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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死队》


正文 第一章 魔鬼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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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赤坂高台有名的玛杰斯奇克饭店,尽管在门前有一个2000的免费停车场,在地下也有一个很大的停车场,但今天还是不够用,出入的车辆只能从车缝中穿行。

这天夜里,风干冷干冷的,夜愈显得寒冷干燥。在玛杰斯奇克的免费停车场上并排停着两辆车,一辆是Gt越野跑车,一辆是Gt小丰田。两辆车的马达不时地“突、突”地响几声,以防散热器冷却。

在Gt越野车里坐着一个三十六、七岁的男人,粗犷中带着十足的野性,一件普通的滑雪衫紧紧地包裹着宽阔的肩膀。他叫津场登。

在另外的那辆Gt小丰田上坐着的男人很是潇洒,他叫本成武。在助手席上坐着的是岩下健一,很有阳刚之气,但并不引人注目。

津场的越野车和岩下的小丰田,除了轮胎稍微粗一点儿之外,和普通的车辆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如果你仔细听听尾气排放的声音,你就会发现,这是两辆经过特别改装的车子。两辆车都采用了德国式燃料喷射装置和涡轮式装置,还采用了尾气净化装置。

这时在玛杰斯奇克的宴会厅里,世界幸福协会正在这里举行宴会。庆祝这个协会收购了纽约的摩天大楼、也是美国富有的象征之一——皇家大酒楼,

世界幸福协会的全名是世界基督教幸福协会。这个协会实际上是韩国大独裁者林正明总统的代理人,也是韩国中央情报部KCIA的秘密组织。

世界幸福协会的教祖天圣君并不逊于总统林正明,是个大色鬼,自封为“天子”(即神的儿子),特别崇拜“赎原血”的仪式。“赎原血”的意思是为了洗清人们在远古时代就被恶魔弄脏了血而把神仙的血借来。为此他就和一个个年轻女人性交,声称只有用这种办法才能借来神仙的血。

因有伤风化而犯了淫乱罪的天圣君曾几次被捕进监狱。在狱中,他深深感受到了在政治上掌权的必要性。

为了在政治上享有权利,天圣君绞尽脑汁使教规适应于以林正明为首的腐败的韩政权。即大韩民族是神选出来的圣明之士;如果位于世界中心的大韩民族衰落了,那么整个世界都将堕入地狱。但是只要有自己这个救世主在的话,这种事便绝不会发生。三八线将朝鲜半岛划为南北两部分,但是在不久的将来,世界将成为一个神的大同世界。这就是天子和救世主天圣君的誓言,也是幸福教会的教义。

天圣君期待着第三次世界大战的爆发,并且预言北朝鲜和中国都将在世界上消失。他们的宗旨是与林大总统及其亲信的利益一致,即在朝鲜半岛挑起紧张局势,争取自由诸国的援助,从而吞并北朝鲜。

统合连合是幸福协会的政治团体,与协会的宗旨一致受到韩国政府庇护的世界幸福协会及其政治团体联手,一方面一味地对林政府阿谀奉承,另一方面又积极地向外扩张,进军日本。

世界幸福协会在日本的受虐淫狂中大受欢迎。男女教徒纷纷把自己的财产捐献给教会,而宁愿在条件恶劣的工棚中度日。与协会有关的公司,被迫出卖从韩国输入的高丽参,除了每人每月仅有5000日元的工资外,其余全被天圣君及其亲信和林正明等人据为己有。

协会的政治团体统合连合的名誉总裁是当时的日本首相、韩国院外活动集团的最高领导人物冲山;总裁是商业利权右翼的大老板叶山。一方面,统合连合在冲山和叶山的支持下,在日本发展成为国际统合连合;另一方面,世界幸福协会凭借冲山等人的势力,在取得进出日本通行无阻的同时还被认可为免税的宗教法人。

国际统合连合在每次的国际风云变换中,都会以各种名目举行街头募捐,强迫人们出钱,而最后却将骗来的资财全部据为己有。因为作为政治团体,他们没有必要公开募捐来的钱用在了什么地方。在诈取钱财这方面,他们充分利用了自己的“特权”。

除此之外,国际统合连合还声称为了抵抗共产党、维护人身安全,他们让与协会有关的公司人人都随身携带韩国制造的武器。顺理成章地,这些人也就成了冲山和叶山等人的私人卫兵。

仅从日本,教袓天圣君就掠夺了7000亿日元。五年前,他又向美国及其它一些自由诸国伸出了魔爪。

幸福协会在其他国家被看作是狂人的集团而遭到禁止。但是在美国却大受欢迎,以至于天圣君在纽约郊外买了一所大别墅定居在美国了。

当时的美国总统曾接受了林大总统托天圣君转来的100万美元的赠金。这笔钱是由教会出的,原本是300万美元,其中的三分之二被林正明拿走了。于是美国总统一封亲笔信,便承认了天圣君的免税宗教法人的身份,还让他取得了在美国的永久居住权。

并且,幸福协会通过向美国人、在美国的韩国人和在美国的日本人出售巧克力、募捐等手段赚钱。与此同时,还按照林正明的指示,用美女加金钱的手段来诱惑美国议员,使其亲韩。于是那些在林正明及其亲信手中消失的美国对韩的

援助捐款,又莫名其妙地从美国税收中给补回来了。

现在天圣君从教徒手中攫取来的资财大约有十亿美元,折成日元达3000亿日元。这个数字恐怕连林正明都要吃惊,痛感望尘不及了。

另外,从美国和日本的近千个中心以及与协会有关的公司中攫取来的金钱每年大概有1亿元;从韩国为数众多的企业中每年也可到大约1亿美元的好处。

幸福协会仅在美国就拥有一家银行、五家饭店、七幢大楼,并且还买下了50万的土地,其中有10万坪是供林正明下野时使用的。

在玛杰斯奇克的宴会厅里,宴会已接近高潮。代表日方出席宴会的是以冲山前首相为首的现任内阁中的大人物、在野党的头面人物以及与韩国有联系的大财团的老板们。这帮家伙在对韩援助中收取回扣,从对韩有利的政治谈判中渔利,利用幸福协会和KCIA组织,从林正明手中领取赏金。为了使韩国政权得以维持,竞不惜向日本国民征收苛捐杂税。

艺术界名人中的右派学者、职业体育名星,也出席为宴会锦上添花。

在所有的人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叶山善造,他今天穿了一件画着日本和韩国两国国旗的和服。利权右翼的儿岛良市因参与田口前首相组织的民航飞机事件而败露以后,叶山就作为利权右翼的超级人物而为人所注目了。

相当于儿岛的哥哥的叶山,在一百多个头衔中最不愿意提到的就是财团法人全国公营赌博福利协会的终身会长这个职务。

所谓的全国公营赌博福利协会,是曾经和叶山一起作为一级战犯被囚禁在一起的冲山当首相时,为了培植可以与安保反对势力相抗衡的右翼团体而特意成立的一个组织。

这个协会收取赛马、赛车、抽奖等公营赌博业务的售出款的百分之二做资金,其中有百分之九十的资金用来作其他积极向上的娱乐活动的资金。

公营赌博的收入一年可达5兆亿日元,也就是说以叶山为苜的这个协会,一年可以从中得到1000亿日元的收入。

因为是财团法人,所以与特殊法人不同,全国公营赌博协会的会员可以兼职。叶山除了在国际统合连合中任职外,还兼各个财团的理事、会长、总裁等职务,从中收取回扣,接受相当丰厚的补助金。当然回扣的一部分也要给冲山、福本首相等冲山一派的政治家们。

叶山这一派,以一般市民的眼光来看,只是个拥有大量资金的团体,且致力于公众宣传业务。不仅以广告为武器,大做舆论宣传,而且把似乎自己所做的工作全部公诸于众了。这样一来也引起了麻烦:给这个协会贷款的银行要求它偿还贷款。

这时的叶山正在天圣君面前,一边来回挥舞着日韩两国国旗,一边瞪大了眼睛像唱歌似地喊到:“韩国世界第一!救世主万岁!”一边喊还一边像章鱼似地手舞足蹈,矮胖的身子扭来扭去,甚是滑稚。

忽然,宴会厅的入口处一阵骚动。接着,大厅里便响起了大会主持人那激动的声音:“各位,为日韩友好做出了杰出贡献的福本首相也来参加我们的宴会了!”接着便是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来。

在十几名卫兵的簇拥下,身材矮小,带着一脸穷酸相的福本走了进来。他冷冷地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便微笑着向主席台走去。‘

福本和叶山匆匆握过手之后便急步登上主席台,与坐在首位的天圣君拥抱在一起。

拥抱之后,福本拿起了麦克风,激动地说:“天圣君是我们亚洲的伟大领袖,是我们在座诸位的父亲。我很高兴与我们的救世主一起来参加这个宴会。我感到很激动,感到万分的荣幸。”说完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来擦了擦眼睛。

两个小时以后,宴会宣布结束。

在玛杰斯奇克巨大的地下停车场的出口处,500多名全副武装的统合连合青年部的卫兵分列两边,一辆辆高级小轿车从人墙中穿过。统和相互经济研究所所长山内武市的林肯牌以及他的亲弟弟铃木隆次的450SEL型奔驰小轿车也在其中。

隆次是山内的亲弟弟,因为商业上的需要,改随了母姓铃木。

山内武市在新宿有一幢统合相互大楼,隆次在这幢大楼里开了一间“马拉松联号商行”,经销纺织用品。兄弟俩狼狈为奸,无恶不作。

今年四十五、六岁的山内虽说和三十二、三岁的隆次是亲兄弟,但是在相貌上却无多少相似之处。

山内身材矮小,但粗壮结实,目光锐利狡黠,肤色微黑;铃木则长得人高马大,肤色很白。两人之所以能够联手合作,是因为他们都热心于美女和金钱。

山内的车上,除了在助手席上坐着的卫兵外,后面还坐着正走红的电视明星池田纯子。

在奔驰车上,铃木正抱着歌手细川美也子调情。

林肯和奔驰两辆小轿车向山内在真鹤的别墅驶去。在两辆车的前面行驶着一辆皇冠2600,在两车的后面是一辆赛特2800。这两辆车一直在林肯和奔驰的前后保护着。在皇冠车上坐的五个人是关东联盟的部下。这五个人是在福本上台之后才倒戈投向关东联盟这个关东最大的暴力集团的。

山内的统合相互大楼每年都要给关东联盟500万日元的保护费,以借助关东联盟的力量将一些企图威胁自己的暴力团伙撵走。

在赛特车中坐着四个人,他们是国际统合连合的人,擅长空手道和使刀,但随身也带着枪。

铃木的马拉松联号商行可不是一心一意做买卖的,而是利用商法,向那些贪婪的小商人卖经营权,并向他们征收加盟费,从中捞钱,因为要收取加盟费,竟和那些一个子儿也捞不到的傻瓜们纠纷不断。所以这个商行每年要给国际统合连合300万日元的政治捐款。

那四辆车刚开过去,津场的越野跑车和岩下的小丰田便尾随而去,为了怕引起怀疑,他们便忽远忽近地跟着山内一行的车子、但总相距300米左右。

山内一行四辆车穿过涯谷,开上了深夜中的东名高速公路,他们想从厚木高速公路的出入口处避开从厚木到小田的收费高速公路。车子过了横滨立交桥之后,路上行驶的车辆渐渐稀少,且大部分是跑长途的卡车,在这条路上,津场和山内他们的车子拉了七、八百米的距离。

四公里以后,津场打开了驾驶室内的灯,但随即又关上了。津场将车从五档开到了四档,尾气排放量在上升,转速器的指针指向了2000。这时津场猛踩油门,当速度指向130公里时,在新型涡流式充电器的威力下,车子箭一般向前飞去。岩下的Gt小丰田也加速向前驶去。两辆车的速度都在200公里以上,不一会儿便超过了前面的四辆车。

在车与车擦身而过的时候,山内正在和穿和服的纯子调情,铃未也把披肩从美也子的肩上拽了下来,色迷迷地盯着美也子那经过整形的双乳。

又驰出四公里以后,津场的车速达到了250公里,本成他们的车后拖了一条十多米长的尾气带子。津场手脚并用来个急刹车,车速立时缓了下来,在后面行驶的小丰田也减慢了速度,从津场的车子旁边开了过去。

津场把车停在路边,从后车座的座位底下拿出一枝AR18型自动步枪,又拿出一条子弹袋缠在腰间。随后飞身下车,用一条女式长筒袜作面罩戴在脸上,然后给步枪压上30颗子弹。

眨眼之间,山内一行的四辆车便开到了眼前。津场一下子从车后跳了出来,端起枪,向走在前面的皇冠车扫射。津场用的是曳光弹,一时间,红红绿绿的火焰照亮了黑夜里的马路,借着曳光弹的火光,津场向皇冠的右前轮猛烈射击。轮胎在枪声中爆炸,车子随着爆炸声翻了过去,被甩出来的五名关东联盟的卫兵,在马路上摔得脑浆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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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三辆车见势不妙,急忙掉转车头,飞也似地逃去。坐在最后一辆赛特车中的统合连合的几个人有生以来第一次与敌人面对面交战,吓得慌忙端起枪乱放。

但是他们太害怕了,失去了理智,都来不及想一想100公里的速度能不能逃去,所以他们放的乱枪别说是碰到津场,连津场旁边的车都没打中。

津场飞快地给步枪换上子弹,向着已经掉头逃去的赛特车扫去。这次用的还是曳光弹。因为距离还不算远,赛特的挡风玻璃被打碎了,车身也被打了几个洞,左侧前后轮都被打飞,车子翻在路旁。

从车中爬出两个人来,身上着了火,为了将火扑灭在马路上滚着。津场这时收起步枪,扔在车上,然后打开车门上了车,摇下车窗,开车向着火的车辆冲去。

被摔在东名高速公路上的国际统合连合中两个人,因为有些功夫才幸免一死,他们一边骂一边吐掉嘴里的血,一拐一拐地试图逃走。

津场那被长简袜罩住的脸上掠过一丝冷笑,从腰间枪套里拔出一把柯尔特式连发手枪。扳开机头,食指扣住扳机,驱车来到逃走的人的身边,骂了一声:“卖国贼!”举枪便打。这时前面两个人中的一个人正待举枪向津场射击,却先挨了津场的子弹。津场连开几枪,将那人打得面目全非。

津场又驱车来到另一人身边,子弹从那人和耳朵里穿了过去。

忽然,“轰”地一声巨响,翻在路边的赛特车一下子裂为两半,随即便被火焰包围了。从爆炸的车中飞出两团火球,有两个人在火中挣扎,傢两条待毙的毛毛虫。

津场把车开到那两团火附近停了下来,看着这一切,他悠闲的把左手搭在了车窗上,轻轻地甩了甩疲劳了的右手,然后用左手馒馒举起枪,瞄准对面的一个火球扣动了扳机,子弹画出一道柔和的弧线,正好打在那人胸口上。恐怕这一枪要把那黑心黑肝全打碎了吧。

我们再来看看山内他们的车。两辆护卫车一炸,山内和铃木就慌作了一团。山内搂着女演员池田纯子就钻到了车子底下。山内一边惊叫着一边撕开纯子身上的和服,将头钻进了纯子的大腿间,一边往里钻一边还禁不住瑟瑟发抖。纯子尖叫着,踢打着,拼命将山内的头往外推。

在奔驰中的铃木一下子就爬到了座位后面,拽过细川美也子抱在自已身上当挡箭牌。美也子惊呼着尖叫着,企图挣脱铃木。

两辆车的司机拼命踩着加速器,车子像一头猛兽似地狂奔。

但林肯牌车的最快车速也不过是160公里多一点,再拼命也逃不掉。而奔驰450SEL的时速却可达200公里,所以两车之间的距离就越拉越大了。

在两辆狂奔的车中间是本成的Gt小丰田。本成驾驶着小丰田不紧不慢地跟着前面的奔驰。从助手席上探出半个身子的岩下,肩上扛着一挺MP402机关枪。

这种MP402机关枪有两个弹夹,每个枪膛里都压了32颗特制的子弹。当一个弹夹打空了之后,一按枪身上的弹簧,空了的弹夹便移到旁边,装有子弹的弹夹便随之从后面顶上来,可以继续射击。

本成和岩下也都戴着长简袜的面罩。本成轻踩了一下刹车,小丰田便和前面的奔驰的间隔拉开到20米的距离。与此

同时,岩下肩上的机关枪也“哒哒”地叫了起来,虽然枪的排弹壳装置在右侧,但是空弹壳是沿着斜线向上飞出去的,所以即便是枪扛在左肩,空弹壳也不会蹦到脸上。阵阵弹雨在奔驰车的两个后轮周围爆炸。被打掉了车胎的两个后轮,与柏油马路相磨擦,飞起一溜儿火星。拖在地上的排气管也被路面磨破,在路面上擦出一道火花。

不久,铁车轮被磨破,奔驰车便散了架似地瘫在路边。

在那边津场也迫上了山内的林肯脾小轿车,在相距只有20米的时侯,津场手中的柯尔特手枪连着两个点射,一枪打中车子的左后轮,一枪将有后轮的轮胎打飞了。没有了后胎的林肯脾车子像喝醉了酒似的晃了两晃也瘫在了路边。

在这边,本成将小丰田开到已经抛锚的奔驰旁边停了下来。岩下扛着枪跳下车,走到奔驰车边一看,司机已经没气了;铃木躺在车座后,怀里紧紧地搂着美也子这个挡箭脾。岩下用枪托打碎了车窗,把手伸进去打开了车门,然后揪着美也子的头发把她拽出了车厢。在美也子剌耳的尖叫声中,铃木也一起滚出了车厢。岩下几拳将两个人打昏在地。

本成跳下车来抱走了美也子。美也子不但脸、胸整过形,而且全身上下都是动过美容手术的。刚才因为和铃木调情,连裤衩都扔到车厢里了。看着美也子,本成脸上露出一丝浅笑,然后将美也子横扔在后车座上,用绳子紧紧地绑住了她的手脚。

岩下则狠狠地将铃木摔进车厢,用枪托又砸了两下,以免他在短时间内醒来。

在那边的津场也把车开到林肯牌车旁边停下来,下车一看,司机和卫兵好像死了。山内则依然拼命地往纯子身上钻,无论纯子怎么挣扎,怎么踢打,他就是不松开抱着她的腰的双手。

津场用力将反锁的门拽开,只听“叭叭”两声响,门锁被拉断了。然后他用枪托将山内和纯子打昏。先将纯子抱上了自己的车。纯子长得小巧匀称,被撕破的和服底下露着两条白嫩性感的小腿,没有穿内裤。可能是吓得失禁,身子下面湿了一大片。津场将纯子横放在后车座上,最后才将山内拖进了车厢,在头上又补了一枪托。

不久Gt越野车和Gt小丰田便驶出了厚木立交桥,还没接到通知的道路管理员睡眼朦胧地收了路费。

两辆车的车灯划破了静谧的夜,如鬼神般飞速向丹泽的清川村驶去,在路面不好的拐弯处,两车也不减速,倾斜得要翻过去似地驶了过去。

清川村是丹泽收费猪鹿区的一部分。在清川村和津久井町中间的高田山山脚下,铃木有一间打猎时用的小屋。

但是很少有人知道铃木会打猎,因为他的人生观就是赚钱。和赚钱相比,他对美色和假日一概都会放弃,并且这两小屋是以他情妇的名义建的,所以大家都不知道。

这间小猎屋离村子很远。

Gt越野跑车和Gt小丰田在沙石铺成的林荫路上飞快地行驶着。在灯光的照射下,在两边的灌木丛中不时会发现一双鹿的眼睛。

铃木的小猎屋有两层,一楼是车库,二楼是卧屋。车库的门是硬木做的。

在小屋的门前,津场下了车。津场的个子有一米七五左右,体重一百多公斤,但并不显得臃肿。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宽阔的肩膀和结实的胸脯。年纪在三十七、八岁上下。

来到车库门前,津场从滑雪衫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力,然后用这把刀撬开了车库门上的锁,推开门进去,点着了打火机,四下看了看这间车库。这间车库和普通车库一样大,可以容得下十余台中型车。这里好像也是仓库,在墙角还堆着高高的劈柴、煤和油筒等杂物。房顶上吊着一盏汽油灯。于是他灭了打火机,擦燃火柴点亮了汽油灯。津场提着这盏汽油灯又仔细将车库观察了一遍,然后又将灯挂回屋顶上。检査完一楼,津场登上了二楼楼梯,打开盖子上了二楼。打开打火机一看才知道二楼只是一间屋子,厕所和浴室只由一道墙和一扇门隔开,厨灶安放在一个柜台上。在二楼有两盏不用火柴就能点着的汽灯。

厨房里堆满了罐装饮料和食品以及大量的面包。卧室里有两张床,床上铺着被褥。看完二楼,津场又回到车库。

本成将依然昏迷的纯子抱上了二楼放在一张床上。山内和铃木已经醒过来了,被津场连拉带拽上了二楼。

点着炉火之后,本成便扒光了纯子身上的和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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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剥光了衣服的纯子,手被本成分别绑在床两边的栏杆上。

岩下也将整容整得像个法国洋娃娃似的美也子剥光了扔在另外一张床上,美也子那纺锤形的双乳下面还留着手术后的疤痕,腹部也有切除脂肪时留下的淡淡的痕迹,岩下也将美也子的双手绑在床左右的栏杆上。

山内和铃木已经开始恢复了知觉。两个人颤抖着缩作一团,冷汗直流。

津场从找来的工具箱中拿出了一枚五寸长的大钉子和一把锤子,将山内的右脚用钉子钉在了地床上。山内痛得像杀猪般嚎叫起来,企图挣扎,但是一动就疼,越挣扎越疼得厉害,最后痛得五官都挪了位。

津场没理山内,回身又将铃木的左脚也用钉子钉了起来,于是铃木也和山内一般大嚎起来。

“你们喊吧,”津场俯下身去,看着面前两个人的慘相,说道,“随便喊。这儿是什么地方你们大概比我更清楚吧。不管你们怎么喊,也不会有人听见的。”

“你……你们是谁?你们怎么敢这么放肆!”山内愤怒地喊道。

“老子是阴间的判官,地狱的小鬼,你们是不是想找个辩护律师啊?”

“你们不能私设公堂!”铃木气呼呼地说。

“什么?难道这也需要你们许可吗?”津场鼻子里哼了一声。

本成和岩下从厨房里拿来了一瓶白兰地。本成抓住纯子,岩下抓住美也子,捏着她们的鼻子把酒灌了下去。纯子和美也子被噎得昏了过去。她们一淸醒过来便尖声大叫。

“你们再怎么喊,再怎么叫,也没人来救你们。可是你们嚷嚷得太刺耳了,如果你们再叫,我就在你们脸上划几刀,让你们再做整容手术都不管用!”津场一边耍弄着手中的刀一边吓唬她们说。两个女人立时噤声,吓得心快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了。

“我的这位哥哥,对杀女人可是一点儿都不手软的,可我呢却是个女权主义者,如果你们是好姑娘的话呢,我就不会动手动脚的,因为我喜欢你们呀!”吓唬女孩子本成最有本事,现在他嬉皮笑脸地去捏纯子的下身。因恐怖而变软的阴部开始硬得鼓起来。

“不许碰我的女人!”被疼痛折磨得全身是汗的山内大声喊着,想要爬起来。

“你看着愤恨不平是吗?过来打我好了?”本成一边说一边玩弄着纯子的下身。山内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请您来谈谈您的统合相互经济研究所吧。你那个耗子协会是干什么的?作为总头目,您大概不会说不知道吧?”津场问山内。

“那不是耗子协会,是互助协会!”山内大声申辩着。“那种话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我们的统合连合研究所的目的是为了帮助别人!这种倒霉的事怎么让我遇到了?”

“真可笑。因恨你而自杀的信徒已经有100人了。如果会员无限地收信徒的话,那么就会有源源不断的钱财流进自己的腰包。但实际上你们是这样对信徒说的吗?”

“那……那些信徒自杀是因为他们懒,奋斗不够。现在其他200多万信徒不是做得挺好吗?”山内哭丧着脸一边说一边往纯子那边看。

本成顺着纯子的小腹往下摸,纯子的意识模糊了,小巧的鼻翼里呼吸急促,嘴里发出阵阵呻吟,并且张开两条大腿紧紧地夹住了本成的手,柔嫩的腰肢在拼命地扭动。

好像是受了纯子的剌激,那边的美也子用双腿夹住了岩下的腰,把岩下拉近身边来。美也子的性欲也被挑起来了。在那边的津场又开口说道:“就说是这些会员努力不够吧。但是如果别的会员不再给你们钱或者退出协会的话,你们的耗子帮就会崩溃,你们的协会也将不复存在。因为耗子帮本来就是你们的一个财源,所以对于自杀的会员,你就装作不知道,冷眼旁观不闻不问……够了!我这样说又有什么用呢?我就想问问你,到现在你一共从中赚了多少钱?”

“那不是我个人的钱,我只是钱的保管人。你……你们打算把纯子怎么样?快给我住手!”山内拼命地喊了起来。

在纯子那边的本成已经脱掉了衣服。这是个非常健壮魁梧的年轻人。然后他又开始抚摩纯子的身体。

“快点说吧。要不你的女人就成了他的慰问品了。”津场冷冷地对山内说。山内狠狠地闭上了眼睛。

“那就没办法了。”津场嘴里嘟哝着。

闭着眼睛直摇头的山内忍不住睁开了眼睛。他的视线一移到本成和纯子身上,忽然就感到浑身一阵燥热。看着自己那被钉在地上的脚,才知道人家是强者。

津场这时飞快地走过来,拧断了山内的手腕子,然后往上拉了拉自己脸上的长筒袜面罩,点着了一支烟,悠闲地抽起来。

本成玩弄了纯子十几次才放开她。纯子忽然惊叫着,全身体抽动起来,眼睁睁看着无可奈何的山内此时挣扎着想要冲过来。因为有绳子绑着身体,他垂头丧气地“哎”了一声。

斜眼看着岩下和美也子做爱的铃木也像山内一样无可奈何。

不久山内和铃木倒在了地板上,全身痛苦地抽搐起来。因为下身被紧紧勒着,血液不流通,两个人痛苦难熬。

“哎呀,如果就这么坚持下去的话,肯定会长疽烂掉的,这一辈子你就再也尝不到女人味了。”津场在一边装作很遗憾的样子说。

“往手!”“救救我!”山内和铃木几乎同时叫了起来。

“那么就老实说吧:耗子帮到底有多少存款?”津场问道。山内咬了咬牙没有作声。

“我说我说,”铃木在旁边赶忙插嘴说,“会员每天总共向我哥哥交纳2亿日元。”

“你给我住嘴!”山内向他弟弟吼道。

“名义上是你赚的,对不对?”津场踢了一下山内的下身,山内“啊”一声叫了起来,连忙央求道:“我懂了,我什么都说,求你快点放了我吧。”

“按一天2亿日元计算的话,一年就是700多亿。你这个做买卖的真会赚啊。”

“除去上税,再加上政治捐款,还要给地头蛇钱,还有被敲诈去的钱。收上来的饯都不是我和相互研究所的。”

津场冷冷地说:“我想知道你和政界、黑社会的关系。”

“你问这些干什么?你是什么人?”

“发问的只有我们。说!你大概不想成为一个被阉割的人吧?”

“我的统合相互研究所是20多年前开始起步的。什么老鼠协会的只不过是嘴里说说而已,但是后来却慢馒成立了。”

“到了五年前江藤内阁的时侯,我每天可以从会员那得到2亿日元的捐款。如果说这笔钱一直由我保管,那么我就可以不交纳一分钱的税金了。”

“当然那些政治家们看着我的日子好过都眼红了。一个接一个地染指我的生意。那时我还是一个不懂事的小毛孩子,于是就包上200至300万元的车费,把他们打发走了……”

“有一天我接待了一个自称为逗子御前的黑帮使者的来访。所谓的逗子御前就是利权右翼的首要人物粟口光成,他还是叶山的老师呢。”

“当时我连这些都还不懂。粟口先生派来的人说,下次粟口先生要增建一个自己的美术馆,希望我能为此捐资10亿日元。来人还说,有关财团法人粟口美术馆和粟口本人的介绍,以及附带邮局证明的粟口先生的上、下二卷著作,前天已经给我寄来了……”

“和美术作品相比我更喜欢活生生的女人,所以那种书我只是乱翻了一下,却没有仔细地研读……哎呀,疼死我了,快点儿给我解开绳子!”

津场没理他,却接着他的话往下说:“那本书辞藻华丽,上一卷主要写的是那家伙战前的事。在关东大地震中他乘机发了一笔横财。随后便用那笔钱买了500万坪的土地,将土地分成小块租给别人又赚了一笔。同时他又担任了任侠右翼的保卫,坐上了总公司的大老板的位子,通过投机倒把,又大发了一笔横财。之后又买下了生产武器的国策公司,把贸易扩展到了中国和东南亚。东条英机组阁时,他爬上了大藏大臣的宝座。”

“但是那家伙没有写在日军侵占中国和东南亚各国时,他收买特务机关和宪兵队,并且疯狂地掠夺当地的美术馆和博物馆收藏的珍品。而且还搜刮当地有钱的地主和名门望族的珠宝,甚至连国家级的珍贵文物他都不放过。那时他掠夺的财宝都是用军用飞机运回来的。有人说按当时的时价可值10兆亿日元,也有人说值100兆亿日元。听说那些财宝被埋在逗子的粟口私人土地的一座山中。并且随珠宝还运进了大批鸦片。”

“在二战结束的前一年,他知道日本将会战败,于是声称大藏大臣兼实业家于民不利,便卖掉了国内和国外的兵工厂,将纸币换成白金块和黄金块藏在逗子山中。他还大量购买日本的艺术珍品,在烧野的副都中心他也购买了大面积的土地。”

在津场和山内说话的时侯,岩下和本成也离开了纯子和美也子,从口袋中拿出微型高性能的小录音机按下了录音机的按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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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正文 第二章 分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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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当时知道粟口先生的实力的话……”山口叹息地说。

“二战一结束,”津场边说边拉了拉面罩,随手又拿起一根香烟,“作为A级战犯的粟口便进了监狱,与他的部下也就是后来的冲山首相和晚辈叶山,儿岛等人关在一起……”

“他把一部分财宝和鸦片赠给了占领日本的美军,因此被释放,并与CIA签订了秘密协议书……哦,这和儿岛、叶山的释放条件相同。另外粟口还为冲山的出狱到处奔波,因此冲山就不得不听命于粟口的吩咐了。到后来冲山也成了CIA的一员。被释放的粟口凭借自己的财力很快就在政界东山再起,曾三次担任法务大臣,以各种理由将在一件疑难案件中受牵连的冲山、冲山内弟的部下也就是曾任首相的江藤和当时任大藏省主计局局长即现任首相福本等从狱中解救出来。”

“20年前,当冲山第一次组阁的时候,粟口便不再担任任何职务了。但是他在背后曾夸下海口说,在他之后的法务大臣都将是他的门生。”

“给逗子留下的10万坪土地中,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给粟口修美术馆,他建美术馆是为了收藏在战后从斜阳族手中便宜买下来的传世之宝、贵重文物和极有价值的美术作品以及世间少有的宝石。明处让别人以为他是在把玩珍宝,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但暗地里他却操纵着整个日本的政治。”

“粟口的美术馆是以财团法人的名义建的,所以纳税很少,但这一般人并不知道,与他接觖很少的有识之士也不知道他的伪装。”

“栗口美术馆是由暴力团关东联盟把守的,担当粟口私邸警卫的是国际统合连合的人。他也向关东联盟付保护费,但付的不是钱而是在战争中运来的毒品。”

“粟口发动了消灭毒品的运动,常常在电枧中露面大肆宣扬,但其目的不过是为了抬高自己手中的毒品的价格。听说他手中的毒品,光海洛因就有10吨之多。”

“这只是其中的一点点,除了大肆赎职之外,几乎所有的场合,粟口都是在胡说八道。冲山这个狗腿子一组阁,作为调停者的粟口,行事做事可能更方便了吧。”

“我那时从来就不知道冲山是个那么大的人物,”山内痛惜地说,“所以我就拒绝30亿日元的捐款。大概一个月之后,粟口又派人来了,死乞白赖地央求我一定要为粟口美术馆捐款……这次的数额降到了20亿日元。”

“这次你又拒绝了吧?”

“拒绝了。第二天检察院和税务厅就到我的研室所来调査了。真是当头一棒,我被怀疑犯了诈骗和偷税漏税罪。他们没有将我送进监狱,但是他们说我应当交纳所得税和重加算税以及延滞税,以我在银行的50亿日元存款、公司股票以及不动产作抵柙。”

“好像是有那么回事。”津场一边听,一边沉思。

“正在我茫然无所知的时侯,”山内接着说,“粟口先生又派人来了,说如果痛痛快快交了税金的话,那么以后的事就容易办了。最后他还着重强调让我考虑考虑捐款的事。他让我三天之后给他答复。于是我便找人搜集来有关粟口的情况,当我知道了粟口先生的实力之后不禁仰天大笑起来……”

“三天以后,我巧妙地从被查封的存款中提出20亿日元现金,带着它和粟口派来的人一起到了粟口美术馆。在那儿我见到了叶山先生、儿岛先生。粟口对我说要学着点儿。”

“的确该学学。”津场在旁边不无讽剌地插了一句。

“谈话中,冲山先生也看了我一眼,却什么也没说,就到别的房间里去了。粟口先生看了看从十几口铝箱中取出来的堆积如山的钞票,对我说,以后我们就是同舟共济的朋友了,为了我们的事业一定要努力奋斗。”

“事实正如粟口先生所料,诈骗和贪污罪是不起诉的,至于我的个人所得税问题,国税厅把我当作统合相互经济研究所的法人,给研究所挂上法人招牌以后,就把研究所的所得看成是我个人所得了。企图把我列为刑事案件的检察厅也含糊其辞地不了了之了。”

“挑起挤兑风潮的会员也被关东联盟给镇压了。曾经一度骤减的会员,现在却比以前增加了许多。”

山内说到这里,津场接道:“总之,经过这场偷税、诈骗和贪污的虚惊之后,你深深感到了同国家权力或政治后台老板相勾结是有必要的,是不是?”说完,津场的嘴边露出了一丝冷笑。

“当然。一只狼的力量是有限的。多亏了那些先生们,他们劝我制订一个互助协会管理法。但是,法务省、大藏省和经济企画厅这三个部门中,由谁来作领导呢?因为这三个部门都是相关联的,由谁来领导谁的问题,都是应尽量回避的问题。所以出资法的修正到底怎样才能具体化,就是解决不了。而且我们的研究所,明年就将被认可为不付税的宗教法人了,名字是:天下统一会……”

“闭上你的臭嘴!”津场愤怒了,平静了一下又问:“你到底给那些政治家和黑帮多少钱?”

山内紧闭着嘴扭过脸去不予理睐。大概是麻木了吧,这时的山内倒不觉怎么痛苦了。

“好,你不说,我非让你说不可!”津场脸上露出残酷的冷笑。

这时,本成和岩下已经用毛巾擦净身子,穿上了衣服。他俩走过来按住了山内的双手,本成踩住了他的左腿,不让他动。

津场手中拿着那把锋利的刀子将系在山内下身的细绳挑断,山内像杀猪一样嚎叫、挣扎着,脸上的表情如疯子般可怕,低头向自己的下身看去。好像是麻痹了,他并不觉得疼。

本成和岩下松了手。接着本成从柜台里拿出了一瓶伏特加酒对着山内的下身喷去。这个办法很有效,只是过火了:山内眼睛往上翻,就晕倒在地。

“让他昏过去可不行,这可不行……”本成嘴里嘟哝着,边划了一根火柴向山内的下腹伸过去,用火点着了具有挥发性的酒精。

山内从极度痛苦中醒了过来,嘴角渗出了血。

“求求你们,给我打一针吗啡吧!”他一边喘一边哀求着。

“如果你说实话,别说打吗啡,就是海洛因都给你用。”津场笑了笑。

“你……你们这是强行逼供,这种证据是毫无价值的,所以我说什么都没关系。”

“如果你从一开始就说了这句话,不就免去了这些皮肉之苦了吗?你对粟口他们就那么忠心耿耿,都到现在了,还不一下子说出来?”

“我每年给粟口50亿日元,其中30亿日元是给冲山先生和福本总理等冲山派人物的,另外粟口先生拿出5亿给爱国团体。”

“叶山先生每次从我这儿拿走3亿日元,儿岛先生是1亿5000万日元。”山内的声音像蚊子在嗡嗡。

“给暴力集团关东联盟的呢?”

“遵照粟口先生的命令,一年6000万。除此之外,如果再让他们干别的,那么每次干完活之后就给几千万日元的奖金。”

“什么?让他们干别的什么?和保护费有什么不同吗?”

“就是杀掉那些企图将我们的统合连合经济研究所的内幕捅出去的事务局的人。另外,有时也让他们干掉那些企图来敲诈勒索我们的家伙……”

“如果你要是让关东联盟来对付我们的话,你要付多少钱?有意思。你是不是就要破产了?关东联盟就是买墓地还来不及呢……再说说你还给谁钱了?”

“每年送给福本先生、大田干事长等田口派12亿日元……总之,现在的福本内阁的主要部门都被田口的大臣掌握着,所以不能不和田口先生联手。”

“还有呢?”

“给桦岛前副总裁、任会长的保守派长老会每年4亿日元。”

津场听了皱皱眉,自言自语道:“桦岛……是不是和冲山一样的政界的韩国院外活动集团的头目之一?冲山作为原首相,是保守党长老会的名誉会长。那么说,给长老会的钱中,冲山也会提成,是不是?”津场问山内。

“冲山除了钱,他什么都不爱……”

“一只找食的鬣鼠。长老会的其他人都叫什么?”

“江藤首相死了……还有前众议院议长岩田、海山、后藤等各位先生,还有濑户原保守党总务会长……”

“其他的呢?还有哪些家伙参与分赃?”

“给保守党一新会口亿5000万日元……”

“还是韩国的院外活动集团吗?脚踏田口和福本两只船的流泯无赖一人还不到1000万,他们不找你的麻烦吗?”

“这有那些上了年纪的政治家和粟口先生替我压着呢。粟口先生只要说一句话,保守党一新会的仲刚、岸山那帮无名小卒就得进监狱。”

“还有呢?”

“下面就是给几百万元的小人物了。你知道我是个弱者,好不容易挣来的钱又都被人家敲诈去了。”

“虽然你这么说,可怎么大楼、土地一个劲儿地买呢?上了保险的信徒一旦出了事故,你又很快就能拿出抚恤金呢?你还拥有几十架私人飞机……给那些政治家和黑帮撒完钱后,你手里还剩多少?”

“一点儿都不剩全交了税了……”

“那也是冲山那帮人给你出的主意才进行得那么顺利吧?快说,你这几天是不是刚买了一幢九层楼房吗?并且是当即付的款,听说是协会典礼用的,对不对?”津场又点上了一根烟问山内。

“一年剩150亿日元。”山内小声说。

“那只是你手中的纯利吧?”津场逼问,山内低着头没有作声。律场又问:“如果你作为宗教法人的话,你一年的纯收益会是多少?”

“400亿。如果成了宗教法人不纳税的话,给关盟我的那些先生们也要相应的多加好几倍呢。我就剩不下你想象的那么多了……求求你,放了我吧。这样的话我会死的。如果我死了,会员们也会为难的。”

“我不管。以后不允许你拿会员作工具。到现在为止你一共存了多少钱?”津场追问。山内又低下头去不说话了。

“那我就把火通条扎进你的屁股眼儿里!”本成在旁边狠狠地说。

“别,别,千万别这样。你们这帮混蛋,别小看我们统合相互。我们统合相互有历代的法务大臣为我们撑腰。虽然如此,不管是哪个中央官厅,哪怕是厅里有个人发句话,想摧毁我们的统合相互的话,我们的公司也就不可能存在。对政治家来说,200万选票是多么重要啊!如果把我弄垮了引起经济恐慌的话,那么保守党自身也难保。这些你知道吗?”

“保守党怎么样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叫我们混蛋的人我不会轻易放过他的!我跟你说过,我要把火通条扎进你的屁股眼儿里去!”津场冷冷地说,把抽剩的烟头在山内脸上捻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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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下从厨房搬出一个煤气炉放在山内面前点上火之后,将一根烧烤用的铁筷子放在炉火上烧,在筷子的一头裹上了一块印花大手帕用手攥着,火筷的另一头慢慢地在炉火上变红。

山内恐怖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被烧得通红的火筷子,忽然大喊了起来:“快住手,我说我说!”吓得屁滚尿流的山内污物弄了一身子。

“那就说吧。”津场悠闲自得地玩着小刀子,岩下则仍在烧铁筷子。

山内像哭一样说道:“入会金加上利息再加上买卖,我现在大概有存款1200亿日元。其中有700亿日元是不动产和用来更新设备的。另外有300亿日元用来买国债,为国分忧的。最后那200亿元我存在银行里,是定期存款,但是我说好了,如果要用,我随时可以提出来。”

“现金呢?”津场问。

“保险柜里有3亿日元。我可以把这些给你,求求你放了我吧!”

津场摇摇头说道:“你家里肯定有不少关东联盟的人在等着和你算帐呢。你最好别自投罗网。”

“你,你们是想杀了我吧?”

“还没定呢。下面我再问你。”津场把头转向了铃木。右脚被钉在地上的铃木一听这话吓得发疟疾似地浑身抽搐起来:“别让我受罪,求求你。我说,我什么都说!”铃木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津场目光如针一样盯着铃木问:“你知道不知道马拉松联号商行作恶多端?”

“知道知道。不要再让我受罪了!快把我解开,我受不了啦!”

“啊,请您忍耐一下。你的马拉松联号商行是不是六年前才建立的?”

“是哥哥出的主意,让我那么做的。”

“这六年里,你通过出售销售权,然后又在那个公司卸下你的报废品从中谋利。说!你从中赚了多少钱。”

“和哥哥相比,我的确是小巫见大巫了。到现在赚的钱加起来也就刚刚是150亿日元吧。”

“你给政界和黑社会花多少钱?”

“为了能在纺织商业法中找点漏洞,于是我每年要向粟口先生和冲山一派孝敬30亿日元,给田口派每年2亿日元,叶山先生一年是1亿日元。为了躲避那些不通世理、讨人嫌的家伙的纠缠而寻求保护,每年还要给幸福教会的统合连合5000万,奖金也包括在内了。”

“奖金是指什么奖金?”

“凡是跟过我的女人,如果谁要是打我的钱的主意和我纠缠不清的话,我就把她带到幸福教会给她洗脑。然后就给他们奖金。”

“你说的那些没有眼力的家伙是不是指那些敲诈你的穷光蛋呢?”

“那帮家伙可没那个勇气和胆量。”

“是吗?送给你金钱的销售地和销售中心,你便给你那些被称为商品推销员和监视人员的信徒。购买了你的销售权的公司再把你卸下的废品卖给你那些信徒。单凭这一项就可以获得很大的利润,并且用三个月就可以收回全部资金,这是有些人说的。你当然最清楚这是胡说八道的。开始的时候,有几个是伪装的销售员和监督员,但是听说现在被赶出去了。”

“在熟悉这项工作之前,你们公司都派了指导员去帮住他们。”

“有的人用退休金和买房子的钱来向你的假冒公司投资,结果落得一文不名,自杀的事时有出现。”津场说完狠狠地往铃木脸上唾了一口唾沫。铃木那本来就白的脸上现在没有一丝血色了。

“如果你好好读一下契约书,就知道了根本没写着那样的条件……”铃木分辩道。

“那是一个没有放大镜就读不出来的契约吧?哦,我明白了。”津场领悟了似地对岩下使了个眼色。

“不要杀我!这间屋子里藏着20亿日元,我全给你们!”在绝望的叫喊声中铃木断断续续地说。

“在哪儿?”津场问。

“如果我告诉你了你,真的不杀我吗?”

“嗯。”

“真的吗?”

“别啰嗦!”

“在车库里不是堆着许多东西吗?在那堆东西的下面,掀开水泥板就行了。”

“在哪边?”

“在最里边的左角,一堆油桶的下面。”

“好!你带我们去。”

“我现在都痛得走不动了。”铃木哭丧着脸哀求道。

“别担心,我会带你去的。”津声回头又对本成说:“看着山内,别让他跑了。”本成点点头。

津场从旁边的工具箱中取出一把大钳子。岩下则从旁边找来一根长绳子将铃木紧紧地绑了起来,并且在嘴里给他塞上了东西。津场则用钳子夹住了钉在铃木脚上的钉子头,用力一拔将钉子拔了出来。钉子上带着碎肉,血不住地往下滴。

疼得铃木直咬牙,如果嘴里不是塞着东西,非把舌头咬烂嚼碎了不可。不过铃木的痉挛减轻了许多。

津场拎起身上绑着绳子的铃木走下楼梯。为了不让铃木身上的屎尿蹭到自己身上,是很需要些力气的。

楼下的煤气灯巳经被岩下重新点着了。津场把铃木扔在一张旧式沙发里,掏出了塞在铃木嘴里的东西,问道:“就在那儿吗?”边说边指着那六个被码在一起的油桶。铃木“嗯”了一声。

“这里有尖镝吗”?岩下到处找着尖镝。

“右边那个大茶叶箱子里有。”好半天,津场才听清铃木的话。

津场把油桶一个个转到了门边。岩下则在装着铲子、斧头的大茶叶箱里找出了一把尖镐递给了津场。

津场接过来抡起尖镐往水泥地板上砸去,尖镐碰到水泥地面溅起一簇簇的火花。不一会儿,地板上便被津场砸碎了二米见方的一块,岩上在旁边用铲子将砸碎的水泥渣子铲在一边。水泥板下面是土,岩下开始用铲子挖土,挖了一尺深左右,铲子碰到了一个硬东西,小心用手扒开一看原来是一个大铜箱子。岩下小心地把它挖了出来。箱子上锁着一把大锁,津场抡起尖镐硒开了锁。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个的油纸包。用刀子切开油纸,里面是一层塑料布。划开塑料布,里面是一沓一万日元一张的钞票。

全部取了出来正好是20亿日元。那不是号码连续的新钞,而是用旧了的、查不出出处的钞票。

“是这家伙藏的。谢谢你,纺织老板。”津场微笑着对铃木说。

岩下上了楼。一会儿本成拿了几个学生书包走了下来,一边走还一边兴奋地吹着口哨。

津场和本成把一叠叠的钞票装进了学生书包,虽说都是一万日元一张的大面额钞票,但是1000万日元就要有两块砖那么厚,20亿日元不用几个包是绝对装不下的。装完拎了拎其重量超过了250公斤。

津场和本成把包搬到了上面,然后将铃木也拎上了二楼。现在即使不把铃木钉在地上让他跑,他也没有跑的力气了。随后津场又把脸转向了山内问道:“是不是你把现金和宝贝都藏在什么地方了?”

“没有!”山内喊道,“一个月后,就要在上次买的那幢九层大楼里,也就是在报国会馆举行统合相互经济研究所创立30周年的纪念会和法难10周年的纪念大会了。钱都用在那上面了。”

“什么法难?”津声不解地问。

“就是指那次不光彩的偷税漏税嫌疑案件。”

“什么人参加?”津声问。

“那次大会是为了促进研究所尽快地取得宗教法人的认可才举行的,所以各部大臣都将参加,目的是鼓励我。”

津场没有答话。山内又接着说:“为了装饰会场,我要用那200亿日元,想让他们看看我们研究所的实力。所以藏起来的钱都挪到银行里去了。”

“拜金狂!你是一个疯子!”津声冷冷地说。

“你不也是爱钱吗?”

“那倒不是,但是……关于那次大典及其他一些有关情况,能不能再仔细和我们说说。”

“你别打那200亿日元的主意。那笔钱由国际统合连合和关东联盟全力为我守着呢。”

“我明白了,明白了。你再用那种口气说给我听听。”津场笑着看着山内,山内吓得低下了头。随后又审问了他半个小时。最后津场说;“好了,现在该说拜拜了。但是在拜拜之前,希望你们能替我们捎个口信。”

“什,什么事?”山内哆嗦了一下问道。

“希望你们能传达给粟山、叶山、冲山和天圣君他们:如果他们再为非作歹的话,将和你们一样的命运。不,今天你们俩还捡了一条性命,碰上粟口他们就是杀无赦。如果你们还继续干那种伤天害理的事,下次我们碰到了决不留情。”“法西斯!右翼!”山内歇嘶底里地叫了起来。

“‘右翼’这两个字从你们嘴里说出来真觉得不是味。不过今天先不杀你们。如果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可就不饶了,就杀死你们俩!”津场的眼里喷着怒火。山内吓得脸都白了。

“就这么放了他们的话会冻死的!”岩下说,“我一个人带他们回去吧。”边说边熄灭了炉火。被绑在床上的纯子和美也子喊了起来。

“别担心,我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得肺炎,坦决不会上西天的。到什么时候,说不定还要求你们给什么关东联盟、统合相互打个电话呢。为了奖赏你们,我再和你们玩玩。”岩下边嘻嘻哈哈地说,边熄了屋子的灯,随后拎了两个包走下楼去。

津场和本成也一手提起一个包走下楼去。三个人把包都放在了Gt小丰田和Gt越野跑车的行李箱里。

行李箱的挂钩很硬,即使是放了130公斤的重物也不会打弯。但是在车急转弯儿时就要注意不要使车转向过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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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他们靠着车内的收音机一边收听国际统合连合和关东联盟的巡逻车的通信联络信号,一边钻进了他们的包围圈回到了杉并区永福町的住所。住所的四周有很多寺院。

这是一幢在战争中幸存下来的老屋,四周是高大的石墙,院子里树木很多。房子是木结构的。如果是单纯的木制房屋,在台风吹来的时候就会东摇西晃,吱吱嘎嘎地响。但是他们的房子不会。如果你仔细看看的话就会发现,在墙壁的两层木板之间是浇铸的水泥。

房子有两层。从正房到大门口有30多米。五辆大卡车可以随便出入,大门装着电动卷帘式铁门,车库里并排停着三辆车;一辆是B53OIA,另外两辆是最普通的皇冠和阳光小轿车。

在门口,一个50多岁、脸颊消瘦、高个子的男人站在那儿。

这个人叫滨野幸男,是津场他们的联络员。负责收集情报,也是这间老屋的守门人。

“怎么样?”津场一边打开Gt越野跑车的行李箱一边问滨野。

“山内他们被救过来了,好像没有生命危险。而且你们的行琮也没有暴露。”滨野答道。

“收藏好20亿。快点把它藏在老地方。”津场笑着对滨野说。

从车库到正房有一条地道相通。滨野脑力惊人,但是说到体力活儿,就相形见绌了。津场一次可以拎起一百公斤的东西,可他只拎了一个包还挺费劲的。

正房一楼有三个房间。书房里有一个装饰性的壁炉,后面是一个暗门。本成钻进壁炉,将壁炉铁壁上的一块水泥板拉开:

地下室的入口和隧道的入口不一样。头戴矿工帽的本成顺着铁梯下到地下室打开了灯。

津场把一个个装有现金的书包用绳子从入口处吊下去,随后自己也下了地下室。在津场后面是岩下和滨野。

这间地下室很小,只有四张半席子那么大,里面放着一个保险柜,上面有四把圆号码锁。

津场上前打开了第一把锁。在津场开锁的时候,其他三个人都是面对墙站着。

“下边一个人。”津场开了锁便招呼道,自己也面墙而立。于是滨野走了过来打开了第二把锁。第三把、第四把是岩下和本成打开的。

原来这四个人只知道自己那把锁的号码。四个人中不管是谁出了危险,剩下的任何人都可以将自己那把锁的号码反过来旋转,五分钟以后,自动引爆装置就会爆炸,保险柜的门也就会打开了。

如果谁要是叛变了,那么他随时可以取出装在保险柜里的东西。但其余的人一定会把他抓到,哪怕是上天入地。

在保险柜打开之前,津场巳经让滨野查看了包里的东西。点完钱之后,滨野笑着说道:“首战告捷,好兆头。”

津场打开了保险柜的门。里面不是一个柜子,而是一排排架子。在左侧的架子里放着一亿日元,那是起家的资本,因为到现在为止,赚的钱都存在了瑞士银行。在右侧的架子里放着为数众多的武器弹药,甚至还有几门从兵工厂里偷来的火箭炮。当然也有炮弹。

四个人把包放在了左侧的格子里,随后走出了金库。津场把门关上,然后把那把锁随便拧了几下,锁上了。其他人同样也将自己的那把锁锁上了。

四个人从地下室上来之后,便向卧室走去。岩下忽然说:“啊,差点儿忘了。山内的那盘磁带在我这儿呢。”边说边从口袋里拿出了那盘磁带。

“我也有。”本成也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盘磁带来。

在书房和卧室之间是滨野颇为得意的听力室。在里边有许多音响设备,其实应该算是一个无线电室。有近10台的无线电接收机可以接收到国际统合连合和关东一带县警发出的信号。

滨野把磁带放在听力室,便拉着津场进了卧室。

这是一间带酒吧的屋子,还有一个暖炉,白桦木的劈柴烧得正旺,劈劈叭叭直响。

“以后你仔细听听磁带,详细过程你也就知道了……”津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滨野打住了:“话留到后面再说。来!先干一杯。”滨野进了柜台,从里面拿出了冰镇饮料和咖啡罐。滨野为每个人都配了一杯自己想喝的酒。

在温暖的小屋中,四个人在火炉前举起了酒杯。

事情还得从一个月前说起。

滨野从日比谷听一个演奏会回来,被前三本内阁的通产大臣香杉派人绑架了。

香杉是三本金脉最忠实的支持者。在搞政治的同时,还以新世界汽船公司的经营者的身份往来于上层社会名流之间。

从战前开始,香杉通过双重贷款造了一只船,利用大轮船公司不方便不灵活的弱点,运用小巧灵活的游击战术,从中很是赚了一笔钱。他侥幸地逃过了日本战败的打击,昭和20年代前半期,香杉当上了议员。

香杉之所以能在政界连连得手,是因为他所在的选区在播州。这里有关西最大的造船厂。每到选举时,香杉总是让新世界汽船公司在那里造船,给数万名造船工人以恩惠。

新世界汽船公司是日本造船业中最赚钱的公司。之所以如此,是与昭和39年由运输省所制定的海运集约化条例背道而驰有很大关系。

按海运集约条例规定,全国主要的船业公司被合并成六个大公司。在造船资金上给予补助,在利息上给予优惠。与此同时还规定,如果发货人不事先确定好的话,就不批准造船且运费固定不变。还规定,在3月份之前如果国家预算还没有通过,不允许集约公司造船,所以限制得轮船公司没有办法制订临时应变的造船计划。

另外,受国家保护的集约轮船公司,因为发货人固定,所以银行的储蓄也就无法保密;卖出船只的时候,也受国家限制,如果纯利润超过资本金的十分之一的话,由国家发给的利息补助中就要有一部分被收回上交国库。

但是对赚钱极感兴趣的香杉没有加入集约公司。这时,香杉以多年的官场经验,深感政治影响的巨大。他不是从“开银融资”银行里贷款,而是从以邮政储蓄、税收和国民年金等为资金来源的运输银行借钱。在船价便宜的时候大量造船;在船价暴涨时便大量抛售船只,甚至是正在建造中的没有成形的船只也抛售。用这种办法,香杉委实赚了不少钱。

新世界汽船公司只向那些有进口关系的企业贷款。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新世界汽船公司可以给在利比里亚和巴拿马等地的本公司的替身以津贴,让他们在日本造船。新世界汽船公司管这叫“租包”,实际上就是香杉公司造的船。但是这是以外国名义造的,所以没有所得税和固定资产税。

当然雇佣的工人也主要是发达国家的船员,工资不便宜,但省去了罢工的麻烦。

而且独立的新汽船公司不受国家的限制,可以光找那些赚钱的生意做。这样渐渐发展起来的汽船公司,即使是在昭和46年的美元冲击下,也就是在日元升值的社会背景下,也利用本公司的便利条件从中赚了大钱。

在日元升值之前,尽管日元的价袼已经很高,但是大藏省却不顾人民的利益拼命压低日元的比价,使美元像洪水一样涌入。

因为商社是和外国人做生意的,利用美元和日元的这种不平等比价,商社只要控制东京的外围市场就可以从一美元中赚60日元。

于是,商社将利用美元和日元的汇兑差额赚来的钱用以购买土地,尽管在日本列岛购买土地已经处在越来越疯狂的势态之下。

新世界汽船公司在日元升值之前,想尽一切办法将美元运回日本。将手中数十艘船以远远高于当时轮船的价格卖给那些想把日元换成美元的商社,从中赚了数百亿日元。当然,虽说是卖,只不过是书面上的交往而已,船本身没有动。

日元升值以后,新世界汽船公司又通过书面交往将船买回,从中又捞了一把。从那以后开始了臭名昭著的时价发行股票增加投资。

通过操纵股票价格,单从发行股票的总时价来说,新世界汽船公司就成了日本第一的大企业,总资产达1兆5000亿日元。

在此期间,新世界汽船公司通过买空卖空使右翼黑帮头子、投机商粟口和叶山曾蒙受了数十亿日元的损失。

那时新世界汽船公司的替身手中拥有新世界汽船公司的股票。在他们的支持下,新世界汽船公司继续发行股票,股票价格非但没跌,反而日趋升值。最高的时候,一股可以卖到3500日元。这个价格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虽说是时价发行,但是新股票在市场上发行之前,就差不多都被大银行、大企业扣压了,所以实际上在股票市场上出售的就很少了。也正因为如此,新世界汽船公司才能控制最好的股票。

在三本内阁倒台之后现在的新世界汽船公司的股票,一股只有300日元。这一事实说明新世界汽船公司每次时价发行股票都与保守党总裁选举、也就是首相选举有关系。

赚的钱都流入了香杉他们的腰包。新世界汽船公司购买以三星重工等与造船业有关的大企业的股票,使自己成为几乎所有与重工业有关的大企业,的居第二法第三位的大股东。

为了成为大股东,公司确保船台的数量,优先制造自己所需要的船,或者把造船权卖给其他的船公司,不劳而获。但是对香杉来说,还有一个更大的目标。

一方面,新世界汽船公司从昭和47年下半年开始,制订公司章程加入股票买卖。

之后,公司每年要从买卖其他会社的股票中赚得200亿日元。新世界汽船公司被戏称为“新世界证券公司”。但是新世界汽船公司以收购扬名,是在大企业大日本海运事件中。那时,新世界汽船公司买下的大日本海运股票接近过半数。唯恐被吞并的大日本海运,急忙动员政界中的反香杉的势力,并且利用粟口的名义请出了利权右翼的儿岛。为了制止香杉对大日本海运的吞并,还指使关东联盟去威胁恐吓香杉。

结果,香杉屈服丁,不得不将手中的大日本海运股票以低于市价两成的价格卖回给大日本海运公司。但是通过这次吞并战,新世界汽船公司的股票却连连看涨,从中赚了300亿日元。

不用说大日本海运也要送给那些出面调停的政界人士和调停人粟口大量的金钱。

吞并战失败以后,新世界汽船公司不再那么引人注目,它购买生产武器的大公司的股票。而且新世界汽船公司已成为其股东的,如三星重工和横滨重工除了造船之外,还生产战斗机和军舰。以后新世界进一步操纵了近十个专门生产武器的大公司。

正文 第三章 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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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工作的时候,津场、岩下、本成和浜野四人就每半个月一次,在他们为数众多的地下活动据点之一的新宿大久保公寓的一间屋里碰碰头,交换一下寻找新猎物的情报。

半个月以前,津场、岩下和本成都按约定的时间来到了那座红砖公寓,而浜野却迟迟没有露面。

“给调布的据点打个电话吧,也许那家伙感冒了或睡过头了呢。”本成说道。

浜野的住处就在调布的深大寺附近。本成的手还没有碰到电话,电话却“叮铃铃”响了起来。

“这里是欧美翻译工房,对。”本成答道。他们四人正是以这个名义租下的这间屋子的。

“是我,很健康。”电话里传来浜野的声音。这正是他们陷于危险时的联络暗号。本成一听这话脸都变了,忙对津场和岩下挥了挥手,津场、岩下会意,拿起了电话旁的旁听的听简贴在了耳边。

“现在你在什么地方?”本成咯带焦急地问。

“等一下,旁边人说想替我打这个电话。”浜野说完,听筒的对面便传来一个浑厚深沉的声音:“浜野君在我们这里,正受着好好的招待,不过接下去如何,就要看你们的态度了。”

“你想要干什么?”

“想请你们帮忙做一件事。当然,报酬是不会少的。”对方那人好像在低声笑着。

“只要给钱,再危险的事我们也干,恐怕不会给抓到吧?”

“这件事是有点麻烦。一旦我们的要求被你们拒绝,便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所以我们请浜野君作人质,替你们照顾他几天。”

“你是谁?”

“见面你就知道了。今晚6点钟我派人去接你们。我们彼此见一下面。”

“像你们这样单方面决定而后又强加于人,恐怕……”

“我知道你在哪里,也知道你的两个朋友也在那儿,30分钟以后我再打电话。在这之前,你们三个人好好商量商量。我知道你们不会不管浜野君的。”

“别摆出一副无所不知的样子,故弄玄虚。这恐怕不是什么好毛病吧?”津场不客气地回敬了一句。

“那好吧。你们商量好了没有?”

“我一个人去,当然我会带武器的。我和浜野如果不回来的话,另外两个人就会找你们算帐!”

“真够吓人的。你能代表他们两个人吗?”

“能!”津场毫不犹豫地答道。

“那就这么定了,晚上6点钟,一个叫高村的人去接你。我们一边共进晚餐,一边好好谈谈,怎么样?”对方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这时津场他们只带有手枪和刀子,下午两点,三个人迅速出了公寓,因为打电话的人肯定拥有一个庞大的组织,为防止意外,三个人一辆接一辆地换乘出租车,时而又混进火车站,百货大楼等公共场所。最后各偷了一辆停在路边的车才回到住所。

津场他们四个人各有两处住所,但只告诉对方一个住所,而另外一个是秘密的。主要是为了提防有谁被抓住,禁不住拷打而被迫招供这种情况的。

津场的秘密住处在杉并区善福寺酎近。

在住处,津场把折叠的AR18自动步枪固定在防弹罩衣内侧的背带上,将10条子弹带围在腰间,每条子弹带上有30发,并且还在口袋里装了200发大型连发手枪子弹和四颗手榴弹。等津场开着偷来的车回到新宿大久保公寓的时候,已是下午五点半。

本成和岩下也换了装,不用说他们的车子里肯定也塞满了枪支弹药。他俩现在肯定在这座公寓的附近等着他,等他的车一动,他俩就会尾随而去。

6点整。同隔壁房间门口相通联的对讲机的蜂鸣器嘟嘟嘟地响了起来,接着从对讲机里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

“我是高村。来接你们。”

穿着皱胶底马靴的津场悄悄地溜到门边,从门上的窥视孔向外望去,只见一个二十二、三岁的男子穿着一身三件套的西装站在门前,看样子很像一个大老板的秘书,不过仍然掩不住他身上那种正经人所不具备的东西。

津场慢馒打开了门,那个自称高村的人后退了几步,摊开手掌给津场看了看,以显示他毫无敌意。

“谁是你的老板?”津场带上自动锁的屋门问。

“这个我现在不能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够请你吃一顿晚餐,我感到很荣幸。”高村在嘴边挤出了一点微笑。

在公寓的门前停着一辆银灰色的美洲虎XJ53高级轿车。

一个没戴帽子但衣着整齐的司机躬身打开了车门。在这辆车的前前后后,五、六辆国产的运动赛车的马达在空转着,那“突突突”的马达声让人一听便知道那是经过特殊改装的。

每辆车上有四个人,一看便知,都是一经挑逗便会像眼镜蛇一般凶狠地扑上来。这是一伙凭暴力生存的家伙。

待高村和津场上了车之后,司机便回到驾驶席上,按动一个机关,驾驶室和座位之间便竖起了一道防弹玻璃式的屏障。这样,高村和津场的话便不用担心被司机听到了。

高村拿起身边的车内电话吩咐司机开车,随后便将话筒放回原处。

时值冬季,下午6点钟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夜幕开始降临。

美洲虎一起动,围在它前后的十几辆车的马达也突突突地响了起来。

津场的脑子里一闪,猜到岩下和本成肯定也跟上来了。但他没有回头,随手陶出一支“七星”烟叼在嘴上。高村马上拿出防风打火机给津场点上了烟。

津场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轻快地吐出一个烟圈,然后问高村:“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了吗?”

“对不起,现在能告诉你的,只是我们的敌人很多。那是一个与前首相冲山和利权右翼的粟口光成有关系的强大对手。”

“福本首相是冲山的一个党羽。”

“所以福本也是我们的敌人之一!”

“那么你们是想让我们与国家为敌?”

“尽管现在是福本政府掌权,但国家不是他的私人之物。”

“道理上讲是这样。即使是法院的判决,事关重大的也会因政府的更替而有很大变化,甚至是完全相反的变化。”

“总之,我们不能明目张胆地与之斗争。”

“所以,你就拿我们作替身、傀儡,你们在背后操纵,是不是?”津场有些不满地问。

“当然,你们的风险报酬我们早已经准备好了。对我的提问请到此为止。请原谅我的答复就到此。”之后,无论津场再问什么,高村一直是保持沉默,缄口不答。

美洲虎驶进了田园调布的一处高级住宅区,然后在一所极为宽阔的宅院后门,“嘎”地一声停住了。

电动大门打开之后,担任护卫的十几辆赛车都停在了门外,只有美洲虎一辆车驶进了大门。

后院的树木很多。津场锐利的目光一扫,便发现每个树丛的后面都藏着怀抱卡宾抢和散弹枪的卫兵。

也许是曲经幽深,时速20公里的美洲虎开到正房门前时竞用了三分多钟。

前院是用石子铺成的,有15000多平方米,但是白色石子铺成的重要地方都有一块带枪眼的巨石,这是伪装的暗堡。正房是一座像公园住宅楼那样的五层豪华建筑,没有什么特征,高村对随后走下来的津场说:“请把武器交给我。”

“你凭本事来拿。”津场脸上掠过一丝冷冷的笑。

“我知道你不会听我劝的。不过,你应该知道正对着你的几十条枪都是干什么的!”没等高村说完,津场便跳到了高村身后,揪住了高村的头发把他拉到了跟前,随后从防弹衣的背带上摘下自动来福枪,枪口对着几个暗堡,威严地说道:“要想从暗堡里向我开枪的话,你们这帮狗东西就先从枪后面仔细看着,看着老子怎么打瞎你们的狗眼。”

“啊,我真见识到了,名不虚传,我同意你带武器进去。”高村气喘吁吁地说道。

津场推开了高村:“就是你不同意,只要老子愿意,你也管不了。走!带我去见你的老板。”

一进门厅,站在那儿的五个卫士见津场带着枪,便不由自主地到胯下去摸枪。高村瞪了这五个人一眼,喝道:“住手!你们这些家伙绑在一块儿也不是他的对手!”五个卫兵吓得连动也不敢动了,甚至不敢再直视津场。

津场被带上了二楼,看到中间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个50多岁的老头儿。津场依稀记得好像在经济报纸和杂志上见过他的照片。他立刻就想起了这个沉着坚定的人的名字——田代光一。这个前首相三本的通产大臣、新世界汽船公司会长香杉的军师、智囊、新世界汽船公司的名誉顾问。

“快收起你那剌眼的枪。我可是赤手空拳的!”田代解开了双排扣的西装,掀开上衣给津场看。

“要论头脑敏捷,也许没人能比得上你,”津场微笑地说道,“但是说到使枪弄棒,即便你身上有枪,我还怀疑你是不是能拔出枪来呢,田代先生。”

“承蒙你知道我的名宇字,我感到不胜荣幸,津场君,”田代笑着说,露出了满嘴的黄牙。

“我的名字,你是从浜野那问出来的吧?”说这话时津场眯起了眼睛。

“不,不,不,不要那么快就下结论。浜野君几乎什么都没说,我们也把他当客人好好地照顾着。”

“那就请你把浜野叫到这儿来。然后我就把枪收起来,我们开始谈判。”津场果断地说道。

田代低头想了想,然后对高村扬了扬下巴:“明白吗?快去把浜野先生请到这儿来。”高村急忙转身退出了屋子。

“你大概是作为香杉的代理人来同我们谈判的吧?”津场问田代。

“哎呀,夜真长。先喝点酒吧。你喝什么烦便说一句,那个招待又聋又哑,所以我们可以放心地说。”田代说着走向右侧里面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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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看到浜野平安无事之后,我们再谈。”津场不动声色地说。

“你真是个让人佩服的男子汉,讲义气,称得上仁义之士。”田代说完便向侍者做个手势,大概是告诉他想要的酒,一会儿侍者给田代端上了一杯曼哈顿鸡尾酒。又等了一会儿,高村把浜野带进了屋里。

浜野比以前消瘦了些,不过头发干干净净的,胡子是新剃的,衣服也很平整。

“没事吧?”津场关切地问浜野。

“对不起。”浜野低下头小声说道。

“浜野君,”田代插嘴道,“你告诉津场君:我们没有拷问你,而且还很小心地侍候着你。”

“他们没有为难我。不过,被他们关着,整天是毫无意义的追问,真没意思。”

“哈哈哈,这个吗,请原谅。你喜欢喝罐装汽水是吗?哎,津场君喜欢喝什么?”这时的田代和蔼得像父亲。

“伏特加·马尼,不加糖,”津场简单地说了一句,同时把AR18自动来福枪又固定在防弹衣的背带上,然后坐在田代对面的沙发里。浜野则坐在津场旁边的一把沙发上,高村坐在田代旁边的一把扶手椅中。

不久侍者送来了酒。津场他们稍稍暍了一点。当津场第二次把酒杯送到嘴边时,田代开口道:“我们从什么地方开始说好呢?”

“请您尽量讲得浅显易懂些,”津场补了一句。

“你听说过韩国的KIIE构想吧?”田代一边说一边接过了侍着送过来的第三杯酒。

“听说过,不过具体内容可记不清了。”

“是指韩国国际工业计划也有人说它是指韩国重工业开发,也有人说它是指日韩联合军工业。”

“不管怎么说,KIIE的总资本10亿美元的出资比例是韩国方面占百分之五十一,日本方面占百分之四十九。企业法人是韩国。但是据传闻,韩国方面所出全部资金几乎全是从日本方面得到的贷款。韩国的林政权作为投资费用和企业运转资金,预定五年间为500亿美元。当然这500亿美元是以阿拉伯为主的从非共产主义国家得到的贷款。尽管现金巳经苦于支付庞大的贷款利息,但是林政府却还在一味地收回扣。只要有回扣送到自已的腰包,他们才不管以后情况如何。还是在打算反正以后要弃国逃跑呢。这些姑且不论,可这500亿美元中的200亿,听说是通过日本政府和日本民间企业的借款而筹集起来的。虽说是美元巳经贬值了,可200亿美元也相当于5兆4000亿日元呢。”

津场撇了撇嘴,说道:“对于日本企业来说,对韩投资因有输银资金的保证,所以是万无一失的赚钱买卖。”

田代笑了笑说:“因为输银,也就是作为日本政府各个省的替身的特殊法人之一的日本进出口银行在商业成立阶段,向成套设备输出企业支付全部货款。当然,输银只是作一下各种资料合同的审察等事务,而实际上的融资业务则由三星、菱友等市中银行来担负。尽管市中银行难以从融资的进口企业收回资金,但这也无关痛痒,因为输银提供了保证就会替它归还的。”

津场哼了一声:“被随意浪费的输银资金不就是国民的税金、国民年金、卫生保险和邮政储蓄的欠款吗?”

“咳,在这儿讲这种话也无济于事。是再喝点儿还是吃饭?”田代摆了摆手问道。

津场没理他,接着问:“回扣大致有多少?”

“像KIIE这样庞大的计划应该是百分之六。你也许会认为这回扣率太低吧?不过总额太大了。这百分之六当中有百分之二是林大总统个人所有的。”田代见津场没有做声便又接着说:“在这里我想说的是,因为KIIE是韩国法人,所以它不受我国的武器生产和出口三原则,即禁止在日本国内生产大批量的武器,禁止向处于战争边沿的任何国家出售武器的国内制约的约束,可以进行经营。

“尽管核能也十分重要,但现阶段还远远赶不上石油。不久的将来可能会出现一味地为了积蓄财富而宣称不出售石油的产油国。韩国为了把石油搞到手而向阿拉伯提供了大量的武装和劳动力。”

“一方面,阿拉伯国家如饥似渴地想要得到只要出钱就能弄到手的有威力的新式优良武器,而不是美苏提供的附有条件的老式武器。”

“而日本则拥有能够卖给阿拉伯从石油顺利地弄到手的新型武器的生产技术和设备。”

“虽说是在韩国制造,但设备是日本提供的,技术人员是从日本派去的,因此只要韩国工人按着指示去操作的话,也能生产生出同在日本生产的毫无区别的产品来。并且韩国的工资同日本相比简直是微乎其微,另外韩国的法律还禁止罢工游行。”

“作为林政府,还不单单是为了回扣的问题,而是因为美军立刻就要撤离韩国,他想借助日本的力量来实现其全部武器的特许国产化,这件事已经迫在眉睫了。”

“听说北朝鲜也在大力推进武器国家化是不是?”津场问道。

“KIIE生产基地的核心是已经由日本投入了大量资金的浦项综合制铁所和特种钢成套生产设施的大规模扩建,建设东洋第二造船厂位于可以免税进出口原料和成品的马山自由港附近的洛东江沿岸平原,把占有一千几百万坪的昌原机械工业基地改建为军需产业用地,将蔚山变为东洋第一流的制造火药和炸药的大联合工厂。据说丽水的石油联合企业也将扩建成为东洋第二大规模的企业。”

“把南海岛作为核基地。刚才所列举出的地点全部位于韩国的东南海岸和南海岸,离日本很近的。”

“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津场有些疑惑地问。

“是啊。你想想我们新世界汽船公司为什么买进了三星重工和横滨重工等工业的股份?三星和横滨等不仅生产油轮、商船,还有军舰、战斗机、电子产品等等,这也是生产军需产品的巨头。还有,恐怕你也不知道吧,新世界汽船公司还吞并了近10家大兵工厂。”

“关于新世界想要吞并大日本海运的企图,社会上已经早已传开了。其实大日本海运利用向林正明赠送辛苦费而低价弄到手的韩国石油联合企业用地才是我们真正要夺取的目标之一呢。”

“韩国的失业率正日益上升,因而可以廉价地对劳动力任意驱使。并且尽管随意排放公害废水,如果有人表示不满也会马上被送进拘留所里去。所以在日本遭到激烈反对的、精装难度很高的高硫磺廉价石油,在韩国也可以生产。”

“总之,尽管吞并大日本海运的图谋没有成功,但我们仍使那片土地成了新世界汽船公司的囊中之物了。现在它正在作为新世界康采恩的石油联合企业的一部分在高速运行着。”

“真不简单啊!”津场不知是褒是贬地说了一句,边说边向侍者做手势要了第四杯伏特加马尼酒。

“到此为止,KIIE构想已经全部讲给你听了。不过吗,现在已经不是构想阶段了,而是正在着手进行了。新世界康采恩已经向KIIE投入了5000亿日元的资金。今年秋天,韩国制的军用飞机和五种无后座力炮以及坦克和潜水艇将被大批量生产。”

“也就是说,新世界康采恩在韩国的合资企业的武器已经进入了生产试验阶段。具体地说这些武器包括:浦项生产的巡洋舰、航空母舰潜水艇,昌原机械工业基地生产的中程导弹和各种火炮、机抢、坦克、直升飞机、雷达、反潜声纳定位仪;还有蔚山生产的子弹、水雷、地雷等一系列产品。”

“这些武器,不仅仅是新世界康采恩吞并并完全支配的日本军工专门企业,就连新世界康采恩拥有大量股份的三星重工和横滨重工的军工部门也在韩国参与制造。因为新世界想独占冲山——福本一线的韩国利权,因此他们对新世界的一系列妨碍活动也展开了。”

“果真如此吗?”津场有些吃惊地问。

“你想想看,一直到现在为止,保守党各派是不是都在为争夺莫大的对韩利权而勾心斗角?”

“韩国在李周朝总统当权时期,由于李总统自己就曾受过日本特高科和宪兵队的非人折磨,他企图通过煽动反日情绪来统一民心,以达到巩固政权的目的。所以在当时日本很难吞食韩国的利权。”

“这种情形一直延续到昭和30年代初。随着第一届冲山内阁的成立,日本开始急剧地向韩国接近。”

“冲山派遣刚刚表面上从政界引退的粟口光成为个人特使访问韩国,并且同李总统进行了密谈。那时的李已经不能无视日本的经济实力,同时又正值他为了准备流亡而大肆向国外转移资金的时候。”

“昭和30年代中期,通过军事政变,曾经任过帝国中尉的林田即后来的林少将爬上了总统的宝座。此后日韩关系的密切程度正如你们所知道的那样。”

“现在福本内阁的通产大臣田冈作为冲山和粟口的代理人,每隔一个月便访问一次韩国。”

“当然为了与冲山派路线相对抗,前首相池岛和保守党元老的桦岛也采取过其他途径同韩国政府交往。前首相江籐一方面利用前任冲山的路线,同时又制定了其他的对韩方针。”

“田口,前大田——田口内阁的外相和大藏相今福本内阁的干事长,通过与之相识的政治商人小佐树而深入韩国,而这条途径是从林总统身边的亲信和侍从身上找出来的,归根结底主流仍是冲山派的渠道。”

“所以作了首相的田口从小佐村那里知道:荒淫的林总统见女人就玩,怀孕则杀掉,因而同夫人的内战不绝。于是就着手制定了确立与林的直接利权接触方针政策的计划。”

“尽管林左右的亲信,为了不被林在对日政策方面甩掉而竭力不让田口和林有两个人单独见面的机会,但是在林访问日本的时候,田口终于能和林有单独会晤的机会了。”

“就是在那个时候,两人达成了某种协议。”

“在那以后不久,一个在日本出生的韩国青年潜回韩国枪杀了林夫人,这样一来,夫人这个障碍没有了,而且那些日常敲诈勒索的侍从也被林总统以警卫失职罪给处决了。这样一来,田口和林之间直通利权的渠道便给打通了。小佐村正如你们所知道的那样在韩国发了大财。因为田口和林之间渠道的打通,冲山派失势了。”

“田口政权后来因路科威科事件而倒台,三本先生接替其出面组阁。从那以后,我们新世界康采恩的统帅、三本内阁的通产大臣香杉先生的对韩利权渠道也畅通无阻了。”

“当然,就新世界康采恩向韩国大规模出口一事,香杉先生和冲山派、田口派之间也达成了交易。”

“也就是指香杉先生针对对韩利权中最为重要的日韩大陆架协定的批准,不但不反对还要积极地为之护航。而且香杉向冲山先生和粟口先生发誓,绝不提出染指日韩大陆架协定的生效而带来的天文数字一样的巨额利息分配的要求。冲山他们作为对这项交易的回报,而认可新世界康采恩的对韩进出口贸易。”

“肚子开始打架了,让我们一边吃饭一边仔细聆听您的长篇大论吧?”津场忍不住在旁边插嘴道。

餐厅就在隔壁。哑巴侍从又成了厨师、服务员,开始准备葡萄洒和饭菜。

在饭桌上,田代又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昭和49年田口政权和林政权之间大陆架协定签署以后,就多次要求国会予以批准。但都因日韩两国过于明显的联合,触犯了中国所有权,而遭到不仅是在野党而且还有来自保守党内部的強烈反对,以至于每次都因流产而被暂时搁置起来。这个日韩大陆架协定,你多少也知道一点吧?”

喝了一口汤,吃了一只蒸鹌鹑,津场一边嚼一边说:“啊,对了,有人说冲山的爪牙福本内阁一上台,韩国的政府要人之所以一拥而上来日本,一方面是为了压福本内阁反对驻韩美陆军撤离计划;同时,是想当面要求福本要千方百计地让国会通过日韩大陆架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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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如此。听说有的韩国人还扬言,如果福本不听话的话,他就要将福本利用韩国利权在韩国大发横财的事实公之于众。”

“作为福本,虽然对自己的腐败内幕将被公之于众而感到为难,但不管怎么说,只要日韩大陆架协定得以在国会通过,巳经赚到的不但不成问题,而且还会得到一笔意外之财,所以他当然也不会拒绝对方的要求。”

“说起来话长,日韩大陆架问题是10年前,联合国亚洲远东经济委员会对以为中心的东支那海的中国大陆架进行调査,确认;海底埋藏有数十亿吨的石油。又经过进一步调査,认为东支那海的海底贮油量可能可以和中东产油地带相匹敌。”

“联合国远东经济委员会的调查结果尽管还存在一些疑问,但韩国林政权在其发表之后,就擅自在东支那海和黄海圈定了七个开采区,并且把它们分别承包给几个跨国石油公司,还缔结了几个开发契约。例如,第一个开采区和第五个开采区为德士古石油公司;第二开采区和第四开采区为海湾石油公司,当然,与此同时,林以对政府特别供予金的名目,向这些跨国石油公司索取了数百万美元。”

“日方的冲山等也马上行动了起来,让与自己关系极为密切的大东京石油公司设立了一家其拥有百分之百的股票的小公司——大东京石油开发。大东京石油开发向九洲冲山的第17开采区申请开采权。当然,在当时任首相的冲山点头默许了。”

“但是这里最重要的一点,是韩国方面设立的第五开采区的一部分和第七开采区的全部,同日本方面大东京石油开发取得的开采取租重叠发生了冲突。”

“日本方面声称大陆架在日韩两国交界线上,因而韩国主张的开采区的一部分和第七开采区应全部属于日本,而韩国方面则主张,大陆架一直伸延到有争议的地区,所以应该归属于韩国,从表面上看是两国发生了争吵。”

“接着呢?”津场问道。田代用酒润了润喉咙,接着说道:“当然冲山多次暗中派密使粟口访韩,同林大总统商定回扣问题。作为福本的对韩窗口,现今令通产大臣田冈多次访韩。”

“不能把好处全让冲山——福本这些人独吞了,为此田口、大田和桦岛和当时的通产大臣中井原也积极地行动起来。中井原后来成了三本内阁的干事长,因为被舆论怀疑,在田口内阁时代任通产大臣的与路科威特事件有牵联,而导致三本内阁倒台的原因之一。当时的中央原,昭和47年春访问韩国,同林进行了密谈。”

“同年秋天,日本方面在日韩定期的部长会议上,撤回以前的一贯主张,双方决定由日韩对日韩两国重叠的开发区进行共同开发。林的南韩一方作为回报,也得以成功地把从日本引进了大量的对韩援助;日本方面也得以从回扣中分红。因而冲山他们也一点没有吃亏,岂止没赔,而且还大赚了一笔呢。”

津场一边吃着牛排一边问道:“让国会勉强通过一部叫石油开发公团法部分修正案的糊弄人的法案是在田口政权时期吧?”

“那个时候,如果三本派坚决反对的话,那个法案根本就通不过。但是香杉先生遵守与冲山和田口他们达成的交易,使三本派站在了支持者的一边。尽管如此冲山他们还是违背了诺言。”

“总之,通过对石油开发公团法进行了部分的修正,与原来的公团法只限于日本企业在海外进行石油勘探时才能作为融资的对象,把日本的大陆架也追加给海外,并且将融资的范围扩大到开采和提炼。”

“如果到此为止的话还没有什么。欺骗在野党说是为了国家的利益也未尝不可。最大的问题是把外国的政府机关、外国法人也追加为融资对象,而美其名曰日本的技术标准还不具备在海底200米处开采石油的能力。”

“还有,在这里想说明一下的是:得到融资的外国政府机关和外国法人只要在形式上仍继续探矿,就可以得到长达50年的无限制的融资,并且,如果没有探到石油,一分钱也不必归还给石油开发公团。”

津场愤愤地说:“愚弄人的手段真高明!即便说是石油开发公团的钱,也都是我们日本人的税金和各种形式的年金的余款。这里所说的政府机关,具体点儿就是林政府吧?”

“是的。林大总统为了与日本开发公团法修正相适应,早就已成立好了韩国法人石油开发厅和石油开发公司。这两个组织的实质是林和林的党羽以及石油跨国公司的合作的产物。”

“一旦福本政权成功地使国会通过了日韩大陆架协定的话,为了日韩发展,首先要动用5000亿日元。因为到现在为止迫于政界大老的压力而贷给企业的贷款中有数百万亿日元的资本收不回来,而受到国会胡乱使用税金的非难的石油开发公团的资金根本不足以应付共同开发,所以同样使用国民税金的日本开发银行也将会被列入融资计划。”

那5000亿日元归根结底不过是刚刚开头,最终的预测将达到几十兆日元。

回扣哪怕只有百分之五的话,也会有天文数字一样的钱落入林派、冲山和福本派以及田口一派的腰包。当然这几个家伙不可能再活50年,因此剩下的将落入他们的后继者们的腰包。

“福本他们还公开表白说,在石油开发公团法部分修正时的附带决议中加进了‘注意不要从事对在有国际纷争地域或从事探矿企业的石油公团的投资’这一条款,所以公团资金不会流入林政府及与其相关联的石油联合企业的腰包中。但是日韩大陆架一旦在国会通过,那么共同开发地域便不再是国际纷争地域了,这条解释,福本早就准备好了。”田代只顾一个劲儿地说,根本没吃一口菜。

“不过,有人说,日韩共同开发的地区没有石油。即便多少产出一点儿的话,大部分都会被韩国和跨国公司弄走,而只有占日本年需油量的百分之八的油归日本。”

“并且不仅如此,还有人说,那个海域是带鱼和鱿鱼的主要产卵地,是渔业宝库之一。并且它又因为位于和黑潮的交汇处,在那里钻探一旦造成油井喷发的重大事故,将会危害到日本海沿岸和太平洋沿岸鱼类和贝类的生存。”

津场一边将涂有甜酒的薄饼卷起来,一边插言道。田代接过来说:“大体上远东经济委员会所调査的区域是国际上大多数国家认可的中国大陆架,因此与日韩共同开发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除了政府特别的供予金之外,又向林政府大肆行贿而获得韩国开采区开发权的海湾石油公司为首的各跨国公司,经过调査发现根本就没有出油的希望,所以早已经从日韩开发区消声匿迹了。”

“是这样吗?”

“也许有人不禁会问:周围的开采区都有石油,为什么偏偏只有日韩共同开发区没有出油的希望呢?其实这是一个没看透实质的愚蠢问题。因为那个地区出油也好,不出油也好,这对那些寄生的猎狗们来讲并不是什么问题。日本这一方面只要给了回扣、利权费,就不会有任何怨言;而林政权那方面除了利权费之外,政府还能从开发者手中得到百分之十几的租矿费和他们的净利润的百分之五十的法人税。”

“不仅如此,靠向外国借新贷款来还旧贷款而得以维持的林政府的国家财政,还可以从日本获得令人瞠目的大量硬通货。”

“又是日本人的税金!”津场不满地说。

“当然。因此,林政权说什么也要拼命地使与之共处的福本内阁千方百计地促使日韩大陆架协定在国会通过。”

日韩共同开发区是以日本的12海里经济区宣言为前提的。但它在划定界线的时候却将长畤县男女群岛的女岛和位于诸岛更南侧的一个叫鲛岛的岛礁有意无意地给漏掉了。

“虽说是岛礁,但鲛岛毕竟是日本的领土。所以这时候就出现问题了。当福本他们匆匆忙忙地宣布鲛岛周围的一个日本新的领海被划入日韩共同开发区的这一部分应自动成为日本所有的时候,林说没有关系就被通过了。因为一旦争吵不已,日本国内反对批准韩大陆架协定的运动就会迅速高涨,如果该议案这次再成为废案或被搁置起来的话,韩政府和林就无法从日本得到大笔金钱了”。田代说完,只喝了一口酒便放下了刀叉。

“那么您猜猜这个议案会被通过吗?”津场问田代。

“因为在国会里两派势力相当,有一半希望吧,何况福本也在拼命。因为即便是在众议院通过,如果在参议院被否决的话,这个议案也不能通过的。因此福本他们正在设法笼络被林政府抓住尾巴的社会革命党,使其不通过参议院而自然成立为上策。不过一切会按他们的筹划进展吗?还有现在因受冲山和福本一派排挤而获利锐减的田口派也开始在暗中搞小动作了呢。”

“香杉为什么不明确地加以反对呢?”

“因为即便是被国会批准了也不会立即生效的。”田代“嗤”地笑了一声。

“为什么?”津场有些不解地看着田代。

“因为国内法还不成立呢。也就是说,伴随协定的实施,与石油及天然气资源开发有关的特别措施法的国内法尚未具备的话,日韩大陆架共同开发协定即使被批准了,也难以生效。换句话说就是只不过徒有虚名而已。”

“负责审议刚才我所说的国内法的是众议院工商委员会。那是个保革势力逆转的委员会,并且在那里进行先行审议已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所以许多重要的法案都在这里被缓办。何况那些法案连主旨说明都还没有呢。”

“福本他们叫嚷着说,日韩大陆架协定在下次国会上通过不了的话,就等到夏秋参议院改选后在临时国会上使该协定和与之相关的国内法一并通过。可是,一旦在改选中保守党失败的话,福本自身也岌岌可危了,哪还顾得上别的呢。”田代苦笑着说,“正因为如此,焦头烂额的冲山和福本派已经开始图谋要夺取我们的新世界康采恩在韩国投资的工厂了。”

“哦,终于到正题了。”津场在手中玩弄着白兰地的酒杯,轻轻挑了一下眉。

田代接着说:“福本内阁把日本产业开发银行法夹在某个重要的外交关系法中使其得以通过。因为这个名字太长了,以后就叫它产开银吧。全部由国家出资的产开银行综合了作为特殊法人的日开开发银行和日本进出口银行二者的职能。”

“按福本的说法,为了同现在复杂的产业开发和进出口的随机应变相适应,必须要设立这样一个新组织,并为大藏省和通产省的高级官僚退出政界转入相关企业任职又增加了一条路,也可以给与次官、局长、次长,甚至部长阶层以很大的鼓励,因而可以使内阁同各个官厅之间联系更加密切。”

“香杉先生他们三本派和田口派不明白福本的真实目的何在,但是也很给福本脸面。并且企图东山再起的三本和为了使自己的替身大田成为下任首相而拼命奔走的田口都认为,把政权从福本手中夺取之后,让受自已照顾的官僚到产开银行任职的话,还能让他们感恩戴德。福本新开设的这家银行的重要职位都巳由退下来的福本的党羽所把持了,还有产开银行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呢?只在向休整财阀系统的一些子公司提供数量让人难以相信的资金,让它们购买新世界康采恩的军工产业部门公司的股份!”说到最后田代气愤地站了起来。

“这个银行全部由国家出资,实力一定是相当雄厚吧?”津场禁不住问了一句。

“现在一下子就已经投入1500亿日元了,来势汹汹。三星等财阀同披称为保守派大本营的冲山和福本那一派本来就很好,而且三星等财阀公司时时刻刻都想拔掉在本公司占有大量股份的新世界康采恩这个眼中钉,所以这次机会一来,他们马上就按着福本的旨意行动起来。”

“而且在福本和林总统的谈判中,产开银行投资的日本财阀休整公司,还得到了可以将新世界同韩国合资的军火公司的韩国方面所占股份的三分之二买到手的允诺。对方因为财政困难就一狠心卖掉了股份。”田代说到这,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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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正文 第四章 大总统的免罪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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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嘴里的肥肉却要被人抢走了,也难怪你们新世界公司要火冒三丈呢。”津场说道。

“我们现在正利用被称为林政权支柱的金时学首相和丁阳明国会议长,千方百计地阻止福本和林携手,但是拿握着军队和KCIA的林的力量仍然十分强大。”

“最近林接连以偷税逮捕了昔日的盟友大朝鲜航空公司的张经理,以涉嫌走私美元逮捕了高句丽财团的总军师李昌国——恐怕你也知道吧,这个人在狱中发表声明将自己相当于600亿日元的私产全部献给林大总统的自由共和党以换取活命而相当出名的,甚至还以偷税和使用冒牌原料的罪名逮捕了与林和KCIA融为一体的天圣君幸福协会的下属组织人参制药广的经理,有人说林这是为了平息與论而采取丢车保帅,迷惑视听,也有人说是为了除掉知道内幕太多的人。其实并不仅仅如此。

“因为被捕的这些人在向林总统支付忠诚献金的同时,还极秘密地向一直瞄准继承林的总统宝座的金首相和丁议长献上了几亿元,以求在林倒台后仍能获得安全保证。但事情败露了,触痛了林的痛处。”

田代接着说道:

“林大总统的日子过得好傢也不安泰,一方面在国外购买亡命用的土地,一方面将钱纷纷转入日本、美国和瑞士的银行,同时还试图将济州岛建成朝鲜半岛的台湾……”

“是不安泰。在总统的屋顶直升飞机场时时刻刻都有五架林备以逃命的飞机待命,为了无论什么时候坐上就能立即起飞,总有一架直升机的发动机按着林的吩咐是不熄灭的,但是,目前林还具有作为独栽者的充分实力。”

“……”

“因此,我们想和你们做个交易,说得干脆一点,就是想请你们去狠狠地教训一下冲山——福本派的爪牙们。冲山——福本一害怕也就再也不能妨碍新世界康采恩了。”田代一口咬断了烟嘴说道。

“那么,报酬呢?”

“在你们教训那些家伙的过程中,你们所弄到的钱可以都归你们。”

“那么,新世界康采恩就什么也不支付吗?”

“我们提供情报代替报酬,还可以告诉你们被攻击目标的弱点在什么地方。甚至,如果必要的话,新世界康采恩的雇佣兵可以作为援助部队供你们驱使,并且为你们提供逃跑的途径。怎么样?”

“……”

“还有,你们在教训那些跟着冲山——福本派不择手段捞钱的爪牙的过程中,如果发现了冲山——福本他们的某些赚钱手法,将之告诉我们的话,我们可以当作情报加以购买。至于价钱依情报的内容而定……”

“……”

“你自已觉得如何?”

“我个人觉得可以。你觉得怎么样?”津场向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浜野问道。

“我也同意。”

“好了。岩下和本城就由我和浜野去说服。”津场笑了。

“那么,达成了协议,互换合同就免了,干一杯怎么样?还有,不知这是不是多余的话:一旦有你们被迫不得不离开日本的时候,会让你们乘坐新世界康采恩轮船上秘密出境专用的高级隐秘船舱,将你们送到美洲、欧洲或非洲去。当然,难辨真假的护照和就业许可证也不会少的啦。并且与此同时,还将把加拿大、美国、瑞士等国政府或州政府所颁发的那些国家的护照、身份证明和驾驶证一并交给诸位。”田代说着,倒了满满的一杯法国白兰地。

……

那以后已过了一个半月左右。

也就是津场他们袭击了山内和山内的弟弟铃木过了半个月之后。

那次从铃木那里抢来的20亿元现金,已经转入了瑞士银行。

并且,从铃木和山内那里逼问出的情报也已经被新世界康采恩、香杉的军师田代以5000万日元买走了。

这天夜里,确切地说是将近黎明的时候,津场、岩下、本成三个人正蹑手蹑脚向位于赤坂山王下的KCIA的地下银行靠近。

这一带是夜总会、高级夜总会、深夜快餐店和有胡鲜艺妓伺候的高句丽人屋林立的热闹的一角,但一到天空有些发白的这个时候,行人也变得极为稀少了。

KCIA的地下银行挂着一个写有统和不动产的表面招牌,这是一撞地上四层地下三层的小巧而舒适的楼房。

和那幢楼隔着路相望的地上七层地下三层的比较大的一幢楼便是韩国系统的暴力组织南天会的根据地,公开对外则称为泛亚洲历史研究所。

田代曾向津场他们交代过,统和不动产楼和泛亚洲历史研究所楼的地下三层有隧道相连。由此就可以知道南天会其实是KCIA的暴力代行组织,不过详细的情况则要津场他们自己去调査。

津场他们是坐着一辆偷来的换了车牌,并且将写在车身上的公司名字加以涂改之后的带有铝合金行李室的中型卡车来的。

现在,那辆中型卡车的车门和没有窗子的铝合金车身上写着的是“北海道鲜鱼特急配达KK”的字样。

津场他们将遮阳帽的帽檐压得低低的,身穿一身不易发出声响的羊毛工作服,脚上穿着橡胶底的长统作业鞋,悄悄地聚在了统和不动产楼的后门。

不过,他们听田代说过,不单单是前门,后门上也同样地安装了特制安全铃,只要里面的人事先将开关打开了,门哪怕只给开了细细的一条缝,铃就会响起来。

现在这个时候,不用说,非常安全铃的开关肯定是开着的。

所以,津场他们决定打碎门右首一间黑屋子的玻璃窗进去。

津场在一个防风打火机的高压气罐口安上了一个调节器,然后用火机点燃了急速喷出的燃气。动了动调节器将火力调猛成一个小的燃烧器之后,开始用火焰烧烤窗玻璃。

岩下则从塑料袋中取出一块湿毛巾,本成掏出一卷涂水胶带。

津场的燃烧器一离开烧烫的玻璃,岩下马上就将湿毛巾按了上去。

被急剧冷却的窗玻,一下子裂开了。

本成将胶带贴在已裂开的玻璃上。过了两三分钟,已裂成几部分的玻璃便粘在胶带上被卸了下来。三个人把破碎的玻璃藏到了路边垃圾箱里。

三个人用尼龙长筒袜蒙上脸,左手拿着装了消音器的手枪,从窗子跳进屋里。

右手里,津场拿的是用钢琴丝制成的套索,本成拿的是超小型循环飞镖,岩下拿的则是一把尖刀。

三个人跳进去的层子里没有人,是一间对外从事房动产买卖的办公室。于是三个人到了走廊里,开始在一层的各个屋子里寻找。

轻轻地打开一层尽头的门,这里原来是值班室。小灯泡发着昏暗的光。桌子上倒着吃剩下的朝鲜泡菜和朝鲜式烤肉,还有被磨碎略烧烤的青豆,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床在屋子的右侧,是个上下两层的床,上衣、裤子和装有手枪的枪套都挂在那里。

在这个值班室的尽头,能够看到一架延伸到地下的楼梯。床上的两个人,好像是醉了,睡得死死的,鼾声震耳欲聋。

看到这些的本成将飞镖放进皮鞘中然后收进口袋里,随即掏出了用作殴打凶器的高尔夫球棒。

津场和本成向上下两层的床头扑了过去。本成的球棒已经打在了下床男子的头上,上床的那个人对这个击打声刚一反射性地抬起头,便已被津场的用钢琴丝制成的套索紧紧地勒住了。

被高尔夫球棒狠狠击中头部的那个家伙转眼就昏了过去,而被津场用钢琴丝套索紧紧勒住脖子的那家伙则拼命地用手去抓颈部的套索,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岩下干净利索地一刀就切断了被勒得眼球几乎要暴出来的那个家伙的跟腱。

在这期间,本成则剥光了下床早巳昏厥的那个家伙,用东西塞住了他的嘴,将手脚都给绑了。

“好了吧?”津场小声问道。

“给他松松套索。如果你要胆敢乱喊的话,就像绞小鸡一样活活地绞死你。”

那个男人像摔跤运动员示意认输时一样,用右手在床上敲了两三下。

津场松了松套索。

被松开套索的那个男子发着咝咝的声音贪婪地呼吸着空气。因为在胃里蒜和洒精混杂在一块,满嘴的怪味。

“你的名字?”津场问道。

“朴……朴……朴承晚。”

“下床的那个家伙呢?”

“叫李益烈。”

“你们都是KCIA的成员?”

“啊?!对,是下级小卒子。”

“其他人在什么地方?二楼还是在地下?”

“夜里只有我们二个人——今天晚上……别的人上午9点才来。”

“你知道这是地下银行吗?”

“不知道……真的……我只不过是个夜警……”

“是吗?你想死吧?杀了你,我们让姓李的说。”

津场手上又紧了紧,钢琴丝的套索便划破了皮肤,深深地勒进姓朴的肉里。

姓朴的不禁吓得小便失禁,连忙又用手敲了敲床。津场松开套索,小声问道:

“你又想说了?”

“作为日本商社送给KCIA的回扣带回韩国的日元支票的一部分,为了收买日本保守党议员和右派革新议员,需要将其转化为现金利用,因此会回到这里。”

“一个月有多少钱在这里进出?”

“不知道。”

“还是想死呀,是不是?”

“平均起来,一个月10亿日元左右。”

“金库在地下吧?”

“……”

朴点了点头,本成便出了值班室。

“那里现在有多少储备现金?”

“不知道,这回是真的。”朴呻吟道。

“金库房门的钥匙呢?”

“是桌子抽屉里最大的那一把……不过,如果与拨号盘的数字组合对不上的话,光凭钥匙仍然打不开……而数字组合的号码只有头儿才知道。”

朴的全身哆嗦起来。

岩下已从抽屉里拿出来了带有一把大钥匙的一串钥匙,让朴看了看。

“是这个吗?”

“是,是的……”

“这些呢?”

岩下给他看了看同一串钥匙上的其它钥匙。

“是金库里面衣帽柜的钥匙。”

“金库里面东西的种类好像不少哬?”

“……”

“喂,这个家伙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把他早点干掉,问姓李的就是了。”

岩下对津场说道。

“我说……”朴发出一阵低低的哀鸣,“里面还有麻醉剂……海洛因和兴奋剂……是南天会的资金来源,同时南天会推销掉兑换成的现金也是我们的活动资金。”

“麻醉剂是从韩国带进来的吧?”津场问道。

“因为我们的上司有许多人又身兼大使馆官员,凭借外交特权海关畅通无阻。并且,即便按从日本过境对待,也可以在无日本签证的情况在日本停留72小时,所以即便身为驻别国外交人员的我们KCIA的上司,在从母国去外国赴任的途中顺便将东西带进来的话,日本的入境管理办公室连入国记录都不会留下。”

“武器弹药也是被从韩国运进来吗?”

“当然。”朴回答道。

正在这个时候,回卡车上去的本成两手提着三挺从MP4OⅠ短机关枪和九条子弹带回到了值班室。背上还背着一个大型背包。

“金库在哪里?”津场向朴问道。

“在地下三层……”

“和南天会的大楼相通的隧道在地下几层?”岩下又追问道。

“隧,连隧道的事你们竟然都知道?”朴大吃了一惊。

“到底在地下儿层?”津场又追问了一句。

“在地下二层。”

“连结这幢统和不动产楼和南天会的泛亚洲历史研究所楼的隧道的间隔是什么?”

“是钢门。”

“钥匙呢?”

“就是刻有B2的那把。也在桌子里。”朴回答道。

“是这把吗?”岩下从抽屉里摸出一把钥匙给他看了看。

“……”朴点了点头。

“在南天会的大楼里现在有多少个家伙?”津场问道。

“不知道……一般的情况下总有十多个人住在那里……”

“当中有将校头目吗?”

“有一个,还有一个下士官,剩下的就都是普通的小兵了。”

“好了,明白了。带我们去金库。”

津场揪住朴的衣襟将他从床上提了下来,但钢琴丝套索依然留在朴的脖子上。

“不行啊……我的跟腱让你们给割断了,动不了……”朴哭道。

“不许耍赖!爬着走。”津场喝道,岩下打着火机放到一直昏迷不醒的姓李的那个家伙的耳朵下面。一下子恢复了知觉的李从被塞住的嘴的空暸间发出一阵阵哀鸣,不住的滚动起来。

“走,和朴一起带我们去金库。不老实的话就杀了你。”

岩下割断绑在李脚上的绳子,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道。

位于地下三层金库的门呈画形,恐怕有几吨重。津场用钥匙开了一遍圆形的闸门,但是因为锁的是有拨号盘的保险锁,所以光用钥匙是打不开的。

本成放下背上的大背包,从里面掏出一个金属箱。

金属箱里面装满了海绵,在海绵中间放着的是橡胶管。

软管里面是液体炸药硝化甘油,是田代从新世界公司的炸药制造部门拿来给他们的。

硝化甘油受到碰撞很容易爆炸,极其危险。因为是液体,所以与稳定一些的固体炸药相比,它有能够渗透进门与门框的空隙中爆炸的优点。

这时,岩下马上从背后剌死了朴和李。

津场取出了本成背包的橡胶皮泥捏成了几个接滴水的容器,并将其紧紧地粘在金库门与门框的细小的缝隙处。

本成拔开橡皮软管的塞子,将硝化甘油轻轻地倒入橡皮泥制成的容器里。

待硝化甘油被吸入门缝,津场他们便在门的下瑞放了一根雷管,并点燃了导火线。

三人迅速地提起短机关抢和子弹带躲到了地下二层,并把子弹带围在了腰间等待着。

过了三分钟,一阵连楼都为之颤抖的爆炸之后,一股轻烟从地下三楼飘了上来,电灯也灭了。

津场留在二层,在遮阳帽上装好照明灯的岩下和本成又回到了三层。

津场左手拿着一个没有打亮的手电筒,右手紧紧地将从MP4OⅠ短机关枪夹在身旁,静静地等着。

又过了三分钟左右。

与隔壁的南天会大楼相连的隧道的另一侧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

接着隧道的隔门被打开了,几束手电简光向津场照了过来。

津场的枪响了。全自动轻机枪一个劲地猛扫,左手将手电筒扔在地上,拉开双层弹夹中已打空的那个,一刻不停地继续射击。

惊慌失措的南天会成员仓促地开始还击,有几发子弹擦着津场的身边飞过。津场边换弹夹边打,又一下子有50发左右的子弹被一口气地打了过去。

津场用左手拾起了地上的手电简,举得离身体远远地打亮了照过去。

十来个南天会人员不死即伤,在地上翻滚。

津场走上前去,将仍然活着的三个人中的两个干掉,只留下另外一个看上去伤得最轻的一那个家伙的双腕皆已中弹,根本不用再担心其反抗了。

那个失去反抗能力的家伙年过30,不像只是个小打手的样子。津场把他拖到这侧楼的楼梯旁边。

然后他又回到隔门那里,将门关上又上了锁。回转身来又将翻着一双白眼、失魂落魄的那个家伙的衣服搜摸了一遍,确认一下有没有藏着武器。

通过搜出来的不知是不是伪造的驾驶执照和外国人登记证,可以知道这个人叫黄相福。津场把姓黄的一只袖子从肩部缝合处给拽了下来,塞在了他的嘴里。

这时候,从地下的三层传来了本成和岩下的询问。

“这里一切都好了,快点上来。”津场回答道。

本成背上背着一个挎包,手中还提着两个装得鼓鼓胀胀的大包,和同祥手提两个也塞得结结实实的大包的岩下沿着楼梯吃力地爬了上来。

津场用嘴叼住手电简,左手抓住黄的腰带轻轻一拎,右手把枪往腰间一夹便爬向第一层。本成和岩下紧跟其后。

<er h3">2</h3>

一个小时以后,在新世界雇佣部队和浜野打来的无线电话的指引下,津场他们三人成功地钻出了敌人的警戒网,回到了在新宿西大久保公寓的据点。

中型卡车在逃跑的途中换成了事先准备好的威尔士轿车,那个姓黄的则被装到袋子里塞进了威尔士的行李箱。

津场他们摘掉了蒙面的尼龙长简袜和遮阳帽,趁着大淸早公寓停车场上一个人也没有,悄悄地将今天的猎物和黄运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滨野这一次则一直留在位于杉并区永福的秘密大本营根据地。那个根据地是绝不能被新世界康采恩探知的。因为即便是新世界康采恩,说不定什么时候也可能变成津场他们的敌人,这是很难说得准的。

好不容易让黄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以后,本成和岩下便开始计算他们的这次所得。津场则把窗帘打开一道细缝,仔细地观察着路上的动静。

有大约4亿日元和50万美元的现金,另外还有100张左右的日本首都银行和地方银行的支票——支票的面额共计5亿日元左右。此外还有10公斤左右海洛因和20公斤左右的非洛滂兴奋剂。

把海洛因取了一点样品放在倒扣过来的咖啡杯的底部,用玻璃捧蘸一点琉酸点上,一会儿就变成了赤红色。同样,用一点兴奋剂检测药滴在非洛滂的样品上,马上就变成了深紫色。

由此可见这次缴获来的海洛因和非洛滂的纯度都相当高。

非洛滂的最低价格是一耳勺即0.02克到0.03克的剂量为1万日元。也就是说一克价值高达30万日元。并且,同海洛因一样,在提供给吸食者时混入了许多水份物质,纯度巳经大为降低。

就以一克30万日元计算,一公斤就是3亿日元。据说在把货交给自己没有能力掌握秘密输入渠道的暴力团伙的价格,虽说优惠,但一公斤也需5000至6000万日元。暴力团伙则将其中混上苏打粉末使其数量增加,然后再分成一耳勺量的小包销售给吸食者。

海洛因的最低市场价格为每克50万日元,一公斤5亿日元,低价倾销的话也要1亿日元左右。无论是非洛滂还是海洛因其原价都不过是最低市场价的百分之一左右。

“10公斤海洛因和20公斤非洛滂,即使低价优惠倾销按说也能赚个20亿日元吧?不过,因为我们没有销售渠道,只能交给田代了。那家伙肯定有秘密输入渠道,所以一定会将价格压得相当低的。”岩下说道。

“支票嘛倒没什么问题,田代怕是马上就会按八折左右给我们兑换现金的。”离开窗边的津场说道。

边说着津场蹲在被装在袋子里的黄的旁边,拉开了拉链,把黄放了出来。又稍稍给他松了松塞在嘴里的东西,以便让他不致于大声哀叫,但又能发出一点儿小的声音。

把钢琴丝的套索在黄的脖子上套好,又如法炮制地把点燃的打火机靠在了他耳朵下面。

苏醒过来的黄的两个眼球几乎要从眼眶里掉下来似的,刚一恢复感觉便从塞在口布的缝隙里发出一声哀叫,但那声音绝不可能传到外边。

“黄是你本来的姓吗?”津场平静地问道。

“你,你想干什么?”

“有点小事想跟你打听一下。”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是吗?我不会让你痛痛快快地死掉的。看看你把舌头咬下来还快活不快活。”

津场开始用力地收紧套在黄的脖子上的套索。

“住手!我本姓也是黄……不过,不是叫黄相福,而是叫黄元根!”

黄说话的同时也一并传来一股大便失禁的恶臭。津场对此早已习惯了,所以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外国人登录证是南天会给你准备的吧?”

“……”

黄点了点头,一阵恐怖席卷全身。

“也就是说,你是偷越国境者了。那么,来日本之前,你在什么地方?”

“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些?”

“你应该知道,提问题的是我。”

津场使劲地紧了紧套索,等到变得不能呼吸的黄马上就要憋晕过去的时候才又松了松手。

全身痉挛的黄一边大口地喘着气一边回答道:

“在京城……因杀害被北韩赤化了的学生而处于保释之中的我,被南天会看中,并给带到了日本。那是五年前的事了。”

“你秘密入境的渠道?”

“从釜山乘高丽轮船公司的船到佐世保……对了,那时候我已经得到了外国人登录证,所以在入境管理那个环节倒也没什么麻烦。”

“你所说的高丽轮船公司不是担任关东联盟总长的张本张斗瑞所拥有的一个公司吗?……听说南天会的暮后会长也姓张?”

“不知道……我还没有见过张先生一面。”

“那,南天会的会长是谁呢?”

“会长是原来任过KCIA部长和林大总统警备室室长的崔荣角先生。不过他一般总是待在祖国,只是偶尔才来日本。”

“那么,实际上的会长又是谁呢?”

“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小卒……说得好听一点也不过是个下级士官,所以……我可没有说谎呀……饶了我吧。”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因为是军队……主要是教训一下恶言攻击林大总统和现行体制的旅日韩侨,搜寻从北韩入境的间谍……”

“仅仅是教训一下而已吗?”

“……”

“怎么了?让我慢慢地绞死你吗?”

说着,津场的眼露凶光。

“拷、拷问过度打死人的事也有过。不过,那不是我一个的责任,是大家一起干的……。”

“不要转移话题。你所熟知的人当中地位最高的人是谁?在南天会中……?”

“我所属的是第二军团。我见到过第二军团的军团长文命新先生。”

“姓文的住在什么地方?”

“汤岛灵云寺附近的公寓,天神第二公寓。”

“和家人一起吗?”

“家人都送回祖国去了。”

“那么,在这里肯定有打得火热的年轻女人了?”

“……”

黄没出声只是点了点头。

“南天会有多少成员?”

“500人左右……请饶了我吧。”

“那请你详细地说说南天会和关东联盟的关系。”

“我不知道……真的。”

“是吗?”

津场又收紧了钢琴丝的套索。

就在这时侯,突然黄的全身僵直,两腿抽筋,并且呼吸也停止了,松开套索的津场,连忙去摸黄的胸口。

黄真的死了,津场轻轻地摇了摇头,岩下看了安慰道:

“咳,下次好好地整治一下叫文什么的那个混蛋也能获取情报的。”

<er h3">3</h3>

那以后又过了有一个星期左右。

田代用3亿日元换取了津场他们手中的非洛滂和海洛因,从KCIA地下银行抢来的银行支票则是按着面额的百分之八十换走的。

这一天夜里,津场、岩下和本成三个人像影子一样地出现有汤岛第二天神公寓的紧急通道里。

到了屋顶平台,看不到保镖和警戒人员的影子。三个人一律脚登氯丁橡胶带有红道的马球靴,一点一点地向屋顶平台的楼梯靠了过去。

呈箱型的平台楼梯口不用说有一扇铁门锁着。但是只见本城将二根顶部弯成钩型的铁丝插入锁中,轻轻地捣鼓了一会儿,圆筒销子锁便打开了。

本成将一块超合金制成的极薄但又不易弯曲的小板顺着门的缝隙塞了进去,然后一点一点地摸索到安装在门上的只要门稍稍被打开便会响起来的防盗铃的接点处。

三个人用小板摁住那个接点,打开了门。

防盗铃没有响。岩下打开了装在门上的警报装置箱,揪断了里面的接线。为了不致于被巡逻到这里的保镖发现,岩下又将内部接线已经切断的警报装置箱复元为原来的样子。

进了楼梯门的三个人,把门关上又从里侧上了锁,便顺楼梯而下。

这幢公寓是一座九层的建筑。南天会第二军团的军团长文命新就住在八层。

下到第九层以后,三个人也没有坐电梯而是又走到了八层。

九搂的走廊里和八楼的走廊连一个人影都见不到。现在刚好午夜零点左右。

文命新的套房在805号。本成用铁丝打开外侧的正门的明锁,接着又巧妙地摘下在内侧挂上的链锁。三个人进了房门之后,又马上从里面将链锁挂上。

轻轻地掀开门里的门帘,里面兼客厅的这间屋子的天花板和四周墙壁都镶有一层厚厚的隔音板。

从像是卧室的那间屋子的门里,时不时地隐隐传来几声呻呤和充满快感的低叫,津场三人踩着厚得几乎没脚脖子的地毯,悄悄地向传来声音的那扇门靠了过去,不用说,尼龙长筒袜的蒙面早已套上了。

门没有上锁,锁也不是圆筒销子锁,而是可以从锁孔窥视的那种。

津场蹲下身子,将一只眼贴在了锁孔上。

一个全身赤裸身体健壮的男人,两只手被绑在背后,仰面躺在一块白熊皮上。

还有一个头戴美丽魔女假面,身上除了一双鞋跟高过10厘米的高跟鞋之外就再也一无所有的女人,累得精疲力尽地坐在文命新的脸上。手中拿着鞭子,正在向文命新的腹部抽去,文命新的腹部早巳布满了一条条红肿起来的“蚯蚓?”

文一边兴奋地高叫,一边将舌头舔向女人的大腿间。

作为神秘的黑社会组织而令人恐怖的南天会的第二军团军团长原来是一个性受虐待狂。

站起身来的津场一边苦笑着一边示意岩下去看一下。

岩下足足地窥视了三分钟以后,让本成替下了他。本成看了二分钟后倏地站了起来,向身后的两个人暗示了一下猛地撞开门。

三个人手持装有消音器的手抢闯进了卧室。

那个女人惊叫一声,扔掉鞭子想要跑进里面的洗手间。

文翻了个身想要站起来。

猛冲上去的津场一脚狠狠地踹在文的腰间,他一下子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猛冲上去的本成也已用左手揪住了已经转进洗手间要伸手关门的那个女人的头发,岩下则伸手关上了卧室的门。

本成拽下了那个女人的假面具,露出了一张二十二、三岁,化着浓装的女招待的脸。

“你叫什么名字?”

“三枝子……佐藤三枝子。”

“快点去洗!”本成冷冷地命令道。

本成把用淋浴洗干净的三枝子带回卧室。然后和岩下一起,把三枝子仰面朝天地掀倒在床上,用绳子将她的左右两个手腕子绑在床脚上。

收起了手枪的津场,抓住了文的双脚之后,将他倒拖到洗手间去,拧开喷头淋了一下子冷水。文的双手仍然被绳子绑着。

被冷水一激,文渐渐地恢复了意识,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

尽管已年近50了,但身体经常锻炼,一点也看不出衰老的样子。偏平的脸上,一对三角眼凶光毕露的样子。

“……”

文裂帛一样地叫了一声,飞起右腿猛地向津场踹去,速度相当快。

津场以一种与他庞大的身体不相符合的速度向后面跃去,一下子跳出了洗手间。随后追出的文又飞起了左脚。

连连后退的津场将文诱到卧室的中央之后,两手抓住文踢起的右脚,猛地向上一掀。

被掀翻的文头朝下的摔了下来,像是给摔成了脑震荡。不过还好,头撞上的不是洗手间的瓷砖而是又厚又软的地毯,所以才没给摔得头盖骨碎裂。

在长筒尼龙袜的后面哈哈大笑的岩下和本成把视线又移回到了床上的三枝子的身上。

津场则先用绳子的一头捆在文的左脚腕上,然后将他的右腿压得几乎贴到了胸口,将绳子的另一端从文的脑后绕过来之后,又捆住了被压过来的右脚的脚腕。

仰面倒在地上的文,意识又渐渐恢复了清醒。

岩下和本成开始了对卧室的搜查。

本成用铁丝捅开成衣壁橱中更衣柜的锁,从中发现了M1卡宾抢和FN双铳散弹枪、M16自动来福枪,能速射连发的柯尔特手枪,另外还有子弹和500万元左右的现金,面额为1亿日元的国债和公债。

津场从岩下的手中接过他递过来的口径为30的M1卡宾枪,顺手拔出了由韩军的来福枪改装之后用以武装民兵的那支枪的弹容量为15发的弹夹。

弹夹里装有子弹,拉开了弹夹底便有子弹从中跳了出来,是口径32的自动手枪子弹改装加长的子弹。

将弹夹中子弹退净之后,津场又插上了弹夹底,将弹夹又装进枪里。

为了不致于让大便堵塞住枪膛,津场在枪口裹上布之后,将带有准星的枪口拧进了文的肛门。

肛门一下子裂开了,就连文这样的受虐待狂也哀叫着想要逃避,不禁痛得浑身虚汗淋漓。

“你承认你是南天会第二军团军团长这一事实吧?”津场逼问。

“畜生……住手……”

“拷问难道不是你的拿手好戏吗?不是听说南天会和KCIA一祥有许多拷问人的手段吗?我们只是想模仿一下而已。”

津场隔着尼龙长简袜发出一阵怪笑。

“畜生……肯定是姓黄的奴才说的!”文轻蔑地、狠狠地说道。

“南天会和关东联盟是什么关系?”津场又向文逼问道。

“我怎么知道。”文痛苦的脸都变了形,狠狠地说道。

“是吗?”

津场说着便开始用带棱角的卡宾枪的枪身在文的身上乱抽。

文发出了一阵怪鸟一般的嚎叫,说:

“住手,饶了我吧……南天会和关东联盟其实是表里一体的……不过,关东联盟主要是针对日本人,而南天会则主要针对韩国人和北韩的间谍。”

“那么,被称为影子会长也就是实际上的会长便是关东联盟的总头目姓张的,也就是张本了?”

文呻吟地点了点头。

“请给我们详细地讲讲有关南天会的情况。”

津场继续逼迫着文。

“本来是作为李周朝大总统的私兵,负责一个一个地暗杀李的政敌,并且严加拷问追查图谋发动革命和策动政变的人。后来发生了暴动,姓李的那个混蛋便丢下我们一个人跑了,我们也就再也在韩国待不下去了。”

“迫于独裁者李的极其恐怖的镇压和白色统治而民众奋起反抗是指60年的4.19革命吧?”

“总之,我们就秘密地偷渡到日本,寄身于张先生和旅日韩国人实业界的巨子幸运橡胶公司的经理金福先生的门下,一边向关东联盟传授武斗技艺,一边度日。”

“第二年也就是61年林先生通过军事政变掌握政权之全,金福先生和张本先生前往韩国,将我们南天会的事托附给了林先生。”

“其实林先生——不管怎么说也就是现今的总统阁下也曾经被奉李的命令而动的我们逮捕过。不过为了显示他自己是个心胸豁达的英雄,他便给南天会下了特赦令,也就是免罪符。”

文说到这里,津场又问道:

“作为交换,也应该有什么附加条件吧?南天会似乎为此也就成了林和KCIA在日本的暴力代理人了……”

“……”

“怎么了?想让我们给你尝尝你们南天会和KCIA最为得意的水刑和电刑吗?”津场低声地冷笑道。

“我明白了。正像你所说的那样,南天会在KCIA的领导下,监视包括偷渡者在内的人数达100万的旅日韩国人和北韩人,杀死对林大总统心存不满的家伙,这是林的最高命令。”文小声地嘟嚷道。

正文 第五章 大会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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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作为南天会第二军团团长的对手是谁?”津场问。

“第二军团的人都是向林大总统宣过誓,一定要效忠林大总统的。他们是在日本的韩国人的干部。但是他们更主要的任务是淸除向北韩的傀儡、天马连合传递情报的那帮家伙。”

“你到日本后共杀了多少人?”

“我不会亲自动手去杀人的!”

“大家都是接到上司的命令亲自动手去杀人的,大家觉得这是责任。可你呢?”

“第二军团杀了人,经常是伪装成交通事故或是自杀,这样死的人加起来大概有100人了吧。但是如果一个北朝鲜的间谍暴露了,那么林大总统就奖励他一块‘忠于朝鲜的勋章’作为奖励,然后引诱他回到祖国,交给南山的KCIA部处置。对于不上圈套的人,我们就把他关在高丽渡船的一间特别仓里送他回国。”

“这很像是运海洛因、非洛滂的方法。那么武器是从韩国运来的吧?”

文点点头。

津场又问:“鸦片和武器的运输方法好像是KCIA充分利用了外交官的特权。那么,你们也是用高丽的渡船来到日本的吧?”

“是的。秘密运输来的鸦片和武器都送到关东联盟、国际统合连合那儿。我们也是经过巧妙的伪装的。”

“其他资金的来源呢?”

“妓女。妓女都是通过观光旅行或来日本演出来日本的。从她们的收入里提来作为资金的来源。但是在10个妓女中便有一个凡以KCIA手下的成员,她们的钱是不收的。”

“那么说,有十分之一的妓女是KCIA手下的成员了?那么说,从床上就可以从日本高级军官中获得情报或者用色相就可以引诱反对林政府的人权压迫政策的人上钩了?”

“是的,这种事大多由妓女来做的。”文说,“无论是女间谍还是我们自己都是为了那而工作的。其他的妓女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但是其他的妓女是受监视的,必须服从我们的命令。对于那些受北朝鲜思想影响的新闻记者,我们都要给他洗脑,这也是妓女的工作。”

在此之后,津场又问了文三个小时。

三枝子在每次轻度昏迷中醒来,都会出现或轻或重的神经不正常,总在大喊大叫地嚷:“杀了我!杀了我!”

“那我就成全你!”岩下抓起匕首扎进了三枝子的胸膛。

津场也觉得该问的也都问了,于是也拿起小刀割断了文的喉咙。现在文不痛苦了,血从他脖腔里喷出来激了津场一身。

突然从楼下传来一阵阵的枪声,子弹射进了兼客厅的起居室。从枪声来判断,这是小口径高速度的M16自动步枪,而且打枪的不是一个人,至少有五支枪在射击。

枪里装的好像是穿甲子弹。子弹透过铁大门打在寝室的木板门上,虽说是强弩之末,可还是在门上打了几个洞,然后才滚落在地板上。

津场他们三人急忙卧倒在地,并且飞快地向装着枪支弹药的衣柜滚去。

津场在腰间缠了两条卡宾枪子弹袋,然后从左肩到右肩又斜背了一条。把子弹压上枪膛的同时,用脚踩掉了堵在抢口上的布。

本成在腰间缠上了一条M16自动步枪的子弹带,又在胸前十字交叉地背上了两条,然后往枪膛里压上子弹。

岩下手里端的是一个炮筒,装上弹药后,又在各个口袋里塞上了50发炮弹。

这时房间里又飞进来一颗M16步枪子弹。

津场见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急中生智将旁边的一张大床掀了起来推到屋角,自己则躲在床后。岩下端着炮筒上了床。

正对着床的屋顶上有一个修理电路时才揭起来的盖子。盖子四周用螺栓拧着。岩下闭起一只眼,瞄准了盖子放了一炮。

没有窗子的卧室里响起了凄厉的枪声,塑料盖子被打破了。岩下又连打了三炮,塑料盖子全部被打飞了。

岩下把炮筒放在卧室和九楼地板中间的空间里,用一只手攀住边缘,一咬牙爬了进去。津场和本成也爬了进去。

这个空间有70厘米高,到处布满了电线和空调的通风管道,人进来满可以自由移动的。这时刺客正好进了屋,起居室的门被打得木片乱飞,呼啸的子弹打在墙上的隔音装置上,混凝土块到处飞。文和三枝子的尸体忽然像机器人似的跳起来。

津场他们三人从洞口探出半个身子一齐扣动了扳机,枪声“噼噼啪啪”地响了起来。闯进寝室的五个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乱枪打得一瞬间便成了死尸。

岩下在换子弹,他尽量轻手轻脚地不弄出声音。

这时从寝室门外传来十几个韩国人说话声,在廊下也有十几个韩国人在喊叫。

津场他们赶紧缩回身子。一会儿寝室里便有十几支枪在扫射。津场忙带着岩下、本成往离楼梯最近的地方弯着腰顺着天花板里面走了过去。

本成打开了圆珠笔型手电筒,在电筒的微弱的光亮下,他们看到两米以外的地方还有一个施工时用的盖子。

他们走过去一看,盖子还是用螺栓拧着,但是这一侧是可以拧动的螺母。三个人立刻开始拧螺母。岩下和本成刚拧掉一个时,津场已经拧下了两个了。

掀开盖子,底下是和文的起居室一样的卧室,电灯亮着,一对穿着睡衣的老夫妇互相搀扶着哆哆嗦嗦地在拨电话号码。

但是这幢公寓的电话线好像是被剪断了似的,拨了号码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岩下先从天花板上珧了下去。老夫妇吓得眼睛直直地盯着站在面前的这个人的枪口,刚要喊,岩下便压低了声音吓道:“别喊!只要你们不出声,就什么事都没有!”老夫妇急忙把手塞进了嘴里,声音立刻被堵了回去,随后津场和本成也从上面跳了下来。

这时从文的房间附近传来了越来越急促的枪声,津场朝老夫妇各打了一拳,将他们打昏在地。然后三个人便走出了卧室。来到门前,津场轻轻地摘下了链子锁,闭上一只眼从门镜里往外看了看,见廊下静悄悄的,空无一人,便打开了门。

津场和本成飞快地滚到了楼梯上,一边滚一边向文房间里的十几个人开枪。楼梯下面有几个敌人抬头刚打了两枪就全部被消灭了。津场给空了的枪装上子弹,然后又对房门口吹了一声口哨。

岩下飞快地闪出来向安全门跑去,安全门外是在火灾地震时供住在里面的人逃跑时用的安全楼梯,门上的钥匙用一根铁链吊着。岩下先切断了门上的警报器后才用钥匙打开了门。

津场和本成仍趴在楼梯上向下射击着。在另一边的岩下用枪托砸断了挂着钥匙的铁链子,打开安全门进了平台。

在楼下的停车场上有20多个人手端着卡宾枪和自动步枪,正借着停在场上的汽车为掩体四处搜索着。最先跑到平台的岩下看到这一切,禁不住骂了起来:“他妈的,在这里也有埋伏。”岩下的声音还没落,一颗子弹就飞了上来,打在安全门上,爆起一朵火花。津场和本成听见枪声都吓了一身冷汗。

正在这时,从远处传来了警车的警笛声。听到警笛声后,停车场上的枪声也立即停止了,接着是一阵阵发动机的突突声。站在平台上的岩下急忙端起枪向远去的汽车开了火。

有五、六辆汽车为了躲避子弹,成之字形拐弯抹角地逃走了。有两个人因为动作慢没来得及上车,一边喊着朝语一直追着汽车逃去。本成对着那两个人的背影开了枪。前面两个人急忙卧倒举枪反击,但都被本成打伤了右手。本成哈哈大笑着对安全门里面的津场和岩下打了一个OK的手势。

二人一走上平台,岩下便从外边关上了被子弹打得伤痕累累的安全门,并上了锁,然后三个人顺着楼梯走了下去。

从廊下打过来的子弹砸在安全门上“叭叭”直响。

倒在停车场上的两个人之中有一个因为受伤过重已经奄奄一息,大概没有几分钟的活头了。另外一个人虽说伤也梃重的,但还不至于立刻就死,见到有人来急忙呼救:“求求你,救救我!”

岩下用抢顶着那人的头问:“说!你是南天会的,还是KCIA的?”

“南天会的。快……快叫救护车……”那人喘息着说。

公寓周围被几十辆警车包围着,警笛声越来越近。看来只有冲破包围圈才能逃出去了。

“你知道不知道文为什么袭击我们?是不是装了窃听器?”

“下午1点钟的时侯,第二军团没有打来定时联络的电话……这是有了什么麻烦的信号。等到下午3点的时候还没有来电话,所以我们第四军团就出动了……给我点火……”那人的喉咙里发出了咕咕的声音。

正在这时候,公寓的东边响起了激烈的枪声,大概是逃走的南天会的人遇上了警车,两伙人发生了冲突了吧。其他方向的警笛声也朝着枪响处移去了。

突然,公寓的楼顶上响起了枪声,打过来的子弹从四个人的身边掠了过去。

从那男子口中得知第四军团是南天会专搞内部肃清的机关。

三个人没有时间再和那人纠缠,岩下便开枪了结了他。然后三个人且退且跑向公寓的北边逃过去。子弹就在脚底下炸开。溅起一朵朵火花。三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吓得半天都没合上嘴。

在离公寓200米的地方停着他们的赛特车,三个人赶紧钻了进去,在南天会和警车之间开出一条路闯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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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靖国神社的报国会馆是统合相互经济研究所于数月前才买下的,这是一幢九层高的大楼。

以山内为首的统合相互研究所将把那里作为出租的会议厅来使用,同时也有一些为提高经济协会会员教养和体力的设施。

明天在这里将举行统和相互创立30周年的纪念大会和法难10周年纪念大会。这次大会将有利于促进宗教法人的认可。统和相互为维持秩序,请来担任保卫的是暴力团关东联盟的战斗部队,大约有200人。

山内的亲弟弟的纺织公司正在给统合连合的人发放保护费。怕人手不够,又从世界幸福协会管辖下的战斗组织国际统合连合那边找来了50人作帮手。现在,他们早就到了。

并且,统和相互在丸之内的职员中有50多人也聚集到了这里。

这天下午,从不同的银行将200亿日元的现金送到了报国会馆。共有100个木箱子,每个箱子里装2亿日元,盖子用钉子钉着。

装满钞票的木箱被码放在报国会馆的地下一楼的大厅。在它周围有一圈椅子,椅子上坐着十几名统合相互的职员和50多名关东联盟的保卫人员以及20多名国际统合连合的人。他们一边大碗喝着酒,一边啃着带骨头的猪肉。

除了统合相互的十几名职员外,其余的人都是全副武装。屋里暖气很足,所有的人都脱了上衣,可以看到他们腰间挎着手枪,有的在背上还背着机关枪和炮筒。所有的保卫人员都散在各处走动着。

喝醉了的关东联盟和国际统合连合的男人们喷着唾沫星子相互炫耀着自己杀过多少人。这其中也有说朝语的韩国人,整幢大楼的空调设备都在地下二楼,但是空调的换气管道却在楼顶,形状像粗粗的潜水镜,共有六根。

宽敞的楼顶平台上有一个50米长的游泳池和一个晴天时使用的网球场。

在平台的一角有几间房子。它们不是预制的,而是用混凝土建造的,在这里可以让游泳者和打网球的人换衣服、淋浴,也有一间事务所和医务室。

津场、岩下和本成就藏在这幢楼顶小房子的天花板里。他们是前天混进来的,那时这里的戒备还不森严。

每天他们只吃些便宜的美式三明治和干肉末,喝的是果汁,大小便都装在塑料袋里。此外三个还带有防毒面具和20罐液态乙醚,以及铝合金的折叠梯子。

这幢房子里没有空调的通风管道。

突然装在手表里的无线电接收器低低地响了三声,接着便传出来像蚊子一样细的声音。原来在楼顶、前门和后门停车场里担任警戒的人都回到了大楼里,走了已经有15分钟了。从新世界康采恩的雇佣兵中选出来的卫队正在附近的楼上,监视着看守报国会馆的人的一举一动。津场他们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于是津场迅速地拉开了天花板上的盖子,岩下放下了铝合金折叠梯子,梯子正好能够着地板。然度津场他们背上乙醚罐子,带上防毒面具,顺着折叠梯下到了地面。最先下来的津场,将身上背的乙醚罐一个个卸了下来。

三人走出楼顶小屋,每个人的手中都各提着30公斤重的乙醚,无声无息地来到空调换气管道的管口旁边。

为了防止吸进乙醚,三个人都戴上了防毒面具。然后拧开乙醚罐上的阀门,将口对着管道口,液体的乙醚便挥发成气体被空调的换气管道吸了进去。20分钟以后,20罐乙醚全挥发成了气体被空调的换气管道吸了进去。

乙醚的燃点非常低,弄不好会引起火灾的。

本成从口袋里拿出微型无线电信号器,“嘀嘀嘀”开始打电。

“滋、滋、滋”,装在手表上的接收器开始低低地响了起来,告诉他们可以行动了。

新世界康采恩的雇佣兵们给报馆里打电话却没有回答,显然报馆里的人都被麻醉倒了。

在乙醚被吸进空调换气管道的时候,三个人已经把三台组合式手推车组装好了。然后在车上装上了被裁成1万日元钞票大小的一打打纸,每打100张,共是2万捆。每辆车上都装了200捆以及其它一些工具。

然后,三个人拆除了警报器,随后便进了大楼的楼梯口。在九楼的廊下四、五个卫兵睡成了一摊泥。

本成将一只声带动了手术不能叫唤、被剪了羽毛的麻雀放在了口袋里。小麻雀安然无恙地在口袋里跳动着。这说明楼里已经没有乙醚了。于是三人摘下了防毒面具。

地下一层的大厅里是一片震天的呼嚕声。三个人将无声手枪挂在背后赶快动了手。

三个人用工具仔细地撬开了箱子盖,抽出装在各个银行的封条里的钞票,然后将一打打的纸装在封条里,并且在每打纸的上面和下面各放了一张真的1万日元的钞票。

虽然有电梯,但是要将200亿日元都换包的话,也要很费些时间的。在这段时间里被麻醉的人中如果有谁要醒来,津场他们就拿起随身带的小乙醚罐,嘴对嘴,鼻子对鼻子给他们灌下去,然后再继续干。

最后三个人将196亿日元的现金用手推车运到了停在后面停车场里的四吨卡车的车厢里,光是这200亿日元的钞票就有二吨半重。

三个人又将工具、罐子和一切可以被人抓住的证据全部拿下来搬到了卡车里。

当卡车在马路上行驶的时侯,东方烟尘弥漫的天空中,一抹惨白的朝阳慢慢露了出来。

天全亮了。在报国会馆地下一层的大厅里最先醒来的人急忙叫醒了其他人,被叫醒的人有点儿不情愿地嘟哝着:“头真疼!”“我的头快要炸了。”是不是我们的酒里被放了麻醉剂?“”这可是头一次醉得这样厉害,胸口直发闷。“

还有几个卫兵捂着嘴直往厕所里跑。

忽然一个统合相互的人一惊,说道:“箱子里的东西没事儿吧?”说话时,冷汗巳经从额角渗了出来。所有的人一听赶紧都跳上了木箱。

“没事吧,箱子盖不是好好的吗?”

“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打开来看看吧,也不用全打开,只要随便拣一个检查一下不就行了?”一个40多岁、像是负责人的头目建议道。

另外有一个人犹豫地问道:“但是,部长,如果所长发现箱子被动过,他要是怪罪下来的话……”

“全包在我身上。我们尽量别把箱子弄坏不就行了?如果里边的东西丢了,我们就有必要立即去报告所长。如果没事的话,我们不说不就行了?”

“确实如此。”

所有的人为了稳定情绪,都先去了一次厕所。

五只箱子被抬了下来作为检验品用。统合相互的人在关东联盟和国际统合连合的人的监视下,屏住呼息,小心翼翼地用凿子和锤子拔下箱子上的钉子,打开箱盖。在场的所有人手中都捏了一把汗。

当盖子被打开之后,众人都舒了一口气。箱子里一打打的纸币整整齐齐地码着,如刀削一般,连银行的封条都没有破。另外四只箱子也被打开了,从上往下看,里边的东西好像没人动过。

“太好了!”

“真是杞人优天,太好了……不过,大家能不能保证,不把今天喝醉酒睡过头的事说出去?这可是关系到大家的事啊。”统合相互的警备部长向众人问道。

“当然不说出去了!”

“当然了。如果说了出去,脑袋还不搬家!”屋里的每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

统合相互经济研究所30周年纪念大会从下午3点钟开始。但是12点钟刚过,被邀请的人陆陆续续就到了报国会馆。

在门口的大厅里堆满了琳琅满目的纪念品,这是被邀请的客人送的。在花花绿绿的礼物中有一个10万日元硬币的大模型。

快到下午3点钟的时候,5000多被邀请人早已到齐,依墙而立的侍者们恭恭敬敬地微笑着招待着客人。5000多人的体温散发出来,大厅里像蒸笼一样,只好将空调的暖气换了冷气才好了一些。

主席台上依然垂着厚厚的幕布。

客人们有的打开了自己带的酒,嘴对嘴地喝着。大厅里猜拳行令的喊声不断,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的酒气。有两人喝醉了懒得上厕所,一趟一趟地跑嫌麻烦,在旁边的侍者便拿过一个小塑料袋,让他们把污物吐在里面;更有甚者,将尿也撒在塑料袋里。

3点钟,在君之代的乐曲声中,主席台上的大幕徐徐上升。在主席台的右边放着200个大木箱子,箱子里装着那200亿日元的现金。

走路仍是一瘸一拐的山内武市所长和20多名贵宾从主席台的左侧走了出来。贵宾中走在最前面的是前首相冲山。

冲山之所以能成为韩国院外活动集团的首脑人物,原因之一是冲山的先祖曾是韩国人。如果你看一下冲山本人也就会相信确实如此了。

面色黑红的冲山头戴一顶褪成黄色的巴拿马草帽,上身穿一件白上衣,下身着一条和服裤,再加上一条一米多长的旱烟袋,简直就是一个慈眉善目的乡下老爷爷。但是冲山和纯朴的乡下老头儿可不一样,是个极其贪婪的人。

冲山坐在来宾席的正中间。在冲山左边坐的是现任法务大臣;右边座的是利权右翼的头子粟口光成。

在来宾中还有粟口的弟子,全国公营赌博福利协会的终身会长叶山和保守派等各党派的头面人物。

舞台灯光把整个主席台照得雪亮,在台上站着的是身着和服的天下统一会会长、统合相互经济研究所所长、互助协会的帮主内山。

“在场的各位朋友,”山内朗声说道,“大家都是远道而来,辛苦了。我是山内,曾不畏艰辛创办了统合相互及天下统一会。下面先让我来介绍一下在场的各位来宾。诸位先生都是亲自到场的,有举手回天之力的,诸位能够亲临本次盛会,这个事实让我相信:我不会再有第二次的法难经历;并且对我们天下统一会能够被认可为宗教法人充满了信心。”说最后一句话时,山内的声音激昂振奋,紧接着大厅里响起了急风暴雨般的掌声。

“下面我先来介绍一下前总理大臣冲山长州阁下。过一会儿我们将聆听沖山阁下的讲话,现在就介绍到这里。”山内说话间,聚光灯打在了慢慢站起来的冲山身上。

“冲山长州,是真货不是赝品。”冲山的这句话把在场的人逗得哄堂大笑。

介绍完来宾,山内接着说:“也许大家都在私下议论着。今天在这次盛会上展出的那200亿日元现金已经放在这里了。统合相互经济研究所为大家管钱,除了一部分已经投资到企业之中的资金以外,如果确实有利于我们研究所的企业可以投资的企业的话,那么我们还有200亿日元可以随时发挥作用。”

山内的话一说完,大厅里便是一阵喧哗。突然有一个喝醉了酒的人喊了起来:“天下统一会的会长就是一捆钞票,让我每天早晨都来朝拜他一次就够了。”

山内一见这乱糟精的场面,一下子就发怒了,拿起话筒喊道:“安静!请安静!如果大家不安静下来的话,我将中断展示这200亿日元的现金。”山内的话音一落,大厅里立时就静了下来,如一潭死水。

几个彪形大汉走上台来,撬开了箱子,然后将一打打的钞票在主席台前码成了一个占地五平方米的金字塔。每拿出一打钞票,便将钞票的两面都展示给观众看。

坐在来宾席上的冲山他们也觉得将这么多钱当众拿出来展示稀奇,所以都伸长了脖子往主席台上看。这时看得眼睛都直了,连口水流出来了都不知道。码起来的200亿日元的金字塔比主席台上的桌子还要高得多。山内这时从金字塔的后面伸出头来说:

“各位好好看看这是200亿日元现金,但这只是会员们交给我保管的钱的一部分,这是我们千辛万苦赚来的。但是人类希望物质繁荣,希望世界和平,那么我们也相信我们的组织将会不断发展壮大。”

“现在我希望各位来宾,为天下统一会早日取得免税宗教法人的认可而助威。在下不才来带个头:为天下统一会宗教法人化努力!”山内在主席台上挥起拳头大声喊着。

台下的人也跟着喊道:“为天下统一会宗教法人化努力!”喊过三声之后,山内又说:“我们这次大会也可以说是和平和援助的大会,下面请理解和支持我们的各位来宾讲话。首先讲话的是冲山阁下。”说着向冲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可能是被津场他们打伤的地方被弄疼了吧,山内皱起了眉,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这时冲山站了起来,走上主席台和山内并排坐在了一起。

“我对山内先生的人生观深表赞同,人如果没有了理想和欲望那他就完了。就像我,为国家,不,不仅仅是大日本民族,也是为全世界各族人民,为如何能比现在过得更好、更幸福而日夜奔波。虽然是到了这把年纪,依然如年轻人那样精神饱满。人类都是兄弟,特别是和我们的邻邦韩国更是亲如手足,简直就是孪生兄弟。为日韩亲善,我认为我的工作是光荣的。刚来听了山内先生的一席话,我才知道,在纪念今天的盛大典礼而用来着手于各种社会福利事业的200亿日元之中,还包含着向我请叶山先生在那里担任会长的日韩联合短小包茎调査会的1亿元捐款。”

“真是太难得了,像我这样追求理想的人,一直想向那项调查给予金钱上的支持,但却一直未能如意。这次如果能得到山内君的捐款的话,我深信这对于陷于自卑不能自拔的青年来说是一大福音。”说到这里,冲山敞开胸膛,他感到很闷热,便把手伸向了茶杯,在心里则考虑着怎样和叶山一起去分那1亿日元。

就在这时,大厅里响起了枪声。

那五挺机关枪是新世界康采恩在韩国兵工厂许可制造的勃朗宁50口径水冷重机枪的改良型。

制造号码已经被磨去了的这五挺机关枪,正架在离报国会馆一公里的一幢大楼的楼顶上。那幢大楼在会馆的东侧,正对着报国会馆的一扇窗子。

大楼很不像样子,可能是因为资金不足吧,外面根本没有装饰就被迫中止了工程,所以这幢大楼是禁止出入的。

但是却看不到五挺机枪的射手。枪的三个支架被螺栓固定在楼顶的水泥上,马蹄形的板机好像是遥控操作的。

遥控这五挺机枪的正是津场、本成和岩下,没有副射手,他们就把带着皮环的枪筒拧下来做了改装,以免它转动不好。然后将500发子弹从弹箱里拉出来,装在枪身上。50口径的巨大弹头向着报国会馆飞去。

发射时不断有空弹壳和空子弹袋落下来和压在枪身下面。重机枪本身就重,再加上用螺栓固定了,所以即使受到很大的后座力,机枪口的方向也不会有大的改变。

子弹一打进来,大厅里就乱了,到处是鬼哭狼嚎般的叫喊声。

主席台是个死角,机枪射不到。但是惊慌失措的侍者们和来参加大会的关东联盟、统合连合的那帮人却拼命地往门口拥去,没有几秒钟,死尸便倒了一片。

在机关枪的弹雨声中,一枚火箭炮弹飞了进来,在大厅里炸开了花。火箭炮也是津场他们放在那幢楼顶上的,津场他们则在远处进行操作。楼顶上共有三门炮,每隔10秒钟打一次。

大厅的几个出入口都被一群群蜂拥过来的惊叫着的男男女女堵住了,还有十几个人打破了窗子滚到了院子里。不过也有不走运的人,挨了枪子、炮弹,被炸得血肉横飞。

在主席台上吓得屁滚尿流的冲山跌跌爬爬地滚进了休息室,那副表情好像是心脏病患者病体复发了似的。

逃出来的贵宾不只冲山一人,而是全部逃出来了。他们被跳上台来准备运走那堆纸币的统合相互的士兵们挡着。客人中一些保守党的代议士中有些人很狡猾,趁着混乱,抄起一打纸币就往口袋里塞。

统合相互的人手忙脚乱地收拾着台上的纸币。有人不小心弄破了银行的封条,一张张纸片上下飞舞,这才知道除了上下两张是真的钞票之外,其余的98张全是和钞票一样大小的纸片。

在慌乱中,冲山他们好容易才逃进了休息室,然后由服务员领着进了地下室。无路可逃的客人们发疯般地拥向主席台,主席上站着茫然无措的山内。

这个事件被新闻报纸和电视台做了大肆渲染。

山內被慌乱中逃跑的人踩得骨折筋断,五脏破裂,住进了医院。现在他处在危险之中,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统合相互经济研究所以及天下统一会的干部们却一致认为,被展出的200亿日元钞票从银行运出来时就是假的。

因为从昨天开始,报国会馆就被安排了300多名警卫人员四处警戒着。谁都想不出那200亿日元是怎么被调包的。

另一方面,担当警戒的关东联盟和国际统合连合之间的裂痕也明显地表露了出来。

关东联盟怀疑国际统合连合在关东联盟和统合相互的酒里下了安眠药,趁他们熟睡之机把钱换了包。而国际统合连合则怀疑是关东联盟在这其中做了手脚。

两派部下之间的相互猜疑不久便传到了冲山、叶山和粟口的耳朵里。

这天早晨,在离代代木体育中心附近的、涉谷神山町的冲山别墅的门前,一辆辆高级轿车在前后十几辆警卫车的簇拥下停在门前的停车场上。

冲山的家在横滨市长津田町的三座丘陵的中间,那是他作首相时买下的。现在冲山的私有地的边缘已经和东名高速公路在横滨的的立交桥连在了一起了。

冲山的别墅和他在长津田的15平方公里的家在面积上是无法相比的。但是在市内特别是在六环高速公路以内,这所别墅的面积可以说是最大的了。

在东京奥林匹克运动会前夕,在那块土地上的美军设施被撤走了,那时的冲山正在某个体育团体中任会长。这个团体只花了和以前一样的价钱就买下了这块地。奥运会一结束,这个团体就解散了,然后在书面上把土地的使用权交给了冲山的一个替身公司,于是这块地皮就转在了冲山的名下。

保卫着冲山别墅的是100名关东联盟的部下和100名国际统合连合的卫兵。听说上司之间的对立之后,守卫冲山别墅的两派人之间的关系也开始紧张起来了。

从停在被树木环抱的冲山别墅停车场上的五辆高级轿车上走下来的是:粟口光成和叶山善造的利权右翼的头面人物、世界幸福协会的暴力组织国际统合连合的理事长柳泽柳敬仕,以及关东最大的暴力集团关东联盟的总长、南天会的名誉会长、担任日韩院外活动集团秘密组织的头目张本张斗满,还有KCIA的驻日主任一级的韩国大使馆参事官东哲教。

这五个人板着面孔走进了冲山那间豪华的客厅。

过了一会儿,冲山被两名保镖扶着进了客厅,他好像一夜没睡似的,眼圈发黑,一点精神都没有。

“对不起,各位久等了。刚才儿岛君用秘线打来了一个电话。”冲山边说边坐在了一把扶手椅上。

尽管大家都知道儿岛因患脑软化症已经不能讲话了,但是自从上次的钞票换包事件之后,再听冲山说和儿岛通了好长时间电话也就不以为奇了。只是想知道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所以粟口冷冷地问:“儿岛君说了些什么?”粟口的头发全白了,白胡子也长长地飘在胸前,目光尖得像老鹰。

“多半与你们到这来往有关。他问关东联盟和国际统合连合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呢?”话说到这儿,冲山顿了顿,端起一杯咖啡在手中玩弄着。

张本在旁边不阴不阳地搭话道:“真不愧是儿岛先生,消息这么灵通。其实,您说的这个问题,也正是我们大清早跑来的原因。”张本长得又矮又胖,下巴很长,颧骨很高,一双眼睛像蝮蛇,此外再无什么明显的特征。

“那么真相如何呢?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倒不如趁早握手言欢,否则只有大家吃亏。”冲山呷了一口咖啡说道。

“柳先生,行吗?”叶山回头和国际统合连合的理事长打了声招呼。随后便转过头来对冲山说:“担任报国会馆警卫的那批人,昨天被咨询委员会叫去了,今天好像还在审问。已经有两个人受刑过重死了。到现在我们知道的是在担任警卫的国际统合连合中没有叛徒。如果是叛徒,那么即便是用刑,他们也不会把半夜睡得像死猪一样这件事供出来的。在地下一层直接担任警备的人可以说是喝醉了睡着的,但是其他层担任警备的也睡着了,又怎么解释呢?他们说是闻到了像酒精一样的气味之后,才不能控制自己睡着的。”

正文 第六章 宫闱探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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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乙醚!”东哲教吃惊地叫了起来。

“是的,是闻到了乙醚的气味。”张本接着说,“国际统合连合警备部的话正好和关东联盟的那帮家伙的话一样,我也对担任警备的关东联盟的人进行了严厉的质问。”

“这帮家伙对睡着这一事供认不讳,也说在睡着之后闻到一股怪味。在他们当中,有人做过全身麻醉的手术,说一闻见那味,全身的感觉和被麻醉的感觉极为相似。所以,肯定是有人在空气中释放了乙醚气体。”

粟口问:“是吗?这么说关东联盟也是被害者了,也就是说是外边人用乙醚把警卫们都麻醉后,把钞票换了包的?”

冲山在旁边自言自语道:“是啊!可是……听说那时候在报国会馆里担任警卫的有300人呢?真怪,怎么谁都没发现是乙醚呢?”

这时东哲教又插话道:“是啊,也难怪你不信。但你想过没有,如果乙醚是从换气管道等地方被吹进来的呢?”

冲山也边听边点头:“的确是放炮、打枪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呀!真让我丢尽了丑!”

粟口长长舒了口气道:“好了,这下可明白了关东联盟和国际统合连合暗地里相互猜疑,过分地疑神疑鬼了。现在不是起内讧、搞分裂的时候,敌人企图让我们搞内讧,但是我们是不会陷入他的圈套的。”

在旁的柳敬仕和张斗满异口同声深表赞同。

冲山摇摇晃晃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那么我们之间的误会就可以烟消云散了,差点上了敌人的当了。让我们以咖啡代酒,干一杯!”

在坐的人都端起了杯,睑色也缓和下来了。当然不仅是因为没有用酒干杯。

冲山又坐在椅子上问大家,对于袭击报国会馆的人有什么看法,边说边环视了一下粟口他们。此时冲山睑色变得蜡黄,嘴唇也变得黑紫。

KCIA的东哲教站起来说:“两个月前,统合相互经济研究所所长山内和马拉松,联合商行的老板铃木被绑架,两个月后又发生这件事,我觉得这两件事都是同一伙人干的。”

冲山问道:“听说是三个人?”

粟口接道:“真正出头露面的是三个人,但其背后肯定有一个更大的组织。”

坐在椅子上的冲山闭上了眼睛说道:“这帮家伙想要破坏我们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日朝亲善的友谊。”

“实际上今天早晨六点钟打电话来的是香杉那小子。说是紧急电话,我才接的。”

粟口吃惊地问道:“是那个新世界康采恩公司的香杉吗?”

“是的,三本内阁倒台以后,香杉在福本手下干,是党三俊的其中之一。听香杉说,昨晚12点的时候有一个陌生的男人给他打电话,说有样东西要卖给香杉,并让秘书一定叫香杉接电话,香杉没办法,接了电活。”

“想卖什么?”叶山插口问道。

冲山向身边的警卫做了个手势,那人退了出去。冲山说:“大家等一等,我给电话录了音,拿出来让大家听听吧。”

不一会儿,那侍从拿了一个录音机出来,按了一下按键。

“所以我很生气,这么晚了,还说梦话。当然了,我的电话装有录音装置,话筒一拿来就开始录。”

从磁带里传出香杉的声音。

接着是冲山的声音,“然后呢?”声音里夹杂咳嗽声。

香杉在那边说:“然后,那男的就说:‘刚才我去袭击了报国会馆,两个月前绑架山内和铃木的也是我。在这之前,我还袭击了KCIA的地下银行。突然袭击南天会的还是我。’”

“‘我手里还拿着山内、铃木、南天会第二军团团长等人供述的冲山一伙人是怎样不择手段地赚钱的录音带。我干了这些事,你想怎么办?你好像在和冲山他们就日韩利权进行斗争吧。我手里拿着的这两盘磁带,是不是有利于你击溃冲山呢?这带子我想卖10亿元。为了证明我说的不假,我把一部分放在你家信箱里了。等到再和你联络时,你一定要答复我是买还是不买。’”

“我问他:‘我用什么方法、在什么时候和你联系呢?’他说在高兴的时候用愿意的办法,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立刻让秘书去信箱里看,确实有一个小包,里面放了一盒磁带。我急忙把磁带放进录音机里听,哎呀!冲山先生,你也干那种伤天害理的事吗?”从录音机里能听出来,香杉在苦笑。

“混蛋,你是不是在要挟我?”冲山气得声音直顫。

“不,不,不,只是想跟你谈笔生意。我这可是做正正经经的买卖。冲山先生,只要你们停止用日本产业开发银行购买我们康采恩在韩囯兵器合并会社的股票,那么我们就将我手中的这盒磁带以及即将弄到的那盒磁带彻底消失。”

“日本产业开发银行跟我们没一点关系。”

录音带传出冲山的叫喊声。

“哎呀,哎呀,那么你就把一切责任都推到福本一人身上。”

“你说什么?总之,我只想对你手中的磁带付出10亿元。把它卖给我吧。我敢肯定里面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如果让田口派在野党和记者们知道了,就有损于我们的名誉。”

“名誉?在报国会馆,从机关枪、炮弹底下逃出来的慌张样子似乎挺有意思的啊。你拉肚子好了吗?”

“你……你这个混蛋!”

“喂,喂,别生气,我现在可是谈生意。怎么样,刚才的条件?”

“让我考虑考虑,到时再联系。”接着冲山狠狠扔下了电话。旁边的侍者马上拿走了录音机,

粟口他们身子动了动没说话。

“千万别上他们的当。”冲山冷冷地说了一句。

东哲教问:“福本首相的意见呢?”

冲山说:“福本君就要来这里了,等他来了,再商量吧。”

正在这时传来直升飞机的声音。大家都知道,有急事的时候,首相总乘他的包机来。

降落在冲山别墅飞机场的直升飞机正是首相的专用机。福本走出机舱,在正房的门前,将身边的卫士们打发走,然后进了客房。

福本只向柳敬仕和张斗满、东哲教点了下头说:“各位,别无精打采的,打起精抻来。”

福本坐在沙发里,脸上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笑容,和冲山相反,露出满嘴的牙。

“关东联盟和国际统合连合之间的问题,全是误会,这点你放心。”冲山对福本说。

福本问:“你说还有什么事情要商量?”

“今天早上,香杉那家伙打电话来,我录了音,你听听吧。”

听着冲山和香杉的对话录音,福本的脸像火鸡一样变红了。

“畜生!这全是因为田口。”福本叭地关上录音机吼道。

“什么?你说什么?”柳敬仕问道。

“如果日韩大陆架协定签订的话,我们就可以得到一笔意外的回扣,但是由于粟口派一直为这笔钱和我讨价还价,所以我才明白是田口在暗中捣鬼。在对协定进行表决的关头,田口派却抛出了派20多人去中国访问的消息。”

“并且,田口的直系亲信银畸不去当那个部门的大臣,却先买下了众议院的运营委员会长的职务。原来是我的部下、现在却和田口粘在一起的堀井不去当我党的副总裁,却去任有名无实的众议院议长。我这才明白,本来是装饰门面的众议院院长堀井和众议员运营委员长银畸联手企图破坏对日韩大陆架协定在众议院的表决。”

说到此处,福本开始在客厅里来回走动,众人的睑色都显得很紧张,没一人出声。过了一会儿,东哲教打玻了沉默道:

“但是,有材料证明,在野党的第三势力社会党的粗野委员长以及高级领导人物和我们的林大总统的直接交易,在昨天谈成了。”

“真的吗?”

“为什么不早说?”福本和山口同时喊起来。

“特别是,我想大家都已经听说了……正如大家知道的那样,社会党要我们援助竞选资金。但是英雄好色,这在世界各国都一样,粗野委员长在韩国有三个私生子,母亲当然不是同一个……但是,由于那个关系先给了50亿的回扣,希望社会党全面支持日韩大陆架协定的签署,听说党派中的年轻人还有些牢骚……”

“这家伙太棒了,这样一来,银畸和堀井就该碰到对头了。除了应该给田口的回扣之外,还要果断地为这两个人留一些,这可怎么办呢?”

冲山听东哲教这么一说,一下子就恢复了精神。

福本在旁边问:“一定得遵从大总统的指示。可是,香杉这事可怎么对付呢?”

冲山道:“本来他们估计到日韩大陆架协定将不会顺利签订,所以香杉才加紧收买新世界康采恩在韩的兵工场。但是,社会党变了,不过,与大陆架签署的同时,香杉他们还不知道国内法将如何改动,而且对新世界康采恩的兵工场的掠夺,全部要1500亿日元,那笔钱虽说是用税金以及其他国家收入来支付,但也是骑虎难下。现在他当然不会下来,哎,你能不能帮我做点什么?”

“利用检查厅,收集香杉的违法行为的证据。”

“这点压力能不能对香杉有效?总之香杉是党三俊之一,不可能被逮捕的。”

“等会儿我们发一个中止新世界康采恩在韩兵工场的收买工作的信号怎祥?”粟口插嘴问道。

柳敬仕反驳道:“不行,那太麻烦了。如果切断林大总统从以前的工作中获得的大量金钱的话,他也会发火的。”

“但是,你不也是这样吗?不管是国际统合连合还是关东联盟都是外强中干,徒有其表,连人家的马都没看清,就被一帮打游击的家伙给打死了。”福本带点讽剌的口气说。

“你要是那么说,我就没什么办法了。”

“今后一定好好训练,请阁下来训练我们的部队吧。”暴力团关东联盟的总长张斗满和国际统合连合的理事长柳敬仕答道。

“我们拥有大量从祖国选拔来的特种部队的战斗员,烦请帮忙办一个长期停留的护照,福本先生。”

冲山在旁边说:“能不能让50名侍卫在我身边保卫呢?如果那样的话,我也能安心和香杉吵架了。万一一言不合,发起疯来,香杉可是愣头愣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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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福本内阁认可为特殊法人的日本产业开发银行的总裁崛田善昭的别墅在奥多磨的小丹波。下了中央高速公路的八王子立交桥再走一个小时就到了。

这所别墅是崛田几个月前才买的,他的家人也住在那里。

一到周末,这里则是他和他的情妇们一起纵欲的地方。他的三个情妇都是他在金钱攻势下弄到手的。

日本产业开发银行费尽心机让堀田成了福本的干儿子,以至曾一度坐上了在官场中地位最高的大藏省事务次长的宝座。

在堀田当次官的时代,哪怕是在野党的大人物的代言人想要得到在选区架桥、修路、建筑铁路的预算,也要对他恭恭敬敬,唯唯诺诺,在经济上与现在有着天壤之别。

那是一个周末的下午,每月有20万日元好处费的崛田的司机奉命把日本产业开发银行总裁的专用车开到了崛田在赤坂附近的公寓前面。

没过一会儿,一个身材苗条、二十二三岁的高个子女人走了出来,身后的司机手里提着旅行包。这是崛田的情妇之一美佐子,是银座一个俱乐部的女招待。

美佐子坐在最后边的车座里。为了能和美佐子面对面坐着,堀田特地把中间的座位进行了改装,使它能和后面座位的人面对面坐着。

车窗帘被拉上了,崛田从车内的简易酒吧台里拿出马丁尼酒喝了一口。

堀田有五十二三岁的年纪,头发已经有些禿顶了。因为经常打高尔夫球而晒得有些发黑的脸油光光的,矮胖的身体让人觉得精力充沛。

在南靑山的公寓里,崛田的另外一个情妇志乃部也上了车。她是赤坂的一个演员。30岁左右,皮肤白得透明。

崛田的第三个情妇是住在初台公寓里的惠。她的身材比较矮小,但匀称而充满灵气,像个运动员似的有朝气。虽然是个女大学生,但是她在四谷的高级夜总会打工的时候,被崛田口袋里的钞票所迷住而成了他的又一个情妇。

女人们在初台的超级市场里大量选购了食物和饮料之后,堀田的车便驶上了首都高速公路往中央高速公路上驶去。

三个女人在车上有说有笑很热闹,崛田一边欣赏着女人们的一举一动,一边喝着杯中酒。崛田和女人们与司机有一道隔音玻璃隔着,所以不用车内电话的话,根本就不能和司机通话,也就不担心女人们的话会被司机偷听到。

从首都高速公路一上了中央高速公路,崛田的车就灭了通行灯,沿着超车线行驶着。前面的车看到后望镜里特殊的汽车前格就知道这是一辆高级小轿车,所以就赶紧向左面躲去,因为司机清楚地知道,如果和后面的车相撞的话,将需要出一笔很大的修车费的。

堀田的车如果是低速行驶时性能很好,但高速行驶起来就不免有些摇晃。不过只要不超过150公里,就没有什么意外。

看着被自己的车冲得七零八落的国产车、美国车、奔驰、越野车,崛田的脸上现出了得意的笑容。

忽然道路的赛车跑道上来了一群国产车,其中有皇冠、蓝克尔、昂利、阳光等车。崛田正高兴又发现了新猎物呢,可是这些车竟毫不费力地从他的车的左侧冲了过去,堀田气得骂了一句:“穷小子!”

最让堀田碍眼的,是一辆装有涡轮式充电器和燃料喷射装置的Gt越野跑车和一辆有同样装置的Gt小丰田。这两辆车在堀田这辆车的前面慢腾腾地走着。当堀田这辆车想从左边超过去时,前面两辆车却猛然加速,一直在堀田的前面行驶着。堀田对着车窗吼道:“混蛋!让警察逮捕你!”

不久,这两辆车似乎与堀田的车好像玩够了,加快了车速,箭一般向前驶去,离堀田这辆车越来越远了。

下了八王子立交桥,堀田的车向奥多摩驶去。在十字路口遇到红灯,停下来的时候,交通警察都以敬畏的目光看着堀田的车,打着立正,规规矩矩地站着。堀田那被刺伤的自尊心一下子又恢复了。

过了西良摩的御岳,再走五公里的盘山公路就到小丹波了。驶过多摩川大桥,再往上游走一公里就是崛田的别墅了。崛田的别墅占地5000坪,面向溪谷的正屋是平房,用混凝土建成。正门在背对溪谷的一侧,门边有看门老夫妇住的木房子,看门老夫妇有一辆小型国产车,是崛田给的。这时,崛田的车从城里开回来了。

虽说是冬天,但下午3点以前的阳光依然是暖洋洋的。三个情妇和管理员夫妇一起在愉快地准备着晚餐。坐在日光浴室兼阳台的藤椅里的堀田手端一杯杜松子酒,眺望着远处像玉带一样流过的多摩川。

这时的堀田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往事又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昭和初年,堀田生在四国一个贫寒的农家,家里只有一点旱田,但收成又大部分被地主榨去了。所以只好抓些青蛙、泥锹就着麦饭度日,

上小学的时候堀田的数学成绩特别好,在亲戚的资助下又上了中学,以优异的成绩毕了业。之后,母亲又忍痛将三个女儿卖给了大坂的妓院和工场,用这笔钱供儿子上了高中,堀田用在铁道省做佣工的金钱念完了大学,从东京大学毕业后进了大藏省。

尽管第二次世界大战打得越来越激烈,但是身在大藏省主计局的崛田却没有被征集入伍,现在只要不和福本首相作对头,就可以保证自己过这种穷奢极欲的生活。

晚饭做好的时候,冬天的太阳已经落山了。看门老夫妇先端上了香槟和开胃饮料,正餐法式套餐。

每个人的面前都摆着一只烧野鸡。野鸡是禁止在市场上买卖的,是看门人在当地的猎户手中买的。餐桌上每个人吃得都很开心。

吃完饭,大家都回到各自的寝室休息去了。只有看门老夫妇收拾餐具,收拾完之后也就到了该回自己房间的时间了。堀田迅速地洗完澡,然后只穿着一件宽大的睡袍,来到了四个人寝室正中的欢乐屋。这间屋子七平方米见方,没有窗子。屋顶的梁上吊着一辆滑车,下面垂着锁链。墙上挂着鞭子和绳子,为了便于清洗污物,床上铺着一层塑料,床向右边屋角微微倾斜着。

在右边的角落里有一个排水管道,左侧有一个水龙头,水龙头上接着一根皮管子,现在皮管子被盘成一圈放在那里。

崛田坐在铁腿椅子里,点着一支烟抽着。这时只穿一件和服内裙的志乃部走了进来。志乃部戴着一顶日本古代发式的假发,白得透明的皮肤里透着粉红,乳房成碗形高高地挺在胸前。

随后是美佐子,身上只穿了一条黑色短裤,苗条的身段,却有一对丰满硕大的乳房垂在胸前。最后进来的是惠,带着一顶可以遮阳的网球帽,身穿网球裙,脚上穿着一双高级轻便运动鞋,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朝气。

堀田的脸上泛着恶鹰般的怪笑,抖掉身上的睡衣,把畑扔在烟灰缸里。堀田的性欲还没有起来。惠走过来,帮他从柜子里抬出了木马,这木马是电动的。

惠身上的衣服被扒了下来,堀田把她推倒在地上,刚想骑在她身上,就在这时,门被撞开了。三个蒙面人像风一样闪了进来,崛田吓得大声叫了起来,想往挂着睡衣的藤椅跳去。

“别动!”板机一动,一颗子弹无声地贴着堀田的肚皮飞了过去。

打枪的是津场,不用说另外两个人就是岩下和本成了。

惠依然趴在地上,美佐子毫不关心屋内发生的事,依旧自得其乐地前后摇动身体,体会着其中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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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臭!”本成边骂边往床上的志乃部啐了一口。

本成的这句话好像更增添了志乃部的快感,她竟害羞般地扭了扭身子。木马上的美佐子被飞快运动的木马高高地抛起,两只被绑在马蹬上的脚好像要飞出来似的。只是腿被拉得很直,美佐子不可能在马上挺直腰。不一会儿美佐子的屁股离开了马背,好像要掉下来,只是脚被绑住无法活动,被绑在背后的双手也无法帮忙,下身被木马磨得生疼的美佐子,绝望地叫了起来。

趴在地上的惠被堀田吓出来的小便弄了一身,津场冲着堀田和惠吩咐道:“快去把那被灌肠的女人放下来。”

“你知道我是谁吗?”堀田口气很硬,但声音却在颤抖。

“哪能不知道你的尊姓大名?你是现在特殊法人日本产业开发银行的总裁。您原来还当过大藏省事务次官。”

“你……你们几位是什么人?”

“你就那么尊重我们吗?”

“快……快滚!如果要钱的话,我给你们。保险箱里有100万元现金,把那些拿走,快给我滚!”堀田像一头发疯的狗一样狂叫着。

“哎呀,大叔!听着你的甜言蜜语,我们就是再受伤害也不说什么了。”本成在旁边低低地笑起来。

堀田弯下腰,用手护住了下身,说道:

“那……你们是要女人了:正好三男三女,你们和她们好好玩玩吧。”

“那就不客气了,照你说的做就是了。把那个女的给我放下来。”津场说。

趴在地上的惠急忙跳了起来:“救救我,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好,真是个好姑娘,真理解我。”岩下也笑了。

“随你们的便,我不动就是了。”堀田在旁边说道。

“喂,那个女孩,你是不是叫惠?”津场对从地上站起来的惠说。

“你知道我的名字?”

“把鞭子拿起来,狠狠地给我打堀田。你听我的,我就救你。”

“真的吗?”惠走到床边拿起了鞭子,转身对堀田说:“真对不起,我是不能和奢侈的生活再见的,但如果被杀掉会更可怕的。”说完,便抡起鞭子,劈头盖脸地向堀田打了下去。鞭子扫在企图躲避的堀田的脸上,立刻裂开一个口子,血“哗”地流了下来。堀田一边躲一边喊道:“住手!要不你会后悔的。”

“以后再说以后的吧。”惠仍不停地挥舞着鞭子。

惠扔下崛田跑到床边,把志乃部放了下来。

手脚依然被绑着的志乃部用肩和膝往屋的右角爬去。堀田追上志乃部,解开了她身上的绳索。志乃部的双手恢复了自由,但依旧是麻木的,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内裤脱下来。

床上满是污物。

惠拧开水龙头,通上橡皮管,开始给志乃部冲洗,污水顺着角落的排水管道流了出去。

吊在木马上的美佐子已经处在昏迷状态。本成连忙走过来,割断了绑在美佐子脚上的绳子。刚摔落在地板上的美佐子就想往门口爬。本成又上前把绑在美佐子手上的绳子也割断了。美佐子仰面望着本成,满脸的疑惑。

本成冷冷地对摇摇晃晃站起来的美佐子说:“别误会。你们三个去把堀田倒着吊起来。”

三个女人把崛田吊在了刚才还吊着志乃部的滑车上。堀田拼命叫着,挣扎着,但怎么也敌不过被枪逼着的三个女人的力量。当崛田的头离地面50厘米之后,津场命令这三个女人:“好,这样就行了。你们三个人都到屋角那儿趴着去。”

“你……你们绑架我,到底想干什么?”被吊着的崛田喊了起来,他可能是吓的吧,小便失禁,顺着肚皮流到了睑上。“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岩下边说边走过来,用手铐将崛田的两只手铐在背后,然后走出了房间。津场和本成从口袋里拿出高性能的录音机,按下了录音键。

“我有高血压,如果不快点把我放下来的话我会死的。”

“如果你不想死,就说。自从你当上日本产业开发银行总裁以后,你赚了多少钱?”

“只是工资,一个月50万日元的工资,还有半年发一次的六个月的奖金……相信我!”

“你让我们相信?真可笑,确实你是高工资,但光凭那点儿工资,你能过这种穷奢极欲的生活吗?”

“当然能了。”

“真不愧是福本得意的红人儿,嘴真硬,可是你越是嘴硬你就越倒霉!”津场在旁边悠然自得地说。

这时,刚出去的岩下手里提着一个工具箱走了进来。本成打开工具箱,拿出一盏汽油灯点着了,津场接过汽油灯,把火焰调得更大、更亮、更热。

然后,他把灯放在堀田的胯下附近烧烤着。

“住手!”堀田发出凄厉的叫喊声。被小便浸湿的大腿毛很快就被烤干、烧焦了。被烧焦的皮肉散发出一股股难闻的臭味。

“啊!”崛田大叫一声昏了过去。本成抓过连在水龙头上的橡皮管,用冷水将堀田浇醒。

“刚才你是怎么折磨别人的?这次我要烧掉你这个玩意儿!”津场笑着说。

“别,……请放手。求求你……我说真话!”崛田咬着牙从牙缝里说出了这句话。

“你从大藏省事务次官被指派去做日本产业开发银行的总裁,福本给你什么条件?”

“已经决定由总理的第五位私人秘书竹胁担任企业的融先,只要给盖个戳就行了。我照办了之后,在就职典礼上给了我5亿日元作为礼物。并且除了工资之外,还规定每月给我1000万日元的保密费,不需要什么凭据就可以领取。”堀田几乎是哭着说这句话的。

“虽然你的身份明摆着,可是如果不让我们以为那钱不是国库里的钱那也难办。另外,给你的回扣是多少?”

“我一分钱都没得,全经竹胁的手给福本了。”

“回扣率是多少?”这个问题崛田没有回答。

“是不是还想尝尝别的滋味?”津场冷冷地说道。

堀田一惊,说道:“听说头一年给百分之五,以后是平均每年百分之四。”

“由你作总裁的政府金融机关总共有1500亿日元流到企业内部。这么说,今年这一年就有75亿日元装进了福本的腰包?”

“也并不是福本一个独占,是被福本那一派掠夺走了。”

“是不是也给沖山?”

“听说是给的。放了我吧,求求你放了我吧。脑子里充满了血,血管好像要裂了!”

“你的开发银行向企业贷款时利率是多少?投资条件你们也不公布,真不可思议。”

“年息百分之一,因为有政府利息补助,所以尽管低我们也干。”

“你说是年息百分之一?企业就是给你们百分之五的利息,你们都没赚头!”

“从你们开发银行借出去的钱,企业干什么用你们知道吗?”

崛田没有回答。

“那这次让我烧你的屁股吗?”

“别……我们银行的融资先都是给了被称为财阀系的子公司的休眠公司。那些企业用产业开发银行的钱去购买新世界康采恩在南韩开办的兵器制造合并会社的股票。”堀田害怕才说了出来。

“嗯,原来如此,那你赚的钱都放在哪儿呢?”津场问。

“买这座别墅,再加上旅游的花销,一点都没剩。”

“你竞敢厚着脸皮说胡话?我非让你说实话不可!”

津场来到倒挂着的堀田身边,用汽油灯去烧他的臀部。尽管堀田大叫一声昏了过去,津场还是不饶他,骂道,“窃国的盗贼。”

终于堀田的睾丸给烧破了,津场这才把灯从堀田身下拿开。

岩下用水浇了几次,堀田才从昏迷中醒来,极度的痛苦使他全身痉挛,鼻子和嘴里都喷出了血。

岩下和本成把堀田放下来抬到床上。因为如果他死了,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津场踢了踢嚎叫着的堀田说:“快把实情说出来。不说,还烧你,让你就是再有钱,也享受不到人生中最大的乐趣。”

“救救我,福本给的5亿还剩4亿多一点,再加上保密费的9000万日元,全部有5亿多,我都以架空的名义,买了公债,藏在各个银行的贷金库里了。”

“说说你放钱的银行和分店的名字。你说贷金库用的是假名?”

“是假名……”

“快把假名也说出来!”津场逼着堀田。

堀田含含糊糊说了一遍,津场让他再说一遍,堀田歪着脑袋,好长好长时间才又说了一遍。

津场歪着头想了想说:“真怪,怎么第一次说的和第二次说的不相符合呢?喂,你怎么还说谎?”

“不是说谎。”

“是吗?我们把你说的话都录在磁带上了,如果需要的话,等你再托生成人的时候再问吧。”津场笑着说。

正文 第七章 无线电操纵的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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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生!”

崛田想要匍匐着逃跑。但是脚下的锁链还没打开,并且放在身下的刀又给被燃烧器烧伤的下腹带来一阵剧痛。

“哎哟——”他怪叫了一声,扑倒在了地板上。鼻、口喷血,一幅令人目不忍睹的惨像。

这时,被强迫着趴在地上的崛田那三个情妇之中,美佐子再也忍受不住了,一下子瘫在地板下。

看到美佐子如此,剩下的志乃部和惠也都卧在了地板上。

“下面好像该到了烧掉你的要害处的时候了。”津场恐吓道。

“别那样,我说,全都说……饶了我……饶了我吧……5亿日元的公债存在这个别墅的地下金库……”

身为政府金融机关特殊法人日本产业开发银行的总裁堀田,说到这里马上转过脸去,从喉咙里吐出一口淤血。

“地下金库在什么地方?”津场追问道。

“我……我的卧室里面的更衣壁橱处的地板,只要一按开关就会向旁边错开……掀开床下的地毯有一个按钮……把它拉上来就能进去……”

“……”

“更衣壁橱处的地板向旁边错开以后,就能看到一条通向地下的楼梯通道……一下到地下就到金库了。”

“金库的门锁是密码和钥匙共用的吗?”

“只需要密码。”

“密码锁的密码数字?”

“首先是右边97……接着73还有……”

堀田开始说起密码来,刚一说完,就再也受不住痛苦,第三次昏了过去。

“好了,女的……都立起来。”津场命令道。

“饶了我们吧!”

“别杀了我们!”

惠和美佐子叫了起来。十足的受虐淫者志乃部也因为知道这不是玩笑,浑身一个劲地哆嗦。

“不会杀你们的。走,把我们带到崛田的卧室去。”津场命令道。

三个女人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留下岩下一个人看着崛田,津场和本成跟在三个女人的后边向卧室走去。

本成让惠和美佐子卷起堀田床下的地毯。

地毯下面的地板上的确有一个嵌在地板里的开关。津场打开了大更衣壁橱的门,命令惠去拉那个开关。

惠按着津场所说的去做了,更衣壁的地板移开了,错进了右侧的墙壁里。地下的电灯自动地亮了,一架坡度很陡的铁梯子呈现在眼前。

“你们三个人先下去,”津场又命令道。

“我怕……”

“我们不想被关在下面!”

惠和美佐子又尖声地叫了起来。

“不准撒娇,不按着我说的去做的话,就把你们的脸割破。”

本成说着拔出了匕首。

三个女人只好慌慌张张地从梯子爬了下去。

“看到金库的门了吗?”津场从上面的卧室问道。

“看到啦。”

“按着堀田所说的,转动密码锁……”

“我们没记清楚哬。”

“真是一群蠢婊子,只知道上床。我念你们听,按我念的数字转动。”

本成说着,口里叼着匕首顺着铁梯爬了下去。

“金库给打开啦,里面有一个保险柜。还是砸坏它快一点,把铁棒给我从工具箱里拿来。”

过了一会儿,津场便听到了本成的叫声。

津场又回到了外面的屋里。崛田还没有苏醒过来。津场从那里的工具箱里拿出了铁棒,便又返身回到了卧室,把铁棒从洞口扔了下去。

管理员夫妇不但已给绑得结结实实,而且硬逼着给他们灌了足能够让他们睡到清早都不会睁眼的特效安眠药,所以本成便肆无忌惮地砸了起来。

为了代替包袱皮,津场也拿着床上的床单下到了地下。命令三个女人趴在地下室水泥地上,自己则与保险柜搏斗的本城一起砸,终于砸开了保险柜的门。

里面正如崛田所说的是公债债券,因为是500万日元一张的,所以5亿日元刚好100张。和现金不同,运这么多债券根本就用不了一个大床单,一个手提公文包就可以装下了。

津场他们把债券装进了本来就在保险柜内的一个手提旅行包里,先行回到了卧室,然后又把三个女人叫回了卧室。和她们一起回到外面的房间之后,又叫她们三个人趴在了地板上。

“找到了吗?”岩下问道。

“嗯,找到了。快点撤吧!”本成说道。

“别杀我们!”惠又叫道。

“绝不会杀你们的。崛田也……不过,不要以为让你们活下去是因为我们慈悲的缘故,而是为了让你们活下去做个活证人。”

津场回答完之后,猛地几脚踢在她们的头部将她们踢得晕了过去。

次日,津场他们按着八折将债券在新世界的智囊田代那里换成了现金。

是不记名公债债券,在证券公司轻而易举地就能兑出钱来,但是也得花费三天的时间。为了不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又能马上兑换成现金,还是以直接交给金融业从业者为好。田代让手下人分批去不同的金融从业者处,大概能够兑换回券面额的百分之九十左右。

那以后又过了五天。

福本首相的私人第五秘书竹胁道夫,年仅32岁,高高的个子十分潇洒,脸长得很漂亮,再加上仍是独身,所以自然不会在女人堆里没有人缘。

但是,对玩弄女人已经玩够了的竹胁,却另有令他热中的东西。

那是他半年以前弄到手的塞斯娜301双引擎涡轮式轻型飞机。竹胁觉得,和那个家伙相比,以前自己醉心于菲尔利、兰博格尼、马塞拉特这些落后的超级小轿车,未免太过于幼稚了。

竹胁是福本首相选区的群马县索封家的三儿子。因为竹胁一家从纤维工厂到百货市场私人铁路,应有尽有,所以竹胁自己从学生时代起就从家里得到大笔大笔的用于玩的钱。

在离位于伊势崎的老家不远的地方,本来就有两个飞机场,一个是旧称中岛机场的太田机场,另一个是馆林机场,所以竹胁从少年时代起就是个航空迷。

那是竹胁在东京上大学三年级的时候,竹胁学籍所属的那所大学迁址到了被称之为轻飞机的麦加的调布飞机场附近的三鹰。

从那以后竹胁便开始经常地向位于调布机场内的航空俱乐部跑,并用三个月的时间获取私人用飞机飞行员的资格,还如愿已偿地买了一架自家用的飞机。

不管怎么说,即便家里再有钱,自己也还只不过是个学生,所以也只好用一架塞米娜150来将就了。

大学毕业的时候,竹胁得到一张可以用于从业的飞行员证书。

毕业后的竹胁凭借着自己的父亲是福本首相在当地最大的资助者的关系,成了福本的一名正式秘书。

父亲兼有祝贺他毕业的意思,又给他买了一架鲂佛号大型新飞机,替下了原来的那架。

那架鲂佛号,竹胁除了用以玩乐消遗以外,还被用于将福本给的选举资金迅速地送到福本派在各地方选区竞选的人员的手里,所以飞机的维持费和修理费便由福本替他出了。只要一看到某个部件稍微有一点老化的迹象,竹胁马上就毫不客气地换成新,因此那架飞机的性能一直保持得很好。

随着福本内阁的诞生,竹胁没能当上被国会认可的苜相秘书,便成了福本的私人秘书之一。

从表面上看好像是地位下降了,不过熟悉政界、财界内幕的人谁都不那么看。因为身份比较自由的竹胁作为私人秘书,实际上巳成为福本的直系亲信。

并且,在竹胁成了福本煞费苦心组建的日本产业开发银行的负责人之后不久,从产开银行获得一大笔超低息贷款的一家企业按着双方协议送给了竹胁这架双引擎飞机塞斯娜JA403X。

装有两台欧洲风格高达285马力涡式引擎发动机,最高时速可达每小时450公里左右的这架飞机,与其说是轻便型日机,倒不如说更接近于小型工作机。

因为竹胁要不时用它载着福本和他的保镖飞往全国各地去巡回演说,所以维持费和修理费仍就拜托给福本了。

但是,这一段时间竹胁却过得不怎么快活。

产开银行的总裁崛田被三人暴力团伙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以后,竹胁一下子将一直跟着自己四个保镖增至到10个,原来的四个人之中两个是关东联盟的人,另外两个是统合连合的。事实上,竹胁呆在麴町二丁目自己家里,现在同被软禁没有什么区别,因为他已被迫好久没有投入到他最喜欢的飞机蓝天之中去了。

这一天,竹胁对一直跟着他到了带有厕所的洗手间中的关东联盟和统合连合的两个人歇斯底里地爆发了。

“无礼的东西!你应该稍稍懂得一点礼貌。这样一来本来能拉出的也变得拉不出来了。”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要防止让上几次那三个凶暴的家伙要了你的命……这是总理的命令,所以……”

一个叫矢崎的关东联盟的男人面无表情地说道。

“如果有干这种事的工夫的话,就去抓那三个家伙去!”

“所以,我们的朋友正在拼命搜捕他们。”国际统合连合的那个叫安本的男人回答道。

“真没办法啊!”

竹胁说着脱下裤子和衣裤,坐在了洋式便桶上。昨天夜里,为了消遣发泄心中欲求得不到满足的痛苦喝多了,所以闹肚子了。

在喷头下淋浴的竹胁,回到了里间以后,开始吃早已准备好的、已经迟了的早饭。

吃完了饭的竹胁用红茶吃了一些治拉肚子的药后,又用火点着了烟。

正在这个时候,电话铃响了。去接电话的矢崎恭敬地说道:“是总理来的。”把话简递给竹胁。

竹胁慌忙在烟灰缸中捻灭烟,接过电话。

“你早,最近你的身体怎么样?”竹胁恭敬地问道。

“啊,还可以吧,你马上飞一次大坂,用你自己的飞机。”福本在电话里说道。

“什么?现在可以外出了吗?”

“其实是让你去,出马参加参议院竞选的那个马野鹿子……就是那个色情小说作家和歌手、大阪深夜电视节目的主持人马野鹿子呀……那个傻瓜刚才打电话来联系说,如果我们不早一点表示诚意的话,他就要转入社革党了。”

“总理是让我去传达你的诚意?”终于又能驾驶久别的塞斯娜的竹胁,脸上现出如愿已偿的神情,兴奋地说道。

“对。具体一点说,就是送3亿日元的现金。如果那个混蛋演员一旦当选的话就把北海道开发厅长官的交椅留给他,这都在我的亲笔信写着。”

“明白了。不过现金和你的亲笔信是一块送到这里来吗?”

“啊,对,让关东联盟和国际统合的10辆车子护卫,由加藤从我的私宅给你送过去。”

“明白了。”

“护卫去的10辆轿车,也负责继续将你护送到调布机场,好自为之吧。”

福本挂断了电话。

竹胁喜气洋洋地给负责保管塞斯娜JA403X的调布机场内的整备公司打了个电话。

那个电话被人在离竹胁私宅300米左右的一幢出租别墅的一间屋子给窃听了。

窃听电话的是新世界康采恩的雇佣兵。窃听器安装在了竹胁私宅电话线插头的瓷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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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称为轻型和小型飞机麦加的调布机场位于中央高速公路调布出口的附近,离浜野住的活动据点不远。

飞机跑道荒废,以前的设施也已老化,特别是位于导航塔和各个航空公司、俱乐部的办公室之间的建筑物,玻璃都已破碎,早就不再有人光顾了。

在一条南北走向长约一公里的飞机跑道的南端,还有一条比它短得多、与它交叉的东西走向的跑道,因为这条跑道上飞机起飞和着陆之际,会给位于机场西侧美军关东家属村带来严重的噪音骚扰,所以早已不再起用了。

在机场的东侧有一片被低矮的栅栏围起来的宽阔的空地,常用于棒球比赛,对于放风筝和玩航模的爱好者来说也是一块绝好的场地。

因为是星期天的上午,那片空地上几乎见不到中小学生和高中生的影子。只有十几个大学生和不知道是旷工还是被解雇了的人正在玩无线电摇控的航模飞机。

近期生产的无线电遥控模型飞机性能相当高,用无线电遥控器控制,通过电波诱导,让模型飞机时而在高空盘旋,时而陡升陡降,那样子可比真的轻小型飞机勇敢多了。

这是冬季的一个晴天。

一台卡林娜Gt驶进了离那片空地西瑞很近的停车场。那辆经过特殊改装的车上,坐的是本成和岩下。两个人穿着工作服,用前进帽和太阳镜遮住脸。

另一边,靠着位于东南的导航塔、东北部的飞机库和航空公司办公室之间的那座荒废的建筑物旁边,停着一辆Gt越野车。

坐在这辆同样经过特殊改装的越野车上的是戴着平光眼镜和假胡子的津场。津场按动机关,将电动天线拉得高高的,打开了收音机。

从收音机里不断地传来导航指挥塔同起飞、着陆飞机之间联络的声音。收音机被接在仪表盘下方的无线电接收机上,事先把电波频率调整为118赫兹,与调布导航指挥塔的电波频率一样。

调布机场内停着100多架飞机。日平均离着陆量超过200架次,像今天这样风小晴朗的日子会增加得更多。在这里,夜里飞行是不允许的。

可能是因为调布机场上空气流的关系,飞机大多冬季和夏季从不同的一侧离、着陆,夏季从北向南朝着多摩川的方向起飞,冬季则从南向北飞。

今天飞机的离、着陆是从南向北飞的。所以停在机场北侧飞机库和东侧露天停机场的飞机,在起飞之前都要经过跑道东侧出租车道,移动到跑道的南端,机头朝北。

津场从车上下来过一次,从那一带能够看到位于北侧的停机库,津场打开了车尾部的行李厢,里面有20个左右无线电遥控器,按所涂的各不相同的颜色,马上就能判别出来。

另一边,本成和岩下手上戴着生橡胶手套,一个接一个地从车的后部座席和车顶,向下卸绑着橡胶带的大木箱。

大木箱一共六个。两人把这些大木箱搬到了那片空地当中。

打开了其中的四个,木箱里面的泡沫塑料上装着20架机体和机翼被分解开的飞机模型,另外还有燃料、辅助启动装置、备用插头和蓄电池以及铁丝什么的。

两个人将被漆成各种颜色的飞机模型组装起来。那是一些全长约有1.5米,机翼长约两米,机重约7公斤的飞机摸型。无论哪个都装备有两马力的马达。

两个人组装完飞机模型之后,不仅装入了燃料,并将内部有铅的铁丝插进了机体下面的高弹性橡胶带。

一个航空摸型迷走过来观看无线电遥控,奇怪地问道:

“那个是干什么的?”

“设计的时候弄错了重量平衡的计算呀,如果不这么来调整一下重量的话……”

本成顺口回答道。

岩下这时打开了第五个箱子,里面装的是分别与飞机模型颜色相符的20个无线电遥控装置盒。

本成首先用双手托起了一架黄色的飞机模型,岩下上前打开那架飞机模型的输油管,推开了点火装置的开关,关上了阻气阀之后,又将同辅助蓄电池接通的辅助启动装置的轴插进了螺旋桨的轴孔里。

打开辅助启动装置的开关,在回旋转矩力的作用下,启动装置开始启动了。

排气管喷着白烟,马达“突突”地发着刺耳的声音,飞机模型起动了。岩下马上拔下辅助启动装置,将马达的阻气阀又慢慢地拧回原处。

本成举着马上就要起飞的这架飞机模型。岩下看到发动机没有因搬回阻气阀而停机,便用左手拿起黄色的无线电遥控器,按下遥控开关。

左右连动杆一起动,在电波的诱导下,模型机主翼的襟翼和垂直翼上的舷梯也动了起来。

本成回头看了一下岩下,将机头向上抬起呈20度左右的仰角。

岩下缓缓拉动了位于无线电遥控器中央的马达旋转操纵杆,马达和螺旋桨高速地旋转起来,本成难以忍受地放开了双手。

模型机飞上了高空,在岩下的无线电遥控下,只见它时快时慢,时而盘旋时而直冲云霄。

当那架飞机在500米高的天空中保持连续的盘旋时,本成和岩下又走向了第二架绿色的飞机模型……

就在这个时侯,从千代田区麹町的竹胁私宅,一辆低得像趴在地上的菲拉利Gt4=2+2驶了出来。

在门前等侯的写有血液银行名字的10辆救护车,马上围在菲拉利的前后左右,鸣着警笛,闪着红灯,一齐向首都高速公路驶去。

驾驶着菲拉利的是竹胁。助手席坐着号称是关东联盟第一神枪手的权藤,手持一枝包着大印花手帕加以伪装了的20响大型毛瑟枪。

能够勉强钻进人的后部座席,为了减小空气阻力而造得又窄又低,现在那里没有坐人而是叠放着装有3亿日元现金和福本首相亲笔信的两个手提箱。

凭着警笛和红灯在车流中横冲直撞、高速奔驰的虚构的血液银行的10辆救护车,不用说当然是暴力集团关东联盟和天圣君的世界幸福协会的暴力机构世界统合的车了。

车用收音机的红色指示灯一闪,津场已将无线电收音机的波长从调布指挥塔的波长上转换到别的波长。

负责联络的浜野通过暗号电波,把由新世界康采恩雇佣兵提供的有关竹胁现在的位置的信息传递给了津场。

“知道了。”

津场对传话筒说了一句,又将波长调回到调布导航指挥塔的118赫兹的波长上。津场也戴着薄橡胶手套,这样做是为了不留下自己的指纹。

津场从口袋里掏出性能极强的小型无线电收发两用机,呼叫岩下他们,用暗号传递了消息。

岩下和本成遥控着在空中盘旋的发动机已发热的模型机软着陆之后,又放飞了另外一架。

着陆的模型机的发动机,在补充完燃料之后,盖上了打褶的盖子以便保温。燃料油箱的容量在时速为200公里飞行的情况下只能维持15分钟。

等到津场用无线电收发两用机告之他们由10辆伪装成血液银行的救护车护卫的竹胁的菲尔利到达机场之时,岩下和本成就停止了遥控摸型飞的组装和试飞。

开始把绑在20架模型机体下面的含铅芯细铁管换成了从最后一个木箱中取出的涂成红色的细铁管,铁管中装的是高性能的炸药。

最后一个木箱是用隔板隔成了好几层的,两个人把分别装在中间那层里泡沫塑料小盒中的雷管取出,从红色细铁管的一端内侧的切口塞了进去。

“那是干什么的呀?”围观者当中的一个人问道。

“过了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本城回答。

另一边,竹胁的爱机塞斯娜JA403X已经被弄出机库,保养服务人员已经完成各种准备活动和试飞。

“飞往大阪八尾机场的飞行计划,刚才已事先通知给指挥塔了。”飞机保养员说道。

“辛苦了,今夜就用这下去喝一林吧。”竹胁从口袋儿里掏出了三张1万日元的纸币塞给他。

“总让您破费。那么,就请多加保重吧。”飞机保养员点头说道。

双引擎的这架涡轮式塞斯娜飞机可以坐八个人。

两个手提皮箱被绑在了最后面的两个座位上。

竹胁坐在最前面左侧正驾驶座上,权藤坐在右边的副驾驶席,手中仍紧握着用印花大手帕包好的大型毛瑟枪。两人坐好之后,系上了安全带。

坐在中间两个双排座的共有四个人,其中关东联盟两个,统合连合两个。

四个人两膝之间都抱着一个高尔夫球袋,那里面装的是全自动来福枪。

竹胁打着了左右的两个引擎,在正副驾驶席前面排得密密麻麻的计数器开始计数。

将竹胁护送到机场的暴力组织的其他成员,则把那10辆救护车停在竹胁的塞斯娜的后面,纷纷从车上下来左右张望。他们和津场的距离有500米以上。

这时津场调大了无线电车用收音机的音量,让20架由无线电遥控的飞机在宽阔的空地上空保持着,100米和150米的高度盘旋。因为时速只有五米,飞得很慢,以这种速度飞机可以在空中滞留一个小时。其余的18架飞机则在很高的高空盘旋飞翔。

过了一会儿,津场的无线电中便传来了竹胁请求允许自己的JA403X号飞机进入跑道的声音。

“403X请求进入出港跑道。”

“明白。可以进入跑道35,明白吗?”

管制指挥塔向竹胁下达了进入跑道南端三五地点的命令。

“403X明白。”竹胁答道。

在一阵双引擎飞机的马达声中,塞斯娜沿着跑道东侧开始缓慢地加速,剩下的暴力组织的爪牙们纷纷挥起了手。

津场对着无线电收发两用机下达了斩钉截铁的命令:

“开始!”

当一红一绿两架无线电遥控飞机模型出现在机场上空的时候,塞斯娜JA403X刚好从津场面前80米的地方横穿而过。

“下面就看我的了!”

津场对着无线电收发两用机说完,就顺手将它扔进了车里的座位上。

接着,他首先用双手抄起红色的无线电遥控盒,打开开关之后,用两只手的各三根手指操纵。

急剧加速的红色无线电遥控模型飞机一下子击中了塞斯娜左面的引擎。

左引擎一下子就爆炸了。正滑向机场南端、距离津场有200米左右的那架塞斯娜,因为左螺旋桨一下子给炸飞了的缘故,旋转着的机头一下转到了津场这个方向。

津场又操作起绿色的无线电遥控盒,使那架绿色的模型机以飞快的速度从超低空中撞进了塞斯娜右侧的螺旋桨。

又是一声爆炸声。踉踉跄跄地又向前急冲了四五十米的塞斯娜,从被炸坏的两个引擎喷出了火焰和浓浓的黑烟。

紧接着,同样携带有炸弹的一架绿色模型机又飞了过来,津场使用绿色的无线电遥控盒,让这架飞机模型落入了一边挥动着武器、一边开始向已被炸成一堆废铁的塞斯娜跑过来的暴力组织的爪牙群中。

爆炸的巨浪和爆炸后的弹片,把那群爪牙一下子搁倒在地。

津场又指挥五架携有炸弹的飞机向那群爪牙撞了过去,顷刻间,那群人被炸成肉酱。

津场又操纵10架飞机模型击中了10辆救护车的引擎部位,所有的救护车都被炸坏了,有的还着起了大火。

在空地上操纵各种模型飞机飞行的航摸迷以及岩下和本城附近的旁观者,得知是在机场发生了爆炸,便一下子都拥到了空地和机场交界的铁丝网那里。

“按计划,准备行动!”

岩下和本成的无线电收发机里传来了津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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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两架紫色和茶色的飞机模型仍在空地的上空缓慢 地盘旋着。

岩下和本成打开了第六个箱子的最下一层的盖子。

在那里面是两枝M16A1自动来福枪的六条子弹带。岩 下和本成各自将一条子弹带围在腰间,又把两条子弹带交叉 斜挎在肩上之后,把来福枪背在肩上。

另一边,津场则手持配有2.5×7倍率的可调准镜的大 型连发来福枪,隐藏在Gt越野车的后面。火焰已经开始从被 炸坏的两个发动机外向塞斯娜JA403X的两个机翼蔓延了。

塞斯娜和单引擎的20F涡轮式飞机不同,是属于极为珍 贵稀少的低翼机,所以坐在里面的那些家伙被熊熊燃烧的火 焰给堵在了里面。

首先是手中挥舞着大型毛瑟枪的权藤从副驾驶席上跳了 下来。

紧接着,手提两个手提皮箱的竹胁跳了下来。

津场拉了一下枪栓,将弹夹上瑞的378大型子弹推上了 膛之后,把瞄准镜的倍率调到了七倍。

竹胁和权藤拼命地向机场指挥塔的方向跑去, 权藤边跑边举枪向天空鸣枪示警。提着沉重的手提箱的 竹胁不知被什么给绊倒了。这时,剩下的四个人也纷纷地从 飞机上跳了下来。

权藤这时巳累得像拘一样地伸着舌头呼、呼地喘气。

津场的枪口已对准了权藤。

在津场枪响的同时,穿过金属栅栏空暸而至的378大型 子弹已击中了权藤的身体,权藤一下子像是被击成了两截。 378的威力比起在非洲大陆捕猎大型猛兽用的专用枪——波兰大型375还要厉害三分。

并且津场所用的弹头是对大象、犀牛这种厚皮动物杀戮 效果很小,但对人这种脆弱动物具有惊人杀伤力的银弹头。带 有铝帽的银弹一旦射入人体,很容易炸裂,并且由于弹速很 高,子弹一击中即发生爆炸。

就在津场拉开枪栓,从枪瞠中卸出了弹壳的时候,他终 于被其余的人发现了。

除了双手紧握住两个手提皮箱不放的竹胁以外,其余四 人马上就要从高尔夫球袋中掏枪。

正在这个时候,津场的378又响了,随之一个男子的脸 便不翼而飞了。

津场利用被枪震得上身极力后仰的一刹那,又装上第三 颗子弹,于是好不容易才朝着津场这边放了一枪的一个男子 的内脏又被打得乱七八糟淌了出来。

因为弹体太粗,弹夹里只能装三发子弹的378来福枪,这 时候弹夹里的子弹已经打光了。

津场一边用耳朵听着还残存活着的两个黑社会成员惊慌 失惜地打过来的子掸从离他头顶远远地飞过的声音,一边顺 手扔掉了来福枪,拔出了柯尔特式357自动手枪予以回击, 因为是用左手呈扇子面地扫射,所以仅在两秒间就射出 了六发子弹。

那两个男人不知身体的哪个部位中了弹夹,在地上痛苦 地翻滚着。

津场打开柯尔特左轮手枪的轮形弹夹,退出了弹壳,又 使用生橡胶制成的速填器装上了六发子弹。

然后把手枪放回腰间的皮枪套,再次拾起了丢在地上的 378来福枪。

津场把来福枪枪管朝下,打开了弹夹的后盖,用手压住 弹夹簧和送弹板。

然后,津场把从口袋里掏出来的三发378大号子弹压进 了弹夹中,重新合上了弹夹后盖。这样装比一发一发地从弹 夹上侧装进去快好多。

津场将枪口朝下的来福枪重新抬起,一拉抢栓,于是那 两个在地上痛苦翻滚的人的脑袋便被来福枪射出的炸裂弹给 打得稀烂。

竹胁像是要把两个手提皮箱抱在身下似的趴在那里,浑 身上下剧烈地抖个不停。

津场为了保持弹仓的惯冲力,又往弹夹里压进了两发,连 同枪膛里所剩的一发,现在弹夹里又装满了三发子掸,之后 津场关上了枪的保险,把枪背在左肩上。

从Gt越野车的行李厢里取出了钢丝钳,津场便开始一 点一点把金属丝的栅栏剪断。

栅栏的铁丝网被剪开了一个能供中型卡车通过的空隙。 津场把来福枪的枪托顶着驾驶室助手席处的踏板,靠在助手 席上之后,便开始发动越野车。

津场开车闯到了机场里面。

这时的竹胁正试图趴着拾起暴力组织成员扔在地上的 M16自动来福枪。

津场果断地一踩油门,经过特殊改进装有涡轮充电发动 机的Gt越野猛地一加速,左前轮正好从竹胁伸手已摸到的 M16枪身上轧过,竹胁吓得向右就逃。

津场向左一拧方向盘来了个紧急刹车。

Gt越野车因地上有血,车轮向旁横滑了一下停了下来。

被车轧过的M16的枪身则已成了一个弓形。津场从车上 跳下向竹胁跑过去。

刚刚站起身来的竹胁一边叫嚷着一边向津场扑了过来。

津场横跨一步避开了竹胁的拳头,飞起脚正踹在竹胁的 尾椎骨上。

津场上前倒拖着脸猛地撞在了粗糙的柏油路上的竹胁, 跑回到Gt越野车那里。

他把竹胁放进Gt越野车的行李厢之后,又从腰间的手 枪套中掏出了手枪,用枪把狠狠地砸在他的头上把他打晕。

正在这个时候,从机库的那个方向,一辆前窗向前敞开 的丰田长途大型吉普车正向这里不断靠近。

那辆吉普车上有九个人。他们手中挥舞着扳手、棒球球 棒和铁棍等各式东西,口里乱叫乱嚷着。

想必是从游览飞行和测量等商业性航空公司和保养整备 公司里选出的敢死队。

津场冷冷一笑,从助手席上抄起378来福枪打开了保险。 从保持着跪射姿式的津场的枪里飞出的子弹,正好射进 了快速而来的吉普车的前格棚正中。

按射入大象和犀牛体内给予其致命打击的要求而设计的 强力子弹,一下子就射穿丰田吉普的散热器,汽缸也被打炸 了。

猛地一下承受了约6000磅,也就是将近三吨左右的冲击 力,那辆丰田吉普猛地在那个地方停了一瞬间。

就如同猛地来了个急刹车一样,坐在车上的人一下子被 抛到了车子的前面,负责驾驶的那个人则被方向盘撞得丧失 了意识。

津场的第二发子弹又射中右前轮的轮胎,轮胎一下子爆 了。丰田吉普一下子斜冲了出去。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被抛 出来的九个男人恐怕就要轧成肉饼了。

斜冲出去的丰田吉普,因为汽缸被炸,引擎来了个急刹 车,仅仅向前又冲了十几米便停了下来。

“是检查点!”

听岩下这么一说,本成解开了安全带,在车顶上坐了起那架紫色的模型机在本成的遥控下高速度地飞到了路障 的上空,只见它时而下滑,时而擦着那些爪牙的身边盘旋。 那群爪牙哀叫着想要逃跑。

本成则巧妙地操纵着飞机模型,把想要逃走的家伙都赶 到了路障的那一侧聚在一块儿。

接着操纵着遥控模型机来了一个快速爬升,随后又来了 一个快速俯冲。携带有炸弹的那架紫色的模型机便落在了那 群一边互相推搡碰撞,一边朝天上射击的人群当中。

爆炸了。

当即被炸死的有十个人左右,其他人全部被炸伤。

侥幸没有死的爪牙们全都吓得屁滚尿流地跑到了人行道 上趴下了。

正在这时候,一辆富士铃hU-IB中型直升飞机,从调 布方向一边扫射着一边紧追了上来。那是一架可载10个人的 中型直升机。

本成指挥着剩下的那架茶色的遥控模型机,向那架富士 铃中型直升机撞了上去。

命中了直升机的主旋翼旋转轴和主旋翼连接部位的遥控 模机所携带的那颗炸弹爆炸了。

主旋翼被炸飞的直升机,翻滚着从空中急剧下坠,掉在 距本成他们直线距离200米左右。

从50米的高度坠毁在汽车道的那架直升机的容量为600多升的油箱摔裂起火,疯狂肆虐地燃烧起来。

“哈,看呀!”

本成高兴地叫了一声,拾起了无线电遥控盒,返回到卡 琳娜的助手席。接着,卡琳娜和津场的那辆Gt越野上了另一侧的人行道,在人行道上逆行。从助手席探出上半身的本成 抱着M16自动来福枪鸣枪示警。

当驶到路障的另一侧之后,两辆车便又下到汽车道沿着 下行的车道飞驰而去。

在横跨多摩川的日野桥上,关东联盟和国际统合的暴力 组织没有设盘查点。

两辆车凭着高超的车技,以闪电般的速度在车道上横冲 直撞。一旦遇到有车碍事,本成便用M16自动来福枪鸣枪示 警。

但一到八王子地带,两辆车马上老老实实地行驶了,并 且光拣偏僻的路走,驶进了片仓町的新兴工厂地带。

在这一带有一个名叫大日本汽车离合的拆车场,数百辆 汽车被用起重机按顺序放在巨大的机器旁边。只需花几分钟, 这里便可以将废车变成铁块。

在这家工厂的一角有一辆带有铝合金镶板的八吨载重卡 车,卡车上写着一家有名的长途运输公司的名字。津场的Gt 越野和岩下、本成的卡琳娜Gt就停在了那辆卡车的附近。

工厂的大门是电动控制的,关得严严的,从外面根本就 看不见里面的任何东西。

从车上下来的津场他们钻进了被八吨重卡车的铝板盖住 的车厢里。

这个车厢和驾驶室中间有一个隐蔽的小屋子。津场他们 把两个小旅行包和仍然昏迷的竹胁放在这间隐蔽的小屋子 里。为了以防万一,他们把竹胁绑了起来,并且往嘴里塞上 了东西。

一关上那间小屋的磁铁门,从外面就看不出这里和别处 有什么不同了。

三个人把武器弹药都装在了驾驶台后面一个用来打盹时 靠着的铁箱子里。脱下身上的衣服,换上了与长途汽车司机 身份相符的衣服,然后三人跳进了驾驶室,坐在了座位上。

由岩下驾驶的卡车一出工厂的大门,从事务所里出来的 几个男人便摘下了Gt跑车和Gt小丰田的伪造的车牌,把 它们扔进了高温炉里,然后将两辆车运到起重机底下。三分 钟以后,两辆汽车便成了一堆铁块。在这个工厂,新世界康 采恩的雇佣兵们对外做的就是这些。

正文 第八章 特殊战斗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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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津场他们正穿行于南多摩丘陵的柚木林中,这里分布着尚未竣工的住宅公团的住宅建筑。

说是尚未竣工,其实因为预算的关系,工程已经被迫中断,建筑工地上甚是荒凉,早已不见了工程车。

津场他们的车停在建筑工地上。津场和本成跳下卡车,驾驶室里只留下了担任放哨警戒的岩下。两个人戴上面罩,钻进了卡车的车厢,关上门,打开了车厢里的灯。

然后才打开了那间隐蔽小屋的门。被绑得结结实实的竹胁现在已经苏醒了过来,目光里充满恐怖,不住地打量着四周。

津场和本成先看了那两个手提皮箱。箱上挂着锁,津场拿起锤子砸开了锁,然后从包里拿出一打打的钞票,仔细看了看。

“又是那个人的亲笔信。”本成拿着一封信递给津场。

这是福本首相亲笔写给参加参议院选举的大阪候选人马野鹿子的信。

津场撕开信封,拿出信仔细地读了起来。正如新世界康采恩的雇佣兵所窃听的竹胁和福本的电话中所说的那样,在信中,福本写道:一旦马野作为福本的直系当选的话,北海道开发厅长官的交椅便留给他了。

“这封信如果给在野党或是保守党的田口那帮人知道了,肯定又能赚一笔。”本成笑着说道。津场也笑了,两个人都故意不说出新世界康采思香杉的名字。

两个皮箱里的现金是3亿元。把箱子放好之后,津场和本成把竹胁带到了卡车车厢里。本成摘下了他嘴里的东西。东西一摘下,竹胁便大声哼哼起来。

“随你怎么喊怎么叫,谁也不会来救你的。”津场说话的时侯,本成已经按下了录音机的录音键。

“拷打崛田的也是你们吧?”竹胁一边呻吟一边问。

“说得不错,你是不是也想像他一样受罪呢?”

“别……别那样,千万别那样。我讨厌暴力,你们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千万别折磨我……求求你们。”

竹胁吓得整个儿脸都变了形,眼泪也流出来了,不住地哀求着。竹胁虽然是福本的私人秘书,并且是这次的使者,但是却像小孩儿一样胆小脆弱。

“如果问你什么,你就痛痛快快回答什么的话,那么你就能免受皮肉之苦。我们不是虐待狂,为了做生意我们才用暴力。如果不用也行的话,就可以不用这个办法。但是我们一旦知道你在说谎,就非把你打成残废不可。”

津场冷冷地说。

“我保证说真话。如果脑袋没了,即使能去岳父的商店里帮忙,可也没法吃饭了呀。”

“真是好孩子,真听话。那么,我先问你关于福本一手炮制的日本产业开发银行,也就是产开银的事。堀田向你和福本说了些什么?”

“崛田说:‘就是被杀死,你们也不能说出事情的真相。’”

“可是那家伙可说了。”

“我知道了。那家伙说了的事,有他的情妇作证,但是,堀田因为汽车事故一直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呻吟着,所以,总理和我商量是不是杀了那小子。”

“产开银行的融资对象,听说都是你——福本首相的私人秘书决定的?”津场的这个问题,竹胁没有回答。津场吓唬道:“你是不是想找倒霉?”

竹胁吓得赶忙说:“千万别……不错,是那样。但是决定融资对象,总是先充分听取福本首相的意见的。”

“你说说融资对象企业的特征。我们都已经知道了,但是想听听从你嘴里说出来。”本成在旁边插言道。

产开银行的融资对象都是财阀集团的休眠整顿的子公司。那些公司,用产开银行投资的钱去买新世界康采恩在韩国的兵器制造公司的股票。“

“购买股票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为了吞并呀!产开银行的资金是税金,只要福本内阁在,用于吞并的资金就会源源不断滚滚而来。”

“到现在为止,融资额是不是大约有1500亿?”

“不错。”

“我想听你说得清楚点儿。”

“产开银行,到现在的融资额为1500亿。融资对象是三星重工集团的子公司光荣重工……还有横滨重工的子公司……”竹胁列出了一系列财阀企业及其子公司的名字。

“从融资对象那里得到的回扣率是多少?崛田说都是经你的手给福本的。”

“头一年是百分之五,以后每年都是百分之四。”

“崛田也这么说的。但是你的双引擎飞机是怎么买的?”津场问。

一听到这话,竹胁气得直骂,扭动着被绑住的胳搏试图跳起来,“混蛋!连我最喜欢的飞机都供出去了。我饶不了他!”

“这小子真有意思。你说饶不了他,你怎么饶不了他呀?”本成用刀子在他脸一蹭说道。

竹胁一下子蔫了下去,“请……请原谅。”

“快说!”

“接受产开银行投资的企业都给我钱作为礼物。”

“还是那一套。下面我再问你:福本长得什么样?他的人让我们这样倒霉,能不能稍微说一下?”津场问道。

竹胁突然叫了起来:“你……你们到底是受谁指使?是香杉吗?”

“你怎么凭白无故地说我们是香杉指使的呢?”

“总理和冲山都……不,不仅他们二位,还有粟口先生,叶山先生他们……还有KCIA都是那么推测的。”

“是吗?随他们怎么想,我们不受任何人指使。”

竹胁无言以对,低下了头。

“到底为什么,你们一味地以为我们是受香杉指使的呢?香杉,是不是新世界康采恩的头目?”

“既然你们不是受香杉指使的,那你们为什么这样逼问我有关产开银行的情况呢?袭击产开银行总裁崛田的又是你们。”

“我们只是想拿到不法融资的证据。”

“不是。香杉还用你们以暴力弄到手的录音带来恐吓总理和沖山先生。”竹胁喊了起来。

“是我们以高价卖给香杉的。总之,审问的是我们,你没有权利来向我们问这问那,这个你明白吗?”本成说着将刀子深深地刺进了竹胁的右腮帮子。

“我们好好问你,你却不识抬举。”津场轻轻地骂了一句。

“请……请原谅。”竹胁哭出了声。

“那么回答我:福本什么模样?”

竹胁一边哭着一边讲了起来。

正在这时,车厢里的扬声器里传来了坐在驾驶室里担任警戒的岩下的声音,“注意,有情况!在我们的上空,有两架直升飞机在盘旋。”

津场拿起话筒说道:“知道了。快点把车子开走,这里太开阔,不利于隐蔽。把情况再看清楚些。”说完,津场咬着嘴唇思考着。

忽然,扬声器里岩下叫了起来:“一架飞机往南面的丘陵飞了过去……哎呀,他妈的,有人跳伞。”

“知道了。我们这就到驾驶室去,我们这里没枪。”在津场说话的同时,本成狠狠地给了竹胁一脚,竹胁一下子又昏了过去。

然后两个人拎起放在车厢里的手提箱,打开车厢门跳了下来。背后的扬声器里还在传来岩下的叫骂声:“他妈的,另一架飞机也有人跳伞。”

本成和津场看到大约有40个人在跳伞。这是直升飞机空降偷袭,也就是说从空中把人降下来的绝对不是朋友。

津场和本成一钻进驾驶室,岩下便发动了卡车。津场和本成从后面的铁箱里拿出了各自使用的武器。本成用的是M16自动步枪,津场用的是速射性能不如M16,但威力却极强的378式步枪。

接着,本成将五个子弹带缠在腰际。因为378式步枪是不用子弹带的,所以津场只好把子弹放进了上衣口袋里,岩下则用两条腿夹着一支M16自动步枪。

卡车向工地的东面驶去,一股尘烟从车后腾起了老远。就在这时候,在卡车前面大约30米处,一个啤酒罐大小的东西从天而降,一碰到地面便“轰”地一声爆炸了。一时火光冲天,掀起的泥沙尘土四处飞溅,挡住了津场他们的视线。这是从返回来的直升飞机上投下来的。

岩下急忙来了一个急刹车,大卡车好像要翻过来似的一下子横了过来,这时,在卡车后面15米处又一颗炸弹着地爆炸了。

卡车车窗上的玻璃被震碎了,津场急忙闭上了眼晴,但仍有几块碎玻璃刺入了睑颊,疼得他“啊”了一声。卡车剧烈地抖动起来,但是并没有翻。

脸上也淌着血的岩下,没有减速,而是瞪着两眼,将卡车成“之”宇形地开了出去。

津场和本成也试着睁开了眼,知道自己的眼没出什么事,只是从被打破的额头上淌下来的血流进了眼睛里。

接着又是三四颗炸弹。掀起来的尘土泥砂再次挡住了岩下的视线。尽管看不见路,岩下还是丝毫没有减速,卡车依旧成“之”字形在硝烟中箭一般地行驶着。

又是一颗炸弹袭来,这次是在卡车的近旁爆炸了。卡车一阵剧烈地颤抖之后,便像急刹车似的一下子停住了,并且车身大幅度地向左倾斜。

“他妈的!”岩下将传动装置狠命地一拧,但是再怎么加大油门,后轮也只是空转。

“到车底下去,那样还可以免受伤害。”津场说。岩下灭了火,抱着步枪跳下了驾驶室,本成和津场也紧随其后跳了下来。

在弥漫的硝烟中,津场看到车的左后轮陷在了被炸弹炸出来的直径有10米、深有两米的大坑里,车厢的横梁顶在了地面上。

三个人钻到了倾斜的车厢底下,咳嗽着吐出嘴里的泥土。一架直升飞机又在附近盘旋。三个人为了提防炸弹再次从天而降,忙趴下闭上了眼睛。但是这次飞机只是一味地用机枪扫射好像是已经没有了炸弹似的。

卡车车厢的铝板和驾驶室的车门都被子弹打透了,但是子弹到了卡车的底板时,就被挡住了,因为卡车的底板是加厚的,很坚固。

一架飞机刚飞走,另一架飞机又飞了过来,用机枪扫射着。不过幸运的是卡车的油箱还没有起火。因为这卡车的燃料箱和军用飞机的燃料箱一样,是用特种橡胶制成的,子弹打出了孔,燃料箱的橡胶就自行将其堵住。

这时,交替扫射的两架直升飞机突然飞走了,在2000多米的高空盘旋着。泥土和尘砂又压了过来。

津场把自己脸上扎的碎玻璃片用手抠出来,然后用手绢擦了擦脸上的尘土,接着拿起被泥沙埋住的步枪,装上了子弹。

正如所预想的那样,当卡车四周的硝烟一散开,一架直升飞机便从东面向卡车的右侧俯冲下来,机枪的枪口对着津场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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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场把步枪的背带缠在左手腕上,做好伏射的准备。

本成和岩下也将步枪的两个支架支在地上,做好了射击的准备。

俯冲下来的飞机离他们只有700米了,但是它的机枪还是没有响。这架飞机有两个螺旋桨,机身号码已经擦掉了。

在飞机上的机枪打响前的一瞬间,津场的枪先响了。在枪的后座力的作用下,津场的抢托不断地撞击着他的肩头,一股股的烟尘不断地腾起。

岩下和本成的步枪也响了起来。与此同时,直升飞机上的机枪也叫了起来。

津场又装上了一发子弹,对准飞机射了出去。在卡车上空400米处飞旋的直升机的尾部突然冒起了黑烟,飞机失去了控制似地俯冲下来,折为两半。后部的螺旋桨依旧在转动,而机身却飞到了一边,熊熊的火焰迅速地包围住了机身。

忽然、三个男人从飞机上滚了下来。这时,火焰蔓延到了机头,三个男人身上也着了火,晕倒在地。

津场他们眼睛盯着这一切,手上却在装子弹。被摔成两节的飞机的后部开始爆炸,晕倒在地三个男人被爆炸的气流震得飞了起来。

“把那架飞机也干掉。”津场边说边抱着378式步枪从卡车底下钻了出来。

但是另一架飞机可能是害怕了吧,慌慌张张地飞走了,并且越飞越高,离地面都有4000米了,远远地躲到了津场他们的有效射程之外。津场狠狠地啐了一口,想要回到卡车车厢底下去。

而此时,就在离卡车1000米南面的杂草丛中,有20支步枪的枪口正对着津场他们这辆卡车。

津场正要转身时,那20支枪打响了,有一发子弹刚巧擦着津场的身边飞了过去,其余的全落在了离卡车很远的地方,溅起一股股烟雾。

津场一边骂一边迅速地钻进了卡车的下面。岩下和本成手中的步枪已经开始回击了,敌人也在对射,不时有子弹打在卡车车身上。

从枪声响起的位置来看,岩下和本成的M16步枪并不能给敌人以大的伤害。原来M16步枪在200米以内杀伤力很强,但是一公里以外的话,子弹的弹速会大大降低,而且现在的风又挺急,所以杀伤力很小。

而津场用的378式步枪的子弹却有M16子弹的五倍重。同样,对方使用的枪好像也不是大型连发步枪,所以也没有打中津场他们。如果要是大型连发步枪的话,恐怕津场他们早就被打中了。

将步枪上的瞄准镜调到七倍的津场,闭上一只眼睹搜索着对面杂草丛中打枪的人影。

对方脸上抹着泥,头戴保护色的钢盔,身着迷彩服。虽然对方的枪上也带着瞄准镜,但是在一公里这样远的距离下射击,似乎也没有什么把握。

就这样,两边相持着,弹头则不时地在双方阵地的不远处落下。

津场先瞄准了一个单脚跪地、左手倚树托枪射击的家伙,勾动了扳机,正好打在那棵树的树干上,打偏了。并且378式步枪子弹的强大杀伤力也在一公里的射程外大大降低了,连那棵只有三十厘米粗的树都没打穿。

被打了一枪的那个敌人吓得赶忙一缩头,但立刻就又探出身来继续向这边射击。

津场又对着他打了一枪,这一次正好打中了那人的面门,尸体一下子栽倒在地。津场又把枪口转向了另外一个人,打了五枪才打中。

此时,津场的枪热得烫手,并且开始冒热气,枪上的望远镜中的图像开始模糊起来。

15分钟以后,津场、岩下和本成打退了南面杂草丛中的敌人。岩下和本成从口袋里陶出超小型双简望远镜,在对面阵地上搜索着,看看是不是还有别的人。

突然从北面的土丘上又传来抢声,子弹不时地落在卡车上。

“无论如何,这帮家伙也打不过咱们。但是光和他们对着射,消磨时间,如果敌人的飞机再来,那就麻烦了。”津场对另外两个人说。

“是啊,如果再扔炸弹的话,我们非没命不可。往对面转移吧。”岩下用下巴指了指南面的土丘。这时,三个人脸上的血迹已经全干了。

“行。”本成表示赞成。

津场皱了皱眉头说:“那么,竹胁怎么办?”

岩下说:“让那家伙往北跑,也许还能活。别忘了让他把包拿走。”

“我来干这事!”本成把M16步枪背在身后,从卡车的车厢底下钻了出来,弯腰绕到卡车车厢的后面。这时敌人的枪仍不断地打来。明知道有可能被枪打中,可本成却毫不在乎,打开门,就钻进了被铝板封住的车厢。车厢的地板上满是从铝板外打进来的子弹头。竹胁已经被打得像筛子一样了。

“不好,这小子死了。”本成在车厢里喊了起来。地上的两个手提皮箱中,有一个被子弹打中了,但不是装有福本首相亲笔信的那个。本成提着两个箱子从车里跳了出来,对津场和岩下说:“走吧。”三个人绕着“之”字形向南面的土丘跑过去。

北面的枪声也追了过来,但是枪声离三个人越来越远了。

到达南面那个土丘的时候,三个人都微微冒汗了。然后,三个人又钻进了杂草丛,察看那些被打死的敌人。倒在地上的都是东洋人,但是又总觉得有些地方和日本人不同,并且他们身上也没有身份证之类的东西。

“这儿还有一个活的呢,只是昏过去了。”本成在旁边指着一个男人说。津场和岩下听到喊声赶忙走了过来。

本成将那个额角流着血的小个子男人绑了起来。在他的身边有一个被子弹打穿了的钢盔。这个男人的伤只不过是擦破了一点皮,从钢盔外面打进去的子弹在头盔里转动着落下来时,在额角上划了一道浅浅的口子。

本成将那人绑好后,津场便掏出一个打火机,点上火,送到那人的鼻子下面。打火机的火烧灼着那人的皮肤和鼻孔里的鼻毛,“咝”地一声,空气中多了一股恶臭。

在灼烧的剌激下,那人苏醒了过来,一睁眼,便吓得大叫一声,转身想逃。津场踢了他一脚,问道:“你是KCIA的人吗?”

“我不告诉你!”那人说着一种怪腔怪调的日语。

“是吗?好。那我就非要你说不可。”津场冷冷地说着,顺手从身边一具死尸的身上抽下一根皮带像套狗似地套在那个男人的脖子上说:

“把这人当人质。”

津场用皮带拉着那个人登上了土丘,被皮带勒得直咧嘴的那个人竞强忍着痛苦,站起来,自己走了上去。本成和岩下也跟着上来了。土丘的对面有几个村落,可能是害怕抢声的缘故,家家都关门闭户,不过津场他们知道,每家都会有―辆家用小汽车或小卡车的,于是,他们进了一间没有大门的简易车库,那里停着一辆350E奔驰小轿车。

这家好像是个土地暴发户,房子是新的,花里胡哨的,好像是情人专用旅馆似的,挡雨的窗子都是铝条格子。

本成用枪将车锁打碎,刚想开门进去,突然从房门里飞出了一颗子弹,门被打开了,本成急忙俯下身子。

门里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穿着棉袍,正慌慌张张地拿着枪要上子掸。本成气得冲着他大喊了一声:“找死啊!”面对本成的枪口,那男人浑身哆嗦成一团,手中的枪也“叭”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本成站起身来,一脚踢开了地上的抢和子弹,命令那人道:“把钥匙交出来,车的钥匙。反正你的车是上了保险的。”

“别开枪,别要了我的命!”那个人哆哆嗦嗦地从棉袍的袖子里拿出了一串钥匙。本成接过钥匙挂在身后,然后拣起地上的枪,退下子掸放进口袋里,随后又拔下了枪栓,这支枪便不能用了。转身出了门,把枪扔在了门外,摘下身后的钥匙递给岩下。

岩下用钥匙打开了车和行李厢,然后又把钥匙插进了点火装置,侧耳听了听声音,知道油箱是满满的。于是岩下发动了汽车,因为发动机是燃料喷射式的,所以虽是这么冷的天,也很好发动。

津场从行李厢中拿出一根汽车出故障时用的牵引绳将那个韩国人绑得结结实实,又用碎布头堵住了他的嘴。然后将那个人扔进了行李厢,盖上车盖,自己坐在了车的后座上。

本成正在车库里的水龙头边洗着脸上的污垢。本成洗完之后,津场也去洗了洗,随后岩下也从驾驶室里走了出来,来到了水龙头边。于是本成便坐进了驾驶席,握住了方向盘。

岩下洗完上车后坐在了本成的身边,本成发动了汽车。三个人的枪放在了汽车的地板上。

东京环线16号国道的手前一带正在修路障,路障中间只能让一辆车通行。

路障的周围,有一些肩扛救火钩和大镰的自警团员在检查来往的车辆。

看到这辆奔驰车驶来,一个自警团员便发出了信号,示意车子停车检查。本成却加大了油门,车了向前冲了过去。这个自警团员见事不好,连忙向旁边一滚。

在车子通过路障的一瞬间,津场从手提皮箱里拿出一叠一万元的钞票向窗外撒了出去,钞票随风飘舞,自警团员们你争我抢,好不热闹。而奔驰车却沿着16号国道飞快地向桥本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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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遇到拦路检查,津场他们都以抛散纸币的办法冲过去,两个小时以后,车子停在了铃木在丹波的打猎小屋附近。

在这里,津场他们曾痛打山内和铃木那两个坏蛋。

这座小屋远离人烟,最近的村落也要走四公里才能通到。

冬天日短,这时的太阳已经落到了山后,四周暮色苍茫。

津场他们肩上扛着枪向小屋摸去。悄悄地来到一楼车库门前。原来那把圆形暗锁已经换成一把普通的铁锁了。津场从口袋里拿出小刀撬开了锁。

门一打开,三人赶紧趴在了地下,从车库里并没有传来枪声。于是三人站起来进了车库。里面好像没有人。接着三人又向二楼摸去。二楼的卧室好像已被关东联盟和国际统合连合收拾过了似的,屋子里没有留下一点儿山内和铃木被拷问过的痕迹。

三个人嗓子眼儿里渴得冒烟,于是抓起厨房里的啤酒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然后下了楼,岩下手中还拎着一坛伏特加和一塑料桶水。

本成将奔驰开进了车库。这时津场已经把吊在屋顶上的灯点着了。然后津场打开了车的行李厢一看,可能是因为长途的颠簸和震动吧,那男人已经昏了过去。

津场一只手将那人拎出行李厢扔在水泥地上,本成用小刀割断绑在那人身上的绳子,掏出了塞在口中的碎布,然后将那人扒光。那人虽矮小,但肌肉却很发达。因为屎尿失禁,那人的下身满是污物。岩下和本成抓起他的两只脚,将腿往前压和脖子绑在了一起,于是那人的头便长在两条腿中间了。

岩下拿起伏特加酒坛子,拔掉塞子,将坛口对着那人的嘴灌了下去。一会儿,四分之一的酒便进了那人的肚子。

本来脸色蜡黄的那人渐渐有了血色,一会儿,那人怪叫一声,醒了过来。

为了防止那人断舌自杀,本成又将一大块印花手绢塞在那人嘴里。

“啊,难受死了,给我点儿水喝。”那人含糊不清地用日语说,不过那人的日语听起来有些怪。

“如果你能痛痛快快地回答我们,你要多少水我都给。能不能先告诉我们你的名字?这大概不用保密吧?”津场笑着问。“我叫姜昌一。给我点水喝。”

“KCIA的人吧。”

“不知道。”

“你好好想想?”

本成将倒在旁边的一根竹子用小刀削成了一根竹枪,姜昌一看见他做这些,有些奇怪地问:“你,你们想干什么?”

本成扫了他一眼冷冷地说:“我要把它扎进你的屁股眼里。”

姜昌一吓得杀猪般叫起来:“千万别这样。我承认我是大韩国中央情报部KCIA组织的一员。千万别扎我!!”

“你是不是最近才来日本的?”

“你们怎么知道的?”

“你的日语还不地道。”

“他妈的。我是一星期以前才来日本的。”

“是来对付我们的吧?”姜昌一没有回答,算是默汄了。

“最近来日本的大概不是你一个人吧?而是一大批,对不对?”

见姜昌一还没回答,律场笑了:“不是吗?刚才在建筑工地被我们打死的那帮家伙,都是和你一样的。”

“既然你那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们:我们这200名KCIA组织的特殊战斗员是奉福本总理的命令来日本的,目的是歼灭你们。你们的小命也活不长了。”姜昌一借着一股酒劲儿,气势汹汹地指责着。

“是吗?你不觉得被杀的应该是你们KCIA吗?我们是专门杀你们这些人的。”本成在旁边狠狠地说。

“胡说!”姜昌一在旁边喊了起来。

津场又问:“在甲州街道和刚才袭击我们的直升飞机也是你们KCIA的吧?”

“当然是了。这些直升飞机停在陆军自卫队在千叶的志乃原基地。”

“那么说你们是和自卫队联手作战了?两架飞机都给打落了,剩下一架也挺可怜的。”

“不管多少架,我们大韩民国都能补上的,你们快要完蛋了!”

“好了。我再问你:直升飞机是怎么发现我们的卡车的?又怎么知道坐在卡车上的就是我们呢?”岩下在旁边打断了姜昌一的怒骂,问他。

姜昌一低着头没有说话。

“你怎么不再气势汹汹了?”本成一边骂一边将竹枪扎进了姜昆一的肛门,不过扎得不深。

姜昌一惨叫起来。

“如果你再不说,我就给你来个透心凉!”本成的声音比冰还冷。

“畜生!”姜昌一痛苦地骂着想要断舌自杀,但是嘴里塞着东西,咬不着舌头。本成又狠狠地拧了一下竹枪。

“快住手!我说,我说!”姜昌一的声音含糊不清,好像喉咙被什么堵住了似的。他疼得好长时间才说出话来。“因为竹胁的皮带扣上有一个超声波发射装置。”

“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明白了。哎,刚才你说你是一星期前才来日本的?”姜昌一没有回答,默认了。

“那你们一来日本,就一直呆在自卫队的基地吗?”

“不是。”

“那,你们都去哪儿了?”

“世界幸福协会在南足柄有一个日本总支局,我们在那儿呆了五天。”

“噢,我明白了。在那儿你们是不是当世界幸福协会的暴力集团、国际统合连合那帮家伙的教练?”

“是。”

“是不是也有实地演习?”见姜昌一没有回答,津场笑了,说道:“那你可要自找倒霉了。”在旁边的本成又拿起了竹枪

就要往姜昌的肛门里扎。

姜昌一吓得连忙哀求着说:“我说:你们别扎,我说。国际统合连合那帮人实战经验不足,于是我们就把那些怀疑幸福教会、企图想脱会的家伙集中在稽古台,来教他们怎样拷问犯人,怎样徒手和用刀杀人。当然教他们杀人的方法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教他们要有杀人的胆量。”

“你共杀了多少人?”

“我在那儿的时候杀了20人。”

“在南足柄总支局共有多少会员?”

“有300多人。他们一边干活,一边学教理。”

“有多少统合连合的人在那儿?”

“有400多人。”

“那帮家伙配有什么武器?有没有战车?”

“所有的人拿的都是M16自动步枪和韩国产的柯尔特式手抢,还随身带着刺刀,每四个人佩配一辆吉普,另外还有适用于局部作战的M60机关枪50挺、M2重机枪30挺,60厘米M2迫击炮20门,这些武器都是随时可以拿出来用的。”

听姜昌一这么一说,津场也有点儿吃惊:“这帮家伙挺难对付的啊!那我再问问你,你们是不是也当冲山他们的警卫?”“嗯。在冲山的私邸有20人,其他地方有10人;粟口先生家有20人;叶山先生和儿岛先生那各有10人,另外,凡是亲韩派的头目、代议士和与新世界康采恩对立的旧军阀系的大企业的头目,每一家都派了三个人去作警卫。在涉谷的幸福教会东京总社有20人。”

“幸福教会和统合连合的头目天圣君那家伙,逃到美国去之后,有没有回来的意思?”

“自从政权改变后,美国也开始把KCIA、幸福教会和统合连合看成是眼中钉了,所以,教会会员和统合会的会员中有很多人被捕,然后被驱逐出境。天圣君自己也被捕过好几回。当然了,只要能付得起巨额的保释金,很快就能从监狱里出来。但是,美国新政府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取消天圣君的永久居住权的。现在天圣君正在极力摆脱即将降临在头上的灾难,没有时间回国。”

“你见过世界幸福协会日本支部长兼统合连合理事长柳泽吗?他也叫柳敬仕?”

“我在南总柄的总支局里见过他。”

“那家伙长得什么样?你是不是怕他?”

“我们KCIA从袓国大举来到这里,有什么可怕的。”

“今天发生的事也没让你们胆战心惊吗?你既然是KCIA的,那你一定知道那家伙的情妇住在哪儿了?”

“不知道,真的。我尽管也是KCIA的人,但我是属于特殊战斗部队,那种事当然不可能知道。求求你,给我点儿水喝,我快渴死了。”姜昌一痛苦地呻吟着,哀求着。

“如果你再给我透露一点情況,我就让你喝一桶。怎么样,想起来了吧?”本成微笑地说。

“他的情妇住在哪儿,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我听人说好像是在吉祥寺的井之头公园附近,还听说那姓柳的和天圣君一样是个大色鬼,一看见信徒中有姿色好一点儿的女人,就一个个把她们抓来享受,好像皇宫里的皇帝。”

“那就是说,柳泽的情妇都住在一起了?”

“嗯。有20多个女人住在一幢像公寓似的大楼里。听说他的情妇中还有欧美和阿拉伯女人呢。用大麻、海洛因,非洛滂来制服她们,所以没有一个女人想跑的。”

“好,你说得不错!现在让你喝水。”

岩下抓过身边的塑料桶,掏出姜昌一嘴里的手帕,就往姜昌一嘴里灌水。姜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大口地喝着。当胃里灌满了水之后,便剧烈地呕吐起来。酒精和胃液的混和物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恶臭,岩下忙跳了开去。

“求求你,再给我点水喝。”姜昌一呻吟着哀求道。

“水,要多少有多少。但是你能不能再详细地跟我们说说关于南足柄总支局的事?”岩下在旁边问。

“他妈的,原来你们是想让我说出所有的问题之后,再杀了我呀!哼,我才不让你那么如意呢!”

姜昌一说完,断舌而死。

正文 第九章 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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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以后,在连结并之头大街的水道道路和五日市街道的站前道路上,津场他们坐在一辆偷来的,换了假车牌的汽车上四处张望着,见柳敬仕的车驶过,便尾随而去。他们的目的是去查明柳敬仕的“王宫”。

柳敬仕的“王宫”是一幢中型高级公寓,座落在井之头公园的东侧,是借公园的建筑和池塘为背景建起来的五层小楼。在这里居住着世界幸福协会日本支部兼国际统合连合理事长的柳泽即柳敬仕的22个小妾。

这天夜里,守卫王宫后门的是数周前才从KCIA韩国本部派来的李和文二人。两个人在暖气充足的后门小屋里,脱了上衣,摘了枪,坐在沙发里,正津津有味地翻看瑞典、丹麦的原版色情杂志。二个人都醉了,闭上眼睛尽情地体味其中的乐趣。

忽然李叹了一口气,用韩国话说:“他妈的,柳和那伙女人在上边寻欢作乐,可我们……”

文也叹了一口气,用韩国话说:“是呵,真令人生气,非逼着咱们干这种事……哎呀,不好,又失言了。背叛了国家,真对不起。”

“我们是好明友,我不会去给你告密的,放心,……哎,你看这个女的……”李拿着一本杂志打开一页递给文,“你看,这个女的和柳的那个德国女人简直一模一样。哎呀,像极了!”杂志上一个金发女郎膝手着地,支着身子,脸向着这边。

“瞧,这个女人像泖的那个法国女人。”文也把一张照片递给李看。

“真像!”

然后两个人便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想入非非。

这时,小屋与隔壁房间中间没有上锁的门无声无息地开了。本成和岩下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用几根琴弦拧成的绳子。

想入非非的KCIA的两个人本能地感到了危险,抬起了头。本成和岩下飞快地用绳子将二个人的脖子套住,使劲往后拽。从沙发上滚下来的李和文连从枪套里拔出枪的时间都没有。喉咙被勒住,不要说是喊叫,就连呼吸都困难了。两个人拼命地用手去抓勒在脖子上的绳子,想要从绳套中挣脱出来。但是脑子却越来越模糊,渐渐成为一片空白,四肢痉挛。两个人渐渐精疲力尽了,屎尿失禁,嘴角流出了血。

过了一会儿,岩下和本成松开了绳子。文不堪痛苦,嚼舌而死。但是李还活者。呼吸是停止了,可是心脏却还在微微地跳动。岩下和本成用刀子挑断了李的手和脚的神经,然后轮流给他做人工呼吸。不久,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自己能呼吸了。但是还没恢复知觉。本成开始翻李的衣服口袋,把KCIA的身份证明书从李的钱包里抽了出来,岩下则去搜文的尸体。

岩下和本成从来时的门走过去。门的那边也是一间小屋,现在做值班室用。津场正站在这儿,向岩下和本成问完情况后,便拿来一个李他们平常用来盛冰块的盒子,里面满是兑酒用的冰块。

津场让李趴在地上,然后往李的衬衫里塞冰块。不一会,李浑身颤抖,醒了过来,翻过身,眼光落在津场脸上,吓得想叫,但是声带被勒坏了,只能发出坤吟声。

津场一条腿跪在李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的同伙完蛋了,KCIA先生。”

“他妈的……”声音嘶哑的李,想要握紧拳头,但是因为神经被挑断根本无法攥紧。

津场在他身边小声说:“在这家担当警卫的,不光是你和你这个已经死去的同伙吧?告诉我,然后我就会救你。”

“我说了,你也会杀了我……而且,如果让本部知道了……也会处罚我。”李从喉咙里拼命挤出声音来,因为声音微弱,所以不必担心会传到别的房间里去。

“不用担心。文已经死了,死人无法作证,我们当然不会说的。”岩下俯下身来对李说。

“说了,我们就不杀你,只让你睡一会儿。”津场小声说。

“杀了我吧……求求你们……你想,我有什么脸再回国呢?啊,想起来了,在杀死……我之前,把那些杂志拿给我……文也死了……武士情重。”李的日语原来很不错。

“明白了,肯定让你如愿以偿,快回答刚才的问题。”津场催促道。

“答应我……如果我不说的话,也要给我……”李仍然用怀疑的目光盯着津场。

“真啰嗦。”

“四楼客厅的右侧有一个螺旋形楼梯……要上五楼……就必须走这楼梯……因为电梯……安全楼梯……都是到四楼止……在有螺旋形楼梯的大厅里……有国际统合10名战斗员……在那儿。”

“那就是说,柳在五楼寻欢作乐是吗?”津场小声问。

“是的,他的小妾都在那儿。”

“五楼什么样?”

“是一个人工热带植物园,带有一个像温泉似的游泳池……在那里柳一边饮酒,一边……和女人们玩。……柳受过专门训练……所以一天晚上可以玩10个女人……这使他很骄做……”

“那家伙挺棒的,快成为一个男妓了。那么四楼大厅报警装置在哪儿?”

“四楼和五楼用内部用自动对讲机联系。”

“一楼大门有人把守吗?”

“没有。”

“为什么?”

“大门,从外边看只是一块毛玻璃……但是里边是一扇二十吨重震动的铁门……即使是用炸弹炸,用炮弹打,也打不开它……从外边是开不开铁门的。”

“原来是这样。是不是说,假使我们用炸弹炸的话,里面就是有看守也没什么用?”

“你……你们,是从哪儿进来的?”李问。

“没必要告诉你,先让你睡一会吧。”津场小声说。

“为什么不杀我?杀了我吧!”李嘶哑地喊着,企图挣扎。

“让你痛痛快快地死,多没意思哬。还是把你送给本部,让你受受罪的好。”本成也冷笑着说,边狠狠地踢了李的头一脚。李又失去了知觉。本成又狠狠地踢了他几脚,让他在短时间内醒不过来。

然后,三个人回到值班室。值班室里的一个窗子的窗棂被割断了,他们就是从那儿进来的。现在他们又从那儿钻出去,到了廊下。小心谨慎地登上了楼梯,三个人手中都拎着装了消音器的双口径左轮手枪。走上四楼,他们都趴在地上,悄悄地往中间那间屋子摸去。到了那间屋子的门前,三个人同时站了起来。

津场拧动门把手,把门打开,三个人迅速地闪了进去,单膝着地,手中的左轮手枪一通扫射。津场对付正面的敌人,本成和岩下分别应付左右两侧的敌人,整个一间屋子都被弹雨封住了。虽然是装有消音器,但手抢也难免要发出声音,只是声音很小。

或躺在沙发上休息,或坐在地毯上玩纸牌的10个国际统合连合的卫兵,连拔出枪的时间都没有,就挨了枪子儿,丧失了战斗能力,津场他们卸下空弹匣,装上剌刀,将倒在地上的人一个个剌死。

过了一会儿,三个人沿着螺旋形楼梯悄悄往上摸去。一般有螺旋楼梯的情况下。楼梯上边都是一个很大的通风口,但是柳家的不同。通风口仅容一人通过,被两面混凝土墙夹着,尽头有一个门。门锁着。门前是一块三席宽的空地,扔着二十多条男女内裤。

本成用万能钥匙打开了锁,无声地打开门,里面好像是植物园的热带植物馆。美丽的小鸟在人工太阳灯的灯光里飞来飞去,中间有一个长十五米宽七米左右的温水游泳池,三四个肤色各异的裸体女人仰面躺在水面上。

在房间的尽头有十个棵体女人膝肘着地趴在地上,柳在她们身旁来回走着,欣赏着。另外有几个女人坐在藤椅里,或吸大麻,或吸带毒品的香烟。

最先看见津场他们的一个女人尖声叫了起来,听到喊声,正抱着一个IV拉伯女人的柳急忙回过头看。这是一个瘦得可以数得淸肋骨的50岁的男人。

“……!”柳敬仕这个幸福教会日本支部长兼国际统合连合理长像怪鸟一样尖叫起来。岩下正拿着小型相机在给他拍照,柳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

“别误会了,这是神圣的仪式……赎原血……是为了驱逐附在女人身体上的魔鬼。”柳敬仕鼓着腮帮子说。

“我们,说过什么误解的话了吗?”津场轻蔑地看了柳一眼。

岩下从后面关上门,监视着以防女人们逃出去。津场和本成都向柳走去。在这个房间里,穿着衣服很觉闷热。从游泳池里爬上来的女人们吓得躲在植物后面不敢出声。

“求求你,求求你们好好待我的女人。”柳在地上直给津场他们磕头。

“我们愿意怎么处置这些女人就怎么处置,这是以后的事。我们还有许多问题要问你。”本成从口袋里拿出了小型高能录音机,按下了录音键。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但是求你们别折磨我……”柳的头直往大理石的地板上磕。

“听说你一见难对付的人就哭,然后再胡诌一通,如果一开始不让你尝尝厉害。你是不会说实话的……给我仰面朝天地躺在那儿!”津场命令道。

“你们想把我怎样?”柳敬仕大声叫了起来。

“你给我躺在那儿!”本成狠狠地朝柳的肚子踹了一脚。柳一下子滚了出去,最后仰面躺在地上,双手护着自己的下身,津场和本成狠狠地踢了一下柳的两只手,柳的手松开了,岩下从口袋里拿出一节细绳;将柳的下身紧紧地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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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成狠狠地绞着拴在柳下身的绳子。在凄惨的叫声中,柳本能地用双手去抓绳,但是手被津场和岩下用脚紧紧地踩住了。一会儿柳眼睛往上一翻,晕了过去,本成手中的绳子已经深深地陷进了柳的皮肉里,但他并没有松手,而是转过身来对那些女人喊道:“喂,过来。你们把柳扔进游泳池里去。”但女人们并没有动。

“把柳泽扔进游泳池里去。”津场命令道。

女人们哆哆嗦嗦地向本成和柳走过来。本成松了手,走开。一丝不挂的女人们抬着柳把他扔进了游泳池,被扔在水里的柳呛了几口水,醒了,便挣扎着站起来,贪婪地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把那家伙按在水里。”津场又对女人们命令着。女人们连忙跳进了游泳池,拼命地把柳的头往水里按。柳拼命地挣扎,但无奈人多势众,还是被压到了水底。

“行了。”津场命令道。

女人们又连滚带爬地上了岸。

柳差点没给憋死,女人们一松手,他赶紧跳了起来,喝了一肚子的水,肚子胀得快要裂开了。

柳一爬出游泳池,便趴在地上拼命地呕吐起来,不时因喉咙被堵而晕过去。当柳觉得稍稍好受一些时,就听津场说:“怎么样?你想不想说实话?”

柳不住地坤吟着,连连点着头:“我……知道,别再折磨我了。”

“你把这20多个女人养在这儿,是想摆一摆做皇上似的臭架子,可你却胡说什么是为了将女人身上的魔鬼赶走,是不是?”

“不是。我把这些人关在这儿,是因为我老早就想指使女人为我做这做那。”

“你相信幸福教会的教义吗?”

“如果能得到金钱和权利,我什么都信。”

“幸福教会赚的都是不义之财。你们日本支部每年有多少收入?”

“所有的钱全被天圣君、林大总统和KCIA他们分光了。”

“我问的是每年有几百亿收入?是不是还买进人参茶、避孕具和对治癌有特效的高丽蘼菇,并且是强制公司买,是不是?你不说,好,那就再把你扔进水里尝尝滋味!”

“我说,我说,每年有500亿,但是扣除了经费之外……”

“胡说!宗教法人是不上税的。那些卖家的信徒不就是生活在恶劣的工棚里吗?”

“那部分经费很少,但是纯收入里有200亿元被天圣君那家伙独吞了,还有150亿元被日韩的政治家、黑帮还有KCIA拿走了,所以留在教会里的,每年也就100亿了。”柳申辩道。

“这100亿是不是就是你的了?”

“哪有那么多,我一年只得20亿日元。和天圣君那家伙比,简直微乎其微。”

“天圣君住在美国,你们怎么给他送钱?”

“不久以前。的秘密工作人员林西善在对美议会作工作时,因为滥用女人和金钱而败露。林西善是国际调停者,也是林大总统的心腹,现在他正秘密回国避难。给天圣君的钱就是从林西善在东京开的银行分行,寄到林西善在纽约开的银行总行,然后记在天圣君的名下。但是,天圣君那小子太贪,以至于被美国的组织追得到处跑。所以,现在在KCIA正在把美金现款从日本往美国运。现在在日本只要不超过3000美金,银行连护照都不看就能给你换成美金。如果十几个人分头在都市以外的几个银行一转,10亿、20亿日元,一天就可以全部兑成美元。”

柳说完,津场又问:“你说也给黑帮钱是吗?是不是指粟口、叶山他们?”柳点点头。

“给他们多少。”

“粟口每年要从教会卷走5亿,叶山是2亿,儿岛1.5亿。另外,教会还要给利权右翼势力的大老板们,加起来是4亿。”

“你说的政治家是指冲山吗?”

“每年30亿日元。当然,这不是给冲山一个人的,而是给冲山那一派的。”

“福本首相那一份也在其中吗?”

“原来是的,但是现在是另外给他5亿日元。当然是通过他的私人秘书给的。”

“福本的私人秘书叫什么?是不是刚死不久的竹胁?”津场问道。

“大家都这么说,是想把责任推给死人。其实是首相的第四秘书森田。”

“在哪儿给?大概不会是通过邮局寄吧?”

“给钱的地点是火车站前面的地下停车场……在9月3日晚上8点钟。那天晚上我在事务所等回信,10点钟的时侯,森田打来电话。随后电话里传来首相的声音。他说:‘多谢你们给我送来了家乡的大葱,这是我最喜欢的。用它,正好可以作五个人的鸡索烧。’这是5亿日元已经收到了的暗语。”

“原来如此。你是不是把首相的话悄悄录了音?”

“这些政治家,谁知道他们什么时侯翻脸不认人,所以当然要留一手。”

“那盒磁带现在哪儿?”这次柳晃了晃没有回答。

“忘了吗?”本成拿起那根绳子朝柳晃了晃。

柳吓得大叫:“别动手,千万别动手……我想和人来人往的事务所比,还是这儿比较安全,所以就把它放在地下金库里了。”

“是吗?地下金库里是不是也放满了美金呀?”柳懊丧地低下头没有吭声。

“行了,不说了。国际统合连合是怎么赚钱的?毫无理由的街头募捐,肯定给那些在雇佣兵保护下的所谓企业家们带来滚滚的金钱吧?”

“有一阵子是赚的。但是现在全是赤字。从你们开始活动之后……被你们杀死的那些会员的家属,要求教会和国际统合赔偿损失,共同向法院提出了控诉,到现在,已要求赔偿500亿日元。”

“要求额还会越来越高的,反正四楼的大厅里已经有十具死尸了!”津场禁不住仰头大笑起来。

“你们也要杀了我吗?行,杀吧。小时候在济州岛,我只吃过稗子白菜和烂鱼烂虾,多亏了幸福协会,我才能过上几年穷奢极欲的日子。只是要杀也应该是天圣君来杀我。不错,我是个假仁假义的人,可你们也不是正人君子。你们单单杀了我,就能舒心地过快活日子吗?”柳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之后,反而安然了,口气也硬了许多。

“我们可不想杀你。我们想让你作一个活证人。我再问你:最近,你有没有去过粟口和叶山的家?”

“你问这干什么?”

“假如你想袭击粟口的家绑架粟口的话,你打算从哪儿进去?也就是怎样才能躲过森严的警卫呢?”

“我,我从来没想过那种事……”

“啊,夜好长,先让你放松放松吧,你用什么药,是鸦片还是非洛傍?”

“吗啡就够了。”

“好。”津场转身对着女人们说:“你们谁给柳先生把吗啡拿来?”一个比白人姑娘还要白的东北姑娘,从镶着大理石的架子取下一支吗啡,用一只一次性的透明塑料注射器把吗啡吸进针管。然后走过来,熟练地从右腿的内侧注射了进去。津场他们这才发现柳的两腿内侧满是针头注射过的痕迹。

被注射了吗啡的柳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本成踢了踢柳:“还不行吗?快给我想想袭击计划。”

柳睁开了眼睛说道:“守护粟口家的有120人,国际统合连合20人,KCIA派了20人,另外还有关东联盟派去的60人,粟口自己的家兵有20人,其中关东联盟的60人中有30人是专门警卫粟口美术馆的。”

“粟口的住宅占地10万坪。在每处要地都有堡垒,这些堡垒是用天然岩石涂上混凝土做成的,共有30多处。每个堡垒和堡垒之间,以及堡垒和正房的地下室之间,都有隧道相连。而且为了阻止出现噪音,五辆巡逻用的装甲车全部采用电动机车。”

“粟口美术馆现在暂时关闭着,不要说是一般的人,就是学者如果没有拿着政府开的介绍信,也是不让进的。”

“现在明白了吧。就凭你们三个人就去袭击戒备森严的粟口家宅,简直是白日做梦。”

“那家伙在战争的时候,从大陆运来的毒品放在哪儿?是在正房还是在美术馆?”

“不知道。”

“你应该知道的。你肯定能从国际统合连合那帮人中打听到。”

“在粟口的卧室里,有一间小屋谁都不许进去,多半那是秘密地下室的入口吧。”

“原来这样。这么说,那些毒品是藏在那间秘密地下室里了?”津场问。

“不知道。但是,如果藏在美术馆里的话,他肯定害怕被关东联盟的人偷走。宝石和美术作品什么的,在拍卖时很容易就能露出马脚,但毒品却不一样。”

“在粟口家的正房下面有一个地下室,那里是锅炉房、武器库和电动车库。但是在地下室的正中间,就是正对着粟口卧室的那地方立有一根五米多粗的水泥柱子。”

“那就是说,那根柱子可能就是秘密地下室,或者秘密地下室在地下二层。那根柱子是通往秘密地下室的楼梯。到底会是哪一种情况呢?”津场沉思着。

“粟口家的正房,从外面看是木结构的平房,但那是伪装的,实际上在木板的中间夹着的一厘米多厚的铁板。走廊的两边好像是卷帘门窗放下来似的。”

“卫兵的宿舍在哪儿?”

“在正房周围有五间预制板结构宿舍。其中有一间是给国际统合连合那帮人的,另外一间是给KCIA派来的人住的,第三间是粟口家兵住的地方。剩下那二间是关东联盟的宿舍。并且从这四个队中又选出了20名精明强干的卫兵时刻不离粟口的左右。”

津场和本成又问了一些关于粟口住宅的情况。这样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然后津场又问柳:“最近你还去过叶山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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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敬仕答道:“叶山的家在世田谷的田园调布。但是那家伙害怕你们袭击,最近,一直没去那儿。”

“那么,他藏到哪儿啦?”津场紧跟着问了一句,那20多个裸体女人,知道津场他们不会加害于她们,所以就各干各的了,或者吸鸦片;或者插白面,或者注射吗啡,很是悠闲。

“在告诉你们之前,我有个条件,”柳泽说,“就是,我不想死,好死不如赖活着。所以求求你们别杀我,并且,你们就是打开了地下金库,也要把那10万美金给我留下。只要有这些,再把我存在避税乐园避税地巴拿马诸岛的银行里的钱取出来,之后就可以移居美国了,专心致志接受FBI和CIA的保护,然后再慢慢地就可以敲榨天圣君的钱了。”柳泽得意地向津场述说自己的打算。

“我知道了。护照是不是也留下?”

“我们这些在日的韩国人早把护照交还给韩国大使馆了。我跟你们说了这么多,也就不可能弄到新的护照了。所以求求你们,把我现有的护照给我留下来。你们能不能答应我?”

“……。”津场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再有把绳子给我解开,我感到都麻了。这样下去会烂掉的,烂掉之后是无法再生的。”柳泽几乎是哭着哀求着津场。“我知道了。”本成单膝跪在地下,解开套在柳泽身上的扣儿,随后用药棉擦了擦自己的手。

“现在,你该说叶山藏在哪儿了吧?”津场催促道。

“你们真的能答应我的条件吗?”

“答应。”听到津场的肯定答复之后,柳才放心地讲了下去。

“叶山藏在幕张。叶山在千叶市和习志野市中间的幕张有一块七坪的土地。在那里建了一幢奇怪的混凝土建筑物,没有窗,却有无数的枪眼,总是在里边缩着,一周只出来一次,是为了到东京的晴海埠头的全国公营赌博福利协会大楼去看看。”

“在往返过程中,还以防止海盗袭击的名义,使用协会的船。那是一只像巡洋舰似的五千吨的船。有五门大炮,三门高射炮,另外还有10挺重机枪,都用木盖子伪装着。不管是从幕张到那条船往返的路上,还是从那条船到协会大楼往返的路上,都有一架飞机做保镖。这架飞机是会花样飞行的川崎500。从那以后,那条船的名字就是‘报国丸’。”听柳泽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津场和本成又用一个小时的时间问清了关于叶山的情况。然后又用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向柳打听了关于冲山的情况。柳全说了,并且还讲出了关东联盟的总长张斗满的一些情况。

问完以后,津场站了起来向女人们命令道:“好,你们跟我们一起到地下金库来。”

在螺旋楼梯上,走在最前面的是岩下,身后是一个背着柳的高大的荷兰姑娘。最后走下来的是津场和本成。从闷热的蒸笼里解放出来的津场他们三人,一边大口大口地呼吸清凉的空气,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

在毒品的剌激下,女人们看到被打死在大厅里的20个国际统合连合的卫兵尸体时,竟然连叫都没叫一声,倒是有人觉得死人样子难看而笑出声来。

通向地下金库的秘密楼梯在一层的书房里。码在大书架上的宗教书,好像是用古拉丁语写的,很难读懂。用电动机将书架移开,眼前便出现一道坡度很陡的楼梯。照亮楼梯的灯自动地亮了起来。

仍然是让那个荷兰姑娘背着柳敬仕,津场和本成带着五六个姑娘走下了楼梯,其余那些女人都留在书房里让岩下监视她们。

在地下金库的圆形铁门前边有一块三席半大的空地。但是十多个人挤在这就显得太狭窄了。

“告诉我号码?”津场向在荷兰姑娘背上的柳泽说道。柳泽说了号码,津场便开始转动圆形号码锁。不一会儿便听见一声清脆的金属响声,锁被打开了。

本成推开了有一厘米厚的铁门。金库里面大概有4张半席子那么大。在里边,左右各有一个架子,上面放着一些钞票、武器和几个盒子。

“福本首相的录音带在哪儿?”津场问柳泽。

“在那个金属盒子里。”

“别的盒子里放的是什么?”

“毒品、觉醒剂、还有……”

“好了,大家等等。”津场说着便往金库里走去。架子上放着大约20件武器,几乎都是韩国军制式的M16自动步枪和Gt柯尔特式手枪。津场掏出一把螺丝刀,不一会儿就把所有枪的枪栓都卸了下来放在自己的口袋里,这些枪就不能用了。

钞票中美元居多,日元好像也就只有10亿元多一点儿。随后津场打开金色的小盒子将磁带拿在手里。然后对女人们说:“大家把箱子和钞票搬到一楼去,用传递方法最快。”津场把这句话又用英语说了一遍,这个命令也传到了留在一楼的女人们的耳朵里了。

东西全搬到一楼了。柳泽问津场:“留给我的10万美金和护照呢?”

“如果把你留在这里,就说不清你是KCIA的人呢还是国际统合连合的部下了。所以,还是先隐瞒一下你的身份吧。”津场命令道。

“你不遵守诺言了吗?”柳气愤地喊了起来。

“我们想把你作为一个活着的见证人,还不想杀你。”津场边说边用刀子狠狠地打了一下柳的耳朵。昏过去了的柳差点儿没从荷兰女人的背上掉下来。

所有的人都上了一楼。岩下到离柳的公寓不远的地方将停放在那儿的一辆四吨卡车开了过来。津场指使女人们把东西和柳都放在了卡车的车厢里。

天还没亮,但是送报纸的自行车和牛奶的四轮车已在街头穿梭着。

岩下手握方向盘,本成和津场坐在了助手席上,卡车扔下女人们开走了。不同国藉不同肤色的女人们,茫然地望着从眼前经过的送报纸和送牛奶的男人们。

柳敬仕被送到了新世界康采恩的雇佣兵队。

三天以后,在涉谷神山町的冲山别墅里,又再开着会议,到会的有利权右翼的粟口光成和叶山善造、暴力团关东联盟的张本、张斗满,另外还有KCIA的东哲教。

“总之,柳泽是被香杉的新世界康采思逮去了。”

眼睛四周的紫黑色已经消退了的冲山环视了一下四周,总结似地说。

“还是那样吗?……那么,香杉说什么了?”张本问。

“因为是下属,所以没说柳泽的身份,但是柳泽给我钱的事都录在磁带上了。他说这盒磁带和带着柳泽手印的自白书都是香杉从一个人手中花高价买下的。”

“肯定又是那三个人。”粟口说道。

“香杉那小子吓唬我说,要想让那盒磁带和自白书的复印件不让新闻界知道的话,就别再插手新世界康采恩在韩兵器工厂的购买工作。”冲山说到这儿,想笑一下,但是没笑出来,只是腮帮子动了动。

“先生当然应该拒绝的。”东哲教说。

“可不那么简单。我对香杉说,我一点都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事,也许是有人用这种秘密来扰乱我的正常工作。我要调查调査,给我两三天时间,所以才把大家召集到这里来的。”冲山苦笑地说。

“以前我说过,在这一段时间里先停止购买工作才是上策。总之在收拾这三个疯子之前我们要有耐心。”粟口说。

“我也认为这个办法可取。”张本附和粟口的意见。

叶山也开了口:“我也同意这么做。先把香杉放在一边,杀了那三个人才是首要任务。”

“但是……”东哲教脸色犹豫地说,“但是,如果那样的话,林大总统的钱怎么办?”

粟口冷冷地瞟了一眼东哲教说:“单是从香杉那里得到的不就是一笔很大的款子吗?而且,这大概应该是你怎么办的问题。你从本国调来的所谓精锐部队,却被那几个疯子像杀狗崽子似地杀掉了,你难道不感到耻辱吗?”

“确实很丢脸,但是我相信那几个人也会有因疏忽而掉进我们的圈套的时候。”

“总之,”冲山在旁边插口道:“我们应该和香杉交涉一下,就是因停止收买而使林大总统少得的那部分金额应由新世界康采恩来付。”

听冲山这么一说,东哲教诚惶诚恐地说:“太让你费心了。如果这次交涉能顺利成功的话,或是把我潜送回国或是进监狱,我听从命令的安排。”

粟口又说:“但是问题还是怎么对那些进行收买工作的企业说。如果明着对他们说只是暂时停止的话,那香杉他们也会知道事情真相的吧。什么理由都没有,就命令他们停止工作,那么企业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吧?”

冲山叹了口气说:“这个问题我也很头疼……所以我和福本首相也交换了意见,大家看这个办法行不行?我们对外就说日本产业开发银行要把贷出去的1500亿收回来,那些企业如果能以高价将购买的股票卖还给新世界康采恩的话,就可以从中发一笔横财。当然,他们也就会将赚到的钱的百分之二十送给我们。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呢?”说到最后,冲山竟有些得意了。

“但是如果那些企业得意忘形,将手中好不容易才买到的股票都卖给新世界康采恩呢?”

“那就不管了。不管是三星重工还是横滨重工,他们都可以用卖股票的钱在韩国单独建一个兵工场的。”

“那现在问题就是香杉和田口答应不答应让产开银行的货币回笼了。”叶山沉思了一会儿说。

冲山分析道:“香杉那方面没问题。因为对自己也有利。不过,也许他会从中作梗。不让康采恩高价收回股票。也许会胡说什么不能比时值低的话。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就不让三星和横滨他们把股票卖给香杉。把那三个人对付之后,再让他们继续做购买工作。”

“最难对付的是田口军团。所以我想劝说让三星和横滨把赚到的钱的一半给田口。”说到最后,冲山好不容易露出了笑容。

粟口说:“田口不能丢了西瓜拣芝麻,所以我认为那么做可以。产开银行的业务是不公开的。在野党再怎么嚷嚷,它也有守秘义务,所以只要首相假装不知道就行了。那三个疯子就是上天入地,也要把他们搜出来,不把他们杀死决不罢休。”然后粟口转身对着张本和东哲教问:“怎么样,能不能把他们尽量活捉,让他们死在我们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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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正文 第十章 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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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过去了。

关东暴力团、关东联盟的总长张本张斗满站在麻布十番他情妇的家的窗前,无神的眼睛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手中堆着一杯白兰地。

10天前,张本被林总统撤去了南天会会长的职务。南天会是捕杀在日的北朝鲜人和反对林大总统的南韩人的秘密组织。现在坐在南天会会长的那把金交椅上的,是从KCIA本部派来的第五局长金荣根。KCIA的第五局的任务是维护治安,其宗旨是,消灭一切反体制势力。

但是,最令张本痛心的是,他张本那么效忠于林总统,到最后却被他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开了。

他的大型联合企业,在林总统的亲自命令下,到现在已经从韩国进出口银行获得资金300亿日元,并且在这个所属于政府机关的银行保证下,又从日本的各个银行得到了100亿日元的资金。

关东统一企画是连接日韩两国的会社,除了拥有东洋一俱乐部、妓院、对韩贸易会社、石油公司之外,并且还从冲山手中得到了东北新干线和东北汽车公路的规划图,从而预订买下沿线以及其周围地区的土地。

但是,由于石油冲击后出现的不景气,预定修建的铁路和公路迟迟没有进展,即便是已经修建的部分,关东统一企画在其沿线和周围购买的土地的转买工作也进展得不顺利。

投资巨大的东洋一俱乐部,因为航空机事件弄得满城风雨以后,本来是政界、企业界名流荟萃的地方,现在那些人都退进三舍,不再靠近了。

俱乐部里的生意异常萧条,因此,关东统一企画只好通过双重贷款,改俱乐部为生产自行车的工厂了。

而且在林总统的命令下,韩国进出口银行不但拒绝给予关东企业新的贷款,而且还要求马上归还贷款。林政府将这件事作为切断黑色蜥蜴尾巴的例子,在电视广播和报纸上大肆宣传。

对林来说,张本巳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为了缓和美国新政权对韩的强硬政策,同时也为了获得援助贷款,对日美元的不祥事件,林政府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所以与那些在对美、对日工作中曾利用过的旧友和调停者们,即与像张这样在日韩之间做调停者的人,开始断绝往来了。

知道林和韩国进出口银行对张的态度突变以后,最先引起轰动的是东北农协事业团。

东北农协事业团总共给关东企画50亿日元的贷款,但是强迫关东企画以与应付利息相抵的土地为担保。

关东企画所拥有的土地都被各个银行以二重三重的担保抵押出去了。

张利用关东联盟的刺客,把东北农协事业团的理事们或痛打一顿或抓来做人质,警告他们别闹事,使他们不敢再与自己作对。

但是这样一来,东北的警方也不再沉默了,关东联盟的许多头目一个接一个地被捕。

韩进出口银行和日本银行之间也打起架来了。韩国进出口银行的总经理被逮捕,罪名是滥用职权,擅自决定给关东统一企画以担保,从而使关东企画能向日本各银行贷款,同时,林政府和韩国进出口银行也宣布给日本银行的担保无效。

随之,日本银行也掀起了瓜分关东企画不动产的混战。

张本哭着要求他的干爸爸儿马良市,但是儿马作为公司的秘密代理人身份暴露以后,自身的活动都受到了限制,更别说有什么能力来帮张本了。

张本也想过作为韩国英雄飞往韩国面陈林总统,但是他知道一下飞机,肯定就是被逮捕,所以只好作罢了。

现在靠山只有冲山了,但是冲山也对每况愈下的张本不理不睬。给冲山担任警卫的关东联盟的卫兵被赶了出来,取而代之是KCIA的特殊部队。

粟口和叶山也采取了与冲山一样的态度。

这样一来,张本拼命建起的城池的败落已经就在眼前了。关东企画破产以后,司法的追究也会接踵而来。

张本长长地叹了口气,一口将杯中的白兰地喝干了。身穿紫裙的张的情妇凑过来,张本连看也没看她。他因为酒喝的太多,脸已经变成了紫红色。

“谁都离我而去了,他妈的!如果把我抓到,一定会把我四分五裂的。”张本像头发疯的野兽喊了起来。

“我还在你身边呢,别垂头丧气的。”夕子一边说一边把一只脚搭在椅子上,脱掉了袜带。

“讨厌!谁垂头丧气了?他妈的冲山那家伙太欺辱老子了!要找碴和关东联盟的军团打架吗?60年安保的时侯,我们那样照顾他,现在却忘恩负义,这个家伙!”张本愤怒地骂着。

夕子脱掉了袜带以后,将张本按在了沙发上劝道:“世道已经变了,别想那么多。睡吧,我抱着你睡。”

“滚!”张本一把推开了夕子。张本曾以腕力大而被喻为新宿的狮子,被他这一推,夕子飞了出去,仰面朝天摔在厚厚的地毯上。

“你……你要干什么?”夕子一边从地上坐起来一边喊道。

张本睑对着门口,僅僅地坐在沙发上。夕子把目光也转向了门口。门被打开了,两个腰里挎着消音枪的男人站在门口。他们是津场和本成。

夕子吓得呆了一会儿,清醒过来,便尖叫一声跳了起来,转身拉开抽屉,拿出张本护身用的手枪,双手哆嗦地攥着,枪口对着门外,与此同时,津场和本成的枪也响了,夕子倒在地板上,胸口中了六枪,血汩汩的往外流。

“强盗!”从惊呆中醒来的张本像疯狗一样狂叫着,张开两只手向津场和本成扑去,像头被猎人围捕的狗熊。

津场迅速地把枪换在左手,本成对着张的小腹开了两枪。张本中弹后,躺在地毯上呻吟着,不再张牙舞爪了。津场走过来,将张本紧紧捆住了。但津场并不是就此罢休,捆上张本之后,就用右手的拳头打碎了张本的下巴,用左手的枪托狠命地砸张本的脖子。

本成也过来了,用枪打碎了张本的双膝和双肘。

被津场和本成这一通折磨,张本在慘叫声中昏了过去。津场和本成看张本昏了过去,才站起来,打开枪口退下空弹壳,换上了子弹。

夕子也昏死了,血从肺里逆流而上,从嘴角里流了出来,津场拽着张本的双脚,把他拉到屋中央,本成拾起掉在地上的张本的枪,装在自己的口袋里。

津场发现旁边有一个暖瓶,就走过去把它抓起来,拔掉瓶塞一看,里面还有大半瓶的热水。于是,他把那大半瓶热水对着仰而躺在地上的张本倒了下去。张本被烫醒了,口中不停地骂并且挣扎着想站起来。但是双肘和双膝都被打碎,不但站不起来,而且一动便钻心地疼。

“你觉得怎样?”律场仰身笑着问张本。

“他妈的,你们终于来了。我手下的保镖呢?”张本呻吟着问。

“都上西天了。不,还剩下一个人,是电话员,正被我们的伙伴监视着呢。”

“名不虚传。你们来干什么?怎么样,谈笔生意吧?”张的脸被痛苦扭曲得变了形。

“什么生意?”

“冲山他们背叛了我。香杉他们雇佣你们,是为了和你们做交易。你们和关东联盟联手,到冲山他们那找碴打架,怎么样?我反正要死的,但是我想和冲山一块死。”

“冲山由我们对付。关东联盟是一群乌合之众,有他们反而碍手碍脚。”本成在旁边用轻蔑的口气说。

“杀冲山是香杉命令你们的吗?”

“和香杉没关系。我们要是遇见冲山的话,不杀了他绝不罢休。”

“那家伙是守财奴,不,是权利和欲望的化身,和林总统一摸一样。我现在还不想死。不亲眼看见冲山死的话,我死不瞑目。”张本凄凉地说。

津场说:“在杀死冲山之前,我想卷走他隐藏起来的财产。那家伙把钱藏在哪儿,你知道吗?”

“那家伙藏起来的财产少说也有2000亿日元,他把其中1000亿日元存在瑞士的班克和中里比两个银行里。听说,除非他本人去,否则谁也不能将钱从银行里取出来,代理人也不行。”张本说。

“那么说,如果冲山死了,在瑞士银行的1000亿就是银行的了?”因为瑞士法律规定,只要存钱者事先指定的遗产继承人不来的话,存钱者死亡之后的存款就归银行所有,但不是成为瑞士国家所有……不过,如果冲山对瑞士银行事先指定了断承人的话,那又当别论了。

“冲山曾经说过,死了以后,也要把在海外的存款带进地狱。”

“不给他的家人吗?”

“把那些不动产、古玩、字画、珍珠宝石以及有价证券留给他们也就足够了。另外还有500亿日元存在美国的琼斯·曼哈顿和法斯待·纳肖纳尔等一流的银行里。剩下的都买了不记名的有价证券,如囯债、公债等。”

“存折和有价证券都藏在哪儿?”

“大概是在家和别墅的地下金库里吧!”

“你的部下关东联盟的那帮人,在不久以前还是冲山的警卫,当然知道冲山警备的弱点,我们替你杀死冲山,所以请你告诉我们:如果你去袭击冲山,打算用什么方法?我们替你去做。”津场问道。

张本呻吟着想了半天,才睁开眼睛说:“好,我知道了。”于是,他如此这般地和津场说了一遍。

一小时以后,津场和本成给了张本一些水喝,然后又寻问关于叶山的情况,两小时以后,张本的痛苦开始加剧了,并且开始发高烧说胡话。‘

“给我站住,你这忘恩负义的冲山……粟口站住……我要把你们的狼心狗肺扒出来,煮着吃掉……我是狮子……要咬死你们!”张一边说一边疯抂地笑着,其中还夹杂着津场他们听不僅的韩国话。

看着来回翻滚的张本,津场扣动了扳机,让他归了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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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奈川南足柄的世界幸福协会日本总支局,位于箱根附近,在山坳里占数公里见方的一块土地。

领地的大半是荒野和灌木丛,北侧大堆山附近的一座低山坡上,有一幢钢筋混凝土的大楼,那就是日本总支局的大楼。

领地的西边有一块用铁丝网围起来的长一公里,宽半公里的旱田地,领地自身也像美军基地一样用铁丝网围着,放牧绵羊和山羊;在领地附近放的是经过驯化了的野猪和野鸭。

从箱根的明神山往东南走三公里就是明星山。在明星山的山坳里支着一顶保护色的帐篷,津场、本成、岩下他们三人在这里已经过了好几天了。

他们用双筒望远镜和高性能的监视用望远镜观察国际统合连合在KCIA特殊部队指导下的战斗训练。

广阔的原野上布满了车印,但是没有看到履带走过的痕迹。在这点上来看,坦克和炮车好像还没被运进来。如果20几吨重的炮车和40几吨重的坦克,在这种铺设粗糙的公路上行驶,履带肯定要把路面碾得粉碎了。不过,他们也可能把坦克和炮车装在巨大的拖车上运过来。

现在是下午。

在上午的时候,国际统合连合那伙人,用架在吉普车上的重机关枪,打500米以外的气球,打得都不错。

现在因为是午休时间,领地上只看见十几辆巡逻用的吉普中的人。下午一点半,午休时间结束,津场他们也能远远听见集合的笛声。

韩国陆军士兵穿着迷彩服,带着400多名身挎自动步抢的国际统合连合的卫队从大楼走出来。

为了能望得远些,楼前面半公里以内的草全被拔掉了。

那些从楼里出来的人在离楼300米的地方停下了,然后一字排开,开始点名,点名完毕之后,便向后转对着大楼。

右臂上带黄袖章的是大队长;有四个戴蓝袖章的是中队长;戴紫袖章的是小队长,共20人;戴咖啡色的袖章是分队长,有80人,这些津场他们早摸清了。

在主楼东侧有个体育馆大小的车库。韩国海兵队的约40名穿着橄榄绿色战斗服的人,乘着配有M60重型机关枪和M1重机枪的吉普车走了出来。

其中有两辆吉普车拉着是一个像高射炮一样的武器。这种武器很细,有三个粗粗的支架。其中有两只脚装有转盘。

吉普车队在国际统合连合的队伍前停了下来。津场的望远镜搜索着那种有三只脚的武器,一开始将望远镜调到20倍,等发现目标后,立刻调到50倍。仔细看了看才发现,原来这辆吉普车拉的是地对空导弹,口径约20厘米。

除了拖机关炮的两辆吉普车,其他18辆都向后退出太约有30米。吉普车上的KCIA教官都下了车,站在机关炮前面;作学生的国际统合连合的士兵们站在机关炮的旁边。教官们开始给学生们讲述机关炮的原理和使用方法。

半小时以后,学生们都弯下了腰。教官们一边让学生们看着,一边从吉普车的牵引钩上,把机关炮三只脚中一只脚上的挂锁取下来,然后又将另外两只脚上的车轮卸下来。

而后,学生们每两人一门炮,试着将固定的炮脚用车轮卸下来,最快一组用了340秒,最慢的一组也只用了32分钟。但是,因为学生多,单这一项训练。就花了3小时。

为了防止火外漏,他们就在箱子上挖一个孔,箱里放三盏汽油灯,上面放锅,这样也可以烧菜、煮饭、煮咖啡了。吃过晚饭,津场和岩下躺在帐篷里休息,本成担任警戒。

三个小时后,岩下换下本成;再过三小时,津场作警戒。

夜晚的幸福协会领地上没有巡逻的岗哨,可能是怕自己人之间打起来吧。

第二天下午开始学机关炮的实射训练,目标是一公里以外的破车,在破车后面是堆得像小山似的炮弹。

射击开始了。

一分钟1000发的旋转速度,所以炮身从前面回来的时候可以碰到被打出来的空子弹壳,炮弹速度很快,只用一秒钟就飞到一公里以外的目标。

炮弹先在破车前几十米的地方碰到地面,爆炸了,硝烟和火光成了一条直线,向那辆破车飞去,击中了破车,铁片乱飞,车被一大团火焰所包围。

三天以后,三人决定夺取这两门机关炮。

在世界幸福协会日本总支局,受教义约荣的信徒们是戒酒戒色的,但是国际统合连合的战斗部队以及KCIA的教官们却不是那样。

所以,那些人一吃完饭,便四个人乘一辆车到小田原和热海去玩。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人一起去。一个晚上可出去20辆车,也就是一晚上可以有80人出去,但必须在凌晨一点钟之前赶回来。

出入的车都要在正门接受严格的检查,但行李车是不打开的;回来的车,直接开进车库。车库里不光有机关炮,还有装重机关枪的吉普和阻击炮。

行动的那天,是一辆轻便客货两用车在夜里驶进了面对热海海岸的一个很大的收费停车场。坐在车里的是津场、岩下、本成他们三个人。三个人都穿着深色工作服,收费处的工作人员一点也没注意到他们。

停车场里大概有500辆车。国际统合连合的车津场他们都认识,因为所有车牌的号码。他们都记住了。客货两用车停在六辆国际统合连合的车子附近。

在车上,三人都套上了汽车修理工常穿的白色工作服,然后提着工具箱下了车,慢慢向国际统合连合的车摸去。

三人分别停在皇冠、赛特、立亚三辆车旁,放下工具箱,从口袋里拿出万能钥匙,将三辆车的行李盖打开了。

现在许多国产车,从司机席上可用手摸到的地方有一个汽车行李厢开盖机,只要马达发动了,按一下机子的开关,不用钥匙就能把盖打开了。但是二升级车的行李厢盖都带有防盗装置,如果不是直接点火的话,光开动马达,行李厢的车盖是不会打开的。

三人在各自打开的车厢底下,铺了一层垫子,还放了枕头,然后再从自己的车上拿下装在包里的M16自动步枪,数十条子弹带和无线电收发两用机,放在各自打开的行李厢中,工具也放了进去。

最后三人脱下白色工作服,塞在自己客货两用车里,锁上车门,然后分别钻进被打开行李厢盖的国际统合连合的车子里,蜷着腿躺下以后,用手将行李盖从里边关上。

在不夜城一样的欢乐街附近的这个停车场,是昼夜营业的,所以津场他们的车就停到第二天,也不会有人奇怪的。

津场进的是立亚车的行李厢,躺在车厢里远远的听见欢乐街上的笑闹声。这辆车的行李厢比想象中要舒服得多,空气流通好,只要不是在炎热的太阳下,就可以把猎狗放在里面运走。

津场不出声地动了动身子,躺得舒服些,在牙齿外侧和唇内侧之间夹着香烟,这是为了不发出声音。一想到香杉知道了今晚的计划,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呢?津场禁不住笑了一声。

原来津场他们没告诉新世界康采恩他们今晚夺机关炮,所以也就没有雇佣兵们帮助他们。

香杉代理人田代在给香杉的报告中说,冲山派中止买新世界康采恩在韩合并兵器工厂的股票,只不过是故作姿态,等到冲山他们把津场三人干掉后,肯定还会开始在韩兵工厂的收购工作。香杉看这份报告的时候,津场他们还没有到。

但是作为香杉本人,却想乘机将被冲山他们购去的新世界兵工厂的股票便宜地买回来。因此,至少要在表面上遵守休战的君子协定,所以便命令津场他们暂时停止暴力行动。但是他们没有服从香杉的命令。对冲山来说,仅次于生命的就是金银财宝,津场他们不把冲山的金银财宝连同他的性命一起夺过来,是决不罢休的。

午夜12点一过,津场便在行李厢中听到了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向自己这辆车走过来。四个人一边和其他人说着浑话,一边上了车。车身往下一沉,汽车便被发动了。男人们高声谈论着今天晚上遇到的女人们,说笑声都清清楚楚地传进津场的耳朵里。

马达“突突突”地响了三分钟之后,立亚车才开了出去。津场在车厢里没感到怎么震动,猜想车子可能行走在平坦的公路上吧。

坐在车上的统合连合的四个人在谈论女人告一段落后,一个男的说:“张先生……不,张本被杀之后,那三个疯子也消失了,这样一来反而没意思了。”

“别担心。我看他们肯定是和香杉带着钱财逃到国外去了。”

“那么,柳泽理事长被带到哪儿去了?”

“被香杉砍了头。不过,我想肯定是那三个人杀的,死尸给涂上水泥,扔进东京湾了。”

“我真不知道柳还有那么多女人。可是,我们只要动教会女人的一根毫毛,就会被处刑的。”

“说来说去,就是你的官不大。不过,官越大,被杀的可能性就越大。这就是人生的平衡表吧。”

不久,车子离开了公路,进入了崎岖的山道。因为路面很坏,车子颠得很厉害。有时津场嘴里的烟不管用,就只好咬舌头。

从声音上听得出来,国际统合连合的车子都是前后尾随着行驶的。

半夜12点50芬左右,立亚车的速度慢了下来,最后停下了。

“好,像往常一样,放下车窗,打开灯,而且为了以防万一,请把身份证拿出来,让我们检査一下。”听声音说话的好像是门卫。

一分钟以后,门卫又说:“行了,进去吧。”于是车子又发动起来了。津场紧握手中的步枪,屏住气息几分钟以后,车子又停了下来。里面的人都下了车。津场听到脚步的回声很大,知道这里就是车库。不久,脚步声都远去了。津场躺在行李厢中还在静静地等待。他们三人都有准备的,从中午以后没再喝水,所以也没有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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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三点,车库鸦雀无声。

因为身子总是一动不动,所以压在身上的胳膊有些发麻。这时,津场从工作服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圆球型的微型电筒,拧亮了,叼在嘴里,好不容易动了动身子,轻轻打开工具箱,从里面拿出螺丝刀和钳子。

然后,用螺丝刀和钳子从里面打开了行李厢盖上的锁。为了不使厢盖开得太大,他从里面用手拉住盖子,同时把手电筒关掉。

随后从工具箱中拿出折叠成很小的潜望镜,从车厢的缝隙间。把潜望镜伸了出去。在立亚的近处停着几辆车和吉普,虽说里面看不见,但是至少在津场这辆车附近没人。

于是,津场打开了行李厢盖,从里面出来,然后蹲在车库的水泥地上,轻轻地从行李厢中拿出M16步枪和子弹,把枪挂在脖子上,子弹背在身上,手中拎一把装有消音器的小口径手枪,慢慢地站了起来。

这座车库长200米宽150米,高高的屋顶上挂着的电灯把整个车库照的雪亮。在车库的里边,有一间供值夜班用的小屋,小屋几乎全是用玻璃做的。透过玻璃往里看,可以看见有六个人正趴在桌上睡觉。

车库里边的角落里放着那两门机关炮,瑞士厄利康公司生产的GAI-BOI型地对空导弹,现在仍挂在吉普车上,五百枚空弹壳和100多个印着英文的木箱子堆在一起,另外还有装手榴弹的木箱子。看着这一切,津场微笑一下,然后拿出无线电收录机,一按开关,发出了通话联络信号。不久,本成和岩下也从各自的车厢里钻了出来。

三个人向夜班室摸去。像一个玻璃箱似的值班室,左右各有一道转门。岩下和本成在左侧,津场在右侧,同时站起来打开门,与此同时手中的消音枪也响了。只用了两秒钟,就将六个人消灭了。收拾了这六个人后,三个人马上给枪换上子弹。

拉着机关炮的吉普各载着一架50口径的重机枪,三个人分别把那三辆吉普车的油箱打开,检查了一下:油满满的。

然后,他们从工具箱中拿出事先早已准备好的开汽车方向盘上的锁的特殊工具。但是,澳大利亚产的这种旧式吉普的方向盘上没有锁。

津场他们尽量轻手轻脚地撬开了装机关炮炮弹的木箱子。炮弹不是胡乱放在箱子里的,而是装在弹带里,一带50发。三个人在每辆吉普车上装了1000发。

在油箱满满的另外一辆吉普上,他们又装了20毫米炮弹200发,500口径的重机关抢子弹3000发,另外还装上了10箱手榴弹,每箱50颗。

又将自己的步枪、子弹也放上三辆吉普车。

然后打开车库的电动门,将吉普车开了出去。

这种吉普的马达,只要打开调节空气的活门,即便是发动机冷却了,也很难熄火。

二辆拉机关炮的吉普分别由津场和本成驾驶,另外一辆车由岩下开。

三辆车冲向车库的大门。车出了车库后,岩下下车。关上了电动铁门,然后又飞速上车。

三辆车全速向几公里外的大门冲去,三辆车开出500米之后,才听见背后的主楼传出警报器的声音,接着主楼各房间的电灯都亮了起来。

车子在离车库2000米、离主楼1500米的地方停下来,灭了车灯。

从主楼那边传来激烈的枪声,但是相距太远,子弹离这三辆车也很远。

津场等人跳下吉普,把机关炮从吉普车上卸下来又装上50发炮弹。这一系列的动作,前后只用了30秒钟。

利用从主楼和车库那边照过来的灯光,机关炮很快调好了角度。然后津场和本成对着主楼和车库开炮,岩下搬运炮弹。

炮弹准确地在主楼里爆炸了,顷刻间整个楼被大火包围了,车库也被炸毁、火光和硝烟弥漫了夜空。这时,炮身已热得通红。

三个人看着火光中的车库和大楼笑了。然后把机关炮挂上吉普车,没有开灯的三辆吉普排成一列,全速奔向正门,三个人边开车,边把身子探出来开枪。

守卫正门的卫兵们举枪向这三辆吉普射击,但敌不过三人手中的步枪。

三辆车冲出大门,全速行驶了五公里后,在山道的入口路处停了下来。在这里一辆带着硬铝板车厢的八吨卡车正停在停车线上,司机是很少参加突击行动的滨野。

滨野打开卡车车厢的电动门,又按下了另外一个按扭,一块铁板从卡车后面滑了下来,倾斜地铺在地面上。铁板上那些突起圆点可以防止在铁板上滚动的物体往下滑。

与此同时,津场和本成也将机关炮从吉普上卸了下来。三辆吉普车顺着铁板开进了大型卡车的车厢,津场、本成、岩下三个人将重达100公斤的机关炮也搬进了卡车车厢。

又是半个月过去了。

财团法人全国公营赌博福利协会的终身会长叶山善道正坐在协会的“报国丸”号船上。

那是一艘5000吨级的像巡洋舰一样的船。正像柳泽对津场他们说的一样,船上有五门大炮、三门高射炮和十挺重机枪。当时大炮和高射炮都用木箱子盖着,机关枪被藏在瞭望底下。

驶出千叶幕张的要塞一隐场,“报国丸”便顺着东京湾往晴海埠头驶去。全国公营赌博福利协会的本部的大楼就在晴海。

被船惊起的海鸟,扑打着水面,乱飞而起。

在灰色污浊的海面上,不时浮现出一种小鲸鱼的脊背,成双成对的鸳鸯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着。在船舷的右侧是京叶工业地带,一股股黑黄的浓烟从烟囪里喷出来,把整个天空都染成了黄色。

但是,在瞭望塔下面暖洋洋的休息室里,叶山对船外飞去而逝的景致连看也不看一眼,而是坐在沙发里,练习怎样才能迅速地从枪套里拔出手枪来。叶山的枪是PPK25口径手枪,枪的威力不大,生产这种手枪的兵工厂也不多,而且生产量小。叶山的这枝抢是二战时的产品,但是因为没怎么用,所以还像新的一样。叶山转身从枪套里拔出了手枪,但可能年纪大了,身体转动慢,动作特别笨拙。然后,叶山用香烟的过滤嘴作耳塞塞住了耳朵,举起对着七米以外对面墙上挂着的一张香杉画像,瞄准了眉心,扣动扳机。

因为握枪的手不停地抖动,所以子弹打得也不准。枪还没打响,叶山就闭上了眼,侧过头,像一个胆小的女人似的,枪响过之后,才敢睁开眼。在离香杉照片50厘米的下方贴着壁纸的墙上,有一个弹孔。

“太棒了!”身材瘦长、40岁左右的事务长站在沙发后面叫了一声。

“别说奉承话了。我年轻的时候率领日本法西斯党南征北战的时候,打中了30米以外的人的眼睛呢。”叶山神情忧郁地说。

“啊,失礼了。可能是上年纪了。若是换了一般的年轻人,恐怕打得比这更差呢。”事务长吓得连连道歉。

“没关系。我还要再练一会儿,你到别的房间去吧。”

“是。”事务长弓身退了出来。叶山接着练习射击。

第四发子弹虽然慎之又慎,可结果却不如人意:前几发子弹离香杉的画像都在50厘米以内,这发子弹却落在离香杉一米远的地方了。叶山有些丧气,不顾一切地将子弹全打了出去,这次,有的子弹打进了天花板,有的打在地板上。

叶山重新压上子弹,对身边四个保镖中的一个招了招手:“这次你来。”保镖接过枪,双腿分开,左手叉腰,对着香杉的画像开了一枪,子弹正打在香杉的额头上;第二发、第三发也都落在眉心附近。

“行了。”叶山开口道:“总之,如果你们和那三个人撞上的话,要像今天这样冷静地射击。如果瞄不准打不着的话,就只好给你们准备坟墓了。”叶山的话说完的时候,那保镖已经给手枪重新装好子弹递过来。叶山接过枪,括它装进了枪套。

不久,“报国丸”靠近了晴海埠头,但没有靠岸,在离埠头一公里的地方停了下来。

站在甲板上的船员们手中都提着装钓鱼杆的盒子,其实里面藏的是M16自动步枪。

在后甲板上,停着一架川崎500小型直升飞机。飞机的马达和螺旋桨在慢馒地转着。

当叶山在四个保镖的护送下出现在甲板上的时候,飞机驾驶员关上了马达。

飞机里可以坐六个人。挡在座位之间的金属板已经换成了透明的塑料板,上面有供人通过的洞。

叶山坐在最后一排的中间,左右各有一名保镖。像金鱼肚子似的机身,在前面侧面,有很多地方用的都是透明的塑料,所以视野很开阔。

驾驶员开动了300匹马力的马达,螺旋桨越转越快,一会儿,直升飞机便轻松而平稳的升上了天空。

升到了1000米高空后,飞机开始沿之字形轨道飞行。

不久便到了全国公营赌博协会大楼的上空,这是一幢10层大楼,院子很宽敞,有500坪,在院子中间,画着着陆用的标志。飞机停在院子里。

这个院子在七楼,设计很特殊:七楼以及七楼以上各层,都没有窗子面对这个院子。这是叶山设汁的,因为他害怕有人从窗口往院子里打枪。从院子到七楼,只有一个出入口。那里有30名国际统合连合的卫兵把守着。在院子四周建筑物的顶上,还有50名卫兵把守着这个平台。

正文 第第十一章 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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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山善造的会长室在七层,和院子相同。

这个会长室有五个房间,每个房间比贵族总理、首相们住的超一流的饭店,甚至比皇宫还要豪华气派。在每个房间和每个房间相隔的墙壁中央,有着厚达五厘米的钢板,且每个房间没有一扇窗户。

从飞机上下来的叶山,在保镖的簇拥下进了会长室中的办公室。二个秘书早就到了,见到叶山,忙恭恭敬敬地行礼表示欢迎。

其中一人对叶山说:“前几天来过的那个保守党的远山,很早就在这儿等着你了。”

“没办法。五分钟之后,让他进来。”叶山不耐烦地挥挥手,在柚木的大办公桌后面的转椅上坐了下来。

四个保镖坐在墙边的沙发上。秘书从另外一个房间给叶山及保镖们端来了咖啡。不一会,另外一个秘书从特别接待室里带着一个60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看上去,这人纵欲过度,眼圈黑黑的。这就是保守党的议员远山。

远山一见叶山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涕泪俱下地央求道:“求求你了。”边说边向叶山爬了过去。

“别演戏了。”叶山冷冷地说,“我很忙,有什么事快点儿说。”

远山依然跪着说:“我想你的秘书可能都告诉你了吧。我非常非常需要钱……”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盯着叶山脸上的表情。

“又是因为女人坏事的吧。”叶山轻蔑地说。

“真丢人。不过,请你相信我。那是个圈套,我发誓那肯定是个圈套。”

“带着女人出入议员会馆,又让她怀了孕,你还说那是个圏套?”

“那个女人,实际上是在上次选举中落选的社会党的近藤敬一的情妇。近藤想把我的丑闻向选民们说出去,企图在这次选举中将我一脚踢出去。”

“那么,只要给你钱,你就能保证将那家伙打下台了?”叶山一边用手指挖鼻孔,一边怀疑地问。

“那家伙经营的公司都是借的钱,所以每天都有人来追着要帐。他想参加这次选举也是因为,如果运气好当选的话,那么就可以向银行施加压力,从中借钱了。所以那家伙对我说:‘如果你能借我1亿元,并且无担保,无利息,20年后再还,那么,那女人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

“难道那女人值1亿日元吗?”

“求求你了,求你开恩救救我,无论如何请向我们的政治团体捐献1亿日元。”远山鸡啄米似地磕头哀求着叶山。

就在这时,大楼因为爆炸而抖动起来,左右剧烈地摇晃。墙壁裂开,电灯灭了。没有窗子的办公室里一片漆黑。从楼下仍不断地传来震耳的爆炸声。

从椅子上摔下来的叶山,发疯似地叫了起来;在地下翻滚的保镖们拿着枪在黑喑中乱放。

爆炸来自津场他们埋在地下的一吨RXD炸药。

黑喑中,远山被保镖们的乱抢打死,一个秘书从地板上一条大裂缝里掉了下去。

“救命啊!混蛋,你们在干什么?”

这时,面向院子的那面墙壁倒塌了,两个保镖被砸死在底下。夹在墙壁中间的钢板倾斜了,隔壁的灯光照进了办公室。

那灯光使活着的那两个保镖恢复了精神。两个人避开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的水泥块,对躲在桌下的叶山喊道:“会长,快出来!这样会被活埋的。”

院子和办公室一样,也在七楼。夹在墙中的钢板极度倾斜,正好和一根弯了的铁柱子搭在一起,形成一个恰好可以

供人通过的缝隙。许多人从钢板的下面跑出来,叶山他们也从那个缝隙中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

院子里到处都是坑。停在院子里的川畸500小型直升飞机早巳不见了踪影。可能是驾驶员提前一步,扔下叶山和飞机一块逃走了。

在院子四周的建筑物上担任警卫的50名士兵也不见了。从院子到七楼的唯一的一个出入口因爆炸也被堵死。在那里警备的30名士兵被关在了大楼里面。院子又有一处陷下去,叶山的一个保镖惨叫着掉了下去。叶山像得了疟疾似地浑身哆嗦,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下身被尿浸湿了一大片。

正在这时,直升飞机的马达声由远及近。

那架直升飞机正是川畸500。驾驶员戴着头盗和护目镜,看不清长相,一会儿从直升飞机上垂下一条10多米长的软梯。飞机在院子的上空停住了,垂下来的软梯正好够得着院子的水泥地面。

刚才还垂头丧气的叶山一下子跳了起来,狂叫着向软梯冲去。叶山的最后一个保镖用枪打死了巳经要抓住软梯的秘书,然后用嘴叼着枪,像个发疯的人第一个抓住了被螺旋桨兜起的风吹得摇摇晃晃的软梯。

“混蛋,你想扔下我不管吗?”叶山声嘶力竭地喊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PPK自动手枪,发疯似地对着巳经爬上软梯的保镖连打了五枪。其中有一颗打进了那保镖的后脑壳。那保镖一下子从空中摔了下来,再也不动了。叶山收起枪,向软梯跑去,就在叶山抓住软梯的一刹那,飞机开始上升了。

“等等!等我爬上去!你要摔死我吗?”死死抓住软梯的叶山恐惧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是,直升飞机在继续上升,终于停在一个高度,成水平向前飞行。叶山的手死死地抓住软梯,脸上是一副发狂人的表情。

直升飞机飞到了海的上空。

但是飞到了海上的直升飞机并没有向停在离晴海埠头只有一公里的“报国丸”上飞去。

“怎么回事?”

在马达和螺旋桨的巨大噪音和风声中,叶山狂叫着。但飞机还是向川畸飞去。驾驶这架直升飞机的是本成。并且这架飞机也不是叶山的全国公营赌博协会的飞机,而是本成他们以一个虚构的公司的名义买的一架同样的飞机。叶山的那架飞机,早在爆炸之后就慌忙逃走了。但在半途,被本成的机关枪给打落了。这时的叶山已渐渐失去了知觉,但仍没有松手。

飞机忽然向左转头,顺着东京湾往木更津的方向飞去。这架川畸500飞机的最快时速是240公里,但是为了不让风将叶山刮跑,现在的时速只有100公里,随后飞机开始下降,在离海面只有20米的空中作低空飞行。这样,叶山即便是掉下去也不会摔死的。

在川畸和木更津的连接线上,一艘25米长的快艇正悠闲地浮在水面上。直升飞机在那艘快艇的后甲板上空盘旋了一会儿,突然下降,从飞机上垂下来的软梯落到了甲板上,已经精疲力尽的叶山一下摔在了甲板上。

瞭望塔上站着一个肩膀很宽的男人,穿着工作服。这是津场。津场从瞭望塔上走下来,走到叶山身边,一边从背后的腰带上取下一把小刀玩弄着,一边微笑地看着叶山。

“救救我。”叶山伸着舌头喘着粗气,像一条毛毛虫一样在甲板上滚着。

“我还不想杀死你,可是这身臭味我受不了。我想让你去冼个澡。”津场的话音刚落,本成便驾驶着直升飞机再次升高往浦贺水道飞去。快艇也全速向前驶去。

津场用小刀挑开了叶山身上的衣服,然后将赤身棵体的叶山用绳子绑起来,用手攥着绳子的一端,把他扔下海去。被快艇拽着的叶山发疯般挣扎着。当叶山快被淹死的时候,津场拎着绳子的手便“机”地往上一提,将叶山提上了甲板,随即打开后甲板的门,一只手拎着叶山进了船舱。

船舱里很是零乱,但是却摆着日常生活的必需品。津场将一丝不挂的叶山仰面扔在一张简易床上。又拿过一根新绳子,将叶山的手脚分别绑在了床的四条腿上。

快艇现在正以时速50海里,即90公里的速度飞快地行驶着,所以船身在激烈地颤抖着。

“谈一谈条件吧。我们协会给这条船100亿日元,所以,求你留下我这条命。”不断流出来的口水在叶山的嘴角四周堆了一围泡沬,叶山仍在喋喋不休地哀求着。

“真烦人。进了公海之后再审问你,现在你好好给我想想,你把从国民手中掠夺来的金钱财宝都放在哪儿了?”津场扔下这句话后,就转身走出了船舱,来到了后部甲板上。

津场进了瞭望塔。这里,岩下正手握舵轮驾驶着快艇。见津场进来,便告诉他:“刚才滨野送来消息说,全国公营赌博福利协会大楼五分钟之前全部倒塌了。”

“有追兵吗?”津场问。

“因为太乱了,现在还没动呢。不过这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岩下说。

从瞭望塔里出来,津场来到了前甲板,在这里放着用帆布包着的瑞士厄利康公司生产的GAI-BOI型机关炮,在近处还放着20箱炮弹。

津场把罩在机关炮身上的帆布掀掉,给机关炮装上了五十发炮弹。这样可以随时对付从海上或空中来袭击的敌人。

但是,快艇快驶出了浦贺水道了,追兵还没有来。

快艇离开房总冲又行驶了12海里之后,速度渐渐馒了下来。这时船已经到了公海海面上,本成的直升飞机也降在了甲板上。

10分钟以后,瞭望台上只留下岩下一人作警戒,津场和本成都来到了船舱里。

被绑在床上的叶山挣扎着想逃出去,看见津场他们进来忙挤出了满脸的笑容道:“请别对我用暴力,我们能不能心平气和地说话?雇你们的香杉和我们之间的冲突已经结束了。怎么,这件事香杉还没有吿诉你们吗?”

“香杉和我们巳经没有关系了。我们要以我们的身份来审判你。”津场带着浅浅的笑意说。

“你,你不是开玩笑吧?”

“你要是认为我们在开玩笑那也随你便。”

“求求你救救我。我什么都说。我是个小卒,和冲山比,怎么说我也是个区区小人。求求你,放了我吧。如果你们能饶了我,我就把冲山所干的事,全告诉你们。”叶山挣扎着喊着。

“在谈冲山之前先说说你自己。你把你捞到的钱都藏到哪儿了。”本成厉声问道。

“我只是一个贫穷的书生。和冲山积攒起来的钱相比,我的钱……”

“你想找死吗?”津场一边厉声喝问着一边用刀子切断了叶山右手的食指。叶山像恶狼一样嚎叫起来。

“我说,我说,我全说。我的个人财产有1500亿日元,其中500亿日元买了土地,其他的都买了美国、欧洲的石油公司的股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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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当于1000亿日元的外国股票你藏在哪儿了?”津场问叶山。

不过你要答应我,如果我说了,你就饶了我。

“当我知道你说的是真话,那我就饶你一命。”津场说。

“股票被我放在全国公营赌协大楼九楼的一个秘密金库里了。”

“真的?”本成追问了一句。

“是呀,都到这种时候了,我还说假话吗?怎么啦?”

“那座楼巳经被炸塌了。现在肯定正有几百个机动队员在抢呢!”津场狠狠地说。

“埋炸药的是你们,和我没有关系,我不想死,你们别杀了我。”叶山有力无气地哀求着。律场和本成也默不作声了,低头看着叶山。

“是吗?我明白你们心里想的了:不管我说还是不说,你们从一开始就想杀我的。”叶山对津场说完这句话,拼命地想挣扎起来。

“当然了。”

“可你们答应我不杀我的。”

“像你们这样的人竞相信诺言,这本身就很可笑。”津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求求你。求求你们放弃这种考虑吧。不仅是冲山的事,粟口干的坏事,我也告诉你们,只要饶了我的命……”

“我们已经没有什么想问的了。你们这帮人干的坏事,大家都知道了,剩下的就是一刀杀了你们。现在我们要好好考虑考虑该怎么杀了你才解恨。”津场的笑容里含着杀机。

“别,别,我说,福本干的坏事我也说。坏了,我越是说真话,就越是承认我是一个守财奴了。我要把真实的自己在电视上公诸于众,我要向全体国民道歉,所以请不要杀我!”

“你想说的就这些吗?你已经被处以死刑了。现在就开始行刑,杀了你。”津场果断地说。

一听这话,叶山吓得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津场和本成解开了叶山身上的绳索。然后拽着他来到了甲板上。后甲板的边上放着一个十字架形的小木筏子。津场他们将叶山的两条胳膊拉开,绑在十字架上,为了防止他咬舌自杀,嘴里绐他塞上了一点东西。

本成打开工具箱,取出了一把铁锤子和一些20厘米长的大钉子,然后将一根钉子放在叶山的手掌心上。津场挥动锤子,将钉子从叶山的手掌心里穿过去钉在了木筏子上。

叶山疼得醒了过来,从塞着东西的嘴里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叫喊。那声音让津场和本成听着,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两个人点着了一根香烟抽着,又后退了两步,低头看着惨叫挣扎的叶山。

“放了我吧……还有一个埋钱的地方,有500亿日元,我把它换成了瑞士法郎……藏在我的一个女人家里,这谁都不知道……”叶山从嘴里咕哝出的话,含糊得几乎听不淹楚。

“把那女人的事再详细和我们说说。”本成对叶山说。

叶山告诉了他们。那女人名叫二宫京子,是叶山的秘书之一。住在离世田谷西边,离市区较远的下马,这地方正好在晴海,也就是全国公营赌博大协会楼和叶山的家世田谷田园调布的中间。

“在我女人的地下金库里藏着那500亿瑞士法郎。开金库的号码我连京子都没告诉。”叶山喘息着说。

“金库的钥匙呢?”

“在我的上衣口袋里……就是刻着B和h的那把……放了我吧……我不想死……”

“开金库的号码呢?”津场问,但叶山没有吭声。本成举手将另一根钉子钉进了叶山的左手,一边锤一边说:“我非得叫你说。”

叶山疼得又一次失去了知觉。本成就让叶山吸氨水。慢慢地叶山醒了过来,有气无力地说:“先将92向右转四次,然后将71向右转三次,再向右将35转两次,最后将7向左转。”

“再说一遍。”叶山这时巳经精疲力竭了,费了好大劲才又说了一遍。

“太谢谢你了。现在我让你痛痛快快地死掉。500亿日元可是一份不小的礼呢!”本成说完大笑了起来。

“原来,你们从一开始就要杀我。傻瓜!我说的全是假的。我要是死了,你们就一分钱也得不到了。”叶山挣扎着说。

“是吗?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到下马那儿一看就知道了。”津场平静地说,

“你不是说,在证明我说的话是真是假之前,不让我死吗?”叶山仍不死心,极力想挽回自己的命。

“不行。我们已经判决你的死刑了。那相当于500亿日元的瑞士法郎到不了手,倒没什么了不起的。总之,我们要杀了你。”津场说话的同时,本成已经开始往叶山的脚上钉钉子了。

叶山一次次被折磨得昏死过去,本成就一次次用氨水将他熏醒。但是当叶山的两条腿都被钉在木筏上时,用氨水就再也不能将他熏醒了。于是本成就从箱子里拿出一个注满强心剂的塑料注射器来,将强心剂从叶山的静咏注射了进去。

叶山像一只濒临绝境的恶狼一样嚎了一声,嘴和鼻子都喷出了血,他死了。

津场和本成将叶山的尸体钉在木筏上扔进了海里。

在从房山半岛到越过日本海沟之前大约有400公里的海域海水深度都不足50米。津场他们的快艇全速向那片海域驶去。一到那片海域便抛描停住了。

午夜以后,本成驾驶着川畸500小型直升飞机,载着津场和岩下,向本州方向飞去。

虽说是小型直升飞机,但是也可持续飞行700公里。何况这架小型直升飞机除了有一个100升的主燃料箱外,还有一个100升的辅助燃料箱,所以即使不是经济速度,也能轻而易举地持续飞行1000公里。

离鹿岛滩还有5000公里之前,飞机一直在1200米的高度以时速200公里的速度平稳地飞行着,而后,便贴着海低空飞行,以避开自卫队的雷达网。

飞机着陆的地点,是在夜里无人的埼玉县右里的直升飞机场。津场他们以一个架空公司的名义在那里租了一个机库。用钥匙打开机库的门,将直升飞机开了进去,然后三人钻进了停在机库里的一辆雪佛莱卡车里。卡车后面的车厢,被焊成一个封闭式的车室。

驾驶座靠背和车室之间本来有一个放小件东西的地方,但是这辆车把它当作了一个衣帽间,放在衣帽间里的是武器弹药。岩下驾驶着汽车开出了车库。

车一开出车库,坐在中间的津场便拿出了超短波无线电收发机,对滨野发出了信号,和他进行联络。本成下车关上车库的门,上了锁。

不久,这辆卡车便驶上了关越汽车道。悬挂着美国车的标志总让人觉得不踏实,没有可靠感。

雪佛莱下了关越,沿着环七公路向下马驶去。

二宮京子的家在世田谷下马的一片高级住宅区,四周被昭和女子大学和明治乐大学等几个大学环抱着。

因为京子是叶山的情妇,所以她的住宅很大,占地近500坪,宽敞的庭院里种满了树。

津场他们通过和滨野联系得知,京子家的警备几乎是没有的。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将卡车在京子家附近的地方停了一下,将步枪吊在脖子上,腰里缠上了子弹,别上了手枪,做好了准备。

然后车开到京子家围墙边上停了下来。本成爬上电线杆,切断了京子家的报警线。报警是用电话和警备公司联系的。三个人从驾驶室的顶上爬上京子家的围墙,跳下便进了院子。穿过树丛靠近正屋的时候,三个人动作轻得连那三条纪州犬也没有发觉。津场拔出消音手枪向那三只狗射击,三只狗中弹呻吟着在地上来回打滚,本成和岩下忙上前用刀子给每只狗的脖子又补了一刀。

正屋是一幢钢筋混凝土的二层建筑。三个人撬开了厨房后门的锁,悄悄摸进了正屋。

在一楼的寝室里,两个少女并排躺在一张床上熟睡着,枕边散乱地放着几张男演员的照片。因为暖气很足,所以两个人身上只穿了睡衣,连内衣都没穿。

本成和岩下迅速地来到床前,将两个人的嘴给堵上了。二个侍女一下子惊醒,睁大了眼睛,恐惧地望着三个人。津场上去挥拳将她们打昏。本成和岩下将两个侍女紧紧地绑上扔在床上。随后,三人顺着楼梯,悄悄上了二楼。

站在二楼寝室的门前,仔细一昕,里边传出来打电话的声音。

三个人猛地用肩膀撞开了门。

京子二十七、八岁的年纪,个子很高,身上穿着一件白绸子的和服长衬衣,腰里系一根带子,头发有些零乱地垂在肩上。这女人脸色苍白,有一种凄艳的美。看见津场他们出现在门口,她忙扔下手中毫无反应的电话,将抱在怀里的长柄大刀拿在手上,厉声喝道:“别过来,你们这帮下流的东西!”

“别那么说,我们想和你交个朋友。”津场笑嘻嘻地走近了京子。

随着一声尖叫,京子手中的刀斜向津场劈下。津场慌忙跳了开去,刀贴着肚皮飞了过去。京子又很快地将刀举了起来,正要劈下,津场以闪电般的速度跳过来抱住了她,毫不费力地夺下她手中的刀,扔给本成和岩下。本成和岩下接过刀,将刀折为两半。

哪知京子又从怀中拔出一把短刀,向津场刺去,津场又夺下来,掷在墙上。随后拦腰将京子抱起来扔在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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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子的地下金库里确实有相当于500亿日元的瑞士法郎即5亿瑞士法郎。因为大多是100瑞士法郎一张的钞票,所以这5亿瑞士法郎重量超过了3吨。三人用那辆雪佛莱卡车将这钱运走了。一星期以后,津场他们三人又袭击了在逗子的粟口。

粟口的家在三浦半岛的东小坪,占地面积10万坪,位于可以俯视东京湾的一个高台上。

主屋是日式的,大部分用日本扁柏木建成。但是,这木造房屋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墙壁的中间镶嵌的却是一厘米厚的铁板。当然也有地下金库。

粟口美术馆离正屋有150坪,是一幢地上有三层,地下有两层的钢筋混凝土的建筑。

那一天,粟口因为受邀请去参加财界的恳亲会,去了东京,没在家。晚上预定是和首相一起吃饭。

保护粟口住宅的有20名亲兵和20名KCIA特殊部员。另外还有国际统合连合的50人。那天,有5名亲兵和10名KCIA特殊部员和粟口一起去了东京,剩下的保镖们趁粟口不在家,想放松放松。

现在正是吃午饭的时候。

要是在平常,大家不过是在各自把守的地方吃些三明治,喝点咖啡,凑合着吃点也就算了。但是粟口不在家的时间,离主屋100米、和粟口美术馆正对着的警备员用的大食堂,却要花好长时间做一顿丰盛的菜肴犒劳警卫员们,这已经是粟口这儿的规矩了。

这些事是津场他们从关东联盟的头目张本张斗满嘴里得知的。

那个食堂可以说很大,是用粘着胶合板的木板建成的,逗子这地方气侯温暖,只要防风就行,根本不怎么用暧气。

最近一段时间,粟口美术馆的大门一直是封着的,所以守卫美术馆的那帮人也集中到大食堂里来了。在调堡里守卫的人也离开了自己的岗位。

大食堂里,卫兵们大琬喝酒,十几种朝鲜辣白菜摆在那儿供他们选用,还有凉面。大聚餐从中午就开始了。

烟雾缭绕中,75名卫兵大吃大喝,五名厨师和十多名打杂的也参加进来。日语和韩语夹杂着,笑声和劝酒声不断传出来。

这时津场他们正在离大食堂只是300米的树丛附近。津场和本成正把22毫米瑞利厄利康公司产的机关炮的炮口对准了大食堂。两门机关炮中间放着50夹炮弹,岩下蹲在地上管传递炮弹。

津场的炮先打响了。接着本成的炮也响了。很快二门炮炮膛里的炮弹就打完了。岩下左右跑着,换下空弹夹。炮弹穿过像纸一样脆的胶合板,在人群中爆炸。一会儿大食堂便成了一堆瓦砾,活下来的卫兵屈指可数。岩下抓起身边的重机枪,将活着的卫兵也收拾了。

只用了两分钟,粟口的90名卫兵就全部被消灭了。

津场他们又提着步枪和手榴弹来到了外围,将周围的铁丝网剪开了一个大窟窿,把停在外面的三辆吉普车开了进来,回到放机关枪的地方,把一挺重机枪装在一辆吉普上,另外两辆吉普各拉一门机关炮。然后三辆吉普继续向前开,在离主屋30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为了防止主屋里还有其他的人,本成和津场一边用步枪扫射着,跳进了主屋。岩下在外边放哨。

津场和本成按张本所画的路线图来到了粟口的卧室。在卧室的里面正像张本所说的那样有一间小屋,掀开榻榻米和地板,就见有一个直径三米的洞直通地下。洞壁上有上下用的铁梯。

地下金库真的是在地下三层。

津场他们又回到了吉普车上。拿出了装在塑料袋里,为了防止震动的冲击又用聚氨酯褥垫保护起来的硝化甘油,一共20袋,每袋装有十分之一升的硝化甘油。

硝化甘油是滨野制作的。津场和本成拿着硝化甘油又来到地下金库的铁门前。将硝化甘油小心翼翼地倒在金库的门缝里。硝化甘油渗进门缝需要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津场和本成又来到了美术馆门前。门用手榴弹炸开了。

二个人进到馆内,用枪托打碎了玻璃柜,抓起宝石就往帆布袋子里塞。

在宝石中有一颗近100克拉的钻石。总之将天文学上认为极有价值的钻石、红宝石、祖母绿和蓝宝石一股脑儿装了30公斤。

最后将美术馆用手榴弹炸毁。

三人将装宝石的帆布袋扔在吉普车上,戴着有头灯的防毒面具又返回了主屋的小房间,将一颗手榴弹扔进了空洞,然后三人急忙退进卧室。身后随着手榴弹的爆炸声之后就是硝化甘油的爆炸声。

整个主屋都摇晃了一下,从小屋里冒出了黑烟。

戴着防毒面具的津场和本成,利用头灯的光,在硝烟中来到了地下二楼。

金库的门倒在了一边。金库里的架子上,放着许多装20公斤面粉的美国面粉袋,但里面装的却是海洛因,另外还有300亿日元的钞票。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将300亿日元全部运走了。二人急忙跑到吉普车上,从车上拿下了一个大口袋。背扛着这个大口袋,二人又回到了金库。口袋里是燃烧弹。

两人将燃烧弹放在金库中央,又从口袋里取出涂成黄色的燃烧手榴弹。手榴弹信管的导火药,早已换成了燃烧很慢的物品。然后紧握燃烧手榴弹的安全杆,拔下了安全栓,随之松开了紧握安全杆的手。

安全杆被弹簧打飞了,同时雷管因摩擦而起火。二个人同时把手榴弹放在了燃烧弹堆上,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爬上铁梯。

几乎是在两个人滚进粟口卧室的同时,疯狂燃烧的火焰的“呼呼”声便传了出来。地下金库里的海洛因和钞票大概不用很长时间就将在焰火中付之一炬。

在逃走之前,津场他们又将粟口车库中的汽油用车库中的消防栓浇在主屋和美术馆大楼上,两把火,美术馆和主屋都在火焰之中倒塌了。

津场他们坐上停在逗子小坪港的快艇,全速向公海逃去。这天夜里,通过无线电收发机和滨野联络时,知道了关于粟口的详细情况。

粟口得知莫大家产付之一炬时,发了疯。像个傻子似地淌着口水,拉屎撒尿都不背人,并且连续不断地喊叫,像一个歇斯底里的精抻病患者。

但是,在这之后,滨野也告诉他们一个坏消息。

冲山得知粟口私邸被袭,火速将世界幸福协会在南足柄日本总支局的200名国标统合连合的战斗部队员以及20名KCIA特殊部队员,派到了横滨市长津田自己那15平方公里的私邸里。

据说那220名全副武装的军队,全部穿自卫队的战斗军服,分乘在装甲车和吉普车上,正顺着246号国道行驶在厚木附近;装甲车上不但有机关枪,而且还装有火箭炮,迫击炮和速射炮。

在冲山和私邸担任保卫的有冲山的亲兵和KCIA的人,这两部分人合起来共50名。另外还有国际统合连合战斗部的队员150名。这样再加上从南足抦派来的那伙人,护卫冲山私邸的卫兵就有400多人了。

津场他们就是开着直升飞机就去攻打在行进中的部队,也因为距离太远,来不及了,并且,现在在津场他们被捕或被杀之前,冲山肯定不会再走出他的家一步。

但是津场他们没有放弃杀冲山的计划。

冲山的私邸四周是谷地和丘陵,这种地形对津场他们非常有利。他们可以凭借复杂地形的掩护来接近冲山的私邸。

但是,在袭击冲山私邸之前,他们有一件事必须了结,那就是去见见保守党三俊之一,也是新世界康采恩的头面人物香杉的导师田代。

三天以后,津场他们三人来到了住在世田谷樱上水、日大樱兵高校附近的田代光一的情妇的住宅附近。

在田代情妇的住宅附近,还到处都有旱田,这座住宅本身也是被院墙包围着的茶室式建筑。院子有300多坪。

津场他们翻过院墙,用刀子收拾了正在巡逻的新世界康采恩的雇佣兵们,然后从厨房进了主屋。在侍女房内,两个同性恋患者的侍女正沉醉于相互爱抚之中,门外田代的司机正从钥匙孔里偷看。津场他们将这三人全部收拾了。

在田代的卧室里,在淡淡的灯光下,田代正和他的情妇千代子搂抱在一起。千代子是赤坂的演员,二十七、八岁,皮肤油亮光泽。现在她身上只穿了一件淡紫色的长衫。

津场他们无声无息地踏进了卧室。这时的田代好像感到了什么似的,身体僵直,一动不动。津场笑着对田代说:“别着急,别着急,我们等你,你随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千代子尖叫着滚到了一边,用长衫捂住了胸和脸。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眼前吓得惊慌失措的田代再也看不出平日那种自信和威风了。小便一个劲儿地往外流。

本成使劲踹了一脚千代子,千代子晕了过去。

“找你有两件事:第一,请你履行你的诺言,把伪造的美国、加拿大,瑞士,意大利的护照给我们;另外还有那个国家的就业劳动许可证,身份证以及驾驶证都给我们。”

田代颤抖地说:“现在它们不在这儿。不过当然是有的,并且我也有要说的话。”

“别哆嗦,快说。”

“我……我们只是表面上和冲山一派缔结了休战协定,所以才请求让你们暂时停止暴力行为,却被你们无情地拒绝了。暴力活动也没有停止,在那之后又袭击了世界幸福协会日本总支局,杀死了叶山,逼疯了粟口。”

“我们想干什么,随我们的意愿。因为我们并不受新世界康采恩的雇用。”津场笑着说。

“但是冲山他们可不那么想。他们以为是我们指使你们那样做的,真棘手!”

“是呀?但是,没了叶山,粟口这些绊脚石,岂不是对新世界康采恩大大有益处?并且,你们也不用担心冲山。”

“难……难道你们……”

“是的,我们决定杀了冲山。我们说杀就杀。但是这次,却要你来帮帮忙。不过,不是让你帮着我们去杀人。你也知道,冲山在长津田的私邸是一座铜墙铁壁,守宅的卫兵有400多人,所以我希望新世界康采恩能帮助我们尽量调查清楚冲山私邸的警备布置以及火力状况。”津场说完看着田代。

“那种事,我办不到啊!”

“那,我就把你的孙子和香杉的孙子都杀掉。”津场狠狠地说,田代吓得“啊”了一声。

“我们做事一直不在孩子身上,但是如果你以为我们不会杀了你的孙子,那就大错而特错了。因为这是例外中的例外。我们不能丢了西瓜拣芝麻。”

“我懂,我懂了。护照和驾驶证等证件我后天就给你们准备好,对冲山私邸的调查,从明天就开始。”田代无奈地说。“你确定明白我的话了。并且,我要警告你,你不许把滨野当人质。我们的活动已经全部转为地下了,所以你不能去查他的住所。”本成在旁边警告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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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滨长津田夹在东名高速公路和246号国道中间,东名——横滨立交桥附近。

但是,那里到处还都是自然景观。除了拥有三个丘陵的15平方公里的冲山私人用地之外,还有住宅公团巳经买下,但因预算不准确,还是有没有利用的许多山林和耕地。

冲山的私邸用5米高的铁栅栏围着。栅栏有两层,内外栅栏间有10米的间隔,地上铺了细沙,就连鸟儿落上去也会有清淸楚楚的爪印。

根据新世界康采恩的调查得知,在那片沙地上到处布满了地雷。

沿着内侧栅栏,每隔100米,便有一个预制的岗哨小屋。全副武装的国际统合连合战斗部的队员们,就连那些猎人、过路人和挖山芋的人如果稍稍靠近,也要用枪将他们赶跑。

冲山这块15平方公里的宅地南北大约长3公里,东西宽5公里,整块地成了一个矩形。栅栏的全长约是16公里即大约16000米。

沿着栅栏,每隔100米,便有一个预制小屋,里边有人站岗放哨,而且小屋里有厕所和简易床铺,沿栅栏周围共有160间这样的预制小屋。

每个小屋里有两个人轮流放哨,合计有320人在为冲山放哨,也就是说冲山宅邸里的那350个国际统合连合的卫兵中有一大部分人被冲山放在了外围岗哨小屋里。

剩下的30名国统合的卫兵一边巡逻一边给岗哨小屋里的人运送食物和日用品。丘陵和山谷的地形,不适于跑吉普,所以在这儿主要是用速度不快的履带式车辆。

冲山宅邸的正房建在中间那个丘陵上,钢筋混凝土的建筑,地上有三层,地下是两层。建筑物占地面积500坪,建筑总面积为2000坪。

冲山的20名亲兵和冲山一起住在正屋里,KCIA特殊部的50名队员中有10个人分成两班,轮流守在大楼楼顶上的五门速射炮周围。另外的40名中,有20人在主楼周围5000坪的范围内巡逻,并且监视那些架在草地上的重机关炮,迫击炮,以防有人侵入。另外的20名把机关枪架在二楼的窗户上,守备着主楼的前面。

也就是说,除了主楼和栅栏沿线的防范比较严密外,冲山私邸的戒备其实是外强中干,徒有声势。

而且,津场他们袭击冲山还有一个有利之处,就是冲山宅邸里用的水不是从井中提上来的,而是直接从市里的水道里引过来的。

冲山的主楼和佣人们住的屋子都在土丘上,单凭市里水道的压力是不行的,因此,在主楼附近有一个巨大的水塔,用电泵将市内管道内的水加压之后才能供给各处使用。

这一天,津场他们摸进了神奈川县座间市附近的陆上自卫队医学研究所里,偷出了五瓶正在培养中的沙门氏菌(这是一种引起食物中毒的杆状细菌)。自卫队正在把这种细菌作为一种生物化学武器进行研究。

沙门氏菌又称肠炎菌。它一般含在老鼠等动物的粪便中,加热或冷却,反而使它的生命力更强。被这沖细菌污染的食物,光是看是看不出来的,并且也没有异味。

津场他们在丹泽山的洞穴里,用寒天明胶大量培养这种细菌。

水道是从246号国道附近铺向冲山私邸的,这段管道正好从住宅公团购买的但仍未利用的那片树丛中通过。

津场他们穿上市内管道局的工作服,来到水道通过的地方,从上边给水道打了孔。将沙门氏肠炎菌注入了水道。

第二天津场他们去侦察,发现冲山私邸的哨兵们一个个都拉痢疾,并且发烧,走路都晃悠悠的,甚至有很多人站不住了,更有的人下泻得太厉害,连裤子都来不及脱就拉出来了,还有些人拉得都不能动,还有一些人躺在地上,虚汗哗哗地往下流,呻吟着在挣扎。

这天夜里,津场他们三人,除了随身带的步枪、手枪以外,还带了被称为弩的弓铁炮和箭简,向冲山的私邸摸去。

除此之外,岩下还带了一个小型的地雷探测器,本成带了一台大型的切割机。三人不仅穿上了保护色的战斗服,而且还用油漆大涂大抹了一番。

三个人现在到了冲山私有地的南侧面。在对面的一个岗哨小屋的地下,两个哨兵正钻在睡袋里呼呼大睡。一股股粪便的恶臭不断传来。

津场和本成支好弓,搭上箭,向睡在地上的两个人射去,箭穿过骨头,刺进了脑袋里。那两个人连哼都没哼一声便上了西天。

三个人又用这个方法收拾了左右100米外的岗哨小屋里的哨兵,然后又回到原地。

本成用切断机将铁栅栏剪开了一个大窟窿。岩下拿着地雷探测器在沙地上来回搜索。在这个地方没有地雷的金属反应。本成便爬过去,将内侧的铁栅栏剪开了一个大洞,三个人进入了冲山的私有地,然后就分头去收拾东西预制小屋里的哨兵。

三个小时以后,有一半的岗哨被收拾了,但对他们三个人来说,最难受的是怎样才能避开拉在地上的粪便。

然后津场他们出去了一次,在灌木丛中他们藏了三辆独轮车。律场将这种在田间小路上和山道上常用的独轮车做了一些改造,将车轮的框架换成了钢铁的,在一辆车上载着一门厄利康速射炮,另一辆车上放着速射炮的子弹箱,第三台上放着两挺M1重机关枪和弹药箱。三个人推着车,再次接近了冲山的私有地。整个过程中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推着车过土丘是个体力活儿,三个人爬上土丘时都已经汗流浃背了。

在围着主楼的草地外面有一丛灌木,三个人藏在树丛中,屏住气息,这里正好对着主楼的正面。

从主楼的窗子里漏出了点点灯光,远射炮和重机枪等都架在草地上,但是却看不见一个警卫的影子,想必是拉了肚子吧。

一挺挺机关枪从二楼的窗子里伸出来,但是抢身后面却没有射手的影子。

津场一个人从独轮车上卸下速射炮,又从另外一辆车上卸下了炮弹。本成和岩下到主楼后面去侦察去了。

二个人回来后告诉津场,在左右和后面都没有发现KCIA的人。

随后,本成推着空独轮车走进草地,将放在那儿的迫击炮、炮弹、重机关枪全推了出来。津场和岩下则守在速射炮和重机关枪旁边,一旦有事,便射击,掩护本成冲出来。

到凌展4点钟时,被盗出的东西有三挺90毫米迫击炮和炮弹300发,50口径,12.7毫米的重机关枪子掸约5万发,子弹是装在带子里的。

90毫米的迫击炮,是韩国制的旧日本军队用的749改良型,炮身上和两个支架上都带有减震器。

三个人各架起一门迫击炮,炮口对准主楼开了火。

炮弹或打在楼上,或从窗子飞进去,爆炸声震撼着大地,火蛇飞舞。霎时间,整个主楼淹没在一片火海之中。

这时楼上也传出了枪声,但是因为打枪人体力不支,在准确度上就欠佳了。

300发炮弹打完之后,豪华气派的冲山的主楼,已经倒塌了一半,其余的也都被硝烟和火焰包围了。

在一片片呼爹喊娘的惨叫声中,KCIA的特殊部队员和冲山的亲兵从火堆里跳了出来,有的身上着了火,有的皮肉被烧焦,好一副惨相。津场端起重机关枪一通乱扫。本成和岩下也端起重机关枪对着从后门和窗口里逃出来的卫兵扫射。

“别打,不要打,我是冲山!”从主楼门口,一个人拿着麦克风用沙哑的嗓子喊着。

“出来!冲山,让我看看你的脸。”津场趴在机关枪的后面,对着门口喊道。

“你要答应我别开枪,救救我。如果你放了我,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冲山用颤抖的声音说。

“我答应你。趁着没烧死,快点滚出来!”津场叫道。

在火焰的背后,身穿女睡衣的冲山从火堆里滚了出来,白头发被烧卷了,脸被火烤得肿起老高,几乎看不到眼睛了,冲山一边踉琅跄跄地跑过来一边喊:“别开枪,别开抢。”

正在这时,从一楼的窗上跳下两个火球一样的人来,一边往下跳时一边打着枪。津场用枪将那两人击毙。

听到枪声,冲山怪叫一声摔倒在草地上,脸上擦去了一层皮。

“冲山,怎么了?快过来!你想让他们射死你吗?”津场吼了起来。

摇摇晃晃爬起来的冲山踉踉跄跄跑了两步,又倒了下去,倒下去之后又拼命爬起来。继续往前跑。

一来到津场面前,冲山双腿一软跪下了。被烧焦的睡衣上沾满了屎尿。

在栅栏北侧和东侧还应该有活着的国际统合连合的人,但是现在还没有跑过来的趋势。可能是体力消耗尽了,精神也提不起来了吧。

津场站起来,狠狠地踢了冲山一脚,将他打晕之后转到速射炮旁边,调好炮口对着主楼又发射了500发炮弹。

钢筋混凝土的大楼,在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中倒塌了。

岩下和本成将烧得通红的重机关枪扔在独轮车上,向津场这边走过来。一见冲山使狠命地一通踢打。冲山疼醒了。

“别开枪,我把全部财产都给你。”一醒来,冲山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哀求着。

“坐上去。”津场示意让冲山坐上那辆空的独轮车。

“你想把我带到哪儿去?”冲山吓得直往后躲。

“带到哪儿去都可以吧?你是坐上去,还是想让我打死你?”津场厉声问道。

“我坐,我坐。”冲山诚惶诚恐地爬上了独轮车。

“趴下身子,抓紧点儿!”津场命令冲山。

这时,岩下和本成也将枪枝弹药装上了车,用绳子绑紧了。三个人推着独轮车出发了。趴在津场这辆车上的冲山不住地“哎哟”着,不住地哆嗦着。在山路上飞驰的独轮车颠簸得太厉害。在灌木丛中停着一辆吉普车和一辆雅马哈越野摩托车。

在本成和岩下往吉普上装抢支弹药的时候,津场拿了一根绳子向冲山走过来。

“你……你要干什么?”冲山尖叫着往后退缩。

“别担心。我不会绞死你的。从车上下来蹲着。”津场命令道。冲山哆哆嗦嗦地从独轮车上下来。

津场让冲山把两手举起来,然后将绳子从冲山的腋下绕过来系上,再将绳子的一头绑在摩托车的后座上,这绳子中间通着铁丝。

津场跳上摩托车,开动了马达。

一直都是木呆呆的冲山终于意识到了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于是绝望地哀求着津场。

“住手!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你不是答应不杀我吗?”

“我答应不用枪打死你。但是,我不记得我答应过不杀你。”津场朗声大笑起来,在笑声中,摩托慢慢地启动了。冲山吓得赶紧随着摩托车跑,拼命地跑。随后本成和岩下驾驶着吉普车也跟了上来。

还没跑200米,冲山的脚下一滑就摔倒了,没等他起来,津场就加大油门,摩托车在山路上箭一般驶去。被拖在后面的冲山一声声惨叫着,身子在满是石块的山路上碰撞着,睡衣在一片片飞落。

津场他们抛下冲山的尸体,上了组装好用卡车运来的川畸500小型直升飞机,逃往公海而去。在那里一艘装满现金和宝石的快艇上,滨野在等着他们,四个人冷静下来之后,决定去海外谋生。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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