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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初汉》


第一百一十三章 结了(以及许多想说的话)

第一百一十三章结了(以及许多想说的话)

景帝四年初,此时,关中平原仍旧风雪连天,窦婴终于携大功回到了长安,天子亲自郊迎大军,以贺诸将之功。()

等到了第二日,窦婴才回到了府中,举府上下终于迎回了这名震天下的大将军,一别半年有余,亲人相见,自然是难免唏嘘。

不过好在妹妹的降生,让这场重逢又添了几分的欢喜。

“可惜是个女儿。”娘亲仍旧很郁闷,不过老爹乐呵呵地抱着这个尚未起名的二妹一点也舍不得撒手,笑眯眯地道:“闺女也行,只要是咱们家的儿女。”

“父亲这话说得太对了,就像芷妹这般聪慧机敏的女儿,全长安都找不出几个来。”窦琰自然是打蛇随棍上,马屁连环来。“咱们二妹肯定也不会比芷妹差。”

“呵呵,那是。乖女儿,你兄长说的对不对啊?”窦婴乐滋滋地亲了亲那噎噎吖吖的小丫头粉嘟嘟的脸蛋,这才将其将给了奶娘。转过了头来打量着自己的儿子。“琰儿,这大半年来,你做得很不错。”

“老夫虽远在军中,对京中事,却也有所耳闻,天子对你可是赞喻有加啊,今日,天子还曾相询于为父,汝可曾订过婚约……”老家伙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而刚刚正想从奶娘手中接过二女儿的娘亲也不由得一呆,旋及一脸惊喜地抓住了老爹的手。“夫君说的可是真的?天子真的是这么问的吗?”

窦婴让自己婆娘这个冲动的举动给吓了一跳。“自然是真的,难道为夫说的是假话不成?咦,看夫人的模样,莫不是夫人知道什么内情不成?”

娘亲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满是欢喜的目光尽数落在窦琰的身上。“想不到这小子还真说中了。”

“信阳与我儿有意?”待听了娘亲的解释和窦琰这位当事人的解释之后,窦婴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儿,就跟家图四壁的贫下中农中了五百万大奖似的,毕竟这个时代能与天子结为亲家,绝对是荣耀中的荣耀,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儿子居然早就跟信阳公主这位天子爱女已经似下勾搭上了,一个连一个的好消息让窦婴的脑袋也变得晕呼呼的。

对于自己儿子的手段,窦婴已然完全放了心,而半个月之后,窦婴被封魏其侯,食邑五千户,两个月之后,天子下诏指婚,刚刚行过冠礼的魏其侯世子窦琰尚信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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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一年里,权位势力陡然升高的窦婴也有些飘飘然起来,每每朝议之时,列侯皆不敢与条侯周亚夫、魏其侯窦婴平起平坐。

窦琰听闻之后,不由得警惕了起来,心知景帝xing情的窦琰再次寻机跟自己的父亲作了交流,以高祖时那些从龙功臣的结局,还有那天子老师晁错的下场来劝说自己的父亲。

窦婴也不是傻子,渐渐地开始收敛一些之后,果然发现天子对于自己和条侯周亚夫的态度也发生了细微的变化,终于惊觉过来,事事不强争,对于帝诏,也只是据理而不强辨。

使得天子愈发地看重窦婴,而在这个时候,因为废后之事,梁王再次生起了窥探帝位的心思,又说动了窦太后重提此事,景帝只得急立皇长子刘荣为太子,以绝梁王之野心,也断了窦太后意属梁王的心思。

而太子太傅,景帝本意属窦婴,而窦婴却因窦琰的劝说,拿起了关于汉隶创新这一事关大汉文字统一改良方面的重大事务为借口,婉拒了此任。

在窦琰的施计之下,时任博士的董仲舒也变成了一名大汉文字改良的干将,而窦琰这个未来者用他那一套学说忽悠着这位未来的董大牛人,牵拉扯错,将董大牛人的天地人三策修改得更符合人类历史发展方向的政治白皮书(窦琰语)。

而窦琰又支使信阳公主劝说窦太后,窦太后也觉得自己的弟弟数十年来学问也已经很高深,却一直未受重用,好歹也是外亲戚,而且还是长辈,教个小屁孩有啥了,决定亲自找景帝,为自己的弟弟捞份好工作,最终,争执不过窦太后,加上窦婴所主持的事务也确实事关大汉国祚千百年长期发展,最终景帝命章武侯窦少君为太傅。

窦少君乃窦太后嫡亲弟弟,他来出任了太子太傅,这就表面窦太后在帝国皇帝继承人的事务上认同了景帝的观点,梁王只能悻悻罢手。

而窦婴因主持文字简化一事,在文学界的声望更上了一层楼,再加上有窦琰这么个无耻的穿越者从旁蛊huo怂恿之下,原本的为侯之后,便大肆招揽的食客不再是乱七八遭的人选,而多是百家之士。

窦琰自然开始大肆地发展推行他在所世所学习的知识,当然是以百家之名拿来大汉朝招摇过市,使得窦家在学术界的声望越发地高远起来。

而窦芷最终也还是与那陈季常订下了婚约,而长公主馆陶yu将**嫁予太子刘荣,却不想听闻自己儿子与那窦琰两人醉时闲谈,窦琰料定栗妃必不允之,只当是窦琰儿戏,不料,果然被窦琰一语中的。

长公主怒火万丈,遣窦琰相询之,却不想被窦琰的一息之话浇了一头的冰水,薄皇后之事亦在眼前,薄皇后的亲族虽未被清算,却也都被扔到了一边,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窦琰说得那样的辛辣。

而小**的一颗芳心也系在窦琰的身上(我很无耻我知道。)之后,一系列的变故,窦琰终于也将小**迎娶入室。

景帝七年,天子废粟太子刘荣为临江王,立王姬为后,后立刘彻为太子,而这一次,窦婴没有再推辞,成为了刘彻的老师,太子太傅。

完全地站到了刘彻这一边,窦家完成了一次很优美的转型。

而窦琰又通过其父,还有信阳,渐渐地影响着刘彻,通过刘彻向天子进言,提前十数年的时间建立了大汉帝国的第一所学校:太学,并且在其影响之下,太学不再是单独专门为某一家之言而立的学校,而是百家汇集的一所综合xing大学。

随后,什么察举制度,什么科举制度,无耻的穿越者一再地展现自己那惊人想象力,忽悠得某位未来的大帝如醉如痴。历史的走向,自然而然地发生了转变,向着另外一条道路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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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无耻,也很无奈,看样子汉朝跟我有仇,总想写汉朝,总是被拾缀得两眼翻白。

说起这本攻略初汉,真的很无奈,其实我最开始是想写隋末唐初的某个无耻人士,结果让人给忽悠到了汉朝(我二了。)接着,我想写的是大汉朝的陈平世家,结果让人给忽悠成了萧何世家(我又二了。)

嗯,这才刚写了十多万的稿子,到了这个时候我已经快疯了,于是又有人告诉我,萧家到了这个时代已经过时了,你干脆写窦家得了(我持续二。)

正所谓数易其稿,不外如是,结果,我觉得我变成了二百五,写出来的东西也变无乱七八糟毫无头绪,以至于上传之后又进行了一次大修改,几乎直接整掉了所有的存稿。

我终于明白了,自己跟汉朝真的有仇,记得当初的三国立志也相当的悲催,这本攻略初汉更是……

我的xing格其实是很被动的那种,经常会被人所左右,而这本书,就是被左右之后的一个巨大的杯具,而写这本书的过程就是一个令我不想回首的茶具经历。

痛定思痛,停笔月余,终于想明白了一个道理,走自己的路,不能再二了,不过这本书实在是没办法摊下去了,打我吧,尽情地蹂躏我吧……

下一本书,自己写,自己想,不再去跟人叽叽歪歪(其实我真的ting感谢他们,都是一心希望我的书能写的更好。只不过他们提出的套路可能不适合我的思维模式),走自己的路好一点,至少初唐和千夫斩都是自己独立写的,反而效果更好。看样子我适合阿甘类型,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但事先得带上耳机堵住耳朵。

向太祖保证,至少存稿二十万字再上传。而且,将会比这本更精彩,这一点,我指天画地,咬手指头发誓(不知道大家还信不,不过我自己坚信)。

第一章 我靠!干脆老子改名窦娥得了。

当那子夜之交,一道诡异的紫色雷电撕开了狂风劲吹,暴雨滂沱的夜空,降临到了正在大树脚下嘘嘘地我的脑袋上时,全身蓝紫电蛇缠绕的我突然之间有了一种空灵的明悟,我肯定是要穿越鸟一一窦琰。

“你是我爹?你确定!”窦琰目无表情地瞪着跟前这位穿着一位身形健硕,身着古装汉服,头上束冠留着三缕长须的中年老帅哥,很有一种想要拿鞋底子往这丫的脸上狠抽的冲动。

虽然你很帅,旁边那位古装中年熟妇和那位正咬着嘴唇的古装少女也很漂亮,比起电视明星不逞多让,可问题是我爹娘在几年前去跟阎王爷玩斗地主去了,想要冒充,好歹也得化化妆,脸上打点皱纹,扮得像我爹娘一点,服装时尚现代一点,居然搞古装来跟玩我?坑爹呢!

“当然,我可怜的琰儿。”这位老帅哥还没开口,旁边的那位神色憔悴的中年妇人已然扑了上来,一把抱着窦琰就作喜极而泣状,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这位中年女子那情真意切的目光与这个无私而充满了温暖的怀抱让窦琰没来由的心一软,任由那自称是自己娘亲的中年妇人抱在了怀中。

“三日之前那天夜里大雨滂沱,琰儿你醉酒回府的路上,居然让一道雷霆给生生的劈昏死了过去,娘当时……”中年妇人抬起了手,抚摸着窦琰的脸庞,大颗大颗的泪珠而从那双充满了爱怜与疼惜的眼中流散了出来,晶莹,透亮,让窦琰有一种心痛的难受感,情不自禁地抬起了手,待指尖触到了那还带着温热的晶莹泪水时,窦琰才惊觉自己居然作出了这样无意识的举动。

“你确定我是你儿子?”窦琰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娘亲生你养你十余载,岂能不知你是不是我儿子?”中年妇人爱怜地握住了窦琰的手,一脸的忧喜交集。

“琰儿,你昏迷了几日,或许是有些神智不清了,你娘亲足足守了你两天三夜……”旁边那位中年老帅哥抹了把脸,向窦琰温言解释道,他双眼里边透出来的心疼与慈爱同样让窦琰觉得心头揪得难受,如果说这老帅哥和这位妇人是在表演,那么,奥斯卡最佳男女主角早就该颁发给中国演员了。

“娘亲、父亲?”窦琰觉得自己的心脏就像是正被一群非洲野象狂踩的大鼓,差点儿就跳出了胸腔。一面用心地观察着周围,他可是记得很清楚,他所在的地方可是县乡级别的地区,并且所属城市已然经过了近二十年的拆迁,近乎完全现代化的新城,根本不会有什么古旧式建筑,可眼前的一切没有一丝一毫的现代化气息,这让窦琰心里边开始发毛了。

窦琰手按额头,表情作迷茫状,仿佛是在回忆,心里边盘算个不停,自己确实是挨雷劈了,这一点,窦琰绝对记得十分地清楚,可问题是自己不仅仅没有呃屁变得外焦里嫩,还多了一对父母一个妹妹,这说明什么?

穿越?还是被人忽悠?窦琰眼珠子一转,脸上的迷茫之色带上了一丝痛楚:“我怎么想不起来了,我头疼,我一想东西就觉得头疼。”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中年妇人看到窦琰那痛苦的表情,顿时大急,很快就有早就等候在一旁的医者冲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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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结果就是窦琰被一伙人团团围住,连哄带吓,就差捏鼻子抄刀子来威胁的情况下,满怀悲伤的窦琰让中华民族中草药浓缩的精华给折磨得欲仙欲死,

窦琰最终被迫使出了杀手锏,翻着白眼作安然入睡状,总算是把这一票人给忽悠了过去。

不过这群人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就在榻前交谈了起来。一位应该是大夫的老年人一番解释,大意就是窦琰这倒霉孩子让雷劈之后能够活下来已然是天之大幸了,而且方才醒来之后神智清明,说明没有被劈成白痴,至于记不清自己的父母爹娘嘛,应该是让雷劈引发的后遗症,想来静养一些时日之后,应该会恢复。

这么一番解释总算是让在场的爹娘(伪?)妹妹(伪)放下了心头的大石,嘱咐了一番那些下人好生伺候,这才离去。

那位声音苍老的大夫怕是也没见过让雷劈了还能活蹦乱跳的大活人,不过他能够编排出这样似是而非的理由,忽悠住在场的人,躺在床上装睡的窦琰不由得暗暗敬佩那老家伙,实在是太会忽悠人了,让窦琰很想爬起来跟他交流一下心得的冲动。

“你是……”在榻上挺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窦琰这才小心地睁开了眼打量四周的环境,唔……不得不说,一个很完美的古典是建筑与装修,至少窦琰这位好歹在装修公司里边混了仨月的现代人没能发现任何一丝与二十一世纪相关的事物与风格。

不论是那悬挂着的纱帐,还是那束起的风帘,又或者是掩盖在自己身上的被褥和衣物,还是那些摆放在房间之中的陈设,都显得有些陈旧,但是都浆洗得很干净,一句话,绝对不是新装修的。

短短的小半天时间里,通过旁敲侧击,威胁利诱等各种手段,窦琰终于从那些留下来侍候的下人口中得到了他所想知道的一切。

窦琰也终于明白了一个残酷,或者说幸福的现实,自己的的确确成为了一位在二十一世让雷劈得身体外焦里嫩之后的灵魂穿越者,唔……说得玄幻一点就是夺舍重生,说得艺术一点那就是他抛弃了腐朽的过去,在这副崭新的躯壳中获得了新生;如果按照医学工作者的角度来形容的话,丫就是一个非典型性妄想偏执型精神病患者(注,妄想型精神病患者经常会以为自己是另外一个人,甚至有些病人以为自己是古代或者近代伟人。这类人,在穿越者那严谨的医学世界观中,应该就是古代或者近代人士穿越到了二十一世纪之后的悲凉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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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窦琰坚信自己是灵魂穿越,因为他穿越之前的所有记忆都存在,包括他在十一岁偷看隔壁家的小媳妇洗澡,十二岁零两个月又一天的时候第一次梦遗……更别提他对于自己从小到大的成长记忆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断裂,甚至连他第一次走到小学校门时的第一切语文课上的是什么课文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仿佛老天爷是要特地地提醒他是一位穿越份子,才让他的记忆力显得无比的超群。但是令人遗憾的是,他夺舍重生后,这具身体里原本的灵魂居然连一个记忆碎片都没给自己留下,只给自己留下了一具过期正太之躯,连一丝关于他周围的一切记忆都没留下。

想想自己也实在他娘的倒霉,不就是在乡里开会的时候,跟人一块把那位新调来的乡长给灌成了醉鸡,心满意足地顶着大雨蹒跚地窜出了门去撒尿的功夫,就让一道雷电给抽中,然后来到了这个时代。

发了一小会呆的窦琰问到了一个与自己切身利益迫切相关的问题。而家丁下人接下来的回答让窦琰眼珠子鼓了起来,呲牙咧嘴足足傻了近半柱香的功夫。

“你是说我爹就是那个窦太后的侄儿窦婴……大汉的大将军、丞相、魏其侯窦婴是我爹?你确定?”窦琰觉得自己心跳在加速,大脑在充血。卖糕的,不是吧?自己居然一穿越就傍了一款爷?呸!应该说是傍了一款爹才对。

跪坐在窦琰跟前的家丁眼珠子同样鼓了起来,小脸吓得煞白。“公子您可别瞎说,主人如今可不是什么大将军,也不是什么丞相,更不是什么侯爷。这些话要是传出去,可真要出乱子的。”

窦琰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也对,现如今不过是汉景帝初年,说起来自己的偏宜老爹应该还没发迹才对。“”

魏其侯窦婴是谁?好歹都是窦家的人,窦琰这位网络历史穿越小说迷要真不知道,那就真在二十一世纪白活那么些年了。

他不仅仅是那位盘据了汉景帝时期和汉武帝初期,可谓是那一时期最为强势的女人:窦太后窦漪房堂兄的儿子,更是外戚窦氏之中最有才华者,官至大将军、宰相,虽说靠了外戚的身份和窦太后的宠爱沾了光,可这并不能否认其功绩。

不过,窦琰从最初的震惊之中清醒过来之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这位在汉景帝时期起起伏伏,以及在汉武帝初期显赫的魏其侯,最后的结局却是因为太讲义气,替朋友灌夫出头,跟那王太后的弟弟田蚡单挑,结果让田蚡与王太后一块合伙怂恿汉武帝刘彻,把他给干掉,以一个悲惨的结局而告别了历史舞台。

历史对于窦婴的家庭并没有太多的记载,不过窦婴这位曾经担任过汉武帝初期的宰相都给宰了,他的家人难道还能有啥好出路不成?十有八九也让人给落井下石,全都变成孤魂野鬼了。

奶娘吴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窦琰仍旧一个人呆在那软榻上鼓着眼珠子犯傻,那些穿越时空管理局的家伙们也太不给力了吧?给爹一甜枣,又拿着大棒棒在一边守着,准备随时坑爹,玩人也没这么玩的吧?

“我靠!干脆老子改名窦娥得了。”一喜一悲,就算是拥有着二十一世纪穿越者身份的窦琰心理素质再好,也不禁满腹惆怅,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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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一开始就有重大错误,所以彻底修整了,不过内容并没有太多的重复,向大家表示报歉。

第二章 窦少君前来拜访!

“琰儿,琰儿你醒了?!”那位方才抱着窦琰痛哭的中年妇人,也就是窦琰如今的老妈一脸喜色地步入了房中,坐在榻旁,紧紧地握住了窦琰的手,关切地道:“庆儿怎么样,头还疼不疼?”

“已经不疼了,娘。”已经想通了的窦琰很是自然而然地唤出了这个称呼。无论如何,只要自己不再挨雷劈得穿越或者呃屁之前,就该去适应自己这个新的身份。“娘亲您守了孩儿这几日,也一定累了,怎么不去休息?”

“娘担忧你的身子,躺在榻上实在是不安稳,所以就过来瞧瞧,遇上了你奶娘说是你又醒了,娘这才算是落了心。”话还没说完,那张明明还挂着喜悦的脸庞上那温润的眼中又已然现出了闪烁的晶莹。

长年缺乏亲情抚慰的窦琰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犯堵,眼眶有些热,赶紧垂下了脑袋小声地道:“娘,放心好了,我,孩儿肯定会没事的,以后不会让你担心了。”

“嗯,娘就知道,我们家庆儿是天底下最懂事的。”殷切温暖的话语,还有那含着泪水的双眸,更有那骄傲至得意的语气,或许在娘亲的眼里,自家的孩儿都是天底下最好的。

“来,娘喂你,你都昏睡了好几天了,娘亲也不知道你会什么时候醒过来,所以啊,就让府里的厨子随时准备着粥,好让你醒来之后就有暖肚子的吃食,才刚刚立春没多少日子,天还凉着,你盖这些被褥若是不够,跟娘说一声,让他们再给你加点……”端着一碗香气浓郁的栗米肉沫粥,一面用勺子轻搅,一面细细啐啐地说着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这种平常而又自然的话语,让一开始还有些不太自在的窦琰很是自然地张开了嘴,品缀吞咽着那喷香的肉粥。

足足的两碗栗米肉沫粥,娘亲这才在窦琰的婉拒下停止了填鸭行动,不仅仅让窦琰觉得自己的肚子充满了饱涨的实在感,那些看似琐碎的闲话,还有那体贴的目光与那满是关切的表情,也让他觉得心里边也涨得满满的。

窦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管如何,自己既然穿越到了这个时代,成为了眼前这位对自己只有着无私的关爱与宠溺的妇人的亲人,那么,自己就该凭着穿越者对于历史先知先觉的优势,去避免那将会降临到这个家庭的可怕灾祸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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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爹呢?”窦琰这一次唤娘亲的语气显得自然了许多。

娘亲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意:“你爹方才要一块过来看你,不过在半道上有人来报你堂叔公章武侯上门来了,你爹已经赶了过去。”

“叔公……他来干吗?”窦琰不由得一呆,叔公,章武侯,那不就是窦太后的亲弟弟窦少君吗?这可是目前大汉朝最为显赫的外戚。

娘亲眉头轻锁,叹了口气道:“还不是为了你爹跟太后闹脾气的事,你爹什么都好,不论是学问还是做人,都是个顶个的,可就是人太耿直了些……”话到半截方自惊觉自己不该跟儿子发这样的牢骚,尴尬地笑了笑赶紧寻了其他话头敷衍了过去。

“娘,到底怎么了,莫不是父亲有什么事吗?”窦琰不由得一愣,接着追问道。

“这倒也没什么……”娘亲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无奈:“你爹两个月前得罪了你姑奶奶,也就是太后她老人家,太后一怒之下,就把你爹的门籍给削了。如今,太后她老人家气早消了,你父亲的那些堂兄弟上门来劝你爹给太后赔礼认错,可你爹那脾气实在是……”

“我靠!不是吧?”听到了这话,窦琰不由得两眼发直。乖乖,窦太后,不就是汉景帝的亲娘,大汉朝权力最大的女人窦渏房吗?自己的老爹也太给力了吧,连那位老祖宗都敢得罪,难道他不知道老窦家就是靠着这位老太太罩着,才能混得风生水起的吗?

“你说什么?”娘亲一脸莫明地看着跟前的窦琰,根本不明白他口中吐出来的二十一世纪惊叹语的用途。

“啊,孩儿没说什么,父亲怎么会去得罪她老人家?”窦琰心里边连连苦笑,自己老爹该不是蛋疼了想玩心跳吧?

娘亲亦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叹了口气,将事情源源本本地娓娓道来。原来就是前些日子,汉景帝刘启的弟弟梁王刘武回到了长安探母,爱极了幼子梁王的窦太后自然是十分地高兴,于是于宫中办了一场家宴,虽说仅是家宴,规模很小,但是绝对规格高,与宴人员不是皇帝就是太后,要么就是公主或者亲王,而窦婴因为其乃是窦氏一族之中最具有才能颇受窦太后喜爱的侄儿,所以有幸参加了这一次家宴。

在饭桌上,汉景帝刘启可能是喝高了,便拉着那梁王刘武的手大赞兄弟手足之情,并且还说了一句话,那就是“千秋之后传梁王。”

这句话一出口,早就窥视着帝位的梁王大喜,偏爱幼子的窦太后也十分高兴,几乎在场的人心情都很愉快,但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站出来,让所有人的心情一下子不美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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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窦琰的老爹窦婴,是他站出来反对,坚持原则,虽然这件事维护了汉景帝子孙血脉的切身利益,维护了历史的进程稳步向前发展,不过,却把在场的几个人给得罪了。

首先,梁王刘武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自己的老爹,窦太后也恨不得拿鞋底子抽这位搅屎棍一样的侄儿。最擅长两面讨好的馆陶长公主却在旁边看戏,于是,可怜的老爹很快为自己的莽撞行为付出了代价,让窦太后这位凶悍的老堂姑给臭骂了一顿,赶出了宫城,并且削掉了可以出入宫禁的门籍,这还不算,在那梁王刘武不阴不阳的怂恿之下,正在火头的窦太后甚至还逼着汉景帝把老爹的官职也给削了。

汉景帝无奈之下只好随便找了个由头,把老爹的官职给降了一级。自己老爹的脾气也臭,认为自己为皇帝说话,为汉室江山社稷着想,这样的刚直不阿的行为应该得到的是赏赐和褒扬,没想到居然落得这么个下场,老爹一怒之下,干脆就玩了次病退,辞职在家中闲居。

“……这之后,你爹就成天在家里闭门读书,前几日,你堂叔彭祖就曾经上门来劝过你爹,让你爹给太后她老人家赔个礼,认个错。可你爹他……”说到了这,娘亲的表情显得十分地无奈。遇上了这么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爹,听得一脑门子臭汗的窦琰对自己这位偏宜老爹的敬仰之情真个如那涛涛黄河之水一般绵绵不绝。

就在母子二人一块无奈的当口,却听到了那门外传来了说话声,窦琰抬眼一看,却见到了自己的偏宜老爹跟一位年纪四十来岁,身形显胖的中年男子一块步入了房中。

“见过堂叔。”娘亲见得来人,赶紧起身见礼,窦琰顿时反应了过来,这位身形显胖的男子就该是那窦太后的亲弟弟窦少君。

窦琰正要起身,却被窦少君伸手拦住,将他按回了榻上。“琰儿你大病初愈,切不可乱动。”

窦少君抚了抚自己那略带花白的长须,打量了窦琰两眼之后笑道:“老夫奉太后之命,来探望琰儿,没想到方到了王孙的府邸,就听到了琰儿已醒的喜讯,实在是……”

“多谢太后的关心了,叔父,您且宽坐。”听到了窦少君之言,窦琰分明能看到自家老爹窦婴的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

“唔……琰儿,你再好好的休养几日,再去拜见太后,也好让她老人家安心,咱们窦家的这些子侄孙辈之中,她可是最疼你的。”窦少君也扫了一眼窦婴,却继续向着窦琰道。“莫要负了她老人家的一片苦心知道吗?”很意味深长的笑容与表情。

窦琰心里边自然很清楚这位叔公是啥意思,那位老姑奶奶分明就是指桑骂槐来着,当然是指褒意的。

老爹窦婴两眼一翻,一副明月照大岗,他强任他强的模样。“琰儿听到你叔公说的吗?”

“是,叔公放心,孙儿愈后一定会去拜谢太后。”窦琰只得答道。心里边却对自己老爹的印象又加深了一层,整个一撞死南墙不回头的倔驴。自己老爹要是驴?自己岂不也是……呸呸,应该说自己老爹很有宁死不屈的革命党人气节才对。

窦少君一脸黑线地瞪了窦婴一眼,不过看到窦婴那副软硬不吃的滚刀肉表情,只能无奈地苦笑着摆了摆头:“王孙啊,你这脾气就不能改改?”

“叔父,婴自觉没有做错什么,既无过,改之何益?”老爹闷哼了一声,语气虽然恭敬,不过话语里边的怨念看来还真不少。

“你!”窦少君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娘亲也急了,赶紧上前扯了扯老爹的衣袖。“夫君,您怎么跟叔父说话的。还望叔父莫怪……”

窦少君闻言之后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唉!王孙啊王孙,枉我姐姐这么疼你。唔……琰儿安心养病就是,王孙你随我来,老夫有事问你。”

“叔公且慢。”窦琰再也坐不住了,想想跟前这位老头可是窦太后的亲弟弟,窦太后能让她的亲弟弟来说服自己的父亲,窦太后给的台阶也已经够可以的了,老爹要再这么固执下去,那落在旁人的眼里边,可不仅仅只是堵气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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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一开始就有重大错误,所以彻底修整了,不过内容并没有太多的重复,向大家表示报歉。

第三章 当爹的二,当儿子的更二

厅内所有人都不由得一呆,齐齐把目光落在了窦琰的身上,正要拂衣而起的窦少君亦不由得转脸望着向了窦琰和声道:“哦?琰儿怎么了。”

“叔公,父亲,琰虽然年少,不过有些话却不吐不快。”感受到一双双带着疑问的目光,窦琰一咬牙,拚了,再怎么的也不能让老爹把窦太后这粗大腿给得罪死了。“孩儿以为,父亲您应该听叔公之言才是。”

“嗯?!”窦婴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看着坐在榻上的窦琰,眼珠子鼓得厉害,就仿佛刚刚有一群扭着秧歌的大象从跟前路过,半天才吭哧出了一句:“琰儿你说什么?”

“孩儿以为,父亲您该去探望姑奶奶她老人家。”窦琰眼观鼻,鼻观心,一脸诚恳地道。

那刚才还一脸愕然的窦少君听得窦琰此言,原本抬起了的屁股又挨回了榻上。“呵呵,好琰儿,你能这么想,实在是太好了。王孙啊,看看,连你儿子都觉得你这个当父亲的该这么做。”

窦婴却根本没有在意窦少君所言,两眼死死盯着窦琰,仿佛要从他的脸上灼出两个洞来,目光充满了疑惑与不解。“我儿,你为何如此说?”

“父亲,想我大汉乃是以孝治天下,仁孝乃是天下人皆该遵行之道。姑奶奶她老人家想见您,您身为晚辈,是当该去见一见才好。原来孩儿有重病在身,父亲您心忧孩儿脱不开身,这让孩儿感激涕淋,可是如今孩儿身子已经大好,行动无碍,所以……”窦琰装傻,嗯,反正老子前事皆忘,之前老太太怎么得罪老爹你我管不了,可问题人家毕竟是你的长辈,去给长辈请安,这是天经地意的。

“这……”窦婴一时之间也无言语了,眼珠子乱翻半天,却找不到一句反驳自己儿子的话,窦少君也很是新奇地打量着窦琰,仿佛第一天才认识这个堂孙似的,瞅得窦琰心里边发毛,只能强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以示恭敬。

“就是啊夫君,如今琰儿身子已然大好,太后她老人家那么关心咱们琰儿,听闻咱们琰儿重疾缠身,都使人送了好几次药材了,就凭这,您也该去谢谢她老人家。”娘亲看样子也很有眼色,知道打蛇随棍上。

“王孙你自已看看,难道还真要太后她老人家亲自舍下老脸来求你不成?!”窦少君看到了窦婴的脸色变幻莫定,再没了刚才的坚决,当下又再添了一剂猛药。

这下,老爹脸上的犹豫之色终于烟消云散,长叹了一口气,起身向着窦少君长施了一礼:“婴岂敢当太后如此,叔父教诲得是。”

“好,哈哈哈,这才是我窦家的好男儿,我姐姐最看中的窦王孙。”听到了这话,窦少君亦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拔身而起扶起了窦婴。

“还请叔父前厅稍候,婴现在就去更衣,一会随叔父进宫去请见太后。”老爹窦婴看来倒真是一位杀伐果决之人,答应之后,虽然面色仍旧有些郁闷,但是却是说做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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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琰心里边正乐呵得不停,还好,看样子自家老爹虽然有些倔,但好歹也不是油盐不进的主,嗯,能够了解到这一点很重要,而更重要的是,自己好歹也在让老爹向窦太后服软的过程中出了一份力,嗯,虽然不知道历史上窦婴是不是因为自已儿子的劝说才会向窦太后服软,但毕竟身为穿越者的自己也参与到了这一行动当中,很有成就感。

“好了,王孙你自去更衣,老夫还想在这里坐坐。”窦少君眼珠子一转,落在了心里边正美滋滋地窦琰的脸上,盯得窦琰不由得心里边打了个突,这老家伙莫非看出什么了不成?

“琰儿啊。”老爹刚离开房间,这位窦少君很是慈眉善目地抖着那花白的眉头就冲窦琰笑道。

“在,叔公您老人家有何吩咐?”窦琰眼珠子乱转,看到娘亲和妹子瞅向自己的目光也很诡异,心里边更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听汝父言,你挨雷,嗯嗯,重疾之后,前事尽忘,真的还是假的?”老家伙看样子也不是啥好鸟,一张嘴就很八卦。那抖起的浓眉让窦琰觉得就像是两条毛毛虫。

窦琰很隐蔽地翻了个白眼,很是小心地答道:“也不是全都忘记了,只是有好些事情都记不起来了。”

“哦……怪不得。”窦少君一脸恍然地点了点头。

“怪不得什么?”窦琰很好奇,自己这句毫无营养的话难道能让这位窦太后的弟弟给理解出什么神奇的东西来不成?

窦少君呵呵一笑,拍了拍窦琰的肩膀:“前些日子,你那伯父彭祖也曾来相劝于汝父,当时琰儿你站在汝父一边……呵呵,当时可把你那位伯父气的不轻啊。”

“啥?我真是那么干的?”看到旁边娘亲和妹子齐齐上下晃动的脑袋,还有窦少君肯定的目光。窦琰的嘴咧得老大,可劲地翻起了白眼。不是吧,当爹的二,当儿子的更二,这都哪跟哪?呸呸……不能说是二,应该说是都太那啥了,唔,都是耿直人,实在娃。

“看样子这孩子连这事都给忘了,我可怜的琰儿。”就陪在旁边的娘亲眼眶开始发红,手紧紧地牵着窦琰的手。

“呵呵,好了好了,侄媳妇莫要如此,琰儿如今不是已经好了吗?”窦少君抚着那花白的长须笑道。

娘亲点了点头,一脸感激地向着这位窦太后的亲弟弟道:“今日若非叔公您来,真不知我那夫君还要堵气到什么时候,他也不想一想,当初随公公来到了长安没两年,公公便病故。他当时年不过十二许,还是太后她老人家让堂伯出面……”

听得窦琰也不由唏嘘不已,想不到自己老爹也是这么个苦命的人,幼年亡母,少年丧父,还是窦太后出面,由堂伯窦长君收养窦婴于膝下,就连他跟娘亲的婚事,居然也是窦太后这位热心人帮助给撮合并操办的,这份恩情,窦琰也觉得实在是太厚重。

很快,换了一身崭新衣物的窦婴出现在了门口,窦少君再次叮嘱了窦琰好好养病,等好了记得去拜见窦老太后之后,这才与窦婴离府而去。

“老天爷保佑,你爹这棵木头可算是开了窍了。”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娘亲很是失态地双手合十来上了这么一句。让窦琰兄妹都不由得支起了耳朵,两眼贼亮。

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失言的娘亲赶紧干咳了一声,板起了脸:“你们俩做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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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孩儿没干啥?”窦琰脑袋摇得飞快,毕竟这种话实在是很影响家庭团结,听到了也只能当自己的耳朵刚刚打了两只蚊子。

“芷儿也什么没听到。”窦芷大眼睛眨巴眨巴,有些慌张地道,听到了这话,窦琰不由得咧了咧嘴,这不是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吗?看样子这小姑娘处事经验还不够深哪!

“小妮子,可不许瞎说,要是话传你爹耳里,有你苦头吃的。”娘亲也是很哭笑不得地伸出了手指轻轻地点了点窦芷的额头嗔道。

“哦,可是哥哥他明明也听到了。”窦芷撅起了小嘴,漂亮的大眼一转,举起了粉嫩嫩的手指头,靠,这丫头还知道转移矛盾。

“你说什么?大点声,哥哥我耳朵不好使。”窦琰一脸很迷茫的表情,故意支起了耳朵,仿佛他此刻是一位重症耳聋患者,看得窦芷气的直鼓腮帮。娘亲也险些笑出声来,好半天才憋住,笑眯眯地伸手轻拍了窦琰一巴掌。“行了,莫逗你妹妹了。真没想到,咱们家琰儿什么时候嘴皮子这么能说会道了?”

“就是,芷儿也觉得兄长跟以前很不一样。”窦芷也没有放过窦琰的意思,还特地凑近了些,亮闪闪的大眼睛似乎想要观察窦琰是不是因为身上的微生物群落因为雷击而发生了改变。妹妹再加上娘亲两个人四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如同探照灯一般,身得窦琰表情差点走形扭曲。

“好了,娘亲又没说什么,说来,如今的你倒是更懂事了些,今日你能劝说你父亲,就做得很对。唉……要是你爹跟如今的你一般,能够这么明事理就好了”娘亲很是感慨地道。

“呃……这个。”窦琰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让雷给劈得灵魂转移这玩意就跟修真小说里边渡天劫一个道理,九死一生的玩意,总不能怂恿老妈让老爹也大雷雨天的去大树脚下嘘嘘挨雷劈吧?

“大哥,你该不会又变回原来的古板性子吧?”窦芷这位小姑娘的脑袋很是奇思妙想,让窦琰不由得一阵白眼乱翻,这丫头真当改变性格是玩游戏啊?

“好了,你这丫头,怎么问起话来没个完,你哥身子方好一些,可受不得累,琰儿,你好好的休息,娘亲去让厨子今日给你炖了参鸡汤好好的补补,莫要落下什么病根才是。”听着娘亲的絮叨,她目光里边尽是那数不尽,理不清的慈爱与关怀,让窦琰原本心里的最后一丝阴糜也消散得无影无踪。

暖得让人想要流泪的感觉,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出现在窦琰的心头了,忍着眼眶的灼热感,窦琰用力地头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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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一开始就有重大错误,所以彻底修整了,不过内容并没有太多的重复,向大家表示报歉。

第四章 出恭牛人……

府里边的那些下人与侍女们可都在打扫整理宅院的各处,行色匆匆。只有刚刚大病初愈的窦琰显得份外的悠闲,不过逛了一会之后,窦琰也失去了兴致。

一句话,没美女,或者应该说没窦琰能看得上眼的美女,那些婢女人数也不少,不过大多都是中人之姿,况且因为是春初,天气尚冷,偶尔都还有残雪未消,穿的都很厚实,任凭窦琰的眼光再怎么毒辣也瞅不出身材好坏来。

常看穿越小说,这样的深门大阀家中,像自己这样的公子爷身边怎么也得有个三五个漂亮妞侍候着,可是自己为啥一个也没瞅见。

另外,那些下人奴婢看到自己一个二个都像是见到恶鬼似的,要么早早地拔脚闪人,要么溜不掉的就赶紧跪伏于地对自己作五体投地状,那与地板的亲密契合度,怕是跟粘了鱼胶似的,任窦琰怎么叫都不敢起身。

这让他心里十分没趣,干脆对于那些奴婢下人一律作无视状,直接走人,来到了一处僻静地坐下歇息的当口,向那奉娘亲之命跟随自己左右的窦伯讷问道:“那些人怎么回事,见了本公子怎么跟见了鬼似的?”

窦伯讷却吱吱唔唔半天吭不出个屁来,窦琰不由得脸色一板。“说,给公子我老实交待。”

“这个……公子您乃是贵人,脾气向来刚烈,任谁稍有小错,就得挨板子,小的们都有些怕您……”窦伯讷只得陪着笑脸答道。

“你的意思是公子我以前脾气很坏?”窦琰没有想到自己身体的原主人居然是这么个人物,看窦伯智的表情,他的这番解释已经是十分委婉了。

“小的不敢。”听到了窦琰这么一问,还以为公子爷恼羞成怒要找自己麻烦的窦伯讷吓得两腿一软,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我靠,看样子原来那个公子还真他娘的是个脾气特臭的家伙,难怪在府中人憎鬼厌。窦琰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下巴悻悻地想道。两眼左右一转,压低了声音在那窦伯讷的耳边提出了自己的另外一个疑问。

没办法,原本窦琰觉得奇怪,为啥其他穿越人士只要穿越在大富之家,保定身边至少有个水灵灵的贴身小丫环,而自己身边却蹲着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仆侍候自己饮食起居,实在是很让人无语。

一打听下来才知道,原来老爹认为自己乃是窦家嫡子,窦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高阀,好歹也是书香世家,所以,为了不让自己儿子年少就沉迷于酒色,而应该把青春和汗水全都挥散在中华民族先人的智慧精粹上,所以,才不给窦琰配备贴身丫环这种常规装备。

而且据窦伯讷这位忠仆所言,自己老爹的爹就曾经在临呃屁前就是这么吩咐自己老爹的,所以老爹到了十八岁的时候才开始把目光脱离书本接触异性,并且在窦老太后的热心作媒之下迅速闪婚,闪婚的对像就是自己的老妈。

“原来如此,也罢,不就个贴身小丫环,这会子没有也没什么稀奇,正所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窦琰转念一样又觉得释然,想想也觉得庆幸,幸好窦琰还不到十六,还没老婆儿子,要不然,自己还真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这种伦理道德方面的艰巨考验。嗯,一句话:妞还是原装的好。

窦伯讷一脸黑线地打量着跟前的走火入魔状的公子爷,心里边暗暗腹诽不已。以前的公子虽然脾气臭,不好相处,可好歹也是个正人君子,怎么失忆之后变得这么……

就在窦伯讷胡思乱想的当口,窦琰终于意识到了一件大事,内急。“那个,府里边哪有洗手间,不懂?卫生间知道不?这也不知道……就是哪里可以嘘嘘。”不得已,窦琰只得比划了一个掏小弟弟的下流动作。

“公子,您别比划了,小的明白,就在那边,小的给您引路。”脸色瞬间变红,红得有些发紫的窦伯讷抹了把脸上的冷汗,一趟子杀出老远,一脸羞愧,似乎羞与自家公子为伍。

“还害羞呢,切,难道古人上厕所不掏小弟弟?”窦琰很鄙夷地对着那狼狈而行的窦伯讷地背影道。

“公子,请入西阁(古人认为厕所应设於西方或南方,谓之西阁)更衣。”窦伯讷站到了一间样式古雅的房间前,除了这位贴身侍奉的家丁外,门里还站着好几位的家丁。

“西阁?更衣?”窦琰很土老冒的发了半天呆。搞不明白自己明明是想找地方掏小鸡鸡怎么变成了更衣?窦伯讷清了清嗓子,小声地在窦琰的耳边道:“公子,这就是出恭的地方,也就是您说的嘘嘘的地。”

“那他们在这干吗?”窦琰很不理解这些瞅着自己犯傻的家丁,莫非这些家伙要集体强力地围观自己出恭不成?一想到这种可怕的画面,窦琰不由得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他妈的,太恶心人了。

“公子,您该不会是连这些都忘记了吧?”窦伯讷很想拿脑袋去撞旁边的房柱子,嗯,他觉得自己快疯了,公子居然连这等事情都记不住。“您出恭之前需要先脱去衣物,这些人正是侍候您更衣的,不然衣袍宽大,容易沾染污物……”

听到了表情扭曲的窦伯讷之言,再看自己这身穿法复杂而繁琐里里外外好几层的衣物,窦琰忍不住惊叹:“……我靠,那万一尿急或者是拉稀怎么办?”

“……这个,公子您还是先请吧。”窦伯讷有种想要吐血三升然后拔剑自刎的冲动。

“看样子我来到汉朝首先要解决的第一个大问题就是简化上厕所的程序和速度。”如释重负的窦琰站到了西阁外之后,负手而立大发感慨。区区一次尿尿,一进一出,足足花去了差不多十分钟的时间,而萧庆真正用于解决战斗的时间却不过是短短的一分钟。

万一自己正在把妹,突然尿急,一来一去十多分钟过去,怕是妞早就让人给泡去了,时间就是生命,岂能这么随意的浪费掉,窦琰满怀豪情地为自己在汉朝定下了第一个需要攻克的难关。

看着意气风发的自家公子,所有的家丁表情都十分地诡异,看来自家公子失忆之后的行为确实有些失常,就像方才进西阁更衣出恭的时候,居然差点连内衣也脱了,吓得窦伯讷赶紧劝住,不然,自家公子说不定就是汉朝第一个光着屁股赤身裸体出恭的牛人。这要是传扬出去,不成为全长安的笑柄才怪,怕是长安的野狗都能把大牙给笑掉。

浑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家丁们眼中出恭牛人的窦琰领着不停地擦着额头汗水的窦伯智朝着前院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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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每天最少两更,多则三更,至少在一个星期之内把原来差的字数给补足。

第五章 四有文盲……

“你们不知道吧?咱们公子挨了雷劈醒来之后,居然连出恭都不知道要解衣带……”窦府某个阴暗的角落处,一位一脸八卦的家丁甲冲几个闲得蛋疼的同伴悄声道。

“不是吧?”这些家伙一个二个全都立起了眼角,表情诡异到了极点。

“那当然,难道我还骗你们不成?唔……尔且切莫告诉别人,不然要是传到了公子的耳里,我你都少不了一顿皮网之苦。”

一群家丁脑袋点的如同小鸡啄米。

很快,从家丁甲处到得了这个小道消息的家丁乙又把这个消息倾诉给自己的好友家丁丙听,还煞有介事地交待这货千万不要乱传,家丁丙指天画地地发誓绝对不会把这个消息传给其他人听。

之后,家丁丙很是隐晦地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他的相好丫环乙听,丫环乙又把这个经过自己加工和理解的小道消息传递给了自己的好姐妹丫环丁……

不到一天的功夫,几乎全府上下的家丁侍女全都知道了自家公子挨雷劈之后性情大变,嗯,从一开始的都市入厕版本开始向玄幻版本流传,甚至有向修真版本进化的趋势。

害的窦琰只要出现在任何场合,所有的家丁侍女都表情敬畏,目光诡异,害的蒙在鼓里的窦琰还以为是因为这些家伙害怕原来那个窦大公子的恶劣脾气。

不过,在窦琰的再三逼问之下,贴身忠仆窦伯讷只得很隐晦地说出了一些事实,气的窦琰这位来自未来的穿越人士七窍生烟,险些吐血而亡。“这他妈叫什么事啊……”窦琰禁不住热泪盈眶。自己这位堂堂的后世理科学院高材生都给编排成啥样了?

难道那些家伙上厕所不露屁股而是拿脸挤马桶里边不成?这都什么人嘛这是。

“公子,小的该死,小的真没想到那些吃货居然会把这事给传得乱七八遭的。”窦伯讷看到窦琰那副要吃人的表情,吓得赶紧跪倒在地。

“行了行了,给老子滚起来,传都传了,本公子还能咋办?难道让人把他们全都抽上二十大板,又或者是让你去敲锣打鼓拿着喇叭四处宣扬本公子出恭之时连裤带都不解?”窦琰无力地瘫在了软榻上,实在是,太哭笑不得了。

“这个……”听到了这话,窦伯讷的表情也很纠结,看样子也不知道该不该赞同公子这个匪夷所思的建议。

窦琰悻悻地瞪了愁肠百结的窦伯讷一眼,继续眯起了眼睛在软榻上发呆。看样子,自己还是低调做人的好,以后干脆就在小院里边整一卫生间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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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白云,碧蓝的天穹,还有那偶尔天际飞过的雁群,白色的墙壁上是青黑色的砖瓦,院子里除了中间行走的道路是用青石铺就之外,其余的空地都是夯实的泥地。

而靠近那墙体的位置,是一株株高大的树木,有松、柏、槐等各种树种,窦琰甚至还看见了鸭掌树,也就是后世的人们叽啦鬼叫称之为植物活化石的银杏树。

而窦琰此刻就坐在那房檐下的走廊上,地板上铺着厚实而柔软的毡毯,身边还摆着一个榻靠,让他得以惬意地斜靠着,嘴里边嚼着让下人敲开的核桃,晒着那秋日里温暖而又平和的阳光让人浑身都觉得舒坦。

“那个伯讷啊,这么干坐着太无聊了,有没有什么可以解闷的?”窦琰砸巴砸巴嘴,拿起了一个黄浧浧,份外诱人的柿子,伸手摸了摸自己那已经填了一早零食的肚子,想想还是算了,照这种吃法,不出俩月不成猪才怪。

为啥这么能吃,没办法,闲得无聊呗,想要找个人扯蛋都不行,一票下人全都傻不愣登地杵在一旁,而且又跟不上窦琰那神鬼莫测的思路,别说抢答了,能有问必答就算是不错的了。所以被父母勒令在家养病,顺便需要思考自己未来的窦琰只能傻躺着拿零食发泄。

老爹去见了窦太后的第二天府里就来了宣旨的,宣布老爹官复原职,继续去当他的长乐宫詹事,有了事干的老爹精神头十足,每天早出晚归,害的娘亲这两天都有了怨言,前段时间是唠叨老爹成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现在嘛,是唠叨老爹把家当成了客栈,成天几乎都见不着影儿。

嗯,不过牢骚归牢骚,从娘亲的脸上还是可以看得出来,她很喜欢老爹充满干劲与活力,而不是蹲在家里边养膘。想想也是,堂堂窦氏一族中最为出众者,没有施展才华的舞台,也确实太不应该了。

而娘亲每天里里外外地操持着府中的事务,至于妹子窦芷,嗯,这丫头很神出鬼没,一会出现一会消失,让窦琰想到了那恐怖片中忽隐忽现的幽魂,当然是指那种很漂亮的。

不过今天还没出现,也不知道是不是野哪去了。

“这个,小的不太清楚,不知道公子想怎么解闷?”窦伯讷翻了半天眼皮,看样子也想不出什么好招。

窦琰同样也很无语,这可是汉朝,咱可不熟,哪知道这个时代有什么可以解闷的,丫的居然还反问我,难道你能帮我搞来I7高档笔记本电脑,给我装个无线宽带不成,这不是扯蛋吗?

窦琰很有气无力地道:“算了,你给我随便找点什么东西来我打发时间。”

窦伯讷眼睛一亮:“对啊,公子往日在家闲时,最喜读书,小的这就去书房给您拿些典籍来,你们随我来。”窦伯讷很有气势的大手一挥,两名待命的家丁立即随窦伯讷消失在了窦琰的视线之外,不大会功夫,等他们再出现在窦琰的眼前的时候,每人的手中捧着几大捆竹简恭恭敬敬地摆在了窦琰的跟前。

“哇……汉简,国宝啊。”窦琰看到这玩意,顿时两眼放光,汉简、秦简,这些东西放到二十一世纪绝对是国家一级文物,无价之宝,以前最多也就是在电视里边瞅过两眼,记得当初是哪个汉墓出土了汉简的时候还引起了轰动。

不过等窦琰迫切地拿起了一捆竹简甫一打开,原本眉飞色舞的表情顿时石化,眼珠子鼓得就像是那水泡眼的金鱼。

“我靠,居然是篆书……”窦琰正反打量了半天之后,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三清道尊在上,居然是自己不认识的篆书写就的竹简。

窦伯讷没有注意到窦琰那副面若朱紫的狰狞嘴脸,讨好地道:“这可是公子您生病之前正在读的《周易》。”

“《周易》……”窦琰咬着牙根恶狠狠地道,那副表情就像是要把手中的竹简撕碎吞下肚中方才解恨。

作为穿越者的窦琰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小篆据说是李斯那厮为了拍秦始皇的马屁,搞什么车同轨,书同文,从而脱胎于大篆的字体,可偏偏篆书仍旧属于是象形文字,而直到隶书出现,汉字才失去了象形文字的意义。

问题是现在是西汉汉景帝年间,小篆仍旧是主流,而作为二十一世纪灵魂穿越者的窦琰,在后世所能接触的繁体字也就是那几种后世常见的字体。至于小篆啊、大篆啊、金文啊神马的对于他而言犹如天边的浮云一样可望而不可捉摸。

至于周易……窦琰只在算命摊上见过,想不到在这个时代居然成为了自己的日常读书范文,他妈的……这叫什么事啊?

总而言之归纳成一句话,自己这位堂堂新时代素质教育体系下成功的优秀大学生典范,成功地完成了高等专科学府学业,并获得了多项奖学金的二十一世纪优秀大学生,有知识、有文化、有思想、有内涵的四有知识青年穿越到了落后了后世两千多年科技文明的汉朝后,居然变成了一个不识字、不识书的四有文盲。

“公子,您怎么了?表情很难看,是不是有哪儿不舒服,小的这就去唤人来。”窦伯讷终于发现了自家公子的异样。

“不用了,这些玩意公子我现在没兴趣看。”窦琰悻悻地将那些竹简丢下,谁能理解一位文学青年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办法去领会中华民族古代文字艺术的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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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因为前期的章节出现了大量的漏洞,所以晴了已经作了大量的修改。另外请大家放心,这几天每天最少三更,多则五更,争取在几天之内将字数补足之前的量。

嗯,很羞愧地向诸位双手合十,怪偶自己,正在头勒武功带奋力码字中……

第六章 穿越者的雄心!

“哥(此称呼应在南北朝才开始出现,提前用了。)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不知道何时,一张漂亮而又清纯的小脸蛋出现在了窦琰的视线之中,甜润润的声音让窦琰惊醒了过来。眼前这位一身绛色衣裙的正是窦琰的嫡亲妹子窦芷。

“没事,娘亲和爹呢?”窦琰咧了咧嘴,露出了一个很是有气无力的笑容。

“爹刚刚从宫中回来,娘在陪父亲说话。娘亲刚才还特地交待让我陪你,若是觉得不舒服,告诉阿芷,阿芷可以替你去唤医者来。”小姑娘屈膝坐到了窦琰的身侧,关切地道。

“没,就是觉得有些闲得无聊而已。”窦琰自然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因为从一位知识青年突然之间转变成了文盲这样的心理落差而变得意志消沉。

“咦,这不是《周易》吗?”窦芷明眸一转,落在了那身畔那些散落的竹简上。捡了起来,很是兴致勃勃地翻看着。

“是啊……”继续有气无力中。

“哥,我听爹说《周易》里边有好多好多做人做事的大道理,是不是啊?”

“是啊是啊……”特别是算命的,能照这本书把你给忽悠得可劲地往他口袋里塞钱,后世那些不地道的砖家教兽们甚至能把这玩意跟股市挂勾,还搞的很煞有介事,真要信那就得先有倾家荡产的心理准备,在我看来,那些家伙跟瞎子摆算命摊根本没啥区别,都是骗别人口袋里的钱玩的货色。窦琰心里边一面愤愤地想着,嘴里边继续敷衍。

“那哥,你看这一句是什么意思?”窦芷看样子求知欲十分地强烈,挤到了窦琰的身畔,还拿手肘顶了顶正焉头搭脑的窦琰。

“……我靠!”窦琰下意识地转过了头来,一看到那曲里八拐的小篆,不由得精神一振,或者应该说磕睡给吓跑了大半。

“怎么了,这句有问题吗?”一双清彻明亮的大眼睛在窦琰那满是冷汗的脸前晃悠。

怎么办?凭着自己那久经锻炼的口才忽悠这个执着的小萝莉,还是诚恳地向她表示自己现在是个新时代文盲,窦琰突然发现自己面临着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甚至可以说是影响着自己这位穿越者未来发展道路的大问题。

就算是今天把她给忽悠过去,可万一明天这丫头又拿古代文学典籍来找自己解释咋办?总不能每天都躲着这丫头吧?躲猫猫这种和谐游戏是很要不得的,很容易出大问题滴,万一老爹觉得奇怪问起来,那岂不是后果更严重?

指不定这位向来以书香传家为荣的老爹会跟自己单挑,又或者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边来个头悬染锥刺股的狠招,逼自己学习那已经被淘汰了近两千年的篆书体文言文。

“哥,我让你帮我解这句话,你怎么呆头呆脑的半天都不吭声。”这个时候,等急了眼的窦芷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妹妹你识字?”窦琰摸了摸自己光溜溜达的下巴,瞅着这位亲妹子,心里边隐隐有了个主意。

窦芷丢了一个白眼过来嗔道:“你这是什么话,小妹我虽然读的书没你多,可是也少不到哪儿。而且小妹的字还得过爹爹的夸奖呢。”

听到了这话,窦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决定了!只见他眼珠子鬼鬼崇崇地一转,干咳了两声。“你们几个,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都下去吧,本公子有要事与吾妹相商。”

一票下人犹如幽魂,刷的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窦芷一脸莫明其妙地瞅着窦琰。“哥,让你解《周易》,哪来什么要事?”

“有些话,原本为兄是不想跟你说的,唉……”窦琰长长地叹息了声,挤出了一脸的悲伤与失落,目光显得那样的沉痛与伤感,忧郁的气质瞬间散发了出来,唬得窦芷这小姑娘一愣一愣的。“哥,你这是怎么了?”

“……你真想知道?”窦琰努力地酝酿着气氛,必须要博取这小姑娘的同情,唔……自己想要秘密学习古代文字的重任怕是只有靠她了。

窦芷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目光里充满了探询与关怀,看得出来,她还是很关心自己的兄长。

“你可知道为兄我挨雷……嗯,自苏醒以来,发现自己前事多忘……”窦琰用那深沉的声音,缓缓地道出了一个事实……

窦芷漂亮的大眼睛瞪大到极点,原本粉嘟嘟的樱桃小嘴咧开得足以表演生吞水煮鹅蛋。“哥你,你该不会……”原来那脆如黄莺一般的嗓音都憋出了鸡仔声,吓得正在扮沉深的窦琰赶紧伸手捂住了这丫头的嘴。“你这丫头能不能小点声,莫非你想让全天下都知道你哥我现在是个不识字的文盲不成?”

“文盲?”好不容易挣脱了窦琰大手的窦芷一头的雾水,看样子并不明白这个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定义过的名词。

“意思就是你哥我现如今前事多忘,嗯,有一些字该怎么读也记不得了……”看着窦芷那双明亮地,燃烧着熊熊地八卦烈焰的双眸。窦琰悻悻地伸手点了点那令他咬牙切齿的竹简,有气无力地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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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边,一脸黑线,两眼发花的窦琰正对着那一卷卷摊开在矮榻上的竹简和缣帛以及桑皮纸犯傻。

没错,当窦琰第一眼看到了跟前这摊开来的白中透黄的犹如二十世纪伪劣小学生作业文本一样的纸张时,眼珠子差点鼓落在案几上。

一问窦芷才知道这个时代是有纸张的,只不过纸张太过轻薄易碎,难以保存,所以一般著书者都不喜使用,而另外一种被称为缣帛的东西是由丝制品制得,不过价格忒贵,一般都是宫廷文书、官方文书使用的占多数。

书房里边只有极少的珍贵典籍才使用缣帛来抄录,而桑皮纸更多的是用来书写修订之后再撰录在竹简之上以备长时间保存。

窦琰从这些载体工具上总算是见识到了篆字的威力,同样也感受到了半隶体的强悍,就是秦统一全国后,政事繁多,圆转的篆书书写太慢,已经不适应繁忙政务的文字工作,于是一种以方折笔代替圆转篆书的文字应运而生,但是又没完全地隶书化,因而出现了一种半篆半隶的书体。

就像窦琰的老爹窦婴就是一位半隶体高手,家中有不少竹简出出自老爹的笔下。不过,不论是小篆还是半隶,都让窦琰两眼一抹黑。窦琰此刻就像是一位真正的大汉朝文盲,对着那些晃晃悠悠歪里古扭的中国古代文字犯傻。

旁边,窦芷也教得很是有气无力,没办法,刚刚跟窦琰解释了哪个字叫什么,可刚一转眼,老哥依旧是一副木头木脑的模样,让窦芷这位没有一点祖国园丁意识的小姑娘丧气不已。

学习文化居然这么难。看着那些犹如后世那些神棍专门画给人贴在门框上的镇宅符的字符,连外语都懂可就是整不明白笔画复杂到令人发指的小篆和半隶地窦琰突然之间明白了为啥古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文盲。

怎么办?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悲愤感由然而生。小姑娘还在旁边吭哧吭哧地碎碎念,一个劲地嘀咕老爹如何如何有文采,正在设法琢磨怎么让简化字体,努力地让这种半隶体变得更加的简单,方便天下人读写抄录。

“你说爹他正在琢磨怎么让字体变得更简化?”窦琰脑海里边灵光一闪,一把拽住了妹妹的胳膊,两眼里那幽幽的绿光犹如那发现了猎物的孤狼。

吓的正往嘴里边塞果脯的窦琰差点把果脯给塞进了鼻孔,回过神来的窦芷愤愤地立起了眼角:“哥,你吓我干吗?”

“没,哥哥没那意思,好妹子,你说父亲正在构思新字体?我怎么没瞅着?”窦琰赶紧陪笑道,窦芷悻悻地白了兄长一眼,伸手从那旁边的书案上翻出了一份竹简。“你看,这是爹正在构思的新字体,是以秦隶为蓝本进行变化的,那些日子爹辞官在府中,闲得无聊,正琢磨这事呢。”窦芷那粉嫩嫩的手指头点在了竹简上那些神奇的符号上。

不过让窦琰眼前一亮的是,这些字体确实比起秦隶来又多了点隶书的味道,至少笔画拐的弯似乎要少了许多,不过仍旧有很多不满意的地方,至少在后世已经习惯了简体字和汉隶、魏碑、唐楷等字体的窦琰在这一方面有很高端的发言权。

既然老爹有这样的想法,而自己又看不明白小篆和那些半隶体,那借老爹的手,岂不是可以明正言顺地整出隶书来?窦琰盯着那份还显得不成熟的半隶体,嘴角越翘越高,嘿嘿嘿地笑着,渗人的笑声,诡异的表情,把窦芷这可怜的小姑娘吓得小脸煞白,还以为自家老哥突发癔症了。

说干就干,窦琰那颗勇于发明创造,篡改历史原本面貌的穿越者雄心在这一刻已然爆发。并且很快沉浸在改造和简化中华民族汉字的伟大创举里不可自拔。

窦芷对于窦琰那种激进的行为表达了隐晦的鄙视,可当她看到了兄长洋洋得意地落笔在那老爹专门用来练习书法的桑皮纸上时,原本脸上的怀疑全都变成了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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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因为前期的章节出现了大量的漏洞,所以晴了已经作了大量的修改。另外请大家放心,这几天每天最少三更,多则五更,争取在几天之内将字数补足之前的量。

嗯,很羞愧地向诸位双手合十,怪偶自己,正在头勒武功带奋力码字中……

第七章 十大感动中华民族优秀穿越青年

“哥……这些真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窦芷不可置信地拿着窦琰根据她所诵读的《周易》而抄录出来的隶书,不由得啧啧稀奇不已。

这些相当于小篆和半隶体可谓是笔画简单明晰的字,窦琰只是稍加指点,窦芷就能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了出来,当然这也不能否认窦芷这个小姑娘超强的学习和模仿能力。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哥您现在明明连字都认不全,怎么可能,这……”

语不成声的窦芷激动得差点神经错乱,小姑娘实在是想不明白,刚才还像块木头似的老哥怎么能这么神奇。

“当然不是我,是爹爹的功劳。”窦琰眼珠子鬼鬼崇崇地一转,思来想去,简化文字,以便宜提高广大人民群众识字率的优秀学者这样的名头自己暂时还用不着,毕竟自己现如今才多大?十六岁不到的小屁孩子,居然比那些学习古代文字语言艺术数十年,努力地简化汉字的老家伙还厉害。

这要是传扬了出去,不说爹娘会不会把自己当成外星人看待,就算是那些大汉朝的大儒名士全凑跟前来看热闹,自己也遭不住。万一大家都以为自己是让天雷开了天眼才变得如此聪明,想要效仿自己,然后无数大汉朝的精英和仁人智士们前扑后续地下雨天就凑大树脚下等着挨雷劈渡天劫咋办?

那样的话,很有可能会让很多的大汉名人智士因为自己的影响而集体穿越,嗯,很有可能时空管理局的工作人员会以扰乱时空次序的罪名把自己给直接丢地狱里边炸肉串玩,还不如低调一点好。把这名头推给自己的老爹就很不错。至于怎么把这事给忽悠得让老爹相信,那么,窦琰首先就必须得说服窦芷这位小姑娘成为自己的帮凶。

“爹爹?”窦芷表情显得有些僵硬,目光很是麻木,看样子反复的吃惊已经让她的面部肌肉群产生了惊吓疲劳。

“没错,其实为兄之所以能够写出这些字来,主要靠的还是父亲所留的这些简化字体引发了为兄的灵感。”窦琰很是眉飞色舞地道。

“真的?”窦芷呆呆地瞅了窦琰半晌,才结结巴巴地憋出了这么一句。窦琰双目烔烔地盯着窦芷,表情无比的诚恳,开始了弹动着他的如簧巧舌开始了他在大汉朝的第一次诱骗,嗯,应该是劝说才对。毕竟是自己的妹子,诱骗这样的贬义词实在不是适合用在他的身上。

毕竟他是为了中化民族文字传承作出一位优秀穿越人都应有的贡献,加快推进汉语文字的简化和进步,增加社会知识发展水平的提高,促进人民群众能够更简单和快速地认知和理解中文文明的文化精粹……嗯,总之是好事。

当然,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也会有穿越者抵达这个时空支线,到了那个时候,相当那些前扑后续的后来者一定会泪流满面地对着窦琰顶礼膜拜,甚至是给他立长生牌位也说不定。

因为他解决了令无数熟知简化字而对繁体字傻眼的穿越者最为迫切的问题,让他们这些来自未来的穿越不至于像窦琰这位抵达这个时空历史支流的顶端时,只能对着中华民族精神文化财富干瞪眼的结局。至少他们穿越到成年人的身上时,不会像窦琰一般,被人当成弱智或者是二百五,而导致穿越人士这个优秀团体被古代人民群众嘲笑与鄙视的结局。

一想到自己将会成为后世无数穿越者顶礼膜拜的偶像,窦琰心头的热血已经开始沸腾。至于那些考古学家们是不是会因为在汉朝突然出现简化汉字而集体口吐鲜血或者神经错乱,那就不是窦琰所关心的了。

很庆幸窦琰那锻炼于二十一世纪的雄辨口才,再加上窦芷这位小姑娘才十三年,放到后世也就是一小学快毕业,准备上初中的未成年少女,哪里是大学毕业,在社会这个大染缸里挣扎沉浮了数年光景,后又投身进了国家公务员体系,深谙社会人情马屁关系学的窦琰的对手。

短短一柱香的功夫,窦芷这位小姑娘变成了窦琰的铁杆支持者,嗯,应该说是被窦琰给忽悠成了确信自家兄长正是因为老爹的书法给予了兄长智慧的灵感光芒。

而窦琰甚至也被自己高尚的情操所感动,怕是像自己这样低调做人高调做事无私奉献,不计个人名利得失,将伟大的、必将载入史册的汉字简化的荣誉推给别人的人,怕也就自己一个。

“时空管理局应该给本公子颁奖,比如十大感动中华民族优秀穿越青年之一啥的。”窦琰沾沾自喜地自我评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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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天夜里,听说自己儿子居然根据自己的思路居然整出了一种笔画更加简单明了的全新字体时,窦婴眼珠子瞪成了那高高耸立的大雁塔,一张老帅哥脸扭曲得就像是中风的面瘫患者,刚刚咽下的美味佳酿顿时变成了一道喷薄的水雾在室内飞扬。

“琰儿,你该不会跟你妹妹合伙来逗你爹开心吧?!”娘亲翻了半天眼珠子似乎也才反应过来,怎么瞅也觉得不对劲,自己这位向来好吃懒做的纨绔儿子虽然有点小才华,可再怎么的也不可能完成这个需要几代人甚至是几十代人才能完成的长期工作。

“这哪能,给孩儿天大的胆子也不可能跟父亲开这样的玩笑。”窦琰很是郁闷地道。顺便冲合谋者窦芷这位妹子使了个眼色,窦芷果然很心领神会地将那份用了一下午时间,由窦琰和窦芷合伙完成的一部份《周易》篆书、隶书体对照表呈到了正在回气的老爹的桌案之上。

嘴边还沾着酒渍都没空擦的窦婴的表情很精彩,也可以说相当的奇怪,嘴皮子有哆嗦的迹象,看到了老爹如此表情,娘亲也赶紧凑上了前,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不得不说,窦琰虽然毛笔字写的不咋样,可好歹练过,至少能把毛笔字给写得周五正王。

而落在了窦婴的眼中,可就不一样了,窦婴毕竟是窦氏一族之中最有才华者,而其在儒学上的造诣,不说帝都长安,就算是整个大汉朝的子民之中,也算得上顶尖的人材。

自然,能够在文学上有相当造诣的人物,并且还能够想着去改良简化书写字体的窦婴,在书法上也很有发言权,而自己儿子的字,已然让窦婴在心惊之余,又觉得惊喜。

毕竟,每一个新字体的出现,都是经过了很多辈人的改良和深化研究,可是自己儿子居然就凭着自己这个当爹的粗浅构思,进而演化出了一种相对于那小篆和半隶体而言,简化到了极致的字体,而且看得出来,虽然儿子的笔锋笨拙,下笔顿挫无力,但不可否认的是,至少这种字体拥有着一种前所未见的生命力,以及从来见过的清新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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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的第二更,嗯,肯定还有,说了正在努力,就一定努力!

第八章 父亲的心思……

这一刻,向来以儒字弟子自喻,渴望能像大汉朝的历史上那些先辈名臣一般,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的窦婴不由得激动得站起了身来。

“爹,您没事吧?”看到老爹霍然起身,嘴皮子哆嗦半天吭不出个屁,原本慈祥而平静的双眼里边红光闪闪,犹如那饥饿的乞丐看到了一碗热气升腾的红烧肉,这让窦琰不由得心里边打起了鼓来,老爹该不会喜极攻心来个脑溢血啥的吧,那样的话,自己可真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琰儿,快来坐下,好好的跟为父说说,你是怎么……”窦婴手指比划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或许是他的脸皮比较薄,不好意思抢功。

但窦琰何许人也,本来就是要把这份功劳送到老爹的手上,嗯,把老爹在大汉朝的文学圈子里吹捧得越高,名声越响,对于自己这个背靠老爹这棵大树好乘凉的儿子自然是好处多多。“父亲,您且听孩儿慢慢道来,其实,孩儿自醒过来之后,对于之前所学的那些学问,忘记了好些,甚至都认不识过去所学的那些篆书了。”

“啥?!”老爹兴奋得眯起的眼珠子陡然瞪得溜圆,狂喜与震惊交错在他的脸上,让他那张原本英俊的脸庞扭曲如同面瘫患者,娘亲也给吓得面无人色。

“可是……嗯,想我窦氏乃书香世家,此事若是传扬出去,岂不大损父亲的颜面,幸好妹妹从旁提点,孩儿决意于书房之中闭门苦读,而当孩儿在书房之内见到了父亲您的墨宝,知道父亲您为了简化篆书熬更守夜,呕心泣血,孩子岂能做视不理……”

“等等,你是说,你是根据为父留下的那些东西,因而撰写出了这些新字体?”老爹一脸晕呼呼的表情,看样子快被这个幸福的消息击晕了。

这个时候,窦琰冲妹子使了个眼色,窦芷很是心领神会地凑上了前来脆生生地道:“是啊父亲,哥哥真的是根据您留下的那些墨宝获得的灵感,如果没有父亲之前的艰辛努力,哥哥也不可能做出这番成绩。”

“走!去书房。”窦婴再也坐不住了,紧紧地捏着那叠桑叶纸,拉着窦琰就往门外冲去,娘亲跟妹子对望着了一眼,也赶紧疾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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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一家四口齐聚在这里已然超过了一个多时辰,窦婴仍旧显得无比的亢奋,就像是一位刚刚得到了新玩具的儿童,又像是一位得到了一本精品限制级小说的老书虫,总之他兴奋的程度已经越过了窦琰等人的理解。

窦琰已经让老爹唾沫横飞的无数个为什么折磨得差点想拿脑袋去撞柱子,嗯,最主要就是老爹问题的很多问题实在是太过神奇,别说是窦琰这位非文科出生的大学生,就算是来一位汉字语言学教授怕也都要傻眼。

比如为什么《周易》的周字要演变成一个下框里边有个土字和一个口字,总之,每个字的变化的简化与变化,窦婴都要问个究竟,幸好窦琰联想本领超常,嘴皮子功夫也是一流,才能勉勉强强混过关,不过有很多地方老爹对于窦琰的解释仍旧不是很满意。

窦婴点了点那张桑皮纸上窦琰所书写的杀字,一副不以为然之色:“你看看这个‘杀’字,笔画也实在是太过简单了,缺乏书法之饱满,与堂堂正正之形态。”

“我怎么不觉得。”窦琰隐蔽地翻了个白眼,小声地抱怨道。文武又全,耳明目聪的窦婴不由得瞪起了眼:“你说什么?”

“没,孩儿没说什么。”窦琰立即飞快地摇了摇脑袋。“听父亲之言,顿时让孩儿茅塞顿开,孩儿也觉得如此写法,似乎也缺了些历史的厚重感,能够站在这样的高度看待问题,实在是英明神武。父亲之才,高山仰止,令人望而生畏……嗯,总之孩儿着实望尘莫及。”

老爹的脸有点发红,嘴角在歪,也不知道是在高兴还是啥,总之,老爹的目光变得很柔和,很慈祥。看样子不会追究刚才自己的报怨了。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嘴这么甜了,听得娘亲觉得身上都麻了。”娘亲看样子不太适应,嗯,包括妹子也不太适应,表情都显得有些那个……嗯,没关系,只要老爹能够承受并且欣赏这样的马屁就行,毕竟现在的主攻对象就是这位。

“呵呵,好了,你能这么想,也不枉为父这些年来的苦心。”窦婴很满意,一脸的欣慰,是的,对于跟前这个唯一的儿子,窦婴实在是有些不好评价,但是自己挨了雷劈之后,似乎真的前后变化相当的大,至少这段时间很听话,居然还能根据自己的想法和创意进而开创出了一种接近全新的字体,难道列祖列宗集体开眼,才会放下一道天雷来,把这个好吃懒做,不学无术的家伙给劈成了神章不成?

对于窦琰所书写出来的隶书,窦婴确实挑不出太多的毛病,最多就是觉得某些字在审美观上面不太符合他的观点。老爹终于从幻想中清醒了过来,默然地打量了那些自己儿子整出来的简化字一番后才缓缓地开口言道:“琰儿能够明白为父的苦心,甚好。嗯,既然琰儿已经开始做了,就一直做下去,莫要让为父失望才是,若是有什么疑难之处,尽管来问为父便是。要知道,简化篆书之功,若能出自我窦氏一门,必须让我窦氏一族之声誉大涨,也省得天下人都还以为我等不凭借外戚之身份,才得太后信重,明白吗?老夫也想让那些过往嘲笑我儿不学无术之辈的人看一看,窦王孙的儿子,绝对不只是一个成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

不是吧?我这是把这份劳动推到老爹你身上,怎么听这话,似乎你又把皮球给踢回了我这个当儿子的身上。窦琰有些急眼了:“父亲,您这是……”

“我儿,为父知道你的心思。只是,老夫是何等样人,莫非连自己儿子的功劳也要抢走不成?那样的话,为父自己都要替自己脸红了。”窦婴一脸的慈爱,伸手拍了拍正在发呆的窦琰的肩头,手掌很宽大,也很有力。“我儿如今能如此懂事,更能做出成绩,说起来,甚至比老夫自己做出的成绩更令老夫欣喜。正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看着真情流露的父亲,话语里边那种无私的关怀与欣赏,让窦琰在感动之余不由得有些羞愧,就算是有再多的花言巧语,此刻却全被堵在了喉咙里边。

“就是,琰儿,好好的听你爹的话,咱们家的琰儿,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娘亲亦是一脸的欢喜,妹妹看向窦琰的目光越发的崇拜。

室内暖黄色调的灯光摇曳生辉,一家子坐在书房之内,一股子静谧温馨的气息在室内回荡着,低低的话语声透过那窗棂与纱帘的阻隔,显得更加的温润与柔和。

夜空之中,月华如洗,星河流淌,将那漆黑的夜空也点缀出了一番美妙的境意,而远处,传来的打更声,仿佛在提醒着人们,靡黑的夜已然将要过去,预示着黎明会接踵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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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三更到达,明天仍旧要继续!!嘿嘿嘿……

第九章 为了全世界的菊花!

“哥,你真是的,爹爹让你提出要求,你还真提……”窦芷看着跟前那垒得高高的,雪白中着着淡淡的浅黄的桑皮纸,不由撇了撇嘴,一脸说不出的妒忌与羡慕。“要知道光是那个桑皮纸作坊,就差不多花了好几万钱,还有这些桑皮纸……哼,爹爹实在也太宠你了。”

“妹妹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哥我实在是用不来那些玩意。而且,为兄我让父亲购下桑皮纸作坊,自然是有深意的。可不光是为了一点纸张那么简单。”窦琰很没形象地半躺在软榻上,指了指那些摆在一旁的竹简,这是实话,对于一位二十多年来都一直在使用纸张来作为书写载体的优秀穿越人士而言,拿着本就不太习惯的毛笔,还要在那不到一指半宽的竹简上写字,那简直就是在要窦琰的老命。

而出于对儿子的宠爱和期望,对于窦琰提出的要求购买一间小制纸坊的要求,窦婴只是问了一下为什么,听了窦琰说不习惯用竹简,更喜欢用纸张这个近乎牵强的理由,居然就直接答应了窦琰的要求。

而且,不到两天的功夫,一家位于长安城外的桑皮纸作坊就划归到了窦家的名下,甚至连那纸坊近半个月的产量都一块扔到了家中,照老爹原话的意思就是,只要你小子出息,别说是间小小的造纸作坊,就算是你想要天底下最珍贵的珍宝,老爹砸锅卖铁都要给你弄来。

看看,这就是一位作为父亲的人,对于儿女的期望,让窦琰想到了后世那早逝的父母亲,他们何尝不是怀揣着望子成龙的梦想,甚至将他们毕生的梦想都寄托在孩子的身上。

而窦婴所作的一切,已然让窦琰打心眼里边承认了这一世的这对父母,是的,他们就是自己血脉相联的爹娘。

嗯,窦琰之所以提出这样的要求,除了因为自己确实没办法在那竹简上练习书法之外,还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

嗯,主要是这个目的在目前的大汉朝而言很羞于见人。当然,如果大家都是穿越人士的话,相信都会明白纸张除了用来写作抄录和记载文字之外,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用途,那就是擦屁屁。

作为批判现实主义者,新一代人类改革先锋,穿越到历史时空之线里,拥有着无数宝贵人类历史精神文明与创造性理念的穿越者有权利也有责任更有义务告诉这个时代的人们,厕筹这玩意实在是不好用,而且不经高温消毒很不卫生,重要的是这样硬的玩意很容易让人那娇嫩的菊花长出老茧,而丝绸太透水,麻布摩擦力太大,都不是最佳的选择。

所以,为了自己这样优秀的穿越者在汉朝能够生存下去,保持个人和集体的生活卫生和生产卫生,增进人体健康,预防疾病,改善和创造合乎生理、心理需求的生产环境、生活条件所采取的个人的和社会的卫生措施,包括以除害灭病、讲卫生为中心的爱穿越,爱历史,爱中华卫生运动,很有必须在穿越者所存在的历史支点,提前使用更中洁净卫生,更加安全的入厕用品。

更为了菊花能够像初生婴儿一般娇嫩,唔……我自已都有点恶心了,总之很有必要有人站出来将造纸术发扬光大。

当然,表面上自然要把理由整得高大全,什么有教育意义咱就说什么,什么能够让人……总之一句话,凡事有多面性,就看你从哪个角度去了解。

比如核技术,可以用来发电造福于人类,也可以整成核弹头往你脑门上砸玩心跳。

唔……似乎扯远了,冒似核技术跟菊花,应该是跟全世界人类的菊花,甚至是类菊花都扯不上一丝一毫的干系。但是,这样上纲上线地思考了一番之后,窦琰的心里边变得十分地平静,或者说是被自己的高尚创举所感动。

“咦,你这丫头想要干吗?”正在自我催眠,陷入了歪歪中不可自拔的窦琰突然觉得有东西正在梗自己,一扭脸,却看到妹子一脸气鼓鼓的表情,正拿着那毛笔在捅自已。

“问你话呢!哼,也不知道你在这咧着个嘴偷乐什么,叫了你大半天都不理人家。”窦芷瞪大了眼睛,提高的声线就像是那黄莺在夜空唱响的C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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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有什么深意,告诉我好吗?”窦芷是一位小姑娘,一位充满了好奇心理与八卦心理的小姑娘。

“对不起,这是个人隐私,我不需要问答。”窦琰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活动了下有些发酸的手腕,看着那才差不多写了半个时辰才不过一两百字的稿纸,不由得有些泄气。要是有一抬电脑或者是一只钢笔摆在自己的跟前该有多好。

就算是不敢说日更万字,可三五千字绝对是小菜一碟,毕竟不是写文章,只是把字给码出来,速度自然低不了。哪像现在,码字的速度比蜗牛爬格子的速度快不了多少,想要把自己脑袋里边所知道的数千个常用简化汉字给抄录到这些纸张上,照这个速度,怕是几个月都整不完。

这话哽得正在给他研墨的窦芷一头的雾水。“什么叫个人隐私?”

窦琰很想继续无视,奈何窦芷很执着,很有当狗仔队的潜质,不停的追问声间窦琰不由得悻悻地将毛笔搁在了笔架上,拿起了一块糕点塞进了嘴里:“个人隐私就是个人生活中不愿为他人公开或知悉的秘密,隐私权是自然人享有的对其个人的、与公共利益无关的个人信息、私人活动和私有领域进行支配的一种人格权。知道了吗?”

“……”芳龄十二,如花似玉的汉朝小姑娘窦芷直接被窦琰这一长串的二十一世纪名词解释给雷得石化当场,半晌才回过了神来。“哥,你该不会是在胡弄我吧?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怎么一句都没听懂。”

“你要听懂才怪。”心中暗乐的窦琰继续拿起了一块小糕点继续往嘴里边塞,一面小声地嘀咕道。不得不说,这些小糕点的滋味的确不错,再加上用的全是天然绿色无污染原料制作,美味之余,更能令人放心大胆的信用。

“哥,你故意的!”窦芷小嘴高高地撅起,一副很气愤地表情。让窦琰差点把食物呛进了喉管里边。“你听到了?”

窦芷气鼓鼓地撅起了嘴用力地点了点头,额前那飘散开来的刘海就像是雨燕那快活的翅膀扇个不停。“你说:你要听懂才怪。是不是!”

“不是吧?”窦琰不可置信地抹了抹油呼呼的嘴,自己说得那么含糊不清,嘴里边还嚼着食物,就算是一位懂唇语的超级间谍怕是也要傻眼,这小妮子怎么可能分辨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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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想歪的人都太邪恶了,唔……作为现代人,如果有谁觉得穿越者应该入乡随俗适应厕筹的话,晴了只能对你三鞠躬以对你那犹如不敢逼视太阳的光辉一般的想法表达无比的恭敬与敬畏。

还有,还在努力,大伙如果喜欢,也都给力点,多投点票票啥的,另外,谢谢很多大大的打赏,本书经过了初期的大动荡,大家却一直没有抛弃和放弃,实在是让晴了汗颜和感动得五体投地,谢谢你们。

第十章 内政和魅力值双S

“哼,你欺负我,我要告诉娘亲!”窦芷小嘴由撅变成了撇,作势欲起身往书房门口行去,看架势准备要向娘亲进行投诉,窦琰赶紧伸手拽住这丫头。“好了好了,哥不该这么说,别告诉娘亲成吗?”娘亲脾气很温和,即使兄妹二人之间闹什么小矛盾,娘亲从来不会指责谁,只是轻言细语是让他们俩有话好好说,一想到娘亲那温润的目光和慈爱的表情,窦琰就没来由地一阵心虚,或者应该说很容易让已经心智发育成熟的窦琰产生一种理亏的内疚感。想想也是,自己前后好歹也是成年人,成天跟一小姑娘斗气也实在是太丢脸。

“不告诉娘亲也行,不过嘛……”窦芷白了窦琰一眼,兰花指捏着那窦琰讨好地递来的糕点咬了一口,脸上的不满在渐渐地消散。“你不许动不动就对人家发脾气,不许不理人,不许一天倒晚骗人。”

“没问题,好歹你是我妹妹,又不是有深仇大恨,我成天冲你发火干吗?”窦琰差点笑出声来,还以为这丫头要提什么高难度的要求,这样的条件实在是太简单了。

“那你是答应了?”

“当然!男子汉大丈夫,说一不二。”

“那好,哥,你到底有什么深意?”窦芷那嘴角的微笑和眼中的狡诘怎么看都像是一只偷鸡吃得逞的小狐狸。

听到了窦芷的“新”问题,窦琰很想抽自己一巴掌。“妹妹,你真的只有十三岁?”

“当然,不许改变话题,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窦芷得意地扬起了眉头,很聪慧,很机灵的小姑娘,有这样的妹妹应该感到幸运。

可窦琰只感到丢脸,自己堂堂一二十一世纪大学生,有着丰富的阅历和两世为人经验的穿越者,居然被这么一个才十二岁的汉朝小丫头把自个给诓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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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哥你是不是中了风寒发烧了,怎么说出这样的胡话来?”窦芷一副很伤脑筋的表情,两眼里边全然写着不信。“哥你什么什么样的人小妹我还能不清楚吗?”

怒了,这小妮子啥意思,看不起本公子这位堂堂的二十一世纪文武双全,嗯,应该是文理双修的大学生不成?别说是纸,四大发明对于本公子而言,不过是三个手指捏田螺,十拿九稳,更别说本公子的专业技能思想更是远远地超越了这个时代。

“小妹妹,难道你觉得你哥我就是那种成天吹牛,忽悠人玩的坏人?”窦琰一脸的悻色。

“哼,就凭你今天的表现,我看很像哦?”窦芷扬起了下巴,歪着脑袋看人。实在是,这丫头看样子是欠收拾。“傲娇。”窦琰不满地在心中腹诽了一句,脸上不露分毫:“反正说了你也不懂,日后你就知道了,不过如今,哥哥我正在思考与回忆怎么改良纸张。为了我们大汉朝的每一位读书人都能够用上偏宜而又耐用的纸张,让他们都能买得起,看得到那些典籍,喂,你这丫头去哪,我还没说完呢……”

“懒得听你胡扯。”窦芷在门口回头作了个鬼脸,咯咯地笑着向离开了房间。

“臭丫头,摆明了不信我。”窦琰失去了听众,只得懒洋洋地靠了了榻上,嗯,毕竟改良简化汉字是一项伟大而又无比艰苦的长期工作,自己好歹也是懂得劳逸结合的人,总不能为了这些玩意呕心泣血把自个给累死,还是先停一停,考虑一下给窦太后送什么礼物好。

因为之前窦太后曾经让窦少君带过话,自己这位窦家子如果病养好之后去宫里边拜见那位老太太,好歹也是自己的姑母,更不用说她老人家还是如今窦氏一族最粗壮的大腿。

只要能抱牢,吃香的喝辣的自然是少不了,而且这位老太太还能影响到汉景帝那家伙,汉景帝那家伙虽然是出了名的翻脸不认人,兔死狗烹的手段玩的跟他的祖父刘邦有得一比的心狠手辣之徒,但是他却有一个弱点,那就是窦太后,应该说他是一位出了名的大孝子,对于老娘的意志,几乎接近于百依百顺。

所以,只要窦琰真能讨得这位老姑奶奶的欢心,可以说只要他不在长安城里边明目张胆的杀人放火叫嚣着要推翻大汉朝自立为王啥的,那么,他就能够在这个时代活得相当滴滋润。

至于如何讨老太太欢心,窦琰这位来自未来的穿越者,还是有些手段的,不然,哪里能在短短的两年公务员工作时间里获得乡、县、市级嘉奖,要不是那天跟乡长灌酒晕了出去嘘嘘挨了雷劈,说不定这会子已经提干了,要知道,那位乡长来找窦琰,可不就是为了这事。

嗯,不得不说,后世公务员想要步步高升,特别是没有后台没有资历的公务员想要步步高升,那么,优秀的工作能力,以及超水准的逢迎拍马,都是必不可少的手段和要素。而窦琰,正好拥有这两项令很多人嫉妒眼红的技能。按照某些策略类的游戏技能来说的话,窦琰所具备的这两项品质就相当于是内政和魅力值双S。

这段时间,从老爹和娘亲等人的口中,对于窦老太太,窦琰或多或少的也有了一定的了解,这位老太太是一位相当恋旧,而且很顾家的人,嗯,应该说是很照顾自己娘家,很疼爱娘亲子侄的老太太。

所以,自己的老爹这样的倔驴即使三翻五次地得罪老太太,仍旧能够得到这位老太太的重用与推荐,虽然说与老爹自己本身就文武双全,才华过人有着很大的关系,但不得不说老太太恋旧顾娘家的性格也起了相当的作用。

另外或许是爱屋及乌的缘故,所以这位老太太对于窦琰也很是疼爱,以前窦琰也是经常出入宫闱谒见老太太,也正因为是这样的原因,才养成了窦琰昔日那骄横的性情。

而现在,作为穿越人士的自己来了,比起昔日的窦琰更懂得人情事故,自然要努力地将窦老太太与自己父子的关系拉得更近才是。

窦琰思来想去,总算是想好了一个办法,窦太后不是眼神不好使吗?听老爹所言,窦太后倒是没瞎,不过眼神相当不好使,或许很年轻的时候太过操劳有很大的关系,现如今别说是玩针线活那种费眼神的活计,就算是看竹简都要凑得很近。

而窦老太后最大的爱好偏偏就是读书,并且这位老太太在黄老之学上有着相当的造诣,不读书哪来的知识?而现在,因为眼神的问题,窦老太后已经很遗憾地放弃了自己最大的爱好,更多的是造别人念给她听。

所以,窦琰从这里就已经得到了一个结论,那就是窦老太后肯定是一个近视眼,而且是很严重的高度近视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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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马屁忠仆……

遗憾的是窦琰根本就不是眼科医生,手里边更没有仪器可以测量老太太的近视到底有多少度,更没有办法制作出高度近视的镜片,但是不可否则,窦琰还知道一招可以解决这个难题。

那就是放大镜,没错,这东西绝对是高度近视用来替代眼镜的一个好办法,虽然不如眼镜好用,但是好歹能够让老太太从新捧起竹简,从那上边吸收知识。

至少放大镜的材料,现阶段没有玻璃,所以,窦琰更多的考虑是用玻璃的替代品:水晶。

左等右等不见那小妮子回房,窦琰只得悻悻地站起了身来伸了个懒腰:“伯讷,小姐上哪去了?”

窦琰的贴身忠仆,干巴瘦猴,却机灵外加八婆的窦伯讷从那房门外探脑进来。“小姐往前厅去了。公子,您要小的去唤吗?”

“啊?那臭丫头该不会去靠我的黑状吧?”窦琰不由得咧了咧嘴,奶奶的,就知道小萝莉不好对付。“算了,不理会那丫头,陪本公子出去溜溜,对了,你知道哪有水晶吗?……”窦琰现如今可没闲功夫跟那小丫头较劲,先想办法给那位老太太给整出点好东西去拍马屁逗乐先。

“水晶?”窦伯讷挠了挠头,大手一拍大腿:“公子您说的是水玉吧?”

“水玉?什么鬼玩意?”窦琰白了一眼这家伙:“我说的水精是那种无色透明的一种石头。不过偶尔会有其他的颜色。”

“不就是水玉吗?”窦伯讷隐蔽地翻了个白眼,耐心地给窦琰解释道。窦琰这位二十一世纪四有文盲才明白,所谓的水晶,在这个时代拥有三个名字,一为水精,一为水玉,一为水碧。

之所以称之为水精,意思就是此物犹如水之精灵。而被称之为水玉,意谓似水之玉,又说千年之冰所化。古人所看重的就是其“其莹如水,其坚如玉”的质地。而《山海经》中,水晶还有一个别名,谓之水碧。

窦琰不由得瞪圆了眼珠子瞅着跟前这位侃侃而谈的忠仆上下打量,直瞪得窦伯讷心头发毛,脚步向后轻移,窦琰这才悻悻地道:“伯讷啊,真想不到,你小子可真够能耐的,看起来也比我大不了几岁,怎么知道得那么多?”

听到了这话,窦伯讷暗松了口气,赶紧陪笑着道:“这些都是小的以前随主人读书之只方才得知的,说实话,主人的才学,实在是天底下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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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这话,窦琰轻甩额前乱发,一脸的感慨:“唉,若不是公子我以前的事忘得差不多了,又岂不会知水晶的这些别名,你说是吧?”这话完全是发自窦琰的真心,毕竟作为后世灵魂穿越到古代的现代人而言,都会有一种优越感,至少窦琰也不例外、

“当然,公子您也不差,几可与主人并肩,小的实在是佩服得无体投地,若不是公子前事多忘,对于这些典故,怕是更能手到擒来……”窦伯讷不愧是老爹特地安排在之前地那位窦琰身边的贴身忠仆,光是这张嘴皮子,虽然不敢说能获得那位窦琰的信重,至少能获得一定的好感,他可以算得上是那位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前窦琰留在身边时间最长的忠仆了。

“嗯,呵呵呵,一般般罢了,说实话,只不过到现在还没遇上本公子能认真出手的事,不然……”窦琰半是遗憾半是感慨地一面发着牢骚,一面扭着八字步走出了书房,窦伯讷一脸的崇拜,可是心里边暗暗的腹诽个不停:“您就瞎扯蛋玩吧,就公子您以前那才学,跟其他那些成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勋贵子弟想比起来也好不到哪儿。”

窦琰自然听不到窦伯讷的心声,要能听到的话本书就该改成修真或者是异能了,嗯,至少窦琰斗志昂扬地带着窦伯讷往前厅而去,果然见到了窦芷这小萝莉,此刻这小萝莉嘴里边不知道正在嘀咕什么,惹来了正在那榻上不知道摆弄什么东西的娘亲阵阵温婉的笑意。

“琰儿,你怎么也来了?”娘亲抬眼间看到了窦琰,不由得笑问道。

“孩儿过几日就要去见姑奶奶她老人家,心里边正想着给她老人家送什么礼物才好,这不,正想出府去溜溜,顺便看看有什么新奇的物件。”窦琰笑着向娘亲行了礼,目光落到了窦芷的身上,这臭丫头小嘴一撇:“哥你该不会是在家里边呆着无聊了才想这么个理由吧?”

“你这什么话,为兄我虽然不敢说是至孝之人,可好歹也知道什么叫忠义礼信。”窦琰白了这小丫头片子一眼,闷哼道。

窦芷让窦琰这话给气的直立眼角,正要张口,娘亲忍不住开口道:“好了好了,娘可没时间听你们斗嘴,琰儿能这么想,那可太好了,嗯,你去找帐房支一些钱帛,顺便带着几个下人一块去就是了,知道吗?”

“我也要去!”窦芷赶紧申明道:“娘,孩儿也好些天没出门了,好不好嘛。”小丫头拉着娘亲的胳膊开始撒起了娇来,看样子很符合窦琰给她的评价:傲娇。

“行,你就跟你哥一块去吧,不过在外边可不许胡乱斗嘴了,成心让人看笑话,知道吗?”娘亲没奈何地摇了摇头。“看看你这丫头,又把榻上的算筹给弄乱了,这下娘又得重来……真是的。”

“算筹?娘亲,你这是在算帐?”窦琰凑到了跟前,打量着那摆了几乎小半个榻案的数十根算筹,不由得一阵眼晕。

“当然了,不算帐,家里边的吃穿用度谁知道该怎么安排。行了行了,快走吧,省得娘看着你们俩眼晕。”娘亲看样子很不耐烦。本想问问娘亲为啥不用算盘的窦琰只得按下了这个念头,领着妹子灰溜溜地离开了前厅,省得一会娘亲作恼来,吃不了兜着走的就是这兄妹俩。

“哥,你想买什么给姑奶奶?”窦芷坐在那马车上也不安生,时不时地撩起那车帘把脑袋探出去张望,那可爱的坠马髻摇来晃去,透着一股子轻灵与快活。

“不是买,哥是去做。”窦琰抬起了手,拦住了窦芷这个好奇宝宝欲张的小嘴。“拜托,一会你就知道了,现在别问OK?”

“欧尅?什么意思……”窦芷不明白啥叫英语,但并不防碍她那超常的求知欲。

窦琰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干脆闭上了眼睛打盹,谁窦芷这小姑娘在耳边叽叽喳喳的干扰,打定主意装聋,窦芷只得悻悻地扭头继续去看窗外的风景。不过粉嫩红润的小嘴儿还在一动一动的,也不知道在嘀咕啥。

窦琰心头暗乐,庆幸这一招总算是起了效果,要不然自己还真不知道给勤学好问的窦芷怎么解释啥叫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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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的第二更,还在码字。

第十二章 敢盯我妹?!

到了长安城西北角,那专门开辟来用于贸易和作坊的地方。还远在百米之外,窦琰已然听到了那个方向传来的喧闹声,不由得伸长了脖子向外望去,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吓了一跳,宽约数米的道路上尽是行人,甚至还有一些人站在街中大声地叫卖。

“哥,这里好热闹啊,要不我们下车走过去?顺便还可以看一看有没有什么新奇的小玩意。”窦芷伸手扯了扯窦琰的衣角,浑然忘记了方才正跟自己的老哥置气。

听到了妹子的软语相求,窦琰也确实想见识一番汉朝时代的商贸区,便同那妹子一块下了马车,在窦伯讷和几位窦家家丁的簇拥之下,向着那以专门制作玉制品闻名长安的著名坊市行去。

这里的道路算起来也不算窄,可是由于前来买东西的人实在不少,窦琰一个劲地感慨汉代的长安是这个时代最大最繁荣的都市果然明不虚传,一面好奇地打量着这里的市坊,嗯,偶尔还能见到一些长相有别于汉人的异族,窦琰好奇之下,便使那窦伯讷前去打听,一打听才知道,原来那些人多是与大汉朝边疆接壤的西域各国的商人,带来的多是一些新奇玩意,不过他们很少会跟汉人采用钱帛交易,而更多的是以物易物,自然是用他们的特产或者是乱七八遭的玩意来交易大汉的丝绸和他们的国家所不出产的东西。

而这些商贩大多都是成群结队而来,不过,能越过匈奴人的封锁,抵达大汉朝的帝都长安,常常十名商人之中,最多只有六七人,而能够带着他们所交换得来的货物,回去西域的商人,只不过十之三四,有些时候遇上了那些匈奴人或许能够逃得性命,不过他们辛辛苦苦卖命得到的那些商品,将会全被那些贪婪的匈奴人一扫而空。

不过只要能够做成一回这样的贸易,足以让这些原本不甚富裕的商人一夜暴富,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西域商人断断续续地越过匈奴人的封锁,不远千里艰辛跋涉来到大汉的帝都长安。

听到了窦伯讷这位八卦忠仆那涛涛不绝的解释,窦琰不由得连连摇头感慨,看样子,从古至今,为了利益,还真没有一件事情是这些逐利而行的商人不敢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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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琰还没来得抒发自己的情感,就听到了窦伯讷的招呼声,原来前方不远的一处铺子,就是专门经营着玉制品打磨制作的工坊,也不能完全说是工坊,前面的铺子里边挂满了许许多多精美的玉器,不论是玉佩,还是玉环,又或者是玉勾,总之形形色色的玉制品让窦琰甚至无法去区分他们的用途,更别提说出它们的名称。

看得出来,这间玉器铺子占地极广,想来一如窦伯讷之言,确实应该算得上是这条街上较有名的,里边的人还真不少,不过铺面大了,所以也并不显得拥挤。

窦芷从进门一开始,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几乎就没眨过,粉嘟嘟的红唇半张着,目光里边尽是闪闪的星光,看样子,从古至令,女人对于这些东西的喜爱程度不亚于西方古代传说中的巨龙。

窦琰自己溜跶向了一面摆放着那些水晶制器的柜面,不得不说,对于汉代人而言,对于玉器的追求要远远地超过其他任何一种贵重宝石和金属,毕竟这玩意自中华文明有历史记载以来,就一直作为最高贵的祭器和礼器,自古以来便受追捧。对于水晶什么的反而没有什么兴趣,更多的则是用来雕琢一些玩赏物件。

而此刻窦琰的跟前就有几件水晶制品,雕琢工艺照窦琰那眼光实在是瞅不出什么高低来,不过,这些东西的确打磨得相当的光润,甚至看不出有什么雕琢的痕迹,不得不让窦琰承认中华古代先民们在工艺美术制品上追求那种完美的态度。

这个时候早有那铺中的小二在一旁殷切地候着:“这位公子,不知道您需要什么玉器,若是这里没有您满意的,您也可以订制。”

“嗯,我想要水晶制品,不过,我需要那种完全透明,中间没有杂质的。你这儿有吗?”窦琰打量着跟前摆放的那几款水晶制品,有淡紫色的,也有灰白,乳白色,也有半透明的,不过那种透明度实在是达不到窦琰的要求。

“完全透明的?”这位店伙计眨了眨眼,原本殷切的表情闪过了一丝丝泄气,不过还是从那下里取出了几个小盒子摆到了那台子上:“有是有,不过那种水精雕琢现来的器物远观不可见其轮廓,近观亦不能见其形神皆备,此物多用于制作一些小饰品罢了,您看这里这件水晶蝉佩,还有这对水晶镯……都是用最上好的东海郡水玉所制,当然,这些东西要比那些好玉所制的饰品偏宜多了。”

窦琰看到了这店伙计拿出来的这些水晶制品,不由得眼前一亮,确实,这些水晶制品的透明度好过那些摆在台面上的,更重要的是相当的纯净,凭窦琰的肉眼还真看不出其中有什么杂质,甚至还能隔着水晶,明晰地看到自己的掌纹。

这让窦琰不由得心中暗喜,不过表面仍旧不动声色:“价钱不是问题,不过我不需要这些,我要求的是定制物件,不过,那些水晶的透明度必须要像这些一般。”嗯,没办法,后世经常跟商贩打交道,窦琰已经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要不然,那就等着挨不良商贩们的快刀吧。

而就这个时候,窦琰陡然听到了一个横蛮的声音从身后边传来。“滚开,混帐,居然敢挡我家小侯爷的路,活腻歪了?!”

窦琰不由得转过了头望去,正看到一位锦袍华服,年近三旬,脸形狭长的公子哥在两名家奴的簇拥之下迈着八字步走进了铺子。而一位长衫士子帽歪眼斜的撞在了身边的货架上,不过却只能摆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悻悻地转身离开。

“公子,要不咱们先去隔壁看看吧。”看到了来人,窦伯讷的表情不由得一变,连忙压低了声音向窦琰道。

窦琰好奇地回过了头来:“怎么了,莫非跟那位小侯爷有关不成?”不是吧,莫非自己第一次逛长安,就能遇上原本那个窦琰的老仇人不成?

“公子,那位是曲周侯世子郦皋,跟公子您向来不睦,上次聚众宴饮,他还差点让公子您给揍了一顿,咱们……”窦伯讷话还没说完,窦琰便听到了一声娇斥。不由得愕然扭头望着去,却看了那位曲周侯世子郦皋就站在自己妹子跟前,手里边拿着一只玉簪,一脸的淫笑地打量着自己的妹子,他那双细长略显红肿的眼睛,一看就知道属于那种长期睡眠不足的水泡眼。

看这家伙居然敢冲自己妹子露出一副怪叔叔嘴脸,属于纯洁妹控类型的窦琰不由得脑袋一热怒气勃发。“他妈的,就你那马不知脸长的模样,居然敢盯我妹,老子看你丫的还真是欠收拾。别说你是侯世子,就算是猴崽子老子也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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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更新,今天最少三更,晴了向毛太祖发誓,保证这句话的真实性!

第十三章 皋,你娘好吗?

“你是谁,干吗抢我的东西?”窦芷气鼓鼓地冲这家伙瞪圆了眼睛,看样子,郦皋现在手中拿着的玉簪分明就是从自己妹妹手中抢过去的。

“哟,这位小娘子,嘴下可要留德,本公子乃是堂堂的勋贵之后,怎么可能抢你一个小娘子的东西,这物件本是摆在这里卖的,本公子想拿来看看,又有什么?”这位小侯爷还真他娘的一副影视剧里恶少纨绔的嘴脸。

窦芷恨恨地瞪了这家伙一眼,闷哼一声转身欲走,岂料郦皋身边的家奴却拦在了跟前,气的小姑娘脸都红了,杏眼圆睁,娇声喝斥道:“滚开!”

“啧啧啧,好烈的性子,也不知道是哪家的闺女,没一点教养。看样子,本公子还真得替你爹娘好好的管教管教。”郦皋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把玩着手中的玉簪,一面调笑道。

原本守在窦琰身边的窦伯讷等人顿时变了脸色,正欲冲上前去,却被窦琰伸手拦住,在窦伯讷等人莫明的目光下,窦琰说出了一句无比精典的问候用语。

“皋(很严肃地告诉大家,此字读gao,表想歪了,偶只是提醒一下大家而已。)你娘好吗?”一个很平静,很温润,带着一丝丝磁性的嗓音突然在原本显得寂静无声的店铺内响了起来。

这话一出口,店铺内原本还显得明晰的呼吸声仿佛也停止了,还呆在店内的那些客人的表情犹如让雷电抽中而石化,而窦伯讷等人的表情顿时变得无比的诡异与古怪,瞅着还一脸从容与谦和笑容的公子,没来由地在心底打了个寒战。

只有那铺外的喧闹隐隐传来。而郦皋的脸色先是愕然与迷茫交错,接着又变成了明悟,接到来那张原本惨白的脸庞瞬间变成了重症便泌患者运气时一样的紫红色。“谁!是谁?!谁他娘活腻味了!”

“啧啧啧,想不到堂堂的勋贵之后,居然连什么叫彬彬君子之风都不知道,居然在这里大呼小叫的。”窦琰懒洋洋地推开了拦在身前的窦伯讷,站了出来,顺便还冲窦芷眨了眨眼,小丫头此刻漂亮的脸蛋却羞得发红,恶狠狠地瞪了窦琰一眼。看样子这丫头的思想也不纯洁,窦琰暗暗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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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公子当是谁,原来是你这挨雷劈的窦家子,怎么?你脑袋是不是让雷给劈傻了,居然敢当着本公子的面辱及我娘亲。”看到了窦琰,原本还暴跳如雷的郦皋脸上的表情更显得狰狞。

“怎么可能,郦小侯爷,你再好好想想,我语言之间有何不妥?”窦琰双手一摊,摆出了一副无辜到极点的嘴脸。

“你方才说搞我娘好吗?这话不是你说的,难道还是哪个王八蛋在这里放屁不成?!”郦皋气的七窍生烟,手指头都开始哆嗦。

窦琰挠了挠头皮,一脸的迷茫:“不对啊,本公子方才明明说的是:皋,你娘好吗?这本来就是一句很简单的问候语,毕竟你我兄弟想识多年,小弟自前些日子挨了雷劈之后,就前事多忘,今日见到郦兄这样的熟人,若是不打打招呼,岂不是有失礼仪,再说了,方才郦兄不是说我妹子时提及了我的爹娘,所以小弟方才特意问候郦兄的娘亲,正所谓一礼一答,这有何不可?!”

窦琰此言一出,尚被那名郦家家奴拦着的窦芷不由得悄悄地吐了吐丁香小舌,还以为自己误解了兄长。不过,如果这位小萝莉在二十一世纪呆过的话,怕就不会这么想了,而且窦琰这翻解释,同样阴损到了极点,不理解后世语言艺术精粹的人,怕是一时半会还真反映不过来。

卟哧之声,在窦琰的左右响起,几个窦家家奴全都笑歪了嘴。

“你……你方才明明不是这样说的!”郦皋现如今嘴皮子都有哆嗦的迹象,看样子真让窦琰的狡辩给气的快脑充血了。

“还能怎么说,哦,莫非是郦兄觉得我还没问候你爹,所以不开心?要不现在本公子连你爹也一块问候如何?!”窦琰仍旧在笑,负手而笑,彬彬尽显,可就是那微翘的嘴角,还有那双眼之中的戏谑,任谁此刻都已明白,这家伙分明是刻毒无比地在损人。

“坚子安敢如此,给我杀了他!”郦皋真的快被气疯了,双眼赤红,气喘如牛,伸手摸到了腰畔的宝剑,一面叫嚣道。身边的几名家奴其声应诺,手按腰畔利刃,可是看到了窦琰那张阴森森的狞笑嘴脸,原本迈出的脚步也不由得一缓。

“谁敢动我家公子?!”窦伯讷虽然干巴瘦猴了点,可气势也不弱,更何况窦琰的身边还不止他一位家奴,还有两位体态雄壮魁梧窦家家奴也已然手按在腰间刀柄之上,不甘示弱地瞪着那郦皋的家奴。

“郦小侯爷好大的口气,想杀我?”窦琰阴冷地笑了一声,眉头很诡异地挑了挑:“郦小侯爷是不是觉得自己的曲周侯世子之位坐腻味了,想在长安城之中擅动刀兵,虽然您是小侯爷,宰一两个平头老百姓,花些钱帛,或许就能摆平。可问题是,你摆得平我吗?”

郦皋的脸色不由数变,原本已然出了半鞘的宝剑却再也拔不出来,双眼里的怨毒折算成刀片的话,窦琰此刻已经变成了最筋道细腻的肉沫。

“本公子虽然没有官身,亦不像郦兄一般,堂堂的食邑好几千户的侯爷世子,可郦兄莫要忘记了,本公子的身份虽然是个平头百姓,但是,本公子姓窦!咱们大汉朝的太后亦姓窦!”窦琰的声音不高,可偏生让死盯着他的郦皋没来由得打了个寒战。

窦琰仍旧一副懒洋洋的模样,翻了翻眼皮,拿捏起了一只水晶蝉佩在手中打量,嘴里边似乎是讲述着什么与他无关的事情。“陛下最恨的就是勋贵子弟仗着祖辈恩荫在长安城中为非作歹,郦兄你真要因与外戚争执,伤了人命,陛下那里若是知道了,呵呵,你爹保不住你都算是轻的。”

“难道你就不怕?!”郦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冷笑着反问道,原本握剑柄而用力得发白的手指此刻已然松了许多。

“拜托,郦兄您可是堂堂的侯爷世子,生下来就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若是失了这个身份,给贬成了庶民,不能再穿锦带玉,不能再行车乘马,不能再前过前呼后拥的日子,你过得了吗?”窦琰摇了摇头,一脸淡定从容:“可我呢?不过是徒有一个外戚身份的草民而已,俗话说得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所以,真要在这儿掐起来,这后果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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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二更到达,嗯,今天还有第三更!在努力中!

第十四章 遇上了罪魁祸首……

听到了窦琰话中那意犹未尽的寓意,郦皋脸色变幻不定,眼中寒光四射,目光犹如利刃一般死死瞪着窦琰。“窦家小子,别得意,别以为本公子收拾不了你。”

窦琰翻了个白眼,那副高大的身板一挺:“当然,郦兄如果心里积愤难耐,想要找窦某的麻烦,也行,不管你是想跟本公子单挑还是啥,我奉陪到底。如果郦兄没这份胆量,门在那儿,本公子就不送你了。”

郦皋的脸色犹如那夜晚挂在酒吧门口的彩色广告牌,青红紫绿怕是都能染上一轮,不过,窦琰的话却实让他有一种投鼠忌器的感觉。没错,窦琰的话虽然说得很平淡,可是话语里边那些东西却让郦皋栗然而惊。确实,对于他这位堂堂的大汉朝曲周侯世子而言,宰一两个平头老百姓或许没什么,打点好关系,拿些钱堵人嘴,事情就可以摆平过去。

可真要跟外戚子弟发生激烈的冲突,照窦老太后那超级护短的性子,不生吃了他郦皋这个小小的侯爷才怪。要知道那位老太太发起脾气来,就算是天子也要退避三舍的。以前自己也跟窦琰发生过冲突,还不就是因为顾忌那位老太后,不然,他早就把这家伙给宰了。

“想不到那雷没把你这个窦家子劈傻,倒让你变得牙尖嘴利来了,好!咱们以前的帐还没算清楚,今日你又如此羞辱于我,你等着,郦某他日定让你生不如死。嘿嘿,你妹子,好,很好……我们走!”郦皋阴森林的笑容犹如那夜晚盘旋在荒坟上空的猫头鹰,一张原本就长得不怎么样的狭长脸形更是扭曲得如同那中风的蠢驴。

“慢走,不送!”窦琰将那水晶蝉佩轻巧地扔进了木盒里边,回过了头来,望着那郦皋显得有些狼狈的身影得意地笑了起来。

“公子,您真厉害!”窦伯讷不由得心悦诚服地向窦琰道。看样子,挨了天雷还能活下来的公子还真是了不得。以前的公子哪有这般能耐,一张嘴皮子翻翻,生生要把人给气的死去活来。看样子,挨了天雷还能活下来的公子还真是了不得。

“妹子,方才没被那家伙吓着吧?”窦琰此刻可没功夫理会这几个家奴的吹捧,关切地问起了低头向自己走来的妹子。

“谢谢哥,我没事,哥哥你太厉害了。”小姑娘抬起了头,目光里边全是崇拜的闪闪星光,看样子,方才窦琰的那番表现,已经留给了窦芷一种谈笑用兵,运筹帷幄的洒脱印象。

“一般而已,呵呵,这家伙不过是一个仗势欺人的蠢货罢了,想跟本公子斗,还嫩了点。如果方才他不惹恼我的妹子,我也懒得理会这种家伙。”窦琰负手而立,嗯,很得意,更主要的是背靠大树扇别人脸的感觉相当的爽。

也很庆幸有窦老太太这么个护犊子的皇太后,不然,窦琰的嘴皮子就算是能翻得捅破天去,冲突也肯定不可避免,毕竟,方才那番话,可是把这位堂堂的侯爷世子给得罪死了。

“哥你还不一样也是仗势欺人。”窦芷很隐蔽地翻了个白眼,小声地嘀咕道,正在摆造型的窦琰不由得一脸黑线,靠,这小萝莉怎么老揭自己这位嫡亲兄长的短。

白了这没心没肺的丫头一眼,窦琰招来了那位此刻已然变了脸色的店伙计。“过来,本公子刚才还没跟你说完呢,咱们继续,嗯,除了让你磨制这样的东西之外,你再给我整一件东西,外边有个长约一尺,宽用四寸的框,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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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琰嘴里边一番形容,听得那位店伙计一头的雾水,无奈之下,窦琰干脆亲自动手,让那家伙去找来了碳条,就用碳条在一张木板上一面绘图,一面解释,好半晌,总算是让这家伙明白了窦琰所需要的东西是何等模样以及大小尺寸。

“放心吧窦公子,我们店里的匠师,在整个长安城都是这个……一定能给您做出最合意的饰物和物件。”这位店伙计小心翼翼地捧着窦琰画了图样的那块木板,向窦琰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嗯,一开始这位店伙计还觉得跟前这家伙不过是一位富贾之家的二世祖,可谁料想,居然是窦家子,大汉朝窦太后的后辈,方才那位可是侯爷,在他们这些小老百姓眼里边,已然是了不得的人物,可是却生生让这位窦公子三言两语给羞辱得悻悻而去,这不得不让这位店伙计心中更加的敬畏,还有一丝崇拜。

“嗯,不过别忘记了,时间可只有三日,三日之后,我会让家奴来取,若是误了日期,那你们就得付我每日百分之三十的违约金,知道吗?”窦琰临出门时还不忘提醒一声,那位恭送到窦琰到了门口的店伙计不由得一呆,赶紧拍胸口保证肯定不会误了窦公子的大事,心里边却不停的腹诽,这位公子也实在是太心黑了,误一天,就得赔付百分之三十,如果晚上三天,那就得赔本,再晚上几日,怕是这位窦公子就要玩驴打滚,利滚利啥的了。

一想到方才这位窦公子收拾那位侯世子时的阴险与毒辣,可怜的店伙计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心头暗下决心,不论如何,这位窦公子订制的东西现在就拿去做,可不能让他找着发彪的机会才是。

“咦,居然都到这个时候了?”窦琰抬眼看了看天色,这才发现此时太阳已近山峦,都快黄昏了。而街道之上的行人也已然比之方才显得稀疏了起来。

兄妹二人,总算是能悠闲地在这市坊轻松的迈步,不过方走出了不过百余步,就见迎面行来了一架豪华之极的数马齐拉的大车在几位骑士的簇拥之下,正顺着大道向这边冲来。

窦琰拉了妹子一把,往街边避开,而那辆马车堪堪从窦氏兄妹的跟前冲过去,就听到了马车内似乎有人在呼喝,双马一阵嘶鸣,疾行的马车很快停了下来。

“哥,这好象是堂邑侯府的车驾。”窦芷不由得一声低呼,明媚的双眸向着那已然停下的大车望去。

“堂邑侯府?”窦琰听到了这个称呼,眼珠子顿时鼓了起来,亲娘哎,堂邑侯府,那不就是陶馆长公主的老公家,也不就是日后汉武帝的丈母娘家吗?

“贤弟,想不到真的是你!”就在窦琰满脑子震撼的当口,却见那马车之上跳下了一位锦袍华服的公子哥,挥手冲这边高呼不已。

“这家伙莫非是在叫我?”窦琰有些莫明其妙地左右一瞅,怎么都觉得这位一脸喜色,正疾步行来的公子哥似乎是在跟自己打招呼。

“是啊,哼,哥哥你挨雷劈,说来,还是这家伙惹的祸事。”窦芷一副很不待见的表情,瞪向那位正快步行来的公子哥小声地道。

“啥?!”窦琰两眼一翻,差点心肌梗塞,亲娘哎,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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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三更抵达,没忽悠大家吧,嘿嘿,大伙记得投点票票捧捧场哈!

第十五章 同病相怜的纨绔之友……

“这家伙就是堂邑侯世子陈须,咱们大汉帝都有名的纨绔,因为爹爹跟陈伯父的关系,跟大哥您是总角之交。”心知自己老哥失忆的窦芷乘这功夫赶紧给窦琰恶补了跟前这位疾步奔来的公子哥的大略资料。“您就是受他之邀去宴饮,结果回府的路上挨了雷劈的,哼……前阵子陈叔父还亲在府中向父亲代这家伙赔礼来着,哼,这家伙怕是没脸见咱们爹爹才对。”

“啊?我靠!”或许是原本那个灵魂留在这个身体里边的最后一丝怨念,让窦琰心里边没来由地冒出了一股火气。可如今的窦琰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给这家伙写封感谢信,要不是他,自己或许早已经穿越到了原始时代,要不就因为穿越名额不够,移魂到某些非高级哺乳动物身上,那样岂不憋屈死?

窦琰正在满脑子纠结的当口,那位身材挺拔,眉宇俊朗的公子哥陈须已然来到了跟前,站在距离窦琰两步处停下了脚步,深情款款地望着窦琰,嘴皮子微微地颤动,丰富的表情如同那在战火纷分的年代,失散了多少的亲人相逢。

看得窦琰头皮发麻,不由得小退了半步,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脸:“小弟见过陈小侯爷,你这是……”

“啊!贤弟为何如此称呼为兄?”陈须一副相当震惊的表情。目光转落在了窦琰身边的窦芷身上。“芷妹,你兄长他这是怎么了?”

“哼……我哥让雷劈了,莫非你不知道?”窦芷斜了一眼这货,挑起了下巴闷哼了一声道,看样子妹子很不待见这位纫绔兄台。

“这个……这个须自然是知道的,嘿嘿,想不到贤弟居然已经痊愈,实在是,这实在是令为兄我喜出望外啊!”这位兄台先是尴尬地咧了咧嘴,然后再次上前,出手如电地抓住了窦琰的手,一脸的欣慰与激动。

“兄台,你是不是太热情了点?”窦琰哪料这家伙居然会实施偷袭,赶紧抽手。这家伙莫非有背背的倾向?怎么看人的眼神那么不对劲。

“都怪为兄,一切都怪为兄,那日若非是为兄邀你宴饮,贤弟又岂会遭此厄难,唉……”陈须的嘴脸此刻变得无比的悲伤,表情转换之快,着实让窦琰有种想要拿鞋底子冲这家伙的帅哥脸上狠抽的冲动。“当日听闻贤弟挨天雷至昏迷不醒,为兄我听闻此消息,恨不得能以身代之。第二天一早就欲亲探贤弟,奈何为兄身子骨……唉,还没出府,就因为体虚昏在了府门外,之后……”

不得不说,跟前这位陈须还真他娘的能忽悠,至少这是窦琰穿越到了汉朝以来,第一次见到能这么忽悠的汉朝人,那张不停开合的嘴怕是能把树上的鸟给乖乖地哄进笼子里。

“我要信你我就是根棒槌。”窦琰一脸理解的笑容频频颔首,心里边却对这个唾沫横飞,声情并茂的家伙坚起了无数根中指以表达自己对这位兄台的敬仰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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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货自吹因为伤心窦琰这位铁哥们的病情,以致于体弱多病的他因此而相思成疾,嗯,反正大概就是这个意思,馆陶长公主怜惜儿子,勒令其在府中静养,直到数日前,病体方愈。

“想不到兄台还真跟小弟是同病相怜嘛,小弟这病一愈,兄台的病也跟前好了。”窦琰咧了咧嘴,皮笑肉不笑地道。要不是看在这家伙背景比自己还硬,再加上自己穿越到汉朝不是为了来挨颈上一刀的,指不定这会子就把这丫挺的无耻之徒按倒在地上暴打一顿以泄心头之恨了。

岂料陈须这家伙脸皮忒厚,一脸的感怀:“是啊,贤弟这么一说,为兄也觉得,看样子,咱们弟兄不愧是刎颈之交。嗯,今日为兄本想亲往窦府一探贤弟,奈何今日曹寿那小子亲自登门邀请为兄宴饮,为兄还想着择日再往,不想竟然在此地遇上了贤弟,实乃天意尔。不若你我兄弟同往平阳侯府,一敘你我兄弟久别之情?”

窦琰看着这位脸皮超厚,还知道打蛇随棍上的兄台,实在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这家伙了。“多谢兄台美意,小弟久病初愈,身子骨还虚着呢,要不改日如何?”

“哎呀,我的好贤弟,正所谓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既在此得见贤弟,若是贤弟就这么离我而去,莫非心中还对为兄有所怨恨不成?”陈须那张帅哥脸挤出了一丝悲切,仿佛窦琰是个抛妻弃子的大坏蛋。

“这……”虽然这家伙很无耻,不过看得出来邀约自己的心情十分诚恳,这让窦琰不由得有了一丝意动,把目光落在了妹妹的身上。

窦芷闷哼了一声正欲开口,窦琰却又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空灵的娇喝。“芷姐姐,真的是你?!”

窦琰抬起了头,不由得一呆,从那马车上居然走下来了一位一身华丽鲜艳衣袍的古装大眼萝莉,一脸喜意地正向着这边行来。

这让窦琰不由得不感慨,为啥前世自己遇上的妞多是歪瓜裂枣,穿越之后见到的几位女性不管年纪大小还真没有一个长得对不起观众的。

比如这位正走过来的小萝莉,年纪大约与妹子窦芷相仿,模样儿忒俊,特别是那双很是醒目的大眼睛水亮水亮的,很吸引人。

而窦芷原本一脸不高兴的表情也换成了惊喜:“是阿娇妹子?你怎么也来了。”

“阿娇妹子?”窦琰看着跟前这位水葱般粉嫩的古装大眼萝莉,眼珠子不由得鼓了起来。陈阿娇……不是吧?现如今才汉景帝三年,汉武帝按史书记载怕是这会子还在吃奶吧?他老婆居然这么大了?

一想到汉武帝那货叨着个奶瓶坐在这个已经开始发育的大眼萝莉怀时边奶声奶气的叫老婆,窦琰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他妈的,简直是比歪歪小说还歪歪。

后世的历史书并没有记载清楚这位日后的汉武帝废后详细的出生年月,以至于在一些影视作品里边,汉武帝虽然称阿娇为姐,却没有显示出两人之间的年龄差距。

不过旋及窦琰想到了史书上关于这位娇翁主的老娘馆陶公主曾欲跟栗妃娘娘打亲家,把自个的闺女嫁给太子刘荣,遭拒之后才狠下心来,设法地将汉景帝的**搅得天翻地覆,到最后,太子被废,刘野猪这才被强势地推捧出来。

如果阿娇年纪太小,又怎么可能嫁给如今已年约十五岁的太子刘荣,毕竟太子要成亲的话,总不可能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女童进洞房吧?大汉朝虽然的封建主义婚姻准则虽然显得有些禽兽,十三岁就能嫁人,可是再禽兽也不能连五六岁的女童也不放过吧?

太难以置信了,居然是汉武帝的未来婆娘,想不到在自己在汉朝第一次出门溜跶就遇上了,实在是让窦琰不由得不感慨穿越人士的命运之奇妙。

“在府里边呆得太无聊了,所以就让我大哥带我去平阳侯府玩,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芷姐姐,咦……”小萝莉这个时候总算是把目光落在了正目瞪口呆的窦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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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赴宴

陈阿娇这位大眼萝莉似乎对窦琰十分地好奇,歪着脑袋丝毫不怯地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窦琰,不过那带着惊奇的目光就像是在打量着一头史前生物一般,这让窦琰还以为是自己的衣着有问题,结果发现根本没有什么不妥。

还在心里边想着这位大眼萝莉为什么要用这么古怪的目光审视自己的当口,这位一直在打量自己的大眼萝莉凑到了近前来:“萧家哥哥,我听大哥说挨了雷劈,是真的吗?”

“……”窦琰有些无语地看着这个个头刚及肩膀的大眼萝莉,合着这小妮子那么盯着我看就是为了这事,看样子我是她唯一见过的挨雷劈的人士。

“当然,我哥是挨了雷劈。”窦芷这臭丫头居然也来凑热闹,还一副很是煞有介事的表情:“那天哥哥挨了雷劈之后,整个人不停地在那地上抽抽,身上蓝汪汪的,好可怕哦。在家里边昏迷了好几天,身上那颜色才褪掉。”

“真的?!”阿娇一脸很吃惊很遗憾的表情。“好可惜,我居然没有看到。”

“……”窦琰脑门上青筋直跳,合着为了满足你这个小丫头的好奇心,我就该保持挨雷劈的姿势和颜色,让你看过过瘾不成?

“小妹不得无礼,怎么能这样说话呢?”陈季须赶紧站了出来说了那陈阿娇一声,这才转过了头来笑道。“贤弟,莫怪舍妹才是,这丫头是哪有热闹哪有新鲜就想往哪凑,前些日子,贤弟病卧之时,这丫头居然还想去看热闹,挨了我爹一顿训斥。”

“哥,什么叫看热闹,人家不过是好奇嘛,再说了,窦家哥哥不是好好的吗?”陈阿娇不满地冲陈须瞪圆了大眼睛,愤愤地道。

“啊,瞧为兄我这嘴,嘿嘿,还望着贤弟莫怪,我妹妹也是担心你。”陈须这家伙立即很无耻地拔乱反正,看得窦琰两眼发直。实在是让窦琰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陈氏兄妹了,妹子是个喜欢窥人隐私的八婆小萝莉,当哥的是个厚颜无耻的纨绔,嗯,总之没个好鸟。

“对啊,芷姐姐,咱们一块过去玩吧,要不然,就妹妹一个人在那里,会很无聊的,咱们也有好些日子没见了,妹妹可是想你得紧。”陈阿娇拉着窦芷的手儿,声音甜腻得就像是那最为香糯甜腻的玫瑰蜂蜜。

“这个……哥,你看咱们是不是……”窦芷犹豫不决地转过了脸来望向窦芷,看样子,这位性格开朗的小妮子也很想出门跟她的小姐妹一块溜跶,窦琰只得点头向那陈须答道:“既如此,小弟便恭敬不如从命。”

“耶!太好了,芷姐姐咱们快走。哥,你们也快些。”陈阿娇不由得欣喜地欢叫了一声,拉着同样面露喜色的窦芷就快步地向着那马车走去,两位衣着鲜艳的萝莉那飘荡的青丝,还有那翩翩的裙摆,真有如两只绚烂多姿的彩蝶一般炫目,引得路人纷纷侧目相望。

嗯,看得窦琰不由得也暗暗感慨,这个时代要是有相机,给这两个极品萝莉来上几张合照发上网却,不知道会令多少怪叔叔为之而疯狂。

“贤弟,还在发什么呆?咱们快走吧,现在时辰也不早了,若是去得晚了,曹寿那小子肯定有意见。”陈须在一旁边催促到。

窦琰只得朝着身后的下人吩咐了一声,派个家奴回府,给娘亲打声招呼,省得她老人家担心,这才随着陈须向着那马车行去。

“你妹子跟我妹子很熟吗?”窦琰忍不住向陈须问道。

“贤弟你连这也忘记了?!”陈须一脸震惊的表情,窦琰很无语地点了点头,很是麻木地继续重复着描述自己挨雷劈之后昏迷的时间太长,以至现在很多之前的事和人都忘记得一干而尽。

“想不到,贤弟居然会成这般模样……唉,皆为兄之罪也。”陈须一副沉痛悔恨的表情,嗯,要不是方才已经见识了这货变脸的精湛技能,指不定窦琰会被这家伙堪比演艺圈大师的表演给忽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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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既然贤弟前世多忘,为兄当为汝解此惑……”坐在了那垫着厚厚地羊绒地毯的马车内,陈须很是尽职尽丙地向窦琰介绍起了两家之间的关系。

老爹窦琰当年入仕之初是一个少府属官之中的考工右丞。而当时还未继堂邑侯之位的陈午恰好与萧则同年入仕,并且同样少府属官,考工左丞。也就是在同一个部门同一个长官考工令的手底下干活。

窦婴虽然也有个外戚的身份,才华过人,可毕竟当时名声未显,而陈午当时也不过仅仅是汉初封侯未位的世家子,跟窦婴两人的处境很是相仿,再加上两人年纪相当,又脾味相投,故尔相交莫逆。

直至后来陈午继续了尚邑侯之后,文帝就把自个的闺女馆陶大长公主嫁给了他,两人之间从原来的执友关系又添了一层亲戚关系。

而自陈午娶了馆陶公主之后没多久,从此开始平步青云,自汉景帝登基之后,对自己那会做人又会做事的嫡亲姐姐馆陶长公主亲眯有加,作为自己姐夫的陈午自然也是得到了不少的实惠。朝堂上下都知道馆陶长公主对于汉景帝的影响力有多可怕。

而窦琰虽然仍旧在大汉官吏中下层打拼,但是,两家的情谊并没有两人的地位差异而发生太大的改变,而由此,窦琰与陈季须之间也成为了好朋友。

“我靠!”窦琰听完了这番话,不由得感慨万千,想不到那位名垂青史的汉武帝的未来岳母大大,可劲地给自己的弟弟送女人、介绍女人的老鸨公主馆陶长公主的老公居然跟自己的老爹是斩鸡头烧黄纸的铁哥们。从而导致自己跟陈须这个纫绔也成为了打小就穿一条开裆裤的铁哥们。

马车摇摇晃晃,窦琰与陈季须坐在一头,妹妹和陈阿娇这两个丫头坐另一边,陈季须这家伙从上车开始就没闲着,先是介绍了两家情谊的渊源,之后涛涛不绝地述说着这些日子那些勋贵子弟之间发生的各种八卦,某侯世子跟某侯世子为了抢个妞在XX洒垆发生了激烈的肉搏交火事件,某某大臣之子因为在一次聚会上赌钱输的差点当裤子,结果跟XX侯世子借了钱,结果这些天人影都寻不见,债主纠集了一票人手正准备收拾这家伙。

窦琰一脸黑线地瞪着这货在跟前唾沫星子横飞,赶情这位堂堂的大汉朝长公主的嫡长子居然是他个精英级的八卦人士。成天尽打听这些乱七八遭的小道消息。看样子,跟陈阿娇那个大眼萝莉还真不愧是一对兄妹。

马车一路疾行,过了约柱香的功夫,已然抵达了那平阳侯府,这个时候,平阳侯府门外早已停了十余驾五马或者是四马所拉的马车,按照这个时代天子驾六,诸侯驾五,卿驾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的规矩来算的话,就知道那些马车的主人皆是勋贵子弟,门外早有曹家的家丁在侍候着。

很快,在这位下人的引领之下,窦琰等一行人向着那曹寿请宴的花厅行去。不大会的功夫,已然能听到了远处传来的丝竹交杂着喧闹声。

方到得花厅前,入眼之处,尽是繁茂的各色花卉,仿佛都要乘着春日的到来,奋力地怒放开来,以七彩来渲染和装点春天。花厅并无四壁,只有几排巨柱支撑着屋面,而原本该有墙的地方,皆被那葱翠的竹帘所掩,厅外的繁花,与那厅内的丝竹与约约绰绰的人影,倒是出奇的和谐。

窦琰的眼珠子不由得鼓了起来,原本想陈季须所请的都是大汉朝的勋贵子弟,与窦琰心目中那种高干子弟斯斯文文地穿着得体的衣物,端着高脚酒杯,身边挎着打扮入时的女明星,很绅士的谈笑的场面实在是有着太大的区别。可谁料想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票捞衣挽袖,帽歪眼斜的年轻人正在端杯换盏的大呼小叫。

有的在玩投壶,有些在拚酒,有的在行酒令,甚至有两个家伙居然端着酒盏一脸淫笑地凑到了乐女的跟前不知道在嘀咕啥子,那几个乐女面红耳赤,眉宇之间尽是荡然的羞媚之意,看样子,这两个家伙肯定在调戏妇女,鄙视之!

旁边还有几个年纪不大,衣着华贵的小萝莉,不知道在叽叽喳喳地说些什么,时不时指指点点着那群发妖疯似的勋贵子弟,爆发出一阵阵若银铃一般的笑声。

“我靠,这跟后世同学聚会有啥区别。”窦琰不由得感慨万千,看架势,这一票所谓的大汉勋贵子弟根本就是一群纫绔。一帮典型的汉代寄生虫,吃祖宗的饭,喝祖宗的酒,泡祖宗的妞……唔,说错了,应该是泡身边的妞,真要敢泡祖宗的妞,就算不挨雷劈也得挨时空管理局的正义人士的抓捕,说不定祖宗会翻棺材盖跳出来拾缀这些不孝的孽畜。

“啊哈哈哈,诸位贤弟且住,都看看是谁来了!”就在窦琰感慨万千的当口,那位坐在主案跟前,喝得面红耳赤的削廋细眼男瞅到了上来的窦琰等人,啪啪连连击掌高喝,总算是让这些喝得已经开始上头的勋贵子弟们安静了下来。包括那些小萝莉也全都把目光投下了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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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冤家路窄啊……

“想不到窦贤弟真的已经大病初愈,前几日听闻贤弟病愈之传闻,我还以为是谁跟我开玩笑呢。”这位当先开口的削瘦细眼男站到了窦琰的跟前上上下下一番打量,一脸的喜色,不过更多的是新奇。

接下来,几乎每一位在场的勋贵子弟都用意思相同的语言表达了对于窦琰能挨雷劈而不死的神奇牛人表达了一定的钦佩,并且还例举了他们曾经听闻过的不少天雷劈死人的事例,以此来证明窦琰活下来确实是个奇迹,很值得大伙蹲在一块猛吃海喝一顿加以庆祝云云。

同来那几位勋贵子弟的妹子,一群年纪十岁到十四五岁之间的小萝莉都如同在皇家动物园围观居然会穿着衣服裤子原始类人猿一般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窦琰,还时不时地交流一下心得体会,叽叽喳喳的悄悄话里边透露出各种匪夷所思的猜测,围观的态度相当的强力。

看着这些大汉朝的八卦人士杰出代表,嗯,表情从微笑变成了强笑的窦琰有种想要抄起那柄悬挂于腰间的宝剑给在坐的每一位一人捅上一刀的冲动。

还好,陈季须很会看眼色,也算是能替自己兄弟分忧的热血友人,赶紧吆喝了起来。曹寿当既命下人多上酒食,安排诸人分分落坐,几位乐女已然重新开始表演起了汉代的歌舞和音乐,这才稍解了窦琰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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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股还没坐热,那些勋贵子弟已然纷纷抬盏向窦琰邀饮,不过,窦琰还是能看得出来,除了曹寿和几位勋贵子弟对窦琰的态度较为亲热之外,更多的是对着那位陈季须所发。

甚至还有几位勋贵子弟那虚伪的笑容背后那带着鄙夷与轻蔑的目光老落在自己的身上,窦琰从容一笑,也懒得理会那些家伙,毕竟想想也是,陈季须的老娘是谁?可是当今天子的嫡亲姐姐,最受窦太后宠爱的嫡长女馆陶大长公主,可谓是除了窦太后之外,大汉朝在汉景帝跟前最有话语权的女性,这些家伙今天来这里捧场,怕是十有八九就是因为想巴结这位兄台的。

而自已虽然是外戚子弟,可是窦老太后的亲戚虽然不多,可也不少,至少她的两位嫡亲兄长的儿女就有好几位。而自己老爹窦婴虽受窦太后看重,可毕竟只是一位位低权轻的中层官吏,最高官职也不过是长乐宫詹事,而且若不是前两日刚刚复职,怕是自己如今也不过是一位徒有外戚身份的草民,真要在这排资论辈的大汉高层勋贵圈子里边,怕是自己还真的沾不上什么边。

看样子,从古自今,势利眼还真就没缺过。窦琰自失一笑,专心地对准了摆在跟前的案桌上的酒食起来。不得不说古代人吃的还是不错,至少摆在窦琰跟前的这些食材好些都是在后世难得一见的美味,吃上一口没有被苏丹红染过的鹿肉脯,嚼一颗没有用地沟油炒过的扁豆,尝上一嘴没用福尔马林泡发过的河虾,抿了一嘴不是用工业酒精掺水的米酒……

“贤弟啊,想不到一别数日,咱们兄弟还能有相见之期。来来来,为兄敬你。”廋得风吹就倒,就算是一身华贵的禅衣也挡不住那排骨曲线的曹寿凑到了窦琰的身边,嘿嘿嘿地笑道。

窦琰只得强笑着举杯回应,心里边很不是味道,这丫挺的说的话实在是不顺耳,什么叫想不到还能有相见之期?莫非你以为本公子该死翘翘不成?

而这个时候,居然已经有人站了出来,举着酒盏,随着那些乐女弹奏出来的音乐摆起了大袖,扭起了屁股,一面哼哼叽叽不知道在唱什么东西,在场诸人吹风打哨起哄者络绎不绝,看得窦琰两眼发直。

“呵呵,贤弟怎么这副表情?且歌且舞,乃我大汉之风尔,想当初高祖皇帝立国之初,常与臣下酒酣之时,击案而歌,何等畅快……”曹寿拍了拍窦琰,很是感慨地举起了酒盏。“奈何某身单力薄,非良将之材,不然,当跨马横刀,作一上将军。”

“兄台高志,令琰汗颜。”窦琰一面打量着这家伙那弱不禁风的小身板,一面很是虚伪地应和道。

就在此时,门外走来了一人,看样子也喝了不少了,扶了扶头上的冠,晃晃悠悠地步入了花厅。一张熟悉的脸庞让窦琰不由得一愣,还真他娘的冤家路窄啊,居然就是方才在那间玉器坊里边跟窦琰较劲的曲周侯世子郦皋。

“贤弟更衣怎么去了那么久?”看到了来人,原本跟窦琰坐在一块吹牛打屁的曹寿顿时站起了身来,冲这位喝得已经步态有些蹒跚的郦皋招手道。

郦皋一抬眼,双目不经意间扫过了就坐在曹寿身边的窦琰之后,目光一顿,原本原本因为酒意熏得有些发红的双眼顿时又红上了几分,脸上刚刚挤出来的笑容也僵在了脸庞之上。“居然是你……”这四个字几乎是咬着牙根才从他的口中吐出。

看到他的表情,还有那裹夹着刻骨仇恨的话语,让那曹寿也不由得一呆,有些错愕地打量起了两人来,而旁边的陈须也同样是一脸愕然的表情。

“想不到郦小侯爷也在,失敬失敬,正所谓人生何不相逢,你我也挺有缘分的嘛。”窦琰不顾这货那能杀人的赤红目光,嘿嘿一笑,彬彬有礼地点了点头招呼道。

郦皋恶狠狠地盯着一脸不以为然的窦琰,努力地深呼吸着,半晌才冷冷一笑:“想不到,你这个窦家子居然也站在这种地方?”

“你什么意思?郦皋。”还没等窦琰答话,就坐在窦琰另一侧的陈须反而先跳了出来,原本英挺的双眉一拢,不悦地道:“莫非我贤弟来不得平阳侯府?再说了,来不来得,也还轮不到你曲周侯世子说话。”

“你!……”郦皋这才注意到陈须这家伙就蹲在窦琰的身边,一时之间倒也说不出话来。

“你们这是干吗?都是弟兄,何必做这等争执,琰贤弟与我等皆是旧识,怎么来不得曹某府上,郦小侯爷怕是饮多了,来人,快扶郦小侯爷坐下。”曹寿也不由得眉头微微一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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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汉朝陈海豚……

郦皋似乎是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再恨恨地瞪了窦琰一眼,挥开了那位曹府下人,转身朝着另一边行去。毕竟这二位可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一位是堂堂开国侯中可排名前三的曹参之孔,大汉朝大名鼎鼎的万户侯世子,而另一位陈须的祖父侯位在开国封侯之中名声不显,可问题是谁让人家有个帅哥老爹,有幸娶到了汉景帝的新姐姐馆陶长公主,有了这位大汉朝在汉景帝与窦太后跟前最有话语权的强悍女性撑腰,想要动他一根毛,都要考虑能不能承担之后的可怕后果。

“贤弟,这到底怎么一回事?上次的事不是已经揭过去了吗?”曹寿这家伙盯着郦皋的背影,一面向窦琰问道。那陈须也同样把脑袋瓜子凑到了跟前表情极其猥琐,眼神无比八卦。

“还能怎么,不过是方才在西市那里,这家伙居然冲我妹子出言不逊,所以小弟就跟他发生了一点小冲突而已。”窦琰看着这两个堂堂的高干子弟,暗暗翻了个白眼,这才解释了一番。

“岂有此理,芷妹这等佳人,岂是他这个王八蛋可以窥探的。”听完了窦琰的述说,陈须顿时义愤填膺地低骂道。

曹寿亦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那小子看样子还真是狂妄透顶了。不过贤弟还是要小心一些,郦皋那家伙向来都是睚眦必报的主。为了上次的事情,这家伙都还在哽着,这次又闹出这事,怕是日后……”

“怕什么,琰贤弟也不是怕事之人,这家伙就是个该收拾的蠢材,贤弟我说的没错吧?”陈须这话听在窦琰的耳里边怎么都觉得这家伙似乎是在怂恿自己。

“确实该收拾,可是现在郦小侯爷已经退了一步了,莫非兄台想让小弟提把剑去跟这位郦皋来到一场双人剑舞不成?”窦琰恨恨地瞪了一眼这货,郁闷地道。

“啊,嘿嘿,哪有那回事,为兄不过是替贤弟气不过罢了,来来来喝酒喝酒……”陈须赶紧打了个哈哈,频频劝起了酒来。不过他的目光相当遗憾,嗯,看样子是不能亲眼见到单挑这种刺激的场面而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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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时候,厅中的歌舞也已然到了高潮,曲风一变,古拙朴实中包含着苍凉的曲调已然越振越高,而一名纨绔在诸多友人的推拉之下,半推半就地站到了场中,清了清嗓之后,那首千古传唱的大风歌顺着他那雄浑而又嘹亮的嗓声回荡在花厅之内。

“大风起兮

云飞扬

威加海内兮

归故乡

安得猛士兮

守四方……”

歌词仅仅四句,一共二十一个字,可是,配上那苍凉而显得古拙雄壮的曲调,再加上这位纨绔歌唱家的友情演出,实在是让窦琰这位来自二十一世纪,从来没有欣赏过汉代音乐风格的穿越青年一时之间感到一种深沉,而又蹒跚的历史厚重感扑面而来,悲壮而苍凉的曲调,配上那名歌者高昂而嘹亮的歌声,让人不由自地主从内心感到了一种深深的震憾。

三诵而毕,余音寥寥未歇,在座诸人已然轰然叫好,这位唱歌的纫绔倍有面子地四下抱拳了一番方才坐回原位,周位诸人纷纷邀饮,喝得这货两眼发直连连救饶不已。

嗯,要是在后世的KTV,这家伙绝对是一位实力级的唱将,如果是在美声大赛上,整个金奖啥的都不为过,这是实话,至少在后世在电影和电视里边见识过后世的那些歌唱家们的实力的窦琰觉得这家伙有这样的实力。

“那是何人,居然唱得这么好。”窦琰不由得转过了头扯了把闭目垂眉,摇头晃脑,似乎犹自沉浸在那意境之中的陈须道。

“贤弟,此乃是我大汉开国第一功臣萧何之后,如今新封的武陵侯萧嘉,原本就听闻此人歌为一绝,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实在是……”陈须一副很是感慨地表情。

接下来似乎已经到了各位纫绔的表演时间,一个接一个地跳了出来,有唱歌的,有朗诵诗歌的,甚至有人拔剑而舞,虽然乱七八遭,不过,在场的都喝的差不多了,正所谓内行人看门道,外行人看热闹,大伙也都冲这些表演者的卖力,高声地鼓掌喝彩,当然,也有些某不和谐的杂意,还有一些不无恶意的起哄声。看得窦琰直乐,不过他对于这种场景很适应,嗯,主要是太有气氛了。

“诸位,诸位,见日得闻武陵侯之佳音,着实令人感慨万千,弟不材,亦抛砖引玉……”终于,当又一位投壶表演失败者被灌了三盏酒歪歪斜斜地爬回了自己的位置之后,已然喝得两颊发红,一双利眼也灿若桃花的陈须兴致高昂地跳了出来,话方出口,就见在场诸位纨绔皆面露惧色,一个二个犹如见鬼一般的表情让窦琰一脸莫明其妙。

接着不待那音乐响起,这位堂邑侯世子就已然唱响,嗯,不得不说,听到了这位相貌英俊的堂邑侯世子的歌声之后,原本还心情愉悦的窦琰也不由得脸色大变,刚刚拿起来的一块炙得金黄的鹿排失手滑落在衣襟上犹自未觉。

是的,太震惊了,窦琰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位平时说起话来嗓音虽然不敢说悦耳,至少也很正常的陈小侯爷怎么唱起歌来犹如那倩女幽魂里的鬼嚎,一屋子纨绔皆尽面色发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位一面甩着脑袋一面努力地继续拔出高音的陈小侯爷。

“鹅滴神……这也能叫唱歌?”听得两眼发直,觉得耳朵犹如有人在拿大块铁片在刮玻璃的窦琰忍不住盗用了那《武林外传》中老板娘那最经典的惊叹。

就连原本要给这位小侯爷配音的曹府乐女们也完全地陷入了石化状态,完全没有了给位配音的勇气。而方才还在那边叽叽喳喳的小萝莉们几乎同时很没形象地全都举起了双手堵住了耳朵,包括陈须的亲妹子陈阿娇,还有窦芷,看来,这些小姑娘也同样畏陈须的歌声如畏虎狼。

让窦琰庆幸的是,陈须选择的是一首比《大风歌》长不了多少的诗歌,所以,当他尖叫,嗯,窦琰觉得只能用这个形容词才能完全地表述自己对陈须演唱功底的评价。

当他自无陶醉地尖叫完第一遍,还欲重复之时,几乎所有人纨绔子弟很是配合默契地同时大吼一声好,然后掌声如雷,尖叫之声,口哨之声不绝于耳。

这让陈须虽然没能像武陵侯一般连唱三遍而有些悻悻,不过在场诸人那几乎要泪流满面,哭着喊着过来抱大腿拜师的感动与敬畏表情,还是小小地满足了陈须的虚荣心。

陈须很有面子地冲四周一一抱拳,翘起了兰花指把一丝乱发给撩往脑后,这才施施然地走回到了他位于窦琰身侧的位置,先是一口气尽饮盏中佳酿,这才向窦琰得意地挤了挤眼。“贤弟,为兄这首《伯兮》如何?”

“这个……”窦琰狂翻白眼,实在不知道如何来形容这位总角之交的音乐天赋,嗯,如果说得褒意一点的话,称之为汉代海豚音也不为过,可惜窦琰实在没勇气说出口,主要是怕万一哪天海豚知道窦琰如此污辱它们的叫声,因而羞愤地集体自杀在海滩上,那就是自己的罪过了。

“怎么了?莫非贤弟不屑置评不成?”陈须睁着那有些朦胧的双眼,一脸怨意地道,仿佛窦琰是一位不懂得欣赏音乐天才的白痴。

“怎么可能,只不守小弟实在是被兄台的音乐才华所震惊,听闻兄台的歌声之后,小弟觉得那些所谓的阳春白雪亦不过尔尔。”窦琰赶紧陪着笑脸违心地吹捧道。

听到了这话,陈须这才转怒为喜,举起了已然由战战兢兢的曹府侍女满上的酒盏,与那窦琰邀饮之后,抹了抹嘴角的酒渍,一脸的意犹未尽。“呵呵,一般而已,贤弟夸赞太过了,倒是让为兄有些汗颜。想为兄每每宴饮,必献身于诸友,甚得诸友之赞……可惜今日酒多了些,嗓子有些发干,实在不适用嗓。不然,为兄倒可为贤弟多来上几首为兄的拿手诗歌。”

“啊?!”窦琰听到这话,眼珠子差点瞪成那化肥催大的枇杷,有种想要掩耳而逃的冲动。先人的,一首短歌都已经让我没了食欲,再来几首,你还想不想让我活了。

就在窦琰不知道正在绞尽脑汁如何婉拒陈须的主动献声的当口,却听到了场中有人在提到了自己,不由得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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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先期穿越者的优越性

“今日乃是平阳侯府宴饮,诸位世家子弟皆尽各显其能,以增酒兴。昔日贤弟与陈小侯爷乃是我等之中吟诵诗赋的高手,只可惜前些日子窦公子重疴缠身,我等再难闻公之所颂之雅赋,今日窦公子既然病愈来此,是否露上一手,以馈我等?”那曹寿不知道何时站到了窦琰的跟前,手中举着一盏佳酿,笑眯眯地冲窦琰邀请道。

听闻此言,陈须这家伙也乐滋滋地在旁边瞎起哄:“对对对,正该如此,贤弟啊,为兄已然登场,现在可是该你了,嗯,可别丢了咱们弟兄的面子。”

自然,那些纨绔们纷纷击掌示意,不过这一次大家的表情都很期待,而不像陈须上场时那般诡异,看得出来大伙很是真心,很热切的期待着自己的表演。

可窦琰可真有点傻眼了,赋……汉赋,这玩意窦琰还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嗯,说完全不知道也不对,至少窦琰好歹也是一位历史穿越小说爱好者,对于金属藏娇的故事也算是耳熟能详,好歹知道陈阿娇被打入冷宫还是被汉武帝冷落之后,她的娘亲馆陶大长公主出了黄金千斤的巨资,从司马相如这个死要钱的文学小白脸手中购得了长门赋,以图能打动汉武帝的心。

虽然此赋写的甚是华丽,嗯,窦琰前世时曾经在网上瞅过这《长门赋》,不得不说,或许是自己的文言文水平不高,古代人用的形容词太过华丽,复杂到极点的拟意,暗喻等让窦琰看得云山雾罩之后,很是敬畏地得出了一个结论,这玩意儿真不是自己这样的理科生所能理解的。

可他奶奶的谁能想到,自己居然穿越到了汉朝,而今天,居然一票无耻之徒要求自己朗诵赋,这玩意在窦琰这个二十一世纪穿越者的脑袋里边怕是除了一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以用来为自己泡妞提提勇气的常用语之外,完全是两眼一抹黑。

“贤弟,贤弟怎么了?为兄等皆以上场以馈诸宾,贤弟切莫作此扭捏之态。”陈须见窦琰脸色数变,不由得好奇地道。此刻那些起哄的声音已然平息,陈须的询问声倒在厅内显得很是清晰,使得窦芷等小姑娘也都停止了嬉闹,全把目光向这边投来。

怎么办?这虽然不是一个生死攸关的问题,但也是一个自己堂堂穿越人士能不能在今天住持住自己脸面的问题。可是现如今空有满腹才华的窦琰站在场中,翻了半天白眼,搜肠刮肚愣是找不着一首能够符合现如今的场景的古诗。

想要诵上一首吹捧李广这位当代名将的佳句,可问题是现在似乎李广才刚刚冒头没多久,好些事迹还未被人知晓,甚至是还没有发生,自己要是瞎吹捧,那岂不变成别人的笑柄才怪,指不定李广这位脾气不好的名将还以为自己故意奚落他啥的来找自己单挑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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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腹纠结的窦琰瞅到了自己的铁哥们陈须一脸的鼓励之色,曹寿也同样频频向自己投来鼓励的目光,而一票纫绔一个二个眨巴着眼,安静地等待着自己这位诗赋高人来上一曲。

而妹子,自己的好妹子双手捧在心口,同样是一脸的期待,旁边的大眼萝莉陈阿娇也差不多,黑白分明的如水双眸飞快地眨着,也很期待。

“既然诸位贤兄相邀,小弟就大着胆子献丑了。”先人的,拚了,好歹也是一位来自未来的穿越者,这个脸咋可丢不起。一咬牙,窦琰勾勾手指头,站在身前的曹府侍女很是识趣了将那盘子前呈,上面是一盏满满地佳酿,映衬着那厅中的灯火,荡漾着微波,窦琰抄手端了起来,昂首一饮而尽,将那漆耳杯丢回了盘中,清了清嗓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极目远眺,仿佛能看透着这房顶,看穿那苍穹,看穿那星空,看到未来,看到了歌舞台上,一位穿着一身得体的礼服,站在舞台上用他那低沉而又雄浑的嗓音演绎着一首传唱二十余年仍旧不衰的名曲的老艺术家。

来吧,扬宏基附体!窦琰终于战胜了自我,仿佛这一刻,他才是这一首令无数人疯狂追捧与感怀的名曲的作词作曲外加原唱。

“滚滚大江东逝水,

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

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

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声音方起,原本厅中的那些低语之声也尽数熄灭,所有的人都瞪圆了眼珠子,一脸震惊地看着站在厅中朗朗而歌的窦琰,说实话,就凭现如今窦琰那因为身体发育才变嗓没几年的少年嗓子,实在是唱不出那股子苍桑味,但是,凭着窦琰在后世的KTV里的无数次熏陶与演练,他已然能通过肢体语言,还有适时的提高调子,以配合自己现在的嗓音。

第一遍唱下去,无人喝彩,所有人都像是一尊尊泥胎菩萨地般,两眼瞪圆,嘴都咧着,就像是一群待诊牙科的河马,而第二遍方一开头,窦琰已然听到了曹府乐女正在努力地用乐器来配合自己的歌声。

到了第三遍之时,几乎所有人都才恢复了神智,一脸陶醉状地随着窦琰歌声的曲调而左摇右摆,而有些人干脆就拿着筷子敲击着那案几来给窦琰伴奏,虽然达不到萧嘉那种绕梁三匝的回味感,但是不得不说,窦琰成功了,至少此曲止歇之后,热闹无比的掌声与叫好声仿佛要掀开这花厅的房顶。

窦琰在暗松一口气悄悄擦冷汗的同时,也不禁有些得意起来,咱是谁,咱可是二十一世纪地优秀穿越者,脑袋里边随便挑出啥玩意摆到这个时代都是精品中的精品,令无数人嫉妒到眼红抓狂的千古名句。

这一刻,自己又为穿越者立功了,嗯,应该说,在自己之后穿越来的那些穿越者们说不定要咬牙切齿地扎纸人了,愤恨自己让他们失去了展示自己二十一世纪文化精粹的愿望,让这些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社会精英发明明创造的雄心遭到了难以承受的打击。

说不定等个一二十年,再有穿越者来到这只历史时空支线时,他们只能依靠歌德巴赫猜想,原子物理,电子工程,太空飞船设计理论,宇宙黑洞假说等一系列的高新科技知识,才能博得西汉平民百姓的震惊与崇拜了。

“好!太好了!贤弟果然不愧是那才冠京华的窦王孙之子,好一首滚滚大江东逝水,令我辈皆尽汗颜尔,来,给贤弟尽满,为兄当以三盏相贺贤弟。”曹寿激动得两颊发红,握住窦琰的手上下摇晃就是不肯撒手,仿佛这一刻,一位狂热的追星族终于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思的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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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第一更到,还有一更,在努力当中!!!

第二十章 挨雷劈很符合穿越历史的国情

曹寿与窦琰干掉了三盏,接着又妒又羡的陈须这位铁哥们也跳了上来,认为窦琰实在是不地道,居然有这等极品的诗赋,也不先跟自己交流,当罚,最少三盏。

还没等窦琰吐口酒气,那位方才获得了满堂彩的武陵侯萧嘉也跳了出来,这家伙已经喝多了。面红耳赤,冠歪眼斜的萧嘉哪里还有半分大汉第一侯的风采,不过作为一位资深的歌唱表演艺术家对于音乐的狂热丝毫没有稍减,握着窦琰的手,一个劲地认为窦琰的这首新诗赋不但符合了战国以来以悲为美的音乐理念,更是唱出了在场诸位常常回响祖辈们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和年代的纨绔们心中的向望与惆怅。

最终,这位喋喋不休的武陵侯硬是被一票纨绔给七手八脚,费了老鼻子劲才把这家伙从窦琰的身上给扯下来丢到了一边,交给早就等候的曹府家丁侍候。嗯,窦琰也不由得揪着自己的衣襟擦了把冷汗,差点害怕自己的衣服让这个酒疯子撕了拿去当纪念品。

同陈须这家伙也跳了上来,说什么窦琰私藏大作,当罚酒三盏,不过看他那张又羡又妒的表情,窦琰很明白这家伙完全就是妒忌之心在作崇,分明就是想灌醉自己。

虽然这个时代没有高度酒,可是这些久藏的佳酿的度数最少也得有二三十度,而窦琰好不容易摆脱了这些前来灌酒的纨绔,回到了自己的案前时,窦琰已经两腿发软,两眼发直了。

好不容易才找准了自己案几的方向,艰难地挣扎着走到了案前,不过还没等他坐下,就到了眼前出现了两双?又或者是四双,嗯,经过了窦琰努力地辩认之后,确定应该是四只漂亮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窦芷和陈阿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蹲在了自己的眼前。还没等窦琰问,窦芷已然迫不及待地问道。“哥,今天你唱的这个,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是啊是啊,曲调非常的好听,诗很有味道,不过窦家哥哥你唱的不怎么样。”陈阿娇也很用力地点了点头脑袋,似乎想要凭此来增加说明力。

“……你难道不觉得你的最后一句话是多余的?”虽然喝得头昏脑涨,但至少智商还能保持的窦琰一脸黑线地瞪了这丫头一眼,对于这个大眼萝莉的好感瞬间就跌为了负值,漂亮是漂亮了,可就是这张嘴太过刁毒。

“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窦芷很不满意自己被忽视,拉着窦琰的手嗔道。

“这个嘛,就是这些日子在府里养病,闲时所作。”窦琰想了想,嗯,除了记得一个首唱者是杨宏基,至于词曲作者他还真记不住,所以,窦琰自然而然,理所当然地把这些功劳全推到了自个的身上。

“想不到窦家哥哥这么厉害。”陈阿娇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边满是崇拜地看着窦琰,兴奋与欣赏让她那张粉嫩嫩的小脸蛋都散发着光彩。嗯,充满了对异性的倾慕与崇拜。

而这个时候,已经喝得目光呆滞,需要曹寿扶持着才能歪歪斜斜地爬回案前的陈须冲窦琰咧开了嘴,露出了一个怪异无比的笑容。“贤弟,嘿嘿嘿,来,陪为兄再……”话音未落陈须突然一个狮子摆头,很是英烈的架势拿脑袋砸在案几上的菜盘子里边,四溅的汤汁让所有人都石化当场……

而在这个时候,屋外传来了阵阵震耳欲聋的雷鸣,让所有参与宴饮的人都不由得一愣,那一道道赤白色的雷电撕裂了夜空,在大汉朝的帝都长安城的上空穿梭着,时不时探向地面,惊得那花厅之中的灯火也摇摇欲坠。

原本还想继续在这里吃喝玩乐的诸位纨绔也都纷纷起身告辞,而窦琰也自然也起身向曹寿道别,就在这个时候,与窦琰擦身而过的郦皋冷笑着道:“窦贤弟可得小心着点哦,省得又挨天雷了,哈哈哈……”

“没关系,反正雷又劈不死我,倒是郦兄你更要小心才是。”窦琰头也不回地答道,惹来了一众看热闹地纨绔的嬉笑声。

郦皋见嘴上讨不着便宜,冷哼了一声,拂袖直往厅外行去,不过脚步却变慢了许多,看样子这货也很担心一个天雷劈脑袋上。

在那劲疾的狂风之中,目送着那辆载着像条死鱼一样的陈须和一脸依依惜别的大眼萝莉的马车从眼前向远处行去。窦琰也在窦府下人的帮忙之下趴在了马车里边,而就在此时,窦芷突然大声地叫嚷了起来:“哥,快看那边。你快看!”

窦琰很是无力地撑起了身子,顺着那窦芷手所指的方向望着过去,不由得一愣,远处,那雷电的余光尚未散尽,而红色的光晕已然隐现,呈越演越烈的趋势。“不是吧?”窦琰的酒也不由得给惊醒了大半,先人的,自己该不会那么乌鸦吧?难道今天晚上真有人让雷给劈了不成?看那光亮,分明就该是雷电劈下来引发的大火。

看样子,这个时候挨雷劈的还真是不少,怪不得穿越小说的套路大多是挨雷劈,嗯,很符合历史国情,窦琰在那摇晃的马车上睡过去前如是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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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缓而行,窦琰规规举举地坐在马车之上,时不时抬眼扫一下那宽阔的街道,而老爹窦婴就坐在他的身畔,今天,已然到了窦琰去拜谢那位在他重病期间,遣医送药的窦老太后的时间了。

他的怀里边揣着一个小檀木盒子,正是他准备要进献给窦老太太的礼物,一面品质不错的放大镜。

“琰儿,昨日你交给你娘亲的那个……算盘,到底有什么用?”窦婴理着自己的三缕长须,抬眼望向身边的窦琰笑问道。

“父亲,那是一种计算工具,比之算筹可是要好用得多了。”窦琰挠了挠头皮笑道。“孩儿见娘亲算帐算得甚是辛苦,那算筹实在是太过麻烦,这些日子孩儿闲着无聊,所以就想着怎么才能让娘亲少劳累一些,所以……”

“你能有这番心思,为父甚慰之。嗯,昨夜老夫回府之内,见得你娘亲用此物演算,似乎确比那算筹来得简便许多,不过琰儿,为什么非要照那个叫什么算法口诀?”窦婴两眼里边精光贼亮无比。“琰儿,老夫虽然只略略一瞧,不过那算法口诀之深奥,连为父一时半会都闹不明白,想来你也不可能短短数日之内,创作出算盘所用之口诀吧?”

“父亲果然英明神武。”窦琰翻了翻眼皮,看样子老爹可真不像娘亲那般好忽悠,不过,自己也不是没有对付的手段。“其实具体这算盘和珠算口诀由何进入孩儿的头脑里,孩儿实在是记不起来了,或许是过往之时,曾经翻到过的典籍里边有过吧?”窦琰一副皱着眉头思索状。

窦婴巴叽巴叽眨了半天眼睛,愣是没办法从窦琰的脸上捕捉到一丝异样,下意识地眼珠子转了好几圈,小声地自言自语道:“不会吧,府中之藏书,老夫虽然不敢说尽阅,不过,十之五六还是有的,怎么就没见过哪卷竹简上有过此等记载?”

“父亲,孩儿可是您看着长大的,这样的事,孩儿岂敢胡言乱语,虽然孩儿记不清是从哪卷竹简上看来的,可是孩儿也还真没本事凭空给整出算盘和珠算口诀吧?”窦琰保持着一脸的真诚。嗯,正所谓坦白从宽,牢底坐穿。再说了,时空穿越这种事情在后世也只是在网络小说里边歪歪的居多,一般人谁敢跳出来说自己是穿越者,轻的被人鄙视,重的直接拉精神病院观察治疗。

这个时代没有精神病院,可是这个时代封建迷信想思更加地严重,谁知道会不会把自己这个自称穿越者的妖孽给浸猪笼啥的,自己岂不憋屈死?

“……也是。”思考了半天,看样子老爹也觉得凭自己儿子的智商确实达不到那样的高度,不再追究此事。窦琰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很庆幸老爹是位文学老青年,更庆幸自己家乃是书香世家,几代人陆陆续续地收集之后,府中所藏的竹简足足堆了整整数间房间,光是老爹专门用来读书的那间书房里边就至少贮藏了数千卷竹简。那么多的竹简,还真不是轻松就能看光的。

而这个时候,马车终于停在了那长乐宫前,看着那高高的宫门,还有那宫门下顶盔贯甲的大汉朝士卒,让窦琰心怀不由得有些激荡起来,嗯,自己终于要见到大汉帝国如今最有权力的女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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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的第一更,还有一更哈,今天感冒好多了,虽然喉咙仍旧痛,但至少脑袋不晕了,感谢三清道尊。

第二十一章 忽悠技能熟能生巧

老爹窦婴乃是堂堂的长乐宫詹事,也就是所谓的长乐宫CEO,主管长乐宫一应事务,但他绝对不是那种割了小鸡鸡的那种含着歧义的总管什么的。否则窦琰又是从哪来的?

嗯,正因为老爹身为主管长乐宫事务的主管,所以,窦琰随着老爹,畅通无阻地直接来到了那长乐宫主殿门外,窦琰已然能看到那殿内的场景。

一个老头抑扬顿错的念着让窦琰一头雾水的文言文,一位坐于主案的老太太听得摇头晃脑,殿内的宦官与宫女全都木头木脑地化妆泥胎菩萨,而当窦琰父子出现在殿门外时,那位唾沫横飞的老头顿时住了口,把目光转投向了这边。

这时候,站在老太太身后的近侍赶紧俯低了身子向那位老太太一阵嘀咕。老太太这才把头转向了这边和声道:“原来是王孙来啦,快些进来吧,老身正在听黄生读《老菜子》呢,呵呵……”

“臣窦婴携犬子窦琰,见过太后。”老爹冲窦琰使了个眼色,大步入殿,行至了那窦老太太的案前数步之遥方才跪拜下去,窦琰也跟老爹似模似样地拜下。

听到了窦婴的自报家门,那位原本脸上浮起了一丝暖暖笑意的窦太后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丝淡淡的嗔意,还有那花白的眉头也挑了起来,声音平温之中透着一股子嗔怪:“来者可是我的侄儿窦王孙?”

窦琰很明显看到自己老爹方才那略显得僵硬的嘴角下意识地扯了扯,干巴巴地答道“回太后,正是婴。”

“你啊……”窦太后叹了口气,脸上的嗔意却没有消减的意思:“你这孩子,怎么就老这么木讷,你是我的侄儿,莫要成日里老把你那官衔在老身跟前挂在嘴边,省得老身听得浑身不自在。”

“岂敢,侄儿绝无此意。”听到了这话,窦婴赶紧伏地答道。

而窦琰就是个泥胎菩萨似地呆愣愣地看着自己老爹跟窦太后的一问一答,看架势,这位窦老太后的确对自己的老爹很有感情的。就是不知道老爹是不是每天上班都要跟窦老太后来上这么一出。说实话,老太太还真没说错,窦琰也很清楚自己老爹是啥德性

就在这个时候,窦太后把目标转移向了看戏的窦琰,和言悦色地向着窦琰招手道:“琰儿,过来,来让老身好好的看一看你。”

接到了老爹的目光示意,窦琰有些忐忑地步上了前去跪在了那案几跟前。窦太后看样子眼睛虽然不好,不过不至于连个人影都瞅不见,看到窦琰隔案跪坐,不由得嗔道:“这孩子,怎么跟你爹一般古板陈腐,怎么还那么多的虚礼,快到老身身边来。”

听到了老太太这话,老爹窦婴不由得暗翻了个白眼,表情显得很那啥,窦琰只能低应一声,抬屁股来到了窦太后的身畔跪坐:“琰见过太后。”

“你唤我作什么?”窦太后的眉头一扬,语气里边透溢着一丝不悦。让窦琰的心头不由得一寒,没来由地觉得仿佛有一股子巨大的压力顶得自己险些喘不过气来。

“嗯?”窦琰抬起了头,有些不明所以,至少窦琰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失礼之处,这位老太太自然该是窦太后。这么称呼没错啊?那这老太太发什么火?

窦琰下意识地偷瞄了一眼自家老爹,看到老爹那一脸古怪的表情,突然心灵至福,再次拜下:“琰见过姑奶奶。”

“诶,这才对嘛。”看得出来窦太后真的很喜欢这样的称呼,脸上的慈容又多了几分,抬手虚扶了下窦琰。“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古板了,这可不行,往后啊,可别跟你爹似的,小小的孩儿就跟块油盐不进的石头似的。”

听到了这话,窦琰吭哧半天不知道如何作答,不过好还这位老太太并没有继续指桑骂槐地捉弄自已老爹。

很是平易近人地拉着窦琰的手,心疼地关心道:“乖琰儿,来,让姑奶奶好好瞧瞧,真是的,这么个乖巧聪明的孩儿,怎么会受这样的苦,当时听到了这个消息,可把老身给急的……”一副嘘寒问暖的架势,倒是让原本不太适应见国家主席老妈的窦琰渐渐的放松了下来。

窦琰仔细而隐蔽地打量着跟前这位目前大汉朝最力最大的女性,可以看得出来,虽然韶华已逝,但是仍旧显得很是温润大气,身上的衣袍虽然华丽,却能看得出来浆洗得略略褪色,这种简洁性子实在是让人敬佩。

而这位慈祥之中不失威仪的窦太后的眼神确实不太好使,看近处的东西都还要眯起眼睛似乎才能瞧得清楚,而且眼珠子有些微微地稍往外突起,这让窦琰不由得联想到了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医学名词:高度近视。

自己有位才二十岁出头,鼻梁上架着一副可以与啤酒瓶瓶底媲美的眼镜的大学同学,只要摘下了眼镜,看起人来都是这般的模样。

那位方才一直在喷吐着唾沫星子的老头这个时候站起了身来向老太太告辞,之后朝自己老爹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大殿,老爹同样也是爱理不理地点了点脑袋,看样子,两人似乎关系不怎么样。

“王孙,你去忙吧,这里没什么事了,老身好久没见琰儿了,可得好好地跟他聊聊。”窦老太太抬手挥了挥,老爹只能给窦琰打了个眼色,便告退出了殿门,留下窦琰跟老太太两人在殿内。

窦琰看到老爹已然闪出了殿外,便从那袖中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檀木盒子,打开之后将那用檀木为边框以玉石为柄的凹透镜递到了窦太后的手中:“对了,孙儿这些日子在府中养病,得姑奶奶您老人家的关照,好得甚快,就想着该怎么谢谢您的关心才对。这是孙儿的一份心意,还望着姑奶奶切莫嫌弃才好。”

“你这孩子,可比你爹懂得心疼人多了。”窦老太太老拿窦婴来拿反面教材,一面喜孜孜地接过了那只凹透镜摆在手里边左右打量,这话说的窦琰相当无语,不过想想也是,自己老爹也实在是太耿直了点,连逗老太太欢心,拍老太太马屁都不会,做人做到这样的地步,实在是……

幸好我来了。窦琰不由得为自己能够穿越到这个时代及时地阻止了老爹继续跟老太太顶牛而感到欣慰。

“咦……这是。”窦太后似乎查觉到了什么,很是吃惊的表情隔着那放大镜看了自己的手上的掌纹一眼,然后拿起了方才那位老头摆放在案头上的竹简,隔着那凹透镜一瞅,不由得一脸惊喜地低呼出声:“乖孙儿,这是什么东西?老身居然能看得清这上面的字迹了。这……”

“回姑奶奶,此物名凹透镜,可将细小之事物在眼中放大。”窦琰恭敬地答道。

“真是想不到,老身这些日子就算是把这竹简凑到跟前都看不太清楚了,没想到,这玩意居然能有这等秒用。乖孙儿还真是孝顺,怕是花了不少的心思吧?”窦老太太就像是看到了一件爱不释手的新奇玩具,一面把玩,一面啧啧称奇不已,还可劲地夸窦琰懂事。

“也没什么,孙儿也只是曾经在那家父所藏的书籍里边曾经看到过关于此物的一些记载,想到了姑奶奶您的眼神不好,就试验了一番,托您老人家的福,还真做出来了。”窦琰的嘴就像是裹了蜜糖似的,嗯,听得老太太嘴都快合不拢了。反正方才窦琰已经因为算盘的事情忽悠了一遍老爹,这会子再忽悠这位老太太就显得轻车熟路了许多。

反正窦琰也没说清楚是哪本书,有本事自个翻去,不过想来老爹再怎么的也不可能那么蛋疼地去追根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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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从开始进入殿内到现在,这位窦太后给窦琰的印象相当的不错,没有一点盛气凌人和高高在上的架势,倒真像是一位奶奶辈的亲人。

祖孙二人聊得相当愉快,看得出来,老太太得到了这个放大镜很是高兴,或者应该说有了这东西,老太太总算是不需要再让人在自己的耳边可劲地叽叽歪歪,至少能够自己读喜欢的书籍。

而窦琰看到老人家兴致颇高,干脆就教起了老太太一套眼保健操,虽然窦老太太不知道这套保健操对于眼睛有多大的作用,但还是笑眯眯地照着窦琰的指点努力地作着,一面在嘴里边都快把窦琰夸得神童了。

就在窦琰用后世的那些俏皮话逗得老太太合不拢嘴的当口,老爹窦琰突然出现在了大殿之外,而且面色阴沉如铁,步伐急促地直入殿中。

“是王孙吗?怎么了,听你的脚步声,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不成?”窦老太太虽然眼不聪,但耳还真够明的,单凭老爹的脚步声就能分辨得出肯定有事,让坐在一旁尚未出声的窦琰佩服得五体投地。

窦琰看到了老爹使过来的眼色,起身向这位和蔼可亲的老姑奶奶告辞。

老太太握着窦琰的手,一个劲地叮嘱窦琰有空一定要过来这里陪自己聊天,直到窦琰拍胸口保证之后,老太太才让窦琰离开了大殿。

不过,到了大殿外的窦琰并没有远离,就站在门外好奇地支愣起了耳朵,想听一听自己那位向来从容自若,很少感情外泄的老爹有什么惊世骇俗的消息告诉这位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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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二更到,今天更了六千,已经很努力了,也算是对昨天没能更新的道歉,嗯,只要身体没问题,肯定继续努力!

第二十二章 瞪我妹?我也瞪你妹!

不过,老爹说出来的消息,实实在在是把窦琰给震撼了一把。“天火燔洛阳东宫大殿城室,宗室诸王进表言,此乃上天之警示。天子违逆孝道,意欲改高祖之命,毁大汉江山基石,惹怒上天……”

透过那门隙,原本一脸温婉慈祥的笑容的窦太后表情仍旧很详和,但是,她那就似乎平静的低笑声却犹如那令天下战栗的惊雷一般,一股子让人难以言喻的威势让即使是站在屋外的窦琰也感受到了一种强大的压迫。

幸好这位老太太没有继续那么笑下去,淡定从容的声音透过了门扉传入了窦琰的耳中。“怕是还不止这些吧?王孙,继续说下去。”

老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低沉的声音在殿内回荡不已:“诸侯请君斩御史大夫晃错,废《削藩策》,以敬上天之警示,安天下刘氏宗亲之心,以固大江江山之社稷……”

听到了这话,倚着门柱站立的窦琰也不由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阵心神摇曳。因为他知道,始于汉景帝三年初的七国之乱,已然将要拉开帷幕了,而自己,这位本该生活在未来的穿越者,终于有了一种被搅进了历史的漩涡的晕旋感。

离开了主殿窦婴负手前行,眉宇之间那股子浓得化不开的忧愁却让走在他身畔的窦琰怎么都觉得开心不起来。“父亲,您还在想方才的消息?”

“是啊,大汉如今怕是要多事了。”老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今春以来,天火频发,诸位宗室亲王,拿此作为借口,也并非没有道理。”

听到了这话,窦琰不由得暗暗撇嘴。“爹,这你也信?”雷电引发的大火,居然也能跟天下所犯的错误挂上勾,实在是令窦琰佩服古人,老天爷放个屁都能整点典故。

“不信又能如何?如今天子行《削藩策》,诸位惶恐,一日数惊,正所谓困兽犹斗……嗯,琰儿你先回府吧,老夫还有公干在身,记住了,莫要在出门胡闹才是,前日的事你娘亲已然告之为父,为父可还没找你算帐。”此时已来到了长乐宫宫门,窦婴停下了脚步,伸手拉了拉窦琰的衣襟,板起了脸沉声嗔道。

“父亲,那可怪孩儿不得,还不都是陈须那家伙害的。”窦琰小心地一抬眼,还好,老爹并没有真生气,赶紧解释道。

“哼,行了,你比他也好不到哪儿。”老爹窦婴丢了一个白眼给自己的儿子,伸手像是赶苍蝇一样地撵人。窦琰只能悻悻地跳上了马车,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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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啊,生活难道就是在这样的混吃等死之中渡过吗?”窦琰斜倚在那屋檐底下晒着太阳,嘴里边嚼着果脯,毕竟只是春天,还没有啥新鲜水果上市,更没有反季节水果,只能嚼点果脯和干果而已。

旁边,原本正在努力地练习着隶书的窦芷也不禁翻了个白眼。“哥,你既然无聊成这样,干嘛不过来练习书法,父亲可是说了,咱们窦氏一门可是书香世家,你可不能拿你那一手破字让人给瞧了笑话。”

“切,笑话我?喜欢笑就笑呗,反正我又不掉一块肉。”窦琰很厚脸皮地继续保持偏瘫患者的姿势,得意地扬了扬眉头:“有本事,让他们也作一首名震长安的新诗赋来给哥我瞧一瞧。”嗯,这就是穿越者的优势。

自那夜的平阳侯府宴饮之后,窦琰原创的《滚滚大江东逝水》业已在长安轰传,对于窦琰这位挨雷劈的窦家子的名声也同样随着这首原创而声名在外。

嗯,以致于很多纨绔子弟的长辈在教训自己的儿子不成器的时候,这些家伙确更有理由反驳,毕竟天底下能挨雷劈而不死的也就一个窦家子,能够扛过这等磨难,出点小名很正常。

嗯,至少帝都长安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头老百姓都一致认为,渡过天劫而得不死的窦家子的确很神奇就是了。

这让老爹窦琰很是老怀大慰,毕竟窦琰现在的进步的的确确已经脱离了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低级趣味,知道依靠自己的墨宝,并且在自己的光辉引领之下演化出了隶书,并且还能创作出就连自己这才身负才名数十年的大汉名士都不得不抚掌而叹的新格式诗赋。

而窦老太太得到了窦琰所献的那面放大镜之后,嗯,第二天,窦琰就收到了老太太的回礼,整整两大车的丝帛,两大车的诗书典籍,据说都是孤本啥的,乐的老爹窦婴几乎是失态地趴在马车上狂笑,嗯,很丢脸的表现,不过窦琰不好意思说出来罢了。

而那位窦琰从未见过面的汉景帝不愧是孝顺儿子,见到了老娘意思了,自己自然不好不意思意思,于是,下午时分,也送来了两大车的丝帛之物,还有一些放到二十一世纪绝对属于国宝级的饰品什么的,另外还赏赐了十金。

准确的说法就是十斤重的金子,窦琰在收到这一礼物的第一刻想到的不是谢主隆恩,而是死死地盯着那一坨,或者应该说那一堆摆在红绸当中黄浧浧,亮晃晃的金子。

前世的自己顶多也就是在那金店里边见识过什么叫做金玉满堂,对于黄金这种不论是在古代还是后世都属于是保值增值的贵重金属而言,从功利主义至上的二十一世纪经济社会穿越而来的窦琰,可以想象其吸引力有多大。

遗憾的是那些金子不等窦琰用牙齿去试验是否纯金,就被一脸喜孜孜的娘亲给收入了库房,美其名曰窦琰还小,这大笔的财富还是由爹妈保管比较妥当,跟后世自己眼睁睁看着那押岁钱从自己的口袋里边落进爹娘的兜里边一般,嗯,很无奈,也很悲凉。

而娘亲也在收受了窦琰的贿赂,一把漂亮而又实用的算盘之后,对于儿子的看法也更上一层楼,原本只是宠爱,现在完全是宠溺,几乎窦琰想在府里边上房揭瓦都成,当然,首先窦琰自己有那个精气神去搞这种莫明其妙的事情才成。

而妹子窦芷,对于窦琰这位兄长已经由一开始的审视,到尊敬,乃至现在的崇拜。总之窦琰叫她追狗她绝不会去撵鸡,当然,这位好奇心满值的小萝莉肯定会问个究竟,所以窦琰为了自己的耳根子作想,并没有去试验自己对这位小萝莉的影响到底有多大。

“手好酸,要不咱们来玩斗地主吧?”窦芷揉着自己发酸的手腕,凑到了窦琰的跟前,嗯,之所以让窦芷能够达到崇拜的状态,不得不说,作为穿越者的窦琰为了讨好自己的妹子,或者应该说是让妹子帮忙,把自己那些丑不可见的毛笔字给篆抄下来,所以,不得不出手,整出了一大堆的小玩意让妹子能高兴,而扑克牌就属于其中的极品。

没有硬纸板?没关系,薄竹片还不是照样可以,嗯,总之窦芷第一眼就喜欢了这种新奇的玩具,并且每一次跟窦琰玩斗地主的时候,出炸弹总是要运气半天,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出炸弹似的。

窦琰不由得一阵头大,虽然自己也很喜欢斗地主,但问题是自己并不是很狂热,再说了,现在可是自己雷打不动的午休时间,哪有闲功夫陪这丫头。“还玩?妹妹,你知道不知道今天我们至少已经玩了快两个时辰了?要知道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

“你也就是嘴上说得好听,有本事你自己来抄。”窦芷很是愤愤地冲窦琰瞪起了眼睛,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眼珠很大很亮似的。

就在窦琰头疼该用什么理由来让这个即将发彪的小丫头安静下来的当口,却有家丁来报,前几天玩狮子摆头睡在了鱼羹里的陈兄台携妹来访。

“兄长亲自登门,小弟有失远迎,罪过罪过。”窦琰看着跟前神彩奕奕,一身得体汉服,文质彬彬的陈须,的确很难跟那天晚上的酒疯子形象联系起来,看样子人都是有两面性的,这话还真没说错。

“呵呵,你我兄弟,不必虚礼。”陈须很是潇洒地一摆长袖,扶住了窦琰的胳膊,转脸冲那窦芷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芷妹这些日子可好?”

正跟那陈阿娇牵着手儿叽叽喳喳地窦芷回眸一笑。“当然好了。”

“哦,那就好,就好。”陈须这家伙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那窦芷窈窕的背影,嘴里边冒出一长串的废话,看得窦琰恶胆从边伸,恨不得一脚把这个胆敢偷睽自己妹子背影的色狼给踹那路边的池塘里。

怒了,你瞪我妹,我也瞪你妹。窦琰还着报复的心理,仔细地打量起了陈阿娇的背影,不得不说两个如花似玉的小萝莉虽然还不能完全地展现出应有的女性魅惑力,但是那一步一妖娆的小身板已然能让人感觉得到,小萝莉们还是有些小身段的。

“贤弟在瞧甚子?”窦琰正在比较两位萝莉那个更有女性魅力发展前景的当口,旁边,一张令人生厌的猥琐嘴脸出现在了窦琰的眼前,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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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一更,今天宝宝发烧,四十度五,很难过的模样,揪心,好不容易喂了药,给他洗了个澡,现在正抱着苹果在啃,才有时间码字,嗯,还在努力!今天晚上应该还有一更,如果小家伙不闹的话,字数不会少于这一更。

第二十三章 游园之日

“不知兄台方才在瞧甚子?”窦琰同样不甘示弱地回道,陈须一副坏坯子的笑容,还拿手指头冲窦琰点了点,然后一脸很知己很朋友的表情拉着窦琰朝前而去。“贤弟果然与为兄乃同道中人也,哈哈哈……”

很欠抽的笑容,很欠抽的表情,问题是窦琰实在不好意思大白天的大庭广众之下抽自己的铁哥们一顿,只得悻悻地放过这货。

来到了窦琰的小院子,这个时候,窦芷已然开始得意地冲那陈阿娇摆显起了那新奇好玩的扑克牌,引得那大眼萝莉一脸又羡又嫉的表情。“是你哥做的?”

“当然!”窦芷很骄傲地将下巴抬的很高。手翘成了漂亮的兰花指,麻利地码着那案几上的竹牌,眉飞色舞的傲娇萝莉,配着那双穿花绕蝶般的纤嫩素手,看得陈须这家伙差点滴出了口水,嘴里边还啧啧不停,典型的猪哥纨绔嘴脸。

“喂喂,兄台,我觉得你是不是该适可而止了?”作为兄长,保护妹子乃是发自天性的窦琰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觉得自己哪怕是再多忍受一秒,都很有可能把自己的臭鞋给扔这家伙的脸上。

“贤弟唤我何事?”陈须转过了脸来,不过表情很是迷茫,看样子根本就没听清窦琰在说什么。哽的窦琰狂翻半天白眼,就觉得自己一拳击在了空处,难受劲就别提了。

“不知兄长今日到访,所谓何事?”窦琰干脆摆明车马,跟陈须这种人绕弯子等于是损伤自己的脑细胞,正所谓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事窦琰可没那闲功夫去干。

“哎呀,贤弟不提我还险些忘了,今日乃是游园之期,不仅仅陛下要前往,还有诸位王子公主皆尽同去,我母亲已然携我二弟先行而去,而为兄此来,正是想邀约贤弟与令妹同往一游,如何?”

“好啊好啊,哥,我们也去好不好,都在府里边呆了好些日子了,憋的难受。”窦芷不由得眼前一亮,顾不得给陈阿娇解说那斗地主的打法,转过了脸来满是期待地望向窦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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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呆的地方,咱们也能去?”挪了挪屁股让自己坐得舒服点后,窦琰看了陈须一眼道。

“那是自然,诸位公侯子女,皆可往之,贤弟莫非不知道?咱们之中,可有好些弟兄,就是在此等日子,遇上了心仪之人呢,嘿嘿嘿……”陈须虽然长得帅,可问题就是笑起来显得很猥琐,配上那双桃花眼,怎么看都像个流氓兼花花公子。

“哦?”窦琰眼珠子一转,不得不说,自穿越到了汉朝也有近月的时间了,而自己的交际面的确够了窄的,真正认识的人除了家人之外,怕也就是跟前这对陈氏兄妹还有那天平阳侯府宴饮时印象较为深刻的几个纨绔,至于异性,说真的,还真没见到过一个跟自己年龄相仿,志趣相投的妞。

“哥,你放心吧,娘亲肯定会同意的。”窦芷还生怕兄长不同意,赶紧又加上了一笔筹码。

“既然如此,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玩呗,反正自己呆在家里边也快呆得蛋疼了。既然妹子打了包票老娘不会阻拦,那还有啥说的。

上了马车,准确的说法是上了堂邑侯府的超大豪华车驾往目的地驶去的当口,窦芷提出了斗地主,很快就获得了陈阿娇的双手响应。很快,原本安静的车厢里边变成了欢乐的海洋。只不过欢乐的是窦芷这小妮子居多,而窦琰这位堂堂的斗地主原创者居然跟陈阿娇一样地点背,两人让窦芷这位小地主婆给杀得汗流浃背。

“先人的,老天爷你到底是不是在坑我?莫非你丫的看我是穿越者不顺眼不成?”看着手中那无花果一样的牌(也就是没一J、Q、K、更没有A、2),窦琰顿时泪流满面,这已经是第五次摸到这样的滥牌了,总共才打了不到十把,就有五成的机会让妹子剃自己光头,这种憋屈的滋味,实在是难以想象。

“哈哈哈哈……”窦芷这个娇小的萝莉居然发出了如此夸张的笑声,窦琰看了对面的陈阿娇一眼,看样子陈阿娇的牌面也跟自己比起来好不了多少。

“我说贤弟,你怎么老让你妹?”陈须这位一直在旁边参观的兄台终于忍不住了。

“让你妹哟,你以为我想让啊?”窦琰无语地白了这货一眼,呆若木鸡地看着窦芷先甩下三个J带两个五,陈阿娇三个K带两个九打掉,但是,没错,窦芷这丫头深吸了一口气,抽出了四张牌,得意地娇笑了两声:“炸弹!”

“我就知道……”窦琰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看样子,自己又完了。

“又输了,怎么老你一个人赢。真没劲,窦家哥哥也是,半天连一张牌都不出。”陈阿娇这位大眼萝莉输急眼了居然迁怒到了窦琰的身上。

“你这丫头,你有本事也摸这样的牌,我看你能出不能出。”怒了,窦琰很是愤愤地将牌扔下,陈阿娇那双原本就很大的眼睛瞪得快比上了铜铃。“不是吧,窦家哥哥,想不到你的手气这么差,还没我的好。”

“……”这话更是把窦琰给哽的差点吐血三升,恶狠狠地瞪着这个太过直白的小萝莉,不就是运气差点,咋了,能够雷劈而不死,这已经是好到爆了的运气,一次性都支付光了,现如今运气差点自然正常。

这个时候,厚颜无耻的陈须抓住了机会,一屁股把窦琰挤到了一边,美其名曰替兄弟报仇血恨,可看这家伙那张嘴脸,怎么都觉得他是刻意地寻找机会去接近自己的妹子。

“哎呀,想不到我的牌居然这么好,居然有这……这是什么来着?”陈须这家伙分明就是不想赢,看了N久的牌怎么可能连牌也认不全,再说了,你要问也该问我这个扑克牌原创者才对,怎么去问身为你们的战斗对象,作为地主婆的窦芷。

嗯,这下别说是窦琰了,就算是陈阿娇也看出了自己老哥的险恶用心。“哥,你耍无赖!”

“哪有,为兄实在是第一次打,难免不太熟悉这些牌嘛,好啦好啦,我这就出牌,芷妹你出的是几?哎呀,我还真能要得起……”看着输得一脸眉飞色舞的陈须,还有输得眼冒绿光的大眼萝莉,再看看自己那位赢得娇笑连连,魅力倍增的妹子。悻悻地蹲在一旁的点背者窦琰只能连连摇首不已。

一片面积不小的湖泊镶嵌在一片绿色与亭台楼阁之中,湖面上碧波轻轻荡漾,那春日的和风,将那翠碧色的湖面上犁出了一道道交叉犹如细鳞一样的美丽纹红,湖岸边尽是冒出了漱漱新芽的绿柳,天际,白云悠然地点缀在那如洗的碧空之上,暖得让人庸懒的太阳,在那白云间肆意地放射着热力,仿佛想要在一瞬间,将整个大地都回归它灼热的怀抱。

那些造型别致而古雅的亭台楼阁,被那些已经染上了绿色的植物掩映着,忽隐忽现,这等美景,着实让窦琰也觉得心情畅快了起来,不远处的几幢由迴廊相连的亭台周围,有着数十位剽形大汉散布在周围,还有一些宫女宦官穿梭其间,还有好些小家伙在周围快跑着,喧闹之声不绝于耳。

时不时会有一些也在湖畔周围游荡的勋贵子弟结伴向着那里行去,不过不大会的功夫就会离开,看样子,该是去拜见那位如今大汉朝的君王汉景帝。

站在窦琰身边的陈季须倒是很热情地给窦氏兄妹介绍着那些来来往往的勋贵子弟,听得窦琰连连咋舌,大初立国所封的勋贵子弟怕是今日来了泰半。

“走吧,咱们也过去见过陛下,我娘亲他们说不定也等急了。”陈季须拍了拍瞪着眼珠子,希望能看清楚那位自己很心仪的汉初名相萧何的孙子到底长啥样的窦琰,示意该去参见那位大汉帝国的天子了。

“兄长你们去吧,我与小妹在这里闲逛等你便是。”窦琰伸手挠了挠头皮,扫了一眼身边的妹子,陈季须兄妹去见汉景帝这倒是很正常,可自己算是哪根葱?一个远房外戚罢了,要不是陈季须带自己来踏春,说不定自己兄妹怕是连这一带都进不来。总之,窦琰对那位跟自己老爹不太对盘,而且向来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汉景帝可没什么好感,见他干吗?

陈季须还待再劝,却见窦琰异常坚决,只得叮嘱窦琰兄妹一番之后,携阿娇一同往那被诸多卫士拱卫的亭台建筑群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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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二更到,没坑诸位吧,呵呵,不过宝宝还是不太好,希望明天能够好一些。

第二十四章 僻雨亭中……

而窦氏兄妹二人继续一面溜跶一面欣赏着这春日的风景,看得出来,窦芷这位小姑娘很喜欢踏春,兴奋地在窦琰的跟前蹦蹦跳跳,不大会的功夫,手中手多了一捧不知明的各色花儿,与窦芷的春色靓丽之容倒是衬显得各有千秋,脸颊上露出了兴奋窦琰捧着那束采来的花儿向窦琰问道:“哥,你觉得这些花里哪一朵最漂亮?”

“唔……看来看去,还是我的妹子最漂亮。”窦琰很是一本正经地打量了这束花束一番之后答道,换来的是窦芷一脸的嫣红。“你又取笑小妹。”

“哪有,为兄我可是实话实说,像我妹子这位漂亮的人儿,虽然不敢说是天下无双,可肯定是人比花娇。”窦琰乐呵呵地道。

窦芷一脸的羞意,不过能看得出来这位小姑娘让自己的兄长夸奖得很是快活。吐了吐可爱的丁香小舌,咯咯咯地笑道:“真没想到,哥你现在居然这么会说话。真不知道以前您是装的还是怎的?成天板着个脸,就像天底下所有人都欠你钱帛似的。”

窦琰咧了咧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莫非你不喜欢为兄现如今的样子?”

“当然现在要比以前好多了,我更喜欢现在的哥哥。”窦芷毫无心机地笑道,转眼又把目光落在了不远处草坪上的一株淡紫色无名野花上。

看着这丫头的窈窕背影,窦琰也同样觉得心情很是舒畅,前世的自己因为父母响应国家号召,就生了自己这根独苗苗,而自己的伯父的儿子足足比自己大了一轮还要多,想当年自己还挂屁帘的时候,堂兄都已经开始叨着烟卷跟同学们进出游戏厅了,跟自己没有一点共同语言。

哪个有眼前这位妹子的半分亲密与贴心,窦琰打心里边喜爱这位生性活泼,善解人意的小妹。虽然有时候傲娇了点,八卦了点,但终究让没有过兄妹的窦琰感受到了所谓的兄妹之情。

走了半天,已经从湖岸边绕行到了坡上的草坪上,窦芷那粉红的脸颊上已然挂满了晶莹的汗珠,而此刻原本如洗的天空不知何时抹上了一层浓重的阴云,滚滚地由南面而来,那在云层之中闪烁着的炽白色光带犹如一条条光蛇一般在扭曲穿梭。

“靠,点子该不会这么背吧?为什么每一次我出门都要见到这玩意。”看到了那些炽白的电光,窦琰不由得心里头打起了小鼓,先人的,该不会又是冲自己这个破坏历史支线的优秀穿越者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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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看样子要变天了。”窦芷擦了擦额角的汗水,一脸的郁闷,为这场即将而至的大雨打断自己的踏春步伐而感到不悦。

窦琰左右一打量,就看到了左近不远的山石上筑有一间小亭,领着已经玩得一脸汗水的妹子向着那小亭行去,到得亭中,窦琰不由得不感慨古代人的卫生清洁水平做的还真不错,就算是这间偏僻的小亭也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那干净的地板中间还摆着一张矮几。

窦琰一屁股就坐在了这干净得可以倒映人脸的地板上,很没有形象地将脚下的鞋子给踢在了一边,窦芷拿眼瞪了自己这个没有一点形象的兄长一眼,替窦琰摆放好了鞋子,然后在地板前脱了鞋子,这才步入了亭中,将那束漂亮的,溢散着芬芳的花束摆放到了桌案上。“哥,您注意一点仪态好不好,看看你这架势,跟让人抽了骨头似的。”

“怕什么,这里又没什么人。”窦琰靠着柱子,双脚伸展开来,大手很是遗憾地拍了拍亭栏,真该带些吃的喝的来,所谓踏春,总不能饿着肚子喉咙里边火烧火撩的对着风景诗意大发吧?

就算是李诗仙,饿上一宿,怕是再诗情画意的风景也比不上一个喷香酥脆的胡饼来得入眼。

风是越来越大,劲疾的狂风让那团乌飞越飞越疾,转瞬间似乎就将抵达头顶,而隐隐约约已然有看到了远处的天地之间,似乎被人用细帘遮掩了一般雾濛濛的,并渐渐地向着这边袭来。

时不时一道道的闪电凭空闪现,之后就是那震耳的惊雷隆隆地震动着耳膜。打量了下这场即将到来的暴雨或者是过路雨,很是心忧那雷电没有目标地流窜的我被身边窦芷的声音给惊醒了过来。

“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窦琰白了一眼这个天真烂漫的小妮子一眼:“你要是让雷给劈过一回你就不会这么轻松了。谁知道那玩意会不会又奔我这来?”

听到了这话,窦芷这位小姑娘很是无语地瞅着自己的兄长。“哥,你是不是太人忧天了点?天雷怎么可能老往你脑袋上劈。”

听到了这话,想想也是,挨雷劈的机率可是要比中五百万大奖还低,再说了,已经挨了一回,总不会接着又来一下吧?就像是某些传染性疾病似的,成了一回,好歹也该有点抗体啥的。

“唔……吾妹之言甚善,看来是为兄多虑了。”窦琰甩了甩长袖子,把脑袋靠着那亭柱子准备眯上一回,等雨停了再说吧,至于陈须兄妹俩会不会变成两只落汤鸡,那可就不是自己所能关注的问题了。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

就在这时候,身边的窦芷突然大叫了声:“哥,快看,有人过来了?”

“男的还是女的?又或者是一男一女?”闭上了眼睛的窦琰有气无力地道。

“一位姐姐牵着个小男孩冲这边来了。”听到了窦芷的回答窦琰不由得睁开了眼,看到了一位衣着华贵的明眸少女牵着一位同样锦袍着身的小孩儿,正在几名侍女下人的簇拥之下,正急惶惶地向这边走来,而此刻,窦琰已然看到了豆大的雨点稀稀落落地滴落在那亭外的青石板路面上。

就在窦氏兄妹的目光的迎接之下,这一票人呼啦啦地全冲入了亭中,一下子把原本就不宽敞的小亭给挤得满满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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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还有一更,正在码,今天小宝宝仍旧有些闹,无语啊,看着他在床上打滚耍死狗的架势,很想抽他那白嫩嫩的小屁股蛋子,嘴里边却只能一个劲地哄这小混蛋!咬牙切齿中!

第二十五章 名声在外的窦家子

“喂喂,美女我说你怎么能这样!”窦琰忍不住怒了。“这亭子可是我们兄妹二人先到的,你们一句话不说全挤进来倒也罢了,可你也不能拿我的衣服来撒气吧?”自己今天刚刚换的衣服前襟上多了两个漆黑小巧的脚步,不用说,除了那位明眸少女之外,其他几位侍女样的成熟御姐应该没有这么小的金莲脚。

“大胆!你好大的胆子!”一位面白无须,一身宦官打扮的死太监翘起了兰花指指向了窦琰。

“住口,不得无礼,这位公子,小女子一时心急,还望公子莫怪才是。”那位拿三寸金莲在窦琰的衣服前襟上盖了两个黑呼呼的印章的妙龄少女流转的眼波落在了窦琰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不过神情之间那种天生的高贵与从容让人觉得她这种近乎于打招呼似的道歉很理所当然一般。嗯,跟陈阿娇那个傲娇的小萝莉的气质很相仿,指不定又是某某公侯的贵女。

不得不说这位妙龄少女长的也很不赖,黑油油长发束于脑后,粉艳艳红晕衬得那明眸皓齿更加的醒目,高挑挺拔的身材,虽然还没有完全地发育成熟达到魔鬼级别,不过,那特别挺翘的臀部还是让窦琰想到了一个形容词,电臀小马达。

这位少女身后的那些侍女,还包括方才冲窦琰翘兰花指的死太监全都表情愤愤地瞪着窦琰,仿佛那位少女冲窦琰道歉,是那么的不应该,或者说他们觉得自己的小主子根本用不着向窦琰道歉才对。

一向低调做人,低调做事的窦琰也懒得跟这些家伙置气,悻悻地抖了抖自己的前襟,拉了拉自己的妹子又往里挪了挪,也算是作出了退让的姿态,给这一群人留出了空间。

“姐姐,你干嘛给那人道歉?”就在这个时候,被这位妙龄少女的手牵着的小男孩突然开了口,小家伙顶多也就是四五岁的模样,肤色有些黑,不过小身板敦实得可以,给人一种虎头虎脑的感觉。

不过就是嘴里边说出来的话让人怎么听着都觉得不顺耳,至少窦琰就觉得很不顺耳,伸手拍了拍自己那想要反唇相讥的妹子,窦琰摇了摇头,小屁孩一个,想来肯定也是家里边的人宠习惯了,咱可没功夫学习幼儿园阿姨替人抽这小混蛋屁股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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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怎么说话的?对不起了,我阿弟平日里有些娇纵,还望这位公子勿怪才是。”那位妙龄少女轻轻地拍了拍这位敦实的小男孩的手,转脸过来淡淡一笑道。

“无妨,童言无忌嘛。”嗯,好歹对方也是个漂亮妞,窦琰自然是不可能湿态的。

她这话倒是博得了窦芷的好感,而窦芷还特地挪了挪位置招手道:“这位姐姐,也坐过来一些吧,这雨看样子一时三会怕是停不下来的。”

“那好,那可就多谢妹妹了。来,至弟你也坐下来吧,跑了这么远,这会子这么大的雨,母亲怕是也着急了。”这位妙龄少女抬头望着那亭外的风雨,不由得微皱了下眉头。

嗯,闲得无聊的窦琰自然不会放过近距离观察每一个异性的机会,从侧面望过去,这位少女的确很耐看,那长长的黑睫微微颤动着,下巴的线条尖俏又不失圆润,而且眼神显得相当的妖娆与精明,配上她那张白里透红的瓜子脸,让窦琰想到了二十一世纪一位闻名全国的影视狐狸精:范XX,不得不说,这位公主至少在气质上颇为相似。

而这个时候,一道白得透紫的雷电突然从那天空的云层之中蜿蜒而下,击中了距离亭子不过三十余丈的一棵参天大树,所有人的眼中陡然闪过了一道火光,不过很快又被那疾奋的暴雨所浇灭。

惊得那些侍女叽啦鬼叫,那黑脸的小屁孩也吓得躲进了自己姐姐的怀里。“姐姐,雷,好大的雷。”

“别怕别怕,姐姐在这呢。”虽然俏脸也吓得花容失色,不过她还是强作镇定地抚拍着自己弟弟的后背,温言劝慰道。

“嘶……”正在感慨这对姐弟情深的窦琰突然觉得自己的胳膊一紧,就好象有一把铁钳差点要把自己的胳膊肘给拧断一般,一扭脸,可怜的妹子也被吓得同样是面无人色,双手紧紧地拽着窦琰的胳膊,哪还有半分方才开解窦琰时的轻松。“哥,这天雷该不会劈到咱们这儿吧?”

“怎么可能,咱们左右前后皆有参天古树,天雷要劈下来,也只会去劈那些大树,决计不会劈到咱们的脑袋上的,妹子你就安心吧。”窦琰虽然心里边像是揣了小鼓似的,可是表面至少表现地很高大全,拍了拍妹妹那指尖发白的小手笑道。

“真的?哥哥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窦芷小脸依旧惨白,不过原本紧紧抱着窦琰胳膊的手倒是稍稍松开了些。而那位敦实的小正太也把脸转了过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也瞅向了这边,目光里边也充满了疑问。

“我可是你哥,我怎么可能骗你,毕竟对于防雷我还是有一些经验的。”窦琰翻了个白眼,很是认真地道。

窦芷歪着脑袋想了想,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也对,毕竟哥哥你挨了雷劈都还活得好好的,自然是有经验了。”

“……”窦琰听到这话,原本露出来的安慰笑容瞬间僵化在了脸上,所有的目光犹如一道道八卦的金芒,全落到了窦琰的脸庞上。

窦琰艰难地转过了脖子,看着妹妹那双水汪汪,黑白分明,充满了纯真的双眼,一股子腾腾腾窜起来的邪火突突突地只剩下了寥寥的余烟,一阵无力地倒着那这柱子猛翻白眼,好歹是我妹子,难道不揭哥哥的短你就活不下去不成?

“这位公子,您莫非是那窦詹事之子窦琰?”那位妙齿少女也同样把目光落在了窦琰的身上,略有些迟疑地问道。

“长安城里边挨了雷劈还能活蹦乱跳的,好象大慨也就我一个没别人了吧?”窦琰有气无力地道。而那些侍女,包括那名宦官全都呲牙咧嘴的,浑然忘记了那在亭开穿梭的雷电,这让窦琰不由得更加的郁闷,看样子汉朝人对于八卦的兴趣甚至是超越了生命安危的关注。

“啊?”少女纤手低掩在了唇前,那犹如烟雨般清濛的双眸里边透射出了一道淡淡的光彩。半晌才恍然地道:“你就是那个前些日子在平阳侯府宴饮时作出了《滚滚大江》那首如今传唱长安的窦家子窦琰?”

“没错,这就是我哥窦琰。”旁边,听到了自家兄长名声在外的窦芷很是骄傲地大声答道。而原本那一双双充满了八卦金光的眼里,又多了些许其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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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二更总算是赶到了,嗯,三清道尊保佑,小家伙总算是睡了,阿门,各位,这段时间可没啥子好推荐,都多投点推荐票啥的哈,嘿嘿,拜托了。

第二十六章 隶书体汉字:八卦

“久闻窦公子大名,真没想到,居然会在此地遇上窦公子,实在是信阳的福份。”漂亮妞就是会说话,一双烟波一般的水眸里边透着丝丝的讶异。

这话绝对是敷衍,至少窦琰觉得这妞不诚实,指不定这叫信阳的妞还以为自己是扯老爹的虎皮来当大旗。窦琰也只是咧嘴干笑了声。“不敢当小娘子之赞,对了,还未请教小娘子……”不对劲,怎么一个二个瞅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看二百五似的?

咋了?老子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彬彬君子见了美女自然是要保持绅士风度,问个名有啥,瞪我?窦琰立即以凌厉的眼神回敬,嗯,效果很好,至少那些家伙全都避开了自己的目光,包括那名死太监,当然,如果那死太监有勇气跟自己对视的话,那窦琰宁肯自己退让,也绝对不愿意跟死太监眉目传……嗯,甭管是传啥子,咱身体健全,雄性荷尔蒙分泌旺盛的热血青年都不会干。

“你居然不知道我姐姐是谁?!”刚刚脱离婴幼儿期,即将发育成为正太的小屁孩子瞪大了眼睛珠子,一副很不可置信的表情,嘴咧得跟看扁桃体发炎的幼生期河马似地。

咋了?你姐又不是国宝熊猫,凭什么要人人都知道?虽然你姐很漂亮,嗯,身材也很给力,但是总不会因此而艳名远播吧?嗯,才多大点的妞,真要艳名远播,岂不成了小破鞋了?当然,这种有损自己正人君子形象的话窦琰自然是不会说出口的。

这位自称信阳的少女看了自己弟弟一眼,向着窦琰微微颔首:“信阳薄名,公子这等人,又岂会知晓,不过说来,信阳还真有一事想询。”

“问吧,还真没什么能难得住我哥的。”窦芷给窦琰的感觉怎么看都像是那正在卖瓜的王婆,呃,这形容似乎有些不给力,自己妹子要是王婆,那自己岂不成那瓜了?

“妹子莫要胡说,这位小,小娘子莫怪,我妹妹平时就喜欢跟人开玩笑。”窦琰觉得自己的脑门子都开始冒虚汗了,上次因为《易经》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嗯,很是心有余悸。

“哥……哼!”窦芷还欲开言,却看到了窦琰那眼中闪过的警告的目光,这位傲娇的小萝莉撇了撇嘴,很是悻悻地歪开了脑袋,看样子,又跟窦琰置气了,这丫头。

将两人的举动尽收眼底的信阳不由得嘴角微弯,旋及忍住,美目涟涟地落在了窦琰的身上。“信阳确实想向窦公子请教,公子因何而能作出此等佳赋?”

窦琰听到了这话,眉头不由得下意识地挑了起来。明白了,跟前这个电臀美少女分明也不相信那首诗赋是窦琰的原创,只不过这小妮子说话很有水平,问的也相当地艺术性,自己真要吱吱唔唔答不上来,嗯,等于就是承认了自己根本不可能是这首如今名传长安的名曲的原创作者。

亭外的风雨之声渐渐地止歇,春雨凉爽,却浇不熄这些人心头的熊熊八卦之火,包括这位很精明的信阳,窦琰分明能看到她眼底那燃烧的火焰缓缓地组成了两个隶书体汉字:八卦。

“莫非窦公子有什么难言的苦衷,若是不能想告的话,信阳……”换着信阳的少女嘴角慢慢地翘了起来,一股子讥讽味儿渐渐地从她的嘴角向眼底蔓延,原来温润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

“倒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只不过是一首即兴之作罢了。”窦琰淡淡地扫了这妮子一眼,对于这种太过精明,刻意作出一副平易近人模样,实则骨子里边透出一股高高在上味道的异性,再漂亮窦琰也没兴趣。“拙作不过是一首词,哪里是什么佳赋,呵呵,见笑了,妹子,雨都要停了,咱们快走吧。”

站起身来,拉起了一脸讶然的窦芷,窦琰就这么悠然地出了小亭,此时,雨已然尽歇,远处的云隙,透着一丝丝的阳光,清新的空气,受到了雨水的滋润之后的山野更加的葱翠。

“哎,你大胆!你……”刚开始也这么叽歪了一句的死太监话到半截又给咽了回去,信阳收回了阻止那太监脱口而出的话,目光里边带着一丝好奇,打量着窦琰那施施然远去的背影……

“大姐,你怎么了?”黑脸小正太冲信阳问道。

“没什么,不过,这窦家子似乎真的与那传闻中的窦家子不一样。”信阳的嘴角微弯,却说出一串令智商未发育完全的小正太一头雾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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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那首诗赋,哦,那首词分明就是您自己所作,干嘛不向那位姐姐解释清楚?”离开了小亭的窦芷仍旧一脸的愤忿,似乎为自己的兄长居然不知道自吹自擂而感到不满。

“好妹子,你觉得哥哥我是那种逢人见面就自吹自擂自己有多了不起,有多那啥的肤浅之人吗?”窦琰负手而立,此刻地面虽然有些泥泞,不过习习的和风让窦琰的衣袂飘飞起来,倒把他原本就挺拔的身姿衬显得更加的英伟,当然是指配合着那刻意露出来的表情而言。就是春哥的霸气,曾哥的才华,凤姐的自信。呸呸……以上三位只是借喻,总之一句话,充满了成功男性的魅力与张扬。

“呃……”窦芷没有想到从自己兄长的嘴里居然会冒出这么一句极富哲理性的话。而且看兄长的表情,似乎方才那位漂亮姐姐的问题并没有困扰自己的兄长。

“哼,行了,就当是小妹自已自作多情算了。”窦芷撇了撇嘴,一脸的不爽。

“呵呵,小妹怎么能这么说,其实妹子你能够这么高看为兄,说来为兄还是相当的高兴的,正所谓兄妹齐心,齐利断金嘛。”窦琰可不想为了这点破事影响兄妹感情,连续几套马屁组合拳甩过去,顿时让这位天直烂漫的小姑娘转嗔为喜。

兄妹二人离开了小亭照着原路往回走了一小会,就见那陈氏兄妹已然站在了方才道别的地方,正在焦急地左顾右盼,见得那窦琰携妹而来,不由得松了口气,直冲窦琰挥手。“贤弟着实让我好找,方才我还想着那么大的雨,也不知道贤弟有没有僻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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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应该猜得出来都是谁了吧?猜不出来的各位,主动献身吧,咳咳,我的意思是都把票票给丢过来,献献花啥的。

第二十七章 信阳,平阳……

“多谢兄台关心了,我与舍妹上那边亭子僻雨去了。怎么,兄台已然拜见了陛下?”窦琰冲陈须笑道。

“是啊,为兄已然去拜见了家母与陛下,对了方才陛下跟我娘亲都还提到你呢,说你前些日子献给太后的那个镜子,让太后她老人家很是开心,在陛下和我娘亲的跟前都夸了你好几次。”

“哥,那叫放大镜,不是什么镜子。”陈阿娇立即纠正了陈须的错误,哽的陈须狂翻白眼。而这个时候窦芷拉住了陈阿娇,很是活灵活现地摆显起了方才见到一个天雷劈在近前的场面,听得陈阿娇这个大眼萝莉半天合不拢嘴,惊讶连连。

陈须也不由得摇头叹道:“是啊……至今春起,这天雷也不知道损了多少人命,前些日子洛阳那边就死了十好几人。”

窦琰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自己在后世通讯那么发达的年代,也很少听闻有人让雷给劈得外焦里嫩,当然,自己属于例外,毕竟农村能有几家几户安避雷针,避雷器,僻雷网什么的,嗯?避雷针?!窦琰不由得眼前一亮。“对啊,避雷针,我怎么开始没想到这玩意。”

“避雷针?贤弟所指何物,莫非是能避天雷之厄的宝物不成?”陈须两眼顿时金光大放,就像是乞丐看到了两斤重的肉骨头,目光贪婪到令人发指。看架势,这货正在意淫自己捏着一根绣花针洋洋得意地站在瓢泼大雨之下的山峰之巅,很跳骚地可劲冲那压得很低的云顶叫嚣:“来呀,来劈我阿,有本事就来劈我啊……”

“贤弟,贤弟?……”陈须看着窦琰呆呆地冲自己犯傻,不由得暗暗摇了摇脑袋,看样子,挨了天雷还是有后遗症的。

“兄台,小弟听到了,这个避雷针非是什么宝物,而只是一种可以用于各种建筑物上,使得我大汉的民宅宫殿不再受那天雷之厄的一种机关之术罢了。”窦琰斟字酌句地道。

“贤弟你莫不是唬我吧?天底下哪有这等奇物?”陈须一副你把老哥我当二百五的表情和眼神。

“我说兄台,小弟是何等样人莫非你还不清楚?那种信口开河,胡言乱语的非君子所为,小弟自然是不屑去做的。”窦琰忍不住用鼻子哼了一声以增加说服力,当然,更大的说服力来自于身边的窦芷,这位喜欢卖瓜的小萝莉。

“我哥说的肯定不会错,方才我哥就说过我们肯定不会挨雷劈,果然那天雷只在周围肆虐,根本不伤我们分毫。”窦芷的这话,让陈须看向窦芷的眼神又多了几许敬畏。“贤弟啊,你妹说的是真的?”

“兄台,拜托你现在咱们出来是游园踏春的好不好,别老扯着我站在路上问这种问题行不行?”窦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皮,今天中午饭都还没来得及吃就让陈须这货给拖出来踏春,这会子还扯着自己叽叽歪歪个不停,莫非这家伙嫉妒自己比他帅,想把自己饿得不成人形以衬显他的风度不成?

“呵呵,是为兄大意了,走,为兄带你去个好去处,贤弟不知,曹寿等人早已到了,如今正在那边摆宴赏景。我等若是不去招呼一声,就显得太失礼了。”陈须看到了窦琰的动作,打了个哈哈,看着窦琰的手就走,看样子很明白自己的贤弟是为何而郁闷。

“不是吧?”窦琰不由得咧开了嘴。“天子在此,平阳世子居然还在此宴饮?”

“这有何不可,诸侯子弟来此游园,常常一来就是一日,若是连些吃食都不备下,饿着肚子吟赋斗乐,岂不失了体统?”陈须笑道,当先引路而去。

而窦琰下意识地抬起了头,冲那边天子所在的地方望去,却又见到了方才那位少女牵着那黑肤小正太的靓影旁若无人的直往那处而去,窦琰亦不由得一愣,不过一想到陈须兄妹这样的勋贵子弟也去拜见天子,也便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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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湖畔而行,在湖的另一头,那山林掩映之间露出的台阁里人影绰绰。不过可能是远处有天子在的原因,所以台阁之内的勋贵子弟们喝酒谈笑都稍显节制,毕竟谁也不愿意在这里喝醉了撒酒疯,万一裸泳裸奔啥的让天子看到,谁知道天子会不会寻个由头让这票吃老本的纨绔子弟变成平头老百姓。

嗯,作为东主的曹寿不愧是大汉的万户侯,家里边钱多,反正今天又是这货请客,大鱼大肉,美酒佳酿,甚至连乐女和侍候的下人都拉来了一大票,并且已然在这间台阁上布置下了罗帐,风屏,以及许多窦琰叫不出名字的装饰品,将这空旷的台阁布置得犹如一间繁华的厅堂,这等奢侈程度需要耗费多少的人力物力,光是想想就令窦琰暗暗咋舌不已,这货的确也够败家的。

至少窦琰不认为自己会为了在外边请客布置成这样,毕竟是野游,就该席地而坐,整起烧烤架子,摆着一箱啤酒,呼朋唤友这才痛快,哪像现在,布置的跟个国宾晚宴似的。

除了曹寿、萧嘉这二位印象较深的纨绔之外,那日宴饮的参与人士今天也来了不少,至少窦琰就瞅见了另一个熟人,曲周侯世子郦皋,这位跟窦琰有过节的纨绔此刻正跟身边的同伴吹牛打屁,指着自己腰上的环佩,唾沫横飞的表示自己前两天又一掷千金,购得几件宝物云云,嗯,正在摆显自己的富有。

曹寿仍旧相当的热情,看样子这家伙还真属于那种只谈感情不谈钱的高雅人士,不过想想也是,在他们这样根本不缺钱花的勋贵子弟眼里边,钱不过是一个数字而已。

而萧嘉同样很热情,甚至他的热情超过了曹寿,第一眼看到了窦琰起,那双含情脉脉的双眼就一直没离开过窦琰,盯得窦琰浑身不自在,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我说兄台,那位武陵侯怎么老盯着我?眼神实在是让人不放心得很。”窦琰冲那坐于身畔的陈须低声相询道。

陈须窃笑道:“谁让贤弟你诗赋之才过人,伯玉(萧嘉的字)兄,别的不感兴趣,却对于诗赋之偏爱,长安人人皆知。至那日宴饮之后,伯玉兄可是对贤弟的那首《滚滚大江》推崇倍至啊,今日巧遇贤弟,想必是伯玉兄与贤弟多多结交吧……”

窦琰正跟陈须一面对付着那案几上的酒食,有一搭没一搭地胡扯瞎吹,而坐在一旁的窦芷与陈阿娇此刻已经跟好些同来踏春的女性挤在了一堆,伴随着那些少女脆莹莹的议论声,窦芷很是得意地向在场的诸女介绍起了自己兄长最新的发明创作:纸牌。

美食佐以佳酿,美景佐以酒食,如此赏景,倒也是一番美事,况且那边那些漂亮的妹子们在那巧笑嫣然,的确很是赏心悦目。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窦琰看到了那台阁临湖的那个方向,一行人正向着这边行来,而打头的,恰恰就是那位叫信阳的少女。

“咦……她也来了?!”陈须有些吃惊地站起了身来。

“兄台,你认识这个女人?”窦琰转过脸来向陈须问道。

“自然认得,这位就是天子的宠姬王美人的长女,信阳公主。”陈须转过了头来端起了酒猛灌了一口道。

“啥?!”听到了这话,窦琰差点憋出了鸡仔声,先人的,玩人也不带这样忽悠的吧。

“我说兄台,我记得王美人的长女应该是平阳公主才对吧?”窦琰一脸黑线地捅了捅陈须。

“你说什么?”陈须的表情就像是窦琰的手指头通了高压电一般,原本帅哥嘴脸瞬间扭曲变形。“平阳公主?我说贤弟你莫不是烧糊涂了吧?”

“莫非历史书,呃,我的意思是说我说错了?”窦琰一头雾水地反瞪着这位表情扭曲得如同在便泌的兄台。

“……信阳乃是我们这位公主的封号,如果她嫁给了曹寿那小子,唔……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我只是说如果她嫁给了曹寿那小子,那么,她的封号就会变成平阳,而不再是信阳,明白了吗?我的好贤弟。”翻了半天的白眼,陈须悻悻地向窦琰解释道。

幸好两人来得最迟,坐的最近门口,离其他人较远,所以两人之间的交谈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在意。

或者应该说那些家伙会直接无视,因为这些纨绔此刻已然全都站起了身来,眼神直勾勾地瞅着那位在侍女的簇拥之下款款步上了台阶的妖娆美丽的信阳公主身上。

一群禽兽!窦琰忍不住暗暗鄙视这群汉朝流氓,不过同样拥有着一颗爱美之心的正义穿越青年窦琰在鄙视其他人之余,眼神同样直勾勾,嗯,应该说是以一种鉴赏的目光来认真打量着这位身形妖娆,眼含秋波,樱唇吐艳的绝色公主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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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一个公主引发的血案……

此刻信阳公主身上原本的衣物已然换下,变成了一袭淡红绘彩的交领褥裙,那同样色系的系带勾勒出了她那纤细的腰肢,坠马髻结成的发髻在脑后轻轻摆荡着,而两颊亦有垂下来的黑丝掩映着那双烟水一色的黑眸,犹如那画中迤逦而来的绝世佳人。

头微微地昂着,那眉宇之间的傲娇简单就是发自天然,让人并不觉得她有什么无礼,反而是很理所当然,不过也是,堂堂大汉朝公主,这种身份,完全有骄傲的资本。

“寿携诸友,参见公主殿下。”作为主人的曹寿半天才回过神来,迎前行礼道,在场诸人也都纷纷拱手为礼。

信阳公主止步于迎上前来的曹寿跟前,温婉地微微颔首道:“世子不必多礼,父皇闻知曹世子在此邀朋宴饮,特命人赐下佳酿十坛,本宫正闲着无事,便向父皇请旨,一来将这些佳酿送来与诸位,二来嘛,就是想来凑凑热闹,不知曹世子……”

“多谢陛下赐酒食,公主能亲来,我等自然是求之不得,来人,换上新食具,请公主殿下上坐。”曹寿很激动,不过良好的教养还是让他保持了风度。

嗯,接下来,窦琰终于见识到了大汉朝高干子弟们的风度,观景台阁里的诸位纨绔都很斯文地坐着,嗯,很斯文地端坐着,很期文地交谈,很期文地玩着投壶,就连笑容都很古典的八容八齿,哪里有上次在平阳侯府宴饮时的疯狂。

就连上次那几个一直围着乐女转悠的色狼,此刻就像是柳下惠转世,朱熹复生,说话时目不斜视,淡笑时温文尔雅,张口要么是词赋要不就是哥赋,这让窦琰差点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

“一帮伪君子。”看着那些纨绔们的表演,同样一脸斯文举止优雅的陈须悻悻地低咒道,颇有同感的窦琰点了点头,这话还真是说进了自己的心坎里边。

而在旁边,一票小萝莉们用好奇与羡慕的目光看着这位比她们大不了几岁,却已然能主动地展示自己作为美艳女性的魅力的公主殿下。其中甚至包括窦芷和陈阿娇那个大眼萝莉,毕竟虽然她们的美丽虽然不逊色于这位公主殿下,却因为年龄的关系,使得她们在身材方面远远不及。

嗯,站在一块的时候,就能看得出来,信阳这位正向着御姐形态进化的过期萝莉的确让这些矮了至少都有小半个脑袋的萝莉们的自信心很受打击。

“咦?阿娇妹妹,这是何物?”信阳公主牵着一脸郁闷地陈阿娇的手,看到了那案几上的竹牌,不由得面带好奇地问道。

“这叫扑克牌,是我哥做的。”窦芷这位喜欢显摆自己老哥本事的漂亮妹子此刻总算是抓住了机会,很是得意地昂起了脑袋。

“哦?不知此物有何用?”信阳公主闻言美眸顿转,落在了窦琰的身上,窦琰只得咧了咧嘴,冲这位刚刚见过面的公主殿下拱了拱手答道。“这种小物计不过是用来消遣打发时间的。”

信阳公主唇角微弯:“是吗?看来窦公子还真是深藏不露嘛……”说罢,带着一连串的银铃般的笑声径直向着厅中主位行去。

而所有男性,都用那种恶狼噬人一样的眼神恶狠狠地扫过窦琰,嗯,不愧是春天出来撒野的雄性动物,看样子,荷尔蒙的分泌已经超量了。

给那一双双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的窦琰一头的雾水,这妞啥意思?莫非就因为刚才自己认不出她是堂堂的大汉公主,所以特地来踩场子报复不成?

还好,那些目光只在窦琰的身上停留了短短的瞬间,就继续追随着这位公主殿下的身影而去,甚至包括那些萝莉软妹们。

看着那一双双漂亮地,几乎能喷出灼人肌肤火舌的眸子,还有那一张张原本清纯漂亮的脸蛋变成了可爱的狰狞,窦琰忍不住在心头感慨,女人啊,妒忌是你们最大的原罪。

而这位信阳公主似乎并不在意自己成为那些幼生期萝莉的公敌,与那些表情僵硬,动作生涩,目光又羡又妒的萝莉们打过招呼之后,轻撩裙摆,当仁不让地坐在了主位之上,举动舒展而自然,巧笑嫣然,一眸一动,浑若天成,对于那些纨绔们不要脸的吹捧话也没有失态,淡笑轻语间,曹寿再次让厅中的乐女们奏响了美妙的丝竹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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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台,兄台?”窦琰叫唤了半天,陈须这个流氓才回过了神来。“啊,贤弟唤为兄何事?”

“我说兄长你若是看上了这位信阳公主,何不让你娘亲出面……”窦琰拿一个是男人都该知道的眼神丢了过去。对于这个看到漂亮妞眼神就发直的兄台充满了鄙夷。

陈须却下意识地就摇起了头来:“贤弟此言何意,为兄岂是这等见色忘义之人,再说了,公主虽美,却缺乏一种让为兄倾心仰慕的……气质嗯,对,就是气质。总之想我陈某人乃堂堂正正之君子%¥#@!……”陈须很形象地把自己描绘成了面对着光屁股的漂亮妞也能呆若木鸡的泥菩萨,野外见到了美女裸泳也能视而不见的柳下惠。总之很恶心很变态的家伙,嗯虚伪的程度让窦琰实在是叹为观止。

窦琰直接把这货自我表白全当成了空气,开足马力,开始对付起了跟前的食物。

嗯,不得不说,在这个时候,家教就显示出了他的威力,至少在场的能够表现出一位绅士应有的风度的,大概也就寥寥几人,比如正在目不斜视地对着桌案上的食物大嚼的窦琰,还有时而拿眼瞅向窦芷,时而瞅一下信阳公主,嘴里边不知道在小声地嘀咕什么的陈须,还有那侍坐于公主下首侃侃而言,长袖善舞的曹寿,当然还少不了那位正在闭目垂眉,摇头晃脑地倾听着那乐女们演奏的音乐的纨绔歌唱家萧嘉。

而其他大多数纨绔都表现得就像是一头头发情的雄鹿,时不时就会有人跳出来为这位美丽的公主殿下呈上一首自己的新作,又或者是朗诵一首应景的诗赋,以期能博得这位公主殿下的好感。

不过每位跳出来的纨绔都会被昔日的友人鄙视,甲纨绔会说这家伙诵读得不押韵,乙纨绔说这家伙的新诗赋字句有问题,总而言之,相互拆台,唾沫横飞的相互攻击,频频在这位妖娆公主跟前表演插昔日弟兄两胁双刀。但是每一位攻击过自己的执友的纨绔都怀满怀豪情地跳出来,然后再昂然地接受纨友们的疯狂打压。总而言之,血流成河、尸横遍野都已经快要成为了此场宴饮诗赋朗诵演唱会的主题。

极富戏剧性和喜剧性的效果看得窦琰眉飞色舞食欲大增,美酒佳酿频频入喉,美食佳肴尽落肚中。时不时与那陈须交流一下,两人发出了很是意会地淫笑声。

至于那位引发雄性禽兽冲突的公主殿下却斜倚着那榻栏,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这场面,时不时偶尔出言安抚,让这些鼻子都快喷出火星的纨绔即将喷发的怒火化为寥寥青烟,偶尔又有意无意地引导,让他们的斗志更加的昂扬。

让窦琰仿佛看到了一位一身勾勒出完美曲线的紧身皮裙,头上长角,红唇艳得夺目,眼线特别浓重的女王,站在尸山血海上仰天娇笑,震得那波涛汹涌……嗯,总之很血腥又很香艳的场面。让窦琰想到了后世一个经典的影视剧名:一个公主引发的惨案……反正大概就是这意思。

而就在窦琰歪歪的当口,却看到了信阳公主投来的目光,虽然窦琰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自然很明白这位目前还叫信阳的公主在历史上到底有多能耐,所以不由得心里边打了个突,这妞该不会那么小气吧?

信阳公主那线条柔美的下巴轻轻一抬,嘴角微弯,露出了一个狡诘的笑容,清了清嗓子道:“久闻武陵侯喜好音律,乃我大汉勋贵之中最擅歌者,今日本宫不知是否有幸得闻?”

“公主有命,嘉自然从命。”萧嘉这位著名的纨绔歌唱家在公主殿下的邀请之下也施施然地站起了身来,在诸位纨绔喝倒彩一般的起哄声中,用他那雄浑而嘹亮的歌声,总算是给这场闹剧里增加了一丝文艺气息。

不过当听到了音乐起步,窦琰就知道要遭,因为这丫居然唱的就是那日在平阳侯府宴饮之时窦琰所唱的那首三国演义的主题曲。

虽然窦琰很鄙视这家伙居然盗用自己的版权,但是却不得不承认,由萧嘉唱出来的这首主题曲,效果不知道比自己唱的好了许多倍,至少一开始那些纨绔们刻意发出的不和谐的杂音很快自动自觉地消失掉,陶醉在了萧嘉那可以媲美面包师儿子的嗓音和优美的唱腔里。

“好,好一道《滚滚大江》,真是道尽了天下英雄人物啊,此等佳句,不知何时再有……”待那三唱而绝,余音寥寥之际,同样听得一脸神往的信阳公主不由得击掌轻叹道,长长的睫毛下,那双波光流璃的眸子去落在了窦琰的身上。

“公主之赞喻,亦是某之心声,说来,若不是当日宴饮之时,贤弟能一展才华,不然,我等不知何时才能得闻这等佳音。贤弟请受萧某一礼。”萧嘉这家伙是个老实人,嗯,说不好听点,就是让人给当枪使的主,这会子,这位萧侯爷的目光很是深情地望向了窦琰。

害的窦琰刚刚咽到了喉咙的那块鸡肉又吐了出来,直接就掉在了他的衣服前襟之上,嗯,萧嘉的目光让窦琰甚至有种胃部反刍的强烈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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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诗歌啊……蝗虫啊……

“区区一首词而已,琰实不敢当武陵侯之赞。”窦琰只得站起了身来,向着萧嘉回礼道。目光下意识地扫过了那位信阳公主,却看到了这位妖娆的公主那双水眸里边透出的得意与狡诘。

气的窦琰直咬牙。等着吧丫头,别以为你是个公主就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要是有一天你落到我手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须这货忍不住跳了出来,两柄雪亮快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在了窦琰的两胁之上。“贤弟就不要谦虚了,一曲《滚滚大江》不知道唱尽了天下多少英雄人物,今日既然游园宴饮,又有公主殿下在此押场,贤弟是否也该再露上一首,让诸位再见识一番贤弟之大材?”

窦琰恨恨地瞪了这货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丫的当哑巴。不过陈须没有看懂窦琰目光之中的怨念,或者应该说他视而不见。

窦琰只得强笑着答道:“小弟今天来此游园,实在是没有准备什么诗词歌赋,还望着诸位能饶过小弟这一回。”

窦琰的这话立即遭到了在场的那些纨绔们的强烈反对,认为窦琰这话完全是敷衍,再说了,在场的每一位纨绔都表演了节目,凭什么就你丫的在旁边看笑话?

总之群情汹涌,而这个时候,刚刚插得窦琰两胁生疼的陈须大盏佳酿灌下,大袖一摆,在众人的侧目中步到了厅中。看到这货,诸人齐齐色变,窦琰也忍不住在心中惨叫不要啊。

但是,没有人能阻止这位大汉朝歌唱爱好者的出场,陈须先是面带笑容地扫了在场诸位一眼,这才把目光落在了窦琰的脸上,还得意地冲一脸黑线的窦琰挤了挤眼,作玉树临风状。“今日逢此佳期,为兄我当抛砖引玉才是,不过一会,贤弟可就就莫要推辞,再作那儿女之态喽。”

“兄台之材,弟等早有领教,不若先让窦家子先来如何?”旁边一位纨绔看不下去了,或者说生怕再受那大汉海豚音的折磨,赶紧跳了出来劝道。

这个时候,没有人敢有异意,嗯,看得出谁也不愿意受这等折磨。频频点头,在今日这样相互拆台的时候出现难得体现了一个集体的团结。

不过,陈须很执着,至少他同样很具有集体荣誉感,认为大伙都上场了,自己要是再不跳出来,岂不是让别人说他不懂得什么叫随大流,认为他脱离群众云云……总之一句话,陈海豚响指一弹,面色发白的乐女们战战兢兢地开始演奏起了音乐。

今天,著名汉朝歌唱艺术爱好者陈须所演唱的曲目为《螽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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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螽斯》是什么?窦琰不清楚,看到了窦琰那一脸的迷茫,好心的萧嘉给窦琰解释了一番,让窦琰明白了这位插弟兄两胁双刀之外还想要折磨在场大众耳神经的兄台所唱的是什么玩意。

按照白话的意思,陈须所唱的就是:蝗虫。总之这首诗的主题就是赞扬蝗虫的生死力的强盛。

蝗虫拍打着翅膀,成群飞来乱纷纷,你的子孙多又多,多得兴旺又繁盛。蝗虫拍打着翅膀,成群飞来闹哄哄……

听到了萧嘉的解释,窦琰彻底地给雷得外焦里嫩,怎么也没有想到,作为四害之一的,而且是世界上最需要消灭的害虫,居然也获得了一首赞歌。

同样,所有人的表情都如遭雷陨,耳朵里边犹如钻进了成千上万只蝗虫,正用它们弹力强劲的大腿努力地括擦着玻璃表面发出令人抓狂的刺耳声,陈须,这位堂堂的堂邑侯世子,眯着眼睛表情显得那样的陶醉,原本挺拔的身形作半佝偻状,双手紧握成拳,张开的大嘴里那红翻翻的小舌头正以高频在抖动,那足以让春天的野兽神经错乱的歌声,在台阁之内回落。

窦琰甚至能看到那位原本巧笑嫣然的信阳公主此刻也没办法在维持淑女形象,脸上挂着牵强到极点的笑容,无神而绝望的目光越过了陈须,望向那台阁外面秀丽的湖光山色,双手肘搁在案几上,一对纤手似乎在捧着下颔,实则悄悄地掩住了双耳。窦琰忍不住想到了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一遍,仅仅一遍,最后一个尾音还在陈须的喉咙里磨擦的瞬间,几乎所有人都跳了起来,如果用站的话,实在是没办法贴切的形容此刻在场诸人内心的激动与迫切。

“好!太好了!”吼声如雷,应和之声四起,陈须的歌声终于被彩喝与鼓掌之声给扼杀在喉咙里。

陈须很悻然,自己的歌声再次被打断,但是,在场的人们的吹捧,还有作为世家子的良好修养让他不得不露出了笑容一一回应,更何况就连那位信阳公主也毫不吝啬地给予了他极高的褒扬和热烈的掌声。

“表兄的佳音,真如天籁,天下间,再无旁人可以相较。”信阳公主待那些杂音稍稍平静了点之后作出了一句较为中肯的评价。对此,窦琰很知己地频频点头,在场诸纨绔也同样很知己地点头不已。的确,也就是陈须这货才能让在场诸位敢怒不敢言。要是换成没后台,没背膀的海豚敢跳这里叽叽歪歪,早被在场的纨绔们给捆住四肢先来上满清十大酷刑啥的解恨之后再浸猪笼了都。

嗯,这个时候,窦琰来到了场地的中央,说实话,看着周围那一张张可憎的纨绔脸嘴,还有那位恢复了一脸看好戏表情的公主,窦琰也很想来上一首海豚音再狠狠地折磨一把这些无耻之徒,但问题是,后果可能会相当凄凉。

而且,还不乏萧嘉啊、妹子啊、阿娇啊那些萝莉们充满了期待与崇拜的目光,嗯,至少为了这些软萝莉,窦琰无论如何也不能丢面子。

看着那外面的湖光山色,还有那湖心处的一座葱翠的小岛,以及那雨后湖面的淡淡烟波,太阳仍旧在乌云后半遮半掩,这让窦琰这位二十一世纪高材生终于找到了灵感。

双手负于身后,目光深沉而幽远,表情在惆怅之中带着一丝神经质的感怀,衣袂随着那雨后的和风而轻轻翻飞,毕竟是要吟诗,好歹首先要有意景,就像现在,完全地进入了诗人状态之中的窦琰大袖一摆,并指如剑,直指那掩映着春色的湖面。声音低沉而顿错,在寂然无声的台阁之中缓缓地诵出了一首名垂千古的五言绝句:

烟波不动影沉沉,碧色全无翠色深。

疑是水仙梳洗处,一螺青黛镜中心……

磁性的嗓音渐止,窦琰闭上了双眼,面含微笑,表情像是在沉醉,又像是在忏悔。对不起了,所有被我这位优秀的穿越者记得你们诗词与著作的文学青年及老青年们,为你们默哀三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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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莫要再对本宫“敬而远之”

一阵短暂的死寂之后,再次N多的纨绔跳了出来,丙纨绔认为窦琰的境意不合,丁纨绔认为七言诗根本就是七言赋的阉割体,长篇的赋才美丽,才能尽述此情此景;总而言之一句话,窦琰的作品相当令人失望。

不过,这些人无力地,毫无实质性的攻击却无法阻拦那些真正懂得什么叫艺术,什么叫文学的人们对于窦琰这首七言绝句的赞叹。窦芷这位软妹萝莉的巴掌声最为响亮,漂亮粉嫩的小脸蛋涨得通红,要不是场合不对,相信她一定会用尖叫来表达自己对哥的崇拜。

而陈阿娇的掌声也很热烈,漂亮的大眼萝莉眼中满是星光点点,不过偶尔落在自家兄长身上时,变成了难以言喻的懊恼与失望,也对,谁有这么个成天唱海豚音而且还洋洋得意的兄长都会觉得天地黯淡无光,生命的道路上将充满了灰暗与阴森。

至于那位信阳公主殿下此刻已然合拢了她方才张成O型的性感红唇,表情也恢复了一惯的淡定从容,不过那双目里边闪烁的异彩代表着她的内心并不平静。

半天,这位信阳公主殿下才冲窦琰微微颔首:“窦公子的七言诗的确令人赏心悦目,当得佳品之赞。”这话算是对这首七言绝句那已经开始被汉朝那些不学无术的勋贵纨绔们给攻击得体无完肤、泪流满面的原作者作出了中肯的评价,窦琰也很厚脸皮地谦虚了两句之后坐回了案几后面,继续向着美味佳肴发动进攻。窦琰剽窃之后的不负责任,这种态度到是让某些人觉得窦琰已然老练到了荣辱不惊的地步,至少那位浑身心眼的信阳公主在心中对窦琰作出了以上评价。

接下来,又有几位还没有表演节目的纨绔子弟下场,亦获得了毁誉参半的评价,包括那位本次游园会的组织者曹寿,这让曹寿这位平阳侯世子在强颜欢笑保持风度的同时在暗暗咬牙切齿不已,要不是那位艳丽妖娆的信阳公主就在跟前,说不定这会子自喻斯文人范本的曹寿也要对这些插自己双刀的纨绔之友们表达他无尽的鄙视。

一场春日游园会即将接近尾声,作为欣赏了整整个多时辰诸多大汉勋贵子弟丑态的信阳公主很是心满意足地作了散会发言,并表达了对与会者那种勇于参与,勇于面对挫折而越挫越勇的态度。总之,希望下次有机会,再来参观诸位互插两胁双刀的血腥表演。

在诸人目光恭敬差别之下,这位汉景帝的长女莲步轻移,走到了同样起身相送的窦琰跟前时,脚步微微一顿,侧过了脸来:“窦公子,后会有期。”

听到了这话,窦琰吓得一个哆嗦,没办法,一票纨绔如狼似虎的眼神又全恶狠狠地落在了窦琰的身上,窦琰干笑了两声。“不敢,不敢当。”

“哦,本宫说后会有期,公子却不敢当,不知是不敢呢,还是不愿?”信阳公主那长长的睫毛就像是两柄漂亮的雨刷,水汪汪的狐媚之眸里边透着一股子捉弄,美眸顾盼之间却给窦琰一种贼兮兮的新全感受,这个过了保持期的萝莉公主看样子还真不是一般地难缠。

窦琰的干笑变成了苦笑,压低了声音道:“公主,方才窦琰真不知您是公主,真要知道,我肯定敬而远之,咳咳……我的意思是一定恭敬有加。”

“哦,那希望下次再见窦公子时,还望窦公子莫要再对本宫‘敬而远之’才好,咯咯咯……”骄傲的公主很是配合地小声道,说完了话,信阳便扬起了下巴,笑得就像是偷吃了葡萄的狐狸,迈着优雅的猫步,摆荡着性感妖娆的身段向着那厅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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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弟,贤弟……你方才与公主说什么呢?”陈须凑到了窦琰的跟前,语气显得相当幽怨。“为兄我就听清了敬而远之这四个字。”

窦琰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陈须的脸上写着两个隶体汉字:八卦。挟了筷菜塞进了嘴里边,没好气地答道:“没什么,公主殿下只是告诉小弟最好离她远点,嗯,就是敬而远之。”

“啊?!”陈须一脸夸张的表情惊叫出声,原本还在张望着远处的那些纨绔们纷纷把目光投向了这边,窦琰不由得一阵无语。“兄台,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吗?”

“我说贤弟,莫不是你什么时候得罪了信阳公主了,这丫头可不简单哪,惹上她的人,呵呵呵……”陈须一副你要惨了的奚落笑容,很欠揍。

“我上哪得罪她去,不就是方才去避雨的时候,碰上了这丫头踩了我衣服两脚。我说了她两句,怎么?莫非她踩了我我还给她道歉?你说,我难道错了不成?!”窦琰怒了,恶狠狠地盯着陈须,这家伙要是敢再冲自己叽叽歪歪,拚命也要把手里边那啃半截的鸡骨头塞进这家伙的喉咙里。

看到窦琰恼羞成怒恶型恶状的嘴脸,还有那结实魁梧的身材,知道窦琰已经到了抓狂边缘的陈须赶紧打了个哈哈,摆出了副很同情的模样,认为窦琰这样做很男人,很楷模,是值得他学习的好榜样,窦琰这才悻悻地放过这家伙,转而继续对付起了桌上的美食。

“哥,你真棒,太棒了,真不愧是我的兄长。”窦芷满脸欢喜,满目崇拜地坐到了窦琰的对面,嘴里边的形容词太过匮乏,但并不能阻止她对兄长的崇拜之情犹如那长江之水涛涛不绝。

“呵呵,一般一般。”窦琰虽然极力地保持谦和君子的风范,不过那老往两边咧的嘴角暴露了他内心的得意。想想也是,穿越者嘛,就该这样,有才华,想低调都低调不到哪儿去。

旁边,又羡又妒的大眼萝莉陈阿娇撅了撅小嘴,小声地嘀咕道:“芷姐姐,原来你哥可不这样,怎么挨了雷劈之后就变得这么才华横溢了?”

话一出口,惹得正一脸悻色的陈须频频颔着,一副很知己的表情,很八卦地上下打量着窦琰。“……贤弟,实话告诉为兄,是否与那天雷有关?”

就连窦芷也是一脸恍然的表情打量起了窦琰。先人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你们真想知道?”气歪了鼻子的窦琰深呼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灌下了一口天子赐来的佳酿定了定神,这才能让自己保持不露出怪叔叔嘴脸把小阿娇那个大眼萝莉给那啥。

两个软妹萝莉瞬间就支愣起了耳朵,陈须两眼放光,频频点头。“那是自然。”

窦琰虎躯一震,表情严肃地沉声道:“不错,当日,那道天雷直劈我天灵而来,一瞬间,我感觉到了天灵大开,一股难以言喻的能量由我的天灵这个位置直入我的身体之中,然后,小弟我就觉得宇宙仿佛在我的体内爆发,自己做了一个漫长的梦,犹如经历了千世万载一般……喂,我还没说完呢,你们俩个丫头怎么就走了?兄台,莫非你也不信?”

“我要信你,让那天雷也给我来一下我就信了。”陈须丢给窦琰一个鄙视的白眼,悻悻地找人吹牛打屁去也。

“世人皆醉,唯我独醒,看来,天底下愿意听真话的还真没什么人。”窦琰滋溜又抿了一口小酒美美地感慨道,不信正好,省得你们全都下雨天跑大树脚底下祈祷挨雷劈,那到时候史书上就会留下一笔奇闻:汉景帝前三年春起,几乎每次雷雨之际,都会有勋贵子弟如同神经病一般跑大树脚下叽拉鬼叫意学习窦家子窦琰挨雷劈变神童的不怕死精神,欲渡过天劫云云,例:XX侯世子于XX日午时于在某大街大树脚下挨雷劈成焦炭,又XX日卯时,XX侯世子于小巷大树脚下挨雷劈……

那样的话,说不定会有会其他的穿越者乘虚而入,来到这个世界,那么,本书就不是单主而是双主甚至是多主了,嗯,想想也觉得庆幸。至少窦琰这位唯一的二十一世纪穿越者感到无比的幸运,值得浮上三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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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二更也到了,没失言,大伙有啥投啥,咱啥都收购。

第三十一章 萝莉控是社会问题不是心理问题

春日游园暨插兄弟两肋双刀文艺会演终于在天色近昏之时落下了帷幕,而吃得心满意足地窦琰终于与妹子和陈家妹子以及某只插兄弟两肋双刀的纨绔陈某某告别了主人,挥挥衣袖,踏上了归程。

马车之上,玩累了的窦芷和陈阿娇总算是安静了,两个小萝莉挤在一旁说着悄悄话,而这边,陈须的嘴皮子同样也很牢叨。根据他的分析和论证,认为今天窦琰是本此宴饮酒会上出风头最大者,已然在那位信阳公主殿下的眼里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否则信阳公主怎么可能散场的时候会对窦琰说上一番悄悄话,要知道,那样的举止落到了那些纨绔的眼中,至少让窦琰已经站到了人民的对立面,或者应该说站到了广大的未婚人民群众的对立面。

听着这位兴灾乐祸中隐隐夹杂着妒忌的兄台的分析,窦琰不禁头皮发麻,觉得自己就像是中了魔兽世界中极品娇艳女猎人的误导,导致不仅仅是仇恨转移那么简单,而是变相地群嘲,而且是不可驱散不可转移的。“我说兄台,你什么意思,在场之人哪个不跳出来表演一番?再说了,方才我已经给你解释了,这丫头分明就是记仇。”

“话虽如此,可是在场那么多人看到,莫非贤弟还能一个个的去解释不成?”陈须咧嘴笑道,脸嘴相当的丑陋,犹如那猪头小队长身边的翻译官正在面对着愤怒的人民群众。

听到了这话,窦琰不由得一脸的无奈。是啊,自己莫非还拿着大喇叭告之那些犹如发情的野牛一般的纨绔勋贵们,那个过期萝莉公主找自己说悄悄话是因为自己得罪了她不成?这样的话,怕是更会让某些胡思乱想之辈当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啥的。指不定走夜路都要挨那些这位公主殿下的爱慕者的闷棍啥的。

先人的,这叫什么破事。窦琰险些气歪了鼻子,半晌才悻悻地摇了摇头。“罢罢罢,正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爱干嘛干嘛去,小弟我也懒得去操那份闲心,只要别把我惹急了就行。”

陈须不由得一愣,旋及叹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妙哉,贤弟此言正解。对了贤弟,汝观信阳公主如何?”

“漂亮是漂亮了,可就是浑身心眼,跟这样的女人相处,不累得早衰才怪。”窦琰摸了摸下巴,在脑海里边出现了信阳公主的姿颜,的确,这妞是一位很够水准的漂亮妞。

“……那是自然,这可是陛下的宠姬美女人的长女,容貌肖似其母,若是姿容不绝色才怪。可惜为兄心中早已另有佳人,不然……嗯嗯,贤弟你若是看上了此女,若是要为兄帮忙,放心,为兄决计会为贤弟两胁插刀。……那位信阳公主如今刚刚及笄,可向陛下求亲的勋贵子弟可是数不胜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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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这话,原本被这位兄台那些无聊八卦消息给摧残得懒神无气的窦琰被彻底的震精了,哦,是震惊了。握了根草,这都是啥人?!看着跟前目光淫荡、表情龌龊的陈季须,把窦琰给雷得外焦里嫩。

“贤弟那是甚子表情,莫非贤弟对信阳公主……嗯?”陈季须很是猥琐地挑了挑眼角,一副是男人都明白的表情,深受二十一世纪法制教育的窦琰觉得自己的额角都浸出了冷汗,难道这位年仅十六岁的兄台居然有猥琐大叔的变态心理和倾向?

虽然窦琰是一位见到了漂亮女性就会分泌大量雄性荷尔蒙,目光会在重要部位聚焦,偶尔也会吹吹口哨,占占口舌偏宜,思想也会走走邪念的正常男淫。但怎么可能对祖国的花骨朵下手?那还是人吗?简直就是禽兽!很遗憾,自己跟前就蹲着一只居然跟自己称兄道弟的禽兽。

“我说兄台,你该不会对那么丁点大的小姑娘起那种心思吧?”脑袋摇得飞快的正义青年窦琰有种想抄鞋底子冲这丫帅哥脸上狠冲的冲动。及笄,也就是刚满十五岁。

虽然窦琰也承认这位刚满十五岁的信阳公主的确很吸引人,但问题是,十五岁就那啥落在后世那简单就是可耻的犯罪,而且属于是恶性犯罪。

“什么叫这么丁点大的姑娘?”陈季须一脸不满的表情。“贤弟莫非忘了,张皇后嫁给惠帝时亦是十三岁许,正值豆蔻妙龄之期。”

陈季须的话让窦琰一阵汗颜,只能咧着个嘴半晌无语,实在是无法想象这个时代的婚姻状况居然这么牛叉。二十多年的道德理念填鸭式灌输早已经让窦琰成为了一位树立了正确的社会荣辱观和人民伦理道德理念,唾弃一切违背二十一世纪社会法制精神的优秀社会主义青年团优秀骨干。怎么可能会对于小身板都还没有伸展开来,身理、心理都还远远未到成熟期,缺乏成熟女性那种异性魅力的小萝莉下手?

十五岁,唔……从年龄上,十二到十五岁之间为标准萝莉,若要符合中国国情的话则为十二到十四岁之间为佳,也就是说,这一阶段的女性都是年轻,可爱的象征,是上天赐予的宝物,是凡间的精灵,是人间的天使……但她们也是最弱小,最需要保护的群体,所以要像珍惜自己的眼睛一样爱护每一个萝莉,对她们予以保护,予以关心。

很遗憾,两千多年前的汉朝没有萝莉保护法,嗯,应该是未成年人保护法,不过,窦琰虽然心里边充满了对大汉朝包办式早婚早育早恋爱的行为的不满,但是不满只能在内心想想就算了。毕竟这可不是二十一世纪和谐社会,自己真要跳起来头扎武功带,手拿小红旗叫嚣保护大汉朝妇女儿童权益,维护二十一世纪婚姻法准则的话,很有可能自己直接被大汉皇宫里的侍卫自己扔进茅坑思过,又或者会被自己的老爹给捆住手脚,再被无数中华民族中草药精华摧残到永远……

就在窦琰无视那位叽叽歪歪的陈季须,坐在那摇摇晃晃的马车上,在内心对公元前的社会婚姻状况大发感慨。只能说明一个现实,古代人都是萝莉控,这是一个普遍性的问题,并且不是心理学层次的医学问题而是一种社会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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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嗯,偶也是二十一世纪的优秀青年,但是,情势所迫啊,同志们……为了顺应时代的朝流并且不被掩没,嗯,偶也承认,萝莉很有爱。

另外今天是两更,还有一更大概十一点左右更出来。

第三十二章 该萝莉的萝莉,该御姐的御姐…

看样子,自己这位穿越者已经落伍了,至少在婚姻与爱情观念上,远远落后于公元前二世纪的广大人民群众,关于这一点,窦琰扪心自问,三省自身。

是继续努力地保持自己二十一世纪的道德伦理观,意思就是守身如玉到二十二岁之后,结果年龄相若的适龄女青年都已经变成了已婚少妇或者是孩子她娘,那么,自己岂不是只能守活寡?呸呸……一想到如果真要按照后世的婚姻观,自己的婚姻对象只能是一票拖儿带女的未亡人,自己的胸怀再宽广,怕也要郁闷得吐血三升,握上一根,不,而是一大捆的草才对。

再说了,也不能总成天瞄那些已婚小媳妇、寡妇啥的吧?那岂不是会成为大汉朝名垂青史的第一变态佬、人妻控才怪。一想到自己将会遭世人所唾弃,背负万载骂名,想到了这,窦琰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脑海里边不由得出现在那在玛拉戈壁里出现的神兽卧草泥马和顶级圣兽狂草泥马,这叫什么事嘛。

而马车那头传来的莺莺笑语之声打断了窦琰关于社会伦理道德观的感怀,目光落在了那两个几乎可以称之为绝色的萝莉身上。嗯,不得不说,看惯了有爱的萝莉,清纯无辜的眼神,软声软身软眸儿其实更能激发男人的强烈保护欲望。想歪的都是坏淫!

看着那两位嬉闹在一起,眉宇嫣然,巧眸粉唇,犹如争花夺艳一般的软妹子,窦琰终于放弃了自己三省自身的念头。走一步看一步了,有萝莉咱就萝莉,有御姐咱就御姐,有人妻咱就……嗯嗯,总之自己是一位来自未来世界,带着令无数穿越历史迷们那嫉妒到疯狂的怨念,来到了公元前二世纪的穿越人士。

记住,仅仅只是穿越人士,虽然拥有着高尚情操,脱离了低级趣味。但也绝对不是那种为了所谓的文化思想和社会伦理革命,就能高举反帝反封建的义旗、挥起大刀长矛号召人民群众推翻头顶上的地主走资派啥的那种精神病患者。

那样的下场很有可能才冒泡泡,就被在汉朝时代活得滋滋润润的老百姓义愤填膺地抄起锄头棒子给收拾成零件交给政府领赏钱。嗯,不想当革命烈士,那么自己要做的就是顺应时代大潮,努力地溶入这个时代当中,成为大汉帝国封建主义社会中有用的一员。

就在窦琰经过了长时期的思想斗争之后决定顺应历史潮流,思考该如何与这个时代的萝莉们发展正当关系的当口,旁边,陈须的目光在阴暗中绽放着绿油油的光芒,正罩向两只萝莉之中的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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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告别了陈氏兄妹回到家中时,已然华灯初上,窦琰跟妹子两人方到前厅,就听到了厅内传来了父亲那爽郎的笑声。

“琰儿,芷儿,你们都回来了,今日游园玩的不错吧?”正坐在榻案上,与娘亲不知道在聊什么聊得眉飞色舞的老爹转过了头来,看着这对兄妹,不由得笑道。

“见过父亲,娘亲,今天我跟兄长去游园,还遇上了信阳公主呢。”窦芷欢快的走上了前,坐到了榻上笑道。小姑娘就是藏不住话,叽叽喳喳一番话,把今天所发生的事全都抖了出来,听得娘亲跟老爹都不由得一愣一愣的。

“真的假的?你哥会作诗?”娘亲很吃惊的表情,转脸望着向窦琰,就像是看到了一条趴在树疙瘩上的毛毛虫突然之后变化成了一只翩翩的彩蝶。

“当然,哥哥作的诗可好了,至少女儿觉得比那些游园宴饮上的那些勋贵子弟强多了。”窦芷得意地扬了扬眉头,旋及就将窦琰新作诵读了出来。

“烟波不动影沉沉,碧色全无翠色深。疑是水仙梳洗处,一螺青黛镜中心……琰儿居然能有这等本事,实在是让为父刮目相看啊,前些日子那首《滚滚大江》,老夫还当是琰儿凑巧为之。”窦婴回味了一番这首诗作之后,望向窦琰的目光里边又多了几丝欣赏与感慨。

“还不是父亲教导得好,若不是父亲兢兢业业之教诲,孩儿焉能有今日?”窦琰恭敬地答道,不骄傲,不自满,谦虚恭敬,这样的儿子谁不喜欢,至少窦琰眼角瞅到老爹那双烔烔大眼都已经眯成了两条细缝。

窦婴笑呵呵地抚着长须道:“我儿,信阳公主乃是天子长女,甚得天子之宠,你切莫对公主失了礼数才是。小小争执,不必放在心上才是。”

“父亲放心,孩儿对于公主殿下自然是礼敬有加,那点小小的争执,孩儿自然不会理会。”窦琰虽然心有不忿,不过这个时候只能顺着老爹的语气说下去,毕竟跟个后台硬如钢板,自以为混身心眼的公主执气,的确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大不了自己日后躲远点,嗯,正应了当时自己所言,敬而远之,不过,若是那臭丫头敢惹自己的话,咱也不是泥捏的,正所谓舍得一身刮,敢把皇帝拉下马。这妞不过是个公主,怕啥?!

“呵呵,好,这才是咱们窦家的男儿,对了,这些日子,为父看了看你所书的那些隶书体字,嗯,比起如今的篆书而言,的确书写起来更加的流畅便捷,而且更易记住,不过,其中许多的字,仍旧有待商榷。”老爹接过了娘亲递来的水抿了一口之后向窦琰说起了正事。

窦琰赶紧答道。“这是自然,孩儿毕竟见识浅薄,许多小篆转为隶书,都是自己凭着理解而改,肯定错漏多多,所以,还望着父亲能抽时间斧正。”

“那是自然,文字演变简化,乃事关我华夏文字传承之大事,轻忽不得。”老爹同样表情无比的严肃:“所以,为父今日已然与你叔公商议,并且你叔公看了一部份的样稿。你叔公可是对此大加赞喻,并且极力推崇吾儿,言吾家子乃是我窦氏之宝啊,呵呵呵……”说到了最后,老爹已然面色转柔,笑声之中,更多的是沾沾自喜,连娘亲和妹子也被父亲的喜悦所感染。

“叔公真是这么说的?”娘亲仿佛有些不可置信地道。

老爹得意地扬了扬眉头:“那是自然,毕竟此事之初,乃是吾儿之手笔。今日若非是天色已晚,我一力劝阻,怕是今日你叔公都要上门来了见见吾子,当面勉励一番了。”

“父亲,您和叔公可别把孩儿夸得太过了,毕竟孩儿也不过是照您的思路来做的。”窦琰有点脸红,嗯,毕竟窦琰之所以要叫嚣把小篆改成隶书体的居心实在是档次有点低,只是想能够让小篆尽快地演化翻译而为自己所能读得懂的隶书体而已。

“老夫已与汝叔公商定,让我窦氏一族之中饱学之士也参与进来,毕竟,此事若成,乃是我窦氏一门之荣,琰儿,你觉得呢?”老爹笑眯眯地向窦琰问道。

这话让窦琰不由得下意识地翻了个白眼,明明你老人家都打算好了,还问我个小年青啥意见,不过转念一想也对,毕竟这样的大事件,可不是一两个人能够担得起的。

再说了,窦氏一门饱读诗书之士也不少,至少叔公窦少君早年就随那些德高望重之士学习过不少的年头,在学问上虽然不敢说有什么影响,但好歹也算是一位知名的学者,有了他的参与,再加上窦氏里边的那些精英人士的加入。

待大事一成,将会对于整个窦氏一族的声望得到良好的飞跃和提高,光是窦琰窦婴这对作为发起人的父子,其中获得的益处绝对够这爷俩滋滋润润地乐上几十年的。

这样更好,窦琰的责任就是把自己能够隶书体化的小篆全都都给整出来然后往那票老爷们的跟前一扔,由着他们唾沫星子横飞争的瞪眼或者掐架,以确定该字在隶书状态下的最终笔画和部首啥的。

也就是说,窦琰只起到了一个药引子的作用,真正需要完成的绝大多数工作会转由那些闲得蛋疼的老家伙们来做。

说实话,对于简体字还是繁体字之争,窦琰在后世就听过不少,见识过不少关于这方面的争论。

不过,这关窦琰屁事,后世的自己既不是文字语言学家,也不是文科出身,对于小篆转隶书,自然是直接按照自己所学的来,别说其他人,就算是窦琰想拿出来摆显也得先过自家老爹窦婴,这位堂堂的汉代著名儒学大家这一关。

有了这位中华历史文化精粹功底深厚的学者老爹,以及相当数量地窦氏一族的学问长者们来集体作出修改和挑错,相信,只会让汉隶提前出现,而不会任由窦琰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小年青胡乱地截断汉字文化艺术的发展与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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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嗯,第二更,没错过吧,大伙看咱这么努力的份上,啥票都来点,嗯,晴了抱着一个桶在这接。

第三十三章 正所谓家贼难防……

第二天,刚刚午睡起床的窦琰,站在那门外哈欠连天,思考着自己是该继续再睡个回笼觉还是在府里边溜跶溜跶活泛下筋骨的当口,却看到了那管家宝叔匆匆地快步走来。“公子,长乐宫来人,唤公子您入宫窥见太后娘娘。”

“你是说现在?”窦琰不由得一愣,自己上次到是向窦老太太作出了保证去看望她老人家,可是这不还没几天,怎么老太太就派人上门来了?

“正是,太后娘娘已然派来了车马在府外等着,那位长乐宫的宫人正在府里候着,就等公子您过去了。”管家宝叔恭敬地答道。宝叔年纪比窦琰的老爹小一岁多,乃是当年窦琰的祖父指派给窦婴的书僮,如今已然成为了窦府的大管家。

“哦,知道了,我换件衣服就去。”窦琰只得点了点头吩咐道。

不多时,换上了一身衣物的窦琰在那位宦官的引领之下乘上了那辆马车,一路朝着长乐宫疾行而去,窦琰倒是问了宦官太后她老人家找自己什么事,这名宦官却一问三不知,窦琰只得悻悻地把疑问憋回了肚子里。

一路上通行无阻地直抵了长乐宫主殿,方至殿外,已然能听到了那大殿之内传来熟悉的盈盈笑语,窦琰不由得一愣,看样子,陈阿娇那个软妹大眼萝莉就在里边陪着老太太开心呢。

“琰儿来了?快些过来,你这孩子也是,怎么这么些日子都不来瞧瞧姑奶奶,非得让我这个老婆子让人去唤你。”窦琰还没来得及行礼,窦老太太就劈头盖脸的一番话砸了过来,不过窦老太太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哪有半分怒意,不过埋怨倒是真的。

旁边的陈阿娇咬着嘴唇吃吃的笑着,漂亮的大眼弯成了两枚可爱的弦月,这丫头,一脸的兴灾乐祸,跟她哥一样,都不是啥好人。

窦琰干笑两声,挪到了窦老太太的跟前行礼道:“孙儿见过姑奶奶,其实孙儿也早就想来见您,可又担心打扰了您老人家休息,所以才一直想等家父有空了,再带孙儿来拜见您老人家。”

窦太后嗔怪地瞪了窦琰一眼:“行了行了,我老婆子身体好着呢,那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成天就坐在这长乐宫里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们这些小家伙再不来瞧瞧我这个老婆子,怕是……”

“外婆还要长命百岁呢,外婆可不许乱说!”陈阿娇不满地扯了扯老太太的衣袖插嘴嗔道。

“好好好,外婆听我们阿娇的。”窦老太太乐呵呵地捏了把陈阿娇那粉嫩细滑的脸蛋开心地道。

“对了,姑奶奶,孩儿这里有件小玩意,就是想拿来献给您老人家,平日里若是无聊,可以用此物来消遣。”窦琰顺势从袖中拿出了一铺扑克牌。

看到了此物,陈阿娇不由得眼前一亮喜道。“咦?是扑克牌,太好了,方才我还在跟外婆说起这东西呢,没想到窦家哥哥居然带来了。”迫不及待地伸手从窦琰的手中夺了过去。

窦琰看了眼自己那刚伸出去就已经没了东西的手掌,再看一眼把全部心思都放在摆弄那铺自己新弄出来的扑克牌上的大眼萝莉,相当的无语。

简单易学的扑克牌很快就赢得了老太太的喜爱,至少祖孙三人很快就玩成了一团,半天,输得一头臭汗的窦琰心里边老觉得郁闷,这老太太该不会就是叫自己来逗她老人家开心的吧?

就在窦琰胡思乱想的当口,丢出了一对八的窦老太太没来由地问了一句:“听说,这天雷可以避的是吗?”

“当然,啊?姑奶奶您这是……”窦琰下意识地一接话,猛然发现了不对劲,霍然抬起了脑袋,瞪向了旁边正在玩牌的陈阿娇,这小萝莉直接无视了窦琰的眼镖,还冲窦琰扬了扬眉头:“是芷姐姐告诉我的,她说你有办法。”一句话就直接让窦琰哑口无言。

“那丫头……”窦琰给气的,鼻子都差点歪了,正所谓家贼难防大概就是这个道理,昨天听到窦琰提及天雷能防范之后,窦芷这位怀揣着十万个为什么的问题萝莉就非要窦琰说出个所以然来,窦琰只得大略地解释了一番,没想到啊没想到,这臭丫头啥时候露给陈阿娇的自己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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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阿娇和你妹子也不都是为了我老婆子好,今年入春以来,不论是长安,又或是洛阳,这天火毁坏的宫殿民宅不知有多少,如今,怕是还有要好些日子的雷雨天气,不知道又会损毁多少民宅宫殿。今天阿娇来这里陪我说话,听到了我老婆子念叨这事,这才把这事告诉了我。你该不会怪你妹子和阿娇吧?告诉你,老身可不许!”窦老太后很是乐呵呵地道。

窦琰也只能颓然地道:“姑奶奶您放心好了,这两位小姑奶奶,我可是谁都惹不起。”

听到了这话,陈阿娇气的小嘴能挂起了油瓶。“我可还是大闺女,什么小姑奶奶,窦家哥哥真坏!”

老太太笑的嘴都快合不上了。“好了,都别闹了,你窦家哥哥不过是逗你玩罢了。乖孙儿,来,告诉姑奶奶,好吗?”

你就不怕我骗你?窦琰打量着眼前这位窦老太后的表情,说真的,窦琰还真不觉得关于自己懂得防雷减灾的话会有人信,毕竟自己就是个挨雷劈的主,还叫嚣防雷减灾,嗯,要是落到了别人的耳里边,除了当笑料和八卦之资之外,没有人会相信。

只不过,自己的妹子却信了,而这位陈阿娇不知道她信不信,但是她却把这个消息转述到了眼前这位老太太的耳中,这原本相当于是窦琰自个自吹自擂的屁话就有点变性质了。

窦老太后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望着窦琰,并没有催促窦琰给出答案,这不像是一位大汉帝国皇帝陛下的母亲在命令臣子作事,而是作为一位长辈在询问,窦琰也实在是找不出什么理由来拒绝,但是他仍旧忍不住小声地反问了一句。“姑奶奶就不怕孙儿子胡扯瞎吹的?”

这话让陈阿娇不由得一呆,原本就很大的杏眼瞪得快比起那化肥催熟的枇杷,倒是窦老太太脸上却一丝意外也没有,含笑微微摇着那满头的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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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两更,肯定是两更!

第三十四章 萝莉的毒牙……

“你这孩子,对姑奶奶哪来那么多的戒心?”窦老太后不由得轻笑出声来,手指头点在了窦琰的额头上。“乖孙儿,姑奶奶若不信你,这会子又岂会相询于你?”

这话里边透着的那种无私的信任,透出的只有浓浓的亲昵,让窦琰感动得岗岗的,嗯,不管怎么说,老太太话都说到了这份上,自己还要藏着掖着,那真就是枉负老太太的信任了。

“孙儿在受天雷之后,就一直想着怎么不再让那天雷伤害人命。所以,就一直观察天雷因何而落……”窦琰唾沫星子横飞地在窦老太太和陈阿娇跟前摆事实讲道理,至少,他把自己在后世所学习的雷电知识进行加工和演化之后向这二位作出了解答。

“你的意思是说,五金之物,引雷之利,更甚木石?”窦老太太不愧是饱读诗书的太后陛下,至少这一句话就把窦琰费了至少小半柱香才勉强解释出来的道理直接给点了出来。

“正是此理。”窦琰点了点头,接过了那陈阿娇好心递过来的水一饮而尽,唔,看在她这个友善举动的份上,方才把自己卖了数钱的举动咱就暂时记在帐上不予计较。

“既然你说能防止,那么,该怎么防止呢?”窦老太后人老成精的人物,依旧一脸的鼓励与欣赏,让窦琰这位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穿越青年感受到了一种受重视之感。

嗯,要耍就耍全套,半途而废不是窦琰的做事方式,当既使人拿来了帛纸和笔墨,窦琰便在那帛纸上用细笔一面描绘,一面解说着所谓的避雷装置。

反正后世的那些高楼大厦上窦琰关于避雷针的实物可是见得多了,读书的时候上房顶抽烟的时候更是经常能见到那玩意,个别自喻腿功无双的还曾经跟这种玩意较过劲来着。

当然,既然是古代皇家建筑需要美观并且保持与建筑风格的一致性,自然是可以把那铁丝或者是铜线处理成其他的形状。虽然窦琰没当过老师,但是毕竟当过将近二十年的学生,至少知道怎么由用浅显的话把自己的意思清晰地表达出来,况且避雷针这玩意实在是简单到令人发指的地步,除非是智商低到令人发指,又或者是大脑没有思考勾回的特殊人士,窦琰实在是想不明白有谁会不明白,嗯,这话有点绕,但这就是真理!

“区区一根这么粗细的铁线或者铜钱,随随便便这么固定在房顶上然后埋入地底下就能阻拦天火?”陈阿娇撇了撇嘴,一脸的不相信。“这么简单的物件,怎么可能。”

窦老太太虽然没有表达自己的情绪,但是窦琰亦能从其眼中看出犹豫,虽然窦琰说出避雷针的构想属于是被迫,但是,既然已经说出来了,那么,窦琰自然不能放任这些人把自己的作品不当回事。

窦琰闷哼了一声道:“阿娇妹妹,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雷霆之威让世人栗栗,却极易受五金之诱,非是我自吹自擂,若是不信,姑奶奶可择一参天古木,在其旁边树一高塔,上以铁线或者是铜线为叉,下端埋入地底,雷雨之季节,此树必不受那天雷之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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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你是不是吹牛,咱们长安城里边参天古树虽然不多,可也不少。这么些年来,也没见全给天雷劈了。倒是某人……”这个大眼软萝莉在这一瞬间进化成了毒牙萝莉,两颗可爱的虎牙也犹如两根眼镜蛇的毒牙般亦亦生辉令人不可逼视。

“丫头,你什么意思?某人招你还是惹你了?”窦琰勃然大怒,虎躯狂震,正所谓生女可忍,熟女不可忍,咳咳,嗯,总之一句话,这小丫头片子简直就是挑战自己这位大汉时代的避雷减灾防害专家的权威。

“都给老身安静点!”窦老太太不由得手扶额头,看样子对这两个孙辈很是头疼。

“外婆,阿娇可没胡闹。”陈阿娇冲窦琰吐了吐舌头,一脸的挑衅。

窦琰直接给这臭丫头一个后脑勺。“姑奶奶,您要是信孙儿,就在长乐宫中择一些宫殿和古树来安装这种避雷针,便可知孙儿言非所虚。”

“是所言非虚。”窦老太太忍不住插嘴道。

“嗯,就是这个意思,多谢姑奶奶教诲,孙儿是让某人给气的都口不择言了。”窦琰在某位毒牙萝莉的嬉笑声中严肃地道。

“好啦,堂堂男儿,怎么成天跟小阿娇计较。”窦老太太笑着拍了拍窦琰的手。“这样罢,吴顺,方才你可听明白了?”这话是向一直安静而又沉默地站在她身后的那位中年宦官说的。

“奴婢都听明白了。不知太后有何吩咐?”那位宦官闻言当即跪伏于地答道。

“唔,若是你清楚了,就那这些图稿去,找一些匠人来问问……”窦老太太不紧不慢地吩咐着那名宦官,窦琰自然是听得眉飞色舞,嗯,老太太采纳了自己的意见,还好,自己总算是没有白费那么长时间的口水。

“记住了,这是本宫的旨意。”窦老太太最后还交待了这么一句,那位看样子属于是窦老太太贴身宦官的吴顺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奴婢领会得,若是太后没有其他吩咐,那奴婢便先告退了。”

窦老太太示意让他退下之后,陈阿娇忍不住凑到了老太太的耳边一阵嘀咕,窦琰用小脚趾来思考都知道这臭丫头肯定是在说自己的主意不牢靠啥的。

不过,窦老太太却只是笑着拍了拍陈阿娇的手,淡淡地道:“无妨,一切由老身担待。唔,方才我们祖孙三人之言,切切不可走漏半句才是,你们俩知道吗?”窦老太后眯起了那双原本眼神就不好使的双目,可是那里边透射出来的精干却让人不由得心中一凛。

“多谢姑奶奶。”窦琰心里边很明白这位真心实意关怀自己的老太太这么做的原因,而旁边的陈阿娇看来也很懂事体贴,当即也点了点头作出了保证。

接下来又进入了游戏时间,一老两小继续在长乐宫的主殿里边拿着扑克牌奋力搏杀,杀得阿娇这位大眼萝莉得意的娇笑连连,老太太的爽朗笑声亦不绝于耳,只有窦琰一个人臭汗淋漓,嗯,看样子真是穿越之后赌运尽去,不管是当地主还是不当地主,窦琰都没赢过一盘。

天色近晚之时,老太太原本还想留窦琰与阿娇用过晚膳之后继续牌局,窦琰哪里还敢再留下来找虐,虽然陪这位老太太打牌消磨时光是自己的责任和义务,可问题是挨虐多了心里边总是会有疙瘩。

老太太这才恋恋不舍地放过了窦琰,只不过特地叮嘱了一番窦琰有空就来宫里边玩。如果又整治出了什么新鲜玩意,莫要忘记她这位姑奶奶才是。

窦琰自然是没口子的答应,之后灰头土脸地辞别老太太狼狈逃窜,身后边还传来了阿娇那个毒牙萝莉得意的娇笑声。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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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二更到达,先休息了,明天继续!

第三十五章 心情很不美丽的信阳公主

“等着吧臭丫头,总有你落到俺手心的时候,到那时,桀桀桀……”窦琰拒绝了那名窦老太后派来相送的宦官,径直向着长乐宫外行去,不过那他一路上留下的狰狞猥琐的笑声吓得周围的那些长乐宫宫人全都心惊胆战。不过看在他是深受窦老太后宠爱的窦家子的份上,所有人都作视而不见状。

出了宫门,窦琰才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没有马车,没有随从,中午时分是窦老太后派人派专车去接的自己,当时也就没让府里人相随,而方才那位奉窦老太后之命相送的宦官指不定就是专门给自己指派车马的。

“头疼啊,早知道就不用那么谦虚客气了。”窦琰站在宫门悻悻地挠了挠头皮,抬眼看了下天色,决定还是步行回府,毕竟从这里回家路途并不遥远,也就是两刻钟的路途,并不算远,就当是锻炼身体。

顺着那条位于长乐宫与未央宫之间的章台大街缓缓前行,一面打量着周边的风景,倒是颇让窦琰有种进入了电影城里边浏览的感觉。

刚刚走了不到盏茶的功夫,窦琰突然听到了身后传来了招呼声。“前面可是窦琰窦公子?”

“嗯?”窦琰一愣,错愕地转过了脸来,却见一位衣着整齐,身高体壮的骑士策马奔至身前。看样子方才那句喝问声应该出自此人,不由得点了点头。“是我,不知有何见教?”

“窦公子,我家主人有请公子一聚。”这位骑士听到了窦琰的回答,当既跳下了马来,恭敬地一礼,然后将手往后一引,顺着其手臂向后望去,窦琰看到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正缓缓地向着这边行来,那青灰色的薄丝车帘被一只纤纤素手撩起,露出了一张娇艳靓丽的脸庞,一双精明靓丽的眸子含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正望着向窦琰。

“信阳公主?”窦琰看清了那马车中人之后,不由得失声道。

“窦公子,真没想到,今日我们居然又见面了。”信阳公主一手撩着那车帘,一面笑道,顾盼之间,那流动的眼波足以让人沉醉其间。

“琰见过信阳公主。”窦琰只得干笑着冲这位公主殿下施礼问候。

“不知窦公子欲往何处去?”也不知道这位信阳公主是不是闲得蛋疼,哦,公主是没有蛋的,嗯,总之这位信阳公主该不会是闲得没事干了吧,居然问出这样无聊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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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公主,琰正要回府用晚膳,公主若是无事相询,那琰就先告辞了。”窦琰对这位浑身心眼,正在向御姐进化的过期萝莉很有戒心,至少上次让这臭丫头摆了那么一道还没报仇血恨呢。

信阳公主两眼微眯,长长的睫毛在那夕阳的余辉之下犹如镀上了一层精致的金色,炫烂无比,那温润甜润的声音像是那春日的和风一般。“窦公子既然要回府,那便请上车吧,本宫正好顺路,搭窦公子一程也未尚不可。”

看着这位美艳的公主那双仿佛随时冲自己甩着秋波的水眸,还有那性感丰满的红唇,窦琰差点就鬼使神差地点起了脑袋,按照男性的本公,窦琰会第一时间跳上车,毕竟邀请自己的是一位艳丽性感的妞,但问题是这个妞有一个强悍的身份:公主;还有一个更加强悍的理由就是,这妞可是历史上有名的,狡猾阴险的公主:信阳。

嗯,瞬息之间,脑海里边转过了无数个念头的窦琰总算是恢复了彬彬君子的风范婉拒道:“多谢公主的美意,不过此乃公主的车驾,琰乃男儿,自是不便。”

“哦?……呵呵呵,窦公子莫非忘记了那日本宫与公子之约?”信阳公主歪起了脑袋,似乎用一种很感兴趣地眼神在打量着一只小白兔,嗯,应该是看到了一个好玩的玩具的目光,这让窦琰浑身都不自在。“那日我与公主有什么约定了?”

这话着实让窦琰莫明其妙,自己所记得的就是这个妖女给自己下套,整了个群嘲的技能。

看到窦琰那副呆愣愣的表情,信阳公主忍不住莞尔抿唇轻笑了起来,面色在那斜阳下灿若桃花。“本宫曾与公子相约,下次相遇之时,还望着公子莫要再对本宫敬而远之,莫非公子连一点印象都没了,那样的话,本宫可真的太失望了。”一双妙眸溢散出了一股令所有异性为之疼惜的哀怨。倒真让窦琰不由得想到了一句古话:我见犹怜。

罢罢罢,不就是跟个漂亮妞同乘一车,这有啥了,又不是在马车里干了啥坏事,自己既不是电车门,也不是地铁门的罪魁祸首,你个丫头都不怕我怕个鸟。窦琰既然想通,自然是说做就做。“既然殿下都这么说了,我要是再推辞,那真就负了公主的美意了。”

话音未落,抬步跃上了马车,撩起了车帘就径直钻入了马车之中。倒把那原本还想酝酿说词的信阳公主给唬得一愣,呆呆地瞅着窦琰没有丝毫形象地盘腿坐在了自己的对面。

马车之内原本陪侍在旁的那位侍女同样给吓了一大跳,看到窦琰居然如此,顿时气极道:“大胆!”

“干啥?!小丫头,可是公主殿下邀请我坐的。”窦琰看了眼那位面容娇好的侍女,毫不示弱地道。

“碧珠不得无礼,公子乃是本宫的贵客。”信阳公主按捺住心情,向着那位侍女碧珠道,碧珠只得瞪了窦琰一眼,悻悻地闭上了嘴,乖巧地坐到了信阳公主的身后。

马车再次缓缓而行,而马车之内,窦琰很是兴致勃勃地打量起了这部外表不起眼的马车来。车子虽然外面看起来不显华贵,但是车子里边却显得富丽堂皇之极,车中悬中一个漂亮的熏香球,里边溢散着淡淡地,却令人心怡的清香,车壁尽包裹着华丽的丝帛,就连那身下都铺着厚实棉软的毛皮,让窦琰忍不住暗暗咋舌,就算是自己老爹的坐驾怕也没这位公主的一半豪华。

“对了窦公子,方才你是去哪了?”这个时候,一时之间找不到话题的信阳公主觉得再这么坐下去也不是个事,而且对面这个窦家子上了马车之后不仅仅没有丝毫的拘紧或者是不适,更重要的是,似乎这家伙自上了马车之后就没正眼看过自己。

这让向来对自己的容貌极为自信的信阳公主怎么都有点不舒服,自己好歹也是位公主,并且是受无数勋贵子弟们疯狂追捧的骄傲公主,而跟前这位却也太不把自己这位堂堂的公主殿下看在眼里。

信阳甚至有种想要揣这家伙一金莲的冲动,但是邀请窦琰上车的可是自己,所以,信阳公主只能努力地维持自己堂堂公主的仪态,露出了一个温宛的笑容问道,可就是那脑门隐现的青筋,代表着她此刻的心情相当不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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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还在码,九千的更新偶看的眼馋,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嗯,此刻我的心情一如那位信阳公主般,很不美丽……

不过还是谢谢你们的热情奉献,哀怨地飘过中……

第三十六章 用脸去感受的幸福……

“去见太后她老人家了,对了公主,你这车子该不会是用檀木做的吧?”窦琰手指手擦了那车桄上的漆,毕竟早年曾经在仿古工艺品公司干过,那些仿古的名瓷为了增加其附加值,底坐啊什么的自然是要有的,不过,多是用次品木材来作为红木、檀木什么的去忽悠那些买主。

“窦!琰!……”信阳这下可真给气歪了鼻子,挺秀的双眉几乎立成了倒八字,性感尖翘的鼻子似乎能够喷出带着硫磺味的火山灰烟,咬着腮帮子肉,声音瞬间高了八度。

“啊?公主您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这么大的气?”嗯,作为一位艳丽无双的女性,即使生气的模样也很有味道,但是她那双仿佛要择人而噬的目光实在是太凶残了点,着实把窦琰给跳了一跳。

“你!……”这话再度让信阳公主爆发了,嗯,窦琰甚至觉得自己跟前的不是一位妖艳无双的公主殿下,而是一位小宇宙爆发,斗气已经笼罩了全身的女圣斗士。

“公主殿下……”旁边的侍女碧环看样子也被这位处于狂暴边缘的公主给吓着了,战战兢兢地想要开口劝慰。

“出去!”信阳努力地在深呼吸,手指向了那车帘处,窦琰先是一愣,旋及就要掀帘出去,却听到了信阳公主那美妙甜润的嗓音撇出来的鸡仔声。“不是你!是你!”铁青着脸蛋的信阳哪里会轻易地放过窦琰这个罪魁祝首,恶狠狠的秋水双眸死死盯着一脸不知所谓的窦琰,鼓起了腮帮子冲碧环道。

碧环犹如鬼魅一般迅速地消失在了车帘之外,动作之快捷隐蔽让窦琰恍惚以为自己来到的不是汉朝而是玄幻世界。

“好了!”看到碧环消失,再也维持不住自己大汉公主淑女形象的信阳抓狂地立起了上半身,气势汹汹地冲对面那个家伙怒道:“窦琰,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三番五次地挑衅本宫的极限!”没办法,车顶不够高,但是她立起上身之后,足以让她能够轻易地俯视着窦琰这家伙,不得不说,信阳觉得俯视着对方,更能增加自己的威摄力,嗯,一般个头不高的萝莉、御姐啊什么的都喜欢在上面就是这个道理,呃……意思是她们对自己的身高不太自信,想歪的都是坏淫。

“我说,公主殿下,这都哪跟哪?我可什么也没说没做。”窦琰着实让这丫头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当然更多的是吃惊,因为信阳在挺身俯视着自己的缘故,唔……不得不说,这位公主殿下的身材的确很不错,不仅仅臀部挺翘,就连双峰也很给力,随着这马车的颤动而阵阵的波动,让窦琰的小心肝也阵阵地波动起来,当然,如果这位公主殿下能够再往前一点,窦琰相信自己只能看到两座秀挺的山恋,而不会再看到公主殿下那双要喷火的利眼。

仿佛是老天听到了窦琰的祈祷,又或者是时空管理局的无聊人士觉得窦琰的高尚品格和他的向往很符合自己的感观,于是,公主殿下先是惊呼了一声之后,很是顺应人心地向前一倾,曲线玲珑的温热娇躯就直接扑在了目瞪口呆的窦琰怀中。

哐当,突然之间,温香在抱,软玉满怀,那丰满挺拔的双乳堪堪顶在了窦琰的脸上,让窦琰觉得自己有一种脑袋被撞晕的幸福,嘶……三清道尊在上,窦琰的脑袋先是一晕,接着就从后脑勺传来了巨痛,还有那马车外面传来的惊怒喝呼声仿佛在提醒窦琰这不是自己的意淫,而是真真实实地搂着了一个漂亮的公主,而且,那丰满处正压迫得自己几乎无法呼吸。

这一刻,用脸,嗯,只能是用脸感受着那薄纱传来的摩挲与温热,还有那淡淡的,香甜的气息,让反应过来的窦琰即使在头痛欲裂的刹那间,仍旧有种想要泪流满面的冲动,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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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开我!”幻觉?那脸上温香软玉的触感让窦琰觉得自己的意识里边仿佛听到了其他的声音。

“登徒子,快放开本宫,”窦琰这才惊觉自己的双手无意识地环住了这位主动**的公主殿下的腰臀,赶紧松开了手,张嘴想要辩解,才省起那位公主殿下的某个部位几乎把自己的口鼻全给堵住了。

“混蛋!”胸口让那灼热的呼吸烫得浑身酥软无力的信阳公主努力地从那窦琰的身上爬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退到了马车的另一头,此刻,原本头脑里边的怒火值已然掺杂进了难以言喻的羞意和懊恼,扫眼落到了自己那因为呼吸急促而起伏的胸前,信阳公主羞愤得差点晕撅过去,这个该死的家伙,居然……

要不是手里边没有刀,要不是因为那该死的马车突然来个急刹,窦琰只属于被动犯罪而非主动犯罪,指不定这会子这位公主殿下会亲自导演并主演一场马车惨案。

“不关我的事。”双手保持着摊开状的窦琰表情极度的无辜,虽然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占了一回这位公主殿下的偏宜,更不得不承认这位公主殿下心胸很宽广,唔……尺码怕至少是D杯罩,再来几年甚至E或者F都有可能。一想到方才的场面,窦琰忍不住舔了舔嘴唇,仿佛的香味仿佛还残留在唇边,搓了搓手指头,嗯,那翘臀虽然也隔着衣物,不过滑腻的手感和惊人的弹性实在是让人回味。决定了,今天晚上不擦脸、不漱口、不洗手了。

后脑勺忍旧很疼,仿佛在提醒着窦琰方才的一切都是现实。想不到啊想不到,老天爷还真给力,自己还在琢磨找这臭丫头报仇血恨,转眼之间,老天爷果然显灵了,让自己小小地报复了一番这个傲娇的公主。遗憾的是,现在信阳距离自己太远,再来一次急刹车就算是信阳公主玩倒栽葱也没办法让自己再感受重温一回艳福了。

“公主恕罪,方才有一群无赖从小巷子突然冲出来,冲撞了车驾,已被护卫驱赶,公主您没事吧?”车帘被掀起少许,碧环的脑袋探了进来,目光惊疑不定地向信阳望过去。

“没事,出去!告诉车夫,再出甚子事,休怪本宫无情!告诉那些笨蛋,抓住那些肇事之徒,每人给本宫二十鞭子!”俏脸红得犹如那大红的玫瑰,羞怒交加清楚地写在脸上的信阳公主犹如一头抓狂的雌豹,原本温润甜美的嗓音此刻犹如被踩大象踩着了尾巴痛得尖叫地猫咪,吓得碧环的脑袋瞬间消失在了车帘后边。

留下了愤怒的信阳公主和伪装无辜的窦琰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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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第三者插足……

瞬间,马车之外顿时传来了呼喝之后,那些原本护在马车左右的骑士们全都恼怒地打马朝着那些胆敢冲撞车驾的汉朝地痞流氓们冲杀过去,居然让人冲撞了自己的主人的车驾,这简直就是他们这些家丁护卫的耻辱

疾蹄之声瞬间远离,马车依旧轻轻地晃动着,那厚实的车帘仿佛把那所有的声音都阻隔在了外边,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在车中弥漫,而此刻窦琰的表情也十分地无辜,心情却相当地愉快,嗯,每一位占了漂亮妞偏宜的男淫都会在事后有着同样的心情。

更重要的是,窦琰属于是被迫吃了这位前凸后翘,性感妖娆地公主殿下的豆腐,这自然让他能在愉快之余很能理直气壮。总不能你自己扑我怀里边说是我非礼你吧?

没错,马车突然刹车不是窦琰拉的手刹,嗯,这个时代也没这玩意。再说了,造成那种情况的起因还是信阳公主站起身来俯视自己。

俏脸绯红,心情乱糟糟的信阳公主正恶狠狠地盯着窦琰,一想到方才那番令自己面红耳赤的身体接触,那种让他那滚烫的呼吸吹在自己的胸脯所带来的从未有过的酥麻和无力感,信阳公主就觉得小心肝犹如小鹿狂跳,俏脸烫得几乎能把鸡蛋给烤熟。真是生生把人给羞煞得恨不得挖个坑钻进去。

信阳公主觉得自己凭白吃了这么大个亏,要不做什么实在是太对不起自己。可事情的起因却是因为自己凑到窦琰的跟前的,而马车刹车并非是窦琰的举动引起的,怎么办?这是一个让信阳公主觉得很棘手的问题。

“公主,麻烦你看看我的后脑勺,我觉得后面似乎被这车壁撞得厉害。”窦琰突然来上这么一句,这让原本就心情极度纠结的信阳公主顿时火气腾腾腾地往上冒,一双几欲喷火的杏眼瞪得溜圆。“你说什么?!”

“公主,您最好还是亲自来看看,万一窦某昏迷在公主的车驾之上,怕是日后传扬出去,于公主您的声喻怕要有所影响。”窦琰却很厚脸皮地望着这位抓狂的公主,自顾自地说道。

“好,哼哼哼,那本宫就替窦公子你瞧瞧,希望你的后脑勺真有什么事,若是没有的话,本宫不介意帮你弄出个窟窿来!”嗯,公主的淑女形象完全地崩溃了,双手舞起来的动感让窦琰想到了野猫的利爪。

但是,信阳刚刚往前挪了一步就觉得咽喉之间突然贴上了冷冰冰的东西,那种令肤肤泛起寒意的感觉让信阳前倾的身形生生地僵住。原本安静的车厢之内陡然弥漫起了一股子森冷的气息……

陡然之间,窦琰的脑海里边冒出了一句经典台词:第三者,这个不请自来,突然出现的家伙当得起这个贬义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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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窦公子还真是好眼力,在这样的环境,你若是不提醒这位公主殿下,怕是我还真没注意到你已经发觉我了。”一个听起来年轻,却又透着一股子骄横的暗哑嗓音从那信阳公主的耳畔响起,可把信阳惊得一跳。

“公主殿下请忽乱动,否则,某家手中的剑可锋利得很,稍有不稳,您可就太不值了。”那个声音的提醒让信阳公主险些晕过去,才知道压在自己咽喉处的物件居然是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

信阳公主冷哼了一声低喝道:“既然知道本宫乃是公主,还不放开本宫?!”虽然极力地维持高傲与矜持,但是她那微颤的声音,还有那惨白的俏脸都透露了她内心的惶恐不安。

窦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果然破了皮了,手指上粘呼呼的,看样子应该流血了。不过还好,伤口应该不大,再看了眼这位目前处于被挟持,表情显得气极败坏而又那样无助地信阳公主,还有那位隐于马车暗处的身形,窦琰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先人的,老天爷还真他奶奶的坑爹,刚给了一甜枣,接下来又是一闷棍。

窦琰清了清嗓子,干巴巴地笑道:“我说这位兄台,你如今已然上了公主殿下的车驾,那些追你赶的人此刻应该自顾不暇才对,你又何必多些一举,对公主殿下无礼呢?”

“我为何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那个暗哑的声音继续道,手中的剑却颤也不颤地停滞在信阳公主那修长白晰的颈项上。“令我好奇的是,天色如此之暗,窦公子你是怎么发现我的。”看样子这家伙对自己的身手十分地自信,而且看架势应该偷听了一小会了,否则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姓氏和知道信阳的公主身份,这样的身手,的确了得。

窦琰不由得撇了撇嘴,冲信阳公主丢过去一个稍安勿燥的眼神之后淡淡地笑道:“你受伤了,怕是应该伤得不轻吧?我之所以能发现你,其实还是因为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听到了这话,那隐于黑暗中的年轻人身体微微一僵,旋及闷哼了一声:“若不是那些杂碎暗藏诡计,郭某又岂会伤在这些霄小的手中,日后,我定有厚报!”恶狠狠的语气,那身上散发出来的狰狞杀意激得信阳公主浑身都冒起了鸡皮疙瘩。

一想到那柄搁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刃,信阳公主再多的怨气和怒意也只能生生压下,努力地用高傲的语气道:“本宫不管你是谁,你最好立即离开本宫的马车,否则一会本宫的护卫回来了,到时候,你想走都走不了。”

“公主这话倒是提醒了我,让他们停车!快点!”声音暗哑,看来应该伤势不轻的年轻人低吼了一声,剑上的锋刃在黑暗之中仍旧散发着妖异的光亮。

“公主,请恕琰失礼了。”窦琰叹了口气,还没等信阳有所反应,窦琰把脑袋探出了车帘,向着那位赶着马车疾行的车夫喝道:“公主有命,停车!”

“公主殿下怎么不自己来说?”碧环侧过了脸来,瞪着窦琰没好气地道,窦琰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你家公主要能自己来说,还用得着自己吱声吗?

“因为你家公主现在心情很不美丽,所以让我来说,要你不信的话,可以进来问问你家公主。”窦琰这话顿时让碧环闭上了嘴。

窦琰转身回到了车厢之中,此时马车已然缓缓地停下。窦琰轻声道:“好了,这位兄台,马车业已停了,你也可以下去了吧?你是不是也该松开公主殿下的金贵之躯了,万一你手一抖什么的,伤了花花草草倒是无所谓,可是伤了公主殿下,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这话让还处于挟持状态的信阳公主哭笑不得,不过还是微微地点了点头,意思窦琰说滴相当对,自己可是公主,伤了自己,那罪肯定小不了。

“你当我是傻子?我如今受伤,行动不便,怕是走不了多远,这位公主殿下的侍卫就会追上来吧?”隐在暗处的受伤年轻人手中的剑却依旧固执地贴着信阳的肩颈,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嘲弄与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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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心中的血泪流成河……

仿佛是为了回应他的话,这个时候,马车后方传来了隆隆的蹄声。“公主殿下,我等幸不辱命,一干宵小尽被我等惩戒。”

“知道了。”好歹是一位智商心计发育超常的公主,信阳此刻已然恢复了冷静。回答了车外的骑士之后,信阳放低了声音。“本宫不管你是何人,只要你现在离开,本宫可立誓既往不咎,如何?”声音虽然微微的颤抖,但是仍旧透着一股子厉意。

“公主殿下的誓言,我相信,可是,车外那些护主心切的侍卫会做出什么来,我可难以预料,不若公主您驱散护卫,命他们不得跟随,再将马车驶至我要去的地方,到时,我再放过公主,如何?”这位郭某人看样子也是个油头滑脑的主,至少为了自身的安全,考虑得很全面,让窦琰亦不由得暗暗佩服。

“你知道不知道如果你现在这么做,可是抄家灭门之大罪。”信阳公主气的银牙差点咬碎,抬起了双眸,看到窦琰呆呆地瞅着自己这边,心中更是气苦,这个窦家子还真是灾星,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家伙,自己方才怎么会吃那么大的亏,而后又遇上这么倒霉的破事。

“郭某连命都快没了,岂还能顾得上其他?”年轻人轻咳了几声,冷笑了起来。

窦琰此刻正陷在强烈的思想斗争当中,救公主,这是必须的,公主要是跟自己同乘一车出了事,这可绝对不是闹着玩的,自己别说是窦家子,就算是窦家女也得掉脑袋。

但是,怎么救,关于这一点实在是太考智商了,首先,自己不是那种浑身紧身衣,红内裤外穿的牛人,想要在那样锋利的剑刃下将这位娇滴滴的信阳公主毫发无敌的给救下来,这种难度不亚于焊**锯灯泡,在刀尖上跳肚皮舞。

既然不能强攻,那就只有智取,但问题是自己既不是心理专家也不是谈判专家,再能忽悠也得讲讲对象,对方完全就是一个亡命之徒、油盐不进的滚刀肉,怎么忽悠,嗯,怎么智取,实在是太伤窦琰的脑细胞。

让他把公主当成人质押走,不管出事还是不出事,窦琰很清楚后果,轻点流放三千里啥的,重点直接腰斩再次穿越。

“老天爷,你这次坑爹也坑得太狠了吧?”一时之间,内心无比纠结的窦琰有种热泪盈眶的悲愤冲动。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窦琰此刻的表情一如那步上刑场的江姐,唔……应该是那个戴眼镜的男支部书记,具体叫啥名忘记了,这一刻,黄继光、邱少云附体了。“你若是要挟持人质,那就来挟持我吧!”窦琰在信阳公主错愕的目光,和那隐身于黑暗角落的年轻人警惕的目光之下,立起了挺拔的身形,语气比先烈还要更先烈,悲壮的表情如同那革命党人,昂扬的举止十足的气势,再配上那大无畏的语气。瞬间,窦琰看到了信阳公主眼里闪烁的耀眼亮光。看来不枉自己一番酝酿培养出来的气势。

虽然自己是不得不站出来,那么,怎么的也不能白白站出来才是,总得让这位信阳公主明白,自己是一位具有绅士风度,侠义心肠,为公主插自个两肋双刀的热血男儿大丈夫才对。可谁能知道窦琰此刻心中的血泪几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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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年轻人不由得错愕地低喝道:“你是何人?嗯,你既姓窦,又能与公主同乘一车,莫非是窦家的子弟?”

信阳公主点头抢答道:“正是,他乃是长乐宫詹事窦王孙嫡子,大汉朝有史以来受天雷之厄而不死的人,一曲《大江东去》引得长安人人皆闻其名的窦家子窦琰。”

“……我说公主殿下,你什么意思?虽然我挨过雷劈,但是你也用不着老拿挂在嘴边吧?”这句无良的身份介绍让已经作好了牺牲小我成全大家的窦琰差点气歪了鼻子,可恶,可这个臭丫头也太毒舌了吧?就算是想要增加自己这个人质的份量,也用不着拿挨雷劈这样的糗事到处宣扬行不行?

信阳公主有些不好意思垂下了黑睫,嘴却如同那死鸭子一般坚硬。“本宫只是想让这身后之人明白你的身份,又没有别的意思。”

“哦,原来是这位大名鼎鼎的窦家子,郭某倒是失敬了,听闻长安窦家有异人,受天雷之厄,昏迷近半月复醒之后性情大变,才华令满长安之文人惊叹,郭某甚异之,奈何未得见其人,今日,倒也真是巧了。”

异人你妹,受天雷你妹,你个先人的,窦琰心中狂骂不已,脸上却带着笑容:“我说兄台,现在好象不是感慨的时候吧?怎么样,我这个人质好歹也算是有点份量,拿来换你身边的这个公主,应该没问题吧?”

“唔……久闻窦詹事人品忠耿,性情刚烈,一诺千金,汝是其子,想来也不差,不过……”这位郭某人还有点犹豫。这个时候,信阳公主咬了咬牙。“只要你莫伤了窦公子,本公主可以立誓,决不追究今日之事,可若是你伤了窦公子一根毫毛,本宫……”

“放心吧,公主殿下,这位兄台应该也是一位重情重义,不会胡乱出手伤人的好汉子。”窦琰赶紧插言连续几记马屁甩过去,省得这个公主殿下给自己帮倒忙,激起了这个亡命之徒的杀心,那自己可真的要从救美的英雄变成烈士了。

从上车到现在,这个自称姓郭的年轻人除了拿剑威胁住信阳之外,在没有其他什么不轨的举动,也没有那种丧心病狂之辈的凶狠残暴,正是因为这一点,窦琰才会充能跳出来英雄救美。

“没错,郭某虽然不是勋贵达官,却也是信诺之士,只要窦公子不反抗,郭某绝不会加害于他。”听得出来,这位年轻人很高傲,至少他觉得自己也是一位信义无双的侠士什么的。

不过接下来,窦琰不得不悻悻地收起了英武伟烈的烈士行止,背对着信阳公主那个方向倒退着过去,突然觉得脖子一紧,不由得倒坐往后,随后就觉得脖子一凉,一件冰冷锋利的事物已然架上了颈项。

而信阳公主已被其放开,飞快地四肢并用,爬到了方才窦琰所在的位置,挺翘的臀部晃荡起了让人心生绮念的风景,遗憾的是窦琰正补人挟持着,实在是没有欣赏赞叹的心劲。

感受着那架在脖子上的兵器的寒凉,窦琰不由得摇了摇头,先人你个板板的,自己穿越之后的生活实在是丰富多彩,香艳刺激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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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你这个混蛋千万不要有事啊

“还请公主下车,车上只留驭手便可。车后最后不要有人跟随,否则,郭某若是逃不掉,窦公子也会性命甚忧……”年轻人的呼吸有些急促,看样子,失血还是让他变得虚弱了,只不过窦琰可没信心在狭窄的车厢里,在宝剑压脖的情况下给后边的这位郭某人来个大背摔啥的,最多也就是意淫自己突然之间给自己上了个无敌,再来一个审判啥的而已……

信阳公主理了理自己那有些散乱的青丝,一双妙眸死死地盯了窦琰的身后半晌,之后才落在了窦琰的身上,一想到窦琰主动地挺身而出,为自己担下了风险和恐惧,原本心中对窦琰的那些恼意尽数散得无影无踪,只有说不尽,道不出的感激。

“公主殿下,您要是没事的话,能不能照我身后这位兄台的话去做,嗯,你也知道,我保持这样的姿势是很难过的。”看到信阳公主双目直勾勾地瞪着自己屁都不放一个,窦琰忍不住叹了口气,挤出了一丝笑容提醒这位公主殿下道。

信阳公主却没有理会窦琰,双目落在了那隐于阴影之中,只见魁梧轮廓的年轻男子寒声道:“本宫不管你是谁,若是不伤窦公子便罢,若是他出了什么意外,本宫一定会找出你来,让你郭氏一门永世不宁。”

信阳公主说得相当平静,可是,那话语里边偏生透出一股子渗骨的寒意与狰狞。即使是位于窦琰的身后,有窦琰作为人质,那位年轻男子仍旧气息不由得一滞。“公主不用威胁郭某,只要窦公子不妄动,郭某自然不会加害于他。”

“好!”信阳公主此刻已然恢复了平日的果决,转身撩起了那车帘正欲离开,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过了头来,深深地看了窦琰一眼。“窦公子保重。”

“安心啦,我不会有事的,拜托你快点走行不行?”窦琰像是赶苍蝇一样地挥了挥手,没办法,像窦琰这种一向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人材,今天居然迫于情势,不得不委身贼寇,呕……是不得不任由贼寇挟持,这种情况之下,窦琰的心情实在是难以好得起来。

“你!哼……”信阳公主没有想到自己的好心居然让这家伙当成了驴肝肺,气的柳眉倒竖,闷哼了一声,钻出了车厢,不多时,信阳的声音在车外响起,虽然那些护卫家丁都满脸不解,但还是恭敬地遵从了信阳的命令。

“窦公子,车上只有驭手了,你想去哪,尽管告之于他便是,本宫就不远送了。”不大会的功夫,信阳的声音透过了车厢传入窦琰的手中。

“多谢公主,琰就告辞了。”窦琰同样高声回答之后,照着身后那人的吩咐,向着驭者说出了一个地名,很快,原本静止的马车又开始疾驰了起来。

“都给本宫下马,悄悄的跟随着那辆马车,切记,莫要让窦公子出了什么意外,否则,你们也不用回来了。”已然乘上了护卫牵来的骏马背上的信阳公主表情复杂地看着那辆渐行渐远的马车,冷声吩咐道。

为首的护卫首领铁青着脸抱拳领命之后,留下了数人看护着信阳,其他的人与他跳下子马背,朝着那已经隐没进黑暗之中的马车消失方向狂奔而去。

而还留在信阳公主身边的一名护卫提出了去告之官府,让他们派出人手来帮忙的建议,却被信阳当即否决。“不行,那些人本宫不放心,万一有交待不到的,真遇上了窦琰和那亡命之徒,那窦琰就危险了。”

“窦琰,你这个混蛋千万不要有事啊,否则,本宫……看本宫怎么收拾你……”信阳公主揪着那马缰的手紧得指尖发白,性感的红唇紧紧地抿着,秋水双眸愣愣地望向马车消失的方向,内心犹如那凌乱的夜风一般,久久没有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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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背后的兄台,你是不是可以把这柄剑挪开一些?你也知道,像我这样的正人君子向来都是说一不二一诺千金什么的。”马车里边的死寂让窦琰觉得很不自在,抿了抿干干的嘴唇之后说道。

“你坐我的对面。”身后的年轻男子的剑从窦琰的喉咙处离开,可还没等窦琰松口气,一种尖锐感从腰上传来。他妈的,这家伙也太多疑了吧。

“兄台,看着点你的剑,咱们好歹都是男人,捅来捅去的很容易让人误会的。”窦琰一面小心地挪到向对面,嘴里边悻悻地道。终于转过了身来,窦琰总算是能将这位隐于马车角落的年轻人看出个大概,虽然他也只是盘坐着,不过身材应该很魁梧,容貌方正,特别是那双烔烔的虎目异常的明亮,胸前那原本浅色的衣襟已然被血浸成了深褐色,左肩处的衣物也破损了一块,窦琰能够看到一道已然结起了血痂的创口。

“窦公子,郭某多有得罪了,不过,若不是公子方才不欲叫破郭某的行藏,郭某也不会主动寻衅的。”说罢这话,这位魁梧的郭某人一阵呛咳之后,撩起了后车帘望向后方,似乎确定无人跟来之后,才转过了身来,不过手中的宝便却仍旧很稳定地指着窦琰。

“……说来,应该是怪我自己二。”窦琰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心里边也是懊恼不已,早知道这家伙只是搭便车躲仇家,自己又何苦呢?

“公子何意?”郭某人一双虎目之中满是疑惑。

“我的意思是说我自己狗咬耗子多管闲事,唉,我就知道遇上那位公主殿下没好事,没曾想,还真遇上这么件倒霉的事。”窦琰盯着那距离自己不足半尺的剑尖苦笑道。

听到了窦琰这话,那位郭某人只是咧了咧嘴,并没有多说话,反倒是靠着那车壁,陷入了沉默之中。窦琰自然也不会闲着蛋疼去跟威胁自己生命的人吹牛扯蛋,干脆就闭上了眼睛装瞌睡。

车外传来的急促蹄声却止不住的往窦琰的耳朵里边钻,过了小半个时辰,随着那位驭手的呼喝之声,马车已然停了下来,窦琰猛一睁眼,正好听到那位郭某人放松似地吐了一口气。“我们到了,下车吧。”

“我说兄台?你的意思是我们两个一起下车?”窦琰不由得一呆。“也对,兄台既然要离开,窦某的确应该下车相送。”

“我行动不便,还要烦劳窦公子陪我走上一段路。”这位郭某人咧嘴笑了笑,露出了一口白闪闪的好牙,这是他第一次在窦琰的面前首次表示善意,不过,听在窦琰的耳边里,再加上那柄亮晃晃的宝剑,怕是威胁的意味更多一些。

“算了,正所谓做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就舍命陪你走上一遭。”窦琰也懒得再多想,大赤赤地道。不过窦琰更希望跟前这位郭某人的下场跟第二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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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我精神上支持你,坚持住!

下了马车,郭某人喝令那一脸惊讶与恐惶的驭手快滚,待其跑远之后,利剑一转一撩,马车与那健马之间的挽具被其斩开,在喝斥声中,那四匹健马嘶鸣着向着狂奔而去,转瞬之间消失在了黑暗的尽头。

“走吧,窦公子。”郭某人一手搭在了窦琰的肩膀上,实沉的力道让窦琰不由得咧开了嘴,这狗日的还真沉。这一刻,窦琰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一位卖苦力的民工,半扛着这个拿剑威胁着自己生命的剽形大汉,吭哧吭哧地转进了一小漆黑的小巷子,借着那黯淡的月光,朝着行去。

“喂,我说这位兄台,到底要我陪你走到什么时候,本公子虽然不是什么金枝玉叶,可好歹也是书香门弟出来的,你能不能自己给力一点,别全压我身上行不行,我对同性可没有任何的兴趣。”窦琰一面扛着这个郭某人,满怀怨念地碎碎念道,要不是这家伙手中的那把剑,窦琰恨不得一个连环腿揣过去。

耳边,那位魁梧汉子的呼吸之声越发地粗重起来:“放心吧,你只需将我扶到前边不远的那个小院前,郭某自会放你离去,今日公子助我郭某,来日,郭某必有厚报。”

“拜托,偏宜话谁不会说,我还说我明天会请你吃饭你信不信?”窦琰愤愤地道。

“哼……我本以为公子与窦詹事一般肝胆照人,信义无双……”那个郭某人不由得语气轻蔑地道。

窦琰虽然被挟持,但是并不妨碍他弹弄着自己的毒舌进行着有力的反驳:“我当然跟我父亲一样,可问题是有拿剑逼着对方跟你肝胆照人的吗?有本事你试试。”

“……”那位郭某人闷哼了一声,看样子也等于是默认了窦琰的说法,想想也是,肝胆照人,那是对朋友的信诺与坦诚,并不代表让人拿刀子威胁了还要露自己的肝胆,那样的人除非是躺在手术台上的病人,要不就是智商指数堪堪标注在二百五十上的蠢货。

老半天才那郭某人才叹了口气,手中的剑柄倒转,呛然之声中,利剑已然还鞘。“罢罢罢,说来,的确是郭某有过在先。嗯,窦公子放心,我郭某好歹也是个人物,方才的行为,也是不得以而为之,还望窦公子恕罪,来日,郭解会亲自登门赔罪。”

“哼,我相信你我就……嗯?你说你郭解?”窦琰不由得一愣,眼珠子顿时鼓了起来。

“自然,某坐不更名,行不改姓,正是河内郭解。”郭解身子一立,傲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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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窦琰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叹,上上下下地打量起了这位二十出头,比自己高大半个脑袋的剽悍年青,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让那些地痞流氓追得犹如丧家之犬,最后不得不猥琐地潜上公主车驾的家伙居然是那位日后名扬天下的黑社会头子郭解。

看到窦琰那十分吃惊的表情,郭解也不由得一愣:“窦公子莫非知道郭某不成?”

“……废话!我当然认识你,你拿刀子比划了我小半个时辰,自己又把名字籍贯都告诉我了,我要说不认识你,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窦琰没好气地白了一眼这货,好不容易按捺住了内心的波动。

还真是没想到,历史上大名鼎鼎,甚至那小迁迁都给其在《史记》上留名的黑社会头子郭解的出场方式实在是与他日后的名声不符,嗯,这叫啥?见面不如闻名。

郭解也有些呆,看窦琰那副很吃惊的表情,应该与自己有关,可让窦琰这么一忽悠过来,倒也把郭解给整糊涂了,摇了摇那本来就已经有些发晕的脑袋,睁着那双越来越显得模糊的双眼,强撑着又往前迈了十数步,却再支撑不住失血而无力的身躯,软倒在地。

“我靠,兄台,你啥意思?喂?醒醒……”窦琰差点让郭解给带得滚在地上,好不容易站稳,却看到了郭解犹如一条死鱼一般趴在了小巷子里边,不由得悻悻地拿脚尖顶了顶这家伙小声地道。

“没反应?那我先走了?”窦琰瞅了瞅那还有至少一两百步距离的小院,再看看脚边这个昏迷不醒的郭解,心里边异常的纠结,如果不知道这家伙是那位日后的名人郭解,窦琰这会子保证落井下石,让这家伙直接死透透。

可问题是现在已经知道这家伙是郭解,历史上说这家伙相当滴讲义气,唔……自己好歹也算是这丫的救命恩人,要是这么走了,那自己岂不是白受一场惊吓?连点回报都没有,这让向来出手决不空手回,雁过拔上一把毛的窦琰实在是心里边觉得一点也不平衡。

想了想,窦琰走到了郭解的另一侧,拍了拍这家伙的肩膀,伸手探了探他的呼吸,还好,应该只是昏迷。窦琰起身准备朝前而去,想了想又转过身来,将那柄系在郭解腰间的宝剑给解下,挂在了自己的腰上。

就在这个时候,郭解已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不过看清了窦琰的举动之后,眼珠子顿时鼓了起来,目光是那样地不可置信。

窦琰却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地道:“我说郭兄台,你拿这柄剑冲我比划了那么久,看得窦某心旷神怡,好歹咱们相识一场,那么这柄剑就当作咱们相识的礼物。你就在这里躺着,我这就去替你叫门了,我精神上支持你,坚持住,不要放弃求生的欲望,为了你未尽的称霸黑社会事业与梦想!加油。”

“#¥%@……”郭解不知道嘟囔了句什么,之后便白眼一翻,也不知道是气晕了过去还是再度昏迷,总之关窦琰屁事,这货心满意足地摆了摆身子,唔,这柄宝剑还真合身。

说实话,像郭解这样的牛人,就算是现在死翘翘了,不管他是穿越到玄幻世界还是仙侠世界,就算是穿越到只有恐龙和猛兽的原始大舞台,相信他也能凭自己强悍的武力打出一片新天地,说不定还能更上一层楼,挑战那个世界的主神啊,金仙啊,龙神啊神马的,成为那些世界的最高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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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

满脑子胡思乱想的窦琰很快走到了那扇紧闭的小院院门台阶下,窦琰左右打量了一番之后,这才小心地凑到了近前,拿手敲了敲门环。

过不了一小会的功夫,窦琰听到了门后传来了轻盈的脚步声,之后,一个清脆甜美的声音透过了门隙传了过来。“是谁?”

“我。”窦琰想也不想便答道。

门后那人不由得一呆。“你是谁?”

窦琰这才省起自己是来帮郭解那个坏淫的。“我是郭解的朋友,他出事了,昏迷在那边,让我……”

窦琰话还没说完,门后传来了一声惊呼,院门陡然打开,一道娇好的身影显现在了窦琰的眼前。“你说什么?!”

入眼的是个水嫩嫩的妹子,一头黑发并不像平常的汉代女子般扎髻,而是束于脑后,再任其垂散下来,显得很精神,身上的衣物也是窄袖束腰的劲装,身材极为高桃,几与窦琰能够平视,却又不显得干瘦,凹凸有致,那双长得出奇却浑圆的腿隐现于那短襟之下,动感十足,再配上那腰畔外型古拙的短剑,浑身透着一股子带着异样魅惑的野性,那张鹅蛋脸上镶嵌着一双犹如黑宝石般的明眸,此刻流动的尽是惊疑与警惕。

“我说我是郭解的朋友,他受了伤,让我来报信。”窦琰立即飞快地解释道。

“他在哪儿?”这位身材高挑而火辣的妹子警惕地打量了下左右,目光再次锁定窦琰。

“诺,那边……”窦琰回身,指了指身后的小巷子,那位妹子惊呼了一声,甚至顾不上身边的窦琰,就如同一道流光幻影一般掠入了黑暗的小巷,飞快地向着那郭解接近,这样的速度让窦琰的嘴咧的差点比上在牙科就诊的河马。

我靠,这丫头该不会是刘翔的娘化前世吧?这样的速度,奥运会百米跑铁定拿冠军。嗅着那还残留在空气之间的淡淡处子幽香,窦琰不由得感叹道。

而这个时候,院内又现次响起了脚步声。“芙儿,怎么了,是谁来了?”温润而柔美的声音再次从院内传出,窦琰不由得下意识地转脸望过去,刹那之间,窦琰的目光几乎凝固。

“我靠,好大啊……”伴着窦琰那发自肺腑的惊叹声,一位一袭白衣,体态丰腴姿容惊艳的女子正满脸惊疑地向着门口疾步走来,入眼之处,是那汹涌得犹如巨浪一样的波涛,抖得窦琰小的心肝差点凸出胸腔,生怕这位巨……嗯,丰腴女性掌握不住平衡。

“你是谁?”窦琰恰好就堵在门口处,那位丰腴女子堪堪冲到了门前,看到了黑暗之中站立着一个男子,不由得低呼了一声,嗓音就像是那透过丝絮的鸟鸣,又绵又软。那张精致致极的俏脸上满是惊容,那因为吃惊而微成O型的丰唇有着说不出的性感与诱惑,一袭白衣更将其衬显得说不出的清丽脱俗,让见惯了美女的窦琰也不由得有种惊艳之感。

还没等窦琰开口,远处那被这位丰腴女子换着芙儿的高挑少女已然在远处叫道:“师尊,是我堂兄郭解,他受伤了。”

“什么,翁伯兄受伤了?”这位丰腴女子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顾不上跟窦琰再说什么,也疾奔朝着黑暗中冲去,窦琰目光追随着这位白衣女子的背影,半晌才省起自己是来干啥的,赶紧撩起了前襟朝着这两个女人追过去。

鼻尖缭绕着一股子淡淡的中草药混合着女性身体的香味,

窦琰放至赶到了跟前,却看到那位身形高挑修长,劲装打扮的少女面无血色双眸含泪地蹲在那昏迷的郭解跟前,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反倒是那位娇滴滴的丰腴女子很冷静地伸手探了探那郭解的鼻息,又在那郭解的身上摸索了一下,很冷静地道:“你堂兄受的多是外伤,失血过多才导致昏迷,快跟我把他抬进去,早一些治疗才是正理。”

“好的师尊。”高挑的少女一咬牙,正欲伸手拉起郭解,却看到了另外一个身影凑上了前来。“还是我来吧,我力气好歹比你们大点。”

“你是……”那位丰腴女子这时才省起他就是方才站在门口吓了自己一跳的那位高大少年。

“他说他是我表哥的朋友。”高挑少女感激地冲窦琰点了点头,吃力地撑起了那郭解的另一边身子,将那死沉死沉的郭解朝着那小院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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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充满了中草药气味的房间里边,那位被郭芙唤作师尊的丰腴女子正在给那郭解清洗着伤口,一面低声地吩咐着那郭芙去拿来药膏,看着她那麻利的动作,还有对于那些狰狞的伤口丝毫不皱眉的模样,窦琰心中对她也不由得暗暗佩服,这妞看样子应该是个医者,在汉代当医者的女性肯定不多,没想到自己还真遇上了一个。

郭解最主要的伤口就是胸前被利器拉出的一条尺许长,深得几乎能见到排骨的创口和那肩部的创口,所以很快就处理完毕。

“我一会去给你堂兄熬一些汤药,只要静养上月余,就应该没事了。”丰腴女子伸手擦了擦腮边的香汗,冲那脸色紧张,双眸含泪的高挑少女道。

高挑少女有些不好意思地抹了抹眼角笑道:“谢谢师尊,要不是您,怕是我堂兄他……”

“行了,以前翁伯兄也帮了我不少的忙,今日救他,说来还应该谢谢这位公子才是,若不是你将翁伯兄及时送来,怕是后果难料。”丰腴女子转过了脸来,向着窦琰颔首笑道,又棉又软的嗓音份外好听。

“不客气,都说了我跟这家伙是朋友,举手之劳而已。既然郭兄已经没事了,那我也该告辞了。”窦琰笑了笑道,方才他就想离开,可问题是两个女人正为了郭解忙里忙外的,自己只得干等着,不过窦琰也不是没有收获,唔……至少很是饱了一回眼神,特别是那丰腴女子俯身给郭解治伤的时候,虽然衣襟将颈项下完全遮掩住,但是那汹涌的波涛风光,至少在J和H之间惊人罩杯,还是让窦琰这匹色狼大赞不虚此行。

嗯,不得不说,今天遇上的这位丰腴女子更适合窦琰对于女性的年龄审美观,只不过到了这番年纪的汉朝女性,怕是都早已成婚,指不定这位丰腴女子怕都已经是几个娃的娘了,一想到这么个适合自己审美观念的女性正被几个挂着屁帘的小屁孩子围着叫娘亲的场面,窦琰不由得一阵怒火填膺,先人的,这都什么世道?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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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白菜没事,我错怪猪了……

“对了,这位公子,你知道不知道是谁暗算了我堂兄?”那位高挑少女满脸感激地冲窦琰点了点头之后,一股子恨意从那双杏眼里边透出。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跟你哥是半路上遇到的,看到他让人追得狼狈不堪的模样,我实在不忍心,就出手救下了他,才在他的指引之下,把他给送到了这里。”窦琰吸了吸鼻子,摆出了一副见义勇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模样侃侃而言。

丰腴女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嗔道:“好了,芙儿,何人伤了你堂兄,待日后你堂兄醒了,一问便知。还有莫要成天学你堂兄好勇斗狠的,看看现在,若不是平日里自持力勇,又岂会这样……”

“师尊,是芙儿错了。芙儿一定不会跟堂兄学,您放心好了,可不许又要赶芙儿走。”郭芙撇了撇嘴,转过了脸去面对着她的师尊时却已然是满脸的悔色,让这位丰腴女子很是满意地微微颔首,不过看到了方才高挑少女的表情的窦琰不由得下意识地咧了咧嘴,这高挑的小妮子看样子也不是善茬。

“我姓窦,我的姓名你堂兄是知道的,到时候你们若想知晓,问他就是了,天色已晚,窦某就先告辞了。”窦琰站起了身来说道。毕竟自己是让郭解挟持来的,为了等这两个女人给郭解治疗伤口,已经耽搁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再拖下去不知道那位信阳公主会做出什么举动来。万一她跑去家里边给家人报信,那样会让父母太过担心,这可不是窦琰所愿意看到的。

“既然如此,我们也不便挽留,芙儿你照看着你堂兄,我去相送一下窦公子。”丰腴女子淡然地吩咐道。

“好的,师尊你要小心些。”高挑的少女张嘴欲说什么,想了想还是照着那位丰腴女子的吩咐留在了院中,一双妙眸却望着两人的背影,直至那师尊提着的灯火消失在了那院门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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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事,缇萦代我那位徒儿和其堂兄多谢窦公子了。”丰腴女子手中提着一盏灯笼,两人走在那黑暗的小巷子之中,棉软的嗓音在静悄悄的深巷子里带起了隐隐的回音。

姓提?还是题?窦琰脑袋里边满是雾水,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古怪的姓氏,不过嘴里边倒也慢:“这没什么,这位娘子,你是那郭芙的师尊?”窦琰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的疑问。这位丰腴女子年纪最多也就是二十多岁,而那个郭芙怎么与跟自己年纪差不多,这位丰腴女子怎么会是那郭芙的师尊,实在是让窦琰闹不明白。

听到了窦琰的疑问,丰腴女子嘴角微翘,露出了一丝淡然的笑意。“缇萦略通歧黄之术,昔日在外随游医之时,曾经救下那芙儿的父亲,后其父将芙儿放在缇萦的身边,说是要学习一些医术,实则是为了我的安危,虽然曾经婉拒,不过芙儿确非要认我为师,随我行走,所以……”

听到了她的解释,窦琰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居然还四处游医,我靠,看样子郭芙的老爹也算是给力的,知道知恩图报,当爹的能够把闺女派给这位女医生当保镖,看样子那位少女的武技应该很不一般,想想也是,郭解那么牛十三,他的堂妹再怎么的也差不到哪儿,遇上那些小流氓小瘪三什么的,怕是三脚两脚就能解决掉。

“想不到提夫人居然是个医者,而且不顾自身之安危,游医天下,此举实在是巾帼不让须眉啊。”窦琰不由得感慨了句,很真诚,虽然初汉是一个和平年代,可并不没有山贼土匪黑社会,地痞恶霸男流氓。这私个千娇百媚的妞在外行走,光是这种傻大胆的勇气都让窦琰望尘莫及。

“提夫人?”女子不由得一呆,旋及掩唇失笑起来,倒把窦琰笑得一愣。“夫人为何发笑,莫非窦某说错了什么?”

不得不说,这位体态丰腴的女子笑起来之后的风景实在是太过震撼人心,总之窦琰的眼珠子也在随着那起伏的波涛颤抖,幸好是夜晚,那灯笼昏暗的灯火下,实难以发现窦琰的丑态。

笑声转瞬既逝,女子温言道:“小女子尚未婚许,哪里是什么夫人,再说了,缇萦乃是小女子的名,姓氏乃是淳于。”

“哦,淳于……淳于缇萦?姐姐,你该不会是在忽悠我,嗯,我的意思是说你该不会是编个假名来骗我吧?”窦琰白眼一翻,大脑险些当机,缇萦救父,这个千古闻名的典故窦琰又怎能不知?

“你既是翁伯兄的朋友,我为何要相欺于你?”缇萦微微一愣,旋及有些不悦皱起了眉头,不过语气仍旧显得很是淡然。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太过震惊了,昔日姐姐独上长安救父的佳话,至今仍在长安轰传,怎么也没有想到,今日居然能得见真人,实在是太令人觉得兴奋了。”窦琰赶紧解释道。乖乖,想不到真是那救爹的淳于缇萦,而这位到如今怕是也有个二十四五岁的大龄女青年居然还没有嫁人,实在是,让窦琰有一种两眼放光,心头畅快的兴奋感。看样子,新鲜水灵灵的白菜没事,是自己错怪猪了……

“……那些旧事,已然都过去了十余年了,还提它做甚子,不过,我淳于缇萦当承父志,为天下的病患者,尽上一份心力,才能不负先父的一番心血。”或许是让窦琰的话触动了心事,淳于缇萦幽幽地长叹了一声,又恢复了那云淡风清般的表情,纤手将那灯笼递向了窦琰。“缇萦就送公子到这里了,夜路太黑,还望公子自己保重才是。”

窦琰这才发现,自己已然与淳于缇萦走出了小巷,来到了那主街道上。“多谢姐姐美意,此乃大道,月色正佳,我自行便是,小巷幽深,正需灯火,这灯笼姐姐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不用,这条小巷我已经走惯了。”缇萦淡淡地笑了笑,将那灯笼递到了窦琰的手中之后微微颔首:“公子保重。”

不待窦琰再辞,已然转身入了那幽深的小巷,看着那丰腴却又不失窈窕的身姿,还有那在徐徐夜风中轻舞的一袭白色长裙,真个犹如那只会在子夜时怒放的昙花般令人觉得无比的惊艳,却又不敢怀亵渎之心。

“缇萦姐姐,我们后会有期。”窦琰看着她那翩翩而逝的背影,不由得嘴角微弯朗声道。那道白色的俏影在那幽暗之中似乎略略一顿,之后尽没入窦琰的视线之外。

而就在这个时候,数名身手敏捷,神情焦燥的信阳公主的护卫,正在那名方才吓得连滚带爬逃命的驭手的指引之下,向着这边逛奔而来,他们的身后不远处,却是那在原地再也等不及,已然策马疾驰而来的信阳公主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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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临死不屈的柳下惠级烈士……

窦琰方朝着来时的方向走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看到了十来个人正朝着这边狂奔而来,窦琰着实给吓了一跳,赶紧贴着那街边的民宅院墙而站,生怕是遇上了一票夜行匪徒。

不过很快那些人传来的惊喜的招呼声让窦琰明白了,这些人乃是信阳公主派来寻找自己的护卫,看着这边累的表情扭曲,却一脸欣喜的信阳公主的护卫,窦琰原本对信阳公主的怨意也消散了不少。

“太好了,窦公子您还真是吉人天相,居然能安危无恙,我等也总算是不负公主之命。”那位公主府的护卫长出了一口气,扶着墙,喘得就像是破洞的风箱。其他诸人也好不到哪儿。

“对了窦公子,那个受伤的贼寇何在?”护卫首领刚刚喘了几口气,顿时想起了另一件要事,就是那个居然敢挟持公主和窦公子的贼寇。

“哦,那家伙啊,我也不知道。方才就在前面不远处,他将我敲昏之后,就不知道往哪儿跑了。”窦琰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脑勺,才想自己自己也是受伤人员,靠,早知道方才自己也装装昏迷啥的,让淳于缇萦也给自己治治,好歹也感受一下汉代女医生的魅力,唔……性感而温柔的女医生,这简直是第一位正常男淫最喜欢攻略的制服目标,当然还有什么女警啦,女法官啦……不过还是懂得关心和爱护人的女医生最有爱。至少窦琰这位此刻身心皆有创伤的男淫如此觉得。

就在这时候,却听到了远处传来的疾奔蹄声,不多时,窦琰已然能借着月光看到了那满脸焦急的信阳公主纵马于前,正向着这边疾驰而来,而在窦琰看到了信阳公主的时候,对方亦看到了这边的情形。

信阳公主不由得面露欣喜之色,疾奔至窦琰跟前数步,勒住了身下健马,翻身跃下,虽然是长裙,却仍旧身手矫健,看得窦琰不由得啧啧称奇,怎么也想不到这位娇滴滴的公主居然有这么好的骑术。

信阳公主步上了前来,上上下下打量着窦琰,一面疾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伤着哪儿?那家伙呢?”

听到了那犹如重机枪一般的问题,窦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多谢公主关心了,我没什么事,不过那家伙把我敲晕之后,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混蛋!”听到了窦琰的回答,信阳公主不由得柳眉倒竖,手中的马鞭虚空用力地挥了一下,扫了一眼那些早已经拜下施礼的护卫,闷哼了一声。“既然如此,就暂且饶过那厮一回,若是日让后本宫再见到他,定要让他知道本宫的手段。”

“我说……公主殿下,要是没事的话,我是不是可以告辞了?”窦琰忍不住插嘴道,你要发彪好歹也看看时间地点,自己脑袋瓜子后边虽然不流血了,可是一直不处理,万一发炎整成脑膜炎来咋办?

自己要是因为脑袋后边那个小小的伤口而导致那种在这个时候很难治愈的疾病,因为发炎导致高烧给烧成个二傻子,那也太丢穿越者的脸了。指不定等自己归天的时候,会被无数同样穿越的家伙给鄙视一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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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窦琰的话,信阳公主抬眼看着窦琰道:“先去本宫的府上给你把你的脑袋治一治再回府吧,本宫会派人去窦詹事府上告之你父母,说你在我府上有事相商,晚上回去就是。”

“这就不用了吧?”窦琰真有点心虚了,刚刚跟这位公主殿下相处了不过不到半个时辰,就发生了这样的倒霉事,再跟她呆下去,天知道会出什么,指不定外星人入侵地球、汉匈之战啥的都会提前上演,到时候自己想哭都来不及。

听到了这话,信阳公主却很没好气地道:“不行,先到本宫府里治好你脑后的伤再说,省得到时候有人说本宫被人舍身救下之后居然连知恩图报都不知道。来人,给窦公子一匹座骑,这里离本宫的府邸尚远。”

看着那匹被人牵到了自己跟前的高大骏马,窦琰咕嘟咽了一下口水,转过了脸来冲信阳公主干笑道:“要不公主你给点医药费,我自己去治行不行?”

“什么什么?”信阳公主气的杏眼瞪圆。“你这家伙还真是想要气死人是不是?!难道本宫就那么惹人嫌?”

“当然不是,只是……”窦琰的表情变得有些腼腆起来,让气得脑门青筋直跳的信阳公主一头的雾水。“那是什么?”

“……我不会骑马,准确的说法是,至大病之后,我忘记该怎么骑马了。”窦琰有些羞涩地答道。在场诸人皆尽石化……

信阳公主瞪得溜圆的眼珠子半天才恢复正常。“不是吧?文武双全的窦王孙的嫡子,居然,居然连马都不会乘了……”信阳公主的表情变得无比的古怪,似乎很想笑,但又因为要维持自己公主形象不太好意思,总之显得很难过。

旁边的那些公主府护卫也都表情诡异,目光令窦琰愤怒,都什么人,不就是不会骑马,咋了?老子会开汽车,你们会不?老子会开拖拉机,你们行不?老子还会玩电脑打魔兽,你们成不?!

看倒窦琰有恼羞成怒的势头,信阳公主总算是忍住了笑意,板起了脸吩咐道:“既然窦公子不便乘马,本宫便送你回府吧,谁知道那个混蛋会不会再冒出来。”

“他要能冒出来才怪。”窦琰暗暗翻了个白眼,不过还是决定接受这位公主的好意,毕竟如今天色已晚,路上难见行人,谁知道长安的晚上安全不安全,遇上劫财的强盗倒还好办,万一遇上劫色的女流氓,自己这纯度十足的金童子岂不是大大的危险?

当然,如果女劫匪都长的跟信阳公主这般,自己倒也将就一二,可如果是哨牙细眼鼻毛外长的中年大婶咋办?自己怕是要成为历史上第一个临死不屈的柳下惠级烈士。

还好这里离窦府并不算远,走了约莫一刻钟多一点,窦琰已然能够看到那熟悉的府门,而此刻门口已然挂起了明亮的灯笼,一名下人正守在门外的台阶上四下张望,看到了这边有人行来,府门处的下人似乎不由得一愣,旋及喜道。“公子,您可回来了,再不回来,主人都要亲自去寻您了。”

听到了家丁如此说窦琰不由得心头一提,莫非家里边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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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一副重担……

听到了这话,窦琰不由得一愣不由得快步冲到了下人跟前喝问道:“怎么了?府中发生了什么事吗?”

“是啊,是件大喜事啊,今日夫人身子不适,主人请来了医者诊断,已然确认夫人有了身孕。”那位家丁喜孜孜地道。

“我娘亲有了,真的?”窦琰眨巴眨巴眼,还真没想到,自己的娘亲居然又怀孕了。这实在是……实在是让窦琰也颇有一种喜出望外之感。

“你觉得你府上的家丁会骗你不成?”觉得自己被无视了的信阳公主不爽地在后边嘀咕了句,窦琰赶紧回身赔笑道。“哎呀,琰失礼了,多谢公主今日相送,嗯,如今天色已晚,不知公主可愿光临寒舍,琰愿略备薄酒,扫榻相迎……”

“算了,你这人实在是虚伪透顶,连客气话都说得那么露骨,本宫才懒得进去。”信阳公主那双如水秋眸含嗔地斜了窦琰一眼,傲娇地昂起了自己那修长的颈项,撇了撇嘴用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嘿嘿嘿,公主殿下此言大谬,琰可不敢当。”想不到这傲娇的臭丫头嘴上这么不积德,窦琰心里边暗骂不已,表面上仍旧一脸的谦恭。

“本宫就先恭喜窦詹事及窦夫人了,不过今日未携礼物,改日再登门拜见窦詹事及夫人,唔……窦公子,咱们后会有期,希望到时候,窦公子已然学会骑术,呵呵呵……”信阳公主临走还丢下了这么一句话,把窦琰给气的七窍生烟。

“臭丫头,早晚有一天你落到我手上,看我怎么收拾你!”窦琰恶狠狠地瞪着那信阳公主乘马疾驰的窈窕身影,听着那余音寥寥的娇笑声,不由得虎躯狂震。

一扭脸,看到身边的家丁表情诡异的瞪着自己,怒了,虎躯再震。“看啥?!还不给本公子开路!”吓得家丁连滚带爬的就往府里冲去……

老爹窦琰一个劲地在那扯着自个的长胡嘴皮子作哆嗦状,娘亲手捂在那平坦的小腹上,一脸的欣喜,而妹子窦琰很是好奇地凑到娘亲的身上嘀嘀咕咕的,惹得娘亲连戳了这丫头几手指头。

就在这当口,连脑后的伤口也来不及作处置的窦琰已然步入了厅中。“孩儿见过父亲、娘亲,另外还要恭喜娘亲和父亲。嘿嘿嘿……”

“笑什么笑,一脸的古怪,信不信你爹跟你急!”娘亲这会子反倒没了当娘的模样,似乎有些害羞似的,窦琰瞅见老爹的目光,赶紧扮温顺。

“呵呵,夫人莫恼,琰儿说的也没错,咱们窦家子嗣艰难,如今老夫年过四旬,方有一子一女,至今十数年……唉,没想到不惑之年,能再得子,实乃兴甚。”老爹一副老泪纵横的模样,是啊,这年代,其他的不说,没子女的就是不孝,而像窦家这样几代单传的,能看到自己儿孙满堂,多有几个子女什么的,不让老爹兴奋才怪。

窦琰也听家丁们说过,娘亲除了自己和窦芷之外,还怀过一回,但是却不幸地流产了,而这一次能再怀上,如果不让老爹庆幸?

“真希望老天爷和祖宗保佑,让妾身再添一男丁就好了。”娘亲斜靠在榻上,幸福地叹了口气道。

“是啊……”老爹抚着三缕墨黑长须也作神往状,妹子窦芷却也一副感同深受的模样,一家四口,至少有三个看样子深受重男轻女封建思想的毒害,让窦琰不由得一阵无语。

“夫人,你既然有了身孕,切记不可过多操劳才是,凡是多让萧宝去做就好。”老爹坐到了娘亲的身边,伸了伸手又缩了回去,看样子不好意思当着子女的面摸自己婆娘肚皮,干咳了两声向娘亲温言道。

“妾身省得,不过府中的杂事繁多,妾身又岂放得下心。”娘亲很是甜滋滋地扫了老爹一眼,轻声言道。

“无妨……那个琰儿。”老爹拍了拍娘亲的手,皱着眉头略一思量之后,转过了脸来向窦琰招呼道。

“孩儿在,父亲有何吩咐?”窦琰赶紧坐直了身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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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如今年已十五,再过年余,就是可行冠礼的大人了,如今你娘亲再度有了身孕,你也知道你娘亲身子向来不好,而为父如今公务烦忙。所以,为父想让你也来分担一些家事。琰儿你看如何?”老爹起身走到了窦琰的跟前和产悦色地道。

窦琰不由得一愣,旋及点头答道:“多谢父亲信任孩儿,孩儿自当遵命。”娘亲怀了身孕,自然也不适合再忙里忙外的,自己也该站出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了。

“不错,不愧是我窦王孙的儿子,如今你虽然闭门苦读诗书,却也不能不学以致用,当知治大国若烹小鲜,治家亦然……若是有不懂的,尽管问管家宝叔,或者你娘亲,知道吗?”老爹很是欣慰地拍了拍窦琰的肩膀缓缓地叮嘱道,这番苦口婆心,让窦琰看出父亲对于自己的期望是颇高的。

感受着老爹那温暖宽厚的大手,那种深受信任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肩头仿佛压上了一付沉甸甸的担子,窦琰深深地点了点头。“父亲放心,孩子知道了,会多向管家宝叔和娘亲请教的,虽然孩儿未经世道,但好歹也知道行事有度,赏罚分明,方能治理事务。”

老爹不由得一愣,方自失笑道:“好好好,好一个行事有度,赏罚分明,若是我儿能做到,莫说是一个窦府,就算是一州之地,亦可治得。”

娘亲也在旁边面带笑容频频颔首不已。“琰儿真的长大了。”

“还不是父亲和娘亲的日夜苦心教诲和爱护,不然,哪有孩儿今日。”窦琰恭敬地笑道。“不过孩儿有个请求,想让妹子与孩儿一起……”

“这话在理。”娘亲不由得眉头一扬,抬手点了点那身边的一脸莫明的窦芷。“这丫头如今也十三了,再过几年,也要嫁人为妇,到时候,夫家之事,若是不会打理,岂不是徒若笑话,夫君您看呢?”

“成,此事夫人做主便是。芷儿,你可要多听你兄长的话,莫要胡闹才是。”老爹想了想点头同意了娘亲的建议,转而向那窦芷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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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秩比二千石,也不过刚温饱……

“女儿才不会胡闹呢。”小丫头片子小嘴撅的老高。似乎很不满老爹不信任自己,老爹呵呵一笑刚要说话,却轻咦了一声,转脸望向了窦琰。

“琰儿,你身上为何有血腥味?嘶……这衣襟之上为何有血迹?”站在窦琰跟前的老爹一侧脸,看到了窦琰背上的血迹,不由得双眉一凝,表情显得紧张了起来。而娘亲也惊得从那榻上立起了身子,惊疑不定地走以了窦琰的跟前上上下下打量着。“琰儿,莫不是受伤了?”

“孩儿今日回府之时,遇上了信阳公主的车驾,受公主之邀同行,不想,路上那马车受惊,孩儿的脑袋让那车壁给敲了一下,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看到二老那发自内心的关切,窦琰只能照实答道,不过,之后所发生的一切,窦琰自然不会说出来,省得再让二老担忧。

“来人,快命人去寻医者来……”娘亲看到了窦琰后脑头发上的血痂之后,不由得面色发白,紧张成分地唤道。

“娘,不用了,不是甚子大伤口,孩儿自己处理一下就可以了。”窦琰赶紧笑着宽慰道。

“不行,总得让医者看过再说。”娘亲很固执,窦琰还欲再言,却感觉到有一只宽厚的大手搭在了自己的臂膀上,转眼望去,却是老爹。“听你娘亲的,让医者看了再说。”老爹的话不多,却又让窦琰难以反对,只得点头应是。

还好,不大会的功夫,一位须眉花白的医者就已然赶至,给窦琰仔仔细细地检查一番,顺便处理了后脑的伤处,确定只是些许小伤之后,娘亲的脸色才稍好了些。“那就好,琰儿,下次再出门,一定要带上府里的人,莫要再像今日一般不小心了,若是我儿出了什么差池,你还让不让娘活了?”

听到了这话,感动得无以复加的窦琰亦只能拚命地点头。被人关心与疼爱的感觉,实在是真他妈的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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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叔,您说这些就是咱们家的帐本?”窦琰目瞪口呆地坐于厅中,看着那由四名五大三粗的汉子吭哧吭哧地担到了自己跟前的那两大堆,怕是重量至少也有个四五百斤的竹简,不由得惊叹道。

“没错,这些是去年至今年的帐目,府中每月的吃穿用度,来往礼仪,迎进送出,更有主公名下的那些作坊产业、以及咱们窦家的庄户的田产收支……”年过四旬,脸圆体胖,脸上仿佛永远笑呵呵的宝叔这一解释起来,听得窦琰头晕眼花,直翻白眼。旁边的小姑娘窦芷也是两眼无神,目光空洞,看样子兄妹二人都让宝叔带来的帐本给吓着了。

窦琰拿起了一份管家宝叔递来的竹简,摊开认真地看了起来。虽然现在好些小篆字仍旧认不出来,不过连猜再蒙的,窦琰好歹也知道了个大概。

正因为能看懂了这个时代的帐本,窦琰这位穿越者对着这个时代的帐本不由得鼓起了眼珠子。我靠,这哪是什么帐本,分明就是一份犹如日记一般的东西,某年某月某日,府中支给来府中做事的工匠于某米两石,帛一匹,另有肉十斤,盐一斤。

“这还有肉,有盐?”窦琰眼珠子不由得瞪了起来。窦琰倒是知道这个时代米、钱、帛这三样都属于贸易物品,毕竟汉朝仍旧有着大量的以物易物的贸易流通。可这肉和盐又该怎么算?

“是的,这位匠人的工钱合六百钱,不过其愿意不要钱,而支米粮盐肉和帛布,这些折价下来,合计百六百钱。”管家宝叔条理明晰地解释道。

还没看完一卷竹简,窦琰就觉得脑袋涨得不行,且不说里边很多的东西都是折成了物和米粮,而且每个时候的折价都不一样,比如春天的时候,米粮折价就要贵些,而到了秋收之后,米粮折价就要偏宜。里边还有老爹跟朋友之间的交际往来相赐之物,有时候是些物件,有时候却是酒食什么的,总之一句话,在窦琰的眼中,这本帐本里边记载的玩意实在是千奇百怪,无奇不有。

“先人的,这简直比流水帐还流水帐,就上面记的这些玩意,要是能全弄明白再整出收支平衡表来,那我就应该是怀揣会计师资格证的穿越者才对。”窦琰一面悻悻地看着那些令他头皮发麻的小篆字所记载的内容,内心不断地腹诽不已。

费了老半天的功夫,管家宝叔也在旁边解释得嘴角泛起了白沫,窦琰才大致弄明白了第一份摊开的竹简,等他抬起了头来,看着跟前那磊得如同小山一般的竹简,窦琰有种热泪盈眶的悲愤冲动,甚至怀疑老爹是不是故意要折磨自己这朵祖国的花骨朵,窦家的好儿郎。

“哥,咱们还看吗?”旁边,同样头昏眼花的窦芷一脸畏色地捅了捅窦琰,小声地问道。

是啊,窦琰也很犯愁,看吧,怕是不把自己给磨成大脑塌方的二傻子才怪,不看?那自己昨天可是答应了父母,要承担起家中自己应尽的义务。

“这些就没有一个总帐吗?”窦琰想了想后问道。

“总帐?哦,有的。”管家宝叔倒也不敢怠慢,从那些竹简上方取下了两捆竹简递了过来。窦琰看了看,大意就是每个月府中收入多少钱帛米粮,然后每个月又支出了多少钱帛米粮。

旁边,宝叔解释道:“总帐都是由夫人在管理,因为昨天夜里主公的吩咐,所以老奴也收拢了过来放在了这里。”

“哦,有这东西就好。”窦琰看着那总帐上娟秀清丽的字迹,没有想到娘亲的书法还挺不错的,至少比自己强多了。有了这样的总帐,总算是能知晓每个月的用度和收支数目。

看到之后,窦琰不由得暗暗咋舌,这个有仆人仕女不过四十余的窦府,每个月的支出居然高达两万钱,而自己老爹的年俸却仅仅为秩比二千石的詹事,所谓的秩比二千石者,批的是每年得俸一千四百四十石,实不满二千石的官员。而中两千石者,中的意思就是满,也就是说那些中两千石的官员每年的收入是两千一百六十石。

每年的收入不过是一千四百四十石,而现如今的物价,一石约能换到一百五十钱,这么算下来,老爹的工资也就是二十一万六千钱左右。

而府里边每个月却至少要开销两万钱,逢年过节更是高达三万到四万。等于是说,老爹的工资都还不够支应府中的用度,当然再加上昔年赏赐下的那位于长安城外的五十来户食邑,大约也刚刚够补贴家用而已。至于窦老太太和皇帝偶尔的赏赐什么的,那就等于是额外的奖金,留存起来以备急用。

想不到啊想不到,堂堂秩比二千石的老爹不仅仅要拿出所有的工资,更是还要靠家中的田产才刚刚够养家糊口,窦琰就觉得心酸,秩比二千石,好歹也等于是后世的省部级干部高官,却只能保证一府数十口人的吃穿用度。

想想后世的和谐社会先人的,一想到后世自己所在的地方那些县乡级别的干部哪个不是工资从来不用,奖金只当零用钱,却照样呼朋唤友吃喝玩乐拿卡要,每年存款好歹也能整个六位数。

更别说那些省部级高官随随便便就能养上两位数的情妇还能公款吃喝玩乐,出门进屋都是高档车,亲戚朋友都能鸡犬升天。窦琰就觉得一股子淡淡地哀愁缭绕在心中,看样子,古代的官员还达不到后世的官员那种公家既公用,不拿白不拿的优秀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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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氮肥、磷肥、钾肥神马的都是浮

而令窦琰想到的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前段时间汉景帝听闻窦琰这个小马屁精拍得自己老娘很是心情愉快,于是龙心大悦,赐予窦琰十金。

汉承秦制,实行黄金和铜钱并行的二等币制。汉代作为货币的黄金,以斤为计算单位,一斤金又称为一金,一金值万钱,也就是说,窦琰的一个马屁,就拍得了十万钱,抵了老爹半年的工资,再加上窦老太太赐下的丝帛什么的,嗯,都快赶到老爹一年的工资了。

一想到这,窦琰忍不住沾沾自喜地感慨,看样子随便哪个年代,会拍马屁的优秀人材在哪都吃香,老爹累死累活一年也就挣那么点钱,自己连吹带捧,拿点小礼物忽悠了那老太太一番,嗯,应该说是讨好了老太太一番,转眼之间就换来了这么丰厚的回报,实在是太值价了。看样子,优秀的马屁能力不见得就比实干能力缺乏物质回报,这就是很好的例子。

拍了她一个,连带皇帝也不得不表示表示,这说明什么,说明她才是大家长,当娘的都表示了,你做儿子的不表示表示,那就是不孝,要挨雷劈的,呃……咱们先不讨论挨不挨雷劈这种问题,总之窦琰总结出一个经验,那就是窦老太后这粗大腿自己不仅仅要抱稳,更要抱牢。

“哥,你在发什么呆,咱们到底看不看了。”窦芷看到自家老哥那一会愁眉苦脸,一会喜笑颜开,不由得嗔道。

“这个,嗯,我看总帐就是了,至于那些帐本,该谁负责就谁负责,不用拿来烦我了。”窦琰干咳了两声,界定了自己的责任。“既然已经看了总帐,咱们窦府有多少工坊和佃户,不知都在哪儿,还望宝叔能告之一二。”

“工坊多在城西灞河边上,而咱们窦家的八千三百二十七亩田地亦在那里,那里共有五十二户庄户耕作,因为庄户人手不够,所以,八千三百多亩田地只能作轮种,以免荒废。”

“??”窦琰听到了这话,半天才回过神来。“五十二户庄户,居然连八千三百多亩田地都耕作不完?”

管家宝叔不由得一呆,倒是旁边那平时就喜欢多嘴多舌的窦伯讷赶紧向窦琰解释道。“回公子,一户耕百亩已为极限。若是无耕牛的农户,怕是耕的更少些。”

“那一亩能收多少粮食?”窦琰砸了砸嘴好奇地问道。

“寻常一亩岁入粟一石半余,咱们的田产乃是灞河边上的良田,一亩可得近两石半,一户一年劳碌,可得二百五十石,交予府内二十五石,可得二百二十五石左右,若是遇上不好的年景,最多也就能收获有两百石出头不错了。”管家宝叔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答道。看样子,公子比起打小吃苦耐劳的主公来差得远了,至少是属于那种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主,否则怎么可能连一户百姓能够耕作多少田地都不清楚?

“一亩一年不过两石的小米,我靠,不至于这么差吧?”窦琰听得这话,眼珠子顿时鼓了起来。窦琰穿越之前好歹也是历史爱好者,历史穿越小说迷,虽然记不太清所有朝代与二十一世纪的重量对比,但是汉、唐这两个时代他还是有些印象的。

汉代的一石约为二十一世纪的二十七市斤,也就是说现如今汉代的亩产量居然仅仅只有六十来斤不到七十斤,鹅滴神啊,这也实在是太荒谬了吧?窦琰倒是知道汉亩如今乃是按二百四十步为一亩的大亩来算的,可一汉亩至少也相当于后世一亩的七成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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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琰穿越之前恰好干的就是大学生村干部,吃喝拉撒全在陕北老区的基层农户家中,工作也是在田间地头,好歹也懂点农业知识,虽然自己所在的属于贫困山区,还处于人拉牛耕的耕作方式,但那个时候的小米旱地的亩产量也是在五六百斤上下,采用高产高肥的甚至能达到八九百斤,按七成算,也能有个四百来斤,换算成汉石,那就相当于是十五石的产量。而现在,却只等于是后世的零头的一半。这如何能让窦琰信服?就算是没有杂交良种,也不可能低到这份上吧?

窦琰还记得那些村里边的老农曾经告诉过自己,解放前后,没有什么良种,氮肥、磷肥、钾肥神马的都是浮云,可用心耕种下来,一亩旱地,好歹也能收上一百多斤的小米,要是上好的良田,百八九十斤也不成问题,跟这个时代的亩产相差地忒大了点。

听到了窦琰的惊呼声,老管家宝叔那脑门上的汗水差点儿就赶上瀑布了,哐地一下就跪倒在地板上。“公子,老奴绝无一句虚言。”连带声音都显得颤微微的。

窦琰不由得一愣,赶紧上前搀扶起了管家宝叔,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宝叔瞧你这是在做什么,你可是在我们家多年的老人了,听闻父亲言,当年先祖离世之后,是您不离不弃一直追随着家父,侍候左右,我焉能不信你,只是我实在是没有想到,百姓一年的苦劳,居然只得区区两百余石,实在是令我吃惊。”

听到了窦琰这话,心知窦琰不是专程来找茬,拿自己来立威的管家宝叔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陪着笑道:“公子如此通情达礼,实在是主人的福气。说实话,主人的确是十分仁慈的,咱们家的佃户只需纳十一的租,其他有些勋贵之家,所收之租税高达三成,甚至有收到五成的。”

听到了这话,窦琰亦只能默然,哪个年代都会存在在剥削阶级,对于这样的事情,窦琰就算是知道也没辙,怕就算是皇帝也管不到,管不了。

窦琰摇了摇头,把心头的不舒服抛在了脑后,向管家宝叔笑道:“也罢,琰自苏醒之后,就从未出过长安城,今日父亲既然将主持府中事务委于我身,也该去看一看府中的工坊田产。”

“太好了,我也要去!”窦芷一听此言,顿时喜动眉梢,小丫头看样子上次游园会还没玩够,一听到要出去就瞎激动,窦琰不由得瞪了她一眼,就算是想出去,拜托也不要弄得这么露骨行不行?

窦芷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一双水汪汪的杏眼却直勾勾地看着窦琰,那意思是你要敢不带我去,看我怎么让你也去不了,嗯,总之窦琰读懂了自己妹子的眼神。

“好,想去是可以的,不过必须听为兄的话,否则……”窦琰摸了摸自己那光溜溜的下巴,一脸严肃地道。换来的是窦芷一个可爱的白眼。“哼,就知道你又会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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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相差两千多年的代沟

这丫头,怎么就不知道在人前给自己这位长兄留点面子。窦琰怒了。“你这丫头,难道不知道长兄如父,长嫂如母,虽然我这个长兄还没成亲,可也是能管管你滴……”

“知道啦,我听你的还不行吗?”窦芷悻悻地服软道。“就知道冲我摆架子。”

窦琰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至于窦芷的最后一句话直接作无礼状。转过了脸来朝着那对窦琰兄妹掐架作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状的管家宝叔道:“嗯,择日不若撞日,不若就是今天,本公子去瞧一瞧我们窦家的那些佃户和田产,宝叔您看如何?”说实话,窦琰真的很想去看一看这个时代的农耕水平到底比后世落后到何等程度。好歹自己也干了一任村干部,不知道多少次深入田间地头,好歹懂得一些农业基础知识,能用上也说不定。

“公子吩咐得是,老奴这就去办。”管家宝叔很识趣地答道。很快,一行人踏上了前往探望窦家田产的行程。

站在那马车上,窦琰张望着那一望无垠的黄土地,而在黄土地的尽头,是那蜿蜒向着北方延伸的灞河,安静地泊泊地流淌着,银光泊泊的水面上,时不时泛起一艘小舟,向着远处疾行而去,一如那串在银链上的彩色珍珠。

马车之上,窦芷也同样满脸新奇地打量着周围的景色,时不时向着随车而往的窦府家丁问东问西的,看样子这丫头的精力果然旺盛无比。

“少爷您瞧,那边的田地,都是咱们窦家的,那些庄户就住在灞河边上,再行个半柱香的功夫,就可到了。”骑着一头关中驴的管家宝叔那张圆呼呼的笑脸。

“这一大片的田地都是咱们家的?”看着那方圆近十里地一大片肥沃土地,农人们正驾驭着耕牛在田地里边耕作,孩子们在那田坎上窜下跳,惹来阵阵的欢歌笑语,一副美妙的田原景致。

看到这一幕,窦琰的眼眶瞬间湿润了。“他妈的,总算是没白跑这一趟。”之所以这么激动,自然是有原因的,当年的窦琰所在的村子可是贫困山区,注意:贫困山区。

想想吧,黄土高原的山区,能有几块平整地?一个村两百来户农民,人均耕地不足两亩,若不是当地还有一位昔日从村子里边爬出去的,奋斗了十来年,成了百万富翁,回馈父老乡亲,在村里边办起了几个村办小型企业,而自己也凭着所学习的专业,指导这些村民利用附近的小煤窑进行深加工,干起了给县乡的私营企业提供焦煤来赚钱,才使得村里边能在短短的两年时间里边几乎家家有电视,户户有电话,自己也因此而获得了绩优的考评,准备上调乡里。

而现在,这么辽阔的平原,这么平整的土地,旁边流淌的可不是小沟渠,而是真正的大河,水量充沛的灞河,如何不让在穷山沟里边捞食捞了两年多的窦琰激动?

没过多久,窦琰一行人已然抵达了那座只有五十来户人家的村落,此刻,还在家里边呆着的那些妇孺都凑在了路边,或者是打开了房门,好奇地打量着这一行人,村中的老人喝斥着那些乱跑的孩子,一面过来给那管家宝叔和窦琰窦芷这对少主人见礼。

“都起来罢,今日我就是过来看看而已,对了,我看那些田地已经开始耕作了,不若我们先去瞧瞧。”窦琰伸手扶起了一位年近七旬,须发已然雪白的老翁温言笑道。

听到了窦琰的要求,在场诸人都不由得愣住了,管家宝叔最先清醒过来,赶紧走了过来劝道:“公子您乃千金之躯,这等农人耕作,有何可看的?不若老奴给您择一户干净一些的房间,让您歇息一下,毕竟咱们也赶了近个时辰的路。”

“没关系的宝叔,我今天来,就是想好好的看一看,妹子,愿意跟哥哥一块去吗?”窦琰转过了头来向着妹子问道。窦芷乖巧地点了点头:“好的,我听兄长的。”

管家宝叔见劝不住这对兄妹,只得作罢,便亲自带路,又喝令那些家丁看护好这对兄妹,这才战战兢兢地带着窦琰兄妹二人朝着那田地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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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琰到得田地旁,看着那些正在辛劳耕作的农人,还有那些正在使用的农具,时不时问向那战战兢兢跟随而来的老农,不过半柱香的功夫,时不时还不顾旁人的劝阻,走下了田坎,拿起了田地里的土块在手中搓揉的窦琰的心头已然有了计较。

不光是农业工具上与后世还有着相当的差别,重要的是,深耕不到位,

毕竟这个时代跟后世差了两千多年的时光,两千多年,那得多少辈人,多少代人的辛勤努力,还有吸收经验,才能有后世的丰产。

“大有可为,大有可为啊……”窦琰看着跟前的一切,陡然之间意气风发,一手插腰一手指着那前方的沃土,犹如市县干部下乡指导工作一般,可惜管家宝叔还有那些乡民皆不懂得配合,包括自己妹子,也用很莫明其妙的眼神瞪着自己。

“公子,您这么说是何用意?”窦伯讷虽然想配合,耐何却不得其门而入,干巴巴的问话让窦琰瞬间就没了摆显的兴头,想想也是,自己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纪来的穿越者,跟这个朝代的人们相差了两千多年的时光,不说别的,光是思考的方式都不太一样,更何况其他。这大概就是人们说所的代沟吧,想想吧,两千多年的代沟到底有多深?怕是比那马里亚纳大海沟都要深。

“呵呵,到时候你们就会知道了,唔,宝叔,劳烦你将这里的农具,一样带一件回府中。”窦琰转身向管家宝叔吩咐道,虽然不明白窦琰为何要这么做,不过既然吩咐了,满腹疑问的管家还是领命,遣人去收拾那些农具。

窦琰虽然有些郁闷,但是心里边却充满了火热的干劲,是啊,虽然自己如今年少不能当官,而且自己的志向是抱着老爹和窦太后的粗腿吃喝玩乐,而不是跳上朝堂跟那些阴险人玩宫斗啥的,但是吃喝玩乐总不能成为一位优秀的穿越人士毕生追求的目标。闲暇之余,还是应该为这个历史时空的华夏民族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嗯,怀着这样远大的目标,归根究底,窦琰主要还是想要让爹娘瞅瞅自己这个当儿子的能力,至少这个家交到自己的手里边他们可以完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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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把自己累死累活的很好玩吗?

仔细地询问了农人的耕作方式还有所耕作的粮食作物之后,窦琰这才离开了田地,回到了村庄,却在那庄后听到了一种熟悉的声音。“你们这里养有猪?”

管家宝叔点了点头道:“咱们这里的每户庄户每年都会养上一两头猪,以待年末之时宰杀以食。”

就在这个时候,猪叫之声越来越近,窦琰看到了一个半大小孩子正赶着好几头猪顺着一条乡间小径,朝着那河滩边行去,不由得一愣。“他这是在做什么?”

旁边那位老汉解释说是那位半大小孩子是要把猪赶到那河边的滩涂地上去寻食,等到了天黑的时候就会将他们赶回来。

“你们这里的猪都是放养的?”窦琰不由得一呆,见过放养的羊,也见过放养的马和家禽,可还真从来没有见过放养的猪。“你们这猪养上一年,能到多少斤?”

“两百斤三五十斤上下者佳。”老汉一脸的欣喜之色看着那位前去放牧的少年解释道。

两百斤三五五斤……窦琰不由得咧了咧嘴,汉代的一斤也就后世的半斤,两百五十斤那也就是后世一百二十五市斤,这样的猪放在后世绝对可以苗条和纤细才能形容。

窦琰记得自己后世在农村看到的猪一年下来至少也得有二百来斤,折成现在的猪岂不是五百斤上下?至少在窦琰这位半吊子的农业从业人员的眼里看来,农林牧副渔,样样有问题。嗯,话虽然有些夸张,却并不过份,至少窦琰了解到的汉代耕作水平,还有养殖技术的确与后世相差的实在是太大。

短短的一个时辰之后,窦琰一行人离开了这里,来的时候空手空脚,回去的时候,那些同来的家丁表情都显得相当的郁闷,手里边全是或提或扛,尽是那些田间地头所用的农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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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府内,某角阴暗的角落里,一票闲得蛋疼的家丁一面耍着窦琰发明的扑克一面吹牛打屁。

“我说,有件事你们知道吗?是关于咱们家公子的。”当地主的家丁甲狠狠地甩下了一个二,一面小声地道。

“啊?公子又怎么了?”旁边的家丁乙悻悻地摇了摇头,不过也被家丁甲给挑起了兴头,连忙问道。“莫非出恭又把衣物给全脱了?”

“你还真当公子是傻子不成?同样的错误岂会犯上两次。”边上家丁丙鄙视了家丁乙一眼,说出了一句很经典的话。

家丁甲嘿嘿嘿地笑了两声:“你们不知道,就在前两天公子特地从乡下拿来了好些的农具,谁也不知道他想干吗?可是昨天,居然还请来了铁匠和木匠呯呯梆梆的敲打了一整天,今儿一早,管家宝叔还让我跑了一趟城外,让我去牵来了一头耕牛,我问宝叔这到底是要干啥,宝叔就赏了我一脚,不过哥哥我是什么人,打听不到就不能看吗?牵回来了牛,借着这机会去公子的小院溜了一圈,你们猜怎么着?”

家丁乙和丙全都齐齐摇头。

家丁甲作左顾右盼状之后,把声音压得更低。“咱们公子在他的小院里边把那片平整的地面给橇得乱七八糟的,最后好歹逮住了咱们公子的贴身近仆窦伯讷那小子,才知道,公子说是要改良新农具,顺便在他的小院里边试验。”

“不是吧?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公子也能改良农具?我说你该不会是闲得蛋疼拿咱们哥俩开涮吧?”家丁丙一脸的鄙夷。

“公子再不务正业,顶多也就是好吃懒做,怎么可能会整这玩意,把自己累死累活的那很好玩吗?”家丁乙亦作认同状道。顺便悄悄地把家丁甲方才打下来的老二给抽了出来插进了自己的牌里边。

“谁骗你们俩谁就是狗日的!”家丁甲怒了,面红耳赤地指天画地发起了毒誓。“哥哥我可是亲眼所见,不信你们可以去瞅瞅。”

家丁乙和家丁丙不由得对望着了一眼,都被这个消息给震惊了,在他们的眼中,公子这样的行为跟疯了没多大的区别。

“对了俩位,别怪哥哥我没提醒你们,就咱哥几个感情好我才告诉你们,千万可别告诉别人,知道吗?”

“放心吧老哥,打死我也不会胡说的。”两人挽袖子拍胸口唾沫横飞的保证道。

“来来来,这局还没分出输赢,咱们继续,我一对二,有谁要?没人了是吧,我关门,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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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会的功夫,牌局散场,正在前厅打扫卫生的家丁乙眼瞅着厅中打扫卫生的只剩下他和呆头呆脑的家丁戊,清了清嗓子,拍了拍一脸莫明其妙的家丁戊的肩膀。“哎,兄弟,知道咱们公子又干啥了吗?……”

“……公子把耕牛都给赶进他小院了,你说这事真还是不真?”

“啊?莫非公子想要私宰耕牛?”向来木讷的家丁戊不由得吃惊地咧开了嘴巴。“这可是大罪名啊,要罚钱的。”

“屁话,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笨,我前边说的你都没听见不成?!”家丁乙让这位大脑短路的家丁戊给气的七窍生烟,声音也陡然高了几截。

“你们两个混蛋,前厅会客之所,尔等吵吵囔囔成何体统,还不快滚!”就在这个时候,原本陪着笑脸正迎着一位贵客往前厅里边来的管家宝叔也急了,顿声大声地喝斥道。

“呵呵,无妨,你们俩人且住,方才你们说你家公子怎么了?说来听听?”厅外那位贵客缓缓地步上了台阶,花白的长须飘飘,不是别人,正是那窦太后的亲弟弟章武侯窦少君。

看清了来人,家丁乙就觉得眼前一黑,双腿一软,直接就跪倒在地上……

此刻,窦大公子此刻哪里还有半分浊世佳公子的模样,前襟全都撩起掖在腰带上,鞋子上也沾了不少的泥,接过了妹子递过来的一块毛巾抹了抹脸上的臭汗,打量着一位被请来的农人就在他的小院子里试用着那改良的曲辕犁。看样子,在自己亲自示范之下,这位农人很快就掌握了诀窍,一面吆喝驾驭着耕牛,一面掌控着那曲辕犁向前破土而行。

“哥,真的行吗?”窦芷仍旧有些揣揣不安地朝着窦琰小声地问道。

“放心吧,也不看看你哥是谁?我改良出来的东西,保证比原装货更好更灵便更耐用。”窦琰得意地挑了挑眉头,看到那位农人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惊疑不定转变成了欣喜甚至是狂喜,这让窦琰觉得比三伏天喝酸梅汤还要畅快几分。

而就在这个时候,窦琰突然看到了那一脸愁苦之色的管家宝叔出现在了小院门口冲自已拚命打眼色,窦琰一脸莫明其妙正欲问个究竟,却看到了自己的叔公,章武侯窦少君一脸好奇地步入了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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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还是老太太有眼光……

“叔公,您老人家怎么上这来了。”窦琰赶紧手忙脚乱地将自己那掖在腰畔的前襟放了下去,在心里边怪叫了一声我靠,郁闷地带着一脸笑容迎了上去。

旁边的管家宝叔表情很是难看,似乎不知道如何解释这位叔公侯爷何以会出现在窦琰的小院子里。不过那叔公窦少君也是人精,哈哈一笑,拍了拍窦琰的肩膀言道:“琰儿,呵呵,叔公就是听闻你府里的下人说你这位公子不务正业,所以啊,就特地想来瞧个究竟,看看你倒底在干吗?”

“说我不务正业……”窦琰听到了这话,鼻子差点没气歪掉,先人的,看样子府里边的那些家丁丫环还真没一个是好鸟,屁大的事都要让他们给编排出故事来。

“呵呵,莫要理会那些碎嘴的下人,若是要时时计较,谁能计较得过来?”窦少君抚了抚自己的长须,向窦琰笑着说道。旁边的管家宝叔赶紧上前道:“公子放心,那些混帐老奴已经教训了他们了,公子您看该如何处置?”

窦琰想了想摇头道:“算了算了,让他们下次注意点就行了,再给本公子胡乱编排,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他们。”赶人出府那就太过了,让管家抽他们几十板子似乎太过血腥,算了,等自己哪天整出来窦府奖罚制度再说。不过说实话,不论是这个时代又或者是在后世,这样的事情哪一天不在发生?管也管不了那么多。

窦少君看到窦琰如此处置,那双原本眯起的双眸里边透出了一丝淡淡地欣赏。“呵呵,看样子,琰儿的确是懂事多了。”

“哪里,叔公请……”窦琰赶紧搀扶着这位窦少君朝着院内行去。

“芷儿见过叔公,您老人家怎么上这儿来了?”窦芷此刻显得那样的乖巧可爱,小嘴甜滋滋的。窦少君乐呵呵地应了一句之后,径直走到了那块已经被开垦出来的土地边上,一脸兴致勃勃地打量着那位正在驾驭着耕牛耕作的农人还有他所使用的新奇辕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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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窦少君的眼神顿时就直了,瞅着那又短又弯的辕犁,半晌才吭出了一声:“琰儿,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这叫曲辕犁。”窦琰老老实实地答道。接下来老半天都不见叔公向自己提问,不由得抬起了头一看,窦少君那原本笑眯眯的细缝眼此刻都快瞪成了斗鸡,嘴半张着,长长的胡须飘飞到了脸上犹自未觉。

“琰儿,你方才说这叫什么辕犁?”过了老半天,窦少君总算是回过了神来,一把拽着窦琰,唾沫星子直往窦琰的脸上招呼,用须发皆张来形容亦不为过。

“这叫曲辕犁。叔公您这是怎么了。”窦琰只能幽怨地顶着暴风疾雨一样的唾沫星子解释道。

“这种犁似乎要比咱们所用之直犁轻便许多,而且似乎……”窦少君伸手指冲那架正在犁地的曲辕犁比划了半天,却又无法形容。窦琰干脆叫那位正耕得兴致勃勃的农人叫了过来。这种东西,还是由专业人士来解释更好。

不过一听说跟前的这位老者居然是一位侯爷,而且还是大汉皇太后的亲弟弟,这位农人当时就软了腿,半天都吭不出一个屁,好不容易连哄带吓,总算是让他振奋起了精神,前后矛盾地解释了好几遍之后,窦少君总算是明白了这位农人所说的这种曲辕犁的优点。

首先是将直辕、长辕改为曲辕、短辕,并在辕头安装可以自由转动的犁盘,这样不仅使犁架变小变轻,而且便于调头和转弯,操作灵活,节省人力和畜力。

到了最后一句,这位老农人总算是说出了一句较为顺畅的话:“……像这位公子爷的这片院子的土是很硬的,若是以直犁,非两牛扛犁不可,而现在,只需一牛之力,就可以犁起土来,实在是,老汉觉得用起来的确不错,像咱们这样的贫苦农人,家中也就一头健牛,还常常要辅以人力方可,若是用此犁,一人扶犁就可以用了。”

听到了这话,窦琰不由得不沾沾自喜,是啊,这玩意可是自己给整出来的,能得到这位经验丰富的农人接受并认可,这种成就虽然来自于自己的无耻剽窃,但是,作为剽窃人的自己仍旧有一种荣誉感,毕竟谁让自己是穿越者,穿越者要是能自主发明创新的,可能也就是爱迪生、达尔文之类的超级牛人而已。

自己不过是二十一世纪千千万万学子中的一员,更是千千万万乡村干部中的一员,穿越到了这个时代,就该为了促进大汉农耕水平努力地挥散自己的汗水和热血,提高现阶段农业生产力,解放新思想,剽窃后世优秀农业工具。

嗯穿越者的责任就是剽窃这段历史时期之后穿越者所知道的一切有益于现代自己所处社会的知识与经验。

窦少君听得兴起,居然命人将那曲辕犁抬到了跟前仔细地打量着那具窦琰呕心泣血地剽窃而来的曲辕犁的构造。

因为加装了犁评。由于犁评厚度逐级下降,推进犁评,使犁箭向下,犁入地深;拉退犁评,使犁箭向上,犁入地浅,可适应深耕和浅耕的不同需要。改进了犁壁。犁壁呈圆形,因此又称犁镜。可将翻起的土推到一旁,以减少前进阻力,而且能翻覆土块,以断绝草根的生长。

再加上之前的那些试用出来的优点,窦少君好不容易才把目光从这件犁具上转移开,落在了窦琰的眼上,目光之灼热,神态之慈祥,表情之贪婪,让窦琰觉得这老家伙浑身透着一股子诡异的气息。

“叔公,您这是怎么了?”窦琰看对老家伙那对有些绿油油的眼珠,不由得有点害怕起来。身边的窦芷却没有一点感同身受的自觉,目光同样狂热,表情无比崇拜地死死盯着自己的兄长,仿佛这一刻,自己的兄长就是那站在高高山峦之上的伟人,指点江山,意气风发。嗯,总之大概就是很偶像的意思。

窦少君半晌才收回了目光,一脸的感慨冲窦琰招了招手:“琰儿,来来,让叔公好好的瞧瞧,这么聪明的孩儿,往日叔公怎么就没注意到。看来我那姐姐还是比咱们这些窦家人更有眼力啊。我姐姐甚是疼爱你们父子,族中可有少人的子侄多有怨对之言,可那些孽畜也不想想,你爹有才,能文能武,乃是咱们老窦家个顶个的干才,咱们老窦家就希望你爹能够出将入相,光耀门楣,以告慰祖先。没曾想,你这个侄孙,年纪轻轻,不仅文采斐然……窦氏能够你们这两父子,实乃我窦氏之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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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那个妖精,又想要干啥?

“唉,想我家那几个孽子,成天就知道声色犬马,哪有半点的君子之风,才子之范。老夫每每见之,都恨不得将那些混帐全都撵回老家去,省得老夫看着心烦。”嗯,这话倒实在,窦琰对于自己那几位堂叔和堂兄可是久仰,据说都很牛十三,在长安里横行霸道不说,还经常跟那些勋贵子弟发生点冲突什么的,让窦少君和窦老太后都相当的头疼。

前段时间自己有位堂兄居然抢了一位小吏的女儿当小妾,谁想到这位小吏觉得窦家势大,自己肯定告之不下,前往那位堂府府上要人,却被嘲笑拒之于门外,一气之下,居然就撞死在了那位堂兄的府前,事情一下子就闹了大发了。

虽然是后族,跋扈点很正常,但是,事情一旦揭开,出了人命官司,那谁都不愿意在掩住,再说了,死的可是官员,再小也是个官,汉景帝也有些麻了爪子,想了想,干推就请示自己的娘亲。

窦太后顿时鬼火三尺冒,老太太很生气,后果很严重,那位堂兄当即被锁拿下狱,具体判啥窦琰不知道,不过就算是不死,怕也好不到哪儿。

老太太找人给窦氏一族带了话,严令谁敢再闹出点屁事来给她老人家添堵,那就削其食邑,不许入祠、入谱,赶出宗族。这个处置,在先家后国才天下的社会模式下,可是比杀人还要狠上数倍,总算是把窦家的其他纨绔子弟给震摄住。

据说窦琰的那些堂兄堂叔伯们都只能灰溜溜地呆在府中吹牛打屁,要么就跟自己的妻妾或者娈童玩躲猫猫游戏,所以这段时间窦琰在纨绔聚会的时候,没有瞅见自家的那些堂兄弟,也有这个原因在里边。

“呵呵,再过旬日,就是你姑奶奶的大寿,到时汝此物一献上,老夫倒要看看,还有谁比侄孙你的礼物更能讨她老人家的欢心。”窦少君一脸的乐呵,语气里倒也流露出了一丝羡慕。

窦琰好歹也是个机灵人,当下笑道:“其实孙儿也不过是无意而为之,若是能得姑奶奶她老人家欢心,自然是晚辈的福份,另外若是此物真的于国有大用,侄孙又岂会独居全功。毕竟,我们窦氏一族今为大汉之后族,人人可都盯着,本就是一荣皆荣,一损皆损的。”

听到了这话,窦少君先是一呆,仿佛重新认识了自己的侄孙似的,又认认真真地打量了窦琰两声,深深地颔首道:“一荣皆荣,一损皆损,琰儿这话,实在是发人深省啊,可惜,咱们窦氏一族里边,又能有几个清醒人能看得出来。”

“叔公切莫如此说,不过是诸位伯叔兄弟当局者迷罢了。”窦琰大汗,赶紧解释道。

“哈哈哈哈……”窦少君发妖疯似地狂笑了好几声,用力地拍了拍窦琰的肩膀。“好,好个窦琰,不愧是窦王孙的儿子,我窦氏一门若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者,非汝莫属也。唔……老夫有事就不在这儿耽搁了,你只管去做便是,记住了,到时候,可得给你姑奶奶一个惊喜才是。”

“叔公有命,孙儿岂有不遵之理。”窦琰赶紧表情严肃地作出了保证。目送着窦少君的身影消失在了院门外之后,窦琰转过了头来望着窦芷问道:“妹子,下个月就是姑奶奶的生日?”

“是啊,你不知道?哦对了,哥哥你挨雷劈所以失忆了记不住。”窦芷一个人在那自问自答,窦琰只能无语,但是心中犹自暗暗庆幸,还好,没有想到十来天之后就是老太太的生日。

自己所改良的这些玩意儿正好当成礼物,铁定能讨老太太的欢心,到时候,指不定老太太一高兴,又砸自己几大砣的金子,几大车的绫罗绸缎啥的,老娘赏了,当儿子的汉景帝又怎么能不附合一般,指不定也不会比老太太的赏赐差,要真那样的话,怕是不仅仅是今年,怕是今后两三年的生活费都够了。

“哇哈哈哈,发了……”窦琰越想越美,到得最后,忍不住兴奋地笑出了声来,可把那一众还留在小院里边的家丁和那位老农给吓的够呛。

“哥,你能不能注意一下形象,这里这么多人……”已经见惯了兄长经常无意识地发呆发痴的窦芷这位小姑娘忍不住扯了扯窦琰的衣袖,很是头疼地道。

“怕啥?为兄我可是为我大汉天下百姓而笑。就算笑再大声又怎么的?”窦琰得意忘形地道,结果没有注意到脚下,差点一个恶狗扑食摔进了那刚刚垦出来的泥地里。

“我靠!……”悻悻地示意忠勇救主,及时伸手拉住自己的窦伯讷放手,窦琰面若涂丹,眉若卧蚕了瞪了那居然敢兴灾乐祸讥笑自己的妹子。臭丫头等着,等为兄有空了再收拾你,现在嘛,自然是努力地修整那具曲辕犁的一些需要改进之处,争取让自己的作品更加的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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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府外有人求见。”一位家丁窜进了窦琰的小院子,表情显得相当古怪,眼神也很古怪。

“干啥?莫不是陈须那家伙,直接让他进来便是,没瞅见公子我在忙吗?”窦琰悻悻地瞪了一眼这个没点眼色的家丁道。

“公子,那人是个女的……”家丁赶紧摇了摇头道。

窦琰翻了翻白眼,自己穿越到了汉朝认识的异性怕是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能够找上门来的怕也就一个。那位娇媚可爱的大眼萝莉的身影出现在了窦琰的脑海之中。“哦,妹子,你去吧,应该是你那位阿娇妹子来找你玩了。”

“公子,不是陈府来人,是专程来找你的……看架势,那女子似乎跟公子您有过节,口气很凶。”

“拜托你耿直一点行不行,半天都没说到点子上,那小妞到底姓甚名谁……呃,跟我有过节?我靠!”窦琰不由得一呆,脑海里边立即闪过了一个很妖艳的,小屁股翘翘的MM信阳公主。原本很平静的小心肝就敲起了激烈地小鼓,那个妖精,又想要干啥?

“那女子没有说出她的姓氏,只寻公子有事,小的们问了半天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可她又不走,无奈之下,只得来寻公子您,您看……”那位家丁也很无语,特别是看到了窦琰的表情之后,心说指不定就是公子里在外边沾花惹草惹出来的破事吧?

“哥,该不会是那个信阳公主吧?”聪慧的窦芷智商果然超常,立即跟窦琰想到了一块。

“这个……这几天本公子可是低调做人,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上哪得罪她了?”窦琰有些头疼的挠了挠头皮,罢罢罢,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且去瞅瞅,看看这位信阳公主又想耍啥妖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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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有本事跟本姑娘一对一!

“哥,我跟你一块去,看看她想想做甚子,哼,公主怎么了?莫非咱们老窦家是好欺负的不成?”窦芷这个丫头此刻倒是跟兄长很是仇敌同慨。

窦琰笑道:“为兄去便是,你且帮我在这好好的盯着才是正理。我倒要瞧瞧那小妮子是专程上门来找碴还是来干甚子,哼,本公子的碴要是那么好找,那我的名就倒过来写。”窦琰也暗暗发狠,自己好歹也算是救了你这丫头一命,不计好罢了,居然还敢上门寻衅滋事不成?先人的,东风吹,战鼓擂,这个世界谁怕谁?

窦芷方才也听了窦少君之言,知道哥哥改良出来的这些器具怕都是了不得的东西,听到了这番吩咐也只得乖乖地应了。“那哥哥你小心点。”

“放心吧,三五下功夫把那丫头打发走了我就回来。”窦琰斗志昂扬地冲妹子摆了摆手,撩起了前襟就向着院门外行去。

“怎么是你?”窦琰站到了府门外,一脸惊讶地表情瞪着那站在对面,身材高桃,拥有着一双惊人的长腿,身材火辣,肤色红润的郭芙。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小妞居然会找上门来。

“没错,是我,若不是我堂兄让我来,你以为我愿意来此吗?”郭芙挑了挑那犹如两柄柳叶刀般的英挺绣眉,没好气地道。

窦琰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郭芙怀腹的怒怨,这不由得让窦琰更加地糊涂:“怎么,莫非你堂兄出了什么事不成?”

“当然不是,现如今我堂兄好好的,我师尊说了,我堂兄再好好地养上半个月就可痊愈,不过……我还真没想到,堂堂的窦王孙之子,居然会做出那等事情。”郭芙昂起了尖俏的下巴,斜挑着眼上上下下打量着窦琰,那眼神怎么都像是女警察在瞅流氓惯犯。配上她那犹如雌豹一样性感而又充满了力量的姿体动作,倒还真有点女特警的威风,可惜她穿着的只是紧身短靠,不是制服,这点让窦琰不由得有些遗憾。

就这妞那高桃的身材,挺翘的臀部,还有那双修长而又浑圆,让人总能联想到夜晚和大床的结实美腿,再配上一身皮质警服,拿着根警棍摆几个诱惑的造型,哇靠,那不知道要让多少制服控、女警控疯狂才怪。

“哎哎哎,我说你这小娘子,说话怎么那么冲?”窦琰一脸的莫明其妙。“我可没对你兄长做什么,再说了,你堂兄可是挨别人捅的刀子,跟我可没有半点的关系,要不是我见义勇为,拔刀相助,怕你堂兄此刻指不定已经那啥了……”

“哼,我堂兄视若性命的宝剑湛卢不在身上,那日我见你身佩之剑颇有些眼熟,后来一想,定是被你拿去。”郭芙冲窦琰瞪圆了杏眼,一副很气愤的表情。

“那你堂兄是怎么跟你说的?是我抢的还是偷的。”窦琰听到了郭芙的指控,不由得笑了起来,脸上没有半丁点的羞愧,反倒是颇为自己下手之准而感到欣慰。没想到,自己顺手牵养一回,居然牵回了一头超级肥羊,湛卢好象是中国古代十大名剑之一,嗯,想想也是,那郭解以后也是要做大汉一代黑社会头子的人,身上的佩剑也好歹也要整点名牌啥的才配身份。

“我追问了许久,我堂兄吱吱唔唔不肯明说,今日奉我堂兄之命,特地来寻你,自然要顺便替我堂兄问上一问。”郭芙很气势汹汹地双手插腰,摆出了一个很经典地双耳葫芦瓶的性感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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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郭解好歹还有点羞耻之心,知道绑架胁迫人是不对滴,不过也许是这家伙觉得自己堂堂一位大侠居然连配剑都生生被人抢去丢人丢到极点,所以没脸明说也是可能的。

“郭小娘子,你最好还是先说说你堂兄让你来寻我干吗?”窦琰抱起了双臂,一手摸着自己光溜溜地下巴,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跟前这位身材高桃火辣,英气十足地漂亮妞。

“我堂兄让我给您带名话,那日救命之恩,他日必有厚报,若是窦公子您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只管开口便是。”郭芙悻悻地瞪了一直跟自己绕圈子的窦琰一眼道。

“看样子你堂兄还算识趣。”窦琰挠了挠头皮已然明白郭解何以会让这郭芙前来,怕是除了向自己表示他一定会有所回报之外,更重要的怕还是希望能从自己这里把他的心爱佩剑给拿回去才对。

窦琰大袖一摆,嘿嘿笑道:“没错,你党兄的佩剑的确在我这儿,本来嘛,还给你党兄倒也没什么,不过,你这小女子说话实在是不客气,让本公子心情相当的不爽。”

“你什么意思?!”郭芙听得这话,顿时柳眉倒竖,手抚那身畔的短剑,一副一言不合就想要耍暴力的模样。

“敢对我家公子无礼?!”旁边的窦府家丁一看气氛变僵,皆不由得齐齐向前,带头的那位身形魁梧的窦千军已然刀出半鞘,一声暴喝。震得被其护在声后的窦琰耳朵都觉得嗡嗡作响。

先人的,你这是吓别人还是吓我?窦琰忍不住掏了掏耳朵,伸手拍了拍那魁梧的窦千军,示意这些家丁们退后。“行了行了,莫把人家小姑娘给吓坏了。”而在这个时候,窦琰却看到了远处向着这边行来的车驾,觉得有些眼熟,不过很快思路就被跟前的一幕给打断。

“你!谁是小姑娘!哼莫要以为你们人多,本姑娘就会怕了你们,有本事,就来跟本姑娘一对一。”这位暴力女看样子脾气也很暴力,虽然让那魁梧壮硕得犹如野蛮人一样地窦千军一声怒吼吓得俏脸有些煞白,却仍旧不退一步地立于台阶之上,不甘示弱地反瞪回去。

“你!公子您看……”窦千军气的须发皆张,转过了头来向窦琰请示道。这位窦千军乃是窦府的得力干将,与其兄窦万马皆是老爹窦婴的贴身家将,年不过三旬,皆是身形剽悍的魁梧大汉,刀法娴熟,在窦府里边可是一等一的高手。老爹出府,兄弟俩中总有一人会随老爹出行,另一人镇于府中。

“看什么啊,人家就一小姑娘,莫非你还真想冲上去把人家给暴打一顿不成?男人嘛总得有点护花爱花之心。”从远处渐行渐进的马车上收回了目光的窦琰义正言辞地向着那位老爹的爱将喷吐着唾沫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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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老天爷,居然冲皇宫去了!

一干窦府家丁面色古怪,窦千军亦是听得一脸黑线,却不敢违逆,吭哧吭哧只得悻悻领命后退,不过目光仍旧警惕地盯着那位少女,似乎在防备着她有什么不轨的举动。

向着自家的下人显摆完了自己绅士风度的窦琰丝毫不惧地步到了这个身材火辣的小妞跟前,笑眯眯地道:“怎么,好歹我也是你堂兄的救命恩人?莫非郭解堂堂男儿,居然还要让女人出头不成?”

这话把郭芙给激得俏脸涨得通红,一双大眼恶狠狠地盯了窦琰半晌,才悻悻地松开了腰间的短剑剑柄,冷哼了一声。“我堂兄乃人杰,岂会做那样的事情。”

“呵呵,好一句人杰,明着告诉你吧,你堂兄的那柄剑我可是堂堂正正地拿走的,而言向你堂兄言明了的,不信你回去之后可以问问你堂兄是否有此事。”窦琰挑了挑眉头笑道。料来郭解这样好面子的家伙再怎么也肯定不会说出真相,要说的话早就该说了。毕竟立志为侠的郭解,怎么可能把自己让人追得像狼狈逃窜,不得不挟持女人保命这么丢脸的事情向自己的妹子明说。

听到了这话,郭芙杏眼滴溜溜转了半天却吭不出一声,看样子这小妮子智商也不差,虽然猜不出原因,可也觉得窦琰和自己堂兄都吱吱唔唔的,那里边肯定有啥猫腻。

“既然如此,本姑娘已经替我堂兄将话带到,另外,我师尊听闻我堂兄言你头部也有些小伤,特地给你抄了一份散淤的药方,给你。”郭芙悻悻地跺了跺脚说道,一面将几片竹简递到了窦琰的手中。

窦琰目光恋恋不舍地从她那双发育超长的健硕美腿上收了过来,落在了那几片竹简上,娟秀清丽的字迹,一如那深夜里的一袭白衣倩影,窦琰不由得心头微微一荡“你且回去告之你那堂兄,他的心意,窦某领了。若是想要佩剑,就自己来取,何必让一个小姑娘出头。另外,代我谢谢另师赐药方之恩,嗯,若是他日有暇,窦某定当前往拜谢。”

换来的却只是一个白眼,看着这位丰乳翘臀的少女迈开她那两条尺度惊人的长腿向着远处行去,这位美少女的背影让窦琰想到了那在T型台上走台的模特,一头青发麻利地扎束起来,随着那蛇腰的扭动,摆荡出了令人浮想连翩的迤逦场景。窦琰不由得轻挑了吹了个口哨。

不愧是一对极品师徒,不过,窦琰对那位成熟的淳于姐姐更感兴趣,或者应该说完全成熟的御姐,更能激起男人的采撷欲望与冲动。看样子,自己改天的确要去回访回访,多谢那位淳于姐姐的好意才是。

一想到这,手里边把玩着那几根竹简的窦琰咧了咧嘴,表情无比邪恶,嘿嘿嘿地淫笑出声来,笑得一众窦府家丁心惊胆战,就算是那位身型剽悍,为主公悍不畏死的窦千军也不由得面露惧色,可劲地往边上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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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琰转身回了自己的小院没多久,原本多云的天气陡然又开始发生了变化,乌沉沉的翻卷云团犹如山崩海啸一般地从那天际一角向席卷而来,云层之中,那紫白色的雷电犹如惊蛇一般在云层中翻卷穿梭,远处的天空已然在那乌云的遮掩之下,显得阴沉无比,大风鼓荡,吹得那院内的树木沙沙作响。

不到两柱香的功夫,天空完全变暗,那惊雷犹如在耳边炸响,时不时,便可见到那原本游弋于云层之中的炽白电蛇探了下来,在那空气之中崩裂开来,散成一道道犹如那巨树发达的根系般的炽白色影像。

大雨倾盆,砸在那室顶上,地面上,树木上,震起了层层的灰尘,旋及又被更多的雨滴给裹夹着打砸回地面上,短短的几个眨眼的功夫,原本干燥的小院里再没有哪个地方是干的。

窦琰站在那屋檐底下,看着那频频抽动的电蛇蜿蜒而下,随后便是那震耳的惊雷滚滚而来。

“哥,今天的雨好大哦。”窦芷不由得惊叹道。

“是啊,原本还想睡个午觉,看样子是不成了。”窦琰打了个大大地哈欠道,换来的是窦芷一个可爱地白眼。“你就不担心?”

“担心什么,担心雷会再劈我脑门子上?”窦琰一脸的不以为然:“为兄我可是早就做了准备,如今你兄长我呆的这间屋子,可是已经安装了劈雷针的,别说是区区天雷,就算是天劫老子都不怕。”

窦芷让窦琰给呛的半天都说不出话,半天才悻悻地道:“……哥,你能不能少胡言乱语,我是想问你难道就不担心长乐宫那边吗?你可别忘记上次你跟我说过,你跟姑奶奶说了关于避雷针的事。”

“哦,这个啊?对了,你没告诉父亲和娘亲吧?”窦琰赶紧蹲到了妹妹的身边,小心地问道。

窦芷撅起了小嘴,一脸的不满意。“哥你什么意思?不就是告诉过阿娇妹妹吗?你上次都说过让我别告诉其他人了,莫非你以为小妹我跟哥哥你一样都是那种言而不信的人不成?”

“当然不是……咳咳,我说妹子,你这话我怎么听着不顺耳,你兄长我啥时候说话不算话了?”窦琰半晌才反应过来,怒了,虎躯狂霸,配合着那屋外的天雷,倒是颇有些威势,奈何妹妹却连眼皮都不抬一下。“上次你说还要给我整一些新奇的玩意,可都这么久了,却连影儿都没有,你说说,这不是言而无信是什么?哼,幸亏我是你妹子,若是旁人,哥哥你的名声可就有损喽……”

小丫头那鄙夷的眼神让窦琰不由得有些脸红,这倒是,毕竟扑克两个人玩实在是没意思,而娘亲整日里忙里忙外的,哪有闲功夫跟这兄妹俩一块不务正业地打扑克斗地主。

说不得娘亲要是知道这兄妹俩成天正事不干就是耍扑克什么的,不被念叨得两眼发黑头皮发麻才怪。所以前几天让这小丫头给磨得烦了,答应给她整点类似于扑克牌,两人玩的玩意。

“好妹子,哥肯定给你做,不过这段时间你也知道,为兄我为了改良新农具可是没日没夜的在忙,呕心泣血地在试验……”

“是谁说这场大雷雨扰了清梦来着?还呕心泣血,哥……”这声音拉的又长又软又棉,听得窦琰只得举双手投降,而就在这当口,突然听到了那站在屋檐之下的窦伯讷发出了一声惊呼。“老天爷,居然冲皇宫去了!”

“我靠!”窦琰转过了头来,正巧看到一道即使很远,仍旧粗若儿臂的雷电哧啦啦地朝着那皇城的方向狠狠地劈了下去,接着,就是一声震耳欲聋的惊雷炸得人耳发蒙。

窦琰的心也不由得提了起来,该不会又出什么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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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娘亲的演技……

这场雷阵雨只持续了短短不过两刻钟的时间便云收雨歇,不过,其影响却远远未结束……

当年晚上老爹回府之后,连晚饭都未用,就揪住了窦琰劈头盖脸地问道:“琰儿,汝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为父。”

“父亲,您这是何意?孩儿何事瞒了您了?”窦琰虽然心里边明白,可脸上却不露分毫,表情显得相当地迷茫。

旁边娘亲也是一脸的莫明其妙。“夫君您这是怎的了?莫非琰儿又在外边惹了什么祸事不成?”

“倒不是什么祸事,夫人,你知道不知道今日那场大雷雨,未央宫那边有两间偏殿给劈了,几乎烧成了废墟,至于长乐宫这边也却一丁点事也没有。哼,说来此事,就跟琰儿有关。”老爹一脸悻色地瞪了窦琰一眼道。

娘亲不由得瞪圆了眼珠子:“夫君,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场大雷雨,琰儿和芷儿可都是好好的呆在府里边哪儿也没去。那未央宫挨了雷劈,长乐宫未挨雷劈,又不是咱们琰儿劈的,哪能跟他扯上什么关系。”

听到了这话,窦琰忍不住咧了咧嘴角,险些笑出声来,不过瞅见老爹那一脸悻色,窦琰赶紧摆出了一副恭顺状,旁边,那窦芷到是一副事不关已,专门看热闹的表情,气的窦琰连连暗骂这丫头没丁点的义气。

“你……夫人哪,这天雷自然不是咱们孩儿劈的,你想他劈他都没这本事。”老爹没好气地道。窦芷听得这话,不由得掩唇偷笑了起来,窦琰也很想笑,不过看到老爹的脸色,知道可不是自己乐的时候,赶紧附合道:“娘,父亲说的没错,孩儿的确没那本事。”

“哼,少多嘴!”老爹瞪了窦琰一眼,吓得这货赶紧又扮温顺,老爹这才满意地抚着自己的长须道:“夫人不知,今日那长乐宫也遭了天雷,可是由于长乐宫的那些主要大殿的房顶上都用上那个叫什么什么……”老爹敲着脑袋似乎想不起那东西的名字。

看得眼急的窦芷忍不住插话道:“那叫避雷针。”

“哦,你这丫头是怎么知道的?”老爹笑眯眯地看向窦芷,两眼里边尽是精明与狡诘。这个可怜懵懂的小姑娘眨巴眨巴清纯的大眼睛。“哥哥说的,上次我们出去游园的时候,那天正好也下了大雷雨,哥他就说那天雷也可以防备……”小姑娘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全部经过都给捅了出来,眉飞色舞的表情犹如在表功,可问题是现在情况不明,这哪是表功,听在窦琰的耳中,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出卖。

“琰儿,你妹子说的可是实情。”老爹的表情显得相当地和蔼,可窦琰怎么都觉得老爹此刻很危险,唔……有杀气。

看架势,老爹不仅仅没有表扬自己破除封建迷信的意思,而这个出卖兄长的妹子还在落井下石,窦琰大急,决定坦白从宽,至少要把那臭丫头一块给拖下水再说。一脸懊恼状地向着父亲勾下了脑袋,声音沉痛无比:“父亲,您听孩儿给您解释,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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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窦琰绘声绘色地将事情的始末源源本本地道来,娘亲也不由得瞪圆了眼珠子瞪着窦琰。“我儿,这,这怎么可能?是谁跟你说的那些东西可御天雷?”

“孩子其实是从咱们府中的典籍里边看到的,可惜,孩儿自受那天雷之厄后,前事多忘,如今,实在是记不得是哪一卷典籍里的记载了。”窦琰的表情显得无比的悲伤,斜挑起了眼角瞅了老爹一眼,果然,老爹摸着长须,正仔细地打量着自己,一脸半信半疑。

“既然是前人就有记载,那也算不得什么,夫君也是,生生把妾身给吓了一跳,咱们琰儿可是重病方愈,您这么一惊一咋的,琰儿岂能受得了。”娘亲心疼地扶起了窦琰,怨怪地冲老爹牢叨道。

老爹悻悻地伸手指着窦琰道:“夫人,你以为我想啊,你自个问问琰儿,此等大事为何不与为父早言?”

窦琰叭哒叭哒狂翻白眼,当时情况不明,自己能说啥?老太太可是有严令的,自己哪里敢乱说,再加上自己老爹又属于是那种非要眼见方为实的耿直人,万一听到了耳里边,还以为是自己这个小屁孩调皮捣蛋胡扯乱吹去忽悠老太太,那倒霉的不是自己才怪。

“琰儿你也是,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不跟你父亲商量商量,的确该挨揍!”娘亲眼珠子一转,走到了窦琰的眼前嗔道,还拿手轻轻地在窦琰的肩膀上拍了拍,犹如掸灰一般。

把这一切看在眼中的老爹悻悻地闷哼了一声。似乎觉得这样轻饶了窦琰实在是有损自己当爹的威仪,正欲开口,娘亲却突然伸手抚在了腹部,微皱起了眉头,吓得老爹赶紧大步冲到了跟前:“夫人你怎么了?”

“没甚子,是妾身站久了吧,觉得有些头晕。”娘亲冲老爹笑了笑道,不过脸上的虚弱无力却很是真切,就连窦琰都心有揣揣,生怕娘亲身子有什么不适。

却见那老爹小心翼翼地扶着娘亲朝着卧榻行去时,看到娘亲冲自己嗔怪地瞪了一眼,窦琰顿时目瞪口呆,半天都合不拢嘴,或者应该说是被娘亲的演技给深深地震撼与感动了。

娘亲为了自己这么做,实在是,窦琰在感动之余又有着深深地羞愧,肯定是以往不干好事多了,不然娘亲的演技何以能够这么地娴熟,就算是演员也得打磨十来年才能成为老戏骨,何况于娘亲这样的临时演员。

老爹再三询问确定娘亲没事之后总算是长出了口气,再转过了脸来的时候,原本的怒气也折腾走了大半,不过,老爹显然不想就这么轻易地放过窦琰。“琰儿,你真的是从府内典籍寻到的古法,你是否还记得原文,又或者是该卷之名?”

“这个……在父亲跟前,岂敢有半句虚言,孩儿确实记不起来了,就只记得是在书房里边偶然翻找到的。”窦琰作埋头苦思半晌之后,一脸无奈地道。

“罢了,记不起来就算了,想我窦家墨香传家,你祖父和你曾祖就开始收藏典籍经卷,至老夫之时,府中所藏不下万斤,为父至幼读书,一面尊汝祖之命,但凡孤典单卷,但若看到,必会抄录藏于府中,总想有闲暇之时再行研读,却不想如今年过不惑,府中藏卷仍未尽读。此实乃汝祖与曾祖之功也。”老爹说到了这,一脸唏嘘,还拱手朝天。

窦琰赶紧摆出了一副很神往的表情瞅着那房梁,仿佛自己的祖父和曾祖父此刻就是两个背上插翅膀的天使,正一脸慈祥地蹲在房梁之上瞅着这一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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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老子是君子……

“若是知晓典籍之中有此良法,为父早该献予朝庭,也能使朝庭和百姓少受一些灾祸之苦。”忧国忧民的老爹长嘘短叹了一番之后,望着向窦琰的目光已然转柔。“琰儿,为父不是想责备于你,只是希望汝记得下次有什么大事,可得先跟为父通通气才是,今日,若非是天雷频下,然长乐宫却得保无恙,你姑奶奶欣喜之下,跟为父交了底,怕是为父还被蒙在鼓里呢。”

听出来了,老爹恨的是自己儿子干了好事不留名,嗯,应该是自己儿子干了好事居然不向老爹表功,让他颇有怨言才对。

窦琰向老爹沉痛地表示自己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且决不再犯,决定每天都会向老爹晚汇报早请示,努力争当一个听话乖巧的好孩子,总之,马屁犹如长江之水涛涛不绝。

老爹很满意自己儿子的表现。“汝能有这想法,自然是好的,另外,今日你姑奶奶本想赏赐于你,老夫觉得不妥,汝既为窦家子,身为后族,为国出力,乃是本份,若是成日里邀功要赏的,不仅仅违了道义,更损了我窦家的门风。”

“啥?!”窦琰眼珠子顿时鼓了起来,原本还想问老爹老太太既然高兴是不是该给点啥好处什么的,没想到老爹居然……

这实在是太气人了,您老要为国呕心泣血咱可以理解,您就算是想要舍生忘死一心为国为民也能接受,可您总不能把自己为儿子功劳的褒奖给一口回绝掉吧?

别说是自己不理解,窦琰分明瞅见娘亲在老爹的身后也悻悻地翻了俩白眼,一脸很无语的郁闷样小声地嘀咕了句:“夫君,咱们府里边可不宽裕,您怎么老是推辞天子和太后的赏赐……”

“我靠……看样子不是一回两回这么干了都。”目瞪口呆的窦琰有种想要吐血三升的悲愤冲动。

“哼!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为夫乃是堂堂正正的儒生,读圣人之言,当行君子之事。正所谓食君之禄,分君之忧。若是再行讨赏,岂不是丢了我窦王孙的文人风骨,儒者气节……”老爹很吊地拔身而起,大袖一甩,一脸的正气,须发翻飞,唾沫星子犹如暴雨倾盘,手指头捏起剑诀忽上忽下地虚空乱点,仿佛正在虚空中划出五个银勾铁划的行草大字:老子是君子。

妹子同样也很无语,一双大眼睛很是有气无力地看着老爹在那唾沫横飞义正言辞。看样子,全家都知道老爹是啥德性,可谁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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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琰儿,汝记住了,孟子曰: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伐其身行,行弗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徵于色,发于声,而后喻……”

看着老爹昂然立于自己跟前,意气风发犹如指点江山一般拚命地冲自己喷吐着唾沫星子,窦琰不由得两眼翻白。看架势,自己要是不认同老爹的理念,很有可能老爹会跟自己谈一宿的孔子云孟子曰。靠!

“父亲果乃真君子也。父亲之所言,实在是发人深省。想古人有云,朝闻道夕死可矣,今日能得父亲之教诲。着实令孩儿有种拔开云雾见青天的豁然开朗之感。父亲的品格犹如那不畏暴风雪的青松一般傲然挺立,孤傲不群。”嗯,嘴角还挂着白沫的老爹脸有点发红,不过眉宇之间很是欣慰。窦琰知道,打铁乘热,马屁亦如是乎。

窦琰目光热切地观察着老爹脸上的皱纹和面部肌肉群的细微反应,一面继续道:“孩儿现在终于明白自己缺乏的是什么了,正是父亲您那种对真理的执着追求和还有您那种笑看风云,傲对风霜雨露的铮人风骨与气节,还有您对理想的艰苦实践所产生的厚重感……”

这已经不叫马屁,而是艺术,吹捧的艺术在于,你要让对方能感觉到你是在吹捧,但是,修辞方式和形容词就算是夸大的成份,但是真材实料必须有,才能让受拍方心安理得,欣然受之。

老爹就是很好的例子,嘴咧的差点就到了后脑勺,虽然儿子吹捧得有些过火,但是,谁又敢说这不是出自自家孩儿的一片真诚?

老爹最终在窦琰喘气的当口接过了话头,很是含蓄地表达了自己对儿子挨了雷劈之后智力超常发育的欣慰,并且认为窦琰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强大实力,相信在不久的将来,窦氏一门光宗耀祖的重担怕也就咱爷俩来承担了。

而窦琰则一面恭敬地听着父亲的教导,一面认为父亲不愧是为党国效力,嗯,是为大汉封建朝庭泼散着自己的心血和汗血的优秀劳模,更是有道德有品格的的优秀君子典范,是一个完全地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是一位具有高尚人格的国家栋梁。不为名、不为利,不怕苦、不怕死,全身心地为大汉这个封建朝代服务。

嗯,总之窦琰也把脸皮给扒拉了,在那暖黄色的灯光之下,很配合地跟老爹上演了一幕相当父慈子孝的场面,当然,窦琰是厚颜无耻的吹捧,而人品道德标准值达到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老爹自然名正言顺地坦然受之。

途中,娘亲因身子不适不得不提前告退,不过窦琰觉得娘亲可能是听多了吹捧话导致的后遗症,至于妹子窦琰俏脸憋得犹如那花瓣似的,最终也不支败退,逃出去的时候已经开始懂得拿两手捂耳了。

不过老爹或许很长时间没有跟自己儿子深入交流过了,总之很是受用地把自个过去的丰功伟绩全拿出来摆显,窦琰自然是不遗余力地努力吹捧,时不时加以中肯的评价与褒扬,让老爹的谈兴是愈发地浓厚,要不是顾忌到自己第二天还要上朝有公务要干,指不定就要跟自己儿子秉烛夜谈一宿了都。

“不愧是公子啊……”候在厅门外,听得脸上五颜六色变幻莫定的管家宝叔一脸地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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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有个保证你能挨雷劈的方法……

告别了父亲,口干舌燥的窦大公子终于踏上了回自己小院休息的归途,嗯,近一个时辰的语言交流,至少让窦琰很享受这种跟自己老爹斗乐的感觉,也让窦琰对于老爹的性格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不仅仅刚强,而且意志坚定,更重要的是,他认准道理别说是九头牛,再加上两头老虎也拉不回的倔脾气,不过,虽然认死理,但是只要能动之以情,嗯,最重要的就是动之以情,老爹把情份这俩个字看的比什么都要重,甚至重过道理。所以,让他能知道如果改变主意之后能够让家庭获得更大更好的回报。

就像方才窦琰隐晦地提及了府中的经济状况似乎不太妙,如果再添丁进口,怕是更加的难为。老爹似乎也明白了什么,老爹就算是嘴上不肯承认,但是从老爹的表现来看,以后肯定也会多为府中考虑一二,暗中服软的。

深入地了解了父亲的秉性,那就能让自己能更好的改变那些未来的历史和即将发生的事,及时地掐断一切对自己,对家人不利的因素,保证自己与家人的安全,滋润地在这个历史时空支线更好地生活下去,才是自己的最大目标!

窦府门口,窦府的车驾已然准备就续,窦琰兄妹就坐在前面的坐车上,看着那些家丁们正在管家宝叔的指挥之下,将那些已经装入了箱中的农具小心翼翼地抬上了后面准备后的马车上。

因为要将那曲辕犁带进宫中,所以窦琰就命府中的匠人特制了一个巨大的木箱子,以便将此物装在箱子中,毕竟任何东西都是要保留悬念才能获得更惊人的效果,这可是窦琰从后世的营销模式中学习来的。

因为赶工赶得急,所以这个木箱子只打了一道清漆,怎么看都显得透着了一股木质的寒碜气,至少在窦府的下人眼中,这个箱子实在是又土又丑,不过窦琰倒不介意这个箱子的美丑,反而觉得木纹很赏心悦目,况且这样也能造成更好的宣传效果。毕竟大家肯定会好奇这么个又大又糙的箱子里边到底会装着什么。

这个时候,已然距离那场暴雨过去了好些天的时间,而长乐宫遭遇天雷却丝毫无损的传奇却越传越烈,而窦琰的大名自然也是随之水涨船高,毕竟,挨雷劈劈也经验来的也就他一个,而且挨雷劈之后还能总结经验,整出防备设施,这点就更加的神奇了。

至少,窦氏一族来了不少的人专程上门来瞧瞧窦琰这位挨雷劈的窦家子,都想看看这孩子到底聪明成啥样?害得窦琰成天都只能这位叔,那位伯的招呼,还要摆出一副聪明乖巧的嘴角,毕竟都是窦家人,总不能恶型恶像地拍屁股把人给撵了吧?

不过窦琰还是颇有怨意,成天叫我一堂堂热血男儿摆照型干吗?你们又不是陈摄影家,老子也不是阿娇。

总算是熬到了三月初七,天气份外地晴朗,这一天亦是窦老太后的寿诞,窦琰作为窦家子弟,自然也要入长乐宫给这位老太太拜寿。

除了窦氏的本家族人之外,其他前往拜寿的年轻人要么是勋贵子弟,要不就是高官之子。至于文武百官,怕是早就随着天子一块先去长乐宫里边蹲着了。总之,今天长乐宫肯定会迎来一场热闹非凡的盛大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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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氏兄妹一行人抵达了长乐宫门不远处时时,这里已然早就车水马龙,四马、五马、六马的车驾比比皆是,挤得满满当当的,看样子,差不多整个长安的勋贵达官全都一窝蜂地凑过来了。

“哥,您看那里。”就在窦琰啧啧感叹不已的当口,窦芷伸手扯了扯窦琰的衣袖,指着前面的一部马车低声道。

窦琰抬眼望过去,正好看到了那位曲周侯世子郦皋正洋洋得意地坐着马车之上,跟旁边的车驾上的一位公子哥不知道在摆显着什么,似乎今次他带来了什么了不得的礼物似的。

“我还以为是谁,居然又是这个家伙,还真跟咱们冤家路宰。”窦琰嘿嘿笑道,不过也懒得理会那家伙,任由坐下车驾缓缓地向着宫门处移动。一面跟妹子说着一些闲话。

马车全都不许进宫,所以每位乘车者到得门前之后,都要步行入宫。很快,窦府的车驾也停在了长乐宫门前,窦琰当先跳下了马车,而窦伯讷等人自然要将窦琰所携带来的礼物给携下来。

一个大而沉重的大木箱子出现在了已经候在宫门处准备入宫的那些勋贵子弟的眼中,一个二个全都呆愣愣地瞅着作声不得,虽然这些勋贵子弟也都各自携带了礼物,也有拿箱子装的,可谁也没有想到居然有人会用这么夸张的大箱子装礼物。

“哟,这不是那个窦家子窦琰吗?想不到你的礼物居然用这么大的箱子,啧啧啧,该不会是装了一整箱子的铜板吧?”郦皋负手走了过来,一脸的高傲。他的身后跟随着两位奴仆,手里边都各捧着一个长方型的木盒,目光同样很鄙夷地投向那个没有一丁点装备图案甚至还是木纹的巨型木箱子上。

“你!……”窦芷气得柳眉一挑正欲开口,却被窦琰伸手拦住,丢给了妹子一个你只管安心看好戏的眼神之后,窦琰丝毫不恼自己的礼物被对方看轻,笑眯眯地点头招呼道:“原来是郦世子,没想到咱们又见面了。”

“是啊,没想到,窦公子果然异于常人,挨雷劈之后居然还能想出劈雷的招来,实在是前所未闻,郦某很佩服啊。”郦皋皮笑肉不笑地高声讥讽道。而周围那些原本正欲入宫的几位勋贵子弟也已然停下了脚步,全都摆出了一副围观好戏的表情。

“呵呵,不客气,想不到窦某挨了雷劈,惹得郦世子如此羡慕,窦某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窦琰笑眯眯地答道:“不过,若是郦世子觉得自己才智不足,也想聪慧一些的话,窦某这里倒还有个保证你能挨雷劈的方法,若是郦世子想要的话,窦某愿无偿奉上。”

话音未落,那些正在强力围观的勋贵子弟之中已然有人笑出声来,而郦皋原本傲气十足的嘴脸顿时僵住,半晌才回过味来的郦皋气得面色铁青。“窦琰,你居然敢羞辱本世子!”

窦琰挑了挑眼皮,仍旧笑容不改:“不知道郦世子听过一句成语没有,跟世子您现在的处景有关哦?”

郦皋微微一呆,下意识地道:“什么成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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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不会是特地来找抽的吧?

“自取其辱!”窦琰一字一顿地道,此言一出,郦皋原本气得铁青的脸色瞬间黑若焦碳,而那些围观看热闹的勋贵酱油顿时笑翻了一大片。

“长乐宫门前,尔等滞留于此嬉闹成何体统!”就在此时,却听到了那长乐宫门内传来了一声犹如洪钟一般的喝声,一员顶盔贯甲,手按腰间剑柄的魁梧大汉在一群士卒的簇拥之下疾步而出……

却是那负责长乐宫安全的长乐卫尉到了,一众聚拢于此的勋贵子弟们纷纷作鸟兽散,看到了来者,气得面色发乌的郦皋也只得悻悻地摆了摆袖袍,怨毒地瞪了窦琰一眼,转身往那宫门内行去。

“哥,你好厉害,一句话就把这家伙给说得哑口无言。”窦芷一面看着郦皋那显得有些仓皇的背影,一面娇笑道。

“没办法,人太贱了,老把脸凑上来让你哥我抽,不把他抽痛快点怕是他还不走呢。”窦琰得意地扬起了眉头道。正说话间,那位长乐卫尉已然行至了窦琰兄妹跟前。不过他的目光却落在了那巨大的箱子上,看架势,也有些发愣,毕竟那么个造型有些夸张的箱子,想不引人注目实在是很难。

“窦公子,此乃何物?莫非你想拿此物入宫不成?”这位卫尉不由得转头向窦琰问道。

“琰见过陈卫尉,这是琰要进献给太后她老人家的礼物,还望陈卫尉通融。”窦琰赶紧解释道。

那位陈卫尉算起来也是窦琰老爹的下属,倒也不为难窦琰,只是命部下上前打开了箱子仔细检查了一番,却只看到了一堆农具,不由得下意识地擦了擦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之后,有些哭笑不得地指着那箱子里摆成一堆的农具问道:“窦公子,您莫不是拿错了,你确定这些就是要进献给太后的礼物?”

“正是,琰可以确定,没有拿错。”窦琰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而这个时候从后面陆陆续续前行而来的那些勋贵子弟们看到了那丑陋的木箱子里边居然装了一堆农具,而窦琰还偏偏非说那是要献给窦太后的礼物,所有人都表情变得无比的奇怪,犹如看到了一个拿着一石头大叫我找到黄金了,我要发大财了的疯子神经病。

包括那名长乐卫尉也是一脸黑线地瞅着窦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有心想把窦琰当成捣乱的家伙乱棒给打将出去,可一想到他可是自己顶头上司的儿子,又是窦老太后十分宠爱的后辈,让他又不由得犹豫。

“莫不是家父没有跟陈卫尉说过此事?”窦琰也不由得心中暗暗叫苦,自己老爹该不会是连招呼都不跟这位守门的陈卫尉打过吧?

陈卫尉一拍大腿:“哎呀,窦公子不提,本尉险些忘了,窦詹事早有交待,来人,替窦公子将此物,嗯,礼品抬进出。”

窦詹事之前倒交待过,说其子带来的礼物会比较特殊,不过在陈卫尉看来,这何止是特别,简直是不堪入目,真不知道这对父子是不是哪根筋不对了,居然用农具来当礼物进献给太后。

不过既然不关已事,陈卫尉也懒得在继续跟窦琰纠缠,很快便让两们士卒抬着那又大又丑陋的木箱子随着这对兄妹进了长乐宫门,不过他想了想之后,还是派了一名士卒去寻窦婴,好歹也得跟窦婴知会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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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会的功夫,窦琰的大名又开始在今日参与寿诞的人群之中传播开来,不过这一次既不是因为他的文采,也不是因为他挨了雷劈之后活蹦乱跳还能想出防雷的招,而是因为,这家伙居然带着一箱子的农具来当礼物前来参与窦老太后的寿诞酒宴,惹得诸人议论纷纷,不过绝大多数人都认为窦琰这个倒霉孩子是不是让天雷给劈傻了,要不怎么可能拿这种耕田的玩意来当礼物。

“我说,那窦家子该不是疯了吧?拿农具来当寿礼,这不是笑话吗?”某勋贵酱油众向身边的同伴询问道。

那位同伴抿了一口佳酿,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一位侍酒的大屁股侍女身上收了回来。“我哪知道,或许那家伙就是想哗众取宠吧?”

旁边某位勋贵子弟也凑了过来道:“看他那胸有成竹的模样,应该不会是特地来找抽的吧?毕竟再怎么哗众取宠,就算是太后不说什么,天子那里……”

“这倒是,算了,管他呢,咱们看戏就是了,对了,赵兄今日准备献予太后的是何礼物,可否让我等先一睹而后快?”

“也没什么,不过是一块数斤重的和阗玉所制的小玩意罢了。”这位赵兄嘴里边谦虚着,可那脸上的洋洋自得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了,听得另外两外勋贵子弟不由得又羡又妒,就在这当口,赵兄的目光突然一滞:“二位贤弟快看那边,信阳公主也来了。”

“哪?!”两个颗脑袋,加上四只绿油油的眼珠子齐齐地向着那位赵兄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果然,那位汉景帝的爱女,字待闺中,却美名远播的信阳公主扎着一个清沌可爱的坠马髻,一身淡红轻衫,牵着那个肤色显褐的大眼小正太,正向着远处行去,而她所去的方向,恰好就是窦氏兄妹所在。

窦琰兄妹既无官爵,又无品级,进了这宽阔而喧闹的长乐宫主殿之后,只能坐在最近殿门的位置,而那口醒目的大箱子就摆放在窦琰的身后。

这时,不知道何处冒出来的陈兄妹一脸好奇地打量着这口箱子。“好丑哦,窦家哥哥,您想要拿农具当寿礼献给外婆?”心直口快的陈阿娇很快就表达了她的看法。

“……阿娇妹子,拜托你说话客气点行不行,凡事不能都看表面。”听到了这话,原本还兴致颇高的窦琰不由得拉下了脸郁闷地道。

“妹妹不得无礼,贤弟这么做,想来自有他的道理。”陈须嘴里边替窦琰辩解着,不过那老往后咧的嘴角,还有那古怪的目光暴露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切,人家说的可是实话,还真没见过这么粗糙的箱子,而且还拿来装农具。”陈阿娇不愧是毒舌,一手拉着窦芷,一面不停地奚落着窦琰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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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还真是不识好人心。

“哼,农具怎么了?我大汉可是以农为本,再说了,你窦家哥哥我送的农具,保证能让你外婆高兴得不能自己,说不定还要赏赐于我。”窦琰悻悻地瞪了一眼陈阿娇这只毒牙大眼萝莉怒道。臭丫头,连自己说话的语气词都学了去,还真是应了句老话,学坏容易学好难。

“窦公子,多日不见,公子可好?”就在窦琰唾沫横飞地跟陈阿娇这个毒舌萝莉较劲地当口,耳边传来了一个娇媚入骨,甜若糖糕的声音,窦琰霍然扭头。“是你?……”居然是信阳公主。

窦琰、陈须赶紧给这位公主殿下行礼致意,但见那信阳公主笑眯眯地扫了那个大箱子一眼,目光再次落到了窦琰的脸上。“前些日子,窦公子献出了劈雷之法,使得长乐宫数受天雷而安危无恙,太后她老人家可是人前人后的夸公子,就连本宫都听得有些妒忌起来,呵呵呵……”脆若银铃一般的笑声,还有那柔媚入骨的秋波一般地横了窦琰一眼,窦琰就觉得自己的骨头似乎也酥了半边。

而她牵着的那个结实小正太刘至瞅巴着大眼睛很认真地打量着窦琰。“这真是你想的法子吗?”

窦琰打量着这位叫刘至,不对,应该是叫做刘彘,也就是刘野猪的小正太,不由得不感慨命运是那样的奇妙,谁能想象得到,堂堂的汉武大帝,居然会活生生地站在自己跟前,并且还是一个可能刚刚断奶没多久的小正太。

至从得知这位娇艳的过期萝莉就是那位日后将会可劲地为自己的弟弟送女人的平阳公主之后,窦琰已然明白了那日同在避雨亭中的小黑胖敦的身份,除了她的亲弟弟汉武帝刘彻之外,值得这位浑身长心眼的公主如此对付的异性,怕是还真没有。

“回殿下,我不过是从那些先贤的典籍里边偶然得知的罢了。”虽然这个时候刘彻还未封王,但他毕竟是汉景帝的儿子,所以然唤其一声殿下自是理所当然。

“不知道是哪本先贤典籍,能告诉我吗?”汉武帝以正太之姿向着窦琰奶声奶气地问道。不过听到了这话,窦琰不由得一愣,跟前这个小家伙最多也就是五岁出头,刚刚断奶没多久的模样,居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如何让人不讶。

“具体的典籍名我忘记了,不过略略记得,似乎乃是墨家的著作。”窦琰笑答道。

“哦,不过我听我父皇和奶奶说过,窦詹事乃是儒学大家,你为何要去看墨家的著作?”小刘彻居然抛出了这么一个尖锐的问题,窦琰想了想,决定还是不敷衍这个小正太,谁知道他记忆力是否越常,万一以后他觉得自己敷衍了他,来找自己的碴咋办?可别忘记了,自己的老爹日后可就是死在这个目前仅仅五岁左右的小正太手中。

“百家之言,或许有其偏颇之处,但是,亦有其过人之处,否则,百家何以能流传至今?所以我觉得,不论是哪家之言,只要是好的,我就可以采纳来用,就如这避雷针乃是墨家之言,用之,可以避害而利民,若是因百家派别之分弃之不用,那么,受损的可是朝庭和百姓。”

小刘彻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似乎还想开口,信阳可忍不住了。“彘弟,你先去那边玩好吗?姐姐有话想问问窦公子。记住了,别跑远了,省得一会娘亲担心。”

小刘彻点了点头,上着旁边的侍女牵着他的手朝着一边去了,窦琰看着他那矮小的身影,徐徐吐了一口长气,虽然还年幼,却问起问题来条理明晰,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解释他听懂了几成,不过窦琰还是觉得这小家伙至少智商不差,怕是要超出同龄人一截才对。

“想不到窦公子居然如此有耐心,对个小小孩儿都如此细致的解释。”信阳公主目送着小刘彻远去之后,方才转过了头来轻启朱唇笑道,不过这一次,她的声音似乎又柔了几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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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聪慧,琰岂敢不尽心力。”窦琰看得出来,这位美艳聪慧的信阳公主对小刘彻的爱护乃是出自真心。毕竟王美人生了三个女儿,就只诞下了这么个幼子,似乎王美人也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

“呵呵,对了,公子今日要进献予太后的礼物可在,不知本宫可有幸一观?方才听人言,公子欲以农具为礼,实在是令本宫好奇不解,就连本宫的娘亲也甚是惊讶,所以乘着酒宴未开,特来求证一番。”一双水汪汪,仿佛随时都在砸着秋波的妙眸里充满了好奇与不解。

听到了这话,窦琰忍不住翻了一串白眼,明白了,又是一个好打探消息的八婆,嗯,跟陈阿娇都属于一路货色。窦琰有力无力地道:“是农具,不过这有什么稀奇的,我记得古代还有人给君王用五谷作礼物,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信阳公主也很无语,还真没有想到文采过人的窦琰居然会用这么老土的礼物,不过一想到那天夜里,窦琰挺身而出的场面,信阳公主下意识地道:“此物虽可当礼,可是也太过哗众取宠了些,不若你乘现在宴饮未开,换其他的礼物吧。”

这话让窦琰抬起了头来望着信阳愣了一小会,怎么也想不到这位浑身心眼的公主居然会为自己打算。或许是窦琰的目光过于热辣,让信阳公主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烧,不由得悻悻地回瞪了窦琰一眼。“你在看什么?”

“哦,多谢公主殿下指点。”这一次,窦琰心里边有些小感动地向这位公主道了谢。“不过,我相信我的礼物肯定会让太后她老人家惊喜的。”

“你!哼……还真是不识好人心。好,本宫就看看你的礼物会有什么样的惊喜,到时候,可别怪本宫没提醒过你!”信阳公主有些气极败坏地跺了跺脚丢下了这么一句,悻悻地转身离开了窦琰的案前。

窦琰盯着信阳公主那窈窕的小蛮腰,还有那摆荡出了魅惑风情的翘臀,下意识地嘀咕道:“这丫头脾气怎么这么大?”

“公主殿下可是好意相劝,你直接拒绝了,她心情能好得了吗?”陈须有些酸溜溜地道。“不过贤弟啊,为兄也觉得你是不是该换换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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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藐视太后娘娘和天子的威仪?

“不换,这些可都是我哥哥改良的农具,连我叔公都说好,怎么可能换呢?”窦芷忍不住站了出来维护自己的兄长。

“哦,原来如此,既然是连章武侯都称赞的,那么应该无妨,芷妹方才何不早言,害得须为你们兄妹白担心了好半天。”一脸恍然状的陈须转过了身去面对着窦芷讨好地笑道,怎么看都有点卑躬曲膝的奴才像,看得窦琰不由得悻悻地在心中暗暗鄙夷这个萝莉控。

作为纯结妹控表率的窦琰警惕地监视着陈须的一举一动,这丫要是敢冲自己妹子动手动脚,非打折他那双臭爪子不可!

不过没过多久,宴饮已然准备要开场,陈须领着那只毒牙大眼萝莉陈阿娇一脸遗憾地告别了窦琰兄妹,向着前方行去,大殿之中早已经坐满了人。

接受大殿中线的多是高官与那些侯爷,而越往两旁边和靠近殿门的,就越是小官小吏或者是像窦琰这样无官无职的官员子弟或者是后族子弟,而窦琰倒是两样都占了,不过在身份上可没有加成一说,所以他只能呆在后边靠近殿门处。

不多时,原本有些喧闹的大殿终于安静了下来,窦老太后终于在天子的搀扶之下出场,然后一脸喜意地说了一番客气话之后,天子也站了出来发表了一番演讲,嗯,都属于是废话,就像后世的网文一般水份十足却又没有半点的营养。

不过大伙还是很给力地附合赞同,大唱颂歌,祝福大汉朝窦太老万寿永昌之类的马屁话,唔……窦琰也含含糊糊地跟着附合

这之后,先是各地的宗亲藩王的礼物一一地由使者进献,然后依照品衔之类的,将一件件,说错了,是一批批地珍玩古物,还有一些古代的珍本啊,器具啊,总之看得坐在远处的窦琰眼热不已,毕竟能够让大汉这些高层勋贵看上的器物,哪一件放到后世不是国宝级的玩意?

特别是那位梁王送来的,居然是一整套由和阗玉雕琢而成的编钟,虽然才一尺多高,宽不过两尺余,但是用的却是最好的和阗玉,而且雕工之精细,令在场的诸人都不由得啧啧连声,窦琰甚至看到某些据案而座的财迷眼中都冒出了灼热的红光。

窦琰一面在心中鄙视着那些家伙也一面流着口水啧啧有声,不大会的功夫,勋贵世家的礼物上完,接下来自然是到了后族。而一名宦官走到了窦琰的跟前,捧着一个空荡荡的方盘子递到了窦琰的案头,那意思就是让窦琰把礼物给摆进去。却见窦琰冲旁边歪了歪眼,宦官顺着窦琰的示意望了过去,两眼珠子不由得鼓了起来,一个巨大的足以装进两个成年大汉的丑陋木箱子就在眼前。

“窦公子,这就是您的礼物?”宦官半天才吭哧出了这么一句。

“没错,不过看你小身板不结实,最好还是再多叫两人来吧,这玩意可是很沉的。”窦琰得意地拍了拍那箱盖笑道。

那位宦官傻呼呼地呆了半晌只能郁闷地又叫来了点人,才把这个大得出奇的箱子吭哧吭哧地抬到了长乐宫主殿中央专门摆放礼物处。

看到了那个大箱子的出现,已经在门口处见识过箱子里边是何等事物的那些勋贵酱油众们顿时忍不住笑出声来,而不知道的那些人也正悄声地议论着这一箱子到底是什么鬼玩意,一时之间,原本称得上安静的大殿内变得有些嘈杂起来。

远远的,窦琰看到那居于主位上的窦老太太似乎正在跟身边的人低声交流着什么,可惜离得太远,窦琰看不清楚到底是天子还是窦老太太的亲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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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报呈礼物的宦官念到了窦琰所献礼物乃是农具一套时,原本就已经显得嘈杂的大殿之内一时间已哄然一片。

“宣窦琰至阶前问话!”不过很快,宦官扯起了他们那尖锐高昂的嗓音,将那些杂音都掩盖住,原来的喧闹声也渐渐地息去,不过,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窦琰的身上。

说实话,被这么多双眼珠子盯着,任谁都会有些犯虚,包括窦琰也不例外。不过好歹窦琰在后世也是经过大场面的,后世也经常参加会议并作为优秀先进大学生村干部发言什么的,所以,虽然心里边有些犯虚,表面倒是不露分毫。

提着前襟越过了那些正用好奇与戏谑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的强力围观人士,步到了那阶下,窦琰一抖前襟拜下。“见过陛下,见过太后。”

“抬起头来。”那阶上传来了一个显得有些沙哑的声音,窦琰抬起了头来,正好看到坐于带在着笑容的窦老太太身畔的一位身着黑色袍服,头带冠冕,身型显得有些削瘦的中年男子。这位,就是继承和发展了其父汉文帝的事业,与父亲一起开创了“文景之治”;又为儿子刘彻的“汉武盛世”奠定了基础的汉景帝刘启。

而坐在窦老太太另一侧的并不是汉景帝的任何一位嫔妃,而是一位梳着坠马髻,容貌与那陈阿娇有七八分相似,却显得成熟干练许多的中年美妇,不用猜都知道,这位必是那窦太后的爱女,陈阿娇的亲娘,在大汉几乎无人不晓的馆陶长公主殿下。

“你所呈之寿礼,莫非真是一套农具?”汉景帝的肤色显得有些黝黑,不过那双眼睛却异常的有神,一面打量着窦琰,一面温和地问道。

而窦老太太亦是一脸的好奇之色。“乖孙儿,你真的送了老身一套农具不成?”

坐于窦老太太下首的窦少君只冲窦琰眨了眨眼,笑眯眯地一句话也不说,似乎是在提醒着窦琰,这个惊喜,是到了揭露真相的时候了。

“正是。”窦琰老老实实地答道,对于这位汉景帝,窦琰可是久仰不已,虽然窦琰也承认他有大功于汉朝,有功于历史,但问题是他的人品却让窦琰不由得警惕,毕竟自己的老爹才刚刚让他给收缀没多久,正所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好大的胆子,居然拿农具以作礼物贺太后娘娘寿诞,简直就是在藐视太后娘娘和天子的威仪。”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之中传来了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显得份外的明晰。

窦琰转头望着过去,果然正是那位方才在长乐宫外让自己给折辱了一顿的曲周侯世子郦皋,此刻这位世子昂然不惧地冲自己冷笑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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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老汉推车式……

窦琰已然看到自己的父亲就坐在那些秩比二千石的官员中间,听到了这话,老爹不由得扬起了眉头,双目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微微颔首,一副很武林大掌门的气势与派头,那意思很明了,自己这个当儿子的上,他老人家还不屑冲小辈出手。

不过窦琰还未开口,原本满脸疑惑的窦太后不悦地微皱了皱眉头:“来人,将那木箱子打开,将我那侄孙的寿礼拿得近些,让老身看看。”

听到了这话,立即有宦官打开了那个巨大的木箱子,从那木箱子里边吃力地扛出了一架木制犁,还有好几样的农具。甚至于还有一架造型独特,长度大概也就与那曲辕犁相仿的车架,在在场人士吃惊的目光中,抬到了阶下。

汉景帝看到了那架造型独特的曲辕犁,不由得轻咦了一声,然后低下了头凑到了窦老太后的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窦老太后的眉头微微一扬,温言道:“琰儿,你所献上的那些物件与如今百姓所用似乎有些不同?”

“正是,这些都是琰根据我大汉的农人所用的农具进行改良而得,例如这曲辕犁,不仅仅要比直辕犁轻便许多,单牛便可驭使,一架曲辕犁,只需一人扶犁,一牛牵引,日可耕旱地而且还能调结入土的深浅,并能自动将翻起的泥土推开……”窦琰朗声答道。

听到了这话,厅堂之内的百官勋贵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全都目露惊骇之色,这些人当中大部份都没有接触过田地,但仍旧有不少的官员接触过农事,对于农事也是需要有一些了解的,毕竟每年连皇帝都要亲自下犁以表示春耕开始。

直辕犁不仅仅沉重粗笨,转向困难,并且需要的人力和牛力都要远超这种曲辕犁,但是大汉耕牛向来不足,使得很多的百姓每每耕牛之时,只能全家老小齐上阵去拉犁。

原本觉得窦琰如此做,应该会有什么意想不到惊喜的窦太后也不由得变了脸色。“琰儿,这是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琰可以保证。”窦琰恭敬地答道。

“莫非窦公子亲自下过田试验过不成?”那郦皋不顾旁边人的阻拦,忍不住高声喝问道。

“他妈的,老子今天不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你玩臭玩死,老子就不姓窦!”窦琰冷冷一笑,眼珠子一转,似乎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没有。”

听到了这句简单却又直接的答案,郦皋大喜,越众而出,拜于阶下:“太后,陛下,臣请治窦琰欺君之罪。这物升斗小民所用之物,窦琰居然将其作为寿礼献于太后,他既不懂农事,又何以能改良农具,分明就是意欲哗众取宠,有欺君犯上之过。”

听到了这话,汉景帝的脸色也不由得有些不太好看,眯起了眼睛打量起了跪于阶下的窦琰,手指在那膝上轻轻地叩击着,目光闪动不停。

而坐于那阶下的信阳公主有些紧张地握起了粉拳,几欲开口,可是看到了身边的小刘彻之后,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忍住了冲动。而坐于窦太后另一侧的长公主仍旧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颇有些疑惑地打量着窦琰。

“是吗?”窦老太后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敛去,声音有些冷。

“太后,臣有一言。”这个时候,已经憋不住了的窦少君终于跳了出来。看到这位窦太后的亲弟弟居然会站出来,那脸上的得意之色刚刚泛起的郦皋不由得有些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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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君,你先等等。”窦太后抬手示意窦少君之后,目光落在了阶下窦琰的身上。“琰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侄孙虽未下过田,不过,却有农人试用过侄孙所改良的农具数日,并且,侄孙之所以能改良成功,说来,还得了叔公章武侯的无私点拔,不然,侄孙岂能短短一月不到,就能试制出来?”

“哦?少君,琰儿所言,可是实情?”窦太后又转头向窦少君询问道。

“正是,不过,琰儿改良农具之时,臣只不过是随便说了几句而已,哪有什么功劳。”窦少君嘴咧着,有心想要应下,却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可这么大个功劳摆在跟前,不接下,心里边着实痒得厉害,只好含糊地答了这么一句,不过转过脸望向窦琰的目光之中又多了几丝欣慰。

“另外,臣弟在王孙府中,的确见过农人操作这些改良过的农具,的确如琰儿如言,着实比如今的要轻便快捷不少,省时省力……”窦少君侃侃而言的声音在殿内回荡着,越发地衬得那跪坐在后方不远处的郦皋孤立无援。

郦皋此刻脸上血色全无,哆嗦着嘴皮子,目光呆滞地望着着那跪坐在阶前的窦琰,还有那位窦少君,怎么也没有想到,窦琰这个家伙如此阴险歹毒。直到最后一刻,才利用窦少君这位窦太后的亲弟弟来揭开迷底。

原本显得面色不愉的汉景帝也不由得面露讶色,甚至亲自走了下来,站在那些摆放在阶下的农具前。窦少君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唾沫横飞地指着那几件改良过的农具解释起了用途和优越性来。

那些小农具虽然也有其优越性,不过最让汉景帝在意的还是那架曲辕犁。在那窦少君拍胸脯的担保之下,汉景帝把目光转到了另一件大家伙上。

“对了琰儿,这是何物,前几日老夫到府上时,并没有此物。”窦少君也不禁一愣,转头向窦琰问道。

“回叔公,此物名唤独轮车。”窦琰答道:“侄孙见那些农人在崎岖的地方运转货物之时,只能肩挑手扛,一次不过百余斤,然大车虽然载重甚多,却无法在那样的地方行进,就想着何不将两轮减到一轮。如此,不仅转向方便,而且载重其远超肩挑。”窦琰顺势站了起来,将那独轮车立了起来,两手持柄,一前一作地比划了下老汉推车式,嗯,想歪的都是坏淫。

“哦,不知此物可载多少货物?”汉景帝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兴致大增,很是兴致盎然地问道。

窦琰约莫估算了下之后答道:“五六百斤可载。”

此言一出,厅中再次响起了一片吸气之声。就连汉景帝也不由得一呆,不可置信地望着着窦琰正在比划的那架犹如玩具似的独轮车。“你说此物可载五六百斤?”

“若是陛下不信,可当场试之。”窦琰有些悻悻地道,这种工具可是经历了千百年的风霜考虑,直到后世仍旧在偏远地区使用,窦琰所在的村里边就有不少,能装载多少他焉能不知?

“来人,抬五百斤粟米来。”汉景帝看样子也是个实干家,说试就试,当即命人去担来了五百斤的小米来,不多时,五包已经装在袋中的小米,被抬入了大殿之中。

两边各放了两袋,然后又在中间搭了一袋之后,窦琰很得意地先是玩了个原地转向之后,开始在大殿之内推着这辆已经承载了五百汉斤的小米的独轮车,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轻捷地移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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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愤之下,弃单败退,行至路边药房相询,以数十元得药两包,昂然携药回晴府,正试用之。望诸位同学祝福晴了药到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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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一根粉嫩如水葱般的中指……

信阳公主此刻一双媚眼也瞪得溜圆,吃惊地半掩着粉唇,看着那一脸轻松的窦琰推着那辆独轮车轻快地在殿内移动着。那一件件的农具,还有那可以极大地减轻农人耕作田地负担的曲辕犁,这一切,居然都是出自窦琰之手。

虽然窦琰方才将功劳分薄到了窦少君的身上,可是信阳公主却没来由地坚信这些事物应该全自出窦琰之手。“信阳,怎么了?”旁边,一位怀里边揽着那位小刘彻的绝色美妇轻言蔓语地道。

“没什么,只是女儿实在好奇,这位窦公子每次都实在是让人出乎意料。”信阳公主回眸低笑道,幸好梳的是那松散的坠马髻,垂散下来的青丝,遮掩了她脸颊泛起的一丝不自在地晕红。

“想不到窦氏一族里,居然出了窦王孙父子这么一门俊杰……”这位姿容艳丽的中年美妇收回了打量自己女儿的目光,不由得略带羡慕地感慨道。

而小刘彻那双黝黑的大眼睛仔细地打量着那高大英挺的窦琰,似乎也在好奇着什么。

而这个时候,看到窦琰在那得意地在跟前摆显着独轮车,偶尔还作势力朝他推过来,这番折辱,让郦皋羞愤欲死,两眼险些喷出火来。很想冲上去跟窦琰单挑,要么拂袖而去,不过这仅仅只是他脑中的意淫,因为天子那似乎没有什么感情的目光落到他身上时透出的淡淡冷意让他不敢稍动,只能尽量地让自己的脑袋垂得更低一点,省得让天子看到自己那张因为羞怒而狰狞无比的仇恨嘴脸。

而馆陶长公主也不知道在那窦老太太的耳边说了些什么,老太太乐呵的都快合不拢嘴。至于就呆在那馆陶长公主身边的毒舌大眼萝莉小阿娇此刻两眼发直,樱桃小嘴也咧得老大,难以置信地瞅着窦琰在那摆显推车绝技。

就算是窦琰的老爹窦婴,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可任谁都能看到他那嘴角无法控制地上翘,眼中的欣慰与得意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这个时候汉景帝忍不住插手,接过了这架独轮车,也很洋洋自得地玩起了老汉推车,小绕了一圈之后,将那辆满载小米的独轮车交给了旁边的宦官。连连颔首道:“好,好好,有这等巧物,寻常百姓家中,不需花重金置大车,只需少量钱帛,便可大省人力畜力,实在是好啊。”

然后又看了眼那架曲辕犁,既然这个独轮车的效用果然与窦琰这位窦家子说的毫无二致,那么这架曲辕犁又有窦少君作证,想来其效果也应该如二人所言一般。汉景帝带着一丝遗憾地道:“可惜宫中无田无牛,否则,朕还真想现在就试一试这曲辕犁之妙处。”

这个时候,已然站起了身来围观的诸位朝庭重臣们也不由得连连颔首,都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打量着那年轻的窦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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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明日让人来仿制之后拿去试用便可。这架曲辕犁可是老身的乖侄孙送的礼物,你可不能拿去了。”窦老太后这个时候终于发了话。

汉景帝笑道:“母后之言,儿岂敢不听,这些东西,乃是您晚辈的心意,孩儿自然知道。”

说罢这话,汉景帝转过了头来,上上下下打量了窦琰几眼方自温言道:“好,很好,窦王孙的儿子,果然不同凡响。你先下去吧。”

窦琰行礼之后,退回了自己的案前,迎接他的,自然是自家妹子那欣喜的笑容,当然,途中,陈须、曹寿还有那位萧嘉等几位相好的友人都频频冲自己翘起了大拇指,一副又羡又妒的表情,看得窦琰心中暗爽,不过表面仍旧一副斯文君子作派。

诸位观望着的臣工也皆尽回身落坐,可偏就那位郦皋还愣在一堆礼物中间,且得特傻。

“曲周侯世子……”汉景帝转过了脸来,落在了那郦皋的身上。

“微臣在。”郦皋伏身于地,声音都有些发颤起来。

“今日乃是朕母后的寿诞,朕不想让母后心烦,你还不退下!”汉景帝那显得有些沙哑的声音不高,却有些发冷,冷得让齐聚群臣和勋贵的长乐宫主殿之内都隐隐地透着一股寒意。

大庭广众之下,被皇帝赶出了寿宴现象,可以说是让郦皋丢脸丢到了极至。郦皋张了张嘴,看到了汉景帝那张冷漠的削瘦脸庞,却不敢再辩解什么,犹如一条丧家之犬般,不过,当他走到那殿门处时,转过了头来,望着向窦琰,那眼中的狠毒仿佛犹如千刀万剑一般。

窦琰以一个白眼搭了一根中指回敬,对于这个一天倒晚想来找碴的倒霉弱智儿童,他可是半点的同情心也欠奉。不过郦皋很明显不明白窦琰的中指所代表的那种二十一世纪龌龊行为艺术的精神含义,连被鄙视者都没点回应,这令窦琰稍稍地感到了一丝遗憾。

“哥你干吗,你比划这个是啥意思?”窦芷好奇地探过了头来,很好奇地也冲窦琰比划了一根粉嫩如水葱般的中指……

窦琰一脸黑线地看着那根中指,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不过面对着懵懂无知的小萝莉,窦琰只能仰天长叹。“妹妹,这个动作,不是你这样文雅的小姑娘该比划的。”

窦芷一头雾水地看了眼自己伸出来的中指,又看了眼自己的兄长。

“嗯,关于中指这个问题我们还是不要继续深入了探讨了,乖妹子,这可是你爱吃的炙鸡翅,很香的,快尝尝吧……”窦琰干脆挟起了一只炙得油亮焦黄的鸡翅堵住了这丫头那张勤学好问的嘴,转而向那些案几上的食物发起了冲刺。

窦芷让那鸡翅给堵的翻起了可爱的白眼,悻悻地嘟囔了两句之后,还是决定把这只胆敢堵住自己樱桃小口的炙鸡翅消灭掉。

窦老太后的寿诞,一场宾主尽欢的宴会终于在日落时分而终结,那位倒霉的曲周侯世子,大概是这场寿宴之上唯一的倒霉鬼。

而窦琰,却成为了这一场寿宴之上最成功的幸运儿,他所献上的农具的确在最终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更重要的是,那些经过改良的农具所试用的效果,的确有着相当优秀的性能,而曲辕犁的出现,更是让大汉的农耕模式多了一道选择。

大汉朝虽然经过了数十载的稳定期,但是,耕牛不足的问题却是每一个朝代都存在的,而更加便利和节约财力物力的耕作工具的出现,因为直辕犁的操作,一般都需要两头耕牛还要加上两个丁口。而使用曲辕犁,所需要的只是两个丁,或者是一丁一牛,既减少了耕牛的耗用量,同时还给那些买不起牛,人丁单薄的农户带来了福音,曲辕犁的出现,让大汉朝的农耕工具又增加了一件实用的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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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二更,木有办法,胃实在是不舒服得很,希望睡一觉之后明天醒来能够更好受些,倒霉啊……不过今天也一共更了五千出头,相当于两章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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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丝毫没有气节和风骨,切!

“妹子,你猜猜这一次天子和姑奶奶会赏赐点什么给咱们家?”窦琰正在府里边,斜倚着那榻栏,一副闲得蛋疼的表情,有一下没一下地在那棋盘上落子。今天,已然距离窦太后的寿诞过去了整整两天,到现在,虽然对于窦大公子改良农具,制作出了优秀的曲辕犁和独轮车这些玩意的传闻已经是愈演愈烈,可是,窦琰望穿了秋水,也没见着一驾满载着金银丝帛的马车停在自家门口。

这让窦琰心里边既充满了期待,又有一丝忐忑,也不知道那天子和窦老太太是不是乐疯了以至忘记自己这个为大汉农耕文明呕心泣血,废寝忘食改良农具,填砖加瓦的年轻功臣。

坐在他对面的,正是妹子窦芷。而今天他们俩所玩的,正是窦琰承诺过的新玩具,一副五子棋。

窦芷悻悻地白了一眼窦琰。“哥,你跟爹爹的差别也太大了吧?爹爹为国为民,可从来没有向天子和姑奶奶讨赏,就你,成天想着别人该给你多少报酬,丝毫没有气节和风骨,切!”

“哼!你个小丫头能知道些啥?!”窦琰勃然大怒,虎躯狂震,奈何妹子巍然不动,就连衣襟都没让窦琰的虎躯震起半分,很有绝顶高手的风范,含眸垂睫地作视见不见状。

看到自己外放的王霸之气居然连点效果都没,悻悻地窦琰白了一眼这丫头一眼道。“那是因为老爹是官员,正所谓食君之禄,分君之忧,可我呢?说好听一点是个后族子弟,可说不好听一点就是一个草民,再说了,我现在可是一官半职也没有,天子也没给你哥我发过什么俸禄,我凭什么要辛辛苦苦地白给天子卖命?好歹那些东西也是你哥哥我呕心泣血……妹妹,拜托你不要在我的跟前摆出那副样子,很伤人自尊的行不行?”

“还呕心泣血,您还真是,脸都不知道红一下的。”窦芷白了窦琰这个无良兄长一眼,翘着兰花指捏起了一枚棋子摆在了那棋盘之上,小嘴轻翘:“哥,你又输了,快给钱。”

“不可能,我靠……”窦琰两眼一瞪棋盘,果然,妹子已然有四颗棋子相联,且两头自己都没有点下棋子,胜果已经不言而喻。“妹妹你该不会耍赖了吧?”

“说什么呢,哼,我才不会像某人,输了老找借口,快给钱,方才可是你说的,一盘两个铜板。”窦芷很是气愤地道。

“为兄我岂是言而无信之徒。”窦琰一脸悻悻地伸手进了袖子里边,准备掏铜板来的当口,却看到了那管家宝叔一脸喜色地冲了进来。“公子,您快过去吧,陛下派来的天使已经到了府里了。”

“啥?天使……”窦琰听得嘴角可劲地后裂,啥时候中华民族也出现那种背后插翅膀的玩意了?

“就是天子所遣之使节。”窦芷很麻利地从窦琰的手心里抢过了两枚铜板,很喜孜孜地放进了自己的小钱袋里,洋洋得意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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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窦琰,见过天使。”窦琰匆匆地换了一身衣物之后,便随着那管家宝叔匆匆地赶至了前厅,果然看到了一个宦官就蹲在前厅里边,赶紧步上前去见礼道。

“不敢当窦公子此礼,奴婢久闻公子之材,今日一见,果然风度翩翩,非寻常人可比,咯咯咯……”这位年约三十来岁,却面白无须的宦官袖子轻掩唇前轻笑道,那飘飘荡荡的眼儿,非男非女的声线。看的窦琰不由得菊花一紧。先人的,那天子也是,整点正常人来宣旨行不行,非要拿来不男不女的玩意来恶心自个,还让不让人活了。

还好,这位宦官并没有继续玩眉目传情的意思,又继道:“奴婢奉陛下口谕,请公子往未央宫面见陛下,还望公子随奴婢同往。”

“陛下有命,琰自当遵从。”窦琰也不客气,甚至是颇为期待这一次的见面,毕竟自己在前天下午可是送了好大的一份礼物,天子再吝啬,也不好不表示表示吧?

毕竟那曲辕犁和着独轮车的出现,可是极大地提高了农人的耕作和运输效率不止一星半点,照窦琰自己的想汉,这么大的功劳,天子就算是封自己个侯爷或者赏个千金万金什么的,自己也能理所当然地坦然而受。

窦府就在那章台御街,距离皇宫也就是不到两柱香的路程,到得那未央宫之后,一路通畅无阻,那名宦官将窦琰带至了未央宫内的麒麟殿前。

由着那位宦官入内禀报,窦琰在外上上下下地打量起了周围,未央宫内的殿阁式建筑群的格式与规模的确要远远越过长乐宫,光是这麒麟殿的夯土台基就至少高达两丈,长长的阶梯上,有着一些身形剽悍的禁卫顶盔贯甲而立,手中的长戟上的红穗迎风鼓荡,看得窦琰不禁有些入神,毕竟汉代的甲具实在是比不得唐宋时的美观,倒是这长戟的造型很是独特,至少后世所见到的全是布满了铜锈的玩意。

就在窦琰走神的当口,听到了那由里而外疾疾而来的脚步声,那位方才进去传话的宦官已然行至了窦琰的身前,恭敬地道:“天子宣窦公子进殿,公子请……”

窦琰点了点头,勾身去鞋之后,径直步入了这间高大的麒麟殿。就看到前天曾经见到过的大汉天子,汉景帝刘启正斜倚于榻上,享受着两个美人儿的服侍,嗯,一个在给他捶腿,另外一个正在给他敲背,而殿内还有几位乐女,各持乐器,让那丝竹妙蔓之音满盈于殿内。

看得窦琰羡慕不已,不知道自己啥时候才能过上这样的逍遥日子。窦琰很快就收摄起了心神,疾步到得汉景帝卧榻十步之遥,便向汉景帝拜下。“草民窦琰,见过陛下。”

“起来吧,汝乃我母后之侄孙,也是朕的晚辈,不必如此拘礼,不需称什么草民。”汉景帝这个时候伸手拍了拍那位给他捶腿的美女,示意这两位妃子退下,这才坐起了身来,向窦琰和颜悦色地道。

“谢陛下。”汉景帝虽然这么说,可窦琰却不敢有一丝怠慢,毕竟这位汉景帝在待人方面的历史评价实在不怎么的。

“朕前日晚便命匠人仿制了那些改良农具,昨日试用了一番,果然于国于民皆有大用,朕甚慰之,窦家又多了一位才俊啊。”汉景帝抚了抚自己那显得有些稀疏的胡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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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很红颜很祸水……

“谢陛下之赞,琰愧不敢当,说来,若非有叔公章武侯指点,琰一晚辈,岂能……”窦琰嘿嘿一笑答道,不想话到半载,却看到了那天子抬起的手臂,不由得把后边的话生生咽下。

“年轻,谦虚,不居功,不自傲,这些都是好的,不错,看来窦王孙不仅仅文武双全,办事果敢达练,连儿子都教得这么好,倒真让朕不得不再另眼相看哪。”汉景帝笑眯眯地抚了抚短须道。

接着他又自顾自地道:“昨日,朕的舅舅章武侯已然禀报于朕,这些改良之农具,他半点功劳也无,不过是提了一些建议罢了,多为汝一力为之。”

窦琰眨巴眨巴眼,没有想到窦少君这位叔公还真是个好人,居然连这点底也都漏了。

“朕还听母后言,那未央宫之所以数受天雷而无恙,实乃出自汝之手笔。”汉景帝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窦琰,一面侃侃而言,窦琰只能干瞪眼。不过心里边倒是很沾沾自喜,天子可劲地夸自己,看样子,一场赏赐是少不了了的。

可还没等窦琰的嘴角往耳根咧,就看到那汉景帝双眉微拢。“可惜了……”

“嗯?陛下您这是何意?”窦琰一头雾水,忍不住口道。莫非这老家伙想赖帐不成?难道是可惜钱帛要流进自己这位大汉俊杰的口袋而心疼?

汉景帝看到窦琰的表情,不由得自释一笑:“其实这两日,朕正考虑着该怎么赏赐于你,对了,你如今年岁几何?”

“十五有余。”窦琰老老实实地答道。

听到了这话,汉景帝不由得略带可惜地摇了摇头:“可惜了,你年未及冠不可授以实职……”

听到了这话,窦琰的眼珠子顿时鼓了起来,心中暗叫好险。先人的,幸好自己只是过期正太,并非已经行过冠礼的成年男子,否则,岂不是要把自己的大好年华都浪费在工作岗位上,要知道,自己在大汉的幸福纨绔生活都还没开始,一个妞都还没泡到手,童子身都还没破,怎么能那么早就给天子卖命?

再说了,你汉景帝跟你儿子在历史上都不是啥好鸟,兔死狗烹,翻脸不认人的事情做的可不少,自己前世顶天也就属于乡村级别的小干部,凑到这里来玩宫斗岂不是找死?

幸好这个时候汉景帝也没注意到窦琰的表情,手指头在自己那榻栏上轻轻地叩击着,仿佛在思考,该给窦琰这位年轻的大汉功臣以何等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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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这个时候,殿门外传来了急促的奔跑声,而且似乎不止一人,听到了那仓皇的脚步声,原本陷入沉思之中汉景帝不由得有些愕然地抬起了头来,却见一位卸去了头盔,浑身尘土扑扑的武将方一进殿门就伏身而下:“陛下,紧急军情,吴王刘濞反了。”

“你说什么?”汉景帝那张削廋微黑的脸庞陡然一僵,双眉拢在了眉心处,沙哑的声音顿时高了起来。

“回陛下,吴王刘濞以‘请诛晁错,以清君侧’为名举旗反乱,并檄告各诸侯国。如今胶西王刘昂、胶东王刘雄渠、淄川王刘贤、济南王刘辟光、楚王刘戊、赵王刘遂等,也都起兵配合。”那位武将回答得又快又疾,听得那汉景帝的黑脸瞬间刷上了一层白灰,原本威仪的面容上的五官一时之间仿佛找寻不到自己适合的位置,扭曲得份外难看。

“吴王刘濞?……吴王刘濞!”汉景帝大袖猛地一挥,原本摆在那卧榻前的器具瞬间飞了出去。窦琰也给吓了一跳,因为一柄专门用来削竹片的牍刀就从他的鼻子跟前擦过,鬼使神差地钉在了位于窦琰身后的木柱上,嗡嗡作响。

“我靠!”窦琰的眼珠子顿时鼓了起来,这也太牛叉了吧?要不是顾忌着跟前这位耍流云水袖的是汉景帝,堂堂国家最高领导人,杀人都只是看心情的,说不定窦琰真的会上前采访他,问问他是不是练过什么内家真气,又或者是修炼过飞剑啥的,要不咋这么准呢?

汉景帝的举动顿时将吓得殿内一众仕女宦官全都跪伏于地,正所谓天子一怒,不外如是。而让那把牍刀给吓了一跳的窦琰也只能伏下了身子作五体投地状,实则心中对这位汉景帝不停地腹诽,学女人耍袖子有个毛用,有本事你耍大马刀去,害的老子堂堂穿越青年,俊俏小帅哥,未婚小处男差点让一柄小小牍刀给破了相,以后找婆娘岂不是要降低档次?

汉景帝铁青着脸拔身而起,大步向着那殿外行去,方至殿门外,便向那身边的近侍吩咐道:“立即召百官入宫议事!……”声音越来越远,窦琰看着那汉景帝的背影,抬了抬手,想招呼这位皇帝自己这位大汉朝的年轻功臣还蹲在这,不过想了想还忍住了要喊出来的话,而大殿内的那些宫女宦官不大会的功夫也随着汉景帝一下子就跑了大半,就剩下窦琰和小猫三两只在里边干瞪眼。

“开始了吗?七国之乱……”窦琰此刻也静下了心来,深深地吸了口气喃喃自语道。虽然仅仅只是听闻,但是,窦琰仍旧有着一种压抑不住的激动浮上了心头,这一场席卷了近半大汉帝国疆域,持续十月左右的大汉宗族叛乱,终于开始了。

就在窦琰坐在那麒麟殿里边为自己能见证到著名的历史事件而瞎激动的当口,从那殿外走进来了一人,正是那位之前去请自己入宫的宦官。“窦公子,陛下特命奴婢前来告之公子,今日有要事相商,改日,再请公子入宫。”

“既然如此,那琰就先告辞了。”听到了这话,窦琰顺势站起了身来答道,想想也是,一场几乎动摇汉景帝统治的大叛乱已经发生,汉景帝哪还有闲功夫跟自己一个小年轻吹牛打屁。

“公子请随奴婢来。”宦官躬身在前领路,方才出了殿外不远,窦琰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翩翩而来,正是那位汉景帝的大闺女信阳。但见她一身淡红碎花长裙,一头青丝只用一方彩帕扎起,眉宇如画,纤纤素手露于袖外,在那淡粉碎花的衬显得,份外的白晰柔嫩,不过最吸引心神的,还是她那双仿佛随时都含情脉脉的水眸,还有那艳若桃红的两颊与朱唇。

扎起的束带,更衬显得她那腰身的纤柔,随着她缓步行来,犹如那随风而摆荡的柳枝儿一般好看。行到了距离窦琰不过十数步的距离处,信阳公主终于停下了脚步,丰唇轻启,未欲先笑,粉颊上旋起了两个浅得很有味道的酒窝。“想不到居然会在这里遇见你。窦公子……”声音既柔且媚,眼波勾魂夺魄,让下意识猛吞口水的窦琰想到的形容词就是很红颜很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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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真不知道是没心肝还是……

“原来是公主大驾光临,琰失礼了。”窦琰俯身施礼笑道,毕竟这位信阳公主上次在寿诞之中挺为自己着想地,这让窦琰倒是对她的印象稍有改观,言辞之间,倒也不显得那么的生硬。

身边那位引路的宦官却不敢像窦琰一般,直接就跪伏于地:“奴婢叩见公主殿下。”

“好了,免礼,不知窦公子这是准备要上哪儿去?”身边只有一名贴身侍女相伴的信阳公主笑眯眯地道,粉嫩白晰的手指轻轻地勾拢了那垂散下来的青丝,动作显得可爱之中又让人觉得娇媚入骨。

窦琰就把方才的情形说了一遍,信阳公主眉头微微一扬,点了点头向窦琰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方才我父皇匆匆而去,想不到,居然出了这等大事。”

“是啊。”窦琰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眼见无语,窦琰正欲开口告辞,却见那信阳公主又道:“一会本宫会送窦公子出宫,你先去忙吧。”

“……奴婢遵命,奴婢告退。”那位宦官微微一愣,赶紧连连答应。

“殿下您这是……”窦琰一脸不知其然地望向了信阳公主。

看着那位宦官的背影消失在了那道路的转角处后,信阳公主回眸一笑:“不知公子可有闲暇,陪本宫四处走走?”

我靠,这臭丫头先把人给支开了,居然还说得这么虚伪。窦琰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公主殿下,您若有事,但说无妨,又何必如此。”

“此事与汝父有关。”信阳公主甜甜一笑,捉狭地冲窦琰眨了眨眼,转身就折向了一条小径行去,妙曼的腰身款款而摆。

窦琰一愣,实在是闹不明白她到底要干吗,但是既然提及了自己的父亲,料想她应该不会胡乱开口,对于她能够打听到什么有关于自己老爹的事情而倍感好奇的窦琰深吸了一口气,悻悻地跟了上去。

三转两转之间,眼前的那些宫殿建筑都消失了,露出来的是一处郁郁葱葱却又杂夹着万丝千红点缀的绿色,而不远处,在那绿色未能尽掩处,是一片沉静地,倒映着天际的碧空与浮云的小湖,漓漓的波光犹如心头的涟漪一般轻快而又散慢地荡漾着。

袭袭的和风,还有那春日的百花芬芳,着实让人沉醉不已。

而就在前方不远处,小径顺着那湖畔绕行到了一处凸起,转而往那湖心延伸,红褐色的水榭走廊连接着那红褐色的水榭,犹如一株倒伏的大树,镶嵌到了那湖心处,自然而又浑然天成。

一路上,信阳没说话,窦琰也懒得急着追问,反而很兴致勃勃地打量着这未央宫内的风景。

而信步行于窦琰身前不远处的信阳时不时侧脸望向窦琰,见他一老老神在在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咬牙切齿。

“公主,您怎么了?”身边的侍女看到信阳公主一脸不爽,不由得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什么,哼,这家伙居然一点都不急,真不知道是没心肝还是……”信阳公主摇了摇头,小声地嗔道,这个时候,他们一行人已然踏上了那深入湖心的水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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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榭并不大,也就是两丈方圆,在那榭厅中央摆着一个燃着冉冉青烟的香炉,淡淡的,如兰似麝的芬芳气息让人心宁。坐于榭中,望着那湖畔婆娑的树影倒映入湖,着实让窦琰有种来到了江南园林的感受。

早有识趣的宫女和宦官端上了果脯,果酒,还有几份糕点。“都下去罢。”信阳公主浅抿了一口那酸中带甜的果酒,挥了挥手,那些宫女宦官,甚至连她的贴身侍女,也被她用眼神给指使着离开了水榭亭外等候。

“公子为何不问?”这个时候,信阳公主把目光落到了眼珠子转个不停的窦琰身上,略带着一丝好奇地问道。

窦琰嘿嘿一笑,仰首就将那一盏果酒尽饮,味道犹如果汁,不过略带酒味,感觉就像是喝了掺着果汁的鸡尾酒。“公主殿下,您想说,自然会说的。”

“那我若是不说呢?”信阳公主似怨实嗔地横了窦琰一眼,那种柔媚入骨的眼波让窦琰不由得小心肝一荡。“娇精……”窦琰在心里边连呼厉害,怕是狐狸精施展魅惑术或者是魔门极品小妞施展姹女天魔大法也就这样的功效。

“公主要是不说,那琰自然不能如何,毕竟,您是公主,琰不过一介草民。”窦琰翻了翻眼皮,仍旧老神在在的表情,气的信阳公主闷哼了一声,拿着那酒盏的手也不由得一顿,这厮着实可恼得紧!

“想不到堂堂的窦公子,整天就知道跟人家一个小女子计较。”不过转眼之间,信阳已然由怒转嗔,那甜润得如同阴春三月花蜜一样的嗓音里透出来的娇与怨,让窦琰提起了旁边酒具倒酒的手都差点软了。

“小女子……”窦琰不由得狂翻白眼,对于大汉朝,最让他忌惮的四个女人之一,嗯,老一是窦太后,汉景帝的老娘,老二是王娡王太后,也就是眼前这位公主的亲娘,也是汉武帝的亲娘,而第三个,自然是那只大眼毒舌萝莉陈阿娇的老娘馆陶长公主,而位列季军的,就是这个在自己跟前自称小女子的妖艳公主信阳。

历史上,她的手段可不比馆陶长公主差,甚至犹有过之,陶馆长公主是拿自己的女儿来当成了自己获得权力和财富的工具,而信阳,却只靠手底下调教出来的侍女,就完败馆陶长公主,并将其女给拉下了马来,还将这位侍女送上了大汉皇后的宝座。

之所以现在把信阳排在第四,只不过因为她现在年龄还小,再加上王娡那位老谋深算的皇后是她老娘,不然,窦琰觉得把她摆放到第三名的位置都算是低估了她。

“窦公子为何不说话,莫不是让小女子说中了心事不成?”信阳公主看到窦琰拿着那酒具一脸的呆傻样,不由得掩唇轻笑,又接着自称了一声小女子,声音越发地软糯。看样子,信阳公主果然很懂得利用自己天生的条件。

窦琰深吸了一口气,就算是后世见识过了无数美女影星在大屏幕上挑逗勾引的大场面的窦琰,此时也忍不住有种想要把这小妮子给那啥的冲动。不过,自从穿越到了大汉朝的第一刻起就时常与谎言为伴的窦琰很好地掩饰了自己眼中那丝色眯眯的邪光,一脸正气地道:“非也非也,琰不说话,只不过是认为公主您理解错了而已,因为是您把琰唤到这里来的,而且还驱散了那些宫女宦官,若无要事要向琰明言,公主又何必这等作派,所以,琰这心安理得地等公主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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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公主您也用不着这么激动吧?

看着窦琰那张俊朗的脸庞,听着他那看似漫不经心的侃侃而言,听着听着,信阳公主实在是有种哭笑不得的奇怪情绪,这家伙的脑袋里边倒底都塞了些什么,虽然他说的确定有道理,可是,可是他的态度却让信阳公主很抓狂。

没错,就是态度,想自己堂堂大汉公主,身份之高贵自然不言而喻,而且,信阳公主对自己的容貌一向极其自信,那些如蜂似蝶的追求者更是数不胜数,不说旁人,那位大汉朝第二功臣,第一任平阳侯曹参的嫡曾孙曹寿,也对自己爱慕已久,恭敬有加,其他的功勋子弟也都对自己敬慕有加,而唯一让信阳不爽的,就是眼前这个挨雷劈的家伙。

说实话,在窦琰挨雷劈之前,信阳公主还真不知道窦琰到底是哪棵葱,哪里长出来的秋洋芋,最多也就只是知道他是窦王孙的嫡子。

几乎没有什么印象,而自挨了雷劈之后的短短月余之间,却就像是凭空跳出来一般,先是以一首令整个长安都追捧不已的《滚滚大江》瞬间出现在了诸人的眼里。

而后,那日的偶遇,听到了这家伙在那吹嘘自个有避雷之法,信阳公主只当这个家伙不过是为了吸引自己的注意力而自吹自擂,可结果……

还有当日宴饮之时,那首起句就很别致,巧比妙喻,尽态极妍的短赋,不若那《滚滚大江》般荡气回肠,但却又让人觉得轻灵秀润,新巧清丽。颇让人有种耳目一新之感,重要的是,一个人,怎么可能前后的风格差别如此之大。

而到了那天黄昏相遇,这家伙虽然把自己给气的不行,可是在后来,面对着那个受伤的亡命之徒,他却偏偏就那么站了出来,以身代已,当听到他所说的那句话时,自己原本惊惶不安的心居然瞬间就安宁了下来,那种感觉,可是前所未有的,而更令信阳觉得难以忘怀的就是自己因为那辆该死的马车而身不由已地扑入了他怀中时,他那灼热的呼吸吹得自己酥胸发烫,双讨厌的大手居然在自己的臀部……

一想到这,信阳公主就觉得脸蛋发烫,心底发热,仿佛那种麻酥酥的感觉又回到自己的身上。“这个混蛋!……”信阳公主不由得下意识地双手捂着那烧得厉害的俏脸,却听到了一声愕然的疑问。“公主殿下你说什么?”

一抬眸眼,就看到窦琰那张愕然的俊朗脸庞一脸错愕。信阳不由得赶紧垂下了头,一双媚眸却有些惊慌地落在了自己那修长的手指上。“没说什么,只不过有些感慨。”

“感慨?”窦琰看着跟前脸色变幻莫定,一会红一会绿的信阳公主,有种想要抓住这妞狠狠地摇晃她让她清醒过来的冲动。叫自己过来说事,哪来什么感慨?

信阳公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借着抿那酸甜的果酒调整了下心情之后,这才正色向窦琰道:“你知道不知道,就在前些日子,你父亲本可以得到侯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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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听到了这话,窦琰不由得大吃一惊,信阳公主说出来的这个消息实在是太令他震惊了,虽然他知道,自己老爹会在七国之乱后,一跃封侯,可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位信阳公主,居然会在这一刻说老爹前些日子本可以封侯。

看到窦琰吃惊的表情,信阳公主似乎很满意自己一句话所带来的震撼效果,至少信阳公主的那张精致而又艳丽的脸颊上闪过一丝得色。“不过可惜,一切都因为你。”

“因为我?等等,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窦琰现在可真是有些闹不明白这位信阳公主到底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若是那些改良农具,由汝父进献于我父皇的话,汝父得此大功,再加上太后对汝父之宠,想要封侯,完全是顺理成章之事,可惜……”信阳公主抿了抿红润丰满的朱唇,颇有些遗憾地道。

这话一出口,窦琰顿时恍然大悟,没错,曲辕犁,独轮车,还有另外那几件经过改良的农具,这些东西,对于以农为本的大汉而言,绝对能让大汉农耕体系得到不小的进步与发展。

这样的功勋,不可谓不大,只可惜,窦琰这位穿越者却把这些农具作为寿诞之礼进献予了窦太后。这是寿礼,同样也是家礼。

而如果由窦琰的老爹进献予天子,那间意义就有着很大的不同。

窦琰不由得下意识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怪不得今日汉景帝会开口说了一声可惜,怕是也有着这样的心思吧。

不过,更令窦琰吃惊的就是,跟前这位信阳公主居然看出了问题的关键,看样子,历史上的宫斗高手,果然不是盖的,至少光是这份政治眼光的敏锐程度,就算是窦琰夹着火箭驾驶宝马也追之不上。

“公主殿下的分析,着实让琰茅塞顿开,多谢了。”窦琰起身,真心诚意地向着这位智商超群的大汉过期萝莉长施了一礼。

而信阳公主不但对于窦琰的敬意没有太大的反应,反而一脸的诧意与讶然地打量了窦琰许久才反问道:“你难道就不觉得可惜或者懊恼?”

“有那么一点。”窦琰坐回了案几之后,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下,点了点头道。抄起了果酒美滋滋地抿了一口,嗯,看样子应该在家里边也搞点这玩意来,要不然,成天白开水白开水的喝得自己喉咙都快没味了,对了,后世三样日常消费品,烟酒茶,烟自己是没办法跑美洲了,而酒还有茶叶,对,茶叶这玩意现在很少见,不过也不是没什么,既然如此,自己还可以提前让茶叶走入广大大汉民众的视野,说不定还能从中大赚上一笔,嘿嘿嘿……一想到自己的生财之道又多了一条,窦琰乐的直咧嘴。

“你……”信阳公主有种想要抓狂的冲动。“你知道不知道天下有多少人为了诸侯之位而争得头破血流,甚至拚尽一生都不可能,你居然好意思说只有那么一点?而且……”

而且这家伙还在这里笑得这么没心没肺,实在是让原本想要看看窦琰在听到了本可到手的侯位飞走了之后的懊恼和痛悔,好让连番在这个家伙跟前失态的自己找回一点心理安慰和平衡的信阳公主差点气歪了鼻子,端着一满盏果酒的手都气得直哆嗦。

“嗯,我怎么了?”看到几乎可以用张牙舞爪来形容的信阳公主,窦琰不由得一呆。“家父没捞着封侯,公主您也用不着这么激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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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西子捧心波涛汹涌图……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怎么怎么你了,但实际我可是正人君子,什么都没干。可万一流言非语什么的,岂不是会影响声誉?”窦琰觉得自己这一刻已经柳下惠附体。至少觉得自己太君子了。

气的跳脚的信阳公主瞬间僵化,也对,自己激动个啥?可念头转过来之后省起自己激动原因的信阳公主有种憋闷到要吐血的冲动,正所谓有气不能撒,有怨不能诉,憋的信阳公主气呼呼地白了窦琰一眼,仰起了修长白晰的颈项,发泄似地将那满满一盏果酒都灌进了檀口中。

结果饮得太急,果酒呛入了气管,倒霉的信阳公主可真遭了罪了,呛得连连咳嗽,俏脸涨得通红,原本就汪汪的妙眸此刻更水汪汪了,嗯,眼泪都已然盈出了眼眶,此刻的信阳,哪里还有半分公主的强势,只显得那样地娇媚轻弱,随着她身姿的起伏与颤动,那高耸的胸部亦荡漾起了让窦琰两眼发直的迤逦风景,看得窦琰这个流氓一面暗吞口水,一面在心中暗赞好一幅西子捧心咳嗽波涛汹涌图。嗯,应该是电影场景才对,毕竟波涛汹涌的持续性就算是让顶尖大师也没办法画出来。

可呛咳了半天却没见好转的意思,窦琰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出于一位绅士该有的礼貌和对美丽异性的同情心理,站起了身来,行到了信阳公主的身侧,轻轻地替这个可怜的公主拍起了背来。“公主别急,呛咳你越急越咳。”

信阳公主的动作顿时一僵,有些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含泪的美眸望向窦琰,张嘴想要说话却出来的只是一连串的咳嗽。

“别看我,深呼吸,让自己的气息变得均匀一些,很快就会好的,一个女孩子家喝酒喝那么急干吗?不仅仅有损你们女性贤良淑德的整体形象,而且还容易给呛到。”窦琰看到信阳公主稍好了些,收回了手笑道。

“你……本宫没事了,你先坐下,你还没回答完本宫的问题。”信阳公主深深地吸了几口空气之后,觉得果真好过了许多,窦琰轻拍了几下,自己呛咳好了些后便以停手。如果怒斥窦琰举动大胆,岂不是又落个以怨报德的由头让这家伙给拿捏住?悻悻之余,让自己恢复了平静与仪态的信阳公主决定要究根问底。

“说实话?”窦琰眨巴眨巴眼,打量着这位性情实在让人难以理解的公主殿下,小心翼翼地道。

“废话!”信阳公主差点没气晕过去,恶狠狠地瞪起了双眼。

“其实我方才说的就是实话。”窦琰双手一摊,一脸无奈地道:“反正我相信,凭家父之才,封侯不过早晚事,所以才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吗?”窦琰那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反倒让信阳公主冷静了下来。一双妙眸里边满是精明与狡诘。“天下有才者数不胜数,你怎么就能肯定你爹封侯不过是早晚的事呢?”

“你听说过一句话吗?成功,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之外,再加上百分之一的机遇,而现在,机遇已经出现了。”窦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望着那远处的宫殿阁宇,不禁有些遗憾,父亲若是出征的话,尚未成年,而且还需要掌管府中事务的自己怕是没什么机会去见识那古代腥风血雨的厮杀场面了。

看着窦琰那副淡定而又充满了自信的脸庞,嘴里边咀嚼着窦琰方才脱口而出的话语。虽然窦琰最后一句话的声音犹如自言自语一般,但眼明目聪的信阳依旧听得真切,一时之间,不由得呆住的信阳内心不由得暗暗一惊,莫非,他所说的机遇,与那七国之乱有关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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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别了那位似乎满腹心事无心挽留自己的信阳公主,窦琰总算是爬回了窦府,妹子很是热切地询问着窦琰又拿到了什么赏赐,得到的回答只是窦琰一双有气无力的白眼。

“娘,你看,哥又欺负我了。”气的小嘴高高撅起的小丫头立即找到了自己的保护神,敬爱的老娘。娘亲很无语地捏了一把窦芷那可爱尖俏的鼻子。“行了,要问话也总得让你哥先喘口气吧?”

“就是。”窦琰接过了侍女递来的杯子,一口气喝干了水,抹了抹嘴之后才把自己进宫之后面见天子的过程道来。

听到七国变乱的消息,娘亲那温润如玉的脸庞亦不由得微微色变,坐直了身子。“不是吧?七位宗室亲王齐反?”

窦芷这位小姑娘倒没什么,好奇地道:“哥,那些宗室亲王干吗要造反?”

“吃饱了撑得无聊呗。”窦琰逗这小姑娘道,看到窦芷冲自己翻了个白眼,嘿嘿一笑,转脸朝着娘亲安慰道:“娘,放心吧,那些家伙再怎么的,也到不了长安的,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罢了。再说了,毕竟天子掌天下兵马,七国虽然能称雄一时,却也蹦跶不了多久。”

“哼,也就你嘴上说得轻巧。”娘亲瞪了窦琰一眼。“对了,那天子就这么让你回来了?”

窦琰嘿嘿一笑,坐到了娘亲的身边得意地道:“是啊,娘亲您就放心好了,该是你儿子的,天子也不会赖着不给,赏是迟早的事情。希望能给上万亩良田什么的,那咱们家可就宽裕多了。”

“是这个理,咱们府里人口虽然不多,可是,以后你再多个弟弟的话,那府中的用度可就越发地显得紧张了。”娘亲下意识地手抚着小腹道。

“难道是妹子就不紧张了?”窦琰小声地嘀咕了句,换来的却是娘亲一指头戳在脑门上。娘亲似怒实怨地道:“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老跟为娘的唱反调,难道你就不喜欢多个弟弟不成?”

“生男生女我都喜欢,儿子说的可是实话。”窦琰呲牙咧嘴的揉着额头道。

“哼,开枝散叶,开枝散叶,就你一根独苗怎么开枝散叶?”娘亲没好气地瞪了窦琰一眼,抬眼望着着房梁,满脸的期盼:“要是能再给窦家生下个男儿,那为娘也就心安了,省得成天瞅着你这孩子不省心。”

“娘,孩子啥时候让您和父亲不省心的?”窦琰听到这话一脸的郁闷,啥意思?这话也太不顺耳了。

娘亲杏眼瞪圆,很有气势地冲窦琰嗔道:“你的吃穿用度,你里里外外是谁给你打理的?打小就调皮,成天跟着你那几个总角之交在外惹事生非,你爹又忙着公务,难有闲暇教你,害得娘亲成天为你操碎了心,一出漏子,娘亲就得你擦屁股……”

细细碎碎地数落着窦琰从小到大地糗事,听得窦琰一脸黑线无颜以对,旁边的窦芷咕噜噜地笑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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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晁错当诛……

幸好窦琰机灵,很快就作出了转变,立即痛改前非,表达了自己对伟大母亲的敬仰与敬畏,自己能够有今天,正是因为一位伟大的母亲的艰辛与劳碌,是她的无私的爱和奉献。总算是把娘亲给摆平,至于那个瞅在旁边两眼发亮的萝莉就不管她了,由她看去,反正就算是她学习了自己的马屁精髓也没关系,反正是自己妹子,希望她能学以致用,以后能把自己的老公给拾缀得服服贴贴的那就是自己最大的欣慰。

是夜,老爹回府之时,亦是一脸的烦忧,就连吃饭的时候都显得很沉默,不如以往一般先对娘亲嘘寒问暖一番。“夫君,看您愁眉不展的模样,莫不是因为那些宗亲之乱?”娘亲倒是很体贴地给父亲盛满了一盏酒,温言相询道。

老爹微微一愣:“夫人你知道了?”

“还不是咱们琰儿回府的时候说的,今日陛下遣人命咱们琰儿入宫,想来该是为了琰儿进献的寿礼,谁想,就来了这么个消息,陛下就匆匆忙忙的走了,让琰儿先回府。”娘亲笑着解释道。

老爹点了点头之后端起了那盏佳酿抿了抿:“今日闻知七国皆叛,陛下震怒,群臣惶恐,众议纷纷哪……”

“父亲,难道陛下就没有派兵平叛不成?”窦琰忍不住吱声问道,毕竟历史上自家老爹就是靠着这七国之乱的机遇而第一次跳到了台前,一跃封侯的。只是闹得不太明白,具体这场战争的发起时间,不过管它是提前还是推后,总之,该自己老爹重磅登场耍大刀了。

老爹摇了摇头:“目前朝堂之上吵作一团,出兵不出兵各有个的说法,毕竟那七王乃是以‘请诛晁错,以清君侧’的名义而发兵,而天下诸位宗室亲王却都正举棋不定,陛下亦甚忧之……”

“要知道高祖皇帝得天下,平定异姓藩王之乱后,分封了九个刘氏宗室子弟为诸侯王,这九个同姓王占据了大汉的大部分土地。要知如今大汉不过五十四郡,而各永无休止国就占了三十九个,仅齐一国之地就足有七郡。而归天子直辖者,仅有十五郡之数;全国二百七十七万余户,一千三百余万百姓,天子所辖不过九十七万户,四百五十余万,仅为天下总户数的三成……”老爹抚着长须,一脸的愁苦。

三分之一,去控制三分之二,正所谓君权弱而诸侯重。而且那三分之二虽然与天子同宗,可都在自己的地盘上逍遥自在称王称霸习惯了,谁也不愿意有人蹲在自己脑袋上拉屎,就算你是皇帝也不行。

而文帝是以诸侯王身份被宗室大臣拥立而登上帝位的,为宠络刘氏宗室,他又陆续分封了许多诸侯王。此时各诸侯王业已长大,他们在自己封国内的势力迅速膨胀起来。

正因为中央弱而地方强大,所以,朝**的重臣们才会为出不出兵,怎么出兵,天下诸侯又会对此有什么反应而争论不休。

听着老爹那显得有些沉闷的讲述,实在是让窦琰听得栗然而惊,怎么也想不到,原来西汉初,中央政府原来是如此之脆弱,可以说,汉室的确已经到了一个危急存亡的关口。

此刻,屋里的灯火轻轻地摇曳着,将整间厅堂里的人影拉得很长,而老爹那浑厚的嗓声透着一股子淡淡的疲惫。“……朝堂之上,近半之人,皆以为,若非晁错怂恿天子推行削藩,天下不至于此,此乃七国之乱的罪魁也,当诛之,以息天下刘氏宗亲之怨,以平诸侯叛乱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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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您认为晁错该诛吗?”窦琰看到老爹陷入了深思,不由得清了清嗓子开口询问道。

“若是想以最快的速度平定宗亲之乱,晁错当早诛之。”老爹抬头扫了窦琰一眼,想也不想便答道,这个回答让窦琰不由得一呆。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观点,“父亲,可若是这么做,那七国诸侯岂不会觉得天子软弱可欺,更加得寸进尺?”或者说在后世的许多学者也都持着这样的观点。

听到了窦琰这话,老爹深深地打量了窦琰两眼,自今日回府以来,第一次露出了笑容。“看来吾儿也用了心思的,能想到这一层,已是不差了。”

旁边的娘亲看向窦琰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满意,至于窦芷那丫头自是不用说了。

不过,老爹夸了窦琰一句之后,却又沉吟了半晌方道:“不过,为父之所以认为该诛晁错,非为已叛之宗亲,实为未叛之宗亲。”

这话一出口,窦琰脑海之中电光一闪,以手击额道:“莫非父亲是担心那些正在观望的宗室?”

“没错,天下,天子所有不过三分,至天子从晁错之言,推行《削藩令》始,天下哗然,宗亲皆尽惶惶不可终日,如今,七国皆已反,所为者,乃诸侯之利也,如此,你以为天下诸侯,是站在天子这一边,还是站在吴王刘濞为首的为天下诸侯讨利的这一边?”老爹这话,尽述其认为晁错必诛的理由。

而窦琰亦不由得在心中叹服老爹果然是个人材,的确,如今大汉朝的局势乃是主弱而臣壮,若是不诛晁错,那么,天下诸侯肯定会认为天子还未死心,想要继续推行《削藩令》。那么,他们的利益必然地受到极大的损害。

那么,若刘濞等人再稍加怂恿,指不定这股足以动摇天下的力量就会倒向叛乱的一方,到了那个时候,天子、朝庭将失大势。大汉朝虽然仍旧是大汉朝,不过,再也不会是汉文帝的血脉来承续大汉的帝位,统治这片江山了。

“……陛下如今尚未想通此节,故尔仍旧犹豫当中。”老爹颇有些遗憾地道。

窦琰亦只能默然,转换立场,把自己换到汉景帝的位置上,怕是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极为困难的,毕竟晁错的《削藩令》亦是为大汉的江山社稷着想,只不过他没有意识到主弱臣壮这个危险的局面。正是因为这个错漏,把他自己,把天子都逼到了绝地。

窦琰已能肯定,不杀晁错,天子保下了他,那么,其余的宗室亲王肯定认为天子想要把他们全都往死里整,必将会投向刘濞的怀抱,调转枪头对付朝庭。

若汉景帝废《削藩令》诛晁错,那刘濞等人“请诛晁错,以清君侧”这个看起来为天下宗室谋福利的大义之名自然也就灰飞烟灭,若是刘濞等人还继续妄动刀兵,那么,那些宗室诸候自然也就能看清刘濞等人的直面目,就算是他们不会全倒向朝庭这一边,至少,也能让他们不再去跟随刘濞等人的脚步来对抗朝庭,而能够使得朝庭能专心地对付叛乱的这七国,而非对抗大半个天下。

这笔帐,就算是幼儿园的童鞋都能算得清楚,没理由汉景帝算不清楚,不过,汉景帝深恨诸侯势大的心思,还有他对晁错的宠信,怕才是他之所以犹豫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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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制服御姐控那幽怨绯测的心声

接下来的日子,朝庭紧张,天子紧张,大汉的军队也紧张,甚至连长安城中的百姓也都有些揣揣不安,各种流言遍地乱飞,一会说叛军已经打到哪了,一会又说朝庭的军队胜了,总之乱七八糟,除了没人敢说长安已经被打下来之外,什么样的谣言都有。

现如今天子天天朝会,天天开会,朝堂之上的百官也跟卖菜的大婶似的,成天吵得污烟瘴气,天子也给吵得头晕目眩,无语之极,可是却又拿不出一个让天子认可,并且又得到大多数的朝臣认同的方略。

老爹每天回府之后都会叽叽歪歪一通,不过还好,因为他是长乐宫詹事,所以,并不是每天都需要去未央宫报道,但是,并不防碍他从那些前来向窦太后传达朝会中心思想和大臣意见的宦官那里知晓一切。

不过,吵归吵,该做的事还是一件也没拉下,例如现如今长安附近已然聚集了数量不菲的大军,虽未言战,却已然有了风云涌动的迹象。

但是对于这一切,窦琰可没太多的空闲去关心,毕竟天塌下来还有老爹顶着,还轮不到自己一个粉粉嫩嫩的过期正太出马,再说了,家务事可也不少。答应了父亲接掌府中事务,总不能半途而废。

况且自窦琰改良的那些农具问世之后,府中的下人们对于窦琰这位挨雷劈地公子的感观已然有了极大的转变,就连管家宝叔这样窦府重量级的家丁骨干也不得不承认自家公子的才华的确非凡人可比,对于窦琰的每一个命令几乎都严格地遵照执行。

就比如前几日,窦琰要求划出五十亩田地,作为试验田,虽然管家宝叔闹不明白啥叫试验田,但还是遵从了窦琰的吩咐,于那灞桥边上的窦家良田之中划出了五十亩,而现在,窦琰就站在这五十亩田地的旁边,看着那些家丁吭哧吭哧地赶着牛打犁翻土。

“哥,好好的家里边不呆,成天往这里跑干吗?”窦芷头顶着那垂着白纱的斗笠,遮掩着那热辣辣的阳光,掩唇隐蔽地打了个哈欠,不满地道。

“成天呆在府里边,你哥我都快呆得生锈了,来这里看看这些田土,看看这春耕的景象,难道你不觉得是一种享受吗?”窦琰抿了一口沁人心脾的凉开水,回头笑道。

“哥你该不会就是为了这个,才让管家腾出这五十亩地,让府里的家丁来这里陪着你无所事事的消遣吧?”窦芷没好气地道。

听了这话,窦琰不由得一阵无力。“我说丫头,怎么这么说话,莫非你以为你哥我成天吃饱了没事干就知道消遣?”

“那是为什么?”窦芷撩开了小半截的白纱,露出了那张娇酣可人的脸蛋,还有那双清亮的大眼。

“为什么?”窦琰想了想,冲妹子勾了勾手指头,让这丫头靠过来点之后,窦琰才小声地道:“哥说这一亩地能产三石以上你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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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没烧吧?”窦琰吃惊地瞪圆了杏眼,半天才惊呼道。

“靠!”窦琰觉得自己被鄙视了,而且是被妹子鄙视,就算是纯洁妹控,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怒火,虎眼圆睁,虎躯狂震,虎口獠牙,嗯……总之窦琰很是愤怒地咧开了大嘴道:“你不相信?!”

“这田地要是能产三石,那天下的猪才能长到千斤了。”窦芷无视了窦琰的威胁,没好气地道。

“公子,凉开水来了,放哪?”就在窦琰正琢磨着是不是该拿捏起长兄的派头,拾缀这丫头一顿的当口,却听到了身后远处传来的呼唤声,窦琰转头望去,不是别人,正是那方才留在村中烧开水等凉了好装入水缸之中担来给诸人引渴的窦伯讷。

“拿过来,就放这树荫底下,这水真开过没有?喝了有人拉了肚子,小心我抽你!”窦琰悻悻地丢给了窦芷一个你小心点的眼神,转身恢复了堂堂窦家大公子,当家主事人的风采喝问道。

“公子放心,小的可是等水都滚了半盏茶的功夫才舀出来的,在井里边镇了好久,才敢抬来。”窦伯讷放下了身上的扁担保证道,一面将那两个木桶提到了树荫下之后,向着那些还在田间忙碌的同伴们招呼起来,不大会,七八个剽呼呼的家丁全都串了过来,围着那两个木桶,端着刻有自己名字的木碗,由着那窦伯讷分发凉开水。

虽然那些家丁对不能用大瓢来饮水觉得有些不太痛快,但这可是自家那挨了雷劈之后才智超群,名震长安的公子的命令,所以也没有引起这些家伙的怨言,再说了,自己用自己的碗,用不着去尝别人的口水,这让他们觉得似乎也不错。一碗碗井里边镇过的凉开水下肚,全都直唤舒服。仿佛一天的辛劳都随着那股凉气散去了不少。

这个时候窦伯讷一面擦着脑门上的汗水,一面跟那些家丁吹嘘着那位女神医又来到了庄院,正在给那些患疾的老庄户看病。

“女神医?”窦琰不由得心头一跳,冲窦伯讷招呼道:“说说,哪个女神医?”

“公子您不知道,有位女神医,每年总会在咱们长安附近的这些庄院出现,给那些没钱的庄户和百姓看病,而且若是贫困的庄户,甚至连药钱都不收的。”窦伯讷凑了过来唾沫横飞地道。

“哦,那位女神医姓什么你知道吗?”窦琰摸了摸下巴,脑海里边闪过淳于缇萦的俊俏模样,还有那夜她奔跑时那种令男人心潮澎湃的场面……

窦伯讷有些懊恼地摇了摇头答道:“小的不清楚,不过公子若是想知道,小的可以去打听,对了,那位女神医身边还有一位徒弟,也是个女的,不过那女子个子挺高挑的,而且凶得紧,老冲人瞪眼珠子,腰上都还别着短剑……”

听到了这话,窦琰不由得眼前一亮,看样子,十有八九真是那位缇萦姐姐和着她的徒弟,没想到,自己还正愁这些日子没时间登门去拜访这位文静而又成熟的女医生,结果,居然会在这里遇上,看样子老天爷很给力,听到了自己这位制服御姐控那幽怨绯测的心声。

“天公作美,哈哈哈,好了,你等在些歇息一会之后该干啥继续干啥,妹子,你留在这里监督他们,为兄有要事要去庄上一行。”窦琰激动地跳了起来,想了想,赶紧作出了安排。

窦芷抬眼看了下那热辣辣的太阳,犹如春倦的猫儿似的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知道了,你快去吧,不过回来的时候,可记得带着果脯来,这凉开口水饮得嘴里都淡了。”

“行,哥哥一会给你带一斤来!”窦琰没口子的应道,驱赶着那还没歇上两口气的窦伯讷引路,匆匆地往着庄院所在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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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叫老子一声师母,呃……师公?

进了那由庄户组成的小村落内,便可以看到一户百姓的家门大敞着,时不时就会有面带病容的病患千恩万谢地从那院中行出,手中拿着写着药方的竹片,又或者一包包用布包着的药物。

而隐隐地从那农户家中传来了那清宁温润的话语,果然正是那淳于缇萦熟悉的语调。窦琰嘴角不由得又翘高了一丝,步履也更快了些许。

到得院门前,窦琰就看到了那院内的大树脚下铺着一块草席,而那一身素白衣裙的淳于缇萦就坐在那草席之上,正在为一位老妇人把脉,垂散下来的如云秀发,与那白色的衣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那张温宁的俏脸上挂着温润和蔼的笑容,不时地低言询问那位老妇人几句。

“诶?你怎么在这?”立于那淳于缇萦身后边,正在理由那个大药箱子的郭芙刚好转回了身子,就看到了窦琰跨过院门,不由得一呆。

“小主人?”而陪伴着那位满脸病容的老妇人来看病的老头看清了窦琰的容貌之后,先是一呆,然后赶紧向窦琰行礼道。

“起来起来,唤我一声公子便可。”窦琰赶紧上前两步伸手扶起了这位年纪快能当自己爷爷辈的老者。转头看向那已然把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的淳于缇萦。

缇萦姐姐只是冲窦琰露齿一笑,算是招呼过了,仍旧把注意力投在那位她正在诊治的病患身上。窦琰倒也没有打扰,径直来到了草席的另一侧坐了下来,欣赏着这位大汉女神医是如何诊断病情的。

不过,窦琰很快就发现自己的视线被两条修长而浑圆的美腿所隔断,窦琰愕然地一抬头,就看到了郭芙一脸没好气地站在自己的身前,一手插腰,一手放在腰间短剑剑柄之上:“喂,你干吗?”

“这里是我的庄户所在,我来逛逛不行啊?”窦琰抖了抖长衫的衣襟,嘿嘿笑道,看得出来,郭芙对于自己未成完成自个堂兄所暗示的任务而对自己很有意见。

“你没看到我师尊正在给人看病吗?如果你不是病人,那就请你出去。”傲娇的长腿小妮子撇了撇嘴,用看绿头大苍蝇的目光打量着窦琰。

“我?我当然是病人了,我是来看病的。”窦琰扫了一眼那正在给老妇人开药方的淳于缇萦,下意识地答道。

“你!”郭芙顿时立起了眼角,这位窦家公子哪有半分病患的模样,一双眼珠子贼溜溜地老往自己师尊身上打量,一看就知道打着坏主意。不过看到师尊还在专门地诊治,郭芙倒也很识趣地没有大声叫嚷,不过语气之中已然透出了掩饰不住的烦燥:“看你活蹦乱跳的模样,哪有什么病。别无理取闹行不行?”

“谁说我没病了,本公子挨天雷劈了脑袋你知道不知道?”窦琰很没皮没脸地指了指那站在自己身后边的窦伯讷,又指了指自己的脑门,一脸的愁苦:“不信你可以问他。唉,每逢天气变化之时,我这脑袋就会疼痛不已,这不是病,你说说什么才叫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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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伯讷先是一呆,旋及那张原本显得很忠勇殷切的脸嘴瞬间变得古怪无比,可嘴里边倒也不慢。“对,我家公子说的没错,他的确,嗯,总之我家公子有些暗疾。”

“你……”郭芙瞪圆了一双杏眼,看了眼分明就是在扯谎的窦伯讷,再看一眼说起谎来连眼皮也不眨一下的窦琰,半天说不话来。

“好了,既然窦公子要看病,那就站公子稍待,等我看完这些先来之人再说。”淳于缇萦听着郭芙与窦琰在旁边斗嘴,终忍不住微皱起了好看的黛眉蕴声道。

听得这话,窦琰得意地冲那郭芙挑了挑眼角,眉飞色舞地吆喝道。“多谢缇萦姐姐,喂,你们几个不许插队,大家都给我排好,按顺序来,一个一个的让我家缇萦姐姐给诸位看病。”

窦大公子出马,这些前来看病的患者原本那挤成一团的队伍瞬间变得有次序起来,窦伯讷自然不放过这个表现自己的机会,干脆就站起了身来充当起了临时纪律维护人员。

“你居然叫我师尊姐姐?”郭芙半天才合拢了自己的樱桃小嘴,不可置信地瞪着跟前这个厚颜无耻的坏蛋。

“这可是礼貌问题,我大汉以仁孝治国,尊老爱幼是我们的责任……汝师尊不过长我数岁之龄,称之为姐有何不可?”窦琰连珠炮一般的忽悠瞬间让郭芙连还嘴的机会都没有。

郭芙张着嘴,却偏生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窦琰的话,最后愤愤地一跺脚,恶狠狠地瞪了窦琰一眼,压低了声音道:“你个登徒子,休得对我师尊起什么坏心,否则,休怪郭某剑下无情。”悻悻地丢了下这番话,郭芙转过身去继续给淳于缇萦帮忙去了。

窦琰欣赏着这位长腿美女窈窕修长的身影,得意地扬了扬嘴角。坏心?切,本公子怎么可能有,倾慕之心还差不多。不过你这个小妮子也着实麻烦,真要惹急了本公子,说不得到时候非让你叫老子一声师母,呃……师公?总之是你的长辈。

“伯讷兄弟,公子又在闹什么名堂?”旁边,另外一位家丁小声地询问那管束了队伍纪律之后,蹲到了另一棵大树脚下乘凉的窦伯讷。

“你还没瞅出来?瞅瞅咱们家公子看那位女神医的眼神,啧啧啧,绿油油的,跟匹恶狼似的。”

“我怎么觉得公子在瞅的是那个母夜叉?你看,公子似乎在吞口水来着?”

“嘘,你们俩小点声,若让公子听见你们如此败坏他的形象,少得不一顿好打。”

“对对……”

没有注意到自己再次成为了那些三八的家丁话题的窦琰摸着自己光溜溜地下巴,兴致勃勃打量着跟前这两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儿。

说实话,淳于缇萦或许不是窦琰来到了汉朝之后所见过的女性中最美的,但是,她身上的气质却是最吸引人的,温婉而宁静,给人一种犹如邻家大姐姐一样亲和感。

而她的身份更给她倍添魅力,医生啊,想想后世,警察、学生妹、医生护士,这三大类可是全世界所有制服控们最爱最痴爱的经典。

遗憾的是缇萦的衣襟虽然也是白色,却不是那种前开的医生装束,但是,这并不防碍她身上的女医生的气质的散发,而那紧裹也依旧能让人感觉到沉甸甸份量的傲人胸部,这样密实的衣物衬托之下,反而让窦琰觉得很添了几丝让人欲窥全豹的诱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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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这里有美女,快来抢啊!

至于那位郭大小姐,不得不说,虽然郭芙这个妞的脾气火辣了点,但是,却与她的身材很班配,嗯,身材也很火辣,可能是因为长年锻炼的缘故,纤腰却给人一种很有韵律和劲爆的动感,而且那挺翘的臀部更是,要是这妞穿上一对高根鞋外搭一双齐大腿根的吊带黑丝的话,唔,腰上再加着那柄短剑,穿上一条短皮裤包裹着她那曲线惊人的臀部,岂不是极品的黑丝诱惑外搭女王样?啧啧啧……

“喂,喂,窦公子!”一声尖锐的叫声,把窦琰吓了一跳,一抬眼皮,却看到了那郭芙正一脸没好气地插腰站在自己跟前:“我师尊让你过去,怎么半天都没反应?”

窦琰干笑两声,左右一扫,才发现那几名病患和家属都已然捡药离开,就剩自己还在这里呆坐着了。“嘿嘿,缇萦姐姐……你我实在是有缘份得很呐,至那日一别,一晃眼,居然都过了大半个月了……”凑到了淳于缇萦的跟前,窦琰抱拳为礼,笑眯眯地道。

淳于缇萦淡淡一笑,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清亮眼眸落在了窦琰的脸庞之上:“公子今日要瞧什么病?”对于窦琰称呼自己为姐姐,似乎也没什么在意的,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吩咐着那郭芙去打些水来。

旁边那郭芙闷哼了一声,这才悻悻地拿起了一个小木桶往那旁边的小井行去。

“这个……”窦琰才省起自己可是寻了个求医的借口,赶紧指了指自己的脑门,又把方才那番话给说了一遍。淳于缇萦打量了窦琰的脸庞几眼之后,向窦琰伸出了手。

窦琰先是一愣,旋及心领神会地伸出了自己的大手捏住了淳于缇萦递来的温润葇荑,嘴上也不慢:“你好缇萦姐姐,再次见到你我很高兴。”淳于缇萦不由得一呆,一脸悻色的郭芙杏眼圆睁,小嘴也张到了极致。

卟哧……不远处,正在喝水,一面看着自家公子一举一动的窦伯讷当场一口凉开水全喷了出来。自家公子啥意思,非礼人家娘家女子居然跟打招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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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干什么?还不放手!”淳于缇萦吃惊之下赶紧收回了自己的手,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怒还是该羞。

窦琰一呆:“你伸手过来不是跟我握手问好的吗?”真不是故意的,只不过是习惯性地看到了对方伸手过来,自然要主动地伸手过去交握,毕竟这是窦琰在后世养成的交际礼仪与习惯。

淳于缇萦那张原本淡定从容的俏脸此刻也不由得涨得通红嗔道:“胡说,我是要给你把脉!”

“啊,你怎么不早说,对不起了,我真不是故意要占你的偏宜。”窦琰赶紧陪笑着解释道。旁边那手已然按至了剑柄的郭芙柳眉倒竖:“哪国有这等礼仪,你这家伙……”

“好了,芙儿不得无礼,窦公子,把你的手放在这案几上,缇萦好替你把脉。”淳于缇萦深吸了口气恢复了平静道。

窦琰相当郁闷地把手摆到了案几上,任由那淳于缇萦给自己把脉,不过仍旧小声地辩解道:“这礼仪本传自西方之大秦一带,你们不知罢了,又焉能怪我?”

淳于缇萦诊了半天的脉,眉头微皱,抬眼向窦琰询问了一番之后,也不多说,便提笔在一只竹片上书写,一面说道:“公子身子无甚大碍,若是头痛,想来因是那次重疾所遗,缇萦这就给你开一张安神养脑的方子,希望能有些用处。”

听到了这话,无病呻吟的窦琰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干咳了两声:“多谢姐姐了。”

“无妨,汝救了芙儿的堂兄,此等大恩,我等无以为报,现如今不过开上一张药方,要说谢谢,该是我们才对。”淳于缇萦下笔不停,不多时,一张字迹娟秀的药方便递到了窦琰的手中。

窦琰接过了那片写满了字迹的竹片,想了想,径直揣入了怀中,然后起身开始解裤带,这一举动让在场诸人全都把眼珠子鼓了起来,就算是淡定如淳于缇萦,此刻也丧失了平日里的风度。

“你想干什么?!”郭芙俏脸涨得通红,但不愧是女侠,呛啷一声,短剑已然出鞘,那寒光四溢的刃尖距离窦琰的鼻尖不过数寸。

窦琰给吓了一大跳,提起裤带后跳三尺,并指如剑,指着这个臭丫头怒道:“喂喂喂,你这个女人什么意思?看在你师尊这么富有亲和力地为我窦家庄户看病给药的份上,我准备跟你那个堂兄既往不咎,把这把柄破玩意还给他。不要看本公子斯斯文文就以为我好欺负,信不信惹急了我,把你党兄的剑给熔成废铁!”

郭芙这才注意到,窦琰佩带的方式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似乎是剑身不是斜插在那腰带上,而是用了一根粗丝带捆扎了剑鞘之后,然后系在腰带上的,这样一来,想要取剑,似乎真只有解裤带这么个方法。

“你,你干吗不说清楚。”郭芙脸更红了,不过好象在害羞,似乎很不好意思,不过嘴却硬实得就像放在冰箱里边冻了三月的板鸭。

“……恶人先状了还?算了算了,我懒得跟你一个丫头计较。”窦琰悻悻地瞪了一眼这丫头,将那柄剑解了出来,直接抬手递了过去。先人的,堂堂未来的侯爷世子,如今犹如一颗巨星一般冉冉在长安升起的未来大名士,差点就让个丫头片子给莫明其妙地解决掉。

“哼,人家不注意才会这么做,谁让你方才拉我师尊的手来着?”接过了那柄宝剑,郭芙原本心中的恼意早已散得一干二净,可是抬眼看到了窦琰那副表情,撅起的诱人丰唇却又说出了另外一番话。

“好了,芙儿你去拿药箱。”淳于缇萦有些头疼地道。把那仍旧一脸不情愿,也不知道嘴里边在嘟囔着啥子的郭芙给打发到了一旁之后,淳于缇萦朝着窦琰歉然地一礼:“缇萦代我那徒儿给窦公子赔罪了,芙儿乃是独女,所以性子显得有些骄宠了,还望着公子勿怪才好。”

这番话让窦琰颇为受用,很是大气地摆了摆手笑道:“无妨无妨,我窦琰好歹也是一堂堂男儿,岂会是那样小气之人。”毕竟是咱缇萦姐姐的徒儿,就当她小屁孩就成了,大不了以后自己来替缇萦姐姐调教这丫头片子。

淳于缇萦温婉地一笑。“既如此,那缇萦就不多说什么了,今日天色已晚,眼下也没有病人,缇萦该告辞了。”

“姐姐这就要走了?”窦琰不由得一呆。

“自然,毕竟今天这边的病人已经瞧得差不多了,另外回去之后,还得再多准备备一些药材,这些日子,缇萦都要出门游医的。”淳于缇萦点头笑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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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这般每日四处奔波,的确够劳苦的,何不于长安之中开设医馆?”窦琰不由得下意识地问道。

“医馆你当是那么好开的?”旁边的那郭芙不由得撇了撇嘴。“长安城中,达官贵人数不胜数,许多人可都是得罪不起了,像我师尊这样神仙般的人物,若是……”

“多嘴!”淳于缇萦俏脸不由得泛起了一丝红晕,横了自家徒儿一眼,窦琰哪里还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想想也是,长安城里边的纨绔勋贵子弟怕是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敢明火执杖地在长安城里边抢良家妇女的虽然不多,可也不少,至少窦琰就知道自己那位目前正在监牢里边呆着的某堂兄连官宦家的女子都敢抢。

像淳于缇萦这么个没有后台,却丰容娇娆的绝色美人要是在长安城里边开设医馆,那岂不是等于打广告宣传这里有美女,快来抢回家啊!

一想到这一幕,窦琰不由得连声好险,幸好我的缇萦姐姐智商不差,要不然,这会子哪里还轮到自己跟她相识?

“……毕竟缇萦也不想让俗事牵绊住,不开医馆,四下游医,虽说辛苦了些,却胜在自在,而且还有闲暇专研医道,补充自己。”淳于缇萦地口中说着,但是,眼底的落寞,窦琰还是瞧得分明,看得窦琰心里微微生疼。

窦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笑道:“不错,凡事都该从长计议的好,不过我相信,功夫不负有心人,姐姐日后定能在长安开设医馆,而且是长安最大的医馆,不论贫穷还是富贵,都能在您这里获得最好的诊治。”

听到了这话,淳于缇萦不由得有些错愕地回首相顾,却正看到了窦琰那张俊朗的灿烂笑脸。脸庞上的真诚让她心里边没来由地感到温暖,而他眼中那涌动的灼热,却像是火星一般,撩得淳于缇萦心尖一烫,有些惶然地移开了视线,可是心底却又浮起了一个无意识的念头,他笑起来,真的挺好看的。

“好了,公子且住吧,缇萦这就告辞了。”不知不觉,已然行至了村口,收拾了心情的淳于缇萦向着窦琰微微颔首,便将那边上拢着轻纱的斗笠戴上,然后在那郭芙的扶持之下上了一架牛车。

看着那辆缓缓而行去的牛车,窦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自己一定会帮淳于缇萦开上一间长安城最大的医馆,让她招收到大批的学徒,让她的名字不仅仅只是因为“缇萦救父”这个典故而流传,而是因为她的医术,还有她那颗向往着医道的美好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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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比《削藩令》更好的方法!

两日后,老爹替窦老太太传话,让窦琰去长乐宫陪老太太见礼问安,顺便陪陪老太太说话解解闷什么的,窦琰自然是义不容辞地应下,第二天一早随父亲赶往长乐宫。

到了长乐宫,老爹只叮嘱了窦琰一番之后就自去公干,在小黄门的引领之下,窦琰直接就来到了长乐宫主殿,方进殿中,却看到了陈阿娇那个大眼萝莉还有陈须和另外一个小帅哥正坐在厅中耍扑克片耍得不亦乐呼。

“窦家哥哥来啦?快过来,帮我看看牌,今个人家都输惨了。”陈阿娇见到了窦琰,水汪汪的大眼陡然一亮向着窦琰招手笑道。

“输惨了还能笑得这么开心?”窦琰在心里边腹诽道,脚步倒也不慢,走上了前来给这兄妹俩行礼道。而那位年纪比陈须要小上两三岁的少年也向窦琰行了礼。“这位便是我二弟陈融,与阿娇乃是一胞所生。”陈须站了起来给窦琰介绍道。

“居然是双胞胎?我靠,馆陶长公主也够给力的。”窦琰不由得多打量了这位陈融几眼,嗯,跟陈须的确很像,不过比起陈须来要显得更加地稚嫩,嗯,属于是暗属性的腐女、御姐们最为喜欢的那种典型奶油小正太。

“窦家哥哥的大名,融闻名久矣,听我姐姐说,您不仅仅才学过人,更精机关之术,是吗?”小正太就是小正太,瞅着窦琰的目光里也满是崇拜。

窦琰谦虚了两句,也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问道:“太后她老人家呢?”

“外婆方才更衣去了。想来一会就会回来。”小阿娇答道,一面将手中的牌扔在了那榻上。

“咦,汝妹今日未何不与贤弟同来?”陈须有些失望地打量了两眼窦琰的身后,很遗憾的表情。

窦琰悻悻地在心中暗暗向这个萝莉控比划了一根坚挺的中指。“那丫头怕是现在还在睡觉呢。”

看到窦琰投过来的古怪目光,陈须赶紧打了个哈哈。“我妹子甚是想芷妹,所以为兄特地相询之。”

看到陈须那脸上的一丝尴尬,还有旁边那陈阿娇虽然一脸附合,可那双大眼里边透出的捉狭。“信你我就是根棒槌。”窦琰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懒得跟这货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对了,伯父这段时间如何?”窦琰想到了老爹提起堂邑侯前些日子生了一场小病,于是便问道。

“诶,能如何?还不是让这场乱事给惹出来的。我家的封地地处江南一带,七王一乱,大军北征以来,就再也没了半点的消息。家父能不急吗?”陈须这个时候也没了陪这两个小家伙打牌的兴致,转过了脸来向着窦琰道。

“这个自然,不过你也该劝劝你爹,多往宽处想才是,反正我倒觉得这场叛乱应该持续不了多久,毕竟天子占了大义。”窦琰嘴里边胡扯着理由安慰陈须道。

“诶,这些藩王也是,每每一段时间,总要乱上一回,着实够让人头痛的。”陈须摇了摇头,一副忧国忧民之色。“我那位舅舅这些日子为了这事可是操碎了心,今天入宫随我娘去给他请安,就觉得比往常要憔悴了许多啊。”

“是啊,舅舅连饭都吃不下,还是娘亲劝了好一会,才喝了些鱼羹。”陈阿娇在旁边插嘴道。

“这些还不都是那《削藩令》给惹出来的,要是没了《削藩令》,那会有这等事情。”陈须悻悻地丢掉了手中的牌,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道。

“可天下藩王所据,已占天下大半,天子不这么做,焉知日后天下会不会如那春秋战国一般?”窦琰虽然不赞同《削藩令》那种生硬的手段,但是,他还是站在改革这一边,毕竟,时代是需要进步的。

“可《削藩令》受天下诸藩之忌,此令一出至今不过数月,已然惹得七国尽叛乱,再执行下去,岂不……”陈须不满地转过了头来瞪了窦琰一眼反驳道。

“就是,窦家哥哥这话好没道理,莫非天下越乱越好?”陈阿娇果然不负她那毒舌萝莉的美名,此言一出,别说是陈须兄妹三人,便是那殿中的宫女宦官也全都呆住,直勾勾的眼神全诡异地落到了窦琰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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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丫头,我有这么说过吗?!”窦琰气的虎眼圆睁。怒了,这臭丫头这话可了不得,真要让有心人听到了耳中,万一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边,自己怕不得下狱去陪那位抢女人的堂兄伯伴才怪。

“我只是说陛下这么做是对的,只不过那《削藩令》着实太过激进,引起这样的诸藩反弹并不奇怪。”所以窦琰赶紧补充说道,省得让人给真误会了。

“哦,那莫非你有比《削藩令》更好的办法不成?”另外一个声音从窦琰的身后响起,窦琰下意识地答道:“废话,至少比《削藩令》强多了。”

“……废话?!”那声音透着一股子吃惊和嗔怒的味道,而一股子淡淡的幽香袭了过来,窦琰一扭头,我靠!信阳公主这个妞啥时候站在了自己屁股后边的?不光这此刻正冲自己真瞪眼珠子气鼓鼓的漂亮妞,还有窦老太太,此刻正让这位公主给搀扶着。

“侄孙见过姑奶奶。见过公主殿下。”窦琰心中连连叫苦,先个你个板板的,这叫啥事?自己正在跟个丫头片子斗嘴斗得起劲,结果把这两个重磅级的人物给勾了出来。

“好了好了,都起来,一家人,礼来礼去的做甚子。”窦老太太和颜悦色地摆了摆手,当仁不让地坐到了首位上。“乖孙儿,这些日子,怎么也不来看看我这个老婆子?”

窦琰赶紧解释了起来,毕竟谁都可以得罪,这位老太太可千万不能得罪。

“哦?天天往那乡下庄院跑,莫不是为了那些新农具之事?”窦老太太扬了扬眉笑道,看得出来她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窦琰点了点头。“嗯,正是,侄孙总觉得不把这些新农具的潜力开发出来,那就太浪费了,可是又担心那些庄户不明白,所以……”

“呵呵,你的确是有心了。”窦老太太一脸欣慰,看得出来,她很欣赏窦琰那种实干精神,不过旁边某位怨妇,嗯,是某位绝色怨女却不高兴了。但见信阳扯了扯窦老太太的衣襟,小声地道。“奶奶……”一双烟波如水的眸子在窦琰的脸庞上溜滴滴一荡,斜挑向房梁,看架势,对于窦琰的“废话”俩字尚耿耿于怀。

“好了,呵呵,乖孙儿,方才你说,有比《消藩令》更好的办法,不知可否跟姑奶奶说说。”窦老太太拍了拍那信阳的手,转过了脸来,和颜悦色地道,可那眼中的精光却让窦琰想起了一个经典的童话故事:狼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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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一更,今天又让宝宝给嘲讽了,嗯,不得不跳到小家伙跟前嘘寒问暖听候差遣,终于明白了,爹娘就是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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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我爹可是为了你爹……

“这个……”窦琰砸巴砸巴嘴,扫了一眼在场的诸人,全都把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不过这些家伙没有一个的目光能够正常点,仿佛都认为窦琰不过是吃饱了在这里胡扯瞎吹,而让让窦琰郁闷得想吐血的是那信阳公主的表情,嗯,挑着那好看的黛眉,眼角在抽,丰满的嘴唇高高地撅着,那模样仿佛就是在说:“你行不行啊?……”

作为男人,作为一位青春生长发育期的热血男儿,怕是没有一个会在面对这样的表情挑衅时无动于衷,至少窦琰被激怒了。好男淫啥时候都可以说不行,就是不能在女人跟前说不行,特别还是身材窈窕,水汪汪地眼神特勾人的漂亮妞跟前。至于旁边的大眼毒舌萝莉目前还处于无前凸亦无后翘,很三无产品的感觉。唔……这么说似乎恶毒了点,但不可否认,这只漂亮小萝莉暂时可以无视掉。

但是,自己要是张嘴就来,虽然显出了自己的风采,可问题是回报率太低,就像上次信阳这个混身长心眼的漂亮妞说的似的,所以,窦琰只用了短短的三又七分之一秒就想到了一个主意。“回姑奶奶,办法是有,不过,非是侄孙想出来的,乃是家父。”

“你爹?”窦老太太眨巴眨巴昏花的老眼,一脸的莫明,旁边几个小屁孩的表情也同样很迷茫。而信阳公主先是一愣,却又有表达任何惊讶,只是淡淡地撇了撇嘴。“既然是窦詹事之策,那想必公子应该知道才是,否则方才也不会说出那番话吧?”

“没错,那个,诸位想必都知道那《削藩令》的内容吧?”窦琰看到大家都没啥反应,暗松了口气,等回在这里忽悠完了这群人,自己得设法找到老爹,不惜一切代价,把这个新方法给贴自己老爹的脑门上才对。

那样,既可以撇开自己这个小年轻的关系,又能让老爹名声大振,更得重用,而自己,自然也好背靠大树好乘凉,毕竟窦琰可没有当出头鸟的打算,就自己那点乡村干部的水平,给老爹当当狗头军师还成,可要上了台面跳朝堂上玩宫斗,那不是嚣张,那叫嫌命长。

就算是有窦太后这样的背膀靠着,可万一真要落什么把柄出来,照样要玩完,想想吧,废太子刘荣还是窦老太太的亲孙子,下场照样凄凉,不是明证又是什么?

还有那功盖天下的韩信最终也落了个命丧黄泉,甚至连忠心耿耿为大汉朝呕心泣血的萧何也不是照样受过劳狱之灾,靠着自污身名才逃过死劫。

嗯万恶的封建帝国主义社会过往的那些前赴后继地倒在朝堂之上的那些先烈们已经向窦琰证明了一件事,上位者想KO你,只需要撒泡尿的功夫就能想出让你死上百十来回的理由。

窦琰的问话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在场数人齐齐点头,毕竟《削藩令》是目前整个大汉朝讨论得最多的话题,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无人不知,所以好歹也对这有所了解。

“削藩令之所以引得天下诸候不满,那是因为《削藩令》是明着昭告天下割其地,夺其民,要削弱诸侯的力量,天下诸侯自然不甘,心生不满,反对之声甚烈,这是很自然的。”

很好,都在点头,看样子,大家都能看得出这其中的缺陷。

“家父以为,诸侯之害,非一日之功可就,必须长远打算。而削藩令是摆明阵杖,要收拾诸侯,太过激进了些,诸侯他们能高兴吗?至少大部份的诸侯都不会乐意,但是,总有乐意的事情让他们干,那就是推恩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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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恩施之?这是何意。”信阳公主忍不住追问道。“莫非你有办法不仅仅削他们的封地,还能让他们对你感恩戴德不成?”

“推恩者,乃广施仁爱、恩惠于他人之意也,乖孙儿,不知姑奶奶解的可对?”窦老太太含笑说道。

“不错,姑奶奶正解,而家父之意,正是推恩。”窦琰赶紧冲老太太翘起了大拇指道。“想如今天下诸侯不少,可却也不多,而且皆是连城数十,地方千里。而这些诸侯子嗣甚众,然诸子之中,仅有嫡嗣可立,余者虽为亲血骨肉,却无尺寸之地,与我大汉仁孝之道不合,若陛下令诸侯推恩以分子弟,以地侯之。则彼人人喜得所愿……”

“妙!妙哉!好一招推恩令,好一个人人喜得所愿,如此心来,天子以德施之,实分其国,而不削而弱矣,不过数十载,诸侯无忧矣……哈哈哈,好一招老谋深算的推恩施之。汝父果然不愧是我窦家的才俊,能想出这么个主意,着实令老婆子高兴,来人,传窦詹事上殿。”窦老太太禁不住喜动颜色,高声笑道。

不过这话一出口,吓得窦琰那张小脸顿时煞白。“姑奶奶且慢,切莫唤家父。”

“哦,这是为何?”窦老太太不由得一愣。

“那个,我爹现如今只是想到了这个法子,可是具体的那些东西,目前还在构思当中,而侄孙不过是前几日偶然翻看了家父的手书,才知道的,想来我爹他应该是希望能够完善之后,再呈予陛下与姑奶奶。所以,还请姑奶奶莫要那个……”窦琰一面擦着脑门上的臭汗,一面吱吱唔唔地辩解道。

老太太听到了这话,不由得婉尔。“老身还当是什么事,做儿子的,看看父亲的笔墨文章有何不可,莫非你还怕你爹收拾你?”

“姑奶奶,您又不是不知道家父的脾气,真要想怪起孙儿来,谁也拦不住他。”窦琰不由得继续挣扎道,这会子就叫老爹来,岂不等于是当面拆穿谎言?

“也是,你爹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这脾气太硬,做事为人都不知道拐弯的,若是唤了他来,让乖孙吃了苦,到时候,反而成了老身的不是,行了,不叫了。”老太太还是很为窦琰着想,至少她能理解窦琰的心思。

“多谢姑奶奶了,您的大恩,侄孙可是没齿难忘。”窦琰连呼侥幸,立即向老太太表达了自己诚恳的谢意。

窦老太太握着窦琰的手又叮嘱道:“对了,乖孙儿,你可得替老身催催你爹,这些日子,皇上可是因为七国之事夜不能寐,可得早些,也好解了陛下之忧,让大汉江山社稷早宁,才是正经的。”

“这是自然,为了汉室江山,我父子定会早日完善此策,以献朝庭。”窦琰拔身而起,向着窦老太后长施一礼正色道。

正事聊完,接下来又是陪着老太太说了会话,一帮子年轻人陪着老太太打起了地主,而窦琰,却被那信阳公主以教她五子棋为由,拉到了一旁。

纤长红嫩的手指挟着白色的棋子轻轻地放在了那木制棋盘之上。“窦詹事果然良才,上以德施,实分其国,不削而自弱矣,可是天下百姓只会赞天子之仁善,就算是有诸侯看得出其中的蹊跷,可却无计可施,若是再欲兴兵作乱,那么,在天下百姓的眼中,等于是用狼子野心来报答朝庭的推恩之仁善,而且,天下为人父母者,有几人不疼儿女,所以,这一策一出,诸侯再无宁日,却又不承认这是一个让他们的子嗣无忧的良策。这《推恩策》一出,相较其优劣来,《削藩策》实在是……”

“过奖了,公主殿下,该您走了。”窦琰听得心惊肉跳,不由得下意识地偷瞄了一眼这位青丝覆颊,腮红映眸,千娇百媚的公主殿下。

这个公主殿下果然不是盖的,短短时间,就能分析出这推恩令的种种妙处与隐蔽性和高明程度,至少窦琰觉得自己这位穿越者怕是也没办法能说得有她完全。奶奶的,幸好是个妞,要是个男儿,那可能也就没汉武帝什么事了。

“不过,本宫以为,良策如人,汝父秉性耿直正派,行事向来堂堂正正,重诺守信,犹如古之君子,而此策虽貌似堂堂正正,然如非识得其中所包藏之祸心,方知其中之险,此谋倒有些像某人平日的秉性……”公主身子轻轻前俯,水汪汪的黑眸犹如那能吸人魂魄的深井,而那微启的朱唇喷吐的淡淡芬芳气息犹如甘纯的烈酒,让人熏熏欲醉。

她那因为俯低了身形而更起出其优美轮廓的两团丰盈让窦琰想到了后世台湾出口名种水果:木瓜,口水都差点滴了出来,嗯,想歪的都是坏淫。作为正人君子典范的窦琰仅仅只是在回味着那曾经品尝过的木瓜的香甜蜜而已(至于真假,不在本书讨论范围)。

“喂,公主殿下,我怎么觉得你似乎在针对我?”窦琰悻悻地又钉了几眼,这才恢复了正人君子嘴脸,很是愤慨地道:“我爹可是为了你爹才这么……”不对劲,这么说窦琰自己都觉得鸡皮疙瘩在跳,赶紧改口道:“为了天子和汉室江山在呕心泣血,废寝忘食,怎么到了你的嘴里边就变了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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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还是让孩子给嘲的,半疯状态,可惜小家伙生病了,不然真希望等他不生病的时候下下雨,好让咱也过过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的日子……嗯,也就是嘴硬,小家伙真要眼里边挂俩泪珠子,哪还能下得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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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老爹升官发财就靠这玩意了。

“首先你要搞清楚一点,这是阳谋。”窦琰用咬牙切齿的声音以示自己的坚定。

“阳谋?”信阳公主不由得一呆,那美丽的长睫也随之微颤,犹如那黑天鹅翔空的羽翼,份外瑰丽。抿了抿她那极具诱惑力的粉润朱唇。“本宫只听言过阴谋,未尝听闻有阳谋之语。”

“没听说过?”窦琰不由得一呆,既然有阴谋这个名词,那就该有阳谋这个与之对应的名词才符合中华民族那种阴阳调和的理论啊?

“自然,莫非你觉得我在欺瞒于你不成?”信阳公主不由得悻悻地瞪了窦琰一眼,不过看起来更像是砸了一捆秋菠,让窦琰隐些犯晕。

前世好歹也谈过恋爱上过床,童子鸡早就变成了铁之男了,可没想到穿越到了汉朝,一个成熟而又充满了智慧与经验的灵魂。却被困于一具粉嫩纯洁,正处于生长期的肉体里,居然又变成了童子鸡。但是,阅尽文艺动作片,并且具有一定地实践经验的窦琰,此刻看到了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在自己跟前散发着她那天生的魅惑力时,有种遭不住的感觉。

“其实我并不好色,但是作为一位受过新时代新思想新理念新生活熏陶的四有新人,作为一位接受过素质教育的优秀穿越青年,但总得有些追求是吧?欣赏美就是对美好事物的一种展望。”窦琰为自己的行为作出了中肯的评价与自省。

“喂,问你话呢,发什么呆这是?”看到窦琰直勾勾的瞪着自己半天没反应,信阳公主心里边不禁有些小得意,看来自己的魅力并非在他的身上无效。

可问题是这家伙的眼神太过毒辣,让人想到的不是一位斯文君子,倒像是御兽园里那饥饿的猛兽正在盯着猎物。这让信阳公主一时之间心肝犹如鹿撞,双眸不自在地移向了棋盘。

窦琰赶紧干咳了两声,虽然长时间不跟妞相处,但自己好歹也是正人君子,不能老瞅着姑娘过干瘾,很容易让别人以为自己是流氓什么的。“没,我这只是在想怎么跟你解释什么叫阳谋,嗯,有了……所谓阳谋,乃是堂堂正正而行之,随势而动,顺势而发。把一切都放在你的面前,让你看得清清楚楚,却又无法可破,无计可解。总之一句话概括就是:阳谋的可怕之处在于,不管是不是陷阱,对方都不得不往里头钻。”

信阳公主抬起了头来,深深地望着着窦琰,嘴里边反复地咀嚼着关于阳谋的解释,手中的棋子半天也没落下。“好一个阳谋,推恩令,天下诸侯就算明知天子算计尔等,却又不得不为,毕竟能为其子嗣推恩。所以明知乃是毒药,亦只能甘之如饴。好一个窦琰,我还真小看你了。”

“别误导,这可是我爹干的。”窦琰警惕地扫了一眼信阳答道,省得让这个浑身心眼的漂亮妞给瞧出破绽,嗯,即使瞧出破绽也无妨,只要跟老爹演好双簧,自己不认,老爹认,那谁都没辄。

“是不是你爹做的,怕是此事只有汝自己最清楚。”信阳公主回想起方才窦太欲唤那窦婴前来问询之时,窦琰那张急得都隐隐变色的脸庞,心里边暗暗得意不已,小样,你以为能哄得了谁,若不是太后她老人家眼神不好,就你那点技俩,又岂能瞒得过她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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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这是在干吗?”窦芷有气力地正在一堆那卷宗里边翻找着老哥让自己寻找的东西,一面没好气地问道。

“总之有大用,快点妹子,在老爹回府之前找着了有重赏,嗯,伯讷你们几个也给我加油,记得把我爹抄录的那篇《治安策》给找出来。”窦琰气极败坏地翻查着那一捆捆的竹简一面大声地道。也庆幸前段日子给老爹撵进了书房,曾经瞧见过那篇老爹抄录的汉文帝时期的名臣贾谊的那篇《治安策》,不然,窦琰还真没什么好办法把这事往自己老爹的身上靠。

一票识字的家丁一个二个也全都翻得一头的臭汗,不过还好,终于被一名家丁从一堆竹简里边翻找了出来:“找到了,公子,您看是不是这个?这几卷竹简都是……”

窦琰大喜,一个箭步就串到了家丁的跟前劈手夺过仔细地打量了几眼。“哇哈哈哈……天无绝人之路,这下有门了。”

“哥,什么有门了?”窦芷很好奇地走了过来想拿那卷竹简来看。

“嘿嘿,妹妹莫急,今天晚上你就明白了,现在嘛,还得暂时保密。”窦琰赶紧收到了身后,冲妹子挤出了个慈祥的笑容。

“哼,不看就不看,就哥你那表情,肯定又在想什么坏事。”窦芷悻悻地跺了跺脚,走到了矮榻上坐下,赌气地道。

“你这是什么话?莫非汝不知为兄乃何等样人?”窦琰虎眼圆眼,虎躯一震,没效果,这臭丫头抬眼看房梁中,窦琰怒了,大步踏前,站到了这丫头片子跟前,虎躯再震,很有气势地沉声喝道。

“切,懒得跟你说,反正肯定没好事。”窦芷看样子已经对窦琰的王霸之气免疫了,直接无视之。

“……你这丫头,嘴上能不能积点德,其实为兄找出这东西来,实在是因为咱们的老爹升官发财就靠这玩意了。”窦琰颠了颠手中的这卷竹简,得意地挑起了眉头。

“哥,你没烧吧?怎么大白天的说起糊话来了。”窦芷很认真地打量了窦琰两眼之后,狐疑地道。

“……你看你看,我就知道,跟你说了也白说,不过没关系,等到了今天晚上,瞧为兄我怎么把老爹给忽悠晕了,咳咳……妹子别瞪眼,其实你听错了,为兄说的是你瞧我怎么把老爹给说服了。”

“你说服爹爹,跟升官发财有什么关系?”窦芷圆溜溜的杏眼里边充满了好奇。

窦琰没理会窦芷的提问,自个对着手中的那捆竹简桀桀怪笑道:“……想想吧,晁错那老小子凭着一篇满是漏洞的破玩意都当了御史大夫,咱们老爹推恩策一出,天下谁予争锋,帮助天子你实现了你的追求与梦想,你天子要不给个十七八万的赏赐怎么也不好意思吧?嗯,指不定万户侯啥的也得给个吧?当然这还不算完,封了侯,没马怎么侯?再赏个十七八匹汗血宝马啥的来爽爽,马车两边全是一水的金甲护卫,全身高一米八,体重一百六,剽肥体壮……嗯,总之按照国旗班的条件来选一票贴身侍卫,哇哈哈哈,我实在太有才了……”

“……这家伙是不是疯了。”看到老哥一脸诡笑,在那对着一捆竹简神神叨叨的嘟囔,窦芷双手揉着自己的额头,忍不住痛苦地呻吟道。站在书房门外的窦府家丁全都目露诡色,一脸的黑线。

“公子,该不是疯了吧?”一位窦府家丁忍不住拿手肘顶了顶身边的窦伯讷。

窦伯讷悻悻地翻了个白眼:“你问我,我问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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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一更到,今天仍旧最少两更五千字,当然,能六千字的话自然会争取!宝宝因为生病,所以呆在了家里,有些闹,不然三更是可以稳定的,郁闷啊!

第七十三章 咱的手段还多,不怕您老不晕呼

窦芷看着老哥在跟前神神叨叨地解开了竹简之后不知道在捣鼓啥子,不由得无奈地叹了口气,决定懒得理会这种状态下的兄长。

毕竟谁都希望能为自己的父亲骄傲,但是怎么看老哥的模样,总觉得这件事有点扯,嗯,虽然窦芷承认自己的兄长自挨了雷劈之后就表现得很才华出众,才智过人,但是不可否认,经常不着调,也就是喜欢胡言乱语,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成天喜欢说大话吹牛。

一会说人能够用金属做的飞鸡在天上飞,一会说用手鸡能够千里传音啥的,嗯,窦芷自幼长到大,听说过公鸡母鸡,小鸡斗鸡,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老哥嘴里边的能载人上天的飞鸡和能千里传音的手鸡到底能长成什么模样。

但这一切,怕是都只有等老爹回府之后才能知晓。

窦琰可没功夫理会妹子的心思,一个劲地琢磨待会老爹回府之后怎么忽悠才能让老爹心安理得地把这事给担下,嗯,虽然难度不小,不过,对于窦琰这样的剽窃窜改历史与文化的穿越流氓而言,越是有难度,有挑战性的事儿,越能激起他的雄心与斗志!嗯,演戏就得演全,虽然窦芷那小丫头帮不上忙,但窦琰自信作为主演加导演的自己,一定能成功。很快,窦琰就开始着手准备自己穿越到了大汉朝以来的第一次最惊心动魄的忽悠,嗯,献策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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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婴回府,刚刚在厅中坐下拿起了碗筷,就看到自己儿子一脸激动之色地长身而起步到了厅中央,面对着自己卟通一声跪倒在了在案几跟前,不由得一呆。“琰儿,你这是做什么?”

娘亲和妹子也是一脸的莫明其妙。“琰儿,莫非你在府外边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话是娘亲问的。

窦琰不由得悻悻地翻了个白眼:“娘,孩儿可没干啥坏事。”

“那你跪你父亲跟前不是为了请罪那是为了何事?”娘亲看了老爹,赶紧移步到了窦琰的跟前小声地询问道,眼里的焦急和担忧让窦琰在感动之余又有点无语,自己这一两个月的表现难道还不足以证明自己是一位品德端庄的正人君子,听话乖巧的儿子不成?

“夫人,你且让琰儿自己说吧。”窦琰放下了碗筷,摸着自己那保养得极好的三缕长须眯起了眼睛打量着跟前的窦琰。

“父亲,孩儿昨日在书房里看竹简,偶然发现了一件东西,不由得大吃一惊。”窦琰先把眼珠子瞪圆,嘴咧得老大,以示自己当时是何等的震撼与惊讶。

老爹的嘴也开始咧了,一双鹰目也有翻白眼的倾向,吭哧了半天才道:“你又瞅见啥了?”嗯,我为什么要说又呢?窦婴不由得一呆,旋及醒悟了过来。

还好自己身强体健,心脏有力,不然还真有点难以承受这个儿子怎么老能在书房里边发现一些明名其妙的东西,吓人一跳又一跳。莫非这孩子看书的角度跟自己不太一样,总能从里边找出不同的东西和新的观点?

“孩儿居然在无意之间,发现了父亲所著的推恩策,当孩儿第一眼看到了那东西的时候,不由得深深的为父亲之才智所震撼,对于父亲老谋深算的敬仰之情,犹如那涛涛声大江之水绵绵不绝,又有如大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停!”老爹面红耳赤,抬手大喝一声,打断了窦琰那绵绵不绝一发不可收拾的马屁,嗯,再说他胡扯下去,别说是自己心爱的夫人,就算是自己怕都要吐了,夸人也没这样的,夸得让人有种想要吐饭的冲动。

“呃,父亲,您这是……”窦琰抹了抹嘴角的白沫,有些遗憾地打量着面红耳赤的老爹,很遗憾,神智依旧清醒,目光依旧精明,看样子,不是自己的马屁水平下降,应该是老爹的抵抗力上升,这种赤裸裸的马屁已经不足以忽悠晕老爹,下次必须改变战略才行。不过现在没关系,咱的手段还多,不怕您老不晕呼……

“给老夫老老实实说话,到底怎么回事?!”老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害得空肚子的自己却没了半点食欲的儿子,悻悻地喝道。“什么推恩令?为何老夫都没听说过,你反倒说见过。”

“父亲,莫非你真的忘记了?不过没关系,孩儿揣在身上了。”窦琰伸手在袖子里边掏了掏,拿出了一捆用绸布包裹着的长圆柱体。

“……你,你拿给老夫的这到底是什么破玩意?!”摊开了绸布之后,窦婴眼珠子顿时鼓了起来,不可置信地伸手擦了擦眼,眨了眨,确定摆在自己跟前的那玩意应该是一卷分明已经烧损毁了大半的竹简时,窦婴忍不住怒火万丈。

“父亲,是孩儿错了,前些日子,孩儿在阅读这份父亲您亲手写就的简牍时,因为看得太过入神,所以一不小心失手落入了火盆之时,或许是因为天干物燥,以致孩儿救起之时,已成残卷……孩儿罪该万死。”借着那以头抢地的功夫,赶紧在眼角抹了点口水,才抬起了头来,表情悲切而懊恼,伤痛而又极度自责。

窦婴有些哭笑不得地指着窦琰,半天才道:“老夫当是甚子事,就不是一卷简牍吗?莫非你以为老夫会为了一卷简牍就惩罚于你不成?还罪该万死……夫人您瞧这孩子。”

娘亲也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伸手指戳了窦琰脑门一下嗔道:“这孩子哪根筋不对了,生生把为娘给吓了一跳。”

“不,孩儿不起,因为,孩子没有想到自己毁掉了父亲的一项足以惊天动地泣鬼神的治国良策。”窦琰却仍旧保持着悲痛的表情趴在地上耍死狗。

窦芷这会子彻底地凌乱了,两眼无神地瞅着这个老哥,实在闹不明白下午时窦琰信誓旦旦能让老爹升官发财的简牍怎么变成了一团几乎难以分辨的焦炭。

“啥?!”老爹刚刚入喉的一口果酒直接就喷成了水雾,两眼差点瞪成了几何图形。娘亲也给吓了一跳。“琰儿,你可别吓娘。”

“孩儿若是有一句谎话,管叫天打五雷轰!”反正挨过雷劈,已经在府里边所有制高点都安装了防雷避雷设施的某个无耻穿越者如此发誓道。

窦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了一些那焦糊的简牍,再看一眼那表情不似作为的儿子,一咬牙,亲自动手,在那卷焦糊的简牍里边翻找了一会,总算是寻出了几根沿见字迹的简牍。“……故天下咸知陛下之明。割地定制,令齐、赵、楚各为若干国,使悼惠王、幽王、元王之子孙毕以次各受祖之分地,地尽而止……咦,这不是当年老夫方入仕之时,曾抄录的名臣贾谊《治安策》中的一段吗?”

“父亲还记得?”窦琰作长出一口气状。心中暗喜,想不到居然是老爹当年入仕时所抄录的,经过了十几二十年的时间,时间差越长,窦琰忽悠成功的把握性就越大。“那就好,想不到父亲不仅仅长华过人,而且记忆超群,不知父亲是否还记得您当年批注”

“批注?”窦婴这下子真的完全糊涂的,很没有当爹形象地挠了挠头皮,一脸的迷茫:“这个……”的确,十几二十年前自己所抄录的东西,哪里还能记得起上面能啥啥批注?

不过,所谓的批注,指的也就是文人骚客们最爱干的事,嗯,瞅见一本书,看得手痒,总喜欢在旁边留下自己的意见和想法,谓之批注。不求名扬后世,但也希望自己的批注能够在某一时期让后人看到自己的伟大见解。

最典型的例子,窦琰能记得的就是那曹操批注的《孙子兵法》,还有那裴松之批注的《三国志》,而自家老爹窦婴也是诗书传家的读书人,自然也不能免俗,窦琰在书房读书的那段时间可是看到不少自己老爹摆显自个文采的批注,嗯,也就相当于是读书笔记,所以窦琰才会想出这么一招来。

“父亲您居然忘记了?”窦琰一脸的震惊。给整得莫明其妙的娘亲也把注意力落到了老爹的身上。“夫君您……”

窦婴翻了半天的白眼,愣是找不出一丝的印象,可自己儿子信誓旦旦地说了,那么,或许当时自己真的写下了什么惊世骇俗之策也说不定。“……琰儿,你别给为父绕弯子了,快快说来!”这话显得有些迫切。

看到老爹的表情,心知老爹看样子已经晕菜了的窦琰心中暗喜,表面倒是不敢稍露颜色。“孩儿虽然记不得那这卷简牍的原文,可是大概的内容,孩儿却一直记在脑海里边……”

毕竟窦琰是个穿越者,文言文实在是不咋样,所以前面就先找了个借口,然后,窦婴版的推恩令被窦琰说了个大概。

屋中一片死寂,老爹嘴咧得犹如那春天去看牙医的河马,两眼瞪得犹如长乐宫中高高耸立的高塔,娘亲两眼灼灼地盯着老爹,那眼神,闪烁着无数令明月都会花眼的星芒,骄傲之色溢于颜表。“夫君居然能以十数岁之龄,作出这等治国之良策,妾身实在是,实在是高兴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夸您了,看来咱们琰儿能够早慧,想来才智真是捡了您这个当父亲的……”

窦芷这个天真的萝莉表情和眼神都很诡异,瞅瞅目瞪口呆的老爹,看着唾沫星子横飞的老哥,再看看满脸幸福的娘亲,继续凌乱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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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十数字之批引申出《推恩策》?

“琰儿,你确定那是老夫当年的批注?”嘴皮子哆嗦了半天之后,窦琰抄起了桌上的佳酿一口就全部干掉,才觉得好过点,定了定神,可又老觉得得有点不对劲。

“当然,孩儿看到了父亲的批注时,还曾击节而叹,当时妹妹就在旁边,不信爹爹可以问妹子。”窦琰答道,然后斜起了眼角冲窦芷丢了个眼神过去。

“啊?!”可怜的妹子不由得一呆,看到老哥挤眉弄眼,才想起老哥给自己唯一的任务,先是一本正经地作皱眉沉思状,接着又改成了恍然大悟状。“是啊是啊,当时哥哥看得眉飞色舞的,我还以为是什么杂书呢,后来哥哥说那是父亲的批注,不过女儿没有留意是什么内容。”表情与动作的连贯性很不错,没有太过生硬的感觉。

很好,这丫头很有当配角的潜力,虽然她只是一位只有一句台词的配角,但是除了一开始那一声不着调的“啊”之外,后面的表现都相当的完美,要不是现在正处于紧要关头,指不定窦琰会跳起来握着妹子的手,大赞一声好演技。

“……”老爹手指在那案几上轻轻地敲击着,眉头紧皱,似乎在沉思,良之,却抬手唤了管家宝叔入内。“汝且去书房,将老夫当年所录之《治安策》全卷拿来,唔……琰儿,你随管家去,毕竟你看过,应该知道在哪儿。”

“这……孩儿遵命。”窦琰没有想到老爹居然会闹这么一出,只得起身随管家宝叔往书房而去。

不大会的功夫,剩下的几卷《治安策》也给老爹拿了过来。老爹径直走到了厅中,将那一卷卷的《治安策》逐一摊开,细细地研读了起来。“……想起来了。”过了约柱香的功夫,老爹陡然面露喜色,扬眉高喝了一声。

“啊?”窦琰不由得一惊,嗯,半真半假,主要是为了配合老爹的这一声高喝。

“夫人,你且来看,当年老夫抄录贾谊《治安策》时,的确留下了批注……”老爹抬手朝已然凑到了近前的娘亲道。

听到了这知,窦琰两眼珠子顿时鼓了起来,才发现,老爹还真留下了批注,不过不是在自己烧毁的那一卷,而是在整卷《治安策》的最后面。

“……唉,过晃眼,近二十载岁月匆匆,不想,今日居然还能得见当时年少轻狂之批注,实在是,嗯?……”老爹一脸欣慰地拿了起来。不过很快,表情开始变得古怪起来。“琰儿?老夫昔年对贾谊的《治安策》甚爱之,每每研读,总有新意,故尔留下了批注,分薄诸侯之策甚为推荐,可是,这批注的内容,似乎与汝告之为父的稍有不同,而且,老夫也未给自己的批策起什么《推恩策》的名字啊?”

“父亲,且让孩儿一观。”窦琰抹了把脑门上的臭汗,颇有些气极败坏地道。心里边既喜又忧,喜的是没想到自己老爹果然才华盖世,真的在这《治安策》上留下了笔记,忧的是自己明明说烧了,嗯,看样子又只能用失忆这个滥到极点的借口。

“……父亲,您看这里,您这句批注:‘梁太傅贾谊此策,以恩推之,亦分薄诸侯之力,大善也……’”窦琰看到了这句批语之后,如获至宝,手指头可劲地在那竹牍上戳着。

老爹看了半天,才有些僵硬地把视线落到了窦琰的脸上。良久,方自有些难以置信地道:“老夫于此策,不过十数字之批,汝居然能由此而引申出一个《推恩策》,这,这实在是让老夫……”目光说不出是羡慕还是欣慰,又或者两样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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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也把目光落在了儿子的身上,相当滴吃惊,相当滴震撼。看样子,也为自己儿子的才气所摄。

窦琰傻不愣登地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脑袋摇得犹如泼浪鼓一般:“父亲您可千万不要这么说,这真的是您的良策,方才孩儿所言的那些,皆包含在了父亲您这寥寥十数字之批内。”

“你这孩子,莫非你还怕老夫恼你比为夫更有才华不成?”老爹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摇了摇头笑着嗔道。

窦琰吭哧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想想也是,老爹您肯定不会忌妒自己儿子成材,可问题是这件事情,窦琰可不想自己担下,毕竟如今大汉朝正因为那削藩之事给闹得风雨飘摇,自己一个小年轻跳了出来,整出一个完美的《推恩令》,岂不是要把满朝那些重臣给羞死?

万一老家伙一个二个恼羞成怒,给自己穿小鞋咋办?虽然背靠着窦老太太这棵大树,生命安全没有问题,但是,老让人来骚扰,自己哪里还能过得清静。

“父亲,您说,若是孩子进献此策,天子会允吗?天下重臣如何看待孩儿?”窦琰深吸了一口气,直接就把问题给丢到了老爹的跟前。

老爹原本笑容满面的脸庞也不由得一僵。“吾儿是这么想的?”

“父亲您是否还记得写出那《治安策》的贾谊?”

厅中显得份外的安静,窦琰这句反问,着着实实让窦婴愣了好一会,原本慈祥的双眼里边多了一丝明悟。

窦琰一面观察着老爹的表情变化一面继续道:“父亲,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好一个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琰儿,你看得比为父还深哪……”窦婴反复地咀嚼着儿子这番言论,心里边却暗暗震惊。没错,这话绝对是金玉之言,想想那贾谊以十八之龄即有才名,二十之龄便为天子诏为博士,不到一年被破格提为太中大夫。却因遭朝堂群臣之忌,不过数年,便使得天子也不得不屈从于朝臣之议而贬谪。此后十数载,虽然天子敬其才,却无法再入朝堂之内,不能不说,自己儿子这话精准到了极点。

“不错,我儿以弱冠之龄,进策朝堂,就算不是为矢之的,怕是日后……”才智同样超群的窦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拔身而起,两眼里边喷发着灼热的火焰:“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此等治国之良策,不进献于天子,为父岂能对得起朝庭?对得起天子,对得起太后?琰儿!”

“孩儿在。”窦琰赶紧答道。

“用来晚膳之后,随老夫去书房,将此策整理出来,待明日,老夫会亲自前往未央宫一行,将此治国之良策进献于陛下。只是如此一来,唉,为父真是有些于心不忍……”嗯,老爹有些遗憾,看样子恨不得望子成龙是每个作父母的长辈的心愿。

窦琰真心诚意地答道:“父亲的心意,孩儿愧领了,不过此策,还是由父亲来操作的好。正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有父亲操刀,孩儿与荣有焉。”

“不焦不燥,淡定从容,考虑长远,实乃名士风骨,为父不及汝多矣……”老爹给自己的儿子作出了一个中肯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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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老爹当壮丁去了……

第二天一早,跟儿子一块熬更守夜,方才整理写就了那篇《推恩策》的窦婴正跟儿子一块在书房里边对着管家送来的吃食狼吞虎咽。一面向窦琰嘱咐,让他早点休息。

就在这当口,却听到了那书房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主公,出了大事了。”却是那方才送来了食物的管家宝叔又去而复返。

“奴才听闻有街坊在议论,就在方才,天子遣中尉诏罪晁错,已将其腰斩于东市!”管家宝叔喘着气说道。

“什么?!”老爹不由得满脸愕然。“你说就在方才?”

“是的,最多不过柱香的功夫,现在几乎整个长安都传遍了。”管家宝叔点头答道。

老爹有些恍惚地坐回了榻上。“父亲您没事吧?”看到了老爹的表情,窦琰忍不住关切地问道。

“无妨,只是晁错之死,着实来得太过突然了,数日前,天子尚力保晁错,不想,转眼之间,居然……”老爹喃喃地没能再说下去,不过看得出来,他的内心十分地纠结。

窦琰同样心里边也是有些不太好受,虽然晁错为人不怎么样,而且也做了不少的错事,但是,其为汉景帝呕心泣血的效力了那么久,深受汉景帝信重,却被汉景帝转眼之间斩杀,从道理让而言,诛晁错,没什么错,但是从情感方而来说,汉景帝这一手玩的实在是太那个了。

就跟好朋友称兄道弟,突然拔刀子捅人似的,很令人难以接受。至少窦琰觉得汉景帝这么做实在是太不像话。至少你得让人家死个明白是不?

“罢罢罢,天子如此,倒也能让天下诸侯大半都安心了,如此,那叛乱之诸侯,若还不罢兵,那就该天地不容!”老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脸向窦琰吩咐了句后,便携着那份《推恩策》离开了书房,径直往皇城而去。

而这一去,窦琰便足足有将近半年的时间没有再见到父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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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谁来了?”正在皱着眉头努力地在桑皮纸上练习着隶书的窦琰势一顿,在那桑皮纸上留下了一滩污迹,只得悻悻地叹了口气,将笔搁在了笔架上,向那个站在书房门口的家丁问道。

“是信阳公主殿下。现在公主殿下已然在前厅等候,公子您看?”家丁只好再重复了一遍。

“那女人找我干吗?”窦琰伸了个懒腰,小声地嘀咕了句,随着那位家丁就往前厅赶了过去,从那天一早听闻晁错被杀至今已然过去了两天,当窦琰从家丁口得得知,晁错是被中尉陈嘉从府中接出,可能以为是天子要接见自己的晁错还特地穿上了朝服,可他没想到的是,被拉到了东市之后,中尉陈嘉宣天子诏,以“亡臣子礼,大逆无道。”的罪名,将晁错腰斩,其家人皆弃市。也就是杀了之后扔在那示众的意思。

听得窦琰心中胆寒不已,汉景帝果然牛B,至少这一幕展示了这位皇帝心狠手辣的一面。而接下来的事情更令窦琰见识了汉景帝发狠之后果决的一面,当日天子宣布废止《削藩令》,并遣袁盎以太常官职出使吴国,告知吴王刘濞已杀晁错,并恢复被削封地,要求吴王退兵。

太尉条侯周亚夫率领三十六将军为主力,进攻吴楚军;曲周侯郦寄攻赵军;将军栾布攻齐诸军;拜窦婴为大将军,屯兵荥阳,监视齐赵方向,作为后援。

也就是说,老爹当天跑进宫里边一献策,紧接着就被抓了壮丁去给汉景帝卖命,所谓的大将军也就是一个暂时的名号而已,不过好歹也有个大字,并且还赐下了千金,不过窦琰在府中眼巴巴地盼了一天,连个铜板都没盼回来,就只盼到了老爹身边的家将窦万马,这位家将回府乃是父亲让他给家里边带个话,他要为大汉帝国效忠,率大将军赶往荥阳驻守,以监督齐国和赵国两路兵马,在战争未结束之前,怕是没机会回家了。

至于那很让窦琰上心的千斤黄金,据窦万马所言,老爹赶到了军营之后,便把天子所赐的黄金都摆列在走廊穿堂里,属下的军官经过时,就让他们酌量取用。听到了这个消息,窦琰相当地无语,不过,还是担负起了作为目前在家中唯一的男丁该做的事情。

娘亲和妹子都很担忧,而熟知历史走向的窦琰虽然也有些焦虑,但是还是尽责地安慰了娘亲和妹子。让她们放心,再说了,老爹可是大将军,可以算得上是这一次朝庭镇压七国之乱的前敌总指挥。想要冲锋陷阵肯定是轮不到他老人家的。

娘亲和妹子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为了能让娘亲心情好一些,窦琰特地交待了妹子陪娘亲去城外的庄院住上一段时间,让娘亲也好在平静的乡下能让心情得到恢复。

而府中,就剩下窦琰这个主事之人,当然那管家宝叔被娘亲留了下来,省得万一府里边出些什么事,才刚刚接手府中事务没多久的窦琰不搞得鸡飞狗跳狼狈不堪才怪。

不过,自从老爹率大军前往荥阳,娘亲和妹子往乡村渡假,窦琰一个人在府里边呆了不到两天,就开始觉得无聊了起来,跟窦伯讷等人打扑克斗地主,结果窦琰这位公子爷输的差点光屁股,一怒之下,下五子棋,嗯,这种技术流的玩意窦琰好歹还拿手,不仅仅捞回了来钱,还让窦伯讷等人倒输了自己上百钱。

之后任凭窦琰如何威胁,窦伯讷等人却打死也不愿意再跟公子赌钱,还叽叽歪歪什么窦家门风啥的,气的窦琰很想揣这票只想赢不想输的无耻家丁。

所以,窦琰干脆就在书房里边练起了书法来,毕竟好歹也是出自书香门弟,如今乃是大汉朝一颗冉冉升起的文学新星,再怎么的,也不能拿自己那手童趣体的毛笔字去晃点人吧。

嗯,资深的书法大家或许会认为自己的书法达到了反璞归真的极高境界,可问题是整个大汉朝读书人中能有几个书法大家,所以,窦琰决定自我降低层次,还是老老实实地练练隶书,省得日后被人嘲笑。

窦琰踏足前厅,便看到了那一身瑰丽雍容的长裙,俏脸上薄施粉黛,明眸皓齿的信阳公主正坐在厅中,手里边捧着一卷竹简,正在研读,见得窦琰现身,信阳公主那水汪汪的双眸荡漾起了一丝惊喜,嘴角轻扬,姿容柔媚入骨,让窦琰在刹那间有种就连那太阳的光辉也被她那绝色的佳颜所掩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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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你到底是来请我吃饭还是来玩我

“窦公子,见了本宫,为何是那样的表情,莫不是不欢迎?”信阳公主看到了窦琰进厅时眼中闪过的惊艳之色,心中暗暗一甜,连带那嗓音也柔了几分。

“公主殿下光临寒舍,实在是令我窦府蓬壁生辉,高兴还来不及呢,哪会不高兴。”窦琰笑着长施了一礼,径直走到了信阳公主的对面坐下。“不知公主登门,所谓何事?”

“倒也没什么事情,只不过听闻陈府今日宴饮,我那位表兄欲使人来唤窦公子,本宫闲着无事,也想去逛逛,所以呢,就跟表兄接了差使,来请公子同往。”信阳公主纤指捏着一张杏饼,浅浅地咬了一口,抬眸笑道。

窦琰还真没想到信阳公主会主动跳出来替陈须邀约自己。难道这丫头想通了,准备跟自己签订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不成?

“窦公子,莫非本宫的诚意不够?”看到窦琰一副呆样,信阳公主不由得横了一眼窦琰嗔道。

窦琰赶紧摇了摇头。“当然不是,只是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没有想到公主居然会亲移尊驾来邀我同往,实在是有点受宠若惊了都。”不管了,总不能让信阳公主拿热脸去贴冷屁股吧,唔……这么形容起来似乎有些淫荡,看样子,自己那优良的品质道德不允许自己那么做,总归不能让信阳公主那张俏嫩嫩的脸蛋那啥了。

“行了行了,听你说客气话怎么老觉得怪怪的。”信阳公主有些无奈地翻了个娇媚的白眼。“对了,本宫今日一早就出了门,至今未沾粒米,不知……”

“哦,伯讷,快去吩咐厨房,给信阳公主整一些吃食来。”窦琰转头向贴身忠仆吩咐道,可心里边直犯嘀咕,这位公主该不会是特地来蹭饭的吧?

待那窦伯讷离开之中,厅中除了信阳公主身后站立的丫环之外再无旁人,信阳公主清了清嗓子:“对了,本宫还未恭喜公子呢。”

“干啥?我有喜事?”窦琰不由得一呆。

“公子可知,前日汝父进献了《推恩策》,父皇甚喜,甚至还曾与家母说起,若是早有此策,天下,又岂会有今日之乱。”信阳公主凑得近了些,小声地道。“可见,汝父此策,甚合我父皇之心意,于国乃有千秋之利也。”

听得这话,窦琰却笑得有气无力地敷衍了两句,毕竟,汉景帝是高兴了,老爹也有功劳了,可问题是一想到那赏赐的千金,居然连瞅一眼的机会都没有就让老爹给败光光,那种感觉,就像是乞丐捡到了一张中了五百万的头奖彩票,兴冲冲地赶到了兑奖中心,结果对方告诉他兑奖时间已经在一个小时前过期了。

“你不高兴?”看到窦琰所表现出来的与自己所想象的预期实在是差别太远,信阳公主不由得一呆。心说莫非这家伙是不是那根筋不对。

“高兴,谁说我不高兴了,瞧我笑的,这嘴都咧了。”窦琰悻悻地咧了咧嘴,以示自己的心情相当地兴奋与愉快。

信阳公主不由得哧之以鼻。“就你那样叫高兴的话,天底下垂头丧气的百姓可以算得上是兴高彩烈了。你这人怎么这样,老跟别人不一样。”

“我这叫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你懂不懂?”窦琰白了一眼信阳公主,心中相当地无奈,他当然也知道自己老爹把那千金如此赏赐,也是不得已之举,毕竟老爹虽然胸有韬略,可问题是却没有过指挥大军作战的经验。

一个文官陡然跳进了军事集团里边指手画脚,凭谁都会不舒服,但是,想要上下一心,可不是短时间和靠天子的命令就能让下边的军官们真心实意的服从,所以,老爹这才一咬牙下了狠手,把天子所赐的黄金全当糖衣炮弹扔进了军营。

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那些军官们既然得了老爹的那么多好处,肯定也会对自己老爹看顺眼一些,最少不会阳奉阴违,等老爹战上几仗,让那些人看清了老爹的手段之后,自然不用这样的招数也能让那些军士全心全意地效命了。

“公主,公主你这是要干吗?”窦琰正胡思乱想,一抬眼,却让信阳公主那又近在咫尺的晶亮水眸给吓了一跳。

“好一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信阳公主的双眸犹如X光机一般对着窦琰上上下下打量,嘴角邪恶地微微弯起:“不知此言是公子之思,还是窦詹事的豪言壮语?”

“这个……”窦琰眼珠子鬼鬼崇崇地乱转,他妈的,一张嘴又漏了馅,有心想往老爹的身上挂靠,可问题是老爹也忒精明了,三天两头去忽悠他,那等于是打灯笼进茅房,找死的路数。

“窦公子,怎么不说话?”信阳公主此刻就像是咬住了一只小母鸡的狐狸,眼眸儿弯弯的,狐媚得紧,丰润润的朱唇带着一丝狡诘的浅笑,怎么看都像是那个想要祸国秧民的历史第上一只狐狸精妲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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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乃是琰有感于家父平日之所作所为有感而发。”窦琰面色一整,大袖一摆,一副感怀之色。“家父乃是忠直之臣,为国效命,从来不言苦,不言累,就算是前几个月,罢官于府中之时,亦长为国而忧,为民而忧……正所谓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作为人子者,故尔有此感慨。我靠!公主你又怎么了……”窦琰正在投入地想象着自己就是那位忧国忧民的伟大文学家政治家的当口,就听到了一声脆响,发现那原本摆在案几上的那个金贵的鎏金青铜香炉让公主给失手推到了那榻下。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信阳公主有些惊惶失措地想把那鎏金青铜香炉给拿起来,却不料那燃着香的香炉居然是热的,不由得惊呼一声再次失手,啪……

放在后世,绝对能算得上是国家级文物的鎏金青铜香炉在信阳公主的数次反复蹂躏之下,不堪肉体的痛苦,决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在地板上裂成了五六块……

“公主殿下,您到我家来到底是来请我食饭还是来玩我的?”窦琰心疼得差点滴血,要不是对方是个女人,而且是个漂亮的女人,并且还是个公主,怕是窦琰早忍不住五百万人民币变成一堆废青铜的冲动,跳上去暴揍丫的一顿以泄心头之恨了。

“你,你这是什么话,本宫怎么玩你了,明明是不小心而已嘛。”信阳公主俏脸发红,不好意思之余,又觉得憋屈,小嘴气鼓鼓地撅了起来。“大不了赔你一个就是了。”

窦琰看到了窦伯讷正指挥着侍女将食物端进来,此刻再跟这位公主殿下计较下去怕是也讨不着好,万一传扬出去就为了个破香炉向公主殿下索赔,那也忒丢脸了。“你……算了算了,算我倒霉行了吧?还请公主殿下您用膳吧。”

信阳公主也只能悻悻地瞪了窦琰一眼,拿起了碗筷用了起来。“窦公子你不用吗?”

“我已经饱了。”窦琰有气无力地道,五百万人民币没了,气得浑身无力的自己哪还有吃饭的精气神,一会到陈须那位兄台家借酒浇愁算了。

看到窦琰如此,信阳公主原本也没什么食欲,只想着草草地用上几口便让窦琰随自己离开,可尝到了第一筷,就不由得轻咦了一声:“这是什么肉?”

“红烧肉。”窦琰随意地扫了一眼那案几上的菜肴,那些可都是自己平日里最喜欢的菜,要不是信阳公主临时来到,厨房不及整治其他菜,只把这些给窦琰准备的食物给端了上来。

“红烧肉?”信阳公主又挟了一筷塞进了嘴里细细地品抿,原本皱起的眉头也舒展了开来,水汪汪的眸子盯着那盘看起来红中透黄,切成块状的肉丁。“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要听说过才怪。哦,我的意思是说这种肉是我闲着无聊做出来的,怎么样,不知是否合公主的品味?”

“你懂下厨?”信阳公主又挟起了一块红烧肉,听到了窦琰此言,险些将肉给塞进了鼻孔,一脸的愕然。

“嗯,算是吧……这肉用的是猪肉,用的是酱油所烧制的。”窦琰很高兴,至少自己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有了酱油这种调味料,一打听才知道,现如今的酱油乃是用牛、羊、鹿和鱼虾的肉所酿制而成的。

不过口感倒是跟后世的黄豆酱油没有太大的区别,唯一不太一样的就是这种酱油价格实在不菲。

“那这个又是什么?”信阳公主好奇地又打量了窦琰几眼,又尝了另外一盘肉菜。但觉这种带皮中间夹着白丝丝的脆骨的肉类油光滑亮,品在嘴中又觉得别有一番风味,软糯而又香脆。

“这是卤的猪耳朵,用了几味中药材。”窦琰没想到跟前这位漂亮公主还是个吃货,嗯,应该说是一位吃行高手,看到她如此欣赏自己的大作,亦不由得来了兴致,又吹嘘了一番自己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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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二了,真的,前段时间居然写得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怪我自己,以后不会了,

另,没想到已经要进V了,希望能写得更好看,能对得起同学们的订阅。为了感谢大家的支持与鼓励,这一章仍旧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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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小心郦皋!

第七十七章小心郦皋!

听得信阳公主一面品抿着美食,一面娇笑连连。倒很是赞不绝口,不过最后一盘未动筷的佳肴让这位信阳公主不由得一呆,指着那盘白白绿绿的小葱拌豆腐道。“你说这菜就叫小葱拌豆腐?名字不怎么样,而且小葱跟这豆腐拌在一块,能有什么好吃的?”

“公主您若是不信,尝上一筷便知,若非是公主您来,我还真不会让他们连这道菜也上的,要知道现在长安买豆腐可不好买。”窦琰得意地道,这是实话,现在距离淮南王刘安发明豆腐大概也有是几年的功夫,大多是把这豆腐当成新鲜货来尝尝罢了。

可现在的人又怎么能知道,后世在做豆腐上的技法和技巧有着极大的发展和进步。可以说,没了豆腐,中华民族的历史食谱上就会缺少一笔可观的财富。

北方的小葱拌豆腐,南方的麻婆豆腐,还有什么鱼香豆腐,炸豆腐丸子,霉豆腐,臭豆腐……嗯,提起吃豆腐,特别是看到跟前这个面颊犹如那新蒸出来的豆腐般水嫩鲜滑的信阳公主,窦琰就觉得一嘴的口水止不住。

信阳公主好奇地伸出了筷子挟上了一小筷,微启朱唇,将跟小葱拌好的白嫩鲜滑地豆腐抿进了唇中细细品抿,先是水汪汪的杏眼一亮,旋及那唇角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咦,清香飘逸,鲜嫩爽口……真没想到,豆腐这么做来,居然会如此好吃。”

听到了这话,窦琰的嘴险些合不拢了,眉飞色舞地道:“那是,也不瞧瞧是谁做的,告诉你,做这小葱拌豆腐可是有决窍的,豆腐最好先拿开水焯去豆腥味,取出用凉的开水过凉,再行拌食,如此,豆腐鲜嫩清香,而原本的豆腥味却没有了。”

看到窦琰像个小孩子似的在跟前摆显,信阳公主两眼里边闪过了一丝异彩,这一刻,仿佛才是窦琰的本性似的,不由得摇了摇头叹道:“想不到,公子不仅仅才华过人,出口成章,既通农事,又精庖厨,本宫实在是想不到还有什么是窦公子您不会不懂的?”

天底下我不会的事情多着呢,例如哺乳啊,生孩子啊,来大姨妈啊……窦琰看着跟前公主那婀娜妖娆的身姿,一面一本正经地道:“公主切莫如此说,琰不过只是略有薄才,又加之时机凑巧,才能以显名罢了,哪有您夸的这么厉害。”水嫩嫩的豆腐,哦不,是水灵灵的信阳公主,真要嫁给了那花天酒地的曹寿,还真是豆腐砸在牛粪上,一想到这,窦琰就不由得有些遗憾。

而信阳公主偶尔抬起眼来打量下似乎正在闭目沉思的窦琰,心里边却仍旧在反复地咀嚼着方才席间窦琰脱口而出的那几句令人觉得荡气回肠之余,又满口余香的句子。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居庙堂之高而忧其君,处江湖之远而忧其民……单此四句,足以让天下名士侧目相望矣,可居然会是由他这个与自己年纪相若的少年口中朗朗而出……

就算像他说言,用来形容其父窦婴,可问题是天下那么多的孝子贤孙,又有谁能说得出这样的佳句?窦琰就仿佛是被一团迷雾所笼罩一般,让信阳公主觉得看不清晰,可又偏偏有种想要寻根探究的冲动。

“这一次,窦詹事《推恩策》所选择的时间着实太妙了。”正在继续跟那小葱拌豆腐较劲的信阳公主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让正胡思乱想的窦琰不由得一呆。这位公主啥意思?刚刚还在聊吃食,转眼之间就跑到了国家大事上,这种歪楼怕是用十万八千里来形容也不为过。

“公主殿下此言何意?”不过既然这位公主有兴趣,自己倒也想听一听信阳能有什么高见,至少窦琰想不明白进献《推恩策》莫非也还要选时机不成?

“若是《削藩令》之前,这《推恩策》不过是落个好字,可是到了如今,却可以用妙来评之。”浑身长心眼的公主看样子是为了想在某些方面强过跟前的窦琰,所以迫不及待地摆显起了自己的政治智商。

“愿闻其详。”窦琰隐隐觉得有些道理,可具体有道理在哪儿,自己还真没瞅出来,不过下一刻,信阳公主的一番解释,让窦琰可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因为这个时候,《削藩令》之狠之毒,已然让天下诸侯惶恐,以至七国皆叛,而天子斩晁错,废《削藩令》,转而搞起了一个远远比那《削藩令》温和得不像话,而且不仅仅让诸侯未损半分利益,并且还能惠及自己更多的子孙的《推恩令》。

这样一比较下来,谁还愿意去造反?而更重要的是,废《削藩令》而举《推恩令》,让天下都看到了天子对于诸侯态度的转变,让那些还处于观望立场上的诸侯们明白,天子已经没有了赶尽杀绝的意思。

更重要的是,这七国可算得上是诸侯之中极有份量和实力的,否则也不可能大起胆子跟朝庭对抗,等到朝庭平定了这场叛乱,不光是消除了大汉王朝最不安定的因素,更重要的是还起到了杀鸡敬猴的作用。

在朝庭越发强势的时候,温和的《推恩令》想要执行下去,自然就变得容易得多。

信阳公主的这番分析虽然不敢说是绝对正确,但是至少窦琰觉得她分析的至少有七八分道理。让窦琰不由得暗暗咋舌,这妞要是个男人的话,就算不是一代名臣,至少也是个左右朝堂于五指之间的权臣。

边吃边聊,待到信阳公主放下碗筷之时,居然差不过去了大半个时辰,看着那桌上的寥寥残羹剩菜,信阳公主抚了抚饱涨的小腹,不由得有些脸红,都过了午时了,自己居然还吃了这么多,真是……

不过还好,窦琰倒没注意到,两人便径直离了窦府往那堂邑侯府而去,信阳公主再次出言相邀,窦琰倒也不客气,坐到了公主殿下那更绵软与宽敞的车驾之中。

舒服地靠着那软靠枕,饱食之显倍显慵懒无力的信阳公主在上车沉默了一小会之后说道:“对了,公子可知,那曲周侯郦寄前些日子向我父皇上表,请废世子郦皋之事?”

“曲周侯请废世子?”窦琰不由得一呆。曲周侯世子自然就是那位成天跟自己作对的郦皋,不过窦琰倒真没有想到这位一直领军在外的周周侯还真够果决的。看样子怕是已经知晓了寿诞上所发生的一切,知道郦皋这个倒霉孩子不受天子待见,干脆就先下手为强,请废世子。

“没错,但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只是偶然听闻父皇提起罢了。不过因为大战将临,所以我父皇压下了此事,并没有下旨。而且还听说,那郦皋如今已被禁足于曲周侯府之中。”信阳公主那双美眸里边全是精明与算计。“想来郦皋也肯定知晓了自己的地位怕是要不保了。”

“此人秉性向来睚眦必报,你可要小心一些,毕竟他有今日,窦公子您可是出了不少的力哦。”未了信阳公主还顺道暗讽了窦琰一句。

窦琰不由得悻悻地翻了个白眼:“公主殿下,不知道您听说过一句话没,君子必自重,人始重之,若是当初若不是他先来惹恼了我,我怎么可能会去跟他计较?”

“君子必自重,人始重之,不错,窦公子这话的确在理。”信阳公主听得此言,看向窦琰的目光仿佛又多晶莹了几分,嘴角微弯。“不过,郦皋可不是什么君子,现在落到了这步田地,怕真是什么手段都能使得出来,公子还是小心为上。”

“多谢公主提醒,过来他一个失势的侯爷世子,如今又被禁足于府中,想要对我不利,怕是没那么容易吧?”窦琰听到了这话,不由得眉头一扬,淡淡笑道。虽然表情显得很平静,但是心情却有些沉重了起来,毕竟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句后世经典名句窦琰还是很印象深刻的。

更重要的是,对方好歹也是一位曾经的侯爷世子,手底下怎么也得有上几个死士心腹,万一这丫挺的觉得失去了世子之位了无生趣,进而有了想要跟自己同归于尽的念头咋办?

自己可不想当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穿越者,看样子从今日起,自己身边的保护措施要加强,对了,自己妹子和娘亲的安全也要留心,至于老爹,还轮不到自己去操心。郦皋手底下的死士再牛B,也不可能千军万马中取人首级。

看到窦琰如此,心知自己的话应该有了效果,信阳公主便也就不再多言。

等窦琰与信阳公主抵达了堂邑侯府时,在堂邑侯府的后院花园里边早已经挤了老大地堆的人正在吃喝玩乐,看样子,怕是来了不少的时候了。

入了府,信阳公主让窦琰先去跟那些在后花园吃喝玩乐的勋贵子弟们汇合,而她,却要先去问候自己的姑母姑父。两人分手之后,窦琰在陈府家丁的领引之下,径直往那后院行去。

“哈哈哈,贤弟,你可算来了,怎么耽搁了这么久?。”喝得两颊发红,眼神发直的陈须大笑着窜至了窦琰的跟前,很是亲热地招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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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天底下最靠不住的就是小八婆。

第七十八章天底下最靠不住的就婆。

“这可怪不得小弟,只是那信阳公主到我府上时说是还没用膳食,所以小弟也就招待了公主殿下。”窦琰笑着解释道,抬眼一少,往日里所见到的那些勋贵纨绔大多都在。倒是真没有看到那郦皋的身影,说不定此刻,那个倒霉孩子正在小黑屋的角落画圈圈吧。

而大眼萝莉陈**正在跟另外几个小萝莉叽叽喳喳不知道嘀咕啥子,时不时发出一阵阵银铃般悦耳的笑声,可惜妹子去了乡下,不然,今天这样的场面她应该会喜欢的。窦琰不由得有些遗憾地想道。

“看兄长的表情,莫不是有什么喜事不成?”窦琰抿了口佳酿,滋味不错,虽然酒味比自己平日里饮用的果酒酒味重些,却透着一股子醇厚。

“嘿嘿,贤弟眼光果然毒辣,下个月初七,就是为兄及冠之期,到时,还望贤弟记得到时来府上作客才是。”陈须一脸眉飞色舞地道。

“下个月?兄台,咱们大汉不应该是二十方可及冠吗?”窦琰不由得一呆,莫非是自己记错了不成?

陈须不由得大笑道:“贤弟这话没错,但又不全对,要知道,行冠礼,但凡年满十六至二十之男子,皆可行冠礼,甚至有些还更早呢,汝不知周文王十二岁而冠,而周成王冠于十五之龄?”

听到了这话,窦琰不由得咧了咧嘴,也是,实际情况实际处理,自己记得好象汉武帝就是十多岁及的冠,具体多少岁忘记了,可不到二十岁就及冠这是可以肯定的。

窦琰赶紧向这位兄台连连恭喜,并且保证,等到了下个月初七,定当亲自登门讨杯水酒

“那是自然,对了,到时侯,贤弟可莫忘记让芷妹也同来,这些日子不见,也怪想她的,嘿嘿嘿……”陈须咧开了嘴一阵诡异的浪笑,白森森的牙齿很邪恶,看得窦琰想伸手抽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兄台,拜托你笑的时候别把嘴咧那么大行不行?”

“有吗?”陈须一脸莫明其妙摸了摸自己的嘴。“好了,为兄还要招呼其他客人,贤弟自便。”

窦琰悻悻地拿桌上的酒食来泄愤,不海吃海喝,岂能对得起自己空瘪瘪的肚皮,更重要的是,陈须这头禽兽居然打起了妹子的主意,不吃穷他,也得吃怕他……这炙羊腿味道怪不错的,不过再烤嫩点就好了。。

“窦家哥哥,你来啦。”陈须刚刚消失,陈**又突然出现在了窦琰的跟前,把啃得满手满嘴尽是油贼的窦琰给吓了一跳。“原来是你啊,怎么走路都不带声音的,故意吓人是不是?”

“芷姐姐怎么没来?”陈**没理会窦琰那夸张的表情,一屁股坐到了窦琰的身侧,小声地问道,大大的杏眼左瞅右瞄,表情很诡异,倒像是地下党女情报员正准备接头。

“哦,她随家母到乡下去了,怎么?”窦琰看着陈**一副故作神秘的表情,不由得问道。莫不是这小妮子又想跟自己妹子鼓捣什么八卦吧?

“对了,人家有件事想问问窦家哥哥,不过,你可不许告诉别人。”陈**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仿佛是有些犹豫。

“嗯,你问吧,放心,像你窦家哥哥我这样一诺千金的人,说不告诉别人,就不告诉别人。”窦琰信誓旦旦地答道,不过自己妹子可不是别人,告诉她自然不属于自己违背诺言。

“我哥行了冠礼之后,就可以成亲了。”陈**想了想,似乎做出了决定。

“废话”窦琰不由得暗暗翻了个白眼。

“什么叫废话,其实人家想说的是,我哥想向芷姐姐提亲。”陈**撇了撇嘴,不满地道。

“提亲?等等,你说你哥想要向我妹子提亲?”窦琰眼珠子顿时鼓了起来,彻底地被陈**这番话给震惊了。我x,陈须那个流氓果然是萝莉控。

“嘘,你小点声,让人听见了可不行。”陈**让窦琰的叫声给吓了一跳,赶紧扯了一把窦琰的衣袖道。

“我妹妹,你该不会是跟我开玩笑吧?”窦琰觉得自己脑袋里边一片混乱,虽然陈须对自己妹子有意思,这一点窦琰早就看出来了,可问题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陈须这头禽兽居然真想要冲自己妹子下手。

“什么开玩笑,人家可是说真的,前几日,我哥亲自向我娘亲亲口说出来的,不过我娘没同意,还说了我大哥一顿,说是,说是……总之我爹倒是没有反对,可我娘亲却不怎么看好。”陈到了这,表情显得犹豫了起来。

窦琰眼转子一转,已然明白那位馆陶长公主的心思,这位公主可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可以拿心爱的女儿当成商品买卖推销地利益熏心的主儿。

陈须乃是堂邑侯长子,日后的堂邑侯,怕是在馆陶长公主的眼里边,自己的老爹还不够资格成为她的嫡长子的岳父。

“你母亲亲不是反对了吗?你哥莫非还要提亲不成?”窦琰不由得再次问道。

“我大哥执意要干的事,我娘亲就算是打断他的腿也是拦不住的。昨天,我娘扼不过我大哥。最终不得不同意了,不过,还得等你爹回长安之后,才会由我爹亲自上门提亲。”陈**那张粉嫩嫩的俏脸上流露出了一丝羡慕的表情,看样子,陈**也很欣赏自己老哥反对包办婚姻?嗯?反正大概就是这意思。

可问题来了,陈须是啥货色,自己可是清楚得很,虽然这些日子跟这家伙厮混得挺熟,这家伙在纨绔圈子里并没有太多的不良表现,没有去调戏乐女啊,侍女啊,家丁啊一类的不良品行,唯一的爱好就是喝酒之后唱点海豚音啥的,嘴皮子有些罗嗦,不过心肠不坏,也算得上半个正人君子,当然,比起自己来,自然是要差上那么一点点。

他爹跟自己老爹乃是八拜之交的铁哥们,万一真要向自己妹子提亲,怕是十有**还真要成。问题是,窦琰记得这位陈小侯爷的下场似乎不咋样,据说是因在母亲服丧期间yin乱,且与兄弟争财,罪名当死,不过这货迅速自杀,所以没被抓去腰斩。

虽然窦琰不敢说一眼就能看清对方的本质,不过至少就目前来看,陈须怎么也不像那种夜夜无女不欢的色狼,再联想起历史上对汉武帝的评价,汉武帝掌权之后,大肆地削弱诸侯势力,经常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来夺削诸侯,以便于集权中央,窦琰觉得怕是十有因为汉武帝想要打压外戚势力,才会如此做。

嗯,不管如何,陈须终究下场凄凉,自己的妹子要跟了他,到时候……

“窦家哥哥,怎么我大哥向芷姐姐提亲可是好事,你怎么还一脸不高兴的样子?”陈到窦琰面色难呆,不由得嗔道。“要知道,芷姐姐也很喜欢我大哥的。”

“真的假的?”窦琰这个时候完全傻了眼。

“当然是真的,人家干嘛要骗你?这可是芷姐姐亲口对我说的,上次我们一块出去的时候,我大哥就让我跟芷姐姐提过,芷姐姐脸红得跟什么似的,最后还是人家好不容易才从芷姐姐的嘴里得知,她很也喜欢我大哥。”陈**很得意的扬了扬眉头摆显道。

这丫头要是脸上沫上两块鸡蛋红,在下巴来上一个颗痣,脑门上插朵花的话,完全可以去扮演幼生期的媒婆了,窦琰盯着这丫头,在心里边不无恶意地腹诽道。本还想回去问问妹子对于陈须的感观如何,没曾想,妹子居然已经先跟陈**漏了心事。

这下问题可棘手多了,窦琰觉得自己此刻就像是一只麻了爪子的猫,对于这些事,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下手。重要的是,自己妹子居然跟陈须这个萝莉控王八看绿豆对上了眼。他**的,这叫什么事啊?

不管了,等回去之后,找个时间问问妹子,若真跟陈**所言一致,自己妹子真要非陈须莫嫁,自己总不能棒打鸳鸯吧?再说了,老爹还活蹦乱跳的,自己真要跳出来指手画脚的,不是找抽是啥?

“芷姐姐要是成了我嫂子那可太好了。”就在窦琰长抒短叹的当口,旁边某只小萝莉还不识趣地在那叽叽歪歪不已。

“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热闹。”这个时候,信阳公主不知何时来到了窦琰的案几前,一脸笑盈盈地打量着那正对着骨头棒子发狠的窦琰还有那位神神叨叨碎碎念的小萝莉**。

“原来是大表姐,**有礼了,对了,你过来,人家有件事想要告诉你,可是,可是你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哦,我大哥他……”陈**欣喜地拉了那信阳公主到了一旁,一脸神秘地道。

信阳公主很配合地低呼起来,眼里边的八卦之焰也如同小宇宙爆发一样地在熊熊燃烧。还时不时扫了窦琰一眼,眼神很诡异,总之窦琰实在是猜不透信阳公主到底在想啥。

更重要的是听到了那句熟悉的开场白之后,窦琰已然觉得浑身无力,果然,天底下最靠不住的就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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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一床弹性极佳的床,而且还是双人床。

第七十九章一床弹性极佳的床,而且还是双人床。

“窦家哥哥,记得到时候要叫芷姐姐一块来哦。”未了,跟那信阳公主显摆完了八卦的**很是神清气爽地向窦琰招呼了声之后,去找她的同伴们玩去了,浑然没有注意到窦琰听到这话时翻起的白眼。

倒是信阳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就坐在了窦琰身边的案几前,时不时扫一眼窦琰,淡黑如水墨画卷般的双瞳在眼眶里溜溜地打着转,让窦琰觉得浑身不太自在,不由得挤出了笑脸道:“公主殿下莫非有问题?”

“怎么,莫非窦公子不喜窦、陈两家结这门亲事?”信阳公主素手撑着尖俏的下颔,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略略地描了淡妆的信阳公主此刻近在咫尺,或许是没有刻意地拿捏她公主的架势与身份,轻轻柔柔的嗓音也仿佛没了隔阂,少了高贵与傲气,却又多了几丝的柔媚和娇弱,看得窦琰不由得心头一跳。

窦琰眨巴眨巴眼,总算是没有失态。“这倒不是,毕竟家父与陈叔父乃八拜之交,若是须兄能与舍妹结成姻缘,倒也是件美事,只不过此言尚早,不是吗?”

听到了窦琰这番没有点营养的解释,信阳公主很是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你这话倒也有些在理,毕竟我那位姑母……要听实话吗?”

“愿闻其详?”窦琰看向一脸自信的信阳公主,不由得开口道。

“我并不看好令妹能与我表兄结成姻缘。”信阳公主嘴角微微一弯,话里边透着一种强烈的自信。

“哦,为何?”窦琰不由得来了点精神,毕竟刚刚听陈了长公主似乎反对无效来着,怎么这位信阳公主会如此肯定自己妹子跟那陈须成不了?

“若说我那表兄与后族之中的南皮侯家或者是章武侯家结亲,或许有这个可能。就算如今长公主劝阻无用,由着我表兄作主,怕是到时候……呵呵呵。”

听到了信阳公主意味深长的笑声,窦琰不动声色地拿丝帕抹了抹嘴道:“长公主乃是明事理的人,相信到时候她自会有所决断。”

“你不信我的话?”信阳公主一脸好奇地打量着窦琰,似乎想从窦琰张不动声色的脸庞上捕捉到了什么,那可是他的亲妹子,据信阳公主所知,窦琰与其妹的关系一向十分地亲密,明知这样的后果,不为其妹忧心,却仍旧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实在是让信阳公主心里边满是疑惑。

“当然不是,只是觉得车到山前必有路,想来我妹子吉人天相,应该不会的……”窦琰自然不好明说自己知道历史的走向,再过两个多月的时间,七国之乱评定,自己的老爹就会因功而封侯,跟周亚夫这位大汉声名显赫的名将一块平起平坐了。

那个时候,馆陶长公主怕是巴不得自己的儿子能够娶到自己的妹子,又哪里会再耍什么心机,毕竟,日后整个窦家的顶梁柱子,就是自己的老爹。

窦琰虽然没有直接回答问题,可是他脸上的那丝自信地淡淡笑意却怎么也让信阳公主无法忽视掉,信阳公主一时之间不由得呆住,心里边竟然冒出了一个荒诞的念头。“他笑起来的样子,倒没了往日的惫怠,而且似乎好看了许多。”

“公主,你怎么了?”窦琰看到信阳公主两眼直勾勾地瞪着自己,那张原本薄施粉黛的俏脸不知为何泛起了瑰丽的腮红,不由得一愣,莫非这妞此刻已然认识到了自己乃是一位美貌与智慧并重,英雄与侠义化身的奇男子,然后芳心暗许?

“我?啊,没什么,只是,只是有些感慨。”信阳公主惊醒过来之后羞得差点钻那案几子底下,自己这是干啥?大白天的,居然还当着这个讨厌的家伙出现了那么古怪的想法。赶紧胡乱扯了句:“也不知道日后自己会嫁个什么样的夫婿罢了。”

还以为是这位漂亮妞芳心暗许啥的,居然是因为听说自己妹子成亲,进而思春。窦琰不由得有些郁闷地嘀咕道:“公主乃是天之骄子,想要找个合适的肯定简单得很。”

“简单?”信阳自失一笑。“天下间,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

窦琰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拜托,用不着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行不行,婚姻之事,当以情投意合为妙。再说了,不知道有多少勋贵子弟都曾经向天子求婚,望能与公主结那秦晋之好,皆为天子婉拒。我可是听人说过,因为公主极受天子之宠,所以,天子曾有言,由公主自许之。”

“该不会是我那位表妹说的吧?”信阳公主把目光落在了不远处正在叽叽喳喳的萝莉圈中眉飞色舞的陈**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苦笑,看样子,她也很了解自己这位心里边藏不住半分秘密的表妹。

“这话我可没说过。”窦琰耸了耸肩膀,一脸的无辜,嗯好歹答应过**那个八婆,正人君子还是要守点信用度的。

信阳公主忍不住卟哧一下娇笑出声来。“哟,真想不到,窦公子还真想替我那表妹守密不成?”

“难道你不知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吗?正所谓君子一诺重于千金,既然答应……哼,对不起,对于这个问题我有保持沉默的权利。”窦琰话到半截才省起这个女妖精是在诈自己,不由得悻悻地瞪了这个娇笑得花枝招展的狐狸精一眼。

不说还好,听到了窦琰气极败坏的口不择言,信阳公主觉得自己差点把腰给闪断,都快笑断了气了。而周围此刻是一片死寂,无数纨绔子弟那幽绿的目光全都聚集到了这边,落在了信阳公主的身上,不过也有很多双杀人的目光落在了窦琰的身上。

就因为这臭丫头一阵脆若银令的笑声而让自己变成了群嘲的对象,窦琰虽然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不过心里边却很不平静。他**的,没吃羊肉,倒惹了一身地骚味。六月飞雪之下的窦娥怕也就我现在的心情。

信阳公主好不容易才忍不住了笑声,眼儿媚媚地横了窦琰一眼:“真不知道窦詹事这样的忠耿之人,怎么会……”

“这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懂不懂。”窦琰没好气地反驳道。“另外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我爹是我爹,我是我,每个人都不可能言行举止一模一样。要那样的话,世界又怎么会如此缤纷多彩?”

这话倒没有让信阳公主着恼,反倒是颇有兴致地品味了一番。“这倒是,天下间,还真没有两个秉性言行举止都一模一样的人。不过话又说回来,越是跟你说话,怎么就越让人看不透你?”

看到周围群狼的目光有喷火的架势,窦琰脸皮再厚也有些遭不住了,更重要的是,这位公主分明就是闲得蛋疼?呃,应该是闲得无聊拿自己来解闷才对,而且看到了周围杀人似的目光,居然还不识趣的闪人。妮子,既然你不识趣,本公子可就要出手了。窦琰眼珠子一转,一本正经地道。“……这个嘛,公主莫非真想知道缘由?”

“你会告诉我吗?”信阳公主斜倚着案几,玲珑窈窕的优美身姿尽显无疑,声音又软又糯,让窦琰想到的不再是百灵鸟的歌唱,而是一床弹性极佳的床,而且还是双人床。

窦琰不由得咕嘟咽了下口水,仍旧保持着正人君子的昂然与自信:“当然可以告诉您,其实这很简单,因为本公子向来都是衣冠齐整。”

听了这话,信阳公主不由得瞪圆了双眸,不可置信地把樱桃嘴张成了o型,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你……”

“我怎么了,公主殿下,我只不过是在向你打个比方,如果你想要看透事物的本质,本来就该抽丝剥茧,才能现事物的真面目。”窦琰的表情仍旧显得那样的道貌岸然,就像是一位严谨的科学工作者正在大学礼堂里,当着成百上千的学生,从生理学和心角度来解释为什么饭岛爱、苍井空、武藤兰等人体艺术家,会成为广大热血男儿和极少数白合性向的女性地精神和灵魂的导师。

听到了这番解释,有气想,偏生不出来的信阳公主给憋的两眼绿,恨恨地瞪了窦琰一眼之后起身离开,留给了窦琰一个后脑勺,还有那曲线优美的背影。

窦琰心头暗暗松了口气,总算是把这丫头给打走了,总算是能低调一点了,嗯,摸了摸肚子,继续对那案几上的食物动了凶狠的进攻。

而已然坐到了另外一边的信阳公主时不时还偷偷瞄向这边,神色不太对劲,目光也很锐利,不过相比起要对付数十对色狼那种忌妒得要死的目光而言,杀伤力实在是太弱了,至少窦琰反倒能好整以暇地欣赏起了这位信阳公主着恼的羞嗔之态。

遗憾的是,信阳公主现自己的目光与意念攻击达不到自己所预期的效果,反倒惹得窦琰这个流氓老盯着自己上下打量,终究还只是个姑娘的信阳公主最终败下了阵来,转过了头去,跟相熟的那些女士们聊起了天来。

ps:第二更到达,累死了,先去休息,明天继续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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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不玩死你老子跟你姓!

第八十章不玩死你老子跟你姓!

酒饱饭足,打着饱呃,与陈须这头禽兽兄台依依惜别,窦琰踏上了回程的车驾,晃晃悠悠回了府,正要躺下打个盹的功夫,却又听到有人来报,有人前来拜访自己。

“一男一女?”窦琰翻了个白眼,只不悻悻地从榻上爬了起来,好衣着之后,朝着那前厅走去。刚刚到了前厅阶下,就看到了一男一女站于阶上,居然是那郭解与其堂妹郭芙,窦琰不由得一呆,心里边怎么也想不通这二位怎么会上门来。

郭解却不敢怠慢,向着窦琰一揖到地,正色道:“河内郭解,拜见恩公。”

“女子郭芙见过窦公子。”旁边郭芙撇了撇嘴,却也不敢怠慢,学着男儿向窦琰抱拳为礼道。

“原来是郭大侠亲自登门,失敬失敬。”窦琰赶紧上了台阶,扶起了这位日后天下闻名的郭解。

“大侠之名,解愧不敢受,若是恩公不弃,换我一声翁伯便可。”听到了大侠两字,再看窦琰那张坦然的表情,目光扫到了自己身畔所挂的宝剑,郭解再厚的脸皮也不禁有些烫,一半是为自己脸红,另一半却是为窦琰,这家伙把自己的宝剑给拿了,结果又送了回来,虽然可以说这家伙是明抢,可问题是自己有错在先,郭芙求剑失败之后,郭解本来已经不报希望了,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居然又真给还了回来。

“呵呵,既然如此,那弟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弟原本正想着什么时候抽空去探望翁伯兄,不想翁伯兄居然亲临寒舍,着实让弟高兴啊,翁伯兄请,郭芙姑娘请。”窦琰一脸的笑容,热情得仿佛真跟郭解是多年的铁哥们似的。

分宾主坐定之后,酒过三巡。郭解清了清嗓子,向着窦琰道:“公子以德报怨,如此品行,着实羞煞郭解,今日,便是来向公子请罪。”

窦琰自失一笑:“翁伯兄您这话就过了,有时候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已,我相信当日若是翁伯兄还有办法的话,也不会……呵呵,这里不用你们侍候了,都先下去吧。”窦琰扫了眼厅中的几下家丁吩咐道。这种丢脸的事情还是少有人知道为好。

“说来惭愧,那日若非是恩公仗义援手,郭解怕是就交待在那帮宵之手了。”一提到这事,郭解不禁满脸怒容,面色青中带紫,看样子,那天给他的打击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翁伯兄你我年岁相仿,当可平辈论交,切莫在恩公恩公的叫了,若是翁伯兄不弃,换我一声贤弟便是。”窦琰虽然脸皮厚,但是让郭解左一声恩公,右一声恩公地叫得浑身不自在。

不过郭解却不愿意,只是把恩公改成了公子,窦琰倒也懒得在称呼上纠缠,只要不叫得像恩公那么肉麻就行。

“今日来拜见公子,一来,是多谢公子还剑之恩。”郭解抹了抹嘴,向着窦琰抱了抱拳,有些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腰间的那柄式样古朴的宝剑。“其实若是寻常的宝剑,郭解倒也不会吝啬,只是此剑乃是家父留给解的唯一之物,故此才让芙妹来向公子索要……”

“哦,原来如此。”窦琰点了点头,很理解地笑了笑。“无妨,其实当日我就是觉得此剑造型别致,颇为锐利,所以见猎心喜,拿来把玩一番,不想,居然是令尊之物,实在是,弟在这先向翁伯兄赔礼了。”

“这可当不得。”看到窦琰向自己作揖赔礼,郭解连忙起身让开,之后又还了一礼。

郭芙这个身材火辣的美人儿这个时候清了清嗓子道:“今日随我堂兄来,令有一件要事相告,也算是作为公子归还我堂兄宝剑的谢礼。”

“哦?”窦琰的目光落到了郭芙的身上,看着这位着装犹如男儿,却遮掩不住她那劲爆火辣身姿和娇好的面容的女侠,不由得轻笑道:“郭姑娘请讲。”

“有人欲对公子不利。”郭芙挑起了眉头,似乎很得意地道。

“敢问郭姑娘,不知是谁欲对在下不利?”窦琰伸手摸了摸下巴,淡淡地笑道。

郭芙不由得一呆:“我怎么知道?”

听到了这个答案,旁边的郭解也觉得脸红,赶紧插嘴道:“公子,郭解这些日子养伤,一直未有活动,这个消息,乃是郭某的一位兄弟来探望郭某时所言,郭某也曾相询,不过这位弟兄只知中城东那边的有人去寻游侠儿,以百金之重资,买公子人头。”

“我x”窦琰一听这话,不由得咧开了嘴,脑海里边顿时显现出了郦皋那张阴枭的脸庞和歹毒的眼神。不用猜窦琰都能料定,除了这位兄台之外,怕是还真没人闲得蛋疼,花上百金来买自己的命。

“只可惜郭某初到长安不久,对于长安城中的游侠不甚了了,这几日虽然去寻了一番,却未能得知何人接下了这桩买卖。实在是惭愧。”

“无妨,有了这个消息足矣,说来,还得多谢翁伯兄援手了,他日,必有厚报。”窦琰点了点头说道,心里边却暗暗狠,他**的,想要老子的老命?行,你丫的等着。

“解可不敢当,解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报答公子。”郭解赶紧推辞道。“好了,此间正事已了,眼下天色将晚,郭解就先告辞了。他日,再来拜访公子。”

窦琰又跟这位客气了一番,言明改天有空往那院去探望郭解,倒是让郭解有些受宠若惊,毕竟现如今郭解虽然薄有侠名,却也只是在老家,来到了长安打拼了半年,虽然有了点名气,不过交往之辈尽是中下层,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位身为后族才俊的窦公子居然会对自己如此礼贤下士。不过最终还是扼不过窦琰,答应到时候一定会亲自来邀窦琰过府一聚。

“那就这么说定了,既然翁伯兄执意要走,那弟也就不挽留了。”窦琰起身亲自相送郭解兄妹,灯笼着橙黄色的光,照在那青石板铺就的路上,一行几人的脚步着沙沙的声响。

“对了,敢问缇萦姐姐这些日子可好?”行不多远,已然看到了那灯火通明的府门,窦琰脚步放缓了些,向着那郭芙问道。

“我跟师尊昨日才从渭河边回来,这些日子,我师尊可是累坏了。”提到了淳于缇萦,郭芙不由得神情一黯。

“……嗯,还望郭姑娘代我向缇萦姐姐问候一声,有时间琰会去看看她。”窦琰张了张嘴,却没有多说什么,只不过,心里边不由得多了一丝担忧,毕竟一个弱女子成天在外东奔西跑的,对于身体和心理可都是严重的考验,真怕她这么劳累下去会出什么事。

“若是公子有疾,倒可以去找我师尊,若是没有的话,那就不用了。”郭芙可对窦琰没多少好印象,即使窦琰归还了她堂兄的宝剑,可是郭芙总觉得窦琰不是什么好人,嗯,至少窦琰上次拉过了自己师尊的手之后,郭芙更认定了自己的判断。

听到了郭芙的回答,郭解不由得瞪了一眼堂妹:“不得对窦公子无礼。”

郭芙看样子对郭解很敬畏,悻悻地闷哼了一声之后,却没有再说什么。

“还请公子请留步。”终于走到了府门外,郭解回手向窦琰行礼道。

“既然如此,那就请恕弟不远送了,嗯,伯讷,把灯笼交给翁伯兄,天黑夜路难行,有些灯火总是好的。”窦琰笑着回礼道。

可话音未落,就到那府门个的巷子暗处陡然传出了数声弦响,窦琰有些愕然地向着那出声方向望过去,就看到了数个黑点陡然现身于灯光之下。郭解脸色不由得勃然而变,暴喝一声:“公子心”原本还好好呆在鞘中的宝伸陡然弹出,一道乌光一弹一卷,便听到了数声脆响,三只被郭解出手斩断的利箭尾翼连同部份箭杆斜飞出去。

而此刻,郭芙亦娇喝了一声,短剑也弹出了鞘,反手上撩,也斩飞了一只破空而来的利箭。

窦琰只看到跟前光芒一亮,就觉得胸口像是被一柄大锤狠狠地砸中,不由得两眼一黑,向后倒去,若不是那窦伯讷见机得早赶紧扶住了窦琰,怕是真要直接后脑着地。

“公子,公子中箭了,来人”窦伯讷看到了窦琰心口上方斜插着半截箭杆,泊泊的鲜血顺着那箭体入肉的创口染红了衣襟,不由得脸色大变,狂吼起来。

原本站在门口的几名家丁顿时刀剑出鞘,将窦琰围在了当中。“公子你没事吧?”郭解一脸焦急的问道,心中几欲狂怒,居然有人敢当着自己的面刺杀自己的恩公,这要是传扬出去,自己直接抹脖子得了。

“……无妨,还好有你替我拦了一下,只是射在了肩窝这里。”窦琰疼得脸煞白,连连吸气不已。

“公子稍待,郭解且去提那些贼子的人头来给公子赔罪芙妹看着公子,免得再有人来乘虚而入”郭解一咬牙,转身冲下了台阶,转瞬间身影就没入了黑暗之中。

“翁伯兄,别全都宰了,留活口”疼得满头是汗的窦琰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全宰了,那自己怎么找幕后主使报仇血恨?好好好,郦皋,老子不玩死你老子就跟你姓。

ps:第一更到达,今天还算早的,嗯,还在努力当中看样子宝宝去了幼儿园之后,真是感觉浑身轻松,嗯,几可达身轻如燕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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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我靠啊!!你这个疯女人!

第八十一章我靠啊!!你这个疯女人!

已然得知了消息的窦府家丁皆尽持刀拿棍地蜂涌而出,除了留了几个守着窦琰之外,全都杀气腾腾地朝着窦伯讷所指的方向狂奔而去。

而窦琰也很快被移回了前厅。看着那些被削落的箭尾也被人拿了进来,窦琰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整整四支箭,也就是说,至少有四个杀手想要自己的命。

幸好方才那郭解郭芙这对堂兄妹眼明手快,不然,自己可不仅仅只是肩窝受创那么简单了。

“公子,您没事吧?小的已经命人去唤医者了,您撑住。”窦伯讷此刻削瘦的脸上半点血色也无,惊疑不定地打量着窦琰受创的肩膀。“都是小的们没本事,让公子受这样的罪”

“行了,不要叽叽歪歪了。”窦琰咬着牙根道,他**的,前世顶天也就在街上跟小痞子耍拳脚,打得头破血流而已,哪会像现在,居然让一支箭在肩膀上戳个对穿。

“我来给你治伤吧。”一直拿着短剑守在窦琰身畔的郭芙看到窦琰的神色,不由得脱口说道。

“你会?”窦琰一呆,下意识地道。

郭芙不由得瞪起了杏眼:“我师尊可是淳于缇萦,我怎么可能不会,区区小伤而已,只要我替你把箭拔出来,然后敷上这个我师尊特制的伤药,就可以了。”

听得这话,原本还准备让郭芙治自己的伤势力的窦琰眼珠子不由得鼓了起来。我x,真要这么整,自己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的今天。“不用,你们给我去烧水,快去,再撕一些薄麻布,要白色的,放在开水里边煮十分,嗯,煮半盏茶的功夫,然后拿过来,还有你,给我去找家里边窑得最久最烈的酒来……”窦琰忍着疼痛,咬牙吩咐那些家伙去准备消毒清创的事物。

自己可不想因为伤口感染破伤风或者败血症啥的,而成为穿越史上第一位英年早逝的穿越青年。

还好,这些家丁虽然都有些慌了神,可是看到窦琰只伤及肩膀,倒也松了口气,赶紧照着窦琰的吩咐去做。而窦琰却丝毫不敢稍动,要不然,那箭杆摩擦着那伤口所引发的疼痛,足以让窦琰骂上一宿的娘。

“喂喂喂,你什么意思?本姑娘好心好意地为你治伤,你居然不领情?”郭芙却有些恼了,挥着手中的那个小药瓶子,一脸的不满。

“郭姑娘,我不是不领你的情,而是这种伤口我还是自己处理的比较好。”窦琰嘶着牙,强挤出了一丝苦笑道。

“你会医道?”郭芙不由得瞪圆了眼。“那你府里的家丁干嘛还去叫医者?”

“……这个我现在没功夫跟你解释,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拜托郭姑娘您先乖乖的闭嘴让我休息一下成不?”

看到窦琰此刻一脸的不耐,郭芙两眼一瞪,手插纤腰本待回嘴,可看到窦琰那张俊朗的脸庞此刻一片煞白,眉飞紧拢,不由得心头一软,悻悻地哼了一声,撅起了丰唇不知道在小声地嘀咕啥,但好歹总算是没再找窦琰的麻烦。

这个时候,窦伯讷战战兢兢地在窦琰的招呼之下,总算是设法将那箭创周围的衣物都给剪烂,露出了那创口,还有那随着窦琰的呼吸而犹自颤微微地断箭。还好,箭入体之后,没有拔出来,所以流的血并不多,看样子也没有伤到什么大动脉啥的,最重要的是,要是这只箭没被阻拦,再低上个半尺,窦琰怕就只能再次悲愤地穿越了。

“少爷,那箭头已经穿透过去了,一会若是要取箭的话,怕是只能硬拔。”窦伯讷抿了抿发干的嘴皮,小心翼翼地道。

窦琰无语地点了点头,这种穿刺伤,自己还真是出娘胎以来第一次挨过。

家丁们的动作相当的迅速,很快就把窦琰所需要的东西一一取来,其中为首的家丁上前向窦琰禀报道:“公子,东西都准备好了,凉开水是今天下午刚刚烧好的,不过那烧煮白麻布还需要点时间,您看……”

“那就再等一会,反正就让这箭多在肉里边扎一会吧。”窦琰悻悻地摇了摇头,没有绷带一血飙得厉害咋办?毕竟自己不是专业的医护人员穿越,所以万事安全第一。

还好,窦琰至少没有等到自己失血过多,那些已经在厨房煮好之后烘得半干的麻布条已然也拿了过来。而窦琰已然等不及那绸布条自然干了。

接过了那窦伯讷递过来的,准备一会拔箭杆时堵在嘴里忍痛的毛巾,左右扫了一眼。“你们谁来给我拔箭?”

这话一出口,所有家丁全都一呆,看着那仍旧插在血淋淋的伤口之内的箭杆,都有些犹豫,窦伯讷咬了咬牙。“公子,您还是等医者到了再取箭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您要是出了什么事,主人和夫人……”

窦琰有些无语,靠,拔一根箭而已,用得着这么紧张吗?窦琰目光一转,落在了那听到了窦琰之言,已然显得有些跃跃进欲试的郭芙身上。“不知郭姑娘……”

“我来干这个我在行,要知道我师尊可是鼎鼎大名的淳于神医。”窦琰话还没说完,郭芙已然迫不及待地挽起了袖子,可窦琰怎么看都觉得这丫头不像是医生或者是护士,倒像是那种贴广告在电线杆子上,满嘴牛B哄哄,叫嚣专治天下各种疑难杂症的军医,而且是女军医。

“呃,那多谢你了……啊我x啊你这个疯女人啊……”窦琰话音未落,郭芙便麻利地一手窦琰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捏着那已经穿过去的箭头,狠狠一抽,一股子血箭顿时飚了出来,疼得还没有丝毫心理准备的窦琰连声惨叫不停,惊得一屋子里的窦府家丁全傻了眼。

“喂,说好了让我拔的,居然还敢骂我?信不信我不拔了,把这玩意戳回去,你让他们来拔。”郭芙一脸不满地叫道,不顾手上的血污,居然还拿着那杆满是血污的箭杆示威地冲窦琰晃了晃。

疼得差点昏过去的窦琰很及时地闭上了嘴,不过心里边的涛天怒火足以让能够埋葬庞贝城的火山逊色。“你狠臭女人,你等着,老子伤好了,非把你先奸后杀,再奸再杀不可”

在连吼带骂的窦琰的指挥之下,窦伯讷等人一头臭汗地先是拿那盐水给窦琰冲洗着肩膀上的伤口,然后又把府中窑藏得最久最烈的一壶酒拿来冲洗了一道,接着又用那盐水又冲洗了一次之后,窦琰抄起了郭芙丢在榻上的那小瓶伤药,一时之间,又不由得有些犹豫了起来。

刚刚让窦琰骂得份外委屈的郭大姑娘忍不住撇了撇嘴道:“这药可是我师尊亲手泡制调配,就是怕本姑娘哪天有了伤,好能够治伤的,要是其他人,我才不会拿出来,你要是不愿意用那就还给我。”

“用,既然是缇萦姐姐亲手调配的药,我自然要用。来,给我敷上。”到了这地步,三拜九叩的程序都过了,就差这最后一哆嗦了,莫非就看着药傻等那位不知道何时会来的医者不成?想来郭芙再怎么的,也不可能害自己。

不得不说,这药效果还真不错,窦伯讷散上去之后,不大一会,原本还泊泊地流着丝丝血水的创口已然止住了血,而且伤口透着一股子淡淡的灼热,而不再是那种扯得让人头皮发麻的疼痛感。

窦琰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然后让窦伯讷他们将那些已经干得差不多的白麻布条拿了过来,指挥着他们先给自己拿些白麻布条叠成了一小块盖在了伤口之上,然后再慢慢地缠绕住前后的伤口。

“那个,窦公子,你拿那些盐水和老酒冲洗伤口有什么用?还有煮那布条干吗?”等到了这会,看到那窦伯讷将伤口已经包裹得差不多了,心里边正自愤愤的郭芙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开口问道。

“这叫消毒清创,不然,伤口里边留下异物的话,肯定会发炎化脓的,而酒和盐水都有消毒的效果。开水也同样有这样的效果。”窦琰忍不住摆显起了自己领先这个时代一千多年的医学护理知识。

“真的假的?”郭芙忍不住又凑近了些,一双黑眸好奇地打量着那包扎的式样很奇怪的白麻布。

“你觉得我会拿自己的性命来跟你开玩笑吗?”窦琰有些哭笑不得地反问道,虽然这臭丫头偷袭了自己一把,害的自己大丢颜面,不过看在她给的伤药看起来似乎有些效果的份上,这笔帐就先记着,以后再跟她算。

而包杂好了之后,总算是觉得身子似乎又恢复了点自主权的窦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那窦伯讷再给自己寻一件外披来穿上,要不然,自己穿着一身给剪破的衣物,再搭上一条缠着绷带的膀子,怎么看都像是在和谐社会大街小巷流窜的乞丐。

“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故弄玄虚,哼,要是我师尊在,肯定知道怎么回事。”郭芙小声地嘀咕了句,不过倒也觉得窦琰应该不会傻到拿自个的伤口来玩。

又一更到达,大伙慢瞅,看来小家伙不在身边闹,果然码起来都感觉轻松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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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一下,一下,又一下……

第八十二章

一下,一下,又一下……

用一条斜方巾将受伤的胳膊吊起后,窦琰披着外衣端起了那剩下的酒水抿了一口,或许是酒精再加上药物的作用,让窦琰总算是恢复了一丝精神。

就在这当口,突然听到了厅外由远及近的喧闹之声,一位提着棍棒的家丁当起冲入了厅中,向着窦琰纳头便拜:“公子,抓着人了,是那位郭侠士抓住的,两个活口。”

“就两人?”窦琰眉头一扬问道。

“一共是五个贼寇,不过那三个意图反抗,还伤了咱们两位弟兄,弟兄们当时一急,就直接把那三个给剁成了肉泥,肯定不见活了。”这位家丁恨恨地道。“可惜小的手慢了,才砸了十几棍子。”

看着他那满脸的血污却犹自兴奋的表情,再联系他方才所言,窦琰不由得咕嘟咽了口唾沫,半天才道:“死了就死了,那伤受伤的没事吧?”

“回公子,都是皮肉伤不碍事,毕竟咱们人多。”这位家丁话还没说完,窦琰就看到了那高大精悍的郭解提剑大步入了厅中,而他身后,是两个被捆得犹如枕头棕一般的黑衣蒙面人,嗯,不过两人的蒙面巾此刻都已经被掀开,脸上青红紫绿啥颜色都有点,其中一个两眼肿得就像大眼泡金鱼似的,看样子应该让家丁和郭解揍得不轻。

郭解大步走到了窦琰的案几拜倒在地,很是尴尬地道:“公子,郭某总算是幸不辱命,逮着了两个活口。”

“翁伯兄您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今日此事若非翁伯兄,怕是小弟这会子已经魂归地府喽。”窦琰只能拿那只未受伤的手轻扶了扶郭解,强撑着挤出了一丝笑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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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琰越是这么说,郭解却越是懊恼,恨恨地一拳砸在了地板上,震得那整个前厅似乎都微微一颤,可见其用力之猛。“公子切莫如此说,今日若非是公子相送我兄妹,又怎会遭此一劫,哼这些混帐东西,郭某恨不得斩尽尔等”说到了最后,郭解转过了身去,朝着其中一个黑衣人一拳砸去,原本让两个家丁给按得跪倒在地上犹自挣扎不停的黑衣人两眼鼓得犹如晒干的咸鱼,直接就软倒在地板上拱成了虾球。

“郭某方才已然查验过了,这几人皆是城东的游侠儿,这家伙叫孙叔豪,乃是有名的亡命之徒,身上背着好几条人命官司,而这人还有那三个被杀的应该都是他的手下。”郭解指着那个被他一拳给揍成了虾球的家伙悻悻地道。“若不是备有弓箭,想来他们也伤不了公子才是。”

“你叫孙叔豪?”窦琰上前两步,打量着这个跪倒在地上干呕不停,两眼肿成了细缝,嘴边犹自挂着血丝的剽形大汉。

“某坐不改名,行不更姓,正是孙叔豪,今日若不是这个鸟人在此,你本该死在我们弟兄手中。”孙叔豪挣扎着抬起了头,怨毒的目光在那散发的发际后闪烁着残忍的凶光。“窦公子,今日栽在了你的手上,咱们弟兄认了,箭是老子射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有本事,就给老子来个痛快。”

“还真是个好汉子嘛,到了这会子还嘴硬。”窦琰咧了咧嘴,淡淡地笑着抬手阻止了要扑上来给这家伙一顿拳脚棍棒的家丁。“别打,打死了,那就没意思了,孙叔豪,你们俩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告诉我谁让你们来杀我的,我可以把你们交给官府;第二,你们如果不愿意主动说出谁是幕后主使者的话……没办法,我会让你们说出来的。”

“就凭你?”孙叔豪不由得冷笑了起来,犹自硬气地道:“老子好歹也是带把的爷们,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能从老子的嘴里掏出话来?”

“公子,此人在长安的游侠里边,完全就是个剁不烂煮不熟的滚刀肉,解以为,公子要么把他交给官府处置,要么,就直接……”郭解并指如刀,狠狠一搓。两眼犹自冒着寒光地盯着那孙叔豪。

“没关系,别人或许问不出来,如果是我的话,没问题。”窦琰吸了吸鼻子,表情很谦虚,不过语气却透着一股子强烈的自信和阴狠。“想要杀我,既然我活下来,那么,对方总该付出相应的代价才对,不然,岂不是对不起窦某堂堂正人君子,向来以直报怨的名声?”

“窦伯讷,先把这两个家伙拖出厅去,我可不想让厅里边沾上难闻的味道,到时候我娘亲和妹子怪罪下来可就不好了。”窦琰转过了身来,扫了郭芙与郭解一眼:“今日得两位相助逃过死劫,日后,窦琰当有所报。”

“不敢,这本是解该做的。”郭解赶紧回礼道。“公子,解想先留下来,万一有什么事情,公子不方便做的,请交予解,也能稍减解心中的歉疚。”

“这个……”窦琰看到郭解意志恳切,只得点了点头:“得翁伯兄援手,那自然是好的。”

“我也不走,我要陪着我堂兄。”郭芙看到窦琰的目光扫了过来,故意扭开了脸不看窦琰,就像是一只吃了秤砣的天鹅。

“……行,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多说了。”窦琰翻了个白眼,爱呆不呆。

步到了厅外边,窦琰看到了那被按倒在地上啃青草的孙叔豪和另外一名凶手。“你们说不说?”

“呸……”孙叔豪恶狠狠地吐了口唾沫,不过只能吹起一丝草屑和飞灰。

“看来你先第二条路,那你呢?”窦琰把目光落到了旁边的那名凶手身上。这位二十出头,面如死灰的黑衣人同样一梗脖子大声叫道:“老子坐不改姓,行不更名,毛世道就是爷爷的名字。”不过声音虽高,底气却不足。窦琰眉头一扬,已然想出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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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嘴都堵上。”窦琰一使眼色,窦伯讷立即心领神会地拿破布将两人的嘴堵得严实无比,哽得这两个家伙猛翻白眼。

“公子,拿来了。”这个时候,一位家丁屁颠屁颠地提着一把小锤子跑了过来。“这是找府里的匠人拿的,已经是最小的了。”

窦琰接了过来,手拈了拈,丢还给他。“你们谁心狠手辣一点?”

“……”所有窦府家丁全都呆头呆脑的望着自家公子爷。窦伯讷有些结巴地问道:“公子,您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刚刚那谁,就是方才杀人不眨眼的那位家丁在哪?给公子我出来。”窦琰悻悻地瞪了一眼窦伯讷,大声地喝问道。手一指,正是方才抢先回府向窦琰报讯的那个家伙。

“公子有何吩咐。”这位高个并不高,但是却结实得像是一堵墙似的家丁笑呵呵地站到了窦琰的跟前。

“你叫什么?”

“小的窦鼎,乃是家生子。”这位家丁一开口,窦琰不由得咧开了嘴,半天才回过了气来,他**的,这叫什么名字。豆丁?就他那高有七尺,宽怕也有七寸的模样,实在是与他的名字太不班配。

“哦,豆丁啊。来,这个交给你……”窦琰在那窦鼎的耳边一阵小声的嘀咕,窦鼎先是一呆,傻愣愣地瞅了窦琰半天,才恶心狠狠地点了点头:“公子您放心,交给小的就是了。”

“哥,他这是要干吗?”郭芙忍不住向郭解问道。

郭解翻了个白眼小声地答道:“我哪知道,说实话,想要让孙叔豪这等亡命之徒开口,怕是太难了……”郭解话音未落,原本眯起的双眼顿时鼓了起来。

郭芙同样杏眼瞪圆,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因为他看到那窦鼎正拿着一个小锤子狞笑着走到了那孙叔豪的跟前,之后,两个魁梧的窦府家丁恶狠狠地将那孙叔豪的一只手掌摊开在地面的青石板上,随着那窦鼎手中的小锤子落下而血光迸现,孙叔豪原本歹毒的细缝眼顿时鼓得比那牛眼还大,鼻子里边发出了凄厉的呜呜声。

“哎呀,还是太吵了,你们把他给拖那么去继续砸,别在跟前污了本公子的耳朵和眼睛,对了窦鼎,你可得记住了,每根手指都给本公子一截指头一截指头的砸,别一锤子就全砸了。”窦琰面不红心不跳地打量着那眼珠子也瞪至了极致,扭曲的脸庞上满是惊惧之色的毛世道,淡淡地吩咐道,就好像是在吩咐家丁端茶送水一般平常。

“公子放心,小的省得。”心领神会地窦鼎伸舌头添了添嘴角,狞笑着抬手一招呼,几个武大三粗的家丁挟起了死命挣扎的孙叔豪拖到了前厅后边的一处拐角处,接着,小锤子砸击在那青石板上的脆响声再次响了起来,一下,一下,又一下……

每一次声响,都会伴随着一声被掩住口鼻的呜咽声回落在暗夜之中,听得让人毛骨悚然。

毛世道两眼瞪得眼眶欲裂,那黑暗处传来的每一声脆响,都会让那毛世道的身子颤抖一阵。

“现在想告诉我是谁派你们来的了吗?”窦琰笑眯眯地拍了拍毛世道的脸颊。笑容落在了毛世道的眼中,却犹如地狱里的魔王一般狰狞。

毛世道呜呜不停,脑袋拚命地上下晃动着,连脑袋在那草地上砸出了浅坑也顾不得了。窦琰也不说话,只是挥手示意那家丁将那塞住毛世道嘴巴的毛巾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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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杀人不见得要我们自己用刀

第八十三章

杀人不见得要我们自己用刀

“我说我说,窦公子,是一个叫做郦胜的人叫我们做的,他给了我们三十金,说是他每天晚上都会在一处叫左巷的小巷子左手第一间民宅里等我们,只要哪天我们把事给做了,把公子的人头带给他,或者是听到公子已经没命的消息,他就会再给我们七十金,对了还有,那些弓箭可都是他为我们提供的。”窦琰甚至还来不及问上一声,毛世道就犹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一切都给吐了出来。

“郦胜吗?”窦琰伸手抚了抚自己的眉毛,很斯文很绅士地笑道:“我怎么确信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窦琰越是笑容满面,毛世道的脸色越是灰白,嘴皮子哆嗦得就像是那寒冬腊月在雪地里裸奔的神经病。

“公子,要是小的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满脸惊惧的毛世道赶紧指天画地地发誓道。“要不就让我跟孙叔豪一般,让您把我的十指一截截的砸断。”

“好吧,那我暂且信你一回。”窦琰暗松了口气,站起了身来。却看到那站在身后不远处的郭氏兄妹皆是一脸的不忍,嗯,府中的家丁倒都是仇敌同慨,全都是一副不解恨之色。

窦琰不由得暗暗摇了摇头,步上前去,转脸望向那郭氏兄妹。“两位是否觉得小弟太过残忍?”

倒是那不忍地转开了脸的郭芙却抢先道:“他们想要杀你,你杀他们,这倒没甚子,可是你这么折辱他们,实在是有些……”

“妹子”郭解低喝了一声,向窦琰抱拳道:“公子,您这么做,怕是于您的名声有损,还望公子能给那孙叔豪一个痛快。”

很耿直的大侠风范,我喜欢。窦琰嘿嘿一笑,伸手一引,指向了那仍旧在发着怪声和脆响的地方:“两位自去看看便是。”

“你什么意思?”郭芙眉头一挑,柳眉倒竖,傲娇之气狂震。“你折辱那孙叔豪倒也罢了,莫非你还想借此来……”

“住口”郭解深深地看了脸上的笑容怎么都觉得有些坏坏的窦琰一眼,一语不发地朝着那暗处行去,走到了那处之后,郭解先是愕然,接着露出了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脸保持住了形容,一语不发地转身走到了窦琰的跟前,一揖到地:“解错怪公子了,居然质疑公子之人品德行,解实在是……”

“翁伯兄不必如此,小弟也是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窦琰笑着伸手扶起了郭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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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们,你们是什么意思?”郭芙看到自己堂兄就这么转溜一圈回来之后不仅仅不怒,反而向窦琰赔礼道歉,实在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窦琰嘿嘿一笑,冲这个脾气火爆的妞挑了挑眉头。而郭解只是苦笑着看向郭芙,却没有任何的解释。

“你哼,本姑娘倒要看看你搞什么鬼……”郭芙恼怒一跺脚,转身向着那边行去,先头的几步怒气冲冲倒是迈得蛮快的,可是越接近那个地方,郭芙的脚步亦不由得缓了下来,虽然郭芙长年习武,胆气颇大,可一想到那种两个手掌的手指全给砸得稀巴烂的场面,忍不住小心肝狂跳了起来。

有些犹豫地回头偷看,却看到了窦琰似乎注意到了自己,正嬉皮笑脸地冲自己眨眨眼,“哼,登徒子”郭芙忍不住低啐了一口,壮起了胆子大步向前迈去,不过却没有看到那幕想象中无比血腥的场面。

却只看到那被堵住了嘴的孙叔豪一脸迷茫地瞅着那窦鼎正恶狠狠地在那砸地面的青砖,每砸一下,旁边有一位窦府家丁就会用布蒙住自己的嘴发出洪亮的呜咽声……

而那孙叔豪除了右手尾指鲜血淋淋之外,其他的手指头却没有任何的伤痕。

“你们,你们这是干吗?你们少爷不是让你们砸他的手指头吗?”郭芙傻愣愣地半晌才反应过来,不由得脱口问道。

“这位姑娘,我们公子不过是想吓那边的那个家伙,让他供出幕后主使,才整这么一出。”那窦鼎翻了个白眼解释道,手里边却仍旧不停地砸着那青石地板,旁边的那位家丁仍旧继续配合地呜咽……

郭芙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之后是羞怒交加,转身走到了窦琰的跟前。看到窦琰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旁边堂兄也是一脸的古怪之色。郭芙不由得恨恨地瞪了窦琰一眼:“虽然我错怪你了,不过你也实在太阴险了,至少也该跟我们解释一下。”

窦琰无语地摇了摇头,算了,咱不跟女流之辈一般见识,嗯,特别是腰上还别着短剑,脾气暴燥的女流之辈。

“翁伯兄,有一事,怕是要劳烦你了。”窦琰转过了头来,向着那郭解道。

“公子有事只管说,郭解能做得到的,一定会办好。”郭解沉声答道,经过了方才这事,郭解倒是再不会怀疑窦琰的人品,至少他肯定不会去让自己做什么作奸犯科,违背侠义之道的事情。

“翁伯兄,您武艺高强,还望你……”窦琰凑到了郭解的耳边一阵嘀咕。郭解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抱拳道:“公子放心,解一人便可,最多一个时辰,解定会将人带到。”

“堂兄,我也要去”在旁边支愣着耳朵听了半天的郭芙眼前一亮,顿时叫道。

郭解欲劝,却不料郭芙死咬着不松口,无奈之下,郭解只得带着郭芙一同离开了窦府,翻身跳上了已经备好的马匹,打马狂奔向着城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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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琰直到此刻才暗松了口气,心神一泄,那肩膀处的痛楚又一阵阵地袭来,心身疲惫的窦琰只得在家丁的搀扶之下入屋。

“若是郭解将人抓来之后,你们记得给我去散布消息,就说本公子于府中被人刺杀,把本公子的伤势说得越重越好,最好说本公子如今乃是命悬一线……”窦琰斜靠在柔软的床榻上,一面向着窦伯讷和窦季槐这两个贴身心腹吩咐道。

身材武孔有力的窦季槐用力地点了点头咬着牙根恨恨地道:“公子您放心,这种小事交给小的们,一定给您办得妥妥贴贴的,可是公子,咱们为什么不直接去找那狗日的郦家报仇。”

听到了窦季槐这句没头脑的话,窦琰忍不住悻悻地瞪了眼这个肌肉发达却头脑简单的贴身心腹。“直接找他报仇,怎么报?莫非你是不是想让窦郦两家杀得血流成河,这样做不仅报不了仇,甚至会变成一场闹剧,到时候,本公子这个受害者很有可能变成无头之鬼,明白吗?”

“哦……”还是不太明白的窦季槐憨憨地挠了找头皮。“可小的总觉得不宰了那狗日的,也太对不起公子您了。”

“你有这份心是好的,不过,杀人不见得要我们自己用刀。”窦琰挑了挑眉头,笑得份**森。“本公子要你们去散布这样的消息,自然是想挑起天子的怒火,本公子伤的越重,天子的怒火自然会越旺,要知道如今正值我大汉江山危急存亡之时,我父亲乃是大将军,正指挥着大军在外浴血奋战,而我,这位为国好歹也出了几分力气的窦公子居然被人谋刺于府中,命悬一线……”

“小的明白了,只要咱们人脏并获,待那消息传出,再将那些人交给官府,到时候,那位曲周侯世子,嘿嘿,高,高,公子这一手,玩得实在是高。”窦伯讷冲窦琰伸出了大拇指,满脸的崇拜,嗯,虽然窦伯讷拍马屁的方式太过于俗套,不过窦琰还是决定坦然受之。

“好了,本公子先休息了,若是有事再来唤我。对了,千万不要让我娘亲和妹妹他们知道,至少要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到时候我会亲自向娘亲和妹子解释,明白吗?”看了一眼自己那爱伤的肩膀,再没力气畅怀大笑的窦琰叹了口气,无力地挥了挥手道。

“是,小的明白,公子您先休息吧。”窦伯讷和窦季槐对视了一眼,用力地点了点头,退出了房间之后,轻轻地掩上了房门。

郭解果然没有辜负窦琰的信任,就在当夜子时,便把那郦胜带到了窦府,而这位郦皋的心腹可没有那两名游侠儿的胆气,很快就竹筒倒豆子地把一切都给抖露了出来。

第二天天方擦亮,窦府家丁便将那两个活着的刺客还有三具尸首,当然还有那名最后被抓的郦皋的贴身心腹郦胜往那京师治所官衙押送而去。而带头者,乃是得到了窦琰亲自面授机宜的,在窦府下人里向来以能说会道著称的窦伯讷……

而关于刚刚升任大将军的窦婴嫡子于府中被人谋刺,身负重伤。而花巨资指使死士谋刺窦琰的主谋正是那曲周侯世子郦皋的消息也顿时犹如长了翅膀一般,飞快地传遍了整个长安的大街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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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公子果然是位手狠手辣的正人..

第八十四章

公子果然是位手狠手辣的正人君子啊(求月票)

PS:秦时以内史治京师,汉初沿制,至景帝二年始,内史分为左、右风史,汉武改右内史分为京兆尹、右扶风,左内史为左冯翊。解释一下,省得大伙不清楚。

此刻,右风史衙前一片喧嚣,窦伯讷一身破破烂烂,还染着一滩滩已然变黑的血污的衣袍,在那衙门跟前的台阶之下嚎啕大哭,旁边,还有两个面色灰白,斜躺在那门板上的窦府家丁,一个的左腿被白麻包裹得夸张无比,而另外一位,却是脑袋连同胸口都给裹成了印度阿三模样。

十来个同样衣着犹如乞丐,满身血腥的家丁,抬着四具用白布盖着的黑衣人尸首,还捆押着两个垂头丧气,一脸心丧若死的家伙。那位嘴硬如铁的孙叔豪虽然未受折辱,不过窦琰自然也不会任由他到时候胡说,让家丁直接给了他一个痛快。所以尸首是四具而非是昨夜的三具。

他们的周围十数步外,尽是围观的长安百姓,全都瞪大了眼睛瞅着这些满身是伤的窦府家丁。

而那些守卫在衙门门的差役也同样一脸的惊容呆呆地看着那窦伯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哭着痛诉那曲周侯世子郦皋指使心腹郦胜买凶杀人之事。

“何人在此喧哗?”不大会的功夫,提着前襟气急败坏的右风史欧岚终于接到了手下差役的通报,一听居然是牵扯到一位侯爷与如今大将军之间的事情,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径直接到了衙门口大声喝问道。

“大人,小的代我家公子窦琰,靠曲周侯世子郦皋指使心腹郦胜买凶杀人,谋刺我家公子”看到了正主出来,窦伯讷的嚎啕之声顿止,用膝盖前行至阶下,大声地吼道。

“什么?”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样大事件的右风史欧岚顿时变了脸色,头皮发炸。

窦婴如今可是炽手可热的大人物,被天子拜为大将军,指挥大军在外为国浴血奋战,而窦琰不仅仅是其嫡子,更深受太后恩宠,更重要的是,前段时间窦琰所献的那些农具,如今天子已经下令大规模地仿制已经开始投入了实际应用当中。

而且,如今未央宫中亦如长乐宫一般正在建设避雷装备,而这也同样出自这位窦公子的手笔。虽说这段时间因为战事,窦琰的封赏天子暂时没有作出表态,但是任谁都很明白,原本这位名声不显的窦家子,在天子和太后的眼中是越发地重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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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郦皋,之前在太后寿诞之期,右风史欧岚可是亲眼看见其下场的,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居然胆大至斯,甚至可以说丧心病狂,居然敢在此非常期间,谋刺窦琰。“他是不是不要命了……”欧岚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暗道。

“公子来了,散开散开,我家公子来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在人群之外大声地呼喝了起来,轰隆一下,衙门左侧的百姓让出了一条通道,一驾马车在几名窦府家丁的簇拥之下驶至了衙门前,车帘被缓缓掀开,露出了一张年轻俊朗,却又显得那么憔悴苍白的脸庞。“窦琰”在那场寿诞上见到过大出风头的窦婴嫡子的右风史当即叫出了来人的姓名。

“正是琰……琰身上有伤,不能全礼,还望右风史……”窦琰在两名家丁的搀扶之下,颤颤微微地步下了马车,虚弱无比地向着那右风史欧岗强撑了一个笑脸。

而此刻窦琰这一露全貌,不论是那些围观的百姓又或者是那些衙役,所有的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窦琰虽然此刻外着披衣,可是任谁也能看到他那前胸包扎的白麻布浸出来的夸张得厉害的血渍,而且前后都是一团,甚至连那件外披都已然浸染得发红。

右风史欧岚哪里还敢拿捏身份,快步走下了台阶,赶紧搀扶住了看样子随时都有可能昏迷不醒不支倒地的窦琰。心里边苦叫连天,急的差点哭了出来:“不怪不怪,窦公子您有伤在身,遣下人来便是,何必亲至。”

窦琰扫了一眼周围围观的百姓,怕是一两百人随便有,而跟前这位右风史的模样,分明已然是方寸大乱,瞅他的眼神,分明就是害怕自己这位欲出庭作证的窦大公子死在他的阶下,真要那样让自己这位原告呃屁在这里。那么他这位右风史仕途无亮绝对是肯定的,还指不定后族窦氏满门会什么时候找他的麻烦。

窦琰似乎想张口欲言,突然一阵呛咳,旁边已经凑到了身边的窦伯讷大惊失色,赶紧递上了一方白丝帕,窦琰就像是破了的风箱似的狂咳了好一会这堪堪回过气来。

“公子,您,您没事吧,你伤这么重,有府中好好的休息就是了,我等一定会为公子报仇。”旁边,窦季槐抹着那豆大的泪水,咧开了嘴带着哭腔道。

窦琰摇了摇头,总算是挪开了掩住口鼻的帕子,不过眼尖的右风史眼神陡然一缩,因为那方白巾上,是一抹惊人的血红。

“左风史,琰是担心骄奴悍丁不识礼数,因在下之伤疾而冲撞大人及这官衙。”窦琰又轻轻地咳了两声之后,转头向着那些在场抹泪哽咽的窦府家丁轻喝道:“尔等乃我窦府家丁,切切记住,不可以势压人,扰乱视听,防碍大人审断此案。如今,有大人为公子我作主,而等切不可做出任何冒失之举,不然,公子我定不放过尔等就算是本公子……到时候家父也定不会轻饶尔等”说完这一句话,面色灰白如纸的窦琰似乎再也支持不住,身子一软,就往后倒去,险险被两名窦府家丁搀住。

而此刻,周围的百姓们全都是一脸的戚色与怜悯看着那位重伤如此,却还担心自家家奴行止有失的窦家公子。而右风史也是心里边感慨无比,当既朗声喝道:“公子但请宽心,岚自当公断此案,还公子一个公道。”

“好好好,如此,在下就算是此刻瞑目也甘心了……”窦琰虚弱地抬起了一根手指晃了晃,现次闭上了眼睛,一个狮子摆头,顿时人事不知。

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眼看就要不行的窦大公子被送回了马车中,往来路狂奔而去,而那些留下的来窦府家丁们嘶心咧肺的嚎啕之声可谓是闻人伤心,听者落泪。

“狗日的,谁给老子抹的大蒜汁,抹这么多……”窦伯讷一面嚎啕不停,眼泪也止不住地掉,心里边却一个劲地狂骂那个准备道具一点不专业的家伙。

“尔等切莫太过悲切了,还不将事情缘由速速到来,本史定会将此事上禀天子,还汝公子一个公道。”右风史的心里也边是急得不行,他**的,早知道老子今天就该跟左风史换班才对。

斩断的带着血痂的箭杆,还有那几张弓,带血的刀剑,再加上那名唯一还活着的游侠儿再配上那位郦胜的供词,可谓是人证物证俱在,完完全全的铁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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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周围围观的老百姓们也义愤填膺,右风史欧岚当即下令收押那两名人物,物证自然也没放过,而窦伯讷更是将自家公子昨天夜里穿着的血衣也一并捧上作为物证。

欧岚宽慰了窦府家丁一番之后,当即命人取来了车驾,径直向着那未央宫狂奔而去,这样的事件,绝对不是他这个秩俸中二千石的官员能够处断得了的。

“公子,咱们这么做,会不会……”就在同一时间,在马车之内侍候着窦琰的窦季槐有些担忧地道。

“怕什么?怕到时候别人觉得公子我的伤势本不该这么重?”窦琰淡淡一笑,接过了窦季槐递来的帕子抹了抹额头,顿时擦去了一层白灰,露出了虽然也苍白,但是却不至于那么夸张的真实肤色。“本公子的伤有多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天子的怒火有多旺,本公子能活下来,那些真正关心公子我的人只会高兴,只会庆幸,谁会去追究这些细枝未节?”

“现在就看咱们那位天子的了。对了,已经派人去通知太后了没有?”窦琰舒服地换了个姿势之后懒洋洋地问道,不过右手还是动弹不动,肩膀处的痛楚仍旧让人咬牙,这一点让他很是郁闷。

“照公子您的吩咐,已经遣人去通知了,并且交待过了,让他说公子只是受了一点不碍事的轻伤,望太后她老人家莫要太担忧了。”窦季槐点了点头答道。

“这就好,老太太相信的话,会觉得我这个当侄孙的懂礼数,不相信的话,啧啧啧,太后的怒火,怕是比天子还要更让人有压力。郦皋啊郦皋,这样都还玩不死你,老子干脆裸奔上太空得了。”想到妙处,总算是能报一箭之仇而念头无比通达的窦琰不禁眉飞色舞的阴笑出声来。让那窦季槐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看样子,公子果然是位手狠手辣的正人君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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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小丫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第八十五章小丫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长乐宫大殿之中,窦老太后此刻正跟馆陶长公主聊着什么,时不时,母女二人发出愉快的笑声,而此刻**倒是显得很安静,大大的杏眼瞪着周围不住的张望,似乎很无聊的表情。

就在这个时候,信阳公主牵着那个小刘彻出现在了那殿门处。“孙女信阳(彘儿)来给奶奶请安。”

“是信阳和彘儿啊,快些进来吧,你姑母和你表妹正在陪老身说话呢。”窦太后笑眯眯地抬了手招呼道。

信阳公主牵着那小刘彻行入了殿中之后款款拜下。“参见姑母,月余不见,姑母风采依然,真是让侄女羡煞。”

“过来罢,我那位弟弟,可真生了个好女儿,不仅仅模样天生丽质,而且这张嘴可是够甜的。”馆陶长公主刘嫖一把牵着那信阳公主的纤手,转头向着那窦老太后笑道。

“侄女说的可是实情,我娘亲曾说过,姑母如今的容貌犹胜当年,还曾想让侄女问问姑母所用的是何等脂粉。”信阳公主浅浅一笑,妙眸一转,落在了旁边的**身上。“不信姑母可。”

“是啊,前些日子,表姐的确曾问过人家,阿娘用的是什么脂粉,怎么越看越年轻似的。”毫无心机正在教那小刘彻学五子棋的陈**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答道。

刘嫖脸上的笑容又添了几丝,望着那信阳的目光也多了几丝慈意。“这孩子,姑母如今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

“行了行了,再说下去,我老婆子可真要生气了,你这个小人精”窦老太太半真半假地嗔道。

一室的欢声笑语未歇,一名宦官一脸急色地行至了殿内。“太后,窦詹事府上有人来报,说是詹事府上出事了。”

“嗯?”窦老太后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淡去,声音陡然一沉。“出什么事了?”

“昨天夜里,有人潜入窦府,谋刺窦詹事嫡子窦琰”那位宦官一咬牙,伏低又快又疾地道。

“什么?”窦老太后脸色微微一白,呛啷一声,一只玉盏被窦老太后的袖子拂中,碎于阶下,殿内所有的宫女宦官全都面色大变,跪伏于地。“太后息怒”

信阳公主闻言,俏脸亦不由得一白,十指紧紧地绞着那衣襟,用力之大,十指关节都显得那样的苍白。脑袋里边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嗡嗡作响,一时之间呆呆的作声不得、

陈**也不由得低呼了一声瞪圆了杏眼。“你是说窦家哥哥被人刺杀?”

“娘亲息怒,您的身子要紧,你说,窦琰如此情形如何?”刘嫖赶紧宽慰了娘亲一句,回过了头来扬眉喝问道。

“那位家丁言公子只是受了些轻伤,生怕太后误信什么谣言,所以先让家丁来给太后禀报,省得太后担忧。”

“谣言?”窦太后那略略发灰的双眉不由得一跳。“能有什么谣言?”

“就在那位家丁来报讯之前,听守门之禁卫言说,今天一早,就听说那位窦公子于昨天夜里被刺客入府谋刺,似乎受创甚重……”宦官的冷汗犹如雨下,战战兢兢地把那传言也一一细说。

“好,不愧是哀家的好侄孙,到了这个时候,还生怕我这个老婆子担心伤了身子。”窦太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涩色苦笑道,旋及面容一冷。“我那乖侄孙向来不与人争,莫非有人以为我们老窦家是好欺负的不成?”

“娘亲……想来窦琰就是害怕娘亲误信这等谣言,才命其下人过来给娘亲……”清楚自己娘亲向来若非怒极,绝不会露于颜色的脾气,刘嫖不由得急匆匆地道。

“嫖儿,老身自有处断,来人,速速去右风史处查探,看那流言是否属实,若是那郦皋做的,老婆子怎么也得向皇上替我那乖孙讨一个公道。再遣太医往窦王孙府上,还不快去?”

“遵命”传讯的宦官连滚带爬地冲出了大殿,而大殿之内原本的欢声笑语此刻变成了一片冷清。

“奶奶,他们为什么要杀窦家哥哥?”小刘彻奶声奶气地声音打破了这短暂的寂静。

窦老太后的手轻轻地捏了捏小刘彻肉嘟嘟的脸蛋温言道:“等你再大些就能知道了,有些人啊,看不得别人比他们出众,比他们有才华,居然起了杀心。你说,这样的混帐,该不该留在世上?”

“不该。”小刘彻用力地点了点头答道。

“呵呵,好,不愧好孙子,明白事理。”窦老太脸上的最后一丝寒意在这个时候终于尽散。刘嫖也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

信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个得体的笑容。“奶奶,孙儿就和弟弟有事要先告退了。”

“表姐是要去看窦家哥哥吗?我也要去”陈**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突然开口道,信阳公主原本仪态万千的身形不由得一僵,然后缓缓地转过了头来,嘴角牵强地扯了扯:“**妹子什么话,别瞎说,表姐真有事情。”

“真的?”陈**那双杏眼眨巴眨巴之后点了点头。“哦,娘亲,我想去看窦家哥哥,行不行啊?”

刘嫖爱怜地抚了抚**那头如云的青丝,露出了一丝宠溺的笑容摇了摇头道:“**乖,多陪陪你外婆,等你窦家哥哥伤好些了,娘亲一定让你去,好吗?”

“不嘛,人家想去看看。”陈**偷扫了一眼信阳公主那显得有些僵硬的表情,得意地扬了扬眉头冲娘亲撒娇道。

“乖**,那就让你母亲先让你大哥代你去看看你窦家哥哥,你呀,多陪陪外婆,不然,外婆可生气喽?”窦老太太一把拉住了**的小手嗔道。

听到了这话,**无奈地点了点头,刘嫖看了一眼那已然转过了身继续向外行去的信阳,再看一眼自已的女儿那张天真无暇的笑脸,想及自己女儿那毫无心机的性子,不由得自释一笑摇了摇头,应该是自己多虑了吧?

“丫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而信阳继续向着殿外形去,仪容仍旧那样的端庄,不过那鼓起的腮帮子还有那频跳的眼角,证明着这位信阳公主的心情很不美丽。

“大姐,你怎么生气了?”旁边让信阳牵着肉嘟嘟的小手迈着小短腿的小刘彻打量了自己大姐几眼之后好奇地道。

信阳不由得一呆:“我生气了么?”

“你的脸色好难看,就像你平时生气时一样。”小刘彻看样子也很诚实。

“对啊,我为什么要生气?不就那丫头说了一句话吗?可是……”被小刘彻这位旁观人士点破之后,信阳公主心潮起伏,一时之间不由得痴了。

小刘彻唤了好几声才惊醒了过来,信阳公主顿了顿足。罢罢罢,谁让那个坏家伙好歹救过我一命,此刻若是不去瞧一瞧,岂不显得本宫太过薄情冷意了?可转念一想,若是去了,万一让**那丫头知道,岂不是又要传理满天飞?不行……要不,我去看了那家伙,然后警告那家伙不许乱说,料来他也没胆子乱说,那不就结了?对啊,这个办法不错……

“大姐,你在做什么,你的脸怎么变来变去的。”小刘彻看到信阳呆呆的不理会自己,一会皱眉一会浅笑,一会得意,不由得不满地大声道:不满地嘀咕道。

“啊,有吗?嗯一定是你看错了,对了乖弟弟,今天大姐有事要先出宫一趟,所以你要乖乖的先回娘亲那里,知道吗?”信阳停住了脚步,转过了声来向着小刘彻温言道。

“好的,不过大姐别忘记了你答应的今天会给我带糖果的。”小刘彻懂事地点了点头道。

“当然,大姐最疼我们家小弟的,答应了,自然会做到的。好了,快跟宫人回去吧。”信阳公主露出了一个大大地笑容道。轻轻地拍了拍小刘彻的小脸,向着身边的宫人吩咐了声之后,疾步朝着那宫门行去。

睡得正昏昏沉沉的窦琰被一阵低唤声惊醒了过来,不悦地皱起了眉头:“伯讷啊?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看到窦琰一脸的不爽劲,窦伯讷赶紧赔笑道:“公子,非是小的要来吵您,而是那位郭姑娘又来了,跟着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位女的,就是咱们上次在庄户那里遇上的那位给那些庄户免费诊治的女神医。”

“女神医?”窦琰那双原本仿佛睁不开的眼睛陡然瞪得溜圆:“你确定?”淳于缇萦那种温润恬静的姿容顿时在窦琰的脑海里边浮现了出来。

“这个,小的应该能确定,因为那位郭姑娘一直唤那位戴着面纱的白衣女人为师尊。”看到自家公子的表现,窦伯讷不由得暗暗翻了个白眼,庆幸自己还算机灵,上次见到公子牵了人家女神医的手半天不放,就觉得公子怕是对那位女神医动了心,所以今日窦伯讷才敢大着胆子进来打扰窦琰的休息。

查资料给耽搁了,报歉

第八十六章 深入交流的深层次含义

第八十六章

深入交流的深层次含义……

昨天一夜没睡好,今天又跑去玩现场表演,回来之后没过多久,窦太后派遣来的太医又把窦琰给折磨得够呛,虽然窦琰总算是把那位太医给打发走了,不过一直得到到休息而情绪很不稳定的窦琰总算是听到了一次好消息。“太好了,想不到缇萦姐姐居然会亲自过来,那我们赶紧过去。”

窦琰刚坐直了身来,却不想扯到了伤口,不由得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肩膀上的伤痛倒是提醒了窦琰,这货眼珠子鬼鬼崇崇地转了几圈之后,勾手指示意那窦伯讷凑得近些。“你就说本公子我因为失血过多,不良于行,还请那位缇萦,嗯,淳于姑娘移驾我这里,至于那位郭姑娘……”窦琰的脑海里边闪烁过那丫头傲娇的脸蛋,不由得撇了撇嘴。“看能不能把那臭丫头指开。”

“小的明白,公子您就放心好了。”窦伯讷很配合地露出了一个很猥琐很狗腿的yin笑,然后飞快地溜出了房门。

窦琰努力地作了几次深呼吸之后,努力地清了清嗓子,希望能把嗓子给撑了嘶哑一些,更增添男人嗓音的一种苍桑和深沉,再配合自己现在的病容来,唔,肯定能惹得那位母性泛滥的制服御姐的爱怜与疼惜。

不大会的功夫,窦琰便听到了脚步声在地板上摩擦的沙沙声,抬眼一瞧,却看到了那背着一个药箱的郭芙当先步入了自己的房中,好奇地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而戴着那罩纱斗笠的淳于缇萦亦随之进了房间。

入了房中之后,淳于缇萦抬腕摘掉了那顶将其姿容遮掩住的轻纱斗笠,露出了那张温润俏脸的脸庞,看到窦琰投来的目光,淳于缇萦冲窦琰微微颔首道:“缇萦见过窦公子。听闻公子因相送我徒儿与翁伯兄而负了箭伤,缇萦心中不安,今日特来……”

“缇萦姐姐说这样的话就太过见外了。”窦琰笑了笑,打断了淳于缇萦的话。“我与翁伯兄甚为相得,况且昨日若非是翁伯兄……”窦琰瞄到那郭芙拚命地眨着杏眼,一副昂首挺胸的姿态,赶紧又加了句:“若非是翁伯兄与郭姑娘,怕是今日在下这会子就不会躺在这里跟姐姐您说话了。”

“就是嘛,哼,昨天晚上要不是我堂兄非要让我留下来保护窦公子,那两个人非被我抓着不可。”郭芙听了这话,得意地扬起了眉头,双手插腰作双耳茶壶状。

这话听得旁边的窦伯讷猛翻白眼,不过窦伯讷见自家公子如此,自然也懒得多说,只管招呼人上些果脯糕点待客。

“多谢公子了,不过缇萦此来,主要是希望能看一看公子的伤患处,缇萦给芙儿的药主要是应急之用,伤口结痂之后,还需尽早处理。”淳于缇萦一双美目落在了窦琰那只用布条绕过颈项斜吊在胸前的胳膊上。“对了窦公子,您用这布带环颈吊着这只胳膊,莫非有什么妙用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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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用倒没有,只不过,能够让这只胳膊固定住,以不注意牵拉到颈部的伤口以至创口崩裂。”窦琰指了指那吊带笑道。

此言一出,淳于缇萦的眼前不由得一亮:“那用盐水冲洗,蒸煮那些包裹伤口的布条又是为何,对了,我还听芙儿说,你还用烈酒来冲洗伤口……”

淳于缇萦情不自禁地凑得近些,两眼放光地盯着窦琰,连声问道。窦琰看到淳于缇萦因俯下了身子,而从那领口处露出的一抹惊人的白腻,还有那沉垫垫得像是两座倒垂的峰峦一般的胸部,觉得喉咙里边仿佛让人给丢进去了一枚雷管,炸得小心肝狂跳,喉咙险些喷出火来。

好不容易才忍住不露出猪哥嘴脸,挤出了一丝正人君子的笑容:“这个,姐姐您问的实在是太快了,您到底想先听哪个?”

听到了窦琰的话,惊醒过来的淳于缇萦不由得脸颊上抹上了一丝晕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向着窦琰歉然一笑:“公子见笑了,其实缇萦来此的本意是为了替公子您换药,当然,如果……如果公子能够……”

害羞了,向来淡然处世,似乎未露半分失态之姿的医生御姐居然也有失态的时候,窦琰不由得心头浮起了一丝得意与兴奋,看样子,医生姐姐还达不到道姑或者是尼姑六根清静的地步,嗯,看样子,自己也不是没机会的。“既然是缇萦姐姐亲口相询,小弟敢不从命?一定会将小弟所知道的关于医道方面的知识说与姐姐知晓。”

“如此,那缇萦就先多谢公子了。”淳于缇萦的俏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加掩饰的喜色,连连点头道。

窦琰自然将那盐水消毒伤口的作用给缇萦解释了一并,并且还说明之所以要将绷带煮过,是为了防止伤口化脓。

“你是说细菌感染?”淳于缇萦长长的黑睫上下扇动着,墨黑的眸子里透着疑惑与迷茫。“缇萦自幼学习医道,却从未听闻过什么细菌之说,不知公子所说的细菌是什么东西,可否取来一观?”

“……”窦琰当既哑然,在没有光学玻璃,没有电子显微镜的年代,那玩意让自己怎么形容,更别说拿给这位御姐观看,可窦琰却又不忍心误导这位让自己心生倾慕的御姐。“这个,小弟只是在前人的典籍之中曾经读到过。”

“那份典籍何在,可否借缇萦一观?”在窦琰的嘴里边听到了无数新鲜的名词,虽然窦琰所说的盐水和布带蒸煮之后能够防止伤口发炎化脓的方法闻所未闻,但是,淳于缇萦也查觉其中有几分道理,毕竟盐用来漱口可防坏牙,而煮开的水饮用不会使人拉肚子,从这些方面一结合眼前窦琰所言,就算不是全都有效果,但是淳于缇萦觉得这份典籍,对于医家而言,绝对是一件万金难求的至宝。

窦琰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卷典籍,如今琰再去寻时,却再也找不着了,若是知到那东西对于姐姐有大用,当时琰就该带在身边保管好。”

听到了窦琰的解释,淳于缇萦原本满脸的期待尽数化为了乌有,黯然的双眸,仿佛让那屋外投射进来的阳光也哀怨了起来。郭芙看到淳于缇萦如此,不由得开口道:“师尊您别着急,窦公子不是说他看到过,那请窦公子帮忙默抄出来就是了,想来这么点小忙,公子应该不会在意的吧?窦公子您说呢?”郭芙把目光落到了窦琰的脸上,目光很凶悍,表情很威胁,似乎是在说你小子最好地道点,别惹我师尊不高兴,不然,小心我先奸后杀,再奸再杀。

唔……这当然是某流氓自我的意yin,不过他虽然不满郭芙用这种口气向自己说话,不过看到淳于缇萦那张俏脸,心已然先软了数分,当下点了点冰:“这倒无妨,不过,里面的内容有些多,一时半会怕是难以……”

“没关系,没关系,窦公子您慢慢的来就好,只要到时候能借缇萦一观就行。”淳于缇萦两眼里边又重新亮起了犹如星月一般的晶莹,双手紧握于前胸,一脸激动与欢欣。而她的双手将丰盈得近乎夸张的胸部经此一挤,让窦琰的眼珠子都差点掉落进去拔不出来。

“那是自然,对了,小弟对于医首也颇感兴趣,到时候,还望姐姐能够跟小弟交流沟通,最好能深入交流什么的。”窦琰大喜,自然是没口子的答应,正愁没借口去找自己的缇萦姐姐,现在嘛,白白嫩嫩的御姐医生可是主动献身,呸呸呸……思想不能太邪恶了,是主动提出要跟自己深入交流,要不干,自己岂不成了柳下惠那样的变态?

一想到深入交流这四个字,窦琰就觉得自己的口水似乎是一下子泌显得旺盛了起来。冒似这四个字联在一起,让窦琰这个流氓联想到歧义上面去,就比如水?乳?交融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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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淳于缇萦的确不愧是得到了那位汉文帝时期的国手淳于太医的直传,至少换上了药之后,原本那创口处的痛灼之感果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清凉,而淳于缇萦也的确是一位很能接受新生事物与医学理论的优秀医生,能够领会窦琰所说的消毒要义,至少,她听从了窦琰的建议,采用了盐水来替窦琰清洗创口。

淳于缇萦身上有着一股子淡淡的,却又能让你不会轻易忘记的中草药的药香味,配上她那身素净的衣裙,还有那温润轻淡的嗓音,还有那性感得让人可以流足一天鼻血的巨胸,让窦琰恨不得自己身上再来个三刀六眼,再让他的缇萦姐姐那温暖而滑腻的纤手能够在自己的身上停留得多久一些。

“公子,公子?”就在窦琰一面惬意地享受着缇萦的温明滑腻的双手与自己肌肤相亲的当口,房门外,有个不开眼的家伙正像是讨厌的苍蝇一般嗡嗡嗡直叫唤。

哪个傻蛋,连点眼色也没有,不知道本公子正在享受吗?窦琰不由得恨恨地抬眼瞪向门口,却看到了信阳公主带着一脸古怪的表情,婷娉妖娆的身姿被一身华丽的绯色印花长裙给紧紧地包裹着,纤腰处,一根淡紫色的腰带随着那屋外的和风轻轻地摇曳着,一如那敦煌壁画上的仙女,几欲乘风而去。

“公主?”窦琰不由得一呆,怎么也想不到信阳公主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自己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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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天睡的太晚,补了个午觉,结果一睡就睡到了下午四点,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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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深入交流的深层次含义

第八十六章深入交流的深层次含义……

昨天一夜没睡好,今天又跑去玩现场表演,回来之后没过多久,窦太后派遣来的太医又把窦琰给折磨得够呛,虽然窦琰总算是把那位太医给打发走了,不过一直得到到休息而情绪很不稳定的窦琰总算是听到了一次好消息。“太好了,想不到缇萦姐姐居然会亲自过来,那我们赶紧过去。”

窦琰刚坐直了身来,却不想扯到了伤口,不由得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肩膀上的伤痛倒是提醒了窦琰,这货眼珠子鬼鬼崇崇地转了几圈之后,勾手指示意那窦伯讷凑得近些。“你就说本公子我因为失血过多,不良于行,还请那位缇萦,嗯,淳于姑娘移驾我这里,至于那位郭姑娘……”窦琰的脑海里边闪烁过那丫头傲娇的脸蛋,不由得撇了撇嘴。“看能不能把那臭丫头指开。”

“小的明白,公子您就放心好了。”窦伯讷很配合地露出了一个很猥琐很狗腿的yin笑,然后飞快地溜出了房门。

窦琰努力地作了几次深呼吸之后,努力地清了清嗓子,希望能把嗓子给撑了嘶哑一些,更增添男人嗓音的一种苍桑和深沉,再配合自己现在的病容来,唔,肯定能惹得那位母性泛滥的制服御姐的爱怜与疼惜。

不大会的功夫,窦琰便听到了脚步声在地板上摩擦的沙沙声,抬眼一瞧,却看到了那背着一个药箱的郭芙当先步入了自己的房中,好奇地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而戴着那罩纱斗笠的淳于缇萦亦随之进了房间。

入了房中之后,淳于缇萦抬腕摘掉了那顶将其姿容遮掩住的轻纱斗笠,露出了那张温润俏脸的脸庞,看到窦琰投来的目光,淳于缇萦冲窦琰微微颔首道:“缇萦见过窦公子。听闻公子因相送我徒儿与翁伯兄而负了箭伤,缇萦心中不安,今日特来……”

“缇萦姐姐说这样的话就太过见外了。”窦琰笑了笑,打断了淳于缇萦的话。“我与翁伯兄甚为相得,况且昨日若非是翁伯兄……”窦琰瞄到那郭芙拚命地眨着杏眼,一副昂首挺胸的姿态,赶紧又加了句:“若非是翁伯兄与郭姑娘,怕是今日在下这会子就不会躺在这里跟姐姐您说话了。”

“就是嘛,哼,昨天晚上要不是我堂兄非要让我留下来保护窦公子,那两个人非被我抓着不可。”郭芙听了这话,得意地扬起了眉头,双手插腰作双耳茶壶状。

这话听得旁边的窦伯讷猛翻白眼,不过窦伯讷见自家公子如此,自然也懒得多说,只管招呼人上些果脯糕点待客。

“多谢公子了,不过缇萦此来,主要是希望能公子的伤患处,缇萦给芙儿的药主要是应急之用,伤口结痂之后,还需尽早处理。”淳于缇萦一双美目落在了窦琰那只用布条绕过颈项斜吊在胸前的胳膊上。“对了窦公子,您用这布带环颈吊着这只胳膊,莫非有什么妙用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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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用倒没有,只不过,能够让这只胳膊固定住,以不注意牵拉到颈部的伤口以至创口崩裂。”窦琰指了指那吊带笑道。

此言一出,淳于缇萦的眼前不由得一亮:“那用盐水冲洗,蒸煮那些包裹伤口的布条又是为何,对了,我还听芙儿说,你还用烈酒来冲洗伤口……”

淳于缇萦情不自禁地凑得近些,两眼放光地盯着窦琰,连声问道。窦琰看到淳于缇萦因俯下了身子,而从那领口处露出的一抹惊人的白腻,还有那沉垫垫得像是两座倒垂的峰峦一般的胸部,觉得喉咙里边仿佛让人给丢进去了一枚雷管,炸得小心肝狂跳,喉咙险些喷出火来。

好不容易才忍住不露出猪哥嘴脸,挤出了一丝正人君子的笑容:“这个,姐姐您问的实在是太快了,您到底想先听哪个?”

听到了窦琰的话,惊醒过来的淳于缇萦不由得脸颊上抹上了一丝晕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向着窦琰歉然一笑:“公子见笑了,其实缇萦来此的本意是为了替公子您换药,当然,如果……如果公子能够……”

害羞了,向来淡然处世,似乎未露半分失态之姿的医生御姐居然也有失态的时候,窦琰不由得心头浮起了一丝得意与兴奋,看样子,医生姐姐还达不到道姑或者是尼姑六根清静的地步,嗯,看样子,自己也不是没机会的。“既然是缇萦姐姐亲口相询,小弟敢不从命?一定会将小弟所知道的关于医道方面的知识说与姐姐知晓。”

“如此,那缇萦就先多谢公子了。”淳于缇萦的俏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加掩饰的喜色,连连点头道。

窦琰自然将那盐水消毒伤口的作用给缇萦解释了一并,并且还说明之所以要将绷带煮过,是为了防止伤口化脓。

“你是说细菌感染?”淳于缇萦长长的黑睫上下扇动着,墨黑的眸子里透着疑惑与迷茫。“缇萦自幼学习医道,却从未听闻过什么细菌之说,不知公子所说的细菌是什么东西,可否取来一观?”

“……”窦琰当既哑然,在没有光学玻璃,没有电子显微镜的年代,那玩意让自己怎么形容,更别说拿给这位御姐观看,可窦琰却又不忍心误导这位让自己心生倾慕的御姐。“这个,小弟只是在前人的典籍之中曾经读到过。”

“那份典籍何在,可否借缇萦一观?”在窦琰的嘴里边听到了无数新鲜的名词,虽然窦琰所说的盐水和布带蒸煮之后能够防止伤口发炎化脓的方法闻所未闻,但是,淳于缇萦也查觉其中有几分道理,毕竟盐用来漱口可防坏牙,而煮开的水饮用不会使人拉肚子,从这些方面一结合眼前窦琰所言,就算不是全都有效果,但是淳于缇萦觉得这份典籍,对于医家而言,绝对是一件万金难求的至宝。

窦琰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卷典籍,如今琰再去寻时,却再也找不着了,若是知到那东西对于姐姐有大用,当时琰就该带在身边保管好。”

听到了窦琰的解释,淳于缇萦原本满脸的期待尽数化为了乌有,黯然的双眸,仿佛让那屋外投射进来的阳光也哀怨了起来。郭芙看到淳于缇萦如此,不由得开口道:“师尊您别着急,窦公子不是说他看到过,那请窦公子帮忙默抄出来就是了,想来这么点小忙,公子应该不会在意的吧?窦公子您说呢?”郭芙把目光落到了窦琰的脸上,目光很凶悍,表情很威胁,似乎是在说你小子最好地道点,别惹我师尊不高兴,不然,小心我先奸后杀,再奸再杀。

唔……这当然是某流氓自我的意yin,不过他虽然不满郭芙用这种口气向自己说话,不过看到淳于缇萦那张俏脸,心已然先软了数分,当下点了点冰:“这倒无妨,不过,里面的内容有些多,一时半会怕是难以……”

“没关系,没关系,窦公子您慢慢的来就好,只要到时候能借缇萦一观就行。”淳于缇萦两眼里边又重新亮起了犹如星月一般的晶莹,双手紧握于前胸,一脸激动与欢欣。而她的双手将丰盈得近乎夸张的胸部经此一挤,让窦琰的眼珠子都差点掉落进去拔不出来。

“那是自然,对了,小弟对于医首也颇感兴趣,到时候,还望姐姐能够跟小弟交流沟通,最好能深入交流什么的。”窦琰大喜,自然是没口子的答应,正愁没借口去找自己的缇萦姐姐,现在嘛,白白嫩嫩的御姐医生可是主动献身,呸呸呸……思想不能太邪恶了,是主动提出要跟自己深入交流,要不干,自己岂不成了柳下惠那样的变态?

一想到深入交流这四个字,窦琰就觉得自己的口水似乎是一下子泌显得旺盛了起来。冒似这四个字联在一起,让窦琰这个流氓联想到歧义上面去,就比如水?乳?交融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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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淳于缇萦的确不愧是得到了那位汉文帝时期的国手淳于太医的直传,至少换上了药之后,原本那创口处的痛灼之感果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清凉,而淳于缇萦也的确是一位很能接受新生事物与医学理论的优秀医生,能够领会窦琰所说的消毒要义,至少,她听从了窦琰的建议,采用了盐水来替窦琰清洗创口。

淳于缇萦身上有着一股子淡淡的,却又能让你不会轻易忘记的中草药的药香味,配上她那身素净的衣裙,还有那温润轻淡的嗓音,还有那性感得让人可以流足一天鼻血的巨胸,让窦琰恨不得自己身上再来个三刀六眼,再让他的缇萦姐姐那温暖而滑腻的纤手能够在自己的身上停留得多久一些。

“公子,公子?”就在窦琰一面惬意地享受着缇萦的温明滑腻的双手与自己肌肤相亲的当口,房门外,有个不开眼的家伙正像是讨厌的苍蝇一般嗡嗡嗡直叫唤。

哪个傻蛋,连点眼色也没有,不知道本公子正在享受吗?窦琰不由得恨恨地抬眼瞪向门口,却看到了信阳公主带着一脸古怪的表情,婷娉妖娆的身姿被一身华丽的绯色印花长裙给紧紧地包裹着,纤腰处,一根淡紫色的腰带随着那屋外的和风轻轻地摇曳着,一如那敦煌壁画上的仙女,几欲乘风而去。

“公主?”窦琰不由得一呆,怎么也想不到信阳公主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自己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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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色狼不发狠,当我是军犬?!

第八十七章

色狼不发狠,当我是军犬?!

“公主?”总算是给窦琰换完了药,重新捆扎好了绷带的那淳于缇萦闻言不由得一愣,愕然地转脸望向那位站在门外的盛装少女。郭芙这位女侠也呆愣愣地瞅着那位仿佛突然之间出现在房门外的信阳公主。“你说她是公主?”

听到了郭芙的反问,信阳公主先是一呆,颇有些哭笑不得地看了这位高出自己最少小半个头,身材却仍旧显得高挑火辣,不失女性魅力的少女。“这位姑娘,莫非你觉得有什么人胆子大到敢在长安城里边假扮公主不成?”

“啊?你,你还真是公主?”郭芙不由得瞪大了杏眼,小嘴也张成了O型。若不是淳于缇萦拉了她一把,指不定这个丫头还会问出什么样的傻问题来。

“淳于缇萦参见公主殿下。”扯了一把郭芙之后,淳于缇萦款款拜下,声音仍旧显得那样的淡定从容,不过也是,这妞胆子要是不大,又岂会在当初以一弱女子的身份走上朝堂,陈情述理,希望汉文帝饶其父亲之罪。

“不必如此,快起来吧。”信阳公主不禁一愣,嘴解微微一翘抬手虚扶,绕过了这对师徒径直走到了窦琰的榻前,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怎么,窦公子为何那副表情,莫非不希望看到本宫吗?”

“没,怎么可能。只是琰如今有伤在身,实在是不能远迎,还望着公主勿怪。”窦琰撑着站起了身来,冲信阳公主弯了弯腰,一脸无奈地道。心里边却满是疑惑,信阳公主莫不是代表窦太后来看望自己的?不对啊,太医可是才走没多久,老太太也不可能让自己的孙女来当代表才对。

“公子,伤口已经换好药了,缇萦也该告辞了。”淳于缇萦这个时候开口言道,双眸落在窦琰的身上。

“既然如此,那伯讷你代我送送缇萦姐姐和郭姑娘回府,到时候我定会将那份东西交给姐姐您。”窦琰伸长了脖子,露出了一个殷切的笑容道。

淳于缇萦浅笑着微微颔首,接过了那郭芙递来的罩纱斗笠戴上,随着那窦伯讷离开了小院。

看着淳于缇萦的背影,窦琰不由得叹了口气,要不是自己身上有伤,要不是这个浑身心眼的公主跳出来,自己好歹也能找个借口跟自己的缇萦姐姐能交流得更密切的些,让这种普通朋友的关系能够更进一步。

“喂,窦公子,人都走没影了,还在看什么?”一个不阴不阳的甜软嗓音打断了窦琰的歪歪,一扭脸,就看到信阳公主那张美艳的俏脸上左边写着不舒服,右边写着来找茬。“对了,你伤的是胸口吧,又不是伤了脚,为什么不送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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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我说你是来探望在下呢?还是特地来找茬的?”窦琰也不由得恼了,自己瞅个妞咋了?瞅妞犯法不成?你还瞅我这个处男呢,要不要我向你那个皇帝老爹告你用目光非礼我这个穿越处男?

“哎呀,还有力气生气。看样子,公子的伤,的确一如你那位送信的家丁所言不怎么重嘛。”信阳公主也不恼,反而笑眯眯地径直走到了榻案的另一侧坐了下来,纤手撑着下颔,很是兴致盎然地打量起了窦琰来。

“要是这只射中我的箭,再往下偏上两三寸,那可就不是重不重的问题了,怕是公主您想再见琰,只有在梦中相会了。”窦琰悻悻地翻了个白眼,对着这位脸皮超厚,心机超一流的公主殿下道。

“梦中相会?你,你这个登徒子……”信阳公主不由得俏脸绯红,轻啐了窦琰一口:“居然敢拿本宫来开这等玩笑。”

窦琰一呆,自己真要呃屁了还怎么登徒子,这位信阳公主的大脑回路该不会搭错了线吧?“登徒子?喂喂,公主殿下你想哪儿去了,我是说真要那样的话,那我岂不是变成鬼了吗?既然是鬼,自然不可能大白天的跟公主殿下您见面什么的……嗯,公主殿下您不用瞪我,我不说总行了吧?”

“听得让人惨得慌,亏得还成天说自个是正人君子,居然拿这样的话来吓唬人家。”信阳公主没好气地收回了杀气四溢的目光,抬手将那垂至脸颊的青线撩开,美眸一转语气却又由怒为嗔。“好歹上次你救了本宫一命,如今,你既然被人谋刺,本宫自然要来看一看你,要不然,某些人怕是又要说我这个公主无情无义什么的。”

看着这位忽怨忽嗔的信阳公主,窦琰不禁一阵头大,谁让这妞在未来可是超越馆陶长公主的存在,就算是现在,也仍旧让窦琰觉得难以招架。

实在是摸不透这位公主到底来府里边干吗的窦琰只能很虚伪地应付道:“这可不敢当,这话要是传出去,我可真是吃罪不起,嗯,不过不管怎么样,琰还是多谢公主殿下屈尊前来探望。”

“什么屈尊不屈尊的,对了,今天你被人谋刺的消息可是已经传遍长安了,我奶奶听到了之后,可是相当的生气。”信阳公主笑眯眯地说道。一双妙眸,却犹如探照灯一般,死死地钉在窦琰的脸上。

“唉,又惹姑奶奶她老人家担心了……”窦琰心中暗乐,可脸上却尽是悲伤与懊恼之色,目光也无比地哀怨。“在下就是担心这个,所以才特地遣家丁去报的讯。”

“是吗?”信阳公主却似乎没受到一点的影响,纤白的手指头在那两人之间的案几上轻轻地划过,动作轻柔而又带着一丝魅惑,眼神也变得诡异了起来:“看来,你还真是想让那位曲周侯世子消失。”

“喂喂喂,你这个女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窦琰不由得勃然变色,这臭丫头,怎么跟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似的?

“看看,果然不出人家的所料,某些人怕是因为被人家给揭了老底,才这么恼羞成怒的吧……”信阳公主却一点也不着恼,反而掩唇娇笑了起来,眉弯,眼眯,朱唇翘,那高耸的胸峦,随着她的笑声而急促地颤抖着,颤抖出了一片令窦琰差点鼻孔喷火的妮婻风景。

恶狠狠地又朝着那急颤的胸峦叮了几眼,窦琰恢复了正人君子本色,表情很严肃地道:“公主殿下,您来望在下的伤势,在下很是感谢,要是您没事的话,在下还要补补瞌睡,昨天可是受了一夜的惊吓,还没休息好。”

“怎么,要赶本宫走?”信阳公主头俯低了身子,斜倚着那案几,绵软的身段,似笑非笑的表情,水汪汪的眸子透着那淡淡的媚意。犹如一只春倦的猫儿,透着一股子妖娆与娇弱,还有一丝灵动与狡诘。

咕嘟……窦琰觉得自己的伤口都快要喷血了,他**的,简直就是个妖精。“大姐,你啥意思?该不会来这里就是想折磨我这个病人的吧?”

信阳公主还得意地挑了挑眉头。“人家才没那么闲,只不过是有件事想来告诉你一声,现在那位曲周侯世子的下场,怕是不能如窦公子你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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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这话,窦琰的表情不由得一僵,脱口问道:“为什么?”

看到窦琰如此表情,心知自己方才一番试探果然没有白废的信阳公主脸上不禁又多现出了几丝自傲与得意:“人家为什么要告诉你?”

人家两个字说得又绵又软,又甜又糯,怎么都不像是一位公主殿下在跟一个草民对话,倒像是一个春情荡漾的女子在**自己的情郎。

可窦琰却只听得一脸的黑线,怒火值腾腾腾地往上窜,这臭丫头啥意思,莫非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色狼不发狠,当我是军犬?

看到窦琰的脸有由红转黑的倾向,不由得卟哧一下娇笑出声:“好了好了,真不经逗,人家眼巴巴地从宫里赶过来,可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个消息的。”

深呼吸,深深地腹式呼吸转胸式呼吸再转胸腹呼吸,窦琰的心情总算是平静了点,额角的青筋总算是消散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公主殿下,您有话就直说吧,别玩花腔了行不行?咱人太实在,的确经不得您老人家的**。”

“**?”信阳公主不由得一呆,俏脸上染上了淡淡的晕彩。“你,哼,登徒子,你才**。”

“好好好,是我说错话了,是我**了公主殿下,小生在这里向您赔罪了成不?”窦琰一脸的无语,虽然嘴上口花花的占了一回偏宜,可这丫头却瞎扯了半天不说正事,这把窦琰给憋的实在是快顶不住了。

“这还差不多,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人,人家就不跟你计较了。虽然窦公子您玩的这一手的确不差,不过,时机不对,所以,暂时那郦皋还死不了。”

“哦,还请公主指点……”看到信阳公主正色说话,窦琰也正经了起来凝声倾听。

奉命守在门外,却支愣起了耳朵偷听墙解的窦伯讷冲身边的窦季槐嘿嘿嘿地诡笑了两声,小声地道:“咋样,我说的没错吧,那位公主殿下,怕真是看上咱们公子喽。”

“还不是因为咱们公子有大材,不然,公主殿下怎么可能这样?”窦季槐也是一副与荣有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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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是半推半就的享受呢?

第八十八章

是半推半就的享受呢?还是该义正言辞地拒绝

“今天汝父为大将军,领大军在外作战,而曲周侯郦寄亦领一路兵马,以御叛乱宗亲兵马,若是现如今处置了郦皋,何人可代曲周侯,若是曲周侯因此而恼,生了异心,怕是……”信阳公主寥寥数言,就仿佛只是用那纤手轻轻一拔拉,天空之上的迷雾尽散。

窦琰不由得恍然大悟,卧槽泥马戈壁,看样子自己还真失算了。毕竟曲周侯也算是有数的大将,正独领一军在外平叛,这个时候,真要是惹毛了那货,那对于朝庭平叛,肯定要出大问题,可一想到那个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郦皋,窦琰不由得一阵火大,心有不甘地道:“莫非此事就这么算了不成?”

“当然不会,毕竟,郦皋卖凶杀人,而且还杀的是你,如今汝父贵为我朝大将军,你这几个月来,名声凸显,长安百姓,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后族里边又出了一个拔尖的才俊,我奶奶疼你可比疼自个的亲孙还厉害。”说到了这,信阳公主不由得撇了撇嘴,隐隐地泛起了一股子醋意,窦琰自然只能傻笑以对。

眼眸儿扫了窦琰一眼,信阳公主手指轻绕着腮边垂散下来的乌黑秀发续道:“况且,你所献的那些农具,于国于朝,皆有大功,若不是你年少尚未入仕,早晚必有大用。若是不处置那郦皋,我父皇怎么向天下官吏和百姓交待?所以,郦皋必死,只不过时间最少要延至七国之乱平定。”

“那你的意思是,郦皋定死无疑?”窦琰抿了抿嘴道:“若是那曲周侯立下了功勋,求天子饶其一命,又该如何?”

“傻蛋”信阳公主突然白了窦琰一眼嗔道,犹如砸来一卡车菠菜,把窦琰给砸得头昏眼花。“喂喂喂,你啥意思?”窦琰虽昏犹怒。

“若是曲周侯一意保下郦皋,当初又何必向天子进言,请废世子,真不知道你是真聪明还是……”信阳公主捂着额头,一副没好气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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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又不早说,再说了,这些日子事情太多,那点破事早给忘记得一干二净了。”窦琰不由得老脸一红,他**的,自己居然在漂亮妞跟前湿态了。

信阳公主不由得婉尔一笑,翘着了纤指捏起了一枚柿饼咬了一小口咀嚼了上进心来。

窦琰暗松了口气,还好,信阳公主居然没有乘势落井下石,窦琰端起了桌上的果酒正欲饮用,却被那信阳公主抬手拦住,窦琰看着那住按在自己手背上的纤白透着嫩红的小手,不由得一呆,愕然地抬眼望向信阳公主。

信阳公主似乎惊觉了自己下意识的举动有多么的不妥,赶紧飞快地缩了回去,瞪圆了杏眼恶声恶气地道:“喂,你这人还要不要命的,受了重伤之后居然还想饮酒?真是的,哼,出了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虽然语气很凶,可是字里行间透出的关心让窦琰没来由地心头一跳,看着那张柳眉倒竖,两颊浅晕,眸目生烟的俏脸,窦琰觉得这妞的本质还是相当不错的,虽然心眼多了点,不过,似乎人还不错。

“你看什么?”信阳公主哪里遭得住窦琰那跟激光剑一样的眼神,两三秒的功夫就不支败退。“喂,你干嘛老盯着本宫?”

两人的手甫一接触,信阳公主微微一僵,伸手的手飞快地缩了回去。“喂,受伤了切切不可饮酒,可别怪本宫没提醒你。”那表情怎么看都像是一只惊惶失措的小鹿。

“呃……那个,我只是想说多谢公主殿下指点。”窦琰觉得自己的嘴巴开始发干,喉咙似乎有冒烟的迹象,干咳了两声解释道。

“对了,见了你好几次,怎么每次侍候你的下人全是一些男子?”信阳公主漂亮的眸眼里边带着疑惑,还有一丝探究,就像是社科院女院士正在用比较艺术地讯问一位同性恋患者对于社会认同有什么样的看法似的,那种诡异的眼神让窦琰有种郁闷到想要吐血的冲动。

“公主殿下你在想什么呢。”窦琰没好气地瞪了这妞一眼。“家祖遗训,未及冠之男丁,皆不可近女色,所以,我爹才未给我配侍女,身边侍候的也全是家丁。”

“哦,还好……”

“嗯?”

“人家是说知道了,就是这个意思。你嗯什么嗯?说错话了不行啊?”信阳公主红着小脸不屑地撇了撇嘴道,傲娇之气狂震。

“行,您是公主,说啥都行。”窦琰悻悻地翻了个白眼。靠,臭丫头,你主场还是我主场,说话都这么嚣张,莫非不知道五讲四美,三从四德?哦对,这个年代似乎这两项为人处事准则都没没有形成。

而接下来信阳公主却没有再开口,有些扭捏地拿起了一块果脯在手中把玩,又长又浓的黑睫垂下仿佛要尽掩那烟雨双眸之中的羞怯。

窦琰倒是有心要开口,可看到信阳公主此刻的举动,亦不由得心头微微一荡,反倒不愿意开口破坏这样的气氛,最重要的是,现在信阳公主这种欲言又止,欲说还休的姿容,犹如一道美丽的风景一般让人流连忘返。

信阳公主又悄悄地抬眸看了两回窦琰,却只见他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自己,居然还时不时地往嘴里边丢零食,哪有半分重伤的迹象,倒像是个在雕廊画栋里边欣赏风景的公子哥儿。

“那个,那个本宫该走了。”信阳公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湖涟漪的翻卷波动,有些心慌意乱地道,堂堂的大汉公主殿下居然会像一个邻家少女一般害起羞来,这让信阳公主有种想要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的冲动,可只要看到了窦琰那个混蛋的目光,就没来由地脸红心跳不已……

正在欣赏着信阳公主的姿容的窦琰下意识地应了一句之后才反应过来:“啊?公主您不多坐一会,现如今已近了午时,公主不若在我这里用了饭再回去?”

“不用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养伤,待伤好了再请我不迟,我得走了。”信阳公主方走到了门口处,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转过了脸来冲窦琰道:“对了,若是**那丫头问起我,你就说我没来过,知道吗?”

“为什么?”也起身要相送的窦琰不由得一呆。

“你管为什么,总之你答应还是不答应?”信阳公主恼道,眸眼很有杀气地瞪了起来,不过脸上粉嫩嫩的红色倒像是某种诱人犯罪的信号。

这妞该不会跟**那小丫头闹了啥子别扭吧?一想到那个大眼毒舌萝莉跟这位浑身心眼的公主殿下唱对台戏,窦琰不由得嘿嘿一笑:“放心吧公主,**若是问起,我一定会说我没有看到公主殿下来过窦府。”

“笑得那么猥琐,肯定在想什么坏事,果然是个坏蛋,”信阳公主看到窦琰那副诡异的表情,不由得在心里边又暗啐了窦琰一口,这才撩起了裙角,回复了那高贵的公主气势,在窦府家丁的引领之下朝着院门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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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妞到底啥意思,莫非对我有什么企图不成?……”窦琰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下巴,看着信阳公主那妖娆婀娜的背影,一脸的迷茫。这位公主殿下一而再,再而三的这么帮自己,窦琰还真有些闹不明白这位公主殿下到底想干吗?

想要报救命之恩,就凭着信阳公主前番的提醒,就已然足够了,而现在又巴巴地跑来瞧自己,又点醒了自己关于郦皋的事情,这还真让窦琰有些糊涂了。

信阳好歹也是汉景帝宠爱的公主,她的母亲王娡如今可是夫人,也就是相当于后世的皇贵妃差不多一级,甚得汉景帝之宠,不然怎么可能接二连三的生孩子?这年代可没有人工授精的高科技,皇帝要是不努力耕耘哪来的收获?

呃,偏楼了,总之,深受天子宠爱的信阳公主完全可以把那件事当作浮云,自己也不可能去找她要报酬。

于是,问题就出现了,这位历史上凭着手腕,甚得汉武帝宠信的智商超群地公主殿下既然这么做,怎么可能没有目的?送个小妞都能送出个皇后来,调教个马夫都能调教出一个大将军来,嫁个老公都嫁个大汉立朝之初功勋第二的平阳侯。这样的人要是做起事来没目的,打死窦琰也不会相信。

就凭着她的姿色,还有那天子的宠爱,勾色手指头,那些实力雄厚的勋贵世家的子弟们一个二个不变成一头头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舔绣花鞋的忠犬才怪。

虽然窦琰承认自己很帅,既有风度也有温度,但是就凭现在自家的实力,根本就没办法跟现在的那些勋贵世家相提并论,她大可不必对自己这么好,莫非……

“这妞该不会是真的被智慧与美貌并重的自己所倾倒了吧?”转身进屋的窦琰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不禁被自己那善于胡思乱想的念头给吓了一跳。我x,真要那样的话,自己是半推半就的享受呢?还是该义正言辞地拒绝这位公主殿下的逆推?呃,貌似现在这个社会还达不到后世那种干柴男和烈火女看对了眼就那啥的地步。

想得头昏脑涨的窦琰干脆就把自个扔在了榻案上,两眼一闭。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信阳公主想干啥,这个问题也就留给历史去证明吧,自己还是先补补瞌睡先,省得没被暗杀倒被这样能够媲美哥德巴赫猜想的问题给弄成神经错乱,岂不是太丢热血穿越众的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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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对不起那道把自己劈到汉朝的

第八十九章

对不起那道把自己劈到汉朝的天雷

窦琰在睡梦之中迷迷糊糊地听到了鬼哭狼嚎的声音,好不容易一睁开眼,就给那一张距离近在咫尺,老泪纵横的老脸给吓得瞌睡虫都飞走了大半。

待睁眼细看,才发现居然是管家宝叔。管家宝叔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在窦琰的床前。“公子,公子,您怎么了?老天爷啊,谁造的孽,把公子您给伤成这样?”

“宝叔您别这样,喂喂,你们俩个愣着干吗?还不快把宝叔给扶起来?”窦琰伸手搀了两把,可老家伙愣是赖在地上耍死狗,窦琰只得瞪着窦伯讷和窦季槐喝道。

好不容易,才把这位胖敦敦圆呼呼的宝叔给抚了起来。“宝叔您别伤心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只不过是肩膀这里受了一丝轻伤罢了。”

“真的?”管家宝叔不确定地又打量了窦琰几眼,这才松了口气,转头向着那窦伯讷和窦季槐喝道:“你们这两个小畜生,为什么不早点告诉老夫?”

“您老进了门就连劈带踹的,谁还敢站您跟前说话。”窦伯讷垂着脑袋,小声地报怨道。却不想话没说完,脑袋上又挨了管家宝叔一巴掌。“你个混帐,枉老夫把公子的安全交给你们,现在可好?要不是公子安然,你们几个就等着拿命来偿吧。”管家宝叔唾沫星子狂喷,劈头盖脸地浇了这两个垂头丧气的家伙一头一脸。

窦琰很无语,不过心里边确实也很感动,待管家宝叔发泄了一通之后,窦琰清了清嗓子道:“好了,宝叔您也别说他们了,这事,也不能全怪他们,以后让他们多注意一些就是了。对了,您老怎么回长安了,莫不是我娘亲和妹子知道了?”

管家宝叔转了过头来答道:“回公子,老奴听说您被人谋刺,当时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六神无主,交待了那些家伙禁声,切切不可将公子受伤的消息传到夫人和小娘子的耳中,就赶了过来,能看到公子您这样子,老奴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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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那曲周侯世子如此欺人,要不是老夫当时不在,哼,说不得,拚了这条老命,也得把那些个敢向公子动手的贼子剁成肉泥”宝叔圆呯呯的胖脸上满是杀气地比划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呵呵,宝叔您是什么样的人,琰岂会不知,如今父亲不在,而我身上又有伤,说来,府里府外的事情,怕是您老人家又得多多操劳了,唔……府中现在倒没什么事情,主要还是看好我娘和我妹子才是正理,莫要让她俩为我担忧,知道吗?”

“公子您放心好了,老奴心里明白。对了公子,如今您吩咐的那些试验田里播种的粟已经开始出芽了,长势相当的不错,那些庄户都说咱们的公子真是大才,连农事都懂,种的田地,出的芽都比他们种的地高出好几成。”管家宝叔接过了那窦伯讷递来的垫子坐下之后,向窦琰说起了关于那些试验田的事情。

听到了这个好消息,窦琰不由得兴趣大增,又问了好些关于那试验田的事情。对于公子的才华很是崇拜的宝叔自然是一一作出了详细地解答。

一开始,宝叔也对于窦琰要求的那种稀种很有意见,认为从古自今,种粮食哪有这么干的,自然是越密越好,可扼不过窦琰,只能命下人照办,另外还遵从了窦琰的命令,从各家各户收来那些牲口的粪便,拿来堆肥发酵,然后均匀地洒在田地里边……

而现今,就算是那些种了数十年田地,对于窦琰这位公子的行为只当是笑话的老庄户们傻眼的是,那几十亩田地里的出苗率远远地操过了他们正在种植的田地,而且那些苗又粗又壮,虽然如今才只是开始,但是,那些老庄户们提起窦琰这位大公子的时候,更多了几分的敬佩。

而这一切,都被奉窦琰之命留在别院里侍俸着夫人和小娘子的管家宝叔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头,对于窦琰的看法,自然是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听完了管家宝叔的讲述之后,窦琰一面回味着自己的丰功伟绩,一面又略有些遗憾地道:“可惜了,这边没有稻种,不然,倒可以种上一些水稻。”

“水稻?公子您,您……说的是水稻?”管家宝叔半天才回过味来,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瞪着窦琰。

“你当然没听错,我说的是水稻。”窦琰把自己那只受伤的胳膊挪了个舒服的位置之后,重新靠在了靠枕上。“水稻的产量,可是远在粟米之上。”

管家宝叔一脸的无奈的表情向着窦琰道:“公子,这个老奴也知道,可问题是水稻乃是南方特产,咱们这里怎么可能种得了。老奴只听说吴楚之地有种植此物,咱们这边可没那种东西,就算是有,怕也种不活吧?”

“没关系,本公子也不是那种好高鹜远之辈,只不过是想试试罢了,嗯,这事以后再说,不过,我说的那种小麦,你可曾找到?”窦琰倒不想跟这位窦府的老人家争执,毕竟一切都要靠事实来说话。对于种植水稻这一事情,的确有些超前了,不过并不代表窦琰会死心,毕竟后世水稻种植甚至能够抵达黑龙江等地方,在关中平原同样也是水稻丰产区。

当然,这一切暂时只是设想,还是老老实实地先做出了一些成绩让人看到再说话,而现在,窦琰最想做成的就是提高大汉朝的粮食亩产量,还有就是进行他所设想的轮耕作业。

毕竟,一年田地就种了一季,其他的时候,除了偶尔拿个几亩地种点小菜之外,根本就相当于让田地荒废着,这让来自后世,深入农村田间地头,努力为老百姓们争产创收的窦琰这位优秀村干部看不下去。窦琰虽然不是那种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二百五,但是对于提高农业增产增收水平的渴望却是显而易见的。

要知道,汉武帝之所以能够击败匈奴,靠的可是文景之治以及他执政前期沿续文景之治的治理,提高了大汉朝的经济和社会综合实力,不然汉邦时代的军队岂不更多,为啥灭不掉匈奴,反被包了饺子?这就是综合实力的体现。

不说别的,提高了农业产量,至少能够缩短大汉朝备战的时间,以及让老百姓们的小日子能够过得好一些,让这文景之治,变得更加的璀璨,这也是窦琰作为一位有志向、有理想、有追求、有热血的穿越众为大汉民族发挥自己才智的一个目标与方向。

好歹穿越一趟,不留点啥,岂不是对不起那道把自己劈到汉朝的天雷?窦琰如是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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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奴已经打听过了,说是弘农郡那边有这种过冬的小麦种植,老奴准备过些日子,派人过去那边买一些麦种回来。”

“嗯,那就好,多买一些麦种来,到时候咱们再挑一挑,麦种乃是大事……”又跟这位管家摆显了一会自己的农业知识之后,又倦又乏的窦琰总算是支撑不住了,而管家宝叔见到了窦琰虽然也受了伤,但是应该没什么大碍,自然也是松了口气,先是狠狠地叮嘱了一番留在府中的那些下人们侍候好公子,便向窦琰告辞,好赶回别院去,毕竟那别离了他这位主事人太久也不好。

窦琰自然也不留他,只是叮嘱了他,等自己伤好了再向娘亲和妹子亲自解释,这件事还是瞒着的好,省得怀孕的娘亲伤了身子,那自己可就由病人变成罪人了。

窦老太太虽然得知了窦琰这位侄孙的消息之后,颇为松了口气。命人又送来了好些的药材,而且还想让一位长乐宫的太医在窦府长驻,以备随时观察治疗。

窦琰心知这是老人家的心意,所以也未推辞,毕竟老人家的面子不能不给是不?而另外一件事就是,那位曲周侯世子如果如信阳公主所言一般,被天子命廷尉将其捉拿归案,目前正押在监牢之中,虽然已经审问了案情,却并没有急着作出判决。

当然,汉景帝也很会做人,遣了人带来了大批的赏赐之物慰问窦琰这位受害者,并且承诺,肯定要给窦琰一个交待,不过至于时间嘛……嗯,只能具体情况具体操作。

已然从信阳公主处了解了天子用意,又得到了不少的物质和精神安慰的窦琰自然很是配合,赞扬了天子大公无私的精神,还有为民作主的品德,总之好话一箩筐,绝口不问您老好久宰郦皋。

陈须这位八拜之交自然不甘人后地来到了窦琰,带来了自己父母和妹子的祝福,顺便又很猥琐地提醒窦琰,如果自己冠礼之期窦琰这位贤弟不能亲来的话,至少也得派个代表啥的,当然,芷妹妹自然是最完全的人选。

窦琰对此言辞拒绝,认为自己有能力也有活力,等到陈须冠礼当日,就算是爬也要爬过去,绝对不能让自己那位可爱聪明的软妹子单独进入虎穴。

陈须临别之时,还悄悄地向窦琰打听那位信阳公主是否有上门拜访,窦琰直接的装聋作哑,毕竟人家信阳公主于自己有恩,总不能以怨报德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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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更新到达,大伙看,星期六,小家伙又在家里边耍猴,很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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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张口孔曰成仁,闭口孟曰取义

第九十章张口孔曰成仁,闭口孟曰取义

万一惹恼了那浑身心眼的妖精公主,怕是到时候倒霉吃亏的还是自己这位美貌与智慧并重的穿越青年。

闲得无聊,闲得慌,闲得蛋疼,这是在府中养伤的窦琰的写照。从受伤的第二天开始,闲得浑身痒痒不得劲的窦琰干脆全身心地投入到了一项伟大的工作当中,那就是为了自己的缇萦姐姐,怎么也得把那些自己在后世所了解和知道的那些医药学方面的知识一一地抄录下来,到时候,这些玩意可就是自己泡妞,嗯……应该说是自己与缇萦姐姐畅谈人生与理想的一个诱饵。

可刚刚开始动笔没多久,窦琰就有些傻眼了,因为伤了胳膊之后,提笔更加的困难,而自己的好秘书窦芷这段时间正在乡下别院陪老娘,看着自己笔下的汉字一个二个焉头搭脑三长五短的模样,窦琰忍不住爆了,先人的,一柱香的功夫还写不到三十个字,照这么整,自己要写部用来泡妞的工具书岂不是要写到自己皱纹满脸,胡须花白?

于是干脆就令窦伯讷给自己整来了近百根鹅毛,经过了简单的加工之后,变成了可以适应窦琰前世拿捏笔杆子记的鹅毛笔。

这项明的确把那窦伯讷给震惊得外焦里嫩,白里透红,窦伯讷怎么也想不到自家公子实在是才华惊天盖地泣鬼神到这等地步。

看着公子用那鹅毛笔在桑皮纸上下笔如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足足写满了一张桑皮纸,窦伯讷真的是崇拜到了极点。一面给窦琰研墨,一面马屁之声涛涛不绝于耳:“……的听主人说过,毛笔据传乃是先前大将蒙恬以兽毛所制,而今,咱们公子以禽毛而得此硬笔,实在是堪称佳话。”

“呵呵,一般,一般而已。”听到了自家忠仆如潮的马屁,把自己提高到了与秦代名将蒙恬比肩的地步,窦琰不由得眉开眼笑,很是得意地谦虚了声,不过下面窦伯讷的吹捧……

“……看来,咱们公子果然才华盖世,与那前秦名将蒙恬果然都非常人,对于禽兽之道研究之深,实在是我等远远不及尔……公子您怎么这等眼神,莫非的说错了什么吗?”

窦琰一脸黑线地瞅着这货一脸无辜的表情,气的七窍生烟,卧槽啊卧槽,克啊克,这话怎么听着都不顺耳。对禽兽之道有研究?老子乃是张口孔曰成仁,闭口孟曰取义的堂堂正人君子,打幼儿园捡到一分钱都知道交给警察叔叔,知道扶老太太过马路,上初中知道维护班级荣誉,在高中义正言辞地拒绝早恋行为(主要是那个给自己递情书的妞高有一百五,宽也差不多一百五的缘故),读大学知道尊师重教给老师塞名烟好酒挣学分,咳咳,总之一句话,像自己这样品德皆优的优秀社会精英,居然去研究禽兽之道,实在是……须皆张不足以形容窦琰的愤怒,虎躯狂震亦不足以表达窦琰的壮烈。

“公子,您别这样瞪着的,的有些害怕。”窦伯讷的脑门开始冒出了虚汗,屁股一个劲地往后挪,生怕这位像是在憋气的公子万一起疯来暴打自己一顿,那可真是有怨无处诉了。

“记住,本公子向来行得正,坐得直,温文尔雅,行止有度,乃是正人君子之典范。岂会去研究什么禽兽之道,我问你,公子我莫不是成天蹲禽兽跟前看它们吃喝拉撒,又或者是看他们下崽春?下次你再这么说,信不信我抽你?好好的正人君子都给你编排成啥样了?”

原本还一脸委屈状的窦伯讷这才回过味来,很不好意思地赔笑道:“公子,是的说错了话,您大人有大量,莫要怪罪才是。”

“废话,要怪你,现在我就让季槐那子抽你板子了,还由着你呆我跟前。”窦琰愤愤地又瞪了缩头缩脑的窦伯讷一眼,全心全意地投入了回忆录的撰写工作当中。

窦伯讷虽然也识字,可问题是文化程度不高,嗯,至少认不得窦琰那种龙飞凤舞的草书,只是觉得极漂亮,不过那些古里古怪的符号,还有各种交叉在一块的线条,还有扑克牌上曾经见识过的那种古怪的数字,都会出现在自家公子的笔下,实在是让好奇的他险些憋出内伤。

不过方才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之后,窦伯讷倒也识趣,虽然心里边有颇多的疑问,老老实实地研墨不再多言。不过心里边对自家公子下笔如有神助,片刻便得数百字还有一堆古里古怪的符号与图案的风采实在是佩服到了极点。

“公子,您写的这些,为什么的几乎全都看不懂?”差不到一个时辰之后,窦伯讷乘窦琰吃糕点喝水休息的当口,终于憋不住问出了声来。

你要能看得懂,那我就会直接跟你要QQ号或者号码了。窦琰暗翻了个白眼,咽下了嘴里边的一块糕点,向着窦伯讷正色道:“看不懂没有关系,不过,公子我所写的这些东西,千万千万不可告之旁人,别说是管家或者是季槐,就算是我爹娘,也切切不可让他们知晓,明白吗?这些东西,若是流落出去一言半语,公子我拿你是问”毕竟这些简体字草书窦琰实在不想再拿来晃点人了,毕竟光是那隶书体已经够惊世骇俗,现在再来点行草啊什么的,别说在这个时代的知识青年会不会为此而抓狂,说不定还会让后世那些考古学家因此而神经错乱。

正所谓领先半步是伟人,领先一步是疯子,大概也就是这意思,窦琰顶多也就是想当当个大汉朝的名人罢了,至于疯子或者是烈士,谁闲得蛋疼谁干去,自己还得在这个时代吃喝玩乐个几十年再说。

窦伯讷看到窦琰很是严肃的表情,赶紧恭声应道:“公子放心,的决计不敢泄出一言半语,再说了,您写的东西的也的确认不出是什么,想说都没办法说啊。”

“……呃,那个伯讷你在这里呆着,本公子出去溜溜。”窦琰一呆,回过味来之后摸了摸自己微微烫的脸皮,省起自己这番威胁等于是白忙活,窦伯讷能认得出自己那相对现在这个社会字体以方正笔画有序的时代的书法完全反其道而行之,犹如鬼画符一般的简体写行草,除非他也是穿越众。

出了房间,对着那清新的空气呼吸了几大口,窦琰总算是恢复了平静,嗯,看样子自己的厚黑程度还是达不到一般穿越众的基准,得努力。

在院里边踱了一会八字步后,窦琰不由得心头一亮,方才窦伯讷的那番话倒是提醒了窦琰。既然自己的那些笔记没有人瞅得懂,这不更好吗?

光整出点泡妞用的工具书,似乎也太对不起自己穿越者的身份了,好歹也是在后世受到过高等教育的优秀学子,受到过政治思想教育的正义青年,更是从史书让读到过无数国耻的热血愤青。

既然来这到大汉这个跃马扬鞭的大时代,不为国为民做点贡献,实在是太对不起自个白白穿越这么一回。再说了,日后自己老爹可是堂堂的魏其侯,后族最大放光芒的才俊,虽然不敢说权倾朝野,可也算得上是一代名流啥的,自己这个当儿子的自然也不能成天光泡妞混吃等死不干实事吧,再说了一以后汉武帝那个黑脸正义上了位,又来找咱窦家的茬咋办?

所以,自己也该干些名堂出来,自己脑袋里边那些积淀了两千多年精华的知识怎么的也得让他们有用武之地才对,就算是现在由于条件限制,整治不出来,可没条件可以创造条件嘛,怕啥?

缺钱?不怕,缺人也不怕,等到自己老爹能够如历史上一般,指挥大军东征西讨,最终推平定七国之功而封侯,到了那个时候,钱自然是大大地有,要人肯定也是一呼百应,自己也完全可以大展拳脚,开创一片美好的未来。

就乘现在,家里边没有人的时候,把自己前世所知道的许多知识全都抄录下来,省得天长日久忘记这些东西,那可真是愧对中华民族,愧对华夏五千年文明展史。

想想西方的白毛猴子成天叫嚣啥子文艺复兴是西方文明史的骄傲,老子堂堂优秀穿越青年,为啥子不能整点华夏民族盛世永昌呢?我来了,我做到了,好歹也要在这条历史支流上打上点15、2o、335啊什么的补丁,或者整成加强版啥的,毕竟自己这位穿越者可不就相当于是那知道作历史弊代码的高手吗?总不能让历史再像过去一般,悲哀而又无奈地向着那历史的深渊滑去。

经过了这么一番醒悟之后,窦琰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热情投入到了著书工作当中,把他在前世所知道的许多知识都全都抄录于那桑皮纸上,省得天长日久忘记了这些东西,那可就太可惜了。当然,对于窦琰在十多年的读书生涯里边所学习的那些专业知识自然是不可能拉下。

至于这些知识财富的保密问题其实很简单,窦伯讷对自己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再加上他跟自己之间可是隔着一条堪比马里亚纳大海沟的代沟,根本瞅不明白自己所记录的知识。窦琰更不怕自己的知识会被这个时代的其他国家弄去,这东西对于其他人而言,不过是一堆废纸,擦屁股都还怕白嫩嫩的屁股给裹黑。

等到时候需要用到的时候,自己大不了再用正正规规的隶书来重新抄录一遍就是了。

而窦府里,又开始隐隐流传着窦大公子再次因为受伤而又获得了智商增长的技能,至于为什么要用“又”字,嗯,所有经历过窦大公子挨雷劈事件的窦府家丁都很能心领神会这个用词。

ps:到达,真惭愧,没有想到副版主申请居然整在那么隐秘的地方,害的我现在才现居然早就有人申请了,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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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未央宫中的母女……

第九十一章

未央宫中的母女……

未央宫中,一处花木掩映,不远处是一深潭碧水的台阁之内,汉景帝的宠姬,夫人王娡此刻正一脸欢喜地抱着那黑脸小正太小刘彻,小声地逗弄着这位爱子,而她所生的三位如花似玉的女儿亦在一旁打着扑克牌,不远处,几名乐女**弄笛,丝竹之声习习入耳,炎热的空气穿林绕竹,入阁之时,已然变得凉爽了起来。

“大姐,你怎么又出错牌了,二姐才是地主,人家跟你可是一帮的。”最小的三妹看到大姐居然丢下了一个炸弹,把自己的三带二给炸掉,气的小嘴撅得老高。

“啊?有吗,哎呀,是姐姐错了,我还以为你才是地主,三妹别恼,下次不会了。”信阳一手拍额,有些懊恼地道。

“哼,回回都这么说。”三妹悻悻地嘟囔了句,把牌给扔在了案头上。“不玩了,二姐,咱们俩来下五子棋吧?反正大姐心不在焉的。”

“这丫头……”信阳公主无奈地将手中的牌扔回了案几上,伸手捏了一把三妹那粉嘟嘟的脸蛋,乘这丫头还没来得及反击,娇笑着撩起了裙角跑到了那王娡的身边。

“娘……大姐又欺负我了。”三妹气鼓鼓地揉着脸蛋,向着那正在逗着小刘彻的王娡叫道。

“好了,娘替你收拾她,乖女儿。”王娡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抬眸嗔道:“你这丫头,下次可不许这样。”

“好,我听娘的。来来来,小彘,让姐姐抱抱。”信阳公主笑眯眯地向着那小刘彻伸出了手。

“你这孩子,每次娘说什么你应得比谁都干脆,可转头,却还是那样。”王娡看着虎头虎脑的小刘彻挣开了自己的手,爬进了那信阳公主的怀里奶声奶气的叫大姐,满眼的宠溺,还有满脸的无奈。

“娘,女儿可是向来听您的话的。”信阳转过了头,向着王娡吐了吐丁香小舌。“娘要是不疼女儿,女儿也不敢这样嘛。”

“哼,知道就好。”王娡不由得又笑了起来,抬手替信阳理了理她那有些散乱的青丝。“转眼间,我的女儿如今也都及笄了,时间过得可真够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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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小刘彻看到了阁外有只蝴蝶,顿时大呼小叫了起来,信阳公主只得松开了手,任由他蹦蹦跳跳的过去。“咱们家的小彘可真调皮,昨天女儿还听父亲念叨来着。”信阳公主转过了脸来向着娘亲笑道。

听到了这话,看到信阳公主那温婉娇憨的笑脸,王娡亦不由得在心底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昨天,我听说你去了窦王孙府上,是吗?”

“娘?”听到了这话,信阳公主不由得心头微微一颤,旋及露出了一个看似平静地笑容。“女儿确实是去了,毕竟窦琰救过女儿一命,如今,他出了这等事情,女儿若是不去看看,终究觉得心头不安。”

“娘亲只不过问问罢了,说来,那个窦王孙的儿子,的确也是一个难得的才俊,这样的人物,莫说是后族,就算是长安满城的勋贵,能找出一个比肩的,怕也没有,只可惜……”

“娘,孩儿倒觉得,若是能平定此次七国之乱,凭窦詹事所献之《推恩策》,还有为主帅平定叛乱之战功,怕是到时候,窦詹事崛起的势头必然一时无俩。”

看到了信阳如此,王娡的心头不由得一软,可是看到了那正在远处在宫女的呵护之下,跌跌撞撞地抓那彩蝶儿的小刘彻,王娡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敛去,轻叹了一声:“可惜你弟弟还这么小,要是他能够再长得快些就好了。”

“娘,您是不是在怪女儿?”信阳看着王娡那双透着无奈,还有几丝期许的眼眸,听着这句意有所指的话,心头不由得微微一颤。

王娡看着自己最为聪明灵慧的女儿,心里边又岂不知道自己女儿的心中的想法。“你的心思,娘何尝不清楚,可彘儿就是咱们娘几个的指望。谁让咱们王家毫无根基,你那几位舅舅,没一个成器些的,就那个小舅还稍有些才华,知道心疼咱们娘几个。说来,小彘想要成器,除非有外力可借……”说到了这,王娡的目光又再次落到了信阳的身上。

却只看到信阳垂下了头,半天也不吭声。王娡无奈地摇了摇头。“女儿,还记得年初时,平阳侯向你父皇为其子曹寿求亲吗?”

“娘,怎么又提这事了?不都说了,女儿还想再等等。”信阳抬起了头来,望着娘亲,心里边的某处,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提了起来似的。

“虽然你父皇甚是宠爱于你,婚姻大事不可马虎,不过,那曹寿的确是对你很上心的,这都已经是第二次了。前些日子,听你父皇的口气,似乎有些松动。”王娡拉着信阳的手,轻言细语地道。

“……要知道,曹家乃是勋功世家之中拔尖的,曹氏子弟在朝者也不少,若是能借曹家的势……”说到了这,王娡忍不住又轻叹了声。“娘也知道,此事太过难为你了,不过……”

“娘,女儿不求别的,只求娘亲再容女儿想想,若是到了……”信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到时,女儿全听娘亲和父皇的意思。”

听到了这话,看着信阳那张肖似自己,却极为年轻的俏脸,王娡亦不由得心中一苦,伸手将那信阳揽入了怀中:“乖女儿,到时候,千万不要怪娘太狠心了,其实娘又何尝不愿意你快快活活的……”

依偎在母亲那温暖的怀抱里,信阳的双眸痴痴地望向那碧蓝色的天穹,不知道那个人,是否真值得自己期待,更重要的是,窦王孙,真会像那个家伙所言的一般,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飞则已,一飞冲天吗?只希望那一天快点来到……

而此刻正于窦府自己的小院内埋头苦苦努力的窦琰揉了揉自己那莫明发烫的耳朵,起了头来,望向了房门之外。旋及自释一笑地摆了摆头,继续努力地将脑海里边的东西,一一地抄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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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瞬既过,原本窦琰那间原本显得空旷的房间里,渐渐地出现了一厚叠一厚叠的写满了文字的桑皮纸堆放得到处都是,窦琰干脆让那府里的匠人专门制作了好些的小木箱子,专门用来盛装这些自己抄录好的稿子。

而每个小木箱子,都被窦琰分名别类,将那些手稿整理出来之后,分别装入了相应的小盒之中,然后窦琰就让那窦伯讷和窦季槐这两位心腹忠仆把这些小箱子暂时都塞进了自己的榻下。

“少爷您真厉害,短短月余不到,您居然写了那么些,您看,现下这卧榻下边都给塞了一小半了,若是把这些都换成竹简,啧啧啧,怕是不得一间小屋子那么多才怪。”窦季槐再把一个用英文标注着微积分的盒子给摆了进去之后,连连砸舌不已。

“你也不想想这可是咱们家公子的墨宝,就凭咱们公子也能拿鹅毛画符的本事,谅你一年都学不会,嘿嘿……公子您说是吧?”窦伯讷正说着,却看到站在自己旁边原本一脸洋洋自得的公子陡然面色发黑,目现凶光,心知说错了话的窦伯讷赶紧陪笑道。

“哼,算你小子识相。”窦琰闷哼了一声,心里边憋着一股子闷气,却又没办法解释,毕竟自己所默抄出来的那些东西,随随便便拿一个盒子里的内容出来,绝对可以在这个时代称得上无价之宝。

毕竟这些东西只有自己知道其中的价值,却又不能告诉旁人,着实让窦琰有些不爽,可也没办法。

这些日子,因为窦琰只能在府中养伤,没有其他事情干扰,再加上那些所学得的知识全都在脑海里边,根本不需要像写小说诗歌一般,写一句要憋个半天,所以写得贼快,怕是一天至少能写上两万余字,按照竹简来折算,一卷竹简最多能抄录五六百字,一天自己所写的东西怕是都能够有数十斤之重,窦季槐说的堆上一间小屋子,虽然有些夸张,但是也夸张不到哪儿。

而窦琰的手臂现在已经折掉了那条吊带,手膀子已经能够自如地活动,只不过肩膀处还有些隐痛,不过想来用不了多久,就应该可以完全恢复了。

而自己那位缇萦姐姐在这段时间里又来过一次,给自己换了一次药物,顺便把窦琰关于盐水和烈酒清创,以及蒸煮绷带消毒的著作给拿走之后,再次消失在了窦琰的视线之外,连续十来天都没听见一丝一毫的消息,倒是那郭解在这段时间里来探望了自己一趟,说是那缇萦这段时间去了较远的地方游医去了。

窦琰只能悻悻地打消了想要去登门拜访淳于缇萦的打算,只是嘱咐了郭解一番,若是那淳于缇萦回来,请郭解告之她,自己这里还有不少关于医药学方面的知识典籍。

嗯,自然就是窦琰要用来泡淳于缇萦这位醉心于医道的御姐医生地工具书。

就在窦琰思绪成千地对着那些装满了知识的木箱子发愣的当口,一位满脸喜色的家丁从那街面上匆匆忙忙地步入了府中,朝着窦琰的小院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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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你妹子还嫁不嫁人了?

第九十二章

你妹子还嫁不嫁人了?

“琰儿,怎么这月余也不来瞧瞧为娘和你妹子?”窦府位于长安城外的别院里,已然开始显怀的娘亲庸懒地斜倚着榻栏,一手拽着窦琰的手,仔细地上上下下打量。“瞧,都瘦了好些似的。”

“娘,您说什么呢,孩子这些日子可都老老实实的呆在府里边,倒是长了好几斤肉,您怎么还说瘦了?”窦琰有些无语,自己娘亲应该没近视眼才对。

“成日里瞎胡说,你父亲出征在外,娘又不在身边侍候着,你能胖得起来才怪。”娘亲很固执地认为窦琰就是瘦了,窦琰自然也不好为了几斤几两肉去破坏母子之间的这种温情,只得干笑着陪了罪。

旁边,妹子窦芷正拿着一块上好的麦芽糖,咯嘣咯嘣地咬得脆响,一双杏眼溜溜地打着转。“哥,今天怎么想着过来了?”

“对了娘亲,今天孩儿来,可是有件大喜事,关于父亲的……”

“哦,你爹他怎么了?”娘亲闻言,不由得坐直了身子,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紧张。

窦琰笑了笑把今日中午从家丁的口中得知的好消息向娘亲汇报道:“今日一早,校尉邓公携军报至朝,说是父亲领军镇守荥阳,本为坐镇中央保护各道兵马之粮道,另还担负着监视齐、赵两国兵马之重责,于十数日前,齐国大将章泽统兵齐兵八万,赵军两万,号称十五万,绕梁国国都,疾攻陈留,意欲尽断梁国与朝庭之间的联系。

父亲闻此军情后,便留五万大军驻守荥阳,亲率步骑两万八千余,疾行百里,于陈留城下破齐赵联军,杀敌过万,斩将数员,俘齐国大将军章泽及齐、赵大小官员十数人……”

“你父亲没受伤吧?”娘亲闻言之后,亦不由得满脸喜色,不过第一句话问的就是父亲的状况。

“父亲自然是没事的,娘亲您只管放心好了,经此一役,至于梁国不破,无人敢再肆意进击荥阳一线,父亲凭此战,已然立也了赫赫威名。”窦琰满心欢喜地道:“当时听闻父亲仅率不到三万步骑,攻打那齐赵十万联军,孩儿也给吓得心惊胆颤的,没有想到,父亲居然能以这么少的兵马以寡击众,得获大胜,不仅仅大涨了朝庭的士气和军威,更安定了天下的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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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窦琰说得眉飞色舞的模样,旁边原本专门地对付那块窦琰带来的上好麦芽糖的窦芷也不由得被吸引了心神,一脸神往状地道:“父亲真是太厉害了,真不愧是大将军。是吧娘?”

“呵呵,你这孩子,你父亲自然是厉害的,你们可不知道,早些七国之乱的消息刚传来了没多久的时候,朝庭里边就议过,以为人为主帅领军筹措后方,有人举了周亚夫,也有人举了老将军栾布,不过举荐你们父亲的人反而是最多的,都觉得凭你父亲的大才,可为主帅。”

“一开始天子还犹豫来着,暗里询问丞相陶青,丞相只言,窦王孙可担之。天子还不放心,又去询问了你们姑奶奶的意思,姑奶奶只说了一句,在她老人家的眼里啊,这后族还是宗亲里边,可堪大任者,唯你们父亲一人也。天子这才决定拜你们父亲为大将军。”

“娘,您是怎么知道这些的?”窦琰呆了半晌,忍不住问道。

娘亲白了窦琰一眼:“娘亲好歹也有些姐妹,再说了,事关汝父,娘亲又岂能不关心一二?”

窦琰挠了挠头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是孩儿愚笨,还望着娘亲莫怪。”

“怪你做甚子,对了,这些日子,府里可安好?这别院里的确比那城里边住得清静些,可你妹子却成天闹着要回城里,说什么这里太无聊了,看样子,女儿大了,娘可管不了这丫头了。”娘亲笑眯眯地拍了拍窦琰的手,转过了头来,一脸慈爱的望着那窦芷道。

“娘,女儿不过是说说罢了,还不是一直在这里乖乖的陪着你吗?”窦芷小脸一红,撅起了小嘴一脸不满地嗔道。“再说了,府里边可就兄长一个人,也不让人放心嘛。”

“哟,丫头,这么替哥哥我着想?还真是难得啊。”窦琰一副老怀大慰的表情,惹来了窦芷一顿粉拳。“娘,你看,哥哥又欺负我。”

“好了好了,你不是揍了他一顿出气了吗,莫闹了,还有你,成天见了你妹妹就闹,没一点长兄的风仪,真不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教你的。”

窦琰嘿嘿一笑:“今天来这里,一来是来报喜讯,这二来嘛,若是娘亲和妹子在这里坐得腻了,那就一块回去吧。”

“好啊好啊,反正在这里闲得太无聊了,娘,您说呢?”窦芷喜得眉开眼笑地,浑然忘记了方才跟自家兄长闹脾气的事情。

“这丫头,自己叫了半天好才来问娘,真没良心。”娘亲嗔怒地捏了一把窦芷这丫头那粉嘟嘟的脸蛋,转过了身来。“出来这月余,心情也好多了,如今又听闻了你们父亲的消息,心也磁实了,也该回去做些事了。”

“哦对了,还有一件小事,孩子之前未及向娘亲禀报,还望娘亲勿怪才是。”窦琰眼珠子一转,赔着笑脸小心地道。

“又有什么事,莫不是为娘不在的时候,干了什么坏事不成?”娘亲抚着那已然显怀的腹部,似笑非笑地扫了窦琰一眼道。

“这倒没有,只不过……”窦琰眼珠子一转,落到了那旁边,也跟前步入了厅中的管家宝叔身上,老奸巨滑的管家宝叔自然是心领神会。“夫人,其实也不是甚子大事,就是那曲周侯世子郦皋素来与咱们公子不睦,前些日子,居然想对咱们公子不利,派了些人闹上了府来……”

听到了这里,原本一脸笑意的娘亲不由得陡然色变:“什么?琰儿,你可有哪里伤着了,那个混帐,我家琰儿怎么他了,居然敢遣人打上门来,大汉还有没有王法……”

“娘亲熄怒,那些人已经被府中家丁尽擒,如今连那曲周侯世子郦皋也皆关押在了廷尉狱中。”窦琰看到娘亲的反应,也给吓了一跳,赶紧拍胸口示意自己毫发无伤。

娘亲很不放心地打量了窦琰一番,又向那管家问了情由,宝叔早得了窦琰吩咐,自然不敢把窦琰受伤之事也给抖露出来,一番敷衍之后,娘亲这才回过了气来。“还好,幸亏没出什么事,不然,让娘可怎么跟你父亲交待。”

“娘亲放心吧,孩子以后出府,一定会小心再小心,不会再让娘担忧的。”窦琰心里滚烫,深揖一礼说道。

“好了,起来罢,你自个记得就好,省得到时候,伤了爹娘的心,那可就是你自个的不是了。知道吗?”娘亲扶起了窦琰,手指点在了窦琰的额头上,板起了脸低喝道。

“诶,孩儿知道。”窦琰听到这话,不由得松了口气,看样子娘亲总算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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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转头吩咐那窦芷带着管家和下人去收拾行李,却把窦琰给留在了厅内,拉着窦琰坐下之后,娘亲的目光变得有些神秘起来:“对了琰儿,如今你父亲不在,为娘有话跟你说。”

“娘,什么话还要避开妹子?嘶,娘您干吗?”窦琰也不禁让娘亲的举动给勾出了好奇心。很配合地压低了声音,鬼鬼崇崇地道。

“臭小子,娘跟你说些话,用得着你这么装腔作势吗?”娘亲恨恨地收回了手嗔道。

“嘿嘿,孩儿这还不是为了配合您吗?”窦琰很是嬉皮笑脸地道。又换来了娘亲一个白眼。“说你妹子的事,自然要让她避开。”

“哦,妹子她怎么了?”窦琰不由得微微一呆。

“那个,对了,我听你妹子说,你那位叔父堂邑侯的长子陈须要行冠礼了是吗?”娘亲扫了一眼门口,又把声音压低了些。

“是啊,咦,妹子她怎么知道的?”窦琰心头一跳。乖乖,该不会陈须那个禽兽怕自己不带妹子去,又跑乡下这边来了吧?

“你妹子前些日子就说过了,说是那陈须早些日子就跟你妹子说好了的,等到他冠礼的时候……”娘亲凑到了窦琰的耳边一阵嘀咕。

“娘,你是说……”窦琰的眼珠子顿时鼓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想不想啊想不到,自己妹子居然在暗处跟陈须那货勾勾搭搭,唔……这么说似乎不妥,应该说是妹子似乎并不反感陈须对她的倾慕才对。

“你爹走的时候,我也跟你爹说过了,你爹倒是没有反对,只是说,一切都得等他回长安再说。不过你跟那陈须乃是总角之交,对于他也了解甚深,所以啊,娘想了想,这事还得给你漏个底,想听听你对那陈须的看法。”

“这个……”窦琰不禁有些头大,事关自己妹子,可问题是妹子跟那陈须两人似乎王八看绿豆对上了眼,至于陈须的人口,窦琰的确也是了解的,只不过,一想到妹子得嫁出去,窦琰不禁有些心疼。“娘亲,妹妹现在还不到十五,您怎么这么着急。”

“急甚子?亏得你说这样的话。为娘当初嫁给你父亲的时候也就是十六岁,你妹子也快十五了,两年再说的话,你妹子还嫁不嫁人了。”娘亲看到窦琰那副不以为然的表情,不由得火大,瞪起了眼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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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星期一,又可以恢复两更了,没办法,小家伙一在家里,人就不得清静。

第九十三章 望美人而空叹尔

第九十三章

望美人而空叹尔

“嫁,怎么不嫁,谁说不嫁妹子我跟谁急。”看到娘亲一副要发飙的架势,窦琰赶紧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说起来,那陈须虽然有些神神叨叨的,又喜欢摆显自个,不过,孩儿也看得出来,那家伙以妹子倒是挺上心的,只是……他那位娘亲馆陶长公主,可就有些……”窦琰还是决定先把困难给摆出来。

“这倒也是,你那位叔母,什么都好,就是功利之心太重了。”娘亲的眉宇之间也多了一抹愁云:“陈须那孩子,娘也常见,倒也是个知礼懂事的孩子,他要喜欢芷儿,咱们家跟陈家,倒也是亲上加亲,不过芷儿也是娘的心头肉,可不想她到了夫家受什么委屈。”

“娘,孩儿觉得不急这一会,毕竟父亲都说了,等他回来再说,若是父亲能凭着这次的战功封侯,想来那位叔母也该另眼相看我们家才是。”

娘亲听到了这话,紧皱的眉头总算是舒展了开来。“还是你说的有道理,也罢,就先瞧着就是。”

听到了这话,窦琰也暗暗松了口气,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一切等老爹回长安再言,这是最稳妥不过的策略,也省得那位馆陶长公主先给自己妹子黑脸,等到老爹开始升官发财,又觉得这么不妥,到时候,反而弄得大家都尴尬。

“娘亲,行李都收拾好了,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回去。”这个时候,窦芷也恰好出现在了厅门处,笑语盈盈地道。

“好,那便回去罢。”娘亲向窦琰眨了下眼,笑容满面地任由那窦芷搀着,向着厅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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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丽,早晨之时,恰好一场过路雨,让空气都份外的清新与凉快,窦琰与妹子也已然早赶至了陈府,并且,作为陈须的总角之交,窦琰有责任也有义务,成为帮助陈须加冠的礼仪人员之一。

“咦,这不是窦贤弟吗?没想到月余不见贤弟,风采更甚啊,哈哈哈……”某位刚刚跳下了马车的勋贵子弟看到了刚刚踏上了堂邑侯府府门台阶窦琰兄妹,很是热情地打起了招呼,向着这边快步行来。

窦琰不由得一呆,瞅了眼身边的妹子,妹子回以一个同样很是疑惑的眼神,看样子,这家伙应该不是自己的熟人,可瞅这架势,怎么都像是多年的好友一般。

这位兄台看到窦琰一副很莫明的表情,不由得呵呵一笑:“贤弟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愚兄乃是复阳侯世子邹奕,上次我们在游园之日亦曾见过,那一次,贤弟大展文采之时,愚兄还曾邀饮贤弟,莫非贤弟都忘记了不成?”

“原来是复阳侯世子,琰失礼了。”窦琰只得笑着回了一礼敷衍道。

“无妨,前些日子听闻贤弟为贼人所害,愚兄可是有好几日都没休息好,本想当面亲往探访贤弟,不想府中事务烦多,走脱不得,今日顺便跟贤弟说一声,莫要怪愚兄才好。”这位邹奕一脸恳切地道。

窦琰不得不强打精神又跟这位复阳侯世子聊了几句之后,总算是得以脱身入了堂邑侯府。“妹妹,这家伙我真不认识?”窦琰与妹妹行至了一处僻静处,不由得压低了声音问道。

“我想想,哦,对了,这位复阳侯世子的确见过几次,不过,似乎他都是跟那曲周侯世子郦皋在一块,似乎他们很谈得来。”窦芷皱起了眉头敲了敲自己的脸颊,突然眼前一亮低呼出声。

“原来如此,怪不得……”窦琰不由得苦笑出声来,莫非那位复阳侯世子还怕自己拿翻了那郦皋之后觉得不过瘾,想要收拾他们不成?

“肯定是那些势利眼知道天子肯定不会放过那郦皋,所以才想着先跟兄长你打好关系。”心灵聪慧的窦芷头脑也不慢,转瞬间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奥妙。

想想也是,天子抓了那郦皋月余,案件已经完全的审理清楚了,却丝毫不见处理结果,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而对于窦琰这边,倒是不吝赏赐。那些有心人自然明白天子的意思,一切到了战争结束之后,自然会有公断,这个公断,肯定会倾向窦家一方。

所以,才会出现方才府门口那一幕。

而接下来的一路上,遇上了好些往日里所见过,却向来都冷眼以对自己的那些勋贵世家子弟,这个时候,大多都向自己露出了善意的笑脸,有个别跟那复阳侯世子一般,跟自己很是热情的打起了招呼来。

窦琰一一笑着示意,心里边很清楚这些人态度的转变,前世的时候,早就经历过这样的场景的窦琰倒也生不出什么世态炎凉的感慨来,反正你冲咱笑,咱也冲你回笑一个,一句话,礼尚往来而已。

倒是在走到了那堂邑侯府内的家庙跟前时,总算是遇上了两个熟人,一位乃是曹寿,另一位自己是那萧嘉。这二位见到了窦琰,远远地就打起了招呼。

这二位在窦琰被谋刺后虽然没有亲自过府探望,不过却都遣了下人送来了药材和补品,也算是尽了一份朋友的心意,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窦琰感动。

“两位贤兄,琰有礼了。”窦琰亦走上了前招呼道:“赐药之恩,琰在此谢过二位贤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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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我相交已交,区区药材,有什么可谢的,倒是今日再看贤弟步态,想来已尽复旧观。”唇边留着淡淡的绒须的曹寿笑着扶起了窦琰。

萧嘉呵呵一笑:“若是贤弟真有心要谢的话,还不如改日再呈上一首佳作,以馈我等,岂不美哉。”

窦琰很无语,这位勋贵歌唱家还真当自己是才华横溢的文学年青。

“对了,昨日听家父言,汝父于陈留城下大获全胜,愚兄倒要先在这里恭喜贤弟了,一会事了,我等再以佳酿贺,望贤弟到时候莫要寻借口推辞才是。”曹寿凑得近先,拍了拍窦琰的肩膀大笑道。

看着这个干干瘦瘦,却好酒如命的酒坛子世子,窦琰除了苦笑点头应是之外,还真没有办法去应对。而这个时候,陈**这位大姐毒舌萝莉犹如幽魂一般突然冒了出来,鬼鬼崇崇地从窦芷的身后伸出了手,掩在了窦芷的脸颊上。还故意粗着嗓子道:“猜猜人家是谁?”

“呃……”正在跟萧、曹二人吹牛打屁的窦琰不由得一呆,看着那位自称人家的小萝莉,很是无语,嗯,窦芷原本礼貌的笑容也在指缝间消失,很是无奈地道:“莫非是**妹妹?”

陈**笑嬉嬉地探过了头来,紧紧地拽着窦芷的手嗔道:“啊……这都能让你猜到,芷姐姐真厉害,好些天都不见你了,知道不知道我有好些话要跟你说,对了,我哥这些天都……”脸蛋红了起来的窦芷忍不住掐了这个嘴巴子不把门的丫头一把。

反应过来的陈**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向着三位呆头呆脑看着她的帅哥露出了一个天真纯洁的笑容:“窦家哥哥好,曹家哥哥好,萧家叔叔好,**有礼了,快来芷姐姐,我们去那边说话去,反正一会时间到了再过来看热闹就是了。”

看着这个丫头奋力地将不情不愿的妹子给连拖带拽地拉走,窦琰不由得一脸哭笑不得。旁边的曹、萧两人的表情也不咋样。“娇翁主不仅得天子宠爱,更是太后掌上明珠,真性情之人也,日后,不知道哪位有这等福气……”曹寿嘴里边说是福气,可那副诡异的表情,怕是大伙谁都很明白。娶了这位直肠子的妞,嗯,下场虽然不清楚,怕是家里边肯定清静不了。

窦琰回首望过去,看着两只萝莉的背影,不由得自释一笑,转过了头来,很是佩合地跟曹寿一块很知己状地坏笑几声,萧嘉一甩大袖,圆呼呼的脸上一脸的道貌岸然:“可惜了,嘉已有妻室,只能望美人而空叹尔,倒是两位贤弟,怕是机会大大的有啊,哈哈哈……”

“仲怀兄,你这么怎么听着那么不地道?一会可得罚酒。不然,小心小弟我……”曹寿作一脸愤忿状道。惹得窦琰咧嘴直乐。

就在这个时候,却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了喧哗之声,窦琰垫起了脚尖昂首望去,看到了一大群的人正向着这边走来,看样子,陈须的加冠仪式准备要开始了。

年轻人们此刻全都停止了笑闹,都把目光落在了那位一身素衣,表现沉着肃静的陈须身上,从这一天开始,陈须终于成为了一位实际意义上的成年人。

而至于自己,怕是还有等到差不多年末的时候,才年满十岁,有加冠的资格,也才有贴身女仆啥的资格,一想到自家那个古怪的祖训,窦琰就无比期盼着自己的冠礼之期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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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再败家也没这么败家的女人

第九十四章

再败家也没这么败家的女人

作为执友的窦琰,自然是要成为举行冠礼仪式的成员之一,不过他的任务并不简单,可能说是有睦残酷,呆愣愣地捧着要那给陈须进行加冠仪式的冠带,足足在太阳底下站了半个时辰,直到窦琰觉得自己就算不被晒得半死,怕也要被渴死的当口,总算是结束了这场严肃的大汉男性成人礼。

不过,当听到了长辈给陈须取的字之后,窦琰的嘴咧得犹如那牙科看病的河马,直到妹子在旁边拽自己。

“哥,你又发什么愣,还不快去给陈家哥哥道喜?”这个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地凑到了窦琰身边的窦芷扯了扯自己兄长的衣袖,很理着急地道,看样子女生向外的天向果然自古就有。

窦琰这才好不容易合拢了嘴,活动了下下巴之后小声地道:“妹子,这家伙的字是季常?”

“是啊?怎么了。”妹子一脸莫明其妙地答道。

“陈季常……嘿嘿嘿,有意思,太有意思了……”窦琰一想到河东狮吼的典故,就有种想要捧腹狂笑的冲动,想不到啊想不到,这位兄台居然跟那位数百年还是千年之后的陈季常同姓同字,只是不知道同不同名。

真希望这货也是个怕老婆的主,这样,自己的妹子日后的日子就能多安生一些,胡思乱想的窦琰步到了那一脸喜色,身着华服锦冠的陈须跟前拜下。“小弟见过季常兄,从今日起,兄长成人,可担大任矣。”

“嘿嘿,多谢贤弟了,对了,我等年轻一辈的都在上次宴饮那处,贤弟先去吧,为兄还要去见过族中诸老,一会定会来与诸位共饮之。”陈须哦不,此刻开始应该叫陈季常才对,这货洋洋得意地扶了扶头上的高冠,回了礼吩咐道。而且还冲妹子笑了一个,不过得到的回答是一个白眼,哽的陈季常两眼翻白,活该

兴灾乐祸的窦琰笑着应承了声,便与妹子一块跟覵那些往那后花园行去的年轻勋贵们一块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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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礼是很隆重的节日,来亚于六十大寿,八十大寿啥的,所以今天的来客之后,比之上个月多了将近一倍,而窦琰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也会受欢迎,嗯,很多之前从来不跟自己交道的那些勋贵子弟纷纷向自己示好不已,窦琰心知除了自己在天子和太后的眼中的重要性之外,更多的,怕还是因为自己那位如今被天子拜为了大将军的老爹在平定七国之乱的大战场上获得大胜的缘故。

这一场以两万余步骑击溃齐赵联军的大胜,不仅仅振奋了朝庭的军心,安定了民心,更震摄了许多蠢蠢欲动的藩王地野心。

可以说,战事一了,窦琰的老爹封侯肯定是指日可待,虽然现在示好不过是锦上添花之举,但是,谁也不愿意再去得罪将会成为新宠勋贵的窦琰。

加上至从挨了雷劈之后,窦琰也不再如以往那般地嚣张跋扈,一句话,似乎变得低调了许多,而且也不会去主动招惹谁,虽然不能收获这些勋贵世家子弟的友谊,但是至少也收获了他们的好感。

不过,窦琰可不想在自己那位总角之交陈季常的冠礼之期成为主角,只是跟这些勋贵子弟应付了一番之后,干脆就拉着妹子寻了一个僻静处坐下。

因为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这个时候实行的是分食制,好些喜欢吟风弄月的勋贵子弟甚至还把食案设到了那陈府后花园的湖心小亭之中。

所以,窦琰也很是随意地就在湖边处的树荫之下让陈府的家丁铺好了坐席,摆好了食案之后,与妹子在这里大快朵颐起来,嗯,顺便在这里欣赏着不远处主宴会场那热闹的场面。

今日似乎各家勋贵的女儿也全都出现了似的,一个二个描红抹绿,穿金戴银,不胜奢华。

不用问都知道,这些未婚少女,怕是都得了消息,知道陈季常今日冠礼,自然要来这里摆显一番,毕竟,陈季常冠礼之后,便可谈婚论嫁了,而之前陈季常又未与哪家勋贵订下亲事,所以,几乎未订过亲事的勋贵家的儿女都跳了出来。

不得不说,勋贵们要娶的老婆肯定都是美女,基因摆在了那,自然生出来的儿女怕也是少有歪瓜裂枣,嗯,给窦琰的感觉就像是在看满城尽带黄金甲那部镜头和布置以及着装都奢华到了极致的大片。

更重要的是,一个个的美人儿犹如穿花绕蝶一般争奇斗艳,时不时这里或者是那里传来脆若银铃般的笑声,看得窦琰两眼放光,啧啧有声,自从来到了大汉朝以来,还真没有这么近距离地欣赏过这么多漂亮女人同时出现的场景。

不同型号的纤腰,丰乳,肥臀,水眸,黑睫,玉手,在那裙脚忽隐忽现的金莲,幸福啊……,某位穿越流氓感慨得险些泪流满面。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旁边某位心情相当不美丽的萝莉打断了他美好的畅想。“哥,拜托你正经一点行不行,你知道不知道你的口水和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怎么可能?”窦琰赶紧收束表情,顺势抹了抹嘴……

窦琰很是郁闷地瞪了妹子一眼。“妹妹,我好歹是你兄长,俗语有云:长兄如父。你怎么可以忽悠为兄?”

“我只是说快要,又没说已经,小妹可没有说错吧?”窦芷心知自家老哥最疼自己,偶尔的训斥,更多的是装腔作势。

窦琰悻悻地咬着牙根哼哼:“算你狠,等有空,为兄有空再收拾你。”很有杀气的威胁,换来的却只是一个垂发着乌黑青丝的后脑勺,靠

就在这当口,一声熟悉的轻笑声传了过来,窦琰一扭头,才注意到信阳这位娇媚妖娆的公主殿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溜跶到了自己的身边,这会子纤手轻掩朱唇,眼波流转,两颊泛起了淡淡的晕彩。“不愧是堂堂的窦大公子,说话都这么有气势。”

“原来是公主殿下,失礼失礼,琰乃兄长,误导妹子,乃是天职,嗯……”窦琰冲也转过了脸来的窦芷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就是好歹给哥哥个面子。

看着老哥那尴尬的表情,窦芷险些笑出声来,半天才稳住表情:“见过公主殿下。”

“不用这么生分,说来,我们也算是亲戚,我年岁稍长于你,唤我一声姐姐就可以了。”信阳公主踱步走到了窦芷的旁边坐下,牵着那窦芷的手儿温婉地笑道,这一刻,不露一丝媚意的信阳公主举止还真像极了一位温婉娴熟的大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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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窦芷眨了眨眼,看到信阳弯起了双眸含笑点头,不由得转过了头来望向窦琰。“既然公主殿下觉得可以,在无人处,你唤她一声姐姐也无妨。”

“姐姐。”窦芷轻唤了一声,信阳公主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挽起了右手的袖子,露出了那粉藕粉一般纤嫩水滑的小臂,上面环着一个白如截脂,色泽温润,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的玉镯子。

在窦琰那双黄金眼和着窦芷那双充满了疑惑的水眸的注视之下,信阳公主褪下了玉镯,自然而然将这个玉镯子放到了窦芷的掌心,一面笑道:“这是姐姐前些日子在东市闲逛时,意外发现的一件珍物,妹妹肌肤胜雪,与这镯子倒也相配得紧,今日姐姐既跟妹妹有缘,还望妹妹收入这个见面礼才是。”

“这,这个不太好吧?”窦琰亦不由得一呆,要知道在这个以玉璋德的时代,美玉的价值,远远超过其他任何东西。这么一件绝对是极品美玉雕琢出来的镯子,怎么的也得值个数万钱之巨,这位信阳公主也实在是太大方了点,见人有缘就给个,再败家也没这么败家的女人。

“有什么好不好的,妹妹喜欢吗?”信阳公主白了窦琰一眼,转过了脸向着那水汪汪的眸子已经被那玉镯给勾得闪不开的窦芷笑道。

“这实在是太贵重了,姐姐。”窦芷咬了咬牙艰难地婉拒道。

信阳公主眼波一转,神色也有些黯然下来。“妹妹,咱们既是亲戚,又是姐妹,姐姐送你个镯子,不在其贵重与否,不过是一份心意罢了,你若是不收下,莫不是不想认我这个姐姐?”

“这怎么可能,可这……”窦芷这下真给难住了,或者应该说,窦芷根本就不是这位智商超常发育的公主殿下的对手,三言两语就给忽悠晕了。

信阳公主却把目光落到了窦琰的身上,一双狐媚的眼儿透着柔弱与企怜:“窦家哥哥,你说呢?”声音又软又绵,让窦琰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洗三温暖,舒服得差点打起了冷战。

“你唤我什么?”不过转瞬之间,窦琰省起了这位公主对自己的称呼似乎是有些不对头,心里边不由得打了个突。

“窦家哥哥啊?唤你窦公子,如今人家既然跟你妹子认了姐姐,若是再那么唤你,岂不是显得太过生份了,是吗?窦家哥哥……”信阳还故意捉狭地冲窦琰眨了眨眼,调皮的眼神,还有一丝隐匿在目光之中的羞怯,让窦琰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差点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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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你就是块木头!

第九十五章

你就是块木头!

好不容易才咕嘟咽了口唾沫,强忍住差点露出来的猪哥嘴脸,心里边暗暗大呼吃不消啊吃不消,原本还以为信阳这丫头平时那不经意的媚态就像在勾人,现在才知道这丫头的媚功,怕是可以跟那什么魔门圣女啥的不相上下了。

怪不得曹寿那丫的那么早死,怕是那个原本身子骨就让吃喝玩乐给淘得半空的家伙的确是遭不住这样的狐媚女子啊……窦琰不由得扫了一眼那在宴饮席间手舞足蹈,频频举杯的曹寿,不无恶意地揣测道。

“既然如此,那小妹就多谢姐姐的美意了。”窦芷清亮的水眸一转,扫了窦琰和那信阳一眼,仿佛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似的,甜甜一笑,向着那信阳谢道。

嗯?窦琰没想到自己妹子怎么突然之间变了卦,诧异的目光落到了窦芷的脸蛋上,却只看到妹子露出了一个有些古怪的眼神。“哥,这可是信阳姐姐送给妹妹的,你该不会不许妹子拿吧?”

“呃……我说妹子,这个,算了算了,你爱拿就拿吧,反正不是我掏钱。”窦琰张了张嘴,看到旁边信阳那双美眸似乎透着一股子威胁,赶紧打了个哈哈道。既然你非送不可,拿了也无所谓。

“哥你这是什么话?”窦芷不由得瞪了兄长一眼,转过了脸来向着听到了这话正暗咬银牙的信阳公主劝道:“别理我哥,他就是这样的人……姐姐来,我们过来点说话。”两个丫头片子居然就挤到了一旁边去小声地嘀咕着什么,偶尔发出悦耳地低笑声。

窦琰呆呆地瞅着这两个丫头半晌才回过神来,这叫什么事嘛,窦琰悻悻地把注意力全转在了食案上的美食上边,心里边愤愤地想到了后世的一句俗话:穷养儿子富养女还真没说错,看看自家妹子,居然被个小玉镯子就这么给收买了?见色忘友,不对,应该是见玉忘兄才对。

看样子自己以后要加强对妹子的素质教育,不能让她老把眼珠子落在金银财宝上面,而是要明白啥叫德智体美劳,啥叫不受嗟来之食,啥叫收礼不收脑白金?嗯,总之不管是脑黄金还是脑白金还是玉镯子啥的,都不能吃了就嘴软,拿了就手软。

要做到心硬如铁,不吃白不吃,吃了照样要摆出一张公事公办的嘴脸,这才是二十一世纪党员的优良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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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季常再次华丽丽地上场了,这位大汉海豚音的演绎者和海豚腔的演唱者再次登场,一曲不知道是啥玩意的东西让窦琰仿佛回到了二十一世纪,在电脑视频上看到了环保组织的人员偷拍的关于海豚宰杀的场面。

不知道有多少如花似玉的少女听得花容失色,又不知道有多少原本倾慕这货的少女之心彻底凌乱,总之,离得很远的窦琰很是兴灾乐祸地笑个不停。

“天哪,表哥真是,好好的宴饮,让他给搅得……”信阳公主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小声地嘀咕道。“芷妹,以后你可得小心点着,别被这家伙的嗓子给吓坏了。”

窦芷听到这话亦不由得两颊生晕。“姐姐休得笑话,他做甚子,关妹妹何事?”

“妹子害羞了?”信阳公主不由得掩唇低笑道,美眸扫一眼在那看得兴灾乐祸的窦琰,不由得撇了撇嘴,这个家伙,果然人品很那啥。

“姐姐莫不是喜欢我兄长?”

“嗯?你说什么?”正把心思落在窦琰身上的信阳公主闻言不由一愣,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窦芷那双清彻如溪的眼睛,年长窦琰岁余,老奸巨滑的信阳一时之间居然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言辞,或者该说,她根本就无法反驳。

“呵呵,小妹知道了,看来小妹果然没有猜错。”窦芷本身就是个慧质兰心的姑娘,方才只不过是有些猜疑,而现在,却已然能确定。

信阳公主本就不想否认,但是毕竟也是姑娘家,脸再嫩也不可能厚着脸皮说自己就是喜欢上了你哥,这会子偏偏又让窦芷给点破了。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的信阳强撑着胡乱扯了个借口之后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这里。

“公主殿下,怎么这么早就起了?”方自意犹未尽地看完了陈季常的歌舞表演的窦琰突然看到那信阳公主慌慌张张地从自己身前走过,不由得招呼道,却不见信阳公主有半点反应,反倒是离去的脚步又快了几分。

“喂,这丫头又闹什么毛病,妹妹,她这是怎么了?”一扭脸,看到了妹子带着一脸诡笑地走到了自己身边坐下,窦琰不由得好奇地问道。

“你想知道?”窦芷得意的抚弄着那已然戴在了腕上的玉镯子,眉飞色舞的表情就像是个打了胜仗的将军。

“哟,你这丫头,什么时候知道卖关子了?”窦琰不由得乐了。

“这事可是跟哥哥你有关,怎么,难道你就不想听?”窦芷笑眯眯地反问道。

“跟我有关?该不会是那丫头又说你哥我什么坏话吧,是不是?”窦琰挠了挠头皮,看到那信阳妖娆的身影已然溶入了人群之中,只得悻悻地收回了目光。

窦芷原本笑意满盈的脸蛋不由得一脸的黑线,抄起了自己的筷子冲窦琰恨恨地比划了半天。“看样子,你还真像信阳姐姐说的一般,是块木头。你还真当人家公主就因为想跟小妹拉关系,才送了这么贵重的见面礼不成?”

“呃……妹妹,你该不会是逗为兄吧?你的意思是说,那丫,嗯,信阳公主她看上我了?”窦琰一脸不可置信地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尖。听到了窦芷这句再明显不过的话,再不明白,那窦琰还真是智商指数标志在二百五十的蠢货了。可问题是,那丫头似乎就没给过自己啥好脸色,怎么突然就变成喜欢自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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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没功夫逗你玩。”窦芷白了自己老哥一眼,压低了声音,在窦琰的耳边一阵嘀咕,窦琰不由得呆了,脸上的表情相当丰富。心里边翻江蹈海,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脑海里边尽是那信阳公主与自己相处时的一眸一动,羞、喜、嗔、怒的娇媚姿容。想不到啊想不到,这么个千娇百媚,浑身心眼,玩赢了馆陶长公主,青史留名的信阳公主,居然看上了自己,而不是曹寿那个干巴瘦猴的小子,这倒真让窦琰在吃惊之余,不由得暗暗得意。

这位信阳公主可不仅仅是天子的爱女这么简单,更重要的是她乃是黑脸小正义刘彻的嫡亲长姐,自己真要把她给泡到了手,到时候,自己岂不是多了接受那黑脸小正太的机会?到时候,跟那小家伙打好关系,作好工作,自己家人的安全,总归是有了更大的保证。

虽然这么算计起来窦琰觉得自己有点卑鄙,可天底下有谁做起事情来会没有目的?泡妞自然是要享受爱情的欢乐,结婚自然是为了两人能够相守一世,顺便传宗接代啥的,这些也同样都是目的,只不过意图不同而已。

“想不到信阳公主这么个傲气的人也能看上我哥。”窦芷倒是很喜孜孜地为自己的兄长高兴。“哥,反正您也还没有婚约,干脆就娶信阳公主行了。”

听了这话,窦琰真有点哭笑不得:“……妹子,这话想想可以,可不许乱说。”

“莫不是哥哥你看不上信阳姐姐?”窦芷顿时瞪圆了杏眼。

“这倒不是,不过你想想,她可是一位深得天子之宠的公主,知道曹寿吧?堂堂的平阳侯世子,他爹向天子提了亲,可天子却婉言拒绝了,你哥我现在功不成名不就的,想要娶公主,可不是那么轻巧的事情。”窦琰笑了笑,端起了酒盏一饮而尽。此刻,宴饮的主场地是愈加地喧嚣了起来,看架势,那些勋贵子弟见到来了那么多的未婚少女,不显摆显摆下自己的本事,以期获得其中某位女性的亲眯那才叫怪。

窦芷眸眸一转,击掌笑道:“哥哥你不用担心,等父亲得胜回了长安,肯定会得天子大大的赏赐,到时候让父亲提出来就是了,想来,既然信阳姐姐也喜欢哥哥,应该不会反对的。”

“哟,我们家的小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窦琰一副很震惊的表情,换来的是窦琰悻悻的粉拳。“大哥真是坏蛋,拐着弯儿骂人家笨。”

“什么话,为兄乃是夸奖你呢,呵呵,好了别闹了,快吃吧,咱们再呆一会也该回去了,毕竟府里就娘亲一人。”窦琰笑着挨了两下,反正这丫头也没什么力道,就当是让小猫挠了两爪,咱现在心情很愉快,不计较。

在窦琰与妹子去向那喝得七歪八扭的陈季常道别的时候,信阳公主正被一群小姐妹簇拥着,看到了窦琰与那陈季常道别之后,把目光向着这边投了过来,信阳公主就觉得自己的脸蛋上仿佛让人拿烛火给撩了一下似的,瞬间烫了起来,赶紧避开了窦琰的视线,可又觉得自己凭什么,再抬起了眼眸时,却只看到窦氏兄妹那渐渐地消失在草木掩映的小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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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君前……

第九十六章

君前……

炎热的夏天仿佛也感染了整个大汉朝,朝庭的大军与七国叛军就在这个夏天进行着艰苦而疯狂的战斗,天子处死了晁错,废《削藩令》诏告于天下,然吴王刘濞这个时候正志满意得,拥兵数十万,总觉得自己应该能收拾掉朝庭,自然是不愿意退兵的,并且还囚禁了那汉景帝派遣去的言和的使者袁盎,摆明了车马要推翻朝庭,自己来当这个天子。

在吴楚军西向攻取洛阳的道路中,景帝弟刘武的封国梁国横亘其间。吴楚军破梁军于梁国南面的棘壁,梁国一带完全地变成了朝庭大军与叛军厮杀的战场。

当时周亚夫率汉军屯于梁国以北的昌邑,深沟高垒进行防御。而受吴楚联军相攻甚急的梁国每日都派使者请求援助,周亚夫却坚守营垒不去救助。

梁国向景帝上书,景帝派使臣命令太尉救援梁国。周亚夫却不执行,坚壁不出。而待到那吴楚轻视之心起时,而派弓高侯韩颓当等人率领轻骑兵南下,夺取泗水入淮之口,断绝吴、楚后方的粮道,使其陷入困境。

吴军多是步兵,利于险阻;汉军多是车骑,利于平地。战事在淮北平地进行,吴军居于不利地位。梁国又坚守睢阳(今河南商丘南),吴军无法越过。吴军北至下邑(今安徽砀山境)周亚夫军营求战。结果吴军一败涂地,士卒多饥死叛散。周亚夫派精兵追击,吴王濞率败卒数千遁走,退保长江以南的丹徒(今江苏镇江)。

而窦婴遣使策动吴军中的东越人反吴。东越人杀吴王濞。楚王戊也军败自杀。吴楚叛乱起于三月中旬,不满三个月即告结束。

而在齐地,胶西等王国兵围临淄,三月不下。将军栾布率军进逼,胶西、胶东、淄川、济南诸王或自杀,或伏诛。齐王将闾为汉城守有功,但是他曾拟夺取帝位,后来还参预过七国之乱的策划,特别是在被围困时又与胶西王等通谋,因此不能见容于汉,被迫自杀。

在赵地,赵王遂撤兵坚守邯郸,郦寄攻之不下。匈奴人知道吴楚兵败,也不肯入汉边助赵。栾布平定齐地诸国后,还军与郦寄共同引水灌邯郸城,邯郸城破,赵王遂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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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天子宣布吴王刘濞伏诛,七国之乱平定的第三天,也恰好是距离窦琰参加陈季常冠礼仪式之后一个月,窦琰再次来到了未央宫中,仍旧是第一次见到了汉景帝的那一间麒麟殿。

步入了殿中的窦琰看到了厅内除了天子之外,还有一位盘膝而坐,怀揽着黑脸小正太的中年美妇,心头不由得微微一跳,恭敬地步到殿中停下行礼,自然那位汉景帝的宠姬王娡,还有那位小刘彻。

“转眼之间,已然数月之期,你倒是长高了些,快过来,坐到朕的身边来。”汉景帝抚了抚他那短而稀疏的胡须笑道。一面命宦官取来了垫子,示意窦琰坐到跟前来。

“多谢陛下赐坐。不知今日陛下召琰来有何事?”窦琰倒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站了起来,走到了汉景帝的跟前坐下。

“前日,荥阳已然传来喜报,吴王刘濞伏诛,叛军大势已去,天下大势以现,汝父于朝有大功啊……”

窦琰微微一笑:“琰代家父谢陛下之赞,不过比起诸位将军来,家父虽有些许微功实不足道也。”

“哦?”汉景帝不由得微微一愣,见过请功的,见过抢功的,还真没有见过这种谦虚法的。

窦琰斟酌了下之后开口言道:“家父武略不如俞侯、曲周侯,兵法不如绛侯,攻城略地不如弓高侯,而能居大将军之高位,镇军荥阳,统筹各路大军,使得朝庭能大获全胜,其中固有家父与诸位将军于战场厮杀之功,不过,最大的功劳,还是陛下。”

小马屁精,老奸巨猾的汉景帝嘴角微微地扯了扯,很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这样的马屁话,跟那些前日自己在朝堂上听到的又有什么两样?

便是那坐于一旁的王娡,也不由得微微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丝失望的表情。倒是那小刘彻仍旧眨巴着黑漆漆的大眼睛,打量着跪坐得笔直的窦琰。

“原本还以为这小子是个大材,不想……”当了二十多年的太子,自觉看人识人已然很有一套的汉景帝心里边想道,原本温润的声音里边也隐隐地透出了一丝丝不悦。“汝既言朕之功最大,那么不知道汝可否说说,让朕也知晓一二?”

窦琰哪里看不出那两位的神色变化,不过窦琰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面色如常地道:“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七国之乱,如惊雷闪电风云乍起。然陛下处乱不惊,以义击暴,深谋其兵,善纳众议,将几十万叛军在数月之内各个击破,逐一荡平。

陛下的威在于不变,慧在于因时,机在于应事,战在于制气,畏在于惧小,智在于治大,战乱在于断上,服众在于正下。故尔,琰以为,若无陛下的英明,波及几乎整个大汉江山的七国之乱,又焉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平定。”

窦琰这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而且那八个短句一气呵成,听得汉景帝都不由得心神摇曳,更甭论他人。而原本方才露出了失望之色的宠姬王娡此刻不由得满脸的震憾。

“……威在于不变,慧在于因时,机在于应事,战在于制气,畏在于惧小,智在于治大,战乱在于断上,服众在于正下……”汉景帝半天才回过了味来,嘴里边反复地咀嚼着窦琰的话,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窦琰好几眼。“没想到,窦王孙生了你这么个心思灵慧的儿子。”

“真没想到,居然能说出这等有见地的话来,看来啊,日后陛下怕是又要多得一良材了。”王娡也恢复了镇定,搂了搂小刘彻温婉地笑道。

“呵呵,是啊,窦氏一门之中,堪用者寥寥,然可称为大材者,唯汝父一人,而今,倒又多了一个窦琰,呵呵……”汉景帝看向窦琰的目光也变得有些不一样起来。

“谢陛下赞,琰年少懵懂,不及家父多矣。”窦琰这个时候才算是松了口气,总算历史还没有完全地偏离原本的轨迹。至少,自己的老爹终于完成了他在历史上的本应完成的一项使命。更重要的是这一次他并没有再跟天子闹别扭,数辞而不出仕,而是慨然应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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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历史时空,自己老爹就是因为太过任性,三番五次地不给皇帝面子,这让原本就城府极深的汉景帝刘启把他给划入了不可大用的黑名单中。

而现在,自己来了,在自己的劝说之下,老爹赶在七国之乱前回朝任事,而七国之乱始,老爹又呕心泣血地整出了个《推恩令》,再携平定七国之功,至少,让汉景帝看到他的才华的同时,也让他清楚了自己的老爹是一位勇于任事,忠于朝庭,忠于天子的实干者,获得汉景帝的认可。

至少汉景帝能够在这个时候召见自己,并且还称赞了父亲,这一点,已经让窦琰感到相当地满意了。之后汉景帝又跟窦琰聊了一些闲话,窦琰倒也应对得体,汉景帝很是满意地告诉了窦琰,原本想要封赏于你,不过当时因七国之乱而耽搁了下来,而如今,叛乱已定,你老爹有大功于社稷,就等汝父回朝之后,再论功行赏。

窦琰倒没什么意见,反正汉景帝肯定不差钱,总不至少吝啬到自己这么大的功夫却连三瓜两枣都赖着不肯给。

“这个孩子倒是颇为成器。”看着窦琰那消失在了殿门外的背影,汉景帝转头向着那王娡笑道。“方才那番言论,怕是朝中的大臣,也难有几个能说得出来啊。”

“陛下所言甚是,妾也想不到,窦氏一门,居然能出这么对父子俊杰,看来啊,太后她老人家看人还是有眼光的。”王娡温婉地朝着那汉景帝笑道。

“那是。呵呵呵,彘儿过来,让父皇抱抱。”汉景帝向着那小刘彻招了招手,小家伙立即从王娡的身边站了起来,朝着那汉景帝奔了过来,一下子就扑进了汉景帝的怀中。

“哈哈,想不到咱们家的彘儿又重了,父皇都快抱不动喽。”搂着爱子,汉景帝脸上的笑容不由得又多了几分。

“陛下,这一次,窦王孙立下了大功,而其子也于国有功,不知道陛下准备做何赏赐呢?”看着那胖敦敦地小家伙在汉景帝的怀里边嬉闹,王娡脸上满是对那小刘彻的宠弱与疼惜。

“如此功勋,自然非侯不可,窦王孙有王佐之才,若是能将那脾气改一些,朕自然是要大用的。”汉景帝笑呵呵地逗弄着那小刘彻,一面笑着答道。

听到了天子的回答,想到了那日母女俩之间的对答,王娡的笑容亦不由得又多了几分。那丫头有这等眼光,看来比自己这个当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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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我再二也不可能把你当成男人啊

王娡很了解自己的夫君刘启,深深地知道刘启那阴沉内敛的性格,很少会私下里夸奖某人,而这位年轻的窦琰,他却提了不少次。

因为这些日子以来,长安周边主管农事的官员们纷纷进言,这些新冶制出来的农具的确是相当地好用,特别是那种曲辕犁,更是使得那种人丁单薄的农户获得了一种优秀的耕作工具。

而那种独轮车不仅仅是深受农人的喜欢,就连许多商贩也很喜欢使用这种载重量比不上大型马车,却很容易在乡间小径行动自如的小型运载工具,另外,有官员亦提了出来,原本交通艰难的蜀地,若大量采用这等运输工具,可以使得当地物流通畅,并加强与关中一带的联系。

而未央宫和长乐宫的避雷装置终于在上个月全部完成,这期间,又有过数次雷雨天气,但是两宫却不再如往年一般出现宫殿遭天雷击毁,伤人命的境况。

这一切的一切,都跟窦琰这位深受窦老太后喜爱的窦家子有着密切的关系。

而其父,虽然去年年末时曾经因为梁王之事与太后闹了别扭,不过之后的一切所作所为,着实也让汉景帝大受感动,国家危难之机,献《推恩策》,临危受命为大将军,亲率轻骑,以寡击众,溃敌十余万,摄天下诸候之心,才能使得此次平叛如此顺利。也难怪天子会时不时地提到这对父子,赞喻有加。

“昨日,朕已诏丞相商议过了,准备择一佳地,以封窦王孙。只待窦王孙回长安述职议功。到时,再当百官之面宣布。”汉景帝扫了王娡一眼,捏了捏那正想抓自己胡子的小刘彻的鼻子笑道。

“妾虽不太懂国事,不过如此大功,以侯位待之,倒也当得,陛下英明。”王娡挪上前了些拍了拍那小刘彻的脑袋。“彘儿不可胡闹,不然娘可生气了。”

“娘,孩儿没有胡闹,是吧父皇?”小刘彻撇了撇嘴,向着汉景帝道。

“呵呵,是啊,咱们彘儿确实没胡闹,走,父皇带你去花园玩,去不去?”汉景帝眉飞色舞地站起了身来。“这些日子,朕总算是熬过来了,现如今可是一身松泛,也该活动活动了。”

看着这对在一块嬉闹的父子,王娡脸上的笑容又多了数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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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站在未央宫中的一处拐角,看到了陡然出现在眼前的信阳,窦琰不由得一呆。自上次在陈季常府上一别之后,窦琰就再没见过这位漂亮妖娆的公主殿下,没有想到,今天过来,又会在未央宫中巧遇。

“你先下去吧。窦公子,能否陪本宫随便走走?”一身清凉盛装的信阳公主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深深地看了窦琰一眼,便将那位替窦琰引路的宦官支开。然后转身就走,而她身边随侍的那位侍女碧环大眼睛似乎不解气地瞪了窦琰一眼,赶紧跟上了信阳的脚步。

窦琰一脸莫明其妙,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这丫头又干啥了?自己可没惹她。

“窦公子,还不快些。”这个时候,那个侍女碧环娇唤声把窦琰跟惊醒了过来,快步追上了这对主仆,行走在这未央宫中。

前方的信阳公主没有说话,侍女只是时不时地回过头来偷瞄了窦琰一眼,然后又凑到自家公主的耳边小声地嘀咕着什么,窦琰揣着一肚子的疑问随着这两位绕过了两座大殿,来到了一处高树草木掩映的幽静处。

“碧环,你先退下,本宫有话要与窦公子说。”信阳公主总算是在一处小亭前顿住了脚步,刻意提高的声调让距离她们数步之遥的窦琰也听得清清楚楚。

“那奴婢就先告退了。”碧环低应了一声,垂着头往回走,却在与窦琰错身而过的时候,用很低的声音又快又疾地道:“公主生气,你小心点……”

“嗯?”窦琰有些错愕地看着碧环那匆匆而去的身影,更是闹不明白了。

“怎么了?莫非那丫头跟你说了什么?”坐在那已然铺好了席垫,设下了案几亭中的信阳公主不由得挑起了眉头,有些不满地哼了一声。

“啊,没,我没听到什么。”窦琰也迈步入了亭中,坐到了信阳公主的对面,看到信阳公主一副没好气的表情瞪着自己,窦琰有些无语地笑了笑胡乱找着话题:“对了,月余不见,公主您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当然不好了,还不是让某人给气的。”信阳公主悻悻地闷哼了一声,目光仍旧很有威摄力地瞪着窦琰。

“您提到的某人,该不会是指我吧?”窦琰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信阳公主只是闷哼了一声,脸上的凶神恶煞之态已然消去,不过冷冰依旧。“本宫知道窦公子乃是才华横溢的正人君子,至上次我那位表兄冠礼之期后,居然潜心于府中冶学,不问世事,真是可叹可赞哪。”

听到了这话,窦琰心里边顿时亮堂了起来,心知这位信阳公主殿下肯定是因为自己这月余连个脸都不露,有了什么想法。“公主殿下,非是琰不想抛头露面,而是因为有难言之瘾啊……”窦琰的表情显得那样地感慨与忧郁。连带让那似乎正眼也瞧窦琰,实则斜眼打量着窦琰的信阳公主亦不由得一呆。“难言之瘾?”

“不错,而且还与公主殿下您有关。”窦琰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一双眼珠子贼溜溜地在信阳公主那凸显着妙蔓身姿的奢华薄裙上扫了几眼。

“跟我有关?”原本拿腔捏调的信阳公主不由得下意识地道,俏脸陡然一片煞白,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子冷意:“你什么意思,莫非是觉得本宫很不侍见,所以避而不见?若是如此,你直言便是,本宫……”

窦琰不敢再卖关子,赶紧解释道:“公主您会错意了。像您这么花容月貌、冰肌玉骨、粉装玉琢、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以下省略七千五百字,不然本章就要成万字大章了……)”

“停”听得两颊生晕,眼眸迷醉的信阳公主实在是觉得这家伙嘴皮子太能翻了,自己要是再不阻止的话,说不定这家伙夸人的话能够夸到月上柳梢。

“呃……”正意意犹未尽的窦琰不由得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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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这人怎么这样,这么些夸人的话,人家怎么可能那么好。”信阳公主双手抚在那烫得惊人的脸蛋上,真是的,夸人夸几句就算了,怎么夸得那么没边,让人听起来仿佛不是真的。不过原本心底的那丝怨气,早被窦琰这一番话给吹到了爪哇国之外。

“天底下,除了公主殿下,何人可担此赞。”窦琰觉得自己特像一位奥斯卡大奖得主的演技派实力演员。“我相信整个长安的勋贵子弟,没有一个不心生倾慕的,这当然也包括在下。”

“那你什么意思?”信阳公主果然很剽悍,听到了这话,方省起自己叫这家伙过来的目的。“你若真心喜欢本宫,又怎么月余不见人影?”

窦琰不由得咧了咧嘴,原本还以为古代的女性一个二个在谈情说爱阶段都羞达达的才对,想不到这位看似狐狸精一般的信阳公主居然言行这么剽悍,俗话说得好,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况且是一位美丽多金,自身政治手腕实力惊人的公主殿下,自己还能有什么不满足的?

只不过,自己跟信阳公主的交往也就那么几次,虽然这位公主殿下已经通过窦芷暗示了自己,可问题是自己还真没有准备。

窦琰叹了口气:“琰有一句话想问公主殿下,琰知倾慕公主殿下的勋贵子弟可不少,而且也有好些人都向天子提了亲,可是公主您都一一婉拒了,为何您偏偏看上在下?”

所谓的一见钟情神马的,在窦琰的眼里根本就是扯蛋,至少对于生活在二十一世纪,已经褪去了青涩与懵懂的成年人而言,一见钟情跟一夜*差不多等于是同义词。

况且,信阳公主这位政治智商相当高的女性,自幼就生活在政治斗争无比残酷的皇宫之中,见惯了那种生与死的酷烈,再怎么的,耳渲目染十来年,不可能还那么幼稚。看看她在历史上留下的那浓墨重彩的记载,窦琰就很明白,这位公主殿下绝对不可能是那种琼瑶阿姨小说里边的主角。也不可能是那种悲春伤秋的痴呆文妇。

看到窦琰那投来的坦诚的目光,还有他的疑问,信阳公主一时之间也陷入了沉默,怎么也没有想到窦琰会抛出这么个问题来,可想一想,又觉得释然。“你对我有救命之恩,这是其一,才华横溢出口成章,乃是其二,其实说来,本宫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在意的反而是你那种仿佛天下间的事情都能泰然处之的态度,还有,你没有把我当成一个公主,倒像是把我当成了一个普通的女人……”

“我再二也不可能把你当成男人啊?”偷偷地打量着她那性感火辣的身材,还有那张娇艳柔媚的脸蛋,时嗔时怨的一双烟波水眸,窦琰在心里边撇了撇嘴。

第九十八章 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第九十八章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其实最重要的,还是那天你毫不犹豫地站出来,让我脱离了贼手。”一想到了那天夜里,看着窦琰的信阳公主的唇角微微地弯了起来,透着一丝让人无法忽视的甜蜜,眼波流露出的是那异样的温婉与怀念,仿佛是在回味着那天夜里,窦琰面对着杀气腾腾的贼子的利剑,却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以身代已。

窦琰不禁有些赫然,没有想到,自己迫于无奈之举,反倒成就了自己在信阳公主心目中英伟的形象,看样子英雄求美这个俗不能不能再俗的狗血情节,无论是在哪一个时代,无论用了多少遍,却仍旧举世无双的经典。

窦琰自然是顺水推舟,将错就错,或者将计就计,反正将就了,不将就自己就真成柳下惠一般的二货了。窦琰清了清嗓子,昂首挺胸正色道:“其实在那样的情况之下,只要是个有血性的男人,都会站出来的。”虽然显得很是正义凛然,不过窦琰那双眼珠子却忍不住落在了信阳公主那双高高耸立的上,那夜的情景,窦琰又何尝能忘记那香艳又令人痛彻心肺的一幕。

“……登徒子。”看到窦琰那双不怀好意的目光,信阳公主这会子也忍不住俏脸滚烫了起来,软软甜甜的嗓音一如那细若蚊蚋的嗡鸣。

窦琰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君子风度咋就没保持住捏?“公主您这是什么话,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像您这样比窈窕淑女更加窈窕百倍的女子,莫说是君子,就算是天上的神仙,怕也要动那凡心的。”

说窦琰说得小心肝仿佛让人给浸进了蜜窑里边的信阳公主总算是挣扎着恢复了一丝理性。“你真是窦琰?真是那个遵循祖训,不到冠礼之期,不得沾女色的窦琰?”就这样的嘴皮子,信阳公主觉得天底下怕还真没几个女人不喜欢听他说话的。至于吹捧这个词,自然被信阳公主殿下无礼掉。

“当然是在下,其实,若非是公主殿下您这样令我倾心的佳人,琰是说不出这番话来的。”窦琰拿指甲掐了自己胳膊一把,好让表情显得深沉之中又渗入了几丝落寞。“其实,自第一眼看到公主之时,琰就已经被公主您那冷艳的气质所陶醉。”不对,那天似乎这丫头差点就淋成了落汤鸡,哪来的冷艳气质?我x

信阳公主的表情也显得很迷茫,看样子方才已经让窦琰给忽悠得有些晕了,以至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窦琰赶紧改口道:“您听错了,主要是在公主您的跟前,琰实在是有些语无伦次,口不择言。”

“……没关系,你继续说。”信阳公主虽然政治智商超人,不过看架势情商大概也就那样,至少春心荡漾的女人怕是真没有几个不蠢的,也许是故意装蠢也说不一定,要不然太聪明了,像窦琰这种泡妞都会胡言乱语的傻蛋哪来的机会?

“总之,琰至今还记得公主殿下的那个金莲之迹,深深地印在我的心中。”窦琰作一脸陶醉状回忆起了那个黑漆漆的脚印子。不过要不是那个脚丫子,怕是还真没办法牵扯出后来的缘份。

信阳公主脸烧得厉害,双手捂着脸蛋,眼神又羞又媚地扫了窦琰一眼,那天自己只当这个家伙不过是装着不认识自己,想要扮另类吸引自己注意力的家伙罢了,谁曾想,倒真是因为那日的偶遇……

“那个,公主,琰尚未得知公主闺名,不知琰是否有幸知晓?”窦琰抿了抿发干的嘴唇,怎么都觉得这位此刻欲语还休的信阳公主较之以往更加的诱人,是啊,这么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倾心于自己,这种艳福,是前世的窦琰想都不敢想的。

这就相当于是国家主席的闺女倾心于你,还有啥可求的?就算是丑得跟头双眼皮母猪似的,怕是天底下的男人十个也会有九个舍命娶之,就算是拿来当菩萨拱在桌案上,每天早请示晚汇报,怕是也很有成就感的吧。

走在街上,别说是横着走,就是你倒着走都成,大拇指一翘,老子是可是堂堂国家领导人的女婿,别说是吃喝玩乐不给钱,就算是玩打砸抢怕都还有公务员帮忙。

呃,又歪楼了,总之一句话,能够获得一位公主殿下的芳心,绝对是令窦琰喜出望外,当然窦琰自然不会那样,毕竟跟前的信阳公主可不是那种双眼皮的四肢动物,而是一位美得让男人鬼火乱窜的妖艳尤物,窦琰又怎么舍得拿摆在神龛上拱起呢?

“你唤我一声玉儿便是。”信阳公主羞达达地回了一句。

“不知道是大玉儿还是小玉儿?”窦琰立即想到了后世某个玩一起飞的流氓鞑子皇帝,再看那肤若凝脂的信阳公主,白腻细嫩得犹如那新烧出来的白瓷,又或者是那刚刚蒸出来的鲜嫩嫩的豆腐脑儿,看着那颤微微的,想着那端在盘子里同样颤微微的豆腐,窦琰觉得自己的鼻血都快要撑爆血管了。

“什么大玉儿小玉儿的,人家的闺名乃是刘玉,莫不是公子从哪闻过过?”信阳公主原本水汪汪的眸子瞬间警惕了起来。

“没有,只是觉得单单一个玉字,实不足以衬显公主殿下您的芳容。”窦琰赶紧解释道。目光再次扫过了信阳公主那尺寸不大不小却又惑人心神的微颤,跟自己的缇萦姐姐比起来,称之小玉儿怕是更适合一些,窦琰一脸神往地想道。

“不许胡说了……那个,你也该离宫了。”信阳公主觉得自己很跟窦琰这么一直说话说下去,可是天色已然渐渐地显暗了,才这惊觉自己已然在这里坐了不短的时间。

“啊,都已经这么晚了?”窦琰也不由得一呆,眨眼间的功夫,居然跟信阳公主从中午聊到了黄昏。

“对了,你还没回答人家的问题。”信阳公主方要站起身来,突然醒悟了过来,让这家伙忽悠了半天,居然还没把自己的迫切想要知道的答案说出来。

“哪个问题?”窦琰这会子一脸的云山雾罩。

“就是你整个月为什么都呆在府中,没有……”信阳公主说到了这,声音不由得小了许多,毕竟是姑娘家,再剽悍也有脸嫩的时候。

“非是琰不愿意去寻公主殿下,奈何此时……”窦琰耐心地解释了起来,自己如今名声方自初显,可问题是信阳公主好歹也是天家儿女,自己现如今功不成名不就的跳骚出来,天子会同意吗?

就像《语录》第第27行所说的:“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而窦琰也很认同这个观点,汉景帝要会写语录啥的怕也要加上这么一条。唔……至少没有人敢泡了公主不认帐,所以问题就出现了,信阳公主说喜欢自己,而自己也垂涎这位公主殿下的美色,但问题是,自己现在想要泡这位公主殿下,难度似乎不小。

要知道汉代起,非诸候不可娶公主,也就是说,你再得天子的喜爱,只要你没有侯位在身,或者是将来能够继承侯位,都不可能跟公主成为夫妻。

就算是强悍如汉武帝,想要把自己闺女送给某个叫栾大的神棍,都必须先要把这家伙封成侯爷,才能将公主嫁给这货。

所以,窦琰不得不暂时先隐忍一下,自家老爹反正就要回长安了,携平定七国之乱的功勋,料想封侯因该不是问题,到时候泡公主也显得很名正言顺,何必这个时候跳骚出来徒若风波呢?

做事要高调,做人要低调,泡妞也不能高调,毕竟这种事情谁知道汉景帝会怎么想?万一自己跟信阳公主闹得满城风雨的,惹恼了好面子,喜欢背后捅人刀子的汉景帝咋办?

听了以这番解释,原本心里的疙瘩早就消了大半的信阳公主嘴角微弯,柔眸里透出了一丝甜意,不过俏脸仍旧板着冷哼了一声:“暂且算你过关。”

这丫头,一开始的剽悍劲过去了,这会子知道脸嫩了,拿冷脸来掩饰,窦琰也懒得点破。“多谢公主体恤。”

“你怎么还叫我公主?”信阳公主不由得黛眉微皱,小嘴也撅了起来,那双媚眸儿透溢出来的嗔意勾得窦琰的魂都差点离体。

“玉儿?”窦琰的喉结不由得上下动弹了下,柔声低唤道。

信阳公主娇躯微颤,低应了一声,那张羞得红彤彤的俏脸上媚色更增,流转的眼波让人想到了那春日林间清亮的溪水。“对了,你也快回去吧,再晚宫门就要关了。若是有事,我会遣人告之于你的。”嘴里这么说着,脸上却流露出了几丝难舍。

窦琰点了点头,站起了身来:“既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玉儿你多多保重。”

在信阳公主差来的宦官的引领之下,窦琰终于离开了未央宫,站在这高耸的宫门前,窦琰回头望向那已然渐渐合拢的宫门,不由得长长地出了口气,不管是美女逆推自己还是历史逆推了自己,总之,能够娶到政治智商极高的信阳为自己的妻子,倒也是不错的选择。

此刻,已然携着幼子小刘彻回到了殿内的王娡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地淡淡笑意:“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记住了,别惊扰了信阳才是,这丫头……”

到达。

另:妹控党们,这里是正规网站,偶也素纯洁的作者,至于妹子这个角色本来一开始就已经确定了的,嗯,就解释这些,多的也不说了,总之其他的软妹子主脚怎么可能放过?至于亲妹子,各位坏yin就高抬贵手吧。省得让晴了给逮局子里边吃免费伙食OK?嗯,多了不解释,意yin亲兄妹那啥的自个去找度娘问问,相信博爱的度娘应该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至于到时候中了木马病毒啥的,请记得按时服药打针,莫要来怪偶哈。

第九十九章 妹子心目中的好男人形象(妹子问题解释在后面)

第九十九章妹子心目中的好男人形象(妹子问题解释在后面)

“芷妹,为兄一直想有句话问问你,你能不能照实回答我?”窦琰将手中那只已经写得开岔的鹅毛笔随手扔进了旁边的框中,活动了下手腕之中,向着那坐在身边给自己研墨的妹子问道。

“你要问什么?”窦芷也停下了研墨的手,拿起了块方帕擦拭了下手中的墨迹之后,拿起了一块糕点塞进了嘴里边含含糊糊地问道。

“我那位总角之交季常兄,你该知道那家伙吧?”窦琰揉了揉眉心,扫了眼门口,压低了声音道。

窦芷不由得把身子坐直,双眸里满是疑惑。

“妹妹你能不能告诉为兄,干嘛喜欢那家伙?”窦琰摸着自己的下巴,很不理解地问道。听到了这话,看着老哥那一本正经的表情,窦芷的脸蛋不由得微微泛红。“你干嘛问这种问题?”

“我可是你哥,俗语有云,长兄如父,如今父亲不在,作为兄长,事关你的终身大事,为兄岂可不问个清楚,莫非要等日后你吃了亏,我再来管你不成?”窦琰叹了口气,这可是他的心里话,不乘现在把话问清楚,若是日后自己妹子吃了亏,自己还不得悔死?

“哥,你怎么说话的,谁会吃亏了。”听到了窦琰自内心的真切关爱,窦芷的眼圈不由得微微红,柔声嗔道。

窦琰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下巴。“那你最好告诉兄长实话,陈季常那子虽然没听说他有什么劣迹,可是也没见他好到哪儿,你为什么要喜欢他?”

“如果你是害怕爹娘随随便便就给你指婚,让你去嫁给你不喜欢的人,你可以告诉为兄,别的不说,哥哥这点本事还是有的。至少哥哥我有信心说服爹娘不让你嫁给你不喜欢的人。”

“哥……”窦芷双眸看着在跟前一字一句,说得无比恳切的兄长,原本方强忍住的情绪又在陡然之间暴了出来,眸眼里边晶莹愈地多了起来。这下,倒把窦琰给弄慌了。“妹妹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过是想问问罢了,要是你不想说的话,哥不问还不行吗?”

“不是,其实人家是高兴,高兴兄长关心我。”窦芷抹了抹眼眸,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以前兄长你从来就不关心妹妹,自从你挨了雷劈之后,总算是对我好了一些,可是没有想到,今日兄长竟然愿意为了妹妹说出这样的话来。”

“废话你是我亲妹子,莫非你以为我还向着陈季常那个家伙不成?”窦琰嗔怪地瞪了妹子一眼道。虽然这么说,可心里边着实些汗颜,这件事情,窦琰一开始就想问清楚,不过,奈何这些日子忘记自己脑子里边的东西,若不是方才偶然想到了这事,怕是自己真要傻呼呼地等到老爹回家作主,到了那个时候,若是有什么也来不及了。

“……其实,妹如今才十三多一些,倒是不怎么急,只是,我不想把自己交给那些不认识的陌生人,在勋贵子弟里边,陈家哥哥,已经算是好的了。”窦芷虽然年轻,可问题在这个时代,十三四岁就可以谈婚论嫁的年代,十三岁,已然心智开始成熟了。

“莫非你的意思是锉子里拔高个?”窦琰不禁咧了咧嘴,听妹子的意思,大概也就是选择面实在太窄了。

听到了窦琰的形容,窦芷不由得掩唇娇笑了起来,频频点头:“就是这个意思,哥哥你说的还真够形象的。”

“那你的意思,陈季常虽然也不怎么样,至少比其他的勋贵子弟要好些?我怎么感觉不出来。”窦琰摸了摸下巴回忆了下对于陈季常的印象,这家伙长的不错,当然,比不上自己。另外也算得上是谦和有礼,还有啥?窦琰真没觉得自己这位总角之交与那些勋贵纨绔有啥太大的区别。

窦芷忍不住白了自己兄长一眼。“亏得你还跟陈家哥哥是总角之交,其实要说起来,最主要的还是陈家哥哥到现在还未纳妾。”

窦琰正欲开言,心知自己兄长要说什么的窦芷径直说道:“你不纳妾那是因为祖训,陈家哥哥不一样,陈叔父未尚馆陶长公主之前就已经有了三房妾室了,有一位庶长子和庶长女。说来,在勋贵子弟里边,至冠礼之期,尚未纳妾的,就兄长你与那陈家哥哥而已。”

听着妹妹款款道来,窦琰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口凉气还未吸完,窦芷又爆出了一个更令窦琰震精的八卦。“跟兄长您的关系不错的那位平阳侯世子曹寿,如今曹寿年方十七,如花似玉的侍妾就有十指之数,已然诞有两女一子。而且成日花天酒地,这样的丈夫,谁会喜欢?”

“十多个侍妾,这家伙才十七,居然儿女都有了?”窦琰半天才把自己差点合不拢的下巴给接上。听得是又妒又羡,他**的,果然是个坏yin,难怪那么早就死了,怕是死因不是精尽人亡,就是马上风。

怪不得信阳公主三番五次地婉拒平阳侯的求亲,任谁都会受不了,这家伙应该成为后世穿越种马说的主角才对,窦琰不无妒忌的想道。

“而且其中一个女儿已经两岁了。”窦芷扫了窦琰一眼,特地加重了语气。不过幸好窦琰脸上的表情被妹子错认为是义愤填膺,不然……

“卧槽,那家伙也太混蛋了吧?女儿都两岁了?那岂不是十四岁就那啥子了。”窦琰一个劲地翻着白眼,十四岁,也不知道那家伙让他的妾室怀孕的时候毛长齐没,嗯,至少这家伙有经验的时候毛肯定还没长齐。

“其他的勋贵子弟大多也是先纳妾再娶妻的。”窦芷叹了口气,伸手撕着一只洁白的鹅毛笔的白羽。

窦琰不由得长叹了口气,看着妹子那副表情,心里边已经能够确定,自己的妹子的确是矮子里边拔高个,没办法的事,至少陈季常在异性方向要矜持得多。

“虽说陈家哥或许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不过,妹妹不希望自己嫁到夫家的时候,就已经便成了好些孩子的嫡母,人家最羡慕的就是父亲这样的人,父亲与娘亲成婚至今,都未纳过妾室。”

“所以,你就希望能找一个至少像父亲一般,对你一心一意的男子作夫君是吗?”窦琰点了点头。

“当然”窦琰用力地点了点头,嘴高高地撅了起来。“要不然,人家宁可嫁个户人家。”

窦琰站起了身来,负手在房间里边溜跶了起来,妹妹的高尚情操让窦琰很是欣慰,心里边对妹妹的女性沙文主义表达了自己由衷的敬佩。

不过窦琰这条后世穿越而来的色狼自然不希望以后自己的婆娘都跟自己妹子一样想法,这叫差别待遇,不过也没法子,谁让妹子是自己血脉相联的亲人。

“除了这个之外呢?你对于陈季常还有什么条件?”窦琰挠挠自己的头皮。如果光是这个问题,那么陈季常的确符合了自己妹妹的审美观?嗯,择夫观才对,不过仅仅这么一个条件的话,窦琰怎么都觉得实在是有些对不起自己妹子,重要的是,如果妹妹要嫁到陈府,那么就相当于是把陈家和窦家的命运联系在了一块。

自己穿越的要任务就是保护住自己的亲人,避免倒在那些乱七八糟的朝争和宫斗之下。而现在,自己的妹子要嫁过去,那么,就等于是自己肩膀上的担子几乎翻了一倍。

“他**的,历史啊历史,老子还没玩你,你丫挺的先玩我玩得不亦乐呼了是不?”窦琰抬起了脑袋,看着那门外的天空,心里边充满了愤忿。

“还有什么条件?”窦芷眨了眨清彻如水的大眼睛。“能有什么条件?”

“妹妹,你这种想法是很要不得滴。作为男yin,咳咳,我是说作为男人,作为日后需要为自己的家人撑起一片天空,让家人无忧生活的顶梁柱,应该有他们的理想和追求。”

妹妹的表情仍旧很迷茫,不太理解,没关系,窦琰相信自己能让她理解。“毕竟男人总不能成天呆在家里边好吃懒做吧?”窦芷飞快地点起了脑袋。“当然,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夫君像父亲一样才干惊人。”

看样子窦芷这妮子年岁不大,居然还是个父控?呸呸……啥话,这话要说出来不被老爹拿鞭子抽上三年五载来解气才怪。应该说老爹是窦芷心目中最完美的好男人形象。

应该说窦芷的择夫观完全是以老爹为范本,想到了这,窦琰脑袋瓜子陡然闪过了一道灵光。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对啊,自己怎么这么二,既然窦芷希望他未来的夫君像自家老爹一般,在家是慈父良夫,在外是国家栋梁,那么,自己不就可以从这方面着手?但是,陈季常也是成年人,他会听自己的吗?

或者应该说,这就要看陈季常是不是一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蠢蛋?嗯,应该是陈季常是否是一位对美好爱情无比忠诚的好男人。能够把对于窦芷的爱化为他的信念和勇气。

ps:到。

另:嫁妹是要嫁,但晴了自己不会急惶惶的把妹子给扔出去,那猪脚不仅仅是对自己的家人不负责,更是对他自己的历史使命的负责,就像某些读者同学说的,猪脚就成了二货了。

第一百章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第一百章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哥你这是干吗呢?一会笑得那么渗人,一会又皱巴着脸的像跟谁有仇似的。9W0W73窦芷很不理解自己兄长思考问题是那种古怪的表达方式。

“没什么,只不过现在哥哥我还有一件事,或者说是一个请求。”窦琰走回了案几后面,与窦芷隔案而坐,表情严肃到不能再严肃。看到窦琰如此,窦芷也不由得正色坐直了身子。“哥哥你说罢,我相信你不会害我的。”

“我希望妹子你至少十六岁以后再出嫁。父亲跟娘成亲是啥时候知道吗?父亲岁订的亲,可是娶娘亲的时候却是在十八岁,那个时候,娘亲都已经快十七了,说句实话,让你十六岁嫁哥都觉得早了。。”窦琰扳了扳手指头,再大个三岁,妹妹那个时候不论是心智和才智都应该成熟得差不多了,对于社会认识也会有更深的理解,到了那个时候,再去选择夫婿,远远也比现在慎重得多。

“我也不愿意现在就嫁人,我还想等着看娘亲给我生个弟弟还是妹妹呢,人家就只有一个哥哥,要是再有个妹妹和弟弟,那就好玩了。”窦芷认同地笑道。

看到窦芷认同了自己的话,窦琰得意地扬了扬眉头,拿起了一根鹅毛在自己的跟前扇了扇,作指点江山状。“至于陈季常那边,自有哥哥我去打发,毕竟为兄与其乃是总角之交,有些话,虽然为兄不敢说他能完全听从,但是让他听得进去,还是有些把握的。”

“不管是谁想要娶我的妹子,至少得懂得体贴我的妹子,而且还有本事,有成绩,不然,为兄我第一个不答应。”

窦芷的眼中星光闪闪,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一种被亲人宠溺的幸福包围着这个可爱清纯的少女。“哥哥的心意,小妹心领了,不过嘛,哥哥你确定你不仅仅能说服陈家哥哥,还能说服父亲和娘亲?”

“这个嘛,陈季常那里就不用你操心了,为兄我自有妙计,至于父亲和娘亲这边简单得很,当初娘亲什么时候才嫁人,你就拿这来说事,爹娘肯定没话说。”窦琰一副很神算的架势。

“嗯,我听哥哥的。”窦芷嫣然应道,看着神采飞扬的妹子,窦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总之一句话,自己虽然不能保护她一生一世,但是至少乘着这两三年的功夫,多多让她明白一个道理,好老公不是找出来的,而是靠手腕调教出来的。

毕竟自己就是一位正常的男人,男人身上的劣根性,两世为人的窦琰自然也很清楚,自己不仅仅可以让窦芷深切地意识到某些问题,还可以从陈季常那一头下手,当然,如果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的话。

虽然业已经消灭了叛军主力,那些个反叛的宗室亲王多以授首,不过,还要安抚地方,所以,作为大将军的老爹怕是要差不多要过完了年才能率军回师长安。

不过,窦琰倒也不急,反正现在他的事情也不少,除了继续在府中把自己脑海里边的知识陆陆续续抄录出来预先藏好,留待以后之外,另一个就是忙着那秋收的事情。

秋天,这是一个伟大的季节,一个农耕文明社会最重视的季节,因为在这个季节里,收获粮食是天下所有从地里掏食的广大百姓的幸福时光。

听着那位胖呼呼的管家宝叔在厅中兴奋地唾沫星子狂飞,看着娘亲一脸的惊诧,还有那窦芷一脸雀跃期待,窦琰一时之间也不由得乐得直咧嘴。

“……那些老农都觉得公子指导家丁们耕作的那五十亩田地里的粟长势特别旺,而且粟杆和结出来的穗都要比他们所耕种的田地里的粟要大上许多,老奴好歹也常年去看田地,估摸着,那五十亩粟,怕是每亩最少都得有这个数的产量。”管家宝叔伸手先抹了把脸上的油汗,然后伸出了四根油旺旺的手指。“最少得有个五石以上。”

听到了这话,娘亲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管家,你能确定?一亩四石以上,咱们窦家的田地可都是上好的良田,农人们也精心侍候着,往年收获也最多两石半多一些不到三石,那,那岂不是比往日亩产多出了一倍?”

“老奴可是自己亲自去看了,又问了那些经验最丰富的老农才得出来的结论,绝对不敢有一丝欺瞒。再过几日,收割之后,一秤便知。”宝叔的两眼珠子直勾勾地打量着自家公子,避雷的玩意能整出来,耕田的玩意也能整出来,从来没下过田,耕过地的公子指导的新种田方法居然比侍候了农田一辈子的农人还要会种田,管家宝叔不由得心里边升起了这样一个疑惑:“这天底下到底还有什么是咱们公子不会的?”

娘亲也转过了脸来瞅着窦琰上下直打量。“嗯,那就等到时候再说。琰儿,连犁都没扶过,什么时候会耕田了,连数十载的老农人都比不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娘亲,这一切都是父亲的功劳。”窦琰一本正经地答道,娘亲的目光更加的迷茫,不过很快恢复了精明,一脸的哭笑不得:“臭小子,别胡说,关于农耕,你爹比你以前也好不到哪儿。”

“孩儿不是说父亲学耕田,而是说因为父亲所收藏的典籍里边有过相关于这方面的记载。”窦琰却仍旧保持着诚恳的表情。

“又是这一招。”窦芷很隐蔽地翻了个可爱的白眼,小声地嘀咕了句。不过说真的,对于自己挨雷劈之后醒来的兄长是怎么能知道那么多过去不知道的东西,关于这一点窦芷也实在是打破了头也想不通,只能把自己兄长的这些才能归类于挨雷劈而不死获得的回报。

“真的?为娘怎么从来没有听你父亲提过?”娘亲仍旧满脸的怀疑。

“娘亲,家中藏书数万,有些典籍父亲没看过也很正常。”窦琰心中暗笑,表面仍旧不动声色地解释道。

“夫人,公子,再过几日,咱们的田地就要开镰了,夫人您看,如今主人不在,是不是让公子主持?”管家宝叔这才想到还有一件要事。

“这个自然,琰儿,到时候你可要听管家的吩咐,开镰之事是耽误不得的。”娘亲一脸正色地点了点头,向着窦琰吩咐道。

“开镰?”窦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老家倒是有个风俗,到了秋收的时候,都要摆点香案,摆个猪头供品啥的,然后请村里边最德高望重的年长者焚香祭祀一番,感谢皇天后土一番,然后下麦田割第一镰。

不过这种风俗到了二十一世纪和谐社会就变了味了,每逢麦收时节,许多地方政府都会选择适当时机和适当地点,举办一次所谓的“开镰仪式”。开镰现场,拱门、气球、地毯……

甚至公安干警维持秩序都布置得盛大隆重,应有尽有。一开始参会人员登记,接着主持人开场白,然后邀请领导上台一一发言,再轮到参会的最高“长官”宣布“正式开镰”。

数十台收割机一字排开、并驾齐驱,隆隆驰向麦田,在金色的麦浪中来回驰骋,并“吐出”金灿灿的麦粒。这就意味着一个地区的麦子正式开始收割了。最后就是参观、用餐。如此折腾,一天的时候就这么消磨掉了。

对此,身为优秀村干部的窦琰感触颇多。秋收开镰,不过是古代人对于天地的一种尊重,而到了后世,就连秋收这种需要赶时间收割的重要事务,来那些蛋疼得慌的玩意却也要借着这样的理由来公款吃喝玩乐。

有本事花上十来万布置会场披红挂彩,一个二个满脑肥肠的玩意端着几百块一两的西湖龙井,道貌岸然地对着音响设备叽叽歪歪今年春耕以来,为了能够为老百姓干好事干实事,自己在吹着空调的办公室里边是如何的辛苦,跟下属女员工之间经常勤奋地加班不回家,常常深入娱乐场所与民同甘共苦。然后拍拍屁股坐下高档公务车回到大酒店里边花上个七八万再举行一场盛大的开镰仪式庆功大会,被茅台、五粮液醉倒在工作岗位上。嗯?居然又歪楼了,狂汗。

“喂,臭小子,唤你半天怎么一声都不应?”这个时候娘亲可火了,直接伸手过来揪了窦琰一把,才把陷入了歪歪中的窦琰给惊醒了过来。赶紧陪着笑脸道:“娘,孩儿知道了,放心吧,开镰之事就交给孩儿就是了。”而窦琰作为窦府目前的当家作主人,自然要担负起责任,就是要全盘负责站在香案跟前跳大神的任务。

而且,窦琰还很想借着这个机会,亲眼看一看在自己的英明指导之下种出来的小米倒底亩产能达到多少。毕竟这仅仅只是自己重新复习自己前世农村工作的第一步,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每亩年产六、七石,甚至是十石都将不会是梦想。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热血爱国穿越优秀青年窦琰一想到黄金满屋,粮满仓的场面,双眼顿时湿润了。

到。

说实话,看书评原本是我的爱好,现在有些郁闷,有提意见的,当然接受,但是有些专程来捣乱的,让人恶心,我拿枪逼你看我的文了?我灌水,灌你脑门还是你眼珠子里面了?不看就请离开,别老叫嚣啥子下架,你想干啥?胁迫我还是尾行我?

深呼吸,空气是多么的清新,世界是这么的美好,咱没功夫跟某些人置气。努力写我的文,写给那些喜欢的同学们。

第一百零一章 谣言还是事实?

第一百零一章

谣言还是事实?

中午时分,坊市里的菜场,几个膘肥体壮的屠户和小商贩子乘着午时毒辣的太阳下人少的功夫,正蹲在一块滋着小酒吹牛打屁,上身只着件短褂子,露出了一身油汪汪的肥肉,一如那摊子上的板油。

“听说了吗?那个窦家子又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某个有些谢顶的屠户伸手摸了摸自己那黑漆漆的胸毛,满足地打了个酒呃。

“哪个窦家子?”旁边有位横肉都快赶上他卖的肥猪的张屠户一脸的迷茫。

“你猪脑子啊,除了挨雷劈的那个,其他的窦家子谁认识?”一个长得精瘦的家伙不由得鄙视了这个满脑肥油的家伙一眼。

“卖豆腐的王二,你丫想单挑是不是?老子可是屠夫,信不信一会就把你剥了皮挂我摊子上,你才猪脑子。”张屠户很是愤怒地抖着一肥肉大喝道。

“行,我猪脑子,不过吴季,你莫非连那位挨雷劈的窦家子的名声也没听过不成?”王二抄起了一块煮熟的杂碎丢进了嘴里悻悻地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就张屠户那身肥肉,打不死自己怕也能把自己压得半死。

“原来你是在说那位窦公子啊……”张屠户大巴掌拍在了自己脑瓜子上。“早说老子不就知道了?那位窦家公子又怎么了,这小半年,这位窦家公子可是出了大名了。爹都成了大将军,自己又做出了那些农具,说实话,还真他娘的好用。”嘴里说着,目光不由落在了自己推猪来卖的独轮车上,要不是这玩意,自已想要进城来卖肉,要么就得请人扛上,要么就得跟村里的富户借大车,哪像现在,去买生猪,又或者来城里卖猪,都用不着求人。

村里边可是有不少的庄户也用的那曲辕,用起来还真见好,可是省了不少的人力。

“我婆娘的娘家就是窦家的庄户,听他们庄上说,那位窦公子不仅仅做出来的那些农具好用,而且还会种田呢……狗日的,好酒你吐了干啥?”当头发言的那位屠户话音未落,就有位贩子闻言呛出了一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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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天才喘过气来的贩子不由得翻起了白眼:“你这不是忽悠咱们玩吗?人家可是堂堂的大才子,跟他爹一般,日后怕也是出入朝堂的主,你要说他会吟赋作诗这我信,你要说他会种田,打死我也不信。”

“老谢我岂会骗你们,我婆娘说了,那位窦公子非说那些老庄户做的田不行,而且还让府里的家丁侍弄了五十亩田,说什么要让大家伙瞅瞅什么才叫真正的种田,结果你们猜怎么着……”谢顶而且又姓谢的屠户得意地挤了挤眼。“听说,那五十亩地,每一亩怕是能产出这个数。”五根满是肥油的手指头完全吸引了在场的人们的心神。

“老谢,你没醉吧?那些老庄户就算是再精心的侍弄,百亩地里边能够有一两亩地能产三石那都得算是老天爷开了眼,那位窦公子哪有那本事?”张屠户也是满脸的怀疑,甚至是不信。

看到这些家伙都不信自己的话,谢屠户恼了,大巴掌拍在跟前摆着熟肉的木墩上,震得酒壶都险些倒了,吓得那王二赶紧伸手扶住。谢屠户挺了挺那满是黑毛的胸口,虎眼圆睁:“老子可是亲眼去瞧过的,莫非你们不相信。你们谁挨过雷劈?你挨过没?你有没有挨过?人家窦公子就挨过,而且没死。”

看着这些家伙被自己唬得一愣一愣的,谢屠户得意地咧了咧嘴:“能够挨了雷劈没死的,天底下就这么一个,自然不可以把他当成像咱们一般的普通人。要不然,他既没下过田,怎么能整出那些好用的农具?”

“谢兄,您真去瞧过?”王二抹了抹嘴解的肥油,忍不住出声问道,其他人也全都半信半疑,也是,毕竟天底下能挨了雷劈活下来之后还能名声大震才华横溢的也就这位窦家公子。既然能整出农具,说不定也能整出高亩产啥的。

“废话,老子当时还以为我婆娘跟老子胡扯,昨个卖光了肉就过去瞧了瞧,还真别说,那些庄户一听说我是外庄过来瞧那片公子田的,直接就指明了路。你还真别说,那位窦家公子做出来的粟跟咱们见过的就是不一样,那杆子比寻常的粟高了好一大截……”谢屠户越发地来轻,唾沫横飞地吹嘘了起来,而在长安城里的大街小巷,对于那片窦公子田都充满了一种疑惑与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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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宫中,后花园一处阴凉的台阁内,汉景帝刘启正笑眯眯地跟自己的娘亲窦太后,还有爱女信阳正在一块玩着扑克,这样的小玩意天子也早已经玩得熟手,有闲暇的时候也常跟妃子们拿这东西来消遣时间,而今天政事处置之后,就来到了长乐宫,正巧见到信阳正在陪太后在这里休憩吹牛,三人闲坐了一会之后,在信阳的提议之下,干脆就玩起了扑克。

正玩得不亦乐呼的当口,却听到了一声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汉景帝不由得眉头微微一皱,略一抬眼,正巧看到自己母后宠信的宦官吴顺步入了台阁之内。

“是吴顺吗?”窦老太太头也不抬地问道,目光仍旧志注地打量着手中的竹牌。

“正是奴婢。”吴顺赶紧跪伏于地,向着在座的这三位大汉朝重量级人物一一施礼。

“是吴顺啊?这么急惶惶的上哪办事去了?”汉景帝笑眯眯地微微颔首道。

“……奴婢是奉了太后的旨意,出了一趟城,上灞河那边去了。”天子问话,吴顺岂敢不作答,扫了一眼窦老太太一面飞快地答道。

“哦?”汉景帝不由得一愣,转过了头来望着自己的亲娘。“母后您这是……”

窦老太后笑眯眯地丢下了一对二。“昨个听**那丫头说了件趣事,老身心中好奇,所以就打发吴顺出城去瞧了瞧,看看到底是那些百姓以讹传讹,还是老身的那乖侄孙又做了件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听到了这话,原本满脸笑容的信阳拿牌的手不由得一僵,目光亦落到了窦老太后的脸上。

汉景帝砸了砸嘴:“孩儿还真没听到什么谣言,不知母后可否告之?”老太太的侄孙少说也有十七八个,一个二个都是纨绔牛人,能干出好事来的还真没几个。而瞧自己娘亲那张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脸,实在是难以从上面看出端倪来。

窦太后把最后一张牌扔在了牌堆里淡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那丫头跟我说,说那窦琰那小子又在鼓捣着种田,据传还种出了成绩,说是种一亩地的粟,产出差不多五石。”

“什么?”汉景帝闻言不由得低呼出声,原本习惯眯起的双眼也不由得睁圆,就连手中的扑克牌失手落在了榻上都犹自未觉,可以想见这个消息对于汉景帝而言到底造成了多大的震憾。

信阳公主也不由得瞪圆了那双水眸。“五石?奶奶,这怎么可能?”

“就是啊,老身也不信,可是**那丫头却说她开始听说了这个消息之后也是不信,还特地跑了窦王孙的府上去寻窦琰,那小子却跑别院去了,说是要筹备着什么轮种,不过窦芷那丫头倒是向**承认了此事,不过要求**要保密。”说以了这里窦老太后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就**那嘴不把门的性子,哪能守得住。”

听到了这话,都知道这位外甥女向来是嘴上无闩的汉景帝也不由得露出了一脸古怪的笑意,而信阳却直接翻起了一个娇媚可爱的白眼。“那丫头嘴要是能把门,天底下怕就没什么数别人戏话的八婆了。”信阳公主很是毒舌地在内心腹诽道。

窦太后笑了笑之后,把目光落在了那吴顺的身上。“吴顺,如何?”

“奴婢奉了太后您的旨意,就出了城直奔那灞河边上,嗨,这一路上的行人,可谓是络绎不绝。奴婢甚是好奇,就跟那些百姓这倒底要干吗?这才知道,那些人也是听说了这个传言,可都不信,非得去眼见为实一回,别说是那些赶过去的农人、百姓,就算是奴婢这个不懂得农事也觉得不可能……”

“……奴婢还以为是自己花了眼,那些窦公子所划出来的田里的粟,种的要比一般农人种的粟要稀疏,可是那些粟杆要比旁边的田亩的粗壮,而且穗也大上许多,倒不像是粟,总之小的觉得实在是开了眼。又想着太后您的吩咐,所以就找了那留守的窦府家丁,讨了一穗过来,让您老亲眼瞧瞧。”话说到了这,抬手一勾,后面一位宦官赶紧捧着一个长条小木盒走了进来。

“呈上来”汉景帝的性子至少没有窦老太后稳重,迫不及待地冲那名宦官招了招手。

亲手打开盒子的汉景帝看清了里边的事物,眼珠顿时鼓了起来,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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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更新到,星期六星期天宝宝在家闹很,很头疼

第一百零二章 老婆子我可不答应!

第一百零二章

老婆子我可不答应!

那长条木盒里边放着两株粟穗,只一眼,汉景帝就看出了端倪,其中一株分明要比另外一株穗大上许多。

“你所摘的这株穗,在那亩田地里可是最大的?”汉景帝将那木盒到了窦太后的手中,转过了脸来沉声道。

“奴婢亲眼看到那位窦府家丁站在田坎上随手摘的一株,并未挑选,而且奴婢还特地看了下,怕是那些粟穗与这株都差不多,甚至还有更粗壮的。”吴顺飞快地答道。

听到了这话,已然拿出了两株麦穗正满脸惊奇地作对比的窦老太后也不由得动容起来。“吴顺,你说的可是真的?”

“奴婢岂敢欺瞒太后。”吴顺吓得赶紧五体投地道。

“的的确确比老身见过的什么祥瑞都要大上几分。”窦太后仔细地详端了半天之后,同样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怕是一亩五石,当真不是吹嘘出来的。”

“是啊,孩儿也着实没想到,居然真能耕作出这样的粟。”汉景帝的眉头不禁扬了起来,手指轻轻地在那案几上敲击着,双眼死死地盯着那两串粟穗。“那窦琰既然有这等本事,为何当初不一并禀报于朕?”

信阳公主的脸不由得微微一变,知道自己的父皇说出这样的话来,怕是已经心生不悦了。

“皇帝,你这话就不对了。”窦太老喜孜孜地比划了半天,才满足地将那两串粟穗小心地交给了信阳,示意让她重新装回那木盒之中。

“母后此言何意?”汉景帝不由得一愣,目光艰难地从那两串粟穗上移开,落在了窦太后身上。

“皇帝莫不是觉得我那乖侄孙太无礼了,这等大事,也不禀报于天子?”窦太老伸手拍了拍自己儿子的大手,温润地笑了起来。

“这个……”汉景帝不由得沉吟了下来,不过没有沉默多久便笑答道:“说心里话,孩儿并不怪,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亩产可得五石,天下之农人若是皆能如此,我大汉国力必盛,此功在社稷,在朝庭,都是了不得的。孩儿实在是想不到那窦琰有什么理由不把这东西……”汉景帝的手遥指了下麦穗。“所以,孩儿心里边颇为疑惑。”

“皇帝啊,其实,老身觉得我那侄孙之前不说,也是有道理的。”窦太后看着跟前自己的长子,如今的大汉皇帝,满脸尽是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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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此言何意?”汉景帝不由得一愣,方才听窦太后的口气,就觉得她的回答似乎会出乎自己的预料,但是汉景帝却仍旧想不通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会这么想。

“没见着这株粟穗前,你会相信一亩田地能产五石粟吗?”窦太后反问了一句。

汉景帝两眼闪过一丝明悟,摇了摇头苦笑道:“孩儿自然是不信的……”

“若是谁要是在敢老身跟前这么胡扯瞎吹的,说什么一亩田能产个五石。”窦太后笑眯眯地道:“就算是窦琰那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小子,老身也要抽他一顿。”

“怕是那小子就是担心嘴上说出来,怕大伙都以为他在吹牛,所以啊,就干脆闷着脑袋做事,就是想着万一不成,也不会有人去拿捏他的错处。呵呵呵……怪不得前几回来宫里,也没见这小子提过此事。”

“孩儿全明白了,母后教训得是。”汉景帝点了点头,满脸崇敬地向着这位老谋深算的娘亲,自己的父亲执政二十余年,而登基十数年之后,身体就开始不行,后面一直都是老太太暗中主掌权柄,看来,自己的老娘看起问题来,实在是比自己透彻得多。

的确,要是窦琰那个小子敢在自己跟前大放厥词,说什么亩产能上五石,自己说不定当场就给他点教训,想到了这,汉景帝亦不由得笑了起来,心里方才对窦琰的那一丝不悦,早飞到了九宵云外。

窦太后拍了拍那汉景帝的手背,脸上的笑容仍旧是那样的温婉慈祥:“不过说起来,我那乖侄孙倒是真能耐,有才华,又懂农事,还知格物,而且脾气可比他爹好多了。依我看那,这小子日后,怕是跟他爹一样出息。”

听到了这话,一直在旁边不作声的信阳公主脸上亦荡漾着难掩的笑容与得意,心里边亦是甜滋滋的。

“说来,还是母后有眼光,此次拜王孙为大将军,终使叛乱得定,天下皆安,又献了《推恩策》予孩儿,可使我大汉百年无忧矣。”汉景帝笑着点了点头答道。“对了,再过几日,怕就是该收粮食了,到时候孩儿想再遣人去瞧瞧,看看他一亩田地,到底能产出多少?此法若是能推广天下,我大汉强盛之期,怕是指日可待了。”

窦老太后笑着点了点头道:“你是皇帝,这些事,该你拿主意,不过可得说好喽,我那位乖侄孙做了这么多利国利民的事,皇帝可不能封赏少了,不然,老婆子我可不答应。”

“母后放心吧,孩儿一定会做好的,毕竟有此大功不赏,天下百姓和官员怕是也会有怨言的。”汉景帝笑了笑之后答道,心知自己的娘亲对外婆家很是上心,以前嘛,后族里边还真挑不出什么人才来。不过这一次,就算是娘亲不说,自己也肯定要大肆封赏一番,一来,随了母亲的意,二来嘛,那窦琰年纪轻轻,便能有此大才,不笼络好,自己这个皇帝岂不是白混了?

“父皇,到时候女儿也去瞧瞧行吗?”这个时候,信阳公主忍不住开了口。“女儿也甚是好奇得紧,想瞧瞧那窦琰到底有怎样的本事。”

“哦?”汉景帝看着自己宠爱的长女,不由得笑了起来,说起来,自己的儿女里边,怕也就是这位姑娘最为聪慧,而且很孝顺,并且深得老太后的宠爱,怕就算是太子,在窦老太后的跟前,也不如这个女儿有份量。

窦太后转过了脸来,深深地看了信阳一眼。“丫头,你真想去啊?那老身就替你父亲作主了,去看看也好,顺便替老身教训那小子几句,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老婆子漏点消息,老身已经生气了,下次不拿些好东西来贿赂老身,看我怎么收拾他。”窦太后故作嗔怒之色,倒是把信阳和汉景帝都逗得笑了起来,却都心里很明白,怕是那窦家小子在老太太心里的评价又更上了一层楼,而且很高的楼。

信阳公主看到父亲也点了点头,不由得笑着应道:“奶奶您放心,窦家哥哥肯定不敢违了您老人家的旨意。”黛眉扬起,丰唇含笑,连转眼波隐透着羞喜,欣喜已然溢出了心口露出颜表。若是窦琰那流氓在这里,见到信阳公主这般娇媚的羞色,说不定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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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也长大了……”看着那信阳公主离开长乐宫大殿的轻盈背影,窦太后的嘴角亦不由得轻轻地扬了起来。旁边的汉景帝不由得一愣,看了眼自己女儿的背影,目光落在了窦太后的身上。“母后,您这是……”

“连这都看不出来吗?”窦太后笑眯眯地转过了脸来:“亏得你还是信阳的父亲。”

听到了这话,汉景帝完全愣住了。“莫非信阳她……”

“娘虽然眼睛不好使,可是心里边有数得很,这丫头虽然嘴上不说,可哪一次窦琰那小子来我这里的时候,她都会偶然的出现,不过,这丫头还真有眼光,看上老身最喜欢的乖侄孙,呵呵呵……”窦太后笑得份外开怀。

汉景帝要再不明白,那他就不是刘启,而是刘二了。眉头微微一扬,想到了那个在自己面前能侃侃而谈,才华过人的窦琰,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原本那曹家有意,孩儿都已经有些意动了,倒没想到这丫头有了自己的心思,那此事就先搁着,等王孙回长安了再说,母后以为如何?”

而窦老太后也只是笑吟吟的微微颔首,什么也不说。不过汉景帝却微微松了口气,看样子娘亲很乐见其成这样的事。至于汉景帝的态度那就简单了。

天子嫁女,只有两个目的,第一个自然是笼络臣子,当然肯定是那种位高权重,又或者是朝野声望皆隆的勋贵。而曹家,自然是属于后者。

而之前汉景帝在犹豫,虽然这里边有着自己女儿一力反对的因素,另外一点就是曹寿完全可以算得上是大汉朝勋贵纨绔中混吃等死的纨绔样板和典范,十三岁就纳了妾,至于年不过十七,已然有了十房妾室,就算是向来贪花好色的汉景帝当年也没到这地步。所以汉景帝也不怎么看得起那曹寿,也是他犹豫的另外一个原因。

但是现在,自己的女儿却喜欢上了窦琰,而其父窦婴献《推恩策》,携平定七国之功,封侯是肯定的,而且这个侯的份量肯定不能轻,经过了这么一段时间的考量之后,也是到了该重用这位自己的母后十分看重的后族子弟的时候了。

而窦琰自己本身的才华也是汉景帝相当欣赏的,至少在年轻一辈的勋贵子弟里边,想要挑出个才华出众的人来,实在是难,要挑出一个能够既有才华,又有实干精神的,怕是到现在,也就窦琰这一个。

若是得了这么一个少年做自己的女婿,倒也不差,至少汉景帝感觉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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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说实话,心情有些影响,正在调整中……

第一百零三章 讨厌!就不告诉你!

干吗?没看到公子我在补瞌睡吗?”躲在那树荫底下,乘凉顺便打盹的窦琰很不爽地睁开了眼睛,朝着叫醒自己的窦伯讷道。“莫非已经收割完了不成?”

“不是的公子,您看那边。”窦伯讷陪着笑脸指向了大道。窦琰打着哈欠扭脸望向大道边。“怎么这么多人?”窦琰不由得倒吸了一。凉气,原本的睡意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些家伙全都挤在了那条直通灞桥的大道上,全都探头探脑地正冲这边望来,看那架势,怕是没有一千也得有五六百人。密密麻麻地就像是道路边长出了一长溜的灌木。

“这几天都有人来这里观望,可也没这么多吧?”窦琰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底下的草屑。

“想来是大伙都知道咱们今日收割,大伙都想看咱们收获之后一亩能有多少。”这个时候管家宝叔也走了过来,站到了窦琰的身边,满脸的骄傲。是啊,一亩五石,这简直就是奇迹,而这个奇迹恰好就是自家公子创造出来的。

“算了,不管他们,咱们继续做咱们的,让那些家伙加把劲,都快一个时辰了,才收割了一半多。”窦琰释然一笑,向着管家宝叔吩咐道。而农田里,二十多名家丁还有赶来帮忙的农人正在努力地收割着大片大片已然成熟的粟。

此刻,那五十亩已然收割了近半,看样子最多大半个时辰,就应该全部完成。窦琰看着农业大丰收的场面,心里边别提多美了,想想吧,一亩五石多,原本窦府的田产就能番差不多一倍,这样下来的话,窦府的收入了能大增收,这年头,在钱物贸易双行的时代”粮食可以算得好的保值物品。

“公子,那边有人过来了。”这个时候,那窦伯讷又叫唤了起来。“好几个人,好象是小姐”还有一位小娘子。”

窦琰看清了来人,居然是信阳公主跟自己妹子一块过来了,而且走在两人身后的,还有好几个人,不像是侍卫,因为他们穿着的都是官袍。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哥”已然看到了站在树荫下的窦琰的窦芷远远地便随手叫了起来,而信阳也笑吟吟地迎了上来:“今天本宫来可是特地奉了我父皇的旨意,带着这些官员来查看窦公子您家的田地的。

“嗯?”窦琰不由得一愣,目光落在了旁边的妹子窦芷身上。窦芷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揪着自己的衣角。“不是我说的,我只是悄悄地告诉了阿娇妹妹而已。”

“哦,悄悄地告诉她了。”窦琰啼笑皆非地重复了一遍窦芷的话”换来了这丫头一个白眼和委屈的争辩:“人家明明告诉阿娇妹妹,不许她在外乱说的。”

旁边的信阳忍不住掩唇低笑了起来:“莫要怪你妹妹,要怪啊,只能怪阿娇那丫头嘴碎,什么事都藏不住的。”

“算了,说都说了,能怎么办。”窦琰挠了挠头皮,一脸的无奈”对于阿娇那个萝lì,窦琰的苒是狗咬刺猬无处下嘴,毕竟她又不是干啥坏事,总不能因为她泄漏了这事把她给暴打一顿吧?

再说了,就算是窦芷不告诉那丫头”这种产量,庄户,还有邻近的村寨的百姓哪里会不知晓,况且自己原本就是想试验出成果之后,把这种新的耕作模式进行推广。

信阳公主给窦琰引见了那位同来的官员,窦琰跟那名官员客气了一番之后,便让管家宝叔招呼此人,自己跟妹子和信阳一块朝着那棵他方才乘凉的大树底下行去。

看着那信阳公主居然跟自己妹子一般,很随意地拿袖子掸了掸那草地之后,便坐了下去,两个丫头也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袋子油汪汪的栗子”就在那吃了起来。“哥,这是姐姐带来的糖粟子,可好吃了,你也来啊。”窦芷嘴里边塞了一个,说话的时候,倒是把那一边的嘴皮给顶得微鼓,就像是一个患了牙病的倒霉鬼。

信阳笑眯眯地拿起了那袋栗子朝窦琰扬了扬,眸眼儿笑意满溢,可惜这里人实在是不少,再加上有窦芷这个小灯泡在这里,窦琰实在是不好说些什么,笑着走上了前,毫不客气地从那袋子里边掏出了几个打量了下。

油亮的栗子散发着一股子甜香味,嚼在嘴里边,感觉相当的不错。“这东西这个时候怕是少见得很,多谢了。”

“不客气,若是爱吃的话,下次我再给你带些就走了。”信阳公主看到窦琰那副很享受的表情,心里边甜滋滋地,就仿佛比自己吃到嘴里还觉得高兴。

“既然是公主的美意,那我可就不客气了。”窦琰倒也不客气,笑着应道。然后冲自己的妹子眨了眨眼,换来的是一个白眼,不过还好妹子终究是嘴硬心软的人,没有为难窦琰泡妞,在那信阳公主的耳边小声地嘀咕了两句,惹得信阳两颊生晕,正欲反击的当口,窦芷已然站起了身来。手里边还拿着那袋栗子。”哥……小妹去前边逛逛,就不打扰你们了。”

“嗯好好……”窦琰乐的嘴都咧了,连连称好不已,就连这丫把独霸了一大袋的栗子也没意见,不就是一袋糖栗吗?哪有跟前的美人儿来得重要,窦琰自然能作出最正确的选择。

转过了脸来,却看到了信阳公主目光很机警,俏脸有些泛红。“你把芷妹支开想做什么?”

“能干吗?人少了我才会问你点事。”窦琰嘿嘿一笑,挪了挪屁股往信阳的那个方向,不想这丫头的脸越发地红了。“你,你别再过来了,不然让人瞧着多不好。”

看着脸蛋越来越红,神色紧张的信阳,窦琰这才回过神来,颇有些哭笑不得,这小妮子还真是,往常可是她往自己身边粘,这会子捅破了窗户纸反倒羞涩了不成?

不过窦琰自然也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凑到这位公主跟前去耳再,好歹也要顾及一下女士的嫩脸。,“其实我想问的是,陛下他对于这事……”指了指那一大片有着很多人在忙碌的田地,目光落在了信阳的身上。

“自然是很高兴不过嘛,我奶奶很生气哦。”信阳公主捉狭地冲窦琰眨了眨眼道,听到了这话,窦琰不由得一呆。“不是吧?”那老太太要是很生气后果绝对比天子生气还要严重。

信阳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道:“当然,这话可是我奶奶她老人家亲口说的。”

“这个…………”窦琰觉得自己一个脑袋两个大了:“姑奶奶她老人家没说原因吗?”

“当然说了,本宫可就是奉了我奶奶的旨意,特地前来的。”信阳公主很得意地冲窦琰笑道。“我奶奶说了,这个消息她居然不能第一时间知道,所以很生气……”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玉儿妹子,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姑奶奶真生气了呢。”听完了话,知道老人家分明就是逗自己玩的窦琰忍不住白了信阳一眼道。屁股又乘势朝着那信阳很隐蔽地挪了挪,嗯距离不会超过两尺的距离,这样不仅仅说话省了不少的力,更重要的是,能够嗅到一股子除了田野的泥土气息之外的女性芬芳。

“还真不经逗。再说了,当时可真有人生气了,不过不是我奶奶,而是我父皇……”听到了窦琰唤自己的闺名,心底那软处像是被人给轻挠了一把似的又烫又羞的感觉让信阳公主泛起了一丝异样的滋味。镇定了心神之后,笑着把当时的经过向窦琰述说了一番之后,窦琰不由得庆幸地出了。长气。“还是姑奶奶她老人家理解我。”

“其实我父皇自己也能想明白,只不过任谁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消息,难免都会有些失措之举况且这动静也实在是太大了些。”信阳公主撇了撇嘴:“至开国起,我的曾祖父和祖父,还有我父皇,都想着怎么能够让天下的百姓能够多产一些粮食,也好让百姓们能吃饱饭,也让朝庭能多一些用度以御匈奴。”

“可是好几十年过去了,我的那些祖辈们想尽了办法,劝民农桑可是,亩产就是那么些而现如今,你居然闹腾出了一亩五石的粮食,我父皇不激动才怪。”信阳公主转过了脸来,望着那窦琰柔声笑道。

“激动也用不着生气吧?”窦琰有些郁闷地小声嘀咕了句,抬眼皮看了眼信阳,只得这位娇媚的公主一双水汪汪的眼眸儿含着崇拜看着自己,不由得心头一甜。“玉儿妹子。”

“干吗?”信阳终究是敌不过窦琰那火辣辣的目光,忍不住微垂下了眼睫,羞达达的模样着实勾人得紧。

“你说,我整出这个来,你爹会不会让我娶你?”窦琰嘿嘿一笑,屁股又往前挪了挪,嗯,已经差不多到了可以衣襟相接的地步了。

“那妹子你呢?”窦琰涎着脸凑上了前,歪着脑袋观察着信阳公主那张越来越红的脸婆,太可爱了。

“讨厌!就不告诉你!”信阳公主终究没窦琰那种厚脸皮,又羞又气地丢下了这么一句,提着裙边,飞快地逃离了这个老是拿话来挑得人心跳如鹿撞的家伙。

看着信阳公主掩面而逃的身影,想着那句信阳脱口而出的经典爱情用语,窦琰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丫头谈起正经事时候的模样像是个大公司的生。,可在这方面,唔…………倒是越来越可爱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到,状态很差,很报歉。

第一百零四章 我不想负了老天爷给的机会

第一百零四章

我不想负了老天爷给的机会

不过信阳却没有跑远,就只是前行了十数步后,便停了下来,似乎想要平静自己的心情,好一会的功夫,才回过了头来,看到窦琰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由得羞愤地瞪了一眼,头又转了回去,不过那飞扬的青丝却像是慢动作一般地飞扬了起来,与那她窈窕的身段,倒像是那飘飘欲随风而去的凌波仙子。

“玉儿妹子,”窦琰缓步走到了信阳的身边,看着信阳那张俏脸的脸蛋,扮出了一副失望的嘴脸:“莫非你连句实话都不肯给我不成?”

“你这人怎么这么赖皮,以前人家怎么没瞧出来?”信阳又羞又恼,可又偏偏心里边乱糟糟的又喜又甜,只能恨恨地瞪了这个厚脸皮的家伙一眼。

“妹子瞧你这话说的,我那有赖皮了,只不过是想再听一听妹子的声音罢了,谁让你说起话来声音又软又绵?”窦琰眨了眨眼小声地道。这一次换来的仍旧是一个白眼,不过信阳公主这一次倒是没有逃开,或许是有些无奈地认命了,话又说回来,哪个女人不喜欢自己的情郎对自己多一些甜言蜜语?

“对了,你是怎么做到的,一亩地居然能产这么多的粮食?”信阳公主总算是没有忘记身为大汉公主的责任和义务。

“这个嘛,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窦琰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下巴,尽量用简洁的语言把自己所指导的耕作方式向信阳讲述了一遍。

“就这么简单?”信阳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仿佛是有些不太相信。

“简单?”窦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自己所指导的耕作方法,可是积累了数千年农耕文明的智慧和精华,更经过了二十一世纪科学地论证和试验之后才总结出来的一套理论。莫非是我说的太简单了,以至于让这妞还以为挑挑手指头,那产量就能蹭蹭往上窜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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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听你说来,应该不算难的吧?”看到窦琰的表情,原本说简单的信阳公主不由得有些心虚,毕竟真要简单的话,大汉朝的平均亩产不至于才两石左右。

“大姐,一句话,精耕细作看似简单,这里边的道道就算是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还有两个更重要的问题:肥料,良种。”毕竟这个时代没有化肥,至少生物肥料倒是有,可问题是生物肥料不足啊,就光是这五十亩田地的肥料,可是花了不少的功夫使人去捡粪蛋子才凑足的。

窦琰加重了语气道:“如果没有肥料,就凭着我说的耕作方式,产量最多也就能提高五成,若是肥料充足的,产量可以再提高五成,而如果有良种的话,产量嘛……”窦琰实在是不好说了,想想解放前水稻也就是两百来斤,可袁隆平这位牛人生生把水稻的亩产提高到了一吨,窦琰甚至还记得自己穿越前看到过一个新闻,贵州那边的试验田连续两年都亩产超过一千二百公斤,这是啥概念?

那可相当于是一亩地产八十多石的粮食,要是在这个时代有这种产量,大汉不知道有多少人会集体脑溢血啥的。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大汉朝的所有人会因此而集中冲自己比划中指,以表达自己这位大汉农业先锋的鄙夷。

“原来如此。”信阳公主听到了这话,不禁有些灰心,不过旋及笑了起来:“虽然其他地方的田地会因为肥料的短缺,不能提高得太多,但是若是能提高五成,想一想天下的田地都能够提高这么多的话,还是极为可观的。只可惜……肥料和良种你也没办法?”

“其实说句实话,良种我没太多的好办法,不过肥料嘛。”窦来砸了砸嘴:“那就得看大家养的牲口多不多,牲口的粪便,再配上一定的其他东西,经过发酵什么的,就可以成为最好的肥料,只不过天下那么多的田地,能够保证施上肥的,怕是……”

后世也同样如此,不然,直接用生物肥料既卫生又不会影响环境,哪还需要化肥什么的。

“那就不能想想办法?”信阳公主看样子很忠君很爱国,问个不停,窦琰挠了挠头皮想了想:“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轮种。”

“轮种?”信阳公主一头的雾水,连带那位刚刚坐回田坎边喘口气的农业官员也不由得把目光落在了窦琰的身上。

“这地只种了一季,接着就要从现如今一直荒到差不多明年初夏,足足浪费了大半年的功夫,若是能种其他的粮食植物,在收获之后,抢种一季,那样的话,就相当于可收获两季。”窦琰笑了笑,指了指这片已经快要收割结束的良田。“我就准备收割完粟之后再种上一季冬小麦,嗯,也就是宿麦,宿麦这个季节种下恰恰好,等到来年春未初夏,恰好可以收割,待收割之后,再种上粟,既不耽误农时,又可以最大的利用田地来产出……”

窦琰正唾沫横飞的向着信阳公主摆显的当口,那位农事官员如遭雷陨,说通俗一点就像刚挨了雷劈似的,鼓着眼珠子傻愣愣地瞅着窦琰,一如看到了一头双眼皮的老母猪突然变成了个娇滴滴的小美人。

眼珠子直勾勾地瞪得窦琰心里边直发毛,信阳公主也看出了异状,不由得清咳了一声道:“籍田丞,汝莫非是有话要说不曾?”

那位农事官员这才惊醒过来,赶紧俯道答道:“回殿下,老臣闻窦公子之言,实在是太过震惊了,没想到公子居然会想着用轮种的办法。实在是令老臣惭愧不已。若是此法可行,天下百姓都会感公子之恩泽。”

“不敢当,天下百姓感激的乃是天子和太后识人之明。”窦琰给吓了一跳,赶紧分辨道,虽然这年头没有文字狱,不过自己还是低调一点好,啥叫天下百姓感自己的恩泽,这话要是放到那个辫子王朝,腰斩你都是轻的,怕是要诛连九族那些辫子皇帝才会解恨。

“另外还有一点在下要声明,想要轮种的话,最好还是需要施肥,不然,太伤地了。”窦琰赶紧提醒了句,省得这位管理农事的籍田丞发妖疯跑天子跟前胡扯乱吹,到时候,吃亏倒霉的可是咱这个大汉农业科技专家。

“公子,若是你这五十亩土地,肥料充足,采取轮种的话,产量可达多少?”这位籍田丞点了点头之后,又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这个,这一次能产五石多,麦子的亩产应该能比粟稍高一些,若是肥料充足的话,怎么也能有个五石左右。”窦琰想了想,还是低估一点的好。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不过那位籍田丞还是捂着心口坐倒在那田坎上气喘如牛。信阳抬眸望向胸有成竹的窦琰,心里边满满的全是骄傲,他可是自己看中的男子,越是有本事,信阳自然是越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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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亩地的收割工作很快就搞完,之后的一系列工作自然是交由管家宝叔负责就是,不过就目前那高高磊起的粟垛来看,亩产过五石已然是铁定了的。

窦琰便领着妹子陪着公主殿下朝着那别院行去,至于那位籍田丞,却一直蹲在那,窦琰使人去唤了一回,知道他要等得到了结果之后就要赶回宫中禀报天子,也就不客气了,只是让管家宝叔多多留意一下就是了。

“这里挺不错的,是比城里边凉快多了。”信阳公主倚着那二楼的栏杆,感受着那迎面而来的习习和风,看着那不远处宽阔的灞河水面,而在灞河边上,尽是那数不尽的葱绿,还有河岸那边数不尽的金黄色泽,其中有约约绰绰的小黑点在移动着,那是农人们正在收割着已经成熟的粮食。

“靠着河边,是要凉快一些,说实话,坐在这里,要比坐在城里边舒服自在得多。”窦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做了几个扩胸运动。

“怎么,长安城里边太喧闹呢?”信阳公主斜倚着那栏杆,一以撑额,好奇地笑道。

“这倒不是,我只是觉得,这里离他们更近一些,感觉很熟悉。”窦琰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穿越之前那几年在老家的贫困地区的生活,虽说是苦了点,不过如今回味起来,却又觉得苦中确也有乐。

看到窦琰的表情透着一股子难言的怀念与惆怅,信阳公主不由得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自己挨了雷劈之后,看待所有东西,都觉得不一样了,毕竟,那种死里逃生的滋味,任谁都不愿意再尝试一次,既然活了下来,就应该为自己而活,至少,我不想负了老天爷给的机会。玉儿,你说是吗?”窦琰说到了最后,伸出了手,覆盖在了那信阳公主的纤手上,看着他那双仿佛沉淀了千百年的忧郁与感悟的双眸,信阳公主觉得自己的心越跳越快,而那被他那温热略显粗糙的大手所覆盖的纤手最终只是微微一颤,反手与那窦琰的大手交握在了一起,一双媚眸儿,柔得似乎都要滴出了水来。此刻心底,也如果那棉花糖一般,又软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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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更新到,大伙看,谢谢你们的支持,努力调整状态中,争取写出更好的东西。至于那些不想看的同学,请你离开就是。

第一百零五章 看着我诚实的眼睛……

第一百零五章

看着我诚实的眼睛……

“对了,有两件事我想跟你说说。”信阳公主坐回了榻案上拿起了一个洗干净的苹果咬了一口,向着窦琰嫣然一笑道。“不过你可不许告诉别人。”

“我可不是**那丫头。”窦琰不由得笑道,听到了这话,信阳公主顿时掩唇轻笑了起来,烟波弥漫的双眸媚媚地勾了窦琰一眼:“瞧你说的,这话要是传到那丫头的耳朵里,有你好看的。”

“嘿嘿,那是,不过这话可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是漏了出去。”窦琰很有气势地瞪了信阳一眼。“那本公子可就不客气了。”

“你能怎么不客气?”信阳公主白了窦琰一眼,咬着那脆甜的苹果道。

“嗯,待你嫁给了我,你就知道我会对你怎么不客气了。”窦琰一本正经地道,可就是那眼神怎么看都像是个流氓。惹得信阳公主俏脸发红,低啐了一声。“登徒子。”

“妹子,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只不过想告诉你,以后你嫁给了我,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之间,还需要客气吗?自然是不需要客气,简单的说就是不客气,有什么不对的?”嗯这名词如果是对陌生人骂的话,自然是指的是这个名词的原意,但是如果是芳心暗许的小美人对着自己的情郎说的话,那含义可就不一样了,至少窦琰觉得信阳这么说有**自己的嫌疑。

“信你才怪。”信阳公主听得脸蛋发烧:“人家可还没说要嫁你,你凭什么对人家不客气?”

“好好好,是我的错,等妹子说要嫁了我再不客气好吗?”窦琰涎着脸儿凑上了前些赔笑道。

“你,你这人能不能好好说话。”信阳公主嗔道。

“行,还请公主指教,琰洗耳恭听。”心知**妹子也不能太过火的窦琰笑了笑之后同样正色答道。

信阳公主长长地出了口气,要是这家伙再说那些让人脸红耳赤的话,说不定信阳公主真要撩起裙角逃了。

“昨天夜里,郦皋死了。”信阳公主望着窦琰正色道。“就死在廷尉的大牢里边,今日一早才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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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窦琰不由得一愣:“怎么死的?”窦琰心头一跳,该不会有人想拿这家伙的死来作文章吧?

信阳公主的黛眉微皱,手指头在那案几上轻轻地划弄着。“说是自尽的。不过,前天的时候,曲周侯郦寄遣人向天子请罪,又派了人来探监,私底下说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昨天夜里,那郦皋就自尽了。依我看,那曲周侯分明就是不想让这个儿子影响到他的前程,干脆……”

窦琰听到了这话,不由得暗松了口气,还好,看样子应该是自己多心了。“那曲周侯倒也果决。既然他行这弃车保帅之举,想来也是不希望这件事再出现什么脱离掌控的东西。”

信阳打量了窦琰几眼,看他神色并无作伪,也不禁松了口气笑道:“你能这么想就好了。”

“这是自然的,我本与那郦皋没什么大仇,最多也就是一些口舌之争罢了,偏偏他想要我的命,若非如此,他哪里会有今天的下场,俗话说得好,人死债消,我又何必再跟郦家过不去?”窦琰笑了笑说道。就算是我想,怕是汉景帝也会有招阻止,到时候,吃亏的反而是我这个受害者。

“对了,还有一件事呢?”窦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希望不会是坏事。

“前日,我父皇和奶奶在聊天的时候提到了你父亲……”信阳公主双眸透着夺目的光彩,温润的丰唇轻启。“说是凭汝父献策和平定七国叛乱之功,足可封侯,而且,怕是那食邑还会不少呢。”

看着她眼里边难掩的欣喜,还有脸颊上的红晕,窦琰不由得心头一荡,捉住了信阳那只在案几上胡写乱画的纤手。“真是你爹说的?”

信阳公主想要挣,却哪里是窦琰的对手,只得脸红红地凭着这个流氓牵着,声音愈发显得甜糯:“当然,我奶奶也还为了你父亲,向我父皇说了不少的好话呢。”

“这是我这些日子以来,听到过的最令人开心的消息。”窦琰干脆把另一只手也覆盖在了信阳被其拽住的纤手上,很是深情款款地盯着信阳那张粉嫩嫩的脸蛋。

“真的?”信阳公主脸儿越发了红了,可忍不住又问道,天下的女人都这般,任凭是花一般美丽的少女,对于爱情,总会持半信半疑的态度,就算是信阳公主这般千娇百媚的公主也难逃。

“当然是真的,若是窦琰说一句假话,愿受那天打五雷轰。”窦琰举起了一只手一本正经地发誓道。“我爹要是当上了侯,到时候,不就可以向天子……嘿嘿嘿。”

“你可是挨过雷的。”信阳公主忍不住吃吃吃地娇笑了起来,眼神就更媚更娇了。那挺翘饱满的胸部随之汹涌了起来,看得窦琰的眼球也随之上下颤动不停。

“登徒子,再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信阳公主看到窦琰的视线落处,忍不住又羞又恼地拿那只未被窦琰抓住的纤手掩在了胸前顿足道。

“公主,登徒子要是跟你独处一室,绝对不会像我这样文质彬彬,只看不动了。”窦琰心里边颇有些小遗憾,不过脸上倒是一本正经,仿佛是在说什么国家大事一般。

“你这人,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信阳公主咬着朱唇,水汪汪的眼里边羞意满盈。

“问题是看到了你,我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要知道像我这样的实在人,经常心里边有什么就说什么。”

“花言巧语……”

“看着我诚实的眼睛,你就会知道我这些话完全发自肺腑,你看,外面河水的涛声都可以为我作证。”此刻满嘴跑火车的窦琰就像是三四十年代专门拐骗大上海的痴呆文妇地文化流氓。

“……你,你再说下去,信不信我真的走了。”信阳公主觉得自己全身就像是一颗被点然的蜡烛头,随时都会完全被跟前这个家伙的甜言蜜语给熔化掉。

“那你留下来吃了晚饭再回去怎么样?”窦琰立即换了一副讨好的笑脸问道。“要知道,我这里可是有好些你从来没有吃过的佳肴美食。如果给我足够的时间安排,我会为我们准备一次美妙的烛光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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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晚宴时候会不点灯,莫非你摸黑吃不成?”信阳公主的俏脸虽然还是红的,可这个时候仍旧忍不住翻了个娇媚的白眼。

“……玉儿,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煞风景,烛光晚宴可是一种相当浪漫的事。”窦琰的脑袋差点跟那案几作亲密的接触。怎么到了这妞的嘴里边就变了味了。

“浪漫?”信阳公主不由得一呆,不明白窦琰的嘴里边为什么会老蹦出一些她不明白的词语。

“浪漫,就如同夜空星光灿烂,弦月高挂,而你我携手漫步在银白色的河滩上,倾听着那河水蜿蜒流动的声音,任凭着那和风吹拂着我们的衣襟,当我们躺在沙滩上的时候,深情地凝望着对方,直到永恒……怎么样,心里边有什么感觉?”窦琰看着信阳那渐显得迷离的眼神,还有透着陶醉的表情,心里边不由得为自己形容能够形容出这样的经典浪漫场面而感到骄傲,看样子自己的情商并没有穿越到两千年后而消失。

“可万一有蚊子咬我们怎么办?”信阳公主突然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人家最怕蚊子咬人了,痒得厉害。而且人家听说一到晚上河边老有古怪的东西爬来爬去的。哎呀,一想到就觉得身上似乎都痒了,我去找芷妹妹去了……”说到了这,丢下了一脸黑线的窦琰,撩起了裙角飞似地逃出了房间,临到了房门口时,这才转过了脸颊来嫣然一笑,百媚顿生。“别忘记你答应的烛光晚宴哦,呵呵……”

窦琰咧了咧嘴,这丫头该不是故意的吧,倾听着耳边的嗡嗡声,时不时巴掌落在脸上或者是胳膊肘上,万一再钻出一条老蛇或者是一只赖蛤蟆啥的,那感觉的确像是在玩夜间野外求生,而不是玩浪漫。

“一亩地所产之粟,少则四石多接近五石,多则五石半,平均下来,一亩地也得有五石出头。”那位被天子派来的官员审验了五十亩粟的收获之后,嘴皮子哆嗦得就像是那寒冬腊月里躲在树洞里过冬的秧鸡,脸色红得就像是那挂霜的苹果,可惜就是皱纹太多,跟虫蛀得皱巴巴似的。“陛下,微臣实在是……”

汉景帝看着跪坐在跟前的籍田令,表情也不咋样,不过还好能够保持住作为一国之君的矜持,总算是没有露出呲牙裂嘴的丑态来。半晌才道:“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唔……既然窦琰说了再过些日子又要种上宿麦,到时候你再去瞧瞧,知道吗?”

“微臣遵旨。”

“你下去吧。”汉景帝深深地叹了口气,肥料,想不到,那些牲口的粪便,居然能有这么大的用途,至于良种,罢了,等有时间,再把那小子给找来,仔细地问一问,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去寻一些良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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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更新到,不是不努力,真的

另,登陆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老说什么远程异常,猫猫的,宽带还分远程和近程不成?

第一百零六章 我无耻所以我快乐

第一百零六章我无耻所以我快乐

月华如洗,明媚的月光挥散在了大地上,让大地上的一切事物都覆盖上了一层淡淡的素净的亮银色,与那墨蓝色,点缀着无数隐隐星光的深邃天空形成了鲜明的比对。

信阳公主的马车正缓缓地行进在前往长安的宽阔道路上,而马车上,信阳公主正抬眸望着那天空,那双云烟淡掩的墨黑双瞳正倒映着天际的星月。嘴角时不时微微上翘,眸眼儿也弯弯的,犹如一弯弦月。

“公主您怎么了?自从窦家别院出来之后就一直不说话,就这么笑着,看得奴婢心里边慌慌的。”身边的贴身侍女碧环忍不住撇了撇嘴轻声问道。自己可是公主的贴身侍女,可今天到了窦府之后,却让公主给撵到了一旁,跟窦府的侍女婆子一块用的晚饭。

丫头虽然年岁与信阳相仿,不可心眼也不少,老担心自家公主是不是让那个窦公子给骗了似的,直到华灯初上,来了人告诉自己公主要回府了,让自己过去,碧环这才松了口气。

“多嘴。”信阳公主瞪了一眼碧环,不过脸上的笑意半点也不减。“对了碧环,你觉得窦家哥哥人怎么样?”

看到自家主人连对那窦公子的称呼都变了,而且说到这个称呼的时候那难掩的喜悦,碧环忍不住掩口低笑道:“公主您说好,那便是好的。”

“你这丫头,平日里嘴碎得厉害,今日怎么了。”信阳公主忍不住抬手捏了一把碧环嗔道。

“谁让公主您把奴婢都赶走了,连人也没瞧见,哪知道您那位窦家哥哥怎么样?”碧环看到信阳心情好,忍不住报怨了一下。

信阳公主眼眸儿一转。“那是,那是因为本宫跟窦家哥哥有正事要说,自然要让你避开些,你可是跟本宫自一块长大的,若是寻常事情,哪会避你。”这话说得有些心虚,一想到今天晚上窦琰特地布置的那烛光晚宴,听着窦家哥哥拉着自己的手,深情款款地唱起了一典调古怪,连歌词都让人心狂跳脸烫的怪歌,对了,歌名似乎叫《月亮代表我的心》。

一想到在那散满了月光银辉的地板上席地而座,与自己肩并着肩的窦家哥哥满目深情的凝望着自己,用那种沙哑得犹如布满老茧的大手在摩挲着琴弦的嗓音,只为自己一人而歌时,那种幸福的晕胘感,信阳的的确确不想,也不会与人分享那样美妙的时光。

“难怪窦家哥哥说那叫浪漫……”信阳公主的脸不禁又泛起了红晕,双手无意识地又抚在了开始烫的面颊上。柔得快要滴出水来的双眸又情不自禁地抬了起来,望向那皎洁的圆月,那圆月里,仿佛出现了窦琰俊朗的面容,正在深情款款地一手抱着心口,一只手跟中风似地狂抖,对着自己低吟浅唱:“你问我爱你到底有多深

月亮它可以代表我的心

没有人能告诉你

只是他们还不够单纯……”

信阳公主也忍不住轻轻地哼起了那古怪的曲调,在寂静的夜晚,远远地传开,一票侍卫一个二全虽然表情都很古怪,但是都保持着目不斜视的英伟姿态,继续簇拥着公主的车驾,纵马向着长安奔去。

看到自家公主一副花痴的表情,时不时冒出一两句怪话,现在更好,直接哼起了让人听不明白的曲调。原本还有好些话儿要说的碧环也不禁一阵浑身无力,懒懒地翻了个白眼,决定等自家公主完全清醒再说,省得答起话来都牛头不对马嘴的。

“妹子,怎么老这么盯着为兄?”窦琰很不自在地在榻上扭了扭屁股,自打在门口送别信阳开始,妹子的目光就显得很诡异,包括一干家丁的目光也同样诡异,诡异得窦琰浑身毛,莫非自己被千年女鬼附身了不成?

“哥,方才你在后院的台阁叫唤什么,声音鬼哭狼嚎似的,叫得人心惶惶的。”窦芷这话直接让窦琰把刚刚咽下的果酒直接给喷了出来。“啥?什么叫鬼哭狼嚎,你哥我那叫唱歌。”他**的,谁敢造本公子的谣?

“不就是唱曲吗?哥你当我没听过啊?可唱歌哪有那样的?还伸着手抖来抖去的,眉毛差点挤到了一块,难看死了。妹可让你给吓了一跳。”窦芷丢给了窦琰一个白眼,继续跟手中的杏仁较劲。

“……你居然偷看?”窦琰让窦芷的回答给雷得外焦里嫩,,这臭丫头也实在是太给力了,自己正在泡妞,你个丫头片子偷看就算了,居然还妄加点评,知不知道啥叫野兽派歌手,知道不知道什么叫倾情演唱,什么叫忘我的投入?想想人家杨坤就凭着那种清洁钢丝球探铁锅底的声线,那种看似半身不遂,实则单脚能抽出儿麻痹症风采的肢体语言配合着嚎叫,嗯,是深情的演绎,从而深受二十一世纪广大歌迷朋友的喜爱和狂热追捧(偶也素坤歌的歌迷,这么形容主要是为了真实、形象,绝无恶意)。

“什么偷看,说得那么难听,人家只不过闲着无聊,就在后院的花园里散散步,结果让哥哥你给吓了一跳,都差点给崴了脚呢”窦芷还悻悻地瞪了一眼窦琰,以示自己才是受害者。“也真奇怪,信阳姐姐居然没被你吓着。”

“臭丫头,你是不是想挨揍”窦琰怒了,虎躯狂震,虎眼狂瞪,摆出了一副恶虎择人而噬的架势。

“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就去告诉娘亲,说你揍我”窦芷翘着兰花指捏着一个锤轻轻地敲着那杏仁,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你应该庆幸你是我妹子。”听到了这话,窦琰的气势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悻悻地坐回了榻上咬牙切齿地声嘟囔个不停。你要不是我妹子,我不好好地拾缀你一顿才怪,丫头片头

“哥生气啦?”白生生的巴掌中央,摆着几块已经被敲出来的杏仁,窦琰一把眼,看到窦芷那张带着狡诘与得意的笑脸,无奈地苦笑了下,拿起了那几块妹子费心费力敲出来的杏仁丢进了嘴里。“不生气才怪,丫头。”

“哼,谁让你吃饭都要把人家支开。”窦芷撇了撇嘴,一脸的不舒服,堂堂窦府娘子,娱乐八卦的爱好者居然不能亲临现场,亲眼观看着自家老哥如何泡大嫂?呃,反正就这意思,既然看不到,报复了下,也是应该的,至少窦芷看到自家老哥一副无语的模样,心里的那丝怨气早就消散到了九天云外。“对了哥,府里的帐房让我给您代个话,说是你想寻的铺面如今已有了着落了,他让问您什么时候去瞧瞧。”

“有着落了?”窦琰不禁喜道:“那好,嗯,等这边的事忙完了我再回长安去看就是了,毕竟那个人到现在也还没回长安,就算是铺面现如今拿到了手也没用。”

“谁啊?莫非哥你想买的铺面是送人的不成?”窦芷不由得瞪大了眼珠。

“什么叫送人,哥哥我是那种败家的纨绔吗?”窦琰得意地扬了扬眉头,压低了声音在窦芷的耳边一番声地嘀咕,窦芷半信半疑地道:“您说的就是那位淳于神医?哥,你该不会人家了吧?”窦芷撇了撇嘴,用一副刚刚学校毕业的女警花正在打量老流氓的表情上上下下打量着自己的兄长,用鼻子哼出了这句话。

“不错,但是妹子,你难道不觉得像你淳于姐姐那样的充满了知性和智慧的优秀女性,难道不该有一位优秀的男士关怀她,并且为她遮风挡雨,消灭一切对她意图不轨的登徒子吗?”窦琰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位无私地伸出援手求助天下孤苦伶仃的美女少为已任的,内裤外穿的英雄人。

可惜窦芷看穿了窦琰那险恶的用心。“看样子,陈家哥哥在这方面可比你强多了。”

“男人总得有点长处,你陈家哥哥也大概在这一方面比我强上那么一点点。”窦琰比划了手指甲一番之后,理直气壮地道:“妹子你莫要忘记了,咱们家自曾祖父起到如今你哥我这儿可是已经四代单传了,用人丁单薄来形容亦不为过。父亲跟娘亲如此恩爱,两人之间连根针都插不进去,如今娘有了身孕,再加上咱们俩也才仨……

哥我可是为了咱们窦家能早日结束单传的命运,为了完成我们窦家先祖开枝散叶的夙愿,为了让咱们家以后上阵父子兵,打虎能有亲兄弟。所以才毅然地做出了这样一个十分沉重的决定……”

窦芷嘴咧得老大,看着自家老哥厚着脸皮在那侃侃而谈,却偏生他又都说得很有道理,让自己找不出一句反驳的话,窦芷最终悻悻地翻了个白眼,决定懒得理会自己老哥那种歪门邪道的理论,打定主意自己真要嫁了人,一定要好好地把自己的丈夫给拾缀好,厚脸皮的老哥就是典型的反面教材,至少在这一方面。

“咱这不叫无耻,这叫为人民服务?呃,应该是为了窦家能够扬光大,让窦姓成为世界第一大姓而努力奋斗才对。”向来以我无耻所以我快乐的行事准则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窦琰为自己作出了中恳的正面评价。

ps:到,大伙瞅。

第一百零七章 一年五个?

第一百零七章一年五个?

“贤弟啊,可是让为兄好等啊。..”陈季常一脸的热切,看到窦琰迎出了门来,上前一步握住了窦琰的手,表情就像是那在战火纷飞的年代失散了多少的亲人,肉麻到了极点。

窦琰费了老大的劲才把手抽了回来:“兄台,咱们哥俩明明上个月才刚刚见过面吧?瞅你那表情,像是咱们已经生离死别很多年似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我兄弟乃总角之交,自幼就在一块打闹,到了如今,为兄业已成年,你我兄弟也少有分别之时,月余不见贤弟,自然是想得紧。”嘴里边跑着火车,目光跟雷达似的瞄向一旁正在跟那个大眼萝莉嘀嘀咕咕的窦芷。

窦琰怒了,啥人,这货看样子哪有半点探亲访友的模样,分明就是冲自己妹子来的。“喂,我说兄台,拜托你跟我说话的时候看着我行不行,你这样也太不礼貌了吧?”

“唔……月余不见芷妹,倒越发地漂亮了。”陈季常果然有色狼的风范和流氓的意思,更有穿越者的厚脸皮。窦琰一脸黑线地正犹豫是不是抄鞋底子冲这丫的脸上印上一道四十二码的黑迹,陈季常这才回过了神来,陪着笑脸邀起了窦琰的胳膊肘:“啊哈,怪为兄走神了,走走,先带为兄去拜见伯母先。一会为兄有些事想跟你说叨说叨。”

“那走吧。”窦琰只能悻悻地领着这对兄妹朝着后院行去,路上陈季常向着窦琰涛涛不绝地显摆着这段时间长安城里边纨绔圈子里边发生的各种趣事,比如那曹寿前几天因为跟另外一位纨绔子弟拚酒,结果因为饮酒过量,足足在床榻上躺了整整三天,急得他老子直骂娘,勒令曹寿一个月内不得出府。

嗯,还有某某纨绔为了祝贺大汉平定七国之乱,决定新纳两个小妾以示庆祝,而那位萧嘉前几日又作了一首新赋,在某次纨绔聚会上获得广大听众的一致好评云云……

听得这个消息,可真把窦琰给雷得外焦里嫩,眼歪口斜的,这些都他的什么人,平定七国之乱居然纳小妾以示庆贺,而且还一纳就俩,他就不怕自己马上风而亡?

“这有什么,你不知道,曹寿那小子,十四岁那年开始纳妾的时候,一年的功夫就纳了五个小妾,那位贤弟比起曹寿来,已经算是好的了。”陈季常很不屑地撇了撇嘴,似乎认为那头色狼的举动实在是不值一提。

“一年五个?”窦琰那刚刚还保持着惊讶的脸嘴有扭曲的趋势。先人你个板板的,种马小说的主角也没这样的,十四岁就整五个妞,等到这货四五十岁的时候,那他的老婆加小老婆岂不是足够召开一场八到十只队伍的女子足球世界杯了?

“这算甚子。”看到窦琰的表情,陈季常的神色真加地不屑:“还有更狠的,那些宗室亲王的世子里边,可有不少年岁跟我们相仿,妻妾之数怕是不下数十的都有。”

“,怪不得后世姓刘的那么多,赶情是从两千年前就开始大肆播种了”正义热血青年窦琰恨恨地在心里边骂着这帮子妄图抢尽天下美女的混蛋。不过转念又为自己庆幸,幸好老子现如今也是侯爷世子,怎么的也不可能找不上老婆,唔……跟自己已经郎情妾意的公主殿下算一个,还有咱的缇萦姐姐,也才两个,看样子,为了追赶大汉婚姻制度与潮流,自己还需要努力才成。

“那季常兄你呢?”窦琰扫了一眼跟前后边的窦芷,压低了声音问道。

“我?”陈季常砸了砸嘴。“贤弟你可不知道,女人多了烦死。”

窦琰不由得一呆,这位兄台莫非真是品质道德可以跟柳下惠结拜的纯洁帝不成?“季常兄,您此言何意?”

陈季常很是猥琐地冲窦琰眨了眨眼,咧开了嘴小声地道:“瞅瞅我爹就知道了,当初娶了十来个妾室,现如今每每至夜,我爹都自己一个人呆在书房里……”陈季常的声音越来越低,窦琰却让陈季常自暴出来的八卦又给雷了一遍。

“知道了吧?所以现在我都觉得我父亲可怜……”陈季常感慨地摇了摇头,似乎有些妒忌地打量了下窦琰那颇显魁梧健壮的身板,看样子,陈季常很理智,属于是那种有自知之明的年青人,很难得,或者是因为其父的悲惨遭遇让他明白了这个道理。

“哥,你们在聊什么呢?声音说话声音那么小,莫不是怕人家偷听?”天生就对八卦敏感的大眼萝莉小不知道啥时候站到了窦陈两人跟前,又长又浓的黑睫飞下翻飞着。

陈季常赶紧打了个哈哈。“没啥,我跟你窦家哥哥不过是聊一些趣事罢了,已经到了,妹子咱们去给伯母见礼。贤弟快请……”

看着陈季常兄妹的背影,窦琰咧了咧嘴,看架势,这对兄妹还真是极品,都一样的大嘴巴。

如今娘亲的肚子真犹如吹气球似的,一天一个样,不过精神头倒是不错,而且饭量也很好,娘亲的脸盘子也圆润了许多,只可惜老爹要到明年年初怕是才能回府,而娘亲的预产期却只剩下了四个月,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陪着娘亲。

看样子很有长辈缘,在娘亲跟前很是乖巧地说着讨喜的话儿,把娘亲给逗得眉开眼笑的,就算是窦芷这样通情达理的小姑娘也忍不住嫉妒,窦琰也承认这位大眼毒舌萝莉的确有一丁点的优点,怪不得窦老太后还有那位汉景帝这些长辈都那么喜欢这丫头。

不大会的功夫,娘亲便觉得有些乏了,窦琰领着这对兄妹往自己的小院行去,小酒摆上,小菜端上,跟陈季常吃吃喝喝起来。

“没有人压酒,也没有人明争暗斗,还是贤弟你这里舒袒自在啊。”陈季常三杯佳酿下肚,脸上隐现了酒红,扫了眼端着果酒小口地喝着,一面继续在那嘀咕的窦芷和一眼,不由得感慨道。

“季常兄莫不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若有,跟小弟说说,让小弟替您参谋一二,省得你这样长嘘短叹的,徒自伤身。”窦琰笑着给一脸落寞之色的陈季常倒了盏酒一面问道。心里边充满了好奇,就他居然还能有烦心事不成?

“今日家里边弟兄几个因为一点小事发生了争执,结果我父亲把我们给训斥了一顿,着实气闷得紧,就干脆来你这走走,散发散发心情。”

“哦,我记得陈叔父脾气一向不错,怎么会找你们的麻烦?”窦琰不由得一愣。窦琰也见过好几次陈午了,陈午给自己的印象很不错,算得是一位比较和蔼的长辈。

“唉,怎么说呢,我父亲常年醉心不管家事,而我娘平素也少有时间,自然是偏向我们一些,而我父亲的那些妾室也不是善茬,天长日久下来,呵呵……”陈季常冲窦琰无奈地笑了笑。

“明白了。”窦琰也不由得点了点头,也是,兄弟姐妹多的家庭的确容易出现这样的事情。特别像陈季常家,他那位娘亲成天除了专营和讨好自己的皇帝弟弟,又或者是结交大臣,要不就是在琢磨着怎么能够从弟弟的手中要到更多的金银财富与好处,虽说是一家主母,可哪有那么多闲功夫管理宅内的事务。

至少陈季常的老爹陈午说来也是个极品,跟自己父亲一般都很醉心,不过令窦琰骄傲的是自家老爹也算是学有所成,才华显于外,而陈季常的父亲却有点像闷头鸡啄白米似的,醉心于学却无建树。

该上班的上班,下了班就钻书房里边磨叽自娱自乐,对于子女之事向来少有过问,顶多是闹得实在是不得安宁了才会拿出家主的气势来训斥一顿,可以说比自家老爹还要死板几分。

家里边的儿女又各有各妈,老爹又不管调教好,妾室之间相互争斗,连带儿女辈也给折腾了起来,长此以往不闹腾才怪。

“你们弟兄几个到底争什么争得那么热闹?”窦琰看到陈季常又灌了好几杯酒还意犹未尽的模样,担心这家伙拿自家的酒菜撒气,搞个一醉方休啥的,赶紧又开口转移他的注意力。

“能争什么,还不是争财?”陈季常有些无语地扫了窦琰一眼。“说来,还跟伯父所献的《推恩策》有关。”

看到陈季常那略带幽怨的眼神与表情,窦琰以手击额,不由得恍然。也对,《推恩策》的对象可不光是那些宗室亲王,而是诸侯,所谓的诸侯还必须包括那些侯爷。

“嘿嘿,瞧瞧我这记性……不过兄台,争财这样的事情现在就出现是不是太早了点?汝父母可都还在,犯得着吗?”窦琰暗暗翻了个白眼,仁孝治国的大汉朝,爹妈都还活蹦乱跳的就想瓜分财产,不是点着灯笼上厕所找死还是什么?

“说起来,为兄我不过是被殃及的罢了……”陈季常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向着窦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心情恢复了,感觉不错,争取早日恢复两更。谢谢大家的一直支持。

第一百零八章 学好数理化,穿越哪个朝代都不怕!

原来是因为陈季常的庶兄如今己然年过二十,姥儿都有好几岁了,而且如今被遣往新近征计平定收归直辖的苏吴之地为官,所以就想着是不是趁着这机会先把自己应得的一份给拿了,毕竟他可是要拖家带。的去赴任,没钱huā怎么行?结果为了这事,弟兄几个就争执了起来”结果闹到了陈午那里。

而陈午这位堂邑侯膝下,除了馆陶长公主所生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之后”还有他跟妾身所生的三个儿子,五个女儿,日后若是陈午呃屁了,那么,陈季常就不能再像过往一把,不仅可以继承陈午的侯位”还能得到绝大部份的财物和食邑。

而现在,《推恩令》一出”那么,陈家的财产就得按人头来分”就算是女儿拿的少,可是差不多十一个子女分下来,陈季常这位未来的堂邑侯真正能拿到手的财物和食邑顶多不会超过五分之一。

而堂邑侯府如今的食邑也不过两千五百户,到时候,陈季常继承侯位的时候怕就剩下五六百户了,而他娘亲最疼的耳是阿娇和幼弟陈蛹”从他娘亲馆陶长公主那里最多也就能拿到三分之一的公主食邑,而他娘亲的食邑也就跟其父的差不多,两两相加起来,顶多也就是千来户出头”这种心理落差自然是让陈季常心里边颇有些不太舒服。

所以既然要争,他自然也要跳出来争取属于自己的那一份,一句话,蚊子腿也有一丝丝的肉,不争一争,怕是其他兄弟姐妹还以为你欺软怕硬”所以,陈季常也得站出来说话。结果嘛,哥弟姐妹几个闹得太厉害”传到了陈午那里,自然就少不了一顿唾沫洗头的痛斥。

“……结果就由我父亲主持”让他从府里边拿了大约五十万的钱帛,至于食邑产业什么的,那自然是要待日后二老过身之后才能分的。”,陈季常的声音很小,就刚好窦琰听到。

窦琰砸了砸嘴,打量了自己妹子和阿娇一眼”同样很是猥琐地问道:“那你的意思是,如果你自己有产业,那么也只能属于你家里的?”,一……一一…………一一一……,一一“这怎么可能?”陈季常翻了个白眼道:“我要赚了钱帛,自然是我的”怎么可能再予他人?除了阿娇和陈蛹”谁也甭想从我这拿走一钱,嗯,当然,若是娶了妻,那又另当别论了。”听了这话”窦琰不禁又多打量了这家伙起眼,看样子,这货果然有成为守财奴的潜质。

“如今我也有一座酒坊,还有两间铺子”可这根本就赚不着什么钱,最多也就是够平日里的吃喝零huā的开销”有时候要送大礼什么的,还得向爹娘伸手。”陈季常很是落寞地叹了口气:,“说来我还真羡慕贤弟你啊”就一个妹子,就算是你娘亲再给你生个弟弟,加起来也不过分成三份而已,比我家可好多喽。”

“钱帛乃身外之物,足用就走了”多又何益?我劝兄台一句,父母给的”终究没自己赚的huā起来huā得痛快。”,摆出了一副清高如松雪的名士风范地窦琰很是不屑地拿鼻子哼了哼,这话把陈季常气的眼歪。斜,哭笑不得地指着窦琰道。“贤弟你这是在安慰还是在打击愚兄?”,“自然是安慰你了,不过说句实话”你那酒坊一个月能挣多少钱?”窦琰不动声色地问道,心里边已然开始盘算起了赚钱的主意。毕竟自家的境况也不算太好,就算是日后封了侯”可谁会嫌钱多,方才那些话不过是说给人听的而已”窦琰毕竟是来自物欲横流的现代社会,不论是物质还是精神,甚至连官职和肉体都是论斤按两的来卖”深受熏陶的窦琰又岂会不在意自己手里边钱物的多少。

“一个月不过三五千钱,就是一个小酒作坊,能赚到甚子钱?”陈季常悻悻地道:“那两个铺子一个是布帛铺子,另一个是卖一些零碎玩意的”都是我的贴身仆人在管”加起来也不过挣这个数。”

也是说这家伙一个月的零huā钱加起来不到一万钱,虽然比不上那些牛叉的纨绔”却也远远地超过了自己,窦琰不禁有些羡慕,想想自己这几个月来,真正自己的开支不会超过一万钱,这里边还包括自己呕心泣血地刻苦专研,研制农具的费用,看样子的确人不能跟人比啊。

要是在后世,自己作出来的农具就相当于是专利产品,就算是国家生产一件,怎么也得给上点专利费,不过这年代你想也别想。

所以,自己到了这一晃眼下来都有半年了,却还没整出一样能够给家里边挣钱的大业”实在是,窦琰自己都替自己脸红,自己似乎也太混吃等死了点吧?

“贤弟你发什么愣?”自吃自喝老半晌却不见窦琰有何动作的陈季常不由得好奇地道。没什么,就是想兄台如今方及冠,却己经都有了自只的产业,如今小弟也了,却还一事无成,所以有些感慨。”窦琰干笑了两声道,换来的却是陈季常的鄙视。“贤弟你这话简直就是在打愚兄的脸,就你献上的那些农具什么的,连受太后和我那位舅舅皇帝的称赞,就这还说一事无成?”

窦琰悻悻地解释道:“兄台,我说的是赚钱哦您自个都开始赚了,我呢?如今的huā销全指望我父亲来着。”

“这倒也是,不过你根本就用不看着急”等你爹回了长安,到时候天子肯定要大肆封赏,一个侯位”食邑肯定在三千户以上。”陈季常压低了声音:“千万别乱说出去,我也是才从我娘亲那里听到的。”

“三千户?”窦琰不由得心中暗喜,靠”这下可真就发了,三千户可不是小数目,窦琰暗中盘算了一番,三千户,就算是继续按十取一的租来算的话,怎么也能有个三百来万钱的收入,这还是按照现在的农业水平来计算,若是都能够搞两季啊”精耕细作啊什么的,怕是这收入还能再往上升上一层楼那么高的高度。

“,值了。”窦琰一想到自己就算是拿铜钱来筑一间屋子在里边打滚都huā不到三百万钱,不由得有种热血盈眶的冲动。

“三千户还是最低的限数”我那位舅舅暗里边跟我娘亲通了气”让我娘亲去知会我外婆,若是她老人家觉得不行的话,怕是……”陈季常的手还往上抬了抬。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那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毕竟窦氏父子连续给朝庭带来利好,老爹作为大将军率军平定七国之乱,论起来自然是首功,又还献了个《推恩策》消除了诸位宗室亲王最后的一丝反抗心理,而窦琰自己呈上去的那些东西虽然是献给了老太太当寿礼,可是那些东西绝对能提高大汉朝的耕作水平一截,再加上窦琰现在还整出亩产五石,这玩意日后肯定也要落到天子的手里边,你堂堂一国之君,再怎么的也得赏罚有度才是,不然谁还会替你卖命?

“到时候汝父回来得重用之后,还望贤弟莫要忘记了我这个提前来给你报喜的愚兄。”陈季常手拍在窦琰的肩膀之上”不无羡慕地道。

“季常兄放心,小弟自然不会忘记兄台的。”窦琰自然走向这位给自己提前报喜的陈季常频频劝酒,心里边亦活泛了起来,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岂不是相当于有了大笔的原始资本,到时候,真要想挣起钱来,岂不是太方便了?

“对了季常兄,小弟知道你交游广阔,还有一事,还望着季常兄能帮个大忙。”窦琰看到陈季常已经喝得有两眼发直的迹象,赶紧先把自己刚才才想到的一件事给提了出来。

“贤弟的事就是愚兄的事,说吧,只要能办到的,愚兄定不推辞。”陈季常看样子真有点喝多了,说起话来都很霸气外漏的那种。

“小弟听闻,武阳侯手里边似乎有一座煤场,每年都专供咱们长安那些匠器作坊的燃料,不知可有此事?”

陈季常不由得一愣,原本眼里边的酒意也瞬间消了大半,看样子是让窦琰这话给吓的。“这自然是真的,嗯?贤弟莫非你想打冶铁坊的主意?我劝你还是收了这门心思,要知道,民间的冶铁坊只能打造农具菜刀之类的,兵刃甲具这一块,民间耳不许私铸的。”

“兄台,我不就打听一下煤石的事,您也用不着这么激动吧?”窦琰有些哭笑不得地道。

“莫不是贤弟也想经营煤石的生意不成?”陈季常眼珠子一转。“萧嘉与我也颇有些情份,不过煤石的利润也不薄,怕是贤弟若想掺上一脚的话……”

“我就是想跟他买一些煤石过来,为的是我家的那间烧陶坊。”窦琰被陈季常给搅得头昏脑涨的,赶紧把自己的目的直接说了出来”省得他来胡乱猜测下去。

“烧陶坊,你想用煤石来烧不成?乖乖,用柴碳岂不是要偏宜得多,又何需用那煤石?”陈季常白了窦琰一眼,怎么都觉得窦琰这种举动实在是很败家。

“兄台,一句话,帮忙不帮?”窦琰悻悻地道。虽然这家伙是好心,但问题是他却不理解自己想要提前数百年整出瓷器和玻璃来的雄心壮志”毕竟自己前世所学习的专业,要是不大加利用来赚钱,岂不是辜负了后世穿越小说里边所言的学好数理化,穿越哪个朝代都不怕的豪言壮语?!!

第一百零九章 重逢缇萦

第一百零九章

重逢缇萦

深秋,天气已然转凉,长安城内与城外的植物都已然披上了一层金黄或者是枯黄色的外披,最后一丁点的绿意,似乎也要被那冷风给掐灭掉。

“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要下雪了。”窦琰跳下了马车,扯了扯身上那件毛裘,呼吸着那车外带着凉意的空气,有些惆怅。转瞬之间,已经已经来到了这个时代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了,不算长的时间里,却经历了许多少事情,父亲从弃官到起复任用直至被天子拜为大将军,再到前些日子,从信阳的口中透露的关于自己的父亲要被封侯的消息,一切都仿佛只是转瞬之间。

而在这段时间里边,大汉朝的能工巧匠们在窦琰所献的曲辕犁地基础上,农事官员又开创了聪明才智,改良了曲辕犁,这种要比普通的曲辕犁大上一号的犁又被称为耦犁,犁铧较大,又因为窦琰发明的曲辕犁上有活动式犁箭以控制犁地的深浅,所以,不再需人掌辕。若是常年耕作的熟牛,又可不再需人牵牛,这样就比起原本的直辕犁多节省了两个劳力。

而且这种一人双牛一犁,在一个耕作季节可管四顷至五顷田的翻耕任务,耕作速度之快,实在是让人咋舌,这样一来,更少的人力,却获得了更大的耕作面,而且不会因为人手少而耽误农时(历史上就有,不是咱在忽悠人。)。

而自己,也从那个名声不显的窦家子,转变为了一位颇有才干,文名已显的大汉年轻俊杰。不过,再俊杰也没用,至少自己家老爹还这么活蹦乱跳的时候,自己也犯不着小小年纪就要为大汉朝呕心泣血,毕竟,饭是一口一口的吃,历史的大流,也不是自己一个小年青一跳骚出来就能扭屁股甩脑袋往另外一条道上走的。

这可是一个漫长而又长期并且艰巨的历史责任,既然漫长,自己总不能成天装扮小老头忧国忧民长吁短叹吧?毕竟自己如今可是春风得意一少年,好歹也得先为自己的事情打算打算。

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为了老窦家的三代单传,自己现阶段的目标就是找婆娘,泡妹子,求合体啥的,嗯嗯,反正这也不是啥龌龊思想,这应该代表着大汉帝国传统孝悌治国思想的一种个人价值体现。

作为一位来自未来的中华民族的优秀儿女,自然要为发展壮大大汉民族血统在地球上的生存与繁衍而努力奋斗。当然,窦琰自认自己是一位很有责任感的优秀青年,为了实现自己的远期目标和历史责任,自然要从自身做起,所以,泡妞工作自然被窦琰很无耻地当成了沉重的历史使命感和责任感。

“公子,小的去叫门?”窦季槐看到自家公子呆呆地望着那天空发呆,不由得提醒到,见窦琰点头,便上了台阶敲响了门环,不多时,大门敞开,露出了一个高挑窈窕的身影,还有一张带着好奇的俏脸,窦琰不由得一眼前一亮。“郭姑娘?”

“窦公子?您怎么来了。”郭芙看到了窦琰,也不由得一呆,自己跟师尊昨天早上才回到长安,怎么今天一早这位窦大公子就跑来窜门来了?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窜窜门啊?再说了,你和你师父拿了我的方子,出去诊治,一去就好几个月不见人影,回来之后居然也不来打个招呼,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窦琰理了理身上的皮裘,似笑非笑地道,这话还真把那郭芙给哽在当场。

“嘿嘿,开个玩笑而已,你也用不着那副表情吧,其实我今天来这里是想请缇萦姐姐去给我娘看看。”看到这小妞呆头呆脑的模样,窦琰不由得笑了起来,步上了台阶说道。

原本听到了窦琰的解释,已然挑起了眉头的郭芙听到了最后一句,不由得一愣:“你母亲亲病了?”

窦琰摇了摇头,眼里边闪过了一丝担忧:“不是生病,是有孕在身,如今都有八九个月了,可是现在我娘亲的身子有些不太舒服,老是不想吃东西,所以,想请你师尊去给我娘亲瞧瞧,另外嘛,还有一些东西,想交给你师尊。”

“公子大驾光临,缇萦有失远迎,还望着公子匆怪。”淳于缇萦放下了手中的药材,站了起来向着迈步进入门厅的窦琰笑道。数月不见,淳于缇萦依旧是那副云淡风清的模样,一头乌黑犹如丝缎般的长发束于颈后,皮肤仍旧那样地洁白如雪。

如春山般的秀眉下是一双深邃而透着神秘光采的大眼,如雕塑精品般细致而挺直的鼻梁,带有充份的自信,弧度优美柔嫩的唇型让人看了就想咬上一口,尖而圆润有个性的下巴,让她那股让温婉淡然的妩媚中又偏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的冷艳。

一袭淡绿汉代女装裹束着她那优雅而性感的身姿,还有那满室的药香,在衬上那些古香古色的装饰和用具,倒真让人有种犹如在画中看到了被艺术家刻意地美化的古代女性医疗工作者。

“窦公子?”看到窦琰盯着自己半天不说话,淳于缇萦禁不住俏脸有些发烧,这家伙怎么每次见了人都这么无礼,带着一丝羞嗔的目光横了窦琰一眼。

“想不到缇萦姐姐在外飘泊行医,一去就是数月,实在是让小弟想念得紧。听闻姐姐回了长安,所以今日一早就匆匆忙忙赶来,还望姐姐勿怪小弟失礼才是。”作为男人,作为一位有绅士风度的男人,短暂的失礼之后,窦琰很好地保持了自己的仪表与姿态。

“没什么,快坐下吧,说起来,缇萦还多谢窦公子才是,这些日子,缇萦在外游历行医,农人百姓所医之疾患,十之三四,皆有外创,用了你所说的清创之术后,不仅仅在痊愈的时间上缩短了许多,而且极少有创口复发之人……”淳于缇萦一提到了关于窦琰交给她的那些医疗方面的东西,顿时两眼放光,原本平淡得犹如春风轻拂荷叶一般的声调也顿时高昂了起来。

淳于缇萦满口的词听得窦琰自己都有些老脸微红,虽然淳于缇萦这些赞喻之词只是针对着窦琰所交给她的那些东西,但问题是从她那仿佛能犹如太阳一般发光发热的目光里就能瞧得出来,充满了对窦琰的欣赏以及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半晌,似乎淳于缇萦才显得稍稍平静,略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垂下了头。“公子,我是不是太失礼了?”

窦琰收回了一直在仔细地打量着眼前佳人的视线。“怎么会呢?像你这样的女子,这么动听的嗓音,莫说是听上一个时辰,便是听上一天一夜,甚至一生一世,怕也是一种难得的福份。”

这话一出口,站在门外支愣着耳朵的窦伯讷差点手脚痉挛口吐白沫,已然进了房间接下师尊打理药材工作的郭芙差点把一支珍贵的人参给直接拽成两截。

不过,这句肉麻到令人发指的话,听到淳于缇萦的耳里边,却又是另外一番滋味,只觉得心头一甜,然后,原本平静的心房里边仿佛让人给扔进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小动物一般在里边乱窜,脸蛋也不禁发烫起来。“公子莫要胡说,这话实在是有些不成体统……”

“姐姐,小弟此言绝对乃是发自肺腑,绝无半句虚言。”此刻窦琰脸上的诚恳,就算是吃不饱,穿着不暖,靠捡拉圾生活在贫民窟一辈子,结果捡到了五十万也能归还失主的老实人也要自愧不如。

郭芙虽然算不得老江湖,也不是啥老辣之辈,可是窦琰这话如此赤luo裸,她又岂能听不出这话里边的弦外之音?

不过看到自己师尊那有些迷茫无助的目光,还有那泛起了瑰红色的脸蛋,一股是要保护自己师尊的责任感顿时冲上了脑门。可又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窦琰这种毫无遮掩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泡妞方式,哽了半天总算是憋出了这么一句:“你,你这人好厚的脸皮,怎么这么对我师尊说话?”

“芙儿不得无礼,窦公子应该没有什么恶意的。”淳于缇萦轻拉了郭芙一把温言道,目光重新投落在了窦琰的身上,淳于缇萦活了这么大,这么漂亮的妞,再怎么刻意的躲避,怎么可能没有人追求,此刻也隐隐查觉窦琰的心思,可问题是……看到窦琰那张年轻得似乎有些稚嫩的脸庞,原本心里边那一丝丝难言的情绪尽数化为了一声轻叹。

表情再次变得古井不波的淳于缇萦收拾了方才显得有些纷乱的心情:“方才公子之言,实令缇萦愧不敢受,还望公子莫要再如此……”

窦琰不由得一笑:“好吧,那我下次就换另外一种形容方式来表达我的心情,嗯,说起来,姐姐一去就数月之期,不知道都到了那些地方,可否想告于小弟。”

“凭什么要告诉你?”郭芙瞪圆了杏眼,一副气鼓鼓的模样,要不是这家伙对自己的堂兄有救命之恩,而且之前还把被自己的师尊视若珍宝的那些清创术啊什么的赠给了师尊,不然,郭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会忍不住拔出腰间的短剑冲这个长的很好看,笑起来牙齿很白很整齐的家伙进行武力威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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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不告而别很惭愧,这个月里发生了许多的事,嗯,是晴了自己的原因引起的断更,很不好意思,状态缓慢恢复中,要骂的骂吧,抱头走……嗯,会努力的……

第一百一十章 泡妹子关你啥事?泡你师尊咋了?

第一百一十章泡妹子关你啥事?泡你师尊咋了?

“芙儿。”瞪了一眼郭芙之后,淳于缇萦淡淡一笑:“我带着徒儿四处走了走,顺便回了一趟老家临淄。”不知为何,提起了临淄时,淳于缇萦的眉头不禁深锁起来,仿佛是遇上了什么难解的难题一般。

窦琰心中一动,拿起了一片切好的药材放在鼻尖嗅了嗅,像是不经意一般问道:“姐姐莫不是遇上了什么难事不成?”

淳于缇萦娇躯微微一僵,摇了摇头:“没什么,就算是有,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眉宇之间那淡淡的惆怅怎么也遮掩不掉。这时候,旁边的郭芙倒恨恨地开了口:“哼,一群无耻之徒。师尊您别伤心了。”

“能说说吗?”窦琰心里边不由得升起了浓浓的疼惜,恨不得将缇萦拥在怀中好好的安慰一番。

嘴快的郭芙很快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原来此次他们出们在外巡医之时,淳于缇萦动了回临淄老家去看看的念头,毕竟父母的坟墓都在临淄,家中虽然没有兄弟姐妹,但是族中叔伯兄弟亦有不少。

可谁曾想,到了老家才知道,淳于缇萦的老家的房舍事物一切都已然被那些老家的亲人们给瓜分个一干二净,淳于缇萦上门讲理,却不想那些人要么百般推托,要么就是冷言冷语。

郭芙一怒之下就与那些淳于家的人冲突起来,失望之余的淳于缇萦阻止了郭芙,不过,却也没有再有一丝对家乡的眷恋,给父母上过坟之后,便离开了临淄……

啪的一声巨响,窦琰怒发冲冠地一掌击在了身前的案几上,双眉飞挑犹如两柄出鞘的利刃。“混蛋,真是一群混帐东西,人怎么能这样?”

淳于缇萦师徒让窦琰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呆呆地瞅着在跟前大肆发飙的窦琰,淳于缇萦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答腔,倒是她身边的郭芙听到了这话,颇为同仇敌慨地连连点头。“就是,要不是师尊拦着,当时本姑娘真想让他们尝一尝我宝剑的厉害。”

这话一出口,换来的却是淳于缇萦嗔怪的目光,郭芙不由得悄悄吐了吐丁香小舌,赶紧垂下了头去,看样子,淳于缇萦虽然Xing情温柔,不过在当师长方面还是相当的有威仪。

转眸落在了仍旧一脸义愤的窦琰脸庞上,淳于缇萦那流转的眼波里多了几丝温润。轻言细语的嗓音里,仿佛像是在那打得磁糯的年糕里边撒了一把雪花般的白糖。“公子仗义之言,缇萦心中甚是感激,只是此乃缇萦家事,这么些年来,缇萦一直在外飘零,未曾归乡,如今,倒也让缇萦断归乡的念头,专心留驻于长安,将一身之医术致用……”话说着,淳于缇萦脸上的Yin郁仿佛也随之而渐渐地散去,想来也是,毕竟能有个人倾听自己的烦恼,述说出来,仿佛那心中的压抑与Yin郁也随之渐渐地消散掉了。

看着这位千娇百媚的美人儿的心情好转,窦琰心里边自然也是轻松了许多。“姐姐能这么想自然是好的,对了,今日过府来见姐姐,一来是多日未见特来探望,这二嘛,还有一事相请。”

事情其实很简单,也就是请这位美丽的女医生去给自己的娘亲看看,现如今娘亲已然是怀着七八个月的身子,这些日子,有些不适,而请了几个医生,都是公说公有理,窦琰也给扰得闹心不已,听闻了淳于缇萦回来之后,急急赶来,一嘛,自然是想看看佳人,二来嘛,这淳于缇萦的医术窦琰自然是信得过的,再说了,毕竟是女Xing,给自己的老娘看病,很多娘亲不方便跟男医生说的,也可以给这位美丽温柔的女医生说叨说叨,省得误了病情。

“夫人因为身子沉重,活动得太少了,所以有些积食……”一袭白纱的淳于缇萦一面说着,一面提着笔在一张桑皮纸上写着药方,半晌却没有听到窦琰的声音,不由得有些好奇地抬眼一望,却看到窦琰那双眼珠子直勾勾地落在自己的身上,手中的笔不由得一顿,在那桑皮纸上污了一团。

淳于缇萦不由得低呼了一声,总算是把呆头呆脑的欣赏美人儿的窦琰给唤回了魂。“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你……”淳于缇萦看着那团污墨,再看一眼一脸无辜状的窦琰,着实是有些哭笑不得,心里边偏如乱麻一般。

“哦,不就是写污了吗,只要没污了衣袖就好,没事,反正这还有新的,姐姐你再写便是了。”窦琰顺手就抄起了旁边的一张桑皮纸再次递了过去。

“姐姐怎么不动笔?”窦琰看到淳于缇萦盯着自己没有下笔的意思,脸皮厚如城墙的他倒不在意,反而很是关切地道。

“……”淳于缇萦张口欲言,却偏又不知道该怎么去斥责这个比自己至少小十岁,似乎对自己有着不轨?企图的少年。

“姐姐这是怎么了?”窦琰打量了自己两眼,看到淳于缇萦却仍旧呆呆地盯着自己,一如自己方才一般,不由得下意识地抚了抚束起的发冠,摆出了一副犹如思想者一般的姿态,遗憾的是那身衣物实在是宽大了些,衬显不出窦琰锻炼了小半年的胸大肌和胧二头肌。

“没什么……不过公子,您这样一直盯着缇萦,是不是太过失礼了?”淳于缇萦看到窦琰装模作样扮深沉的模样,卟哧轻笑出声,又觉不妥,轻掩朱唇,那流转的眼波荡漾的笑意却如同那溪流一般轻快。

“这个……”窦琰很悻悻地收起了摆酷地架势,看样子缇萦姐姐在审美观念上还达不到东西方同流合污?嗯,总之中世界大同的境界,不过没关系,大不了下次自己整出高山流水、云淡风轻似的中华民族的婉约和意境美来。

当然,淳于缇萦的这句提问自然要作答,不过窦琰却很是沉吟了半晌,这才抬起了脸来,很是郑重地道:“姐姐之容貌,可谓羞花闭月,沉鱼落雁,小弟心其慕之,故尔有唐突佳人之举,还望姐姐莫要责怪小弟的一片倾慕之心。”

“你,你说什么?”淳于缇萦的声音顿时高了八度,那犹如雾锁轻烟的双眸顿时瞪得黑白分明,朱唇张大到足足能吞下一个鸡蛋。半晌,叭哒一声,素手中那只点浸了墨汁的笔落在了那桑叶纸上犹自未觉。

“师尊,怎么了?”就在这个时候,某个不开眼的长腿萝莉突然跳将了进来,手中拿未分配完的草药,一双警惕得如此资深警官的杏眼狠狠地盯在窦琰的身上,就像是在审视一个刚刚因为调戏妇女被抓进了看守所的小流氓。

让窦琰赤luo裸的直白给惊得小心肝犹如小鹿乱撞的淳于缇萦手忙脚乱地赶紧把那支掉下来的笔给拿了起来,一面辨白道:“啊,没什么,芙儿你去忙,为师只是失手,嗯,失手把笔掉在了纸上而已……”

“是吗?”郭芙警惕的目光继续凝视着窦琰,而窦琰充份地发挥了自己的演技,很无辜地眨了眨眼。“莫非你还以为我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干啥坏事不成?本公子的人品可是很有保证的。”

听到了这话,看了脸颊飞红,目光似乎有些迷离的师尊,再看一眼窦琰,郭芙不由得闷哼了一声,警惕的目光再次恶狠狠地瞪了窦琰一眼,还特地很示威地扶了扶自己腰间的短剑,那意思是你小心点,别让我发现你对我师尊有什么不轨的企图,不然休怪本姑娘OOXX……嗯,总之是很厉害的威胁。

窦琰猛翻白眼,心里边却同样对着这个警惕得如同猎犬一般的暴萝莉进行了一定程度的鄙视。我擦,本公子泡妹子关你啥事?泡你师尊咋了?难道两千多年前的风气开放的汉代社会不讲究自由恋爱?再说了,就算是要长辈作主,可你个小丫头片子还是本公子要追求的软妹子的徒弟,哼哼……

“芙儿,真没事,你先出去吧。”手掩在丰胸处,好不容易才让呼吸平静了些,淳于缇萦看到这两个犹如斗鸡一般的家伙,不由得一阵头疼,很无奈地道。

“哦,不过师尊,要是有事,吩咐一声就是,徒儿就在外边候着。”郭芙悻悻地紧了紧握草药的手,这才退出了房间。留下了嘴角得意地扬了起来的窦琰,还有此刻心乱如麻的淳于缇萦。

厅中异常的安静,窦琰心中暗叫好险,幸好那郭芙是在外面配药,不然,那丫头在这里看到方才窦琰像条饿狼似地盯着自己师尊一面口花花的模样,那个暴力萝莉不抄刀子叫唤才怪。

提着那只毛笔的淳于缇萦此刻觉得自己的脸蛋烧得厉害,想不到这个年纪足足比自己小上差不多一轮的少年,居然会大胆至斯,向着自己说出这番话来,偏还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沉鱼落雁,羞花闭月,这样新鲜的形容词,从这位浑身洋溢着年轻与活力,还有着让人无法拒绝的热忱的少年口中吐出,犹如那春日的朝露,撩拔在淳于缇萦这位长年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医学工作上面的成shu女Xing地心灵的那从未触碰过,或者说一直深锁在心房中的花蕊上,一丝骄傲,一丝欣喜,却又夹杂着惆怅和那种慌乱如麻的情绪。

一声长叹,仿佛犹如那百转千回的幽怨踏足汉时那古拙而华美的台阁丝帘,荡起了一帘的轻愁。“公子切莫说这样的话,缇萦早已一心以待医道。再说……”再说我跟你年纪相差这么大,根本不相配的话将出口,却又堪堪地停在了淳于缇萦的喉间,淳于缇萦不由得打了个激凌,要是这番话真说了出来,岂不是说明自己向医道之心不坚?

PS:在努力,继续抱头路过,认打认罚中……

“”

第一百一十一章 至少现在不可能

第一百一十一章至少现在不可能

看到那淳于缇萦变幻不定的神色,窦琰虽然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却也揣摩了个大概,她要真是完全无情无义,大可以直接翻脸拍屁股走人,哪还用得着跟自己解释。

就算是不直接翻脸,大可以继续云淡风轻冷若冰霜地不解释,可问题是她偏偏向自己解释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她至少对自己也是有好感的,只是自己实在是猜不透她到底在顾忌什么?

淳于缇萦看到窦琰乐滋滋地咧嘴在那傻笑,不由得皱起了黛眉。这家伙,前一分钟还向自己示好来着,怎么转眼就这么没心没肺地,心里边不由得一阵气苦。下笔如飞地将整张药方写出来之后,搁下了笔拔身而起,朱唇也下意识地撅着:“公子,药方已经在这了,只要照方抓药,按时服用,不出三五日便可无事,如此,缇萦便先告辞了。”

正在暗暗得意的窦琰突然听到淳于缇萦那带着一丝恼意的声音,不由得一愣,看到那淳于缇萦起身欲走,才省起自己方才得意的真不是时候,不由得大急,跳起了身来一把捉住了淳于缇萦那温润的素手。“姐姐莫走。”

“你,你还不放手。”让窦琰有力的大手给拽着,淳于缇萦先是一呆,旋及不由得俏脸飞红,一脸羞怒地低喝道:“公子把缇萦当成什么人了?”

“姐姐你真错怪小弟了,小弟方才是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关于医道方面的物件,所以才那么开心,以至没有注意到其他的,还望姐姐勿怪才是。”窦琰好不容易才有机会与淳于缇萦肌肤相触,哪肯轻易就放了手。

“关于医道的物件?你不会是骗我吧?”淳于缇萦这位一心扑在医学事业上的美人儿听到了这话,不由得两眼一亮,敬称也不用了,连自己那还落在窦琰掌控之中的素手也忘了抽回。

“小弟哪敢相欺于姐姐,小弟的确早有了想法,只是一直没有得遇姐姐,所以这个想法一直没说出来,方才见姐姐动笔,方才想起。姐姐若是想听的话,小弟自然会全盘奉上。”窦琰一本正经地道,而那只纤纤素手的温润感实在是让他恋恋不舍,到了这个时代之后,除了老妹,自己还真是第一次牵上异Xing的手,而且还是这么个千娇百媚的女医生,这种感觉,真是让人回味无穷。

“……那你先放手,若是让人瞧见,这成何体统。”淳于缇萦收回了迈出的脚步,目光落在了窦琰的手上,脸上的红晕稍减,可是羞意却怎么也遮掩不住。“小心我那徒儿脾气可不好……”嗯,连带威胁都那样地绵软无力。

窦琰自然不会揭穿淳于缇萦那虚弱无力地争辩,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搓了搓那仍旧残留着余腻的指尖。“姐姐说的是,下次小弟一定会小心一些。”

“你……”淳于缇萦瞪了一眼跟前这个笑嘻嘻的少年,小心肝却又难以抑制地快跳了几下。“莫要胡说,你且说说你刚才的想法是什么。”

窦琰倒也不再调笑,叫来了窦伯讷低声地吩咐了句,不大会的功夫,窦伯讷便去将一个长约一尺宽约半尺见方的木盒给取了过来,在淳于缇萦好奇的目光的注视之下,窦琰接过之后,取出了一件淳于缇萦从未见过的事物:手功制作的由皮革和木材所制成的听诊器。

“这是何物?”接到了手中,淳于缇萦打量了半天,愣是瞧不出这玩意倒底有什么用处,更不用说能不能在医道上有助益。

“来,我给你戴上,然后再教你怎么用。”窦琰嘿嘿一笑,伸出了手,对于这件新事物一窍不通的淳于缇萦只得任由窦琰施为,只见他拿着那两根古怪弯曲的木管塞住了自己的双耳,然后拿着那另外一头,直接就塞进了他的怀里,淳于缇萦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双耳里边传来了犹如有人用重锤在锤打着鼓面的声音,轰隆隆,轰隆隆……

“这是……”淳于缇萦完全惊呆了,因为吃惊而张开的檀口半天也合不拢。很快她也就反应了过来,这是心跳声,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通过这么个古怪的物件,听到耳中的心跳声居然如此的清晰。

听诊器,后世医学专业工具之而且是最为常用的道具,嗯,一般看啥艺术片的时候,那些个美丽娇艳的女医生总得挂上这么一个,而且这玩意甚至还能起到沟通和交流的作用。

窦琰这个流氓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虽然前世自己没能泡上医院的医生甚至是护士,可好歹来到了汉朝,结识了这么一位令他心仪的绝色医务工作者,他又怎么能不尽心尽力地去讨好呢?

“娘亲,怎么样了?”当夜,看到娘亲的食量似乎稍有恢复,窦琰不由得面露喜色地问道。

娘亲笑着点了点头:“这位淳于姑娘果然好手段,才喝了一副药,就觉得这心口的闷气都散了不少。”

“当然了,还是哥哥有本事,能请到这位神医。”正在跟一条卤排骨较劲的窦芷油呼呼地手擦了擦嘴角咯咯地笑道,看样子妹子对窦琰还是有着相当的信心。

“那是自然,你哥自病愈之后,做出来的事儿一件一件都是能耐得紧,可惜如今你们父亲领军在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娘亲笑眯眯地打量着自己的儿子,不过说着说着,眉宇之间又浮上了愁云。

看到娘亲如此,窦琰笑道:“娘,您不用太担心了,前些日子父亲不是来信说了吗,若是年底回不来,年初必定回长安,也就是两三个月的时间而已。家里的事,有孩儿在,定然办得妥妥贴贴的,不会让您太过操劳了。”

兄妹二人正在安慰着娘亲的当口,却见那管家宝叔来到了门厅前。“夫人,信阳公主来访,说是要事要见公子。”

娘亲闻言,脸上的笑容愈发地多了起来,饱含深意的目光顿时落在了窦琰的脸上。“那琰儿你快去吧,娘亲身子不便,就不去招呼了。”

“你不许去。”娘亲脑袋一转一把就拉住了正欲起身的窦芷。

“为什么?”小丫头撇了撇嘴,一脸不情愿。“信阳姐姐挺好的人,她上门来,我难道不该去迎接吗?”

听了这话,娘亲笑得直咬牙,捏了一把这个笨丫头那Rou嘟嘟的脸蛋,压低了声音嗔道:“小丫头,人家公主可是专程找你哥来的,你这小油瓶子晃荡到那里去干吗?真要去了,怕是要事都说不成了。”

窦琰咧了咧嘴,没有理会娘亲跟妹子一脸诡色的在那不知道数啥戏话,心里边却直犯嘀咕,这丫头大半夜的来找自己干吗?还要事,自己昨日去宫中给窦太后请安的时候都还曾跟她见过面,不过一日的功夫,能冒出什么要事?

“该不会这丫头是个醋坛子,听闻有漂亮妞登我家的门,一怒之下来找本公子的磋了吧?”窦琰满头雾水地踏足前厅,却见到那信阳公主的近身女侍碧环正守在厅门外。

“公主,窦公子到了。”看到了窦琰,碧环赶紧向厅内招呼了一声道,原本有些坐立不安,满脸焦色的信阳公主赶紧抬起头来,看到窦琰一脸笑意地施施然步入了厅中,没来由地松了口气。

“公主。”窦琰坐定之后问道。“看你的样子,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成?”

“的确是有大事发生,今日,我父皇下诏废了薄后。”信阳公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沉缓地道。

“薄后?”窦琰先是一愣,旋及反应了过来。“你是说你父皇帝下诏废了薄皇后?”

信阳公主按捺住了心头的激动用力点了点头。可是那双漂亮的眸眼里边透出的精光,让窦琰不由得暗吸了一凉气。“你来寻我,该不会只是想告诉我这句话吧?”

信阳看着不动声色的窦琰,浓浓的睫毛在那灯光前构成了一道淡淡的剪影盖住了她那如水的明眸之上。表情一时之间亦显得犹豫了起来,看着跟前的这位令自己心仪的少年,不知为何,这一刻,他的眼睛竟然如同两汪深不见底的深潭一般。嘴角挂着一丝淡淡地,却意味深长的笑容。

看到信阳半天不吭一声,窦琰也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苦笑后才道:“你莫不是觉得,如今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更是一个天大的机遇?”

听到了这话,看到窦琰那丝犹自挂在嘴角的无奈,信阳不由得有些愣了。“你怎么知道?”虽然自己来这里,正是想跟眼前人倾诉自己内心的焦灼,并且也希望能从他这里获得一些意见,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窦琰的表现再次震撼了她,短短的不到盏茶的功夫,居然就猜中了自己的心思。

“猜的,天子废薄皇后,几位有皇子的夫人定然都会觉得自己能从中取利,所以,一点也不难猜。”窦琰笑道。

“那你为什么是那样一副表情,莫非你觉得我娘亲没有机会不成?”信阳公主也是个聪明人,窦琰都说到了这份上,她自然也懒得遮掩,径直追问道。

窦琰看着她笑了,没有说话,而是从那案几上拿起了一块糕点,伸手掰开之后,把其中的一半递到了信阳的跟前,信阳一脸迷惑地接到了手中,只看到窦琰将那半块糕点放进了口中,细细地咀嚼,还一面冲自己扬了扬眉头,似乎在询问自己为什么不吃。

信阳只得按捺住心头的疑惑,将那半块糕点放进了口中,只不过,满怀心事的她,吃起糕点来,实在是如同嚼蜡。

“其实,只不过是因为你在局里,而你的满门心思都早被你心里久藏的念头给迷了眼,所以,你看不清楚。”窦琰嚼完了糕点,看到信阳公主一双水眸仍旧充满了疑惑地盯着自己,不由得轻叹了口气,缓缓地道:“我的答案是,不可能,至少现在不可能。”

继续抱头,嗯,努力中……

第一百一十二章又 又多了个妹子

第一百一十二章又多了个妹子

“你弟弟很聪明,甚得陛下爱宠,不过。()我朝向来立太子以长为序。皇长子虽不算聪慧,但是甚为恭孝,且其母栗妃亦甚得帝宠。”

“若是以立贤,你莫要忘记了,天帝数次失言,以帝位许梁王之事,太后她老人家甚爱梁王,若是以立贤为名,如今因七国之乱,屡立战功的梁王可就真是当仁不让了。怕是……”

“天子肯定希望自己百年之后,将天子之位传予自己的子嗣,而非梁王。不过,皇后既废,不光你们会有这样的念想,怕是梁王得到了消息之后,必会有所动作,而太后她老人家应该会站在梁王这边,情势所迫之下,天下只能当机立断,择皇长子为太子,一来,安天下臣民之心,二来,可绝梁王之所思……”

窦琰不紧不慢地把自己的分析,当然还有他所已知的未来通过自己的语言向着这位信阳公主表述出来。

原本一脸焦燥的信阳公主满眼的热切尽数化作冷灰,俏脸上的兴奋也全然消散,犹如让人劈头浇下了一盆雪水一般。正自彷徨无计的时候,却惊觉自己的手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掌握之中,抬眸望去,却是那窦琰握住了自己的手,正一脸关切地打量着自己。

信阳公主强撑着露出了一个笑容:“谢谢你,今日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我那位舅舅听了这个消息之后也赶进了宫中,怂恿着我娘和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跟入了魔似的,脑袋里边乱轰轰的,还好我想到了你,想听听你的想法。”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什么好谢的。”窦琰笑道,感受着信阳公主那只纤软的素手,心里边倒是颇有些感慨,看样子老天爷还真帮忙,自己一天之类就牵了两个美人的纤纤素手。

要知道这可是古代,虽然汉代男女之间不如宋明讲什么男女大妨,可毕竟男女有别,这么拽着个漂亮妞的手,除非你们之间有什么勾搭,否则,等着异性惊声尖叫大喊抓流氓吧。

“……你这是什么话。”信阳公主俏脸不由一红,媚媚地横了窦琰一眼,配上她那狐狸精般的勾人容貌,生生让窦琰不由得咕嘟咽了下唾沫,压低了声音,脑袋也凑了上前,嗅着她那带着淡淡花香的发丝言道:“公主,在下可是刨腹挖心之言,以后你可就是在下的夫人,若是在下不为你着想,岂不是显得太过生分了?”

听到了窦琰厚皮实脸的话,信阳公主不由得低啐了一口中:“讨厌鬼,人家可还没说嫁你。”不过那只被窦琰握住的手却在挠着窦琰的掌心,再配上那双如丝的媚眼,很明显的口是心非就她这模样。

“没关系,嘴说再怎么说都没关系,只要到时候,公主能乖乖的乘着彩车,入我窦门就好。”窦琰紧了紧握着信阳那只纤手的大巴掌,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烛火冉冉地冒着淡淡地清烟,暖色的火光映红了两人的脸庞,就连那阴影仿佛也将要重叠在一起。

脸蛋滚红的信阳公主可没窦琰那么厚实的脸皮,终究没能顶住窦琰那恶狼一般的眼神侵袭,最终在这场含情脉脉地对视中败下了阵来,而时辰也不早了,两人不得不依依惜别,毕竟现如今天子尚未赐婚,两人仍旧属于地下工作关系,自然不希望其中出什么漏子,要是信阳公主在窦府里呆了一夜第二天才回公主府的话,怕是不出三五日,各种娱乐八卦消息就会在长安城中风传。

虽然这个时代没有摄像机,也没有报刊娱记,但终究影响不好,况且容易给其他人以把柄。不过没关系,反正再个两三个月,窦婴就会回到长安,相信到了那时候信阳公主与窦琰之间的事,就会有个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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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深呼吸,别怕,很快就好了。”

“……芙儿,再拿条热毛巾来,快点。”

房内传出淳于缇萦断断续续的声音,平日里让窦琰觉得浑身舒畅的甜美嗓音,这一刻却让窦琰紧张无比。

紧张,激动,还有一丝丝忐忑让窦琰此刻坐立不安,而身边的窦芷也差不多,这位小姑娘看起来比窦琰更加的紧张,将近一个时辰了,已经进了产房的娘亲却仍旧在呻吟,而就在一刻钟之前,窦琰遣下人去请来的淳于缇萦也已然进入了产房。

可是过了这么久,仍旧没有什么好消息传出来,这让窦琰的心情是越发地阴沉起来,来到了汉朝将近一年的时间了,父母无私的关爱,早已经让窦琰把他们当成了自己至亲的亲人,而现在,娘亲的状况,让他不由得不忧心起来。

“老天爷保佑,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啊。”窦琰禁不住双手合十,向着自己所知道的各路神仙表达了自己的虔诚之心。

“哥,娘亲不会有事吧?”窦芷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窦琰的身边,怯生生地拉了拉窦琰的衣袖,小声地问道。

“当然不会有事。”既使心里边有着再多的担忧,窦琰却不想在妹子跟前泄露半分,如今父亲不在府中,自己可就是整个窦府中的主心骨。窦琰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妹妹露出了一个笑容,还伸出了手,揉了揉妹子的发际,换来的是一个可爱的白眼,不过这样一来,倒是让窦芷心里的担忧散去了不少。

“好了妹子,都等了这么长的时间了,你先去休息一下,若是有什么事,为兄自会遣人来唤你。”

“不,我就在这里等着。”窦芷用力地摇了摇头,一头乌发随着这个动作甩在脑后,目光里边充满了坚定。

“好吧,随你。”窦琰倒也很清楚自己妹子的脾气,笑了笑之后,正欲跟妹子聊一些趣事以转移她的注意力的当口,却听到了那透着门帘传来的一声稚嫩而嘹亮的哭叫声。

“生了?”窦琰就像是屁股底下按了弹簧似的,顿时跳了起来大声地叫道。仿佛是为了回应他,哭声连续不绝地响了起来……

当香汗淋漓的淳于缇萦抱着那业已经清洗得干干净净的孩子走到窦琰跟前时,窦琰这才回过了神来,看着那个皱巴巴的犹如小老头似的婴儿,窦琰心里边没来由地有种血肪相联的亲切感。

“恭喜公子,夫人给公子生了个妹子。”淳于缇萦看着窦琰伸出了手,却又顿在半空,呆愣愣地瞅着自己怀中那用绸片包裹着的婴儿时,忍不住嘴角翘了起来。

“嗯,妹妹好,妹妹,嘿嘿,我又多了个妹妹了。”窦琰傻了吧叽地笑了几声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从那淳于缇萦的手中接过了那个娇小得仿佛轻轻一碰就会飘浮起来的婴儿。

“谢谢你了。”感觉着那种手捧着婴儿的实在感,窦琰向着淳于缇萦诚挚地点了点头。

“这些本就是医者该做的事情,公子不必如此。”淳于缇萦抬起酥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夫人产后身子很虚,方才已经喂了药,现如今已然睡下,不过,这些日子,怕是要小心一些……”

淳于缇萦又叮嘱了窦琰一番,而这个时候,窦琰把那刚出生的婴儿交给了府里的婆子,总算是长出了一口大气,妹妹此刻已经在娘亲的身前侍候着,自己毕竟是男子,况且这个时代是不允许男人进出产房,所以,窦琰也只能跟淳于缇萦在外间说话。

“接下来的这些日子,怕是还要劳烦姐姐了。”窦琰笑道。

“好可爱的小家伙,可惜又是个闺女。”头上缠着布条,一脸倦容的娘亲满脸的慈爱中透着一丝淡淡的遗憾。手紧紧地抱着那个怀中的婴儿。

“娘亲,女儿又怎么了,女儿照样是咱们窦家的人,再说了,您如今年纪还轻,大不了多生几个……哎呀。”坐在床沿的窦琰大言不惭地说道,话音未落,让娘亲给擂了一拳,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的窦琰立即夸张的大叫了起来。

“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我可是你母亲,你当生孩子是想生就能生的呀。”娘亲又气又好笑地嗔道。

“嘿嘿,是孩子说错了。不过娘亲,”窦琰陪着笑脸道:“孩儿已经着管家将此事让人快马报于父亲,好让父亲也能早些得闻此喜讯。”

“这事你做得对,也该让你父亲知道,对了,琰儿,有件事情,娘有问问你。”娘亲将小家伙郑重地交到了那窦芷的怀里,千叮万嘱一番之后,转过了身来,向着窦琰正色道。

“娘亲有话尽管问。”

“娘这段时日有孕在身,不理会事务,不过,有件事却瞧得不甚分明,不知道那信阳公主这些日子,为何与我儿交往得颇为频繁?”

“这个……”窦琰一下子卡了壳,鬼鬼崇崇地转着眼珠子,一时间还真不好作答,瞄了一眼妹子,果然,这小丫头片子耳朵支愣得老高,一脸的坏笑,看样子这小妮子出卖了自己。

“怎么,什么事情,连娘亲都不能说吗?”娘亲看到窦琰的模样,心中好笑,脸上的表情却透着一股子伤感。“孩子大了,这翅膀也硬了,想为娘生你养你……”

“娘,我说还不行吗?”窦琰赶紧举双手投降。

“真的?”娘亲的双眼射出的金光让窦琰以为是两盏五百瓦的大灯泡,晃得险些睁不开眼。娘亲一脸的惊喜:“我儿说的可是实情?”

“事关公主殿下的清誉,孩子岂敢胡言,不过,此事只是陛下私底下与那位王姬提过,事情还没有个准信,所以孩儿才想着先不告诉您,省得万一事情出了变化……”

“放心吧,娘亲谁也不会说的,真没想到,不到一年,咱们家的琰儿居然这么争气,好,好啊,若是你父亲也知道这个消息,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呢。”娘亲点了点头,看着窦琰的目光里边又多了几分骄傲与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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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更新到,羞愧的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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