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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入人罪》 第1章 那个叫梅栗的美丽的姑娘 现在再去回想在宝城生活的那几个夏天就像电影里的一镜到底，明明生活了几年的时间却只好像用了短短的几分钟就浏览了好多遍。宝城的夏天充满着声声蝉鸣，偷偷的钻过外婆家的篱笆栅栏，是一棵着急红起来的樱桃树。阳光透过树叶落下的斑驳，即使在记忆中感觉脸颊也是温热着… “南原！你居然又被甩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经不是十七八岁了呢。能不能安安稳稳的谈个恋爱，那个小伙子多好啊，又帅又多金。关键是你还喜欢，怎么又不行了呢？你有几段恋爱能超过两个月了？能不能让我跟着省点儿心…” 南原默默的把手机放在一边，听着美丽的碎碎念却想着大概是因为怀孕了所以美丽的脾气有点暴躁为她开脱。 南原盯着天花板发着呆，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和她解释，也不知道从哪个部分开始解释。 “美丽，他说他一个人真的很寂寞。” 沉默的最无法琢磨的对白。 “大家都只是普通人，他在国外工作这么想也是人之常情，现在出现这种结果也是预料之内。有些事毕竟强求不来不是吗？” 电话那边突然沉默着，或许美丽也在想如何开口，南原想梅栗那喋喋不休的嘴大概是嘟起来的样子，心情好了些许。 “美丽，孩子真的是你老公的吧”南原突然恶趣味的开起玩笑。 “我不用你管，南原！你管好你自己就行。没事儿吃饱了撑着瞎操心，光脚的还管起穿鞋的了。”南原甚至感受到了美丽隔着电话对她翻起的白眼。 然后是漫长的沉默，电话可能也不记得自己在打电话了。就好像回到了上学的时候，她们躺在一张床上盯着天花板发着呆。 “喂，南狗子”上学的时候美丽很喜欢这么叫南原也不在乎。毕业了就几乎没叫过了，美其名曰为了南原的桃花运。 “你是不是心情好多了啊，好想你在我身边啊，我好想化美美的妆和你出去逛街啊啊啊啊啊。”之后美丽又讲了几个和婆婆斗智斗勇的光荣事迹，南原附和着夸张的笑着，总是无意的用她那个娇滴滴的声音跟自己说几句打码的话。 “啧啧啧，孕妇嘴里说出这种话会不会影响胎教啊，可惜了这么好听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南原对她说话不注意用词总是格外的在意，而梅栗却从来不以为然。成功的转移了美丽的注意力，又聊起了一些陈年旧八卦，在这个方面的美丽，求知欲总是格外的强烈。 南原看了看窗外亮起来的街灯，从床上慢慢的坐起来，慵懒的状态让她觉得安心。昨晚实在是喝的有点太多了，喝到断片却还真是第一次。因为失恋已经失落了几个月的南原，即使跟美丽打了这么久电话也没缓过失落，嘴上说着没关系心里真的没关系了么？ 南原粗暴的揉着头发，真想抓狂把不安的想法都揉进头发里都洗掉，却又只能像个玩偶一样垂头坐在那里，成年人的崩溃大抵都是脑内的暴风雨而发泄的小心翼翼。 拖着一只酒红色毛绒拖鞋走到空空的冰箱前，拿出一罐牛奶却发现已经过期很久了。回头把牛奶倒入水池中，看着那向下的漩涡，想着自己的脑子还不如这个过期的漩涡运动的有规律。 最后南原还是无奈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隔夜的红酒。都说红酒助眠，也不知道是不是靠心理作用。南原却始终无法入睡，靠在窗边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走走停停的人群。涌动的一期一会的人们和不动的交错放斑马线，远处海里霓虹灯包裹的游船，往前倒退五十年也是夜上海风情吧。抬起手中的酒杯，映出自己疲倦不堪的神情，南原又想起了梅栗。 “你才跟人家在一起两天就被人家甩了？你可真厉害了，别哭了别哭了。真是没出息，你站在那里别动，等着我。”美丽啊，你那个美丽的声音能不能不要总是骂人。 “他说他前女友生病了，在医院给他打电话让他过去，就想见他…”南原越说声音越小，有点卑微的不敢言语。 “那你就让他走了？第一次约会啊，中途一半被前女友叫走了，你可真行啊。你就没说点什么嘛。你还能不能再丢人一点。”那年南原17岁，梅栗16岁。那是南原第不知道多少次被梅栗狠狠的教训。 那年梅栗是美丽的半个太妹。 “我说那你快去吧，别让她久等了。然后然后…他就一脸抱歉的走了。”南原结结巴巴的很是委屈 “什么？！这就走了？柳莹，她是突然绝症了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又不是琼瑶奶奶的剧。不是说你是初恋嘛，哪来的前女友。” “你给我站那儿，哪儿也不许去，我等会儿去你们学校搞这对狗男女。”美丽气汹汹的样子应该也会很可爱吧。 “我坐着行么。” “那你躺着吧，神经病。”美丽骑着她的粉色电动车风驰电掣的来到南原身边，扔给南原一包纸巾。 “上车，看你着窝囊劲儿就闹心” “去哪啊”美丽没有理南原“美丽，你这造型连我学校大门都碰不到就会被赶出来的。”南原搂着美丽的腰，想着多少男生会羡慕我呢。 “别把老娘的衣服哭脏了，回家我妈得打我。”美丽你不说话真的很美丽啊。 “神经病。”美丽停好车，在书包里掏出一套南原学校的校服，扎起来学校要求的大脑门儿马尾辫。带上了没有度数的眼镜，还真有点像个好学生。白净的肌肤，长长睫毛，即使在笨重的眼镜框下也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南原看着她的后颈发呆，美丽我如果是个男生，肯定已经爱上这样的你了。 “我们回去吧”美丽假装听不见南原说话一样，像回家一样自然的走向南原的学校。 “哎呀，刚刚那个奶茶店的老板又多送了我一个冰淇淋…”美丽拉着南原激动的分享着没发生过的事情。 “那两个学生，站住。停一下停一下”门卫大爷对她们吼道。明明不是面对喜欢的人，却开始心跳加速了。 “校卡带了没，校卡拿出来看看。”门卫大爷凶着脸。美丽对南原递过来一个放心的眼神，转过身去。 “门卫叔叔晚上好。”语气中略带着撒娇。 “我们带了等一下我找找。”看着美丽极其认真的在身上找着，南原把自己的校卡给门卫大爷递过去了。 “诶？我校卡呢？怎么会不在呢，我出门的时候还看到了呢。”美丽又给了南原一个眼神，这次南原立刻接到了信号。 “我看见你出门的时候放桌子上了，课桌上历史作业旁边，你不会没拿吧。”南原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紧张的语气，尽量去配合梅栗的假动作。 “门卫叔叔，我可能忘了带校卡出来，现在还在课桌上。你知道的我们明辉班主任可凶了，要是上报了。他肯定会杀了我的，拜托拜托放我一马吧，我保证下次我肯定记得。”门卫大爷一听是明辉老师的学生也就不多心了，明辉老师可是宝城出了名的严师，但是他并不是南原的班主任，可能是平时和美丽吐槽的多了，她居然形容的有声有色。 平时一脸凶像的门卫大爷，此时突然像个慈爱的老爷爷，教育了他们两句就面带笑容的放他们走了。 一本正经的说谎成功的美丽对南原做了一个鬼脸拉着她跑了。一边跑还说着“快点吧，一会还有小考呢。”南原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真是佩服美丽的演技不去学表演真是浪费。阳光洒在美丽的脸上，她笑声清脆又好听，做了小坏事的沾沾自喜的淘气模样也同样引人注目。 “我们回去吧”美丽没有理南原，在校园里漫无目的的走着。 “美丽，你记不记得我们上小学的时候上手工课一起做的鸟窝？”南原突然的问她。 “你们学校的医务室在哪里？”美丽一脸气愤中带着迷茫的样子也十分可爱。 “我们回去吧，就算去指责他们又能有什么的改变吗，我们都在一个班已经很尴尬了，其实我也没有多喜欢他，只是那种被欺骗的感觉有点儿委屈。”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大家不都是会毫无缘故的伤害一些毫不相干的人。南原抬头看着坐在一楼医务室病床边的男孩子，笑着说着。 “我现在成了搅黄人家感情的坏人形象出现，已经够丢人了。”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保护起这两个人，南原现在只想保护起自己。美丽嘟起嘴若有所思的没有说话，这让她很紧张。 “美丽，我学校小卖部又开始卖去年你喜欢的炸鸡块了，还有你喜欢的冰淇淋哟”南原撞了下她的肩膀。 “无聊，陪你真是浪费我的时间。吃你大头鬼！”美丽抬起她的下巴用一种傲娇的口气说着。那天的炸鸡陪冰淇淋让美丽胃肠感冒了，这个事被她数落了很久。 江城的风，吹醒了红酒灌的思绪。楼下的十字路口发生了交通事故。大概是有人被撞了，警车的鸣笛声真的很刺耳。人们一圈一圈地围起了人墙。救护车也从远处疾行而来，却被人群挡在事故之外。出现了小范围的交通拥堵，一时间这美好的夜景就被破坏的让人失去了兴趣。 人们总是喜欢对和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情倍加关注。 第2章 谈恋爱不如早点休息 “喂喂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我一直暗恋的男孩子终于约我啦。哈哈哈哈，开心的想唱山歌。我不管啊，周末你陪我去约会啊，因为他有个朋友没地方去，他答应人家一起了。”美丽隔着电话也可以让房间充满了小女生的小确幸。17岁的美丽偏说她遇见了真爱。 “我不去。”南原放下手里的笔，斩钉截铁的拒接了美丽这还是第一次。 “我才不要去当你的僚机。”南原试着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美丽却挂了电话。 南原记得当天气温32摄氏度。在太阳下的公园里，他们四个人坐在树荫下一起吃着冰棒喝着汽水。梅栗的新男朋友姓孟，个子不高，一米七五左右，眼睛很大睫毛很长，总体上来讲是个邻家大男孩儿的感觉，很干净。南原却不喜欢他俩走在一起，那是一种格格不入的违和感，很像是超人身上的“s”图案强行改成了hello kitty。 南原漫不经心的看着远处走来走去假装在锻炼的大爷大妈，还有一个个乐此不疲的追逐打闹肯定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小学生。就这样直到太阳下树荫的剪影慢慢从明黄色变成了昏黄色，这里才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蝉鸣。至于那天他们说了什么南原却完完全全的记不住了。 。。。 “南狗子，你等我一下。我现在就过去。但是我男朋友也去行不行？”美丽匆匆的挂了电话，南原看着安静下来的手机上还是我们的合照，那时候的美丽还只是南原一个人的美丽。南原抬头盯着阴沉的天气，今天的天气和天气预报说的一样也真是难得。南原想着那个女人说的话：你和你那个死妈一样，克死了你妈现在又来折磨我。父亲把要疯了一样冲过去的南原推出了门外，南原听见东西摔碎的声音，听见清脆的巴掌声，听见了好似受了无尽委屈的沉默和歇斯底里的咒骂。这一切发生在两个小时前却又像是上世纪的事情一样，这一切好像都和南原无关，这个世界好像只剩她一个人。一定是因为下雨前的气压很低，所以才会觉得无法呼吸。 从梅栗的粉色电动车上的人是苏光，是那天公园里的多出来的人。 “美丽，让我来接你。想去哪儿？”南原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我又不是坏人，先上车吧。”南原依然摇了摇头。苏光从车上下来，打了一个电话后在南原身边坐下。讲着他觉得很好笑的欺负同学的故事。即使南原不理会他，他也依然喋喋不休。 “那个刚刚路过的男生是学校的学霸么，这个天气也去学校上自习么。”南原的思绪完全不在身边这个人身上。 “我起不来了。”过了很久南原弱弱的说了一声。 苏光顿了一下，噗的笑了出来。那天他带着南原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偶尔给南原唱首歌，也不在乎周围是不是人很多，偶尔给南原讲讲发生在这儿在那儿的小事。 “南原，做我女朋友啊。”在路灯下被人突然告白了，南原却没有想象中的心跳加速。他身高大概有一米八几，高出南原快一头，他低头看着南原一直在笑。 “你不缺女朋友们。”南原笑着回答他。 “不缺女朋友，只缺你。”他一脸痞气的回答南原，看着他像背台词一样说着喜欢的理由，他这套追妹子的方法应该也用了很多遍了吧，才会这样的信手拈来。 “好。”南原没感情的同意了，他脸上的笑又深了几分，大概真觉得自己很有魅力吧。无知又无聊的样子让南原觉得无语。 他轻轻的抱了南原一下转身离开了。南原却在家门口站着看了好久的天空，天气预报果然还是不准的，盯着那几颗星星许久了，久到在夏夜里感受到了一身的寒气，南原才迈步走了进去。南原关门的瞬间好像看见了那个学霸，学霸也住在这边么。 客厅里已经收拾好的战场和剩下一盒烟蒂的烟灰缸。 “我回来了” “…” “嗯，我回来了。”南原在空空的屋子里重复着，直径走回卧室。南原躺着床上空洞的盯着爸爸给自己刷的蓝色的天棚，上面有夜光的小星星却总是觉得还不够美，不及天空中的万分之一却也是独特的珍贵。 “美丽，我今天有男朋友了。”“晚安，美丽。”没有等到美丽的回信，南原就睡去了。 。。。 第二天早上，南原独自坐在餐桌上吃着爸爸准备的早餐。看着美丽昨晚半夜给自己回的短信，是她和男朋友的合照，南原甚至可以想象出美丽站在她面前一脸俏皮拉着她的手的可爱模样，跟自己说昨天玩的多么多么开心。 偶尔出门遇见学霸也已经变成了平常的事了。原来他也吃这家小吃部的早餐，原来他喜欢的奶茶是芒果厚酸酪，原来他也喜欢偷偷看几眼漫画再买辅导书。 “美丽，我前几天放学回家在路口看见苏光和一个女孩子一起走过来，他明明看见我却没有跟我打招呼。然后我就被莫名其妙的甩了，其实苏光还挺帅的，歌唱的还好听，可惜了可惜了，又是一个被前女友带走的，美丽美丽，你有没有在听啊。”南原喋喋不休的吐槽着自己和还有那个被带走的男生，一直假装忽略着异样的美丽，她终于还是放声哭了出来。让电话这边的南原手足无措，不小心打翻了手边的奶茶打湿了明天的试卷。 南原找到美丽的时候，她一个人坐在咖啡厅的最里面一间，眼睛红红肿肿的看着南原，像一只楚楚可怜的小兔子，让人心疼。 “他刚刚和我说分手了。”南原看着座位对面的烟灰缸里又已经熄灭的半根不知名的香烟。美丽靠在肩膀上的重量十分的轻，甚至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一样。 “美丽，别弄脏我的衣服。自己洗衣服很辛苦哟。”美丽大哭起来狠狠的把眼泪鼻涕胡乱的擦在南原衣服上，南原轻轻的摸着她的头发，他们一句话也没说就这样坐了很久。 “他前女友怀孕了，他的。”对于还是高中生的我们来说应该已经是一件无法承受的事情了。 “是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发生的。”可乐里的气泡的声音十分刺耳。 那年前女友始终是她们打破不了的魔咒。 “美丽，不如好好学习吧。” 后来美丽离开了她的学校，出去学艺术了。美丽说学习她是学不明白了，不如搞搞创作艺术说不定能上个大学。那次之后她们就一直在分别和重逢，她离开的那天南原没有去送她，南原想象过很多次和她分别的场景，却无论如何也构思不出自己在现场会是怎么样。只要有可以逃避的时候，南原总希望在平行世界里的自己可以替她面对。却终究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一切都回不去，一切也不会重叠。 南原摇了摇手里的酒杯，又晃了晃空了的酒瓶。楼下的人都已经被救护车抬走了，人群都散了，一切都回到了好像有秩序的样子，有条不紊，井然有序。南原还在胡思乱想着。 或许现在点个外卖很快就能到了吧。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说不清醒又觉得一切思路都如此清晰，偏偏是条无论怎么走都没有出路的死路。 偏偏是你，乔裕一。 第3章 我们总是在人群中相遇又走散 转眼就到了高三，大家都开始忙碌起来了，南原自然也是大军中的一员。好久没有美丽的消息了，过了很多年以后她跟南原说起那段时间是她人生中最痛苦的经历，没有任何绘画基础的她用一年的时间去弥补和别人的差距，本身就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南原遇到石安乔的时候是一个没有波澜的下午课间，校长在全校同学面前表扬三好学生，从此隔壁的学霸拥有了姓名。南原站在人群中仰望着主席台的他，好像比上次遇见他晒的更黑的一点，这个肤色还挺适合他的。阳光从身后打在他身上看不清他的表情。南原也只是人群中为他鼓掌的其中之一，虽然他的名字一直在学生中流传，这还是南原第一次将人和名字重叠。 学校有个不成文的习惯，晚自习的课间大家是要去操场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的，教室里几乎没有什么人。学校的广播站里传来凌黛的声音。“今晚的点播音乐台的第一首歌是由来自一位没有留名字的同学送给高三十六班的钱奥同学的最喜欢的钢琴曲《梦中的婚礼》。祝她生日快乐，即使在最辛苦的时候也要坚持自己的梦想，并且等着我。”大多数学生总是喜欢躺在操场上望着夜空而高三的学生们总是喜欢结伴绕着圈形的操场一圈一圈的发泄着自己的情绪，当然还有想掩人耳目的相伴跑步假装普通同学的小情侣，很少会有人关注生活中的背景音乐。 那天南原是去体育馆给老师送运动会参赛名单，南原那时候想不明白一个体育老师为什么加班到深夜，毕业之后才知道体育老师追语文老师好久了，南原大学毕业的时候他们儿子已经可以上幼儿园了。 “你一定要这样的周旋在我们之间么？”那个男生的声音很低沉好像没有任何情绪中夹杂着些许隐忍。 “可是我也喜欢你啊。”女生声音颤抖着委屈的像要哭出来“我们不能做朋友么，我没办法做选择。现在学习还这么紧张，我们可不可以毕业再说。”哭腔中夹杂着委屈。 现在出去是不是有点尴尬，但是听墙角也好想不太好。那是很长时间的沉默，南原很担心打上课铃，始终在纠结走不走，要不要打断二位，谈这种事不要堵在门口啊二位。 “放开我，以后我们都不要再私下见面了，没必要。”男生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温度，也没有了刚刚的容忍。 南原听到妹子哭着跑开的声音，随后被一声巨大的砸门声吓了一跳。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希望能挽救一下潜伏的失败。 “唰…”门被拉开了。空气都静止了，与南原四目相对的是石安乔。他居然有这么高？第一次距离他这么近，南原甚至可以听到自己控制不住的心跳。石安乔看着南原的表情，没有一点点温度，一瞬间南原感觉自己好像站在了刚刚一直在哭女同学的位置。 哦，原来他有喜欢的人了，原来他喜欢的女生伤害了她，突然南原也跟着失落了起来。那个课间南原不知道操场的八卦中有没有与自己有关，不知道跑步的同学心情怎么样，也没有看不到操场上情侣散发的恋爱酸臭味。南原只记得这个去体育馆的后面有两个四目相对的人同时失恋了。 “那个，你好”南原先开了口“不好意思，我路过。南原的搭话没有得到回应。 石安乔转身离开了，南原也只能默默的跟在他身后。从这里到教学楼也就三百米的距离，却像是走了一节完全听不懂的物理课那么久。 南原看着他上楼，石安乔突然回头望向自己，吓得她赶紧转过头假装镇定的进了教室。黑板上的高考倒计时在悄悄的变化着南原再也没有在跟他有过交集，哪怕是关于他的事情也很少出现在耳边。 “听说上次点歌送给钱奥的是个学弟，但是表白被拒绝了。”课间有几个女生在聊八卦，钱奥是我们届的佼佼者，长相出众，个头高挑，由于学习能力也强是几个被学校保送名额中唯一的女生。她和石安乔的名字总会被放在一起，经常代表学校参加各种市级省级的活动，每一次都能拿到不错的成绩，在大家眼里他们是一对也是理所当然的。 。。。 宝城的冬天是披着星辰踏着寒风来的。 晚自习结束是接近于凌晨的十点，南原在学校门口看到了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却出现在这里的美丽。她穿的很单薄，一件奶黄色的加绒外套穿着深色短裙和黑色打底裤，在一群蓝白校服中间显得格外显眼。一阵冷风吹过带起了她微卷的长发她抬起头，夸张的挥着手。 “南狗子，我在这里啊啊。”这句话引得周围人的侧目，南原的开心中还有点尴尬。 她画着淡淡的妆大大咧咧的向南原跑来，扑到南原怀里抱着她跳着转圈。 “我终于见到你了，这几个月我过的可惨了，画室冬天可冷了我都觉得教室的每个地方都在透风，不过还好我有带你给我的暖宝宝还有你织的围巾，丑是丑了点但是还算有点用。我跟你说啊我们老师也是吝啬到不行，教室连个饮水机都没有，后来是我们班的一个男生自己花钱给大家买了一个饮水机，那个老师还好意思每天跟大家一起用呢。明明大家订水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却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要不是看在他教的好大家肯定都跑了，明明开始说的是集中训练，到了以后才发现分配的寝室和教室隔着十万八千里啊。”在接下来了几个小时里南原看着美丽手舞足蹈绘声绘色的给自己讲着这几个月里发生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可是美丽只是回来办个身份证，为了不耽误课程所以第二天就要走，可是那天晚上她们还是看着窗外开始泛白才睡去。 周四下午打扫卫生是即使上了高三也没有办法避免的，现在外面下着雪，一会儿雪停了还要去扫雪。明明是体力活却是大家每周最开心的时刻，柳莹站在窗边拉着王迪的校服说“晚上不要去打球了好不好嘛，陪我跑步嘛，人家都胖了呢。”时不时的眼神向南原这边飘来，南原也只好假装看不见的心不在焉的继续擦玻璃。 南原看着窗外胡思乱想着：也不知道美丽现在怎么样了，说是那个买饮水机的少年在追她，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梅栗在学校的时候一直是很有人气的小公主，在家也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可偏偏交男朋友的时候运气差的很，也不知道上次给她寄的东西到了没。 想着想着就莫名的打开窗户把手伸向外面，就想触碰一下今年的初雪。 身后的班长郝润江夸张的喊着：“南原，冷死了快把窗户关上。” 团支书陈明仪马上就反驳他：“打扫卫生这么大灰，通风换个气也挺好的嘛。嫌冷多穿点儿不行啊。” “黄明娜，拿新扫把拿到哪里去了？” “有没有人看到我今天新发的考试卷啊。” “去不去小卖部啊，走啊一起啊。” “等会儿再去卫生间吧，现在打水的人太多。” “柳莹您俩人能不能换个地方腻歪。” 大家叽叽喳喳的吵闹着，就像每一个普通的周四一样。 改变你人生的瞬间往往是在你不经意的时间点就出现了，如此没有礼貌的擅自改变了一无所知的你。 而就在那几秒里，仿佛一切都静止了。南原的一只手还停在窗户旁边，思绪停下来了，甚至呼吸也停了一下来。 身边还在撒娇的柳莹的声音听不见了，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好像被按了静音按钮。南原木纳的看着窗外那个的自由落体的面孔，她的表情深深的烙进了南原的脑海里。 伴随着几秒钟后的尖叫，南原平静的高三就这么提前结束了。 第4章 他回来了？ 一阵唐突的电话声把南原的思绪拉回现实。慢悠悠的在床上翻找着手机。 未接电话十八，未读消息三十六。讲真的在假期内看到公司电话并不是很想理会，可是犹豫了一下南原还是接起了电话。 “什么事？”南原清了清嗓子机械式的询问着。 “南经理，在你休假期间打扰你实在是不好意思。但是公司这边最近在谈一个新的项目，投资人指明了要亲自和你谈才愿意合作。请问…你方便在这周内，定个合适的时间么？”小助理小心翼翼的问着南原。 “指定要跟我谈？副经理呢，让他去处理。” “对方真的开出了很优厚的条件，而且副经理也是真的没办法了才让我打电话给你的…”任妙妙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副经理看样子给她压力挺大。 “没办法了？你把电话给他。” “没…没没，副总不在身边，副经理在开会。”任妙妙这个小姑娘，在南原看来没什么太出众的地方，非要说个优点那就文采不错吧，当然也还有些别的原因让南原不得不录用她，她在工作方面实在是差的太多，所以只好安排到自己身边做个小助理。随后南原听见电话那边嘈杂的声音，压着烦躁的心情等这个神经大条的助理找副总经理。 “喂～南经理啊，你假期过的怎么样啊。哎呀，公司一切都好。没什么大的问题啊，昨天的汇报马上就发到您邮箱。都是我这边就是没有交接清楚，妙妙才给你打电话的，她肯定是没理解我说什么。这孩子才毕业还是太年轻，你放心放假啊。”副总经理业绩永远不是业绩第一，工作能力也是一塌糊涂，要说与众不同之处，那就是他是老董事长的小舅子。老董事长这几年身体越来越不好，也没有前几年时候的果断，也不知道这种低级错误的决定还要做多少个。 “李帆，上个月弄砸的单子让公司损失了可不止几百万你心里是有数的吧。失败原因真的是公司员工做的不好么，还是某些人在签约当天干出的什么蠢事，从前我一直以为能进这个公司的都不是傻子呢。”南原心里最中意的副总经理一直都不是他，水火不容形容南原和李帆一点都不过分。 “李副总，我不想听你解释我只看结果。”南原压着想破口大骂的冲动，用最直白的词汇表达自己的想法。 “南原，我给你面子才叫你一声南经理。怎么？我知道我当副经理你心里这么不痛快，不过我也告诉你，只要我愿意，换了你，我当个经理也不是很难事。还真把自己当个蒜了，有本事你可以试试能不能把我弄下这个位置。不过我说这些可不是针对你啊，你看看你不是公司的栋梁嘛，大家都是为了公司发展对不对，你要是在家休息的差不多就回来吧，这正是公司的用人之际，大家都忙的火烧眉毛的，身为公司的一员你怎么好意思自己休息呢，是不是。”恩威并施的模样真是让南原一阵恶心，都说越没本事的人脾气越大还真是一点错都没有。 “那你怕是忘了公司也不姓李。” “呵呵，你说的是。”李帆笑的让南原起了一身恶寒。李帆挂电话前，南原清楚的听见他嘀咕了一句话，更让南原觉得果然是阎王好惹，小鬼难缠。 灼华集团是家族企业，已经有将近百年发展历史，在江城是最有资历的大家族，因为发家在江城所以干脆总部就设在江城。董事长华岳雄，是灼华第二代董事长。与夫人李氏李雪娇是二婚，李氏是出了名的刁钻，大家私底下都叫她‘二夫人’。 老董事长有三个儿子，长子华贤一，前几年以优秀的成绩在东京大学毕业后回国做了医生，长的一表人材不说，但凡是经过他手的手术目前还没有失败的案例。做医生倒也做的小有名气，却对做生意毫无兴趣。次子华傅禹，目前作为公司的下一任董事常年在国外培养进修，老夫人去世之后基本上没回过几次国。小儿子华宗也，是李氏所生，还在上小学。 公司从去年开始状态越来越不好，大大小小的意外层出不断，有很多骨干人员莫名辞职。另外自从李氏安排了自己的妹妹李娇进了人事部，就不断有李氏的亲戚进入公司的各个部门，让公司内部出现了‘党派’。其中以学历最高的李帆甚至在短短的入职数月之后就坐到了副总经理的位置，虽然总体来说在公司的高层依然是华氏派占据大多数，但近几年里李氏的司马昭之心也变得越来越明显了。因此在次子还未毕业的期间，大家都一致认为让双学位的长子来公司任职，特别在前几个月公司总是莫名其妙的丢掉大订单的情况下，这种呼声越来越高。 而南原只是觉得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事情自己也不至于一直在加班，从而导致了最后的分手。人啊总是在给自己的失败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却不愿意承认自己能力不足。这种家族企业就是麻烦，自己家务事非要弄到公司来，让自己这种小员工真的很难办诶。不过抛开这些宫廷戏份来说，灼华企业在江城的确算的上是龙头，对员工待遇也是极好，在这里工作半年左右南原基本上已经能做到独立，这一点她还是很满足的。 想到这里南原给任妙妙发了个消息：7月29日后天下午或30号上午有时间，把客户资料发到我邮箱。 “叮！”是何。南原手下的得力干将，从南原第一次带新人开始就跟着自己的晚辈，学历当然不用说，名校毕业，在校参加过各种就职活动，工作经验也很拿得出手。南原心目中副经理最中意的人选，在南原的极力推荐下，大家都以为会万无一失。半路却杀出个程咬金，这个事情倒是让南原失落一阵，怀疑了一下人生，不过还好小伙子心理素质够硬，很快就恢复状态投入工作，或是怕南原因为这种事情烦心，他再也没有提过这个事情。 “南姐，假期过的怎么样啊，听说你收到李副总的催命符了，我这三天可真是度日如年啊。某些人啊明里暗里的给我穿小鞋，你快回来吧～我可是在公司翘首以盼的等你回来罩着我呢。”明明已经是二十好几的人了，何却总喜欢用这种可爱的语气跟南原说撒娇，真是跟他外在高大形象一点不符。 “这几天应该要回去紧急处理一些事情。” “是新项目吗，我也听说了最近有个新的项目，甲方爸爸开出的条件超级无敌好，基本上可以弥补前几个月丢掉的几个大单子了，就是刁难了些，也不知道是要求什么了，搞得李副那群人每天焦头烂额的，每天来了公司就开始发脾气，弄的乌烟瘴气的。据说本来是安排我谈这个项目的，不过你懂的。哼，活该他被折磨。” “恩，说是对方指定要我回去交接。哎，我的假期啊，才开始就结束了。真是不甘心，还不得不低头。我活脱脱的就是为了这五斗米折腰的当代恶臭青年代表。”何就没有再回消息，南原也趁着酒劲儿在满脑子装着浆糊的状态下昏睡过去了。 南原收到邮件已经是28号晚上了，任妙妙的办事效率还不如一个刚入职的新员工。 毅华集团合作企划案这公司名字起的有点没创意啊。也不知道后天来不来得及整理完，按下打印键。南原起身给自己冲一杯咖啡，抬头看了一眼表，今天晚上看起来是不用睡了。 “哟西，预备备，开始！” 翻开资料的第一页上赫然写着，投资人：乔裕一。 第5章 结束才是真正的开始 世间万物皆消失，目光所触及之处都是苍白，雪地里开满着血红的彼岸花，一朵、两朵、三朵…花海的深处静静地躺着一个长发的女孩儿，面色红润，嘴角上扬带着淡淡的微笑，穿着雪白的长裙就像睡着的仙女，仿佛下一秒就会睁开看眼睛。 南原猛地睁开眼睛，不知是汗水还是眼泪已经浸湿了她的枕头，从梦中惊醒后南原就无法再次入睡。这种类似的梦境已经反反复复的经历了小半个月了，南原总是无法释怀，那天在楼上自己看着她躺在那里，血迹一点点晕开的样子。南原的手最后真实触碰到的那个人，就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她最后的那个唇语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是自杀那个表情为什么又是那个样子，明明是天之骄女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这些问题和那个画面始终折磨着南原，学校这几天已经陆陆续续的转走好几名学生了，大家都猜测是和这件事有关。 因为还是在授课期间，所以几乎没有学生参加钱奥的葬礼，但是南原还是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其中就有钱奥的班主任年明志老师。 南原印象中的那天真的是冷到骨子里了，即使穿了很厚的外套依然无法控制的颤抖。葬礼现场南原坐在最后一排，南原害怕看到躺在那里的钱奥，心里假装只要见不到她的脸就可以假装这不是她的送别会。明明哀乐已经放的那么大声却还是盖不住钱妈妈歇斯底里的哭喊，钱妈妈几度晕厥在钱奥的继父怀里，葬礼也是断断续续的在进行。 葬礼结束的时候钱妈妈已经没有再哭了，安安静静地抱着钱奥的骨灰，一言不发的坐在地上，不让任何人靠近，一直在低头呢喃。南原转身离开的时候看见从大厅门口走过去的石安乔，迟疑了一下还是小步跑上去追他。 在车站遇到了也在等公交的石安乔，他一直低着头，南原站在他身后排好队。 “她不会自杀的。”南原被他突然的开口吓了一跳。“我认识的钱奥是不可能自杀的。”石安乔又轻声重复了一遍，可是南原仍然不知道怎么跟他搭话，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我翘课出来的，你呢。”南原强迫自己挤出一句话。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是那种翘课的学生？”石安乔说话的语气就跟那天在体育馆后面一样，毫无感情。这个问题让南原无法回答，总觉得那里不太对但是又说不出来。“你跟钱奥很熟悉么，居然翘课来参加她的葬礼。我从来没听她提起过她有你这么个朋友。”石安乔突然回过头看着南原的眼睛问着。 “我”南原是真不知道如何回答石安乔，南原可以说根本不认识她。这时候回学校的公交车终于来了拯救了无比尴尬的南原。像南原这种性格内向的人，真的不擅长处理这种尴尬的场面。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冷的原因，石安乔转身的瞬间南原看到了他眼底的寒意，比起宝城透骨的风还要再冷上几分。 公交车到站以后，石安乔走到南原身边说：“刚刚对不起。”留下了一个远去的背影。 之后听说，钱奥的继父来闹过几次学校是关于学校赔偿的事，这个事件也慢慢的淡出大家的关注，有一部分人就算在意也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生活，南原也是那些个戴着面具生活的人之一。都说人是最聪明的也是最健忘的，南原以为没有什么可以比得上时间最能治疗伤痛。 白衣女孩儿依旧躺在血红的花海中，南原看着花海突然疯狂的生长将她一点点缠绕起来，似乎想要将她吞没，可是她依旧那么安详，南原试图叫醒她却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发出任何声音。 “南原，南原”南原腾的站起来，看着周围坐着的同学和面前的老师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 “可以啊你，现在在我的课上还敢明目张胆的睡觉了，我看你别考什么外省大学了，去读个家里蹲大学算了。我看你们是一点都不着急，过了这个冬天你们知不知道留给你们的时间就不多了，以后上了大学有的时间让你们睡。你说我管你还是不管你，不管你作为老师那就是我的不对，管你一个人耽误大家这么多人的时间，一点不为大家考虑。”刘静老师脸上带着讽刺和鄙夷。 “老师，对不起。”南原听见周围同学叹气的声音，还有幸灾乐祸的声音，自己也不想让老师再继续揪着不放。 “对不起我？你可不是对不起我，你是对不起你自己，你是对不起你的父母对你的期待。对不起说的这么顺口，心里无动于衷有什么用。”刘静老师是她们的数学老师，她带的班级成绩都是最好的，也是出了名的碎嘴。 “老师，我下次一定注意。”快点结束这种煎熬吧，全班那么多人看着自己，南原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拿着书，出去。我看你睡觉都能听课，在走廊里也可以。还敢有下次？真是不知好歹。”她转身在黑板上开始写板书，还补了一句“还不走？”南原只好在众目睽睽之下拿着书走了出去，听见身后的老师威胁道：“以后谁敢在我课上睡觉，直接出去。别让我看着不痛快，一次罚站两次请家长三次就不用来了，一个个学的什么都不是，还好意思睡觉，要睡回家睡去，花钱到学校睡觉”南原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感觉整个人已经在一种游离的状态。拿起数学书就已经开始犯困了，南原也不是学渣，只是不擅长数学，当然数学老师不喜欢自己也是正常的。 “啪！”一个没拿住书就掉地上把南原吓醒了。 “罚站罚的睡着你也是厉害，这位同学。” ‘诶？石安乔为什么会站在我面前，他教室不是在楼上么，上课期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南原的一脸疑惑的想着。石安乔已经弯下腰捡起她的书看了一眼书上的名字，将书递了她。他的手还挺好看，一个男生的手怎么这么好看。 “哦，谢谢。”上次分开之后就没怎么在学校见过他了，偶尔上学的路上会看见南原也会远远的躲开。 他看了一眼教室里的老师，“上刘静的课睡着了吧，你还不是一般的大胆。”石安乔很自然的站在南原身边，痞痞的靠在窗台上看着她，眼中那天的犀利神情换成了另外一种调侃。 他笑着跟南原说话的样子让南原很不适应，离南原这么近，近到几乎能感受到石安乔的温度。南原悄悄的侧了一下身隔出两人的距离：“你是有什么事吗，石安乔同学？现在是上课期间你怎么在这？” 石安乔眯起眼睛，突然低下头在南原耳边说：“哟，迟钝女居然会说这么长的句子。”南原的心跳就在这种情况下停了半拍，本能的一把推出与他一臂的距离。 “你有病啊你。”南原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也同时惊讶自己随口而出的话。石安乔却把南原一把抓了回来，南原几乎贴在他怀里，石安乔低头看着南原的的眼神没有了刚刚调侃她样子，一脸严肃的表情看着南原。 “我当然是特意来找你的了，晚自习课间，体育馆老地方见。不来的话你试试。”南原感觉脑内仿佛有一颗原子弹“teng”的一下就炸开了，南原扔下数学书转身冲进卫生间，坐在马桶上听着自己加速的心跳，问着自己的脸怎么这么烫，简直疯了疯了疯了，这都什么和什么啊。这时的卫生间突然进来两个人，调整了一下心情南原准备出去的时候，却听见她们把门反锁了。 “你说你有钱奥的什么？大尺度照片？真的吗？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她就是个生活不检点的绿茶婊，我那天半夜在路边见到的肯定是她。”坐在马桶上的南原几乎是难以置信我刚刚听到的消息。 “我不止有照片我还知道更劲爆的八卦，只要是钱给到了，我帮你把她搞臭，怎么样。”女生一脸谄媚的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那里听过。 “这个死女人，就是死了还缠着石安乔。真的是阴魂不散，真恶心。东西确定都是真的吗，你要是敢骗我，你知道结果的，我哥哥在隔壁学校可是出了名的混混，我就把你扔给他们兄弟。”南原好像大概能猜出这个恶狠狠的女生是哪个了。只是可怜的自己啊，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当然是真的，我跟钱奥可是好朋友，这事都是她亲口告诉我的。”就这还好朋友呢？南原忍不住的翻了一个白眼，你这种好朋友就适合下地狱。 “钱已经给你转过去了，你说吧。” “收到转账，钱奥，她在上高一的时候被”这个消息对于南原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她一直以为自己生活周围不说完全没有黑暗，可是起码也是安全的。这件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她一个高中生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之前在书里看到的，‘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或许说的就是这个吧。 南原坐在卫生间里，久久都都没有回过神。如果她们刚刚说的都是真的，那么钱奥有可能真的像石安乔说的那样不是自杀。石安乔找自己又是什么事呢？ 第6章 你好，乔裕一 7月30号早上 “南姐～起床啦，快给我开门啊，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早餐哟，聚缘庆家的早点哟，我可是排了好” 一大早上就听见何在南原家门口叫魂儿，南原这个起床气蹭的一下就窜出来了，一把拉着他的领带把这个催命的扯进自己家。 “你是不是想死啊，谁让你大早上来我家打扰我睡觉的。”不管不顾何，走向卫生间。 “南南～我怀疑你穿成这样来给我开门是在诱惑我犯罪。”何懒散的靠在卫生间门口看着南原洗漱，何喉结滑动了一下，转身去小客厅把早餐一一摆好。 “你就不能正了八经的穿个睡衣，总是穿这个衬衫怎么回事，缺钱啊。” “你先吃吧，我要收拾一下。你今天为什么早上来献殷勤是不是又惹出什么麻烦了，我今天可是要去见客户的。别跟我说你工作那里出问题了，我可不给你收拾烂摊子啊。”南原心里想着今天要化个什么样的妆去见他呢。 “哪有，我都多少年没给你捣乱了，你早就不刚入职那个签不到单子的毛小子了，好不好。这次合伙人是谁啊？哎呀，这个豆浆可真是香啊。快点快点来吃点在收拾嘛。” “”南原正在画妆的手顿了一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自语，是啊，我今天是要去见谁。 “乔裕一”不自觉的就说出口的名字。 何突然放下手里的东西，冲到南原身边，情绪有些激动。 “为什么是乔裕一，他不是在国外吗？不是说很久回不来才跟你分手的么。”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会是他，我也是看到资料之后才知道是他。”南原的余光看了何一眼，压抑着心里一圈圈的不安情绪，淡淡然的说着。 “不行，你不能去。企划案在哪里我替你去。” “那边指定要我去谈的，你是知道吧。要不我给你画个妆，你假装一下是我？瞅瞅我们小何这个子高是高了点，抵不住腰细腿长啊，这么一看还是真有女装大佬的潜质呢。”南原轻笑着给自己化着眉毛。何把南原整个人一把转过来，俯身触及到南原的眼神与她对视。 “你是不是忘了两个月前你被他甩了样子了？疯狂加班两个月身体都要熬垮了，才休息三天，这狗男人又要回来欺负你了，我看就是故意的，你看不出来啊。”南原试着把他的手扯掉，却又没他有力气，只能任由他拉着。 南原揉了揉他的头发，“这是公事，我已经没关系了。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能分的清楚的。况且我又不是因为他才加班的，前几个月公司本身不就忙吗？安心啊，没事的。” 拉下他的手，南原转身准备给自己化上眼线，何从后面一把将南原抱住，将脸埋在南原的颈窝。南原愣住了，这…什么情况？ “南原，为什么你就看不见我，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啊。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我呢。”南原放下手中的睫毛夹，揉着何的头发。 “你在说什么呢，你是你，你本来也不是他。我们是朋友，是同事，我一直把你当我弟弟。”南原自然是知道何一直是喜欢自己的，可是她并不喜欢搞什么办公室恋情。两个人的命数，时机和场所差了一寸都是没办法相爱。 “好了好了，不要闹了，闹什么闹，你知道的我可不想搞什么办公室地下情我，你赶紧放开我，不然我就让你夹着腿滚出我家。”揉着何的手加大了力度，把他利索的小短发都揉到可以窝小鸟了。 “滚开啦，老子才不喜欢你这种凶巴巴的工作狂魔女呢，还没有胸。啧啧啧”何低头看了一看，却红着脸走开了。 折腾了一早上之后，南原今天最后的造型是黑色小香风西装里是黑色吊带长裙，黑色过肩长发自然下垂，精致到冷淡的妆容配上正红色口红可以说是气场全开。何看着几乎说不出话，盯着南原的样子像是没见过一样。 “南姐，你至于吗？不知道还以为是来寻仇的呢。”说着往嘴里塞了一个蟹黄小笼包。红着脸说：“我看出来你不打算吃早餐了，喝个豆浆？” “不喝了不喝了，你也别吃了来不及了还不快走。”南原翻着白眼催着何。 “还不是因为某些人，穿什么衣服啊，配这个鞋不好看啊，不行，这个包不合适。这个裙子怎么缩水了，那个”何碎碎念着，像只哈士奇跟在南原后面出门了。 “你就不能安静会儿，再这么多话我就把你牙打掉。豁着牙小心找不到女朋友，真是的。”南原不耐烦的凶着何。 去谈合作的地点和公司不在一个地方，还好顺路。南原自然是坐着小弟何的车去工作，按何的话说‘女王大人怎么可以自己开车呢’。一路上南原都在认真的工作着，何时不时的在倒车镜里看看南原专注的样子。如果可以就这么一直跟她两个人在一起该多好，真想时间就停在这一刻。 过了江桥就是江城最繁荣的地段了‘江心之岛’。江心之岛是由邺江半包围起来的半岛，岛内的有一部分是人工造岛，而这一工程当年就是老董事长华岳雄亲自参与的。谈合作为什么不能在一个更正式点的地方，却是在江城最豪华的酒店，不过也没有这种情况，大多数豪华酒店里也是带会议室的这也很正常。 “何，一会儿你把车停在‘榭道’隔壁的街就好，我自己走过去就好，你一会儿去上班要来不及了。”私心上讲，南原是不想有些人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不想有不好的流言。然而聪明的何又怎么不知道南原是怎么的想法，在一起工作三年，如何不知道他朝夕相处的人是怎样的想法，也只能在心里苦笑着。 “好。”嘴上是这么回答的，手却有自己的想法，不听心里的控制转着方向盘转去了另一条上班必堵的一条街。 “南姐，这边这个路太堵了，我从小路给你送过去吧。”南原头都没抬一下的说：“好的。你别迟到了。” 穿过这个弯弯曲曲的小路，又过了几分钟，车子却正正好好的停在了‘榭道’的门口。 “我也没注意，这边开出来居然就是正门了，没关系我从那边去上班，应该来得及，来来来，快下车吧。”何很绅士的下车给南原开车门，南原下车的时候，何伸出修长的手示意要拉南原出来。南原迟疑了一下还是将手搭在他手上，毕竟穿这种长裙是不好下车。即使下车后两人的手就分开了，何却还是在心里暗喜了片刻。 “南姐，工作加油啊。”何暧昧的揉了揉南原头发，南原一把将他的手打掉。 “别没大没小的。我扒了你的皮，真是欠收拾。”南原现在生气的样子对何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何看着‘榭道’门口刚才下车的那个向这边望来的男人，笑的更有一丝得意。 “哈哈哈，好吧好吧，你说的算，你要加油啊，我上班要来不及了。哎，别动，你脸上有东西，会破坏你的女王气场。”何伸出手在南原脸上随便擦了一下空气。 “我走了哈，南姐。结束打给我，我来接你，我的女王大人。”说完何就不等南原反应的转身上车了。 南原在‘榭道’门口往向12楼方向，始终迈不出一步。终于在有车对她按喇叭了，才提着勇气迈开步子不情愿的走了过去。 此时的12楼，在酒店门口看见那一幕之后的乔裕一，一直盯着楼下抬头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南原。 小老虎，好久不见。 乔裕一，好久不见。 第7章 银河边上的石头 “各位同学晚上好，又到了‘音乐台’时间了，在即将结束的一天里大家有没有完成对今天的期待呢，有没有突破新的自我呢，今天我们收到的投稿是，来自匿名同学送个高三三班某个数学不好还敢打瞌睡的女同学的《胆小鬼》”依然是熟悉的凌黛的声音，凌黛和钱奥在学校被称为：“宝校双美”。外形有点相似的二人，性格却完全不同，与钱奥的高冷女神范儿不一样的凌黛走的是可爱路线，据说她这个人跟她的声音一样那么甜美，甜美的声音也为她收获一大票忠实的粉丝，甚至成为了一个小团体自称“凌凌七”。 晚自习课间的前半个小时，南原坐在座位上不停的搓着手，手中的笔也只是象征性的在纸上划来划去，老师讲的什么也左耳进右耳出的。 南原脑子一片混乱，下午听到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石安乔到底找我做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他啊。石安乔和钱奥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是因为这个事情石安乔才来找我的吗？南原的一节晚自习就在混乱中度过了，什么都没想出来，也什么都没学进去。 下课铃一响南原就冲出了教室。黑云压城的气氛，天上一颗星星都看不到，冬天的寒风打在脸上的疼让人瞬间清醒，南原后悔了。开始在原地打转，抬头就看到石安乔远远的走来，南原一个紧张就躲了起在了旁边的宣传板后面。偷偷看着石安乔抬着大长腿迈过去了，南原心怀忐忑的转身悄悄的走回了教室。 “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完全不想卷入什么奇奇怪怪的纠纷中，都放过我吧。”南原喃喃自语着坐在桌子上发呆，连铃声响了也没注意到，想着想着45分钟就过去了。 “南原，我们晚上要去学校对面吃烧烤，你要不要一起啊。”南原的同桌黄明娜算是她在班里极少数能说的上话的同学了，南原一直心不在焉，随口就委拒绝了她，反正这种活动南原是几乎不参加的。下课放学自然是每天最开心的事儿，南原也是挤在人群中的其中一位，就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哎哎哎，谁啊谁啊挤什么挤。赶着投胎啊。”人群突然变得混乱了起来，大家的抱怨声此起彼伏。 “怎么回事，哎哟，踩到我脚了。神经病啊。”抱怨的声音越来越近，南原也跟着往柱子边上躲，生怕一个不小心波及到自己，而此时转身的她一头撞进了一个胸膛。 “迟钝女，你不仅会放鸽子还打算碰瓷儿不成？我说了不来你试试。”南原一抬头就看到黑着脸的石安乔，现在转身跑肯定是来不及了。周围的人硬生生的在拥挤的环境中自动给他俩让出来一个小圈，准备看热闹。 “跟我走。”石安乔语气强硬的说道。 “我要回家。”或许是害怕，或许是不想趟浑水南原说话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 “不怕，今晚我送你回家。”石安乔偏偏在众目睽睽下说这么暧昧的话，周围的人一脸看八卦的表情盯着南原，她一咬牙还是跟着石安乔离开，对面转角一个阴沉的目光始终盯着他们直到离开。 三楼的楼梯中间被设计成了一个标本展示台，南原跟着石安乔走到这里，盯着那些死不瞑目的动物标本心里开始发慌，那个猫头鹰的眼睛一直直勾勾的望向人们驻足的地方，白狼也始终长着血盆大口。没什么比大半夜的，跟一群动物尸体呆在一起更诡异了，如果有那就是身边这个一面怒气的石安乔。 看着石安乔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南原决定如果石安乔动手她就转身用消防栓袭击他，然后转身从侧面喊救命。眼看自己要被石安乔逼退到墙角了，南原磕磕巴巴的警告着。 “石安乔，你你你要干嘛。学校里男生女生离得太近是会被处罚的。”石安乔却没有停下来，直到将南原逼到后面无路可退，一只手按在墙上阻止南原会逃跑。 “哦？你觉得我会怕这个？我说了敢不来你试试。”石安乔不可一世的态度让南原升一股无名之火。 “好学生了不起，你不怕我怕行了吧，我试过了，让我走。”南原一刻都不想跟这个自大狂呆在一起，挣扎的想逃开这个人肉桎梏。 “不想被人发现，退学就安安静静的不要闹。你要知道学校是不舍得让我退学的。”石安乔一副我什么都不怕的样子威胁着南原。 宝城高中之所以这么多年一直是重点培养的第一院校是有原因的，每年高考的成绩在全省也是始终保持前三，在学校管理方面有着各种各样严格的标准。从新生入学方面就十分严格，不仅要求学生成绩优秀，在家庭背景和学生品格方面也会做相关调查。 而其中早恋是学校大忌，学校本着“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的原则”管理着学校，其中就有一条校规是：男生女生之间距离不可以小于40公分。此时的石安乔和南原之间已经是属于违规操作了。 而如果违规了会怎么样呢，首先是男女双方家长和学校的三方会谈，接着男女双方会谈，最后学校会开除其中一个。当然这其中也是有很多暗箱操作和冤假罪案，学生们心里也有数。石安乔说的对，学校是不会舍得放他这种高校优材生走的。南原想了想还是安静了下来，她心里也是想知道到底石安乔为什么突然来找她。 “你为什么会去参加钱奥的葬礼，我和她从小就认识，不知道她认识一个叫南原的人，参加她的葬礼是不是因为心怀愧疚，她说的被人威胁了是不是你？”石安乔眼神中带着犀利，一连几个问题将南原问的一头雾水。 “她不认识我，不代表我不可以认识她，我作为一个仰慕她的人去参加她的葬礼有什么问题吗？你凭什么来质问我。”南原不服输的反驳石安乔，眼中的坚定是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片面之词？” “爱信不信，身正不怕影子歪，哼！”南原生气的瞪着一脸怀疑的石安乔。 片刻之后石安乔松开了手，后退了一步靠在只到他腰部的昆虫类展示台上，展示台里的蝴蝶不像南原身后的动物尸体，一个个栩栩如生。 “我以为你们之间会有什么才会特意去参加她的葬礼，她没什么朋友的。而我认识的钱奥是不可能自杀的。”石安乔转过头不再看南原，南原还是第一次见到情绪这样低落的石安乔。 南原眼中石安乔一直是别人家的小孩儿，站着校园顶峰的男生。成绩榜上一直的第一，有一次英语考试和他一起堵车迟到没来得及听听力，他的总分依然比第二名高出60多分。有石安乔的篮球赛，场场都是座无虚席。有石安乔的辩论赛，演讲比赛，其他选手都是为了争第二去的。 石安乔几乎没有传出过绯闻，出现在石安乔身边的女生出场率最高的也只有高冷女神钱奥，曾经一度传出两个人在一起的消息。当大家开玩笑的时候女神就只是笑笑说，以学业为主。石安乔却从来没表过态，哪怕是男生之间互相打趣，石安乔也没有任何表示，大家反而就默认了两个人已经在一起，原来两个人是青梅竹马，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这样的石安乔突然让南原有种他只是个的普通高中生，已经远离了神坛。如果说刚刚她觉得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是横亘在天空中的银河，那现在的石安乔和她的距离就是地理书上的银河。 “回去吧。”石安乔没有再看过南原，转身就准备离开。 “等一下。”南原不知道哪里开的勇气，突然跨过了‘银河’拉住了石安乔的校服。 “虽然钱奥不认识我，但是我觉得她并不会自杀。如果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像我一样扔在学生堆里也找不出来的高中生，学习压力大想不开是正常的，但是我觉得钱奥是不会如此的。”南原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最后还是趟了这趟浑水，见过这样的石安乔之后，南原知道如果不让石安乔知道自己听到的事情，可能要一直良心不安下去。 “我其实那天在”在南原说话的同时，一振突兀的震动声回荡在几乎空荡荡的教学楼三楼。石安乔反手捂住了南原正要说话的嘴，把她拉着一起蹲下，躲在了昆虫展示柜和窗台中间。狭小又黑暗的空间里，两个人的脸几乎要贴在了一起，石安乔却毫无反应。等一串脚步声匆忙离去之后，南原站起来大口地喘着气。一定是学校的中央空调暖气开的太大，脸怎么越来越烫。 南原正要再次开口的时候，石安乔的手机亮了，在黑暗中十分刺眼，石安乔拿手机准备关屏幕。 “其实那天我在卫生间听到两个女生在说关于钱奥好像有不雅照片的事，我觉得应该和她自杀有关。”南原看着石安乔盯着手机的脸色变得极其的难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的太直白了，伤害了钱奥在石安乔心中的形象惹他生气了，赶紧解释道：“不是不是，我是说那个人说的不雅照片，也许不一定是真的”石安乔把手机递给南原。 手机上的女生只穿着我们学校的夏季校服，只档在大腿的位置，白皙的皮肤被抽打的伤痕累累，双手被反着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东西堵住嘴，脸上挂满了泪痕，表情十分痛苦。照片上的女生脸被打了马赛克，可是身边的书包里漏出的本子上赫然的写着：钱奥。 第8章 较量才刚刚开始 ‘榭道’大门进去正对着的就是服务台，穿着正装工作服的女生带着一副标准的职业微笑看着南原。 即使心里十分不情愿，南原还是很专业的对待这次的合作。合作企划案也通宵整理完，可以说甲方给出的条件完全就是在做慈善，当然自己也要认真对待才是。 “你好，欢迎光临。请问有预约吗？”前台小妹妹微笑的歪了一下头问着，居然让南原觉得有点可爱。 “恩，有的。毅华集团。”小妹妹低头准备手续的时候，南原收到了何的消息。 加油，小南南～绝对不能向邪恶势力低头。还附赠了一个亲亲的表情，南原看了一眼就收起了手机。 “不好意思，女士。没有这个预约，请问是使用其他名字预约的吗？”小妹妹的表情里略带着尴尬。 “没有？是我没提前确认好预约姓名，不好意思。”真想知道这个任妙妙到底每天在公司干什么。 “那灼华企业呢？”南原微微的皱起了眉，如果不是甲方爸爸预约的，有可能是任妙妙预约的，以自己对她的了解她没这么主动办过事儿。 “不好意思，女士。这个也没有呢。”小妹妹的语气中透着些许的不耐烦，笑容也明显没有了刚刚的灿烂。 “那请问是否有一位乔先生？”南原尝试性的问了一句。 “有的有的，女士。” 小妹妹瞬间换了个比刚刚还要灿烂的笑容回答道，的确是有一位乔先生不仅仅是长得好看，出手也十分阔绰，上班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收到小费的小妹妹对这位乔先生印象很深刻。 “乔裕一。”现在的南原念着他的名字，只是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好的女士，您的房卡。”这小妹妹态度变得也太快了吧。 “房卡？不好意思，你这搞错了吧，我来这开会的。”南原不知所措的拿着房卡。 “没有错的，房间在16楼，16楼只有一间房间，下了电梯就是。”小妹妹解释了一下。 “不是的，我这边通知是12楼，云水间会议厅。让我上去前来前台拿预约名牌，你再查查看，是不是哪里搞错了？”南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却又不想承认。 “女士，是这样的。12楼会议室刚刚出了点意外，别的会议室也别预约了，所以没有办法临时调整，乔先生的助理又新开了一间。”说到乔裕一的时候，小妹妹的表情带着羞涩。 “这”此时的南原有些不知所措了，看着开会的时间马上就到了，是不是要听从这个安排，还是再打电话重新预约见面时间呢。 犹豫着南原手机就收到了任妙妙的消息。 南经理，李副总说甲方打电话来说，计划有所变动，让我通知你一下去前台说乔先生预约，地点改成16楼总统套房，之后直接上去就可以了。 南原低头沉思片刻将手机收好，拿着房卡的手暗暗握紧。踩着5厘米的高跟鞋，转身走向电梯。 终于电梯停在16楼，在电梯开门的刹那，南原马上按了关门键。 南原将散下来的头发整理了一下，又对着电梯门重新补了补口红，深呼吸提起一个标准的微笑。听着屋里，有很多人的声音，南原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电梯门打开以后就是一个客厅，现代风格的大厅黑白色调为主，冷色调营造出一种高级的气质。可是房间里却一个人都没有，长方形的会议桌被安置在房间右侧，墙上的投影仪是会议现场直播！这是什么操作？南原面容微变转身准备离开，发现电梯已经下去，这一连串的操作让南原烦躁的按着下行按钮。 “我的小老虎，才来就要走了吗？”是乔裕一的声音，千万次在耳边响起的他的声音，南原的手顿了下来，乔裕一轻声笑道。 “会都开始这么久了，人才到。你们公司就这么点诚意吗？”乔裕一的声音很好听，总是可以直击南原的心，从前总是调侃他副业可以去做播音主持。 “现在离开，就是没得谈了。各位今天先到这里吧，刚刚安排的事情都尽快处理，一次通过，我不想看到相关的第二次问题。”乔裕一好像在和视频中的人说话，又好像在和南原说话。 “过来。”带着命令态度的乔裕一，其实已经不是南原之前认识的那个男人了。 本着专业态度的南原还是决定为了自己前途着想好好的完成这一工作，反正在视频开会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南原如是想着。 乔裕一身着白色衬衫，南原喜欢他穿各种衬衫的样子，这冷色系领带应该是限定款，今天的西装裤是藏蓝色，很自然的衬出乔裕一修长的腿。他换了一副银边细框眼镜显得更精炼了，发型也换了。 这个样子的乔裕一，南原还是第一次见到，明明气他没有理由的分手，现在又没出息的心跳加速。心心念念的人就眼前，却没有情人相见的喜悦和激动。 “你好，乔先生。”南原带着淡淡的微笑，伸出手。乔裕一靠在会议桌上双手环胸，盯着南原的手迟疑了一下，还是握住了。 南原想抽开手，却发现乔裕一在暗暗用力，让她无论怎么用力也无法挣脱。偏偏乔裕一还一脸人畜无害的面带微笑的看着南原，好像看着胡闹的小孩子。 “乔先生，你弄疼我了。”南原咬牙切齿的轻声说道。乔裕一另一只手将身边的电脑合上，突然用力，南原整个人重心一个不稳跌进了乔裕一怀里。 南原双手抵在乔裕一胸前，挣扎着要起身。乔裕一将南原紧紧的环在怀里，南原越挣扎乔裕一就越用力。贪婪的闻着南原的秀发，终于又将这个小老虎抱在怀里了。南原挣扎的泄了气，心不甘情不愿的停了下来。 “你快放开我，神经病啊。我要生气了，你快点送手。”不知道是委屈还是生气，南原的精致的小脸憋的通红。 “啪！”清脆的声音在空空的房间里，显得尤为突兀。乔裕一狠狠的打在南原的屁股上，南原愣住了。 “啪！”又是清脆的一声，将傻眼的南原打清醒了。眼圈明明气的已经泛红了，还要倔强的不让眼泪掉下来。南原就这样气的咬着下嘴唇，死死的瞪着一脸坏笑的乔裕一。 “别把自己咬坏了，来换个试试。”乔裕一的手托着南原的后颈，大手稍微扯住南原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低头惩罚性的吻上南原。 “唔”躲不开的南原抬腿就要袭击乔裕一，却被乔裕一马上识破。嘴上跟加大一份力度，南原生气的用力咬着乔裕一，直到嘴里有了血腥的味道，南原的眼泪也止不住的开始掉。 乔裕一松了手一下下的摸着南原的头发，另一只手依然将她桎梏在怀里，不让她有一丝机会离开。嘴上也由刚刚的惩罚变得有些暧昧，房间里的气氛也变得越来越不像开会。 片刻之后，南原哭的越来越大声无法控制的开始颤抖。乔裕一只好将她的头按在自己怀里，两个人随后也没有再交流。 一个放肆的哭，另一个默默的抱住不说话，像给心爱的宠物顺毛一样安抚着。 南原的大哭变成小声抽泣渐渐的在乔裕一的怀里睡了过去。 乔裕一看着还是满脸泪痕的南原，轻轻把她抱了起来走向卧室放在床上。站在床边的乔裕一满脸笑意的看着南原，她的口红都被亲花了，还一脸泪痕的，这个女人真是丑死了。 梦里的南原，可能感觉有人在骂自己，皱起了眉。乔裕一俯身吻在南原眉间，转身离开了。 听见一个男人轻声打电话的声音，听见有人穿衣服的声音，听见电梯开关的声音。南原缓缓睁开眼睛，呆呆的摸着自己眉间他刚刚吻过的地方，又摸摸自己狂跳的心脏。 “嗡嗡”手机有新消息。 南经理，对方同意跟咱们合作了，不愧是南总经理，你可真厉害啊，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啊。李副总说要给你开庆功宴呢，明天晚上可以吗？任妙妙这次的消息来的倒是及时。既然已经可以了，那我应该可以遛了吧。 南原刚起身下床，就听见电梯有声音。左右看了一圈又没地方躲，一闭眼睛又躺回了床上。感到有个人站在床边看着自己，这感觉可真不好。 乔裕一看着表情有点不自然的南原，嘴角上扬，转身去了卫生间。 ‘什么鬼？大中午的突然开始洗澡？这这这什么操作？我怎么办，我现在要不要走。’南原暗暗的吸了一口气，准备遛吧。 这时，乔裕一只围了一条浴巾就从浴室出来了，开门带出一股雾气，站在雾气中的乔裕一给人一种嫡仙下凡的感觉。只是这嫡仙是希腊神仙不穿衣服，乔裕一很喜欢锻炼，身材一直保持的很好，腹肌胸肌要什么有什么。公狗腰加翘臀以前一直是南原的死穴，迷恋的不行。现在南原却闭着眼睛不敢偷看，一动都不敢动。 乔裕一站在床边看着还在装睡的南原，伸手戳了戳她的脸。 “脏死了。”乔裕一一脸嫌弃，开始使坏的脱着南原的外套，又把她的高跟鞋拿下来放在地上，看着南原红红的脚后跟，有点心疼的说了一句傻子。 南原始终假装熟睡不敢睁眼睛，脑内活跃的不行。看着穿着黑色吊带长裙的南原，貌似有些不良反应，乔裕一皱起了眉。 “死女人，穿一身黑是来寻仇的吗？”之后乔裕一就再没动作，转身去了旁边的桌子上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一个心不在焉的工作，一个脑内崩溃的装睡。 ‘这狗男人肯定是故意的，开着空调也不知道给我盖个被子。’南原在心里念叨乔裕一八百遍。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书桌那边又了别的动静。 ‘来了来了，完了完了，他又走过来了。’南原欲哭无泪的假睡着。 乔裕一没有理会床上的南原，去了卫生间拿了一堆东西。坐在南原身边开始给南原擦脸，赌气的用了大劲儿。南原假装嘤咛了一下用手挡了一下，转头侧过身。 乔裕一捏住南原的脸正了过来，认真的擦着，像在擦一个精致的娃娃。 又是卸妆又是擦脸护肤的，折腾了好一会儿。终于将一脸粉擦干净了，露出了南原本来的脸，细致的皮肤在灯光下翻着淡淡的不自然的红。长长的睫毛紧紧的闭着，即使看不见眼神也能感到主人的紧张和不安。 乔裕一放好东西，很自然的躺在南原身边，将她轻轻的抱在怀里。 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还是这个熟悉的气味让人安心。南原就这么没出息的睡着了，听着她的呼吸越来越平缓。乔裕一吻了一下这个收起爪牙的大猫。 “属于我的，谁都没有资格拿走。包括你，我的小老虎。”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的，日落的过程总是让一些人心寒。街道转角的路灯下始终停着一辆黑色奥迪。 车里的男人，紧紧的握着手机，眼神也变得越发犀利，一下一下的砸着方向盘。 “十年饮冰，难凉热血，有些事真的未必做得到。” 第9章 当然和石头同一战线 宝城的深夜是寂寥的，一切都安静的可怕。 南原像个小跟班一样在石安乔身后小跑的跟着他。说好了送自己回家，呸，明明是住得近一起走，还说的那么好听让人误会，南原在心里对着这个大冰山翻白眼。 石安乔从刚刚在学校开始就一句话不说了，周围也是散着生人勿进的冷气。 ‘今天到家都这么晚了，也不晓得有没有人担心我。’南原不由着加快了脚步，一头就撞上了肉墙，肉墙纹丝不动。 天空开始飘雪，石安乔抬起头看着昏黄的路灯。 “再过一个月元旦晚会，再过一个月期末考试。”石安乔转身低头看着南原道：“想不想好好的过个年？” 雪越下越大。 “元旦晚会我是观众，期末考试就那么回事不上不下，过年什么的我无所谓？”南原低头看着开始堆积起来的雪，语气中都是失落。对啊，她就是这么一个丢在人群中也找不到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学生。 虽然长得也算标致的美人脸，却不是很擅长精心打扮。南原本来就不是一个在意外表的人，或者说南原并没有在意外表的那份闲心。 平凡是打在南原脸上的烙印，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钱奥。 石安乔盯着这个一下子泄了气的女孩子皱了皱眉头。 “想不想离开这里。”石安乔又换了一种问法。 南原用力的点了点头。 “想。”是一个斩钉截铁的回答，南原想离开这里，想去一个离家远远的地方。如果可以有些人此生都不想相见，只要能躲的远远的就可以得到救赎。 “我来辅导你学习，你想想你那个烂数学，我在老师办公室里看到你那个惨目忍睹的成绩，啧啧啧。”这明显有威逼利诱的成分在里面。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找我帮忙？关于钱奥的事我可知道不多。”南原虽然数学不好，但是也不是笨蛋。 从小最先懂得的道理就是，这天下不止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免费的早餐，晚餐和夜宵。 “迟钝女，也不迟钝嘛。”石安乔的将头上的雪拂掉，嘴角带着浓浓的笑意。 “deal？” “deal。”南原也惊讶毫不犹豫的自己，抬头对上石安乔的目光。这次没有躲开，这次也没有尴尬，这次四目相对的两个人才终于有了交集。 “我还以为要费些口舌，看样子你还真是想离开这里。”石安乔的手机又亮了，看了手机的他面色又凝重了起来。 “看来有些人是不打算老老实实的毕业了。”石安乔将手机递给南原。晚上的那个匿名用户又发了照片给石安乔，照片上的女生依然是只穿着我们学校的夏季校服，双手被反手绑着，手腕处有明显的青紫色，用黑布将眼睛蒙上。这次女同学是被一两双手按在黑板上，黑板上写满了污言秽语和大大小小的钱奥的名字。 这次匿名用户还附加了一段文字：有些人看起来聪明，还不是捧个破烂儿当个宝。 “这…你都不生气吗？你们不是青梅竹马吗？”南原疑惑的将手机递给石安乔，可他却没接。 “你再仔细看看那两张照片。”石安乔点了点手机。 “第一张照片范围太小，除了照片上几乎半露的同学，只有一把椅子一个桌角一个书包，照片右下角露出一个鞋尖。”没有更多信息了，南原用左手搓了搓拿着手机的右手。 石安乔从南原手里抽回手机。 “回家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石安乔拎着南原的脖领子，像拎了只兔子，大步离去。 南原在楼下抬头看向家里的方向，漆黑的像无边宇宙。 工作了一天辛苦的人怎么等无关紧要的人回家呢，可以理解的，可以理解的，可以理解的南原在心中反反复复的念着。 “我回来了。” “你回来啦。”南原在心里转换角色的应和着自己。蹑手蹑脚的进了房间，悄悄的洗漱后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拿出手机有两条未读消息。 南狗子，我又谈恋爱啦。我跟你讲哟，他人可好可聪明了，而且是从你们学校转过来的呢。他妹妹也在你们学校，说不定你还认识呢。梅栗谈恋爱是在意料之中的事，可爱的女生总是格外的备受瞩目。 天气越来越冷了，你要招呼好自己啊，出门带上手套，不然画画会手僵。我要早点睡了，改天给你说些事。简单的回复了一下梅栗。 看向另一条消息，是好友申请：我是石安乔。 同意好友申请。南原抱着手机在床上滚来滚去，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连看着卧室棚顶的夜光小星星，也好像钻石一样闪着光。 嗨，学霸。 ‘石安乔有没有看到我的消息啊，石安乔会不会回我消息啊？他已经睡了么？等下我看看是几点发来的好友申请。，20分钟前，啊啊啊那他是不是已经睡了，不会是在偷偷学习，没有看手机？怎么还没给我发消息，啊啊啊啊啊怎么才过了两分钟’ 南原的脑内小剧场已经开始了疯狂的深夜剧。 “嗡嗡”南原一个激灵儿坐了起来。却是群里的群消息，只看标题就十分劲爆。 “宝校某高中生不检点，私生活混乱，疑似经常出去夜店”是一个贴吧链接，点进去看内容也是令人嗔目结舌。 一张张照片简直不堪入目，钱奥穿着私服进入酒吧的照片，钱奥手里拿着酒坐着吧台的近照，钱奥被几个异性搀扶着上车的照片 大大小小的照片有二三十张，其中并没有白天石安乔收到的照片。 下面的评论也是同样的不堪入目，如果人心就像是他们说出的话一样，那我便开始相信荀子说的，人之初，性本恶。 什么宝校第一高冷女神，没想到也是别人玩剩的。 白天装的人畜无害，夜里还真是人畜不分。 真是恶心死了，难怪会跳楼自杀，换成我也没脸活着。 太感谢当初拒绝了我，没想到喜欢的是这一口，不然我头上该养草原了，多谢放过 多谢放过。 类似于这样的评论在短短的几分钟里刷了上百条。 这应该是假的吧，我认识当事人，真的是个很好的妹子啊。这样的评论下无数回复的都是不会是睡过吧不会是有事吧 再往最新的消看，就很少能看到为钱奥辩解的留言了。 南原退出了链接，看着没有回复的对话框，撇了撇嘴。 ‘不知道石安乔有没有看到群消息，看到了的话不知道现在怎么样。’南原想到渐渐开始犯困，手机突然震动。 石安乔未读消息1 第10章 各怀鬼胎 半夜醒来的南原被乔裕一紧紧的环在怀里，几个月没见，他似乎消瘦了许多，南原眼中是自己也未察觉的心疼。 “明明是你先放手让我走的，凭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重新回到我的生活，真的是个自私的家伙。”自言自语的说着狠话，手指还是不自觉的抚上乔裕一的眉眼。 “真是有一副盅惑人的好皮囊，你说说你又回来做什么。这次可是不打算原谅你了呢，说什么都不会原谅你了。”手指划过略带胡茬的脸颊。 “凭什么一直在欺负我，明明做出那种事情，又哪来的厚脸皮回来见我，真是不要脸。”玉指勾勒着乔裕一的耳廓，引的乔裕一身体一震，却没有放开搂着南原的手臂。 南原惊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 或许是太疲惫了，乔裕一并没有醒来。南原将手抽了回来，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蜷在乔裕一怀里睡去。 有一双眼睛在黑夜里缓缓的睁开，深藏着秘密。 第二天 南原醒在空荡荡的房间，完全没有其他人出现过的痕迹，就好像一切只是一场梦。 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聚缘庆的早餐，附有一张卡片：丑女人，要是来报仇别光穿一身黑。把早餐全吃了，全吃掉！ ‘全吃掉’居然还用下划线划了好几道，真是幼稚，谁要吃你的早餐。南原随手将卡片扔在一边转身穿好衣服，收拾好东西就准备出门了，路过桌子的时候稍作犹豫，又回头把丢掉的卡片装在包里才按了电梯。 南经理，今晚李副总特意为你准备了庆功宴，邀请了好多重要的商业伙伴。晚上八点在公司附近的太平洋酒店贵宾楼二楼。李副总让我暗示你晚礼服要露一点。 我知道了。南原看着暗示这两个字不由得觉得可笑，这个任妙妙到底是傻啊还是大智若愚。 南原一进到房间就讲西装脱下随意的扔在地上，反手解开长裙拉链，拉下肩带，粗暴的扯下所有束缚走向浴室。打开花洒，从头淋到脚，手机一直在有消息提醒，却完全不想在意。不知道站了多久，腿都有点发麻了，才随便的擦了擦就出了房间。 “啊”南原惊恐的看着坐在客厅的人。 “你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明明换了密码。” “因为小宝很好猜啊。”乔裕一饶有兴趣的盯着南原。 “你是不是有病啊，私闯民宅是犯法的啊。滚出我家，能不能离我远点啊。” “你没吃早餐，小宝。”乔裕一抬起下巴指了指桌上的早餐。 南原用浴巾挡着身体气的发抖。 “滚，滚出我家。带着你的早餐一起滚，放过我吧。”最后一句甚至已经带着哭腔。 “我看着你吃完。”乔裕一的语气神态都没有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南原猛的抬起头，一只手拎着浴巾，面带微笑一步步走到乔裕一面前，优雅的拿起最爱的豆浆，缓缓的从乔裕一头上倒了下去。又以同样优雅的姿势把豆浆放在桌子上，甚至连碰到桌子都没有声音。 房间里静的可怕，豆浆从乔裕一的发梢滑到眉梢掠过眼角，沿着他棱角分明的脸一滴滴的落在毛毯上。 南原居高临下的看着乔裕一，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过了许久。 乔裕一拿起桌上剩下的豆浆一口而尽。起身将拉着南原拉向自己，一只手抓住南原的头发强迫她抬头吻了下去。随后没有留恋的放开了她，转身拿起外套就准备出门。 南原顺手将空的豆浆杯狠狠的扔了出去砸向乔裕一，豆浆的残渣顺着他的后背在昂贵的黑色的西服上留下一道显眼的白色印记。 “我不介意再重新教你一遍。”乔裕一停下了脚步。 “你滚！滚出我的生活。” “是吗？那你大可以先把你床上我的衬衣扔掉。”乔裕一转身一步步的走行南原。 “怎么？舍不得么？怎么不说话了，小老虎？”看着神色怔怔的南原，乔裕一还是没有忍住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啪！”的一声打在南原的屁股上。 南原疼的反应过来，一把将乔裕一推了个踉跄。 “你赶紧滚啊！” 乔裕一最后是带着一头豆浆和一脸笑意离开的南原的家。 何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样的乔裕一上车离开，拎着礼品袋的手也紧握了几分，嘴角的笑意也消失不见。 “南姐，南姐，开门啊～你的专属快递小哥来给你送东西啦，不对不对，你的仙女教母来啦。”何在南原家门口敲门的时候总是很多话，生怕邻居不会投诉一样。 “你是生活在古代吗，不知道打电话按门铃的吗？”南原毫不留情的吐槽着何。 “还不是因为你总不回人家消息，天呐，南姐，你家被人抢劫了嘛，南姐不怕我保护你哈。”何手舞足蹈的跟南原比划着。 “你来什么事？” “晚上的晚会，李帆很重视，让任妙妙给挑了礼服，本来她要来给你送，我怕她一个小姑娘来回跑辛苦我就自告奋勇的来了，你快把你这个破衬衫换了吧。”何抬了抬手里的香奈儿大logo的礼盒袋子。 “我自己有礼服，你把这个拿回去吧。” 何有点面露难色。 “这有点儿太好吧万一李航那家伙找起茬来也是挺烦人的。况且今晚据说有几个重要的领导要来，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怎么办。” “没事，我毕竟还是他的上司，虽然他处处找我麻烦，但是这么明目张胆的应该不能。” “那好吧，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我来接你。今晚结束，你明天又可以继续放假了，在坚持一下下。” “没事，我自己打车去就好。你不用再特意的跑一趟了。”南原到了一杯水放在何面前的桌子上。 “南姐，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冷淡了，你之前都不会拒绝我来接你的。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除了我妈妈就你对我最好了，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嘛。”何低着头语气很是委屈。 “我以前也总拒绝你，你不是在做梦记错人了。”看着何的样子，南原也不是很放心。 “行了行了，这样吧，等我收拾一下。咱们一起去吃个午饭，你从公司赶过来，还没吃饭是不是。” 何瞬间满血复活。 “好嘞，你快去换衣服。我把你这战场打扫了。快去快去～” 南原换了一身轻便的运动服，带上鸭舌帽就出门了，却没有注意一架相机始终对着刚刚走出公寓楼的这两个人。 “南原，这才刚刚开始。” 7月31日下午7点30 太平洋大酒店。贵宾楼三楼。 “老公，这么一个小小的庆功宴，我有必要参加吗？又没有什么重要的人在场，要不你自己去？而且我早就约了林太太凌太太打牌逛街呢。”李慧娇翻弄着她的gucci 新包跟老董事长抱怨着，华岳雄看着手里的文件头都没有抬一下。 李慧娇斜眼瞟了一眼自己银发渐显的老公，眼睛一转掩饰了嫌弃。 “这种小事交给李帆他们不就好了，你看看李帆他啊，年纪轻轻就这么有本事，当个副经理都能拿下那么大一个单子，我可真是没想到。我还听说啊，那个叫什么南原的居然在这个时候度假，哎～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怎么想的，一点责任心都没有。” 华岳雄依然没有放下手里的文件。 “这种场合不喜欢，你就先离开吧，不是说约了什么人吗”老董事长的声音有些疲倦。 “真的啊，那我可就先走了啊，其实也不是我想走，这不是这种场合也不适合我，我在这儿，你总惦记我，工作也谈不好，而且我还约了人在先。”李慧娇雀跃着从沙发上站起来，高跟鞋愉快的踏在毛毯上却一点儿杂音也没有。 “对了，下个月11号你准备一场晚宴，家宴也可以，给博禹接风。” “什么？华博禹要回来了？”李慧娇的声音突然尖细了起来，语气活生生变成了市井小贩，华岳雄不悦的抬起头看着她。 李慧娇敏抿了一下嘴，连忙摆手换了个温柔的语气，假装嗔怒着。 “什么嘛，博禹要回来了啊，这孩子这么久也不回来看看自己爸爸，真是的。回来我可要好好说说他。这个事情就交给我吧，那我先走了，老公。哎呀～你看看我这个脑子，我还是先给咱的宝贝儿子打个电话看看睡了没，听保姆说宗也在学校又得了第一名，以后肯定是个有出息的孩子。” 李慧娇看着华岳雄有些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赶紧收起了手机。 “那我先走了老公～我让张司机送我去了，你回家就让李帆送你回去吧。” 关上门，李慧娇定住一想，慌忙拨通了一个电话。 “计划有变，辛巴要提前回来，你那边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第11章 一起回家吧 明天早上等我去接你。 南原愣愣的看着手机，嘴巴夸张的长着，一脸惊讶。 “这是什么展开？” 南原晚上睡了一个安稳的好觉，没有白色没有红色没有任何色彩或者人物，是沉沉的睡着了。 第二天总是会赖床的南原起了一个大早。 “爸，你还没出门？”往常南原很难遇到工作繁忙的父亲。 “正要出门，你今天起的还算早嘛。那就不和你买早餐了，钱在书架上有，自己拿。过几天我要出差，走之前会给你留钱。” “那你路上小心。” “嗯。” 南原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一看时间居然还那么早。对着镜子重新整理了一下发型，认认真真的抚平校服领子，对着镜子一遍遍的练习微笑。 冷不丁一看，时间要来不及了，赶紧背好包出门。 出了小区就看到了已经等在那里的石安乔，石安乔双手抱在胸前，来来回回的踱着步。 “早，你等很久了吧。”南原三步并两步的向石安乔跑去。 “没，你慢点。昨天刚下的雪地滑。”石安乔满不在意的嘱咐着。 “没事没事，我们怎么去学校啊，公交地铁还是出租车。”南原的眼睛从出门就没从石安乔身上离开过，不知道是天气太冷还是别的原因，石安乔脸红着看向别处。 “咳咳，打车吧。女生出门真是麻烦。” 南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不好意思啊，我有点耽误了。你吃饭了吗？我” “咕” 南原马上尴尬的捂着肚子。 “哎呀，有车了有车了。”南原赶紧挥手。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交流。 车很快就停在了学校门口，南原盯着学校对面卖豆浆的小餐车，转身就准备跑过去。 “现在去来不及了。” 南原有些失落的停下脚步断了念头。 “哦，那好吧。” “真是麻烦，把这个吃了。”石安乔从怀里拿出一袋东西递给南原，居然是最爱的早点铺的外卖。 “再愣着，教导主任不让你进班级了。”石安乔轻笑着弹了一下南原的脑门儿。 南原抱着东西一脸傻笑的进了班级，一脸傻笑的坐在座位上，一脸傻笑的上了早自习。 “喂喂喂，南原交作业了，想什么呢。”黄明娜用手肘碰着南原。 “哦哦哦，不好意思，给你。” “拿错了，大姐。是英语作业不是历史作业。你先看看是哪个科代表行不行。”英语课代表陆珊一脸不耐烦的站在课桌边等着。 “对不起，对不起。给你给你。”陆珊白了南原一眼扭哒扭哒的离开了。 “你怎么了啊，南原。没事吧，你平时都没什么表情的，今天中风了？”黄明娜一脸八卦相的看着南原。 “昨晚石大帅哥说亲自送你回家，今天早上跟石安乔大帅哥一起下车，这事儿可是在学校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 “啊？别听他们瞎说，什么事儿都没有，就只是顺路而已。”南原盯着已经不再温热的早餐喃喃道。 “哦。真的嘛？”没有听到八卦的黄明娜语气参杂着失望和怀疑。 “我亲爱的同桌啊，你要知道石安乔学霸身边可以除了钱奥，就没有过别的女生了。你现在可是所谓的近水楼台先得石安乔啊，你可要把握住机会啊，多少女生连送情书的机会都没有呢。” 南原趴在桌子上回头问黄明娜。 “你也喜欢石安乔？” 黄明娜愣了两秒。 “你问问咱们学校的女孩子，有几个不喜欢石安乔，以前钱奥在没人敢去告白，现在可不一定了。”黄明娜语气不是很好，但说的也是事实。 “那你会去告白吗？”南原问的很直接，女孩子上到八十下到八岁，第六感都是准的可怕。 “我？我才不呢。你别看我现在看起来挺正常的，像个仙女了。我上初中的时候可是180斤的巨无霸，我们班男生总是拿我开玩笑，男生都是些只看脸的家伙。我有自知之明，可不想自取其辱。再说了有喜欢他们的功夫不如好好追星。”说着夸张的对着桌子上的照片来了个飞吻。 黄明娜总是说，考上爱豆长大城市的大学就是她目前最大的愿望，得不到喜欢的人就在他身边呼吸他曾经呼吸过的空气。 “还有我劝你啊，有什么想法也早点放弃。你知道吗，学校有个‘石安乔守护队’也不知道是谁创办的，但是从初中开始就有了，那时候我就跟石安乔他们一个学校，那里面那个大姐大据说背地里没少处置暗恋石安乔的女生，后来我们学校不是被宝城这边合并了嘛，据说那个组织也就跟着一起过来了，你可小心点儿啊。”黄明娜一脸神秘的在南原耳边科普陈年八卦。 “我才没有喜欢石安乔呢，你想多了，就是家住的离得近，偶尔碰到的。” “哦？某些人一脸花痴的表情可不像哟～”黄明娜一脸贱贱的笑着用手肘碰着南原。 “那边，南原黄明娜你俩小声点儿，老师要来了。”郝润江班长警告着有些激动的二人。 一节课接着一节课，一上午就过去一大半。 下课要不要去小商店，今天有炸鸡哟。黄明娜的小纸条上还附着一个大大的流口水的表情。 不去啦，我历史笔记还没有抄完，地理的区域地图的图也没补完。还有万恶的数学错题还没整理，你去吧。 哼，你还奋发图强了呢？不吃算了，我自己去。一个生气的小人出现在落款旁边。 大课间班级的人剩下的不多。 无论天气多冷，男生们都会抓紧时间去操场抢个篮球场打一会儿。女生么则喜欢三帮两伙的去卫生间或者去小商店。 “你好，同学。请问南原在班级么？”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南原习惯性的抬起头。他怎么会出现在我们班门口？看见站在班级门口一脸笑意的那个人，南原有些诧异。 感觉到周围的目光正在向自己聚拢，南原拿起外套就跑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又出什么事了吗？”南原在距离石安乔还有一臂距离的位置停下来，有点不安的左顾右盼。 “没什么事啊，就是课间来看看你在干什么。”石安乔却很淡定。 “什么？你什么意思啊，我有点没明白。” “没什么，今天听到一些嚼舌根的，来看看你有没有事。不过看起来还不错。” “我能有什么事，再说咱们本来也没什么。”前半句语气理直气壮，后面变成小声儿嘀咕。 “那就好，晚上等我一起走，回去吧。” “什么？你什么意思啊到底，这突然这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记得把东西吃了。”南原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桌子上的早餐，脸颊有点儿微热。 “哦，知道了，那拜拜。” 南原同学，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 石安乔目送着南原回到教室才转身离开，站在对面楼梯转角的人也同时离开了。 第12章 充斥着尴尬 晚宴开始前十几分钟，除了公司本部的员工，各个地方分部的管理者也都陆续的到场，甚至还有些政府的工作人员也出现在现场。 南原将头发微微的卷了起来，随意的挽在后面，正式中带着些许的懒散。不知名的香槟色的暗花礼服搭配着一条白色的绒毛披肩，配着生日时候送给自己的jimmy choo的高跟鞋，已经算是南原对这个晚宴的重视了。 “南姐，你今天真好看。不过这个礼服你去年年会的时候也穿过吧。”何端着酒杯远远的走过来。 “谢谢，你也很帅。”南原接过何手中的红酒，有些心不在焉的听着何说话，看着周围的人群。 “南姐？南姐？” “恩？你刚刚说什么？我在想事情。”南原举起酒杯抿了一口。 “没什么，问你怎么来的。开车了没，晚上我送你回家啊。” “不是说庆功宴吗？为什么来了这么多人，我以为只是公司聚餐，现在甚至有点像年宴了。” “这个架势比年宴还过分，也不知道李帆在搞什么鬼。”何盯着南原手中的酒杯嘀咕着，又转头看了一眼远处和别人交谈的李帆。 差不多时间快到了，李帆跟身边的人致歉走向礼庭的前端，拿起话筒。 敲了敲一下酒杯。 “各位客人晚上好，先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来参加我们公司的年中晚会。感谢大家对我们公司长期的支持与合作，今晚也有幸邀请到几位重要的客人，也请大家今晚能够尽兴。hell accept mhappyseemany friend allowto take this opportunityexpressthanksyou for what you have done formy guest ”众人一起举起酒杯，一杯之后李帆在大家的掌声中退下舞台。 “你去看看，年董事长怎么还没下来。”李帆和身边的助理交待了一下，转身换了一杯威士忌融入了人群。李帆身边渐渐被人群围住，不乏有年轻美貌的女士端着酒杯向他致酒。 三楼的贵宾室内。 “爸，你不准备下楼应酬一下？” “这种场合太吵，最近总是头疼的厉害。”华岳雄不由的揉了揉太阳穴。 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华董事长，外面宴会开始了，您要去看一眼吗？” 华岳雄叹了口气，稍做调整。 “好，知道了。”华岳雄看了靠在窗边的男人。 “你好久没来看我了，最近怎么样。”老父亲生涩的关心让他有点惊讶。 “也还好，你该出去了。” “好。” “南姐，你有什么想吃点心吗，我去给你拿。”何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南原。 “我还好，你去吧。” “还好？一晚上李帆都在给你介绍人喝酒。吃点东西吧，不然胃又受不了。” “我没事，李帆是不是想做什么？” 一晚上穿着高跟鞋就已经够辛苦了，还要应付一个个来打招呼的人，真的是比坐办公室还辛苦。南原趁着没人打扰的时候赶紧溜去卫生间，脱下鞋坐在马桶上休息片刻。 “你听说没，咱们公司这个大单子就是南经理谈下来的。” “你说的是刚刚进来了那个有点帅的那个人吗？～南经理还是有点厉害啊，这个高水平的男人也能拿下来。” “我跟你说哟，我听说南经理去酒店第二天才出来，然后对方就把单子签了。” “嘘，别乱说。哈哈哈咱们心里都清楚就好了，你以为年纪轻轻的就能当上经理是靠能力吗？” 南原整个人靠在后面的马桶盖上，咬着嘴唇，收起了嘴角的笑意。 贵宾楼二楼。 华氏大公子华贤一和灼华企业最新的合伙人前后出现在二楼，将整个无聊的宴会推向了**，李帆面色犹豫转瞬即逝。 “大少爷，你怎么来了。” “没什么，刚好路过来看看我爸。你去忙吧，不用管我。”华贤一挥了挥手。 李帆连忙收拾好情绪迎着乔裕一走过去。 “乔董事，你好你好。您能来我真是太荣幸了。” “你好。”乔裕一迟疑了片刻，在脑内搜索着面前这个人。 “你好，李副总。”乔裕一象征性的点了点头，目光在宴会厅里搜索着某个人。 南原从卫生间走出来迎面就遇到了闲逛的懒散男人。 “贤一哥，你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小南原，又跑去卫生间偷懒了吧。”华贤一亲昵的刮了一下南原鼻梁。南原是第一个知道自己秘密的人，他们之间有着一种奇妙的默契。几年前，刚刚入职的南原救过刚刚回国的华贤一，他又在一群流氓手里救下了应酬喝多的南原，那时候的南原也是拼命十三姐，谈合同喝酒喝到胃出血，急诊室的医生也刚好是华贤一，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何手里拿着两个精致的小蛋糕，终于找到了想见的人。却再多看一眼都觉得难以忍受，转身就看到了李娇端着酒杯走过来。 “李娇姐，好久不见。”放下手中的小点心，何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何，少喝点酒。”李娇抚上何端着酒杯的手，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情绪。 “谢谢李娇姐。” “叫娇娇姐，李娇李娇的多生疏啊。咱们也认识有几年了吧，我知道你喜欢南原，可是我也不想再控制我自己了。”李娇喝了口酒，深吸了一口气：“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何神色平淡，新抬起一杯酒，眯着眼睛看着红着脸的李娇。 “你倒是说句话啊。” “我只把南原当姐姐，她对我一直很照顾。”何喝了口酒，眼神向右上方看去。 “那你一会儿有时间吗？我知道一个不错的店。也许我们可以”李娇小心翼翼的问道。 “时间虽然没问题，但是我今天状态不太好。我有点乱不好意思，我先离开一下。”何放下手中的酒杯，语气有些异样。 南原和华贤一躲在人少的角落聊的很投入，完全没有注意从旁边走过来的人。 “南姐～”南原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肩膀，吓得手抖了一下，红酒撒了一身。 “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等我一下。”何赶紧跑去拿纸巾。 “不用了，我用这个吧。”华贤一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 “谢谢贤一哥。没事的小何，不用紧张。” “不过应该不好清理了，我想我还是先”话说到一半，被何打断。 “上午准备的礼服还在我车里，你先拿去穿着救急吧。现在走不太好。”何不等南原拒绝就沉着脸离开了。 “贤一哥你别介意，他就这样毛手毛脚的。” “没事，小南原，这小伙子是喜欢你吧，不过太幼稚了不太适合你啊。” “别乱猜，他才不喜欢我，他童年经历跟我有些相似我就擅自把他当弟弟了。” 何在南原身后手紧紧握着，嘴角似有笑意。“弟弟吗，弟弟也是男人啊。我的小姐姐。” “你好，乔裕一。”乔裕一端着酒杯，商务性的向华贤一伸出了手。南原和华贤一之间愉快的聊天又一次被打断。 “你好，华贤一。”华贤一礼貌性的握住乔裕一的手。 “你好，乔先生。”南原躲避着乔裕一的目光，喝了一大口酒。 这几分钟里三个人之间的气场十分微妙。 “南南姐。”何来的时机真是恰到好处。“南姐，衣服给你拿来了。” “太好了，我先去换下衣服，你们聊。” “华少爷好，乔董事好，我去看一下南经理需要帮助不。”这种气压可真是大佬级场控才能驾驭啊。 在洗手间的南原看着手里的晚礼服还搭配好了鞋子，这个任妙妙眼光居然还不错，衣服的尺寸也刚刚好，说量身定做的也毫不夸张。 何看着从洗手间出来的南原。‘这才是我的南原。’心中如是想。 南原穿着藏蓝色的蓝色长裙摆晚礼服，有一条水钻从胸前绕过细腰一直到裙尾，随着走动像一条流动的银河。两条袖带堆在肩两边，露出完美的锁骨和线条优美的颈部。配上一双香奈儿黑色细跟高跟鞋，鞋后面绑着小蝴蝶结，性感又可爱。 她来了，带走了所有光。她来了，带来了所有光。 “南姐，你真美。”何收起眼中的情绪上去向南原伸出手。 “怎么准备了这么高的高跟鞋，好奇怪。走吧，我们回去大厅。我感觉宴会也快结束了。”南原踩着高跟鞋走路有点吃力。 乔裕一看着南原的露背晚礼服皱了下眉，放下酒杯大步走过去，把西装脱下来披在南原身上，有些不悦的看着握着南原小臂的手。何不舍的松开手，拿着衣服站在一边。 “你也太好看了吧，南经理。”任妙妙一脸打趣的出现在身旁，递给南原一杯香槟。 “这次做的不错，这次多亏了你。南经理，我敬你一杯。”李帆不知道何时也出现在南原身边，眼睛一直瞟着身边的乔裕一。 乔裕一没有任何表示，看着南原一杯杯的喝着香槟。 “少喝点吧，南姐。”何小心提醒着。 “不怕不怕，南原海量。再来一杯。”李帆不停的劝酒让南原有些不适的皱起眉。 然而此时一声尖叫打破热闹的场面。 第13章 不会是暗恋我吧 人与人之间一旦产生了约定，就会或多或少的带有有期待。 上午的课程变得十分漫长，讲台上讲课的人一个一个换，板书一遍遍的被擦拭被重写。冬天的阳光射在雪上，泛起层层银光。学校花园周围的松树上有麻雀落下有起飞的声音，耳边是声声教诲，心里却是万千世界。 “考完试以后要不要跟梅栗一起出去玩呢，黄明娜都已经有想去的大学了，而我还没有个目标。要不我就勉强去考石安乔的志愿大学吧，我还真是擅长白日做梦。”无论如何南原今天的心思是都没有办法用在学习上。 上午放学南原心不在焉的补着历史笔记，黄明娜凑到身边问南原 “南原，中午我们要去校外吃，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啊。” 南原停下手中的笔，抬头看着黄明娜。 “我就不去了，早上的外卖随便吃吃。就不出去了，外面好冷。” “哦哦，那好吧。” 女生之间总是有聊不完的八卦。 “她又不跟咱们一起吃吗？也好，我还真怕她一个想不开跟过来了。”女生笑着说。 “恩，南原一直不是很喜欢人多。”黄明娜抿了下嘴。 “哼，石安乔为什么会跟她一起回家，一起上学。你问的了没？” “没有，她说就是顺路遇见了。”黄明娜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还真是和以前一样什么都不是，这点小事都问不出来。”女生一俩鄙夷的蹬了黄明娜一眼，转而笑道。 “既然这样的话，你说你是不是特别想请你给我们吃个午饭啊。”说着周围的两个女生也一起笑了，黄明娜也符合的笑着。 “没有啊，本来也是打算要请你们吃饭的呢，快走吧。”身后的黄明娜脸上堆着笑。 熬过了一天的课和晚自习，南原终于熬到班主任上完最后一节自习。 在一楼大厅等我。南原收拾书包的时候收到了石安乔发来的消息。 “笑什么呢？”黄明娜撇了一眼南原的手机。 “没什么，我先走了。历史笔记在我书桌里，你要看的话自己拿就好。明早我来的及就给你带红枣豆浆，明天给你发消息，拜～”南原拿着书包就匆忙离开了。 “拜～” 身后的女生一直盯着南原的身影，嘴角下沉目光呆滞好似在思考些什么。 南原穿过拥挤的学生群，就在一楼大厅看到跟几个女生围住石安乔在说话，石安乔的表情自然带着琢磨不清的笑意，礼貌的伸出手拒绝了女生递上来的粉丝信封，刚巧余光看到了站在大厅另一侧的南原，便头也不回的向南原走了过去。 “等久了吗？回家吧。”也不顾周围人的眼光，温柔的跟南原说道。 “哦。”南原乖巧的跟着石安乔走出了校园，这样奇怪的组合在同学周围引起了各种诧异之声。 不知道石安乔在想些什么出了校园后的石安乔一言不发，南原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路上来来往往的车，欢声笑语的同学跟面前的这两个人形成鲜明对比。 “南原同学，去参加元旦晚会吧。”石安乔的要求让南原脑中充满疑惑。看南原没有说话，石安乔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南原补充道。 “你就不想在高中生涯中留下些什么？”石安乔俯身离南原的脸很近很近。 “我没什么好展示的啊，又不是想上台就可以上台的。”南原的脸红从耳根到了脖子，别过了脸。 “这样啊，回家吧。”石安乔没有再说下去。 “南原同学，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2月。” “那过完年就是了。你不喜欢过年是吗？” “恩，我不过生日。还好，过年很吵。” “你不喜欢热闹？” “你喜欢热闹？你不是高冷类型吗？” “我看起来很高冷吗？” “恩，有点。就像远处的那个星星，你知道吗，其实小学的时候我就认识你。”南原指了指天边的星星没有看石安乔的表情。 “小学？你不会是暗恋我吧。” “才不是，那时候你的作文被当成模范作文打印成每一份发给班级同学。真是夸张呢，老师还在班级解读了来着。” “哈哈哈哈。是嘛，居然还有这种事，我都不知道。”石安乔笑的很好看，南原呆呆的看着他。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没有了早上的尴尬，也好像不觉得天气有多冷。深夜的宝城里多了几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人行道上有声有笑的两个人。 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小区，石安乔将南原送到公寓门口，看着南原跟他挥手再见，南原始终红着的脸在夜色中显得很特别。石安乔在哪里驻足了很久，原来自己在别人眼中是高冷类型啊，跟你一样呢，钱奥。 按照惯例是这个样子的。 “我回来了。” “你回来了。”南原看着漆黑的房间，转变着角色在心中默念。 躺在床上的南原收到了喜欢的人的消息。 明早见，想吃早餐就别迟到了。 ‘什么？喜欢的人？喜欢的人？我喜欢石安乔吗，不能吧不可能不可能。’南原拿着手机翻滚到另一边床想着。 嗯嗯。好的。反反复复斟酌着应该如何回复，最后也就只打了四个字。 那晚安。 嗯嗯，晚安。 “嗡嗡” 南原，晚上我看到你跟石安乔一起走。你不会真的要跟他在一吧？黄明娜很少会给南原发消息 没有，你想多了。真的是离得近，碰巧了。 你真的要小心点，好怕你被人欺负了。黄明娜配上一个哭哭的表情。 我能有什么事，你早点休息吧。我明早应该可以去给你买红枣豆浆，明天见。语气中有不同与平常的喜悦。 “嗡嗡” 我想看你在台上的样子。是石安乔这句话什么意思。 恩？南原回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是在说元旦晚会吗？南原心中有小小的疑问。 没什么。睡吧，做个好梦。 晚安。 那天晚上南原并没有睡的很好，或许是心中带着疑惑，或许是自己喜悦中带着不想承认的因素。南原又来到那片彼岸花海，可是花海中的女孩儿却不见了，本应该女孩儿躺着的位置有一张白色的长方向欧式风格的信封。 南原伸手去拿，可是手却直直的穿过了信封。直觉告诉南原，那个信封里藏着什么秘密。忽然来了一阵风，那信封被吹的开了，里面慢慢的渗出了暗红色的血，那血迹在雪地里渐渐绽开，像极了那天女孩留下的形状。 南原盯着屋顶的星星，想了许久。手机显示两点二十。 我会去参加元旦晚会。 我会带着你那份一起好好的活下去。 早点睡，明天晚了没有早餐。 晚安，真的睡了。 别回消息了。 嗯嗯。 猪。 此时的另外一个房间。 “啊”女孩儿在床上惊醒，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恶狠狠的拿起手机。 选择图片点击发送 “既然你不肯放过我，那也不是我的错，我明明给你过你机会了，我明明就给你机会了，这一切都是你的错，都是你，都是你”女孩儿双手掩面，眼泪大滴大滴的流下来。眼睛布满了红血丝，却还是睁得大大，死死的盯着无比黑夜，眼角的泪痣十分诡异。 第14章 倒下的人 觥筹交错间众人都惊的停下来的动作，抬头寻向声源方向。 三楼贵宾室？ 华贤一面色微变，第一时间跑了上去。李帆和何对视了一下紧随其后冲向三楼，南原直接将高跟鞋直接脱掉提在手里赤足跟上，乔裕一只是在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护着南原。各位宾客也都闻声跟在宴会的几大主角身后，从二楼的四面八方聚集在一起准备去三楼一探究竟。 有淡淡的血腥味充斥在三楼贵宾室内，华贤一对这种味道十分敏感，只见华岳雄董事长四肢张开，面朝下的倒在离入口不远处。头下有暗红色的血迹，一个突兀的水晶烟灰缸落在身体右侧，烟灰缸的上边缘有明显血迹。李帆的助理在门口瘫坐在入口处，神色慌张瑟瑟发抖。 华贤一作为医生第一时间上前检查，松了一口气，吩咐何马上给医院打电话，南原便负责给警察打电话。华岳雄只是晕了过去，有失血的迹象，考虑到可能会有颅内出血情况的发生，并没有将华岳雄移动，具体情况可以送去医院做详细检查。看着躺在地上的老父亲，华贤一蹲在一旁低着头紧紧的握住他的手，随即松开起身环视四周。 “请各位先到二楼等候，这个房间需要空气流通，并且还请各位暂时不要先行离开。李帆麻烦你去招待一下各位贵宾，这边还需要借你的助理用一会儿。”李帆看了一眼小助理转身离开。 华贤一蹲在女助理身边轻声问她：“刚刚你进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吗？” 见女助理眼神恍惚，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还在小声啜泣。华贤一就不想再问下去了。 “从现在的情况上来看，伤口位置说明，那个人从后面袭击了他，如果不是这个人本身就躲在这个房间，就是从窗户进来的，这窗户紧闭显然是不可能的。工具却用的是屋里的烟灰缸，那么他应该是临时起意。”华贤一走向窗台边，向外看着。 “如果要躲会躲在哪里呢？”南原简单的环视了一遍房间，房间大门正对着的就是这个办公桌，这只是个临时的办公场所，因此房间没有太多东西。 “房间是这个不太大的会客厅，因为没有宴会，所以布局是办公布局，右边是会议桌左边是沙发。烟灰缸应该是在沙发前的桌子上，因为我爸是不抽烟的。” “那这个房间里，就是会议桌下面和那个暗灰色落地窗帘后面可以藏人了。”何补充分析道，乔裕一眯着眼睛看着这几个人没有做声，只是笔直的站在南原身后，转而目光锁定在躺在地上的人。 华贤一眉头紧锁，房间内出现了长时间的沉默。 不过一会儿救护车来了，带了专业设备的医护人员对董事长稍做检查，便将他抬走。 “贤一哥，你不跟着去医院吗？”南原走到华贤一身边，他表情深沉，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温良气质，只有极力想要掩饰却又即将失控的愤怒。 “我想静一静。”南原听后便不再做声。 几辆警车紧随着救护车就到了酒店，由于宴会参与人数众多，受伤人员在江城又是身份显贵，警方也相对重视些，并且一一排查需要很久，警车也便多排了几辆，一时间宴会场面混乱的起来。 随着脚步声，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进了房间。看了一下周围站着的几个人还有一个瘫坐在地上的女助理。在知道董事长只是晕倒而已，女助理的状态倒是已经好了很多。 警察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后，便说：“还希望各位可以跟我们回警局录个口供。” “恩，好的。”“可以。”几个人先后点了点头。 “警官，一会先问我吧，之后我要先去医院一下。”年长的警官让身边的两个警官扶着还在腿软的女助理，点头表示可以。 录口供的时间十分漫长，华贤一录完口供之后便向南原告辞去了医院。 而等南原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四点左右，南原一出来就看到只穿着衬衫，领带明显松动的乔裕一坐在门口大厅的蓝色塑料椅子上。南原有些不好意思的将身上的衣服递给乔裕一，却被他拒绝又按在南原身上。 “累不累。”乔裕一递给南原一罐咖啡。 “有点儿。”南原接过咖啡，坐在与乔裕一空了一格的位置上，低头盯着鞋尖。 “你今天很好看，小老虎。” “谢谢。” 乔裕一站起来向南原伸出手。 “走吧，回家。” 南原抬起头，眼圈里红红的，摇了摇头。 “我想先去趟医院。” “好。”南原没有将手递给乔裕一，起身向外走去。乔裕一也没有觉得尴尬，将手插在裤兜里，只是守在南原的身后。 刚刚录完口供的何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看了看一同离开的两个人，又看了看已经有点儿泛白的天边，转身离去。 医院的夜里总是安静的人，机器运作的声音伴着点滴的声音都显得十分刺耳。 此时的穿着白大褂的华贤一站在icu门口看着还未清醒的华岳雄。在自己印象中那个伟岸的男人，怎么好像变得瘦小了许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头发已经藏了这么多青丝。既然已经有人按耐不住撕破脸了，那也没必要跟他们客气了。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将华贤一的思绪拉了回来。 “贤一哥，叔叔怎么样了。”华贤一站的时间太久脖子有点僵。 “目前还在昏迷，做了简单的检查，没有发现脑出血情况。只是昏迷，等他醒来再说吧。” “别担心，叔叔会没事的。”南原看着玻璃窗里的华老董事长也只能如此安慰。 “恩。”华贤一点了点头。 “你去休息一会儿吧，昨晚不是说今天还有个手术。” 华贤一瞄了一眼南原披着的衣服又望了一眼病床上的人。 “恩，你还特意赶来有心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好，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打电话给我。” 南原在离开医院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刚刚从救护车里抬下来的人，那个人浑身是血，还夸张的哼唧着，貌似重伤的地方是腿，就只是简单的一瞟对方也捕捉到了她的目光。 ‘怎么有点儿眼熟？’南原走到了停车场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乔裕一单腿依在车边，目光随着南原的走进，深吸了一口烟，将烟头扔在地上熄灭。 “这么快就回来，那小子不用你安慰了？”面带微笑语气带着嘲讽。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不是说你可以走了吗？” “衣服还在你身上，你没有走向公交站，出门直接来了停车场。你明明知道我不会走，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的问呢，装傻可不是好习惯哟。”脸上似乎带着笑。 “懒得跟你计较。”南原翻了个白眼。 “走吧，送你回家。”这次乔裕一脸上的表情是发自内心的笑意。 天已经慢慢的亮起来，南原坐在副驾驶上歪着头已经睡去，乔裕一的车在还有些空荡荡的街道上稳稳的开着，生怕吵醒旁边的熟睡的大猫。 医院办公室里没有开灯，外面微弱的晨光从百叶窗上透进来。华贤一坐在椅子上，眉头始终没有松开。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下的敲打着桌面，另一手肘支在桌子上按着太阳穴，反反复复的分析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老头子受伤的位置在头颅左后方，是左撇子吗？并且袭击他的人起码在183左右，甚至以上。那么大个体格藏着会议桌下面或者窗帘后面都是很容易被发现的，所以很有可能老头子是认识这个人。可是总觉得那里不对，到底是那个畜生。’华贤一的手握成拳头直到青筋暴起，砸向桌面。 车子还是缓缓的停在了南原公寓楼下，几分钟后南原也缓缓睁开眼睛，有些迷茫的看着乔裕一。 “我睡着了？” “是啊，小迷糊。”乔裕一只觉得南原迷茫的样子诱人又可爱。 “那我先上去了，你开车小心。”南原将西服放好和乔裕一道别后就走向公寓。 就在公寓大门快要关上的时候，乔裕一用脚挡住了即将合住的门。把还在迷糊又带着点惊吓的南原围在墙角，来了个壁咚。南原受了点惊吓大口喘气胸口也跟着起起伏伏。 “南原，以后不可以穿这种礼服。”乔裕一的语气坚定没有一丝可以反驳的意思。 “你也看到了，今天这是意外，放开我。” “在我眼里看到的可不是意外。” “你什么意思。”乔裕一的表情写着我不想解释。 “离你那个小跟班远点，我看着烦。” “乔先生，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分手好几个月了，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你是怎么甩的我吗？我跟谁交往，你现在根本没有资格干涉不是吗？”南原语气冷淡。 “你说的对，不过你也可以试试。”乔裕一见南原冷淡也并不生气，这样的乔裕一让南原后脊一股凉意。 有些看起来厉害的人可能只是外强中干的纸老虎，而有些人笑起来人畜无害却是真儿真儿的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第15章 曝光 南原几乎是带着笑醒的，也不是没谈过恋爱的人，对早起如此期待还是第一次。从起床，洗漱，整理仪表都做的干净利落，没有一点点拖泥带水。 “石安乔，早啊。”喜欢一个人即使嘴上不说也会从眼睛里偷偷跑出来，说的就是此时此刻的南原。 “你慢点，不用每次都用跑的。”石安乔耳朵红红的转过脸不去看她。 “哦哦，那我不是怕你等久嘛。” “说的好像差这几分钟一样。”南原也听不出这是什么语气，只是在一旁嘿嘿嘿的傻笑。 “时间还早，去吃早点吧？” “嗯嗯，可以可以。”南原语气欢快，傻笑变成了小声哼唱。有些事情即使想不开，但是下了决定，反而会让人感觉轻松。石安乔看着身边蹦蹦哒哒的南原，心情也不由得好了些。 到了早餐店，石安乔很惊讶南原很自然的拿了自己喜欢吃的早餐，同样的点心，同样的个数，同样的饮品。而专注于自己世界的南原完全没有感受到石安乔的惊讶。 “南原，你为什么想突然想去参加元旦晚会了。”石安乔吃饭的速度很快，他靠在椅子上，双手抱臂的看着慢悠悠的南原。 “恩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说的对，我应该给我的高中留下点什么特别的。”南原喝了一口豆浆。 “你有什么准备嘛？” “没有啊。我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种活动，万年观众。”南原的眼神黯淡了一度，随即恢复了笑眯眯的样子。 “我会帮你。” 南原有些惊讶的看着石安乔，都忘了咀嚼。 “你为什么要帮我？” “吃完再说，快要迟到了。” “哦哦。”反正也没想在他那里听到答案，南原干脆就专注在吃饭上，临走点了一杯外卖豆浆。 今天是第二天跟石安乔一同出现在学校门口，回头率依然很高，四面八方飘来目光让南原倍感不适。终于在万众瞩目之下，熬到了高三教学楼内，南原赶紧松了一口气。 “你有没有觉得大家在盯着我们看？” “中午不回家吃饭的话，在班级等我。”石安乔总是不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真的恼火。 “喂，能不能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啊。”南原有点情绪的崛起了嘴。 “我习惯了。”石安乔迈着大步子转身上楼。 “真是莫名其妙，这个人怎么情绪变得那么快。”想着想着南原就到了教室，早自习前的教室还是一如既往的喧哗。 “作业，作业写完了没，先给我抄几段。” “你别全抄啊，我都是瞎写的。” “课代表课代表，别把我们的作业放在一起啊。” “你能不能把事情办明白了，就这么点小事都弄不明白还想跟我们玩？” “昨天的练习题不用做，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今天别跟我一起去小卖部了。”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那你怎么总是盯着那个人看啊看啊的。”这声音绝对是柳莹了。南原谁也不想理，直奔自己的位置，把豆浆放在同桌的桌子上，去找班长。 “班长，我想参加元旦晚会。”班长居然也在疯狂补作业。 “报名是团支书管，你去找那个母老虎。”班长头也没抬。 “你大爷的你说谁是母老虎。”班级另一边传来了咆哮。南原就不该这个时候来找不自在，老老实实的坐回到座位上，做自己的事情。那边班长和团支书的拌嘴自然是日常，情绪到了动手也是常有的事，学习上互相不服，工作上倒还是挺和谐。这时上课铃响了，英语课代表拿着书上讲台准备领读，黄明娜也从教室后面回到椅子上，瞟了一眼桌子上的豆浆，对南原的存在熟视无睹。 你是不是没有把我当朋友？黄明娜碰了碰南原胳膊递了一张小纸条。 你怎么？ 没什么，你中午要不要跟我一起吃饭。 不了，有人约了我。不好意思啊，下次吧。黄明娜回头看了眼教室后排，又写到。 带上我一起吧，我们是朋友的对吧，带上我一起嘛。好南南～ 那我问问吧。 爱你，南南。 早自习快要结束的时候班主任夹着一沓厚厚的卷子，踏着小碎步走进来，班主任个子小小，精力却十分充沛的女教师。 “今天趁这个早自习结束前说两件事。第一，上次小考成绩下来了，下课自己去班长那里拿成绩。第二，元旦晚会报名今天截止，我希望咱们班同学可以积极参加，虽然已经是高三了有些同学也想专注学习，这当然是头等大事。但是这可能也会成为你们高中生涯里最难忘的一笔。”班主任稍做停顿巡视了一圈班级。 “别的班老师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是那种只要求大家学习的老师，你们不是学习的机器懂么？全靠自觉，想参加的下午报名给团支书。下课休息吧。” “谁会想参加那个啊，都快高考了。” “就是，不过今年倒是可以期待一下。万年跟石安乔搭档的钱奥挂了，今年不知道是谁。”女生往嘴里塞了个零食。 “凌黛吧，应该是她最有优势了吧。” “那也不一定，石安乔的搭档都是他自己选的，又不是老师定的。” “咱们班会有人参加么？” “不知道，不过话剧社今年应该还会出节目。咱们班谁好像是话剧社的，谁来着。”一时间元旦晚会成了大家讨论的热门话题。 南原拿着手机发着呆，不知道要不要发消息问石安乔。 我同桌想中午和我们一起吃饭。犹豫了两节课，南原还是给他发了消息。 我没有说中午要跟你一起吃饭。过了整整一节课才收到石安乔的回复。南原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是啊他没说要跟我一起吃饭啊。 啊啊啊啊，不好意思我想多了。南原揉着自己的头发。 既然南原同学这么想跟我一起吃饭，那我就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吧。 ‘？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什么嘛，说的好像我多主动一样。’南原碰着脸傻笑着。 哼，还真是勉强你了呢，那我同学呢？ 自己解决，不习惯跟陌生人吃饭。这时的南原反而惆怅了。南原看了看身边带着笑意的黄明娜，一时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什么时候成了朋友自己都不知道。？等等，等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石安乔是说我们已经不是陌生人了嘛，我的天。 黄明娜眯起眼睛看着身边对着手机傻笑的南原，石安乔的名字很刺眼。感觉有个视线盯着自己，南原猛地回头就看到笑着看着自己的黄明娜。 “傻笑什么呢，这么开心。你这几天总是自己傻笑。”黄明娜先开了口。 “没什么，那什么，就是我中午不能跟你一起吃。我改天再陪你一起好不好。”南原带着歉意的问黄明娜，黄明娜没有说话转身盯着手里的课本。整个一节课和第四节课课间黄明娜都没有再和南原说过话。 还有最后一节课就要结束上午的战斗了，前几节课还在昏昏欲睡的同学们都像打了鸡血一般，下课前五分钟大家就已经开始悄悄的收拾书包，全然无视讲台上老师的表情。铃声一响，有一部分同学一拥而出或是冲去食堂或是回家的巴士。午休两个小时对于每个学生来说都是十分宝贵的，无论是抓紧时间补觉还是学习抑或是偷偷跑去网吧。 等人群散的差不多了，南原看了一眼身边的黄明娜，抬头就看到站在门口低头看着手机的石安乔，没有说什么就走了。 “喂，石安乔，走吧。”南原自己都没有想到有一天也可以笑的这么随性。 石安乔转眼看着南原的愣了几秒，居然在这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孩子身上看到了你的影子，特别是那双笑起来弯弯的眼睛，里面好像藏着星星。 “喂？想什么呢？”南原在石安乔面前晃了晃手。 “没事，走吧。中午想吃什么，带你去吃好吃的。” “我都可以啊，我是非常非常非常不挑食的杂食动物。” 黄明娜看着两人离开，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从教室后门绕进来几个人，走向她。 “明娜啊，今天怎么这么慢啊，我们可是在大厅等了你很久呢，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为首的女孩子自顾自的坐在黄明娜的前排位置上，摸着她的头发关心到。 黄明娜打了一个冷颤，抬起头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没有，上午的笔记差了一点点，刚刚补完。我以为今天你们不跟我一吃呢。”为首的女孩子没有说话。 “害我们等那么久，对面饭馆都没地方了。中午打车去里面吃烤肉吧。”站在旁边微胖的妹子真是提了一个完美的方案。 “可是，只有两个小时来的及吗？”黄明娜小声质疑了句。 “你就说去不去就行了，哪来那么话。不想让你之前的烂事曝光就老老实实的按我们说的做不就行了。”胖妹子小声在黄明娜耳边说道。 “别吓唬明娜，我们可是朋友。”坐着的女生温柔的拉着黄明娜的手。 “不想去也没关系的哟。” “没，我们走吧，刚好我也想吃烤肉了。我拿下钱包。” “不愧是我们的好朋友，走吧。”坐着的女孩子起身先离开了，其他两个女生才跟着有说有笑的离开。黄明娜握着钱包的手紧紧的攥着，咬着下嘴唇，起身跟上。 我们对于无法预料的事情，都是无能为力的。 “嗡嗡”“滴滴”同一时间大家的手机都响了起来，又是一则群消息，这次的链接里只有一张照片。照片是石安乔收到的照片截下来的一部分，相片里只有一条伤痕累累的美腿，美腿旁边是一个半开的书包，书包里是写着“钱奥”名字的笔记本。 仅仅一张照片就让评论区立刻炸开了锅，小饭店里的学生们也纷纷的在讨论。此时石安乔的手机又震动了，刚刚他看着桌子上的手机照片毫无表情，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现在的他却皱起了眉。 这次只有简单的几个字。 即使她已经死了，我也还要再毁了她一次。 第16章 临时加班 敷衍完乔裕一，并且目送他开车离开之后，南原才拖着疲倦的身体回了住所，再次醒来已经是当天的下午。一天之中午后两点最热，日出前最冷，醒在无人的黄昏最落寞。南原躺在床上盯着偷偷溜进来的斜阳，那一缕斜阳让这个似乎被世界遗忘的房间有了一丝暖意。 “叮咚…”南原躺在床上丝毫没有想起身的意思。 “叮咚，叮咚，叮咚”门外的人也貌似看出来南原的想法失去了耐心，南原却毫不在意的躺在。 “南狗子！”居然是梅栗？南原翻身下床去开门，鞋子都忘记了穿。 开门后的南原本想着给梅栗一个大大的拥抱，却根本下不去手。梅栗提着一个小行李箱，另一只手拎着一袋子不明物体，身后还背着什么。南原连忙伸手接过她的行李，把她迎进公寓。 “你怎么来了？孕妇还能乱跑呢？”说话间就已经将行李放在客房，转身去倒水。 “我感觉自己就是个逃难的。”梅栗一口就喝了大半杯，补充道“我离家出走了。”这个语气是委屈的，可是这个委屈的语气中能让人活生生的听出了一些骄傲。 “离家出走？开玩笑呢？” “没有啊，跟我婆婆吵架了。” “怎么讲？你老公呢？”南原挨着梅栗坐下， “我老公？出差还没回来呢，我都说了不用他妈妈来照顾我，非要让她来。我又不是马上要生了，这才几个月啊，我有手有脚的。搞得好像在监视我一样，这也不能去那也不能去。南狗子，家里有吃的吗？” “好像没有啊。”南原起身走去冰箱，打开后冰箱里放着各种各样的水果，应季的不应季的都有，还有牛奶豆浆。可是自己这几天里一直在忙也没有时间去超市，难道 南原挑了几种方便剥皮的装在玻璃碗里给梅栗拿过去。 “这不嘛，我婆婆啊非要让我把我的大宝贝送人，我一个不高兴我就带着它来投奔你了。”南原这时才发现梅栗脚边是刚刚背着的包，是个太空包仔细看去里面还真是美丽的大宝贝，一只金色英短渐层。 “你老公知道吗？” “现在应该知道了吧。”梅栗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在你这住几天。” “可以是可以，你确定你老公能同意？” “那应该是不能同意，不过不同意也没办法了。我来都来了，他出差还能马上赶过来啊，反正我是不要回家自己面对他妈妈了。” 冷清的公寓有了梅栗增加了不止一倍的生气，这份开心却没有持续很久。晚饭过后，前一秒还窝在沙发上看着脑残电视剧傻笑的梅栗，后一秒就被千里迢迢赶回来还拎着行李的她老公接走了。 梅栗看着特意为了她赶回来的老公，眼睛里藏不住的笑意。梅栗傲娇的走在前面，后面的男人拎着两个行李还一直嘘寒问暖。 房间里留下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儿和一包不明物体。 梅栗离开前跟南原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大宝贝你要好好照顾我的小宝贝哟，你俩可都不能瘦了。 很明显这一人一猫谁也不想理谁，猫咪看了一眼南原完全没有任何不适的意思，抬着头就离开了。南原检查了一下那包不明物体，里面是猫粮半袋，猫玩具若干，猫垫子一个。南原抬头看了一眼沙发上慵懒的猫咪。 “傻猫，你这是被人蓄意扔出来了。”南原无奈的笑了笑。“既来之则安之吧，傻猫。”这猫咪完全不想理南原，优雅的舔着尾巴。 江城市医院重症病房外。 华贤一昨晚一夜未眠今天还有大手术，手术完就等在病房外，现在整个人满脸胡茬十分憔悴。老头子还在昏迷，警察那边也没有动静。 事情已经快发生一天一夜了，李慧娇才踏着她金贵的高跟鞋姗姗来迟，近瞧她妆容精致，头发前段却有些撒乱，后面却还是盘的整齐。李慧娇提起了小碎步小跑了几米，伴着听起来有些急促的喘气声。 “贤一啊贤一，你爸爸怎么样了啊。” “还好。”李慧娇斜了眼睛偷偷瞄着华贤一的表情没有波澜，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都怪管家，这么大的事都没有跟我说，我昨晚又照顾你弟弟，早上送了他去上学后才听说这么大的事。”说着硬是挤出了哭腔。 “你还知道宗也学校在哪呢？”华贤一是家中长子，虽然对这个父亲的二婚小妈不喜欢也是不会表现的明显。对人对物也向来温文尔雅，与次子性格是完全不同，甚至有人会怀疑二人是不是真的亲兄弟。 “我自然是知道的。”李慧娇被一句话堵的哑口无言。华贤一不在理会这个女人，转身准备离开就听见身后的女人自言自语道：“我昨天走的时候你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躺在这了呢，到底是谁这么狠心。” 华贤一又大步折了回来。 “你昨晚去宴会了？”李慧娇被华贤一突然的质问吓了一跳。 “啊？是，是啊。但是后来我要打不是，我有点急事就先走了，我真是不该留你爸爸一个人在哪里。”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的观察华贤一的表情。 “你几点离开的。” “啊，这个我那里记得。大概是晚会开始前吧我就走了。”李慧娇玛仕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满不在乎，立刻换了个说法。“这当时走的着急，具体时间的确记不住了，七点半到之后吧。” “七点半之后。”华贤一念叨着就回了办公室。 明明今天已经没有手术了，华贤一还是直接走回了办公室，躺在办公室的小沙发上长腿只能搭在外面，陷入沉思。 我们到那里的时候大概是八点五十左右，那么袭击老头子的人在这五十分钟内作案，时间太长参加宴会的人数又多，要排查每一个人嫌疑太困难。这件事到底是否与李氏姐弟有关系，如果有那么理由很简单，没有的话又会是谁，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嗡” 贤一哥，叔叔怎么样了。你还好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 基本上平稳，没什么大事。不需要帮忙想了想又把后面的一句话改了。没什么大碍，的确有些事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方便？ 我这段时间是假期，随时都可以。 好，我这两天看看什么时间段有空再联系你。刚想放下手机休息的华贤一被一串办公室紧急电话铃声惊到清醒。 华医生，现在有个急诊。郑大夫不在，紧急借用一下您，在急诊部。 知道了，马上到。白大褂还没来得及脱，迈着长腿就赶了过去。 急诊部。 相对于安静的重症病房，急诊部算是医院最喧哗的地方了。每一位医务工作者都在争分夺秒的和死神抢人，自然顾不得那么多繁文缛节。 此时正在抢救的病人，身高185左右，身材偏瘦不像常运动的人，主要受伤位置在大腿动脉处，大股的鲜血由伤口向体外喷射。病人此时已经出现休克症状，脸色苍白，口唇呈现青紫色，呼吸也变得十分紧促，情况十分危急，华贤一立刻投入救援阵容。 “这个病人昨晚紧急入院时情况没有这么严重，今天上午被一群人强行接走，刚刚又扔在了医院门口。”护士和华贤一解释道。 “病人的基础信息。”华贤一的白大褂上已经被血染透，这患者的情况属实有点复杂，一直无法止血，就在此时华贤一发现这腿中居然还有半截刀刃。 “立刻推去手术室，刘护士去血库找血。” 经过了紧急又漫长的救援工作，最后手术成功，将片从腿中成功取出。由于这节刀片很小卡的位置又很不幸，再晚发现一会儿，病人都不一定是截肢的结果，很有可能就因为失血过多死亡。简单的清洁后，华贤一又去确认了一下患者状况才离开。 “你们说怪不怪，这个人昨天身上就没有手机没有钱包。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小护士一边做着记录一边念叨着。 “可不是吗，这住院费手术费谁出啊。别醒了以后不认账。” “今天给他扔门口的人倒是扔了点钱，可是连住院费都不够更别提手术费了。” “不会是被劫财了，不小心被捅了吧。”小护士双手抱臂假装害怕。 “被劫财还给他扔钱？这什么到底。” “那就是不想让他死呗。”电视剧看多了的小护士们猜测着今天的大事件。 “，你们发现没，华大夫是真的帅啊，天呐，怎么可以这么帅这么优秀。” “即使浑身是血的华大夫也是帅的不行不行的，都想让他给我开刀了。”值夜班的小护士们的话题永远是患者患者和单身帅气的大夫。 华贤一回到办公室里给南原发了消息。 明天下午，医院。随即便一头栽到了地上，半夜的医院凉意逼人，华贤一好像被这个黑夜所吞噬。 病房内弥漫着双氧水的味道，病床上的人似乎不习惯这么刺鼻的味道。 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没有错过那个人皱起的眉头和轻微抗议的手指。 你怎么这么狼狈。 第17章 被放鸽子 鼎上烤肉店内，四个女孩子穿着宝城高中的校服吵吵闹闹的坐在靠窗的位置，已经吃到了尾声，却还是剩了一大桌子的餐品饮品。 为首的女孩子张声熙，皮肤白白的眼睛大大的，扎着高高的马尾辫，耳骨上有一个透明的耳钉，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她的两个“好朋友”一个是微胖的嘴一直没有停过的是薛楚楚，另一个是留着厚重的齐刘海个子不高的马悦，当然不能忘了最近新交的“好朋友”乖乖女黄明娜。 马悦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拿起手机表情惊讶又夸张，连忙给身旁的女孩子酸酸的说道。 “还真是风云人物，死了几个月还能掀风起浪的。”张声熙也只是简单的瞄了一眼没有表示任何惊讶。 “自己本身就不干净害怕被人爆出来？害不害怕的也没关系，反正又不会半夜去报仇谁。” “哎呀，别来乱说啊，怪害怕的。”薛楚楚向来胆子是最小的，一天到晚疑神疑鬼。 “赶紧吃你的吧，一天天就知道吃吃吃，吃完回学校了。”马悦嫌弃的按了下薛楚楚的头，转而问道。 “声熙，你觉得这个照片是谁发的啊，跟我们上次发”张声熙一个眼神阻止了多嘴的马悦，眼球一转问。 “明娜啊，你觉得这个照片是谁发的呢？”张声熙眨着她的大眼睛天真无邪的看着木纳的黄明娜。 “这，我也不知道啊。钱奥不像是那种不检点的女孩子。”黄明娜说话的声音就像气若悬丝的病人，听起来毫无生气。张声熙眯起眼睛打量着黄明娜。 “你们可是一个初中的，有什么人特别讨厌钱奥你没听说过？” “没她人一直很好的，而且她不可能认识我。”见在这个木纳脑子上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了，张声熙便不再多问。看着窗外的蓝天嘴角上扬，心情莫名的好起来。 中午进学校大门之前，张声熙跟黄明娜说：“记得好好关心关心你那个书呆子的一样的同桌，她跟石安乔到底什么情况。” “就是，这都一起上学两天了。你都没问不出个所以然的，真是个废物。”马悦补充道。 就在此时，石安乔和南原从四个人身边走过。两人似乎沉浸在二人世界里，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四人，张声熙脸上也再没有刚刚的晴朗。 “你第一次参加元旦晚会有什么准备吗？” “我吗？刚好今天听班级女生们讨论过这个问题，我想去话剧社问问能不能中途收我做个群演什么的。” “你还真是有志向呢。”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优秀啊，我又不是什么才女，你今年是钢琴小王子啊还是主持人啊？”南原小跑了两步抬头看着石安乔。 “不知道，听安排。节目够了就不用弹钢琴了，不够的话可能两个都要参加了。不过今年不是很幸参加，以前参加是因为…钱奥喜欢。”提起那个名字，石安乔的情绪还是有些变化，不仔细留意也很难察觉。 “哦，原来是这样啊。”南原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难怪他这种高冷的人会参加那么些大大小小的活动。 “你可不能不参加啊，那么多学妹们可都是冲着你去的啊。你可是她们青春里的梦哟。”南原给别人加油打气的方式还真是有点奇怪。 “你怕是个傻子吧，我为什么要在乎别人的感受。” “那倒也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再这么侧着走会撞到柱子。” “啊。”只是石安乔提醒的有点晚了，柱子是没撞到可是撞到了人。从南原身后跑过来的人想从墙和南原之间穿过去，就顺手一推将南原推了个踉跄，石安乔本能的伸手接住马上要与地面接触的南原。 所以张声熙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就是，石安乔的弯着腰，右手的小臂上挂着一个即将冲出去的南原。 张声熙侧过脸示意马悦，马悦点了点头一把将黄明娜推了出去冲她抬了抬下巴。 “南原，你没事吧。”黄明娜小跑过来扶起南原，转头看着石安乔：“谢谢你，我是南原同桌。黄明娜。” “我回班级了，晚上等我。”石安乔扫了一遍南原确认没什么问题就离开了。 南原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石安乔离开的方向，又抬头看了看教学楼顶。 “南原？” “黄明娜，你怎么在这？”南原才反应过来身边还有个人。 “我刚刚吃完午饭回来，路过看到你被人差点撞到，有点担心你就过来看看。”黄明娜转过头看着前方不敢正视南原的眼睛。 “哦，谢谢啊，下午第一节什么课来着。”这高三上的越来越心不在焉了。 两人闲聊着就走回教学楼。 “你喜欢石安乔吗？”两人走到教室门口了，黄明娜没由的问了一句。 南原顿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了。”南原扬起了大大的微笑径直走向座位。 黄明娜进班级之后不自觉的往教室后面看去，马悦和薛楚楚一副奇怪的表情看着黄明娜，黄明娜低着头赶紧回到座位上坐好，拿出笔给南原写小纸条。 南南，你不要喜欢石安乔好不好。喜欢他不会有好下场的，真的我没骗你，真的。 我又没说我喜欢他。南原简单的回复她。 可是我怕你喜欢上他就来不及了啊，难道你就没怀疑过钱奥的事儿吗？万一她不是自杀呢？黄明娜将这一段用笔划了之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这么写了。 南原没有再回复黄明娜，将纸条折好放在文具袋里。 今天的晚自习第一个小课间，学校出了一件大事，教务处老师播放了紧急通知，通知如下： 今日下午放学后，我们学校发生了一起严重的斗殴事件，高二二班的李季鹏和高三的石安乔同学在学校体育馆附近发生争执并演化成打架斗殴事件，由于情节比较严重，现做出以下处罚：高二二班李季鹏开除学籍处分，高三的石安乔记过留校察看。 “天呐，男神打架了？！” “李季鹏？是高二的那个挺好看的男孩子吧。” “不知道不关心，我心里只有石安乔。” “果然好学生打架都不会被处罚，只是留校查看，真是不公平，学校真恶心。”说这话的不知道是哪个男生。 “石安乔居然会打架，男神打架肯定也可帅了。可惜了我怎么不在现场。” “你们女生能不能别这么花痴，长得帅不就在你身边吗？” “切，长得帅不是学弟就在别的班，咱们班有吗？有吗？” 南原心里一慌拿出手机给石安乔发信息。 我刚刚听到广播了，没事吧，你受伤了吗。南原本以为会收不到回复，手机却马上响起。 我要是破相了，你还喜欢我吗？ 当然喜欢了。南原脑子都没过就点了发送，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而石安乔却再也没有回复，这让南原最后的两个晚自习都是在坐立不安的心情中度过的。 南原今天也是磨磨叽叽出教室的一天，她害怕出门看不到那个心心念念的人。 心里虽然还存有一丝的期待，可是出来之后就彻底破灭了。果然石安乔今天没有出现在一楼的大厅旁边，等教学楼里的人越来越少，南原的心情也越来越低落。 还是被自己搞砸了，南原胡乱的擦了擦脸，又摸了摸心跳，往校外走去。 一楼大厅石柱后面的短发学生看着南原失落的离开了，嘴角向上转身走向南原的教室，在她的书桌里放了一封信才消失在夜色里。 南原到家以后一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给石安乔发消息。 “嗡嗡…” 是梅栗。 “喂，南狗子～你睡了没，有没有想我啊？”梅栗的声音愉快极了。 “嗯，美丽。还没睡呢，想你了啊。今天怎么这么晚还给我打电话。你明天不用早起了？” “早起啊，就是刚刚在吃冰淇淋，突然就想你了。赶紧给你打个电话告诉你一下。” “我也想你，你最近怎么样啊。” “上次不是跟你说新交的男朋友嘛，叫张子阳，名字有没有很好听。他是你们学校的学生，你都不知道他可厉害了。我现在可…” “美丽，我今天有点累了。我明天打给你好不好。” “不好，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后妈又为难你了？” “没有，我就是…我好像失恋了。” “失恋？你什么时候恋了？” “我跟学霸告白了，但是没有得到回复。” “别放弃啊，死皮赖脸追就行了，女追男隔层纱。” “真是服了，不跟你说了。我要睡了，很烦。”南原有些泄气。 “哦…晚安。对了有空你可不可以帮我在你们学校打听一下我男朋友，总觉得他在那边发生过什么。” “疑神疑鬼的，我知道了。好好休息好好画画。” 今晚的星星怎么都黯淡了呢。 宝城另一边的小宾馆里。 “哥哥，我已经按你说的把照片给她们了嘛，发不发这种事又不是我能左右的，你为什么要生我气呢，再说了她不都已经开始了吗。”女孩儿几乎没什么衣服可以遮体的坐在地上，眼泪汪汪的看着在床上穿着校服叼着烟的男孩儿。 第18章 是谁在说谎 华贤一醒来的时候，太阳刚刚从百叶窗缝隙里投进来，留下一地斑驳。 华贤一趴着地上有些恍惚，自己就在医院冰冷的地上这么趴了一夜，看来这几天还真是累坏了。华贤一吐出一口浊气，翻了个身将手臂搭在额头上，反复思考这几天发生过的事。 “你怎么也这么狼狈？”一个带着嘲讽的男声在办公室内不紧不慢的响起。 华贤一的手猛的放下，睁开眼睛看着屋顶，随即放松了下来。 “什么时候来的？” “几个小时前吧。” “所以你就这么看着我躺在地上？” “没有，我拍了照片。”横卧在沙发上的男人满意的晃了晃手机。 华贤一带着一夜寒意缓缓起身。 “我要回家洗个澡，你自便。”华贤一脱了白大褂随意往沙发上一扔拿着外套就出去了。 “真是恶心。”男人嫌弃的将白大褂用脚踢到地上，起身也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华贤一吃了顿简单的早餐，这是他这两天里的第一顿饭，即使在简单的早餐铺里也吃的优雅得体。 各两桌的餐桌上有几个社会青年。 “我们就把他扔在医院门口真的ok吗，不会有什么摄像头看到我们吗？” “不可能，车牌没有号码，你们又带个头盔，能有什么问题，就算条子找到咱们了，就说他欠咱们钱。” “卧槽，还是大哥你有想法。小弟敬你一杯豆浆。” “滚你的吧，首先就不是咱弄的他，换句话说咱还算救了他。”这个所谓的大哥一俩骄傲的抬了抬下巴。 “都被弄成那样了，能不能活着跟咱也没啥关系了。” “你他娘的小点声。不过这小子的店算是要开不下去了，谁让他惹了上头。”大哥给了那个小弟一记爆头，又指了指天。 华贤一拿起廉价的纸巾，很绅士的擦了擦嘴明白了，这几个人谈的应该是昨晚的急诊病人，这世界还真是小。不过这种社会案件多的不计其数，医生只管治病救人，这种问题还是交给警察叔叔比较好。 华贤一交完钱路过那个餐桌低头撇了一眼几个身着奇特的小青年，大步离开。 简单的洗漱后，又打扫了房间，华贤一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冲了一杯蓝山坐在沙发上休息。 自己回国以后就搬出华家别墅自己住，自然没有管家给他收拾屋子，一开始还有些不习惯，现在反而喜欢上这些简单的家务，大概是作为一个医生总是多多少少的有些洁癖。 休整之后，华大夫又赶在上班前去了医院。在办公室里查看今天预约的病人资料的时候，护士小姐姐敲门进来。 “华医生，华董事长醒了。” “恩，知道了。现在什么情况。”华贤一将手中资料放下，起身走向icu，护士小姐姐在身后解释道。 “意识已经清醒了，各项指数都正常，已经准备转到普通病房。”穿过医护专用通道，刚好看到医护人员将华岳雄的病床推出了。 华岳雄远远的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大儿子注视着自己，缓缓地竖起食指示意华贤一，一切ok。 既然已经醒了那就不用太担心了，等华岳雄离开之后，华贤一去和主治医生详细的询问了一下情况，确定没有问题了这才彻底放下心。 正常巡视病房的时候刚好路过昨晚急救的病人，目前还在昏迷中，医生的本能让华贤一不自觉的走到他的病床前。果然基本信息上面还是空白，将病例挂在床头，转身却被一只手拉住衣角。华贤一低头看了看这个虚弱力量的来源，这个男人居然醒了？伸手便按了呼叫铃。 “哪里不舒服吗？”华贤一附身贴近他的耳边问道。 “水。”这个人身边连个照顾的都没有，也是没办法。华贤一又起身去接了水给病人，护士小姐姐刚好进来病人就交给他们了。 你走前华贤一回头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还十分虚弱的病人，那个病人也一直在寻找着华贤一，直到看到他回头，直到与他对视，知道看见他离开，才默默转回头跟护士说。 “我叫苏光。” 愿意就听见华岳雄病房里传来阵阵的女声，不用想这个声音就是李慧娇，华贤一门都没靠近转身就离开去了其他病房。 过了中午华贤一才给南原发了消息。 今天没什么事了，3点见怎么样。 可以啊，那我一会儿直接去你办公室找你。 恩，如果可以带上你同事一起来吧。南原不自觉的想到了乔裕一的话犹豫了。 他们是要正常上班的，怕是没时间。这样吧，过两天我替你约他。 恩，那就麻烦你了，小南原。 突然办公室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 “喂。” “华医生，警察局来人了，现在在你父亲的病房内，准备录个简单的口供，你要去看一下吗？” “好，我知道了。”一刻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又马不停蹄的赶到华岳雄的病房。 一个年长的警官带着一个年轻的小警官站在病床前，看见华贤一进来了，点了点头向华贤一致意，其中年轻的那个来跟华贤一解释。 “华医生，我们听说华先生醒了，就过来录个口供。” “希望没有打扰。”年长的警官补充道。 “打扰说不上，不过还是希望二位尽快问，我父亲刚醒需要休息。”说完转头看向还有些虚弱的华岳雄，华岳雄闭目养神没有说话。 “就是，人一醒就跑过来，破个案慢的要死，指望你们干什么，都是因为我们纳税人才有你们的工资，你们问完赶紧走，别打扰我们休息。”李慧娇在旁边埋怨道。老警官的脸青一块白一块，都说人民公仆最辛苦，也没有错。 “警官，你问吧。我没什么问题。”华岳雄缓缓的说。 “那就打扰了，请问事发当日你都见过谁？”老警官问着，旁边的年轻警官赶紧拿笔记着。 “我太太，和她的胞弟李帆，还有我司机老张。”华岳雄眼神向上看了看稍作停顿说：“没别人了。” “没别人了？你太太之前说她七点半左右离开的准确吗？” “你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吗？老张送我去参加别的事情了，不信你可以去问。”李慧娇站起来指着老警官就要开骂。 “不是的，我们这是正常询问，请你冷静一下。”年轻警官赶紧解释道。 “哼，真是有这功夫不去干点正事，抓抓坏人，在这儿乱怀疑。” “是的，是我老张送我夫人走的，准确时间说不上，我没有看时间，不过八点前离开是真的，因为宴会开始前我有些不舒服，所以没按时出席。”又是半分钟时间的停顿，不知是身体不适还是在努力回忆。 “后来，李帆的助理来叫过我两次。我也就只记得这么多了，之后就没有印象了。”二人对视了一下，老警官点了点头。 “那请问你是什么时候见过李帆的？” “哎，我说你”李慧娇声音刚起就被华贤一打断。 “你如果不能安安静静地配合调查，不如一会儿跟两位警官回警局慢慢谈。” “哼。”李慧娇白了一眼小声叨叨：“我们自己家人还能害自己家人吗？” “在七点多左右，谈了一下关于宴会的事和工作的事。”华岳雄回答。 “好的，谢谢你的合作。请您好好休息，我们就先回去了，今天真的是打扰了，如果有什么想起来的请打电话联系我们。”二人向华岳雄鞠了一躬就离开了。 二人躲过在医院门口的记者上了警车。 “师傅，他们谁在说谎？”年轻的小警官看四下无人赶紧提出自己的疑问。 “这个事绝对是有猫腻，首先酒店的摄像头在那段时间的居然都消失了，其次这些口供也对不上，这事儿不简单啊，走！先回警局看一遍口供，尤其是那个女助理，不行再叫来问一次。”小警官一脚油门干劲满满的开车离开了。 南原来到医院的时候，华贤一靠在办公室椅子上闭着眼睛看样子像是睡着了。 “贤一哥？”南原小声儿尝试性的叫了一下。 “来了。”华贤一的语气很清醒。 “恩，你还好吧。” “没什么事。” “你叫我来什么事啊，是关于那天晚上的事吗？” “恩，总觉得哪里不对。刚刚老头子录口供的时候也有让我迷惑的地方。”华贤一换了个姿势，双肘搭在桌子上十指交叉，看着南原。 “你说来听听哪里不对。” “咱们上去的时候大概是八点五十，助理说八点五分的时候上去叫老头子听见他在和别人说话。李慧娇走的时候是八点以前，老头子自己也是这么说的，而且他说之后没见过其他人，这就很奇怪了。而且老头子说听见女助理叫了两次，而女助理说一共叫了三次，第二次都没声音，第三次进去发现已经晕倒。”华贤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南原也是听的一头雾水。 “贤一哥，你的意思是，华董事长和女助理之间有一个没有说实话？” “目前看来的确有个人没有说实话，可是如果老头子没有说实话是为了什么呢？”这是华贤一始终没有想明白的事。 “要不，我们再去找那个女助理问问吧。”南原提了个没有办法的办法。 “既然知道是说谎了，那假话也没要反反复复的问了。” 第19章 救人一命七级浮屠 作家方舒华迪拉罗西福考写过：“我们都习惯在别人面前伪装自己，而最终我们是在自欺欺人。” 高三学习压力大的最大好处就是不会失眠，哪怕心情再糟糕也会无法控制的睡去。可对于其他人这就是一个不眠之夜，即使想睡也睡不着。 晚自习的第一个小课间，石安乔刚刚被通报批评完回到班级，石安乔的班级是重点班，同学们除了自己的事基本上不会在乎别的其他事情，即使下课间也和少有人走动。 而此时班级的人看着挂着一脸伤的石安乔震惊大于关心，当然也免不了幸灾乐祸的。 石安乔自顾自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这时从书里掉出一张纸条。 我知道那些照片是谁发的，包括在黑板前的，今晚放学学校东边小区花园见。没有署名。 石安乔用那个小纸条擦了擦手上的血，团成团随手扔进书桌里，桌子上的卷子都快堆成了山，石安乔将卷子拢成一堆趴在上面看样子就像睡了。 这时南原的信息就过来了，石安乔有种筋疲力尽的感觉却还是腾出一只手在书桌下回她的消息。 这就喜欢我了？消息还没发出去石安乔就睡着了，一直到下课铃又打了两遍石安乔才从梦里惊醒。将书包往肩上一卦，赶在人群聚集起来之前冲出了教室。 学校旁边是一个年代久远的小区“金源小区”，因为是紧挨宝城高中房价高租金更是比其他地方高出一倍，住户却一直很多，每到新学期的开学季都是一户难求。小区的租户里每年都会有几个状元榜眼，小区更是成了高考家长心中的宝地。 冬天的夜色本就荒凉，金源小区年久失修路灯都没几个是正常工作的，滋滋滋的发出不满的声音，给这个本就荒凉的夜色更添了诡异。小区内只有一个小小的花园，所以很容易找到，几个老旧的健身设施，一个小小的六角亭被积雪覆盖的灌木丛围在中间。 石安乔眯起眼睛观察着附近的情况，周围小区的单元门里进进出出的大多是接学生放学的家长。基本上没有学生单独出来，放学回家的学生不会半夜再出门。 石安乔站在离小花园有一定距离的楼旁，像个等待猎物出现的猎手，安静的隐藏在夜色中。周围进进出出的人越来越少，万家灯火开了又熄灭，小花园里始终没有人出现。 看了一眼手机居然已经快11点了，突然想起了还约了人一起回家。 石安乔低头骂了句：“**！”正准备转身。 “哟，学霸这就要走了，不想知道照片了吗？”一个令人作呕的声音在石安乔背后不紧不慢的出现。 石安乔猛地回头，本能的挥上一拳。手还没有碰到对方，腰就被人用双手环住，头上被人迅速套上了黑色的塑料袋。 石安乔左手呈掌抵住右手，右手握拳手肘向后袭去，反复几次反抗。 身后的人应声倒下，解放了双手石安乔迅速准备拿下塑料袋，才掀开一半看见了正对着自己的那双阴郁的眼睛，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长相，双臂却再一次被人按住。 石安乔又一次陷入去黑暗，双拳终是难敌四手。 “嘭。”对面的人一拳打在石安乔右脸上，被人架住的石安乔垂着头，无法倒下也没办法反抗。 “干！别反抗了，老老实实的听话。”对面的学生样子的男生用手背拍了拍石安乔的脸。 石安乔抬起右脚凭着感觉就踹了过去，凭着后坐力往后倒，将身后的人压在身下。就在要摆脱束缚的瞬间，又有两个人压了上来，随后听见刚刚踹倒的人在地上大笑。 “哈哈哈哈我还以为好学生不会打架呢。呸！”他站起身拍了拍灰，向石安乔走来，铆足了劲儿连踹了石安乔肚子几下。 “有能耐就站起来啊，怎么不反抗了？就那么想知道哪儿弄的钱奥照片吗？”男生蹲在石安乔旁边拍着石安乔的脸挑衅着。 “老子这还有的是呢，更暴露的，更刺激的。想不想要？不着急我们慢慢来。”男生冲周围的几个人使了个颜色，几个男生立刻明白，对着石安乔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打了差不多十来分钟。 “下次挑事儿，可看好人。在学校了不起，出了学校还真是啥也不是。走！”几个人将石安乔像个破布一样扔在路边，跟着这个混混头子就离开了。 石安乔抬起手掀开黑色塑料袋，勉强支撑起上半身，斜过头吐了一口血。远远看去只看到几个离开的背影，校服裤子看上去并不是自己学校的，心里便也有了几分数。 看样子这个事还牵扯到校势力了，这就有点麻烦了。 石安乔勉强撑起自己走到墙边慢慢靠着墙坐下，就在这时旁边楼道里突然窜出个人大叫一声。 “卧槽，卧槽，这大半夜的墙角有个人，你要吓死谁。” 石安乔自然是没有心情理会这种路人，闭着眼睛沉重的喘着气没有说话。 那个人对瘫坐在墙角的人冷漠的态度满不在意，自来熟的蹲下歪着头观察石安乔。 “卧槽，石安乔？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晚上刚被通报批评，半夜还出来打架斗殴，牛啊。不愧是大神级人物。”旁边的男生喋喋不休的说着，“啪”的一声打开了打火机。 “卧槽，你不是晕过去了吧？”男生使劲吸了一口烟，见石安乔没有任何反应，准备推一推石安乔，这时石安乔突然睁开眼睛看向男生，给男生吓的烟都掉了。 “卧槽，大哥你能不能不吓我。”男生赶紧捡起地上的烟，拍了拍灰又抽了一口。 “你叫什么？”石安乔缓缓问道，现在的石安乔头发乱糟糟，灰头土脸的嘴角还有没干的血迹，胸口也在隐隐作痛。 “马胜轻，你隔壁班的。运动会跟你比过几次，就是那个那个那个万年第二。”男生吊儿郎当的叼着烟抬了抬下巴。 “没印象。” “你这么说就有点伤我心了啊，好歹也是竞争对手，稍微在意一下人家啊。”马胜轻做了个心痛的表情。 石安乔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撑着墙缓缓站起来，这个平时简单的动作，现在的完成过程却十分缓慢，期间还晃了一大晃。给身边的男生吓了一愣。 “喂，你这样能回家吗？”石安乔没有理这个唠叨男。 “喂，要不在我家住一晚？”男生叼着烟指了指身边的单元门，石安乔头都没回踉踉跄跄的往小区大门走去。 “我家就我姥姥在家，我趁这功夫偷摸出来抽个烟，这点儿她老人家都睡了。你可以睡我床，我”话还没说完就看着石安乔直愣愣的栽倒在地上。 “卧槽。什么情况。”马胜轻赶紧把烟扔在地上踩了一脚，跑过去一把将石安乔扛在肩上。 “看着没几两肉，还挺沉。”马胜轻又低头骂了一句。 “还好我家住二楼，这要是再高几层，今晚咱俩都得睡楼道。安安分分的抽我的烟还捡了个大活人回家，真他娘的吓人。”马胜轻对着晕死过去的石安乔吐槽道。 费了半天劲儿终于进了屋，灯光一亮还真是吓了马胜轻一跳。 “这也下手太狠了吧，要不要送医院啊。都这样了还硬撑个什么鬼，有病吧。”石安乔的校服上面沾满了土还有一块儿干了和没干的血迹，嘴角还有血迹顺着脖子流进了校服里。宝城高中的校服是严格规定的，即使是冬天也有配套的冬季校服，里面的衣服自然是随便穿，但是外套必须是穿校服。 马胜轻把石安乔往床上一扔，想都没想三下五除二的就给石安乔扒了，男生之间嘛有什么大不了的。看着裸着上半身的石安乔，马胜轻居然还有嫉妒。没想到扒光了还挺白的，不过隔着这么多衣服，身上还是出现了这么多淤青。对方还真是没手下留情啊，这天之骄子到底惹了些什么人，学霸不是应该专心学习嘛。 看着石安乔的腹肌，马胜轻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 “恩。还是哥哥我的大。”满意的点了点头，给石安乔随便擦了把脸，换上自己的衬衫。 “累死爸爸了，我今天算是救了你一命，以后你就认我做大哥吧。我也不嫌弃你瘦弱，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马胜轻真想对着镜子给自磕两个头，自己怎么这么优秀，想着想着嘴都合不上了。 马胜轻看着眉头紧缩的石安乔，突然收起了笑意，起身在柜子翻了个毯子，关上了灯轻轻的退出卧室，往沙发上随意一躺。 “没想到这次居然这么遇见你，居然是我救了你，风水轮流转啊石安乔。”马胜轻嘴角上扬闭上了眼睛。 石安乔的梦里非常痛苦，或许是身体的痛苦导致精神也没有办法放松。 梦里的石安乔还是个奶萌奶萌的小正太，小时候长的十分惹大人喜欢的小男孩，在幼儿园里却是不招同学们喜欢的。周围的小男孩儿都欺负他跟老师关系好，女孩儿们都笑话他长的像个小姑娘。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幼儿园都是石安乔的恶梦，他拒绝上学，拒绝和别人说话，在集体活动的时候躲在一边。 或许没有钱奥的出现，石安乔就从那时候跌入无尽黑暗。钱奥扎着两个小辫子穿着小花裙，打着一把可爱的碎花小洋伞，在一个下雨的午后发现了躲在滑梯下的石安乔。 突然所有的画面都碎了，石安乔已经回到了那个周四的午后。 石安乔刚从舍管阿姨那里取了扫除器具返回教学楼的路上，就听见一声惨叫。顺着声音抬头望去，就看到一个极其熟悉的身影从天而降，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落在了自己面前不远处。 那一刻才是石安乔真正踏入无尽黑暗的瞬间。 梦里的各个时期的钱奥出现又消失，每一个片段，最后都是一片刺眼的红色收尾。 石安乔的额头渗出的汗珠一点点汇集沿着额头流下，伴着痛苦的低声呢喃。 “求你别离开我。” 第20章 三声门铃 最终在南原的劝说下，华贤一还是勉强同意早些回家。 华贤一离开医院之前又检查了一遍今日的预约和病人情况，另外去看了一眼由护工照顾的华岳雄才安心下班。 两个乘着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 “其实我今天找你来还有另外一件事拜托你。”华贤一理了理着衣袖，深吸一口气。 “嗯，贤一哥你说。” “你知道的目前这个情况，我家老头子暂时不能离开医院，我也不想他近期过于操劳，而且我也还没做好去公司露面的打算。”华贤一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会儿看向南原。 南原听到这里基本上已经明白了华贤一的意思。 “贤一哥，你要说的我明白。” “还真是要麻烦你提前结束假期了。”华贤一有些歉意的摸了摸南原的头。 “辛苦你了，小南原。” “咱俩之间就不用客气了吧，你都让我叫你哥了，那做妹妹的也该帮哥哥排忧解难不是。”南原目前还真是做不了什么，只能尽自己所能帮这半个哥哥了。 “好，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公司的事就先交给你了，小南原。我就先回去了，对了，你开车了吗？” “嗯，我是开车来的。你路上小心啊，要不你别开车了，我送你回去吧，你再过劳出什么事儿。”南原有些担心。 “小事儿，你哥我厉害着呢，过几天有空请你吃饭。” 两人在停车场分开后，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出现了一个身着蓝白病房的虚弱身影。 南原刚刚到楼下停好车，才想起来公寓里还有一只需要吃饭的。 查了一下附近的宠物店，最近的居然才十来分钟的路程，心情沉闷干脆就走着过去了，全当散散心。 夜幕低垂，路灯一个个也开始工作。眼看着夕阳余晖慢慢消失在高楼大厦之间，不由得让人心生寂寥。 看着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灯是为了等自己，从前没有现在也依旧没有。 南原将头发别在耳后，抬起头望向远处，街角的那个有个宠物头像的招牌应该就是要找的宠物店了。 宠物店玻璃大门紧闭，里面有微弱的灯光伴随着杂音。 南原敲了敲门，按了下门铃，里面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请问有在营业吗？”沉默了片刻里面有人走动的声音。 里面的人渐渐靠近，打开里面的锁链。开门的是一个穿着打扮很夸张的年轻人，破洞的牛仔裤，黑色紧身衬衫，大而明显的耳钉。 “在在在，美女有什么需要的吗？” “嗯…你这还没营业吗？没开业的话我就换别家也可以。”南原看着屋里乱七八糟的景象有些犹豫。 小青年后头看了看脏乱的室内，双手一握。 “嗨，你看我们这装修还没装完。但是商品还是全的，你要点什么呢，美女。”小青年听见买东西态度转变一百八十度。 “那就麻烦你给我拿一袋猫粮，一个猫砂盆，还有…不用了就这些吧。”南原看出来了，不买点东西是轻易走不了了。 “好嘞，你稍等。我马上给你拿去。”转身南原就看到小青年腰间露出半截刀柄，心里一惊。 “美女，猫砂盆挑什么颜色不？”店里没有开大灯，就听见小青年叮了咣啷的翻找东西的声音。 “啊，不不挑。都可以。”南原压着有些颤抖的声音回答道。 小青年这时拿了一大兜子猫粮和一个全封闭的粉色猫砂盆出来了。 “美女，我觉得粉色特别配你。”小青年痞里痞气的跟南原搭话。 “呵呵，谢谢。多少钱。”这么一大袋子猫粮起码二十斤。 “这…你长着好看，我给你个开门价吧，300就行。”小青年把东西一股脑儿的塞在南原手里，南原看到小青年手臂上长长的疤。 “哦哦，那谢谢你。”南原在打开钱包里面当着小青年的面，把里面的五张百元钱都塞在小青年手里。 “看你新店开张，我先入个会员，下次再来。”南原抱着东西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向隔壁热闹的商业区走去。 绕了一个大圈才回家的南原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在沙发上毫无所动的笨猫自言自语。 “为了养你，我刚刚差点把自己搭进去。”把东西往地上一扔，随意的躺在沙发上。 “喵喵？”没有反应。 过了几秒，南原又尝试了一次。 “喵喵？”依然没有反应。南原有些担心的趴回去，戳了戳猫咪圆圆的背。 猫咪“喵～”的一声，转身就挠在南原手背上。炸着毛跳的可远，每一根毛发上都写着嫌弃的样子。 南原嘴角一撇，有些不满意。但还是起身给猫咪倒了猫粮，整理好猫砂盆，便不再理会这个白眼猫。 一人一猫谁也没有打破平衡的意思。 南原躺在沙发上，听着电视里随意放着新闻，活脱脱的一个空巢青年。 猫咪优雅的围着猫砂盆转圈，似乎有些嫌弃这个粉嫩的颜色，过了好半天才不情不愿的钻进去。 南原盯着这个傲娇的生物，想起什么似的拿起手机翻着通讯录。 美丽，你这猫叫什么来着？ 兔子兔子兔子。不是跟你说了嘛。梅栗回消消息几乎都是秒回。 哦哦，想起来了。你想不想吃冰淇淋，新开了一家甜点店的招牌冰淇淋超好吃哟。 我怀孕了大哥，你能不能别欺负我啊啊啊。单身狗，我老公要回来了，不跟你说了又简单寒暄了几句，南原不情不愿的换了个人发消息。 我明天回去上班，你把最近需要的文件整理好放在我办公桌上。我休息期间李帆副总经理经手过的文件，全部拿到我办公室，有原件的拿原件，没原件的拿副本，我需要重新审核。南原换上机械式的语气向任妙妙布置工作，也不期待任妙妙能把工作做明白。 任妙妙是华董事长安排进来的人，具体原因也并不清楚，做下属自然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不得不说任妙妙作为灼华公司的一员，如果不是因为这层关系，恐怕早就被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只是大多数人都以为任妙妙背后的人是南原，而南原也不会去解释。 我的假期还是提前结束了，明天上午11点半在我办公室开个小会，把罗颖也叫上。南原给何发完消息，扔了手机倒头就睡了。 突然屏幕点亮了黑夜，又悄然暗了下去。 停在楼下的黑色奥迪，打了方向盘消失在黑夜里。 “叮咚～” 华贤一有些疑惑，这是高档小区，十分注重住户的**。 搬到这小一年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按了自己家门铃，就连送快递的也只能送到楼下。 华贤一穿着浴衣，拿着毛巾擦着头发打开可视门铃。 没有人？ 华贤一将毛巾随意一搭，按着把手准备开门查看究竟，却发现根本推不动门。 这是什么情况，是恶作剧吗？想着手上加大的力度，艰难的推开一半门，勉强探出半个身子，低头一看惊了。 这横着这个人怎么回事儿！宽宽松松的病号服挂在身上，垂着头坐在华贤一家门口，一动不动毫无生气。 华贤一用力推开门蹲在患者面前，手指撩开他的垂下的头发。 居然是这个人！为什么他会知道我家在哪，他是怎么进来的。 华贤一低头看了一眼已经微微开始渗血的腿，皱了皱眉。 医生最讨厌的就是不爱惜身体的患者。 虽然满心疑惑，还是秉承医者仁心的职业操守，把这半个活人扛回了家。 这还是第一个来自己家的“客人”，看着自己的地盘凭空多出的人，反而让华贤一有些不自在。 放在床上非常嫌弃，放在沙发上有些嫌弃，放在地上又有些不人道。最后还是折中把这个无名病患放在沙发上。 快速用家里现有的工具和配用医药品简单的给他止了血，专业人员包扎干净漂亮。 “水…”虚弱的声音从身边响起，而躺着的人却没有想要清醒的意思。 华贤一双手是血，不由得向上翻了个白眼。 “这都什么情况？这下班了还有上门求伺候的，我这医生售后服务也太到位了吧，得，这澡算是白洗了。” “嗯…这沙发也要不得了。” 夜色越来越深，罪恶和**的鬼怪也呼之欲出。 这世上哪有真心实意，只有利益才是最值得握在手里的筹码。 与此同时临江而建的“铂金世家”小区也传来一声清脆的门铃声。 “叮咚～” 一个妖娆的女子穿着酒红色真丝的吊带睡衣不紧不慢的打开房门，深v的睡衣衬出女子骄傲的身材，女子依着门边有些幽怨的说：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看样子是我赢了呢。你看我刚刚洗完澡还没来得及收拾。”说完低着头脸颊微微泛红。 男人举手投足尽是高贵，黑色西装搭配藏蓝色领带，皮鞋擦的锃亮。 左手拿了一瓶一般人看不懂标签的红酒，嘴角带着笑，玩味儿的看着面前的“猎物”。 见男人不说话，女人主动上面挽住他的手臂，将他拉进房间，用小巧的脚缓缓的关上了门。 “我这次做的对嘛？” 第21章 乌云密布 第二天南原起了个大早，远远的躲在路口。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却始终没有等到想见的人。 天气越来越冷了，这个点没有公交，地铁又远，出租车也不好停车，南原一路小跑赶在早自习迟到前到了教室。 早自习铃声响的前一分钟，南原还站在一楼大厅四处张望，直到看到教导主任开始关门，也始终没有石安乔的身影。 “怎么这么晚才来，赶紧把作业交了，就差你一个人了。”英语课代表陆珊真的是不喜欢南原。 “哦，等下早自习就给你。” 南原泄了气的趴在座位上，心情低落的很明显。语文课代表站在讲台准备领读昨天学过的文言文，眼睛扫过下面的人。 “南原，别趴着了。你起来读这一段。”被人点名了自然是要抬头的，可偏偏南原就是觉得头沉的厉害。 “南原，南原，起来了。”黄明娜轻轻拍着南原后背。 南原缓缓抬起头，眼里布满红血丝。 “我不舒服，我去趟医务室。”也不在乎同学的眼光离开了教室。黄明娜看了一眼面色铁青的课代表转身追了出去。 “我去看看她，帮我俩跟老师请个假。” “南原你慢点，南原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你为什么总是跟着我啊？咱俩也不熟吧。”或许是心情不好，南原的语气有些冲。黄明娜却没有停下追逐她的的脚步，语气也很平缓没有不适。 “因为我知道你是很好的人啊，而且我喜欢跟你做同桌，你是我最好的同桌了。”黄明娜的解释完全没有打动南原。 “高中前两年怎么没看出来你觉得我好。”虽然高二分过一次文理班，却没把两人分开，这算是做了三年同学了。 “那时候没跟你做过同桌，我还不够了解你啊。” “你现在也不了解我，所以不用假装喜欢我，没人喜欢我。”南原的脚步放慢了，盛气凌人的语气中夹着失落。 “谁说的我就喜欢你啊。”黄明娜有些犹豫却还是跑过来拉起南原的手，见南原没有躲开，嘴角一边微微上扬。 除了梅栗还是第一次有女生说喜欢自己，大多数女孩子都不喜欢冷淡款的同伴。 “我带你去医务室，你是不是不舒服。走吧，赶在上课之前回去。”说着拽着南原的手拉着她往医务室方向走去。南原也就不再多说，任由她拉着自己。 有些人把自己用高墙围起，躲在自己的小圈子里，一副及其不好接近的样子，可实际上那墙却是用泥巴做的，水一冲就塌了。 由于时间过于早，校医室没有开门。两个人便随便走了走，赶在早课第一节之前回了教室。 下课间南原收拾书桌，没有注意从书里掉出了一封信。 黄明娜弯腰捡起来递给南原。 “从你书里掉出来的，没署名，这个信封还挺好看的。”白色长方形信封上有暗花，信封纸质很好。 “谢谢。”南原笑了一下，将信封随意扔在书桌上。 “你不打算看看嘛？” “等会儿再看吧。怎么发了这么多历史卷子？” “这个信封这么好看，会不会是情书啊。”黄明娜眯着眼睛笑看着南原。 南原犹豫了，突然有点好奇，会不会是他写的。 我已经注视你很久很久了，你不认识我。但是你已经成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我每天都能看到你上学，看着观众台中的你，看着认真学习的你。你的一举一动都牵挂着我的心，我现在还不够优秀，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喜欢上我，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想要跟你表达我的心意。总有一天我会光明正大的站在你身边。如果你有万分之一对感兴趣，加这个好友，你会很高兴拥有我这个朋友的。 信不是很长，没有署名，钢笔字迹工整，没有修改的痕迹，一气呵成。看样子只是一个简单的表白信，语气却让人高兴不起来。下面写着一串号码，南原翻看着信纸。 信纸后面有橡皮擦过的痕迹，上面用不同与正文的铅笔写着：黄明娜。 “这是给你的信啊，应该是放错桌子了。” “给我的？不可能吧，我从来没收到过情书。”黄明娜有掩饰不住的惊讶和开心。 “真的假的，你这么可爱。”南原浅笑着。 “哎呀，都跟你说了嘛，我高中以前都胖成球了，没什么桃花运的。”黄明娜拿着信，心气若狂的反反复复的看着。 这时一阵喧闹从班级后面传过来。 张声熙扎着高高的马尾，偏分的刘海儿遮着眼角眉梢，刚刚好搭在耳边，一路上跟男生们打闹着往教室前面走来，拍了拍黄明娜的肩膀。 “明娜，中午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吃啊。” “中午还是跟我吃饭吧，小熙女神。”身边的男生在一旁打趣。 “滚一边吧，我们才不要跟你们臭男生一起吃饭呢。”薛楚楚嫌弃道。 “又没要跟你一起吃，死肥猪。”黄明娜的脸色一变。 “你信不信我压死你。”薛楚楚一副凶神恶煞的冲过去，给男生们吓得都躲开了，张声熙在一旁看着打闹的同学，跳坐在黄明娜前面的桌子上翘着二郎腿，也不说话只是笑。 “我怕死了，快跑啊，猪精来啦。” 黄明娜的表情僵硬了起来，张声熙看在眼里依然没有说话，眼角的笑意更加浓厚了。 “黄明娜中午跟我一起吃。”黄明娜转过脸，一脸感激的看着南原，就差哭出来了。 “看来我们明娜，交了新朋友了呢，真是恭喜了。”张声熙从桌子上跳下了，又拍了拍黄明娜的肩膀向教室后面走去。 上课铃响了，班主任夹着书走进来。班级才从乱哄哄慢慢安静下来。 “刚刚谢谢你啊。”黄明娜小声跟南原道谢。 南原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讲台示意黄明娜不要说了，没什么关系。 南原一直知道，班里的大姐大带着两个女生到处占便宜。至于什么原因让这几个人一直纠缠着黄明娜，南原完全不感兴趣。 南原这边头上顶着乌云，笔在纸上机械式的动着，思绪完全不在自己的班级。南原努力让自己不去想石安乔，可思绪总是千转万转的总是能回到他身上。 身旁的黄明娜这边却多云转晴，一阵的坏心情结束，剩下的都是晴天。她又拿出白色信封将信封小心翼翼铺平，装好放在她最喜欢的言情小说里。两只手托着脸，望着讲台，假装专心听讲的样子。 老师布置完作业，课代表把作业写在黑板上，值日生将黑板擦的干干净净。 南原将头抵在桌子上，犹豫了几节课还是决定给石安乔发个消息， 你在干什么啊，今天为了补作业，我走的有点早，不知道你有没有等我。手指移来移去，还是一咬牙发送了过去。赶紧把手机锁屏扔进书桌，拿出作业疯狂学习。 “啊啊啊啊，小南南，他通过我的好友申请啦。”黄明娜的小圆脸红彤彤的，对于她来说这场校园桃花开的太迟了，但总算是来了。 一上午过去了，铃声响了几次，学生们进进出出，南原始终没有收到回复。 中午休息，两人去学校对面吃拉面。 “小南南，你看这个人，真的好帅啊，而且还是咱们学校的哟，我能被这个男孩子喜欢真的是太幸运了。”黄明娜举起手机给南原看那个男生照片，是个清瘦的男孩子，五官端正，带着厚厚的黑框眼镜。 南原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黄明娜这个样子怎么有点像梅栗。 “还可以，不过我喜欢的男生不是这个类型。”南原停顿了一下。 “嗯嗯，我知道嘛。你喜欢石安乔嘛。”黄明娜神秘兮兮的在南原耳边说着，手指还不停的按着手机。 南原的筷子一顿，抿着嘴，脸上是小心思被别人发现的尴尬。 “可是他不喜欢我。” “怎么会呢？高冷男神身边出现的第二个妹子就是你啊，还送你回家。”黄明娜一脸惊讶道。 南原无奈的摇了摇头。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你说过几次了。我们只是住的近，一起走。” “可是，他还来班级找过你啊。大家都在议论你们，还早上看到过你们一起上学呢。”黄明娜继续质疑着。 南原大吃了一口面，若无其事的说： “我其实不小心告白了。” “啊？什么？”黄明娜一下站了起来，引得周围人侧目，南原赶紧的拉着她坐下。 “嘘，小点声儿，行不行。” “那男神怎么说？”完全不顾周围人八卦的眼神，继续追问着。 “应该是拒绝我了吧。” “哦哦，那也好。都跟你说了不要喜欢石安乔，还好他拒绝你了，不然你以后还不知道多倒霉呢。” 南原苦笑一声。 “知道了，是啊，还好他拒绝了我，我可以沉迷于学习了。” “嗯嗯，放心吧，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的。”黄明娜腾出手搂着南原的肩膀。 南原不动声色的将黄明娜的手拿下来。 “走吧，我吃好了。” “嗯嗯，等我一下下，我给我的新晋男神发个消息～” 学校对面的学府小区里，女生看了眼手机新消息，一脚狠狠的踢在垃圾桶上。 “又是一个不要脸的，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什么丑样子。谁给她的勇气去勾引石安乔的，真是气死我了。”女生突然回头，美目一转笑盈盈的看着身边的几个人。 “那这样吧，那我们就好好帮帮她。” 第22章 误会大了 天还没亮透，客厅就传来一声巨响。 “咚” 主卧大床上的人瞬间惊醒，不悦的皱着眉，光着脚不紧不慢的起身倒了杯水，走向客厅查看情况。 客厅的窗帘还是紧闭的状态，有些许晨光渗入大概能看个模糊。仔细看去黑白格调的客厅简洁优雅，家具线条流畅，装饰品不多，就单单墙上挂了一副不知名的画却彰显了主人的品味。 还在对自己的艺术眼光大加赞赏之时，地上传来一声： “水…” 华贤一握着杯子的手紧紧攥起，十分不高兴自己的私人空间被打扰。自己也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把这倒霉催的扛家里来，在家还要加班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水…”趴在地毯上的人又虚弱的重复着。 华贤一迈着大长腿三步走到这人面前，居高临下的审视着这个患者。心想：这小子不会是玩我吧？ 玩心大起的华贤一慢慢蹲着，眯起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片刻过后，突然，华贤一伸出手指戳了戳地上这个微微泛红的小脸。 这一戳可不得了。 “这…手感…” 转而由一只手指变成了整个手掌覆在脸上。 “这货…居然发烧了。” 华贤一真的是对着天忍不住的翻白眼心里还在吐槽：我！堂堂华家大少爷，九尺男儿，为什么不好好回家继承家业？我为什么要当医生？如果我不去当医生，我就不会沦落到现在这般伺候人的景象，我怎么这么想不开。 华贤一咬着牙将躺下的人扒了个干净，这伤口伤在大腿内侧，位置也有些尴尬。但是华医生还是拿出相当专业的态度，检查了伤口，这伤口也没再次出血，也没发炎情况。 想必是昨晚在沙发上睡冷着了，想着还有点不忍心，转身又找出一套新的睡衣给他套好，确定不是伤口的问题后，剩下的动作就相对粗暴了许多。 看着自己的功劳，一狠心扛着这个剩了半条命的病人扔到了自己大床上。房间虽大而宽敞，但是自己本身就不喜欢被打扰，根本没有设计次卧，此时后悔也来不及了。 看着床上的人窝在自己的床榻上，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华贤一黑着脸就退出了房间，转身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沙发地毯都是血迹。 黑着脸打了几个电话。 第一通电话拨去办公室。 “我今天没有预约的病人，今天不去医院。有急诊打我私人手机！” 第二天电话拨去盛禾百年，盛禾装饰公司在江城算是顶尖的设计公司。跟灼华集团是不同行业的合作伙伴，两家更是世交好友。 “盛沐柯，我这边出了点问题。你今天来我家一趟，带着我之前换的同款家具来，沙发地毯都要换。”犹豫了一下补充道： “还有床！” “大哥，你这一大早不睡觉，也不要打扰我啊，这种小事儿你打给我们公司前台行不行。”那边盛沐柯以一种崩溃的语气一边敷衍华贤一，一边安抚怀里的美人。 “找你方便。” 说着回头看了眼还在昏迷的路人甲，这个人叫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 梦里的苏怀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舒服的皱着眉嘤咛了一声。 华贤一冷哼了一声，简单的洗漱干净后，摔门而去。 华贤一漫无目的的走在清晨的街道上，着实是太早了，还有雾气缭绕在周围，高档小区附近没什么人气儿。 走了不知道多久，雾气渐渐散去了，才看到了几个人来来往往的走动的小街小巷。 华贤一是喜欢这种有生活气息的热闹，早餐铺子的热闹，夜宵小摊的热闹。却不喜欢太过于商业的热闹，因此不喜欢商业气息浓厚的公司。 医生这个职业最能体会人间百态，在生死面前，任何事情都不值一提。 当初为了当医生，没少跟自家老头子争执。而老头子还算好的，对自己虽然有所期待却不强求。 不自不觉的走进一家小铺子，铺子不大是一对老夫妻经营的小门面。铺子有点简陋，门口的蒸笼还冒着热气，客人还不是很多，华贤一挑了一个旁边的位置坐下。 那边的老妇人向这边热情的喊着： “帅哥啊，这锅包子还有三分钟就能好了，你看看先点什么吃着啊？” “没关系，给我一个茶叶蛋，等下来一屉小笼包。”刚刚开始自己出来住的时候，完全不习惯没有管家准备早餐的日子。干脆就放弃吃早餐了，而偶然的一次加班结束，路过医院附近的华贤一闻到一阵香味。 那种美食的香味与每天早上管家准备的不同，虽然不够精致却好吃的难以言喻，而后妙手神医华贤一便开始经常徘徊于各个早餐铺子。 用吃西餐的姿态吃完十几块钱的早餐，华贤一犹豫了片刻。 “老板娘，清粥一份打包，如果有清水蛋也包一个。” “好嘞，老头子给帅哥准备一份外卖。”正因为老板娘的热情，生意才如此红火吧。 华贤一拿着早餐到家的时候，床上的人还没有醒。干净的有些强迫症感觉的厨房说明这里的主人，基本上不会在家吃饭。 给你一个小时，带着你的家具来我家。华贤一对这个突然来的假期很迷茫，没半法坐在自己心爱的沙发上，华贤一赌气的进了书房，快速敲着键盘。 你爸爸我还没起，你能不能不要催了。再催我就把你家住址告诉你家老爷子。 哦，再不来。我会把你住址告诉艾蕾亚，你可以试试。 半小时后见。盛沐柯气的把手机扔出去，吓醒了身边的女伴。 “咳咳咳”房间回归了安静，许久，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在隔壁响起。 华贤一闭着眼睛，一只手捏着鼻梁，一只手有节奏的翘着桌面。 “水” 听到这个字，华贤一脑中有根弦“嘭”的就断了。“噌”的就站起来，还没出房间就听到隔壁，叮了咣啷的起床，摔倒，各种奇怪的声音。 房间外的声音由远及近，然后戛然而止。 主卧挨着书房，华贤一打开书房的门，看着旁边虚弱的扶着门框站着的人，睁着大眼睛环视着房间，脸上写着无助和迷茫。华贤一随意的靠在书房的门框上观察着他。 “睡够了？”看着这个矮自己一头的男生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激灵，不由得想笑。 “我睡了多久？这是哪里，为什么不是医院？” “睡了一天，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在医院。”华贤一走向开放式的厨房。 “你我记得你，你是救我的医生。” “你叫什么？”华贤一在橱柜里翻找厨具，苏怀生一瘸一拐的走向沙发，却没有坐下。 “苏怀生。”苏怀生看着沙发上和地毯上的血迹，突然在脑中闪现什么场景，胡乱的在身上摸来摸去，仔细检查着自己。华贤一嫌弃的说： “我没割你肾。”苏怀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华贤一翻箱倒柜的总算是找到了小锅。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应该在医院的。”苏怀生还是迷惑的看向还在忙乎的华贤一。 “我也不知道，你就半夜穿着病号服堵在我家门口，我嫌碍事就抬进来了。” “医生，热粥的话不用先加水。”苏怀生小声提醒了句。 “咳咳”华贤一假装咳嗽掩饰尴尬：“事儿真多。” 苏怀生虚弱的笑了笑：“宴会那天我”话没说完眼睛一翻，失重一般往后倒去。 华贤一赶紧扔下手中的东西，去接住他护住他的头。伤了腿发了烧，再伤了脑袋的话，这人一时半会儿怕是离不开医院了。 盛沐柯开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如此诡异的场面。 厨房的水开了，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温文尔雅的华医生横抱着一个穿着陌生男子，站着卧室门口。该男子腿上缠着绷带光着脚，穿着硕大的睡衣，露着半个肩膀，像个瓷娃娃一样的整个人用不出一点力气，看起来像窝在华贤一怀里。 盛沐柯夸张的张着嘴，指着华贤一。 “你” 华贤一没有理会盛沐柯，将苏怀生放在床上，摸了摸额头，给他盖好被子，轻轻关上门。 “床换不了了。先把客厅的换了吧。” “我看出来了，没看出来啊华大夫，玩的挺狠啊。”盛沐柯满脸贱笑的挑了挑眉毛。 “最近怎么样，看新闻听说你家老爷子被人袭击了。”盛沐柯转身交代完员工工作，随着华贤一走进书房。 “老头子没什么大事，万幸了。这个事没这么简单，感觉还要再进一步的去调查一下。”华贤一递给盛沐柯一份文件说道：“帮我去查一查这个女人，老头子的事跟她肯定有关系。” “你弟弟什么时候回？” “说是下个月。”华贤一没有抬头专心整理其他文件，别不知道可是盛沐柯可是了解面前这个男人，可是一个真真儿的傲娇弟控。 “多久没见他了？”华贤一顿了顿。 “没多久吧。”将一打文件在桌子上敲整齐，递给盛沐柯。 “你这个死洁癖，上哪捡的小乞丐？”盛沐柯接过文件皱了皱眉，摸了摸耳坠上的耳钉。 “是我的一个病人，不知道怎么就出现在我家门口了。” “需要我帮你查一查吗？”盛沐柯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个圈，华贤一单手抱胸另一只手摸着下巴，略作思考。 “恩，查吧。” 第23章 会是意外收获吗 就像周董的歌一样：爱情走的太快，就像龙卷风，不能承受我也无处可躲。 第二天白天依然没有石安乔的消息。 又是一个周四，自从那件事过去之后，周四的打扫卫生南原总会觉得很沉重。 南原趁着打扫卫生的混乱场面，悄悄的溜到楼上，故意多次在石安乔的班级门口路过。然而自己强行制造的机会越多，没达到自己预期的效果就会越失望。 南原怔怔的回到座位上一趴，无视周围乱哄哄的教室，盯着一直黑屏的手机发呆。 南原不甘心自己的表白还没开始怎么就结束了？ 终于鼓起勇气又发了条消息： 石安乔，我是说对你是出自同学的那种喜欢，你不要想太多啊。点击发送。 南原一把将手机拍在额头上，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啊。 这时黄明娜拿着垃圾桶从教室后面在过来，看见南原沮丧的用手机拍着脑门儿。 有些诧异道：“南原，见不到男神也不至于自残吧。” 南原抬头看着黄明娜的小圆脸儿，有些幽怨道：“才不是呢。” “行，你说不是就不是吧，你看你脑门儿都拍红了。”黄明娜晃了晃手中笨重的垃圾桶。 “出去走走啊，顺便陪我去分担区捡垃圾吧。” “不想去。” “走嘛，走嘛～”最受不了的别人撒娇的南原还是摇摇头，黄明娜拿着垃圾桶不说话，咬着嘴唇，环视着周围也看不到可以帮自己的人。 “好吧，我陪你去。”南原有些于心不忍，反正自己现在也没什么事。 “小南南你最好了。”黄明娜看了周围的同学，低着头快速走出门。 教学楼外面相对于教室里的喧闹还是安静了许多，却还是能听见很多嬉戏打闹的声音，周四就像是同学们可以把压抑了一周的心情释放的好日子。 “你走路就不要玩手机了。” “恩，好的好的。我给我家男神回个消息，他真的太好了，总是关心我在干什么，而且啊还会秒回我消息，秒回啊，从来没有男生会秒回我消息呢。”黄明娜嘴上答应着，还是低着头摆弄着手机。 学校占地面积很大，学校“贴心”的考虑到学生不仅仅要学习还应该有适当的劳动，才能劳逸结合，身心健康。所以每个班级都没有例外的会分到一小片的地方。但是各个班级分到的区域内的垃圾桶，草坪和绿植都不是一定的。 就像南原的班级就在教学楼侧面，墙下的垃圾桶和一个过道还有对面的绿植都要检查是否有碎纸屑瓶子之类的垃圾，然后进行回收。 “小南南你就看一下墙下的垃圾桶就行，我去那边草坪检查一下。”说着黄明娜就跑开了。 “嗯，可以。” “随便看看我们就回去吧，这天儿好冷啊。明明今天就是不应该是我打扫，凭什么让我来真是的。”黄明娜撅着小嘴抱怨着。南原心不在焉的检查着垃圾桶，好在角落的垃圾桶不在路边，很少有人绕那么远扔垃圾。 绿植上还有覆盖着的积雪，基本上没有明显的垃圾，在阳光反射下，墙下面出现了一道不寻常的光。南原好奇的弯腰查看，却是一个白色暗花信封的一角。 又是这种信封？南原疑惑的捡起信封。信封被掩埋的位置已经变软发黄，打开信封里面的字迹有些模糊，似乎已经埋了很久。 我知道对你做过什么。 南原反复查看信封觉得莫名其妙，随手将信封扔进垃圾桶。抬头的瞬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石安乔这个时间为什么在校外，石安乔在翻栅栏？ “小心啊！” “嘭！”一声巨响，一个硕大的花盆砸还带着花在南原面前的地上，溅起的碎片崩向四周。南原自我防御的举起手挡在面前向后躲，脚一崴，摔了个结结实实躺在地上。 紧接着另一个花盆砸下来，南原眼看着眼前的花盆越来越大，害怕的忘记了呼吸，双臂交叉护在自己面前，紧紧的闭上眼睛。 耳边是黄明娜的尖叫，还有来自各个方向渐近的脚步声。 说时迟那时快，有人拉住南原的手臂用力将她拉开，花盆就在脸旁边炸开，破碎的碎片和泥土溅了南原一脸。南原缓缓睁开眼睛，心跳急速，大口的喘着气。 转过脸，看见黄明娜紧紧的拉着自己，吓得惊慌失措，眼泪打花了她的小脸，上气不接下气的抽泣着问着： “南原你没事吧。” 南原看着周围渐渐围起小圈的人群，将自己和黄明娜围在里面，南原有些呼吸不畅。明明想说话，却没办法发出任何声音，南原只是愣愣的看着天空。黄明娜以为南原受伤了，赶紧不停的摇着南原肩膀。 “南原，你不要吓我啊，你没事吧。”黄明娜哭的更大声。人群中被人拨出一道空隙，映入眼帘的是几天不见的石安乔，阳光从他身后打来，逆着光南原看不清石安乔的表情。 南原知道石安乔蹲在自己面前跟自己说了点什么，然后自己双脚腾空被人抱了起来，耳边还有黄明娜的哭声，之后的事情就没有印象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暗下来。 南原醒在空无一人的医务室，脸上有大大小小的创可贴，脚腕传来一阵痛感，肿的高高的。 “有人在吗？”南原小心翼翼的问着，却没有回应。南原垫着脚，扶着墙，披好外套，向外面缓慢移动着。 “醒了？”南原被一个声音吓了一个激灵。“你还真是睡了够久的，都两天过去了。” “什么？”南原惊讶的声调都高了一度。 “逗你的，你太久没有醒，老师出去吃饭了。”石安乔闷哼了一声从长排座椅上起身走向饮水机，把一次性纸杯放在桌子上，又去扶南原让她桌子前坐下。 “医务室老师说你没什么事，就是崴了脚，破了相，受了点惊吓。”看着南原乖乖的喝着水，石安乔打开一包面包抵到南原手边。 “不用着急去上课，你们班主任给你放假了。医务室老师开了假条，黄明娜给你请假了。”南原双手捧着杯子，看着旁边的饮水机里的水纹，不知道该说什么。 石安乔也跟着沉默了，医务室安静的可怕。 “那你休息吧，我先回教室了。”石安乔挠了挠后脑勺。 “我跟你一起走。”南原赶紧开口，她完全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太可怕了。 “哦，好。” 从医务室往教学楼方向走要路过一片小花园，南原的速度很慢，石安乔也放慢脚步护在旁边。 “我手机这两天没电了，你有给我发过消息吗？”南原停顿了一下，没有说话继续走。石安乔见她兴致全无的样子，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跟这个小女生解释这么多： “我有点不舒服，在朋友家休息了两天。” “今晚的月色很美。”南原突然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回头看着石安乔的眼睛。石安乔笑着回望着南原，像是有人轻轻用羽毛撩动了心弦，眼前的女生在月光下镀上一层朦胧，眼神却是清澈透明。这样的眼神似乎在哪里见过，倒映着星辰大海。 “我也喜欢你。”石安乔眼神恍惚，脱口而出的话将自己也吓一跳。 “啊？！”南原突然明白梅栗的感受，嘴角控制不住的向上扬起。惊讶和喜悦混在一起，难以置信的用手捂着自己的嘴。石安乔左手摸着自己的额头，看不清他的神色。 “已经到了教学楼，我先回去了。”石安乔先一步离开，转身眼神恢复了一丝清冷。 南原带着傻笑，一瘸一拐的回到班级，坐到座位。 “小南南，你还好吧。”看见南原回来了，黄明娜赶紧从班级后面跑过来询问。 “恩，没事。今天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可能就要重伤了。”南原一脸傻笑的向黄明娜道谢，黄明娜拉开椅子坐下。 “南原，你今天可把我吓坏了，只要你没什么事就好。”这时周围的同学也围了过来，班长郝润江站在一旁双手支在南原桌子上说。 “南原，老师说是下午打扫卫生没有关窗，有两个男生在五楼打闹把窗台上的花盆碰掉了，教务处已经点名批评了。” “不过你没事就好，如果实在不放心，明天可以再去医院检查检查，对了老师说，你要是回来了，大课间去一趟她办公室。”团支书陈明仪温柔的补充道。 “这种倒霉事，也就你能碰上。什么人品啊。”英语课代表陆珊坐在座位上语气带着嘲讽。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黄明娜不服气的回怼陆珊。 “连着掉了两个花盆都没砸到你，我看是你运气好的不行。”路过的张声熙不温不火的说着就往后排走去，身边的马乐跟着冷哼一声。 “谢谢大家了，只是意外而已，我没什么事的，快上课了，大家都赶紧回去吧。”南原心情好的不行，完全不想去计较那么多其他的事，心里被一个人占的满满的。 上课铃响了，班主任抱着书进了教室，眼神扫过南的脸，没有说什么就开始讲卷子。 南原看着一旁的黄明娜，她在书桌下偷偷的给他男神发着消息，心想。 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像黄明娜和梅栗一样在高中的最后好好谈一场恋爱呢，那个人会是他吗？ 第24章 两头雾水 兔子早上一大早就坐在南原卧室门口，“喵喵喵”的叫个不停。 独来独往惯了，家里突然有个小家伙需要照顾，南原非常的不习惯，尤其是这种还会打扰自己睡觉的。 极不情愿的睁开眼睛，拿起手机一看才六点二十。 门口的叫声还在继续，吵的南原头疼。无可奈何的起身查看，一开门就看到兔子乖乖巧巧的蹲坐在卧室门口，瞪着圆滚滚的眼睛，歪着头观察着头发乱糟糟的南原。 兔子见已经叫铲屎官起来了，便优雅的走到食盆处，围着食盆来回绕圈，疯狂暗示南原。 南原不禁觉得好笑，起床气也消了一大半。 “傻猫，怪我忘了给你倒好早餐。”南原伸手想安抚一下兔子，兔子回头一呲牙给南原吓了一跳。 “真是个小没良心的，难怪被嫌弃。”既然起来都起来了，也就不打算再睡回笼觉了，南原对这镜子里自己有些出神。 自己最近确实有些累，心累大于身体的疲惫。本来以为自己会和乔裕一拥有一场完美的婚礼，乔裕一却因工作迅速出国，又以时差不同，工作繁忙为由冷战，继而以暂时不能回国为由，提出分手。 这个过程快的让南原都没有来得及反应，留下的是无助的自己在路口徘徊。 既然已经分手了，乔裕一为什么要回来？当初分手分的那么干脆，为什么要出现在自己家里。 南原拉开洗手池下面的抽屉，里面是一把黑色牙刷还有一个剃须刀。 家里存在的乔裕一的东西，南原基本上都扔的差不多了。除了那件衬衣就是这抽屉里的两样东西了。那件衬衣是两人第一次约会的时候乔裕一穿的，第一次乔裕一在南原家过夜也穿的这件衣服。 乔裕一不小心将红酒洒在衬衣上，所以不打算要了。南原不想扔掉，作为两人的纪念物保留着，直到分手以后从衣柜里把它翻出来变成了睡衣。 南原洗漱完，敷着面膜走向厨房打开冰箱。 冰箱里的蔬菜水果都是乔裕一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来的，知道自己家密码的也只能是他了，知道自己喜欢哪种酸奶哪个牌子的猕猴桃也只能是他了。 乔裕一了解自己的所有喜好，懂自己的小心思，不会勉强自己做任何不喜欢的事。他的成熟完完全全的打动了南原。两个人坐在旁边的餐桌上讨论婚礼的事，那个场景甚至还历历在目。 自己要原谅他吗？那自己这两个月就好像变成了笑话，自己似乎一直被这个男人玩弄在手心。 南原想着一刀下去切开一个火龙果，手法娴熟，果肉切丁，将酸奶和火龙果一起扔在搅拌机里。刺耳的搅拌机，让兔子十分警觉，在一旁炸着毛来回踱步。 开火，倒油，把鸡肉丁简单翻炒一下，撒上黑胡椒，撞到精致的小盘子里。敲开两颗鸡蛋，做了两个煎蛋，摆好盘子。把酸奶倒在杯子摆在一旁，自己好久没有做一顿像样的早餐给自己了，南原还是很满意的坐在餐桌前，为自己点了点头。 动筷子之前，南原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到卧室拿起手机，就听见： “砰”的一声，盘子碎掉的声音。南原冲出房间，看着站在桌子上的兔子和碎了一地的玻璃还有酸奶，深吸了一口气。 梅栗，快速把你家猫给我带走！迅速吃了早餐，附加不情愿又不得不打扫了的屋子。回头看着人畜无害的兔子，南原气不打一出来，还不舍得凶他。 时间还来得及，南原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突然有人敲响了南原家的门，南原睁眼看着墙上的表，七点十五。 “南姐，我知道你起来了，我看到你家灯亮了，我给你带早餐了。” 何最近怎么了，已经第二次这么早出现在自己家门口。 南原看向大门的方向，一分钟左右才起身去开门。 “你怎么又来了？”南原语气中的不耐烦自己都控制不住。 “我昨晚加班刚刚结束，这不路过你家门口看见你家灯开着，上来看看你。”说着何推开门拖鞋进屋。 “啊，你家养猫了？好可爱啊。”何盯着一脸警觉的兔子。 “我吃过早餐了，你拿回家自己吃吧。” “哦…那我在这吃完再回，行吗？” “随便。”南原关上门就回了卧室，留下何和不开心的兔子。 “我小的时候家里也总养猫，我也是个爱猫人士呢，没看出来吧。”何在客厅自言自语。 “我等下要去上班，你吃完就回吧。”南原隔着门和何说话。 “哦，没事。我可以跟你一起去上班，我开车送你，今天还有个合作要谈。” “我今天自己开车去就好。”想到乔裕一，南原还是不自觉的想拒绝其他人的邀请。 “南姐，我果然不是你的小可爱了吗？” “你这闹什么闹，你是不是有什么麻烦了？”南原实在不明白，这个小伙子怎么突然变得跟之前不太一样，却又说不上来。突然送早餐，突然有亲密接触，不是南原意料之内的事情会让她很不舒服。 “我没有。”何停顿了一下，“但是我怕你有麻烦。” 南原换好衣服，从卧室出来。今天要回公司穿的也正式些，西装西裤是提升气场的必备神器。 “我能有什么麻烦，管好你自己就行。”南原选了一款女王色口红。 这世上除了生死，其他都是小事。一旦经历过了这遭，还有什么可怕的。 “南姐，前几天华董事长受伤，公司股票下跌，造成了巨大损失，这件事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你说说看。”南原撇了一眼慢条斯理吃饭的何。 “南姐，你看。这个事儿，华董事长出事了，谁受益最大。华少爷不会想回公司，是众所周知的，而二少爷还没毕业。” “我想过这个事，可是这做的也太明显了，我不认为他们那么蠢。” “南姐，你不知道吧，二少爷马上要回国了。”何拿起纸巾擦了擦嘴。 “我还真不知道，你是说他们着急了？”如果二少爷马上回来了，那真有可能把一些人逼的狗急跳墙。 “也不是不可能。”双重否定表肯定，何对自己的分析很自信。 抛开何对自己奇怪的举动，不得不说这三年里，两人的确是合作无间的同事，何的工作能力十分出众，三年间也有各大公司来挖墙脚。 想到这南原不由得有一些可惜的说：“小何，要不你再考虑考虑之前挖你的公司，毕竟以你的能力在这可惜了。”南原以朋友的身份还是为何考虑的。 何收拾垃圾的手停了下来：“南姐，上次是我唐突了。” “嗯？”南原没明白何什么意思。 “不是，我比较喜欢现在的工作环境，都在这呆了三年了，多少还是有点舍不得的。” “哦，我只是觉得你现在…”南原明白了何应该是误会了。 “南姐，再不走该迟到了。”何打断了南原的话。 “嗯。走吧。”南原知道何不想讨论这个话题，自己也就不强求。 “爸，你知道的如果有人威胁到我家人，我不会就此罢休的。”华贤一面对着华岳雄表明自己的态度。 “贤一，我有什么必要隐瞒的吗？况且我也没有什么问题，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了。我年纪大了，很多事不想计较。”华贤一看着眼前的男人，的确不是前几年那个被称为“商场噩梦”的男人了。 “你能不能出院我心里清楚，你要是不想说，等我查出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华贤一母亲去世后仿佛一夜长大，他明白家人才是最重要的，是铠甲也是软肋。所以在这个问题上华贤一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听爸爸的话不要再追究了。” “你好好休息，别的事不用你管。在必要的情况下，重新回到灼华也是没问题的。”华岳雄的脸上是岁月的沧桑和说不出的悲伤。 华贤一视而不见的说：“爸，你确实年纪大了，大的糊涂看不清自己在做什么。” 华岳雄看着大儿子一脸失望的离开，转头看向窗外。 自己难道真的做错了吗？这件事终究是自己做的不对，受到惩罚也是在所难免，只希望华贤一不要再查出点什么了。 “喂，老张。你去把关于那孩子的资料处理一下，贤一啊，已经开始动手了。”越是在风口浪尖的人可以信任的人就越少，司机老张就是一个，不仅仅是华岳雄的司机还是保镖还是兄弟。从年轻的时候就跟着华岳雄几次出生入死，也算是有过了命交情。 vip病房是华贤一后来安排的，在那层楼里最安静的角落位置，上去只有一条路，走廊上还有监视器，无论是谁路过都躲不开。而此时华贤一盯着屏幕上的那个黑衣男子皱起了眉，屏幕下的时间显示：前天晚上。 既然有人全副武装的来看过老头子，风衣带帽口罩墨镜，想认出来实在太难，老头子在商场摸爬滚打几十年，口风不是轻易能探出来的。 昨天晚上是苏怀生出现在自己家门口的时间，这二者有没有什么关系？ 苏怀生… 第25章 小确幸来了 每个人都是带着面具艰难生存的怪兽，永远不要企图去探索面具下的真相。 “喂，你这么快就来上学了。”石安乔刚一上楼就被人从身后搂住肩膀。 “马胜轻，前两天谢了。”石安乔在女生眼中是高冷男神，在男生眼里就是敌人，在老师眼里是懂礼貌又积极的好学生，只有在钱奥眼里石安乔才是一个正常的有情绪的人。 “客气什么，小意思，我姥姥做的牛肉面不错吧，我跟你讲我就靠着这个，长的这么结实。”手还不闲着的摸了一把石安乔的胸。 石安乔面不改色的说：“我到班级了，有空再说。”不给马胜轻一点说话的机会，拿下他的胳膊就转进教室。 “石安乔你终于来了，学生会那边找你定今年元旦晚会关于你的节目名单，因为你是主持人，需要你确认一下搭档。”凌黛看着石安乔过来，赶紧趁他趴桌子前过来搭话。 “知道了。”见石安乔不想多说，凌黛把资料放在石安乔桌子上就回自己座位了。 石安乔坐在座位上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跟南原解释一下，拿出手机点开对话框，看着南原之前发来的消息却只是打出几个字。 晚上一起走。 好的。南原的回复快到好像正在与石安乔面对面在交谈那般。 大课间解放了一群被压抑的孩子们，操场上是凌黛甜甜的声音。 “老师你找我啊？”南原一瘸一拐的敲响了班主任办公室。班主任朱老师办公室在三楼，旁边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可以将独立的高三教学楼与旁边的高一高二教学楼连在一起。 此时朱老师正在和旁边一个老师交谈还有两个明显是校外的人员在一旁站着，看见南原进来赶紧走到她身边。朱老师可是学校出了名的护学生，而且教学方式与其他老师有很大不同。 “南原你来了，感觉怎么样。”朱老师拉着南原的手上下打量着这个姑娘。“可怜了，好好的小姑娘划了一脸伤。” “老师，我没什么事的。” 而这时站在一旁的另一个老师过来说：“我就说没事吧，就你小题大做了，不过是摔了一跤。”说完和身后的两个校外人员交换了个放心的眼神。 不说还好，这一说朱老师立刻不乐意了，搬了个椅子给南原让她坐好，自己慢悠悠的靠在办公桌上。 “哟，照刘老师你这说法，没砸死我们还得多谢你们班的两名同学了呗。这受伤同学都来了，怎么没见到你们班两个伤人的同学来道歉，家长往边上一杵，怎么来我这当门神么？”朱老师笑的那叫一个客套啊，好像刚刚那个咄咄逼人的话都不是她说的。 “朱老师，你可不能得理不饶人啊。我儿子那也不是故意的，他也还是个孩子啊。”一个家长的这一句话说的，立刻引得办公室里其他老师瞩目，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就是啊，我儿子也不是故意的，我们当家长的放下工作来道歉不就够了吗？” “就是，教务处不是已经准备点名批评了么，是还想怎么招啊。” “是不是想要医药费，也不是不行。”两个家长好像串通好一样的在唱双簧。 这旁边的老师一听这话，面子瞬间就挂不住了。 “朱老师，你看这事儿，要不请这位同学家长来学校谈谈？”肇事者班主任赔着笑脸，遇到这种学生家长的，自己也很无辜啊。 南原一听要找家长，有点心慌的看着自己班主任。朱老师是知道自己家情况的，南原不想麻烦工作繁忙的父亲，也不想找毫无感情的继母。 “这事找家长也不必，我可以全权代理。”朱老师递给南原一个安心的眼神。 “既然这样，我们班南原最近上学的交通费还有医药费我们就不推脱了，有劳二位家长了。” 旁边的一位家长鄙夷的撇了一眼朱老师，朱老师对这个眼神视而不见，拿起水杯抿了一口水，又缓缓开口。 “另外啊…”两位家长一听到转折词，瞬间警惕起来。 “另外啊…两个学生应该来给我们南原当面道歉，就这么点要求。” “这…”隔壁班主任有些为难了，一时办公室里出现了僵局，明眼人都能看出两位家长的不情愿。 “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开门的嘈杂声缓解了一震尴尬。 只见一个身型健硕，小麦色肤色的男生，大步往这边走来，停在办公桌前，也不顾现在的场合多尴尬，就对隔壁班主任说： “老师，我这次考试已经进了年纪前二十，你答应我的事，是不是可以兑现了。” “你没看出来老师现在这边还有别的事吗，你的事有空再说。”这孩子是真傻还是假傻。 “老师，门志和梁启才给人家同学伤着了，该赔钱赔钱，该道歉道歉，男孩子敢作敢当的，有什么好说的，我觉得我的事才是大事。”男生不依不饶的说着。 朱老师在一旁听笑了：“一个未成年的学生都懂的道理，有些人活了几十年愣是装傻充愣。” 南原坐在椅子上一头雾水，自己明明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事，现在是什么情况。 隔壁老师泄了一口气，无奈的回头看着两位家长：“你们也听到了，本来这个事就是两位的孩子做的不对，道歉也不丢人，没有二位想的那么复杂。”自己也不明白，这么简单个事，道个歉而已有这么难么。 “要钱就要钱，嫌少可以加，说的那么高尚。”家长之一开口就是对南原的鄙夷，又补充道： “道歉的话，我们来道歉也是一样的，要不就让这个女生家长来谈，让你们老师瞎掺合，不会是没爸妈吧？” 南原被人戳中的痛点，低着头眼泪不争气的开始打转，不停的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哭出来。 另外一个家长听了这话也一脸不可思议，这人怎么这么说话。 在来学校之前儿子就打电话说了，通报批评没关系，但是就不想见这个学生，不然自己以后在学校怎么上学之类的，自己觉得也是那个道理，花点钱通报批评说不定也能免了，这要是当面道歉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可现在明显觉得自己在这欺负一个小女生，也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我觉得这个事，咱们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这我家孩子也是主动认错的，这本来就是没人看到事，不认得也没人知道不是吗？”另一位家长换了一种劝说的方式。 “老师，你不给我办这个事，我就去找年志明班主任自己谈了，你那时候多没面子，我都是为了你着想啊。”男孩子嬉皮笑脸的跟隔壁班主任讨价还价。 “行了，你闭嘴吧。明天就给你办明白，赶紧回去上课。”这边都焦头烂额的了，这孩子怎么这么烦。 “好嘞，老师您先忙啊。”男生愉悦的离开办公室。 全程南原忍住眼泪，抬头看着自己老师为自己据理力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动。 “老师，我没事儿的，道不道歉的无所谓，我反正也没事。” 朱老师沉默了，摸着南原的头。 “你先回去上自习，剩下的事老师帮你处理，你呢就专心学习。” “可是…”看着老师的眼睛，拒绝的话南原还是没说出口。 “我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老师再见。”南原一瘸一拐的就离开了教室，临关门前听到朱老师对其他人说： “我的学生就是我的孩子…”剩下的话都好像扩散在教室的空调声里，只有这句话深深烙在南原心上。 回到教室的南原趴在桌子，把脸整个埋在袖子里。 “小南南，刚刚有几个男生来找过你。”黄明娜在南原耳边传话。 “谁啊？”南原的声音隔着衣服有些模糊，盖住了鼻塞的声音。 “不认识啊，那个体型不像是文科男生，没见过，我怀疑是理科班的。”黄明娜咬着笔分析着。 “没印象，不认识。” “哦，对了。他还让你放学等一下再走，不会是…难道是告白的吗。”有这种八卦黄明娜的眼睛都放着光。 马上要期末考试了，还有元旦晚会要参加，自己是不是有点不自量力了呢。看着桌子上分数那么低的数学卷子，南原有些后悔自己做的草率决定了。 晚自习最后一节，班主任打断了喋喋不休的英语老师：“不好意思老师我叫个学生，南原你出来一下。” 全班的视线瞬间聚集到南原身上，南原推着肿肿的脚腕往门口走去。 “等下。”如此唐突的一声，大家的视线都转向说话的人。 “外面冷，你还是把衣服穿上吧。”黄明娜被同学看的有点尴尬，赶紧给南原抵了衣服回到座位坐好。南原显然被黄明娜的举动惊呆了，冲着黄明娜笑了一下，转身跟着班主任出门了。 走廊里的确还是有些冷，门口是朱老师、隔壁桌的班主任，两名同学的家长站在不远处。 朱老师回头按着南原的肩膀递给她一个信封说：“南原，这个里有几千块钱，是两位家长给你的医药费。”朱老师语气停顿了一下：“是老师做的不好，你先收下这个钱。一会儿两位家长会跟你道歉，这个事就过去了。”朱老师眼神中尽是失望和不甘。 生活不就如此吗，不会总是随你心意。 “老师，我没事儿，这钱我不能要。” “让你拿着就拿着吧，老师心里也舒服点儿。” 两位家长从远处走过来，看着南原手中的信封，嘴角一笑正眼都不看南原的说：“是我们家儿子不懂事，但也是无意的，既然你钱都收了，这个事就这样吧。” 另外的那个看上去还算憨厚的家长倒是改了口：“多注意休息吧，差点伤着你了实在不好意思。阿姨，这还有事，你要是身体不舒服，打电话给阿姨。”说着抵了一张名片，就被另外一个人骂骂咧咧的拉走了。 朱老师把南原送到班级门口，心情极其不佳，还顺便教育了两个上课走神的学生，这才转身离开。 而这个事件的中心人物南原呢，心思却都不在什么道不道歉上，而心心念念的都是晚自习结束后可以和那个男生一起回家，这才是这几天里最难以言语的期待。 第26章 并不是很平常 何拗不过南原的倔脾气，还是自己开车先走了，到了公司停车就站在电梯口等着南原。 不一会儿南原就踏着高跟鞋从远处走来，南原不算高挑的美女，只有165的身高加上高跟鞋气势也是足足的。 南原看见在电梯旁低头玩手机的何，叹口气还是走向他。 “等什么呢，不用上去打卡上班么？”何闻声收好手机，笑盈盈的看着南原。 在南原的印象里，何长期衬衫西裤，即使不上班也是如此。偏偏长期穿的这么老成却能给人一种年轻感，不得不说长得白净是容易产生错觉。 “南姐，你总算到了。你再不来我就要打电话给警察叔叔了。” “要迟到了，赶紧上去吧。” “好嘞，女王大人。您这边请～”何夸张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逗笑一脸严肃的南原。 电梯里南原只有和何两个人，毕竟敢在打卡前到公司的人不多。 一路上南原都是扑克脸，旁边的何却是春光满面的样子，两个人站在一起就是活脱脱的冰与火之歌。 南原笑起来很好看，可是公司的人都知道南原除非在必要的场合会换上职业假笑，其他时候几乎都是一副表情对待所有事情。偶尔被下属开玩笑叫“灭绝师太”。 踩着打卡点进公司的两个人瞬间吸引了大家的目光，郎才女貌也不过如此。 南原周身散发着闲人勿近的气场。已经做到总经理的南原十分重视工作能力，无论是名校毕业还是三流大学，只要有能力南原都会给机会，对自己的下属也是赏罚分明。 毕业四年就从普通职员，平步青云到这一步，所做的努力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南总经理你来了啊，资料马上就准备好，我整理好马上就给你送去。”好吧，这个赏罚分明在任妙妙这里就是特例。 “不用了，我昨晚已经整理好了。”何挡开任妙妙递上前的文件夹。 南原毫不惊讶的看着任妙妙：“去煮三杯咖啡送到办公室，通知罗颖马上到我办公室来。” 本来总经理办公室可以单独安排一个楼层，但是南原认为和下属们一起工作气氛才好，于是李航及其“不情愿”的同意先走南原的办公室里办公。 这当然是李航传述的版本，真正的版本是：李航认为自己应该离总经理办公室近些才可以更好与南原合作，强烈要求把办公桌安排到南原办公室里。 南原每天面对李航那个笑面虎的脸，十分厌恶，一个月不到就决定搬回之前的办公室。 南原转身进了办公室，身后的员工们瞬间炸开了。 “大佬怎么提前回来了？” “真的是太好了，我的大佬回来了。咱们终于有人罩着了。”妹子带着委屈假装哭诉。 “我觉得要不是那个“太监”搞鬼，大佬还能再好好休息一阵。”男员工不满的吐槽。 “太监”“阿太”是忠于南原的员工对李航的爱称，由于李航身材高挑皮肤白的有些病态，面对客户总是一副狗腿子的样子，因而得此爱称。 不一会儿罗颖踏着小碎步，抱着文件就敲进了南原办公室。员工工作区也恢复了日常氛围，空调运转的声音，夹杂着打印机工作的声音，每个人都井井有条的展开自己的工作。 南原办公室内，因为是自己升职前的办公室，面试不是很大。旧木书架靠着墙，房间里有一株绿植挂在书架边上已经开始泛黄。书架前是一张与房间格格不入的白色高腿桌子，配套的椅子看起来就不是很舒服。房间另一面是一个矮桌子上面有一架打印机，散落在边上的文件，角落里还有一台碎纸机。 整个办公室里唯一整齐的就是南原的办公桌，如果说白色高脚桌子的风格格格不入，那南原的办公室简直是这个“垃圾场”中的圣地。 何和罗颖已经在位置上坐好，南原还在书架上找资料。 “南姐，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假期不是才开始嘛？”罗颖有些不解。 “再不回来就要变天了。”何拿着笔在纸上写写划划的替南原回答。 “李帆几个人这几天很频繁的在跟外地分部接触，应该去财务那里查一查。”罗颖拿着本子跟南原回报近期公司动态。 “另外，李娇那里有新收了四五个员工，策划组和安全策划部。”何跟罗颖交换情况。 “策划部倒是可以理解，现在安全都要有自己家人了嘛？”罗颖对这个消息戳之以鼻。 办公室里一时安静了下来，只有南原满屋子翻找东西的声音。 终于在一堆文件中翻出一份似乎不再新的文件，南原拍了拍褶皱的文件，排在桌子上。 “这是李帆最早给我一起企划案，你们拿回去研究一下，宴会那天我看到这个合伙人和李帆一起出去了，而这个就是之前事故的工程之一。这是第一次合作出事故的工程，另外去重新审查一番李帆经手的项目。”南原有条不紊的安排工作。 “好的。”“可以。” 南原按着内线电话：“任妙妙，把我让你整理的资料拿进来，另外咖啡。” “马上来马上就来。”电话那边是措手不及的声音。 “等下，接内线到李副总经理，让他助理二十分钟之后下来一趟到我办公室。”南原对老董事长的事还是很在意。 “好的，知道了，马上办。” 电话挂了以后五分钟之后任妙妙端着咖啡进来了。 “南总经理，资料还差一点就能打印完，刚刚打印机出了点故障，李副总对助理一会儿就到了。” “好，出去吧。”南原对这个任妙妙的工作效率差不多已经习惯了，严肃的补充道：两分钟内把资料整理好拿进来，办不好收拾东西去人事部报道。” “你对她还真是仁慈啊，大佬。”罗颖打趣道。 “就是，你什么时候对我也这么仁慈就好了。”何头也不抬的附和着。 办公室里何和罗颖在任妙妙离开以后马上投入工作，南原坐到自己的办公桌上看着桌子上的旧文件陷入沉思。 “咚咚…” 李帆的性感女助理敲回了南原的思绪。 “你们两个先把今年六月份之前的资料那回去简单汇总一下，明天晚上下班前来我这报告。” 罗颖先抱着东西离开了，何紧随其后。女助理盯着何的脸，似乎被他紧紧吸引，何的眼中似乎深不见底，就只一眼看得李帆的女助理脸红心跳。 “南总，你找我吗？”女助理身材玲珑有致，声音也是娇声细语。 “嗯，坐吧。”南原起身走向门口，将空调温度调低，坐在女助理对面。 “你叫什么名字，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南总，我叫王艾婷。我是半个月前进公司的。” 南原一言不发只是打量着面前的女生，王艾婷被南原有些不自在。 “南总，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那边还有些工作没有完成，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可以先走了吗？” 心理学上讲，降低室内温度会使人紧张。 “我想问你一些关于宴会的事。”王艾婷面色微变。 “嗯，南总你说，有什么可以帮你的我都会告诉你。” “那天你说去了叫了三次华董事长，第二次去的时候听到有人说话，是这样吗？”南原盯着王艾婷的脸，不想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王艾婷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目不斜视的看着南原的眼睛。 “是的，我第二次去的时候里面绝对有人在说话。” “是华董事长自己在说话吗？” 王艾婷面不改色的回答道：“不是的，我听见的绝对是两个男人的对话。”随即眼神快速向右上方瞟了一眼略做思考的说：“然后我第三次去的时候就看到华董事长倒在地上了。” 就那么一个一闪而过的表情落在了南原眼中，有些事似乎已经明了。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回去吧，这份文件的原本找给我，这个字是李帆副总前几周签到，他应该有印象，找不到原本就让他亲自来一趟。”南原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让人难以捉摸。 “是的，南总经理你有什么事情就随时找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王艾婷抱着文件起身，被这个突兀的办公桌挂住衣角绊了个踉跄，露出半截酒红色内衣。王艾婷稍作整理，迅速红着脸离开办公室。 南原拿出手机拨出一串号码。 “贤一哥，那个女助理说谎了。” “我知道了，我这边也查出一些蹊跷的地方。这女助理出现的时机很巧，巧到不得不怀疑。” “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不需要，你先把公司内部人员稳住，昨天有有几个部门副经理被辞退，目前还没有人上任，你着手安排一下。”华贤一虽然人不在公司，却是对公司运作了如指掌。“不，先等等，看看新补上来的人什么来历。” “嗯，我知道了。贤一哥，华董事长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了，但是暂时不打算让他出院。” “好的，我知道了，公司这边我会着手处理。” 挂了电话以后，南原开始整理六月以来两个月的合作项目。 看的越多眉头皱的越深。 公司楼下停车场。 “喂，你在哪里啊。怎么会突然想要见人家呢，我以为你都不会在我工作时候来找我呢。”王艾婷拿着电话四处张望，语气中都是甜蜜。 “路口吗？你等我啊，我马上过去啦。”王艾婷踏着小高跟鞋小跑几步，哒哒哒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地下停车场回荡着。 突然一束强光从身后照射过来，随着一声急刹车，一声巨响。 王艾婷倒在血泊中，手机还窝在手里，电话还没有挂断。 一个穿着黑色皮鞋的男人从车上下来，弯腰拿走王艾婷的手机，转身开车离去，停车场安静的可怕。 第27章 亦真亦假 晚自习下课铃响起的前两分钟南原就已经收拾好书包翘首以盼了。今天想早早的在一楼等着，希望石安乔一下楼就可以看到自己。 奈何自己的座位离的实在太远，就那么点儿的教室，硬生生被同学们堵成了旅游景点。 南原垫着脚往门外望着，走廊里的人也越来越多，屋子里的人更是出不去了，南原想着自己这个半瘸的腿干脆就放弃了，还是等人少了再出去好了。 几分钟后，楼道里的人已经渐渐安静了。班级里除了还要自己强行加晚自习的住校生，还有几个学霸。学校的高三教学楼晚上为了想自己学习的住校生是不关门的，也会保安夜里巡逻， 南原正准备拿着书包往外走，发现门口堵着几个别的班的男生，其中有一个就是是晚上在办公室的那个男生。南原好巧不巧的与他对视，尴尬的微微颔了一下头，就要离开。 “喂，站一站，你就是南原吧。”南原有些不解的看着这个男生。 “是我。” “我们晚上见过，我叫马胜轻。”男生虽然礼貌的自我介绍，但还是让南原觉得有些害怕，自己站在几个高大男生中间，就像被几只猫围起来的小鸡仔。 “你好，有事吗？”南原问的小心翼翼。 “没什么大事，我身后这两个人你认识吗？”马胜轻歪了一下头示意南原看一眼身后。 “不认识，怎么了？”南原更加不明所以。只见马胜轻左右开弓搂着身边两个男生脖子，坏坏的笑着说道：“不是说已经道过歉了吗？”然后狠狠的按着两个男生的头，两个大男生就以一种极不情愿的方式向南原鞠了一躬。 “说话啊。”马胜轻有些不悦，两人的头被按的更低。“不会道歉是吗？恩？” “不用不用这样。”南原连忙摆手拒绝。 “对不起。” “不是故意的。”两人语气中明显是不甘心。 “行了，你俩先滚吧。”马胜轻大手一挥松开了二人。 两人落荒而逃，差点撞上对面走过来的石安乔，石安乔迈着大长腿从对面走来。 “虽然不太明白怎么回事，但是谢谢你了。”南原一头雾水的跟马胜轻道谢，自己本来就没怎么当回事儿，为什么大家这么在乎，真是莫名其妙。 “这有有什么大不了的，课间听说他们还是没跟你道歉，我觉得我必须要见义勇为一下，不用太感动。”马胜轻痞里痞气的摆了摆手。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不回家了吗？”南原耳边传来了石安乔的声音，不由想起了自己今天本来要做的事，低下头脸一下子红到耳根。 “石安乔？你居然认识这个小姑娘？”马胜轻难以置信的看着石安乔，他居然要等一个小姑娘回家。 石安乔看着马胜轻也没有特别多其他表情，只是礼貌的回应： “刚好住在一个小区，所以一起走。” “是吗？那我也跟你们一起走好了，但是我只能护送二位到学校门口。”也不顾这两人表情，一把搂住石安乔脖子便往校外走去，南原在身后默默的翻了个白眼，紧紧跟上。 “，你们两个怎么认识的。”马胜轻八卦道。 南原抬头看了一眼目不斜视的石安乔，果断选择不说话，总不能说是在葬礼上认识的吧。 “参加葬礼认识的。”石安乔的话一出口，其他两人都惊了。 “我去，牛啊。葬礼上还能撩妹子，了不起了不起。”马胜轻反手拍了拍石安乔的胸脯。两个男生大长腿一迈，没一会儿就将一瘸一拐的南原落出一米远。 “石安乔，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上学了？” “没什么事就来了。” ‘石安乔出什么事了么，没来上学吗？他们两个很熟吗？自己果然对石安乔了解的少之又少，自己为什么要在这？’南原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的。 见过丑小鸭追天鹅吗，大概就是现在这个场面了。都怪你，我都没办法跟石安乔单独相处，南原低着头在心里编排这个讨厌的马胜轻。 马胜轻一路上喋喋不休，石安乔时而回应时而自动忽略他。马胜轻也不在意，一直自顾自的说着。 “，你怎么不走了。”南原一抬头就看到石安乔站在那里等着，一下子感动到不行。 “你不是说到门口就不顺路了，你先走吧。”石安乔转身跟马胜轻解释了一句。 “咦行吧行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俩了。”马胜轻一脸贱笑的把书包甩到背后，转身离开了。转身瞬间，脸上的嬉皮笑脸就消失不见，眼神凌厉没有一丝丝刚刚的样子。 等马胜轻走远了，石安乔才跟南原说了句： “走吧。” 在南原面前石安乔大多数时候都是惜字如金，南原心里能感觉出来石安乔对自己与别人不同，却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同。 “恩恩。”南原乖巧的点了点头，晚上的风越吹越大，石安乔走在前面拦了一台出租车。 一直到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石安乔表情淡然好像傍晚的事情根本没发生过。而南原全程红着脸低着头，看着车窗外不停倒退的景物，沉默不语。 “要我送你上楼吗？”石安乔陪南原一起下了车，南原抬起头看着没开灯的屋子，摇了摇头。 “那我走了。” “，等一下。”南原一慌不自觉的拉住石安乔校服。 “还有什么事？” “那个晚上的事”南原犹豫了。“没什么没什么，你快回去吧。”南原心里是可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答案的，她抬起头眼中泛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看着石安乔平静的眼神，南原此时何止是慌乱，她知道这个眼神中就藏着石安乔的回答。 石安乔深吸一口气，摸了摸鼻子。 “恩，是的。我喜欢你，你没听错。” 这个回答出现的太随意了，一切发生也的太突然，快到南原难以置信。 “但是，我并没有打算做什么。”石安乔看着脸红的要爆炸的南原又补充了一句，可此时的南原还沉浸在第一句话里无法自拔。 “你快回去休息吧，明天我来接你。”石安乔将南原的身体转了个圈，让她面向单元楼走去。 南原不舍的几次回头，看见石安乔还站在远处没有动，一直目送着自己，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南原就这么一拐一拐的大脑一片空白的回了家。 石安乔站在南原家单元楼下，直到看着南原房间的灯打开又关下，才默默转身离开。 ‘你一定会理解我的，所以一定会原谅我的。’ 南原收拾完躺在床上，赶紧拿出手机给梅栗发了消息。 美丽啊，我终于也被喜欢的人告白了。我的天哪，我上辈子一定拯救了银河，我真的太幸运了。不到一分钟梅栗就回了消息。 哈哈哈，不容易啊。你有没有帮我问问我男朋友的事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给忘了，我今天事情有点多。南原是不会想让梅栗知道自己受伤的事情的。 哼，你就是在敷衍我，你肯定是忘了。 哎呀，我没有我明天就帮你问好不好。乖啊，早点休息吧。 恩恩，晚安，你也早点休息。另外别忘了帮我问啊。梅栗附上一个亲亲的表情。 晚安。 给梅栗汇报完好消息，南原红着脸又点开了石安乔的对话框。 睡了吗？ 没。那边几乎是秒回。 今天谢谢你把我送到医务室。只是想找个由头跟喜欢的人说话，其实内容无关紧要，关键是要敢于开口，这或许是南原长这么大最有勇气的几天。 没事。 那明天见啊，你也早点休息啊。我今天真的超级超级开心，真的真的谢谢你。南原的心情隔着屏幕都能溢出来。 好，晚安。石安乔依然淡淡然的回复着，可是在南原眼中这么简单的几个字都比别人说的好。 嗯嗯，那晚安啦。 睡前手机发来一个好友申请，备注是：马胜轻。 南原想了想还是点了同意。 石安乔再没回消息，南原也放下手机睡去。 石安乔坐在书桌前，手中握着笔，眉头紧锁，在纸上快速划动，细看去纸上画的有些像人物关系图，最外圈有一个突出的名：“李季鹏”用线条一圈圈的围起来。 名字中旁边有一小行字：酒吧照片、李季鹏那里流出来的、告白者、已和钱阿姨证实衣服和照片日期都不是钱奥。（已解决） 石安乔拿着笔点在周围的几个名字上，也同样有大大小小的备注：疑似照片本人、施暴者、短信、骚扰信件… 石安乔心烦意乱的把圆珠笔随意一扔，关了灯。 梦里的南原又见到了，那个白衣的女生，她就站在那片彼岸花海中央，一直背对着南原。她的脸在南原的梦里一直是那么模糊，可南原却一直知道那个女生是谁。 南原向女生呼喊着，女生却没有丝毫反应。 “钱奥！”白衣女孩儿似乎摇晃了一下，然后慢慢身体变得透明，最后消失不见。 第28章 王艾婷 “患者失血过多，已确认死亡。” 急诊病房内的医生拿下口罩，很理性的和护士们传达结果。 不能说冷漠，只是见惯了生与死。 推开急诊室的门，有些意外门口没有焦急等待的家人和朋友，不由得也松了一口气。得知死者是有人打了匿名急救电话被医院直接拉到急诊室的，便嘱咐护士先将病人转送太平间，检查随身物品有没有相关身份证明。 毫无疑问的医院那边什么有用的信息都得不到，随后转交警方。 这次来了两个年纪轻轻的小警官，例行走了个过场，在医院简单调查之后便返回警局做比对。个人信息还是很好调查的，这种工作几乎没什么难度。 “死者：王艾婷。26岁，不是江城本地人，一个月前来的江城，半个月前进入灼华公司上班。”年轻的小警官拿着资料做着汇报。 “死者是个孤儿，没有查到相关亲属，在附近常县孤儿院长大的。大学毕业以前都在孤儿院生活，上大学就搬出来孤儿院住在学校。以及跟之前的孤儿院取得联系，王艾婷高中开始就在孤儿院一边生活一边做义工，大学期间义工的工作也没落下，时常回到孤儿院帮忙。”另一名警官补充道。 “还算是个懂事孩子。”说话的正是之前调查华董事长受伤案件的老警官。老警官的名牌上印有他的名字“修竹”，有这么一个文质彬彬的名字，做的最危险又崇高的工作。 “继续说。” 两名小警官点了点头。 “王艾婷基本上每周都会给孤儿院的院长妈妈打电话，可是来江城以后却一通电话都没打过。”修竹警官点了点头，略作思索。 “修警官，我们俩觉得这个案件不简单的，原因是刚刚在临在灼华公司下班前，我们二人去了一趟。” “本来只是例行检查，现场取证一下，可蹊跷的地方就在这了。”小警官一号说着还卖了个关子。 “我们去了以后，现场已经被清理了，问了工作人员，他们说打扫卫生有什么不正常的，可这就等于现场已经被破坏了。而事发地点附近的一排监控偏偏都失灵了，保安说那排监控已经失灵好几个月了。”另一的小警官二号看了一眼坐在下面一直没有表态的修竹，翻着小笔记本继续陈述着。 “随后我们去了灼华公司前台，按理来说上班期间外出是应该有打卡记录的，尤其是对这种大公司来说更是严格。” “但是公司的打卡记录里也没有她外勤记录，她的老板李帆表示并没有派她出勤过，甚至在我们去之前还不知道她已经出了事故。” “随后我们问了她的同事，她上午接到通知去了总经理办公室，之后有人看到她接到了私人电话就离开了，之后看到了录像她坐电梯下楼，然后就出了事故。” “所以我们怀疑这个案件是非自然死亡。”小警官二号做了最后陈词。 片刻之后，修竹警官拿着笔在纸上一下一下点着：“又是灼华公司，这个公司有点意思，这个案子转交刑侦科了，把你们手里的资料交给门外的储毅，早点回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了。” 两人一听自己的分析被肯定了，还有些欣喜，跟修竹警官道了别就离开了。 储毅拿着资料转身走进办公室，修组长依然保持刚才的姿势没有动。 “修组长，这事儿不简单啊。你看到死者照片了吗。”储毅将几张照片放在修竹面前的桌上。 “是那个案件的目击者，这事儿越来越有意思了。”修竹一拍桌子站起身。 “走，去趟医院。” “华医生，这个病人的病例有什么问题吗？”小护士有些紧张的问着，生怕是自己工作没做到位给华贤一留下不好的印象。 “没，放桌子上吧。” “华医生，这个病人擅自离开医院，医药费也都没交，我们需要报警吗？”小护士小心翼翼的问着。 华贤一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着小护士，小护士不自觉的摸了摸脸。 “拿着这张卡，去把费用交了。”小护士错愕的看着华贤一手中的卡，半天没有动静。 “去吧，我下班前办好就行，不着急。”小护士看着华贤一修长的手指，连忙反应过来。 “嗯嗯，，这就去，华医生再见。”小护士红着脸出华贤一办公室这样的场景每天都要上演好多次。 华贤一看着苏怀生的病例，没看出什么破绽，毕竟是自己做的手术怎么会不清楚具体情况。 想来想去也没有头绪，华贤一按了内线：“vip病房那位病人在醒着么？”自然是问的老父亲华岳雄。 “嗯，吃过药，现在醒着呢。” “好。”华贤一将病例放在抽屉里，走向华岳雄病房。 “爸，今天感觉怎么样。”华贤一走到华岳雄床头翻看今天的记录。 “感觉就那样，没什么大问题。”华岳雄闭着眼睛回答着。 “那就好，再养几天看看应该可拆线了。” “贤一，爸爸想回家。” “不行。”华贤一的回答没有犹豫也不容拒绝。 “我现在没什么大碍，公司还有那么多事。”不知道是不是头上包扎还没拆的原因，华岳雄看上去沧桑了很多。 “你早点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华贤一挂好病例，又拍了拍老父亲的被褥。 “对了，爸。发现你被袭击的那个女助理，死了。”华贤一思考了一下还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华岳雄。 却没有意想中的其他的情绪，难道是自己想多了？华贤一关了门回到办公室了靠在门上，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盛子，查的怎么样了？”盛沐柯那边总是很嘈杂，他是个奇怪的老板，特别喜欢去施工现场。 “你想先听哪位的。” “别废话。” “先说下那个女助理。” “今天被车撞死了，忘了跟你说了。半个月前去的灼华，是个孤儿。” “死了？” “死了。”盛沐柯重复了一遍。 “好真是有些巧啊。”华贤一语气中带着嘲讽。 “我查到有一名人匿名的捐助王艾婷上大学，是江城人。这个人做的很隐蔽，从来都不汇款，一直用信封和王艾婷联系，目前还不知道是哪位。”盛沐柯的消息网是很灵通的，能有他查不到的东西看样子有点能耐。 “好，知道了。然后呢…” “然后呢？然后说说你金屋藏娇哪位，那你更神了。” “怎么个说法。” “宝城人士，上大学期间失踪了一阵，后来全家搬家，不知踪。大学毕业自己突然在江城开了个小店，惹了不该惹的人，还没开就被砸了。”盛沐柯还砸了砸嘴表示可怜。 “呵。”华贤一不由的冷笑了一声道：“堂堂的盛先生，就查到这么多肤浅的东西，是不是玩妹子玩多了，营养跟不上了？” “f、u！”盛沐柯破口大骂还不在意自己的总裁形象。 “我都看得出来这个苏怀生没这么简单，你就查出这点东西？”华贤一觉得有些好笑。 我们看到的都是别人让我们看到的，更深层次的还需要自己挖掘。 盛沐柯这才反应过来。 “他重伤本不能这么快下床，那个腿是我亲自操刀非常了解，偏偏来了我们这个戒备很严的小区找到了我家，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华贤一反问盛沐柯。 “我他吗的也不是学医的，我上哪知道。”盛沐柯被问的有些不耐烦。 “重新查。”华贤一秒变霸道总裁。 “f、u！” 盛沐柯挂了电话以后，华贤一回想着每一个小细节。 那个助理说谎，车祸身亡，老头子的反应是根本不认识什么助理。 至于苏怀生、他只是清醒了几分钟，疼痛的忍耐力极强，右手半握放在腰间，而且他的资料明显被人修改过。 华贤一上班的时候苏怀生还没有醒，华贤一特意为他请了一个家里之前信任的保镖守着。两个目的，一、只要苏怀生醒过来，马上汇报。二、自己还有好多问题要问，不能放他走。自己一天天事情那么多可没工夫再去找个会满那跑的。 华贤一看了一眼手机，便知道这半个男人居然还没醒。 医院停车场里，修竹和储毅坐在车内。医院给出的结果是车祸造成重创，失血过多死亡。 但既然已经被认为是非自然死亡，尸体还是要按流程送去法医那里再坚定一次。 “师傅，你说人死了以后还有什么。”储毅在没人的时候都这么喊修大队长，修竹看着远处一闪一闪的提示灯没有回答储毅。 “师傅，她那么好看，还那么年轻。”储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死者，没有对王艾婷的不尊重，只是有些惋惜。 “以后你还会遇到更多这样的事，人总会死的，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所以要好好活着。”修竹目不斜视没有任何感情的回答储毅。 “储毅，那两个民警拿来的资料上说，最后王艾婷接了电话出去了？”修竹好像想到了什么。 “是的，有同事证实看到王艾婷很开心的接了电话离开了。” “那手机呢？找到没？” “王艾婷办公室包里有个手机。”储毅一拍脑门儿：“她接电话的手机被凶手拿走了！” “走，回局里。” 第29章 原来是祸水啊 早上石安乔如约带着早餐出现在南原家门口，虽然已经有过两次一起上学的经历，石安乔和南原一起出现在校门口的事情依然是学校的热门话题。 周五是一周中最值得期待的一天，对于高一高二的学生是因为第二天可以放假，但这和高三的学生没什么太大关系。高三学生在学校的征求意见下，要“自愿”参加周六补习。到了高三下学期要“自愿”参加周日补习，“自愿”参加周日补习可获赠得到周六补习半天减免活动。 那为什么说周五也是高三学生们一周中最值得期待的一天呢，因为周五下午有两节活动课类似于前两年的体育课。一周只有这两节课的休息大部分学生当然格外珍惜，学生上活动课，高三老师们会在后两节课开的周总结大会。 学校高三一共16个班级，文科理科各设置一个重点班，另外加一个高考补习班，高考补习生的活动课自愿参加，其他学生无重大身体情况强制参加。 为了中和基础设施使用比例，上课班级和上课顺序是大数字班级和小数字班级一起，比如文科重点班1班和理科重点班16班一组，过渡班级15班和2班一组，以此类推。每八个班级分两节课，周五下午四节课，16个班级都要参与。 周五成为很多不同班级小情侣们都很喜欢的日子，能和喜欢的人一起上课是上学时期最值得期待的事情了。 学生们可以解放天性尽情玩耍，老师们可以忙里偷闲，虽然苦了体育老师，但是毕竟他们一周就忙这一下午。 周五的早晨大家都不自觉的带着笑出现在学校。 早自习，高三教学楼五楼。 “滚，现在拿着你的桌子，你的书滚出我的班级。”只听到一声气急败坏的咒骂回荡在读书声中。 “好嘞，老师。谢谢老师，我这就走。”男生的声音愉悦别提多高兴了。 随后安安静静的教室里有叮了咣啷的声音，马胜轻一只手夹着书桌站在走廊，他眯着眼睛看着隔壁教室牌子，大步走过去。 16班的班主任年志明老师站在讲台上看见门口的马胜轻。 “同学们，我们班今天加入一名新同学。”年志明对门口的马胜轻点了点头，他立刻明白了老师的意思，敲了敲门。 同学们对这位新来的同学一点兴趣都没有，早自习被耽误了才是他们关注的重点。班级里鸦雀无声，年志明也觉得有些尴尬，不过他已经习惯了。 “来，新同学自我介绍一下吧。” 马胜轻将桌子放在地上，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你们好，我叫马胜轻。竹杖芒鞋轻胜马反过来就是我名字。”讲台下鸦雀无声，唯独一个抬起头看着这个新人，那就是石安乔。 马胜轻见同学们一副索然无味的样子，撇了一下嘴。 “啧，早就听说重点班无聊，还真是没说错。我对你们都没兴趣，我只为了一个人来的。老师我坐哪里？” 这时才纷纷有同学抬起头，年志明也显然被这个男生说的话惊呆了。 “随便选一个吧。”插班生有一次可以自由选座位的权利，这是传统。 大家这时才纷纷提起兴趣，这个插班生是为了谁来的。 只见马胜轻抱着桌子，迈着长腿一路走向石安乔，然后路过石安乔，把桌子放在放在石安乔斜后对面。 “同学借个座位。”马胜轻声音听起来无毒无害，可是这高大的身形着实会吓坏同学。 原座位上的女生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赶紧收拾东西拖着桌子找了一个空位置坐下。 这时班级里开始有窃窃私语： “我就说嘛，还能为了谁来，除了钱奥不就是凌黛了嘛。” “男生果然都是看脸的。” “能不能别说话了，你们不学习不要打扰我。” “再耽误一会儿，来不及补作业了。” “不会是凌凌七的成员吧，这么阳光是我喜欢的类型。” “是不是凌凌七成员，他都坐在凌黛身边了你还有机会啊。” “人家也想要甜甜的恋爱嘛。” “好好学习上大学就有了。” 凌黛坐在一边没什么特别多的表情，笑容依然那么官方，带着骄傲与自信。 马胜轻往椅子后面一靠，歪着头看着凌黛白净的脖子，也不知道想什么。 凌黛被人盯着发毛，白净的脖子也微微开始泛红。 “那个同学，早自习结束要交上周小考的卷子，你带了吧。”凌黛将耳边的碎发捋了捋。 “哦哦，带了。”马胜轻的思绪被带回教室。 “我叫凌黛，班级的学习委员，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问我。”凌黛的声音是真的好听。 “，美女。我问你…”马胜轻附身趴在桌上刚刚靠近凌黛想说话，下课铃就响了。 “同学们下课。”年志明说的完下课就离开了。马胜轻的注意力也被几个男生吸引，中断了谈话。 男生们的友谊来的就是特别快。 班级里为数不多的几个活跃的男生，一下课就赶紧来看这个学校的“传奇老二”。几个男生围着马胜轻的桌子站了一圈，马胜轻坐直了也没跟这几个人差多少。 “嘿，马胜轻你怎么想来我们班的，在自己班当第一不好吗？”圆脸眼镜男江森有些讽刺的问马胜轻。 “你不会真是为了凌黛来的吧，我跟你讲我们可不同意啊。”棕色皮肤还有点高的男生小声的问马胜轻。 马胜轻眉毛一挑，一头问号。 “谁？” “别跟我装啊，我看你是想来我们班继续当万年老二了吧。”几个男生围着马胜轻哄笑着。 “石安乔，这男的是来挑战你的。”江森可算是真的有智商没情商。 石安乔心烦意乱的从座位上起身，拨开人群里，拉着马胜轻的衣领，将他拽出教室。 马胜轻跟着石安乔出了教室跟着石安乔一路走到男卫生间。 “石安乔，你不会是想让我看你上厕所吧。”马胜轻往洗手池边一靠调侃道。 “你似乎这几天经常出现在我面前，你想要什么？如果是那天晚上的事，我没什么好跟你说的。”石安乔虽然身高比马胜轻少了两公分，气场却一点不输。 “那天晚上？那天晚上出什么事了，别说的这么暧昧。”马胜轻一点点向石安乔靠近，微微低头跟石安乔说：“石安乔，你是真的记不得我了？我好伤心哟～” 石安乔眼神冷漠，语气跟冷漠：“不是每个输在我手里的人我都要记得。”撞开马胜轻离自己异常近的肩膀，转身离开的瞬间。马胜轻一把拉住石安乔的小臂。 “没关系，还有半年的时间，我会让你想起我的。”马胜轻松开手，耸了耸肩。 楼下的女卫生间里也相当精彩，几个女生把门一锁，对着躲在角落里的那个短发女生就是一脚。女生瘫坐在地上，眼里都是恐惧。 “听说你去跟石安乔告白了？”微胖的女生蹲在女生面前问着，果然是薛楚楚。 “我没有，我没有。”短发女生已经开始哭的抽搐。 “可是他们在石安乔书桌里找到的小情书落款可是你哟。”薛楚楚用一封粉色的信封轻拍着短发女生的头。 “马上马上就要上课了，老师会知道的。”短发女生结结巴巴的说着。 “扒了她。”说着几个女生就冲了上来，捂住短发女生的嘴，七手八脚的扯着女生衣服。 “咚咚咚”已经临近上课点了，基本上不会有人这么执着的上厕所，几个女生捂住短发女生的嘴停了动作，而外面的人却不依不饶的一直在敲。 “算你运气好，有人来救你，现在把衣服穿好，假装什么事没有的去上课，如果你敢告老师，下场你可以自己想。”薛楚楚恶狠狠的威胁着女孩子。 短发女孩赶紧点头，眼里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别他妈的哭了，闭嘴。”女孩儿刚刚站起来，被薛楚楚一吼吓得撞在墙上，赶紧闭上嘴。 “别让我们在石安乔身边在看到你，真是恶心。”一个女生又用力的推了一下女生才转身离开，打开卫生间门口却没有人。几个女生骂骂咧咧的各回各班了，短发的女孩子蹲在卫生间的角落里瑟瑟发抖，上课铃声响了很久女孩儿才擦干眼泪离开。 这时卫生间最里面的那个门打开了，南原紧紧握着手机从里面走出来，果然卫生间对于南原来说不是一个安生的地方。不出意外的因为上课迟到，南原罚站在门口站了一节课，直到数学老师下课消失在走廊尽头，南原才敢回到座位。 “小南南，你出去的时候我都提醒你了，第一节课是数学老师的课，千万千万不要迟到，你可好。”黄明娜有些心疼南原这么冷的天字门口还站了四十五分钟。 “卫生间人太多了，多等了一会儿。”南原这么说也不算说谎。 “恩，好吧。下午体育课要不要陪我去看我的男神打篮球？”黄明娜提到她的新晋男神眼中都放着光。 “不了，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在体育馆里把刚刚讲的数学卷子再看一遍吧。”南原泄气的趴在桌子上，自己遇到的都是什么事啊。 手机突然震动。 这种敲女卫生间门的事情，不要再有下次。南原看着石安乔的短信，想到他臭脸的样子不由得好笑。 这破事还不是因为你，祸水。只要是见不到石安乔的脸，南原说话就很大胆。 良久，也没有石安乔的消息。南原又补了一句：下午活动课就可以见到你了，真好。 第30章 法医美女 8月5日上午。 是王艾婷死后的第一天，尸体从医院送到公安局法医鉴定中心。运用专业医学技术对王艾婷进行解剖与鉴定，储毅不是第一次见尸体，却是第一次见法医鉴定中心的尸体。 王艾婷的尸体保存相对完整，送来的时候也没有发臭。储毅在法医鉴定中心见到了一个异类的存在，一个长发的女生带着口罩眼镜，眼神清冷，站在解刨台旁边。 “现在的助理胆子都这么大了吗？”储毅惊讶的问身边的工作人员。 “助理？你等着看吧，我们的队长能捅你三十刀，还都是轻伤。”工作人员拿着本子走向女子。 储毅有些楞住了，男工作人员在一旁做记录，而我们这位女法医在干什么呢？她回头跟小跟班说了一下伤情，手起刀落，没有丝毫犹豫的切下去开了王艾婷的身体，之后用她那双纤细的双手伸到王艾婷的身体里，翻找了一会儿，将她的心，肺拿出来简单的看了一下便扔进了福尔马林里。 看到这里的储毅一身恶寒，有些想赶紧离开，可是看到眼前的女生都没有丝毫不适，自己的大男子主义不允许自己先行离开，自尊心强迫自己看下去。 美女拿起手边的电锯，对准王艾婷的额头就切下去，储毅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工作是多么好，这个角度看不清女子在做什么，不一会儿女子将王艾婷的大脑拿出来，放在助手端着的托盘里。看着托盘里炸了辣椒酱的豆腐，储毅转身就冲去卫生间吐了。 动作幅度有些大，女子抬起头皱了皱眉，继续工作。 案件不是很复杂，目前只是解剖了尸体，大概三个小时左右。刚刚的女子带着助理抱着一个冰盒出现在办公室。储毅此时额头上敷着冰袋，靠在椅子上吹空调。 “你好，我是刑侦的储毅。”储毅一把将头上的冰袋扔了，起身向女子伸手。 “你好，卓娜。我没洗手。”储毅僵在一旁有些尴尬，听出来这位美女对自己嫌弃，不好意思的将手收回。 “那个具体的报告结果什么时候能出。” “快的一周，慢的话不一定，回去等通知吧。”卓娜也不理会杵在一旁的储毅，回到办公桌前开始整理资料。储毅尴尬的挠了挠头转身离开。 出了法医鉴定中心，储毅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师傅。恩，刚从法医那里出来，结果还要等几天。手机？还没找到，我等下回局里问问。恩，好。收到。”储毅挂了电话，点了一只烟靠在门口的石狮子上，胃里还在翻着酸水，心里想的是那个冷面女法医手起刀落的样子。 修竹在灼华大厦楼下蹲了一早上，烟蒂在脚下为了个圈，踩灭手里的最后一个烟头，修竹才起身往大厦里走去。灼华企业是房地产发家，这大厦的地理位置极好。 在一群西装革履的上班族里，修竹的打扮是如此的格格不入。人字拖，沙滩裤外加一个浅色有些泛黄的t恤，还好修队长没有穿大背心，不然保卫可能连门都不会让他进。 前台小姐姐看着这么一个打扮的人直愣愣的向自己走来，眼中的嫌恶丝毫不加掩饰。 “你好，请问南原有没有来上班。”修竹随意的将手搭在前台平面上问着。 “你好，先生请问有预约吗？” “没有。” “没有预约，南总经理是不接受临时会面的。” “没事，我可以在楼下等他。”修竹说完也不理会前台小姐姐，转身走向大厅找了个座位坐下，看着来来往往，神色匆匆的上班族，拿出小本本开始记录。 秃顶眼镜男，不自信，右手，离过婚。 卷发美女，过于自信，昨晚没回家住。 短发女，刚剪的头发，不自信，单身，养猫，长毛橘色。 长像出众，左利手，不，右利手？左利手，不轻易相信别人，警惕。 修竹的小本子上记录着随意见过的人的分析，这也是他当警察这么多年的小习惯，打发时间整理思绪的时候修竹便会拿出小本本翻看，就这么写着写着就快到中午，修竹收起小本本起身到前台。 “美女，你们南原在几楼。” “不好意思，没有预约是不能上去的。” “警察，我需要问一些事情，现在告诉我南原办公室在几楼。”前台小妹妹看见凶巴巴的大叔吓坏了，赶紧将楼层告诉了修竹。 “谢了，美女。”修竹抬了抬下巴，转身向电梯走去。 修警官对周围的目光丝毫不在意，一路向上直奔南原办公室。敲了门也不在意里面在干嘛，推门而入。南原办公室里的几个骨干，何，罗颖等人，众人齐齐回头。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修竹环视了一周，对着南原说：“你就是南原吧，公安的，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你们先出去将刚刚提到的问题总结一下，上次提到的合伙人的事罗颖你继续整理。”南原安排了一下工作坐在办公室前，将文件整理了一下放在一边。 “你好，请问有什么问题吗？坐。”南原等大家离开后跟修竹说。 “请问你认识王艾婷吗？”修靠在椅子上不舒服的调整了一下坐姿，拿出小本本问着。 “算不上认识，她是李帆副总经理的助理，昨天我们见过面。”南原的回答不卑不亢。 “在此之前你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没有，她刚刚入职不久，我们之间没有工作上的关系。” “方便透露一下你们昨天的谈话吗？” “我问了关于宴会上关于我们董事长被袭击的事情。” 办公室里陷入漫长的沉默，南原看着修竹在本子上刷刷刷的写着，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等到修竹终于收起了笔，视线从本子上转移到南原这里。 “谢谢你的配合，还有一个题外话可以问吗。” “您说。” “刚刚在办公室那个男士，惯用手是左手还是右手？”这还真是有些难倒南原了，细细回想了一下。 “应该是右手。” “好吧，今天打扰你了。”修竹准备出门。 “王艾婷难道不是车祸去世的吗？”南原不禁提出的疑问。 “是车祸去世的。” “那为什么”在南原继续提问之前修竹将话截下来。 “按流程调查，不用在意。” 修竹离开后，南原在办公室里若有所思的翻着文件。这个事，无论怎么看都看起来与李帆有密不可分的联系，之后李帆要做什么，自己都要提出百分之百的精力去应付。 说曹操，曹操到。李帆带着一股怒气，冲了进来。 “南原啊，南原，我这么一个尽职尽责的好员工，你怎么想的找人来调查我？华董事长是我姐夫，说不好听，这也算是我们自己家生意，你觉得我会做那种龌龊的事？” 南原看着喋喋不休的李帆，觉得恶心。没有那个女员工看到这样的李帆还会被他的外表欺骗了吧，偏偏人前的李帆完全不是如此市井像个泼妇。 南原想到一句话刚刚适合现在的质问。 “按流程调查，不用在意。” 南原不温不火的态度更加激怒李帆，李帆双手狠狠拍了南原的办公桌，一声巨响，办公室门口有人吓得东西掉落了声音。南原和李帆的恩怨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家都习惯阿太隔三差五的来找茬，传出巨响还是第一次。 “我亲爱的南原，你最好能查出点什么来，不然我可不接受如此羞辱。” “你的助理昨天才去世，你丝毫没有难过的迹象。” “为什么难过，不过是一个助理。”李帆看了南原桌子上的文件名字轻蔑的笑了一下，转身摔门离去。李帆前脚离开，何后脚就推门进来了。 “南姐，李帆又来干什么？刚刚听见他在里面怒喊来着。” 南原有些无奈的揉着太阳穴。“没什么，李家的眼线已经这么多了吗，这么快就发现我们在查他。”一旦打草惊蛇，这个事就不那么好办了。 何给南原递了一杯水，放在南原面前。南原不自觉的看着何抵水的右手，骨节分明，露出的手臂看起来很有力量。 “何，你平时健身吗？” “报了个健身会馆，好久没去了。” “有空带我也一起去吧，出去工作吧。” 办公室里终于恢复了安静，就在南原一筹莫展的时候，电脑上跳出一封标题为：‘小老虎马上看’的邮件。南原翻了个白眼点开邮件，基本上没有有用的文字，却附了一个很大的附件。 南原，我有点想你了，我想跟我老公离婚。梅栗的短信来的很突然。 又怎么了，前两天不还好好的吗？ 他给我送回家就离开了，他每天那么忙吗？我怀孕了啊，都不能在家好好陪我吗。有什么事能比我重要？ 别冲动，我忙完这几天去看你好不好，要不明天我陪你一起去逛街好不好。 嗯嗯，等你。 “叮～”文件已经下载。 第31章 体育馆伤人事件 大课间铃声一响，男生们就像脱了缰的野马，拿着篮球就冲了出去。毕竟篮球场有限，先到先得。 “小南南，你真的不陪我去吗？”黄明娜还是想让南原陪自己一起去看自己的男神打篮球，女生自己一个人去篮球场总归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真的不想去，我对那些不感兴趣。” “小南南，我第一次见自己的小男神，你就陪我一起去嘛。” “外面那么冷，我还有数学题要做，不好意思。”南原也有想见的男生，可是她只想远远的看着。 “那好吧，那我们去上课吧。” 转眼间，八个班级就在操场上列队站好，简单的热身活动之后，大家一哄而散。 男生跑向自己占的篮球场，女生跑进体育馆里避寒，喜欢运动可以去打排球，打羽毛球，不喜欢运动的就在一边做自己的事情，当然小卖部也是很好的去处。 体育馆一楼只有一个篮球场，一个排球场和两个与篮球场并排的羽毛球场。蓝色塑料观众席是同学们玩三国杀的好地方。 二楼有一个大的舞蹈教室，一个小的钢琴教室和一个画室，这三个地方除了钢琴室偶尔会有人弹钢琴，其他两个教室基本上没有人会去。 而三楼就只有体育老师，美术老师和教导主任的办公室。 南原背着小包到体院馆的时候，基本上没有合适的位置可以做卷子了。她绕场看了一周，唯一可以安静学习的地方已经被薛楚楚几个人占了。 似乎好久都没有听到有人弹钢琴的声音了，要不自己去钢琴室看看？想到这里，腿已经迈上了楼梯。 钢琴室的门虚掩着，教室前面有些暗，却没有开灯。南原向屋里望去，空荡荡的没有看见有人在，她走到教室后面靠近窗户有光的位置坐下，将卷子摊开。 突然，教室前排传来一声：“南原？” 南原一个激灵，吓得差点坐到地上。前面有一个身影从椅子上坐起来，向南原走来。 “你胆子还真大，自己来钢琴室都不开灯吗？” 南原惊恐的瞪着眼睛看向那个黑影，吓得不敢说话也不敢动。 “喂，傻啦？”直到石安乔的脸出现在光影处，南原才松了一口气。石安乔看着南原一脸委屈的拍着胸口，不禁有些好笑。 “你为什么在这里啊？”南原气喘吁吁的问石安乔，眼里还闪着泪光。 “偶尔会来这里清净会儿。” “你是来练琴的吗？以前在这里弹琴的不会是你吧。” “不是我。” “哦…”话题突然断了，气氛有些尴尬。 “想不想学钢琴？”石安乔打破尴尬先开口问南原。 “我？我想啊，但是我好像没这个天赋。”南原看着自己的手指自嘲道。 石安乔没有说话一把拉住南原的手腕，将她带到钢琴前。 “坐在我旁边。”南原乖乖的坐在石安乔旁边，看着石安乔修长的手指抚着黑白琴键。 随着一首《克罗地亚狂想曲》南原的思绪也跟着石安乔的琴声跌宕起伏。 一曲过后，石安乔看着南原呆呆的看着自己，随手就弹了她的脑门儿。 “发什么呆，我教你一个简单的，把手放在这里。”南原此时觉得自己就好像童话故事里的女主角。 只是一阵奇怪的音符打乱了暧昧的气氛，南原尴尬的咬着嘴唇。石安乔丝毫没有厌烦，依然温柔的看着南原的眼睛。 “啊…” 一声尖叫从教室外面穿过墙壁传了进来，石安乔眼神一变冲出了教室，南原紧随其后。 “救…救命啊。”凄惨的哭声是从二楼的女厕所方向传出来的。 薛楚楚神色惊恐的蹲坐在卫生间门口，双手沾满了鲜血，地上散落着一把刀，血迹一路从卫生间最里面那个门拖到门口。 “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看见陆续有人闻声而到，薛楚楚散着头发脸上还有血迹，看见石安乔就要往他腿上抱，石安乔侧身闪开，冲进女厕所。 只看见一个女生垂着头坐在马桶上，短头发整个将脸遮住，明显是部受伤，血溅了一地，门把手上还有几个血指印。 石安乔转身阻止了向前查看的南原，对着身后的人说：你去找老师，带手机的打120还有报警。又低头和南原说：“别那么大的好奇心，还是你是胆子真的大？”石安乔捂住南原的眼睛带她出来卫生间。 地上的薛楚楚已经晕死过去，同学们里三层外三层的把卫生间围了个水泄不通。体育老师们最先到了事发地点，随后各个班主任到场组织学生在体育馆一楼集合，教导主任，校长，门卫一个个都神色凝重的出现在体院馆。 随后救护车来了带走了卫生间的女生和晕死过去的薛楚楚，一楼大厅有男同学兴奋的谈论这个恐怖事件，有女生在不止不住的哭，有人事不关己的在背单词。 “我怀疑咱们学校的风水可能不好。”一个还算大胆的女生吐槽道。 “不一定，我怀疑咱们学校有鬼。”男生神秘兮兮的吓唬女孩子，另外一个女生听完哭的更大声了。看见自己恶作剧成功了，男生笑的那叫一个得意。 “你还有没有点人性啊，出事的可是咱们同学。” “又不是咱们班的，喂，你看清楚是几班的了吗？” “死的好像是2班的吧，另外一个晕的是隔壁班3班的。”理科班和文科班差了两个楼层，不认识的话也很正常，毕竟大多数男生眼里的女生只分为两类，好看的和路人。 “死？死了吗？”女生哭的梨花带雨的问着。“你怎么知道死了呢？” 男生不屑的说：“都那样了还死不了了，那就真是命大了。姑奶奶我求求你了别哭了，死的又不是你。” 不远处的三班。 黄明娜紧紧的靠在南原身边，拉着南原的胳膊十分害怕。 “小南南，以前就有人说咱们学校体育馆有鬼，总有人能听到有人在弹钢琴。” “别听他们胡说，没事的。”南原嘴上安慰着黄明娜，自己心里其实也没谱。 “如果是有人做的，那他会不会也来伤害我们啊，我还没和男神约会呢，我不要啊。” “放心吧，不会有人伤害我们的。”南原轻轻拍着黄明娜的手背。 八个班级的学生挤在体育馆一楼，渐渐的大家的八卦声音中出现了烦躁和抱怨。教导主任跟着校长后面在体育馆里进进出出，各个班主任都在安抚学生，随后有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站在体育馆前面审视着下面坐在地上的学生。 嘈杂的一楼出现一个突兀的声音。 “老师，我们为什么不能走，这么多警察进来你是觉得我们是犯人吗？”16班方向江森没头没脑的站在那里跟老师对峙。 “只是需要简单的询问一下，很快就结束了，这不还没到放学时间吗？”年志明赶紧安抚着这个小祖宗，江森学习成绩很好，家长都是做生意的，学校上学期换个新的化学实验器材就是他家捐赠的，私下里开会领导也暗示过年志明要多加关照这个学生。 “老师，我觉得这个事明显就是三班那个胖女生的错，有什么事扣他们就好了，我们还想打篮球呢，一周就这么一会儿时间。”周围的学生也不出声，周围的目光让学生们替江森感到羞耻，江森却毫不在意。 “你那么想走不会是做贼心虚吧。”体育馆不知道哪里传出一声质疑。 “谁他妈的说的，有种站出来。”眼看着江森要暴走，凌黛赶紧站起来对着周围的人说：“现在咱们的同学生死未卜，大家就都少说两句吧，大家都好好配合老师们工作说不定结束的就会快些。” 江森倒是听凌黛的话乖乖的坐下了，年志明一脸感激的冲凌黛点了点头。 这时那边的警官说话了：“刚刚最先到现场的几个同学麻烦出来一下，凡事到过现场围在后面的同学请在前排排队稍等，各位同学不用担心我们只是问几个简单的问题。” 陆陆续续的几个学生从人群中站了起来，其中就包括石安乔。心底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南原，看着毫不犹豫站起啦的石安乔，也缓缓的起身，自己不知道冒出来的想法，自己应该与他共进退。 班里的同学都惊呆了，小透明南原居然还和这个事有关，其中最吃惊的莫过于刚刚还靠在南原身边的黄明娜。南原的脚腕已经消肿了，但是走路还是有些不利索。 “老师，我刚刚也在现场，我先过去一下。”南原过去之前还是跟班主任朱老师打了个招呼，朱老师点了点头。 前前后后7个学生走到体育馆前面，被警察带到了三楼办公室。 这几个学生分别是：16班的石安乔，3班的南原，3班的马乐，2班的韩宝玲，14班的陈名武和庞健，13班的张永超。 刚刚在一楼还一脸温柔的警察叔叔，工作起来是不怒自威的。 “你们七个人中谁是最先到的现场？” 几个面面相觑看向石安乔和南原。 第32章 苏怀生呢？ 解压文件打开全是南原的照片。穿着睡衣在落地窗边喝酒，带着鸭舌帽跟何离开公寓，黑色西装从车上下来，咖啡厅喝咖啡…大大小小的照片有数十张之多。 南原越看越觉得恶寒，更有些自己私生活的照片，去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有被偷拍过。南原越想越生气，拿起电话才想起来自己早就删了乔裕一的电话。 打开邮件点开回复：乔裕一！你是变态吗。你再做这么变态的事，我就要报警了。 邮件刚发过去电话就响了。 “小老虎，你也太不知道好歹了吧。这些照片都是我截下来的，你就这么感谢我？” “你觉得我会信？” “信不信由你，自己出门小心点儿，这世上变态的人多着呢，我不能每次都赶巧帮你。”乔裕一说完就挂了电话。 南原翻看着这些第三角度照片，心烦意乱。 “这张照片是？这个不是那天医院门口抬下来受伤的人吗？他怎么会出现在宴会现场，怎么这么眼熟，是我们公司员工吗？”点击下载图片。 南原拨通了内线电话，接电话的任妙妙嘴里还吃着东西。 “任妙妙，你…算了，让何来一趟我办公室。”想到任妙妙的工作效率这种事还是不要交给她了。 “南姐，你找我？”不到两分钟何就出现在南原的办公室，很自然的坐在南原面前。 “嗯，有个工作以外的事，找你帮忙。” “你说，南姐的事都是大事。”何要不是长得好看，南原可能早就受不了这种油嘴滑舌了。 “帮我调一份，宴会当天的客人名单。” “就这个事啊，小事情，我还以为你找我能是什么大事呢，难过。”何一直这么幼稚吗？南原不禁在脑内回想了一下。 “南姐，没有别的事，我就出去了。名单什么时候要？” “尽快吧。” “好的。”何开门走的时候，南原又注意了一下，他应该是右利手吧，为什么那个警察要特意问这个。 何走了以后，南原翻看着那些照片，大多数是南原与不同男性之间的照片，何居多，其他的都是客户。 几个小时之后，何带着资料敲南原办公室的门。 “南姐，现在方便吗？” “没事，你说吧。”何把文件夹放在南原办公桌上。 “南姐，这是从第三方承办公司拿来的名单，不算难找。我把每个人的所在公司和职位标记好了，还有联系方式和跟咱们公司的关系。” 不愧是何，办事效率快，心思也更为缜密。 “真的是谢谢你了。” “那我先出去工作了，有事你再叫我。”何出门之后表情变得异常清冷。 “喂，贤一哥，你现在在忙吗？我马上下班了，想去找你谈些事情方便吗？” “恩，我今天没有预约的病人能早点下班，需要我去接你吗？之前还说请你吃饭，这不赶巧有空了。” “没事，我自己开车了。” 南原在下班之前把自己的工作做完了，就去地下车库开车，王艾婷出事的地方还有一滩暗红色的痕迹。南原稍作停留便离开了，坐在车里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想到了一些高中时候的往事，不能说自己见惯了生死，却也是经历过生死的人。可是王艾婷她是否也有过自己同样的感受，比较身陷火灾和这种快速离开应该是不同的。 那种头脑可以清醒的体验到自己的身体被燃烧的煎熬，不确定自己还能否活着走出去的绝望，南原想着头上就渗出了冷汗，或许王艾婷没有经历那种痛苦也是好的。 一个人的生注定是要走向死亡，这是每个人一出生就安排好了的事情。只是活着的人在不断的成长中有了各种各样的羁绊，亲情，友情或者爱情。王艾婷的工作在第二天马上就有人接手，每个人都不是不可或缺的存在，每个人都会被代替。可唯独只有一种感情是无法被时间取缔的，那就是亲情。可偏偏王艾婷又是一个孤儿，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南原知道这是一个无解的答案，发动车开往约好的餐厅，何看着南原离开紧随其后的也离开了。餐厅是南原选的，在一条商业街的尽头，小店不算太大，老板的手艺却是极好的。 “贤一哥，久等了吧。”南原看着华贤一手边已经不再冒热气的茶杯有些不好意思。 “没有，才到。” “点菜吧，不用等我的啊，真是的。” “你看你有什么想吃的吗？”华贤一将菜单推到南原面前，南原也不客气。等南原点完餐之后，华贤一对服务员说：“麻烦给我打包一份清粥还有这几个菜。” “？贤一哥，你现在还学会打包回家了，活的越来越亲民了。”要知道这种少爷连吃个路边摊都学了好久，却还是格格不入，总能把几十块钱的路边摊吃成米其林大餐。 “没，给别人吃。”在南原面前华贤一很少隐藏情绪，毕竟两个人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 “哈，你是不是交了新的女朋友。” “当然是没有，带个一个病人吃，没人照顾还挺可怜的。”到底还是留了一半没有跟南原说，毕竟自己也不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事。一个身份不明的半残疾的病人，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门口，自己还查不到他的信息。 想到这里华贤一迷茫了，都这个时间了保镖还没有打电话来报告，这个人不会是死在自己家里了吧。 “你有什么心事吗？”南原看着华贤一皱起了眉头。 “也没，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贤一哥，今天我收到一组照片，里面有个病人我在你们医院见过，很眼熟，但是就是想不起来是谁，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他的信息啊。” 南原将手机里的照片打开给华贤一看，华贤一看则照片中清晰的那个脸，不就是还昏迷在自己家床上的苏怀生。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家公司的宴会上，一个开宠物店的还查不出身份的人，西装革履的出现在事发现场是多么诡异的一件事。 “贤一哥？”南原试图把华贤一的思绪喊回来。 “啊，小南原啊，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今天你先自己吃，改天陪你去吃路边摊，不好意思。”华贤一拿着外套就走出了餐厅，临走前还去提了外卖。 南原一头问号的看着已经消失在窗外的华贤一，怎么回事？ 几乎是一脚油门华贤一就到了家门口，看着自己家还有微弱的灯光，他那张几乎是万能温文尔雅的脸上带着愤怒的冲上了楼。 房间里只有厨房开着暗灯，在客厅里没有看到自己家的保镖，有一丝不好的预感浮上华贤一的脑海。华贤一轻手轻脚的往卧室走去，扶了一把方厅的椅子，摸了一手粘稠的液体，借着灯光看去是华贤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血。 地下头看着地上斑驳的痕迹，那种不好的预感更是加深了几分。顺着一块一块的血迹走到卫生间，那里赫然的躺着自己家的保镖，房间里却空无一人。 华贤一感激上前检查保镖的情况，没有伤口，只是昏迷过去了，并无大碍。也没有多加关注，任由他躺在那里，扔了个毛毯盖在身上，转身出门。 “盛沐柯，马上给我找那个赖在我家两天的半个残疾人。”华贤一眼中的愤怒简直能杀人，有种被人玩弄了感觉。 “大哥，你能不能放过我，我已经下班了，不营业了，明天再说。” “现在，马上。” “我也有私生活的好不好，你要不还是会日本吧，离我远点，我又不是你私人助理。再说了，一个瘸腿的人能自己跑来你家，又跑走，我也”华贤一完全不想听盛沐柯的碎碎念，就挂了电话。 夜幕来到江城，藏着无限的秘密。 华贤一回到医院的时候，自己家的老头子已经睡着了，他站在门外看着自己的父亲，有些感伤。从前母亲还在的时候，家里也是幸福过的，直到有一天自己还在上课，被老师叫出了跟着家里的一众保镖离开，再到牵着年幼的弟弟的手，看着妈妈的画像盖着黑色的布，那一切就好像是在做梦，那不真实。小时候自己有时候会羡慕弟弟，或许还在小，还不懂什么叫生死离别。 老头子从朝五晚九的工作到无休无止的加班，不再在主卧睡觉，常年的睡在书房。自己似乎没有见过，父亲为什么流过眼泪，他似乎永远那么高大坚强。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老头子的形象变的脆弱，变得敏感，对自己的态度变得小心翼翼。 华贤一回到办公室，躺在沙发上睡去了。 而华岳雄的病房门口，有一个黑衣身影站在华贤一刚刚的位置，一直看着病床上熟睡的人，自言自语： “你说因果报应是不是就是如此，你现在这般躺在病床上的样子跟她真的太像了，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你能长命百岁，众叛亲离。” 第32章 审问（上） 警察叔叔的目光也随着众人看向石安乔和南原，一副好像知道了什么秘密一样的眯起眼睛。 “其他人先在门外稍等，你们两个谁先留下。” “我最先到的现场。”石安乔的语气中没有多余的情绪。 “我俩几乎是一起到的现场，我能不能也留下。”南原是有些害怕这样的场景的。 “一会儿叫到你，你再进来。”警察叔叔看都不看南原一眼就打发她出去，石安乔给了南原一个安心的眼神，南原才转身离开。 一进隔壁办公室的门马乐就堵在南原面前。 “你为什么会跟石安乔一起出现，你俩在教室里偷偷摸摸干什么？” 南原理都不想理这种没事找事的人，略过马乐走向旁边的座位，却被马乐一把抓住手腕。 “我跟你说话呢，你是不是聋了。我问你是不是跟石安乔有什么事？”马乐不依不饶的样子，让南原这种内向的人都气不打一处来。 “我和石安乔之间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放开我。” “你放屁，你们俩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上活动课还要粘在一起，还用别人猜你俩什么关系吗？你就不怕被开除？” “我们俩没关系，也是碰巧遇到的。”南原扭动着手腕想要摆脱马乐，马乐更加用力的抓着她。 “说的真好听，那倒也是，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哪点能配的上石安乔。” “卧槽，卧槽，女生打架太有意思了。”旁边的男生兴致大起。 “又不是为了你打架，有什么好看的，别这么傻雕好不好。”旁边的男生毫不留情的吐槽。 突然旁边的那个女生开始抽泣，声音也越来越大，然后放声大哭，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一边哭一边说： “你们…你们…能不能不要再吵了，汪露露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你们可不可以不要再吵了。”哭的是伤者的同班同学韩宝玲，原来那个女生叫汪露露。 南原趁着马乐分神，用力将手抽离，走向那个女生。 “没事的，你同学会没事的。”当时地上那个血量南原是亲眼看见的，可是具体情况自己也不敢保证，可此时又有什么办法呢，只好心虚的安慰着快要崩溃的女生。 韩宝玲突然抱住南原大声哭了出来，刚刚旁边的那个男生又开口了：“女生怎么这么麻烦。” “你可嘴别贱了，少说两句死不了。”旁边的男生应该是这个男生的朋友，他俩全程一直在一起，整个房间里只有13班的张永超始终没有说话。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隔壁办公室那边有开门的声音，石安乔和那个警察一起从那个办公室出来了。 “刚刚3班的女同学，你可以进来了。”门口警察叫的应该是南原，南原拍了拍韩宝玲示意她放开自己，然后跟着警察出去了。在走廊里看到石安乔被校长，教导主任，体育老师还有他们班的班主任年志明老师围着，石安乔听见声音抬头看向南原，又快速的低下了头。 “南原同学是吧，坐吧，不用害怕就是简单的问几个问题。”警察叔叔的表情又变得那么亲民。 “恩。好。”说没受到惊吓是不可能的，南原虽然没有看到汪露露本人，却也看到了满地的血。跟那天钱奥一跃而下的样子不同，那个血有手印的形状，似乎被赋予了恐怖的元素，从四面八方向自己抓来。 “你会弹钢琴吗？”警察叔叔一上来问的这个问题好像没有那么恐怖，不像电视剧里那种，你是什么来的案发现场，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人物之类的。 “我不会。”南原老老实实的回答着。 “那你今天怎么会出现在体育馆二楼，我听说这个二楼平时上课基本上没有人来。” “我今天进体育馆晚了，在一楼没有找到可以学习的地方，我知道二楼钢琴教室有地方坐，还不经常有人，所以就来了。”听着南原的回答，警察叔叔点了点头。 “你到了案发现场之后看到了什么？” “石安乔先到的现场，我在他身后。里面的情况我没有看到，我只看到了浑身都是血的薛楚楚。”稍作思考，南原又说：“她一直在喊不是她不是她…还有地上有把刀。” “还有其他的吗？”南原闭上眼睛努力回想当时的情况，干净的瓷砖上是刺眼的血色，周围的脚步声越来越多，尖叫，哭声在耳边回荡着，小一会儿，南原只说出一个字。 “血。” 稍微沉默了一会儿，警察叔叔又问南原： “你是不是和刚才的那个男同学，叫石安乔的男同学在谈恋爱？”南原不知道这个问题是否与案件有关，但是这个问题对于南原来说的确是个棘手的问题。 “这…”南原的确是犹豫了。“没有，我们没有在谈恋爱，只是同学。”南原真的是在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 “哦？”警察叔叔发出了一声不相信的质疑补充道： “可是刚刚那个男生说你俩是在谈恋爱，所以才来的二楼钢琴教室，他还教你弹钢琴了。” “什么？！”南原的声音没受大脑的控制就脱口而出。 看着南原惊呆了的表情，警察叔叔在笔记本上写了几行字。还不等南原反应，警察叔叔就说：“可以了，你出去吧。” “啊？哦！”南原呆呆的离开了办公室，老师们也是一窝蜂的围了上来。 旁边的办公室里，马乐被叫了出来。 “坐吧，叫什么名字。” “马乐。” “哦，是薛楚楚的好朋友是吧。” “还行吧，总一起玩。” “你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 马乐搓了搓手说：“薛楚楚说她想去卫生间，又嫌高一教学楼的远，所以就来二楼的卫生间了我在楼梯那边等她。” “保洁人员说，体育馆二楼的卫生间本应该是锁着门的，为什么你们会想来这边用卫生间。”警察叔叔的表情变得很严肃。 “锁着门吗？我不知道啊，我没用过这边二楼的卫生间。”马乐说着撅了撅嘴。 “听同学说，你和薛楚楚等人经常跟同班的张声熙形影不离，今天怎么没有一起？” “张声熙之前是校排球队的，她活动课喜欢跟之前的队员一起打排球。” 警察叔叔在认真的记着笔记，这个时候的房间总是安静的可怕。马乐不自觉咽了咽口水，警察叔叔才抬起头。 “听说你经常带着薛楚楚一起欺负周围同学？” 听到这话的马乐立刻炸了毛：“怎么可能，我们学校是不允许校内斗殴的，怎么可能欺负同学，不可能的，我不敢，都是别人乱说的。” 见警察叔叔没有理自己，马乐赶紧为自己辩解：“我这个人脾气不好，大家都不喜欢我，那个南原总是说我坏话。” “恩。”警察叔叔还是没有反应，马乐就不再说话了。 “你到了案发现场看到了什么？”和问南原的问题一样。 “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薛楚楚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旁边有一把刀也都是血。”说到这里马乐终于表现的有些害怕，声音有些颤抖。 “石安乔和南原在里面，石安乔捂着南原的眼睛，我大胆的往里面看…里面…有一个女生坐在马桶上，我看不见她的脸，她一直在流血。”马乐的声音终于还是被恐惧占据，这次种反应才像一个经历过凶案的女生的样子。 “行了，出去吧。” 一出办公室门，马乐蹲在地上崩溃的哭了起来。从隔壁办公室出来的张永超拍了拍马乐的背，跟着小警察进办公室了。 “13班的马永超是吧？” “张永超。” “哦哦，张永超。你情绪还算稳定啊，听到尖叫声之前你在哪里？” “我在二楼走廊楼梯拐角那里。”不假思索的回答有可能会是假话。 “楼梯拐角吗？”警察叔叔又重复了一遍。 “是的，走廊拐角。”张永超确定的回复着。 “自己吗？” “自己。”回答的太快，太容易。 “真的没有其他人吗？” “应该没有吧。”反复询问同一个问题总有出现破绽，警察叔叔似乎很满意自己得到的答案，点了点头。 “到了案发现场，看到了什么？” “前面的几个同学，刚刚的那个女生一副要吐了样子看着卫生间里面，倒在地上的晕死的小胖子女生，还有受伤的人。”回答的很流畅，连思考的空隙都没留出来。 “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地上的刀，门把手上有血印。” 这时有一名女警官敲门进来了，在警察叔叔的耳边说了几句话，让警察叔叔的表情微变。 “好了，你先出去吧。”警察叔叔挥了挥手指示意张永超可以离开了。 张永超离开之后，门口的马乐已经被老师带走了。 “叶队长，现在怎么办。”叶世昌是宝城公安局的主心骨，正直又有能力的公安干警。 “那个小姑娘的家长到了吗？”警察叔叔眉头紧锁。 “到了，学生妈妈已经晕过去了。” “这样，我先把剩下三名同学问完。毕竟如果带到警察局了，会给学生心里留下阴影。你去通知校长和老师们，让排好队的学生登记好姓名，我们下周再来。其他学生有知情的可以直接去警局找我。” “好的，叶队。” 第34章 审问（下） 陈名武和庞健到办公室的时候，叶队长已经整理好刚刚的思路，端正的坐在桌子前。 “都叫什么？”明知故问也是一种手段。 “13班陈名武。” “你好，我叫庞健。” 叶世昌看着旁边那个还算憨厚的庞健说：“你先说吧。” “你事发时在哪里？” “我在一楼那个楼梯口和陈名武下围棋。” “是的。”陈名武附和道。 “上来的路上看到谁了吗？”庞健思考了几秒钟说： “没有啊，我们上来以后就看到前几个同学围在女卫生间门口了。” “有什么你注意到的问题吗？”警察叔叔的这几个问题几乎都大同小异。 “没有吧，我上来的时候卫生间有好几个人我就没进去，站在门口来着，和陈名武。”说着庞健用大拇指指了指旁边的人。 身边的陈名武表示赞同的点着头，这两个人谁是主导地位一看就看得出来。 “行了，你先出去吧。” 等庞健离开了办公室，叶世昌一直没有着急开口。 “警察叔叔，我知道的不多啊，我连现场都没进去。”陈名武着急开口道。 “你平时在家都是谁照顾你？” “啊？”陈名武以为警察问错了问题，质疑一下看着叶世昌严肃的表情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 “我家都是我妈妈在照顾我。” “嗯…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去过现场。”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陈名武在心里暗叫不好。 “我…我其实是去过现场，在石安乔和那个女生出来之后，我好奇的去看了一眼。”陈名武没有了刚刚说话的底气。 “刚刚为什么不说实话。”叶世昌的声音带着不悦。 “我不想参与到这么麻烦的事，反正人也不是我捅的，跟我无关。” “到了现场之后发生了什么？”叶世昌放缓了语气。 “我跟庞健一起上楼的，然后…我想想啊。然后到了女卫生间门口，一个女生晕倒在门口，另一个女生靠在那个一脸阴沉的男生旁边，站在那个被捅了的女生对面。那个爱哭鬼女生站在门口。”陈名武撅着嘴努力回想着。 “然后，然后那个石安乔捂着一个女生眼睛出来，然后庞健看着血说有点晕，就没进去，我就进去看了一眼，但是什么都没看见。” “什么都没看见？”叶世昌反问了一句。 “嗯，是的，这次没骗人，我本来想伸头过去看看，那两个人跟吓傻了一样不动，我其实也有点害怕，我就没敢看。”陈名武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 “等一下，爱哭鬼的女生是不是还没进来的那个？” “是吧，应该就是她。” “不是让你们按顺序进来吗。”叶世昌将笔放在桌子上，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却让周围的气压瞬间下降。 “那个…那个女生哭的连话都说不明白了，那个警察小姐姐就让我俩先进来了。” “好。继续说，还有别的其他的注意到的事吗？” “应该没有了，嗯，没有了。那我能走了吗？” “…走吧。” 陈名武出门之后，叶世昌就听到他跟庞健吹牛皮的声音。 韩宝玲哭的眼睛都肿了，到办公室的时候还在不停的抽搐。 叶世昌顺手抽了几张隔壁办公桌上的纸抽递给这个小女孩，静静的看着她看，也不催她，自己专心的写着记录。 渐渐的韩宝玲的呼吸声顺畅了，没有大口大口的喘气了，叶世昌才开口问道： “你和那个女生关系怎么样，汪露露。”提到汪露露韩宝玲的眼里又开始积起泪水。 “我们…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一颗硕大的眼泪还是没忍住掉了下来。 “你们总是在一吗？” “嗯…我们基本上都会在一起，上学吃饭放学。”说着又狠狠的抽搐了两下。 “今天的活动课你们两个在一起做什么呢？” “我…我们在一楼的观众席背单词，还有…还一起准备打会儿羽毛球。”听得出韩宝玲很努力的在让自己说一句完整的话。 “你有没有觉得最近汪露露那里不同了？” “不同？” “比如心情变化之类的，她在家里父母对她如何，有没有男朋友这些事都会跟你说的吧。”叶世昌试着去引导这个小姑娘。 韩宝玲认真思考的这个问题，甚至忘记了哭。 “露露的确是什么都跟我说，我也经常去她家玩，她总说只有我一个朋友…”说到这里韩宝玲的情绪又有些控制不住了。 “叔叔阿姨，人很好。对我很好，他们一家三口假期都会去旅游。露露应该没有男朋友的，但是我知道她喜欢16班的石安乔，是暗恋。”韩宝玲睫毛下垂似乎有说不出的悲伤。 “嗯。还有其他的么，你们今天为什么会分开？据说二楼的卫生间基本上没人会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早上哭着回的班级，但是她又很高兴的跟我说，今天下午活动课要告诉我一个秘密，可是才上课一会儿，我们刚刚拿出英语书，她看了会儿手机就离开了。” “你说她一直在看手机？” “嗯，是啊。她说她去个卫生间，我说我陪她去，因为平时都是我们两个一起去卫生间的，可是…可是她今天说没事我很快就回来了，还让我背会儿单词去占个羽毛球场。”看着韩宝玲又要开始哭了，叶世昌干脆把纸抽放在她面前。 “叔叔，如果我跟她一起去了卫生间，是不是她就不会出事了。我为什么今天就懒了没有陪她一起去呢。” 这个世上有太多预想不到的事，我们对于此有能做些什么。亲人的突然离世，失去挚爱或许就在一个简单的逆行，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唯有带着他们的期望继续前行。 叶世昌也算是见过了大大小小的生离死别，见过了太多悔恨的眼泪。为什么我没有多陪陪他，为什么我要多喝点酒…那么多为什么都不是在问别人，都是在问自己。 “这不怪你。”叶世昌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一个未成年少女，毕竟自己家是个淘气的儿子。 突然韩宝玲眼睛一亮： “叔叔，我想起来了，大概两周前露露收到一封情书，没有署名，只是说喜欢她，露露觉得有人在恶作剧，给我看完就把那个信撕了。” 叶世昌拿起笔记录着，或许这就是破案点。 “那封信的细节还有印象吗？” “细节…那封信写的很诡异，我们还一起讨论了好久，怎么会有人有这么好看的字，写这么不专业的情书，那个信写的是：我注意你好久了，或许你还不认识我，但是你要知道只有我会好好喜欢你。”韩宝玲说的很仔细。 “还有一串号码，让露露联系她。” “号码？你还能记住吗？” “这个我就记不住了，因为很长，数字是13开头的，但是不像是手机号。” “嗯，辛苦你了。” “叔叔，这些是有用的信息吗？请一定一定要抓住那个伤害露露的人。” “嗯，你做的很好了，回去休息吧，你们班主任应该在外面等着你。” 等所有学生都离开之后，叶世昌叫了门外的同事进来临时开会。 “叶队，这个案子我想跟你一起负责。”身边的那个女警官王一喃自告奋勇的表态。 “刚刚你们在门外也看到了，录像回去好好看几遍，有几个小孩儿不简单。”叶世昌听着队友们七嘴八舌的分析，沉默不说话。 “王一喃，一会儿你跟朱凡明一起去一趟医院，检查一下尸…检查一下汪露露，有必要的情况下送到法医那里去。” “好的，叶队。” “顺便安抚一下学生家长，问一下汪露露的生活细节，有必要的话对他家进行搜查。或许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另外坚持汪露露手机。” “好的，叶队。” “嗯，去吧。”叶世昌侧身对旁边的一个微胖的中年警察说： “跑腿的事就交给小年轻，郭向你一会儿跟我去重新看一下现场。” “好的，叶队。” “还剩下一名年轻小伙子，马浩去调监控。另外去好好拜访一下校长和各位老师们，报告明天上午交给我。” “好的，队长。队长，我有问题。”马浩举起手质疑。 “讲！” “为什么只有我写报告。” “因为你是这个学校毕业的，你弟弟还在这个高中，而且文笔差。”最后这个理由引起大家赞同的目光。 “好吧。”马浩是典型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类型，有些不足的地方还需加强锻炼。 “任务都了解了吗，了解了就散队。” “了解！” -------------------- 校园暴力这种事情在这个学院发家的宝城，并不是一个陌生的话题。可是却是第一次出现这种心思缜密，目的性极强的恶意伤人事件。 叶世昌站在体育馆二楼的女卫生间门口，看着已经变成暗黑色的血，眉头越皱越深。 现场拖出来的血迹基本上都是晕倒的薛楚楚弄的，卫生间正对的水池下面很干净，异常的干净。 如果薛楚楚不是伤人的人，那她为什么会浑身是血的出现在这里。 叶世昌站在卫生间里面的窗台旁，这个磨砂的玻璃窗并不是很难打开。这个玻璃很窄，大概16-20公分，从这个角度也并不能看到外面的情况，这里已经被学校种的各种树木完全挡住了视线。 “叶队，你看这里。”自己的老搭档总是细心的让叶世昌感动。 “这还真是个作案的好地方。” 第35章 苏怀生还活着吗 “我现在我怎么在哪儿都能遇到你。”南原正一脸惆怅的看着一大桌子的菜，何就出现在店门口。 “哈哈哈，南姐，你怎么也在。你看看咱俩这个缘分，真是妙不可言。”何站身向店门口招手。 “我给你介绍一下，我朋友…娜恩沃伦。”何介绍完，身后女生才探出头，一眼就看得出来是个混血美女。“我想着她刚刚回国，带她吃点特别的。你之前不是总给我推荐这个嘛，我就直接带她来了。” “那刚好才上了菜，不嫌弃的话一起吃吧，我还没动。”南原落落大方的样子在何眼中是那样的刺眼。 何看着娜恩，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娜恩乖巧的点了点头。 三人落座以后，何很自然的坐在南原的身边将两个人隔开。 “南姐，关于之前事故的企划案我看完了，我怀疑招标的时候就存在内幕。” “嗯…”南原心里还装着照片的事，还有华贤一的反应，无心的应和着。 “听说李帆昨天跟一个竞标失败的客户谈事情谈到后半夜。”何试图再找一个新话题引起南原的注意。 “好好吃你的饭，招待你朋友。吃还堵不上你的嘴。”这时何才想起身边的娜恩。 “你有没有什么忌口的？尝一尝这个，你在国外肯定没吃过这个。”何将一道样子独特的小菜转到娜恩面前。 “，我不喜欢吃辣。你怎么总是记不住呢，人家要难过了。”娜恩的中文发音已经很标准了，带着外国人独特的口音，但也已经能把语调掌握的很好了。 何语气一沉：“记不住。”娜恩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尴尬。 “那你试试这个，不是辣的，酸甜酸甜的，或许你会喜欢。”南原将一盘看似像小点心的精致小菜转到娜恩面前。 娜恩很礼貌的对着南原笑了笑，余光看向何，何本来面无表情的吃着自己面前的菜，听到这话也将筷子伸向小点心。 “嗯，是很好吃，我喜欢，不愧是我南姐喜欢的。”何对这个菜赞不绝口，南原没有说话，这菜是自己为华贤一点的，自己不喜欢酸甜的菜。 “你喜欢就好。”何和娜恩慢条斯理的吃着菜，三个人之间没有交流，偶尔何和南原说几句话，南原也是爱答不理的。 “我还有事，你们慢慢吃。”南原起身和两位告别。 “去哪里，我送你。”何腾的一下站起身，给娜恩吓了一跳。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了。你们慢慢吃，如果要陪你朋友的话，我可以给你几天假。” “不用。我明天会按时上班。” “都行，有需要就说。不用送了。”南原阻止了要送自己出门的两个人。 何情绪低沉的回到餐桌，一只手握住娜恩的手婉，反复用拇指摩挲着。 “吃完了，想去哪儿？我陪你去。”娜恩小脸一红。 “我还没去过的家。” “我的小破单身公寓没什么好的，可惜了你这么好看的脸蛋。” ---------------------- 南原在车里坐了很久，还是鼓起勇气好好跟乔裕一谈谈。 “等你主动打电话来，还真是不容易。9点在家等我。” “你” 只剩下嘟嘟的电话盲音，南原将电话一扔，转动方向盘离开。 南原坐在沙发上紧紧盯着墙上的时钟，正经危坐，如临大敌。 分针一点点向时针靠近，南原听到了走廊有人靠近又离开的声音，她不安的走到芳烃附近，站起身又坐下。兔子被南原的不安影响，也来来回回在屋子里走，迷惑的看着南原，偶尔优雅的舔着尾巴。 等南原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大床上了。 “你醒了。” “我睡着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不用起身，你没穿衣服。” “什么？”南原赶紧低头查看，乔裕一却笑了。 “逗你的。找我什么事。”乔裕一坐在卧室窗边的椅子上，看不清他的表情。 “总觉得关于之前的事情，你貌似知道什么。” “不是貌似，是我当然知道。” “那你…” “你求求我，我心情好就告诉你。”乔裕一还是之前那个自己喜欢的成熟男人吗，怎么会这么幼稚。 “求求你？不可能。”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没点好处给我，你凭什么从我这拿信息走。好歹混迹商圈这么多年了，你不懂这个道理吗？” “我怎么知道你给我的信息就一定有用，万一你知道我也知道那我岂不是亏了。” “小老虎，激将法对我没什么用，你心里清楚的很，我知道的一定是你感兴趣的。”南原知道乔裕一有这个自信说出的话就一定是真的。 “想好了打给我，我还有事今晚就不留宿了。” 乔裕一现在怎么神出鬼没的，为什么现在让自己感到如此陌生。明明是面对同一张脸，为什么却有种从来没有在一起生活过的感觉。 ------------------------ 酒吧最里面的那间，房门紧闭着。与外面的嘈杂不同，房门的气氛严肃又紧张。 “李帆，李大经理。你不是说下次竞标不会再失败吗？”坐在正中间的黑衣男子点了一支烟。 “刘老板，你看我姐夫现在住院了，身体情况也不算好，在公司能说的上话的，不还得是我这个小舅子。” “这话，你已经说过一遍了。”刘老板向旁边的人抬了抬下巴，手下点了点头向李帆走去。 “刘老板，在给我一次机会，上次都怪我那个同事，突然回来了，我这也不好运作。”李帆的语气都开始颤抖。 “李帆，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说你也不当回事啊。我这还有一票人要照顾，可是等不起太多时日。” “只要是我姐夫撑不住那什么了，我姐我姐有一部分的股权，她肯定会帮我，肯定会帮我的。” 人在自身安危面前才会显出无比的自私。 “你还真不是个东西，连自己姐夫都算计。”刘秀华狠狠抽一口烟，吐在跪在自己面前李帆脸上。 “他挣的钱都不干净，我只不过是为了被他迫害的人出气。” “哦？你说说看。”刘秀华向刚刚的小弟挥了挥手指。 “我们公司，刚刚接到一个大单子。这笔资金可以让几个之前咱们谈好的项目先运作，我可以先给你一部分钱。然后老不死的不行了以后，我再想办法骗到我姐的股份。”李帆眼中的算计让刘秀华很满意。 “这么说你是早有打算？” “那倒也不是，只是这个事儿还需要些时日，上次老头子受伤让他们提高了警惕。” “行，我可以再多给你两个月。有什么需要的你给他打电话，他可以帮你做些不方便的事。”刘秀华让刚刚的小弟递了名片。 “哈哈哈哈，你看看你。早说多好，早说也不用这么多麻烦事了。来来来李副总，快坐上来，地上多凉。”刘秀华亲自起身扶李帆。 “你，你去交几个正的妹子，好好招待李帆。”随便派了一个小弟出门叫人。 不一会儿几个身材姣好，面带桃花的妹子就拥坐在几个男士周围。她们的工作很简单，只要让大家今晚开心，以后常来，就可以了。而至于用什么方法，那就各凭本事了。房间里和房间外变的无异，甚至比房间外更加疯狂。 ------------------------ “明天给vip病房的华岳雄办理出院手续。”华贤一内线交代了一下。 电话响起 “人找到了，地址发到你手机上了。回到自己家被砸了的店里了。现在人在不在不太清楚，你自己去看看吧。” “谢了，沐柯。” “你要真谢谢我，就少给我打电话，你不近美色，我可需要。” 转眼间华贤一就停在一家宠物店门口，从外面这个角度看里面应该是没有人，卷帘门却没有拉下来。 华贤一从车里下来，走到近处往里面望去，里面没有灯光，似乎也没有人在。他尝试性的敲了敲门，也没有任何回应。 他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只听见里面咚的一声闷响。身边经过的车刚好射进屋内一道灯光，华贤一看到灯光下有一只手摊在地上。 转身在隔壁店门口找了一块抵门的石头，向大门砸去。几下暴力破坏之后，顺利的进到房间，一开灯里面躺着的人居然不是苏怀生。 宠物店里没有宠物，店里还弥漫着装修留下的气味。里面的商品已经被翻的乱七八糟，顺着已经干了的血迹往里面走，居然还躺着一个人，这俩人明显已经死了。 “喂，公安局吗，报警…嗯。对。好的。”华贤一报了地址，查看了一圈苏怀生不在这里，就在门口等着警察局的人来。 “盛沐柯，人不在店里，重新给我找，他店里有俩人已经没气了。” “这就也有点太玄乎了，你现在在哪呢？” “在他家店里门口。嗯，我刚刚破门而入了，嗯，我以为那个人是他。” “你脑子落医院了吗？笑死我了，行吧，我给你查。”盛沐柯调侃道。 警车由远及近，华贤一挂了电话依在车边上，看着宠物店里一片狼藉。 “苏怀生，你最好还活着。” 第36章 又是自杀？ “我们什么时候谈恋爱了？我和石安乔谈恋爱了？”南原脑子乱乱的路过老师，直愣愣的盯着石安乔。 “你们先去美术教室等会一下其他同学。”教导主任安排同学去隔壁教室，为了学校的名誉必要谨慎对待。 此时的美术教室里，南原红着脸时不时的盯着石安乔。 “…” “…” “南原同学，你能不能不这样盯着我，有什么问题就说。” “没。” “…” “石安乔，你不害怕吗？”南原还是没忍住。 “什要害怕。”石安看向美的那些石像道：“了，好好休息吧。” ------------------------ “叶队，你看这里。” “这还真是个作案的好地方。”叶世昌百分之九十九判定这个案子属于蓄意伤人事件。 “你在这里搜证，我出去一趟，结束工作以后警局见。” “好的，叶队。”郭向转身投入搜查工作中。 叶世昌一路奔向医院，王一喃和朱凡明二人正准备将汪露露送到法医处。 “叶队，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汪露露父母呢？” “汪妈妈晕过去了，汪爸爸在身边陪着，已经通知他们要带汪露露去法医鉴定中心了，汪爸表示同意。” “好，你们先去。我去看看，有事及时联系。” 两波人在医院门口分开，一路人为死者而证，一路人为了生者续命。 叶世昌没有见过这两个夫妻，却也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病床上的女人经历了什么才会及时在昏迷的情况下，也露出如此悲情。身边的男人，紧紧握着她的手，头抵在床边似乎在赎罪。 叶世昌走到男人身边轻拍了他的肩膀，示意他跟自己出来。 “你好，我是这个案件的负责人，叶世昌。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现在方便吗。” 男人回头望了一眼病床，指向旁边的椅子：“你问吧。” “高三学生上学压力都比较大，汪露露同学最近有没有说累之类的。” 汪爸爸闭着眼睛努力回忆着。 “很少说累，她从小就很内向，朋友不是很多。她啊很有爱心，前几天还拿了她妈妈买的香肠去喂楼下的流浪狗。”汪爸爸双手反复的擦着脸，不安与痛苦都写在脸上。叶世昌刚想打断他，他又想起了什么。 “露露很乐观，我们家有段时间做生意赔了很多钱，差点倾家荡产，露露人还小却很懂事，去商场什么都不要，学习也很努力，从来没让我操过心。” 倾诉也是常见的受害者家属类型，叶世昌频繁地看手表，而汪爸爸却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喂，叶队。汪露露身上有伤，腹部和指甲，颈部有很细很细的勒痕，具体情况您来一下法医鉴定中心吧。” “好，一会儿去。” “汪先生，我们一定会努力还原给你一个真相，在此之前请务必保证好自己和令夫人的身体。如果有需要还请您配合我们工作。” 告别了汪爸爸，叶世昌开车去了法医鉴定中心。 “报告给我看看。”叶世昌总是喜欢直奔主题，作为一名资深老警察，这是优点。干了几十年没升官，也是不是缺点那就不好说了。 姓名：汪露露年龄：17岁 死亡时间：周五，3点45-4点之间 死因：腹部受伤失血过多致死。 腹部肋下骨处有多处淤青。 颈部有细痕。 “凶器呢？”叶世昌放下报告追问。 “凶器报告在这边。”朱凡明从王一喃手中抢过另一个报告。 “这个还没写完，只是一部分。”王一喃解释道。 “你说说看。” “叶队，本案中这把刀应该属于关键的证物。可是奇怪就出现在这里，刀把，刀柄和刀柄结合处边缘都有大量血迹，按理来说提取dna是很简单的事情。”王一喃稍作停顿。 “继续说。”朱凡明在旁边都替王一喃着急，赶紧补充道。 “就是说这个刀上应该会有受害者和凶手二者的dna，可是这个刀上却只有受害者自己的dna，甚至没有浑身是血的薛楚楚的dna。” “嗯，是的。叶队，法医甚至用了硅珠法，也只得到了汪露露自己的dna。” “你们的意思是，汪露露是自杀？”叶世昌觉得有些好笑。 “现在能得到的结论…就是这个。”朱凡明说话底气明显不足。 “我认为不是自杀，有种物极必反的感觉。”王一喃表示反对。 “难道不应该用事实说话么？这个时候还用什么女人的第六感，怀疑你做警察的态度。” “行了，别吵了。报告整理完收队。”叶世昌放下报告就又离开了。 ------------------------------------------- 美术教室里几个学生陆续坐好，大家一个个都无精打采。 教导主任还有各班班主任，体育老师都坐在身边，校长进来跟教导主任耳语了几句就离开了。 “各位同学们，今天这个事情老师也知道你们是受害者。”教导主任的话总是那么好听。 “今天我相信你们有什么话应该也都说清楚了，我觉得你们都是高三的大孩子了，有些话呢老师也不想说的太明白。你们要知道咱们学校名誉都是老师们好几十年努力换来的，老师不求你们知恩图报，但是！给母校抹黑的事，我是也相信你们做不出来，是不是？”教导主任说的越来越露骨。 “主任，你说这话我不同意。”年志明居然是首先反对的。 “你说的对，他们今天也是受害者。你以为他们想看到这些吗？学校有问题是学校的事，不应该来要求学生闭嘴。现在最主要的是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这个事情还有待商榷，我们学校是不可能教育出来伤害别人的凶手的。具体情况等结果出来再说，我绝对不相信我们的学生中有做出这种事的人。”教导主任情绪有些激动的拍着桌子，旁边的韩宝玲被吓的又开始抽泣。 教导主任有些嫌弃的说：“带着你们的学生回去吧，亲自送到家长手里。”转头问体育老师：“一楼学生登记完名了吧，解散了吗？” “都登记完解散了。” “你们都散了散了吧，我真是跟你们受不起这个罪。” ------------------------------------------- “老师，汪露露是不是已经死了？”韩宝玲小心翼翼的问自己班主任。 “这个…我也不清楚。” “老师，那我可不可以去医院看看她。” “已经打电话给你家长了，一会儿你可以问问他们。” 到了晚自习前，这个事情在学校里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已经占据了学校的各个角落。 “刚刚有警察叔叔来找我问话了，好吓人好吓人。” “听说是在卫生间被人捅死的。我的天呐，太可怕了。” “你们说会不会咱们学校真的有鬼啊，之前就有跳楼的。” “你们说会不会钱奥的事儿，也不正常啊。” 几个小女生聚在一堆自然是聊着今天的劲爆话题。 “我今天早上还看到薛楚楚几个人把汪露露推到女卫生间呢，她不就出现在出事的卫生间吗，还跟汪露露一起被抬走的。” “你是说她就是凶手吗？” “**不离十，你看薛楚楚一脸横肉凶神恶煞的样子。” “别说了别说了，老师来了。”事件虽大，却没没有打乱学校正常的运行。老师们的心里到底有多强大才能如此镇定的讲课。 下午被访谈的几个学生都被陆续带回家，只有南原和石安乔还在学校。 老师们都去上晚自习了，办公室里只有南原和石安乔。朱老师说下了第一节晚自习亲自送南原回家，石安乔则是答应了年明志等他。 两个人拿着各自的卷子，互不干扰。不到十分钟南原就已经开始左顾右盼，左动动右动动。 “你就不能安静会儿。” “对不起对不起。我小声点。”南原不好意思的道歉。 “文科班的数学题不应该很简单吗？”石安乔说话的功夫，笔都没停过。 “我是在想今天的事，才不是不会做。” “有什么好想的，你能想明白？”石安乔顺手扯过南原的卷子，才看了几个选择题就看不下去了。 “你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吧。” “切！别看我卷子。” “坐过来，我给你讲。” “啊？” “啊什么啊。过来。”南原慢慢悠悠的挪过椅子坐在石安乔旁边一点。之后的半个小时里，南原的注意力完全都在石安乔的这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那么好听，每一个公式在他嘴里说出来都那么简单明了。 “听明白了吗？” “嗯嗯，明白了。”南原的头点的像捣蒜一般。 “石安乔，你为什么跟警察说我们在谈恋爱啊？” “啊？”石安乔一脸惊讶的说：“我没有啊。” “啊？”这次换南原一脸惊讶了。石安乔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大概是他在炸你吧。” “为什么要诈我啊，我也没说谎啊。”南原有些不解。 “没为什么吧，或许只是八卦，不用在意。” “哦哦，那你进去以后跟他们说什么了？” “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第37章 给你机会害我 警察来的时候总是浩浩荡荡吸引一众目光。 “你好先生，请问是你报的警吗？”几名警察已经进到宠物店检查。 “具体情况可以跟我们说一下吗？怎么称呼您呢？” “华贤一。这个店的老板是我的一个病人，欠了我几天医药费就消失了。” “所以你是说，你今天是来要债的吗？” “算是吧。”华贤一本来想点支烟，想了想还是放回口袋。 “这个门是你砸的吗？” “是。” “为什么要砸门。” “看到地上有只手，就砸门了。”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麻烦您在这里先等会儿，如果一会儿有什么问题还需要您的配合。”警察的办公态度很好。 “可以。”华贤一看着警察离开后，还是拿出了烟点了一只。这盒烟放了很久，没想到点燃了是为了一个病人。 “队长，这两个人死了有几天了，味道都不一样了。” “嗯，先抬走。其他人认真搜证。” 刚刚问话的警察又一次走向华贤一。 “华先生，方便跟我们回警局录个口供吗？” “嗯。”华贤一把烟头扔在地上碾灭。“我可以开自己车去吧。” 两个警察互相对视了一下点了点头。华贤一也没想到自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居然来了两次警局。 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警局里只有不多的值班警察，其中里面就有两个熟悉的人，修竹和储毅。 华贤一跟着警察进了旁边的房间，修竹抬头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翻开一个案子。 十五分钟左右华贤一从房间里出来，修竹和储毅已经等在门口。 “你好，华先生。”储毅直接伸出手臂拦住华贤一。“我们之前见过，我和我们队长有些事想问问你，就一两句话，你看现在方便吗？” “现在有些不方便，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律师好了。”华贤一的耐心已经要被磨没了，语气依然温和。 “关于你父亲华岳雄的。”修竹在一旁提了一句。华贤一面部表情毫无波动，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那就联系我的律师吧，关于我父亲被袭击的案子，我还以为你们丝毫进展都没有呢。” “怎么会没有呢，我们…”储毅刚要说出口的话被修竹一个眼神遏制。 “那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按正常流程联系您了。”看修竹已经在赶人，华贤一也转身离开，储毅有些着急。 “师傅，你就这么让他走了啊。” “这个案子当事人都撤诉不查了，我们能做的也不多。” “师傅，不是说这个案子跟那个车祸有关系吗？不问了吗。” “还不是时候，不用着急。我再待会儿，你先下班吧。” “嗯，师傅那我先走了？”储毅今天还真是有点私事。 “走吧，再不走派你出外勤。”旁边被迫加班的民警打趣道。 “谢谢，叶队。我先走了，有事打给我。”储毅拿起外套快步离开，出门拿起手机。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边加班才结束，你今天才下飞机，累不累。我一会儿去接你？” “不用了，我已经休息了。”电话那边的女生语气不是很好。 “可是我们很久都没见了，你就不想我吗。” “您多忙啊，储毅储警官。” “我其…”随后女生挂了电话，储毅呆在警局门口。 女朋友在国外多年，要说不想才不是真的。作为警察总多多少少有点第六感，感情这个事不像判案，哪怕对真相有所预感，也不想承认。 转身又回了警局。 “队长，申请过来加班。”储毅笑着又回到办公桌。 “去把王艾婷案子总结一下，联系法医鉴定中心看看结果出来了没，没出来催一下。”修竹头也不抬的安排储毅工作，储毅也十分乐意。 陆陆续续的几个警官也都告辞回家了，办公室的灯夜越来越暗。 “师傅，你该回家了。”储毅在修竹桌边放了一杯热水。 “嗯，是有些累了。”修竹疲倦的揉揉眼睛。 “王艾婷的尸检报告明天能送来，那边案发现场的调查也结束了。汇报工作明天下午应该就可以进行。” “行。你安排一下时间。”修竹已经穿好外套了又想起一个事。 “你明天去问问华贤一今天下午来是为了什么案子。” “好的，师傅，我总觉得最近这几件事都不简单。” ------------ “这些钱都你全家过下半辈子了。”男子拿出一个银色的箱子。 “谢谢大哥，这可是救命的钱。我真的替我儿子谢谢你了。”男子满脸胡茬样子十分狼狈。 “前提是什么你知道吗？”男子拿出一把袖珍的手枪反复擦拭。 “我知道，前提是远离这里永远都不会回来，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男子一个腿软差点跪在路边。 “不。我要你老老实实在这上班，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离开这里。” “可以可以可以。”男子的声音已经颤抖，额头渗出冷汗。 “如果让我知道你擅自离开，我个人感觉你儿子活不过三天。” 男子一听咚的就跪下去了。 “大哥，老板，祖宗。我只想要我儿子活命，求你，现在你想让我在那就在那。” “明天去上班，你的假期结束了，有什么事我会联系你。”戴着墨镜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装，皮鞋擦的锃亮，开车离开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男人拎着小箱子告诉自己，一切只要是为了儿子都是值得的，只有钱才能给儿子一双腿。 绝望的人只要有一根浮萍也会紧紧抓住。 8月6日 华岳雄出院对于公司来说是一件大事，一早张管家就在医院忙进忙出，李慧娇穿着她的那些一般人叫不出名字的大牌衣服，站在一边指手画脚。 讲真的跟大夫人相比，李慧娇简直就是地上的东施。董事长为什么在大夫人去世后的几年后，娶了一个和前妻性格脾气内涵完全不同的人。这个事到现在也是身边的人讨论的话题之一。 “老爷子，先跟我们回家，之后恢复差不多了会回公司，你这些东西都给我拿过去给李帆。” “可是，董事长交代了把文件给他送过去。”李慧娇讲一个小职员拦在走廊附近。 “可是什么可是，我们自己家的事还用得着你可是，赶紧去，不然就开除你。”几句话唬的小员工赶紧道歉回公司，李慧娇得意洋洋的看着离开的人。 “喂，李帆啊。再过几天那个小狮子就要回来了，你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我拖不了老头子几天。” “姐，你先把华岳雄稳住，我这边还差点儿。求你了姐” “什么华岳雄华岳雄的，那是你姐夫。” “你可饶了我吧，这时候你跟你较什么真。我要赶紧去见个客户，我没时间跟你说了，你的任务就是稳住你老公不要让他这几天回公司。” “行，我帮你，但是你可不能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这都是咱自己家的事情，我还能帮外人害自己家人吗？”李帆的语气诚恳的不行。 “我爸还没走？”华贤一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吓得李慧娇直接爸手机扔了。 “我的天呐，你可是吓死我了。”心里有鬼才怕鬼敲门。 “我说我爸怎么还没出院。” “哦哦，早上有点事耽误了，没来得及办出院手续。” “算了，我自己去看。”华贤一长腿一迈，李慧娇自然是跟不上的。 “贤一，我想送你爸爸去江城山那边的别墅休养一段时间，你看怎么样。”李慧娇趁机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爸同意，我不反对。让张叔带上我爸的私人医生，有事及时联系。”越是黑暗的事情，如果你不给它准备温床它就不会萌发。 病房里，华岳雄怒目而视，周围几个人低着头对着他，地上的物件碎的碎倒的倒。华贤一弯腰捡起老头子的眼镜盒放在桌子上。 “你是想在这待到拆线吗？” “你问问他们几个，我才住了几天医院，丢了多少个大工程，出了几个大事故？！”华岳雄指着面前的几个黑丝白发相间的老员工，越说脸憋的越红。 “几位叔叔，你们先出去吧。”病房里的空气流通了，气氛也没有那么剑拔弩张。 “你不知道，贤一。工程丢了就丢了，以后还会有。可是这人没了，无论怎么样回不来的了。” “我是个医生，我怎么会不懂。”华贤一拉了一把椅子坐在病床边。 “居高位者看不到民间疾苦，我却深知那种痛，在最基层的那些个工人都是家里的顶梁柱。” “公司有完善的善后处理工作，您不用操心。” “这些善后工作做的再好，有些事情还是弥补不了的。” 病房里不再有交谈，华贤一知道老头子是真的年纪大了。 “张叔，送我爸去江城山别墅。” “我不要去什么别墅，我这几天要回趟公司。” “公司的事我会处理，安心休息。”在场的人里有人松了一口气，有人突然提高了警惕。 华贤一重返公司的话，这绝对是大事件。 李帆，华贤一可能要回公司了，小心。李慧娇赶紧发信息给李帆通风报信。 另一边的李帆。 “让我们提前恭祝我们这次合作，万事顺遂，干杯！” 致歉致歉可以不用看 虽然没几个人看我写的东西，不过现在这个情况也无所谓。 毕竟要求连续三十天日更三千，既然答应了还是要认真完成吧，但是今天还是要提前道歉一下，走过路过没错过的小伙伴，我先道个歉，在百忙之中看到我的碎碎念。 没办法这个情况，写小说的思绪实在是没办法联在一起，实在不好意思。 2019/9/29 我刚刚兼职结束回家，爸爸回来了电话。晚上八点多的时候还给爷爷打电话，问他前几天买的健康食品怎么样，要不要再买，他说，没什么叫我不要乱花钱。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快到我都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已经到了家，已经在医院。 爸爸让我买连夜的机票，我就知道不是好消息。爸爸说爷爷应该熬不过去了。30日早上四点半出发，从东京飞回家。 等到第二天没没敢去看爷爷，等到第三天才有勇气进病房。icu里的爷爷有点不像他，脸有些浮肿，嘴里插着呼吸机的管子。医生说，爷爷送来的时候已经没办法呼吸了。这些天也一直在维持，到最后已经可以自主呼吸了，爷爷应该也在努力吧。他应该很努力了，最后我在爷爷耳边给他放了阅兵式，我猜他会喜欢。 爷爷是从25岁从四川来东北，为了振兴东北工业基地来的。也是广大开发东北粮仓的一份子，他一直很自豪自己作为一个军人，也一直很骄傲自己身为党员。 从小我印象中的爷爷，高大严肃在家是很权威的存在。 东北是个好地方，我爷爷总这么说。给爷爷一份好的工作，养活了一大家子人。我小的时候家住在一个东北四合院里，一家子人都在一起，很热闹。我家是很典型的爷爷主外，奶奶主内。 爷爷是当兵出身的，对子女要求很严格，东西房子那里，如何收拾，穿衣服要得体，吃饭礼仪…各方面都很严格。 我记得小时候，吃完晚饭，看完新闻联播，屋后不远处就有火车经过，因此每天吃完饭我都会跟在爷爷身后去看火车。 他总是：这个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但是归根结底还是你们的。 我发现我的思路都是乱的，写东西也是乱的，要怎么去写，以后又将如何怀念一个人。 我写前几章的时候，我没去过icu，没去过殡仪馆，什么都是靠万能的网络查的，现在自己经历过了，那种痛苦真的难以言语。爷爷年纪大了，身体却一直很好。走的很突然，什么话都没留给我。我能想到的事情都是很平常很普通的， 死亡和器官的生命活动同时停止同时发生，因此，也与作为独立的生命体系的个人毁灭。 从更普遍意思上讲，死亡是有生命的物质的最终停止，同时还伴随着蛋白质的分解。只有在有机生命体的生命本质进行唯物主义的解释的基础上，死亡才能够被理解马克思 作为相信科学的好孩子，道理我都能理解。可是我怎么就这么难过，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我爷爷告诉我的。突然想起来，爷爷有点重男轻女，我刚出生的时候一听是女孩，病房都没进就回家了，可偏偏是我这个孙女，这么多年里成了他最爱的孩子。 都说隔辈亲隔辈亲，大概是这样吗？我也不知道，小时候爷爷管我管的很严的，甚至唯一一次被打也是爷爷动的手。虽然他马上又给我买吃的又给我拿零花钱了。 完蛋了，我感觉我写不出三千字了。一切都太突然了，我八月份回国还答应了他过年陪他过年可以待一个月。 爷爷说：做一个有用的人啊。千万照顾好自己，如果没零花钱了，赶紧跟爷爷说。 我想总会有一天可以好好照顾他，我想以后工作了可以把他接到身边。 我想想还有什么。 我爷爷拍死过邻居家的鸽子，骗我是炖的小鸡。后来奶奶说是邻居鸽子偷你爷爷种的菜苗，让你爷爷一板撬拍死了。有点残忍哈，那年夏天的鸽子汤还挺好喝，哈哈。 爷爷喜欢钓鱼，奶奶总是担心爷爷出去钓鱼不安时回家。 有一段时间，传销骗人的在家里这边很流行，爷爷在十年前花了几千块给奶奶买了一个降压手表。还赶上情人节还管人要了一支玫瑰花。 嗯… 像所有老人一样，奶奶在病重的时候，爷爷沉迷于各种保健品，那种不正规的保健品，那时候网购还没像现在这么方便，打的电视上的保健品销售电话。东西还没到，奶奶就走了。爷爷把后来的保健品全扔了，他说：多少钱灵丹妙药都换不回你奶奶，都是骗人的我知道。 爷爷是不做家务，不做饭的。奶奶脑出血半身不遂两年多，除了子女去照顾，爷爷担起了照顾奶奶的任务。原来爷爷做的土豆丝那么难吃，还不如奶奶做的。爷爷做的素白肉真的，难吃！自己还不承认，自己闷头吃了两天。 老人家就是不能总吃肉，非不听。爷爷最喜欢的菜谱：红烧肉！我奶奶做的红烧肉，一绝！怎么吃都不腻，烧鸭越肥越好，长不胖是体制，不代表身体好。 奶奶好像会做很多菜，我倒是什么都没学会。 嗯… 我真是不知道自己在干嘛，都说是喜丧，不能哭。 老子为什么不能哭，东北天这么冷。这世上没什么感同身受的事，就算是同样家里有离世的人，也没办法做到。 哭的脑子缺氧，我爷爷那么帅，躺在那里也比别的老头好看，他喜欢白衬衫马甲和西服，还有各种各样的小礼帽。干干净净的老帅哥，最近经典一张照片是我爷爷跟三个老太太一起打麻将。九十岁的邻居老奶奶夸我爷爷：这么帅的小伙子，就是打扑克太赖了。 （凑字的。我梦到我们去封信一个心愿未了的女鬼具体这个女鬼长得老好看了跟我们可好了但是她必须吃人的灵魂啥的我不知道都是谁不认识然后大家就和妹子摊牌了她就跟我讲她有什么心愿本来遇到我们就像吃了我们，但是发现我们人很好生活在一起像回家了她想找民国初期的时候残害过他的一个男人她也就16 17岁的样子，被她的继夫强奸虐待死的然后她还想找她养父母家的小孩然后发现其实那个小孩就在我们这几个人里是一个男孩子然后她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肯定变样了但是当年和他爸爸欺负他的样子他依然记得然后像对她养母报恩说什么她下葬的时候是7月15 怎么就入不了轮回又心愿未了就在人间游荡被我们无意的撕了棺材封印**的禁锢就没了然后就重新回了人间之后我们就陪她找人发现当然她死了之后她养母伤心过度，自责，在过马路的时候被车撞死了。然后养父酗酒无度又不工作不停的打他自己儿子本来还算过得去的家就被败光了一天他养父喝完酒回家打那个男孩，那个男孩顺手一推他爸爸就被推下楼摔死了这时候这个妹子就说其实我一直知道他哥哥不是有意欺负她，她也知道她哥哥是谁那个朋友的眼神就恍惚了一下我们就说既然事情都解决了你现在要回去了么她说是你们送我一程吧她就带我们去了一片海我们为啥在海底我也不知道她说她想吃人的时候控制不自己又灵肉合一了吃了那么多魂魄现在十分邪恶成功报复社会了但是并不开心所以让我们用符咒镇压她然后她嗖的一下就离开了我们念了她交给我们的符咒好多好多的符咒从四面八方贴在她的棺椁上然后尘土飞扬盖住了她的棺椁然后出现了一个小庭院就是墓碑那么大里面有一张她的照片我们看到了她的过去我们以后这就结束的时候他哥哥突然去棺椁上撕了几片符咒贴在自己身上，说不是我想害你的不是我妹子的声音就出来了：我以为你会忏悔你自己，但是我还是想多了。如果你真的想跟我走我就成全好了然后她哥哥就被一堆符咒裹成了木乃伊一样的黄不拉几的然后变成了一道小的血符飞进那个小庭院里了然后我们就被送出来了每年我们都去祭拜她然后很多年过去了大家都结婚生子了有一天大家都坐在一起一个朋友家的小孩子说一个朋友家的小孩子说刚刚有个很漂亮的姐姐，然后描述了一下是她的样子小姐姐跟我说她好想你们，她可以变成小孩子了。不要再去看她了。然后小姐姐让我给你们一个东西是一把剑，然后就没了最后好像有个朋友生了女儿） 八月份回来的时候，爷爷说年底要去山东过冬，天热了回四川老家，东北的冬天越来越不好过，身体遭不住，姑姑说九月底来接他，九月底姑姑来了，却没接走爷爷。细细算来爷爷也还有好多事没来得及做。 我有点晕，倒不至于去吐，但是有点头晕。以前上学的时候有偏头痛，爷爷会给我按太阳穴，头疼要按头。 都说要学会珍惜，可是老师教我们学习，父母教我们做人，偏偏没有人教我们到底什么是珍惜，什么是珍惜。大多数人都只会跟最亲近的人发脾气，什么是珍惜。 啤酒越喝越多，字越码越乱，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怎么突然就想不起来了。 这世上本来爱我的人就不多，现在又少了一个。 第38章 日子就这么过了几天，转眼就到了周一。汪露露的案子依然在学校里穿的风生水起，热度一直没降。 比起自杀的钱奥，汪露露被害一案，演变成了更多的版本，五花八门。 怀疑是女卫生间有汪露露鬼魂的，有人说半夜见到体育馆亮灯了，门口的灯一闪一闪。 有人说学校是不是风水不好，几个月里已经死了两个女学生了。 有人怀疑学校里藏着一个杀人狂之类的谣言，一个接着一个。 周六周日有好多家长来学校讨说法，女同学们这两天也过得胆战心惊，有家长认为学校应该放假，好好调查清楚再开学。有家长则反对这种说法，认为如果作案的学生就等于是纵虎归山。 校园变成凶案现场，对于一个学校来说可以说是灭顶之灾。好在报警及时，已经立案开始调查，但是由于上课人数众多，摄像头也在室外，室内画面大于等于零。 “我觉得汪露露的灵魂就在我周围，啊啊啊，好可怕。” “我准备转学了，我妈妈说了这个地方风水不好。” “啊，不至于吧。那还有那么多状元呢，怎么可能不好，别走了，你走了我多寂寞啊。”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万一真是什么变态杀人犯的多危险。”女孩子们还是会担心自己的安危的。 “我妈妈也是这么说的，但是感觉没有这么巧吧，也不是所有人都有仇人吧。” “我觉得不是仇杀什么的吧。” “那我怎么知道啊，汪露露我认识我小学同学，人可内向了，都没什么朋友但也是个老好人啊，好像没什么仇人吧。” “那谁知道了。” 学校里都是这种言论，父母是担心自己家孩子的。 ---------- “队长，这个案子怎么办。” “准备开会。”叶世昌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好的，队长。” 十分钟后。 “现在准备复综一下。”叶世昌坐在主位。 “关于汪露露的死因，还有细节，都已经放在各位面前的文件里了，关于她的死因有很大的歧义，直观来看明显是他杀，但是证据显示自杀。大家看完有什么想法可以说一下。”王一喃转述案件详情。 “我认为这是一件报复性极强的他杀案件。”朱凡明提出自己的看法。 “你说说看。”叶世昌手指点着桌子，朱凡明拿着电脑走到会议室前排 “我自己的看法是这样的，大家看这个ppt，案发现场是长久没有被打理的，但是窗台却擦的很干净，这个窗户的尺寸对于一个高中男生来说比较窄。再说一次汪露露周围的关系，我们总结果她家关系，父母恩爱，从商多年，汪露露每年会跟父母出去旅游，我们这队经过当事人同意对汪露露的房间进行了调查，不属于自恋型人格，没发现什么特别的点。关于学校方面的调查…” “这边我来说吧。”马浩接过话茬，起身走到前方。 打开一另一个文档：现在显示的是案发当时的摄像角度，所有的角度都错开的安排地点。首先体育馆是不常有人去的地方，所以学校体育馆监控只在门口方向。这样来讲涉案人数就成倍增长。 不过好歹可以排除一部分的嫌疑人，名单我这边也列出来。大家可以看一下，虽然不能完全排除嫌疑，但是可以排除一部分。” 几分钟里大家都刷刷刷的翻着文件，叶世昌纹丝不动摸着下巴，有所思考的样子。 “把和汪露露有交集的人圈出来，然后她手机通讯录检查了没。”叶世昌问着。 “嗯，下面那一页里的人就是和汪露露有关联的人，什么关系，哪方面的关系我都已经在后面标明了。”马浩解释说。 “手机通讯录里没有陌生人，其他软件被删除了。” “被删除了？” “不是软件被删除，是内容被删除。”马浩解释道。 “哦？看来还真是个硬茬了。” “我还在继续调查学校内的相关信息，如果有的更新的话马上就能跟进。” “可以，今天去学校跟进一下详情。这两天有学生的反馈吗？” “基本上没有，因为汪露露其实是个存在感很低地的人，基本上没有同学给予她太多评价，调查也相对缓慢。” “存在感低的人或多或少会有自卑感，为什在她家里没有看到相关佐证？”叶世昌的问题问的很在关键。 “这也很引人深思，因为她当时在学校的朋友基本上是有限的，即使是她的同桌也说感觉跟她不是很熟悉。” “但是却有一个女生说自己是她很好的朋友？” “这个我也跟王一喃那边证实过了，汪露露的确有个好朋友叫韩宝玲。但是她的父母表示，这个韩宝玲不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总是会耍些心眼。” “关于这几个学生中，我有让你们多注意一下的几个人，韩宝玲，张永超，还有那个高材生石安乔。”叶世昌拿着笔划着笔记本。 “好的，叶队。这几个同学我会再重点观察一次。”马浩认真记着笔记。 “还有什么最新进展吗？”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那今天的汇总就暂时结束，有这么问题去办公室找我。”叶世昌点了一下大家。 ------------- 马轻胜见到石安乔的时候，流言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了。 石安乔却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出现在教室里，马轻胜的同桌凌黛一脸愁容的看着教室。 “马轻胜，我觉得好危险哦。” “有什么危险的，多大点事，又不是针对你的，你怕什么。”神经大条的男生是无法懂得女生的心情的。 “不是啦，我主要是为了其他女孩子担心，万一要是有什么危险以后家里人怎么办啊。” “关你什么，别多管闲事行不行。”马轻胜的眼光都集中在斜前方的石安乔身上，对于凌黛的搭话毫不在意。 “这…可是我很害怕啊，万一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我都不敢想。”凌黛的表情我见犹怜的，对于马胜轻这种钢铁直男来说完全不在意 “害怕别来上学。”马胜轻的语气明显是极其不耐烦。 “你还真是不怜香惜玉。”前排的男生回头讽刺马胜轻。 “滚。”马胜轻周六晚上接到哥哥马浩的电话，明里暗里的询问汪露露的事情，自己根本不认识什么这露露那露露的，自己的焦点都在石安乔身上。什么死不死人的自己肯定是听到了，自己大哥平时不在乎家里情况，现在倒是想起自己小弟了，越想越生气。 ------ 在几百年后一次全球性的网络病毒的传播导致网络系统完全不可以用。人们回归第二次通讯时代。一个富二代为了讨女朋友开心跟一个什么都可以贩卖的商人说。给她送点北方人没见过的东西。富二代以为是新奇的小东西。结果这个商贩把恐龙复活了，人民陷入慌乱之中。与此同时爆发了病毒感染。感染者会像丧尸一样。而且会慢慢发绿，所以又称丧尸蔬菜。他们会疯狂感染其他人，当体能消耗结束之后他们会慢慢死亡。也有感染者并不会表现出来她又称隐形感染者。 我在这两次的考试失败中，感到了自己的努力不足。没有真实的意识到自己的英语成绩的落后。筑波大学的确是我从大学开始就向往的大学，做研究生这一年机会就在我眼前可是依然没有把握住，是我自身存在的问题。并没有意识到筑波大学的难度。去年因为有一段时间家里也出了点问题，所以在学习方面没有平衡好。在学习英语方面分配的时间不够好，并且错过了两次托业考试。在学习的过程中只注意质量没有注意时间，导致在考试时候时间不够。在下一次考试中我会更注重考试时间的规划。这两次考试虽然有进步但是依然没有合格，只能说明我自身的努力不够。我希望老师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更加努力的学习把英语成绩提高上去。不在基础知识方面除了自己学习不够扎实之外，跟前辈们一起做实验的时间也不够多，实践没有巩固理论，所以记不忆不够牢固。 5 现在开始不太能赶上十月研究生的申请。十月生的申请在四月份，如果申请研究生的话，只能六月份申请十二月生了。 1 所以建议直接考修士。四月院生入学，八月和二月有两次考试。八月入试的报名时间是七月份。在这之前你需要联系好教授。 2 建议现在今早开始着手联系教授…虽然你可能还没什么思路…… 3 看你想学心理里面的什么…筑波的心理分基础和临床，基础里面有认知，发展，社会。主要看你对什么更感兴趣。老师的研究方向介绍在这里，如果你大概有一点感兴趣的方向，我可以再帮你一起聊聊哪个老师合适。 4 过去问在这里可以下载。 入试题分专业课和英语。专业课的内容是十二个名词解释，考得很泛，知识点特别细。你现在开始准备的话我觉得八月入试的希望不太大，但是还是值得报名试一下。争取二月能合格。 专业课的考试内容基本上是感知觉两道题，认知两道，发展两道，社会两道，临床一道，心理学史一道，统计两道。 推荐书我待会单独发给你。 6 筑波心理不要托福成绩。入试里的英语考试是学术论文的翻译，三道英译日一道日译英。你自己看下过去问。备考建议有一本日英的心理学单词书，然后找一本专业书的英文原版和日文翻译版（我用的ヒルガドの心理学），对照每章的总结，看着英文翻日文，看着日文翻英文，然后再和另一本比对。 7 研究生入学料是84600，学费是每个月29700。 第39章 查案子总有瓶颈期（下） 所以说，没有未来的许诺都是海市蜃楼。在向往爱情的年纪里，只要有许诺再加上真诚的眼神就足够了。 学校也是个小社会，今天谁谁谁送礼了，明天谁谁谁过生日，后天谁跟谁好与不好都是校园生活的一部分，混得开的人都是信息交流多的同学。 周一的上午大课间升国旗，全校同学都站在操场上行注目礼。礼毕之后，校长走上台，后面是带着眼镜的教导主任。 “各位同学，上午好。我们学校是省内的重点院校，成绩和教育系统都非常的完善，这一点离不开学校的努力和老师们的配合。”校长清了清嗓子又说。 “咱们一切都是以教育为重，但是，最近关于学校的谣言是越来越严重，对于这些不实谣言，一定要严厉杜绝。尤其是高三的学生，学习都是自己的事情，学习以外的事都少关注。” 校长越说越生气，把话筒扔个教导主任就走了。谁摊上这个事，没被撤职都是万幸的，还半年内出了两次事故，校长的白头发都多了。 “咳咳，咱们这里有些同学已经年满十八岁了，都是大孩子了，有很多事老师不能亲自传授给大家，但是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要自己掂量掂量。” 冬天的宝成算不上寒风刺骨，但也有些冷的。学生们都穿着校服一个个在主席台下面冻的哆哆嗦嗦。 “哪来那么多废话。”抱怨的声音也越来越多。 “可不是，这届高三学生有毒吧，上次有人自杀，我们跟着教育好几节课，现在还要在操场上批斗。” “我要先走了，简直是神经病。”几个男生从队伍后面偷偷溜走。 “现在我们讲一下最近的安保工作人员，除了之前的门卫学校又新增了几名工作人员。另外，警局有几个警官这周开始在学校巡逻。希望各位老师和同学都积极配合，高三同学留下，其他同学可以回教室了。”这才是一句“大赦天下”的正经话。 “卧槽，冻死你爹我了。” “快滚吧。”几个男生左拉右扯的离开。 “时间还来得及，去小卖部啊。” “没问题，走起。” “卧槽，凭什么我们还要在这冻着。”来自高三党的怨念。 看着其他两个大部队的人散的差不多了，教导主任才缓缓开口。 “我也知道大家冷，我也冷老师们也冷，大家再忍忍。关于这次事件，高三同学成为了学校众矢之的的位置，为了学生们的个人安全着想，同学们可以自行选择不用来上晚自习，全凭自愿。关于大家的同学汪露露事件，学校会给大家一个说法，你们现在的任务主要是学习，学习以外的事情，都交给老师。”教导主任的话就算好听也只能听一半。 之后的几天里学校都被一种奇怪的阴影笼罩着，每天都会有各种安全教育和人性教育。 说是人人自危一点都不夸张，警察时不时拿着小本本出现在学生周围。 “如果说这个事情不严重，为什么都三四天了还没有个结果，薛楚楚也一直没有来上学。”黄明娜在南原耳边碎碎念。 “嗯，是挺严重的吧。”南原这两天总想着警察叔叔问自己的话，“他说你们两个在谈恋爱啊。” “你脸怎么又红了？” “啊？啊哈哈，没事，在想事呢。” “你是不是在想石安乔？” 南原刚想反驳，口风一转，小声的问：“你说男生要是真喜欢一个女生什么样啊。” “这事你问我就对了，那个追我男生，我上次不是没见着他嘛，我刚刚到操场就出事了。”两个女生的头挨在一起谈着喜欢的人。 “那你俩一直网恋啊？” “不是的，才不是呢，他说了这周末带我出去玩，我觉得喜欢就像他这样吧。他每天早上都会跟我说早安，叮嘱我吃饭，让我好好学习。就是你知道嘛，就是特别的贴心。”黄明娜的眼里闪着光。 “喜欢是这样吗？” “你又不是没谈过恋爱，干嘛弄的跟初恋一样。” “因为没好好喜欢过啊。” “那好吧，我觉得就是这样，他总会要我发照片给他，他还会说想我。”黄明娜圆圆的小脸上红嘟嘟的。 那边有些嘈杂，朱老师带着两个家长从后门走进来。 不一会儿两个人讲薛楚楚的书啊资料什么的都带走了，听见两个人在走廊跟朱老师道别。 朱老师过一会儿进了班级，还在课间班里的学生异常的安静，班主任的情绪明显有些低落。 上课铃响了有一会儿了，朱老师也没有开口。同学们在讲台下面面相觑，班长也不知道该不该开口提醒老师。 “同学们。”朱老师低着头。 “同学们，薛楚楚同学因为某些原因已经申请退学了，如果大家想去医院看她，我可以跟她的家长商量。好了我们整理好情绪继续努力。” 底下的学生们被这种低气压笼罩着也都无精打采，熬过了一节课还有下节课，老师们已经很努力的调动孩子们的心情，却都以失败告终。 老师办公室里也是乌云一片。年志明低着头走进办公室前，也在门口努力的挤出几个笑脸。 “我的各位的同事，为了改变最近这个低迷不振的状态，我跟主任商量了一下，下周六晚自习，在高三年级举行小型联欢会。” “这种事情能暂时改变最近这个状况吗？出事的是我们班的学生，你们当然有心情玩了。”二班班主任在一边喃喃道。 “谁知道凶手是你们哪个班的学生。”不知道哪冒出来一句嘲讽。 “都少说两句，既然已经定了，那就按上面说的来吧。”朱老师手上也没停下来数着卷子。 第40章 收集八卦也是一种本事 ------------/ 晚自习医务室前小凉亭。 “你们说学校怎么想的，这个时候开什么联欢会，我都担心我考不上大学。” “大概是看大家都萎靡不振吧。” “我听说韩宝玲喜欢汪露露，那种不正常的喜欢。我同桌之前跟她坐过同桌，她偷偷给韩宝玲写情书。” “真的假的？我才不信呢。” “我也不信啊，但是有一次在游泳馆我遇到她俩了，我看到…” “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韩宝玲偷偷闻汪露露衣服。” “咦，这么恶心。” “这位同学，你等一下。”马浩蹲在凉亭下发呆，突然跳出来吓了两个小姑娘一大跳。 马浩一个成年男子，足足比这两个小姑娘高出一头多，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一只手里拿着根烤香肠。 本来这几天办案，为了离学校近就搬回老房子跟弟弟一起住几天，半夜有点饿就翻强跑到学校买个烤肠，没想到还听到这么大一线索。 “你好，我是这几天在你们学校的警察叔叔。”这种装扮很难让人相信。 “我知道我知道。”马浩来学校的这几天也可以说是风云人物了，这个学长的百米纪录到现在还没人破，长的又很英俊，在学校待几天就已经收获一票小粉丝了。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 “这…”两个女生对视了一下。“学长，我们快上课了。” “这样吧，要不我们互换个联系方式吧。”一个女孩子灵机一动。 “哈哈哈，不行不行。这样吧，你是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我明天白天再问。”马浩又想了想：“不行，跟你一起回去给你请十几分钟假。” “那好吧，真的不交换个联系方式吗。”女同学不死心的又问了问。 “等你上完大学回来。” “真能糊弄人。”那个活泼的女生有些嫌弃马浩把自己当成小孩子，不满的道：“我是二班的，杜影。” “二班的潘维。” “行，我跟你们一起去教室。”马浩放慢脚步走在二人身后，悠哉悠哉的像在散步。 脑子里却在飞速运转：如果说韩宝玲是喜欢汪露露的，而汪露露又要开始谈恋爱了，这种畸形的感情也可能会引起凶杀案，可是她是如何做到没有指纹，没有线索的呢？那个薛楚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跟晚自习的老师说明情况之后，马浩带着杜影和潘维到一间办公室。 “我刚刚在凉亭哪里听到你们谈论关于汪露露的事，跟我说说。” “那我们交换联系方式我就告诉你。”杜影看马浩一点没有代沟，看上去很好调戏的样子。 “严肃点。”马浩的语气突然生硬，吓了杜影一跳，眼泪汪汪的说： “哦…凶什么凶，不给就不给嘛。是的，我们怀疑韩宝玲是女同性恋。” “嗯，她之前做过好多奇怪的事。”潘维补充说到。 “比如说。” “比如说，她会给汪露露写情书，但是不知道汪露露看过没。还有游泳馆换衣间偷偷闻汪露露衣服。” “我知道的不多，但是我印象中韩宝玲很喜欢摸汪露露耳朵。” “对对对，她俩总是形影不离的，别人好像完全融入不了她俩的世界。不会有一次因为摸耳朵的事，汪露露跟她生气了。”说起八卦杜影还是很兴奋的。 “还有还有，我听说韩宝玲想跟汪露露一起住校，但是汪露露不同意。” “这有什么的，韩宝玲家不是这里的，她在这边跟亲戚一起住，但是汪露露家是本地的啊。这个不算女同性恋的证据吧。” “哎呀，反正韩宝玲就是不正常。她到现在都没来学校上课，我去老师办公室拿卷子的时候听说，韩宝玲好像要休学。” “韩宝玲要休学？”马浩难以置信自己居然不知道这个事。 “是啊，好像是说她要被他家人接走修养。”课代表潘维在办公室总能听到好多八卦。 看见马浩听的很满意，杜影笑嘻嘻的说：“学长，交换联系方式，我这还有好多附赠八卦哟。” 第41章 怕是个秃顶 8月6号法医鉴定中心 “你们单位那个美女仵作没来上班啊。”储毅在等报告单的时候打趣道。 “你说我们的高岭之花啊，卓娜今天外勤，都这个点了，应该快回来了。你不会也惦记上我们队长了吧。” “没有没有，我哪有那福气。”想到那天开膛破肚的卓娜，储毅就一身冷汗。 “你们男人，来一个算一个都惦记我们队长。我们队长就是工作特别了一点，人是极好的。”这个男性工作人员的语气怎么有一副媒婆的口味。 “呵呵呵，极好的。”储毅想到了那一盘子的辣椒酱沾脑花。 “哎呀，你真是的，哪能没尝试就放弃呢。男孩子你应该主动一点，等会我帮你要队长联系方式哈。”男同事挑了挑眉，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在储毅眼里自动换装成了古代媒婆，脸上一定再加一颗大痣。 “没有没有，我没啥想法，你误会了。你们这个高岭之花我是没什么福气。”储毅摆着手余光就看到这朵高岭之花站在身边，手里拎着两罐福尔马林，里面泡在一坛内脏，另一个泡着什么看不清楚的东西，即使看不清也能感受到恶心。 “你好你好，你还记得我吗，我前几天来过。”储毅赶紧伸手要去跟卓娜握手，看着这两罐福尔马林，又僵到一半。 后面的男同事“噗”的一声就笑了，从桌子里面绕出来接过这两罐子“药酒”。 “你好，我是储毅。我们前几天见过。” “我还没洗手。”卓娜的语气明显不悦。储毅愣了一下，一把抓过卓娜的手臂跟自己握手。 “没事没事，咱都是干过这个工作的，多大点事啊。”卓娜惊讶之余脸色也好些了。 “你今天来是有什么新案子吗？” “不是，我来拿上次王艾婷的尸检报告。” “哦哦，那个王艾婷确实是车祸撞的脊柱都弯了，一侧肋骨都穿出来，失血过多是很重要的一部分，伤的太重了。” “我们抬过来的时候看起来没这么残啊。” “可能是医院没想到还会送到法医这边来，所以简单的处理了尸体。这我就不清楚了，具体的还是要你们调查才知道。”卓娜翻找着什么。 “医院应该不会擅自动尸体吧，她也没有家人，也不会有人要求去还愿死者遗容什么的。”储毅的想法也不是没有道理。 “总之其他什么别的痕迹倒也没什么，对了，王艾婷双手手腕有淤青，应该是生前就有了，而且属于反复性伤痕。” “好，我会注意的。” “嗯，那接下来的工作就辛苦你了，这个就是王艾婷的尸检报告。”卓娜递给储毅一个文件，文件上的字是手写的小楷很秀气。 “现在还有报告手写呢？不过这个字，还真是写的好看呢。” “谢谢。” “啊，你写的啊。” “嗯，有空的时间，我会手写报告，可以整理心情。” “哦哦，这倒也是个减压的好方法。那什么，那我先走了。” 怎么自己一见到卓娜就不会说话了，肯定是因为太久没和异性说话了，想到自己的女朋友，储毅还是心底一热。 马不停蹄的回到公安局，修竹正好要出门。 “储毅你回来的刚好，跟我出个外勤。”东西还来不及放下就被叶世昌拉走了。 “怎么了，师傅。”储毅从后视镜里看到修竹看着文件皱眉。 “华岳雄，出院了。” “那你指的也不是去医院的方向啊。” “哦，本来打算去他家，算了还是去医院吧。” 医院门口，一辆辆黑车并排停在医院一旁，不停的有人拿着东西进进出出。 “师傅，我们不进去吗？” “嗯，你安安静静看着，相机拿着，你要拍照片的人是一个身高不是很高，他有些秃顶很有可能带帽子，没有胡子。”修竹稍作思考，补充道：“他应该看起来不起眼，穿暗色衣服，如果进出医院应该会靠边进出，应该会在华岳雄出来之后那几分钟里进去。” 修竹一点点交代着，眼睛也离开文件。“师傅，关于王艾婷的案件，我有些疑问。” “我知道，王艾婷的事回去说，你先把这个事办完。” “你怎么知道这个人一定会出现。” “我不确定他一点会出现，但是他应该会出现。” “为什么？” 修竹放下手中的资料，看着车窗外。 “因为如果这个不是亲近的人，那么这次将是他最后一次如此轻易见到华岳雄。” 那几排黑车先开走了两台，三台一样的黑车在医院门口甚是显眼。 不一会儿华岳雄在夫人李慧娇的陪同下从医院走出来，大儿子华贤一跟在身后，后面还有两个保镖。 张管家站在第二辆车门口给华岳雄开门。华岳雄和李慧娇上车之后，保镖们也陆续上车，华贤一转身回医院。 而却一直没有修竹说的那样的人出现，而就在华岳雄的三辆车准备离开的时候，前方快速开来了一辆色轿车，一个急刹车停在华岳雄家车队面前。 两边就这么僵持着，大家都知道气势弱下来的一方才会先下车。越来越多的行人停下来看热闹，这自然也吸引了储毅的目光。 而就在此时，修竹储毅身后大喊一声：“就现在！那个站在医院大门旁边那个人，戴鸭舌帽那个，拍照。” 吓得储毅差点把相机扔了，拍了几张清晰的照片之后。 “师傅，这个人有嫌疑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去查他。” “他做的太隐蔽了，我并不知道他是谁，不知道是谁怎么查。” “师傅，你这么查案怎么有点玄乎啊，我有点乱了。” “别说话，看外面。”这时的窗外，华岳雄的张管家从车上下来，身后要起身一起出来的保镖们被张管家的一个手势制止了。 张管家面容和善的敲了敲这个人的车窗：“先生，请问你有什么困难吗？” 里面的人毫无反应。张管家又敲了敲窗，里面的人也丝毫没有反应，突然一声刺耳的车嘀声响起，丝毫没有中断的意思，张管家的脸色变了。 至今车里的人趴在方向盘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张管家回头对第一个车里的两个保镖做了个手势，车里下来两个黑衣大汉。 “这位车主应该是有什么困难，你们帮帮他。”这话随时对自己人说的，其实也是说给周围的路人听的。 只见其中一个保镖回到车上拿出一个棒球棍，从副驾驶的位置上狠狠的将玻璃敲碎，破窗成功后，进去查看司机情况。 不一会儿，那个保镖出来了，跟张管家耳语了几句，张管家转身回到第二辆车内。气氛突然变得很紧张，几个车里的保镖突然都从车里出来，围着第二辆车。 “出事了，去看看。”储毅和修竹从车里出来向事发地点去。 不一会儿从医院出来几个救援人员将黑轿车里的司机抬走了，那个人明显已经没有任何意识了。 “不用去了，差点打草惊蛇。”修竹突然停住脚。 “啊？什么。” “一会儿就有咱们同事到了，咱俩不应出现了。”修竹转身又回到车里，拿起望远镜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储毅在身边一头雾水，也不管多问。 “储毅，王艾婷的报告我已经看完了，关于这个案子你有什么看法。” “师傅，王艾婷是他杀肯定是没疑问的，嫌疑人将她撞死，还能冷静的将错位的骨头移回原位，并且没有留下自己的dna，那就已经很可以证明，这是一起蓄意谋杀。”储毅越说越起劲挥动着手腕。 “嗯，继续说。” “师傅，王艾婷的尸体被人挪动的可能性不大，去取证的两个小警官给的资料里有虽然案发现场已经被清理了，但是我发现墙上有血溅出的痕迹，那么那个地方基本上可以肯定是案发的第一现场。” “嗯，很好，这个分析的没问题。那你说为什么凶手会蓄谋选择一个人口密度大，很容易被发现的地方作案呢？” “这…那会不会是冲动作案？” “你刚刚还说是蓄意谋杀？怎么一问你就变成冲动作案了，对自己论点都不坚定，让别人如何信服。”修竹的批评总是跟在褒奖后面。 “师傅说的是。那到底是什么啊，嫌疑人是今天拍照的这个人吗？”储毅的态度还是极好的。 “不，他不是嫌疑人。”这储毅就又不理解了。 “他跟嫌疑人应该是有过接触的。” “等一下师傅，这个人到底跟华岳雄被袭击一事有接触还是跟王艾婷被杀的嫌疑人有接触。我怎么越来越乱了。”储毅跟着修竹快一年了，这个师傅办案相当靠谱但是又总是故弄玄虚。 这是储毅遇到的第一个凶杀案，储毅当然特别兴奋，却偏偏遇到这么一个吊人胃口的老师。 “师傅，你不会想说都有关系吧。”储毅都不相信这个说法。 修竹没再说话，专注的观察周围的情况，储毅则是有点怀疑自己听说过的关于修竹的那些传奇往事。 突然手机响了。 警队来消息让二位出警。 第42章 “怎么现在的小姑娘都喜欢大叔吗？”现在虽说没有穿工作装，一副大学生的样子，可也比高三学生大了六七岁。 “才不是，只有我喜欢。”杜影歪着头看着马浩。 “别闹了，杜影。”潘维碰了碰她胳膊。杜影哈哈大笑，拍着手。 “你们还真是没意思，逗一逗怎么了嘛。”潘维给了她一个大白眼。 “学长，我们可以回去上课了吗？” “你要是没什么想说的就回去吧，有问题我们还会问你的。” 杜影大眼睛一转。 “我还有事情，想跟学长说，你先回去吧潘维。” “这…”潘维为难的看着马浩。马浩也不说话，潘维也没敢走，一个劲儿的给杜影使眼色，杜影就是假装看不懂。 “你先回吧，杜影同学在这没什么问题，下课前肯定能回。”马浩还真想知道这个黄毛丫头想做什么。 潘维退出教室离开之后，马浩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向椅子靠下去。 “说吧，想交代什么了。” 杜影把椅子拉到马浩身边，乖乖坐下，拉着校服袖子。 “马浩哥哥，你真不记得我啦。”杜影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马浩。 “哥哥？我就一个弟弟。”马浩充分发挥了一个钢铁直男的技能。 “是，你有个弟弟跟我一届的，你记不记得小时候你过年的时候，回你奶奶家，那个去你家拜年的小女孩。”杜影的眼中充满着期待。 “你是不是猪啊，我四岁你都十岁了，你还记不住！”杜影气的直拍桌子。 “我只记得有个小男孩儿，跟我弟弟同岁，一到假期就一起玩。”杜影疯狂在旁边用手指指自己。 “男孩儿个大头鬼！” “那就是那个小男孩儿。”马浩这才觉得这个小女孩有点眼熟。“居然是你，这么多年都长这么大了。” “哼，你都记不得人家。” “女大十八变嘛。”又闲聊了几句，马浩才想起来还有正事没做。 “还有别的关于汪露露的事情吗？” “哦哦，还真有一个事。汪露露出事那天早上，她被人关在卫生间揍了一顿。”杜影说得神神秘秘的。悄悄的靠向马浩，小声点说道：“你猜是谁？是薛楚楚。” “还有这种事，为什么没听到别人说起过。我的意思是没有同学来反应过这个问题。”马浩看杜影没听懂的样子稍作解释。 “嗯，我那天帮老师拿卷子，早自习的时候回教室晚，就看见薛楚楚从卫生间出来。我刚好想去卫生间，走到门口就听到有人在哭，我就开了一个门缝看，就看到…”见马浩听到的投入，杜影突然不说了。 “看见什么。” “我口渴了。” “我上哪给你找水去，别闹。” “马浩哥哥，你猜谁给汪露露送过情书。”年纪不大心眼儿还挺多。 “你就不害怕我？”马浩突然语气放沉的说。 “马浩哥哥，你妈妈说了以后我是她的儿媳妇，你说我怕不怕你。”杜影小脸一扬。 “啥？你要做我弟妹？” “呸！她说了咱俩有娃娃亲。” “哈？” “所以我才不怕你呢。快去给你媳妇儿拿水。” “小祖宗，这话你可别乱说。不知道的人家还以为我毒害祖国的花朵呢。现在没有，我下课给你买下吧。” “这还差不多。”杜影也学着马浩的姿势双手环胸向后靠。马浩表面风平浪静，心里就要以头羌地尔了。 “我更你讲的事，你可不能乱说啊。”马浩听杜影讲这话的时候，真的想回头撞墙。 “你说。” “我那天早上看到…薛楚楚骂骂咧咧的离开卫生间，后面跟着两个别的班的学生，我不认识。然后，我听到卫生间有人哭的厉害，打开门缝就看见汪露露头发凌乱的坐着地上哭。” “卫生间还有其他人吗？” “不知道啊，我看她哭的挺惨的就没进去。”杜影耸耸肩。 “关于情书的事，可以谈谈吗？” “情书的事啊，嗯…让我想想啊。”杜影挑了挑眉。 “韩宝玲的确写情书给过汪露露，但是从里都没有寄出去过。而汪露露那种内向还好看的女孩子，即使有男生喜欢也很少听说有人追她。但是在一个月之前么，我也记不住什么时候了。放学的时候看到有个男生给她桌子里放情书。” “没有看见，男生的长相吗？” “没有，那天都放学了，我在后门等潘维，从后面窗户里看到有个人站在汪露露书桌前。” “那你怎么确定一定是情书。” “不是情书是什么，你觉得一个男生会给女生下战书吗？”杜影嫌弃的翻了个白眼。马浩也是很佩服这个小女孩的思维，但也懒得跟她计较。 -------- 大课间铃声一响，男生们就像脱了缰的野马，拿着篮球就冲了出去。毕竟篮球场有限，先到先得。 “小南南，你真的不陪我去吗？”黄明娜还是想让南原陪自己一起去看自己的男神打篮球，女生自己一个人去篮球场总归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真的不想去，我对那些不感兴趣。” “小南南，我第一次见自己的小男神，你就陪我一起去嘛。” “外面那么冷，我还有数学题要做，不好意思。”南原也有想见的男生，可是她只想远远的看着。 “那好吧，那我们去上课吧。” 转眼间，八个班级就在操场上列队站好，简单的热身活动之后，大家一哄而散。 男生跑向自己占的篮球场，女生跑进体育馆里避寒，喜欢运动可以去打排球，打羽毛球，不喜欢运动的就在一边做自己的事情，当然小卖部也是很好的去处。 体育馆一楼只有一个篮球场，一个排球场和两个与篮球场并排的羽毛球场。蓝色塑料观众席是同学们玩三国杀的好地方。 二楼有一个大的舞蹈教室，一个小的钢琴教室和一个画室，这三个地方除了钢琴室偶尔会有人弹钢琴，其他两个教室基本上没有人会去。 而三楼就只有体育老师，美术老师和教导主任的办公室。 南原背着小包到体院馆的时候，基本上没有合适的位置可以做卷子了。她绕场看了一周，唯一可以安静学习的地方已经被薛楚楚几个人占了。 似乎好久都没有听到有人弹钢琴的声音了，要不自己去钢琴室看看？想到这里，腿已经迈上了楼梯。 钢琴室的门虚掩着，教室前面有些暗，却没有开灯。南原向屋里望去，空荡荡的没有看见有人在，她走到教室后面靠近窗户有光的位置坐下，将卷子摊开。 突然，教室前排传来一声：“南原？” 南原一个激灵，吓得差点坐到地上。前面有一个身影从椅子上坐起来，向南原走来。 “你胆子还真大，自己来钢琴室都不开灯吗？” 南原惊恐的瞪着眼睛看向那个黑影，吓得不敢说话也不敢动。 “喂，傻啦？”直到石安乔的脸出现在光影处，南原才松了一口气。石安乔看着南原一脸委屈的拍着胸口，不禁有些好笑。 “你为什么在这里啊？”南原气喘吁吁的问石安乔，眼里还闪着泪光。 “偶尔会来这里清净会儿。” “你是来练琴的吗？以前在这里弹琴的不会是你吧。” “不是我。” “哦…”话题突然断了，气氛有些尴尬。 “想不想学钢琴？”石安乔打破尴尬先开口问南原。 “我？我想啊，但是我好像没这个天赋。”南原看着自己的手指自嘲道。 石安乔没有说话一把拉住南原的手腕，将她带到钢琴前。 “坐在我旁边。”南原乖乖的坐在石安乔旁边，看着石安乔修长的手指抚着黑白琴键。 随着一首《克罗地亚狂想曲》南原的思绪也跟着石安乔的琴声跌宕起伏。 一曲过后，石安乔看着南原呆呆的看着自己，随手就弹了她的脑门儿。 警察来的时候总是浩浩荡荡吸引一众目光。 “你好先生，请问是你报的警吗？”几名警察已经进到宠物店检查。 “具体情况可以跟我们说一下吗？怎么称呼您呢？” “华贤一。这个店的老板是我的一个病人，欠了我几天医药费就消失了。” “所以你是说，你今天是来要债的吗？” “算是吧。”华贤一本来想点支烟，想了想还是放回口袋。 “这个门是你砸的吗？” “是。” “为什么要砸门。” “看到地上有只手，就砸门了。”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麻烦您在这里先等会儿，如果一会儿有什么问题还需要您的配合。”警察的办公态度很好。 “可以。”华贤一看着警察离开后，还是拿出了烟点了一只。这盒烟放了很久，没想到点燃了是为了一个病人。 “队长，这两个人死了有几天了，味道都不一样了。” “嗯，先抬走。其他人认真搜证。” 刚刚问话的警察又一次走向华贤一。 “华先生，方便跟我们回警局录个口供吗？” “嗯。”华贤一把烟头扔在地上碾灭。“我可以开自己车去吧。” 两个警察互相对视了一下点了点头。华贤一也没想到自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居然来了两次警局。 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警局里只有不多的值班警察，其中里面就有两个熟悉的人，修竹和储毅。 华贤一跟着警察进了旁边的房间，修竹抬头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翻开一个案子。 十五分钟左右华贤一从房间里出来，修竹和储毅已经等在门口。 “你好，华先生。”储毅直接伸出手臂拦住华贤一。 第43章 绝对不死苏怀生 警队来电话要求修竹前往事发现场，修竹让储毅开车绕到隔壁一条街，才打开警笛出警。 既然在华岳雄出院当天出了事故，那华岳雄出院当天这些人都要接受“访问”。随后又有几辆警车相继到达现场。 华贤一今天的手术都已经结束，现在守在华岳雄附近站好，看着周围情况不做声。有一张无形的大网，笼在华家人头上。华贤一看向窗外，明显是特意为我们做了一个局。 “储毅，你去到医院查一查…”修竹在储毅耳边说了几句话，储毅点点头在大家面前离开了。 “我们连车都没下，有什么好问我们的。我们家老爷子刚刚出院，你们这不明显来找茬儿的嘛。我家老头子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谁能担得起责任。”李慧娇的声音极具穿透力，两三个年轻警官都架不住这种有点权势的女人，谁知道她们逼急眼了能干出什么事。 “我不管，我们必须马上走。还离不开这个医院了呢，有什么事你就去问我们家管家。我受不了这个委屈，盘问谁呢。”李慧娇的脾气上来了说什么都要离开这个屋子。 华贤一敲门进来：“李慧娇，收起你那个刁钻脾气，我们华家跟你丢不起这个人，要么配合调查，要么你就按个人家流程走，去警局睡几晚上吧。” 李慧娇不说话了，也不看华贤一，恶狠狠的看着几个小警官，气不打一出来。 “我父亲这边都问完了，我先送他回别墅了，你这边什么时候结束，什么时候自己回去。”华贤一说完就离开了，完全不在乎身后一脸怨念的李慧娇。 隔壁房间的小警官跟修竹回报：“修队，出事故的人没有死，已经抢救过来了，还在昏迷，具体身份还在调查，应该不是很难。” “嗯，这边剩下几个人审讯完就收队吧，这个事跟他们都没关系。” “是，队长。” 修竹走出办公室，刚好碰见从旁边屋子出来的华贤一。 “华医生，方便谈一下吗？”修竹这次的态度比上次好太多，华贤一自然不会太失礼。 “可以，去我办公室？” “可以。” 两人一路没有交谈，华贤一在前面带路，后面的修竹走在身后，年纪虽然大了些，气场却不输。 华贤一坐在办公桌内，伸手示意修竹坐在对面。 “修警官，有什么问题吗？” “华医生，那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关于你父亲华岳雄的事，目前他已经委托律师撤诉了，就是不需要我们查下去了，按他说是低血糖晕倒了自己摔得，但是根据我们的调查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修竹说到这停了下来，华贤一配合的问： “所以你想？” “我们自然没什么想的，但是如果查到其他命案与华医生父亲有关，还希望华医生能够配合调查。” “那是自然。”华贤一的气质，举手投足之间都是贵气。 “另外，华医生发现的另一起命案也是十分巧合。”修竹似乎话里有话。 “您说的对，纯属巧合。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来问我。”君子坦荡荡。 成年人的世界里是没有信任一说的，两个人各有心事，谁也没先松口。 “修警官，如果您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我要送我父亲出院，毕竟这世道还真不安全。”华贤一准备起身送客。 “有机会再聊。”修竹也丝毫没有想谈下去的想法，从这个人嘴里是套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简直是浪费时间。 华贤一亲自送华岳雄回到别墅，一路上脸色阴郁的可怕，安顿好华岳雄，又很张管家交代了一些日常就要离开，这时华岳雄却叫住了华贤一。 “贤一，你跟我去趟书房。” 在书房里。 “贤一，我知道你有你的想法，但是这个事爸不希望你再查下去了。”华岳雄背对着自己的儿子，是不想看见他对自己失望的表情。 “爸，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回公司吗？” “…”华岳雄没有说话。 “您还拥有公司最多的股份，依然是董事长这一点没有错。我跟博禹的股份相同您不偏不倚，公平对待很好。李慧娇的股份不多但是也是很大一笔了，那还有不知去处的一笔隐藏股份你说说看在哪。” “…”华岳雄依然没有出声。 “不瞒您说，我去查了。”华岳雄听了身体一震，他连这个都去查了？。 “但是，实在是做的太隐蔽，太完美了。我没有查到。”华岳雄明显松了一口气。 “您有秘密可以，但是如果这个秘密已经威胁到你的安危了，我不可能坐视不理。你在别墅好好修养，有空我会来看你。”华贤一话都说到这个位置了，华岳雄却丝毫不为所动，要说没有失望也不可能。 自己一个做儿子的从前没有保护好母亲，现在没有照顾好父亲，弟弟在国外也不需要自己，华贤一这样完美的人也会怀疑自己。 ----------------- 8月6日灼华公司。 “南经理，我有事情想跟你汇报一下。”罗颖站在南原办公室门口像模像样的窍门。 “进。” “南姐南姐，出大事了。”罗颖一进门就换了模样，拿着文件就跑到南原办公桌前。 “你快看看这个合同，简直是丧权辱国的条约啊，这种赔钱的买卖李帆为什么签。另外，我跟财务那边核对过了，有几笔支出去处不明。” “谁签的。” “李帆还有些别人，但是这些案子经手的都是他之前那个经理王艾婷。” “王艾婷。”南原重复了一遍。 “嗯，另外，我们和德国那边的进出口贸易有一项一直在停滞。” “咱们公司主要是房地产，对外贸易是李帆来了以后才做的。这么大金额的空缺是怎么回事？”南原看着这些合同，金额和目前近况，脑子都大了。 “南姐，咱要不要找他对峙。” “他这个对外贸易的项目，有些蹊跷。你再去查一查，对峙这个事不着急，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能乱动。这些很多不是他签的，你看签这几个亏损大的项目的人，基本上都辞职了。” “那怎么办啊？” “这样，你先主要去查一下关于这个对外贸易的项目，尽量查。查不到告诉我，别太引人注意。”南原怕她会引火上身。 “南姐，你看这几个人都已经出国了。这个我还认识呢，敢情是有猫腻啊。”罗颖的话点醒了南原。 “既然这么多巧合，那就应该好好研究一下。你顺便研究一下这几个人离职之前做了什么，真是要变天了。” “我知道了，南姐。” “嗯，去吧。” 罗颖走了以后，南原重新将文件整理了一遍，做好之后发给了华贤一。 贤一哥，真是最近查出来的，公司财务方面的纰漏。跟合同有关的负责人基本上不是离职就是转业了。另外，有些东西不方便我们这边查的，也一并压缩之后发给你了。有空给我会回个电话。 华贤一这边在手机上看到邮件，就转发给了盛沐柯。 然后一个电话拨出去。 “盛沐柯，这个合同查一查。另外，苏怀生在哪儿？” “大哥，合同我给你查ok啊，自己男人跑了你也找我，你要不要点脸了。”盛沐柯也真是什么都敢说。 “呵呵呵，艾蕾亚给我发消息说下个月要回国，问我最近有没有见到一个负心汉。这事我还真是忘了跟她说…” “我错了，我错了行了吧。以后甭管你是男人女人老弱病残，我都给你查！”盛沐柯咬牙切齿的声音，华贤一怎么听都听不够。 “你怎么会查不到一个瘸子，基本上是半条命的人呢。”对于盛沐柯这个黑白两道走，还是个资深黑客来说，找个人简直是易如反掌。 “怪就怪在这，我黑了他家附近的几个安保系统，他确实是回过自己的店，但是却没有出来的录像。我怀疑…他却可能被外星人抓走了。” “…” “哈哈哈哈，我逗你玩呢。”然而华贤一那边一点反应都没有。 “真是个木头人，无趣啊你。这说明几点呢？我跟你分析分析，你男人呢。呸，你要找的这个呢，第一，他家宠物店有个密道。第二呢，反侦察能力极强。第三呢，说不定这个事跟上面有关系。”盛沐柯也知道，最强的黑客那可都是政府的人。 “你的意思是找他很困难。” “可以这么说吧，如果这个事是个普通的寻人，那么大海捞针我也能给你找到。但是如果跟上面有关系，那么这就是针海里找针了。前提是你男人还活着，呸，你找到男人还活着。”盛沐柯的口误明显是故意的。 “艾蕾亚这个点应该快起床了。” “我错了，哥。”盛沐柯最怕这三个字了，那简直就是阴影一般的存在。 “尽量找吧，他应该还会出现。”说这话的华贤一并不是没有依据的，可是他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晚上回家的华贤一就在自己家门口又一次的捡到了浑身是血的苏怀生。 第44章 冤家路窄 南原今天倒是出来的早，乖乖的站在一楼大厅等着石安乔下楼。 不知道是不是喜欢的人在自己眼中格外的显眼，还是本身石安乔就是那个特别的存在。 从楼梯转角一出现，南原就马上看到了他，还有他身后的女生凌黛。凌黛走在石安乔旁边居然也是这么的搭，她脸上挂着的笑容是那样的灿烂，石安乔也带着笑意。 南原心头一紧躲在柱子后面，心跳也越来越快。 “我觉得这次的小测试好像没有特别难，只是我最后的那个物理题没有写上，有点可惜。”凌黛的声音每天晚上准时出现在校园里，对于南原来说这个声音并不陌生，这个声音… “嗯，是有些难。”石安乔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就像与自己说话一样，也是如此平淡。 南原心里也有些失望，总抱有希望认为自己对于石安乔来说也是特别的存在。 是否所有的喜欢不过是一种假象，那种蛊惑人心的自我安慰。 “石安乔。” “嗯？” “你元旦晚会的搭档找好了吗？”凌黛的声音真的好好听，以前人们形容女子声音动听好似百灵鸟，大概就是这样。 “嗯。” “啊？已经定了吗？是谁啊。” “已经交给老师了，到时候会通知。” “那没有竞选了吗？不是说还会有竞选才能定吗？”凌黛的声音有些急。 “嗯，我只是提议，其他竞选还是有的。” “哦…”凌黛松了一口气，高中过了两年半了，各大比赛都是被钱奥压一头，终于有机会站在人群的仰望处，凌黛一定会紧紧抓住这个最后的机会。 “石安乔你怎么不走了？” “我还要等人，你先走吧。”看石安乔丝毫没有犹豫的回答，凌黛肯定不会放下自己的尊严多问。 “那明天见。”随后和周围几个上来打招呼的人一同离开。 过了几分钟，一楼大厅里的人越来越少。石安乔靠着石柱子的另一边，静静地看着来往的学生，偶尔打个招呼。 “你再不出来，我就走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南原从柱子后面转出来。 “展示柜子里有你的影子。”南原回头一看还真是，瞬间觉得自己有点蠢。 “回家吧。” “还买练习册吗？” “不买了，明天下午才用我中午再去吧。” “好。”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教学楼，消失在玻璃门前。马胜轻才从一楼的楼梯口下来，身后跟着一脸怒气的杜影。 “要不是你偷偷站在这不走，我早就到家了。你现在就是在耽误我回家，给你哥哥打电话。”杜影一边说一边锤着马胜轻，马胜轻却皱着眉看着刚刚离去的两个人。 “别闹，烦死人了你。” “切，烦人也比你强。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姑娘了，不好意思说。你哥哥还说你分不出异性呢，我看你才是个小变态，偷看人家。”杜影这个嘴就像个机关枪，说起来没完没了。 马胜轻也不说话，任由杜影没轻没重的打着自己胳膊。出了教学楼一把搂着杜影的头，夹在隔壁下。“都跟你说别闹了，死男人婆。” 也不管杜影怎么挣扎，马胜轻就是没放手，出了校门就看到等在门口的马浩。 “你怎么来了。”马浩记忆中的哥哥怎么会出现在这，晚上要住在一起就够难受的了，现在还有接送服务了。 “你俩这是什么情况。”一听是马浩的声音，杜影更加用力的打马胜轻，他疼的撒开手。杜影赶紧整理头发：“马浩哥哥，你怎么在这。” 这肉麻麻的语气，听的马胜轻一脸震惊的低头看着这个小矮子。 “答应给你的水。”马胜轻又不解的看着自家哥哥，什么情况。 “正好碰见了，要不一起去吃点东西？” “去！” “不去！” 马胜轻和杜影对视了一下，马浩看见两个人眼里似乎有火花在击打。 “哈哈哈，走吧，我请你俩。” “好嘞，我先打个电话回家～”杜影赶紧拽着马胜轻的胳膊向门口的小吃店走去。 三人落座点好吃的以后，杜影借了马浩的手机给家里打电话，她偶尔上学不带手机的。 “妈妈，我是小影。嗯嗯，你猜我碰到谁了，是马浩哥哥，前几天我就跟你说了肯定是他，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其实，嗯嗯，马浩哥哥带我吃东西呢，嗯嗯，他晚上会送我回家的，好的，妈妈再见。” 杜影这个电话打的，说话说的，现在不送还不行了呢。 “马浩哥哥，你还能在学校调查多久啊。”杜影双手托腮看着马浩，马浩反而被盯着不好意思了，喜怒不形于色的马浩，还在强装镇定。 “看调查的进展，不过也就这几天的事情了。” “哦…那我会想你的。” “噗。”旁边的马胜轻一口饮料就喷出来了。 “你快打住吧，杜影你能不能不这么恶心。”自家弟弟的豪放自己是清楚的，虽然有点太耿直，但是马浩反而得救了。 “杜影，你就跟着胜轻一起叫我哥就行。谢谢老板。”店员陆续的开始上菜了，烤面筋，烤生蚝… “好的，浩哥哥。” “救命了。”马胜轻在一旁直翻白眼，捏起嗓子学杜影说话： “好的，浩哥哥。呕～” 杜影笑着看着马浩，桌子底下的手狠狠的掐着马胜轻大腿。 “轻轻。” “打住，别这么叫我。”马胜轻赶紧做了一个住嘴的手势。 “噗哈哈哈，轻轻？轻轻。哈哈哈。”一直保持淑女的杜影突然就破功了，看着马胜轻踩狗屎一样的臭脸，杜影别提多开心了。 “咳咳，马胜轻啊，你一会儿吃完跟我一起送杜影回家，然后咱俩再一起回去。”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马胜轻是真心不想去，杜影在一旁一副干得漂亮大兄弟的表情，真的丝毫不加掩饰了。 “哥，你送我就行了，不用马胜轻，让他回去睡觉吧。” “嗯，也行。”见马浩答应了，杜影侧身握拳小声说了一句：yeah。声音不大不小，马胜轻送了一记白眼，马浩则是有点无奈的笑了笑。 剩下的十几分钟里，杜影一直在找话题跟马浩聊天，马浩礼貌的回应，从家庭到学习到工作到高考，兴趣爱好，作息时间什么话题都有。 在马胜轻即将崩溃的时候。 “胜轻，之前你们学校跳楼自杀的女孩子你认识吗？”马胜轻的筷子顿了一下，这自然逃不过马浩的眼睛。 “不认识。” “哦。” “我认识，我认识。”杜影的八卦能力，马浩是见识过的。 还不等马浩问呢，杜影这边的小话匣子就已经打开了。 “那个钱奥是我们学校的女神，长的好看，我都喜欢。学习还好，关键是她真的超温柔。高一运动会的时候，我受伤了自己蹲在教学楼后面哭，还是她给我送到医务室的。她都不认识我，还照顾我好久才离开。”马胜轻在一旁低着头不说话，闷头就是吃。 “哥哥，你为什么突然提起她啊，是不是这两个事情有关联啊。”杜影神秘兮兮的跟马浩打听。 “那倒不是，因为在调查的过程中有很多同学都提到了你们学校之前的这起事故，我就顺便问一嘴。”马浩看着马胜轻的头顶解释着。 “哦哦，这个样子啊。她自杀是挺让人难以置信的，我同学是她们班的，她说那天不是周四大扫除嘛，是钱奥主动去取扫除工具的，还约了那个女生晚上一起去吃酸辣粉呢。”马胜轻那边的气压明显下降，杜影却不为所知，全部注意力都在马浩身上。 “我还听说呢，她跟我们届的大神石安乔好像在谈论恋爱。” “烦不烦啊你们，赶紧吃吃完走。”马胜轻突然插话，吓了杜影一跳，却好像在马浩的预计范围内。 “你这个人凶什么凶，你吃完了，我和哥哥还没吃完呢，不乐意待你走啊，我又不用你送我。”杜影丝毫不在意马胜轻，巴不得他赶紧走。 马浩也不说话，他看出来自己家弟弟跟这个钱奥之间肯定有事情，或许这是弟弟单方面的，这个事情难道还有其他隐情？ “胜轻，你先吃完就回去吧，离得也不远。”话都说到这里了，马胜轻却坐着不动了。 “杜影，你接着说，还有什么事。” “嗯嗯，我说到哪儿了，都怪你乱打岔，哦哦，我想起来了。都说钱奥和石安乔谈恋爱，但是钱奥去夜店，两个人分手了，这才导致突然自杀的。后来学校帖子里还有钱奥去夜店玩和被带走的照片呢。”哪个女生不八卦，可自己面前这个女孩子简直是狗仔队出身。 “我吃饱了。”马胜轻扔下筷子，转身就出门了。 “，这人是不是有病。”杜影完全不在意人家亲哥哥是否坐在对面。 “杜影，我叫你小影好不好。”马浩明显带有哄骗的意味，但是我们杜影就吃这一套。杜影乖乖的点头，笑得那叫一个娇羞，与刚才判若两人。 “小影，你给哥哥讲讲马胜轻在学校什么样儿。” “他？”这一下子还真是难为住杜影了。 “我可得好好想想…” 第45章 艾蕾亚回来了 苏怀生的每一次出现都是这么狼狈，现在这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就像华贤一第一次发现他的时候一样，垂着头瘫坐在自己家门口。 “你还真是赖上我了，都这样了不去医院跑我家来。”华贤一确认这个人没死在自己家门口，便将苏怀生扛在肩上，扔自己新换的大床上。 “喂，这个喘气的，我还真是好多年没见到如此厚颜无耻的病人。”华贤一秉承着医者无疆，治病救人的本分。 为苏怀生检查生命体征，呼吸正常，有些发烧，身上的血基本上不是他自己的，想到苏怀生的腿伤 “为什么我要当个医生，真想捶死刚刚上大学的自己。”拿出剪刀三下五除二的把苏怀生的裤子建成了短裤。 腿伤果然是有严重了，自己之前给他缝的线已经崩开成了几段。黑色的裤子看不出血色，裤腿下面早已经是血肉模糊，仔细闻还有一些发臭。 “你还真不是一个听话的病人，这才几天，你是想把自己弄死吗？”华贤一皱着眉转身出了卧室。 自己家的紧急备用药品肯定是不够的。 “盛沐柯，我发了一个药的单子在你邮箱里，三十分钟以后买好了出现在我家。” 完全不在乎盛沐柯的夜生活是多么的丰富。 盛沐柯到华贤一家的时候，没有人出来迎接他。从客厅到卧室的地上，有一滴滴的暗红色血迹。 往里走是散落在地上的鞋子，衣服，裤子… 而我们的医生华贤一呢？ 跪在一个男人腿边，背对着房间门，动来动去。 “来了就别傻站着，过来帮忙。”华贤一的声音严肃又性感。 “啊？哦哦。好的好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盛沐柯把东西拎到床边，才看到华贤一在干什么。华贤一小心翼翼的用镊子和手术刀还有手边散落的各种各样的小工具，在清理伤口。 看着那只血肉模糊的腿，盛沐柯差点吐出来。 “你又从哪里捡回来这个家伙的。”盛沐柯转过脸看着床上双眼紧闭的男人。 “在我家门口。” “怎么那么像只狗子，跑了还知道回家。” “废话真多。” “你怎么不给他送去医院，你家要是死人了，你这医生也别想当了。”盛沐柯接过华贤一递过来的应急灯。 “不为什么，我高兴。” “有病。” “你家那个合同我调不出来，也不是说查不出来，就是加密加的太多了，需要点时间。” “嗯。” “他没死吧。”华贤一可是在剪他的肉，这个人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嗯。” “你就不能多说几句话，你不觉得有点臭吗？”盛沐柯到处闻了几下。 “拿碘伏，还有我让你买的几种药放在我手边。”基本物品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小型的手术就可以开始了。 由于已经有一部分的肉已经长好了，线和肉粘连在一起，伤口的清洁和处理比较复杂，还好有我们专业的医生华贤一在。他将苏怀生的烂掉的肉剪下，认真检查伤口，以防伤到之前的伤口，再次大出血就麻烦了。 手边带血的止血棉越来越多，盛沐柯拿着应急灯的手都发酸了，可是苏怀生就是没醒。 “擦汗。” 盛沐柯翻着白眼，随便拿纸巾抹了一把华贤一的额头。 过了快一个多小时，华贤一缝完最后一针，打上一个完美的结。 华贤一起身一个踉跄，就说这医生多不容易，只要有病人在，哪怕跪着也要完成手术。 盛沐柯跟着华贤一走出房间。 “贤一，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家伙。” “等醒了再说。”水池里的水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 “你们家的事怎么样了。”盛沐柯打开冰箱发现什么都没有。 “幕后的人藏得很深，连我都查不出来。” “跟你那个小妈有关系不，她那个弟弟有大问题。”盛沐柯只能给自己倒杯水。 “嗯，灼华的几个大生意在他手下都夭折了，但是做的很干净。”华贤一已经打开花洒开始洗澡了。 “嗯…我看了你发来的资料，有几个之前的部下已经移民出国了，再找可能有些不太可能，现在的着手点就是跟德国的那笔生意。” “嗯，你去查吧。”华贤一洗澡，盛沐柯也没什么事做，这看看哪看看。 华贤一是一个极其无聊的人，房间里的家具都是从盛沐柯家公司买的，怎么搬进来的就什么样子，丝毫没有被人使用过的痕迹。 也没有几件摆设，除了墙上那幅画，还让房间里看起来没那么单调。 一声开门声，华贤一穿着睡衣拉门出来。 “关于那个生意的事，放在优先地位先查。其他已经跑了的老员工，我会教给别人。” “咚！”一声巨响，两人马上冲进卧室。只见苏怀生实实程程的趴在地上。 华贤一顿在一旁，摸了摸他的额头，苏怀生虚弱的睁开眼睛，张了张嘴： “水” 这一个字让我们的华医生瞬间炸毛，抿了抿嘴，对盛沐柯说：“交给你了，别让他死了，我出去一趟。” “？什么跟什么啊，我不啊，我还有夜生活呢。我不同意啊”华贤一完全不顾盛沐柯的哀嚎，快速穿上衣服出门。 灼华大厦楼下的华贤一犹豫了很久还是进了公司。 自己有公司的通行证，也不需要谁开门，一路畅通无阻到了董事长办公室。 自己家做房地产生意，给自己家挑的公司位置当然也是极好的。 窗帘大开，月光透进来洒在毛毯上，让华贤一有些失神，这个房间自己以前也总是进出，这么一晃五六年过去了吧。 摸索着开了灯，房间的摆设布置还是跟从前一样。 看着办公桌上的相框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走向身后的书架。 华贤一跟着记忆里敲打着书架，找到了开关。“咔嚓”一声，书架有一处反转过来，出现一个小型的保险箱。 密码也还是之前的密码，保险箱打开里面最上面放着自己家的全家福。 “我从前就看不懂你，现在也看不懂你。”华贤一看着自己的妈妈自言自语。 保险箱里没有钱，有几个文件袋。里面的内容让华贤一十分失望，因为根本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华贤一关了保险箱，一切都恢复之前的样子，转身走到窗前，这里几乎可以看到江城的整个景色。 在他失望的准备离开的时候，在书桌边的废纸桶下面看到了一片纸屑。 董事长办公室是每天都要打扫的，即使在董事长不在的日子里，也是如此，这个一小片纸出现的十分突兀，上面有两行小字。 我自愿将…和遗留给__名字部分已经被撕去，但是就这一个小纸片就已经可以说明很大的问题。 “老头子，你到底想干什么。”华贤一紧紧握着纸片转身出了房间，办公室的一角有一个红色的亮点，在黑暗中格外明显。 --------------- 华贤一回到家里的时候，盛沐柯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也不知哪里来的啤酒。苏怀生依然趴在地上，头边上是满满的一杯水。身上随便搭了一条毛毯。 “别他…”他刚想叫醒盛沐柯却及时收了声。 他脱下外套，走进卧室，检查了一下苏怀生情况，轻手轻脚的把他抱到床上。半托举的，抬起他的上半身给他喂了水，给他盖好被子，便躺在床的另一边，合衣而睡。 客厅里的盛沐柯就没这个好命了，白天起了施工现场又费脑细胞的给华贤一查资料，兼职几个小时小护士，好不容易在车里翻了一罐啤酒，就睡死在华贤一家沙发上了。 第二天一早上因为光荣感冒，被华贤一赶出家门。 8月7日。 盛沐柯被华贤一扔出家门的早上，他在门口遇到了刚刚回国的艾蕾亚。 “我的个神啊。”盛沐柯睡的头发乱糟糟，衣服皱的不行，什么形象都没有。 “盛沐柯，跟我分手以后你都混成这个鬼样子了？”艾蕾亚把限量款行李箱一松手，滑到盛沐柯脚边。 “我跟你分手以后请别提过的多好了，我昨晚没回家才会这个样子。”说着还吸了几下鼻子。 “笑死人了，我看你是被人赶出来了吧，难道是因为…哪里不太好了？”说着还上下打量着盛沐柯。 “你这个死女人，我真是…”一提到艾蕾亚，盛沐柯就恨的牙痒痒。 “我今天还有事，你离我远点。” “我回国见到的第一个熟人是你，我还嫌晦气呢。” “呵呵呵，也不知道是谁还到处打听我的消息，怕是巴不得见到我呢。”盛沐柯气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艾蕾亚美目一瞪，冲到盛沐柯面前。 一把拉着盛沐柯衣领。 “小盛子，我跟你讲，这次你回来，你必须娶我。” 说完松开手，拎着箱子撞了盛沐柯胳膊一下就离开了，留下一脸懵逼的盛沐柯在门口凌乱着。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我一个堂堂九尺男儿还能被逼婚了？啊啊啊啊…。”盛沐柯胡乱的揉着头发，接近崩溃，别人肯定难为不了盛沐柯，这艾蕾亚还真有可能。 第47章 兄弟（下） 小时候的马胜轻认为世界上最厉害的人是哥哥，而不是爸爸。 “你还小很多事还不能懂，你想啊以后我们可以过两个新年，两个生日…” 这是马胜轻被母亲带走的那个上午，马胜轻紧紧的拉着马浩的衣服不松手。马浩蹲下来摸着弟弟的头，话还没说完，马胜轻就被妈妈抱走了。 马胜轻从此盼望着每一个假日，每一个生日，可是始终都没有再见过自己心中的英雄。一开始接到哥哥的电话那种喜悦到一点点的失望，再到最后甚至不愿意再接马浩的电话。 马浩爸爸去世的时候，马胜轻还是个小娃娃。 马浩被父亲带走以后，长期在外工作，年纪小小的就开始了自己一个人的生活。 再到后来，父亲出去执行任务受了重伤，在医院躺了八个月，最后还是没有清醒过来。那段时间里，马浩就已经不再是弟弟的英雄了。 兄弟俩真正的疏远应该是马浩上大学以后，马胜轻出车祸躺在医院里，刚好马浩打了电话来说一定会回去看他。 结果因为不能说的原因，又一次食言，这一次彻底的让马胜轻对自己的哥哥失望了。 哪怕马浩回到自己所在的城市工作了，两个人之间也没有联系。 两个人并排走着，马胜轻全程拿着手机躲避着马浩的欲言又止的神情。 “听说你换了新班级。” “嗯。” “高三换班级不容易吧。” “嗯。” “钱奥你认识吧。” “…”马胜轻越是逃避，马浩就越是知道有问题。很多时候作为哥哥的只能在身后默默关注自己的弟弟，有很多事都是马胜轻不了解的。 其实自己一直都在关注着马胜轻。 “我忙完这几天就回去了。” “嗯。” “妈妈那边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我这边最晚后天结束我就搬走。” “知道了。” “钱奥那个案子我们也经手了，不一定是自杀。”果然这个话题可以引起马胜轻的注意力。 “你什么意思。” “还真是你喜欢的姑娘咯。”马胜轻被哥哥逗的耳根都红了。 “爱说不说。” “说是不能说的，但是你如果有什么可以提供给我的，说不定推论会出现的快点。”马浩还真不是在卖关子。 回到家里的两个人，各自回了房间。哥哥在的这几天，姥姥回去跟妈妈住了。 在哥哥洗漱的时候，马胜轻依在房间门口：“如果不是自杀会怎么样。” 马浩漱了漱口：“重新立案调查，前提是有足够的证据。” “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她不是自杀。” “不能说。” “…” “我帮你调查汪露露，你告诉我一个真相…钱奥的真相。” “我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马浩洗了把脸，意思就是拒绝了马胜轻。 “说个条件吧。”在一个刑警面前谈条件，要不说高中生还是太嫩。 “叫声哥听听。” “…”马胜轻转身狠狠的摔了门进了房间。 留下笑的像个老父亲的马浩在客厅。马浩小时候也是在这个两室一厅里，地方不大。一家四口也是其乐融融，自己和弟弟上下铺住在一个房间，那样的日子就好像做梦一样。 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打开笔记本整理最近的收到的信息，明天要给叶队汇总，想想就头大。 “哥。” -------------- 第47章 进展大于等于零 “关于此次汪露露被害案，大家都有什么新的进展。”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做复盘会议总结了，有几个点怎么都说不通。 该说的大家反反复复的也都说差不多了，能有新的进展的地方的确不多。 坐在下面的警员们都在沉默，案件没有进展努力就等于被浪费。 “马浩，说一下你那边的调查。” “是。” 马浩拿着电脑走到前排，调出ppt。这个演示文稿做的可以说是相当粗糙了，字体混乱，图片模糊。 “是这样的。”马浩刚开口。 “等一下，怎么没有发资料给大家。” “对不起，叶队。我忘了。” “下次注意，开始吧。” “是。现在大家可以看一下当时案发现场的这组照片，当然之前我们也已经看过了。 第一点，常年不用的卫生间里，窗台最干净。第二，这个卫生间是摄像头的死角，里面外面都拍不到。 大家这里看，这个照片是打开窗户拍的，下面的这个墙皮有新的剐蹭的痕迹，我怀疑嫌疑人是从窗户出去的。”讲台下面一阵议论声。 “那如果嫌疑人是从窗户出去的，那其他摄像头应该可以拍到突然有人出现的视频画面啊。” “嗯，按理来说是这样的，但事情如果这么简单那也没必要查这么久了不是。”马浩换了个方向面对着叶世昌。 “这个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了，因为这个嫌疑人熟悉校园里的每一个摄像头的位置和死角。所以我们就把嫌疑人范围定在校教职工内，用排除法发现当天值班的几个门卫都不在嫌疑人范围内。” 讲台下又是一阵议论。 “有进展的地方重点说。”叶世昌发话了，马浩点头同意。 “之前提到的几个学生我个人认为需要再问一次，正式的对其进行询问，其中韩宝玲作为重点询问对象。 在学校收到通知，案发当时出现在现场的薛楚楚已经退学，医院鉴定是受了精神创伤，现在在宝成精神疗养院接受治疗。” “询问批了，着手去办，至于薛楚楚过两天再去问也可以。” 叶世昌沉默了片刻又补充道：“尽快缩小嫌疑人范围，如果有威胁到学生安危的情况一定要重点调查。 马浩，把你的调查文件整理打印好，热好发给小组成员。一周之内把这个案子结了。” “是，队长。” ----------- 所有的事情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不仅仅是警方这边在加班加点的工作，另一边也有所行动。 阳光每天都还会照常升起，也永远有太阳照射不到的黑暗。 每个人都在地狱的边缘徘徊，而有些人已经没有资格再去天堂。 “真的不是我，我没有杀她。” 第49章 协议 “杜影，给来老子出来。”既然答应了马浩，那就一定会尽力完成。 马胜轻很少会主动去找杜影，虽然是青梅竹马也是冤家对头。两家关系很好，家长都互相喜欢对方的孩子，所以两人就这样勉强维持表面关系，都是演员。 “吵吵吵，吵什么吵，我妈不在家你要拆了我家不成，等我爸妈回来打死你。”杜影穿着睡衣给马胜轻开门。 “连个早餐都不带给我，还他妈的好意思来敲我门。” “你还真是把自己当个人了，家里有什么吃的吗。”马胜轻才不把自己当外人。 “姥姥还没回家吗？” “没。” “那岂不是说，哥哥还在家。”提到马浩，杜影马上有了精神。 “嗯。” “你说明明是亲哥俩，我怎么一点都不喜欢你呢，明明长得还有点像呢。”杜影扯着马胜轻的脸皮。 “他在学校调查了那么多天，你是怎么忍着不扑过去的，你也狠人。”要知道杜影可是从小在马胜轻身边没少打听马浩。 马胜轻都很少跟杜影说起，不是因为他高冷不在乎，而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的亲哥哥每天在做什么，想想也有点可笑。 “因为我在攒一个大招。”杜影俏丽的眨了眨眼，马胜轻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 “所以你搜刮了那么多关于汪露露的消息，就为了给他。” “那是当然，我才不是那种八卦的人。给我留瓶酸奶。” “好。” “你来接我上学？你是得绝症了吗？” “你爸爸我身体好着呢。” “滚。” “我答应他弄清汪露露的事，你跟我一起，我需要队友。” “我凭什么帮你。” “我给你他的所有动态。” “成交。” ------------- 16班。 “石安乔，我觉得元旦晚会主持人的最佳人选应该是我，你推荐个这样的学生，是什么意思。”凌黛一副要哭出来又强忍的表情，引的周围同学同情。 早上去老师办公室送资料的时候，看到石安乔之前提交给老师的元旦晚会主持人推荐人名单。 虽然说即使石安乔提了候选人，也会有按流程走的竞选。 可石安乔推荐的人，却是三班的南原。 每天跟他一起走的那个女生，这对于凌黛来说就是在以权谋私。 不说自己一直是播音站的主持人。自己也是唯一一个高一就进广播站的学生，当然因为钱奥已经不在了。 南原是谁？要不是每天跟石安乔一起走，怎么可能有人认识她。 现在这么一个突然出现的女生有机会霸占自己的名额，凌黛就有一股无名火，越想越生气，一下课就来找石安乔对峙。 被人吵醒的石安乔脸臭的不行，完全不想理她。 “你不能因为自己喜欢谁，就推荐谁吧，那之前钱…” “你这是怀疑自己能力吗？” “我…”凌黛被石安乔这一句话问的不知怎么回答。 周围的气压很低，同学们想看热闹也都悄悄的，不敢言语。 之前几个喜欢凌黛还不在班级，一时间凌黛觉得自己孤立无援。 “当然不是，我觉得你这么做不对。” “既然不是，那我的决定跟你也没关系。” “你…” “吵架都吵不明白，你快回来坐着吧。”马胜轻真的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是什么概念。 就这么一句话，凌黛真的哭了，座位都没回就冲出教室。 马胜轻对石安乔挑了挑眉：“不用谢。”石安乔看了一眼马胜轻：“多管闲事。” 今天在班级里的每一分钟，对于凌黛来说都是煎熬的，干脆请了病假去医务室躺着。 下课间。 “石安乔，来，我跟你说个大事。”马胜轻搂着石安乔的肩膀，外人看起来两人关系很好的样子。 “不感兴趣，离我远点。” “关于钱奥的。”耳语厮磨的样子，让身后的女生开始无声尖叫。 两人悄悄的说了些什么，只见马胜轻对着石安乔伸出来手。 “成交？” “好。” 两人算是达成了某种协议，而就这个协议让两人从此展开了羁绊。 第50章 入伙 两个大男生和一个女汉子站在学校七楼的楼梯间开小会。 八楼的窗台外已经安装好防护栏，显得十分讽刺。 “为什么你也在这。”杜影遇到大神级的石安乔还是有点小激动。 “不要大惊小怪的，收起你那痴汉的表情别给我丢人啊。”马胜轻有点嫌弃杜影没见识的样子。 “马胜轻来找我帮忙的。” “切。”马胜轻翻了个白眼。 “我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我感觉这个事都没什么要商量的了。”杜影大大咧咧的坐在楼梯上，完全没有见到马浩时候的淑女模样。 马胜轻对于这样的杜影自然是习以为常。 “说吧，需要我做什么。”石安乔的态度就是你马胜轻求助于我，我勉为其难的帮一下有困难的同学。 “我跟班主任关系还不是很好，确切地说我跟所有老师关系都不好。但是你可是老师面前的红人，有一份名单在教导主任的办公室里，这个杜影之前去送东西的时候看到过。” “所以你想我去偷名单？”石安乔觉得这个人不止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简直是愚蠢。 “啧，怎么能说是偷呢，我们就是随便看看。”杜影站起来拍了拍灰，站在石安乔对面：“因为你一目十行，所以你从头记，我从后面抄，下周联欢会教导主任会去我们班参加活动，我们有最少半节课时间。” “哦？你是不知道老师办公室有个东西叫做打印机吗？”来自学霸的暴击。 “总之，下周杜影你和石安乔去拿名单，然后我去找同学问问。” “你不觉得你这种方法也很低级吗？听了你俩的计划我已经完全不想参与了。”石安乔转身准备下楼，被马胜轻反手按在墙上。 “你就不想知道钱奥怎么死的？这么快就不在乎了吗” “呵，不就是他杀，又没证据吗。”马胜轻惊讶的松开手，他居然知道。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新消息，跟你们在这闹，简直是浪费时间。”说完石安乔头也不回的就下楼了。 “喂，轻轻。你俩在说什么啊，钱奥不是自杀吗？” “不关你事，想想怎么弄清楚汪露露的事情吧。” 马胜轻的态度很差劲，杜影并不在乎他的情绪。撇着嘴夹着嗓子学他说话，跟着他一前一后下楼。 上了几节课，马轻胜都时不时的盯着石安乔的后背发呆，凌黛也还没有回教室。 放学铃声一响，马胜轻就紧跟着石安乔身后出门了，终于等到周围没什么人了，才加速跑到石安乔面前：“你是怎么知道的她不是自杀的。” “别挡道。” “你知道什么。” “为什么告诉你。” “我喜欢她。”面对马胜轻的表白，石安乔毫不意外。石安乔其实一直都是知道他的，甚至也可以说是十分关注，原因是因为钱奥。 “关我什么事，你去跟她说。” “你就不想知道她自杀的原因吗，校园群里发的链接你不是没看到吧。” “你相信那个？” “我不信！我现在的确能力有限，所以请你帮我。”要想在年轻气盛的时候承认自己的脆弱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马胜轻做到了。 石安乔看着咬着牙，低着头倔强的马胜轻。 “可以，但是我要带一个人一起。” “好，没问题。” 南原收到石安乔的短信的时候，正在写日记。 为什么要找我一起调查钱奥的事情。 不为什么，要不要一起。 好。南原好久都没有梦到钱奥了，可是如果她真的不是自杀，自己是否可以还给她一个真相。 南原在日记本写下：如果我可以带着你的希望活下去，你猜我会是因为什么同意。 第51章 都是套路 警局办公室。 “修队，那个司机死了。” “怎么死的。” “说的是心脏病突发。” “居然这么巧，就心脏突发死在华岳雄出院的车前面了呢。” “这…” “先联系司机家属，个人信息。”修竹的压力最近越来越大。 华岳雄受害案明显和王艾婷车祸案有关系。这种看似毫无关联的两个案子，有好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现在又多出个司机好巧不巧的死在华岳雄的车前面，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来刑警，这简直就是对自己的挑衅。 “去把储毅叫进来。” “修队，他刚刚接了一个电话出去了。需要通知他回来吗？” “不用，去忙吧。”小警察恭恭敬敬的离开了办公室。 灼华大厦南原办公室。 南原这两天一有闲工夫就会反复看乔裕一发给自己的照片，有很多南原都忘记自己去过的地方也有拍到。虽然大多数都是南原在户外的日常照片，可是看着却硬生生的觉得恶寒，照片里的人越看越不像自己。都说眼见为实，照片这种东西也不一定是真的。 罗马诗人费德鲁斯写到：事物的表象并不可信，大多数人被表象蒙骗，只有少数智者能看透深藏的真相。 一阵吵闹声把南原从思绪中拽了出来，仔细听着像是有一群人向自己办公室走来。 南原换了一副表情紧紧的盯着门口方向。 很快声音停止在南原办公室门口，办公室的磨砂玻璃窗里映出几个黑压压的身影。 门被打开，乔裕一的身影就这么出现在南原面前。说起来还真是有几天没见过这个前男友了。 “乔总裁这么大阵仗的来我这里有什么事吗。”南原从座位上站起来向乔裕一走去，该给的面子还是要做足的。 乔裕一回头看了一下周围没觉得哪里不妥，除了他乔裕一，身边还有七八个不知道是助理还是保镖还是什么的黑衣男人们。不知道的还以为南原惹上什么邪恶组织了呢。 人群最前面罗颖忧心忡忡的往办公室里面张望，身边的何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们先出去。”乔裕一身边的人听到吩咐退出办公室，关好门站在门口。 “乔裕一，你又想干什么。” “都不想再装会儿了？怎么不叫乔总裁了？”乔裕一环顾了一周也没找到一个可以坐的位置，干脆面对着南原，一屁股坐在南原的办公桌上。 “乔总裁，乔先生，公事的话请你预约，私事咱俩之间没什么私事。” “你这么说我可就伤心了，我给你解决那么大麻烦你都不感谢我吗。”乔裕一的手就没闲着，一会儿摸摸南原杯子，一会儿看看南原的盆栽。 “没人求你帮我。” “行，我多管闲事了。那我想别的消息你也不能感兴趣了，比如梅栗。”乔裕一耸耸肩向门口走去。 “你什么意思。”自己前两天才联系过梅栗，难道这么快就出什么事了？ “反正你也没求我帮你。” “乔裕一，你别太过分，我才联系过梅栗，她不会出什么事的。” “是吗？”两个字的反问很致命。 南原赶紧跑到办公桌下面找到皮包里的手机给梅栗打电话，而那边真的就是一直在盲音。她气的把手机拍在桌子上，深呼吸回头看着事不关己的乔裕一，恨的是咬牙切齿。 “乔裕一。”想说的话就怎么都开不了口。 “恩。” “乔裕一，梅栗怎么了。”都说关心则乱真的一点错都没有。 “听人劝吃饱饭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刚刚南总经理说的我可是都听见去了。” “你要是敢对梅栗做什么，我这辈子都恨你，她可是个孕妇啊。” “你还真是没什么脑子，我要是想对她做什么，还会给你机会质问我？” 手机震动了一下，南原赶紧点开查看，居然是梅栗的老公：南原，梅栗有没有去你那里，昨晚她出去就没回来，跟我说去找你了可是完全不回消息。她还在生气吗？ 看完这个消息南原的大脑都宕机了，一万种不好的情况出现在南原的脑海里，她甚至开始怪自己，为什么梅栗说要离婚的时候，自己在做别的事情敷衍她，为什么忙完了却忘了给她打个电话。 “梅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南原红着眼转身看向乔裕一，这一眼看的男人一阵心疼，心管不住腿，不知觉的走到南原面前，本来抱住她，最后还是改成了摸摸头。 “乖，她没事。” “那她现在到底在哪里。”配合着这句话掉出几大颗泪水，乔裕一还是没忍住把南原拥在怀里。 “她没事，只是她挺着大肚子晕倒在你家门口，让我遇到送去医院。不过医生说没什么大碍，我就直接送到我家别墅让保姆照”一句话没说完，南原一把将乔裕一推开，脸上挂着得意的表情。 “谁说我一定要求你。” 乔裕一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了。 “小老虎，你还真是了不起。”乔裕一差点忍不住给她拍手鼓掌。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说的就是真的呢。” 南原丝毫不在意这个男人的假动作，她知道乔裕一跟自己说的话向来十拿九稳。 “我知道她没事就好，在你家肯定养的白胖白胖的，我还不知道乔先生还这么喜欢帮别人养孩子呢。”南原坐在刚刚乔裕一坐着的位置。 “乔裕一说正事吧，我知道你不可能因为这个事特意来找我。” “我就不能是因为想你才来找你的？” “我可没这个福气。” “那既然这样我们就来好好谈谈正事，关于你们公司在德国的生意”接下来的消息让南原即震惊又愤怒，同时也对面前这个男人多了一丝畏惧。 庆幸自己还算他的合作伙伴，不然还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能力跟他在商场上一觉高低。 第52章 都不是容易的事 如果这个事情被证实是真的，那么灼华面临的将是巨大的噩梦。 乔裕一走后，何和罗颖先后来找过南原，都被她打发走了。她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发呆，最后还是决定联系华贤一。 “贤一哥，你现在方便吗？我有点事需要尽快见到你。” “好，我一会儿有个小手术，三个小时以后你来我办公室。” 挂了电话，南原开始着手整理关于李帆这几个月入职以来的所有相关信息，因为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表示这个事情的真实性，所以只能先从之前的纰漏中寻找蛛丝马迹。 乔裕一的人脉关系，南原从来都是不关注的，但是他有一点是南原确定的，那就是从来不拿正事开玩笑。 想到这里南原拿起手机，给梅栗打电话，这次电话那边终于有人说话来。 “喂，请问是哪位。” “你是谁，为什么拿着梅栗的手机，手机主人呢。” “您是找梅栗小姐是吧，她今天去江城医院复查了没有带手机出门。我看手机一直在响，怕有什么急事就接了。” “你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我？我是她先生前几天请来的月嫂。”新来的月嫂还以为乔裕一是梅栗的老公。 “哦，难怪。那麻烦你等她回来的时候告诉她，南原在找她。” “好的，您放心我一定转达。” 南原挂了电话以后，月嫂收起刚刚忠厚善良的语气。 “大哥，您看我这么说合适吗。”这个“月嫂”衣着暴露，妆容浮夸。 “可以。”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脖子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听到男人的夸奖，“月嫂”笑的更加娇媚。 “你去隔壁，看看那个孕妇。让她吃东西，她要是死了，你也不用活了。”小“月嫂”一扭头转进隔壁房间。 梅栗所在的房间跟外面脏乱的房间完全不同，粉色调的房间布置的像个公主房。小“月嫂”进门看见梅栗背对着门口，在床上呼呼大睡，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被绑架来的，还有心情睡觉。 确认他们的人质没有大碍，桌子上送来的吃的也有动过的痕迹，收拾好餐具回去复命。 听到来的人息息索索的收拾完离开之后，梅栗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自己五号跟老公吵完架离开，被一群人捂住嘴拖进面包车到这个屋子里，任凭自己如何哭喊都没有人理会，直到自己从恐惧中冷静下来，才有人送水和吃的。 梅栗坐在床上冷静的思考着，自己从进来的晚上，到现在一直只见过这个送餐的女人。 这个房间布置的很用心，换洗的衣物和洗漱用品都和齐全，送来的食物也是精心准备过的，营养均衡。可以认为带走自己的人应该并不想伤害自己，确定了这一点梅栗才敢放心的吃送来的食物。 毕竟有力气了才能方便逃走。 这几天里梅栗翻找过房间里的设备，这个房间的窗户是磨砂的，外面肯定是看不到里面的。模模糊糊的能看到绿色，还能听见鸟叫，不出意外应该是在郊区。听到门外有上下楼梯的脚步声，自己肯定不是在一楼。 这个地方或许是某个别墅。 那到底是什么人，想要绑架自己这个孕妇呢？谋财害命？自己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再说了，哪有绑架人还好吃好喝的供着呢。 ------------- 乔裕一离开灼华大厦之后，拨通一则电话。 “储毅，有事找你，老地方见。” 半个小时后，迈阿密酒吧吧台，人流交换最密集的地方。有两个人显眼的人坐在最不显眼的位置，拿着威士忌加冰的乔裕一和拿着无酒精鸡尾酒的储毅。 “出事了？” “恩，有点事需要你帮个小忙。”谁能想到身份地位相差十万八千里的两个人却是至交好友。 “回国也不联系。” “太忙。” “就你忙，跟爸爸说说什么事。” “帮我找个人。” “你乔裕一想找的人，还需要我出面？”乔裕一这种黑白两道走的人，会有一天找到自己帮忙，储毅是不怎么相信的。 “我不太方便出手，这个事还需要你私下帮忙，上不了明面。” “违法乱纪的事情，我是不会帮忙的。”储毅拒绝的义正严辞。 “自然是不需要你违纪。” “算你还心疼爸爸，找谁怎么回事，说给爸爸听。” 乔裕一懒得跟储毅计较，不代表他不计较。 “梅栗，一个孕妇。8月5号失踪。” “你怎么知道她什么时候失踪的。” “我看到了。” “你具体说说。”储毅拿出一个笔记本和笔开始记录。 “那天晚上我在南原家楼下等她” “咦”储毅略微嫌弃乔裕一的行为。 “你他妈的适可而止啊。”乔裕一的语气平淡，面带微笑这话说的一点不像骂人。 “你还是第一次有求于我，我不得多拿拿架子，哈哈哈” “简而言之，她被几个人绑上车带走了，我开车去追追丢了，黑色面包车，有牌照但是去查是空的。 我从南原家一直跟到江心之岛，那个车似乎在跟我绕圈，最后消失了。” “调个监控对于你来说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吧。”储毅的鸡尾酒还剩半杯。 “简单是简单的，但是现在有另外一个情况，在这个车消失的那一段的监控被人动了。另外我的人调查了最后监控里唯一拍到的一个男人的半边脸，顺着这个角度找，发现这个事情跟这里的另一股势力有关。” “这个势力，你不方便插手。” “是。” “那只要失踪家属不报警，警方也没办法插手，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拿到最后被人动手脚的监控。” “大哥，你在搞笑吗。我才是什么级别啊，我哪有那个权利弄这个，调监控都是要报备的。你几百年不找我，找我就安排我这么艰难的工作，你烦不烦人啊。” “你以为我想找你啊。”这段时间手里损失好几名大将，梅栗的事情也紧急，一定要赶在梅栗老公和南原发现之前找到她，不然南原怕是要有麻烦。 “哼，其实调个监控其实也不是很难，不过其他的事情，我只能按照流程处理，帮不了你太多。” “足够了。”乔裕一将酒杯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第53章 分工（上） “所以你们还一点证据都没有就认为钱奥不是自杀？” 某汉堡店里坐着四个学生模样的人，分别是石安乔，马胜轻，杜影还有一俩震惊的南原。 “我反正不在乎钱奥的事。”杜影扎着两个马尾，玩着手机。 “所以，现在你们就是为了证明钱奥不是自杀，所以要先弄清楚汪露露是怎么死的是吧。” “恩，简单的来说是这个样子的。” 石安乔一直看着窗外没有说话，手边的可乐也没有动过。 “那为什么要找我，我和她们两个人也都不认识。”南原看着石安乔问道。 “，怎么没关系，我可是听说你去参加了钱奥的葬礼，汪露露出事的时候你是最先到的，这么看来你嫌疑还挺大呢。”杜影玩着手机说话也不看南原。 “这都是巧合。” “这屁大点的宝城，两次巧合还不多啊。”杜影潜意识里认为马胜轻喜欢南原，而南原喜欢石安乔。虽然自己很讨厌马胜轻，但是对这么一个朝三暮四的女生更是喜欢不起来。 “别说那些没有用的了，你一天天说话能不能像个妹子。” “我要你管。” “你以为爸爸稀罕管你，你还要不要马浩消息了。”马胜轻的一句话就让杜影闭嘴了。 “石安乔，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南原还是想知道石安乔是怎么想的，她知道钱奥对于石安乔来说是多么重要，三个人同时看向石安乔。 “我认为我们有必要去拜访一下薛楚楚。” “这有用吗，我可是听说她疯了。”杜影的小道消息可不是一般的多。 “真的假的？” “疯的可能性很大，既然马浩都没有问出什么，不是疯了就是没醒，不是说在退学修养吗，那应该是醒了。”马胜轻的分析不无道理。 “那我们还去吗？” “去，薛楚楚很关键，去了再说。” “那我们要怎么去？你们知道她在哪里？”南原问的这几个问题就这个最关键。 杜影摇了摇手机。 “地址我已经找到了，但是现在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没有正当理由人家应该不会让我们去看她。” “她在哪？” “宝城精神疗养院。” 这下还真难倒这几个高中生了。 “南原，这个事可能要麻烦你了。”石安乔转头看着南原。 “什么意思？” “我们三个人跟薛楚楚都没直接关系，但是你是她同学，如果说通过老师去看望自己的同学，应该是说得过去的。” 南原才学会喜欢上一个人，还没来得及学会拒绝。 “哦哦，那好吧，我去试试。” “那这个事就拜托你了，我之前还觉得你没什么用呢。”马胜轻应该是意识不到自己说了什么。 “马胜轻，那天下午除了我和南原，还有其他三个男生也在现场，他们三个你去问问，没问题吧。”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我都知道是谁，有两个我还认识。” “你们班的马乐和隔壁班那个一直哭的女生，你去问ok吗？” “我也不知道啊，应该没问题吧，可是马乐那我试试吧。”社交对于南原来说的确是短板。 “收集信息交给你你这个女朋友。” “谁是他女朋友，你长的好看是不是瞎。”杜影怼石安乔也是毫不留情。 “那你做什么？”马胜轻的薯条汉堡可乐基本上都已经空了，还顺手的吃着杜影面前的东西。 “我做我该做的。” “切，故弄玄虚，无聊。” 石安乔也不理会杜影的吐槽。 “我们争取这周休息申请到去医院看薛楚楚的机会，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杜影真的是看不爽石安乔故弄玄虚的样子。 “听说你元旦晚会推荐主持人搭档是南原，是不是真的？” “啊？为什么是我？”南原的声音大到让周围人侧目，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只是推荐而已。” “我感觉不行的。” “已经提交了，而且也不一定就是你。” “哦。” 马胜轻和杜影默契的对视，笑着看戏。 ------------- - 第54章 又见钱奥 周六下午高三学生可以享受一天半的假日。 上午第三节课大课间，课间操结束后，学生们还有十分钟自由活动时间。 高三教学楼七楼楼梯间，马胜轻和杜影已经等在那里，随后石安乔和南原也缓缓上楼。 “你把我们叫出来什么事。”南原毕竟是女孩，爬上七楼还有些气喘吁吁。 “你俩怎么这么慢，都快上课了。那什么，我感觉我们好像发现了什么，有必要见面详谈。”马胜轻搓着手指，与身边的杜影对视片刻。 “啊？” “按照计划，我昨天去找庞健和陈名武，他俩倒是挺痛快的没什么隐瞒，当然如果隐瞒了我也不知道，就是没什么重要的信息，你俩最先到的现场，有什么情况问你不就行了。但是别的” “你能不能说重点，磨磨蹭蹭的。”杜影狠狠的打了一下马胜轻。 “卧槽，疼死了好吧。重点是，我跟他俩一聊天发现一个大事你们还记得之前有人发过钱奥的不雅照吗。” 这话还没说完，预备铃就响了。 “卧槽我还没说完，行吧，那就中午放学见。南原你那个申请下来了吗？”下楼的功夫马胜轻也不忘叮嘱。 “我下课去找老师拿。” “真是墨迹，我跟南原先下楼了，有什么事用手机联系。”说着杜影就拉着南原冲下楼。 四个人三个班级，各就各位，上课不到十分钟，教室里就出现或大或小的手机震动的声音，之后就是各种各有的窃窃私语。 “卧槽！” “真的假的？又来？” “这也太变态了吧。真是没看出来啊。” “这个调调的我喜欢。” “那你还真是变态。” “说的好像你不喜欢一样，别装孙子啊。” “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 “小南南，特大爆料啊，快看手机啊。”黄明娜小心翼翼的碰着南原胳膊，南原低着头也从书桌里拿出手机。 点开群消息。 我刚刚课间就想说这个事，他们说有个女生之前出钱让陈名武爆这组照片，但是庞健没同意。消息来源：马胜轻。 杜影：马后炮。加上一个嫌弃的白眼。 点开另一个群消息。 因为已经有了一些猜测，所以南原看到链接里的这三张照片的时候并不惊讶。 是钱奥。 那天晚上石安乔收到的照片就是其中一张。 女生双手反绑着，黑布蒙住双眼，黑色胶带贴在嘴上，胶带的周围还是红肿的，脸上布满着泪痕和凌乱的头发黏浊在一起，整个人被按在黑板上，娇弱的样子让人心疼。 即使隔着照片南原也似乎可以听见女生无助的哭喊。 第一张照片是女生的脸被紧紧按在黑板上的角度拍摄的，第二张照片是从场面很混乱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镜头里有一双修长白净的双腿。 仔细看去第三张照片似乎就是石安乔收到的那张，但是也不太相同，这是一张教室前面的全景图。 阳光透过窗照进教室，照片的一角还飘着学校天蓝色的窗帘。那个女生站在黑板前垂着头，毫无生气的像一个破旧的布娃娃。黑板上写满了各种各样辱骂钱奥的污言秽语，让人不寒而栗，令人脸红心跳，使人气愤填满。 返回四个人的群聊天。 南原：我们要怎么办啊。 杜影：什么怎么办。 马胜轻：这几张照片是假的。 杜影：你怎么知道。你看过啊？真是变态。 马胜轻：杜影你给老子等着。 南原：别吵了，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啊。 石安乔：先去找汪露露。 马胜轻：南原，你那边ok了没？ 杜影：都说下课拿了，你是猪吗。 马胜轻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群里的聊天就先暂时中止了。 都说眼见为实，可是真的看到了就一定是真的吗？ “小南南，我怎么看这个人也不像钱奥。” “啊？” 第55章 宝城疗养院 冬日里午后的阳光带着丝丝暖意。 四个高中生模样的人站在宝城精神疗养院门口显得格格不入。 宝城精神疗养院位于宝城的偏北方向的北山脚下，地势较高，常年被植被环绕，冬天也让人觉得郁郁青青。 医院的主色调是蓝白色，和普通的医院相差无几。里面的环境很是安静，基本上看不到家属，都是工作人员。 一楼大厅里有一位年纪蛮大的阿姨，穿着暗绿色的大衣，坐在门卫室。 将申请书给她看后，阿姨给指了去的方向和要找的医生。 疗养院的不算太大，没多久几个人就找到了那个医生。说明来意按流程走完手续后，医生叫来了一个护士阿姨带着四个人转出医院大楼，向身后的另一个楼里走去。 “你们今天来的还挺巧的，汪露露今天情况还挺好，但是我还是嘱咐你们别说什么太刺激她的话。” 四个人安静的点着头。 进了后面的所谓疗养院，情况跟刚刚完全不一样。里面忙忙碌碌的医护人员，和参差起伏若隐若现的哀嚎声，告诉四个人这里真的不是普通的医院。 这里的每一个病人都有自己单独的房间，护士告诉他们，情况比较的好会住在低楼层，情况稍微不好的会安排在更里面的一些，以防打扰到其他患者。 这里一共四层楼不算很高，坐北朝南，阳光很充足。每个楼层都有一块用玻璃墙分隔开的公共区域，里面还有几个病人穿着蓝白条纹睡衣在里面，或是站着或是坐着对着空气张牙舞爪。 他们跟着护士阿姨上了二楼，护士阿姨去拿钥匙的空档里，一个身影突然冲出来砸在他们身后的玻璃墙上，那个人将脸贴在玻璃上，对着四个人傻笑。 杜影吓得抱住身边的马胜轻的胳膊，惊慌一场后马胜轻无情的将胳膊抽回来。 “没出息的样子，都告诉你不要来了。” 南原专心在看着护士阿姨找钥匙，所以没有别影响。后头看到这个情况，默默的走到杜影身边。 “我有点害怕，你拉着我好不好。” 杜影点点头，拉起南原的手。 护士阿姨带着几个人，走到二楼一侧的一个房间。 “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我进去看一下情况，如果没什么问题你们可以进去两个人跟她聊会天。” 过了几分钟护士阿姨出来，他们商量了一下：杜影和石安乔一起等会儿再进，马胜轻和南原先进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精神世界，这次南原他们会看到怎么样的一个宇宙。 第56章 你所看到的都是真的 病房里安静的能听见呼吸，护士阿姨在门口时刻关注着这边。 石安乔的表情如沐春风，更像上山下乡看望孤寡老人的老干部。 薛楚楚坐在床边，呆呆的看着石安乔，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 “薛楚楚，你还记得汪露露吗？”他重复着这个问题。 “汪露露？” “嗯，一个短发的女生，在你隔壁班级。” 薛楚楚将耳边散落的碎发别在耳后，笑的天真无邪。 “不认识啊。” “那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因为学校给我请了家教，补偿我。”薛楚楚骄傲的回答。 “那学校为什么要补偿你呢？” “学校为什么补偿我？因为我在学校受伤了”她的瞳孔开始放大，摇晃着脑袋，说话也有些变得语无伦次。 “我受伤了吗，全是血，都是血，你是石安乔。我喜欢你啊，你在看什么？全是血，不是我”薛楚楚双手抱头，想起一些痛苦的画面。 护士阿姨担心的走向前，抱着薛楚楚，一下下有规律的安抚着她。 “恩恩，不是你我们都知道不是你，乖啊，没事的。”她无助的看着身边的护士阿姨，挣扎出她的怀抱，扑向对面的石安乔。 速度之快，又有护士挡在一旁，石安乔没有来得及闪躲被薛楚楚扑了个正着。 外面的人听见里面嘈杂的声音，有些担心的开门查看。 三个人都惊呆了看着屋内，护士阿姨趴倒在一边，帽子也掉了一半。石安乔身体后倾，被薛楚楚紧紧的抱着。 “哇喔～”马胜轻的声音突兀的想起。 “咔嚓。”杜影举着手机在一旁偷笑。 南原正准备上前帮忙，石安乔的手在身旁摆了摆，南原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薛楚楚，同学们都是知道不是你，但是教导主任不信，所以我们才来问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我是来帮你的。” 这种事只好由不讨喜的主任背锅了。 “来帮我？你相信我？” “相信你也是可以的，但是你总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吧。”石安乔的语气明显比平时温柔，南原不安的崛起了嘴。 原来温柔也是可以假装出来的。 “来，我们到这边坐下慢慢说。”护士阿姨想哄着薛楚楚躺下，被她一把打开手，丝毫不想放开石安乔。 “楚楚，我叫你楚楚可以吗？” 女生红着脸狠狠的点着头。 “楚楚，你记得你为什么受伤吗？” 病房又恢复了刚刚的安静，门开着偶尔可以传来其他奇怪的声音。 “那你记得是谁伤害了你吗？” “没人伤害我，我记得那天有人给我发了短信，说你自己在二楼，我就想去见你。 然后，然后，我就听到卫生间门口放着正在打扫的牌子，但是里有很大很大的声音。” 几个人相互对视一下略带期待，似乎答案就在不远处。 “然后我被人拽了进去，趴在了地上，都是血血啊。”最后这个血字说出口变成了尖叫，薛楚楚松开了手向周围挥舞着。 护士阿姨，按了医院的救护铃，转身抱住已经失控的薛楚楚，她挥舞着手臂，尖叫着。 场面一度失控。 马胜轻和石安乔一起帮着护士把薛楚楚按在病床上，随后几个医护人员先后进来，给薛楚楚注射了镇静剂。 一切都稳定下来之后，护士阿姨有些不高兴。 “都跟你们说了不要刺激她不要刺激她，你们怎么这么不听话。要知道警察们到现在还没有来问过这个病人，你们的好奇心这么重很有可能间接的杀了她！” 面对护士的指责，几个人都没有反驳。 “您说的是，是我们的错，那我们还可以再来看她吗？”石安乔的态度摆的很低，明明答案那么接近了。 “再说吧，情况不好谁也不用见了。”抱着药箱子，生气的离开。 马胜轻和杜影坐在病房前的蓝色塑料椅子上，中间隔开好几个座位。南原站在病房门口，垫着脚从那一点点的透明玻璃处往里面望去。 几个人沉默着都没有说话。 “你们有没有觉得她其实也挺可怜的。”南原看着各有所思的几个人，呆呆地说着。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哪来那么多圣女心，出事那天上午我还看见她虐待汪露露。”杜影的语气带着不屑。 “石安乔，你觉得她说的话可信度多大。” “一个精神病人说的话，你还想问可信度？”杜影持续在线输出伤害。 “是不能全信，不然你觉得为什么警察这么久都不来询问她。”石安乔的角度也有些道理。 “卧槽，我怎么没想到这个。” “因为你智商长期不在线。”杜影持续补刀。 “那我们先回去吧。”南原的这个提议倒是引起了共鸣。 离开医院，那种压抑的气氛也笼罩在几个人的身上。四个人两辆出租车，在医院下面的十字路口分开。 金源小区院内。 一下车的杜影就看到了，还穿着警服的马浩正要进单元门。 “马浩哥哥～” 马浩回头看向身后，向这边点了点手指。而杜影身后的马胜轻只想假装不认识杜影，专心并且缓慢的付着钱。 杜影飞奔到马浩身边，身边散发着粉红色的气氛。马胜轻翻了个白眼向那两个人的方向走去。十分生涩的叫了一声：“哥。” “你们从哪里来？” “哥哥，我们刚才去看薛楚楚了。”杜影放低声音，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 “有什么收获吗？”这话是看着马胜轻说的。 “不多。” “你们想吃什么，哥今天给你做，杜影今天在我们家吃吧。” “真的吗？yeah～哥哥做什么我就吃什么，我跟你一起去买菜好不好。” 马胜轻呲了一下嘴，越过神智不清的杜影：“真是受不了，我先回去了。”在楼梯间的窗户那里，看着两个人并排离开。嘴角笑了一下，开门回了家。 第57章 引起重视 马浩的生存技能从父母离婚之后就飞快的提升，在父亲卧床之后有了质的飞跃。 他在厨房炫技能的同时，杜影和马胜轻在客厅各玩各的手机，两边气氛完全不同。 等到饭香弥漫，两个人才反应过来。 马胜轻很不习惯家里出现的这个男人，杜影却觉得是难得的机会。所以马胜轻走在沙发上纹丝不动，杜影却跑到马浩身边像半个女主人一样帮忙。 虽然很多年没有回过这个家，但是家里的物品摆放马浩还是一清二楚。 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三个人落座坐好。 “我的天，真香。哥哥你的手艺比我妈妈还好。”天呐，自己以后要是嫁给这个男人该有多好。 “恩，好吃就多吃点。” 整顿饭快到尾声了，都是杜影在一直找话题，马浩在应和。 “你们下午去医院怎么样。”就在马胜轻以为他不会问的时候，马浩开口了。 “什么怎么样，不怎么样。” “哥，你别理他。我跟你说啊，那个薛楚楚时而清醒时而不清醒的，也没说什么有用的话。”杜影又歪头想了想，改了口：“不是，我觉得她应该还是清醒的时候多，不然怎么还知道花痴揩油占便宜呢。” 马浩被杜影逗得发笑。 “她说她是被人拉进卫生间的。” “薛楚楚这么说的？”这个信息如果属实，那么将是本案的重要转折点，这就可以百分之八十确定这不是一场自杀案件。 “嗯嗯，是的哥哥，她还说是有人把她约到二楼的，不是，是有人跟她说石安乔在二楼，她自己去的。”差一点就扭曲的事实。 “然后呢？” “然后她就又疯了。”杜影耸耸肩表示很无奈。 “有精神问题的人做的证词有效吗？” “这个比较复杂，如果是完全的精神病人或者是在发病期间的间歇性精神病人，他们说的证词和证言都是不具有法律效力的。” “果然是这样，难怪护士说你们没有去过医院。”马胜轻多少还是有些失望。 “但是如果非间歇性精神病人在非发病期间，只要能证明她是清醒的，其证言还是有被采纳的可能的。 虽然这么说，但是这个情况之间的漏洞还是很大。”马浩不是故意想打击这几个小孩。 “那我们今天不是白去了，真是浪费了我一个好好的休息日。浩哥哥，我们今天上午还收到了钱奥的那种不雅照片，你要不要看。” “你怎么话这么多。” “要你管，人家喜欢。”居然还会用“人家”真是恶心到马胜轻了。 “谁稀罕管你。” “钱奥的案子已经定为自杀，如果翻案要有更加有说服力的证据。” “我知道。”很多人并不相信她是自杀，而石安乔和马胜轻就算是其中比较执拗的。 说到这里，马浩突然想到了些什么。 “晚上有空我们好好谈谈，现在我还有点事要回趟警局，把碗刷了。” “，哥哥你这就走了啊。”杜影嘴里的鸡肉还没咽下去，马浩便急冲冲的出门了。 --------------- “叶队，你在哪里？有事汇报。好，我马上到。”马浩挂了电话，转换方向盘向目的地驶去。 韩宝玲家楼下。 “叶队，咱们不上去吗？”叶世昌看着韩宝玲家的方向，已经站了好久。 “不着急。” “为什么不带她回警局问？”王一喃不懂为什么叶世昌会带自己这么晚来韩宝玲家楼下等着。 “走吧，回警局。” “我们来不是为了上去找她吗？” “我只是来确认一件事。” 警局。 “你们回来了，叶队，我有事情要汇报。” “进去说，王一喃，你去叫上朱凡明和郭向。” “队长，老郭回家接孩子了。” “知道了，那就叫上朱凡明，五分钟之后办公室见，马浩你也是。” 片刻之后，三个人拿着笔记本来到叶世昌办公室。 “马浩，你说下进展。” “报告叶队，从在学校的这几天的调查中我发现薛楚楚在学校有存在欺负和霸凌同学的现象，并且在案发当天殴打过受害者。 根据我的调查，很多同学都提到过一个人，就是几个月前自杀的女同学钱奥。 而且这两名死者都或多或少的跟一个男生有关系，就是当天最先到达案发现场的那个石安乔。 并且钱奥在死之前很有可能被人威胁，所以我想说的是我怀疑她不是自杀。 我在第一次看到这个案件的时候就有些怀疑了，所以我去了死者的葬礼，并且询问了死者家属。” “马浩，咱们现在说的是汪露露的案子，你扯到一个已经定案的自杀案件上，你有证据吗？”朱凡明的质疑也不是没有道理。 “好，那咱们先说汪露露，她和钱奥自杀案最大的相同之处就是两起案件都是自杀。 但是汪露露这个案件中明显有他杀的成分，这点的关键之处就在于薛楚楚。” “那我们明天去趟医院问问她再做定论，但是精神病患者的证词不一定是有效的，就算去问也不一定有结果。” “凶手就在这个学校里。”叶世昌坚定且不容置疑的语气，无疑是肯定了马浩的说法。 “杀害汪露露的凶手就在学校里，但是我怀疑的是这两起案件是有相关性的。 之前朱凡明也说过这是一起报复性极强的他杀，现在只要找出两名死者之间的关系就能让案件更加明了。” “学校里还调查到什么了？”叶世昌对马浩的调查结果更加感兴趣。 “这几天还发现了，当时的最新到现场的几个学生中，张永超的证词有些出入。 马乐和张永超都在二楼楼梯，张永超却说只有自己。 而陈名武说看到马乐靠在张永超身上，我的母校是对早恋现象管的比较严的，隐瞒恋爱说谎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为什么张永超要对着汪露露看了很久？ 是愧疚感还是杀完人之后回去回味刚刚的快感？” 叶世昌的手指一下下的敲着太阳穴。 “朱凡明，明天你去跟马浩一起重新问一下张永超。王一喃你去医院看看薛楚楚，之后去学校协助调查。记住千万不能引起学生恐慌，弄清楚几个人之间的人际关系网。” 阳光总是那么温暖，给这个世界每一个角落都是一样平等的爱，但是黑暗永远会比光明早那么一步，并且在不远处等你。 第58章 没有结果也是结果 周末加班简直是现代酷刑之一。 由于周末学校不用上学，所以朱凡明和马浩直接加入王一喃的工作中。 医院的住院部一直是比门诊部热闹的，精神疗养院的住院处更是热闹。 没有人可以进到精神障碍患者的世界，我们进不去，他们出不来。 同样是按照流程走完该办的手续，护士带着几个便衣警察上了三楼。 “首先先给各位打好预防针，薛楚楚的病情越发的不稳定了，之前一天还有半天是清醒的，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在混乱中。” 打开病房的门，有一股异味，薛楚楚蹲在墙角死死的盯着卫生间方向。 护士温柔的叫着她，她也无动于衷。 正当护士转头跟几个人摇头的时候，薛楚楚站起来说： “你们就不能等一下吗？我的补习老师还没有给我上完课。” 她走到床头柜上拿起纸笔又蹲会墙角。 “那我们等你下课。”护士说完带着王一喃三人退出了病房。 “你们也看到了，她的状况不是很好。她现在不清醒的时候是不去卫生间的，所以我们在对面角落里给她准备了便盆。” “那她一般什么时候能清醒一些。” “这说不准，之前她妈妈跟她说学校会给她找一个代课老师，让她安心在这里修养。” “那找过么？” “没有，但是她自己幻想出了一个老师每天都在教她，一般老师走了她会清醒一段时间。” 虽然觉得么办法理解，但是马浩还是说出这么可笑的话：“好，那我们等她下课就好。” “那你们这边请，那边有个休息室，周末医生休息，有什么更专业的问题，只能等到下周再来了。” 到了休息室，护士给几位倒了水就离开了。 “马浩，我们真的有必要在这等着吗？” “你如果还有别的事，就先走，我和王一喃在这里也可以。” “也没什么，只是她现在的精神状况做的证据有点困难。” “总要先试试吧。”女孩子的想法总是更加的理想化。 “我弟弟跟她是一届的同学，昨天他们来过，只得到一句正常的话。” “什么话？？”两个人同时看向马浩。 “她说是有人找理由约她到二楼，并且是把她拉进卫生间的。” “靠，这么重要的信息，你昨天不说。” 朱凡明拍桌子激动的站起来。 “我还是觉得有必要自己亲自问一下再确定，另外精神病患者的口供你懂的。” 马浩耸了耸肩也算是在跟二人解释了。 “朱凡明你能不能改改你的脾气啊，冷静一点好不好。” 王一喃有时候很怀疑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这个暴躁男。 “我们还是先亲自确认了比较好，毕竟现场的证据不是很足，这个也算是一个突破点。” 马浩很同意王一喃的说法。 “你有没有找到跟薛楚楚一起施暴的几个女生？” “恩，找了。只是说了薛楚楚平时跟在一个叫张声熙的女生身后狐假虎威，偶尔会自己欺负同学。 这个情况不算稀奇，其实教导主任和班主任也是知道的，只是没有出过大事也没管。” “那么当天的情况就是，早上的时候薛楚楚和几个人一起在卫生间殴打了汪露露。 而下午的时候就出了事故，那这个薛楚楚的嫌疑是最大的无疑了。 但是现场除了她在地上摩擦的痕迹，死者身上完全没有她碰过的痕迹。” 朱凡明总结了一下当天的过程，其他两人点头表示同意。 “还有其他同学的证词吗？”王一喃问马浩。 “大家基本上都会提到之前自杀的那个女生还有学校的风云人物石安乔，当天基本上大家都玩自己很少注意到其他人，也可以理解。” “就没人看到受害者？” “有，但是没有有用信息。看见她低头玩着手机离开观众席，之后的就没人看到了。” “这也有太说不过去了，就没有一个人看到她上楼？” “体育馆摄像头拍到韩宝玲出去过，我问过她本人。她说自己是去找同学借羽毛球拍，但是没找到就回去，这个摄像头里也有。 并且很多有嫌疑的学生都有不在场的证据。” 休息室里片刻的沉默之后，护士敲门进来通知几人，现在可以去探视了。 病房里已经没有刚刚那股异味，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薛楚楚眼神里没了刚刚的呆滞，很乖巧的坐在椅子上。 “你好，我们是学校的工作人员来问你一些事情可以吗？”王一喃怕刺激到这个女孩，给自己换了一个职业。 “恩，老师好。” 王一喃看她的情况好像还好，拖了一把椅子坐在她对面。 “你现在学习压力大不大啊。” “我还好，学校给我找的补习老师讲课讲的很详细，很好理解。”她笑的很开心。 “那就好。”王一喃回头看向门口的三个人，马浩向她点头示意。 王一喃收到指示便继续问下去。 “楚楚，你想不想回学校啊。” 薛楚楚看向别处：“也不是很想回去，学校里没人喜欢我。现在的补习老师很好，她喜欢我。” “想想你的朋友们，张声熙和马乐。” “她们不是我的朋友，她一直把我当成衬托她俩的丑女。她俩出去玩总是不带我，有好多事情也不告诉我。” 薛楚楚的头低的越来越深，王一喃觉得这个方向走有戏。 “那在学校里有什么你最喜欢的事情吗？” “我喜欢上体育课偷偷跑去小卖部买炸鸡吃，老师你可不能告诉我班主任啊，我还是有点怕她的。” “好，我不跟她说。那你每次都去小卖部偷吃零食吗？” “嗯嗯，很好吃的，很好吃的，真的很好吃的。” 护士在一旁突然有点紧张的走了一步。 “那你那天为什么没去呢？” “因为因为什么呢？不因为什么，就是不想吃。”她抬着头眼神游离在天花板上。 “那你要是不配合老师的话，学校就不能再给你安排补习老师了。” 薛楚楚一听慌了神，看向门口的护士阿姨。 “不行啊，不行。我还要学习呢，阿姨你不能让他们带走我老师。” 王一喃扶着薛楚楚的肩膀，让她和自己对视。 “那你告诉老师，那天发生了什么？我让补习老师再给你每天加两节课。” 朱凡明在门口扶着额头，表示无奈，还有这种操作？王一喃松开了手也不催，等到薛楚楚慢慢冷静下来。 “那天我是想偷偷去看石安乔的，我喜欢他。有人说他自己在二楼的钢琴室，我想偷偷去看一眼。” “那你看到了吗？” 薛楚楚摇了摇头。 “那你看到了什么？” “我还没到钢琴教室那里，就听到卫生间里有血全是血，有人拉着我，有人拿着刀指着我让我拿住。” 薛楚楚说着眼神放空，浑身开始颤抖。 护士见不好，赶紧上前稳住薛楚楚，怕她伤害到自己。 王一喃回头对着他们俩摇了摇头，两个人自觉的退出病房，她也随即跟上。 房间的混乱和门口几个人安静形成了可怕的对比。 “果然问一个精神病人能有什么结果。”朱凡明说。 “也不一定。我现在要去一趟学校的保安室，王一喃你会队里把今天的事跟叶队说一下，老朱你跟我走吗？” “行。” “好的。” 做实验的人都知道的道理，实验结果即使是错的，也是一种结果。 第59章 新的角度 警局。 “叶队，我就知道你肯定在。”太久不锻炼，爬了几层楼的王一喃还是喘了一会儿。 “你们去医院有什么收获？” “能有什么结果，薛楚楚一直疯疯癫癫的。不是我说，叶队照你这么个加班法，身体会垮的。” “还用得着你操心，具体说说怎么个情况。” 王一喃调整好呼吸，坐在叶世昌对面。 “按照护士的说法，这个女生不是一直疯着，很多时候都已经活在幻觉里了，情况不是很好。 如果说她清醒的那十几分钟里，她说的都是实话的话，那她肯定不是凶手。 据她的说法，是被人拉进卫生间的，而且凶手不止一个。” “她没有描述凶手的特征？” “没有，回忆那个画面就疯了。” “马浩和朱凡明去学校了？” “嗯，不知道马浩又想到了什么，带着朱凡明去学校了。” “没什么事的话，跟我出个外勤吧。如果累了回去休息也没事，毕竟大周六的。” 行动派就是嘴上说着话，外套都穿好了。 “没事儿，队长。” ------------ 宝城重点高中保安室。 “马浩，你怕是疯了吧。不都已经筛查完了吗，还看。” 朱凡明的情绪吓坏了保安室值班的大爷。 “总觉得好像有哪些地方遗漏了，因为太多事情说不通。” “那什么小伙子你们慢慢查，我去门口抽个烟。”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大爷已经躺在值班的小床上打起呼噜，朱凡明也在一旁频繁地打着哈欠。 “马浩啊，你还要查多久啊。” “快了，还有几分钟。年轻真好啊，有几个学生玩的那就一个不亦乐乎。”马浩伸了一个懒腰将手里的资料递给一旁的朱凡明。 “有什么发现。” “看来我们有必要去见一见这位同学。” “我ok啊。”朱凡明单身汉一个，家也不是宝城本地的，加不加班对他来说无所谓。 “今天就算了，我要去找一下队长，你呢？” “那就不用管我了，我下班。” 宝城的冬天夜幕也来的很快，两个人开着车消失在学校门口的两边。 韩宝玲家楼下。 “叶队，马浩打电话来说一会儿到。” “知道了，你先下班吧不用在这守着了。” “没事，等马浩来了再说。” 这个小区的环境很差，来来往往的都是些在本地务工的人。小区门口摆摊的小餐车也陆续出摊了，是不是还有叫卖的声音。 “叶队，我来了。”马浩敲了敲他的车窗。 “上车。” “我带了点吃的给你们。” “学校有什么发现。”叶世昌始终看着小区门口。 “有点儿，这两个学生有点问题，我下周一去问一下，不算着急。我想说一下薛楚楚的事，刚刚在监控里有所发现。” “什么啊，今天上午的事情我已经跟队长说完了。” “恩，上午的时候薛楚楚说她没有去买零食，但是视频里显示她在上课没过两分钟就从体育馆出来，大概十几分钟就拿着东西回了体育馆。” “她居然说谎。” “这没什么奇怪的，今天你在问薛楚楚事情的时候，护士说她很可怜，父母把她扔在这里之后就没再来过。 说是家里还有个上小学的弟弟要照顾，给了钱和电话就消失了。” 叶世昌回头拿走一包面包悠悠的说道：“她应该在为谁隐藏着什么。” “会是凶手吗？”王一喃参加工作才一年，还么遇到过什么大案子。 “应该不是，她疯了是真的疯了，但是清醒的时候还能记得为谁隐瞒事情，应该是很重要的人。” 马浩看着他俩吃自己也饿了，几个人就在小车里开启了聚餐模式。 “队长，你们在等什么？” “韩宝玲的父母。” “还没见到？还真是奇怪。” “那天出事之后，韩宝玲是由外婆带走的，说是父母没有时间，后来我们尝试过联系她的父母，已经约好了时间见面却没出现。 再后来就是敷衍，虽然我不明白队长为什么要监视她家，但是应该有队长的道理吧。” “韩宝玲在学校只有汪露露一个朋友，甚至传出她是同性恋暗恋汪露露的说法。 都已经好到这个程度了，但她却没有参加汪露露的送别会。” 流言这个东西一开始看起来并不起眼，但是一旦它成熟起来就是吃人的恶魔。就是这样韩宝玲都不在乎依然跟在汪露露身边，怎么会不想见她最后一面。 ------------------ “南原这道题我已经给你讲了不下二十遍了，你讲真的你还么明白？”石安乔绝对是在忍着一股无名火，但是语气还算礼貌有节。 见过偏科的没见过这么偏科的，刚刚做英语卷子的时候连停顿都没有。 “我好像明白了，我们换下一话题吧。” “好，那你给我讲这道题的思路和刚刚的那个有什么区别，说明白了换下一题。”就刚刚南原说话的语气，石安乔是完全不信的。 “这个先把函数带入公式，这道” “别想了，这两个一个套路。而且你说的也不对。你先做几何，我需要缓缓。”石安乔扶着额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南原一直想找话题和石安乔攀谈，终于在做完全部问题的时候她想起来一件事。 “石安乔，我昨天晚上收到一个匿名短信。” 第60章 江森 又是一个周一，这周最大的事情无疑就是高三的联欢会。 “小南南，你来啦～快来快来，我有事问你。”一大早黄明娜就精神百倍，这个样子的她让南原想到梅栗。 “来来来，快坐。” “黄明娜，你最近心情很好啊。”南原一直以为黄明娜跟自己一样是内向的性格。 “啊，没有啦，你还说我呢，这么大新闻你居然不先告诉我。” “什么事？” “你还跟我装，你看这个。”黄明娜把手机递给南原。 这是一个小群，里面的人不算很多，看名字应该是学校的话剧社兴趣小组。 还没把聊天记录往上翻，就刚好有个匿名用户发了一张照片。 照片拍摄的具体有些远，但是也能在照片中明显看出是石安乔的轮廓，背对着摄像头的女生只有背影。 “小南南，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女生很眼熟啊，嘿嘿嘿。” “昂。” 黄明娜凑到南原耳边说： “现在大家都在猜这个女生是谁，但是我可真知道是谁。你看那个桌子上的笔袋，跟我同桌的好像哟。” 南原把手机还给黄明娜，却没有看到匿名用户发的下一条消息。 “我帮过他一个大忙，所以他帮我补习。” 有时候你说的即使是事实，也没有人愿意相信。 “切，行吧行吧。你愿意怎么说怎么说，我信。 南原，这周五的班级联欢会我不准备参加了，我男神要带我出去玩，我想翘课。”黄明娜趴在桌子上懒懒的说道。 “不是很好吧，被老师发现就完了。” “人多眼杂发现不了，但是我想你帮我打掩护。求你啦～” “你找别人吧，我真帮不了这个忙。” “哦” 黄明娜的话剧社群里，她面无表情的打了几个字。好，算我一个。 -------------- 早自习期间的16班门口年志明和马浩在说着什么，他的表情有些沉重。 “江森么？” “恩。” “这个学生学习成绩不错，在学校也有点背景，任性有时候有些嚣张跋扈，没什么坏心眼。” 马浩赶紧解释： “年老师，你太紧张了，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他那天做什么了。” 年志明也曾经是马浩的班主任，现在这么和自己班主任说话，自己心里还有点不习惯。 “哦哦，那我帮你叫他去办公室。” “好的，谢谢老师。”马浩习惯性的给年志明鞠了一躬。 马浩轻车熟路的到了班主任办公室，过了十分钟年志明带着江森进来。 几人商量了一下，去了隔壁的阅读室。 “别紧张，我就简单的问几个问题。” “恩，我做了什么吗？”江森双手抱胸看着马浩，年志明坐在一旁。 “你为什么觉得你做了什么呢？” 他果然知道什么。 “我瞎说的。”江森慌张的搓了搓腿。 “我记得那天在体育馆你是着急走的那个男生吧。” “那怎么了，着急出去玩也有错啊。” “江森！”年志明提醒他注意态度。 “没事，老师。”马浩其实想说谁上高中不这样，还是忍了一下。 “说一些简单的问题吧，案发当天你都做了什么。” “不记得了，都多久之前的事了，还问。” “需要我帮你回忆回忆吗？案发当天上课你没有直接去篮球场，你去了体育馆，也去过二楼，甚至你当天见到了死者汪露露。” “这都是你瞎猜的。”江森已经打听过了二楼的摄像头是坏的。 年志明听到江森这么说脸色都变了。 “当天到案发现场的人其实不是7人，而是8个。而最先到的人就是你！” “你胡说！你没有证据。”江森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手上青筋爆的明显。 “你觉得我没有证据？” 果然江森开始动摇了，眼神也尽是慌张。 “江森，你到底做了什么！”两边都是自己教出来学生，不由得也跟着气氛动摇。 “老师，我什么都没做。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江森的语气颤抖带着哭腔看着年志明。 “老师相信你。”年志明语气带着坚定。 “那你现在可以说了吗，据我调查你爸爸这两天频繁的跟他的律师同学吃饭，所以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好好想清楚了告诉我。” “真的不是我，那天我是去了二楼，是因为” 第61章 带血的衣服 阅读室门口偶尔有脚步声经过，年志明无法相信这些自己眼中的孩子可以做出这种事情。 “老师，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江森现在说着这话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 “你刚刚说的这些是否可以跟我去警局再说一遍。” 江森点了点头。 “年老师，那我就先带他去警局了，你跟着一起去吧，麻烦联系一下他的家长。” 马浩想了想又跟两人说： “你回去收拾收拾东西，穿上外套。年老师，你能否带上凌黛一起。 为了学生的正常生活，还是不要引起恐慌比较好。” “好，那十分钟后门口见。” 出了教学楼，一股冷风钻进衣领。 “这个事情果然没有表情那么简单。” 警局里叶队和郭向在办公室里讨论案发现场，王一喃已经等着门口。 几个人出现在警局大厅，引得人员攒动的警务人员一阵注目。 “王一喃，你先带江森去屋里，这个女生的事你来问问比较好，我先进去找一下叶队。” 马浩错过繁忙的同事，转身走向叶队办公室。 不一会几个人就前后脚去了旁边的办公室，江森已经坐在里面等着了。 叶世昌坐在江森面前，打量着这个玩世不恭的男孩子。 “大体情况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现在重新说说看你那天的经过。”这话一半真一半假，还有几分唬人的意思。 房间有些昏暗，穿着外套也有些凉意。 “我没有杀人，我那天只是路过。” “应该没这么简单吧，据我所知你在学校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在问你一遍，你那天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 “那天我觉得冷不想打篮球，上课就去了体育馆，我本来想跟他们打会儿三国杀。 然后凌黛发短信给我说有话想跟我说，让我去二楼找她。” “你的意思是说，你去二楼是凌黛让你去的？” 江森的眼神坚定没有犹豫，把手机也递给叶世昌。他查看了短信的内容和日期，是没什么出入。 “你进了案发现场看到了什么。” “我当时进去之后吓了一跳，薛楚楚躺在地上，手边还有刀上面都是血。 我就往里走了几步，就看到汪露露伸着脖子很不自然的坐在马桶上，手搭在门把手上。” “之后呢？” “之后我听到一声什么，吓得我赶紧冲出去了，我好像还踩了薛楚楚一脚。” “那你见到凌黛没？” “没有，我当时慌了赶紧就下楼了。”叶世昌停下手里的笔，抬头看着江森。 “摄像头里看到你出体育馆的时候抱着一包东西，是什么。” 江森一惊没想到，他们果然看到了自己抱着东西离开，他以为自己已经避开了所有的摄像头。 “是书。” “阻碍警察办案和做假证都是犯罪的一种。” 江森吓得马上改口：“我记错了，是是是我的衣服。” “为什么要扔衣服？” “我在看到到那谁之后，吓得撞到了洗漱台，结果蹭了一袖子的血。 我是出了二楼才发现，赶紧脱了衣服换了冬季厚外套，就把衣服带出去了。”江森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衣服扔到那里了？” “我知道体育馆后面摄像头拍不到，所以从那边扔出学校，藏在雪里，晚上自己回来拿的。” 这点证明了洗手台下那一片模糊的血迹是哪里来的，可是如果他没有接触死者那么那个血迹是本身就在哪里的么，是否可以认识是凶手留下的。 “你知不知道现在事情的严重性。”叶世昌真的不是在恐吓他。 “我又没杀人，我为什么要害怕。”话是这么说着，江森的眼中已经含着泪了。 叶世昌挥了挥手，进来一个民警将他带了出去。 “王一喃，刚刚的话都听到了吧，你带那个女生进来好好问问。” “是的，队长。” 第62章 “我都跟你说了很多遍了，我真的不知道。” 很难想象学校的女神之一的凌黛，红着脸气鼓鼓的跟王一喃大喊大叫。 “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谁都会焦躁，所以请你耐心想一想。” 王一喃认真又温柔的劝导着。 “我那天在体育馆里，根本就没碰手机。我手机里也没有任何通讯记录，你让我说一件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我想什么想。” “你是否有人接近过你，或者拿走了你的手机？” “没有，不知道，我手机放在包里，包跟大家一起放在一堆。” “放在那里？” “观众席还是篮球架下面，我不记得了。” 送走了凌黛，王一喃带着询问记录跟大家一起在叶队办公室讨论案情。 “叶队，这个案件的关键人物薛楚楚已经几天内都没有清醒的迹象。 马浩之前说过她清醒的时候表示过有人拉她进的卫生间，并且我们去的时候她说过有人拿着刀。” 朱凡明拿着笔记本做陈述，他坐下以后王一喃拿着本子站起来。 “线索到了凌黛这里，刚刚问完她话，我调查了一下她家的背景，她在学校学习成绩很好，父母都是公务员。 去年的时候父母离婚，母亲和父亲都已经再婚，她跟母亲和继父住在一起。 案发当天最先到现场的江森表示是凌黛发的短信叫他过去的，手机短信查询的确是凌黛的手机发出的消息。 但是她非常坚定的表示不是自己发的消息。” 一时间办公室的人都沉默了。 “看来这个事情凶手并不是一个人。” 马浩的观点引得其他几个人灵光一现的样子抬头看向他。 “现在马浩你带几个人去学校看看有没有学生看到有人动过凌黛的书包。 王一喃联系几位涉案的学生家长到警局来，了解各个家庭的情况，尤其是韩宝玲家长。 凶手不是一个人作案，而且细腻缜密，全面戒备，散会。” 第61章 全是死路 这个周一注定不是一个平静的日子，一大早凌黛和江森被警察带走的消息不胫而走。 整个高三学部都沉浸在一股恐怖的气氛中，大家都知道肯定哪里出问题了。 有很多喜欢凑热闹的男生们已经开始猜测凶手就是高三的学生之一。 这无疑是让周围的人更加惶恐，教导主任和各个班主任的手机在办公室都在一直响。 “真的受不了了，我要回家了。”一个女生拿起书包就起身出门了。 学校大门口内此时挤满了要出去的学生，大门外挤满了要接孩子的家长。 “大家请冷静一下，现在没有学校的通知，我们真的不能开门。” 学校仅有的几个保安挤在门口，两边安抚着。 马浩带着一队人出现在学校的时候，并没有预料到会是这种情况。 “浩哥，不是说尽量保密，防止出现这种混乱吗？” 马浩皱着眉，一股无名火。 “这个人还真是狡猾的很。” 一行五六个人越过人群，门卫大爷悄悄的开了一小个门缝，放几个人进来。 大家穿着警服，也都以为周围的人不会多加为难。 就在最后的关门的瞬间，一个家长抓住了最后一名警官的衣服。 “我要带我女儿走，为什么不行。” 一呼百应，其他家长也都反应过来。 “对啊，上学放学都是我们自己的意愿吧，那有学校强制的。” “凭什么不让我们接孩子回家。” “你们管不好学校出了个杀人犯，谁知道会不会伤到我家闺女。” “这样的学校能教出什么，我们要退学，我儿子可不能毁在这。” “…” 各种各样的声音一时间此起彼伏，马浩在前面停住脚步。 回头走向人群，将已经被撕扯的衣冠不整的同事从家长手里“救”下了。 “现在所有在学校的学生都有嫌疑，谁越着急走嫌疑越大，各位家长请理智。” 他语气中的还带着点理智，却已经没有了平时的耐心。 “呸，你家孩子才有嫌弃。” “就是。” “什么人民警察都是些流氓…” 马浩示意门卫大叔关门，几个同事和门卫大叔废了很大力气关了门。 各个班级的老师也陆续从教学楼里出来带学生回去，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 案件正式提交调查之后顺利了很多。 也不是难查，根据马浩之前看监控排除的学生。 剩下在体育馆和没有去体育课的学生，并没有特别多。 最后的目标人物锁定到为数不多的十几名学生，由警察分别取证之后，收队。 “浩哥，这边的学生根本没注意过凌黛的书包。” 这也是在所难免的，就算一个学生再怎么出众，也不可能所有人都注意。 “我这边也是一头雾水，每个学生都沉浸在自己的放松时间里。” “浩哥，我这边倒是有个女生，是凌黛同学。 当天跟凌黛把书包放在篮球架下面了，她说因为她知道凌黛很喜欢她这个包，就把自己的包点在下面了。 再后来她俩就走了，并不知道有没有人动过凌黛书包。” 马浩双手合十放在嘴边，转身狠狠的拍了桌子。 “妈的，捕蛇十年还被蛇给玩了。” 几个队友都不敢出声，这时一个男警官说话了： “浩哥，刚刚局里来电话了，上面说要尽快结案。” 这小心翼翼的语气反而唤回马浩的理智。 “是啊，浩哥。你又不知道宝城高中是咱们这最重要的教育区域，又快高考了… 这事不结…” 马浩看着身边的几个兄弟，愤怒的摔门而去。 话糙理不糙，这个事儿越来越清晰反而越来越困难。 “就差一点儿，就差一点儿！” 马浩狠狠的踹了一脚停车棚，害着停着的电动车一震狂响。 从教学楼后面吓出两个小孩儿，见了马浩转身就跑。 大概是职业病原因，马浩起身去追：“站住！” --------------- 第62章 跟凌黛有关？ 三个追逐的画面在充满学术氛围的高三教学楼后面显得格外显眼。 不愧是警校毕业的优秀学生，马浩在还没到转角的时候便扑倒来了其中一个男生。 “跑？跑什么跑，说为什么跑。”马浩的情绪有些失控，手上的的力度也没控制好。 男同学无力的开始咳嗽起来，缓缓的从衣服里拿出一个东西，无力的碰着马浩肩膀。 “是烟”男生的举动唤回了马浩的理智。‘ 他猛地松开手，男生惊坐起靠着墙大口大口的喘气。 “我们偷偷来这边抽烟，你追我干什么？” 男生的语气中除了恐慌，不解还有无奈。 马浩从地上坐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为什么到这边来抽烟。” “为什么？因为要抽烟的人当然要背着老师和摄像头啊。” 他想着这个人要不是穿着警服，他就要骂人了。 “没什么事，我可以走了吧。” 见马浩没有说话，男同学自顾自的站起来要离开。 “把烟留下。” 男学生叹了口气，翻着白眼，极其不情愿的把烟递给马浩。 看着楼边拐角，男生和一个影子消失之后。 马浩敲了敲烟盒，掉出一根烟，靠在车棚一边开始吞云吐雾。 ---- ---- ---- -- “浩哥，你怎么在这，那边学生的事都处理完了，王一喃打电话来要我们回局里。” 马浩将脚边的烟蒂收起来，放在空烟盒里一起带走。 警察局里，大家都已经坐在大办公室里，不知道是否是在等马浩。 每个人手边都放在一册资料。 见几个人进到办公室之后，王一喃才拿着笔记本电脑走到屏幕前。 “王一喃先做一下人物关系整理，各位认真听一下。 这个案子要尽快处理，留给大家的时间不多了，据不完全的推测凶手还会继续作案。” 叶世昌表明了这次紧急会议的目的。 在这个小城市里，好久没有这么惊心动魄的时刻了，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紧的绷着。 “今天我们联系了各个家庭，重新梳理了这几个涉案的同学。 这个案件的受害者：汪露露。家庭状况很好，父母经商感情和睦。 在这种家庭环境下成长的孩子，性格温柔内敛。 并没有发现不良习惯和其他情况。大家可以看一下资料的第二页，有疑问可以提出。” 办公室里除了空调声音就是翻资料的声音。 “第二位，本案的主要目击者：薛楚楚。家境一般，家里有两个孩子。 她作为长女并不受家里重视，去家访之后发现家里甚至没有她的卧室。 她目前的状况很不好，所说的证词可信度还有待商榷。资料在第5页，还有她的病例。” 在一阵讨论中，办公室又陷入沉默。 “本案中还有一个人，引起了我们几个人的注意，那就是后来出现的女生：凌黛。” 听到这个名字的马浩猛地抬起头，看向大屏幕。 第63章 还有谁 “凌黛，17岁。学习成绩优异和之前学校自杀的优秀生钱奥是同班同学。 她在本案中最大的问题就是为什么会给江森发消息，前提是这个消息是她发的。 所以她本身与这个案子的关系并不大，但是她引起我们注意的地方是什么呢？ 是她的家庭情况。” 最怕将重点的时候有停顿，大家都屏住呼吸，聚精会神的看着王一喃。 “凌黛父母离异，上高中之后母亲再婚。我们去她的房间查看过，她的其中一个玩具娃娃，再后面的资料里有照片。 娃娃的下体用彩笔画的很混乱，衣服却穿的是新衣服，娃娃是在床头的一堆枕头下面发现的。 女孩子的娃娃一般有自我象征的意味，我们怀疑有人对她性侵过。 于是，我们去询问了凌黛的母亲，她表示对此事毫不知情，并且表示凌黛一直是乖乖女，学习成绩好又很上进。” “看来这个母亲对自家女儿并不是很了解。” “是的，在取证过程中我们发现她对凌黛的个人喜好生活作息完全不了解，更别提什么社交了。” “那王警官这个女生和本案的关系你还没有说。” “嗯，我们通过技术找到了凌黛手机里给江森发的短信，通过心理分析证实了那个信息的确不是凌黛发的。” 下面坐着的一个年长的警察有些不屑的说：“说半天没什么用，也不知道一天天在干什么。” “证明嫌疑人没问题也是办案的一种手段。”朱凡明为王一喃打抱不平。 “问题是为什么凶手要让江森也涉及到这个事件中。” 马浩的质疑也代表了大部分的警察。 “目前看了毫无理由，我们分析认为凶手只是为了拖延时间。” “一派胡言，查不出来就查不出来，这是什么理由。” 刚刚的老警官一点不在意自己语气多重，哪怕发言的还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 “这…”王一喃也很委屈但也不能不尊重前辈。 “说说韩宝玲。” 叶世昌及时的打破尴尬。 “好的叶队。韩宝玲当天也是最早到案发现场的，是死者汪露露的挚友，现在话说就是闺蜜。 但是对于汪露露家长来说，他们不是很喜欢自己的女儿跟韩宝玲一起玩。 具体问过只是表达说韩宝玲家庭环境不好怕带坏了汪露露。 韩宝玲父母是外来的打工人员，家庭不算富裕，但是确确实实都是老实人。” 韩宝玲家长今天来警局的时候，大家也都是看在眼里的。 她母亲那几乎已经半百的头发被收拾的整整齐齐，眼神中是不安和焦虑。 他父亲穿着厚重的军绿色大衣，看得出来衣服已经不新了，但是收拾的很干净。 “但是韩宝玲却不是这个样子，连续几天的蹲点调查，韩宝玲的穿着使用，相对于她的父母来说可以算得上是奢侈。” 马浩努力回想着这个一直在哭的女孩，大家都穿着校服的情况下，也可以通过她的鞋和书包看出她应该家境很好。 没想到却不是这个样子的。 “父母溺爱孩子也是正常。”有人质疑道。 “我们查过她们家的积蓄，勉强说够也是够，但是应该不是她父母买的。” “那她的东西都是哪里来的。”那个继续发问。 “据她父母表示，韩宝玲跟父母说是好朋友送的，我们也问过韩宝玲是谁送的，她说是汪露露送的。” “这种毫无悬念的事情，也不知道你还要说多少这种无用的调查。” 老警官说完这句话，摔了资料就准备出办公室。 “真是浪费我的时间。” 这一句话激怒了台下的朱凡明。 “我们发现送她东西的另有其人。” 第64章 嫌疑人就在不远处 宝城警局的气氛紧张，对话也是火药味十足。 “是么？另有其人是不是也不知道是谁。” 老警官的笑声彻底点燃了朱凡明的怒火。 王一喃缓缓的说道：“另有其人的确不知道是谁，但是我们在她的书包里发现了之前她说过的， 有人给汪露露写的信，这封信为什么在她这里。 学校有传闻说她是同性恋喜欢汪露露，她写的情书明显跟这一封有很大出入。 信里的她说话的语气明显是对一个男生表达爱意。” “所以呢？”老警官不耐烦的摸着帽檐。 “所以我怀疑韩宝玲有重大嫌疑。” 老警官听到这里反而坐下了。 “据我所知现场并没有韩宝玲到过的痕迹吧，最多在去案发现场的时候留在门口附近。 我说的没错吧？这个死者致命伤是失血过多吧。 致命伤是刀所致，而刀柄上除了死者本人dna连门口薛楚楚的dna都没有。 你给我讲讲韩宝玲怎么个嫌疑？” 叶世昌和座下几位爱徒都没有说话，下面也开始了窃窃私语。 “证据显示是自杀，却一点自杀动机都没有。” “不仅如此，有他杀嫌疑的人还都没有留下证据。” “也不是，那个江森是唯一一个去过现场的人，又没有目击者的人。” “江森…江森…” 马浩听到这个名字猛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你明白了。”朱凡明拍了拍桌子上的资料本。 “大家想想这几个人说的话，薛楚楚在清醒时候说了，有人拉她有人拿着刀，那就说明室内当时是两个人以上。 而江森是在薛楚楚之后进的房间，那个时候薛楚楚已经昏迷。 这也确定了卫生间里不止两个人，因为他说他听到了有声音逃走了，为什么要逃走，为什么一定要扔衣服。 那是因为他肯定是接触到了当时现场的什么东西，他说是吓到了摸到了血。 这明显有待考证，因为我怀疑那个时候的汪露露并没有死！” 这句话一出，办公室里的人都炸开了锅，这都什么跟什么。 “江森不是说看到了汪露露坐在马桶上，浑身是血么？不是！ 江森的原话是：我看到薛楚楚躺在地上，手边的到上面是血。汪露露很不自然的坐在马桶上，手搭在门把手上。 这个血，出现在了地上，出现在了洗漱台上，偏偏没有出现在汪露露的身上。 二十多分钟之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为什么？ 因为有人重新布置了现场，这个人就是我们要找的凶手。” 说完自己的推测，马浩看向坐在最前面的叶世昌。 看见自己队长也看着自己点着头，马浩也松了一口气。 “说这么多也没说嫌疑人是谁，找不到嫌疑人说再多也没用，都是推测。” 老警官的批评也不无道理。 “叶队，我想申请重新调查韩宝玲和江森几人。” “批了。” “另外，关于石安乔同学最开始的那一份口供我也想再看两遍，可以的话也想再去和这个学生谈谈。” 这个学生不简单，他是当天除了江森第一个到现场的学生，他的口供就好像是警察在现场取证的口述版。 “可以，在我办公室，一会儿去拿。” 在一阵议论声中，叶世昌又清了清嗓子： “这个案子已经不可能是他杀，嫌疑人很狡猾。 并且是在学校上学的学生，这很危险。 大家都清楚宝城高中对咱们市意味着什么，全都打起十二分精神。 尽早破案，散会！” 等人群散去，叶世昌走到马浩三人身边。 “你们做的很好，继续按这个方向查下去：” “队长，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在校生。”朱凡明不明白队长怎么现在如此肯定这一点。 “因为如此了解学校监控分布的，不是安保人员就是为了躲避学校管理的学生。 不是为了抽烟，就是为了约会打架。” “姜还是老的辣，哈哈哈。” 第65章 黄明娜是话剧社的 距离周五就只剩一天了，高三教学楼里充斥着紧张的学习气氛和花哨的装饰品。 今天的大扫除被取消了，各个班级可以利用这个时间来准备自己的节目。 黄明娜作为话剧组的后勤主动承担了道具准备的工作，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后勤不用上台表演。 一个班的节目大概准备两个小时左右，所以每个节目的时间也不是很长。 每个班级的节目也都大同小异，唱歌，说相声，演个小品或者能拿得出手的乐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周四下午就成了南原的噩梦。 总是不知不觉的想到钱奥，总是望着窗外发呆。 以前总是一个人，现在却因为她，身边有了石安乔，莫名出现了马胜轻还顺带多了一个活泼开朗的杜影。 这或许真该好好谢谢她，虽然答应自己，要努力的带着她那一份活下去。 可是这样的自己能做什么呢，就连这么一个小小的活动，都没有能拿得出手的才艺。 青春期的自卑感来的有时候莫名其妙，或者成绩不如他人，或者新衣服没她的好看… “小南南，陪我去体育馆拿道具好不好，我自己有点害怕…” “啊！”南原被黄明娜突然出现打断了思绪。 “我说啊…” “哦哦，行，走吧。” 体育馆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恐怖的地方，虽然人吓人的部分很多，但是还是不要让黄明娜一个人去比较好。 出了教学楼，南原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天气真的越来越冷了。 “南原，你有多喜欢石安乔啊？” “怎么这么问。” “不是啊，我只是好奇而已，喜欢他会跟几乎全校的女生为敌哟。” 黄明娜的语气怪异的很。 “不至于吧，哪你又说的那么可怕。” 南原跟她打着哈哈，不以为意。 “你非不听我的。” “什么不听你的？”南原也被她突然没有语气的声音吓了一跳。 “没什么，哈哈哈。南原我今天拿完道具，布置完就要去找我男神了。” “你真的要翘课啊。” 在宝城高中翘课的后果也是很大的，一般人都没有胆量。 “那怎么了，翘课的事我就跟你一个人说了，你可不能跟别人说啊。” “可是…要是有人问起了，怎么办，我真的不会说谎。”包庇罪也是大罪之一。 两个人在体育馆一楼楼梯后面的一个楼梯间里，找到了一堆道具。 楼梯间很简陋，里面的道具摆放的乱七八糟，种类很多但是都已经落了灰，脏兮兮的。 “黄明娜你们话剧社也太简陋了吧。” 她完全不理会南原，在道具堆里翻找着。 突然、 黄明娜拿着一个银色的东西向南原冲来，手里的东西戳向自己，南原被她吓的坐在地上。 惊魂未定，黄明娜也一下子坐着南原对面，开始爆笑。 “哈哈哈哈，吓到你了吧，道具社的刀是不是特别逼真。” 南原长舒了一口气： “能不能不要这样，吓死我了。” “看你这小胆儿，我们这不仅仅有刀，还有枪还有假的血，还有好多动漫的衣服。 对了，他们今天要什么来着。” 说着话黄明娜又转身在那堆破烂儿里翻找。 “小南南，你说汪露露死之前什么感觉啊，我听说人死之前会看到自己的过去。 你说她们看到了什么？ 会觉得冷吗？” 南原站在黄明娜身后，却觉得后背一阵凉意，猛的回头却什么都没有。 总觉得有人看着自己，看来自己也被最近的事吓的不行。 “黄明娜，快点找完走吧，他们还在等咱们回去。” “回去？你回不去了。” 黄明娜的声音像从地狱传来的一样冰冷。 体育馆死一般的寂静。 “哈哈哈哈，逗你玩呢，你怎么这么不扛吓，快走吧快走吧我找好了。” 南原愣愣的看着黄明娜拿着一袋子东西向自己走来，不自觉的想到那天收到的信息。 没有人可以救你。 第66章 不切实际的幻想 “能不能不要开这种玩笑，一点意思都没有。” 不得不说南原的确有些生气了，黄明娜拎着一袋子道具跟在她身后。 “哈哈哈哈，我错了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出了体育馆，气氛也没有刚刚的那种诡异，南原也在想是不是自己想太多。 “赶紧回去吧大家还等着你的道具。” 南原回头拎过来她手中的一个袋子。 “我错了，小南南。我明天晚自习回来给你带奶茶好不好。” 即使黄明娜一直在哄着自己，南原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生气。 如果换成梅栗或许自己连生气都气不起来，不，梅栗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不用，我要回去去卫生间先走了。” 这么说着南原又加快了脚步，干脆自己先走了。 黄明娜在南原身后定住脚步，撅起嘴一脸委屈，手紧紧握着袋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高三教学楼的此时是不同于往年的热闹。 黄明娜过了好久才回到班级，而座位上却没有南原，道具的袋子整整齐齐的放在桌角。 突然，一个人用力的拉住黄明娜的手臂，她还没有看清人脸就被拉出来教室，按在走廊的墙边。 “黄明娜，你现在还真是厉害了，昨天不是给你发消息让你不要走吗？聋了还是瞎了。” 仔细一看是马乐。 “我昨天有急事给忘了，你找我什么事。”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黄明娜的语气却带着颤音。 是的，比起已经疯了的薛楚楚，马乐才是她最害怕的人。 “什么事？我昨天等了你那么久怎么算！” 人多眼杂，马乐不敢明目张胆的欺负她，声音很低。 别人看上去，只是马乐面带微笑的搂着黄明娜在说悄悄话。 “我也不是故意的…” “哼，不是故意的就行了？怎么补偿我浪费的时间。” 就在这个时候，黄明娜余光看到从转角出现的南原。 “南原、南原你怎么在这儿我找了你好久。 马乐对不起，我还有道具要准备我的赶紧去了，有什么事儿咱们下课说吧。” 说完便使出全身力气挣脱开马乐的手，向那边一脸疑惑的南原跑去。 马乐看着对面的两个人，一股怒气冲上来，狠狠的踹了墙一脚。 “黄明娜，你怎么又跟马乐她们纠缠到一起了。” 薛楚楚离开学校以后，马乐她们收敛了很多，张声熙更是一改戾气。 “我没有啊，是她主动来找我的。” 即使黄明娜委屈的表情还真是容易引人怜爱，可是南原也懒得追问，任由她拉着自己回了教室。 到了教室以后黄明娜主动松开了她的手臂，去分配道具了。 南原也并不恼怒，自己对这个同桌说不出哪里不喜欢，只是亲近不起来。 自己也以为对她会有所改观，可是总是哪里不对。 她坐在座位上看着在教室里忙碌着给大家发道具的黄明娜，也搞不懂自己了。 这时门口有男生在叫自己： “南原，有人找你。” 她抬头一看，是杜影帅气的依在门口，她怎么会突然来找自己。 “你怎么来了。” 明明就是隔壁班的同学，一个超内向一个超级宅，所以之前居然从来没见过。 “我们班实在太吵了，闲着没事来找你玩，要不要去小卖部。”杜影懒懒的问着。 南原回头看了看班级，也没什么需要自己的地方。 “好。” 两个人在出门之后就一直很尴尬。 “喂，南原你知不知道我兄弟喜欢你？” “石安乔是你兄弟？” “什么？石安乔喜欢你？”这还算个劲爆消息。 两个人都一脸疑惑加震惊的看着彼此。 “我说马胜轻。” “啊？我不知道啊，不可能啊。”南原在此之前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哦哦，那算了，当我没说。 南原你也相信他们说的？钱奥不是自杀的？你为什么要跟他们一起疯？” 一连几个问题问的南原都乱了，沉默了一小会儿。 “我相信她不是自杀。” 她的语气坚定，但是在杜影眼里却和他们一样好笑。 “幼稚。你怎么跟他们一样幼稚，你是想说有人一个不小心从楼上掉下来么？ 你怕是被他俩的疯气传染了。” “或许吧。” 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小卖部前面的小花园，杜影想到了那天晚上的马浩。 “你知道么，我喜欢马胜轻的哥哥，亲哥哥。” 也不顾南原的惊讶，她又继续说： “我和他查了六岁，我从六岁就喜欢他了，纯单相思，今年以前他还以为我是邻居家的弟弟。” 她自嘲的笑了笑又改了一个严肃的语气：“所以你要是喜欢石安乔，千万不要招惹我未来的弟弟！” 南原被她的样子逗的发笑。 “好吧，我答应你，因为我只喜欢石安乔。” 第一次这么坦然的说出这句话，南原笑的很开心。 转头才看到刚刚从小卖部里出来的石安乔和马胜轻，石安乔看着南原的眼神很奇怪。 马胜轻自然的走到杜影身边，两人就差拿着瓜子看戏了。 不得不说这一幕有些滑稽。 第67章 烫伤 下午的操场上来来往往的都是人，又加上高三突如其来的“放假”。 周围格外的嘈杂，可是在南原的世界里一切都那么的安静。 静到好像除了眼前的石安乔，就连自己最近的杜影都消失不见了。 他不会都听见了吧，这也太尴尬了吧。 “咳咳，hi。” 南原最先打破了僵局，却不想等石安乔回话，赶紧来着杜影向小商店冲去。 只听见身后的马胜轻在狂笑，南原的耳根都感觉要烧着了。 “你跑什么跑，你喜欢石安乔我们都知道啊。” “我没跑啊，不是要买东西吗。” 死鸭子嘴硬，南原心不在焉的翻着小商店的陈列物品，有一样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 “杜影你看这是什么？” 杜影已经付完钱，拿着烤香肠一边吃一边伸头看过来。 “人造血？玩具吧。” 小商店的老板娘笑呵呵的解释道： “是饮料，颜色和血很像，但是一点味儿都没有。要不要买一包尝尝～” “谁会这么闲的买这种东西喝，南原你不会要买吧。” “没有没有，就是觉得奇怪，怎么会有人做这种东西出来。” “奇怪什么奇怪，因为最近吸血鬼题材的电视剧电影超多，你不会不看吧。” 杜影狠狠的咬了一口烤香肠，好像假装自己就是那只吸血鬼。 “我不太喜欢看这种东西。” “天呐，你简直是原始人，快走吧。” 二人在班级门口分开，进了各自的班级。 张声熙站在班级后门，从屋内向外看，用手臂碰了碰身边的马乐。 “呸，狗东西刚才坏我事。” 说着也越来越气愤，拿起手边的杯子就向南原走去。 “哗啦”一阵水声落地引得周围同学，跳脚躲避。 黄明娜突然出现在南原身边，这一杯热水就直直的撞在了她的身上。 “哎呀，不好意思没看着你，烫着你没？快先开袖子给我看看。” 嘴上这么说着，手上还用着暗劲儿按了两下。 南原看见黄明娜紧紧地咬着牙，赶紧上前打掉马乐的手。 先开袖子，里面都已经烫的起了一个个小水泡，从手腕附近一直蔓延到小臂。 说不上是不是心疼，但是南原的确有些过意不去。 “走吧，我送你去医院，班长帮我们请个假，发个道具。” 说完也不理会在一旁假好心的马乐，阴着脸，扶着黄明娜就出去了。 “其实也没那么疼，还好不是你，你穿的单薄，烫到的话会更狠的。” “你看见她向我走来还挡在我前面，你是不是傻。” 南原有一股无名火，无缘无故的欠了人情这才最让人烦心。 “哎呀，那不是情况紧急，我也没来得及反应。 再说了，你下午不还帮过么，她可能是因为这个才找你麻烦的。 我这不也算谢谢你嘛。” 说了这么多话，南原也没有回应她的说法。 “小南南，你还生气气么？” 她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南原的情绪。 “去医务室上药，我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黄明娜委屈的站在医务室门口，没有进去也没有动，就那样站了好久，直到看不见南原。 上完药的黄明娜，抬着纱布包着的手臂，坐在医务室门口发呆。 男神，你说她为什么不喜欢我啊，我都因为她受了两次伤了。 不一会儿手机震动了。 你又受伤了？怎么弄的，不要紧吧。 能被喜欢的人关心真好，黄明娜自己从来没有想也会有这么幸福的时候。 自己从小就是个小胖子，在高中之前都是大家眼里的猪精，从来没有男生喜欢过自己。 已经包扎好了，没什么事了，就是有点疼？ 那要不明天的约会再往后放一放吧。 啊，没事没事，我没事的。不用取消，我感觉我可以。 黄明娜心心念念的一天可不想就这么被浪费掉。 乖，没事的。我们会见面的，不用着急。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我一直看着你的呢。 明明是这么诡异的话，在黄明娜眼里却是那么的温柔。 见实在拗不过他，就只好同意了男神的意见，自己怎么会不同意呢，甚至想不出一个理由。 黄明娜往向小花园后面的高三教学楼，她甚至看不到自己的班级。 但是此时她是多么想拥有超能力，可以瞪死那个总欺负自己的女生。 “马乐，都怪你。” 第69章 “死因是什么？” “说是心脏病突发。” 电话那边叶世昌许久没有说话。 “保护好现场，我马上就到。” 现场已经很好的被围了起来，堵在门口的学生也都被各个班级的老师带了回去。 现场除了五位警察，一位医生两个护士，还有几乎要崩溃的校长和刚刚赶来的年级主任年志明。 “这…怎么会这样。” 年志明看向往日的学生马浩。 “年老师，平时刘主任的身体怎么样。” 王一喃走到老师身边想看看能问到什么有用信息。 “刘主任身体挺好啊，前几天我们还一起去打羽毛球。 他怎么会就这么突然的…” 年老师的声音也开始颤抖，是抑制不住的悲伤。 “医生说是心脏病突发，他是否有心脏病史呢。” “也没听他说过这事。” 马浩从窗户那边走过来，巡视了一圈房间并没有发现异常。 作为教导主任拥有独立的办公室，房间并不是很大。 一张办公桌，一个书架上摆满学校的奖杯。 两扇窗户此时都是锁着的，杯子里的热水还冒着热气。 桌子上的文件也是打开的状态，基本是显示出的信息告诉我们： 刘主任去世的十分突然，这让心脏病突发这个理论更加令人信服。 可就是这么完美的，毫无破绽的一场死亡，却让人觉得到处都透露着诡异。 没过一会儿，门口出现了两个人。 朱老师和叶世昌一起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朱老师个子矮矮的看起来有些乖巧，她向年老师招了招手。 年老师跟叶世昌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校长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很不好。 “组长，出这个事了，今天的联欢会取消吧。” 朱老师来找年志明就是为了转达几个班级老师的想法。 “这…” 年志明往办公室里看去，这个角度能看到老刘的皮鞋。 那双皮鞋他穿了好多年，却还是擦的锃亮。 “照常开，这个主意就是老刘提的。他肯定不想因为他耽误了，开！” “这样好吗，组长，刘主任怎么…” “说是心脏病突发。” 第70章 是情敌吗 “王一喃，这里没什么需要你们忙乎的了，今天有什么计划就去忙吧。” 叶世昌瞥了一眼站在门口发呆的傻大个。 “马浩，跟王一喃去调查汪露露的案子，这边我们接手。” “恩？哦哦哦，这就去。” 两个人没有带其他队员，简单交接了一下工作离开办公室。 王一喃刚一出门就撞上急匆匆赶来的朱凡明。 “，你” 话还没说完，王一喃理都不想理他，头也不回的跟着马浩下楼了。 “什么事啊都是。” 自言自语了一句，朱凡明就迅速投入工作中。 -------------- 整个高三教学楼里的气氛十分诡异，每个班级都传出来欢快的音乐，学生的笑声。 这种欢快气氛跟半个小时前的阴郁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并不是所有人都享受这样的气氛。 马浩出现在2班后门口的时候，班级里的学生都被讲台上学生的表演吸引着。 “杜影，杜影，杜影你老公在门口。” 潘维悄悄的喊着杜影，她发誓这是潘维做自己同桌说的最好听的话。 “你老公怎么来了。” “别乱说哈哈哈，喂，他在看我吗？” “没没有，他在看” 话还没说完，杜影刷的回过头，跟着他的视线看去。 “他在看韩宝玲？他难道不应该在楼上研究刘主任怎么死的吗？” 她越想越生气，拿起手机在桌子下面给马胜轻发消息。 马胜轻，你哥哥在楼下看别的女生！ 干我屁事！ 你马上下楼找我！我要跟他说话。 我不！赶紧哪凉快哪呆着去。 你哥哥身边最凉快。 能不能不恶心我。 有你这么跟嫂子说话的吗？ 马胜轻不再回复杜影消息，她越来越坐不住，时不时的回头偷看马浩。 他似乎精神不太好，脸色差的吓人，，他怎么要走呢。 杜影说要去卫生间赶紧追了出去。 “呀，哥哥你怎么在这呢。” “你不刚刚阿兹教室里偷看我好久了吗？” “啊哈哈。”被抓了个现行。 “你们的联欢会什么时候结束？” “不知道，应该还有很久吧。”杜影确实不知道。 马浩皱了皱眉，卫生间里王一喃刚好出来。 “浩哥，不好意思久等了，这位是？” 杜影警惕性很高的躲在马浩身后，叫浩哥，我的天，是情敌吗？ “我弟弟发小，以前邻居家的小孩。” 杜影一听就撅起嘴，明显不高兴。什么叫邻居家小孩？ “不是，我是马浩哥哥的粉丝，以后要做他女朋友。” 两个成年人被这个小孩儿的话惊呆了，王一喃眯起眼睛打量着马浩。 “小祖宗，你可别折磨我了，有功夫好好学习行不行。” “哈哈哈，没想到啊，浩哥粉丝很小啊。” “好了，别闹了，干正事。 杜影你刚好在，帮我把你们班韩宝玲叫出来吧。” 这次见面韩宝玲的精神状态比起之前不是很好，也消瘦了很多，冬季校服套在她身上闲的格外的肥大。 她一出班级看见马浩二人有些惊讶。 “你们怎么来了？找到凶手了吗？” 第71章 马浩突然的指示让王一喃也愣了一下，还没等反应过来，韩宝玲就已经叫了出来： “为什么啊，凭什么要带我回警局。” “王一喃。” 他的语气也变得有些催促的意思，就这样韩宝玲在极其不情愿的情况下还是跟着王一喃离开了。 即使已经很努力的不打扰学生，但是还是在二班引起了小范围的轰动。 带走韩宝玲并不是马浩的一时兴起，这个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王一喃带走韩宝玲的事情马上在学生群里传开了。 杜影在他们四个人的小群里找石安乔，而此时的石安乔和马胜轻正坐在马浩对面。 他面容严肃，没有了以往邻居大哥哥的神情，双手环胸看着面前的两个男生。 “我重新看了一遍你录的口供，你的想法很特别。” 马浩不得不承认的一点，眼前这个和自己弟弟一般大的男生很厉害。 “你是怎么怀疑嫌疑人是女生的，却不是薛楚楚的。” 石安乔以同样的姿势看着马浩，而马胜轻明显迷茫却在假装镇定的学着石安乔的坐姿。 “我随便猜的。” 马胜轻不禁向上翻了个白眼，故弄玄虚。马浩也不生气，身体前倾盯着石安乔打量。 这个男生对案件的随意理解都跟自己最近调查的结果很像，自己甚至怀疑案发的时候他就在现场。 “说说看怎么个随便猜的。” 说完又不紧不慢的靠向身后，意思好像是说今天怎么你都要说，我时间有的是。 “案发现场地面有水迹，虽然是卫生间，但是那里的卫生间很久没人打扫了。 薛楚楚身上血还好，可是她脸上的血明显是有人故意摸上去的。 洗手池边上的血迹被蹭花了，应该是被无意擦上的，走向很奇怪。” 石安乔一句一字说着，马浩认真在脑海里核对他之前的口供，几乎没有出入。 “我靠，你可以啊兄弟。” 马胜轻的语气夸张的让石安乔有些嫌弃。 “诶诶，那你为什么跟我说凶手不止一个人啊，你怎么知道是女生啊。” 马浩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的两个弟弟吧，这个男孩居然能看出凶手不止一个人。 “薛楚楚脸上的痕迹应该是凶手直接用手摸得，那个痕迹应该不是男生的手。” 第72章 冤假错案？ 周五的联欢会本来是为了缓解大家因为汪露露的事件产生的紧张情绪。 可是这一天对于宝城高中来说也是打击很大的一天，资深的高三教导主任刘保国心脏病突发去世。 于此同时，警方带走了高三二班的汪露露的好友韩宝玲也同时成为一大新闻。 三班的联欢会开的似乎有声有色，马浩去找石安乔之前，在三班后门看见了马乐。 那个女生看上去凶巴巴的，戒备心很强，在怀疑韩宝玲之前，张文超曾经出现在警方的怀疑名单中。 证词有很多出入，但是一旦想明白两人是为了隐藏恋爱关系，这一切就说得过去了。 按照叶世昌的嘱咐在尽可能少的影响学生学习的情况下调查，但按照现在的情况基本上很难满足这一点。 “小南南，你有没有看到外面的警察带走了韩宝玲。” “没注意，怎么了？” “你是不是傻啊，他们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带走一个学生啊，这说明韩宝玲是凶手。” 南原不悦的看着黄明娜，可能表现的有些明显，让黄明娜心里一惊。 “你怎么知道她一定是凶手，难道你知道凶手是谁？” “那警察怎么不带走别人，偏偏带走她啊。” “还没下定义的事情别乱说。” “真是的，不跟你说了，我这个道具准备完，我就溜了。” 黄明娜可是没忘了跟男神的约会，想到自己喜欢的男生，包着纱布的手也不觉得疼了。 昨天晚上自己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让男神放心跟自己出去玩。 “不用跟我说，我不会帮你打掩护的。” “我知道。” 黄明娜在一旁忙忙呼呼的准备完所有道具，放在南原身边，之后随便找了借口从后门出去了。 这一去直到晚自习结束她也没回来，奇怪的是老师既然也没有过问。 或许是请假了吧。南原这么想到也就没想太多。 ----------------- 警局内，朱凡明已经从法医那里回来了。 “这速度还挺快，法医那边怎么说？”叶世昌问朱凡明。 朱凡明的情绪不是很好，不知道是因为案子一个接一个太忙，还是因为感觉到王一喃总是有意无意的躲着自己。 “法医那边说，刘保国的死因确实是心脏停跳，没有外伤，没有中毒迹象所以检查的很快。 具体报告明天会找人送来。” “就是说并不是非正常死亡。” “是的，叶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很蹊跷，这个越是正常的死亡看起来越不正常。 而且死者家属已经要求带走死火化和下葬了。” “死后会停尸三天，还有两天看看家属能不能等，不行的话，报告结果出来以后就让他们带走吧。” “知道了，队长，那我先去了。” “等一下忙完这个，去看看王一喃带回的学生。” 朱凡明一听要跟王一喃一起工作顿了一下，随即回答：“好的，队长。” 这时马浩也刚刚从学校赶了回来，一路上想着石安乔说的话。 他的推测和自己的调查几乎没差很多，让人生气的是这个学生只是看了案发现场就做出了这样的推测。 自己和王一喃站在审讯室外面，透过玻璃看着里面坐着的学生。 “浩哥，真的是她吗？叶队第一次把案子交给咱们，我有点怕做不好让他失望。” “你要相信自己的判断，怀疑自己这种不自信的行为，作为警察不应该有。”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谁还没有质疑自己的时候了。 “我们现在不进去吗？” 马浩摇了摇头：“再等等。”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审讯室里面的韩宝玲不安的开始搓着手，开始左顾右盼。 “现在进去。” 他带着王一喃进了审讯室，进去之前讲门口的空调温度调低了两度。 两人坐在韩宝玲的对面，表情严肃。 韩宝玲还穿着校服，瘦弱无辜的眼神看着二人，这很难让人讲她和命案链接起来。 “韩宝玲你知道今天为什么让你来这里吗？” 马浩的语气比起在学校问话的王一喃来说凶的太多，这一句话就让对面的韩宝玲眼中开始泛泪花。 她无辜的摇了摇头，缓缓垂下头，跟学校里那个冷漠样子判若两人。 叶世昌无声的出现在审讯室玻璃外，里面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听到案情有了嫌疑人出现，越来越多的警官过来围观，朱凡明也及时赶了回来，站在叶世昌身边。 “我们怀疑你在汪露露谋杀案中有重大嫌疑。”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审讯室外一阵骚动，审讯室内安静的可怕。 在短暂的沉寂之后，韩宝玲猛地抬起头，此时已经冷流满面的她，着实吓了王一喃一跳。 那眼神中的悲怆让她不断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真的误会这个学生，哪怕她此时还没有为自己辩解半分。 可是往往事情的真相总是即浅显又让人匪夷所思。 第73章 对峙 “你们怎么可以说这么残忍的话，你们知道露露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韩宝玲如此悲伤的神情配着哭腔，面对着无端的质疑似乎在愤怒的嘶吼。 王一喃摸不准这孩子在想什么，转头看向马浩。 他丝毫没有被韩宝玲的情绪影响，看上去很机械化的翻着记录。 “请你配合我们调查，案发当天你都干了什么？” “我干了什么，我都说了八百遍了，还要问问问问问！” 韩宝玲的情绪突然很激动，身体也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你冷静的想一下，难道你不想知道关于露露的真相吗？” 王一喃的语气很温柔也很坚定，她明白既然马浩如此坚持肯定有他的道理。 审讯室里短暂的沉默之后，韩宝玲缓缓的开口： “我有些记不清了，我需要想想。” 审讯室窗外，朱凡明站在叶世昌身边问道：“叶队，为什么马浩认定嫌疑人是韩宝玲。” “现在只是说嫌疑很大，如果定下来了就叫凶手。” 这时突然从审讯室内传出一声巨响。 韩宝玲刚刚拍着桌子站在房间里，一脸怒气参杂着委屈。 而这一切在马浩眼里更像是谎言被拆穿后的恼羞成怒。 “韩宝玲，现在我们可以以谋杀罪起诉你，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心理战术还在持续，马浩这边持续施压，韩宝玲那边情绪波动很大，眼看就要抵不住了。 “我说了不是我，你要我说的我也说过了。 那天她自己去的卫生间，我是听到薛楚楚尖叫才过去的。 我总不能有分身吧，肯定有人看见我从楼梯那里跑上去的。 你知不知道她是我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 “你在录口供的时候，怀疑汪露露谈恋爱了，是不是？” 韩宝玲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你身上这些名牌包，鞋子都是汪露露送的？” 马浩继续问着。 “是。” “汪露露生前是否经常遭到校园欺凌，或者说薛楚楚经常欺负她？” “没有，是今年才开始的。” “具体原因是为什么？” “因为露露和薛楚楚都喜欢石安乔，薛楚楚经常会欺负那些暗恋石安乔的人。” 说到这里韩宝玲说语气中带着丝丝恨意，她思考了一下又说道： “有人用露露的名字给石安乔写了情书，但是情书被薛楚楚她们拿走了。 然后那天早上薛楚楚就带人把露露打了。 她因为说有很开心的事要告诉我，所以那天即使被欺负了也很开心。 她总是这样…” 最后这句话说得很轻，可是韩宝玲脸上的悲伤却是那么真实，毫不夸张。 “你包里发现的信是写给露露的？” 她听到他们翻了自己的信，脸上的震惊一闪而过，叹了一口气，似乎想给自己打气。 “我喜欢露露是那种不一样的喜欢。” 对于这句话，屋里屋外的十几个警察都震惊到了，除了面色淡然的叶世昌和马浩。 “你喜欢她？是靠杀死她来体现的吗？” 马浩的声音突然提起来，却丝毫没有吓到韩宝玲。 “我没有，不是我。你们没有证据怎么可以随意诬陷我。” 越哭声音越大，不加掩饰的号啕大哭，跟那天她录口供的时候的样子很像。 “你觉得没有证据我门会如此肯定你有嫌疑吗？” 她的瞳孔放大看着王一喃和马浩，只见马浩拿着文件夹翻开一页，缓缓的平铺在韩宝玲面前。 那里面的照片就是汪露露遇害时候的样子，韩宝玲只看了一眼便转身开始干呕。 “案发当时凶手和受害者在一个屋子里，在薛楚楚晕倒在卫生间的时候，受害者还没有死。 那么薛楚楚是被什么吓到晕倒的呢？后来江森为什么出现在现场，而他又做了什么？ 凶手在杀害了嫌疑人之后，怎么消失的？ 你猜猜看，我们知不知道。” 第74章 真相 “石安乔你早就知道凶手是谁了是么？” 杜影第一次觉得这个男生还真是挺聪明，难怪那么多女生喜欢。 “后来才知道的。” 马胜轻坐在椅子也看着石安乔，他好像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南原也还没有到。 这个咖啡店已经成了几个人的小据点，南原还没来杜影就已经兴致勃勃的想知道结果了。 “怎么说怎么说，你怎么知道她是凶手的。” 韩宝玲在昨天下午被警察带走，今天马胜轻就提前从哥哥那里知道了结果，案子已经定下来了。 “你说说你也是，结果都知道了，还不好好问问你哥哥过程，他这几天是不是特别忙啊。” 杜影嘴里叼着吸管，心心念念的都是马胜轻的哥哥。 “都说是机密了，能告诉我么？你是猪吗？” “别说那些没有用的，石安乔你到底是怎么猜到是韩宝玲的。” 这时候南原走了进来，跟几个人打了招呼，看了一眼石安乔身边的空座，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下了。 她跟石安乔的关系很微妙，明明石安乔也说过喜欢自己，可是表现出来的样子却完全不是喜欢的样子。 也不是说所有的喜欢都像柳莹或者黄明娜那种可以激情四射，可以炫耀的。 或许石安乔的心里还是喜欢钱奥多一点，可是他喜欢钱奥到底是哪种喜欢呢？ 如果说是男女之间的喜欢，为什么他又说喜欢自己？如果不是，那他为什么这么执着知道钱奥的死因。 这几天这些事情一直烦着南原，她知道自己的平凡也知道自己比不上钱奥，可是还是幻想着石安乔可以回应自己一丝丝的喜欢。 “喂喂，你发什么呆啊，你要喝什么啊？”杜影大声的叫着南原。 “你是不是把魂儿落家了？” “没有没有，我要一个纯白圣代。谢谢。你们说到那里了？” 石安乔看着心不在焉的南原问道：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陪你去医院看看，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没什么，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已经确定了韩宝玲是凶手了么？为什么？” 马胜轻抬了抬眉毛：“还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等石安乔的推理呢。” “为什么会是她呢，她不是跟汪露露很好么？杜影她们是你们班的，难道她们关系不好？” 南原不解地问。 “我也想不明白啊，她俩在我们班活的就跟一个人似的，会不会抓错人了。” “不是，他们抓的就是她。” 石安乔给出了一个很坚定的结论。 “为什么为什么，你快说说看啊，急死我了。”给杜影好奇的手机都不玩了。 “虽然不知道后续的细节，但是有一点是肯定有问题的。 从马胜轻给的线索中，第一点就很奇怪。案发当天一楼楼梯口的那两个人是最后进来的。 但是韩宝玲居然可以在两人之前进来，他们却都没注意到她。 所以那天我们商量完我就知道她有问题了。” “然后你就确定是她了？难道不能是她为了找汪露露刚好走过来？而那两个人玩的太专注了没注意到？” 马胜轻有点怀疑他的结论，这么简单警察早就能查出来了，还用拖到现在。 “当然还有别的，后来我就会多注意这个女生，我发现那个柔弱弱的韩宝玲抽烟。” “哪又怎么样。” “学校抽烟男生都知道那里监控看不到，因为主任会抽查。” “你是说她也知道？” “卫生间那么脏窗台却很干净，为什么？”石安乔看着马胜轻问道。 “因为她从那里逃走的？” “对！她从那里逃走的，我去过体育馆后面看了。 那个窗出来是空调的外箱子，她刚好可以做到从那里再跳到下面的雪堆上。 男生却不容易做到，第一，那个窗户太小太窄。第二，空调箱子也不一定能撑得住。” 马胜轻听的很服气，杜影听的一愣一愣的。 “你说她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啊，她俩很好耶。”杜影实在也想不明白为什么。 “那就是她们之间的事情了，我不感兴趣。说这么多也不过是我的想法，具体情况不一定是这样。 而且我觉得凶手不止一个人。” 三个人同时看向石安乔，最震惊的无疑是马胜轻。 “其实我昨天就知道所有细节了，基本上还都让你说中了，你怎么这么牛x。 不愧是我马胜轻认准的男人。”马胜轻说完自豪的点了点头。 “什么？你居然知道！你知道你还不告诉我！”杜影生气的狠狠捏了几下马胜轻。 “你嘴巴大！” “你王八蛋！” 两个人在对面你一言我一语的吵闹，南原悄悄的问石安乔： “你说韩宝玲晚上做梦会不会梦到汪露露？” “你可想的真多。” “我是女生嘛，你晚上会做梦嘛？” “是人都会。” 这个问题问的还真的有点白痴了。 “喂，马胜轻你具体讲下是怎么回事嘛。” 南原转移话题的速度可见一斑，对面打得不可开交，杜影正狠狠的抓着马胜轻的头发。 “咳咳，事情的经过是这个样子的。” --------------- 这个周六的前一样周五，本应该是个愉快的日子。 一天里发生了两件大事，是什么呢？ 宝城高中任职多年的教导主任心脏病突发在学校去世。 还有汪露露被害一案有了新的进展，警察局带走了嫌疑人韩宝玲。 审讯了一下午加半个晚上，又是总结又是开会的。 马浩在凌晨才回家，本来不想回马胜轻住的地方，但是一想到案件结束就没有借口再回来了，还是决定这个以前的回家住。 汪露露一案虽然说嫌疑人已经认罪，可是他心里还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她一直表现的很可怜，也承认了自己是同性恋。 可是她写的那么多情书，更像是以一个女生的口吻写给心爱的男生。 到后来看到汪露露的照片才露出破绽，所有的谎言都不攻自破。 她的确是在乎这个朋友的，只是这一切的在乎也逃不过七宗罪。 第75章 是她（上） 七宗罪来源于天主教，属于天主教教义对人类恶行的分类。 现在的七宗罪一般指傲慢，贪婪，**，季度，暴食，愤怒还有怠慢。 那么韩宝玲因为什么一定要杀害自己的挚友？ 周五下午，宝城警察局审讯室内。 “看得这样的汪露露你就没有想说的吗？不为所动？” 马浩的声音不加带任何感情起伏，韩宝玲干呕到呼吸困难，弱弱的看着马浩。 “我露露。” 韩宝玲带着哭腔的声音，颤抖着的手慢慢的摸上文件夹上汪露露的脸。 照片的汪露露的那张脸一点血色都没有，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身上盖着白色的布。 另一张照片是一张她在学校拍的照片，微微侧着身，笑的很灿烂。 王一喃还有有些不相信眼前这个女生是真正的凶手。 “她旁边那个人是我。”韩宝玲突然说了一句。 “案发当天她身边的人是你？” 韩宝玲没有回答，咬了咬嘴唇，突然松了一口气。 “都是我。” 王一喃眼睛一亮：“什么都是你？” 她指了指照片：“这张照片她身边的人是我，那天在她身边的人也是我。” “那么你是否承认故意伤害汪露露。” “我没有伤害她。”韩宝玲回答的迅速且坚定，让王一喃又摸不准了。 她到底什么意思。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薛楚楚已经不止一次欺负露露了，那天早上她又来欺负她。 于是我就跟她说那我们一起整她一次吧，我给她出招。因为我知道她害怕什么，也知道怎么让她单独出来。 露露很善良可是我不是，我从来不是。她就像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所以才会让人这么欺负。” “于是你就利用石安乔来引诱她出来？” “是。” “之后发生了什么？” “之后露露先去的卫生间，我在后面确认到薛楚楚去了二楼才跟着过去的。 她在卫生间拿着假的刀，是我从话剧社偷偷拿的，血也不是血是我在小商店买的。” 此时的韩宝玲沉浸在回忆中，情绪也越来越稳定。 “你是怎么做到比薛楚楚先到卫生间的？” “因为话剧社放道具的小储物间后面有一个小窗户，我从哪里出去的翻上去的。 露露在卫生间给我开的窗户。我上初中练了两年的体育，后来因为伤了脚。” “然后呢？” “我进去晚了，我翻进去的时候薛楚楚已经倒在地上了。 我没有看到她怎么倒下的，但是露露的确按照我说的脖子上缠着绳子，地上都有假的饮料。 我还没来得及确认情况，卫生间外面就有人要推门进里的意思，于是我赶紧藏了起来。 露露按照之前的做法又坐在马桶上。” “是江森吗？”王一喃问道。 “不知道，我躲在里面看不全外面的人，但是是一个男生。 他应该也被吓到了，然后他开始收拾卫生间，我也很迷茫。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我不小心碰到马桶盖，他就赶紧跑了。” 她说话的期间，朱凡明拿了一杯水进来，默默的放在一边看了王一喃又退了出去。 “你躲起来的时候，你确定露露还活着吗？” “确定。” “你确定你拿的是道具是假的刀么？” “我不确定，时间紧急我随便拿了一个就走了。” “江森走后，你就发现汪露露受伤了？她是否向你求救。” 马浩反反复复的确认细节，韩宝玲渐渐开始慌乱，这些细小的环节丝毫没有躲过窗外叶世昌的眼睛。 “朱凡明，你把从江森家里搜查的报告拿来。” “好的队长。” 审讯室内的气氛压抑的让人无法呼吸，起码让韩宝玲无法呼吸。 她大口的喘着气似乎在努力安慰自己。 “是的，我出来之后就发现露露身上插着刀，我很害怕就从窗户逃走了。” 听到这里王一喃的眼中是明显的失望，马浩摇了摇头，正巧这个时候朱凡明拿着报告进来。 “江森的确做了多余的事情，他清理了现场。但是他用来擦血的衣服经过化验并不是血迹。 他只不过在慌乱中碰到了他以为的血迹，然后仓皇逃走，接下来的事情还要我来说吗。” 见她久久沉默并不打算开口，马浩突然提供声调冲着韩宝玲喊道： “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挚友，这么多个晚上就能安心入睡？！” 审讯室里传来歇斯底里的哭喊：“你们根本不懂我有多爱她，你们都没有资格这么说我。” “杀害汪露露只是你的一时兴起，因为你见已经有两个人可以背锅了。 再看到汪露露的时候便狠了心，是不是这样？”见她没有回答，马浩继续说这自己的猜测。 “或者说在江森看到汪露露的时候，她就已经是昏迷的状态了。 反而是江森打乱了你的计划，你见已经有薛楚楚做了你的替罪羊，便想痛下杀手勒死汪露露。 没成想突然有人来，打乱了你的计划，你顺手将汪露露推进卫生间，所以她的手才会那么不自然的挂在门把手上。” 韩宝玲依然没有说话，眼神却已经出卖了她的想法，马浩知道真相越来越近了。 “是我帮她杀了自己” 第76章 是她（下） “是我帮她杀了自己” “你何必再挣扎，如果你积极配合我们调查，或许警方这边会考虑给你轻判。” 马浩的意见却很中肯，韩宝玲却无论如何也不想承认。 “是她自己想死啊，我只是帮了她一把，我给了她勇气啊。” 毕竟还是没有步入社会的孩子，崩溃的临界点已经到了。 “是她说要一辈子跟我在一起的，是她说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我的，也是她先抛弃我的！ 她喜欢上了别人，没有人可以从我手里带走她，没有人可以。” 病态的喜欢就好像一剂慢性毒药，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毙命。 “所以你就痛下杀手也要留住她。” “她早上被薛楚楚欺负我给她出主意，吓唬她一次，本来她是不同意的。 但是最后在我都准备好的情况下，她还是勉强同意了。 那天在她离开前，她跟我她想和之前那个给她写情书的男生在一起。 虽然很难过，但是我还是想自己是可以祝福她的。 可是等到我们把薛楚楚吓晕之后，我问她，不跟他在一起不行吗，我也喜欢你啊。 她却觉得我疯了，哈哈哈哈，多可笑，我那么爱她，她却觉得我疯了。” 韩宝玲在审讯室里双手抱着头，不停的蹂躏着自己的头发，看上去确实有点疯疯癫癫的。 “她转身就要走，我顺手拉住了她脖子上的一个什么绳子。 她跟我说这个绳子是一个男生送给她的，我以前从来没见过她带。” “就是那个时候决定的吗。” 韩宝玲抬起头看了二人一眼又缓缓点了点头：“是。” “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呼吸微弱，我本来抢救她的，可是突然有人来了。 我顺势推了她一把，她好像晕了过去。再后来那个人进来一顿收拾，等我出来的时候露露还是那个样子。 我想离开的时候踩到了地上的刀，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拿的不是道具。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想着反正有人背锅就” 这时候的韩宝玲已经没有刚刚的失控或者颤抖，身上镀了一层寒意。 “我用她的校服裹着她的手，再握着刀一点点的插了进去 她甚至没来得及睁眼看着我，你们不能懂我有多爱她，凭什么她不爱我？ 她说过她要跟我一辈子在一起，转身就喜欢上别人。 我嫉妒她，我嫉妒她有个美好的家庭。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却嫉妒她拥有的一切。 凭什么我也同样爱着她啊，她为什么要抛弃我…” 王一喃和马浩退出了房间，审讯室里回荡她一声声的质问，可是这些问题没有人可以回答她。 案件虽然按流程定下来了，可马浩总觉得还有哪里说不过去。 但是之后韩宝玲将所有案子的细节还原之后，也打消了很多人的疑虑。 上面的人着急结案，最后决定以故意伤人罪起诉韩宝玲。 ----------- 咖啡厅的三个人，聚精会神的听马胜轻讲解着他从自己哥哥那里得到的情报。 石安乔点了点头，不可否认韩宝玲的作案动机最大，可是事情明显还有破绽可寻。 “虽然咱们并没有对这个案子有什么帮助，但是马浩说可以帮我们查一下钱奥的事。” 这一句话让三个人都提起了精神。 石安乔真的自己就算有再确定的推断，有很多东西也没办法用合法手段办到。 南原看着眼睛发光的石安乔，更加确定他心里最重要的还是那个女生，不由得心里黯淡了一分。 杜影却是开心的，又可以跟马浩哥哥相处了，哈哈哈，不能追的太紧，有个正当理由最好。 “你们说为什么韩宝玲一定要杀了露露，她写的情书到底是不是给露露的。” 杜影想不明白的事情，也是马浩没弄明白的问题。 “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咱们要换校长了。” 南原还真说了一个大家不知道的事。 “不知道，不过毕竟除了没这么大事，被调职也没什么可说的。” 女生们唧唧咋咋的说了好久，不知道是不是杜影乐观的情绪影响了南原，今天她的话多了很多。 “钱奥的照片是哪里来的，你有线索吗？” 马胜轻明显是在问石安乔。 “没有。” “我有！” 六只眼睛同事看向南原，石安乔也同样惊讶。 “有一天我在卫生间听到有人要买钱奥的照片，她们在交易。” 南原偷瞄了一眼石安乔，他的表情冷得吓人。 “那你知道是谁吗？”杜影就是只好奇的猫。 “我不知道…” “切…弄了半天什么都不知道，还不如不说。” 南原知道杜影在为自己说话。 “但是有一个人应该是张声熙，而另外一个声音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张声熙啊… 她可不是个善茬呢。” 第77章 张声熙 教导主任葬礼结束后的几天里，学校跟他要好的同事老师，喜欢他的同学也都消沉了几天。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可有些宴席结束的总是很仓促。 韩宝玲被警察带走以后再也没回来，她的桌椅板凳行李也都一一被收走了，没有人见过她家长。 由于临近期末考试，加上学校对这个事情很敏感，舆论的风波也就越来愈小。 没有人在意一个小透明的消失，她引起的风浪，还比不过一个自杀的人。 高三学生的学习生活也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课间。 “黄明娜你发什么呆呢，班长找你。” 自从那个周五黄明娜翘课离开之后，再来上学就总是神不守舍，上课走神下课发呆。 南原虽然有些担心但是不想过问自己以外的事情。 “哦哦，我这就过去。” 她应和了一下没有穿厚外套就离开了，冬天的宝城高中教学楼还是很冷的。 南原看着在教室门**谈的两个人，班长跟黄明娜说了点什么就离开了。 就在黄明娜离开的时候，被刚刚进班级的马乐一把抓住了手臂，拉出了班级。 走廊拐角路过的人很少，马乐拉着黄明娜一直到角落里才松手。 “黄明娜，你是不是给脸不要脸？我给你发消息现在都不回了是吧。” 张声熙站在两人身后也不说话，完全默许马乐的行为。 “我他妈的跟你说话呢，你是哑巴了？” 黄明娜目光呆滞的样子让马乐有些慌张，回头看向张声熙求助。 她双手环胸走向黄明娜的样子优美极了。 可她偏偏是学校的刺头，哥哥在以前的学校也是混混头子。 兄妹俩虽然脾气大，但是头脑很聪明。顺理成章的也都上了好的高中。 由于宝城高中管的严，性格也就收敛了些许。 张声熙挑起黄明娜的一缕头发在手指间缠绕。 “娜娜，你知道的薛楚楚已经疯了，知道我们秘密的人就只有你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么？那消息会是谁传出去的呢？石安乔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说完狠狠的扯下了她的那一缕头发，黄明娜疼的顺势要弯腰，张声熙一把将她按在墙上强迫她站直。 “我看是前几天对你太好了…这个事不是你透出去的，难道是一个疯子…” “黄明娜，老师找你。” 张声熙狠狠的回头瞪着站在一米以外的南原。 “既然老师找你，那你就先走吧。咱们的事我会再和你好好谈的。” 她轻轻的拍了拍黄明娜的脸，甩开手转身撞开南原的肩膀先回离开了。 “你没事吧。” 黄明娜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先别回教室了，老师没找你。” 她又点了点头，没有回话。 “要不要去医务室？” 她又摇了摇头，南原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陪在她身边。 两个人直到铃声响了以后才离开，楼上的转角也有人离开。 今天的课跟往常没有什么区别，复习以前的知识点。 课前心理教育最近也成了上课的内容之一，那些旧的消息已经没办法撼动大家的心了。 今天的内容又多加了两点：第一是学校的元旦晚会要提上日程了，选节目和主持人。 第二：学校每周五的两节活动课，其中一节加了防身术的学习。 小南南，你说我要怎么才能摆脱马乐。黄明娜给南原塞了一张小纸条。 她们为什么要纠缠你？ 没什么，我以为我之前跟她们是朋友，后来发现她们只把我当提款机。 所以你经常给她们钱？ 也不是，只是出去玩的话什么都要我付钱。 那就不要跟她们出去玩啊，会怎么样吗？ 大概会像今天这样吧。 要不要跟老师说？ 南原这么回复完她之后，黄明娜就没有再传纸条过来了，她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过了好久黄明娜又传了纸条过来。 你和石安乔怎么样了？我听说他还是很喜欢钱奥。 南原考虑了一会儿，写道： 他还是更喜欢钱奥，你当我是单相思吧。 我们也好久没有单独相处了，或许他已经不喜欢我了。 那马胜轻呢，我看你们好像也走的挺近的。 你怎么会认识他？我跟他不是很熟。 他在学校也挺有名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他有女朋友了吗？ 没有吧，你不是有男朋友吗？ 黄明娜最近的反常让南原忍不住问出了口。 就是好奇，我男朋友比他帅多了，对我还特别好。 那就好，好好上课吧，快小测验了。 课间。 “老师今天说准备节目的同学把自己的节目内容整理一下，然后写好找我报名。” 班长站在讲台上转达老师通知，但是也没几个人听。 “这周五之前啊，而且还有要参加主任人竞选的同学也是。这周五之前啊！”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下来吧。”英语课代表把班长拽下讲台：“明天英语小测试啊，别迟到了。” “南原，出来有人找你。” “杜影你怎么？”话还没说出口，南原就被杜影拉跑了。 “南原你们班那个张声熙以前在初中因为打架斗殴被关进去过。” “你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我的马浩哥哥跟我说的咯，你们居然都不知道，都同学三年了诶。” 杜影对于南原一天天后知后觉的态度无奈了。 “这种事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她现在也还好吧。” “误会？她把人家小姑娘打得骨折啊，都不是摔的什么的，是打到骨折啊。” “这好像就有点过分了，难怪黄明娜那么害怕她，她们之前是一个学校的我知道。” “你说那个事是她做的？你现在离她远点啊，现在还没证据呢。” “哦哦，好。我跟她平时也没什么交集的，放心吧。” “你别太大意了，我看你那个同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杜影不相信她们经常一起玩，黄明娜会是干净的。 “我觉得她也是受害者。” “天真，我一会要去找马胜轻，你要不要一起去，说不定能看到石安乔哟。” 南原听到这个提议还是多多少少有些激动的，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我就不去了吧，马上要小测试了，我还要复习，你去吧。” “真不是我说你，你还能抢不过钱奥了？她都没机会了。 也不知道你俩在别扭什么，我看的都累了。” “不是这个意思，他可能有点忙吧，我太主动了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好了，你赶紧去吧，我要回去了，一会儿该上课了。” 南原推杜影上楼，杜影也没回头只是嘟囔了一句： “他好像也喜欢你哟，你要加油啊。” 南原却没有听到这句话，她转身看到了站在身后的黄明娜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我从卫生间出来看到你在，就想来打个招呼。” 黄明娜的表情有好像偷听被发现的尴尬，却还是笑了笑上前牵起南原的手。 “走吧，回教室吧。” ----------------------- 第78章 你的名字 “马胜轻！你给我站着，你躲着我干什么，你给我站住！” 杜影在还没有到马胜轻班级的时候就遇到了他。 马胜轻已经好几天不回杜影消息了，连平时的拌嘴都没有了。 杜影快步跑上去拉住马胜轻。 “你什么意思啊你，我叫你你听不见啊。找打啊！？” “不是，小祖宗咱能不能别这么拉拉扯扯的？ 你当老师都是摆设么。” “行！那我放开你，你可不能跑。不然我晚上就冲到你家去！” 杜影狠狠的威胁着，松开了马胜轻的衣领。 “行吧，你说吧你为什么躲着我？发消息还不回？你不会外面有狗了吧？” “我手机坏了。” 马胜轻整理了一下衣服，后退了一步靠在墙边，随意的敷衍着。 “你放…你哥哥昨天还说你打电话要东西。你跟我说你手机坏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你真的是无聊，我回去上课了。你自己发疯吧。” 马胜轻也不管她在身后发疯，转身就走了。 “马胜轻你神经病！” ------------ 南原在班级还在想黄明娜的事，手机就震动了，黄明娜瞄了一眼她没有说话。 居然是石安乔！ 他问为什么要找自己？ 今天放学在楼下等我，一起走。 明明两个人尴尬的要死为什么他又要一起走？ 好。下课见。 虽然心里还是有所芥蒂，但是无法拒绝。 “笑这么开心，是石安乔？” 黄明娜的语气酸的不行。 “恩他约我一起回家。”是的，南原承认自己也是有小心思的。 “注意安全。” 南原，你说马胜轻什么意思，他居然躲着我！他怕是皮痒痒了。 字里行间透露出杜影的不满情绪。 你不是讨厌他吗？ 讨厌是讨厌，那也只有我不理他的份，他不可以不理我！ 那好吧，或许是最近心情不好吧。 好像是有点吧，看他情绪好像有点低落。 那不行，作为他未来的嫂子，我的好好关心他。我现在就问问我的马浩哥哥。 南原有些无语只好简单了回复了：加油。 一节课一节课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南原心心念念的下课铃终于响起了。 她快速收拾好书包，又不想那么早出去显得自己太主动，又稍微的放慢了速度。 在班级门口里面徘徊了一小会儿。 “南原？” “啊？” “你在干什么？”身旁突然出现的大高个子吓得南原差点撞着。 “没什么，准备回家。那什么最近你看到杜影了吗？” 马胜轻明显犹豫了。 “没有！” “哦……哦哦，那什么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我约了人。” “石安乔吗？” “额…嗯。要一起走吗？” 有种被人抓了现行又不好意思的感觉，南原只能硬着头皮问了句。 “不用等他了，他今晚应该不能跟你一起走了。” “啊？！为什么！他怎么了？” 马胜轻卖了个关子调侃道：“你自己去看看呗。” 说完抬了抬下巴。 南原顺着他看的方向看去。 石安乔身边站着的是之前给他递过情书的几个女生。 晚自习下课同学们都走得差不多了，那个女生拉着石安乔的衣角，好像在哭。 “他现在忙着呢，今天晚上这个女同学来班级堵着石安乔，非说他甩了自己。 那场面别提多有意思了，我们班主任这两天出差，新教导主任还没上任。 这三天两天来告白的，拦都拦不住。 今天这场面还是头一出，本来石安乔已经要炸了。 那个女生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他就同意给她联系方式了。 结果怎么的，她晚上就赖上他了。” 马胜轻似乎忽略了南原的情绪，自顾自的说了半天。 “我去问问。” “你别去啊，多扫兴。陪我一起去看热闹，走啊。” 那边被纠缠的石安乔看着从旁边走来的两人。 正准备抽身离开，就被身边的女生得了空荡搂住了腰。 女生旁边带的几个小姐妹，拍照的拍照，打嘴炮的打嘴炮。 看见这一幕的南原并没有像石安乔走去，拐了九十度走向出口。 自己居然喜欢他到见不得有人跟他亲近，这真是太可怕了。 “放手！我不想说第二次。”石安乔的声音冷的可怕。 偏偏这个女生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死死的还住石安乔不放手。 马胜轻带着笑容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追向离开的南原。 “不想要你的手可以送给需要的人。” 石安乔第一次碰自己不喜欢的人，感觉十分恶心。 他手掌用力，女生吃痛的握着手腕。 “石安乔，你就不想知道谁发的那些照片？” 女生的话让石安乔停住了脚步。 “那今天你就送我回家吧。” 那语气中带着计谋得逞的效益，身边的几个女生也陆续离开。 石安乔走在前面，女生小跑的跟在他身后。 “你只要按我的想法陪我做三件事，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我不会让你杀人放火的，非常划算哟。” 石安乔始终没有理她，她有些慌了。 “那今晚送我回家算第一件事！”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信息我会满意？” “那些照片是在隔壁第二高中拍的，地点是哪时候半废弃的教学楼里的美术教室！ 现在那里已经重建了，你想要的资料只有我！” 女生不敢说话了，她看着不走的马胜轻，越来越心慌。 “你叫什么名字？” 第79章 薛楚楚死7了？ “你看吧，我都说他不会跟你一起回家了吧。 也就是我心好，要不我就勉为其难的送你一程？ 上车啊！” 马胜轻骑着自行车追上前面头也不回的南原。 她并没有停下脚步： “没有座位的车，你是让我坐在哪儿？” “啧，你看看这就是你天真了吧。站在车轴上啊，把着我肩膀，一会儿就到了。” 南原没控制住自己的白眼，马胜轻从车上下来推着自行车陪她走着。 “你为什么也要查钱奥的事？” “不知道，大概是参与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你不是喜欢石安乔吗，不吃醋吗？ 要我看你就别喜欢他了，喜欢我多好，要不考虑考虑？” “神经病啊。”南原没好气的凶道。 “你知不知道薛楚楚自杀了。” “什么？什么时候？你怎么知道的？” “你激动个什么，上周的事吧，你管我哪知道的。” 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转眼一想，或许这对于薛楚楚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你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个。” 马胜轻显得不以为然。 “不为什么，就想知道你知道不知道这个事儿。 看来你是不知道。” “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个事！” “她死的特别惨，她硬生生的用床头柜上的铁丝割腕的。 又找不对地方，又没有力气。 就那么一点点的划啊划啊，然后流血而亡… 啧啧啧，那叫一个惨啊。” “你够了！我对这个不感兴趣。” 此时的马胜轻笑得像一个变态，而边上是南原看见出租车里一闪而过的石安乔和那个女生。 “哟，害怕了？别怕啊，哥哥送你回家。” “滚开！” 说完南原加快了脚步，却根本比不过隔壁的大长腿。 “哎呀，还会骂人了。石安乔知道吗？” “你说吧，跟着我有什么目的？我跟你一点都不熟！” “我能有什么目的？还不是看你一个人走太寂寞了，做一次护花使者。” 这话逗笑了南原。 “那你去送杜影啊，怎么？你是不是不敢面对她？ 是不是自己也没想到会喜欢上她？” 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马胜轻喊道： “谁会喜欢那种女生？” 这话说的就像各路言情小说一样，男生被发现自己的小心思给发现一摸一样。 “怎么不哟了？切！这都不敢承认还好意思在这挖苦我？ 杜影可是铁了心要当你嫂子，你是不是心酸了才故意不理她的？” “马浩能看上她？切，我不理她是因为她… 哦哦哦……激将法是吧？” “谁乐意激将你，没事别跟着我，我要回家。” 南原本来想帮杜影问出个所以然，居然被发现了。 “我今天还送定你了！” 马胜轻把自行车随便所在一家店门口，小跑到南原身边。 阻止她打车，当然这是点儿也很少有车。 “真无语，随便你。” ------------ “石安乔，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吗？” “你想说就说了。” “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是我并没觉得自己做错了，现在能跟你在一个车里我都觉得很开心。” 石安乔看着窗外并排走着的两个人，紧紧的握着拳。 “刘芊含，你最好说到做到。” “当然，我下车就告诉你。” 刘芊含说的地方已经相对比较偏远了。 下车以后基本上都是黑漆漆的，零星的几盏灯光显得很凄凉。 “说吧。” “我还没到家呢，你给我送到家门口。”刘芊含现在有能留得住石安乔的筹码，也骄纵了起来。 石安乔跟着她左拐右转似乎越走越偏。 “你先告诉我你家住着？” 刘芊含拉着双肩包，在一个死胡同里转过身带着笑看着石安乔。 “我知道你想要钱奥的死因，还有她死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今天你送我，我就告诉你其中的一件事吧。 钱奥的那些照片里的人不是她。” 她把背包扔在地上，一步步的靠近石安乔，男生的身影很高大。 他丝毫没有要闪躲的样子，任由女生向自己走来。 “我知道。” 石安乔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刘芊含没有想停下的意思。 拉开学校厚重的羽绒服，里面是轻便快要透明的小衫。 说是猝不及防，却也可以看出她的意图。 她用不紧不慢的速度走到石安乔面前，抬头看着他。 “可是我知道是谁做的照片，又是谁传出去的。” 说着从正面抱住石安乔的腰，他没有躲开。 女生觉得自己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笑得很开心。 “我也知道。” 这时候刘芊含身体突然僵硬，石安乔捏着她的手腕讲她从身上拿走。 疼的女生眼泪直打转。 “你知道？” “如果你只有这些没有用的消息，那么不要提什么三个条件了。 真是让我觉得恶心。” 说完便转身要离开，就是这么突然的瞬间，她一把拉住石安乔。 “救命啊！非礼了啊啊啊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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