是面露兴奋之色。

杨国富看见我们的样子,不屑的说道:‘’瞧你们这点出息,才多少钱,就这个德行。‘’。

我门没理会杨国富,高兴了一会才平复了下心情,我开口说道:‘’我们四人分了吧?‘’。

杨国富不屑开口道:‘’本来你不向他要钱,我也会开口的,这点钱我可看不上,你们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我先回去了,本来还在局里商量事呢‘’,说完杨国富就要走。

我开口道:‘’副局别啊,咱们也要回去呢,一起走‘’。

回去的路上我要把钱三人分了,吕萱说跟她没有关系,怎么也不肯要,但我最后还是硬塞了一百给她,然后和林子俩一人拿了七百。

今天这事一闹,我们也没心情再做什么,下了车就和吕萱道了别。

杨国富走进了文物局,我和林子则回了宿舍,路过药店的时候买了点跌打损伤用的药。

回到宿舍,钱进已经回来了,正在床上趟着,听见门响,抬头看了一眼,随即从床惊起,惊讶道:‘’咋了,跟人干架了,不对,你俩是被被围殴了吧,你俩这也忒惨了,下回和人去打架人手不够叫上兄弟我‘’。

我无语道:‘’你小子还有心情在分析,快过来帮我们搽药,我后背从刚才一直疼‘’。

我和林子坐在床上,缓慢脱下了衣服。

钱进随即从床上下来,一边拿出我们的药一边说道:‘’你俩这事碰见什么事了?不是说今天约了吕萱去看电影吗?‘’。

林子脱下衣服,让钱进帮他搽后肩背这里,钱进涂了药水使劲揉搓着,疼的林子龇牙咧嘴,一边哀嚎,一边说道:‘’这事说起来啊呀你能不能轻点这事说起来啊,怎么…说呢哦真的是红颜祸水我们本来在电影院啊你是不故意的‘’。

钱进一本正经道:‘’我不使劲怎么活血化瘀,到时候肿着你别怪我‘’。

俩人就这样一边哀嚎一边聊着,林子在故事中添油加醋,六个人说成了十个,自己挡住六个等等。

当然没说杨副局‘中央’这事,这个在回来的车上杨副局让我们别多问,也叮嘱了尽量别外传。

钱进在帮林子搽背后,我也只好先把自己能搽到的地方给擦了,还别说,这药还挺有用的,擦完有些清凉和灼烧感,也没有那么痛了。

文物局第三层,其中一间办公室里,一个三十多岁的胖子和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人相对而坐喝着茶。

这胖子开口道:‘’刚才那么急匆匆赶去,很少见你这样呢,那个杨未济就你也一直寻找的那类人吗‘’。

这两人正是文物局局长孙于光和副局杨国富,听这对话,孙于光好像知道杨国富不少事情。

杨国富喝了口茶,开口道:‘’嗯,这么多年,这是我碰见的第一个,五十四的坎,终于让我碰见了希望‘’。

孙于光眉头微皱道:‘’上面发话了,在过两年没动静我们可能就要掉回去,到时候这怎么办?‘’。

杨国富听到这话,面色微微一变,开口道:‘’真的没办法把他调过去吗?‘’。

孙于光整张胖脸都挤到了一块,‘’你也知道到那地方挑选严格,他太普通了,就算你教他这两年也来不及啊,而且他跟那个林子风一块的,调他们一个,估计两人都不会同意‘’。

杨国富咬了咬牙道:‘’这两年我全力教他们,孙胖子,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至少弄一个名额的机会,不然我活不了几年,我也就管当初和你的约定了,我就离开那里。‘’。

孙于光听见杨国富的话,撇了撇嘴:‘’你这不耍无赖吗,好,我豁出去了,至少弄一个名额。‘’,说着孙于光一拍桌子。

杨国富这才满意的笑了笑,举起茶杯道:‘’喝茶,喝茶,这茶确实挺不错的‘’。

此刻我正在钱进的大手下,哀嚎呻吟这,这家伙绝对是故意,但没办法,所以此刻我和林子心里都只有一种想法,钱进你可别让我找着机会。

虽然钱进用力的柔弄,但确实效果是有的,钱进做在床边喘着气道:‘’哥搽药可辛苦了,你们得犒劳下哥吧?‘’。

我笑了笑道:‘’行,走,穿上衣服,咱们下馆子去,我请”。

林子一边穿衣一边说道:‘’其实肚子早就饿了,走‘’。

说着我们穿好衣服,出门而去,来到了我们常去的一家,也就是杨国富之前带我们来过的一家,杨国富也一直来这家。

这餐馆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有些姿色,我和林子之前都邪恶的想道“杨国富是不是看上这老板娘了”。

进了店,服务员什么的都已经认识了,对我们点头打了个招呼,这一次我点了个包房,毕竟今天发了笔小财。

钱进刚坐下就说道:‘’有钱就是好啊,哥们都有些后悔今天没跟你们一块去挨打了‘’。

我面色一黑,顿时无语,好像我被打赚了大便宜一样,今天幸好杨国富来了,想起那肖成对吕萱的觊觎,我就来气。

此时我点了一瓶白酒,每人先倒了一杯吃喝起来,现在的酒量比之前要好一点了。

林子听见钱进的话,咪了一小口酒,白眼说道:‘’一群人在那围观我和未济俩在那被人打,你以为很光荣,今天好在有杨副局,真是越想越丢人,越想越来气,我现就想去找那肖成揍他一顿‘’。

我夹了一颗花生米在嘴里,边吃边道:‘’杨副局这人”低调‘’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我讨回一点公道就行了,你以为我不想揍他,敢打吕萱的注意,别让我找着机会。”

我着重的说着低调二字,林子自然听出我说的意思,杨国富不想身份太暴露,不好怎么深究。毕竟那吴所长也不是那么简单,我们只能借借杨国富的威势,不能把人得罪死。

林子又咪了口酒道:‘’我也知道,有些不甘心而已‘’。

钱进知道我们有些气闷,举杯道:‘’来,来,来,先不说其他的,咱哥几个先碰个杯‘’。

说着,钱进转移话题,我们也不在这上面纠结。

这一喝又是喝到大醉,酒这东西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可以用来交际应酬,也可以用来发泄心情,有时候觉得万能,胜过金钱。

我们三飘飘欲仙,摇摇晃晃的的回到宿舍,直接倒床便睡,连灯都没关,就这样今天一天过去。

第十四章 学习本事

早上拖着略微沉重的大脑,我们刚走进到工作室,刘教授就对我和林子说杨国富让我们去他办公室一趟。

我和林子便向三楼走去,进了杨国富的办公室,杨国富的表情有些严肃,开口道:‘’大概就这两年我可能会调到另外一个部门,这个部门有些严格,我也不能随便离开,而离我五十四岁那道坎只有五年了‘’。

我有些恍然,回道:‘’副局你是想让我们跟你一起过去?”。

‘’准确来说,我想你一个人和我去‘’,杨副局略带期望的看着我说道。

林子没有开口,平静的看着我,我想了想道:‘’副局,说实话,我不想去‘’。

杨国富略微失望,开口道:‘’让你们俩一起去呢?‘’。

我摇了摇头还是不想去,虽然这老小子待我们一直以来还不错,但那部门听起来挺没自由的。再说我才和吕萱有了些进展,哥们年纪也不小了,不能再耽搁了。我随即又开口道:‘’副局,那是什么部门?做什么事的?‘’。

杨国富收拾了下心情,说道:‘’这部门的一切属于机密,我不能告诉你,你们知道了没好处。‘’

说完叹了口气,继续道:‘’若不是关系到我自己安危,我也不希望你进去,这个部门有些危险,弄不好就丢掉性命‘’。

听到杨国富的话,我翻了翻白眼,不过这老家伙做人也还正派,就算关系到自己的生死也没有强求,还说出了这部门的危险。

如果我只有一个人无牵无挂的,肯定去了,但我认识了吕萱,我也不想去那么有束缚的地方。

现在知道了还有性命危险,我更不想去了,我开口道:‘’副局,你可以在第五年来找我啊?‘’。

杨国富苦笑一下开口道:‘’如果这样可以,我也就不会想让你和我一块去了。

五十四岁这道坎,在这一年之内的某一天,我哪知道是哪天,我去了那部门,不可调出一整年时间空闲的和你在一块。

如果你去了,我可以把你调到我身边,尽管部门事情有些危险,我也能尽量护住你安全。‘’。

我也不知道再开口说什么,林子这时开口道:‘’副局,那这个部门福利待遇绝对不错吧?‘’。

我有些无语,这小子这时候还有心情想这些。

副局笑了笑:‘’这是自然,怎么你想去吗?‘’。

林子摇了摇头道:‘’待遇再好,也得有命去享受,只是好奇而已”。

杨国富收起笑容,有些疲惫说道:‘’本来如果你们去的话,我就准备教你们一些东西,但你们现在不想去的话,那就算了吧,你们继续回去工作吧‘’。

我正准备回应一声,转身离去,林子却开口道:‘’副局,别啊,就算我们没去,您教些东西给我们,我们也算是您半个徒弟了呗,到时候您五十四岁的坎没过去,驾鹤西去了,咱哥俩也能为您收个尸,办办后事啥的不是”。

林子的话让我有些不好意思,没帮上杨国富,还这样占他便宜。杨国富一瞪眼骂道:‘’你个小兔崽子,找打呢,会不会说话”。

说完,杨国富低头思量一会,抬头缓缓道:‘’好吧,我还是继续教你们一些东西,但你们可别到处乱说,就说我有些资料要你们整理抄录”。

‘’行,没问题‘’林子拍着胸脯保证道。

杨国富整理了一下心情,让我们做到他办公桌前,关上门,走回办公桌后坐下,才缓缓道:‘’我师傅叫‘袁树珊’,是民国时三大算命先生之一,这之前我已经说过。

我师傅出身医药世家,命理和医术都为精通,我大部分本事得自于他。后来自己江湖历练又吸收杂糅了一些其他东西,很多东西,这不是你们一两年之内能学会的。所以我会先说个大概,再具体细分,先简单的说说阴阳五行‘。

这一说便是一天,我和林子有些头大,但是林子的理解程度却让我有些惊讶。这家伙以前念书时说跟猪差不多不为过,但对这种五行术数却理解的比我还要好,让我有些无语。

在我们走之后,孙于光来到了杨国富的办公室,一进来就开口道:‘’怎么样?‘’。

杨国富摇了摇头:‘’他们学得还好,不过杨未济并没同意跟我一起去‘’。

‘’什么,那你还教他们?名额还弄不弄,你答应的约定可不能变‘’,孙于光失声道

杨国富叹了口气,想了一下道:‘’名额还要,约定不会变,好了,没什么事你先走吧,我想静一下‘’。

孙于光欲言又止,摇了摇头,走出了办公室。在孙于光走出去后,杨国富从桌子旁边一个抽屉里,拿出六枚古旧的铜钱,握在手里片刻后撒手松开。看了看桌面上的铜钱,然后又拿起六枚铜钱握在手里松开,这样动作一连重复了六次。

六次后,杨国富停留下来,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说着什么,随即又掐了掐手指,好像在推算什么,片刻后,杨国富皱着眉头沉默了一会,然后又摇了摇头,看上去很是忧愁。

之后一连几个月,我们都在学着,每天不是背就就是记,都是一些奇门知识,再没和考古队一起工作,下面有古墓发现,我们也没有再去。

不过好在每个星期还有两天休息,让我和吕萱能见面,吕萱对于我和林子在杨国富那的事情也有些好奇,不过被我搪塞过去。

随着时间,我和吕萱之间的感情渐渐升温,我想去吕萱家里见见她爸妈,但吕萱每次都婉拒了,让我有些不理解,但总之吕萱是对我有感情的,我也就没有强求。

一转眼又是年尾,腊月二十四了,到我和林子回家过年的时候了,今天是最后一天上班。

我和林子从杨国富办公室出来,我让林子先回去了,在楼下等到吕萱出来,看见我后,吕萱高兴道:‘’未济,等我吗?明天你就回去了吧?‘’。

我笑着道:‘’当然等你了,不然还有谁,我想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吕萱回道。

我面带希翼说道:‘’你不让我去你家见你爸妈,那你可以和我回去我家吗?‘’。

吕萱听了一楞,面带为难,没有说话,有些犹豫。

看着吕萱的样子我不禁有些生气,我说道:‘’小萱,我们认识时间也不短了,年纪也不小了,我俩之间的事总要有个结果吧。

我们俩不能老这么处着啊,而且你好像有很多事满着我,没有告诉我一样,到底怎样说句话?‘’。

吕萱听了我的话,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和无奈,半响后说道:‘’未济,有些事情我现在没办法告诉你,你知道我很爱你就好。

去你家的事,我要回家商量一下,明天九点钟在这里,我如果没来,你就不要再等了‘’。

说完吕萱就有些伤心的转身快步离去,不给我回答说话的机会,看着吕萱离去的背影,我有些心疼的感觉。

我没有去追,但我心里已经决定,这次回家过完年再来时,我一定要弄清吕萱到底怎么回事,深呼吸了一下,我平复心情,回去宿舍。

回到宿舍,林子和钱进正在收拾东西,看见我进来林子笑道:‘’怎么样了,我们明天是不是三个人回家啊?‘’。

我有些低落道:‘’不知道,可能吧‘’。

林子一愣,开口道:‘’怎么回事,吕萱不让你去见她父母,也不去见你父母吗?那你俩这算什么,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

钱进流氓的开口道:‘’要我说啊,未济你还是太斯文了,反正你俩有感情,找个机会给摁倒,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饭,一切都不用纠结了‘’。

我没有搭理两人,爬上床只想静一会。

林子听见钱进的话,白眼一翻,没好气道:‘’无耻,下流,黄,龌蹉,不是你自个儿的事你就这么瞎说,我们是文化人,一切讲就水到渠成‘’。

钱进脸色一变,正色道:‘’哥们可没瞎说,我能这个时候这么调侃未济吗,我说真的,要是哥们我,肯定这样干了,对着那么一个大美人,哥们可没那定力和耐性‘’。

林子无语,半响后,从嘴缝里吐出两个字‘’人渣‘’。

此刻在文物局北边方向的一个不大的房子里,一个五官精致,眉毛微浓的漂亮年轻女子正和一对中年夫妇坐在桌子旁边说着什么。

这个中年男人只有一只手臂,面色忧郁,很是沧桑,而那个中年妇女一张脸看上去也是饱经风霜,不过眼神中带着一丝倔强和坚定,看上去是一个有主见的人。

这男人叫吕建民,妇人叫李芳,这三人正是吕萱和其父母。

这妇人李芳此刻说道:‘’萱儿,这是好事啊,可以去,不用担心我和你爸,那人只要你帮他办件事,又没限制我们一家人自由,你犹豫什么呢?‘’。

吕萱有些为难和痛苦道:‘’妈,我怕到时候连累未济啊,虽然不知道那人要我帮他办什么事,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吕建民一脸痛苦地开口道:‘’都是爸不好,是我好赌成性,爸耽误你了,我拿这条命赔给他们‘’。

吕萱看着吕建民的痛苦样子,心里一痛,眼泪不由地流出来,说道:‘’爸你别说这样的话,我说了,我不怪你”。

第十五章 回家

李芳心里也有些难受道:‘’好了,不要哭了,萱儿,那人不是说了,有可能这辈子也不会有你帮忙做那件事的时候,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

吕萱擦了擦眼泪,说道:‘’那人和我说过,说到时候可能需要我帮他从文物局里找一件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什么东西?‘’。

听到吕萱的话,李芳一惊,说道:‘’不会是文物吧,那些弄不好是国宝之类的啊,盗窃文物,那可是大罪,这不可能干。

我和你爸这把年纪,也不怕什么了,大不了我和你爸把这条命抵给他,萱儿你是我们活着希望,你出了事,我和你爸活着还有什么盼头。‘’

‘’妈不是文物,我当时听了也是不答应,但他说了,不是文物,我也不知道什么,他说只要告诉他东西位置在哪,画份地图给他就行,他说或许我这辈子也不用做这件事,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但我怕到时候是什么重要东西,万一我被发现,那未济不是受到连累了‘’,吕萱听到李芳的话说道。

不过说完之后,吕萱心里有些不自然,因为那人是叫她帮他把那东西偷出来,不是告诉他位置那么简单。

听了吕萱的话,李芳和吕建民心里才一缓,虽然心里还是有些担忧,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吕建民说道:‘’萱儿,这次你就和未济去他家看看吧,你们俩这样处着也不是个事,这都几年了,那人也没来找我们,凡事也不能老往坏处想‘’。

李芳也说道:‘’是啊,萱儿,你年纪也不小了,不管怎样,你也得为自己考虑一下,活好今天,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见吕萱还在犹豫,李芳提高声音道:‘’好了,萱儿,就这么说定了,我们明天送你去,我和你爸老听你说起这小子,还没见过呢‘’。

吕萱点了点头不再犹豫:‘’好,妈,我去‘’。

李芳和吕建民这才满意一笑,李芳说道:‘’好了,咱们都高兴点,走去帮你收拾收拾东西,我们女儿这么漂亮,未济他爸妈肯定也喜欢,自己儿子找着这么个仙女似的儿媳妇,脸上多有光啊”。

吕萱脸上一红,说道:‘’妈,你说哪去了,什么儿媳妇”。

吕建民和李芳看见吕萱的样子相视一笑,眼里满是溺爱,收拾完东西,三人又说了会话,才回自己房休息。

吕建民和李芳回房后,吕建民开口道:‘’以后生活会越来越好的,小芳你和萱儿都是我最爱的人‘’

听到吕建民的话,李芳沉默片刻,开口道:‘’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把命给他他也不会要,只是白死,而且那人的目的根本就不是钱,他的目的是文物局里的东西‘’。

吕建民痛苦失声道:‘’我真想死了算了,是我连累了你们母女啊‘’。

李芳走过来抱着吕建民轻声道:‘’总会过去的,现在好好活着便是,到时候哪怕我俩豁出命去,也要尽量保住萱儿‘’。

吕建民点了点头,用仅有的一支手臂紧紧搂住李芳。

一夜过去,今天腊月二十五了,过小年的日子,我和林子两人跟钱进道别后,便向文物局走去。

林子开口道:‘’万一吕萱真没来,回去杨叔和陆姨肯定有些失望啊,电话里老听你提起吕萱,这次让你带回家看看,你就这么一人回去”。

我心情有些低落道:‘’没办法,小萱好像有很多事情瞒着一样,这次回去再来,我一定要弄清楚‘’。

林子拍了拍我肩膀道:‘’回来后我和你一起查明白‘’。

说着我们便到了文物局门口,我看了看手上的表,八点四十五,这是上次得了七百块钱后买的。

上次的钱林子和我一样先寄了四百回家,剩下钱去店里一人买了一块手表,玫瑰牌的,九十多一块,我还买了一块女士的送给了吕萱,差不多花完。

我和林子两人一边聊着一边等着,我又看了看手表,八点五十五了还没见人影,我有些失落,提起行李,说道:‘’走吧,估计不会来了‘’。

林子也看了下表,说道:‘’你急啥,说了九点,我们就等到九点,你就对人家这么没信心‘’。

听了林子的话,又等了五分钟,我正准备开口说走,就见远处有三人提着很多行李快步走来。

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漂亮年轻女人,正是吕萱和其父母。看着三人走近我呼了口气,内心充满喜悦,林子一旁开口道:‘’叫你多等等吧,看,这不来了‘’。

我兴奋的对着吕萱打了个招呼,等到三人走进,我才看清吕萱身后两人,其中那中年男人只有一只手,左边衣服袖子空瘪瘪的。

吕萱和我们打了招呼,便介绍了身后俩人,听到是吕萱的父母,我高兴中带着一丝紧张起来,我和林子两人都对着吕萱父母叫了一声吕叔、李姨。

吕萱的父母都很和善,我觉得和我爸妈有些相似,更让我有亲近感,说了一会,我们便要走了,还得赶车。

吕建民开口道:‘’未济啊,我们就这么一个丫头,你可别欺负她啊,不然老头子我可不饶你,别看我只有一只手‘’。

李芳微怒道:‘’说啥呢,未济啊,记得带我们向你爸妈问好‘’。

我笑道:‘’好,我会问好的,还有,李叔,我会一直对小萱好,以后也会更好的,您放心吧,我们要走了,等来了之后我去拜访你们‘’。

听到我说拜访,吕萱的爸妈对视了一眼,有些犹豫,随即道:‘’好啊,回来之后,一定过来看我们‘’。

吕萱听到李芳和吕芳的话,想开口说些什么,但还是忍住了。和吕萱的爸妈告别完后,我们便往火车站赶去。

票之前便已买好,我们坐火车到市里,然后在转车,这比以前做考古队车来去要节省时间多。

火车上人很多,我们好不容易才挤上车找到位置坐下,片刻后,我开口问道:‘’叔叔阿姨挺和善啊,人也不错的,以前干嘛不让我去你家‘’

吕萱沉默片刻后说道:‘’未济这事我不想提,也不想多说什么,不要问了好吗?‘’。

听到吕萱的话,我心里更是坚定了什么,我呼了口气说道:‘’好,你不想说,那就不问了,我不会让你为难‘’。

看了眼吕萱有些多的行李,我话语一转。笑道:‘怎么这么多行李,是要去我家长住吗?‘’。

吕萱白了一眼道:‘’你想的美,这里面有很多跟叔叔阿姨买的东西,就是买这些东西,差点过了时间‘’。

‘’不用买礼物的,你就是最好的礼物了,前天我跟我妈打电话说带你回去,高兴的不得了,我看那样,都忘记我是谁了‘’,我撇嘴道。

吕萱噗嗤一笑,说道:‘’怎么,吃醋了‘’。

‘’是啊,吃醋了,我很不开心呢,你是不得哄哄我啊‘’,我凑近吕萱说道。

林子坐在对面,看不下去了,咳嗽一声道:‘’咳……哎,哎,对面还坐着人呢,等会这也还要坐一人呢,收敛下好不好,饱汉不知饿汉饥啊‘’。

这火车是两排对坐那种,一排做俩人,听到林子的话我和吕萱两人一笑,不再刺激他。等了一会一个中年大妈,才走到这边来坐下,然后车子就缓缓启动了。

六个小时后我们到了市里,转了趟到县里的车,然后坐到镇里,再从镇里坐到了村了。

到村子的时候已经六点了,天色已黑,我和吕萱俩人跟林子道了个别,便各自往家走去。

快到家时就见我妈和我爸俩人在门口站着,看见我们后便快步走了过来,等我爸妈走进,我向吕萱介绍了一下我爸妈,虽然都知道对方,但毕竟第一次见。

吕萱乖巧的叫了一声叔叔阿姨,我爸妈高兴的应了一声,便接过吕萱手里的行李,往家领去,好像忘记我了一样。

走进家里,一桌子饭菜还没有动,看来是等我们回来呢,我爸妈从吕萱进屋后,就一直在那细细打量看着,看的吕萱都有些不好意思,微微脸红,我见状得意道:‘’咋样,我说很漂亮吧,是不是‘’。

我爸说道:‘’这媳妇我满意‘’。

我妈转头对我爸说道:‘’还别说,咱家未济年纪也不小了,长的也就那样,能找到这么漂亮媳妇,真是捡到宝了‘’。

听到我妈的话,我老脸一黑,‘’什么叫就这样,我很丑吗,还是你们生的这样。

好了,吃饭吧,我快饿死了,不要再看了,回头给看跑了‘’。

我妈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是,是,都还没吃饭呢,来,小萱,快坐,看阿姨做的菜怎样‘’。

吕萱红着脸,走过来坐下,我们也都坐下吃饭,吕萱尝了一口菜,品了品,对我笑道:‘’阿姨做菜真挺好吃呀‘’。

我在一旁开口道:‘’说了我妈做菜有一手,这下信了吧‘’。

我妈笑了笑,开口道:‘’多吃点”。

吃饭期间,我妈给吕萱夹了好几回菜,饭后,吕萱从行李里拿出很多礼物,说是买给他们的,我爸妈高兴的合不拢嘴,直说太客气了。

三人把我晾在一边,我撇嘴道:‘’都说有了媳妇忘了娘,我看是有了儿媳妇忘了儿子‘’。

我妈在一旁说道:‘’你可得对人家好点,这样媳妇可不好找‘’

随即转头对吕萱说道:‘’小萱啊,未济要是对你不好,你打电话给阿姨,看阿姨不收拾他‘’。

这电话是我上次打得四百块钱回来,我爸去找人安上的,是座机。

听到我妈的话,吕萱回道:‘’好的,阿姨,未济要是欺负我,我肯定找你们‘’,说完还对我使了个眼色。

今年过了一个我觉得有生以来最欢乐温暖的年,但幸福的时光总是来去匆匆,转眼又到回文物局的日子了。

第十六章 将军墓史

就明天正月初十了,就要回文物局,这几天有一种未有过的幸福感,突然有些不舍,好想就这样一直生活下去。这样来去也不是第一回了,但这一次的不舍情感比以往更浓烈,可能因为这一次有了吕萱的缘故。

一夜无话,今天正月初十,早上和爸妈告别后便和吕萱朝村口走去,到的时候林子已经在那等着了,三人汇合后往班车站点走去。

又是一天时间过去,到了下午六点多的时候才回到文物局那,天色有些黑了,我想送吕萱回去,吕萱说我提着行李也不方便,想去她家的话,十五休息的时候带我去他家。

我看了看手里的行李确实不便,但也不想她这么走回去,便叫了个三轮出租送她回去。看见吕萱走远,我和林子才回身往宿舍走去。

……

今天天气不错,早上便有了些朝阳,过年来第一天上班,心情还是不错的。

早上在文物局门口便碰见吕萱,穿着蓝色袄子在门口等着,见我过来,便高兴道:“未济,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爸妈晚上让你去我家吃个晚饭,还有林子,你也去吧”。

林子笑道:“好啊,那可谢谢了”。

我撇了撇嘴道:“这算什么好消息,去见咱爸咱妈不很正常吗”。

吕萱脸上一热,开口道:“什么咱爸咱妈,那是我爸我妈,不跟你说了,我进去上班了”,说着白了我一眼,便进去了。

我哈哈一笑,便和林子也朝里走去,来到三楼办公室,杨国富正办公室后面坐着,喝着茶,看上去心情不错。

林子进门便笑嘻嘻开口道:“副局过年好啊,给您拜个晚年了,莫怪,祝您晚年幸福哈”。

杨国富放下茶杯,一瞪眼道:“你小子找打呢,不会说话别说,没人当你是哑巴”。

林子耸耸肩,没再说话。我开口道:“副局,这小子不会说话,不用理他,今天我们学啥啊,天干地支,五行术数,我们记得差不多了。不过预测推算这个,我们还是不理解,这卦相的生成和解说我们还是一知半解呢”。

杨国富撇了我们一眼道:“卦相的生成和解说,就你俩你这脑袋至少还学七年。

我说教你们些东西不是教会你们命理学,你们现在学的这些阴阳五行,天干地支,还有星象方位的辨认才是重点。

今天开始我们学别的,对于地势环境的变化和生成,之前那些东西你们自己私下去熟悉,不懂再来问我,我教你们时间不多了”。

听到杨国富的话,我和林子一惊,我开口道:“副局,你什么时候调走?”。

杨国富皱了下眉,开口道:“最早年中,最迟年尾吧”。

听到杨国富的话,我和林子有些沉默,不知道说什么好。

杨国富见气氛有些沉默,随即一笑,“不说这个了,快要调走了,我一直有些疑问,我教你们的这些和文物考古没有半点关系,生活实际中也用不到,你们不奇怪吗?

而且学这些东西,又复杂,又难理解,你们怎么还这么有兴趣学?”

林子面色古怪地开口道:“副局,我没想到这些东西这么复杂,一开始我以为你要教会我们算命看相呢。

我想着学会这些那多牛,我准备学会了这些,给自己算算命能活多久,我将来生的儿子还是女儿,我还要算算未济将来混的是不是比我差……”。

我无语的看了这家伙一眼,脑袋里都想些什么呢。

杨国富听完林子的话一愣,有些无语,深深的看了林子一眼,随即目光看相我,没好气道:“未济,你也这样想的?”。

我摇了摇头,开口道:“当然不是,我可没那么多想法,我只是想着您五十四岁那道坎我帮不到您,万一您过不去,您会的那些东西,不就跟您一起去了。

对您来说肯定是个遗憾,我想着副局一直以来,待我们也不错的,我不一定能给您传下去,但让您好歹也能去的心安理得一点”。

林子听了我的话,一副佩服的表情看着我,说道:“杨同志,你这一个想法胜却我无数想法啊,太有深度,太有境界了,我想的确实有些肤浅了”。

杨国富却是脸色一黑,从牙缝吐出一句:“你们俩给我滚出去,今天不教了,滚”。

我和林子吓了一跳脖子一缩,对视一眼,匆匆走了出去,关上了办公室门。

走出来后,我才松了口气,我对林子说道:“林子,你刚才的话太直白了,是这么想的,但不能这么说啊”。

林子鄙视我道:“你还有脸说我,你那话稍微委婉点,我们不至于被轰出来”。

我呼了口气,说道:“还怎么委婉,我已经斟词酌句的一个死字都没说,是你你怎么说?”。

林子歪头想了想,说道:“比你能好一点点,估计副局也不会爱听,算了,等副局平静下了,再说吧,现在怎么办?”。

我想了想道:“去刘教授那吧,他们好像在研究什么古墓历史,顺便看看吕萱”。

林子鄙视了一眼道:“是主要去看看吕萱,顺便和刘教授他们一起工作”。

我没有理会林子,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样子,转身就走。到了刘教授他们工作地方,刘教授有些疑惑道:“你们俩怎么来这了,杨副局那里的事情完了?”。

林子面色平静道:“哦,没有,杨副局今天有些不舒服,让我们来您这学习学习”。

刘教授点了点头,没再多说,继续手里的工作。

此刻众人都在翻阅书籍和记录着什么,吕萱也在哪记录着什么,我走到吕萱身边,没有说什么,了解到众人的工作后,我和林子也加入其中。

刘教授是在整理一个出土的楚国将军的墓穴资料,众人查阅古籍,查看这个将军当时的社会环境,还有这个将军的人物背景。

吕萱在把这些资料整理记录好,还有之前出土时记录的一些文物物件资料,此刻都在整理,然后准备编号存入档案室。

整理了一会儿,我渐渐被这个将军的事迹所吸引:

将军‘芈’姓,‘屈’氏,人称呼屈季,论辈分可以算是屈原先祖。屈季是楚国的一位左将军,能文能武,极有才略,楚王本已打算将其升为大将军,立为一军统帅,但中间发生了一些事,屈季因此而亡,整件事因为一个女人而起,或者说是因为一场战争:

公元前634年,楚成王以夔国不敬先祖原由发动战争灭掉了夔国。

这个理由有点过于牵强了,实则是楚成王欲吞并附近各附庸国,以消除后顾之忧,好集结兵力北上征伐,争霸中原,于是便寻找借口,趁机除掉夔国。

夔国虽称呼是国,但其实也就是一个封地的诸侯而已,并没有什么抵抗之力,战争很快就结束了。

“令尹子玉”与“司马子西”两位将领率领军队占领了夔国,将夔国国王夔子和其亲室俘回了郢都。

不过奇怪的是没有找到夔国公主夔琴,夔国被围,公主不能可能逃的走,但就是找不到,原来公主夔琴被屈季给藏了起来。

搜索时,屈季刻意带人避开了夔琴的藏身之地。屈季与公主夔琴早就相识了,在夔国国王夔子几年前上贡时,带着公主夔琴来为楚王弹奏过琴曲,在那个时候屈季便被这个女子所吸引。

夔国先祖相传为黄帝时期乐官夔的后裔,夔国人多识音通律之人,尤其公主夔琴的琴艺堪称夔国一绝,楚成王当年听了也赞是人间少有。

那段时间屈季结识了公主夔琴,屈季也是一个才学武功俱佳的人,一来二去两人渐生情意。

但不久公主夔琴便随国王夔子回到了夔国,之后两人也是一直有书信来往。国王夔子知其二人之事但也没有多干涉,夔子对于屈季的才华人品也是很欣赏,只是屈季虽是王族但官阶略低夔子有些考虑。

战争来的快去的也快,屈季随军回到楚国后,等事情过去了一段时间,才派亲信去将夔琴公主偷偷接回府中。

夔琴公主在屈季府中住了下来,因为国破家亡的打击,夔琴公主心中悲痛,每日也不言语,只是弹奏琴曲来抒发心中的忧伤。

屈季见夔琴公主如此,心中也是难受,知道夔琴公主以前最爱古‘琴’,便命人不牺代价四处收集好琴。

收集来的琴中有不少好琴,但夔琴公主都没有多动心,直到这一天管家拿来一把琴。

这张琴黑中泛绿,琴内有铭文曰:‘’桐梓合精‘’,即桐木和梓木结合的精华。

屈季见到这张琴眼睛一亮,开口道:‘’好琴,这琴哪来的?‘’。

管家对屈季道:‘’老爷,这把琴叫‘’绿绮‘’,在一个偏僻山村也精通通音律的人手里弄来的‘’。

屈季点了点头,大喜道:‘’我去拿给夔琴看看”。

夔琴看了之后神色一动,眼睛里也有了些光彩,开口说了两个字,‘’好琴‘’。

看到夔琴公主有了些精神,屈季当下也很高兴,夔琴公主接过琴弹奏起来,这次的琴声音色绝妙,传达出更多的情感。

夔琴公主感觉自己之前难以诉说表达出的悲痛感情,都被这张琴给传递出去。心中的忧伤愁思都被宣泄,心里感觉轻松很多,而听到夔琴公主琴声的屈季还有那些下人都被琴声深深吸引。

即便是不通音律得人也感受到琴声中那种失去家人,国破家亡的伤感。

夔琴公主的琴声停下良久后,众人才从琴声中醒过来,回过神来的众人都发现自己眼角不觉湿润,有的甚至流下两行清泪。

第十七章 绿绮琴

屈季回过神来,听完琴声后对于夔琴公主更加心疼,而夔琴公主弹完这曲后,心情好了很多,忧郁的神情也少了几分。

至此之后,夔琴公主渐渐有了以前的神采,不再沉浸在之前的悲痛中,夔琴公主和屈季两人关系也更近一步。

这一日在朝堂之上,屈季对楚王说想辞去将领一职,自己以前打仗留下一些旧疾,近日愈发严重,想辞官回家。

可楚王没有应允,反而对屈季说即日便打算封他为将军,统帅一军,屈季推辞再三无果,便叩拜谢恩之后退下。

屈季的脸上并不高兴反而浮现为难之色,因为屈季已经答应夔琴公主,不再理会朝堂之事。辞去官职后便和夔琴公主找个安静无人的地方住下,但楚王太器重屈季了。

回到府中后,夔琴公主听说此事后脸上也浮现一丝忧虑。夔琴公主的身份敏感,要是楚王知道当初是屈季藏起了夔琴公主,还把夔琴公主安置在府上肯定会大怒杀了他们。而且今天屈季提出辞官,肯定引起了他那些朝上的对头注意。

屈季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对夔琴公主说道:‘’琴儿,我以让人安排好一个地方,先安排你过去,现在肯定有人注意我了‘’。

夔琴点了点头答应了,可是就在这时,一群士兵把屈季的府院给围住了,说屈季窝藏叛贼,奉命前来捉拿。

带头的一人正是屈季平日里的对头,名叫贾户。

屈季没想到事情暴露这么快,当下集合府中亲信,护卫夔琴公主杀了出去。屈季为掩护夔琴公主被贾户给杀死,夔琴公主在屈季亲信的护卫下成功逃走,最终不知去向。

看完这个屈季墓穴的资料,我不禁感叹‘’自古美女爱英雄,英雄多为美人死‘’。

吕萱听到我的嘀咕一笑,看了看周围在我耳边小声道:‘’我算是个美女吧,可你怎么不是英雄啊,唉‘’。

听到吕萱的话,我一时语塞,白了她一眼没有搭理。

我转头继续整理资料,但心里一动却想起了那张叫‘绿绮’的琴,此刻都在工作我也不好向刘教授发问。

等到快下班时,工作也完成的差不多了,我开口向刘教授问道:‘’刘教授,这里面记载的这张‘绿绮’琴,最后哪去了?‘’。

众人听到我的问话,有些人并不在意,有几人也和我一样看着刘教授。

刘教授清了一下嗓子说道:‘’这张琴你不知道?那你知道司马相如吧?‘’。

我点了点头道:‘’这当然早知道,司马相如一首‘凤求凰’拐走了卓文君的心,这可是有名的爱情故事典故”。

刘教授继续说道:‘’司马相如弹奏的那张琴就是‘绿绮’,这可是古代四大名琴之一。

这个夔琴公主应该是带着这张琴逃走了,后来这张琴辗转到了梁王手里,梁王赠给了司马相如。

司马相如用精湛的技艺让‘绿绮’琴名噪一时,可在司马相如之后历史中又没了绿绮琴的消息。

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有很多东西都沉入其中不见了踪影。历史上的几张名琴,没有一张现世流传下来,这些名琴材质特殊,各有特色。

每张琴弹奏起来都能牵动人的情绪,甚是神秘,而且少有这些琴的制作者信息流传下来。如果没有人为的破坏,可能还沉睡在我们这片土地之下。‘’,刘教授叹了口气,然后又满怀希翼。

听了刘教授的话,我们所有人都有些出神,多是对于过去充满遐想。

刘教授回过神来之后说道:‘’好了,把各自手里的资料整理好交到我这里来,然后就下班吧‘’。

接着我们便清理好手头的资料给了刘教授,然后就出去了。出来之后,吕萱开口道:‘’走吧,林子也一起去‘’。

林子笑道:‘’好,不说我也要去的‘’。

说着我们三便走出文物局往吕萱家走去,路上我和林子买了不少东西。第一次去总不能空着手,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我们到了吕萱家门口。

吕萱家在一条巷子里,这巷子挺宽的,两边都是住户,还有商户。

吕萱家在巷子右边其中一家,走进屋里,迎面是一个小客厅,客厅过去靠右边是吃饭的地方放着一张桌子。左边并排的两间房,在往里走就是厨房了,厨房过去是洗手间,吕萱的家比我家要大些。

一进门就见吕萱的爸在忙活着,用那仅有的那只手,摆放桌子碗筷。

见我们进来,笑着打了声招呼,说我们客气了,买这么多干嘛。吕萱的妈也从厨房出来说道:‘’未济,林子来了啊,你们先坐吧,我还有两盘菜,马上就好。

我和林子笑着回应了声,随即走上前帮吕萱的爸把桌子椅子摆弄好,吕萱也走进厨房帮忙去了。

弄好之后,吕萱的爸提了一壶酒过来,叫我们坐下,给我们倒上,说先吃喝着。

我有些不好意思道:‘’叔,等李姨来了之后一块吃吧‘’。

“是啊,等下李姨吧”

林子也在一旁点头。

吕萱的妈正好端着一盘菜出来,笑道:‘’不用等我,你们几个爷们先吃喝着,我就一盘菜了,炒完就来‘’。

说完转头对吕萱道:‘’萱儿,你也来吃吧,没什么可忙帮忙的了‘’。

我和林子也不在多说什么,便陪着吕萱的爸喝起来,等到人都坐其,席间唠唠家常,有说有笑,气氛很好,我挺享受这种感觉。

从吕萱家出来天色已黑,走在路上,林子突然开口道:‘’看来哥们得尽快找个对象了,看着你这欢声笑语的,哥们心里有些羡慕‘’。

我笑了笑,说道:‘’当初张燕也不错的,你自己拖拖拉拉不给力,让王星给弄到手了。

现在局里剩下的几个你又看不上,下次看上下手得快了,你可以向钱进学习学习,他上不是跟我说强行摁倒,然后啥啥啥的,我觉得你下次试试‘’。

听了我的话,林子白了我一眼道:‘’钱进那小子就是个禽兽人渣,哥是斯文人,怎么可能那样做‘’。

我哈哈一笑,没再说什么,继续往前走去。

和林子回到宿舍已经八点了,在宿舍几人聊了会,洗漱完便上床去睡了。

夜深人静,屋内三人都已熟睡,或许只有我又开始了梦境,朦胧中我出现在了别处,我和几人来到了一个墓穴里。

看不清和我一起的是哪些人,这个墓穴很大,我们好像刚经历了一场危险,此刻正走进一间墓室。

这间墓室很大,墓室中间有有一个很大的棺椁,棺椁上好像放着一张琴。墓室四周被一池黑色液体围着,只有我们这进门的一条路道直达墓室中间的棺椁。

墓室四周墙壁上刻满了图案,其中一人正往棺椁走去,突然脚下一响,好像踩到什么。

随后就见墓室水池里开始剧烈波动起来,眼看着水池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要出来,众人神色紧张的望着黑色池水里”

就在这时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叫我,声音很熟悉,越来越清晰,是林子的声音。

接着我感觉有人在摇晃我,身子一震,林子出现在了我眼前,我在向四周一看,我正躺在床上,七点三十五了,原来又是做梦。

林子见我醒来,说道:‘’快起床,还上不上班了,看看几点了‘’。

我眯了眯眼,醒了醒神,快速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完便和林子、钱进往文物局赶去去,买了点过早的,边走便吃。

到了文物局后直奔杨国富办公室去,不然迟到了这老家伙又要说一大堆。

还好刚刚八点,杨国富见我们进来没有多说什么,坐下后杨国富便开始讲起一些特殊地势环境的变化和生成,讲得有些玄乎。

但我此刻却有些心不在焉,我想起了昨天的梦,我每次做这种奇怪的梦,后来都会发生一些什么,跟我的梦境遥相呼应,我心里有些不安。

中午吃完饭后,趁着午休时间我向杨国富问道:‘’副局,你说这人会梦见将来未发生过的事吗‘’。

杨国富一愣,随即开口道:‘’一般不会,但存在一些特殊的人能够通过梦境预知未来,就好像我会的命理预测一样。

但这种梦境预知未来比我的命理预测更神奇,毕竟命理预测无法有真实画面感,怎么问起这个了?‘’。

‘’哦,我只是脑海里突然有这么个想法就问出来了,挺好奇的,副局你仔细说说呗‘’,我清了清嗓子道。

杨国富没有多想,喝了口茶缓缓道:‘’在原始社会时期每个大部落都有一个巫师,这些巫师主持祭祀天地神明的仪式。作为自然神明的代言人,是人们和神明信息交换的传达者,这些巫师也被称为通灵者。

当时的巫师都有占卜或通过梦境预知未来的本事,对于吉凶祸福有一些先知。

后来到了夏商周时期巫师这个职业渐渐消失,这些巫师的后人渐渐也没有了这种沟通神灵的本事,通灵的体质也渐渐消失。

不过事无绝对,有些巫师后代尽管经过无数代的淡化,但还是有可能某一代后人的通灵潜能被唤起。不过即便唤起了这种潜能,但也不会有当初远古巫师那样的本事,只是身体的本能特性在进行预知而已。

做预知梦的人和巫师有些像,强行说通灵体质也行。

对于这事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我也没有见过这种人,这种人普通人一样,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

我点了点头,故作惊奇道:‘’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林子在一旁听得也是惊奇,开口道:‘’确实新奇‘’。

第十八章 道士墓

晚上回到宿舍我还在想着中午杨国富说的那番话,对于自己能做预知梦的事已经释然。只是对于梦里梦到的事还有些疑惑和不安,难道最近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林子见我有些愣神,推了我一下,‘’怎么了,今天一天都感觉你有些心不在焉的?‘’。

被林子一推我收回思绪,‘’哦,没什么,只是想起杨副局中午说的那些,有些觉得神奇‘’。

林子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拿着毛巾肥皂便洗漱去了。

看见林子出去,我隔着衣服摸了摸胸前佩带的小福袋,里面装的是那块快被我忘记的玉佩。

这块玉佩我没告诉过林子,林子知道我戴在脖子上的这小福袋,但不知道里面装着这块玉。

摸着这块有些神秘的玉佩,我心里才有些心安。摇了摇头,不再多想,也拿起毛巾去洗漱。

做了这梦以后,一连两个月都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我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渐渐放松下来,不再去管这些,每天依旧跟着杨国富学习。

这一天文物局接到消息,说下面一个偏僻小地方发现了一座古墓,规模听说很大。

考古队共有五位教授,随即刘教授还有另外一位刚带队回来的教授名叫周阳。

两人带队坐车赶往去了古墓现场,文物局接到地方发现被盗古墓也不是第一次,都已经习惯没有多惊讶,吕萱跟我告别了一声,也随队前往。

就这样过了五天,文物局又接到地方打来的电话,来人说是刘教授让他打过来传句话,让局里接电话的人跟杨国富说一声好像发现杨国富要找的东西了。

杨国富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后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也不管我和林子的惊愕,走出办公室进了孙于光的办公室。

两人不知道在里面说些什么,我和林子对视一眼都有些莫名。

半响后,杨国富和孙于光都走了出来,杨国富对我和林子说道:‘’刘教授那个古墓有些重大发现,我和孙局长都要过去看看,你俩也一起吧‘’。

听到杨国富的话,我和林子对视一眼,眼里充满惊讶。孙于光作为局长,从没亲自到古墓现场去过,这次竟然亲自过去。

我和林子虽然疑惑,但也不好多问,回应了一声,便和林子去拿我们的工作服。之前老在杨国富办公室待着,没怎么穿着,这次去现场不得不带上。

等我林子下到楼下,一辆暗绿色的吉普警车停在文物局门口,孙于光已经在副座坐下。杨国富也正往后排坐上去,我和林子顾不上惊讶,连忙跑过去,也在后排坐下。

一上车车子便发动开出,车上没人说话,我和林子此时也保持这沉默。开车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面容刚毅,肤色有些黑,坐的很正,我和林子不怎么样的见识都能看得出这人是当过兵的。

想想也是,这样才符合开着吉普警车的身份,但这人锐利眼神让我感觉他不是一个普通小警察那么简单。

车子一直开到到了下午六点的时候才停下休息,这是一条街上,我们找了个饭馆吃饭,休息了一下。

那个开车的中年人问了老板一些位置和路况,便继续出发。开了大概三个小时后,地方开始偏僻起来,偶尔经过一些村子,又开了两个多小时后我们才到了一个小村子。

这村子来往外面的路线到是不复杂,也算好记,村子不过两百来户人家,出去要走两个小时才能有车可以搭乘。

考古队在村长和村支书家住着,这里还留有村长这么个称呼到是让我有些意外,这村里也有村支书我还能理解。

这里对于外界的信息也还不算闭塞,我们敲了一户家门问清情况才知道,找到村长家时已经十二点了。

我们敲开门说明了来意,村长是个六十多的老头,给我们安排了住处,才继续去睡。

我们赶了一天的车早已累了,也都即刻睡下,不过杨国富和孙于光两人倒有些犹豫,像是有什么事,两人犹豫一会也躺下睡了。

乡下村子里的清晨总是要比城里宁静清新得多,早上天刚亮,孙于光和杨国富还有那个开车的中年人便起来了。

我和林子被这几人动作弄醒,孙于光和杨国富起来后便直奔刘教授所睡得房间而去。昨天得知刘教授在村长家所以才来这边,其实我想去村支书那边,因为吕萱在那边。

孙于光和杨国富到刘教授房里时,刘教授和考古队员们都已经起来。因为来的考古队员挺多,周阳教授带了一部分人去村支书家,即便这样,村长这边也还是有些拥挤。

所以在房间打了个大通铺,孙局长让众人都先出去,只留下杨国富还有刘教授三人在房里。

等到人都走完了,杨国富开口道:‘’老刘,你说发现我要你留意的东西,那东西现在在哪?到底什么情况?‘’。

孙于光和杨国富两人的目光都朝刘教授看去,刘教授顿了顿开口道:‘’发现的古墓靠一座小山而建,这座古墓很奇怪,赔葬品并不多,墓室的确很大,墓室里没有关于主人的任何记载。

我们到的时候主人墓已经被打开,墓室里有一具白骨,身上有一些未腐烂完的黄颜色布料,我们刚开是以为是古代哪位皇族的人葬在此处。

可是仔细研究辨认以后,发现不是,这应该是一个道士墓,至于道士身份一无所知。我们在主人墓里闻到一丝微弱的奇香,在主人白骨下有这么一片已经腐烂的叶子碎渣,这叶子上便有一丝微弱的香味‘’。

刘教授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透明薄膜塑料袋。

孙于光接过塑料袋打开仔细闻了闻,让后有递给杨国富说道:‘’你看看‘’。

杨国富接过也仔细闻了闻,开口道:‘’和我们之前闻过的香味一样,是这个,只是有这叶子那就应该会有树身,看来是被盗墓之人拿走了‘’。

随即又对着孙于光开口道:‘’这可就不怪我了,我只能算出来这东西应该在这个省出现,至于在哪,怎么出现我可就不知道了,毕竟我只是个凡人‘’。

孙于光一笑,随即开口道:‘’我又没说怪你,这东西只要现世了,那就好办。

认识这东西的没有几人,盗走这东西的人总要出手的,走吧,回去安排‘’。

随即把这个小塑料薄膜袋递回给刘教授,和杨国富走了出去。

刘教授听着两人的话有些莫名,但知道孙于光和杨国富有些神秘,不敢多问。而且这些事与他无关,刘教授收起透明塑料袋便也跟着走了出去。

孙于光走了出去便直接上了吉普警车,杨国富走过来跟我和林子说有要事去做,让我们到时候和考古队一起回去。

说完便转身离去上了吉普警车,留下我和林子呆愣在原地,等到车子开远了我们才回过神来。

‘’我靠,这不是说明天我们又得往回赶,带咱们哥俩兜风呢‘’,林子白眼道

刚才孙于光和杨国富进去的时候,我们在门外已经向考古队员们知道了这里的情况。

墓穴里可以说空旷的很,真的是不愧为出家人,清心寡欲,只留下自己的棺椁,其他一切都是身外之物,连名都没有留下。

只是我想不通,既然没有什么赔葬物,那干嘛修这么大的古墓呢。不过也正是因为不明白这点,刘教授等人才要多留一天,想看看能不能还有什么发现。

目前研究来研究去只能从墓穴构造风格判断是晋代的墓。

对于这个我想了想便放弃了,对我来说不重要,此刻我只想见见吕萱。

在村长家早早吃了饭,便和众人往古墓方向去,古墓在村子北边的山林里面,背靠一座小山。

在路上我们和周教授汇合,吕萱看见我还有林子很是惊讶,走到我身边道:‘’你怎在这?什么时候来的?‘’。

我故作神秘道:‘’我也不知道,昨天想着你睡着了,早上醒来就在这了,怎么样,高不高兴?‘’。

吕萱白了我一眼,说道:‘’高兴,油嘴滑舌的‘’,说完不再开口。

这时旁边的林子用肩膀碰了碰我,说道:‘’未济,你看看周围,有什么感觉?‘’。

我抬头看了看,什么都没发现,说道:‘’这空气环境不错的‘’。

林子白眼道:‘’这还用你说,你看这里的地势有没有感觉和杨国富跟我们说的一些好的地势环境相似‘’。

我随即又审视了一遍,确实是,这前面有一片小林子,林子后有小山,村子这边还有一条小河,真的是有山有水有树林。

杨国富说过这种地方容易聚集气流,自然生气充足,是好地方。杨国富教我们的可以算是风水之术,但只是一缕皮毛而已。

我和林子之前还以为杨国富还会看风水,但杨国富说,风水一道博大精深,三年寻龙十年点穴,也才算是入了门而已,自己只是会看些一些简单的风水局势而已,至于点穴那就谈不上了‘’。

我点了点头道:‘’确实有点像,可以和我们学的可以印证一下‘’。

林子点了点头,回应了一声不再说话,走了半小时后,我们才到了古墓前。

第十九章 求婚吕萱

古墓处没有警察看守,我向旁边考古队员问道:‘’没有警务人员看守吗?‘’。

“哦,本来有,但是昨天撤走了,我们已经把文物东西清理完就不需要人有人看着了。

这地偏人少,警察晚上守在这里也发憷,现在没文物自然撤了,等我们走了之后会再来把这封上,这墓不同于以前的墓,有些不同”。

我点了点头没再问什么,因为已经走到古墓入口这了。

这古墓的入口在地下,这地面被挖了一些向下阶梯通向墓穴,从阶梯下来走进墓室。

这墓室像一个下沉了的山洞,其实称为山洞更合适,之所以称为古墓,是这山洞里被改造过了,使这里有了格局。

这里面有主副墓室,有葬坑,墓室还有石门,可以说很齐全,只是很空旷。

看着墓室二三十个考古队员,我不禁有些想笑,来这么多人感觉像来观光旅游的。随即摇了摇头,不再瞎想,继续跟着众人探查研究这个墓室,看能不能有什么新发现。

从外往里不断查看去,都没有什么新发现,这墓室墙壁地面上没有任何文字或铭文留下。这个道士不知道是不是知道自己没名气,留下什么别人也不会知道,还是说太低调了,深藏功与名。

我们渐渐来到了主墓室,墓室里已经空了,棺椁都被运了出去,我们依然还是继续探究着。

此刻众人都在墓室墙壁上探究,我看了一会没发现什么,于是迈步走到之前放棺椁的位置,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模糊的看到地上刻着一些痕迹,有厚厚灰尘挡住了,我蹲下身子,用手搽去那些灰尘,就看见地面上出现了一些好像图文符号的东西。

我看着有些熟悉,正想着,有其他考古队员看到我的发现,便围了过来,打断了我的沉思。此刻刘教授和周教授走了过来,刘教授看见这些似图文符号的东西一愣,随即低头沉思起来,周教授则拿出笔纸把这些图文符号记了下来。

刘教授想了一会道:‘’这应该是道教里的符文或者古象形字‘’。

周教授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不过这整个墓室就只留下了,这一个图文,这应该是很特别的东西,回去后再好好研究。

大家都在仔细看看,有没有类似东西留下‘’。

林子正欲走去查看,见我有些发愣,开口道:‘’怎么了,你认识这图文‘’。

听见林子的话,我收回心思,说道:‘’好像在那见过,不过想不起来了,算了,继续查看吧‘。

众人又仔细的探查了三个多小时,才最终放弃,回道村子后没有什么事可做,我便留下林子在村长家,去找吕萱说说话,就这样过了一天。

第二天一大早和众人回去文物局,这一次来人较多,有两辆大皮卡车接送,所以车上多了我和林子也并不拥挤。

回道文物局的时候已是晚上八点了,我想送吕萱回家,吕萱说不用,自己以前也有这个时候从文物局回去。

两人争论了一会,最终我还是送吕萱回家去了,到了家门口,吕萱突然亲了我一下,便头也不会进屋了。

我有些呆住,但随即心里涌起一丝喜悦和甜蜜,本来准备年底向吕萱提出结婚的,但此刻想要提前了。我怀着兴奋转身往宿舍回走去,等到宿舍的时候心情才平静下来。

回来的时候钱进和林子已经各自上床睡下了,我怕打扰他们,飞快的去洗漱完关灯回床躺下。

躺在床上想起了墓里的那个图文,脑海里有一道白光闪过,我想起我在哪见过了。这图文和我在我家村子古墓附近捡到的那把扇子上的图文有些相似。

那把扇子因为是捡的,我没有留在家里,不然被爸妈知道就不好解释了,弄不好还得让我去还给郭大爷。

扇子被我带来一直放在行李袋最下面,我都已经忘记这把扇子了,不是看到这图文还想不起来。

此刻我想下床开灯看看那把扇子,但怕吵到睡着的俩人,想了想还是算了,以后有时间再看。

早上起来到了文物局,杨国富和孙于光俩人竟然都不在。我和林子等了会不见人来,便去到刘教授他们工作地方,和考古队的人一起工作。刘教授和周教授一整天都在探究那个图文的意思,不过没查出来。

下了班我让林子先走了,心中有了些决定,我把吕萱拉到一旁,对吕萱说道:‘’小萱,我们到年底结婚吧,嫁给我好吗?‘’。

吕萱一愣,不知想到什么有些犹豫,但随即笑着说道:‘’你这算求婚吗?太寒酸了吧,戒指都没一个。

原本我是能答应的,但你这太没诚意了,等你拿来戒指再说‘’。

听见吕萱的话,我一脸激动,知道她是答应了,忍不住将吕萱抱起来转了几圈。

吕萱娇笑道:‘’干嘛啊你,本姑娘还没答应你呢‘’。

我笑了笑道:‘’口是心非是吧,赶明儿我把戒指拿来,看你还说啥”。

吕萱做了个鬼脸,说道:‘’拿来再说”。

两人又聊了一会,才各自回去,天色还早我没有送吕萱,一口气跑回了宿舍。

林子和钱进两人正聊着去哪吃饭,我不由分说,一把拉着林子和钱进便往外走,‘’晚上哥请客,先跟我去办件事‘’。

看见我急匆匆的,钱进开口道:‘’咋啦,是不是去干架,咱们得拿点家伙吧?‘’。

我无语的开口道:‘’干啥架啊,去帮哥挑选挑选戒指‘’。

林子听到我的话笑了笑,说道:‘’求婚答应了‘’。

钱进在一旁开口笑道:‘’那是得你请客,不过你知道吕萱戴多大戒指吗?‘’。

我笑着开口道:‘’当然,早就弄清楚了,好了,先不说那么多了,快走吧‘’。

吕萱此刻已经回到了家,正和吕建民、李芳说着杨未济求婚这事。

吕建民和李芳听到这件事很是高兴,李芳开口道:‘’萱儿,这是好事啊,你和未济谈‘’。

李芳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屋门外传来的敲门声打断,吕建民走上前去打开门,就见一个四十岁穿着一身黑色正装的中年人带着一脸笑意的站在门口。

这中年人目光深邃,看着吕建民道:‘’好久不见啊‘’。

说着不管吕建民的一脸的惊惧缓缓走进屋内,看到这个中年人进来,李芳和吕萱的脸色也是一变,难看起来。

看到几人的脸色,这中年人笑了一下,‘’我有那么可怕吗?说来我还帮了你们呢,你们欠下公安局长的债是我帮你们还了,虽然债务转给了我,但我可从没催过你们还债呢,那局长儿子骚扰你们女儿也是我帮你们解决的‘’。

听到中年男人的话,李芳脸色依旧难看,‘’你现在来干什么,要我女儿帮你去文物局偷文物吗?

我们不会答应的,你要就把我们的命哪去吧,我求你放过我女儿好不好?‘’,说着李芳跪了下来。

“妈”

“小芳”

看见李芳跪下,吕建民和吕萱快走到吕萱身边要扶起她。

中年男人依旧笑容不变说道:‘’你们的命一文不值,我要来何用,这也是当初答应好的,反悔的话你们只会更加后悔。

再说放心好了,我之前说过不是什么文物国宝,被发现了也不会有什么大罪,帮我把那件东西拿出来,我们的债一笔勾销‘’。

吕萱开口道:‘’你到底要我帮你拿什么东西?‘’。

中年男人收起笑容,开口道:‘’你们考古队这次是不是进了一个道士墓,那道士墓本来有一件我想要的东西,但那件东西被盗走了。

不过听说你们还发现了一片带着奇香已经腐烂的叶子,我要你帮我把那片叶子拿出来。这东西不是什么国宝文物,只是片树叶而已,拿来我们的帐就一笔勾消了。‘’

李芳听完后开口向吕萱问道:‘’萱儿,那东西是重要文物吗?‘’。

吕萱也见过那片树叶,不过当时就被刘教授给收起来了,‘’应该不是,那确实只是片叶子‘’。

虽然不是重要文物,但吕萱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不过吕萱没有说出来,就算是重要点的文物他也得去拿出来,不然的话吕建民就活不了了。

随即吕萱对中年男人说道:‘’好,我答应你,但你说话要算数‘’。

吕建民和李芳知道这不妥,但想了想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心中一叹。

中年男人正色道:‘’当然,这笔债务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我没必要骗你,明天这个时候我来拿东西,债务借条我也还给你们,我们互不相欠‘’,说完中年男人便转身离去。

等到中年男人走后,吕建民和李芳又问了吕萱一遍那东西是不是重要东西。虽然听到吕萱说不重要,两夫妇心里还是充满担忧和不安,同时对于自己充满自责,杨未济提婚的事此刻也抛诸脑后。

第二十章 树叶被偷

早上我早早起来,一个人到了文物局门口等着吕萱,看见吕萱过来我高兴道:‘’小萱,昨天说的可要算数哦,你愿意嫁给我吗?‘’,说着我把手里的戒指拿了出来‘’。

吕萱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看上去不是很好,见我把戒指拿出来,没有我想象的那种欢喜。反而一把抱住我,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我愿意,未济,我愿意,我想和你在一起生活下去,为我戴上吧‘’,说着松开我,伸出了右手。

看着吕萱的样子我有一些不解,为吕萱戴上后,我开口道:‘’怎么了小萱,出什么事了吗?‘’。

吕萱摇了摇头一笑道:‘’没事,我只是太高兴了,不多说了,进去上班吧‘’。

看着吕萱的背影我觉察到应该是有些什么事发生,但她不愿意说,我也不好多问什么。

我打算下班后跟着吕萱回去看看,可能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正想着,林子和钱进走了过来,钱进打了个招呼便先进去了。

林子开口道:‘’未济,你小子是不是起来太早了。我和钱进起床时摸了摸你的床铺,冰凉一片,你来这么早又没和吕萱之前约好,还不是干等着,吕萱来了吗?求了婚没?‘’。

我收起心里的想法,回道:‘’来了,戒指也给她戴上了‘’。

林子听了一笑:‘’那我以后得叫嫂子了吧,唉,我要是比你早出生两月就是叫弟妹了,谁叫我爸我妈认识的时候两人太斯文‘’。

我无语的白了这家伙一眼,这话也说的出口,我没有理会他的话,小声开口道:‘’林子,小萱今天有些不对劲,下班后我想跟在她后面回去看看‘’。

林子听了我的话之后,有些皱眉,‘’这样不好吧,你是不是太敏感了,你确定?‘’。

我点了点,‘’确定‘’。

林子思索了一下道:‘’那我陪你去看看,两个人一块,万一被发现了,也好有个理由拉扯‘’。

我犹豫了一下,想了想林子说的也对,‘’好,下班后你陪我去看看,走,先进去上班吧‘’。

我和林子到了杨国富办公看了一眼,发现这老小子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办公室后喝着茶,还是那一身中山装,好像从没换过。

我和林子走了进去,林子笑着开口道:‘’副局,每天早上来,我和未济看着您都感觉时间停止了没动过一样。

您每天喝着茶还能理解,但您都每天穿着这身衣服我就有些不懂了,是不是太勤俭节约了‘’。

杨国富放下茶杯,撇了林子一眼道:‘’你小子知道什么,老子有十套这一身一模一样的衣服,从里到外,内裤袜子都是一样的,没见识‘’。

我和林子有些咂舌,杨国富放下茶杯,说道:‘’行了,过来坐下吧,我三个月后就要调走了,到时候文物局会有新的局长来,刘教授会升为副局‘’。

听到杨国富的话,我和林子有些疑惑,我说道:‘’新的局长?孙局长也要掉走吗?‘’。

杨国富点了点头道:‘’嗯,孙局长和我去的一个部门,我还能教你们三个月‘’。

听到杨国富的话,我和林子有些沉默下来,杨国富对我们不错,这两三年相处下来有了些感情。

杨国富所说的那五十四大坎还有三年,三年后就是他五十四的坎。我想帮他,但跟他去那个秘密的部门我不能答应,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下来。

片刻后,杨国富打破沉默,开口道:‘’好了,上次跟你们说的地势环境的生成和变化还有一些没说完,我继续说完。

地势的变化会引起很多的反应,常见的引起地穴的‘’气‘’发生变化,可能使阳变为阴,生气变为死气‘’。

此时考古队这边刘教授和周教授这边对于那个道教图文符号的探究有了些进展,两人正在讨论什么。

周教授开口道:‘’这是道教里所说的一种符文,道教的那些符文原型都是古象形文字。

那些道士们其实自己也都不知道自己画的什么,只知道画的符有什么作用,怎么画的,去道教协会里估计也查不出什么。

不过现在知道了这符文在道教里是沟通神灵的符文,估计这道士在棺椁下刻这个符文,也是希翼死后能有神灵来接引自己成仙‘’。

刘教授点了点头道:‘’这是道教里所说的尸解成仙吧,不过没听说过会画有什么符文。我们还是打电话到道教协会咨询下,可能有更多的了解,也能对这道士的身份有了解帮助‘’。

周教授点了点头应是,看着俩人在讨论的吕萱,此刻心里有些紧张。和身边一个考古队女青年说了一句出去下,便走了出来。

吕萱看了看,四周没人,快步走进了旁边房间刘教授的办公室。在刘教授的杂乱的办公桌上翻查起来,最后在刘教授的办公桌屉子里找到通明塑料薄膜袋装着的那片腐烂的叶子。

吕萱来不及多看,放进了口袋便走了出去,装着若无其事的回到考古队工作地方。

刘教授一整天都在忙着和周教授弄清道士身份,并没有发现到办公桌上有什么变化,到了了下班时,锁上门便回家了。

我和林子下班后在文物局和吕萱告别后,便装着往宿舍方向回去。等到吕萱走远在之后,我和林子才悄悄回转回来,跟着吕萱而去。

一路上吕萱不时回头望了望,我和林子还以为吕萱发现有人跟着她,但是过了一会见她还是如此也没有加快步子,才放下心来。但同时也有些奇怪吕萱的行为,让我更加觉得有什么事情。

跟着吕萱直到她进了家门,我和林子才快步向前而去,走到吕萱家门口旁边窗户旁站定,装着和林子停下说话。

我和林子的动作也不敢太过,毕竟这左右前面都有住户人家看的到,让人看见太奇怪。我和林子尽量靠近想看看能不能听见什么,窗户帘被拉上了,我侧耳倾听着。

隐约听见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说着就是这个东西,只让你帮我从文物局把这个拿出来而已,你们就免了这么一大笔债务,十万块啊,多划算,债条给你们,我们之间的帐一笔勾销之类的。

然后就听见有人走动,林子拉着原本想冲进去的我走到旁边人家的屋门口,装着正要进门而去。

那个中年人走了出来,一身黑色正装,撇了我们一眼没有多看,慢攸的离去。等到中年人走远,我和林子快要进去别人家门的身子才退了出来。

林子面色严肃道:‘’先冷静下,你刚才冲进去有什么用,是阻止他们交易还是能替她把债还上。

看样子吕萱她们一家人欠了那人十万,这人要吕萱拿文物局里的一样东西来抵债。

文物局里的重要地方我们谁都进不去,吕萱拿的应该不是贵重东西,不是贵重物品就没有多严重。

十万不是小数,虽然不知道怎么欠了这么多,但先让他们把这事了断解决,你刚才进去只会让事情会更麻烦。

吕萱拿的东西多半和这次道士墓里的东西有关,不然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让吕萱去拿东西出来。

这次道士墓里出土的一些文物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你我也都见过。

到时候看丢了什么东西,我俩随机应变,怎么说我们现在也算杨国富半个徒弟,而且这老小子的人生那道坎对你还有些指望,求求杨国富,他不会不帮忙的,我们先回去吧‘’。

林子的脑袋转的太快了,可能也是我此刻心情不平静,我想了好一会才觉得林子说的有道理没错。但我心里还是非常生气,这么大的事吕萱也不告诉我,难道我在她心里不够可靠,我就这么不能相信吗?

我平复了一下有些愤怒的心情,吐了口气,‘’你说的对,我们先回去‘’。

说完便和林子一起回去宿舍,因为心情不太好,我连饭都没吃,回到宿舍便躺在床上。

林子和钱进吃完回来也没有打扰我,应该是林子打过招呼了,我也没有心情说话,躺在床上一直到转点才睡去。

早上起来走到文物局门口时碰见了吕萱,两人都没有打招呼,只有林子招呼了一下。

我有些生气吕萱什么事都不跟我说,而吕萱因为心里紧张忐忑,所以没有什么话说。吕萱正想着要不要辞职算了,可是这时候辞职有些奇怪,胡思乱想的走进了文物局。

我和林子直接走进杨国富的办公室,心不在焉的跟杨国富学习了一上午。中午的时候,孙于光回到了局里,找杨国福到办公室里说了什么,然后就又离开了文物局。

午休过后,走进杨国富办公室时,杨国富一脸笑意道:‘’你们运气好,等会我会算一卦,你们不是一直说要见我怎么算卦的吗?‘’。

听到杨国富的话,我有些回神过来,杨国富从没在我和林子前算卦预测过什么。说预测是窥探天机,预测多了会受到惩罚,所以算命的多是是瞎子,看见过去未来却不能看清现在。说年轻的时候给人算了太多,现在不是重要事情不会再算了。

杨国富又开口对林子道:‘’林小子你去找刘教授,把他在道士墓发现的那片腐烂叶子给我拿来,今天副局我让你们开开眼‘’。

林子一笑,点头应是,便走了出去。

第二十一章 奇门预测

林子来到考古队工作的地方,到门口是愣了一下,里面有两个道士模样的人,林子还以为走错了。

看到刘教授在里面才走了进去,和刘教授说明来意。刘教授让林子自己去办公桌屉子里拿,然后继续和道士模样的人讨论起那个图文来。

林子转头看了一下考古队众人,吕萱还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林子没有多想,走到刘教授的办公桌翻了好一会都没找到用透明塑料装起来的树叶。

林子回到刘教授和考古队工地方,‘’刘教授我没有找到啊,你是不是记错地方了”。

刘教授正和这道士模样的人讨论着,听到林子的话有些不耐烦,大声道:‘’那叶子就放那,不会错的,你认真找找‘’。说完不理会林子继续和人讨论。

刘教授的声音有些大,其他考古队员们都寻声望了过来。林子看见众人目光袭来,耸了耸肩,正要走出去。但看见吕萱脸色有些难看起来,心里一动,走到吕萱身边,在吕萱耳边说道:‘’是你拿了吗?‘’。

听见林子的话,吕萱脸色更加难看起来,眼里也满是慌乱,林子见吕萱这样心中确定,随即开口道:‘’没事,嫂子,不是大事,我和未济会解决的‘’。

说完走了出去,在走廊里林子思量了会,虽然不知道那片叶子有什么用,但目前看来有些重要,只能见机行事了。

林子回道了办公室,见我和杨副局看着他,笑了一下道:‘’副局,我一去没见刘教授人,一打听刘教授楼下有点事去了,说等会回来,我等会再去。‘’

杨国富“嗯”了一声也没多想,林子继续开口道:‘’副局,那片叶子很重要吗?是什么叶子啊?‘’。

杨国富喝了口茶道:‘’叶子不重要,叶子相连的树身很重要‘’。

林子开口道:‘’什么树啊‘’。

杨国富犹豫了一下,‘’这个就不能跟你们说了‘’。

林子看了我一眼,继续道:‘’副局,您用这叶子算什么?如果没有这叶子,叶子不见了,您是不是就算不了了?”。

林子说道最后一句时给我使了好几个眼色,说道‘’不见了‘’三个字时,还在下边用脚踢了我一下。林子的动作让我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脑袋里迅速思量,结合林子的反应,我有些猜到吕萱拿得就是这片树叶,随即也关心起副局的话来。

杨国富听到林子的话,开口道:”这叶子和那截树身是一起的,有了这叶子,我再重新预测算卦,就能准确的算出那截树身在哪。

如果没有叶子,那就麻烦了,这样也能算,但会出现两个大方位,增加寻找的困难‘’。

听见杨国富的话,我心里微微一松,还能预测便行。

这时林子试探道:‘’副局,如果我告诉你叶子不见了,你会怎样?”。

听到林子的话,杨国富身子一震放下茶杯道:‘’你不要跟我说叶子不见了,这个时候叶子不见了,我不生气,上面的人也会发怒,这树身很重要,到时候我也可能受牵连。”

听到杨国富的话,我和林子对视一眼,感觉事情有些严重,我开口道:‘’副局,那片叶子真不见了,被我弄丢了‘’。

林子听见我的话,在一旁说道:‘’是被我们两人弄丢了‘’。

杨国富当即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我说道:‘’杨小子这事可不能开玩笑啊,你拿那片叶子干嘛?老实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对着林子说了句,‘’没你的事,别瞎参和”

转过头回复杨国富道:‘’有个陌生中年男人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帮他把这树叶拿出来,我一看是这烂叶子,不是什么重要文物便答应了‘’

林子这时开口道:‘’未济,怎么没我事啊,钱我也分了一半了,你不要再说什么了,有事一起扛‘’。

然后对杨国富说道:‘’副局,您想想辙啊,刚才您不是说没叶子也能算吗,两个方位慢慢找呗‘’。

杨国富一拍桌子,愤怒道:‘’要是平常慢慢找无所谓,但现在上面急需那截树身,不然孙于光也不会来请求我算一卦了,你闯大祸了‘’。

杨国富骂咧了一会,才稍稍平复下来,沉默片刻后才开口道:‘’那截树身能救上面一位大人物的命,极其重要,我只能告诉你们这么多了。

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我和林子对视了一眼,犹豫了片刻后,开口道:‘’副局我说了之后,不管有什么事情我都担着,不许找其他人麻烦‘’。

杨国富没好气道:‘’我上辈子欠你的,快说吧,我不找谁的麻烦,我现在只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那片树叶没几人能认出来‘’。

听了杨国富的话,我才安心下来,把吕萱的事情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杨国富听完后低头嘀咕道:‘’难怪孙胖子说查不到那截树身,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原来有别的人插手了‘’。

低头想了片刻,抬头道:‘’那个中年男人长什么样?‘’。

林子记得比我清楚,开口道:‘’一身黑色西服,个子和我们差不多,一米七五左右,面容普通,只是眼睛看上去有些深邃,就知道这些了,其他情况我们问问吕萱她们一家才知道‘’。

杨国富思索了一下,脑海里没有搜索与这人相吻合的人,‘’你们晚上找吕萱把事情了解清楚,明天来告诉我,不说这些了,先把孙于光的事给解决了‘’

说完叹了口气道:‘’看来只能用奇门遁甲了‘’。

听到杨国富的话我和林子大吃一惊,杨国富跟我们说过,从古至今有很多门类的预测之术。但有三大预测术为公认的最高预测之术,分别为太乙、奇门、六壬,杨国富从没说自己还会其中之一。

林子一脸谄媚道:‘’副局厉害,您是我的偶像啊,副局收我为徒吧?‘’。

杨国富瞪眼骂道:‘’厉害个屁,用一次奇门遁甲我一年内都不能在预测,这都是轻的。

奇门遁甲极其复杂和耗费心神,推测出的天机也比其它的要多的多,相应的我所得到的报应也就越大。

这奇门遁甲我也测不了几次,这是老子压箱底的本事了,这次完了再测一次估计得折寿了,你俩小子好好看着,记得别四处乱说‘’。

听到杨国富的话我和林子郑重点了点头,自然不会乱说,我和林子感觉有些歉意。

杨国富和我们之间有师徒一样的感情,虽然没有明面上摆出来,但大家都心照不宣。

奇门遁甲分为三部分,三奇即乙丙丁,八门即:‘’开、休、生、伤、杜、景、死、惊。

遁甲则指六甲旬首遁入六仪即‘’戊、己、庚、辛、壬、癸。

起初有四千零九局,经过前人不断的改革后现在有十八局,但杨国富用的却是七十二局。

布局期间杨国富问了一下吕萱昨天给那中年人树叶的时辰,知道时辰后,杨国富不知嘀咕着什么,片刻后又开始在纸上布局推算。

杨国富说过,不管什么预测之术都必须有预测对象相关的时辰日期,不然是没办法预测的。

看着杨国富的布局推算,我和林子啥也看不懂,分开来到还知道些,组合在一起就不认识了。

杨国富渐渐满头大汗起来,我和林子只能在那干坐着,什么都做不了心里更加充满歉意。想帮杨国擦擦汗又怕打扰他,坐在杨国富对面,我对于之前不想和他一起去那个部门的心都有些动摇了。

大概四十多分钟后,杨国富才放下手里的笔抬起头,缓缓呼了口气。此刻杨国富满头是汗,浑身都已湿透,精神消耗很大。

杨国富喝了一口茶,声音有些低沉道:‘’好了,你俩去考古队那吧,我要休息会,今天学习到这‘’。

看着杨国富的样子我没有多说什么,神色郑重道:‘’副局,谢谢了‘’,然后就和林子一起出去了‘’。

和林子来到了考古队工作地方,此刻林子说的那两个道士似的人已经不见了,就只剩刘教授和周教授两人凑在一快讨论着,其他队员也在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我看到吕萱的脸色不是很好,精致的面容上此刻满是不安,我想要上前安慰下,但想起吕萱不告诉这些事情,心里有些气,没有上前。

吕萱见我没有理她眼里满是失落,也没有走上前来,低下头继续手里的工作。

林子看了看我们两人,摇了摇头,走到吕萱跟前小声说道:‘’嫂子,事情解决了,没事了‘’。

听到林子的话,吕萱猛地抬起头,眼里浮现光彩,低声道:‘’真的吗?‘’。

林子笑着点了点头道:‘’当然,未济只是有些生气你不告诉她这些事,好了,其他事下班后再说‘’

吕萱听完林子的话后,心里也渐渐安定下来。

第二十二章 一截树枝

下了班等到其他人都走了,吕萱慢慢走到我跟前开口道:‘’未济,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之前我怕那人叫我拿的是重要东西,怕连累你,所以没敢对你说‘’。

其实这片树叶也很重要,只是吕萱不知道而已,但我不会把这事说出来,听到吕萱的话我心里有些气消,‘’我是怕人连累的吗,以后不管重不重要的事都不许再瞒着我‘’。

吕萱点了点道:‘’好,我发誓,绝对不会再瞒你任何事‘’。

我嗯了一声,语气略不满道:’我可记住你这话了,下次再有事满我,绝不原谅了‘’。

吕萱点头一笑,气氛这才缓和下来,林子这时开口道:‘’嫂子,我们需要知道要你拿东西那人的一些情况,还有这整件事的起因,我们也好给副局一个交代‘’。

吕萱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好,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我家吧,我爸妈还挺挂念你们的,你们也有些日子没去了‘’。

林子微微一笑道:‘’主要是挂念未济吧‘’。

听到林子的话我笑了笑,没有理会他,‘’好了,走吧‘’。

到了吕萱家后,我和林子看到吕建民和李芳脸上充满担忧和不安,也是怕这事没有那么简单。

但我和林子也没有说太多,只说事情不大已经解决,现在得知道一下事情的经过。

此刻众人都还没有吃饭,李芳因为担忧了一天也没有做,林子便建议附近找家餐馆边吃边聊。

吕建民便领我们到了附近一家餐馆,点了一个包房,菜很快就上齐了?我点了一瓶白酒,给吕建民和林子倒上,吕建民喝了一小口,便开始说起整个事情经过。

‘’这事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萱儿,那是五年前吧,那时候家境还行我很好赌。

刚开始赢了一些钱不知道收敛,赌的就开始大了起来,后面又开始渐渐输了,赌的越大输的越多。

这东西好像有瘾一样,当时已经输的倾家荡产了,但总觉得下一把我就能翻盘。那是一家地下赌场,因为我是那的常客,所以赌场借钱给我,后来越借越多。

当时已经借了四万块了,赌场的人不再借给我,反而开始催我还债了,那个时候哪有钱还,我开始后悔起来‘’。

说道这吕建民停了片刻,又喝了一口酒,深情看了一眼李芳、吕萱她们。

‘’那时我让萱儿她们母女离开我,不要再管我,但是她们母女俩说什么也不离开。我便带着萱儿她母女从原先的地方搬到了现在这地方,打算躲一阵子,想想办法。

但没过两天那群赌场的人便找了过来,说我逃债,打了我一顿,这条胳膊也就是那时候没的。

从那以后赌场便派人盯着我们,还时不时过来催我还债,就这样过了大概三四个月这人出现了。

这是个中年男人,面容普通,眼神很深邃,他找到我们说帮我们把债还上,但要我们的答应帮他做件事。

这件事不是什么大事,而赌场这边的人催的越来越急了,还说要把萱儿抓去抵债,我们当时也顾不得那么多就答应了”。

说完吕建民又喝了一口酒,就这样一杯酒已经下肚,我看着吕建民这样干喝了一杯,有些担心让他吃点菜。

吕建民摆了摆手道:‘’没事,这事现在终于结束了,叔心里一块石头终于放下‘’,说着自己又给满上。

吕建民继续开口道:‘’那人来了之后和催我们还债的人说让赌场管事的人过来。说是能帮我们还债,还有些事需要和他们主事的人商量,让他们主事的人过来这儿就在我们家。

那些催债的人听了之后便让一个人回去传话,一个小时以后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还有一个年轻人来了。

那个年轻人来了之后没有多说话,只是站在一边,由那个老头主事说话。

中年男人帮我们还了债,但是把债务都转到了他的身上,而且还加高了利息。当时我们就知道这中年男人也不是善茬,等到赌场的人走了之后,中年男人说过几个月文物局会成立考古队,到时候会想办法让萱儿进去工作。

可能需要萱儿从文物局里帮他拿一件东西出来,不是什么重要文物。时机到了会再过来的,说完便走了,再后面的事你们也知道了‘’。

听了吕建民的话我和林子思索了一会,林子随即开口道:‘’叔,那个中年人怎么把吕萱弄进文物局的‘’。

吕建民开口道:‘’你们考古队有位姓马的教授,那中年人说直接去找他就行‘’。

吕萱这时也开口道:‘’我去文物局的时候说找马勇教授,马勇教授见了我之后没说什么,把我领到人事处办了入职,然后就走了‘’。

考古队现在有五位教授,最早时只有三位,刘鹏刘教授、周阳周教授和马勇教授。

我和林子对视一眼,这位马勇教授应该知道一些这中年男人情况。

事情都问清楚后,林子笑道:‘’好了,不说了,事情已过去了,我们吃吧,这些菜都要冷了‘’。

吕建民拿起筷子,正要夹菜,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说道:‘’对了,那个地下赌场的背后有公安局长撑着,我之前说的和那老头一起来的那年轻人就是局长儿子。

那天是来赌场来玩两把,顺便也跟着那老头过来看看怎么收债的。后来还骚扰了萱儿一段时间,萱儿到文物局上班后,每天在文物局门口那里等着萱儿。

后来这中年男人来过一次,知道之后,解决了这事‘’,吕建民说完才吃起来。

听到吕建民的话,我想起之前刚来文物局时,那个考古队员和我说吕萱跟公安部某位大佬儿子有关系的话来,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局长儿子让其他人不敢追求吕萱,到是给了后来的我机会,我摇头一笑。

随即想起吕萱这些经历遭遇,不觉有些心疼,心里决定以后更要好好爱她照顾她。

晚上我和林子回转时已经快九点了,路上林子开口道:‘’这些事情有些复杂啊,我们知道太少了,想知道真相,但又不想卷到这些事情中,明天把这些话告诉副局,然后再就和我们没关系了‘’。

我点了点头,笑了一下道:‘’不要多想了,这些事不是我们所能知道的,能被副局所说的大人物,那可就不是一般大了‘’。

林子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沉默了一会开口道:‘’未济,杨国富五十四岁的那坎需要你帮忙,但他马上就要调走了,这事你怎么想的?‘’

林子的话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有些头疼,‘’副局所说的那个机密部门肯定不简单,副局也说了这个局里没有那么自由,有些危险,有可能会丢掉性命。

如果我孤家寡人的,我没有犹豫就进了,但我有父母,现在又有了吕萱,我挺满意现在的生活的。

副局这几年对我们不错,对于副局我心有歉意,但没办法,只能对不起他了,这辈子我欠他的‘’。

林子叹了口气,沉默片刻道:‘’确实是这样,不过副局他应该会有些办法吧,万一副局真的没过去,咱俩到时候多烧点纸钱补偿,让副局在下面做个富鬼‘’。

我有些无语,‘’好了,快走吧‘’,说完不理会林子继续前行。

第二天来到杨国富办公室,我和林子把事情经过告诉了杨国富。杨国富听了之后沉思片刻,然后让我和林子去考古队那工作,说今天有事要处理。我和林子没有多说便走了出去,去到考古队那。

中午的时候看到马勇教授从三楼下来,看样子应该是去了杨国富办公室,至于情况如何,我和林子就不知了,两人对视一眼,没有说什么,便去吃饭了。

在我和林子去吃饭这个时间,孙于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走进了杨国富办公室。

孙于光关上办公室门,对杨国富说道:‘’怎么样?‘’。

杨国富开口道:‘’那人做事很干净利落,没留下什么痕迹。

马教授说那个中年男人找到他给了他一笔钱,说是帮忙把它侄女给弄进文物局工作,马教授拿了钱也没有多问什么,就答应了‘’。

孙于光点了点头,‘’有一股势力也在找那截树身,干扰了我们,这人和那些人应该是一伙的。

从拿走这片树叶来看,他们里面看来也有高手啊。还好我们反应快,那截树身已经到手了,多亏你的预测‘’。

杨国富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孙于光不知道自己没有树叶是怎么预测的,自己会奇门遁甲的事情没有告诉过孙于光。

话题一转,气怒道:‘’屁的高手,这算什么高手,比老子早了一个晚上的预测,他们的人还不是落在后面找到地方,对了,那截树身多大?‘’。

看见杨国富的自得,孙于光一笑道:‘’是,是,我说错了,算个屁的高手。

那截树身大概十厘米长,一指粗细,还有一点枝丫,上面还有一片叶子,应该说是一截树枝更为合适‘’。

第二十三章 考古队出事

杨国富点了点头道:‘’树身应该早就用完了,两千多年了,还能留下这截树枝下来已经是奇迹了。

要不是这树奇特,估计那截树枝都已经腐烂成渣了,这世上应该再也不会出现有关这树的踪迹了‘’。

孙于光也点头道:‘’是啊。不过我们马上就要调走了,你和杨未济之间的事怎么办?‘’。

杨国富沉默了片刻道:‘’就这样吧,他不愿意去,我也不能强求。

师傅曾经说过,一切自有天意,不可强求,万事虽留有一线生机,但若是生机断绝,也是命该如此‘’。

孙于光没再说什么,只说了一句:‘’名额两个已经弄到,三个月后我们便回去部门‘’,便走了出去。

就这样日子又平静下来,我和林子每天依旧到杨国富办公室去学习,距离杨国富离开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这一日我和林子照常的在杨国富办公室听着杨国富说着地势变化。一个年轻女人敲门急匆匆走了进来,是文物局接电话的专员叫马艳玲。

我和她关系还不错,因为常偷偷用文物局的电话打回家里,所以挺熟的。

马艳玲一脸慌张的走了进来,‘’副局,不好了出事了,刘教授他们下到地方一个古墓的时候出事了,有不少考古队人员伤亡‘’。

杨国富听了一惊,我则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因为吕萱和考古队是一起,我有些不安道:‘’有哪些人受伤了?‘’。

马艳玲摇了摇头,‘’不知道,电话里那头没具体说那些人,反正挺严重‘’。

杨国富开口问了一下下面哪个地方和地址后,就起身要离去。

‘’副局带上我,我一定要去看看‘’,我心里莫名慌乱,神色严肃道。

杨国富没有多说,点了点继续走了出去,林子没有说话,跟在后面随我们走了出去。

杨国富先是打了个电话,没过五分钟,一辆吉普警车便停到了门外,还是上次那辆车,开车的人也没变。

上了车之后,杨国富说了一下地方和地址,这开车的中年人点了点头,便启动车子离开。

我和林子有些面面相觑,这个人好像对本省各个地方都了如指掌,只要知道地方地址了,便知道路线怎么走,上次也是这样,好像如今的百度地图似的。

此刻是上午,车子开到下午时找了个地方吃了饭,休息了一会,又继续起身。

到转点时才到了考古队所在的区域的镇上,这地方已经快出省了。车子开到了镇医院门口停下,刘教授他们受了伤,有一部分人现在在这医院里。

一路上我心里满是担忧不安,心情焦虑,现在到了医院门口我没等车子挺稳,便打开车门一把冲了出去跑进医院。

向前台问了一下考古队,前台护士指了一下这栋楼后面那栋,说在二楼,后面那栋楼是住院部。

我连忙从大堂穿过,走到后面那栋楼,跑上了二楼。

一上二楼,我就看到左边走廊里刘教授右手缠着绷带,在住院房间门外站着。

周教授也带着伤站在旁边,还有两个队员身上也有着伤,还有四个人考古队员,三男一女没有什么事,正在旁边说着让两位教授去休息,他们在这照顾受伤的人之类的话。

我看到刘教授喊了一声,急切道:‘’刘教授,吕萱在哪?吕萱有没有事?‘’。

刘教授看见我的出现有些惊愕,随即面色难看的说道:‘’吕萱的情况有些严重,医生说要我们做好心里准备,吕萱现在在那边重症看护房里,暂时不能进去,你现在冷静‘’。

没等刘教授话说完,我便跑向右边的病房,我透过门上的窗户看到吕萱脸色惨白正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输液管,房间不大,只有吕萱这一张病床。

看见吕萱的样子,整个人如遭雷击,身子一震,心里一阵难受。

紧接着鼻子一酸,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我想说些什么,但一句也说不出口,跌坐在门外忍不住哭了起来

这时杨国富他们已经走了上来,林子看见我后径直走了过来。杨国富看见我的样子后一愣,心中有些了然,随即向刘教授他们走了过去。

刘教授他们看见杨国富,心里有些安定下来,杨国富先是左右房间看了一下。发现两边房间里都躺着考古队员,这才看向刘教授说道:‘’老刘,老周,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刘教授和周教授对视了一眼,整理了一下心情,说道:‘’我们这次发现的这个墓是两晋时期的王侯墓,规模很大,这个墓像一个小地宫一样。

里面的东西没有被盗,这次是一个村民上山打猎意外发现的。我们前天到的这个地方,昨天下到墓里的时候我们转了一圈,查探了一下室内布局,然后开始清理出土这里的古物。

今天上午清理的时候,有一个考古队员在墓室里发现了一个石门,这个石门和墙面融为一体之前没有发现。

我们推开石门发现里面还有一个墓室,正要进去就见眼前一道庞大的黑影袭来。

我和周教授还有后面几个考古队员瞬间被撞倒在地上,那黑影迅速往我们身后冲去。等我们回神一看,这黑影竟是一条深灰色的巨蟒,十多米长,水桶粗细的腰身,当时我们都吓坏了,在古墓里见过不少蛇但没见过这么大的‘’。

刘教授说到巨蟒的时候,考古队几人眼神里还充满着后怕,刘教授咽了一口唾沫继续道:‘’那巨蟒向着墓室出口方向冲去,之前有几个队员落在后面,正站在往出口的路上。一时间被吓住没有反应过来,被巨蟒给撞飞到两边墙上,伤的有些重。

撞飞几个队员后,那巨蟒正好力尽,但此刻前面还有两个考古队同志,便张开嘴咬住吕萱同志的左肩将她甩到一边,又回过头咬住王雄同志直接冲了出去。

这一次古墓规模很大,有很多重要文物,所以是县里派来的武警部队封锁的现场。

在外面的武警同志看见这条巨蟒从古墓冲出来所有人都是一惊,但看到巨蟒嘴里咬着我们考古队同志,便立即开枪想将这条巨蟒射杀。

巨蟒受到攻击身子一痛,松开王雄同志就疯狂乱串逃出了现场,我们听到枪声停下出去的时候现场一片狼藉,还有很多血迹。

有一部分武警同志追那巨蟒去了,然后剩下的武警同志帮忙把我们有伤的送来了医院。

王雄同志当时就已经死亡了,吕萱同志也是昏迷不醒,医生说吕萱同志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唉,这次考古队共有八人受伤,清理文物的事情暂时得停一停了,整个事情经过就是这样‘’。

听完刘教授的话杨国富没有说话,这种千年左右的古墓里发现大蛇的事很稀少,但不是没有。

这种事情在其他省也有类似事件发生,只是很少有人受伤而已,这一次真的可以说是意外。

沉默片刻后,杨国富开口道:‘’留下两个没有事的人在这照顾,其他人都去休息吧,在这守着里面的人又不会好的快一些‘’。

刘教授和周教授还有其他几个考古队员没有说什么,留下了一个男考古队员和女考古队员便去病房休息去了。

杨国富对着这留下的两个考古队员说了一句注意照看,拍了拍两人的肩,便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此刻我还沉浸在悲痛中,林子刚才走过来并没有劝我什么,只是把我从地上扶起坐到旁边的长椅子上。

医院在这一条走廊里放了好几张长条椅,方便病人家属在门外守候。

林子静静坐在我旁边没有说一句话,看到杨国富走来,招呼杨国富在他旁边坐下,然后问杨国富事情经过。

杨国富看了我一眼,没对我说什么,便回答起林子的话,杨国富的声音有些大,我知道是故意说给我听的,让我稍微转移一下注意力。

不过杨国富的话也确实让我注意力稍微分散了一会,但我听完他们的对话后又回到了悲痛中。

林子听完杨国富的话后也是一阵沉默,片刻后说道:‘’副局你也去休息会吧,我在这陪会未济‘’。

杨国富摇了摇头,‘’不用管我,我现在睡不着,在这坐会‘’,说完不再开口。

三人于是就这样在这坐着,林子杨国富坐到凌晨四五点钟的时候,才坐着闭眼睡了一会。我没有一点睡意,只感觉整个人有些沉重,就这样一直坐到了天亮。

早上六点多的时候一个值夜班的医生带着两个护士来做早上的例检。

看见医生过来,我站起来一把抓住医生道:‘’医生这个病人情况到底什么样你告诉我,她没事吧?她会不会有事?医生你快说啊‘’。

这时林子和杨国富已经被我吵醒,林子一把抓住我说道:‘’未济冷静点‘’。

杨国富这时也开口道:‘’未济你冷静点,医生这个病人到底什么情况?‘’。

医生皱了皱眉说道:‘’听你们说病人是被一条巨蟒给咬了,但一般巨蟒是无毒的,可是病人却是神经性中毒,就是说那条巨蟒体内有神经毒素。

这种毒素我们从未见过,而且这毒素发作有些古怪,病人体内的神经毒素侵蚀病人大脑神经使病人昏迷,但是却不快速作用,而是缓慢的侵蚀病人的生机。

病人的呼吸和心脏跳动逐渐在衰弱,我们估计应该不会超过三天了,所以你们早作打算‘’。

第二十四章 黑色水池

听见医生的话,我感觉天塌下来了一般,脸上干涸的泪痕此刻又被打湿。我无力的坐在长椅上,嘴里不住地胡乱嘀咕道:“不会的,不会的,这肯定又是梦……”。

林子和杨国富现在旁边有些心疼的看着我,不知说什么好。这时医生从吕萱房里走了出来,说道:“比昨天的情况又差了一些”。

看见医生出来我不再嘀咕,跑过去抓住医生道:“医生,我能不能进去看看她,就看一眼,看一眼就好”。

医生犹豫了片刻,开口道:“好,但你进去以后尽量不要说话,病人虽然昏迷,但还有一些意识在,你说话可能会引起病人情绪波动,加速病情的恶化”。

听完医生的话,我答应了一声便进去了。

在我进去后,杨国富对医生说道:“如果捉住那巨蟒,你们是否有可能从那巨蟒身上提炼出抗毒素,救活她?”

医生紧紧的皱着眉头,“一般毒蛇的毒素都会储存在口腔的毒囊里,我们从毒囊里获取毒素提取解毒血清。

但从病人伤口和体内情况看,我和几位医生研究后都觉得那巨蟒应该是吞食过某些有毒物质,使得自身发生了变异。

所以从那巨蟒身上不太可能有获得救活病人的希望,而且以我们这里的医疗科技也没办法做这些实验。

如果你们捉住了那巨蟒,我建议你们送到省医疗研究所里去,让那里的人看看能不能从巨蟒身上提炼出抗毒素,这对于以后中了这种毒素的病人是救命的东西”。

杨国富没再多问,点头道:“好,医生,我们知道了”。

这医生没再说话,转身便和护士离开了。

这时我正坐在吕萱的床边,看着吕萱苍白的脸,有一种心如刀绞的感觉。我没有言语什么,只是握住了吕萱的手,眼中的泪水不断外涌。

我想起了和吕萱的以往的事情,从初见到初识,初恋到求婚,都商量好年底结婚,但此刻发生的事,让我感觉似在做梦,我内心在不断否定眼前看到的一切。

我擦了一了泪水,伸出手想去摸一下吕萱的脸旁。正要触碰道吕萱脸时,脑海里似有一道白光闪过,吕萱既然是中了巨蟒的毒,那就肯定有解毒的东西。

杨国富自己也说过,这世间万物没有绝对的事,凡事都有一线生机。那巨蟒身上肯定能得到解毒的东西,想到这,我心里浮现一丝希望,我起身跑出了病房。

我从房内出来时杨过富正和几个武警部队的人在一起聊着。

在医生和护士离开后,就在这时一个武警部队的头带了几人过来了,和杨国富打了个招呼,‘’你好杨副局长,我叫武钢,是这次负责古墓现场警戒的负责人,对于这次事我来表示歉意‘’。

杨国富开口道:‘’这与你们无关,谁能想到墓室里面会有巨蟒‘’。

武钢开口道:‘’那条巨蟒已经被我们的士兵击毙了,尸体现在在古墓那里,还有现场已经封锁了,对于古墓现场您看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

我出来时杨国富和这叫武钢的人正聊到着,我听到了最后几句话,这时插口道:“副局那巨蟒身上肯定有解神经毒素的东西,快把它运来,让医生看看”。

杨国富回头对我说道:“好了,未济,我知道”。

说完向林子打了眼色,让林子把医生刚才的话对我复述一遍。林子领会了杨过富的意思,把我拉倒一边说起刚才的事。

杨国富看见林子把我拉到一边,这才转头对武钢说道:“我需要你们现在以最快速度将那个巨蟒运到省医疗研究所,让那里的人尽快研究下,能否研究出抗毒素”。

武钢面露难色,犹豫道:“杨副局长,这个我得先向上汇报请示一下才行。聚集人员车辆押送那巨蟒到省城去,我个人还没这么大权利”。

杨国富点了点头,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递了过去,正是上次在派出所拿出来的那本,杨国富说:“你看看这个,现在可以了吗?”

武钢接过那个小本打开一看,瞳孔一阵收缩,随即把本递回给杨国富,敬了一礼,“是,我们现在就赶往古墓,组织人员押送”,说完立即便离去。

这时听完林子的复述,我燃起的希望有些破碎,但想起说省城那可能能提炼出抗毒素,心里还有抱有着一丝希望。刚才杨国富让那叫武钢的人现在立刻去把巨蟒运到省城的话我听到了。

杨国富转过头看着林子道:“你照顾他一下,我要去那古墓现场看看”。

听到杨国富的话,没等林子回答,我便开口道:“副局,我也去,我要去看看害得吕萱成这样的那巨蟒,还有那墓室”。

杨国富没有立即回答,看了我片刻道:“好,走吧”。

说完下楼而去,我和林子也立刻跟了上去。

走到了医院门口时,武钢他们的车正要开走,杨国富走上前打了个招呼。说要一起去看看,然后就走回来上了我们来时的那吉普车。等我们坐定之后,开车这中年人跟着武钢他们的车离去。

车子开了两个小时以后在一个偏僻山路旁停了下来,这里还停了三辆武警部队的车,还有我们考古队的两辆皮卡。

我们下了车之后看见现场有一些武警部队的士兵在这边守着,武钢下车之后走了过来,对杨国富说道:”要从这里走去那个发现古墓的村子,这里的路没有修通,车子开不过去,我们要走半个多小时才行”。

杨国富点了点头道:“行,那我们走吧”。

我们跟着武钢走了半个多小时到了一个村子,村子只有百来户人家,这里都还没有通电。古墓在村子北边方向,北边是山林地带,有些山区里的感觉。

又走了一个小时才到古墓现场,我们到古墓现场时,现场已被封锁,有好几十个武警部队的同志在现场守着,可能因为发生了那巨蟒事件的缘故,增加了一些警力。

我们到现场的时候,地面有很多血迹,还有一条深灰色的巨蟒,水桶般粗细的腰身,十多米长,满身是弹孔的躺在那,有些狰狞恐怖。

看见这巨蟒杨国富瞳孔微缩,没什么表情,好像并不多惊讶。

林子和我都是一惊,林子有些恐惧后退了几步。

我第一眼时也有些恐惧,但随即心里涌起一股恨意和愤怒的力量掩盖住内心的恐惧,驱使我走上前去狠狠踢了巨蟒几脚。才让开身子让武钢和几个士兵把这巨蟒装到了一个巨大的木箱子里,把它给抬走。

这巨蟒毕竟太过吓人,让一些老百姓看到可能会吓到他们,其次也是不想这件事扩大。

等到武钢把巨蟒抬走后,我心情才稍稍平复。

杨国富看着巨蟒被抬走,才把目光移向古墓入口,这古墓依旧在地面之下。考古队的人让人从地面斜挖下去的,所以现在是一个很宽大的地面斜坡通向这个墓室的。

这个方向不是墓室正门,这里原是一面墙壁,不过被凿开了。在林地一旁还有一些被木箱装着的出土文物,不过考古队出了事,暂时也就这么存放着了。

杨国富迈步向古墓墓室走去,我和林子没有多话也在后面。武钢看着士兵把木箱抬走离去,转头看到我们要进去,走过来说道:“杨副局长我带几个人和你们一起进去吧,您万一再出了事我可担不起。放心,古墓里见到看到什么,我们不会说出去一个字。”

武钢想起了杨国富给他看过的那个本,知道杨国富身份,有些不放心他这么进去。

杨国富顿了片刻道:“好,那你带几个人和我一起进去”。

武钢随即叫了六个士兵跟着我们一起往墓室里走去。

我们迈步走进古墓,这里面很大,这是古墓里其中一个墓室,这个墓室里有很多赔葬品,还没有清理完,此刻乱七八糟的散乱在地上,有些瓷器已经被打碎了。

这个墓室有两个门,左边门附近有杂乱的痕迹,我们往左边那个门里走了进去。

这个门进去是一条墓室走廊,走廊墙壁右边有一个已经大开的石门,这石门和墙面一体,合上很难发现。

当时刘教授他们打开石门便受到攻击,墓室里什么情况也没看清,接着就出去被送去医院,所以墓室什么样众人都不知道。

我们到了墓室门口没有急着进去,先打量了一下这里面,这间墓室很大。墓室中间有一个很大的棺椁,棺椁上好像放着一张琴,墓室四周被一池黑色液体围着。只有我们这进门的一条路道直达墓室中间的棺椁,墓室四周墙壁上刻满了图案。

看着这墓室我有些熟悉,一下想了起来,这和我梦里的那个场景一模一样,我有些呆住了。

这时杨国富和林子还有武钢他们开始往里走去,我随即反应过来,大喊道:‘’快停下,小心脚下地面,快回来”。

杨国富和林子两人走在最前面,杨国富听见我的话脚步一顿,武钢等人回头看向我。

林子没有止住脚步往前多走了一步,右脚落地瞬间,脚下一响,好像踩到什么一样。

众人往林子脚下看去,只见林子脚踩的石砖下陷了一半,然后墓室周围的水池里的黑水像沸腾的开水一样开始剧烈波动起来。

众人神色紧张的望向黑色池子,事情发生的太快,一时间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第二十五章 墓室惊魂

杨国富最先回过神来,语气急切道:‘’快,快走,快出去”。

听到杨国富的叫声众人回过神来,快速的退回到了墓室口。这时黑色水池里的水剧烈波动且水位在缓缓下降,水池的四壁渐渐露出。

水池是半圆形的围着棺椁与墓室墙壁相连,低于放棺椁的平台,那些池水下降后露出来的墓室墙壁都是呈现黑色的,好像这水有很强的浸染性。

我们站在墓室门口看着水位缓缓下降,大概两分钟后黑色水池水位已经下降有一米,好像快见底了。

我们看到水池里好像有很多东西在游动起来,又过了一分钟当我们看清水底游动的东西后,除了杨国富,所有人顿时感觉头皮发麻,浑身不觉颤粟,不过杨国富的脸色也是极其难看。

这黑色水池底密密麻麻数不清的深灰色小蛇在游动,这深灰色小蛇一米不到简直就是那巨蟒的缩小版,我们一群人此刻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恐惧。

杨国富脸色难看,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心急的开口道:‘’不好,快把石门关上,快‘’。

说着就开始推石门,此刻我们脑袋里一片空白,听到杨国富的话也只是本能的开始推动。

在石门关上的一刹那一条深灰色小蛇就要串出来,不过被门给夹住了,只留半截身子在外面挣扎扭动,不停吐着猩红蛇信。

如果在晚一秒估计就要串出来了,看见这半截蛇身扭动,众人脸色一片煞白,身上冷汗直冒。

武钢脸色难看,有些结巴道:‘’杨,杨副局长这怎么怎么回事啊太渗人了‘’。

杨国富没有回答武钢的话,开口道:‘’废什么话,赶紧出去,走‘’。

我们跟着杨国富快速走出了古墓,等到走了出来,我们恐惧的心情才有些平复。

杨国富对武钢说道:‘’赶紧派一部分人进去守住那石室门口,命人在石室门口架起火堆,再派人回去报告,派爆破专家过来。

这些小蛇和那巨蟒一样应该也有毒,不能让它们跑了出去,还有其他能搬出来的古物,全搬出来‘’。

武钢咽了口唾沫道:‘’是,然后带着后面几个脸色也是煞白的士兵去安排布置了‘’。

刚才的事情让我都忘记了对于吕萱的伤痛,林子擦了一下头上的冷汗说道:‘’刚才太可怕了,副局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杨国富吐了口气,缓缓道:‘’这墓室是应该是主墓室了,盗墓自古有之,古人讲究厚葬,死后往往有大量的陪葬品,但有谁又愿意死后还被人打扰亵渎,破坏自己墓穴。

所以陵墓主人为了防止自己的的陵墓被盗,想出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招数。

刚才那墓室里棺椁里躺的才是这陵墓的主人,我没猜错的话,刚才林小子踩到那地面机关的时候这墓室石门原本应该是会瞬间关上封死。

但这墓室存在时间太久发什么了某些变化,幸好是发生了一些变化,不然墓室石门关上等到黑色水池干涸哼哼,林小子你现在已经去见阎王爷了‘’。

杨国富看了林子一眼,有些不满,差点被林子害死了。

林子眼神四处乱扫,有些不好意思,刚才确实是他的原因。

我开口道:‘’副局,那条巨蟒怎么回事?‘’。

林子也插话道:”是啊,那墓室里没推开前是封闭的,巨蟒怎么存活下来的,是那些小蛇的先祖吗?还有那一池子黑水是什么?池子里的那些小蛇怎么活下来的?那墓室主人是谁?‘’。

林子一连好几个问题不给杨国富说话机会。

等到林子停下来,杨国富对林子没好气道:‘’说啊,继续说,还有什么问题全说出来”。

林子讪讪一笑道:‘’没,没了‘’。

杨国富瞪了林子一眼,开口说道:‘’这巨蟒和那些小蛇是什么关系暂时不好乱猜测,巨蟒有可能产生了某种变异,这也说不准。

但那巨蟒和小蛇能存活下来,应该是和那黑色池水有关,这黑色池水是什么我们现在没法取样研究了。现在比较重要的问题是这墓主人是谁。刚才棺椁上那张琴是什么琴?‘’。

林子连连点头道:‘’是啊,我刚才就是急着想看看那是啥琴,放棺椁上面干嘛,应该放里面啊。

不过副局,你刚才叫武钢派人去通知上面派爆破专家来,是要炸毁那个墓室吧?‘’。

杨国富叹了一口气道:‘’没办法,那些小蛇多半有毒,如果跑出去后果不可想象,这里又是山林地区,一旦跑出来,很难再捉住‘’。

我点了点头,有些可惜道:‘’那棺椁里面的东西肯定不简单,还有上面那张琴可能是传说中的名琴之一啊。

副局,那黑水没了,我们可以就这么关着它们,等到它们饿死,或者以后有能力来开时再来啊?‘’。

杨国富摇了摇头道:‘’太冒险了,时间一长怕有什么变故,这个赌不起,尽快灭掉这些小蛇才是最保险的方法‘’。

我点了点头没再说话,林子这时突然沉默了起来,有些犹豫,欲言又止的样子。

杨国富看着林子的样子开口道:‘’有话说,有屁放,在那便秘似的,难不难受‘’。

听了杨国富的话,林子犹豫道:‘’你们说这主墓室里会不会有解那巨蟒毒素的东西?或者说解巨蟒毒素的方法?‘’。

听到林子的话杨国富沉默下来,而我却是脸色一变,越想越觉得林子说的有可能。

这墓室是这墓主人设计的,那这墓主人肯定知道这这些蛇的来历,就算没有解毒的东西,但应该会有解巨蟒毒素的方法。

如果这样那这墓室就不能炸,可是不炸那可能会造成很大危害,我也不想那样。我心里极其为难起来,我不禁看向杨国富。

杨国富沉默了一会开口道:‘’古墓里就算有解巨蟒毒素的东西和方法多半也是在棺椁里,黑色水池里不可能存在有。墓室就算炸了,那棺椁最多被砸烂而已,里面东西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只是这墓室一炸,这一小块地方肯定塌陷,到时候挖掘清理不知道要多长时间,这两天之内不一定能清理出来,而吕萱等不了那么久‘’。

杨国富的话让我脸色更加惨白,墓室里就算有手段进去,但也不能打开,一但打开那后果肯定不可想象,这古墓只能炸掉。

我知道留在这也没有什么用了,失魂落魄的往回去的路走去,林子紧跟在我后面。杨国富看着我这样没有说什么,招来武钢让他派一个人送我和林子回去。

我们来时的那开吉普警车的中年男人只听杨国富的话,而杨国富此刻走不开,所以只能让武钢派人送我们回去。

我和林子回到医院时去附近找了家饭馆吃饭,我一点都吃不下,是林子硬拉着我过去。

等会到医院二楼的时候,考古对里的人都在走廊里站着或坐着,这些都是没有受伤或受伤较轻的那些队员,此刻在这里守着。

吕萱门口也站着两个女考古队员,一个是张燕,还有一个叫赵月。两人看见我和林子走来没有说什么,依旧在那站着。

我走过来什么也没说失魂落魄的坐到椅子上呆愣着,林子到是和这两人打了个招呼,随后也坐在我旁边一言不发起来。

气氛有些沉默,就这样到晚上人渐渐散去,考古队里依旧留有两个人留下来在这照看着。

林子这时候从楼下二楼上来了,刚才林子喊我一起去吃点,我没有去。林子给我打包了饭菜递到了我手里,我有些感动,我抬头对林子说了一句从没说过的话‘’谢谢‘’。

林子一愣好似没想到我会说这句,林子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一辈子俩兄弟,不用说这些‘’。

我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尽管吃不下,还是勉强吃了一些。

晚上林子依旧在这陪我坐这,我今天的情绪比昨天要稍好一点。昨天太过于沉浸到吕萱的事情中,没有理会到身边的事。此刻我对林子说道:‘’林子你去休息吧,不用在这陪着我‘’。

林子回道:‘’你去休息了,我才好休息,你不用劝我,你劝你自己就是在劝我‘’。

我摇了摇头道:‘’小萱的事情现在一点着落都没有,省里那边不知道能不能快速研究出抗毒素,希望多半不大。

墓穴这边应该有救吕萱的方法,但现在墓室一炸,两天之内不见得及时能挖掘出来。

今天已经过了一天了,吕萱弄不好只剩下两天了,我如何睡得着,这三天我不想有一刻睡着,不能再里面陪着,那我就在外面陪小萱。你去休息吧,万一我倒下了,还得你照顾呢‘’。

林子沉默片刻后道:‘’好吧,不过我现在还睡不着,再陪你坐会‘’。

就这样林子一直坐到十二点多才去找了间考古队的空病床房睡下。我坐在椅子上,一遍遍回忆着和吕萱的点滴往事,一会流泪,一会又笑了,直到对这些回忆麻木。

第二十六章 返魂树 返魂香

早上林子六点多就起来,过来坐到我旁边,林子刚坐下,一个值夜班的医生带着两个护士过来了,又开始早上的例检,这个医生不是昨天那个,估计是换班了。

医生从吕萱房间出来后我没有问什么,依旧在那坐着,林子倒是开口问了一下医生情况,这医生没有说话,只是摇了下头便和护士离去。

到了中午的时候,杨国富回来了,看着杨国富一脸疲倦的样子,昨天应该是一夜未睡。

杨国富走过来对我说道:“未济,墓室昨天被炸了以后,我便让武警部队的人加派人手连夜挖掘清理下陷的地方。顺便让他们留意是否有与巨蟒有关的东西,一旦发现立即送过来,明天中午之前应该就能清理完了”。

听到杨过富的话我眼里有了些光彩,我对杨国富说道:“副局,谢谢你了”,我此刻心里又有了些希望。

杨国富说完便找地方去休息了,到了下午的时候,一个武警同志过来找杨国富。杨国富此刻还在休息,便让我们转告杨国富,“省里医疗研究所传来消息,从巨蟒体内提取出的毒素来看,需要一段时间研究。

这毒素很奇特,要研究出抗毒素估计得用药物一点点实验,这个时间不确定”,说完武警同志便告辞而去。

听到这武警同志的话,我心里没有多少失望,我知道现在的希望应该是在古墓那边。想到吕萱就只剩下明天一天了,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

时间转眼就到了这最后一天了,今天是吕萱最后一天了,我即是恐惧害怕又是紧张。害怕吕萱就这样离我而去,紧张古墓那边能否找到解救巨蟒毒素的东西。怀着这样的心情一直到了下午。

在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武钢有些疲惫的带着几人出现在楼梯口。看见杨国富,急匆匆的向我们这边走来,走到杨国富跟前开口道:“杨副局长,塌陷的墓室已经完全清理完,我们只发现了一些古物玉器,没有发现其它,还有这枚显示墓主人身份的印章”。

武钢从口袋里掏出一枚两厘米见方的金质印章递给杨国富。

听到武钢的话,这一刻我眼里的期待转为绝望,心如死灰,瘫坐回椅子上。

此刻杨国富接过印章正在打量着,在晋代金色的印章可不常见,杨国富把印章倒过来,看到印章下面刻着“晋义中兴候”。

看到这几个字,杨国富思索了一下,没有想到有关于这个人的历史记载,随即收起想法不再多想,历史上没有记载的像这类王侯级别的积累下来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杨国富收起印章说道:“再没有任何发现吗?不管大小还是你觉得不对劲的地方都说出来”。

武钢皱眉想了下道:“真没其它了,哦,我们从那里清理一些刻有图案的碎石块,不过很破碎了,没有几块完好的,这些应该是之前那墓室墙壁上刻的图案,不过被炸碎了”。

杨国富皱了皱眉,片刻后说道:“把那些碎石快保存好,能拼好的尽量拼在一起,这个事情不用那么急,你们好好休息一下再去做”。

武钢说了声是便带着身后几人走了。

杨国富转头来看着我,正欲说些什么,我猛地站起来,冲进了吕萱的病房。

林子正要来拉着我,杨国富制止了,摇头道:“让他去陪吕萱一会吧,之前怕加速吕萱的病情恶化,现在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了”。

林子点了点头,回到椅子上坐下,杨国富也坐到了旁边。

沉默半响后林子突然开口道:“你应该有办法救吕萱吧?”。

杨国富一愣,看向林子道:“为什么这么说?”。

林子依旧目视前方,像是自言自语,“不知道,只是感觉”。

杨国富转回头没有再说话,气氛又沉默了下来。

我此刻坐在吕萱床边,抚摸着吕萱的脸庞,细说着我初见吕萱的感受,和后面两人之间发生的点滴。

我没有流泪,因为这些回忆这两天在我脑海里不断重复,已经让我麻木了。

此刻我反而带着一些笑意,说完之前的事情我开始对着吕萱说起我们以后的生活的美好场景。我不知道我是否有些精神错乱,还是自己不愿接受事实,我脑海里像有一个声音跟我说吕萱只是睡着了,马上就会醒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按照医生所说,吕萱的身体机能和意识最多到六点就会完全消散,心脏那丝微弱的跳动也会彻底停止。时间已经五点四十了,我坐在吕萱床边,没有管这些事情,依旧对着吕萱言语着。

到了五点五十五的时候,我的声音嘎然而止,我说不下去,说不出来话了,紧紧抓住吕萱的手,眼泪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涌。

坐在门外的林子心里也很沉重,转头看了杨国富一眼,发现杨国富面色有些焦急,看着楼梯口那。

林子一愣,开口道:“副局,怎么了,你在看…………”。

林子话未说完,就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胖子,满头大汗的出现在楼梯口,往这边跑过来,身上的肉一颤一颤。

林子吃了一惊,讶异道:“孙局长”,来人正是孙于光。

孙于光满头大汗的到了杨国富跟前,把手里一个一厘米长半厘米宽的黑色小圆柱体递给了杨国富,“这已经违反了部门规定,你真要这样做吗,他与你毕竟无亲无故的,值得吗?”。

杨国富没有回答孙于光,拿着黑色圆柱体快步走进吕萱病房里。

此刻林子有些莫名,但心里也有了些猜测,和孙于光一起现在门外没有说话。

片刻后林子便闻到了一股奇特的香味从吕萱病房里传了出来,香味浓烈,让人心神镇定,似檀香又似沉香,一种未曾闻过的香味。

很快林子发现走廊那边的考古队员有些骚动,好像也闻到了这一股香味。林子有些惊奇这香味的扩散范围,看了一眼平静的孙于光,想开口询问,但还是没说出口。

其实林子不知道,整个医院的人都闻到了这种香味。而且不只整个医院,连五十里之外的人都闻到了香味,只是有些淡而已,可以说香味笼罩了整个镇子。

不过片刻后香味便消散了,所有闻到香味的人,还没来得及惊异,便消散了,所以没有引起多大震动。

但此刻病房内的我震惊至极,我看着吕萱渐渐红润的脸旁,内心冲满惊喜,但是半响后吕萱虽然气色恢复过来,但依旧昏迷不醒。

我转头看着杨国富道:“副局,怎么回事,为什么小萱还没醒?你不是说这东西能救小萱吗?”

杨国富皱眉道:“这东西太少了,而且没有原有的功效那么大,还不够。这一点香只能让她身体机能恢复,还不能让她醒来”。

我急切的开口道:“副局这什么东西?还有没有?在哪里弄到的,告诉我”。

杨国富摇了摇头,说道:“没了,这是上次救那大人物剩下的一点。至于这东西是什么无法告诉你,不过我们部门若是寻找到这类东西,我会想办法再为你弄一些”。

杨国富知道这东西世上根本没有了,但此刻这么说只是先给我一个希望。

听到杨国富的话我眼里满是失望,沉默了下来。但是对于这东西我此刻感觉有些熟悉,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片刻后我脑海里浮现一段话出来:“斯灵物也,香气闻数百里,大如燕卵,黑如桑椹,燃此香,病者闻之即起,死未三日者,薰之即活”。

我失声脱口道:“返魂香”。

杨国富听到我的话一惊,开口道:“你怎么知道?”。

我有些不敢相信,这是历史记载传说中的东西,返魂香最早的传说来源于中国古代汉武帝时,西域月氏国贡返魂香三枚。

这返魂香记载于东方朔的《海内十洲记》。

我爱看那些个神话鬼怪的书,所以看到过,不过不是这“十州记”,我没有这书,我是在其它书上看到的一节记载。

我心里此刻极不平静,片刻后有些接受了事实,“我在书上看到的,此刻看到这香的功效我才想起来”。

杨国富点了点头道:“这事不要对外人说起。

好了,吕萱现在情况稳定了,之后如果再找到这香,我会弄些给你救活吕萱”,说完便要出去。

我开口道:“副局,我要加入那个部门”。

杨国富转过身有些惊讶道:“我做这些可不是要拉你进去那个部门”。

我吐了口气,看着吕萱精致的面容道:“我们之间其实犹如师徒一样,你对我和林子很好。

我之前不去那个部门多是因为吕萱的缘故,但我现在要去,是因为我大概知道你那部门是做什么的了。

这返魂香是由上次那截树枝做的吧,那截树枝应该是返魂树的树枝,只有返魂树才能制作返魂香。

这返魂树远古时期就只有一棵,后来被人发现这树的奇特性就给砍伐了,到现在还能找到一枝半截这已是奇迹了。

我要加入你们那部门,亲自去找能救醒吕萱的东西”。

杨国富没想到我知道这么多,沉默片刻后说道:“你不去我也会帮你留意救醒吕萱的东西。

你自己考虑好,一个月后我会调走,那时再给我答复吧”,说完走了出去。

林子见杨国富从病房走了出来,连忙推门进来。

进来后林子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吕萱,发现吕萱的气色恢复正常,好像只是睡着一样,心中的猜测已肯定。

我坐在椅子上望了林子一眼,神色严肃道:“我决定加入副局那个部门了”。

第二十七章 不干了

林子听到我的话没有多少惊讶,开口道:“因为副局救了吕萱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并不全是,小萱现在虽然恢复了一些,但是还不能苏醒过来,犹如活死人一样,我要加入那个部门,去找能救活小萱的东西”。

林子开口道:“我和你一起去”。

“这他娘的跟你无关,那个部门在我看来不是什么好部门,我不希望你去”,我拒绝道。

林子一笑道:“说这些干嘛,我们都不是轻易决定的人,但决定了就不会更改的人。”

我没有极力劝阻林子,我知道那没用,摇了摇头,继续道:“副局刚才救吕萱的那个叫返魂香,是古代传说中的东西”。

我向林子解释了一下,我知道他应该不了解这个,也不会把这事说出去。

林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转身就出去了,让我一个人在病房和吕萱呆会。

林子出来时,杨国富和孙于光两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看了看四周,就在长椅上坐下了。

此刻孙于光和杨国富正在医院门口的一辆吉普警车里,是和我们来时的那辆吉普一模一样的警车。

两人坐在车后座里,开车的也是个中年人,此刻坐在驾驶座上,不过车子没有开动。

孙于光开口道:“你这么做是为了让他加入那个部门吗?”。

杨国富回道:“不是,没什么原因,我只是不忍心看那小子这样”。

孙于光沉默了片刻,才说道:“他和你死去的儿子很像吧?”。

杨国富也是沉默了片刻,“是不是都无所谓了,这次的事有什么麻烦推给我”。

“当年的事情是我的错,与我有很大关系”,孙于光有些歉意道:

杨国富语气平静,看了一眼车窗外,“过去的事就不用再说了,没事我就先走了”,说着要推门而去。

孙于光没有阻拦,开口道:“这次的事我担下了,不会有什么事。还有那两个名额会一直为你留着”。

“多谢”

杨国富面无表情,说完就推开车门而去没有回头。

孙于光看着杨国富的背影摇了摇头,嘴里喃喃道:“当年的事情总之是我对不起你,既然你把他当儿子一样看待,我没法补偿你,就补偿在他身上吧”。

此刻病房里的我看着吕萱的样子,心里安定了许多,虽说吕萱现在有些类似植物人不能苏醒过来,但总算有了希望。

正想着,病房门被推开了,一个医生带着几个护士进来了。因为之前这医院里的医生断定吕萱的情况只能坚持道六点钟,所以此刻是来确认吕萱情况,然后准备办死亡证明书。

我看着医生进来检查确认吕萱的情况,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个医生检查了好几遍之后,一脸震惊,不敢相信的看了周围人一眼,然后对我说道:“这病人体内的神经毒素已经被清除了,身体机能已经回复了正常。

只是大脑部分神经之前受损所以不能苏醒,有些类似植物人的病症,这是怎么回事?这期间病人有发生了什么事或变化吗?”。

我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我不知道说什么。

杨国富这时出现在了门口,开口道:“哦,这是省里医疗研究所里的同志从巨蟒身上研究出了抗毒素,刚才才寄送到的,刚才时间紧急,我们就自己用在病人身上了”。

这医生听了之后一脸恍然点了点头,没有怀疑什么,“省研究所的同志太厉害了,这么快就研究出来抗毒素了,不知道他们用的什么方法”。

嘀咕了几句,这医生便让护士把吕萱身上的一些输液管撤掉,本来就只是一些抗生素没什么用。现在病人情况好多了,换成葡萄糖就可以,弄好之后便走了。

临走前医生还在那交代要多和病人说话,可能对病情有用,甚至可能唤醒吕萱,这医生把吕萱的病情当植物人病情看了。

等到医生走了之后,房里又只剩下我和吕萱了,杨国富和林子在门外没有进来。

我不知道吕萱是否听得到,我还是对吕萱说着:“小萱,你现在不会离我去了,放心吧,我会尽快让你醒过来的。

等你醒来咱俩就结婚,到时候生他七八个孩子,在买………”。

此刻门外长椅上,林子鄙视的看着杨国富,“副局,你早就有能力救活吕萱,为啥不早说,看着未济在那伤心流泪的有意思吗?变态”。

杨国富瞪了林子一眼,举了一下右手作势要打林子,然后缓缓放下说道:“你小子懂个屁,老子也是早上不确定的试着给孙于光打的电话,没想到他说还留有一点这东西,老子这才让他送过来的”。

林子笑了一笑道:“副局,这东西可不是我们这些普通人能用到的,应该都是留给你上面的那些大人物用的。

这东西你应该都不一定能用,你冒着这么大风险帮未济救活吕萱,这情也太重了。

就算未济是你五十四岁那道坎的关键,也不至于这样吧。感觉你把未济当…当儿子对待了一样”,林子想了想觉得像儿子的感觉。

杨国富白了一眼,道:“是啊。老子孤家寡人的也没儿子,把他当儿子看待有问题吗?”。

林子一脸谄笑凑近杨国富,觍着脸道:“您还要儿子吗?我也不错的,以后以帮我也弄点这东西呗”。

杨国富一阵无语,没好气道:“滚”。

林子笑容一收,有些不满,退了回去,嘀咕道:“未济比我有哪点好吗,没眼光”。

杨国富看了林子一眼没再说话,吐了口气,靠着椅子后面墙上,闭上了眼睛不知是在休息还是在想些什么。

林子一个人独自嘀咕了会,也没再说什么,安静下来。

我在吕萱的病床旁就这样呆了一整夜,早上七点多从吕萱床边醒了过来,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椅子旁睡着了。

醒来之后我走出病房,没有看到杨国富和林子,不知道是还没醒还是楼下去了。

我去上了个厕所回来时,两人在椅子上坐着,林子手里还有打包的早餐。见我过来递给了我,说刚才见我睡着没有叫醒我,我没有多说,接过早餐便吃了起来。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考古队人员都差不多恢复完全了,刘教授带着众人又赶往去了古墓现场。

那里虽然被炸毁了,但现场还有一些古物需要清理整合一些,一天时间差不多就能清理完。

我和林子还有杨国富也去了,因为吕萱和另一个伤还有些严重考古队同志已经被转移回省里了。两人都是算工伤所以一切费用都由文物局出了。吕萱不在这,我也没什么事,所以就都去了。

到了现场之后,地面现在是一个巨大的坑,不过坑里的东西都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在这大坑旁边还有许多石块,尽管武钢试着去拼到一起,但还是有很多独立的碎块拼不了。

我们从已经拼好的一些墙壁断断续续的了解到,这‘晋义中兴后’大概四十多岁就死了。

生前喜爱音律,尤爱琴曲,后来意外得到了一张琴身刻有‘桐梓合精’的琴,生前最为喜爱,死后把这张琴放到了自己的棺椁上。

看到这我们知道那张棺椁上的琴就是‘绿绮琴’了,众人惋惜了片刻又继续看去。

墓主人死后设置了那个机关,然后倒了很多小蛇在黑色池水里,往黑色池水里加了一些东西。那些小蛇就渐渐停止游动沉了下去,因为只有图案没有文字,所以放的什么我们也不知道,我们看到这里的时候就没有了,武钢只能拼出这些。

那条大蛇是怎么出现的我们也不知道,墓主人知不知道解巨蟒毒的事情我们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或许也就成了所说的未解之谜了,这世上的事有许多就是这样被淹没了。

一天时间整理完了之后,我们回到了镇上,不过不是回医院,而是回了考古队刚来时的招待所。这招待所订下之后还没怎么住过,今天众人都可以好好休息一晚了。

早上众人坐上了回文物局的车,经过了这一次的事,我明显感觉到众人都微微有了一些变化。

此刻车上的气氛也很沉默,都各怀心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直坐到了晚上十点多才回到文物局门口。

我和林子走回宿舍的时候,钱进还没睡,知道我们今天回来。

这小子也是运气好,正好和局里请假回了一趟老家,避开了这次的事。

我和林子进来宿舍后,钱进神色也是很正经,没有往日一样嘻哈,考古队的事情钱进也知道了,所以知道我们心情不是很好。

钱进问了一些当时的具体情况,半响也是沉默,考古队这次多人受伤,还有一人死亡,还不算吕萱,所以心情也多少有些沉重。

我们三人都没有再说什么,就这样,一夜无话而过。

早上我和林子还有钱进三人走进文物局时,发现有六七个都是从文物局内陆续走了出来。穿着休闲不像今天来上班的,这些人都是这次去过中兴候古墓的人。

我们有些疑惑,难道这次去过的人有休假,要慰劳一下。

当我们准备上楼时有个也是此次去过中兴候墓的女考古队员从楼上走下来,正是赵月,我们拉住问了一下,赵月说了三个字‘’不干了‘’然后就走了,留下我们三人面面相觑。

第二十八章 回到起点

到了二楼我们便和钱进分开上了三楼,我和林子走了杨国富的办公室,杨国富还是老样子,一身中山装,在办公桌后面喝着茶。

我开口道:“副局,有很多考古队的同志辞职了,你知道吗?”。

杨国富面无表情,依旧喝着茶说道:“知道,这一次的事情让有些同志害怕了,这很正常,考古队的事情很快也与我无关了”。

我点了点没有说话,这一次的事情好像命运的一次洗牌一样,让一切都重新来过。文物局的一切像是要重新粉刷的墙面一样,有一些痕迹将会被掩盖。

等过一段时间,我和林子随杨国富一起离开后,这个文物局可能对于我们来说,就会陌生许多了。

杨国富没有提起我和林子去不去那个部门的事,让我们坐下之后依旧讲着地势的生成变化,听着杨国富的话,看了看林子,我感觉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下班之后,林子和我一起去了省人民医院,因为吕萱转到这里来了。

我和林子到病房的时候,吕建民和李芳两人眼睛红肿,面色难看的正坐在吕萱的床边。我和林子打了个招呼,看见我和林子进来,吕建民和李芳两人有些疲惫的的回应了一声。

李芳伤心的开口道:“未济,萱儿就这样永远不能醒来了?”

我犹豫了片刻,开口道:“不会的,李姨,小萱的情况有些复杂,但我可以和您保证,小萱会醒来的”。

我想安慰一下吕建民和李芳,但想了想,说什么话也不能缓解他们的情绪,吕萱肯定也不希望二老这么伤心难过,所以郑重说着。

李芳看着我正经严肃的样子,不像是安慰她,心里燃起一丝信心,“真的吗?未济,你可不要骗我,阿姨此刻不需要什么安慰”。

我坚定的点了点头,道:“阿姨,我没有开玩笑,只是时间可能有点长而已,但小萱一定会醒来的”。

其实我心里也没有那么自信,但是返魂香这种东西都真的存在,我想历史记载的其他一些东西也肯定不是瞎说的,既然这样,那就有让吕萱醒来的可能。

吕建民和李芳听见我这么说,虽然没有全信,但脸色也好看了一些。我在医院一直呆到九点多才和林子返回,吕建民和吕萱两人没有走,依旧在那陪着吕萱。

回到宿舍的时候,钱进正把他的行李都拿了出来,床上也都是摆着衣服。

我和林子对视了一眼,有些发愣,林子开口道:“钱进,你也不干了?你小子既没有见着那巨蟒也没有受伤,听别人一说,就吓跑了”。

钱进有些无语,白眼道:“哥是那种人吗,哥就是这次去了,弄丢一条胳膊或丢了条大腿,也是不带怕的,照样继续来上班”。

我鄙视了钱进一眼,“行了,要真丢了胳膊大腿,你愿意来上班,文物局还不要呢。这这些行李怎么回事?”。

说道着,钱进略微有些得意,哥前段时间不是回家了吗,其实回家相亲去了,刚好那对象也是这省里工作,就在市中心那。

这周休息日我们约好见面了,哥在看看穿哪件衣服好点,第一次约会总得讲究下,快帮我看看。

我恭喜了一下,随即帮钱进确定了一件,钱进穿上看了看之后道:“还不错,我其实刚才也是想确定这件来的”。

林子坐在床上看着我和钱进在那说着,有些酸的说道:“好了,咱们三大少爷,你俩现在都成了老爷都有夫人了,看来就剩本少爷了。

钱进,你不是说和我一块万花丛中过的吗?不厚道啊”。

钱进一脸无奈道:“唉,莫怪兄弟不能陪你,谁知道这花丛中有朵食人花,兄弟现在葬身花口,留在花丛中了,你带着兄弟的遗愿继续前行吧”。

林子一气,说道:“滚吧你”。

看着两人的样子,我有些无语,没有理会,拿着东西洗漱去了。

时间匆匆一晃二十多天过去,到了杨国富要调走的时候了,也是我和林子离开的时候了。

这天早上我和林子来到杨国富办公室,刚坐下,杨国富便开口道:“下个月一号我就要调走了,今天是六月二十八,还有两天时间,你们考虑好了?”。

我和林子对视一眼,开口道:“副局,我们已经决定了,考虑好了”。

杨国富不再多说什么,开口道:“这个部门情况能透漏的一些情况我现在说下,部门名字我还不能说,你们进去了就知道了。

位置在首都那里,这个部门里的人最低都是科级职位,里面人不多,部门等我和孙局长调过去便会正是正立。

在这个部门除了年假没有其它假期,工作合同年限七十年,待遇每月一千,往后会上调,暂时就说这些。

对了,还有加入部门后除非是任务,否则本人及其家属终身不能出国”。

听到杨国富的话我和林子有些呆住,出不出国无所谓,美国佬或者小日本那我们可不愿呆。但其它的就有些受不了,我对林子说道:“林子,你还确定要和我一起去”。

林子没回答我,咽了吐沫说道:“副局,七十年合同,那我不是要干到九十五岁?”。

杨国富点了点头,说道:“嗯,现在是1983年,你干到2047年,就可以退休回家了”。

林子想了想又说道:“我要是没活到那岁数提前去了,是不是算死在工作岗位,每年国家要给死亡抚恤金,丧葬费啥的吧?”

我有些无语,这家伙想啥呢。杨国富也是一愣,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随即道:“这我也不确定,但是在任务期间死亡的,国家会发二十万抚恤金给其家属”。

听到二十万我和林子有些吃惊,二十万在时候说是天文数字也不为过。这时杨国富咳嗽了一声,我和林子回过神来,杨国富开口道:“还有什么想问的?”。

刚才都被林子把话题给带偏了,此刻我摇了摇头,自然是没问题,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借这个部门的力量找救醒吕萱的东西。

我开口对林子道:“林子,我知道劝你没什么用,但我还是要说,我不希望你去,这事从头到尾就跟你无关”。

林子没有理会我,开口对杨国富道:“没有其它问题,我决定去了”。

听到林子的话我没有再开口。杨国富继续道:“因为你们两个不是国家内部人员进去的,所以像你们这样从普通人群中招进去的人会有一个测试,通过了才能进去。”

我开口道:“那应该很难吧?”。

杨国富点了点头道:“嗯,对你们来说有些难度,不过有我在,你把只要把我教你们的记住就是了”。

我和林子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都没有再说话。杨国富喝了一口茶之后又继续讲起地势这方面的东西。

下午下班以后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医院看吕萱,我和林子回到宿舍,把钱进叫了出来,去到我们常去的那家餐馆,点了个包房。

钱进有些莫名,进了包房后,疑问道:“怎么,有啥好事发生?”。

林子开口道:“钱进,我和未济两天后就要离开了”。

钱进道:“离开?你们去哪?辞职吗?”。

林子看着端上来的菜,打开一瓶白酒,给钱进和我倒上,“孙局长和杨副局长要调走的事你也知道,这次我和未济要和他们一起去”。

我这时开口道:“文物局里我和林子也就还你这么个朋友,有些不舍。今天算是我们最后一顿酒了,我和林子离开以后估计很难回来了,孙局长他们调的很远,在首都”。

听到我们的话,钱进一时有些沉默,宿舍不久后又只他一人了。

片刻后林子一笑,“那是好事,首都好地方啊,你俩混好之后不回来无所谓,但可别忘了咱啊。

到时候咱去了首都,带我四处转悠玩玩,到那广场前看看升国旗啥的”。

林子也是一笑道:“那是自然,说不定我们哥俩没混好到时候又回来了也不一定哦”。

钱进举起手里的酒杯道:“来来来,这是好事,咱干一个”。

说着我们碰杯喝了一小口,钱进放下酒杯道:“今天这桌那必须得哥请啊,这你们可不用客气了吧。想你们刚来,在那吃面时…………”

这一晚我们喝到很晚才回去。

两天的时间很快,快到我都觉得不够时间与吕萱道别。

今天就要离去了,早上我从医院往文物局赶去,昨天在医院陪着吕萱一晚。早上等到吕建民和李芳从家里过来了我才离开,对于我要去首都事情,我简单和二老说了一下,说是调部门工作。至于吕萱的事情,二老早已知道,心情同样很难过。

到了文物局门口的时候,林子还有钱进已经帮我把行李带来了,俩人正在门口站着。

又等了有半个小时,才看到一辆吉普警车从远处开了过来,是我和林子之前坐过的那辆。开车的人也未变,这个开车的中年人,我和林子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叫什么。

此刻孙于光和杨国富两人都坐在车上,我和林子提着行李上了车,钱进看着我们渐渐远去,才转身进了文物局。

这吉普车开到了火车站,首都太远了,开车去费时费力,所以我们是坐的火车。

林子的行李有些多,杨国富和孙于光两人都没有行李,杨国富便帮忙提了一些,对于林子超多的行李,杨国富很是无语。

好不容易上到火车坐下,我和林子都有些气喘,行李太多了。

片刻后车子缓缓开动了,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景物,回想起这三年,有些莫名不舍。此刻我有一种好像要回到起点,从新出发的感觉。

第二十九章 测试

到达首都时已是第二天清晨,早上刚从火车站出来,门口又是一辆吉普警车在那等着,开车的又换了一个中年人。

车子开了大概有两个多小时才在一个叫做地质勘探局的部门门口停下。这部门看上去甚至有些寒酸,只有三四层楼高,四周有围墙围着,这前面还是有一个门院,不过没有门卫室,也没有大门栅栏。

两边门墙方柱大概有七八米的距离,右边门墙方柱上一个竖着的铜牌子写着地质勘探局。

走进去中间是个四四方方的空院,有些花草盆景装饰着,往前走上几节台阶就到了这栋楼的第一层。

我和林子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无语,这栋楼就不说,这地方是不有些太僻静了,还没我们老家镇子上热闹。

林子对杨国富说道:“副局,这是以后工作的地方?”。

杨国富点了点头道:“嗯,你们今天先找地方安顿好,明天来报道”。

我和林子有些疑惑,林子开口道:“您是说我们自己找地方??”

杨国富点头道:“当然,这里不包吃住的,不过会补助钱给你们,再加每个月一千的工资够你们自己花了。

你们往这条路过去,走个一里路第一个巷子左转直走,那里好像有出租的地方,自己去吧,我和孙局长还有事呢”,说完就不管我和林子,和孙于光两人走进去了。

我和林子呆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林子一脸愤懑,“我靠,未济,我感觉我们被骗了一样,这是个假杨国富吧?”。

我点了点头,“有可能吧,不过我们还是先去找地方住下再说”。

我和林子按照杨国富的话走进了这条巷子,这巷子里有一些出租的地方,不过我和林子都不是很满意。提着行李往里走了一会,有一栋四层高小楼房前写着出租,我和林子进去敲了敲第一层楼的一户住户。

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长得还挺漂亮,这妇人看见我们提着行李,问道:“你们是要租房子?”。

林子开口道:“对,我们在楼前看到有出租的消息”。

这妇人听到我们的话,随即一笑,说道:“行,房子在三楼,我去拿钥匙带你们上去看看”,说完走进里屋拿钥匙。

这栋楼只有四层,每一层有两个住户楼门相对,这妇人那带我们走上了三楼,门号上写着301。

走进房内以后,屋子挺大的,两室一厅,还带着厨房厕所,只是没怎么装修,看上去挺旧的,客厅里还有一张长木椅,有一个木茶桌,家具还是有些。

我和林子还挺满意,问这妇人多少钱一月,这妇人伸出一根手指道:“一百”。

我有些惊讶:“老板娘,一百是不是太贵了?”

这妇人一笑,说道:“也不是不能便宜,只是我给其它住户都是一百,有些住了快一年了,我实在不好便宜”。

我和林子对视了一眼,说道:“好吧,我们租了,老板你姓什么?”。

这妇人一笑说道:“我姓曾,你们可以叫我一声曾姐,你们谁和我下去签合同,交房租”。

林子看了我一眼道:“曾姐,我和你去”。

说着便跟着下去了,林子知道我没带那么多钱,来的时候我把这两年的钱一部份寄回了家里,还有一部分给吕萱爸妈了。

此刻两人也不好在这曾姐面前凑钱,所以林子下去了,但我知道林子也只带了一百多块钱,交完房租估计也不剩多少了。

半响后林子上来了,一拍口袋,说道:“好了,哥现在两袖清风了,杨国富那老小子不早说来了要自己租房,我以为一百用一个月足够了,你还多少?”。

我拿出口袋里的钱细数了一下,道:“二十四块四毛三分,买生活用品和吃个晚饭足够了”。

林子回道:“今天是够了,后面咱俩喝西北风啊,还有接近一月发工资呢”。

我耸了耸肩道:“明天找那老小子借点就是了,现不说别的了,把房里清一下吧”,说完,我和林子开始清理房间。

……

早上我和林子起的还比较早,文物局旁边有一个小卖部,还有个早餐点,不过没什么人。

我用仅有的一点钱和林子吃完早餐后便走进了地质勘探局。

第一层是个大厅有一些沙发座椅,还有一个前台,像走进一个公司似的。前台有两个女的正在那坐着,这两个女的相貌普通,穿着纽扣寸衫,见到我们进来问道有什么事。

我和林子说明来意后,其中一个道:“从这边去坐电梯上二楼,杨副局长的半公室在那。”

我和林子走进了电梯,看了下这电梯只有三层的显示,看来这楼只有三楼。

按下二楼,我和林子从电梯走出,一个很大的办公空间出现在眼前,被划为三个区域,说是三个区域是因为有三个办公区,都是那种格子似的办公桌相连。

左边是窗户,我和林子看到右边区域有几间小的办公室,门都关着,不过门外写着职位牌。

我和林子就看见四个房间,三个写着主任,一个写着副局长,没有看到局长办公室。

这三个办公区的人只看了我们一眼就没有在看,各自忙着各自的。我和林子走到副局长办公室们敲了一下,听到有人说进我和林子才进去。

我和林子进来,看见杨国富还是一身中山装,坐在办公室后喝着茶,没变化,不过这间办公室还是宽松很多。

我和林子坐下后,杨国富开口道:“等回会让你们进行考核,这考核的内容就是我以前跟你们说的一些,你们能活学活用应该可能会过”。

林子开口道:“应该可能,副局,你这是也不敢肯定啊”。

杨国富回道:“试试看看吧,这种事我也没办法帮你们,这个考核会有另一个部门的人来监督,这个部门的性质和我们类似,这些等你们过了再说”。

大概到了九点的时候,一个年轻男人敲门进来,说测试人到了。杨国富这才起身带我们过去。

杨国富把我们带到了三楼,我和林子从三楼电梯出来看到一条走廊,走廊两边都是房间,房门关着,都是铁制的门,没有窗户看不到里面有多大什么情况,显得很神秘。

我和林子看到走廊尽头有一个衣着普通的老头正站在一间房门前,好像是在等着我们。

杨国富带着我们走了过去,等到我们走近,我和林子看到这尽头有一个上楼的楼梯,和一楼到这三楼的楼梯不是连在一起的,这栋楼看来还有第四层了。

等我们走进,这老头只对杨国富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杨国富也是点头回应。

老头跟杨国富打了招呼后,转头对我们说:“你们好,我姓刘,你们可以叫我一声刘副局。

你们的考核很简单,进入这个房里,然后从隔壁房里出来就好,隔壁房里和这个房里的墙壁中间有一个门,你们找到这个门出来就可以,一次考核一个,你们谁先进去?”。

我和林子对视一眼,我开口道:“我先来吧”。

刘副局没有说什么,拿出这门钥匙把门打开,我和林子往里望去,什么都看不见,里面黑漆漆一片,好像会吞噬光明。

刘副局开口道:“半个小时,从隔壁房里出来就可以了,你进去以后这门就会自动关上,只有我有钥匙可以打开门,半小时没出来,我就会开门进去把你带出来,同时意味着你没通过”。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直接走了进去。

我进来之后,身后的房门自动关上了,此刻眼前一片漆黑,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黑。

我摸着身后的铁门,然后往旁边墙壁摸去,这刘副局既然说这两间房之间的墙壁有通过去的门,那我顺着这门和墙壁摸去不就行了,我想这房间里的门道肯在中间。

我顺着门摸到了旁边的墙壁,又顺着墙壁往里摸去,大概摸着墙壁走了有十分钟。我没有摸到有门的感觉,而且也没有走到尽头,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停下了脚步动作。

我想了一下,迈步往感觉中的中间方向走去,等我往中间走了二十多步的时候,我感觉脚下地面有一响,好像踩到什么。我停了下来,蹲下身子,手往脚下摸去,只摸到地面有些凸现什么都没有。

我站在原地有些焦急起来,我估计时间应该过去有十五分钟了。尽管周围一片漆黑,我还是本能四周看了一圈,什么都看不见。

无意中抬头一看,一下愣住了,我记得刚才上方也是一片漆黑,但现在头顶上方出现了许多白色的光点,光很微弱,中间一颗稍亮一点。

我看着这些光点我觉得这应该是出去的线索,看了片刻,有些明白过来,不禁惊叹。

这些白点即是山形地势,也是星辰排列,不知道谁这么厉害,竟能以星辰排列混合山形地势,而且这些星辰和天上的星辰位置排列是一样的。

我收起心中的惊叹,开始从上方的白点寻找出路,杨国富曾说过星象和地势的定向方法。我按着我的推算,一会前进几步,一会后退两步,十分钟后,我还没有找到墙门,我有些急躁后悔起来,之前不该自作聪明,浪费了有十多分钟。

此刻时间应该只有五分钟左右了,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不禁急躁起来。擦了把头上的汗,感觉有些燥热,想解一下领口的扣子。手刚放到领口,便想起胸前福袋里的玉佩,我心中一喜,激动的自语了一句“有了”。

第三十章 山林迷雾

当我从隔壁房门出来的时候,时间真是险之又险,还差一秒就正好半个小时了。

那刘副局看着手里的表,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一下说道:“算你通过了”。

我开口一笑道:“嗯,多谢副局了”。

我此刻面对着刘副局,手背在后面对林子做了个手势,握住拳头大拇指向上,我想林子应该能理会到什么。杨国富也看到了我的手势,依旧面无表情,在那站着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接着林子就进去了,林子在最后一分钟的时候出来了。比我好一点,凭本事论我不知道林子自己是否能出来,但我刚才给林子留下了一些记号痕迹,林子应该是能出来的。

这个房间里像一个迷宫一样,这走出来方法的方法就是头上的那些白点图形。可以从这些白点组成的星象或山势推算出往右边墙门而去的方法,这两样懂一样都可以出去,但我和林子都学的半吊子,这就有些为难了。

刚才我拿出玉佩时,玉佩发出了柔和的白光,能照见周身半米的范围,可以让我稍稍看清一下情况。

我往前走了十几步,就看见很多半圆形的弧形墙交叉着,和我猜测的差不多。我想在墙面上找找有什么线索,当我看见墙下面有一个很小的黑色箭头时,我来不及惊喜,顺着箭头的方向,举着玉佩快步走去。

我发现了下一面墙,墙一面依然有一个黑色小箭头,我顺着方向依次找到两个箭头,转了两个湾才到了一面墙前面。用手摸去,入手冰凉,竟然是一个和墙壁一体的铁门,我用力一推,门便开到一半停了下来,正好一人可以通过。

我从门里正要出来,想到林子,于是在这里给林子做了个记好。从门里出来后,这是一个不到两米宽的走廊,左边尽头一个很小的窗户,右边是一个门,这就是刚才隔壁房间了。

我从门里出来也就是撇了一眼,身后的测试屋子的门就自动关上了,来不及想这些房间的合理性,便快速往出去的门跑去,堪堪最后一秒出来。

此刻林子出来,那刘副局点了点头,说了一句通过了,便和杨国富告别而去。

等到刘副局走远,杨国富笑道恭喜你俩了,回去准备一下,三天后准备考核,这次考核是要出去去一个地方,时间长短待定。

我和林子原本兴奋的心情因杨国富的话又冷却下来。

林子开口道:“副局,怎么还有考核啊?”。

杨国富回道:“刚才那算理论,接下来算实践,就两次考验,你们已经过了一次了”。

看到我和林子不满的样子,杨国富又开口道:“放心好了,这次考核会简单一些,只要你俩够胆就行。这一次我会想办法让你俩一起接受考核,当然难度会大一些,但我想你俩应该能通过”。

我和林子同时白了杨国富一眼,从杨国富手里借了一千,就回到我和林子暂时认定的家了,尽管是租房,但也是属于我俩的私人空间。

回到家刚坐下,林子就开口了,“未济,对这部门我有些猜测了,你说这次考核啥?”。

“这部门我俩暂时不用多想,进去就知道了,这次的考核,既然是实践,那就是我们学的这些了”,我开口道。

林子想了想,说道:“杨国富教我们的风水不像风水,说盗墓吧,也没有教盗墓的技巧。难不成把我俩扔进大山深处,然后自己找方位出来?”。

林子的话让我一愣,我说道:“你说的有可能,刚才不就是让我们找出路”。

话说完我又觉得有些不对,“不过这样是不是又太简单了”。

林子摇了摇头,道:“算了,不想了。咱俩好好准备一下,既然要出去,咱俩去买个背包吧,以后出去,装衣服生活用品方便多了”。

我点了点头,觉得有道理,和林子出门打了个车就往市中心去了,顺便也去逛逛。

我和林子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首都的夜晚比我们在省里的夜晚要漂亮热闹的多。我和林子在市中心转了一圈,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

就这样悠闲玩了三天,到了要去接受考核的时候了。

我和林子背着包走在路上时,林子开口道:“未济,咱俩这样多有感觉,真帅”。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虽然这么觉得,但是不好意思这么直白。

接着林子又开口道:‘’刚才出门时看见你放了把扇子在包里,啥时候买的?‘’。

我随口回了句“买的时候你没看到”就没再开口了?这把扇子就是我一直放在行李下的那把。昨天选择出门衣服的时候,又拿出来看了一会,忘了放回去。

早上出门时在床头上看见,觉得放在背包里感觉顺眼一点,就放在背包的夹层了。,

等我们走到勘探局门口时,杨国富和之前考核我和林子的那刘副局都在门口站着,还有一辆吉普警车,看样子在等着我们。

等我和林子走近,那刘副局递给我们一张地图,道:“这是贵州省下面的一个小地方的地图,你们照着这个地图,去探究一下地图上标注的这个地方,查清怎么回事。

半个月后的早上我在这里等你们,八点之前未到,你们就算失败,从哪来回哪去吧”。

刘副局说完便让我和林子上吉普车去火车站,票已经给我们买好了,就这样我和林子有些懵的上了吉普车往火车站方向而去。

等我和林子上了火车之后,我开口道:‘’探究什么?查什么?‘’。

林子一脸懵的看着我:“我哪知道”,随即又开口,”‘’到地再说吧,这里也不方便商量‘’。

我点了点头,随即不再开口,闭上眼睛休息起来。

第二天凌晨的时候我和林子才到了市里,从火车站出来,我和林子问了一下路,搭乘长途汽车到了县里,又从县里坐车到了镇,这一天基本都在赶路。

我和林子到镇里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了,找了个招待所先住下,然后就迫不及待的吃饭去了。

我和林子吃完饭回来,休息了一会,然后就商量起考核的事情。

林子从包里拿出地图铺开道:‘’现在开始有地图路线了,明天我们先过去看看,问问当地人什么情况,这地方是不是有什么不同寻常?‘’。

我看着林子指着的目的地,开口道:“行,不过我们可以先去问问这里的老板,如果这地方有什么特别之处,这镇里人应该也知道些什么,像这种开店的知道或许更多一些”。

我和林子下到楼下的时候,老板正在本子上用笔写着些什么,我撇了一眼,是在算账。

林子走尽后开口道:‘’老板啊,问您一下路,我俩去磨村怎么走?‘’。

老板放下手里的笔,听到我们说去磨村,笑道:‘’两位同志也是去看看那神奇迷雾的吗?‘’。

林子和我对视一眼,继续说道:‘’是啊,不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老板回道:‘’这事虽然不是秘密,但也没有上新闻见报,两位是听朋友说的吧‘’。

我和林子点了点头,没有开口。

老板又继续道:‘’我们贵州以高原山地为主这都知道,山林里会起雾这也是正常的事。

但这磨村前面的那座山里一起雾就不散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前几个月都是正常的。

从上上个月开始,这山里的雾起来之后就一直不消散,有些胆子大的人试着走到雾里去看看怎么回事,但是走了一截就不敢深入了,再进去怕找不到方向出来。

后来省里专家都来看过,也组织人用绳子连着走进去看过,但什么发现都没有,也没查出起雾的原因。这雾和平常一样,只是不散,也没什么危害,后来就这样不了了之,只是禁止上新闻报纸‘’。

听完老板的话,我和林子已经明白来探查什么了,道了一声谢以后,就回房去了。

林子关上房门后,语气不满地说道:‘’搞什么,省里专家都来探查过,也没查出什么情况,咱哥俩还能比专家厉害?‘’。

我沉吟了片刻后,道:‘’这个明天过去看看再说,杨国富教我们的东西中没有这样的类似情况,但安排我们来探查,不会太超出我们的能力范围‘’。

林子回道:‘’能力是不会超出太多,但咱哥俩可没进过山林的经验啊,山里蛇虫鼠蚁啥都有,这可和我们村附近的那小山包不是一个等级的‘’。

我点了点头,话确实是这样,‘’今天先这样吧,一切明天过去看了在说,坐了一天车,你不累啊,早点休息吧‘’。

林子觉得也是,随即开口道:‘’我要睡里面靠窗这张床,你睡靠外面门那张,外面安全点,万一有人从窗户进来,哥比较警醒‘’。

我有些无语,开口道:‘’睡就睡呗,又不跟你抢,窗户有铁栏杆拦着,这贼有这本事从窗户进来还不如直接破门而入‘’。

林子掏了掏耳朵,嘴里嘀咕道:‘’感觉有点失聪了,刚才听不见声音,可能太累了,我睡了”,说着躺下就睡了。

我没有理会这小子,起身去关上灯回来睡下。

第三十一章 何首乌

人做梦的时候,总是很莫名其妙的进入梦境中,那是一种无法言说很奇怪的感觉。

意识在混沌中被一个清晰而又模糊的场景所笼罩,画面中的自己好像你的分身一样,你可以感受到他的一切,但你又有一种无法融为一体的感觉。我思考了很久,也找不到一个答案,只能感叹人体之神秘、奥妙。

在这个夜晚,此时,我又陷入梦境中:“我来到了一个雾蒙蒙的山林里,四周的景物碧绿翠茂,在雾霭中隐现,我满无目的的在行走着。

不知道走了有多久,我看到前面有一片草不多小空地,空地中间,有一簇青绿色圆锥形的叶子,特别显眼,我有些眼熟,想了片刻,这是何首乌的叶子。小时候我们村后山坡那也有何首乌,不过被采挖完了,我好久没见过了。

我有些欢喜,我走过去,拿起一根树枝挖了起来。我挖到一半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一个人形的何首乌,和人非常相似,上半部分有一个没有器官的头型状连着叶子根须,还有一双手臂。

我听说人形的何首乌都有千年以上,想到着,我更是兴奋,又花了半小时才把他挖出来。

看着眼前形似人体,四十厘米长的何首一阵惊叹,我只听说过这么大的,还没见过。

我正兴奋着,就听见耳边有一个微弱的声音说着“帮帮我”,这个声音分不出是男是女,但却吓了我一跳。我浑身泛起鸡皮疙瘩,紧张的看着四周,说道:“谁,谁在说话”。

话音刚落,手里的何首乌有些颤抖起来,我看向手里的何首乌,这个何首乌脸上此刻突然浮现出一张虚幻的脸,这是我的脸。

这个虚幻的脸,开口了:“帮帮我”。

这是刚才那个声音,我吓的把手里的何首乌扔了出去,一声大叫……”

床上躺着的我猛地睁开了双眼,剧烈喘息了几下,“又是梦”。

我嘀咕了一句,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看外面天还有些黑,又看了一下手上的表,才五点多。望着旁边床上正睡的香熟的林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回想刚才梦境里的事情,我知道这又是所谓的预知梦了,而且还与这次的迷雾山林有关系。

看样子那个何首乌有什么需要我帮助它的,可是我看着有这么好心吗?千年何首乌的价值极大,想了片刻,我摇了摇头,这个何首乌刚才像一个有生命的人一样,去挖了卖了,那感觉太奇怪了,如果碰到了就帮帮它,没有就算了。

看了一下时间,不再想这事,但睡也睡不着了,我有些无聊。心里想到了吕萱,一想到吕萱我的心里即难受又牵挂起来。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开始想吕萱的中毒情况,我思索了一下我看过的书中古籍记载里和返魂香类似的东西。

看的书虽然不多,但还是想起一些,鹿活草,不死草这两种草也是历史记载里有,虽然不是正史,但我觉得也不是空穴来风。

我相信勘探局里肯定有一些资料记载,等加入之后再去查找。

打定主意后,我从床上起来去洗了把脸,看外面的天已经亮了,穿好衣服,便下去吃早餐去了。

等我回来的时候,林子已经醒来了,不过还在床上躺着,看见我进来,林子开口道:“我还为你被人偷走了呢”。

我开口道:“要是我被偷走了,我会觉得这贼眼光不错的,知道啥是贵的,啥是便宜的”。

林子白了我一眼,没有搭话,开口道:“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告诉我能做预知梦的事,开口道:“早上肚子有些不舒服,起来上了个厕所之后就睡不着了,便下去吃了早餐”。

林子说着穿上衣服从床上起来,道:“我也不睡了,我下去吃个早餐,等我回来我们就出发”。

我和林子从招待所出发的时候已经八点了,我们找了个出租三轮做了两个多小时在一条山路前下来了,前面得走路了。

我和林子怕回来时找不到车。便和这三轮车师傅约定好下午四点来接我们。和林子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了一个小村子,这村子不大,就几十户住户。

这里的人还算友善,我和林子走到村落时,一个中年男人看见我们,便开口道:“你们是来看那个神奇迷雾的吧”。

我和林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那中年男人接着开口道:“我姓王,你们可以叫我王大叔,你们如果回去时间来不及,可以去那间房主人那里去借宿,要出一点借宿费,不过不贵,五块钱就可以了”。

看来这里前段时间来过不少人,让这里的人都知道出租民宿了。

林子点头笑道:“王大叔你可以带我们过去那里看看吗?”。

这王大叔一愣,开口道:“这个,我还有些活要干,我让我家小子带你们过去吧”。

说着就朝身后方向大喊了一声‘虎子’,就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跑了过来,这小男孩黝黑健壮,挺有活力的。

王大叔跟虎子说了一声后便走了,这虎子挺乖巧机灵的,我们和虎子互相认识了一下后,虎子说道:“杨哥,林哥,往这边走,跟我来吧”。

我们跟着林子走了半个多小时,翻过一个小山坡后,映去眼前的是茫然大雾。这做小山从山腰到山脚下都是雾霭笼罩,我目测了一下,这山应该没过两百米。

看着眼前的迷雾,林子开口向虎子问道:“虎子,这山以前出现过类似情况没有?”。

虎子肯定道:“没有,我们经常到这附近周围的山里砍材或打点野味什么的,从没见过这样的事。这山里一般晚上起雾,第二天就会消散,但这次这做山起雾之后就一直没有消散,快两个月了,周围其它山都没有过种情况”。

我开口道:“那这做山里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吗?或着说你们觉得奇怪奇特的地方?”。

虎子想了片刻才道:“没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要说奇特,那就是周围附近这几座山里,只有这做山上有个小湖泊”。

有湖泊也算正常,我和林子没有多想,我们走道了大雾边缘看了一下,也往里走了一点,但没敢深入。我和林子在这里打量看了差不多有一个小时才往回走。

回去路上,我问虎子道:“虎子,有谁深入进去看看过吗”?

虎子开口道:“没有,村里人怕迷路。不过上个月省里的专家们来过,他们让人站在外面把住绳子一头,自己用绳子系着腰进去看过,不过什么都没有发现,进去了好几次,最后就这样走了”。

林子开口道:“虎子,这山里有什么危险吗?”。

虎子摇了摇头,道:“没有,我自己一人都时常在这附近山里转悠,不过山里有蛇,不小心被蛇咬到就麻烦了。我们村子人大都不怕蛇,我都捉过。你们如果要进山那得小心点”。

听到虎子的话,我和林子对视了一眼,有些放下心来,那些专家进去过几次都没有什么事,此刻虎子这么一说,我们不再怀疑。

这一次,我们估计的进去看一看了。等林子带我们回村之后,我们给了林子五块钱,林子说不用给钱,就是给也给太多了,我和林子把钱硬塞给虎子就往那户可以借宿的人家走去。

这户住户人家是个老婆婆,七十多岁了,家里面有四间小房出租,我和林子预订了一间,说明天过来,然后就往村子外走去。

我和林子走到上午下车的地方时,那三轮师傅还没有来,我和林子等了一会时间才过来。我和林子回到镇子上时,购买了两捆绳子,还有一些器具才回到住的地方。这些都是明天可能要进山去的准备东西。

回到房间,林子关上门开口道:“半个月时间不知道是有多还是有少啊,说不定咱俩明天进山里就找到原因了”。

我笑道:“要是这样,我们应该能算是高级优秀人才了吧”。

林子一笑,道“当然,对了,你刚才买一把小铲子干嘛?到山里挖红薯?”。

我不好告诉林子我梦到何首乌的事情,只好随口应道:“我觉得这小铲子挺不错的,进到山林里说不定有用,这个携带也方便,这铲口磨的多锋利啊,还能做武器呢”。

林子白了我一眼,说了句‘神经’,就拿着纸进厕所去了。

……

早晨我和林子八点多才起来,出发的时候已经九点,和昨天一样到了那个地方下车,不过和三轮师傅约好的是八天之后来接我们。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八天之后应该差不多了,不然到时候回去也不来不及了。

我和林子背着包,带着进山器具往山林方向走去,等我和林子到那个村子的时候已经浑身是汗,昨天还好一点,今天带着东西走起山路来,却有些吃不消了,我和林子不禁有些感叹自己的身体素质之差。

我们到了村子后直接去了昨天预订好住宿的那户人家。今天不打算进山林了,先修整一下,明天再进山林。

第三十二章 被偷袭

早上我们在这户人家吃了早饭之后,便带着绳子器具往迷雾山林那里走去。当然吃饭是另外付钱的,不过这老婆婆做的饭菜还挺好吃的,虽然没有什么荤腥,但是几碗素菜也让我和林子吃了两三碗饭。

我和林子带着绳子器具往迷雾山林那边走去的时候,村子里很多人都看到了,但也没有表现出多惊讶的表情,这让我和林子也稍稍心安。

到了这浓雾前的时候,我和林子没有急着进去,我们先打量了片刻,这雾和昨天相比没有浓也没有淡,没有什么变化。

接着我们把绳子一端系在这浓雾前的一颗树上,我带上那个铲子,林子拿了一根登山棍,然后带着绳子开始往里走去。这绳子有两百米长,我们没有把它系在身上,而是跨在肩上拿。

山林里面能见度很低,大概二三十米左右,四周碧绿翠茂的景色在浓雾中隐现。路面有些潮湿,还能见到有人走过的痕迹,应该是之前省里那些专家走过的。

一路上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我和林子走的很慢,大概二十分钟后,手里的绳子一紧,已经走了两百米了。我看了看前方,依旧是大雾浓浓,我对林子道:“绳子到头了,怎么办?”。

林子皱眉了片刻后,说道:“什么都没有发现,这条路也被之前的人探查过,我想我们应该换个路线方向,这一片都被查看过,我们绕道山那一边看看”。

我点了点道:“好,那我们先退回去”。

我和林子退回来之后,又走了一个小时才绕道山的另一边。山的这一边也有一些人为的痕迹,但是要少一点。

我们照旧把绳子系在进去的一颗树上,慢慢往里走去,一路上景色依旧,也没有不对劲的地方,我们退了回来,往旁边移了二十米距离,又继续往里走去…………

就这样一连五天我们愚公移山似的探查着。

今天第六天了,天色渐黑我和林子这次查完,再移动两次,就围着这山转了一圈了。就当我们以为又没有收获,绳子走到尽头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我看到前面的地面特别潮湿,甚至有些水迹。林子开口道:“天开始黑了,只能明天过来查看了,我们先做个记号,回去到村里再借一些绳子”。

我点了点头,和林子慢慢退了回去。

第二天早上,我们拿着借的绳子又来到了这个地方,从村里弄了一百多米长的绳子,不过是拼连起来的。我们走到昨天这儿,看见前面更加潮湿了,有些向前侵蚀的趋势。

我卸下肩上借来的绳子,把它和我手里到头的绳子连接在一起,和林子缓缓往前走去。

我们走了二十多米的时候,看着脚下的潮湿地面,一直往里延伸而去,我和林子对视一眼,继续往前。

又走了六十十多米的时候,看到前面有一个小湖,这湖面有很多人为的挖掘口,这些挖掘口的非常讲究,使这湖水非常的缓慢流出,浸湿地面。

山林里的雾是由地面水蒸气在山顶遇到冷空气形成的雾气,平常下雨的时候山林里也是会起雾的。这湖水流出增加山里的地面湿度,能增加雾气的浓厚度,但还无法聚集雾气而不散。

林子面色一惊,“别告诉我这是人为的?这雾气的形成你我都知道,但是再怎么也不会不散开。

就算山林里每天晚上都会聚集雾气,但这雾气白天太阳一晒不会蒸发吗?就算雾气浓厚,太阳晒不散,难道没有风没有气流流动吗?”。

听到林子的话,我一惊,开口道:“杨国富说过,地势的变化可使地方的气流变化,也能引起地方的气之阴阳变化。难道有人改变了这里的环境地势”。

林子惊疑道:“不会吧,这地方有什么可图的,谁费那么大劲来干这事,吃饱了撑的慌啊”。

林子这句话一说完,我们同时沉默了下来,身上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如果是人为,那这山里肯定有人在守着所图的,那极有可能是这里。

如果有人,那我和林子此刻肯定已经被注意到了。我有些紧张的看了一下周围,开口道:“现在怎么办?”。

林子也是紧张开口道:“还能怎么办,撤啊”,随即抬起头故意拉高声调道:“好了,没什么,我们走吧,一点都不好玩”。

说着我和林子就要离去,正要离开是,我侧身一撇,看到侧面的树木草丛景象有些眼熟,这是我梦境里去那个何首乌那个方向的景象。

我有些犹豫要不要过去,但想了想还是算了,此刻我说不定还在危险中呢。

和林子走了几步,我停了下来,梦里那个何首乌的位置离我也不是很远,好像五十米的距离,想了想还是算了,又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去还是不去呢,我心里很犹豫。

林子这时有些不满道:“怎么了?一走一停的,万一真有人在这守着什么,你怕人追不上我们?”。

我没有理会林子,嘀咕道:“还是去看看,这东西价值虽大,但也不会是那些人图的东西,花这么大精力就为它,我是不信”。

我抬头对林子道:“那边不远处有个好东西,我们看看就走”。

林子看了我一眼,道:“那边有啥你怎么知道?你能看的比我远?”

我没有回答林子,握着绳子开始横移,但移了二十多米的距离,就移不动了,后面的树木挡住了。

不过这时我也依稀能见着前面一块空地了,我把绳子系在这里的树上,做了个记号,便和林子走过去。

此刻两个穿着军绿大袄,二十七八的男人藏在一颗树后面,其中一个道:“怎么办,这俩人朝那个方向去了,三儿他们哥几个又到山外面去弄食物了,下午才回。那东西要被弄走了,过两天老大他们过来会弄死咱俩的?”。

另一个人也开口道:“还能怎么办,跟上去,先制服再说,别弄死就死。那东西过两天就到期了,把他们关两天就是了”。

我和林子走了三十米远,就见一片小空地,小空地中间有一簇青绿色,圆锥形的叶子很茂盛。

林子看见后,惊声道:“这好像是何首乌吧,不过这何首乌要上了年头才有价值。未济,你说的就是这个?”。

我点了点头,我和林子走进之后,发现这何首乌上系着一根红绳,四周还插着三根两指宽的竹签。

这和我梦里见到的有些不一样,梦境里并没有红绳竹签,而且只听说过人参才系红绳,哪有何首乌系红绳的。

林子看的也有些疑惑,我正要蹲下看个仔细,就感觉后背一沉,同时有一股巨大的冲击力让我往前扑了出去。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被人压倒在地,同时感到脖子一紧,有人勒住了我的脖子。

林子看到我被人扑出去的时候,正要动身帮忙,就觉得脑袋一沉,眼前突然黑了一下,不由一声闷哼。

来不及感受疼痛,林子迅速转身,就见眼前又有黑影闪来。

林子猛地伸出双手一把握住,是一根木头,还没等林子看清手里的的东西,就感觉被人一脚踹在肚子上,身子倒退出去跌坐在地上。

那人不想给林子反应机会,快步跟进,举起手里的木棒又要打下来,破空之声响起。

不得不说林子这种情况下头脑还能保持清醒,侧身往左边一滚,正好滚到我跟前来,对着压在我背后的人一拳打在他太阳穴地方,那人顿时身子一偏翻倒在一边。

我快速一翻身和林子迅速躲开那拿着木棒的人跟上来正要挥下来的一棒,等我和林子躲开,那人也没有在动手,被林子打倒在地上的人此刻也爬了起来。

这时我和林子有些喘气和疼痛,我们和那两人对立着,这时才看清他们的样子。两人面容普通,都穿着一件黑色毛衣,没有穿外套,不远处地上还有两件军大衣。

这两人看来在山里守着的,现在这天气月份用不着穿这些,只有山林湿气重老呆着才需要。

我没想到这些人真是看着这何首乌的,我开口道:“两位,这何首乌我们不知道是你们的,现在知道了,我们走就是了,犯不着动手。我们对这个东西也没有那么大兴趣,放心,我们下山后不会告诉别人的”。

这两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说道:“你们没看见这个,还好说,看见了那现在还不能下山。在这呆两天,两天之后你们爱去哪去哪,愿意挖这何首乌也是你们的事,放心,我们求财,从不求命”。

我和林子对视一眼,这何首乌应该有人出钱请他们看着,但就他们两个人吗?

花费这么大精力之后请两个人在着看守,我和林子有些不信,应该其他人此时不在。想到这我们更不能留这,不管求不求命,我们都不想被别人掌握着,我和林子转身就要跑。

那两个人看我们要跑,拿着木根的那人把手里的木根扔了出来,我和林子侧身一躲,但这一躲,就给了他们靠近的时间。

这两人看样子是没少和人打架,很有经验,节奏时间把握的很好,比以前那个碰到的肖成和他手下那些小混混强的多。

第三十三章 回到局里

看着两人近身而来,我和林子顿时一怒,干就干,跑不了也只能和他们打了,现在一对一,指不定谁倒下呢。

但很快我和林子就被干倒在地上了,我倒在地上后,抽住一个空隙,抓了一把潮湿带水的泥土洒向身前一人。

这个眼睛被泥水迷住,我没有管他,而是爬起来,扑向把林子打倒在地上的那人。

那人没反应过来,被我扑倒在地上,林子顾不得疼痛,爬起来,找准机会对着那人的太阳穴猛的一脚踢去,那人身子一顿,整个人定格了一下。

林子接连快速又踢了好几脚,那人才眼睛一闭,身子瘫软下来,我不再和他纠缠,爬起身看着清理好眼睛,正停住脚步有些发愣的另一个人。

这人清理好眼睛,就看见林子正用脚踢那个人,还没等他赶过来帮忙,这个人已闭眼瘫软在地上。我和林子此刻也不知道这人是昏过去了还是死了,来不及去注意这些。

看着那人发愣,林子跑过去要乘机扑向他,那人快速反应过来,一转身就跑进浓雾里不知去向了,林子没有再追。

我蹲下身子紧张的把手伸到地上躺着的这人鼻子这里,发现他还有鼻息,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我站起身正要喊林子走,但看到那何首乌,便起身走到何首乌那,捡起刚才掉落的铲子快速挖起来。

林子走过来也捡起之前掉落的登山棍,鼻青脸肿的说道:“对,给他挖了,咱不能白挨顿揍”。

此刻我也不比林子好多少,眼角破裂,鼻子这也有血迹,我没有说话。这些人肯定不只这两个,不知道其它人什么时候就回来了,赶紧挖出来才是。

半个小时后我把它挖了出来,林子看见这人形何首乌也是惊叹不已。正惊叹着,这截何首乌的一条人形手臂自动脱落。

看着这十多厘米的何首乌身子,同时心理解浮现一个想法,这是给我的报酬,还有一种找个地方把它埋了的想法浮现。

林子惊讶道:“这何首乌的手臂怎么自动掉了?”。

我没有理会林子,我拿起铲子继续往洞里挖去,挖了有二十分钟,我把何首乌放了进去,然后把何首乌埋住,在上面掩了一层虚土沉。

这样别人只能看到这个洞里的何首乌被挖了,谁能想到洞下面还有何首乌。当然系着何首乌的红绳我已经拿下来了,我觉得这红绳不错放进了口袋,那三根二十厘米长的竹签我也抽出来准备带走。拿着何首乌那截人形手臂,我和林子快速按原路返回而去。

一路上林子问题不断,我开口道:“林子,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等到安全地方了再说”。

我和林子回到村里住宿处,将东西放进背包里,拿着背包和这婆婆说了句走了就狂奔而去。

这婆婆还有村里人看见我和林子浑身是伤,慌张而去一个人都有些不解,猜测我们是不是山上滚下来了。

我和林子那些进山的东西一样都没带,此刻跑路的时候,哪有心情管那些。

一个小时以后才跑了出来,回到之前下车那地方,不过这才第七天,那师傅肯定是不会来的,我和林子只能沿着出去镇子的路一直走了。

大概走了半个小时候,我和林子看见有两辆三轮车大,概有五六人,还带了很多东西,像是采办去了。那些人看着我和林子鼻青脸肿有些奇怪,多看了我和林子两眼。

看着车子远去,我和林子对视一眼,觉得这些人和山林那两个人说不定是一伙的。我和林子停下了脚步,如果那些人也是去山林那的,这三轮等会肯定会回来的。

我和林子猜的没错,十分钟后,这两个三轮回来了。我和林子坐上其中一辆,坐到了镇里,接着从镇里坐车到了县里,我们到县里时天渐黑了。

这时去省里的车已经停运了,我和林子便找了车站附近一家旅馆住下,明天班车一通就走。

夜色渐黑,这边山林里,一群人正在一个大帐篷中,一个三十多岁头上有些疤痕的男人对着前面穿着军绿大衣的两人愤怒道:“废物,那两人说走,你们让他先走也行啊,最主要的是保住那东西,这下丢了我也帮不了你们。

你们这次害老大丢了一笔巨财,到时候废你们一条手臂也算轻的了,这次我也要受罚了”。

这头上有疤痕的中年男人沉默片刻后道:“我们在来的路上碰到的那两人肯定就是了,不知道小刀出去能不能派弟兄们找到他们”。

中年男人旁边一人道:“华哥,我们何不为出去找呢,在这等也没用啊”。

这华哥开口道:“老大不知道去哪了,我们只能在这等着,后天应该就会过来了”,说完这华哥闭上眼睛不再开口,似乎有些头疼。

…………

旅馆这边,我和林子进房以后,就倒在床上躺,好半天后才感觉整个人稍稍轻松下来。

从山林里出来一路就没歇过,路上别人看我们奇怪的眼神也只能当做没看到。

半响后,林子坐起来道:“今天累死我了,现在是又饿又累又疼,还有很多疑问。

未济,我们先下去找地方吃点东西吧?”。

“行,走吧,快去快去回”。

我和林子下去找地方吃了饭之后,就快速回来了,依次洗过澡后,才又回到床上。由于身体有伤,刚才洗起澡来可以说龇牙咧嘴。

林子缓慢的躺到床上,吸了口凉气后才开口道:“哥们发誓,不会再这样被人给干倒在地上,这是第二次了,想来真是他娘的丢人”。

我开口道:“你就不要说这个,一说来我也觉得脸上无光,这次回去问问杨国富,有没有地方学点防身招数,我鼻子现在一吸气还隐隐作痛呢”。

林子开口道:“我左肩右脸现在还痛呢,对了,刚才你怎么回事,怎么把那何首乌给埋回去了?”。

林子的话让我沉默下来,片刻后我决定告诉林子我能做预知梦的事。我起身从床上一脚跨到林子床上,林子看见我一句话不说跨到他床上来,双手裹紧被子,紧张看着我道:“未济你干啥啊?有话好好说”。

我压低声音道:“还记得上次我问杨国富的预知梦的事吗,我能做预知梦”。

听道我的话,林子愣了一下,“上次在墓穴你告诉我们小心脚下,那就是之前梦到过吧。

我之前也有些猜想,这事你准备告诉杨国富吗?我估计他可能也有些猜测”。

我犹豫了一下道:“暂时还没打算告诉他,预知梦这事说来让我有些困扰,我感觉每次的预知都是危险,但又没有避过危险。就好像知道前面火坑,还没办法不跳一样”。

林子点了点头,开口道:“这次你梦到了何首乌?”。

我随即把关于梦到何首乌的事都告诉了林子。

林子听完后,沉吟道:“这么说来,这个何首乌至少有千年了。对了,千年何首乌听说能活死人肉白骨,解救不了吕萱吗?”。

我摇了摇头道:“那是夸大其词,就是万年何首乌都不一定有这功效。不过这个何首乌价值也是很大了,何首乌有乌须发,强健筋骨,固本培元的功效。

要是这个整何首乌用在当时小萱没用返魂香之前的病体上,可以让小萱的生命活力恢复一小半,至少多活一个月”。

林子有些吃惊,平复了一下心情道:“今天是第十一天了,我们明天做火车回去,后天到,也只用了十二天时间,还好”。

我点了点头,说道:“杨国富那老小子说实践简单一些,一口瞎话,算了,先睡吧,休息好明天还得赶路呢”。

早上六点多,我和林子坐着最早的一班车往省里去,等到我和林子坐上火车,我们才有一种安全的感觉。

今天才第十二天而已,这次考核是肯定能过了,我们在火车上并没多说什么,一直坐到第二天凌晨才下车。

下了车之后我和林子直接回到了我们的住处,这个点去了勘探局杨国富也不在,我把包里的那截何首乌拿了出来放好。

然后和林子商量怎么交待这次的事,我做预知梦的事暂时还不想说出来,只拿了一截何首乌的事也要编排一下,等我和林子商量好之后,我们出门往勘探局而去。

等我和林子到了二楼的时候,我们发现有一块办公区域的人都不在。有一个主任办公室的门也是开着的,另外两个主任办公室门还是关着的,杨国富的办公室门也是关着。我和林子敲了敲杨国富的办公室门,听到一声‘请进’,我们才推门而入。

进门后杨国富依旧老样子,坐那喝着茶,杨国富看见我们进来,有些惊喜。但看到我和林子脸上的伤又一愣,疑问道:‘’怎么了,你们又被人打了?首都这你们可悠着点,很多人我都得罪不起,怎么回事?‘’。

我和林子直接走到杨国富办公桌前坐下,把这次的发现和杨国富说了一遍。当然有很多地方改动了,比如:何首乌无意中发现的,刚挖出来就被人偷袭,最后只抢到一小截。

杨国富听完我和林子的话开口道:‘’那截何首乌呢?‘’。

‘’放住处了‘’,我回道。

杨国富白了一眼道:‘’怕局里没收了啊,就那一截送我还不要呢,不过后天那刘副局来的时候你们拿给它看看。

这次的情况看来和我们想的有些不一样,不过也无所谓‘’。

第三十四章 勘探局隐秘

林子开口道:‘’事情清楚了,是无所谓,但副局这次我们可差点回不来了,局里是不是得补偿点我们啊?‘’。

杨国富撇了我们一眼,有些无语,没好气道:‘’我发现你两小子是不是也太废了,以前六个人把你俩给干倒了,还能理解,这次对方就两个人也被干倒。窝囊成这样,你俩还有脸要补偿?‘’。

我鄙视了杨国富一眼,随即道:‘’不补偿就算了,那副局你知不知道首都哪家武馆便宜一点,厉害一点‘’。

听到我的话,杨国富有些笑意,说道:‘’知道丢人了,你们俩啊不是我说,这样吧,我叫信息部的小云教你们一点实用的东西。

你们现在基本算是部门里的人了,你们到三楼去,出电梯左边第一个铁门,敲门说是我让你们来找云姐的‘’。

我和林子没有多话,点点头从出办公室奔三楼而去,我和林子到了左边第一个铁门前,才敲了一下门,门便被打开了。一个二十多岁俏丽的年轻女人开门道:‘’找云姐吧,进来吧‘’。

我和林子进门后发现这房间很大,窗户也很采光,有一面墙壁是一个大书柜,前面还有一个大办工作。

有六七个年轻女的在忙着,桌子上还有通讯器,电话,计算机也有,不过这个年代还没互联网,计算机发发邮件还是可以。

一个二十七八的女子走了过来,开口道:‘’我叫云彩,副局让你们过来的吗?‘’。

这云彩穿着格子寸衣,梳着马尾,嘴角还有颗痣,算不上多漂亮,不过身段不错,看着很有活力。

我和林子介绍了一下自己,说明了来意,云彩看着我和林子脸上的伤,没有问什么,开口道:‘’哦,你们有底子吗?‘’。

林子一脸问号道:‘’什么底子?‘’。

云彩笑了笑,没说话,走到窗户边说道:‘’来这边吧,这边位置空一点,我先教你们一些实用的招式,你们自己下去多练。我这也挺忙,没那么多时间去指导,你们认真仔细了‘’。

一个小时后我和林子精疲力竭的从三楼下来回到了杨国富的办公室,杨国富看着我们,笑道:‘’怎么样?我这补偿不错吧‘’。

我开口道:‘’这云姐好厉害啊,信息部的人都是这么厉害吗?‘’。

林子道:‘’这信息部都是女的吗?我刚才瞟了一眼,有一个短发妞好漂亮啊,副局我申请调到信息部去‘’。

我和杨国富同时无语,杨国富还开口道:“信息部是最大的部门,负责收集……对了,我还是从整个部门跟你们说起,你们现在也可以知道了”。

杨国富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继续说道:“我们这个部门五年前就开始组建,半个月前正式成立。

部门主要负责探查我们国家这片土地下,那些神秘奇诡的未知地域,这片土地下埋葬有太多的秘密,需要去挖掘。

我们除了探秘这片土地下的秘密外,还负责去探证历史古籍里记载的那些传说中的奇珍异宝是否真实存在,这一点你们应该也有所猜测了。

我们部门以地质勘探局为名,但在高层和国家档案局的秘库里我们的部门名称为“人事五局”,直属于中央人事局。

我们的部门由勘探队和信息部两个部门组成,勘探队分为三队,分别由三个主任带领,你们是属于三队的,等你们正式加入后再为你们介绍。

信息部由云彩管理,信息部负责收集全国各地的地域情况。有出现神秘或奇怪地理现象的便会上报上来,还有当地出现奇秘的现象探查不出结果的,便由我们去查探清楚。

对了,你们之前在文物局时看到的开吉普警车的人也是属于信息部。在全国大概有一百个,在每个省都有两三个类似这样的人在,他们是负责他们所在省的信息的人。你们可别小看他们,这些人都部队里退役转来的侦查兵”。

看着我和林子惊呆的表情,杨国富又喝了口茶,继续道:“不用那么惊讶,在其它国家也有类似我们部门的存在,甚至比我们国家部门还多”。

林子问道:“这样说来还有其它类似我们部门的部门了,有多少个啊?”。

林子的话让杨国富犹豫了一下,杨国富又喝了口茶,才开口道:“类似我们这样的部门都属于机密,我也不知道有几个。每个部门各司其职,不得随意泄露部门信息,基本上也没有来往”。

对于职位我和林子到是没什么感觉,只要有工资就行。

我回过神,沉默片刻后道:“副局,那你们现在有发现返魂香级别的东西吗?”。

杨国富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我们发现过一些其它古代野史里记载的奇物,但返魂树这是我们部门组建五年以来,发现的第一件如此逆天的东西。

只是当年制作返魂香的真正制法已经残缺,我们研制出的返魂香只有传说中效果一半,没有那种人死三天内,闻之即活的功效,不然吕萱早已醒过来了”。

林子开口道:“那副局,你们怎么知道返魂树在我们省的?你和孙局长怎么亲自去我们省了?”。

杨国富喝完杯子里最后一点茶,说道:“孙于光本来是中央人事局工作的,上面决定要孙于光组建这个部门后,孙于光先是找到了局里现在三位主任,然后到东北去找到了我。

本来不想加入一个部门,但中间发生了一些事,我答应他来到人事五局。

后来一次任务中,一队去到一个深山里的时候,在山里一个洞穴中发现了一片返魂树的叶子,带回来之后我们查阅资料才知道。

孙于光把这事上报了上去,当时上面一个大人物病重,但国内局势又不能没有这位。上面发下话来,既然这种东西存在,一定要尽全力去寻找。

孙于光让我算了一卦,这返魂树没有出世,凭一片叶子我只能大概的算出在中部地区,应该在你们那个省。

这事太重要了,所以就和孙于光亲自去你们那省了。当时二队正组建到一半,所以我或孙局长时常回来,经常不在文物局。再后来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我就不说了”。

我和林子两人顿时一阵恍然,一切事情都明了了。

杨国富拿着茶杯起身去倒满水,回来坐下后看着我和林子道:“你俩还有什么问题没?”。

我看了看林子,回道:“没有了”。

杨国富听到我和林子说没有问题,便叫我和林子先回去,以后每天每天也可以去云彩那学一个小时功夫,不过只能学一个月,再去的话,他面子就不管用了。我和林子点了点头,便从杨国富办公室走了出来,然后回住处了。

这几天都没怎么休息好,身上还有伤,我和林子一回到家,便各自回房大睡去了。

在我们睡的正熟的时候,在迷雾山林这边,一个四十多岁的光头男子正对着前面站着的八个人大发雷霆着。

这光头男子身后站着一个黑色西服正装的中年男人,面容普通。眼神深邃,这中年男人此刻脸色也有些不太好。

上一次返魂树没有抢到,这一次何首乌也没弄到,回去后老板肯定会臭骂他一顿,甚至还会赏自己两耳光。

光头男子此刻对着跪在前面两人道:“你们俩自废一条手臂滚吧”。那跪在地上的两人身子一颤,也不敢求饶,拿起地上的刀起身走到一边。

光头男子没有再管他们,转身对这正装男人道:“卢爷,这次的事是兄弟的过失了,钱我会退给你的”。

这姓卢的正装中年男人脸色不太好,“这就不是钱不钱的事,这……哼,跟你说了也白说,我走了”,说完,这姓卢的中年男人便离去了。

光头男子随即也带着手下人下山而去,几天以后,这山林里的雾竟慢慢消散了,又恢复到了以前一样正常,这一恢复,顿时又引起不少人前去所谓的探秘。

……

陕西西安古玩城通古文玩店,一个穿着长袍大褂的中年人坐在黑木圆桌旁喝着茶,面前还站着一个穿西服正装的中年男人,正是那卢姓中年男人,此刻正开口说着什么。

等着卢姓中年男人说完,这喝着茶的长袍男人沉默了片刻,突然把手里没喝完的半杯茶直接泼到卢姓男人脸上。

这水有点烫,但这卢姓男人没有动手去擦脸上的茶水,任凭脸上的水自由滴落。

泼出手里茶杯的水后,长袍中年人语气有些冷的说道:“要是让别人先坐上了老太爷的位置,你就为自己准备好后事吧,滚,继续寻找”。

那中年人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

我和林子一直睡到到晚上才起来,出去吃了个饭,感觉没什么事可做,林子开口道:“咱哥俩来练练,上午那云姐教的东西,我们得多练习”。

我站起笑道:“行啊,不过你可别被我干倒了”,说着‘嘿’了一声,扑向林子。

林子也是‘哈’了一声,回挡我的攻势。

我和林子的动作都有些慢,不敢打快,要是太快了估计两人是两败俱伤的下场。

这云彩教的都是比较实用的格斗技巧,我感觉是军用格斗术,但只是猜测。

我俩没有底子,花哨的动作也打不出来,但这些实用东西就够了。于是我和林子两人‘嘿哈’的练到半夜,才去洗了个澡回房睡。

躺到床上我才想到一个问题:‘刚才和林子‘哼哼哈嘿’的,隔壁是否听得到?’。

第三十五章 通过

今天是向那个刘副局交差的日子了,我和林子早早就来到了勘探局门口等着。

等到了八点多的时候,一辆政府车在勘探局门口停了下来,一个衣着普通的老头从车后座里下来,正是那刘副局。

刘副局看见我和林子,走了过来,也没有多话,说道:“你俩这次去那里发现了什么?”。

林子和我对视了一眼,随即把所有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当然是我和林子改编过的版本。

听完我和林子的话以后,刘副局点了点头道:“我们会派人去验证一下,是否是人为,三天后你们副局会告诉你们是否通过,如果通过了,会给你们工作证件”?

说完,这刘副局就上了车离去,不多一句废话。

等刘副局离去,林子开口道:“为啥都是三天三天的,两天、四天、五天不行啊”。

我无语了一下,说道:“管他几天呢,这你也纠结。走吧,去找云姐”,说完我和林子进了勘探局。

我和林子在云彩那又是呆了一个小时后才从三楼下来,进了杨国富的办公室。杨国富一见我们进来便问了我们和刘副局的事,听完我和林子的话后,便不再多问。

我和林子坐在杨国富办公桌前,我开口道:“副局,这个刘副局什么来头?他又怎么验证呢?难不成要把打我们的那群人抓起来询问一番?”。

杨国富喝了口茶道:“这刘副局所在的部门也属于机密部门,不过他这部门只干一件事,选拔考核像你们这种平民进去其它机密部门的人,像部队里内部转来的能人是不用考核的。

这个部门里的人极少而且很杂,但个个都是高手。你们的事情只要去验证一下是不是人为就行了,其它的一律不管,就算那山上死了人,他们也不会管,他们只是验证你们能力是否足够”。

林子有些八卦的开口:“那这些部门里哪个部门能人最多?谁最厉害啊?”。

杨国富想了想,有些皱眉道:“我也不清楚,我对那些部门又不熟悉,不过我有一次听到孙于光嘀咕说民事局有一位陆地神仙。而且孙于光对民事局好像也有些推崇,我想应该民事局里能人较多吧,至于谁厉害我就不知道了”。

我有些惊讶说道:“连孙局长都称呼‘陆地神仙’,会不会这位最厉害?”。

杨国富听到我的话一阵不屑,“屁话,孙于光以前还称我半仙呢,这胖子见着厉害的人都称仙,他的话不可信”。

我笑了笑,没再多话,林子开口问道:“副局,外面一个办公区域的人怎么这两天都没见啊,还有一个主任室的门也一直开着”。

“哦,河南那边发现了一些神秘遗迹,刘主任带一队的人过去了,估计过几天才回。等你们三天后正式通过了,我再给你介绍三个队人员,还有三个主任”。

我和林子点了点头,又谈论了一些勘探局的事,我和林子才告别杨国富,回去住处。

一晃三天回去,早上我和林子吃完早餐后便走进了勘探局,一楼前台还是两个女的,不过换班换人了。

我和林子现在知道这前台是信息部的人,和这两个靓女打过招呼后,做电梯上了二楼。

一出电梯,发现孙于光也在这,这是我和林子来勘探局后,第一次看见孙于光。这孙于光的办公室在哪,我和林子也不知道。

孙于光见着我们两人从电梯出来,笑道:“恭喜你们了,以后也是我们的一员了,去拿你们的证件,然后出来我为你们介绍一下局里人”。

我和林子应了孙于光一声,便走了杨国富的办公室,杨国富见我们进来,从办公桌后站起身,拿着两个小蓝本给我们,便让让我们跟他出去。

我和林子迅速打开蓝本看了一下,上面写着地质勘探局,还有我和林子的职位,我和林子看了一眼便跟着杨国富走了出去。

我们走出来后,除了那个没回的办公区域,它两个办公区域的人都站了起来,这三个半公区域是一条横线排列分开的,从右往左,一二三队,靠近电梯的是三队。

此刻除了这二三队的人站起来之外,还有两个我和林子没见过的人站在孙于光身边。一个神色严肃的中年人,肤色有些黑,另一个看上去比杨国富还老,算是个老头了,头发灰白,脸上有些皱纹,看着很和善。

杨国富等我和林子站定之后依依介绍了二三两队每一位成员,每队的规格是十个人。但我和林子所属的三队算上我们俩只有八人,还差两人才满,队伍还在组建中。两队共有十八个人,五个女的,我们三队两个,二队三个,这里就不一一介绍了。

介绍完这些队员后,杨国富照例介绍了一下孙于光,尽管我们认识,但还是介绍了一下。

接着是一位面色严肃,皮肤略黑的中年人,这中年人叫“闫啸”,是二队的主任,这和善的老头是三队的主任,叫“鲁修鸣”。

我和林子还有办公桌,三队区域这边空着四个,我和林子占了两个后,还剩两个,不知什么时候能填满。

和所有人认识了一遍后,大家都回到原处各忙各的。我和林子正要坐到我们的办公桌去时,杨国富叫住了我们,把我们带到了三楼。

从了电梯出来后,杨国富开口道:“这一层总共有十个房里,信息部和测试室你们都知道了,还有八个室是:藏书室,孙于光的办公室,装备室,研究室…………一共八个,我现在带你们去装备室”。

杨国富走到中间一个铁门前,拿出钥匙,开门而进。我和林子进去装备室,一阵震撼。这装备室里没其它枪械只有手枪,但除了这个还军刀,匕首,手雷不多但是也有,最夸张的是我和林子在一个柜格子里还看到了符录,道教里的贴额头上的那种符。

林子看到这个装备室,震惊道:“副局,这也太夸张了吧,咱们是探秘,又不是当间谍做地下党,这也太过了吧”。

杨国富语气平静道:“有些未知的地域充满了危险,部门之前任务中遭遇过不少危险,一队的甚至之前死掉一个同志。比如像上次古墓里的那条巨蟒,赤手空拳能打赢他吗?”。

听完杨国富的话,我和林子有些平静下来,想想也是,这工作也不是那么简单,就像我们之前这次只是一个考核而已,就遇到了事情。

看着冷静下来的我和林子,杨国富又开口道:“部门里的人基本是国家部队里转过来或国家从小培养起来的人。

有些人的父母也是国家机密部门做事的甚至有大背景,有一些甚至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像你俩这样的只有几个人是民间招来的,但不管怎样,都是为国家做事。我们不希望任何人有事,所以尽可能给予最全面的保护装备”。

杨国富说完走到一个桌子前,打开抽屉道:“你们选两本吧”。

我和林子走进一看,这梯子里有一大堆红色蓝色的小本,我和林子随手抽出一本,看到里面写着中央办公厅,我和林子吓了一跳。

杨国富看着我们的样子说道:“这些都是假的,不过也可以说真的。这些小本的材质和印章都是真的,只是这些部门系统上没有你们的名字,这些本上的名字都是空白的,需要你们自己填上去。

这东西方便你们出任务遇到困难,需要大量人力帮忙的时候,可以调动地方警力,不用担心违法,孙于光会解决这些事”。

我和林子用了半天才消化这些东西,两人各选了两本。接着杨国富又给了我和林子这二楼几个房间的钥匙,当然不是所有房间钥匙,只给了我们能进的房间钥匙。像那个测试房间钥匙连杨国富也是没有的。

杨国富又各拿了两张符给我们,便说可以回去了。

林子看着手里两张黄纸制成的符开口道:“副局这符有啥用啊?还有其它装备不给我们吗?”。

杨国富开口道:“其它东西是出任务时才带的,我刚才给了你们钥匙,你可千万别自己偷偷来,从这房里带东西出去。这栋楼每一层都有监控器的,而且这是犯了大错,会大处罚的”。

见我和林子点头应是,杨国富继续道:“道教的符录是很奇特的东西,能沟通神秘的力量磁场。我们常说的鬼打墙啊什么的,如果遇到,这符就不会让你迷住。总之这符有很多妙用,你带着就是。好了我们出去吧”。

林子有些没听懂,感觉神神叨叨的,但也没再多话。而我此刻想起了在村子的时侯那两间废弃屋,从那一次以后,我再也没遇到那样的事,我都快忘记了。

我决定以后能力足够了,一定到那两间废弃屋里查看个究竟。同时我也想到胸前的玉佩,这块玉佩难道有和这符一样的功效?

杨国富接着又带着我们进了藏书室,在藏书室里我发现了一些传说中的书,这里面竟有连山易、‘黄帝外经’、天工开物等一些遗失失传的书,让我惊讶的合不拢嘴。

杨国富说这些书可以带下去看,但是不能带出楼,我和林子一人挑了一本便跟着杨国富出去了。出来后,杨国富没有在带着我们去其它地方,直接回到了二楼。

杨国富进了办公室,我和林子则坐到自己的办公桌位置,开始看着我们拿来的书,我看的是唐代的“开元天宝遗事”。

这里面记载着唐代出现过的异宝奇事,我翻看着希望能发现返魂香级别的东西。

第三十六章 第一次任务

半个月后一队回来了,杨国富又为我们介绍了一队的人。一队十人八男两女,一队的主任看着很年轻,还有些英俊,神色刚毅,棱角分明,似乎只有三十多岁,叫“刘乾”。

一队带回来了不少东西,有一些古老的青铜器具,还有一个一千五百多年的灵芝。我和林子看着那灵芝有些砸舌,同时也想起了那何首乌,那个何首乌看来不只生长一千年了。

现在想来,我们见识还是太少了,这一千五百年的灵芝没有那之前的何首乌看着有气韵。那个何首乌挖出来的时候我和林子都闻到一股香味,之前我们也没见过千年的何首乌或类似的东西,现在看到才明白。

想到这,我想这何首乌是否能救醒吕萱,但随即摇了摇头,还是没有那可能。这何首乌至少要到万年才可能到返魂香级别,但到了万年估计都成精了,也不可能被人困住。

我和林子看着这灵芝,不禁有些羡慕上面的那些大人物,我们可没机会享用。这东西可以说是真正的能延年益寿,那些大人物想不高寿都难。

难怪那些大领导人物没有一个短寿的,虽然对外说是什么定制饮食,又注意健康啥,但也就骗骗那些愚昧人。

从一队这次任务回来后,又过了一个月,这一个月内二队也出去了一次,下一次就该我们三队了。

部门出任务不忙的情况下依次序而来,毕竟任务过程没有那么安全,一个队连续出任务危险几率会变大,而且也需要修整。

我和林子现在也没有去信息部那儿了,学了一个月,再加上我和林子每天的练习,现在单人打三四个没问题了,但对方有六七个人时,如果不逃跑估计最后还是倒地的节奏。不过想想以前,我和林子现在已经很满足了。

二队出去有十多天了,这一天我和林子像往常一样坐在办公桌上看着从藏书室拿来的书。信息部的人从二楼电梯出来走进了我们三室主任鲁修鸣的办公室。看着信息部的人进去,我们三队的人都有些紧张起来。每天这么坐着,不是看书就是唠嗑,太无聊了,希望能有些事做。

片刻后信息部的人从办公室出来离去,接着鲁修鸣从办公室走了出来,开口道:“三队的人跟我去装备室,一个小时后门口集合”。

我们所有立马站起来跟着鲁修鸣去了装备室,我们三队的人还是只有八人,人数一直未满。

到了装备室后,鲁修鸣说道:“这次是去贵州那边一个深山里,你们自己看好拿什么,但所有的东西都只能拿一样”。

鲁修鸣话音未落,林子便拿来一把手枪,一个手雷,还有一把军刀,接着还要去拿匕首……

我感觉有些丢人,低声道:“你干脆拿一个箱子,所有东西都拿一样放里面。还有,你拿那个手雷,你会用吗?你把手雷放下,你也不怕自爆了”。

林子听了我的话斜了我一眼,道:“哥会的多的去了,不过确实有些多了,不方便出门。”

接着林子把其它放下,就拿了手枪和手雷。

我看着林子摇了摇头,拿了一把匕首还有一道符就没有再拿。这里其它东西也不会用,拿着感觉没什么大用。

虽然上次杨国富给了我和林子一人一张符,但我还是拿了一张,之前那废弃物的经历和胸前的玉佩,让我有些相信这些别人所谓的迷信。

而且这符放在这里肯定也不是只有装饰作用的,这些符是哪来的我和林子也不知道,之前一直没问杨国富。

我看了看其它队员,基本都是拿了一把匕首和枪,而且看那架势都是会使枪的人。看向鲁修鸣时依旧站在那,没有去拿任何东西,不禁有些惊讶。

片刻后,所有人都配备完了,鲁修鸣便带着我们出去了。

我们坐上吉普车直接到了火车站,那些车站的警务人员看了一下鲁修鸣拿出来的证件,敬了一个礼,就让我们进站了,而且我们车上的座位还是相邻在一起的。

我和林子还有鲁修鸣,还有队里的一位女队员坐在一个车厢位。我们队的两位女队员,坐我们这的叫‘余玲’,另外一个叫‘佟娅’。队里两位女的都还挺养眼的,五官精致,给人的感觉也明朗清爽。

片刻后,火车缓缓开动了,车上气氛有些尴尬,平常和鲁修鸣接触不多。三个主任都多数时间都呆在办公室里,不知道做什么。和余玲到是熟,但此刻也不知说好。

鲁修鸣最先打破气氛,笑着对我和林子道:“你俩是第一次出任务吧?有什么感觉?”。

林子开口道:“有些紧张和兴奋,不过主任,我们三队之前出过多少任务了?”。

鲁修鸣想了想道:“之前人太少,都是些不大的任务,所以出了有二三十多次吧。但这次任务比较大,肯能有些危险,你们到时候小心了,等到了地方,我会再细说此次的事情”。

我们三人点了点头,随即我心里一动,开口道:“主任,装备室里的符是谁画的?这怎么用啊?以前用过吗?”。

鲁修鸣一愣,没想到我会问这个,“这符谁画的我也不知道,但这符的用法挺简单,可以贴在一些阴物的头上,镇住他们,也可放在身,防那些阴灵侵体。还有去到湘西那些小地方的时候,把符烧灰和水吞下可以避免蛊毒”。

听到鲁修的话,余玲没什么表情,我和林子有些恍然。

但我心里又浮现一个疑问,“主任,那些阴灵阴物是指什么?鬼吗?”。

我问出这话的时候,余玲也看向鲁修鸣,一副想知道的模样,显然她也不清楚这些。

鲁修鸣听了我的话后,沉默了片刻,神色有些古怪,开口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也没见过鬼。

但是我见过死后被猫狗惊了尸体的死人站起来行走咬人,还有古墓里腐古不化的尸体沾了生气能起来活动,这些东西都是有实体,勉强算阴物吧。

我见过不少神秘奇诡,但是没有形体的阴灵或着说鬼魂,我没见过,也没有听见谁真确的见过,所以我也不能肯定的说有无鬼的存在”。

听完鲁修鸣的话,我们三人都陷入思考,过了片刻后,鲁修鸣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道:“或许画这符的人可能见过,还有负责处理灵异诡秘事件的那个部门的人可能见过。

不过这些东西都与我们没有太大关系,做为闲来趣话就行了”。

我们三人也不再多想,此刻气氛有些活络,我们换了话题,聊起一些其它趣事来。

第二天凌晨我们一行人才到站下车,出了车站就看到一辆军绿皮卡蓬车在等着我们,这是信息部的分散在这个省的人。

我们上了车之后一直坐到晚上六点才到了一个镇上,在一家旅馆住下,吃完饭后,鲁修鸣让我们去到他房间有事要说,我们所有人到了鲁修鸣房间坐下。

鲁修鸣开口道:‘这次的地方是深山里发现的一个石窟群,远离人烟。

这石窟群洞中有洞,而且有多个入口,从这一个入口进可以从另一个出口出。这是山里的一群采药人发现的,但是有两个采药人进去以后却神秘失踪了,其它采药人进去怎么也没有找到。

后来报了警,警方派了大量人力进去,也没找到,这石窟洞里每一个入口进去都能从另一个出口出来,也不知道那两人怎么失踪的。下面的人将这事上报了,上面的人让我们来查看一下。所以这次的任务可能有些危险,到时候大家小心了。

这一次因为远离人烟,所以我们可能会在山里呆上一些时日,进山的东西信息部的人会为我们准备好。

情况就这些了,没有其他问题的话,你们回去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就要进山了”。

这里其它人都不是第一次出任务了,没有人有什么问题可问,我和林子也不知道问什么。所有人都依次出了鲁修鸣房间,回到各自房里早早睡下。

早上吃过早饭,鲁修鸣便带我们坐上昨天来时的那辆卡车往一个方向而去。

大概两个三个小时后以后,我们在一片山林地带下了车,下面的路需要我们走进去了。信息部的人为我们准备的六个大背包,帐篷,食物,水,还有一些药品,准备的很齐全。

我和林子一人背了一个,剩下四个由另外四个男队员背着,这四个队员是王林,马建军,王超,刘刚。我们一行八个人拿好东西后便往山林里走去。

两个小时后我们开始进入山里深处,一路上不时能看到一些人为的痕迹。

这山林里的路很不好走,路上偶尔还看到蛇从路面上游过,我和林子走的有些胆颤心惊,看了看其他人,到是面无表情的。

走到快天黑时,我们前面出现了一个小峡谷,峡谷里的河流,从右往左顺流下去,天色有点黑,我们只能看到下游方向远处有些高耸的黑影,应该是几座山峰。

到了这峡谷旁,鲁修鸣看着下方的河流开口道:‘’我们目的地在下游的那些山峰中,今天就在这露宿吧,找块空些的地方,扎帐篷‘’。

第三十七章 深山谜窟一

我和林子卸下背包,拿出背包里的帐篷,交给了另一位队员王林。我和林子都不会扎帐篷,也没见过,跟着王林在一旁学了起来。

王林扎的很慢,一边弄帐篷,一边给我们讲解,半个小时之后,带的四个帐篷都已经扎好。

鲁修鸣升起一个火堆,然后开道:‘’两个人一组轮流守夜,火堆不要熄灭,其他人早点休息‘’,说完便进了一个帐篷。

我们其他人看了看,没有说话,片刻后,我开口道:‘’那我和林子守上半夜‘’。

王林和马建军也开口道:‘’那我们守下半夜吧‘’

说完,众人也不多话,两人一组睡进了帐篷,几个人走了一天了,都有些累,进去后没多久便睡去。

我和林子坐在火堆旁,不时加进去几根木材,木材在火里烧的很旺,耳边不时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一时间我们都没有开口说话,就这样静静坐着。

我和林子的脸在火光下显得有些火红,林子突然小声开口道:‘’未济,你说这世上真有鬼吗?如果有鬼的话,那不就说明有一个人死后的世界存在。如果真有鬼神存在,那我们的存在又算什么?‘’。

林子虽然是对我说话,但更像是在问自己。我一时间有些哑口,这些东西即现实又虚幻。

说它虚幻,但从远古时期就有鬼神的事迹流传。过去几千年到现在,这些鬼怪乱神的事情一直出现不曾断绝,伴随在我们的生活中。

说它现实,但从古至今有谁又那么真确地见过经历过,即使有少数人举手示意,但说出来也让人半信半疑,不敢确定。

我沉默了片刻后,回道:‘’这些事情,没人能说的清,就好像我们站着的这片土地下埋葬有多少神秘未知一样‘’。

林子没有回应我,气氛又沉默下来,就这样一直到一点多的时候,王林与马建军换了我们的班,我和林子才去睡下。

早上七点多,我们所有人起来吃了一些速食便接着动身往下游的几座山走去。

走了三个小时后,我们才到这几座山附近。这里几座山相连在一起,像一个山脉一样,山势连绵,我和林子也只能看出这里是个风水宝地,至于多好就不清楚了。

我们绕过了第一座山,从第二座的山脚下往山上爬去,两个小时以后我们到了山腰处。

山腰处有一块山石平地,平地前有些怪石林立,平地后的山体上有五个大洞窟。周围还点缀一些小洞窟,可以看到这些入口洞窟不是相连,每一个入洞口都幽深往里而去。

到了洞窟前,鲁修鸣让我们几人卸下背包休息了一会,然后就跟着鲁修鸣随便选了一个洞窟口进去。

从洞窟进来是一条幽深石道,走了有十分钟左右,前面豁然开朗。这里面是一个天然溶洞,有些许光从山体石壁的缝隙中透射下来,让这溶洞不至于黑暗。

抬头往上看去,可以看到洞顶有许多倒悬的钟乳石,有的钟乳石甚至与地面的石笋相连,形成一些奇观。

我们在洞里寻觅片刻,什么都没有发现,便继续往里深入。

走到里面,发现这里面又连着一个溶洞,这个溶洞要大许多,里面的景观也更奇特。这里除了石笋钟乳石外,还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水池,这池里的水看着很浅,只到小腿这里。

池水的源头是一个倒悬着的很大的钟乳石上的水顺流而下滴落形成的,这钟乳石上方的地面上可能有一个湖水或潭水。

这个大溶洞一共连接有四个洞道,我们查看完了溶洞之后,便选了一个洞道,在洞口做了记号之后往里走去。

走进这个洞口之后,发现和前面溶洞一样没有什么奇怪之处,不过这个洞里没有水池。

这个洞道非常长,我们顺着洞口继续往里走去,走了片刻,发觉前方很明亮。我们加快步子往前走去,等我们走出洞道,又回到了这洞窟前,只不过从另一个洞窟出来的。

我们所有人站在山腰洞窟前,面面相觑,这洞窟里看着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也没有藏人的位置,里面就像是个旅游景点一样。

鲁修鸣沉吟片刻,又带着我们从另一个石窟洞走了进去,这一次走过了两个小溶洞,又到了那个有水池的大溶洞中。我们选了另一条洞道走去,走到后面,又从另一个洞窟口出来了。

鲁修鸣出来后没有停留,带着我们又从之前没进去过的洞窟口走了进去

就这样,五个洞窟口都走过一遍,依旧没有任何发现,此时天色已晚,鲁修鸣没有再走进去。

我们和昨天一样,扎好帐篷,升起了火堆,不过升了两堆火堆。一堆火堆升在洞窟前,还一堆火堆升在我们帐篷处。一切弄好之后,留下王超和刘刚两人守夜之后,我们其他人便去睡下了。

一直到半夜一点多时,我和林子起来替换他们。

此时醒来,我们俩都还有些迷糊,看着眼前的火堆,一阵微风拂过,整个人才感觉清醒了不少。

我和林子怕睡着了,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大概过了有一个小时,我抱起身边一堆枯木树枝走到洞窟前的火堆,往里加入木材。在我加完之后,正要转身回去时,我感觉到我的眼角处有什么东西。

我转过头,就看到中间的洞窟口好像有一道黑影闪现过,当我定睛看去时,除了黑暗还是黑暗,什么都没有。我想可能是火光闪动映在墙上的光影被我看岔了。

我转过身正欲回去,看到林子此刻看着我身后方向有些愣神和疑惑,林子看到我看向他,随即收回了目光。

我回到林子旁边坐下,往面前的火堆添了几根枯木枝,沉默片刻道:“你刚才也看到了吗?”。

林子惊疑道:“你也看到了?”。

听到林子的话,我有些紧张起来,“我还以为刚才的是错觉呢,如果不是,那里面那是什么吗?”。

林子此刻也有些汗毛倒立,“不知道,这个洞窟看来确实有点问题啊,此刻我都有些害怕了”。

我定了定心神,故作镇定道:“怕啥,这么多人在这里,还有鲁主任也在。你不是带了手枪吗?还有手雷呢?”。

听见我的话,林子从腰里摸出那把手枪,又从裤腿处摸出那颗手雷,这样心里才有些安定下来。

我开口道:“要不要叫醒鲁主任和他说说”。

林子有些犹豫,想了想道:“算了,明天早上再告诉他吧,现在告诉他,搞不好鲁主任会叫醒所有人跟他进去。

其它人可能没什么,但咱哥俩需要个心里准备啊,明天再告诉鲁主任,下个晚上再进去时,咱哥俩能表现的镇定些”。

听完林子的话我有些无语,但同时也觉得十分正确。

我点了点头,开口道:“我们的林子风同志,政治立场和思想主张还是十分值得人学习的”。

林子毫不谦虚说道:“那是自然,我时常品读马列主义,还有***的作品,在思想这一块,远超别人”。

这家伙大言不惭,豪无羞耻之心,我知道不能再接着再往下说他好话了。不过这么一打岔后,我们两人的惧意都少了几分。

“林同志,以你的思想觉悟来说,什么事不让你身先士卒,那就是瞧不起你了。所以查探洞窟的事情,你是不是得带头啊,我亲自为你做一个火把,你现在进去看看吧”。

林子白了我一眼,说道:“术业有专攻,好钢用在刀刃上,革命战士不能盲从,这种事情还是得由我们伟大的鲁主任来带头”。

我鄙视了林子一眼,没有搭话,往眼前火堆里又添了几根材,看了看左手腕上的表,此刻三点多了。

我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然后又坐下去和林子有一搭没一搭的继续聊着。

一直到凌晨六点多,众人开始渐渐醒来,七点吃完速食干粮之后,鲁修鸣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坐到这还未熄灭的火堆前烤火。

坐下片刻后,我和林子才开口说起转点后的黑影那事,其它队员听到之后都有一些吃惊。鲁修鸣听到之后陷入了沉思,半响后,才开口道:“白天休息一天,我们晚上子时进洞窟里探查”。

听见鲁修鸣的话,没有谁觉得奇怪,我和林子也早就想到,只是心里有些不自然而已。

既然白天不用探查洞窟,我和林子坐了一会便进到帐篷里休息去了。昨天只睡了半夜,今天晚上估计不会有睡觉时间,所以趁现在赶紧睡会,尽量把自己调整到最好状态。

我和林子一直睡到下午三点多才醒过来,等走出帐篷时,其它人正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着天。我和林子找个地方坐了一会,让自己精神状态回到最佳状态,才和其它人一起聊天。

到了晚上,其它人吃过东西后,便回到帐篷里准备休息一会。我和林子已经睡了一天了,睡不着了,所以此刻我和林子在升起的火堆前守着。

在其它人进入帐篷后没多久,鲁修鸣从帐篷里出来了,来到我们跟前坐下,说是睡不着。

我们三人坐在火堆前并没有交流什么,气氛有些沉默,三人都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火堆。

火红的火光映在脸上,让人看上去有些妖异,三人就这样坐着等待子时的来临。

第三十八章 深山谜窟二

夜色深沉,月光在夜空中时隐时现,山里此时开始起雾了,往远处看去朦胧一片,我看下手腕上的表已经十点半了。

十一点三十五时,所有的人从帐篷里出来开始准备了,我和林子也回到帐篷一人拿了一个手电筒。鲁修鸣也从火堆旁起身,等到所有人准备好后,便带着我们往洞窟而去。

鲁修鸣接过王林的手电,对着身后的我们说了句‘小心’,便继续埋头往前走去。

电筒的光不断探索着前方的黑暗,我和林子看着前方,心里都有些紧张。

洞窟里比白天还要安静,只能听到几人的脚步声,我们到了第一个小溶洞后,用电筒光探索了一番,但什么也没有发现,随即继续往里走去。

等到了最大的那一个溶洞,依旧是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异常,我们搜寻了半天一无无获。看到什么都没有出现,我和林子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怀疑起昨天看到的黑影。

我们正要离去,往溶洞另一个通道走去时,鲁修鸣突然开口道:‘’等等,把灯都息了,停止呼吸‘’。

听到鲁修鸣的话我和林子一愣,没有反应过,其他人到是立即照做了,看到我们两有些愣住,队里另一位女队员‘佟娅’小声道:‘’关灯,停止呼吸‘’。

我和林子虽然满脑袋问号,但也立即照做了,息掉手电之后,洞里漆黑寂静,真的是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我和林子俩不自觉靠近了一些,大概三十秒后,黑暗中亮起一束光线,然后鲁修鸣有些老气的声音传来,‘’开灯吧‘’。

我们所有人这才将手电给打开,扫了一下四周,没有任何变化。

鲁修鸣走到溶洞池水边一个石笋旁,看了片刻,抬头对队里刘刚说道:‘’刘刚你过来,试试看能不能移动这石笋‘’。

刘刚身材壮实,平常寡言少语,我和林子也没跟他说过多少话。

看着鲁修鸣前面那石笋有一米多高,半米多宽,我和林子有些疑惑和惊讶。刘刚一语不发走到石笋前,然后双手贴在石笋上用力往一边推去,我和林子看到石笋在缓慢往一旁移动着,不禁砸舌。

石笋慢慢移动,地面之下开始出现一丝黑暗然后慢慢放大,这石笋下竟然有一个黑黑的洞穴,我们所有人都浮现吃惊之色。

鲁修鸣站到洞口边,用手电往里看去,这下面是一条石道,通向别处。这里不知是石道的入口还是出口,洞穴下方正是这条石道的尽头。

鲁修鸣没有管我们的吃惊与否,转头对我们说道:‘’我先下去了,你们跟上‘’,说完就往洞里跳了下去。

刘刚紧随其后也跳了下去,我们所有人立即往前聚到了洞口,我和林子借着灯光往里望了一下,最少三米的高度。我俩对视一眼,有些吃惊前面两人就这么跳下去了。

王林把腰里系着绳子解了下来,交到我和林子手里,‘’你两用绳子系在旁边的石笋上下去吧,我先走了‘’。

说完也就这么一跳而去了,接着王超和马建军也这么跳下去了,我和林子两人目瞪口呆。随即更让我们无语的是连余玲和佟娅这两个女的也这么直接跳下去了,两人下去时还拍了拍我和林子的肩膀。

林子往下看了看,咽了口唾沫道:‘’咱两怎么弄‘’。

我晃了晃手里的绳子,‘’还能怎么弄,这样弄呗,快点吧,等会人影都看不到了‘’。

我和林子系好绳子以后便顺着绳子滑下,抬眼看去,鲁修鸣他们已经走出很远距离了,当即快步跟了上去。

走在后面的余玲看到我和林子跟了上来,给我们竖了一个大拇指。我和林子两人顿时白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继续默默跟着前行。

走了有十多分钟,走过石道后是一间很大的石室,四周还有积满灰尘的火盆,里面只剩下一些黑色污泥,没有可燃之物。

这石室中间是一个圆形的祭坛,有些高,祭坛上有一个石桌,桌上摆着一尊小石像,石像有点像观音像。面前还摆放着一些装贡品的石盘石碗,还有一个香炉,都已碎裂。

鲁修鸣没有走上祭坛台阶,而是电筒光往石室墙壁上扫去,墙壁上没有图案,到是有一些刻字。上面写着几句话,“黑暗即将过去,光明将要到来’、‘红阳劫尽,白阳当兴’、‘淤泥源自混沌启,白莲一现盛世举…………”。

王林在另一边墙壁上也发现了类似话语,鲁修鸣看了片刻嘴里吐出三个字,“白莲教”。

听到鲁修鸣说出这三个字,有几个队员一阵恍然,但我和林子却是一头雾水。

一旁的余玲简单介绍道:“白莲教是古代的一个邪教组织,起于南宋,每朝每代都会起义造反,扰的社会动荡不安,可以说专业造反。

他们几乎分布于全国各地,常用一些邪术,障眼法蛊惑百姓。

贵州这块地方清朝时期也是发生过大规模白莲教起义,后来被清政府派兵大力镇压。白莲教当时兵败以后,残余四处逃窜,有不少头领当时逃进深山老林。

这里或许是他们当时逃进山里后找到的一处落脚点,墙壁上这些都时他们蛊惑世人的口号。祭坛上的那尊石像应该就是白莲教信奉的神——无生老母”。

我和林子听完后这才明白,林子沉吟片刻后说道:“那失踪的两个采药人和这里会有关系吗?”。

余玲将电筒光放到下巴处,让面色看起有些阴森,“或许有可能啊,这地方黑暗阴冷的,说不定藏有什么哦”。

林子白了余玲一眼,故作镇定道:“无聊”,说完便走到一旁的鲁修鸣旁边。

余玲看着林子的样子笑了笑,随即用手电筒继续查看四周。

这时马建军在祭坛后面开口道:“这里还有一个通道,不知是去向哪里的”。

听到马建军的话,所有人顿时走了过去,用手电往这条石道扫去,只能看到电筒光前方的黑暗幽深,看不到尽头。

这条石道有三米多宽,三米多高,鲁修鸣打量了片刻,让我们跟在他后面往里走去。

走了有十多分钟,在手电的光的照耀下,我们看到左右两边都有一个石门。鲁修鸣走到左边门边,耳朵贴在门上听了片刻,然后又到右边的门贴着耳朵听了片刻,然后一招手让我们继续跟着他往前。

又往前走了有五分钟,左边则是一个没有屋门的石室,这里面大概二十多平方,除了中间一个棺材,其它的什么都没有。鲁修鸣带着我们在里面看了片刻,也没有开棺材,然后就出来继续往里走。

再往前走了几分钟便到了尽头,尽头处是左右两条通道,形成了一个三岔路口,这两条通道都比现在走的这条小的多。

鲁修鸣带着我们往右边石道走去,这条石道的两边石室要多一点,不过里面都是一些石床或生活物件,应该是这些人曾经的住处。

在这条石道的尽头是一间有铁门的石室,铁门已经被打开了,当我们用手电往里望去时,不禁有些晃眼。这房里有二十多平大小,竟然全是木箱装着的金银首饰,有几个木箱子像是被人给推倒了,弄的一地都是。

这里面很杂乱,石壁上还有一些划痕,像被人大闹过一样,不知道为什么。

我和林子看的有些眼睛发绿,很想一人装它一麻袋带走。在屋内打量片刻后鲁修鸣面无表情的让我们往回而去,对这些财宝没有一点关心。

一路上我和林子恨不得偷偷回去带上一点,但是其它队员都跟在身边,我们也只能想想。

我们从右边石道出来后,便走进了左边石道,左边的路上只有两三个房间,都是空空如也。我们走到石道尽头的时候前面没有路了,只有石壁,这好像是一条死路。

摸索了半天都没有发现暗藏的生门,鲁修鸣将耳朵贴在了石壁上,听了片刻后说道:“你们闭住呼吸”。

我和林子看见鲁修鸣贴着墙壁说出这句话,有些明白之前在溶洞的时候鲁修鸣说句话含义了。想到这我和林子有些震惊了,难道有这么神,怎么可能,这还是人吗?

我和林子摇了摇头,平复了一下心情,闭住呼吸等着。

过了有二十秒,鲁修鸣又开口道:“把灯关了”,随即我们便关了手电,等了大概有一分钟,我和林子都觉得胸口有些堵的时候,鲁修鸣的声音才传来,“可以了”。

等我们打开手电之后,鲁修鸣从腰里摸出了一把匕首,刺入到石道左边的墙壁中,这把匕首一插而入。这不是装备室的配备匕首,这把匕首幽黑发亮透着不一般,看着这匕首,我和林子有些惊讶。这把匕首也太锋利了,真的是达到削铁如泥的地步。

鲁修鸣的匕首插进去后,转动匕首在石壁上划了一个直径十厘米的圆。然后抽出匕首插进圆中心接着抽出,竟然将这一块石料给抽了出来,所有人一阵吃惊,这里面难道中空的吗。

我们所人有向抽出来的石料洞里看去,这里面竟然有一个小铁环。

鲁修鸣这时开口为我们解释,说道:“这里的暗门有机关牵引,这个铁环就是,不过被封住了,应该是白连教的人封闭了。然后又从那边溶洞处打了一个洞,这应该是白莲教人离开这个洞穴时做的”。

听完鲁修鸣的话,我们一阵恍然,到现在为止我和林子不知道被惊了多少次,我们看了看其它人,都算是比较平静,两人心里只能安慰自己是第一次出任务缘故。

第三十九章 深山谜窟三

鲁修鸣停顿片刻后,又继续说道:“这里原本应该是一个天然溶洞,被白莲教的发现之后给改造了一下。这里有不少地方还是这座山的山石本体,正因为如此这机关可能没办法完好保存下来,应该是坏了”。

我和林子有些感叹古人的智慧和手段,这山体里面是怎么设置这些机关的。

古代有许多东西都超出现代的工业科技能做到的,有太多的神秘和未知了。这一刻我和林子都有些明白为什么要有我们这个部门存在,如果我是掌权人,我也会这样做的。

我和林子正想着,马建军伸手握住铁环往外拉了一下,铁环纹丝不动,片刻后马建军放弃了,“刘刚,你来试试看,你的力量比我要强”。

马建军的话让我和林子回过神,目光看向洞里的铁环。马建军的话说完后气氛一时沉默了下来,片刻后马建军转头望向我们。

我们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各自相互看了看,依旧九个人没错。鲁修鸣站在一旁用手里的手电筒一一扫过我们,扫到林子和其身后的刘刚时停了下来。

我们顺着手电光看去,面色不禁一变,林子身后不是刘刚,那是一张苍白冰冷的面孔。这人用林子的身体挡住了自己,只露出了一张脸隐于黑暗中,我顿时有些头皮发麻。

刚才我们以为是刘刚站在后面,林子看见我们不自然的神色,奇怪道:“怎么了,刘刚不就站在我…啊…鬼啊……”。

林子转过头话未说完,只见到一张苍白冰冷的脸望向自己,不觉大叫出声一下跌坐在地上。在林子转过头时,这张冰冷苍白的脸对着林子咧了一下嘴,然后转身向黑暗跑去。

这人好像穿着红色的衣服只是一闪便没入了黑暗处,事情发生太快,那人又是站在林子身后,我们都没有看太清楚。

林子此刻跌坐在地上还有些惊魂未定,余玲走到林子跟前拍了拍他肩膀,说道:“都跑没影了,还不站起来,丢不丢脸,看看人未济”。

没等林子回答,鲁修鸣在一旁沉声道:“看看四周,刘刚在不在”。

我们回过神来,不再管林子,用手电在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刘刚身影。

鲁修鸣皱眉头道:“能让刘刚这么无声无息的从我们队伍中离开,不管是什么东西,我们要小心了。等会有什么事,我可能照应不了你们,自己注意了”。

听见鲁修鸣的话,我们都有些紧张起来,其实不用鲁修鸣提醒我们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刘刚的身手在整个勘探局也是前五的存在,竟然就这么无声无息的不见了,气氛有些凝重。

鲁修鸣握紧手里的匕首,说道:“把家伙都拿出来吧,找到刘刚先退出去再说”。

听见鲁修鸣的话我们将带的家伙都拿了出来,我看了一下众人都是手枪,就我拿着匕首。还好有鲁修鸣陪着我,不然我感觉自己有些太原始了。

林子掏出了枪,又从裤腿摸出手雷握在手里,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藏在裤腿处的。

鲁修鸣见我们做好准备后,便带头往石道回转去。这整个山洞内我们都探索过了,只有关着门的几间石室没有进去过,此刻一边寻找刘刚一边往那两间石室走去。

这条石道上的几间石室都是空的,我们很快便走到石道岔路口。

鲁修鸣看了看另一条去往祭坛的那条石道,开口道:“先查看这条石道,最后去通往祭坛的石道,那两间没进去的石室等会来看”。

说完往另一条石道走去,这是通往有金银首饰石室的石道。

往里走了一截后,王超在后面对林子开口道:“林子,把你里的手雷给我吧,这么抖着我感觉我们的处境更加危险”。

我转头望去,林子紧张地手不停抖动着,那颗手雷也随之晃来晃去。

我无语的开口道:“林子你赶紧给王超吧,你看你像个男人吗?”。其实我也很紧张,但没有林子这么紧张。

林子把手雷递给王超,开口道:“我这是正常反应好吗,谁说我不是男人了,要哥们现在脱裤子给你尿一泡,看看哥们是站着尿还是蹲着尿的”,林子说着一副就要解裤带的样子。

“下流”

“流氓”

话音才落,余玲和佟娅在一旁白了林子一眼,同时道。

林子有些尴尬,讪讪一笑道:“哦,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哥们忘了有女同志在了”。

说完不再开口,继续查看起来,鲁修鸣走在前面仔细查看每间屋子,没有理会后面几人。

很快这条道也到了尽头,又走进了装满一屋子的金银首饰的石室。我目光依旧不敢直视这些东西太久,有几样玛瑙和玉扳指在电筒光下泛着晶莹白光,我看了看其他队员,几人都是视若无物的样子,我不禁有些惭愧。

这间石室很快便看完了,鲁修鸣带着我们走了出去,开始往回走,很快又走回了岔路口。

鲁修鸣沉声一句道:“都注意了”,说完往祭坛这条石道走去。

从路口到那两间石室不过五分钟路程,此刻我们走了有近十分钟。鲁修鸣先用手电扫了左右两边石门一下,并没发现什么,然后又走进两边的石门贴耳听了片刻。

沉吟了一会对着站在身后的我们说到:‘’我们先进左边这门看看,你们注意了‘’。

鲁修鸣此刻要推开的这个石门,是那种可以翻转的那种结构。鲁修鸣用力推了一下没有推动,王超随即上前和其一起推石门。

只听‘吱’的一声,石门开始缓缓动了,鲁修鸣让王超退后,随后推开一条缝隙用手电往里看了下并未看到什么。

鲁修鸣继续缓缓推开,一边推开一边用手电往里看去,我们站在后面也能看到一些景象。这石室地面还是凹凸不平的山石地面,没有修缮过,地面很干净什么都没有。

当鲁修鸣完全推开后,这石门横立在门中央,我们从两边往里进入。往里走了十多米时,前方的地面开始黑暗起来,用手电往下照射去这下面好像有一个深坑。

我们慢步往前走去,电筒光一点点延伸,等我们走进,电筒照射到下方情况下,所有人都是面色一变。

我和林子更是头皮发麻,毛骨悚然,浑身鸡皮疙瘩。

这下方是一个十多米深的巨坑,巨坑里除了白骨以外还有密集爬动着的各色蛇虫、密集的小蛇、黑色蜘蛛、褐色蝎子、红色蜈蚣等等。还有一些未腐烂完带着血色的动物尸体,我和林子即害怕又恶心想吐。

鲁修鸣看着这些虫子像是想到什么,急切道:‘’走,快出去,这是蛊,走‘’,说完快步往外走去。

其它几人也是脸色难看的快步往外退出去,我和林子虽然不明白蛊是什么,但看着众人脸色也知道不简单。我和林子几乎是小跑出石室,鲁修鸣看见我们全都出来,立即将门给推上了。

鲁修鸣推上石门之后站在一旁沉默了下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开口向一旁王超小声问道:“刚才那坑里的不是些毒虫蛇蚁吗?怎么又是什么蛊了”。

王超的声音有些低沉,缓缓开口道:‘’蛊,简单的说就是将很多毒虫放到一个器皿里,最后活下来的那条毒虫就是蛊,称作为蛊母。

这活下来的虫产下的卵便可用来下蛊毒害别人让人生不如死,解蛊之法只在下蛊之人手里,自身很难解蛊毒。

这坑里的毒虫还称不上真正的蛊,但也接近蛊了。如果这里面的食物没有了,这些毒虫便会开始互相吞食,最后这里会有一群蛊母存在,那想想都让人颤抖。

蛊术源自湘西苗族,贵州这块也有不少会巫蛊的苗族,白莲教在块地方传教,会蛊术不奇怪。只是这蛊虫几百年过去怎么还没死去,好像还有人在喂养一样‘’。

听完王超的话,我和林子咽了口唾沫,浑身有些不自在。古人怎么都喜欢玩些恐怖又变态的东西,上次那巨蟒墓穴里也是。我和林子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不自然。

鲁修鸣沉思片刻后,开口道:“好了,蛊的事先不用多管,现在主要是找到刘刚,准备进这间石室”。

听见鲁修鸣的话,我们的目光都集中到对面的石室,这间石室的石门也是可以翻转的结构。鲁修鸣走到石门前手放在上面开始缓缓推动起来,石门“吱”的一声动了,这个石门看来要好推一些。

鲁修鸣依旧是推开一条缝隙后,用手电光往里瞄了一下,然后慢慢推开。等到完全推开后,我们所有人的手电光都照射进去。

可以看到这间石室的地面很不平整,还有一些小石笋凸起,这间石室是一个原生态样貌的溶洞,没有一点人为修缮过的痕迹。

我们借着手电光缓缓往里走进,四处打量着,这石壁是山体的原貌。往前走了二十多米,地面还发现一些白骨,王超突然开口手指向他手电光的尽头:“你们看那边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听到王超的话,我们的焦点聚集过去,那电筒光线尽头的地面上一个凸起的石笋旁边有一个模糊黑影。

我们所有人都紧张起来,借着电筒光向前走去,随着脚步走进,我们看清地上应该是躺着一个人。

呼吸顿时缓和几分,等我们走进发现其身影有些熟悉,这人平躺着等看清其脸时,有些欣喜起来,这人正是刘刚。

鲁修鸣走上前蹲下正要去探一下刘刚的鼻息,目光一转看向一旁,“这里还有一个人”。

我们走到跟前,看见这石笋后面还有一个穿着灰色棉大衣,四肢僵硬,面色发青的中年男人背靠着石笋这一面。看到这中年男人的样子我和林子咽了口吐沫,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第四十章 深山谜窟四

鲁修鸣快速的查看了刘刚一下,说了句“没事”便移到旁边查看起旁边的中年男人来。

听到鲁修鸣说刘刚没事,我们心里都松了口气,王超和王林两人走上前将刘刚从地面上给扶了起来,王超将刘刚背在了身后。

鲁修鸣查看了这中年男人一遍,“死去很多天了,这人应该就是那消失的两个人采药人之一了”。

鲁修鸣说着从这中年男人的口袋里找出了几株进山人备身的草药,还翻出一把小匕首和药铲。

马建军开口道:“主任,要不要将他带出去?”。

鲁修鸣犹豫了一下,正要开口,一阵石头摩擦地面的声音伴随一声巨响传来,我们所有人一惊,迅速往后看去。

虽然距离有些远看不见石门那里,但所有人都知道到这是石门被人关上的声音。

鲁修鸣面色微变道:“不用管他了,带上刘刚我们先出去再说”。

鲁修鸣拿起手电筒站起身当先走去,我们走到石门前,看到石门已经被关上了。鲁修鸣将石门推开后,我们走了出来,什么都没有发现,那人好像在玩弄我们一样,林子在一旁有些骂咧。

鲁修鸣用手电筒往周围晃了一下,沉声道:“先出去再说,走”。

我们随即往祭坛方向走去,一路上依旧什么都有发现,我们从祭坛后的石道走了出来。

绕过祭坛,我们往从溶洞下来的那条石道走去,看着出去的这条石道我和林子都放松下来。正要随着鲁修鸣走进石道,走在前面的鲁修鸣突然一个急转身急切道:“后面的人小心”。

听到鲁修鸣的话,我和林子包括身后的几人都是立即蹲下。但蹲下的时候,听到一声闷哼声,好像是马建军的声音,然后就看到鲁修鸣的身形从我们前面划过,到了后方。

我们所有人立即站起来,转过身看到鲁修鸣握着手电筒跑向黑暗处到祭坛后方去了。事情发生的太快,我们反应过来时已经不见鲁修鸣的身影和其手里的电筒光束。

站在一旁的王超迅速的看了我们一眼,“马建军不见了,佟娅你和我去帮鲁主任,你们几人就在这照看刘刚”,说完不等我们回答,便和佟娅握着手电筒也跑向祭坛后方。

我和林子虽然有些怕,但是此刻却感觉有些拖后腿了。马建军只带佟娅赶去,虽然说是让我们留下照看刘刚,但我和林子知道是考虑到我和林子的能力,不然照看一个刘刚哪用得着四个人。

王林和余玲两人都留下来,可以说有一小半也是考虑到我们两人的因素。

我们在原地等了有十分钟后,王林开口道:“我们先上到溶洞上面去,在这等着不是那么安全”。

我们都没有反对,我替过王林将刘刚背了起来,往石道尽头走去。

洞口那根绳子还在,我们所有人从石道上来之后,王林开口道:“余玲,你带着林子和未济还有刘刚先出去吧,我下去看看”。

听到王林的话我和林子对视一眼,两人脸上有些发烧,我感觉体内有股气流只冲大脑,驱散了恐惧之心。当即开口道:“我和你一块下去吧,林子你和余玲带着刘刚先去出去”。

王林眉头一皱,看向我,“未济你也出去,我一个人下去就行了”。

林子在一旁也附和:“那我和你一起下去”。

我还没开口,王林皱眉开口道:“你们俩捣什么乱呢,鲁主任那里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混乱起来我们自己都难以自保,你们都出去”,说完不再理会我们,直接转身跳进石道。

我和林子有些有些羞愧,还想说些什么已经没有机会。

余玲扶着刘刚道:“不要想那么多了,你们也是第一任务,过来帮我扶住刘刚,我们出去”。

我和林子对视一眼,没有说什么,我走上前背上刘刚,三人便出了洞窟。将刘刚扶回帐篷后,回到前面的火堆旁坐了下来,三人一时间无语,气氛有些沉默。

等了有一个多小时,洞窟口还不见其它人身影,余玲眉头一皱说道:“林子你和未济两人在着看着,我去看看”。

听到余玲的话,我和林子对视一眼,极有默契道:“你留下,我们俩去”。

不等余玲开口,我继续道:“我们两人就去看看情况如何,这比你一个人进去要强上一些,至少可以让一个人回来报信。

你一个人去了,万一久久不回,我和林子怎么办,再说我们俩还没那么弱”。

看见余玲有些犹豫,我和林子站起来说道:“就这么决定了,我们去了”,说完拿着手电筒迅速往洞窟走去。

等我们走到洞窟口时,余玲才开口道:“你俩小心点,不管看到什么情况,立即回来告诉我。林子你小心一点”。

听到余玲的话,我和林子点了点头便走进了洞窟。此刻只有我们两个人,但是却比刚才一群人进来时还要镇定一些。

走了片刻我突然想起刚才余玲的话,我开口道:“林子,刚才余玲好像对你很是关心啊”。

林子咳嗽了一声,“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想这些,无聊”。

看见林子的样子,我笑了一下,没再开口。

人的心态变化真是奇妙,不同的心境面对一样的场景时,会延伸出不同的反应和心里想法。

我和林子从洞口绳子上滑了下来,从石道走出走到祭坛的时候,我和林子心里虽然还是有些恐惧紧张,但是也能克制下来了。

行走中我用手电光匆匆扫过祭坛的时候,看到桌上的无生老母像,我脑海中似有一道白光闪过,我停下脚步,返回过来走上了祭坛台阶。

林子看见我的动作有些疑惑:“未济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看这个,我们得去看看鲁主任他们什么情况”。

我借着手电光仔细打量了一下这石像,上面一尘不染,看来有人经常擦拭过。我随即将神像拿起来,这神像一只手便可握住,不过还是很有重量的,“林子,这人不管是谁,但看来挺尊敬这石像的,这么干净”。

听到到我这么一说,林子有些明白了,开口道:“把石像带上,走”。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开口,拿起石像从台阶走下来和林子往祭坛后面的石道走去。

我和林子将手电光握住一半,屏息凝神的小心往石道里走去,静静听着是否有什么动静传来。

我和林子走了有十多分钟后,前面还不时有一两道光线从右边墙壁里扫射出来,是刚才发现刘刚的那间石室里发出的声响和光线。

我和林子熄了手电,贴着墙壁加快脚步往前走去,到了石室门边上,我们先探头往里看去。

里面情况有些混乱,有一人倒在地上,手电还在其身边亮着,还有三人握着手电和中间一个身影对视着,看不太清那人的样子,好像是白头发,红色衣服。

我和林子收回目光,往后退了一些,我小声开口道:“应该有两个队员被那人给放倒了,还有三道手电光线,不知道是哪三个,没看清楚”。

林子小声道:“好像有一个是鲁主任,地面那个看不清,不过不像佟娅的身形,佟娅的身材前凸后翘没那么平”。

我无语了一下,“你观察力真强”。

说着里面又开始打斗起来了,林子举起手里的枪说道:“我进去给他一枪”。

我摇头道:“你傻啊,没看鲁主任他们都没开枪吗,环境太黑不说,你那枪法说不定会伤到自己人”。

林子一摊手,“那怎么办”。

我心一狠咬牙道:“进去直接干就是了,不过先看看,要瞅准机会”。

我和林子随即又走上前,到门边观察着,我和林子越看越心惊。鲁修鸣三人有好几次打到那人身上,不过那人却好似没有多大痛感,反而这人每一击都会让鲁修鸣三人身形后退,甚至有鲜血吐出。

林子拉着我退到一边,小声道:“怎么干,这人也太生猛了吧?”。

我咽了口唾沫,强自镇定说道:“照样干,总归是不是铁打的,别再多说了,鲁主任他们看样子坚持不了多久了”。

我和林子又贴到门边等候时机,片刻后战团移到了靠近门的地方。我和林子看清这人的身影后吓了一跳,这不是个人,是一个白头人面如人般的猿猴,全身红棕色的毛此刻血迹斑斑。

这猿猴将佟娅一拳给击到了门这一边,佟娅一条手臂有些扭曲,应该是脱臼了。看着那猿猴又向佟娅攻来,我和林子顾不得惊吓,我握着手里的匕首越过佟娅攻向那猿猴。

这猿猴好像没有想到门这里会有人冲出来,身子顿了一下,鲁主任他们几人也是有些愣住。

“噗”

我的匕首刺进这猿猴胸前三寸左右,溅起一摊鲜血。

“嗷……”

这猿猴吃痛吼叫了数声,声音震耳欲聋,让我耳朵有些翁鸣。猿猴手臂用力一挥,击打到我身上,一股巨大的力道袭来,身子控制不住的被击飞出去。

撞到远处的石笋上面,手电也落到一边,我感觉后背有一股剧痛传来,浑身散架一般,整个人有些懵住,随后嗓子眼一甜,吐出一口血。

在我被击飞出去的刹那,林子握着石像从我身后出现,砸向猿猴的脑袋。这是我和林子商量好的战术,猿猴看着无生老母石像砸来,眼里闪过惊慌害怕,身形一慢来不及躲避。

“砰”的一声传来,石像砸到猿猴头上竟然碎裂开来,这猿猴头上留下血液,一声痛吼挥开林子,看着面前的石像有些愣住。

第四十一章 修养三天

林子被挥到一边撞到石壁上,也是浑身疼痛,嘴角有血流出。这时鲁修鸣三人都已经反应过来,各自握着手里的匕首攻向愣住的猿猴。

三把匕首瞬间插入猿猴要害部位,剧痛让猿猴回过神来,猿猴双手一挥将鲁修鸣三人挥出,然后虚弱的跌坐在地上。

鲁修鸣三人被猿猴挥出后并没有飞出,三人身形扭动卸掉了大半力道。

这猿猴跌坐到地上,看着面前碎裂的无生老母石像竟然流下眼泪来。有些像人一般嘴巴咧开像是在哭泣,鲁修鸣三人都没有在攻击,猿猴身上三处要害部位插着匕首,鲜血不断流出,活不了太久了。

鲁修鸣三人走进我和林子将我们扶起,我们站在原地没有动,而是静静看着远处的猿猴,怕他临死反扑。

此刻这猿猴看上去很伤心一般,留着泪,双手捡起面前碎裂的石像在拼凑着,像是一个失去心爱的人的雕像一般。

这猿猴冰冷的眼睛里竟然有了一丝人性化哀伤,猿猴的手很笨拙怎么也拼凑不好面前的石像。猿猴嘴里也有些血液开始流出,猿猴很是伤心,嘶吼起来。

随即猿猴对着我们这边拜求,但没拜两下猿猴便虚弱的摊倒在一旁,眼睛死死盯着碎裂的石像,无力的伸手要去触摸。

我几人面面相觑,看着越来越虚弱的猿猴,林子捂着腹部缓缓向前走去。

我一把拉住林子,佟娅也开口道:“林子,你干嘛?”。

林子拨开我的手,摇头道:“没事”,然后缓缓又向猿猴走去,我们几人都在后面戒备着。

林子走进猿猴,看见猿猴的目光移向自己,对其点了点头,随后蹲下身子为其拼起无生老母的石像。

等到石像拼好时,猿猴原本已经有些迷离的眼神又有了一些神彩,猿猴看着拼好的石像,对着林子咧了咧嘴。随后虚弱的抬起手想要抚摸石像,不过手只抬起一半便放了下去,猿猴的眼睛也就此闭上。

林子看着面前的猿猴,闭目片刻后睁开了眼睛,随后站起身看向我们,“鲁主任现在怎么办”。

鲁修鸣看了看我们几人道:“还能怎么办,先出去再说,把马建军和王林带上,这次差点全军覆灭了”。

躺在电筒旁的是王林,而马建军在另一边黑暗处,此时我们几人都浑身是伤,满是血迹,特别佟娅还一条手臂脱臼,带着这昏迷的两人也成了一件艰难的事。

好不容易上到了上面的溶洞,我们走出洞窟时余玲正在火堆旁来回转着。看见我们出来,连忙跑上来将林子背着的马建军给接下,我和王超两人架着王林好不容易才弄进了帐篷。

我们把昏迷的两人弄进帐篷后,所有人又坐到了火堆前面。余玲拿来一些外伤药给我们,才开始处理各自的伤。

鲁修鸣走到佟娅跟前,看了看佟娅扭曲的左臂,用手握住,几下一扭便给其接上了,佟娅疼的发出一声娇哼。

将手臂接上以后,鲁修鸣又找来一些布条和树枝将佟娅的手臂给固定起来,回去以后再去医院看看。

此时已经凌晨四点多了,我们擦了一些药后,鲁修鸣便和余玲继续守夜,让我们进帐篷去休息一会,我和林子既疲惫又浑身难受,在帐篷里折腾了一会才睡下。

感觉还没睡熟,鲁修鸣便将我们叫醒了,天色见亮,此时昏过去的三人都已经转醒过来。

吃了一些东西后,鲁修鸣便叫我们准备出发,尽量赶在天黑之前走出去,为怕拖延我们速度连帐篷也留下了。

林子有些疑惑,“鲁主任这里的事就这么完了?”。

鲁修鸣开口道:“没完也得完了,都是一身伤还留这里干嘛,等死啊”。

林子白了鲁修鸣一眼没再开口,余玲在林子旁边说道:“都受伤了,而且这里的事也差不多了,会有其它部门来接手的”。

我们所有人随即跟着鲁修鸣快速往山外走去,直到天黑时才走出这大山。我们在山林边缘时便看见远处有一个大卡车灯亮着,是信息部的那人。

我们所有人上了车之后,便直接来到镇上医院,等到所有人都检查了一遍伤势以后,才到了来时的那个旅馆住下。一直到第二天才坐车到了省里,坐上了回首都的火车。

回到首都后已是第二天早上,我们所有人直接回了勘探局,等把任务汇报完了后,杨国富看着我们所有人道:“你们这样也出不了第二次任务,回去修养三天再来”。

听见杨国富的话其它几个人表情依旧,但我和林子却是高兴之极。

从勘探局出来后,我和林子便回了住房,一直睡到下午才起来,两人出来吃了一些东西后,又回去继续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林子擦了些药之后就出去了,等到我醒来时已经不见人影,还留了一张纸条写着,“和余玲出去有点事”。

看着纸条上的字我翻了个白眼,又继续躺下睡了一会。

出去吃过早饭后,我便一个人坐车出去逛了,来首都后这是第一次出来逛,我也不知道去哪里。

随意找个地方下了车,走走看看有一个多小时后,走到一个很多卖古玩的地方,觉得停稀奇的我便走了进去。

逛了一会后才知道这里就是潘家园,这的古玩多不胜数,以我在文物局干了两年的眼力劲,这里很多古玩我都有些分辨不出真假来,不过大部分假的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觉得这里还是挺有趣的,一条街的古玩店铺,路边都是摆着地摊着,来往不绝的人群,有不少人拿起古玩又是闻又是看的。

往里走了二十多分钟后,我看到一家店铺里的挂件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想进去询问一下,但是我也知道古玩这行当里一些规矩,非买勿询价。

我有些踌躇,最终还是没进去,不过店名记下了。

在潘家园逛完以后我便直接回了住处,没有再逛。林子一直到晚上八九点才哼着小曲,一脸春风得意地从外面进来。

林子到我房间看了一眼,见我还没睡,笑了一下,说道:“杨同志还没睡啊?”。

我放下手里的黑色扇子,开口道:“怎么了,心情不错啊,事办完了?”。

林子摆了摆手,眉毛一挑,“哪有那么快,明天和后天还得继续,这两天本少爷就不能陪你了。杨同志你自便吧”,说完林子窜进了自己的房间。

“见色忘义”,我嘀咕了一句便关了灯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林子又是早早便出去了,真的是没见过这么赶早的。

我起来吃过早饭,便坐车去了潘家园,在里面转悠了半天,无意中走到一个偏僻角落,看到了一家特别小的店铺。

可以说就一个走廊宽,里面有一个小柜台,屋子左右两边墙壁是货架,不过只有四十多样古玩,都是清代的普通物件,不值什么钱。

我迈步走了进去,可能是听见我脚步声,从柜台后面窜出一个胖子,看着三十岁左右,这胖子笑眯眯道:“老板看看,都是干货”。

这胖子五官还是不错的,就太胖了,这店铺有两个他就能把路堵死,难怪把柜台安在后面。

我看着这胖子犹豫了一下道:“我不买东西,只是请老板你帮个忙”,说着我抽出一张十块。

这胖子看见我手里十块钱眼前一亮,随即有些警惕:“这位老板,要是杀人放火坑蒙拐骗的事我可干不来”。

我笑了笑,“你对古玩熟悉吗?我想请你帮我认个东西”。

听到这句话,这胖子松了口气,顿时唾沫横飞,说自己上一下五千年没有不认识的东西,整个潘家园比他眼力劲好的没有几个。

看的这胖子越说越激动,我有些觉得不靠谱起来,开口道:“胖子,你说的真的假的?不靠谱我可不给钱啊”。

这胖子拍了拍胸脯,身上的肉都是一颤,“保证靠谱”。

看着这胖子身上肉我顿时感觉有些腻味,“好了,你叫什么名字?”。

胖子笑道:“李二胖,不知老板贵姓?”。

“杨未济”,我开口回道,同时对于这胖子的名字有些想笑。

听到我的名字,这胖子也嘀咕了一句:“若小狐汔济,濡其尾,无攸利”。

听到这胖子的话,我想起杨国富第一次见我时说的话,我顿时开口道:“李老板,这句话什么意思”。

听见我的话李二胖一愣,“你不知道吗?”。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李二胖收起笑容道:“周易六十四卦最后一卦叫‘未济卦’,意思是事物没有穷尽的时候,一件事的完结代表着另一件事的开始”。

听到李二胖的话我有些恍然,也没有多想,让李二胖关上店铺跟我离去。

我把李二胖带到我昨天记下名字的那家店铺,指着里面的一个黑色挂件道:“那东西你认识吗?”。

李二胖眯着眼睛看了看,“有些猜测,不敢确定,咱们直接进去问呗?”。

听见李二胖的我有些疑惑道:“不是说非买勿询价吗?”。

李二胖撇了我一眼,“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胖爷我从不讲这些”。

听见李二胖的话,我有些明白这胖子的店为什么会开在那了,在这个市场里不讲大家遵守的规则,能混得好吗。

李二胖说着就迈步走了进去,我也随之跟了进去。这店面有一个男店员,还有一个面色晦暗的长袍中年人,这中年人看着像是老板,坐在柜台一边喝着茶。

第四十二章 乌木扇

那店员看见我们进来,先是面上一喜,但看清李二胖以后却是面色一板道:“二胖子,你来干什么?”。

李二胖得意一笑,指了指我,“我给你们带生意来了,不欢迎啊,这位老板想来淘点东西”。

听见李二胖的话,坐在后面喝茶的中年人站了起来,看了李二胖一眼,随即目光转向我,“这位老板不知道想要些什么”。

我突然觉得有些尴尬起来,不该跟着这胖子进来的,太不着调了。我故作随意的在几件家具上看了看,然后目光转到一个黑色木头做的雕刻了图案的挂件上,“老板这是什么木头做的?”。

这中年人看了一眼挂件,笑道:“您眼力不错,这是乌木做的挂件,整个潘家园也没有几件乌木做的东西,您要吗?”。

李二胖这时走到我跟前小声道:“果真是乌木,我清楚了,我们可以走了”。

说完李二胖对着我大声道:“杨老板,糟了,忘记一件重要事了”说完拉着我就往外跑。”

那老板和店员一时间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别说那老板和店员,我也有些凌乱中。

等到我们离去后,那那中年人回过神来对着门口愤怒道:“拿爷消遣呢,以后这李胖子敢进来就给我打出去,哼”。

说完怒气冲冲走进柜台后面一个小房间。

李二胖拉着我一直跑到了他自己的店子,在他店子里坐下后,才开口道:“那种木头叫乌木,这乌木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乌木是远古时期深埋在地底的植物经过漫长的演化形成的,这乌木有辟邪去煞的作用,可以说难得一见”。

听完之后,我扔给其十块钱,说道:“以后不要再带我干这种丢人的事”,说完就要离去。

李二胖看着手里的十块,笑道:“不会,不会,不过杨老板再有这样的事可以找我,好走不送”。

我看着李二胖摇了摇头,这胖子有病,随即转身离去。

我直接回了住处,回到自己房间后,我从枕头下把那把扇子拿了出来。

这扇子的黑骨架部分和那个挂件一模一样,看来这是一把道教的乌木扇了。想到乌木扇的功效作用,我不禁有一种安全生出。

把玩了一会之后,我决定以后出任务就带着它了。

将乌木扇收起来后,一时间又无聊起来,脑海里突然生出一种去上班的想法。

我摇了摇头,制止了这种自虐的想法,往身后一躺,闭上眼睛,呼呼大睡起来。

林子依然是晚上天黑才回来,第二早早又出去了,早上起来看着林子空荡的卧室,我摇了摇头,不禁想起一句话,“久旱逢甘露啊”。

早上出去吃过早饭后,想了想也没事干,有些无聊起来,自己在这首都除了勘探局的人也不认识其它人了。

躺在床上发了会呆,我一个翻身起来,出了门,下楼而去。

我直接来到了勘探局,进去后和前台两个信息部的女同志打过招呼后,便上了二楼。

从电梯出来后抬眼看去,一队的人都不在看来是出任务去了,二队的人坐着或聊天或看书。

看见我从电梯出来,二队的有几人打了下招呼,一个叫刘月的女同志笑道:“未济,你们三队不是还有一天休息吗?怎么就来上班了,好不容易有个休息,真是不懂得珍惜啊”。

我笑了笑,“这不是想大伙了吗,路过顺便上来看看。一队的人又出去了吗?”。

另一个叫刘轩的男同志开口道:“嗯,去了江苏那边,过几天应该就回来了”。

我点了点头,和二队的人又聊了几句后,看了一眼杨国富的办公室,转身进了电梯上三楼去了。

到了三楼后,我直接来到藏书室,藏书室里十多个书柜藏书,都是一些秘典,房间里只有一个大窗户,不是很明亮,我找到上次没看完的书又继续看起来。

这上面记载着秦始皇寻找长生不老药并不是无的放矢,而是见证了一些事情才决定的。

始皇在位时期,当时西域大宛国有很多冤屈死的人横陈在野外。有些鸟衔来一种草盖在死人脸上,死者就立刻复活了。官府把这件事奏报给秦始皇,秦始皇就派人带着那种草请教鬼谷子。

鬼谷子说这种草是东海祖洲的不死草,长在琼玉的田地里,也叫养神芝,叶子像菰米,不成丛的生长,一株不死草就能救活上千人。但是,这种草是一次性的,用完,就失去了药效。

看完这个后我不禁对古代的西域数十个小国充满遐想,返魂香出自月氏国,不死草来自大宛国,几乎每一个西域小国都有着自己的传说。如今虽然淹没于黄沙之中,但依旧充满神秘色彩,让人不禁有些想去如今的那里探寻一番。

若是说哪里会有能让吕萱醒过来的和返魂香类似的东西,那如今被淹没于黄沙之下的西域古迹一定是最有可能的地方。

吕萱的生机本来快断绝,如今以返魂香复原了一部分生机,只有类似的奇药才可以恢复过来。

想到这我放下了手里的书,看着窗外有些忧郁。

时间很快,转眼便到了下午,看着外面的晚霞,我从藏书室走了出去。出了文物局找地方吃过饭后便回了住处,回去时林子已经在屋里了,正在我床上坐着。

我看着林子的衣衫有些不整,像被人扯了几下的感觉,打量了林子面色一下,红光满面的,我不禁无语。

身上莫名泛起鸡皮疙瘩,没好气道:“林子你把余玲带回家来没事,但你好歹去你自己房间啊,你这……这样我还怎么睡”。

林子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怎么了,谁说我把余玲带回来了,上次没用完的跌打药在你这,我来擦点跌打药而已,不就一点药水味吗,这也受不了?”。

听见林子的话我有些愣住,随即老脸一红,咳嗽了一下道:“嗯,那个,我最近鼻子有些不舒服。对了,你干嘛擦跌打药?”。

林子得意一笑,“今儿个哥们英雄救美了,回来的时候有几人小混混对个女的动手动脚的,我当即上去两下就给几人放倒了,不过被背后挨了一棍,但哥们没事,哥们现在可是当初的那什么蒙了”。

我知道林子是想说吴下阿蒙,我开口道:“林同志的表现值得表扬,不过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林子叹了口气道:“这女人的脾气真是没道理,本来准备吃饭去的,有个漂亮女的突然过来问路,我就告诉她了。

他口音有点像我们那边的人,我一问结果就是我们隔壁刘村的,你说巧不巧。

我就问她住哪的,然后就聊了一会,等我转过身余玲却不见了,当时我就着急了,你说一个大活人怎么能不见了。

我就问旁边餐馆前的服务员,一问才知道说余玲自己叫了个车离开了。

你说这是不是莫名其妙的,怎么能不声不响的……唉,你干嘛去…………”。

“拉屎”

看着林子话唠病又开始了,我拿起一卷纸走进了厕所。

我刚才蹲下,林子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这小子竟站在厕所门外开始絮叨起来。

本来有些便秘拉不出,林子还在门外絮叨个不停,我一阵心烦意乱,对着门外没好气道:“林同志,能不能让我安安静静拉个屎,等我出来咱再聊好吗?”。

林子的声音嘎然而止,我感觉世界都清静了下来,心里一阵舒坦。在肚子就要一泄山里时,林子的声音又想起了,“老杨啊,你给咱分析分析,是我过了还是余玲做得不对。我觉得吧,这个事跟我…………”。

我顿时感觉一阵憋屈,对林子怒道:“姓林的你再多说一句,你别怪我明天到余玲跟前说你以前在村里偷看赵春芳洗澡,在文物局和张燕…………”。

“哎,未济,你干嘛啊,怎么今天莫名其妙,老说些不着调的话,我不说了就是”,林子打断了我的话,自己满头问号的进了房间。

我长吐一口气,摇了摇头,恋爱中的男人也是笨得和猪差不多。

第二天早早来到了勘探局,又开始了往日的生活节奏,不过我的心里总有些想着西域古国的事情,像块石头压在心里。

没过几天一队的回来了,又依次到二队任务,又到了我们三队任务………

就这样眼看一年又要到头了,这一天是腊月二十四过小年的节日,杨国富从办公室出来道:“明天放假,过年后初八过来,今天局里会在未缘餐馆订上一个大包房摆上两桌,大家一起提前一起过过年”。

听见杨国富的话所有人都是一阵高兴,我和林子看着各队的人有些感触。

三个队有三十人左右,但有一半人都是无父无母的人,像余玲就是一个孤儿,自小被国家培养起来的。这些人每年都是在勘探局过的年,包括杨国富也是。

等到晚上时,我们所有人直接去到不远处的未缘餐馆,这里的老板是个中年人,和妻子两人开的一间,我们来吃过几回。

等到我们所有人坐下不久后孙于光也来了,还有信息部的云彩,信息部其它人没有来。

坐下之后,孙于光说了几句喜庆话后,我们所有人便吃喝起来,气氛很不错,有说有笑。

我和林子一个劲的给云彩灌酒,最后不知道怎么把自己给弄醉了,还是余玲把我俩给送回了家。

第四十三章 病房风波

早上起来后还有点头疼,昨天喝得有点多,我和林子起来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去赶火车。

正收拾着门外有敲门声响起,打开门一看是余玲来了,还背着一个大背包。我知道余玲是要和林子一起回去的,笑着打了个招呼,余玲便走进林子房里了。

等我和林子收拾好后,我们便赶去火车站先坐回省城。快到春运了,人超级多,我们三好不容易才挤上了车。

等到省城时候已是第二天,我让林子和余玲先回去,我要去看看吕萱,会呆几天。林子本来想和我一起去的,但我拒绝了,让两人早点回去,让林叔早点见见这儿媳妇。

看着林子和余玲走后,我便打了个车往省医院而去,等我上到住院部的那个单人病房里时并没有看到吕萱,而是另一个不认识的中年男人。我心里有些慌,拉住一个护士问了一下才知道吕萱转到多人病房里去了。

顺着那护士给的房号找到了三零五号房间,我进去的时候便听到一些吵闹声。眉头一皱,推门而入,这里面有两张病床,吕萱躺在里面一张,外面一张床上躺着一个年轻女的,还有四个青年在和吕建民吵闹,李芳在一边面色也不是很好,拉着吕建民。

我赶忙走上前开口道:“吕叔,李姨怎么了?”。

吕建民和李芳看见我后面色好了一些,吕建民也不再和那几人吵闹,看了那几人一眼道:“算了,我不跟你们计较,下次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我扫了那四个年轻人一眼,几个人歪头斜脑的看着我,有些混混模样,眼里满是不屑。

我走到吕萱床边卸下背后的背包,看了一眼安详躺着的吕萱,然后对吕建民和李芳说道:“小萱怎么调到这病房来了,文物局不负担医药费了吗?”。

吕建民摇了摇头开口道:“不是,前几天萱儿还是在单人病房的,不过有一个省高官的家人住院了,一时间没有了单人病房,所以把萱儿的单人病房给腾了出来”。

听见吕建民的话,我皱眉思量了一下,“这样吧吕叔,我想想办法,明天把小萱挪到省军医院去,那里稳妥一点,也放心一些”。

吕建民和李芳听见我的话,面上浮现喜色,李芳开口道:“那就麻烦你未济”。

我摆手道:“李姨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什么谢不谢的”。

和吕建民李芳聊了一会,我看着旁边病床的四个年轻人有三个出去了,不知道是离开还是吃饭去了。

我起身对吕建民和李芳道:“吕叔,李姨我包就先放着了,我现在就去一趟军医院联系一下”。

听见我的话,吕建民和李芳也没有多说什么,看得出来他们也不太想让吕萱在这房间呆下去,虽然不知道刚才他们为什么吵闹,但肯定是有些矛盾。

我出了医院门后便打了个车赶去军医院,军医院离着并不远,走路都差不多只有半个小时。

到了军医院后,我走进了一楼大厅,人并不是很多,我找到前台对一个年轻女护士开口道:“你好,问一下你们院长在哪?”。

听见我的话,这年轻女护士看了我一眼,一脸傲气,“不知道,你有什么事”。

我笑了笑,掏出一个军绿色小本没有打开,在这护士面前晃了晃,“有些事不是你能知道的,你确定要我说”。

看见我手里的军绿小本,这女护士面色一变,好像见过一样。我有些惊讶这护士的眼力,这军绿小本和其它工作证不一样,外面没有任何字体。

这女护士语气低了下来,柔声道:“我真不知道院长在哪,不过主任在,你从那楼梯上去三楼,有门牌写着”。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往楼上走去,到了三楼后看见主任办公室我没有立即进去。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毕竟我的这工作证都是假的,而且一个主任级别也不低。被看出来假证后虽然我不会有什么处罚,但也麻烦,这算是我的第一次狐假虎威。

我深吸了几口气,走到办公室门口,看见里面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人正低头在写些什么东西。我敲了敲门,便直接走了进去。

这中年人抬头看见我敲门后直接走了进来,眉头一皱,面上有一丝不悦,“你谁啊?谁让你进来的?”

我笑了笑,没有搭理这中年人,从口袋掏出一个军绿小本扔了过去,直接坐在他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我知道不能和这些人太客气,表面上虽故作镇定,但此刻其实已经有些紧张的在发抖。为了怕这中年人看出我的心虚,我翘起二郎腿抖动起来,来掩饰紧张。

这白大褂中年人皱眉拿起军绿小本打开一看,面上浮现一丝震惊,仔细的对照地看了看我。

就这片刻间我后背已有些见汗了,但面上镇定道:“看仔细了,是真是假,觉得我太年轻了吗?”。

听见我的话,这白大褂中年人回过神来,把小本递给我恭敬道:“您有什么事吗?”。

我收起小本,随意道:“给我安排个好的单人病房,我要安排一个人住进来,有问题吗?”。

听见我这话,中年人一愣,有些意外,但同时也更肯定了我的身份,点头道:“行,没问题,您随时可以安排人过来,我会和下面人打个招呼”。

我从椅子上起身,说道:“行,我明天就会安排人过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着往门外走去。

这中年人也从办公桌后面走出,一直送我出了医院。

出了医院后才感觉松了口气,在附近找地方吃过饭后才打车回去医院。

等到了病房时,李芳已经回家休息去了,二老轮流照顾吕萱的。我走到吕建民跟前道:“吕叔,医院的事我已安排好了,您也回去休息吧,我留这里就可以了”。

吕建民喜道:“好,那就好,未济麻烦你”,说完看了对面病床上正聊着的几个年轻男人一眼,“我还是在这陪陪你吧”。

我摇了摇头,“放心吧,吕叔,有我在这没事”。

吕建民还有些犹豫,又劝说了几句后才离去。我坐到吕萱床边,握着吕萱的手,看着安详睡着吕萱没有说话。

这时对面床上那四个青年和那年轻女子依旧玩闹着,有一个平头青年看着吕建民离去,走过来看了看吕萱对我说道:“兄弟,你是这女的对象吗,这妞挺漂亮的嘛”。

我眉头一皱,看了这平头青年一眼,没有说话。

这平头青年走病床另一边与我相对,看着吕萱精致的面容嘴里嘀咕道:“真是漂亮的妞啊”,说着不自觉伸出了手,想要去碰吕萱的脸。

看见这青年的动作,我站起身一把抓住他的手甩开,怒道:“你给我注意点,滚”。

这平头青年面色一沉,“你他妈说什么,给老子再说一边”。

我笑了笑,绕过吕萱的病床,“不好意思,我刚才说…滚”。

“啊,哎哟…………”

我话语一顿说,重重说出一个滚字,猛地一脚对着这平头青年的胯下踹出去,这平头青年一下跌坐在地上捂住胯下喊疼起来。

这平头青年的痛叫声惊动了旁边的几人,那三个男青年见到倒在地上的平头青年面色一变,三个人快步向我走来。

我退后了几步,离开吕萱病床一些距离,这三个青年上来没有一句废话,有握拳打来也有踹脚而出。若是以前我还慌乱一阵,此刻这三个人我还真没放在眼里。

打起来到结束不到两分钟,这三人已经倒在地上各捂着身上疼痛处喊叫起来。另一边病床上的年轻女子有些吓住,蜷缩在一团,我扫了她一眼没有理会。

可能我们动静有些大,一个护士推门进来道:“医院里不要………你们干什么,医院里怎么能打架呢”,说着要去叫保卫上来。

我没有理会护士的反应,坐回到吕萱床边,等到保卫来了后,将地上四人扶起让护士给送到了医生那,然后过来对我训斥了一番。

我懒得和这些人计较,走出病房找到医院主任的办公室进去提出出院的事。这个医院主任是个秃头中年男人,听到我说要把吕萱转去军医院时,不悦的面色立马一变,笑道:“行,我这就叫人带你去办出院手续,派人送你们过去”。

等到一切弄好,吕萱到了军医院住下时已经下午五点了。这军医院的主任安排的不错,这房里还有一张陪护床,桌子椅子都有,连带厕所也有。

吕建民和李芳两人到了省医院后知道我已经把吕萱转过来后才找了过来。看到李芳和吕建民走进病房,我站起身,有些歉意,“不好意思,吕叔,李姨,我也是临时决定把小萱转过来的,没来得及跟你们说”。

吕建民和李芳两人看见这病房环境后,也很满意,开口道:“没事,未济,你能把小萱弄到这里来,我们已经很感谢了。

对了,这是你李姨,给你做的一点吃的,还没吃饭吧?”。

我接过李芳手里一个很大的一个木食盒,里面有菜有饭,还很热乎,道了声谢便吃起来。

……

在省城一直待到腊月二十九号才坐车回家,过了年后,又一直待到初七,我才和林子还有余玲往省城赶去,坐上了去首都的火车。

第四十四章 一队出事

到首都时已是八号凌晨了,和余玲告别后我和林子便回到了住房,放下行李后休息一会,出去吃了早餐才往勘探局而去。

和林子上到二楼时三个队的的人已经差不多到齐了,和所有人打过招呼便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上班的日子又开始了,一晃三个月过去,这一天我们三队刚去了一趟贵州省回来,上到二楼后,一队和二队的人竟然都不在。

四个办公室门都是开着的,杨国富看见我们回来后,一脸严肃的走了出来。

“二队出任务还没回来,一队出事了,给你们一个小时休整,三个小时后赶往瓦屋山”。

杨国富的话让众人一惊,竟然整队人都出事了,瓦屋山那里看来非同小可。

“鲁主任你跟我来一下,其余人去准备”,杨国富将鲁修鸣叫进了办公室。

我们几人则坐着电梯上了三楼,去往装备室补充装备。

林子拉了拉我的衣袖,小声道:“一室是三个小队里最强的队,我们去了不见得有多大帮助”。

没等我说话,余玲一把揪住林子的耳朵,没好气道:“说什么丧气话呢,龙潭虎穴也要去”。

“哎哎,疼,疼,我又没说不去,我是提醒一下未济,让他有个心理准备”,林子拨开余玲的手,吸气说道。

“那谢谢你了”,我无语地白了林子一眼。

到了装备室后,刘刚,王林等人这一次全部带上了枪。各种装备比以往带得要齐全,几人没有说话,但能感觉到气氛的凝重。

林子也默默地挑选着装备,这家伙照例又拿了一颗手雷,正要藏在身上,我撇了他一眼,“林子,出了这个装备室你离我远点”。

林子咧嘴一笑,“放心吧,一回生二回熟”。

拿好装备之后,我又回到了办公室,一群坐在各自的位置上都没有说话,气氛十分沉默。

等了有半个小时,鲁修鸣和杨国富两人从办公室走了出来。

杨国富看了我和林子一眼,也没说说话,走到电梯口坐着电梯上了三楼。

鲁修鸣看着众人片刻道:“你们知道瓦屋山迷魂函吗?”。

“迷魂函占地千亩左右,那里地形复杂,地质异常,常出现罗盘失灵,钟表停摆现象。入内险象环生,人眼昏花,如入迷宫和八卦迷魂阵,因此被称为迷魂函。

曾经去过不少科考队都无功而返,甚至还有不少人失踪在里面”,王超在一旁神色严肃,眉头微皱,开口说出了自己所知。

佟娅看了众人一眼接话道:“主任,我没记错的话,瓦屋山迷魂函和昆仑山的死亡谷,新疆的罗布泊等地都是一个等级的禁地。

那里存在着很多我们都还不清楚的东西和无法应对的危险,一队的刘主任为什么会去那里?”。

听完佟娅的话,我们几人目光一转,都看向面色严肃的鲁修鸣。

鲁修鸣眼神闪烁,犹豫了一下,“这件事到了那里后我再告诉你们,装备都准备好了吗?”。

“好了”

“好了”

……

我们几人点头回应了一声,就在这时,杨国富从电梯中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一个黑色手提箱,箱子上面还刻有黑色花纹,看上去有些奇特。

我和林子对视一眼,看了看王超几人的神色,一样是充满好奇和疑惑,看来也是第一次见这个箱子。

鲁修鸣从杨国富手中接过箱子,深深看了几眼,目光才转向我们,“都准备好了吗?如果没有其它事情,我们立刻出发”。

从勘探局出来,两辆来时的吉普警车还未离去,我们坐上之后直奔火车站而去。

……

瓦屋山海拔2830米,山体方平厚重,形如瓦屋,高矗云汉,神秘幽深。气候湿润、夏秋多暴雨,冬春多霜雪。

山内溪流清澈,瀑布壮丽,除了迷魂函那片区域,是一个不错的游玩赏景之处。

我们第二天下午五六点左右,才到了一个叫雅县的地方,这里距离瓦屋山森林只有七十多公里路程,算是最近的的一个县。

在县里找了一个小旅馆住下,吃过晚饭后我们几人照旧来到了鲁修鸣房间。具体的任务,每次到了目的地才会告诉我们。

等众人坐定后,鲁修鸣才开口道:“瓦屋山的历史文化你们知道多少?”。

我们几人互望了一眼,都是一脸懵,坐在最后面平常不怎么说话的刘刚,这时出人意料开口道:瓦屋山道教文化源远流长,是创教发源地之一,曾有多位道教高人在此修道。

比如古籍记载春秋末老君西行到位于瓦屋山的青羌之祀访道隐居。

汉末张道陵到山下的易俗传道创教留下《张道陵碑》。

还有元末明初张三丰到瓦屋山修行创“屋山派“等等。

据说迷魂函的存在是因为张道陵借此地的山川地势布下了八卦迷魂阵。

这瓦屋山是历史上少有的与数位道教大佬有关的名山之一”。

“啪啪……”

“刚哥,没看出来啊,厉害”

林子拍了拍手,一脸崇拜之色。

鲁修鸣点头道:“刘刚说的不错,除了道教渊源,其实还有更多其他历史文化,这里就不一一明说了。

这次事件的起因是有历史专家来这边调研,在瓦屋山山顶的光相寺内发现了一个地下密室。这密室里发现不少道教典籍,还有一个玉简上记载了迷魂函这片森林里面藏有道教延寿宝物和尸解升仙之秘”。

听到最后一句话,我们所有人都是一惊,林子更是斜眼道:“主任,开什么玩笑,有宝物还能理解,升仙之秘??说西游记呢这是”。

鲁修鸣看了众人一眼道:“那地下密室里有文字这么记载的,我又没说是真的,好好听着。

那历史专家发现之后,组织了一次队伍想要进去,但最后被困在里面,不过又误打误撞走了出来。

上面知道这件事后,便让我们派一队人去试着进入看看,如果不行就算了。

所以局里就派出了刘主任他们一队,结果刘主任他们一去不返,十一人没有一个走出来”。

听完鲁修鸣的话,马建军面色有些复杂,王林看了马建军一眼,开口道:“上面又不是不知道瓦屋山的危险,这是被划为a级禁区的地方,比我们厉害的部门不是没有,为什么让我们来试探?”。

“好了,别有怨气了,这些事放心里就好,不要拿到嘴上说”

鲁修鸣声音低沉地说了一句,继续道:“这瓦屋山我们虽然没来过,但是也知道这里是道教发祥地,有着许多秘密存在,特别是这迷魂函。

据另一个部门推测,这迷魂函应该是张道陵布下八卦迷魂阵形成的,张道陵是道家高人,他布下的阵我们还破解不了。

至于为什要布下此阵,我们有很多推测,但是不能确定”。

我和林子两人听得有些入神,这太奇幻了,八卦迷魂阵,这像看小说一样,不过对比我们并不怀疑。

之前跟着杨国富学的地势变化生成的知识中,是可以人为做到让人迷失在山林里。不过实施难度系数太大,对山林里一草一木都要把握算计到,布局非常精细,极其耗费心神。

第四十五章 迷魂函

见我们没有其它问题后,鲁修鸣开口道:“这一次任务有些特别,你要做好心里准备,没有其它问题的话,就各自回房吧”。

我和林子住一间,走进房间后,林子面色有些奇怪,“未济,这一次你没有做什么梦吗?”。

“没有”

我心中也有些奇怪,这预知梦会提前多长时间不一定,但也绝不会是事后。

“那就是说我们这一次没什么危险了?或者说更严重?”,林子猜测说道。

对于这种情况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思索了一下以前做过的那些梦,开口道:“可能没危险吧,我也不是每次有事情发生时都做梦,如果每次都那么神,那我得是陆地神仙了”。

“那也是,如果那样的话也太变态了”

林子说完躺到了自己的床上,随后又想起什么,抬起头看向我道:“或许今晚你就会做梦了”。

“或许吧”

我回应了一声,关上灯后也上床睡下。

这一夜睡得很香,并没有做梦,这让早上起来一脸期待地看着我的林子有些失望。

早早吃过早餐后,我们坐上皮卡往瓦屋山赶去。

看到鲁修鸣手里的那个黑色花纹手提箱,我们几人对视一眼,有点好奇,最终林子忍不住问道:“主任,你这皮箱里装的什么啊?”。

鲁修鸣看着手里的箱子,神色复杂道,“这是以前探察河南下面一个鬼村时得到的东西,那一次任务让一队还死掉了两位队员”。

我们几人互望了一眼,都没有说话,鲁修鸣说完把手提箱打开了,一个脸壳外凸内凹,五官位置与人的面部相近,圆眼宽额的青铜面具出现在眼前。面具十分古旧,上面布满青铜绿锈,看起来很不美观。

“主任,这面具有什么用?”,王超开口问道。

“这面具非常奇特,带上之后会让人精力旺盛,头脑比平常清晰数倍。但时间久了不行,我们曾做过多次试验,半个小时后拿下面具,整个人就像虚脱了一般,非常疲惫”。

“这么厉害,这也太神奇了吧?”,我忍不住吃惊道。

抬头看了一眼其它几人,除了林子和我一样吃惊,其它人都还算平静,并没有多惊讶。

“这面具什么来历?”,马建军开口问道。

鲁修鸣将手提箱合上,看了众人一眼,开口道:“据推测是远古巫师的祭祀面具,我们拿给科研部门研究过,也许科技还水平不够,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奇特之处。

不过那边的人推测,这青铜面具或许能放射一种刺激大脑活性的东西,所以戴上之后才会让人的大脑变得清晰灵敏数倍”。

林子目光一直紧盯着手提箱,像老虎看见猎物似的,咽了口唾沫道:“主任,我们勘探局去过那么多地方,局里肯定存有不少宝贝吧?”。

鲁修鸣斜了林子一眼,“你以为宝贝跟石头一样遍地都是呢,几千年历史下来,能完整保存好都是非常困难的事。勘探局存在几年了,至今为止,找到的古代传说中的奇珍异宝不超过一个手的数”。

我点了点头,几千年历史是从有史记载开始,其实在这之上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文明。很多传说中的宝物都源自上古,那个时代是一个奇特的存在,充满未知神秘。

正谈论着,车身一震,缓缓停了下来,已经到了目的地了。

我们六个男队员各自拿起一个背包从车上跳了下来,抬眼望去,远处山势清奇,草木密集而茂盛,像是来到原始森林一般,一阵微风拂来,清新的空气让人精神抖擞。

“走吧”

鲁修鸣提着手提箱说了一句,带头往远处山林走去。

半个小时后我们走进了山林里,山路上有数条小道,我们往山上一段距离后,顺着右边的山路走进迷魂函区域。

随着渐渐深入,两边的树木草丛变得高大繁盛,原本的有着人迹的山道小路也开始荒芜,长满青绿植物或堆积着厚厚的腐烂树叶。

这一片原始森林四周除了树木草丛,没有其它可作为路标的东西。脚踩在腐烂的枝叶上,软软的,让人有些不踏实。

顺着一个方向,我们在外围开始寻觅,偶尔喊着一队队员和主任刘乾的名字。

直至日薄西山,我们在一处略微宽敞的山地停了下来,升起火堆,吃了一些速食。

林子抬头望了周围一眼,看了看手里的指南针,依旧好好的,并没有出现指针混乱不准的情况。

余玲坐到林子旁边,撇了一眼林子手里的指南针道:“我们还不算深入,今天只是在外围找了一下,指针正常也说的过去”。

这次进入迷魂函,我们只带了两个帐篷,毕竟这里有些危险,至少要有一半人守夜,所以两个帐篷轮换够了。

休息了一会之后,鲁修鸣将我们召集到一起,指着地图上瓦屋山迷魂函这一大片区域道:“我们算是深入五分之一的距离,明天会再往里深入一些,然后看情况而定。

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大家第一时往后撤退,找刘主任他们虽重要,但是也要保全住自己”。

等鲁修鸣指示完后,我们分配好守夜之人,我和林子还有余玲,佟娅四人守上半夜,其余几人则先休息。

余玲和林子两人坐的很近,窃窃私语,有说有笑。这两人旁若无人的调情,让我和佟娅的气氛有些尴尬。

我们两人看着眼前的火堆没有说一句话,各自想着心事。

直到夜里一点多的时候,我们几人才和帐篷里几人换了班,由鲁主任他们几个守下半夜。

我和林子两人一个帐篷,睡下没有多久,就听见帐篷外鲁修鸣王超几人急切的叫喊。

我和林子猛地坐了起来,从帐篷内窜了出去,另一个帐篷里,余玲和佟娅两人早已出来。

鲁修鸣和王超几人望着远处的山林,一脸凝重,看见我们从帐篷出来后,沉声道:“带上背包我们迅速离开”。

我和林子望向远处,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一团黑色棉纱一样的东西往这边迅速飘来,转眼不过百米距离,这是山林起雾了,还是黑色的雾霭。

我们不敢多呆,背起剩下几个背包随鲁修鸣往山外跑去。

黑夜里急行之下,我们也不及去辨别来时的路,只知道这个方向是出去的山外的方向。

一个小时后我们停下下来,身后的黑雾已经不见,一群人满头大汗地坐在地上,不停喘息着。

休息了十多分钟,看到黑雾并没有飘过来后,我们就在原地升起了火堆,准备等到天亮。

此刻我们在一个山林斜坡上,周围长着不少青绿植物和杂草,我用手电筒扫了四周一下,印象中好像并未走过这里。

鲁修鸣这时皱眉说道:“我们偏离了线路,可能闯进了那条看不见的迷魂道,真正进入迷魂函了”。

第四十六章 山坡迷阵

鲁修鸣的话让众惊疑,王林开口道:“的确是我们之前未走过的地方,但不一定是迷魂函道”。

“等天亮再说吧,未济你们四人可以小睡一会儿,有我们看着”

鲁修鸣开口对我和林子还有佟娅,余玲几人说道。我们之前只睡了一个多小时,此刻放松下来,的确有些疲惫。

天色渐亮时,王超叫醒了我们四个。背靠着树,加上山里寒冷,我们几人没有睡熟,醒来之后脑袋有些昏沉。

鲁修鸣看了看手中的地图,带着往前走去,这是昨天逃跑过来的路线。

我们走上林木密集的山坡后,远处又有一个山坡,大概一里路远。抬眼看去,林中植被繁盛,并没有人为活动过的痕迹,好像我们昨天并不是从这个方向过来的。

鲁修鸣紧皱着眉头,一语不发地带着我们往前走去,走上那个山坡之后,远处一里路之外一样还有一个林木密集,植被繁盛的小山坡。而且和我们刚才从远处看到的此刻我们站立的山坡景色一模一样。

我们几人互望了一眼,眼里满是惊奇,鲁修鸣看了看四周,带着我们继续往前走去,走到半山斜坡时,我们几人脚步一顿,一脸不可置信之色。

在这斜坡地方有一堆灰烬,还带着热度,正是我们之前休息过的地方。灰烬一旁的杉树,也是我和林子靠着休息的那一棵,树干的粗细和纹路都是一样的。

“怎么回事?”,王超开口道。

“很厉害,这比我们以前遇到过的那些手段都要高明不少”,一直沉默不语的刘刚,也赞叹了一句。

“我去,鬼打墙也没说打这么远的,怎么做到的?”,林子同样也是心惊。

我回头望了一眼,身后还是那个山林斜坡,远处山坡的景色和这斜坡后的景色好像是一样的,一时间我感到有些晕眩,大脑难以理解。

鲁修鸣面沉似水,带着我们走回到山坡上,再次看向两边,然后又查看了一下山坡两面有什么不同。

除了这边的斜坡中央没有那堆灰烬,这座小山坡两边的植被景色差别不大。

但是距离山坡前后一里外的那两座山坡景色却是和没有灰烬的这面山坡景色一模一样,让人难以理解。

“一遍发现不了什么,从这边没走过的方向走,大家仔细注意路上两边情况”。

鲁修鸣叮嘱一句,带着我们从有灰烬的这个小山坡下去,继续前行。

果然,当我们走上的山坡,再次走下来时,在山腰斜坡中间又碰到了那摊灰烬,我们又回到了原地。

鲁修鸣的目光紧盯着地面上的灰烬,“你们有发现什么吗?”。

我们几人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这一路上我们都仔细观察着,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继续”

鲁修鸣沉默片刻后,嘴里吐出两个字,带着我们又往远处山坡走去,显然也没有发现异常。

就这样来来回回三十多次后,我们再次停在了有灰烬的地方,坐在原地休息,补充体力。

林子咬了一小口压缩饼干后,边吃边问道:“主任,有办法没有?”。

听见林子的话,鲁修鸣摇了摇头,“这其中的原理我也没想到,我按九宫八卦方位排列推算了一下,并不太对,这似乎不是八卦迷魂阵,而是诸葛亮曾用过的八阵图”。

“诸葛亮?不是张道陵吗?”

我有些惊讶,三国时期可没听说过诸葛亮来过瓦屋山。

鲁修鸣喝了口水道:“张道陵会此类似阵法不奇怪,八阵图也是八卦阵基础之上创建的。

大家再休息一会,前后不行,我们就往左右走试试”。

这山坡左右植被更加繁盛,有许多荆棘灌木丛,根本无路可走。

半个小时后,我们往山坡右边走去,我和林子还有王林,一人拿着一柄户外军刀在最前方开路。

当我们从荆棘灌木丛这边从走下山坡后,眼前是一片平坦的植被茂盛的山路,视线尽头是一片茂密丛林。

“这……”

林子惊讶的说不出话,回头看了好了眼,然后又望向四周,这里的景色和刚才又不一样了。

“走吧”,鲁修鸣开口道。

走到丛林边缘后,看着里面密集的林木,鲁修鸣停了下来,犹豫着要不要走进去。

就在这时,密林深处一个穿着橘红色外套的年轻女子出现在眼前。

这女子容貌一般,面色苍白,在密林里似喝醉酒似的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

“是晓素,一队的徐晓素”

佟娅和余玲最先认了出来,局里女孩不多,几个女孩之间也最为亲密熟悉,仅仅是身形也能知道是谁。

佟娅和余玲两人向徐晓素小跑过去,一脸喜色。

我们几人也在后面紧紧跟上,佟娅和余玲将徐晓素扶了过来。

徐晓素眼神迷离,整个人看上去十分虚弱。但看到鲁修鸣后,似乎清醒了一些,断断续续喊出鲁主任三个字,话还未说完就晕了过去。

鲁修鸣查看了一下徐晓素的情况,开口道:“轻微瘴气中毒,没什么大碍。

建军,拿一颗清心丸给晓素服下,我们暂时不往里进入,先在这里休息,等晓素醒来问问情况再说”。

听到鲁修鸣的话,我们都松了口气,知道徐晓素没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原地坐了下来,进行修整。

在这茂密的丛林里,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我看了一下手表,指针指着三点,早已经失灵,凭着个人感觉推断,应该下午两三点的样子。

林子这时用手臂碰了碰我,低声道:“是不是有些太安静了”。

我抬头望向四周,的确很静谧,鸟叫虫鸣之声不可闻,也不可见,不过在这片地方,发生什么也不奇怪。

夜幕降临时,徐晓素醒了过来,吃了一点东西后,我们才开口问起一队的情况。

徐晓素看着眼前的火堆,开口道:“我们和刘主任来到迷魂函这片区域后没有停留,一直往里行进着。第一晚我们什么都没有遇到,第二天下午走到一条植被茂盛山路上时,我们才被困住。一直在那条山路徘徊,怎么也走不出去。

刘主任推算了一个多小时,才带着我们从山路上一处密集的灌木丛中走了出来。

从那里出来后,我们已经偏离了方向,原地修整了一下才继续往迷魂函方向深处走去。

天色快黑时,我们走到了一条溪流边,就在溪流边停了下来,打算休息一夜再前进。

到了夜里一点多时,山林里突然刮起黑雾,刘主任带着我们迅速往后退去。但那时黑雾飘动速度太快,很快笼罩了我们。

在黑雾中我们跑散了,当时夜色很黑,我们不知道这黑雾规模并不大。黑雾来的快去的也快,我想其它人应该也没有中毒。

与刘主任他们失散之后,我就一直在寻找他们,后来闯进了这片丛林,中了这里面的瘴气,再后面就碰见你们了”。

第四十七章 死亡两人

天色已黑,我们在密林里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才由徐晓素带路,往林子深处走去。

走了一个多小时候,我们再次发现有些不对劲,因为好像又在原地打转。在一颗树上做了标记,当我们往前走了二十多分钟,碰见这颗做了标记的树后,我们确定是又陷入一个迷局中。

一旁的徐晓素很是惊讶,“这里如果有迷局,那我怎么走出来的?”。

没有人能解释,鲁修鸣一语不发地打开了手提箱,将青铜面具带上之后,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划动,在推算什么。

“有点吓人啊”

看着鲁修鸣带上青铜面具,用树枝在地上划动的样子,林子眼神不自然道。

鲁修鸣这个样子确实有些诡异,好像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在那里机械地用树枝划动着,让人不寒而栗。

十分钟后,鲁修鸣将青铜面具拿了下来,额头上满是汗水,老脸上也浮现一丝不正常的红晕。

“跟我来吧”

将青铜面具收好后,鲁修鸣带着我们往前走去。

鲁修鸣的行进路线很怪异,前进十多米后又往左走了二十多米,然后前行三十多米后又往左走了十多米,然后又往右走了几米…………

就这样不时前进,不时往左的走了一个多小时,我们依然还在这片密林里,虽然不知道走出迷局没有,但是没有再碰到那棵做了记号的树。

此时我们已经没有左左右右的走了,而是直行着,又走了一个多小时,我们已经能看到密林的边缘,快要走出这片林地了。

几人都松了口气,王超开口道:“这地方真的是来一次就够了”。

林子一副痛苦的样子说道:“像刚才那样,再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来几次,我就要吐了”。

余玲在一旁看了林子一眼,轻笑一声没有说话。

从密林中走出来后,是一片连绵的小山岭,徐晓素也不太记得自己是从哪个方向而来,辨别了一会才带着我们往一个方向走去。

山岭中景色怡人,不时还有一阵凉爽的微风吹来,让人想停下脚步好好欣赏一番。

在山岭中走了两个小时,我们在一棵松树树干上发现了白色小箭头的标记,这是勘探局统一的标记。

“不知道是刘主任还是其它队员留下的?看样子往迷魂函深处走去了”,徐晓素盯着标记说道。

王超仔细辨别了一下箭头标记所指方向,“刘主任是发现了什么吗?这个时候应该想办法退出去才去,怎么还继续往里走”。

鲁修鸣望了一眼远处幽静连绵的山岭地区,摆手道:“走吧,刘主任他们既然往里去了,我们也跟上去看看”。

“这活可真不好干啊。杨同志,咱们这支革命队伍是要重走长征路吗?”,望向远处不知尽头的山岭地区,林子在一旁叹了口气。

三天时间都在这片深山里徘徊游走,确实很考验意志,我拍了拍林子的肩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顺着箭头所指方向,我们往右边山岭路走去,一路上能看到一些人为活动过的痕迹。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又到了夜幕降临时刻,看着黑暗的天空,队伍气氛沉默的有些诡异。从我和林子加入三队以来,这不是我们遇到的最危险的地方,但却是最磨人的。

一夜无话,清晨,我们再次继续往山岭深处走去。

直到晚霞映空,太阳西下,我们都没有再遇到奇怪的地方,这让队伍众人安心了一些。

“那……那好像有个人?”

正行进着,林子突然开口,指着前方一侧草丛说道。

顺势看去,繁茂的草丛中露出一点灰色,那是衣服布料的颜色,隐在草丛中十分不明显,也不知林子怎么注意到的。

“救命,救……救我”

在我们顺势看去时,草丛中发出了求救声。

“是张朗”

听到这个声音,徐晓素面色一喜,瞬间认出了这声音主人。

徐晓素快步当先往草丛中走去,一个身形壮硕,穿着灰色外套的男人趴在草丛中一动不动,从后背看身形并无血迹。

我们从后面走了过来,徐晓素蹲下身,将张朗翻过身来。

“嘶”

在翻过身的那一刻,一声嘶鸣之声响起,紧接着两道细小的红影闪过,一道冲向徐晓素,另一道冲向距离最近的王超。

我们几人心中大惊,慌乱地迅速后退,这两道红影速度太快,让我们措手不及。

徐晓素距离最近,连惊慌的表情都来不及做,只看见眼前一道红影闪过,紧接着脖子一痛,然后跌坐在地上。

王超虽然本能地后退,但是红影速度太快,没退出几步,只觉得小腿一痛,惯性退出数步后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这时我们没受到红影攻击的人,已经后退出十多米远,那两道红影也停留在原地没有过来。

此刻我们才看清这两道红影是什么,这是两条血红色,一米多长的蛇,这蛇头之上还长着如公鸡一般的肉冠,正狠狠地盯着我们。

我和林子汗毛到竖,因为我们从这蛇眼里看出了人性化的感情,有一种被压迫感,好像面对的是两个杀人不眨眼的凶徒。

鲁修鸣面色一变,惊声道:“这是鸡冠蛇,小心了”。

在鲁修鸣开口之时,我们都已从腰间摸出了手枪。

同样,在我们摸出手枪后,那两条鸡冠蛇吐了一下猩红的蛇信,转身在草丛中迅速游动而去。

“砰砰砰……”

掏出枪的瞬间,我们没有犹豫开枪了,十多声枪声响彻山岭。

两条鸡冠蛇死了一条,另一条被打断身子,拖着半截身子游动几十米后也死了。

这一切发生到结束不过一分钟,我和林子握着手里枪,还没有回过神来。

“晓素”

“王超”

“王超”

……

听见余玲,马建军他们几人悲痛的叫喊声,我们林子迅速收起枪,走了过去。

徐晓素和王超两人面色铁青,嘴唇发紫,早已没了呼吸,只有身体的余温还在。

面对两人的死亡,我和林子面色难看,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一分钟前,我们还有说有笑着,转眼便阴阳相隔,这变化太快像是做梦一样,让我不敢相信。

鲁修鸣同样面色难看无比,但伤感的情绪没有我们几人的深重,并不是为人冷漠,而是五十多年的丰富人生经历中见过太多生死别离。

我和林子眼眶湿润,开口想要说什么,但喉咙干涩的让我们一句也说不出。

过了有五分钟,鲁修鸣紧握拳头,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按照规矩,需要地火化,谁动手?”。

第四十八章 蛇灭门

听见鲁修鸣话气氛一阵沉默,亲手火化一个部门队伍的兄弟姐妹,我们都有些下不了手。

“我来吧”

最终刘刚开口了,声音低沉的说道。

将三个人的尸体抬到空地,堆积一些树枝,刘刚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瓶消毒用的高浓度酒精洒在树枝和尸体上,然后拿出打火机点燃。

熊熊火焰,滚滚浓烟,其实也没有很大的浓烟,只是有一股刺鼻浓烈的脂肪燃烧味道给人的感受最为强烈。

“走吧”

鲁修鸣望着火焰腾腾的尸体眼神复杂。

“主任,他们的骨灰就这样不管了吗?”。

听到鲁修鸣的话,我难以接受,这样与弃尸荒野有什么区别。

鲁修鸣眉头微皱,脸上的皱纹也挤到一起,“很多同志连火化的机会都没有,被弃在死去的险地。这样对于王超他们已经够了,坟墓对于我们来说,有时候只会显得悲凉和可怜”。

王超这三人都是孤儿,即便埋葬,确实也只会留下一座永久孤独冷清的坟包。鲁修鸣的话让我无法反驳,甚至还觉得很正确,但人死入土为安这个一直被灌输的思想观念,让我心里矛盾冲突。

林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开口道:“鲁主任说的没错,就让他们与这片山岭融为一体吧”。

望着炽烈的火焰,我们渐渐远去,一路上我都没有开口说话,心里有种莫名的难受。

直到天黑时,我们在一棵粗大的红桧树上再次发现了一队留下的标记,除了箭头标记,还有一个一个叉叉标记。这叉的两个斜线一端还画着两个小圆,这是危险的意思。

我们在这颗红桧树下停了下来,打算休息一晚再继续前行。

望着眼前的火堆,几人沉默片刻后,马建军开口道:“主任,白天那两条鸡冠蛇什么来头?”。

鲁修鸣开口道:“鸡冠蛇只在深山之中出现,且非常少见,我也只是年轻时跟着我师傅见过两次。

这鸡冠蛇智商极高,会和同伙们一起对抗敌人,并且会记录人的声音,模仿人说话来诱惑人类。

除此之外,这蛇同样剧毒无比,数秒间便能致人死亡,而且十分记仇。一旦得罪它们,只要你还在它们地盘内,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那我们不是很危险?”

余玲望了四周一眼,有些警惕说道。

鲁修鸣犹豫了一下道:“这种蛇不多,每一条都是蛇王之王,不喜欢群居。我们得罪的两条已经杀死了,不会有专门来寻仇的鸡冠蛇,不过大家还是要小心点”。

一想到那条蛇的样子,林子就头皮发麻。转头看了眼沉默中我,开口道:“主任,要是我们再过十天半月没出去,杨副局是不是得派二队进来了?”。

林子的话引起了我的注意,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这是一个严肃且吸引人的问题。

鲁修鸣瞳孔一缩,摇了摇头,“不会,如果再过十天我们没有出去,杨副局可能会亲自进来,也可能是上面派部队封禁迷魂函”。

林子没再开口,目光看向我小声道:“那老小子算过你的命,不是短命相,我估计我们都死了,你也肯定活着的。要是哥们真去了,你可不能把我弃尸荒野,得带着我的骨灰回红杉村”。

我无语地看了林子一眼,没有理会这家伙。

夜色至深,圆月当空,四周景色朦胧而幽静。

余玲和佟娅几人在火堆旁睡着,我和林子还有王林守着上半夜。

估算了一下时间,应该一点多了,正准备叫醒睡着的几人换班时,四周响起了窸窸窣窣之声,背靠背树干休息的鲁修鸣猛然睁开眼睛,站了起来。

马建军几人也醒了过来,站起身目光紧盯着四周。

我和林子、王林打开手电筒扫向远处,四周草丛植被微微晃动着,沙沙之声越来越近。

“嘶”

从草丛中最先窜出一条全身血红的蛇,正是鸡冠蛇。随后又窜出五条,在这六条鸡冠身后,是一群蛇头呈扇形,体长一米,颜色各异的蛇,有金黄之色,有黑色,有黑白条纹色等等。

密密麻麻的蛇群围绕四周,蛇信吞吐,让人不觉后背发凉,汗毛到竖。

林子咽了口唾沫道:“主……主任,你不是说不会有蛇来寻仇吗?”。

“少废话,这鸡冠蛇后面的那群是诡异古老的土蛊天蛇,若是被它们咬到,你会全身溃烂而死”。

鲁修鸣面色难看,目光紧盯着前方的蛇群,“快,把火堆踢开”。

我们几人迅速走到火堆旁,将火堆踢开,地面之上到处散落着猩红的火炭和未燃尽的木柴,至少能挡住一方的蛇群。

我们一人捡起一根燃着火焰的木柴,从腰间摸出手枪,与前方的蛇群对峙。

六条血红的鸡冠蛇不停吞吐着蛇信,和四周的土蛊天蛇缓缓像我们游动过来。

我们几人背靠在一起,面对着围来的蛇群,额头上满是汗珠。

就在这时,远处山岭中跑来两个二十七八的青年,面相成熟,一个身形高大,一个身形瘦削,都背着登山背包。

两人靠近之后,这些蛇群纷纷避开,让这两人跑了过来。

“李明宇,赵军”

刘刚面色惊讶道。

这两人都是一队的人,我们几人都认识。

“鲁主任”

“鲁主任”

两人对鲁修鸣打了个招呼,李明宇卸下背包,从里面倒出一堆如菊花般的黄色小花朵。这花朵散发着一股异香,刚才两人靠近时,我们就闻到了一股香味,原来是此花散发出来的。

“蛇灭门”

我们几人眼前一亮,顿时大喜喜色,迅速踢出几脚,将这些花朵散落到我们周围。

看到这些花朵后,那些土蛊天蛇纷纷往后退去,几条鸡冠蛇犹豫不决,最后也还是退了回去。

这花非常奇特,可以做药材也有驱散蛇虫的功效,名字非常多,叫蛇灭门,也可以叫望江南、野决明、金花豹子、凤凰草……

其中一条血红色鸡冠蛇对着我们嘶鸣数声后,便随着蛇群退走了,转眼消失不见。

看见蛇群退走之后,我们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我后背的衣服更是被汗水浸透,其余几人也或多或少湿了一些。

“刘主任在哪?”

见蛇群退走,鲁修鸣面色也缓和下来,开口问道。

李明宇将自己的包放了下来,“刘主任带着其它人进去了,在那山岭前面有一片山林,那林子里也有一个迷局。刘主任让我们守在外面接应,我和赵军两人就没有进去”。

在鲁修鸣问一队的情况时,我们已经又升起了一个火堆,这是之前准备的备用柴火。

见火堆升起,我们所有人再次坐下,王林开口道:“你们俩怎么知道我们这在?而且还准备了蛇灭门”。

赵军开口道:“在前面有一个山坡,上面长满了这蛇灭门。

我和明宇本来在那片山林外守着的,但是刚才天快黑的时候,草丛里好几条蛇都往你们这边游来,感觉有些不对劲,就跟过来了”。

第四十九章 山林深处一座庙

“你们之前见过那鸡冠蛇吗?”,我开口问道。

“没有”

“张朗和晓素死了”,佟娅开口说道。

“什么?”

“你碰见他们两人了吗?”

李明宇和赵军两人,面色一变,蹭地站了起来,愣在原地。

“被鸡冠蛇咬了中毒身亡,我们队里的王超也死了”,佟娅面色黯然,语气低沉道。

李明宇和赵军两人半响无语,缓缓坐了下来,一脸悲痛之色。

鲁修鸣叹了气,看向我和林子还有王林道:“你们三人去休息一会吧”。

我们三人点了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各自找了个舒服位置,靠着树干休息。

可能经历了蛇群的冲击,我和林子两人虽然疲惫但久久难以入睡。看了眼王林,这家伙睡的正香,刚才的事情好像对其一点影响也没有。

一直到天快亮时,我和林子才坚持不住累的睡了过去,但没有睡上两个小时,便被鲁修鸣等人叫醒,继续往山岭深处走去。

我抬头看了看有些暗的天空,可能是个阴天,弄不好还会下雨,在这山岭中若是下雨,可没有能躲的地方。

林子在一旁不停打着呵欠,恨恨说道:“以后出任务,哥们一定要带上石灰和雄黄”。

走了半个小时,我们在山岭左边一处小山坡上看到了正开的茂盛的蛇灭门,与菊花大小差不多。但黄色花瓣是如莲花瓣外形一样,花瓣中间是空心的,暂时只有几根根茎须。

李明宇走到半山坡,又摘了一背包蛇灭门备下,以防万一,我们几人也上前摘了一些,留作防身。

又走了近一个小时,我们才到了那片山林前。

眼前这片山林植被稀少,地面上只有堆积散落的树叶。山林深处还起了一层薄雾,幽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阴森诡异。

鲁修鸣往山林深处打量了一会儿,“你们俩还是继续守在这里,我就不带你们进去了。五天之内,如果我们没有出来,你们就自己想办法出去,后面不会再有人进来了”。

“鲁主任,要不还是让我俩跟着你进去吧,我和赵军两人也没有那个能力走出去”。

李明宇看了一眼赵军道,凭两人的能力,可以在这片山岭中生存,但是突破迷阵出去就有些困难了。

鲁修鸣摇头拒绝了,“你们俩还是守在这里,毕竟我们全部折损在里面有些不可能,得留一个后手”。

一切都商量好后,鲁修鸣带着我们走进了山林中。

山林里有些阴冷,走了两个小时后,我才陷入迷阵之中。

看着四周的环境,我一阵感叹,这迷阵其实也就是利用环境地势给人的心里和视觉造成一种潜意识的影响,让人不觉做出原地画圆的行为。

说来好像简单,但是做起来犹如登天,自古以来又有多少高人能设置这种迷魂阵。

在迷阵中转悠了一个小时后,鲁修鸣停了下来,从手提箱中拿出青铜面具带上,再次推算起迷阵方位。

这一次用了近二十分种,鲁修鸣才停下来,拿下面具后,苍老的脸煞白,好像已经死去多天一般。

鲁修鸣擦了一下头上的汗,一屁股跌坐在原地,看上去需要休息一会,我们几人也就地坐了下来。

林子目光紧盯着青铜面具,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内心的好奇,“主任,把这面具给我带下试试呗?”。

鲁修鸣看了林子一眼,面无表情地将面具递给了林子。我看着鲁修鸣的表情感觉有些陌生,望了其它人一眼,见大家都没有异色,也没有去多想。

林子一脸喜色地接过了面具,面具质地坚硬,入手冰凉,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后,林子将青铜面具带上了。

这面具贴住脸颊后,有些冰凉,透过小小的眼孔看向四周,眼里的景色好像更清楚明亮一些。

随后脑袋里像有一股清流涤过,变得轻松了不少,略微思索了一下,过往的记忆片段清晰涌来,好像一切都发生在昨天。

面具下的林子一脸震惊,因为自己四五岁时候的记忆都清晰的涌现过来,一直到三岁那模模糊糊的场景画面。

“林子,感觉怎么样?”

我们几人的目光此刻都是看向林子,余玲在一旁小声问道。

林子呆愣在原地,整个人一动不动,并没有回答余玲的话。

看到林子的样子,我心里莫名有些不安,起身走到林子身旁,将青铜面具给拿了下来。

取下面具之后,林子顿时感觉大脑有些沉重,想是熬夜到很晚的那种感觉。

林子摇了摇头,一脸惊奇道:“这面具好奇特啊,刚才我感觉自己好像能够算尽天下事,连我三岁时模糊的记忆都能浮现一些”。

听到林子的话,我们几人目露惊奇之色,我看到余玲和佟娅眼里也浮现出好奇之色,赶紧将面具还回给鲁修鸣。

鲁修鸣此时面色也恢复差不多,接过青铜面具收了起来,“这巫师的青铜面具你们尽量少碰,那股奇异的力量能将人的大脑潜能激发到极致,次数多了后,大脑可能会承受不住这种猛烈的变化刺激”。

“那会怎么样?”,林子开口问道。

“可能变成痴傻吧”

鲁修鸣眼神闪烁,开口回了一句。

听到鲁修鸣的话,我们几人担忧地看了鲁修鸣一眼。

“好了,走吧”

鲁修鸣提着箱子站起身,带着我们继续往前走去。

接下来又是一次反复无常的步法后,走了一个小时后我们走出了这片山林。

此刻在我们眼前的是几个小山丘,山丘中间一座古旧破烂的小庙,看其外形应该是道士庙。

这庙宇不大,看上只有一室,庙门倒塌一扇,另一扇半斜着,看上也坚持不了多久,四周青石墙壁上布满青苔或泥垢

“看这意思是古代哪位修道的在这里闭关吗?”,林子打量着四周,有些疑惑道。

鲁修鸣没有说话,带着我们走了进去,这庙就只有这一间堂室,面积一百多平大小,地面上积满灰尘,还有许多杂乱的脚印。

这屋里桌椅这些东西都没有,在我们正上方是一个道台,道台两边各有一根房梁柱,道台前还有供桌,上面摆着一些陶瓷盘碗,桌前是两个积满灰尘破烂的蒲团。

“有点奇怪啊”,马建军开口道。

林子在一旁点了点头,“确实奇怪,怎么没仙家石像,这是谁把三清道祖的石像给偷走了”。

这供桌前的道台上没有石像,刚才进来时就觉得哪里怪怪的,林子这一说,我才反应过来。

“一队的人去哪了?”,王林疑道。

“那根柱子上好像有字”

佟娅指着右边柱子上被灰尘掩埋住的刻字道。

马建军走上前用手抹掉灰尘,露出了八个古文繁体字,“福自我求,命自我造”。

第五十章 地下墓室

这八个字透着一股奇特的韵味,看上去有些飘渺,但是又很真实。

“看来张三丰真的来过这里”

“这是张三丰写的?”

我看向鲁修鸣道。

鲁修鸣点了点头,“张三丰曾经为了寻找真师,获得金丹大道的真传,云游四海,去过很多地方。

这瓦屋山传说有过老子,张道陵等道家高人留下的足迹,以张三丰的本事,进到这里来也不足为奇”。

我点了点头,想起刘刚之前说过张三丰还在此创立了王屋派,心中释然不少。

我们将这庙室搜寻了一遍,除了地上凌乱的脚印,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地方,一队的人好像是凭空消失一般。

“一队的人会不会已经出去了?”,林子看着地上的脚印,犹豫道。

“怎么可能,这脚印基本都是踩进来的方向,难不成刘主任他们倒退着出去?”,看着地上杂乱的脚印方向,我否定了林子的推测。

我们把目光移向道台,全部在道周围摸索起来,但依旧没有任何发现。

马建军这时走到右边这根木柱子前敲了敲,然后又走到左边木柱子前敲了几下,“这根木柱子声音似乎有些不同啊?”。

我们几人走上前敲了敲,并未听出有什么变化,鲁修鸣也上前敲了敲,听了几声后摸出自己独有的那把幽黑发亮的匕首插了进去。

“铛”

匕首插进三分之一时,我们听到一声沉闷的金属声响起,鲁修鸣手腕一挑,直接挑掉了一块木屑,露出里面包裹着的暗黄色柱子。

“这是铜柱吗?”,林子在一旁惊讶了一句。

我们顺着这根柱子往上看去,距离房梁高有六七米,上面有没有什么东西难以看清。

刘刚从包里拿出了绳子,扔过房梁后,顺着绳子爬到了房梁上,在这根柱子上方有一个似青花瓶一般的小圆形铜柱,已经有些腐蚀,外表泛着轻微红色。

刘刚握着铜柱转动了一下,道台一侧传来沉闷的响声。地面两扇厚重的青石板落下,露出一个三尺见方的地洞,洞下面是一条倾斜的矮窄暗道,幽深黑暗。

刘刚顺着绳子滑下,将绳子收了起来。

鲁修鸣接过电筒,扫了洞内几下后,跳了下去,紧接是王林,余玲,佟娅,我和林子,刘刚照旧是结尾。

这洞道狭窄,跳下来后,我们得弯着腰才行,在这洞口这里还有一个铁环,是两扇石板的拉环,鲁修鸣让刘刚把石板关上了。

关上石板后,视线变得更加黑暗,我们打着手电随鲁修鸣往前走去,十多分钟后,眼前豁然开朗,我们到了一个地下石室。

“未济,我咋感觉像是回到了考古队似的,这里是个墓穴吧?”,林子在一旁小说道。

我点了点头,同时心里有些期待,瓦屋山这里留下传说的人都是得道升仙的人物。虽然我不相信这荒唐的成仙事,但我觉得这些所谓的高人定然与返魂香这等神奇之物有联系,至少也知道一些踪迹,在这里说不定能得到什么线索。

这间石室里什么都没有,只有石门左右墙壁上镶嵌着两盏古旧青铜灯盏,看着这器具的外形特征,可能是春秋以前的墓穴,具体年代就无法辨别了。

这间石室并不大,鲁修鸣打量了四周一眼后,眼里闪过一丝异色,带着我们走到石门前推开了石门。

石门推开,一条幽深黑暗的青石墓道出现在眼前,两边各有一排青铜灯盏延伸至黑暗尽头。只可惜里面的灯油早已燃尽,不然点燃之后光线能明亮不少。

我和林子在考古队的时候,也清理挖掘过大的王侯墓穴,但如此形式的还是第一次见,只是听说陕西那边的考古队出土过类似的墓穴。

“一队的人难道不是从这里下来的吗?怎么没有发现人为活动过的痕迹?”,刘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可能还有另一个入口吧?”,佟娅开口道。

鲁修鸣打量了墓道片刻后带着我们走了墓道,这墓道内空气并不沉闷,相反还很清新,林子有些惊异。

我们都没有开口说话,墓道内只有灯光人影晃动和轻微的脚步声。走了十多步后,最前面的鲁修鸣身形一顿,往左边迈出了一步,“跟着我的脚步,这地面有古怪”。

我们几人的电筒纷纷扫向地面,并未察觉出什么不对劲。

“这块石砖的边缘灰尘略多,因为下面有东西,所以与其它石砖并不平面,灰尘很容易堆积到边缘”,鲁修鸣开口为我们解释道。

我们这才恍然,跟着鲁修鸣的脚步往前走去。

走了十多分钟,顺着手电光可以看到墓道快要到尽头了。

“咻咻……”

就在这时,最前面鲁修鸣突然一个翻身退到了我们跟前,我们并未看见什么情况,只听到几声破空之声。

“铛铛……”

紧接着几声金铁交击声响起,定眼看去,六七只生锈的纤细铁箭出现在地面之上。

“这机关年头太久,出现了一些问题,旁边那块设有机关的石砖因为我踩动旁边石砖受到一点震动,所以自行触发了”,鲁修鸣看着地面的铁箭,有些心惊说道,显然刚才也吓了一跳。

小心谨慎地走出墓道后,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不大的石室。石室出口连着的不是墓道也不是房间,而是一条往地下延伸去的石梯,黑暗幽深不知通向何处,中间是一个青石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我们几人对视一眼往前走去,还没走出几步,鲁修鸣突然一抬手,“停下”。

我们几人脚步一顿,随后就听见石棺中传来轻微刺耳的响动,像是指甲在石头上抓挠。

“这里面是粽子”,鲁修鸣沉声说道。

我和林子对视一眼,眼里浮现讶色,粽子的盗墓里的行话,我们之前在考古队里的时候听刘教授说起过盗墓行里的一些事情。按我们的话来说,就是诈尸,一些尸体不腐,沾了生气后可以活过来行动,但是是无意识行为。

这种情况十分少见,但不是不存在,在考古界来说是默认的事,但是因为某些因素,明面上是不能承认的。

鲁修鸣带着我们退了回来,开口道:“这里的尸体有些古怪,我们只是靠近一些便被惊动,想要过去估计得干掉他才行”。

“那个,主任,我们是不是得用黑驴蹄子啊?”,林子有些好奇说道。

鲁修鸣撇了林子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篆,有些不屑道:“你以为这东西是摆设吗?”。

看见鲁修鸣拿出装备室里的那张黄符,我们立刻反应过来。

鲁修鸣说完低头看着手里的黄符,嘀咕道:“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听见鲁修鸣的话,我们几人一人给了个白眼,感情自己也没用过。

第五十一章 无用的符

掏出符篆之后,我们慢慢往前走去,迈出十多步后,石棺中再次传来指甲摩擦石头的刺耳声音。

此时我们距离石棺不足三十米,随着脚步迈进,石棺中的刺耳之声越来越密集,让人有些心烦意乱。

距离二十米时,石棺盖“砰”的一声炸开,翻落到一侧十多米外,掉在地上又是一声巨响传来。

棺盖炸开的瞬间,我心中一凛,只见一个干瘪如骷髅,浑身发黑的干尸直挺挺地从石棺中立了起来。这干尸身上零碎着一些未腐蚀完的破烂服饰,看样子应该是一件麻布长衫,这是少数民族服饰。

看见这干尸,除了鲁修鸣,我们几人都有头皮发麻的感觉,拿着手中的黄符有些忐忑。

鲁修鸣在干尸直立的那刻便快步冲了上去,看见鲁修鸣冲来,干尸干瘪的双手僵直立起,从石棺中跳了出来,然后跳动着扑了上去。

鲁修鸣身子一侧躲过了干尸的攻击,紧接着迅速往前迈出一步近到干尸跟前,右手闪电般探出,将黄符贴在了干尸额头。

干尸被贴住黄符后身形顿了一下,不待鲁修鸣退后,双臂猛地一摆,将鲁修鸣给扫飞出去,跌飞出去数米远,在地上滚了一圈才停下,嘴里咳出一口鲜血。

“砰砰砰………”

看见鲁修鸣被干尸扫飞出去,我们几人愣了一下,同时扔掉手里的黄符,从腰间摸出了手枪开枪了。

数十发子弹扫射出去打在干尸身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干尸身形不断退后,但没有任何造成任何伤害,像是打在一棵千年古树上的感觉。

鲁修鸣从地上爬了起来,擦掉嘴角的血液,退到了我们身边。

“主任,这符篆就是耍我们的吧?”,林子大声喊道。

鲁修鸣撇了一眼地上的黄符,眼里的惊疑一闪而过,“这东西刀枪是杀不死的,想办法冲过去,从楼梯口那里逃”。

石室对面出口是一个向下延伸的石阶梯,虽然就在我们正前方,但中间隔着干尸,很难冲过去。

一轮子弹打完,来不及换丹药,这干尸再次扑了过来。

我们几人迅速左右散开,躲开干尸的一击,与这干尸缠斗起来。

不得不说这干尸真是力大无比,我和林子两人试图从后面将其按倒,但扑上去后,反倒被干尸将我们两人给甩开了。

缠斗半响后,刘刚似乎想起什么,躲避到一旁迅速卸下背包,从里面掏出一根绳子扔了向王林。

王林接住绳子一头,与刘刚配合默契,两人身形游走不定,手中的绳子左右甩动,片刻间便将干尸的手臂腰身给束缚住。

但这干尸力大无比,不停挣扎着,让两人的身子摇晃不定。

“快走,我们俩断后”,王林急切道。

我们几人没有犹豫,迅速冲出石室出口,顺着石阶梯往下跑去。

见我们跑进石阶梯后,刘刚和王林两人对视一眼,又和干尸周旋了片刻。身形靠近石梯口后,两人同时松开手里的绳子,顺着石梯往下面跑去。

没有了两人的操控,干尸片刻间便将绳子绷开。绷开绳子之后,这干尸也不去追赶,在石室内无意识的蹦跳了十多分钟后,又回到了石棺内躺下,但此刻已没有棺盖。

我们顺着石阶梯一直往下跑,跑了有半个时辰也没有到尽头,一群人累的不行,在阶梯上坐了下来。

过了有十多分钟,刘刚和王林也从后面追了过来。

“那干尸没有追来,放心休息吧”,看见我们紧张的神色,王林开口说道。

林子吐了口气,又坐回到石阶上,嘴里骂咧道:“去他大爷的,差点被害死,回去得找杨副局好好问问,这黄符是哪个龟孙子画的,真该拉去枪毙”。

余玲看了王林刘刚一眼,又扫了我们几人一眼,犹豫道:“我们食物和补给不多了”。

听见余玲的话我们几人互看了一眼,目前还剩下王林和余玲两个背包有食物,本来刘刚也有,但落在刚才的石室了。

我和林子两人的背包基本里面空的,只有一些蛇灭门花朵,我们两是大包,因为之前背着帐篷,放不下太多其它东西,而且帐篷第一晚就被丢弃了。

鲁修鸣看了一眼几人身后的背包,开口道:“都清点一下,看看还有什么”。

王林和余玲两人背包里除了一些装备外,基本都是食物和水。佟娅的包里只有装备,我和林子打开背包,只有一股异香扑鼻而来,里面是水和蛇灭门。

不过我还看到插在背包边缘的乌木扇,心里一动,将扇子拿出来,插在了腰间背后。

“大概还够我们吃四天”,余玲清点了一下说道。

鲁修鸣点了点头,站起身道:“走吧”。

我们几人继续往下走去,我用手电扫了两边的石壁,上面什么也没有,掏出记号笔在上面做了标记。

佟娅看见我的举动,笑了笑,“未济,这石梯没有问题”。

“做个记号,以防万一”,我点头道。

林子回头撇了我一眼,感慨道:“这石梯也太深了,这是要通道地球中心去吗?”。

又走二十多分钟,我们前方突然出现幽光,好像就要走到石梯尽头了。

随着渐渐走进,我们能看到前方是一个巨大的幽暗空间,像是山中腹地一般。从石梯走出之后,抬眼看去,我们所有都震撼无比。

这是一处巨大的空间,在我们上空繁星点头,这空间幽光正是这些繁星照耀而来。

四周的石壁上每隔一段距离便一盏青铜古灯,围绕这个巨大的空间,形成了一个圆。就是我们走出来的石梯口两边,也各有一盏青铜古灯。

在我们前方则是一座小湖,湖中有一个小岛,岛上生长着一片晶莹剔透,泛着白色幽光的花朵,美丽而诡异,高有十多厘米,花朵下垂。

岛中心是一座红色阁楼,看上两三层的样子,不知用什么木料建造而成。

“椴红木?”,鲁修鸣目光紧盯着湖中心的红木阁楼,惊疑不定。

椴红木可防腐而且不生蛀虫,是用来做棺木的最好木材之一。我和林子在考古队的时候听说,但并未见过。

听见鲁修鸣话,有些震惊,这要椴红木,这得多少木料建造,谁有这么大手笔。

就在我们震撼眼前景象时,视线尽头内亮起几个光点,一闪一闪。

“是一队的人”,看着有规律闪动的光点,佟娅开口说道。

“是刘主任在对面吗?”,林子大喊道,声音响彻整片空间回荡了好一会。

在林子喊出一声之后,上空的繁星微微晃动起来,眼前的湖面也泛起微弱的波浪,我们几人心中一紧,感觉到不妙。

在远处的手电光点也快速闪动着,示意着危险。

“快走”

鲁修鸣沉声说道,带着我们围绕着湖岸边往一队快步走去。

第五十二章 巫师墓

围绕着湖岸边走了半个小时,我们才看到一队的人,除了刘乾外,还有六个队员,五男一女。

刘乾几人看上去非常狼狈,面容憔悴消瘦,有两人身上血迹斑斑,手臂或腿上还缠着白布。

我们几人面色其实也不见得多好,唯一好点的是没有谁受伤。

刘乾这边有一座湖心小桥,高出水面一米多,可以直通湖心岛,在一队身后一侧还有一没有修缮的墓道。准确来说应该是山洞,一队应该是从这山洞中走而来。

刘乾打了个安静的手势,指了指山洞,然后和一队的人转身往幽黑的山洞中走去。

我们在后面紧紧跟上,十多分钟后,视线豁然开朗,这也是一个空间宽阔的山洞,山洞远处还有一扇已经被打开石门。

山洞内摆着七个青石棺,棺盖散落一旁,地面上一地黑色腐肉和黑血,还有两具让人头皮发麻,后背发凉的尸体。

这两具尸体可以说是怪物,有着人的头颅,蛇的身体的。头上没有头发,脸色苍白如纸,两米多长的蛇身有大腿粗细,黑色蛇鳞还泛着幽光。

我和林子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第二眼,太瘆人了,这人头蛇身我只在古籍中看见过,没想到也是真的存在。

鲁修鸣皱眉道:“你们杀的吗?”。

“嗯,这里诡异无比,是一处墓穴,葬下的是羌族巫师”。

“你怎么知道?”,鲁修鸣看向刘乾道。

“那间石室里有墓主人记事壁画,还有墓志铭”,刘乾抬头示意了远处那扇打开着的石门。

鲁修鸣看了我们几人一眼,开口道:“我带他们去看看”。

刘乾没有说什么,和一队的原地坐下休息,并没有跟着我们前去。

我们跟着鲁修鸣走进石室,这墙面四周雕刻着精致的壁画和铭文繁体,石室中间陈放着一个精致古色的青石棺椁,棺盖已被打开,里面放着一个金丝楠木棺材。

棺材里放着一件雕翎帽,一个泛绿的青铜面具,还有一件黑色宽袍袍衣。这是巫师祭祀时需要穿扮的装束,我们几人诧异地互望了一眼,一脸疑惑。

这间石室另一侧还一个石门,石门外是一条幽黑的墓室过道,我站在石门口往左右两边墓道看了看,什么也看不见。

等我转过身,鲁修鸣等人都在打量着石壁上的壁画文字,专注而入神,连数秒之前的还围着棺椁打转的林子也在壁画前入神看着。

我有些奇怪,走到壁画前,向着第一副似乎是羌族普通人家生活的壁画看去。

这一眼看去,我感觉自己的目光穿过岁月长河,清晰地看到了壁画中千百年前的人物面貌。

这是一对老来得子的家庭,这孩子明眸皓齿,聪慧伶俐。父母在孩子二十岁这年和本族内一个交好的家庭定下姻亲,就在要成亲这天,这个青年如发疯了一般,掀倒酒席桌,大喊大叫地跑出了屋子,往山顶跑去,最后倒在山路上昏了过去。

这老夫妇找到青年带了回去,请来村里年迈巫师过来为青年看病,老巫师看过之后面色大喜,“恭喜两位了,他被神灵看中,将会成为本族下一个巫师,我族已经很久没有出现神灵看中的人了”。

老夫妇不知该喜还是忧,被神灵选中的人是神灵的代言人,不得娶妻生子。虽然巫师是本族最神圣的存在,但是老夫妇俩还是有些高兴不起来。

数日之后青年转醒,像是变了一个人般,对周围一切事物都变得很淡漠,把名字也改为巫真。

巫真对于二老虽淡漠,但是很多事情还是有求必应。数年以后二老死去,巫真亲自为二老做了法事,将二老厚葬。

没过多久,老巫师也离去了,并在离去前将自己本来为羌族培养的下一代女巫师巫姑交托给了巫真。

巫姑只有十八岁,和巫真相差不大,长年累月相处下来,竟然对淡漠的巫真的有了好感。

巫姑不是神受巫师,是可以结婚生子的,在七情六欲方面没有巫真淡漠。

为了得到巫真,巫姑使用某种手段让神灵抛弃了巫真,让巫真恢复到了原本的本性,失去了沟通神灵,使用巫术的手段。

这上面没有记载巫姑用了什么手段,但肯定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巫真恢复本性后,忘却了之前的事情,但和巫姑相处一段时间后,也被巫姑所吸引。

乌真失去巫力的事情没有瞒多久便被族人发现,知道是巫姑所为后,族人恐慌而震怒。得罪了神灵,定然会有大罪降下,为了向神灵赔罪,族人将巫姑绑了起来,要用火将其烧死。

巫真跪在众人前请求,但族人愤怒无比,无法劝阻。巫真别无他法,拿出匕首自杀在众人跟前,请求放过巫姑。

巫真身死,极大刺激了巫姑,巫姑痛苦喊叫,现场顿时刮起了大风,风沙漫天,让人睁不开眼睛,等到风沙散去,巫姑和巫真都不见了踪影。

三天之后,巫姑再次来到羌族村落,还有二十多条鸡冠蛇,数千土蛊天蛇围住了村庄。

整个村子不过万人,面对这些毒蛇恐惧无比,一些老者走到前面与巫姑交谈。

巫姑面色悲痛,根本不想与族人和解,誓要村子所有人陪葬。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长九尺左右,眉骨很宽,头顶朱红色,眼睛发着绿光,眼睛旁边头发束着两个角的道人出现了。

这道人上面没有介绍,但我们也都知道是谁。

道人不知用什么手段驱退了鸡冠蛇和数千土蛊天蛇,带着巫姑离开了村落,和巫姑长谈了一番。

谈论过后,巫姑回到村子又与族人谈论一番,然后带着村子数千壮丁到了数十里外的一处山脉,在山脉西南处大肆动工。

从壁画上可以看到那位道人也此处一座山上修行。

在这地下数十米处竟然有一处下沉的小山,山体还是中空的,巫姑让族人在这里修建了一个墓穴,将巫真葬在了此处。并且用一些手段保住了巫真尸体,下葬之时身体完好,像是睡着一样。

而且还在其中一间石室放置了自己的棺椁,将自己的巫师袍放在了里面。

为了好辨认墓穴位置,巫姑在上面又建了一个小道士庙。

墓穴完成之后,巫姑施展各种手段保护墓穴,最后更是从山上请来那个道人,布下了一个连环迷阵。

弄好一切好,巫姑又和道人谈论一次,然后离开羌族往西而去。

最后一副画面是巫姑西去,去哪里就不知道了。

等我回来神来时,我正站在最后一幅壁前,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过来的。

这壁画似乎有些古怪,一但入眼去看,便会深陷其中,直到看完。

我转过头看向林子他们几人,几人不是看着棺椁就是低头不语,不知在想什么。

第五十三章 火瓢虫

我回头又看向最后一副壁画,巫姑建造好墓穴,和道人谈论之后便往西而去,这其中的缘由值得探究,或许与起死回生的宝物有关。

“走吧”

鲁修鸣的声音在一侧传来,带着我们走出了石室。

刘乾等人正坐在原地休息,看见我们出来后,站了起来。

“接下来你什么打算,去湖心岛吗?”,鲁修鸣开口道。

“都来到这里了,自然要去看看”,刘乾开口说道。

两人商定之后,鲁修鸣转头对我们几人道:“我和刘主任两人进去那湖心岛,你们就不用去了”。

“主任,这个?”,佟娅晃了晃鲁修鸣之前给她拿着的手提箱。

“保管好青铜面具”。

鲁修鸣开口回了一句,并不打算将青铜面具带上。

刘乾也在对一队的人叮嘱着。说完之后,我们再次来到了有湖水的山洞。

上空的繁心没有晃动,湖水也很平静,只要不大声说话,便不会有反应。

鲁修鸣看着上空的繁星道:“上面那些东西叫火瓢虫,体内含有磷火,如果扑到人身上,能瞬间将你点燃,烧死在这磷火之下”。

我们抬头看了看,只能看到点点幽光,看不清鲁修鸣口中所说的火瓢虫样子。

林子指着岛上的绽放白色幽光的花朵道:“这花是什么花?”。

“这是叫冥界之花,传说当花朵变为红色的时候,便能打开地狱之门,让人通往地狱”,鲁修鸣目光看向岛上的晶莹的白色花朵道。

为我们解释完之后,鲁修鸣和刘乾两人便走上湖心桥,往小岛走去。

看着两人渐渐走远的背影,我们几人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十多分钟后,两人踏入到了岛上,行走在幽幽白光中,鲁修鸣灰白的头发也泛起点点幽光,从背后看去有些诡异。

两人走进了木楼中,消失在我们视线内。

这座木楼好像吞噬光线和声音一般,两人进入木楼之后,没有一点手电光影浮现,也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我们一群人站在湖岸边,目光紧盯着木楼,没有人开口说话。

等了有半个小时,湖面上突然又泛起波澜,头顶上空的繁心也晃动起来。

“怎么回事?有谁触动什么了吗?”,一队的队员周星惊疑道。

我们一群人互看了看,所有人都在原地没动,并没有谁触动什么。

此刻湖面波澜越来越大,头顶上空的繁心也晃动的更加厉害。

“啵啵啵……”

我们还没来得及惊慌,紧接着湖面涌现无数水泡,水位迅速下沉。头顶上空传来阵阵泡沫爆开之声,那些繁星动了,在上空飘来飘去,向我们冲来。

“快跑”

“去石室”

就在这时,鲁修鸣和刘乾两人从木楼中跑了出来,急切叫喊道。两人浑身是血,在泛着白色幽光的冥界之花中,像是从地狱而来的恶鬼。

这时我们已经能看清一些快速冲来的“繁星”样子。这火瓢虫不大只有两厘米左右,背壳泛红,但却是晶莹剔透,剔透到甚至能够看清体内内脏。在其尾部内有一点明亮的幽光,浑身泛着幽焰,十分诡异。

我们不敢停留,当即转身往山洞里跑去。

我们的跑动似乎刺激的这些火瓢虫,速度倍增地像我们冲来,有数只已经近到跟前。

一队的张庆国和李建两人跑在最后,看见火瓢虫冲来,张庆国从腰间摸出手枪,抬手打出三枪,三团幽焰在空中爆开,打掉了飞到跟前的三只火瓢虫。

林子回头一撇时,正好看见这一幕,一边跑一边惊呼道:“我去,不愧是局里第一神枪手啊,厉害”。

在两人就要冲进山洞的那刻,李建身上突然泛起幽火,成了一个火人,淡蓝色火焰覆盖全身,李建凄厉的叫喊声只持续了数秒便化为一堆灰烬。

张庆国想要救李建的时间都没有,回头撇了一眼刘乾和鲁修鸣,一脸悲痛地跑进了山洞中。

我们穿过山洞后,直奔壁画石室而去,关上了两扇石门。

不过一分钟时间,我们便听到石门后传来阵阵微弱的声响,持续了十多分钟才安静下来。

听到没有动静之后,我们紧张的心情才微微放松。

“李建死了”,张庆国悲痛的声音突然响起。

这时我们才发现没有看到李建的身影,气氛沉默片刻后,余玲开口道:“不知道刘主任和鲁主任他们怎么样了?”。

“我进山洞时回头看了一眼,两位主任又回去了木楼”,张庆国声音低沉说道。

又等了半个小时,我们才缓缓推开一扇石门,从门缝里看去,什么东西都没有。

我们一点点推开石门,抬眼看去,山洞内空无一物,只有几处地面焦黑和一些灰烬,那两具人面蛇身的尸体已经不见了。

打量了四周一眼后,我们走进山洞内,小心谨慎地向有湖岛的山洞空间走去。

从山洞中出来后,眼前的景象让我们有些震惊。

湖水退却到底,湖中心小岛上得冥界之花化为灰烬,木楼同样不见,但在原先木楼的地方出现了一棵粗大的古树。

这树高有五米左右,树身多处焦黑,树干被掏空成棺材模样,里面站立着一个身着巫师袍,带着青铜面具的人。

在这树前十多米的地上,躺着两个浑身是血的人,一个头发灰发,脸上有些皱纹的老头,另一个面容刚毅俊朗,三十多岁的中年,正是鲁修鸣和刘乾。

“那个就是巫真吗?”,一队唯一的女队员艾瑶惊疑道。

我们走上没有被烧毁的湖心桥,往岛中心走去。

鲁修鸣和刘乾两人都昏了过去,背起两人后,我们都停在原地,打量着这树身里的巫真,没有立刻离开。

巫真身上的巫师袍一尘不染,青铜面具崭新,好像刚换上一身新的巫师袍一般。

艾瑶好奇地走上前,打量片刻后,伸手就要去摘下巫真的青铜面具。在手就要触碰到青铜面具时,巫真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猛然伸出一只手掐住了艾瑶的脖子,将其整个人举了起来。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让我们来不来吃惊。离得最近的林子和周星两人瞬间摸出腰间匕首,一人刺向巫真,一个砍向巫真的手臂。

巫真手指用力一捏,一声骨骼碎裂声响起,艾瑶闷哼一声,挣扎的身体瘫软下来,头也垂落向一边。

这一切发生在瞬间,捏断艾瑶的脖子后,巫真将艾瑶的尸体扔向周星,随后一把抓住了林子的匕首,用力一拉,想要将林子拉到跟前,林子迅速松开手,退了出去。

“砰砰砰……”

在林子退出去的同时,我们开枪了,但是犹如打在干尸身上一般,没有任何伤害。

不过巫真的巫师袍被打烂,让我们看到一些让人头皮发麻的东西,巫真的皮肤表面凸起着密密麻麻的古树根须,在皮肤表层内不停蠕动着。

第五十四张 鬼魂

巫真眼神空洞,像机械一般迈步从树身中走了出来,在其后背有数根手指粗细的根茎与大树连接着。

“这什么怪物,树人吗?”,周星惊声说道。

“快走”

马建军背着鲁修鸣急声道,转身往后跑去。

还未跑出多远,在我们前面的地面迅速裂开,一具具上半身人下半身树根缠绕的树人爬了出来。

这些树人身体干瘪,体表无数根须蠕动着,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巫真也正迈步向我们靠近,形势岌岌可危。在我们正惊慌时,林子一咬牙从裤腿摸出一颗手雷,拉响后扔向那颗粗大的古树。

“趴下”

“砰”

林子的突然行为让我们吓了一跳,但来不及说什么,只能立刻趴在地上捂住耳朵。一声爆炸巨响传来,震动整个空间,上方掉落下不少碎石,险些砸到我们。

气浪滚滚拂过,我们因为离得较近,耳边一阵翁鸣,整个人有些懵。

再次看去,那些树人化为干瘪的枯朽的尸体失去生机,古树也只剩下一些根基在燃烧着。在我们身前十多米处,还有一具穿着破烂巫师袍的干瘪尸体,背后连着几根枯萎腐朽的树茎。

还没等我们松一口气,那燃烧的树根下响起一阵沙沙之声,无数手指长的黑色虫子爬了出来,密密麻麻的,让人瘆的慌。

“我靠,还来”,林子咽了口唾沫,惊怒道。

刘刚看着这黑色虫子,像是想起什么,面色突变,“不好,这是蛊虫”。

听到刘刚的话,我们也是面色一变,没有多说一句,背起两位主任转身便往回跑。

这些蛊虫爬动的速度非常快,我们跑上湖心桥后,离我们也只有二十多米的距离。

上到湖岸边之后,我们没有时间绕道另一边石阶梯那里,只得再次跑进山洞之中,回到有壁画的石室,关上了石门。

“如果从墓室里回去,有些困难啊?”,一队的孙成开口说道。

另一位队员杨林接话道,“你们进来的路好走吗?”。

刘刚皱眉道:“我们进来的路不用想了,那些蛊虫在外面,只能从你们走过的墓室路回去”。

“走吧,呆在这里也不是那么安全”,佟娅开口说道。

张庆国和周星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那就我们俩带路”。

从墓室出来后,我们跟着张庆国和周星出了墓室往左边墓道走去。

墓道很长,中间还经过了两间墓室,可以看到里面一些情况,这是一队的人之前走过时打开的。

转过墓道一角后,张庆国和周星脚步一顿停了下来,孙成和杨林两人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怎么了?”

望着前方黑暗的墓道,我用手电晃了晃,有一股阴冷刺骨的微风吹来。

孙成低声道:“这条墓道有鬼”。

“鬼?”

“开什么玩笑?”

我和林子有些吃惊地看向孙成。

王林在一旁也开口道:“怎么回事?”。

孙成犹犹豫豫,想说又不想说的样子。张庆国看了孙成一眼,开口道:“之前艾瑶在这墓道里看到有两个男童鬼魂。我们走进墓道的时候后背阴冷刺骨,而且身体沉重,还有被人掐住脖子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刘主任说是这墓道下埋了两具怨气很重的童尸。

“那你们怎么走过来的?”,林子疑问道。

“刘主任念着一种古梵文的佛经带着我们过来的”,张庆国开口说道。

听到这话,我们几人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刘乾,顿时觉得为难。

犹豫片刻后,张庆国开口道:“不管怎样也得过去,你们紧跟着我们吧”。

走进墓道十多步后,又是一股阴冷的凤吹来,让人不禁一个激灵,同时后背开始有些阴冷刺骨之感。又走了片刻后才感觉到身子有些沉重,脖子有种紧缚感。

这时前面的张庆国和周星两人身形一顿,捂着脖子挣扎起来,两人脸色涨红,喉咙里不停发出“呃唔”之声,倒在了地上。

于此同时我们的身体像是背负了一座小山一般,沉重的让人无法迈出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倒在地上无力挣扎着。

惊恐中我似乎看到哪位队员手中的电筒光晃过面色苍白的两个红衣服小孩,但只是匆匆一撇,再看去时便没有了。

我感觉到头皮发麻,手不自觉往胸前福袋摸去,里面装着那块奇特的玉佩。

在碰到福袋的时候,我想到了后腰上的乌木扇,迅速摸出乌木扇。

看着已经在翻白眼的张庆国和周星,我也不知道当时想的什么,不觉地将手中的乌木扇扔向张庆国。

扇子打到张庆国脖子时,似乎响起了一声微弱似乌鸦般的喊叫声。

张庆国被扇子打到之后,脖子顿时感觉没有了被掐住的感觉,猛地喘息几口后,迅速捡起扇子打向周星的脖子。

被扇子打到之后,周星也顿感那种被掐住的感觉消失,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喘息着。

在张庆国拿起扇子的同时,我感受到一股强烈的阴冷扑面而来,紧接着脖子传来一种无法呼吸的紧缚感。

不过这种紧缚感持续不到三秒,便消失了,因为我胸前福袋里的玉佩微微震动了一下。

但就这三秒也吓得我双腿发软,跌坐在了地上。

其它人此时周身一轻,恢复如常,看见倒下的张国庆,周星,和我后,立即将我们扶了起来,迅速往前走去。

心惊胆颤地又走了十多分钟后,我们才走出了墓道,到了一间墓室。

走过墓道之后,我们所有人浑身是汗,衣衫都快被湿透,跌坐在地上不停喘息着。

“刚才怎么回事?真的是鬼吗?”,林子眼里惊惧未退,有些颤声说道。

张庆国打量了几眼手里的扇子,然后扔给了我,“林子,你这扇子哪来的?”。

“从我老家村子里一位老人家里得到的”,我收起扇子,随口回应道。

刚才事实在太过诡异,那两个面色苍白的红衣小孩身影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让我不敢多想。

所有人这一刻都很默契,没有人去深谈这件事,当然有一个人例外,林子对于刚才的状况虽然惊怕,但还是保持着强烈的好奇。

休息片刻后,我这才打量起这间墓室,这中间有一口青石棺,棺盖散落一旁,地面上还有一具身体碎裂的干尸。

杨林开口道:“这是最后一间石室了,从这里出去,再走十来分钟便是出口了”。

听到杨林的话,我们三队几人精神一震,余玲开口道:“既然没有多远了,那就走吧”。

背起两位主任后我们走出墓室,眼前是一个没有修饰的石道,走了十多分钟之后便到了尽头,在我们头顶上方有两扇石板。

孙成拉了一下石壁上的铁环,两扇石门落下,露出了三尺见方的出口。

从洞里上来之后,我们三队几人一阵吃惊,这正是我们下去地方,旁边的道台木柱都是一样。

第五十五章 关玉堂

我们从墓穴中出来正是深夜,便没有离开小庙,在庙内休息等待天亮。

鲁修鸣和刘乾在天快亮时才悠悠醒来,两人有些虚弱,看见我们从墓穴出来,没有多说什么,闭上眼睛又睡过去了。

朝霞漫天,太阳初升时我们才背着鲁修鸣和刘乾从小庙出来,往往远处山林里走去。

走到这片山林地带后,鲁修鸣和刘乾两人不停指点着我们,走了近两个小时才走出山林。

眼前又是那片连绵的山岭地区,看着四周的草丛,我们不由想起那几条鸡冠蛇,好在包里还有一些蛇灭门,心里稍稍安心。

一天平安而过,我们走到了那片密林边缘,休息了一晚后,第二才走进密林中。

“我们食物只够一天了”,走在密林中,余玲突然开口道。

其实不用余玲说,我们也知道都差不多了,一队的食物早就所剩无几,这两天还是我们分给了他们一点,大家都是省着吃的。

一个小时后,我们陷入了密林里的迷阵,再次面对这迷阵,鲁修鸣并没有带上青铜面具来推算,我们是由刘乾指点着走出来的。

刘乾的手段让我们三队几人一阵惊奇,在迷阵中每走上一段距离,便会让孙成几人在地上插入一二十枚五帝铜钱。

这些铜钱都是按照一定阵列插好,一共弄了七个五帝铜钱阵之后,我们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走出了迷阵。

鲁修鸣面色憔悴地被马建军背着,看见我们眼里的惊奇后,开口道:“五帝钱阳气充足,刘主任按照一定阵局布下后,铜钱阵内会产生一缕风水气流。

足够的阵局会影响这迷阵发生一点变化,然后便很容易推算了,主要还是对这阵局的推算”。

听到鲁修鸣的解释后,我们恍然地点了点头,但是对刘乾的手段还是感到佩服。

从密林中走出来已是下午,看了看天色,再走几个小时又要天黑了。我们走出去至少还要三天,目前的形势不容乐观。而且鲁修鸣和刘乾两人虚弱无比,也要尽快送入医院检查救治。

太阳快落山时,我们走到了那座境面小山坡前,看着眼前我们开辟出来的山路,我和林子对视一眼,心中感慨万千。

我们正要往山路上去,鲁修鸣皱眉道:“看看有没有其它地方可以绕过去,这山坡迷阵太过高明了,我们很难破开”。

刘乾眼里浮现一丝兴趣,正欲开口,却是一阵剧烈咳嗽,“咳咳…………我们进来的……路是在一片茂盛的草丛中,很难寻…寻找到,而且又得往返回去。”

我们几人也望了四周一眼,都是荆棘灌木,根本无路可绕,王林开口道:“主任,没有路可绕道而行”。

鲁修鸣紧皱着眉头犹豫了半响,看了刘乾一眼后点了点头。

我们从山路直走又回到了那处山坡,山坡中间还有那堆灰烬痕迹,我们在这堆灰烬上又燃起一堆火,坐了下来。

火焰腾腾,气氛沉默,我们望着火堆各怀心事。

这一次一队死掉六人,我们三队死掉一人,对于局里来说,算是损失惨重。看着同伴死在眼前的滋味非常不好受,对于一队活着的几人,我能够体会到他们那种心情。

夜色渐深,守上半夜的由我和林子,还有刘刚,其余人则是在一旁休息。

林子拨弄着眼前的火堆,突然拍了一下大腿,让我和刘刚不禁看了过去。

“未济,这次出去后我也要去弄一把和你那把一样的扇子”,林子低声说道。

刘刚目光转向我,犹豫道:“未济,那把扇子能不能给我看看?”。

我点了点头,摸出扇子递给了刘刚。

刘刚打开扇子看见扇面的符文后思索了一下,但没有任何头绪,随后又递给了我。

“你认识吗?”

刘刚摇了摇头,“这应该是道教的器物,而且年代久远,算是一件宝物吧,价值不菲”。

“值多少钱?”,林子眼前一亮,小声道。

我撇了林子眼,“干嘛,值钱你是不是要偷去卖掉?”。

林子白了我一眼,面色严肃道:“杨同志,我是共产主义的接班人,无产阶级人士,你怎么能这样揣测我?”。

我收起乌木扇,没有理会林子,转身拿起一根柴火打算扔进火堆中。余光中我看到一个黑影在远处晃动,当下心中一凛,蹭地站起身猛地将手中的木材棒扔了过去。

林子和刘刚看见我动作后,也注意到了远处的黑影,两人瞬间也快速地站了起来,掏出了手枪。

我们三人的动静惊醒了其它人,几人也迅速站起身,各自拿出了武器。

这黑影看上去是一个人形,我的木棒扔过去后,似乎是被这个人影接住了,然后缓缓从黑暗中走来。

随着黑影靠近,我们看清了这人的样貌,是一个面容普通的中年人,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看上去三十多岁,穿着一件中山装,背着一个黑色皮质背包,一脸淡漠。手里还抓着我扔过去的那根木材棒,这个中年人的气质让我想起了杨国富。

“你是谁?”,张庆国开口道。

“我叫关玉堂,受杨国富所托,进来看看你们是死是活”,中年人语气平静道。

听到关玉堂的话,我们紧张的心这才放下来,但同时很不爽他淡漠的表情和语气。

“让你失望了,我们还好好活着,你走吧”,林子语气冷淡回应了一句。

“既然你们还活着,那就带你们出去”,关玉堂说着自己走到火堆旁坐了下来。

我们几人对视一眼,也坐了下来,没有说话。

气氛陷入了沉默中,张庆国和周星两人也没有再去休息,在我们跟前坐了下来,不时盯着关玉堂。

关玉堂盯着火焰看了一会后,往后一躺,闭上了眼睛,对于我们的目光视而不见。

等到天亮,我和林子醒来时,关玉独坐在火堆边,还是那副淡漠的样子。

等到我们所有人都醒来之后,关玉堂从口袋里摸出一根手指粗细黑褐色的香点燃。这香点燃后泛起蓝色火焰,翠烟浮空,结而不散,香味浓郁。

鲁修鸣和刘乾对视一眼,两人眼里满是吃惊,“真龙涎香”。

这是古代所说的龙涎香,是真正的龙涎香,已经极为少见,不是如今市面上所谓的龙涎香可比。

关玉堂看了两人一眼,开口道:“我们前后各有一座与此山相同的山,走不出去的原因除了迷魂阵局外最主要是这地下埋有天仙子”。

天仙子算是一位中草药,但其本身却有强烈的致幻作用,不过要食用之后才会致幻。

不待两人开口,关玉堂继续道:“这地下还埋有石灰和木炭,遇水之后可以灼热被处理过的天仙子,使其散发出一种无色五味,及其淡薄的致幻气味。

多吸几口这龙涎香,能消除对大脑的那种影响”。

听见关玉堂的话,我们几人互看了一眼,感觉很厉害的样子,但谁也不愿承认。

第五十六章 走出

两天后,我们终于从瓦屋山中走了出来,在远处的山路边,那辆军绿皮卡还停在那里,好像从未动过一般。

到了雅县后我们先去了医院,鲁修鸣和刘乾两人需要治疗,我们几人也或多或少有些伤需要处理。

关玉堂到了雅县之后便离去了,非常潇洒的说了两个字,“走了”,也不理会我们是否注意到他。

这时杨国富已经知道我们平安脱险,也知道死去了哪些队员,局里所有人都一阵悲痛。

数天之后我们启程回去了,虽然部分人伤势还未痊愈,但赶路已是无碍。

回到局里时,二队的人也在,孙于光,闫啸正在杨国富办公室商讨着什么,听见我们的动静后,从办公室内走了出来。

孙于光让我们都坐下后,开口道:“这一次一队三队的人辛苦了,对于那些死去的队员,我们也很悲痛。但在这个部门,对于这种结果是预料中的事情,所以大家也不要心中有什么想法。

好了,一队二队的队员回去休养三天,鲁主任和刘主任暂时留下”。

看见三位主任和杨国富还有孙于光走进办公室后,我们两队的人和二队的人聊了一会才起身离去,当然,走之前得将身上装备都归还。

林子本来是要跟我回去的,想要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但被余玲强拉走了,两人都是风尘仆仆的一身,也不知道去哪。

我摇了摇头,一个人走回了家,饭也没吃,洗个热水澡后便上床睡下了。

醒来之时已是晚上九点多,屋里一片漆黑,不用看也知道林子肯定没有回来。

我感觉有些饿,打开灯穿上衣服后便下楼了,打算去买点吃的。

这里地理位置较偏,小卖部不远处倒是有两个,但是餐馆得走上二十多分钟才行。

这时候的小卖部还并没有多少东西,不像现在这么丰富,想填饱肚子还是餐馆实在。

这边是一条很小的商业街道,连着有三四家餐馆,还有一些其它店面,服装店也有。

我到的时候,其中一家餐馆外停了好几辆警车,围满了人群。

在人群中往里看去,这家餐馆被砸了个稀巴烂,桌椅翻倒,满地碎渣,一片狼藉。

餐馆里还躺着十多个男人,鲜红的血液触目惊心。

人群中议论纷纷,我大概听到是一群人和一男一女打起来了,最后这一男一女被一群人追着跑出了餐馆。

听到这些支言片语,我心中一沉,不由联想到林子和余玲,但两人的身手不见得有如此厉害。

在一家餐馆打包一份饭菜后,心中七上八下地往回走去。

才走进回家的巷子,远远便看到一个灰衣青年摇头晃脑地哼着歌,迈着轻浮的步伐。

“林子”

我大喊一声,快步跑了上去。

林子转头看向我,笑道:“哟,真巧啊”。

我上下打量林子一遍,是身新衣裳,干净整洁,“你和余玲俩没跟人打架吧?”。

“没啊,为啥打架,和谁打?凭爷如今的身手,还用的着别人帮忙,你看到什么吗?为啥问这个?”。

“行了,没打就是了,不用说那么多”,确定不是林子和余玲后,我放下心来,不想再听林子的废话,说了句便往前走去。

“哎,话说清楚啊,你看见什么了?”。

林子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一直回到屋里还在追问着。

我打开饭菜,一边吃一边讲起了刚才的事。

林子目光紧盯着我的饭菜,也不知道在听没有,咽了唾沫道:“清炒大白菜,辣椒炒肉,红烧茄子,都是我爱吃的菜啊,你故意这么点的吧,一个人吃得完这么多?”。

“什么故意的,家常菜就那么几样,不点这些,哥们还能点啥。你别告诉我说你没有吃饭?”,我斜眼看向林子道。

“咳,我当然吃了,我和余玲吃的那什么鸳鸯火锅”,林子咳嗽一声,坐直了身子道。

说到余玲,我看向林子道:“今年回去时,你和余玲得办婚事了吧?”。

林子点了点头,“确实这么打算的,但还有好几个月呢。这次事情让我对于未来充满了不安全感,我恨不得现在就把婚事给办了”。

我能够理解那种心情,话题一转聊起来其它事情。

吃完饭后,我走进了我自己的房间,从枕头下拿出乌木扇给了林子。

“太贵重了,这我怎么能要?这可是个宝贝啊”,林子嘴里这么说着,但手里都已经将乌木扇给收了起来。

我没有理会林子的话语,转身便回房睡下了。

清晨,朝霞还未染红天边,林子便推开我房门走了进来了,“未济,快,快起床,我们去潘家园…………”。

林子声音急切,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般。

潘家园说实话有些无聊,对于文玩不敢兴趣的人来说,也就是图个热闹新鲜。

我被林子烦扰的起了床,洗漱过后,两人便出门而去。在路边吃了碗豆花,几根油条后才坐公车而去。

潘家园的店铺商贩都已经营业,但时间太早,我们到的时候都还没有什么人。

林子十分新鲜地左右两边看着,顺着街道我们一直快走到了尽头。在我们左边的有一家李氏古玩店,看到这家古玩店后,我带着林子往文玩店走去。

店很小,走廊宽一点的空间,最里面的柜台后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大胖子,正呼噜地喝着豆花,吃着油条。

听到动静后,抬头看了看,“哟,不是杨老板吗?又有什么生意照顾吗?”。

李二胖一脸笑容地走了出来,说着擦了擦嘴角的油渍。

“这胖子叫李二胖,上次我来就是让他鉴定的乌木扇”,我低声对林子说了一句。

林子在一旁打量着李二胖,感觉像一个人,像和我们从小玩到大的高胖子。

高胖子随他叔下海经商,当年听说就发了,把他父母也接了过去,我们林子已经好几年未见过高胖子了。

我在两边货架上随意扫了几眼,开口道:“没什么生意照顾的,我和这位林子风兄弟就是来随便逛逛”。

“你好,叫我林子就可以了”,听到我的话,林子顺势打了个招呼。

李二胖笑道:“林老板好,我叫李二胖,名字你随意叫什么都行,只要不骂人”。

林子笑了笑,从腰间摸出那把乌木扇,开口道:“李老板可见过这种扇子”。

我并不知道林子把乌木扇带在了身上,看见林子拿出扇子后,和李二胖同时愣了一下。

李二胖接过扇子时看了我一眼,打开扇子,看见扇布和上面的符文后瞳孔微缩,又在扇布上闻了闻。

“这是乌木制成的扇子,上面的布面是以苎麻为原料制成,至于这布上这些符文则是道教符文,应该一件道教法器。

这东西即便有也不太可能出现在古玩市场,两位若要找这种扇子,几率不大”。

第五十七章 被坑

听到李二胖的话,林子并没有多失望,点了点头,收起扇子就要和我离去。

李二胖开口叫住了我们,“二位没事的话多坐会呗,我也闲的无聊呢”。

我和林子俩没有拒绝,随李二胖走到了柜台后,三人坐下之后显的有些拥挤。

李二胖一口喝完剩下的豆花,拿起油条道:“不知道两位爷走不走山货?”。

山货可以说是山林里所有有价值的东西,可以说是那些野味或灵芝人参这类高级东西。有专门进山去寻找这东西的人,被称为走山客,长年寻迹于深山老林之中。

“不走”

不知道李二胖为啥会问这话,我和林子看着也不像是走山客的人。

李二胖略有些可惜道:“秦爷发话了,谁要是找到数千年以上的灵芝或何首乌之类的灵草药,或者化解百毒的奇物治好他的孙女,便给他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秦爷是谁?”,我和林子疑问道。

“你们不知道秦爷?”

李二胖一脸惊讶。

见我和林子摇了摇头,深深地看了我们一眼道:“我们这古玩行有三大家族,财势浑厚,没有敢得罪,秦爷就是其中一家的掌权人,本名叫秦武忠”。

“另两家是谁?”,我有些好奇道。

“宋家和杜家”。

说道这,李二胖起身走出柜台,将店门关上了。

“李老板你这是干嘛?”,林子开口道。

李二胖走了回来,有些鬼祟道:“这三大家族势力遍布潘家园,关上门,我才能放松一些,不然说起来还得斟词酌句”。

“有那可怕吗?”,林子有些惊诧。

李二胖走回来坐下后,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见我们不抽,便给自己点燃一根抽了一口。

“他娘的,就是这狗屁三大家族把市场自由都给破坏了,我们这些个人商铺越来越难做。

来潘家园那些出手私货的人基本都是出手给了三大家族势力下的古玩店。

这其中多是三大家族特意安排的眼子引过去的。

对这些事情,我们是敢怒不敢言,你说这年头做点生意容易吗。老哥我如今是天天喝着西北风,人都瘦了几圈,两位爷要是有什么生意,一定要…………”。

“哎哎,李老板,台词不对跑题了,你的事等会再说,先说说秦爷孙女的事?”。

李二胖说书似的一股脑地说个不停,我看了林子一眼,赶紧打断了李二胖的话语。

对于这秦爷孙女的事我有点感兴趣,心中觉得和吕萱可能是一样的情况。如果秦爷真找到了救治他孙女的奇物,或许也能有救活吕萱的机会。

“呃,行,那就先说说秦武忠孙女的事情”。

李二胖狠狠抽了口烟,继续道:“这事得从三年前说起,秦武忠孙女名叫秦雪,你们是不知道,长的那真叫一个美。那小脸蛋,那身材,是个男人都想睡,特别那双腿,胖爷我可以…………”。

看着李二胖眉飞色舞一脸猥琐的样子,我和林子有种恶心的感觉。

林子皱了皱眉头,“李老板,其它话就不要说了,简短点,直接说什么事情就可以了”。

李二胖话语一顿,看了我们两人一眼,感觉到我们不想听这些,咳嗽一声继续道:“秦雪也是个精明干练的女人,管理着秦家唯一的拍卖行——红楼拍卖行。

三年前红楼拍卖行拍卖一个神秘的青铜盒子,拍卖中遇到一伙神秘人抢夺。

这群人身手不凡,手段毒辣,每个人手指甲都长而僵硬,且带有一种奇特的剧毒。打斗中,只要被指甲伤到,伤口即刻发黑蔓延全身,不过十分钟便死亡。

红楼拍卖行护卫的人被打的措手不及,盒子被抢走,秦雪也被其中一人抓伤。

秦爷知道此事后大为震怒,当时古玩行还有盗墓行都掀起了一阵风雨,让人心惊胆颤,不过最终也没打探到这群人的消息底细。

后来秦爷发话了,能提供这群人消息的重赏;谁有能救治秦雪的那些奇物同样重赏,还保他此生富贵无忧”。

“哎,不对啊,你不是说那指甲有剧毒活不过十分钟吗?秦雪怎么活到现在的?”,想起李二胖先前说的,我疑惑道。

“秦爷干了这行这么多年,手头上珍奇古物不少,曾得到过五色露”。

“五色露”,我惊声道。

这五色露在古籍《太平御览》中出现过,东方朔随汉武帝地出游到了一个叫吉云的小国家时,曾得到过五色露。五色露也是一种奇物,可以消除各种疾病或奇毒,治愈旧疾,不过还是没有返魂香那么逆天。

林子并不知道五色露是什么,向我投来询问的目光,我随即给他解释了一遍。

在我说完后,李二胖开口道:“秦雪服下五色露但并没有醒来,成了一个活死人般的状态。秦爷请来各种异能高人看过,统一的结论是还需要一些有年头有了灵性的灵芝或何首乌之类灵草药才可以恢复过来”。

“唉,幸福的人都一样,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啊”,林子看了我一眼,叹气道。

李二胖看见我和林子气氛有些不太对,心中念头百转,“两位怎么了?你们俩不会是秦家的人吧?”。

“当然不是了,你瞎想啥呢”,林子开口说道。

……

和李二胖又聊了一会儿,看了下表已经是中午了,我站起身道:“李老板,我们就不打扰你做生意了,告辞了”。

李二胖一脸笑容站起身道:“别啊,和两位老板在一起我一种相见恨晚,一见如故的感觉。都是中午了,大家一起吃个饭,把酒言欢如何,我请客”。

我有些犹豫,目光看向林子,想让他做决定。

林子点头笑道:“既然李老板这么说了,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李二胖带着我们到了一家有些高档的酒店,叫了一个包间点了几道下酒好菜,又点了两瓶白酒。

几杯白酒下肚,大家酒酣耳热,熟络起来。酒精的作用下,三人称兄道弟,不再是老板的客气称呼。

我们三人或许与工作行业有关,大家都十分有话题来聊,吃了三个小时候才结束。

一个穿着红色制服的年轻女服务员从门外走了进来,“一共三百二十块”。

“哦,行,好”。

李二胖笑着点了点头,手摸向口袋,在口袋里摸索了几下后,一脸诧异。然后又在其它几个口袋摸索了一遍,尴尬地看向我和林子笑道:“两位兄弟,真的是不好意思了,哥们出来忘记带钱了,这次两位先请吧,下次我请客怎样”。

听到李二胖的话,我和林子对视一眼,从林子的眼中我读到了一句话,“我们是不是被这胖子坑了”。

我收回目光,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和林子好像没有带这么多钱”。

第五十八章 不够义气

我掏出全身的钱数了一下,八十七块四毛五,林子也只有一百零几块,还差一百多。

李二胖见我们俩只掏出这么点钱,整个人有些惊慌,在自己身上又摸索了一遍,一脸心疼地掏出一百二十多块钱,握钱的手抖动的不行。

“李胖子,你不是说你没带钱吗?”,林子蹭地一下站起身,一脸怒气道。

李二胖有些不好意思道:“带的不够,就只好说没带了”。

这年轻服务员在一旁眉头微皱,接过我们的钱清点了一下,抬头看向我们道:“还差五块三毛”。

此刻我和林子两人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霎时间想找个老鼠洞钻进去。三个大男人来吃饭,全部的钱加起来也不够付账,太丢人了。

我们三人互看看,李二胖笑着站起身道:“不好意思啊,我的店铺就在附近,可以让我回去拿吗?”。

服务员犹豫了一下,“你等等”。

说完走出去叫来了经理,一个脸盘挺大,皮肤略白,三十多岁的男人。

打量了我们几人片刻后,点头道:“可以回去拿,二十分钟没回来我们就报警了”。

我们走过来便要十五分钟,二十分钟的时间有些紧张,李二胖点了点头,又回头看了我们一眼,眼神复杂无比。

二十分钟时间很快便过去了,李二胖却迟迟未回,我和林子对视一眼,心中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那经理对身后的服务员说了什么,服务员听完之后便跑出去了。

“两位,你们的朋友还没回来,我只能报警了”。

我和林子俩面色难看,但也没办法说什么。

十多分钟后,来了四个派出所的同志,林子拉着其中一个派出所的同志走到角落,亮出了局里发的假的中央证件,又说了几句话。

这派出所的同志也没有多说什么,替我们付了钱带着我们离开了。

从酒店出来后,我和林子又找其它几个派出同志借了一点钱,记下几人的名字后便离去了,打算明天再过来还给几人。

几个派出所同志一脸肉疼,给了我们钱之后,眼神中并没有期待会还的意思。

我和林子没有解释什么,告别几个派出所同志后,怒气冲冲地往李胖子的古玩店走去。

此刻已是下午四点多种,文玩市场里还是有不少人,热闹非凡。

我们到了李氏文玩店前时,店门紧闭,林子走上前使劲拍门道:“李胖子,你给我出来,再不出来我们就破门而入了”。

敲了片刻,没有人回应,我和林子上前一人一脚踹开了店门。柜台后,李二胖眼神惊慌,胖脸上的肉都颤抖了一下,随即腆着脸笑道:“我正翻找呢,还没找到钱,两位怎么出来了”。

我走上前一把抓住李二胖的领子,怒声道:“你个王八蛋,一开始就打算着骗吃骗喝的是不是?”。

李二胖慌乱地不停摇着头,“没,没有,两位兄弟,我若是真要骗吃骗喝,我还掏出身上一百二十多块钱干嘛。那可是我所有的家当了,我现在真的是身无分文,明天还不知道能不能吃上饭呢”。

“哼”

我冷哼一声,松开了李二胖的领子。

林子面色严肃道:“你可以没钱,但你为什么丢下我们不管,我和未济生平最讨厌你这种不讲义气的人。

未济,我们走”。

我冷冷地看了李二胖一眼,和林子转身就要离去

“两位兄弟,这次是我二胖子的错,原谅我这次好不好,对不住二位了”,李二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语气惭愧地说道。

我和林子两人两人看了李二胖一眼,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出了店门。

回到家后,林子和我两人还有些生气,今天的事真的难以接受,两人沉默地坐了半响后,林子才开口道:“李二胖这人原谅吗?”。

“算了,就当未曾见过他,日后若是见到最多打个招呼就够了”。

听到我的话后,林子没有再说李二胖的事,话题一转道:“这个秦爷秦武忠的孙女秦雪的状况,我们或许能够解决”。

“你是说我们那截何首乌?”

“你应该会想要救秦雪吧?”

我没有否认的林子的话,当时听到秦雪的情况后让我想了起吕萱,顿时有种同情怜悯在心头涌动。不过这截何首乌太过珍贵,我和林子身在勘探局,日后肯定有用的着的地方。

“那截何首乌你怎么处置我都支持你,不用考虑我”,林子又开口道。

天色渐黑,和林子又聊了一个小时,我们两人才去洗了个澡,各自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我开始考虑起这件事情,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

早晨太阳才刚刚升起,还在熟睡中的我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林子,我是余玲,开门,快开门,未济……”

我揉了揉眼睛,从房内出来打开了屋门。

“未济,林子呢?”

“还在睡吧应该”

我回应了一句,转身又回了自己的房间。

随后就听到林子房间内传来痛叫和嬉闹之声,让我没法再继续睡着。

“未济,你考虑了没有,去的话我就和你一起去,不去我就和余玲出去了”,林子的声音在房门口响起。

“去哪啊你们?”,余玲开口问道。

我坐了起来,从口袋摸出一枚五角的硬币,要用投掷硬币的方法来决定,有国徽的面是去,有字的面不去,心里决定顺序后,手腕用力往上一抛,硬币翻转着掉在了手心里。

……

余玲听了关于秦雪的事情后,表示同情,但并不赞同我这么做。

此刻我和林子还有余玲已经到了潘家园,热闹依旧,但是怎么找秦武忠,我们是一头雾水。

“去找李二胖吗?”,林子开口道。

“算了,我不想找他”,我摇了摇头。

余玲这时轻声笑道:“你俩真笨,不是还要去还钱吗,直接问派出所的同志不就行了,这秦武忠如此有名头,他们肯定知道”。

“对啊,还是我们家玲子冰雪聪明”。

“肉麻”,余玲白了林子一眼。

我们随即往派位置走去,找到那个几个同志后,将钱还给了他们,又问到了秦武忠家的位置后,才离去。

秦武忠住的地方离潘家园有点距离,我们坐公车坐了半个多小时才到。这里位置不算偏,但是僻静,是一处适合居住的上等地理位置。附近大都是欧氏风格的别墅洋楼,高高的铁栅栏,屋前花园,屋后草坪,浓厚的资本主义味道。

“真是太腐败了,社会主义的蛀虫”,林子在一旁愤世嫉俗,怒斥道。

骂咧几句后,话语一转道:“那秦武忠不是说治好他孙女的人,让他富贵无忧吗,让他给咱哥俩一人一栋大房子怎样”。

“庸俗,林同志,你也要腐败吗?”,我撇了林子一眼。

第五十九章 秦雪

秦武忠所在的洋楼大门前还有两个穿着黑色正装的男人守着,在铁栅栏门后一动不动。

“哎,兄弟,我们找秦爷,我们可以救活她孙女”,走到铁栅栏门前后,林子叫喊到。

两个守卫面色一惊,目光看向我们,右边的人开口道:“你们说的可是真的?这事可不能乱开玩笑?”。

“自然真的”,林子点了点头。

两人对视一眼,左边那个守卫往楼房内跑去,另一个则打开铁门,将我们迎了进去。

片刻后,那个守卫带着一个五十多岁,有些驼背的老头从楼里走了出来。

“我叫魏真,是这的管家,几位真能治好我家小姐吗?”,这老头走近后,便开口介绍了自己。

“自然,我们怎敢欺骗秦爷”,林子又开口说了一遍。

魏真眼里浮现喜色,“两位先跟我来吧,二爷这会有一点事在处理,稍等一会”。

我们随魏真走进了一楼大厅,里面气派奢华,精致漂亮的灯饰,紫檀木的家具,正上方一条宽大的楼梯又延伸出左右两个走上二楼的楼梯,这间大厅的布局摆设都极其讲究。

魏真将我们领进左边一个偏厅,刚坐下,便有两个女佣人端上四杯茶水。

“还几位请教几位姓名?”

“这位叫杨未济,这位余玲,我叫林子风”,林子开口为魏真介绍了一下。

魏真笑着对我们每人点头示意了一下,“不知几位走哪条道的?”。

“那条道也不走,魏管家就不要打听我们做什么的了,这方面无可奉告”。

“哦,既然几位不想说,那老头也就不多问了”

魏真喝了口茶,又继续道:“几位吃饭了吗?用不用我叫后厨安排一些饭菜过来”。

……

在我们和魏真闲聊之时,二楼上一间宽大的房间内,里面摆着一张会议桌,围坐了十多人,在四周还有二三十个黑衣装扮的男人守卫着。

最上方坐着一位头发花白,威严气势的老者,正是秦家目前的掌权者秦武忠。

此刻正听着坐在左边一位五十岁左右,国字脸的老者说着什么。

“二哥,秦家的掌权者历来都是由我们三房的人来做,如果其它几房的人找到救治秦雪的药,你还真要把位子传给他们不成?”。

“三叔说的对,我觉得二爷应该要收回此话”,坐在最后面一个相貌普通的青年开口说道。

桌上其它人听到此话后,也点头同意着。坐在秦武忠右手第一位,看上去更老一点的老头开口道:“武忠,我们开了这么多次会议劝谏你,实在是觉得此事不妥,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考虑”。

秦武忠摆手道:“诸位不用多说了,再开一百次会议,我也不会改变注意,都回去吧”。

说完,秦武忠站起身当先走出了房间,留下其它人坐在原位,面色阴晴不定。

我们和魏真正聊着,就见大厅内一群人走了过去,出了大厅。

魏真站起身道:“二爷应该办完事了,三位随我来吧”。

魏真带我们走出偏厅上了二楼,走进了一间书房。

一个头发花白,威严气势的老者正坐在书桌后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二爷,这三位说能救治小姐的病”。

“真的?”

秦武忠蹭地一下站起身,神色激动。

林子从我身后的背包里拿出那截何首乌手臂,正要走上前递给秦武忠。魏真挡住了林子,笑道:“给我就好了”。

林子也不再在意,给了魏真后退了回来。

魏真打量手里的何首乌片刻,又闻了闻,眼里浮现惊疑之色。

将何首乌递给秦武忠,秦武忠鉴定了片刻,眼里虽然疑惑,但惊喜之色更浓,“好,好,如果真能救治我孙女,三位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来人”

魏真在一旁喊了一声,从门外走进来了一个黑衣男人。

“去将姚师傅请来”

听到魏真的话后,黑影男人又走了出去。

秦武忠在一旁紧紧抓着何首乌,似悲似喜,眼眶渐渐变得湿润。

看见秦武忠的样子,我心中感觉自己做对了一件事。

在气氛沉默时,一个穿着长袍大褂,满脸皱纹的老头走了进来,身体干瘦,还带着一个金丝边眼镜。

“不知二爷叫我有什么事?”

秦武忠双手微微颤抖,激动道:“老姚,快,你快看看这个?”。

这姓姚的老头快步走上前,接过何首乌打量起来,片刻后眼里满是震惊之色,随即又掰下一点尝了尝,一脸不可思议道:“至少三千年以上”。

听到这个年份,我们所有人都震惊了,半响才回过神来。

“走,快去拿给雪儿服用”,秦武忠神色激动说道,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魏真上前扶住了秦武忠,三位跟我们来吧。

我们随着秦武忠几人走了出去,到了二楼最里面一间房,房门外还有两个黑衣男人守着。

一开门,便有一股芳香扑鼻而来,这是女人的房间,精致的梳妆台,一张镂空实木雕花修饰精美木纹床。在床边还站着一个漂亮年轻的女子,看见我进来之后,叫了一声“二爷”,便没有再开口。

我们几人走到床边,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子,美眸紧闭,五官精致。

身上虽盖着一张水蓝色被子,但也能微微察觉到被子下那曼妙的身材。

林子不觉地咽了口唾沫,引来余玲在一旁怒目瞪眼。

我们在房内等了一会,那姓姚的老头端着一碗有些浑浊的中药走了进来,“二爷,可以喂小姐服下了”。

在一旁的那年轻女子走上前,坐到床边将秦雪扶着坐起。

秦雪坐起来之后,上半身胸前的汹涌更加直观,这一次我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余玲瞪着林子的目光转向了我,眼神古怪,似乎在说着“未济,没想到你也是这样的人”。

我轻微咳嗽了一声,抬头看向四周,但目光还是忍不住撇向秦雪。

一碗喝完之后,这年轻女子将秦雪扶下,又站到回到床尾。

我们所有人都看向秦雪,等待起来。

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过去,秦雪还没有醒来,秦武忠眼里开始有些不安。

“老姚这是……”

“咳,咳……”

二十分钟过去,秦武忠正要开口问这姓姚的老头怎么回事,躺在床上的秦雪突然咳嗽几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双眼睛很大,也很漂亮,和吕萱的眼睛有些相似,我恍惚中好像感觉是救醒了吕萱。

“小姐醒了,小姐醒了”,在一旁的那年轻女子大喜道。

“爷爷”

秦雪看见秦武忠后,虚弱地叫喊了一声。

秦武忠霎时间老泪纵横,有些颤抖地坐到床边,握住秦雪的手。

“我们先出去吧”,魏真在一旁轻声说道。

第六十章 又添新人

在门外等了有十多分钟,秦武忠从房内走了出来,带着我们又回到了书房。

“三位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我和林子对视一眼,开口道:“一万块就够了”。

“一万?”

秦武忠面色惊讶,“没有其它要求了吗?”。

“没了,秦老板,我们还有事情,可以快点吗?”,我不想再多说什么,有些不耐道。

秦武忠深深地看了我们一眼,从屉子里直接拿出了一踏钱,“这里是一万,三位可以点一下”。

我看也没看,直接拿起放进了口袋,转身就要离去。

秦武忠开口道:“三位可否留下姓名?”。

“不用了,我们不想和秦老板有过多交集”。

秦武忠瞳孔微缩,嘴角微扬道:“有点意思,三位日后若是有需要可以来找我。魏真,送他们出去吧”。

离开秦武忠的别墅后,我掏出那一万,分给了林子五千。

林子拿着钱在余玲跟前晃了晃,“妞,想买什么就跟爷说”。

走到街道上后,林子和余玲两人要去过二人世界,我便独自坐车回家了。

“二爷,要不要派人跟着他们”,别墅书房内,魏真在秦武忠耳边小声说道。

“不用了,这三人若是有其它目的,迟早还会再出现。不管怎样,再去多调一些人过来,加强守卫”。

魏真点了点头,从书房内退了出去。秦武忠点燃一根烟,静静望着窗外,眼神深邃。

休息时间很快过去,再次回到勘探局时,多了几个新人,七男一女,一共八个人。

一队补充完六个后,剩下两个人进入了我们三队,一个身形高大,面庞刚毅,有一米九多,名叫易国风;另一个身形干瘦,尖嘴猴腮,像个猴子一样,名叫乔阳。

补充了两人进来,我们三队人数还是没满十人,也不知道是刻意为之还是真的难招人,三队从创建以来一直没满过十人。

一连半个月过去,我们三个队都未曾有任务,几个主任也乐清闲。杨国富一直没有在办公室,不知道是不是和孙于光又去办什么事情了。

又过了两天,信息部的人才开始送来任务资料信息,一队和二队的人相继出发了,还剩下我们三队的人。

这一日,鲁修鸣拿着五张照片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让我们传看。

照片有些模糊,是匆忙之间而照,一张照片是一棵十分粗大的古树像是榕树,另一张是一个堆满腐叶树枝的山沟,还一张是一个模糊到看不清的黑影,剩下两张有些恐怖血腥,是一个血肉模糊的尸体,体内的内脏颜色都依稀可见。

“主任,这什么意思,现在杀人案也归我们管了?”,林子疑惑地看向鲁修鸣。

“这是一个走失的科考队队员相机里得到的,那科考队队员死在了一处乱石堆中”,鲁修鸣开口说道。

“还是没明白,这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又看了看几张照片。

鲁修鸣开口道:“这科考队员照片上的那处山沟从来没有被人发现过,当地派出同志去找过,也问过那里的山民,没有人知道有这处地方。

在当地流传着一个传说,“死人沟里住夜郎,七彩绽放夜郎出”。据说那里有夜郎国第一代夜郎王的墓穴,很可能就是这照片上的山沟。

第一代夜郎王非常神秘,值得去探究一番”。

“主任,你是不是又要说有什么宝物啊,别弄不好又像迷魂函一样,白走一趟”。

林子对于所谓的宝物如今除非亲自见到,不然是难以兴奋起来。

“谁说上次迷魂函白走一趟,我和刘主任拼死拼活的还是得到了一些东西。只不过站在你们的立场考虑,知道多了没好处,所以没拿出而已”。

听到鲁修鸣的话,马建军神色一动,像是想起什么。上次从迷魂函出来时,是由马建军一直背着鲁修鸣,当时应该能感觉到鲁修鸣身上有些什么。

我们一群人不约而同地撇了马建军一眼,马建军面无异色,并没有什么反应。

“好了,这次的任务不着急,我们明天早上出发”,鲁修鸣收回几张照片,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建军,你应该知道鲁主任带什么宝物出来了吧?”,见鲁修鸣回了办公室后,林子偷偷跑到马建军跟前小声问道。

“不知道”,马建军眼前闪烁,摇了摇头。

“林子,回来,别瞎猜了”,余玲开口叫回了林子。

其实余玲不开口,我也正准备开口,不管马建军知不知道宝物,既然不是我们能知道的事情,还是少打听为妙。

下班回到家后,林子突然开口道:“那巫真墓穴里不是说有延寿和尸解成仙之秘吗,未济你难道没想过鲁主任和刘主任带出的宝物或许能救活吕萱”。

“我相信杨国富”,沉默片刻我回应林子一句。

林子没再多说,话题一转道:“这夜郎国干啥的,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夜郎自大这个成语听说过吧?说的就是夜郎国”。

“喔,就是这个夜郎啊”

“夜郎国的历史资料很少,是在汉代由西南地区少数民族组成的国家,最终被汉所灭。

这个国家具体位置到现在还不清楚,不过在贵州境内发现过一些遗址。

但鲁主任给我们看的照片是哪里拍摄的就不知道了,这次目的地或许是贵州省吧”。

林子一脸佩服地看向我,“杨同志,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是这么有学问的?”。

“天天在办公室呆着,多读书就可以坐到了,藏书室里珍本古籍不少,你可以多看看,别一天到晚跟个猴似的屁股不落椅子”。

林子白了一眼,没有理会我的话语。

……

第二天早上我们便出发了,这一次还真是贵州省内,不过快到出省的边缘。

我们赶路两天才到了距离那处山脉数十里外的一个县城,在县城住了一晚,第二天才坐上军绿皮卡赶往那处山脉。

看着四周渐渐人烟稀少,山林浓密,我和林子莫名有一种恐惧感。上次在迷魂函被那个迷阵弄怕了,现在看见树林多的地方,就感觉自己走进去便很难走出来。

走在山林里,仿佛旧景从现一般,在林中休息一晚后,第二天我们到了那个科考队队员死去的那个乱石堆。

这山岭内乱石林立,远处还有一条溪流而过,如果踏青游玩到是不错的地方。

几块碎石上还有一些淡淡的血渍,尸体早已被搜救的警察同志带走了。

鲁修鸣站在一块石头上,打量四周几分钟后,带着我们往一个方向走去。从路上一些痕迹判断,应该之前有人走过,但是不是这科考队员走过的路线便不确定了。

第六十一章 林中惊魂

在山林中走了两个多小时后,我们到了一座百多米小山山脚下,四周植被茂盛,在另一侧方向还有湍急的水流之声传来。

我们寻声走去,原来不远处的山间有一挂的瀑布,水花四溅,冲刷着下方的岩石,一条略宽的溪流顺流而下。

“二人一组,分开搜寻,天黑之前在这里汇合”,鲁修鸣望向四周突然开口道。

我们几人互看了看,自行选择,我和乔阳组成了一组,毕竟不好让余玲和别人组成一组,只能和林子分开。

队伍组成之后,我们各自选了一个方向走去。

我和乔阳选择的方向刚开始还不错,到后面越来越难走,荆棘灌木丛越来越密集。

乔阳从背包里拿出柴刀在前面开路前行,走了半个小时后,突然脚步一顿蹲了下来。

“怎么了?”

我也警觉地立即蹲了下来。

乔阳头也不回地低声道:“系鞋带”。

“无聊”

我无语了一句,站起身看向四周,前方不远处的灌木有些凌乱,似乎有人走过的痕迹。

我们到了跟前之后,能看到一条从左往右人为留下的路过痕迹,右边尽头是山岭地带,出去的地方;往左看去,灌木荆棘茂盛,遮住了视线。

“往左去看看”

我和乔阳对视一眼,开口道。

穿过灌木丛后是一片植被繁盛的山地,在视线尽头有一棵粗大的榕树,遮天蔽日,与照片里的树有些相似。

我和乔阳有些心喜地向榕树走去,到了榕树前,我们对比了一下记忆中照片里的古树模样,确定是这棵树后,迅速往回走去。

夕阳西下,五点二十多分时候,我们聚集到了瀑布前。

其余几组人没有任何收获,听到我和乔阳见到了那照片里的榕树后,鲁修鸣抬头看了看天色,“天黑之前应该能赶到,走,去你们俩发古树的地方看看”。

天色渐黑,山里的夜色更加黑暗,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我们赶到了那棵榕树前。

鲁修鸣拿出照片,打着手电筒在榕树前对照了一番,确实是这棵榕树,到此时天色已晚,只能就地扎营了。

又一个山林中的夜晚到来,我和林子,刘刚,王林守上半夜,其余人则去帐篷中睡下了。

看着眼前的火堆,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有火堆中木材被烧的啪啦裂开之声响起。

十二点多的时候,王林突然站起身让我们几人惊了下。

王林看着我们一笑,“去撒泡尿,有一起的吗?”。

我们几人松了口气,还以为王林发现了什么,我白了一眼道:“无聊,你们一举一动能不能不要这么突然,白天乔阳也是,有意思吗?”。

王林耸了耸肩,打着手电筒走向远处。

过了有五分钟,手电光束摇摆不定,王林一脸惊色地从远处繁密的草木植被跑了出来,大喊道:“有怪物,都注意了”。

听到王林的话,我和林子,刘刚迅速掏出手枪,鲁修鸣几人也帐篷中迅速起身出来。

我们目光紧盯着王林声后和四周,等了十多分钟也不见任何动静,林子开口道:“王林,你看清楚了没有?什么怪物?”。

“是一个男人,双眼通红,脸上白一块紫一块,被我手电光扫到之后便不见了”,王林开口说道。

我们几人又看了看四周寂静的黑暗,鲁修鸣思索了一下道:“那考古队队员的的死可能与这人有关,照片上的黑影也可能就是他,大家都小心点”。

又戒备了片刻,我们才坐下来,但目光还是注意着四周。

一直到了凌晨三点左右,我和林子,刘刚,王林四人才进帐篷休息。

等到太阳升起,鲁修鸣才叫醒我们四人,顺着王林昨天发现那人的方向搜寻过去。

走了三个多小时后,我们前面没路了,前面是一座千米多高的大山,我们在这山崖下面。

“先休息一下,吃点东西补充体力”,鲁修鸣走到一块石头上坐下,开口说道。

休息了一个小时后,鲁修鸣察看了一下附近的地势,带着我们往右边走去。

“等等,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行走中,易国风指着远处山体裂缝前的岩石堆说道。

我们顺势看去,岩石堆中有一个灰色鸭舌帽,上面布满灰尘和泥土,很容易让人忽略过去。

我们爬上岩石堆,捡起鸭舌帽看了看,据信息部给的中所说,那名科考队队员便是带着一顶灰色鸭舌帽。

鲁修鸣看了这鸭舌帽一眼,便将目光看向这山体裂缝缝隙,这缝隙将山体分开形成了一个裂谷。

裂谷只有一米宽左右,地面岩石上还有一些散落的泥土。

鲁修鸣皱眉打量了一会后,侧着身子往裂谷中走去。

“主任,你?”,佟娅疑惑道。

“把背包都放下,带上能带进来的东西”,鲁修鸣说完之后便继续往里走去。

这裂谷太窄了,背着帐篷的大背包只能舍弃,我们提着剩下四个小背包也走进了裂谷中。

狭窄的裂谷让人有些压抑,林子开口道:“还好我们中间没有胖子,不然得掉队了”。

二十多分钟后,这股压抑感才消失,走出裂谷后眼前是一个山谷,远处有一条很宽的山谷道路可以通向谷外。

眼前这山谷内四周树木茂盛,光线阴暗,山谷中间地面凹陷形成一个山沟,鲁修鸣拿出照片对比了一下,是在远处山谷入口方向照的。

这山沟内枯枝腐叶堆积,在山沟中间一侧还有一棵粗大的歪脖子树。

这歪脖子树下有一个一米高宽的洞口,不知道是什么洞,鲁修鸣打开手电筒晃了晃,地面上有一些黑色血迹。

鲁修鸣摸出自己那把黑色匕首,当先往洞里爬去。

我们几人互看了一眼,掏出手枪紧跟而上。

这洞道不长,大概二十米左右,爬出来之后是一条黑暗的石道,看上去像是墓穴墓道。

“这里该不会就是夜郎王墓穴了吧”,乔阳低声嘀咕了一句。

这地面之上的血迹渐渐少了,鲁修鸣打着手电筒带我们往墓道里走去。

走到尽头是一扇石门,已经被人打开了。

“都注意点,墓室可能还有其他人来了”,鲁修鸣提醒了我们一句,然后走进了墓室。

这间墓室面积很大,里面有很多根石柱,不过空无一物。

墓室前面的一扇石门已被打开,在一侧的耳室石门也同样被打开,这间耳室里有很多古人用的生活器具,都是一些精致华贵的铜器或瓷器,这是墓主生前用过的东西。

第六十二章 活人俑

我们打量了一眼耳室便往里面的墓室走去,里面这间墓室非常大,像是一个货物仓库一般,在右侧还有一条墓道往里而去。

眼前这个墓室内摆满很多已经腐烂的木箱子,里面多是装着釉陶和青瓷,这些都是冥器,有少量木箱子装着金银玉饰。

墓室内非常杂乱,地面上满是打碎的彩陶或瓷器,还有散落一地的金银玉饰,像是大战过一场。

“这墓室的格局怎么这么奇怪?陪葬室也太靠前了”,林子在一旁开口道。

“你们快过来看这里有字”

王林在往墓室里走去的墓道墙壁上发现了一行古文字。

“勿生贪念,回头是岸”

这八个字颜色深红,龙飞凤舞,非常有气势。

“哈,难怪将陪葬室放这么前面,这是给你钱财别来打扰我的意思啊”,林子在一旁不觉笑出了声。

“走吧,看来已经有人先我们进去了”,鲁修鸣撇了一眼墙上的红字,当先往墓道里走去。

一路上能看到地面散落着很多生锈的箭矢,这些机关都已经被人破坏掉了,为我们行了一个方便。

这墓道很长,走了十多分钟才走完,一路上没有见到一具尸体。易国风有些惊讶道:“走完这么长一条有机关的墓道,先进来的那些人没有人受伤吗?”。

“这伙人可能是盗墓的,对这些机关必然有准备”,鲁修鸣解释了一句。

从墓道出来,眼前是一间非常宽大的墓室,墓室内没有光源,但是却不黑暗,能让人看清墓室内的景象,非常奇异。

这间墓室很古怪,四周排着一排排很小的青铜编钟,墓室中间则是列着方阵的兵俑,看上去有两三百人。这些兵俑形态各异,栩栩如生,手里均握着青铜长矛。

在左边一排青铜编钟下,坐着一个衣衫破烂,皮肤红紫的男人,血红的两眼圆睁,胸前插着一杆长矛,黑色的血液早已流尽,染黑身旁的地面,看上去已经死去多时。

“这人就是我昨晚看到的那人”,王林开口说道。

“他是中毒了吗?”,佟娅开口说道。

“这……这是活人俑吧?”,林子汗毛倒竖突然开口道。

“活人俑”是一种非常残忍东西,是将活人以陶泥塑封,缠上绷带,放到俑窑中烧制而成。

这地上有十多具被打碎的兵俑,里面能看到里面干瘪的尸体或白色碎骨,这是人的骨头,确实是活人俑。

鲁修鸣收起手电筒,迈步往墓室中间走去,想要走过这间墓室,只能穿过这些活人俑。

我们正欲跟上鲁修鸣,鲁修鸣低沉的声音传来,头也不回道:“你们先等着”。

我们几人互看一眼,又退了回去。

在鲁修鸣快走到活人俑中间时,墓室里突然刮起一阵微风,四周的青铜小钟摆动起来,传来悠扬诡异的钟乐之声,光是这钟声便让人不寒而栗。

在编钟声响起后,这些活人俑竟然似机械一般活动起来,手臂和腿部关节处细看有着一丝缝隙,这是特制的活人兵俑。

这些活人俑同时将手里的长矛向四周刺出,让人难以躲避。

鲁修鸣虽然五十多岁,但身手异常灵敏迅速,身子一跃便跳到了一个活人俑头上。

四周的活人俑手握着青铜长矛再次向鲁修鸣刺来。

鲁修鸣脚下用力,在空中一个翻身避开了这一击,落到另一个活人俑头上,随后又是一个翻身落回到我们身边。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我们几人都看呆了,只有乔阳眼里是露着惊讶之色。

我们所有都退回到了墓道口,这些活人俑并没有冲过来,只是在墓室内活动着。

“那是什么?”,林子指着远处地上的一具碎裂的活人俑说道。

在活人俑碎裂的头颅缝隙中,一个像是我们常见的鼻涕虫的虫子爬了出来,这虫子浑身透明,体内还有一道贯穿头尾的灰色丝线。

“这是魂蛊”

王林皱眉说道。

魂蛊可用来操控尸体,但很难制成,需要死了但是还有一口气留在体内的尸体才行。让这魂蛊吸收了这口生气,才可以操控这具尸体。

对于魂蛊我们几人中了解的不多,王林为我们解释了一遍后,我感觉有点类似被猫狗碰了尸体,诈尸的情形。

过了有十多分钟,编钟静止下来,声乐消失,这些活人俑又回到了自己原先站立的地方。

“前面那些人怎么过去的?”,易国风开口说道。

“想要过去,得让那些编钟不响,或者就是有像主任这般身手才行”,马建军在一旁回应了一句。

“要不直接打过去怎样?”,林子有些跃跃欲试的感觉。

余玲在一旁无语道:“这有近三个百兵俑,平均下来一人得打三十多个,你以为打沙袋呢”。

鲁修鸣思索了片刻,这时才开口道:“刚才那阵莫名其妙的风才是重点,你们谁注意到刚才的风了”。

“那股风好像是凭空而起的,根本察觉不到从哪里吹来”。

乔阳摇了摇头继续道:“,我再去试试,你们注意观察”。

“小心”,鲁修鸣点头提醒一句。

听见乔阳要去试试,我们几人不禁有些惊讶,这是和乔阳第一次出任务,对于乔阳的身手并不了解。

乔阳身形瘦小似猴,走在活人俑中若隐若现,让我们有些看不见他的身影。

乔阳走的很慢,目光注意着四周,在快要走到活人俑中间时,墓室内再次刮起一阵微风。编钟晃动起来,悠扬诡异的乐调再次发出,活人兵俑再次动了,手里的长矛刺向四周。

乔阳的身手一点也不比鲁修鸣慢,几个跳动翻身便回到了我们身边,让我们一阵惊叹。

“有发现吗?”,乔阳开口问道。

鲁修鸣眉头微皱,我们几人也并没有发现什么,确定没人回答后刘刚在最后面开口道:“我知道风从拿来的”。

我们几人同时转身看向刘刚,林子更是拍手道:“刚哥厉害”。

刘刚走上前道:“乔阳刚才走到那个地方后,左边墙壁最上方一块石砖迅速的打开了一下,那里应该有一个风洞”。

顺着刘刚指着的方向看去,那块石砖与墙壁融为一体,很难看出,而且与地面相距有四米多,即便知道也无法去堵住那个风口。

“那就只有只有试试这个了”,鲁修鸣从身上摸出一张黄符道。

这是装备室里的黄符,自从上次对付那干尸没用后,对于这符的功效我们便有些怀疑了,不过出来还是带上了。

第六十三章 茅妹与月亮哥

“这怎么用?”,我不禁疑问道。

接过王林和马建军两人的黄符后,鲁修鸣将三张黄符合在一起点燃,然后一口将火吹灭。

火灭之后,黄符上还有未灭的火星,这些火星也不熄掉沿着黄纸一直蔓延,炙烧出缕缕白烟,传来一股怪异的味道。

鲁修鸣不住地往前吹着气,白烟散开,怪异气味在空间弥漫。

大概过了有一分钟,远处的活人俑动了,身体不住地颤抖着,不过最后几排的活人俑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应该是离的太远或是靠近墓道。

那些颤抖的活人俑抖动越来越剧烈,紧接着不断有瓷器碎裂声响起,那些活人俑头颅裂开,一条条魂蛊爬了出来。

“有效,这符还是有点用啊”,林子看着手里黄符,又宝贝似地收了起来。

“最后几排活人俑应该都没问题吧”,鲁修鸣眼里浮现满意之色说道。

这句话看似对我们所有人说的,但其实就是对我和林子俩说的,为了照顾我俩的面子。

“没问题”

“没问题”

我和林子同时开口说道。

鲁修鸣看了我和林子一眼,迈步往前走去。

快到活人俑中间时,微风吹起,青铜编钟晃动,悠扬诡异的曲调再次传来。

后几排活人俑动了,虽然还是会有危险,但比刚才要容易多。

其余几人几个躲闪翻跃便过去了,我和林子有些狼狈,腾空翻身这些动作做不出来,躲闪中用了几个懒驴打滚才闯过去。

“呼,真险”,林子擦了下头上的冷汗。

此刻我们眼前是一条横向的墓道,左边两边都看不到尽头,光线也暗了不少。

地面上凌乱的脚印是往右边而去,鲁修鸣看了一眼后带着我们往左边而去。

走到墓道尽头后需要往右转,右转过墓道,走了十多分钟后,右面墙壁一个与墙壁颜色融为一体的翻转石门被刘刚发现了。

我们几人都诧异地看了刘刚一眼,这眼力劲好像比以前更厉害了。

推开石门之后,里面只有一个精致华丽的樯木棺椁,四周墙壁上雕刻着壁画还有铭文。

这棺椁完整,并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我们打量了一圈后便看向墙壁上的壁画和铭文。

将壁画和铭文描述的事情整理一下大概就是:“有一次夜郎王出巡打猎,看到牂牁江边有一个叫茅妹的皖纱女子,这茅妹倾国倾城,美若天仙。

夜郎王想要将茅妹纳为嫔妃,但茅妹与一个叫月亮哥的樵夫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所以誓死不从。

夜郎王大怒,将茅妹押到了王宫,并派人奉劝月亮哥放弃茅妹,同时许以高官厚禄。但月亮哥对茅妹一往情深,拒绝了夜郎王的条件。

夜郎王便对月亮哥说:“若你能在七七四十九天内使陇脚河水倒流,我便允许你俩成婚,否则茅妹就归我所有。”

月亮哥答应了夜郎王的条件,请求村里人和他一起在河流上游开凿一个缺口,想将水泄到下方的一个低谷。如果成功的话,借助地势的高低,下游的河水自然就会倒流回来。”

看到这里时,我不禁有些佩服这月亮哥,这方法虽然投机取巧,但确实让水倒流了。

“夜郎王再王宫听说月亮哥的所作所为后之后,心中大惊,于是派人暗中去给那些村民送去钱财,让他们不要帮助月亮哥。

夜郎王的方法凑效了,帮助月亮的村民顿时只剩下几个人。

月亮哥心中失望,但是也没有放弃,和剩下几个村民依旧在河段上游开凿山石。

很快四十天过去,月亮哥和剩下几个村民开凿不过五分之一,根本豪无希望。

月灵哥心灰意冷,眼神暗淡地坐在河岸边,两行清泪滑落,脸上布满绝望。

就在这时,一个身长九尺的道人出现了,眉骨很宽,头顶朱红色,眼睛发着绿光,眼睛旁边头发还束着两个角。”

看到这个道人时我们几人都是一阵无语,怎么哪都有他。

“这道人看见月亮哥和几个村民之后,心中奇怪,问了缘由,心生怜悯,于是帮助了月亮哥。”

不知道张道陵用了什么手段,转到下一幅壁画时,河水竟然真的倒流了,留下震惊的月亮哥和村民潇洒离去。

“壁画上的月亮哥惊喜不已,在河岸边不停拜谢,几个村民见河水倒流之后便和月亮哥告别回家。

月亮哥心中放松下来,感觉有些口渴,走到河边捧水解渴时,突然涌起一个很大的浪头将月亮哥卷走了。

远处还未走远的村民看见之后迅速回来寻找月亮哥,但最终未曾寻找到。

在王宫的茅妹知道此事后伤心不已,以祭祀月亮哥后便和夜郎王成婚为借口,来到一处崖上纵身跳入牂牁江殉情而死”。

看完这壁画和铭文后,佟娅感叹道:“又是一个为情而死的人,天下的事真是大同小异,都不过一个情字”。

“那这里的棺椁看来是这茅妹的了”,马建军开口道。

林子目光转向棺椁,“那我们开棺吗?”。

鲁修鸣看向茅妹的棺椁,眼神闪烁,最终摇了摇头,“我们又不是盗墓的,金银玉器对我们没用,夜郎王的棺椁才是此行的目的”。

看完茅妹的一生后,我也不希望开棺打扰她,听到鲁修鸣的话,心里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我们从墓室中退了出来,又将石门关上,继续往里走去。

又走了十多分钟,眼前豁然开朗,这里像是一处广场一般,空间十分巨大。在我们另一侧远处的山壁也有一个洞口,如果刚才从墓道右边走,应该就是从这个洞口出来。

此刻我们面前不远有一条暗河,暗河上有一座石桥,河岸两边种满了竹子。

夜郎国是一个竹崇拜的国家,第一代夜郎王据说是从三节大竹中所生。传说夜郎王的母亲在河边洗脚时,有三节大竹飘了过来,打开之后里面有一个孩子,这孩子便夜郎王,后来自己更是改为竹姓,创建了夜郎国。

第一代夜郎王充满神秘,把竹打造成信仰神一般,对竹十分推崇。直到现在,这种竹崇拜文化还存在。

走过石桥之后,眼前是一片稀疏的竹林,地上散落着厚厚竹叶,四周寂静无比,有一种诡异的气氛弥漫着。

站在竹林前,我有一种被什么东西盯着的感觉,让人浑身不自在。

我看了其它人一眼,开口道:“你们有感觉到什么吗?”。

乔阳开口道:“被人盯着感觉”。

其余几人没有回答,但同时点了点头,鲁修鸣眉头紧皱,目光打量着眼前的竹林,站在竹林前久久没有动。

第六十四章 人眼蛙

在我们正踌躇时,后方传来一阵响动,转头看去,一伙人从另一条墓道中走了出来。

一共八个人,走在最中间得是一个红光满面的老头和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

老头留着一小撮山羊胡,看上去和鲁修鸣年纪差不多,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巧的罗盘;旁边的中年人眼神平静,面色严肃,不苟言笑。

剩下六人面相成熟,其中一个身材饱满,黑色紧身衣的短发冷酷女子背后还背着一把似铁伞一样的东西。另外五个看上去都是二十七八的青年,身上有不少血迹,其中三个人手里还拿着79式冲锋枪。。

我们几乎同时发现了对方,愣了一下后,三个青年立刻将枪口对准了我们。

我们也同样迅速掏出手枪对准了这伙人,气氛剑拔弩张。

那中年人打量我们几眼后,开口道:“诸位看着不像是倒爷”。

“算是吧,我们目的都一样”,鲁修鸣开口道。

“朋友,凡事有个先来后到,待我们取完你们再取”,中年人开口说道。

鲁修鸣回头看了一眼竹林,“各凭本事,你们若是先得到东西,我绝不抢夺”。

中年人和那个山羊胡老头眼神交流了一下,“那就各凭本事”。

听到这中年人的话后,鲁修鸣带着我们退到了一边。

中年人这一伙人从石桥上走了过来,看了我们一眼后退到了另一边。

两伙人各自警戒着对方,看向眼前的竹林。

那山羊胡老头看了看手中的罗盘,皱眉道:“有些古怪,需要派个人试探一下”。

中年人目光一转,看向我们这边,“这位朋友,虽说是各凭本事,但也不能在人后占便宜吧,我们各自派一人走进竹林中如何?”。

鲁修鸣眉头一皱,目光在我们几人间逡巡,最终停在了乔阳身上。见乔阳点头之后,才开口回道:“行,那我们就各派一人”。

“阿宾,你上前去探探路”

中年人开口对声后拿着冲锋枪的一个青年说道。

这青年体型魁梧,点了点头便迈步往竹林中走去,乔阳也同时往前迈步走去。

两人时刻戒备着四周,走到竹林中间时四周响起一片响亮的蛙鸣声,在两人心惊的瞬间,地面堆积的竹子落叶中不断窜出一团团绿影扑向两人。

“啊”

“啊”

在绿影窜出的瞬间,乔阳尽管身形往后翻腾了一下,但落地之后还是被其它窜出的绿影给袭击到。

两声痛叫之声响起,等我们看清这些绿影之后,不觉头皮发麻,后背发凉,往后退了一步。

这是一只只如人头颅般大小的翠绿色青蛙,这些青蛙极其怪异,长着一口人的牙齿,洁白锋利,头上只有一只眼睛,但却是一只人眼,眼神冷漠无比。

这些人眼蛙扑到身上之后,张开大嘴咬下,顿时带走一块血肉和衣衫一角,鲜血淋漓,在嘴里咀嚼几下后便吞了下去。

“砰砰砰……”

那叫阿宾的青年只感觉双腿一痛,便跪倒下来,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就被一群人眼蛙扑倒在地。手里冲锋枪胡乱扫射,蹦掉十多只人眼蛙后便凄厉地叫喊着在地上滚动起来。

“噗”

血柱如喷泉,一只人眼蛙一口咬断了阿宾的脖颈血脉,鲜血涌涌而出。随后一群人眼蛙将阿宾的尸体覆盖,只有嘴巴咀嚼血肉的声音传来。

这一边乔阳翻身落地之后,还是被一群人眼蛙扑过来咬住了双腿,带走一块块血肉,膝盖以下顿时血肉模糊,鲜血横流。

乔阳闷哼一声,强忍着疼痛接连往后翻身两次,然后滚落到了我们身边。不少人眼蛙还紧咬着乔阳的身体,没办法用枪。我们迅速摸出了匕首,冲向乔阳。

这一刻刘刚的身手最快,一步闪至乔阳跟前,手里的匕首翻转如花,快速划动。几道鲜血迸溅而出,乔阳身上的几只人眼娃尽数被杀掉。

刘刚收起匕首,将乔阳拖了过来。余玲和佟娅两人拿出应急伤药和纱布,迅速替乔阳治疗包扎。

“砰砰砰………”

在我们警戒之时,中年人这边开枪了,那两个手持冲锋枪的青年在竹林中一顿乱扫。不断响起血肉爆开之声,竹林中人眼蛙残肢断体遍地,鲜血几乎染红竹林。

“不好意思,我们先走一步了”

一顿扫射过后,尽管还有不少人眼蛙存在,但中年人等不及了,带着一群人冲进了竹林中。

这些人眼蛙不知畏惧,再度扑向这群人,在付出流血的代价后,中年人一行人走进了竹林前高大的乱石堆中,消失在视线内。

“主任,对不起,我拖大家后腿了”,乔阳有些愧疚道。

“没事,先进去的不一定有利”,鲁修鸣看向中年人走进的乱石堆,开口说道。

等了片刻后,马建军背起乔阳,我们才走进竹林中。

那些人眼蛙还在竹林中来回蹦哒着,见我们走进竹林之后,全部围了过来。

我们几人掏出枪,摸出匕首,将马建军围在中间快步往前冲去。

“砰……”

“林子小心”

枪声响起,我们与这群人眼蛙的激战开始了,一只人眼蛙冲破阻碍跳到了林子脚下。

林子抬起右脚,躲开了这只人眼蛙一击,然后顺势一脚将这只人眼蛙给踢了出去。

“嗯”

佟娅的小腿被另一只突破阻碍的人眼蛙带走一块血肉,因为疼痛忍不住闷哼出声。

“砰”

我一枪将这只人眼蛙身体打爆,扶住身旁的佟娅继续往前走去。

这些人眼蛙悍不畏死,不断扑涌过来,在丹药打完之前,我们冲过了这片竹林,所有人身上都带着血,有自己的也有人眼蛙的。

替佟娅包扎一下后,我们便走进了眼前高大的乱石堆中。

这些石堆好像只是摆设,并没有什么作用,小心谨慎地走了百多米便走完了。

眼前再次出现一条暗河,但不再是石桥,而是一座平直的黑色木头桥,两米多宽,百多米长,木桥前面是两扇青石门。

两扇青石门中间各雕琢着半棵粗大的竹子,合上门后是一幅完整图案,此刻青石门紧闭,像是从未有人来过一般。

眼前的木桥上面满是水渍,河中还飘着一具尸体,这是中年人那伙人中其中的一个青年,刚才见到过,所以还有很清晰的印象。

“这河里可能有问题,都注意点”,鲁修鸣提醒一句,握紧手里的黑色匕首当先往前走去。

“让我先来几枪再说”

林子跟在后面,对着浑浊的河面开了几枪。

响亮的枪声过后,河水里没有出现任何异常,我们几人对视一眼,不敢有任何放松。

第六十五章 霸王蝾螈

走到桥中央时,水面泛起波澜,我们不由停了下来,警戒着水面,不敢妄动。

四周寂静无声,等待了片刻,水面的波澜依旧。

鲁修鸣缓缓往前迈步走去,我们紧跟其后,才走出数步,左侧水面突然炸开,水浪溅起数米高,一个庞大的红影快速冲了过来。

“砰砰砰……”

我们早有准备,在水面炸开的瞬间,手中上膛枪便开动了,子弹打到红影身上,迸溅出十数道鲜血。

与此同时,我们也看清了这红影,这是一条头全身赤红,满嘴尖牙的怪物,像是没有皮的鳄鱼,两只眼睛如红灯笼一般。

“蝾螈,这是霸王蝾螈”,我开口惊呼道。

这是早已经绝迹的一种动物,非常凶猛,比鳄鱼还要强大。。

这只霸王蝾螈身长有七八米,子弹打到身上后只是溅起一阵血花,并未造成致命的伤害,嘴里不断发出低沉的嘶吼。

在枪林弹雨中扑了过来,林子,刘刚,易国风三人躲闪不及,被扑进了河水中。

“林子”

看见三人被扑进水中,我大叫一声,正欲跳下去,被佟娅给拉住了。

“啊”

霸王蝾螈一口咬住了易国风下半截身子,巨大的身体在水中胡乱摆动起来,搅起阵阵水浪,让林子和王林两人在水中难以控制住身体。

易国风头上青筋爆裂,面色狰狞而痛苦,咬牙挣扎着从腰间摸出匕首胡乱刺向霸王蝾螈。

“噗”

匕首刺中霸王蝾螈的头颅,溅起一道血花,可能因为疼痛的刺激,霸王蝾螈在水中摆动得更加剧烈。巨尾摆动间好几次抽到木桥上,但这木桥异常坚固,幸而免难。

霸王蝾螈身上鲜血横流,染红河面,在水中一口一口地将易国风吞进肚子,转眼只剩胸以上的部分,此时易国风生机全无。

趁着霸王蝾螈在水中动静小了一些,林子从腰间摸出匕首游向霸王蝾螈。

“林子”

“林子你干嘛”

“林子”

……

看见林子的动作后,我和余玲等人急切叫喊道。

林子没有理会我们,拼命靠近霸王蝾螈。

在霸王蝾螈就要最后一口将易国风头颅吞下时,左手摸向水下面,掏出一个手雷拉响后扔进了霸王蝾螈嘴里。

“轰”

水浪溅起数十米高,快到山洞顶,河面上鲜血淋漓,血肉漂浮,远处林子和王林两人沉浮在水中,双眼紧闭,不知生死。

我们几人从桥面上站了起来,双耳还有翁鸣声。

我和刘刚两人看见林子和王林后,便跳进了河中。

将两人捞起来后,迅速走过木桥,到了对岸。

将林子和王林放下之后,鲁修鸣按压了几下两人的胸部,又掐了人中,才将两人救醒过来。

林子醒来之后,还未说话,便连吐两口鲜血,“娘的,差点把自己……给炸死了”。

“林子,没事吧?”,余玲在一旁关切道。

林子摇了摇头,感觉浑身像散架一样,一时间有些无力。

王林的情况要好一些,只是头有点晕眩。

鲁修鸣看了我们几人一眼,沉声道:“未济,刘刚,你随我进去吧,其余人留在原地,若有不什么对劲,立即离开,不必等我们”。

“主任,我……我没事,我也去”

林子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差点摔倒,还好余玲及时扶住。

“林子,你就在这休息吧”,我开口劝了一句。

“好了,都听我安排”

鲁修鸣语气平静有力地说了一句,转身正要走向石门,忽地又转过来看向我,犹豫了一下道:“未济你留下,建军,你随我进去吧”。

“行”,马建军点了点头。

我挡住马建军,目光看向鲁修鸣道:“主任,都是一个队的,大家平等对待,就让我跟你去吧”。

鲁修鸣眼神闪烁片刻,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转身往石门走去。我和刘刚对视一眼,紧紧跟上。

石门上雕刻的竹子栩栩如生,有大腿粗细,站在跟前,似乎都能闻到一股属于竹子独有那股清香。

我和刘刚两人一人推向一扇石门,石门非常厚重,用尽全身力气才缓缓往后移动。

在石门打开的瞬间,一股竹子的清香扑鼻而来,闻上一口让人神清气爽。

这两扇石门无法完全打开,推倒一半之后便无法再推动,不过打开的距离也够五人并排而过。

等我们走进去,石门便又自动缓缓合上。林子,余玲,马建军等人看见我们进去后,显得有些紧张,几人互望一眼都没有开口说话。

从石门外走进来后,眼前一条三米宽的青石路,百多米长,直通一座白玉石广场。我们左右两边各长着一株淡紫色的竹子,散发着淡淡清香,十分奇特。竹节像花纹又像是鱼鳞,一直蜿蜒而上,有二十多米高,手臂粗细。

鲁修鸣眼里闪过一丝惊色,开口道:“这是龙鳞竹,至少有千年才化为紫色,准确地说眼前这两根叫紫龙鳞竹,这竹的价值可比一根顶级的阴沉木”。

“这么厉害”

我忍不住上前摸了摸,手感有些粗糙。

“走吧”

打量几眼后我们往广场走去,广场中央有一座五十米高的高台,高台之上似乎陈放着一个非常庞大的绿色的棺椁。

在广场前,先进来的中年人一行正在广场四周打量着并没有上去高台之上。

这群人只剩下四人,除了那中年人之外,还有那山羊胡老头,那个背着铁伞的黑衣女人,还有一个握着冲锋枪的成熟青年,显然过那个黑木桥,对这群人来说也不容易。

看见我们进来之后,几人的目光带着一丝惊讶,看了一眼之后,便不再理会我们。

这广场四周的山石墙壁凹凸不平,并没有修缮,也没有铭文壁画留下,我们打量一圈后,不禁有些奇怪。

“主任,高台上的棺椁他们好像没有动”,我看着高台上的棺椁,开口说道。

鲁修鸣撇了一眼远处中年人一行,“暂且不要轻举妄动,看看情况再说”。

“四爷,万一他们上去了怎么办?”。

远处,山羊胡老头在中年人跟前低声说道。

这中年人比山羊胡老头看上去小十多岁,却被这老头称呼为四爷。

“不急,不会这么简单”

中年人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语气平静道。

在这四爷和山羊胡老头谈论时,鲁修鸣耳朵微动,眼神闪烁,似乎是听到了两人的谈话。

我知道鲁修鸣的耳朵异常灵敏,尽管距离有百多米远,但也不怀疑鲁修鸣的能力。

第六十六章 灵寿木

鲁修鸣听到中年人和山羊胡老头的谈话后,面无表情,并没有说什么。

中间这高台高有近三十米的样子,数十阶宽大的石阶看上去并无不对劲的地方。

两伙人各站在广场一边,很默契的没有对话,都想让对方先去探路。

等待了半响后,刘刚开口道:“主任,我去看看吧”。

“嗯,小心”,鲁修鸣犹豫了片刻,没有反对。

“小心”,我拍了拍刘刚的肩膀。

说完刘刚便往高台走去,远处中年人一行看到刘刚的动作后,目光都聚焦过来,关注着刘刚的一举一动。

踏上第一个台阶后,刘刚停了一下,然后才慢慢踏上第二个台阶,第三个台阶……

大概快到二十级台阶的时候,高台内部传来一声洪亮的响动,听到这声响动后,所有人都警戒起来,刘刚也站在原地没有妄动。

就在这时,高台最上面一层台阶冒出黑色的液体顺着台阶流了下来,看上去比水要粘稠一些,和油的感觉相似,流下来的速度非常快。

这黑色液体带着一股尸体的恶臭,让人闻之欲吐。

刘刚面色一变,从台阶上迅速退了下来。

“这什么东西?”

远处那山羊胡老头一脸惊色说道。

很快这黑色液体便覆盖整个台阶,顺着台阶流到地面之上往四周蔓延。一股尸体的恶臭味渐渐弥漫整个空间。

四周突然响起了怪异的沙沙声,像是脚踩进雪中的那种声音。

一听到这种沙沙声,我就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在这山洞上方的洞顶石壁上,不知从哪冒出密密麻麻的黑色甲虫,布满整个洞顶,看上去有数万只。

这些甲虫身体圆扁,像是黑色的石头一样,大概五厘米长,有八足,嘴前还有着蜘蛛一般的螯牙,不停地张合着。从洞顶上在沿着石壁迅速地爬下,像是拉下黑色的帷幕一般。

“腐甲虫”

“这是腐甲虫”

鲁修鸣和远处那中年人同时开口道,两人一脸惊色,没想到这最后一手竟然竟然是腐甲虫。

对于这腐甲虫,我并不陌生,在考古队的时候碰到过,但个头没有这么大。腐甲虫以死尸和腐尸为食,不算是什么稀奇物种,对于活人来说没有什么威胁。

不过此刻难以保证,先不说如此恐怖的数量,因为这黑色液体散发的恶臭味熏染性极强,比大蒜更甚,我已经能闻到自己的身上也在散发着这股恶臭。

看到这些腐甲虫出现,我们所有人同时往石门那里退去,想要离开这里。

不过此刻的石门像是封死了一般,无论我们往外推还是往里拉,纹丝不动。

“建军,王林,林子……”,我拍着石门,不停大喊道。

“不用喊了,以这石门的厚度,紧闭之后,外面的人听不到的”,鲁修鸣沉声说道。

“四爷,必死之局啊,怎么办?”。

看着爬下来距离过半的腐甲虫,在一旁的山羊胡老头有些慌乱说道。紧身黑衣冷酷女子和拿冲锋枪的青年虽然没有说话,但目光也是紧盯着中年人。

高台之上的黑色液体还在不断往外冒出,已经布满整个广场,看样子要蔓延整个空间可能才会停下。

“这紫龙鳞竹没有被熏染,依旧保持清香”,刘刚走进紫龙鳞竹前闻了一下,开口说道。

一旁的那中年人走到右边一根紫龙鳞竹前确认了一下,开口道:“趁着黑液体还没蔓延过来,借竹子上高台上去,整个空间只有那里是干净的”。

听到这中年人的话,那冷酷女子和青年同时看向我们,青年手里的冲锋枪也举了起来。

我和刘刚两人手里的手枪也同样对准了他们。

鲁修鸣沉声道:“此刻可不是内斗的时候”。

中年人对女子和青年摆了摆手,“先上去”。

说完中年人一行人转身开始想办法切割眼前的紫龙鳞竹,我和刘刚也掏出匕首从底部劈砍眼前这跟紫龙鳞竹。

这紫龙鳞竹异常坚固,我们用力一砍,也只能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我来”

鲁修鸣摸出他那把黑色匕首,对着紫龙鳞竹狠狠砍去,一下便砍进去三分之一,随后又是一刀砍下,“吱呀”一声,紫龙鳞竹闻声倒下。

右侧的中年人一群人用一把匕首才划出几道痕迹,听到我们这边的响动,几人一阵吃惊。

“别浪费时间了,让我来吧”

腐甲虫离地面已经不过十米,鲁修鸣说完便迈步走向中年人四人,也不理会四人有反应,在几人吃惊的神色中砍倒了这跟紫龙鳞竹。

“快抬起走”,鲁修鸣没有废话,砍倒之后便急色道。

我们此刻在石门前,距离那座高台有近一百五十多米,而且黑夜液体还在往我们这边蔓延,距离我们不过百多米距离。

我和刘刚早已抱起紫龙鳞竹跑向中央高台,到了黑色液体边缘时,距离高台有近七多米距离,当然,这是直线距离,想上高台还有五十级左右台阶。

这紫龙鳞竹只有二十多米长,两根拼起来也只有五十多米。

“主任,长度不够啊”,我回头大喊到。

这时腐甲虫已经下到了地面上,正迅速往黑色液体这边爬来。

鲁修鸣跑过来看了一眼高台距离后,接过紫龙鳞竹一端,手里匕首不断砍出,一节节竹筒落下,鲁修鸣同时左脚快速踢出,这些竹筒如木桩一般稳稳落在黑色液体中,距离适中,铺就了一条道路。

等我们站到竹筒上后,那些腐甲虫几乎快要到了跟前,不过黑色液体蔓延过去,挡住了腐甲虫。

这些腐甲虫吞噬着这些黑色液体,我们能听到一阵极其细小的允吸声响彻整个山洞,让人头皮发麻。

接过中年人几人手里抱着的紫龙鳞竹后,鲁修鸣再次以同样的方法,铺就一条通往高台的路。

这一手可说神乎其技,不只中年人几人,就是我和刘刚也看得直咂舌。

到了高台上,这高台十米见方,刚才未看清的绿色棺椁此时才明晰。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住,这棺椁长有三米,材质非常奇特,像竹子一般翠绿,但是有着树的质感和纹路。

这绿色棺椁材质,我似乎好像在哪里,但一时间想不起来。

在一旁的中年人皱眉思索着,突然眼前一亮道:“灵寿木,这竟然是灵寿木”。

听到中年人话,我也想起来了,这灵寿木在古代先秦以前就绝迹了,没想现今还有存世。

我正想着,腰间突然一痛,身子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击得踉跄出去跌出了高台外,滑落七八个台阶才稳住身体。身上沾染了一身黑色液体,因气血不畅咳嗽的同时一股恶臭袭来,让我差点呕吐。

那黑色紧身衣女子偷袭了我,只是一脚,但力道却强的过份,腰间肋骨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第六十七章 空墓

“砰砰砰……”

高台之上传来一阵枪响,但并没有人受伤。鲁修鸣,刘刚已经和他们近身打斗起来,那黑衣紧身女子和刘刚竟然不分上下,两人你来我往,几乎看不清两人的拳脚。

鲁修鸣也和那中年人还有那拿枪的青年打斗起来,看上去对方两人并不太厉害,鲁修鸣占据着上风。而那山羊胡老头则躲在棺椁一侧看着,并不会功夫。

台阶上满身的黑色液体的我心几乎沉到谷底,这黑色液体似乎没有毒,但沾染到皮肤上能将皮肤染黑,就像融入到了皮肤中一样,身体也散发出腐尸般恶臭。

此刻我的双手漆黑如墨,看上去诡异无比,虽然没有镜子,但我知道我脸上也肯定也有不少黑点,刚才滑落时溅到了不少。

“你个三八”

我心中无望的同时,也愤怒无比,此刻已经管不了那么多,我站起身,往高台上跑去。

刘刚正和那黑衣女子打斗着,两人速度非常快,趁着两人各自踢出一脚退后的空余,我扑向了那黑衣女子。

这女子见我扑来,竟然使了一个转身回旋踢,这一脚凌厉迅速地踢在了我胸口上。

胸口一阵剧痛传来,身体倒退出去的同时,我紧紧抓住了这黑衣女子的脚,退后五六米才停下来。

停下的同时,顾不得胸口的气闷疼痛,我松开黑衣女子的脚,一步迈到其跟前,抱住黑衣女子往后一摔,然后往高台外滚去。

“林子”

刘刚面色一惊,快步跑过来想要拉住我们,不过还是慢了一步,我和黑衣女子滚出高台外,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滚落中整个人像是在被棍棒击打着全身,从头到脚。

好在这台阶较宽,滚出十多级台阶我无力的松手放开了黑衣女子,这黑衣女子躺在台阶上,眉头直皱,浑身被黑色液体沾染,成了一个黑妞,面上还有鲜血流出。

我也好不到哪去,浑身散架一般,面上同样有鲜血在流动,不过心里畅快了不少。

此刻黑色液体已经不满这整个山洞空间,台阶上的黑色液体没有再流动,山洞四周密密麻麻的腐甲虫快速允吸着黑色液体,以肉眼可见在缩小着范围。

“啊”

这时一个青年痛叫着从高台外飞了出来,砸落到我下面的台阶,鲜血迸溅,死掉了。

这青年是被刘刚一脚给踢飞出来的,刚才见到我和黑衣女子滚出高台外后,刘刚没有犹豫,果断地迅速去帮助鲁修鸣对付那中年人和这青年。

黑衣女子似乎被这青年的死刺激到了,挣扎着从台阶上坐起来,看到自己身上的变化,短暂的惊恐后,一脸愤怒和杀意地看向我,从小腿处摸出一把匕首向我移动过来。

我此刻身上散架一般,浑身无力,看见黑衣女子向我移动过来,眼里并没有多少惊恐。

我无力地望向洞顶,心中想起了吕萱。

黑衣女子到了我跟前后,没有犹豫地举起匕首刺向我脖颈。

“噗”

鲜血迸溅,我并没有感到任何疼痛,目光看向这黑衣女子。

这黑衣女子两眼睁圆,一脸不可置信之色,喉咙发出几声微弱的“呃唔”声,便无力地倒在了我身上,在女子后脖颈插着一柄黑色匕首。

“未济,你怎么样了?”

高台边缘,刘刚正收回手势,大喊道。鲁修鸣也站在一旁,目露关切之色。

“没……没事”

我用尽力气回应了一句。

高台上的战斗已经结束,那中年人气息奄奄地躺在地上,嘴里不住吐血,而那个山羊胡老头比较明智,直接抱头蹲在一边,没有说任何话。

这黑色紧身衣女子的身材确实饱满,我用力地将她从我身上推开,然后往高台上爬去。

“注意,别碰到我”

用了十多分钟,我才爬上高台,开口对鲁修鸣和刘刚说道。

鲁修鸣和刘刚两人见我爬上来之后,才转身走向棺椁。

鲁修鸣看着眼前的灵寿木棺椁开口道:“这灵寿木可比肩返魂树,具有起身回生,脱胎换骨之功效,不过功效只有一次。而且必须是刚砍伐的灵寿木,超过十二个小时便没用了。

人死之后,将尸身埋入灵寿木中,再埋入一处风水宝穴,经由地脉与日月灵气的滋养,可使尸体恢复生机,同时脱胎换骨。直至将你恢复到五岁孩童的机体,不过这个过程需要一千年,而且途中不能有任何打扰。

眼前这灵寿木用来制作了棺椁,应该是已经用过一次的废木。

夜郎王传说是生于三节大竹中,但这种种迹象来看,这夜郎王之前很可能是一个借由灵寿木等待千年又重活了一世的人”。

“重活一世?”,刘刚一脸吃惊。蹲在一旁的那山羊胡老头同样吃惊,甚至有些怀疑鲁修鸣话语的真假。

对于鲁修鸣的话,我倒是没有异常,因为之前想起灵寿木的记载时,我就想到了,也就是那刹那的震惊失神,被那黑衣三八给偷袭了。

鲁修鸣为我们讲解了一下后,和刘刚走上前准备打开灵寿木棺椁。

这第一层灵寿木制作的棺椁看似厚重,但异常轻便,像是一个塑料棺椁盖,这材质的奇特,让鲁修鸣也惊讶了一下。

棺椁打开,里面才是真正的墓主棺材,珍贵稀少的金丝楠木棺材。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了一眼吞食黑色液体的腐甲虫,已经到了下面第二层台阶,用不了多久应该就快上来了。

此刻我与一个腐尸无异,估计等会所有的腐甲虫都会向我涌来。

正想着,鲁修鸣和刘刚已经打开了棺盖,我不再多想,不管怎样,先看一眼这多活一世的奇人再说。

棺盖打开后,里面没有尸骨,也没有陪葬财宝,只有一个精致的青铜盒,还有一份色泽暗淡有些腐蚀的玉简。

鲁修鸣疑惑地拿起玉简,将玉简打开,里面用石鼓文写的,这是先秦古文字,只有那些研究古文字的专家可能才认识一点。

“这是石鼓文,只能回去后再想办法看了”,鲁修鸣有些失望。

“石……石鼓文,我认…认识一点”,那山羊胡老头在一旁小心开口道。

“哦,你真认识?”,鲁修鸣有些惊讶。

“认识……一点,不多”

“过来看看,表现好,我们带你出去”。

听到鲁修鸣的话,山羊胡老头顿时有了些精神,迅速走了过来。

第六十八章 毒气弹

接过玉简,山羊胡老头看完之后,开口念道:

吾儿,若是你没有来到这里,父王甚是欣慰。但若是你来到这里,看到了这枚玉简,父王也没什么可说的。

父王毕生都在寻找延续生命下一世的奇物,这件东西无法给予任何人,这不是为父自私。

青铜盒子里有半张地图,还有半张地图在另一个青铜盒里,父王藏在了常带你去打猎的那片山脉。这地图指示的地点,是父王当初找到这件奇物的地方,那里或许还有着同样的东西存在。

父王真正的埋身之地你是找不到的,与其在我这浪费时间,不如去找这青铜盒子。

父王期待未来的某一天能再与你相见,到时候联手再创一个辉煌王国。”

听完山羊胡老者的话后,我们几人对视一眼,心中震惊。

看这夜郎王的话语,他应该又找到了某件起死回生之物,还可以再活一世。

正想着,一阵微弱的滋滋声响起,转眼看去,那些腐甲虫距离高台只有几个台阶了,不过几分钟可能就要爬向我们。

四周台阶已经被围住,密密麻麻的足有数万只,瘆人而恐怖。

“主任,怎么办?”,刘刚开口问道。

鲁修鸣眉头紧皱,俯身将那一尺见方雕刻着精致竹纹的青铜盒拿出来,盖上了灵寿木棺椁盖,“先站上去”。

“他怎么办?”,刘刚指着躺在地上,气息奄奄的中年人说道。

“不用管他”,鲁修鸣看也没看中年人一眼,面无表情说道。

站到棺椁上之后,没过三分钟,这些腐甲虫便爬到了高台上向我们聚拢而来。

中年人的身体很快被腐甲虫覆盖,身体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被吞噬着,红一片白一片,血腥残忍,看的我有些想吐,连鲁修鸣这种老江湖也是皱着眉头,感觉不适。

“上……上来了”,山羊胡老者惊慌道。

这些腐甲虫顺着灵寿木棺椁往上爬了上来,我们脱下外套不停往掸弄,但也只能抵挡一时。

鲁修鸣面沉似水,眼里也闪过一丝绝望。

就在这时,远处的石门被推开,一群穿着黑色紧身衣的人快步走了进来,有部分人背着弹药包,清一色美式冲锋枪。

这群人大概有二十多个,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皮肤略黑的中年人,还有一个面色成熟稳重,穿着黑色风衣外套的青年。

这群人看到眼前密密麻麻的腐甲虫之后,均被吓了一跳。

那黑风衣青年眉头一皱,对着身后摆了摆手,随即有七八人走上前,从弹药包里摸出手雷一般的东西拉开后扔向擂台这边,然后一群人立刻退了出去。

这群人似乎没有看到我们几人一般,做完一切后便立刻退了出去。

那如手雷一般的东西落到台阶上冒出缕缕红色烟雾,在虚空弥漫散开。

“毒气弹,这烟有毒,捂住嘴”

鲁修鸣惊声说道,瞬间屏住呼吸。

毒气弹烟雾发散出来时,周围的腐甲虫避之不及,迅速空白出一块地方。

高台上的这些腐甲虫也不再围攻我们,纷纷退散往山洞石壁爬去,似乎想回去原本呆着的地方,但还未爬出多远,便无力地停了下来,被毒气杀死。

“呃,我……”

那山羊胡老头屏气到极限,忍不住呼吸了一口,一股难闻的味道吸入口中,才吐出一个字,便倒在了地上死去。

剩下我们三人,除了刘刚和鲁修鸣还能坚持一会,我也快到了极限。

鲁修鸣看了我们两人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波动,从自己贴身的内口袋中摸出两张紫色的符。将这紫符折成三角状递给我和刘刚,示意我们两人将符吞下去。

我看着手里的紫符,此刻也不容多想,放进口里微微嚼了几下,在喉咙里又堵塞了一会,才艰难地将紫符吞下。

吞下紫符之后,胸口传来微弱的凉爽感,憋气堵闷感觉顿时消失不见。

鲁修鸣对我们伸出手掌打了个手势,示意只有五分钟的功效。

我和刘刚对视一眼,打着手势回应,“接下来怎么办?”。

鲁修鸣指了指石门那里,示意我们过去,说完拿起青铜盒子和玉简,当先走去。

此刻腐甲虫几乎死尽,我们踏在腐甲虫的尸体上,脚下不断传来噗噗声,这是腐甲虫尸体爆开的声音。

走到石门前后,鲁修鸣打量了一下整片空间的毒雾,可能还需要十分钟才会散开,这处山洞空间的空气流通并不算快。

紫符的功效很快过去,这处空间的毒雾散去不少,但还是无法放开呼吸。

我看到鲁修鸣面色红紫,额头青筋突起,显然快要到了极限;刘刚同样有些面红,至于我,此刻皮肤漆黑如墨,估计红了也看不到。

又过了有数十秒,鲁修鸣忍不住吐气呼吸了一口,一股淡淡的难闻气味吸入口中,顿时大脑一阵晕眩,缓缓倒了下去。

在鲁修鸣倒下去的同时,我和刘刚两人同样忍不住吐气呼吸一下,紧接着也倒了下去,不醒人事。

“眼前一黑之后,我失去了意识,但不知意识何时又朦胧起来,似醒非醒,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紧接着我出现在了一个一个房间内,房间不大,只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美貌微浓,五官精致的女子。

“小萱”

我心中惊喜,走到床边忍不住叫喊一声。

“小萱,我会救醒你的,一定会”,我抚摸着吕萱的脸,轻声呢喃道。

在我说话之时,我看到吕萱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心中一惊,定眼看去时,吕萱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里有些茫然,愣了片刻才开口道:“未济,我这是……”。

“小萱,你……你醒了,太好了,小萱……”,我心中惊喜不已,不等吕萱说完,将吕萱扶起来一把抱住了吕萱。”

“张医生,张医生……”

“未济”

“未济”

“未济你醒醒”

……

我抱住吕萱的同时,耳边传来一阵杂乱且熟悉的声音,等我再次看去时,眼前的场景瞬变。

我此刻正在一个双人病人房中,怀里抱着的是一个身着白褂,二十多岁的清秀女孩,床边站着林子,余玲两人。

“又是梦境?”

我看了看四周,另一个床上躺着乔阳,双腿缠着厚厚的白纱布,目光紧盯着我。

“未济,你怎么了?”

林子和余玲两人有些紧张地看着我说道。

“没事”,我摇了摇头,心中不知道该失望还是高兴,因为这个梦境难以辨别是不是预知梦。

“那你还不快松开别人护士”,林子开口说道。

“啊,哦”

我怀里这个女孩面色通红,羞涩的不知所措,我右手还在输液,所以这女孩可能也不敢胡乱挣扎。

这护士站起身后转身匆匆跑出了房间。

“对不起啊,护士,我这兄弟不是故意的”,林子大喊着替我道歉了一句。

说完一脸古怪地看向我,“未济,你刚才真的还是假的?”。

第六十九章 杜家

我看了林子一眼,没有理会林子的话。目光转向自己的双手,肤色已经恢复正常不再是漆黑如墨,当即松了口气。

“我们怎么出来的?主任和刘刚怎么样了?”。

林子和余玲对视一眼,两人在在床边的椅子坐了下来,“那群人并没有杀我们,只拿走了你们手中的一个青铜盒子和一枚玉简。你和主任还有刘刚都中了毒,目前只有你醒了。

说起来,你当时黑的和非洲人人民一样,我们进去的时候,几个都吓了一跳,还以为碰见怪物了”。

“那我们怎么出来的?这里是省城医院还是首都医院?”,我又继续问道。

“在山外守着等我们的信息部的同志看到这伙人进山之后就去报警了,我从墓穴中出来时,正好碰到搜山的警察同志。目前我们还在省城医院,受伤的人不少,回首都暂且是不可能了”。

林子说完喝了一口矿泉水,“前天杨副局来过了,目前正在追踪和调查那伙人”。

“未济,你们那青铜盒里装的什么?”,乔阳躺在床上开口问道。

“半张地图……”

我开口将所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林子三人听完之后有些震撼,乔阳开口道:“按时间来推算,那个夜郎王应该是商周时期的人吧,不知道后来找到的这续命之物是什么。”

林子接话道:“你们说,这夜郎王会不会现在还活着?”。

“怎么可能”,余玲一脸惊色,摇头否定了林子这个想法。

我和乔阳也觉得不太可能,我开口道:“如果这夜郎王到现在还活着,那么他得到的这件奇物便是有着长生不老的功效了”。

“长生不老?”

林子和余玲还有乔阳三人瞳孔放大,愣了一下,林子惊疑道:“这世上如果真有长生不老,那得大乱了”。

“这世间的事都讲究一个对立平衡,就算真有长生不老,也肯定有着某种严重的利弊,这种事没亲眼看见前就不要瞎猜了”

我转移了话题,不想再就此事深谈下去,“对了,马建军还有佟娅他们呢?”。

“他们在其它病房呢,主任和刘刚那里也需要照看”,余玲开口回到。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躺回到了床上。

“我去给你们买些饭菜来”,余玲看了看表,起身走出去病房。

“林子,我要上厕所”,乔阳从床上坐起身道。

“你不是刚上过吗?怎么老上厕所,你是不是有病”,林子叨叨着走到乔阳床边,背起乔阳走进了厕所。

………

在首都市内某个四合院,一间豪华的客厅内,一个穿着深色长袍大褂的老头正和坐在对面的三个中年人谈论着什么。

其中一个中年人穿着中山装,皮肤略黑,正是抢走青铜盒子的那人。

“武爷,另一个青铜盒子下落不明,不知从哪里找起啊”,另一个身着西装,留着一字胡的中年人说道。

“上次在红楼拍卖场,若不是莫名其妙窜出了一群人抢走那个青铜盒子,武爷应该早就得到了”,坐在一字胡左边的中年开口说道,相貌平平,身着一件灰色外套,普通至极。

这被称作武爷的老头,眼睛微眯,嘴角微扬,“既然那些人也想要找青铜盒子,那就来个将计就计,引蛇出洞。秦武忠不是一直也在找他们吗,这次就和秦武忠合作一把试试”。

……

数天之后,杨国富又来到了医院,鲁修鸣和刘刚两人早已醒过来,不过鲁修鸣还很虚弱,因为吸入的毒气比我们要多。

问清我们进入石门发生的事情后,杨国富将我们所有人都叫到了鲁修鸣和刘刚两人所在的病房,当然,乔阳是被林子背过去的。

等所有人到齐后,杨国富让马建军关上病房,注意门外的情况,转头对我们说道:“抢走青铜盒子的这群人目前信息部那边查到了一点消息,那个带头的人,可能是杜海东手下外堂的负责人李安”。

“杜海东谁?”,林子一脸疑惑。

“古玩行里有三大家族,秦家,杜家,宋家,这三大家族除了沿海边境省市,其余地方都或多或少都有他们的影子”。

听到这里,我和林子还有余玲对视一眼,对于三大家族的名头我们并不陌生,没想到如今又和杜家产生了联系。

“这三大家族只有杜家不只从事古玩工作,这杜海东涉及行业很多,行内人称为杜老板。杜海东手下有两个堂口,一个内堂,一个外堂。

内堂的人开店做古玩买卖交易,外堂的人负责收罗珍奇古物,下乡走地皮的事也干。只要消息可靠,有时候也会下墓倒斗,然后通过内堂的人出手”。

“倒卖文物是大罪,既然知道怎么不抓他们”,乔阳忍不住开口问道。

杨国富眉头一皱,“这些事都是事后收集到的消息,而且没有证据怎么抓,总不能凭人口述的话就去抓人吧。再说抓人也只能抓李安,李安只是个外堂负责人,抓了也没用”。

“既然知道他们抢走了我们的青铜盒子,这得报警吧?”,林子开口道。

“报警有个屁用”

说着杨国富掏出一根烟点上,整个局里也就杨国富抽烟,这件事其实我和林子直到现在都觉得有些奇怪。不过问了所有人,都是说自己不抽烟,也就不好再去探究什么。

吐出一口烟雾后,杨国富继续道:“青铜盒子的来源,杜海东有一百种说法能搪塞过去,报警是没用的,而且这事不能闹大,不然各方势力都会跑来插一脚”。

“那怎么解决,去偷回来吗?”,林子说完有些兴奋地看了我们所有人一眼。

“如果能偷回来那最好,不过目前有些困难,红楼拍卖行近日要举办一场古玩拍卖会,其中就有这青铜盒子”。

“局里打算去拍卖回来吗?”,林子开口道。

“不知道,回局里后我会向孙于光说明此事。看孙于光向上面报告后,上面怎么决断了。

这盒子与起死回生,延寿续命这等逆天东西有关,上面的人听了可能坐不住一冲动,直接派警察强行去将青铜盒子带回来也不一定”。

杨国富语气很随意,先前自己都说过不能报警,也不能闹大事情,此时最后一句话推翻之前所说。

似乎觉得话语有些不妥,熄掉手里的烟头,杨国富语气平静道:“最终应该还是会拨一笔钱下来,去参与竞拍,至于多少就不知道了。这是以往对于流落在外,要拍卖的古物一贯的做法”。

说完杨国富看向鲁修鸣道:“鲁主任,明天我要回局里了,留下几个照顾你们,带几个回去办事”。

“副局,随便”,鲁修鸣简单回应了一句。

杨国富点了点头,站起身道:“林子,未济,刘刚,余玲,你们四个人明天跟我回局里”。

第七十章 拍卖会

回到局里的时候,只有一队的人在办公室,杨国富让我们回到各自的办公区域,自己一个人上了三楼。

过了两个多小时,杨国富才皱着眉头从电梯里走了出来,也没看我们几人一眼,直接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直到下班时候,杨国富也没有从办公室出来跟我们说什么,我们几人对视一眼,也没有去打扰杨国富,各自下班离去。

林子没有和我回家,和余玲一起又过着二人世界去了。

一连五天过去,杨国富都没有来找过我们,整个办公室就我们四人坐在那,一队的人在上午已经出任务去了。

我们四人对视一眼,林子低声道:“难不成上面真的直接派人去拘捕那个杜海东了吗?”。

“不会吧,把事情闹大了会引起不好的负面影响的”,余玲小声回应道。

“好了,别瞎猜了,这事………”

我话还未说话,杨国富便开门走了出来,还是那一身中山装,不过手腕上多了几窜黑色手珠。

“走吧”

“去哪啊,副局”,林子疑惑道。

“来就是了”

杨国富面无表情回应了一句,迈步往电梯走去。

红楼拍卖行距离潘家园不算远,像是古代的酒楼那般,只有两层,非常古典,外形色彩为红色,红楼也是因此而得名。

走进红楼拍卖行,里面的格局和装饰则非常现代化,大门两边各站着两个黑色正装的保安,还有两个穿着红色旗袍的迎宾服务员。

进去之后是间宽敞的大堂,左侧是前台,坐着两个年轻漂亮的制服女子。右侧则是放着数张沙发长椅和茶几,是休息候客的区域,在一侧还有一个上到二楼的电梯,不过拍卖会是在一楼举行。

正前方有一个十多米的通道,通道入口处还有安检装置,两旁的安保人员仔细观察注意着过往人员。

走过十多米通道出来便是本次的拍卖会场了,像是一个小舞台剧院的规模。最前方是一个高台,下面一排排椅子延展下来,直到入口这里,大概可以坐五六百人,并不算多。

四周的走廊非常宽,还有不少安保人员分开守护着。

此刻会场里已经坐了不少人,杨国富带着我们在最后面一排坐了下来,静静等候。

来的社会名流不少,不过我们认识的没几个,林子四处张望,眼里满是新奇,不时拉着我和余玲指向谁,若不是杨国富在车上严厉叮嘱过一番,估计这小子要大叫出声。

会场渐渐坐满,但前排的位置依旧还空着,就在这时,一群人从通道口走了进来。

走在中间的是一个气质端庄沉稳的女人,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充满魅力,尽管保养的不错,但也能看出来有了一定年纪。这中年女人的右边是一个年轻女子,二十左右左右,五官并无特色,但也算漂亮,看上去青春活力,不过和中年女人比起来要逊色不少。

中年女人的左边是一个五六十岁左右的老头,有点驼背,不过步履沉稳,眼睛明亮有神,看上去就不一般。

在三人身后还跟着五六个黑衣手下,不过没有跟着走进拍卖会场,而是走到旁边走廊道上站立一旁。

“这女人叫宋敏慧,人称宋掌柜,是宋家的主事人;旁边那丫头是她女儿,宋琴;那老头也有点来历,本名方贺军,但认识的人都以方驼子称呼。

宋家的规矩十分古怪,历来以女人掌管家族,而且宋家因为上一辈关系,是三家中最有权势的家族”。

杨国富低声开口为我们介绍道,这是进来会场后第一次开口说话。

话音未落,又有两人走了进来,一个穿着西装的一字胡中年人和一个穿着深色长袍大褂的老头。

鲁修鸣撇了这两人一眼,开口道:“这老头叫武北,是杜海东家族内的一个堂弟,杜海东最近几年都在国外,家族里的事都由他打理。

那个小胡子叫王元,是杜家内堂的负责人,所有生意都要过他手里一遍”。

听完杨国富的话,林子有些感叹道:“大家族就是大家族,这就是王啊”。

紧接着秦武忠也来了,和秦雪一起,还有魏真,杨国富怕我们不知道,也一样介绍了一下。

又过了十来分钟,会场几乎坐满,在最前方的高台上一个身穿西装,面容冷酷的女子走了上来,相貌普通,但很有气场。

介绍了一些会场规矩后,拍卖会便开始了,第一件是一个元代青花瓷瓶,起价便是八十万,最终以近千万的价格被一个商业大佬买走。

接下来是第二件,第三件,第四件………

最后一件是那个青铜盒子,等了有近两个小时,终于到了正菜,没想到拿来做压轴了。

这青铜盒子一上之后,会场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古怪,让人有些不自在。

青铜盒子放到拍卖台上后,那主持拍卖的女子也没有介绍什么,直接开口道:“未知青铜盒子,源自夜郎国,起拍价两百万”。

什么介绍都没有,这女子说完之后,台下气氛一阵沉默。

等了片刻,有一个装扮优雅的老太太高声喊道:“青铜盒里有什么,你们打开过吗?”。

“没有打开过,里面有可能是空的”,主持拍卖的女子冷淡回应了一句,一点也没有推销青铜盒子的意思。

“有些不对劲啊,感觉怪怪的”,林子望了四周一眼,低声嘀咕道。

杨国富本来也想叫价的,但一时犹豫起来,片刻后还是举牌喊价道:“两百万”。

杨国富这一声喊出后,几乎所有人目光都投了过来,不明所以,有一个八字胡长袍中年人拈了拈胡须,看了杨国富一眼后,跟价道:“三百万”。

“那孙子是托吧,跟我们争啥争,生儿子没**”,林子低声骂了一句。

杨国富顿了几秒,才再次喊道:“三百五十万”。

坐在第一排的武北和秦武忠互望了一眼,两人目光闪烁,不知在想什么。

杨国富的价喊出来之后,那八字胡中年人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喊出价格。

“还有没有人出价,三百五十万一次,三百五十万二次,三百五十万………”。

“五百万”

一直面无表情的宋敏慧喊价了,开口便是五百万。

我们正要兴奋的心情从山顶沉到了谷底,杨国富皱眉望了一眼会场所有人,放下了手中的举号牌。

五百万一声让会场内所有人一阵骚动,宋家出手了,没几个有实力可以去争夺。

不过宋敏慧喊价之后,会场内不少能人也觉得气氛有些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宋敏慧喊价之后,这主持拍卖的冷酷女子停顿了一会,看了秦武忠一眼,开口道:“还有人吗,五百万第一次…………”。

三次落锤后,最终被宋敏慧拍得,秦武忠和武北对视一眼,两人眉头微皱。

“好了,本次红楼拍卖会到此结束,感谢大家…………”。

“砰”

“啊”

“快跑啊”

就在所有人起身要离场时,人群中传来一声枪响,会场边缘的一个年轻黑衣保卫额头一个血洞出现,倒在了地上。

第七十一章 混水摸鱼

会场内顿时乱了起来,人群四处乱窜,往通道口涌去,同时人群中有二三十人反冲向拍卖台,这二三十人中男女老少都有,让人不禁有些诧异。

坐在最前排的秦武忠和武北对视一眼,两人没有半点惊色,反倒有些满意。

宋敏慧眼里虽闪过一丝惊讶,但也并没有多意外,和秦武忠,武北一群人退到了拍卖台一侧。

在这二三十人冲向拍卖台时,拍卖台后面也同样冲出一群人来,有近百人,头带黑色防护面罩,手带着防护手套,均拿着警棍,会场边缘的安保人员也全部围笼过来。

我们几人在后一排,其实可以第一时间跑出会场,不过杨国富没动,我们自然也留在原地。

看到最前方的情况后,林子显得有些兴奋,“大火拼啊,我去”。

那二三十人已经和会场内的安保人员打起来,这些人手指甲大多都有两厘米长,且坚硬无比,指甲划破皮肤之后,立马伤口发黑,倒在地上没几分钟便死去。

那些早有准备带着防护面罩的保卫人员倒是没什么事,不过这二三十人明显训练有素,即便这百多号人也并没有占优势。

通道出口处,还有三百多号人没有挤出去,慌乱地叫喊着,尽管没有收到任何伤害。

在通道入口处,也有着数十个红楼拍卖行的安保人员想要进来会场,不过只能在一旁焦急等候着。

看着百多号人在不断倒下,在一旁观看的秦雪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了,想要冲出去,但被秦武忠拉住了。

之前在秦雪房间见过的那服侍秦雪年轻女子冲了出去,这女子身手倒是不错,一脚踢开一个红衣女子,转身又放倒一个正装中年人,然后又对上一个穿着灰色长袍老头。

这灰色长袍大褂的老头有些身手,和这女子过了有十来招,不过还是被着年轻女子给踹到在地上。在这女子紧跟着过来要踢出一脚时,这灰袍老头就地一个翻滚,抬手一道寒光射出。年轻女子什么也没看清,身形一顿只觉喉咙剧痛,两眼瞳孔放大,鲜血喷涌,身体后仰倒在了地上,在女子喉咙处插着一柄小巧的匕首。

“素素”

秦雪身形颤抖,悲痛地叫喊了一声,秦武忠紧握着秦雪的手腕,面色也有些难看,这素素虽是家里服侍秦雪的下人,但秦雪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待的。

“副局,我们怎么办,就在这干看着吗?”,看到这叫素素的女子死去,林子有些不忍地收回目光说道。

“等等再说,我们不能明抢”,杨国富紧盯着前面的打斗,头也没回道。

出口处还有百多人在拥挤着,前方拍卖台下的打斗也到了白热化尾声,抢夺的这边还剩下十六七个,保卫人员这边还有六十多人,正激烈混战着。

那灰袍大褂老头似乎是这群人的头,其余人都在掩护着灰袍大褂老头冲向拍卖台。

这灰袍大褂老头冲到拍卖台上后,正要去抱走青铜盒子,拍卖桌的布帘一道寒光闪过,一个身手敏捷,面色白皙的青年扑了出来。

这灰袍大褂老头也算躲避迅速,不过左腿还是被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涌涌流出。

这青年手里握着一把短刀,一击刺伤灰袍大褂老头后,立即又攻了上去,不给灰袍大褂老头休息时间。

两人刚一交手,会场的光线突然暗了下来,头顶的灯全部熄灭,虽然还能看见人,不过视线模糊不少,在通道出口还剩下挤着的几十人又是一阵尖叫。

这个会场是密闭的,只有拍卖台后面一个暂时存宝室,不过那里也是密闭的。

会场灯熄灭以后,那在通道入口守着的几十号安保人员紧守住出口,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

此刻出入通道的人都已经全部跑了出去,会场还多余的人也就我们几个了。

在会场的灯熄灭之后,那抢夺青铜盒子的十多人全部往台上冲去,那些保卫人员自然也跟上了拍卖台,顿时拍卖台上人影重重,混乱无比。

在拍卖台下一侧的秦武忠和武北两人眉头微皱,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但也没法去做什么。

十多分钟后,一场打斗终于结束,鲜血几乎染红拍卖台,还剩下四十多个安保人员活着,活捉了两个抢夺人,拍卖台上一股血腥之气弥漫整个会场。

这时拍卖会场的灯再次亮起,通道外走进来二十多人,为首是一个身着西装的中年人,带着一副眼镜,看上去很是斯文。

这群人进来看到我们之后,愣了一下,仔细打量了我们一遍才走向秦武忠。

“二爷,刚才电闸被人拉下来了,那人是清扫楼道的老王,收人钱了,不过没查出什么有用东西”,这中年人看了眼拍卖台上的情况,才开口说道。

“二爷,青铜盒子完好无缺”,这时检查完青铜盒子的那个主持拍卖的冷酷女子开口说道。

武北心中莫名不安,走上拍卖台查看了一下青铜盒子,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秦武忠开口对身前的中年人开口道:“我知道了,把现场处理一下,然后通知警察”。

“是,不过二爷,那边几位?”

这戴眼镜的中年人目光一转,看向了我们。

秦武忠转头看来,刚才其实就已经注意到我们,不过没有仔细看,此刻看到了我和林子后,有些讶异,“请他们去前面喝茶,等会我有话和他们说,好好招待”。

中年人点了点头,转头对站在拍卖台一边还带着防护面罩的四十多人开口道:“你们去先去下去吧,有伤的赶紧去处理伤势”。

这四十多人点头应是一身,脱下防护面罩便往会场外走去。

说完对身后人道:“把这两人带去二楼关押起来”。

紧跟着那戴眼镜的中年人和身后剩下的一群安保人员向我们走来,将我们请到了大堂前的招待区,上了几杯好茶。

在我们出去之后,宋敏慧开口道:“两位,我不知道这青铜盒里有什么,但你们请我帮忙的事我已经做了,别忘了答应的报酬”。

“那是自然”

“宋掌柜放心吧,我们难不成还敢占你便宜不成”

秦武忠和武北同时开口回道。

“行了,既然没我事了,那我就走了”。

宋慧敏说完带着宋琴和方驼子离去,走到大堂的时候,看了我们一眼。

出了红楼拍卖行后,宋敏慧开口道:“驼子,回去后打听一下这青铜盒有什么秘密”。

拍卖会场内,秦武忠看着满地的尸体,心中有悲痛但更多的是畅快。

秦雪跌坐在素素的尸体旁,眼泪不停往下滴落,没有说一句话。

第七十二章 破绽

“武老弟,这次的事合作愉快,宋掌柜的报酬别忘记了,还有我的那份”,秦武忠说完,留下魏真和秦雪独自往会场外走去。

武北站在拍卖桌前,看着眼前的青铜盒一语不发,似乎没有听到秦武忠的话一样。

秦武忠从拍卖会场出来后,直奔我们而来,“又见面了两位?”。

我们几人站了起来,林子开口道:“秦爷留我们不知道有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想请两位吃个饭,上次的事还没好好感谢呢”。

“不用了,我们还有事,就不打扰秦爷了”。

正说着,大堂内一侧的电梯开了,一个穿着西装,皮肤略黑,像是安保人员的青年走了出来,眉毛浓烈,面庞刚毅。

这青年看也没看我们一眼,径直往楼外走去。

“副局,这人有古怪,应该当过兵”,久未说话的刘刚这时在杨国富耳旁小声说道。

杨国富点了点头,看了我和林子一眼,直接带着刘刚余玲跟了上去。

“那几位是?”,秦武忠看着杨国富几人离开,不禁开口问道。

我和林子对视一眼,开口道:“秦爷,我们真有急事,告辞”,说完我和林子也跟了上去。

秦武忠没有说什么,眯着眼睛看着我们走出大堂,才转身进去拍卖会场。

出来之后,那青年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巷子,也不知道是否是发现了我们,走进巷子之后便快速跑起来。

“追”

杨国富说了一句当先跑了出去,我们几人也不再躲躲藏藏。

那青年速度很快,转眼一条巷子跑完窜进另一条巷子,我和林子刚开始还能跟上,追了七八个巷子后便跟丢杨国富他们。

林子瘫坐在地上,大喘气道:“一个个的跑起来跟匹野马似的,简直不是人”。

“咱俩还是太弱了”,我也不停地喘着气。

话音未落,一个穿着西装的青年转过巷子像我们这边跑来,满头大汗,看到我和林子之后愣住了。

我和林子两人也愣了一下,这正是我们追的那人,没想到又跑回来了。

这青年回头看了一眼,眼神一冷,继续向我和林子这方向跑来。

“抓住他”

我和林子站起身,挡在巷子中间。

等这青年靠近之后,林子猛地一脚踹出,这青年身子微微一侧,往后退了几步。林子的脚还未落下时,我紧接着踢出一脚。

这青年同样一脚踢出,两腿相碰,我感觉我这一脚似乎踢在木头上一般,一股剧痛传来。

青年踢出一脚之后,这一只脚还未落地,另一只脚已经踢了过来,我来不及躲闪,只觉得胸口一疼,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倒了下去。

还没等我爬起来,就听得旁边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林子也倒在了地上,这青年干倒林子之后,看也没看地往远处跑去。

就要出巷子口时,一个人影飞速窜了出来,将这青年给扑倒在地上,两人在地上滚了一圈才各自分开,这人正是刘刚。

这时杨国富和余玲也从巷子另一头现身走了过来。

“林子没事吧”,走到跟前后,余玲开口对林子说道。

杨国富看着青年道:“你是谁?”。

青年没有回答,眼神不停在两边来回巡视着,随着我们慢慢靠近,犹豫片刻后才开口道:“我叫子辰”。

杨国富身形一顿,继续道:“你为谁做事?”。

“不知道”

“这次的任务谁是负责人”

“不知道”

“副局不用跟他废话,抓着打一顿就什么都知道了”,林子恨恨说道。

“等一下”

看着我们继续往前迈进,这叫子辰的青年开口道:“你们怎么知道我有问题?”。

“我能看出来你当过兵,三大家族的保卫都是家族自己势力培养的,从不招纳外人”,刘刚开口道。

“原来是这样”,子辰点了点头。

“副局他这是在拖延时间吗?”,林子觉得有些不妙,开口说道。

“这位兄弟说得很对,我在拖延时间,而且刚刚好”,子辰笑着赞赏了林子一下。

巷子两头各走来五六人,男人女人都有,指甲正常,衣着普通,面上均带着冷意。

“死也给我留下一滴这小子的眉心血”

杨国富低声说了一句,然后冲向子辰,两人瞬间打斗到一起,刘刚则是转身冲向从巷子一头走来的五六人。

我和林子还有余玲听见杨国富的话后愣了一下,留下眉心血,这怎么弄?

不过也由不得我们多想,我和林子转身迎向走来的五人,余玲则帮助杨国富对付子辰。

这些人的身手比这叫子辰的青年要弱上不少,我和林子一时间还能和他们打个不相上下。

刘刚那边有些吃力,身上已经挨了两拳了,但一时间也还能拦他们。

杨国富和余玲两人全力对付着子辰,有数次擒拿住子辰,但时间只有片刻,根本来不及取眉心血。

“还没好吗?”

林子被其中一个黑外套男人踹出去后,对着身后大喊道。

“再挡住一会”,余玲有些焦急道。

正说着,林子被一个蓝外套女人一拳打中鼻子,两股热流流了出来,这瞬间我也被一个黑衣男人给踹退出去。

“靠”

林子擦了下鼻子,满手是血,回身又喊了一句“用嘴咬”。

不容多说,这五人已经再次冲了上来,我和林子喊痛的时间都没有。

听到林子话后,趁着杨国富擒拿住子辰的瞬间,余玲猛地扑上去紧紧抱住了子辰,对着眉心咬去。

“嗯”

两人抱得太紧,子辰想要推开余玲也变得有些困难,那一瞬间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余玲身上的饱满,不过眉心的疼痛让子辰没心情去享受这片刻旖旎。

“靠,你抱那么紧干嘛……哎哟……”。

林子回头一撇,话还未说完,肚子又被人踹中一脚。

余玲和子辰两人紧抱的时间并不长,咬下去只是片刻间的事情,感觉到口中有血腥味后,余玲松开子辰,飞速往后退去。

杨国富靠近子辰,飞速手指飞速在其眉心划过,手指上沾染道不少血液。

见杨国富取到血液后,我和林子迅速退了回来,余玲也向刘刚喊到:“刘刚,可以了”。

我们五人退到了墙边,没有再出手,子辰手捂着眉心,心中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取他眉心血,但也感觉到不妙,想要去将抢走的血液毁掉。

这时巷子一头又走来一人,一个黑衣中年人,目光锐利,皮肤略黑,这是信息部开车的载我们来的同志,我和林子不知道他叫什么,反正称呼老李。不知道老李怎么下车过来了,一般没有接到命令只能守原地。

老李从腰间掏出手枪,开口道:“都别动,警察”。

听到老李的话,子辰眉头微皱,看了我们一眼,和其它人转身往巷子口跑去,转眼便出了巷子不见踪影。

第七十三章 追踪

“老李,你怎么来了?”,我开口问道。

老李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类似打火机大小东西,上面有一个按钮,用手按下去之后,杨国富口身上不知那里传来振动的声音。

杨国富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和老李手里一样的东西,“这是局里最近将要引进的新装备之一,叫距离感应器。三公里范围内,可以感应到附近是否有同伴,如果有的话,两人同时按下,这感应器上的绿灯会亮,也是方便以后任务”。

“高科技啊这是,会每人配备一个吗?”,林子一脸惊奇道。

“当然,不过此刻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快跟我来”。

杨国富收起感应器,看了眼手指上的血液,“老李,车开过来没有”。

“开过来了,就在巷子口”

一走出巷子,就看见一辆吉普车在那里亭子。

杨国富打开后备箱,让我和刘刚从里面拿出一根香,透明玻璃杯子,还有一个沙盘。

杨国富从身上摸出一张我们没见过的黄符,让我点燃之后放进杯子里,随后将手指上的血液掸进杯中,又划破林子的手指滴进去一滴血液。

“副局,这是干啥,请神吗?”,林子嘬着手指说道。

我和刘刚,余玲三人也看得惊奇,但没出声发问。

在符纸快要烧完时,杨国富让林子拿住沙盘,将杯口堵住了林子的嘴,几缕烧完的青烟全部被林子吸入进去,林子顿时眼神迷离,昏昏欲睡的感觉。

杨国富将香尾塞进林子嘴中,然后另一头放在沙盘边缘,这根香像发抖一般缓缓抖动着。

在这片区域的某条小巷中,一群人匆匆行走着,走在中间皮肤略黑,面庞刚毅的青年突然脑袋一沉,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但只持续片刻。这青年正是子辰,子辰心中惊疑不定,看了看身旁几人,眼神闪烁不定。

一群人走出巷子后,除了子辰,其余人都各自分散开,如同普通人一般消失在人海中。

子辰往街道左右看了看,一辆黑色轿车从远处快速驶来,停在了子辰跟前,开车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面无表情看了子辰一眼,等子辰上车后,疾驰而去。

林子嘴里的香刚开始只是原地抖动,渐渐如蜗牛爬行,一直划了半个小时才停下,几乎划满整个沙盘。

杨国富在一旁用笔将路线都给记了下来,然后拿下沙盘,直接上了车。

林子嘴里叼着香眼神依旧迷离,像是梦游一般,“副局,林子怎么办?”。

杨国富坐在车里,面色有些古怪,“刘刚,余玲,你们先上来,等他们上车后,你拔出香就可以了”。

等刘刚和余玲两人上车后,我看了杨国富一眼,拔下了林子口中的香,一声悠长的撕布之声响起,同时让人想吐的恶臭味从林子身上传来。

感情有这个后遗症,我屏住呼吸,瞬间后退出二十多米。

林子也清醒过来,看了看四周,正欲说话,身子一顿,猛地捂了嘴,“好臭啊,我靠”。

杨国富让老李把车开出去一段距离,才让我和林子坐上车。

“老李,你看看这路线,应该就是附近出发的,能认出来吗?”,杨国富将手中的路线图递给了老李。

老李对比着想了会,“我倒是知道一条路线和这相似,但不敢肯定”。

“就按你知道走,没事”,杨国富开口道。

“副局,你刚才这手段是?”,我开口问道。

“这叫符引追踪法,一个老道士教给我的,不过没法教你们,这需要举行一些仪式才行,我可没这个能力”。

“副局,那老道士在哪?”,林子觉得这招太帅了,有想去拜师的想法,笑脸凑上前道。

“那老道士在地府”,杨国富看着前方道路,面无表情道。

林子白了杨国富一眼,坐回到位置上没有再开口。

红楼拍卖行楼前停着数辆警车,还有几辆救护车,警员正从拍卖行内抬出一具具尸体,还有两个警官在和秦武忠说着什么,看上去非常熟络,只是简单问了几句便离去了。

这时魏真从电梯内走了出来,面色有些难看,走到秦武忠跟前耳语了几句。

“怎么回事?”,秦武忠皱眉道。

“口里含有毒,我还没审问,便自杀了”,魏真低声说道。

秦武忠抽了口烟道:“把尸体给武北送去,我们什么信息也没有得到,避免他误会”。

武北回到自己的四合院后,便一直盯着眼前的青铜盒子,不知在想什么。

“武爷,吴教授来了”,王元带着一个面色严肃,双眼浑浊的老头走了进来。

“武爷,不知找我有什么事?”,吴教授开口道。

“老吴啊,上次你说这青铜盒子有特定的钥匙,强行打开会毁掉里面的东西。如果这青铜盒子被人开启过,你能看出来吗?”,武北看着眼前的青铜盒子道。

吴教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放大镜,走到青铜盒子前仔细观察了一遍,皱眉道:“我不敢肯定,可以随我回去用仪器查看一下吗,确定之后再回复武爷”。

武北心中一沉,点燃一根烟深吸了一口,“不用查了,我已经知道了”。

“吴教授,这次又麻烦你了”

王元看见武北的表情后,开口对吴教授说道。

两人还没走出去,便有一个青年从屋外走了进来,在王元耳边耳语了几句。

“你送吴教授出去”

王元说完转身走到武北跟前,“武爷,那两个人死了,口里含了毒,秦武忠让人把尸体送过来了。”

“好一个混水摸鱼,我竟然没想到这出,这次赔了夫人又折兵”,武北长吐一口气后,熄掉了手里的烟,“吩咐下去,让所有堂口的人都去查探这批人的踪迹,谁先查到重赏”。

“我这就去办”

王元看了一眼青铜盒子,心有已有些猜测。

在市东有一处农贸市场,市场内弥漫着各种生活的味道,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市场内东边有一处卖鱼的摊贩,这摊贩老板是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一脸横肉,看上去说是杀猪的更合适,可能因为长相原因,摊子前并没有什么生意。

一个皮肤略黑,面庞刚毅的青年从人群中走来,和这老板对视一眼,话也没说,直接走进老板身后的屋子,上了二楼。这摊贩老板像是没有看到一般,依旧坐在原地,卖着自己的鱼。

农贸市场外,停着不少车辆,这时一辆吉普车从远处开了过来。

“副局,这里可是农贸市场,哪有藏身之所,那个叫什么子辰的难不成还有心情过来买个菜?”,我看了看四周,心中疑虑道。

第七十四章 不安

“我判断的地方就是这里了,对不对不敢保证”,老李停好车子后,开口说道。

杨国富拍了拍老李的肩,“我们下去看看,注意四周情况”。

随杨国富下车后,我们走进了农贸市场,人声鼎沸,两边的摊贩前不时传来大爷大妈们讨价还价的声音。

“现在下午了,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多人”,林子有些意外。

“分开找,不要都聚在一起”,杨国富带着余玲和林子往一头走去,我和刘刚则继续前行。

在市场内东边其中一间屋子二楼,子辰正和一个长相普通中年女人说着什么?说完从身上摸出一张四方的古旧皮质地图,这地图只有一半,一些山势地形画到一半便没了。

“任务完成不错”,中年女人收起地图,点头称赞了一句。

子辰没有再说什么,走到窗户边扒开帘子往市场内察看了一下,面色一变道:“有人追到这来了”。

“这么快,有多少人?”,中年女人面色惊讶,走到了窗前。

子辰收回目光,低头思索了一下,“我会引开他们的,你们保管好地图,其它事不用你们插手”。

中年女人笑了笑,“我们只忙内,不忙外,除非打上楼来,不然我们可不会出手,即便你被打死在楼下”。

子辰看了这中年女人一眼,转身往楼下走去。

我和刘刚两人正四处寻觅着,刘刚突然拍着我两旁,手指前方一侧道:“你看那人?”。

我顺势看去,一个皮肤略黑的青年正低头往市场另一个出口快步走去,正是子辰。

刘刚说完捏住两根手指在口中吹了一个嘹亮的口哨,顿时引来四周行人的侧目,不少人白了刘刚一眼,但没人开口说什么,毕竟只吹了一下。

听到这声口哨声,杨国富和余玲,林子迅速往这边跑来,子辰听到这声口哨声后,看也没看一眼,速度加快往市场出口跑去。

我和刘刚也在人群中快速跑动起来,追了上去,一路上撞到不少行人,引来一阵怒骂。

农贸市场这个出口是通往一个露天停车,右手边还有一间公厕。我和刘刚追出来时,子辰已经跑进了停车场中。在停车场边缘有一辆黑色轿车,车上的黑衣男人看到子辰飞速跑来,立即启动了车子,撞开几辆车冲到了停车场中间,正好停在子辰跟前。

我和刘刚此时距离子辰不过二十米距离,但还是慢了一步,看着子辰窜进车里疾驰而去。

杨国富三人从后面跑了过来,看着远去的车子,林子喘气道:“副局,这次用什么追踪法也别拿我开刀”。

“这子辰来这里肯定有什么原因,我们要不要再回查看一下”,余玲开口说道。

杨国富回头盯着农贸市场看了一会,“已经有不少信息了,就我们几人再怎么查也查不出什么,剩下的交给孙于光和信息部就行了,回去吧”。

“这就完了?副局,再查查呗,反正我们几人也没事”,对于此事,林子心中充满刺激和新奇,这是警察抓小偷般的感觉,男人心中那股正义感和英雄感都被激发出来。

杨国富就看了林子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迈步往前走去。

回到局里后,杨国富直接去了三楼,我们几人回到二楼,坐在各自的办公桌前谈论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三天后,鲁修鸣乔阳等人修养好归来,二楼的气氛这才热闹了一些。

紧跟着第二天,二队的人也回来了,这次二队的人遇到不少危险,死去了三个队员,这件事对于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悲痛的事情。

对于局里又死去三位同事,我心中有些恐惧,害怕时间久了对于身边人的死去会变得麻木,就像杨国富,孙于光,还有三位主任一样。

二队的主任闫啸左手也骨折了,用纱布包着,脸上也多了一道伤疤,本来看着就严肃的一张脸,此刻又多了几分威慑。

二队的人自然需要修养一段时间,杨国富从办公室走出来让二队的人回去修养后,又将鲁修鸣和闫啸叫进了办公室。

一个小时后,两位主任从办公室走了出来,闫啸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鲁修鸣则是像我们走来。

“有任务了”

听到鲁修鸣的话,我们立马站了起来。

杨国富这时也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这次的任务我和你们一起”。

听到杨国富的话,我们几人对视一眼,心中没有高兴,这次的任务看来不同寻常。

走进装备室后,里面的格局换了,摆放着像是那种储物柜子,都是铁制的,比以前的看着高端大气。

杨国富打开第一个柜子,里面放着整整齐齐,比手指要长一些的白色塑胶棒。

“这叫夜光棒,像这样扭动几下后,能够发出冷光,可以照亮十五米到二十米的范围”。

杨国富没有真的扭动,只是给我们做了几下动作。

不等我们开口询问,杨国富又打开了另一个柜门,里面是那种探头矿灯,不再是手电筒。

“鸟枪换大炮啊,这是”,林子惊奇道。

紧接着杨国富又拉开一个储物柜,里面是巴掌大小的强光手电筒,可以放口袋那种。

接着我们看到了水囊,距离感应器,特制的腿挂袋,可以放匕首,也可以放手枪,剩下柜子里的枪,匕首,黄符等等,这些之前有的就不多说了。

鲁修鸣在一旁也看得不住点头,拿了几根夜光棒,一个距离感应器和一个腿挂袋后,没有再拿其它东西。

杨国富只是拿了几根夜光棒,我们几乎是所有东西都拿了,在身上藏好或放进包里后,才走出装备室。

坐上火车之后,我们才知道这一次目的地是云南。

我点了一下人数,队员人数八人,如果王林和易国风没死,我们也是一支完整的十人小队了。

望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山林草木,心里莫名涌起一阵伤感,似乎这次又是一次赴死之旅。

同时心里也想起了在医院里那个梦,如果是预知梦,那么这一次必然能得到救活小萱的东西。

“怎么了,想啥呢?”

林子见我发呆,推了我一下。

“没什么”,我摇了摇头。

到云南时已经是第二天,我们车站出来后,便有两辆吉普车等候着我们,将我们接到了一个旅店,天色已晚,只能在省城里先住下。

吃完晚饭后,鲁修鸣没有叫我们去他和杨国富的房间,直接让我们回房休息,对于这次的任务,似乎不打算透露给我们。

我和林子一间房,回到房里后,林子嘀咕道:“什么任务搞得这么神秘,是要偷渡去金三角不成?”。

对于鲁修鸣不说任务的事,我心中念头百转,看向林子道:“在医院的时候我梦见小萱醒过来了,但不确定是不是预知梦”。

林子愣了一下,拍手道:“那是好事啊,看你一路上心不在焉的,原来在想这事啊”。

“这次的任务要多留神了”,我开口提醒了一句。

第七十五章 自然崇拜

云南这片地区也是远古时代古生物、古人类早期生活的地方之一。这片地区留有许多原始地貌和珍奇生物,埋藏着许多未知的神秘。

在省城休息了一晚后,第二天太阳快落山时我们到一个叫阿佤山的地方。

阿佤山,不是一座具体的山,指着的是这一片地区的群山,在这片山中,居住着一支少数民族——佤族。

山势连绵,水秀山翠。

我们到的这个佤族村寨深入山中,给人世外桃源的感觉。

到了村寨之后,两辆吉普车便回去了,十天后才会过来等候我们。

这处村寨依山傍水,吊脚木楼错落有致地分布在一处高地,村子的地势偏高,只有一条石子路通往村外。

村子里的男女老少差不多都是红黑两色的服饰,这与佤族崇拜黑色和红色有关。佤族女子同样也佩戴银饰,不过这种寻常日子不会佩戴太多。

我们到村子的时候,引来不少村里人围观,一个抽着旱烟袋,胡须灰白的老头走上前来,“你们是干啥的?”。

杨国富从怀里掏出一本证件,上面写着某某科考队,“大爷,我们是科考队的,来这里科研考察一下”。

这老头接过杨国富的证件看了看,嘀咕道:“老头子我不认识字”,转身对着后面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喊道:“尕娃子,你过来瞧瞧这写的啥”。

这少年皮肤黝黑,跑上来接过证件看了看,“这上面写着科研考察队,莫爷爷,他们是公家的人”。

杨国富收回证件笑道:“大爷,我们就是来考察一下这片地区的地质情况,不知道村里村支书是哪位?”。

“村支书?”

这老头摆了摆手,“俺们这没有村支书,只有我这个村长”。

这村里竟然没有村支书,这让我们有些意外,杨国富话语一顿,“大爷您叫什么?”。

“莫连山”,老头抽了口烟回道。

“哦,莫大爷,我们在这考察需要找个地方住一下,不白住,可以给我们安排个地方吗?”,杨国富开口道。

莫连山没有说话,抽了几口烟,回头对着其它人喊道:“这些位都是公家人,来咱们这儿考察地理的,想找个地方住下,你们谁家有地方?不白住”。

“这十个人,谁家住的下?”

“我们家住不下”

“给多少钱啊”

“考察地理是考察啥的”

……

村民中传来一阵议论之声,没有人回答莫连山的话。

莫连山看了我们一眼,又说道:“分两家三家也可以,不需要你们一次接纳这么多人”。

“去我家吧”,人群最后面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

村民们回头看去,都让开了一条路,一个头包着黑布巾,脸上有些不明显伤痕的男人走了出来。

这人看着三十多岁,眼睛明亮有神,身材修长,看上也很壮实,后背还背着一杆双管猎枪。

“大柱,你家住的下的那么多人吗?这有十个人呢”,一个中年女人开口道。

这叫大柱的男人走到跟前打量了我们几眼,“不过,去我家得睡地铺,可没那么多床给各位”。

“大柱是我们村子里猎户之一,独生一人,你们要是不嫌弃,可以去他家”,莫连山边抽着烟,边开口道。

杨国富点头笑道:“自然不嫌弃了,有个屋瓦遮头就够了”。

大柱对杨国富点了头,“那几位就跟我走吧”。

大柱的家也是吊脚楼,楼下放着一堆堆的木材,养了一条壮实的黄狗,看到我们之后不停地叫唤。

大柱喊了一声“虎崽”才安静下来。

我们从楼梯走上二楼,推开门走进了房间,这屋子里只有两个卧室,一个卧室非常小,可以说是杂物间,里面放着不少杂七杂八的生活物品。另一间卧室还算大,这是大柱自己所睡的房间。

“两个女同志可以睡里面的房间,我和你们在这堂屋里打个地铺睡,几位觉得如何”,大柱开口道。

“可以”,杨国富点了点头。

“一天二十块,几位觉得如何”

杨国富直接掏出五张一百递给大柱,“我们也不知道呆多久,但这些应该够了”。

大柱看了杨国富一眼,只拿了两张,“多退少补”。

杨国富笑了笑,没说什么,收回了剩下的三百。

将屋子收拾了一下后,我们坐到了一块,鲁修鸣拿出一张地图对我们讲起了阿佤山的地形地貌,还有气候变化。

我们几人对视一眼,心里莫名其妙,这是在上地理课吗?

大柱并没有觉得奇怪,独自坐在一边安静地擦着自己的猎枪。

鲁修鸣讲的很快,不过也讲了十多分钟,说完看向大柱道:“大柱兄弟,我们来的时候听说这山里有一条河,每年三四月的时候河段中间就会突然出现各种动物的尸体,这是真的吗?”。

听到鲁修鸣的话,我们几人这才明白过来,感情前面的都是铺垫,这才是这次任务的目标。

大柱擦枪的手突然一顿,停了下来,目光敬畏道:“那里是河神居住的地方,这些畜牲冒犯了河神”。

这里的佤族信奉万物有灵的自然崇拜,从古至今以牛为神圣吉祥物和崇拜图腾。

一些村民身上还有着各种动物的图腾纹身。

对于大柱的说法,我们不能去直接反驳,这是对他们信仰的挑战,弄不好会被村子里的人赶出去。

鲁修鸣继续道:“那处地方可以带我们去看看吗?”。

“可以”,大柱点了点头,继续擦着手里的枪。

鲁修鸣没有再问什么,回过头和我们又聊了一些不相关的话题,然后才各自睡下,余玲和佟娅则进去里屋休息。

早上起来,借用大柱的厨房吃了顿早饭,我们才往山里走去。

山林里人为痕迹不少,好几条走过的线路,这里的人应该经常进山。

这里的山势非常不平整,有一种翻山越岭的感觉。走了两个多小时,我们从植被繁盛的山林中走出来,眼前豁然开朗,远处山势连绵,眼前有一条蜿蜒悠长的河流。

河水平静清澈,倒影出两岸的草木山石之色。

这河面低于我们此刻所在的河岸五六米,像是峡谷中的河流。顺着左边走下去的话,河岸地势越来越高,视线尽头能看到有近二十米的落差。

大柱带着我们往左边走去,开口道:“那处接近河岸地势最高点的地方便是河神居住的地方,到了之后不要乱说话”。

又沿着河岸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到达大柱所说的地方,这河岸边长着繁茂的植被,我们往下看了看,视线完全被遮挡住。

“大柱,这里有船吗?”,鲁修鸣开口问道。

“你们不是要下去察看吧?河神可是不能得罪的,打扰了河神,你们会和那些动物一个下场”,大柱面色一惊,劝谏道。

“大柱兄弟,别误会,我们考察地质,自然也要看看这河流两岸的情况。我们可不敢和河神作对”,鲁修鸣笑了笑,摆手道。

第二百七十六章 玉醒

女童身体赤裸,洁白如玉,如同一个玉人,正是那花魂。

这东西大白天也能短暂活动,即便被太阳晒死,只要有水也能活,实在太过奇特。

我不敢多想,立马举起手枪开枪了。

子弹击在花魂身上,像是打在泥土上一样,血肉飞溅,但没有鲜血流出,片刻间自动愈合。

看到这一幕,我扔掉了手里的枪,紧握着黄符,等她靠近便扑上去。

花魂脸色冰冷,没有任何表情,低头看了看胸口的窟窿,迈步向我走来。

我感觉额头上有冷汗冒出,目光紧盯着花魂,从地上爬了起来。

距离五米时,花魂停了下来,眼睛盯着我手里的黄符。

见花魂盯着我手里的黄符,我猜测可能是有些忌惮,当即有了几分底气,绕开花魂往一侧走去,想寻觅机会逃跑。

花魂见我想绕开她,嘴里发出一阵鸟叫声,这鸟叫声像是女人的温柔娇嗔耳,让人浑身酥软,一阵无力。

我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花魂迅速趁机向我冲来,眨眼间便到了身前,速度之快,让人吃惊。

我迅速举起手里的黄符贴向花魂的面门,花魂抬手击出一掌,两掌相对,手掌之间的黄符瞬间炸裂开来,花魂被震退出去,手掌中间焦糊了几处。

我的手心也有几处红肿,顾不得手心的疼痛,爬起身就要逃跑。

花魂张口一吹,一阵花香拂面而来,我顿时感觉身体像有千斤重一样,又倒在了地上,像是鬼压床的感觉。

看着花魂一步步向我走来,我心里焦急不已,想抽出腰间匕首,但完全使不上劲。

走到跟前,打量我的面容片刻,花魂低下头来,精致的娃娃脸越来越近,依旧面无表情。

我知道这是要吸取我的阳精元气,季凌丘便是精气枯竭而死。

花魂凑近我的鼻口,开始深吸起来,空气中什么也看不到,但我感觉从左肩开始身体在发凉,一直往右肩蔓延。

这种感觉像感冒时会碰到的那种感觉,鼻头一股浓浓酸楚涌现,眼泪控制不住地从眼角滑落。

当右肩也开始发凉,整个人像在高烧状态中,脑袋晕沉,视线变得模糊,我感觉有两股凉气在胸口流动,一道往头颅一道往丹田。

视线越来越模糊,这一次应该没有奇迹出现了,这是我昏迷前最后一丝意识想法。

朦胧之中,凉凉的胸口处突然感觉到一团热气,流向四肢百骸。紧接着一声凄厉惨叫将我惊醒过来,睁眼的刹那,我只看到一道白光闪过。

定眼再看时,四周空无一物,那花魂不知去了哪里。

我猛地坐起身,这才察觉到自己的身体竟然已经恢复,且精神饱满。

正惊讶着,转眼看到身前的地面上有一朵彼岸花,愣了几秒后,我立马将胸口福袋里的玉佩拿了出来,这块玉佩比起以前多了一丝光泽。

难不成这玉佩能吸收花魂身上的能量?不管是不是,我不敢再细想下去,立马捡起手枪和黄符往山林中间飞奔而去。

沿着山林中间的线路狂奔出百多米远,这才碰见正寻找我的赵山南,林子等人。

“未济,你他娘的跑哪去,我还以为你也被花魂捉去了”,林子脸上一脸担忧,走上前骂了一句。

衡秋也皱眉道:“未济,你什么时候离开队伍的?”。

见几人都认为是我故意离队,我心中更加气愤,“大爷的,我还想问你们呢,老子掉队了你们也没发现吗?”。

赵山南打量我一遍,见我身上满是泥土灰尘,开口问道:“未济,你碰到什么了?”。

对于花魂的事情我还没有想好说辞,组织了一下语言,顿了片刻才将花魂的事说了一遍,没有牵扯到玉佩,只说是用黄符和匕首解决了花魂。虽然理由牵强,赵山南几人也没有深究,我也知道他们肯定不会这么相信。

知道花魂被解决,几人都放松下来,这才继续往前赶路。

花了一天时间我们才横穿到第三条线路上,如果这条线路上还不能发现甘华树,我们只能选择放弃。

这条线路比起前两条要充满生机,植被茂盛,溪水潺潺。

右边的山上有瀑布飞流直下,在山前形成一座小湖,湖水溢出,形成一条小溪,在山涧涓涓细流而下。

左边的山势断断续续,几座小山远隔相望,山林间翠绿青葱。

我们是顺着溪流而下,目光多在溪流对面的山石间寻觅。

搜寻到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溪流对面石子滩上的一堆灰烬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耿河山眯着眼睛望了望,开口道:“看这灰烬应该不过一个星期左右留下的,是其它队的人来了吗?”。

“不太可能”

衡秋看着溪流对面灰烬道:“如果是其它队,不可能燃这么小的火堆,这大概也就两三个人取暖的火堆”。

“那这地方看来还有其他人了”,余玲抬头看了看四周。

林子这时走往溪流边,在石头间捡起了什么东西。

“你们看这个?”

林子转身摊开手掌,一片黑色羽毛出现在眼前。

我们立马凑了过去,赵山南拈住羽毛打量了一下,又放到鼻子前闻了闻,“这是……乌鸦的羽毛”。

听到是乌鸦,我立马想起了苗黎生,那个老家伙难不成躲到这里来了,那就真是巧了。

林子眼神闪烁,和我想到了一块,开口说:“不会是苗黎生那个老家伙吧?”。

赵山南扔掉手里的羽毛,想了一下说:“不太可能是他,灵异部那边的人好像把他给抓住了,或许是走山客也说不定”。

在原地探讨了一会,我们才继续往下搜寻。

这条小溪也不知道有多长,走到太阳落山,我们也没有看到尽头。

在溪流边休息了一晚,第二天继续搜寻,走到中午时候,才到了溪流的尽头,汇入到了一条大河中。

远远望去,河流穿过两山之间,将前面的路一分为二。

“主任,地图线路是这边,还是河岸对面?”,林子问了一句。

“不用过河”

赵山南望了一眼河流对岸,顺着左岸继续往下走去。

左边的山势连绵,山壁间裂缝不少,我们搜寻的速度慢了下来。

往前搜寻了一个多小时后,远处地面上一个人影映入眼帘。

我们几人惊了一下,立马跑了过去。

地面上躺着的是个中年男人,身材臃肿,脸色发青,散发着一股恶臭,看得出已经死了好几天。

这男人大概三十多岁,穿着皮质大衣,风尘仆仆,腰间缠着绳索和布袋,挎着一把开山刀,小腿处的武器带上还有一把匕首。

衡秋上打量了一下尸体,说:“这人看来是个走山客,之前那堆灰烬应该是他留下的”。

第二百七十七章 血猴

林子仔细打量了一下尸体,没有发现什么伤口,疑惑道:“这家伙怎么死的?”。

赵山南用脚将尸体挑了过去,露出背面。

看到背面的情况,我们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尸体后背有一个大洞,体内内脏已被掏空,还有半截枯黄的肠子垂落出来

尸体伤口处的血肉有几道深深的爪痕,血肉糜烂,但看得出下手很利落,是被一爪掏空,我想了一下自己所知的存在,大概也就巨蜥蜴或山魈这类动物的手掌可以一爪之下掏出这个血洞。

赵山南盯着尸体血洞看了一会儿,让我们把尸体扔进河里。

我和耿河山抬起尸体,一股恶臭直冲口鼻,即便屏住呼吸,也能感觉到尸体的腐臭的味。

将尸体扔进河里,我们继续往前搜寻。

到太阳落山时,我搜寻到了一处山间裂缝前,在裂缝前的石堆中,我们发现了几片黄色花瓣,花瓣带着一丝类似紫檀的香味。

赵山南捡起花瓣闻了闻,欣喜道:“就是这个,这是甘华树的花”。

“那有可能就是这条裂缝里了”,佟娅指着山体间的裂缝说道。

林子说:“这里有花瓣,那说明有人来采摘过,不会被人摘完了吧”。

“进去看看”

赵山南当先走进了裂缝中。

裂缝只有一米宽,因为山壁岩石起伏不定,所以前面的视线被阻挡住,看不到这裂缝有多深。

往里走了五十多米,裂缝突然宽阔起来,大概有五米多宽,视线尽头的出口是茂盛的植被草木。

我们几人的视线焦点此刻不在尽头,而是十米外的一棵树身上,高不过三丈,手臂粗细,枝干末端有五根分枝,像张开的手掌,枝干是红色的。

在最顶端的枝干上还有三朵黄色的花,如同梨花的形状。

“甘华树”

我惊讶了一下,这树和描述的一模一样,没想到几千年过去,世上还有生长。

在甘华树周围两米范围内的地面上,有着斑驳血迹,让我们不敢随意靠近,即便裂缝四周没有看到任何存在。

这里地形狭窄,一但有危险发生,几乎连躲避的空间都没有。

我们都将手枪掏了出来,将子弹上膛,警戒着靠近甘华树。

到了甘华树跟前,我们等待了有一分钟,这才让余玲上树去摘下两朵甘华树花,留下一朵让它继续绽放。

看着赵山南将甘华树收起来,我们心里松了口气,事情还挺顺利。

“呀——呀—”

正要往回走,上空一阵乌鸦叫声传来,由远及近。

“我去,好大的乌鸦啊”,林子抬头看去,吓了一跳。

上空飞来的是一只通体黑色,身形肥硕的乌鸦,等靠近之后,我们这才看清,这哪是什么乌鸦,这东西像一只家养的黑母鸡。

但是细看和鸡还是有很大的不同,身形略长一些,头部呈白色,脚像老鼠,有着老虎一样的利爪。

这黑色怪鸟落在甘华树枝头,一双金黄的眼睛紧盯着我们,脖颈处的羽毛倒竖。

林子看的惊奇,这鸟不伦不类的,还是第一次见识,开口说道:“这鸟到底是乌鸦还是野鸡啊?还是说鹰类的一种?”。

我看着这只鸟很是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名字,山海经里有记载,这东西是吃人的家伙。

“这东西叫鬿雀,古籍里记载是吃人的怪鸟”,赵山南紧盯着鬿雀说道。

赵山南这么一说,我这才想起,这东西是叫鬿雀,据说可以长到一米长,眼前这只有一尺左右,但也算大了。

“主任,开枪吗?”

耿河山低声问道。

赵山南犹豫了一下,好像并不想伤害他。

不过由不得赵山南决定,鬿雀再次发出乌鸦叫声,张开翅膀俯冲而来。

“砰砰砰……”

一阵枪声响起,鬿雀几乎被打成塞子,身上鲜血迸溅,被子弹的冲击力打的撞到山壁岩石上,掉落地面。

看着鬿雀死去,我们不敢多留,迅速往来时的路回转出去。

从山体裂缝中出来,看着天边的晚霞余晖,我有一种落幕了的感觉,终于可以回去了,这万仙山处处透着诡异,远没看上去的美丽。

远离甘华树裂缝两个多小时的路程,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虽然还是不太放心,我们也只能将就路宿下来。

左手边还是那条小溪,我们在溪边的石滩上升起了两个火堆,这里有些潮湿,寒气较重。

坐在火堆前,我们正吃着速食,赵山南突然望着四周,显得有些不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

我们几人立马警觉起来,衡秋和方远文两人也感受到了一点被人窥视的感觉,其余人都没有感觉。

我心里有些惊讶,因为我也感受到一点像是被人盯住的感觉,按以往来说,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我的感官没有如此灵敏,看了眼林子,耿河山几人,我心里难以平静。

我不自觉地摸向胸前的玉佩,这东西难道救我的时候让我感官灵敏度提高了一些吗?

“和上次被乌鸦盯住的感觉很像”,衡秋说道。

林子掏出手枪,看着四周说:“我就说常年进山的走山客怎么可能连那么一只鸟都干不过”。

窥视我们的存在在黑暗中,我们无法找到他的方位,只能坐在火堆旁警戒着。

僵持两个小时后,我感觉脖子有些酸痛,跟兽禽比耐力,人类天生不占优势。

到了十二点多,四周的黑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们立马站了起来,打开头上的探头矿灯,举着枪各守一方。

过了数十秒,灯光边缘出现一团团黑影,等靠近一些,我感觉头皮发麻,全身汗毛到竖,经历了那么多诡异,我已经很少有头皮发麻的感觉了。

但视线内的东西,让我又找回了那种感觉。

这一团团黑影竟然是一只只被剥了皮的大猴子,血红色的血肉鲜血淋漓,那些肌肉筋骨隐隐可见,在地上每一步都留下一个血脚印。

这些猴子似乎不知道疼痛,对着我们龇牙咧嘴,我甚至看见有猴子在撕咬着自己血肉乎乎的手掌,将手指上的血肉吃进嘴里咀嚼吞咽,露出森森骨掌。

从猴子喉咙薄薄的血肉膜中,我看见有碎肉划过,顺着食道流进胃里,隐隐可见体内五脏脏器。

“你大爷的,用不用玩这么残忍血腥,这得有五六十只猴子吧”,林子握紧手里的纯金短剑,咽了唾沫。

“是什么东西干的,为什么要剥掉猴子的皮”,佟娅开口说道。

不容我们多猜,五六十只猴子跳跃着齐冲而来。

“砰砰砰……”

一轮子弹打完,来不及换子弹,猴子的速度极快,剩下的三十多只猴子已经近到跟前。

我立马抽出匕首刺向向我扑来的一只猴子,匕首插进猴子的胸口,猴子没有惨叫,双脚夹住我的腰,右爪狠狠抓向我的脖子。

这些猴子似乎都是哑巴,从出现到现在,一声都没有叫过。

我一把抓住猴子的右手,感觉像抓着一块猪排骨一般,血肉粘糊,另一只手迅速抽出匕首,划向猴子的脖子。

猴子的脖颈被我划开,鲜血飙射,身体一颤,这才死掉。

来不及推开身上这只血猴子,又有三只血猴子向我扑来,将我给扑倒在地。

第二百七十八章 皮尸

三只血猴子将我扑倒,我根本无法同时应付,情急之下只得用力在地上翻滚,挣脱掉两只血猴子的纠缠后,右手匕首迅速划向另一只猴子的脖颈。

“噗”

杀掉这只血猴后,我再次滚出几圈,趁着血猴混乱之际,从地上立马爬了起来,手里的匕首在身前连连划动。

在血猴没进攻的间隙,我瞟了一眼其它人,林子握着纯金短剑势不可挡,血猴子根本近不了身。

赵山南,衡秋几人和我差不多,在血猴子的围攻下疲于应付。

刹那间的走神,我感觉后背一痛,一只血猴子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我背后,后背被抓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滚”

我心里一股怒气涌起,转身猛地踹出一脚,这血猴子被我踢了出去。

脚还没有收回,后背一沉,又一只血猴子扑到了我背上。

其它围着我的五六只血猴子这时无比兴奋,在地上跳跃两下,也向我扑了过来。

我心里顿时焦急起来,这些血猴子见着人血兴奋了,甚至围攻其它人的血猴子也有几只向我这边跑来。

数只血猴子扑来,其中一只扑到我面门上,遮挡住我的视线,我身上顿时又多了几道血痕。

我握紧右手匕首正欲刺向面门这只血猴子,右手突然一沉,同时手腕一阵剧痛传来,虽然看不见,但我知道手腕被一只血猴子咬了。

这一疼,身形晃动起来,重心不稳,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我立马紧抱住面门这只血猴子,蜷缩在地上,这只血猴子至少挡住了我的脖子,让其它血猴子攻击不到。但身体其它地方一阵剧痛传来,那是被撕咬的疼痛。

“未济”

衡秋一脚踹开身前一只血猴子,猛地飞扑过来,沉重的体重将我身上几只血猴子压的筋断骨折。

当然,我更不好受,这一下几乎将我压出屎尿,整个人很是蒙了。

“未济”

方远文和佟娅迅速移动过来,掩护住了我和衡秋。

衡秋立马将我扶了起来,“未济,你没事吧”。

我胸口一阵沉闷,深吸了一口气骂道:“你娘的,你就跟个人肉炮弹似的,你说我有没有事”

“行了,快解决这些血猴,不多了”,方远文连踢开两只扑来的血猴子,迅速说了一句。

抬眼看去,大概还剩十多只血猴子,确实不多了。不过我胸口一阵沉闷,感觉使不上劲,便躲在方远文和佟娅背后,没有冲上去。

五分钟不到,终于干掉了所有的血猴子,我们几乎都成了一个血人,累的不行。

林子喘着粗气,正准备坐下休息,黑暗中一声雄浑嘹亮的乌鸦叫声响起,一只一米高的鬿雀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双脚直立,如人一般。

“我去,鬿雀老子找来了”

林子惊讶了一下,迅速聚到我们跟前。

没想到还有这么大的鬿雀存在,我们同样惊讶,赵山南更是一脸凝重。

正和鬿雀对峙,衡秋突然惊声说:“不好,快离开这里,这些血猴有问题”。

我们几人立马看向地上的血猴尸体,血猴身上流出的血液都沉入地面,尸体在慢慢干枯,这时突然开始起风了。

一股不详的感觉在心头浮现,我们迅速往后退去,一边注意着四周。只见石滩地面下,一张张薄如纸片的人皮从地下爬了出来,脸色惨白,充满质感,就像是人被压扁了一样的感觉。

“皮尸”

赵山南惊讶了一下。

尸有很多种,皮尸也是其中一种,但基本都是传说,没人见过。

我们看得有些惊惧,衡秋开口道:“这里怎么会有这东西,难道都是这鬿雀干的”。

“小心,过来了”

赵山南急声说道。

二十多张人皮贴着地面流动过来,滑过石块时翻起波浪,灵活迅速的像一只鱼儿。

赵山南手里一根金钉出现,抬手射向地面,金钉穿透一张人皮,丝丝白烟冒出。人皮像一副画卷一样褶皱颤抖,慢慢将金钉挤了出来。

赵山南瞳孔一缩,手里又一根金钉出现,钉上一张黄符射向距离最近的皮尸。

金钉再次穿透一张人皮,黄符贴在人皮上,顺间炸裂,同时伴随着一声凄厉惨叫。皮尸贴着黄符的小块部位被灼烧出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并没有造成致命伤害,除非是贴在头部。

我们拿出黄符,正思量着对策,林子这时扔出去一个什么东西,大喊趴下。

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不过我和耿河山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才躬下身子,砰的一声,一道强劲的气浪滚滚而来,将我和耿河山掀翻几个跟头。

一时间尘烟漫天,尘雾中响起数声凄厉惨叫。

我们几人同时有些耳鸣,还没等回过神来,十多张人皮从尘烟中冲出,眨眼间滑至跟前,速度快到让人吃惊。

我正爬起来一半,突然觉得后背像盖上了一层冰沙,浑身冰冷,同时大脑一阵眩晕昏沉。

迷糊中,我看见赵山南,衡秋两人的后背上贴着一张人皮,余玲的正面也贴着一张人皮。这些人皮自动扩张延伸,隐隐有将三人包裹的趋势。

特别是余玲,此刻从正面看去像是一具赤身裸体的女人,一张分不出男女的苍白脸庞糊住了余玲的脸庞。

只看到这么多,我便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数秒之间后背而来的冰冷感迅速覆盖全身,紧接眼前一黑,我感觉自己被套在了一个皮套里,意识开始模糊,连惊慌恐惧的反应都来不及去做。

“啊”

在眼前意识即将昏过去的刹那,我感觉到胸口一热,整个人又迅速清醒过来,套住我的皮套发出一声惨叫,撕裂成数片蹦散开来。

眼前一亮,几道手电光线闪烁,我迅速捡起黄符从地上爬了起来。

抬眼看去,赵山南,衡秋,余玲,耿河山四人此刻赤身裸体,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惨白的脸上面无表情。

四人正围攻着方远文,佟娅,林子三人,地面上还有五张人皮伺机而动,想要溜到三人身上。

林子手里的纯金短剑让这些皮尸无比忌惮,不敢全力进攻。

我这边的动静将林子和皮尸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其中一具皮尸和地面上两张人皮皮尸立马往我这边围了过来,从个子来看,应该是被包裹住的耿河山。

“未济你没事啊,快过来”

林子大喊道。

三个皮尸向我攻来,拦在去路上,怎么可能过得去林子那边,得冲过三个皮尸才行,这难度太大了,还不如转身逃跑来得安全。

我握紧手里的黄符大骂了一句,“说什么废话,我怎么过来”。

不容多说,地上滑动的两张人皮最先靠近过来,我立马一脚踩向最前面的一张人皮。

这张人皮不躲不避,被我踩中之后,反倒将我右脚给包裹住,顺着我的右腿包裹而上,拉长延伸。

我心里无比惊慌,手里的黄符快速贴向延伸至大腿处的人皮。

丝丝白烟冒出,人皮发出一声惨叫,松了我的右腿,从脚下滑到了一边。

左大腿这时一股冰冷感传来,侧眼看去,另一张人皮不知何时包裹住了我大腿,眨眼间又到了腰间,速度极快。

第二百七十九章 病假

正要用手去扯下腰间的人皮,包裹耿河山的皮尸已经到了跟前,一拳直取面门。

我不得不抬手格挡,这一耽搁,皮尸已经包裹到胸前,若是从远处看来,就好像赤身裸体地只穿了一个坎肩。

挡住耿河山这一拳的同时,我感觉胸口突然又热了一下,身上包裹的这张皮尸顿时惨叫一声,皱巴巴地像揉捏过的白纸摊在脚边。

包裹耿河山的皮尸也惊叫地退到了一边,地面上另一张人皮也退后了一些距离。

看见皮尸不敢靠近,我迅速低头看了眼胸前,这玉佩比起以前要给力不少啊。

“呀——呀——”

这时一声急促的乌鸦叫声响起,那只大鬿雀竟然朝我冲了过来,可能见皮尸惧怕我,只能亲自下场了。

这只鬿雀太过庞大,双翅展开有一米五宽的长度,正俯冲而来,眨眼间便至跟前。

看见鬿雀冲来,我就地一滚躲开了第一击,顺势捡起了地上一柄匕首。

不等我爬起来,鬿雀一个转身又飞到了跟前,一双巴掌大的脚掌上有着锋利锐爪,直奔面门而来。

我立马握紧匕首插向袭来的脚掌,“砰”的一声金属碰撞声响起,匕首与鬿雀的锋利锐爪相交,我感觉像是刺在金铁器物上,手臂一麻,匕首脱手飞了出去。

鬿雀没有半点影响,身体继续下落,两只利爪一把抓住我左右两肩,锋利的爪子刺进肩甲骨内,一股剧痛传来,双手顿时使不上一丝力气,像废了一般。

“啊……”

这剧痛感让我几乎咬碎牙齿,强忍着没有叫出声,但下一刻,一股巨力在往外拉我两肩膀上的骨头,这种硬生生要将骨头拉出体外的痛苦让我再也忍不住痛叫出声,肩头的血液涌涌流出。

“未济”

“未济”

林子和佟娅两人惊呼了一声。

痛苦之间,我感觉双脚脱离了地面,这才注意到自己是被鬿雀提了起来,已经离地一米多高。

我心里是焦急又恐慌,这东西想是把我拖到高空再抛下来,如果让他拖上去抛下来,那肯定摔成一滩肉泥。到时候什么不死药也救不了,肉体不存,即便还能复活过来,那也是个废人,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挣扎着想举起双手抓住鬿雀的一只脚,但两手抬起一半,肩头的那股剧痛越发强烈,让双手控制不住地垂落下来。

“林子,坚持住”

林子焦急地大喊了一声,握紧纯金短剑往我这边杀来。

此刻我真想回骂一句,这他娘的跟坚持有关系吗?

“铛”

眼看离地已经两米多,突然一声洪亮而悠长的金铁声传来。

紧接着一阵枪声响起,抓住我肩头的双爪上下左右晃动起来,这股撕扯的剧痛再次让我叫喊出声,额头上汗如雨下。

随后肩头的双爪松开,脚下一沉,我摔落到了地上,后背磕在几块石头上,又是一股剧痛。

“铛…铛…铛……”

我躺在地上,身上的剧痛让我无暇顾及其它,耳边只有洪亮悠长的金铁交击声响起。

“沈主任,这几具皮尸是赵主任他们”

“我知道”

听到两声两声简短的对答,我知道是二队的人来了,刚才那金铁之声应该就是那把纯金剑鞘发出了,这纯金剑鞘要用纯金之物敲击才有作用。

一时间各种声音响起,打斗声,惨叫声,枪声,还有翅膀扑扇的声音。

我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费了老大力气,只见林子正劈开一具皮尸,让衡秋的身形显露出来,衡秋两眼微闭,直接倒在了地上。

沈戎每敲击一次纯金剑鞘,那些皮尸便会颤抖一下,顿住的片刻间给了林子斩杀的机会。

二队其它人则和那只鬿雀打斗着,这只鬿雀浑身是血,翅膀扇动间,可谓是飞沙走石,但还是抵抗不了子弹,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跑,像是抱着拼死一战的决心。

身体的虚弱无力感,让我有些头晕,肩头血液还在涌涌流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视线开始模糊,耳边传来的打斗声也变得飘渺,最后眼前一黑,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已是大白天,当空的太阳光直刺眼睛,眼前模糊了几下才清晰起来。

“未济”

“未济醒了”

赵山南,林子等人都凑了过来,把我扶起来喂了一点水给我喝。

我本想抬手自己喝水,手一动,牵动了肩膀上的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只得让林子喂水喝。

沈戎主任和二队的人在一边休息着,二队的人应该之前也到过什么诡异危险的事情,十个队员只剩下八个。

赵山南又检查了一下我的伤口情况,确定没事后,转身坐到了沈戎旁边,两人嘀嘀咕咕商量着什么。

林子轻轻碰了一下我的肩膀,问道:“未济,你的手一点力气也用不上吗?”。

衡秋,耿河山,余玲几人这时都露出一副古怪的表情向我看来。

看见几人的神色,我立马打量了一下自己,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心里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林子转头看向其余人说:看吧,我就知道动不了,咱们是不是得选个人出来,不能因为我和未济关系最近,你们就让我来吧,那太不公平了,咱们可都兄弟姐妹“。

“你俩可是一条裤子长大的,自然是你来”,耿河山一脸拒绝的表情。

衡秋看了我一眼说:“你俩知根知底的,我们不合适”。

“我干不了”,方文远不容商量地语气说了一句。

对于几人的对话,我听的是一头雾水,忍不开口插话:“等一下,你们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一句也没明白”。

林子凑到我跟前说:“主任说的你手一段时间不能动,万一你要拉大号怎么办?,我们正选举给你擦屁股的人”。

“滚,你大爷的有多远滚多远”

我感觉一股气流直冲天灵盖,气的想给林子一个大耳刮子,手臂一动,又是一阵疼痛传来。

出去的几天中,上大号确实不太方便,擦屁股时疼得我不住地倒吸凉气,这一吸气,全是自己的味。

回到局里,赵山南立马将甘华树的花交了上去,汪尚农亲自带着花送去研究院。

我因为两肩有伤,至少得修养一个月,所以局里放了一个月病假,心里是无比高兴。一个月时间可以将吕萱接来首都玩上一段时间,至于浮生,小孩子太麻烦了,只能对不起他了,本来我就需要照顾,心里更是想过下两人世界。

在租房住处和林子呆了两天,我便去了小洋楼那边,等待吕萱过来,连接车和都已经安排好,负责这段时间的一切出行。

第二百八十章 玉髓纹

带着吕萱几乎游遍了首都市,很多地方我也是第一次去,心里同样新奇。

一个月很快过去,将吕萱送上火车,我才坐车回去租房住处。

林子出去任务还没回来,看着空荡荡的屋内,我在客厅红木长椅上坐了半响才回房睡觉。

休息了一晚,尽管三队的人还没有回来,我也得去局里上班了。

到了二楼办公区,只有一队的人在,二、三两队都还没有回来。

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看着空着的其他空桌,我想起了邓丛,信息部至今没有找到他的半点踪迹,整个人好像消失了一样。

不过邓丛拿走了鬼杖钥匙,我想他应该也在找鬼方女巫的陵墓,如果信息部能先一步知道鬼方女巫的陵墓所在处,将来或许还有再见之时,只是那时候不知道该是什么立场了。

想起日后可能面对的情况,我忍不住摇了摇头,不想再继续深想下去,起身去藏书室找了一本叫《冥府事志》的残本古籍来看。

这本古籍讲的都是阴间之事,虽然提到冥府,但却不涉及地府和十殿阎罗,讲的是地府以外的事情。

上面说阴间的面积十分宽广,没有人知道边际,地府可能存在在阴间最中心的位置。

在地府方圆以外目前所探知到的区域中,有着十分强大的存在,十殿阎罗也忌惮不已。

可惜的是这本古籍对于那些强大的存在只是简单描述了一下,多是写的地府以外的地质地貌。

不过从字里行间吝啬的一两句叙述中,我感觉作者是偏向于兽类怪物的人为。

这本古籍大概缺失了三分之一,从最后破烂的两页记载着彼岸花和幽冥草来看,我估计缺失的最后部分应该是记载阴间存在的动植物之类的东西。

看完整本古籍,给我感觉就是这是一个阴间的地质勘探员所写的。我回到第一页又看了一下作者名,是一个叫阴灵子的人,我仔细想了一下,并没有这个人的印象,又是一个低调至死的高人。

抛开作者其人,我其实更好奇他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虽然有走阴人这行当,但也不可能在地府停留那么久。

这书上记载了以地府为中心,方圆十几万里的地质地貌,几乎是花了一生时间去勘探。当然,或许他有代步工具,但是往来肯定需要时间,因为人的鬼魂下到阴间只会出现在地府附近,这区域是鬼魂唯一的接引点。

想了片刻我便放弃了,不会像以前一样思考这种不可能找到答案的事情,时间的长河里埋葬着太多的神奇和无法理解的事情。

没过两天,一队的人也领了任务出去,整个办公区域就剩我一个人,顿时有些尴尬和无聊。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赵山南几人才做完任务回来,我这才见到新加入的两个队员,傅叶和林泳。两人身形都是一米八的个头,高大俊朗,虽然也是内部人员,但却没有多少受过训练的影子,让我微微有些诧异。

看着林子几人都平安无事,我心里的担忧顿时全无。

和傅叶,林泳两人打过招呼,一旁的衡秋上下不停地打量着我,拍着自己的肚子笑道:“未济,这才一个月不见,你这都快赶上我了”。

我撇了一眼衡秋的肚子,立马回道:“你放心,我这是虚的,你这可是实打实,没人抢的走你第一胖的地位”。

衡秋顿时有些激动,“哥这是壮实,虽然没腹肌,但胸肌发达着呢,不信我现在脱了给你看”。

说着像是真要脱自己衣服的样子,一旁的余玲和佟娅两人一脸兴趣地看着,甚至有些期待。

“我出十块,他不会脱”,林子在一旁说道。

“脱了我给五十”,耿河山开口笑道。

衡秋解了两颗扣子,手又放下说:“这有女同志在,不方便,有机会再给你们见识”。

佟娅和余玲两人同时摇了摇头,“我们不介意,都是妇人家了,啥没见过,一二两队正好都不在,脱吧”。

方远文也兴趣满满,“我给一百”。

衡秋气闷地看了方远文一眼,拍着桌子站起来往电梯走去,嘴里说道:“我不脱了,我又是不卖的,你们这是侮辱我,哥要撒尿去了”。

看着衡秋的背影,我们不禁笑出声来。

各自回到自己的办桌上,我和林子对视了一眼,这小子跟平常有些不一样,好像有什么事藏着。

晚上回到住处,不等我开口询问,林子先说:“未济,我有事跟你说?”。

林子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鸽子蛋大小,不规则的石头。

这石头像一块血玉,棕红色的质感中带着几分通透感,石头里有些血痕,表面有几丝裂纹。

“你哪来的?”

看到林子手里的小石头,我走上前拿到手里打量。

林子脸色阴晴不定,慢慢卷起袖子,露出手臂上一块血疤,伤口处的皮肤竟然出现了一个黑丝的蜘蛛网图案,只有一粒黄豆大小的面积。

“我摔倒在河边时,磕在了这块石头上,主任和衡秋都检查过了,没看出什么”。

看到林子手臂上伤口处的黑痕,我顾不得继续打量这块石头,立马检查起林子手臂上的蛛丝图案。

“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吗?”。

林子吁了一口气,“没有,反倒有些精气十足的感觉,我没敢告诉余玲,你也别说出去”。

盯着林子手臂上的蛛丝图案看了半响,我收回目光又看向左手这颗小石头,想起来是什么东西。

这东西叫血石又称血玉髓,很多人把它和鸡血石弄混,这东西其实比鸡血石要硬的多,而且比鸡血石更有实质作用。

血玉髓可以增强生命血气,强化气场,增进健康,防止外在不良能量的干扰或邪灵入侵。

林子见我盯着血玉髓不说话,安慰了我一句,“未济,生死有命,我不怕死,只是余玲母子以后拜托………”。

“拜托你大爷,你小子得了大便宜了”,我狠狠地给了林子肩膀一拳。

林子捂住肩膀痛叫了一声,“我靠,未济你疯了”。

“你知道这什么东西吗?”,我问道。

“主任说是血玉髓,但是这蛛丝图案他也不知道”。

林子说着看向我,“你知道是什么东西?”。

“这东西确实是血玉髓,但不是一般的血玉髓,你数数你手臂上的蛛丝有几圈”。

林子仔细数了一下,回道:“五圈”。

我顿时有些羡慕嫉妒恨,“他娘的,我发现你现在的狗屎运真是够好的”。

林子知道蛛丝图案不是什么坏事后心情大好,觍着脸凑了过来,“这到底是啥,快说?”。

“这叫玉髓纹,血玉髓每过千年便在内部结出一道纹路,像树木的年轮一样。你磕在血玉髓上,经过血液的祭祀,玉髓纹移到了你的伤口处”。

说完,我感觉有些不爽,继续道:“你现在几乎是邪祟不侵,不过比起我以前的血液阳气还是差很多,我可以御敌,你只能自保一下”。

林子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心里无比激动,对于我的打击毫不在乎。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以前多蒙你照顾,以后我会罩着你的”。

第二百八十一章 小人国

这一晚我都没怎么睡好,林子得瑟的笑声总是不时传来,好像还念叨着什么百毒不侵,金刚不坏之身之类的。

早上从房间出来看见林子,这家伙还在兴奋之中,跟吃了药似的,我心里是一阵后悔,早知道就不说了。

到了局里,等三队所有人到齐后,林子立马告诉了所有人,那得瑟的样子让余玲都看不下去,狠狠地拧了一下林子的耳朵,疼得他眼眶湿润,这才收敛大半。

衡秋知道林子手臂上的蛛丝图案是什么后,一脸疑惑地凑到了我跟前,“未济,你怎么知道的?你确定是玉髓纹?”。

被这么一问,我心里顿时有些没底,想了一下说:“我这是以前从杨国富副局口里听说的,应该不会有假吧”。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赵山南将林子叫进了办公室,过了半个小时才出来。林子原本愉快的脸色变成一脸无奈。

问过林子后,我们这才知道是什么事,赵山南昨天查了一晚上的资料,弄清了这个玉髓纹。和我说的一样,只是有一个弊端,就是这东西在抵御邪祟侵体时损耗人的阳精元气,要是次数多了,会折短寿命。

林子纠结了半个小时,很快便想通了,有总比没有好,哪天不想要了,削掉这块皮肉就是了。

想通之后,林子向下的嘴角又咧到了耳根。

一天无事过去,眼看快下班的时候,赵山南从办公室出来走进了汪尚农的办公室。

很快又从汪尚农办公室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对我们这边招了招手,“都过来”。

走进赵山南办公室,赵山南将文件递给了我们,厚厚的十多页,像一本小杂志一样。

衡秋先看完后递给了我,我看完文件资料后递给了耿河山,心里同时暗惊不已。

这份资料写的是古往今来人类一直在惊疑的一件事情,就是有没有矮人族的存在。

关于矮人的记载,最早可见山海经,里面记载了三个不同方位的矮人国家,周饶国、焦侥国、靖人国。

后世正史古籍甚至也有记载,例如《史记·大宛列传第六十三》括地志云:“小人国在大秦南,人才三尺,其耕稼之时,惧鹤所食,大秦卫助之,即焦侥国,其人穴居也”。

更近一点的记载还有清代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笔记》,上面记载了两则矮人故事:

一则描述了在乌鲁木齐,经常看到身高只有尺许的小人,男女老幼都有。

每到红榴树开花时,这些小人便折下榴枝,编成小圈戴在头上,成群结队唱歌跳舞,他们的声音细如鹿鸣,悠扬婉转。

有的小人会偷偷走到朝廷驻军的帐篷内偷窃食物,如不小心被抓到,就跪在地上哭泣。若把他们捆绑起来,就绝食而死。假如把他们放了,他们也不敢马上跑开,先慢慢的走数尺远,回过头来看看。若有人追骂他们,马上又跪在地上哭泣。否则便慢慢走远,到了差不多追不上的距离时,就迅速遁入深山中。

清军曾进山中寻找过,始终找不到这些小人的居处,也不知他们如何称呼,因为小人喜欢戴红榴,便称之为“红榴娃”。

另一则是是清军守将吉木萨描述的。吉木萨说他曾追山雉追到深山中,看到悬崖上好象有人,便越过山涧前往查看。

在离地四五丈的地方,看到一个脸上和手足长满寸许长黑毛的人,身着紫色的毛披风,与其对坐烤肉的是一位面貌姣丽、蒙古人样打扮的女子,这位女子没有穿鞋,身着绿色的毛披风。旁边有四五位黑毛人在服侍,他们仅有小孩儿大小,身无寸缕,看到人就嬉笑。

说的话既不是蒙古话,也不是其它的方言,如鸟叫,完全听不懂。

看此情形,他们并不象妖物,吉木萨就对他们行礼。忽然,从崖上扔下一物,一看是熟的骡肉半肘。就又行礼谢他们,二人皆摇手谓不用谢。那骡肉足供三四日食用。吉木萨后来与牧马人一起重寻旧迹,却找不到了。

关于这些小人的描述,在所有古籍中,最长只有一尺多长,只有史记写了三尺长。所以很多人觉得是记载时写错了,也有人人为是司马迁不太相信只有尺许寸长,所以写了三尺。但究竟是怎样,只有去问司马迁本人了。

不过在其它古籍《太平广记》、《神异经》、《列子》等书中,都把小人国的人描述成有文化有见识,甚至比正常的人类更热爱和平。

我觉得可能真的是一个善良的种族,但或许也是这些矮人太过弱小,只能去热爱和平。

赵山南给我们的这份资料是不同朝代出现的小人事迹记载,都只有一则,毕竟全写下来的话,那得是一本书了。

最后是一页资料是记载的一个月前新疆北疆一个山林地区发生的事情。

哈木斯村的南面是一片原始森林,进原始森林前会经过一座叫玉兔山的山,因山行地势像是一只兔子,所以取名玉兔山。

电建建设正好建到哈木斯村这里,便准备在玉兔山上建设电力塔和相关电建设施。

勘探好地质选定地址,在挖掘地基到三米的时候,挖出来一片“石蘑菇”林。

这些石蘑菇其实就是一个个一尺高的陶瓮上面被封了口,封口的是一个像小坟包一样的石块,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石蘑菇。

这些陶瓮上的石蘑菇头紧紧连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间久远的关系,使得他们融为一体。

这些陶瓮大概有一百个,外围还有一圈红砖墙围住,像一个池子一样。

工程队当时看到后一阵惊讶,一个负责人让他们敲碎了其中一个陶瓮。

从陶瓮里掉落出一堆灰色渣滓,还有一副完整的小人骨架,只有三寸大小。

工程队所有人震惊,无法理解这骨架的存在,要说是婴儿,那也没有这么小的,完全说不通。

这件事被上报后自然是先封住众口,工程队休息一段时间,然后派出了生物学专家,还有考古学教授等一些人去探究。

这资料上只写到这里,后面探究出什么就不知道了,也不可能会告诉我们。

等所有人全部看完已是一个小时过去,林子依旧沉浸在震惊中,有些不敢相信道:“常说小人小人的,感情还真有小人”。

傅叶和林泳对视一眼,有些犹豫道:“这东西算是人类吗?还是算到极端生命一类?”。

第二百九十四章 三米树兜

这片岩石林有数百平的面积,往里走了一段距离,我看到其中一面石壁下刻着一副怪异的图案。

这图案是一张丑陋的鬼脸,似笑非笑,一双眼睛里是空白的,没有眼珠。

林子和余玲见我停下脚步,两人也注意到这副鬼脸图案。

“这应该是张面具吧?哪有人长这样的,就是鬼,那也长得太丑太怪异了”,林子打量几眼图案,觉得这不会是人脸。

我没有多说什么,心里只是有些奇怪这图案相貌,和林子,余玲两人继续往岩石林深处走去。

没走几步,前面突然传来一声响动,像是石子砸在石壁上的动静。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立马往前跑去,穿梭在岩石林中,我们什么也没发现。直接跑到了岩石林中央区域,看到眼前的景象,我们三人惊呆在原地:

一截直径五米的粗大树兜映入眼帘,这截树兜高有三米,上面长满脸盆大小的菌类植物。

树兜身上有十多个手臂粗细的树洞,在树兜下面有一扇一尺多高的青铜大门,大门上刻着“禁忌”两字的古篆文。

“这……这就是小人的居住处?”

林子合上吃惊的嘴,咽了口唾沫说道。

没有人回答林子,我和余玲两人都在仔细打量着这截树兜。

虽然看不到树兜上面的切面,但是从树兜边缘可以看出,这截树兜是被横切而断,而且切口平齐。

我心里有些震撼,这树原本的样子该是多么巨大,这些小人也不知道是如何锯掉这棵大树的?

心中疑惑着,我想起了刚才的石柱阵,极有可能是原始萨满教的人帮小人族锯掉了这棵树。

“我去,这什么树?也太大了吧?”

另一个方向,傅叶和衡秋两人走到了这里;紧接着剩下两组人也搜索到这里。

一群人都被这棵树惊住,这截树兜简直就是一座天然小木屋。

走到树兜跟前,我透过树洞往里瞄了几眼,发现树洞里有一扇小青铜门,距离洞口有一尺的距离,遮挡住了视线。

赵山南摸了摸树兜,抽出匕首狠狠插向树兜,只有剑尖一点插进树身内。

我们几人到吸一口凉气,林子开口说:“这树也太他娘硬的吧,这什么树?”。

赵山南收起匕首,看着树兜思索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想没想到这是什么树。转身走到树兜下的青铜大门前,看着青铜大门说:“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小人?”。

林子走上前蹲下身敲了敲青铜大门,嘴里叫道:“有人吗?有没有人?”。

“这里早已经没人了?”

一声冷漠苍老的声音突然从我们身后传来过来。

转身看去,一个五六十岁的精瘦老头不知何时出现在我们身后,穿着一声紧身灰色外衣,手里拿着一把双管猎枪。

“伊斯买提”

林泳在一旁不自觉地说了一句。

“哟,伊斯买提大爷,您老怎么也找到这里来了?”,林子站起身笑着打了个招呼,右手慢慢摸向腰间。

伊斯买提冷哼一声说:“我就知道你们不会死心,你们不是普通的勘探队吧?”。

赵山南开口道:“这里既然没有小人族了,那你为什么还要隐瞒?”。

伊斯买提的目光转向树兜下的青铜门,顿了片刻说:“这树兜内有西域火龙油,若是强行撞开青铜门,会触动机关,使里面的东西包括整根树兜烧毁掉”。

我们几人互看了看,没想到这树兜内还有如此机关,这小人族的手段不容小觑。

“你怎么知道树兜里面的情况?”,衡秋疑问道。

伊斯买提突然笑了,举起手里的双管猎枪对准我们,“这个你们就不必知道了,安心去吧”。

在伊斯买提举起猎枪时,我们几人几乎同时摸向腰间,掏出手枪想要回击,身形快速后退。

伊斯买提一点也不惊讶,似乎早知道我们都带有手枪,站在原地也不躲。

“砰”

伊斯买提先开枪了,子弹击中了移动中的耿河山,耿河山肩头鲜血迸溅,倒在地上闷哼出声。

“砰砰砰……”

没想到伊斯买提真敢开枪,我们几人不再犹豫,迅速扣动扳机。

数十发子弹如弹雨一般袭向伊斯买提,但没有一颗子弹打中伊斯买提,打出去的子弹好像消失了一样,可能因为光线的原因,反正不知道子弹去了哪里。

伊斯买提冷笑连连,不急不慢地站在原地给猎枪换上子弹。

见打不着伊斯买提,我们顾不去惊讶,赶忙扶起倒在地上耿河山往树兜后面躲去。

“伊斯买提,我们并无仇怨,你何必下如此杀手?”,赵山南紧贴着树兜,一边后退一边说道。

伊斯买提端起手枪,迈步往我们这边走来,开口说道:“我也不想,谁让你们非要找到这里来,这就怨不得老头子我了”。

“这老头他娘的也是子弹不伤,我们怎么办?”,后退中林子低声说道。

“你的手雷呢?”,衡秋提醒了一句。

“差点忘了”

林子一拍脑袋,立马从裤腿处摸出一颗手雷。

“老王八蛋,老子到要看看你有多牛”

林子狠厉地说了一句,拉响后扔响伊斯买提。

我和衡秋,林泳,傅叶四人同时也探出身子开枪,替林子掩护一下,也是吸引一下注意力。

“砰”

伊斯买提在我们几人探出身子时开枪了,子弹擦过林泳的肩头,带起一道鲜血,只是一点皮外伤。

伊斯买提开枪的同时,也注意到有一个黑点像自己这边飞来,心里涌起一股极度的危险感,顿时汗毛到竖。

但多年的猎人经验,让伊斯买提拥有远超常人的反应能力,身体迅速往一侧飞扑过去。

在伊斯买提往一侧扑倒时,有一道黑影从其身后飞奔向手雷,与手雷一起在半空中炸开。

一声响彻云霄的爆炸声响起,刹那的耀眼光芒一闪而逝,尘烟袅袅,地面上多了许多焦糊的黑色物质,像是焦糊的肉。

伊斯买提眼里露出惊恐之色,刚才的自信荡然无存,抄起猎枪慌乱地跑进了黑暗的岩石林中。

见伊斯买提逃跑,我们这才松了口气,余玲和佟娅赶忙拿出纱布给耿河山止血包扎。

“刚才那是东西?”,林子看了眼远处地面上的焦糊物质,疑惑道。

赵山南借着探灯灯光仔细远望了几眼,开口道:“应该也是尸类中的一种,只是如今成了灰烬,没法辨别是那种尸”。

傅叶一脸恍然说:“刚才子弹没打中伊斯买提,看来就是这玩意搞的鬼了,不然这老小子也不会逃跑了”。

自伊斯买提跑进黑暗中后,我和衡秋,林泳三人一直戒备着四周。衡秋这时说:“我们是不是应该把灯熄掉?”。

第二百九十五章 受伤调职

赵山南看了眼正在给耿河山包扎伤口的余玲,见包扎的已经差不多,让我们熄掉了手电筒。

手电光一熄,一股黑暗顿时将我们包围,过了一会眼睛才适应朦胧的夜色。

四周无比寂静,寂静的有些可怕,林子压低声音说:“主任,现在怎么办?”。

黑暗中,赵山南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这老头进了岩石林,我们全聚在这里也不安全,先退到岩石林中再说”。

等林子和傅叶扶起耿河山,我们随赵山南退到了岩石林中。

在岩石后躲了半响,四周依旧毫无动静,衡秋这时半躬起身子说道:“这老头肯定比我们要着急,等天一亮,他就一点优势也没有了”。

“砰”

衡秋话音未落,远处两块岩石之间一道火光闪过,伊斯买提开枪了。

这一枪几乎擦着衡秋头皮而过,吓得衡秋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慌忙蹲下身子,躲在岩石后。

虽然光线很暗,但还是能感觉到衡秋的慌张,估计已是满头冷汗。

林子在一旁捂嘴偷笑,压低声音说:“衡秋同志,要不要去换条裤子再来?”。

“滚蛋”

衡秋低声怒骂了一句。

“别说了,主任不知道去哪了”,余玲有些着急的说道。

“砰砰”

这时我们左侧不远处响起两声枪声,同时伴随着打斗闷哼声音传来。

我们几人立马握紧手枪摸索过去,远远便看到两个黑影扭打在一起,其中一个似乎是赵山南。

等距离靠近后,我们几人同时惊愕,和赵山南扭打在一起的是一个中年人,竟然不是伊斯买提。

这中年人见到我们这么多人过来,脸上有些惊讶,一脚踹退赵山南,转身就要往远处跑去。

我们几人正准备追过去,声后远处又响起几声枪响声,有猎枪声音,也有手枪声音。

几声枪响让我们惊了一下,这一耽误,给中年人跑进黑暗中,消失不见。

“过去那边看看”

赵山南收回看向中年人消失方向的目光,带着我们往枪声响起的位置跑去。

等我们赶到枪声响起的地方,只有伊斯买提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身体微微抽搐着。

“谁干的”

赵山南将伊斯买提扶坐起,靠在了一块岩石上。

伊斯买提的嘴里还在不断往外流血,右手紧紧抓住赵山南的手臂说:“求求你,不……不要告诉我的女儿这些事情,就说……说我被…毒蛇咬了”。

赵山南重重地点了点头,“行,我答应你”。

伊斯买提松了口气,身体瘫软下来,缓缓闭上了眼睛。

看着死去的伊斯买提,我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这形势转变也太快。

还没等我们从伊斯买提死去的氛围中回过神,岩石林中间区域火光冲天,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传来。

三米高的树兜像一颗巨大的火球燃了起来,火光冲天,照亮了整片岩石林,甚至染红夜空。

“糟了”

赵山南脸色一变,以最快的速度跑向树兜那边。

到了岩石林边缘,一股炽烈的热浪让我们无法靠近,只能站在岩石后面看着。

“好快的速度,这群人行动有序,像是早有部署一样”,林泳脸色严肃地分析说道。

衡秋摇了摇头,“不可能是早有部署,不然不会等到现在才动手,这群人肯定是训练有素”。

赵山南脸色难看地看着燃烧着的树兜,沉声道:“走”。

我们顺着原路追出去,到了森林里便失去了踪迹,地面上连踩踏的痕迹都没有,这群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他大爷的,人是直接飞走了吗?”,林子四周望了一圈,一副见鬼的模样。

赵山南的脸色阴晴不定,转头看向我说:“我们以前和这群人打过交道”。

“谁?有吗?”

林泳一脸疑惑,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

“那是在你们没加入之前”,赵山南看了一林泳和傅叶一眼。

我们几个老成员仔细回忆一下,心里大概猜到赵山南所说的这群人。

赵山南见我们几人若有所悟的样子,继续道:“刚才和我打斗的那个中年人,小指甲坚韧细长,招招都攻向我的脖子,应该就是那群人了”。

林子一脸惊讶说:“这势力怎么还在?不是说有其它部门在处理这个势力吗?还有赵建平那个地质调查院,这都几年了”。

对于这个势力,我现在是越发的好奇,这群人收集到的古代奇珍异宝,我敢说绝对比我们勘探局还多。

这群人难不成是在探索长生不老?心里突然涌起这个疯狂想法,我觉得有些冲击。

气氛沉默片刻,佟娅开口道:“哎,你们说这群人拿走树兜里什么东西没有?”。

佟娅的话让我们各自收回心神,这才想起树兜的事情。

衡秋叹了口气说:“可惜伊斯买提死了,他肯定知道这树兜里有什么?”。

“对了,这地方怎么处理?”

傅叶回头看向远处被火光染红的夜空,开口问道。

“交给警察来吧,伊斯买提的尸体就放在这里,到时候让他们处理一下,这地方已经没有隐藏的必要了”。

说完,赵山南让我们连夜赶路,耿河山的肩头的枪伤急需治疗。

耿河山肩头受伤的地方与上次受伤的地方紧挨着,手臂垂落,除了疼痛,没有一点知觉。

赶了两个小时路,我们不得不停下来休息,耿河山浑身被汗水湿透,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体力接近极限。

喝过水,又吃了一点食物,耿河山这才感觉有了几分力气。

“主任,我这条手臂是不是废了?”,耿河山神色认真地问道。

我们几人互看了一眼,都没有出声,衡秋早已和我们使过眼色,耿河山的肩胛骨粉碎,即便治好,这只手也只能提拿一些轻物。

“只是以后不能提拿重物,没什么大事”,赵山南宽慰了一句。

听到赵山南的回答,耿河山一脸黯然,像是失去什么重要东西。

林子在一旁笑说:“好了,你小子回去后就要去其它部门享福了,别他娘的在这装悲伤了,我们可不喜欢,没有人留恋你”。

我也开口说:“河山,过去那边先给我们探探情况,说不定下次就是我过来了”。

“别,谁也别跟我抢,这部门太他妈累了,我都瘦了十来斤了,下次我先过去”,衡秋叹了口气,一脸急切地说道。

耿河山深吸了一口气,嘴角浮现一抹苦涩的笑容,“行了,都不用说了,我没事”。

“好了,赶路吧”

赵山南从地上站了起来,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早上太阳初升时我们才走出森林,信息部的面包车在玉兔山前的公路上等着,上车后直奔医院。

到了医院,林泳和傅叶两人没有下车,随车去了警局,处理那森林里发生的事情。

在医院给耿河山取出铁子弹,包扎好伤口后又住了两天,第三天我们才赶回首都。

耿河山的手臂受伤,已经无法再在这个部门工作,回去的当天便安排了调职,连告别都来不及,原先还准备下班后去餐馆喝一顿离别酒的。

调职到哪里我们不知道,也禁止我们过问,不过不管调到哪里,我想至少不会有这个部门危险,关于耿河山,我们也再没见过。

第三百一十章 碰巧逢生

“小王八蛋,先从你开始”

陈风叶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儒雅,面容扭曲,走到林子跟前狠狠地踢了一下林子的肚子。

林子疼得闷哼一声,额头青筋爆裂,咬着牙骂了一句什么。

见陈风叶真敢下手,我们几人惊怒无比,赵山南手里一根铁钉出现,想要射向陈风叶,但双手颤抖无力,扔出去不到两米远。

一股怒火支撑着我爬了起来,但没走出两步便跪倒在地上,只能愤怒而无力地看着这一幕。

陈风叶回头扫视了我们几人一眼,冷笑着抬起脚,对着林子的脑袋踹去。

“砰”

一声响动传来,大门像是被撞开一样猛拍在墙壁上,黄铜法铃内的铃铛这时也脱落掉在了地上。

陈风叶的脚在半空顿住了,转过身一脸惊色地看去,只见一个俊朗的白发青年从门外走了进来。

竟然是那个白发主任,我们几人不禁有些惊讶。

白发主任看到是我们几人,愣了一下,目光看向陈风叶说:“天启录给我”。

陈风叶上下打量了一下白发主任,想起来这人是谁,脸色阴沉地说:“你是灵异部的那个主任吧,我说你们这些部门的人怎么就这么不懂礼数”。

“天启录给我,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白发主任脸色一冷,没有理会陈风叶的话。

“你以为你什么东西”

陈风叶冷笑一声,将手里的黄铜法铃扔向白发主任,迅速转身往挂在墙壁上的八卦镜跑去。

取下八卦镜,陈风叶转过身的瞬间,一双冰冷的眼睛距离自己不过一尺。

陈风叶吓得往后退去,没退两步,只觉得手腕一紧,咔擦一声,一股剧痛传来,手掌如面条一样软塌塌的垂落下来。

一声杀猪般的叫喊声响起,陈风叶握住手腕跌坐在地上,额头上冷汗直冒,嘴巴不住地打颤。

“你……你敢对我动手”

陈风叶惊恐愤怒,一脸不可置信。

“无知”

白发主任冷嘲一句,“天启录,你不会听到第四遍”。

陈风叶从地上爬了起来,顾不得手腕疼痛,惶恐地往楼上跑去。

这片刻的时间,让我们也缓了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

“多…谢了”

赵山南走过去道谢了一声。

“想多了,我只是来拿东西”

白发主任冷淡地回了一句。

“主任,我们?”

看了一眼楼上,我走到赵山南身旁示意了一下。

赵山南的脸色阴晴不定,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时间为难起来。

陈风叶这时从楼梯上快跑下来,手里拿着一个黑色木质书盒,上面刻着“天启录”三个字。

白发主任接过天启录时撇了我们一眼,看向神色恭敬地陈风叶说:“那个位置是我让给他的,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说完,留下一脸震惊的陈风叶离去了。

赵山南在一旁同样震惊无比,紧盯着白发主任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视线内。

那个脸色阴沉的老头这时恢复过来,等白发主任走后,立马跑过去将大门又给关上了。

这动静打破了短暂的沉默,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陈风叶一脸颓然,低沉说道:“不打了,有什么事你们问吧?”。

“你说不打就不打,刚才不是还想废了我吗?”,林子一脸暴怒,按耐不住想要动手。

赵山南按住了林子的肩膀,叹了口气说:“现实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公平,那位我们得罪不起。

他敢废我们,我们可以揍他,但不能废了他,不然整队人都会受牵连,这不是个人意气能承担的”。

“那就揍他一顿”,衡秋怒声道。

“你们敢?再来我真不客气了”

阴沉脸老头瞪了一眼,从腰间摸出了手枪。

“桑伯,把枪收起来”

陈风叶脸色苍白,咬牙说了一句,目光又看向林子说:“如果你们不想请教事情,非要打的话,我也奉陪”。

林子剧烈喘息了几下,冷哼一声,转过头看向一边,不再多说。

毕竟有求于人,赵山南也不想再打,心里虽愤怒的不行,我们几人也只能极力克制下来。

赵山南点了点头,开口问道:“丹师录里有李道子这个人吗?”。

陈风叶想了一下,摇头道:“没有”。

赵山南皱了皱眉,拉着陈风叶走到一边低声交谈,我们一句也没听到。

两人交谈有十多分钟,赵山南带着我们离开了。

上了面包车后,林子忍不住问道:“主任,这混蛋背后那人到底谁啊?”。

赵山南脸色微变,嘘声道:“那位是禁忌,不要随便谈论他,不然说不定哪天你就永远地消失不见了,别说我没事先提醒你们”。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对于赵山南所说的那位更加好奇,连谈都不能谈,这人还能比最上面的那个人尊贵不成?

赵山南看了一眼开车的信息部成员,继续说道:“行了,这次的事情大家都辛苦了,我也没想到这陈风叶如此目中无人,好在没有人出事”。

听到赵山南的话,我想起了白发主任,好在这次碰巧他过来拿东西,不然按照赵山南所说来看,陈风叶即便真废了我们其中几个,也不会有什么大罪过。

想着想着,我突然想起了白发主任走之前说的那句话,“那位置是我让给他的”。

仔细一思量,我心里一阵震惊,整个人都些颤抖。这白发主任是灵异部的人,以他的本事来说,如果放在古代,那绝对和袁天罡在唐朝时的地位一样。

如果这推论没错,那陈风叶背后那人的地位也就不言而喻了,自然也是不可提及的禁忌,这在如今的明面上是不允许存在的。

收了收心神,我从车座下拿出水壶喝了几口,这才冷静几分。陈风叶背后那人可是和最上面的那几人住在一个地方的人,想想都可怕。

林子,衡秋几人还在问候着陈风叶的家人,心里的怒气一时难以消下去。

车子一直开到火车站,拿到车票后我有些惊讶,这不是回首都的车票,而是去浙江的票。

“主任,这是去执行任务吗?我们不回去拿装备?”,林子问了一句。

“不需要”

……

从火车站出来,我们在市内的旅馆先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才赶往目的地。

罗垟古村是座陷于深山中、有着五六百年历史的村落。这村子不通山路,下车后沿着羊肠小道攀爬了两个多小时,又翻过两座山头才到。

罗垟古村在一条溪流的尽头,村子有几百户人家,村里的房子基本以青色原木和不规则石块搭建而成的,可以说是一处世外桃源。

看着这座古村,赵山南自语道:“传说他来这里呆过一年半,应该能找到一些足迹”。

赵山南口中说的他,就是之前提过的“李道子”。对于这个名字,我们几人都没有听说过,问赵山南,赵山南只是摇了摇头,不愿告诉我们。

第三百一十一章 李道子

在村里找到村支书,赵山南询问了一下附近有没有什么古迹遗址。

村支书说在村子东边的山林里有一堆倒塌的石屋废墟,村里老一辈人还是小孩时就存在了,至少存在有两百年了。

循着村支书所说的地方走去,我们走进林子没多远,在一处小山坡下看到了一堆杂草丛生的废墟,上面藤蔓覆盖,还有一小部分被泥土掩埋着。

赵山南让我们清理干净上面的杂草和藤蔓,随后亲自在废墟里翻找了一下,找到一块拳头大小的绿锈铜块,难以看出原形是什么。

看到这块拳头大小的铜块,赵山南的眼里闪过一丝喜色,开口说:“林泳,傅叶,你俩个去找村支书,让他叫一些村里的汉子过来帮忙清理废墟,一人十块的工钱,人越多越好”。

林泳和傅叶两人对视一眼,立马离去了。

我看了下手表,已经三点多钟了,忍不住说道:“主任,时间不早了”。

赵山南打量着手里的铜块,没有理会我的话语。

我和林子,衡秋几人互看了一眼,心中无比疑惑,最近这两次任务不知道搞什么鬼,实在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等了有二十分钟,林泳和傅叶两人带着二十多个汉子过来了,这些人都自动带上了工具。

村支书也在其中,走到赵山南跟前问道:“赵主任,这堆废墟下面是不是有什么文物宝贝啊?咱们这些人可什么不懂,万一给弄坏了,政府可不能怪到我们头上”。

赵山南笑了一下,“放心挖吧,下面应该没有什么文物宝贝,就算有,弄坏了也不怪大伙,我先给您把话说这”。

村支书听到赵山南做了保证,放下心来,带着几十个汉子立马开始清理废墟。

这堆废墟多是石头块,又加上覆盖有不少黄泥土,直到天黑也才清理出一半。

不过发现了很多黄铜块,有的脸盆大小,有的拳头大小,有些铜块上面还带着纹路,虽然不多,但大概知道这些黄铜块原来是什么了,应该是一个大鼎。

天色渐黑,不方便继续工作下去,给大伙发了工钱,我们住到了村支书家里,顺便吃了顿饭。

村支书家不大,我们一群人都在堂房打着地铺。

等村支书和他媳妇回房后,我移动到赵山南旁边问道:“主任,最近的任务一点都不能透露吗?”。

赵山南犹豫了一下,神色古怪道:“其实我已经算是告诉你们了,我不是问过陈风叶“李道子”是谁吗?”。

“这李道子谁啊?”

林子一脸疑惑,“我们这几个人中没一个知道的”。

赵山南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不瞒你们,其实我原先也没听过此人,这人是个丹道大家,但正史野籍中却都没有记载”。

“为什么?”,衡秋惊讶道。

“你们知道魏伯阳吗?”

听到魏伯阳三个字,我心中一惊,这魏伯阳道号云牙子,是真正的丹道高人。

魏伯阳痴迷于修道和炼丹,着有一本《周易参同契》,被后世奉为“万古丹经王”,奠定了道教丹鼎学说的理论基础。

关于魏伯阳的事迹不多,有一个事迹广为流传。据说魏伯阳为了潜心修炼,便搬到深山里去居住。经过一番苦修和钻研,炼制出了一炉丹药。

魏伯阳有三个弟子,为了试一下这三个弟子,先给喂养的一条白狗吃下了这颗丹药,白狗吃下后倒地而死。

魏伯阳故作因失败而伤心绝望,紧接着也服下一颗丹药而死。

这三个弟子中有一个姓虞的弟子相信魏伯阳不是凡俗普通人,即便死了也不同寻常,当即拿起一颗丹药吞了下去,随魏伯阳而去。

剩下两个弟子不想跟随魏伯阳去死,便逃跑出山了。

在两个弟子逃跑后,魏伯阳坐了起来,从嘴里又吐出两颗丹药,喂这弟子和白狗吃下,救活了这两人,然后带着一人一狗飞升仙去。

魏伯阳带着弟子和狗飞升的这一幕被一个樵夫看到,后来传了出去,那两个逃跑的弟子知道这事后懊悔不已。

这则事迹算是魏伯阳唯一的一个故事,后世有不少人都觉得是真的,认为魏伯阳真炼制出了飞升的仙丹。

想起这则故事,又联想到废墟中那大鼎碎片,我顿时震惊的有些颤抖。

衡秋蹭地一下从地铺上跳了起来,结巴道:“主任,那……那故事是……是真的”。

“衡秋,你那么激动干啥,这魏伯阳谁啊?”,林子和余玲,佟娅几人有些惊愕。

赵山南开口道:“魏伯阳的事我就不多说了,你们回去自己查,这里也不方便说太多。

还有,这里不是魏伯阳当初所在的地方,那则故事的真实性有待考证,别想多了。

或许只是什么奇特功效的丹药,被后世人夸大了”。

赵山南的话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心里的激动顿时烟消云散。

衡秋有些尴尬地看了眼其它人,坐下说道:“那这里是李道子所呆过的地方?”。

赵山南点头说:“这李道子就是那逃跑的两个弟子中的其中一个的后人”。

“后人?”

衡秋愣了一下。

“那个逃跑的弟子当初替魏伯阳打过下手,接触过大部分药材,知道魏伯阳的事后,后来自己开始学习炼丹,妄图炼制出这飞升仙丹”。

赵山南说着喝了一口水,继续道:“只是这仙丹那是这么好炼的,而且所知药材也不全,直到死也没有炼制出来。

不过仙丹的诱惑力是巨大的,这弟子的后人一直在探索尝试炼制仙丹。

几百年过去,直到到了明朝,这弟子后人中出了一个天资卓绝的人,李道子横空出世。这家伙意外炼制出了一炉丹药,但成丹只有一颗半”。

“一颗半?半颗怎么来的?”,林子一脸迷惑。

“不知道,反正说的是一颗半”

赵山南回答了一句,继续说:“炼出仙丹这事太过重大,弄不好便有杀生之祸,炼出丹药的当天夜里李道子便消失不见了。

有传言说他不敢多留凡间,当时就吞下丹药飞升了。

其实李道子并没有飞升,这家伙也知道仙丹的事情重大,所以远遁他方了”。

“这家伙为什么不吞丹药?”,我开口问道。

“就是这点让人疑惑,或许根本没有所谓的仙丹,只是他被架到那个位置上了。

反正之后他是东躲西藏,还在继续偷着炼丹,最后也不知道什么结局”。

听完赵山南所说,我们几人一时都陷入沉思。

“他为么没出现在古籍野史上?”,方远文这时开口了一句。

“李道子这人十分低调,没有什么明面上的建树成就,平常也只和几个中医,还有同好修道的丹道好友往来。而且后来又突然消失,自然更没有什么人知道他”。

“那李道子这些事迹从哪得知的?”,佟娅疑道。

赵山南顿了一下,神色有些不自然地说道:“上次无根藤下的古墓,那墓里埋着明朝的一位侯爷,据说他的墓里有半颗仙丹。

我找到的那木盒里的仙丹已经风化,研究部门正在分析成分,除了仙丹,还找到关于李道子的一份帛书记载”。

第三百一十二章 残药

说起上次无根藤下的古墓,气氛突然有些诡异,大家都是心照不宣,但又不好挑明。

林子咳嗽了几声,转移话题说:“既然李道子如此神秘,那为什还要去问陈风叶?”。

“陈风叶背后那人的手里有一本丹师录,这书不知何人所着,上面记载了从春秋以来修行丹道的人,有很多未曾在道教史上留下足迹的人都被记载在那上面。

虽然李道子没在丹师录上,不过上面记载了一位李道子的好友。

据陈风叶所说,这位好友曾来这古村探访老友,顺便请教了一下丹道之术,只是不知是何人。后来过了一年半再来,这位老友不知所踪”。

我心里有些惊讶,没想到还有这样一本古籍,如果能借来看看就好了。

林子思索了一下说:“如此看来,是不是这侯爷找到了李道子,李道子逃跑时掉下了这枚丹药”。

赵山南有些意外地看了林子一眼,自己都还没想到这里,没想到林子反应这么快。

“或许吧,这其中的缘由已无从考证,局里也不在乎这些。

上面只想知道李道子是用的那些药材,让我们寻访李道子呆过的地方,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所有的事情明了,眼前的迷雾这才散开,终于知道了最近的任务到底在搞什么鬼。

赵山南长呼了一口气,又叮嘱几句让我们不要乱说,说完,我们所有人这才睡下。

早上吃过早饭,浩浩荡荡一群人又往废墟那边走去。

不到中午便将废墟清理出来,赵山南给完钱,便打发这群汉子离开;村里这群汉子见也没什么可瞧的,扛着农具就爽快地回去了。

确实没什么可瞧的,除了一堆石头和黄铜块,只有废墟下淤积的漆黑渣滓。

这些黄铜块确实是一个大鼎,可以拼出复原,不过没有原先完整,残缺不全的。

赵山南拿着一个村民留下的铁锹,在黑色渣滓中翻动起来。

一圈翻完,翻出几截枯草根一样东西,还有两片枯萎的花瓣,一片黄色,一片红色。

这些东西几百年也不腐化,显然是不凡之物,特别是这朵黄色花瓣,越看越眼熟。想了想,竟然是甘华树的花瓣。

赵山南拿出一个小塑料袋将这些东西装了进去,又抓了一把黑色渣滓放进塑料袋里。

抓起黑色渣滓时,赵山南神色一动,从渣滓里拨弄出一片叶子。

这叶子内凹成碗状,铺平开的话也就枫叶大小,碗底有一团树叶茎形成的花朵图案,几条叶茎从花朵中延伸出来,形成莲花瓣的形状。

“长春树?”,余玲惊声道。

赵山南也愣了一下,打量几眼后将叶子放进塑料袋。

“这就有意思了”

衡秋一脸兴趣说:“这李道子似乎去过我们之前去过的那些诡地啊”。

林泳恍然道:“应该是这样,也只有这些神奇植物为药才可能炼制出仙丹”。

赵山南什么话也没说,收起塑料袋又翻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其它东西后,这才带着我们离开。

“主任,上面不会让我们又跑一趟那些诡地,给他们摘药材吧?”,回去的路上林子突然想到这问题,开口问道。

林子这话让我们几人都停下脚步,如果再跑一趟那些地方,那真是人无语了。

赵山南身形一顿,想了一下才说:“应该不会,即便让我们再去,估计也还有很长的时间,上面不可能那么快分析出那半颗丹药的所有成份”。

想想也是,药方一半都没弄清,上面不至于就这样几样东西就开始探索炼丹,我们几人顿时松了口气。

从罗垟古村走出来已是下午四点,信息部的同志还在山路上等待我们。

在市内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我们才赶回局里。

回到局里时另外两个队的人竟然都在,原本以为有什么事要宣布,一连一个星期过去,既没有谁出来说什么事,也没有哪队出去做任务,气氛一时间有些奇怪。

又是一天无事过去,回到住处,林子躺在红木长椅上开口道:“不会是因为我们上次和那个陈风叶发生冲突的原因吧?”。

“应该不会,他那手腕又不是我们废掉的,而且我们在他也没占到什么便宜,他背后那人不至于这么小的气量”。

想起那个陈风叶,嘴上虽这么说,我心里其实也有些犯嘀咕。

想了想又说道:“会不会是副局长这几天要上任了?”。

林子嗤之以鼻,“切,什么副局长,我估摸着那个副局长可能反悔了,不然早就上任了”。

“算了,管他什么呢,闲得一天是一天”,林子摇了摇头,起身去了厕所。

又是三天过去,这天上午汪尚农和三位主任,还有艾小灵都到场了。

几人神色正常,看不出喜怒,汪尚农打量我们三个队的人一圈,开口说道:“咱们勘探局从组建到成立再到如今,已经过去有十多年,除了一级禁地,几乎探遍国内所有地方。

说句实话,能探索的地方还有不少,但很多都是目前人力难以去探索的区域,像罗布泊,昆仑山,梅里雪山,包括你们曾经去过的黑竹沟区域等等,所以适合我们去探索的区域其实并不多了”。

听到这里,气氛一阵骚动,三个队的人都低声议论起来。林子在我耳边低声道:“好像要解散部门的势头啊”。

“大家安静一下”

汪尚农抬手示意了一下,继续说道:“这几天我和上面一直在开会讨论,最终决定从明年开始,三个队的人员数量不再补充,如果人员有损失,最后会看情况将两个队合到一起。

局里到最后可能只保持一个十六人的小队,到时候部门会更加隐秘,可能只是一个勘探支队,在必要的时候才执行任务”。

刚安静下来的三个队这时又是一阵骚动,汪尚农这次没有示意我们安静,继续说道:“所以日后的任务中,希望大家更加谨慎小心,我不想看到两个队合到一起,更不想看到最后那支十六人的小队”。

“主任,那三个队的主任以后也合到一起吗?”,一队的女队员杨巧云提问道。

汪尚农回头看了一眼三位主任,“以后会有正副之分”。

说到这,汪尚农又撇了一眼艾小灵,说:“信息部以后也可能和其它部门的信息部合到一起。上面要精简人员机构,所有的部门都是一样,不只是我们”。

汪尚农摇了摇头,转身回了副局办公室。

等到三位主任和艾小灵也离去,这片办公区域顿时就炸锅了,嘈杂的议论声估计路边的行人都能听到。

第三百一十三章 先天布局

汪尚农宣布的这一消息,让我们所有人都有一种夕阳落幕的感觉,好像是一场生死淘汰赛,最后只有十六个人可以活下来。

嘈杂的议论声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又恢复到异于平常的安静,甚至多了一丝沉重。

似乎不想给我们过多调整心态的时间,第二天便有任务下来了,三个队在一天之内相继出发,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上了火车才知道去的地方是河南商丘下面的一处非常偏僻的村子。

这村子竟然还是全国仅有的几个八卦村之一,之前从未听说,甚至都没见资料有过记载,心里不觉有些奇怪。

按照五行八卦理论进行布局,村子居于中心,为八卦阵的基点,以此为中心,与向外延伸的小巷纵横相连,似通非通,犹如迷宫一般。村中街道一直没有正街,全部为迂回之路,称为石盘街。

外人进入小巷,很容易在石盘中转悠,好进难出,甚至迷失方向。

车子开到八卦村外围便停下了,赵山南让我们走路进去。

看着眼前的几条巷道,赵山南莫名的笑了一下,开口道:“新疆伊犁的八卦城我去过,那是丘处机当年路过时见四周山川暗合八卦之意,一时兴起便修建了八卦城”。

说道这,赵山南左右看了我们一眼,“你们谁知道这石盘村是何人修建的?”。

全国的几个八卦村中,也只有伊犁的八卦城和诸葛八卦村较为有名。说实话,除了这两个八卦村,其它八卦村的来历我是一无所知。

林子,傅叶,方远文几人也是一脸茫然,这个石盘村还是第一次听说。

衡秋看我们几人都不知道,上前一步笑说:“主任,我知道这石盘村何人所建”。

赵山南挑了下眉,有些意外地看向衡秋。

衡秋这家伙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说起石盘村的来历。

“石盘村虽是一处村落,但却与夏朝的王陵紧密相连。”

“等一下,你说夏朝?”

我忍不住打断了衡秋话语,要从夏朝说起,那也太古老了。

这夏朝,始于夏禹,终于桀,共历17君王,是我国史书中记载的第一个世袭制朝代。

衡秋没有理会我的话语,继续说:“夏朝兴于中原,君王陵寝多在河南一带。其中有好几代君王的陵墓就在石盘村不远的地方,据说这石盘村最初是由为几代君王守陵的人而成聚落,因此有推断是夏朝的守陵人所建”。

“不错”

赵山南点了点头。

林子暗自白了一眼,不屑道:“衡秋要是不知道那才奇怪,这可是河北,是他衡家所在的地方”。

确实,差点忘了衡秋是河北人氏,我和余玲,傅叶几人恍然,原本有些佩服的心态顿时消失不见。

赵山南也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又恢复正常。

衡秋没好气地瞪了林子一眼,“我衡家又不在商丘,我知道那是因为我勤奋好学,再说了,我就算不知道那也没什么奇怪吧”。

赵山南这时说道:“行了,两人一组,分开进入村子,五行八卦你们也接触过,借这个机会看看你们掌握的怎么样。要是不能进到村子里去,连扣三个月工资”。

“三个月?”

林子咽了口唾沫说:“主任,咱还得养家糊口呢,三个月工资是不是多了点?”。

“行了,就别在这装穷了,你们以前在墓里可没少拿东西,局里都是睁一眼闭一眼,就是一年不发你们工资,你们也不差钱”。

林子讪讪一笑,没法反驳什么,但三个月白干,怎么想都让人有些不爽快。

等赵山南走进巷道后,我们几人互看了看。傅叶和林泳两人有些不安,虽然进入局里之前学习过,但没怎么实践过。

我看向衡秋说:“我们两个带傅叶和林泳吧,他们四个正好两两一组”。

衡秋没有反对,带着林泳当先走进一条巷道。

和林子,文远他们招呼一声,我和傅叶两人从另一条巷道走了进去。

巷道两边的围墙高有近三米,地面是青石路,非常普通,都没有能够让人记下的道路标记。

进去这条巷道时我已经辨别过方位,按八卦方位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个方位来说,我和傅叶是从“乾”方位走向村子。

走进巷道没多久,前面出现了一个左右的岔路口,随便选了右边的岔道;没走多远,又是一个左右的岔路口,很显然,肯定是要往左走。

就这样一会儿是左右岔路口,一会儿是十字岔路口,走了十多分钟后,我开始有些迷糊了,应该说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村子的布局明明按八卦布局而来,但我按八卦方位行进竟然没有前进多少,基本算是在八卦外圈转悠。

“未济,你是不是记错八卦方位了?”,傅叶在一旁说道。

我确定没有记错,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个傅叶两人对照了一下,两人所记得的方位是一样的,并没有什么问题。

又转悠几分钟后,我和傅叶两人停了下来,合计着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你说他们会不会已经进到村子里去了?”,傅叶有些丧气地说道。

“行了,你还有时间想他们,先想想咱们怎么走”。

傅叶抬头望了望四周,长吐了一口气说:“你说这个八卦的方位布局会不会和咱们所知的不一样?”。

“怎么可能,八卦就一个,你听说过有第二个……”

说道一半,我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猛拍着额头说:“对了,还真不一样,这是夏朝的布局,应该是以伏羲氏的先天八卦为基础,后世直到现在所用的是周文王改良的后天八卦”。

伏羲氏的先天八卦和周文王改良后的后天八卦其实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周文王在原八卦形态上又赋予了很多定义,伏羲氏的八卦本身只是一种阴阳的形态显化,或者说是阴阳理论。

“伏羲氏的八卦也能布局?”,傅叶愣了一下。

这一说,我也立马反应过来,对啊,伏羲氏的先天八卦怎么可能布局,后世周文王改良八卦后才用于实践,赋予了五行定义和方位符号。

越想越觉得震惊,难道在周文王之前已经有哪位高人直接将伏羲的先天八卦用于实践了吗?而且方位布局竟然和后天八卦完全不同。

“未济,咱们耽误时间不短了,先进村子再说吧”,傅叶见我沉思不语,开口说道。

摇了摇头,我没有再想下去,拉着傅叶按先天八卦方位往前走去。

走了二十多分钟,又走出一条巷子时,眼前豁然开朗,远处错落有致的数百户房屋出现在眼前。

第三百一十四章 湟源事件

通往村子的大道上,赵山南,衡秋,林泳三人已经在那等着了,林子,余玲,佟娅,方远文四人应该还在巷子内。

等我和傅叶走进,赵山南略带歉意说:“这里的八卦布局有些特别,我之前也没想到”。

“主任,你之前不知道?”,傅叶和我对视一眼,惊讶道。

“这处地方知道的人很少,我之前只是略有耳闻,但没想到这是以先天八卦布的局”。

说道这先天布局,我忍不住说:“这绝对不会是夏朝守墓人修建的,绝对有大师级人物主持修建”。

“或许是彭祖”

赵山南不太确定地说了一个人名。

这彭祖一直都是被史学家否定的一个人物,因为传说他活了八百岁。在《史记》和《国语》这两本史书都有记载:说彭祖生活在尧舜时期,还建立了彭国,是彭姓的始祖。后来,彭祖还在夏朝、商朝两个朝代都做过官,一共活了800多年。

这个彭祖的寿命不知道是真是假,但绝对是有真本事的一个人。

“干他大爷的,这什么八卦布局,布局的人绝对是个骗子,方位都没搞对”,林子骂骂咧咧地和余玲两人从一条巷道中走了出来。

我们几人愣了一下,听林子这意思,似乎还没搞清这是先天布局。

等林子和余玲走进,衡秋疑惑道:“你们是怎么走出来的?”。

“闭着眼睛瞎猜的,也不知那个王八蛋骗子布的局,连八卦方位都不对”。

“猜的?”

衡秋不太相信地看向余玲,见余玲点头承认,我们几人一阵无语。

傅叶开口道:“林子,这是先天布局,不是后天八卦的布局,人家可是个真正的高人”。

这回林子和余玲两人愣住了,林子眨巴两下眼睛,嗨了一声笑道:“那个,刚才瞎说呢,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我和未济一起学习过,你们不会真觉得我是靠着瞎猜走出来的吧?”。

话音未落,余玲愣愣地说道:“林子,我们的运气是不是…太好了”。

不等多说,方远文和佟娅也从一条巷道里走了两人,两人也看出先天布局。

没看出来的大概只有林子和余玲了,两人在一起估计净调笑玩闹都没认真去寻方位。我不觉林子真看不出来,当初是一起在杨国富那学的,他掌握的比我还好。

走进村子,有些湘西山村的感觉,石头垒成的古宅老巷,村里人并不忙碌,不少屋舍门前坐着晒太阳聊天的老头老太太,甚至还有躺在屋前树下半睡半醒的大人和小孩。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拄着拐杖迎面而来,不等赵山南开口,老头惊讶地打量我们一眼,先说道:“你们是外地来的?”。

“大爷,村支书家在哪?”,赵山南开口笑道。

“你们是来干嘛的?俺们这可没值钱宝贝,别想打什么坏主意,不然把你们赶出村子”,老头有些生气,拐杖在地上跺了两下。

我们几人感觉莫名其妙,赵山南脸色不变,从口袋掏出一本文件在老头前晃了晃,“大爷,我们是勘探局的,来调查一下这边的地质情况,不是什么坏人”。

老头诧异了一下,又打量我们一遍,伸出颤微干枯的手指了指远处的一间房子,“那家是村支书家”。

说完,老头拄着拐杖颤巍巍地离开了,嘴里还不停嘀咕着什么。

村支书家只有村支书和其老婆,孩子都在县里工作。

在村支书家坐下后,赵山南也不多说,开门见山道:“听说半年前村子里有人翻修老屋,挖地基时挖出一堆黄铜碎块,还有一些腐烂布帛和药材是不是?”。

村支书愣了一下,没想到赵山南会问这问题,以为问的会是这边的地质水质情况。

“确实有这事,不过这些东西也不是什么文物,大家都没在意,第二天有个经常来村里的走乡货郎过来给收走了”。

“那货郎家住哪?”

村支书去问了一下自己的老婆,回来说道:“市内的夹子胡同,几号就不清楚了”。

记下地址,赵山南又随便问了几个地质问题,便带着我们匆匆离去。

从村子里出来,林子说道:“主任,这李道子到底去了多少个地方?咱们循着几百年前古人足迹去找,这简直就是捞针大海里捞针,摸不着底啊”。

“得到的帛书上就只推测出这一个地方,找完这地方就没有了,真正的任务还没开始呢”。

上车后直奔市里,到了夹子胡同一打听,这货郎叫张三德,三个月前就离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找到张三德的屋,我们潜进去翻找了一下,屋内一片凌乱,看上去像是之前已经被人翻找过。

从张三德屋内出来,赵山南叹了口气说:“线断了,那就没办法了,希望他没出事”。

将信息报回局里,在市内又住了一晚,第二天我们才赶去火车站,坐上了去青海的火车。

青海是一个低调且神秘的省市,给人最大的印象估计就是拥有本国最大的内陆咸水湖。

从火车站出来上了面包车,赵山南让信息部的同志直接开去当地的档案局,我们几人不禁有些疑惑。

到了档案局,亮过证件,赵山南让档案室的管理员调出了一份一九三一的文件。

这份文件内夹着一张模糊古旧的黑白照片,照片上面似乎是一只飞在空中的大雕,爪子上抓着像是乌龟又像是一个身形肥胖的人。

“主任?这是?”,林泳问道。

赵山南在管理员耳边说了几句什么,等管理员出去后说:“这是当年引起过一时轰动的湟源“丹葛尔神鹰下凡“事件,这张照片是一个当时在湟源城的一个外国人拍下的,据说这只老鹰的翅膀展开有四米长。

至于爪子上抓着的,当年有说是人,也有说是乌龟”。

“这次的任务和这只鹰有关?”

赵山南看了衡秋一眼,点头说:“上个月在青海玉树地区的群山中,有人看到过一只巨大的老鹰落入山中,上面怀疑是这只神鹰再次出现了,所以让我们过来查探一下”。

“翅膀展开有四米,这鹰不成仙也成精了,他大爷的,我们很危险啊”,林子骂咧了一句。

赵山南皱起眉头道:“这鹰非常具有研究价值,上面说让我们尽力而为,不能伤到它。这次得多了解清楚后才能动手,即便抓不了它,至少也要弄清它的体貌特征和习性”。

在档案室又谈论片刻,我们离开了档案局。

因为要去玉树,面包车开过去太费时间,我们只得再次回到火车站搭乘火车过去。

坐在座位上,心里不知不觉想起了在东北遇到的神鹰海东青,那家伙肯定还记恨着仇,要是再去到东北山林地区,估计会再次被它围殴。

也不知道这海东青和这只神鹰认不认识,都是同胞,至少应该略有耳闻。

想着想着,我突然察觉到一个问题,局里已经有两三年没有将东北那边任务给过我们三队,估计也是考虑到了这个情况。

心中杂念丛生,我也不知道一个人胡乱想了多久,反正下火车时还是林子给我叫醒的。

玉树是藏族自治州,位于青海省西南青藏高原腹地的三江源头,素有“江河之源”的称号。

玉树境内的深山无林,不过寺庙挺多的,都是藏传佛教的庙宇。

我们要去的是玉树西北部的一处深山地区,还得坐上五六个小时的车程才行。

第三百一十五章 雕毛

扎木拉村庄是进入这片无名深山前必经的一个村庄,村子里有上千户人家。

车子送到这里便无法再往前了,接下来的路程得靠我们步行进山。

还没走进村庄,远远便听到像是说书艺人的唱词声传来,韵味十足。

村庄里几乎不见人影,只有远处越来越清晰的说唱声传来。走到村庄中间区域后,这才发现村里的人都聚到了这里。

在众人前方搭着一个简陋的高台,台子中间站在一个面容沧桑的中年人,穿着破旧的藏族服饰,正唱念着我们没有听过的内容。

我们的到来引起了村里人的注意,不过大都打量几眼就不再关注,将目光又投向台上。

“格萨尔王”

赵山南嘴角微扬,露出一丝兴趣说了一句。

“这就是传承格萨尔史诗的说唱艺人?”,林子瞪着眼睛又仔细看了看台上的说唱者。

这格萨尔王的名字叫觉如,传说是莲花生大师的一个化身,反正也是一个传奇又神话的人物。

关于格萨尔王最神秘的地方就是这些继承《格萨尔》史诗的说唱艺人。

这些说唱艺人的本事基本都不是通过拜师学艺而来,而是“神授艺人”,即他们所说唱的故事是神赐予的。

这些自称神授的艺人都是小时候做过梦,或生病,在梦里得到神或格萨尔大王的旨意,或病中和病愈后又经喇嘛念经祈祷,得以开启说唱格萨尔的智门,从此便会说唱了。

在藏区,有些没读过书的人病后或一觉醒来,能够说唱几百万字的长篇史诗,非常的神奇。

在局里藏书室看到关于格萨尔王史诗说唱艺人的资料时,我第一反应是想到了那些生了一场病后便成了神婆或神汉的人,这两者之间有异曲同工之妙。

佟娅有些好奇说道:“主任,这些说唱艺人真的是神授传承吗?”。

赵山南盯着台上正说唱的中年汉子看了片刻,回答说:“或许吧,这些人都是给格萨尔王散播信仰的人,如同佛教徒一般,这里面涉及到信仰之力。

从科学的角度来说,意识也是具有能量的,当一群人的意识都集中在一个可以接收意识能量的物体上时,这个物体会发生不可思议的变化”。

“那这格萨尔王岂不是和佛菩萨一样?”,林泳想了想说道。

“这就不知道了,灵异部或其它研究部门或许知道的比常人要多一些,我们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这不是我们需要去探究的东西”。

赵山南没有和我们多说什么,站在原地听了一小会,才穿过村庄往远处的山岭深处走去。

玉树地区的深山没有林木,只有连绵起伏的山势,层峦叠嶂,有一种雄浑开阔的气势。

往山岭深处没有走多久,我们便碰到了一座小寺庙,经过寺庙后又走了三个多小时,眼看快要天黑才走到我们最终要到达的卡莫村。

卡莫村背靠大山,右边是一条小河,村子里只有两百多户人家,但却有十多个牛羊棚。

问过一个村里人后,我们找到了说看到过那只神鹰的村民,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皮肤黑红粗糙,不过精神饱满。

老头说着一口生涩的普通话,至少听两边才能听懂,弄得我们也没有心思多问,只是弄清了老头看到那神鹰所落下的山岭位置。

在老头家借住了一晚,早上天刚亮我们便出发了。

村子左边很大一片山岭区域是放牧区,走过放牧区已是太阳升起。

抬眼望去,远远能够看到天边尽头有一座像石碑一样的山峰,据老头所说,那只神鹰就是落在了这山峰像石碑一样的山中。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一直走到天黑我们也没有走到山脚下,不过已经能看到山体小半部分,至少还有五六个小时路程。

这山中没有林木,想生火照亮取暖都不成,我们几人围做在一处山坡下,打着矿灯警戒着四周。

夜里八点多时,正商量着值夜人选,一阵若有若无的婴儿叫声响起,让我们不禁一惊。

“这附近还有村子住户人家?”,傅叶开口道。

“老头不是说没有了吗?”,林子回了一句。

“那这婴儿声音怎么回事?”,衡秋惊疑不定地望向四周。

这莫名其妙的婴儿叫声持续了十多秒。我有些不太肯定,不过还是说出了心里猜测,“会不会是娃娃鱼?”。

“你别说,还真有些像”,林子说道。

“林泳,傅叶,你们俩随我过去看看,其他人就留在这里”。

赵山南带上探灯,带着两人往刚才传来声音的方位摸索过去。

半个小时后三人回来了,什么也没发现,也没看到河流。

气氛顿时有些紧张起来,方远文开口说道:“会不会是碰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如果是那东西倒好办了”

赵山南呼了口气,看向四周说:“夜里都注意着点,该休息的先休息”。

怀着一丝不安的心情睡下,等傅叶叫醒我换班时已经凌晨三点。

我和林子,余玲,佟娅,方远文几人不敢有一丝松懈,几人各坐一方,不时打量着四周。

眼看着天色渐亮,心里才慢慢放松下来,这个点了还没出现什么诡异,基本不会有什么事了。

等到太阳升起,我们叫醒了赵山南几人,吃过食物后继续赶路。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终于到了山脚下,山腰以上光秃秃的,显得有些荒凉。

这地方人迹罕至,不过左边却有一条像是人为走出来的山路,可以绕到这山的后面。

走到山体一侧时,可以看到远处山势连绵,有几座山左右相望,在这座山后形成一座隐蔽的山谷,山谷内岩石凸出,无法一眼将谷内景色尽收眼底。

“应该是这座山谷内了”,余玲打量几眼后说了一句。

从这侧山腰处下到山谷的路很陡峭,我们几乎是紧贴着山体往下爬去,有惊无险地下到山谷内。

林子回头看了一眼爬下来的山壁,说道:“要是等会遇到危险,咱们只能背山死战了”。

“你能不能说点吉利的”,衡秋白了林子一眼。

这山谷内的视线有些阴暗,山高谷深,其实更像一处裂谷。

往前走了百多米,地面上开始散落有一些色泽暗淡的灰色羽毛,宽长有巴掌大小。

赵山南捡起几根羽毛闻了闻,脸上露出几分诧异,“这是雕的羽毛?”。

“雕?”

林子也捡起一根羽毛辨别了一下,“那老头难道看错了,其实是一只大雕?”。

听到是雕,我心里不禁犯嘀咕,忍不住说:“该不会又是一只海东青吧?就算不是,万一和海东青是亲戚啥的,那咱们可就麻烦了”。

第三百一十六章 争地盘

衡秋说:“哪有那么巧,海东青在东北呢”。

赵山南扔掉手里的雕毛抬头看向前方说:“这老头在山里住了一辈子,不至于连雕和鹰都搞不清,或许这里之前住着一只雕也不一定”。

“那这不成了鹰占雕巢了?”

林子话音未落,山谷前方传来一阵婴儿的叫声。

衡秋神色一动,开口说道:“又是这声音,和昨天的一样”。

我们几人迅速从腰间摸出手枪,跟着赵山南往前走去。

往前没走多远,我们几人一阵心惊,快速躲到了石壁上凸出来的一块岩石后,看着不远处的一幕。

一只有高一米多的大雕在山谷内撕咬着一条巨蟒,这只大雕以灰色羽毛为主,头上长有筷子长的角,像鹿角一样,不过更让人惊奇的是这雕尾部的羽毛中还有一条豹尾巴夹杂其中。

“大爷的,这什么鬼东西,四不像吗?”,林子低声嘀咕了一句。

“蛊雕,这竟然是蛊雕?”

我正回想着这雕的名字,衡秋在一旁喊了出来。

这确实是蛊雕,山海经里出现过的一种动物,据说吃人为生,叫声似婴儿。

看着正在疯狂撕咬巨蟒的大雕,傅叶咽了口唾沫说:“那只神鹰不会被它给吃了吧?”。

赵山南的脸色阴晴不定,事情出乎意料,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这只蛊雕进食的过程有些血腥,弄得地面上到处都是鲜血肉沫。

这条巨蟒有大腿粗细,大概七八米的长度,看着蛊雕吃到还剩一半时,赵山南开口说道:“等这只骨雕吃完看它去哪里,暂且不要妄动”。

骨雕并没有吃完整条巨蟒,还剩下三分之一时便吃饱喝足,对着天空发出几声婴儿般的叫声。

本以为这只蛊雕会展翅飞走,但没到想到却是迈着脚步,晃晃悠悠地拖着那条垂落地上的豹尾巴往山谷深处走去了。

我们几人偷偷跟了上去,只见这蛊雕晃悠地走进了一个细窄的山洞,进去之前还发出了一声婴儿叫声。

“主任,我们怎么办?现在去抓这只蛊雕吗?”,林泳问道。

“先观察两天看看,如果神鹰真不在这里,那就看能不能活捉蛊雕带回去”。

赵山南带我们退回到了原先下到山谷的地方,商量了一下后,决定安排两个人在蛊雕洞口附近监视动静。

夜色入深,好在月光明亮,即便关上灯也能朦胧地看清四周景色。

我和方远文两人守在蛊雕洞口附近,没敢过多交谈,这夜里太安静,很容易惊动蛊雕。

凌晨四点多有些困乏的时候,一声婴儿叫声顿时让人睡意全无,我和方远文两人立马盯向蛊雕洞口方向。

这时间正是最黑的时候,模模糊糊只看到一个站着的黑影,然后看到这黑影突然变宽,翅膀拍动的声音传来,黑影咻的一声就飞向黑暗的天空。

看着黑暗的上空,我说:“蛊雕这是要去哪?”。

方远文迟疑了一下,回说:“可能是活动活动吧,这家伙不可能大白天跑天上去飞一圈,不然也活不到今天了”。

方远文说完,气氛突然沉默了一下,我说要不……

话还没说完,方远文快速往蛊雕洞口跑去,嘴里急促地说了一句“别废话了”。

我立马收住话语,和方远文一起跑进了蛊雕所住的山洞内。

这山洞狭窄,容不下两个人并排,我们方远文两人一前一后,打开头上的探灯,一边往深处走去,同时不停打量了四周。

这山洞内有些阴冷,走过洞道后是一处不过数十平的山洞空间。

这山洞内杂乱不堪,散落着各种兽骨和毛发,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霉臭味,让人闻之欲吐。

在山洞右边有一团树枝和动物毛发建筑成的大鸟巢,可以睡下一个成年人。

在鸟巢边上有一副巨大的龟壳,几乎都可以穿在身上,这副龟壳很奇特,背上的龟纹竟然是金色的。我想走过去仔细打量一下这副龟壳,方远文一把拉住我就往回跑,“行了,该出去了”。

心惊肉跳地从洞口跑出来,我俩又藏到了洞口附近的岩石后,额头上已经布满汗珠。

“你看到那副龟壳没有?”,我喘息了几口气,问方远文。

方远文点了点头,“看到了,除了这副龟壳,里面再没有特别的东西了”。

两人还没说上几句,上空一阵翅膀扇动声响起,蛊雕落在了自己的洞口前,然后迈步走了进去。

看着蛊雕走进山洞,我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方远文也皱起了眉头。

沉默半响,我和方远文几乎同时开口,“太平静了”。

确实太平静了,这蛊雕既然能在夜色下飞行,应该具有一般鸟类所没有的夜视能力。

蛊雕在上空盘旋一圈,不应该看不到我俩才是,就算是我俩躲藏的好,那也不至于看不到远处的赵山南一伙人。

这蛊雕发现了我们,竟然还如此平静,要么有恃无恐,要么就是有头无脑。

等到天色大亮,我和方远文两人悄声离开,退回到了赵山南几人所在的位置。

将早上在洞里看到的场景说给众人听后,衡秋惊疑不定道:“那张照片的神鹰便是抓的一只大龟,如果这洞里的乌龟壳是照片上那只乌龟的,弄不好那只神鹰还真是被这蛊雕给吃了”。

赵山南沉思了一下,说:“晚上行动,尽量活捉这只蛊雕”。

白天,蛊雕只出来过一次,不知从哪里又弄来一条巨蟒,吃完之后便回了山洞,直到天黑也没出来。

从包里拿出绳子,我们摸黑到了蛊雕洞口附近,准备进洞捉住蛊雕。

“等等”

正要从岩石后冲出去,赵山南突然开口说道,同时一把拉住已经冲出去的林子。

在我们几人疑惑时,月色下一团巨大的黑影从上空降落下来,落在蛊雕洞口前,远远看去像是站着一个人。

“神鹰”,余玲惊呼了一声。

“它还活着,这俩不会是亲戚吧”。

就在林子惊讶间,这只鹰走进了山洞内。

还没等我们回过神来,山洞内传来阵阵婴儿般的叫声,还有几声嘹亮的鹰啸声。

这是在见面打招呼?我感觉有些凌乱。

正想着,洞口处一阵翅膀拍动声响起,神鹰和蛊雕互啄着对方跑了出来。

一出来便腾空而起,两只飞禽在夜空月色下打斗起来。空中像下雪般飘落下神鹰的羽毛,只有几片雕毛夹杂其中,这只鹰在争斗中竟然落在了下风。

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从体型来说,这鹰要大上蛊雕一倍。无论力量还是速度,应该是碾压蛊雕才是。

想起山洞中的那副龟壳,看来是蛊雕占据了这鹰的地盘。

“这是天助咱们啊,正好坐收渔翁之利”,林子乐呵地说了一句,津津有味地观看着两只飞禽的打斗。

夜空下,两只飞禽纠缠不休,看得出神鹰想要拉开距离,但蛊雕紧紧贴着神鹰,靠着身体的娇小灵活,用锋利的嘴喙和利爪,在神鹰身上留下道道伤痕。

第三百一十七章 鹰

散落的羽毛中夹杂着鲜血,神鹰再次发出一声嘹亮的鹰啸声,抽身想要逃离。但蛊雕紧跟不放,死死缠住了神鹰,想要将神鹰杀掉在这里。

一鹰一雕都不是寻常之物,死了哪个我觉得都很可惜,走到赵山南跟前我说:“主任,我们真等坐收渔翁之利吗?”。

赵山南眯了眯眼,目光集中在那只鹰身上,“我们的目标是神鹰,上面对于这只鹰很关注,可能有什么特别的价值,不能让神鹰死掉”。

听到赵山南的话,我们几人收起绳子,默默摸出了手枪,等候发令。

两只飞禽在空中打斗激烈,神鹰逃脱不掉,渐渐势微,和蛊雕一边打斗一边往地面落下来。

落地之后,这只蛊雕越发的凶猛,仿佛地面才是他的战场。

神鹰身上鲜血淋漓,嘴里这时发出一声特别的鹰啸声,听着让人头晕目眩。

蛊雕奇怪的一点也不受影响,攻击依旧凶猛,让神鹰越发焦急慌乱。

又打斗了有五分钟,神鹰终是坚持不住了,发出一声鹰啸后倒在了地上。

“砰砰砰……”

在神鹰倒地的刹那,我们几人迅速打开头上的矿灯,扳动扣机开枪了。

蛊雕和神鹰大战一场后也是伤痕累累,本以为已经没有了反抗之力,但没想到蛊雕还有余力,迅速躲开了我们打出去的子弹。

蛊雕展翅飞到一边,落到地面的同时嘴里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这一声让人莫名心悸,浑身汗毛到竖。

来不及多想,我们几人迅速一转枪口,再次对着蛊雕射击。

蛊雕移动的速度已经足够快,但这次我们有了默契,子弹不是集中一点打出去的,几乎封锁住蛊雕能移动方位。

“噗噗”

两道血洞出现,一颗子弹打中蛊雕的翅膀,一颗打中蛊雕的腹部,蛊雕哀叫一声,掉落在了地面。

正要再补上几枪,方远文急促地声音响起,“小心后面”。

心中当即一惊,迅速转身看也没看地便扣动扳机开了几枪,一阵枪响响起,只听见几声“噗噗”声。

定眼看去,身后山谷地面上多了十多只三米多长的暗黄色蜥蜴,正对我们吞吐着血红舌头。有两头蜥蜴浑身是血,眼睛血红,躁动不已。

“哪来的这么多蜥蜴?”

“这蛊雕竟然能调动蜥蜴”

林泳和傅叶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赵山南二话没说,迅速回身对着身形晃动的蛊雕连开几枪,打光了枪里的子弹。

蛊雕哀叫几声,身上鲜血淋漓,缓缓趴倒在地上。

赵山南这一举动激怒了十多只大蜥蜴,像疯牛一般奔踏着向我们冲了过来。

“砰砰砰……”

最后一阵枪响声,我们所有人都打完了枪里的子弹,只击毙了五六只大蜥蜴。

来不及去换子弹,这些大蜥蜴已经冲到跟前,我只看到身下一道黑影闪过,紧接小腿像是被铁棒抽中一样,身体控制不住地直接侧摔倒在地上,一阵疼痛传来。

其余几人也相继被蜥蜴攻击,都倒在地上与蜥蜴缠斗在一起。

“你娘的,林子,你的手雷呢”

衡秋压在一只蜥蜴身上,紧紧勒住蜥蜴的脖子大喊道。

“废话,这个……这个时候…拉响了一起死吗”。

林子手里的枪已经换成匕首,插了在蜥蜴的脖子上,随着蜥蜴在地上翻滚挣扎着,说话声有些气喘。

傅叶和佟娅两人这时相继痛哼一声,分别被蜥蜴咬住肩膀和手臂。

除了赵山南被两只蜥蜴攻击,其它人都是和一只蜥蜴缠斗中。

“噗”

方远文这时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控制不住地翻滚出去。因为佟娅受伤,方远文情急之下将匕首插进了蜥蜴的一只眼里,引起这只蜥蜴暴走,被一尾巴抽了出去。

我和方远文离得还算近,这只蜥蜴的右眼鲜血淋漓,一边痛苦地嘶吼着,一边毫无方向地抽摆尾巴。胡乱走动间,正好将压在我身上的这只蜥蜴给抽的翻滚到了一边。

趁着压在我身上的这只蜥蜴翻滚到一边,我赶忙从腰间抽出匕首,飞身扑在了这只暴走的蜥蜴身上,趁机将匕首插进另一只眼睛里。

这只蜥蜴发出一声痛苦的吼叫,将我给摔到一边,然后彻底暴走了,在山谷内横冲乱撞。

一时间几处战团都有波及,情况变得混乱起来,林泳和余玲两人被暴走的蜥蜴用尾巴抽中,身子翻滚到了一边。

其它和蜥蜴缠斗的人也趁乱分开,凑到了一起。

这只暴走的蜥蜴很快越走越远,冲向我们下来时的山谷方向,痛苦的嘶吼声渐渐远去。

和蜥蜴分开的片刻间,林泳和方远文两人快速换好弹夹,对着又冲向自己的蜥蜴连开数枪,打爆了蜥蜴的头颅。

片刻间解决两只,其它蜥蜴似乎有着意识,察觉到形势的转变,纷纷往来时的方向逃跑而去。

“淬,大爷的,老子炸死你们”

林子从地上爬了起来,从裤腿摸出手雷想要炸死剩下的六七只蜥蜴。

“别扔”

赵山南吓了一跳,瘸着腿冲到林子跟前一把抓住了林子,“这山谷狭窄,弄不好会震下碎石”。

林子瞪着眼睛看着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蜥蜴,不停喘着粗气,缓缓收起了手雷。

赵山南的左腿鲜血淋漓,几道深深的血口,这是被蜥蜴给咬的。

傅叶和佟娅两人身上也是几道血口,鲜血淋漓。

我和衡秋,林子两人赶忙捡起地上的手枪换上弹夹,警戒着四周;林泳和余玲,方远文两人则为受伤的三人清理包扎伤口。

弄好之后,我们走到了倒在地上的神鹰跟前,这神鹰身上血迹斑斑,羽毛凌乱,一双夜里也绽放精光的眼睛半闭着,看上去十分虚弱。

衡秋查看过神鹰的情况,给神鹰清理了一下伤口,倒上白药包扎了一下。

“能行吗?”

瞅着衡秋治人的手法,我问了一句。

“不知道,试试看吧,它的生命力还挺旺盛的,只是有些失血过多,再加上精力虚弱,可能与它之前那声特殊鹰啸声有关,那一声对它应该挺消耗的”。

赵山南松了口气,看着神鹰说:“用绳子捆住他的脚和翅膀,我们得带它回去”。

我们几人互看了看,迟疑了一下后,傅叶和林子两人拿出绳子捆住了神鹰。

弄好之后,我们围着神鹰坐了下来。看着不远处的蜥蜴尸体,还有蛊雕尸体,傅叶说:“主任,这些尸体怎么处置?”。

赵山南看了眼蜥蜴的尸体,又看了看蛊雕的尸体,沉吟片刻说:“局里可能不需要,但蛊雕的尸体还是一起带回去,蜥蜴的尸体就让它腐烂在这里,回归自然”。

突然想起洞内的事情,我说:“对了,蛊雕洞内还有一副大的金色龟壳”。

赵山南顿了一下,“龟壳也得带走,差点忘了”。

商量完后事,我看了下手表,才夜里一点多,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顿时一阵浓浓的疲惫感蔓延上来。

赵山南也看出我们的困乏,说道:“我和衡秋,文远值夜,你们先睡一会,有事叫你们”。

将枪和匕首都放好在身边,我们几人这才敢闭上眼睛睡下。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感觉有些冷意,朦朦胧胧睁开眼睛,发现赵山南,衡秋,文远三个竟然睡着。心里顿时一阵后怕,同时有些无语,他娘的守夜还敢睡觉,这不是拿自己和大家伙的生命开玩笑吗。

没想到赵山南也干这种粗心大意的事情,我长吐了一口气,怕惊动其它人,轻声叫了三人一声,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睡得跟死猪一样。

正打算移动过去推醒三人,余光看到景象让我吃惊地转过头去,被捆住的神鹰竟然不见了。

顾不得再给赵山南三人留面无,我蹭地一下从地上爬起来,一边踢着左右的林子和傅叶,一边急声说:“快醒醒,神鹰不见了,喂……”。

喊到一半,我这才发现不对劲,心里顿时有些惊慌,赶忙蹲下身检查了一下林子和傅叶的情况,两人都还活着,不禁松了口气。

难道又被人给截胡了?

我移动赵山南跟前试着叫醒了一下,怎么也叫不醒,几人像是被人给迷晕了,但心中又有些疑惑,为什么我没事?

“可以放了我吗?”

一声略显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给我吓了一跳。

闻声看去,黑暗一个模糊不清白影,身形佝偻,看着就像是个老头。

“你是谁?”

“我没有名字,你可以称呼我为“鹰””,老头的声音透着几分无奈和迷茫。

“你……你是神鹰?”,我惊的有些合不拢嘴。

“可以放了我吗?求求你,我没有害过人”,老头有些祈求地说道。

“这个……我也只是个为人民服务的……”。

说到一半,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对,“老混蛋,你耍我呢,你他妈的都已经跑掉了,我放你个屁啊”。

“我没有跑掉,只是进了你的梦境”,老头慌忙解释了一句。

我愣了一下,想起了当初遇到的那只何首乌,这一幕是多么相似,难道我看着是很善良的人吗?

犹豫半响,我说:“你什么来历?还有什么亲戚朋友吗?”。

黑暗中的白影老头沉默了一会,语气低沉说道:“我不知道,我没有以前的记忆,我只记得我好像从东边飞过来的,路过黄河的时候看到了一只恶龟,我就将他给抓来吃掉了”。

“东边?”

说道东边,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日本,这神鹰不会岛国的鹰吧?

收起心里杂乱的想法,摇了摇头,我说:“为什要放你?你觉得我看着像好人?”。

第三百一十八章 舍羽保身

白影老头再次陷入沉默,等了半响也没有开口说话,让我有些意外。

“怎么不说话?”,我问道。

黑暗中的白影老头这才开口:“你身上的气息很独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找你”。

我知道这老头多半说的是我可以做预知梦的体质,只可惜这预知梦的能力好像已经消失了。

叹了口气,我开始考虑起要不要偷偷放了这只神鹰。只是这样一来,就有些对不起佟娅,林泳,还有其他队员了,好在也不是抓鹰受的伤,这样心里好受几分。

不过还有一点,要是让上面的人知道了我私放神鹰,弄不好会把我关到那个特殊监狱里去,那就真的是舍己为鹰了。

“我不能跟你们走,我还有重要事情没做”。

正考虑着,白影老头犹豫着开口说话了。

“什么事情?”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感觉我有事情要去做,暂时想不起了”。

这回答让我有些无语,随便编个理由也行啊,至于这么老实吗?

虽然这白影老头看着挺慈善,但不知道是不是耍的什么诡计,这一点让我迟迟不能决定。

犹豫了半响,我问它:“放你也不是不可以,我有什么好处?”。

白影老头愣了一下,想了一会才说:“我没有什么能给你的,要不让你喝两口我的血,可以旺盛你体内的阳气”。

“那就算了,我不差那点阳气”

忍不住白了一眼,我决定还是放了这只神鹰,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这边有鹰害人的事情,应该坏不到哪去。

而且这神鹰如果是好的,那它要去做的那件重要事情就真的不一般了。

“行了,我可以放你,不过你得配合好,别让人看出来”。

白影老头顿时高兴起来,语气中满是喜色,“可以,你放心,我会让你那几个朋友睡过去,谁也不会发现的”。

“行,哎,等等”

脑海里突然想起一件事,我说:“你认识海东青吗?你的同族兄弟”。

白影老头顿了一下,“听说过,没见过,你和它认识?”。

“那就行了,没事了”,我感觉心里莫名地松了口气。

说好之后,白影老头缓缓消失在了黑暗中,脑海这时一阵强烈的晕眩的袭来,再睁开眼,入眼是星稀的夜空。

睡在身旁的还是林子和傅叶两人,另一边赵山南,衡秋,方远文三人低垂着脑袋,好像睡了过去。

我伏起身子偷偷打量了一眼其他人,都睡得很死,当即抽出匕首快速爬到神鹰旁割开了它身上的绳子。

神鹰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锐利的鹰眼盯着我点了点头,叼着地上的绳子展翅往上空飞了出去。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飞出去三五米高的时候,一片紫色的羽毛朝我飘落下来,正好被我接住。

我有些疑惑,这神鹰通体灰色羽毛,哪来的紫羽,难道羽毛下还藏有其它颜色的羽毛?还是刚才没看仔细?

这片羽毛两指宽,有筷子长,我没敢多看,立马揣到内衣里爬回到原来睡的位置。

还没等我躺下,赵山南和衡秋两人身子一动,同时睁开眼抬头看向四周。

“大爷的,怎么醒这么快,这不是坑我吗”。

看到我时,我们三人都愣了一下,心里这一刻是念头百转,暗骂一句后,我惊声大叫道:“神鹰不见了,怎么回事?”。

赵山南和衡秋两人立马将目光投向神鹰那边,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方远文,余玲,林子几人也惊醒,坐起身看到神鹰不见,也都站了起来。

“刚才发生了什么?你们怎么睡着了?”,在赵山南几人惊讶时,我先问道。

方远文皱了皱眉,“刚才突然有一股无法抗拒的睡意袭来,控制不住地睡过去了”。

“你醒了多久了?”,衡秋看着我问道。

这一问,我心里突然紧张起来,弄不好演砸了就玩完了。

“我脑袋突然有些痛就醒过来了,正好看到你们在打瞌睡,然后你们就醒了”。

赵山南盯着我看了几眼,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这神鹰怎么跑掉的?连绳子都不见了,难道被人给偷走了”,林子一脸疑惑,觉得有些想不通。

衡秋想了想说:“刚才那股睡意有些不正常,肯定有什么其它东西存在”。

“那现在怎么办?”,佟娅说道。

“未济,你醒来时有发现什么异常吗?”,衡秋又问道。

“没有,我和你们也就前后脚醒来的”。

赵山南看了看四周,开口道:“四周看看,或许有什么线索留下”。

这山谷也就前后有路,我和林子,余玲,佟娅,林泳几人往前面搜索过去,赵山南几人则往后收索而去。

我们几人在山谷两边的山壁和地面收索着,往前走了几十米后,我心里一阵打鼓,回头看了几眼,远远只能看到赵山南几人的探灯光点。

趁着林子,余玲几人不注意,我偷偷将衣服里的羽毛拿了出来,放在一块略微突出的山壁岩石上。

这羽毛看着就很特别,但心里怎么也不放心,凭赵山南的眼力,我不信他没看出不对劲。

出生入死几年,虽然他可能不会拆穿我,但他万一如实写了报告上去,上面那些人精肯定会调查我一下,那些人可没什么感情可讲。

到时候不一定能守住这秘密,为了摆脱嫌疑,只能舍弃这根羽毛了。

放好羽毛后,我偷偷往后退了几步,故意踢在一块石头上痛叫了一声。

“未济,怎么了?”

林子关切一句,和其它人走了过来。

“没事,不小心踢到石头上了”,我故作疼痛地回了一句,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咦,这有一根羽毛?”

佟娅看到了我放在岩石上的羽毛,惊呼了一声。

“紫色的羽毛?”,林泳也有些惊讶。

拿着这根羽毛,我们立马转身回去找赵山南几人。

看到这根紫色羽毛,赵山南眼里露出疑惑之色,接过羽毛打量了一会,又暗地撇了我一眼。

一直偷偷观察着赵山南的神色,我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眼,不过心里反而放松下来。

“这什么羽毛?看上去也像是鹰的羽毛”,衡秋盯着羽毛说道。

赵山南将羽毛拿到眼前看着说:“可能是鹰的羽毛,那只神鹰好像并没有紫羽,但也有可能是其它飞禽,直接将这只神鹰给抓走了”。

“应该是这样,不过叼走这神鹰的飞禽体积一定不小,不然不可能有着力气”,傅叶在一旁点头着说道。

余玲也表示赞同说:“这地方有鹰有雕,难保没有其它飞禽”。

衡秋这时长吐了口气,看向我说:“吓我一跳,刚才我还有点怀疑你呢,想着你不会这么大胆吧”。

“怎么可能”

没好气地白了衡秋一眼,我说:“这只鹰又不是我养的,非亲非故的,我放它干嘛,咱们可是忠于职守的好同志。

再说了,废了那么大的劲抓它,我就这样放了,我还是人吗?”。

赵山南深吸了一口气,收起羽毛看了下手表,发现已经四点多钟了,说道:“再休息一会,等天亮之后我们就着龟壳和蛊雕尸体回去”。

第三百一十九章 禽传

回到局里的一个星期内都是忐忑不安,过后才渐渐放心下来。

汪尚农现在暂代副局长,几个主任的文件报告都是他亲自过目,如果有不对劲的地方,我想不会拖这么久不来盘问我。

这几天一想到这点,我就不禁有些思念杨国富,要是他还是副局长,我完全不用担心这些问题。

又是一天无事下班,心里突然想去小洋楼那边看看,顺便给家里还有吕萱打个电话。

林子没有跟去,这家伙和余玲两人要去附近街区转悠一下。

打车到了小洋楼前,开门进到屋内,我将所有的灯都打开了。

屋内太久没有打扫,积了一层灰尘,屋子里长久也没人住,显得有些清冷和孤凉。

给家里和吕萱打完电话,我又拨通了另一个快要忘记的号码。

“喂,是小杨爷吗?”,电话那头有些低沉苍老的声音响起。

“忠伯,有个事麻烦你”

“小杨爷尽管说就是了”

看了眼屋内四周,我说道:“我所在的这处房子平常也没人住,你找个可以信任的人过来照看打理,平常就清扫一下就可以了”。

“行,没问题,小杨爷是要女的还是男的?”。

“女的比较细心一点”

“那要年轻漂亮的还是成熟风韵的?”。

我不禁有些无语,这老头多半想歪了,以为我别有目的。

“随便吧,都行”

“那要会功夫的还是不会功夫的?”

这话倒是让我诧异了一下,想了想觉得还是要个会功夫的比较好,自己能照顾自己。

挂断电话后我上了二楼,在几个房间内看了看,最终走进了书房。

杨国富的这些书都算是珍藏,至少市面上难得一见。

在书柜上扫了几眼,我挑了两本封面比较新的书籍,准备带回去看。

晚上回到住处已是九点多钟,林子早已经回来,正在自己房间里躺着,捧着一本书在发呆。

撇了一眼我便回了自己的房间,随意拿起一本带回来的书看起来。

这本书有些特别,从封面看是现代的作品,但连作者名都没有,书名还是用繁体字写的,叫“禽传”。

翻开第一页便是关于“戴胜鸟”的事迹记载,这戴胜鸟算是比较稀有的鸟类,外形非常独特,头顶竖着一列五彩羽毛,小嘴尖长细窄,身上有着错落有致的羽纹。

上面介绍了戴胜鸟比较奇别的习性后,还记载了一则有些传奇的说法。

说在《山海经》里,西王母首次以一个人物的形象出现,书里记载她“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

这最后一句是说西王母以漂亮的戴胜鸟为头饰。

“戴胜”是目前已知的资料记载中,能代表西王母的一种标志。

这书里为了佐证这论点,还列举一个例子,说在汉画像石里,西王母的形象上几乎都戴着胜。甚至到了后期,人们直接画一个“胜”就能代表西王母了。

看完关于戴胜鸟的记载,后面一个禽类是姑获鸟,这姑获鸟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这书里足足写了五页,上面将古代精怪书籍里的对于姑获鸟的描述都摘写了出来,十多则传说故事,每则故事都是一种不同的形象描述。

不过看完之后才知道,这姑获鸟并不是一种现实中的鸟类。

这上面记载的诞生来源很多,不过这“禽传”作者的意志来看,似乎是将明代《本草纲目》里提到的说法由来作为主流。

这“本草纲目”里说姑获鸟是死去的产妇的执念所化。姑获鸟抱着鬼婴在夜里行走时,怀抱里婴儿的哭声则是姑获鸟的叫声。

“本草纲目”我没看过,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这本草纲目里怎么会有这种记载,姑获鸟难道也是一种药材?

摇了摇头,我打算下次找来“本草纲目”查证一下,实在难以相信这书里会记载姑获鸟。

几则故事中,除了“本草纲目”这个记载,还有一则让我有些诧异。

最后一则是说鲁迅先生写的《古小说钩沉》中辑有姑获鸟的故事:“说姑获鸟昼飞夜藏,盖鬼神类,衣毛为飞鸟,脱衣为女人……”。

我诧异倒不是因为鲁迅提到了姑获鸟,而是这作者竟然将鲁迅小说里的东西也记载在内,从这点来看,这作者可能还活者也说不定。

看完姑获鸟的记载,后面接着写的是乌鸦,入内雀,杜鹃鸟,鬼车鸟等飞禽。

大多数禽类的故事都普普通通,精彩的不多,才看到一半不知不觉已经十二点多了,不得不关灯睡觉。

早上来到局里,心里还是不住想着“禽传”里的那些故事记载,心里甚至有些希望这两天不要有任务。

一二两队都已经执行任务去了,如果再有任务,那只有我们三队接了。

闲坐到中午快吃午饭的时候,看到赵山南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心里顿时有些紧张。

果然,赵山南抬手将我们叫进了办公室。

进到办公室后,赵山南给了几张照片让我们传看。

这些照片上是几具烧焦的尸体,有一具血肉模糊,肠子肝脏都能看到,隔着照片都能感觉到血腥。

林子有些隔应说道:“主任,我们等会还吃午饭呢”。

赵山南喝了一口茶说:“这些尸体是在陕西下面一处山里发现的,这些人都是盗墓的”。

“那处古墓很特别吗?”,我说。

“古墓不是很特别,墓里的东西特别,据说是有一把鬼杖钥匙”。

“又一把鬼杖钥匙”,余玲惊讶了一下。

赵山南点了点头,神色变得有些严肃,“这把鬼杖钥匙现世后,信息部收到了一些风声,地下行当内有人传出消息,希望拥有鬼杖钥匙的人都出来谈一谈,不然大家都是白忙活一场”。

衡秋想了一下说:“既然放出了这话,很有可能是有谁找到鬼方女巫的墓了?”。

“那我们怎么办?”,傅叶在一旁说道。

赵山南皱了皱眉,“看上面怎么决断了,我们手里有两把鬼杖钥匙,如果我们不现身,估计那些人也凑不齐”。

林子咧嘴说道:“要我说,趁着他们聚在一起时全给他们抓了,然后我们独得钥匙和宝物”。

衡秋撇了林子一眼,“你以为那些人都是愣头青,二百五呢,想抓他们,你至少得调动两百号人,而且还得事先封锁一片区域。

再说了,别人又没犯法,你无凭无据,拿什么抓人,反而引起不好的社会影响”。

赵山南这时开口道:“好了,我也就是事先给你们提个醒,都出去吧”。

从办公室出来,我心里微微松了口气,这两天应该不会有什么任务了。

第三百二十章 赴会

晚上回到住处,和林子闲聊了一会,我便回房继续看起没看完的《禽传》。

这上面除了正常的飞禽,还记载了很多像姑获鸟这种特殊的鸟类。

看到转钟十二点多才看到最后几页,这最后一种飞禽记载是鹰。

凑巧的是这上面的鹰类描写竟然还是以海东青为主的,囫囵地看下去,最后一则传说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上面说老鹰可以活到七十岁。当它活到四十岁时,喙、爪子、羽毛都已经老化,这时它必须飞到悬崖上,用岩石把喙敲掉,让新的喙长出来,把指甲拔掉,让新的爪子长出来,把羽毛拔掉,让新的羽毛长出来,五个月以后才可以重新飞翔。这样它可以再活三十年。

这则传说虽然有待考证,不过让我想起了那只神鹰,如果传说为真,那根紫色羽毛会不会是神鹰没有蜕变之前的羽毛?

转念一想又有些不对,按照四十年一次蜕变来说,时间上就说不通,当年源湟城的人看到它时就是现在这样子,距今已有近六十年。

而且就算鹰真的能蜕变,长出的新羽毛也是之前毛色,怎么可能发生颜色变化。

想了片刻,我觉得有些混乱,这只神鹰不是一般的鹰,寿命肯定比普通的鹰要长,或许真可以变换毛色也不一定。

合上书本,我拿起了另一本书。这书封面很新,翻开之后却是古旧破烂,原来是重新包封了一下。

这本书叫《异地志》,作者名字已经模糊,依稀只能看到一个青字,是一本古籍。

因为时间关系,我随便翻了两下,想知道一下这本书写的什么。这上面写的都是些鬼神幻境,或是“桃花源记”里那般神秘隐地的故事。

从时间年代上来看,是从南北朝开始到明代结束,这本书的作者应该是明朝的人。

虽然想继续看下去,但时间确实太晚,只能合上书本睡觉。

一连三天过去,一队任务回来了,整队人都带着伤,甚至还损失了一位队友,整队人气氛沉重。

在一队人回去休养后,赵山南将我们叫进了办公室。

我们几人都有些躁动,知道应该是上面的决定下来了。

赵山南坐在办公桌后沉默一会,说道:“上面决定让我们过去看看,见机行事,必要时候可以调动人抓捕他们”。

赵山南话里的意思透露着上面还是想独得所有鬼杖钥匙,不过从赵山南有些凝重的神情可以看出,他并不认可这样的做法。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林子说道。

“明天出发,这次去不能带部门里的装备,我会找人去黑市弄两把枪过来,你们可以先回去了”。

我们几人顿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心里还有话想问,没想到赵山南这么快就让我们离开。

衡秋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没说出来。

回到住处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早上赵山南直接在勘探局门口等着我们,车子已经等候多时。

上了车后,赵山南从腰间摸出一把手枪递给了方远文,对我们说道:“枪不好弄,这把就让远文拿着”。

我们几人自然没有意见,我说:“主任,我们这次去哪里?”。

“湘西”

听到见面地点是在湘西,我不禁有些意外。

傅叶开口道:“提出见面的人难不成是来自湘西?”。

“不是东北山林里就行,那可是我和未济的禁区”,林子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

……

从湖南市区火车站出来,因为这次需要掩饰身份,所以没有信息部的同志来接。我们自己打车到了市中心,住进了一家酒店。

晚上吃过晚饭,我们所有人都来到了赵山南的房间。等我们坐下后,赵山南开口道:“行内收到消息的势力不少,三天后所有势力都会碰面一次,到时候有鬼杖钥匙的人才能去湘西进行真正会面,商议鬼方女巫陵墓的事情”。

“这么谨慎?那我们怎么抓他们”,林泳说道。

赵山南叹了口气,“想抓他们哪有那么容易,这次的碰面就是一次淘沙”。

衡秋皱着眉头说:“如果所有势力碰面,那不就知道谁掌握鬼杖钥匙了吗?弄不好会招来杀身之祸”。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然怎么聚齐手里有鬼杖钥匙的人,所以这次要更加小心了”,赵山南看向我们,叮嘱了一句。

林子问道:“这次牵头说要碰面的人是谁?”。

“暂时还不知道,那人一直散播出消息,从未露过面”。

“这么神秘?”,我忍不住插了一句。

坐在最边上的方远文说:“小心有诈,弄不好这人也打着独得所有鬼杖钥匙的想法”。

赵山南呼出一口气,缓缓道:“即便这牵头之人没问题,到时候到了鬼方女巫陵墓里也会有一场争斗”。

衡秋开口说道:“不知道究竟有几方势力掌握有鬼杖钥匙,咱们有两把,这牵头之人的手里有一把,万一其它拥有鬼杖钥匙的势力超出三个怎么办?”。

“别忘了邓丛手里还一把呢”,佟娅提醒道。

说到邓丛,我们这才想起,差点把他给忘了。

赵山南没有提邓丛的事情,就着衡秋的问题说道:“如果鬼杖钥匙有多的,也会一起去,谁也不能保证一定是五把钥匙就能开启女巫陵墓”。

林子说:“那咱们多的一把岂不是浪费了”。

“多的一把鬼杖钥匙给其它部门了,他们到时候也会过去”。

“哪个部门?”,林子立马兴趣十足,对于其它隐秘部门一直都很好奇。

赵山南撇了林子一眼,“你小子少打听其它部门的事情,不过这个部门你也知道,当初你们几个老成员还在那部门呆过一段时间”。

“地质调查院”

我和林子对视一眼,有些错愕,那边带队的不会又是赵建平吧。

林子兴趣顿无,撇嘴道:“我还以为什么新奇部门呢”。

讨论完这次碰面的事情,我们几人起身就要离开,赵山南突然想起什么说道:“三天后的碰面,余玲和佟娅留在酒店,你们俩不用去”。

“为什么?”

佟娅和余玲对视一眼,不解道。

“你们俩身上的痕迹有些重,特别是佟娅你,那些老江湖一眼就能看出你受过训练,避免引起麻烦和误会”。

佟娅和余玲两人显得有些无奈,不过也无话可说。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早上吃过早饭,我们几个男成员跟着赵山南走出了酒店。

正要上租来的黑色面包车时,赵山南顿住身形想了一下,回头看向傅叶和林泳说道:“你们俩也留下,虽然你俩受训不多,但依旧有些痕迹”。

傅叶和林泳两人对视一眼,又看了看我们,略有些无奈地退到了一边。

最终只有我和林子,衡秋,方远文四人和赵山南一起去,方远文担任临时司机。

第三百二十一章 碰头

蓝月酒店地处市区东边的繁华地带,高有十六层,赵山南让方远文将车停在了酒店前。

从车内出来,看着这座气派豪华的酒店,没想到碰面地方会安排在这里,我问赵山南说:“主任,这地方不太适合吧,不会太引人注意了吗?”。

“进去就知道了”

赵山南打量四周一圈,当先往酒店大堂内走去。

前台是三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工作装,其中两个在闲聊,另一个脸色冰冷的女人正打量着我们几人。

赵山南走过去说道:“你好,有人给我开好房间了”。

那两个在闲聊的女人停了下来,同时看向旁边脸色冰冷的女人。

这冷脸女人说:“请问是房号是多少?”。

“不知道,听说是十三开头,坐东朝西”,赵山南回了一句。

这冷脸女人又打量了我们一遍,说道:“报报迎头”。

“赵山南”

冷脸女人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站着的一个身穿正装的青年保安。

这青年面容普通,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看到这冷脸女人的眼神后,快步走了过来。

冷脸女人在青年耳边耳语了几句,这青年点了点头,看向赵山南说:“赵先生,请跟我来吧”。

这青年没有带我们上楼,而是走往另一边,从这酒店的后门走了出去。

酒店后面是一条行人不多的副街道,青年带着我们穿过街道走进了对面一条巷子。

在巷子里转了两道湾,到了一个小卖部前面。小卖部的柜台后坐着一个头发花白,面相和蔼的老头。

青年对着老头点了点头,带着我们往小卖部里面的一间屋子走去。

这里面的屋子是一间杂货间,囤满了商品货物,在这杂货间内竟然还有一扇铁门,青年打开铁门后又是一条小巷子。

我和林子两人对视一眼,不禁有些无语,我对着青年说:“哎,这位兄弟,咱们虽然不是什么正经人,但也不是作奸犯科的通缉犯,你们老板至于这么谨慎小心吗?”。

林子也说道:“不知道还以为咱们地下党特务呢,我说还有多久啊?”。

“快了”

青年冷冷地回了一句。

走进这条小巷子,往右走了五十多米,青年敲了一下左边的一扇铁门。

铁门打开,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出现在眼前,青年上前和中年女人耳语了几句,然后转身离去了。

中年女人打量了我们几人一遍,笑道:“进来吧,已经到了不少人了”。

走进门内,眼前的场景让我们几人都有些诧异。

这竟然是一处餐馆后面的院子,站在院子内都能闻到一股勾人味蕾的菜香味。

从餐馆后门走进去便是厨房,一群人正忙的不亦乐乎,走过厨台的时候,林子这家伙用手偷吃了两两块肉放进嘴里。

在嘴里咀嚼了几下,皱眉说:“味道不咋样啊,这什么餐馆”。

从厨房出来,右手边便是一个通往二楼的楼梯。

中年女人带着我们上了二楼,这二楼看上去只有一个大厅,厅门紧闭,左右各站着一个正装中年人。

看见我们走来,两个中年人各推开了一面门,大厅内的场景顿时映入眼帘。

里面摆有二十多张宴席桌,桌上摆有水果茶具,已经有五张桌子被人占了。

看了一下,只有两个桌子是单独一人,其余三桌的人都带了不少手下。

其中一桌上坐了一个儒雅的中年人和一个身材壮实的中年女人,两人身后站了十多个手下,是目前带来手下最多的一桌。

赵山南选了靠后的一张宴席桌坐下,我们几人互看了看,心里虽然想坐下,但其余几桌的人正在打量着我们,为免引起注意,只能站在赵山南身后。

站了有半个小时,才终于又来了一拨人。这拨只有三个,一个老头,两个青年,三人坐在靠近上席的一张宴桌上。

“主任,什么时候开始啊?我们几个不会要站到下去吧”,林子动了动身子,低声问道。

赵山南看了眼手表,咳嗽一声说:“叫我掌柜的或老板,还有一个小时开始”。

听到还有一个小时,我感觉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正郁闷着,这时厅门打开,一个面容阴冷的青年走了进来。

“邓丛”,衡秋不觉喊了一声。

邓丛也看到了我们,但只是扫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脸上没有半点诧异之色,似乎早知道我们会来。

邓丛看了一下剩下的宴席桌,径直走向了单独在一边的上席宴桌。

这张桌子应该是召集我们而来的人所坐的主人宴桌,没想到邓丛直接坐了这张桌子,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不知其中规矩。

见邓丛坐在了这张主人桌上,其它几张宴桌上的人神色一动,其中一张桌上身着大褂的老头开口说道:“这位小兄弟,你若不是这次事情的牵头人,最好换一张桌子”。

邓丛冷眼看一眼这老头,没有回话,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老头身后的一个手下骂道:“你小子他妈的哑巴还是聋子啊,跟你说话听不见吗?”。

大褂老头眯了眯眼,叫住要冲过去教训邓丛的几个手下,开口说道:“让他去吧”。

其它几桌的人打量邓丛片刻,陆续收回了目光。

“掌柜的,万一邓丛拆穿我们怎么办?”,衡秋有些担忧地说道。

赵山南抬头看了一眼邓丛,“他不会想让别人知道我们和他的关系,不然日后他很难在行内混下去”。

看着远处独坐一桌的邓丛,我心里五味杂陈,这一次或许要有一个了断了。

想着邓丛的事情,一个小时不知不觉过去,期间又来了三拨人。

眼看约定时间快到,厅内气氛开始有些躁动,其中一桌上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说道:“到底谁他娘的是牵头人,时间都到了,怎么还不出来”。

看着坐满有一半的宴桌,我心里有些疑惑,地质调查院那边难道不是赵建平带队吗?

打量在场一圈,仅凭外形气质来说,完全辨别不出哪桌人可能是来自地质调查院。

赵山南似乎对地质调查院那边派来的人并不关心,一直盯着眼前的精美茶具,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三百二十二章 遇偷

在时间到点的这一刻,厅门准时打开,像是事先排练好的一样。

一个油头满面,身着厨师服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在其身后还跟着两个年轻厨工学徒。。

“这不是刚才炒菜的那厨子吗?”,衡秋说道。

刚才上来时我并没有留意这个厨子,只是随意扫了一眼,此刻再看,这中年人目光深沉,嘴角微扬,看上去总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打量在场所有人一圈,中年人将厨师帽拿下来扔给右手边的学徒,开口笑道:“这次会面的事宜由我负责,正主在湘西那边等着各位”。

“你又是谁?”,一个道士装扮的中年人问道。

“我只是一个牵线搭桥的人,你们叫我老苗头就可以了”。

林子在一旁嘀咕道:“我说呢,难怪刚才的菜那么难吃,原来是个假厨子”。

老苗头继续说道:“放出风声前已经说过了,请拥有鬼杖钥匙的人过来,我相信在座的不会都有鬼杖钥匙,请没有钥匙的朋友现在原路返回”。

话说完,一个青年站了起来,二话不说地带着身后六个手下离开了。

除了我们这桌,还剩下七桌人。老苗头见还有这么多桌人没动,皱眉道:“最后留下来的人如果拿不出鬼杖钥匙,我担保他不会活着离开这里。

出了这地方我不管,但在这里,别想着混水摸鱼”。

一张宴桌上独自坐着的中年汉子冷笑一声,“口气太大,小心熏死了自己。告诉你那个正主,我可以帮他下墓取宝,也可以保证他的安全,不图别的,只是想去见识一下”。

老苗头眯眼打量了一下这中年人,说道:“朋友,如果没有鬼杖钥匙就别浪费口水了,请离开”。

中年人站起身打量我们几桌上的人一眼,冷哼一声后离开了。

接着又有两桌人带着手下离开,最后还剩下五桌人。

我们这桌,邓丛那桌,道士打扮的中年人一桌,剩下两桌;一桌是那儒雅中年人和魁梧女人那桌,还一桌则是带着两个青年的老头那桌。

看着除开邓丛以外剩下的三桌,我心里有些好奇和意外,也不知道哪桌人是地质调查院那边的人,看着都是老油条,一身江湖气,没一个像的。

老苗头开口说道:“没想到这里就已经凑齐了五把鬼杖钥匙,请各位拿出来亮亮眼吧”。

见没有人动,老苗头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鬼杖钥匙笑道:“各位看好了,如假包换”。

见老苗头拿出鬼杖钥匙,所有人也依次拿出了鬼杖钥匙。

老苗头满意地点了点头,撇了一眼坐在主桌上的邓丛,随意走到一个宴桌旁坐下。

将正主所在的具体位置说了出来,让几伙人自己赶去湘西。

那儒雅中年人有些不满地说:“这正主架子未免也太大了吧,他倒是安全自在,我们几个都暴露了自己,能不能活着赶到湘西都是问题,那位正主不想就此说些什么吗?”。

老苗头似笑非笑道:“这位朋友,正主手里有女巫陵墓的位置信息,就这一点还不够你们冒险一次吗?”。

儒雅中年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被那个魁梧女人给制止了。

见没有人再有异议,老苗头站起身笑道:“我也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多陪各位了,你们可以从餐馆前面出去,后门那里估计现在不太方便”。

话说完,邓丛最先站起身离去了,接着是那道士打扮的中年人,我们这桌是最后走出去的。

从餐馆内出来,眼前是一条繁华的副街道,这一条边都是餐馆。

这间叫味香的普通餐馆混在其中,完全引不起别人的注意。

我们没敢多呆,直接打车回了蓝月酒店,那辆租的车只能舍弃了。

回到酒店退了房间,我们立马赶往火车站,打算坐到怀化,然后再坐车去约定地点。

上了火车才算松了口气,想起刚才会面的情形,林子小声问道:“主任,哪桌是另一个部门的?我怎么看不出来啊”。

赵山南眼里闪过一丝疑惑,说道:“那边估计怕露馅,选的人我也看不出来,哪桌都有可能”。

“该不会是一男一女那桌吧?”。

赵山南没有回答,看了一眼四周的乘客,说:“下车后再说,这里人多眼杂,我估计这车上已经有打主意的人了”。

赵山南这话让我有些紧张起来,我说:“速度不会这么快吧?”。

林子这时不自觉地摸一下腰间,随后又有些尴尬地收回手势,低声嘀咕了一句什么。

警惕中度过了五六个小时,听到火车报站的声音,我心里放松了片刻。车站有执勤的警务人员,那些人再怎么打主意也不敢在车站内生事。

下车的时候人流涌动,看着人不多,不知道为什么格外的拥挤。

才随着人群走出车门,后面突然一阵骚动,闹哄哄的嘈杂声响起,我转过身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但不断外涌的人群挡住了视线。

这时傅叶和林泳两人也走了出来,两人不时回头看着,什么也没看到。

该不是和那些打主意的人交上手了吧,我有些不安,和林泳,傅叶两人汇合到一起,在一旁关注着人群最后面的骚动。

林子这时随着人群走了出来,高声说道:“没什么事,碰到小偷了”。

我们三人这才放心下来,片刻后人群稀少,赵山南和衡秋,余玲几人走了出来,几人押着三个鼻青脸肿的青年。

这三个青年面容普通,身形瘦削,唯一的特别之处就是手指修长,有些粗糙。

“三个小偷”,傅叶惊讶了一下。

“好家伙,我们看着像是有钱人吗?竟然组队来偷东西”,林子有些愤懑。

衡秋看了一眼手里押着青年,说道:“这三个可不是一般的偷,咱们平常见的都是些闲散混子,这三个是有穴的,背后有门派组织,有头”。

我不禁多看了这三人一眼,过去说“蜂麻燕雀”四大骗,其实小偷也有自己的行业规矩和门派组织,只不过没什么人遵守。

至于门派,那就更是少见了,这行不像“骗”这行利益大,可以一个地方接着一个地方骗,过去有的团伙或个人一次甚至可以骗数十万。

因为利益和格局,我觉得这也是偷这行无法壮大的原因。

“看来是真的被盯上了,不过他们是怎么认出我们来的”,林子有些疑惑。

“认出我们不算什么难事,走吧,先出去”,赵山南说完往站厅走去。

将三个小偷交给站内警察,从车站出来已经是晚上七点,天色已黑。

第三百二十三章 劫掠

正主约定的地点是湘西一处入山口的苗寨,坐车过去还得四五个小时,不排除还得步行一段距离。

赵山南看了看手表,有些犹豫说:“连夜赶过去不妥,正主那边得防,但在附近找住处也不安全,我们已经被盯上了,弄不好还不只一伙人”。

我说:“要不就留在车站候车厅休息吧”。

赵山南回头看了眼人声鼎沸的候车厅,想了想说:“那就在候车厅休息吧,不过候车厅内人员混杂,千万别放松警惕”。

决定之后,我们又返回到了候车厅,在靠近墙边的最后一排长木椅上坐下。

候车厅内的空气有些沉闷,其中还夹杂着各种气味,再加上孩子哭大人叫的声音,让人感觉有些难受。

赵山南让我们分出一半人先休息,留下傅叶,林泳,方远文,佟娅四人戒备,我和其它几个队员则靠着椅背睡下了。

睡得正熟时,一阵闹轰轰的嘈杂声将我给吵醒过来,惺忪地睁开眼,眼前漆黑一片。

愣了一下后,我顿时睡意全无,这时就听见旁边方远文说:“灯灭了,小心”。

话音未落,我只看见眼前有几个黑影晃动,似乎有人已经到了我们跟前。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耳边呼啸之声响起,一种强烈的危险感瞬间涌现,“不好”。

等察觉到时,脑袋突然一痛,顿时天旋地转,浑身无力地从长椅上滑到了地下。

我感觉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声音像是从天外飘来,虽然晕乎过去,但我还是感觉到哪个王八蛋踩了我两脚。

在地上像是躺了一个世纪一样,等到意识清醒一些时,我只听见大厅内有人喊着,“大家别慌,都蹲下,我们是警察,都蹲下,你他娘的给老子蹲下……”。

只听见几声叫喊,然后就没有了声音,接着我才注意到林子,衡秋,傅叶几人的声音。

几人都在和人打斗着,林子不停骂着说什么敢偷袭,下三滥之类的话。

衡秋和傅叶在叫喊着我和林泳,佟娅,方远文四个人的名字,声音中有些慌乱和急切。

我张嘴想要回应一声,但浑身无力,只能发出几声微弱的回应,想了想还是没出声。弄不好这些人见我还有余力,又给我补一棍就得不偿失了。

正关注着几人的情况,候车厅内突然光影闪动,好像有不少人打着手电筒往这边过来了。

“走”

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和赵山南,林子几人打斗的这伙人迅速分散,窜进了大厅一侧的人群中。

“快把未济,林泳几个扶起来”,赵山南迅速说了一句。

候车厅外这时冲进来二十多号人,这是附近警务站点的警务人员,赶来的速度还是挺快的。

等看清候车厅内的情形,这些警务人员让我们所有人都呆在原地别动,然后走到那些晕倒在地上的警员身边察看了一下情况,将他们扶到长椅上坐下。

直到电路修好,大厅内的灯再次亮起,这才让我们所有人站起来,询问刚才的情况,然后一一盘查。

赵山南没让我们暴露身份,也没说刚才受到袭击,至于我和林泳,佟娅,方远文四人的情况,赵山南则是解释说我们几个惊慌乱窜,撞到了墙上。

不过有一点让我们几人不禁疑惑,刚才那伙人好像消失在了候车厅内一样。

在警察的盘问中,除了林子和衡秋的身上带着刚才被打的伤,大厅内其它人身上没有谁带着伤,看着也都是普通群众,甚至会点把式的也就两三个。

一一盘问过后,警察将这次的事定位火车站遭到不明份子袭击,目的不明,暂且没有人员伤亡。

等候车厅内再次恢复正常,已经是凌晨三点多,这一次倒是可以放心小睡一会了。

此刻整个火车站都加强了警戒,可谓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

留下我和林子守着,其它人都靠在长椅上睡着了。

正揉着有些晕沉的脑袋,林子凑到我跟前有些疑惑说:“我说你这反应能力怎么感觉变差了,我都躲开了袭击,你竟然挨中了一棍”。

我白了林子一眼,“林泳,远文,佟娅这三个戒备着的人都挨中了一棍,我一个睡着的人躲不开有什么奇怪的。

你小子别在那显摆了,你也就是运气好。人家最先奔着几个醒着的人来的,我正好又坐在远文旁边,对我下手的人估计是个狠角色,打你的那是个普通小喽啰”。

林子鄙视地看向我说:“你可真会安慰自己,你怎么不说打你的是那伙人的头呢”。

“哎,那也说不定”

……

和林子说了几句,我感觉脑袋轻松了不少,摸了摸头前疼痛的地方,一股怒气油然而生,要是有机会,一定得还回去。

早上八点多我们才走出火车站,一番威逼利诱之下,直接从一个面包车司机手里买下了他的车。

这一次赵山南竟然亲自开车了,让我们几人都有些意外,副驾驶上的位置留给了衡秋。

看着眼前这一幕,我突然有些恍惚,好像衡秋当上了主任,此刻正带着我们去执行任务。

摇了摇头,收起这有些荒唐的想法,我问赵山南说:“主任,咱们已经被盯上了,一出市区估计就会遭到拦截”。

“我知道”

赵山南语气平静地回了一句,不时打量着左右后视镜。

车子快要开出市区时,赵山南在路边停了下来,将鬼杖钥匙扔给了衡秋,说:“那些人肯定会和昨天一样集中对付我,钥匙你拿着”。

衡秋没有拒绝,接过钥匙藏在了身上。

车子开出市区后并没有出现拦截我们的人,顺利开上了去往湘西那处地方的国道。

在路上安全行驶了三个小时,眼看距离目的地只有不到两个小时路程,我们几人不禁惊疑。

赵山南显然也有些意外,皱着眉头一边开车,一边思索着什么。

傅叶说:“奇怪啊,那伙人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了,难道放弃了?”。

“放弃应该不可能,我估摸着是发现其它拥有鬼杖钥匙的人了,所以就没来拦截我们”,林子说出了心中的猜测。

衡秋摇头道:“或许在谋划更大的局,等我们从墓里取宝出来时来个黄雀在后”。

衡秋这想法和我差不多,不过又存在说不通的地方,我当即说道:“如果是这样,那这伙人除非知道了女巫陵墓的位置,或者说有把握跟踪我们的线路”。

话说完,赵山南突然踩了一个急刹车,搞得我们几人差点撞在面前的椅背上。

“主任,怎么了?”

车前面并没有什么阻碍,我忍不住询问道。

赵山南显得有些慎重,一边迅速脱外套,一边说:“检查一下自己的衣服,看看有什么特别的痕迹或其它东西”。

第三百二十四章 婴灵

全身上下检查了一下,并没有发现有被人留下什么痕迹,我心中暗松了口气。

林泳这时惊讶道:“我手臂上有东西”。

我们几人都将目光投了过去,只见林泳的手臂上多了一个鸡蛋面积大小的婴儿脸。

这张婴儿脸脸色发青,眼睛半睁半闭,嘴角带着一丝邪笑,让人不寒而粟。

“婴灵”

赵山南惊呼了一声。

看到林泳手臂上的婴儿脸,我们几人立马也卷起了袖子。

翻起袖子的刹那,心顿时沉了一下,虽然不知道这婴灵是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我……我有”

“我也有”

佟娅和方远文两人相继说道。

余玲在一旁说:“也就是说你们四个当时被打晕的人都中招了”。

“这婴灵是什么?”,林子看了一眼我的手臂,问赵山南说。

衡秋撇了赵山南一眼,开口道:“婴灵是胎死腹中或出生后夭折的婴儿灵魂。因为没有人帮他们超度往生,他们无处可去,无依无靠,因此而产生了无尽的怨气恨意,一般都会先找亲人泄恨。

婴灵分为善灵、恶灵、极阴灵,经常会被心术不正的邪教人士捉去做法害人”。

“那袭击我们的这伙人是第二伙了?”。

衡秋顿了一下才回答林子,“这个不确定,两伙人也可能同属于一个势力”。

赵山南盯着我手臂的婴儿脸看了片刻,抬头看向衡秋说:“有办法解决吗?”。

“可以,这个不难,我们下车解决吧”,衡秋说着推开了车门。

下车后,衡秋从内口袋里摸出几张祝由符,先点燃一张后将烧出的灰烬倒进了水壶里,嘴里不停对着水壶念叨着什么。

片刻后将水壶递给了我,让我先喝下去,然后拿起一个水壶继续施术。

喝完水壶里的水,胃里感觉胀闷,同时还有些灼热,紧接着又有一股冰凉在胃里翻腾,一热一冷下,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吐出来的是一些黑色粘稠的东西,带着一点腐臭味,对此早已习惯。

我赶紧卷起袖子看向手臂,那张诡异的青色婴儿脸已经消失了,不禁长舒一口气。

佟娅这时也喝下了衡秋施术后的水,在衡秋要接过第三个水壶时,赵山南突然警觉起来,沉声说道:“等等,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

傅叶前后看了看,国道上并没有出现异常。

“从我们下车后就没有车子前后经过,前后甚至看不到一辆车”。

听完赵山南所说,我们这才察觉到不对劲。

佟娅这时也吐出一口黑色粘稠物质,解决掉了手臂上的婴儿脸。衡秋继续在施术,并没有关注我们的对话。

林子走到国道中间前后看了看,又抬手遮住额头眺望了一下说:“这里快进入湘西山区了,车子少也正常,主任你太敏感了”。

“咦,那是什么?”,傅叶指着前方说道。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看了过去,只见远处的国道上突然弥漫起灰色浓雾,雾中似有人影晃动。

“我干他大爷的,怎么又是阴兵借道,老借我们的道,什么意思”,林子的脸瞬间就绿了。

想起上次阴兵借道的事情,我心里顿时有些怒气。

“不好”

赵山南脸色一变说:“得快点驱除婴灵才行,不然这些阴兵等会经过时一定拘走婴灵,弄不好也可能会拘走文远和林泳的魂魄”。

衡秋这时还在念咒,即便此刻让方远文喝下,也还要片刻反应时间,从距离来看,已经来不及让林泳喝下符水。

“衡秋同志,这念咒的程序能不省了,没时间了”,林子着急地催促了一下。

前面国道上的阴兵转眼只有百多米距离,衡秋这时停了下来,快速将水壶递给了方远文,接过第四个水壶开始施术。

衡秋此刻满头大汗,看得出来也很着急。

方远文将手里的水壶递给了林泳,“你先喝吧,我喝下一壶”。

“行了,你快喝吧,这个时候还谦让什么”,林泳一脸不耐地推开了水壶。

方远文犹豫了一下,迅速喝完了水壶里的水。

“哎,我说各位,咱们得避让了,只有五六十米了”,林子紧张地提醒道。

抬眼看去,灰雾越来越近,不过这次看不清任何一个人影,只能看到里面有影子晃动,和上次阴兵借道的景象有些不同。

看着距离不过五十米,我们几人都紧张起来,林泳看向衡秋说:“衡秋,停下吧,来不及了,他们不见得会拘走我,怎么说我算是个阳差,又没得罪他们”。

赵山南咬了咬牙,对我们几人说:“你们几个趴到一边去,这次千万不要再偷看”。

我们几人互看了看,快速走到路边趴在了地上,不过几人都没有闭眼,在注视着衡秋和林泳,还有赵山南三人。

“衡秋,行了,快停下”,林泳有些着急起来。

眼看灰雾距离只有二十多米,赵山南额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隐隐能听到灰雾中传来的金铁之声。

我们几人不敢再看下去,尽管心中无比担忧,也不得不闭上眼睛。

等了有十数秒,一声闷哼声传来过来,同时又响起了几声金铁交击声,最后传来了一声微弱的爆裂声,然后恢复了平静。

我偷偷睁开眼瞄了一下,只见赵山南跌坐在地上,嘴里还在流着鲜血,衡秋和林泳两人倒在地上,那灰雾已经消失了。

我迅速爬起来冲了过去,“主任,怎么样了?”。

赵山南摆了摆手,“别管我,先看看衡秋和林泳再说”。

林子,余玲,傅叶几人也跑了过来,迅速检查了一下两人的情况。

两人都只是昏了过去,衡秋手里的水壶靠在身上,并没有洒落出去,也不知道施术完没有。

林泳手臂上的青色婴儿脸还在,看来并没有喝下符水。

也不知道赵山南是怎么拦住阴兵的,上次都还没有如此本事,这两年间竟然有了如此手段,或许也可能是这次的阴兵并不强大。

“滚”

林子突然大喝一声,吓了得我跌坐在了地上,只见林子一把抄起衡秋身旁的水壶砸了出去。

顺势看去,赵山南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模糊的黑影,黑影手中的黑色锁链正射向赵山南。

水壶里的水在半空中洒落出去,滴在黑色锁链上滋起阵阵白烟。那黑影被也被水壶砸中,身上冒起青烟,怪叫一声消失不见了。

“老子就知道你他娘的有这手,做鬼也这么下三滥,呸”。

林子对着虚空大骂了几句。

看到黑影消失我才反应过来,愤怒的同时有些无语。

傅叶,佟娅,余玲几人也是一阵愤怒,各自骂了一句后才将衡秋和林泳扶上车。

方远文扶着赵山南走了过来,在上车的时候,我看到赵山南偷偷收起了两颗金钉,看来刚才即便没有林子阻止,赵山南应该也能应付。

不过说回来,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我好像看到其中一根金钉上雕刻有图案,似乎是刻着一条盘旋的小金龙。如果是这样,那这金钉就是做成了金龙盘柱的形状。

“未济,你干嘛呢?上车啊”

林子一声叫喊打断我的思绪,暗自白了他一眼,我上车关上了车门。

赵山南坐在了副驾驶上,让方远文开车先离开这里。

第三百二十五章 密谈

好在路面还算平坦,一个小时后已经能看到远处的苗寨建筑。

衡秋和林泳两人都已经醒来,在路边停下让衡秋给林泳解决了手臂上的婴灵,我们才开车进入苗寨。

这处苗寨依山傍水,古色古香的建筑保存完好,村寨内的道路上能看到不少穿着传统苗族服饰的男女往来。

找了一处空旷地方停下车子,还没等我们下车,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身着苗族服饰的青年,已经站在了一旁。

等赵山南一下车,便近到跟前问:“几位认识老苗头吗?”。

“认识”

青年看了看从车内下来的我们几人,点头道:“请跟我来吧”。

青年带着我们走到了苗寨最靠后的一栋三层木楼前,屋前的院子空旷,两扇红木大门紧闭。

推开大门进去,面前是一个天井小院,走过小院是一间足有百平的迎客大厅,这屋子从外面看是苗族风格的建筑,这里面却是偏向首都四合院的布局。

大厅内的布局古典雅致,上方坐着一个苗服老头,长相普普通通,只是左边眉骨上有一道疤痕。

老头身旁还站着两个漂亮女子,宽松的苗服也挡不住里面的好身材,让人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在老头下方左右各坐有一人,这两个人都不陌生,一个是邓丛,另一个是之前见过的道士打扮的中年人。

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比我们先到,从寨口走过来时也没有看到其它车辆,不禁有些好奇两人是怎么过来的。

见到我们进来,苗服老头也没起身迎接,坐在位置上笑道:“这位朋友随便坐吧,还有两个朋友应该也是今天赶来”。

赵山南左右看了看,坐在了道士打扮的中年人一旁的位置上,什么话也没说。

才坐下,便有一个苗服女子送上茶水,放在了一旁的茶桌上。

我们几人站在赵山南身后,不时打量着屋内四周的环境。

大厅内的气氛沉默,只有偶尔一点喝茶水的声音响起,苗服老头什么话也不说,好像自己是个局外人一般。

邓丛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除了我们进来时看了一眼,再也没有关注过。

我偷偷打量了邓丛几眼,总觉得邓丛的脸上比起以前多了一丝诡异的狰狞。眼白也不如常人的白,看上去有些灰暗,整个人比起之前更邪性了。

沉默了有半个多小时,茶水都换了两次,苗服老头似乎有些坐不住了,身子动了几下,突然笑道:“老头子我叫唐云聪,本想等剩下两位朋友过来后再一起介绍的,既然如此,几位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邓丛”

“吕通玄”

“赵山南”

听到吕通玄这个名字,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道士打扮的中年人,这名字应该不是他的真名。

唐云聪眼神闪烁了一下,笑着看向邓丛说:“吕兄弟曾在终南山呆过,赵兄弟略有耳闻,好像来自西北,不知邓兄弟之前是?”。

听到的唐云聪的话,所有人都是一震,不知道赵山南怎么想,我们几人都有些紧张起来。

这老头既然知道赵山南的出身,难保不知道我们来自什么地方。

吕通玄更是忍不住直接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唐云聪收回看向邓丛目光,笑道:“你听说过唐赛儿吗?”。

“白莲教?”

吕通玄惊讶地挑了下眉头。

赵山南也有些惊诧地看向唐云聪,眼神闪烁几下。

这唐赛儿是明朝初年起兵反朝廷的着名白莲教女首领,后来兵败后下落不明。

想到唐赛儿的种种事迹,我心里一阵不平静,这唐云聪竟然是唐赛儿的后人。

唐云聪摆了摆手说:“什么年代了,哪还有什么白莲教,这种话就不要说了,只是有一点渊源”。

说完,唐云聪又看向邓丛说:“邓兄弟,不知道你?”。

“我一直独来独往,唐老哥自然不会听说我”,邓丛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

唐云聪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否真的相信。

正要开口继续说话,院门打开,一个老头带着两个青年走了进来,三人身上都些血迹。

等老头坐下后,唐云聪介绍了一下自己,也让这老头自我介绍了一下。

这老头叫曹四皮,身后的两个青年是他徒弟,叫什么名字没有说。

几人都认识过后,又闲聊了有一个小时,最后儒雅中年人和魁梧女人这伙人才到,带了十多个手下。

这儒雅中年人叫胡如山,魁梧女人叫张画水,竟然还是一对夫妻。

本来想着终于到了说正事的时候,作为手下的我们被要求清退离场了。

客厅大门被关上,那苗服青年守在门口,任何人都不准靠近。

我们几人坐在天井小院一侧,正闲聊着,曹四皮两个徒弟走了过来,其实中一个身形健壮徒弟的说:“几位兄弟混哪的,看着不像是做手下的人啊”。

林子笑道:“兄弟说对了,我们几个都是赵掌柜找来的,本来都有各自的盘口”。

看着眼前这两人,我有些怀疑是不是另一个部门的兄弟,当即笑道:“我之前在昆仑山呆过一段时间,两位兄弟和曹四皮前辈之前在哪活动?”。

身形略瘦一点徒弟的笑说:“位置不定,走南闯北的,哪都呆过”。

身形健壮的徒弟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两人点燃一根后想发给我们几根,我们之中没人抽烟,自然没有人接。

两人抽完一根烟后便离去了,走向另一群人。

我们几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如果是另一个部门的人,至少得给我们一点接头暗号信息吧,这两人好像就只是过来闲聊的,要说闲聊也太快了。

胡如山和张画水带来的人没有理会这两人,让两人哪凉快哪带着去。

这两人也不生气,点燃一根烟说了几句什么没人情味,世态炎凉,人心不古之类的话。然后坐到一边吹牛闲聊,不时发出有些猥琐的笑声。

我们几人虽然疑惑,但没敢在这里商议,只能暂时放在心里,继续闲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两个小时过去,客厅大门才再次打开,我们几人立马站起身走了进去。

在赵山南身后站定,就听见唐云聪说:“几位朋友赶过来也辛苦了,我已经叫人安排好宴席,几位若是不介意,吃过饭后去留随意”。

话说完都站了起来,我们几人愣了一下,这才跟着赵山南出去。

从木楼出来,我本想叫住邓丛说上两句,这家伙一出来快步如飞,转眼间便消失在屋间巷子内。

曹四皮和两个徒弟也是转眼间不见踪影,还有那个吕通玄。

只有胡如山和张画水这伙人和我们同一路线,一前一后走到了寨口。

在我们停车的地方多了三辆越野车,胡如山和张画水两人上车前看了我们几人一眼,眼神意味深长。

等这伙人离去后,我忍不住说:“这两人刚才的眼神什么意思?”。

“不要跟我说他们才是另一个部门的人?”,林子说道。

“先上车离开这里再说”。

赵山南打开车门先上了车。

第三百二十六章 神堂湾

离开苗寨数公里远后,赵山南让方远文在路边停了下来,从怀里掏出几张黑白照片递给我们传看。

照片上是一座深谷,四周都是悬崖峭壁,呈桶状。深渊之下树藤交错,遮蔽视线。

看完几张照片后我传给了林泳,问赵山南说:“主任,这是那唐老头给的?”。

赵山南没有回头,看着车前方说:“唐云聪上面的人才是真正的主事人,这几张照片上的地点就是女巫陵墓所在的地方”。

“还有人?”

林子愣了一下,骂道:“我去他大爷的,这是耍咱们玩呢”。

衡秋露出疑问说:“那这老头给我们照片什么意思,女巫陵墓不是要集齐鬼杖钥匙才能开启吗?”。

“真正的主事人在女巫陵墓那里等着我们,这些照片是用来安抚我们的情绪的。

刚才屋内几个人都动怒了,那个叫吕通玄的更是和唐云聪过了几招,我也随便扔了两根铁钉。唐云聪拿着性命担保是最后一次,大家才平息下来”。

听完赵山南所说,我们几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人要说是谨慎也没错,但这样被他牵着鼻子走,心里还是很不爽。

余玲这时接过照片,边看边说:“这上面的地方是哪?”。

“神堂湾”

我们几人不禁一惊,神堂湾就在这湖南省的西北部,一处叫天子山的山林地区中。

原以为女巫陵墓会在什么隐蔽深山老林里,没想到竟然就在神堂湾。

这神堂湾充满着各种诡异流传,在局里档案资料中也是一级禁区,我们并未去探索过。

传说明洪武18年,土家族首领向大坤自称向王天子,揭竿起义反明朝,打胜99仗,最后一仗,天机泄漏,被御军包围,寡不敌众,最后向王带领48位将军跳下神堂湾。

从那以后,据说只要靠近神堂湾深谷边上,常常隐约听到鸣锣击鼓、人喊马嘶的声音。神堂湾的诡异似乎也是从这个时候被开启了。

自古以来到神堂湾下探险寻秘的人不少,但去的人不是消失在谷底,就是回来之后发疯死掉。

神堂湾像一个圆缸,至今也没有人知道有多深,去过的人都是下到一半便被各种诡异之物或现象惊退回来。

这神堂湾四周是悬崖峭壁,无路可进,只有一条极为险恶的天梯可以下去。

这天梯不是修建出来的石梯,是每下一段距离后会有一个从山体凸出来的岩墩。这岩石墩据说有九个,过了这传说的九级天梯便能到达谷底。

这九级天梯不像是自然造化,感觉像是人为刻意,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人力再怎么神奇也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在局里的资料中关于神堂湾发生的诡异事情记录是厚厚一踏,从明末至今。

最近的重要纪录有两则,一则是五十年代中期,当时有几位猎人追赶一头野猪,野猪受伤逃窜滚下了神堂湾。

其中一个猎人觉得太可惜,不想放弃这头野猪,便将绳子系在腰上下去谷底,让其它猎人帮忙看着绳子。

这猎人下到第五级台阶时累得实在不行,就坐在一根长满青苔的枯树上抽旱烟歇息。

顺手在树干上磕碰竹烟袋时,屁股下的树干突然动了起来,原来是坐在了一条水桶粗的蟒蛇身上。

这猎人吓得立马往上爬去,回到家三天后就暴亡了。据说死前高烧说胡话,嘴里不停喊着“蟒蛇,蟒蛇”,面容狰狞恐怖。

还有一则重要纪录是七十年代,勘探局还没有组建之前。当时有一支部队里的探险队,带着冲锋枪,牵着军犬,去探索神堂湾。

这支探险队只下到第三级石阶的时候,看到岩石墩上长满了青苔,流淌着一些白色液体,还有许多蜈蚣在枯枝腐叶中爬来爬去,

一群人正在观察,说是突然有个一白色怪物从茂密的树林中飞窜出来,有几个吓慌的战士情急走火,碰巧将这白色怪物给击毙了。

等所有人仔细一瞧,竟然是一只二十多斤的大白鼠

还没等一群人放下心来,身边的军犬突然开始呜咽怪叫,躁动不安,这支探险队最终就这样被惊退回来了。

其实还有几则更近的探索记录,不过没有半点参考价值,就不多说了。这些要去探索的队伍碰到突变的诡异天气,连下都没下去。

想起神堂湾的种种诡异事迹,我心里顿时有些不安,这可是一级禁区。自上一次黑竹沟过后,对于被定位一级禁区的地方我都是心生畏惧。

余玲开口说道:“主任,既然知道女巫陵墓就在神堂湾,那我们可以报告局里,封锁那片地方,以后我们自己去探索”。

赵山南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哪有你想的这么简单,这女巫陵墓需要鬼杖钥匙,而且这人既然能发现女巫陵墓就在神堂湾谷底,我想他可能有下去的手段,我们几伙人还真得依靠他才行”。

余玲想着点了点头,又说:“那我们现在怎么做?要跟局里汇报一下吗?”。

“好了,先开车去邻市的火车站,这里也不能久留”。

……

车子开到邻市时已经是深夜,找了一处地方住下,第二天早上我们才赶去火车站。

在我们买票的时候,赵山南离开了一会,我们几人也没多问,知道应该是给局里汇报去了。

上火车坐下后,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忙问道:“主任,另外几伙人应该是受到过袭击,他们身上难道没有被留下记号”。

赵山南打量四周一圈,说道:“这几个心里都有着自己的小算盘,未必没有发现,总之你们几个多留一个心眼就是了”。

说完,赵山南闭上眼睛往后一躺,不知是在睡觉还是在思量事情。

下了火车,我们没有立马赶去天子山,先去置办了一些登山下谷可能要用到的装备,又每人弄了一柄多功能匕首。

置办好这些装备,找地方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才赶往天子山。

天子山面积并不算大,不过山林景色也是一绝,石峰嶙峋,云雾缭绕,千山万壑,姿态万千。

车子开进天子山附近的一处小县城,我们找了一会才在主商街道找到叫“味香”的饭店,和之前那家餐馆名字一样,不过规模大了很多。

走进饭店,看到柜台后的男人我惊讶了一下,竟然是老苗头。

不等赵山南开口,老苗头笑着先说:“等候多时了,我带你们去见白爷”。

说着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带着我们往三楼走去。

这饭店只有三层,并没有安装电梯,上到三楼时,楼梯口左右各站着一个穿工作服的男服务员。

三楼的格局装扮和一楼不同,是办公层的感觉,门上标明了每间房用处,有会议室,安保室,办公室等等。

老苗头带着我们走进了标注休息室的房间。

推开门的瞬间便有一股浓浓的檀香叶扑鼻而来。

房间正中是沙发茶几,右边墙边摆放着一排书柜,一个看上去二十七八的青年正合上手里的书看向我们。

这青年看着比我和林子都小,穿着一身素朴的衣服,目光深邃而沧桑,白皙俊朗的脸上透露着一种异于常人的沉稳,整个人看起来暮气沉沉,一点朝气都没有。

青年眼神闪烁了一下,放下书本,走过来笑道:“让赵兄弟辗转几次,实在是迫不得已,对不起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白松年”。

赵山南眯眼打量白松年片刻,开口说道:“白老哥古稀之年了吧?”。

听到赵山南的问话,我们几人一阵吃惊,林子,林泳,余玲三人更是差点惊呼出声。

白松年眼里似有一道精光闪过,笑容不变,做了个请的手势说:“赵老弟不一般啊,坐下说吧”。

第三百五十章 异毒

见对岸的五花大蛇急躁起来,赵山南开口道:“不能让它继续呆在这里”。

我们几人立马掏出手枪开枪了,五花大蛇的身上被子弹打出几个血洞,鲜血横流,嘶鸣几声后窜进了洞道内,再次消失不见。

衡秋说:“这蛇就算跑掉应该也活不长了,刚才好像有一枪打中他头部了”。

单叶昕眼神闪烁,盯着身旁余玲和林泳手中的枪看了片刻,没有说话。

林子回头看了一眼石台旁边被赵山南打昏的那个中年人,开口对单叶昕说:“你还有一个同伴在那躺着呢?”。

单叶昕头也没回说:“不用管他,我跟这老东西不熟”。

林子没有再说什么,目光又看向鲜血淋漓的蛇坑。

等了有半个小时,蛇坑内渐渐恢复平静,这一坑小蛇血肉模糊,浓郁的血腥味让人闻之作呕,远远一看像剁烂的辣椒酱一样。

剩下数十条小蛇在蛇坑内游动往来,已经算不上威胁。

林泳开口道:“不知道这底部的黑色物质能不能承受住我们,弄不好会像沼泽一样陷进去”。

听到林泳所说,我从包内拿出一捆绳子,“我下去试试,万一陷进去,你们把我拉上来”。

赵山南一把拦住了我,“再等等,这些蛇就算死了也可能还存在咬人的本能”。

又等了近一个小时,在鞋上抹了硫磺粉,我才抓紧绳子从系着蛇魅尸骨的铁链位置跳下蛇坑。

这蛇坑有近三米高,跳下来的瞬间脚下一软,被我踩着的蛇尸凹陷进了底部的黑色浓稠物质中。

因为有一个缓冲区,等我拿开脚后,纠缠堆积的蛇尸不再下沉,但新踩的位置又开始下沉了。

衡秋看见我脚下的情况,在上面开口说道:“这些小蛇尸体分散了受力面积,一时间沉不下去,可以过去”。

“拿着”

我正打量着蛇坑内的情况,上面突然传来单叶昕的声音,抬头只见一团黑影飞来,下意识接在了手里。

抬头看去,只见单叶昕手里拿着一个鼓囊的布袋和背包,背后插着金刚伞。

这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将那干瘪青年尸体和中年人身上的东西都取了过来。

低头看向手中,是一小袋硫磺粉,我抬头向单叶昕道谢了一声,一边往前走去,一边将硫磺粉撒在前面。

没走出多远,林泳也拿着一袋硫磺粉跳了下来,跟在我身后。

这蛇坑内的蛇尸纠缠堆积,那些活下来的小蛇游荡在蛇尸之中,身上染满了鲜血,很好辨认避开。

将最后的衡秋从蛇坑内拉起来,我们所有人这才松了口气。

走进洞道时,我回头看了一眼,本想看一眼那个昏迷中的中年人。

却看到沉入蛇坑底部的那条铁链微微震动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似乎有一缕灰雾从蛇坑底部顺着铁链蔓延出来,转眼间又消失无踪。

“未济,你看什么呢?”,衡秋注意到我没有跟上队伍,回头问道。

“没什么”

我摇了摇头,心里一阵不平静,不自觉地摸了一下脖子上的伤口。

从蛇魅洞里一出来,单叶昕便和我们分开了,始终还是不放心我们。

……

回到首都已是一个星期后,因为时间关系,赵山南让我们将装备留在车上,直接回住处休息,独自带着我们的装备去了局里。

林子和余玲要去街上,所以只有我一个人回去住处。

回到租房,我先洗了个澡,然后便回了房间,准备好好睡一觉。

才躺到床上,脑袋突然一阵一阵的刺痛,像是有什么在脑袋里面撕咬,又像是有针刺一般。

剧烈的疼痛让我忍不住痛叫出声,从床上挣扎着滚到了地上,这种疼痛程度前所未有,脑袋像要从里面裂开。

我不知道我疼痛了多久,什么时候昏过去的,睁开眼时窗外漆黑,衡秋和林子都在眼前。

“未济,你怎么了?”,衡秋开口问道。

听到衡秋的话,我这才有些回过神,脑袋恢复了正常,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我怎么了?”,我问。

林子和衡秋对视一眼,说:“我回来时你倒在地上,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你不知道怎么回事?”。

林子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是问衡秋我为什么会头疼,当即又说道:“头疼,从没有过的疼痛”。

衡秋愣了一下,疑道:“我给你检查了一下,什么事都没有,身体并没有异常”。

我心里莫名有些不安,随即将在乌蒙山被蛇魅咬到,当时有些头痛的事情说了出来。

林子听完紧张道:“蛇毒,是不是中蛇毒了?”。

衡秋又给我检查了一下,皱眉道:“应该不是普通的毒,我没看出异常”。

说完又想起什么,“对了,主任不是也被咬到了,虽然是蛇魅头上的小蛇咬的,但同是一体,应该没有什么区别,明天去局里找主任看看”。

我看了下手表,已经三点多钟了,想来林子和衡秋两人也还没有休息,点头说道:“时间不早了,衡秋你先回去休息吧”。

衡秋白一眼,“这三更半夜的,天又那么黑,我一个人回去你们放心?我不回去,我走回去就得二十多分钟,我就在你们这睡了”。

“那你们早点休息吧”

不等我说话,林子扔下一句就跑回房了,还刻意的将门锁弄得叮当响。

我有些想骂人,但考虑到自己是个文化人,在心里问候了一下林子。

衡秋看着我耸了耸肩,说:“那我只能和你睡一晚了”。

早上来到局里,我和衡秋两人直接进了赵山南的办公室。

赵山南看上去有些疲惫,看到我和衡秋进来,先说道:“未济你来的正好,我还准备等会去找你的”。

衡秋说:“主任,你昨天也头疼了?”。

赵山南皱眉道:“那蛇魅的毒有些怪异,你看出什么了吗?”。

“没有,什么异常也没看出来”

说着,衡秋和我两人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了。

赵山南呼了口气,说:“未济,等会你和我出去一趟”。

出去办公室前,衡秋问了一下赵山南的头疼状况,从赵山南所说来看,我的情况更严重一些。

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林子,林泳,余玲立马凑过来询问了一下情况,说了几句安慰的话语。

等到上午十点多时,赵山南从办公室内出来,招手让我随他出去。

从局里出来,一辆吉普警车已经等着了,开车的是以前见过的那个黑衣年轻人,那次去察看的血液问题时见过的。

赵山南也没和他打招呼说话,直接带着我上了车。

车子开了两个多小时,还是在之前的那个科学研究院大门前停了下来,黑衣年轻人亮过证件后将车开了进去,到最后一栋楼前停了下来。

走进楼里,黑衣青年带我们坐电梯上了六楼,上次来时是另一栋楼,看来这次见的可能是另外一个人。

从电梯出来,右手边走廊尽头有一个房间,房门关着,在门上面的门框上有一个小牌子,写着“术医”两个字。

走廊两边有五六间房,门也是关着的,都是白色的房门,气氛有些怪异。

“主任,这里是……”

我话没说完,赵山南抬手打断了我的话语,让我不要随便说话。

走到术医房门前,黑衣年轻人先敲了敲门,听到一声苍老的应允声,才推开门让我和赵山南两人进去。

随着赵山南走进去,正前方入眼是一排红木药柜的那种柜子,不过上面没有标记。

左手边五六米远便是墙壁,墙壁上挂着十张关于人体的图,有人体经络图,有人体外笼罩着三层模糊白光的图,有体内内脏器官的显示图,还有一张人影模糊的图等等。

这十张图中只有一张让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是一张人体虚影,或者说是烟雾化状态的人体。

我惊诧的不是这人体状态,而是这副人体图上标注了十三个穴位,与衡秋的十三针的穴位一样,但名称完全不同。

来不及多看,我转头随赵山南往右手边走去。

右手边最边上的窗户下有两张宽大的中医桌相拼,左边坐着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面容俊朗,有几分帅气。右边坐着一个须发乌黑的老头,面容苍老,穿着一身唐装,看着就像个老中医。

看到我和赵山南进来,中年人开口道:“坐吧”。

我和赵山南坐在了桌旁,中年人和老头话不多说,让我们伸出左手右手给他们把脉。

看过之后,我和赵山南交换位置,又给两人把脉了一下。

中年人把脉过后上下打量我一眼,有些不耐道:“你没病过来干嘛,怎么不早说”。

我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回话道:“我和我们主任一样,都被蛇魅咬到了,我脖子上的伤疤都还没痊愈呢”。

中年人顿了一下,抬眼看了看我的脖子,看向坐在对面的老头说:“你有看出什么?”。

老头收回给赵山南把脉的手说道:“这位赵主任体内确实有些问题,不过这位杨同志我也没看出来有什么问题”。

“你身体最近有哪些异常?”,中年人又问我说。

我将被蛇魅咬到后一直到现在发生过的异常都仔细说了一下。

中年人和老头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皱起了眉头。

“华老头,你有什么看法?”,中年人问道。

被称呼华老头的说:“这杨同志所说的症状除了比这位赵主任的严重以外,并无其它异常。但我们就是看不出杨同志的身体哪有问题,奇怪就奇怪在这里”。

中年人想了想说:“暂时先按赵主任的病症开解药吧,给杨同志加重药量就是了,咱们之后再研究病情”。

中年人说完便和华老头商量出解药药方,起身到药柜前抓了几种药材。

接过药材看了一下,我只认出何首乌和菩提果肉,剩下的几种便不认识了。

中年人让我们回去用水煮着喝,直到煮出的药水变得清澈。

临走前,中年人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超大的针管抽了我一针管血液,说要拿去研究。

回到局里,因为要服药的缘故,赵山南让我们回去休息两天。

从局里出来,林泳,衡秋,余玲三人都跟着我和林子去了我俩的住处。

第三百五十一章 不妙预感

半个月过去,喝完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再头痛过,只是有过那么一两次会晕眩几秒,这种现象在赵山南身上并没有出现。

赵山南询问过科学研究院那边的情况,那个中年人和华老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又派人送来两副解药。

不知道是不是考虑到我吃药的缘故,吃完这两副药后没过两天便有任务下来了。

赵山南将我们几人叫进办公室,等我们坐下后说道:“乌蒙山中的蛇魅洞已经被掩埋了,里面的乌蒙顽石都被运了出来”。

林子疑惑道:“主任,你可从来没跟我们说过这些后事处理的情况,怎么了?出什么问题了?”。

“那条五花大蛇被人取走了蛇胆和脑袋”。

“谁干的?”,我说。

“不知道,这些都无关紧要了”

赵山南说完顿了一下,继续道:“我之所以提起这件事情,是因为灵异部那边透露出来一点信息,说我们杀掉蛇魅是一个错误的做法,不过那个洞已经被掩埋了,暂时算弥补了错误”。

“什么意思?”,林子问道。

衡秋在一旁说:“这么说来蛇魅真是在看守锁龙井下的什么重要东西了”。

余玲也开口道:“那也就是说井底深处的不是乌蒙顽石,或是乌蒙顽石中的未知金属了”。

“那井底下的东西是什么?”,林子又问道。

赵山南犹豫了一下,说:“我也不是很清楚,有说那锁龙井深处埋葬着蚩尤的一部分身体,也有说那深处是一处地脉节点,说法很多”。

“蚩尤?”

林子疑惑了一下,“和黄帝大战的那个蚩尤?”。

没想到连蚩尤也出来了,我有些惊讶,据《涿鹿县志》记载:传说黄帝怕蚩尤转世反他,扰乱天下,命人将蚩尤的尸体大解数块,各埋一方”。

虽然不知道这是真是假,但目前已经在全国各地发现了几处蚩尤墓。

因为不能私自开挖古墓,所以里面是不是真有蚩尤的身体部分谁也不知道。

不过其中有一两座蚩尤墓被发现时,探测到是空墓。据说墓里的东西已被人取走,也有说原本就是一座纪念蚩尤的空墓。

衡秋开口道:“那这次的任务还是与乌蒙山有关?”。

“不是”

赵山南说着从屉子里拿出两张照片给我们传看。

这两张照片上是两具男人的尸体,并且我们还认识,竟然是白松年和唐云聪。

林泳惊讶道:“是谁这么大本事?竟然能杀了他们两个”。

“其实这两人去年就死了,一直都没查到什么线索,两人都是被短刀刺穿心脏而死”。

听完赵山南所说,我想起白松年可能拿走的另一块玉佩,忙问道:“有在他们身上找到什么吗?”。

“这两人身上什么也没有,不过在唐云聪胸口发现刺着一副古地图,上面最近才研究还原出来,似乎是与白莲教有关”。

听到没有发现什么,我有些失望,隐隐觉得两人的死与这块玉佩有关,但转念一想又不太可能。毕竟这块玉佩才刚刚出世,这杀人者得知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

在我思量之时,衡秋说:“上面是想让我们去这地图上所指示的地方去探查一下吗?”。

赵山南点了点头,收回照片说:“明天出发,今天你们可以先回去了”。

回到住处,林子一进门便冲进了厕所,这家伙在局里时不上,说不想一个走回来,硬是憋了一路。

听着厕所里故意传来的爽快声音,我有些无语。

摇了摇头,走到红木长椅前坐下,拿起热水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

才拿起水杯,突然一阵晕眩感袭来,手里的水杯不稳,掉落在茶几上,热水泼在茶几上顺着边沿滴落在地上。

晕眩只有几秒的时间,等回过神来,我赶忙找来一块抹布擦干了水渍。

看着手中干湿不均的抹布,我心里难以平静下来。蛇魅咬我的那一下里极有可能在我体内留下了什么,只是检查不出来。

正想着,林子从厕所里一脸舒爽地走了出来,我赶忙将抹布扔在脚下,说道:“拉泡屎你至于这么消魂吗?不知道还以为你在里面做什么没羞没臊的事呢”。

“杨同志,你太龌蹉了”。

林子说着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一侧的红木宽椅上坐下,把两条腿放在茶几上,继续道:“就看你这思想素质,我都不敢让我家诗月和浮生一块玩了”。

“你想什么呢,这俩才多大”。

我有些无语,怕林子继续说些不着调的话,转移话题说:“,如今一队只剩下七个人,说句不合适的话,我估计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要和一队合并到一起了”。

林子稍微坐直身子,说道:“二队也只剩九人,弄不好到年底就要整合成一支队伍。

汪尚农之前说可能是十六人的队伍,我估计不算三个主任应该是十三人,一支正常的勘察小队也就差不多是这么多人了”。

说着,林子叹了口气:“咱们勘探局不比灵异部,诡秘之地不会突然而生,大都是从古至今固定下来的,但那些灵异之事却是可以不断新生”。

说到灵异部,我摸了摸胸前福袋里的玉佩,突然觉得这东西应该归属于灵异部,其本身就是一个无法科学解释的灵异存在。

“你想什么呢?”

林子见我有些出神,开口问道。

“没什么,对了,那个神秘的副局长怎么还不上任,到时候等到局里整合成一支队伍,副局长也就没什么作用了”。

林子嗤笑了一下,“这个副局长要来早就来了,你还惦记着呢”。

想想也是,不过我还真是挺好奇的,能做副局长的人,这人能力肯定在三位主任之上。

自从加入局里以来,见到比三位主任能力高的人不多,所以挺想多见识见识这种大佬级别的人物。

闲聊了一下午,晚上洗漱完,我和林子也没多余的话可说,各自回了房间。

锁上房门,我从屉子里找出笔记本和笔,想了半响才提笔写下平常对吕萱不太好意思说的话。

写了一段后,我想起杨国富留下给我的那些财物,得找个时间和那个未曾谋面的忠伯见上一面才行。

想着,翻到笔记本最后一页,写下了关于这些财物处置的想法。

一直写到两点多,时间已经很晚了,心中想写的都差不多写完,等日后如果再有时间,再继续补上。

第三百五十二章 奇闻

太行山脉位于山西省与华北平原之间,自北而南贯穿于这片大地的腹心,上接燕山,下衔秦岭,是华北平原和黄土高原的地理分界。

太行山绵延400余公里,纵跨四省,气势雄伟,奇峰屹立。

唐云聪身上地图的标注点便是在河南境内的太行山中,大概需要两三天的路程。

从面包车上下来,林子看着视线尽头起伏的群山说:“小时候就听说愚公移山,其中一座就是这座太行山了”。

衡秋想起什么,开口说道:“我听说太行山大峡谷那里有三大奇观,“三九严寒桃花开”、“三伏酷暑水结冰”、“千古之谜猪叫石”。”

“什么意思?”,余玲问道。

我和林子、林泳两人也是第一次听说,不由看向衡秋。

“边走边说吧”

赵山南在一旁说了一句,对于衡秋所说的三大奇观并无太大兴趣,应该是听说过。

衡秋走在队伍中间,一边说道:“这前两个奇观是气候和地质环境原因,我就不多说了。这第三个奇观才真的是叫神奇,我小时候一直想去看的,直到现在也没去过”。

“怎么神奇了?”,我说。

衡秋继续说道:“这猪叫石又称报警石,是一块大岩石,颜色为紫红色,高、宽有三米,厚两米,裸露于地面约四立方米。

据说每当世间有大事发生前,这块猪叫石就会发出猪叫般的声音”。

林子瞪大眼睛说:“真的假的?”。

“这个……我也是听说来的,不敢确定”。

衡秋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据传卢沟桥事变、小日本侵华前,猪叫石连叫数月;咱们祖国成立前,猪叫石也发出过欢快的叫声;还有唐山大地震前,猪叫石鸣叫了十几天”。

听到衡秋这一番话,我们几人不由顿住脚步,同时看向衡秋。

按衡秋所说的事情来看,这猪叫石简直可以看做是镇国之宝了。

林子一脸狐疑说:“衡秋同志,这不是你自己瞎编乱造的吧?”。

“衡秋,这种例子可别瞎举”,余玲也有些不信。

衡秋见我们不信,看向最前面的赵山南喊说:“主任,你得给我作个证啊”。

赵山南头也没回,只有平静的声音传来,“这猪叫石确实存在,上面派过几个部门和一些专家去察看过。

因为怕毁坏猪叫石,目前只在石头外面探测了一下,石头下的地底和内部都没有动过,暂时还没探究出缘由”。

听到赵山南确认,我们这才相信真有猪叫石这种神奇的石头存在,同时有些震惊。

衡秋见我们相信,又说道:“我还听说这猪叫石的叫声只能现场听,不能录进录音机里,有人拿录音机去录过,但什么也没纪录下来”。

“你这说的我现在就想去看一看了”,林子有些心痒说道。

林泳说:“这猪叫石是不是成精了?以这种警示世人的方式积累功德,好让自己早日得道”。

林泳的说法和我猜想的差不多,不过有些过于神话了。

衡秋摇了摇头,说:“这就不知道了,不好随便瞎猜”。

走在最前面的赵山南这时又说道:“目前几个隐秘部门中稍微认可的说法是,这猪叫石可能与地脉有什么联系感应,所以一有什么事情发生,能同时感应到”。

想了想,我说:“就算地脉与猪叫石有联系感应,也只是感应到地底下的动静,这地面上发生的大事与地脉挨不上边吧?”。

赵山南说:“地面上发生的任何一件大事都能影响所在区域的气场变化,这种“气”的变化很神秘,对地下之气也有影响”。

我还是觉得有些勉强,说道:“按你们所说,猪叫石都是提前预警,在事情发生之前,这算是一种预知了吧?”。

“正因为你说的这点,所以我刚才那个说法暂时不能被所有人认同,只是稍微认可的一种说法”。

赵山南说完拿出地图对照远处的路线,不再开口。

我们几人又随便聊了几句,埋头继续赶路。

山间景色见多了,即便是这巍巍八百里太行,此刻我们也没有多大触动。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夜幕再次降临。

坐在火堆前,赵山南拿出地图看了片刻,开口道:“明天中午大概就能到了,上面推测可能是白莲教当年起义失败后,在这里留下的用来东山再起的财宝物资”。

“白莲教有些邪门,这地方肯定有什么诡异手段”,衡秋说道。

“废话”

林子想起了当初加入局里后,第一次任务遇到的白莲教的藏身躲难洞窟,对衡秋滔滔不绝地讲起来。

聊了半响,分配好守夜人员,赵山南几人便先睡下了。

夜里由我和衡秋,林泳三人守上半夜,坐在火堆前寂静无声,正看着燃烧的树枝出神,衡秋突然坐到我旁边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你干嘛?”

我吓了一跳,这家伙闷声不出的。

衡秋没有说话,把我的手拉直,开始给我把脉。

我看了看林泳,见林泳也一脸疑惑,又说道:“怎么了?”。

把完两只手的脉搏,衡秋眉头紧皱,又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见衡秋不语,我也没有多问,等找个时间和衡秋单独再谈。

林泳这时说:“未济,你身体恢复怎么样了?头疼好一些了没?”。

“差不多了,没什么事”,我笑着回了一句。

直到换班时衡秋也没怎么说话,不知道在思量什么。

早上吃过速食,等到太阳出来我们才继续赶路。

走到中午快十二点时,我们到了一处山崖石壁前,四周乱石陈立,有两块近两米多高的岩石后露出一个山洞。

林子看了看四周说:“不会是这里吧?这么明显?”。

赵山南也抬眼看了看周围,说:“应该就在这片区域,先进去看看这个山洞再说”。

走进洞内,里面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山洞,搜索一圈后我们便出去了。

从山洞内出来,我们分成两拨人往左右搜索过去。

一个小时后,我和林子、余玲两人又回到了山洞前,但是没看到赵山南他们。

等了有十多分钟,我们三人循着赵山南他们刚才搜索的方向走去。

没走多远,便看到林泳从远处快步往这边走来,见到我们后招了招手,又转身往回走去。

走过乱石堆,我们随着林泳进入山林中,四周草木植被丰富,走了半个多小时,看到了站在一片灌木丛前的赵山南和衡秋两人。

我看了下四周,虽然植被不少,但并没有山丘石岭之类可以藏身的建造地。

走进之后,林子说:“主任,你们发现什么了?”。

第三百五十三章 纸蚊子

赵山南拨开灌木植物往里走去,植被中间有一小片空地,覆盖着厚厚的枯枝腐叶。

赵山南用脚拨开这些腐叶,露出来一块锈迹斑斑的铁板。

我们几人上前将枯枝腐叶清理到一边,露出来一块方形铁板。掀开铁板看去,下面竟然有一个一米方圆的洞口。

林泳拿出探灯往洞里看去,下面像是一条墓道,铺陈着青灰色的砖,两边墙壁也是青砖砌成,高有近三米。

“竟然是藏在这里,还真是够隐蔽的”,林子说完疑惑地看向赵山南,“主任,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洞口?”。

赵山南往地上撇了一眼说:“没看见土质中参杂着红锈吗?”。

我们几人闻声低头看了看,土质之中确实带着几丝锈红,但并没显得有多特别,很容易被忽视掉。

戴上探灯跳进墓道里,我看了下前后,发现这条墓道并不长,两边尽头都有一条向下的青石阶梯。

打量完四周,林子说:“咱们走哪边?”。

“这边吧”

赵山南说着径直往前走去。

走到阶梯口,我们这才发现阶梯两边的墙壁都被染成了黑色,使得光线更加黑暗。

一边往青石台阶下走去,一警惕着四周。赵山南走的很慢,右手一直挨着墙壁,怕墙壁内有什么机关。

往下走了二十多分钟,一条青砖墓道出现在眼前,在墓道中间的上方有一个明亮的洞口,光亮透下来使得这条墓道并不黑暗。

“咦,这条墓道我怎么觉着眼熟啊?”,林子愣住了。

我说:“这就是我们刚才下来的洞口”。

林子惊得合不拢嘴,随后有些兴奋起来,大喊道:“悬魂梯,这是悬魂梯,我们竟然遇到悬魂梯了”。

回头看了一下青石台阶,我有些疑惑,真正古墓里的悬魂梯只是利用空间距离和视觉使人在楼梯上兜圈子。

悬魂梯这种东西实际上是无法存在的,至少目前制造不出来。

衡秋否定林子说:“这不是悬魂梯,这两边墙壁之间的距离不过五米,根本无法做手脚”。

不等林子开口,赵山南也说:“确实不是,刚才我一直摸索着墙壁,并没有发现什么机关”。

林子顿时兴趣全无,开口说道:“那这是什么?鬼打墙?鬼遮眼?”。

赵山南皱眉想了一会,转身带着我们又往台阶下走去。

往下走了十分钟左右,赵山南突然停了下来,借着灯光往台阶下方和我们身后看了看。

四周漆黑寂静,没有人说话,我们几人都注视着赵山南。

赵山南从口袋摸出一张装备室里拿的黄符,用火机点燃后又立马吹熄了。

灯光下,黄符被上面的火星炙烤的白烟缕缕,在虚空中诡异地打着旋儿。

衡秋见状说:“看来还真不是悬魂梯,是有什么东西在暗处捣乱”。

赵山南将手里的黄符扔掉,看了看两边的墙壁说:“仔细搜索一下两边的墙壁”。

我们几人自觉分成两组,在两边的墙壁上摸索察看。

察看着墙壁往台阶下走了几级,我看到黑色墙壁上刻画着一副暗红色的弥勒佛壁画。

这弥勒佛全身都是暗红色的,连眼珠也是,虽然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但全然没有慈祥和蔼的感觉,反倒像一尊邪佛。

“主任,这边墙壁上有东西?”

我正准备开口叫赵山南几人,在对面墙壁察看的林泳先喊道。

“我这边也有”

我说了一句,看赵山南几人先走向林泳那边,立马也走了过去。

在林泳身前的黑色墙壁上刻画着一个暗红色的鬼王壁画,面目狰狞,一双血红色眼睛栩栩如生。

“别盯着壁画上的眼睛看”

赵山南迅速说了一句。

我们几人立马移开了目光,赵山南说完手里出现两根雕龙金钉,迅速插向鬼王两只暗红色的眼睛,竟将雕龙金钉插进了墙壁内。

墙壁上鬼王的面目由狰狞变得痛苦,被插着雕龙金钉的双眼竟然流出了血泪。

我们几人看得惊奇,林子咽了口唾沫说:“这鬼王也太差了吧,竟然一点反抗都没有”。

衡秋在一旁说:“这只是一幅鬼王壁画,并不是真的鬼王”。

钉住鬼王后,赵山南又走到我刚才发现的弥勒佛壁画前,同样拿出两根雕龙金钉插进了弥勒佛的双眼里,弥勒佛的双眼也流出了血泪。

做完这一切,我们才继续往前走去,往下走了十多级台阶,左侧突然多出来一条往上的台阶。

看着眼前一上一下的两条台阶岔路,林泳说:“看来我们先前是被迷惑了”。

沿着往下的台阶继续走去,又走了五六分钟才到底。

从台阶下来,眼前是一条青砖道,灯光尽头是一扇石门,上面刻有白莲两个字。

推开石门进去,眼前是一处数百平的大殿,最上方一座神像台,供奉无生老母石像。

正中道路左右边上各有六个火盆,里面黑漆漆的一堆淤泥。

左右两边的墙壁上写着各种大字口号,什么“红阳劫尽,白阳当兴”、“淤泥源自混沌启,白莲一现盛世举”,“白莲花开,明王出世,弥勒降生”等等。

林子打量一圈说:“这比我们之前见的那地方气派多了”。

在神像台右侧有一条甬道,打量完大殿,我们迈步往甬道走去。

林子又说道:“这里不会也有一只猿猴吧?”。

余玲说:“要只是猿猴还好了,诡异的才难对付”。

走进甬道,两边墙壁上有不少壁画,画的都是神佛降世,腾云驾雾之类;除了神佛,还有几个仙气缭绕的凡人,其中还有一个如神仙般的女子,应该就是唐赛儿了。

衡秋看了几眼,收回目光说:“这几个白莲教的首领也真够胆大的,说自己是神佛降世也就算了,还真敢把自己和他们放在一起”。

林子指着壁画女子说:“哎,我说,这就是唐云聪那老头的老祖奶奶唐赛儿?”。

我说:“应该是了”。

正说着,甬道前方的黑暗中传来如苍蝇般的嗡嗡声,抬眼看去,一群血红色的蚊子正往我们这边飞来,这些蚊子一只只得有蟑螂大小。

“他大爷的,这蚊子成精了吧?”,林子一边说着,一边拿出黄符。

赵山南迅速走到最前面,从口袋又摸出三张黄符,用火机点燃后吹熄火焰,将火星炙烤黄符冒出的缕缕白烟对着前方吹去。

这些白烟诡异地飘向血蚊子,均匀漂浮在虚空中。

看见赵山南这一手,我心里涌现很多念头,装备室里的黄符一直以来似乎有很多妙用,但之前也就杨国富或几个主任可以用出。可能是我们能力不够,所以并没有教给我们。

飞来的血蚊子触碰到烟雾,在虚空中摇晃不定,坚持几秒后掉落到地上。诡异的是落到地上的却不是血蚊子,是红色的纸做成的蚊子。

看着地上的纸蚊子,我忍不住惊讶道:“纸人术法”。

衡秋一脸诧异说:“你还知道这些?”。

我没有回答衡秋,对于术法我了解不多,但这纸人术法却是印象深刻。

小时候邻村有一个扎纸匠老头,会扎各种东西。特别是扎的纸人,栩栩如生,跟真人似的。

这老头独自一人,无儿无女,据说有一天晚上,村子里有人去县城吃酒赶回来晚了,走在村子路上远远看到老头屋里走出来一个皮肤白皙的年轻女子,端着脸盆出来倒水。

这人当时有些疑惑,想着老头无儿无女的,什么时候家里多了一个年轻大姑娘。

抑制不住好奇心,这人上去敲开了老头的门,进去一看,屋里哪有什么其它人,只有一堆纸扎东西和一个纸扎女子。

自此之后村里暗地里就流传有老头会邪术的谣传,后来闹wen革,这老头首当其冲,成为第一个批斗对象,被捆进了牛棚。

更加神奇的是,第二天早上等人来看时,牛棚只有一个被捆着的纸人,和老头长得一模一样。

这下热闹了,一群人不但没怕,也没说老头逃了,反而大喊打倒了牛鬼蛇神,说老头就是妖魔邪祟变化来的,潜伏在工农阶级中,现在现出了原形。

老头这一招金蝉脱壳把邻村的气氛推到高潮。

因为邻村的这事,周围其它村子也受到影响,批斗范围变得广而严,我爷爷就是这时被波及到去世的。

那个时候的荒唐事太多了,暂且不表。

话回正题

这些血蚊子前扑后继,纷纷掉落地面,等赵山南手中的黄符燃尽,虚空中只剩下寥寥数只。

林子走上前想解决掉剩下几只血蚊子,赵山南一把拦住了林子说:“这血蚊子由尸血染成,被它叮到会很麻烦,我来”。

说着,赵山南手里出现一根铁钉,连发数根,将剩下的蚊子全部击落。

看着地上的纸蚊子,衡秋说:“这东西需要术法催动才行,咱们得小心了”。

赵山南仔细打量了几眼地上的纸蚊子,什么话也没说,继续往前走去。

从甬道出来,眼前是一间百多平的房间,对面同样还有一条甬道。

这间房间四周的墙壁上大概有数百个神龛,里面放着无生老母的石像,每一个石像身前都放着一柄匕首,在石像前的地上则放着一个蒲团。

房间正中的地上有一个直径约十米的圆,里面画着祥云图案,正对着上方天花板上则是一座弥勒佛的壁画。

壁画上的弥勒佛全身暗红,刻满了各种怪异的符号,一双红色的眼珠,嘴角的笑也邪异无比。

林子瞄了几眼弥勒佛壁画,说:“这玩意和之前那个一模一样,我看这里多半又是迷幻之术”。

我说:“主任,这里已经算是探查清楚了,我们现在转身回去应该也可以吧,何必继续犯险”。

第三百五十四章 痕愈

赵山南打量着这间屋子,半响才回道:“我们离开后来接手的是其它部门,如果发现什么好东西,我们勘探局不一定能得到,要知道上面有比我们还重要的部门”。

话音未落,对面的甬道内出现一个人影,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衣着容貌。

“谁?”

衡秋喊了一声。

甬道内的人影没有回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赵山南掏出手枪,看了一眼地上和天花板上的壁画说:“小心一点,绕开这个壁画图案”。

说着往左手边走去,绕开了中间地面上的壁画。

我几人跟在身后,林子握紧着手枪说:“装神弄鬼,让我先给他几枪”。

说完,还没等林子举起手枪,甬道内的人影一转身向后跑去,消失在黑暗中。

“大爷的,就这胆也出来吓人”。

余玲说:“这人不一定是被你吓回去了,可能回去布置其它手段”。

走在最前面的赵山南这时停了下来,疑道:“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

我们几人互看了一眼,都凝神屏息细听起来。

隐隐约约好像是有什么声音,但听不真切。

林泳皱了皱眉说:“好像是谁在笑”。

“笑?”

听到林泳所说,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天花板上那座诡异的弥勒佛壁画。

只见这弥勒佛笑着的嘴角咧到了耳根,一张嘴像是被撕裂了一般,更加的诡异瘆人。

没等我开口,这隐约的笑声大了几分,这下所有人都听得真切,几人几乎同时抬头看向这弥勒佛壁画。

弥勒佛暗红色的眼珠这时变成了诡异的绿色,绿得如宝石一般,且越来越亮,隐隐有光芒散发出来,似乎要跃然而出。

下一刻这个想法被验证了,弥勒佛绿的发光的眼珠掉了出来,留下两个空洞洞的黑眼窝。

我们几人的视线也随着绿眼珠落下,只听见水滴声响起,两颗绿眼珠掉落在地面的祥云壁画上,竟化作了两滩绿色液体,弥漫出一丝血腥味。

还没等反应过来,两滩绿色液体融入了祥云壁画中,紧接着祥云如云雾一般涌动起来,迅速旋转,漩涡中心似乎有一股巨大的吸引力,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我心里恍然过来,但怎么也摆脱不了漩涡中心的那股吸引力。

正焦急着,脑袋一阵天旋地转,四周场景变幻,置身在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眼前有无数场景划过。

我想要看清眼前划过的场景,但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等到能看清时,眼前的场景中出现了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子。

这女子身着不透明的白色布纱,身材曼妙,周身仙气缭绕。

我看得一阵心惊,这女子不会是无生老母吧?

正想着,耳边隐隐传来一句“白莲当兴”。

这话听的我有些无语,什么年代了,还“白莲当兴”,现在说这话就和喊“反清复明”一样可笑。

收了收心神,我将目光又集中到眼前这神仙女子身上,眼前这些肯定是幻象,得赶紧破掉才行。

收起手枪,我从口袋里摸出黄符,朝着这白衣女子走去。

白衣女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走到跟前后竟然还是看不清她的面貌。

仔细看了看,我觉得有些神奇,拿着黄符往女子额头位置贴去。

黄符贴在额头上,白衣女子模糊的脸突然变得清晰,竟然是余玲的脸,一双杏眼紧闭着。

我看得一惊,没等反应过来,余玲突然睁开了眼睛,嘴角浮现一抹邪笑,一个迈步竟然融入到我体内。

来不及多想,我只感觉到一股无法抗拒的疲惫感袭来,就要闭上眼睛时,耳边传来一声凄厉惨叫,同时胸前有一点温热的感觉。

意识片刻间清醒过来,定眼看去,四周场景不知何时消失了,赵山南,林子几人躺在地上。

看了几人一眼,我的目光被另一样东西所吸引住。

地面上的祥云壁画没有了,多一口玉棺,没想到这壁画图案的地下面竟然还有机关。

想起刚才的事情,我将胸前福袋里的玉佩拿了出来,还是老样子暗淡没有光泽,不过玉佩里面那丝裂痕没有了。

将玉佩收好,我赶忙走到玉棺前掀开了棺盖,里面没有尸体,只有一株人形如玉的根茎,上面长了一株已经枯萎的花朵。

没想这里也有一个花魂,确认了心里的猜测,我赶忙转身去察看赵山南、林子几人情况。

除了衡秋,几人面色都有些苍白,额头上布满汗珠,不过好在没什么事,只是精神消耗太多晕了过去。

察看完几人的情况,我走到衡秋跟前试着叫了几下。从这家伙的状态来看,显然没有多大的消耗,比其他几人昏迷要浅。

叫了几声,我从包里拿出水壶喝了一口水,对着衡秋的脸上喷去。

衡秋怪叫一声,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因为衡秋是躺在地上,我想喷他一脸水只能蹲下。

但谁知道这家伙反应这么大,我躲避不及,两人的脸差点撞个正着,右脸被衡秋的额头撞到,疼的我忍不住叫出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你娘的,你是不是故意的?老子要是再慢一点,估计得恶心一辈子”,我气得骂了一句。

衡秋喘息了几下,擦着脸上水渍说:“我还想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喷水也不用靠我这么近吧”。

我没有再说下去,想想都觉得恶心。

衡秋说完抬头看了看四周,又说道:“我见到无生老母了,和她对峙了一会,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娘们突然就开始凄厉惨叫,叫得我头晕目眩,一下子昏了过去。你是不是也这样?”。

听到衡秋这话,我忍不住心底腹诽了几句,难怪没什么消耗,原来没被花魂撞身,在那白捡了一个赢。

当即点头说:“我也见到无生老母了,这娘们不知道是不是疯了,当着我的面把她身上的白布纱给脱了”。

“你觉得我信吗?”

衡秋斜了我一眼。

“那就随你了”

我没有多解释什么,起身走到赵山南跟前说:“快来看看他们几个,能不能弄醒他们”。

衡秋从地上爬了起来,又检查了一下几人的情况,说道:“都是精神透支,我倒是能叫醒他们,但这种情况次数多了,以后会给他们留下隐疾”。

“顾不了那么多了,这样等下去难保又遇到什么其它危险”。

衡秋犹豫了一下,点头说:“行吧,你守着点”。

说完,衡秋拿出水壶,又摸出一张祝由符。

点燃祝由符前,衡秋顿了一下,看向我问道:“无生老母真在你面前把衣服脱掉了?”。

我正警惕着四周,听到衡秋这话,差点一个趔趄。

第三百五十五章 融魂

喂几人喝完符水,衡秋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有些苍白,一边擦头上的汗说:“过不了十分钟他们应该就能醒了”。

看着躺在地上的林子,我突然想起前天前天晚上的事情,开口问道:“前天晚上你给我把脉是怎么回事?”。

衡秋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沉默了一会说:“那天晚上你的眼睛里有红紫色一闪而过”。

听到这话,我心沉了一下,但并没有多意外的感觉,深吸了一口气说:“暂时不要告诉他们,这事回去后我得找个时间和主任谈谈了”。

衡秋说:“你的问题局里未必能解决,就算能解决,那也需要那些珍贵的东西,那些东西都是留给上面的,怎么可能给你用”。

正说着,赵山南呻吟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眼睛。

又过了片刻,林子、林泳、余玲三人也醒了过来。

赵山南从地上无力地坐了起来,看了看我和衡秋,目光又转向不远处的那口玉棺,说:“那里面的是什么?”。

我将玉棺里东西给赵山南说了一下,赵山南什么话也没说,坐在原地继续休息着。

林泳醒来后脸上有些痛苦,坐起身摇了摇头说:“我看到了一个神仙般的女子”。

林子躺在地上说:“这不像是幻象,和以往有些不同”。

余玲坐起身没有说话,只是揉了揉太阳穴。

休息了有半个小时,赵山南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向林子、林泳、余玲三人说:“你们三个就留在这里”。

三人连连摇头,说要一起行动,不过还是被赵山南否决了。

走进甬道内,往前走了十多分钟后,豁然开朗,一间面积近千平的石室出现眼前。

石室正中的地上放着上百口大木箱子,有几口木箱腐烂,散落出一地的金银珠宝。在石室四周的墙边堆积陈放着刀枪剑戟等各种兵器。

看着地上散落的金银珠宝,衡秋艰难地移开目光说:“即便是我不缺钱,也很难不心动”。

对于这些财宝,我倒是没有多大的欲望,打量石室一圈,发现这石室还有一条甬道。

“那里好像有一扇门”

衡秋指着左边的墙壁说道。

顺眼看去,墙边地面的左右都陈放着兵器,中间却空着,好像还真是有一扇门。

赵山南从腰间摸出手枪说:“过去看看”。

等走进一些,我看到这扇石门半掩着,不由紧张起来,总觉得会有什么东西突然从门里冲出来。

慢慢移动到石门前,赵山南先从门缝里往里看了几眼,随后才走到石门前推开石门。

赵山南的手才放到石门上,站在我身旁的衡秋突然大喊一声“小心”,迅速转身对着身后连开数枪。

我和赵山南两人也立马回身开枪,只见身后五六米处有一个脸色惨白的黑衣服男人,手里拿着一把长刀正向我们冲来。

子弹打在这男人身上只留下几个孔洞,连血都没有。

见子弹没用,我们三人正准备收起手枪,身后的石门突然被打开。刀光剑影闪烁,五个脸色惨白身穿黑衣的男人手握刀剑冲了出来。

虽然想到门后会有什么冲出来,但因为眼前这个黑衣男人吸引了注意力,一时间来不及反应。

赵山南的后背,肩头各被砍了一刀,腰间甚至中了一剑,鲜血迸溅。赵山南咬着牙迅速踹退两人,往右侧滚了出去。

我和衡秋往身后看去时,正好看见赵山南受伤的这一幕,来不及吃惊,身前握刀的黑衣男人已经冲了跟前,手中的长刀横贯而出,想一刀解决我们两个。

这一刀迅疾无比,我想躲开,但似乎有一股气势锁定了我,让我觉得这一刀无法避开。

这刹那间,我脑海里只有两个字浮现,“高手”。

心里正恐慌着,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只听到“叮”的一声,这黑衣男人握着长刀往一侧踉跄倒退出去。

还没等我会回过神,只觉得腰间一痛,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往一侧飞了出去,掉在地上滚了几圈。

爬起身看去,只见衡秋正退到赵山南身旁,刚才我站的地方多了两个黑衣男人,正快速收回手势。

我看了一眼腰间,只有一个脚印,刚才应该是衡秋踹了我一脚。

不容多想,有两个黑衣男人直奔我而来,剩下四个则冲向衡秋和赵山南两人。

这几个黑衣男人都是用刀的高手,一个我都吃不消,更别说两个,我想也没想地转身便跑。

另一边衡秋将赵山南护在身后,两人也快速后退着。

赵山南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后退几步后手里出现一根雕龙金钉,抓住一个空子抬手射向其中一个黑衣男人。

这黑衣男人躲避不及,被金钉贯穿胸膛射入体内,身体抽搐几下后倒在了地上,竟化作一个栩栩如生的纸人。

纸人胸口处白烟缕缕,“兹”的一声身上腾起火焰,剧烈燃烧起来。

另外三个黑衣男人看了一眼地上燃烧着的纸人,身形顿了顿,放缓了步子。

赵山南两手各握着一根雕龙金钉,但再找不到机会射出去。

衡秋从墙边随手拿了一杆长枪,将赵山南护在身后,和三个黑衣男人对峙起来。

看到衡秋那边的情况,我握着从墙边拿来长刀想跑过去帮忙,但身后的两个黑衣男人紧追不舍,连喘气的机会也没有。

只看到衡秋侧头和赵山南说了什么,随后大吼一声,握着长枪冲向三个黑衣男人。

这三个黑衣男人迅速分散开来,两个围攻衡秋,另一个握紧长刀直奔赵山南而去。

赵山南靠在墙上,脸色苍白,嘴里不停喘着粗气,看见这黑衣男人冲来,靠着墙壁挣扎着在往后移动。

我有些焦急,眼看黑衣男人距离赵山南不过五六米的距离,只见赵山南手中寒光一闪,一柄匕首直射向黑衣男人。

这黑衣男人早有防备,手中长刀一挥,“叮”的一声将匕首打飞出去。

不过挡住匕首,却没挡住赵山南左手射出来的的雕龙金钉。

黑衣男人身形一震,抽搐几下后倒在了地上,化作纸人燃烧起来。

另一边衡秋身上已经被划了好几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淋漓,染红衣衫。

赵山南解决掉这个黑衣男人,靠在墙边踹了几口气,抄起墙边一根长枪对着和衡秋打斗的其中一个黑衣男人扔去。

这个黑衣男人看见长枪射来,面无表情地往一侧滚了出去。

衡秋见机一枪震退眼前的黑衣男人,将手中的长枪也对着那个滚出去的黑衣男人扔去,随后迅速退到墙边抄起了一柄长刀握在手里。

那个滚出的黑衣男人还没稳住身形,看见又有一根长枪射来,连忙举起手中的长刀抵挡。

长刀击开长枪的同时,赵山南的雕龙金钉也随之而来,刺进了黑衣男人体内。

又是一团火焰腾起,剩下的另一个黑衣男人似乎有了惧意,犹豫一下后又握紧长刀冲向衡秋。

看到这里,我已经抽不出注意力再关注衡秋这边,追我的这两个黑衣男人似乎有些焦躁了,竟然同时将手里的长刀对我扔了过来。

这两刀扔的极其讲究,左右距离适中,我往左还是往右躲都来不及躲避。

幸好我留了几分注意关注着后面,急忙蹲下身子躲开了这两刀。

还没等我站起身,后背同时被两只脚踢中,整个直接扑倒出去,在地上摩擦了一段距离,手里的长刀也甩了出去。

顾不得疼痛,我想也没想地迅速抽出腰间匕首,转身坐起对着身前划出一刀。

两个黑衣男人的双腿犹如豆腐一般被我划出一条口子,但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不等我刺出第二下,左半边脑袋一痛,像是被铁棍击中一样,侧身翻到在地上,大脑一阵晕眩,视线模糊。

意识模糊中,我隐隐听到有谁在叫我的名字,声音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熟悉,好像是……吕萱的声音。

想到是吕萱,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起来,吕萱那张漂亮而熟悉脸庞映入眼帘,正微笑着看向我。

“未济,快起来”

我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内心里有犹豫,但还是忍不住走向吕萱。

正准备开口说话,吕萱的脸突然扭动起来,化作一张了惨白绝美的脸庞,一双眼睛漆黑如宝石。

我吓得后退了几步,眼前这张脸变成了蛇魅的脸,低头看去,吕萱的双腿也变成了一条蛇尾。

我一时难以平静,指着蛇魅半响才说出话:“你……你…你没死?”。

蛇魅诡异一笑:“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放你大爷的狗屁”

蛇魅这话让我惊怒又有些恐慌,“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蛇魅脸上闪过一丝怨恨之色,声音阴冷地说道:“张老道诓骗我给他守锁龙井,说好百年后来放我,如今五百年都过去,这口气我咽不下”。

虽然对蛇魅和张老道的事感兴趣,但我此刻一点也不想去了解,开口说道:“你和他的那点破事我不想知道,你到底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说完,我摸了一下胸口的福袋,想取出玉佩。

蛇魅注意到我的动作,冷笑了一声说:“我现在就是你,你就是我,你死了我也活不了,我死了你不见得还能活下去。我出来就是要告诉你,别妄想除掉我”。

蛇魅的话我不觉得有假,我感觉自己陷入了和邓丛一样的处境。

思量片刻后,我说:“终归你是你,我是我,你觉得我在这个部门会怕死吗?别提家人什么的,我根本无从选择”。

蛇魅的眼神闪烁不定,半响后说:“我可以自行消散,但你得帮我去杀了张老道”。

听到这话我当即就忍不住了,骂道:“你娘的耍我玩呢,你自己也知道都过了五百年了,这老家伙不死也飞升了,我去哪杀去?”。

蛇魅沉默下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口。

盯着蛇魅看了片刻,我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本书,开口说道:“你在吞噬和融合我的魂魄”。

说完这话,我心里一阵震惊,借尸还魂的事古代不是没有,就是近代也有案例。

但精怪的原形与人体相悖,从没听说过有精怪动物借人尸复活的,这蛇魅竟然有手段鸠占鹊巢,而且还是融合生魂。

第三百五十六章 白莲玉足

蛇魅没有接我的话,反而面目狰狞道:“我自生下来便没有过自由,被那张老道锁在暗无天日的锁龙井中数百年,我凭什么要受这份苦,换作是你,你能咽下这口气?”。

没想到蛇魅会说出这一番话,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蛇魅又说道:“张老道未必死了,我一定要找他讨个说法,你要死我也拦不住,我不害怕,也不会后悔”。

说完蛇魅消失不见了,接着眼前一黑,定眼再看时,衡秋和赵山南两人的脸出现在眼前。

坐起身看去,一旁有两滩灰烬,还在冒着丝丝白烟。

见两人神色有些奇怪,我说你们没事吧?

两人松了口气,衡秋说:“还以为这纸人一脚把你给踢傻了呢,嘴里含糊不清地也不知道说的些什么”。

“你才傻呢”

我回了一句,准备从地上爬起来,小腿传来一阵疼痛,低头看去,伤口处被洒了白药缠上了纱布,看来还真晕了一会。

赵山南看着那扇被打开的石门说:“走吧,这里面还没看呢”。

走到石门前,我们三人对视了一眼,掏出手枪往里走去。

走出不到三步,石室两边的墙壁上接连窜起火苗,左右各燃起四盏铜灯,照亮整间石室。

抬眼看去,正上方有一尊无生老母的白玉石像,石像下放着一张供桌,桌上没有香烛等贡品,只有三样东西。

左边是一柄三尺长的剑,套着一把黑色剑鞘;中间的是一块白玉令牌,上面雕刻着一朵莲花;右边是一只白中带粉的三寸玉足,荷花一样的色彩,精致完美到无法形容。

看见这只玉足,我听到赵山南和衡秋的呼吸声都沉重了几分。

当然,我也被这只三寸玉足的美所震惊,这只玉足就像是神女的秀脚,连尘世俗气也没有沾染过。

赵山南最先回过神来,咳嗽了一声,将我和衡秋拉回到现实。

我们三人没有立马过去,在供桌前有一个蒲团,一个黑袍人跪在上面,背对着我们。

“你是谁?”,我问道。

黑袍人将头上的袍帽揭了下来,露出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竟然是一个女人。

衡秋说:“别装神弄鬼的,这种无聊的过程跳过行不行?”。

黑袍女子站了起来,但还是没有转过身,也没有说话。

从背后看去,这女子身形高挑,估计一米七左右,至于身材就看不太出来了。

赵山南没有多说废话,抬手一根雕龙金钉射向女子。

女子迅速转身一把将雕龙金钉抓在了手里,这只手乌黑枯瘦,隐隐能见到皮肤下的指骨。

顺着这只手看过去,一张干瘪不成人形的女人脸映入眼帘,眼白和眼珠颜色一样,不仔细看,还以为只有一个黑洞洞的眼窝。

这女人看了一眼手里的铁钉,甩手扔到一边,从怀里摸出一把干枯的豆子。

看到女人手里的豆子,我想起历史中白莲教的一些传闻,难不成是……

脑海里才想到,这女人已经将手里的豆子撒了出来,这些豆子在地上滚动几圈,化作一团团灰雾,随后变成了一个个面色惨白,身穿盔甲的士兵。

“撒豆成兵”

这是传闻中白莲教常用的术法,和纸人术法一样,这些都是奇门术法之一,不过已经失传了,现在流传下来的奇门术法寥寥无几。

对于撒豆成兵这一招,有古籍记载过其中的秘密,据说就是驭使阴兵。

因为阴魂最喜欢的食物是豆腐,但豆腐是无法承载灵气的,只能退而求其次用豆子。将阴兵唤出来后,阴兵会去抢食豆子,吞入豆子的同时也吞食了豆子上承载的灵气,由此接受施法者的神识控制。

不过这世上没有解不开的道术,奇门术法都有破解之道,据说在黄豆撒出来的同时,用水可以洗掉上面的灵气,使黄豆失效。

这解法听着倒是简单,但不是刻意准备之下,上哪找水去。

不容多想,几乎站满石室的二十多个阴兵已经抽出腰间佩刀杀来。

我们三人连忙退了出去,我和赵山南两人身上都有伤,想退也退不快。

赵山南手里连连发出金钉,几乎一根金钉杀掉一个阴兵,阴兵消散,地上只留下一颗豆子。

这些阴兵远没有先前的纸人灵活迅捷,只是普通人的身形速度。

见状我们三人停了下来,我和衡秋两人摸出黄符,将黄符插在匕首上,迎向杀到跟前的阴兵。

赵山南一个人几乎就解决了大半,剩下的小半我和衡秋两人也在几分钟内解决掉。

看着地上恢复原样的干枯豆子,我说:“这撒豆成兵的术法看起也没什么厉害的”。

赵山南喘着气说:“这女人实力不够,没法自如地控制阴兵”。

说完,我们再次回到石室门口,往里看去,那干尸一样的女人竟然消失不见了,桌子的上那柄三尺长剑也不在了。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我们三人背对到一块,注意着四周的情况。

站在原地僵持了有十多分钟,四周没有半点异常动静,我说这女人是不是跑了?。

衡秋说:“要跑应该早跑了,算来我们和她还没真正交过手”。

“不好”

赵山南想到什么,脸色一变,就要往来时的甬道赶去。

还没走出几步,甬道里突然灯影闪烁,林子、林泳、余玲三人跑了出来。

林子一边走来,一边说道:“你们没事吧?”。

赵山南怔了一下,看向三人身后的甬道说:“你们没遇到什么吗?”。

“遇到什么?”,余玲在一旁反问道。

听到余玲的话,我们三人互看了看,我有些不太相信,开口说道:“这女人真跑了?”。

“什么女人?”,林子问道。

赵山南皱了皱眉,思量片刻说:“不管她走没有,先去拿了那两件圣物”。

走进石室,林子、林泳、余玲三人都被供桌上的那只三寸玉足所吸引,被玉足的美所震惊。

“我去他大爷的,这玉足绝对是天上掉下来的”,林子骂了一句。

这两样东西加上那柄三尺长剑,若是对白莲教历史传闻知道一些的,应该都能猜出。

传闻唐赛儿有一柄飞剑,剑上有两只眼睛,指哪打哪,非常神奇,那柄被拿走的剑应该就是这传闻中的飞剑了。

至于眼前这两样东西,应该就是传闻中白莲教的圣物:圣莲令和白莲玉足。

这三样之中属白莲玉足的名气最大,延伸出不少野史传闻。

我走前先拿起圣莲令看了看,眼前这一面上雕刻着一朵白莲,背面刻有两竖行字,“淤泥源自混沌启,白莲一现盛世举”。

赵山南和衡秋几人正观赏着白莲玉足,等几人观赏完,我将令牌递给他们,接过白莲玉足来看。

入手的一瞬间便让我再次惊叹,这玉足温润光滑,质感中竟然带着几分柔软,让人置身在错觉中,仿佛手里捧着的真是神女的一只秀脚。

不得不说真是她娘的完美,见到这白莲玉足,我觉得我有些理解古之君王为一件稀世珍宝不惜大动干戈的举动了。

叹了口气,将玉足递回给赵山南,我说:“说实话,见过不少奇珍异宝,这东西还真让我心动了”。

第三百五十七章 别鹰

收起两样东西,赵山南再次打量石室四周一圈,说:“那个女人应该是离开了”。

衡秋开口道:“这女人既然不想和我们交手,为什么不早离开?”。

赵山南没有回答,林子在一旁说道:“多半是先前高估了自己,试探几下后觉得没把握,当然就跑路为上了”。

瞎猜了半响,我们从石室内出来,往另一条甬道走去。

走了百多米便到了尽头,前面的路被封死了,只有上面有一个狭窄的洞口,不知通向何处。

站在洞口下看了看,赵山南收回目光说:“这之前应该是一条退路,可惜被封死了,原路返回吧”。

正说着,一阵异响传来,凝神一听,竟然是头上这个洞里面传来的。

抬头看去,密密麻麻的血红色蜘蛛正从洞里往外爬出来,这些红蜘蛛有拳头大小,锋利的喙钳正不停咬合着。

“走,快走”

赵山南脸色一变,急声说了一句。

不容多说,我们几人转身便往回跑。我腿有伤,只能让林子扶着,尽管这样速度还是落后其它几人,跑在最后。

这些红蜘蛛似乎有意识一般,我们这一跑,所有的突然都加快了速度,地面上,墙壁上,甬道顶上,连成一片,如潮水般迅速蔓延追来。

“我去他大爷的,这些东西都来的”,林子匆忙间回头看了一眼。

“手雷在你身上还是林泳身上?”。

“我身上,等出了甬道我就给他来一下”。

这些红蜘蛛的速度极快,等我们跑出甬道时,距离不过十多米远。

林子一出来便迅速从裤腿处摸出手雷,拉响后扔进了甬道内。

我们几人迅速捂住耳朵退到了一边,但还是听到一声惊雷炸响,地动山摇,头顶上落下不少灰尘碎石。

甬道口被炸塌了,等到尘雾散去,我们走近看了一下,从碎石废墟中流出不少血液,有的石缝中还有红蜘蛛在不断往外爬。

看着地上的血液,我有些惊讶,先前还以为是纸蜘蛛。

看了几眼,我们不敢多呆,迅速往出去的甬道跑去。

回到葬着花魂玉棺的房间,玉棺却不见了,地面上那祥云壁画又恢复正常,天花板上弥勒佛黑洞洞的眼窝中又有了一双红眼珠。

一切似乎又回到先前。

林子眨了几下眼说:“这些东西怎么还带自动复原的?”。

话音未落,弥勒佛笑着的嘴角咧到了耳根,眼珠再次变成诡异的绿色。

赵山南脸色一沉,这次没有丝毫犹豫,抬手迅速射出两根雕龙金钉,扎进弥勒佛的双眼中,绿色汁液飞溅,白烟丝丝,弥勒佛的脸庞顿时变得痛苦扭曲。

“走”

赵山南沉声一句。

迅速穿过地面上的祥云壁画图案,我们窜进了甬道内,回到了进来时的大殿。

本以为大殿内会有什么危险,直到走出大殿,我们几人这才放下心来。

回头看了眼大殿内的景象,衡秋说:“应该是那女人出来时又重新布局了一下,想用幻阵拦住我们,然后让红蜘蛛来杀掉我们”。

林泳说:“可能有这个念头,也或许只是想制造一点麻烦,让我们不那么舒坦的离开”。

石梯上的诡异手段先前已经破掉,这神秘女人不知道是无法再布局,还是不想,我们并没有遇到阻碍。

再次回到地面,林子和林泳两人将铁板又盖回到洞口上,用枯枝腐叶遮掩好。

看了看四周,我不禁有些好奇这个神秘女人怎么在这山里生活的。

天蒙蒙亮,赵山南看了下手表说:“先赶路吧,等太阳出来了我们再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我们几人自然没有意见,在这山里,白天休息比晚上休息可要舒服的多。

到了上午十点多的时候我们才找了一处地方休息,睡了一小会。

醒来已经是下午两点多,其实还可以睡,但夜里不适合赶路,不能乱了时差。

走到晚上八点多我们才找到一处不错的休息地方,眼前这是处小山坡下,四周陈着几块乱石,视野开阔。

捡来树枝升起火堆,我们几人围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有吃东西和喝水的声音响起。

等所有人都吃完东西,赵山南立马分配了值夜人选。我和衡秋、余玲两人守下半夜,所以便先睡下了。

赵山南几人叫醒我们时已经两点多钟,坐在火堆前往里添了几根枯枝,我突然感觉有些尿急。

和两人知会一声,我戴上探灯往山坡一侧走去,因为有余玲在,所以又多走远了几步。

才尿出来,身旁不远处一团黑影从天而降,吓得我差点大叫出来,尿路也中断堵住,一时间尿不出来,有些涨疼难受。

“你他娘的不会慢慢飞下来吗?”。

心里虽然吃惊,我还是忍不住压低声音先骂了一句,这团从天而降的黑影正是之前那头被我放走的神鹰。

说完,我深呼吸几下,让自己慢慢放松,这才又尿出来。

尿完提上裤子,我打量了神鹰几眼,比起以前更显老态了,翅膀和头上多了几根白羽毛。

“你怎么在这?”,我说。

神鹰盯着我看了片刻,人性化的鹰眼里闪过一丝惋惜。

我心里沉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还是好奇问道:“你怎么在这?”。

神鹰扭了扭脖子,从嘴里吐出一颗乌黑发亮的小石子,竟然是乌蒙顽石。

“你去了乌蒙山?”,我有些惊呀。

神鹰点了点头,将这颗小乌蒙顽石又吞回嘴里。

我说你去乌蒙山干嘛?

神鹰煽动翅膀比划了几下,但我什么也没看出来。

“未济,你干嘛呢?”

正要开口说话,远处衡秋喊了一声。

怕两人担心,我立马回道:“拉完小的,突然又想拉大的,没什么事”。

说完,我看向神鹰继续道:“你别比划了,我看不懂,你回答我的问题就是了”。

“你去乌蒙山是找乌蒙顽石里的未知金属吗?”。

见神鹰摇头,我说:“你不会是找蛇魅吧?”。

神鹰犹豫了一下,又是摇头又是点头。

“你不会是找那口锁龙井去的吧?”。

见神鹰点头,我感觉心里一时浮现出无数个念头,收了收心神又问道:“这锁龙井里的东西与你要做的重要事情有关?”。

神鹰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可能我说的不完全对。

不管对不对,我觉得我猜测的可能正确十之八九,一时间震惊的有些说不出话。

我没有再问下去,有些事情搬到明面上来说不合适,而且这只鹰估计也不会透漏半点。

收起心里的各种念头,我说:“你这是刚好路过吗?”。

神鹰摇了摇头,挥了一下翅膀。

这个动作我还是能明白,这是在这山里已经呆了一晚了,神鹰不敢白天飞行,只能晚上赶路。

又问了几句,我不敢耽搁太久,和这只鹰也没法聊天,让神鹰告辞离去了。

看着神鹰消失在夜空中,我感觉可能没有下一次见面了,这只鹰快油尽灯枯了。

第三百五十八章 葫芦坑

站在原地思量了一会,正准备回去,衡秋又喊了一声,我一边走过去,说:“你至于盯这么紧吗?”。

衡秋看了看四周说:“我这还不是怕你把命给交待在里,你可别不识好人心啊。

再说那个丑女人说不定就在附近,要是趁着你蹲大号时从背后给你一剑,你可就死在自己的屎尿上了,我们想给你收尸也不方便”。

余玲在一旁“噗呲”一声笑了,说道:“亏你想的出来”。

走到火堆前坐下,我说:“他这脑袋里什么古怪恶心的事情想不到,一肚子的肮脏”。

衡秋说:“我这是合理的推论,怎么肮脏了?”。

鄙视了衡秋一眼,我拿起几根枯树枝扔进火堆里,没有说话。

本想安静下来想些事情,衡秋却来了话瘾,又说道:“你们说真有轮回转世吗?”。

余玲看着眼前的腾腾火焰,说:“连阴兵都有,那有转世轮回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衡秋说:“如果有转世轮回,那人口自古以来应该是一个均衡数值,你像咱们过去只有四万万人口,现在多了近三倍,这多出来的人从哪来的?

你可别跟我说地府有那么多等待转世轮回的鬼魂”。

衡秋这话让我又想起了局里看过的那份资料,还有那句传闻,“人死为鬼,鬼死为聻,聻死为希,希死为夷”。

我说:“你们没看过局里藏书室那份关于人死之后的资料吗?”。

衡秋和余玲两人一脸茫然,余玲摇头说:“我之前看的多是奇诡地理和奇物之类,现在看的以古代海域异志为主”。

“那上面解释轮回的事情了?”,衡秋问道。

“没有,那资料上推测人死一次便是生命形态的一次倒退,退到什么层次没有介绍,我估计没人能探究明白”。

衡秋和余玲两人听完一脸惊讶,余玲说:“如果可以倒退,那也就可以通过某种手段进化,所以鬼可以通过轮回成人,人通过修行成仙”。

衡秋看了看我,表情有些无语,说:“这说法不算新奇,也就是正反推论了一下。不过我还是想说一句,你说的对于我提的问题来说,就他娘的是一句屁话,这能解释的了吗?”。

“哎,你这人能不能有点素质,这…至少也算是对多出来的人的一种解释”。

说完,不等衡秋开口,继续说道:“生命运转自有它的规则和方式,我们这种普通人怎么可能勘破其中的秘密,能揣摩出来一星半点就不错了”。

衡秋说:“你这人真的是奇怪,我又没要你们给我个答案,只是拿出来探讨探讨”。

“探讨个屁,这种问题都是终极问题,想来想去只能让自己头疼,你就不该提出来”。

之前想过太多类似问题,听到“探讨”两字让我有些头疼。

“哎,我说你这人是不是就想着跟我唱反调?是不是想练练?”。

听到衡秋这话,我当即就有些坐不住了,正要开口,余玲拿着木枝在火堆里敲了敲,弄得火星四起,开口说道:“行了,都多大的人了,探讨个话题也能弄得要打起来,主任他们还睡着呢,要打回去后再打”。

我们两人没再争嘴,大眼瞪小眼对视了片刻,同时收回了目光。

早上七点多时叫醒了赵山南三人,吃完东西,熄灭火堆后我们才继续赶路。

走了两天才从山里出来,上了等着我们的面包车,还没等赵山南说话,开车的信息部同志老钱先说道:“赵主任,一队那边有些麻烦,局里让你们过去帮忙”。

“一队在哪?”

老钱从车座下掏出一个未开封文件袋,递给赵山南说:“上午另一个同志给我送来的,说资料都在这里面”。

赵山南看了看文件袋,没有立刻拆开,又问道:“车票买好了吗?”。

老钱点了点头,“车站那边的同志已经买好了,卧铺票,都在一个厢房内”。

赵山南没有再说什么,将文件袋放进包里,让开车去车站。

到了车站拿了票,赵山南将这次得到的两件东西都交给了给我们票的这位同志,让他把东西送回局里去。

在检查口亮了证件,我们走去车台上了火车。

一般来说,我们都会买坐票,像这种连续赶路或任务才卧票,可以休息一下。

赵山南睡在我对面上铺,我在这边的上铺,最下面是衡秋,中间睡的林泳。

赵山南躺在铺上正看着文件袋里的资料,我们几人躺了一会闻到一股香味传来,有卖饭菜和零食的推车过来了。

睡在最下面的衡秋和林子两人蹭地一下就从床上起来了,几天没有吃米饭,早就有些不适应了。

我们六个人买了十份饭,林子还买了不少火腿肠和麻花、糖果等零食,几乎买光推车上的东西。

吃完饭,赵山南拿着文件袋去了厕所,回来时手里没了文件袋,应该是销毁了。

林子坐在床边给上铺的余玲递了几颗奶糖,又对着最上面的赵山南说:“主任,一队那边棘手吗?”。

“下车再说”

赵山南翻了个身,背对着我们说道。

赵山南的神色中看不出好坏,我们几人也不好瞎猜,随便聊了几句,各自躺下睡了。

火车要到的地方广西下面的一个地级市,从火车站出来,我们直接上了等候着的面包车。

赵山南上车后说道:“在这市区西部地区的山里有许多天坑和坑洞,其中有一个巨型漏斗状的天坑,叫做葫芦坑。

这个葫芦坑的垂直深度有六百多米,里面藏着不少神秘,还有异常丰富的植被,甚至生长的有上亿年前的稀有蕨类植物”。

林子疑惑说:“上亿年前,那能追溯到恐龙时代了吧?”。

赵山南没有回答,继续说道:“一队几人在葫芦坑内走散了,只有张刚和李梅茹走了出来,其它人暂时不知所踪”。

林泳问这个天坑有什么神秘的地方?。

赵山南皱了皱眉,说道:“资料说了三点;一是多变的天气;二是葫芦坑内的石头不能带出来,有一个考察队的教授不顾禁忌传言,带回去三天后就暴毙了;三是这葫芦坑的山崖上有一棵迎客松不能得罪,有人曾在树身上刻字,回去后手就开始腐烂疼痛,后来又回来祭拜赔罪后才好起来”。

林子听完叹道:“那这个葫芦坑里是各路神仙汇聚啊,山神树神都在”。

第三百五十九章 “虎魄”

余玲问道:“张刚和梅茹两人现在在哪?”。

“在葫芦坑那边等我们,到地方就能见到他们了”。

车子开出市区两个小时后,位置开始变得偏僻,道路两边偶尔可见一些村庄房屋,更多的是大面积未开发的荒草山地。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车子开进一条山路,两边的树木杂茂盛,挡住视线,看不清远处的地形山势。

开了有半个小时,视线内出现一辆越野车和一辆面包车。两辆车子停在山坡下,再往前是一片树林,只能步行。

车子快要靠近时,张刚和李梅茹两人从面包车上下来了,两人的脸色看上去都有些憔悴。

还没等我们下车,两人已经走到了车门前。

赵山南下车后先关心了一下两人的身体状况,然后问了两人在葫芦坑里遇到的事情。

听完两人所说,赵山南思量了一会,让我们原地休息半个小时再出发,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林子从包里拿出火车上买的零食分了一点给张刚和李梅茹,不过两人没有什么胃口,接过后放进了口袋。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出发前我们清点了一下身上的装备,然后由张刚和李梅茹带路往葫芦坑走去。

穿过树林后是连绵的山岭,一路上看到不少天然的洞坑,并不大,像是地质塌陷引起的。

走了有两个小时,我们终于见到了葫芦坑,这葫芦坑面积巨大,一眼不能尽收眼底。

坑边周围草木繁盛,在坑东边有一块岩石平地,上面长着一棵略显突兀的迎客松,树干苍老枯裂,看上去有些年岁了,不过依旧充满着生气,给人的感觉才步入中年。

站在坑边往下面看去,因为天色原因光线有些暗,除了翠绿的植物,看不清其它。

在这葫芦坑一侧有一条斜坡可以下去,走在斜坡上,我感觉这葫芦坑不像天坑,反而像一条狭长的峡谷,两边的间距太宽了,这下面的占地面积估计有数千平。

从斜坡下来,右边有一条浅浅的小河,一眼看不到尽头;左边生长着丰富茂盛的植被,一直蔓延覆盖整面石壁。

林子戴上探灯打量了一下四周,惊奇道:“这下面就是个小桃源啊,一点也不像一个天坑”。

往前又走了一段距离,两边的林木越来越高大密集,四周的植被灌木有不少都没有见过,特别是随处散落不少石头,或大或小。

赵山南捡起一块石头打量了片刻,并没有发现特别之处。

林子捡起一块石头掂了掂,说:“这石头带出去就会出事,是被下了诅咒吗?”。

衡秋开口道:“要说也只有诅咒能解释,但我看这下面的石头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别说人力,就是神力也难以做到,应该不是诅咒”。

往前又走了近一个小时,我们到之前一队休息的地方,在一棵巨大的柏树下,这棵柏树遮天蔽日,树身有两人环抱粗,也算是少见。

在柏树前的地上还有两堆灰烬痕迹,张刚和李梅茹两人脸上的担忧之色此刻又浓郁了几分。

张刚开口道:“那天早上天还没亮,向主任就叫醒我们让我们收拾一下准备回去,说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

我们走了没多远,就开始起雾了,刚开始大家都还不停相互呼应怕走丢了。

后来雾越来越浓,不知不觉就没了其它人的声音,我旁边只有梅茹在,等我们两人从雾里走出来,其它人却不见了踪影”。

林泳拍了拍张刚的肩说:“向主任他们可能只是被什么东西困住了”。

此刻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赵山南借着灯光看了看四周,说道:“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晚,看看有什么异常”。

在周围捡完木柴,赵山南让我们燃了两个火堆。

坐在火堆前,林子突然站了起来,几人不由都看向他,我说:“你干嘛?”。

林子神秘一笑,没有回答,走到一边在地上捡了两块拳头大小的石头,走回来坐下后扔进了火堆里。

“我看看这石头能不能烧出什么东西?”。

衡秋无语道:“你小子是不是傻,这石头就算有诅咒,你烧它也不可能看出来的”。

林子没有回答,只是盯火堆里的石头,我们几人也慢慢收回了目光。

坐了有半个小时,赵山南开始分配值夜人选了,才说到一半,火堆里传来一声响动,火红色的火焰上端突然变成了诡异的绿色。

我们几人惊了一下,低头看去,火堆里其中一块石头滚到了边上,另一块石头并没有异常。

火焰上端的火苗这时又恢复了正常,林子在一旁说:“我就知道肯定能烧出什么,衡秋你这个大傻子,说谁傻呢”。

衡秋张了张嘴,嘴里含糊不清地嘀咕了几句,没有再说话。

“刚才怎么回事?”,余玲问道。

赵山南从火堆边缘把石头拨了出来,打量片刻说:“石头里面蕴含有可以气化的物质,被火烧出来了”。

听到这话,我立马想到了那个暴毙的教授,应该就是被这可以气化的物质弄死了。

赵山南没有多说,继续分配完值夜人员,便先睡下了。

我和衡秋,林子,余玲三人守上半夜,两两一组,坐在两个火堆前,一面注意四周情况,一面注意往火堆里添柴。

衡秋坐在我旁边,趁着林子和余玲没注意到这边,偷偷又给我把了一下脉。

“有什么异常吗?”,我说。

衡秋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你头晕情况怎么样了?”。

“最近没有出现”

简单回了一句,我心里有些犹豫,要不要把蛇魅现身的事情说出来。

自从上次蛇魅现身过后,这段时间头晕没有出现过,这东西收敛了不少。

衡秋压低声音说:“我这几天想了一下,你可能是魂魄方面出了什么问题,如果真是这样,那就麻烦了”。

“怎么说?”,我问道

“自古以来能治疗魂魄问题的珍奇之物可以说是凤毛麟角,就是返魂香这类可以让人死而复生的奇物也没法治疗魂魄方面的问题”。

听到衡秋这话,我打消了说出蛇魅现身过的念头。

对于没有治疗之物,我也没有多失望,之前早有心里预感,虽然预知梦的能力不知怎么消失了,但那种预感隐隐还在。

收起心里的念头,我说:“能治疗魂魄的东西有什么珍物?我怎么没听说过”。

我也只知道两种,一种是琥珀,另一种是牛头旃檀香。

“琥珀?”,我不禁疑惑。

衡秋说:“有传说琥珀是老虎的魂魄形成的,也被称为“虎魄”。

“虎毙而魄入地”这句古话其实并不假,只是不是普通的老虎,是一种黑蓝色的老虎”。

黑蓝虎我倒是听说过,这种老虎和龙珠蛇一样稀少,几乎都快成传说中的动物了,同样是一级保护动物。

我说:“打死这种老虎就能得到虎魄吗?”。

“当然不是,这黑蓝虎的魂魄会停留在地下三年,汲取地脉和日月精华后化成一种蓝色琥珀,这种琥珀可以治疗魂魄问题”。

听到需要三年,我忍不住白了一眼,说,“就是现在当场杀掉一头黑蓝虎,我也等不到它形成琥珀的那一天”。

衡秋没有接话,继续说道:“第二种牛头旃檀更是传说,这是佛经中曾描述过的一种香,伴随佛陀出世。

佛经中有记载,“此香若复燃于一铢,室罗筏城四十里内,同时其气”。

这香据说能洁净灵魂,修补魂魄,荡涤邪秽,不过在佛陀去世之后,这种香也就消失了”。

听完我有些震惊,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香,这东西要是和返魂香配合,那这世上没有救不了的人啊。

衡秋叹了口气,说道:“牛头旃檀香就不用妄想了,佛陀肯定不会留给任何人。就看咱们能不能运气好,在哪里碰到一个黑蓝虎的“虎魄””。

第三百六十章 曼陀罗

两点多的时候,我们叫醒赵山南几人,换过了值夜。

感觉才睡着,便被林泳和张刚两人给叫醒了。

看了下时间才五点多钟,四周并没有危险发生,正要开口询问发生了什么事,赵山南打量着四周说:“都注意了,气氛有些不对劲”。

我看了下周围,夜色还没褪去,依旧在黑暗中,只能看清灯光内的景色。

林子从地上爬了起来,仔细感受了一下,并没有发现异常。

衡秋深呼吸了几下说:“你们有没有觉得空气中的植物气息比昨天要浓郁一点”。

我仔细闻了一下,感觉不出有什么区别,只觉芬芳的空气中带着几丝凉意。

林子看向衡秋说:“你这鼻子绝对是从狗身上拿来的”。

“确实浓郁了一点”,赵山南也点道。

话音未落,四周灌木草丛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我们几人不由紧张起来,聚到了一起。

只见一朵朵紫白色的灿烂花朵从灌木草丛中冒出,同时有无数根藤条蔓延出来。

“曼陀罗花”

赵山南惊讶了一声。

林子说:“怎么这么多曼陀罗花?有曼陀罗花成精了吗?”。

看着藤条蔓延到跟前,衡秋和张刚、李梅茹两人赶忙上前踢散火堆,燃烧着的枯树枝滚落出去,星火散落,拦在了我们身前。

藤条接触到燃烧着的树枝,滋起丝丝青烟,焦糊发黑,一阵异味弥漫在空气中。

不过并没有挡住藤条,即便焦糊枯萎了也会被后面的藤条推着蔓延过来。

看见这一幕,赵山南脸色微变,带着我们往后退到了柏树跟前。

“上面也有?”,林泳突然惊道。

我们几人才退到柏树跟前,抬头看去,只见枝干上垂落下十多根藤蔓,上面开满了紫白色的曼陀罗花,这些曼陀罗花湿答答的,像是刚从水里出来。

还没来得及吃惊,藤条上十数朵曼陀罗花突然炸开,花瓣飞舞,水雾飘落。

“小心,曼陀罗花有毒”

赵山南急促地说了一句,迅速捂住了口鼻。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这漫天花瓣雨所吸引,等水雾飘落脸上才惊醒过来,迅速屏住了呼吸。但还是慢了一步,呼吸间已经吸入不少水雾。

我赶忙看向其它人,似乎只有林泳和张刚两人及时捂住了口鼻,其它几人脸上都有些湿渍。

正要再细看,脚踝突然一紧,心里顿感不妙,还没等我低头看向脚下,一股巨力拉扯,身体控制不住地倒在了地上,被拉往灌木丛中。

慌乱挣扎中我抬头看了一眼,被数十根藤条缠住了双腿,当即迅速摸向腰间匕首。

手才抬起来,大脑一阵晕眩感传来,我感觉有些轻飘飘的,整个人仿佛漂浮在云端,随后便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睁开眼时眼前一片黑暗,身上被藤条缠绕绑住,似乎是在山洞里。

轻声喊了衡秋、林子几人一声,并没有回应。

我心里有些惊疑,当时应该不只我一人中曼陀罗花的毒才是,这曼陀罗花有致幻昏迷的作用,若是食入过量,甚至有生命危险,不过从当时的情况来看,几人吸入情况应该差不多。

收起心里的杂念,我从地上坐了起来,这一动全身疼痛,特别是屁股和后腿部位。

倒吸几口凉气后,我弯起手腕想摸出腰间的匕首,但根本够不着。

正思量着解脱之法,黑暗中传来一声呻吟声,我有些惊疑不定,开口道:“谁?”。

“是我,衡秋”

听到是衡秋,我松了口气,往衡秋的声音方位滚动过去,滚出二十多米远才撞到躺在地上的衡秋。

“哎哟,你他娘的轻点滚不行吗?”。

不知道撞到衡秋身体疼痛那个部位,衡秋有些急了。

“行了,别动,等我抽出匕首”

我没有多说,手摸到衡秋腰间,抽出了匕首。

等弄掉身上的藤蔓,我们两人这才注意到头上的探灯没有了,应该是被藤条拖动时掉在了地上。

我和衡秋两人打燃了打火机,借着微弱的火光看去,不远处的地面上隐隐躺有两个人。

赶忙走了过去,竟然是一队的于鸣和李建设,但没有看到其它人的身影。

两人身上也被藤条紧紧缠住,面色难看,但还有气息,只是昏了过去。

衡秋划断两人身上的藤条,检查了一下两人的情况,说道:“生命体征很弱,两人需要尽快送去医院”。

“先看清地形再说吧”

看了两人几眼,我拿着火机往黑暗处走去,没走多远,隐隐看到地上又躺有几人,忙走了过去。

“林子他们在这里”,我喊了一声。

划断几人身上的藤条,我这才注意到没有赵山南、林泳、张刚三人的身影。

衡秋正检查着林子几人的身体情况,还没注意到这三人不在。

“主任、张刚,林泳三个人没再这里?”,我说。

衡秋怔了一下,打量一圈,随即想起什么,说道:“他们三个好像没有中曼陀罗花的毒,应该没被抓进来”。

知道赵山南几人应该没被抓进来,我没有多想,看向躺在地上的几人说:“他们的情况怎么样?”。

衡秋皱了皱眉,“几人估计还要几个小时才能醒来,我们遇到的这曼陀罗花的毒比平常毒了几倍,也就是你跟我体质有些不同,不然也没这么快醒来”。

我有些疑惑,想要开口询问,想了想还是没说出来。

“哎,李梅茹的探灯还在”

衡秋突然惊喜说道。

接着火光看去,李梅茹后颈部下压着什么东西,我看不太清楚。

衡秋上前抬起李梅茹的头,从后颈下拿出一个探灯,探灯的缠带缠在了李梅茹的背包上,难怪没有脱落。

解下缠带,衡秋打开了探灯,瞬间照亮整个山洞。

抬眼看去,这处山洞有百平大小,四周石壁上布满青苔植被,边上有些潮湿。

在其中一面石壁上有一道裂缝,仅容一人通过,裂缝不深,上面有些暗淡的光亮。

我和衡秋两人走到裂缝口往上看了一下,上面似乎是一个有着水池的山洞,从暗淡的光亮来看,爬上去应该就可以出去了。

衡秋看了一下时间,惊讶说:“九点多了,我们竟然昏迷了一天”。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我看了下时间,想起赵山南他们,心里有些不安,没被抓进来并不代表还活着。

想了想,我说:“你说抓我们来这的到底是人还是精怪?”。

衡秋想了想,犹豫着说道:“从手段来看是非人力能做到的事情,但若说是精怪,行事风格又挺像人的。

最为奇怪的是,这家伙把我们抓到这里就不管了,也没个看守,那抓我们干嘛?”。

我说:“你不是说普通人还要几个小时才能醒吗?可能这东西没想到我们能醒这么早”。

衡秋摇了摇头,“一队其它人我不敢说,向问天主任肯定能早醒来,别忘了之前局里给几位主任分发过一些奇珍。

这家伙给于鸣和李建设两人加重了毒性,应该是碰见过向主任的情况。

经过一队的情况后,对待我们不可能还这么疏忽大意”。

我说:“你怎么知道于鸣和李建设是加重了毒性,而不是毒素累积形成的身体状况”。

“这点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衡秋说完又道:“我想应该是没时间来看我们的情况,这其中的原因应该在主任那边”。

第三百六十一章 地狼

“这都过了一天了,主任他们那边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我说。

衡秋抬头看了眼上面的裂缝,正要说话,山洞内突然响起了一声狗叫声。

我们两人惊讶地对视了一眼,扭头看去,一侧的洞口处出现了一条土黄色的土狗,身形肥硕,有几分可爱。

不过这狗给我的感觉有些怪异,但又说不出怪异在哪里。

我说这狗哪来的?

衡秋紧盯着这条狗沉声道:“这不是狗,这是地狼”。

我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这条“狗”,怎么也看不出有狼的特征。

不等我问,衡秋继续说道:“地狼是传说中生活在土中的一种怪物,算是地精的一种,修行到一定程度后据说可以化为人形”。

说着,地狼又犬吠一声,转身跑进黑暗中消失不见。

我有些惊讶,“这东西怎么跑了?”。

衡秋握紧从腰间摸出的手枪,皱眉说:“我觉得还是尽快离开这里比较好?”。

我说我也觉得,但你能叫醒他们吗?。

衡秋转头看向躺在地上的几人,说:“林子、余玲他们是中的毒,不是被被阴邪之气侵体或是受伤昏迷,我没法让他们现在醒来,至少还要等上两个小时才行”。

我转头看了下石壁上的裂缝,这裂缝只有一人间距,高有六七米,想从这里出去几乎不可能。

“有人来了”

正打量着裂缝,衡秋突然说道,扭头看去,洞道内光线闪动,有谁正往这边移动过来。

我立马掏出手枪和衡秋走到了洞口边,喊了一声“谁?”。

洞道内的那道光线定格了一下,紧接着林泳的声音传来了过来。

等距离靠近,我看到林泳身上血迹斑斑,衣衫破烂,身后并没有其它人。

我和衡秋两人立马迎了上去,扶住了林泳。

衡秋检查了一下林泳的情况,只是皮外伤,并没有致命大伤。

我说:“怎么就你一个人,主任和张刚在哪?”。

林泳一脸担忧之色,说:“张刚死了,我和主任在这洞内走散了”。

说着从洞道内出来,林泳看见地上躺着的几人,忙问道:“他们怎么样了?”。

“没事,再过一个多小时我就可以叫醒他们”。

听到衡秋说没事,林泳松了口气。

将林泳扶着坐下,我拿出纱布和外伤药品给林泳清理伤口。

衡秋在一旁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泳喘了几口粗气,开口说道:“当时你们几个都昏倒了,被藤条拉进灌木丛里面。我和主任、张刚三个人因为要应付那些藤条,根本没法顾及你们。

大概应付了有二十多分钟,地上的那些藤条和曼陀罗花突然全部枯萎成灰烬。

没有了这些缠人的藤条,我们当时立马就冲进了灌木丛里面,但没发现你们几个的踪迹。

还是主任循着地上的痕迹追到了一个裂缝口,我从裂缝口里一下来便遇到偷袭,张刚当场就死了,后来我和主任追击这个偷袭我们的人时跑散了”。

“是什么人?”,我问道。

林泳皱了皱眉,说:“打扮的像一个道士,五六十岁左右,左眼残疾,不过身手异常矫健”。

衡秋疑惑道:“只有一个人吗?”。

“我们只遇见一个人”。

衡秋又说道:“这就奇怪了,这藤条和曼陀罗的手段绝不是人为能做到的,除非这老道士真成了仙”。

我说:“会不会是地狼帮忙了”。

“不会”

衡秋摇了摇头,“地狼没有这种手段,这种只有成了精的植物才可以做到”。

说道成精了的植物,我突然想起了葫芦坑边上的那棵迎客松,犹豫了一下说道:“会不会是那棵诡异的迎客松”。

衡秋想了片刻,话题一转说道:“主任那边能应付吗?”。

“不好说,我看着有些吃力”

听到林泳的话,衡秋站起身说:“你们在这守着,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主任”。

“还是留在这里吧,主任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万一你再出了事,我们的处境就更加危险了”。

等我说完,林泳接着说道:“这地下洞穴有些复杂,最好不要单独行动”。

衡秋吐了口气,犹豫着又坐了下来,打消了出去寻找赵山南的念头。

等了近两个小时,衡秋用银针扎醒了林子、余玲、李梅茹三人,至于于鸣和李建设,衡秋也试了一下,但没有醒来。

给林子几人说了当前的情况,商议一番后,我们决定带上于鸣和李建设两人先去找出路。

我和林子两人一人背上一个,跟在衡秋和余玲身后走进了洞道内。

没走多远,便遇到了一个岔路口,还好林泳大概记得先前走过的路。

转过几个路口后,我们到了一个被修饰过的山洞内,这山洞地上有一个草铺,还有一个蒲团,其中一面石壁上还刻画着奇奇怪怪的符号。

林泳说道:“刚才我没有来过这里”。

打量山洞一圈,我们走进了另一条洞道,又转了两个路口后,到了一个石笋耸立的山洞。

在这山洞的一面石壁上方有一个两米宽的裂缝口,有几缕月光透射下来。

看到这处裂缝口,我们几人松了口气,将余玲和李梅茹先送上去,接着才将林泳和于鸣、李建设三人弄上去。

我和林子、衡秋三人还得去找赵山南和一队其它人,所以暂时不能上去。

和余玲几人告别一句,我们又走进了洞道内,循着地上的蛛丝马迹追了过去。

转过几个路口后,地面上的痕迹消失了,不过眼前只有一条道,所以我们三人只能继续往前走去。

走了走五十多米,我们在地上发现了一队队员的两具尸体,是杨巧云和冯莫山尸体。

两具尸体头上的探灯已经不能用了,不过杨巧云腰间的软玉鞭竟然还在。

林子将着这两尺长的软玉鞭取下来插在了自己的腰间,说道:“这杨巧云的实力算是一队队员中的第一人,连她都死在这,一队主任和其它人凶多吉少啊”。

为两具尸体默哀了一下,我们继续往前走去。

往前没多远又是一个岔路口,犹豫半响后,我们三人走进了右边的洞道。

走了百多米远后,远处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一束暗淡的光线,我们三人对视一眼,握紧手枪快速走了过去。

随着距离靠近,我们看到不远处又是一个山洞,在洞口处躺着一个人,身形蠕动着。

“好像是……是向主任”

林子最先认出来地上躺着的人。

等走进一看,只见向问天面容憔悴,身形干瘦,看上去苍老了不少。看到是我们,向问天神色有些激动,嘴里沙哑着啊了几声后昏了过去。

“向主任”

我们三人立马跑了过去,走进山洞才看到一侧有一条青石甬道,洞口左右各有一根黑色木桩,两根木桩有腰身粗细,都是阴沉木所制。

匆匆撇了几眼,我和林子将向问天扶到石壁边上靠着。衡秋检查了一下向问天的情况,一脸惊色说:“不可能”。

“怎么了?”,我忙问道。

“向主任的脉象和七八十岁的老头差不多,身体机能莫名衰老了”。

我和林子两人也惊了一下,林子开口道:“向主任的情况再说,我们还得去找主任”。

迅速商量了一下,我背起向问天跟着衡秋、林子走进了甬道内。

第三百六十二章 星辰沙海

在甬道内往前走了三四十米便没法再前进了,一处深渊出现在眼前。

站在深渊边往下看去,下面似乎藏着一片灿烂的星空,星光熠熠,美的让人惊心动魄。

看见这一幕,我有些呆住了,直到衡秋说话才回过神。

“哎,这里可以下去”

顺着衡秋所指的方向看去,在平台的一侧的石壁上有个洞口,能看到一条向下的石梯。

林子看了我背后一眼说:“带着向主任下去有些不方便吧?”。

衡秋想了一下说道:“不方便也只能带着,留下一个人照看也不安全,别忘了还有一头地狼一直没现身过”。

决定带上之后,我们三人往石梯下走去,走了十多级台阶才发现这石梯是盘旋向下的,且每下一段距离会有一个窗口可以看到深渊下的灿烂星辰。

我说:“这规模不小,不是一般人能建造出来的”。

林子站在窗口望了下方几眼,说:“这星光到底是什么东西?该不是真藏着一片星空吧?”。

顺着石梯往下走了有二十分多分钟后,我们从窗口处看清了这些星光是什么。

在这深渊底部长有一棵棵通体灰色的树木,高有五六米,枝繁叶茂,不过枝干很细,远远看着像一根毛竹。

这些树上结满了花朵,形状有些怪异,花瓣圆润如水珠,花蕊须密集,整朵花呈暗黄色,散发着点点星光。

看到这些树木,我正要开口,衡秋先震惊道:“影木,这里竟然有影木”。

这影木是山海经里记载过的一种植物。白天看它,一叶百影;夜里花会发光,看着就如星星一般。

这影木据说每万年结一次果,其果实青皮黑子,吃了精神焕发,身体轻健。

从石梯下来,眼前这片影木林虽然在石梯窗口处已经看过不下十次,但此刻身临其境下还是充满着震撼。

影木花朵散发出来的光亮几乎照亮这深渊底部,能看到中间的青石小道上血迹斑斑,不知道是谁留下的。

打量四周一圈,这深渊底部的空气非常清新,也不压抑,就是死寂的让人有些不安。

林子打量着影木林说:“这里是什么地方?看着又像是一处上古遗留下来的地方”。

“管他什么地方,该你背向主任了,快点过来”。

我将向问天交给了林子,这一路台阶背下来可不是开玩笑的,额头上早已汗珠密布。

“走吧,看看这条路的尽头有什么东西”。

衡秋握紧手枪,说完当先往前走去。

这条青石路只有两米多宽,上面一尘不染,除了那斑斑点点的血迹。

走到青石路中间时,我们看到尽头有一扇大开的石门,因为光线距离原因,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汪”

正瞅着路尽头的石门,一声刺耳的犬吠声响起。

还没等我转头去看,腰部感觉被什么撞了一下,控制不住往右踉跄出去几步,一股剧痛传来。

紧接着听见衡秋大喊了一句“小心”,同时接连响起几声枪响声。

枪声之中伴随着哀嚎声,顾不得去看腰间什么情况,我握紧手枪迅速看向哀嚎声方向。

只见一条土黄色的土狗在地上翻滚着,身上有几处血洞,但鲜血诡异地没有流淌出来,只是在伤口处显现。

“这就是你们说的那头地狼?”,林子背着向问天躲在衡秋背后说道。

林子这一说我才回过神是地狼,这家伙长得跟狗一样,很难和狼联系到一起,总是下意识的会忘记。

没有多想,我立马也举起手枪对着地狼开枪了,尽量瞄准着脑袋射击。

地狼的脑袋已经被打中一枪,我又打中两枪后,地狼哀呜一声,倒在地上化为一只栩栩如生的土地狼,鲜血沉入到地下消失不见。

衡秋慢慢走过去用脚踢了一下地上的黄泥土地狼,土地狼身上的泥土立马龟裂,一只泥土做成的脚掉了下来。

衡秋神色一松,说道:“这只地狼估计得有个几十年才能恢复了”。

“这就解决了?”,林子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不然你以为呢,不是每个地精都那么诡异强大,这地狼的奇特在于它只要有一滴血能逃掉,就可以继续活下去”。

在两人说话之时,我掀起衣服看了一下腰部,上面有四个血洞,正往外不停冒血,鲜血下流染红了小半裤子。

我正要拿出白药掩住伤口,衡秋走了过来,开口道:“被地狼咬到后得先清楚掉伤口的地灵之气,不然血液是止不住的”。

衡秋说着摸出勘探局的黄符,用火机点燃,接住烧下来灰烬按在了伤口处。

一阵灼烧的痛感传来,让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等衡秋拿开手后,才洒上白药,用纱布包扎好。

处理好伤口,我说:“这地狼从哪跑出来的?我怎么一点也没察觉到”。

衡秋说:“这东西只能在地底下凝聚土身,在地上面是没办法凝聚身子的,估计那边有个地洞”。

林子左右看了看说:“这里不会还有地狼吧?”。

“砰……”

话音未落,衡秋迅速转身对着我和林子身后连开数枪。

几声哀呜声响起,转头看去,地上又躺了一只黄泥土做成的地狼。

衡秋一边换着弹夹说:“小心点,我们的枪声已经暴露了”。

等衡秋填满子弹,我们才继续往前走去。

小心谨慎地一直走到石门前都没有碰到第三只地狼,我们三人驻足在石门前互看了看,不敢放松一丝警惕。

走进石门内,隐隐能看到不远处的出口有光亮传来,虽然暗淡,但也显眼。

不到二十米的距离,等走到出口处,眼前的一幕让我们三人再次一惊。

眼前是一条从左往右顺流而下的河流,看不到对面的河岸,河面上浮着一层似沙粒一样的物质。

在河中心有一个树兜,高出水面两三米,这根树兜得有十人环抱粗细,露出水面的部分根茎也有腰身粗。

在这树平台上有一张散发夜光玉石床,上面似乎躺着一个人,因为距离角度原因,看不太真切。

在这玉床周围散落着许多白骨,其中还有一些衣服和几个背包,那是局里装备室的包。

在玉石床一侧躺着两鬓斑白的赵山南,面容比起之前要苍老许多,赵山南两眼紧闭,应该是昏过去了。

在赵山南旁边站着一个五六十岁的老道,面色晦暗严肃,左眼眼珠比常人要小,眼白发黄,手里正把玩着两根雕龙金钉。

在我们面前有一根粗大的树根做成的桥,可以直达河中心的树台。

看见这老道,林子走到一边将向问天放下,从腰间摸出了手枪。

走到树根前,我们三人不敢轻易上桥,对峙了一会儿,见老道不说话,衡秋开口道:“你是谁?”。

第三百六十三章 藤绕

老道面无表情地看着手里的雕龙金钉,开口说道:“我大概知道你们从哪来的了,不过我没得选择”。

说完,老道抬手一扬,两根雕龙金钉直射我们三人而来。

我们三人没有本事硬接,迅速躲闪到一边,举起手枪对着老道开枪。

还没等搬动扣机,眼前一道黑影闪过,手背传来剧痛,不由得松开了手枪。

一头地狼不知从哪窜出来咬住了我的手背,忍住这股疼痛,我想也没想地迅速抬脚将眼前这条地狼踹了出去,地狼翻滚着落进河里不见踪影。

扭头看去,衡秋和林子两人同样被一头地狼咬住,衡秋将地狼也踹进了河里;林子抽出匕首刺进了地狼的头部,地狼倒在地上化成土狼。

见衡秋和林子两人解决地狼,我迅速拿出黄符,想要烧成灰烬止住伤口流出的血液。但老道不知道何时从桥上过来了,才拿出黄符,便受到老道的袭击。

老道手里拿着一根手指粗细的藤条,似鞭子一般抽了过来,空气中响起破空之声。

没想到这老道使的还是软兵器,我迅速使出一个懒驴打滚往右躲了过去。

老道一鞭未抽中,紧接又挥出第二鞭,不过这一鞭子不是抽向我,而是地上的那把手枪,将手枪抽飞到河里。

挥出这一鞭,老道收鞭的同时回身一旋,藤条在空中划了一个半圆,将正要去捡枪的衡秋和林子两人击退出去。紧接着手腕又连抖两下,将地上的两把手枪也抽飞进河里。

趁着老道没攻击我,我捂住手背往衡秋和林子他们靠去,这两家伙都止住了血液,刚才就是因为止血才慢了一步去捡枪。

老道抽飞两把手枪后,手里的藤条紧接着又抽向两人。

衡秋咬了咬,不躲不避,在鞭子抽到身上的同时,一把抓住了藤条,整个人也疼得颤抖了一下。

林子见衡秋咬牙抓住了藤条,忙一步上前也抓住藤条。

见两人抓住藤条,我也顾不得手背上的血液,立马抽出腰间匕首冲向老道。

老道还在惊讶于衡秋的狠劲,等我冲到跟前才反应过来,一把松掉手里的藤条根部,身形迅速后退。

老道后退的同时,手在腰间一摸,一根两指粗细的藤条不知怎么就出现在了手里,刚开始只有几寸长,片刻间自动生长到和刚才那根藤条一样的长度。

这一幕让我震惊的愣在了原地,没有紧追上去刺杀老道。

“刚才怎么回事?”

林子和衡秋两人从后面跑了过来,也没看清刚才怎么回事。

“快止住血液”

衡秋见我被惊住,沉声说了一句。

我这才回过神来,立马拿出黄符点燃,将灰烬盖在伤口处,撕下一块衣服布条缠住手背。

老道退到二十米外的地方停了下来,挥了几下手里四五米长的藤条鞭,看着我们冷笑不已。

林子握紧匕首,咽了口唾沫说道:“道长,我劝您还是赶快逃命吧?我们追不上你的”。

老道使劲挥了一下手里的藤条鞭,空气中传来鞭炮炸响之声,在这死寂的山洞里显得有些刺耳。

“你们那位头可比你们要厉害的多,现在不一样如一条死狗躺在那里”。

见老道说到赵山南,我心里涌起一阵疑惑。就老道目前的身手来看,赵山南就算打不赢,也不可能输。

不给我们多想的时间,老道快步走了过来,手里的藤条鞭如一条灵活的毒蛇,忽左忽右,快如闪电。

不过十数招,我和林子两人身上都挨了一鞭,这一鞭抽在身上,筋骨皮肉由内而外的剧痛。

“我去他大爷的,这老家伙不累吗?这体力都赶上牲口了”,林子龇牙咧嘴,一边躲闪,一边骂道。

躲闪片刻后,见到老道依然龙精虎猛,我们三人对视一眼,各自躲闪着跑向一方,拉开了距离。

这老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就盯上我了,想也没想地挥舞着藤条鞭紧追着我而来。

看着正前方不远处的石壁,我心里有些焦急,想换方向都来不及。

眼看到了石壁边上,我握紧手里的匕首转身扔了出去。

老道一鞭抽掉匕首,还没等我躲出去几步,又一鞭拦腰横扫而来,迅疾凌厉。

这一鞭无处可躲,惊恐之间,只能眼睁睁看着藤条鞭抽在腰部,一股剧痛传来,身子控制不住地倒退踉跄出去,跌坐在地上。

我只感觉腰部像被斩断了一样,疼得浑身颤抖,无力站起来。

“未济”

我听见林子的惊呼声,忍着疼痛匆匆撇了一眼,只见林子握紧匕首正冲向老道,没有看见衡秋的身影。

抬眼望去,衡秋上了河面上的树根桥,正往河中心的树面平台跑去。

老道听见林子的喊声,回身迅疾抽出一鞭,正抽中林子胸口,林子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翻倒在地上滚了出去。

“林子”

见林子吐血,我强忍着疼痛从地上爬了起来,但没走出几步,因为剧烈的疼痛,身体突然一阵无力,又跌坐在地上。

老道看到衡秋跑到了树台上,脸色顿时严肃了几分,转头看向我说道:“不陪你们玩了,没啥意思”。

说完,老道抬手一挥。

我只看到几个黑点袭来,落到身上时却化成几根藤条,自动缠绕住我的身体。

又是这一招,我心里依旧震惊,这不同于旁门邪术,这一手算是造化之术了,哪怕是如张天师那般的道门高人也不可能做到。

捆住我后,老道对林子施展了同样的手段。

衡秋这时已经到赵山南身边,一边查看赵山南的身体状况,一边试图叫醒赵山南。

老道冷笑了一声,握紧手里的藤条走上的树根木桥。

看见只剩下衡秋一人,我和林子两人焦急无比,对视了一眼,目光紧盯着树台那边。

衡秋看见老道走上树台,脸上也露出焦急之色,右手快速从左手腕的针囊上摸出银针扎在赵山南头部,一连扎了十一根针。

扎完针后,衡秋起身走到了石床一侧。

老道走到了石台上,看了一眼赵山南身上的银针,开口对衡秋说道:“你姓衡?”。

衡秋愣了一下,说:“你知道我们衡家?”。

老道上下打量衡秋一眼,眯眼说道:“你应该是衡半年的孙子一辈的人吧”。

“是”

衡秋眼神闪烁,回了一句。

老道点了点头,冷笑道:“既然你是衡半年的孙子,我就留你一个全尸,然后把你送回去”。

话音未落,老道手里的藤条鞭再次挥了出去,横抽向衡秋。

衡秋抬手将手里的银针扔向老道,迅速蹲下身躲在了玉床下。

这几根银针毫无力道,但老道还是躲闪了一下。

衡秋这时大喊道:“你们俩躺在那干嘛呢,快想办法脱身帮忙啊”。

“你大爷的,你以为我们不想过来帮忙啊”。

说完,林子滚动到一边,用嘴咬住地上的匕首,朝我这边滚来。

第三百六十四章 木奴

树台上老道一鞭抽空,直接跳上了玉石床,手里的藤条鞭再次挥出。

衡秋见老道跳上玉石床,就地往前一滚,再次躲开了这一鞭。

老道反应极快,在衡秋滚出去的同时扔掉了手里的藤条鞭,直接跃到衡秋身后。

衡秋滚了一圈还没等站起来,后背被老道一脚踹中,怪叫一声,整个人飞出树台,噗通一声掉入河中,如石沉大海般没了动静。

河面上飘着一层浮沙,看不到水下的情形,老道的目光在河面上寻觅着。

“行了”

林子这时划开了缠住我右手的藤条,手腕可以自如活动了。

我没有再关注树台那边,从林子嘴上接过匕首,握紧匕首挑开了林子上半身的藤条。

还没等我们挣脱下半身的藤条,树台那边传来一声闷哼声。

转头看去,赵山南左手撑在玉石床上,右手指着老道,正不停喘息着。

老道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口,上面插着两根雕龙金钉,只露出钉头在外面。

赵山南这时扭头向我们这边看来,张嘴要说什么,话还未出口,两眼一闭,倒在了玉床下。

看见这一幕,我们两人对视一眼,迅速挣脱掉腿上的藤条,从地上爬了起来。

老道神色阴冷地看了我们一眼,擦掉嘴的血液,将胸前的两根雕龙金钉扣了出来,伴随着两道血液飙射而出。

“在这葫芦坑我从没亲手杀过一人,本想活捉你们献祭给木奴,看来得破例了”。

老道的语气中充满愤怒和杀意,没有了先前的从容。

“呵,你没杀过一人,那洞道里我那两个同伴怎么死的?”。

说着,林子将匕首给我,从腰间抽出了软玉鞭。

老道没有解释,从腰间摸出一把手枪,还是局里装备室的手枪。

“你娘的老混蛋”

“干你大爷”

没想到老道竟然有枪,我和林子两人忍不住骂了一句,这地方空旷想躲都没地躲。

老道嘴角微扬,举起手枪就要开枪,在其背后突然窜出一个人影,一把抱住了老道跳进了河里。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我和林子两人都没有看清这人影,但看了一侧倒在地上的赵山南,除了衡秋也没有别人了。

我和林子两人没有一丝犹豫,立马冲上树根桥。

老道跳进水里时就开始慌了,极力想摆脱衡秋,每一招都直击致命点。

衡秋的太阳穴和喉咙中了一拳一戳指,嘴里喷出一口鲜血,沉到了水下。

老道迅速转身想游上岸,但游动几下后依然停留在原地。

这片刻耽误,我和林子已经跑到树台上,想也没想地直接跳进了河里。

河面上的浮沙飘荡开来,我看到老道身下有一个黑影,有丝丝血迹从水下飘上来。

老道见我们两也跳了下来,一头扎进了水里,我和林子两人当即也扎了下去。

这水下有些浑浊黑暗,不过好在探灯是防水的,能看清一点距离,我看到衡秋紧抱着老道的右脚,老道正不停踹着衡秋的脑袋。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涌起一股抑制不住的怒火,握紧手里的匕首向老道刺去。

老道在水里的敏捷度丝毫不减,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把我拉向跟前,另一只手向我的喉结戳来。

我心里惊了一下,迅速抬起左手去挡住老道,但没想到老道根本就没打算攻我喉咙,手势半途下沉,戳指击在了胸口,随后又化为寸拳。

连续承受两击,胸口传来难以忍受的剧痛,身体一阵无力,我手里的匕首也松开沉入水底。

疼痛中又伴随着一阵难受涌来,嗓子眼一甜,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肺里的气也随之到底。

林子这时已经偷偷绕到了老道背后,没等老道收回左手,拿着软玉鞭一把勒住了老道的脖子,双脚紧紧夹住老道的腰。

老道的眼睛猛然瞪大,双手迅速收回拉住脖子上的软玉鞭。

我想上去帮忙,但胸口的疼痛难受使得全身无力,连游上去换口气的力气也没有,整个人已经在往下沉了。

看了眼紧咬着牙的林子,我又看向抱着老道右脚衡秋。

只见衡秋两手在慢慢松开,也在往下沉,我想要拉住衡秋,但用尽全身力气也只能颤抖地伸出不到半米距离。

我抬头看向林子,想让林子先救衡秋,林子看懂了我的眼神,神色悲怒地摇了摇头,一口咬住了老道耳朵。

老道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嘴里连连冒出水泡,在水里剧烈挣扎起来,对着能攻击到的林子的身体部分又是掐又是打。

看着老道冒出水泡,我感觉自己也憋闷起来,想游上去换气,但一动之下胸口疼痛无力,整个人不升反往下沉了一些距离。

低头看见衡秋已经完全松开老道的腿,我心里惊怒焦急,这使得胸口更加憋闷,忍不住张口呼吸了一下,入口满是苦涩怪味的河水。

这一口河水呛得我忍不住咳嗽起来,张口闭嘴间又流入更多的河水,整个人难受的想立即死去,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就在意识模糊间,胸口一阵微热传来,还是那种熟悉的感觉。精神意识又渐渐清晰起来,缺氧的憋闷感消失无踪,胸口的疼痛难受也少了几分。

来不及多想,我迅速往下游动,下潜几米拉住了衡秋。

拉着衡秋往上游动的同时,林子和老道两人也开始往下沉了。

两人几乎都到了极限,特别老道的右耳朵撕裂大半,都快被林子咬下来了。

我拉着衡秋迅速游到水面,往树兜游去,将衡秋放在了一根凸起的树根上。

深吸几口气后,我又扎进了水里,林子和老道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我往下游了几米才发现。

两人双眼半闭,意识已经模糊了,不过林子依然死死的勒着老道的脖子。

因为林子勒得太紧,我只能费力地将两人一起往上拉动。

等到了树兜前,将两人放在一个凸起的树根上,我先扭断了老道了脖子,又从衡秋手腕处的针囊摸出两根银针扎进了老道的双眼里。

做完这一切后,这才给衡秋和林子两人急救。

林子吐出几口水后醒了过来,只是衡秋,虽然给他按出了胸肺里的积水,但脉搏似有似无,随时都要离去的样子。

喘息几口后,胸口再次疼痛难受起来,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林子将老道推到一边,喘息几口说道:“这老混蛋也就一手藤条鞭术厉害,我们对付不了还说的过去,两个室的主任都栽他手里,我就想不通了”。

我说:“老道和我们托大了,应该还有更厉害的手段没使出来,再其次这老道似乎有些忌水”。

林子坐起身又踹了老道一脚,开口说道:“先上去吧,坐在这里有些不安全”。

和林子两人先把老道和衡秋弄到了树台上,然后才上去。

上到树台上,我和林子这才注意到玉石床上躺着的东西,刚才没来的及去看。

玉床上躺着的看上去像是一个人,身上只有腰间围着一张腐旧的兽皮裙,身材高大近两米,没有头发,五官抽象,手脚和人一样。

准确来说,这人更像是一个树人,整个人木质化了,体表肌肤有树的一样质感和纹理,通体灰色。

林子上下打量几眼这人说:“这就是那老混蛋说的木奴?木奴是谁啊?”。

“不知道”

我想了一下,脑海里没有关于木奴这个生物的印象。

看了两眼,我说:“去看看主任什么情况?”。

检查了一下赵山南的情况,并没有发现什么致命外伤,至于内在情况,这个我不太会看了。

拔掉头上的银针,喂赵山南喝了一点水,等着休息了片刻,赵山南竟然悠悠转醒了。

第三百六十五章 操控

听我说完刚才发生的事情经过,赵山南沉默一下,让我和林子扶着他过去看看衡秋什么情况。

查看过衡秋的身体状况,赵山南皱了皱眉头,抬眼看向一边的老道尸体说:“去他身上……找找看,看有些什么”。

老道的衣服几乎被我和林子扒光,只留了一条灰色内裤给他。

这一番赤裸的搜索下来,倒是搜到不少东西。

老道的腰间藏有三个古旧的小葫芦,后腰处有一面八卦镜;左手袖口里有几张黄符,其中夹杂着一张红符,不过被河水打湿沾粘在一起;右手袖口里有藏有两根暗红色的细绳,每一根近两米长。

赵山南看过几样东西,依次拿起三个小葫芦在耳边摇了摇。

三个葫芦里的声音都不同,其中有一个特别嘈杂,里面像是装着沙粒一样。

看过之后,赵山南拿起这个声音嘈杂的葫芦想要打开,使劲拔了几下塞子却没有拔出来,这才发现这个葫芦的塞子原来是封死的。

“这葫芦里卖的啥药啊?这么神秘”,林子忍不住好奇道。

赵山南拿到眼前仔细观察了一下,看到塞子尾部的圆头,用手按了下去。

塞子口一侧出现了一个小圆口,将葫芦倒过来,圆口里面滚出来一粒灰色种子。

“这是……”

我话还没出口,只见赵山南手里的种子眨眼间生根发芽长到三寸,片刻间长成一根四五米长的藤条。

林子在一旁吃惊地说不出话,只是瞪着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这种子的变化解了我之前的疑惑,不过眼前这一幕让我再次陷入震惊疑惑之中。

气氛诡异地沉默了半响,三人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最终赵山南先打破了沉默,将三个葫芦都收了起来,开口说道:“葫芦的事情尽量不要说出去,知道的人多了没有好处”。

林子说:“我和未济不会说出去的,不过这……这个…是怎么回事?”。

在林子开口时,我想到玉石床上躺着的这个木奴,接着话说道:“会不会是与这个叫木奴的怪物有关?”。

“这是木奴?”

赵山南一脸吃惊地扭头看向玉石床。

和林子对视一眼,我说:“主任你认识这东西?”。

赵山南的脸色一时间阴晴不定,片刻后才说道:“传说炎帝有一个手下叫做木奴,能操控世间所有的草木植物,后来战死在了涿鹿之战中”。

我说:“那不是和传说中的木神句芒有些相似”。

林子说:“从刚才这粒种子的变化来看,这木奴至少有掌控植物生长的手段”。

看着赵山南手里的藤条,我想起被藤条袭击的事情,疑惑道:“我们被袭击时是谁在操控藤条?这死老道绝对不会有这本事”。

赵山南说:“可能与那棵迎客松有关,也或许与这木奴有关”。

看了木奴一眼,我问说:“这木奴到底算是人还是树精?还是说神仙?”。

赵山南皱了皱眉,说:“记载中只说他是和风伯雨师一样的神话人物,没有更多的描述,或者说那部分古史资料遗失了”。

林子说:“这些传说中的远古神灵都应该被湮没在历史的长河里才对,弄得后世人都神神叨叨的。

说不信吧,他们还真有堪称神迹一般的手段;说信吧,等真发现他们的秘密,又都可以解释,这让人多郁闷”。

正说着,我突然想起先前老道的话语中提到过“献祭木奴”,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开口说道:“这死老道之前说过要抓我们献祭木奴,这木奴不会还活着吧?”。

听到这话,气氛安静了几秒,林子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握紧软玉鞭说:“先下手为强,我给他脑袋先来几鞭”。

“别乱动”

赵山南立马制止了林子,说:“这木奴的身体有研究价值,我们先离开这里,到时候会有灵异部过来接管”。

话音未落,树台突然震动了一下,赵山南脸色一变说:“走,赶紧先离开这里”。

不由多说,我立马背起衡秋,林子背起赵山南,迅速往对岸跑去。

才上树根桥,整个树兜开始剧烈震动起来,差点把我给震下去。

跑到一半的时候,这树兜竟然开始下沉了。

“快跑”

我忍不住催促了一声跑在前面的林子,两人拼命往对岸跑去。

眼看着树根桥越来越低,林子已经到了岸边,背着赵山南跃到了岸上。

等我到岸边时,树根已经下降有一米多,背着沉重的衡秋根本没法跳上去。

迅速将衡秋先递给林子,正准备跟着上去时,大脑突然一阵晕眩,这时树兜又左右剧烈晃动了一下,整个人重心不稳,一下子给翻到河里。

“未济”

“我没事”

回了林子一句,我迅速稳住身形,往岸边游去。

才划动几下,四肢突然不听使唤了,控制不住地转身往树兜那边游动过去。

“未济,你去哪?”,赵山南喊了一声。

“我手脚不听使唤了”

怕林子跳下救我,忙又加了一句说:“别管我,放心,我可以解决”。

说完,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心里有些惊疑,不敢肯定是蛇魅搞的鬼,还是被其它诡异存在给控制了。

身体不受控制地游到树兜跟前时,水面上只剩下木奴还没沉入水下,不过在慢慢下沉。

爬上树台,身体不受控制地直接跪在了木奴身旁,膝盖没入水中。

我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心里莫名不安,正忐忑着,右手拿起木奴的手,用木奴锋利的指甲划开了左手手腕。

鲜血涌涌流出,左手移动到了木奴的嘴巴上方,这时木奴的嘴竟然自动张开了。

看到这一幕,我整个人都僵住了,头皮一阵发麻,这木奴难道真还活着?

不容多想,木奴沉浸过半的身子这时微微颤抖了一下,紧闭的双眼露出一丝缝隙。

我额头上冷汗直冒,眼前的发生的事情甚至让我停止了思考,连反抗的心情也没有。

片刻间木奴沉到了水下,水面的浮沙自动飘荡到一边。手腕上流下的血液透过河水落入木奴的嘴巴中,此刻这血液也是诡异,落入水中竟然不会浮散开来。

慢慢地我也沉入到水中,手腕上的血液在水里也照样流出,凝聚成血线流入木奴嘴里。

在河水将要没入头顶时,脑袋里涌来阵阵晕眩感,我甚至还能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惊恐情绪,这让我打消了对蛇魅的怀疑。

等到整个人完全没入水中,我的心也随之沉到谷底,不过奇特的是我没有感受到憋闷的感觉,犹如在平地岸上一样,呼吸自如。

不知道时间过了有多久,树兜沉了有多深,我感觉到意识开始模糊,眼皮沉重的忍不住要合上。

意识朦胧中,胸前再次传来熟悉的温热。等到意识清醒,睁眼看时,眼前除了树台,木奴不见了。

正要再细看,四周一阵压力涌来,耳膜刺痛,顾不得多看,我赶忙往水面上游动而去。

第三百六十六章 杨忠

浮上水面,立马听到了赵山南和林子两人焦急的声音。

等上到岸上,我感觉浑身乏力,直接躺在了地上休息。

确定我没什么事后,赵山南开口问道:“木奴怎么样了?”。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正思量着,林子说:“这河水位线都下降了一米,树兜是怎么沉下去的?”。

赵山南看了河面一眼,目光又看向我。知道躲不过去,我说我也不知道,当时模模糊糊的状态,清醒过来木奴就不见了。

赵山南怪异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再问什么。

林子在一旁说道:“这木奴以前或许就是在水下的,因为老道才浮到水面上来了”。

说到老道,我惊坐起来,“对了,我刚才也没有看到老道的尸体,不知道是不是从树台上滚下去了”。

话虽这么说,我心里却是难以平静,因为老道不可能滚下树台,我胸前的玉佩也不会对人尸产生伤害。

在这一刻之前我以为木奴和花魂一样是被玉佩给吸纳了,但联系到老道,那就可能是另一种情况了。

赵山南诧异了一下,问说:“那个老道的尸体真不见了?”。

“真的不见了,我看的很清楚”

得到我肯定的回答,赵山南原本有些怪异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皱眉思索着什么。

我和林子对视一眼,安静地呆在一旁没有说话。

转过头看到躺在一旁的衡秋和向问天,我心里涌起浓浓的担忧,衡秋这人挺对胃口的,要是就这么死了,一时间真的难以接受。

赵山南思索了半响,抬头看向四周说:“走吧,先离开这里”。

返回的路程算是有惊无险,转过几个洞道,我们到了先前余玲等人上去的裂缝口。

林泳、余玲几人还在裂缝口等着,放下绳子将我们所有人依次拉了上去。

因为赵山南和向问天的状况危急,还有一队两个队员也昏迷不醒,赵山南没有选择就地休息,让我们带上几人连夜赶路出去。

将衡秋等人送到县医院时已是凌晨五点多钟,经过医生的一番检查下来,只有衡秋的状况不容乐观。

在医院照看了一个星期,向问天最先醒来,于鸣和李建设两人也相继醒了,不过非常虚弱,只有衡秋还在昏迷之中。

留下李梅茹照顾几人,我们跟着赵山南回了首都。

因为一队和衡秋的原因,局里让我们几人回去修养一个星期。

一回到住处,林子便拿着衣物去洗澡了。

坐在客厅的红木长椅上,想起这次的任务,除了衡秋的事情,木奴的事情让我也放心不下。

在县医院时我偷偷拿出胸前的玉佩看过,玉佩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损耗,光泽还如以前一样。

如果玉佩没有伤害到木奴,那么极有可能是卷着老道的尸体一起逃走了。

想到木奴可能会死而复生,我心里难以平静,希望灵异部那边会有一个好的处理结果。

在住处呆了五天,局里有消息传来,向问天、衡秋几人被转移到了首都市的一处军医院。

我和林子、余玲、林泳四人过去看望了一下,经过军医院这边的再检查治疗,衡秋的状况比之前好了一些,但一时间半会还醒不了,最坏的情况有可能这一辈子都得在昏迷之中度过。

至于向问天,身体机能衰老无法恢复,往后可能只是一个垂暮老人身体状态;于鸣和李建设两人已经没什么大碍,再修养半个月可以出院。

在医院呆了一天,晚上将余玲送回租房后,我和林子又往小洋楼赶去。

到了栅栏门前,看到楼房的灯亮着,院子里停着一辆轿车,我愣了一下。

林子骂道:“好家伙,那个王八蛋这么大胆子,真当这楼房没主人呢”。

听林子说着,我突然想了起来,忙说:“是我上次打电话给忠伯,让他派人来照看的,忘了告诉你了”。

在门前按了下门铃,片刻后,一个身形高挑,身着白色睡裙的女子打开大门走了出来。

这女子面容不算出众,但气质绝佳,配上完美的身材,也算是一个尤物了。

这女子走进之后看到我和林子怔了一下,露出一脸笑容说道:“我以为小杨爷都忘记这里了呢”。

“你认识我?”,我说。

“看过小杨爷你的照片,还有这位林先生的”。

林子问道:“你怎么会有我们的照片?”。

这女子没有回答这个话题,一边打开栅栏门说:“我叫江妍芝,小杨爷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什么事都可以”。

听见这话,看到林子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我有些尴尬不自在,咳嗽几声说:“那个…我是来打电话让忠伯过来这边一躺的,有些事情想跟他商量。既然你在这,那就帮我通知他一声,我就不进去了,后天再过来”。

江妍芝靠在门上,凸显出完美身材,指了指小洋楼说:“小杨爷不进去坐一会儿吗?至少喝杯茶再走吧”。

“不用了,那个…你早点休息吧”

说完,我拉着林子迅速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林子说:“未济同志,以后你再去小洋楼那边一定得带上我,不然我怕你犯生活作风问题,那可就对不起吕萱嫂子了”。

“别在那胡说八道,比江妍芝漂亮的女人我见的多了,她还魅惑不了我”。

说完,我在心里腹诽一下忠伯,这老头安排的人也太不纯了。

林子这时又说道:“你还没告诉我说你找忠伯干嘛呢?”。

犹豫了半响,我说:“连衡秋都受了重创,下一个说不定就你我了,不得不早做打算,趁现在有时间安排一下”。

“你真这么想的?”

林子投来了怀疑的目光,我知道林子不会全信,但也只能咬定这个想法。

回到住处,晚上睡觉前,我拿出笔记本再次检查一遍,看完后放在了床垫最下面,心里轻松了大半。

第二天在医院又呆了一天,第三天早上我和林子吃过早餐便往小洋楼这边赶来。

到楼房前,门已经打开,我和林子两人穿过院子,正要走进屋里,一个老头从里面迎了出来,身后跟着江妍芝。

这老头一身道士打扮,头发花白,身形矮胖,笑起来能看到烟黄发黑的牙齿,看上去有些邋遢。

没想到这忠伯是这副模样,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见过的道士总是坏的,现在一看到道士就想……

不等我先说话,忠伯笑道:“小杨爷近来可好?”。

“还行吧”

简单的回了一句,走进屋里坐下,江妍芝立马去泡了三杯茶过来,站在忠伯一旁。

忠伯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开口问道:“不知道小杨爷有什么事要见我这个老头子?”。

“我想知道杨国富留下了多少东西,我要安排一下”。

忠伯看了我一眼,品了几口茶说:“不是我不想告诉小杨爷你,我觉得小杨爷你暂且还年轻,这种事情可能没法做出很明智的决定”。

我有些意外,没想到忠伯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和电话里的和蔼亲切完全不符。

心念百转,我说钟伯你不用担心,你的自然不会亏待你。

忠伯笑了,说道:“我出家人一个,小杨爷你可能误会了”。

“那忠伯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明说吧”。

忠伯放下茶杯,说道:“老头子我活到这把年纪,分配这事经历的太多了,还是我帮小杨爷你分配一下吧”。

“怎么分配?”,我说。

“这栋楼自然是小杨爷你的,妍芝也归你,然后我每年会分三成收益给你,直到小杨爷你去世为止”。

“你到真是会分配”

这话让我气笑了。

盯着忠伯看了几眼,我说:“其实我对钱财并不是太在乎,只是想让家人过得更好一点,原本我想着你辛辛苦苦跟了杨国富大半辈子,自然要占一定份量,现在我一点份量都不想给你了”。

忠伯也笑了,冷笑说:“现在是我做主,我可以拿走杨国富的所有东西,你能拿我怎样,杀了我吗?而且你有时间去东北接手他留下的势力和产业吗?”。

忠伯这番话让我哑口无言,张了张嘴,说不出一个字。对于杨国富留给我的这些,我是一无所知,即便有时间跑东北一躺,也是两眼一摸瞎。

我想杨国富生前可能也没算到这个杨忠会有异心。

林子这时一口喝完茶碗里的茶,擦了擦嘴说:“忠伯你最好拿三成利益走人,你以为杨国富没算到这些吗?”。

忠伯坐直了身子,看向林子说道:“你觉得这话能唬弄到我吗?你说他算到了,那他留下的后手在哪?”。

林子一脸自信说道:“信不信由你”。

忠伯一时沉默下来,被林子这番话说的没有了底气。

说完,林子拉了拉我,站起身说:“未济,我们走吧”。

我不知道林子这是诈忠伯,还是真的有什么翻盘的手段,有些不安地跟着林子往外走去。

快走出门时,忠伯开口了,说:“我不信杨国富留有什么后手,他再神算也不可能算到这些,别想用这点小伎俩唬住我”。

“希望你别后悔”

林子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迈出了大门。

见林子底气十足,我回头看了忠伯和江妍芝一眼,紧跟着出了门。

远离小洋楼一段距离后,我实在忍不住问道:“杨国富哪来的什么后手,你刚才是不是装呢?”。

林子叹了口气,看向我说:“你是书看多,看傻头了”。

“哎,好好说话”。

林子说:“你把关家忘了吗?这就是咱们杨副局的后手。杨国富留在东北的势力产业不大,我想就关玉堂都可以解决,哪怕不看我们的面子,凭杨国富的面子应该也可以让他帮忙一次”。

第三百六十七章 灵塔殿

说起关家,我心里有些为难,并不想去麻烦他们,犹豫了一会才决定。

“我们怎么去请关家帮忙,亲自过去吗?”。

“亲自过去肯定没时间,借用局里给我们的证件去警局打个电话,让那边的同志去关家托个信”。

我说:“这会不会太草率了,关家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势力,这样请求帮忙太失礼了吧?”。

“找关家主事人肯定不行,直接找关玉堂就行了,这家伙不会在意这些的”。

商定之后,我和林子去了一趟警局,让东北警局那边派一个有份量的人去找关玉堂。

晚上吃完饭,我和林子又来到了小洋楼这边。看见屋内灯火通明,我和林子对视一眼,两人心里有些没底。

走上前按了门铃,江妍芝从屋里出来看到我俩有些诧异,一边开门说道:“忠爷已经回东北去了”。

听到这话,我和林子放心大半,我说就是来找你的。

和江妍芝谈了三个小时,我和林子才满意地离开。

……

…………

休息时间很快过去,早上来到局里,因为二队不在,偌大的办公区域只有我们三队几个人,显得有些冷清。

正和林子、林泳几人聊着,赵山南从办公室内走了出来,开口说道:“一队的于鸣和李建设两位同志归到我们三队了,等完全复原后就入队”。

我说:“那向问天主任呢?”。

赵山南的脸上闪过一丝疲惫,说道:“向问天主任不适合再呆在这里,上面会给他另有安排,你们不用多操心”。

我们几人对视一眼,没有谁再开口。赵山南站在原地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办公室。

林子这时说道:“咱们和二队就快要合并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要挪办公地了”。

李梅茹说:“向主任之前跟我们说,合队之后就不会再随便出任务了,如今科学技术进步,很多诡异地方仅用科技仪器就可以探明”。

余玲点了点头,说:“这样也好,不会再有那么多伤亡”。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再随便出任务,那得闲成啥样”,林泳想了想说道。

李梅茹回道:“我听向主任说,合并队伍之后,上面会安排我们学习更多的东西,有些甚至是禁忌”。

“什么禁忌?”,林子好奇道。

“这就不知道了,向主任也不清楚”。

我说:“你们向主任跟你们说的还真多,我们赵主任啥也不提”。

话音未落,一道低沉平静声音传来,“我不是不和你们说,只是太早了,说多了反而影响你们的心态,让你们多添一丝杂乱”。

抬头看去,赵山不知道何时从办公室内走了出来,撇了我一眼,直接走向电梯,上了三楼。

和林子几人对视一眼,我耸了耸肩,换个话题继续和几人闲聊。

一边闲聊,我心里琢磨着得找个机会和赵山南说说蛇魅的事情,这样瞒下去终究不是个事。

没聊上半个小时,赵山南从电梯内走了出来,让我们去拿装备准备出发。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任务,我们几人互看了看,有些惊讶,也没多问什么,忙起身坐电梯去往三楼。

……

…………

桑德拉寺庙位于西藏山南地区的加查县和桑日县交界处,海拔近四千米,是典型的依山式建筑,有着一千多年的历史。

车子行驶在山道上,通过窗户已经能看到远处山上层叠的藏庙建筑。

西藏是个神奇、诡异、神秘的地方,不过我此刻更好奇任务是什么,赵山南只说了我们的目的地是这座桑德拉寺。

车子一直开到山脚下,在山脚下的广场前停了车。

看了看空无一物的四周,林子说:“这寺庙也太冷清了吧,连一个朝拜者或信徒都没有,难不成都呆在山上?”。

“气氛有些不对啊”,林泳说道。

“走吧,上山再和你们说”

赵山南先走上了上山的朝圣路。

上到山上,还没到寺庙门口,远远看见两个警局的同志守在那里。

走上前亮了证件,其中一个同志带我们走进了寺庙。

整个寺庙坐北朝南,布局规整,主要建筑有经堂、灵塔殿、藏经楼、护法神殿等等依山而建的殿宇,寺庙不算大,但该有的佛殿建筑基本都有。

这位同志带着我们到了灵塔殿前,在灵塔殿前聚集着不少人,有本寺的喇嘛主持,还有不少荷枪实弹的警察同志。

看到我们过来,现场的警局负责人和几个老喇嘛迎了过来,其中一个是庙里的住持活佛。

听着赵山南和几人的谈论,我们几人也大概明白了这次的任务是什么。

这灵塔殿是灵塔祀殿,用来安置灵塔的殿堂。

灵塔是供奉和收藏活佛、上师法体或骨灰的一种佛塔,由舍利塔演变而来,是一种具有佛塔和塔葬双重性质的建筑,这种灵塔形式是藏传佛寺独有。

大概在半个月前,寺庙内负责打扫灵塔殿的喇嘛突然发疯砸碎了灵塔殿内大部分灵塔,幸好发现制止的及时。

但让人更加奇怪的是这喇嘛都是砸向墙壁上的一个地方。

制止这名喇嘛后,寺庙内的上师和住持决定砸开这面墙壁看看,结果发现了一条石梯密道。

上师当即带上几个喇嘛拿着照明工具下了密道,结果一去不返。

住持也带人下去找过,但往下下走了一半,一股死亡的危险感突现心头,不得已退了回来。

最终只能报警,结果引来了历史学、考古学等多位专家。下到密道里后,一半的工作人员遇了险,连被什么所伤都没看清,就这样留下数具尸体退了出来。

了解完事情经过,赵山南让住持和警局同志都留在原地,带着我们走进了灵塔殿,关上了大门。

打量殿内一圈,不少供台上空空的,地上一地的瓷器碎片,不过那些骨灰碎骨已经被收走了。

林子看着密道洞口说:“这寺庙里的东西都是神神鬼鬼的,这任务应该分给灵异部才对”。

赵山南走到密道口前往下打量了一会,开口说道:“这里确实应该是灵异部的任务,不过那边今天才会接到任务”。

“为什么?”,余玲问道。

“具体原因我不清楚,反正从局里的资料来看,这里也在我们探索的范围内,里面可能也存在奇珍”。

林子在一旁有些无语道:“都这时候了,主任你还不把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赵山南笑了一下,说:“你们谁知道拉姆拉错湖?”。

我们几人互看了看,李梅茹开口说出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信息。我所知道的和她差不多,也没什么再补充的。

这拉姆拉错湖就位于加查县境内,离这里也就百十公里路,不算远。

拉姆拉错湖海拔5000多米,湖泊面积虽然不大,但在藏传佛教转世制度中,它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

据说每次转世灵童时,寻访组的高僧都要到此湖举行复杂的宗教仪式,然后进行观湖,根据湖中所显现的影像来进行灵童的寻访工作。

还有传说朝拜此湖的有缘之人还可从湖水幻示的影像中看出神喻的前生和来世。

这拉姆拉错湖自古以来都充满着神奇诡秘,至今也无法解释。

第三百六十八章 黑猫

等李梅茹说完,我问道:“这拉姆拉错湖与这桑德拉寺庙有什么联系?”。

赵山南说:“千年前修建这桑德拉寺庙的大上师曾到拉姆拉错湖边修行,见过不少奇异景象,后来得悟开示,在拉姆拉错湖附近开启过一处伏藏。

据说当时得到了很多东西,后来随着这位大上师圆寂虹化,那些伏藏也不知所踪”。

听到虹化,我心里惊讶了一下。这虹化比尸解飞升和金身肉佛还要奇特,在藏传佛教修行这边比较常见。

据说这虹化是高僧死后的肉体,在瞬间或在数天时间里不断缩小以至最后全部消失,真的就象彩虹和空气那样在虚空中“化掉”。

不过也有说部分高僧会留下头发和指甲,甚至会留下几颗舍利。

林泳说:“那这下面极有可能是大上师当初得到的伏藏了,只是这大上师为什么不传下去?”。

“下去看过就知道了”

赵山南说着从腰间摸出一根金刚橛,上面刻满藏文的佛教经文,这是局里藏宝室仅有的两件密教法器之一,以前见过。

林子也从包里抽出了软玉鞭,嘀咕道:“也不知道这短棍似的鞭子厉不厉害”。

“我走前面,林子殿后,都小心了”。

赵山南说完先走进了密道里,顺着石梯往下走去。

我跟在赵山南身后,李梅茹和余玲在中间,林泳、林子两人最后。

往下走了二十多级台阶,心头猛然生起一股极度的危险感,让人不由紧张起来。

“他大爷的,这么凶邪,那些专家们难道不怕吗?这要搁以前,我就算心里不发毛,全身也得起满鸡皮疙瘩”。

寂静无声的石梯上,林子的声音格外响亮刺耳。

往下又走了几十级台阶才下石梯,抬头看去,眼前是一个两百平大小的石室,左右还有一间石门紧闭的石室,最上方放着一尊两米高的千手观音,供桌上的盘子里积满灰尘。

离我们不远处的地面上横七竖八躺着六七具尸体,散发着一股恶臭异味,这些人里竟然没有庙里的上师和那几个喇嘛。

“这下面看来也就是一个地下室差不多”,余玲说道。

赵山南打量四周一圈,迈步往地上的几具尸体走去,想察看一下几句尸体的死因。

我们几人跟在后面,看见赵山南蹲下身子,正要检查尸体脖子处的伤口,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猫叫声。

赵山南面前的尸体猛然睁开了眼睛,一双手迅速抓向赵山南,其它几具尸体也蹭地一下坐起身。

赵山南反应速度极快,左手握紧金刚橛迅速刺进了尸体的胸口,白烟缕缕,尸体抽搐几下后不再动弹。

在其它几具尸体扑过来之前,赵山南迅速起身退了回来。

抬眼看去,千手观音像的头顶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只黑猫。

这黑猫胡须灰白,额头和两耳上也有几缕灰白,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泛着绿光。

我说:“这里怎么会有猫?是外面跑进来的,还是本来就在?”。

林泳说:“如果是这里的,那岂不是活了上千年,这怎么可能”。

不容多说,地上几具尸体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向我们几人扑来。

这几具尸体都如同被猫惊了尸一般,不过这种诈尸对于我们来说,并不算威胁。

林子握紧软玉鞭冲了上去,每一鞭都抽在尸体的脖子上,留下一个深深的红色鞭印。

尸体被软玉鞭抽中脖子,立马张开了嘴,随后身体一震,耷搭着脑袋垂下,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赵山南并没有出手,目光一直注视着那只黑猫。

林子解决掉几具诈尸后退了回来,看着手里的软玉鞭无比满意。

千手观音像上的黑猫又“喵”叫一声,看了眼赵山南手里的金刚橛,身形一跃,从观音像头上跳了下来。

虽然看见黑猫从观音像头上跳下来,但我们却没有看到黑猫落地,好像跳到半空中突然消失了。

这一幕让我们几人惊了一下,迅速围成一圈,警惕着四周。

正打量着周围,林泳突然惊呼一声,余玲和林子两人也发出微小的惊呼。

回过头看去,黑猫正从林泳头上跳出去,再次窜进黑暗中消失不见。

林泳脸上和手背上留有几道血爪痕,皮肉翻卷,鲜血淋漓。

“砰”

李梅茹这时握紧手枪开了一枪,枪声响起的同时,只看到黑影几闪,又消失在视线内。

林子一手枪,一手软玉鞭说道:“他大爷的,这什么猫?这是猫吗?”。

赵山南脸色一沉,从口袋里摸出一张佛卡,开口说道:“护住我一会,别让这畜牲打扰我”。

我们几人将赵山南围在了中间,想到赵山南可能是要施展什么术法,正打算回头瞄上一眼,眼前的探灯光线内一团黑影激射而来。

来不及反应,我几乎是下意识地连开出三枪,等反应过来,手臂上一沉,黑猫跳到靠近我肩膀附近,张开嘴直咬向我的脖子。

一股死亡的危险感猛然涌上心头,但黑猫这时却跳了出去,跃进黑暗中,于此同时,一道寒光闪过,追进了黑暗中。

凄厉的猫叫声响起,黑暗中传来一阵响动,循着声音过去,只见地上躺着一只鲜血淋漓的黑猫,金刚橛正中黑猫的肚子。

等了片刻,赵山南才上前将金刚橛抽出来。

林子说:“这一只黑猫不可能留下这么多人吧?”。

“先看看两间石室什么情况”

说着,我们随赵山南走到了右边的石室门前,推开石门的刹那,一个人影冲了出来。

赵山南迅速抬脚将这人又踹了回去,这人踉跄几步摔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定眼看去,地上躺着一个面色惨白,身穿僧服的喇嘛。

“竟然还有人活着?”,我说。

上前检查了一下这个喇嘛的身体状况,非常虚弱,余玲从包里拿出水壶喂这喇嘛喝了几口,我和林子将这喇嘛抬出来放到了一边。

走进石室,里面只有百平大小,四周石壁上有着许多神龛大小的洞眼,里面不是放着佛教器物就是古卷经书,还有几个玉盒,上面积满了灰尘,其中三个玉盒已被打开。

石室中间有一个水池,水池里浮着一个莲花座,应该是用某种木头制作成的。

莲花座上盘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僧,气色红润,眉头似皱似舒,似乎正在参悟禅理玄机。

在水池周围躺着几具干瘪的喇嘛尸体,面容狰狞,死前可能承受了难以忍受的痛苦。

“上师”

赵山南皱眉自语了一句。

这老僧应该就是庙里的宗罗上师,虽然没见过面,但从地上几具干瘪的尸体也足以判断。

第三百六十九章 影子

“是宗罗上师吗?”

林泳轻声问出一句。

莲花座上的宗罗上师没有回应,片刻后眉头舒展,缓缓睁开了眼睛,平静祥和地注视着我们。

赵山南正要说话,宗罗上师全身皮肤突然变得血红无比,身周浮现出缕缕白雾,盘旋缭绕在周围不散。

渐渐地,宗罗上师的身形在雾气中越来越模糊,就在让人想要上前去看得更清楚时,云雾瞬间消散,宗罗上师的人也随之消失不见。

我被惊得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能亲眼看到虹化的过程,虽然和传说中的有些不同,但这应该是虹化无疑。

林子回过神来,在一旁说道:“我去他大爷的,这老光头是虹化了吗?”。

余玲说:“宗罗上师的修行还没到圆满吧?”。

站在原地议论了片刻,赵山南说:“宗罗上师的事情先放一边,看看周围还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我们几人各自搜索一边,我走到了一个放着玉盒的洞眼前。

这玉盒只有巴掌大小,普普通通,拿玉盒打量几眼,我慢慢打开了玉盒,里面只有五颗黄豆大小的青色药丸。

“这什么药丸?”

林子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在一旁问道。

“不知道,这东西又不会出现在书里”。

说着,我把赵山南叫了过来。

赵山南看到药丸愣了一下,拿起一颗在鼻子前闻了闻,放下药丸说:“这是藏传佛教独有的甘露丸,如今藏地还会制作甘露丸的不超过三个,现在市面上流通的基本都是假的”。

“这甘露丸有什么效用?”,我说。

赵山南看着玉盒里的甘露丸说:“甘露丸其实是外地人的简称,藏地的人一般不叫甘露丸。

这甘露丸严格来说是法药,制作的方法不同,种类也不同。但不论那种方法制成,都需要有法师的修行加持,得当佛宝一样供奉起来。

甘露丸的药效被传的神乎其神,据说只要还剩一口气都可以给你救活”。

“那真有这么神吗?”,林子问道。

“最顶级的甘露丸或许可以,那是参杂了佛血、佛舍利、还有多种珍稀药材混制而成,然后再经过法师的加持,不过已经失传了”。

听完赵山南所说,我心里一阵期待,忙问道:“这几颗药丸是不是顶级的?”。

“即便是顶级,放在这地下密室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就算还有用,药效也得减半”。

听到这话我有些失望,如果是顶级,应该可以让衡秋醒来。

李梅茹和林泳两人这时也各拿着一个玉盒走了过来,一个玉盒里装着一本藏文古籍,另一个玉盒里放着一块兽皮,兽皮上有着密密麻麻的洞眼,大小不一。

看见赵山南拿起藏文古籍翻看,我说:“主任,您还懂藏文?”。

“不懂”

赵山南翻看几下后将书放进玉盒里,又拿起满是洞眼的兽皮。

赵山南看完古籍后的神色有些奇怪,虽然嘴上说不懂藏文,我觉得还是懂一点点。

想到这里,我又看了几眼古籍的封面,暗自记下了上面几个藏文字,以后有机会去查查这几个字。

看完兽皮,赵山南决定带走这几样东西。

在四周又察看了一遍,确定再没有有价值的东西,我们往石室外走去。

从石室内出来,来到剩下那间石室门前,我们几人对视一眼,做好了防御的准备,我上前慢慢推开了石门。

借着灯光往里看去,地面上散落着不少白骨,两边石壁上各有三盏油灯,正上方的墙壁上挂有六幅画,可能因为距离原因,看上去好像什么都没有画。

赵山南迈步先走了进去,我正要跟上,六盏油灯“噗”的一声相继自燃,照亮了整间石室。

抬眼看去,墙壁上的六幅画并不是空白,上面分别画有六个水波纹一样的漩涡。

打量石室四周一圈,我们慢慢走到了画前,仔细打量这六幅图。

六个水波纹的图,从左到右由黑到白,中间是黑灰至白色的渐进。

每一幅图盯着看久了,都感觉水波纹在旋动,甚至觉得有一股吸引力想把你拉进去,很诡异的观感。

收回目光,我说这六幅图什么意思?佛教里没有与这有图关说法吧。

“这六幅图……”

“哎,等等,不对劲”

林泳话才出口,便被林子打断。

“怎么了?”,李梅茹问道。

“墙上的影子”

扭头看去,墙壁上人影交叠,仔细数了一下,竟然多出来两个影子。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清点了一下人数,并没有多出人来。

赵山南握紧金刚橛,开口说道:“先带上图出去”。

话音未落,墙壁上的两个影子动了,最近的一个影子对着我的影子踹出一脚。

小腹当即一痛,踉跄着后退跌坐地上,和真被人踹中一脚的感觉一模一样。

踹倒我之后,这个影子又攻向其它人,李梅茹也被另一个影子打倒在地上。

赵山南脸色一沉,握紧金刚橛几步迈至墙壁跟前,对着其中一个影子后背砸了上去。

金刚橛砸在墙壁上的影子身上,这影子踉跄出几步,和林泳的影子撞在一块,林泳被撞了出去。

余玲在躲避着另一个影子的攻击,林子握着软玉鞭想绕到这影子身后,还没等靠近,这影子迅速转身迈步几步,一个飞踹踢中林子。

林子整个人飞了出去,摔落在地上,嘴里吐出一口鲜xue。

赵山南贴着墙壁,紧追着刚才那个影子打着,一直将这影子逼到了墙角。

趁着踹飞林子的这个影子还没稳住身形,我迅速从口袋摸出黄符滚到墙边,贴在了这影子身上。

被黄符贴住后,这影子顿住身形,一动不动。

还没等松口气,贴在影子身上的黄符冒出缕缕青烟,符身焦糊自动脱落飘到地上。

来不及躲避,这影子迅速侧身一脚踢在我下巴上,脑袋一阵晕眩,伴随着剧痛砸倒在地上。

“把灯全熄掉”

赵山南这时大喊了一声,当先熄掉了头上的探灯。

强忍着疼痛滚到一边,我也熄掉了头上的探灯,余玲和林泳两人熄掉头灯后忙跑到距离最近的墙边吹熄了墙壁上的油灯。

两个影子有些焦躁起来,其中一个影子极力阻拦其它人;被赵山南困在墙角的那个影子这时渐渐变得虚影模糊,下一刻消失在原地,出现在对面的墙壁上。

赵山南转身抬手一扬,一根雕龙金钉激射而出。但这是石壁,不是普通的砖墙面,金钉击中影子打在石壁上弹了出去,叮起一丝火花。

墙壁上的影子颤抖了一下,紧接着又冲向李梅茹倒映在这面墙壁上的影子。

见影子没事,赵山南没有一丝犹豫,迅速扬手连射出三根铁钉,灭掉了剩下的三盏油灯。

石室内顿时陷入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

气氛安静下来,察觉没有受到攻击,我心里惊疑不定,喘了口气说道:“熄了灯就没事吗?”。

第三十百七十章 轮回

话音未落,一侧传来林子的声音,“这影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虚妄”

黑暗响起赵山南低沉平静的回应。

不等我问道,赵山南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两个影子应该是当年建造这个寺庙的那位大上师留下的“魔””。

“什么魔?”,余玲的声音响起。

只听赵山南又说道:“对佛教来说,一切阻碍修行的都可以称之为魔,像恶念杂俗,障碍烦恼这种也是魔。

佛教里魔的种类千差万别,大致分为心魔与外魔。

这两个影子应该就是那位大上师的“魔”,大上师用某种手段将自己的心魔物质化了。当然,也可能是当年来侵扰大上师的外魔,被大上师拘禁在这里,这个我不能肯定”。

听到赵山南这话,我想起了佛经里说释迦牟尼当年菩提树下成佛前,曾遭遇各种邪魔的阻挠,这大上师难道修行时也被邪魔阻挠过?

正想着,林子的声音又响起,“这魔怕黑吗?”。

“佛教里的魔都是虚妄,归于黑暗,显于光明”。

赵山南说完,又说道:“谁摸黑去把画取下来,千万别开灯”。

“我去取”

说完,我立马从地方爬了起来,摸黑往墙边走去。

摸到第一幅画前,才取下画,耳边传来“噗噗”之声,几盏油灯相继又亮了起来。

与此同时,左右距离最近的两盏油灯,里面的灯油诡异地爆散开来,每一滴灯油上都带着火苗。

来不及多想,我抱着画卷迅速面向墙壁,用后背抵挡飞散而来的灯油。

两盏油灯里的灯油不多,落到衣服上只是星星点点,也就瞬间发生的事情,一时间窜不起多大火苗,轻易就被扑灭。

衣服虽然没烧着,墙壁上剩下的五幅画却是蹭地一下着了起来,像火苗遇到火油一般,燃烧的速度来不及让人做出反应。

火光闪烁,五团火焰从墙壁上飘落到地上,渐渐熄灭。

这一幕让我们几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随林子的一声闷哼打破了沉寂。

墙壁上的两个影子又动手了,赵山南迅速射出四根铁钉,熄灭了油灯,沉声说道:“走,先出去”。

摸黑从石室里出来,我们关上了石门,这才警惕地打开探灯。

我取下来的画是黑色漩涡那幅,看了几眼,我将画递给了赵山南。

赵山南接过画说道:“可惜了剩下的五幅画,现在只剩下这一幅,不管原先有什么作用价值,基本算是废了”。

“这灯油的手段应该是那位大上师布下的吧?”,林泳说。

“或许吧”

赵山南叹了口气,收起了画卷。

林子说:“这位大上师搞的这么神秘,又不想让人带走这里的秘密,要我说还不如当初就直接毁掉,留着这些不是多此一举吗?”。

我说:“这也不算多此一举吧,至少宗罗上师是得到了一些好处”。

李梅茹在一旁说道:“不过话说回来,这六幅图到底什么意思?随便一个人都可以画出来吧”。

林泳猜测道:“会不会是藏着什么高深的佛法秘术?”。

“行了,回去再说吧,带上那个喇嘛,先出去”,赵山南开口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从灵塔殿里出来将喇嘛交给住持,和警局负责人打了一声招呼,我们才离开布拉德寺。

灵异部那边的人估计明天才到,我们和他们也碰不上面,我其实挺想看看他们怎么解决那“影子”的。

车子开到市里已是深夜,赵山南说让我们好好休息一晚,所以在火车站附近找了家旅馆住下。

我和林子睡在一个房间,这家伙躺下便睡着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很困乏,但就是睡不着。

在床上翻来覆去躺了半响,我想起了白天在寺里得到的那幅像水波纹一样的黑色漩涡图,脑海突然浮现出轮回两个字。

想到轮回,我不知道是不是出现了幻觉,眼前朦胧的黑暗似乎流动起来,慢慢形成一个漩涡,好像在看那幅画一样。

黑色漩涡充满了吸引力,我想要移开目光,突然发现自己无法动弹,想要出声叫醒林子,喉咙里却是一声里也发不出。

这时黑色漩涡的吸引力猛然增大数倍,我甚至都来不及反应,感觉整个人就被吸入了漩涡中,天旋地转,大脑一阵眩晕。

不知过了多久,睁眼再看时,面前是一处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吓得我不觉后退了几步。

抬眼望向四周,左右数十米外也在深渊边缘,只有身后是一条数十米宽的灰石大道,我感觉自己像是在深渊上的一座断桥边一样。

这处空间内死寂灰暗,让人莫名有些压抑。

正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四周突然弥漫起灰雾,朦胧中,我看到不远处的深渊上出现六个漩涡,若隐若现,竟然和寺庙里看到的那六幅画一模一样。

这一幕让我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甚至忘记了呼吸,直到胸口憋闷才回过神。

“这怎么可能……”

看着深渊上的六个漩涡,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原本空无一物的大道上,在朦胧的灰雾中隐现出一块厚重的石碑,上面用刻着两个象形文字。

虽然不认识这两个象形文字,我心里却是无比震动,一时间惊呆在原地,大脑有些混乱。

还没等冷静下来,我看到灰雾中人影攒动,有几人往这边走来,心里顿时有些紧张,这要是碰见了,绝对没好事发生。

正思量该怎么办时,不知从哪吹来一阵狂风,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风卷到了深渊上空。

这风来的快去的也快,控制不住身体的感觉瞬间转换为强烈的失重感,整个人在极速下坠,耳边传来呼呼风声,视线下方是无尽的黑暗。

这刺激的一幕让我不自觉地叫喊出声,紧接着眼前场景突变,光线明亮如昼,入眼只有一面白色墙壁,坐在身下的是一张木床。

“又是梦?”

看到身上盖着的被子,我喘息几口气,身上一身冷汗。

转头又看了眼窗外,天已经亮了。

林子坐起身看着我说道:“怎么了?又做梦了?”。

“奇怪的梦”

回了林子一句,我起身往厕所走去。

在火车站附近吃过早饭,我们坐上了回首都的火车。

这一路上梦里的事情都让我无法释怀,这六个漩涡就算真实存在,也不应该能被人知晓才是。竟然还有人将它给画了出来,这可以说是犯了大忌讳。

我突然有些明白大上师为什么想要毁掉这几幅画,不想让它现世的原因。

抛开梦里的事情,我心里涌起另一个疑惑,这个梦既不是预知梦,也不是普通的梦,那这梦因何来?

想了半响,我隔着衣服摸了一下胸前的福袋,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发生在我身上不同寻常的事情,我总觉得与这东西有关。当然,有时候也是错误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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