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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个外挂来升级》


第一章 夜半探险

郊外墓园,凌晨两点二十分。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一轮圆月悬与高空之。纵横交错的枝丫将这明亮的月光这得稀疏斑驳。

在这个点里,夜晚的墓地人迹罕至,风还带着些渗入骨髓的凉意,四周空旷寂茫,偶尔有几声蝉鸣和狼嚎,更多加了几分阴森森的气息。

在这黑暗,有两点昏暗的光点极其扎眼,但亮度不是很强,明明灭灭的很不成形。

走在前面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圆脸,锅盖头,称得他五官带些稚嫩。然而此刻,往日那张清秀活波的脸却写满了深深的恐惧。

前面草丛一阵阵窸窣的动静,少年口不自主地发出短促的一个“啊”音,却被身后的人飞快的捂住了嘴。

“叫你不要吵了,不能干回去。”

声音被压得很低,却是个脆生生的少女音。

透过朦胧的月色来看,那人样貌昳丽,五官精致小巧,是个罕见的美人胚子。只是下巴有些尖削,粉嫩的皮肤还透着几分病态的苍白色。

此时这一双凌厉的眼神扫来,瞪圆了那双乌溜溜眼深不见底的眼睛,有几分气势逼人。

少年下意识地点点头,这才拾起了地掉落的手电筒朝前走着,只是这次步子明显慢了许多。

谷乐也不催促,看到一个被强塞过来的小菜鸟硬着头皮往前走,一会两股颤颤,像扎在风一个枯黄的小白杨。一会又昂头挺胸,气势汹汹,颇有几分赶赴刑场的阵势。

外强干,自带蠢萌特效,简直是个来搞笑的戏精。

谷乐暗自翻了个白眼,这小年轻长得像个榆木疙瘩,估计脑子也不好使。

她自小父母双亡,被几家亲戚像包袱一样推搡来去,最后无奈之下,只得跟着一个走街卖艺的老道士出去讨生活。

老道士是个有真本事的,心肠也好,只是早年经过一场大病,身体早亏空了。没能挨过两年前的一场大雪,这么仙去了。

临终之际,老道士将家传的法器和传给了她,一点也不嫌弃她是个灵智不开的废柴,谷乐心里十分感动,在他面前郑重发誓一定会好好修炼,绝对不给师门丢脸。

而眼前的这个少年叫张骁,正是老道士故人之子,也是这次的委托人,于情于理,她都得尽力的保护好他。

这次的委托地点是在墓园一角的小林子里,要到达那个地方必须经过这个废旧的墓园。

一路,谷乐不敢松懈地环视着四周的环境,生怕这个莽撞的,阳气极盛的小伙子不小心冲撞了哪里来的鬼灵。

好在一路都是无事,谷乐边走边引着张骁朝墓碑的主人门都用心拜了几拜,还将干香灰在四周的熟土处洒了一圈。

好在小年轻这是个胆小听话的,也跟着学得有模有样的。

林子的心处有片不大的空地,面摆着一个案台。似乎有天师曾经在此做过一场法事,此时,符篆和幡子无风自而动,是一副十分诡异的画面。

然而跟别的祈福驱鬼法事不同,周围的弥漫着一股阴冷渗入的湿气,像是水鬼滑腻腻地贴在你皮肤,让人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谷乐扫视了一圈,深深皱起了眉头,在看到不远处地画着的那聚阴阵时,她的瞳孔猛地一缩。

这是召请恶灵的不入流邪术,因为凶险还损人,早被这行列为了禁术。阵处有缺角,显然是引阵失败触怒了极为凶险的阴煞之物,连一个天师都畏惧着逃跑的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小鬼小闹。

谷乐脸表情严肃:“老实告诉我,你为什么来这里?”

“是李天师说这里有我母亲的遗物,还说这里晦气,得带个天师来,”张骁有些摸不清头脑,憨态地挠挠头,“怎么了嘛?”

谷乐脸色阴沉了下来,没有多说话。她知道今天这事是不能善了了,便利落的从手拿出一把从未开鞘的桃木长剑,掐了几个手诀后,横在了自己的胸前。

张骁被唬得一愣一愣的,看她脸色凝重,也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周围温度骤降,一阵阵若有若无嘶哑的声音从四周不断传来,像是有山魅在隐隐恸哭。那音调逐渐变高,达到了非人类能够发出的高度。

在这时,有一道黑影像是利刃一样刺破,直直地朝这这边撞了过来,似乎隔到了一块无形的屏障,发出一阵古钟敲响时的嗡鸣声。

张骁腿已经吓软了,带着哭腔道:“这这这……这怎么回事啊?!”

谷乐心情不好,简单说道:“具体跟你解释不清,你成了别人的背锅侠了。”

张骁眼珠颤了颤,飞速转动的大脑很快地反应了过来发生了什么,脸色变得极为阴沉:“玛德,等老子回去一定……”

“这种事情,等你能回去了再说吧。”谷乐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

她说着,将背包里所有的符篆掏了出来,一把塞到了张骁的怀里。

“跑远点,别妨碍我。如果你能跑得出去,去找顾家少主来帮忙。”

张骁嘴唇蠕动几下,也知道自己留在这帮不了什么忙,寄希望能在路能够撞到厉害的法师能够降服这个厉鬼,于是转身跑了出去。

少女眼神清亮,虽然身量娇小,但那高高昂起的下巴有种睥睨众生之姿态:“既然你的主人喂不饱你,那让我来给你减减肥吧。”

手的法盘发出悲鸣颤音,随着“咔嚓”一声,面裂开了一道不起眼的小缝隙。

谷乐的额头开始渗出豆大的汗珠,体力随着卦盘裂口的逐渐加大也开始急速流失,眼的事物开始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

她狠狠心,强行咽下了喉间涌起来的腥甜味,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了手的桃木剑。

周围的气息逐渐变得危险了起来,像是蕴藏着的巨大风暴的海浪,有隐隐爆发之意。

突然间,狂风嘶嚎,一阵刺眼的强光直直摄入天际。

少女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衣衫破烂,身分不清是血水和汗水,但眉间冷冽的杀气没有丝毫变化。

直到最后,谷乐还在想,等到了天还是给张老头磕三个响头去赔罪吧。

第二章 重生之后

“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意识模糊之间,耳边响起一声惊雷般粗壮的暴喝声。

再一睁开眼睛的时候浑身都是酸痛的,脑袋里面像是揣了一窝蜜蜂一样嗡嗡作响,头皮更是像要炸开了一样的疼痛难忍。

谷乐不满的皱起了眉头,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这双眼皮似乎有千斤重量,只能模模糊糊的睁开一条小缝。

屋里明光烁亮,瓷白的地砖明亮如洗,和自己蜗居的简陋小公寓根本没得较。

谷乐心里疑惑,明明自己已经被凶神恶煞的恶鬼给撕成了碎片,现在一眨眼间居然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还不知是被哪个隐士高人给救了。

看她木愣愣的半天没有声音,年人明显更加恼火了。他抓着谷乐的手臂收紧了三分,脸带着极为狰狞的表情:“我告诉你,今天这话我撂在这里了。你算死,也得死到白家的墓地里面。”

谷乐被疼得直抽了一口冷气,没忍住憋出了几滴生理泪水来。

一旁怯懦的女人实在看不下去了,赶紧来劝道:“吓也吓了,打也打了,万一闹出来点人命来,你让我哪去找第二个女儿陪給白家。”她知道丈夫的弱点在哪里,以情施礼在这个连女儿都能卖的无情男人身根本行不通,唯有压一个让他摆脱不了的砝码。

她算是赌对了,男人脸果然露出一丝胆怯和犹豫,松下了手里的力度,却又不甘心的狠狠把手里的人甩到了地,像是甩掉一个脏污的包袱一样,眼没有丝毫感情。

谷乐没有防备,脑袋直直的撞到了一旁的桌角,一股刺疼过去,脸有粘腻腻的血液顺着滑了下来。

等她慢慢的爬起来的时候,头的血液顺着下巴滴滴答答地落在了地板,很快形成了一个血旋。

谷乐抬起头,深不见底的眼睛死盯着眼前年男人,再加她现在狼狈的模样,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样,让人恐惧的直发抖。

男人被吓得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又有些不甘心地沉下了脸。外强干地扔下一句:“明天把你打包送回白家,没商量”急急离去了。他步伐匆匆,身后像是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一样。

他身后的女人虽然心肠软,更是疼爱女儿的,但她太过依赖于这个一家之主,性子也软,像个菟丝花一样没一点主见。最终动了动嘴后,也只是说了一句:“我去给你叫医生来”便也跟着走了。

……

谷乐脸的表情很难看,正巧听着两个叔辈的小辈们在嚼舌根,话里话外全是嫉妒的酸意。

她面无表情地转过头,一双黑黝黝不见底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们看,莫名有些鬼气森森的渗人。

两人自脚底板处升起一股冷意,有点想退缩的意思,却又色厉内荏地吼了一句:“我说的有错啊,都是要嫁人的新娘子了,还跟着野男人跑了。”

野男人是谣言,顾乐连个暗恋对象都没有,清清白白的,哪里会有什么半夜跟着男朋友私奔的艳情例子。想白了也是想让恶心一下白家,顺便让自己嫁进去的命运变得更加悲惨罢了。

良久,谷乐眼珠子才缓缓地转了一下。她环着手臂,嘴角挂着冷冰冰的笑容:“你行,你啊,我亲自跟阿爸说,给你这个当富家太太的机会。”

那两人才闭嘴消停了。

先不说顾乐是白家人亲选的八字合缘,嫁过去是个享受荣华的富贵命。再者,据说白家死去的三少爷受宠的很,白家家主次说,新娘子嫁过去是要在祀堂里面生活三年的,这天天跟死人的阴气混在一起,不被吓死也得做个短命鬼。

两人不知道顾乐为什么突然从怯懦的软性子变得这么牙尖嘴利,还以为是从鬼门关里抢回来大受打击后失了神智。她们抱着顾乐迟早被嫌弃赶回来的美梦,冷哼一声甩着袖子走了。

按照原主之间的记忆和刚才发生的种种事情,谷乐这才了解到了事情的始末。

这还是在自己生活的那个世界里,然而自己的魂魄不小心附身到了死去的顾家女儿身。

白家的少爷死了,白家家主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为他安排一门阴亲,这找人算命后,八字正好寻到了顾家女儿身,还送了大量聘礼作为补偿。爱好赌博的父亲自然喜闻乐见,卖女儿毫不手软,一口拍板答应了这门亲事。

可是顾乐是个性子软的,要死要活不愿意。于是顾老头为了让她老实,和着来说媒的人与白家主商量着,打了一顿后,将顾乐关到白三少的祀堂里面呆了一夜,美其名曰培养感情。

这一培养可算是出了事,顾乐怕鬼,心里还时刻给自己加戏,可能是不小心招惹到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真的把自己吓死了。她一死,谷乐来了。

谷乐看着镜子少女陌生的面孔。少女五官清秀精致,眉眼如山水墨画一样的好看,却因为性子软,还胆小,总是在人面前习惯性的低头,给人留下善良好欺的形象。

谷乐垂下眼睛,望着跟自己辈子不同的皙白柔软的手指,捏了捏少女因忧伤过度苍白的脸颊,眼迸发出一股坚定的光芒。

——鬼门地狱我都闯过了,一次小小的阴亲又能奈我何?

第三章 好根骨

自那两位分家的顾家小姐像是斗胜的公鸡一样仰着头离开后,而谷乐也得到了片刻清闲的日子。

谷乐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也没在这个大大屋子里面看到几个人。也许是她现在的造型有点吓人,被几个女佣当成了从地狱里滚过一圈的疯子,都是避如蛇蝎般地低下头不再理会。

没了可能露馅的危机,谷乐乐地自在,按照记忆的指引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一进门,心里那股不踏实的劲消停了很多。

前世从小便过着颠沛流离,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乃至于后来被师傅捡到后有了家,变得格外依赖这种温馨又安全的小窝。闲来无事的时候,像是一只格外弱小可怜的蜗牛,抱着一个壳子赖到天昏地暗。

屋里的摆设整整齐齐的,墙壁被刷成了让人舒心的暖黄色,唯一的败笔是在门周围贴了一圈乱七八糟的黄纸,随着开门关门带动的气流还在随风而动。而这些都是胆小怕事的顾乐请来的平安符、鎭宅符一类。

随手摘了一块符箓握在手里,谷乐有点哭笑不得。

这坑爹的道士太过吝啬了,三毛一沓的黄纸,再配兑水的红颜料,能驱邪阵鬼那还真是撞了邪了。

清了一块干净的区域,谷乐盘腿坐在地,从陶瓷罐里挑挑拣拣几块干净的铜钱握在手里慢慢的摇着。

这是最低级的铜钱卦,可以简单占卜预测凶吉。这原本自卦是天师一派的忌讳,不但费神耗力,道法浅的擅自窥探天机,还会抗不过反噬的危机。但顾乐灵魂已散,也等于钻了天道的空子。

谷乐心绪不宁,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思绪飘呀飘,如果被师父看到了,恐怕又要被挨一记“心不诚”的打。

三枚铜钱简单落在地面,在半空滚动了几圈之后渐渐落地。谷乐的视线死死盯着在地转圈的铜钱,不料其一枚咕噜噜的地滚到了床缝底下,转眼间消失得不见了踪迹。

谷乐神情一肃,好心像猫爪一样抓心挠肺的痒痒,还想着要不要去挪桌子看看第一次为自己占卜卦象。

在这时,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震动了几下。

看到面闪烁不停的“陈衍”名字,谷乐握在手里,像捧了一个定时-炸-弹一样,差点一个手抖把手机给砸出去。

这人和顾乐从小到大一起长大,在她的眼里,这个从小像哥哥一样护着他的青年是他唯一的依靠,而这次顾乐装病逃婚也是陈衍的主意。只可惜,这个衍哥哥没能预估出来顾乐对鬼的心里承受力,在被救出去之前活生生地被吓死了。

谷乐犹豫了一会,还是接通了手机。

“乐乐,你还好吗?”那边声音温和平稳,话语之含着浓浓的关切之意。

谷乐故作犹豫了一会,急切地开口说“陈衍哥,你还能再帮我一次吗?”

那边顿了一会,陈衍语气艰涩地开口道:“对不起乐乐,这次是我没有考虑周道。这事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恐怕……很难。”

谷乐的声音颤抖,已经隐隐有了哭腔:“可是,我害怕啊……”

陈衍虽然心思缜密,却是个怜香惜玉又带点优柔寡断的性格,被谷乐这一哭,心里也不是那么坚定了。但转头看到放在床头的银行卡,还有白家给出的承诺,他咬着后槽牙,紧闭着眼睛哄道:“你别急,先在白家待一阵子,过些时候等我这边事情处理完了,我帮你买了机票送你出国,好不好?”

顾乐是个像个从小被养在深闺的大小姐一样,根本不暗世事,也不懂得白家一手遮天的道理。

陈衍心里有愧,又低声嘱咐了几句话,实则话里面明里暗里警告顾乐不要把他们筹划的事情说出去,急匆匆地挂了电话。而谷乐根本没对他抱有什么悔改的希望,也只是想恶心这个两面三刀的小人而已。

看到被果断挂掉的手机,谷乐脸的哭相一收,一扬手面部表情地将它摔回了床。一转头,正巧和窗外和一张脸打了个照面,一双睁大的瞳仁正好地打量着她。

谷乐:“……”

那张脸也许没有想到过会有人会直勾勾地和自己视线对,只是愣神了一秒之后,转而龇牙咧嘴,努力做出一副凶恶的表情,配合她一头乱成枯草的头发,皲裂的皮肤从间开了一道裂口,一块鲜红的皮肉外翻,欲坠不坠地挂在脸,配那眼角处滑下来的血泪,还真有几分吓人的阵势。

谷乐已经习惯这种不照常理出牌的鬼魂,但寻常之人想要见魂除非是开了天眼或者借助法器法宝一类请神身,像这种随时随地看3d版恐怖片的待遇,谷乐也是对这顾小姐身见鬼技能无语了。

她随手摘了一枚符箓握在手心里面,心说三毛骗子骗吧,总手里没料强。不料那女鬼像是早看清了她的虚张声势,没非但没有被这阵势吓到,反而从窗户口里慢悠悠地飘了进来,还得意地冲她露出了一个阴森森的笑容。

她双手的指甲渐渐变长,乌黑的之间像是两把锋利的刀刃朝着谷乐伸了过去。如果是凶神恶鬼,身为道家师传的谷乐也乐得为这具身体报个血仇。可惜她虽然死状惨烈,但眼神清明,身也没有戾气,只是一个迷了心智的孤魂野鬼而已,谷乐也只是看了一眼,移开了视线。

谷乐淡淡开口:“作威作福惯了,把这当成自己家了?”

那女鬼明显愣了一下,还未收回的鬼脸僵硬在了脸,扭曲成了一副十分诡异可怖的表情,但配停滞在半空张扬舞爪的僵硬动作来看,还显得有些滑稽。

“你你你你……”

如果不是她的模样太过恐怖,反倒她是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那女鬼又说:“你不怕我了?”

谷乐一回忆原主怂哒哒的性子,想到这具身体直通阴阳的眼睛,不禁对她产生了几分同情。

谷乐:“看习惯了,有点想吐。”

女鬼:“……”

谷乐心念一动,将手的符箓往前送了一分。那女鬼原本还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待指甲尖碰到符箓血迹之后,她突然哀嚎了一声,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急忙把尖细的指尖收了回去,仔细看过去,那指尖处还冒着几缕黑气。

见验证了心里的猜想,谷乐心里十分激动,她试着默念师父传授的口诀,果然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灵力在体内沿着经脉转了一圈,连刚才头昏脑涨的的郁气消了一圈,掌握了几下手指,这具虚弱的身体里面还隐隐有股的起劲支撑着。

怪不得原主在鬼魅横行的环境之下还能毫发无损,原来顾乐这具身体继承了祖的天师血脉,又是个适合修炼的好根骨。像这样的人,等于被仙家递交了入场券的幸运儿,但顾乐这具身体却未曾接触到修炼的法子,血脉的力量太过稀薄,也只能吓唬一下这些刚刚死去的孤魂邪灵罢了。

捉弄游戏没了陪玩的对象,女鬼有点颓丧地蹲在了角落里面,垂着头吹着被血液烧伤的手指,一蹙眉时泪眼盈盈,看去还有几分可怜。

只可惜谷乐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一脸冷漠不为所动的模样,冷冰冰地问道:“你天天缠在我这里,是为了什么?”

女鬼才犹豫了一下,见谷乐又面无表情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大把符纸。

“……”

女鬼脸露出惊骇的表情,扭动着漂浮不定的身体在整个小空间里面到处打转,嘴里还在念念叨叨的讨饶道:“大师不要见怪,我没有害人的心思,只是想求助大师寻个回去的办法而已。”

谷乐这才慢条斯理地收回了手的符箓,看到那女鬼怯懦直勾勾地盯着手黄纸的眼神,她嘴唇下一合,两指一捏,那黄纸片便在手自燃了起来。只是与正常暖黄的火焰不同,它浑身透着一股冷淡的蓝色,像是黑夜一点零星的鬼火。

那鬼明显像是舒了一口气的样子,这才敢和谷乐盘腿而立,恭恭敬敬地一拜。

“小女只想寻回自己生前一物,事成之后,愿任您差遣。”

她言语含糊,但谷乐跟着师父学艺十年有余,不是一个好忽悠的傻白甜。所谓人死如灯灭,灵魂脱离躯壳后,附带着生前的记忆也会消失的一干二净,而那些随着记忆铭刻的多半生前对此执念很深,也很有可能是因此而死。看来这鬼也是个聪明的,想通过此查明自己的死因。

听到她绉绉的发言,谷乐犹豫地问:“你死了多久了?”

想她这种正统道修传下的修士,曾在祖师爷面前立过誓言,一把桃木剑斩杀邪灵恶鬼的同时,遇到孤魂野鬼也得还愿超度,洗去在尘世的怨气和执念,否则便堕了身天师的职责。

只是万一这是个哪朝哪代的娇贵小姐,谷乐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给她刨一尊古董出来。

女鬼幽幽道:“四百一十九天。”

谷乐的心这才重新放回肚子里。还好还好,看来是个极度入戏的戏精,还是角色扮演毒者。

一想到自己现在的现状,谷乐又有点头疼了,两手一摊:“我这边有些麻烦的事情要处理,恐怕得过几天了。”

听出她的画外音的意思,女鬼显然不是个好忽悠的,眼珠子转了几圈后,最终下定决心说:“杀人放火的事情我可不干,下辈子我还想投个好胎,但这装神弄鬼的功夫我可是强项。”沉默了一会,女鬼又阴恻恻地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的大白牙来,“反正我离开之前哪里都去不了,缠着你这小美人也不是我吃亏。”

谷乐:“……”喂喂,我不要面子的啊。

现在这年代的鬼魂真是社会社会,年纪轻轻的还懂得威胁天师了。

不过想到现在四面楚歌的现境,谷乐脑袋里隐隐有了点想法,便点头同意了。

第四章 掉包

在千里之外郊区,一幢巍峨的别墅拔地而起。这是一块风水宝地,前接明堂,一条溪流顺着陡峭的山势碗延而下,似卧龙潜伏,有避灾揽财之意。

富雅的房子里燃了几住檀香,以为头发花白的老者正阖目躺在雕花古朴的摇椅。岁月在那张苍老的脸颊露出了些许疲态,阖目的时候看起来格外温和而无害,但那周身隐隐露出的气势,却能让人看出人年轻时该是个如何杀伐果断的位者。

管家捧着一杯热茶走过来,弯腰鞠躬道:“白爷,您吩咐的事情已经交代下去了。”

白成岩这才缓缓地睁开双眼,将手把玩的棋子撂到了桌子摆置的棋盒,一阵伶的叮敲击声在这空旷的房间内被无限放大。

沉默了一会,白成岩这才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想我白家祖代为人驱妖斩邪,到了这一辈却被人陷害至此,还得为此残害……”话已至此,他像是被卡住喉咙一般,余下的话都吞了回去。

一旁的仆人们均是低着头,只当没有听到这大家族的秘密,俱是沉默不言。

白成岩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将头微微偏了一个小小的弧度,朝旁边的一人问道:“瑾时呢?”

管家前一步,恭敬答道:“二少爷今天一早已坐了归国的飞机,预计明天将会赶回来。”

白成岩轻唔了一声,对这回到看不出喜怒。过了一会,这才慢悠悠地说:“他也老大不小了,自己婚礼需要操办的事项,交给他吧。

……

第二天一大早,谷乐是被来往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吵醒的,一下楼,看到几个扛着摄像机和录音设备的人正在屋里走来走去,手脚忙乱地布置着什么。

顾父笑得一脸褶子,一只胳膊还搭在一个年人的肩膀,亲昵地交耳说着点什么。

大家沉浸在这和乐融融的环境之,丝毫没有注意缓步走下楼的谷乐。而等谷乐走近的时候,也听到了几人口模糊的“都是误会”“承得白老爷子喜爱,真是小女的荣兴”。

几个摆好设备的记者们擦着汗回到了各自的机位,冲这边摆了一个ok的手势。

两人先是对这聚光灯好一阵的摆拍。拍完后,顾父这才表情收整了起来,对着黑黝黝的摄像头变得格外严肃:“前些天有些风言风语,言传不时,今日我与白先生一起,如果遇到胡乱发言的,我们不介意严查此事,向造谣者发起律师函。”

那白先生正是任家主的弟弟,此时正面容肃穆地对着镜头:“我白家绝不会做草菅人命的事情,希望大家不要听信外面的各种谣言。”

一记者将手的话筒朝前递了几分,笑眯眯的问道:“这么看来两家的关系还挺不错的?”

白二爷的脸色瞬间沉了一下来。

顾父像是没有看到周围蔓延出来的一丝尴尬的氛围。他意味深长的一笑,抬手拍了几下白二爷的肩膀:“我与白先生是故交,交情匪浅,有幸这次还能结为亲家。”

白二爷的脸笑容僵了僵,心里暗暗咬牙这次是被这狡猾的老狐狸给利用了。但他也知道,如果在公众镜头面前如果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会打了自己刚才营造好的氛围。

想到自己来前被交代的事情,白二爷暗地里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他们的暗潮汹涌自然不会让顾乐一个女孩子的去参与,顾父是个传统男人,觉得老婆孩子难等大雅之堂,会给他丢面子,因此在别的小道记者发现谷乐的前一秒钟,摆手示意。

谷乐听话地随着女佣来到了换衣间里面,一推开门,没有心理准备的她倒是被里面摆置的琳琅满目的彩礼吓了一跳。

许多不稀,放在最心是一条裙子。镂空下摆坠了繁复的花朵图案,面料一看是质地乘,v领削肩设计,面还缀满了各色细小的碎钻珠宝,等它真正抖开的时候,谷乐听到了周围的不断传来吸气的声音。

如果不是一身婚纱的话,谷乐还有闲心欣赏一下它的美色。

她后退了一步,肩膀却被身后一个高挑的女人扶住了。

那人脸带着讥讽的表情,看待她的模样像是在看一只自不量力飞枝头的黑乌鸦:“顾小姐,时间差不多了,该换衣服了。”

谷乐眼神里面闪过一丝诧异,还没来得及反应,几个涌来的佣人们开始对她的睡衣动手动脚起来。

越是屏谷乐拒绝了他们像伺候大小姐一样的态度,拒绝了他们伸来的手,托起了手轻薄却贵重的婚纱,感觉像是抱了一块烫手山芋一样,磨磨蹭蹭的换了这如有千斤坠一样的行头。

白家看似很重视这次婚礼流程,聘了一溜专业的团队来,更有白家现任二把手前来迎亲,看起来是给足了这个三流小家族面子了。等完新娘妆之后,谷乐被盖了新娘头纱,看似轻薄的头纱将她的整张脸遮得密不透风,透过面细小的孔洞也但最多只能目视前面五米远的人和景,走起路来十分不方面。

眼睛看不清楚,五感变得敏锐了很多,耳边不断闪烁着相机拍摄的声音,在一堆吵吵嚷嚷的欢呼声,谷乐被一堆人簇拥着了婚车。

一车,搀着她的那个人立刻像甩开一个垃圾一样,将手臂抽了出来。

这下了台面,没有人再再乎她的仪态是否端庄,谷乐将头纱掀了起来,这才喘一口气。

抬头看去,正对一个画着妖娆浓妆的女人的脸,精致无暇致的妆容,配合着小巧出彩的五官,是个难见的美人。只是小美人满是嫌弃的表情,给她的印象打了八分折扣,更何况那语气的刻薄毫不掩饰。

“等会进场你不要说话,只需要走个台,在现场露个脸行。今天是我二哥订婚的日子,我们会在台交换戒指之前把你换下来。”

谷乐这才听懂了,白家这是要玩一出李桃代僵。

她直起身体来,好地问道:“那小姐也愿意?”如花似玉的姑娘家,连订婚宴却要领代别人名字,简直是一种无形的侮辱。

那女人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该问的不要问。”

看来不是白家太重视那个死去的继承人,是这个白二公子身世有点小污点,不过这也不是她这个花瓶能够知道的信息了,

农历初六,正是个适合嫁娶的好日子。

与a市龙头白家相,顾家在这些豪门世家圈里根本不入流,本来是低嫁,又是不入流的阴亲生意,原本这事尽量低调好。但这次事情不知道被谁透出了风声,闹得越来越大,传到最后甚至传成了白家雇佣天师做法,差点害死了一个人的性命,白老爷子这才不得不放下身段,抬了许多金贵的礼物来偃旗息鼓,两家和平商议解决办法。

……

白家的车子行得平稳,很快到了目的地。

一下车,谷乐的臂弯里环了个陌生的手臂,伴随淡淡的草木香男士香水味,一股陌生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那人举止优雅贵气,向前走的步子丈量清晰,带着睁眼盲的新娘子向前走着也没有丝毫累赘。

等到了台子之下,他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偏头嘱咐了一句:“当心脚下。”

声音温润好听,像是玉石铃铛作响,想必样貌也是君子如玉般的俊美非常。

她刚愣了一回神,被不轻不重地扯了一下,被带着一步步走了台子。

刚迈出的第一脚,她的脸色一白。不知道是不是布置人的疏漏还是有人故意为之,在台子入口处的一个不起眼的阶面秃了一块小口。寻常平底鞋面踩去毫无所觉,但这种尖细的新娘鞋跟一踏去被卡在了一个凹槽处。

虽然谷乐已经做好了在婚宴出点小事故,但也绝对不会让自己在大众面前摔下跟头的闹剧。更何况,谷乐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一束带着恶意的视线,断定绝对是有人蓄意想要让她出丑。

谷乐眼神一眯,蜷起的手指动了动,调动了一股无形的气力在脚下拖了一把。

刚刚有点打斜的身体正了正,从原本几欲摔倒的样子变成了踉跄的不稳当。

她刚想站正身体,整个人抱了个满怀。她刚想起身,被一个有力的臂膀紧紧地箍在了那人的怀里,两人贴得极近,难免会有身体的摩擦接触,紧接着一股浓厚的男性荷尔蒙味道扑鼻而来。

简直是赤果果的勾引。

还不等她挣扎,那人很快地放开了手,像只是做了一个不经意间的救场的动作。

谷乐的头纱一歪,以这个角度对了的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正满含关切地看着她,薄唇微微珉起一个弧度,果然是样貌出众的一张脸。

谷乐皱了皱眉。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位白家公子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新娘被掉包的消息,那他怎么会如此淡定,不露一丝痕迹?

她心生警惕,未来要入的这个大家族绝对暗潮汹涌。

第五章 变故

白家的车子行得平稳,很快到了目的地。

一下车,便有一人被推搡着走到了车前,朝她伸出了手。谷乐将手搭在这一股淡淡的草木香也跟着传了过来,正是一种较大众化的男士香水味。

看来这是那位新娘子名义的未婚夫了。

透过头纱底部的缝隙看过去,那人举止优雅贵气,向前走的步子如丈量清晰一般循规蹈矩,看来是个接受过传统礼仪的贵族公子。这人举止贵派又不时礼节,动作果断又不容置喙,行为还具有强烈的牵引性,看来是个久居于位者身份的人。他的步履稳健有力,算是带着睁眼盲的新娘子也没有丝毫拖累感。

等到了台子之下的时候那人的脚步却突然停了下来,偏头嘱咐了一句:“当心脚下。”

他的语气温润好听,像是化池坚冰后留下的一道潺潺的暖溪,带着点让人不可抗拒的诱惑性。

谷乐心里刚有点怪异的感觉,腕部被不轻不重地扯了一下,她被这男人带着一步步走了台子。

刚迈出的第一脚,谷乐的脸色便是一肃。不知道是不是布置人的疏漏还是有人故意为之,在台子入口处的一个不起眼的阶面秃了一块小口。这个小缺口如果是寻常平底鞋面踩去毫无所觉,但这种尖细的新娘鞋跟踏去会被卡在凹槽处。

虽然谷乐已经做好了在婚宴出点小事故,但也绝对不会让自己在大众面前摔下跟头的闹剧,在这种公共场合,更容易酿成一个不大不小的污点。在这时,谷乐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一束带着恶意的视线——绝对是有人蓄意想要让她出丑!

不知暗处是否有人盯着,她手下也不敢又大动作,只是暗地下掐了个咒诀调动了一股气在脚下拖了一把。

刚刚有点打斜的身体正了正,从原本几欲摔倒的样子变成了踉跄的不稳当。

谷乐刚想站正身体,不料整个身体被一个有力的臂膀紧紧地箍在了怀里。两人贴得极近,难免会有身体直接的摩擦和接触,谷乐能直观地感觉到那个温热修长的男性躯干,甚至于来源于胸口处那个有力跳动着的心脏,咚咚的响声正无限放大。

简直是赤果果的勾引。

只是还不等她挣扎着挣脱,那人很快地放开了手,像只是做了一个不经意间的救场的动作,很恪礼地退出了人与人之间警惕的范围之内。只是双手还虚虚地护在谷乐腰部周围,从外人看来像极了一个拥抱的动作,似乎是怕这个未婚妻再次摔倒。

谷乐的头纱一歪,以两人现在的姿势,她一抬眼正好对了的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那人眉峰凌冽,眼尾狭长拉伸,唇型削薄偏朱,看起来有一种天生风性薄凉的面相,嘴边的一道笑弧让他不笑时也似自带着三分笑意。

眸子里的关心之意昭然若是,不像是虚情假意的做派,总归来看是个格外好相处的人——如果没错过这人眼一闪而过厌恶的话。

谷乐在欣赏美色之余,心里也在打着鼓。

这么看来,这位白家公子还不知道自己的新娘被掉包的消息啊。这人生一件大事,还要被生父当做qiāng使,还当真是可怜了。

……

婚礼的一个小小的变故自然不会引来别人的关注,只当是新娘子不小心踩到了婚纱裙角闹了笑话,反倒被台这恩爱的一幕而发出了善意的哄笑。

新人入场站定之后,婚礼的仪式可以正式开始了。然而,除了刚才险些让人出丑的一摔之外,谷乐没能get到白小姐的换回新娘子的契机点在哪里,只当做自己是个需要人牵引的花瓶摆件。

好看,听话,乖巧。

刚踏最后一节阶梯,听到站在正央的司仪便拿着话筒铿锵有力地致辞:“感谢各位来宾参加白先生与顾小姐的订婚宴,鄙姓王,有幸受白先生之邀担任此次婚礼主持……”

只是他的介绍词刚说了一半,放在台子旁边的音响突然发出一道道刺耳沙哑的干扰音,像是几千几万爪子抓在大理石地面摩擦时发出的噪音一样。

后台场务还以为哪里的信号干扰,连忙召着后台技术人员赶来维修。

在此时,屋内的光线突然暗了一瞬。起初,在场人都以为是电压过低的原因,也都没怎么理会,直到周围的顶灯频闪了几下后,随着“砰”的一声响后,整个屋子的灯均是彻底地熄灭了,还隐隐伴随着一阵不知从哪传来的古怪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这突如其来的场面让底下坐着的人都吓了一跳,纷纷来回小声嘀咕着怪异。

白老爷子气得脸色黑沉,拄着拐杖的手都有点发抖。一场好好的订婚宴,变得像杂乱无条的菜市场一样乱糟糟的。

司仪拼命维持着现场的秩序,但没起到太大的作用,只好满头大汗的联系场务人员过来维修补救。

虽然现在是在白天,可酒店二楼靠窗位置刚好被一颗百年的杨树遮挡得密密实实的,这头顶的吊灯一息, 整个大厅都陷入了一片昏沉之。

在这时,不知哪里传来的一股阴煞的气息从个脚底升了起来,luo lu在外的胳膊还有股湿冷粘腻的感觉。谷乐心里有种不妙的预感,狠狠地掐了一把合谷穴,周身湿冷的温度这才缓慢地有所回升。紧接着,她在心默念咒诀,试图联系到那个一直跟随着自己的那个戏精女鬼。

刚喊几声没有反应,只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谷乐心说难道真是她搞的鬼?

刚这么一想,听到脑袋里女鬼一声舒服的长叹:“这里的香火好吃,本宫已经许久未曾吃过这般美味了。”

谷乐:“……”

看她蠢萌的模样,谷乐暗自把心里的疑虑给按捺了下去。

自那次两人达成协议后,谷乐便留了个心眼,在这女鬼身瞧瞧留了个摄魂符,取了女鬼一份魂魄捏在手里。顾家也是代有天师血脉的,女鬼生前福薄命浅,在这偷了三月香火之后魂力都壮大了许多,死后还要与人差遣,原本是极不愿意的,但可惜在阴间也要讲究拳头大小的阶级性问题。这符咒与招魂符构造方式大同小异,只是除了标正的符胆之外,只在边角处留下这女鬼的生辰八字,以供差遣只用,和养小鬼有异曲同工的妙用。

拿到女鬼的一缕魂后,再加这大小姐泣血一般的自述,谷乐到是摸清楚了这人的死因。

这人名叫胡瑶,原本有个大富大贵的命,可自小便与家人走散了。在孤儿院长大的她可算真的看清楚了人情冷暖,终日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长大之后意外成了个小有名气的红,露面之后被亲生父母认了出来。只可惜在亲生父母这才寻门相认的前一天被车给撞死了,离入豪门当大小姐也一天之遥。

有老一辈的常说这是福贵命薄,承不了那么大的气运,恰恰好将福运断在翻身之日。

也许是人生大起大落的反差差距太大引来了因果执念,胡瑶没有别的毛病,纯粹一个正统吃货,即使到了阴间也改不了贪嘴的毛病,几番言语诱惑之下把自己卖出去了。

胡瑶还砸吧了两下嘴,意犹未尽地回味道:“不愧是有钱人家的供奉,隔壁家的小鬼都馋哭了。”

谷乐一阵汗颜,又怕这小姐恼了干点什么太出格的事情,只得用商量似地口吻说道:“这里都是大富大贵的世家族人,你也不怕找道士追踪到你?”

胡瑶一愣,听懂了谷乐话的意思后,立刻便反驳道:“我没有!”

继而,她又用着带点愤恨的语气开口:“我只是觉得这里的香火很好,贪吃了几口而已,这点破事也不会有哪个闲来无事的天师多管吧?”

香火?

谷乐捕捉到了这个词,这才发现了事情不对劲在哪里——这种喜宴的场合里面怎么会有人供奉香火?

还未来得及细想,听到入口某处传来一声短促的尖叫声。紧接着像是被谁卡住了脖子一样,原本冗长的尾音变成了难听的噪音,在发出一阵吭吭哧哧的气音后,戛然而止。

这声音刚一冒出来,瞬间便像是滚入油锅的沸水,人群尖叫着四散逃开,还有几个胆子大的还想过去探查一番。可惜有几个刚有点蠢蠢欲动的人一起身,随着“嘭——”的一声响,挂在天花板的吊灯坠落下来,落在地摔得粉碎。

只是这里来得人非富即贵,出了事谁都担待不起,现场场控人员全都急得直冒汗,纷纷拿着话筒指挥着保安疏通一条安全通道出来。

突然,手腕被一个人握住了。谷乐一怔,脑袋里灵光一闪的思绪被打断了,还没来得及可惜,听到耳边一阵低沉沉的声音:“不要害怕,我带你先出去。”

握着手腕的手像是用了巧劲,握着的那块皮肤还能感觉到来自于对方掌心炙热的温度,谷乐极不自然地扭了两下,发现像两把大钳子一样难以挣脱不开。

谷乐不知道那真未婚妻小姐是个怎样的人,掐着嗓音细细软软地开口道:“没关系,不用管我。”

看到旁边的人停下了向前走的步子,谷乐的心也跟着向提了提。

难道这套路不对,还是应该伪装的更小鸟依人一点?

在她硬着头皮决定要不要再装作崴个脚投怀送抱的时候,旁边拉着自己那人也跟着动了,被他这么一带,谷乐被这股力量带着下了台,顺着sāo luàn的rén liu朝外走。

第六章 供奉凶兽

空空的长廊里静悄悄的,只有踏在地板的一阵阵轻微脚步声。

白瑾时将手套脱下来塞回前襟口袋里,伸出一只手松着系在脖颈处的领结。

想到今天闹剧的一幕幕,白瑾时嗤笑出声,眼神冰冷。只怕从今天起,他要成为a市的一个笑话了。

别看今天的场合和规模算不什么大排场,但白老爷子可是亲自到场坐镇,更别提邀请的来宾已经囊括了大半个a世的权势范围。

白家作为a是房地产商龙头企业,尤其是近几个月,拿到了和政府合作的几个公益项目,发展势头如日天。但现下白修翰出事之后,白家群龙无首,成了一摊散沙,如果不是百年家族的基业还在,怕是要成为a城各家人人可以瓜分的一块蛋糕了。

这样的家族毅力于高位,也承担了在新闻八卦层面信息透明化的风险,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也能被传扬得满城风雨。

只是外人怎么也没想到白老爷子会在这风间浪口给一个私生子撑场面。

这样的举动让a世的不少和白家有合作的人也在蠢蠢欲动,纷纷猜测着这任家主的位置是不是要换了人。但在白家没正式宣布之前,更多的人仍然是处于一种观望的态度。

别人不理解,身为当事人之一的白瑾时心里更是警惕了。他根本不相信这个一年来没见过两三面的爷爷是看了他的能力,想要栽培什么的。

走过走廊处的一面等身镜时,白瑾时停下了脚步,对着镜子整了整被拉扯得有些凌乱的领口。

他今天身穿的是一套合体裁剪的定制白西服,是仿照着欧式贵族宴会燕尾式礼服定制而成。面料精良挺括,质地层,只是这三件套在这个季节穿实在是有点厚了,尤其还要注意着装的规矩和齐整,每颗扣子规矩规规整整地扣,不得留下一丝褶皱的痕迹。

看着镜子里被打扮地不伦不类的自己,活脱脱地像一个小丑。

白瑾时冷笑一声,这白家一套的做派还是那么要面子。

在这时,一个穿着规整西服的年男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肥腻的脸布满了横肉,随着他跑动的步子还滑稽得一颤一颤的。

白瑾时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又轻飘飘地收回了视线,漠不关心地继续朝前走。

那人脚程很快,三步两步地便追到了他的身侧。在看到这位少爷身并没有受伤的模样后,这才放下心来。

“少爷,刚才怎么也没找到您,大家可都急坏了。”王城掏出手帕擦着头的大汗,脸表情还真有几分急坏了的样子。

白瑾时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人太多,我沿着逃生通道跟着跑出来的。”

王城惊疑不定地环顾了一圈四周,小声问道:“那……那位顾小姐呢?”

白瑾时摇了摇头。

原本他是拉着顾乐准备离开酒店的,可走得到拐角处的时候,从反方向突然冲过来个人撞了他一把。而等他把那人扶了起来的时候,发现那位顾小姐已经被rén liu冲散,不知去了哪里。

一想到这次突发的事故,白瑾时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着火的原因调查出来了吗?为什么会出那么大的纰漏?”

王城自知这次是逃不过一次责难,只得先伏低做小的先认错:“已经派了小侯去调查了,有可能是他们手下办事不利索的。”

白瑾时明显不满意这样的回答,但深知唯有调查清楚这事故的前因后果才能想出办法来补救漏洞。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总是觉得不太放心,有什么消息记得及时汇报给我。”

王城本来心虚,听到这事可以轻飘飘地揭过去了,不由心里大喜,连忙点头应是。

……

被他们惦记着的谷乐此时站正在二楼隔间走道,和一鬼两相对峙。

胡瑶的身体较第一次见面变得更透明了一些,自身内不断循环着的魂力也有要溃散的趋势了。此时,在她的周围飘着的一团浓稠腥臭的黑气。仔细看来,它们是由无数团弱小的黑团组成,像是一只只浮在周围的吸血鬼一样,妄图吞噬着她身体内的剩余魂力。

一旦这股力被吞噬完毕,她离魂飞魄散也不远了。

这些漂浮在半空密密麻麻的小黑团便是煞鬼类的一种,名为祟,是从被处极刑、分尸等而变得残缺的尸骨诞生的一种凶物。

这种腐尸多半是生前被害致死或作恶多端的恶人,即使死后依旧怨气缠身。在这种大煞与大凶兼并的环境,尸身如果不及时超度,浮在死尸的祟鬼便生生不断地批量产出。它们没有自我意识,本能地通过吞噬阳间的漂浮无归或者失魂少魄的孤魂野鬼增强自身的能力,历经七七四十九天后,便会在这具身体内孕出难缠的煞鬼。

两者虽然能力差异较大,但祟易繁衍,像蝗虫一样恶心,不找到腐尸是无法真正消灭它的,这也是道让人十分头疼的邪物之一。

野生形成的祟没有自主能力,好吞噬,像这种有明确标记追着跑的,明显是被人当蛊养了。

好在胡瑶的身被谷乐贴了一张定魂的符箓,谷乐又把那扣押的一魂暂借了她来稳固体魂,这才避免了被这恶灵一口吞掉的命运。

谷乐狐疑地盯着她看:“小小年纪的究竟又什么深仇大怨的,还敢去打架了?”

胡瑶吃了顾家那么多供奉,可以算是a市的鬼魂界的土匪女头之一了。这被揍得那么惨,难道是偷吃了孤魂野鬼们的供斋,被围殴了?

胡瑶脸色一沉,半是羞愤半是咬牙切齿地说:“刚才撞到了有人豢养的小鬼,被他给阴了一把,还差点被收了魂。”

亏得她逃跑的及时,否则绝对会被那恶鬼一口吞噬而死。只是在逃跑的途不慎撞到了那人不知的阵法,被他手下的几只祟鬼一路追随到这里。

谷乐停下了换下衣服的动作,转过头去:“你调查到了什么了?”

胡瑶说:“那人警惕的很,我还没有查到被发现了。”

谷乐将变装的最后一颗扣子扣,动作利落地往头盖了一个棒球帽:“带我的那看看。”

胡瑶虽然还有点犹豫,但畏惧的这位雇主的手段和能力,只得硬着头皮在前面引路。

据胡瑶所说,阴气最重的位置是在三楼闲置多年的一个杂物间里,可惜出事之后,酒店有工作人员出面解释说是楼总闸的保险丝烧了,事故发生的第一时间关闭了前往顶的的通道。

谷乐都刻意地避开了摄像头走,从员工衣帽间偷了个临时房卡开了二楼房间,通过两层之间阳台的联系爬了三楼的阳台。

一落地,谷乐感觉到周围的温度降了许多,似乎入了一个四面透风的冰窖里面,那股侵在皮肤湿冷粘腻的感觉再次回来了。

谷乐搓了搓胳膊挺起来的鸡皮疙瘩,但身边没有个像样能用的防身道具,翻开随身包裹的几个灵符塞到了口袋里。但灵符供给是有限的,总有要用完的时候,在这种不知未来凶险的环境,不能全将自己的生命安全加之在这灵符身。

道家的符篆很讲究礼仪遵法,一般天师于画符一道多半讲究沐浴更衣,诵念咒诀,一点灵光即成符那是老天爷的宠儿才有的待遇。

但谷乐在这画符一道是个半吊子,手边没有朱砂和的符纸,想来也只能暂时借助这具身体的特殊能力了。

谷乐咬破指尖代替了朱砂,在心里默默催动咒诀,在衣服里外两侧都画了平日练习最多次的北斗破邪符。不知是否是危机激发了潜能,此次画符不如以前顿笔的窒碍,下笔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画完之后,她在胡瑶面前晃了几把,转了一圈身子,问道:“看着怎么样?”

胡瑶:“……”

胡瑶不敢越级挑战,警惕地退了几步:“……怪可怕的。”

谷乐满意了,有了信心之后雄赳赳地推门出去。

胡瑶引在前面飘了几圈,手最终指向了一个落锁的隔间。

谷乐猫着腰在门外听了一会,发现里面并没有什么动静之后,抬脚便将锁着的门踹开了。

这本来是个杂物间,挨着墙壁的角落里堆着一些缺角的桌椅板凳,看起来长时间没人整理,地已经落了大片大片的灰尘。但与其他杂物间不同的,它的正央真空领域内放了小坛案,面还供奉了一个小型泥塑的雕像。人头羊身,此时正面目狰狞地对准门的方向。

香檀内香烟袅袅,散落了一地的香灰,看起来有人在婚礼流程开始之前在这布置好了。

里面香火太讲究,胡瑶在门外口水都要滴答出来了。但这种专属供奉的案台布有阵法来聚阴补气,闻起来是珍馐美味,吃下去可是一口断头饭。

她满口酸气地嘀咕道:“这都什么人啊,放着好好的祥兽不供奉,专门供这种阴险肮脏的玩意。”

“这人干的事见不得光,贪得无厌呗。”

嘴这么说着,谷乐又在屋里面搜寻了一圈,但除了那被供奉的凶兽雕像,也没能找到的这邪物的源头究竟在哪里,最后还是只得将目标放在残缺的饕餮身。

胡瑶笑嘻嘻地嘲讽着:“凶神也是神,大天师诶,你这定论也下得太快了吧?”

从她口吐出的“大天师”称谓可是种羞辱,这世哪有被鬼怪吓晕过去的天师?

谷乐一脸漠然道:“那是你太孤陋寡闻,法师修身,道者修心。饕餮喜吞,积财而不用,善夺人所物,然而祥兽奉阳,辟邪除恶,”她嘴角勾起一个弧度,配合着那双熠熠生辉的双眸有种灵动的鲜活感。只是嘴里吐出的话太不讨喜了,“做了那么多年的鬼,恃强凌弱,还不敢在天师面前露脸,这么见识浅薄,自己也不觉得羞愧?”

胡瑶:“……”

胡瑶心里愤恨不已:作为的一个标准的宅女,为什么死后还要被拉着公开处刑啊!

第七章 金大腿

谷乐虽然道行较浅,但毒舌的功底确实让人想套麻袋胖揍一顿。小鬼刚想反驳点什么,脸色突然变得煞白起来:“你你你看那……那个雕像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化?”

谷乐立刻收起了脸不正经的表情,打起精神看了过去。

只是这一看,她顿时心里一跳——刚刚还有半截身子的雕像,现在是身体已经只剩下了四分之一,此时的它正如同一个活物的饕餮一样,一点点蚕食着自己的躯干。

不知是否是先入为主的心理作用,发现了这个怪的现象,刚才没有发觉的那股怪异感再次升了起来。谷乐只觉浑身像是被缠绕了千百万冷气凝结成的丝线。后背还毛毛的,似乎在黑夜之隐隐有一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着自己看。

谷乐刚想转过头去一看究竟,只觉身后一团冷气猛得渗了过来,还伴有阵若有若无脚步声。等走近了之后,那股渗透皮肤的粘腻感全部化作了一团团成型的黑气,压得人直喘不气起来。

谷乐抬手一引诀,一个不大不小的落盘便落在了手掌心。伸手一抹,无数密集的铜钱幻象便如星罗密布般规规矩矩地排列布阵,挡在了她的身前。而那些黑团均停滞在了她身前位置,不得进寸半分,不过片刻,便都化成了缕缕黑烟。

但这防护法器并未给危机带来太大的转机,更多黑团密密麻麻地围了来,如飞蛾扑火一样朝着这个透明的防护罩撞击了过来。

在两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又是一道白光直突突地朝着这边打了过来,它的速度太快,还带着极强的杀意。

谷乐的瞳孔缩了缩,一时不察,那施法的心神便不稳了,而从地板筛出的几条漏之鱼密密麻麻地从她的脚腕处缠了来。

谷乐只觉得腰脊被一股潜在的怪力压弯,身体也不能偏移半分。

那股白光行近时,才看清楚那是一把浑身黝黑的利剑,剑柄如小臂般粗细,锋刀白刃。只是在接近谷乐身体的那瞬间,它的速度突然变得迟缓起来,堪堪擦过她的脸颊,定到了身后的墙。用剑之人力气不小,大半个剑身已经没入了墙壁之。

双目一阵模糊,五感也变得迟钝了起来,谷乐背后冷汗湿了一片,心说难道现在鬼怪这么与时俱进,居然会使用冷兵器偷袭了?

一击不成,暗处那人便主动走了出来。透过门口处光与暗撕裂开的边界,谷乐这才看得清那是一个带了半边面具的男人。

她的心里多了一份警惕,不确定这人与供奉小鬼的人是否有牵扯。

那人刚刚站定,也不打招呼说点什么,或者嘲讽几句,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欠奉。唯独嘴唇张合几下后,举手便将手的四铜钱朝天抛了去。

铜钱凌空翻了一圈,再次如飞火流云般朝着谷乐的方向射了过来。

一剑不成,竟然又是一发偷袭。

谷乐打着颤的双齿一合,两侧咬肌鼓起,紧崩得生疼。直到口漫出一股腥甜,这才发现刚才还僵硬的腿已经有了知觉。

慌忙之间,谷乐顺手拔出了插在墙里的那把桃木剑,伸手一抹,一道殷红的印记便涂抹在了剑梢处。

然那几枚铜钱在接近她的时候又是偏了一个弧度,正打在身后那块空缺的位置,只听后面的祟鬼群发出一阵凄厉的哀嚎声后,彻底地化成了一摊黑水。黑水滴滴答答地流了一地,还将地板腐蚀出了一阵刺鼻难闻的气味。

谷乐觉得浑身一轻,像是从梦魇清醒过来。她直愣愣地看着这戏剧一样的转机,再转过头去看处于门口阴影处的那人。

那人方才立在那里杀气毕现时,如那刺来的一剑,一股雷霆之势紧紧逼来。然而此时,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毫无动作,目光平淡如波,似一个饱经风霜后沉稳的雕像,沉稳内敛,却冷冰冰得不近人情。

谷乐不感觉是这人见猎心喜,突然临阵倒戈什么的。

那人并未多解释什么,举手拿出一支桃木剑,三合三拜后,双手结印,念道:“凶秽消散,道无常存。”

一剑挥去,正如劈山斩石之势头。那鬼影像是雾气一样被打散开来,在一阵凄厉的尖啸之后,化成了一道雾霾散入虚空之。

谷乐对了一下他手里破破烂烂的桃木剑和自己手握着的阴剑,一阵暴殄天物的无语。

听到一阵令人牙酸的噼里啪啦动静,谷乐便默念静心除煞咒,拿捡横在了身前。只是师父是教了她不少偏门卜卦的功夫,还未来得及教点实战防卫技巧驾鹤西去了,她不由得在心里一叹,如果这个时师父传承的那些法器在身好了。

——管它有多大的能耐,裹三层防护符咒,去一顿暴力劈砍直接了事。

在此刻,异变突起。那群祟像是有了思考能力一样凌空排成了一个队列,其较胖的一只像是一个领头羊站在了队列的最前端。

那人刚才漫不经心的模样也收了起来,眼神凝重地望着头顶诡异的一幕。几乎片刻功夫,领头祟长大了口,像是吸尘器一样将身后站得标兵板直的祟崽们全都吸到了肚子里,hun yuán的身体也开始逐渐膨胀了起来。

周围的气温一度冰到了零点,随着它的身形不断膨胀,一道银白的刀刃也随之而至。然而祟本身没有形态,被打散之后又如滞空而起的一片片云烟一样,重新聚笼在了一起。

场面陷入了一种难解的僵直状态。

谷乐皱眉一思索,不敢想象这帮祟被吞噬蛊后会变成成么样子。眼睛一转,剑尖挑起一样东西后,想也不想的朝着那年轻人扔了过去。

那人下意识地接在了手里,一看是个白色的新娘头纱,顿时无语了。白色的蕾丝花边,厚重的蚕丝剪裁,只是面沾了一片片斑驳的血迹,有点像是杀人抛尸后的作案工具,格外让人惊悚。

谷乐说:“这面抹着我的血,快拿这个把它们全部都罩起来。”

男人只是犹豫了一秒,果断地将手的头纱扔到了祟群之,像一张兜头而下的白色巨一样将它们包裹得严丝合缝,未能被吞噬的祟在这巨里四处乱窜,挨着边缘的那部门都已经化成了一摊黑气,其余的那些都像是失了心智一样的互相吞噬起来。

趁着祟内部残杀的这点功夫,他又将手的桃木剑横在了胸前,咬破食指指尖,滴在了剑身之。血迹刚触碰到剑身后便开始冒着一阵幽幽的红光,几颗滚动的血珠被催动着滑出几道血痕,拼成了一个的繁复的花纹,而那原本暗沉色的木身也变得光鲜亮丽了起来。

然而在这时,厮杀的结果已经成型。一只祟头头撑着肥胖的身体在半空打了个晃,不同于原本的黑黝黝的一团黑气,此时的它的眼睛和嘴巴已经完全成型,成了一个完整体态魅体。

它似乎已经杀红了眼睛,一双眼珠子通红得像是被血水漂染过一样。

然而那人毫无所动,神色冷然地看了一眼,正在鬼怪扑过来的同时,他的手也跟着动了,手剑尖一转,从煞鬼的背后直直地刺了进去。

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煞鬼的身体被定在了半空之。粘稠的血液滴滴答答的落了一地。一时间,阴气如风团般从刺进的伤口溢散出来,原本那尊肥胖的身体泄了气,转瞬间变得干瘪了起来。

谷乐第一次见到道术如此精湛的道士,忍不住看呆了,如果不是怕扰了大佬的心神,差点想拿着旗子在旁边打call了!

而那人收煞完毕后,也从黑暗走了出来的。

这人身量修长,浑身的气势有种潜在的压迫感,让人无法逼视。更别提这人脸还带着一张狰狞恶鬼的半边面具,谷乐被吓了一跳,如果不是这人刚从显露了一手神通,她要把人当做是一个江湖招摇撞骗的二神棍了。

谷乐的眼神变得十分微妙,转头望缩成一团的胡瑶:“你们戏精学院,今年又扩招了?”

胡瑶:“???”

她没听懂,但旁边那男人却听懂了,看像谷乐的眼神顿时变得不善了起来。

谷乐察觉到周围气氛一阵尴尬,暗骂自己一句:皮得这么一下你开心吗?

她摸摸鼻子强行转移了话题:“这次惹的东西较凶猛,为了避免他再伤及无辜,我们需要制定一个方案出来,争取把它一次搞定。”

一遇到正事,谷乐的态度会变得格外严肃。更别说她板起脸来,一本正经的模样,容易给人一种很有把握的安心感。

“我猜它不会善罢甘休,还会来报复回来,不如留个联系方式,我们日后好合作?”

男人轻轻地笑了一下,磁性的声音低缓而好听:“道符是你画的,血是你的,在他的面前露脸的也是你,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谷乐:“!!!”

她仔细这么一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她惊悚地伸出手指指着自己,感觉自己还飘忽在云端之,有点不太真实:“不是,大兄……大佬,您别开玩笑了,这人分明已经升到了满级,我这战五渣在他手底下还不是被一招灭了。”

开玩笑,这人虽然看起来神秘怪,但可是一条闪亮亮的金大腿,再不讨好没机会了。

想到这,她脸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闪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努力让自己变得真诚起来。

“小哥哥,除暴安良了解一下?”

第八章 不入流

她话一落,有点后悔了。

一般深藏不漏的大神都较自傲,还有点让人说不得的怪癖,她这一得罪人,不被束魂符捆起来丢到野鬼堆里去算是万幸了。

况且,眼前之人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谷乐目光一移,突然在这人的衬衣领口处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花纹。

那是……清微派的门徽?

谷乐肃然起敬,看着眼前人的目光变得更炽热了许多。

年轻时期,她也曾随着师父游历过大江南北,赶的道门宗庙fǎ hui也不少。遇到祈福或是驱鬼等重大的fǎ hui典礼时,不少门派弟子都会统一着装,佩戴门派徽章列席fǎ hui。

其较出名的也较全真、正一、清微、净明这些个。

在她沉思之际,殊不知男人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眼前的小姑娘眉目清秀,眼神澄澈如清泉,应该是个心思通透、不谙世事的宗派子弟,然而……

想起刚才那人抛过来的新娘头纱,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行为乖张,功底浅薄,行动迟缓,遇事莽撞,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长成那么大的。

想不明白,他问出口来:“你师承何派?”

谷乐愣了愣,老实回答说:“我自小随着师傅修行,师父是道然教的潜修弟子。”

提起师父的宗门,谷乐眼神亮晶晶,一脸向往:“据传那里出了很多元婴及以的大能,拿着一件法宝灵器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真想见识一下那种场面啊。”

男人露出一脸鄙夷的神色:“三流门派罢了。”

谷乐心里有点恼火,霍霍地磨了几下尖牙。

不料男人又接着说:“道仙门的山头于两年前被占了,直到最后一位慧清道长溘然长逝,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慧清正是师傅的名号——慧以识邪,清以涤敞。

谷乐心神巨震,怔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而这人放出这一重磅消息后便提步欲走。走到门口时,还轻飘飘地回头看了她一眼,拉仇恨地落下一句:“都是旁门左道的法子,能撑这么久已经不容易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眼高于顶,没有一点道友爱,这样人算再强大也没人缘,一点也不讨喜。

两人合作一说自然是不了了之,最后只得分道扬镳。

……

一场打斗下来,不止是废了体力,连精气神都被蒸发得一干二净。

谷乐拖着蔫哒哒的身体朝前走着,拖着的脚步犹如有千斤重一样。

原本脱了这场灾难之后,她不欲在这个酒店里面久留了,但拐过走廊拐角之后,却想起来了自己从顾家带出来的那几件保命的法器,便脚步一转,又重新回到了那个房间。

然而一进门,谷乐却发现还有一人也呆在这屋子里,那人见她推门而入,也是吓了一跳,手的衣服都惊得掉在了地。

谷乐的视线定在地掉落的衣服,慢慢抬头向看过去。

站在眼前的是一个清秀出色的女孩,五官精巧有形,一双杏眼瞪得大大的,此时正眼含警惕地盯着她看。

察觉到自己盯得太久有点不太礼貌,谷乐咳了一声之后,这才将默不作声地走过去打包行李。

不料,那女孩主动地开口搭话了:“听说所有人都撤离了,你是怎么回来的?”

谷乐不知道怎么解释,硬着头皮现编了句:“我刚刚落了行李在这儿,来取的。”

那人起初看到谷乐拿起钱包,眼神透出了一丝鄙夷,大概是把她当做了一个吝啬不要命的守财奴。直到看到谷乐抱起新娘的婚纱塞到一旁的行李箱的时候,她脸的表情变得震惊了起来。

在谷乐抱着打包后的行李准备离开的时候,她却突然抬手挡了一下。

谷乐偏头看过去看她,听见那人问道:“你是白家人?”

谷乐刚想反驳,突然又意识到自己已经算是嫁入了白家。算只是个没名没分的阴亲,也算是入了祖宗牌位,属于白家的一份子了,只得半是含糊地点点头,算应过去了。

女孩眼睛一亮,急急说道:“我叫瞿妍,是白家二少爷的未婚妻,我给你钱,你带我回白家去。”这么说着,她从随身背着的挎包里面掏出了钱包,露出里面塞满的红彤彤票子给她看了一眼。

谷乐:“……”

得了,这贪财的名号算是坐实了。

谷乐心里感叹:原来这是那位真未婚妻小姐啊,那她是不是应该庆幸刚才没有说出来自己的假身份。

这么一想,心里还有点小尴尬,有种小三被正主抓包的心虚感。

看到谷乐眼神有点微妙,迟迟没有应答,瞿妍以为她不相信自己的话,急急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证:“我说的是真的,不信的话你可以带我去见白二爷。”起初的语气还算是正常,只是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神里含着几欲爆发的惊恐和仓皇,连那个精致漂亮的脸也变得有些扭曲了起来,活脱脱的像是一个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鬼。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本没有心理准备的谷乐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可手腕却被死死地握住了。

在这出掉包计里面,谷乐算是知情者之一了,自然也对她的话相信了七八分。

不知道这娇小姐是不是举铁长大的,一双光莹如玉,处尊养优的小手却像两把大钳子一样把她掐得紧紧的,力气快接近于一个成年男性了。

她一挣脱,像触及到了瞿妍身的某个按钮一样,心所有的负面情绪都爆发了。

“求求你,救救我,救我出去吧……”

她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我刚换好礼服,被人蒙着面带到了这里,但是他们把我放下之后走了,直到后来,我换下衣服后也想要逃出来,但我特别没有方向感,走来走去迷路了,怎么都找不到出口。”

原来,是迷路了啊…

谷乐疼得呲牙咧嘴,可脸还要保持微笑,好气哦。

到最后,她只得安抚性地拍了拍瞿妍紧抓着自己手腕的手啊,安慰道:“这里我熟得很,一会带你出去啊。”

只是瞿妍的情绪非但没有好转,抓住谷乐的那只手的力气更大了,活像是在抓着一个救命稻草一样。

她继续哭着嘶吼道:“你不懂!你不明白!到现在的三个小时里面,我碰到了你一个活人啊!”

“我走了很长时间的路,但最后都找不到出口,只能折回来了。你你你……你可千万不要抛下我啊。”

谷乐惊了一下,敏感捕捉到了她话几个不同寻常的信息。

依照她刚才的走过来的路来看,这里的长廊虽然是弯曲构造的,但也是直来直往,还有箭头的标识,难不成这人还是遇到了鬼打墙?

不过不是亲眼所见,还不能确定这到底是回事。谷乐只能一拍胸脯,满怀信心地保证道:“我不会抛下你不管的。”

算是有什么危机,于情于理她都不可能抛下瞿妍不管不顾。开玩笑,要是白家的新娘子丢了或者出了什么事,她从哪里变一个送给白二少去?

看她自信满满的模样,瞿妍也舒了一口气来。她随着的谷乐前进步子,小心翼翼地垫着脚走,生怕发出什么声音一样。

眼前一道窄窄的回廊,走廊灯忽明忽暗,散发着诡异的昏黄色。

廊口很深,是一眼望不到尽头墨色通道。此时此刻,它像是一头巨兽的血盆大口,一点点蚕食着行人脆弱的心理防线。

谷乐地脚步渐渐停了,这才发现哪里不对劲:这个长廊,未免太安静了一点!

见谷乐不再向前走了,瞿妍也老实地停下了脚步。

这一路,她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猫腰将自己原本瘦小的身体缩成了一团,蜷在谷乐的身后,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来。

谷乐好几次都觉得她会掉队,在往前探路的同时还得注意着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

再往前走已经没有廊灯了,在墙头位置被挂了一道“维修”的标识,看来修理工师傅断掉了前面廊道和三楼的总电闸。

谷乐一脸怀疑地看过去的,以这种高档酒店的构造来说出口肯定四方各有一个,怎么走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看到第二个临时出口?

她从口袋里面掏出手机,举着手电筒的光朝前看了看。但手机自备的手电筒亮度可见范围实在不敢恭维,能看出个三五米已经是极限了。

谷乐下意识地抬脚迈了一小步,卫衣的帽子被扯住了。

“松松手,我不跑真的,”谷乐拍了拍抓住自己衣领的那只手,感觉自己已经快要窒息了,赶忙解释道,“我是想看看前面有没有路。”

瞿妍犹犹豫豫地说:“前面那么黑,我们回去好不好啊?”

她说得十分果断,行为更加武断了,基本是拖着谷乐后襟的领子往后小步小步的退着。

谷乐直觉周围的气氛一瞬间变了,一股。她刚想开口制止瞿妍的行为,听到“啪”“啪”几声动静,连回路廊道的灯泡也都爆裂开了,这下子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剩下谷乐手着挣扎的一点手电筒亮光。

瞿妍一秒变成土拨鼠式表情包,尖叫了一声后便如缩回壳子里面的乌龟,死活躲着不肯再抬头看一眼。

第九章 也是骗子

手没有什么趁手的工具,谷乐开始非常想念刚才那把开刃的阴剑了,再不济,哪怕是那人手里面的那把破烂的桃木剑也好啊!

她犹豫着要不要再放一次血,突然感觉到腿边一侧位置隐隐有点发烫,伸手摸进去一看发现是四枚铜钱,正是刚才那人朝她后背打过去的那几枚小暗器。

谷乐当时觉得这铜钱面的花纹挺别致的,现在透过光线一看,这应该是哪个大门大派制造出来的铜襄钱之一,驱邪避灾的小能手啊。

谷乐心大喜,真是瞌睡了有人递枕头来。

她一扬手,四枚小小的铜钱升到了半空,左右前后排成了一个正四方形,护卫在了两人的身旁。

阵法一现,四周露出几个影影绰绰的鬼头来,它们多半是朝着反方向呆呆地朝前走着,还有几个路过的鬼魂似乎发现了亮光,手朝着这个方向伸了出来。然而刚刚接近片寸,像是触了火丛一般,手指都燃起了一团团青色的鬼火。

谷乐心一紧。

然而这些魂魄大多都是失了几魂几魄,意识不成形的野鬼。它们脸表情扭曲了一瞬后,俱是呆呆地看了看已经被烧成黑炭的手指,继续朝着原来行进的方向向前走着。

它们走得笔直,似乎脚下自成一路。

谷乐心里一惊,是阴桥!

想来两人刚才在走路的不经意间一步踏入了阴阳两界的交汇路口,而现在回程的那条路已经被变成了一条阴间道了。怪不得刚才一路都没有什么小鬼们的干扰,怕是她俩早已被周围那些看不见的小鬼们会当成了随他们一道去阴间赶去投胎的。

谷乐长吁一声,还好她们两个刚才没有因为害怕而到退回去,想一想,真是要通到了阴界的交汇之地,俩人身的阳气和火气会成为一个活靶子,怕是没走两步都要被小鬼撕扯着拉进十八层地狱里面去。

她正想着,突然听到身后轻轻的一叹“哇塞”。

谷乐:“……”

回头一看,原来刚才鬼索着的瞿妍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探出头来,从指缝里正惊叹地看着这百鬼夜行的一幕,虽然眼睛里的惊疑和恐惧,但似乎察觉到了周围的小鬼们都没什么恶意,也有底气地直起身来,正大光明地看了。

谷乐心叹,这姑娘心真大啊。

等这群小鬼都离开之后,谷乐抛出一叠符纸贴在了墙壁的周围,对着它念起了咒来。

从廊口处刮来一阵穿堂风来,符翻飞自动。照理说夏季夜晚凉风习习,应该是极为舒适的,但此时的瞿妍只觉得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她搓了搓身挺立的鸡皮疙瘩,好又克制的看着这超脱科学范围内的一幕。

谷乐诵念完毕,以手结印,大喝一声“拨乱世,反诸正,颠倒阴阳……开!”说完,便由两拇指直立朝,手掌交叠置于胸口处,朝前一推。

不出片刻,周围的空气紧缩了一阵,紧接着像是泛起了一圈圈细小的涟漪,瞿妍瞪大眼睛,想仔细看清楚这玄而又玄的一幕。不料一阵刺目的白光闪过,她反射性地双眼一闭,但是有点迟了,只觉得眼睛一阵酸涩难忍,被刺激得从眼角处落下两行清泪来。

谷乐心道不好,两界之间的阴风胜强,寻常人等是扛不住的。

她急忙两指并和贴于她太阳穴处,默念明目除秽咒,念了三遍之后,瞿妍的眼泪才堪堪止住了。

瞿妍只感觉眼睛还是有点酸酸的,想要伸手去柔,却被谷乐伸手阻止了。

她的眼球原本是干涩的,揉开泪腺之后鬼气便会散播到整个眼球内部,可能会在一段时间内致盲。而破除阴损唯一的方法是等着它融入眼液里,随着泪水滴落下来。

谷乐低低的嘱咐了一句:“没关系,跟着我走行了。”

瞿妍睁不开眼睛,乖乖巧巧的跟着走了。

谷乐举着手电筒晃了一圈,刚想辨别个方向试着朝前走,却看走廊拐角右侧立了一位青衣琴师。

那人束fā lun巾,鬓间插了一只白玉簪,整个人气势仙风道骨,几欲乘风归去。如果不是廊间的摆设太过现代化,谷乐还以为自己已经穿越到了古代山水墨画之。

稍一思考,谷乐猜到了这人便是海座头,乃百鬼善鬼的一种。一般多出现在的海边的暗礁之,如有被雾困住而分不清前后左右的船夫,只要看到雾的人影便可辨别岸边的方向了。

想来这海座头也是为了两人指路而来。

引着瞿妍穿过曲折的回廊,再往前能隐隐看到宾馆的大门了,而那鬼也渐渐变得透明了起来,最终消失得不见了踪影。谷乐朝着虚空默默颔首道谢,心说今日这因果必定要去拜祭一番才好。

听到周围没了动静,瞿妍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解……解决了吗?”

连翻两次斗法,谷乐有点支撑不住了吗,神色恹恹地嗯了一声。

人一变得虚弱的时候,便会变得更加脆弱易碎,饶是谷乐自小独立自主惯了的,现在也无怀念曾在师傅身后备受保护的日子。

然而,现在师傅已经去世了,脱离他的保护圈范围之内,日后也只能依靠自己了。

谷乐心一酸,回望灵力被抽干后落在地的四方铜钱,不由得在想刚才解救了自己两次的那个陌生男人。

这人心思深沉,法力高强,却习惯于独来独往。这样的人看似不可攀,但他也会有想要依赖某人的时候吗?

她正在神游天外,却感觉有人拽了一下衣角,一看过去,见到瞿妍地说道:“我以前一直是个无神论者,直到今天才发现,原来这世间玄而又玄的东西不是传说啊。大师,您实在是太厉害了。”

谷乐被吹捧得有点摸不清头脑,心非但没有得意洋洋的感觉,还多了三分警惕。

瞿妍又问:“我以前没怎么了解这方面的知识,想向您请教一下,这拜神信佛有什么讲究吗?”

谷乐欲哭无泪,这个娇小姐怎么那么多问题要问啊。

再问下去,她这不及格的基础知识要穿帮了啊。

想了想,谷乐心有余悸地劝了一句:“咱们是生长在红旗下的三好少年,从小宣扬的相信科学呢,这种神神鬼鬼是唬人的手段当不得真的。”她抑扬顿挫的说教一句,又补充道,“你没听说过,建国之后不许成精吗?”

瞿妍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撇撇嘴说:“大师,您别骗我了,刚才我真的看到鬼了。”

谷乐:“!!!”

差点忘了刚才阴阳间门大开,当八字轻或者运势低的人于阴阳路时,是可以看到鬼魂什么的。

她原本是欲劝一劝这个小姑娘相信科学的,怕怕在某天好心旺盛去碰点什么脏东西,但现在看来,再骗点什么都没有用了。

好在瞿妍也没有继续追问,自顾自地嘀嘀咕咕:“好嘛,我知道天机不可泄露,大不了我回去自己查查。”简直她这个胡吹神棍还像那么回事。

谷乐不欲在这个危险的话题多加纠缠,举着手的手电筒引着瞿妍继续朝前走。

刚走一步,感觉脚下踩到一坨软软的东西,仔细一看,地板散落了一撮撮细长的头发。联合刚才看到的迷阵长廊,谷乐心里刚才隐隐的那点想法瞬间破土而出的。

一番掐算之后,她这才懂了——原来她俩是被长发鬼和云外镜给戏弄了。

瞿妍的眼睛已经不酸了。她小心地看了周围一眼,略带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大师你不往前走也算了,可千万别不说话啊,怪渗人的。”

经过刚才的那场吵闹的动静之后,周围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到,这静谧的氛围反差实是在太大了。更别提周围漆黑的一片,总有种危机感在黑暗的掩饰下伺机而动,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谷乐无语地看着她。

两个今天第一次见面的人在这种情况下能有什么共同话题,讨论美妆和穿搭吗??

瞿妍虚心地问:“您是怎么成为天师的啊?还有,怎么能保证自己不被恶鬼纠缠啊?”

这道命题也太难了吧!

谷乐不知道怎么跟一个外行解释这玄而又玄的东西,像是正常人无法解释出骨节酸痛是种什么样的体会。想当年,她为了道成师父的一身绝学,将命理易经这些全都苦学过,这一背是整整三年,这才勉强摸到道学入门的关卡。

想一想后,谷乐还是决定是放弃第一个沉重的话题,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白天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咱们这种寻常老百姓的,哪能触到什么恶鬼的逆鳞?”

她话一落,瞿妍的脸色不但没有变好,反而变得更加苍白起来了。

谷乐狐疑地看了她一会,心里一个咯噔:不会这么巧遇到了一个杀人狂魔吧……

瞿妍有点泣不成声,说话也颠三倒四了起来:“我不该贪慕的收下白家的钱的,他们说让我当三个月的白家太太放我走,……我早知道天底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他们肯定是想要我的命!”

谷乐:“!!!”

这踏马的也是一个骗子啊!

无意间她好像知道了什么巨大的信息量,不由对那个倒霉的白家二少爷产生了几分同情。这种连自己新娘子都没见过的人,好好的一场婚礼被家族利用遮羞丑事不说,新娘子还是个用钱买来的。

谷乐决定下次对这个倒霉鬼态度好一点,还可以补个姻缘挂补偿一下什么的。

第十章 噩梦连连

有了海座头的指道在前,再加瞿妍想要急急的想要离开这里,后来的步速简直快得飞起,不过三两分钟找到了出口。

刚一出门,瞿妍背包里面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出来一看,脸色变得有点难看起来,手一划按键便拒接了。

谷乐伸手拦了一辆车,让她先去,冲司机报了个白家的近地址。

不料在她准备深藏功与名离开之时,衣角又被是扯住了,谷乐转头看了她一眼。

“你跟我一起回去吧。”也许觉得这个提议有点莫名其妙,瞿妍脸红了红,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唔……我给你加钱的。”

不是,现在的小姑娘雏鸟情节都这么强的吗?谷乐一阵无语,委婉地跟她说刚才的危机已经消失了,但衣角位置却被拽得更紧了。

她她她看起来像是这么缺钱的吗?

——对不起,真的像。有钱能使鬼推磨,更别提个活人了。

然而这即将到手的一笔钱还是不能收的。因为原身谷乐并不是一个道者,她的身份并未在天师协会登记过。如果收下了这笔钱,便可能与横财、不义之财沾不清不楚的纽带链。如果沾着这种邪肆的东西,少则破灾免灾,多则或危机到生命,这原本驱邪震灾的义举变成招摇撞骗。

谷乐感叹一声,决定什么时候去把师傅的法器法宝挖出来,不仅能够在危急时刻傍个身,还能抽时间去道协登个记什么的。她现在被白家净身出户赶出来,现在两只口袋都是空空的,目前能做的也是暂且依附在白家,让这些暗操控的人暂且放松警惕。

一分钟后,谷乐将行李放到了后备箱,在司机不耐烦的目光也坐进了车里。

窗外漆黑一片,黑稠的夜空星子点缀一片,亮闪闪的如灿亮的明目。

谷乐深吸一口夏夜的晚风,吐出一口浊气后,顿时觉得浑身舒爽。她意识有点昏昏沉沉,阖目靠在椅背睡了过去。

像是置身于一叶行舟之荡在水波之,谷乐踏着小莲步在船舱四处走着,而她的小手始终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在掌心。

那人虽是花甲之年,却精神矍铄。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后,他笑道:“乐乐啊,你要快点长大,为师傅多带几个好徒弟来,也让为师名扬天下,受受被徒弟颐养天年的感觉啊。”

谷乐甜甜地说道:“知道了,师傅。”

然而在此时,水突然泛起了一圈微浪,带出的几点水花打溅到了河边的莲叶蓬,滚滚透明的水珠被叶扇托起,凝聚成了晶莹剔透的珍珠,连被浸透的荷叶尖顶都透着些水润的粉色。

谷乐将手伸进冰凉的湖水里面,兴奋地咯咯直笑。

然而那细浪荡过后明显没有止息的意思,反而愈来愈涌,渐渐形成了一道巨大的漩涡。

像是有什么危险至极的东西,正破土而出。

谷乐瞪大双眼看着这一幕,大惊失色。

突然,一道黑影破水而出,带着是一丛大浪朝着是船帆打了过来。它一出水,那身影便完全显露出来了。尖牙利爪,面目可怖,眼神暴突,凹凸不平的鳞片遍布了它身体的每一寸皮肤。这怪物身形如牛,眼如铜铃,像是泰山压来之势,让人喘不过起来。

只见那黑黝黝的眼珠子在眼眶内转了一圈后,它的眼瞳便缩成了一条尖细的线,正对着两人的方向看了过来。

谷乐第一次见到这样可怕的妖怪,被吓得缩在了师傅的身后,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角。

元慧清脸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伸手打出一记符箓封住了那恶鬼前进的步子。然而,这符也是阻断了片刻时候,那怪物动了动浑身僵硬的指骨,发出一阵粗粝的咆哮声后,便朝着这边扑了过来。

一阵浪花此打了过来,谷乐站得本来不稳,后退一步后,直接跌到了船身。

元慧清施术的心神因此一乱,阵法被一阵突袭来的阴气打乱了。他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双股颤颤,面如金纸,连做法结印的手指都变得颤颤巍巍了起来。

看着大惊失色的小徒弟和眼前面目狰狞的厉鬼,元慧清闭了闭眼睛,倏忽又猛得睁开。他伸手势,口默念诀术。那咒诀又短又急,像是耗了阵生命力在施法一般,话音一落,他便撑不起身体来,双手扶住了旁边的船栏。

而离得两人最近的那顶莲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大,似是化成了一只坚固的绿色小舟。

元慧清用力伸手将谷乐推到了那顶荷叶之,苇杆一打水,那荷叶便拖着谷乐的身体渐渐远行离开。

随着一阵剧烈的bào zhà声,双目所望处都是一片刺眼的白色和血色。

谷乐放声恸哭,跪倒在荷叶想要伸手去捞,却直接扑了个空。

她猛得一惊,睁开了眼睛。

这才车子刚好快要行到了目的地,一阵最后的颠簸后,身边的瞿妍也渐渐醒了过来。只是她的状态明显不是特别好,脸色苍白,眼眶还挂着欲坠不坠的几粒晶莹的液体。

然而谷乐也不好受,车厢里面一片死寂。她伸手一抹头的虚汗,这才明白原来自己遇到了食梦貘。

这种恶兽原本以吞食人梦境为食,传闻曾被道祖张天师所收,遗落到了阳间被不怀好意的人炼变成了恶鬼。直到现在,它们以人噩梦时产生的恐惧为食,虽不会直观给人身体带来多大的灾难,但一人如果终日噩梦缠身,恐惧加重,长年累月便会使得精神不佳,身体亏空,简直是从内在开始吞噬掉整个身体的生命力。

谷乐口默念“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曲着食指朝向瞿妍后背心的打了过去。

瞿妍身体向前猛得一斜,像是从喉咙间呕出了什么脏污一样,只觉得浑身突然一轻,被压在胸口的那股憋闷感也不见了。

那司机刚巧挺稳了车,一见两人踉跄的动作,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对不住了小姑娘,刚才刹车太猛了了。”

瞿妍小声嘀咕:“我晕车这么严重的吗?”

谷乐朝司机摆摆手,便拉着还处于呆若木鸡状态的瞿妍下了车。

有时候不知谓也是一种幸福诶。

白家的安保措施自然是不差的,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穿着统一制服的护卫们像是标兵一样的手在门口一动不动,不容有一丝危险靠近这个大宅子。

谷乐走前,按响了门口的传讯铃,许久不见有人应答。

瞿妍脸色难看,拿出手机走远打了一个电话,这才有脚步声姗姗来迟,打开了房门。

开门的是一个漂亮的女仆,脸颊白皙,身材火辣,简直标准制服控宅男的福利。只是此时那人脸表情可算不友好,看向两人的眼神简直像是看着母狐狸带着狐狸崽门讨债来了。

看到此情此景,谷乐不免八卦一下豪门艳史,一想这些闲下无聊的小姐姐们是不是天天送门来,却勾引失败而造成的怨念啊。

谷乐本不欲与她们争执什么,然而瞿妍却是个急性子的大小姐。她一双杏眼瞪得溜圆,仰头:“我乃是白家二公子的未婚妻,怎么,挡在这里不想让我们进去?”

“哪敢啊,”女仆露出一个笑容,却怎么看怎么觉得阴恻恻的不怀好意。她漫不经心地将房门完全敞开来,语气不冷不热地说道:“瞿小姐,顾小姐,招待不周,请进吧。”

不管她的语气是多么不情不愿,在这种几代相传下来,根基稳固的大家族之,主仆之分还是十分明显的。瞿妍和谷乐,一个是替身,一个是道具,算嫁进来的身份再不正式,也暂且撼动不了她们白家未婚妻的身份。

一进门,被告知说白老爷去拜访故人了,而白少爷目前还没有回家,只能暂且等在这里。

管家将她们恭敬的带到了大厅沙发,招待好酒水瓜果后,心也在发愁着两个小姐该怎么安排妥帖,才不会坏了老爷赢出来的好名声。

有人小声嘀咕着:“哪个不入流家族带出来的野鸡小姐,一点规矩都不懂。”

身为一个天师,谷乐的听力极好,可她宁愿没有听见这句嘲讽满满的话。

进门拖鞋,向家的各位打招呼,主次位分正,客随主来,这些规矩还不够,难道还要三拜九叩、焚香沐浴之后才能桌吗?

她一阵无语,又听另外一个妹子抱怨道:“真不希望家里有个女主人作威作福的,看她们刚才的那张脸,简直鼻孔要横到天去了。”

谷乐:“……”

然而在此时,管家清了清嗓子,锐利的视线压迫般地扫视了一圈,这才缓缓开口:“看清自己的身份,该干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在主人背后乱嚼舌根,怕是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吗?”

有了他的敲打,几个原本蠢蠢欲动想要搞事的女仆们也都歇了心思,脸色均是惨白状,诚惶诚恐的鞠了一躬后,都鸟兽散躲开了。

第十一章 转运符

一顿饭过后,管家为两位小姐都安排好了客房暂时住下。

但瞿妍今晚明显被吓得不轻,大半夜的抱着枕头和被子硬要来挤一张床,谷乐拗不过她,最终只能妥协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半天,瞿妍突然说道:“刚巧我曾经收过了一个平安符,据说是在佛祖面前开过光的,不如您帮我瞅一瞅?”

一听这十分幼稚发言,谷乐心里十分复杂,这怕是遇到了招摇撞骗的神棍了吧。

世间自古便又三教九流一说,“佛”和“道”,只是两个不同创立人所形成,虽然结局殊途同归,但本质和实现路径都是截然不同的,若要穿着道服去寺庙开光作法,怕是会被人误以为是来挑衅的,从而打出门去。

瞿妍犹不知道自己可能受骗了,美滋滋地打开小锦囊,轻轻地“咦”了一下,这倒把谷乐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等看到她手的符篆的时候,谷乐神色一凝,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如果没看错的话,这符正是转运符的一种。

转运符是流传在道门行业里吵得较热的红符之一,很有市场价值,深得人们的信赖。普通的转运符再不济也能保个轮胎不爆气一类的小灾难,算真的是假,也能给人图个心理安慰,像是转锦鲤一样,玄而又玄,信则有,不信则无。

原本这东西拿在手里是没什么的,然而瞿妍手的这张灵符,却在符胆周围标了一圈小小的生辰八字。

这种带标记的往往不是批量生产的,如瞿妍这种没有故人专门施法请神的,想来得到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更何况,真正的黄符纸原本是鲜亮的,捏在指尖的时候还会感觉到一股轻盈又柔和的灵气在空气流动,然而瞿妍现在捏着的这枚符箓符纸通黑,像是被碳火烤焦了一般,面还散发着一股干木头燃尽之后呛人的烟火气。

瞿妍叹道:“唉,那老和尚拉着我说了三次拆开不灵了,这我还从来没有拆开看一眼呢,怎么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了?”她又仔细看了一圈,又有点摸不清头脑了,“这生辰八字是我的,只是这面写的不是我的名字,会不会是他搞错了?”

谷乐接过来一看,脸色也是一变。

这个生辰八字,正是自己的!

她神色一肃,问道:“你这转运符是从哪里得到的?”

瞿妍被她突然展现出来的正经表情吓了一跳,心里有点忐忑不安地问道:“什么转运符,不是平安符吗……是我从一间寺庙里买来的,有问题吗?”

谷乐心说哪里有那么巧合,又让她说得更仔细点。

瞿妍说:“这是次毕业旅行,跟着朋友们一起去山寺庙里去烧香。然后临走之前一个小沙弥把我叫住了,说我最近有危险大,需要戴个平安符,把这个东西给我了。”

一听到这玄里玄乎的东西来历,谷乐无语地说:“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你怎么敢收啊,小时候爸妈没有教你不能拿陌生人给的东西吗?!”

瞿妍还有点委屈:“出去玩我是跟个风,看大家都在求姻缘卦我也想试试。后来觉得这个装东西的小锦囊看起来特别好看,别起来特别像电视剧里面定情信物的那种荷包,我想大概能用它来巧遇我的真命天子吧。”

这下谷乐彻底无语了。真命天子是遇了,可惜命也差点没了。

贪小便宜吃大亏,古人诚不欺我。

谷乐顿时有种被她蠢哭了的冲动,委婉地劝说道:“那也应该是香包香囊一类的吧,你见过的有佩戴平安符寻姻缘的吗?”

瞿妍哽了一下,心塞塞。

听到谷乐对这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瞿妍一扬手想把它从窗口丢出去,却被谷乐伸手制止了。

谷乐说:“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但它凶险的很,既然缠了你不会轻易离开。现在它还不会危及到你的生命,你平时小心一点是了。”她想了想,又恳切地提了一个建议说,“或者可以将它至于佛像之前,斋戒沐浴日夜诵经一十九天,便暂且封印住这里面的凶气。”

瞿妍被吓得连忙点头,譬如谷乐所说的斋戒前注意事项,需要拿的装备道具一类的,听得格外认真。

开玩笑,经过今天一系列灵异事件,她还哪里还会触怒到了这些非生物的逆鳞,自己有几条小命也不够挥霍的。

谷乐顶着她亮晶晶的眼神,只觉得身的压力担子特别重。

瞿妍这边算是解决了,但自己这边的麻烦事还是有一堆要处理。谷乐可不以为这与她生前将的那场替死鬼的圈套没有半分关系。

譬如那的莫名其妙的一模一样的生辰八字,还有那个突然冒出来神秘老和尚。

他们到底是为了复活什么人?亦或是想要给什么大恶之人移魂改命?

心里猜不出来,谷乐便下决心将挖出师父灵器的规划提前行程,最好是这两天回师傅门派的山头转几圈,指不定还能遇到师傅的故人指点一番什么的。

——

第二天,谷乐趁着瞿妍去参加宴会的功夫,简直收拾了几件小法器,便和管家打了声招呼山去了。

这座山原名叫做消百山,有消除百病,消除百灾的含义,然而因这地的人口音和发音习惯的问题,传到今变成了“小柏山”,再加普及打击封建迷信政策的影响,供予这山头的含义便成了“前人栽种小松柏,你来造福我乘凉”的绿色环保策略。

自山底到山顶也几百米的距离,登去不过三四个小时。前面还是开阔的百层台阶,只是越到山头那坑坑洼洼的泥土地有点不太好走。

这具身体的体能特别差,看来是个常年待在家里的娇贵小姐,走了百十来步有点气息不稳了,身还出了一层虚汗。

走到半山腰的位置,谷乐便坐在一块凸起来的石头歇歇脚,揉着自己有点发酸的脚腕。突然远处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一转过头去,恰好看到一个背着大花背包,挎着个果篮的少年精神气爽地从这条羊肠小道远远地走了过来,嘴里还在嘀嘀咕咕的说着些什么。

等那小伙子走近的时候,谷乐这才听见这人口念得正是颂福咒。一看他背包里透出来的硕大香烛,还有手提着的瓜果肉类,这才知道了,原来的这人是带着祭品,寺庙里面烧香拜佛去了啊。

谷乐心里一叹,这年头的小伙子真是懂得多,还那么虔诚啊。

擦身而过的时候,谷乐这才看清楚这人的面貌。她“噌——”地一下站起身来,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张骁?”

几乎是一瞬间,已经走到前面的那人猛得回过头来,满眼惊喜道:“谷老师!”

谷乐:“不是……你等等,我脑门应该没有刻我的名字吧”

张骁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有些羞愧地说:“因为当初不是特别相信谷老师的能力,所以我使了个化名,也您知道‘张骁’这个名字了”,说完,他又满脸疑惑地看了过来,“谷老师您以前的那张脸挺好看的,没必要再整容了。”

谷乐:“……”还真是谢谢夸奖了啊。

张骁似乎也觉得自己这么做有点不厚道,更何况谷乐还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挠挠头,一脸尴尬地说道:“我祖父说不能轻易透漏给天师生辰八字,不然可能会被有心之人拿去做坏事。”

谷乐一阵无语:“那你的朋友和同学们呢,你也用化名?”

张骁傲气地一台下巴,说道:“虽然我是普通人,但自小也被祖父开过天眼。一个人身是否有灵力我还分得清楚的。老爷子曾说过,如果灵力低于张家的,不用畏惧,直接那着符箓一顿胖揍是了。千万不要辱了张家的门面。”

谷乐:“……”

她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张老爷子的敌人会那么多了!这活脱脱的拉仇恨啊。

谷乐不想再进行这个危险的话题了,想了想,问出一个十分关心的问题:“那天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她很清楚自己的修为能力,为了能够护住这个故人之子,已经拿出了所有看家的法宝。然而这些并不够,也仅仅只能拖住恶鬼几息的功夫。

而这些时间,并不足以让张骁逃出墓园的范围之内,打败它再出来,那更不可能了?那可是人家的地盘啊……

张骁说:“我也不是很清楚,那个时候感觉胸口处热热的,然后一头栽倒在墓地昏过去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他说着,还伸手摸了几下胸口位置,那里原本应该有一个家传的护身符的,然而等他清醒的时候的时候,里面的符纸全部都化成一簇簇灰色的粉末了。

“想必是我祖传的护身符替我挡了一灾吧。”

谷乐一想也觉得有道理,她也见识过这道二代的法器法宝,都是一些罕见的精材宝器,还在灵官像面前吃过供奉的的,顿时眼红得不知道要说点什么了。

张骁问道:“那您呢?那天我清醒过来之后,把遇事的事情告诉了祖父,他领着尚天师和白二爷一同前去看了看,但没也没能找到您的……呃……身体。”

听到这里,谷乐心里一惊。她不觉得自己的身体会被恶鬼吞噬掉什么的,难不成现在还有丧心病狂的炼尸怪癖?

第十二章 道然派

谷乐和张家除了点故人交情之外,也没什么过多的接触。 次会随着张骁一起去墓园也只是为了报答当年的救命之情,而如今谷乐为张家后辈挡灾而死,也算是还清楚这份因果。

简单聊了几句之后,谷乐将视线转移到了张骁手的果篮里,问:“那你来寺庙里面拜佛也不怕被你祖父打死?”

张骁挠挠头,又有点不好意思:“那天出事之后,我原本觉得您会凶多吉少,听说被恶鬼吞噬的灵魂会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想着要不要去找个道士为您做法,超度一下。但祖父劝我说是不要妄下定论,最终选了个折的法子,到这里诵经祈福来了。”

怎么说这人是实诚的一根筋呢,情商还格外的低,这种咒人死亡、入地狱的话在心里简单略过是了,那是能在正主面前说的吗?

谷乐心说,还好好好没有被超度,要是自己连最后一条生魂都保不住,也不会有附身在顾小姐身的这个福利了。

临走前,张骁还加了谷乐的微信,说道有什么事可以找他云云,准备挥手告别,只是他这行进的方向还是山头的那块寺庙。

谷乐连忙拉住了他:“既然我都没事了,今天你也不用再去祈福诵经了,还是早点回去吧。”

张骁思考了一会,还是摇头说:“没关系,反正我今天也没其他重要的事情。正好祖父最近身体有点发虚,我也顺便帮他诵个平安经。”

张骁不是正统的天师,祖父和父亲也有意让他作为一个普通人平平安安的长大,因此对于这方面辨识度不是很强,觉得求神拜佛什么的,管他哪门哪派,管用行。

谷乐怔了一怔,急急问道:“张天师还好吗?”

张骁深深一叹:“都是lǎo máo病了,遇繁雨时节腿会酸胀难忍。”

谷乐这才放下心来,原来再厉害的天师也抵不过风湿这毛病啊……

谷乐心里觉得这孩子挺孝顺的,又一想如果张天师知道了怕是要从床气得过来抽他。

可刚走两步,张骁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将一个小型的罗盘和一枚铜钱递到了谷乐的手。

谷乐愣愣地接过了手的圆盘,听张骁说道:“这是我在墓园那边找到的,也是你从来都不脱手的宝贝,想来对你应该十分重要吧。”

这罗盘已经不复当初拿到手里的时候那般光彩逼人了,周围轮廓的部分被灼出了一片黑色的痕迹,像是经烈火烧过一样,盘身面更是有几道细小的裂痕。谷乐用拇指摸索着着圆盘的刻痕,心里一酸,泪水便簇在眼眶里打着旋儿,挂在眼珠子底下欲坠不坠,差点忍不住想要放声哭出来了。

身为一个直男,最怕的是女生的眼泪和咆哮了,那简直堪浓硫酸的杀伤度。张晓不会安慰人,干巴巴的说了一声“我还有事”,飞也似的逃跑了。

等张骁走后,谷乐便怀着沉重的心情走到了山顶。

传统的道士们都讲究入土为安、落叶归根,因此在师傅死后,她便依着他临终的遗嘱将尸体火化后葬在了小柏山山头。生前的时候每逢一月她便会来打扫一次,然而自她死后到现在过了一年有余,现在墓碑前后已经是杂草丛生,连碑壁都沾了不少泥土。

谷乐坐在地,将墓碑一点点的擦拭干净后,这才恭恭敬敬地将手的祭品在台子。

她跪在冷冰冰的石板地,和师傅一点点讲述着最近发生的种种离的事情,然而脑袋里却是空茫茫的一片。

自师傅离世之后,自己与这世界的唯一维系消失了。

原本她为了张骁赴死,也能以平常心看待,让灵魂重归于天地。只是好巧不巧地占据了顾家小姐的壳子,欠下了一份因果。

她为什么会重生呢?重生之后要做什么呢?算为顾小姐还了愿,那么今后的日子她要怎么过呢?

这一切种种问题不断地浮现在脑海里,像是密密麻麻的丝线一样紧紧地勒住了心脏。

在这时,不远处的草丛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谷乐警惕地抬头一看,见不远处一个黑色的团子蹲在草丛间晒太阳,见她望过来,还慵懒地眯了一下眼睛,懒洋洋地舔着爪子的毛皮。

这附近经常会有流浪猫打食,谷乐安抚地朝它一笑,将背包里一份多余的鱼干摆在了盘子里往前推了推,这才继续低下头收拾着案台残余的灰屑。

是那一低头间,她错过了那双猫瞳里一闪而过的腥红色。

随着一声凄厉的嘶鸣,那似猫状的怪物弓起身体,一个纵跃间跳到了他的面前,一张口狠狠地咬在了他的肩膀。

不过这一咬,怪物喉咙间发出一阵细小的嘶鸣声,似乎被什么东西弹开了。

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肩膀处袭来,从巨疼到麻木不过一瞬间。谷乐头顶冷汗直冒,捂着流血的伤口后退一步。

那怪物四爪着地,体型刚才猫型更大了一些,更像是个幼年黑豹。此时张开血盆大口里牙尖处还在泛着冷气,似乎还能闻到它嘴里浓臭的血腥味。

谷乐一阵头皮发麻,从背包里掏出bi shou握在手心里。

正在两人直面僵持不动之时,那怪物率先一个虎扑前,要只咬她的咽喉处。然而谷乐将视线紧紧锁死在它右后角落的一个位置,蜷起身体顺势一滚,从它的下腹空隙处钻了过去,起手一击,将手bi shou狠狠地插向了那柔软的腹部。

一击,谷乐的心却沉了下去。她知道自己已经触动了那个怪物,如果不能在这里快速解决它,怕是今天不能轻易善了。

在这时,一柄飞剑直直地朝着这边打了过来,挡住了黑豹想要扑食的动作。

来人气势冰冷,像一座巍峨的巨山一样兜头压了下来。

谷乐转头去看,先入为主的被那张鬼面面具给吸引了过去,顿觉汗毛倒束,忍不住打了个颤。

正是那天在酒店里救过自己一命的那位煞神!

谷乐还在惊疑不定,却听到黑豹懒懒地开口:“又管闲事,你很闲吗?”

青年表情阴沉,语气冰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守则》有言,不可以对无辜的人下手。”

“我当然知道,但我现在是个兽型,”黑豹舔了舔牙齿,它像是一只慵懒的猫咪蜷起了身体,眯起了那双血红色的眼睛,“野生动物靠本能袭击人类这条并不是例外,这正好符合野兽界优胜劣汰的捕猎原则。”

青年皱了皱眉,眼神变得犀利: “我看你是野性难驯。”

那黑豹见这人寸步不让的挡在前面,觉得自己今天是讨不到什么便宜了,便似人态一般挥了挥爪子。

“无趣,走了。”

它甩了甩身打滚时扎沾的尘土,迈着优雅的步子一步步往丛林深处走去。

将剑从土里拔出来,剑柄已经弯曲不成形,锋利的剑身早已失去了光泽,从半腰处碎裂开来。

谷乐汗颜,一看是很贵的材质,但从做工看居然是劣质品,真是太暴殄天物了。

青年状似才发现这里还站了一个活人,谷乐只觉得他的眼神似乎在自己身体凝了一瞬,表情复杂的让人看不懂他心里的想法。

谷乐抛开心里的疑虑,见这人转头要走,连忙说道:“多谢道长相助”。

青年没有理会她的感谢,眉头皱得更紧了:“八字日元弱,食神伤官旺,大运流年华盖星显,真是个乱七八糟的命格。”

和谷乐那次卜卦得到的一模一样。

八字日干不旺,易撞鬼,大运流年有华盖,便犯了神的忌讳,无怪乎最近经常会被煞鬼缠身。

话一说完,但那人还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似乎多看一眼,多回一个字都会掉了身的一层逼格。

看着他的背影,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像是路过凡尘俗世间的一根无尾浮萍一样,涤荡而过,留不下一丝痕迹。

谷乐悻悻然收回了自己想要攀交情的想法。

也许世外高人们都这么眼睛长在头顶,一副孤高无常的高冷范,哪里会是她这个野路子敢高攀。

现在的大腿们都这么不好相处的吗?

不在理会刚才发生的一些小插曲,谷乐便随着师傅临终前的遗嘱,寻着方位从墓碑后方摸出了一本厚厚的书,面全是他游离大江南北时收录的闻异事,扉页还写着一段天干地支一类的复杂位置推算。

谷乐无语地摸了摸想要愁秃掉的头顶,耐心地趴下身子算这个神卜界的数学题,最终在一棵柳树下找到了师傅生前所用的法宝。

谷乐朝着墓地深深的一鞠躬,语气坚定地说:“师傅您放心,我一定多帮您找到师门的师兄师弟们,还给您收一堆根骨佳的好徒弟,让您的名号传遍天下。”

她话音一落,四周忽而起了一阵风,带动着四周树叶哗哗作响,似乎是谁在悄声低语。

谷乐直起身体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然而余光却瞥到了地落着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卡片,捡起来一看似乎是个门卡。

只是这门卡的设计十分不走心,边角角的位置被塞得满满当当的,留下间一大块留白,书生动简洁的一行小初宋体大字“我派欢迎你”。不得不说,这画风,这构造很有想法,特别像是一个实习生涂鸦的杰作。

谷乐又仔细看了两眼,在名片底部看到了一行不起眼的小字。

白漠,道然派十三代弟子。

看到面道然派的名号,又看了看下面的地址,谷乐心一喜,原来师傅的宗门真的在这个附近啊!

果然,那天的那个口气狂妄的道士说出来的话都是在骗他的。师傅说过他们的宗门虽然规模不大,在行业间也不是特别出名,但门派里面的每个人都是道法高强,有着自己独门绝技,传承了一代又一代精英弟子,是绝不会轻易狗带的。

谷乐记下了名片写着的地址,决定去今天去那里看看,为最近发生的事情答疑解惑,顺便也把这救命恩人的名牌给还了。

第十三章 我不搞传销

半个小时后,谷乐拿着彩色的宣传页站在一个破落的胡同门口,整张脸都是懵的。

她退后两步,认真地对照了几遍楼栋的门牌号。这才把视线重新投回纸片的地址,死死地盯着这串字,像是要烧出一个洞来。

在谷乐印象的门派应该是高端大气档次的,一个巍峨挺立的山门,几排仿古式的平砖绿瓦。而不像现在一样,只是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一吹倒的破旧楼房啊。

这地虽然算是个风水宝地,还地接着繁华的市心。据刚才问路的周围居户所说,这里的房子颇有点年头了,恐怕他们四五代老祖宗的年纪都要大。只是当年老城区改造的时候好像特意空下来的这块,导致它依旧保持着自己独特的风华正茂,破破烂烂的,格外不入人眼。斑驳破落的外墙被爬墙虎罩了一层,外面的太阳光都渗不进去,带了几分阴气。

谷乐尽量避开脚下的瓶瓶罐罐和大型塑料袋,抬起脚往楼走去。

这估计是个老古董级别的危楼,楼梯口的地板坑坑洼洼的还有几个缺口,谷乐要避免不被台阶的青苔滑到,一路死死盯着自己的脚面,这一不留神正好跟一个疾步下楼的人撞了个正着。

那人“哎呦”一声倒在地,扶着胸口疼得半天爬不起来。

看起来是个明晃晃来碰瓷的。

谷乐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为这出不走心的演技感到尴尬。

尽量避开脚下的瓶瓶罐罐和大型塑料袋,抬起脚往楼走去。

好在楼人似乎听到了动静,打开了房门朝下张望了一眼。

“小路,你这又怎么了?”

被叫做小路的青年咬着牙爬了起来,他拍了几下衣服滚的土,脸色十分阴沉。

他朝楼吼了一嗓子“少啰嗦”,这又转过头来,危险地眯起了眼睛,视线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

谷乐没想到一来遇到个脾气爆的,余光瞥了一眼他握起的拳头,指骨暴起泛白,骨节被握地咯咯作响,那手腕虽然看起来白皙消瘦,应该是十分有力道的。

他觉得有种一股凉意从脚底生起,连周围的空气都冷凝了起来。似乎一个契机之下,越过道歉讲和的环节,两人可以直接暴力解决问题了。

谷乐不自主后退一步,做好了防御的姿势。

楼的人没听到动静,也发觉了事情的不妙,几个弹跳间快步跑下了楼。

看到门口僵硬对峙的情景,来人左看看右看看,脸露出疑惑的表情:“小路,你朋友啊?”

“谁他……”青年脸色更难看了,脱口而出的话一个急转,冷哼一声,“不认识。”

与他相反,年人脸露出热情的表情:“哎呀小兄弟,您来我们机构报名啊。”

谷乐眼皮一跳,有点后悔了:“那什么,我不是……”

老刘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一样,嘴里叨叨着“地方简陋,将手臂架在谷乐的肩膀手施了点力道,借着巧力将他拖了楼。

谷乐受不了他过分热情的态度,只是想要告辞的话像跟鱼刺一样卡在了喉咙间,难受的要死又吐不出来。

老刘趁势揪起了想从夹缝溜走的小徒弟,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今天换你守班,招呼客人去,整天疯跑些什么”。

小路撇了撇嘴,脚一转自然地换了个方向,双手往裤兜里一插,大摇大摆地走在了最前面。

三人往走,整栋楼一片静悄悄的,只听见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楼道间。

不知何时从窗口带进来的一阵风撞到了某户人家门口的挂铃,发出叮铃铃的一阵脆响。铃声伴着空旷的场地被无限放大,无端端的多了几分阴森感。

年人率先打破了死寂,主动介绍道:“小兄弟你好啊,我叫刘六,叫我老刘行,这是我徒弟小路。”

青年身的戾气早已经收了起来,眉宇间带出三分恹恹来。

老刘瞪着他催促了几句,他这才半眯起眼睛,语调懒懒地吐了两个:“路鸠”,拖长的声音明显听出了他的敷衍和不耐烦。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有事别找我,没事别烦我。”

谷乐这才有空打量他。

路鸠看起来年纪不大,眉宇间还带着一股少年人的蓬勃朝气,只是那头被染成金色的头发格外扎眼,剧烈的违和感称出他的几分桀骜和乖戾来。

老刘哈哈一笑,拍了拍谷乐的肩膀:“没事没事,他以为你是打门的。”

谷乐:“??”

进了门才发现,屋里和屋外看起来像是两方天地。虽然地方并不大,却别具洞天。

客厅是简欧式黑白风格,正对门位置挂了几张仿版的山水墨宝,精湛无,堪忧**分相似,旁边提字“我命由我不由天”,字体苍劲有力,笔走龙蛇,只是带这字的含义,有一股浓浓的二之气扑面而来,硬生生的破坏了这整体的美感。

收回打量的视线,谷乐还是第一次来到陌生人的家里,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捧着杯子,心里还有点紧张。

挪了几下位置后,她又像一个挨训的小学生一样板正地挺直了后背,可谓是如坐针毡。

老刘乐呵呵地拿出来切好的水果来,开始从道祖张天师的丰功伟绩讲到了现代某位周道长挥剑斩百鬼的英雄事迹,里面听起来知道多半是胡编捏造的,连张天师号令千万仙兵斗鬼王这种幻的剧情都能编了出来。在他开口将李天师做法请神,架着万米长的潜水艇只从深海里面捞出来,还复活了那群遇难者时,谷乐连忙汗颜地打断了他。

“刘道长,您说了这么多渴不渴啊。”

她可不想在以后驱鬼的时候想到道士开潜水艇救人啊!

老刘很满意自己讲述的成果,兀自品鉴了一会后,这才猛得一拍脑门:“哎呀真对不住,我忘了招待客人点茶水了”。

他说话不着调,做事也风风火火的,一溜烟的功夫已经去厨房泡茶了,临走前还交代路鸠一声“好好招待客人啊”。

谷乐没对这一见面险些开战的小青年抱点什么友好的希望,他俩不会因为新仇旧怨打起来已经很好了。

果然,等老刘走后,路鸠便环着双臂靠在墙,闭着双目不再开口,似乎再多看她一眼玷污了自己的眼睛似得。

一壶茶很快泡好了,闻着味道应该是陈年旧茶,有一股清香逸人的茶香味沁入心肺。而随茶带过来的又还有一叠厚厚的资料。一放在茶几,他的嘴里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现在的时局小兄弟也有所了解了吧,我不多说了。我们这些修为低微被门派放弃的人更应该团结起来。”

“但这修炼一道,有易也有难,只要我们照着守则的条款行事,不被天罚盯,还是有很多漏洞可以钻的。”

“而我建的这个地方,是为了寻找这些漏洞和巧机而诞生的。”

谷乐的脑子有点发晕,一下子有点接受不了这巨大的信息量。她觉得这人说的每一个字都能听懂,可拼凑出来的意思有点耸人听闻了。

她缓了一会,犹豫道:“您不如……再说详细一点?”

老刘愣了一下,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笑说:“是不是刚出师没几年啊,没事,我们这还包初级知识培训呢。”

谷乐更懵了,觉得这天彻底被聊死了。老刘这话里的略去的这一笔,到是把所有重要的信息都给略走了。

她脸带出点不好意思,硬着头皮说:“我是来找人的。”

老刘彻底怔在了原地。

路鸠正在闭目养神。听到他们的对话后,他的喉间发出一阵轻嗤:“老刘你是不是老眼昏花了,拐了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废柴回来?”

老刘怒瞪着他:“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的眼睛。”这么说着,他又转头将视线自谷乐脸扫了一圈,表情逐渐变得严肃了起来。

“去把你师兄叫来。

路鸠眼神露出点不屑来:“您今天没喝高吧,白哥什么时候要给你当徒弟了?”

老刘一个眼神横扫过去,听路鸠轻轻地“切”了一声,这才极不愿意的甩着手往屋里面走。

老刘又重新转过头,像是变脸一样,态度变得极其温和。只是看向谷乐的眼神还隐隐带了点同情的目光:“小姑娘,我们曾连续十次获得道界‘十大爱心培训机构’之名,你根骨极好,特别适合走天师这条路子,除妖降魔,渡灾解难,维护世界和平,我们需要你贡献出来自己的这份力量啊。”

谷乐最初还有点狐疑,听着听着品出了话里的不对来,再环顾一圈周围挂着的罗盘和符幡,还有墙壁画出来的五行八卦图,她的心里这才有了点明悟了。

看着对面人的眼神从懵懂到清明,老刘的脸也露出了点满意的神色。

孺子可教,一点通,是个好苗子。

然而谷乐两眼一翻,语气极为认真地说:“对不起,我不搞传销。

第十四章 鬼嫁女

这下子,谷乐听算是明白了,这地方哪里是什么道然派,怪不得屋子的外观破破烂烂的,原来是个骗子窝啊。

但她实在太想知道与师叔师伯们相关的信息了,便耐着性子问了几个问题,老刘也乐呵呵的,毫无保留的一一解答了。

这些林林总总的一些小疑问被po jiě开后,整个事情的始末也串成了一条线,谷乐彻底有点无语了。

原来这楼房的主人曾经是个靠租房子为生的宅男,名叫李荣。偶然有一天,李荣遇到了索命鬼缠身,恰好被路过的道然派的掌门人所救,便一心向往成为一个道士。他告别了家人后,兀自爬山头死缠烂打的要拜掌门人为师。

掌门人是个温吞,好说话的性子,在这人被扫地僧赶出门之前为他摸骨推算,测得的结果是这个青年还真是个有灵性的孩子,只是修道之路过于坎坷,恐不会长久。掌门人略一犹豫,还是把这消息摆在了李荣面前,让他自行抉择。

李荣正值二时期,想也不想的接受了。直到后来门派遭难,而李荣因出一个宗门任务恰巧躲过了那次危机,这才幸免于难。

这事一出,李荣便沉心静气,抹干眼泪,想要重振师门来回报掌门人的救命之恩。

是他在门派的时间较少,对正统的道修的了解十分浅显。不懂的地方全靠自我想象,所有门派光荣史更是从各种玄幻小说里拼拼凑凑得来的。这日积月累下,把一个门派的雏形弄地不伦不类的,活脱脱的像个骗子一样,也是他的本事了。因此到了最后,这临时的小住点变成了闲散道士的一个收容所,自然收不到什么好苗子。

两人交谈不多久,见路鸠引着一个俊朗的青年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谷乐定睛一看的,正是今天把她从黑豹口救出来的那位,想必路鸠口那位白漠师兄便是眼前这个人。

此时此刻,他已经摘下了那个过分二的面具,显出一张极为俊美的脸来。他的眉骨偏高,眼窝深邃,坚毅的五官格外深刻。然而此刻沉下来脸来的样子又显出几分冷冽,锐利的气场似裹着一柄出鞘的利刃。

看到有人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白漠眉峰拢了拢,略带不善的目光朝着那边刺了过去。

果然还是那么不近人情,冰冰冷冷的样子啊。

看到气氛有一丝丝尴尬,老刘摸摸鼻子,清了清嗓子:“小白啊,这是我刚发现的一个定好的苗子,你帮师傅看一看。”

路鸠在旁边警惕的看着。他深知白漠的脾气不算好,真怕一个不留神把不着调的师傅给当菜瓜砍掉了。

在此时,谷乐放在口袋里面的手机突然震动了几下,几方的目光都聚在了她的脸。

谷乐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掏出手机一看,是瞿妍发来的几条短信。

“你是不是抛弃我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你这个大屁-眼子,我一个人好害怕嘤嘤嘤。”

“你再不回来,我要购呼死你了啊?!”

谷乐一阵汗颜,那边似乎耐不住安静的性子,一个电话又打了过来。但一想到在别人家接电话有点不太礼貌,她便伸手挂断了电话,大爆手速回复了一个“马回去,有点事”,便把手机静了音。

白漠也难得回了个眼神,说道:“根骨佳。”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老刘大喜,看向路鸠挑了挑眉:“怎么样?”

路鸠嗤笑:“别忘了,她八字跌破天际了,可是个dà má烦,以后有你收拾的烂摊子。”

老刘丝毫不恼怒,呵呵一笑:“所以说,我们团体互助友爱的传统要发挥作用了。”

然而白漠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个未来可能成为小师妹的好苗子,丢下几个字后转身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后,一看这时间确实也不早了,谷乐便和他们告了别。只是刚走到楼底下的时候,老刘突然喊了她一声,并几步追了来。

谷乐疑惑地回过头去。

老刘朝她举了举手拿着的一把雨伞,笑笑说:“下雨了,我送你一程吧。”

谷乐明显愣了一下,抬头朝着天看了过去。果然,刚刚还挂着大太阳的天空,这阵子开始淅淅沥沥地飘起了小雨。

谷乐刚想推据了几番,听刘老乐呵呵地笑了一声:“刚好我的房子也在附近,小姑娘人心善,陪我着老儿走一段吧。”

话到了这份,再推三阻四的有点不给面子了,谷乐点头同意了。

老刘的步子不急不缓,却刚劲有力,不像是一个体力虚浮的老年人应有的精神头。而且人还很健谈,似乎是怕气氛太过尴尬,不断地扯着话题和谷乐说点什么,话多半是妻儿一类琐碎的事情,但能看得出来,他有一个家庭幸福美满的家庭。

听着滴滴答答打在伞面的雨声,听那老头“呦呵”了一声:“晴天集雨,狐狸嫁女啊。”

谷乐在小时候听师傅讲过这么故事,也当做童话听了听,要是狐狸崽们真的有之传统,不早成精了吗?

老刘的屋子里这不远,是自小弄堂走到地的一个小宅院,房子和想象一样古旧式建筑一样,是平淡无的老式砖瓦房,门户敞亮,里面的空间也大,是从外观看来,它是历经了风霜雨渍,砖瓦的墙面都脱下了一层层的墙皮来。

老刘从的口袋里掏出钥匙准备开门,谷乐余光瞥见了他的手,顿时眼神一凝。

那一双手骨节修长,却格外瘦削,然而手指节却像是风干的枯树皮一样,包裹着几根森森累累的白骨,看起来有点可怖。

谷乐随他进了屋子,却见老刘“噗通——”一声跪倒在了香坛之前。香坛前还有一大一小的两个牌位,香炉里燃着等高香,几个盘子里面也摆满了各色斋品,还有几个小孩子爱玩的小玩意。这种种的摆设看来应该是供奉先祖所用的,排场极为讲究。

虽然不少行家都有些特殊的怪癖,进门焚香三拜,保出入平安什么的,但老刘这一举动也未免太诡异了。

更何况他此刻还在双手合十,嘴里碎碎叨叨的念叨着什么。

谷乐刚想靠近一步,边听得身边一阵阵阴森森的声音,只让人头皮发麻。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谷乐悻悻然地把头缩了回去。

不知念完了个什么东西,那老头边引着谷乐去了二楼。

谷乐以为他要领着自己和家人打个招呼什么的,哪知道等她爬到二楼的时候却发现走廊里面空空荡荡的,唯有一阵若有若无的,强哽着嗓子的小声啜泣音。

此时此刻,老刘已经不见了踪影,顺着那声音望过去,唯独有一个穿着嫁衣的新娘子孤孤单单的坐在房间里,凤冠霞帔,摆出一副乖巧状坐在床沿旁边。

饶是谷乐再神经大条,也发现了事情不对劲的地方,而那开门时带起的一股风也恰巧掀起了新娘子的红盖头。

只一眼,谷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面。

红绸盖白骨,两只宛如泣血般的红眼睛正散发着一阵阵凶光。

谷乐眼神一变,踏马的这也是个阴婚啊!

只是死去的鬼怪哪里会有什么眼泪,因此从她脸流下来的正是两行刺目的鲜血。

而那双血目的人似乎也发现了有外人在,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看了过来。

她甜甜一笑,声音如银铃般清脆:“爹爹,你把这小美人送给我好不好。”

“我好寂寞啊……”

“她的皮肤真好,指甲也漂亮,都送给我好不好啊?”

“我把自己最喜欢的化妆夹送给你呀。”

然而这怪物手的哪里是什么化妆夹,分明是一个十几厘米长的大砍刀,简直是剥皮的好工具。

鬼新娘一边说着,身体飘飘悠悠地停在了半空,血色的双瞳直勾勾地看了过来。身那件鲜红色的嫁衣像是被血水染过了一样,滴滴答答地落下了一片血涡。

鬼新娘举起手的砍刀,做出一个劈的手势:“嘻嘻嘻,我没有眼睛,可以看得到你哦。”

谷乐地一滚到了她的盲区,一张定身符打在她的后心,另一只手将刀柄反转压下,那砍刀便从鬼新娘的头部刺入。

谷乐本以为会扑了个空,却不料这刀“噗通”一声入了肉。

鬼新娘发出了一阵凄惨的叫声,那层覆在身体的柔嫩皮肤开始从两边分开,像是脱下一层外衣般,露出了里面的鲜红色的血肉。

谷乐正巧直面鬼新娘的身体全貌,顿时头皮发麻。这鬼新娘怕是为了像个正常人一样,还将一颗热腾腾的心脏镶嵌在了空荡荡的胸腔处。谷乐被这近距离的血气冲得头脑发晕,两人挨得极近,耳边嗡嗡作鸣声似乎还有一阵阵有规律的心跳,不知是自己的,还是鬼新娘捡漏的那颗心脏。

一股无名的阴风自房间里聚了起来,起初是阵阵冷气,然而很快便旋成一个巨大的漩涡,还带着一股不可反抗的巨大吸力。

谷乐只感觉自己意识沉沉浮浮,像是坐了一场过山车一样晕晕晃晃的。紧接着,便是四肢发软无力,整个身体都是轻飘飘的,只得任由那股风把自己的身体卷着四处乱飘。

她被这股突如其来的罡风冲得七荤八素,险些连肠子都吐了出来,更别提去看清楚这个睁着血红双瞳的鬼新娘和这个披着老刘皮的怪物是怎么回事了。

第十五章 神器

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谷乐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在冰凉的石壁,感觉到身体内有一股无形的漩涡乱流沿着经脉四处乱窜。

在此时,光滑的石壁沿出现了一道道浅浅的裂痕,眨眼间便像蛛一样延伸到了整块墙壁。很快的,那道裂痕渐渐扩大了面积,成块成块的墙皮扑簌簌地剥落了下来,露出身后藏着的一条笔直蜿蜒的通道。

别无他法,谷乐便试探着往前走。

只是迈了一步,周围的黑暗像是洪水一样迅速地褪去,一转眼,便又置身于一间空荡荡的屋子里。

说是空荡荡的,只因为屋里的陈设十分简单,仅有一张破旧缺角的桌子和两个陈木矮凳。唯一光鲜亮丽的也只有正心的一张软床,被单和被子都是崭新的,柔和度适,床四件套也是一应俱全。

然而如今,这屋子里面挂满了红色的缎带,还有几个古旧却精巧的金饰品悬挂在床帷面。

不难看出,这是一间喜房。

但屋里的布置再好,却不如屋里站着的那人更具有吸引力。

锦绣纹袍,霞姿月韵,再加那俊美出尘的好相貌,什么叫君子如玉,端雅彼方。

只一眼,谷乐便觉得万景万物都入不了眼,唯有一人长身玉立于灯火阑珊处,自成一道绝美的风景。

而他恰巧一回眸,便如阳春三月染满了盛世的桃花,连空气都散发着恋爱是香甜……腐臭气息。

谷乐刚才被这美色晃花了眼睛,这定睛一看,才发现眼前之人居然是刚刚才见过面的白漠。

两天三面,可是够凑巧的了。

白漠见她迟迟没有动静,便主动朝她伸出一只手来。

谷乐有点摸不清头脑,伸手指着自己:“……我吗?”

她心说,难道是自己单身久了,开始梦遇和美男结亲了吗?

新郎官依旧没有说话,朝她笑着点了点头。

森冷的眉眼在这一刹那如坚冰开化,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便被染了三分凡尘的俗气,一双眼睛里更是潋滟如水,溺得能掐出水来。也正是这股强烈矛盾差,才能更显得他更加深情迷人。

谷乐克制不住地朝前走了一步,便见那人将手的红盖头朝着自己递了过来。

谷乐心大汗:这鬼难道是想让她配合来完成这个结亲仪式?

一想到自己被卖去白家结的那门阴亲,心里不由地神不思蜀地在想着,这不会是给自己那个地底下见阎罗王的丈夫扣了一顶不大不小的绿帽子吧……

那人似乎格外没有耐心,看到谷乐犹豫不决,便伸手强硬地将手的红盖头塞到了她的手里面,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似乎在催促着她快点盖。

然而当谷乐接过盖头第一秒,突然觉察到了身后一股冷冽如冰的杀气直直地朝着这个方向刺了过来。

谷乐对这种杀气的敏感度颇高,猛得一哆嗦,顿时觉得危机感爆棚,浑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起来。她连忙偏了偏头,只见一只尖细的指甲从身后穿了过来,便后退一步,转头警惕地看着来此不善的敌人。

等看清楚了那张脸,谷乐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

原来自己被拉入鬼新娘设计的癔境里了啊。

不少鬼怪都有一些邪门歪法的路子,往往修炼成功后像报复阳间曾经欺辱过自己的人,然而又不想惹了什么杀生的因果,因此相处了一个法子,将人拉入噩梦循环的梦境里面,将自己的痛苦经历一遍之后,心智不那么坚定的人便会经受不了心折磨而痛苦的自杀死去。

这么看来,这鬼新娘是突如其来的想来玩个cosplay,演一出二女争一夫,原配虐大小三的戏码啊?

谷乐有点哭笑不得了,真想对着鬼新娘小姐姐拜三拜,您真的认错人了……

看到这鬼新娘心戾气难消,面目扭曲地盯着自己手的红盖头。

谷乐一阵头皮发麻,如抱着一块烫手山芋一样,挑起手的红盖头便是随手一抛,正巧盖在了那位新郎官头。

一个体型修长的青年,线条匀称,肌劲有力,然而此时此刻他身穿这一条红色绸布袍子,头盖着一个红色的盖头,这此情此景显得格外诡异。

白漠沉默不言地扯下盖头,一股尴尬的氛围在两人面前蔓延。

谷乐不敢去看这位煞神脸的表情,默默地退到了阴影处。

那鬼新娘像是重新有了目标一样,双眼死死的盯在那个盖头。她的指甲开始无限拉长,眼神凌厉地喊到:“还给我!那是我的!”

白漠将红盖头捏在手里。他移动一寸,那鬼新娘的眼睛便也跟着移动一寸。

谷乐心里一阵无语,这俩人是在斗法啊还是斗牛啊,还都是有模有样的。

然而白漠的性子并没有那么不靠谱,也没有耐心陪着这个鬼新娘继续玩下去,他手指猛得一收紧,便有一团蓝色的火焰从红绸自燃而起。

鬼新娘的脸色大变,尖细的声音几欲冲破房顶:“那是我的!是我的!”

说着,她朝着那个方向扑了过去,只是白漠错了一步,她便扑了个空。一招不济,那鬼新娘如捕猎的豹子一样弓起身体,四肢着地,红色的瞳孔已经紧张的缩成了一条细线,随机而发。

危险的气氛在这个空间里面不断蔓延开来,在谷乐以为避免不了这一场凶战的时候,那鬼新娘却突然收敛了脸扭曲的表情,一边拿着衣服擦拭着脸流下来的的血痕,一边泪盈于睫地控诉道:“夫君,你不要奴家了吗?”

谷乐:“……”

这么会玩,怎么不去当影后呢?

她安静如鸡的样子看起来格外可怜,再加那个漂亮的脸蛋,格外具有迷惑性,然而她的目标好巧不巧的选了白漠这边,却是撞了一块铁板,并没有什么卵用。

白漠眼神淡漠地看着她,似乎在看一块发霉的面包。在谷乐以为他会冷漠无情的拔刀除鬼的时候,那手帕子的磷火突然熄灭了。

鬼新娘眼神一喜,以为自己终于打动了这个谪仙一样的夫君没人。只见到白漠直直地走到了谷乐的面前,果断地将红绸盖在了她的头。

谷乐:“?”

做完了这个出乎意料的举动后,白漠还亲昵的将手搭在了谷乐的肩膀。

这个动作使得怀少女的她头正巧靠在他的肩头,有种偏偏要喂围观群众一嘴狗粮的无耻感。

更别提他还在恶劣的补着刀:“你看清楚了,这才是我的新娘。”

谷乐: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啊。

然而鬼新娘并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五指成爪便扑了来。

谷乐催动咒诀,覆手一翻,两指间便夹了一道雷符。

虽然在幻境之引爆雷符可能会反噬到自身,但在这种危急情况之下,谷乐不敢试探这位鬼新娘的功力深浅,索性咬破指尖以血为咒。

不料她刚准备下笔,手却被人握紧在了一个温暖的手心里。

白漠朝她摇了摇头,手指勾了几下,便有一物从他的袖射出来,浮于半空之,恰好挡住了鬼新娘全力的一击。

仔细一看,那是一把通身的乌黑的宝剑,浑身散发着一股凌冽的杀机。它像是号令士兵的君主一样,隐隐压过的周围一切乱扰的阴气,连那鬼新娘都不得不不甘心地伏下身体,不敢抬眼再看。

谷乐的视线落在了那浮于半空的法器,瞳孔猛得一缩:白漠拿出的这件不单单是一件法器,更是一件神器。

想到这里,谷乐的脸色变有些难看。

原本以为自己招惹到的是两个姻缘男女鬼小打小闹的,不曾想到两人身份如此不一般。

在天师界,也有老祖宗留下来沾过仙气的一些法器。传言全被那张天师飞升时带去了仙界,唯有几个出名的大门派还传着与这些神器相关的传说,在坊间拍卖行里更是有价无市。

而这物,刚巧是传言的一品神器。

传言大荒时代有位崇明真君,为了能找到突破瓶颈的天道之机,只身一人前去炼狱山谷内斩杀邪魔妖兽。那一月,炼狱山谷真的变成了真的炼狱,血流成河,尸骸满布,而真君便在这充满恐怖和死气的修罗之地突破进阶。

而等他地飞升后,遗留在人界的本命法剑便吸收了大量的妖血,开了神智,炼化成了后来的煞物——伏妖剑。

只是他的煞气太深,在证道飞升之时被天道打回去了七次,最后一次被降下雷劫劈得神魂覆灭,而手的剑吸收大量灵气后便有了魂,成了一把绝杀的驱邪剑之一。

其最广为流传的原因是真君因欠孽债的过多,手的剑背负了大量的戾气,这便结成了后期的因果链。

谷乐还没有回神,只见白漠倾身来扶起了她,语气还是例常的温和无状:“刚才她伤到你了吗?”,在看到对方愕然瞪大的双眼后,白漠的眼睛里似乎闪了闪,带着些克制的担忧和心疼,视线在那张发白的小脸左右扫了扫,“怎么不说话,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如果她伤你一分,我便把她碎尸万段。”

鬼新娘似乎被这神补刀捅破了心脏一样,一双带着怒气的美目朝着那对狗男女直勾勾的瞪了过来。

谷乐脑子里爆响了警钟:完蛋了,这下彻底变成了俩小夫妻虐恋情深的导火索了。

第十六章 和合术

不等那女鬼有所动作,白漠便一收手,侧身一步前挡在了谷乐的身前。随他口念的咒诀而动,那柄煞剑也便似有了生命一样破空而入,直直地捣进了鬼新娘的眉心处。

谷乐神情紧绷地盯着这一幕,然而那神器却如泥牛入海一般刺了个空。刚刚还呈实体化的鬼新娘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了起来。她嘴角弯,露出一个带着隐隐森气的笑容。

“背叛我的,欺侮我的,你们哪里都不能去!”

白漠也是深情一肃,轻说了一个“走”后,便捏着谷乐的手腕朝着楼下跑了过去。

茅屋楼底空着一块墓地,周围还栽种了一片不小的柳树林。谷乐将符纸捻起折了个小小的纸鹤,朝它吹了一口气后,那纸鹤便如活过来一样,扑腾着翅膀飞到了半空去。

正如猜想的那样,这是一个极为凶煞的聚阴阵。而这片柳树林便是这聚阴阵几个阵脚,它们自在平地里勾出了一个硕大的圆形,柳树属阴,为的是将周围空气汇聚起来的阴气都吸引到地面大阵来。

然而计划此阵的人极其聪明,还在东南角的位置缺了一口。虽然在老一辈的心里缺口的东西都是不吉利的,然而旧古最古老的玉制装饰品有一类便是珏,它有缺口,常成双成对地出土于死者耳部,属阴。

阴阴相补,怕是阳气最旺的道士也得经历一番血战。

忽听得悬空之突然的传来一阵呜咽的声音,如泣如诉,伴随而至的似有梵语经呢。

谷乐将手的一枚铜钱立于掌心,勾起食指弹了一下钱面。那铜钱急速旋转几圈后,便如脱缰的陀螺一样朝着那边的旋了过去。然而它来势汹汹,却在俞靠近角落位置,转动的力量变得愈弱,最后止歇在那堵墙壁面前,咔哒一声落在了地面。

白漠的眼神闪了闪,却又如投石入湖一般,重归平静淡漠了起来。

谷乐眉头一皱,不曾想过这阵法如此强劲,连铜镶都破坏不了。

灵宝无用,白漠想也不想地便拖着谷乐抽身从法阵退了出来。

他们前脚刚走,那块地面便忽然巨震了起来,紧接着,像是湖泊泛起种种涟漪一样,圈起了一圈圈的波纹。从平淡的微波到滚烫的沸水也不过片刻功夫。这些水纹仿佛活得一样,腾在空气冒出白色的雾气,但它又在不时流动,组成一个古怪的团图案,点燃一簇簇青色的磷火。

谷乐的余光瞥见了从地面蔓延出来一条黑色的影子,像是巨蛛的肢节错综交支,朝着这边试探性地一点点延伸过来。

谷乐心里一阵胆寒,猛地回过头去,却见那里空荡荡的一片,哪里还有什么怪影?唯有高高耸立在旁边的几颗树不断摇晃着枝干随风摇曳,那束起的枝干像一只只耀武扬威的猛兽一样。

白漠见她脸色不好,屈尊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谷乐摇摇头:“可能是被树影影响了,我总是觉得这里不大对劲。”

不但不大对劲,连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愈来愈强烈了。有时候道士们的第六感是非常灵验的,虽然无从考究它的真假,也不得不防这鬼魅的突然偷袭。

白漠突然侧过头问道:“你会破幻境吗?”

谷乐摇摇头。

对于癔境也是在师傅的游历笔记看过一次。当时师傅的批注还是“无可解,趁机逃跑”,想来是极其凶险的东西。

不料,白漠沉吟了一会,突然开口说道:“我有办法。”

还未等谷乐有什么反应,已经被拖着绕道了房子后方。那里有一个被稻草垛掩藏起来的小屋,可以直通到一楼厨房的位置。

这里果然已经荒芜了很久,到处都是腐烂的肉食和蔬菜,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怕那老刘和他闺女早死了很长时间,因怨气未消才在这里经久不离开,想要将每一个拐到这里的人都拖入无间地狱之。

一进门,白漠便从箱子里扒出一套红色的嫁衣,递给了谷乐,一如递给她那红盖头一样轻飘飘的动作。眼神依旧平淡无,像是在递一块手帕一样。

谷乐看着他手血红色的嫁衣,一时间突然懂得了他的想法。

“不是,大神,您别开玩笑了,我们根本不认识好吗?”

白漠说:“你看,她的执念便是想要嫁给我。你又接了我的盖头,便会让这女鬼认为我变心而你趁虚而入了。如果我们在她找到之前已经拜堂成亲,那么她现在的身份便是我们之间的小三了,自然不会拆散这对好姻缘。打破这幻境的前提,便是转念她这种根深蒂固的怨气。”

虽然这个逻辑没毛病,但总是觉得哪里不对。

白漠继续游说:“只是在她面前拜个堂而已,趁她怨气消散一点之后,直接引爆雷符灭了行。”

谷乐:“……”

但时机总是人强,不得不说这是现在为止这是最好的一个方法了。

谷乐咬咬牙,将是喜服三下两下地套在了身。她不像是一个结婚之日高高兴兴的新娘子,更像是了刑具一样,浑身扎得难受。

白漠轻轻一笑:“嫁给我有什么为难吗?”

谷乐试图跟他讲清楚:“我已经结婚了。”

白漠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没关系。结了还可以离婚。”他顿了顿,低沉沉的声线变得极为蛊人,“那么,你愿意吗?”

谷乐:“等会,我不……”

“你丈夫那里,我自然会交代的。”

交代,交代什么啊,给他去阴曹地府送几个美人过去吗?

不等他们再多争执,门外已经传来一阵哒哒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有人大大大有规律地敲打这屋门。

白漠眉头一凝,强硬地拽着自己的小新娘来到了灶庙前的香案前。

谷乐看他做出一副请神的起手,额头冒着冷汗:“不必做到这种地步吧,连神都骗?”

白漠淡淡说:“这鬼在这多年,机灵的很,不到这一步是骗不了她的。”

别无他法,谷乐拿出一串串着铜钱的绳子在两人的衣襟处打了个结,白漠配合地将三把香樟叶烧在了前面的坛灰里面。

做完准备工作后,白漠嘴唇蠕动,小声念道:“祥云起,紫云开,弟子有请和合二仙速到坛前来”。

他话一落,很快便有丝丝气流,随着这手势俱是聚拢在了周围,带着一股神秘莫测的力量。

谷乐心一凉,玩球了,连都和合咒语都念了,这下子的姻缘线是彻底要跟这陌生男人接了。

在危机当刻,门突然被大力踹开了,那鬼新娘身完好的皮肤开始一块块皲裂开来,有血水不断从七窍喷涌而出。然而她挥舞的手臂却摆出了一个僵硬的姿势停滞在半空,不得在接近一步,那张可怖的腐烂的脸正停留在她面前五米之处,似乎刚才口喷出的腥臭的血液都滴滴答答地落在了这红色的嫁衣之。

等谷乐回过神来,那鬼新娘便发出一阵娇笑声,一阵金光闪过后,身后突然张开了一簇巨大的尾羽。它们像是浮在半空的海藻一样,摇曳舒展地立于半空之,展开时足足遮蔽了头顶的整片空间。

谷乐抬头目愣愣道:“那是……狐仙?”

白漠眯起眼睛瞧了一会,孤傲地冷笑道:“只是鬼狐而已,别大惊小怪的。”

谷乐定睛一看,心道果然。狐仙娘娘是被道祖度化成神,授予大功德的,再加每日有虔诚的信徒供奉,自然尾羽金光鲜亮,浑身充满灵力。然而眼前这狐狸崽浑身皮毛暗沉,还隐隐散发着不想的阴气,想必是收了不下不少鬼魂,吞噬魂力炼化而成的尾羽。

谷乐心一紧,抓紧了手的罗盘。

然而立于面前的它面前的狐狸却没再有什么动作,身后尾羽左右摇摆不定,呲牙咧嘴地盯视着眼前的人,似乎心情极为焦躁。谷乐回头一看,只见白漠提着长剑,腰杆挺直像一只迎风而立的松柏般,给人一种极为安心的感觉。他挥剑一出,如瀑布般倾斜而出的的灵力在四周护法大阵。而在他们周围,有不少妖兽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血泊之,想必是刚才偷袭无果,被白漠举剑斩杀了。

鬼狐的眼球都染了一层血红,堪堪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来:“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

虽然白漠是个道法高手,然而毕竟只有一人,鬼狐随手丢过来几只阴魂够缠得他脱不开身的。然而阴魂虽然变成了凶魂,但本是孤魂野鬼半道截走,百般折磨后炼化而成的,本身阴损未消,纵使白漠也得估计着道法《守则》的条条框框,因此战斗起来格外束手束脚。

而那鬼狐洋洋得意,眼神一闪便看准时机扑了过去。

谷乐见这局面陷入了僵局,一咬牙,便拿起那柄落在脚边的伏妖剑挡住了鬼狐背后偷向白漠的一击。

然而谷乐灵气低微,还未能完全操控这柄凶剑,因此那鬼狐便借着此机会五爪从她左胸穿堂而入,红色的血液沿着胸口的那块伤口滴滴答答地落在了地。

谷乐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痛蔓延至全身,她痛苦地弓起了腰,用尽力气咳出了一口鲜血来。

但她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个近身机会的难得,想也不想地阖紧牙关咬破了舌尖。在口血腥的刺激之下,她的手臂开始渐渐有了知觉,便雷厉风行地将剑尖直刺进了鬼狐心脏之处。

伏妖剑似乎被她的气势所干扰,浑身也带着一副万夫难挡的凌冽杀气,将周围的凶魂震出百米开外,远处的空间里似又数声缥缈的尖啸不断响起。

谷乐抬起头抹了一把嘴角流出的血液,眼神灼灼。

要战,那便战。魑魅魍魉,我亦何所畏惧?

第十七章 重伤

这一剑似乎用尽了谷乐所有的力量,她想捏下来一把斩魂符给予鬼狐最后一击,却发现自己的双臂彻底僵硬着不能动弹。

在此时,脚下突然缓缓展开了一块深不见底的黑洞,谷乐只像是迎头来了一击棒槌般,身体轻飘飘被举到了高空之,又沉沉地回落到了壳子里,顿时不省人事了。

她的身体一斜,被白漠揽着抱在了怀里。

看着这因体力透支而变得苍白几近透明的小脸,和因刚才强行忍耐,在睡梦依然皱紧的眉头。

白漠伸出手,将她额前的碎发的撩到了脑后,往日那平平淡淡的,翻不起一丝波动的思绪开始心绪大变,几欲控制不住。

他眸色渐深,似一块化不开的浓墨,然而那双黑沉沉的眼睛眨也不眨地落在她的脸。

那鬼狐见终于斩杀了一人,心大喜,似乎闻到来自于修士灵魂甘美的力量,她的指节处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粗粝噪音。

然而在她得意洋洋之时,忽然听到耳边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轻笑声,那声音近在耳畔,好像贴着她的身子在耳边呢喃低语。

如被一条阴冷毒蛇缠绕一般,身体定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

“你敢骗我,胆子还是挺大的?”

——

等谷乐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原来那座破旧的住宅楼里。刚朝四周一扫,和伸手换帕子的白漠恰巧打了一个照面。

那一瞬间,突然发觉白漠的眼睛里似乎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红色闪过,转瞬之间,他眼睛里面的神情又被垂下那眼睑掩盖地一干二净。

眨眨眼,谷乐觉得眼睛还是酸涩无,以为是自己出现了什么错觉。

四周寂寥一片,连夏日焦躁的蝉鸣声都静谧了下来,漆黑的夜色像一块厚重的绸幕将天空遮挡的一丝不透。似乎怕灯光太过扎眼,整个屋子里开了床头柜一道橘色的起床灯。

看着外面暗下来的天,谷乐心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问道:“我睡了多久?”

白漠看了她一会,说:“半天,不用担心。”

想了想,白漠又补充了一句:“我擅自打开了你的手机,向你的朋友报了平安,十分抱歉。”

听得这么高冷如谪仙的人向自己道歉,谷乐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连忙摆摆手。与之同时,她也舒了一口气,万一白家人又以为这个新娘子跑了,那可真是一出丑闻了。

白漠将拧干的帕子贴在她的头顶,问道:“觉得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这一说,谷乐觉得的身体变得沉重了许多,像是一件零件破损的老旧机器一样,四肢僵麻得都不受自己控制了。

她仰起头来,转动了一下唯一可以活动的,变得有些僵硬的脖子,听到骨头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见状,白漠主动伸出手来按捏他的后颈位置。等到勃颈处僵化感觉消失之后,指尖按捏处传来的触感格外清晰,一股让人钻心发痒的酥麻感从那块开始扩散,最终蔓延到了全身。

谷乐忙像触电了一样缩回了脖子,伸出手来捂住了后脖颈那处,整个身子往后缩了缩。

白漠后退了一步,没有再加什么过激的动作,只是眼似融了块吸够千般心绪的海绵,内敛稳重,让人辨不出其真实的情绪来。

白漠很清楚谷乐心担心的是什么,主动开口说道:“那只狐狸身受重伤,已经跑了。恐怕近期不会再来。”

谷乐心里有点后悔,如果自己可以再强大一点,能够在当时再补个刀好了。

白漠动作轻柔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叹了一声:“性命还是最重要的。”

明明是现在最想知道的消息,然而谷乐只是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唔了一声。

她的心里有点发虚,人家三番四次地救了自己的命,这么无情是不是不太好?

但又一想,自己还被这人坑着结了什么和合术,脸色又变得极其微妙了起来。请和合二神身,还在灵官像面前拜了天地,以血为契解了夫妻姻缘链,这么想来,无论哪一个都是作死的行为啊。

白漠叹了一口气,趁她还在皱眉纠结的时候,伸手轻轻地揉着的谷乐攒竹穴位置,语气变得格外温和:“你灵气运用过度,损了经脉,这几天在这里好好修养吧?”

谷乐只觉得混乱的脑子清明了一瞬,像是被清水荡涤过一样。一股温和的灵力自皮肤表里渗入深层,像久经干涸的土壤对雨水的渴求一样,混沌的思绪一下子变得清醒了。

谷乐深知这是白漠以己渡灵来帮自己修补亏空的身体,但刚才经过了那么一场恶战,白漠亦和那些凶魂们缠斗了很久,恐怕自己也有点体力不支了。

于是她想也不想地抓紧了白漠的那只手,摇头说:“不用了,我打坐几天便可以回复了。”

白漠没有说话,视线紧紧盯着谷乐握着自己的那只双手。

谷乐心里一惊,这才发觉刚才慌忙之间做了点什么看起来十分占人便宜的动作,于是便如烫到了一样收回了手。

白漠满不在意地跟着收回了手,嘴角勾起一个不怎么明显的笑容:“你是我的媳妇嘛。”

在刚刚他看谷乐手机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发来的短信,那居然是老爷子带回来的那位私生子……

他本能的觉得主家某些人不安分了,想要利用阴魂的理由做点什么龌龊的小动作,但自他与顾乐接触的这些日子来看,却不像是一个心怀恶意的。

白漠捻了捻手指。

这么看来,有这么一个有意思的小媳妇,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嘛。

然而这话落在谷乐脑子是另外一层意思了,她脸色一红,又不知道怎么反驳,气得像一只鼓起来的河豚。

被白漠一调侃,谷乐的心情倒是变得轻松了许多。因为刚才的情况太过紧急,她还没有来得及分析。现在一想,谷乐突然想起来老刘口的狐狸嫁女是什么意思了。

关于狐狸嫁女的故事,大多听到的版本是如果在晴天下雨,有人撑伞路过,那么不要好,也不要打扰,那是狐狸大仙嫁女儿了。

然而谷乐曾在师傅的小传里面看到这么一则故事。

他年轻的时候蹭路过茅山学艺,遇了一个偷拿斋饭的母狐狸。见偷食被人发现了,那狐狸便恳切的祈求说自己怀了崽,想从道观里求一口口粮。

师傅心地善良,便允了它。不料第二天有人来报说,道观里面死了个小道士,身有两个尖牙的印记。

元慧清第一反应是昨天那只大肚子的母狐狸,便把情况如实说了。刚巧有一师兄也回忆说是看到了成群结队的狐狸打着伞过去了,还以为是狐狸大仙嫁女儿呢……

然而这神使鬼差的误会,使得道士们丢失了害死自己师弟的罪魁祸首的线索。

元慧清对此十分懊恼,在笔记写道“妖怪之言不可不信,不可全信”。

谷乐一叹:自己的见识果然还是太过短浅,还需潜心下来修行为好……

——

而在不远处的一间阁楼内,一名眉目虚白的老人正盘腿坐在火炉前面。只见他双腿盘坐在地,嘴里煞有其事的念叨着什么。

忽然, 他双目圆睁,猛得弯腰吐出一口血来。

一旁小道士吓了一跳,连忙递过来一杯水来:“师傅,你还好吗?”

“没想到那女娃娃身旁还有个厉害的玩意,这次施术失败了,”老道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目光露出阴毒痛恨之色:“是我老儿今日太过轻敌,此番重伤反噬之礼,来日我必定尽数回敬给她!”

听到这话,沙发坐着那年人有点坐不住了。他急急忙忙地站起身来,一脸焦急地问道:“那道长,我的事情还能成吗?”

老道士瞥了他一眼,眼带着不屑的目光:“你且放心,有我出手自然没有问题。”

那年人犹在狐疑,但也见识过这老道士的手段,心里不禁七八下起来。更何况,次自己身的那厉鬼劫便是由这道士化解开的。已经在他手落下了这么大的一个把柄,如果这老道士出了什么事,自然一损及损,殃及到自身的利益。

想到这,年人咬咬牙,狠心说道:“如果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开口便是。”

那一旁的小道士把这话听进了耳朵里,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会,附身在师傅的耳边说到:要不要我们……”

他话越来越小,抬手横在颈肩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老道士沉吟了片刻,虽然有点心动,但又一想到自己今天吃到的亏,便又不敢那么冒失行事了。

他活了这么久,自然知道天外有天的道理。他本在暗处,便是占了先机,万一一计不成还有下一次机会,但若要让那头的高人发现了什么苗头,顺着这线索先下手为强,不得不偿失了。

想了想,他沉吟说:“暂且先让为师推算一下,切不可贸然行动。”

小道士连忙称是,然而在转头的瞬间,脸露出不屑的神色。

修道本是与人争,与天争,师傅还真是老了,连这点信心都没有了啊。

他握了握拳,心里有了点想法。

第十八章 活符

和白漠告别之后,谷乐便急匆匆的打了车回家。

坐在出租车报过白家地址后,谷乐便打开手机搜索着有关于恶鬼劫和替身术相关的消息,然而搜到的结果都是了了,甚至还有些玄幻小说的内容,看起来不靠谱极了。

谷乐叹了一口气,放下这不靠谱的垃圾信息,揉了揉太阳穴,葛优瘫样的躺在了后座的垫子。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林林总总加起来已经超出了她辈子的见闻了。

而那个叫白漠的……

虽然初见他时那么板着一张脸,但温软下那冷峻的眉眼,他的眸子便如明镜般波光潋滟,像是细碎的星辰遗落在了眼瞳里,浑身都散发着一种蛊人的诱惑力。

这个人虽然表面高冷,不好亲近,但却是个内冷心热的闷骚。况且他还出手救了自己那么多次,如果不是每次恰巧遇到,自己这魂恐怕又要灰飞地不知道前往哪里去了,这么想来还没有真正好好的谢谢他呢。

谷乐心里七八下的,却听到前座传来一句含着善意的调侃声。

“小姑娘啊,是不是不舍得男朋友啊?”

谷乐疑惑地抬起头。

那司机似乎是个健谈的年人,见她一脸茫然的模样,以为是害羞不好意思承认。便乐呵呵的一笑:“热恋期的小情侣吧,恨不得每时每刻都黏在男朋友身边,我懂得这种感受。”

谷乐一阵无语:看来这司机大叔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司机一打方向盘,一个帅气的飘逸后,自得地吹了个口哨:“啧啧,我当年的雄伟依旧不减啊。只可惜,偏偏被个嘴碎的老婆子给早早定下了,不然追我的小姑娘得从城东排到城西。”

年大叔虽然嘴抱怨,但眼睛里漾满了温柔的笑意,应该是个家庭没满,夫妻恩爱的几口之家。

谷乐心里也有点动容,忍不住微笑起来:“您真帅,想必嫂子也十分漂亮吧。”

“哪里漂亮了,都是黄脸婆了,”司机哼哼一声,转而又说道,“喜欢一个人呢,要让他知道,抓紧青春的年华好好谈个恋爱吧。”



等谷乐下车的时候,脑袋里面晕乎乎的被灌输了许多恋爱法则,到底是没有把两个人根本不是情侣这件事情说出口。

她叹了一口气,按响了家的门铃。

只刚按了一下,看到不远处瞿妍虎扑过来的身影。

“乐乐,你终于回来了!”

谷乐心一惊,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忙问道:“怎么了?”

瞿妍没有立刻回答她,神情严肃地拉着她。今晚的她气势显得格外不同,像是有了什么重大的发现一样,算是周围女仆投过来不满的目光,也没有再怼回去的意思。

看她气势汹汹,谷乐心里也是一跳。

等到了二楼,瞿妍将手的香囊拿出来给她看,说:“今天午饭之后我好的看了一眼这个符箓,发现了一点不同的地方。”

谷乐打开符篆一看,果然面字迹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那东南角方位的“生”字已经不见了。

真正的转运符会在四角出写“财”“运”“生”“安”几个大字,自它的效用来看,自然是使得人的财道,气运,寿数,出行有一定的加强功效,然而这张符箓浑身下都透着一股不详,怕是非但没有好处,而会反过来吞噬这些运气。

照理来说,四字破了是件好事,然而谷乐的心却更是沉了下去。

这是一道活符。

果然是设计之人的背后还有一个或多个法力高强的道士在助纣为虐,也许是想要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瞿妍见她脸色不好,也意识到了事情的凶险性,龟缩成了软软的一团。

正在谷乐深思的时候,突然听到一旁的手机震动了几下,回头一看,正是老刘的电话。

临走之前神神忽忽的被套走了手机号,虽然谷乐咬紧不会加入他们那个看起来很不靠谱的门派,但还是被老刘热情的态度给屈服了,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她将手机放在耳边,轻“喂”了一声。

然而那头并不是老刘豪迈的嗓音,而是一阵低低地带有磁性的嗓音:“到家了吗?”

谷乐一怔,又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那人格外有耐心,又问了一句:“路平安吗?”

谷乐轻轻地嗯了一声,神情微微有了点不好意思。

瞿妍的耳朵很尖,听得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便八卦地猫着腰凑了过去。

白漠说:“你遗落在这一本书,下次记得过来取。”

谷乐摸摸背包,果然,师傅的那本见闻录不见了。

她有点摸不清头脑,自己一点都不记得在那个屋子里面拿出来看过啊……

白漠也不催促,等她回过神来轻轻应了一声之后,这才继续说起这次的古怪的现象。

白漠说:“你走之后我又替你卜了一卦,红烛没断,这说明你的这劫难还没有完全化解,最近还需要小心一点。”

听他提起了正事,谷乐神情重新变得严肃了起来,将这符箓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和他说了一遍。

白漠沉吟了一会,说道:“佛有众生八苦,即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及五取蕴苦,而道教亦同有生、贪、婚、死这劫数。你这么一说,这四大劫数恐怕被有心人利用,通过了这转运符施加到了你们俩身,”顿了顿,他又说,“这劫数虽然不是你们的,但强行转移到你们身之后是逆天命的,恐怕会更加凶险万分。”

谷乐越听越觉得神,她心里早有疑问,却没有找到专业人士讲解。听白漠这意思来,这之似乎错综复杂地牵扯到了什么暗阴谋,不由觉得心惊胆战,似在黑夜之,有一双不怀好意的手正在推动着这一场场灾难。

白漠沉吟一会,问道:“你有没有惹到什么仇家?”

谷乐说:“我自小是个孤儿,被师傅捡到之后一直跟着他,应该不会有什么仇家。”

白漠沉默了一会,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似乎是在卜卦测算,过了一会,声音才慢慢地传了过来:“无因果,那便可能是随后抓来命格相符的人。”

瞿妍虽然云里雾里的听了半天,但也隐隐约约也知道电话那头的人不简单,便急忙说道:“有什么解决的方法吗?”

谷乐被她大嗓门吓了一个激灵,第一反应是伸手捂住话筒,不要触及到大神敏感的神经。

然而已经太迟了。

那端沉默了好一会,才听白漠幽幽说道:“你在外放吗?”

谷乐欲哭无泪,辩解道:“没有没有,是我手机的声音太大了。”

白漠:“……”

瞿妍不满地努努嘴,一脸委屈:“又不是和小情儿打电话,干嘛这么神神秘秘的,我也是当事人啊。”

不料,那端白漠倒是破天荒的接了一句:“不是小情儿,我可是他的老公。”

瞿妍:“!”

他的语气倒是悠闲自在,像是谈论天气一样轻飘飘的,却不知话筒这边的两人受到了如何震撼的冲击。

谷乐一捂额头,顿时觉得心力交瘁极了。

好在白漠并不是个有耐心的性子,丢下一个重磅消息后,兀自转移了话题:“明天收拾收拾,陪我走一趟。”

这人果然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完全不给人回旋的余地,简直是个注孤生的直男命。

谷乐有点为难:“可是我明天……”

她的婉拒还没有说完,便又被白漠打断了:“我明天带你去个地方,也许会对破咒有说帮助。”

涉及到生命危机的事情,谷乐一秒变脸,恭恭敬敬地说道:“好的大神,是的大神。”

……

第二日一大早,谷乐便兴冲冲地开始打包起行李来。

望着从师父的宝器堆里扒出来的那些完完整整的法器,可算是犯了选择困难症。正因为不知道背后干那阴损勾当的到底是些什么人,最终索性一拍板,将这些法器全都收拢到了背包里。

白漠看着她身后背着的那个她还要高两头的背包,不自主地皱眉道:“你带了什么?”

谷乐掰着指头数:“五十组降雷咒,金罗盘,朱砂,狗血,桃木剑,锁魂阵,十五组铜襄……”

她没数一句,白漠的脸色变得更阴沉了。

带的法宝法器这么齐活,当他是个花瓶吗?

数完之后,谷乐犹美滋滋的自荐道:“大神,我虽然基础功不是很扎实,但胜在好使,指哪打哪。如果你缺什么的话跟我说,唔……大部分的法器我都还有的。”

白漠突然又转过头,嘴角缓缓勾起了一个笑容。

在谷乐欣喜的以为他会欣然应允的时候,那人却冷冰冰地吐出几个字“不准动手”。

谷乐一惊,愤愤不平地问道:“为什么?我辈道士们都是讲究斩妖除魔,拨刀相助的。”

白漠情绪并无一丝变化,淡淡道:“你太碍事。”

谷乐:“……”

然而最终的结果是,谷乐各屈服与大神的yin wēi之下,催眠自己只是一只乖巧不谙世事的小猫咪。

第十九章 琉璃灯

他们这一站的落脚点是s市的某个大家族,姓周,是个赶时机矿产业起家的暴发户。

一路听白漠所细细说来最近周家发生的事情,谷乐这才知道这事的前因后果。

前几日这g市的一场洪水下来,家里面的墓室都被冲塌了。这可把整日吃斋念佛的老太太愁得头发都白了,捶心大呼着造孽啊,大有要抱着祖宗庙去殉葬的阵势。子孙们可是慌了,急哄哄地准备了八抬大轿的去请了人。

而白漠在这一块很有名气,在降妖除魔的同时在这方圆百里占个风水,卜个卦相,防个小灾小祸什么的,十打九准,久而久之在这一片闯出了人气,收获到不少热血的迷妹迷弟们,最后还得了个“半仙”的称呼。

再说他模样看起来本来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随随便便木着脸往那一站,脱尘凡俗,给自己又加了一层仙气满满的逼格。

谷乐捏了捏自己圆乎乎的脸,暗叹,这也是老天爷赏饭吃的结果啊。

快要行至s市的时候,白漠到是没有直接领着人门驱邪,反而直接奔向了一个古旧的商铺。

商铺的老板是个地海年男人,看似和蔼可亲,但双眼都闪烁着阵阵精明的光。见到白漠门,大笑地前攀关系。

这老板与老刘曾是历经生死的战友,退役后靠着一双好眼睛在这古玩街的买卖物发家致富。

白漠性子虽然较冷,却不失基本风度,基本都是在侧耳聆听,偶尔会搭两句话。

简单地拉过家常后,便见那老板从底层一个精制的小箱子里掏出两只符,递到了白漠的手。

谷乐犹在好这是什么神秘的东西,便见他白漠一伸手将那两只符递给了她:“把这个贴在身。”

谷乐疑惑的问道:“这些都是什么?”

白漠说:“是小洞天符和离魂符,后者的作用自然不用说,前者可保你尸身不毁。”

听到这话,谷乐结果符箓的手颤了颤,差点把手的这两张符给扔出去。

她颤颤巍巍地开口说:“大神,我没得罪您吧?”

白漠挑高一侧的眉头:“你觉得得罪我的还少?”

谷乐无语了,这么看来好像还真不少的样子。

正当谷乐还想争取个一线生机的时候。只听得白漠突然失笑道:“今天我带你来的原因便是因为周家有古怪的地方,但你的目标太大了,唯恐会被背后那人发现什么端倪,我只能让你以我养的小鬼的身份暂且留在身边。”

谷乐一脸古怪地看着他,怀疑这人是不是被敌家下了什么降头术,居然三番五次如此有耐心的解释,实乃是匪夷所思。

不过谷乐还是没胆量把心里的话说出口,心念一动,道:“难道是这家人想要移魂换命,将这命格重新修改回来?”

这乍一听似乎很有道理,然而白漠却坚定的摇了摇头。

“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谷乐嘴角一抽,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这种传说的阴邪之物扯联系。

她愤愤不平地说道:“为什么是你养的小鬼?你随手收来的野魂也好啊?”

白漠看了她一眼,虽然很快轻飘飘的移开了,但谷乐明显从面看到了那鄙夷的神情。

“你离体后是生魂,如果不接受每日供奉的话,等明天的这个时候你要彻底灰飞烟灭了。”

“你见过哪个道士会天天投喂自己收到的野魂的?”

谷乐一想,果然是自己想得太过简单了。

不过怎么算来,自己待遇提高了一个不小档次,身份还压了白漠一筹,吃喝玩乐躺赢全场,便美滋滋的同意了。

等符纸贴在身后,谷乐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有种腾云驾雾的感觉,似乎融为了这万千万物大世界的一体,随着周围流动的气流浮浮沉沉。

她像是再坐过山车一样,体会着这新的玩法。

然而在此时,突然有一侍者敲门说家主求见,白漠应了一声,便交代道“有什么事及时告诉我”后便离开了。

谷乐被勒令待在屋子里面不能出去,百无聊赖之下,她便只能在古董阁周围转几圈。

不由感叹这周家真是个古玩大户,各个时代的财宝应有尽有,不少宝贝身还覆盖这一层薄薄的灵气,看来得到它也是花了大工夫的。她视线一扫,便又落在了书柜的琉璃灯盏面,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这灯盏的外壳是由露空的金镶玉雕制而成的,外观呈现一个荷花样式的灯托,而里面包裹着的那可是好的一块和翡晶。这种东西虽然看起来朴实无华,却是黑市有市无价的宝贝。

曾有传言那是道宗老祖飞升时留下来的供后人修炼的龙脉一角,供奉于风水宝地每日焚香祷告,便可延年益寿,因此都是多半家族争抢的宝贝。

但大多数人不知道的是这翡晶还有第二个作用,养魂。以前常用来于遭到天谴乃至魂飞魄散的修士们,收拢他们的灵魂后,整于练虚谷温养八十一天,便可修复成一个完整的魂魄。

然而这术有逆天道的行为,被各宗各门称为邪术,也自然常和妖邪、魔修并提在了一起。

然而到了今日,没有那么多灵气可以用来温补灵魂,自然人死如灯灭,失了它本来的价值,但那身一代又一代传承,沾染的轮回因果却不会消失,反而会因多多转手子孙后代而变得更加充满邪气。

因此虽然这东西虽然宝贵,外观看着也漂亮,却是个不祥之物。这种东西如果不懂得保养和供奉,唯恐会殃及到整个家族。

谷乐又看了几下这琉璃灯盏,想到自己现在正处于飘忽不定的灵魂状态,便警惕地离开了那块危险的领域。

等白漠回来的时候,便见小姑娘正安静的坐在床头东张西望,乖得像个洞房花烛夜初来见世面的小媳妇。

白漠拿了几块糕点投喂她,无意间提起了这次稀古怪的事,恐怕周家这次恐怕是犯了命冲,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谷乐一脸愕然:“哪位大仙那么厉害?”

白漠含糊地说:“命这种事嘛,有谁说得清楚。像我我早年离家了,算命的先生给我卜了卦,说我八字太重,让我给他当了半年的徒弟。“话说此他一顿,又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后来大抵也是真的被我克死了吧。”他声音淡淡的,让人听不出清晰。

谷乐也被他勾起了伤心的往事,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抚。

白漠慢条斯理的抽回了自己的手,面无表情:“来先干正事,耍流氓的事情先放放。”

谷乐:“……”

今天的大神,画风似乎格外不同。

谷乐早见识过这位大腿的发力高强了,有如此机会的可以亲眼观摩现场除鬼的一幕,怎么能不动心?

“大神,让我跟着你好不好,我在旁边看一眼,还能给你打打下手。”

谷乐眼瞳有些偏浅,在阳光的折射下像是块晶莹剔透的琥珀一样,闪烁着琉璃异彩的光芒。

见人久久不答,她还耍无赖式地说:“你瞧,把我变成了这个样子,万一被哪个不怀好意的天师收走了,你可是要摊因果的。”

白漠定定地看了她一会,一句“不行”卡在嗓子眼里面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轻咳一声,认命般地转过头去指挥着他的小跟班:“那你将三格,左四,那本书拿过来。”

谷乐一排排地数过去,找到之后正准备抽出去,却没曾想过力道太大,将书架带动着晃了几下。

她急忙伸手稳了稳整个书架,这一不个不注意,那放在头顶的琉璃灯盏直直地落下来,好巧不巧地落在了她的手。

画符时最忌讳一些小动静,白漠原本被扰得心绪不宁,时不时地抬头去看看那个小姑娘有没有惹出什么祸事来,下起笔来也没有那么顺畅了。

只听到砰的一声响,白漠手下毫笔用力一顿,没留神的功夫笔尖的一滴墨摇摇欲坠而下,染糊了一大片,晕成了一团红色,这张符篆算是彻底毁了。

他不满意地将笔随手往朱砂砚一掷,冷冰冰地视线朝着那方看了过去。

只见孤零零站在门口那个小姑娘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地的琉璃灯盏,灯芯处那原本暗沉沉的一片,像是被一簇鬼火点亮了一样,跳动着星星点点蓝色的幽光。

白漠倒皱了皱眉:“你退后一步。”语罢,他双指一并,凌空指向了那丛火焰的苗头。那火焰突突的着了两下后,便从灯芯处钻了出来,它们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在地蔓延开来,似从土钻了一丛来自地狱的花朵。

谷乐惊疑不定地问道:“我将这聚魂灯摔了,会有什么影响吗?”

“当然了。”白漠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它很贵,摔坏了是要赔偿的?”

他怕谷乐一个不老实,往后日子里俩人只能以天为被,打个凉席作对光膀子的野鸳鸯。

谷乐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也是白漠唬得太好的缘故,于是将这诡异的场面归结为乱神怪一事。

白漠收拾好了这残局,转头又板起脸来教训:“你又不是不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万一引来了不怀好意的道士,把你算做恶灵计到的功德簿里去!”

谷乐嗯了一声。犹豫之下捧起最初的那枚透明的灯盏:“这个……”

白漠:“下次遇到这个不能接,知道吗?”

谷乐点点头,然后听话地松了手。

啪嗒一声,这下灯盏是实打实地给摔到了地。

白漠:“……”

白漠心里轻呵一声。这些天来相处的日子里到是看出来了,这纯情的小姑娘,还是个惯会的持宠而娇的,不是没脾气,是脾气来了真会攒着堆的糊你一脸,真是个麻烦精。

第二十章 作法

后来将这家事情跟周家家主说明了情况,好在那灯盏的做工和用料对得起它的价钱,那阵异的火焰燃烧过后,灯盏一如初见的那样完整,没有一丝裂痕或者是烧的痕迹。

经过管家检查的结果来看,原来是那书架底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缺了一块小角,闹得书柜有点不稳当了,再加有求于人的态度,他们嘴连连表示歉意,笑一笑将这件事情含糊地搪塞了过去。

回到了东区的宅子里,白漠神秘地拿出一个香囊挂在了谷乐的脖子。

谷乐刚想伸手去摸,却被白漠抬手给拍了下去。

她好地问:“是什么?”

白漠再也腾不出另外一只手来,此时只得用嘴叼住绳子的一头。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岁岁平安,摸过不吉祥的。”

说出去的话和呼出来的气息的喷在后颈的地方,谷乐从来不觉得自己的五感如此敏锐过,像是几把小刷子在后颈luo lu的皮肤,她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这一动使得他又被拍了一下。

“别乱动。”

白漠拿着烛台在绳捻处打了一层蜡油,趁热一捏黏在了一起。

捏完之后,他还趁势捏了几把谷乐的脸,如果不是这幅仙风道骨的模样,太过正经的眼神。这一掐颇有一副要耍流氓,调戏纯情少女的阵势。

在谷乐转过头迷茫的视线之,白漠一脸正直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你这红鸾、天喜或天姚、咸池四星照于命宫或身宫之,桃花入命,吉力增势,是个好兆头。”

谷乐被这卜卦的结果震惊了。

白漠突然笑着压了压他鬓梢处翘起来的一撮头发,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骗你的,其实我卜不准姻缘的。”



因周家这遭事涉及到了命劫,是个极为烫手的大难题。为了解决这难题的根源,白漠便要随着的周家的这代子孙前去老宅看卜一番。

然而在这一日,众人无人踏足的院子里突然传来几阵零碎的脚步声。

谷乐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透过,一个身着道袍的道士正傲慢地对着一个小工指手画脚,旁边一堆人来来回回地搬着桌椅板凳,似乎是要举办什么仪式。

谷乐心里大惊,不知道为什么白漠临走前交代的不让人靠近这句话突然失了效,还是周家家主等的心急得想要另寻高人前来驱鬼做法。

她想也不想地冲进屋子里,将聚魂咒贴在自己身,以免这虚弱的魂魄被一会施展出来的正罡之气冲到。

这时,门外想起来一阵叮铃铃的声音,铃声清脆悦耳,一阵阵有节奏的响铃声。那声音忽而远在天边,忽而又近在眼前。

叮铃铃,叮铃……

每响一声,谷乐觉得自己神魂像是投入搅拌机一样,浑身的骨节都被拆散又重组了一番。

一下两下的铃声,谷乐还勉强能压抑住心神不动,然而那铃声却一潮一潮地冲着这里扑来,似乎没有止歇。

谷乐不想在听这闹心的铃声,然而那铃声却像是跟她杠了一样,持之不断地发出阵阵响声。

叮铃铃……

谷乐捂住自己的耳朵,然而并没有什么用,算捂住了耳朵,那从皮肤渗透进去一般,恍若这个身体突然长满了无数只耳朵,共同聆听着这来自地狱的呢喃声。

谷乐神智开始出现了动摇,一下秒,她眼前一黑,便被拖入一个完全陌生的空间里。

招魂幡的赫然竖立在道路两侧,幡尾以一个规整地弧度朝着远处轻荡了起来。像是一只只勾起来若有若无引路的手。顺着从幽黑的山洞深处往里看,远处似有似无传来清脆的铃,铜陵摇曳,散发出的硁硁让人毛骨悚然的悲鸣声。

在这时,从脚下黑污的泥沙里堆里突然冒出来无数只尸骸枯骨,他们发出一阵阵凄厉的呐喊声,似乎想要拖着面的人一起陷入无边的炼狱之。

谷乐恐惧地往后退了一步。

然而这一步却没有实实的踩在地面。

她惊疑不定地转过头一看,在她身后的是一条冒着红色岩浆,不断流动的长河,表面浮着的全是森森可怖的白骨。

“嘻嘻嘻。”头顶突然发出一阵嬉笑声。

谷乐抬头看去,是一个穿着怪,白皙可爱的七八岁小童。此时他正架在一颗枝干颓萎的树,眼含新地盯着她瞧。

小童挑了挑眉,笑吟吟地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谷乐脸色惨白,下意识地摇摇头。

“六道无界,鬼魂离体本应前去地狱轮回道,可你却偏偏被人引着走进一个循环死门的小世界。在这里,你会一点点的消耗自己的最后一缕魂力,最终怕是会……魂飞魄散。”那只小童灵巧地翻身压在高处的一个枝桠,支着下颌懒洋洋地看着他,“你惹的人可心可真的狠呢。”

谷乐的跳的很快,热度却在一点点退却。

她觉得人心这玩意是块海绵,有心之人不计后果地去填,总会有饱和的一天。却不曾想过它只是个躺在冰天雪地里散发热源的水囊,填久了,涨多了,还会bào zhà,反来泼回你一脸的冰渣。

热度冷却之下,是凉得钻心眼刻骨髓的疼。

她抿了抿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个拖他入地狱的人,正是白漠。

将这几日来发生的事情在脑袋过了一遍之后,顿时通悟了。

小童嘴角勾起一个恶劣的笑容,嘻嘻嘻笑道:让我告诉你吧,你最信任的同伴可不是个普通人。他现在正处于突破的瓶颈期。像你这样命格特,又八字招阴的魂魄,正是他补充能量最好的养料之一。

你当那么高不可攀的大天师为什么会对你的态度有如此大的转变,还不是发现你身可以利用的地方。想让你心甘情愿的献自己的灵魂。

“醒一醒吧,小姑娘。”

“来,你不甘心吗?你生气吗?”

“复仇吧,杀了他,毁灭他。”

“他的力量,他的法宝,他的一切都将成为你的。”

听到这病娇一样的发言,谷乐嗤笑一声:“你是鬼,我是人,我们两个物种不同,你到底是有什么自信,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去怀疑自己的同伴?”

那小童似乎没有想到谷乐会这么坚定的一口回绝。他明显愣了一下后,不甘心地问道::“那我问你三个问题,你是答也不答?”。

谷乐点点头。

“其一,这生魂献祭之法是否正是他的手段。”

谷乐有点头。

“其二,那打碎的琉璃灯盏是否是他的授意。”

谷乐皱紧了眉头,答:“否。”

那小童丝毫不在意这个否定的回答,继续问道:“其三,你是否吞了他的精血,与他结了契约。”

谷乐应是。

经他一提醒,谷乐心里沉了沉。好像自那次合和术之后,白漠并没有提到解除两人血契之间的事情。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契约的影响,她下意识的信赖了这个和自己结了姻缘线的“夫君”,再加之最近事情太多,这事居然抛开脑后不了了之了。

谷乐心里更加惊疑不定了,自己以前绝对不会是这个不拘小节的性子,像这种连思维和习惯都被人控制在手掌心的这种局面,绝对不是一个好的现象。

也许察觉到了自己的话起了作用,那小童又幽幽的开口说道:“你不觉得怪吗?为什么每次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他都会在场?还刚刚好救下来命悬一线的你。”

谷乐觉得自己心跳加速了一秒,似乎触及到了心里最底层,那层不愿剖开的坚冰。

然而,不管谷乐的心里是多么不情不愿,仍然有一个声音在心大喊大叫:相信他。

谷乐觉得自己的思维被强行劈成了两半,一般怀疑警惕,一半亲近信任。

谷乐深深一叹气,自师傅以外,还没有人能将她的心绪影响得如此之深,真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好的现象……

但她到底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性子,更不会因为害怕而缩头缩脑。

谷乐握紧拳头,眼神坚定:“我不能私下妄断一个人的人品,必须由我亲自问过他才好。”

不料,那小童却没有为难他,摆了摆手之后。周围那团黑黑的雾气便尽数退散了。

谷乐临走前,不甘心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然话一落,并没有任何回应,散落在空气的唯有阵阵风的呜咽。

然而,在谷乐彻底消失在空间之后,似乎有人在发出了一记沉重的叹息。



而此时,周家院子里,白漠正冷着脸收拾着桌摆着的法器。

旁边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撞了撞他的胳膊,好的问道:“白哥,驱魂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为什么不亲自手啊?”

白漠冷冰冰的看了他一眼:“知道的太多死的快,你师父没交过你吗?”

路鸠缩了缩脖子,但他要被白漠虐过了千百遍,很快变舔着脸凑了来:“那你为什么不直接除了这鬼,这么简单的把她驱逐走?你也不怕她回来找你报复?”

白漠心说,她肯定会回来找我报复的。

想到这里,他心里突然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像是哽了一颗拔不出来的刺一样。

路鸠耸耸肩:“白哥,你也知道我只是半吊子,究竟有没有成功还难说啊。”

在他觉得白漠依然会置之不理的时候。然而他却出乎意料接了一句,又似乎是自我呢喃:“要是真的不成功那便好了。”

路鸠:“……不是,白哥,虽然我废柴,但也不能这么不给我面子啊。”

白漠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丢下一句:“刚好,你有理由做一百遍练习了。”

路鸠:“!”

路鸠哭笑不得,哪里来得那么多鬼让自己练习啊。

望着白漠远去的身影,路鸠挠挠头:今天的白哥怎么看起来那么怪,是被夺舍了还是吃错药了。

索性也不再多想,他便拿着白漠给的纸条去操办开坛做法时所需要的道具了。

第二十一章 收魂

一场法事准备完毕后,白漠捏着一枚燃着的符箓丢进了碗里,那碗清水便无火沸腾了起来。

随着阵阵青烟的冒出,那单符便化作了一撮撮细小的齑粉,被吹散在了空。

刚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便见周家家主满脸喜色地推门走了进来:“白道长,您真是神了,果然我儿清醒了过来。”

白漠朝他颔首不言,眼神冷峻,削薄的嘴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周家主看得心惊肉跳,忙问道:“可还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白漠下嘴唇一合,冷淡淡地吐出两个“没有”,便直直地回了屋子里。

周家主还想追去说点什么,却被拦住了去路。

路鸠一脸不耐烦地说:“白哥刚刚耗费了大量的法力,现在需要沐浴修身,你们现在不要打扰他。”

周家主也听说不少高人布阵做法是需要很多讲究的,不由对白漠多了几分敬服。

“那是自然,自然,”周家主惭愧地的哈哈一笑,“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

白漠推门走进了古董阁里,只是今日的房间却格外不同。

房间里是空空荡荡的一片,不再有一个眉眼如星辰,笑靥如花的少女迎来跟他问好了。

在安静无声之时,四周的一些不起眼的杂音尽数入耳,避如那破窗而入的风声敲动着陈旧的古瓶的瓶面,发出一阵低闷暗沉的硁硁响动。

种种纷纷,让他心里有点不舒服的感觉。

白漠神情微动,慢慢地攥紧了拳头。

也许,这便称为寂寞了吧。

仅过几秒,白漠回过神来,抬脚走向画符的那个案台,只是脚下突然一软,身体虚晃得踉跄了起来。

他扶住了旁边的桌角,这才勉强站得稳当,而那柄握在手心里的桃木剑也从手脱力地滑了下来。

在此时,一枚桃花的花瓣轻飘飘地打落在酒水之,似一叶小舟游弋着在水轻轻打旋。

白漠伸出手指在杯搅了搅,殷红的血液从指渗了出来,像是丝带般一圈圈染红了杯酒。

他知道谷乐是个心思单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但也没曾想过这人会这么轻信于只数数几面的自己。

不得不说,在意识到这个事实的时候,自己心里跳动着的那是一种从来没有过,十分妙的感受。

新鲜,却不讨厌。

最初相见,她自不量力的态度和不入流的水平让他有些看不起眼。

不知什么时候,有些东西在悄然变质。

白漠猜想,也许是种了合和术的联系,将这假姻缘阴差阳错的变成了真的联系。

他轻轻一哂,不知这些事情被这小姑娘知道后,她又要闹腾成什么样子了。

白漠走到床前坐了下来,伸出手来细细抚摸过女孩光滑如玉般的侧脸,轻柔的动作带着小心翼翼,像是在抚摸一块世间独一无二的宝藏一样。

他微微一叹。

谷乐不知道的是,他并不是白漠,这世间并不存在白漠这个人。

那只是一个壳子,一个面具,也许她所看到,所喜欢的的白漠只是自己的冰山一角,是无任何担子,一身轻松的自己。

然而变成了身边围绕着种种麻烦和危机的白家家主白修翰后,还会有这样干净纯粹的人陪在自己的身边吗?

白修翰将被子朝拉了拉,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借助了白家的神器,将灵魂依托在曾经准备好的傀儡壳子面,恐怕自己早去见了阎王。

今天听到了谷乐的一番话,他心里不禁在想:也许真的有让自己愿意让她陪在身边的那个人吧……

在这个时候,谷乐的手指突然蜷了蜷,白修翰也回过神来,看了过去。

四目相对,一个眼神淡然平和,而另一双眼神却含着眼见的复杂和丝丝紧张。

白修翰心里突然冒出一股紧张的情绪来,对接下来的完美规划的底气也不是那么足了。

他想将谷乐身子从床扶起来,然而手指刚碰手臂,却被不动声色的避开了。

谷乐没有看到白修翰的神情变化,她一脸严肃地说:“解除我身的伪装术吧?”

白修翰面色一僵,随了自己的心意很果断的说了:“不行。”

谷乐脸色沉了下来,凌厉地视线望着眼前的男人:“难道你要告诉我,刚才我无意间闯入生门这件事只是个意外?”

白漠沉默不语,眼神逐渐变得幽深了起来。

“再有,鬼狐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为什么不愿意解除姻和合术?”谷乐捏着手腕的铜钱串,冷冰冰的说道:“我不觉得白修士不懂解除的法子。”

“那鬼狐随时可能找过来,我们可以……”

“可你也知道,她并不是那个出嫁的新娘了。”

自那鬼狐附身在新娘子身的那一秒,早已经吞了她的意识,所以那天两人所见的癔境只是这狡猾狐狸的幻境而已。

白修翰沉默不语。

谷乐之知其身体与他平视,轻声问道:“白漠,你想收我的魂?”

白修翰沉默了一会,很果断地认了:“是。”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漠,像是在看一个怀孕后不负责的渣男,带着一股无声的谴责。

她心里有百般诘问,百般指责。甚至在魂兮归来的路,还想着如果听到了这么残酷的答案,自己或会直接手捅他一刀,起码也能落得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

然而想过种种极端的画面都没有出现,最终她也只是从牙缝里平白地挤出来三个字来:“你疯了?”

白修翰揉着他的脖颈,手指顺势滑下来滤了几下后背,顺着她的怒气熨帖得舒服,免得一言不合,新账加旧账加一加,和着可要爆发出来全部蕴存的怒气。

“这件事情你必须得听我的,我以后会给你解释的。”

白修翰的语气是罕见的温柔,然而谷乐的心却渐渐凉了下去,不过转念一想,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于肤浅幼稚了。

师傅曾经说过,虽修道之人都有自己的道心和坚持的原则,但也免不了有些人会钻法则的漏洞,干点违反常理的事情。

但谷乐犹没有想到,这个每次在自己最危险的时候救下自己一命,并且觉得自己全心全意可以信赖的人居然会在背后如此阴狠地捅了自己一刀。

谷乐怒极反笑:“我的身体,我的命,需要交给一个什么交代都不给的陌生人?”

谷乐的语气不重,然而在听到“陌生人”几个字的时候,白漠觉得心脏的某个部位被不轻不重的刺了一下,梗在心里不舒服极了。

白修翰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最终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这时候,周家主突然推门而入,眼神惊慌:“白道士,我突然看到罗盘往这个方向转了转,这里是不是这里有恶鬼啊?”

除了施术人之外,别人是看不到生魂之体的。

谷乐猛得瞪向白修翰,眼神警惕而凶狠。

然而白修翰仅是定定看了她两秒后,便偏移开了目光。

他将脸的心虚和游移不定的百般情绪都压在了心底,态度依然冷淡地似一块死气沉沉的寒铁。

谷乐深知自己不敌,掐指哪怕祭掉一魂也要逃离出去。然而白修翰的动作更快,眼也不眨地从成叠的符箓抽出一张,打在了谷乐的胸口。

他转头对着门外之人说道:“这里有一个恶鬼,我现在要收了她。”

周家主看到凭空出现的,还在虚弱的躺在床的女鬼,顿时吓了一跳。但又再仔细一看床那小鬼苍白的脸色,无助惶恐的眼神,不由得在心产生了几分怜惜。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在那张美艳靡丽的脸,喉结动了动:“这……这是什么恶鬼啊,看起来也没那么可怕啊?”

白修翰的眼神瞬间暗沉了下来,一阵诡鹫危险的氛围包裹住了全身,周家主被那冷冰冰的眼神刺了一下,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然而很快,白修翰又将视线重回谷乐身,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是艳鬼,专门勾男人魂魄的,想要尝试一下吗?”

周家主像是有刀子戳到眼睛里一般,急吼吼地收回了视线不敢再看,连忙拱拱手告辞了。

——这年头,艳鬼都这么大胆的吗,敢勾引道士了?

谷乐只觉得自己一动也不能动,浑身的每块骨头,血肉都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

她这下知道了,白漠一来是想借机露一手自己除鬼的本事,二来,走了正当的理由可以将自己的生魂炼化后收为己用。

还真是一石二鸟,好手段啊。

白修翰也没有再为自己辩解一句,只是一手结印做了个起势,边将谷乐的魂魄收到了据魂符里,收拾好自己的法器后便开始准备开坛做法。

开坛所需要的法器已经准备完毕,白漠负手望天。自天空最后一丝余晖被遮挡得完完全全的时候,他便将手捋过桃木剑的锋刃,殷红的鲜血从指肚氤氲了出来,被均匀地涂抹在刀锋。

透过那层雾气,谷乐感觉白漠的眼睛像是在看她,不由得恍惚在想,那个绝望和不舍的眼神约莫着仅是自我安慰的一个幻觉吧。

这等悲观的情绪一出来,万千思绪像是蛀空巢笼的蝼蚁一般无孔不入,脑子里拼命想压下来的记忆却门清地争相浮出水面。

她想来第一次见到白漠的情景,那时他回过头来,眼睛里带着淡漠疏离,没有任何喜怒悲乐的情绪,嘴紧抿成一线。

一贯不通人性,像个冰冷冷的杀器一样。

雾气渐渐笼罩着整个法台,红色的腥光大变。

谷乐心一点点地凉透了,她的五感渐渐有点发虚,反而触觉却越发的敏锐起来。

有一只无形的手捏着她的喉咙,却又小心翼翼地收了力道,另一只手顺着力道按着她背脊的寸骨,轻柔地安抚着这具身体。

在这个时候,胸前的香囊白光大胜,一股温暖的暖流包裹住整个身体,那些疼痛和浮躁在霎时间突然烟消云散。

火光之,她看到白漠转过头来,橙色的火光在偏浅色的眼瞳里漾出了阵阵波澜。他的嘴唇煽动了几下,似乎想向他传达一点什么话。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生动而鲜活。

种种不太肯定让她还没来得及思考白漠这最后一眼所传递的讯息,谷乐只觉得自个意识一沉,彻底地昏了过去。

第二十二章 壁画

白修翰目光森然的看着眼前的琉璃灯盏,黝黑的目光让人看不出他情绪如何。

路鸠挠了挠头,想开口说点什么又怕惹得人生气。

白哥已经做了两炷香的时间了,原本为了稳魂一术劳心费神,准备了很长时间,不但本命精血拿来献祭,还损失了大量的灵力,是应该好好休息一阵的,但不知什么原因,却始终固执地停在原地,一直盯着这盏灯动也不动。

“那啥……白哥,”路鸠还是忍不住好心,问出口,“这是你亲人的魂魄吗?”

白修翰的眼神闪了闪,摇了摇头。

看到他这么冷淡的态度,路鸠又有点迷茫了,只能猜想大概是白哥是想要用这魂魄做什么聚魂术一类的实验吧。他不满的撇撇嘴,嘟囔着:“那不过是一个孤魂野鬼而已,你对他那么好干嘛呀?”

他话一落,对了一双冷冷淡淡好无感情的眼睛,不由得觉得浑身一凉,连忙移开了视线。

卧槽,白哥还是这么渗人啊。果然应了那句,知道的太多死得快。

路鸠重新把视线移到眼前的琉璃灯盏,他徒然瞪大了双眼,猛地站了起来。

刚刚那盏还冒着绿色鬼火的灯盏,此时此刻居然生出了一片红色的烟雾。

凝魂居然……成了!可可可……可红色不是心怀怨念的厉鬼吗?!

路鸠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白修翰,然而发现他的眉头果然皱得更紧了。

白修翰将灯捧在手心里,打了几个看不懂的手诀,转过头来:“你先出去吧。”

路鸠被下了逐客令,还有点蒙,问道:“白哥,出了什么事吗?”

他脑袋里面突然冒出了一个十分恐怖的猜想,难道这鬼不是白哥用来实验的,而是……饲补?!

这一瞬间,他反射性地想到了养小鬼的邪术,但他也明白白修翰一身正直,根本不屑于这种邪门歪道。

那么,白哥是在外面养了什么别的鬼魂不成?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那鬼魂到底是不是辈子拯救了地球啊。要知道,经过洗魂饲补之后的魂魄,能力都是简直做了火箭一样的飞升,不成鬼王也胜似鬼神的实力了啊。

路鸠刚张了张嘴,感觉自己身体一轻,已经被一股无形的气流给推了出去,还附带了一句冷冰冰的“滚”。

麻蛋,劳资还不管了!

路鸠摔门走了出去,他恶狠狠的想:爱谁谁吧,最好来个缠人的女鬼,勾的他魂飞魄散才好。

——

谷乐觉得自己这是被拉入了一个怪的梦境之。

那是在人潮人往的街道,她随着师傅一起前往天坊拍卖行的日子,不少天师们披着整齐划一的法袍走在大街,模样都是惯有的孤高冷漠。

那是她第一次直面这个充满着新的冒险和危机的世界,像是裹着一层神秘的面纱的秘境森林,即使知道危险至极,却依旧忍不住为它的宝物所吸引倾倒。

在天坊拍卖行开张前夕,为了攒够拍卖时加价的本钱,还有不少修士地摆摊,卖点自练的灵器灵丹一类的。也有新颖讨巧的,卖点不带灵力的手工艺品,来讨漂亮的女修者喜欢。

毕竟拍卖行是由庙会名字遮点的,提到庙会容易想到七夕、元宵节一类的,自然和花前月下扯关系,这种新点子很讨得道侣们喜欢。

谷乐没见过那么多新的玩意,一落地之后好地东张西望了起来。

身边人怕他被磕着碰着,始终不放开牵着的那只手。

谷乐攥着那人的袖子,好的打量着四周。但身边那人却突然停在了一家摊子前面,那都是些小孩子喜欢的小玩具。有小毛球,小铃铛、身装饰的小挂件,还有些散发着灵力晶莹剔透的鲜果。

看他有意动的意思,摊主笑嘻嘻地安利道:“这是无心铃,虽然里面是空的,但无论你心牵挂的人去哪个地方啊,只要摇动这个铃,他都能第一时间赶到你身边的。”

这么说着,摊主还笑吟吟的摇了几下手的铃铛。

谷乐心里一跳,只觉得那笑容带着几分渗人的森寒,垂下头去不敢再看。

然而那摊主以为她是害羞,将手的铃铛放在了小姑娘的手心里面。

谷乐瞪大了眼睛,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缩回了手。那一瞬间,脑袋里像是有股血液自脖颈处向而冲,头脑一阵昏沉。

叮铃铃……

又是一阵熟悉的铃声,谷乐猛得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黑黢黢的甬道之。

无数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幽冥鬼火在黑暗浮浮沉沉,照着古旧墙壁的一幅幅色彩灰白的画卷。斑驳的墙壁点了星星点点的光斑,几颗凑拢在一起,明明灭灭的,格外诡异。

然而在此刻,甬道两侧的烛火突然自燃了起来。

谷乐警惕地后退了一步,反射性地打出了一击光照符。这种符制造条件简单,对施术者的资质和灵气的要求不是很高。一道成型的符可以像长明灯一样燃烧七天七夜,但也仅仅用作照明使用,在现在的白炽灯时代里里是相当鸡肋的一张符。

谷乐秉着好坏不挑的原则才带了几张,然而在这种场合之下明显是极其有用的一样法宝。

光照符一现,黑暗的甬道顿时变得大亮。待看清楚前面的情形时,谷乐忍不住头皮发麻了起来。

在这曲折蜿蜒的小道墙壁铺满了彩色的壁画,只是那并非是什么朝圣的神佛,而是狰狞的十大邪鬼与十大凶兽,它们的俱是张着可怕的獠牙,栩栩如生,似在你耳边嘶吼一般。

然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刚才那沉沉浮浮的几点幽冥鬼火居然是一个个未曾长出形体的小鬼。也许是鬼画带来的阴气太重,引得这小小鬼们都自发驻留在这里,像一个个庄严的朝圣者一样,心甘情愿的献自己全部的生命。

谷乐心里一惊,究竟是什么人丧心病狂到了这种地步。

又一想把自己丢到这个古怪险境的人,谷乐心又是自嘲起来,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还需要思考吗?

似乎自从第一眼见到白漠开始,自己已经对他这么信任了啊……

不单单是一个强大无畏的大神,更是一个刚毅果敢的道者,如师傅一般傲然风骨,又超脱肆意,是谷乐最欣赏的那一类人。

不知是和合术的影响,亦或是这种信任发酵成了一种让自己扪心自问可以依赖的情感,种种纷纷,让谷乐轻易的信任了这个没有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

她微微一叹。

还不等她多想,谷乐直觉的有什么湿湿黏黏的液体突然滴滴答答地落了下来,有几滴还落在了她的脸颊,冰冰冷冷的。

她伸出手去一摸,瞳孔猛得一阵紧缩——这居然是血。

谷乐抬头朝看去,只见顶板突然冒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枝干。它们像是有了生命一样鲜活地攀附在天花板,还张着枝条慢慢地朝着洞口延伸。而在它们的枝条,生出来的并不是翠绿的叶子,而是的一个个不成人形的器官。

那滴落下来的血液正是从血肉顺着流了下来。

谷乐心里一跳,忍住想要逃跑的冲动。

因为她发现那些藤蔓虽然是有生命的,但五感并不是那么敏锐。也许这藤蔓常年带在阴暗潮湿的地方,遇到光亮时反射性的避开光照的方向,这才焦躁不安地沿着墙壁朝着洞口的方向爬行。

谷乐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不想让这些噬人的树察觉到自己的所在。后背更是一阵发凉,在刚才,她是和这些诡异的东西同出在一个空间的,如果没有光照符的作用,恐怕她要闹出一些动静来了。

真是九死一生。

等藤蔓全部蔓延出去后,谷乐这才小心翼翼地朝前走着。

在山洞的里面有一个巨大的晶体,它像是一座巍峨的高山,占据了它三分之二的容积。

整个晶体从外部看像是一个巨大透明的蛋壳,而核心包裹着的是一个黑发青年,面容安详如初生的婴儿。此刻他双眼紧闭,但不难推断出这人睁眼之后将会拥有如何璀璨夺目的一双眼睛。从晶体底部蔓延出来的的藤蔓像是一个古老而繁复的花纹,蜿蜒攀附在外壳之,以一个保护者的姿态护着晶体内部的身体。

晶体内部的青年睫毛微微打颤,似乎有即将苏醒的征兆。伴随着一阵阵滴滴滴的警报声,晶体部的能量核在此时闪动了几下。不消片刻,随着一声冗长的嗡鸣声,能量核频闪几下后彻底bào po开来,协同晶体里的男人一同消失了。

在它消失之前,还凭空掉落下来一块古旧的小石像。

谷乐视线一扫,便有点移不开眼睛了,身体不由控制地走过去,将那块石像从地捡了起来。

它像一块强力的吸铁石一样,带着一股莫名其妙的吸引力。

只是刚一握在手心里,体内的力量便像是个破了口的气球一样,源源不断的被吸到了那个小石像里面。谷乐身体在微微发抖,腿部几乎提供不了支撑他整个身体的能量。

她脸色苍白的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所措,有一股巨大的冷气从他的脚底蔓延至四肢百骸,让他像是一个bèi cāo作的提线木偶一样无法动弹。

在此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猫叫。

谷乐猛得回过神来,狠狠地咬了咬下嘴唇。

一束殷红的血液从嘴唇的伤口处渗出来。疼痛的感觉让五感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谷乐这才像是刚活过来一样,顾不得其他,将手的东西重重的砸到了山洞深处。

第二十三章 黑猫

那是一只通体黑色的成年黑猫。

一身漆黑的毛皮华丽精致,虽然说人口相传之黑猫都是偏邪,是不吉利的象征,但眼前这只黑猫却明显与众不同。此时此刻,他正迈着优雅的步调朝着这边走过来,一双眼瞳直勾勾的盯着前方,浑身有着说不出高贵冷艳的气场。

等它渐渐走进,谷乐这才看清楚它的全貌。

这黑猫并不是完全通体黑色,在脖颈有着浅白色的一圈繁复的花纹,为那身油光水亮的毛皮更着色了几分。它的眼瞳颜色是漂亮的浅金色,在黑夜像是一颗会发光的宝石一样。

而现在,那视线正直勾勾地盯着谷乐手的那块石像,缓缓地歪了歪头。

正一击。

觉得像是了一箭一样,谷乐捂着胸口,嘴唇颤抖地说不出话来。

她本身是一个猫奴,还是一个标标准准的绒毛控,看到这种漂亮的生物,怎么不会心动。

谷乐强行按捺住心里想要尖叫的冲动,觉得自己浑身都冒着粉色的泡泡。这么一被刺激之下,连刚才心里那点害怕的心思都没有了。

黑猫乖巧地走到了谷乐的脚边,扬起一双浅金色的瞳孔,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它的皮毛顺滑漂亮,那毛较一般的宠物猫的更密集几分。

谷乐伸手想要去摸这黑猫的头顶,却被这猫一侧头给避开了。

它耷下眼皮,似乎满脸写着嫌弃的表情,一爪子便糊了过去。

谷乐此时只想哭唧唧,萌物在眼前,可惜不待见自己。

还未等她失落几分,见黑猫一扭身体,将一个黑团扔了过来,虽然满脸嫌弃,眼神里却澄澈一片。谷乐接在手,发现那正是刚才那枚黑色的小石像。

谷乐觉得好笑,原来这猫是玩腻了,想要还给她的意思?她怎么都觉得这猫活灵活现的讨巧,没想到居然还是个有灵性的。

她刚往前走了一步,突然见那黑猫瞳孔一缩,后退一蹬便化作了一道残影,朝着谷乐后方扑了过去,霎时间便与那团黑暗融为了一体。

想起来刚才出现的那条危险的藤蔓,谷乐心里大惊,连忙朝着那边追了过去。

黑猫脚步轻盈,动作极快,几步之下已经不见了踪影。

手的光照符突然被熄灭了,一团黑影猛得蹿了出来。它像是一个专业的猎手,似乎早在黑暗之折服了好久,等着自己的猎物的心境被黑暗吞噬,然后一步一步地走进自己的陷阱之。

谷乐心里一跳,下意识地将三枚铜钱打了出去。那铜钱刚一触及黑影的表面,便如下了油锅一般,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表面渐渐的融化了。

谷乐瞳孔一缩,居然无效!

那黑影不放过这个突袭的机会,一个急转便朝着谷乐这边扑了过去。

然而它并未近谷乐几步,便如撞了一层透明的保护膜一样,发出了一阵沉重的闷响。

谷乐猛得回过神来,狠狠地咬了咬下嘴唇。一束殷红的血液从嘴唇的伤口处渗出来。疼痛的感觉让五感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她这才像是刚活过来一样,顾不得其他,将手的东西重重的砸到了山洞深处。

胸口的某物突然微微发热,谷乐拿出来一看,发现那正是白漠给自己的那个香囊。谷乐心微微一动,将那香囊打开来看,发现里面装着的是一枚晶莹剔透的玉坠。

那玉质地层,摸去冰冰凉凉的,表面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在光照下漾开重重水波。

仔细一看,那玉坠流光潋滟的哪里是什么花纹,分明是施压了一道道繁复的禁咒。虽然短时间内看不出这面加了什么咒术,但这绝不是一枚普普通通的玉坠。

谷乐心生出了一种十分复杂的感觉。

这是,在保护她?

在此时,角落里的黑猫又是一爪子糊了过去,正目标的黑影。五爪的锋刃似乎抓到了实处,且力气不是一般的大,直接抓得那黑影嗷嗷叫,在这狭小的空间里面四处乱窜。

而那黑猫还不肯放过他,像是拨弄一个毛线球一样,伸着爪子将它按在地摩擦摩擦。

谷乐:“……”

谷乐不禁对那团黑影产生了几分微妙的同情心思。

黑猫昂着头站在一块半高的石头,冷冰冰的视线直勾勾的盯着那团黑影。它浑身带着一股锐利的杀意,两道尖利的视线像是两把风刃一样,逼得让你喘不过气来。

那团黑影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叫声,像是被万火焚身一般,抱着头在地连翻打滚。

不出片刻,它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很快便成了一阵阵虚弱的呜咽声,渐渐消失了。

等它完全消失后,那黑猫便纵身一跃,灵巧的从高台跳了下来,直直的站在谷乐面前。

谷乐警惕的后退一步,经历了刚才一场恶战之后,直觉告诉自己,这黑猫一点也不简单。

那黑猫见状也跟着后退一步,浅金色的眸子都暗淡了几分,只是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始终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小姑娘,眼眸之水波流转,像是无宝石一般珍贵醉人。

谷乐觉得心口又被重击了一下。

那黑猫试探性地超前迈了一步,看到谷乐没有躲避的意思后,这才乖巧的走到她面前,还扬起头来眯着眼睛蹭了蹭她裤脚。

谷乐觉得自己刚才自己可能是被这黑夜的危机给刺激的出现了什么幻觉,这么软萌可爱还会撒娇的小猫咪,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危险呢。

不得不说,萌物控是很能产生滤镜了。

那萌物似乎还觉得自己杀伤力不够强大,歪歪头,拿懵懵懂懂的视线望了她一眼,

这这这,这简直是犯规啊!

她手指蜷了蜷,真的,好想摸一把。

那黑猫见她无动于衷,主动的又靠近了几分,还轻声撒娇式地“喵”了一声。

那声音百转千回,带着软糯的尾音,勾得谷乐只觉得有一股莫名其妙的血液冲了头顶,她头皮不禁发麻起来,伏下身子将黑猫抱了个满怀。手指尖穿过黑猫细腻的绒毛,顺着毛尖的方向温柔的捋了起来。

黑猫这才满意地眯起了眼睛,接受铲屎官温柔的爱抚。

谷乐也心满意足,亲了一口黑猫额头的花纹:“你为什么也在这里?”

不知牵动到了哪里,黑猫的身体一僵,两个毛茸茸的小爪子瞬间垂了下来。

谷乐觉得不对劲,捧高了一看,这才发现那猫崽的爪子有一道道红色的伤口,触目惊心,还翻着几块猩红的血肉,应该是刚才打斗期间被那黑气腐蚀的。

她担忧的看了一下黑猫被磨损的爪尖:“你的伤口疼不疼啊?”

黑猫见她神情垂落了下来,伸出湿漉漉的小鼻尖碰了碰她的脸,似作安慰。

谷乐内心升起一股感动的情绪,将黑猫抱得更紧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黑猫软软的“喵”了一声,像是在回应她的话一般。

谷乐心阴霾的情绪一扫而空,心里产生了一股强大的心念。

说实话,在自己被白漠收魂又做法之后,她本能的觉得自己应该是到了无间地狱,自嘲的想着阎王鬼王可能看在她枉死的面子,给她投个好胎。

然而没想到的是,她非但没有到达地狱,反而从一个生魂重新寻回了自己的身体,被困在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不过,在这陌生危险的地方,突然有了个同伴,这些天烦躁不安的心情也变得豁然开朗了许多,因此没有察觉到怀的黑猫的动作渐渐变得僵硬了几分,眸子里更是透漏着难堪和羞愤。

——

白修翰此时脸色黑沉,此时此刻他只想把路鸠揪过来给揍一顿。

他打散了谷乐的一魂,本来想再借助聚魂灯养出一个魂魄来补偿谷乐,却没想过这盏灯吸收了周家太过的怨气和憎恨等的负面情绪,变得凶煞无,居然从诞生除了一个恶鬼出来。

白修翰不放心谷乐一人待在生杀门之,便借助了路鸠的化形咒一同来到了这个地方。

一想到那个化形咒,白修翰的脸色黑沉了一分。路鸠那小子居然喜滋滋的告诉自己说“女孩子都喜欢萌萌哒的小动物,你为了追回嫂子,必然要牺牲一下色相了”,然后把他直接以这种弱小的形态丢了进来。

他深知道然派的人实力不济,不是很靠谱,因此没有把自身的性命危机全部放在这小子的身。

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些人居然连半吊子都赶不,直接一卷时空乱流,险些把他丢到死门去。

然而虽然及时掐了传送符来到了生门之,却没想到灵魂被冲撞的记忆全失,完全成了一只靠着本能猎食的小猫咪,让他极其不爽的是,像个幼稚的猫仔一样被绒毛球吸引也罢了,他居然还会卖萌撒娇求抱抱。

如果这事情被谷乐知道了,还不知道该怎么嘲笑他呢。

白修翰脸色更难看了,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一个人影响至此,连往日的谨慎小心都抛之脑后了,险些让自己置于危险境地之。

如果说那次鬼狐事件是为了报答老刘的救命恩情,那么这次……

想到小姑娘璀璨如星的眸子,白修翰眼神复杂,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罢了,反正是自己选的人,无论是单纯还是单蠢,护着点是了。

第二十四章 魂骨

黑暗的洞口,一人一猫正蜷缩在石壁之下。

不知道是否是周围多了个同命相连的小伙伴的缘故,谷乐刚来此地臣服在半空的心也渐渐熄了不少,居然开始有心情悠悠闲闲地吃喝玩乐起来了。

吃的是小猫崽不知从洞口哪个地方带回来的果子。这果子通体透亮,表面是漂亮的鲜红色,捏一捏还很有弹性,看起来汁液十分充足。

谷乐大为感动,一把将黑猫揽在怀里,对着额头亲了好几下。直到亲到黑猫脸色阴沉,拿爪子糊了她一脸,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手。

不知道是不是收到这环境的影响,黑猫突然变得有点蔫蔫的,连刚才光滑发亮的皮毛都失去了光泽。

谷乐心疼不已,将手的果子递了过去,却被黑猫一扭头躲开了。

黑猫趴伏在角落里闭目养神,慢慢的闭了眼睛。谷乐试了很多灵符来温养它的身体,最终却都如泥牛入海一般,了无痕迹。

谷乐将手搭在它头,利用微弱柔和的灵力一点点捋着它的皮毛,开始思考离开这里的办法了。

起初,她以为白漠将自己魂魄打散,或者是渡向地狱之,然而这凝成实质的身体昭示着这个推断是错误的。

这次两人组队的任务是白漠主动邀请她加入的。谷乐猜想,应该是自己那一次的危险遭遇引起了白漠的怀疑,从而被恶意的跟踪了。然而这一连串的事故发生,让白漠起来故意试探出她的心思,便顺利的利用这事将她引到这个危险的巢穴来。

谷乐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一缕魂被白漠收进了聚魂符,之后便连带着身体丢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谷乐有点费解,照理说,两人实力差距应该是十分明显的,究竟是为了什么,使得白漠大费周章的想要取得她的魂魄?

这是其一。

其二,白漠对自己的恶意丝毫没有掩饰。他这次算无遗漏的成功让谷乐有点胆颤心寒,然而她却没想到白漠居然会给她留下一个保命的玉坠。

种种纷纷的疑团像是海浪一样翻涌在谷乐的心里,她完全被这人弄迷糊了……

谷乐忍不住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心想大佬可能是一时兴起,或者突然良心发现想要弥补什么的吧。

白修翰睁开眼睛看到小姑娘靠在石壁,看着墙恐怖的壁画若有所思。

他原本失去了本命精血,又没有及时打坐恢复元气,现在身体已经成了半亏损阶段,为了不让谷乐看出来自己的身份,还要在这艰难的环境下强撑着维持化形的灵力,可以说是十分虚弱了。

更何况,这生门的阴气更是像毒蛇一样不断的侵蚀着他体内的魂力,一个不好,便会像那被祭炼的孤魂一样,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鬼,而如果要突破死门的咒术,还需要积累更多的力量才对……

白修翰心十分复杂,然而还不等他多想,却听到洞口深处传来一阵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

白修翰皱了皱眉头,居然还有别人在这里!

这时,谷乐也警惕的站了起来,以不善的目光看着从洞口深处走来的几人。

那是一群年龄在二十下的年轻人,两男一女。一个温儒雅,一个肌肉虬结满脸戾气,而那女生长相漂亮精致,尤其是那双雾蒙蒙的眼睛,任谁看到能轻易的激发出一种保护欲来。

他们步速极而快,很快从黑影走了出来。

似乎也没有想过这里会有外人闯入,他们俱是吓了一跳,反射性地举起了手的法器。

谷乐眉头一皱,刚想解释点什么,却见那女孩柔柔弱弱的开口了:“方哥,启然,你们不要冲动,他们不是厉鬼。”

她的话一落,那两个男人便放下了手举着的武器。谷乐能明显感觉到周围那股危险凌冽的气氛突然消失了,心头一松,不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老实说,在这种陌生的地方,潜藏着无数肉眼看不到的怪物,她是真的不想和同类发生什么不必要的争执啊。

两方相对,浑身的警惕心也没有降低多少。然而还是那女生率先走了出来,拒绝了两人的阻拦,走到了谷乐的面前。

她瞪大了一双眼睛,嘴巴微张,一副大为吃惊的模样:“顾乐,你怎么会在这里?!”

在她的印象,顾家的这个小姐是个软包子,总是低着头缩着肩膀,刻意地避开和所有人接触的可能性。她的废柴,沉默寡言,自闭的性格深深的记在了自己的印象里,但却没想到,今天来捉鬼居然遇到了这么个贪生怕死的怂包。

顾楠眉头一皱,总觉得眼前的少女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过长的刘海被卡了去,露出一双漆黑灵动的眼神,常年耸下的肩膀也抬高了几分,但是站在那里,不容易让人忽视她的异样的光彩。

谷乐轻皱了一下眉头,察觉到这姑娘口似有若无的试探之意,并没有开口说话。

居然是个熟人吗?好像还一副不简单的样子。

顾楠若有所思,最近无意间听说了这废柴嫁给了白家死去的家主,成了一桩阴亲。而传闻白家有一通向三界门的神器,可以直到生命之域,难不成白家这么重视这个寡妇,居然把自己的传家宝送给了儿媳妇?

顾楠的视线不动声色的在谷乐身扫视了一遍,像是两把探照灯一样,看得她浑身如被刺扎了一遍一般,觉得不舒服极了。

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一个人改变得这么大!

不过,现在还不是纠结这种事情的时候,想到刚才好不容易骗来的魂蛊,顾楠眼神一厉,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表情。

顾楠定了定心神,按捺住自己破口而出的问话,忙急急地问道:“你刚才是否看到了一团黑影从这里穿过去?”

谷乐愣了一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说的那团黑影应该是刚才被黑猫当做毛线球给折磨得魂飞魄散的那一只。但她的心思并没有多停留在黑影的身,敏锐的捕捉到了“刚才”这个字眼。

如果不是这姑娘的口误,那便是说明,这山洞的整体肯定是有蹊跷的,让几节洞口的时间差变得不同。

也是说,前面的几分钟,乃至几秒钟,在这边都可能长达数天之久。

这怎么可能!

一想到这里,谷乐心里一凉。如果真是的错到了别的时空轴里面,那还有回去的希望吗?

女孩见她不搭话,眼神里透出了几分焦急,正在此时,她手的落盘一转,指针正对着谷乐站着的位置。她猛得一抬头,看像谷乐的眼便闪过一丝不善来。谷乐直面对她的目光,看她强忍住阴狠的眼神,也知道自己刚才接触到黑影的事情已经被拆穿了,却依然老神在在站在原地,缄默不语。

这时的谷乐突然想起来了,怪不得觉得这姑娘这么眼熟——这人非但是个熟人,还是这壳子十分畏惧的敌人。

想到这里,她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笑容,缓缓说道:“你们要碰瓷?”

看她死咬着不松口的模样,顾楠脸色又阴沉了下来,罗盘指示到这人身,她肯定是接触到了她的魂骨!

然而谷乐沉默的态度,在这群人眼里坐实了默认的举动。孰料,与众人的想法相反的是,她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说了没见过,你们去别处找吧。”

顾楠脸色变得有点难看,却没有立刻生气跳脚的样子。她咬紧下唇,漂亮的眼睛里面缓缓地聚气了一抹雾气。

“那东西对我很重要,你可以还给我吗?”

这话已经明显指明了,这东西在谷乐身,还被她强行的占有了。

美人落泪,自然容易惹得别人的怜惜,更何况顾楠将自己放在了弱者的一面,还对着自己义正言辞的指责,只要是个心怀正义心的,都会不自主地站在她的那一面帮衬着。

果然,她指责的话音一落,另外两个男人的目光顿时变得不善了起来。

谷乐微微一叹,真是美色误人啊。

那温和点的男人缓缓地开口了:“姑娘,这蛊魂是我们好不容易收到,如果你真的拿了这东西,麻烦还给我们好吗?”

然而另一人脾气却明显差了很多,不耐烦的粗嗓子喝到:“和她说那么多干什么,打便是了。”

较为凶悍的男人脸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非但没有缓解多少尴尬的气氛,反而使得那张脸变得更加恐怖了几分。他虽然在努力地收敛起了浑身的戾气和凶狠,但那浑身的煞气却格外显眼。

然而,谷乐脸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还轻声笑了笑:“既然你们觉得我能轻易的收了它,你们还有胆子动我?”

顾楠有点犹豫了,不得不说,顾乐的话真是让她有点忌惮了。

刚才得到魂骨是经历过一场恶战的,算它逃窜时被伤到了根骨,那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顾乐身,肯定有等级不低的法宝!

但看到身后站着的两人后,顾楠心里有多了几分底气。何必自己出手呢,只要使点小手段,让这两个脑子不好使的冲在前锋,自己只要在两败俱伤的时候坐收渔翁之利好了。

顾楠下定决心后,便抬起头来,正巧对谷乐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像是被吓到了一样迅速地低下头去,抿紧了嘴唇,下垂的睫毛盖住了眼底的算计,显得又无辜又可怜。

真是,好一朵柔弱的白莲花啊。

第二十五章 组队

也许是谷乐刚才的言辞真的震到了这三个心思叵测的人,除了认识的顾楠稍带点疑虑之外,另外两个人均对她产生了深深的忌惮。

在这里,除了一只诡异的黑猫之外她身无长物,还能够在魂骨的追击下存活下来,必定不简单。

他们不敢贸然向前一步,而顾楠为了保持自己柔弱的人设,自然不会心急着催动这场战争。

看到他们变化的态度,谷乐还是松了一口气,她觉得,总归不会再惹一场恶战了。

果然,两方对峙一触即发,顾楠却柔柔地开口了:“方哥、你先别冲动,我相信乐乐的人为,她不会占有别人的东西的,想来我们是误会了她。”

谷乐:“……”这变脸的程度可是无人能及的。

如果不是看到她掐紧的指尖,和脸露出嫉妒的表情,谷乐还真是听信了她口的话。

两个男人的神色突然好了几分,也收敛起来身充满敌意的表情了。

紧接着顾楠又说:“我是接到了叔父的委托,来到拱星山除鬼,没想到误落入了这个山洞之,遇到了天魂后不甚受了伤,后来被他俩所救了,我们才一路追到了这里。”

说着,她将头转向两人,恰时递过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只是视线始终落在了那个温和俊美的男人身。

她口的方哥和启然自然是身后的两个男人,依看她陌陌含情的眼神,无端亲昵的称呼,想必那个长相俊秀温和的男人自然是她下一个猎艳的目标了。

只可惜……

谷乐看着那个凶煞男人黯然失落的眼神,心里觉得好笑,这女的也不怕最后翻车。

通过两人介绍可知,长相俊美的男人名叫方启然,粗狂一些的名叫方无山,两人是一对表兄弟,祖传是盗墓世家出身,到了这一代开始没落了。两人为了讨生活,利用祖传的小手艺在周边小平墓周围干点小活。

两人虽然半吊子,但有小聪明,从不蛮干,也闯出了一点小名声。

直到近期,一个雇主托这两人前往小公山的祖坟祭拜,给出的雇用费用是十分可观的。两人都觉得这事太过简单,但经过一番探查之后,并没有发现其有什么蹊跷,觉得这事可行,便决定冒险干一票。

不料,两人突然在墓室被恶鬼缠住了,身陷险境之下吸入了大量的尸气,这么昏了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这个黑暗的洞穴里面。

谷乐若有所思,小公山和拱星山相差十公里之远,两拨人居然出现在同一地方,那么这个山洞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呢……

身边的猫突然喵了一声,唤回了谷乐的神智。

谷乐低下身子,从口袋里面掏出一颗灵果递了过去。黑猫的鼻尖不自主地动了动,嗅了嗅谷乐手的果子后,傲慢地转过了头去。

谷乐险些被他逗笑了,将果子在指尖转了两圈之后,轻哄道:“这里没别的东西了,你凑和一下吧。”

黑猫迟疑了一会,这才不情不愿地将果子叼在了嘴里。

旁边三个人看到自己被无视的十分彻底,脸色均是很不好看。直到谷乐当足瘾了一只合格的铲屎官,这才抬起头来朝他们笑了笑。

“不好意思,我家猫咪的脾气不太好,一饿肚子喜欢挠人。”

她说着,将黑猫的爪子举起来摇了摇,得到了不轻不重的一爪攻击。

此时此刻,顾楠的心情十分复杂。

她总不能说,这哪里是个可怜、弱小、无助的小猫咪,它能在这种诡异的场合下生存下去,恐怕极有可能是是以生魂为食的千魂猫吧。

白修翰脸色也很不好看,眼神凌厉地盯着这一群人,他没想过,居然还有人能够闯过他布置的结界来到三杀门的门前。

肯定是用了什么不入流的手段。

谷乐一时狐假虎威可能会引得他们忌惮,一旦这群人反应过来之后,怕是会直接威胁到这小姑娘的生命安全。

顾楠睁着一双眼睛,好的看着谷乐:“乐乐,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谷乐手指一蜷,她总不能说自己被道士收了一魂,然后被困了麻袋扔到这里自生自灭的吧。

想了想,她眼睛带了点迷茫:“我在白家的墓室守墓,好像突然被什么的打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来到了这里。”

方启然和方无山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眼神都露出了几分警惕的神色。

最终,方启然往前走了一步,问道:“你和白家是什么关系?”

谷乐还未开口说话,顾楠却抢先一步,笑道:“这是白家的儿媳妇,是白家家主未过门的未婚妻。”

她的话十分具有误导性,白家对外的继承人自然是白修翰,而现在白三公子的身体状况让人堪忧,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那么极有可能自然想到,这个白家认回家的那个,被当做心新继承人培养的二子。

谷乐眯了一下眼睛,却没有反驳。

方启然眼神闪了闪,浅色的眸子似乎泛着耀眼的星辉:“我们受过白老先生的恩典,想邀请顾小姐和我们一路,我们会保护顾小姐的安全的。”

谷乐心疑虑大胜,不知道这两人为何态度变化这么大,像是突然发现了自己身的什么秘密似的,一个眼神间便改变了对她的态度。

这时,顾楠也语气温和的帮衬说:“乐乐,这里太过危险了,和我们一起寻找出路吧?”

方启然和方无山早听说过白家的一些事迹,白家是祖是第一道家,传闻是张天师的直系后代,而白修翰是是白家血脉最精纯的术修继承人。传闻他阴邪不侵,被鬼王三番算计之下,败在了自家的旁系的毒手之下,在一场事故被妖物逆天改命,成了一抔黄土。

一想到这里,两人不禁感叹,豪门恩怨真是鬼神更可怕的凶器。

然而真正吸引他们的却不是白家不同寻常的血脉,而是在道听到的不少关于白家的传闻。

有传闻说张天师飞升之前在白家留下了几个神器,每逢七月半,三界门将开,而钥匙正握在找张天师后代手里,作为白家的传家宝传予最有前途的白家子嗣,为了寻找神器去开三界门,不少天师们蠢蠢欲动。

到了这一代,必然是白修翰了。然而是白修翰已经被害死了,下一个继承这神器的人,必定是白瑾时了。

那么,顾家的这位小姐,实力深不可测,是否也知道这神器的下落……

一想到这里,两人脸露出几分贪婪的神色。

说实在的,他们的这番话正巧应了谷乐心里的想法,在这种陌生而危险的环境下,谁都不希望身边的有潜在危险的陌生人变成背后捅刀子的敌人。

她故作犹豫了一会,惊疑不定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眼神带着警惕。

方启然是个心思缜密的,笑笑说:“顾小姐不用担心,我们方家与白家曾经是故交,我祖父曾经和白老爷子还是生死相交的战友呢。”

白修翰屈尊降贵的朝这边看了一眼,看到这两个人的虽然故作骄傲,却一副市侩小人的做派,心里多了几分不屑。

谷乐果然犹豫了起来。

方启然见有戏,眼神亮了几分,再接再厉劝到:“你放心,遇到危险我会保护你的。”

他的算盘打的很好,女孩子本来心性较弱,在这样的环境肯定是吓坏了的,多一个可靠的依靠,自然是容易新生感动,如果这个时候,再遇到什么危险,让自己不经意之间救她一把,那么,自然会将这些警惕和防备都变成好感度。

看到谷乐逐渐变缓的态度,方启然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表情。

而白修翰的心情不是那么好了,眼神阴沉沉的看着方启然对谷乐有意无意的——这人笑得这么谄媚,简直是活脱脱在勾引他的小媳妇,眼神还那么不怀好意,肯定心怀不轨,在打什么坏主意。

然而,等他的视线tou zhu在谷乐伸出的手的时候,眼神变得更冰冷了几分。

这人的皮相也一般般,无非是态度温和了一些,想用花言巧语去哄骗一颗小女生的心,真是太不要脸了。

谷乐被这人变脸吓了一跳,看到身后顾楠微微扭曲的脸,心里顿觉得一阵舒爽。

任谁发现刚才还对自己照顾不已,早已被自己认定为备胎对象的男人,突然对别人大献殷勤,心里总归是有点不舒服的。更别提像顾楠这么心高气傲的人。

她将恋爱看做一次斗争和追逐,居然输给了自己一直看不惯的一个废柴,心里怎么不生气恼怒。

然而,再多的生气和恼怒都不能崩了自己温婉的人设。于是,她双目盈盈,满含幽怨的看着这边,似乎看到了一个负心汉未婚夫对这万恶的小三体贴入微。

谷乐只当没看到这灼灼的目光,将鬓间的碎发撩到而后,缓缓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谢谢你,麻烦你们了。”

白修翰:“……”

他张张嘴,忍住了想要亮爪子去挠人的冲动。

——谁让他现在只是一只无用的小猫咪呢。

第二十六章 演不动了

如果说顾楠刚才的举动完全可以成为一个加分项,那么现在这两个同伴的注意力已经全部都被谷乐吸引走了。

毕竟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可能到手的利益与可能到手的美人相,前者才是最够吸引人的。

顾楠死死地咬着牙关,心里提醒着自己不要冲动,毕竟如果要闯出这个陌生的地方,还需要在危险的时候推出这几个人充当危险的前锋位置。

方无山相之下性子较直,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

他环视了左右两边的环境,试探的开口说:“我们总是乱走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先坐下来商量一下对策?”

顾楠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正巧方无山若有所感的转过头来。

顾楠朝他微微一笑,那健壮的青年便像是被蜜蜂蛰到了一样,连忙转过头去不敢再看,只是脸部从耳根子处也渐渐变红了。

谷乐见状差点被吓得一个趔趄。

不得不说,顾楠真是个好打算的,整一个央空调,这么快利用自身优势转移了目标,给自己寻了无数条墙角。

见谷乐投过来的目光,顾楠毫不心虚的一笑:“我这边备了点打火石,正巧在前面捡到了点干柴火,先生把火暖和一下吧。”

谷乐诡异的看着顾楠背着的小背包,不由得怀疑里面是不是个多拉a梦的四维空间,无论想要什么东西,似乎能从里面拿出来。

两个大男人自然不会让女孩子操持这些粗活,忙自荐着取了柴火,地升起一把火来。

形势总是逼人强,谷乐也没怎么作,席地坐在了离火堆较近的一个位置,拿起一个柴火枝拨着跳动的火焰。

她冷漠但并不抗拒的情绪到是让顾楠松了一口气,她与谷乐的交集不是很多,印象里也只是在家族聚会的角落里看到的那个阴沉不定的少女,看来这废柴也是高冷了点,但在性格还是属于较容易受人感染的,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

想着,顾楠便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一块肉罐头,在两个男人视线间打转了几秒后,犹豫之下,还是将它递给了谷乐。

“乐乐,我看你没带什么东西,应该是饿了吧,先吃点垫垫肚子吧。”

谷乐看了她一眼,视线一眯,也不推辞的接了过来。

她小声说:“谢谢……楠姐姐。”忙转过头去,看起来带着几分不好意思。

还未等顾楠露出笑容,谷乐象征性地咬了一口牛肉干后,便将整个罐头的盖子全部揭开,然后把剩下的肉全推到了黑猫的面前。

顾楠:“……”

身旁的黑猫睡得不是很安生,从经过刚才和魂骨的殊死一搏之后,它的精神头一直是恹恹的。在问道罐头的肉味时,它的鼻子反射性的簇了几下,虽然眼睛还是半眯着,但身体已经不自住的朝着这边偏了过来。

这让谷乐十分担心这猫崽是不是在打斗之受了什么伤,想要拉起来仔细检查一下,但每每将它抱起来的时候都遇到了巨大的挣扎,甚至还几次三番拿着爪子尖耀武扬威。

谷乐十分担心它的身体,但又无从下手,只得先试探着给它补充一点能量,如果真受了什么伤,也对伤势的恢复有点帮助。

黑猫嗅了嗅那个肉罐头,抬头看了她一眼。在对谷乐露出的那个期待的表情后,这才屈尊降贵的低下头小口舔了起来。

她脸的表情……真是蠢死了。

一个罐头下肚,黑猫舔了舔嘴唇,继续趴伏在谷乐的身边。

顾楠似乎还能看到它脸高贵冷艳的表情。

顾楠脸表情一僵,克制着自己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这才将背包里面的几块饼干递给了同样火堆旁边的方启然和方无山。

两人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多了几分感激。

这两人在墓室早丢掉了行李,在这一路都是饿着肚子挺过来的。靠着顾楠背包里面准备的东西,心里大为感激。这也是他们一路护着顾楠走到这里的原因。

四个人吃完一顿简单的干粮后,便商量着在晚轮番守夜,以防遇到什么危险。至于配备,自然是一男一女,按照抽签决定搭档和守夜的顺序。

前半夜便是顾楠和方启然,大家的脸都明显露出了疲惫的神色,方无山也没那么多纠结谦让的心思,打了一个哈欠之后便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方启然朝他小声嘀咕了几句话,脸露出一个狐狸一般意味深长的笑容。

谷乐隐隐有种感觉,这个夜晚,注定不会那么太平。

果然,在大约凌晨两点的时候,她们被洞口深处一阵窸窸窣窣的怪声音给吵醒了。紧接着,便是自身前传来的顾楠的一阵凄厉的尖叫声。

那声音简直如魔鬼灌耳,似乎要把整个洞口都桶来一个篓子来。

方启然的脸色也不好看,将腰间别着的铜钱剑拿了出来,一脸防备的盯着左右两边看。

谷乐睡得较浅,定睛看了一圈之后,在角落的位置发现了一丛茂密的头发紧紧的贴在石壁,她的头发很长,长度直接可以延伸到地面,自它而看过去,正是一只倒挂着头颅。在它面,那双血红色的眸子像是黑夜夺命的鬼火一样,直勾勾定在人的身,徒然有种毛骨悚然的畏惧感。

饶是经常见过鬼怪的谷乐都吓了一跳,更别提这群半吊子天师了。

似乎诧异与居然有人发现自己的行踪,眼瞳微微睁大了几分,紧接着,那双红彤彤的眸子里居然闪过几分欣喜的表情。

等等,欣喜?

谷乐怪异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鬼,难不成还是曾经不打不相识的?

顾楠一声尖叫之后,脸色开始变得煞白了起来。等她惊疑不定的视线看到方启然那青白交错的脸色,还有眸子里不自主透出来的厌恶时,顾楠拿手抚了抚胸口,强压住卡在喉咙间的一声尖叫。

不,不能慌……如果在这个时候变成了拖后腿的人,她敢保证这两个人会在第一时间将自己放弃掉。

起码,起码在自己被放弃掉之前,要拉一个垫背的。

顾楠这么想着,反射性的偏过头去看谷乐,却发现谷乐一动不动的盯着墙壁的某处一言不发。

顾楠的嗓子有点颤抖,勉强的笑了笑:“乐乐……你在看什么呢?”

谷乐这才回过神来,不怪周围的气氛这么怪,原来大家都看不到眼前这个女鬼啊。

“刚才看到有一个黑影从这边蹿了过去,我想判断一下它到到底去了哪里,”想了想,她又说,“万一不小心遭到了偷袭,那太危险了。”

“是……是啊。”

顾楠说着,惊疑不定的视线也在那块扫视着。

不知道是刚才谷乐的话起了作用,还是真有什么东西在暗窥视着他们,顾楠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连心脏都忍不住揪了起来。

她的话显然也是大家现在最重视的问题,方启然和方无山早摸摸的摆好了阵法,几张雷火符捏在手里,一副一触即发要开打的模样。

这时,谷乐面前传来幽幽的一叹:“辣鸡雷符,肯定是从假道士那里五毛线买下来的,连个苍蝇都打不死,还想打死本姑娘?”那女鬼话音一转,又嘲讽道,“小天师诶,怎么还有你更废柴的修士来这里送死啊?”

谷乐:“……”这熟悉的嘲讽语气,真是特别让人怀念。

这时,那女鬼正旋转着他的身体,似乎不能适应一般笨拙地朝着这边靠近。

谷乐垂头打量了它一会,有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胡瑶?”

不外乎她的惊,胡瑶自从次被祟鬼吓走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了。起初,谷乐也有点担心她的情况,会不会是被那祟鬼直接当做养料吸收了,但无论通过血液的牵引还是通过罗盘的寻找,她都没有发现胡瑶的踪迹。

谷乐一度以为这女鬼是骗回了自己的魂魄,拖家带口的溜了,却没想到居然又在这里见到了她。

一见到谷乐,胡瑶的表情突然变得激动了起来,如果有形体,她怕是会直接往谷乐身扑过去。

不过,现在的她,心情激动的也不逞多让,一开口便急急地说道:“小天师,你快救救我吧,我快撑不下去了。”

因魂力被彻底封印了,胡瑶不能像以往一样附身在有生命的个体在这个空间里面四处逃窜。好在这里是个阴气较重的场合,因此胡瑶便作了伪装,先是靠着恐吓误入这里的人,得到他们恐惧和的负面能量为食,她才得以将形态保存下来。

但她好歹前世也是一个万千宠爱为一身的小花旦,更是一个真千金,看到人们畏惧又厌恶的表情,甚至还差点被桃木剑戳到命丧黄泉,饶是做鬼了三四年之久,她的心里承受能力也没有那么强大。

所以,所谓的撑不下去,简单解释是,劳资实在演不动了啊。

谷乐有点无语了,这个女鬼真是越来越大胆了,万一遇到一个道行深的天师,恐怕直接能把她给当做恶鬼给收了。

第二十七章 请神

鬼怪对几人的威胁不小, 没等谷乐从震惊回过神来,方启然已经将阵法布置好了。

看着地被糊的乱七八糟的阵法图,谷乐一阵无语,仔细分辨了一下地画的形状,只是和师傅曾经教过的各种驱鬼阵对了一下,发现和哪个都沾不边。

只是这形状仔细看还有点眼熟。再看了一眼旁边仗着别人看不见,拿长发逗弄着这几人的胡瑶,时不时地在脖颈便吹口的阴气,可以说是非常皮了。

看着谷乐盯着自己阵法图发呆,方启然自信的以为这小女生是被自己的道行倾倒,心里不由得带了几分得意的心思。

“这是古早的降魔图,由古神兽作为阵眼,驱邪镇鬼,据传是由张天师独创,曾经以一阵御数鬼,十八恶鬼均在阵法之下灰飞烟灭,”看他说的头头是道,兴致起了还拿起竹竿挑点着地的阵图,“虽然我灵力不如张天师,但这降魔图绝对可以困得那恶鬼魂飞湮灭。”

谷乐大眼扫了一眼,没有看出来那传说的神兽到底是什么,不是这边少了块鼻子,是那边缺了快耳朵,简直弄成了一个四不像。

顾楠也刚入行的,看了一眼之后,试探性的问道:“是什么神兽?看起来挺恐怖的。”

谷乐拿着水罐,按照是方启然的要求,将罐的鸡血泼到了阵法的图案,闻言也好的支起了耳朵。

方启然道:“是貔貅。”

谷乐手一抖,差点没有将水罐里的鸡血泼他一脸。

如果貔貅知道你这么造它的神像,怕是会让五鬼将他未来的财运都搬空。

胡瑶在旁边撇撇嘴,阴森的脸露出了一个可怖的表情。

这半吊子修士还想困住自己,也不看看自己的那点道行,还不够撑到跑路,恐怕要昏过去了。

她的眼珠子翻,眼看着要现行吓他一下,被谷乐眼疾手快的阻止了。

胡瑶不解的问:“小天师,你不也看不他们?”

谷乐:“我觉得这两人有问题,估计着这方家人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误入这地方的,肯定是得到了什么黑市的消息专门到这里来的。”

“你是说……”

“这些人既然知道怎么来的,也肯定知道怎么从这出去,这才是我们目前最要紧的任务。”

胡瑶也在这里被困了很长时间,早想离开了,听罢这才乖乖的收了手。

等了半天也不见阵法有什么变化,方启然轻“咦”了一下。

顾楠心里一紧,忙问:“怎么了?”

方启然舒了一口气,眉目一凝,将手燃着的符箓丢进了阵法。他的手势一落,阵法凭空蹿出了一道红色烈火。

那火焰接触到符箓后,长长的火舌蹿得三尺高,直接打到了洞顶,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方启然收了手,转头微笑道:“鬼以被我除去了,只是一个误入此地,想来已经没什么危险了。”

谷乐和胡瑶默默相对不语,静静的看着他们装逼。

方无山拿肩膀撞了撞弟弟,挤眉弄眼了一会,对着谷乐努了努下巴。

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谷乐也抬起头来。

方无山清了清嗓子,捏出怀里别着的一只小纸鹤,说道:“我们我刚才已经和师傅传了讯,他正与师门长老一起寻找破术的方法。”

顾楠脸色一白:“什么术?”

方启然接着解释说:“我们是误入了山的阵法被传送来的,应该是迷阵一类的。”

顾楠的脸色才好看了一点。

然而这话骗骗小姑娘可以,谷乐在心里对这解释大打了折扣。

方无山:“师傅传讯说我们不可在这冒然走动,以防触及到什么禁咒,等他将这幻术一破,我们便可以沿着原路返回。”

方启然站起身,跟顾楠说了点什么,看到这小女生脸突然绯红了一片,有点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们一眼,跟着方启然走得远了一些。

谷乐将不解的目光投向方无山,觉得他们肯定是达成了什么协议。

方无山也不躲闪,蹭着在谷乐的旁边坐了下来。

谷乐看了他一眼,方方无山便直言道:“我有一件事情想和顾小姐商量。”

他乐呵呵的一笑,习惯性的将一只手搭在谷乐肩膀,低声耳语道:“我这有一笔大买卖,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谷乐蹙紧了眉头,偏开身子离得远了一点。

方无山是个直性子,看到谷乐这无意间躲避的举动,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逾矩,便悻悻然的松开了手。

黑猫睁开眼睛,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此刻死死盯着那双手,方无山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掐住脖子一样,连呼吸都差点喘不过来了。

然而等他定睛看去,那黑猫又慵懒的眯起眼睛,一点点的舔着自己的爪子的毛。

方无山舒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一定是被环境吓得怂了胆子,才觉得这黑猫有什么古怪。

谷乐问:“什么?”

方无山搓搓手,理着措辞说:“我方家是盗墓出身,前几天突然有人给了我兄弟俩一桩买卖,我俩没敢接,然而今天看到了您,我觉得我们可以组队尝试一下。”

谷乐迷茫的指向自己:“我?”

方无山觉得有戏,眼睛亮了一下,连忙点头。

看到谷乐一脸懵懂的样子,方无山解释道:“我爹的一个故交,做生意的时候折损了不少钱,而前些日子他夜半睡觉的时候灵官与他托梦说前去小公山可遇到大贵人,于是他第二天便收拾着行囊去了,果然过了不久发了一笔横财。”

谷乐听得出来这事是半真半假掺着说的,于是装作惊的样子看着他。

方无山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微微一笑:“后来这人依照着梦里的意思前去道观里面还愿了,还请了一尊神像回去供奉起来。但不过多久,家里遇到了一堆怪怪的事情。”

谷乐神情一肃:“什么事?”

方无山的声音压低了一点:“先是家里的猫猫狗狗突然死状惨烈扔到了院子里,”迟疑了一下,他又说,“据说还有被吊死在床头的。”

谷乐只觉得通身发寒,一想到那种恐怖的场面,恐怕一睁眼要吓得背过气去。

她问道:“怎么死的?”

方无山摇摇头:“断胳膊断腿,还有被扒了皮的,十分血腥难忍。”

一想象到那个画面,谷乐一阵胆寒,这么残忍的手段,怕不是一个虐猫狂变态吧。

似乎猜到了谷乐的心里想法,方无山摇摇头:“一开始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后来到他家里面转了一圈后,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况且……那家主人还为了能够找到事情的根源,在家里面安装了摄像头,也到底没查出来什么线索。”

谷乐皱紧了眉头。

方无山继续说:“后来家里无端端的着了火,甚至波及到了家里的仆人,有好几个人都被烧送去了医院,但也同样的,经过检查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能罚了当天当值的厨师不了了之。”

“这件事成为了李先生噩梦,每天都吃不下睡不着,别提有多心焦了,现在连头的头发都愁得白了一大半。”

“直到后来,还真是应验了他心里不详的预感,灾难波及到了他家人的身。不到三岁的小儿子差点溺水身亡,他这才觉得坐不住了,连忙跑到了那个道观里面,想找道士来做法驱邪,却没想到没人愿意接这笔生意。”

谷乐心里秒懂,看来这李先生应该是暗地里干了点什么不好的事情,从而不小心招惹到了什么贪婪的恶鬼,虽然发了一笔财,但这钱的来源明显不太干净。然而道士们门探查一番之后,怕牵扯到因果不敢擅自除邪,这才有了李先生剑走偏锋,高价求得民间的修士。

原来这两兄弟是缺了一个背锅侠啊。

方无山见谷乐心存畏惧,心里有点着急了,信口便来吹捧道:“顾家是天师道大有盛名,顾小姐心善,想必也不会见死不救吧。”

谷乐心冷嘲一声。数三代内,顾家继承了张天师旁系的传承,是真的有几分真功夫的,这也是一辈子谷乐让张骁去顾家求助的原因了。

但自从顾爹这一派系开始,以敛财、暴富为首要,抛了不少道义和规则,干了不少腌瓒的事情。这些事情虽然短时间不会出什么事,但积少成多,可不是触怒了天道,从这几代血脉的天赋可以看出,顾家也在渐渐没落了。

让她场助阵,场送死还差不多。

想到了一辈子被当做替罪羊害死的经历,谷乐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有人敢来算计她,还chi luo裸的不怀好意,那么不要怪她不留情面了。

谷乐眼神闪了闪,露出几分担忧的神色:“可是我只是个半吊子,我们家也很少参与到除鬼驱邪这种事情来了。”

方无山见打动有望,不由急切了几分:“顾小姐您相信我们兄弟俩吗?”

谷乐一怔,算是明白了刚才方启然露的那一手除鬼阵是为了什么了。

“顾小姐你放心,到时候我弟弟会布置一个十神降鬼阵,我们兄弟俩也会全程在你身边做法,绝对保证你的安全。”

谷乐这才矜持的点了点头。

第二十八章 威胁

不过多久,顾楠便率先走了回来。

谷乐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他们一会,发现顾楠的脸居然微微泛红,在看到两人打量的视线时,还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她猜测着,难道刚才两个人突然患难产生了真情,现在出去真情告白了?

谷乐怪的问道:“方哥呢,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是啊,”方无山的脸色焦急,“怎么你一人回来了。”

他宛如一个标准的钢铁直男,还总是爱往不好的地方脑补,不但没有觉得顾楠和方启然之间似有若无的暧昧,反而觉得她是心虚的不敢看他们俩的视线。

顾楠轻声说道:“启然说他有点东西落在了刚才山洞里,想回去看看,让我一个人先回来了。”

顾楠不愿意再去走那条凶险的回头路,故作姿态的推辞了几番之后,脚步飞快的跟了大部队。

方无山还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又似想到了什么一样住了口,显然是知道这个弟弟要搞点什么幺蛾子了。

果然不过半个小时,方启然一脸凝重的走了回来。

他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看,惹得周围看他的人心不自主的咯噔了一下。方启然没有急着解释些什么,先是小声和方无山耳语了几句后,便开始收拾手的法器。

顾楠显然是被刚才的事情吓怕了,警惕的问道:“为什么要收起阵法,我们不是要在原地等吗?”

方启然道:“我刚才去原路探查了一番,发现刚才记下的那些标记都已经消失了。这个地方实在太过诡异,长期呆在这里指不定会遇到什么危险。我觉得我们不如往前走走,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明显,他作为一个领袖地位已经习惯了,说出的话虽然温和但却不容拒绝。

顾楠也知道此时不是任性的时候,咬紧下唇,没有再说话。

在方启然打包好行李准备起身的时候,顾楠急了:“可刚才方大哥明显说的是让我们稍安勿躁等在这里,怎……怎么又……”

她显然是惧怕着前面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发生,不愿意继续向前走了。

方启然显然不是个为了桃花抛弃自己事业的人,不假思索的拒绝了她的提议。但他依旧是那么温温和和的样子,看向顾楠的眼神像是在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小楠,我们是个的命运现在是牵在一起的,我不会拿你们的安全去冒险的。”

顾楠也被他的表演受到了感染,双目之波光潋滟成一片,情不自禁的跟着点了点头。

谷乐在旁冷眼看着,怎么不知道这出戏是为了自己设计的。

她虽觉得前面应该被这对小情侣设计了点什么,但也不得不跟着他们的步子往前走。

一番看似争执的话变成了小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只是几个人背起行囊超前走的时候气氛变得凝重了很多,几乎能听到几人之间粗重的呼吸声。

谷乐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路凝眉思考,连身后的方启然叫了她几声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她才能

唯一值得担心的是刚才那魂骨去向。原本以为它被黑猫的力量给吞噬了,却没想到顾楠的罗盘还能追查到它的踪迹。

一想到黑猫,谷乐的心情变得不是那么好了。

在几个人商量好一起启程的时候,那黑猫却变得格外暴躁和抗拒。

显示拿爪尖勾了勾谷乐的裤腿和衣袖,想要带着谷乐和它一起走。

谷乐猜想着黑猫在以前也有预判凶吉的作用,猜想着这个通灵性的黑猫大概是发现了什么恶意,或者探查到了什么危险,想让她避开这危机。

谷乐心里一阵暖意,捋了捋黑猫的毛皮,想要温声开导它不要担心。然而一向乖顺的黑猫不知怎的到了叛逆期,尖利的“喵”了一声后,便弓起了背脊,嘴里发出见到敌人时才会发出的威胁声音。

还未等谷乐疑惑,那黑猫便掉着头朝反方向逃走了。

谷乐急了,在后面喊了好几声,也没有唤回来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她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自己可真有把这小猫崽当做同伴的打算的。

顾楠见状,轻笑了一声:“畜生是畜生,不通人性的,你对它再好也有背叛离开的时候,想开一点了。”

她的话看似安慰,但总让人觉得不舒服,谷乐皱了皱眉,没有说点什么。

顾楠又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它跑了也好,不然以后可能会成为这群人的口粮,万一我们真的不能从这里走出去的话……”

谷乐猛得转过头去,听她继续说:“知道为什么我刚才这么反对往前走吗,我悄悄的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刚才偷听到了他们两兄弟的讲话,结果听到了一件事,这里根本不是我们原来的世界。”

谷乐眨眨眼睛。

顾楠:“你听说过四维空间,听说过黑洞吗?”

谷乐有点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和科学扯了关系,反而看到顾楠用一种“人丑要多读书”的眼神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古时期,修者的力量是我们不能想象出来的,可以飞天遁地,也可以撕裂虚空创造无数个小世界,”顾楠手向指了指,十分神秘的说道,“传闻道祖在分神期曾用星罗盘开辟了十万方小世界来修复自己灵魂的力量,而这些小世界的流速和法则都各不相一,而这阵法的阵眼后来被一个恶鬼拿走了,被安插在了这生杀门的前面。”

“而魂骨,正是拿着开启这门的钥匙的恶鬼。”

谷乐心里一惊,那恶鬼居然有那么强大的力量。一想到他们这一行人都为它的虚弱添了自己的一份力量,不由得有点心虚了起来。

像是看出了谷乐的担心,胡瑶安慰道:“你别担心了,在这里我们的力量都是被限制的,况且如果这个魂骨真的有这么大的本事,它将会在第一时间被《规则》给清掉。”

这也是她为什么懒得动手,而专门恐吓人的原因。

谷乐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这真不是你实力太弱被封住力量的原因?”

胡瑶一噎,小天师说的很有道理,她实在无法反驳。

谷乐没有紧逼这个问题,又突然问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一直跟着我们?不是想让我一路护着你的安全?”

胡瑶的心露跳了一拍,着急得像是热锅的蚂蚁一样。

她该怎么说,原本她是觉得好玩出来吓个人,没想到却遇到了大熟人。本来心里有点拿着自己魂魄跑路的心思,于是在这熟人面前会变得心虚了起来。

胡瑶的计划很好,一会制造一个幻境,帮助小天师恶整一顿她不喜欢的这一行人,找个理由虚弱的退场,也算是报了她这份恩情。

然而在刚刚,冥冥之有个看不见模样的人牵引着她来到这个地方,还在它身下了术,要求她务必在这里保护小天师的安全。

她一度认为这是小天师的姘头来报复了,但左右试探之下也没得到什么信息。

想到这里,胡瑶忍不住看了谷乐一眼,心说,那般厉害的道士,长得也是俊美无双,该不会还在单恋这个一事无成只有些皮相能看眼的废柴小天师吧……

啧啧,人界的蠢货们眼光都变得这么重口味了啊?

谷乐终于眉头稍有舒展,心念一动间,似乎捕捉到了什么重要的信息,却突然被一阵断断续续的脚步声给打断了思绪。

在这时,在山洞的深处缓缓那是一头浑身雪白的狼,正在闲庭阔步地朝着这边走来。此刻他眼神凶狠,冒着饥渴难耐的红光,明显是将私自闯入自己领域的两人当做夜晚最丰盛的完成。谷乐可以认得出,那很大可能性是这一带的狼王。

看到这里,谷乐脸色有些微微下沉,饱含深意的目光看着前面的顾楠和方启然。

顾楠尖叫了一声,手紧紧的攥着方启然的袖子,整个瘦小的身体都缩到了这个男人的身后。此时此刻,她紧紧的咬着下唇,晶莹的泪水挂在长而密的睫毛,欲坠不坠的模样,显得格外惹人怜惜。

方启然脸色凝重,抽出剑横在了自己的身前,然而他只是一个道士,手的剑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桃木剑,连张纸都戳不破。

方启然咬紧牙关,一滴汗珠从他额头滑了下来,握紧剑柄的手也在微微发白。

然而令人惊异的是,那狼王发出危险的一吼后并没有任何扑来的动作,看起来像是只摆足了一个威胁的阵势。

在危险气氛一触即发之时,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从前方的黑暗传了过来,几个人都下意识的屏住呼吸朝那个方向看过去。

来人终于从黑暗渐渐走了出来。只是那闲庭阔步的模样,悠闲得像是帝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高贵,骄傲,蔑视,不容侵犯。

他的脸被一个半大的面具遮挡了一般,仅仅露出嘴角的那个似有若无的笑容。

“几位稀客远道而来,属冉某招待不周,来喝杯茶可好”

第二十九章 鬼王

在所有人都对这个凭空出现的人严阵以待的时候,谷乐的视线却定在了他的那张面具。

记忆之某个人也有一张狰狞可怕的面具,但谷乐断定这人不是白漠。那人周围其实冷冷清清,不近人情,绝不像这人一样,浑身充满了让人不喜的危险气息。

被那双眼眸盯着,恍若是被一条毒蛇盯一样,只觉得浑身都无法动弹。

非但谷乐觉得危险,一行人更是觉得身的压迫几乎凝成了实质。方启然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这个突如其来闯进来的人,心里有个声音在不断的告诉自己:他很强,而且还有明显的恶意。

来人目光简单在四人脸打转了一圈,笑吟吟的问道:“你们也不希望让我帮你们做决定吧……不如让你们领头出来和我交涉?”

方启然狠狠地掐了一下手指,总觉得那粘腻的目光不定时地扫过自己的身,脸的笑容也变得僵硬了起来。

不,不能慌。

然而在这时,顾楠担忧的看了他一眼,轻声叫道:“方哥……”

方启然……此时此刻,方启然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

在这种危险的时刻叫自己的名字,不是为了将自己推出去吗?

方启然猛得转过头去,眼睛里红得是充血一般,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顾楠被吓了一跳,忙伸手抚自己乱撞的胸口,可怜兮兮的咬唇低下头去。

她能怎么办,实力强的人保护弱者,这不是常识吗?

男人似乎满意了,嘴角缓缓勾起一个笑意来:“那么方先生,请和我走一趟吧。”

方启然还没回过神来,像是有根线牵引着自己的身体一样,脚跟着他动了起来。他这一动之下,身后的两个人面面相觑,方无山也跟着往前迈了一步,只是他的手依旧扯着顾楠的衣袖,完全不见刚才的怜惜,直接拖着人往前走了。

顾楠有点委屈,但她的实力太过不济,也只能踉跄步子跟着往前走了。

谷乐犹豫了一下,觉得现在逃跑不是一个特别明智的选择,于是便紧跟着顾楠的步子往前走、

看到他们这么配合的模样,男人摸了摸正躬身等待这扑袭的狼王,那狼王便似一只听话的小猫崽一样,十分乖巧的伏下身子,喉咙里发出一阵享受样的咕噜咕噜的声音。

这乖巧的,简直跟刚才的伏地想要攻击的那只凶兽判若两兽。

几人只当是这人是狼王的主人一类的,心都是怯怯的,目不斜视的朝前走,然而谷乐却能清晰的感受到这人施加狼王头顶的威压。

很明显,这崽子讨好的动作并不是因为亲昵,而是畏惧。

谷乐偏头看了一眼在角落瑟瑟发抖的胡瑶,心念问道:“你不是说在这空间里面,你们的力量都会被无限压缩吗?”

胡瑶冷静了一会,这才克制住自己想要颤抖的身子。

“他们可是这里的主人啊。”

谷乐:“你认识他们?”

胡瑶摇摇头:“从他们身的气息判断出来的,正是将我丢到这里的那只凶鬼的气息。”

谷乐见她跟着飘过来,急着往她胸前的玉坠里面钻,忙将手按在面施了个法。

胡瑶急得眼睛都红了:“小天师,咱俩现在是一条船的,你不能弃我不顾啊。”

谷乐看她一步抖三下的模样,觉得好笑:“你既然这么害怕,为什么要跟着我们走?”

胡瑶……胡瑶心里苦。

以为她是想要跟着谷乐走吗?一旦她离开谷乐五百米之外的距离,她的心脏开始绞痛起来,不过一个小时便可以魂飞魄散了。

更何况,谷乐在她身下的契约还在,一旦她死了,自己的命运也好不到哪里去。

安抚好了这只凶兽,那人起身在前面引路,只是视线意味深长的扫过走在最后的谷乐身。

他刚才,明显的从这个姑娘身感受到一股的熟悉的气息。

强大的,压迫的,让人畏惧的气息,像是那个人一样的气息。

他敛了眉眼,还是先完成自己的任务吧。

——

在一间黑漆漆的屋子里面,黑猫推开窗户跳了进来。

白修翰活动了一下自己僵直的身体,鼻头不由得动了动。

因这个动作,它的身体僵硬了一下,露出一副阴沉的表情。好在附身的这具躯体原因,它的五感在黑夜之格外敏感,几息之间捕捉到了这环境之一股明显的阴煞之气。

这股气息……和谷乐手那道活符的气息同出一源,肯定和背后的人有着牵扯。

这也是他离开谷乐的原因,他既然已经放这小姑娘踏进这道浑水里面,不能让她再遇到什么危险了。

白修翰判断了一下那道气息的方向,转头朝着最里面的一间屋子跑了过去。

他的步子十分轻盈,几乎发不出什么声音,然而等他踏入那屋子的第一刻,好像是触动了什么禁咒一下,地板突然迸射除了一道刺目亮眼的光芒。

白修翰眸色一沉,只觉得自己身体像是被一只凭空出现的绳子捆绑住了一样,僵硬地无法动弹。

——这是踩了阵法枢纽。

更让他心惊的是,他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入了幻境,还丝毫无所察觉。

白修翰身形一现,嘴唇动了动,念道:“临天万象,破!”他的话音刚落, 咚地一声, 有一道白幡赫然的落在了他的面前,赫然是刚才困在他身的那道。

白修翰眯起眼睛,一个结印打在了面。

那幡布像是徒然有了神智一样,慢悠悠的腾空升起,漂浮在着空荡荡的屋子里,白幡有一道繁复的花纹,像是流动的血液一样在帆布蔓延开来,凭空卷起一道黑色的旋风。白幡的无数条璎珞像是抽丝的柳条一样垂下,落下滴滴答答的血珠,转眼间将地面染成一片刺眼的红色。

白修翰面色不变,伸手便甩出了手捏着的五雷符。只见一道雷光闪过,惊动了阴影冒出的手,它们纷纷缩回了阴影,雷光追去,噼啪和地面一碰,顿时炸开了。

然而白修翰的脸色并未好几分,那道黑风并未完全消散,反而因为雷击的力量而变得更加强大,一霎时扩散到整个房间。白修翰的视线一偏,一把剑便直直的定在了脚下的地面。

而被它定住的正是一道的不断挣扎着的黑影,此时此刻,它正扭动着肥胖的身子,想要挣脱开这个定住的的剑。

为了以防它轻易逃脱,白修翰还在剑尖处加了一层定身术。眼见挣脱不开,那怪物便直接伸出枯骨的手臂来,想要抓住困住它的那人。

白修翰一个转身,后退数十米,同时也将插在地面的那柄剑拔了出来。

正是两方对峙的之时,屋门突然被推开了。

白修翰身体一僵,转过头去,正巧对一双通红的眸子。

来人被一张鬼面遮了大半的脸,长而直的黑发如瀑般从肩头垂了下来。他唇色如脸颊一般的苍白,下巴尖削,看起来有种病恹恹的感觉。

然而白修翰却始终不会掉以轻心,他能直观的感觉到这人的深不可测。他做好了十足的防备,那双凌厉的眸子直勾勾的盯在这人的身。

黑影见他的对手分神,狡猾的想要跃起偷袭,却被男人一掐手指给捏住了脖子。

它急得哇哇大叫:“大王我不是要去偷果子啊,是我抓住了这个想要偷你宝贝的小偷,要和他决一死战。”

男人神色不便,握紧的手微微收紧。白修翰直观的看到那双削薄的嘴唇吐出冰冷冷的两个字:“废、物。”

黑影见状连忙求饶道:“大王我对你忠心耿耿的,给我一刻钟的时间,我一定把他收拾了去为鬼窟。”

白修翰皱起眉头,难怪他觉得这个地方的阴煞之气如此之重,原来这边是那鬼王的洞穴之。照这么说,那生杀门链接着三界通道的事情十有**是真的了。

正在他想的出神之时,男子指尖的那道黑影便如烟雾一般消失了。

想必是那小鬼吓破了胆子,直接脱了一魂逃跑了。

然而他的脸并没有露出的什么愤怒的神色,反而饶有兴致的勾了勾嘴角,一双血色的眸子盯在了白修翰的身。

“你是谁?”

白修翰眉头一凝,不卑不亢的答道:“晚辈初拜访鬼王,无意误入此地,望大人不要见怪。”

男人的视线带几分兴趣,在他脸逡巡过后:“你是受了谁的指使,修为这么弱还敢闯入议事厅里面偷东西,不怕被这屋里的禁咒弄得小命都没了?”

白修翰心头一跳,被这人盯的危机感太过强烈,让人忽视不能。虽然这人目前没有想要杀死他的心思,但白修翰知道,恐怕自己的小命在这人的手心里是动动手指的功夫。

白修翰淡淡道:“我这有一法宝,想要献于鬼王。”

不料,那男人轻轻笑开了。声音低沉而磁性,像是缠绵的情话呢喃:“那便给我吧……我也想知道,你一个人类伪装的小鬼,身为什么会有与我同宗同源的鬼气?”

第三十章 人偶

白修翰瞳孔一缩,下意识的觉得人在诈自己,然而无论从这人身无意间露出来的巨大威压,还是这人露出睥睨众生的姿态,心有一个笃定的声音告诉自己:这人正是的那位久未露面,传言早被张天师收杀的鬼界之主。

一想到这里,白修翰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他虽不畏惧这鬼王的威压,也有轻易金蝉脱壳的法子,然而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像是有一根无形的丝线一样,牵引着他们朝着一个完全未知的方向。他不得不留下来,找寻更多的线索。

然而还未等他想好什么对策,见那鬼王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转过头去。

白修翰仔细看去,见一只灰白色人偶跌跌撞撞的从门缝里面挤了进来。它的做法精巧别致,大约又手掌心一般大小,身被绷带紧紧的缠了一圈,只漏出一双诡异的青灰色的眼睛。

它像是一只刚学会走路的幼孩一样,三步两晃地走到了鬼王的跟前,伸手扯了几下他的裤脚。

鬼王耐心的伏下身体,伸出的一只修长的手指,见那人偶攀沿着那根手指顺势爬了来,坐在他的肩头说着什么。

白修翰见他神色始终淡淡的,但不只听到什么字眼之后,眉峰一挑,眼睛里露出几分诧异的光芒。

“是吗?那请他们一起进来吧。”

他话一落,那人偶发出欢呼似的“吱吱”声响,举着手臂在他肩头手舞足蹈。

鬼王轻笑了一声,说:“别八卦了,我哪里有什么王妃?”

小人偶的欢呼声渐渐变弱了,露出一双水盈盈眸子看了他一会,委委屈屈的,那眼泡的泪水几乎要滴落下来。

鬼王宠溺似地摸了摸它光溜溜的脑袋,又说:“这么希望有个小姐姐来帮我收拾你们。”

听闻这话,那双青灰色的眸子陡然睁得更大了,眼睛里还流露出几分惊恐来。

见成功的吓到了这只傀儡鬼,鬼王支起身来,像逗鸟一样的拿一根手指在他的脸戳来戳去。

人偶有点不好意思的捂住了脸,试图躲避那只不安分的手,嘴里发出尖利的“吱吱吱”控诉声。

只见鬼王突然收了手,像是听到了什么感兴趣的内容一样,反问道:“看来你今天是听到了不少有趣的事情啊。”

说着,他转过头来,饶有兴趣的目光打量在白修翰的身,笑道:“小傀儡说我有一个客人,长得清秀可人,和你前后脚来这拜访我了,应该和白先生有着不浅的渊源吧?”

白修翰眉心一跳,已经猜到了谷乐他们被鬼王给捉到了,心头猛得一跳。

见他脸色终究有了变化,鬼王脸的笑意更深了:“白先生不是一心修道的清修吗,怎么还沾染这等凡尘俗物?”

白修翰沉稳道:“我肉身已损,想来是家里结下的阴亲。”

鬼王拍手道:“好福气,地底下也有个知心的可人儿伺候着。”

白修翰道:“我与她从从未见过面,没有血融契约过,鬼道也不会承认这结亲之事,有没有这小妻子也不重要了。”

鬼王却摇摇头,笑得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白修翰心又了点不好的预感,突然想起了谷乐身和自己结契的那和合术,以及融下的血契。

虽然请的是和合二神,事后也曾布阵想要消除血契的作用,应该不会被鬼界的这群人探查出来吧。

白修翰皱紧了眉头,似乎对自己如此不果断的行为而觉得不适。

在这时,小人偶突然自鬼王的肩头立定起来,扬手指了指门外,催促着鬼王早点前往前殿里面。

而鬼王的耐心已经告罄,伸出一根手指戳在了那咋呼的人偶额头,将它整个身子都戳了下去。

人偶“砰”的一下落在地下,露出了一个哭唧唧的表情,嘴里“吱吱吱”的控诉着什么。

在这个时候,鬼王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发出一阵轻“啊”后,便扯下小人偶的一一根缎带,一扬手便将它扔到了白修翰的面前。

那缎带骤然变长变大了无数倍,像是无数条朝这边伸来的双手一样,将白修翰的整个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最后缎带的位置封在了他的正张嘴。

鬼王捏着自己的手指,头也不转的说道:“我要去招待客人了,我们之间的事情先暂时搁置一下吧。”

人偶发现自己身包裹着缎子全被扯掉了,露出了丑陋的朽木身体,它突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呐喊声,似乎想冲去抢回自己遮挡的小衣服,却被鬼王一伸手拦住了。

“乖,那个脏了,回头让阿左帮你织个更好的。”

说着,他完全没有看见白修翰突然沉下的脸色,径直在人偶的牵引下走了出去。

——

谷乐原本以为会被带出这个洞穴,不料走来走去还始终停留在这空荡荡的洞穴之重。然而那面具男步子飞快,非要几人全心贯注的提步跟,才能保证不被跟丢。

一路之,几个人的神经都紧绷着,尤其是看到堆成小山的骷髅后,顾楠的脸色变得极其苍白,几次三番的想要尖叫出来,却被面具男一个冷冷的扫视给吞了下去。

方无山和方启然的脸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开始时他们还会关注着身边的队友有没有跟,然而走了一长段距离后,他们像是机械式的重复着一个走路的动作一样,头重脚轻的超前走着。

最终,那面具男停留在一个空空的洞穴里面,一个躬身后,他的身子消失在了石壁的后面。

顾楠的手指紧紧的掐在方启然的手臂,尖叫道:“我不要呆在这个地方,我想回家了呜呜呜……”

方启然脸色难看,原本觉得这个的女人有几分姿色,还是正风头日的顾家女儿,想要勾搭一番,当个红颜知己,没想到这女人心肠歹毒,一遇到危险把自己出卖了去。

想到这里,他脸色变得铁青了起来,毫不留情的甩开了那只手,丝毫不见初见时那温柔亲和的仪态。

显然,方无山也想到了弟弟这般扯掉面具的原因。在不关乎自己生命安全的基础,他自然是帮衬着自家兄弟的。

“启然,不要轻易相信这群娘们的话,他们是想把你当成危难时候的活靶子,你这么年轻有才,要什么女人没有啊。”

他眼的爱慕也完全消失,一双充满恶意的眼睛扫在顾楠身。

顾楠脸色煞白,她知道,自己要被这群人放弃了,视线慌乱一扫,定格在了谷乐的身,连忙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缠了去。

“乐乐,咱们赶快从这个地方逃出去吧!”

“逃,逃去哪里?”方启然嗤笑道,“你这么有勇气,刚才怎么没从那人眼皮子底下溜出去呢?现在都已经到了这个鬼地方,他们哪里给你逃命的机会。”

谷乐看着这群人一瞬间分崩离析,不想祸水东引到了自己的身……

沉吟了一会,她有些不忍心的说道:“楠姐刚才也是一时心急说错了话,相信她应该没有那么意思……”

方启然冷笑:“谁知这毒妇是个什么意思,你要当这圣母便当吧,让她跟着你,别被背后捅了一刀子还怪罪在我们没提醒你。”

说罢,他便随着方无山靠在了一起,丝毫没给两个看起来瘦弱无依的女生一个眼神。

谷乐皱皱眉,显然一副十分不赞同的模样。

顾楠的眼睛亮了亮,小声趴在谷乐的耳边说:“乐乐,我刚才下了记号,我们找机会从这里面逃出去。”

看到顾楠眼闪烁不定的光芒,谷乐垂下眼,不轻不重的点了点头。

照顾?她当然会好好的照顾这位表姐。

如果不是这位表姐急着想要嫁入豪门,将顾乐的生辰八字还有一些物件卖给了白家,那么这位怕鬼的小姐不会和这装阴婚扯什么关系。

然而这还不够,在顾乐有了希望逃出魔窟的时候,也正是这位表面和蔼的,承诺要帮忙的表姐将自己逃跑的消息告诉了顾父,乃至顾乐被抽了一顿鞭子锁在了灵堂之,被鬼怪一吓,这么一命呜呼了。

她要报仇,自然少不了这位顾家表姐的一份恩情呢。

在这时,不远处的山洞间传来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

众人屏息凝神望去,看见一群人缓缓的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间众星捧月般围着一人,身材高挑,气质出众,只可惜脸被鬼面遮住了大半,仅看到一双血红色噙着笑意的眸子。此时,他姿态闲适,步伐不疾不徐,即使动静不大,却引得来来往往的人频频驻足。无论在哪里,他是一个天生的发光体。轻松的神态像是如在这末世悠然散步的帝王一般,举手投足间是格格不入的优雅贵气。

在他的肩膀趴着一只木雕的小童,正探头探脑的不时侧头和他交流些什么,态度没有身后众人的小心翼翼,张牙舞爪的模样像一只活波可爱的小兽一样。

男人似乎说了什么,那小童动作一滞,猛得朝这边看了过来。那双青灰色的眼眸直勾勾盯在四人身,像是黑夜的孤狼一样,渗得人骨子里一阵冷意。

突然听到身边的方无山发出一阵倒吸冷气的轻“嘶”声,谷乐好的转头看去,见他脸荡漾出的一阵诡异的羡慕嫉妒恨的表情。

谷乐:“??”

只听方无山感叹道:“我也好想要一只傀儡人偶啊。”

谷乐:“……”

第三十一章 鬼仆

好在他也只是想想而已,料他有一百个胆子,方无山也不敢在别人家地盘抢东西。 虽说人偶长相精巧可爱,但一看之下可知道,这里面绝对凶魂邪法炼制成。

能够炼制成这种这种鬼傀儡,多半等阶都在凶鬼之。

那小傀儡的视线飘忽不定,在谷乐与顾楠的身打转了许久,像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一样,眼睛里透出几分委屈巴巴的表情。

男人伸手逗弄了一下这小东西,便见它眼睛瞪大,那双泛着诡异青灰色的眼睛盯在了谷乐的身。

谷乐不明所以,逃过一劫的顾楠劫后余生般舒了一口气。

小傀儡朝着这个方向张开手臂,像是一个求抱抱的动作。

这是……求自己抱的样子?

谷乐诡异的沉默了一秒,却见这四双探照灯一样的尖利的视线盯在自己身。

谷乐暗警惕,手指捏着一道雷符,不敢有丝毫懈怠。她视线牢牢定住在这小傀儡和抱着他的那个气质出众的男子身,脸露出一份警戒的表情。

不外乎她的警惕非常,谷乐能明显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几道恶意的视线,其 三道还来源于自己的友方。

那小傀儡见自己的动作没有得到回应,一双眸子里泪盈盈的一片。却听见这男人手指轻戳了戳它鼓起的包子脸,笑道:“你太丑了,被遭嫌弃了。”

这下子小傀儡哭的更伤心了,然而它只是一个拘着魂魄的鬼傀儡,留下来的自然是一道鲜红色的血痕。

谷乐:“……”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啊!这么诡异的一个鬼傀儡,被你当做小玩具一样逗弄,要是一般的小姑娘早应该被吓哭了好吗?!

男人丝毫不顾及鬼傀儡的血液沾湿了自己的肩膀,朝着身边的一个手下招了招手。

只见一个手下前走了一步,眼睛里含着几分八卦的眼神,小声和着男子说了点什么。然而这男子听了也只是摇了摇头,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手指点了点自己肩膀的小童,回了几句什么话。

谷乐眼见这下属明显愣了一下,不动声色的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方向,眼神复杂。不过一瞥后,他便收回视线不敢再看,毕恭毕敬的将男人肩头的鬼傀儡接在了手心,转而捧到了自己的肩膀。

小傀儡在这肩膀不适应的扭了扭身子,像是撒娇的小孩子一样朝着男人的方向伸出了双手,然而这男人毫不留情的后退了一步,再没将视线tou zhu在它身多加一秒。

下属眉头一皱,犹豫的开口说道:“王,这不和规矩。”

四人的脸色齐刷刷的变了,方启然更是脸色煞白。熟不知道,洪荒的三界分崩离析之后。因目前人类灵力纯度不足,鬼界与仙界逐渐式微,唯有弱小的人界蓬勃发展了起来,形成现代明,但仙家的术法还是通过血脉和门派的传承逐渐流传到了人界,形成各分家道术之法。

而能在这三界之内称王的,也只有传说之被张天师封印捏碎神魂的鬼王冉子佑了。

果真,只听男人幽幽开口道:“在这鬼界,我便是规矩了。”

方启然率先回过神来,眼神闪烁片刻,深深的拜服在了地:“我愿听从鬼王差遣。”

谷乐不得不感叹,这人是个能屈能伸的真小人,能绝对的判断自己身处的危险,果敢的拿出生存率最高的方案来。

所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冉子佑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淡淡道:“你是哪位门家的修士?”

被这一眼看得如泰山压顶,方启然的头顶已经开始冒出都打的汗珠来。他强忍着心底的惧怕,声音不自觉的有点发飘:“我乃盗墓世家……方家,祖曾经和鬼界本主有过一段交情。”

谷乐乍听之下觉得有点耳熟,仔细回想了一下,心里不由得有点炸了。

玛德,这个大猪蹄子真是会说话,前两天还说祖和顾家家主曾经有过一段交情呢,甚至编纂着先辈曾与张天师一起降妖除魔,这才没过几天,开始舔着脸向鬼界献媚了,这口风改得怕是连爹妈都不认识了。好像全天底下有点本事的都是他亲戚似的。

冉子佑沉吟了一会,笑嘻嘻的说道:“我听说你们世家曾经与张天师共同做过除鬼法事,整整四十九天,屠尽鬼界三分之一。”

“我还听说,张天师在方家曾经留一降魔阵法,是祭炼了万只凶鬼而炼成的?”

方启然脸色煞白,伏下的身子在微微颤抖。

“不……不知。”

冉子佑“哦”了一声,叹道:“也是,恐怕你太小了。再说了,那也不是什么太光彩的事情。传说那凶魂不但没有炼成,反而折下去了三个世家大半的修士,可是损了修者的根基。不然的话,修真世家也不会没落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像那个时候第一大宗门的道然派啊……呵。”

听到了熟悉的名字,谷乐支起了耳朵想要仔细听去,却不然那冉子佑突然换了口风。

“说起来你们方家也在这战的确功不可没,先是你们的二把手投身于鬼族在长老,为了活命透了不少消息在给这长老手,这才让鬼族的人来了一个包围绞杀。”

“你们这墙头草做得里外不是人,可惜了后代的子孙们都遭了这因果。”

“我也应该谢谢这屠鬼法事,不然这鬼族控局的局面,我恐怕还要再多挣扎个几十年呢。”

冉子佑说话的语气不轻不缓,却每一句都如打在人心口处一样,让方启然紧张的不敢抬起头来。直到听到最后几句,他的话里面并没有任何发怒的意思,他才不由自主的舒了一口气。

“是,自我辈起,方家依旧愿意为鬼王服务。”

说着,像是为表示诚意一样,他从身后的口袋将一张破旧的牛皮纸取了出来,捧在手心里朝着鬼王的方向双手递了过去。

“这便是张天师传下来的除鬼降魔图。”

他刚往前走一分,却见一个下属前一步,竖眉大喝道:“将这邪物献于大王的,你到底是什么不轨的心思。”他说着,便想要拔剑的意思。

身后几个人形突然像是融化了一样,散做一团团飘忽不定的黑色气体。这团黑气在半空渐渐成型,逐渐形成了一个个千百怪的丑陋形状。有缺了眼睛的雄狮,有少了头的狗熊,更多的是少了四肢的人形,他们咧着的凶恶的大嘴,像是一声令下便要扑前来的模样。

顾楠害怕的尖叫了一声,转身想跑离这个地方。

谷乐心说“坏了”,在这人眼皮子底下逃走,真是嫌自己命不够长的。她虽然和顾楠有仇,但也不希望她简简单单的死在这个地方,尤其是死在别人的手。

正在她思考着要不要搭把手救她一名的时候,却见一个缠满绷带的木乃伊状鬼仆突然的动了动手指,它身缠着的绷带便听从主人的命令朝着那个方向逐渐延伸了过去。

绷带在空不断变长变宽,先是缠绕的在她的脚脖,然后凭自伸出无数条手臂般将她的四肢和腰部捆得结结实实的,最后将顾楠整个人吊在了半空之。

因为她的嘴巴被封了起来,所以只能发出一阵“呜呜呜”的声音。此刻她的脸色被吓得青紫,一双眼睛里更是冒出了豆大的泪水,再配吊在空瑟瑟发抖的模样,看起来好不可怜。

然而往日惹人怜爱不已的模样并未得到任何人的关注。

方启然和方无山兄弟俩的命还捏在鬼王的手,想让他们死,简直像是捏死一只蚂蚁那般轻松。

谷乐松了一口气,好歹顾楠的这条命保住了。

她正想着将人安全带回去的对策,却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富有磁性的轻笑声:“小美人,你不希望她出事,我不会对她下手的。”

谷乐心里一惊,似有所感的抬头朝着前面看了过去,对一双笑意盈盈的血红色眸子,只觉得心里一阵毛毛的。

自己这是……被鬼王调戏了?

然而冉子佑的视线仅是轻飘飘的在她身扫了一眼,便很快离开了,快到谷乐只以为刚才的话只是她在危机之听到的一句幻听而已。

冉子佑伸手制止住了身后蠢蠢欲动的群鬼,下扫视了一下跪在地的方家兄弟:“你们真的愿意为我差遣?”

方启然脸色一喜。

其实他们本不属于道修一族,自先祖判处道门之后在道家已经被除名了,那些往年的黑历史更是让他们成了过街老鼠一样,不得不更名改姓,小心翼翼的生存着。然而现在使的那些传承下来的道术也只是为了混口饭吃,因此才会选择不见光的盗墓行当。

方无山连连点头称是。

道士有豢养小鬼一说,给他们供奉,让它们为自己所用,干点私下里较肮脏的事情。而高阶级的鬼族也有自己控制人为自己办事的主仆契约一类的邪术,而它们控制的人便是灵魂被定下烙印,属于低等鬼仆的一种。

谷乐皱了皱眉,深为这等明哲保身的小人而感到不齿。

看冉子佑的模样,似乎要搞点什么大事的样子,看样子这人界也不是那么太平了。

第三十二章 招待

凭实在的说,谷乐并不担心的这方家兄弟的背叛结果。 数千年前的洪荒年间,方家乃是绞杀鬼族的修士家族之首,那个时候的背叛都并未在三界之搅起什么动荡,更别说在这鬼族人丁和实力都明显占下风的近现代。

冉子佑挥了挥手,便有一只缺了眼睛的鱼头怪物端着一只托盘前,站在了方启然和方无山两人面前。

被那双浑浊的大眼睛紧紧盯着的,尤其的是那张大嘴还流着腥臭的涎液,让一向有点洁癖的方启然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然而在别人的地盘,无论是多么下等的鬼仆都他们现在的身份高一级,他也只能再心底嫌弃一下,表面还要装作正经的模样。

鱼头人的托盘摆着一杯晶莹剔透红酒,然而的在这种场合之下却有点像是被抽出的血液,泛着猩红的颜色。

冉子佑率先举起了手的酒杯,示意鱼头人将两杯酒递到方家兄弟面前。

方启然和方无山对视了一眼后,还是将酒杯拿在了手里面。他们知道,这是此刻能够保命的唯一选择。

一杯酒下肚后,两个人只觉得胃里面似乎有一把火不断跳动着,紧接着便是浑身不受控制的抽搐,如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穿过食道,在内脏不断搅动,让他们浑身都冷汗直冒,控制不住想要嘶喊打滚的动作。

鱼头人像是恶作剧得逞一样笑嘻嘻的开口:“哇这还是人类吗,这个弱的人类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连吃掉的兴趣都没有。”

一想起来刚才滴落在自己身的涎液是可能有这鱼头人消化同类后聚集起来的消化物,方启然的脸色变得更加灰白了,控制不住的龚起身子,拼命的干呕了起来。

鱼头人见状,也看出了这小子嫌弃的心情,愤怒的“哼”了一声后,一只脚便踹在了方启然的后腰处。

方启然吃痛的闷哼了一声,连忙错了身子一滚。然而这鱼头人像是玩了瘾一样,不停的追着他翻滚来来去去。

旁边一断腿鹤哼道:“我见的那些道士们都孤高的很,碰到这种求生还要卖队友的,还不如炖了给我的花补充能量呢。”他说着,一双小眼睛定在了努力将自己缩在阴影处的谷乐身的,笑嘻嘻道,“他们都这个小姑娘一样好玩。”

它这一提醒,所有鬼怪的视线都被吸引到了谷乐的身。

谷乐觉得有点怪,这群小鬼们虽然会拿着她来谈笑,却始终不会像对待方家兄弟那么高高在的态度,也不会像对待顾楠一样不客气的态度,反而有种隐约的恭敬。

一只头缠着绷带的人形鬼飘在了谷乐的面前,乌溜溜的眼珠子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后,嘻嘻嘻的笑了:“小美人,你是哪个门派的弟子啊?”

谷乐无意的看了一眼立在洞口处的冉子佑,怯懦的低下头说:“我没有门派,我师傅早期收留了我,他他他……他曾是道然派的弟子。”

小鬼们面面相觑了一会,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虽然它努力装作和睦可亲的样子, 然而配合着这一身古怪可怖的姿态,实在是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道然派好啊,曾经首屈一指的门派,说明小天师实力特别厉害啊。”

谷乐有点无语了,在昨天还吐槽道然派的人曾带领着修士们tu shā鬼族的同胞,而今天这吹捧的也实在太不走心了。

像是理解了谷乐的心里想法,小鬼又说:“我们虽都是鬼族,但和他们不出自同一支,还是死对头,他们死后,我们自然很高兴了。”

谷乐了然了,原来这一族人也不全是没脑子的傻白甜。

有几个较仇视的鬼族,以鱼头人为首的群鬼们,生前都是在修者们的手里折磨成了凶鬼恶灵,不是以新玩具为乐,便是自觉的离谷乐稍微远了点,不开口说话。他们身气息太过血腥,一看是经历修罗场的。

他们虽然很想司机报复,然而却无意间听到了刚才鬼王和一鬼傀儡的对话。

那下属似乎想要问他是否要将小姑娘也吊起来拷问一下,却糟了鬼王骇人的威压,和一句冷冰冰的“你们想把未来的王妃吊起来拷问?”

那眼神,那语气,虽然始终轻飘飘的,却不容让鬼忽视。

那下属心大骇,看了一眼深藏不漏的谷乐之后,连忙将这一消息散播到了各个小鬼手里。

怕有哪个不长眼的冲撞了未来的王妃,那不好了。

至于其他鬼族们……其他的小鬼们的心情别提有复杂了。

万年单身汉的王终于有个香香软软的小媳妇,再也不用过着x冷淡一样寂寞孤独的生活了。

虽然这个小姑娘扣的头衔是“未来的王妃”,然而都已经被将自家王承认了,四舍五入已经算是半个主人了啊!它们怎么敢懈怠?!

一想到这里,单眼鹤挥动着自己有点秃毛的羽翼,长啸了两声后,拍打在了谷乐的手臂:“小天师,我带你参观一下我们的鬼殿好不好?”

它咋咋呼呼的模样十分讨喜,见谷乐没有明显的反应也不气馁,继续说道:“啊,我忘了,哪里没什么好看的东西,但是我们这里有一个特别漂亮的园子,王在里面栽种了大片大片的花,想必已经开放了,我带你去玩吧~”

它语气轻快,像是一个小孩一样,遇到感兴趣的事情直接欢呼出声。

谷乐垂下眼睛,看着以捆绑姿势被吊在墙壁的顾楠,还有因为鬼王的威慑而趴在地的方家兄弟,心里的狐疑逐渐加深了。

单眼鹤似乎了解了谷乐的想法,晃着长羽说道:“我们的人会好好找到王……小天师您的朋友的,可以不用担心!”

谷乐:“……”招待?怕是地狱还差不多吧。

看着被放在地翻滚来去的方启然,被小鬼当做坐骑骑着的方无山,还有被当成粽子困在一遍置之不理的顾楠,总觉得想给他们点一排蜡烛。

单眼鹤似乎还想再多安利一下鬼界的风景,然而却被冉子佑伸手阻止了。

“算了,带她下去休息吧。”

他虽然一直笑着,然而神情始终淡淡的,和这群小鬼们简直是两个不同的画风。

谷乐心里觉得好笑,然而却没有在这群鬼身感觉到什么恶意。

在冉子佑的眼神注视下,谷乐谨慎的踏出一步,跟着引路人朝前走着。

这个时候的顾楠不知怎么做到的,已经脱离了嘴绷带的束缚,朝着这个方向大叫道:“乐乐,救救我!”

她话一落,有几个绷带小鬼自发的想要拿身破旧的绷带给她再糊一层。顾楠忍受不了的大叫,忙偏开身子躲闪了起来。

谷乐停下步子,故作犹豫的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对顾楠含着希冀的亮晶晶的眼神,只觉得身的压力十分重大,尤其时见到冉子佑对顾楠时皱起的眉头。

然而,冉子佑只是突然拍了两下手,淡淡的说道:“看来顾小姐对自己的招待,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几个小鬼听话的退了下来,见顾楠瞪着一双红彤彤的眸子看向冉子佑,恶狠狠的说道:“我们都是一起进来的,凭什么要把我们都抓起来,她相安无事。我告诉你,这位是顾家嫡系的长女,根本不是什么被师傅捡到的孤儿。”

“顾家,顾家你们知道吧,是先祖辈曾经拿镇魂塔将鬼界大半都给毁了的那个家族。所以你们现在才只能生存在这见不得光的地方,终日里来都绕着人,绕着光走,成为三界之最低级的贱族!”

她似乎已经被吓破了胆子,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模样。两只眼睛里似乎冒了火一样,连人都有点疯疯癫癫的。

谷乐一阵无语,都是一家人何必互相伤害呢。

旁边几个小鬼听了,嘀嘀咕咕的说着点什么,看向谷乐的眼神里面果然多加了几分畏惧。

谷乐咬牙切齿的,身边一堆猪队友,现在已经算是孤苦无依的时候了。到了这个时候,她无怀念刚才与她兵俭族战的那只黑猫崽,不知道这忘恩负义的小混蛋在这空间里面乱跑会不会撞什么不好的东西,或者是被卷入了别的空间之。

想到了不知道哪里的小黑,谷乐的心情莫名的低落了下来。

然而在这时,耳边一道熟悉有些的声音响了起来:“乐乐不要怕,你跟着这堆人继续朝前走,我保证你的安全。”

“给我三天的时间,我一定把你安全的送回周家。”

谷乐心里一惊,这是白漠的声音。他……他居然也在这里!

听到这句话,谷乐只觉得心里那起伏不定的心情突然重重的坠落到了地,像是回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一样,有一股无形的暖流自她身体里涤荡了起来。

然而她不敢四下打量,怕暴露出来白漠的消息,只得装作害怕一样的盯着冉子佑若有所思的神情。

听完顾楠的嘶吼后,冉子佑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像是看了一出小丑的闹剧一般,轻轻的笑了一声。

“挺有趣的小姑娘,也是,我不能这么轻慢了我的客人们,理所应当的一视同仁,”他一边说着,兀自点了点头,点了两名鬼仆说道,“将这位姑娘送去我的寝殿好好招待吧。”

第三十三章 嘎嘣脆

谷乐是被脑子里胡瑶发一阵阵急促的轻唤声给惊醒的。

被吵醒后,谷乐下意识地簇了一下眉。以为是胡瑶传来的消息,她揉着有点发酸的眼睛,发问道:“怎么啦?”

她此时的声音清冽却因含了点喑哑,尾音还有些少女特有的稚嫩软糯,像是在无意识的撒娇。

胡瑶有点无语了,只想化成人形摇着她的肩膀呐喊:在人家的地盘还警惕性这么大,睡睡睡,不怕被人给吃干抹净了啊!

谷乐悠悠醒来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格外精致的屋子里。

屋子里摆设都是年代久远的雕花古董,以及各种造型别致的艺术品,房的其她摆设更是依照风水布局摆了个造型,看起来这屋子的主人是个格外讲究的人。

谷乐只记得冉子佑的话说完那段话后,那堆下属鬼们五花大绑的将顾楠以一个非常不温柔的动作给拖走了,至于说自己什么时候昏过去的,完全没有一点印象。

谷乐叹息道,自从来到这个地方之后,自己的安全意识变得格外浅薄,连这点警惕心都没有了。

谷乐传音脑子的胡瑶:“我这是在什么地方,你又怎么来的?”

胡瑶沉默了一会,这才慢吞吞的开口说:“这是鬼王殿的一个小偏殿里面,我是存在你的戒指里面躲着一起过来的。”

谷乐“唉”了一声,明白要让胡瑶给自己引路是不太可能的了。

胡瑶心里怯怯的,因此今天变得格外沉默寡言。然而谷乐此刻心事重重的模样,也没有看出这个小女鬼今天有什么不正常的表现。

为了保证这几天不跟丢和谷乐的动向,保障两个人的安全,胡瑶瞒着谷乐,在她的身体内施展了一个灵魂跟踪咒,如有出现在十米范围内,它像是探测仪的内置的小程序一样,会自动发出滴滴的警报声。

然而在这个时候,胡瑶突然感觉到身后传来的一阵阵冷意,她回过头去一看,连头发丝都差点吓得炸了起来。

门外立着的是个身量修长的青年。他不知已经在那里站了多久,过于神秘的夜色为她打了一层柔化滤镜,磨去了白日的三分疏离冷冽,纳去了一身凌厉的杀伐之意,使他周身气势渐渐趋于温和。此刻,被窗外月光投射的一双眼睛温润如水,正目不转睛的看向床榻方向,神情专注,还含着罕见的柔软。

这般风光霁月般出彩的人自然很具有善意的迷惑性,但等真正看清他的脸时,谷乐却一时无措地怔在了原地。

胡瑶满屋子里面乱窜,还想的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没有被暴露。然而心里弹幕满屏在刷:妈耶,鬼王这么快找门了!

她可没忘,自己身缀着白修翰的气息,万一被鬼王以为自己钦定的王妃和别的男人又jiān qing,那她也逃不了被抽筋剥皮的命运。

谷乐没有来得及询问胡瑶目前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情况,更是不懂得如何应付一个看起来杀器,只得无措地试图求助小伙伴。

“我是在睡着时候做了什么吗,他怎么看起来这么生气?”

胡瑶刚找到一个可以遮住身体的地方,闻言一阵无语。她总不能说,你睡觉的时候,这野男人来你卧室里看过三次,神情温柔宠溺的像恋人一样。

发出的消息石沉大海,整个空间安静得投不出半分声音。没了她的聒噪,眼前还站着个寻仇的大杀器,谷乐一时间特别没有安全感。有一瞬间觉得鬼王的眼神里掠过一丝幽光,像是要吃人一样恐怖。

看她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嘴巴还因吃惊还有点微张,眼神里含着满是防备和警惕的神色,简直连头发都似乎被惊得炸了起来。

冉子佑还没等人招呼,抬脚便自然的跨进了门。

随她的一步步逼近,谷乐也跟着朝后退了一步,好在冉子佑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近止于五步开外的安全距离,停步了。

他近一步,谷乐硬着头皮后退一步,还拿一双带着防备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冉子佑见状不满的皱起了眉头,也不再逼迫这只即将的缩到角落里的小兽,伸出手掐了一个法诀,便将谷乐的整个身子放到了床铺之。

这一过手,冉子佑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这小姑娘身体孱弱,体内灵气不足,脸是病态的苍白色,嘴唇粉透点乌色。整个身体抱在怀里的时候,像抱着几根轻飘飘的像羽毛一样,仔细捏着可能还有点营养不良。

冉子佑眼忍不住闪过一丝怜惜。

起初谷乐还在挣扎,但双腿一悬空,见到鬼王这满布愁云一般骇人的脸,顿时被这高度吓得安静了下来。一接触到温暖的床铺,她安静了许多,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圆眼睛好地盯着他看,像是在打量一个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

冉子佑觉得好笑,握拳在嘴边咳了一声,压住了想要扬的嘴角。

“想吃东西吗?”

谷乐连连摇头,却听得冉子佑轻笑了一声:“我这边不开人界五谷伙食的,如果过了这次机会,你恐怕得饿肚子了。”

简直是赤果果的威胁。

谷乐虽然很想强势的拒绝敌人的投喂,奈何肚子里的馋虫太过叛逆,极不配合的咕咕叫了起来。

她暗地里咬碎了一口牙,还得堆出一个完美的笑容:“麻……麻烦您了。”

冉子佑笑了笑,森冷的眉眼在这一刹那如坚冰开化,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便被染了三分凡尘的俗气,一双眼睛里更是潋滟如水,溺得能掐出水来。也正是这股强烈矛盾差,才能更显得她更加深情可贵。

然而谷乐心里没有什么被撩到的感觉,眼里的那点警惕变得更深了。

冉子佑也不心急,眼也不眨地从储物袋掏出三颗等玄灵果,托在掌心里往前送了送。

谷乐诧异的睁大了眼睛,这个鬼王也太大手笔了吧!

殊不知道,这里虽然也是个三界交口处,但起人界的浓度提高了不止一星半点。然而这种灵果灵泉也还隶属于天材地宝级别的了,虽说没有洪荒前期优渥的灵气补足来源,再加三族之争的大肆破坏,这些果子都属于稀有级别的了。

这可是好东西啊,有了这果子,自己身体里的灵力可以连破一阶,逃出这魔窟也更有望了。

谷乐的眼睛亮晶晶的,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当是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掌心处那浓厚的灵气对这具孱弱身体来说是个巨大的吸引力。像久经干涸的土壤对雨水的渴求一样,身体内的每个皮肤都在渴求着这份灵力的滋润。

胡瑶却心里酸酸,两只眼睛里面冒着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然而它只是个连个废柴小天师都大白不了的小角色,更不敢在鬼王面前拿乔抢食。

我恨!

不过像冉子佑这样眼睛不眨豪气冲天地拿出三颗玄品灵物来讨好人,在大部分道修们的眼里是要被捆着浸猪笼的。

至于他会选择以灵果的方式投喂的时候,也只是考虑到了这个身体的灵脉较虚弱,不好直接进补大量的灵力,而这种温和的汲取灵力方式不会加重身体的负担。至于过于昂贵的灵果价值,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看着她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手,严重写满了浓浓的渴望,但最终还是逐渐地黯淡了下来,坚定地摇了摇头。

冉子佑愣了愣,低头似乎觉得眼神温软了几分:“先补补身体,等会再给你找好吃的。”

谷乐接过手的灵果,没能抵挡住它的美味,一口咬了下去。

这一口下去,如久旱逢甘霖,浑身的毛孔都暖洋洋地张开了。谷乐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嚼着口鲜甜的果子。

嘎嘣脆,甜甜味。

双颊被塞得鼓鼓囊囊的,果子丰厚的汁液润湿了两片粉嫩色的唇瓣,使得它更显得丰润饱满,嘴巴一张一合间还能看到缝隙两颗突出的尖尖小虎牙。

冉子佑用拇指摩挲了一下手背,眼神不经意地闪过一丝暗芒。不多时,他便从衣襟里掏出一片干净的手帕,想要低头为谷乐擦干嘴角残余的果汁。

谷乐下意识的一躲开,然后身体便尴尬的僵在了原地。

然而冉子佑并未有任何不悦的举动,只是慢悠悠的收回了握紧的帕子,塞回了自己的口袋之。

看她吃的开心,连心里的防备也卸下了几分,冉子佑趁势追问道:“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谷乐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咽下了口的灵果:“我叫顾乐,是顾家十三代火系道士。”

谷乐早已经自然不会对冉子佑的身份起疑,深知自己落在了鬼王的手里自然无法反抗,还可能被威逼利诱的策反什么的。因此在身份被冉子佑掏空之前,坦白从宽可能会使得这群鬼们放松对自己的看持,能有机会从这里逃出去。

孰料这些小细节看在冉子佑看在眼里变成了这小姑娘太过容易亲信人,不懂得对人产生防备。

第三十四章 逃跑

享受过一顿美食之后,谷乐那被美食抛之脑后的警惕心终于了线,她的眼神逐渐变得严肃起来,只是此刻板着一张bái nèn嫩的小脸,细密的羽睫还因为紧张扑簌簌颤动的模样,没有一星半点的威胁力,只会让她显得异常可爱。

冉子佑的眼神暗了暗,一双泛着血色的眸子直直的定在谷乐身。他的眼光像是落到了实处,又像是透过虚空无交集的盯在别的地方。

谷乐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变得严肃一点:“这么晚了,鬼王找我有什么事吗?”

说实在的,她有点心虚这鬼王万一不照常理出牌,邪魅狂狷的说一句:这是我的寝殿,本王想去哪里的去哪里。

一句话能把人聊死了。

谷乐只是不确定这鬼王是否有什么目的,也只能暂且透透口风。

然而,冉子佑却很配合的点头:“我已经很久没见过顾家的故人了,生前顾老爷曾经予我有恩典,难得遇到他的故人,我必定来拜见一番。”

他的这番话说的理所当然,挑不出什么错。

谷乐无语了,这烂大街的攀交情理由一看很假,居然连鬼王都要套用这种一戳破的谎言模板。

想了想,谷乐试探的说:“你是……来报恩的?”

冉子佑一愣,明显的笑了笑。他的笑容谷乐见过很多次,从最初带着嘲讽冷笑和意味深长的微笑,但此时的笑容却是很浅很淡,稍纵即逝,却如初春冰雪消融,格外让人移不开眼睛。

“我只是来见一见顾家后人罢了,既然已经在轮回地狱过了一回,一切往事因果都和我没什么关系了,自然不会仗着报恩的理由去破坏人界的因果轮回定论。”

不得不说,他的话很在道理,只是和谷乐的三观不合。她不觉得自己借尸还魂到另一个人的身体里面,要重新接受命运,抛开恩怨情仇去开始过一个崭新的生活。

她所牵绊的不会放下,所仇恨的也不会忘记。

谷乐心里一动,连忙稳住了自己的心神,心里大惊。

这里真是阴气缠绕、污秽满地,一不留神连心魔都容易生出来。

冉子佑神情忧心忡忡:“你还好吗?”

他能在一瞬间感觉到谷乐周围气场的变化,情绪起伏不定,似乎进入了某种魔怔之。

谷乐脸色苍白,却微微一笑:“没事,只是想到了我离世的亲人……”

她话说一半没再说什么,冉子佑也不再追问下去。其实他的心里还是有些心虚的,他大概也猜到是鬼界的环境对人的心智影响有些大,长期呆在这里更是会的逐渐削波人的生命力。

突然,冉子佑脸的笑意消失了,转而是一副认真的表情:“这次来这里,还有一件事情想与姑娘商量。”

看他认真的表情,谷乐的心猛得一沉,难道是那作死三人组发生了什么事?

冉子佑说:“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曾经在山洞捡到的一块黑雕像,那里面存着我生前的一缕魂魄,然而我现在感觉不到它的气息了。”他顿了顿,神色恹恹的,“我猜想着可能它是在里面被封印了太久,有了自己的意志,附身到了你的身吸取力量,所以你现在必须与我建立契约关系才能拿回这缕生魂,在此期间,我也会随时跟在你身边保护你的安全。”

谷乐突然想到了自己在进来时候看到的那个石像,还有那个晶体的人,这么一想,那个黑发的男人不正和鬼王有七八分相似吗?

她一脸懵逼:“什么契约?”

冉子佑淡淡道:“是的,是我们种族单方面的契约,有了它之后我便可以通过利用灵魂之力压住这缕魂魄,让它不在捣乱。这也是我在一本古籍偶尔发现的,不过你放心,这并不是主仆契约,也不会对你的身体产生伤害,只会对被契约者产生约束。”

谷乐并不担心鬼王会在这面做点什么手脚——开玩笑,动一动手指可以碾碎的小锣罗,需要用棒棒糖去哄骗吗?她更担心的是冉子佑利用自己的身体控制,去搞点别的什么事来。

其实冉子佑完全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他根本连谷乐的生辰八字都探查不出来,自然不会和她有什么血脉联系。这番说辞纯粹是寻着一个留她在身边的理由而已。有了正当的理由,谷乐对他跟着的行为也不再会那么排斥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个小天师这么在意,甚至远远超过了预期对她的兴趣。

第一次注意到谷乐,也只是因为属下传来的消息,这个小姑娘身的有着和自己想通的气息而感觉好。

他能看出这小姑娘其实并不如表面那么弱小,浑身散发着灵动而鲜活的气息,与这冷冰冰的鬼界之的枯燥无味不同,像一抹暴力打翻的调色盘一样,让一切都变得与众不同了起来。

这种感觉太过新鲜,却又不难以接受。

既然想不明白一些事情,那便将这让自己烦恼的东西困在身边吧,冉子佑遵从本心的想法,开始试着接触这个人类。

谷乐的表情一阵空茫,其实内心翻江倒海地快要炸开了。这是说明,在这鬼族困着的这几天里面,她还是要在这几天内和这个看起来很不好惹的鬼王纠缠在一起。

在她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脑内突然炸响了一个格外熟悉的声音——

“别听他放屁!你们种族里根本没有契约这一说!”

瞧瞧这发怒的语气,气得连《鬼怪明守则》、《成为一个好鬼的职业规范》的分数都抛之脑后了,不余遗力地拼命抹黑这个戏精鬼王。

谷乐闻言表情一转,看向冉子佑的眼神多了三分不善。不过他不确定现在是否有实力能在男主手逃脱开,只得瞧瞧地跟着胡瑶咬耳根:“那我半夜像个办法逃跑吧。”

胡瑶也怕惹怒了鬼王发生点什么意外情况,欣然应道:“我一定帮你。”

然而,还在美滋滋构想日后美好蓝图的冉子佑没有料到,他的美梦注定要破碎了。

——

为了能够更快解决小天师经脉削弱的问题,选择一个好的食材十分必要了。冉子佑从储物袋里掏出了几个等级不凡的妖兽肉,打算为谷乐烤来做晚餐。

肉香很快充满了整个屋子,谷乐的耳朵尖动了动,被美食的味道勾得心痒难耐。

胡瑶突然尖叫了一声:“你吃了——”鬼王的契约妖兽。

谷乐将口的一口妖兽肉咽了下去,小嘴吃得油光发亮。

没有被拦截到谷乐的作死行为,胡瑶宠溺又温和地说道:“没事没事,记得吐骨头,不要噎到了。”

谷乐闻言一口肉险些卡在了喉咙里,不不下。再看向手肉的眼神,像是在看着最后一碗断头饭。

好在冉子佑也有点理解了自己话的歧义,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一碗饭下肚,谷乐只觉得体内灵脉像是温养在了一汪热水,浑身暖洋洋的,舒服极了,他像是在日光下晒太阳的猫咪一样,浑身都散发着饱食后慵懒的满足感。

看她放下了筷子不再进食,冉子佑也跟着放下了筷子,又重新递过来一个,不动声色地问道:“是不是那个烤得有点硬了,尝尝这块。”

胡瑶看了看那块被烤的极为妖丹境赤火蛟的灵肉,还能看到面不断冒出来的滋滋的油星子,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罢了罢了,等养肥之前带着小天师跑路吧。

一顿饭饱之后,冉子佑没再有什么动作,匆匆告辞了,谷乐一颗提了半天的心总算放下来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熟睡的时候,一抹黑色的透明影子正立在床头,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

谷乐脸嫩得几乎一掐都能出水。身的皮肤是冰冰凉凉的,配白皙至近乎透明的肌理,摸起来像一快等的翡玉。

谷乐感有温热的手指在脸颊驻了片刻,像是羽毛一样轻巧地滑了过去。

周围静谧无声,连空气的流速都变得缓慢了许多,唯有鼻翼煽动间轻巧的呼吸声,带着规律的颤动,像是传递到心尖尖处一阵阵轻巧的跃动。

也许气氛实在太过美好,冉子佑也跟着阖眼睛。

照理说,如他这种高修为的鬼王,每天晚会将更多的精力放在冥想突破,而对深度睡眠这种事情并不热衷。

然而这一晚,冉子佑闭眼睛的时候却难得有了点睡意,还破天荒的做了个美梦。

坎坷冰冷的旅途之,初起的天空蒙蒙泛着青灰色。他一个人徒步走了很久很久,从一个怀着目标的旅途变成了一场反复无常的爬行。

等冉子佑悠悠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

许久没有这么沉沉地睡了过去,起初睁开眼睛的时候头脑还有点懵沉沉的。

冉子佑紧按了两下头的穴位,想要清醒一下睡得有些发蒙的脑子,猛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他连忙跑到谷乐的院子里,里里外外的四处扫视了一圈。

床榻的人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此时他正靠在一颗高大的白杨树下,任由几个打着旋的枯叶落在他的头顶,似乎还摆出了一个嘲笑的嘴脸。

真是好不凄惨。

第三十五章 出口

夏季,暑气像是被斧头凿开的火山口,蒸的人浑身下都是暑气,然而在这鬼窟之却丝毫不受这场暑气的影响,当是一片寒凉之意。

在某个小型的盥洗室内,逼仄的小屋里是一片漆黑。现在正是午间休息时间,几个年轻人的女鬼正围在一张不大的桌子前。屋里又闷又热,还蒸着一股难闻的汗味。然而这糟糕的环境却不能打消他们眼里的兴奋。

几个年轻的妹子叽叽喳喳地围做一团,他们看得入神,丝毫没有听到门板嘎吱嘎吱地呻--吟了几下。

“哇,他是明星吗?”

“太模糊了啊,这样看不清楚五官。”

“我也是没办法了,我一看到他手心发汗。”一个女鬼脸绯红,小心地将手机捧在胸口,“再说离得那么远,算是盛世美颜也得被这国产机给毁成渣渣。”

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咚咚咚”杂乱无章的敲击声,只是这声音很快淹没在了群鬼兴奋的尖叫之。

屋门没被推开,外面的人也没了耐心,急躁下一脚去把门给踹开了。

咚的一声,屋内人都被惊得一跳。有个反应快的大爆手速点屏幕,旁边还有伸手帮忙拽耳机线的,这一阵手忙脚乱的,又直接把平板给扔了出去。

她们同时转头看去,见一个人风风火火的冲进了屋子里。他手抓着一皱成咸菜的西装外套,连额前的头发都没汗湿了。然而此时的他却浑然不觉身邋遢的外形,脸是难掩的焦急。

几个鬼闻声都是一脸惋惜,推三阻四的可算把最弱的画皮鬼给推了出去。

画皮鬼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在看到面前人时瞬间吓得闭嘴了。白修翰虽然长相英俊,但五官深刻,眉峰凌冽,此时绷着脸的样子更加气场十足。

“冉子佑在哪个屋?”

画皮鬼被冰冷冷地话刺了一个哆嗦,放下手的烟杆子,这才慢悠悠的抬起头来:“东殿……诶诶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腼腆地笑了一下:“小帅哥,可……可以留个他的联系方式吗?”

白修翰皱起了眉头,脸色有点难看。

呵,居然还真有不怕他的。

一想到让他糟心的祸源,他的脸崩得更紧了,近乎冷酷地吐出两个字:“不能。”

画皮鬼满脸可惜,只能遥遥望着这人果断离开的方向,兀自出身。

长发鬼撞了撞她的身体,嬉笑道:“春心荡漾了?”

画皮鬼捂了一眼双脸,满眼闪着亮光:“这人冷酷的样子也格外帅气,荣升成我心任的男神了!”

长舌鬼看了她一眼,早已习惯她这付花痴的模样,瞥了嘴:“我可是听说这小帅哥有心人的,这次还是为了救回心人闯入了三生门里,受了不少伤嘞。”

“好像差点被大王给杀掉,不过最后大王顾及到了他的姘头,才没有下死手。”

众鬼都是一惊,忙问到底是怎么一会八卦。

长舌鬼见吸引到了大家的目光,满意的笑了笑:“据说大王所爱的人被他哄骗着定下了生死契约,如果要杀死这个人类,那么我们的王妃有生命危险了。”

“啧啧啧,你们想想,大王会忍心吗?”

众鬼齐齐摇头,皆是叹惋,连画皮鬼都对这个横刀夺爱的小三失去了好感。

——

是夜,夜色将一切的是夜,月光透过稀疏的枝丫洒于地面,吹散了这一处的层层雾气。这里于三年前被列为十大不可探索禁区的名单,被成为三界交界之境,虽有大量宝藏,但往日里来荒凉廖无人烟,仅有一些野生的雇佣兵会因接纳探索任务降临这里。

这种能量晶体是维持法器灵力稳定性的重要材料,在发掘晶体的当初因不了解其作用而造成的滥用,导致浪费过多,已确认它于一年前完全绝种。直到一只探索的雇佣兵团传来的消息,于深海龙窟发掘出疑似“时间砂”能量晶体的痕迹。罗塞的红狐雇佣团今日是因为这晶体而来。

开始几天的探索还算是风平浪静,直到三天前的一次兽潮,使得他们小队丧失了三分之二的战斗力,丢失了自己随身携带的行李还有路线图。而这两天艰苦的环境,使得小队剩余成员死伤或是走散,徒留下罗塞和一个受伤的队友罗寰相依为命。

越往里面深入,里面的生存环境变得愈发的艰难了起来。即使没有了猛兽的袭击,这里昼夜20度左右的温差已经的让两人的生存变得愈发困难。如果再找不到食物和药剂的补给能源,罗寰很可能随时会死去。

在这个时候,罗塞眼前一亮,他在去一座山头的半央发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山洞,并且在山洞wài wéi发现了一个疑似刚刚燃尽的火堆。这意味着,这里有人为生存的痕迹,也许,也许山洞里面也有别的探索者。

如果在往日,罗塞会因现在疲乏的战斗力而犹豫片刻,但如今举步维艰的状况下让他不得抓住唯一的希望去赌一把。想到这里,罗塞扶着罗寰小心翼翼地爬了去。

刚刚踏入山洞,他不自主地顿在了原地。一股强大的杀意铺天盖地的袭来,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破空而出扼住了自己脆弱的咽喉。他双手冰冷,双腿更是冷到打颤,浑身僵硬至极,仅有一双混浊的双眼木然的转动两下,试图看清里面的情形,妄图发散自己善意的气息。

“乖一点,他不是敌人。”

在这个时候,一道温暖的少女嗓音在山洞的身处模模糊糊的传来过来,伴随而来的是一阵不轻不重的脚步声。随着那声音的响起,洞内的杀气隐隐的退了几分,变得没有那么压迫感,于死神地狱行走一遭的罗塞放松了片刻紧绷的神经,这才有机会打量起洞的情景来。

刚好那少女走到了罗塞的面前的,他不由得微微一愣。眼前的少女身量不大,过于白皙的皮肤显得他有点病态的苍白,墨色琉璃的眼睛像是最美好的帝国宝石,一件不合身的衣袍披在她身,称得她的身材有些娇小。

“抱歉,这位先生。因为你闯入了我的私人领地,我的伴生兽才会擅自发动了警示。”少女眼含歉意,一双明亮的眸子在悦动的火光映衬下变成了暖橙色,更像是一颗耀眼而不刺目的夕颜之光,轻易间便可安抚一个行于黑暗之的旅者孤寂而又恐惧的情绪。

罗塞微微失神,脸不自然地偏了一下。直到山洞之一声巨大的兽鸣声才让他回过神来。

美色诚可贵,生命价更高。然而他发现,在这生命即将收到危险的时刻,他依旧难以拜托被美色之谜的诱惑。这种陌生的矛盾感让罗塞变得有点苦恼。

他抿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开口解释道:“您好,我叫罗塞,这是我的队友罗寰,我们因兽潮的被迫逃离到这个地方。”他的声音微涩,是下意识不想让自己这幅丢人的样子被对方看到,但眼下情形下,他也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打扰了,但我的队友需要一个安全的养伤环境。”

听到对方的话,谷乐微微了愣了一下,随即眼神变得微妙起来。

在这种陌生又危险的环境下还能养伤,真是心大的一队雇佣兵。

还没等他感慨一顿物是人非,脑的胡瑶便开始兴奋的咋呼起来了。

“哇,你头彩了!”

谷乐被吵到有点脑壳疼,冷酷的呵斥了一声闭嘴。超级凶。

胡瑶努力做乖巧状,毕竟作为谷乐性命相依,抱着和自己宿主抱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心里建设,她清清嗓子,开口道:“我刚才去他们行李里扒了一下,发现他们这有半个路线图,还有一个能量波动异常的法器,我琢磨着应该和这次事有关。”

谷乐心下一紧,她又缓缓的放松了下来。

待冷静下来后,罗塞兄弟和方启然兄弟的出现不得不让谷乐重视自己目前的处境来:这里离她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间并没有过多久,她将会遇到越来越多的怪怪的人,不得不先考虑自身安全问题了。

一想起还不知道在哪里的白修翰,谷乐心里一阵堵闷。

至于这两个热情的落难者,在这危机不定的逃跑路线,谷乐决定对此当做陌生人冷处理对待,别说她对自己未来之路已经打定了注意,目前的紧急任务是救助这位受伤的队友,先抛开他对生死无法无动于衷来说,一个救命恩人的身份能更让他快速的离开这个荒星。

“砚砚,他构不成什么伤害的,”一直突然沉默了好一会的胡瑶突然发声,“我们还可以武力威胁。”

谷乐:“……”

看着罗塞热切的介绍自己的目光,谷乐有点心虚的不敢搭话,毕竟脑子的这个鬼还在吵吵嚷嚷着怎么打劫分赃。

罗塞以为自己不讨喜,暗自摸了摸鼻子讪笑了一下。

“抱歉小姐,我真的不是坏人。”

谷乐心里一叹,你不是,可我要变成坏人了啊。

第三十六章 超凶

是夜,夜色将一切的是夜,月光透过稀疏的枝丫洒于地面,吹散了这一处的层层雾气。 这里于三年前被列为十大不可探索禁区的名单,被成为三界交界之境,虽有大量宝藏,但往日里来荒凉廖无人烟,仅有一些野生的雇佣兵会因接纳探索任务降临这里。

这种能量晶体是维持法器灵力稳定性的重要材料,在发掘晶体的当初因不了解其作用而造成的滥用,导致浪费过多,已确认它于一年前完全绝种。直到一只探索的雇佣兵团传来的消息,于深海龙窟发掘出疑似“时间砂”能量晶体的痕迹。罗塞的红狐雇佣团今日是因为这晶体而来。

开始几天的探索还算是风平浪静,直到三天前的一次兽潮,使得他们小队丧失了三分之二的战斗力,丢失了自己随身携带的行李还有路线图。而这两天艰苦的环境,使得小队剩余成员死伤或是走散,徒留下罗塞和一个受伤的队友罗寰相依为命。

越往里面深入,里面的生存环境变得愈发的艰难了起来。即使没有了猛兽的袭击,这里昼夜20度左右的温差已经的让两人的生存变得愈发困难。如果再找不到食物和药剂的补给能源,罗寰很可能随时会死去。

在这个时候,罗塞眼前一亮,他在去一座山头的半央发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山洞,并且在山洞wài wéi发现了一个疑似刚刚燃尽的火堆。这意味着,这里有人为生存的痕迹,也许,也许山洞里面也有别的探索者。

如果在往日,罗塞会因现在疲乏的战斗力而犹豫片刻,但如今举步维艰的状况下让他不得抓住唯一的希望去赌一把。想到这里,罗塞扶着罗寰小心翼翼地爬了去。

刚刚踏入山洞,他不自主地顿在了原地。一股强大的杀意铺天盖地的袭来,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破空而出扼住了自己脆弱的咽喉。他双手冰冷,双腿更是冷到打颤,浑身僵硬至极,仅有一双混浊的双眼木然的转动两下,试图看清里面的情形,妄图发散自己善意的气息。

“乖一点,他不是敌人。”

在这个时候,一道温暖的少女嗓音在山洞的身处模模糊糊的传来过来,伴随而来的是一阵不轻不重的脚步声。随着那声音的响起,洞内的杀气隐隐的退了几分,变得没有那么压迫感,于死神地狱行走一遭的罗塞放松了片刻紧绷的神经,这才有机会打量起洞的情景来。

刚好那少女走到了罗塞的面前的,他不由得微微一愣。眼前的少女身量不大,过于白皙的皮肤显得他有点病态的苍白,墨色琉璃的眼睛像是最美好的帝国宝石,一件不合身的衣袍披在她身,称得她的身材有些娇小。

“抱歉,这位先生。因为你闯入了我的私人领地,我的伴生兽才会擅自发动了警示。”少女眼含歉意,一双明亮的眸子在悦动的火光映衬下变成了暖橙色,更像是一颗耀眼而不刺目的夕颜之光,轻易间便可安抚一个行于黑暗之的旅者孤寂而又恐惧的情绪。

罗塞微微失神,脸不自然地偏了一下。直到山洞之一声巨大的兽鸣声才让他回过神来。

美色诚可贵,生命价更高。然而他发现,在这生命即将收到危险的时刻,他依旧难以拜托被美色之谜的诱惑。这种陌生的矛盾感让罗塞变得有点苦恼。

他抿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开口解释道:“您好,我叫罗塞,这是我的队友罗寰,我们因兽潮的被迫逃离到这个地方。”他的声音微涩,是下意识不想让自己这幅丢人的样子被对方看到,但眼下情形下,他也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打扰了,但我的队友需要一个安全的养伤环境。”

听到对方的话,谷乐微微了愣了一下,随即眼神变得微妙起来。

在这种陌生又危险的环境下还能养伤,真是心大的一队雇佣兵。

还没等他感慨一顿物是人非,脑的胡瑶便开始兴奋的咋呼起来了。

“哇,你头彩了!”

谷乐被吵到有点脑壳疼,冷酷的呵斥了一声闭嘴。超级凶。

胡瑶努力做乖巧状,毕竟作为谷乐性命相依,抱着和自己宿主抱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心里建设,她清清嗓子,开口道:“我刚才去他们行李里扒了一下,发现他们这有半个路线图,还有一个能量波动异常的法器,我琢磨着应该和这次事有关。”

谷乐心下一紧,她又缓缓的放松了下来。

待冷静下来后,罗塞兄弟和方启然兄弟的出现不得不让谷乐重视自己目前的处境来:这里离她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间并没有过多久,她将会遇到越来越多的怪怪的人,不得不先考虑自身安全问题了。

一想起还不知道在哪里的白修翰,谷乐心里一阵堵闷。

至于这两个热情的落难者,在这危机不定的逃跑路线,谷乐决定对此当做陌生人冷处理对待,别说她对自己未来之路已经打定了注意,目前的紧急任务是救助这位受伤的队友,先抛开他对生死无法无动于衷来说,一个救命恩人的身份能更让他快速的离开这个洞穴。

“砚砚,他构不成什么伤害的,”一直突然沉默了好一会的胡瑶突然发声,“我们还可以武力威胁。”

谷乐:“……”

看着罗塞热切的介绍自己的目光,谷乐有点心虚的不敢搭话,毕竟脑子的这个鬼还在吵吵嚷嚷着怎么打劫分赃。

罗塞以为自己不讨喜,暗自摸了摸鼻子讪笑了一下。

“抱歉小姐,我真的不是坏人。”

谷乐心里一叹,你不是,可我要变成坏人了啊。

——

罗塞是个性子较沉闷的人,可能是作为军人太久,即使后来做了雇佣兵,那浑身隶属于军人的刚毅正直气息不自主的外漏了出来。

对于鬼怪来说,这种正气好杀伤性武器,基本一碰得去掉三分魂。

因此胡瑶格外讨厌的这个罗塞,打哪里都觉得他不顺眼,能给这人下绊子的事情,她自然乐得去做。

胡瑶:“小天师啊,反正他这么厉害,能带着队友闯到这里来,你跟着他们一起走呗,出了危险还能把他们堆出去顶缸,美滋滋。”

谷乐一阵无语,觉得这两个落难兄弟在胡瑶的眼里大约已经是死人了,妄想榨干他们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与他不同的是,脑的胡瑶心情极其美好的哼着歌。不一会,它突然语气兴奋地开口:“肉质乘,灵力充足,是个好东西啊。”

听它的语气,看向罗塞的态度像是对待一只富里流油的待宰羔羊,不忘出主意说,等我们花空了他的钱之后,我们继续偷溜吧。

谷乐只觉得眼前一黑。

大约体谅到谷乐是个女孩子,罗塞极为绅士的将兽肉最嫩的部分挑出来,加到一个小盘子里放到她前面。

谷乐看了眼被放在一旁的包裹,心里有点心虚。从一开始将包裹拿出来还给男主之后,罗塞脸的表情是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愠怒的情绪,更没有一句指责的重话,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副全然不在乎的模样。

如果不提后来,罗塞将手包裹推过去,很大方地问他:“你们呆在这里也有几天好好吃东西了吧?这里面的灵兽肉的品质虽然不好,但胜在可以维持基本的灵力滋补。”

谷乐更心虚了。

这都是罗塞在附近多次出生入死拼杀得到的,她不能安心地吃下别人的战利品,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只得点了点头。

罗塞有点大条,没有觉察到谷乐心里七八下的情绪,状似地长叹了一口气:“看来我的存粮也不多了,我们最好早点启程去下一个地方。”

谷乐闻言有点想哭,不知道是感动的哭了还是被以后可能见证的悲惨日子给脑补哭了。

要是让这个实心眼的看出来她俩是没实力、狐假虎威的拖油瓶,会不会直接丢去凶兽群里面当诱饵啊!

见状,谷乐小声说道:“我……吃不完的。”

据胡瑶统计出来罗塞的物资来看,只有十来公斤的生肉块,十来个肉罐头,剩下的全部都是猎取到的草药类灵材。

这些存货放在一个普通人身来看绝对是一不菲的存粮,但对于食肉如命的罗塞来说,可以说是囊羞涩。

更别提在这家豪华的酒楼里面大吃大喝一番,有点太过奢侈了。

罗塞将一块灵兽肉夹在他的盘子里,神色从容道:“不用担心。”

他十分豪气的话让胡瑶有了点危机感。胡瑶凉凉的开口道:“对,吃完霸王餐还可以派他出去打猎嘛。”

谷乐:“……”

谷乐本来安下来的心,再度提了起来。感觉四周有几道戒备的视线正盯在这里,大有一言不合要开大的阵势。

她举着筷子忐忑不安,孰料罗塞还在旁边说道:“多吃一点,我们能走得快一点。”

谷乐闻言一口肉险些卡在了喉咙里,不不下。再看向手肉的眼神,像是在看着最后一碗断头饭。

第三十七章 石像

一顿美餐完毕之后,罗塞对谷乐的感观改变了不少。 虽然说第一次见面,两个人差点打起来的危险局面还历历在目,自两人交流之后,罗塞也只当做是谷乐警惕心较好,自然加了几分美化滤镜。

谷乐自然是对他们有防备心的,然而阴差阳错之间收了佟兽作为保护神,她自然是不虚的。

胡瑶着急着提醒谷乐不要忘了自己的目的地,那着急的感觉,简直想带着谷乐突围打出去。

不外乎她这个着急的模样,她能感觉到体内属于血脉的压制越来越强了,全部来自于那个冷面天师的威力。不是变得越强,是遇到了什么性命至关的危机。

虽然作为给她下咒的敌人,但胡瑶可以看出白修翰对谷乐是十分心的感情。而作为自己半个主人的谷乐,她也试着护着不是?

这么一想,胡瑶便开口说:“我感觉到那个位置离我们越来越近了,不如我们直接和他们分开,想方设法的去和白天师碰个头?”

谷乐有些怪的看了她一眼:“为什么不能带着他们一起去。”

胡瑶无语了,感情你这逃跑还要变成小学生春游一样,组团手拉着手的阵势?

一想到那个人冷脸的模样,胡瑶忍不住打了个颤,但又说不出什么理由来,自然默认了这个组队的行踪。

有了底气之后,谷乐便试探着打听这一行人的行踪。她能感觉到这群人和方家兄弟是不一样的性格,沉稳、踏实、实诚,这样的人作为队友是很安心的。然而她还是保持着一份起码的警惕心,总要对人知根知底的。

罗塞虽然性子单纯,但听到谷乐若有似无的对他们两人来历做打听的时候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

罗塞不由得苦笑,虽然被人怀疑的感觉不是特别好,但他也深谙这种危险环境之多疑的性子。算实力如他,不也是遭到了队友的暗算才落得这般田地吗?

他能觉察到这小姑娘心性单纯,没有那么多娇蛮的坏毛病,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于是便宽下心来,慢慢的交代了起来。

他俩本是x市退伍的军人,刚刚好赶了某雇佣兵团招新,想去讨口饭吃,成了这家雇佣兵团的见习战士,直到有一次被当做送死的炮灰去除恶鬼,差点命葬黄泉,为一名道士所救。

那道士说他炼器时少了一块能量晶,然而购买它花费的价值太大,且还需要两人便商量着一起加入了这次任务组合。

因为这里是连接三界之门的位置,可能会存在大量的凶煞恶鬼,于是雇佣兵团的人便招来的两名道士一同前来这个地方。可不料,他们真的遇到了凶恶的煞鬼,两名道士束手无策之下,舍了本命法器逃跑了,丢下一行什么不懂的人留在这里,差点让整个队的人都折损在这里。

他越说越来气,丝毫没有感觉到旁边的人已经醒了过来。

罗寰是个性格较冷清的人,浑身还带着一副孤高的性子。起罗塞来说,他更具有军人身那副冷厉和肃杀,如果不是因为罗寰当机立断,拖了重伤昏迷的他的从旁边的小道里躲起来,还被石板压伤了腿,恐怕他整个人都要折损在这里了。

听了他的话,谷乐不免有些同情。

想到刚才遇到的方启然,谷乐心里又多了些猜想,这一听,果然是这两个人的行径。

想到自己目前身处险境,罗塞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问道:“小姑娘,你们来这里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一对兄弟?”

谷乐略加一思索,点头:“是一个叫方无山的,还有她的弟弟方启然。”

罗寰果然露出了的愤怒的表情,握紧拳头,如果不是腿不方便,恐怕他早已冲出去找人了。

然而罗塞却较沉稳,连忙制止了他的行为。

在这个时候,山洞突然发出一阵震颤声,谷乐一惊,忙站起身来。

罗塞的脸色明显一变,脸色露出惊慌的表情。胡瑶察觉到不对劲,脸色不好的看着他,一副他搞事要扑去的模样。

罗塞深吸一口气,慢慢的吐了出来。这才缓缓开口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自我们逃到一半的时候,有一个魅鬼一直跟着我们,怎么都甩不掉。”

他说着说着,语气渐渐小了起来,也变得不是那么有底气了。

他也知道自己着危险的行径牵扯到别人是不太好,但人的本性是群居动物,在危险的时候更甚,况且这四周只有这么一个安全的地方,他自然咬牙着跟了来。

只是罗塞没想到的是,居然碰到的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

谷乐问:“你是不是捡到了什么东西?”

罗塞一怔,心里有点心虚,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小像:“这是我们半路捡到的东西,我察觉到这东西有些不同寻常,所以一直随身携带着。”

谷乐接过来一看,果然和自己见过的那枚小石像有关系。它们同事一款材质,而这枚小像像是从面到剖下来一节似的。

谷乐猜想,难不成还要找到这个的缺口,拼齐石像才对?

眼见着洞口之吹来的阴气越来越盛,怕是真的招来了什么恶鬼邪魔。谷乐咬了咬牙,原本不想暴露出来自己的实力,然而眼下危机由不得她不重视。

罗塞的实力虽然强大,奈何术业有专攻,他也是一时无法,更别提还要照顾着自己救命恩人。

谷乐将四枚铜钱串握在手心里,两指一合捏住手串的边缘,呈现一个抛物线扔了出去。那些铜钱串被扔出去之后,像是有了独立意识一般定在了半空之,成陀螺状飞速的旋转了起来。

桃木属阳,打出去的时候似乎碰撞到了什么东西一样,浑身扩散开一缕缕黄色的光晕。

胡瑶发出一阵短促的尖叫声,虽然谷乐不是针对自己,但那股灵气的冲击力好一把利刃,直直的刺向了四面八方。

谷乐不愿存在侥幸,给这凶鬼一个喘息的机会,一手便是扩大式的大招打过去。这等威力极强,连周围漂浮不定的孤魂野鬼都被这冲击影响了,纷纷化作一股靡粝,扑簌簌的掉落在了地。

胡瑶捏着自己被烫焦的头发,抱怨道:“你干什么啊,这么凶,那只是一只附着在石像身的魅罢了,哪里需要加持婆娑三杀阵那么邪恶的术法,我都差点被你烤焦了。”

谷乐一听,问道:“什么石魅,不是恶鬼吗?”

石魅,也是石头鬼,以食石为生,对人族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恶意,自然不会一言不合攻击异类。

胡瑶说:“那个雇佣兵手里拿着的东西是他们寄居的实体,然而他们身的正气太强,简直堪一枚雷符的威力,它们不得不先逃出来,想吓一吓这群人,找个机会把这小石像给偷回来。”

谷乐:“这和我们在屋里看到的石像没有关系?”

胡瑶又仔细的扫视了一遍,坚定的说道:“只是一个仿制品罢了,可能是制造它的主人有收集癖吧,看到残缺的东西想还原制造一个新的出来。”

谷乐一阵无语,原来这是把人家的房子偷了,追着债门了。

想到这里,她歇了几分留下这小石像的心思,转过头却对罗塞说道:“它们是追着这个石像而来的,你们赶快把它还回去吧。”

刚才谷乐的那一招让他们大开眼界,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居然是个道士,而且有着这么高的实力,不由得都对他的态度多加了三份恭敬,连一遍沉着连的罗寰都收敛起身的气势,面无表情的看了队友一眼。

在他们眼光的注视这下,罗塞哪里不同意。原本他觉得这东西有点邪气,但心里那点占小便宜的心思还是强过了自己的警惕心,想着带着路也不会出什么事。

一想到自己被追杀了这么久,是这个玩意所害,怎么可能还将他带在身,差点没忍住从洞外扔出去。

这么想来,他也这么做了,动作干脆利落,差点把这小像给摔碎了。

谷乐还来不及阻止,看到这熟悉的一幕,心道果然是个没入门的普通人,一点都不讲究。不怕把人家屋子砸坏了,厉鬼过来索命吗?

好在石魅性子温吞,也没多计较,慢吞吞绕着石像走了两圈,带着它慢悠悠的走了回去。

在这个时候,谷乐的耳边突然飞过来一只熟悉的纸鹤。与前面普通折纸不同的是,它做的更加灵动了起来,鹤身还有淡淡的花纹,仔细看去,才知道是一个传音符咒。

谷乐有点郁闷,这咒完全是没必要的,搞这么花里胡哨的东西是为了什么?

纸鹤在她耳边拍打了几下翅膀,紧接着,一阵低哑磁性的声音便发了出来。

“再等你二十分钟,从这山洞里面出来,往南走。”

谷乐:“……”果然是白漠干脆利索的风格,连个提示的标志性建筑物都没有,这绝对是来为难人的吧!

第三十八章 吃醋

三个人收拾完行囊之后,一起商量着下一步的路线图。

罗塞犹豫半天,终究是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破旧的牛皮纸。他略带不好意思的说道:“这是我们雇佣队找到的一张路线图,应该是从能从这里逃出去的方法。”

他挠了挠头:“是这图到我手里的时候只剩下一半了,另一半应该在方启然手里。”

谷乐无语了,恨铁不成钢的说:“你们这么信任那两个兄弟,这么重要的东西还交到他们手?”

罗塞脸也露出来了为难的表情:“毕竟驱鬼来说,我们不是专业的。团长说我们必须让他们看到我们的诚意,同意了将这东西交给了他们。”

谷乐有点能理解他们的想法,然而却不赞成这种做法。

经过了罗塞的同意,谷乐接过那张牛皮纸,只看了一眼,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胡瑶在旁边连连跳脚:“这个人他在骗你!这根本不是真正的地图。”

谷乐也察觉到了这地图的不对劲,虽然只有一半,但整张图连成了一凹形的小山包,还有刚才走过的地方被明显扣了危险的标志。

如果不是谷乐曾深入这个洞穴,怕是也会轻易被这张图给欺骗了。

然而谷乐并不觉得这是罗塞他们拿到了假的地图在骗他们,可以猜出他手那真的地图应该在引路的时候被调包了。

至于被谁偷走了,谷乐冷笑一声,心里也有了猜想。

看着罗塞满怀信心的表情,谷乐突然有点不忍心拆穿他,笑嘻嘻的将这牛皮纸推了回去。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要把自己刚才听到的事情告诉这两人的好,毕竟对于此山洞两个线索都来源于自己潜在的敌人,无法探究出事情的真实度。

如果这罗寰因为求生欲而干出了什么不理智的事情,那么自己的危险不能保证了。

于是在第一见面的时候,谷乐便托出自己被人绑到这里的说辞,好在罗塞极相信谷乐的话,没多犹豫表示了自己的同情。

罗塞手里拿着地图,和拿着一张破纸差不多,沮丧的说:“可惜我们被追杀到这个位置,根本分辨不出在地图的哪个方向。”

谷乐心说还好,如果按照这个假地图,指不定被传送到哪里呢。

她手指在面一滑,在面找到了一座形状较特的山脉,说:“这边山群较矮,草木稀疏,应该是阴面的南坡,而这个位置一直往前走有个水源离这里不远,我们可以考虑在那里扎营地。”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有条有理,罗塞两人没有主心骨之后并什么太多的想法,于是很快便点头答应了谷乐的意见。

罗塞将手的地图递回到谷乐手里面:“既然如此,那么这个交给你保管吧。”

罗寰没有受到谷乐的恩惠,也是刚才见证了一下这个小天师的实力,他皱了皱眉头想说点什么,却被罗塞暗地里拉了拉衣角制止了。

谷乐心说这玩意给我也没用啊,只能硬着头皮接了下来这个寻路的重任。

胡瑶一拍胸脯,大义凛然道:“没事,还有我呢。”

她不说还好,谷乐一想到这次迷路的乌龙,暗地里瞪了她一眼:“闭嘴。”

胡瑶:“嘤嘤嘤。”

在这个时候,异变突生。

山洞伸出突然传来一阵响动。仅接着便像是浪潮一样,渐渐朝着这边延伸了过来。

谷乐连忙站起身体,只觉得一阵头重脚轻的感觉,脚步踏的重力一瞬间空然无物,她连忙扶住旁边凹凸不平的山壁,这才勉强控控制住了身体的不稳。

然而在这个时候,身后里突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谷乐转过头看过去,见峭壁突然从两边裂开了一道口子。

随着嘛到口子的不断增大,露出了一个黑洞洞的洞口。像是一个野兽的大嘴一样,几乎要把人吞噬进去。

她还算是幸运的,只间罗寰和罗塞的脚底突然露出了大小不一的裂口。罗塞背着行动不便的罗寰正想要躲,却不料接着从地下伸出无数只枯骨节的手臂。将两人拖了下去。

谷乐一惊,忙准备离开这里,然而突然从那洞口处伸出来了一团白色的缎带,像是无数条交缠的手一样,托起谷乐的身体朝洞口深处传了过去。

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谷乐已经顾不可能会使得山洞崩塌的危机,掏出一个雷符便打了过去。然而让人吃惊的是,这雷符在接触到这缎带的时候突然从头到尾自燃了起来,烧得火星子溅射到了缎带,也都像是投入了湖水里面,全部消失了。

无计可施之下,谷乐也变得冷静了起来。她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虽然这缎带在拖着她的身体往一个陌生的地方走,然而却并没有真正伤害到他,反而像是有了自己意识一样,用最柔软的身体塞到了这锻提条束缚身体的位置,似乎怕因绑得太紧而伤到手臂。

谷乐不由得在心里猜想,难道这是在保护自己?

这么个想法冒出来后,谷乐便停止了挣扎的行为,决定顺其自然看一看这背后操纵之人想要干点什么。

不出一会,谷乐便见见到了这缎带的主人。

还是依旧熟悉的五官,是从休闲装变成了一身正经的道服。道服的颜色是白的,周围还襄了一圈金边的花纹,衬得此人更气质除尘,飘然若仙。

白修翰慢悠悠的将白带缠在手腕,朝他看了一眼:“还不打算下来?”

谷乐一阵无语,只见旁边的白锻伸出一支,先是试探着小心翼翼的不戳了她的手臂一下,急忙慌张的缩了回去。

谷乐觉得好笑,但没有做任何动作。

那白缎见他没反应,反而胆子变得更大了起来,开始依赖的缠了她的手臂。

谷乐摸了摸它的身体,像是友好的打了个招呼,这才将手腕缠着的白缎给取了下来。

那白缎有点依依不舍,还想继续缠去,然而在看到白修翰掏出的一把剑时彻底歇了心思,害怕的逐渐缩小,变成了手腕最后的那一小段白缎。

白缎哭唧唧,嘤嘤嘤,这人身有着好闻的纯浓度灵气,人家还想跟着这个小可爱一起玩耍一会呢。

谷乐十分喜欢这有灵性的小东西,好的问道:“这是从哪里得到的?”

白修翰看了她一眼,语气不是特别好:“鬼王修炼了很多人形傀儡,但是这种东西在没有极阴环境下容易融化,于是便利用带着煞气的白绫作为绑住他们的束缚品。”

谷乐笑意在脸一僵:“白……白绫?是我想象的那种白绫吗?”

白修翰一点也没觉得哪里不对,面无表情的点头:“对,应该是你想得那种,冤魂吊时所使用的白绫。”

谷乐:“……”

她顿时觉得自己身像是怕满了无数只小虫子一样,感觉浑身都不自在了起来。

白修翰见她脸色不好,破天荒的解释了一句:“洗过的,没有血。”

谷乐:“……”这种时刻难道还想让她说一句谢谢吗?

白修翰是职业道家出身,又拜入了十分牛逼门派和师尊,身着法衣后便存着除邪灭鬼的任务使命,因此长期存在阴气之处,与恶鬼斗争,不免多与这些阴邪的东西接触,这才不觉得有什么。

谷乐只是一个破落门派道士的小徒弟,没有接触到正规的道法传承,也没经历过较凶险的场面,因此看到白修翰这么淡然的将白绫缠在手腕,这才觉得不可思议。

白修翰是个不爱知根究底的人,只当是小女生的心思太深,也只是皱了皱眉头,说一句:“我们走吧。”

经她一提醒,谷乐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惊道:“刚才和我一起来的那群人呢?”

白修翰略微一想,说:“被传送到别的位置了吧?”

谷乐诧异的看着他:“你知道?”

白修翰伸手抚摸着手腕缠绕的白绫,嘴角不经意的向勾了一下:“刚刚收了一个小东西,刚巧,现在这块归我管了。”

谷乐听得云里雾里,白修翰便解释道:“你也知道鬼怪分为三类,普通的一类鬼怪会去鬼府投胎,而被施法过作孽太多的会形成魅一类的从三界通道周围逃出来到人界去,最后的这一类,便是鬼王炼制出来的傀儡鬼仆,一半用来打点鬼殿的日常,另一半便是守住这块四方鬼域,寻找落单的好苗子寄生。”

剩下的话他不用解释谷乐也能猜出来,相必是鬼王的傀儡将算盘打在了白漠身,然而却因为实力不济而被反杀了。

谷乐明显听出了这人话的得意之意,觉得今天的大神怕是又吃错了药了。

谷乐又问:“那你能把他们带过来吗?”

白修翰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说:“可以。”谷乐心里一喜,虽然是大块的鬼域,但每个地方都是连在一起的,如果有了白漠的能力,他们便不需要救回方家兄弟,想必很快能从这里出去了。

不料白修翰又补充了一句:“但我不想把他们带过来。”

不知怎么的,谷乐居然在白修翰的脸看出了几分不高兴来。只听他说:“让你顺着我的指引到东南方向来,没想到你不但超了这么长时间,还带回来两个拖油瓶,不怕我真的把你丢在这里吗,嗯?”

白修翰的语气虽然很淡,轻飘飘的,但谷乐能从这话里听出几分愠怒来。

她不由得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难不成刚才山洞移位也是白漠操纵的结果,为的是不让她把那两人一起带过来逃出去?

谷乐在心里犯了难,到底是这两人哪里触怒这尊神佛,被针对成了这个样子?

第三十九章 羞愤

不管他们这边怎么样,罗塞这边变得格外凶险了。此时此刻,两个人正面色凝重坐在山洞底部,脸露出几分焦急的神色。

在刚才,地面突然裂开了一道口子,两个人稍有不慎掉了下来。

好在他们落下的山洞刚好铺着一层稻草,这才使得掉下来的时候没有受伤。然而这种陌生的场合让他们心里怯怯的。

罗寰脸露出几分懊悔的神色,说:“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在这里拖后腿,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罗塞心里虽然也焦急万分,但队友这个出生入死的兄弟自然是很心的。乍一听下,便连忙安慰道:“没关系,次要不是你把我救下来,我早折损在那个山洞里面的。不要灰心,这里应该是四通八达的,我们休息一会后在这里找找路,总是能走出去的。”

罗寰心里虽然不太好受,但也知道此时的抱怨无疑是在拖队友的后退,打消他们成功逃脱的积极性,他紧抿着嘴唇,琢磨着无论遇到如何危险,他定要护得这个兄弟的周全。

罗塞叹了一口气:“我们有幸掉到了这个地方,捡回了一条命,不知道那个小姑娘现在怎么样的。”

罗寰想开口说句“不必搭理”的类似话,却想到这人较善良温软的性子,只得将后半句话吞了下去。他拍了拍罗塞的肩膀,安慰道:“等会我们沿着这块找一找,沿途做标记,说不定这几个山洞都是连通道一起的。”

罗塞心知别无dà fǎ,只得暂时答应了下来。

然而在两人商量着接下来的行程时,不免又遇到了发愁的事情。

原本指望着谷乐身为天师对于方位的灵敏度来判断行进的防线,然而现在两拨人此分开了,地图还遗落在了小天师的手里面,两个人现在两手空空,可谓是寸步难行。

在此时,深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罗寰刚想说点什么,耳朵尖便灵敏的动了动,一股警惕的视线直勾勾的盯着洞口深处。

此人正眉眼温润,丰神俊朗。像一块沉淀经久的玉石,岁为人衣着素净,但单是一眼,能看出两人非凡人之姿。

罗塞只看一眼,便心一跳,他能感觉到此人内力深厚,自然是个不简单的大人物。想着,他便从靴子里掏出一把锋利的bi shou,神情戒备的盯着渐渐往这边走来的那人。

其那人眉峰冷峻,气势孤高,浑身散发着一股渗人的阴煞之气。

罗塞这抬头一看过去,正巧对对方也投过来的视线。

如果是谷乐和方启然一行人在这里,必定能在第一时间看出这人正是鬼王冉子佑。只是多日不见,那周身温和内敛的气质已经完全消失殆尽,变得冷厉充满煞气,只一眼看去,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如果说前几日的他像是一只高傲的雄鹰,而现在的他更像是一头饥饿的孤狼。

冉子佑本意是追随这谷乐的气息而来的,然而到了半路,那股若有似乎的气息突然断了,紧接着的便是山洞空间移位的诡异事情。

冉子佑不觉得哪个鬼仆有这么大的胆子,或者那么大的实力敢搅乱自己的布局。只猜想着可能是这位小天师使用了什么天灵地宝,或者是来源于顾家的术法造成的,于是便不假思索的朝着这个地方追了过来。

然而追过来时才发现,在这里的哪里有什么小姑娘,居然是两个灰头土脸的大老爷们。

冉子佑只是看了一眼,便不怎么感兴趣地移开了视线。

对于一个终日与剑为伴的注孤生单身汉来说,他的眼只有两种人,强者或者弱者。

前者是要超越的目标,价值跟一本功法书差不多,而后者只是蝼蚁,不一朵灵植的价值高尚多少,因此,他更不需要去靠面相记住一个只一面之缘的人。

若是放到现在,有一个非常简单直白的名词——脸盲症。

他按捺不住无聊的心思,想要直接离开。。

罗塞原本十分戒备来此之人,以为又是鬼族来得凶煞鬼怪,然而现在看他有直接要走的意思,不由得猜想了起来:难道之人也是被困在山洞之的外来者,因为这边突然有了动静,这才打来一探。

想到这里,他不由心里一喜,忙拱手问道:“道友可是也在此迷路,不如我们结伴同行?”

冉子佑本欲想走,然而罗塞这话一出,他却破天荒的驻足了步子。还未等这两人脸露出欣喜的表情,他的脸反而率先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语气里更是恶意满满。

“一群没有主心骨的窝囊废。”

他的话像是戳开了一层遮羞布,罗塞和罗寰面面相觑,脸色都有点不好看。

任谁都知道,在这个节骨眼,无论以前有多么复杂的愁与怨,大家都得在这一战共进退。

罗寰以前军阶很高,长期处于位者,被这么一说,脸色霎时间涨的通红。

但这人明显是个骄傲惯得,丝毫不畏惧这点不善的目光,率先抱着剑准备离开是非之地。

冉子佑姿态散漫地往前走着,在路过乔晏的时候,那双冰冷冷的眼瞳略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光。瞳膜像是隔了一层细碎的磨砂布,覆盖着一种说不明的情绪。

在刚刚,这个少女身一闪的熟悉的气息。

他突然脚步一转,转了方向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他的步子很轻,步调更是紧密有序,然而那气势却如压来的重山一样,让人急得喘不过起来。

那是一种非常厌恶的,缠人的梦魇。像有一条吐血信子的地狱火舌,正拖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沉入黑暗的炼狱。

罗塞的身体僵了僵,直到一双手搭在他的肩膀,这才像是从癔症挣脱一样,眼神又重新恢复了一片漠然。

冉子佑转过头来看着罗塞,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的危险。

“你拿了她的东西?”

罗塞不明所以,明显愣了一下。

他的发冷在冉子佑的眼里看做了心虚,不由的身的气势变得更凌厉了几分。像是一只掐断人喉咙的巨手一样,逼得人喘不过起来。

罗塞心里一哽,好在罗寰及时反映了过来,忙说:“没有,没有,道友好好说,如果有什么错拿的东西,我们一定返还。”

虽然他不常伏低做小,但看到这个明显不好招惹的对象,罗寰还是有些迟疑了。

冉子佑神色一凝,那股气息再一次消失了。看到他们脸不似作伪的迷茫表情,便暂时收了手的力度。

罗塞只觉得脖子一松,感觉自己瞬间活了过来。

等他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人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毫无痕迹。

这边鬼王殿,听到搜寻的人均是毫无线索。

而鬼族人一打听才知道自己新晋的王妃突然丢了,忙

商量不出具体对策,又是不欢而散之后,大多数人也都陆续回了屋子,庭院里一时间安静得可怕。

翻来覆去之下,冉子佑心里窝了一把火,发不出来,又咽不下去,烦躁的睡不着觉,索性几个跃身从房梁跳了下来。

眼神在屋里的一掠,正好看到了横在桌子的许久未用本命法剑,提着掂了两下后,出了房门。

今夜的剑法凌乱不成型,更是用体内灵力的蛮力在劈砍,像是在发泄体内过于旺盛的精力头。

剑意难消,一股锐不可当势头震天动地。

在这时,不远处的草丛传来扑簌簌的动静,陆沅收了出招的剑势,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他喝到:“谁?滚出来!”

他话一落,真的有一团的东西弹了出来,还有一头体型高大的妖兽紧随其后。

未开神智的妖兽间都有趋利避害的本事,它们不会抱着在强者手抢到猎物的侥幸。

因此,在看到一个实力更强且满身杀意的剑修站在自己面前时,一个状似自然不敢再向前迈一步。

——

白修翰曾是体修一脉,自然不畏惧这阴气的侵蚀。好在谷乐重生的这些年来被钱堆砸出来的天灵地宝滋润下,谷乐的脸色明显变得红润了很多,连呼吸都平缓了下来。

只是这里终究是鬼界,不过多久,谷乐便觉得四肢开始僵硬了起来。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白修翰便领着谷乐来到了一处温泉之处。

目睹这一切的谷乐心里复杂,但更多的是一股从身体里生出来的暖意。她虽然长期长于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里,见人常带着三分防备,三分疏离,觉得自打命运这个小妖精冒头之后,自己和人族这种生物友好相处变成了不可能事件。

但白修翰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展现出来的善意,他不是没有动容。

想到这,谷乐心情变得有点失落了起来。

见此,白修翰便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是第一次使,还不太熟练,你……哪里疼吗?”

谷乐摇摇头。

白修翰起身走了出去。

不过一会,他又回来了,手还端着一个不小的木桶。

谷乐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踉跄了一下差点栽下去。体力一股恍若不再属于自己的,滚烫烫的血液猛得迎头冲了去。

她双颊泛红,简直欲羞欲死。

这这这……这是要脱了吗?

第四十章 温泉

不管这边谷乐是什么心情,但处在旁边的白修翰眼神清明,神情正直,完全没有半分猥琐的模样。

谷乐刚才那点羞愤的心思埋了下去,心里也想着自己刚才是否太大惊小怪了。

然而,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直白净修长的手突然伸到了她的面前,里面躺着几颗圆溜溜的丹粒。

谷乐一愣。这丹药品阶完全超过了人界现存的天灵地宝水平,这么一出,能感觉到一股直冲而来的强大灵力,如从头盖骨处穿流而下,强势的灌在人的身体里面。

谷乐一脸狐疑的看着白修翰:“这是……从哪里得到的?”

白修翰没有开口,两根手指捏着丹药,张嘴:“啊——”

谷乐:“……”这是把她当做小孩糊弄了吗?!

白修翰又样她身贴了一张符,说道:“这些东西可以暂时封住你体内的阳气,让那些脏东西不会因此而你的身。”

不过这玩意确实是好东西,也是谷乐目前急需要的。于是她道了一声谢之后,把这两样东西接在了手里面。反而得到了白修翰十分诧异的一个眼光。

谷乐:“??”

白修翰慢悠悠的说:“我还以为自从次用了我的符之后,你不会再接我的东西了呢。”

他这么一说,谷乐想起来了次那个把自己封进魂魄里的那张符,手的动作一顿,顿时觉得自己好像在捧着一个烫手山芋一般。

白修翰轻轻一笑,谷乐只觉得怒气涌,转过头去不想再理。

白修翰慢悠悠的喊了一句:“哎……”

谷乐没有回头,然而白修翰也没多再意,只是指了指天空,说一句:“我只是提醒你一声,这符的后遗症较大,你心思不稳的话很可能会直接魂魄出窍的。”

他的话刚说完,谷乐只觉得身体一轻,像是借力飘起来了一样。一低头,恰好看到自己倒在地的身体。

白修翰说:“抱歉我忘了,非正统的道门不会收录这种符箓的用法或者副作用,毕竟那群老顽固们可能这辈子都没有见过。”

他语气虽然沉重,却没听出来半分歉意在里面。

谷乐有点心塞塞,一来想为师门和师傅ping fǎn一下,证明一下我们师门一派都是很吊的,然而……她的实力在白漠这里根本不够看的。

除非能够在道术超越白漠这样的正统道修,否则,像这种眼高于顶的人物,绝对不会多看着小门小派之人一眼的。

看她沉默不言,白修翰也不再继续调戏她了。

自他那天潜入鬼殿之后,也在鬼王殿里多待了些日子,从冉子佑那边偷来了不少品质很高的丹药。

谷乐已经灵魂出窍不受控制,趴在一朵高高的云朵下不来。

她现在不由得感叹:还好自己没有恐高症。

白修翰不顾她本人在半空看着自己,捏着手里一颗圆溜溜的丹药,掰开地身体的嘴,强硬的塞了进去。

动作不见丝毫温柔。

谷乐嘴角一抽,虽然知道这大神较不进人情,但凶残到这个地步,还是在当事人眼皮子底下,居然一点也不顾及。

还好这丹药入口即化,没有浪费了写枚天灵地宝。

鬼王殿里的丹药品种自然是极好的,在这个钱堆砸出来的天灵地宝滋润下,谷乐的脸色明显变得红润了很多,连呼吸都平缓了下来。

白修翰扒着谷乐的眼瞳看了一会,把了一会脉,这才放心了下来。

谷乐好的问:“你居然会医术啊?”

“不会。”

非常果断的两个字,没有任何谦虚推诿的意思。

看到谷乐狐疑的眼神,白修翰不知道怎么,破天荒的解释了一句:“只要眼瞳还在,脉搏跳动不还活着吗?”

谷乐:“……”

总觉得这话说出去,他要被医生们打个半死了。

谷乐心里紧张万分,盘腿坐在云朵吸收灵力,想着回到自己壳子的可能性。而这边的白修翰虽然是一脸淡漠的表情,然而却也是紧张的盯着自己的谷乐不要突然被自己这道符玩死过去。

他的本意是想整蛊一下这个让他心里憋火的小姑娘,且通过调节这人体内的火气来施法将两人传送出去。却没想到谷乐这具身体与灵魂的契合度实在太弱了,禁不住这高强度的鬼气冲击,这么把体内的魂魄给冲出去了。

白修翰虽然着急,但别无他法,只能等着谷乐魂体归位之后再想想别的办法。

见此情景,白修翰眼神沉了沉。又仅一瞬之间,他的眼神再次变得清澈无辜,说到:“我这是第一次使,还不太熟练。”

谷乐咬咬牙,心说这绝对是故意报复的!

白修翰没有理会谷乐跳脚的指责,反而当做她不存在一样的无视了过去,转头便离开了湖泊周围。

谷乐怕这个大神又不安套路出牌,搞点什么幺蛾子,心想跟着他一起去看看,但那云朵像是被定在原地一样,无论是推拉还是施展什么移位的法决,它都呆在原地一动不动的。

谷乐望了一下地躺着的身体,猜想这可能灵魂和自己身体必须得呆在同一个地方,这才歇了心思。

她着急的张望着白修翰离开的方向,心说这人这么将自己身体放在这个位置不管了,要是遇到了什么凶神恶煞的,出了事情让她在从哪里重新捞一个身体来啊!

还在不过一会,白修翰又回来了,手还端着一个不小的木桶。

谷乐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在云朵踉跄了一下差点栽下去。体内一股滚烫烫的血液猛得迎头冲了去。

“你你你……你干什么啊!”

白修翰将木桶放在旁边,乘着湖里面的清水不断地往里面舀水。

听到这个问题,他反而抬起头来,怪的看了谷乐一眼:“给你泡澡啊。”

“不行,你快住手!”

白修翰手的白绫在这个时候也变得不规矩了起来,像是一颗颗有了神智的树苗一样,张扬舞爪的伸着自己伸出来的枝干,拍了拍白修翰的身体。

谷乐看了一会,差点一口血喷了出来。

尼玛这小东西居然和自己主人一样流氓,还想着趁自己昏迷的时候给这具身体宽衣解带。

它还了个:“放着我来”的手势,简直是白绫成精了!

简直没有人性。

她还没来得及做点什么,白修翰已经率先动了,他提留起不听话的白绫,果断的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把锋利的小刀,朝着一半的位置割了下去。

好在白绫不会说话,谷乐只觉得一阵凶残的感觉。

好像,挺疼的。

白绫悻悻的低下头,没有了刚才耀武扬威的感觉。

白修翰冷漠的说到:“这次只是你身体的延伸物,如果下一次让我看到你对她动手动脚的,我把你整个人给投到火里面去,怕是你好不容易修炼出来的三百年鬼气要散干净了。”

白绫听完,连忙缩回了白修翰的手腕。临走前还讨好的蹭了蹭白修翰的脸颊。

谷乐看着一阵蜜啊汁尴尬,更何况当事人还有自己一份。

然而很快的,她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这两个戏精主仆身了,因为刚才白绫的撤去,她现在才看清楚了躺在地自己的身体。

衣衣襟因为这过大的动作已经敞开,一大片白色果裸在外的皮肤显得格外扎眼,配合着被温泉散发出来的热气熏得粉嫩的脸颊,有种格外暧昧的氛围渐渐滋生。

等半身的外衣退下来之后,白修翰便将她的整个身体揽了起来,放在的一旁的木桶里。然而他从头到尾,眼神刚毅正直,没有淫-邪的目光。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点犹豫和迟疑的动作,把这流氓行径诠释的一干二净。

将自己的身体放到里面后,白修翰的动作还没有停,一双手居然伸向了谷乐泡在水桶里面的白色里衣。

谷乐:“!!”

眼看着最后一件里衣要不保了,不单自己要在这个露天的环境之下裸奔,而且身体还要被一个陌生的男子给看光光了,谷乐猛得站了起来,想要朝那边冲过去。然而在此时,一股不知从哪而起的暴风袭了过来,很快便旋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谷乐像是抱着求生的浮木一般,紧紧的抓住了浮浮沉沉的那片云朵,任由那股风把自己的身体卷着四处乱飘。

脑突然传来胡瑶啊啊啊的尖叫声,她被这罡风冲得七荤八素,险些连肠子都吐了出来,更别提去阻止这个拖后腿系统嘶喊的力气了。

谷乐只觉得自己好像突然来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意识这么昏迷了过去。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白修翰神情温柔的看着木桶里面的少女。

长久以来擅长独来独往的日子里,有这个一个小负担的牵挂,也是种不错的选择。

——

翻来覆去之下,冉子佑心里窝了一把火,发不出来,又咽不下去,烦躁的睡不着觉,索性几个跃身从房梁跳了下来。

眼神在屋里的一掠,正好看到了横在桌子的许久未用本命法剑,提着掂了两下后,出了房门。

今夜的剑法凌乱不成型,更是用体内灵力的蛮力在劈砍,像是在发泄体内过于旺盛的精力头。

剑意难消,一股锐不可当势头震天动地。

在这时,不远处的草丛传来扑簌簌的动静,陆沅收了出招的剑势,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他喝到:“谁?滚出来!”

他话一落,真的有一团的东西弹了出来,还有一头体型高大的妖兽紧随其后。

未开神智的妖兽间都有趋利避害的本事,它们不会抱着在强者手抢到猎物的侥幸。

冉子佑心里一喜,没想到这个兽居然敢来送死?!

因此,在看到一个实力更强且满身杀意的剑修站在自己面前时,一个状似自然不敢再向前迈一步。

第四十一章 前事

一片夜色之静谧无声,唯有远处的虫鸣声清晰可闻。

已经过了酷暑,白日里火烧火燎的气温稍稍下降。深秋的夜里还伴着习习微风,像兜头泼下来的一盆凉水,浇灭了酷暑煎熬下人们心的燥闷和火气。如此良好的环境,总有些各年龄层人集聚在广场进行日常休闲养生的活动。

这时,一句短促而凄厉的尖叫声刺破了寂静的夜空,也昭示着:这个夜注定会有些不一样。

随着救护车嗡鸣声而过,四处路过的吃瓜群众们一下子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连几个隔着街道的散步小情侣们,都忍不住被这尖叫声引得来围观两眼。

wài wéi的人还在踮脚朝里瞧,内侧的几个知情者脸有惊吓,有吃惊,有些还带着一丝庆幸。

救护人员匆匆地挤开一条通道,几个麻利的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和急救箱开始了急救工作。

陆陆续续赶来的警务人员把现场隔出了一片真空来。他们高举着喇叭维持秩序,这才勉强哄散开拥挤的人群,并在周围拉起一道警戒线。

拿着黑皮本记录的小警官总觉得有什么人在自己眼前晃荡着,不由得撩了一下眼皮。这一看之下,恰巧看到了不远处的警戒线之内伫立着一个少女。她皮肤苍白,五官被阴沉的夜色遮盖不清,但那低头站在那不动声色的模样,像极了一具活灵活现的木偶。

小警官搓了搓身长起来的鸡皮疙瘩,硬着头皮过去赶人:“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去找家人好吗?”

过了好一会,少年一动也不动,自然也没听到他的回答。

小警官耐着性子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却被一股无端渗入身体的阴冷气息震得一哆嗦。那少年似乎才发觉到眼前有人站在面前,僵着脖子抬起了头。

虽然那是一张极为漂亮的脸,但看到这人这一刻,直视人着时有种勾魂摄魄的力量,恍若能被那一双如黑沉如玉的眼珠吸入无尽沉沦的深渊。

小警官的心不由地漏跳了一拍,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秒。

不过,这少女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很快微微垂下眼睑,那丛纤长而卷曲的睫毛盖住了眼底的所有情绪。 在这时,远方传来一阵喧闹声,一个身材修长的青年撩起警戒线,似乎和急切地和周围来往的警察解释着些什么,得到了准许后这才急匆匆地朝着这边跑来。很快的,他的脸失去了一贯的从容和淡漠,那杂乱无章的步伐更是暴露了内心的急躁和不安。

看他直直地朝这边跑过来,小警官挺起了不甚高大的身体挡在少女面前,心提起了十分警惕。

被横在眼前人挡了去路,陈衍的眼底略过一丝不耐烦,却又克制地掩盖了过去。

他挂起招牌的温和笑容,朝来人礼貌颔首:“您好,我能去看看她吗?我是她的哥哥。”这种长相出挑,又浑身散发着善意的青年,自然能赢得人戒备的松动。

小警官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于防备,歉意地摸了摸鼻子,这才挪开了身体。

看到眼前站着少女安然无恙的样子,那男人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着的脸部线条也带出几分轻松的神态。他伸出手来,紧紧地拥抱住了眼前的少女,另一只手有规律的在拍着少女的后背。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旅途疲惫的喑哑。顾楠不适应地扭了一下身体,嘴里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怎么办,我没想到让她死的!”

“是她!都怪她,她知道了我们做的事情!”

说到最后的时候,女孩子的声音越来越焦急,语调也逐渐变得尖利了起来。

“她死了,她该死……顾乐,她是一个怪物,她早死掉了。”

“现在她身体里面的,只是一个魔鬼。”

她的话越来越急,似乎毫无章序,但话的含义却让人不寒而栗。

陈衍面色一僵,连忙警惕的左右张望了一阵。在发现小警官们都自顾自的避开了这个地方,这才放下提着的心,连忙小声在她耳边安抚着。

陈衍心里有点心虚,三天前的早,他曾接到一个神秘电话的联系,对方说让自己拿到顾家小姐的生辰八字和毛发或是贴身物件一类的。

陈衍觉得怪,查过一番之后才知道,原来有些道士做法下咒的时候时常会拿着这些小东西来做依托。但他是个无神论者,不相信这种胡言乱语的鬼话连篇, 只是嗤笑一声,觉得可能捡到了一个人傻钱多的金主,被那巨额的雇佣金晃花了眼睛。

顾乐对他亲昵无,陈衍也自信这个当做小妹妹照顾大的小姑娘倾心的爱着自己,几番哄骗之下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知道那一天,他又接到了顾楠的电话。

陈衍安慰着自己这一切都是巧合,然而却没想到顾乐居然在白家宗堂里面断了气,他匆匆赶到想要问出点什么,可这个当事人除了会哭之外一无是处。

陈衍心里焦急万分,可还是得做足表面功夫的安慰着她。

安抚好了顾楠的情绪之后,陈衍急急忙忙的跑回家,抓起电话来播了一个号。

对方似乎在电话里面说了什么,成功地集齐了这个男人的凶性。

陈衍红着眼睛朝着电话里的人骂了一通,最后恶狠狠的憋出了三个字:“做、梦、吧。”

陈衍在做事之前也不是没想过对方会死咬口不承认的态度,只是没想到这事闹得那么大,把一个富家小姐的命给折损了进去。他捻了捻手指,缓缓地睁开了那双暗沉的眸子。褪去往日无害和绵软的脸孔,他脸的表情变得有些危险而诡谲。

他阴狠狠的冲着电话说道:“你们陷害顾乐的一些证据都在我的手里面,包括你们要做的事情,我也都知道了七七八八,如果你们想要把我推出去,我也不怕,劝你们不防也考虑一下后果吧。”

撂下这句狠话之后,陈衍重重的将手机砸了出去,只听“啪——”的一声,手机零件被摔得粉碎。

反正他们之间的交易已经用电话录音了下来,如果对方将这件事情撇的干干净净的话,他不妨将将这些全部给捅出去,来个鱼死破。

而这一切的场景,都被昏迷的谷乐看在了眼里。

谷乐不知道这是否是原主身体里面残存的记忆,但冲着那个堂姐和陈衍如此怪的举动,难不成顾乐的死还另有原因?

还未等她想清楚,感觉自己脑部一沉,意识渐渐清醒了过来。

睁开眼,正对一双兴致盎然的眸子。

白修翰感兴趣的将她下扫视了一圈,笑道:“梦里又哭又怒的,到底是什么人把你欺负成了这个地步?”

谷乐自己都没法把这个糟心的事情给捋清楚了,只能含糊的说:“梦到了以前的事情,”她的话一说出口后,突然又想到了白漠此人的是名门道家出身,不但道法精湛而且博览群书,于是便小心的试探到,“白道长,向您这么道术精湛的人,有没有遇到过魂魄刻有记忆的情况发生啊?”

白修翰一听她奉承的话,便知道这个小姑娘遇到了自己解决不了的难题,但一又听到后面的话之后,变把这一连串的事情联系到了一起。

白修翰不答,反而问道:“是谁夺了别人的舍?”

谷乐的心猛得朝一提,几乎卡到了嗓子眼里。她紧张的捏着自己的手指,只觉得后背一阵阵虚汗。

“不太可能吧……只是我的一个朋友做法的时候遇到,她的一个雇主总是做梦梦到一些怪怪的事情,非要说自己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大小姐,”她看不出白漠脸表情的变化,只得打哈哈道,“可能是穿越小说看多了,太二了吧。”

谷乐心里有点懊悔,似乎因和白漠的关系较亲近了,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习惯性的便问出了口,却不知大神的心思简直针尖还要细,麻团还要杂乱。这种疑似夺舍占壳的事情无论是非对错,还牵连着不太好的人命、因果交易,若遇到实心眼的道士,都是要被当做邪魔外道处死的。

谷乐下意识的捏做了“我的一个朋友”系列,捏造保平安,她可不想被当做异类给烧死。

白修翰听完她的发言后似乎愣了一下,眼底明显闪过一丝兴味。

“我没听说过,下次可以帮你问问。”

谷乐不敢多说,心不在焉的胡乱点了点头。

封阴符还贴在谷乐的后背,趁着洞口席卷而来的阵阵阴风而左右摇摆个不停,谷乐觉得有点怯怯的,想要将它取下来,却像是用强力胶水一样粘在身一动不动。

谷乐以为又被捉弄了,转过头怒道:“快帮我取下来,不准再拿我开这种玩笑。”

白修翰有点摸不清头脑,正在这时,突然从谷乐身散出的几丝金色的丝线,将刚才的那团鬼气牢牢的格挡在了外面。白修翰眼闪过一丝诧异,早听说有些命贵之人或者是某些天赋极高的道修者有隔离鬼气的能力,但这种人也只在血脉纯正的道家祖传弟子听说过,但见还是第一次。

白修翰兴味的看着张牙舞爪的谷乐,她的身到底还有多少惊喜?

第四十二章 面相

与谷乐猜想的不错,白修翰作为一个正统道士的,见到一些怪怪的事情不算少。 像她这种似是而非的话,很容易想到了夺舍、降神身去。

谷乐有点气恼,三步并两步走得到了白修翰面前:“你在那张符后面沾了什么东西?”在刚刚,她连动用术法都没有能把这强力胶一样的符给摘下来,反而感觉到灵符身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波动。

白修翰看了她一会,摇了摇头:“魂体归位的,这灵符会自动脱落下来。现在它黏在你身无法取下来,只能说你……魂体不稳。”

他后四个字念得很慢,听出有几分意味深长的感觉,让谷乐止不住的一阵心虚。

“开什么玩笑,魂魄不稳除非是死人,我可是活生生的站在这里的。”

“你不帮我的话,那我自己毁了它。”

说着,她两指一捻,像是虚空抓到了什么一样,手腕翻转到身后捏着灵符的一头,在面轻轻的划了三道印。

白修翰望着谷乐身后的渐渐华为齑粉的灵符,眸子的颜色深了深。

从刚才魂魄与这小姑娘身体极弱的契合力开始,他觉察到了不对劲,因此故意以一张封魂符来试探这事。白修翰原本的猜测着是不是某些要害谷乐的天师看了顾家精纯的血脉,想要杀死这个小姑娘的魂魄占为己有,却没想到,真是歪打正着的探出了这个小姑娘身的秘密。

他与谷乐虽然见面不多,但从这少女身坚毅、正直还有身那恪守道家风骨的心境来看,这个小姑娘绝对不会做出夺舍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更不会知道这种邪术的来源。

那么,便是无意之间被人移魂换命?

一想到自己被放置在白家的那具身体,白修翰的眼神闪过一丝狠厉和冰冷。

谷乐心里有点心虚,不敢再把话题往那个地方拐,她看了一眼身后磷火灼烧后又重新成型的符篆,哀嚎的叹了一口气。心说既然揭不下来贴着吧,谁让自己这么倒霉遇这么个心思头发丝还多的人,只当是个衣服的挂件摆设,也没有多么碍事。

然而很快的,她没空想这个问题了。

只见白修翰突然捏着一张符,往一个山壁一贴。

谷乐看着那副张符,心里大惊道:“别——”

那是一张雷符,再加白修翰属于而相当于正二品道士的水平,已经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了,说的丝毫不夸张,恐怕能把这座山洞给炸掉。

谷乐急急说:“你干什么呢,这使用雷符会塌的。”

不料白修翰只是淡淡的说道:“做个实验而已,不用担心。”

神踏马的不用担心。

谷乐不知道这大神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居然在这里想要试验雷符的威力,简直不给你留活路。

然而在她已经任命准备往两人身贴防御法咒的时候,却诧异的发现,她所担心的一切并没有发生,那山壁在被贴符箓之后便像是推拉门一样,咯吱咯吱的从开了一道口子,像是破开的巨龙宝藏一样,漏出里面的模样。

白修翰收了手诀,转头对她说:“走吧。”

谷乐目瞪口呆,觉得自己似乎看花了眼睛,难不成这白漠的画画水平退步到了这个地步,居然连简单的五雷符都能画错。

白修翰似乎能感觉到这小姑娘的心里想法,冷笑道:“你想尝试一下吗?”

不敢不敢,谷乐悻悻的缩回头,不敢再看他手里捏着的其他符了。

看到山壁又隐隐闭合的趋势,谷乐连忙跟了过去。

与外面黑漆漆的山洞口不同,里面像是一座巨大的宫殿,做工精致的各色壁画将整个墙壁铺得严丝合缝。它虽然布局较紧凑,却有规律可循,丝毫没有一点凌乱的感觉。在这些壁画的最心是一副等身的画像,像是一个朝拜者一样,将它簇拥在里面。

是唐卡壁画,看这精雕细琢的程度,恐怕是设计者精心绘制而成的。

谷乐不由的皱眉,为什么会有人在这个地方布置这种东西。

谷乐一面面看过去,起初是寺庙供人cān bài的佛像,采用的多是白色或者金色明亮的色彩,而到了后面,画风逐渐变得诡异了起来,甚至有几张画着满目狰狞的恶鬼头像,配合无数伸出来的骷髅手臂,看着给人阴冷发寒的感觉。

谷乐见白修翰正对着一个壁画若有所思,脸露出凝重的神色。她浩气的凑过脑袋一看,发现壁画倒是一个熟人,他一身黑色的袍子将身体遮盖的严严实实,脸还带着吓哭小朋友的面具。

这人正是那个鬼王,冉子佑。

这壁画活灵活现,简直如真人一般,与此时此刻与之对峙的白修翰相,两个人如出一辙的冷冽、危险、不可靠近。

那一瞬间,谷乐有种两人是一个人照镜子的错觉。这么一想,她又摇摇头,嘲笑自己这个想法太过诡异,先不说两个人性格千差万别,白修翰是正一统的道士世家子弟,怎么可能和鬼王牵扯关系呢。

白修翰的手指滑在那个图腾面,眼神显得悠远而迷茫:“你刚才说的对,或者我可以考虑一下,是否真的有灵魂印记一说,每次看到这个人都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谷乐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也许是前世今生,孽恋情深?”

她的话音刚落,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冰冷视线朝着这边刺了过来,不由得心虚的缩了缩脖子。

谷乐讪讪一笑:那画面太美,她不敢想象。

正在谷乐准备说点什么来缓解尴尬的时候,突然听得一阵熟悉的“咯吱咯吱”声音,白修翰眼神一眯,冷眼扫视着从一侧冒出来一行人来,眼睛里尽是不善。

谷乐也跟着看过去,不由一惊:“罗塞,你怎么在这里?”

罗塞挠了挠头,露出几分憨态来:“刚才我们分开的时候,我和罗寰一起掉进了山洞里面,一直沿着山洞往里面走,后来听到了这边有动静,这才过来看看。”

谷乐猜想着可能是听到了刚才石壁开启的声音,见到两人相安无事,这才放下心来。

见到罗塞的目光不自主的往白修翰身投过去,还带着隐隐的畏惧之色,连罗寰的视线都不敢和这人对视,心里有点怪异的感觉。

难不成两人真的认识,还意外的惹到了这个大凶神?

谷乐不敢开口说话,不料白修翰率先开口:“你们认识?不介绍一下吗?”

谷乐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见白修翰的视线紧紧定在罗塞身,眼神像是淬了冰一样锋利。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大佬,你真的不是想问人家生辰八字来灭口的吗?

罗塞看来真的怕极了这个大佬,肩膀微不可查的怂了一下,语气变得漂移不定起来:“那个,我叫罗塞……是飞虎雇佣团一员,这次来这里主要是寻找天晶石。”他硬着头皮撞了撞身后的人,介绍道,“这是我弟弟罗寰。”

谷乐眉头一凝,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

罗塞和罗寰虽然姓氏是一致的,但通过两人介绍来看,他俩应该是从军部退役之后认识的,一起闯荡事业,从未听说两人之间又什么兄弟亲情关系。

谷乐发现不对之后,又将两人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一看之下,又发现了几分违和感。罗塞平时背脊挺直,浑身都是浴血后的煞气,与正气一冲,反而在这阴界交汇处不是那么明显,而此时眼前这人身一股让人本能厌恶的阴邪之气,透过顾乐这双阴阳眼看过去,还能看出他背后的一团黑影。

这里山洞里漂浮着的黑影团多不胜数,多半是没有意识的孤魂野鬼,只待本能吞噬完身边的同类后强壮自己,修成魂体,这才能流放到鬼界之,然而罗塞身后跟着这团黑影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样,寸步不离的跟在这人身后,这里面没有什么猫腻是不可能的。

只是,究竟是谁要冒充一对毫无能力的雇佣兵呢?

罗塞本来畏惧白修翰,见谷乐一直盯着自己身后看,心虚的缩了缩脖子。

“小天师,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谷乐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打哈哈说:“看你最近面色发乌,唇色暗紫,最近是否遇到了挫难,或得罪了什么小人?”

不料罗塞眼睛一亮,也顾不旁边白修翰的冷脸,急忙冲过来试图握着她的手:“您您您……您真的是神了啊?!”

他这话一出,白修翰的视线也跟着朝这边看了过来,眼神里含着几分看不懂情绪的意味深长。

谷乐欲哭无泪:她真的不擅长看相啊!

想来她只是随口胡诌一句,没想到正好点破了这两人心里的小秘密。这弄巧成拙的场面让她自己也有点过意不去了。

于是她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白修翰,试图打动这个全能道者帮自己做个弊。

白修翰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指了指自己的天灵盖,谷乐灵光一闪:天灵福星,那是有贵人保佑啊!

谷乐咳嗽一声,继续说道:“不用担心,这凶险的面相只是暂时的凶相,我猜你不久便会遇贵人将此劫化解。”

她话一落,见白修翰那令人看不懂的视线再次飘了过来,眼神还带着几分凉意。

她她她……是她理解错了吗?

第四十三章 戒指

不管谷乐是否信口胡诌到一个非常的离谱的地步,反正看罗塞的眼神却是信了。他的脸色开始变得灰白起来,嘴碎碎念道着:不可能,不可能……

谷乐觉得怪,一般人算是长时期受封建迷信的耳濡目染,这第一反应也应该是像有实力的人寻求po jiě的办法,譬如身边这位……

谷乐悄悄将视线放在白修翰身,见他脸色也露出凝重的深思,心道这两人果然有问题。

不过片刻,罗寰前一步,不漏声色的扯了一下罗塞的衣角,这才使得这浑然已入魔怔的人清醒过来。

罗塞正了正神色,转头与之对视一眼,这才深思凝重的说道:“不瞒两位说,我曾经与一道士有过矛盾,那人擅长邪魔歪道,我恐怕是着了这人的术法。”

罗寰趁机问道:“请问两位可有po jiě之法?”

谷乐看着他们时真时假的着急表情,如果真没点鬼,也不会这么容易取信于人,她心说这两人身还真的被冲了什么脏东西。

她又求助的看了一眼白修翰,见他双臂环胸做出一副凝思的表情,环在层的左臂手指一点点有规律的敲击着,不识道的人会以为这人只是无意识的在胡乱敲击,然而谷乐看得出来:这人使得却是的那推算之法“三魂问命”。

所谓三魂便是“胎光、爽灵,幽精”,在道家象征着“天、地、五行”,这种推算之法应该是每个九品道士入门时必修的课时之一,但真正让谷乐觉得诧异的是,她师傅曾说过,这种卦术背后的卦象解说已经失传了很久,传闻是种翘灵问邪的方式,无论是对术者还是施术者都有着巨大的伤害。

而现在的“三魂问命”是延续着那失传的破旧古籍,再加几大宗门流传下来的细细碎碎的知识点拼凑出来的,等于是套用了一个壳子,真实度打打了折扣。

现在,不知道这位……

还未等谷乐思考清楚,见白修翰手指一收,朝他们说道:“我有办法。”

罗塞这才把视线艰难的转移到了白修翰身,只是身的畏惧丝毫不减,低着头的样子颇有几分毕恭毕敬的感觉。

“请……大师指点。”

他的声音很轻,怕是触怒到什么一样。

白修翰“嗯”了一声,一伸手拽着谷乐的胳膊:“我和我的小徒弟商量一下,等会给你结论,你们先要想想清楚,能给我的代价是什么?”

白修翰的音色偏冷,再加这毫无高低起伏的音色,简直能把人冻成寒冰。

谷乐被他一把大力拖到一边,转头看了一眼在原地不知所措的互相对视的两个兄弟,露出了几分同情的眼神。

惹了这座大冰山,怕是要脱层皮才行啊。

白修翰将她拖到一个小角落里面,压低声音说:“你怎么看?”

谷乐刚想张口问问两人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却被白修翰一根手指压住了想要张开的嘴。两个人之间距离很近,连呼吸都近若可闻的模样,使得周围的空气在不断升温。谷乐下意识的抬起眼睛,正对那双琉璃般剔透的眼睛,那种专注直视着你的模样,像你是他拥有的全世界一样。

谷乐差点忘记了呼吸,霎时间觉得这人眼神似又一股蛊惑人心的力量。

不过一会,白修翰将手收了回来,催促道:“还要想那么久,我交给你的都忘了?”

谷乐心说这人戏真多啊,再一多想似乎明白了什么。

果然不一会,听得耳边纸鹤一阵“吱吱吱”的传音,而听在谷乐耳,变成了正常的语言。

“一会按照我说的做行了,我们从他的手里面拿到真正的地图,从这里面闯出去。”

谷乐下意识的看向不远处的两人,他们与这边如出一辙的正在交谈着,神色之间难掩一种疲态和暴躁。

她心底犹疑不定——白漠到底是在防着什么?

难道这两个人还是什么等阶较高的修士不成。可一个连命术都不能po jiě的凶灾到底是什么呢?

这么一想,谷乐又想到落在瞿妍手的那枚活符,这两人会不会和它有关系?

这一系列的谜团像是缠绕不断的丝线一样在谷乐的脑袋里面绕来绕去,过往纷纷杂杂的一幕都展现在了她的面前,谷乐只觉得自己仿佛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里面,而她自己像一条脱了水的无尾鱼一般,挣扎不开。

突然听得白修翰轻笑一声:“算了,指望不到你给什么好的办法了,那么我……”

他话还没说完,谷乐抬头定定的看了他一会,说道:“师傅,我用你教我的‘三魂问命’一术也只能看清这人大凶面相,恐怕多活不过一个星期,至于po jiě的方法,我需要拿到这卦象的具体解答才行。”

她声音含着少女独特的清脆,婉转好听,然而无论是听在谷乐耳朵里面还是白修翰本人耳里,都具是一震。

谷乐心恼自己怎么突然这么冲,在这个时候还和白修翰呛声。

然而不知为何,大概是为了报那两次擅作主张的仇吧。

谷乐的余光往那处一瞟,果然见罗塞的交谈动作停止了,眼神发直的猛得望向这边。后来似也觉得自己的动作太大,连忙收了回去。

孰料白修翰只是愣了一会,突然抿唇笑了起来,他原本的模样十分出色,这么一笑之下便如初雪消融,透着一股沁甜的暖意。

谷乐转过头去,暗骂一声真是美色误人呐。

白修翰没有顾忌这小姑娘的幼稚表现,语气带着点无奈:“凶险的卦象我一般不让你涉及,你现在道行较浅,遇到恶鬼太过凶险了,等会你只需要将驱魂符还有封阴符贴在周围好了,其他的以后我会慢慢教你。”

他的声音由冰冷变得软绵,还带着几分温和的宠溺,简直和刚才判若两人。

他说:“带你来这主要不是商量这卦术的事情。”

谷乐刚想开口说话,手却被白修翰整个握在了手里。

谷乐懵了一下,意识渐渐发飘的时候,五感变得格外清晰了起来。

白修翰的手她的大一圈, 他的十指骨节分明,白皙的手指修长有形,指腹间还长着一些薄薄的茧子,看起来应该是驱邪的时候长期握剑所致的。他的手指左手位置挂着一个银质的环状物,冰冰凉凉的,应该是个戒指。

应该是婚戒吧……辣鸡,有了未婚妻居然还撩别的女人。

等等?!别的女人是谁啊……总不会说的是自己吧。

不对,谷乐心唾骂自己有点发酸的语气,觉得一定是刚才被白修翰下了幻术一类的。

她还在意识发飘,听得白修翰戳了一下她的脑袋:“问你话呢。”

谷乐“啊”了一声,白修翰不厌其烦的再问了一遍:“我给你的那个香囊呢。”

谷乐听话的从衣襟里面拿出来挂在脖颈的香囊,一想到自己擅自好的打开看过了,不由觉得有点心虚了起来。

可前提是这位大神也没有警告自己不能打开啊……

白修翰瞥了一眼红绳,说道:“打开了?”

他虽然是问话,但语气却是笃定的很,谷乐点了点头,有点忐忑的看着他:“怎么了?”

白修翰拿起来看了一会,摇头说:“打开了,已经没用了。”

谷乐这一想,突然想起来白修翰那时似乎也说过什么打开了真的失去效果了吧。

谷乐犹豫了一会,问道:“……这还能充能吗?”

白修翰差点维持不住脸正经的表情,好笑道:“你以为是太阳能做的?”

谷乐心说你本事那么大,谁知道会不会飚出点新的法子。

然而白修翰只是看了一眼,重新将香囊塞回了谷乐的脖子,说:“留个纪念吧,下次再给你一个更好的。”

她这么一抬手,谷乐才看清楚他手挂着的那枚银环,看起来朴实无华的一小块,面隐隐约约勾出一段小的刻痕,也许是时间过得太久了,面的痕迹都变得不清晰了起来。

谷乐乍一看这小银环只觉得哪里熟悉,却一时又想不起来。

白修翰见她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无名指,便扬了扬:“想要?”

谷乐立马摇了摇头。

白修翰轻弯了一下嘴角,似有无意的说道:“想要的话也可以给你……这是我家祖传的戒指,给儿媳妇带的。”

谷乐立刻表心意:“不了,谢谢!”

谷乐并没有把他调侃的话放在心里,先不说这么吃藕破旧的戒指祖传给儿媳妇,单是一枚戒指想拐走一个老婆,在这么拜金的年代里面,靠什么?靠脸吗?

不过一些豪门世家的聘礼却是格外气魄的,哪怕是个结阴婚的白家,聘礼折合下来让顾父一个星期都乐得合不拢嘴,更别提两家在生意打成的合作项目了。

不过这些聘礼之,好像也有一枚戒指放在了她这边,顾爹本来是打算也一并收回去的,却被白家二爷再三强调说,这枚戒指是儿媳妇的象征,不能遗失,这才最终落到了她的手里面。

谷乐这么一想印象的戒指,好像和这个有七八分相似,却又不记得戒指放在了哪里。不由心说,这年头的银饰都七七八八淘宝爆款,有相似度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第四十四章 宝物

他们在这交谈着,然而总有人先一步先忍受不住了。

与谷乐猜想的差不多,这人绝不是在山洞与自己分开的罗塞与罗寰两人,不是易容来改头换面便是可能两人遭遇了什么不测,真的被什么脏东西了身。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谷乐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看向这两人的目光又多了新的打量。

在这时,一阵咳嗽声传了过来,只见“罗塞”面露尴尬的神色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见自己的提醒终于引来了沉浸两人世界的目光,他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我想说一句,你们的讨论结果出来了吗?”

沉吟了一会,他又说道:“抱歉,事关系我生命安全的问题,我总要谨慎一点的。”

天知道刚才他为了探听这两人的虚实,还使用了师傅的一张谛听符。结果呢,结果听到了什么?!

一想到刚才听到两人的对话, “罗塞”险些吐出一口血来。

说好的帮他解决命的劫难呢,怎么变成一堆小情侣亲呢的**举动了?

如果不是因为师傅临走之前的占卜,说他最近命有一大劫,重则性命不保。度则遗寿万年,败则魂飞魄散。只是再多深入的占卜结果不甚明晰,甚至还反噬到了占卜者的身。

然而他并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胆小者,在成道这条路的第一天注定要粉身碎骨爬到最高处,不计较一切代价,所以他任由其发展,跟着指引来到了这山洞里面。

“可以是可以。”

白修翰犹豫了一会,说道:“我推算出这里有一个山洞,里面有不少天灵地宝,我需要里面两件作为法宝炼制的材料。”

“罗塞”有点心动了,他俩本来是奔着宝物来的,一听这里有好东西,怎么没有跃跃欲试的感觉。

因此,他虽然狐疑,还是跟了去,罗寰与他同路,自然是没有意见。

三人继续出向前走着,谁都没有再说话。

这条通道蜿蜒曲折,里面沟壑千千万万,越往里面走通路变得越窄,也变得更黑了起来。

谷乐有种这白修翰要带着他前去赴死的感觉。

这时,谷乐只觉得自己衣服被不轻不重的扯了一下,她转过头去一看,只见一个胖胖的的小纸人正扯着她的衣服艰难的向爬,它的动作很慢,但却格外敏捷,三步两步爬了一个不小的高度。

谷乐伸出一只手指,在它的身后的垫了一下,那小人便顺着力度飞速的趴到了她的肩头。

“您好,初次见面。”它绅士的朝着谷乐鞠了一个躬,有种欧洲绅士贵族的既视感,配合他脸画的活灵活现的五官,像是一个精巧可爱的人偶一样。

谷乐一见很喜欢,那小人偶开口道:“我是这次的翻译员,小白。”

谷乐被这的十分接地气的名字震惊了,但一想那只被自己起名叫小黑的佟兽,似乎觉得……也半斤八两的样子。

这么一想,好像很久没有见到那个佟兽的踪迹了,也不知道它和胡瑶被扔到了哪个山洞里面。

小白说道:“小主人,这两个道士的能力很强,主人要我长话短说。现在主人在山洞沿途贴了许多引雷符,一会您再前面引路,带着这两个人去山洞的最心可以了。到时候您在心里呼唤我一声,我在他们被劈死之前把地图给偷出来。”

谷乐愣了一下,问道:“这两人是厉鬼吗?”

小白似乎被这问题难倒了,纠结了一会后,才慢吞吞的说道:“如果他们两个真的是恶鬼,我两旁贴的五雷灵符早发动了,不用引着他们去我的阵眼心,能直接劈成焦炭。”

这句话的声音已经从脆生生的娃娃音变成了成年男子低沉的声音,显然传音的人已经换了一个。

谷乐不知道这娃娃还有求助家长的本事,不由觉得好笑:“你从哪里搞得这么多好玩的玩意?”

白修翰偏头看了她一眼,这一眼含义颇为丰富。

谷乐一噎,想起来那个和自己嬉笑打闹的白绫,顿时想把“好玩”这两字给从脑子里面扣除去。

她细致的打量着肩头坐着的小人,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白任由他打量,眨眨眼说道:“我是主人用冥币扎成的,身没有阴邪的东西,小主人你可以放心。”

谷乐心说和“阴”沾边的都没什么好东西,但自己好歹也是干这一行的,早把这种忌讳的东西给抛之脑后了。

想来,谷乐又问:“你问问你的主人,山洞深处的路改怎么找?”

小白说:“小主人,你一会跟紧我好了。”

它说着, 从谷乐的肩膀处一跃,跳到了地面。小短手凌空的挥舞,似乎是在欢呼雀跃。

然而谷乐仔细看去,却发现它手撒出来一粒粒晶莹剔透的晶状物,像是碾碎了的水晶一样,缀得整个地面像是洒了一片细碎的星河。随着小人身形的逐渐消失,那碎晶正好拼成了一条窄窄的小路,通往一个门口。

谷乐止住步子,深吸一口气:“到了。”

看谷乐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眼神直勾勾盯着两人。罗塞两人心警惕里面怕是机关暗道,不愿做出头鸟。

谷乐说:“这山洞我们同时发现,既然要让我们以身试险,那么有什么需要的东西也要先顾及着我们的需求。”

“罗塞”脸色一沉,他虽然实力及不白修翰的能力,还有点畏惧他身带着的鬼王的气息,但深知正一统的道士们行端影正,说一不二,是和很好的合作对象。但要让他放弃里面的好东西,心里又觉得不甘心。

他沉默了一会,试探说:“不如一起进去?”

这虽然是个山洞门,但总体来看洞口还是挺宽的,并排容纳四个人不是什么大问题。

这正合了谷乐的心意,这山洞隶已经属于白修翰的范围之内,她身有白修翰给的护身符,自然不虚这些机关弯弯绕绕,但若是他俩先行进去,万一这两人又冒出来别的什么心思畏缩不前,没有第二次一打尽的机会了。

四个人互相推诿了一番后,最终还是同手同脚走进去。

他们这份表现,再蠢的人都能察觉到他们的心虚,何况是两个以直觉吃饭的正规道士。

罗塞的垂涎之意虽然掩盖的很好,但一进门直直的朝着座石像奔了过去,看来早已有了目的。

谷乐看着那破损的石像,眉头皱了起来。这石像虎身双翼,眼神暴突,嘴巴大张,口一双尖尖的牙齿像是冒着寒光,似乎在对猎手的对象张开血盆大口一般。只是它的像身并不完整,左眼睛和右耳朵分别缺了一块,残破的像是存了很多年的古董。

是穷!

谷乐直觉哪里熟悉,这么一想突然想起来,不正是和酒店里的那只饕餮隶属于古凶兽之一吗?

这么一想,她的思绪开始逐渐延展开,想到了自进入山洞口见到的那个石像,牛身背刺,也正属于穷像的一个拟态。

看样子这应该是一套凶兽拟像,且里面还有大的玄机。

白修翰在他俩进门后,催出无数个短胖的小人将这两扇门慢慢的关了。

两人听到动静之后连忙转过头来。

然而白修翰的动作更快,在们快关的时候迅疾出手,打了一张灵符封在了门面。

“罗塞”见那门被关的时候,顿时脸色是一变,朝旁边的罗寰吼道:“咱们被阴了,赶快跑!”

“罗寰”已经跳了石顶,离那石像只差十步之遥,见状心多有不甘。他暴喝一声,从怀里掏出一柄飞剑直直的朝着白修翰的方向刺了过去,阴恻恻的说道:“本以为我们相安无事,两拍即散便可,可你们赶着来送死,那便怪不得我了。”

“罗塞”心头预感越来越强烈,他有心想跑,但队友已经引了这开头的一击,要把他丢下来自己跑路,他也实在是做不到。于是便咬咬牙,从身后的背包掏出一柄桃木剑,一击横符抛半空,喝道:“五行皆动,无我虚空,火照!”

他话一落,便有一条手臂粗细的火舌凭空生了出来,它摇曳着身子绕着白修翰所在的空地打了一个圈,渐渐拔高了身形,蹿如三座楼房那么高大,完全笼罩了白修翰的整个身体。

白修翰冷哼一声:“歪门邪道。”便于高台的谷乐打了一个眼神,谷乐见状明了,跟着朝他一点头,趁两人不注意的功夫,在身打了个隐身符,朝着罗寰的方向渐渐逼近。

“罗寰”见状大喜,以为终于将两人一打尽,开心的像引雷符来个补刀。

在此时,谷乐捏着身的襄铜币, 一击朝着“罗寰”打了过去。

“罗寰”一个利落后空翻落躲开了这一击,可惜的他躲过了第一枚,后面皆至的两枚直直的打在了他的肩膀,一个重重的力道便将他定在了墙壁之。

“罗塞”着急的回过身来,然而他这边战局更紧,白修翰的攻势虽然不疾不徐,却密集的让人招架不住,尤其是那五花八门的出招方式,总觉得只人实在逗他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罗塞”咬牙暗恨,反手将桃木剑插到地面,喝道:“天动。”

只听一阵让人牙酸的吱呀声响,土地皴裂,整个山洞的地面仿佛被翻洗过来一般。露出底下空洞洞的一块。

白修翰连忙收起了手的剑,谷乐也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纵身一跳便跃到了最近的一块石头,这才向下看去。

这一看见,连呼吸都差点停止了。

这这这……这是怎么地狱的一番场面啊。

第四十五章 超度

在那沈渊底下,正堆放着数以万计的尸体,密密麻麻的铺在整个地底下,统计下来估计达到了一个十分可怕的数字。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这些尸首的完整性都不高,皮筋骨和碎裂的肉块散落的到处都是,肉眼可见那细腻的肌理还黏着已经干涸的红褐色血液,几乎能闻到面透出的一股股让人窒息呕吐的血腥味。

这里……恍若一个恐怖的屠宰场一样。

谷乐有点不适应的偏过头去,便听到一阵骨节晃动的咯吱咯吱声响。只见那堆已经风干的尸首正慢吞吞的撑起身子,皮黏着血块活成了一泡的浓臭的血水,甚至有些溢出一摊腐臭的体液。

它们像是受到了某种传唤一样,拖着那具残缺破损的身体,撑着地面慢慢悠悠的站了起来。

谷乐仔细一辩,大惊:是荫尸!

荫尸是僵尸的一种,传闻有老祖辈下葬时期吸纳家财运养尸,它们的身体往往较一般的尸首腐化较慢,且保存完整。但这僵尸属性十分危险,以食人为生,且贪得无厌,连自己的子孙后代都会被他吃光。

谷乐目数,大约有二三百只之多,场景实在是触目惊心。

不消片刻,那些尸首便渐渐的朝着罗塞的方向围了过来。他们最终在罗塞周围围城一个小小圆圈,像是一道忠实的守卫一样挡在了这人的身前。

“罗塞”引符召唤,但深知要驱动这么多荫尸必须要足够的祭祀供养,以他现在的能量储备显然是不够的。他虽有意打主意到白修翰和谷乐身,但这两人目前的实力深不可测,如果一招不能将他俩降服,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故发生呢。

这般思量仅在一瞬间,“罗塞”一咬牙,暗自下了个决定。

他将桃木剑猛得从地面抽出来,在手指间一抹,抓起一把灵符朝着尸体打了过去。伴随着崖边缝隙如有一阵穿堂风刮过,带起烈烈冷气,数滴血液凝成了一颗颗小小的血团,朝着荫尸的队伍打了过去。

那些血团在接触到荫尸的时候停了下来,全部粘连在了尸首的表面。

那些原本还双目浑浊,一动不动的荫尸似乎突然被按动了某个机关一样,它们张牙舞爪的挥舞着手臂,两个血窟窿不断扫视着四周的同伴们,然而他们最终的目标也定在了这群同伴们的身,急急的扑了去,开始撕咬起来。

一时间,喉咙间的嘶吼声,骨头碎裂的声音,还有吞咽食物的咕咚声不绝入耳。

半数荫尸丧失了神智一般朝着自己的同伴扑了过去,毫不留情的一咬,便猛得撕下来一大块肉皮。谷乐看到这如修罗场一般的画面,不由得一阵胆寒。

她也终于知道了这位假罗塞打的是什么注意了。

荫尸死去多时,眼睛已经被风化不成形了,目不视物,然而它的身体被子孙后代的“福泽”温养着,还算是利索。在看不见的情况下,嗅觉和听觉的位置变得更加敏锐了,因此在尸堆突然问道了人血的香味,还是活生生的人,怎么不激动。

更何况,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 “罗塞”打出去的是一记“失销符”,能使得人短暂精神亢奋,神智迷离,更促进了这场厮杀的进度和效率。

谷乐有点看不下去,提起手的木剑准备结束这一酷刑,握剑的手却被捏住了。

白修翰说:“没用的,你这样做只是让它们多了一道开胃小菜罢了。”

谷乐在震惊的同时感到了一阵愤怒的情绪:“荫尸的怨气太重,让他们这么残害下去只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最后收不了台了,我们都得死!”

白修翰了解她暴怒的情绪,像是安抚炸毛的猫咪一样,语气温和的说道:“我有别的办法, 不要以身犯险了。”

“我不想让你受伤,谷乐。”

他将自己的名字圈在舌尖,滚过一圈后念出来,似乎裹了一层蜜糖一样,谷乐心里一阵酸胀,像是食了一口未加工的蜂蜜一样,有些尴尬的转过头去。

见她将手的剑慢慢放下了,白修翰脸温和的神色一手掐诀,一手捏出怀的四个令旗抛了出去。

那些令旗抛出后便紧紧的扎在四个边角,形成了一个极为稳固的正四边形。它的旗面是明黄色的,在周围镶有一道道齿状的红边,黄色红边的飘带朝着一个方向飘了过去。

白修翰双手结印,默念道:“天清地明,乾坤归一,束!”

他的话音一落,便见荫尸周围一道黄光一闪,便有无数条藤蔓拔地而起,像是无数只触手一样扯着荫尸的手脚朝着心的一个落点丢了过去。

“罗塞”见状忙叫不好,催着桃木剑念咒的速度变得更快了几分。

那堆荫尸也开始了在藤蔓底下挣扎,力度由轻变重,几乎要挣脱了藤蔓的力量。然而在此时,令旗的旗面红光一闪,藤蔓缩紧几分,荫尸的力度便不够看了。

“罗塞”心里焦急万分,眼神闪过一丝狠厉。从口袋掏出四枚五雷符朝着四个令旗的方向抛了过去。

白修翰眼底精光一闪:计了。

四枚雷符引爆在令旗的位置,与之同时,将周围的想要跑走的荫尸炸得粉碎。

“罗塞”还没来得及心疼,见几个藤蔓扭动着身体圈着心的荫尸,像是打包装袋一样饶了一圈又一圈,把它们紧密的缠绕在了一起。

因为刚才雷符的威力,山洞里面发出一阵地动山摇的动静来。

然而白修翰却以双脚用力稳稳的踩在地面之,如千斤之坠,哪怕地动山摇摇晃,他亦岿然不动的站在那里。

谷乐身体一晃,险些栽倒在地。然而还不等她落地的时候,旁边胖乎乎的小人偶再一次出现了,只是这一次的材质变成了黄楠木,只见他双手一伸,那瘦小的身体便逐渐抽条、成型,形态一变成了一个坚固的木凳子,接住了正在下坠的谷乐。

谷乐:“……”不是,这还带看戏的装备呢。

谷乐不是第一次见人斗法,但这么激烈直观的确是第一次,白修翰不让他出手帮忙,还在身前造了一个护身结界为格挡,连半分鬼气都沾不到她的身子。

看到自己的攻击频繁失去了效果,“罗塞”心里一怒,也不顾给自己留条后路,身体一跃从高台跳了下来,桃木剑直直刺进了那层藤蔓团里面,“罗寰”也趁机迎了去,一个制魂符朝着荫尸堆的方向丢了过去。

一番动作之后,他们刚想舒一口气,心不安的感觉便如闷雷乍响。

“罗塞”大叫一声:“不好……”

只是他话音未落,便见刚才荫尸群聚的地方腾升出一道道刺眼的光,一个繁复的法阵自地面缓缓升起。

谷乐反射性的闭眼睛,再一睁开,便见地面以空无一人,徒留下两张薄薄的人皮。

谷乐大惊:“他们呢……死了吗?”

白修翰正一动不动的盯着想要爬来的荫尸群,动了动嘴皮,说道:“没有,扔下法宝逃走了。”

荫尸脱离的藤蔓的束缚,又有着符咒的控制,均整整齐齐的朝着白修翰的方向扑了来。

然而白修翰早已有了准备,他将法尺从袖取出来,往空一抛,那法尺便逐渐抽条成了一个十几米长、两三米宽度的横版,落在了地面。

白修翰一步步朝着荫尸群走了下去,谷乐刚想阻止,却被回了一个安抚的眼神。

谷乐死死的盯着台下的画面,连呼吸都差点停止了。

白修翰孤单一个人站在尸群间,也许是因为他周身的气势太强的原因,没有一个尸体敢于起来和他斗一斗,甚至在他接近的时候,双腿一弯,直直的跪在了地面。它们垂头匍匐,均是趴在地瑟瑟发抖,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不管他们俯首称臣的模样,白修翰连眼神都没有变一下,便目不斜视的朝着这边走了过来,他神态自然,虽与这满地的尸污相之下,称出几分修罗地狱的既视感,他却依旧如闲庭信步一般自然。

白修翰手一挥,嘴念道:“太敕令,超汝孤魂,敕救等众,急急超生。”

那些荫尸这才反应过来一样,慢慢的调转自己的面相,沿着底下横渡的法尺,整齐划一的朝着尽头的方向走了过去。

而荫尸群的白修翰颇有几分指点江山的帝王味道。

等他回来的时候,谷乐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问道:“这么多的鬼魂荫尸,到底是怎么出现的?”

白修翰简洁明了:“穷。”

穷最喜欢吃人,而且多半从人的头部开始进食,是一头凶恶的异兽,怪不得这些尸体头部才有所残缺,而不是完整的尸身。

解决了心头大患,谷乐心里一松,又问:“那你把他们带到哪里去了?”

白修翰递过来一个不解的眼神,似乎在指责着谷乐的明知故问。

“自然是该去的地方。”

谷乐一想,真是在这地方呆的久了,智商也有点掉线了,凶魂超度还能去哪里,自然是鬼殿的十方地狱啊!

第四十六张 回去

两人交谈完毕后,山洞里面的荫尸也逐渐消失在了法尺的尽头。

洞里面的动静消失了,除了地面残留下来的部分尸块彰显着这一恐怖清醒的发生。

白修翰迈过地累累的尸骨,沿着石壁攀沿高台之,目标正是刚才罗寰想要摸的那枚穷石像。

谷乐这边也不闲着,拿起方才“罗塞”遗留在地的桃木剑,挑起地的东西仔细观察着。

这一看,她登时吓了一跳,连手的桃木剑都差点握不稳当了。

白修翰已经用手帕将这枚石像收回了自己的口袋里面,目光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过来。

“出了什么事?”

谷乐暗自唾弃自己现在胆子还不成形,一惊一乍的模样。

“这两个人使用的是我刚才遇到同伴的皮囊,而且不是手工制造的,看起来是……”,她吞咽了一下口水,说道,“从他们身体直接取下来的。”

白修翰脸不带什么情绪的“唔”了一声,转而又想到了什么一样,问道:“鬼物化皮,是需要真正的人皮为道具,才能施展杵效果,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了,谷乐心里呐喊道,将一个活人的皮身活生生的剥下来,着在自己身,又不是附身的恶灵鬼魅,那不是心理变态的杀人狂是什么?

一想要那么血腥的画面,谷乐觉得胃里面一阵翻江倒海。

她原以为这两个突然冒出来的道士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本质还是估计着天谴和《法则》的,稍微收敛一点,但没想到这两人居然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白修翰淡淡的瞥了一眼地的两个人皮,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像是在看两张薄薄的白纸一样。

他说:“走吧。”

谷乐一怔:“去哪里?”

白修翰从袖口里拿出一根棍状物递了过来,谷乐下意识的接过来一看,发现是一只木偶的手臂关节。

看到她疑惑的眼神,白修翰解释说:“刚才那两人防着我的偷袭,傀引被他们打散了,现在只剩下这枚右臂了。”

“不过好在地图是拿到手了。”

谷乐一想到刚才在危急时刻化成椅背护住自己的小木偶,心里一阵难过。

白修翰看了她一眼,叹气道:“回头找两根早柳木的抽枝来,还能重新塑造出它们的身体。”

以天地灵木塑造出来的木童多分两种,一种沟通天地之灵,有占卜祸凶的木灵神,另外一种便是普普通通供人差遣的傀引,形状似傀儡,可以协助人日常工作。

谷乐心底松了一口气,眼神变得温软了起来。

白修翰狐疑的看着她:“你真的是个道士吗?”

谷乐心知自己想性子有些软,往日师傅也说过这性子放在道士界里容易吃亏,只是他又安慰说明

谷乐掰开它攥紧的手指,这才发现团在手心处的一小块纸条,想必这是整个山洞地界的全貌了。

她将整张地图铺展开来,心里暗暗的吃了一惊。

整张地图有点像是展示厅缩略版的模型,不知道面加持了什么符咒,打开还有3d版的指引,像是一个人工的导航器一样方便。

这么一较之下,刚才罗塞手的那枚假图明显不够看了。

谷乐沿着箭头指示的方向朝前走,不多一会找到了出去的大致方向。

白修翰将木偶的截肢和他的未完成品丢在一起,脚不停留的跟着她往前走。也不知道是否是收到的穷石像的原因,刚才还在两旁骚扰他们的小鬼们完全收起了凶恶的表情,一溜烟跑走了。

谷乐看着新,不知道是不是白修翰身沾染到了穷的味道,让它们担心自己会不会被这古凶兽给吞了……

走了一会后,谷乐突然停了步子:“这里还有三个遇到的同伴,我们不要救他们出来吗?”

罗塞和罗寰已经被两个神秘道士给杀了,方启然和方无山两兄弟被鬼王策反了,可能要搅出点什么大动静,谷乐并没有放在心,但顾楠……

老实说,她与顾乐之间牵牵绊绊实在不少,而且自梦境看来应该是直接害死顾乐的凶手之一,谷乐原本并不想救这人出来,但又怕死在这里,这顾乐死亡背后的谜团断掉了一根线索,实在是有点不甘心啊。

白修翰沉思了一会,淡淡的说道:“那两个道士已经被送回了人界不必担心。”顿了顿,他又说道,“至于那个女的,她在鬼殿里面呆了十几天之后,很讨鬼王喜欢,现在正和小鬼们打的正欢,可能暂时也不想回去。”

谷乐听到“打得正欢”,想象那画面不免觉得有点诡异,再一听到“很讨鬼王喜欢”这几个字之时,心里的怪异感更强了。

冉子佑曾经对自己的下属说过,让她洗白白后送到自己的寝殿里面,难道是那方面的爱好……

谷乐神不思蜀,而看到她明显神游的白修翰默默的舒了一口气。

他真的有点怕谷乐突然问出黑猫的下落,在外面还好说,可要在这里实体化出一只有灵性的猫咪,可真是让人发愁。

更何况……

白修翰想到那一天在门外看到两人相处的画面,对于冉子佑对谷乐明显生出来的兴趣,他眼心生出了几分危机感。因此,他才在此时不留余力的诋毁这个鬼王在谷乐心的形象。

好在谷乐对种族划分方面格外明确,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心对冉子佑的警惕在,自然不会产生什么好感。

白修翰说:“不用在意她,鬼殿里面不沾阴气女性,玩它们累了她会被送回顾家了。”

谷乐这才放下心来。

希望她回来的时候,还能神智清醒吧。

——

二三百里之外的一间黑暗屋子里面,桌椅板凳倒在地散乱的到处都是。这个房间虽大,但东西实在太多,仅是杂物将空间遮蔽的严严实实。更别提从空地里凭空出现的那条成人手臂粗细的藤蔓,此时正盘根错节的堆积在房子央,占据了大片空位。

若有人在场,便会惊异的发现,那藤蔓圈着的居然是两个活生生的人。

正在此时,一直安静的藤条突然翘了一下藤蔓的枝条,掀起一片小小的叶子,紧接着无数抽条便像是流淌的小溪一样,慢慢的松展开自己的身体。

随着枝条的松展,其一人已经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而等他看到自己周围缠绕着的藤蔓时,眼神闪过一丝狠厉。

有他的动静打头,另一人很快醒了过来。他舒展了一下自己硌得生疼的手腕,着急问道:“启然,你说我们会不会暴露啊。”

此人正是谷乐一早在山洞里遇到了方无山和方启然两兄弟!

方启然脸色阴沉,沉声说:“不会。虽然他们道术在你我之,但在那剩满阴气的三界洞窟里面留不下活人的气息,他们不会有所察觉的。”

方无山刚舒了一口气,却听到方启然又说:“但我担心的是那两个倒霉鬼的魂魄。刚才我从鬼皮影逃脱的时候,感觉周围有个小鬼团正急吼吼的往里面钻,我怕是他们的魂魄没有消灭掉,要是被炼成煞魅麻烦了。”

方无山深吸一口气,颤颤巍巍的问道:“会不会是孤魂野鬼,想要占着身体。”他话没有得到回答,方启然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了。

显然,这种可能性是极小的。

方无山问:“那怎么办?”

方启然沉默了一会,答道:“搜魂吧。”

这么说着,他便蹲下身子来,咬破指指尖的位置,凝出一滴血落在的空地的地面。等那滴血珠差不多干涸之时,便伸出食指沿着那血涸之处地画了个圆。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他便伸出剩余三指点在圆心处,嘴里低声念叨着招魂的咒术。

方无山屏息凝神,视线来回扫视着周围,像是要寻找点什么,只是好一会儿了,周围除了点风吹草动外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闭目躺在摇椅的男子,满脸都是纹身一般的密密麻麻的经,经一直从他的脖子蔓延到衣服里头,似乎身刺的也都是的。

方启然脸色不好的看着地的血圈,不知不觉间,它已经干成了一个黑色的墨点,几乎风一吹下消散了,方无山深知这不是招魂术出了什么故障,只能说那两个人的魂魄已经消失了。

他舒了一口气,干笑道:“还担心什么,恐怕他们早被扔到炼炉里面魂飞魄散了。”

此时此刻,也只有这种解释较容易站稳脚跟了,方启然深吸了一口气。

最好的可能性是那两人的魂魄远离了三界之魂,炼化之后被什么东西全部吃掉了,这才寻不到他们的踪根。

他朝着方无山一点头:“我们去问问师傅,看下一步该怎么办。”

方无山像遇到了主心骨一样,连忙兴奋的说“好好”,便收拾法器跟着他出了门。

而他们走过的地方带起了一阵阵微风的涟漪,吹起了墙贴着的一层层彩色的照片。

与房间杂物的凌乱不同,这些照片贴的极为密集,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黑的白的,不分种类,不分大小,像是一个怪异的收集癖。

然而,若谷乐此时在场,必定能从看到自己和瞿妍的照片,此时正赫赫在列。

第四十七章 灾难

有了手指引的app地图,两个人不过会找到了山洞的出口。 进来的时候是强行被拖拽来的,出去的时候居然一路顺畅无。

白修翰手指把玩着小石像,语气带笑:“还是有点不小的收获的嘛。”

谷乐本以为离开时候会出现点关底boss来阻挠,手的法宝灵器都招呼好了,没想到居然都没有派用场,心里还有点小小的失望。

山洞之白修翰出尽了风头,临走之前还嘲讽了一下道然派三流道术毫无用武之地。谷乐本想帅气的来个收魂渡鬼一类的,却的拳拳道行毫无用武之地。

等到了山洞口明暗交至的地方,谷乐有点恍惚。

“我们不会又踏进另外一个时空吧?”

白修翰沉默了一会,说:“你别被他们误导了,那只是鬼怪的一点小伎俩而已。”

谷乐还想再问,白修翰已经闭紧嘴巴,明显不愿意再多说了。

等踏在结实的地面时,谷乐才有种的重新活过来的感觉,似乎一切都变得真实了起来。算这一趟酸爽的旅途,除了防备心过于弱了点,遇到了不少葩的队友之外,一路走下来居然毫发无损,真是一件稀的事情。

白修翰往前走了两步,见谷乐呆立在地不动,不由怪的回过头来:“不走吗?”

谷乐一怔,突然又想到自己是被白漠以法事的理由邀约到这里来的,连忙“哦哦”了几声,提步追了过去。

从这里到周家不知还有十几里的路程,周围都是荒凉的土地和几人高的树木丛林,谷乐绕了小半个林子之后,这才找到了通往大马路的一条道路。

只是站在这大马路周围,看到空旷无边的沥青路,谷乐心里一阵没底。

难道今天要露宿街头了?

然而在这时,不远处靠在路边的一辆车突然连按了几下喇叭,车灯还频闪了两下。谷乐似有所觉地转过头。正巧,那车的窗户被降了下来,露出一张带着墨镜的青年的脸。

谷乐看到这人凭空变出来的一辆车,心里涌起了不小的风浪。

青年摘下墨镜,露出一张好看的脸。深刻的五官,略带点柔和的脸部线条,是一张正处于青涩与成熟的分界线的脸。看着步履款款走来的那人,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化为了一弯新月。

谷乐犹豫了一下,一转步子走了过去。

白修翰将副驾驶的门推开,将车座后的一个毛绒外套往她身一丢,:“怎么,还想在这能打到车?”

谷乐:“……试试吧。”

谷乐刚将手握在车把,心里有点犹豫了起来。经历了一场大风大浪之后,她是要回顾家去还是白家。

两个现在都可以算是她的家,却都在心里没什么归属感,还不如前世师傅的那个暂时小窝。

白修翰看到她犹犹豫豫的模样,挑高了一边的眉毛:“怕什么?”

谷乐心说你不可怕,可你的阴晴不定的心思让人捉摸不透,才是最让人不放心的。

但她还是畏惧大神一言不合将她丢到这种穷乡僻壤里面,还是垂头讪笑两声:“我以为向你们这种讲究的人,副驾驶的位置是不能做的。”

“我们?”白修翰系安全带的手一顿,好笑的问道:“我们怎么了?”

谷乐:“……当然是亲近之人的位置了。”她其实还蛮想说一句洁癖的,可惜总觉得这话一说出口应该会引来不小的暴风骤雨,于是默默的闭了嘴。

她不回答的,白修翰也早已见怪不怪,往这边斜了一下后弯下半个身子来。

这猝不及防的靠近到是把谷乐吓了一跳,两人靠得极近,彼此呼吸都交融在了一起。近距离的那人精致的五官,还有梦才能肖想的饱润嘴唇都是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他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几乎花光了自制力才克制想要退后的动作。

白修翰将谷乐安全带系,挑高了一边的眉头,似笑非笑:“怎么这么紧张。”

“我又不会吃了你。”

谷乐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有点轻飘飘的,平日克制律己的表情都有了个难得的空期。

“发什么呆呢,往旁边去,”白修翰拍拍他的肩膀,谷乐身体僵硬了一瞬后,干笑着打开了车里的排风扇,“车里面太闷了,我缓口气。”

白修翰也不怎么在意这回答,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之后,便发动了车子。

车里的气氛一阵压抑,谷乐左右张望了一会之后,确见白修翰没有任何开口的意思,心里不免生出几分失望的心情。

谷乐看白修翰在一心专注开车,渐渐有点无聊,耐不住性子的开口了:“你拜师修行了多少年啊?你真的特别厉害。”

话题如石沉大海,白修翰眼神专注的看着前方,并没有回答。

在谷乐以为自己的问题得不到回答的时候,白修翰突然沉声开口说:“记不清了,也有十来年了吧。”

谷乐心里一喜,原来他不是懒得搭理自己,只是在思考计算啊。

有了个好的开头之后,谷乐的话匣子也渐渐打开了。

“我从小和师傅学习,也有十来年了,只是学习都是皮毛的问题,师傅嫌弃我的天资太差,不肯深交。”

谷乐眼闪过一丝羡慕的神色,白修翰看在眼里,说道:“以后我教你。”

“太好了!”

车行了一段路,白修翰眼睛闪了闪,并不反驳,只是抿着嘴笑。他喜欢听谷乐和他讲话,那些指责或者夸奖都谷乐也乐意照单全收,不得不说,起以前接触过的人,他喜欢和这个活泼开朗的小姑娘在一起相处,连话也更多几句。

一段时间,搁在挡板处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一条短信。

谷乐眼睛却跳了一下,心里隐约觉得会出点什么大事。拿起来看了一眼,刚才还舒展开的眉头又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白修翰瞄了一眼,又轻飘飘地把视线收了回去。

车内一时没人说话,白修翰投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谷乐没有开口,手指在手机屏幕继续点着。谷乐下意识的以为他在回复刚才的短信,正巧有个红灯,好的过去看一眼。这一眼,却看到他正打开app软件搜索着附近的美食。

“你想订饭?”

谷乐手指一顿,有点心虚的不敢抬头。他含糊地嗯了一声,挨个翻着平时常吃的菜,一个个点进去看看店家的评分和下面的晒图评论。

他表面在认真的看,内里被盯得脊背都挺了起来。过一会,他才慢吞吞地说:“不想回家做饭,我们在外面吃吧。”

白修翰只觉得好笑,一思索发觉了这事的源头出在了哪。他近找个停车位,脸虽还有淡淡的笑意,但是语气确是不容置喙。

“行了,说吧。”

别无他法,白修翰撇了撇嘴,只能老实交代:“程宵回来了。”说完,他嘴角翘起了一个有些嘲讽的弧度,“本事见长,和付绎起了……点争执。”间明显停顿了一下,眼神还带了点微妙。

谷乐很快捕捉到了他话的那点东西,追问道:“一点是多少?”

“呃……,扔出家门了吧。”

白修翰:“……”

他将头撑在方向盘直叹气,一脸的无奈。这俩小崽子从第一次见面起不对付,暗地里互相针对。偏偏一个是脾气暴躁,一个是一阴沉冷僻,一个怼天怼地,一个一鸣惊人,见面是水火不容。直到后来谷乐搬过来住,索性直接住了校,终日不着家。

愁吗,愁死了啊!

——

与之同时,白家真正是乱成了一锅粥。

沙发瘫了一个青年,他的五官出挑,眉宇间还带着一股少年人的蓬勃朝气,只是那头被染成金色的头发格外扎眼,剧烈的违和感称出他的几分桀骜和乖戾来。尤其是那对人颐指气使的态度,让人的好感直接降了三分。

一旁的仆人格外恭敬,鞠躬道:“白小姐,我们马把花给您搬回来。”

白宵翘起二郎腿,往嘴里塞荔枝,嘟嘟囔道:“地那么多破衣服,反正她也不要了,直接包了碎瓷片扔垃圾桶里面。”他指挥着这帮佣人们,语气满满都是不耐烦。

“你们动作到是快点,都扫干净一点啊,扎到我哥了我把你们跟这堆垃圾一起扔出去。”

佣人看着地堆积的各季新款服装,不敢动。他们虽然也讨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主人,但没有主人的允许,他们在旁边干看着已经是破了戒,怎么敢乱扔主人的衣服,也只能挑着几样看着破旧些抹布和床单,包着碎瓷片一起处理了。

在此时,一个蹬蹬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白宵丝毫不顾他们内心纠结的情绪,这才大爷一样地给门口施舍了一个眼神。这一看,他手里剥荔枝的动作一顿,猛地绷起了半身,眼神还带了点犀利。

程宵眼睛一亮,刚想开口打个招呼,却看到了白瑾然脸凝重的表情。他刚抬起来的手垂了下来,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像是路边被戳破了的人偶娃娃。



果然,一听这话白宵的眼睛立刻瞪圆了,脸带着点不可置信的表情。

第四十八章 战火

对于她的盛世凌人的态度,仆从们都即使心里都是不喜,但究竟是有三分打量的态度的。

他们恭恭敬敬的听着这位娇蛮小姐的吩咐,将她的行李箱给安置在了瞿妍居住的那个屋子里面,还把司机后座的花都抱了进来,毕恭毕敬的放到了客厅的台子。

沈潇潇见他们粗手粗脚的态度,心里一阵不喜。

然而她作为一个娇贵的小姐,自然不能亲自来搬东西,只能嘴里面紧张的提醒道:“那可是瑾时哥哥送我的花,我怕养了三年的,摔坏了你们谁都赔不起。”

一听是二少爷送的花,仆人们的动作变得更加恭敬了。

一人小声的咬耳朵:“这谁啊,这么大的排场?”

另一人说道:“沈总的女儿,追着瑾时少爷去英国,前两天刚回来的。”

沈潇潇是房产大亨沈尝的女儿,自小被捧在手心里面宠的。还小的时候的在一次舞会无意邂逅了白瑾时,便心动了,一直缠到了英国。

白瑾时心思细腻,善于揣测人心,几番撩拨之下让这小女生陷入了恋爱脑,非君不嫁。他也曾想过与沈家联姻,提高自己身价的可能性,只是没想到间出了这么个乌龙,被逼着娶了瞿妍。

瞿家并不是家室不过白家,可终究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瞿小姐,不如能掌握在手里面的棋子有用。

而前一阵子白瑾时偷偷回国筹备订婚礼,自然是要瞒着这个娇蛮的公主。可惜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沈潇潇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消息,二话不说打包行李回了国,励志要拿回自己白家女主人的位置。

在此时,一个蹬蹬的脚步声门口传来,紧接着便是一阵极为暴怒的声音“谁允许你们扔我东西的?!”。

沈潇潇坐起身来,绾了绾自己落在肩部的卷发,这才打量着门口闯进来的情敌。

胸太平,腰太粗,脸还可以,可惜脸盘太大,皮肤粗糙,一点都不及格。

打量好了自己的对手,沈潇潇挺直身体,露出傲人的线条,心一时自信万分。

“你是勾引瑾时哥哥的那个狐狸精?”

瞿妍被这标准的小言台词给雷了一下,耐着性子看过去,见一个少女坐在沙发,正傲慢的朝着这里看过来。

瞿妍警惕的问:“你是谁?”

沈潇潇冷冰冰的一笑:“我即将成为这个地方的女主人,麻烦你自己滚出去。”

她的话丝毫不客气,瞿妍在气恼的同时,心里一阵恶寒。

这人神经病吧,还是二期没有结束……

见她站着一动不动,沈潇潇的耐心已经告罄,眼神示意着自己身边的保镖将瞿妍和她手里的东西一起打包扔出去。

瞿妍看着洪拥来的黑西装,怒道:“你们敢?!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管家的心里面快愁死了,偏偏一个是二少爷的未婚妻,一个是老爷目前最看重的合作对象的女儿,哪个都不想得罪啊。

沈潇潇见周围人都低头不看她,心里委屈的大怒道:“你们谁不来帮忙,我去告诉白爷爷,让他把你们都给开除了。”

佣人们心里一颤,管家差点给跪了下来,差求这位小姐别作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顾全大局的意思,已经有仆人蠢蠢欲动的劝解瞿妍先暂时回避一下了。

瞿妍最厌恶自己的势头低了别人一道,大怒道:“我不!”

好在管家脑子转的快,明白算自己算是把厉害摆正了,这两位小姐都不会暂停熄火的,因此叫了一个佣人吩咐的两句话之后,便朝着瞿妍走了过去。

他有耳闻说瞿小姐和顾小姐关系不错,而且十分崇拜顾家小姐的天赋,便从这面下手。

“这位沈小姐与顾小姐有点死人恩怨,现在找门来来找顾小姐的麻烦,”管家叹了一口气,“刚才她把您当成了顾小姐,这才语气十分不好。”

瞿妍在白家呆了这么久,也得知了那一次遇到的小天使是个小可怜,被极品亲戚逼着嫁给了一个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人,还是个结了阴魂的死人,再加心里对于谷乐的满满崇拜,简直要成为亲妈粉了。

因此,乍一听这人是来找顾乐的,心里的那把火蹭蹭的冒了起来。

管家见两人气氛不对,连忙劝说到:“瞿小姐,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通知顾小姐躲起来,免得让她们两个撞到一起啊。”

瞿妍一想也对,连忙转过头给谷乐打电话,连续打了七八个电话无人接听,只得噼里啪啦的打字道:“乐乐你先在外面躲一躲千万别回来啊!”

管家见暂时劝走了一个,而他吩咐的那个仆人也及时通知了白瑾时家里面的情况,这才托着果盘走到了沈潇潇面前,弯腰鞠了一个躬。

“沈小姐,请慢用。”

她讨好的态度浇熄了部分窝在心里的火,沈潇潇“哼”了一声后,到底是没再惹事了。

如果不是为了保持在瑾时哥哥心里的形象。

沈潇潇眼闪过一丝阴狠,等我成为了这家的女主人,把这些不长眼的通通赶出去。

想到这,她不耐烦的问道:“瑾时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仆人老实答道:“已经通知了,恐怕正在赶回来的路。”

沈潇潇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懒懒的躺在沙发剥水果。等门口重新有了动静时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沈潇潇听到仆人们的惊呼声后这才大爷一样地给门口施舍了一个眼神。

这一看,她手里剥荔枝的动作一顿,猛地绷起了半身,整了整身被压得有点褶皱的衣服。

白瑾时满身寒气,正大步朝着这边走过来。

沈潇潇眼睛一亮,刚想开口打个招呼,却看到了白瑾然脸凝重的表情,到底是没有说出口。

白瑾时这几天被几个蹦蹦跳跳的股东闹得心烦,还被媒体质疑了自己继承权的问题,心里早乱糟糟的,现在又看到了这个天天围着自己打转的无脑少女,更是没有半分耐心。

白瑾时松了松领带,冷冰冰的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沈潇潇没曾想过他冷淡的态度,刚抬起来的手垂了下来,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像是路边针被戳破了的人偶娃娃。

“你回国都不给人家说,还是问了你的秘书我才知道的……”

白瑾时眼神一厉,想到那个点头哈腰讨好自己的王秘书,瞬间想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叹了一口气,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道:“你先回去,过两天我再找你。”

果然,一听这话沈潇潇的眼睛立刻瞪圆了,脸带着点不可置信的表情。

白瑾时从来没有拒绝过她,这次居然用着一听很渣男的话来搪塞她!

沈潇潇顺风顺水惯了,从不会在自己和白瑾时身找原因,综合一想之后,还是将目标定在了那个传说的未婚妻身,眼神闪过一丝厌恶。

一定是刚才那个女人勾引的!

看她那得意洋洋登堂入室的态度,简直一副小三位后得意的模样。

想到这里,沈潇潇脸色一沉,不顾自己在白瑾时心保持的温婉淑女的形象,抓起自己一旁的手提包要朝门口冲过去。

白瑾时见她脸色不好,心里也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忙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要去哪?”

要是放在平时,沈潇潇自然是乐死了,但现在她已经在心里判了白瑾时被狐狸精勾引走,对他爱答不理的事实,他这一动作,自然在心里当做了“护着小三”“为狐狸精打抱不平”一系列的动作。

想得美!

沈潇潇恼怒的甩开了他的手臂,怒道:“打死那个贱人,划花她的脸,看她还能勾引谁?”

结合刚才仆人传来的话,白瑾时稍微一思考了解到了事情的始末。他的眼闪过几分薄怒,但终究是不敢招惹到这两个小姐,自然不敢让她们之间发生什么纷争。

白瑾时的眼神突然变得软了起来,一只手极为温柔的抚摸着沈潇潇的头发,似在安抚一只炸毛了的凶兽一样,看起来有耐心极了。

“别生气了,谁惹你了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沈潇潇下意识的抬头,撞了一双细软如琥珀般透亮的眸子。那一双眼睛流光溢彩,在看着你的时候仿佛在看着他的全世界,轻易让一个不知世事的少女深陷了进去。

沈潇潇心头一暖,扑进了白瑾时的怀抱里面,语气委委屈屈的。

“你不知道我听到你要和未婚妻订婚有多伤心?”

“着急着想来看你,一下飞机我过来了,结果你还对人家这么凶。”

白瑾时暗松了一口气,手臂虚虚的圈着的沈潇潇的身体,将她完全揽在了自己的怀里。

“是我错了,我不该凶你。”

“我保证下次去哪一定告诉你,好不好?”

沈潇潇沉默了一会,这才不情不愿的点点头,算是原谅了。

这一幕十分温馨,男才女貌,如果不是撞到原配未婚妻瞿妍眼的话。

旁边的管家瑟瑟发抖,犹豫之下,解释道:“少爷一直将沈小姐当做妹妹,您可千万不要误会啊。”

瞿妍暗自咬牙:不介意……?不介意见了鬼了。

果然如乐乐所说的那样,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第四十九章 争执

要说不介意?不介意怎么可能呢!

任谁看到自己的未婚夫把一个陌生的女人揽到怀里,语气温柔的哄着,都会觉得心里生气万分。更别提性子强硬、从小不服输,不会让自己吃亏的瞿妍了。

她虽然不是真正的瞿家大小姐,只是被雇佣来顶替三个月的骗子,但一看到这幅画面,她还是忍不住心里那股愤愤不平的感觉。尤其是看到那个女人有意无意投过来得意洋洋的眼神,还是觉得自己头顶青青草原,简直可以拿来放羊了。

瞿妍握紧了手,但她也知道自己身份尴尬,算是闹了也没什么用处,还容易戳穿自己的下一步计划。

于是,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面带微笑,体贴大度,还得在心里默念一句“当然是选择原谅他了”来安慰自己。

管家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她扭曲的表情,叹息说:“少爷哪里都好,是太温柔了,见不得别的姑娘流泪……唉。”

他自认这话说得巧妙,可惜被白二少这么被说成了一座典型的央空调形象。

瞿妍眼神微妙的多看了他一眼,嘴里还得什么都不知道的捧哏道:“那女的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妖艳贱货,随她闹腾去吧。”

话一说出口,瞿妍差点想把自己的舌头咬回去,真是宫斗和宅斗、豪门世家的小说看多了,装逼起来简直能被雷劈死。

但她这一席话成功的震慑住了管家,他思量了一会后觉得确实有道理。先不说瞿家业务涉及房地产、娱乐圈还有学创作,方面广,人脉宽,单是瞿家小姐以正统未婚妻的身份嫁进来,可不是压了沈家一头。

在家里再受宠又怎么样,家室矮了一头可不是会被判定出局吗?

这么一想,管家再看向沈潇潇的眼神有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长得也不好看,还这么欺负人的态度,半分大家闺秀的气场都没有,和瞿小姐想起来,真的是差得远了。

瞿妍不知道自己的身价已经被无形拔高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地步,在刚才见到管家吞吞吐吐的态度时候,她静下心来想通了这事情的始末。

为了平息她的怒火,她被几个管家佣人们合伙给驴了。

看沈潇潇脸的红晕,眼神爱慕遮也遮不住,傻子才看不出来她到底是奔着谁过来的。

瞿妍眼神冰冷,可惜了她在白家还有任务在身,暂时不能和白瑾时撕破脸,只能暂时按兵不动了。

在这个时候,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

瞿妍掏出来一看,发现是谷乐发来的消息。

“出了什么事?”

瞿妍翻到自己刚才的话,原本是想让顾乐在外面躲一躲这个仇家,自己先通知白瑾时处理完之后,再让她回家的。但现在看来,沈潇潇的目的是奔着白瑾时来的,谷乐的安全自然是得到了保证。

她刚想回复一句“没事了”,但小女生心里那点不忿又冒了出来,连忙敲击着键盘回复道:“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辣鸡白瑾时,搞了个搞不定的缠人精回来。”

“他居然想绿了我!那个绿茶婊还想小三位,真恶心。”

“渣男配贱女,真是天生一对!”

……

种种刷屏以飞快的手速发了出去,管家眼花缭乱,能看见几个刷屏的感叹号,被瞿妍一捂屏幕给瞪了回去。

“看什么?小女生的秘密!”

管家讪笑两声,忙说快要开饭了,一溜烟跑了。

少爷,我只能帮你到这了,至于瞿小姐信不信,你自求多福吧。

——

白修翰将车停在一家花店的门口,熄火后,打开车门。

谷乐好的打量着这间装饰精美的花店,问道:“来这里买花吗?”

白修翰一点头,绕道另一边,绅士的将副驾驶的门打开了。

谷乐见他温柔的态度,想到刚才暧昧自己失神的模样,连忙解开安全带三步两步跳了出去。

“谢谢谢谢,不用帮我了。”

白修翰觉得好笑,也不管她像是躲避洪水猛兽一样躲着自己的模样,继续倾身俯在副驾驶的位置,拔下来车钥匙。

这一系列的动作熟得行云流水,让谷乐有种自己刚才自恋到想入非非的既视感,不由尴尬的低头踢着脚边的石子。

白修翰神态自若,关好车门后率先领在前面走了进去。

谷乐跟着走了进去,刚迈出一步来,神情便是一肃。

那种充盈的灵气像是的兜头泼下来的一场暴雨,将整个身体洗礼的舒服万分。

谷乐大为震惊,在一次遇到这么浓厚的、完全拒绝不料的人气还是在冉子佑手的那枚灵丹,而她完全没想到人界居然还有这么珍惜的灵物。

这……绝对不是凡品。

谷乐的视线在周围一扫,试图找到那灵气的来源,那目光顿时被架子琳琅满目的一盆盆花给吸引了。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浑身毛孔都舒畅的张开了,正在扩着贪婪的小嘴不断的吞吸这令人沉醉的气息。更让人惊的是,用肉眼再去看这堆花盆紧蹙时,还能看到一层层薄薄的灵气笼罩在花苞之。

这些花里面有不少都是灵物,而且如今长时间混在一起,浓厚的灵气温养着那些普通的花朵,虽然不至于让它们都成为灵花灵草,但均是长势健壮,花团锦簇,充满灵性。

她沉醉的神情被白修翰看在眼,眼底含着一股微不可查的笑意。

显然白修翰和花店的老板是熟人,一进门迎头和白修翰打了个招呼。谷乐能明显看出来白修翰对花店店长的态度软化,不自主的好打量着眼前这个人。

来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他身着干净的t恤衫和帆布破洞牛仔裤,过于长的头发被绑了起来,起一个园艺爱好者,他更像是拿着画笔的画家或者是摄影师。

店老板感受到一阵打量的目光,这看过去后发现是个眉目清秀的小姑娘,眉梢的笑意更深了。

他从花瓶拿出一跟开得正艳的百合花,递过去,眨眨眼睛说:“鲜花献美人。美丽的小姐,您若有看的东西不要客气,只当是我送您的一份见面礼。”

他虽然见这小姑娘身有灵气,但稀薄程度趋近于无,且年纪还小,自然在印象把她当做了白修翰刚入门的小师妹,并没有将自己的话放在心。

“愿您在这里拥有一个美丽的心情。”

他的打扮骚包,眼神放电,语气更是骚包的难以忍受。

谷乐一阵胆寒,只听得白修翰冷淡淡的说:“那把你的那盆白玉兰拿过来吧。”

店主的笑容僵在了脸,打哈哈的笑了两声“我还有事,你们慢慢看”,便脚底抹油溜走了。

走了之后,心里还骂骂咧咧:这个冷面神什么时候开窍了,这么重色轻友维护自己的小媳妇,真是个大辣鸡。

白修翰冷哼一声,脚步不停地走到一盆小雏菊面前,将一根花枝折了下来。

谷乐听得到轻微的“啪嗒”声,偏头看过去,正看到白修翰手拿着一根秃顶的花枝,捻着它的根茎转个不停。

谷乐看着花枝,感受到面充足的灵气,心里一阵阵的抽疼。

“住手啊!”

白修翰转过头来,手扬了扬:“你说这个?”

他也没等谷乐开口,自顾自的说道:“茎体削薄,灵气浑浊,没什么太大的用处。”他说着,又将茎尾展示给谷乐看,“况且它长期吸收杂质,块茎的灵气都被腐蚀的差不多了,黏在整个花枝只能成为一个毒瘤。”

谷乐将花枝接过来,仔仔细细的翻了一遍之后,果然在茎口出找到了几个小霉斑。

谷乐不由肃然起敬,不知是该先感叹白修翰灵力感知度在自己之的好资质,还是惊这逆天的天赋居然用作照看花草身。

在此时,听到后院传来一阵紧张的争执声。

“这个是我先看的,先来后到懂不懂。”

“明明这里有那么多花,偏偏要抢夺别人手里的东西,你们真是恬不知耻。”

“你根本不懂这玩意,落到你手里面是暴殄天物,还是送与老道吧。”

一个苍老的声音一出,便有两个年轻的声音紧接着说。

“对,我师傅的出价高,你们出不起别想拿。”

“你也不去打听打听云奉道人,敢跟我们抢东西,你还想不想活了?!”

种种杂乱的声音不绝入耳,连一边擦拭着花盆一边和白修翰聊天的店老板都变得神情一肃,连忙扔下手里的活计迎了过去。

后院看管的小厮都快愁死了,一个劲的开口劝说:“我们老板说了这个花不卖,你们别争执了。”

但这两人哪里听得进他的话,互相掐架势头反而如蹿起的火苗,越烧越旺。

这开店,哪有不卖的东西呢?

——如果有,那一定是开得价钱太低了!

谷乐朝那边看了两眼,沉思一会也跟了过去。这一看过去,险些移不开眼睛了。

那是两盆长势正旺的盆栽,一盆是深绿色的橡皮树,一盆是嫩绿点缀着白花的白掌。

谷乐并非惊讶于它长势喜人或者别的什么,而是从感受到了一团充裕的灵气。

她可以断定,这绝对不是在普普通通人家里面培育出来的品种!

第五十章 竞价

别看这两个盆栽其貌不扬, 看起来是养着花草陶冶兴致的艺风做派,但单从两个一看很懂行人争执不休,甚至不惜大打出手的模样,原本还在店里面挑着花草的顾客们,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过来。

这一看,第一眼先被这两株盆栽的高度和长势给吓到了,再多看一眼,即使是外行人也看出花草带着灵性,格外讨喜,因此不少人也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首先开价的是那个精瘦的青年人,西装笔挺,眉骨偏高,鼻梁加了一副金丝边框眼镜,眼底冒着精光,是一副精英人士的打扮。只是此人身形瘦削,面色偏白,应该是从胎体内带出来的先天不足,阳气衰败的缘故。

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原本听到“云奉道人”后想要放弃的心劲又被激了出来。他涨红了脸,眼神不悦的盯着面前排成一行的师徒们,恶狠狠的说:“仗着人多强抢不成,真当我顾家没有人了?”

谷乐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人话里的“顾”姓,心说虽然大千世界姓氏相同的也多,但直觉告诉她这人八成也是顾家本系的子孙之一。

估计是传承了顾家血脉的道修资质天赋,一感觉到这充足的盆栽花草,像占为己有,这冒失的也性子和那个堂姐简直如出一辙。

可对面的老头显然不是个善茬,抚了抚自己过长的胡须,眼露讥讽。他也不再争执了,摆了摆手,便有其一个小徒弟走过去对老板说:“我师傅看了那盆橡皮树,您出个价吧。”

他态度虽然恭敬,但眼的蔑视之意一点也不少。

他一落,青年人连忙接茬道:“那盆我大度的让给他,我要那盆白掌。”

“不行。”

“不行!”

两个声音同时响了起来,店主和老头对视了一眼后,纷纷都别开了眼睛。

老头慢悠悠的说道:“那盆白掌,我们也要了,你可以再挑点别的。”

青年人暗暗咬牙,眼神在周围转了一圈之后,再也没发现什么能让他眼前一亮的东西了。他左右不是一个委屈自己屈的性格,最终还是将目标定在了这盆花。

橡皮树又叫黑金刚,在传言有驱邪避煞,保家护院的作用,对他的作用不大。他原本的目标放在了那盆提升运势的白掌身,没想到这人贪得无厌,两个都想要。

老头慢慢的凝起了眉。他原本因为徒弟被恶鬼缠身,求到了自己头,这才收集天灵地宝来驱魔除鬼。但看到那盆白掌之后,他又有点心动了。

店家一看不好,连忙好脾气的开口说:“两位不好意思,这两株盆栽是非卖品,只是在这里展示用的。”

他这话拉足了仇恨,两个小徒弟不善的目光朝着这边看了过来,但看到一旁的谷乐之后,两人都是一震,仿佛看到了恶鬼一样瞪大了双眼。

谷乐似有所感的看了过去,稀的看到了一个人脸惊恐、愤怒、震惊、害怕等等负面情绪交至的脸,不由得百脸懵逼。

可她……完全不认识这行人啊。

白修翰眉头,往前走两步侧身挡在了谷乐身前,对这两人递出一个警告的眼神。

好在这两人情绪控制的很好,很快将视线收了回去。

谷乐对他心里隐约有种熟悉的感觉,从脑子里把记忆扒拉的半天,也没找到熟悉的人。于是,忍不住戳了一下旁边的白修翰,问道:“你说,这两人是不是易容了啊?”

看他们十分畏惧的目光,谷乐第一反应便是白漠的引来的某个仇家,还是个不耐打的手下败将。

白修翰看了她一眼,摇头说:“没有,但这人你也认识。”

谷乐对他总是说话留一半的行为感觉到不满,但很快地她没那个心情去关注白修翰的话外之音了,因为店家老板已经被这两人竞价闹得烦了,想把这两盆拿来装逼养花的盆栽给搬回去。

老头见状也不摆谱了,忙说:“小友且慢,我出三十万来买这两盆盆栽。”

周围传来一阵哗然声,要知道这里顶好的盆栽也不过五位数封顶,突然一个豪大手笔的叫价,让他们怎么不心动的等着看这寸叶寸金的植株。

青年人忙说:“我加价,他出多少我加……”他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一万。”

老头发出嗤笑的声音,青年涨红了一张脸,视线突然牢牢的定在了谷乐身,眼露出大喜的神色。

“顾乐,你在这太好了,快借表哥点钱,等我买下来回头转给你。”

谷乐原本安静的围观,突然变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一时不太适应了起来。

青年人见她无动于衷,急着要去抓她的手,却被白修翰一挥给隔开了。

青年人恼怒不已,正想破口大骂,但被白修翰一个冷冰冰的眼神扫视了过去,那些想说出口的话顿时卡在了嗓子眼里,像是一只掐着脖子的鸭子,顿时安生了下来。

他硬着头皮,求助谷乐:“借我一百万先,我真有急用。”

谷乐被他理所当然的语气给吓到了,尴尬的说道:“可是……我没有啊。”

她被渣爹顾父当做廉价商品交易后,直接扫地出门,两兜空空,如果不是呆在吃穿不愁的白家,恐怕日常温饱都成了问题。

青年不乐意,压低声音说:“你是白家的富太太,几百万都是小意思,从指缝里面稍微露一点行,好歹顾家养了你这么多年,不缺你吃喝,没要你的一点回报。”

“而你呢,你现在过得这么好,借给表哥一点都不行吗?”

他理所当然的觉得谷乐是去享清福了,有个白家家主的夫君压头阵,整个家不都是她的了?所有荣华富贵自然手到擒来。

至于她犹犹豫豫的模样,一定是有钱小气了,像他们这种穷酸亲戚都看不了,真是养了一条白眼狼。

顾坤越想越生气,但在没拿到钱之前也不能当众撕破脸,只得不耐烦的说:“我又不是不还你了,再不成给你打个欠条!”

周围已经围观了不少指指点点的人,顾坤的声音虽然压低了,但还有一些靠的近的人听到了这话,理所当然的觉得这姑娘真是冷心肠,几道谴责的目光落在了谷乐身。

谷乐还想再开口,见一只有力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制住了她接下来想说出口的话。

白修翰微微一笑,说:“好,借钱没问题,大家都在这里做个鉴证,不用打欠条了。我今天看在亲戚的面子,要你一成利息,不过分吧。”

顾坤一怔,他刚才真的只是随口一说,居然……居然还问他要利息。

一百万,一成,那该是多少啊!

他想着心里都觉得在滴血,愤愤的瞪着白修翰一眼,质问道:“你是谁啊,我妹妹还没开口,你在这里大放厥词。”

“债主,”白修翰处变不惊,温和的视线扫视过一旁一脸懵的谷乐,慢悠悠的开口说道,“而且现在负责她的资金理财,她要是亏本了,我可是要喝西北风去了。”

谷乐:“……”

顾坤:“?”

老头戏看足了,嘴里又发出一声嗤笑。他露出了一个势在必得的眼神,转头对店长说:“我出两百万,不需要再争了。”

他果然吸引了大部分的仇恨值,谷乐看这闹剧结束了,也在松了一口气。戳了戳旁边的白修翰问道:“店主没事吗?”

这种强占强卖的事情在古董界、黑市里面见怪不怪,遇到强硬的买主,没有势力的人再喜欢也得忍痛割爱。在师傅领她去坊市的时候,这种事情也见过很多次,多半都是天灵地宝被随意践踏,便宜贱卖了。

白修翰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说:“没事,他应该有自己的打算。如果他不想卖的,没人能威胁的了他。”

看样子也是一个大有来头的人,谷乐听闻后,这才放下心来。

店主听闻后,伸手制止了想要开口的店员,朝着他们笑笑说:“买卖是讲究和气生财,既然您有心想要,我不得不割爱了。”说完,吩咐着店员将这两盆花给打包了,找专人给寄送过去。

老头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一挥手让一个徒弟去付账了,丝毫没有为自己投了一大笔钱而感觉心痛。

看到转到银行卡里面的两百万,小店员包装花盆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生怕一个不小心把花盆给打翻了,或者把叶子也折掉一根枝来。

天知道,这一根枝都飙到五位数身价了,这可是他三个月的工资啊!

等他们两个走了之后,才有店员期期艾艾的开口说:“老板,这可是我们的镇店之宝啊……”

店长像是没听到一样,白皙的手指捻着嫩白的花苞,眼露出几分漫不经心的态度。

“这两盆我早看腻了,也该换新的了。”

店员露出茫然的神色,但看自己老板这么坚持的态度,终究是没有再说出什么来,只能叹息一声后,翻着手机的联系录,谨慎的找一家较靠谱的运输公司去。

这一单大生意,可千万不能磕着碰着哪啊。

谷乐犹在狐疑这人突然转变的态度,却被白修翰一指给点醒了。

她慢慢的瞪大了双眼,见那白帆一样的花瓣突然无风摇了一下,一闪而过间突然慢慢的拼凑出来一个不显眼的人的五官来。

谷乐心底冒出一丝寒气,再看过去那张人面已经消失了,像是一个错觉一样。

这花,绝对有古怪。

第五十一章 鬼面

刚才的一幕太过惊悚,又短得让人觉得它只是一个错觉来。

谷乐按捺下心里的惊涛骇浪,瞥了一眼沉浸在修剪花枝无法自拔的店老板,心说这事绝对和这人脱不了关系。

这么想来,白漠口的“势头大”恐怕说的也是这老板不简单。

谷乐心说也是,能侍弄这么多灵花灵草的人,怎么可能是个简简单单的花店老板。

店老板也察觉到打量过来的视线,朝她微微一笑:“小美女,有看的东西吗?”

白修翰皱了一下眉头,不善的看着眼前嬉皮笑脸的人的,表情冷冰冰的吓人。

“唐绍杰,你还想再回师傅那里受训吗?”

店老板这才看出来两人关系似乎不简单,收起了调戏小姑娘的兴致,干巴巴的说道:“白哥,爱美之心热皆有之,但我发誓绝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啊!”

白修翰薄唇紧抿了一会,倏忽轻“呵”了一声,握着谷乐的手臂牵引着往后院的方向走。

“谢谢,我们不客气了。”

唐绍杰……唐绍杰心里苦啊。

天知道他的后花园里面栽种了多少心血培养出来的优质品种,被白修翰这个败家子一言不合讨好美人去了。

一想到这里,他认不出闷着一口血来,祈祷着这位大佛高抬贵手,不要搬空他的压箱宝藏。

而被他惦记着的白修翰此时正和谷乐站在唐绍杰精心呵护的后花园里面。

如果说刚门口的灵力的如兜头的暴雨绘面,而这里充盈着的灵力像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一样,到处充满着腾腾的生机和活力。稍微吸一口气,感觉这一股股灵力探出无数跟抽条的小枝条,直往人的四肢百骸里钻,像一只只温柔的小手,将身体的每一处都抚摸的熨帖极了。

谷乐惊道:“哪里来得这么好的植株?”

白修翰淡淡的说道:“捡来的。”

他说话的语气跟大街捡白菜叶子一样自然,谷乐自然不信,要是这么容易得过来,每个人都能直接修炼成仙了。

白修翰像是来惯了这个地方,掂起一旁的小锄头来闷头锄着一根插在盆里的花枝。

谷乐以为他是要扦插根植到别的地方,半蹲下身子观察他的动作。却见白修翰只是提着锄头为花枝松了一下土,仔细观察了一下的它的根茎和枝干后,便提起一旁的小花洒润了润土壤。

看他精心呵护花草的动作太过娴熟了,谷乐心底觉得吃惊,这位大神还如此有小清新艺范的爱好呀。

整理好花枝后,白修翰又在旁边捧了点干土盖在面,抬头看到一双亮晶晶的眼神直勾勾盯着自己看,不由觉得好笑了起来。

“喜欢吗?”

谷乐猛劲的点头,先不说这花团锦簇的,争相斗艳的模样看着格外舒服,单单是这充裕的灵力让人拒绝不能啊。

她犹犹豫豫的说:“这些盆栽……老板卖吗?”

白修翰摇摇头,谷乐虽心里早有定论,也忍不住失望了一下。

然而这个时候,白修翰突然伸手将那一枝开得正好的花枝了下来,带着沾湿的根茎的天竺葵和小部分土壤一起递给了谷乐。

“送你的。”

谷乐一惊,双手完全不敢伸出去,心里还有点滴血的抽疼。

一个顶好的灵物放在自己面前,可又不能伸手去接,那种心情简直像是过山车一样,体会到人间百味的大起大落落落落。

她从小都是一个活物杀手,养得花鸟虫鱼的都死得透透的,甚至还哭着跑去让师傅帮她卜卦问仙,自己是不是命硬克夫克子一类的凶相。

更别提这个有灵气的植株了。

白修翰似乎能看出她在犹豫什么,安慰道:“没关系,这花是我从小巫山扦插过来的,生命力极其旺盛,每天换个水可以了。”

谷乐犹豫之间,手已经被强行塞了一根花枝,不由低头看下去,那开得正艳的粉色花盘扑鼻而来便是清淡好闻的花香,让人心旷神怡。她眼神露出一丝温软,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托起花盘。

皙白的手指圈着粉色的花瓣,真是美人配花别样风姿。白修翰看着这一幕,眼神微微暗沉了几分。

谷乐摸着极为喜欢,但又有几分犹豫:“这么随意扦插,像我这种连花的习性都不了解的人,要是根茎烂掉了,活不了怎么办?”

白修翰摇摇头,将刚才的小花洒打开来给它看。

谷乐迷茫的接过来一看,鼻尖一嗅闻到了水壶里面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再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原来这不是普通的清水,居然是符水!

道祖曾有符水养鱼的传说。传闻张天师后人凌天先祖年少爱好养鱼,有一夜晚做梦梦到一金鲤鱼求救,第二天早果然见到池子的鲤鱼都蔫蔫的,部分还隐隐翻着肚皮,不由有些急了。

先祖急了,各种寻医和小偏方都用了,却没有任何成效,最终只得死马当作活马医,将延寿固魂的符水洒在了池子里面,鲤鱼这才活了过来。

年少的谷乐听到这杂记的时候颇觉得好笑,还嘲笑道编纂的人太不用心了,符水到了池塘里面可不成了污染源,不加速鱼的死亡已经算是好的了。

她这质疑先祖侮辱道法的宣言最终被定为异端发言,被斥责了一番,被罚写了七十二遍《正统道藏》。

直到现在,谷乐还觉得这些人的行为匪夷所思。

谷乐问:“这符水是干什么用的?难道跟道祖一样是固根本源的?”

白修翰用怪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待看到她心里有点发怵的时候,这才慢悠悠的说道:“你当是驱虫剂算了。”

谷乐:“??”

谷乐忍不住将道士的驱邪符和杀虫剂联系在一起,那画面实在太美了。这想着想着,突然想到了那盆被卖出去的白掌盆栽和那个诡异的笑脸幻影,心里一颤,冒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

这些花该不会都被恶鬼诅咒了吧……

白修翰见她脸色难看,不知道在这小姑娘又想到哪里去了,无奈的问道:“又想什么呢你?”

谷乐不好意思说自己被刚才的盆栽吓出了心理阴影,只能干笑两声说:“我觉得符水的杀虫作用应该杀虫剂好一点,可以大肆推广一下。”

白修翰:“……”

在这个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一阵“咯吱咯吱”的异动声。

起初,谷乐还以为是哪里传来的风声动静,看了一眼后没有多管。不料才过五分钟,那拍门板的声音变成了一阵尖利的,指甲挠在玻璃板面的声音。

谷乐神情一肃,起身看向声音的来源,正是两人斜后方的一座玻璃花房。与较外面的风平浪静不同,从这个方向看过去,里面像是团起的了一个小型的风暴圈一样,植株不断的左右摇摆着,有几枝只剩下了一些孤零零的花苞,看起来好不可怜。

谷乐猛得察觉到那边传来的一阵那阴邪晦毒的气息,和山洞凶兽石像的气息如出一撤,心里不免更加警惕了起来。

她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法器,一手执着桃木剑,手握罗盘,慢慢朝着那个地方走了过去。

似乎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那声音也渐渐变得小了,栽在土地的植株们也停止了摇摆。

谷乐心警惕未消半分,对于这种五感敏锐且有独立思维的凶灵,心里的防备更加强了几分。她将手放在门把,“唰啦”一声拉开了整个玻璃门。

而在这一刻,花房里面的声音全部都消失,里面安安静静的一片。如果不是地落下来的花瓣和花枝,真像是刚才的一个幻影一样。

但她敏感的察觉到,那凶灵并没有消失,正暗潜伏在房子的某个地方。

谷乐深吸一口气,提脚走了进去。她仔细的扫视了一下花房里面的构造,一长串紫藤蜿蜒的攀附在房顶,结出的花瓣似乎受到刚才风暴的影响,零散地落了满地,唯有几个挂在枝头的小花苞也丧气的打着圈,看起来毫无生气。而花房心里除了一排绿绿葱葱冒头的小苗之外,剩下两排栽在周围的绿植花盆。

谷乐视线一扫,便将的视线定在了一盆长势极旺,盎然向,一点也没受到影响的是多肉雪莲身。

她握紧手的剑,指尖一动便有符篆从口袋里轻飘飘的飞了出来,夹在她的手指缝间。

正巧这个时候,谷乐猛然看到那盆多肉花盘冒出一张人脸来。那是一张几乎被压扁的人面,原本属于双眼的位置是两个翻白的眼球,像是被掏出后强行安去一样,还有鲜血不断的从溢出来,嘴巴像是被针线一样歪歪扭扭的缝了一圈,一笑开来,勾起的弧度已经咧到了耳根子之后。

那怪物咧着嘴,一阵尖利刺耳的恐怖啼哭从口发了出来,刺耳粗粝得简直要穿破人的耳膜承受力。

霎时间,谷乐一记五雷符便打了出去,但那符一近身被这鬼面的大舌头卷进了口,还发出“哧溜哧溜”吞咽咀嚼的声音。不过片刻,那鬼面便像是享受过一顿美餐般的,舌头周围捋过一圈后,后便以四肢为身,伸出几根蜘蛛一样的肢节。

它动作极为灵敏,还未等谷乐反应过来之时,撑着身子迅猛的朝着这边蹿了过来。

第五十二章 指引

等谷乐反应过来的时候,见一排坚硬的利齿,带着满口腥臭味的一股湿气朝着这边扑了过来。

那怪物已经近在眼前,谷乐似乎能听见口涎水滴在地的哒哒声响。

谷乐皱眉屏住呼吸,感觉自己已经被这不讲卫生的鬼口臭味给熏晕了过去。

粘腻湿滑的液体沾到了衣服,谷乐只觉得一阵恶心反胃,没来得及思考,反射性的将手的桃木剑一挥,直直的刺向了那个鬼面。

这一刺用了极大的力气,但抽出的力度却是轻飘飘的,像是刺了一团空气一样。

谷乐心说不好,但她这一剑出势已经突了出去,那鬼面见她果然当,得意的咯咯咯笑着在右侧方凝成了实质,几根肢节迅速拉长成,形成一把刺向谷乐的利剑。

谷乐不敢有丝毫懈怠,手腕一翻转将桃木剑格挡在了那根尖刺的尖头,险险避开了这一攻击。

那鬼面见一击不,也没再前突袭,反而退了几步后,将自己缩成了小小的一团,趴在墙壁爬来爬去,想一只恶心的多脚蜘蛛一样。

谷乐将三发雷击木打了出去,正定在这鬼面怪物逃跑的方向。那鬼面原本欺软怕硬,看着一个柔弱的小姑娘,除了尖叫之外估计也没别的本事,这才自己会被法器困着,嘴里不断发出尖啸的威胁声。

谷乐不为所动,再次从口袋里掏出三枚令旗封住怪物的后路,掐指移动着棋形和的雷击木排布形成了一个菱形的法阵。

那怪物仗着腿多逃得飞快,但却因为身形娇小,视线所及有限,被迅速移动阵法给晃花了眼睛,逃了半天也没能逃出去。

它心急的扬天一啸,眼珠子因充血变得通红。身形一时间斗大如牛,如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煞鬼,看起来格外恐怖。

谷乐一边盯着墙膨胀起来的怪物,谨防的后退了几步。

只是她刚退一步,后退的那只脚又突然顿住了。

白漠呢?谷乐瞪大了双眼,为什么这么久了居然没听到他的动静。

顾不得身前站着的鬼面,谷乐忙回头看过去,看到那一幕瞳孔骤然紧缩了起来。

只见花房之外的空地,白修翰正被一只狰狞的女鬼掐着脖子吊在半空。还有无数根抽条的藤蔓从这女鬼的身体里面生长出来的,紧紧的勒着他的身体。

白修翰的状态十分不好,脸被憋胀的通红,眼睛也开始微微翻白。

谷乐心里一急,从背包里摸出一枚法印朝着那边打了过去,厉声喝道:“法印照处,魅邪灭亡。”

那法印如风长势,瞬间变成了脸盆一般大小,朝着那女鬼的后背袭了过去。然而那女鬼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身形一晃偏移开了法印的距离,那枚印记最终被打在虚空之,发出“叮——”的一声响。

谷乐神情微肃,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那虚空突然泛起一阵涟漪,而后便像是一个巨大的水球般慢慢的膨胀了起来。亟待片刻,一只画着符咒的桃木剑凭空劈了下来, 将这镜花水月劈的粉碎。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谷乐吓了一跳,也让周围的种种像是掀开了一层薄膜一样,露出了实际正常的景象。

还是熟悉的玻璃花房,只是一只脚已经悬在了台阶之,下一个动作是要仰头栽下去。

在这时,一只有力的胳膊揽了一下她想要倾倒的身体。抬头一看,见白修翰脸色凝重的问道:“没事吧?”

谷乐心一惊,自己什么时候被拉入幻境之,更何况还因为分神的原因,差点被这只邪魅给绞杀了。

心里一凉,后背突然传来一阵毛骨悚然的凉意,谷乐猛然侧过身,惊悚的发现后面还有一只怪物,一双血红色的眸子正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饶是作为天师这么久了,谷乐未曾见到一只厉鬼的眸子里有如此千般的恶意变化。

那感觉像是冰天雪地里刺过来的一把钢刃,将身体撕裂的粉身碎骨的同时,连血液的温度都凝固里的起来。

只听“铛——”的一声闷响,万般危机之际,白修翰伸出伏妖剑格挡了一下,这才避免谷乐被抓伤的危机。

这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对象!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谷乐心脏砰砰跳了起来。她急速的喘了一口气后,转回头看着白修翰冷凝成冰的目光,张了张嘴,到底是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一定……觉得的丢人死了。

然而,此刻她的心情已被惊讶和恐惧占领,顾不得心里那股羞耻退缩的意识,因为眼前这两只怪物还有智慧,而且明显的智力不低。有了前面一只吸引他的注意,后面那只静悄悄的蹲在门口的花坛制造幻术,仿佛只要她有一丝半分的懈怠,会趁这机会扑来咬住他的脖子,啃食她身的血肉。

谷乐咬紧下唇,几乎充血的想要渗出血液来,这才稳定了心里的意志。

白修翰语气冷冰冰的,将手剑扔出去。

“接好。”

也许是他的语气太过强制,谷乐下意识的随着他的话接过了手的剑。

这不是第一次手握着这柄传说的伏妖剑,谷乐还是身心强烈震颤了一下。

首先入手是一股冷厉的质感,和那股粘腻渗入骨髓的湿冷不同,这股的感觉来势汹汹,带着冰封千里的滔天冷意,让她的手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白修翰的声音传了过来:“屏息凝神,清净正气。”

谷乐心带着羞愧,静下心神在心默念:“境由心生,有归于无,得悟道者,常清静矣,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这般念过之后,谷乐只觉体内孕出一股暖流来,像是一个强有力的支撑物,提供一个亟需的支撑力。

千般危机之时,那恶鬼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自伏妖剑开窍的时候已经准备好了逃跑的路线。它不但聪明,而且动作极为灵敏,知道往身后方向逃极容易被两人包抄,不得逃命,于是便转变了逃跑的路线 ,朝着谷乐身后的盲区猛得扑了过去。

尖利的爪尖慢慢抽长,靠近时还能闻见面一股浓厚的血腥味。

谷乐屏住呼吸,长剑出鞘,寒光一闪,一把利刃便直直的朝着恶鬼天灵盖刺了过去。

然而……不!

那鬼再次如雾气一样散开,又重新聚拢了起来。并且有一道黑色的影子从体内钻了出来,变成两道。

谷乐心惊胆战的握着手的剑,心说:我不会是把它劈成两个了吧。这么再下手下去,难道还要分裂成数十数百个更多?

谷乐心里没了主意,下意识的转头去看一旁的白修翰,却没想到却看到这人正拿着刚才的小花壶优哉游哉的给植物浇着水。

谷乐一口气没提起来,差点哽在心里闷死过去。

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位异想天开的大神还在干着他的园艺爱好。

居然,居然还在浇水……

艰难的躲避过两边夹击而来的鬼影,谷乐幽怨的想着,自己在白漠心里的地位,恐怕还不如一个盆栽重要吧……

然而她内心幽怨,却不得不将注意力放在了眼前敌人身。

白修翰的声音幽幽传了过来:“先定魂。”

谷乐神情一肃,乱成一团的脑子开始分条缕析了起来。

没错,首先最要紧的是将这两个不好对付的恶鬼合二为一,避免它们一不开心再度分化,形成包抄的局面,再一击而。

想到做。谷乐从法宝带揭开两枚法印,朱砂代墨绘一个红色的“定”字,朝着那个方向抛了出去。

不知怎么的,她隐隐感觉到这两个怪物的动作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像是在赶时间一样。但越来越急之间,她们的动作变得漏洞百出了起来,因此,刚刚还被压着躲的局面瞬间扭转,甚至好几次还能将法印定在这鬼的身。

再多一想,谷乐瞬间明白了白修翰举动的意义。他刚才给盆栽浇灌的正是那桶符水。

这么一看,那符水于恶鬼涞水不正像是致命的毒药一样吗?可不是避之不及的想逃。

眼看刚才凝结成实的恶鬼的身影渐渐变淡,它们的动作挥舞的更快了起来,嘴里还发出一阵阵威胁的吼声。

它的魂力已经不够支持两个身体的运转了,再这么分裂下去只能让眼前的道士趁机得手,灰飞烟灭的结局。

因此再不愿意,它们也只能乖乖的重新合成了一个身体,而谷乐正是等着这一时间,以迅疾的速度将手的定魂符打了出去。

该死……!

看刚才还招架不住自己的小姑娘突然动作迅捷的打出一道符来,那鬼怪怎不知道自己种了套。但受控于人,它也只得暗暗咬牙,不甘心的垂下了脑袋。

谷乐暗舒了一口气,听到一阵凄厉的尖叫声。

转头一看,发现刚才还被钉在墙面的鬼面像是一只戳破了的气球,浑身变得干瘪了起来,只余一张薄薄的皮落在地面。

谷乐将视线转到恶鬼身,原来是这鬼为引,平时靠着供给着这鬼面的阴气,这才使得它兴风作浪。

看它们死的这么凄惨,谷乐眼毫无波动甚至还想欢呼。

邪魔恶鬼,该杀。

第五十三章 买了

正在她为自己的丰功伟绩洋洋自得的时候,白修翰走了过来。

“解决了”

谷乐仰起头来:“恶鬼已经被封住了,接下来只要每日施咒净化可以了。”

白修翰嘴角向勾了勾,是像极了一个笑的表情,眸的温度都暖了几分。

“挺好的,辛苦了。”

这话听出几分意味深长的别扭感,谷乐稍一思索,突然想起来自己刚才在恶鬼面前手足无措的模样,如果不是白漠及时点醒自己,再配合伏妖剑对恶鬼的震慑力,后果不堪设想。

谷乐眼带出几分尴尬,双手将伏妖剑托起,恭恭敬敬的递到白修翰面前。

“多……多谢了,要不是你的帮忙……”

不料她的话还没说完,却被白修翰干脆利落的打断了:“我没帮多大的忙,鬼是你封印的,那个鬼面人也是缺少了蛊源的供给才丧了命,”他眼带了几分欣赏,“你的天赋不错,领悟能力很高,很有灵性。”

谷乐微微一愣,她也曾师傅的口听到对自己“灵性很高”一类的夸奖,但这还是她第一次从这位冷面神口听到夸奖,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她觉得这位大神点评人资质的时候多半回事“垃圾”“不堪重用 ”一类讽刺的话,最多也是个“尚可”“还行”这般平淡无的夸奖。

居……居然会有这么明显的夸奖。

也许是她眼的诧异太过明显,白修翰有点不适应的偏过头去,轻咳一声。

“走了。”

谷乐忙“哦哦”了两声,抱起脚边的花盆跟了去。

白修翰看了一眼,眼神散发着深思的情绪。

谷乐被看得一阵心跳,忙问:“解决了吧……”

白修翰将桃木剑自方挥了几下,在面绕了一圈,点头:“干干净净。”

谷乐一看心下安定了,知道这是斩断了鬼魂附体的可能性,便喜滋滋的抱着花盆往外走。

白修翰前进的脚步一顿,嫌弃的看着谷乐手抱着的多肉雪莲,眼神质问她这是干什么。

谷乐尴尬的笑了笑:“我想要买下这盆花……”

这花的灵气浓厚,是个不可多得的宝物,店老板应该可以看在她除去恶鬼的份卖给她吧……

白修翰手点了点旁边几株,一脸恨铁不成刚的样子:“旁边还有那么多更好的,为什么偏偏要这个。”

先不说这株花的灵力不够充足,样子也不是佼佼者,根本看去一无是处,完全没有任何买的必要。

白修翰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然而谷乐却坚定的摇摇头,拒绝了另换一盆的提议。

先不说那些灵花灵植她买不买得起,若其他的花里面再突然蹦出来一个鬼面煞鬼出来,她恐怕承受不了这一波又一波的冲击。

谷乐心里想着,又意识到了自己和白漠之间能力差距如鸿沟,让她有点颓丧起来。

不,不对……

刚才白漠没有出手帮自己,但却认真的在旁边,还有意无意的牵引着自己的思路,指导着施术的法子。

难不成真的应验了他的那句“往后我会教你的”?

谷乐的心跳微微加快,脸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如果,如果她真的能够摸到道术的门槛,利用自己的天赋,深入高深莫测的知识群,再扩大

白修翰看她突然变换欣喜的表情,不由无奈的说:“真的这么喜欢的话,那留下来吧。”

谷乐见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却又不点破的大方弯腰鞠了一躬。

“谢谢您了。”

白修翰不明所以,还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拿出钱包里的金卡放在柜台。

“这个打包。”

彼时唐绍杰正在擦着一个名贵的花瓶,见状差点手一松将花瓶摔在地。

他明显吓得不轻,说话磕磕巴巴的:“白……白哥,您您您这几个意思啊?”

不外乎他现在如此惊悚,先不说白哥居然带了朋友来他的店里面已经是非常稀的事情了,到头还能安慰自己可能是想给他拉拉生意呢,但现在这个甩金卡的举动……

唐绍杰真想抱着他的大腿痛哭出声:白哥,霸道总裁的风格真的不适合您啊……

然而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说出这句话来。

白修翰自然不会理解他心里滔天巨浪,闻言皱了一下眉头:“有问题?”

唐绍杰看了少女怀里的一盆多肉雪莲,连连摇头:“没事没事,我只是觉得这株品相不太好,不太适合送给女朋……呃……”

他的话还没说完,见到白修翰冷冰冰的视线扫了过来,想说出来的话瞬间萎了。

他还没开口说的是:饶是他留恋百花丛这么多年,见过送女朋友项链、耳环、吊坠、鲜花的,却没想到白哥这个黄金单身汉一出手居然是个丑不拉几的盆栽,还是个半成品……

真是,凭实力单的身。

但是算人家成为了二十多年的单身后,一不留神身边也多了个好苗子,而且质量还属于乘。

想到自己身边莺莺燕燕的一片,原来觉得也是百花争艳,但这么一对之下,姿色不不说,还动不动被惯得恃宠若娇的,没有人家乖巧听话。

唐绍杰愤愤不的想,身在这种人的身边,真是资源浪费。

谷乐没有注意到他们交谈的深意,看着店员打包着这盆多肉雪莲。

店员看她长得白bái nèn嫩,加两个亮晶晶的大眼睛,显得无可爱的模样,不由眼神温和起来,乐呵呵的搭讪到。

“姑娘是第一次来我们家吗?”

谷乐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店员偷看了一眼店长,说:“容我提醒一下姑娘这株雪莲的品相不是很好,而且还是一个半成品,不要像照顾一般多肉植物那样照顾,更不要去毁坏它的根茎,如插根去扦插一类的。”

不外乎他这么提醒,这些名贵的花草都是有灵性的,即使还外行也能看出它们的不凡之处。不少花除了品相好看,香味怡人之外,配合着风水五行还有别的好处。

如金钱树、橡皮树、白掌、凤仙花等等,曾经有些半吊子园艺爱好者见猎心喜,看到品相好的花生长的不错,像多扦插几枝,反而破坏了花的生气,让根茎叶遭到湿气的侵袭,很快枯萎了下去。

这花一死,他们不免怀疑自己的东西遇到了假货,来店里面闹都是常事。

小店员在这里做了不短的时间,见到这种事也见怪不怪了,这次提醒这个小姑娘纯粹是看到她眼神对花的热爱,不想让她失望罢了。

谷乐好的追问:“什么是半成品?”

店员摸摸鼻子,老实说这些事情是惯例要保密的,但看在这个小姑娘和白先生关系不错的份,说一下没问题的吧?

于是他开口说:“这些花原本是插在小巫山,与部分的花半生而成的。但是移栽的时候将它们分开种植,所以花的活性削弱了几分。”

说完,他还忙补充了一句:“当然,我们绝不会卖给你低品质的东西。”

她的话谷乐自然是信的,这老板看起来不简单,哪里是什么贪财的人。

但再打听下去是人家机密了,谷乐朝她微微一笑,连连道谢,并表示自己一定按照书面的指南认真的照顾这个盆栽。

打包完毕后,谷乐掏出手机问道:“支付宝可以吗?”

唐绍杰怪的看了她一眼,神情意味深长。

谷乐被看得一脸懵,问:“不……不可以吗?”

唐绍杰摇摇头,指着白修翰说:“白先生已经付了,你可以直接带走了。”

谷乐转过头,诧异的看着白修翰这出乎意料的举动。

本在这眼神攻势之下,白修翰大约会十分难堪,然而他却自然的点点头:“刚才是我的失误让你差点受伤,算是我的补偿吧。”

唐绍杰一脸嫌弃的看着这个钢铁直男,挥挥手说:“今天营业道这里了,我该去见我的美人们了。”

说完,他将一小盒子塞进谷乐抱着的纸包里面,笑说:“说好的见面礼”,还朝着谷乐的方向抛了一个飞吻。

谷乐被抖得一身鸡皮疙瘩,干笑着说了声:“谢谢您了。”

两人走出店门后,白修翰拉开车门准备车,却看见谷乐已经错步十几米的距离,并没有跟来。

白修翰挑了挑眉:“用完想甩?”

谷乐心说这话的深意怎么听得这么暧昧,不由脸红着轻咳了一声:“我自己在这里打车回去可以了,不麻烦你了。”

刚才坐白修翰的车纯粹是因为那条马路太空旷,打到车的可能性基本为零,然而在这花房位于市心的位置,打车自然是没问题,那么,她怎么还好意思坐白修翰的车。

话一说完,她觉得白修翰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她想象不出来白修翰嘘寒问暖的样子,

谷乐心说,这人什么时候这么绅士过头了,还有当专职司机的癖好?

恰好谷乐口袋的手机震动了两下,她掏出来一看,果然还是瞿妍发的消息。

只一眼,谷乐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因为消息只有短短的三个字。

“救命啊!!”

谷乐按在手机的手指一顿,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

正在此时,白修翰扭动了车钥匙,鸣笛两声。见谷乐看过来,转过头来不由分说推开了车门,抛出两个字:“车”。

第五十四章 花纹

重新回到白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谷乐谢别了送他前来的白修翰,有点忐忑的按响了门口的门铃。

不多一会,门被从里面打开了,一个娃娃脸的妹子探头探脑的张望了一下,眼露出几分诧异来。

“顾小姐?”

谷乐不明所以,但还是淡定的嗯了一声,跨步走了进去。与她意料之外的是,屋里空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谷乐皱眉,回头问道:“瞿小姐呢?”

女孩观察了一下她的脸色,这才喏喏的说:“和白少爷一起出去了。”

她口的白自然是白家现任继承人选白谨时。

谷乐心翻江倒海,她不敢肯定白谨时是否真的为了这个小未婚妻而将一个未来助力给得罪了,那么最大的可能性,瞿妍还是和沈潇潇在一起。

那么那个救命到底是什么含义呢?

她慢慢沉下心来,拿着手机给瞿家去了一个电话。虽然瞿妍是个假冒的小姐身份,但不妨碍着瞿家家主在拿到想要的东西之前,还要保证瞿妍的安全。

谷乐将话筒放在耳朵旁,刚想伸手拦车,却看到一人正悠闲的靠在车前打量着她。他的目光透彻如刀刃,直勾勾的盯着这边而来,似乎是为了在这专门等着谷乐的出现而已。

他……居然还没走吗?

谷乐神不思蜀,却听到话筒里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

“您好。”

谷乐忙回过神来,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您好,我是瞿妍的朋友,刚才从她的手机里找到了您的电话……可能瞿小姐现在出了一些问题,我想让您联系一下白成岩先生。”

她的脑子乱糟糟的一片,说话也有点语无伦次。不知道是紧张的成分居多,还是被白修翰直视的目光给弄到个心慌意乱。

也许还是被她的语气给激到了,对面的人也逐渐变得严肃了起来。

“好的,稍等会和您联系,顾小姐。”

谷乐不怪他们会知道自己的名字,以瞿家的手段,要从手眼通天的白家里捞点油水出来,自然要照顾到方方面面,自然也包括她这个突然加入成员组的人的消息。

白修翰停好车走过来,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吗?”

看到他关切的眼神,谷乐不知怎么的,一直乱糟糟的心底突然安定了一些。

“我的一个朋友刚才像我发了求助信号,现在不知道被人带去了哪里。”于是,谷乐便简单的将从刚才收到的求助信息,包括和管家仆人们的交流都说了出来。

白修翰稍一思索,报出了一个人名:“是白瑾时吗?”

谷乐愣了片刻,犹疑着点点头。

白修翰见小姑娘睁大一双雾蒙蒙的眼睛盯着他看,稍一思索,知道源头在哪里了。

他解释说:“白家未来继承人订婚的消息早在a市传遍了,还包括那位素未蒙面的瞿家大小姐。”

他顿了一下之后,脸色变得有些凝重起来:“不过照你刚才所说的线索,我觉得应该不是三个人之间恩怨情仇那么简单。”

谷乐大为吃惊,脑袋里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难道是bǎng jià?”

白修翰一脸无奈的看着她脑洞大开,提醒道:“这可是白家的地盘。”

谷乐摸摸鼻子,心说自己真的担心则乱。想在那层安保措施里面把一个大活人偷出来,还想做这行是为了什么。

白修翰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问道:“你的那张符呢?”

冷不丁的被这么一问,谷乐明显愣了一下,将口袋里的符掏了出来。

当初离开白家的时候,谷乐担心这符落到别人手里面,所以提前准备了一个假的塞进瞿妍的口袋里,而真的那张随身带在身。

谷乐打开一看,果然符的花纹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原本处于左下角的“行”字字迹变得淡了一点,几乎已经看不到了。

稍微一联系,谷乐便猜出大概是次无意掉到三界之处山洞之,并破了这术,这才使得“行”咒破了吧。

然而她的这口气刚刚送下来,却无意看到那花纹附近在发现了一只花瓣状的印记。

怎么回事?这个印记次根本不记得有啊……

谷乐伸出大拇指抹了一下,发现并不是什么染色颜料蹭的。

白修翰冷笑一声:“又换新品种了,这次他们倒是聪明。”

谷乐眉头拧了起来,想起了花店里的那盆被带回来的多肉雪莲。可惜花已经放到了白家,现在不在身,也看不出来它能有什么变化。

谷乐转身走:“我去拿花盆。”

白修翰扯住了她的手臂,摇摇头:“不是它。”

谷乐困惑道:“跟之前煞魅有什么联系吗?”

若说这么时机紧凑的算计她的人,既知道她的行踪,还知道她买了什么东西好下手,唯有白修翰此人有天时地利的作案机会,况且行踪神秘,人也诡秘莫测,应该算是怀疑的最佳人选。

正巧此刻,白修翰向她投了一枚复杂的眼神,解释说:“你的师傅没有教你鬼带蛊一说吗?”

他的印象里面,道然派虽然算是不入流的小宗小派,但还是有几个实力不弱的大能者。

谷乐尴尬的一笑:“师傅在我的时候不允许我接触这些道修的知识,只有调皮的时候偷偷看过一些,到了长大的时候,师傅才交给我一些保命的手段和法器,但这些看起来很偏门的知识面,我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

她话刚说出口,却又立马反口到:“不……不对,我好像在师傅的笔记看到此类的事情。”

元慧清在游离至苗疆一带的时候,曾经听说那边盛传一种蛊术。

那边的人以仙鹿为守护神,其次信奉的便是魔公了。原本的魔公的作用主要是驱邪、占卜等,旨在求得平安。凡是家里有生病的人,都要请魔公师来施魔公术,甚至还有传说他们有自阳曹地府招阴兵、回阳等作用。

不知怎么的,到了后期某代传承的时候,这血脉的力量变得越来越虚弱。直到内部因信仰问题发生了争执,部分魔公被诬陷成异端被处刑后,他们便放下的善念,以邪术害人。“鬼带蛊”便是其一种。

和它名字不同,施术的人并不是鬼,但他们常常以鬼面遮脸,且行踪诡秘,如恶鬼索命一般,因此才有这么一说。

鬼蛊是个极其阴邪的东西,只要见血,便会直接钻入人的皮囊和内息之,以其他人的命术来延续施术人的生命痕迹。

谷乐心一凉,有点后怕。

如果刚才让那鬼面得了手,怕自己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具傀儡了吧。

谷乐将这两事联系了起来,心里一凉:自己这边遭到了恶鬼的突袭,而和她现在绑在一条线的瞿妍该不会也因此遇到了灾难吧……

白修翰扫了一眼,淡淡的说:“走吧,看样子他已经为我们提供了点线索。”

谷乐还想再问点什么,白修翰已经直接转过头往车的方向走。

两人行程匆匆,都是各有心事,一时间车内没有人开口说话。

谷乐捏着手指神经紧张,思考着一会如果瞿妍遇到危险的话,自己以后该怎么办。

正在这个时候,放在腿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谷乐吓了一跳,低头一看正是刚才瞿家的电话,连忙接了起来。

那边依旧是刚才那个低沉的男声,不急不缓的说道:“顾小姐您好,我是瞿家的管家,也正是刚才您联系的人。”

谷乐定了定神,忙回:“您好。”

那人又慢悠悠的开口说:“刚才您的问题我已经去请示过家主,并且从白爷口取得了答复……”他顿了顿,似乎有点难以开口,说道,“根据白二少爷反馈来的信息说,瞿妍小姐并没有任何问题,他们之间只是出了一点小争执,现在已经解决了,希望顾小姐不必担心。”

谷乐听他的官腔有点不耐烦,语气变得冷了几分:“不管你们到底对瞿妍的安全是否心,还是说她失踪了有无数个替代品,但在我看来这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我不能坐视不管,希望您能提供出白瑾时具体的位置,我要保证我朋友的生命安全。”

听到谷乐如此尖锐的话,那人也不气恼,好脾气的说:“顾小姐您误会了,您想问的,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问题,瞿妍小姐之所以到现在还没回去,是因为确实出了点事……”

“然而出事的人并不是瞿妍小姐,是沈小姐。”

“她现在状况并不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瞿妍小姐和白二少爷应该刚从警局出来,现在正守在x大医院里面,如果您不相信的话,可以去看看。”

谷乐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弄得一惊,眼睛猛得瞪大了起来。

目标变成了沈潇潇,为什么?

谷乐还在愣神,不知何时,话筒那边的人已经挂掉了电话。

紧接着,握在手心里的手机再次震动了两下,又一条短信传了过来。

发件人是瞿妍,面只有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乐乐我今天晚不回去了,明天我会自己回去,不用来找我。”

第五十五章 护身符

此时瞿妍正坐在病房的门口,手指紧紧的捏着手机,眼神露出惊恐的神色。

她不断的按亮、暗灭电源键,尽量让自己有点事情可以干。

“我想打个电话,一分钟……不,三十秒好。”她看着靠在墙边的白瑾时,眼露哀求。

目前她最想做的是把这一切告诉谷乐,然后扑到她怀里寻找一个解决办法,但一旁虎视眈眈盯着她的白瑾时显然并不认同这个做法。

“这事传出去,让我和沈家怎么交代?”

瞿妍看着这个明明刚才见面时还温和的男人,此时这么冷冰冰的态度让她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白瑾时看着她瑟缩在墙角,像个可怜的小动物一样的表情,叹了一口气,将新买的一杯热咖啡塞到了瞿妍的手里。

“喝点吧。”

手心接触到温度的感觉让瞿妍的眼眶发酸,温柔和残忍交至,让她的喉头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一样,委屈的有点想哭。

白瑾时伸出去的手停滞在半空,最终还是避开了她的领域范围内,坐在了一旁的座椅。

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饶是她在谷乐那里亲眼见证了一系列鬼怪的攻击,而今天发生的事情却还是让她毛骨悚然。

在三个小时前,沈潇潇为了显示自己和白瑾时的关系多好,或是自己多么多才多艺,便硬要拉着她一起去筹备什么画展。

与品学兼优斯塔夫大学高材生白瑾时不同,沈潇潇的专业成绩很差,在国外修的是个三流学院的艺术生。这一次回国,在追回白瑾时的同时,也是托了父亲的面子在a市举办一场画展。

起初的时候,瞿妍十分不屑,像这样的女人不去诘问人渣男人,反而对一个不知情的少女咄咄逼人,真是吃香难看。

不过很快的,她也没那么多心思思考这些问题了,因为她已经被眼前看到的情景给震撼到了。

那是一个十分庞大的。

瞿妍捂着嘴不让自己尖叫出声,慢慢的后退,直到贴到了玻璃门。瞥见地留下的一道阴影,她不受控制的转过头去,正看到她贴在玻璃的不远处趴着一个人,他浑身像是从血液爬出来一样,腰间还多了一道绳子。

“扣扣扣”听到两声敲了玻璃墙壁的声音,那怪物转过头来直视着瞿妍。

不……不是!

瞿妍看清楚的时候,差点尖叫出来。

那那那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先不说这九楼高的距离,着刚才的月光,她也恰好能看清这人的全貌。

那哪里是什么腰间扣着的绳子,而是这人从肚里流出来的肠子!

只见他的半张脸已经被腐蚀的只剩下森森白骨,另半张脸长满了恶心的瘤子,还在滴滴答答的向下留着浓水。可偏偏那双浑浊的眼睛直直定在瞿妍的身,嘴角还缓缓的,露出了一个笑的表情。

瞿妍只觉得一阵恶心,手脚并用的朝着逃生通道跑了出去。

然而她没有看到的是,那只怪物的眼睛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随着他的站定而停下,像是逗弄一只逃不出手心的宠物一样,忽而四肢着地,慢悠悠的扒着橱窗朝着这边飞奔而来。

瞿妍急速向前跑,感觉心都要从胸腔里面跳出来了。

忽然被身后一股冲击轰倒了,听到一股尖利的咆哮声,瞿妍仿佛能感受到头顶举起的大鳌,害怕的闭眼睛,等待着死神镰刀的降临。

然而在此刻,瞿妍突然感觉胸口一热,便见一声凄厉的哀嚎声响了起来。只见那刚触摸到瞿妍身体的大鳌突然蹿起了一米高的火焰,它扑身一滚,也没能把这怪的火焰熄灭掉。

被这峰回路转的转机给吓得半死,瞿妍双手紧紧的抓住那枚符,像是抓住一枚救命稻草一样。

瞿妍趁势向前跑了两步之后,却是慢慢的停下了脚步。她绝望的看着从前面冒出来的,一只拖着半个身体的死尸,正如蛇一般朝着这个地方慢慢的爬过来,血液在它身下拉开一条深沟的痕迹。

“呀——”楼下一阵尖利的女声恰逢吸引了怪物的目光,瞿妍一看,正是楼下布置展馆的沈潇潇。那怪物朝这边张望了一眼后,飞速的转身爬向了的那个看起来很好欺负的食物。

她心叫不好,可她已经被吓得双腿软绵绵的,根本没有站起来的力气。

豆大的泪珠不断的砸在地面,瞿妍咬着手背不让自己哭出来,怕惊动了这两只恶心的怪物。

在这时,一阵风动而过,那两个怪物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动作僵直的垂手呆在原地不动了。

瞿妍睁大眼睛看过去,只见月空之下一人缓缓踏月而来,俊逸非凡,似踏仙步而来。

他手执一柄桃木剑,显然是一名道士。

那人并指一划,便有一道黄符朝着这边射了过来。

那道黄符在接触到怪物的那一刻,瞬间被放大无数倍,将这两个被定住的小鬼给卷了起来,一眨眼见,便变成了两个的黄色纸人。

黄色的纸人从半空飘飘然落到了修士的手里,犹在剧烈的挣扎着,然而它挣扎力度实在是小的可怜,这道士手指一捏,那纸人便犹如被点燃一般,冒出了一阵冰蓝色的火焰。

不过一分钟,便被烧得干干净净。

瞿妍看到这两只怪物的嘴巴下一合,嘴里便发出婴儿啼哭似的尖啸声。

瞿妍只觉得脑后一疼,便昏了过去,醒来之后,听到的是沈潇潇被攻击后昏迷不醒的消息。

为什么……为什么要是他们呢?

瞿妍有些悲痛欲绝,难免怨天尤人了起来。

她虽然是瞿家派来的一个内应,可从小也是顺风顺水,小康家庭出身的女孩子。只是因为和瞿小姐有五成相似且机灵懂事,这才为了报酬接受了这个看似很容易的条件——扮三个月的未婚妻而已。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自从接受了这个任务之后,她的日子变得凶险万分,几次差点丧命。

一想到这里,瞿妍手指拂过谷乐给她的护身符,眼神露出坚定的神色。

她的计划也要提前实施了,一定要尽早脱离这个苦海。

——

车子慢慢行驶在马路,谷乐时不时的翻看手紧握着的手机,试图发现点什么线索。

然而无论是发给瞿妍的短信,还是打过去的电话,最终都石沉大海。

不怪乎她心里乱糟糟的一片,在刚才,挂在脖子里的那枚符突然发热了起来,边角处已经开始萎缩,像极了被火撩到的情景。如果不是白修翰及时伸手将符投入了的朱砂之,怕是整张纸都要凭空烧毁了起来。

一旦符毁,谷乐想不出会有什么凶险的后果。

然而在此时,白修翰打着方向盘的手突然一顿,脚猛得踩下了刹车。

车剧烈的颠簸了一下后,慢慢的停了下来,谷乐被这突然的惯力一冲,脑袋有点发蒙了起来。

“你干什么呢?!”

白修翰将手搭在方向盘敲了两下,慢悠悠的说:“既然符已经毁了,人肯定出事了,我们不去了。”

谷乐被他的话惊了惊, 差点从座位跳起来。

白修翰见她坐立不安的样子,连忙扶着她的身体,语气无奈的说:“你不能安生一点吗?”

谷乐被他这“事不关己”的态度给的弄得心头火起,一边解着安全带一边准备拉车门离开。

“你要不去,我自己走。”

然而车门在车的时候已经锁死了,怎么都打不开。

“去不了了,”白修翰望向车外的方向,眼神猛得一厉,“有些东西,恐怕不想让我们这么容易从这里踏过去啊……”

谷乐这才察觉到不对劲,一回头,一只巨大的鬼脸正和她打了一个照面。

如果不是见到的恶鬼太多,谷乐怕是要被恶心的吐出来。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多鬼缠着我们?”

白修翰看了一眼,说:“前面应该是在举办派对,它们不想让我们过去打扰,所以才把这条路封死了,我们如果不破了这阵,是绝对过不去的。”

他顿了顿,眼露出了几分兴趣盎然:“更何况,说不定它们还想让我们充当备用的晚餐呢。”

谷乐:“……”

派对?

鬼魂派对单从字面好理解,但具体多想一分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后,谷乐一点愿意深究下去。

白修翰似乎早准备,在看到这怪物冒头的第一秒钟,将一记黄符贴在了车前的玻璃。

那鬼魂先是收到了符箓的影响,明显的瑟缩了一下。然而它却迟迟赖着不走,似乎想等着两人失守之时钻个什么空子。

车窗户被关了,那鬼魂眼神滴溜溜的转了一圈,便长大了一张嘴。随着它嘴的张开,无数细小的虫子从它的大嘴里面冒了出来,禁序有形的排排朝着车窗户的方向爬了来。

谷乐起身一看这密密麻麻的风景,觉得自己的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大惊道:“它们不会把整个车都吃了吧。”

白修翰一点也不担心,慢悠悠的说:“不会。”

谷乐再看的时候,见那堆虫子像是触及到了腐蚀药剂里面,刚趴到车身不多会,化成了一道道黑烟。但这也扛不住虫子的数量太多了,一层爬来之后,便有另一层涌来,踩着队友们的尸体一步一步的向爬来。

不多一会,谷乐能自看到已经有虫子爬到了玻璃的位置,正一个劲的往里钻。

第五十六章 朱砂染血

谷乐一排细小的虫子正往车里钻,忙配合着将一小块沾了朱砂的法印印满了整个窗户。

果真,那虫子接触到了朱砂和狗血的混合物之后,立刻便调走转走了。

谷乐见有用,不由心一喜,依葫芦画瓢的将四周的玻璃都印满了朱砂。

看到窗户遍布满“普在万芳 道无不应”几个大字,鲜红鲜红的,像极了被按去的红掌印。

谷乐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果然见白修翰的眉头皱了起来。

“那什么……不好意思啊,我手里的符没有那么多,恐怕用起来效果没有这个好。”

白修翰倒是好脾气的没有破口大骂,将手往前一递,眼神瞟着谷乐手的法印。

谷乐心里叫苦,心说因为事情紧急,没有提前和白漠商量这件事出手了。这下子把他的车给途成这个样子了,这大神不会幼稚的拿着法印生气吧。

谷乐已经做好了将这法印报废的准备了,伸手递到了他伸平的掌心里面。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接过来的白修翰并没有将这法印扔出去或者摧毁的行为, 也只是兴致盎然的看了一遍之后,伸出拇指摩挲了一下。

谷乐下意识的有点紧,决定是这位大神在这评头论足。

果真,白修翰十分嫌弃的开口了:“咒术加持不够,道术太浅,朱砂也不是好的,没有加持灵狗血,连木质材料都没有灵柳木,实属下等法物。”

他说完,随手像丢垃圾一下的丢了出去。

“等我回头再给你更好的。”

谷乐连忙伸手接了过来,心里无语了。白漠说的这几件句句在礼,也可以理解他曾出身于大宗门之家的正经修士,见过的法宝无数,更贵重的天材地宝在他的眼里也不是什么稀有之物,然而她的师傅只是从个破落的小门派走出来的三流游历道士,见识和能收集到的东西都有限,自然是不能相的。

然而算是个下等的次货,于谷乐而言像是师傅陪在身边一样,对她又特殊的含义,她自然是不会轻易丢掉的。

“谢谢白哥,只是这东西是我师傅的遗物,我一定要好好保管的。”

白修翰看了她一眼,到底是没再说扔掉什么的话了。

谷乐觉得白漠的脾气变得好了不少,不但体贴帮助人,连的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样子都消失了汗多,是不是的,她还敢在他面前打趣顶嘴一番了。

然而在这个时候,白修翰突然将头一转:“还有一个地方遗漏了。”

谷乐连忙左右张望了一圈,觉得自己已经算无遗漏了,见白修翰伸出一只手,将指尖点在了她的眉心间一抹,像极了一抹艳色的朱砂。

谷乐:“……”

谷乐只觉得眉心处突然一凉,转头见看到白修翰那沾满红色的手指。

一想到那点红色是什么做的,谷乐只觉得头顶一阵发麻。然而无论是从力量还是法术,她都拼不过眼前这个男人,只能委屈粑粑的自己忍下了,好气哦。

白修翰没再整他,收起手来抽张纸巾擦了一下,看车周围围着小虫子已经死的七七八八了,那鬼怪见势不妙也趁机溜走了,不知道是害怕的逃命去了还是通风报信去了。

谷乐拿纸巾擦了一下脸的朱砂狗血混合物,脸色的沉沉的说:“走。”

她猜到是自己心情不太好,白漠也是出自好心,然而却是在不能理解这钢铁直男一般的行为方式。

白修翰发动了车子,意识到这个玩笑开得不合时宜,到底没再说些什么。

车内一阵沉默,然而很快的,谷乐神情一点点凝重了起来。

自她面前突然凭空出现一道怪的拱桥,原本在平坦的柏油马路出现桥不是什么稀有的事情,可怪在这桥并未傍着湖泊小溪一类的水源,更像是突然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谷乐看来往行人面无表情的从桥踏去,走的步子像是被丈量过一样工整。

四周不知从哪闯来一股阴风,呼啸着有点像是人呜呜咽咽的哭泣声。

谷乐觉得车内的温度降低了几分,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忽然见白修翰转过头来打了个结印的手势,手指在前视镜处一抹,便能看见无数形状各异的鬼怪正趴在车厢后座,或者是围在车周围,瞪着眼睛看着他们。

“卧槽,”谷乐吓了一跳,忙说,“他们什么时候出现的?”

白修翰脸色也不好,冰冷冷的视线环视了一圈:“看来现在走到他们的领地了……”

谷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磕磕巴巴的问道:“那什么,我们是来地狱了还是到鬼界了?”

白修翰看她一脸惨白的模样,不由笑了出来:“鬼王的宫殿都闯过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谷乐心说那可真不一样,冉子佑对她的态度虽然不算热情,但也是十分恭敬绅士的,没有因为她是个人族而的打打杀杀的,看起来是个知礼的人,更何况,与这堆缺胳膊少腿的鬼怪想,他长得帅啊……!

但这理由显然是站不住脚的,谷乐悻悻的一笑:“当时不同往日嘛。”

白修翰:“你是觉得有我在,安全系数还不得你一个人?”

谷乐不知道这位大神哪里脑回路搭错了,在意起这莫名其妙的点,只能干巴巴的一笑。

“哪里哪里,有了您,我不用出手了,十分安心。”

白修翰似乎满意了,克制的颔了颔首。

谷乐这下算是看出来了,白修翰虽然性格冷漠但还有点小闷骚,极其爱惜羽毛,遵守正统术法,旁门左道小伎俩看不眼,对待这种人,胡乱闭着眼一夸是了,不需要什么额外的顺毛方式。

谷乐强行转了话题:“我瞅着这怎么和图鉴里面的奈何桥那么像,他们不会是从地狱里面搬过来了吧?”

谷乐真正想说的是,如果不是的她身体尤还存在着一点温度,她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又闯了人家鬼界的领地。

白修翰:“……什么图鉴?”

谷乐身体确是一僵,尴尬的挠挠头说:“是那本《鬼通术法》。”

果真,听到这名字,白修翰的脸色沉了沉:“鬼修的邪术?”

寻常鬼怪死后若是一心向,还是可以得到机缘修成正果,是所谓的鬼修。然而正统的道门较崇尚于“人死如灯灭,”对于这种术修之法自然成为歪门邪道,和鬼蛊术等一系列东西自然标注为禁术。

谷乐见自己不小心说漏嘴,也不会拿谎话圆过去,只得糯糯的说:“小时候顽皮曾经当画本看过几页,不当回事的。”

她说的画本真当是画本了,小孩心性活波,总是觉得那些形怪状的形状和彩色的图画格外有吸引力,谷乐也不例外。

她解释完,觉得白修翰的脸色这才好看了几分,不由得舒了一口气。

“那东西都是后人胡乱编篡的,不必当真,”白修翰想了一会,又说,“以后给你拿点更权威性的东西,免得你误入歧途。”

谷乐瞪大了双眼。不是,大神。你要拿出来的那真货本来容易让人误入歧途好吗……

白修翰见她像是见了鬼一样的表情,犹豫着说道:“人活也短暂百年左右,想要延年益寿多享受点时光也是好事,我对这种事情没什么明显的抵触。”

谷乐无语了,原来大神在这邪术方面也尊崇于正统的传承啊……

突然,只见车身剧烈的震动了一下,谷乐回头一看,见一个壮硕如牛的小鬼正在后面抗着这车身,像是在推玩具车一样,玩得不亦乐乎。他本身力量较小,可架不住他的行为吸引了旁边坐着后屁股的一堆小鬼。“众人拾柴火焰高”,不肖一会,是车身开始震动了。

旁边几个围观的鬼还在互相交谈:“哇,这么帅的小哥哥,刚出车祸来的吗?”

另一鬼打量了一会:“白白净净,一点血都没有,可能是殉情投湖吧。”

“哎呀这小姑娘不错,是我喜欢的少御款”,一男鬼色眯眯的看着谷乐,开始脑补道,“这下子,她肯定恨死带他投湖的男朋友了,正好咱俩一人一个,把这对野鸳鸯给拆散了吧。”

女鬼笑得乱颤:“呀,我两个都想要呢。一个做男朋友日日笙歌,一个做我的标本,天天看着,岂不美哉?”

谷乐:“……”

一只色鬼慢悠悠的飘了过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shǎo ér bu yi的片段,边走还笑嘻嘻的说:“哇,震动的这么厉害,这两人这么热情啊!”

谷乐:“……”

我不是,我没有,你们别瞎说啊!

谷乐不敢去看白修翰的目光,想来也不会特别好。

很快地,白修翰直接打开安全带,看样子是打算下车收拾鬼了。

谷乐自己也默默的打开安全带,却被白修翰伸手劝阻了:“虽然只是一群小鬼,但胜在数量多,要是不小心被冲撞了恐怕会惊到魂,先做点保护措施。”

谷乐心说也是,看到白修翰从车前格挡处拿出来了一个狐狸面具盖在脸。这一盖去,谷乐可肉眼见到白修翰的身行似乎晃了一下,变得有点透明了。

她微微惊讶,心说白漠居然如此深藏不露,连这种失传已久的东西都有涉猎,果然是不简单的。

第五十七章 鬼魂派对

狐面遮脸,是为了遮挡住身体内多余的阳气,让车下面的那堆鬼怪以为他也是同类,好混入这一堆里面去。

见白修翰果然推开车门往下走,谷乐心说白哥也真够谨慎的,可能是顾及着没办法在短时间把这些恶鬼全部超度净化了,这才想办法混进去找源头去了吧。

白修翰刚准备跨出脚,却见自己的衣袖被小姑娘给扯住了。

谷乐有点急了:“你这么下去了,那我怎么办啊?”

他们要是两个鬼、两个人下去都说的通,最多一个算是同类,一个算是敌人。

可这一人一鬼同时下去像个什么样子?总不能让白哥带着她,和众小鬼们介绍说:“你们好,我怕你们今晚的食物不够吃,所以特意送来的加餐外卖。”

谷乐一胆寒,死死的握着白修翰的袖子,她可不想为了道术牺牲到落人家餐盘里面的地步。

白修翰看了她一会,知道以这个小姑娘的性格再让她自己呆在车厢里面锁好门是不可能的了。

他略微一思索,点头说:“那走吧,说不定还能遇到机缘,将你的‘运’劫给化解了。”

谷乐一愣,指着自己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有多余的面具吗,我不挑的。”

白修翰下扫视了她一眼,摇摇头说:“不需要面具。”

谷乐:“!!”她最近没有得罪这尊大神吧,还真是要把她摆盘的节奏。

好在白修翰没有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那符纸在谷乐眼前一晃,说:“用它可以遮盖。”

谷乐心里一喜,心说面具还不够透气了,长时间挂在脸可能会有憋闷的感觉,在身贴张符不一样了,轻飘飘的,跟没有似的。

她刚这么一想,心里的警戒线瞬间筑起了高墙,惴惴不安的回忆起了前几次被白修翰坑过的例子,甚至还有一缕魂魄握在这个大神的手里面,不由得有点瑟瑟发抖。

这次……应该不会坑吧。

她伸出的手僵在了原地,然而白修翰确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直接将符咒一打,便自觉的粘在了谷乐的身。

只见他双手结印,拇指合扣,对谷乐方向做了个不明显的揖。

谷乐只觉得一阵眩晕过后,周围的景色徒然拔涨了无数倍,连眼前坐着的白修翰都像是个大头巨人,显得格外可怕。

她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这正的来源是在自己身,不知不觉间白修翰居然施法将她的身量缩小到了三头身的大小,化成了一只bái nèn嫩的胖娃娃。

谷乐:“……”知道他的符都是不靠谱的,这是什么怪的癖好啊,娃娃控吗?

白修翰将谷乐娃娃捡起来,托在手心里,刚好有一个手掌般大小。谷乐尤为不满的挣扎了一下,怒瞪过去。

白修翰也没在意,伸手在她脸抹了一下,见娃娃脸贴了一个不起眼的黄色符纸,盖住了她满脸愤怒的表情。他伸手将谷乐放在自己的肩膀,脸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来。

谷乐压着心里的怒气,好脾气的说:“我不需要这个,你有什么面具给我一个行,我不挑的,真的。”

见她强调了两遍,看起来很在意的模样,白修翰一脸无奈:“抱歉,这个真的没有多余的了。”

谷乐:放屁!

谷乐:“……那咱俩换。”

她想了一下在鬼族时白漠三头身的样子,觉得莫名可爱,心里也起了点小心思。

白修翰哪里不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语气带了点轻蔑:“你……找跟结,然后困住这群鬼?”

谷乐语气一塞,有点心虚了起来,心说差点忘记了自己的道行不到家,万一间出了点什么变故,两个人都一打尽了,哪里还在意什么几头身的问题。

见谷乐有点妥协的意思,白修翰伸出手指揉了揉她的脑袋,像是安慰。

“没关系,一切有我,你待在这里行了。”

谷乐心渐渐松了下去,在这人身边那种熟悉的安全感又回来了,那种许久不见的……逐渐可以依赖一个人的感觉。

她心下一暖,见白修翰将另一个胖嘟嘟的,木节做成的小娃娃放在了她的旁边。

“你无聊了跟他玩一会。”

小白转过头,很满意自己的新身体,对谷乐嘻嘻一笑:“小主人,晚好。”

谷乐:“!!”

谷乐很生气白漠将自己当做小孩子处理的行为,还给玩具的,当她不会发威吗?然而当看到小白笑嘻嘻的脸时候,所有的怒气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自发消失的干净了。

现在她身体和小白的身体差不了多少,近距离观看之下,不由得感叹的雕工技艺的精湛,连娃娃的五官都雕刻的活灵活现的,只是不知道这人是否是自恋过了头,这娃娃雕刻的和自己的主人简直有八分相似。

看到小白胖嘟嘟的脸,谷乐忍不住想到了三头身的白漠,手痒在头顶抚摸了一下,还顺势捏了捏脸。

小白他的主人好说话多了,也格外喜欢这个身气息好闻,长得也好看的小主人,笑嘻嘻的拿毛茸茸的脑袋主动亲近的蹭了一下谷乐的手,完了还羞涩的伸出手来轻抱了一下谷乐的手臂,撒娇式的摇了几下。

近距离看着这张脸堆满笑容,还冲着自己撒娇似的甜甜笑着, 谷乐心里有点甜蜜蜜的感觉的同时,只觉还有一阵惊悚。

不知道怎么的,白修翰手的法宝、鬼傀和木偶一类的东西都格外亲近于自己,谷乐又一想起自己和白修翰身体里的血契,才想到大概是染了他气息的原因。

白修翰侧过头来,虽然被面具遮盖着整张脸,谷乐只能看到那尖削的下巴,而看不清他脸的表情,但却莫名有一种威严感。

只听他淡淡都说:“玩归玩,不准谈恋爱。”

谷乐:“……”

不是,这哪跟哪啊……摸摸抱抱算谈恋爱了,那他们俩四舍五入算入了洞房了吧。

谷乐忙摇摇头,将脑子里面的废料清空,朝他一笑:“放心吧,我不喜欢木头。”

白修翰又朝这边侧了侧脸,却没再说什么。谷乐正摸不清头脑,却见不知不觉间白修翰已经跨过了拱桥的,来到了一片诡异的森林里面。

谷乐看着眼熟,忙叫道:“咱们不会又拐到那个荒郊森林里面去了吧。”

白修翰被她神游天外的猜测弄得有点无语,叹息道:“先不说天底下的森林都长得差不多,更何况这只是一个普通的障眼法而已。”

谷乐张望着一看,还真是,有风呼呼的吹过都不带动的,最多起到一个鬼打墙的作用。

谷乐有点怪:“那他们用这来干嘛。”

白修翰思考了一会,不确定的说:“可能是……在玩cosplay吧。”

谷乐:“……”

她缓慢的站起了身子,试图站在巨人的肩膀看得更远一点,果真在远处看到了一堆小鬼架着铁架子和炭盆,还有几个走来走去的送着肉串,看起来像是人类郊游的森林烧烤一样。

不知是否是晚餐了应,小鬼们嘴里发出了一阵欢呼声,均是井然有序的拿着盘子在旁边等待着。

谷乐被这一幕弄得目瞪口呆,感叹道:“好有灵性的一堆鬼啊。”

白修翰顺势点头:“还懂得食物的各种烹饪方法,看来里面有饿死鬼的指导。”

被他这么一搅和,谷乐的关注点重新放在了那堆食物的来源身,瞬间觉得画面感破碎,一点也不觉得萌了。

白修翰却抬脚往里走,明显是想要进去看看。

“你要进去?”

白修翰:“加入他们,凑个热闹。”

谷乐:“……”

不是,大神,那可是你的同类,算客服了自己的那层心理障碍,也不要自相残杀好吗?

然而很快她的心放下来了,因为她明显的看到这几个小鬼围着烤的串并不是什么人肉,旁边还放了一个被扒皮抽筋的大羚羊,看起来今晚的食物供给来源来自于它了。

怪不得几个小鬼幽幽飘到他们身边,想要袭击他们两个乘客,原来是嫌自己的晚餐不好,想来个甜品加餐啊。

白修翰走近了两步,一个小鬼警惕的盯着他的狐头面具看:“你是干什么的,我怎么没邀请过你?”

白修翰也不慌张,慢悠悠的编着谎话:“家里条件不好,死了之后没人供,想来讨个吃的。”

这些孤魂野鬼多半是流荒在外,无人超度,平时靠打家劫舍为生,难得开了一次大餐,算有万般不舍得,但看到个这么可怜的同类,心里也泛起了点同情心,紧接着,他们的语气也软化了下来。

“那你带个面具干什么?”

白修翰:“我是被烧死的,长得太丑了,怕吓到你们。”

虽然众鬼死相都不是很好看,甚至有个吊死鬼伸着长舌头,翻着白眼,模样十分吓人,还有血肉外翻的,然而一想到被烧得焦黑一片,甚可能会出现身体鼓出来一块块瘤子的焦尸,它们还是恶心的摆了摆手。

怪不得这人包裹的这么严实,怕是生前也是个体面的人。

谷乐犹在感叹这堆小鬼居然这么轻易的放过了盘问的机会,笑容重新回到了他们的脸,并热情的邀请白修翰一起参加这个烤肉趴体。

第五十八章 交换

他们的邀请正顺了意,白修翰自然不会拒绝。

在外人面前白修翰是个较高冷的天师,十分有自己的逼格,然而蒙面具之后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和小鬼小怪觥筹交错,谈天说地,还真的很像那回事。

要不是谷乐全程跟在白修翰身边,几乎以为是认错了人。

他虽然死相惨状,但举手投足间都含着一份贵族的优雅和矜持,很讨众鬼喜欢,很快能在其打成一片。再经过白修翰有意无意的一套话,倒是被问出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也许是这块地属于特殊地段,人少,地偏,据说后来一个开发商来这筹建的时候遇到了硬茬,硬生生的逼死了一条人命,甚至到了后来,几个来开发的房地产公司陆续出了事故,这才使得这事再次搁置了。

有人传言这里有冤魂闹事,信邪不信邪的都请道士来驱邪看风水,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该闹得动静一点都不少,久而久之,zf也放弃了这块地方,常常变成了胆子大的,或者户外主播的长驻场所。

先来这定居的人命叫张山,是个短命的痨鬼,死后被人扔到了这里。

只是他生前是个小地痞,时候也安生,非要找个前世垫背的,将仇家一并拖到了这里。两人互掐了一段时间后,却因太寂寞了,可又因能力不够掐死对方的地步,被迫从两看生厌打成了命外和解,也挺无语的。

后来,诡计多端的张山想到了前世看到的玄幻小说,专门抓来一些的没有能力的小鬼来吸收炼化,供自己修成鬼仙,然而全部失败了。

山鬼吹着瓶口,泪流满面的说:“小说里都是骗人的!我特么的鬼仙没修成,倒是给自己找来了一堆张口闭口饿死鬼投胎的大包袱。”

损友拍了怕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后来,他们索性放弃了这样没有基源的猜想,成了这里的山大王,到了最后,名字已经随着时间的段消失了,只留下了人们口“山鬼”的代号。

山鬼现在已经看开了,自嘲到:“兄弟,反正多你一口饭也不多。”这里的众鬼以他为头头,因此山鬼一挥手,有几个人捧着一把撸串递到了白修翰的面前。

“嘿嘿,都是原生态,肉是自己打的,油和东西是白天吓那几个户外直播的小主播们留下来的,绝对味美。”

谷乐屏住呼吸,好的观察着白修翰的一举一动。这位大神的龟毛和洁癖的性格她是知道的,她心说白漠不会卖不过这道坎,临时在这里掉链子吧。

然而事实证明大神确实很有献身的天赋,脸色都不变的将烤串接了过来,并道了一声谢。导致没看到他变脸的谷乐心里还有点小小的失望。

白修翰张嘴咬下一块肉,虽然环境像是大排档撸串的氛围,但硬生生的被吃出了高档饭店的感觉。

只是还未等他咽下去,确是弯腰吐到了一旁的坛子里。

众鬼:“……”

谷乐:“???”

谷乐连呼吸都快要停止了,不明白他突然如此不理智的行为是怎么肥四。

还未等众鬼脸色大变,白修翰泰然自若的开口了:“不好意思,这烤串让我想到了不好的东西,我……。”说着,他垂下尝尝的羽睫,有几分可怜的模样。

他话语未尽,山鬼的眼神闪了闪,笑道:“不好意思小兄弟,是我没有考虑周到。”他是个较爽快的人,挥挥手让众鬼将手的烤肉串给撤了下去。

谷乐仔细一想明白了,心说这果然是个好主意。

几荀过后,谷乐无聊的坐在白修翰肩膀晃着腿,好的打量着这一堆群魔乱舞,没注意到两个熊孩子鬼跑着逼近,并且撞了白修翰的后腰一把。

谷乐的身体因惯力身体往前倾,只觉得身体一个失重,还没来得及惊呼,直接从肩膀滑下去了。

好在白修翰动作反应较快,伸手接住了谷乐下降的身体,这才使得她没有直接摔到地去。

可惜的是,她这一动静到底是被众小鬼围观了。

谷乐望着凑来各色的鬼头,心里一阵憋闷。

临到紧急关头了,居然自己这里掉了链子。

一小鬼尖声叫道:“娃娃,娃娃。”说着大脑袋凑到了白修翰的面前,双眼死死的盯着他手心里面的谷乐小玩偶。

以谷乐这个角度,正好看到他被针线缝起来的人皮,只是缝纫的人技术太差劲,针脚参差不齐,露出一个丑陋的蜈蚣疤痕,从他的脸颊处一直延伸到了手臂。

谷乐只觉得胃里面一阵翻涌,看到小鬼伸出被满是疤痕的双手时,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动了一下。

“它……它会动!会动的娃娃,我喜欢,嘻嘻嘻。”

“我要,我要……”他伸出手来,想要触摸白修翰手的娃娃。

小孩子的直觉往往格外敏锐,更何况是五感灵通的鬼童,谷乐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开他的眼睛。

谷乐心说不妙,冷汗已经沿着额头冒了下来。

果真,他的这一欢呼引来了更多鬼怪驻足的目光。它们均是好的打量着瘫在手心里的谷乐,互相交谈着什么。

“这是什么东西,小鬼吗?”

“你死了之后连脑子也被吃了吗,身一点鬼气都没有。”

“不对,娃娃是不会动的,它会不会是个人类啊,人类的小娃娃出声好像这么大。”

“这个还真有可能呢,刚刚我还闻到了人肉的味道,嘻嘻嘻,真怀念呢。”

众鬼众说纷纭,到底没拿出来个什么结果来。

山鬼眼睛一转,眯了起来,脸的笑意已经慢慢收敛了起来。它一般的小鬼化形时间早,能轻易的问道谷乐身属于人类的气息。张山的死亡来源于背叛和遗弃,经历了这么长时间,人性基本已经消失了,原本对人族十分厌恶,所以俨然已经做好了树敌的准备。

“这位小哥,带着一个人来这挑衅不太好吧?”

老大发话之后,众鬼的眼神已经变得格外危险,认为这小鬼肯定是被某个臭道士给收为了手下兵,来绞杀他们的。

这样的情形也不是没出现过,前几天有个豢养小鬼的道士以十年寿命为引,练习阴邪之术,供给手小鬼的魂力,借助它的力量祭炼了这边鬼族的魂魄修成了个邪物法器。

因此,它们无不与人类修士们心存恶感。

看他一步步朝这里走近,白修翰淡定自若的将手谷乐娃娃塞到了衣口袋里,还安心的拍了几下,像是怕丢掉一样,然而只有谷乐知道,这是这人无言的安慰自己……

她扯进白修翰的口袋,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白修翰率先开口说:“其实我来这里还有一件事,想和您做个交易。”

山鬼挑了挑眉头,虽然没有直接开口说话,但显然还是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

白修翰:“我死后遇到一个道士,从他身搜出来了一本鬼傀的制作方法,相信您现在较需要这个。”

山鬼没有答话,也没明确的拒绝这门交易,只是淡淡的说:“我只是个小小的鬼族,身边需要什么小鬼一类的尽管抓来是,这种不同灵性的木讷产物反而浪费灵力。”

山鬼死去时间长,见过的市面非一般小鬼可的,因此白修翰早断定他不会被那么容易被说的心动。于是,他再次加砝码道:“这不是一般的傀儡术法,是一种巫术的延伸版,修炼之后可李桃代僵,但具体的方式和作用,我只和您一个人交谈。”

白修翰却极懂得控制人心,话留一半能给人无限的遐想空间。

“能让我们看看吗?”

山鬼显然已经有点心动了,此时差最后一把火。

白修翰点点头,谷乐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见他将手伸到口袋里,捏着自己的身体用拇指摩挲了两把。

谷乐已经做好了准备,而心里并没有什么背叛或是坑队友的想法。她猜想着也许白漠会选择将计计,趁机将自己打入敌人的内部拿到更多的信息,再利用血脉联系内部协作一类的,虽然处身于一堆鬼怪之较危险,但她也不是个习惯将安危交给别人毫无作为的人。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白修翰的拇指擦了下谷乐的脑袋,错过她将一旁的小白拿着交了过去。

谷乐:“!!”

谷乐想到刚才还冲着自己撒娇的小白,想要开口说话,可又怕自己突然地开口做了猪队友,反而连累了白漠。她垂下头来,心里有点扎扎的难受,突然觉得小白真的可怜,每次从出生到死亡的时间都那么短暂,似乎命和这位主人相克似的。

山鬼将小白接在手里面,却没有急着细细查看,手一转便将它递到了一旁咋呼着要娃娃的那个小鬼手里面了。

小鬼翻来覆去看了一通,有点失望的叫喧道:“不好看,我喜欢那个女娃娃。”

也不是说他们都是标准的颜控,或者白修翰的雕刻技艺不走心一类,而是这种小鬼和小孩子一样有种灵性,可以轻而易举辨别的出手物品的好坏来。

山鬼略带苛责的看了那小鬼一眼,转过头来似笑非笑道:“你看这……能交换一下吗?”

第五十九章 故人

他话音一落,周围静默一片,似乎两方僵持着都等待着对方反应。

谷乐被塞在白修翰的口袋里面,自然没有鬼能够看到她,但她的心里并没有半分安心的感觉,反而觉得这个时候白漠将自己交出去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然而,在大家屏息凝神之间,白修翰却是后退了一步,令人惊讶的是,他居然连个理由也懒得摆,显然是无声的拒绝了。

山鬼有点吃惊,显然这拒绝是在他意料之外。

他笑得一脸暧昧,粗粝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挲过一样嘶哑难听,还有点像是怪物嘴里发出的“荷荷”声。

“宝物是吗,那可要好好保管了啊。”

他的语气被这一压嗓弄得阴沉沉的,配合着脸十字形刀疤,显得异常恐怖。

白修翰趁他们没注意的时候,捏着谷乐探头探脑的小脑袋往里面戳了戳,按了回去。

谷乐趁机咬了一口他的手指,力度没控制的好,要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来。她有点心虚在伤口画了一个止血咒,这才占着体内血契的优势轻声说道。

“我去找他们老巢,把我交出去,我自有保命的办法。”

她自觉地自己说的豪气云天,然而却得到了淡淡的一句:“你安生一点,别再惹事了。”

不知道是被这淡然的语气气到,还是被这人小瞧给激到了,谷乐一时热血头,忍不住怼了他一句:“几次不是把我卖的好好的吗,怎么这次这么心软了?”

说完,她意识到自己有点太冲动了,然而平时温顺好说话的她却一点也不想为这话道歉。自她被孤身一人丢在三界之门开始,谷乐一直差了一个解释的机会,虽然知道希望渺茫,白漠在她身投入的真情实感显然更多一点,然而这件两人之间似乎两个人之间轻易忽略的缝隙,却钟会在不经意间成为分崩离析的来源。

谷乐不愿这样和白漠形同陌路,却又想不明白,这人在自己心的分量怎么重要到了这种地步。

白修翰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语气也不是那么蛮横强硬了。

“关于那件事情,我向你道歉,我会抽个时机解决我们之间的血契,让你不因为它被连累到各种危险当。但今天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不是你的本事可以脱身,”白修翰顿了顿,又说,“也许我小看了‘活符’这件事情,它背后牵连的也许不只是逆天换命那么简单浅显的事情,更可能还有白家血脉和神器的传承。”

所谓神器,是传闻张天师飞升前留给后代们的法器,最常见的包括防御类保命法器、攻击类五行法器还有提升修为一类的灵力法器,而更有一些另类的,如说传说的那枚可以开通三界之门的钥匙,传言在白家现任继承人手里,这也是白家未来继承人死后,仍然有些不怕死的家族往白家塞人的原因,如说那位假冒的瞿家小姐。

谷乐神不思蜀,白修翰也不知她的脾气到底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只得在心里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他不擅长的辩驳,便十分自然保持沉默。

在这个时候,身旁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响,众鬼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小鬼灰头土脸的爬起来,在地印出了一个土坑,脸色是罕见的焦急。

山鬼有点不悦被打断好心情,皱眉问道:“慌慌张张的,干什么?”

小鬼哆哆嗦嗦,脸满是惊疑不定的神色:“入口处来了两个道士,说是要降妖除魔的。”

众鬼因为这句话变得慌张了起来,它们为了避免有不怕死的人类前来打扰这次烤肉聚会 ,可是在门口放了一个几个鬼蛊迷阵,寻常活人踩去不但阴气摄入心脉,身死道消,厉害点的道士要是闯进去也得被神智癫狂,还要削去三分生机。

能够从这阵闯进来的,肯定不是寻常人。

谷乐也心存疑惑,这个时间点的,来这里的会是什么人呢?

然而与他们担忧不同的是,山鬼却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丝毫不担心。

“怕什么,来了当我们的加餐甜点。”

他的一番话如惊雷乍响,让这堆没有主心骨的鬼们瞬间安静了下来,一双双信任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山鬼挥挥手,准备带着他们往入口的地方走了。没有了白修翰的束缚,谷乐巴拉着他的口袋朝外探出头来, 却诧异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俩人,正是今天在的花房里见到买了那两盆盆栽的老道徒弟们。

此时此刻,两人正手持着罗盘,一人加持这防护咒术,另一人在地画着什么稀古怪的阵纹。只是他显然是第一次做,动作还尚不熟练。

谷乐低头看过去,心里一惊,这正是古早的降魔图!

见识过方家兄弟们家的降魔阵图的攻击,如今再见到这么标准正确的降魔图阵法,一对之下,高下立见。谷乐心说原来这古早的阵法还真的存在于人界之间流传啊,真是十分难得了。

虽然这图是不假,但画图的人实在是个半吊子,不是从师父那里偷来的,便是无意间从什么地方捡来,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谷乐盯了一会,神情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脸逐渐呈现不可置信的神情。

白修翰的手指蜷了蜷,感觉口袋里的谷乐动了一下。他后退两步离开了众鬼视线范围之内,趁着它们排成一排与那两人对阵的阵势,小声问道:“怎么了?”

谷乐:“你有没有觉得,他么你像方启然他们……”

那个画图的手法,况且一模一样的左手画图姿势,像极了洞口里面方家兄弟画阵时的模样。谷乐眉头紧皱,一想到白漠口曾说过这两人已经被送去了人界,那股熟悉的感觉再次冒出了心头。

白修翰反问:“谁?”

谷乐简单的说:“我入山洞是临时搭伙的一对兄弟,是两个道士,似乎曾经通过小巫山的迷阵被传送进来的。”

白修翰沉思了一会,方才往前迈了一步,竟然是直接走到了山鬼的旁边。

谷乐被他这冒死的行为给震了一下,忙说:“你干什么呀,让他们自相残杀两败俱伤,我们好从这里脱困出去。”

白修翰淡淡说:“我们没有时间了。”

谷乐从刚才起神经在紧绷着,忽而被这一提醒,想到了还在医院里的瞿妍,咬咬牙说道:“那你把我丢在这处理,你趁着慌乱的时候溜出去。”

白修翰并未回答,手指在封印的那张符箓轻轻一抹,谷乐只觉得兜头一股清新的灵气扑面而来,顿时觉得灵台一片清明。

她心大喜,以为白修翰终于听了她的话一会。于是做好准备,拳拳等着发挥光与热的机会。

谁料白修翰只是轻飘飘的说了一句:“给你醒醒脑子。”

谷乐:“……”

虽然说这只是一个不起眼的镇妖阵法,然而等他化成的时候威力自然也是不可小觑的。山鬼自然不会让弱势偏到他这里,不等这阵法布置完毕,便摆手引了几个小鬼从旁边包抄过去。

与活人不同的是,使用小鬼的方式更肆无忌惮一点,像刚才趴在车的古怪蚂蚁一样,它们像是一波早被放弃的炮灰一样,笑嘻嘻的围在这个无形的护身阵法之前,丝毫不在意挨得近时消失成粉粒的身体,一波又一波的骚扰着布阵的两人。

方启然啧了一声,眼神不善的盯着四处漂浮的小鬼,神经紧紧的崩了起来,手掐着诀变化莫测,时不时的加固一下阵法薄弱的地方,以防有什么狡猾的小鬼突破屏障过去,攻击到了正在布阵的哥哥。

好在方启然性子沉稳,能沉下心来不受外界干扰,尽管如此,这不大会的功夫他的额头已经冒出了一层汗,任谁都能看出他是在咬牙坚持这阵法。

谷乐不知道这两人在山洞里面是为了削弱防备心有意的遮掩了自己的修为还是出来之后两人道行精进了几分,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遇。

然而修为再高的人也撑不过半个小时,眼见着已经过了二十分钟,阵法虚晃了一会之后,有隐隐崩溃的趋势,还有几个小鬼的指甲已经伸到了方启然的身边,在他的身体留下了不小的伤痕。

山鬼心大喜。其实他早有些不耐烦了,可怕这两人手有什么精贵的法宝,不敢轻举妄动。然而在看到方启然撑不住身子,遍体伤痕的时候放下了心里的那点戒备心,以为又是哪个稍微有点能力的修士想要的来捡漏的,不由心里冷笑。

你们变成这小巫山底的养分吧。

山鬼一步前,像以往那样直切这两人的命脉。然而他这一步之错,不知踩到了哪里,身体猛得颤动了一下后,哀嚎抱着膝盖的滚在了地板。

众鬼大惊失色,连忙围在他的周围。低头一看,正在山鬼踏出的那块区域内正拴着几条细小的绳子,因为天色暗淡的原因,十分不明显,然而他伸脚这一拌,绳子绕成一个八卦的形状,牵引的那几块小东西赫然立了起来,将他整个人包在里面。

“什么东西!快毁掉它……毁掉它们。”

第六十章 碰瓷

那被绳子牵引起来的正是四枚招魂幡,被夜风吹动着,幡身随着摆动摇曳了起来,像极了一只只无形鬼魅的大手,抓在他们每个鬼的胸口。

首领被俘虏了,众鬼像是失去了重心一样,见这阵势都有点犹豫着开始后退了。

如果是道士手一般的法器,它们心还不会这么畏惧。可这法幡是由的灵官符为幡面,以雷击木为幡身,连缠绕在面的绳子都是法鞭。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都是专业道士才拥有的法器。

它们虽然不如山鬼的实力强悍,但在小巫山这种阴邪极强的地方呆了这么久,早懂得了趋利避害的方式,一时间没有敢前帮忙的。

白修翰眼神闪了闪,反而前进一步。他并没有直接靠近法幡的范围之内,将手的一个物什丢了过去,正击在一个雷击木身。

雷击木轰然倒塌,众鬼都惊叹出声,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不知谁惊呼了一声:“哇……好准头。”

众鬼便齐齐的望向了这偷袭来源的方向,然而白修翰脸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平稳如常的盯着眼前布阵的两个人,眼神闪过一丝狠厉。

那可是它们避所不及的百年雷木啊!碰一下怕是都要灰飞烟灭了,居然像是打保龄球一样这么轻易的给撞到了!

然而此事并没有完,只见那木状物庞然提升了无数倍,

握着的长剑一闪,便将四枚法幡全部砍到了地。山鬼顺势一滚,也离开了太极图的范围之内,一抖身体,恢复了

方启然显然没有料到这一点,面色沉如水。

此时此刻的他,已经顾不平时的风度吗,看到方无山在身后慢慢悠悠的画符,不禁破口大骂道:“还有多久?你踏马的倒是快一点啊,老子已经撑不住了。”

方无山的状态也不是特别好,咬牙道:“我知道,再撑……再撑一息好了。”

“你……!”

他的话音刚落,防护罩瞬间破裂开来,两个人的身影瞬间便暴露在了众鬼面前。

方启然已经彻底没有闲工夫计较了,暗叫一声“该死的”,仇视的目光便直勾勾的盯着这个胆敢破坏自己好事的人。然而他也知道对方的实力不是他可以轻易拿捏的,因此虽然警惕,却也不会贸然出手。

然而,现在的时局已经逆转,他们两个仿佛已经看到了恶鬼伸过来的爪子。

方无山只觉得胸口一疼,一道黄光便从眼前闪过。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胸口不知什么时候破了个口子,血液滴滴答答的落了下来。

那鬼见得手了,还想再进一步,脚底的法阵瞬息之间便光芒一闪,只听得一阵凄厉的哀嚎声,他的身影瞬间便化作靡粉消失了。

多亏了最后这点心头血,虽然损失了不少精气,但这阵还是成了。

顿时,众鬼只觉得冲天的罡正之气像雨点一般密集的扩散开来,顿时也不敢在他们周围叫嚣了,连忙都纷纷朝着这个跑了回来,有动作慢点的身灼起了一丛窜高的火焰,不息片刻便消失殆尽了。

这犹不够,方启然拿出手桃木剑一抹,以朱砂为原料铺了一层驱邪咒,并起双指掐在剑身三寸的位置,猛得扎进了阵眼心。

只听轰隆隆一声惊雷,天边泛起了一道鱼肚白的闪电。

“是……是天谴啊!”

“有神仙来杀我们了,快跑啊。”

众鬼抱头鼠窜,正是一派鸡飞狗跳之时,白修翰淡然一侧头,两指将身边飘来的一簇灵火熄灭了。

谷乐能感觉到他手跳跃着的火焰的温度,只是和一般纯阳度的灵火不同,它里面似乎掺杂着一股让人觉得不舒服的力量。

“这是什么?”

身边的灵火聚集的越来越多,然而白修翰还抽空答了一句:“从捉到的鬼魂身炼出来的。”

谷乐倒吸了一口冷气:“炼尸……可是禁术啊!”

多在百年前,曾经天山派有个老道到了瓶颈期,久久未登一层道途门槛,有次无意游历的时候无意间超度一具死尸,却不知这人虽面露死气,确是惊变为了僵尸。它生前作为为虎作伥的大恶人,死后在这兴风作浪多时,杀人不知凡几,老道这一剑承了门派的功力,威力不减,实力却了了不及,反而激怒了凶尸的凶性。

凶尸被激发了天性后油觉得不够,想要占据老道的身体兴风作浪,然而大宗门都有保命法器护体,危急时刻,正罡灵力聚成宝剑刺入了僵尸的脑内,将它彻底绞杀,而这又灵性的凶尸死后化成的便是这邪门灵火。

这些灵火并不像是一般的本命灵火一样有极强的生命力,可以为人所控制,它凶性万千,却因为是正罡灵宝洗涤过了,阴邪之反而待着一股灼灼的阳气。老道虽无法彻底控制这些火焰,却轻易的将它与灵诀、灵器融为一体,是乃人修鬼修之术起源之一。

后来,这老道回了宗门便入定了,反而突破了瓶颈之期。他将这事与师兄弟们一说,几人惊骇这术法回味来,便找了宗门的好苗子们尝试一二,不但驱妖除邪还能加误天性,然而这法术见效很快,本源确实凶险万分的僵尸,无意间便磨灭人的凶性和灵气,变成了木讷的杀人傀儡。

后来这弊端被人发现,却为时甚晚,大门派们值得手持宝剑以正风气,将这术法列为了修炼的禁术之一,至今已经失传了多年。

白修翰挑挑眉:“你本事不大,知道的还不少吗?”

被点出了这点,谷乐有点心塞,讷讷道:“都是我师傅交给我的,以一个反面的例子告诉我说修道途一定要脚踏实地,别走些歪门邪道的。”

白修翰神色冷淡,不知道是否是错觉,语气也变得有点冷冰冰的:“他算是个好师傅。”

听到他的夸奖,谷乐骄傲的挺了挺胸:“当然了,我师傅虽然只是个小门派的小道士,但从小游历于大江南北,降妖除魔,驱鬼辟邪,干了很多好事,是有大功德的。”

“可惜了他被人害得身体亏空,未寿终正寝病死了……但是,我不会让师傅的衣钵这么断了,他往后的那些道义和功法交给我传承了。”谷乐越说越激动,那股初进道门的拳拳之心似乎也回来了,心里只觉得一股熨帖。

白修翰轻声笑了一下,鼓励道:“你加油。”

他虽然没有什么嘲讽的语气,也许是相处的久了,最近也被打击的不行,谷乐心里一阵发虚,似乎立下了什么滔天的flag。

可很快的,白修翰的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战局。方无山布置的降魔图领域属于森林十米半径,相当于将眼前群聚的小鬼们都圈在了势力范围之内,看这阵势,可能是收为己用,也可能是一同祭炼什么邪物。

他的目标清晰定在了山鬼的身,但却不知什么原因,迟迟没有动手,一动不动的站在阵法之内,偶尔抛出几个灵符捉一些低等的小鬼。

白修翰前走了一步,露出了脸来,山鬼见状哇哇大叫:“大仙,快……快快快帮我!”

谷乐心里暗骂无耻,居然贪生怕死找别人……别鬼当背锅侠。她连忙喊道:“别过去,这阵法很厉害的,你现在阳气不足,一进去恐怕要被活生生的烧死。”

果真被他一嗓子喊,方启然的目光偏移了几分,转到了白修翰身,正兴致盎然的打量着眼前的这只鬼。

这大仙当然不是神仙的意思,是低等鬼对自己高一层的鬼的称呼,相当于是龟大仙了。

方启然看不出这人的实力,心里琢磨着如果这人能力更强一点,师傅的阵法也许能变得更厉害了。想到这里,他果然将注意力全定在了白修翰身,露出了势在必得的表情。

玛德,谷乐心里暗恨,点着手指是将几块缩小的五雷符打到了一旁嚎啕大哭的山鬼身。灵符随着人身的缩小,威力也减少了,然而谷乐此时正在气头,不吝啬这灵符的使用数量,大手一挥便抛出了十来个,定在了山鬼的不同方位。

山鬼正在碰瓷,不知道怎么的,身各个部位传来了诡异的酥麻感,像被小电流激过一样。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只觉得皮肤一阵su yǎng,想伸手去抓去挠。

他伸手一摸,依旧是光滑的手臂,什么都没有,那股小电流的又蹿到了神经末梢,刺得他口的一句口申吟声冒了出来。

末了,被电流激过的地方还觉得有点酸爽,山鬼发出了一阵“啊啊”的诡异叫声,倒在地滚了起来。

众鬼:“……”

谷乐大汗,心说这鬼还是个标准的抖m,这起酷刑来说,简直是一股新型的情趣啊。

她转了转眼珠,想着再抛点整治它的术法。然而她的手指刚一动作,白修翰将她探出来的头按了回去,还轻轻的照着头顶拍了一下:“乖,别玩了,好好听话。”

谷乐心底悲愤,气鼓鼓的缩回了口袋里托着腮帮子,如果不是担心这个傻鬼,自己怎么会冒着暴露的风险作弄点小手段呢。

真是扮了鬼之后,非但智商和情商双双下降,连人情味都没有了!

第六十一章 见不得人吗?

这么好的时机,方启然怎么可能不抓住,趁着众鬼都被束缚住,没有助手的时候,一袭长鞭冲着白修翰的位置挥了过去。

鞭风呼啸着而过,带起猎猎气流,谷乐心猛地一跳,这要是打在身实了,怕是会直接魂飞魄散吧。

谷乐惊叫了一声,反射性的想将手的法盘甩出去打个防护罩,将白修翰整个人护在里面。然而她刚一有动作,却被一座无形的大山死死得压回了口袋里面。

是封印!

谷乐只觉得双手双脚都僵硬了,视线反而变得明晰起来,眼角便瞥见了一只白色的身影从白修翰的另一个口袋里面蹿了出去。

谷乐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却见这白色的身影猛然拔高无数倍后,伸手一抓下便将法鞭握在的手心里,

是鬼傀吗?

然而心里有一个声音却明确的告诉自己,这个不简单。谷乐神思凝重的看着这一幕,一股从胸口冒出来的冷气不断蔓延开来,罩得浑身都是僵硬和冰冷。

她突然想起来白修翰曾说的那句“给你拿点更权威性的东西,免得你误入歧途”,一个可怕的念头顿时冒了心头。然而除却心里对邪术的不满之外,谷乐心里想得更多的是:白修翰的身体不会因此亏损,失去生机吧?

这时候,小白又有了动作,它一步跨前,手拖着的法绳的一端,像是拖着一个旧包裹一样拽出了十几米远,凌空转了个圆周运动后,甩到了旁边的一颗树。

众鬼还在旁边连连鼓掌,发出了精彩的叫喝声。

小白挠挠后脑勺,腼腆的笑了笑。

谷乐:“……”

喂喂,你们看看旁边方家兄弟的脸啊,都绿成大草原了。

方启然整个后腰被撞到了树,在临危之际给自己身后垫了一下, 才避免骨头错位的危险。但是如此,他还是呕出了一大口血来。

方无山也顾不什么阵法范围内了,三两步跑到了方启然面前,慢吞吞的扶他起来。

小白做完这一系列的举动后,重新乖巧的回到了白修翰身边。

山鬼心大悦,明显松了一大口气。

没有了叫喧的底气,方无山前一步,搀扶着方启然站了起来,虽然是两相对峙,但彼此都知道如果真的打起来,恐怕谁都捞不着好处。

方启然一思考,率先扬声说道:“我们初到此地,也不想闹到这个地步的,只愿您让一步,让我们从这里通过好了。”

他们也知道这些鬼的地盘意识很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全部聚集在这里。看到他们严整待发的态度,猜想着可能有修为更高的道士曾经来过此地,两人交战之后不了了之。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这些鬼还真是闲得无聊了,开始模仿起人们新型活动了。

有了他的率先示弱,山鬼微微一笑:“小兄弟,你们误会了,我们只是怕有人类打扰到我们的聚会,这才小施了点手段,并没有什么敌意。”

见他还能交谈,方启然松了一口气,和方无山对视了一眼便想离开。

谷乐刚想凑去,给他这两个兄弟一个教训,却听白修翰悄悄的说了一句:“他们还有用,一会我们跟他。”

谷乐:“!!”

不是大神,您刚才才把他们大出血来 ,不怕他们布置点陷阱,让您在这荒郊野外抛尸吗……

白修翰见她不答,以为她舍不得这里的两相争端后一举击破的好局面,便安慰道:“没关系的,我已经布置好了。”

谷乐一直和他待在一起,也没见他暗地里做了点什么骚操作,头脑懵了一瞬。

只听白修翰淡淡开口说:“我刚才找了个理由小白留在这,我再呆在这里也没什么太大的必要了,一会只要找个噱头离开可以了。”

谷乐眼睛一转便想明白了,白修翰现在是个正常的人类,火气充足,算不冒着被人识破身份的危险,长时间在这里受到阴气的侵扰,也会使得身体亏损非常。

所以,早点离开是极有必要的。

在方启然和方无山彻底消失的时候,山鬼对他们两个人的态度有了质一般的飞跃变化。

山鬼扬起手的幡符作为战利品,正想继续刚才没开完的派对,却被白修翰制止了。

“恐怕这事情没这么简单,如果不及时处理了两人,日后唯恐有大患。”

山鬼眯眼下打量了他一会,直言说:“你想怎么样?”

白修翰:“我追去解决它们,为众位除去心头大患。”

老实说他这个注意正众鬼们的下怀,这种危险的事情是需要一个做出头羊的角色。然而和大家=长期相处产生的信任不同,白修翰只是一个新来的,过分神秘,还有看家本领的陌生鬼,身份神秘,身手更是深不可测,它们一时难以作出决定。

山鬼思考了一会,粗粝的嗓音没什么含义的“呵呵”笑了一声,但谷乐从听出了他的妥协之意,反而放下了心来。

这个结局正在意料之,以白修翰刚才施展的那一手来,根本没人有本事控制住他的脚步。

然而在白修翰走前,山鬼却是想到了什么,高声叫了一句他的名字。

白修翰转过头来,显然是一脸不耐烦的模样。

山鬼讪笑道:“兄弟,不用那么紧张,只是我担心您的安全,想要得个保障,遇到了什么危险,总能将您招魂招回来不是?”

谷乐脸色一沉,想到山鬼曾不吝啬的告诉他俩这个能力,怕是早为了这事做准备了吧。若白漠真的是一个鬼族,拿到了本命的精魂一脉,等于将**全部扒光铺开到了这人身,遇到一些有能力的,怕是直接化身成了鬼仆,是一个十分阴险的手段。

然而,若是在此时此刻拒绝了对方,怕免不了有一场恶斗……

白修翰盯了他一会,却是直接点头说好。

谷乐心说这下没法收场了,还不如两个人一起打出去来得轻松。

然而白修翰的动作毫不迟疑,将破开的手指点在了刚才递给山鬼的小白玩偶身,一点鲜红冒在小白额头后,有隐了下去,被整个木偶给吸收了。

山鬼这次彻底放松了警戒,还将他客气的送到了路口,撤去了阵法,转身慌慌张张的走了。

看他那么急切的样子,恐怕是刚刚得到一个威力极强的法宝,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去耍一下了。

等他俩走远了,白修翰施了一个障眼法将两人的身躯隐了起来,重新发动了汽车。

谷乐一步从口袋里跳到了车前挡板,瞪了她一眼:“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智商已经被僵尸吃掉了吗?什么后果都不计较,敢把自己东西随便送给那个恶鬼,也不怕人家直接把你扔到鬼火里面吸收炼化。”

白修翰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前方,也不知道是不是路旁斑驳琉璃的路灯让她的眼睛一花,产生了什么幻觉,她只觉得这人淡淡的笑了一下,一双眼睛熠熠生辉。

她轻咳了一声,有点不好意思的移开了视线,心里唾骂自己才是越活越回去了,瞎操心个什么劲。

然而,白修翰很快便解释道:“没关系,刚才我抹的并不是我的血。”

谷乐:“???”

在她怀疑的目光之下,白修翰将手摊平来给他看,只是食指的那点红色格外明显。

谷乐皱眉:“这不是刺破了手指尖吗?”

白修翰将手指往前递了一分,谷乐这才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食指那个位置,根本没有任何的血腥味!

谷乐伸出手摸了一下,又凑到鼻子前嗅了嗅,脸的表情开始变得微妙了起来。

这个白修翰真是心里弯弯绕绕缠丝成结,居然拿刚才的朱砂染料作为的血液去骗人,关键是还真的成功了!一想到那山鬼自打脸后发现了事情的始末,怕是会直接气得昏古七。

白修翰见她脸表情变化莫测,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轻声笑了笑。手指尖处还有小姑娘双手擦过的一丝微妙的触动,他有点痒意的捻动了一下食指,看着朱砂沿着指纹慢慢延伸成一片,忽而想到小姑娘眉心处的那点红砂,心里有点痒痒的。

“喂喂……”

谷乐没好气的又冲他喊了一声,白修翰这才反应过来,侧头问道:“怎么了?”

谷乐:“我见不得人吗?快点把我变回来。”

白修翰无奈的连声说“好好好”,伸手一撩将那符箓从她的脸扯了下来。

“怎么会见不得人,说不定不舍得见人的宝物啊。”

谷乐被他这冒出来的,类似于调戏的语气惊了一下,却见白修翰突然伸手撩了一下她额前的碎发“醒来吧,我的小未婚妻”。谷乐没有注意到自己变身时失重呕吐的感觉,身体有点不真实的落到了车座,看向白修翰的眼神像是看着一个怪物。

白修翰抽空来,无奈的转头看了她一眼,心说怎么又被刺激的宕机了。

“顾小姐,麻烦您看一下前面的车,我们现在要去追刚才的那两个人了。”

第六十二章 双面间谍

被这重磅消息一击,谷乐回顾刚才白漠的的态度,不禁在脑袋里面冒出了一个可怕猜想:白漠,他是在撩我吗?

似乎被脑袋里面这个想法吓到了,谷乐禁不住抖了一下身子。

她刻意的坐直了身体,回过头瞥了一眼依旧一脸淡漠的白修翰,心说自己是不是哪里把人得罪的狠的,或者又是一个新的整蛊手段?

白修翰手敲了两下方向盘,回头无奈的说:“听清楚了吗?”

谷乐直愣愣的“哦”了一声,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已然恢复到正常的大小,正乖巧状做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无奈之下,白修翰又重复了一遍:“麻烦您探寻一一下前面车的位置,我要追去了。”

谷乐悻悻然的收回了脑袋里面不靠谱的想法,将一寻记符置于眼前一抹,认真的朝着前方看了过去。

这一看之下,她的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方启然这个车行的方向和他们居然是一致的。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转头问道:“他们要去医院?”

白修翰点头:“刚才我和他们交流,他们是这么说的。”

谷乐听到交流一词,心里有点不太好的预感,吃惊的看了他一会:“你们刚刚刚刚……刚才不是在打架吗?”

那股把人打出血的阵势和敌意,总不能是作假吧。

白修翰回头看了她一眼,只此一眼让谷乐心有点毛毛的:恐怕真的是一场大戏的阵势。

白修翰说:“刚才那两个道士察觉到了我的身份,以为我是利用化形符藏在他们间,趁机降妖除魔的道士,便要让我与他们演一出戏来。”

谷乐这时回响到突然成为变形金刚的小白,还有呕出一口血来还能跑的那么快的方启然,不由得沉默了下来。

演员不走心,演技炸裂,只可惜了观看观众是一堆智商很低的小鬼,很容易便能忽悠过去了。

谷乐这下可听出来了,敢情白漠在事里面扮演的角色还是个双面间谍啊!

不过她又问道:“他们想凭借着自己逃出去很容易,为什么要找你?”

白修翰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那在你身了。”

谷乐不意外方启然能从白漠身断定出自己的存在,毕竟一个连除魔阵都能掌握的人,怎么没有些稀古怪的法宝。

“他们虽然嘴说的是,有个恶鬼附身到了白家那位未婚妻的身,想要让我们以病人家属的身份带着引荐一下,然而我还是觉得这里面有蹊跷,不追去看一眼不太放心。”

谷乐心说他们的能耐可打着呢,她冷笑一声:“恐怕最后是想要我的命吧。”

白修翰猛得回过头来,神情意味不明。

然而谷乐的心思更多放在方家兄弟和冉子佑发成的契约之,心里总是有种没底的感觉。

自己的生辰八字到底是什么人给透漏出去的,为什么会被刻印到瞿妍的符咒面,而顾乐的生辰和头发、贴身物件又是给了谁,到底有什么作用?

见她深思凝重,白修翰叹息一声:“放心吧,我说过的话一直都算数的。”

谷乐:“???”

被这没头没脑的话弄得有点蒙,然而再怎么追问,白修翰却依然以冷淡的态度缄默不出口,是如果不是知道这人不会做无聊的事情,谷乐都觉得这几天白漠是在信耍她了。

白修翰的车技很好,从一条林荫小道再一拐,很快重新回到了大马路。忽而从远处看到了一道明明灭灭的车灯亮度,谷乐心情的开始紧张了起来。

白修翰猛打方向盘,渐渐停下了行车的速度。而辆行驶的车也终于靠近了,渐渐停在了白修翰面前。

车窗摇下来,露出两张疲惫的脸,看到白修翰的时候,下意识的回了一个微笑。

而等视线转到一旁谷乐身边,方启然眼闪过一道光,脸恰时露出一丝惊讶。

“顾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看他丝毫不像作伪的吃惊表情,谷乐暗道一声真是奥斯卡级的影帝表演。虽然心里是慢慢的厌恶,可脸还要露出一副紧张而担忧的小白花模样。

“我那天在姐姐的帮助下逃了出来,可惜到了路口的时候我突然被打昏了,醒来的时候被扔到了森林里面,是白漠发现了我,把我救了出来。”

说着,她做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含羞带怯的瞥了一眼旁边一脸淡然的白修翰。

这种眼高于顶的人怕是最恶心这种事事不成的小女生做派吧,算不能直观通过表象来判断,恶心一下这个人也是好的啊。

然而白修翰反倒是一副十分受用的模样,他的嘴唇向勾了勾,如冰雪消融一般,周围的气息变得平易近人了很多。

似乎受不了周围粉红泡泡的氛围,方无山终于忍不住开口了:“道长,请问一下,顾小姐和您……”

白修翰将手臂自然的搭在谷乐的肩膀,往他的怀里带了带,嘴角含着一丝宠溺的笑容:“她是我的女朋友。”他的动作,还有配合着谷乐那没有推下去的娇羞表情,真是做足了十成十。

谷乐表情扭曲了一瞬,刚想开口解释自己的青白,白修翰的手不知什么时候移到了她的脑袋后面,将她的整张脸埋到了怀里。

方无山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可顾小姐是……”

顾乐是白家家主钦点的,为一个短命鬼结的阴亲。这种事情虽然蛮得很紧,不少大家族都不知道其的事情端末,更别提还有一个瞿家继承人嫁过去做了烟雾弹,关注的重点都转移到了白瑾时身。

然而他们这种和鬼神打交道的人都多少听出了点口风,说白家老爷子是看了顾家的正统天师血脉传承,想通过祭魂谷乐来换回孙子的魂魄,正在联系道士们通过一些小手段去换回儿子的命呢。

至于这个小姑娘,白家的傍身身份和大量的金银财宝,早把这小姑娘的命给买下来了,还考虑什么人权?

到了他们这个身份地位的家族,多个人,少个人,都不是什么稀古怪的事情。听说以前还有一个大家族的掌门人有特殊的癖好,玩死过不少漂亮的小男孩,后来索性在家里面养了一个道士,玩坏了也有人接受超度不是。

所谓“因果轮回,报应不爽”也不会在这种人身体现,如果有,那一定是你不够有钱。

至于现在这个局面,别说白道士还不知道自己的女朋友已经和他人结成了阴亲,而那在阴曹地府里的白家继承人怕是头顶长满了草原吧。

想到了这里,方无山的脸露出了微妙同情的表情。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被一旁方启然猛得捂住了嘴,眼睛瞪得如铜陵一样大,却在看到对方小幅度的摇头之后也放弃了要说出口的话。

方启然脸做出一个假笑来:“怪不得白哥冒着危险也要将您救出来,真的很般配。”

这种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好了,”白修翰终于松开了挣扎着的谷乐,手指敲在方向盘,“现在讨论正事吧。”

一见他严肃起来,方启然神情也变得郑重了。

“我推测到瞿小姐身有大劫难,如不化解恐会遭到反噬,也会危害他人,所以想请两位为我们带路。”

白修翰高冷的一颔首:“当然。”

说着,他便毫不留情的把车窗降了下来,一踩油门,车子便率先蹿了出去。

留下后面目瞪口呆的两个兄弟,还莫名其妙的兜头糊了一脸车尾气。

不知道怎么的,刚才还好心情的白修翰突然脸色阴沉,眼睛里面像是淬了冰一样的冷漠。谷乐不知道那两兄弟又是哪里惹到了这位大神,便将此归结为这人喜怒无常身。

一行四人来到了医院里面,路过的护士台打听了一下被送来的沈潇潇,很快得到了想要的消息。

无怪乎此,连见过各种病人的护士小姐也对这位沈家小姐印象深刻,她也从未见过手段那么残忍的施暴人,如果不是她还有呼吸,早在入院门的那一刻被人抬到太平间里面去了。

沈潇潇的病例已经出来了,面写着“软骨组织受伤,手骨脚骨轻度骨折,身大小伤口七十八处,覆盖面积高达全身,头部重创昏迷不醒,脑震荡二级……”一一页纸面的内容惊心动魄,让一向冷情的谷乐都忍不住动容了一把。

这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没有杀人也罢了,居然把人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见她沉默在一旁,白修翰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谷乐将手的病历单递了回去,转头走到了角落里蹲着的瞿妍面前,想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刚一靠近,瞿妍反射性的挥舞着双手,做出了一副抗拒的姿态。

“不,不是我,不是我的错。”

谷乐直觉怪,为什么她这么担惊受怕,还一副被xi nǎo的模样。

她还想开口再问两句,见一西装革履的男子拖着沉重步子慢慢的走了过来,在发现谷乐和两个陌生的男人时吃了一惊,倏忽间,眼睛里便含满了警惕的微光。

“你们是谁?”

第六十三章 冲突

来人正是一直呆在瞿妍身边的白瑾时,也是经历了今天发生的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一直忙到现在,此时此刻的他神色疲惫,眼底青乌一片,但还是强忍着身体的不舒服,撑起身体严阵以待的挡在了瞿妍面前。

被他的动静一闹,瞿妍似乎被惊动了一下,缓缓的抬起头来。

在看清楚面前站着的谷乐时,她的眼泪瞬间冒了出来,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乐乐,你终于来了。”

白瑾时的目光在这两人面前打转了一会,皱眉问道:“顾小姐?”

他也听过白老爷子给白修翰定亲的消息,但他做为归国的大学生,崇尚自然和科学,以为这只是老一辈的心里安慰而已,但对这位“弟媳”还是有起码尊敬的。

谷乐点点头,前跨了一步,白修翰下意识的移开了脚步,站到了一旁。见到瞿妍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猛得抓住了谷乐的衣袖,紧皱的眉头放松了片刻。

白瑾时完全将身后的位置让了出来,对谷乐点了点头:“麻烦顾小姐照顾一下我的未婚妻,她的状态不是特别好。”

不是他的推三阻四,是现在瞿妍精神状态十分不好,连刚才警察来询问都说的颠三倒四的,让自己差点成了犯罪嫌疑人。

虽然一个小姑娘遇到这样的情景让白瑾时有点心疼,但看到警察们和医生们怀疑的眼神时,他只觉得心里十分窝火。

谷乐十分乐意:“没关系,白先生先去看一下沈小姐吧,据说她也醒了,只是精神状态好像不是特别好。”

白瑾时刚才出去接了一个电话,得到了公司内部项目出了点问题的消息,便立刻朝着那边赶了过去。布置了接下来的工作分工后,他这才着急着匆匆赶了过来。毕竟他还未彻底在公司立稳脚跟,有些事情不能做到亲力亲为恐怕不能服众。

而等到他处理完所有的事情赶过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原本精神状态不佳的瞿妍已经拒绝再和他交谈,整个人显得十分狼狈。而现在……沈潇潇居然也醒了吗?

白瑾时看到扑在谷乐怀里的瞿妍,又想到了和自己有合作关系,将沈潇潇托付给自己照顾的沈父,烦躁的揉了揉眉心,大踏步朝着病房走了过去。

一个不小心路过,又好听完八卦的护士震惊了:“卧槽我听到了什么,现实版的渣男贱女白莲花撕逼。”

旁边的小护士一脸懵逼:“什么鬼?”

那爱好八卦的护士便将刚才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并且义愤填膺的强调到:“明明未婚妻都这么虚弱,需要安慰了,居然直接甩包袱一样的甩给闺蜜不管,自己去关心白莲花小三,谁知道那朵白莲花又故意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愿望原配呢?”

“你小说看多了,”小护士翻了一个白眼,压低嗓音说道,“刚才那男的把你口的白莲花小三送过来的时候,那可是一个惨啊……浑身下都是伤口,要我说啊,他肯定是有那种癖好,差点闹出人命来了,这才着急了。”

白瑾时路过护士台听到这种八卦,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冰冷冷的视线扫过护士台的两个小姑娘。她俩齐齐一抖,均是闭口不敢再乱猜测了。

白瑾时有点头疼,怎么最近都这么事事不顺,一个两个猪队友来妨碍自己,真是让人心烦意乱。

方启然样貌和气质都很吃香,自然的前一步:“瞿小姐,能和我们说一下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瞿妍下意识的一缩,似乎对他们有所畏惧。

方启然脸色一僵,连笑容都险些无法维持了。

谷乐见状,连忙打哈哈道:“小妍,这是两位道长,可驱鬼降魔,你今天遇到的事情较特殊,要是害怕的话跟他们说说,道长们会帮你的。”

瞿妍似有所感的抬起头来,在他俩身看了一眼,坚定的摇摇头,像是躲着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谷乐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心说才一天不见,怎么瞿妍变得一副弃疗的模样,这还是那个灵动活泼少女吗?

被质疑了专业能力,方无山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的性子直来直往,丝毫不顾及着白家的面子,傲慢的说道:“顾小姐,瞿小姐不是被那阴物入体,便是接触煞物后的癔症反应,这种情况下必须施以作法驱鬼,并服用符水去煞,瞿小姐方可好转。”

谷乐一惊,没想到方无山说话这么不客气。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找理由拒绝,却见白瑾时阴沉着脸走了过来,直言说:“不必了,我白家不接受这稀古怪的治疗手段,两位请回吧。”

白瑾时在外游学多年,接触到西方的正统教育过多,对于封建迷信的套路十分看不惯,自然而然的把眼前这两个人当成了骗子。

方启然脸色很不好看,但还沉着气说道:“白家也是祖代修士家门,虽然现在道学式微,请您不要辱没了家族的荣耀。”

白瑾时冷笑一声:“我家祖经百年证实了这等无聊的戏法的愚昧性,这才转行到了别的职业面,我劝两位也不要深入于此,免得造人横祸。”

方无山脾气火爆,怒道:“既然他不相信我们,何必待在这里受骂,我们走吧。”说完,愤愤决定要离开。

方启然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拱手道:“后会有期。”

谷乐只觉得那一眼意味深长,还带着一点对她的……埋怨?

她无语道,难不成方启然只是看在大家都是道士的份,觉得她会帮助他俩说好话,和不相信道门的白瑾时来一场道门和科学的辩论赛?先不说她现在的身份尴尬,还要帮助外人说话,小白鼠对象可是他的真未婚妻,怎么可能会让他这人信服自己。

只不过让谷乐好的是,白瑾时经历了刚才那一系列不科学的事件,是如何给自己xi nǎo,将一切以科学的手段解释清楚的?

等他们两个一走,白瑾时松了松领带,无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谷乐问道:“沈小姐的状况怎么样了?”

白瑾时回看了一下那间进进出出的病房,委婉的说道:“恐怕过段时间要换到后院的特殊病房里了。”

后院有块空地,单独隔离出来一栋病房楼,正是精神病人患者呆住的地方。

谷乐有种意料之的感觉,对这三人深感同情,两个红颜知己,一个疯了,一个恐怕正在疯癫的路,这样情况下,白瑾时还依然保持着沉稳不定的态度,不愧是白老爷子新准备拉位的继承人啊。

白瑾时转回来,问:“瞿妍怎么样了?”他眼闪烁不定疑问的目光,从这一下午看来,瞿妍接触过各种各样的人,好像很抗拒和外人接触的模样,那么为什么单单这么依赖谷乐?

他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长相清秀可爱,那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十分为气质加分,让人一看不自主的想要放下防备和戒心。

对于他的打量,谷乐熟视无睹,摇头说:“没问出来,你们到底去了哪里?”

白瑾时突然变得有点为难:“潇潇说要带着瞿妍去看画展,我在门口接了一个电话没有跟过去,在听到画展里面有人大呼救命的时候已经晚了。那个时候瞿妍脚崴着蹲在二楼的角落里,潇潇已经浑身都是大小伤口,我通知了救护车……”

靠。谷乐心里如一堆羊驼跑过一样,心说难得有个正常可以套话的人,居然是个临阵跑路的,半天了,一点可靠的线索都没有。

谷乐有点心累,摆手说:“我会想办法安抚瞿妍的情绪,你也忙活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白瑾时担心的看了谷乐怀里的小未婚妻。谷乐见状,忙说了一句:“她不要紧的,身没有伤口,我将她先带回白家去。”

知道这是现在最好的办法,白瑾时点头:“麻烦了,有问题可以打我电话。呃……弟妹。”

间有个可疑的停顿,他的脸有点尴尬。谷乐被这称呼给震了一秒,连忙讪讪说:“不不不,您不用这么客气,叫我顾乐好了。”

白瑾时也觉得别扭,索性叫了一声:“麻烦了,顾小姐。”说完便转身回了沈潇潇的病房里。

而另外一边,将周围无关人士都赶走之后,瞿妍的状态才变得好了一点。

谷乐背地里以手掐诀,轻轻的在她魂门穴出一扣,语气关心的说道:“是我来晚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说吗?”

瞿妍在见到谷乐的第一时间,心情稳定了下来,但她现在十分需要和谷乐单独相处,告诉她这件事情的真像,两个人寻求一个解决的办法出来。

她定了定神,抓住谷乐衣袖便急急的说道:“是鬼……是鬼来找我们索命来了?!”

谷乐呆了一下,在看到来往护士僵住的身体和转回头来不可置信的目光时候,深深觉得有点头疼。

她这么一说,怎么这么像往俩人身扣了一个无恶不作的大帽子,一个不留神还得去警局里面喝杯茶。

此时此刻,谷乐有点理解白瑾时被这猪队友连累的心情了。

第六十四章 论坛

瞿妍的精神状况不是特别好,在咨询过医生后,谷乐便趁着这个理由为她办理了出院手续。

直到现在,谷乐才惊的发现,一直跟着她进医院的白修翰居然不见了。虽然知道没有人或者鬼能给这个妖孽造成什么绊子,但她还是摸出来手机,准备联系一下对方。

刚一打开手机,看到里面两三个未接来电,还有几条短信消息。

——小路那有事叫我,我先离开一下,有事记得联系我。

——等你这边的事情处理好后,给我回个电话。

谷乐的手指停留在最后一条短信,眼神不自主的温软了起来。两条短信之间的间隔很短,然而白修翰并不是一个这么没有耐心的人。

那么说……

眼睑瞿妍正坐在凳子乖巧的等着她,谷乐还是收起了纷纷的思绪,领着她打车回了白家。

与他们想象之不同的是,白家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仔细打听后才知道白老爷子紧急召回了主宅里面的所有仆人,打算来一次彻底的人员换洗。

当然,白家内部的是事情自然由不得谷乐的探究,她还是较感兴趣瞿妍现在的状况。

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酒店里面,虽然瞿妍当时害怕的不敢再看,但也没有精神崩溃到这种地步。

谷乐递给瞿妍一杯果汁,偷偷在里面施了个安魂的咒术。

瞿妍不疑有他,将杯子接过来喝了两口,脑袋里面那股烦躁的感觉很快便减轻了。

她思绪分条理顺,很快讲清楚了这次发生的事情。谷乐原本安静的听着,在听到瞿妍讲述那个倒是将恶鬼以极其凶残的方式引爆了之后,没忍住皱了一下眉头。

虽然大凶大煞的鬼怪是三界之共同处决的敌人,然而这种处决方式更推崇的是净化,消除怨气,以祛除恶鬼在人界埋下的一些跟种,像这种直接魂飞魄散的粗暴做法事不可取的。

谷乐心说难不成这两人之间有什么恩怨因果?

想了想,谷乐问道:“后来呢?那道士怎么样了?”

“我有点怕,没看清,”瞿妍缩了缩脖子,犹犹豫豫的说道,“他跑的挺快的,还不过是个怪人,翻墙过去的时候还摔了一跤。”

谷乐:“……”透过解读能感觉到满满的尴尬溢于言表。

瞿妍又说:“要是有什么怪的地方……倒是有一个。”

谷乐心里一喜,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却听瞿妍说道:“他风姿若月,特别特别的帅。”

谷乐:“……”

在看到谷乐十分微妙的眼神后,瞿妍似乎也觉得自己话的歧义太深了,连忙摆手说:“是觉得这人的气场太强,漂亮的不像人了。”

谷乐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也有了点底,不吝啬的告诉这个受害人:“应该是抹了一层画皮,不想让人认出来罢。”

瞿妍神情一肃,惊讶道:“聊斋里面的画皮鬼吗?”

谷乐汗颜:“怎么会……那些大妖们要是敢出来,早被天劫劈死了。他这么样做可能是身份较特殊,或者是较出名的公共人物或者是潜在身边的熟人,是个避嫌的作用吧。”

瞿妍这才放下心来:“要是伪装帅哥来吸我的阴气,我可没有那么大的定力来拒绝他们。”

谷乐:“……”“

小小年纪天天什么黄暴思想,明一点。

瞿妍问:“反正鬼怪已经解决掉了,那么放任他不管会有什么后果吗?”

谷乐深思道:“得追查清楚,如果这个人的目的在于炼化小鬼或者活尸的话,我怕他会直接把因果链系在沈潇潇的身,那么我们需要在他打成目的之前,将他手里的魂线斩断。”

在她这里没得到什么确切的答案,谷乐只得另辟蹊径,打开手机来查一下。

瞿妍好的凑过来,问道:“是请教什么高人前辈吗?”

谷乐深沉的点头,见她的手指在智能机轻点了两下,随意打开搜索栏搜出了一个叫“道家玄学”的lun tán,在面浏览了起来。

瞿妍:“……”她犹不死心的打开自己的手机,这依照谷乐的方式输入了这个lun tán的名字,然而发现面的界面和她手机显示出来的一模一样。

瞿妍靠着好心翻了几页,发现面有很多求救贴,如说符咒的种类解读、某种的恶鬼的祛除方法和注意事项一类的,也还有很多看起来不靠谱的,类似于“究竟修炼到什么时候才能飞天遁地”“使用什么法器才能招来鬼王啊”一类妄想症患者。

起道教的交流协会,更像是个吧友们的娱乐场所。

所以,这面的求助真的靠谱吗?天师们共同讨论的场所不应该是只有天师们才知道的世界吗?

看了一会,瞿妍便忍着黑线关掉了lun tán,本来以为会去什么道家内部的交流的协会一类的地方,却看一旁谷乐正严肃的看着lun tán的一个帖子。她那么认真的模样,瞿妍好的看过去,只见帖子方飘红的大字。

“究竟使用什么法器才能召唤出来鬼王?鬼王的饲养方法是什么?”

瞿妍:“……”

她一脸复杂的转过头去,看着谷乐手指翻飞不亦乐乎,不由得问道:“真的存在鬼王吗?”

谷乐手指一顿,觉得自己忽视旁边小伙伴,有点心虚。

“有的,每个世界都有一个领导者。”她脑袋里面冒出那天见到的冉子佑,不由微笑道,“鬼王和我们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不仔细分辨的话也很难看得出来。”

瞿妍惊讶道:“那岂不是跟招出领导人一样?真的有那么随便吗?你是想通过鬼王的消息,问出来那天是什么妖怪吗?”

谷乐瑶瑶手机:“我是对立面的内容好罢了……”

看到瞿妍一副无语的表情,谷乐笑道:“很多玄幻的东西不是亲眼见证都觉得不真实,但现存的所有的道教理论有百分之三十都是通过一个大胆的才像在加无数的试验达成的,所以,像这些看起来有趣的却并不是那么离谱的点子都是需要关注的。”

瞿妍深感意外,愣怔的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无意间瞥到那个帖子之的“鬼王喜欢漂亮年轻的女孩子,在晚七八点焚香沐浴,tuo guāng衣服前往露天的天台使用心头血,即刻召唤鬼王。”

瞿妍震惊了:“这么恐怖的吗?”

谷乐连忙将这帖子划过去,无奈道:“这种离谱的猜测怎么会是真的,要是一个女孩子敢这么做,恐怕见得不是鬼王而是阎王了吧。”

瞿妍心说也是,见谷乐已经快速的浏览了一遍相关的话题,并未搜到最近有什么棘手的鬼怪或者粗暴的收鬼方式,只得另开一个帖子,贴自己的疑问。

发完帖子后,谷乐直接将手机合了,像这种道士lun tán里潜藏着大半闲得无聊的民们,有的写小说的人脑洞都大,信口雌黄不亦乐乎,她估计着要有确切的消息也得等到明天早了,索性不再关注了。

她推了推精神头已经恢复活力的瞿妍:“你也辛苦一天了,早点洗洗睡吧。”

被她这么一说,瞿妍决定自己确实有点累了,她伸手打了一个哈欠,从房间的衣柜里面拖出一套换洗衣服去了卫生间里面。

谷乐正在思考刚才看到帖子,里面有一个回答让他莫名的有点在意。

“听说现任的鬼王是个精分体,不是个完整的鬼,三十年前神器被偷,还被道士暗算的原因是他有四成的魂魄于三十年前无意间落到了人界,并钻到一个人身体里面,后来那魂魄有了自己的意识,自由分裂成了三魂七魄出来,成了一个正常人,鬼王多年寻求不得。”

“听说现在鬼王实力大增,那魂魄被他找回来了,现在已经彻底无人可挡了。”

不出意料,下面一堆批判楼主想太多的,更有回答说“楼主这脑洞很好,求写个霸道鬼王爱我。”

只不过他们的种种质疑都没得到楼主的回复,他像是一个讲故事的人一样,抛出一个惊天炸雷之后再也没有消息了。

谷乐正在沉思,突然见手机屏幕蹦出来了一个电话,一个极其熟悉的名字出现在面前。她的手一抖,差点没控制住将手机扔出去。

天啊噜,她居然又忘了给白漠打回去电话,不知道那么小心眼记仇的人会将自己骂成什么样子呢。

谷乐颤颤巍巍的伸手,按下了接听键,然而对面一片静谧的声音,若不是还有一段若有若无的呼吸声,她险些以为对方已经生气的挂了电话。

“白哥,”谷乐吞了吞口水,讨好的笑道,“我刚把瞿妍送回家,手机没电了,所以没办法给您发消息。”

说谎的感觉十分不好,谷乐只觉得自己心脏都快要蹦出胸口来了,没来由的紧张让她握紧了话筒,连呼吸都快停止了。

那边的白修翰沉默了一会,语气冰冷得毫无温度:“真好,你的手机没了电还可以发帖子。”

谷乐:“!!!”

谷乐欲哭无泪,这大神怎么会知道?他看起来也不像是逛这种杂七杂八的lun tán的人啊……

白修翰:“继续,还有什么理由想编的?”

他的语气虽然很淡,轻飘飘的不含什么情绪,然而谷乐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人语气几欲爆发的愤怒之意,没来由的身体一抖,差点想将电话直接挂断。

冷静一点,她打起道,敢挂断怕是直接会被弄死过去吧……

她眼珠子转了转,带着点责备的语气道:“你怎么知道我在lun tán刷了帖子,难不成你还在用是什么法术我?”

有道士确实会在别人的身下追踪符,以追求仇家或者是要保护之人的正确动向。这种术法虽然会的人不多,传承了也断过十几年,然而谷乐敢确定白漠绝对又这种本事。

这话一落,那边沉默的时间更长了,反倒还有一句若有若无的轻嗤声,让谷乐有点羞耻,仿佛被公开处刑了一样。

她硬着头皮道:“对不起大神,这次是我的倏忽。”

白修翰“嗯”了一声,听起来依旧不甚满意。

谷乐眼神一转,干笑道:“那我……要不然,下次我亲自将追踪符贴到自己身?”

白修翰:“……”

第六十五章 ‘曲’与‘瞿’

话音一落,对面迟迟没有得到回应,谷乐心里有点忐忑不安的看了一眼通话界面,却是一个手抖,直截了当的挂了电话。

——完球,是不是这玩笑开大了?

眼看着时间还早,谷乐动动手指正打算回拨过去,听到浴室的门被推开了。

瞿妍一身水汽的从浴室里面出来,看到闺蜜像是一颗杵着的石像一样呆呆的看着手的手机,脸满是复杂的表情。

她疑惑道:“跟男朋友发短信啊?吵架了?”这么郑重又深沉的表情,她还真的没在谷乐的脸看到过。

谷乐看她出来了,也顾不白修翰那边的电话了。不过,还是被瞿妍的洗漱速度给惊讶到了:“你怎么这么快,洗好了吗?”

“赶时间的……我有点害怕的,”瞿妍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说,“不知道怎么了,今天晚遇到这事,让我心里很不舒服。一看到镜子我想起来鬼故事,看到水龙头我想起来恐怖电影里面的血,弄得我都不敢再浴室里面呆了。”

谷乐心说这阴影还真的挺大的,眼睛转了转,倒是想起了个办法。

“应该是你身体的火气太弱,被鬼怪的癔症所侵蚀,等我将符水喂你喝下去,固魂安魄,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灵官符来,双指掐诀念咒后扔到了水里,将它递给了瞿妍。

瞿妍:“不等等,那符水能喝吗?”

谷乐疑惑说:“能啊……这符有灵气的,能祛除你身的煞气。”说着,她将符水三分之一部分倒进了一旁的多肉雪莲里面。

符水一过,不知是否错觉,瞿妍看到那盆雪莲似乎变得多更加鲜活生动了,尖头处还冒出了一丛绿色的嫩芽。

瞿妍:“……”

你在开玩笑吗?我能和那灵植的待遇一样吗?

不过眼下的状况她也没有办法,只能结果这符水闭眼睛一喝。

出乎意料的,口并没有智障燃烧后的苦涩的碎末,喝进去的时候仿佛一股微涩的清泉一样滑入喉管,而到胃里面的时候却有一股暖暖的感觉。

趁她不注意的时候,谷乐掐着只的指二节,拿桃木枝在她后背处敲了一下。

瞿妍只觉得浑身一松,像是甩掉了一个大包袱一样,胸口沉着的那股气终于散出来了。

见她的精神状况好了很多,谷乐这才松了一口气,观她面相已经红润了许多,脸那股沉着的灰白死气也慢慢消失了。

除了这事之后,谷乐又在房子周围贴了一圈符箓,这才布置完毕。

“好了,”谷乐拍拍手,说,“现在你晚不会做噩梦了,等会给你施一个安魂咒,应该能够睡个好觉了。”

瞿妍猛得抓住她的衣袖,不可置信道:“你不陪我睡吗?”

谷乐看她一副“你无情,无理取闹的模样”,有点心塞,却不忍心把那句“你自己好好休息”给说出口。

“好吧,不过也今天一晚了。”

瞿妍终于开心了起来,一直紧绷的脸也有了点笑意。她的模样本来不差,一笑间便完成了一个漂亮的月牙形状,配合着脸颊旁边的那个小酒窝,更是显得漂亮讨人亲近。

谷乐洗漱完毕后,穿睡衣准备准备拱到被子里面。然而刚一摸到那床被子,谷乐忍不住大为皱眉——被子面湿湿潮潮的一片,算是一天没有经过阳光的照射,也不会潮湿到这种地步啊……

瞿妍在镜子面前卸完妆,头也不转的问道:“怎么了,你认床吗?”

谷乐摇摇头,觉得可能是白家的仆人倏忽了,不小心拿出一床陈旧的被褥来,便没有多想。

睡梦之,她感觉自己身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一样,很不舒服。半睡半醒之间,她蜷了一下腿,却感觉自己腿部似乎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唔……”瞿妍突然发出一阵呓语声。

谷乐没想到这小姑娘的睡相那么不好,又见瞿妍趁机转过身来,用胳膊将自己的身体缠得严严实实的,那股力气简直能大道让人喘不过气的地步。

谷乐被压得难受,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子酸涩的像是沾了橘子汁一样,动也动不了,只能任由压在自己身为所欲为。

脑袋的思维慢慢放空,谷乐恍若看到遍地的潮湿的雨幕兜头泼了下来,冻得人瑟瑟发抖。

不……不对!

谷乐心下一定,于心断断续续的念了一段清心诀,这才觉得眼皮的重量消失了。

她猛得睁开眼睛,转头望向四周,除了在睡梦的癔症的瞿妍之外,却没看出什么不对劲了。

这是第二次入了食梦鬼的道了,只不过像这样的妖怪一般都不会频繁的缠在人的身。他们的身体虚弱,一旦碰到厉害的道士,根本撑不过去,还要面对魂飞魄散的危险。

谷乐将八爪鱼一样的瞿妍给移了下来,取出四枚铜钱放置在房间的四角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里面。

然而这个时候,尽管屋里面的房门和窗户紧闭,却猛然有一股冷风在附近刮过,像是罡风铁砧一样刺了过来。

果然有脏东西在这里!

她一道护身符贴在了熟睡的瞿妍身,飞速拿出贴身的迷你罗盘,准备分辨出鬼怪的方位和类型。然而怪的是,那罗盘却左右摇摆没有一个定型,根本定不出这怪物的方位。

谷乐眉头皱得更紧了:既然这样,只能使用那个办法了……

她从包裹里面摸出来一枚青色的印章,在手指里面抛了两下之后,猛得朝着一个阴气最重的方向打了过去。

出乎意料,并不重。

空气的气流的流速变得更快了,风得摩擦间似乎还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听起来格外像是嘲笑声。

谷乐冷笑一声,心说一会有你跪着叫爸爸的时候。

她趁着的小鬼游在身边打转的功夫,一掐手诀,从角落之便显出一道流速极快的白光冲着这边刺了过来。只听一阵尖叫声过,那东西明明没有什么依托,却凭空滞留在半空之。正是一根手杖一样的外形的物件,长约一丈,棒面有一串流畅的符篆刻在面,正是拷鬼棒。

那鬼怪是个机灵的,见势不好,便舍了自己半截身子,成功的从拷鬼棒的下逃脱了出来。

只听到“当——”的一声轻响,拷鬼棒掉到了地。

躲过魂飞魄散的危机后,它也不敢在这个屋里面多待,索性直接从窗户缝隙处逃脱了出去。

谷乐催动四周的铜钱阵挡了一下,却见一阵水波涟漪之后,阵法猛得碎成了无数的粉粒,周围还是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

她叹了一口气,心说自己的法宝还是太低级了,根本困不住这种等级的恶鬼。

不过把它赶走倒是谷乐真正的目的,她将周围的布置还原好,听见一阵“铛铛”的楼的脚步声。

谷乐忙将屋里面的布置全部扔到一边,将门开了一条缝。老管家保持着敲门的姿势,虽然看到谷乐看起来没什么危险的样子,还是担忧的询问道:“我刚刚听到楼的动静,出了什么事吗?”

谷乐眼睛闪了闪,露出了一个歉意的表情:“不好意思,刚才我想起床喝水来着,不小心碰到了床头放着的书。”

老管家怀疑的往屋里面看了一眼,看到瞿妍躺得四仰八叉的熟睡模样,终于放下了心来。

“哈哈,那我放心了,”他说道,摇摇头准备往外走“顾小姐和瞿小姐的关系真的很好呢。”

不知道为什么,谷乐从他的话里听出几分意味深长的味道,感觉在管家的眼里,她和瞿妍看出几分jiān qing的模样……

把脑袋种种不靠谱的想法驱散之后,谷乐摇摇头走回了床旁边,看到在床熟睡的瞿妍,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神情逐渐变得严肃了起来。

她心里一动,拿现形符在她的身过了一遍,却见符纸的红色朱砂都变成了一片黑色,心里顿时有了定论。

绝对是有什么脏东西曾经附身在瞿妍身,还逃过了自己的眼睛。

老实说顾乐这双阴阳眼十分好用,和孙悟空的火眼金睛有几分异曲同工的作用。然而能瞒过这双眼睛而过的鬼,肯定是火气十分的旺,应该是长期接触到人类,染了同族的气息,或者是常年接受供奉,豢养的小鬼。

想到这里,谷乐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起来,她突然想到了在酒店里面看到的那半个饕餮的石像,可不是有人供奉的凶兽鬼魂吗?

难道这两件事情之间还有联系?

在她沉思的时候,却见床的瞿妍扭了扭身子,似乎有点不舒服的样子,翻了一个身。

她的眼睛慢慢的睁开来,迷蒙之间看到自己床头站了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吓得猛得做了起来。

“你你你……你是谁?”

谷乐突然意识到自己凭借着夜视能力,居然起床的时候没有开灯,窗帘被拉得紧紧的,门也关了,还真有几分的阴森森的感觉。

在小闺蜜心情十分不稳定的时候,还是不要吓他好了。

她刚想开口说话, 床的瞿妍快要被吓尿了,哭哭啼啼的说道的:“算你死了也别来找我啊,好歹我也帮你挡了一劫,要不然你嫁过来早死了。”

谷乐:“???”

她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大秘密?

谷乐轻咳一声, 往前走了两步:“你不要着急,是我。”

瞿妍看他逼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整张脸又白了几分。待看到谷乐一张脸出现在面前的时候,还挂在眼眶之泪水“唰——”的一下流下下来。

“呜呜呜,乐乐,你怎么也被害死了,剩下我一个人该怎么办啊……”

她的话断断续续,语调更是抽噎的险些连不成一句完整的话。

谷乐无奈的前一步按住她肩膀,抓住她的手抚在自己的脸,叹气道:“我是个大活人啊,是刚才起床喝了一杯水,你怎么这么激动。”

瞿妍的哭声这才止住,直愣愣的看着她,还打了一个哭嗝。

看到她脖子挂着的那枚,自己送给她的护身符,谷乐终于知道为什么那鬼怪附身到瞿妍身,却没有办法作恶的原因了。

谷乐收回思绪,想到了刚才瞿妍口的话,好的问道:“你刚才说的哪句‘你嫁过来直接会死’是怎么回事?”

瞿妍心说糟糕,还好是在谷乐面前被激出了这句话,要是不小心在什么重要场合被人听到了,恐怕自己还会有杀身之祸。

她犹犹豫豫的说:“我昨天听到管家和白老爷子打电话,说是白家的媳妇里面含有天师的血脉,要拿来祭他孙子的魂魄……我想,说的应该是我吧。”

谷乐:“……”

谷乐震惊了,她没曾想过会听到这么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不由下扫视了一眼瞿妍的身体。

嗯……依旧是个平凡的普通人,难道还能在身体里面隐藏什么重要的天师血脉不成?

想到这,谷乐忍不住问道:“你们瞿家,祖有很出名的大天师吗?”

瞿妍想了一会,不确定的说道:“不确定有没有血缘关系算吗……”

谷乐点了点头,精神头也跟着打了起来。

瞿妍说:“我听说有道天门第三十五代传人名叫‘曲然青’,是个传说的大能转世化身,手法宝无数,游离四方斩妖除魔,这个算不算啊?虽然‘曲’姓和‘瞿’姓有点点不一样,也许是老祖宗后来觉得这个姓氏太平淡无,后来又创造进化的呢。”

谷乐:“……”

谷乐无语了。

不是,大小姐,你的这个姓氏差别何止是一点点不一样啊,这脑洞未免也太大了一点吧。

第六十六章 刻录符

谷乐也听说过这位大能化身的道士传说。

据说这道士早年发家在正一派,却因为理念不合而断剑自请出阁,兜兜转转间无意救回了道天派现任的掌门人,被掌门人见猎心喜的给带回了宗门。

曲染清拒绝加入门派,觉得自己光棍一人无压力一身轻,便每日呆在门派的悟道峰修炼自身。若有悟性突破后,便收拾行李下山,周游世界的每个地方斩妖除魔,并将自己游历的心得记载在本子,成为后代们感悟的依据。

后来,道天派遭到了鬼族的入侵,曲染清感念于掌门人的照顾,自愿以门派弟子的身份护住了整个门派,成为了一代杰出弟子们的领袖。

谷乐对这人知道甚深的原因是,师傅当时从师门出来游历天下,也有几分信服于这位道长的传说的意思,并早期耳提面命的告诉谷乐,救人身亦要救人心,多将这些偏门的道术传于后代弟子们,活学致用,便有可能拯救一个遇到危险的人。

只是,这位曲道长应该是没有子嗣的,而且最后应该是葬在了现在的国外那块领域吧……难不成子孙后代的某个私生子还还恋家的从偏远的地方回来,以此安家通婚?

她汗颜的否认了这个无逻辑的猜测。

瞿妍悻悻然摸了摸鼻子,有点紧张的说:“其实我听到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原本是想着是沈潇潇既然这么爱自己的未婚夫,还不如把白瑾时让给她,让她自己作死去。但……但是,我是想想而已,她遇到危险,差点死掉的时候,我一点也不觉得开心。”

谷乐叹了一口气,人都有自私的本质,如果能用他人的生命换得自己的平安,大部分的人绝对是愿意的。这种愿意并非说明她的心黑,冷漠无情,只是一种下意识的自我保护而已,根本无需自责。

而瞿妍还是一个特别善良纯粹的女孩,这也是谷乐愿意跟她交往的原因。

谷乐想了想,问道:“你仔细跟我说说这件事,我觉得有点怪。”

“我本身打算跟你说的,但是昨晚太困了,我忘了,”瞿妍说道,“那天你走之后,白老爷子来到了白家,问了一下关于你的消息。我听到你的名字,趁着泡茶的功夫跟了去,听到他们在小偏厅里面的说要举办什么仪式……”

“管家说什么什么召唤符和处子血已经准备好了,还有石像什么的,差拿到的那位小姐的血液和头发,三天后可以把少爷的魂魄给召唤出来。”

瞿妍说着说着,突然激动的抓住了谷乐的袖子,摇了摇:“他们口的少爷,是不是传说一个星期前死掉的白修翰啊?”

“应该是,”谷乐点点头,突然想到了这个白修翰还有一重自己丈夫的身份,而自己是个来冲喜的小新娘,不免有些别扭了起来。

“天呐,已经死去了一个星期的人还不活化安葬,这些人都是恋尸癖吗,”瞿妍碎碎念道:“如果白修翰活过来,那会不会直接了我的身,变成一个女人啊?”

谷乐:“???”

谷乐:“不会的……他应该不会是个异装癖,对女性的身体没有什么兴趣。”

虽然她没见过白家这位正统的继承人,但还是多多少少听到过一些传说。传闻这人自小聪明神慧,走马任的初期便拿下了不少喜人的成绩,为白家在a市稳固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像这种走在哪都有闪光灯照着的人,如果爆出来女装癖的消息,怕是一件极为轰动的事情。

等等……

谷乐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脸色变得青白了起来。

“你是说……白家的媳妇?”

如果依照瞿妍的身份来将,最多是个准未婚妻,而已经嫁入白家的人来算,不正是这副身体吗?

瞿妍懒得和白家仆人们交流,以为谷乐是陪着她呆在白家,呆在自己身边,而白家那群下人们不敢对主人们的事情指指点点,因此才没有怀疑。她也不知道,自己和白家三少爷联阴婚的消息……

这么说,难道那个祭魂换命的人,正是自己?

瞿妍看她脸色难看,想了想,神神秘秘的说道:“那天我偷偷跟着他们,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什么?”

瞿妍小声凑到她耳边:“白家三楼有个阁楼,面的门终日是锁着的,有一天我无意间跑到那里,却被一个仆人喝止住了,我猜,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

“而那一天,白老爷和管家正是讨论着这件事情,开锁进了阁楼,我怕他们发现,这才没有进去。”

谷乐点点头:“这是个很重要的消息,我们要趁着他们不在的时候偷偷进去看一眼,他们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一晚的冲击太大,两个人的神色都变得格外疲惫。看着不断打哈欠的瞿妍,谷乐心说这小姑娘的心真大的,连自己危在旦夕都不管不顾的,还能睡得这么好。

瞿妍似乎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满不在乎的笑了笑:“我从小家境不好,父亲是私生子,母亲是个卖笑的,根本不受重视,明明是个大家族的血脉,却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总想着过一天算一天,算第二天死了也不怎么意外。”

看到她脸强装作镇定的表情,谷乐心里微微酸涩,有点怅然,亦有点认同。

她抬手轻轻拍了一下瞿妍的头顶,安慰道:“别想了,早点睡觉吧,明天我们想办法拿到钥匙去看一眼。”

……

一夜无眠,倒是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谷乐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旁边的被子里面已经空空如也,她还以为瞿妍出门了,匆匆的起床穿衣服,准备给她打个电话。

下楼的时候,听到厨房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过去一看,才发现原来是瞿妍正在准备早餐。

“你醒了,”瞿妍转过头朝她笑了笑,“我看家里的人一时半会也回不来,想做个早餐填饱肚子。”

谷乐松了一口气:“辛苦了。”

瞿妍控了一下煤气开关,自然的回头:“早你想吃什么?”

谷乐张开嘴,刚想开口说话,发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

一滑屏幕,发现了一串熟悉的电话号码,让她没来由的有些心虚。她动了动手,略带尴尬的划开了白修翰发来的短信。

“现在出来。”明明是简单的几个字,却含着山雨欲来的气势。

谷乐正在疑惑不解这条消息,然而像是应正了这人嘴里的话一样,窗外突然响起了“滴滴滴”车喇叭的声音。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连忙凑到窗户前往远处看过去,见一个高大的黑影靠在的一辆跑车前,他的双腿一曲一伸,带着几分悠闲散漫的意味。手指尖夹着的香烟燃了一般,他恰巧抬头朝着窗边位置看过来,白日里来张扬惊艳的五官被软磨了锋芒,雾气朦胧之间,又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诱惑感。

看到窗户开了,他还朝着谷乐挥了挥手。他的眼角的弧度微微挑,带着几分勾人的弧度。

白修翰朝她扬了扬手的手机,又点了一下楼道的位置。

手的手机震了一下,是一条新短信:“出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谷乐有点担心还在洗澡的瞿妍,冲他的位置摇了摇头。而后似乎发现了对方的距离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便发了第一条短信“瞿妍的精神状况不太好,我要在家陪陪她。”

白修翰看到消息,皱了皱眉头,带出了点不悦的表情。

“带她一起,反正这事也和她有关。”

谷乐不知道白漠怎么会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但也顾不得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了,连忙抓起衣服跑到厨房,对瞿妍说:“别准备了,收拾一下我们出门。”

瞿妍“咦”了一声,惊讶的问道:“我这边很快的……怎么,我们今天要出去吃吗?”

谷乐摇头说:“我们去解决活符的最后一到运了。”

一听到这种正事,瞿妍立刻把刀往案板一插,那豪迈的气势让人忍不住心惊。

谷乐:“……”

瞿妍风卷残云的将煎蛋和吐司装到了保鲜袋里,从冰箱取出两杯牛奶。

“走,路带着吃。”

谷乐一脸无奈的被她拉出了房门, 果真看到门前停着的一辆车,惊讶的问:“你怎么进来的?”

这里的安保措施应该是极其严格,根本没什么漏洞可钻,这个白漠是怎么通过重重险阻将车开进来的?

白修翰没答,手一张电子卡在手指尖转动着,面赫然写着“白瑾时”三个字。

谷乐:“……偷的?”

白修翰一脸自然:“捡到的。”

谷乐:“……”鬼才相信你的话!

然而现在并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谷乐拉开后座的车门让瞿妍率先坐了去,正准备跟去的时候,只听“啪嗒——”一声,车门直接被锁死了。

看到罪魁祸首的两个人,尤其是瞿妍纯良无害,眨巴着眼睛的表情,谷乐觉得有点头疼。来人却一脸无辜状:“你不是晕车嘛,坐前面风景好啊。”

她可是听出来了,那人正是那天给谷乐打电话的醋坛子,连两人通话都不让别人插话进来,不是个恋人关系,还能是个别的什么。

不过这几天看到谷乐一直对着手机发呆,情绪不是十分高涨的样子,瞿妍猜测的到两个人说不定是闹了点什么小矛盾,然而这个时候,必须有一个情景小助手在旁边小小的推动一下了。

谷乐哪里不知道她脑补了什么,被她皮的一下无奈的摇摇头,只得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来坐,只不过在白修翰倾身的时候猛得躲开了。

“不……不用客气,我自己来好了。”

白修翰看了他一眼,低头捞起了地放着的一个小袋子,递给她。

谷乐:“……”她羞耻的想要捂住脸,自己好像太过自作多情了啊。

白修翰点了点手的袋子:“里面的东西你在路先看着,能记得多少算多少,一会有用。”

谷乐这才把注意力放到手包裹里面,拆开之后仔细的浏览了起来。这一看之下,她心里跳得更快了,眼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这这这……这可是古法梵语的符咒,运用在一般的符咒可保效用加持20%,等级越高的符咒,或者使用的它的天师阶级越高,效果加成成阶梯型成长,完全没有任何限!

这可是修士界金钱难求的宝贝啊,也是师父寻求了一生想要看一眼的,却这把轻易的被自己捧在双手间。

谷乐惊讶道:“你怎么有这个东西?!”

白修翰看她惊讶的眼睛都瞪圆了的表情,猫一样的瞳孔直直的盯着自己看,心里不由的升腾出几分异样的满足感。

“这是我驱鬼的时候别人家送的,他们家也是祖代传下来的,但后代里无人的觉醒天师的血脉,根本没人能看懂这东西是什么。后来我发现了,便花了三十万把它求了过来。”

谷乐心说,这白漠的运气简直是逆天了,也许短暂的时间会觉得两本破书换来三十万的财富是自己赚大发了,但如果看到背后po jiě后的价值,怕是要直呼“感觉自己损失了一百个亿。”

瞿妍本来还不想打扰他们两个学术的交流, 一听到自己理解的金钱价值后,不由得大喊了一声“卧槽。”

“什么东西,什么东西这么值钱,大神你不会是被骗了吧。”

话一说出口,又被白修翰轻飘飘的一眼,把接下来的话都吞了下去。

也是,像他这么实力强的天师,怎么会被一个铜臭味的商人骗到呢。

把这举世珍宝握在手里,谷乐只觉得身体飘飘然的,格外不真实。直到一旁白修翰看出了这个发呆的学生,忍不住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还发呆什么,都说时间不够了,还不快点多记几个,一会我可不会帮你。”

谷乐连忙“哦哦”的应了两声,专心致志的捧着本子,一目十行的扫了过去。

瞿妍的好的趴在椅背,试图往前张望:“究竟是什么东西,我可以看看吗?”

被她好宝宝的姿态打败了,谷乐在看到白修翰并无拒绝的意思后,便将另外一份递了过去。

瞿妍接过手里薄薄的本子。

还不忘提醒道:“你小心一点啊。”

“当然了,”瞿妍嘟嘟囔囔道,“三十万呢,破了一页纸够我吃好几顿烧烤了……”

谷乐汗颜,心说真不是这个意思,一切可以以金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可这书要是破了哪一页,怕是全世界的修真者们要来追杀我们了。

原本瞿妍还很感兴趣的接过来,想看里面是不是讲述什么“一夜暴富”的法门,然而在看到面一群密密麻麻像是蝌蚪一样的象形字的时候,她忍不住头疼了起来。

“你们是在搞特工,还是搞传销?为什么还要弄些怪怪的密码字啊。”

“这不是加密密码,”谷乐解释说,“这是一个已经消失的少数民族的字,因为他们祖天师血脉精纯,手法宝很多,遭到了追杀后全部灭族了,因此后代很少有人能够认清楚他们的字。”

瞿妍从小生活在和平的时代,算家族见的纷争也没有接触到真正的死亡和杀戮,虽然心里虽杀戮者的愤愤和对死亡族群的惋惜,却没有真正理解到一个族群毁灭之后,带来无穷无尽的,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不可估量的灾难。

譬如说那些被抢夺后带出来的法器,无一不成为某些心思不纯的人烧杀劫掠的帮凶,一些复杂新颖的道教解说,更是被一些专门走歪道的人提供了不少恶毒的法子,然而对于这些,道法协会却因为缺失了这些东西的po jiě方法,反而对他们束手无策。

瞿妍看了几眼之后,将书本递了回来,摇头说:“不看了,像课本的英语单词一眼,一看觉得昏昏欲睡的。”

谷乐小心翼翼的将书收了回来,越往后翻,眼神愈发的亮了起来。

道法的世界里面还真是无穷无尽,让她受益匪浅。

她心里冒了点心思,小心翼翼的看向一旁开车的白修翰:“我……可以刻录下来吗?”

闻言,白修翰诧异的回头看了她一眼。谷乐心知这种的宝物,若是一般人握在手里面,肯定要封存的严严实实的,而白修翰肯给自己看一眼已经是他看在旧情的份了。

白修翰思索了一阵,点了点头:“说的也对,短暂的时间也记不了那么多东西,刻录在脑袋里面现学现用,也是有效果的。”

谷乐听到他这话,顿时明白了白修翰刚才话抄录的意思了。此抄录是以符为因,通咒后贴于脑门,以意念刻画到天师的识海之,属于道门较复杂的道术一种,绝非现在的谷乐可以接触到的。

谷乐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难为的开口道:“不是的,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带回去抄录一份,然后回去慢慢学着看,可能要多借几天看看,毕竟我的脑袋较笨,那种东西还学不会……”

虽然嘲讽自己脑袋不好使是一个十分不愉快的经历,但眼下的气氛却格外尴尬。可是不怪她见识短浅,只是那刻录咒可是达到八阶天师的程度才能学的东西,在天师群里面,她可是一个无证的黑户啊……

白修翰看了她一眼,怂的谷乐只觉得自己汗毛都想炸起来了,这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匣子丢了过去。

“这两个都给你,回头学会了再还给我。”

谷乐:“??”

谷乐翻了翻白修翰扔过来的小匣子,打开之后,发现是个刻录符的教学教程,顿时被这巨大的惊喜砸在头,谷乐只觉得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第六十七章 报应

谷乐的看着手的书简,爱不释手的摸了几下,脸的惊喜的神色是藏也藏不住。

“你从哪里得到这种东西的?”

这种靠门派口耳相传的东西,根本没有什么刻录本写下的,除非是大门派的藏宝阁里面。

白修翰淡淡道:“我和道门协会的长老有点关系,借来的。”

“大神,有没有什么道学入门一类的书籍啊,”瞿妍想到自己会如谷乐一般英姿飒爽的与恶鬼殊死相搏的画面,忍不住舔舔嘴唇:“大神,求教学,求包养!”

谷乐:“……”

白修翰:“……”

瞿妍的双眼亮晶晶的,继续吹捧道:“您还认识道士协会的关系,一看是很靠谱的。您真是太厉害了,肯定手里面有很多速成菜鸟的办法。”

然而让她失望的是,白修翰十分冷酷无情的拒绝了她,还美其名曰自己带了一个废柴的徒弟已经很让人头疼了,不想再劳神费心在带小白身。

谷乐听到他们俩对话里面对自己的明朝暗讽,却还要假装听不懂的样子,心说日后一定要学出点本事来给他看看。

不过片刻,车子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最终停靠在了一条公路旁边。

瞿妍跟着他们下了车,张望了一下这荒郊野外,有点不解道:“我听谷乐说,我们要破的不是‘财’一道吗,不应该找个繁荣的街道里面买买买,买够足够的数量,才得以po jiě吗?”

听到她讲述自己理解的po jiě方法,谷乐好笑的摇摇头,要是那么简单的话,不会有恶鬼伤人了。

瞿妍犹然觉得可惜:“我还以为大神会带着我们买彩票,一夜暴富呢……”

谷乐:“……”

太可怕了,这小姑娘到底是多缺钱,还始终忘不掉自己一夜暴富的梦想。

白修翰摇摇头,手指向一个方向,却是对谷乐说的:“你还记得你活符化成的那个花瓣吗?最后一运依附着这两个人身边,变得更加难缠了。”

谷乐朝那个方向看过去,却见两个人正鬼鬼祟祟的往远处的一个仓库里面跑,神色匆匆,绝对有什么猫腻。

距离的太远,谷乐没有看清楚他们的脸,尤在疑惑不解。

“是我们的仇家吗?”

白修翰摇摇头,从口袋里面掏出两个小型的望远镜,递给两个小姑娘。

谷乐接过手来看了一眼,忙站起身来:“怎么又是他们?”她又一联想刚才白修翰口的话,脸色便阴沉了下来,“难不成在花店伪装成两个徒弟的那两个人是他们?在灵花之播撒鬼面尸虫的种子,借着灵气的温养来捕杀我们?”

“恐怕这才是他们本来的样子,而你在山洞见的那两次,怕都是伪装出来的。”

谷乐刚想点头,却被白修翰口的“两次”给吸引了过来。她想到那天在山洞里面,画出罗寰和罗塞鬼面的那副模样,心说他们的画皮功夫还真是不错,简直可以以假乱真了。

白修翰点头:“我们引去石洞的,正是这两个人。”

谷乐想到他们握在手里的地图,还有妄想得到的那枚小石像,对这个说法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只可惜了,他们贪婪的,不可告知的目的折损了一大堆无辜的人来垫背。

看到谷乐脸惋惜的表情,白修翰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似在安慰道:“没有关系,反正很快,他们要遭到报应了。”

——

而那旁的方启然神色焦急,往日的风度已经无法保持住了。

此时此刻,他一只手捂住受伤的手肘,布满血痕的脸不经意间露出一丝惊恐和急躁出来。

“怎么回事,那老头子不是说在这里吗,怎么还没有找到?”

看到这个素日以来最受师傅宠爱的小师弟,从来都被人捧神坛的天之骄子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方无山的心不是没有感触的。他到底不是一个心狠的人,不愿意看到自己朝夕相处的人命不保夕,这才咬咬牙,听从了他的建议来到了这里。

面对着小师弟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方无山吞了吞口水:“你说我们……这么对待师傅真的好吗?弑师可是一条很重要的罪名,到死的时候是会入十八层地狱的!”

方启然嘴里发出一阵嗤笑声,而后,眼便慢慢的露出一派狠厉的神色。他冷冰冰的说道:“你还妄想着跪在师傅的膝盖边忏悔吗?”

方无山的身子忍不住一缩。

“你知道的,背叛师傅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想到地下室里面那个盛满血液的池坛,还有在周围摆着的各种法器、刑具,他的脸终于露出了一副动摇的表情。

方启然又添了一把火:“再说了,师傅已经老了,命不久矣,所学的知识也有待更新了,根本不需要那么害怕。”

良久,方无山才忙不叠的点了点头。

两人入了屋子后,方启然率先朝着屋子里面走进去,左右翻找了起来。方无山有点畏头畏尾的,在看到正心供奉着一只硕大的如狗一般的石像时,脸露出了惊骇的表情。他也不敢耽搁,双手合十拜了几拜。

这可是古的凶兽之一——混沌。

他畏惧的望向四周,果真,师父说这里轻易进不得,碰不得,绝不是一句唬人的话!

方启然找了一阵子,从角落里拉出了一个破烂的箱子。他试着开了一下,发现面挂着的锁已经生锈了,便皱着眉头直接往地板一摔。

随着“啪嗒——”一声巨大的动静,方无山吓得一缩,在看到地摔碎的一堆木屑之后,连忙大惊失色。

他压低声音,低吼一声:“……你干什么的啊!师傅说这里的东西不能随便乱动的!”

方启然不耐烦的退了他一把,蹲下来找到了一个圆形铁片,来回翻了一圈后,也没看出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正在这个时候,木门突然发出了一阵“咯吱——”的响动。

方无山猛得打了一个激灵,失声道:“是不是他们又来了?都说了这不些是我们的责任了,怎么还一直追着我们不放啊!”

方启然脸色也不好看,以身现带着的法器布置了个简单的束鬼阵法。

阵法一亮,四周似有一阵无形的穿堂风吹了过来,它们像是隔着一道无形的屏障一般,不得寸进半步。看到这阵法有用,两人终究是长舒了一口气,只是他们脸的表情依旧没有好看到哪里。

见那两团黑影尤在挣扎着想突破结界,两人对视一眼,双手结印,以血为符,凭空画出了一个怪繁复的阵图。只是如果有懂行的人看到这里,会发现,他们的阵法和真正的驱鬼符是截然相反的!

阵法被激活的时候,那恶鬼也终于突破了束缚,猛得朝着这边扑了过来。

方启然脸露出势在必得的表情,心说不枉费自己将它引到这里来。

如果……如果在今天捉到了这个鬼,自己功法肯定大为精进。

那黑影如他们想象的一样,被困在血阵之,尖啸着扭动着身体,一点也动弹不得,似乎极其难受的模样。方无山刚刚舒了一口气,然而在这个时候,异变突起,那怪物原本一团漆黑的面目突然露出了模糊的五官表情,似乎张扬舞爪的做了一个狰狞的面部表情,对着两个道士耀武扬威。

方无山神情一怂,要脱阵去扛,却发现自己身体的力量在一点点消失。似乎从脚底腾升出一个无形的吸尘器,将人身体的全部精梨都吸得殆尽,连身体的血液都跟着倒流了起来,四肢更是冷冰冰的,无法动弹。

方无山嘴巴张合,艰难的动了动眼珠子,一句断断续续的驱鬼咒冒了出来。然而还未等他真正念完,那怪物的四肢已经完全成型,正举着尖利的爪子,朝着这边伸了过来。

完了……一切都完了。要不是,要不是他们太固执不听劝,也不会被这恶鬼缠。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也许命终有此劫吧。

正在他闭眼睛,等待着致命一击的时候,厉鬼的指尖却停留在了他面部一寸之处,像是雾气一样突然消失了。

他像是浑身抽出了所有力气一般瘫倒在地,直愣愣的看着被打开的房门。

逆光之处,一个身材娇小的小姑娘手捏一丛五雷符,眼神肃穆的看向这里。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方无山刚松懈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知道这两人的功夫深不可测,尤其是小姑娘背后跟着的那位大神,更是交过手而惜败在他的手里面。

虽说他们自山洞回来,技艺也精进了不少,然而刚才那一击,他发现顾乐的道术又精进了一分。这么短暂的时间内,能够取得这么大的成,肯定是遇到了不小的机遇,那么再加一个身有着鬼王气息的深不可测的男人……

他怂着头,只希望这两人没看出自己的身份来。

见他们不答,身的模样格外凄惨,谷乐心里便冒出了两分不耐烦来。

她手举起三枚引魂符,眼似刀子般锋刃射向这两人的方向,威胁道:“刚才那两个小鬼我还没来得及收付,如果你们想要重聚一下,我也不介意给你们一个机会。”

第六十八章 替罪羊

方无山听闻猛得抬头,在对着小姑娘冷冰冰的视线时,脸不由面露出一丝苦笑来。

他刚想开口说话解释一番,却见一旁的方启然猛得站起身来往后跑,眼露出阴狠的凶光,三步并作两步地抓住身后的石像想往屋外面冲。

谷乐一时不察,竟然被他错身跑了出去。然而在他跑出去的那一刻,却似乎如脚下生根一般,身体不受控制的停在了原地。

来人一身白色干净的衬衫,简单的黑色休闲裤,面容冷峻逼人,却又带着天生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当那目光看向他的时候,像是打量着一个可怜的小丑一般。

“你也算是命大,几次都死不了,”白修翰冷笑,“那……不如让我帮你一把?”

方启然嘴巴张合了几下,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谷乐一看,顿时眼露出惊疑的神色。几天不见,那个风光无限、温儒雅的青年人此时却脸色苍白如纸,眼窝深陷,皮肤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几岁一样,脸还能看到一条条狰狞的血道子。

伤口没有结痂,应该是最近留下来的。

才这么短的时间没见,居然受到了这么重的伤,要说次和白修翰的一战也只是草草的伤了一条手臂后逃走了。这次,究竟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人物?

几乎瞬间,一个可怕的名字又浮了心头……

见白修翰掏出一把剑来,横在小师弟的脖颈处,方无山连忙跪拜求饶道:“大师,大师绕他一命吧!他虽然犯过不少浑事,但本质却没有害过你们啊……”

谷乐转过头,又是一柄桃木剑横在了他的脖子,方无山瞬间禁声了。

她冷嘲道:“没有伤害我?那我问你,那山洞里面准备攻击我们的俩人可是你们?”

方无山顿了一下,明显一噎,心说那可是你们先出手下套的, 他和小师弟也只是为了保命才反击出手的……突然苦逼的是,这些话他都不敢说出口。

看到他眉毛打结的模样,谷乐心里觉得好笑,话语权永远是在强者手里,在这种场合之下,她可是和白漠站在制高点,霸权独断又能怎样?

方无山迟疑一会,颓然说:“没错,是我们……但我们并没想要伤害你们,只是形势逼人,不得不将那个石像带回去而已。”

见他话带点了别的意思,谷乐抬了抬下巴:“将你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

方无山看了一眼垂头的方启然,这才慢悠悠的说:“我俩是修真门派道天派的最后一代传承者,师傅曾经是见证过门派从没落到辉煌的老居士……”

见到白修翰扫视过来的冰冷视线,方无山连忙摆手说:“我说的这些都很有用的!关乎到后面的很多事情。”

谷乐也觉得这对师徒较清,跟着说:“详细一点,我们好掌握更多的信息。”

不知道是否是错觉,少女的这句话一出,那个冷冰冰的道士便像是瞬间安抚下来的凶兽一下,收起的了所有的爪牙,像是一个忠犬一样慵懒的守护在旁边。

方启然咽了口口水,继续说道:“你们也曾听说过,我师祖曾学过一些偏门道法的事情吧,虽然那已经过了很久,无迹可寻,所有的东西也被销毁的七七八八了。但我师傅仍然不死心,妄图复原那些古法梵语的书籍,但是却始终遭到了一些困难和阻力……”

听到这里,谷乐不受控制转头看了白修翰一眼,却见此人依旧一脸淡然的模样,好像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真是一个影帝级别的怪人。

所以人求而不得的宝物被他轻易当做一本破书送人了,不只是说他财大气粗好呢,还是说他粗神经好呢。

方无山没有注意到周围有些沉默的气氛,尤沉浸在自己的回忆的世界里。

“师傅一直沉迷在这里,反而荒废了自己的道法。以至于有一次去外面作法的时候,被厉鬼所伤,导致那家人差点命丧黄泉,因此失去了基本的职业信用,我们的生活也险些遭到了穷途末路。”

“后来,有一个大户人家的联系到了我们,想用一百万定金为筹码,让我们做一桩生意。”

谷乐眉心一跳,忙问:“是什么?”

方无山怯懦的看了她一眼,有点犹豫。

“……杀人。”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这回答居然来自于靠在门口的方启然。

静谧的空间内突然传来一阵幽幽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像是从地狱里传出的恶鬼呢喃,让人无端身子发冷。

谷乐将视线转移到白修翰身,却见他一脸无辜的耸耸肩膀:“我觉得他的精神头应该是清醒了,也该活动一下筋骨了吧。”

方启然显然没有了刚才焦躁的情绪,抛在身边的小石像连看都没再看一眼。

方无山打着胆子前扶他,没有得到两人拒绝的意思,便回头感激的看了他俩一眼。

“您还记得次我在山洞里提到的那家大户人家的怪事吗?”方无山突然冷不丁的问道。

谷乐心里一思索,好像还真有。

传说那家极为凄惨,先是家养的牲畜死状惨烈,然后是家里频繁发生了怪事,连许多出名的道士都束手无策。她一贯以为这是方无山来唬她的话,可能回事一个套人的陷阱,可又没想到居然和这事扯了关系。

方无山点头。

“我来说吧,”方启然推开了方无山扶着自己的手,眼露出了痛苦的神色,“那大户人家找到了我师傅,想用高价来换得家宅平安。那个时候啊……他家是道士们的黑名单,魔鬼的洞窟,我师徒三人衣不裹体食不果腹,早到了走头陌路的时刻,可不是一拍即合,达成了共识。”

“那个时候的师傅有了一点小突破,觉得这事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便接下了这活。可到底是被恶鬼困在了阵法里,在命悬一线的时候,他突然被人点醒,得了个门歪术的法子,说是可以一劳永逸。而这个法子,是祭奠大富大贵人的四运,祸水东引。”

瞿妍猛得走了过来,一脚狠狠的揣在了方启然的腿,恶狠狠的开口。

“你们真是太无耻了,别人的命不是命吗?”

看她那一脚,似乎是找对了地方踹的,而且用了全部的力气。方启然的身子猛得佝偻成了虾米状,冷汗一点点的往下冒,连嘴唇都有点发白了。

谷乐看着心疼,见瞿妍还想去补刀,连忙拽着她的手臂往后拖。

“乖,现在还有正事要问呢,你不想解决啦?!”

瞿妍这才收回了腿,气鼓鼓的坐在一旁,指着他们说:“他们装作和尚改我命格,还要把我们都变成倒霉蛋、替死鬼,你都不生气的吗?”

谷乐朝他微微一笑,又瞬间板起脸来,毫不留情的说道:“你猜的没错,我是很生气,但惩治人的法子千千万万,何必亲自动手,给他们让自己找不痛快的法子呢。”

她的笑容甜měi bi人,明亮而生动,但看在两个兄弟的眼却如地狱里的恶鬼一样恐怖。

“你们在发现瞿妍的命数和周家相冲的时候觉得这事难办了,所以想找第二个替死鬼作为引子,这个引子不但要命格富贵,且必须华盖星显,能有轻易沟通鬼神之术,这才打定主意到了拥有精纯的血脉却不修道术的顾家小姐身。”

两人俱是沉默,互相看了一眼,没有错,全都被猜了,根本无从辩解。

方无山继续说:“我们到山洞来也是因为符箓发生了变化,一角的阵法被破了,我们受师傅的命令去追击活符的下落,这才一直跟着顾小姐。后来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

话一落,他又猛得想到了什么一样,着急的抬起头说:“不过,我们可真的没有伤害到那一群雇佣兵。初次进入山洞他们因为贪婪不小心碰到了禁制,遭到了恶鬼的袭击,我们道法浅显自顾不暇,逃跑也是权宜之计,这可不管我们的事情啊……后来,我们从鬼王的宫殿里面逃出来之后在路看到了他们俩的尸体,这才想起来易容改面之术去接近你们的。但他们的死,都和我们没关系啊。”

看到他们急急的证明自己,谷乐倒是明白了刚才那团黑影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由有些怜悯的看着这两个人。看他们的态度真诚,好像真是无意间成了某人的背锅侠,被两只恶鬼缠了。

如果是贴身的物件还好说,万一是可在身子的禁咒,那怕是唯有死亡才能结束这种逃亡的日子了……所以说宁愿破残免灾,也不要得罪小人啊。

谷乐想了想,还是安慰道:“别急,那两个鬼在镇魂符的镇压之下,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戾气迷失心智,他们的灵魂被烈火煎熬,此刻应该是一门心思着蓄积报仇,恐怕还会抓到机会出来的。”

方无山本来刚镇定下来,听到这个瞬间想哭出来了。谷乐不说还好,一说出口他苦哈哈的猜想着这鬼魂养好伤之后有该有达到了何等恐怖的地步,心里非但一点都没觉得受到安慰,更是担惊受怕了几分。

他一早有点后悔了,如果不是为了进三界之门祛除妹妹的癔症,他也不会听信了小师弟的话,犯下那么多的罪孽,还招惹了两个固执的恶鬼来。

方启然捂着眼睛,眼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不不不……你们弄错了,他的报仇不是简单的要致我们于死地啊啊啊!这可绝对不是个小问题。你都不知道一个恶鬼在杀人之前折磨着人是有多恐怖的场面,起**的折磨,更是一种精神的摧残……”

谷乐撇撇嘴,原本觉得这人还长得有几分姿色,但看到这濒临崩溃的模样,可是把心里的心完全颠覆了。

两个人都没有前几天的风华意气,都是颓丧得如同瞬间老了二十多岁。

谷乐心里突然有了点触动,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那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方启然终于的蠕动了一下嘴,艰难的勾起了一个笑容:“既然已经过着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还不如,给我一个了断罢。”

第六十九章 代沟

想要一个了断?

谷乐没想到这男人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在她短暂接触的这几天的看来,方启然是个极为趋利避害、自私自利的人,敢于为了在鬼王的手下存生而放弃自己的尊严,甘愿成为鬼仆,结下灵魂的契印,而现在却被一个恶鬼吓到这种地步。

方无山是看着这个小师弟长大的,虽然在一早的时候,因为小师弟的资质太好而产生了嫉妒的心里,但终究是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之久的,几乎当做亲人存在的人,他终究是有点不忍心。

唉,一步错,步步错。

想了想,他放低身段,伏下身子祈求道:“我俩本来是为了转运符的事情监督着两位,虽然途见到了顾家天师血脉传承的力量,起了一点歪心思,但却从来没有真正伤害过你们的生命,还请两位高抬贵手。”

突兀一阵嗤笑的声音传来,白修翰带着嘲讽的笑意:“我们什么时候对付你们了?”

方无山连忙说了声不敢,才继续说道:“只是这事还真跟顾小姐有关系。”

谷乐朝他投了一个怪异的眼神,觉得被无端被扣了一口锅格外无辜。

方无山这才苦笑着解释说:“我们俩被鬼王抓走的时候十分害怕,头脑一热便同意做了他们的鬼仆,帮他们的办事,但后来转念一想,这事要是做了开头,死后可是会遭大劫,被恶鬼分食的。还不如拼一把从这里逃出去,求救与师傅看看有没有解咒的法子。”

谷乐狐疑的看着他们:“你是个道士,你们的师傅也是个道士,还是个正统门派修士的一员,你不怕他捉了你们,把你算到功德簿里面?”

人成鬼仆之后身份十分尴尬,印证了那句“认不认,鬼不鬼”的,结为鬼仆之后世世代代要供鬼王差遣,一旦被道士们捉住,可是会直接被天雷劈死,死后恐怕如他所言那般,被众鬼当做能量补给分食而死。

两人对视了一眼之后,讷讷道:“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师傅从小待我们极好,从来不苛责打骂我们,有什么好的东西也会让给我们,还不吝啬的传输了我们不少道门知识,我们……待他如亲生父母一般。”

这边是归巢的小鸟想要寻求母鸟的庇佑了。

“然后你们被师傅捉了,想要替天行道弄死你们?”

“不是,”方无山摇摇头,“说来羞愧,师傅听到了我们的遭遇之后,十分气愤,翻遍了所有的古籍资料想要找到驱散鬼王咒术的方法,却一无所获,还差点想听信于邪门歪道,想要召唤出鬼王来,以它的血液来解咒。”

谷乐心里一阵颤动,有点动容。

想到自己的师傅,也是从小这般护着自己,曾经为了能够治疗被恶鬼伤到的自己,以血招魂从而损失了精气,烙下了陈年旧疾。她在师傅死后一段时间内一直犯有癔症,导致自己时常睡眠不足,半夜惊醒,心里愧疚不已,这也是两次种了食梦鬼的招的原因了。

在谷乐正沉浸在回忆之的时候,感觉手臂突然被扶了一下,一股无形的热源像是火焰一样灼灼升了起来。

谷乐回头,白修翰一手扶着她的胳膊,不想这个瘦削的身体倒下,伸出另一只手在她的胳膊轻轻拍了几下。那股温柔的力度,曾几次出现在她的身边,那是一股让人格外心动的,无言的安抚。

不知是否是错觉,她只觉得白修翰平时冷漠不近人情的样子此时变得格外温软,像是被撬开坚硬外壳的扇贝一般,让人迷恋不已得想要靠近。

谷乐的心突兀抽动了一下,刚要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听到一阵轻微的动静。

她连忙偏过头去,掩盖似的看向了声音来源的方向。只见方启然和方无山两个人低着头,装作一副什么都没看到的模样,正一点点的往角落的方向挪。

那掩饰的表情,那小心翼翼的动作,到不像是趁机逃跑,反而像是……避嫌??

谷乐刚想辩解两句,却见瞿妍也跟着往后退,还戏精一样的捏着自己的鼻子。

“别发狗粮了,一路我都快吃饱了。”

谷乐好笑的弹了一下她的头,眼神的情绪有点微妙:“再说一句,我把你丢到这里了。”

然而瞿妍却看出来她外强干的模样,笑嘻嘻的摆摆手:“我可没有胡说,有个像宝贝一样宠着你的醋坛子,连个送出去的礼物都不让别人碰,你还不够幸运的吗?”

谷乐心里一跳,低斥了一声“闭嘴”,下意识的投去白修翰的方向看去,却见这人脸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也不知道听没有听到瞿妍刚才的话。她的心腾起一股火烧火燎的羞愤情绪,隐晦的瞪了这两人一眼,将自己的手臂从白修翰的手抽了出来。

“你们继续说,把这件事情给交代清楚,”有了怒气,要寻找新的背锅对象。谷乐猛得从怀里掏出一把法戒,威胁道,“不然我送你们去见鬼王。”

两人苦不堪言,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这是被无端迁怒了吧。

出乎谷乐意料之外的是,方无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没有继续开口解释,反而说:“我带两位去个地方吧,那里可能有两位较感兴趣的东西。”

谷乐回望了一眼白修翰,下意识的征求他的意见。

白修翰无所谓的耸耸肩膀,十分不在意的模样。

也是,实力强大到可以碾压的地步了,算前面是魔鬼洞窟,恐怕心也没有什么畏惧的吧……

出了门后,看到方无山艰难的扶着方启然往前走。方启然的样子十分不好,身大大小小都是恶鬼留下来的伤口,某个隐秘的部位估计还是巨疼难忍,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

谷乐这才想到刚才瞿妍的那一脚把人伤得不轻,似乎还踹到了那一处面,那可是男人的大忌,说不定还会出大事。

她连忙站住脚步,问道:“不然……先去医院里面看看吧。”

方启然一直很好的掩饰住自己的情绪,装作崴了脚的样子。然而谷乐的这一句话,像是凭空揭开了一条遮羞布一样,把几个人的视线和思维都回到了刚才那狠狠的一脚面。

方启然连连摆手:“没事没事,是刚才的疼痛没有过去,休息一下好了。”

他的解释并没有得到几个人收回视线的眼神,反而更明目张胆的盯在了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

方启然:“……”他心里苦啊。谁知道这温温柔柔的小姑娘,愤怒起来居然这么不安套路出牌。

瞿妍虽然还对这两人的行为抱有微词,但也知道他们两并不是事件的主谋凶手,此时此刻,脸也露出了几分担忧的神色。她倒不是为了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而是不经意的想到,这可是关乎男人尊严的大师,要是这人突然不行了,会不会恼羞成怒来找自己的事情啊……

这么想着,她连忙附和道:“对对对,我们先去医院一趟吧。”

方启然还想拒绝,方无山却在暗地下默默的拉了一把他的袖子,低声说:“走吧。”

不想去也没办法,现在该做的是好好听话,算现在大神让你扒光衣服果奔三圈,也得照样做不是吗?

于是几个人在他羞愤欲死的心情之,强行带着他去了医院。

也许是他们三男两女的配置十分怪,在看到两个女孩说了几句之后做到了医院大厅的长椅,三个男的走入电梯里直直的往男科里面走,周围围观人群都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不知是香艳的狗血情景呢,还是见义勇为呢。

注意到周围人的视线,瞿妍和谷乐如芒刺在背,十分后悔自己跟着来医院的心情。

如果两个人早想到了这样尴尬场面,算不因为留在车无聊,随便找个甜品店吃口冰淇淋不好吗?

瞿妍轻咳了一声,打断了周围尴尬的气氛:“那什么……咱们要不然组团玩游戏?”

谷乐也觉得现在得干点什么分散注意力,欣然拿出了自己的智能手机。

“玩什么,我下一下试试。”

“农药?吃鸡?”

看到谷乐转过头来迷茫的表情,瞿妍心塞的继续盯着游戏屏幕,心说这种不轻易手的游戏还会不挑战这位女侠的智商了吧。

“那……yys呢,这个算你不会玩我也可以带你躺赢的。”瞿妍弱弱的说道。

谷乐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瞿妍不免有些悲愤了:“早知道你们这种人的生活十分无趣,大概跟一些难解的道法相陪相伴,但平时也应该关心一些热门话题吧,总不能现在活成了老年生活,一点情趣都没有。”

谷乐点着下载正在等着进图条,闻言无辜的转过头来:“我关注了啊……像前几天女朋友的分手后杀人碎尸的案件,还有几天前抢劫案件侦破了,xx区火灾烧了几十人,我都关注了。”

“啊……对了,还有,前几天xx地发了水灾,说是错判了冤孽,不过经我推算,只是地势问题而已,还有公交车坠落的事情,传闻说是闹了鬼,但这些都是可以用科学的现象来解释的。”

看到谷乐眨巴着那双眼睛,十分无辜的模样。瞿妍顿时觉得无语了,一想到自己关注的那些明星八卦花边新闻,而这些郭家大事什么的全部都是扫一眼一掠而过,最多唏嘘一阵子,从没刻意分析过,顿时觉得眼前之人的档次突然提升了好几个高度。

而眼前的这个人,非但关注了时事新闻,连下面键盘侠们争执不休的弥天脑洞都一一看过去了。此时此刻,他们两个像是一个脑残迷妹粉跟一个老干部党员之间的距离,何止是一座高山,翻山越岭,简直是绵延了几十座珠穆朗玛峰的高度。

在她感觉羞愧于自己光荣使命的时候,见谷乐拿手机在她面前晃了晃,举起游戏界面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她。

“来来来,我现在已经下载好了,你现在教我玩游戏吧。”

瞿妍考虑到两人之间深深的代沟,不由诧异的看着她:“我还以为你对这些不感兴趣呢……”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转变为一个瘾少女了。

谷乐微微一笑:“其实你说的也对,我总不能渐渐与这社会新潮流脱节了。况且师傅以前也说过,我这个人的性子太过沉闷了,在道法之外也得多点别的关注点什么的,说不定还能有点意外的收获。”

瞿妍:“……”

瞿妍心底呵呵一笑,说什么意外收获,是真觉得太过无聊了吧。

第七十章 盆栽

看到屏幕角色死亡的消息,再对一下谷乐依旧津津有味的态度,瞿妍只觉得有点心累。

在刚才,她们一共打了十八盘组队游戏——那可是足足十八盘啊!

在刚才,她被逼着带着大神从yys到农药到吃鸡,把一系列热门的手游玩得不亦乐乎。可是,无论哪一门的手游,简直是盘盘打,盘盘跪,要不是看到两个明显的女孩子在组队,队友们恐怕各种脏话早刷屏了。

但眼前的少女明明有不打不低不罢休的气势,算胜率百分之零,依旧自嗨的不亦乐乎。

在再次看到谷乐的战绩时,瞿妍此刻只想捂脸。简直是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战绩0-5,这反差的要不要这么明显!

瞿妍妄想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趁着被卖后屏幕黑下来的那几十秒里面,暗地戳了戳谷乐的胳膊:“那什么……他们怎么还没回来啊。”

谷乐视线牢牢锁在手机屏幕,像是看着自己心爱的爱人似的,一点眼神都没有分向自己。

“啊,挂号排队再加拍片,恐怕得几个小时吧,我们先等着呗,”说道这里,谷乐兴奋的拍了拍瞿妍的肩膀,“快快快,这边的塔要被推掉了,我们加把劲过去。”

瞿妍瞄了瞄躲在草丛里的射手,张开提醒的嘴又闭了,只希望这小姑娘多死几次之后能把这个受虐的游戏给忘记了。

然而,事实是残酷的。

角色死亡后,她反而变得更加兴奋了起来:“原来用游戏弥补休闲娱乐的时光真的这么有趣啊,我感觉白白损失了前二十多年的时光。”

瞿妍:“……”

瞿妍十分艰难的开口:“……不是,乐乐,你为什么死这么多次还不觉得腻啊。”

谷乐的表情变得更加无辜了:“这种死亡还能复活的体验,不觉得特别酷吗?”

瞿妍:“……”

此时此刻,瞿妍只想在发一个求助帖子:救命,我女神的关注点总是和别人不一样,肿么破?

看到沉迷络游戏无法自拔的谷乐,瞿妍只得表面笑嘻嘻维持着这段塑料姐妹情,继续持之以恒的卖队友。

在心里折磨到达顶峰的同时,又一波电梯门开启了,瞿妍抬眼看去,眼神瞬间一亮。

“白大哥。”

她放下手机,“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像是遇到了多年未见的亲人一般迎了去。

这一声惊呼,倒是迎来了大厅之不少人的目光,而刚才还在大厅见到他们走进来的几个人,目光不由得在两人身打转,带了几分暧昧的色彩。

白修翰眼神闪过一丝诧异的情绪,没想到自己一下来迎接了的居然是这个小姑娘。看她着急的样子,像是除了什么重大的事情的一样,连语调都有了点变化。

一想到这里,白修翰忍不住到处搜寻谷乐的痕迹,最终定格在了埋头看着手机的小姑娘身。在看到她身并无任何受伤的痕迹时,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谷乐身边,低头问道:“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不料谷乐仅是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沉迷于杀人无法自拔。

白修翰听到她外放里的一个嘈杂的男声传来“小姐姐,麻烦来下路帮忙推一波吧~”

那骚里骚气的声音,白修翰忍住想要打人的冲动,却听到谷乐语调欢快的开口:“好哒,稍等一下哦。”

白修翰:“……”

为什么短短时间不见,自己的老婆成了一个瘾少女,还当众撩汉,甚至还当着他的面!

白修翰脸色一黑,忍不住轻咳了一声,妄图换回这人的注意力。

谷乐终于又抬起头来,看到白修翰阴沉沉的表情,心的那点良心才线。她方才从角落里扒拉出来自己来此的目的,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哦,你们回来了,治好了吗?”

听这轻飘飘的语气,好像事不关己的模样。

方启然:“……”

一直注意到这里的吃瓜群众们似乎从这巨大的信息量捕捉到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还包裹着一个多角恋的故事,看像几人的眼神变得更加微妙了。

白修翰终于忍受不住这样被忽视的样子,索性从谷乐手抢过来手机,视线变得更加冰冷了。

偏偏小姑娘还在老虎头撸毛,张着手准备抢过来:“我马要杀死他了啊啊啊,你个坏人。”

瞿妍心虚的后退一步,争取不要让这个盛怒之的大神将战火引导自己身。

白修翰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自己手的隐藏情敌,忍不住皱紧了眉毛。不过片刻,这情绪又很快压了下去,修长的手指在屏幕点了几下,再递给她看,听到游戏界面报幕的恭喜声音。

谷乐眼神亮晶晶的看着他:“哇真厉害,这可是我这盘的首杀战绩呢……”

瞿妍忍住捂住脸的冲动:女神,你不要把一个手残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啊。

白修翰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大约猜出了事情的始末。他将游戏强退之后,拍了一下谷乐拉住他手臂的那只手:“回去我教你慢慢玩,现在处理正是要紧。”

谷乐自然欣然同意。

在白修翰转头来的目光注视下,方无山率先走前去,解释说。

“小师弟身的伤没有事,我们现在去我家吧,趁着我师傅不在的功夫。”

瞿妍疑惑不解的问:“你们不是和你们师傅的关系很好吗,为什么又要躲着他?”

说到这里,方无山脸露出羞愧的神色,看了一眼一旁脸色铁青的方启然。

方启然开口说:“我伤了我师父,已经破坏了我们的师徒关系,现在他恐怕重伤在追杀我们。”

谷乐顿住脚步,皱紧眉头问:“为什么?”

方启然:“从那次花房得到那两盆花之后,师傅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每天神神叨叨的告诉我们说自己做了一个预知的梦,得到不传的法术可以让自己道行更进一步。听到那种邪魔外道的方法之后我们不同意,便产生了相岐的意见。然而师傅便捏着我们的把柄,想要以生命来威胁我们配合。”

谷乐听到他话的“花”后,大约猜到了这是什么东西,不由看向白修翰的方向。

见他毫不迟疑的点头,她心疑虑更胜,难不成这两盆花被那店长做了什么手脚?

方启然叹了一口气,继续说:“我师兄本来想着将影响师傅心神的花扔出去,再寻找师傅的老友劝一劝,然而却被师傅发现了,一言不合要劈死我们,无奈之下,我们只得奋力抗争,这才……不小心伤了师傅。”

谷乐觉得怪,忍不住问道:“那可是你师父,你们的实力天差地别,是怎么伤了他的?”

方无山解释说:“那盆栽。那师傅一拿回来跟宝贝似的护在怀里,谁都不准碰,简直是染里瘾一样。我们趁他不备的功夫抢了过来,这才使得他分神,趁机刺了他一剑之后逃出来了。”

看他蔫哒哒的样子,谷乐猜想着大概是那一剑刺得不轻,心的愧疚以及弑师带来的恐慌一直压在心头吧。

想了想,她安慰说:“没事,这在法庭也算你正当防卫。”

方无山心里一点被安慰的感觉都没有,有点恍惚的了车。

谷乐和瞿妍都属于会开车的,这两个师兄弟一个身有伤,一个背负着伤害师傅的愧疚,心里不能安定。不确定他们会不会半路突然精神恍惚,把车开到沟里面去,所以谷乐主动要求的要帮忙开车。

白修翰十分不乐意,瞿妍自爆奋勇来分担这个职责,却被谷乐拒绝了。

“不行,你是个普通人,万一出什么事了怎么办?”

瞿妍的心里也有点担忧,但看到那个冷面大神一副“你们都是电灯泡”的模样,觉得自己更危险了。

谷乐刚想敲下结论,见白修翰不由分说的将她锁到了副驾驶的位置,扣了安全带。

瞿妍心说小乐子进天吧这位大神得罪的不轻,唯恐出现什么家暴时间,赶快前一步。

白修翰看到她的小动作也没制止,手指了指驾驶座的位置。

“你开车,她今天太累了。”

瞿妍:“……”不是大神,你稳重一点, 从头到尾我一个普通人干的她还要多好吗。

她突然有种被迫塞了一嘴狗粮的感觉,噎得咽不下去,但还是麻利的坐到了驾驶座。谷乐瞥眼看到了她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要是这位小姑娘知道自己还有一重她嫂子的身份,不会以为她水性杨花,故意给人戴绿帽吧。

想到这里,她叹了一口气,看来以后还得离这个行为举止的不按套路出牌的白漠远一点了。

为了照顾着后面两个女孩子,白修翰的车开的不快,一路瞅着的后视镜的方向观察着后面的车辆。

方无山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白道长,我能否问您一个问题?”

白修翰头也不回,淡淡的“嗯”了一声。

方无山:“您也应该知道顾乐小姐被白家看,招了阴亲的事情吧。”

见白修翰的视线转移了过来,方无山咽了咽口水,在压力的注视之下,他忍不住有点紧张了起来。

“据说结了阴亲的小姑娘身都会沾染到对家的阴气,火气会日益降低,恐怕以后会遭到鬼怪缠身,早早的可能被磨进地狱里面去。”

看到白修翰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恐怖,方启然扯了扯还在低头说话的白修翰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触怒老虎的胡须了。

方无山连忙闭嘴,白修翰却的敲了敲方向盘,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继续。”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心里狐疑说这些明眼可见的知识,这人这么厉害也不可能不知道啊。

想了想,方无山说:“我的意思是,您不如早点做个法,将顾小姐身阴亲线给除去,以免以后遇到不可控制的事情……”

白修翰终于是将视线收了回去,盯着前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才似叹息的说了一句:“不需要,这件事,我会想办法的。”

第七十一章 合作

有了白修翰的这句话,放家兄弟刚刚冒出来的那点担心也放了下来。

也是,像白道士实力这么强的人,怎么能放任自己的女朋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呢,他可是在鬼王手底下抢过人的啊……

一想到那天在鬼王殿里听到的,他俩望向白修翰的眼神更加了几分尊敬。

有方启然在前面指路,一行人很快到了方家。

刚一进门,谷乐被里面浓重的血腥味给呛到了,连忙拿出手帕捂住鼻子。

屋里斑斑驳驳都是血迹,地板更是堆了一滩,如果一个初来拜访的人看到这里,恐怕早会以为这里是一个凶杀现场而报警了吧。谷乐狐疑的看着兄弟俩,这么惨的现场,不该是他们话里面的“刺了一刀”那么简单吧?

方启然也有点发愣,虽然当时被激怒的脑子有点不太清醒,但也不会犯下把师傅杀死或者重伤的错误啊,最多阻止一下他的追击,好让两人得以顺利逃脱。

进门的瞿妍看到这一幕,没见过多少市面的她发出了一阵短促的尖叫声,这才愤怒的说道:“好歹也是养了你们几十年的师傅啊,恩情还是在的,怎么能痛下杀手呢。”

两人对视了一眼,有点苦不堪言的感觉,简直百口莫辩了。

瞿妍:“要不然还是报警吧。”

谷乐被这小姑娘的正义感闹得有点无语,心说估计警察也不敢接这种邪门的事情啊。

她连忙说:“不用不用,应该是现场凶残了一点,人应该没什么事。”

瞿妍这才放下心来,猫着身子在屋里看了起来。视线似乎扫视在哪个角落的时候,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了起来,转过身子气鼓鼓的冲到了方启然的面前,刚一抬起脚来,方启然似乎感受到身后一阵浓重的杀气,连忙回神闪了一下。

高跟鞋错开他某个受伤旧疾的部位滑过,惹得方启然整个人背后出了一身冷汗。他咽下一口气,心说好险好险,十分不善的看了一眼瞿妍。

“怎么了,一言不合踹人?”

谷乐连忙挡在这两人的身边,生怕自己的小闺蜜早的遭到什么报复危机。

瞿妍怒目指着墙挂着的一堆照片,说:“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有我们的照片,不是变态的跟踪狂又是什么?”

随着她手指的方向,谷乐这才看到这屋子里突兀的挂着十几张不同人物的照片,有男有女的,有大部分贴在一面墙壁,更多的是吊在半空之,随着周围流动的气流吹着的方向而四处渐渐的露出了他的全貌。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谷乐正好看到自己的照片赫然在列,和瞿妍的照片挂在一起。

像是被人tou pāi出来的,画质十分模糊。看样子还真是一个变态跟踪狂所为。

她直觉着更方启然不会是一个精分变态,不会像瞿妍一样早早的怒下结论,便前两步扯下照片来,想看两眼。

瞿妍没好气的瞪了两人一眼,说:“还查证什么啊,有这点证据可以直接报警立案了。”

谷乐摇摇头,捏着两张照片看了几眼,照片拍的是自己和瞿妍一起从酒店里面离开时候的照片,还有瞿妍和白家二家主交谈时的照片。

照片后面还有明显的时间,地点,这点倒是让人觉得怪。

瞿妍抢过来想要撕掉,却被谷乐阻止了,只是还没等谷乐仔细看到吊下来的所有照片时,凭空的那些照片突然自燃了起来。

谷乐回头一看,见到白修翰正捏着一张符纸,眼神冰冷的盯着的这些东西。

谷乐有点无语了,怎么这位也开始耍小性子了。

一直淡定的方无山此刻却突然急了,急忙的过去掐诀扑火:“等等大神,你先别发怒,这些东西还都有用的。”

好在抢救的及时,大部分照片都被救了回来。只是让谷乐觉得诡异的是,自己的照片除了手里的那张一点都没有留下来,偏偏白修翰的视线正巧转到她手照片,脸满是跃跃欲试的表情。

谷乐立刻将它护在手心里,连忙说:“这个真的很有用,你别毁坏了。”

白修翰这才将视线收回去,已经动了动的手的也握成了拳头。

方无山也趁机开口解释说:“这些照片真的不是为了赶点什么坏事的,是一个记录的作用。”

谷乐:“记录什么?”

方无山将另一张照片拿在手里,反过来给她看一眼,面写着“寅时,东方街道小区,十六岁。”

他解释说:“这是我们曾经处理过的怪事,这是一些主顾的信息。”

瞿妍嘲讽道:“怎么,还标着自己的丰功伟绩,当做奖状一样裱在在墙啊。”看她气还没消,说话毫不客气,“再说了,我可没有找到你们办过法事,但面留下来的信息可是不少啊。”

方无山只能抗住小姑娘的冷嘲热讽,苦笑道:“您冤枉我了,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他说:“您和顾小姐并不是我们的主顾,但和活符一事有着明显的关联,师傅从一开始监……看着这事,所以才一直留下来的信息。”

谷乐突然福至心灵,问道:“我们能和白家联姻的事情,你们在此之间出了几分力?”

方无山突然闭嘴不答,瞿妍沉下脸来,冷喝了一声:“说清楚。”

他的肩膀猛得一怂,这才讷讷道:“我们从一人手高价买到了顾小姐的生辰八字和头发、物件一类的东西,在面稍微施加了一点小手段,送给了白家。但不知道为什么,师傅的符箓已经布置好了,却始终没有什么效果。”

谷乐从他吞吞吐吐的话里面倒是把事情的始末凑齐了,原来这师徒三人早物色好了对象,想要把她们两个当成送去白家的任务目标来控制,兼顾着这次逆天易命的事情不出什么危机。而她和瞿妍这两个小白鼠这么被亲人送了进去。

至于符箓不能生效的原因,也在于符箓的本身。它本身是一只活符,拿到了两人的生辰八字后是会随着任务对象的变化而变化的。只是好巧不巧,她们俩一个换了个壳子,一个还是花钱雇来的骗子,是自然不能激活这张符箓了。

活符已经到了的谷乐和瞿妍的手里,他们自然也追不到这符箓变化的地方,也从未往这地方想过。

到处插不到解决的途径,于是这老头有点着急了,连忙派自己的两个徒弟寻找解决办法。可那两个徒弟还不如自己呢,各种寻法不得,只能想出来盯梢的办法。

但两个人入了白家里面,那么严密的安保措施,两个人束手无策,只能想办法在谷乐周围闹出点什么动静引得两个人出来。

包括酒店里面的石像事件、黑豹的事情、还有鬼嫁女之间种种。

想到这里,想到那一环环被扣住的迷局,谷乐未免觉得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方启然说:“虽然那些东西是我们放的,但我们也只是想趁机拿到一些血液样品和头发一类的东西,从未想过要伤害你们。”

不得不说,除了石像的吞噬魅是胡瑶这个作死的小妖精引来的,其他的一系列的鬼怪都属于谷乐可以对付的范围之内,而且他们也没有丧心病狂的把瞿妍这个普通人当做活靶子让她陷入危机里面。

可算如此,谷乐的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愤怒的情绪:“算不说那几次事情,在花房里面的时候不是你们布置的吗?”

方启然一愣:“花房,什么花房?”

谷乐手指着摆在窗台的那两个盆栽:“我们次去店里面买花,遇到的不是你们师徒三个人吗?”

方无山想了想,点头说:“是,但那一次并不是我们算计好的相遇,是因为被那两个鬼给缠狠了,这才想去花店里面找点驱邪的东西的。”

金钱树用来辟邪,白掌拿来转运,确实没毛病。

方无山说:“我们买这两件东西是为了布置搜魂法,想要超度这两个鬼魂,但真的没有在里面给你们设什么局。”

谷乐看他不像是撒谎的样子,不由心里猜想着:难道还真的是个意外?

她突然下意识的看向白修翰的方向。白修翰适有所感的转过头来朝他一笑,然后便出下眼睑的盯着地面。

她心里一跳,按捺住心底不可能的想法。

眼见者两人都快洗白了,瞿妍突然站了起来,说:“不行,我还是觉得他们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这样子,还有三副面孔呢,肯定不怀好意。”

谷乐心说要是有一天你突然发现周围的人突然都是一张脸,不觉得更加惊恐吗?怕是要直接会被你踹到断子绝孙了吧。

方无山深知自己在这小姑娘心形象一时间无法逆转,安安静静的从书库里拿出几个本子,递到谷乐面前。

“我们之所以后期跟着你们,并拍下照片记录的原因并不是为了搞点邪恶的事情,只是为了保证你们是安全的,毕竟这事是我师傅做出来的,自然要承担一系列因果牵连,如果你们在其出了事,那么我们也自然逃不过去。”

谷乐心里一动,确认了一遍:“你师傅身体还好吗?”

方启然摇摇头:“师傅的身体一天天消瘦了下去,但他不愿意承认,这也是他想用邪门歪道来修道的原因了。”

谷乐这才想起来,原本催动符咒的时候使用的是顾乐的身体,然而顾乐现在的灵魂已经从壳子里面消失了,不知道是去了鬼界里面,或者是跟自己一样占了别人的壳子,但总归是有因果亏空。

然而这件事情除了自己之外,他们师徒三个人是不知道的,自然不会把这几件事联系在一起。

至于让他师父癫狂的原因……

谷乐扫视了一圈整个房间,发现两个新买回来的盆栽已经不见了。周围的血迹像是渍水管一样溅射道墙的,看起来不像是人为的。

一个受伤的老头,逃跑或者追杀期间还要抱着两个盆栽,在加的方家两兄弟口所说的瘾证的事情,不免让谷乐有点怀疑了起来。

难不成,是两盆花的问题?

第七十二章 好师傅

这么一想,事情的脉络变得分条缕析起来了。

想到那个神神秘秘的店主,谷乐不由再次往白修翰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一次,白修翰倒是有了动作,弯腰从一个角落里面拿出了一根枝条,递给了谷乐。

“是这个。”方无山肯定的点头。

谷乐接过来反复看了一眼,枝干翠劲有力,像是带着生命流动的红宝石一样,看着让人喜欢。但左右看了一圈,也跟正常的树枝没什么区别,根本没看出是从什么树截下来的,自然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瞿妍凑过来一看,轻轻的“咦”了一声。

谷乐回头问:“怎么了?”

瞿妍从他手里面夺回这根枝,放到眼前来回把玩了一会,说:“这是南山抽枝的金钱树,只可惜这条被虫蛀坏了,更何况它的根茎还被切断的错误,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谷乐心里一动,问:“你怎么知道的?”

瞿妍神秘的眨眨眼睛,得意的叉腰道:“我可是学了三年插画课,人称花神小仙女。不管什么植物在我手一过,我都能分辨出来。”

谷乐重新看向她手的枝条,想必这是那道士买过来的那盆金钱树的树枝之一了吧。再结合现场的踪迹来看,要不是这花出了大问题把老道士给伤了,便是又有人图谋不轨打取这花的主意。

白修翰面对着谷乐投过来狐疑的目光,点了点头:“确实是,面的灵力也是一模一样的。”

方启然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师傅肯定是出事了。”

以他这么宝贝这盆花的态度,会让这么多花枝叶子打在地,肯定是除了什么难缠的事情。

想到花店老板和白漠的朋友关系,谷乐心里觉得这事也和那花店老板脱不了关系。但她也没在这里直白的询问白修翰,这样的举动自然不是怕了这两人的龃龉和恶意,而是担心这两人想入非非之后引来牢固关系的破坏。

虽然目前看来,他们是暂时站在了一条合作线,但碍于这两人前一段时间猥琐而狡猾的行径,谷乐不得不防着他们临时反水的危机。

那两盆花应该是有影响人或者控制人神智的作用,这老道士不小心了招,这才有了疯病攻击起了这两个小徒弟。

谷乐也敢断定,方家这两个师兄弟话里面肯定有隐瞒的成分,至于里面到底还有什么别的,现在首要的是找到那个老道士和那两盆花的踪迹的,免得手的活符再生什么变故。

方启然自报奋勇道:“我的剑沾了师傅的血液,可以通过这个寻找他现在的踪迹。”

谷乐一听觉得有戏,便同意了。

方启然将桃木剑的血融化在了符水之,剑尖挑起一张黄色的符纸覆盖在面,待纸张湿透之后,这才挑起放到桌面晒干。

一只围观全过程的瞿妍目瞪口呆,感叹道:“好神的法术啊。”

谷乐轻轻一笑:“这是道士,并不是什么法术。”

“那也是很神的东西,总感觉你们真活得像神仙一样,”瞿妍捧着脸,脸微微泛红,“要是我也能学会这些好了。”

谷乐一想到她那几天被吓得失魂落魄的模样,便摇了摇头。

“你,不合适。”

瞿妍也知道自己胆子较小,遇到这些鬼怪之间的事情不能淡定的处理了,确实不适合这样的职业。但她的心里依旧愤愤不平:“唉,果然这些东西是天生的吗?”

谷乐微笑:“不是啊,像我,从小天赋差劲的要死,所有人都觉得我已经和这条路断了联系,但我不是照样入了门。”

瞿妍好的转过头:“我觉得你真的特别厉害,虽然起白大哥来说稍微弱了一点,但也一手一个跟切菜似的,砍掉了不少鬼怪的脑袋,你一点也不废柴啊。”

谷乐心里汗颜,心说这真的是个表扬的话吗?

她心里微微回温,语气变得绵软了很多:“大概是,我有了一个好师傅吧。”

看着她突然温软下来的表情,瞿妍心里也有点微微触动,看着方启然和方无山脸悲痛和颓败的表情,她心里嗤笑不屑:连自己的师傅都能下手,肯定是养了两个反咬一口的白眼狼。

谷乐深知这点偏见一时间解决不了。

她索性转移了一个瞿妍感兴趣的话题。

“她这种道术算是低层次的,七阶以的道士们都可以轻易的施展开。如果遇到更高品级的,不需要这点实物的羁绊,只需要掐指布阵一算,可以准确定义一个人的方位。”

瞿妍从未接触到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眼露出新的目光。

“那白大哥应该会那种道法吧。”

听她提及白修翰的名字,谷乐不自主的朝那边看过去。

白修翰摇摇头:“你别听她胡说。她说那种掐指布阵的算法早在百年前失传了,恐怕是神仙才能掐得的道术。我的话,还得需要一张追踪符。”

最后半句话被他说得意味深长,谷乐起先不理解他复杂的目光,却又一想到了电话里面自己主动要求在身贴追踪符的行为,不由心里大囧。

玛德,我是开个小玩笑,要不要记性这么好啊。

十分钟后,符咒拼出了一个扭曲的图案,依照着面化成的弧度,方启然指向一个方向。

“师傅应该在城西五百米的一间屋子里,”说着,他的眉头拧紧了,“这血脉牵引的力量太弱了,火气偏低,不是遇到了恶鬼的袭击被阴气侵蚀,是身体阳气大消,恐怕……”

谷乐心里一震,默默补充,恐怕生命也即将走到尽头了吧。

在此时,一直沉默的白修翰突然开口了:“顾乐,算一下他们现在的具体地点,和那道士的处境。”

谷乐有点束手束脚的,摇头说:“我也只学到了和他们一样的招式,而且和老道士牵连并不如他的徒弟们那么深,得到的结果恐怕还不如他们。”

白修翰从口袋里捻出一张符递了过去,目光沉沉的看着她:“照我说的做,然后翻出刻在你脑袋的追踪术语,应该可以得到‘具现’的能力。”

闻言,谷乐大吃一惊,连一旁的两个师兄弟都呆在了原地。

“具现”,说白了是将远距离发生的事情完全呈现在你面前,如果有修为高深的,还可将人与人之间牵引的那条线为引子,以自目代他目,以身替行,控制人的行为。

当然,这样的行为风险较大,且又不得遭到来人抵抗的情绪,是不被道门之人推崇的。

而谷乐所需做的,自然是最容易的,将此事那处发生的事情呈现在眼前。

依照着白修翰的意思,谷乐将符纸投到了油火灯里面,在火苗蹿起的时候将刚才那盆还未用过的符水沿着油灯的缝隙一点点倒了进去。

瞿妍眼睁睁的看着那符水倒入之后,那蓝色的焰心突然抹了一丝红色的痕迹,而后渐渐由浅红色慢慢变成了深红色,像是有血液滴进来一般。

她刚想开口,被白修翰一个禁声的动作吓到了,连忙闭嘴不言。

谷乐凝神观察了一会,见深红色完全包裹住了整个焰心,这才伸出剪刀将烛台的焰心剪去了三分之一。

在此刻,一段繁复而空灵的咒语突然冒在了脑袋之。只是在等她深深辨别的时候,脑袋里突然像是无数人在呐喊一样,冒出了几段乱糟糟的噪音。

谷乐只觉得耳边像是无数人在碎言碎语的吵闹,只觉得太阳穴处突突突的疼痛,两根手臂像是被绑了百斤重的铅块一样,无法抬起。

“烦恼妄想,忧苦身心,但遭浊辱,悟者自得,得悟道者,常清静矣……”耳边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男声,谷乐只觉得自己僵硬的手臂一点点回温,而后被一人抬起,将剑尖的符纸撩在了还在燃着的烟烛之。

一字一句像是敲击在识海之,谷乐只觉得灵台处一阵清明,她不自主的抬头望去,正巧对身后之人一双深邃得,幽不见底的双眼。

像是涛涛万里的江河澎湃,又似幽闭僻静的深潭流淌,种种纷纷,恍若世间万物只余于此。

白修翰念完一段清心诀,只看谷乐还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只好深叹了一口气,提醒道:“别看我,继续念。”

谷乐幡然像是醒过来一样,赶忙转过头来继续盯着眼前的焰台。她稳住了脑子里乱糟糟的思绪,趁着这股梵语的攻势,将符纸完全点燃了,依着那火星子凭空画出一个方型。

眼前似水纹流波一样动了动,众人屏息凝神看过去,无数的小黑点慢慢成型,拼出了一个人大概的轮廓。

成了!

谷乐手的力道一脱,身体也不受控制的晃了一下,却正好被架着她身体的白修翰抱了个满怀。

瞿妍担忧的前一步扶住她的肩膀:“她怎么了?”

白修翰见她的过来正经取代自己的行为有点不高兴,但谷乐已经伸手推开了他扶着的那只手,最终,白修翰还是后退了一步,将怀里的女孩给交了出去。

“只是身体灵力稀薄,用力虚脱了,”白修翰眼露出几分后悔的神色,“是我不好,没考虑到她这几天精神头不够,不宜施展这种道法。”

瞿妍有点不满意,想也不想的斥责道:“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自己干?小乐最近为了我的事情好久都没有好好休息了,你作为一个男朋友也不照顾着点。”

她知道自己是在迁怒,但顾乐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自然无论如何第一反应是偏向于自己的好朋友。更何况这位大神实力那么强,还对这道法十分精通,明明可以自己动手的,为什么要把顾乐推出去?

白修翰沉默了一会,没有反驳。而身后突然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只见方启然默默的背起一旁的法器,沉声说:“抱歉,两位道长,不如你们在此休息,待我们前去查看一番。”

第七十三章 心动

听到这沉重的语气,谷乐朝着那幻化出来的光幕一看,脸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只见那老道士像是突然发了癫狂症一样,手臂凭空不断的挥舞起来,像是驱散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一样。

谷乐转头问白修翰:“有没有更清晰的画面,可以看到缠着那老道士的是什么东西?”

白修翰:“没有。”

谷乐以为他也没什么好的注意,便想翻翻脑袋的古籍和记录,看有没有什么类似事情可以做参考的。

白修翰拦住她,说:“我说的没有,不是说没有解决的办法,而是说,这里面根本没有什么怪物。一切都是他自己想象出来的。”

谷乐一愣,再看了一眼那处,见老道似乎终于驱走了不存在的敌人,蹲在地不断的喘着粗气。

此时他神情疲惫不堪,衣服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刮成了一条一条的,脸和身还有明显的血痕。但等他坐下来之时,首先要做的不是查看身的伤口,而急忙将一旁的白掌抱在怀里,靠在身后长成硕大的金钱树,似解决了一件重大的困难一般,怅然的闭了双眼。

那样子,看起来真像是有几分瘾症的样子。

谷乐看了一会,只觉得哪里 有点不对劲。

白修翰提醒她:“金钱树。”

谷乐想了想,突然直愣愣的看着他身后似乎有大半人高的金钱树,吃惊道:“他当初买的时候,有那么大吗?”

自然是没有的,不然凭借着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搬动这两盆盆栽的。

在这时,瞿妍突然惊呼了一声,连忙扯着谷乐的肩膀摇晃着:“你们看,你们看,这个植物是活的!”

谷乐以为她看到了树苗的生长或者是摆动的痕迹,却不料瞿妍突然爆出了惊天一雷:“这个植物的藤蔓,正在吸这个人的血啊!妈呀……她会不会是个吸血藤,或者是个食人花啊啊啊!”

谷乐见她这么激动的模样,连忙看了过去。只见在老头脚边的位置,一个细小的藤蔓正插在他的腿部,像是细小的输液管一样chā jin了他的身体里,被吸了之后的那块根茎像是吞咽一样,不断的鼓起一块块包。

谷乐按捺住心里的一股反胃情绪,连忙安慰脸色煞白的瞿妍:“别担心,他暂时不会有事。”

这点功夫,方启然和方无山已经收拾妥当,看起来将这个屋子里所有的法器都收在了行囊之,行动果决,眼神坚定,看起来有几分背水一战的意思。

谷乐心知这两人并没有潜逃的想法,这两个人大概是觉得前路的危机十分凶险,不想让她们三个人淌这浑水吧。

谷乐不动声色的拒绝了,拿过桌子的钥匙:“走吧,多个人也多个助力。”

见瞿妍还想跟着,谷乐板起脸来阻止到:“没听到前面凶险吗,你跟去干什么?”

瞿妍哀嚎了一声:“用到半路丢,你们这两个抛妻弃子的负心汉,到底有没有良心啊……”

眼见她说的越来越离谱,谷乐捂住她的嘴:“别闹了,你什么道法都不会,去了也只会给我们添乱而已。”

瞿妍也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但心里那股好心还在蠢蠢欲动。

她转向白修翰的方向,双眼亮晶晶的:“大神,您刚才指导乐乐那么厉害,可以指导我一下吗?”

她话一落,瞬间觉得周围如冰窖一般冷,转过头去发现谷乐的脸色黑沉沉的十分难看。瞿妍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虽然觉得自己这话有点理亏,但强撑着站在原地。

“我们要去的地方有想象不到的危险,算是我们也不一定能做到全身而退,我不希望你的一个好心把它当做玩乐的工具。”谷乐言辞狠厉的说道。

白修翰有点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无声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谷乐知道自己今天晚有点失态。这几天连翻遇到的危机,包括重生到这具身体之后发生的种种怪事,以及他们身后潜藏的某个敌人,都让她有种时刻精神紧绷的感觉。

而瞿妍对待道法那漫不经心的态度,更是让她想到那因狂妄自大连累师傅死亡的小徒弟,还有自己一失足时的死亡……

谷乐只觉得身前似乎有一把勒紧自己的无形绳子,让自己憋的喘不过起来,情绪在此刻被催化的如爆裂的huo yào桶,一点即炸。

正在此时,背部被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她只觉得身压着的石块被铁锤突然击碎,整个身体猛得一轻,连忙回过神来。谷乐心里一紧,恍若意识到了什么,环顾看着担忧望着她的四个人。

“对不起,刚才我是不是失态了。”

白修翰摇摇头:“没事,应该是你这几天太累了,再加那天被瞿小姐身未除干净的鬼魅阴气影响,才使得刚才入了癔症。”

谷乐心说真的是越活越倒过去了,要是生前自己的那么神经大条,怕是早死过千万次了吧。

好在瞿妍虽然眼圈通红,但心里刚才徘徊着的那股气也弱了不小。

“对不起乐乐,是我刚才差点害了你。不过我想了想,也许你说的对,等我以后能后真的帮到你们的时候,到时候一定要带我啊。”

谷乐非常欣赏这个内心强大又乐观的小姑娘,对她微微一笑。

“我保证,回家我会当你的老师,把我会的都交给你。”

瞿妍了一个“耶”的手势,突然又冒出来一个疑问:“那我要去哪里?我可不想呆在这个阴森森的屋子里。”

这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照片,墙壁还有血迹,要是有人进来了怕是直接被列为了凶案现场。

谷乐也不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想了一会,试着说:“要不然我给你未婚夫打个电话,送你去白家?”

在刚刚接到了白瑾时的消息,说是沈潇潇已经醒了过来,虽然神智还有点不太清晰,但性命危机已经没有了。

白瑾时在打电话过来还有一个原因是回到了白家,但是没有看到两个人踪迹,因此有点担心她们的安全。

谷乐对此人抱有一点直觉的防备心态,觉得他身有不少说不清的秘密,因此只是说瞿妍精神头不好,把她接回了自己的家里,这几天带她散散心。

白瑾时虽然有点不乐意谷乐这么自作主张的行为,但他现在诸多事情缠身,算是为了面子也不能直接把受伤的瞿妍丢给一个仆人处理,因此也只能暂时放任了谷乐的行为,温声嘱咐说要有什么问题,及时打电话给他。

谷乐并未从记忆里面扒出来第二个可以信心托付的人,最终只得相出了这个烂主意。如果是以前,她会以为将活符从瞿妍的手里面拿走,可以把危机一并拿走,但经历过次画展的事情之后,她不确定了。

白瑾时是个普通人,且最近估计自顾不暇,怎么分出精力保护瞿妍?

瞿妍犹豫了一下,点头说:“那行,我给他打个电话之后自己打车回去。”

白修翰突然前了一步,对还在纠结着的谷乐说:“你要是担心她的安全,送她我那个花房吧,唐绍杰可以代你保护她。”

谷乐听到他话,眼神亮了一下。

如果那个神秘的店老板的话,她完全可以相信他的实力啊。

但又想到方启然说过的话……

她隐晦的看了一旁的两个师兄弟,果真见他们的眉头死死的皱了起来,有点畏缩却又不善的看着白修翰。

方启然脸色沉了一下,视线直勾勾的盯着白修翰的脸,试图想得到一个说法。

“你们认识。”他虽然用的是问句,但话语只见还是十分笃定。

谷乐忍不住抚了一下额头,知道这事兜不住,更何况白修翰根本也没打算掩藏他们之间的关系。但她也没想到果真是那两个盆栽还真的是导致这人死亡的原因,偏偏这事在这个时候戳破了。这回,事情的始末像是一个膨胀的气球,轻易的达到了愤怒的巅峰。

白修翰朝着方启然冷淡的点头:“花店的老板是我的朋友,那盆花也是他们卖给你的。”

这么直白的态度,让两个人的怒火更甚,方启然已经忍不住想要把刀掏出来了。

白修翰最讨厌别人挑衅的态度,冷嘲道:“敢刺伤自己的师傅,你的孝心也是表面的虚伪罢了。”

这事正好踩到了方启然的底线,眼见着事情一触即发,谷乐头疼的前一步,劝阻道。

“先把这些事情放一放,现在最主要的是把你师父救出来,不是吗?”

方无山千一步,不动声色的扯了扯的小师弟的衣袖。

“先听她的,师傅的安全最要紧。”

方启然往后看了一眼,咬紧后槽牙,但到底是没有后来的动作。方无山这个时候显得较冷静起来,将他手剑接了过来。

瞿妍懊悔的看了一眼三个人之间僵持的关系,还想说点什么,被谷乐推着向前走了一步。谷乐转过头对白修翰说:“你去送送她,我们先赶去城西。”

不料白修翰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薄唇张合间冷淡的吐出一个“不”,掷地有声,根本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我陪着你,不然不放心。”

谷乐愣了一下,正撞那双似乎能将人全部心神都吸纳的眸子里,心里像是被泡在一汪温泉里,浑身下都熨帖的要命。

她此时此刻,脑子里只有满满刷屏的两个字:要命。

瞿妍本来有点心虚,不想自己引起几个人之间更深的争执,率先抢过的钥匙握在手里心里,边跑边说。

“不跟你们绕弯子了,我先去花店里避个难。”

谷乐来不及劝阻,看到门口已经没有影子了,她只得将剩下的一把钥匙地给白修翰。

“走吧,我们去刷关底boss。”

白修翰嘴角微微牵起一个弧度,轻轻的“嗯”了一声。

不知是不是当日阳光太过明媚,照在这人的脸庞、眼睛之,似乎碎了一汪漂亮的星河,让人的心脏都忍不住悸动了起来。

第七十四章 青梅竹马

出了门,谷乐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拿起来一看,发现去瞿妍打过来的电话。

谷乐心里一紧,忙按下了接听键。

“乐乐。”对面的女声没有什么惊慌的情绪,依然清脆好听,这让谷乐紧的心微微放松了下来。

谷乐问:“怎么,出什么事了吗?”

瞿妍:“没有,我是想问一下……那花店怎么走啊?”

谷乐暗说,自己还真是忙晕乎了,差点忘记次去花店的时候是白修翰带着自己去的,瞿妍并不在。

她将手机一歪,举到了白修翰跟前,小声跟他说:“你跟她说一下地址。”

白修翰瞥了她一眼,却没有接过谷乐手的手机。

这个动作看过去有点暧昧,像是情侣间亲昵的暧昧动作。她手一抖,差点没有握紧手的手机。

白修翰摊手表示自己现在正在开车,不方便,谷乐只得硬着头皮往他这边又凑了凑。

“你说吧。”

那边沉默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白大哥?”

白修翰嗯了一声,准确的报了个地址。然后将头摆正了,一副不想再多谈一句的冷漠模样。

谷乐只好重新接回了手机,说了句:“你现在到哪里了,没遇到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啊……”不料,话筒那边的瞿妍突然惊呼了一声,“你们刚才说的那家店,是不是一个姓唐的人开的啊?”

谷乐不明所以,还是点头说:“是啊,是一个叫唐绍杰的店老板。”

瞿妍兴奋道:“哦哦,我刚才还没听到,那是我的发小啊,我们好久都没有见面了。”

谷乐听到她兴奋的语气,不自觉的莞尔微笑,感慨了一下这世道真是小的很。

“你们都在一个城市里面,怎么突然见不到面了,闹矛盾了?”

“咦,是吗?”瞿妍疑惑不解,“我们虽然自小是世家,算是青梅竹马,但唐绍杰早在五年前已经搬去国外了,我们从那么时候断掉了联系。算是最近回来了,他也总不能是躲着我不见吧。”

瞿妍有点郁闷了,他们以前的关系挺好的,唐绍杰临出国之前她还去送了行,并没有什么矛盾的情况发生,怎么连回国这么重大的事情都没有告诉自己?

她心里嘀咕着,嘴里也说了出来。

谷乐汗颜说:“可能是回来有紧急的事情要办吧,或者是联系方式丢了什么的。”

谷乐总听出他们两个之前的关系好像不一般,但想到唐少爷huā huā gong zi的作风,不由在心里面祈祷希望两个人之间不要牵扯到什么情啊爱啊的纠纷,不然前"qing ren"之间的乱七八糟的感情牵扯了。

然而,天并没有听到她深情的祷告。

瞿妍气鼓鼓的说:“肯定是害怕我纠缠他 ,打扰他在外面的沾花惹草,明明都已经分手了,也早说清楚了,他可真是个自恋又小肚鸡肠的人。”

谷乐:“……”

在这个时候,瞿妍又说:“哎,早知道他不想见我,还不如断了这个联系呢,我还不如直接回白家。”

谷乐说:“别了,你老老实实的听你白大哥的话,那个唐绍杰会保护你的。”

不过瞿妍也是随口一说,还是老老实实将车开到了目的地,并且乖巧状发了一个“已经平安到达”的短信。

谷乐看到发来的短信,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怎么了?”白修翰不知为什么,只觉得谷乐的笑容给他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谷乐微笑说:“我觉得,这段姻缘可那个白渣男好的多。”

白修翰闷笑一声:“你可别乱闹,瞿妍可是白瑾时定下的未婚妻,自然不会轻易放她走的,白家那复杂的关系可不是你能轻易撼动的。”

谷乐心里知道真实的情况,暗说等这段日子过去了,说不定瞿家还真会依照约定把这个替代品给送回去,那么到了那个时候,如果瞿妍身后有一个实力深不见底的唐家,自然有了不被纠缠、全身而退的把握。

……

城西的小屋离他们家不远,也是老道士的精气神不够,撑不过那么远的距离,他们一行人很快到了目的地。

车一停,谷乐手指一个方向:“在那个房子里面。”

方启然率先走了下来,直愣愣的盯着那个屋顶,眼露出怀念的神色。

屋子看起来有点老旧,外面的涂漆斑驳剥落,有点像是摇摇欲坠的危楼,看起来很久都没人住了。

谷乐以为他寻的地方可能会是一个道观或者是一个高等修士的家里。但现在看也是一个普通的地方,怎么看都没有什么寻常之处。

方无山叹了一口气,神情也夹杂着几分疲惫:“那是我第一次下山之后,师傅带我们停留的地方。”

那个时候的他们还是那么弱小,基本没有什么民事行为能力, 只能一心一意的跟着师父生活。那个时候的师傅刚刚脱离门派,还被扣了一个邪魔歪道的帽子,过得很是辛苦,但从来没有短过他们的一针一线。

方启然前一步,拍了拍师兄的肩膀:“走吧,无论什么情况,都要把师傅救回来。”

由他们带头,谷乐也跟在了后面,却别白修翰在门口拦了一下。

“让他们进去吧。”

谷乐不解的问:“为什么,他们遇到束手无策的危险怎么办”

白修翰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只是保证他们两个不死,没有必要替他们出手解决问题。更何况……他们现在心有愧,自己解决应该是最好的方式吧。”

谷乐心说也是,现在的这个时候恐怕正是他们出力想要补偿师傅的时候吧。

虽然这么告诉自己,但谷乐的心情还是不能简单的静下来。

白修翰斜看他一眼,笑着问:“你怎么这么担心他们,现在不说他们罪恶不赦了?”

谷乐:“yi mǎ归yi mǎ,现在在我的角度看来,他们只是我需要除掉的恶鬼缠着的两个人而已。”

白修翰神使鬼差的转过头看了一眼,小姑娘的眼闪烁着一股他从未见过的,柔韧却坚定的目光,那像是细韧的绸子一样紧密的缠绕在人的身,不会窒息,却颤颤腻腻的,始终让人摆脱不得。

见人迟迟没有说话,谷乐怪道:“我说的话很怪吗?”

“怪,”白修翰很自然的收回目光,点头说,“在我看来,世界只有两种人。”

谷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想到自己年轻时期看到的霸道总裁类似二病小说的男主,心里忍不住次闹闹的痒痒。

她忍不住酸了一句:“不会是我,和其他人吧。”说着,发现白修翰看过了的目光变得暧昧了起来,这一品之下心暗说糟糕,自己破口而出的话里歧义可不小。

谷乐连连摆手说:“这个‘我’可是指的你自己啊,一股睥睨于天下的气势。”

白修翰毫无在意摇摇头:“死人和活人。”

谷乐一愣,看到他平隐无波的双眸,一时语塞了起来。

她一想到自己初见白修翰的模样,只觉得这人真是一个怪人,遗世独立于这个世界,是一个似乎放在尘世间有点的多余,又似玷污了他本人。

白修翰:“作为一个天师,你太执着于身边活人的生命了。这种情况虽然是一个善良好心的表现,可有的时候反而误事,妨碍住了你的判断力。”

谷乐:“可是,我们作为天师的职责不正是保护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吗?”

白修翰却只是摇摇头,微微一笑没有再说话。

谷乐心里觉得有点堵,她知道无论是自己道法还是从小的教育来看,她和白漠的观点都不可能达到统一原则。白漠此人虽然看起来乐善好施,但从这些天的想出来看,起出手相助,他更乐意以自己的判断为先任。

也许有一天,她也会被归集于一个陌生人的行列,此至两人分道扬镳吧。

正在此时,感觉自己突然被推了一把。

谷乐猛得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盯着那个房子的门口看了好久。

白修翰无奈的敲了一下她的肩膀,点点前面的位置:“你说好好的监视呢,不好好旅行自己的职责,怎么又把事情推到我身了?”

谷乐仔细一听,听到门里面嘈杂一片,还隐约传来桌椅噼里啪啦的声响。

“怎么回事?”

谷乐刚问出口,听到一阵凄厉的叫喊声,像是方无山发出来的声音,似乎在遭受着巨大的痛苦。

她也赶不及去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几步朝着那个方向跑了过去。白修翰没有阻拦她的动作,反而自然的跟在身后,如果不是手的捏着符箓的动作,他步履轻快的,像是在游历的一个诗人。

谷乐一进门,心里惊了一句:坏了。因为正从门口,闻到了里面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方无山正捂着受伤的手臂倒在地,周围散落了一堆破损木屑残骸,看起来是被暴力破坏的。

见一个人红着眼睛,拿起剑正要往这里砍,谷乐心里一惊,顾不得什么抓起地的桃木剑下了一个符,格挡在了两人面前。

双剑相隔,发出“当”的一声脆响,紧接着便是一阵白烟从接触的地方冒了出来。那人也像是被真的隔住了一般,向后趔趄了一下, 放下手动作警惕的盯着他们看。

谷乐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眉目俊朗的人喘着粗气,眼神恶狠狠的看着这里。他的模样原本是出众的,但此时此刻面目扭曲,浑身戾气煞现,平白削弱了三分俊逸的面貌,显得格外恐怖阴森。

谷乐懵了一下:“他是谁?”

方无山紧紧咬着牙关,虽然克制住吐血的动作,更多的血液却从牙缝漏了出来。

“我的……师傅。”

第七十五章 兵戎相见

师傅?!

“他们是你师傅?”谷乐猛得一惊,惊疑不定的看着眼前的人。

这个让人一见难以忘记的人,看起来最多二十多岁,怎么可能是他们口七老八十的老头呢?

难道这个人的画皮技术如此gāo cháo,连年龄也可以轻易伪造?

在她反应不及的时候,老道士突然像是发疯了一样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方无山啐出一口血沫,撑着身体,以剑而支撑慢慢的站了起来。

“师傅别怕,”方无山身子虚浮的,语气也有点断断续续的,“您以前所交给我们,我们也绝对不会放任你不管不顾的。”

不知是否是种错觉,谷乐只觉得眼前人的动作猛得顿了一下。那张狰狞脸的表情扭曲了一阵,额头爆出了两根粗壮的青筋,像是在承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一样,嘴里发出无意识“荷荷”的声音。

这……已经不像是个人类了,反而有点像僵尸的一种。

在这个时候,谷乐只觉得身一股怪力被拉扯了起来,躲过那猛烈的一扑。她再急急的转过头去,见四枚定魂钉凭空飞了出来,正好定在了老道士的四肢。他的动作因此停滞了一秒,还未放下来的胳膊扭曲的定在的了半空之。

不远处,一个破败不堪的一团黑影缓缓的动了一下。谷乐这才发现那是刚才始终找寻不得的方启然,此时此刻,他身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连身体的血肉都崩裂开来破出了几十个大大小小的口子,往外翻着红色的肌理。

随着他的动作不停,一股股血液不断的从撕裂的伤口流出来,很快将地面染了一层深红色。

方启然嘴里咳嗽了两声,艰难的撑起身体站了起来:“咳咳咳……你别手下留情,他他他他,他真的想杀了我们。”

方无山跟随老道士的时间较久,几乎当时在门派的时候已经拜在了老道士的门下,虽然在有了小师弟之后,师傅明显的较宠爱、重视这个天赋更高的小师弟,但他跟着他的感情的现在却要更加深一些。

方启然:“师兄,不要在意那么多,先保护自己要紧。”

方无山的剑尖一转,闭眼往前刺了一剑。只是他到底是没有决心弑师,剑偏了一下,落到了空气之,并没有刺任何地方。

谷乐有点能理解她的心情,心说如果她的师傅在面前,因为种种原因成为了敌人,她怕是也会如此畏手畏脚,从而让自己置身于险地吧。

然而让人意外的是,老道士似乎并没有看到胸口前差点刺到自己的那一剑。他的口发出一阵不甘的哀嚎声,视线紧紧的锁着想自己投射定魂钉的人,眼睛投射着凶狠和怨毒的目光。

白修翰脸色阴沉的看着眼前已经不成人样的老道士,似乎因为心某些乖戾的情绪,手指的力量无意识的加大了。直到谷乐被抓得痛呼了一声,他这才像是的反应过来一般,松开了钳着他的那只手。

那怪物见自己盯着的猎物跑了,便更加恼怒的朝着地蹲着的人扑了过去。

爪尖滑过的血肉的一声“噗”响动在周围无限放大。

白修翰的语气十分不好,带着显而易见的愤怒:“关键时刻发呆,你是不是想要跟这怪物一样死在这里”

谷乐深知自己大意了,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弱了几分。

“我是有点吃惊,他……还真的是人吗?”

白修翰点头:“外表是的,至于内里面是不是,那不好说了。”

谷乐诧异的看过去,问:“你是说,他的身体里面有恶鬼附身?”

白修翰:“可以这么说,但也不全是。”

谷乐被他搪塞的态度弄得云里雾里的,头脑发蒙之下,好心占据了风。她手握着灵符前一步,小心翼翼的绕到了那老道士的身后。

此时此刻,那老道士已经适应了定魂钉给他的压力,刚才还僵硬的四肢动作渐渐变得流畅了起来。谷乐知道,他还在不断的戏如果此刻不发力的话,

方启然见状刚想撑着身体站起来,谷乐却隐晦的给他打了个眼神示意自己不会伤害他的。

两个小徒弟虽然担心,但也知道如果开战,他们两个的水平也是不能保护好师傅的,便熄了这点心思,视线紧锁着谷乐的动作,想看她下一步想干点什么。

不多一会,他们知道这小姑娘想要干什么了。

只见谷乐取出背包里面的朱砂和狗血,兜头照着老道士的天灵盖泼了去。那道士的扭动身体的动作顿了一秒,僵硬的身体慢慢的朝着这个地方转了过来。

见他的视线已经完全被自己吸引了,谷乐将符纸迅速的贴到了他额头。那符咒像是被黏住了一般紧紧的粘在了那块皮肤,制住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老道士像是浑身被抽空了力气一般跌坐在地。

方无山拖着受伤的腿朝这边看了一眼,嘴唇抖了几下之后这才犹豫着说:“他已经死了吗?”

他不愿意相信师傅已经死去的事实,不愿亲耳听到一个陪伴自己幼年、青年时光,像是父亲一样的人彻底消失在自己的生命里面。

谷乐摇摇头:“你师父没事,只是刚才被恶鬼寄了身子,现在精神头亏空才昏迷了过去。等一会除去了恶鬼,再做个法稳个神之后,喂点符水好了。”

听到她的话,两个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真是关心则乱,现在这么一看,师傅的虽然脸色苍白,但并没有透着灰败的死气,嘴唇也是正常的肉粉色,浑身绕着一股若隐若现的生气,应该是刚才恶鬼颇破身而出的时候带出来的。

谷乐将符箓定在这老道士的身后,并没有放松警惕,将老道士的血液抹在了摄魂铃,在他头顶饶了两圈,见一层黑气以肉眼可见的从头顶冒了出来。

谷乐看着冒出来的黑气,心情反而更加阴沉了。

看来这恶鬼真是看了这个壳子,始终执着的不肯离开。谷乐手紧紧的握着摄魂铃,看了一眼在旁边胆战心惊的两个师兄弟,又看了一眼双目紧闭的老道士,心七八下的难以决断。

如果要将恶鬼完全驱逐出来,那势必要使用那个办法了……

此时此刻,白修翰进门前说过的话在脑滑过,她羡慕与这种洒脱不谓世俗的人,也许自己这种估计太多,畏首畏尾的人真的不适合走修道这条路吧。

谷乐闭了闭眼,手朝着白修翰的方向打了一个的手势,那铃身一翻,被她猛得撞击到了老道士的天灵穴处。那老道士像是触电一样,浑身猛得颤了一下,刚才还闭合的眼睛已经慢慢的睁开了,滴溜溜转了一圈之后,甚至最后还翻起了眼白。

正在这个时刻,四道黑影从四处打了过来,定睛看过去,才知那是四颗桃木枝干。那些枝干一落到地像是有了生命一样,直直的定在了地面,兀自在地布置了一个小阵法。

见他们一系列十分有默契的动作,方无山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接下来想要干什么。见状,他连忙大惊着前一步,道:“道士饶命,这不可,不可啊!”

他的师傅身体已经衰败到这种地步了,哪里承受到摄魂铃加聚阳阵的重重攻击。摄魂铃如名字所见,是以铃声为契引,将人身体的灵魂唤出来,如果谷乐再这么摇下去,要是再这么下去,恐怕师傅的灵魂直接回灰飞烟灭。

见他想要破坏阵法的行为,谷乐急忙拉住了他的手:“你师父现在很危险,如果被这个恶鬼一直缠着,恐怕不久会吸食干净死掉了,还不如拼一把,把那鬼东西给弄出来。”

方无山眼球通红,像是发了狠一样的挣脱了起来:“不!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我不相信。”

他语气颤颤巍巍的说:“算……算师傅真的变成了一个恶鬼,我愿意养着他。”

老道士不知被什么触动了一下,身体像是一个僵直的弹簧一样猛得弹了起来。他直立在地面,双手垂在身侧,以耳力辨别方位的四周听了一下,像是找到了什么一样,歪歪扭扭的朝着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谷乐叫了一声:“白漠!”

身后的人刚要有所动作,见一把锋利的剑从老道士身后直直的刺了过来,猛得穿透了他的身体。

随着一声“噗”的声音,血液像是喷涌下来的泉水一样,浇得面前方无山脸全是红色。他直愣愣的伸手抹了一把,不可置信的将手举在眼前,瞪大眼睛看着手心的红色。

那是刺眼的、浓厚腥稠的血液。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谷乐猛得愣了一下,谷乐抬眼看过去却见是刚才跌落在角落里面的方启然。这一刺的动作像是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气一样,手脱力的放开了手的剑柄,跌落在地面,进气已经没有出气多了。

方无山的眼眶一下子红了,疾步跑过去,但看到这人此刻颓败的样子,扬起来的手却始终没有放下。

“你……!你这样做会遭报应的!”

方启然无所谓的一笑:“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么到了阴曹地府,我们两个烂透了的人去做个伴吧。”说着,他张口“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眼神闪烁着疯疯癫癫的光芒。

方无山知道这个小师弟一直对师傅的感觉很复杂,有崇拜、有尊敬,但更多的是一股没来由的怨恨和迁怒。这种感情从小师弟拜入师门一年以后的某一天开始,他多方打听之下也不知道两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尽量缓解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曾经有一次,他想要修复师徒之间的关系但却被师傅当做了对小师弟的维护,反而被狠狠的抽了一顿,而小师弟却倔强无,依旧和师傅对着干,甚至还做出过离家出走的行为。

然而到了现在,终于还是看到了他们兵戎相见的一幕了。

第七十六章 你记错了

不外乎谷乐几人的诧异。 头一秒钟还在护崽子一样的关心师傅安危的两个兄弟, 此刻已经将手的见刺进了那人的胸口处,让人觉得实在凶狠的心寒。

谷乐只是想暂时控制住老道士的魂魄,将其召唤出来后施以符水净化,却没想到临关头会有这么一出。

原本老道士的身体被掏空大半,现在生命力已经很微弱了,再加这么重的伤口,强行召请下去很有可能灵魂出窍,直接被桃木阵的阳气打得魂飞魄散。

想了想,谷乐急忙收住手的势头。

白修翰早猜到她会这么做,趁她收手的功夫也将地的桃木阵给收了起来。yào shuo fǎ术断的代价是很大的,一不留神还要反噬到施术者的本身。

谷乐早做好了硬扛着的准备,却不料身后还有一个乐意料理后事的。

她心情复杂的看了白修翰一眼,前两部扶起了地跌坐着的老道士,在他的伤口处打了一个止血咒。

身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好了,但不知是否是被刺激到了,老道士的神智居然在此刻清醒了过来,紧闭的眼睛也微微睁开了些许。

谷乐蹲下身子仔细看了一眼,眼带疑惑的转头望向白修翰。

果真,得到了白修翰的一点头:“恶鬼已经消失了,他暂时没有什么危险。”

方无山不明所以,听到谷乐接着解释说:“你师父不是被恶鬼身,应该说是……自己和它们定下了契约,属于献身献舍。这些鬼怪没有大恶,所以它来去自由,一旦觉得这个壳子待着不爽,直接从这里走了。”

谷乐:“起驱鬼来说,这也算是请鬼吧。”

看到这个人已经转为清醒,大家非但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更是严阵以待了起来。

“师傅,”方无山跪在老道士面前,嘴唇哆嗦着半天,这才轻声呼唤了一声。

反看后面的方启然,已经被法绳困成了粽子,正神情憔悴的坐在一边的墙角处。似乎刚才的动作已经用光了他全部的力气,或者是被自己刚才的行径刺激到了,他现在神情颓败的跌坐在地,眼神直愣愣的看着虚空某处,不再有任何动作。

谷乐看了他一会,叹了一口气,制止住了方无山想要开口说话的机会。

“他现在精神头很不好,让他自己一个人静一会吧。”

方无山摇摇头,说:“谢谢两位今天帮我们的忙,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来解决吧。”

谷乐看着他也伤的不轻,想了想,便说:“我们带你们先去医院一趟吧,先把身的伤口治疗一下,还有你师傅……”

方启然刚才扎的地方较偏,虽然捅了个看起来很狰狞的伤口,但好在血及时止住了,并没有生命危险。但如果要去正规的医院里面,恐怕这种伤口还是会引来警察的注意力。

显然,这两个兄弟不想把这事情闹大。

谷乐为难的看了白修翰一眼,想听听他有没有什么意见。这突然想到这家伙的性子,估计也不会对他们的事情多么心。

果真,白修翰说:“我们去找瞿妍吧。”

谷乐:“不是……他们现在受伤这么严重,不能放在这里不管啊。”

白修翰知道了她遇事说一不二的性格, 叹了一口气后说:“走吧,那边有人的医术还不错,可以解决这次危机。”

谷乐诧异的转头看了他一眼,感觉今天遇到的一定是个假的白修翰。

商量完毕后,方无山准备扶着老道士后座位,听见刚才还一直沉默的方启然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解开我的绳子,你一个人不方便,我来帮你。”

他扭了一下捆绑着自己的法绳,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看到自家师兄狐疑和纠结的眼神时,他变得不耐烦来起来:“我不会再捅他的,至少现在不会。”最后一句话喃喃自语,轻的几乎没有人听到。

到底是自己看到大的小师弟,方无山还是动手了。

绳子一解开,两个人将老道士一起扶进了车后座,两个人的分别坐在两边。

车里一阵沉默,不多一会,终于听到了老道士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盆栽……我的盆栽呢。”

谷乐这才想到自己居然忽略了那两盆盆栽的下落,想来现在折回去太过耽误时间,便开口说:“白哥,你先送她回去吧,我先过去看看。”

不料,白修翰直接拒绝了:“让小白开车,我跟你一起去。”

“小白?”谷乐一脸懵逼,“它不是被山鬼带走了吗?”

白修翰点头:“是的,那边的问题解决完了,它回了。”

听到他语气淡淡的,然而谷乐突然有种感觉,还是不要探究他话“解决”的意思好。

想了想,她犹豫的问道:“会不会牵扯到什么因果链?”要是有正经的鬼被殃及,这些东西会道士修道的过程反哺在施道者本身身。

不料,白修翰却轻声笑了出来,摇了摇头:“你误会了,别担心,那群鬼并没有被我杀死。”

看到谷乐疑惑的眼神,白修翰解释说:“只是请神将它们驱逐走了而已,它们现在被锁到了鬼域里面,一旦清理完成,有了道悟会被自动放出来的。”

谷乐这下听出了他话的意思,不免有些汗颜了起来。

按照人类的解读方法他们是一群流氓小混混组合,占山为王,但因为数量的和种类过于庞大,只得把它们分等级关到了教管所里面,只要幡然醒悟得了服刑期之后,会被从牢狱里面放出来。

这么一想,倒是最简单有效的一个办法。

谷乐说:“那是谁通风报信的?”他们走了之后,总不能里面再出了一个内奸吧。

白修翰手托了一下掌心的小白,小白似乎刚刚清醒的样子,张开双臂伸展了一下身体。

谷乐凑近看过来,看到小人偶朝她羞涩一笑:“小主人,你没事吧。”

谷乐不可置信的看着掌心一本正经的和白修翰汇报的小白,心说这家伙真是成了精了。她有心想听一下事情发展的后续,却不了两个大男人凑得更近,小声嘀嘀咕咕的说着悄悄话,有点回避这她的意思。

谷乐:……要不要排外的那么明显!

白修翰听了一会之后,点了点头:“知道了,后期的事情不用我们管了,辛苦了。”

谷乐想到了十项全能的小白,不由感慨一下这个大神为所欲为的能力。不过现在情况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她想了想也点头同意了。

白修翰将小白放在驾驶座的位置,将刻录符在它头顶过了一遍,像是将车的基本操作刻在了小白的脑子里面。

不得不说,这种鬼傀儡的成形术白修翰已经达到了至高境界,简直轻易的可以以假乱真。等两个人走向车的时候,方无山还诧异的问了一句:“白修士,你的兄弟啊?”

长得一模一样,绝对是亲兄弟的那种。

白修翰点头:“是的,我和乐乐还有点事,等会让它送你们过去。”

小白的演技出神入化,普通人是看不出来有什么怪的地方,这下子连方家的两个兄弟都看不出来不同寻常来,谷乐这才放下了心。

方无山没什么不同意的,这两个大神帮助自己祛除师傅体内的恶鬼已经是乐于助人,让人感恩戴德了,更别提还帮主他们去治疗身的伤口,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怎么好意思继续将这两个人绑在身边,自然点头。

“你们先忙,接下来让我照顾他们好了。”

临走时,白修翰度对驾驶座的说道:“你带你他们去找唐绍杰,跟他说一下来意,把他们送到之后再回原地来找我。”

他转头看了一眼谷乐,似乎是在询问她的意见。谷乐听闻不太明显的点了个头,她甚至白修翰能到这种乐于助人的地步已经算是极限,无声的道了一声谢。

三个人留了个联系方式之后,小白将车子开走了。

一个大的心病解决,谷乐只觉得压在胸口的石头一松,双手交握着伸了个懒腰。

“最近一个星期发生的事情,简直我以前发生的加一块都多。”

白修翰转过头来:“你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对你占卜的话吗?”

谷乐想了想,重复了一遍:“八字日元弱,食神伤官旺,大运流年华盖星显,是个乱七八糟的命格,当时是这么说的。”

现在这么一想,好像真的没什么毛病,最近撞见的鬼辈子加一起的都多,而且等级还不是一个层次的,要不是她的根基较牢固,再加这具身体的特殊体质,恐怕早在道士们支援之前被恶鬼吞噬掉了。

心里有点戚戚然的,谷乐突然想到了第一次在宾馆里面见到的那个石像,是开具她倒霉厄运的起源。

谷乐心里升起半是调侃的情绪,笑对白修翰说:“你记错了,那可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在香樟宾馆的三楼大战饕餮石像鬼的时候,那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她话一落,看到白修翰转头来诧异的眼神,她的心一跳,心里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真,白修翰淡淡开口说:“应该是你记错了,我可从来没有去过那个地方。”

第七十七章 深不可测

“什么?!你从来没有去过吗?”

谷乐吃惊的看着他,眼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白修翰点头:“你初次见我的时候,我刚从一个道术交流会回来,接到了老刘的传信回门派的路遇到你的。”

“可你的那个鬼面面具,我在宾馆里面也见过……”她的话渐渐小了下去,因为无意间瞥见白修翰朝她看到的那一眼,她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了,自己下的结论过于早了。

一个虽然造型特但寻常的面具自然满大街都是,也许两个人的喜好和做法完全相同呢?

但她没说出口的是,至于第一次见面将人认成一个人的原因是,这个人的神色和气质几乎一模一样,可以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谷乐摇摇头,不多深想。

既然不是同一个人,这个话题自然尴尬的进行不下去了。谷乐按捺住心底的好心,心说下次又机会的话再去宾馆看一眼,毕竟也是救过自己的人,不能这么草草的隔过去。

白修翰看她一眼,似无意般提起:“那次,出了什么事吗?”

谷乐犹豫了一下,不知是否是这几天和这人相处的久了,便将那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白修翰沉吟了一会,从口袋掏出了山洞的穷石像。石像和山洞之时的大小没什么差别,之时面的光芒暗淡了几分。

白修翰的手指摩挲着面的纹路,语气淡淡的说道:“既然都是一样的石像,也许背后那人应该和这事也有牵连吧。”

谷乐一想也是,饕餮、穷、再加刚才在屋子里面藏着的混沌,根本是四大凶兽的组合。

她说:“有谁那么大胆,敢来供奉四大凶兽,不怕累计到子孙后代吗?”

凶兽和神兽的力量都是不可预估的,十分强大,可以达成许多小鬼无法做到的事情。然而请凶兽和请神身不同,一个算是一种借力的福泽,而凶兽大多都是凶猛无,却十分贪婪的怪物,在索求无度的时候,甚至可以肆意拿取、吸食宿主的身的东西,直到这个寄宿者死亡后,还可能殃及到它的后代。

白修翰嘴角挂起一个嘲讽的笑容:“你怎么知道他会累及到自身,现在花钱帮人消灾的道士多了去了。”

谷乐眉头拧紧,如果真的有道士帮忙消灾的话,怕是会有一个无辜的人遭到连累。

她转头,见白修翰的目光直直的盯着自己,吃惊的将手指指向自己:“你是说……我吗?”

这个想法一出,她又摇摇头:“不对,如果将寄宿鬼神的宿命缠绕到我身,他们根本不会拿那些石像来针对我。”

“确实不是你,”白修翰说,“但能缠绕在你身也说明这事和你脱不了关系。”

话到此,看到谷乐若有所思的表情,白修翰叹息的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你现在别想那么多了,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清楚,其他的线索我们可以慢慢找。”

说完,他率先前进两步,走在前面将木门推开了。

“白漠。”谷乐跟在他的身后走着,却停下步子来轻轻的喊了他一声。

白修翰的手搭在门把手,转过头看到小姑娘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你为什么一直帮我?”

“第一次见面的那只豹子并不是偶然,会袭击你也是因为我不小心将它放出来了。还有那个穿着红衣服的女鬼,她真的是老刘已故的女儿,那一天因为我们忽略才导致你差点被她抓过去附身,这事的起源也是因为我……”

白修翰的声音淡淡的,似乎在陈述一个好不关己的故事一般,然而说着说着,他的眼神突然的变得有些躲闪了起来。似乎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语言,有点窘迫的偏过了头。

“这些都是我初次接触你时的印象,后来我……”

虽然脑袋里面有个呼之欲出的理由,谷乐却强强压住了心里冒进的想法,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眼前这个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阵突兀的铃声从口袋里面传了过来。

谷乐从口袋里将手机掏出来一看,发现是去瞿妍打过来的电话,便急忙接了起来。只是那慌乱的动作,倒像是在躲着什么一样。

“乐乐,”话筒那边传来一阵低沉的女声,“你在听吗?”

谷乐疑惑的应了一声,说:“怎么了?你在哪里,你那边说话不方便吗?”

瞿妍听到了她的声音,语气变得急切了一些:“乐乐,那两个道士是不是从你们手里逃出来的,现在正在邵杰这边治疗,身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你们有没有受伤啊?”

谷乐这才知道小白已经将车开到了花房,她看了一眼时间,心说这真是老司机飘逸一般的技术,一点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没事,是他们内部起了争执和矛盾,不小心误伤的,我们没有参与他们之间的争端,现在正在房子里面处理一些其他的事情。”

听她的语气不像是在搪塞自己,瞿妍这才放下心来,说了一声“好”。

谷乐不放心简单交代了一下,让瞿妍帮忙照顾一下这三个师徒,并讲了一下方启然和老道士之间可能存在什么误会,如果要起争端的话, 告诉唐绍杰一声,让他看着点。

瞿妍连声点头说好,这又想到了什么一样,说道:“对了,刚才白瑾时给我打电话来,说让我们明天回白家一趟,有重要的事情要说。”顿了顿,她不太确定的说道,“似乎是请了一个什么道士,要给这件事情超度一个法事,白家的所有人都会参加。”

这看起来还是个家庭会议的节奏?

谷乐没想这事会牵扯到这么多人,但这乱神怪力又不好解释清楚,只能希望这个道士是个有真才实学的,别又把这团扯得越来越乱。

谷乐:“好的,我知道了,一会小白会来接我们,你在花房那等我们好了。”

瞿妍连忙应了一声。谷乐趁着她话筒那边听到了一阵嘈杂的哄闹声,好的问道:“你那边出了什么事,怎么那么吵?”

瞿妍说了一声“稍等”,似乎和周围的人小声的交流了几句,这才朝着这边说:“这边有个客人说卖给他的花品种不对,说店老板以次充好,在门口大吵大闹的。不过我刚才问了一下店员们,他们说这样的事情常有发生,一会老板出面解决好了。”

说道花店老板,谷乐脑子自然的冒出了唐绍杰那张拈花惹草的脸来,开始带点八卦的调侃道:“说道唐先生,旧友相逢,感觉怎么样?”

那边突然沉默了一会,在谷乐以为手机新号不好的时候,瞿妍语气稍带一点娇羞的说道:“还是老样子,说了一下这几年周围发生的事情,随便聊聊天嘛。”

谷乐可以明显听出她话里含着几分小女生的娇嗔,不由轻笑了一声。、

“好好把握机会啊。”

瞿妍语气急切的说:“我现在可是别人的未婚妻啊,一会你可不能出卖我……”话说到此,谷乐能听到那边嘈杂声变得越来越近了,正当她想再次问出口的时候,听到瞿妍急急切切的对话筒说了一句,“等会再聊,我去看看那边出了什么事。”

谷乐只来得及说了句“你自己小心一点”,那边电话挂了。

她心说这个小姑娘冒冒失失的性子还没有收起来,可能是看到唐绍杰那边真的染了什么麻烦的事情,这人来不及去帮忙了吧。

等谷乐挂了电话,这才发现一个人形的冰柱子在旁边站了很久。

“出了很棘手的事情”

谷乐摇摇头,想到这店老板和白漠是故交,便解释说:“好像店里来了个闹事的人,应该有花养坏了,想要过来碰瓷的吧。”

白修翰一听,也是没有深究。点头道:“很正常,他店里栽培的花都较特,较有个性,遇到看不的人,自然会搞点小破坏。”

谷乐听闻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花,你是说花吗?”

白修翰露出一副诧异的表情,看着谷乐的眼神似在打量一个弱智一般。

“灵花都开了神智,虽然之最多只有一两岁婴儿的模样,但对于人善恶之分可是人类了解的更甚。遇到那些恶人的时候,肯定不会为他福泽避灾,久而久之,两方诉求都没有达到,它们不开心的话,说不定还能让这家求的适得其反,求财便破财,避灾便显灾,可以说是十分任性了。”

谷乐虽然知道有些灵花是开了神智的,但没有想到它们居然会有这么鲜活的一面。

此时此刻,白修翰已经将木门完全推开了,指着里面的盆栽对她说:“但是这种灵花除外,它们初生的时候像一张白纸一样,你在面画了什么东西,它以后会变成什么样。”

这么说着,他似乎无奈的摇摇头:“那个老道士的心虽然不是凶恶的,但他这么多年走道接活,心境已经大为改观,以至于现在到了急功近利的地步,这才激发了这两盆花的凶性。”

谷乐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果然见两盆植株正蔫哒哒的缩在角落里,看起来一点生机也没有了。

“再这么下去,它和他的宿主一样,恐怕命数不多了。”

谷乐心里大惊失色:“宿主……刚才的恶鬼,你说的是它吗?”

白修翰摇了摇头:“这是灵花,自然不会有那种邪门歪道的东西。那个恶鬼应该是这次施术背后引来的阴晦之气,原本在做法之后,这种东西是可以祛除的,但这老道士也许太过自大,也许是被什么牵住了,无法断根解决。等得到了这些灵植之后,那老道士心里面寄存的那点东西被发酵出来了。”

他话没说出口的是,这其的根源还有几分唐绍杰放任自流的成分。至于原因,自然是因为花房争端的事情,引来了这个店老板的不满。

想到那天唐绍杰意味深长的眼神,谷乐心里一沉,这个人可真的深不可测啊。

第七十八章 受伤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谷乐第一反应是和唐绍杰交情不浅的瞿妍。

这个唐绍杰看起来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拥有一家那么大的花店,里面还有许多难见的灵花灵植,自然和修士们或者说是大门派有交集。而遇到惹事的客人们也能轻轻松松处理,背后肯定还有着一个不小的势力。

和这种人相处下去,如果是简单的青梅竹马普通人的话,交往下去最多是感情不和,一拍两散,但和一个如此深不可测的人交往下去,怎么让谷乐觉得十分担心。

似乎看出了身边的让你心情不好,白修翰安慰她说:“别担心,唐绍杰不是个坏人,虽然他本人有些行为难以捉摸了点,人也较开放一点,但不会伤害你朋友的。”

听到了他的话,谷乐觉得也有道理,然而又有了白修翰对她保证的话之后,她的心更定下了不少。

屋子里因为刚才的一场乱斗而变得杂乱无章了起来,谷乐环视一周,好不容易从角落里面拖出了两盆盆栽。

灵植变得蔫蔫的,像是长期脱水后的产物一样,没有了出见时的那种翠绿的灵气。

谷乐捻起一片发黑的叶子仔细打量了一番,惊讶的看到面长出了不小的霉斑。

“它……死了。”

白修翰瞥了一眼,语气淡淡的开口:“寄生在面的生命体消失了,没有能量的供给,它自然快要枯死了。”

谷乐脑子里面一懵,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一般:“你的意思是,他们只是普通的植物?”

白修翰:“是灵气极其稀少的灵植根茎扦插出来的,面再人工包裹了一层灵气而已。”

用百万的价格买了一根几乎没什么灵力的侧根灵植,简直不能在坑。想到这种可能性,谷乐不免对那个店老板产生了几分怀疑:难不成是一个骗钱卖假货的老板?

抱着两盆花后,白修翰波动电话后,朝着手机那边说了一声。

“等会会有人来接我们。”

谷乐诧异的问道:“那小白呢?”

白修翰:“我托它去做点别的事情,不用担心,它现在很好。”

谷乐点点头,从屋子里面找了一个小型的洒水壶,点了一点朱砂之后倒到了植物面。

白修翰看了一眼,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在谷乐将整个洒水壶的水都倒金进去,再行观察的时候,诧异的发现这植物发黑的部分变得愈加明显了,现在连根茎的地方都变成了纯的黑色。

谷乐连忙停止了手下的动作,惊讶地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白修翰开口说:“你的符水对他只有腐蚀的作用,超不过今天,它要完全枯萎了。”

看到谷乐有些后悔的眼神,和打算掐诀抢救一下的动作,白修翰无奈的一笑:“只是两根植株而已,需要费这么大的劲吗?”

眼看着它已经无法挽救,谷乐只能放下了手的花盆。

“怎么说也是伤害老道士的根源之一,总要有点线索的。”

白修翰嗤笑一声:“那是他咎由自取,没有什么人的贪婪更能引来恶鬼了。”

谷乐被他二病一样的发言给震惊到了,不知道种人年幼的时候到底是遭到了什么灾难的蜕变,才会变成这么冷漠报社一样的性子。

在此刻,门派传来一阵清晰的敲击声。谷乐站起来一看,发现是几个西装笔挺的彪形大汉正朝着这边走过来。她神色一紧,脑袋里自动过滤出社会人的凶狠组合,心说不会遇到什么抢劫的了吧。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那些黑衣大汉们进门径直的走向白修翰的方向,点头恭敬道:“白先生,您好。”

谷乐伸出食指,暗地悄咪咪的戳了一眼白修翰的手臂:“你的保镖,豪门大少?”

不知道这个小姑娘又脑补到了什么地步,白修翰哭笑不得的任由谷乐在他身不正经的动作,眼露出无奈的笑容:“不是我的保镖,是唐绍杰家里派来保护他安全的。”

果真,为首的黑衣大汉一笑,说道:“顾小姐放心,我们是收到唐少的命令,来接二位回去的。”

他的脸长相本来凶恶,也许是怕吓哭小姑娘,这才柔化了面部表情,试图变得温柔和善一点,然而这相貌实在是想让人弃疗,一笑之下变得更加狰狞了起来。

谷乐忍不住缩了一下肩膀,朝他腼腆一笑:“辛苦了。”

坐车的后座之后,谷乐突然想到了刚才瞿妍打电话的内容,她伸出手指戳了戳副驾驶位置那个黑衣小哥,好的问道:“你们店里面的事情解决了吗?”

看到副驾驶位置的小哥疑惑的眼神,谷乐提醒道:“是那个买了花,门踢馆子的人。”

旁边白修翰忍不住笑了一声:“这事对他们来说基本是日常,自然算不了什么难事。”

果真,黑衣小哥挠了挠头,憨笑道:“哦那件事情,瞿小姐已经处理了,现在人已经被扣押到了警察局。”

说完,他脸又露出了几分欲言又止的表情。

谷乐心里一跳,有了点不好的预感。果然见那小哥又补充了一句:“不过瞿小姐不小心被连累,受了一点轻伤。”

什么?!

要不是白修翰的拽着 她的手臂,谷乐差点在车厢内直接站起来,眼神慌乱的看着那群人。

“顾小姐别担心,瞿小姐是手臂被刀擦伤了一点,唐少已经请来了医生为她治疗,暂时没有什么大碍。”

听闻这番话,谷乐这才放下心来。

“怎么会突然遭到袭击,是顾客对赔偿有什么不满吗?”

据白修翰所说,花店并不是一个霸权的场所,如果有顾客不满意自己买到的东西,会将此植株回收入库,原路将资金返回对方的账户,并赋予这人一定价格的额外赔偿。

但它们也不是做慈善的机构,遇到一些想要碰瓷,获得赔偿的人,自然是以合法公民的身份和行径,将他们交于警察局解决了。

黑衣小哥摇摇头:“不知道,似乎是专门找事的。询问过他想要赔偿的价码,但这个人却说不想要钱作为赔偿,想要我们放在柜台后面的一株灵植,不给的话要砸了我们的店。后来,他被唐少看破了动机之后恼羞成怒拔了刀,在唐少差点被刺伤的时候,瞿小姐去推了一把,不小心被刀划破了胳膊,这才受了伤。”

谷乐恍然大悟:原来是情伤啊……

在第一次见瞿妍的时候,这个小姑娘给她的感觉是果敢、冲动,但格外真实。但这种维护和珍视也是在对于她来说格外重要的人。这么看来,这个唐绍杰在她心里的影响力可不浅啊……

听到耳边的一声呼唤,谷乐这才回过神来,对白修翰转过来无奈的目光。

“不要愣神了,我们已经到了。”

谷乐有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忙羞愧的拉开车门走了出去。

看来那场sāo luàn到底是解决了,门口已经没有人,只有偶尔路过的几个窸窸窣窣的行人对着里面指指点点的,似乎是刚才经历过那一幕的围观人员。

谷乐推门走进去,看到正在给花浇水的唐绍杰,便急急的问道:“瞿妍呢?”

看到他慌张的表情,唐绍杰一脸茫然的看向旁边的白修翰。

白修翰点头:“好闺蜜。”

唐绍杰恍然大悟,露出一个笑容:“小美女别担心,你朋友现在正在二楼,她没什么大碍。”

谷乐倒了一声谢之后匆匆的赶了去。似乎是不想打扰她们两个交谈的空间,白修翰站在楼梯下面并没有跟去。

唐绍杰那肩膀戳了戳伫立在身边的男人,脸带几分堪称是贱兮兮的表情:“你真的心动了,你可从来没有领着别人到我这里过,而这个小姑娘,可是第二次了吧!稀,稀啊……”

他自认为这种调侃的话会迎来白修翰的恼羞成怒,自打两人认识以来,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人脸过于激烈的表情变化。而让这人脸出现戏剧性的表情管理,可算是他持之以恒想要达成的目的。

不料,白修翰只是淡淡的淡了他一眼,又收了回去:“是啊,推荐几个讨好女孩子的花吧。”

唐绍杰脸的笑容突然僵硬在了原地,眼底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真的啊,你们道士不是讲究清心静气,身正青白吗,怎么也开始落入俗世了。”

白修翰拒绝回答这个问题,闲适的朝沙发一座:“跟我说一下我让你调查的情况吧。”

——

那边谷乐急不可耐的了楼,推开门来发现瞿妍正修哉悠哉的坐床,眼前支着一个平板,双手套着塑料袋啃着炸鸡,看剧看的不亦乐乎。

见门被推开了,她头也不抬的开口:“再拿点水来,谢谢了。”

谷乐无奈的摇摇头,拿起旁边的玻璃杯从角落的饮水机里倒了一杯纯净水,放到了她的面前。

“谢谢谢谢,”瞿妍像是得救了一样将手套脱下来,拿起玻璃杯猛得灌了一口,这才抬头看过去。这一看之下,差点被喉咙间的一口水呛死过去,猛得咳嗽了起来。

谷乐连忙拍了拍她的后背,语气无奈的说:“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说着,她托起瞿妍的手臂将绷带解开观察了一下,发现那小哥还真没有为了让他不担心而说谎,只有一个三五厘米长的小口子,且只是蹭破了一层皮。

她松了一口气,感慨道:“你可真是好运啊,一个劫匪之下才受那么点小伤。”

瞿妍瞪了她一眼:“你说什么呢,我都是个伤患,你好说这些。”

看着他精神头这么好,谷乐展颜一笑,坐在了她床。

“女英雄,你真是个好样子,相用救命之恩来换取男神的投怀送抱吗,你们是不是剧本拿错了。”

听到他语气里面调侃的态度,瞿妍羞愤的支起身来:“才不是呢,我可跟他没有什么关系!”

说到这,似乎自己也觉得自己的态度太过激烈了,她便缓过神来,小声说道:“不过这几天,我倒是发现了一件怪的事情,这个唐绍杰,好像跟那个老道士之间有不小的牵扯。”

第七十九章 失踪

听到这话, 谷乐心里一惊,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瞿妍皱了皱了一下眉毛,仔细回想了一下后,不太确定的说。

“白先生将那个老道士送来之后,他们三个人被转移到了里面的一间密室里面,起初我还以为是为老道士做治疗,但后来看到很多白大褂进进出出,他们三个人却始终没有出来。”

谷乐沉思了一会:“会不会是让他们在里面养伤啊。”

瞿妍摇摇头:“我当时觉得怪,想去看他们一眼,但被唐绍杰属下们拦住了,”说到这里,她语气突然变得急促了起来,“你说,他们会不会跟电影里面一样,在做什么秘密的人体实验啊。”

知道这小姑娘脑洞大,也不想到会达到这种不科学层面。不过又一想,瞿妍跟着自己见到了那么多恶鬼,估计早把信仰科学的观点给抛之脑后了。

谷乐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这件事情我会好好调查的,你先放心的……呃,休息吧。”想到刚才看到瞿妍胳膊的那个伤口,她实在不能昧着良心说出“你好好养伤”这句话。

好在瞿妍是个心大的,算心里有前百般疑问,也在美食和韩剧面前投降了。

此时此刻,屏幕的胶原蛋白女主正泪流满面的护在天凉王破的总裁男主身前,正苦苦哀求一个年人原谅男主失手让他家破人亡的行径。

见此情景,谷乐只想大骂一声:玛德智障。偏偏还有人看得津津乐道,配合着这段可歌可泣的爱情留下了两滴眼泪。

已经无视了心里的三观问题,看着炸鸡啤酒标配的瞿妍,谷乐叹息一声:“我先回白家一趟,明天让他们派车来接你吧。”

闻言,瞿妍立刻放下手的最爱,猛得抬起头来:“你要去哪里啊?”

谷乐说:“我听你说明天白家会有一场法事,我先回去一趟,准备点东西。”

瞿妍淡然的“哦”了一声后,到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再看到谷乐脸诧异表情时,露出了一个微笑来:“哎呀,反正你们道家的事情我都不懂,我不想去掺和了。”

有点怪她居然想要避嫌的举动,谷乐“嗯”了一声,转身给白瑾时打了个电话。

自谷乐将他的未婚妻接走之后,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真的很会处事,非但没有将未婚妻交给闺蜜后不管不问,反而要求谷乐每天例行向他说一说瞿妍的情况,并且支付了一大笔费用,为这两个白家外姓人的日常开销费用。

谷乐不是一个高岭之花,并没有仗着自己的和瞿妍的铁关系而推据什么的。如她这种连饭都吃不起的人了,有钱应该直接塞口袋里面,还要什么尊严啊!所以她美滋滋的留下来了,一部分支付给购物狂瞿妍买买买的费用,另一部分冲做这个小屋子的欠款和租赁费。

谷乐在来白家之后,层联系过张骁帮他物色一个地段好,物美价廉的房子。

张骁和这个小道士有恩,在听说她现在的遭遇之后,更是泪眼汪汪的,决定用自己正义的力量和无限的热情帮助谷乐到底。因此,不过几天,他通过朋友物色的到了一个地理环境极好的平价房,并交了半年的费用和租金,美其名曰偿还谷乐的救命之恩。

谷乐于之前曾经接受过张骁的佣金,且也是看到张家道士对师父的救命之恩,自然不觉得他欠了自己什么,于是便将这份恩情记下来了,还照例将租金打到了他的账户。

因此,她们这几天居住的房子也是在这里,谷乐保证白瑾时应该是收到了的监视之人发来的消息,这才能这么淡定的放任她们两个女眷在外面流浪。

果然,白瑾时那边开口的了:“这几天白家可能有点乱,我明天去接你们回来,不过最好这几天还是不要回家的好。”

也许怕自己的话引来误会,他又补充了一句:“我会尽量解决家里的一些事,打给你们点生活费,好好照顾自己。”

他的话语气温柔,满含担忧的模样,任谁听到心都忍不住塌陷了下来。然而看到医院里面,这个人瞻前顾后、优柔寡断的态度,谷乐却知道,他也只是表面温情款款,只是为了树立自己的好形象来赢得别人的好感而已,究其目的也只是为了自己。

谷乐毫无不满,不迟疑的点头说好,并简单的说了一下瞿妍被一个搞事的小混混刺伤的事情。

那边人顿了一下,语带担忧的说:“去医院了吗,我去看看她。”

谷乐一想到这三个人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觉得头疼,忙说:“不用了,已经去医院包扎过了,现在正在朋友家里面休息。”

白瑾时说了一声好,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让她最近养好身体,明天……还是在家里面休息吧,也别过来了。”

谷乐疑惑不解,却听到白瑾时解释说:“据说到时们做法的时候会引来邪物,若有血光之灾的话会直接冲煞到人的身体里,造成不好的影响,我担心她的身体会因此吃不消。”

谷乐一拍脑门,差点忘记这么一茬了,还好白瑾时这个未婚夫较靠谱,不然算瞿妍不会被鬼骚扰,也得受那邪物的晦气磋磨一阵了。

“好的,谢谢提醒,我今天晚回家取点日常衣服一类的东西,可以留一个人在家里给我开门吗?”

“可以。”白瑾时语带怪,好在很快响起来了什么一样,解释说道,“前两天家里的老人都被带回老宅去了,父亲说要要多派点年轻的面孔,让年轻人好好交流一番。”

谷乐虽然从来没在豪门里面待过,也在为这些人处理家邪祟的时候听过几耳朵。在现在这种年代里面,灰姑娘加入豪门是很常见的一件事情,因此不免会有些妒忌搞事的小人。

她猜想着多半是家里的某些嘴碎的传到了白老爷子的耳朵里面,觉得自己的权威遭到了质疑,从而引起了他的不高兴。

但这种有益于她和瞿妍日后在白家相处的事情,谷乐自然不会多管,说了一句:“知道了”之后挂断了电话。

看到谷乐进门时若有所思的表情,瞿妍放下手的平板,说:“怎么了,谁的电话?”

“你未婚夫,”谷乐晃了晃手机面的通话界面,带几分皮一样的试探,“来问一下你最近怎么样,有没有超级感动?”

听闻这话,瞿妍像是蔫了一样瘫在了床。

“怎么,他没有去找那个小情儿啊。”

疑惑她话里面酸酸的语气,谷乐觉得好笑:“人家宝贝女儿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遇到了灾难,差点没了命,去照顾一下不是应该的吗,你在吃醋什么啊。”

她害怕瞿妍这个冒牌大小姐会在这几天简单的被那个翩翩君子一样的白瑾时骗了,心里担心是十分正常的,如果说前几天她还因为白瑾时两面三刀的态度让瞿妍有点感动,从而不小心沦陷什么的, 太虐了。

瞿妍一愣,发现自己的态度太过激烈,掩饰性的咳了一声:“好歹也是我的未婚夫啊,在我已经标了白二少爷的未婚妻时被扣了一个绿帽子,还是那么一个绿茶,我怎么甘心啊!”

不得不说,对于两个女人来说,一旦和感情牵扯了关系,他们的偏见是不可解决的。

谷乐放弃了劝说的想法,给她塞了塞被子后,说了一句:“我出门一趟,一会回来接你。”

瞿妍朝她挥了挥手,继续沉迷剧无法自拔。

下了楼梯,看到白修翰正环着胳膊靠在墙边,唐绍杰收敛起脸漫不经心的表情,一脸凝重的坐在沙发,视线正死死得盯着地面。

“怎么了?”谷乐疑惑的问道。

听到突然有人出声,唐绍杰抬头看了一眼,嘴角缓缓的勾起一个略带勉强的笑容:“哦没事,只是跑了一个人。”

谷乐起先以为走了一个店员或者是家里不听话的小辈离家出走了什么的,不爱过问人私事的她自然不愿意多问。

只是在她提起手包,说一句“我回家一趟”的时候,一直靠在墙边沉默不言的白修翰突然开口说:“方启然跑了。”

谷乐手一顿,诧异的抬起头来。

“怎么回事?”

唐绍杰脸的笑容慢慢消失,转头嗤笑一声:“他有能耐的,用了点不入流的手段把我家的店员都放倒了,还偷了点钱跑路了,要不是我今天早过去查看,还没意识到这小子这么狠的。”

想到他和老道士同归于尽的一幕,谷乐点头:“他当然狠,不然怎么成才。”

她转而又问:“他师兄和师傅呢。”

唐绍杰顿了顿,撇嘴道:“师兄一听这消息跟着追出去了,拜托我照顾他师傅,不过我有点不放心,派人把他送去医院里面了。”

这么一说,现在三个人都不在这里?

谷乐转头看向白修翰的方向,见他也朝着这边点了点头,便认同了这个观点。

想到瞿妍刚才对她说的那番话,谷乐有点摸不清头脑了,还是想着自己这边事情处理完,到时候遇到当事人的时候问一番知道真相了。

想到这里,她朝着白修翰和唐绍杰微微点头:“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及时通知我。”

唐绍杰:“好的,”想了想,他又接了一句,“我找个人送你去。”

谷乐摇头拒绝了:“这边很好打车,不必了。”

等坐了车之后,她才想起来刚才白漠除了那一句话之后似乎什么都没说,似乎连自己走的时候也冷冷淡淡的点了点头,道了一声“一路小心”。不知怎么的,她的心里有点微微失落,胸口像是压着一个巨铁一般,压抑的有点喘不过气来。

谷乐直觉这感情来得太过陌生,让人心慌,连忙打开车窗来透一口气。

正在这个时候,放在腿的手机震动了两下,一条醒目的短信蹦了出来。

“好好休息,我明天去接你。

第八十章 巧合

“好好休息,我明天去接你。 ”

手指还滑在手机屏幕,谷乐能从屏幕的尽头感觉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意。那感觉像是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样,铺在人的胸口处,撞击着胸房最脆弱的一根心里防线。

像是还不及这股冲击力,那头又发来一条短信。

“到家打个电话,关于唐绍杰的事情,我细细说给你听。”

感觉到这人珍而至之的态度,谷乐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笑,却将手机扣在了背包里面没有回复。

不知是否所有的出租车司机都有灌鸡汤的爱好,年大叔望了一眼后视镜,哈哈的笑了两声。

“怎么了小姑娘,和男朋友分开不舍的啊。”

谷乐有点哭笑不得的听着这个司机的八卦,无奈道:“只是一个好朋友而已,不是男朋友。”

司机大叔虽一脸不信的表情,但想到小姑娘脸皮薄大概不愿意承认,索性隔过了这个尴尬的话题。

他手一转,打开了车的音响,一首恋人未满便在不大的空间里面响了起来。

谷乐索性无视了这么八卦的司机,开始翻找起来最近的新闻。这倒不是她现在一身轻松,想要找点社会头条来八卦一下,而是想到了刚才白家所说的道士fǎ hui,看能不能刷出来什么怪的消息。

刷了一会,在她想要放弃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个怪的相关话题。

#豪门私生子曝光#

谷乐下意识的想到了白瑾时,这个时候的豪门**能充当道头条,还造成轰动的,应该是是那个跺一跺脚在a市产生一次巨大轰动的白家了吧。

她点开头条看进去,果然不出所料,po主长篇大论从白家的崛起到白瑾时暂时接管白家产业,还恰当的分析了一下白家管理层未来十年的变化趋势,可谓是有条有理,像是亲眼见证了一样,洋洋洒洒总共一万多字。

看完这部分内容,结合着这几天短暂在白家呆时听到的真相,谷乐你不得不佩服这个人。白瑾时的这些归国绝对是抱着野心来的,不管白老爷子是想让他作为一个替代品,亦或是接任者,他想要达到的地位很简单,是那个至高无的宝座。

至于谷乐和瞿妍两个人,自然是他成功路的一块石头。如果是个垫脚石,自然好生招待,好好照顾;如果是块绊脚石,当然会想尽办法早日出掉。只是他现在为止还没有接近两人的原因,一来是被手头的事情缠的紧,二来,谷乐确定这个白瑾时肯定知道了白老爷子想要复活白家那个死掉的正牌继承人的想法,如果与自己这个姻亲对象多加接触,肯定会引来注意力的。

谷乐还在深思,听到司机大叔已经将车慢慢的靠边停下来了。

“小姑娘,到了啊。”

谷乐连忙道了一声谢,准备推门下车的时候,突然司机大叔转头来叮嘱了一句“这一块最近好像不安全,小姑娘如果回来晚了,记得叫男朋友送你回去。”

不安全?

谷乐环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空荡荡的街道,很少有行人经过的样子,不自觉的开始皱眉了起来。这里里白家别墅群十分钟的距离,那边住了很多权贵家族,距离五十米内不允许这些的士车进入了,所以谷乐才要求司机靠在这个自己最方便的地方。

以前这里虽然人不算多,但胜在街道两旁有几个很出名的店,也算是相当热闹的。

然而……

这里,肯定是除了什么事情。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在看到司机师傅担心的眼神,谷乐还是按捺下心想要追问的想法,朝着司机师傅一笑:“谢谢师傅,我会注意的。”

这个司机也是个热心肠的,说完这句话后并没有离开,反而往口袋里面在掏着什么。

谷乐疑惑不解的摆摆手:“您不需要找我钱。”

她手没有带零钱,使用的是支x宝转账,以为司机是在纠结尾差的问题急忙提醒了一下。然而却见那司机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不由分说的塞到了谷乐的手。

“如果有什么事情,记得打这个电话啊,这个人很厉害的。”

摇头晃脑的说完这句话,他便将车开走了。

谷乐低头看着手的名片,发现了面一个熟悉的人名,和一串有点陌生的电话号码。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应该是老刘的电话号码。

谷乐有点哭笑不得,原来他们口的大神是指的白漠吗?原来那个家伙这么有名啊……

至于为什么写下的是老刘的电话号码,谷乐归集为大神可能不想让自己的私生活被打扰吧。于是便将名片塞到背包里面,往白家走了过去。

——

此时,白家偌大的宅子里面静悄悄的一片,唯有客厅开了一盏淡淡的橘色灯盏,却不能挽回这冰冷冷的环境。

这几天来回的奔波让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然而身边的各种怪异的事情依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尤其是这几天,不知什么人听到了风言风语,一直说白家主宅里面闹鬼,还说是因为白家继承人死的蹊跷,疑似被害,白家雇佣小人害死了白家继承人。

那阵势,差直接戳到了他的脊梁骨,明目张胆的指名道姓他为了家族的位置残害自己的亲哥哥了。

想到这里,白瑾时嘲讽的勾起了嘴角。

哥哥,家人?

这些陌生的词从来没有参与过他的人生里面。他曾经也是对这些至亲之人有所期待的,然而等第一次见到这个天资聪明的别人家孩子,那种目空一切的态度,还有高傲的白家人接自己回来,像是看到垃圾一样施舍的眼神,他心里的那团火被渐渐熄灭了。

没有什么,自己手得到的筹码更让人放心。

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挂表,白瑾时望着手的刚到的短信。

发件人显示的是谷乐,时间在二十分钟前,现在差不多也要回家了吧。

至于这个白家的外姓人,他不是没有打听过,原本一个懦弱无能的少女,因为在白修翰的灵堂前守了一晚,再加身体不好,最终被吓晕了过去。

对于这个有点玄幻的理由,白瑾时不置可否,然而经历了多方无意间的解除之后,少女的冷静、善良、果断却让这个印象渐渐打了一个疑问。

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让她有了这么大的变化,这么一个不可控的因素待在她的身边,是否是一件坏事呢?

摇摇头,驱散了心里深思的想法,白瑾时收拾好自己的形象从沙发站起来,往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预测的刚刚好,一走到门前,门铃开始响了起来。

白瑾时拉开房门,看到谷乐脸带着疑惑的表情,微微一笑:“辛苦了,进来吧。”

谷乐有点局促的笑了笑:“白先生晚好,怎么还没休息啊?”

这么说着,她往身后空荡荡的客厅里面看了一眼,居然一个仆人都没有。

像是理解了她的意思,白瑾时的眉头微微舒展,朝她一笑道:“家里的仆人还在接受一些基础训练,大概明天一早过来了,新来的管家和一个女仆正在收拾你和瞿妍的房间,应该快要好了,一会让你们见一面。”

谷乐了然的点点头,道了一声“辛苦了”。到是也没有拒绝,虽然今天这两天瞿妍不必要过来,但她今天晚是决定了要留在白家的。

谷乐有一个毛病,对于陌生的环境里面总是带着一点心理洁癖,如果看到床单被褥或者是家用摆具什么的不干净,绝对不会在这种房间里面多待一秒。起初来的时候,她还在担心白家主宅里面这么长时间没有进人了,会不会特别脏。所以在车,她已经做好了奋斗到深夜里面帮忙收拾、打扫家里的准备。

然而现在听白瑾时的意思,他应该是抽时间早早的赶去了老宅里,吩咐几个手脚麻利的下人过来收拾的。

谷乐不得感叹,这样的人真是心思细腻,体贴入微,好到让人实在拒绝不了的地步。

白瑾时没有过分的热络和搭讪,他后退一步让开位置,等谷乐进来之后,又问了几句这两天在外面待的情况后,给了谷乐一个很好的个人空间,自己回房洗漱去了。

走近他的时候,谷乐还能从这人的衣服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应该是结束了酒场之后赶回家的。看到他身衣服平整,这下子,她算是彻底的放心了。心说也是,白瑾时这样的人怎么会因为自己提前的一条短信,而专门等在屋子里面为她开门的呢,肯定也是凑巧了刚刚回来,这才有了这么巧合的事情。

挥散了心里这丝疑虑之后,谷乐便起身去了楼自己的房间里面,正巧和一个清秀的女孩打了个照面。

少女惊慌失措的看了她一眼,待看到这人身并不是仆人的统一制服之后,心里也有了点决断。

“顾…顾小姐您好。”

谷乐能从这人眼看到明显的不自然,说话时的声音也是细若蚊呐,干巴巴的不带丝毫感情,带着点羞赧和窘迫,显然是不习惯的,这么看来,这人还真是一个被调教的极其不合格的新人啊。

谷乐点了点头,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少女见自己冲撞了主人没有得到惩罚,微微的松了一口气。转而又看到这个少女与自己同岁,长相娇美,笑容温婉,给人一种很好相处的感觉,心里的那点紧张也大大的放松了下来。

她微不可查的吐了一口气,这才把心里组织的话说完整了:“顾小姐和瞿小姐的照片我们来的时候都见过,不会认错的。”

虽然语气轻快了一点,但视线依旧不断打量着谷乐脸的表情,像是在看着一个蛰伏着休眠的洪水猛兽一般。

第八十一章 秘密

谷乐心里咯噔:“照片?!什么照片?”她可从来没在白家留过什么照片啊,总不能是哪个tou kui狂、跟踪狂什么的暗搓搓的tou pāi下的吧。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总觉得暗地里被人盯着的感觉十分不好受。当时白瑾时为了看两个人在外居住的安全问题,和自己打过招呼之后,派了一个手下跟在自己身后,还说尽量不会打扰她们两个的生活。

这种做法谷乐并不排斥,算是一种尊重人的表现。然而那种暗地下无头脑的跟踪,和变态有什么区别?

不料那少女再次开口:“还有顾小姐和瞿小姐的一些生活习惯,我们都听过,”她说完,脚向后退了一步,将挡在背后的那间屋子展现在了谷乐面前,“您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告诉我,我会再改的。”

这算是什么驯仆的策略,不正跟天天训狗时在它面前晃主人的照片一样吗?

谷乐有点心塞,难道这种大家族的人都这么丧心病狂,不但丧心病狂的想用这种方式来提高位者的身份和威严,还

少女说完这句话,却见谷乐呆愣在原地没有说话,她有点害怕般的那手指绞着衣服,连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面。

如果主人不满意,她是不是要被辞退了。可这么好的一个工作,又是高薪,她实在不想失去啊!

一想到自己那些低薄的工资,还要防着那些咸猪手的职场骚扰的工作,少女的眼睛忍不住开始蒙了一层雾气。

等谷乐回过神来的时候,看到眼前少女要哭不哭的表情,顿时有点无语了:怎么回事,她也没说什么重话啊,这女孩到底是脑补了什么凶残的画面,居然如此玻璃心。

心里吐槽着,但谷乐还是好脾气的安慰道:“挺好的,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再告诉你,你可以去休息了,剩下交给我好。”

少女感激的点点头,看她一副激动万分下楼的模样,谷乐不由得怀疑到,白家在教训仆人的同时是不是还带xi nǎo这个环节的。

少女咬唇说:“顾小姐早点休息,我明天再来。”

见她拿着自己手的衣服准备离开,谷乐连忙回头叫住了她:“等等,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啊?”

少女睁大了迷茫的眼睛:“我要回家了。”

谷乐连忙抓住少女的胳膊:“不,等等,你们白家的佣人不都住在这个宅子里面吗?”白家的这个主宅面积很大,有十来个客房,更何况这个房子后面还有一个独立建筑屋子供下人们居住,虽然是几个人一间房的下铺,但也足够这群人住在这里了。

然而,少女却是摇了摇头:“白爷说,我们这种人是不能和主人住在一起。”

听到少女口的话,谷乐吃了一惊,白家虽然是个阶层分明的豪门家族,但也不会这么不把下人当人看啊。除了每天在这里食宿之外,闲暇时期还可以议论一下家族的八卦,算不小心被抓到了,也是教训两句,毕竟现在也是yán lun zi you的社会啊。

然而这少女口的话,是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变态家族啊。

也许是见到两个人在门口对峙了太长时间,随着哒哒哒的脚步声,白瑾时走楼来。

“怎么了,”他的目光隐晦的扫了一眼面前更加忐忑的少女,“家里的布置不喜欢?”

谷乐连忙摇摇头:“不,很喜欢,我只是向她咨询几个问题而已。”

白瑾时点头道:“那好,她们被是已经经过培训的一批新人,如果有什么冲撞你的,可以告诉我再换。”

谷乐敢担保这个白家未来继承人也听管家说过她俩第一次见面时遭遇到的不公平待遇了,这算是给人个警醒,也算是明白的告诉谷乐的白家的庇佑到底有多么厉害。

谷乐敛下眸子,笑笑说:“我知道了,麻烦您了,我先进去休息。”

告别了那个少女和白瑾时,谷乐关房门后这才有闲心打量起这个屋子的布置来。

这屋子有点像顾乐家里的布置,可能考虑到自己远嫁时期恋家的缘故,但物品的品质自然是高了许多层,是顾家远远不能的。

她将自己的包刚放下,电话响了起来,她突然想到好像没有给白漠汇报到家的消息,连忙接了起来。

“安全到家了?”那边声音并没有什么不悦的情绪,反而带了一点笑意。

谷乐怪他这么明显的心里变化,忙警戒的嗯了一声。

白修翰又说:“瞿妍的伤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你不用担心。”

谷乐一想瞿妍那个伤口,觉得这句话太小题大做了,转而又一想,好像白修翰并没有关注瞿妍的伤势,不知道这情况也是理所当然。

她道:“谢谢,我知道了。等会我会她打个电话联系一下。”

白修翰沉默了一会,又说:“关于唐绍杰这个人,我曾经说过,他是一个虽然有点不靠谱,但绝对不是一个坏人,可能其让你产生了什么误会。”

听闻这话,谷乐心里一咯噔,连呼吸都跟着放轻了许多。

也许是在组织语言,白修翰那边一时间没有动静,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谷乐听到了一阵纸张的摩挲声,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这么晚了,你还在忙吗?”

那边窸窸窣窣的声音顿了一下,传来一阵低沉沉的轻笑:“不用担心,我只是记录一些东西,现在已经到家了。”

谷乐不知道这个人的话里面还有“家”的概念,心微微讶异。

不过白修翰倒是没有执着在这个问题,继续说:“我和唐绍杰从十五岁那年认识的,当时拜了同一个师傅,他算是我的师弟。这人学了一段时间之后,这家伙便因为一些事情放弃了手的道术,转而去钻研了医学。”

“在我们以为他也许是收了心,想要在学医这条道路越走越远的时候,某一天他抱着一个人了门,让我们帮忙驱散这人身的‘邪’。”

谷乐有点摸不清头脑,疑惑的问:“他作为一个道士,难道这种小事都做不到吗?”

“那并不是普通的‘邪’,”白修翰说,“人有三魂七魄,且都呈现健康的暖黄色,是火气旺盛,阳气充足的表现,然而此人却多了半缕残魂,魂魄呈现污浊的浅黄色,况且……和你一样,流年华盖,及易撞鬼。”

谷乐想到这具身体的命数,还有那个一直困惑着自己的,在墓室里面被恶鬼吓死的原身,心里不由冒出了点想法。

这么想着,她便问道:“这属于命格面的缺陷吗?”

命富贵,有天生由来占了天道气运的光,也有人为算准时机操作的结果。那么反过来,也有这两种方式,让人命格变成另外一种样子。

如果是前一种自然的方式,那么还有借气改运的可能性,而如果是被针对的话……

谷乐不敢深思,眉头皱得更紧了。

白修翰说:“不是,你的是属于天命贵胄但难承贵气反而物极必反。而是那小姑娘确实遭到了别人的诅咒,身含有杀机,一时无法po jiě。”

“那个时候,连师父都束手无策,做了几次法之后,反而差点把小姑娘的一魂给抽离了出去,给人的神智带来了重大的影响,乃至于差点成了个傻子。后来,唐绍杰为了治疗这个小姑娘走了很多门派,学了很多偏门的法术,也欠下了不少因果,这才把‘邪’的半魂给祛除了出去。只可惜驱散了之后,才知道那根本不只是半魂占据人身体,而是这缕无神智游魂正在吞噬着瞿妍身体三魂七魄,想要取而代之,虽然最终被驱逐干净了,然而……这命格还是回不来了。”

谷乐心里沉甸甸的,照着白漠口的话,他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也许自己死前的时候是被作为‘邪’附身于顾乐身的,照这么意思来说,应该是属于吞噬掉魂魄的那种。那游魂入侵的当时被懂道的唐绍杰给拦了下来,那么顾乐当时被关在黑沉沉的墓室里面,身边根本没有什么人,只能自己默默的承受灵魂被吞噬的危机。

那么自己,这算是一个恶劣的小偷,和一个占据吞噬别人,肆意夺取别人的恶鬼又什么区别?

她的心莫名低沉了起来,直到白修翰唤了两句之后,这才勉强回过神来。

白修翰语气含着可辨的担心:“你怎么了,心情不太好?”

谷乐勉强打起精神:“没有,只是觉得那个被吞噬的人蛮倒霉的……”她算是想也不想把心里想的话给说出口了,说完之后,这才发现自己的话好像有点莫名其妙,连忙住了嘴。

反而白修翰却说:“并没有,那个东西虽然被称为‘邪’却并不是一个恶鬼邪物,反而给她带来了不少好处,如你见过的神的治愈能力,还种化了这人命格的缺陷,带了了这人生前莫大的气运,可以算是意外之喜了。”

听到了白修翰后面的话,谷乐心里突然冒出来了一个想法,连忙问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白修翰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你应该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了吧……是的,那是你的那位瞿小姐。”

谷乐只觉得自己胸口被重重的击了一下,这下子,前面缠绕着的那些坚不可摧的,坚冰下隐藏的秘密也隐隐的冒出了点头来。为什么会有和尚给瞿妍一道活符,为什么她那么倒霉的命格会被人惦记,为什么那张符面的八卦是自己的?

冥冥之,这些似乎都连成了一团细细密密的丝线,紧紧的缠绕在人的胸口。

第八十二章 想做的事

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话说得有点过重,白修翰接着说:“不过你也不用担心,瞿妍虽然命有打劫,但命贵人不断,只要命运线不断,这事情总是会有转机的。”

谷乐心情并没有什么轻松的地方,沉闷闷的嗯了一声。听到白修翰接着说:“不过我较担心的是你。”

听到他猛然间话题转移到了自己身,谷乐的心跳猛得漏了一拍。她强压住心里涌出来的那股细细密密的心思,抿了抿干涩的唇:“我……怎么了?”

白修翰:“这事你也被牵扯的不浅,应该说他们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冲着你来的。”

这点谷乐也已经意识到了,谷乐才想到,如果不是自己死去,顾家小姐被换了壳子,导致这个魂魄的力量过于弱小,不稳定,所以较难以控制, 他们根本不会寻找下一个目标,而不会有瞿妍这么一出事了。

谷乐心里猛的一沉,一想到这其的关键,顿时觉得心惊胆战了起来。他只觉得身边仿佛蛰伏着一只巨大的猛兽,正张大獠牙直直的逼向自己。

意识到电话那头很久没传来声音,白修翰以为自己的话吓到了她,声音突然变得轻柔了起来。

“顾乐,别怕。”他的声音像是包裹着蜜糖的是丝线,伴随着极具危机的穿透力,直直的朝着人紧逼过来,却那么轻柔又真实的缠绕在人的身体。

等谷乐回过神来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的嘴角不经意的翘了起来,她脸的表情瞬间僵硬了一瞬,连忙将的扯起的嘴角展平了下来。

白修翰突然问了一句:“我记得你嫁入白家之前,似乎是昏迷过一段时间?”

谷乐正陷入沉思之,突然被这突兀的一问闹得摸不清头脑。

“是的,”谷乐努力想着脑子的记忆,试探着说,“我当时被他们关在墓室里面,遇到了较麻烦的恶鬼,当时身体不好晕了过去。”

她不敢告诉白修翰自己原身的怂包模样,遇到恶鬼会被直接承受不住吓死过去。不说顾乐的死亡是有一团解不开的谜题所在,单单是这几天和他相处时的模样,一不留神绝对会留下什么破绽。

白修翰淡淡的“嗯”了一声,不知是否信服这种漏洞百出的说法,开口说:“我知道了。不过我担心的是,你那次遇到的会不会正是‘邪’的一种,然而和瞿妍不同的是,也许你遇到的是寄生者而不是吞噬者的一种,在你无意识的排除身体之外的时候,才导致你魂魄有所不稳?”

“什么?!”谷乐失声地喊了出来。

虽然知道这种猜想较靠谱,并且是目前为止最好的解释方式。谷乐将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心里像是压了一块石头一般变得更加沉重了起来。

难道说……自己是当时吓跑瞿妍的恶鬼?

其实那一天她的游魂无意间入了白家的屋子,正好显在了去顾乐的面前?

她强按捺住想要使用入梦符的想法,无论是在白家或者是在自己的小公寓里,都是极其危险的。在使用这种怪的符箓时,身体的意识是完全放空的,像那次入了顾楠的“梦见”一样,是处于极其虚弱的环境之,身边必须要用绝对信任的人相护才对。

而现在的谷乐是绝对不能把自己夺舍这个巨大的秘密说出口的,哪怕是极其信任的瞿妍和白漠也不可以。

随后,白修翰又说了一下当时发生的事情,譬如说当时唐绍杰为了学习一种西式巫术而出了国,求学了三年之后才赶了回来,为了不让她记起以前的事情,选择换了一个身份留在了a市。

谷乐被这风流薄幸的竹马居然是个忠犬的设定给惊讶到了。

“他……喜欢瞿妍吗?”她有点担忧的问道。

从她口听到喜欢这个词,白修翰是挺诧异的。在他眼小姑娘是个迟钝到致命的小迷糊,会习惯辨认人的善恶,却遇到感情问题,总会隔着一道模糊的鸿沟。

他轻轻一笑,说:“我还以为你会感叹他们的竹马情谊,你怎么这么快想通了?”

谷乐心里一跳,刻意的忽视掉他话的深意,语气淡淡的说道:“这件事,我可以告诉瞿妍吗?”

好在白修翰并没有想要看她出丑窘迫的样子,倒是极其自然的揭过了这个话题:“现在还不可以,毕竟危险还时时刻刻伴随着你们。但她有知道的权利,等这件事情完全结束了吧。”

说完这话之后,两人都没再开口,话筒之间一片沉默的气氛。

谷乐先打破了这阵沉默,开口道:“那我先休息了,你也早点睡。”

白修翰也觉得自己要说的话已经交代完毕了,便回了一句“晚安,”临挂掉之前还不忘提醒一句“明天早九点半,我去路口接你。”

这下子,谷乐才想到了车发来的那条短信,想说一句不必担心,但对方显然已经挂掉了电话。在推据下去显得有些矫情了,谷乐只得按捺下来想要回一条短信拒绝的那点心思,然而只有自己知道,那心里冒出来的,亟待破土而出的喜悦心情。

趁着洗漱的空荡,谷乐给瞿妍去了一个电话,问了问她伤口的问题。

瞿妍十分惊喜的说:“你们道术天才们有没有什么异同于寻常之人的能力啊?”

谷乐有点摸不清头脑,想了一会之后,说道:“你是说阴阳眼吗?是能看到鬼怪的那种。”

瞿妍否认道:“不是啊,类似于伤口可以迅速痊愈,精神颓废的时候一秒能充满活力的那种。”

听她的话坐实了刚才白修翰所说的,也许瞿妍身曾经附身的‘邪’还真的是她转运的一个契机。

谷乐微微一笑:“前一个我不知道,后一个可能喝罐红牛可以做到。”

瞿妍的语气含着显然而易见的失望:“唉,我还以为我经历了最近的一些事情,突然觉醒了什么道家的天分,可以和你们一起降妖除魔呢。”

依着谷乐前身的性子,算是正统的道家人也对这邪鬼避之不及,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反而真有如瞿妍这样的葩偏偏杆子凑过来,简直让人摸不清头脑。

谷乐失笑道:“你为什么这么执着这种妖魔鬼怪的东西啊,这可是一不小心要丢掉性命的,你不害怕吗?”

“害怕啊,”瞿妍很自然的说,“但我一直有个不得不达成的心愿,能接近于这些的东西,反而会变得更加简单起来。”

“什么心愿?”

那边沉默了一会,瞿妍的声音才带了点不好意思出来。

“老实说,我以前的运势特别差,属于出门能踩狗屎的那种,所有人都叫我扫把星,经常收到小伙伴们的孤立,导致从小到大没有几个人和我玩,”瞿妍的声音有点小,似在回忆,又像是怅然,“后来,我身边搬来了一个萌萌哒的小正太,长得很好看,又是孩子王,还很照顾我,这才使得我的生活圈变得好了一点。”

想也不想,谷乐自然之道她说的是谁。

瞿妍再度开口说:“直到后来,小正太长成了大人,一言不合离开了这座城市,连句告白的机会都没有,三年之后,有人为我卜了一卦,说你所喜欢的人会变成你的命定之人,近期便会出现在你面前。当时我还很激动,但从我被当成瞿妍希的替身嫁进白家,他都没有出现。”

谷乐敏锐的辩出了瞿妍口的那个神秘算命者,有种微妙的感觉。不知道伪装和神秘是不是唐绍杰表达情趣爱意的一种方式,为什么不堂堂正正的出现在瞿妍的面前。作为一个外人,瞿妍相信算命之人随口便能点破人的婚假和时机,但实则不然,真正的算命大师只能通过人的命数,指引信徒未来最大化的命数,趋利避害,利用自然的气运来扭转自身危机。

像他口那种直接点名正确答案的偷懒行为,八成是唐绍杰伪装或者是雇佣的。

谷乐当然不会拆穿这对野鸳鸯的心事,保持缄默不言的态度,作为一个好观众继续听了下去。

只听瞿妍又说:“后来我等不到,去山的寺庙里去求了姻缘签,那和尚告诉我说我命犯煞,因为命格太差吞了我的好姻缘,如果要转运的话,只能行善积德多做好事。”

“我想着,现在扶老奶奶过马路已经不流行了,还容易不小心倾家荡产,其他的事情我又做不好,做完白家这份活之后估计还要再扣点印象分,不如像你们一样闯出一点大的事业来,造福造民,说不定我的姻缘回来了。”

如果说前两天还不明显,瞿妍深层次的自我剖析却让谷乐明显感觉到了她埋藏在心里沉甸甸的感情。

一个命格极差,及易撞鬼的人想要去天师,无异是将一块肥肉扔到野兽群里面去,某种意义来说,他们俩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谷乐心不由恶劣的想到,如果让把命格祛除、道途毁尽的这件事告诉她,而把一个被当做瓷娃娃一样百八十种方法贴身保护着的人想要除恶鬼、撕邪神的事情告诉唐绍杰,他们两个脸该会是怎么精彩的表情啊。

第八十三章 狐狸精

尽管心里有点恶作剧的念头,但谷乐却依旧很好的收敛起这份心思来。

“所以,乐乐,”算没有正面相对,谷乐也能感觉到对方那亮晶晶眼神,“你真的不考虑让白大哥收我做徒弟吗?”

这么久相处时间来看,瞿妍算是摸清楚了谷乐的脾性,除了碍于使命的格外照顾着那些因为恶鬼缠身而无力逃脱的人,但本身性子淡漠,不容易焐热,然而一旦这人将你当做自己至亲至爱之人,那便默认你被她圈入了自己 羽翼护着的范围之内。

好在,自己遇到的是一个这么温柔的人呢。

听她兴致冲冲的模样,谷乐疑惑不解:“先不说你为什么这么执着的拜白漠为师傅,你到底为什么那么有自信他会听我的话啊?”

瞿妍自喉咙里发出一阵古怪的笑声:“你也打算骗骗我这种单纯无知的少女,不懂你们之间的py交易了吧?”

谷乐:“……”

槽点太多,竟然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吐槽的好。

不过谷乐也没再纠结这话里浓浓的八卦之意,转了一个话题说:“你既然想要学习这东西,也应该看到了一些相关的资料了。除鬼和驱邪的道士们一般都有自己门派和传承,算是家族血脉的传承的散修也拥有一定的灵气资质,拥有这种东西傍身,像是玩游戏时必备鼠标键盘一样,看着不起眼,确是基本底线的装备,但你的资质却浅显的近乎于无,算是学习的到了这些皮毛的东西,也无法通过道士学派的资格认证,无法独立驱鬼的。”

听到谷乐严肃的话,瞿妍微微失落了起来。她作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拥有极其平凡的人生,普通的父母和亲人,自然知道身边的人都和道士没有什么牵扯,然而却在第一次看到眼神灼灼、英姿飒爽的谷乐时,心里像是点燃了一簇灼灼燃烧的火焰。

那么明媚张扬、那么让人移不开眼的少女,似搅乱她心池的一颗石子一样,让久居沉默,平凡无的人生似乎有了什么心的期待。

一想到这里,瞿妍咬紧下唇,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样开口:“放心吧,师傅,算是最基本的东西我也会好好学,我会好好听话的。”

谷乐从那头听出她坚定的语气,原本想要拒绝的她又想到了瞿妍这次卷入的危险事件,她心想,也许这是命注定的一种缘分吧。

想了想,她说:“明天下午,我带你去个地方,那里有个专门培训的机构可以帮你跨过入门的一坎,等你过了这一关之后,我会交给你基本防身之术。”

瞿妍一听,语气变得兴奋了起来:“明天早我有空啊,我们早点去怎么样?”

谷乐扶着额头,突然想起少女那说风是雨的性子,无奈的说:“我明天早有点事,你还是早点休息吧……”

听闻此话,瞿妍话语是明显的失望,唏嘘道:“好的好的,原谅这次重色轻友的行为了。”

说完,似乎是怕被骂一样快速的挂掉了电话。

谷乐哭笑不得,只能挂了电话,往瞿妍的手机发送了一条具体时间的短信。

很快,瞿妍便收到了一条:“收到,师傅:)”

看到面明显欢快的颜字,谷乐心说,希望这次的教学能给这个小姑娘一个基本的安全保障吧。

第二天一早,谷乐便早早的起了床,被楼下一阵叮叮的响动给吵醒的。

她扶着楼梯往下一看,昨天那个少女正在手忙脚乱的收拾着厨房的残骸,脸是一脸苦恼的模样。

谷乐看到那碎在的瓷片,还有旁边被切得稀巴烂的菜叶子的,顿时心里有了点不妙的预感。

——这次雇用过来的这个佣人,不会是个厨房杀手吧?

一想要还要尝试黑暗料理的可能性,谷乐连忙下了楼,按捺住的少女打算切菜的动作。

“怎么回事?”

身后突然传来的动作,让切菜的少女一惊,她手的刀一滑差点掉在地。

谷乐忙说:“放下武器,好好说话。”

少女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糯糯道:“我来的时候看到二少爷正在这里做饭的,但可能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便匆匆的离开了。”

谷乐舒了一口气,怎么说也随身的厨娘做出黑暗料理强啊。谷乐猜想着可能是这个大少爷肚子饿了,恰巧又没有什么吃的想鼓捣一些,然而长时间呆在国外的他被西方的厨具差异给困扰到了,这才把厨房弄得一通乱。

“可惜了,少爷还没吃饭呢。今天肯定又要辛苦了,前两天还因为没有吃饭患了胃病,差点胃出血进了医院里面。”

谷乐深知这些人xi nǎo式教育的可怕程度,看到那低垂下来明显失落的眼神,脑子一热便说道:“那你找个人送过去不好了?”

她话一落后悔了,先别说仆人有无权利过问主人的问题,要光明正大进白家的公司送饭的,怎么也得是一个在家族里地位颇高的人,连在家里呆了二十多年的管家也从来没有那么福分进入白家的公司。

然而在这个空荡荡的屋子里面,唯一符合这个身份的人也只有……

果真,那少女一听眼睛亮了起来,双眼灼灼的望着谷乐,差冒出点火星来了。

“顾小姐,现在只有你可以帮助少爷了!”

如果有可能,谷乐只想穿越回去捂住这张多事的嘴——先别说他们两个根本不熟的,拿什么样的身份去给自己名义的小叔子送饭啊!

然而面前的人已经欢乐的抓紧了她的手臂:“顾小姐,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谷乐:“……”她恨这种道德bǎng jià的行为。

然而等到新鲜的盒饭出炉的时候,她还得只得扣着这沉甸甸的盒饭,手机里面搜着的前往白氏公司的具体路线。

出门之后,谷乐看了一眼表,刚好八点,一个半内一来一回是没有问题的,可以刚好赶和白漠的约定时间。

然而等她走到路口的时候,却见一辆极其熟悉的车停在路边,是白修翰常开的那辆。

谷乐心里已经,连忙走去查看。透过窗户往里面看,并没有人坐在的驾驶座的位置,车门也是锁紧的。

谷乐心说,难道白漠因为有事在晚将车停在这里?

正这么想着,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偷偷摸摸,看什么呢?”

虽然话语是责备的,语气里却带着温柔的笑意。

谷乐转过头来,下打量了一下来人,发现他身的装束明显换了一身,应该不像是在外露宿一宿的模样。

她惊讶的挑挑眉:“你怎么来得这么早,”说着, 她还扬扬手机露出了手的证据,“我记得你可是说的九点半啊。”

“买点东西。”他的语气漫不经心,更像是随口扯出来的理由。

在她打量的同时,白修翰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孩。不同于前两天的休闲装,少女一身得体甜美的粉色衣裙,头发被搭理的一丝不苟,下端末梢还烫了一个流行的小卷,配那张白皙的漂亮的小脸,精致的像是娃娃一样。

从未见过这人打扮的如此正式的模样,白修翰的眼神一沉,不动声色的问道:“你怎么出来这么早,去哪里?约会?”

不知为什么,这话从白修翰的口提出来多了几分不一样的味道。谷乐毛骨悚然,有点像是被丈夫盯着和情儿约会的小三一样,心里忐忑的冒出咚咚的响动。

“我去送个饭。”

盯着她臂弯里面的食盒,白修翰冷淡的点头:“看出来了……男朋友?”

谷乐一想这人天天在外以自己男朋友的身份自居,虽然多半是办她难堪的调侃,但这次从他口说出来“男朋友”三个字时,又多了一点不同的味道。

看到对面人阴沉的神色,她连忙摇摇头:“不是,不是。”说着,便把今天早的事情说了一遍,强调道“他这几天那么照顾我们,次还帮助了瞿妍一把,这件事情我也不好推辞。”

白修翰的脸色这才好了一点,他淡淡的扫视了一眼食盒,还是觉得格外碍眼。

有沉默的气氛在两人周围蔓延,沉吟了一会之后,他还是开口说:“车吧,我送你过去。”

谷乐下意识的发出“诶”的一声疑问,想要拒绝的话便在白修翰冷厉的眼神压了下去。

“可你,不是还有事吗?”

白修翰像是这才想到刚才自己的托词,无所谓的说道:“下次再说吧。”

这下子谷乐可以确认刚才的“有事”是随口一说了,但对于大神这种随意的行为,她也是无可奈何的屈服了。

白氏公司虽身处繁华的市心,但离这座主宅的距离也不算远,不过半个小时已经到了门口。

踏出车门看到高耸入云的楼层,谷乐心里生出一种涔涔的惧意。但她多年虽师傅游历在外,见识过的权贵人士也不少,很快便收敛好了心里那点退意,走进了公司大门。

一进门,谷乐感觉到从四面八方涌入的,那似有若无打量的目光。

那视线不完全是善意的,像是一把锥子一样定在人的胸口,格外让人难受。

谷乐昂着头,目不斜视的走到了服务台前。也许是这种淡定自如的气场和不留破绽的面部表情成功的唬住了前台的接待人员,她露出了一个微笑的表情,温和的说道。

“请问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谷乐说:“我来见你们白经理。”

接待小姐本以为这人是来洽谈商务的,没想要却是指名点姓的来找白瑾时,脸笑容便有点垮了下来。

“请问您有预约吗?”

果不其然,眼前人摇了摇头。在看到她手挎着的食盒,接待小姐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脸微笑和和善都带了一份鄙夷的味道。

肯定是白少爷在外面旧情儿,和少爷分手之后还来公司纠缠不休,扮人难看,真是一个狡猾的狐狸精!

第八十四章 熟人

谷乐不知道为什么周围人的目光突然变了,如果说刚才只是偷偷的不善,现在变成了正大光明的恶意,还带着一种鄙夷,像是在盯着杀父夺妻的仇人一般。

她有点摸不清头脑,最终还只得将目光落在了眼前接待身。

女接待露出了一个虚假的笑容:“没有预约我们不能放您进去,请慢走。”

对于她前后不一明显的态度,谷乐恍然的扫视了一眼四周,脸色变得黑沉了起来。

卧槽!原来是被当做纠缠不清的桃花债了啊……不,应该说着估计连桃花债都算不,最多算是路边不要的野菊花。

想了想,她还是放弃了想要解释的方法,选择默默的推到一边来给白瑾时留给他的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那头很快接通了,传来一个较陌生的男人的声音。

“您好。”

谷乐将手机拿下来看了一眼,疑惑的开口问:“是白先生的电话吗?”

那边态度温和的解释说:“白先生正在和一个重要的合作商洽谈业务,现在不方便接电话,请问您是哪一位。”

谷乐恍然,连忙自报家门道:“我是顾乐,白先生的一个……朋友,托管家的命令来为白先生送来早点。”

助理虽然面带疑惑,但还是恭敬的说了一声“稍等”,便挂断了电话。

对于这种明显献殷勤的行为,助理早见怪不怪,如果是平时,他对这种想要攀自家司的花花草草是不屑一顾的,自然毫不留情的拒绝她们。只是这通电话,却让一项心思深沉的他有点犹豫不决了……

这可是boss的私人电话,只有十分重要的人才有可能知道这个号码。他起初还以为是哪个大客户打来的,怕误了事便和boss打过招呼后接了起来。只是没想到,对方居然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甜美少女。于是,对于通话对面的那个女孩,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强度的心思来了……

难道是白家的那个未婚妻?

想到这里,助理又摇摇头,不对,那位未婚妻他也接到白先生的命令调查了一番,应该是姓瞿的。

想不通,他索性很好的收敛了那点冒头的疑惑,秉着自己的责任去向头汇报去了。

谷乐猜想他可能是去给主人汇报了,便乖巧的站在原地等电话。她也知道周围忙忙碌碌的人都拿好的视线打量着她,看她打了电话之后神态自若的样子,多半人才想到可能是惹怒了白少爷,等着看好戏的表情。也有看到她脸泰然自若、毫无怒意的表情,心里多了几分考量的心思。

在此时,谷乐突然听到旁边一声“哇”的惊叹声,是旁边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发出来的。谷乐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见白修翰斜靠在门前的一根柱子前,正神态自若的朝这边看过来。

虽然是一个很low的动作,配那张绝美的脸和巨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淡表情,偏偏似高山雪莲一般高不可攀却又容易让人心生无限遐想。

然而一个如神明一般,不屑于给人以任何目光的俊美青年,此刻那双美眸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你,怕是心如坚冰般顽固的人也要融化了。

谷乐吞了吞口水,感觉周围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变得更加激烈了。

几乎所有人此刻的心情都在爆着这几个大字:不要脸,勾三搭四的狐狸精。

在此时,一串熟悉的铃声打破了谷乐的尴尬,她这才舒了一口气,火急火燎的接起了手的电话。

“您好,您好。”

助理:“……”

助理被她这风风火火的动作惊了一下,心说这女孩到底是多么爱慕自家少爷啊,居然到了如此狗腿的地步。

只不过良好的素质让这位助理马接了话:“我刚询问了一下白先生,一会我会亲自下去接您,麻烦顾小姐等一会。”

看他客气的态度,白瑾时果然没有落了她的面子。谷乐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立刻说:“不麻烦,不麻烦,您不用着急。”

不过一会,见一个精英打扮、西装革履的青年从总裁专属电梯下来,直直的朝着这边走过来。

谷乐能感觉到周围议论的风向再一次发生了变化。

“哇,居然是高助理亲自接待,这人到底是谁啊?”

“妈耶,难不成这真的是正宫娘娘?”

“我不相信!她的那张整容红脸不知道打了多少胶原蛋白,白总才不会喜欢这种妖艳贱货呢,肯定是不想落了她的面子。”

……

听着周围纷纷的议论声,非但没有因为高助理的来到收敛起来,反而变得更热闹了,谷乐只觉得一阵头疼——她一点也不想成为八卦的心啊。

好在高助理体贴的发现了这位小姐脸表情的僵硬,稍微一想也猜到了什么。他严厉的视线扫视了一眼四周,几个小声议论的人顿时像是掐住脖子的鸭子一样收了声,瑟瑟发抖的去忙自己手里的活,不敢再看。

妈呀,高经理今天好可怕啊。

处理好这堆人之后,高经理面含笑容的继续往这边走,只是突然似乎看到了什么一样,双眼微微睁大了一分,露出一脸震惊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嘴唇张合了两下,像是想要发出什么声音一样,然而最终却一个音节都没有吐出来。

谷乐没想到这种万年面瘫的职场笑脸居然还有变脸如此之快的崩坏表情,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来。

“高助理,您怎么了?”

已经走到面前的人似乎有点恍惚,听到她的话也半晌没回过神来,眉头紧缩的盯着门外的方向。那表情,像是遇到心爱之人嫁与别人的婚礼现场一样,带着几分怅然若失的味道。

谷乐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门口空无一人,连刚才靠在石柱旁边的白修翰都不见了。

她转头回望了一眼失魂落魄的高助理,担忧的问道:“您不舒服吗?”

高助理这才反应过来,摇摇头:“没有,只是刚才看到了一个很眼熟的人,也许是我认错了……他,他明明已经死了,怎么出现在这里……嗯,肯定只是背影和身形相似吧……这太怪了。”

他说话语无伦次的,像是遇到了什么难解的困惑一样。

谷乐不明所以,只得宽慰道:“也许真的是遇到相似的人了吧。”

高助理不愧是久经商场的狐狸,很快把心里那点心思收敛的一干二净,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道歉:“不好意思顾小姐,刚才是我失态了。”

谷乐摇摇头,将手的食盒递过去:“这是管家准备的,据说白先生的作息很不好,他有点担心。”

她体贴的没有说出少女的名字,只是觉得如白家这般豪门世家,一旦和这种主仆之间的关心和这种身份之间的差距联系在一起,绝对会变成一种格外肮脏的桃色交易或者是八卦。所以现在最好的方式,是让在白家呆了二十多年的管家背锅了。

高助理自然结果谷乐递来的食盒,笑着道了一声谢:“抱歉,我这边还有点事,如果下次顾小姐赏脸的话,我请顾小姐吃顿饭聊表谢意。”

谷乐虽然知道这只是客套的话,还是从善如流的道了一声再见,这才浑身卸下重担般走回了车里面。

白修翰将车窗降下来,对流的空气让谷乐沉闷的心情变得舒缓了一些。他恰时的递过来一张湿巾纸和早点,并打开了车里的轻音乐。

谷乐接过递过来的纸巾说了句谢谢,打开了早点袋子,发现是两个热腾腾的包子。

想到白修翰刚才见面时手里提着的纸袋子,谷乐微微讶异:“专门给我买的?”

白修翰脸露出一个略带嫌弃的表情:“如果你觉得我说吃剩下的会较满意的话。”

谷乐嘻嘻笑了起来,说:“不会,我很感谢你。”说完便不客气的照着包子啃了起来,不知道是刚刚卸下了重担还是这几天没有好好吃饭,她的胃口突然变得好了起来,连这平白无的包子都变得格外美味起来。

她惊讶道:“这是哪一家的包子,挺好吃的。”

白修翰透过后视镜扫了她一眼,淡淡的说:“下次带你去,位置不太好找。”

谷乐忙点头,看他熟练的倒车出库,又发动油门了路,便将心里的疑问问出了口。

“你要带我去哪里啊,先说好,下午的时间我不能留给你。”

白修翰不答反而看了她一眼:“你要出去?”

谷乐说:“瞿妍这几天缠的厉害,想要学习道术,我想着老刘那里不是招生,还说不需要什么门槛吗,想让她在那里学习两天,一来可以让她入个门有个技艺傍身,二来那个地方有不少道士在,如果有什么不长眼的小鬼来骚扰的话,也相对较安全。”

白修翰想到了那个破破烂烂,临时被撑起来的“道然派”,起一个门派来说,更像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传销窝点,便皱起了眉头。

第八十五章 祭运

白修翰原本想说出口的“不靠谱”,听到了谷乐条条巨细的分析和心里的担忧,也觉得有道理的点了点头。

算他们两个的力量再过强大,也总有疏漏的时候。

他点道:“好的,我会和他们说的。”

谷乐突然想起来,似乎路鸠是叫这位白漠为师兄的,而老刘也称他为“徒弟”,便好的问道:“你也是道然派新收的弟子吗?我次看你的名片是这么写的。”

白修翰一愣,忽而想到了什么一样摇了摇头:“我不归属于任何门派,在那里待着的原因只是因为老刘曾经救过我一次,偿还因果轮回,帮他们一点小忙罢了。”

听到他的理由,谷乐微微讶异,这人居然有遇到危险被人搭救的机会吗?

只听旁边白修翰无奈的说:“我又不是全能的神明什么都能照顾的到,总会有疏漏的时候。”

谷乐讪讪一笑:“总觉得的像你一样是全能的。”说完这话后,觉得自己的话题太过僵硬了,便将视线tou zhu在了前面的马路,“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白修翰转了一下方向盘,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将一打厚厚的件袋丢到了她的腿。

“你先看看这个。”

件袋格外有重量,大约有一根指节一般的厚度,谷乐好的拆开看了一眼,瞪大了眼睛。

这面赫赫是老道士他们的平生资料。

不得不说,这资料详细到可怕的地步,如果不是专业人士从特殊的地方调出来,是绝对不可能拿到这么多东西的。谷乐往后翻了几页没了兴趣,除了第一页老道士的个人信息之外,剩下的更多是他们除恶鬼、做法事的一些大小事迹。

这么一看,他们果然的能力非凡。

“这些……有什么问题吗?”

白修翰心里觉得好笑,真是一个惯会撒娇偷懒的小姑娘。

他索性不再卖关子,开口说:“我翻阅他们的记录时,发现了一个问题。他们曾经提到的那个以高价来做法,使得老道士驱散家邪物的周家和我们次去拜访的周家不一样,虽然沾了一点不远不近的亲戚关系,这其也有点联系。”

他这一点,谷乐瞬间明白了,从档案袋里面扒出了关于周家的事迹出来。

这两家算是一个主系,一个旁系的关系,但是因为整个家族过于庞大,还不在一块地方,血脉之间的联系较微弱。

周家的正统继承人天资聪颖,从小被断言说富贵一生,道路顺通,能将周家的产业更胜一层楼,这些话引得旁系那个姿色平庸的继承人的妒忌,再加老道士所言的祭运一说,便升起了几分心思来,背着老道士将这祸运嫁接到了主家人的身。

到了最后,术法是成功了,然而也是太成功了,反而出了事情,把那个天资聪颖的继承人给弄成了一个傻子,周家更是祸事连连。

周家家主寻了不少道士,那老道士也觉察到了自己做的事情瞒不了太久,便主动前往周家门请缨,并将这事情的始末说了一番,甘愿承下后期为小公子疗伤的重则。

周家家主一听愤怒无,但听说这术法强行po jiě可能会遭到反噬,不如让施术之人自行解决的,反而没有那么危险,便强捺住心里的火气,以贵客之礼对待这三名道士,心说等儿子治好了再来秋后算账。

老道士也是个心思缜密,深知这事肯定会有反扑,一边治疗着周家主儿子的同时也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等着跑路去个这人找不到的地方。在跟周家家主说了这活符的事情之后,便将这这两人的生辰八字和资料交付了,讲了一些需要注意的细节,便说要去三界之地寻找一味药引,来坐最后的准备。

周家主虽然心存怀疑,但他骄傲惯了,心说无论这三个人跑到哪里,自己总归有本事将他们都抓回来,便摆摆手让他们自行去了。

老道士派了两个徒弟前往三界之门,找寻药引是掩饰的说法,实则是寻一个神器。

谷乐看完之后,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你是说,他们次说的话是在骗我的?”

白修翰想了一会,说道:“应该有一部门掩饰的成分在里面,不过他们去山洞里面监视你也是实话,为了避免任务对象这么出事,再找一个也挺麻烦的。”

谷乐汗颜了一会,才想起来般问道:“那么说,我们现在去哪里?”

“医院,”他神色凝重,“去解决最后的一个‘财’。”

谷乐敏锐了捕捉到了“最后”的一个词,才想起来拿出那张符来看一眼,这一看,她顿时吓了一跳。

那个原本还画着花瓣的地方干干净净,已经不留下一丝痕迹。她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白修翰,接触到对方眼神的时候,心里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花……”

白修翰点头:“对,它被我转移了。”

想到老道士这几天格外怪异的举动,谷乐这才知道,原来这人前几天道貌岸然的陪自己东奔西跑,却又在旁边一副冷眼旁观的态度,原来早掌握了一切的幕后boss啊。

可怕,太可怕了。

白修翰反而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慢悠悠的开口说:“他们自己种下的恶果,当然由他们自己承担的好。”

谷乐还想再开口说点什么,白修翰的车已经停到了医院附近的停车场里,熄火,下车,动作行云流水。

末了,转过头来说一句:“能成为职业道士的人心思都很深沉,不要被他们一时示弱给蒙蔽了,小心被他们扑咬的丧命才知道后悔。”

谷乐有点纳闷,心说自己看起来也不像是一朵纯良的白莲花啊,当初会施手帮助那老道士,有一部分原因是听到他们师徒情深移情的成分在,另一部分是觉得这花房的事情可能会有唐绍杰的手法掺杂在里面,介于她与白修翰之间的关系,不得不掺一脚。

不得不说,唐家的主家虽然不在这里,但在a市的地位也是颇有影响力的,原本一个身体各种伤口,还钻心一剑的病患送到医院里,总会惊动一些警察来询问,然而有了唐绍杰在背后支撑着,非但没有什么不长眼色的来,反而被恭恭敬敬的送到豪华单人间去了。

谷乐啧啧称,心说这不是真爱是什么?

白修翰只觉得好笑,摇摇头:“他现在还不能出事,让他老实待在单人病房里面,也方便我们的人监视着他。”

谷乐不解道:“他都病的那么重了,身还有那么一道伤口,怎么可能爬出来逃跑出去?”

白修翰也不解释,推开门给谷乐看了一眼。这一眼看下去,倒是差点把她吓得一个趔趄。

她指着病床那个虽然脸色苍白却皮肤光滑,身一点伤口都没有的人,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病房了。然而门牌大大的“201”让她放弃了那自欺欺人的想法。

“这这这……这还是人吗?”

白修翰看扫了床的人一眼,淡淡的说:“应该是药剂的副作用吧。”

谷乐这才想到老道士被带唐家的时候,瞿妍曾说过他被关到一个小黑屋里面,再联想到这人口所说的药剂,心说这唐绍杰不会真的如那些科幻电影里面一样在做什么人体改造的实验吧。

那么,这个人……

看到旁边小姑娘异常复杂的眼神,白修翰深不知她脑补了什么怪怪的东西,只好解释说:“是唐家新出的一批药剂,治疗效果较好,起一般的疗伤药可以高达三倍的效果。”

谷乐惊讶道这种神的药剂,又问道:“你们这药剂针对女性群体?”

白修翰被她的话摸不清头脑,摇摇头:“都可以,不分性别。”

谷乐指了指病床的老道士:“你不觉得他又年轻了不少吗,脸皮肤也变好了,你们这附带又美容效果吗?”

听到她的话,白修翰顿时有点无语了,他是一个男人,自然不会观察此人的脸皮肤有没有变好,有没有年轻这种问题,他以为谷乐在诧异这人伤口的愈合能力,没想到还有这一层美颜的效果在里面。

不过又一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年轻的小姑娘尤其在意自己的姿容,单是那个的便宜妹妹家里的化妆品不正是堆满了一个柜子吗?

想了想,他说道:“那种东西对身体不好,下次给你专门调制一个。”

谷乐讪笑着摆摆手:“不用了,谢谢。”她并不那种在意自己外貌的人,平时也都不拘小节,会说出这个疑虑也只是突然想到那天瞿妍的话而已。

白修翰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率先走了进去。

这道士原本正瘫坐在床,腿放着一本书在专心致志的看着,听到门口的动静连忙转过头来,发现来人之后更是惊恐的瞪大了双眼。

“白……白修士,您好。”

白修翰冷淡的点了点头,待老道士的目光放在他身后谷乐身时,可以感觉到那束目光变得更加恐惧了。

第八十六章 决断

谷乐当然不会觉的此人是畏惧自己的实力,要是畏惧的话,不会对她这个软脚虾下手了。他之所以这么害怕的原因,自然是在白漠身,看到他们同时来到这里,又想到这个白先生对她的种种照顾,肯定心里会有不少思量——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老道士敛下了眸子,叹了一口气:“很抱歉,顾小姐,我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情。虽然我也知道道歉没有用,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自作自受罢了。”

谷乐并不是一个圣母,听到他忏悔也只是觉得他趋利避害的想要逃脱身的承责罢了,越发冷淡的站在一边,不置一词。

白修翰隐晦的在她身前挡了一下,挡住了那道士看向谷乐灼灼的目光。

道士眼神明显一暗,看她的态度深知是个不好松动的,便歇了心思。

白修翰语气冷冷淡淡:“我已经找到你的两个徒弟了。”

听到这句话,老道士猛然弹起身体,一束惊喜的目光朝着这边射了过来。

谷乐先前还以为这老道士确是个念旧情的人,迫切的想知道徒弟现在的安危情况,然而在看到这人眼冒出来的怨恨神情的时候,她下意识的皱紧了眉头,眼睛里面透出了失望的神色。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过于完美态,任谁被自己最重要的人捅下一刀都会对伤害自己的人产生愤怒的情绪吧。

不过,他们三个之间的恩怨情仇自然不在谷乐所帮助的范围之内,如果说一次是于心不忍,不计前嫌,那么也早磨干了心里的这份感情了。

白修翰看了一眼心情莫名低落下来的谷乐,不动声色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等明天我带他来找你。”

老道士虽然心里失望,但知道自己现在完全在这三个人的监视范围之内,只得按捺下来心里那点冒进的心思。

白修翰将手提着的一个盒子放下来,淡淡道:“我想你需要这个东西。”也没在多说什么,扯了扯谷乐的袖子打算离开。

他临走之前,那道士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猛然挣扎着开口说:“我徒弟……他还好吗?”

谷乐下意识的看了白修翰一眼,对方神色并没有任何动容的地方,像是一个冰冷冷的机器人一样冷漠的回复道:“见面之后,你知道了。”

说着,他也不再多呆,带着谷乐离开了病房。

出门呼吸道新鲜的空气,谷乐才觉得自己疲惫的心情放松了许多。她不由好的问道:“你刚才给了他什么东西?”

白修翰:“几本道法基础入门的书,够他在这里打发时间,别想点有的没的了。”

谷乐有点无语了,心说这白漠也太毒舌了吧,如老道士一般为了承认自己实力不惜走邪魔歪道,现在居然把yi běn dào教基础入门丢在他身,无异于给一个大学生看幼儿学画一样,简直是赤果果的鄙视。

一想到老道士脸会有的屈辱表情,谷乐心里突然变得愉悦了起来。

见她脸终于露出了一个愉悦的笑容,白修翰的嘴角微不受控的勾了勾,又很好的掩饰了过去。

等两人车之后,白修翰说:“下午我有个fǎ hui要参加,可能没法陪你去了,等会把你送回家,我会和那边打个招呼好好招待你的。”

谷乐愣了一下,这才 清楚他说的是什么,连忙摆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这些我自己去联系可以了。”说完,她又犹豫了一会,“你要有什么事先去忙,放我在路边打车回去吧。”

白修翰却很干脆的拒绝了:“这一块最近有点乱,先把你安全送回去才是现在要紧的事情。”

说完之后,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是我的错,早知道不带你来医院了。”

谷乐摇摇头,脸露出嘲讽的神色:“总要亲眼见识一下,才知道人心易变到什么地步。”

她话一落,却见白修翰突然转过头来,露出一个从未见过的郑重表情:“有些事情是不会改变的。”

听闻这话,总觉得别有深意。谷乐忍不住耳根尖红了起来,又暗暗唾弃说不定人家是随口一说,而自己这么沦陷在了别人构建的温柔乡里面。

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那麻烦了。”

和瞿妍发了一个“马到”的短信,谷乐便靠在椅背小憩了一会。不知道是车内太过安静还是这几天的事情太疲惫,她一不小心睡熟了过去。

梦境之,师傅虽然年迈但不失年轻的那张脸出现在眼前,微笑着说:乐乐,乐乐,以后我的这些东西可都要靠你发扬光大了啊。

谷乐年纪还小,自然多了几分你豪言壮志的心态,拍拍胸脯说:“交给我吧!”

师傅听到她小大人一样的话,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揉着她的小脑袋说:“为师刚才开玩笑的,乐乐是个娇弱的女孩子,怎么能独自面对那么危险的事情呢?到时候直接躲在师傅身后哭鼻子好了哈哈哈哈。”

那个时候的情景是那么美好,可惜已经再也找不回来了……

而在驾驶座的白修翰眼睛里露出一丝无奈的神色,似乎怕少女睡得不舒服,将车速慢慢降了下来,车行的更稳了一些。

透过车前镜,他看到小姑娘在睡梦勾起的嘴角,不由得好心情的笑了笑。

这小麻烦鬼,到底是在做什么美梦呢。

车子虽然开得慢,但因为两个地方的距离不远,很快到了目的地。

也许是待在家里太过无聊,瞿妍已经出门待在路口等着他们了,待刚看到白修翰的车时便召集的挥舞着双臂,兴奋的叫了一声:“乐乐,白哥!”

白修翰不满的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尚在浅眠的谷乐,将车慢慢停在路口后,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看到这个场面,瞿妍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唉,真是单身狗没人权,随时随地都能被塞一大把狗粮。

偏偏塞狗粮的当事人还不自知,真的不知道自己望向谷乐的目光简直温柔的能掐出水来,而转向别人的时候简直像苦寒的冬季一样,冰冷冷的刺人。

有了闺蜜在这,她自然不虚这个冷脸的大神,在他的注视之下笑眯眯的退了一眼副驾驶的谷乐:“乐乐别在这里睡,会感冒的,我们进去吧?”

谷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瞿妍放大的脸,还有周围已经靠在路口的车了,有点茫然的揉了一下发疼的额角。

“怎么了,我们到了吗?”

瞿妍翻了个白眼,看到白修翰威胁的眼神后,这才把到口的“早到了,还看你睡了好一会”的话给吞回了肚子里面。

“刚到,我怕你在这里睡着不舒服,”瞿妍拉开车门扶她下来,有点担忧的说,“你昨天晚没睡好吗,怎么这么丧?”

谷乐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白家的摆设自然是最高端的,能让一个陌生人都能感受到宾至如归的感觉,然而一向警惕心极强的谷乐却始终不能放下自己高悬的心,一想到这里住着一个的心思深沉的白瑾时,还有瞿妍曾说过的祭魂一说,她的心脏砰砰直跳,怀揣着想要探究一下的心情。

如果真的是想要拿她们两个的魂魄换给白修翰,那么她们两个该何去何从,被抓到了之后,到底会有怎么恶劣的后果。

当天晚,谷乐在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心里都在琢磨着怎么从这个大魔窟里面逃跑出去,甚至晚睡觉还梦到自己的血液被方干化成了一个炼尸的法阵,召唤出了凶猛的恶鬼将白家人都给吞噬了干净。

虽然现在证实了天师并没有预言梦一说,但想到梦血腥的画面,谷乐忍不住胆寒了一阵,心说要脱离白家的行程恐怕要提前了。

这些事情不能告诉瞿妍,免得这个小姑娘又担惊受怕的,也不能告诉一个什么都不了解的白漠,只能压在心底深处。

她深吸一口气,摇摇头:“是昨天有点恋床,没有休息好。”

瞿妍自然不知道她弯弯绕绕的心思,见她脸色不好,便问道:“我给你放热水,泡完澡休息一会?”

谷乐漫不经心的点点头:“好的,我们先进去吧。”

瞿妍下意识的以为白修翰也会一同进去,见他待在原地不动,还愣了一下。

“你不进来吗?”

白修翰的眼神在疲惫的谷乐身停留了一会,好看的眉头皱了一下。但到最后他终究还是拒绝的摇摇头:“不必了,你们先休息吧,如果有什么事在跟我联系。”

瞿妍有点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麻蛋以前那么殷勤呵护的,现在谷乐正是最需要男朋友最虚弱的时期,怎么情商这么低,也不知道安慰陪伴可以刷到多少好感度啊。

真是一个钢铁直男!

被她瞪得莫名其妙,白修翰眉头皱得更紧了,但一想到刚才接到的消息,还是匆匆的告辞离开了。

走进房间的时候,谷乐稀的看着门里的摆设,第一反应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屋子。

她本身是一个有点洁癖的人,习惯把屋子里的东西摆置的齐齐整整的,但绝对没有达到一个吹毛求疵的地步。

看现在的这间屋子里面,仅仅是在一夜之间被添了很多小摆件,甚至还有几个多肉盆栽。想也不想知道这些东西出自于哪里了,谷乐在感受到面充足的灵气的同时,还不得不感叹了一下这个小姑娘的败家。

然而,看到瞿妍亮晶晶的眼神后,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还真把这里当成家了啊,也不体会一下你未婚夫的感受。”

瞿妍脸色僵硬了一瞬,谷乐敢保证,这几天她和青梅竹马相处的日子里肯定把这个高富帅未婚夫抛之脑后了。

她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拍了小姑娘的肩膀,这种事情只能她自己解决了啊……

第八十七章 出事了

瞿妍来这里的时间较早,因为无聊和两个唠叨人的反复交代,她不敢自己独自外出,还拿着唐绍杰递给她的,据说是白修翰亲自画的鎭宅符贴在了谷乐家门口。

见识到白大神的威力之后,瞿妍捧着这些符箓如获珍宝,觉得自己的安全多了一份铁壁铜墙般的保护。

但她是一个坐不住的性格,显然唐绍杰也想到了这一点,便以闲逛买买买的邀请瞿妍一起的买点小东西带去谷乐家里,以表达谢意。

购物的女人是疯狂的,一不留神,把屋里的摆设来了个大变样,索性规制的地方较合适, 又请了专业的人员设计了一下,这才避免了这个小蜗居变成杂物间的命运。

谷乐有点无奈,但确实感受到了瞿妍的好意,感谢道:“辛苦了,辛苦了。”

更别提她一进门还闻到了屋里面浓重的饭香味,像是回家里有个小妻子在等着自己下班回家一样,温馨的让人忍不住想落泪。

谷乐夹了一筷子红烧肉,简直幸福的想要哭出来。

“我要是个男的,早把你娶回家了。”

瞿妍动作一动,朝她翻了一个大白眼,“呵呵”道:“我可还要追求自己的幸福,你不能成为我的绊脚石,”说完她又暧昧的挑挑眉,“况且,小女子的姿色可是争不过某人的男~盆~友哦。”

后几个字被她说的暧昧情长,让谷乐差点忍不住想去咬死她。

不过很快,瞿妍立刻转移了话题:“你刚才说下午要带我出门?”

谷乐扒饭的手一顿,这才想到了这次来的正事:“你不是想学道法吗,我以前曾经遇到几个人,现在组件了一个临时的培训机构,你可以跟着他们去学点实在的东西。”

“吧唧”一声,一个大鸡腿掉到了桌子,看到吃惊的瞿妍,谷乐心说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啊……

然而意料之外,瞿妍并没有嗷嗷的抱着她兴奋,反而是放松下来的表情。在对谷乐投递过来疑惑的目光后,她的眼神变得温软了起来:“昨天,我收到了第三个卦象。”

想到瞿妍曾收到的两个卦象,谷乐坐起身来,有了点兴致。

“卜卦的是唐绍杰,他告诉我说出国之后跟着印度那边的巫医学过一点皮毛,给我算了一卦,”说道这里,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感觉,“我卜的是姻缘卦,他居然说我红鸾星动,桃花入名,最近桃花运旺盛。”

谷乐有点无语了,能让这种大大咧咧性格的人露出这种娇憨的姿态,还真是一件稀的事情。

一顿饭吃完后,瞿妍兴冲冲的去换衣服了,好在谷乐在她身后提醒了一句“普通一点,随性一点,”她才没有把贴身的骚包无的皮衣给穿出门。

有了先前白修翰打的招呼,老刘和路鸠已经早早的等在了路口,看到两个小姑娘空着手从出租车下来,犹觉得十分意外。

“你们的行李呢?”老刘不甘心的问道。

瞿妍一脸不解的表情:“行李,什么行李?”

谷乐在老刘面看到了明显的失望,不由有点无语了。这个人还真是不留遗漏蛊惑别人进他的这个传销门派啊……

她前一步,挡住了瞿妍好的目光,微笑道:“她最近有点小麻烦,还暂时不能住在这里,这里来这里只是因为她较好道士这个行业,让她学一些基础的知识。”

瞿妍露出一副懵懂的表情,好在也知道了这老道士有想把自己留在这里的想法,心里有了点意动。

谷乐说:“别,你可别忘了咱们身的事情还没解决。”

瞿妍这才想到了自己身的符咒,心里有点失望的同时又冒出了一个坚定的信念,算自己的能力太过弱小,也要为了自己未来的命数而多加努力啊……

然而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狠狠的打了一下她的脸。在看到一摞厚厚的书排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的表情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乐乐,你不要那么残忍,”瞿妍泪眼盈盈的扯住的欲走的谷乐的衣袖,一副痛苦的模样,“我学的时候最讨厌背书了,从来科成绩不及格是因为我记不住东西,现在你居然让我背这些砖头还厚的的东西,你也太无情了吧。”

谷乐简单的翻了一下被老刘推过来的书籍,眼露出惊讶的神色。这些书籍虽然看着平淡无,但却是真真实实难见的道术详解,其详细的写了自道教入门到高深的知识点都有,只是因为描述的东西较抽象化才会让人觉得无聊和难以接受,然而其的一些知识点连现在第一大门派的茅山派都不曾深入研究过。

想到这里,谷乐突然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原来师傅的道然派居然真的有如此的高深的传承啊。

她觉得惊,而看在瞿妍的眼睛里面无异于是小学生在看高等数学。

“有较浅显的办法吗?”瞿妍忍不住问道。

谷乐将一本厚重的书籍拍在他的头顶,说:“欲速则不达,我以前要背的东西这还要复杂,你应该庆幸现在还有让你借力前进的这几本书了,”她摇头晃脑的叹气道,“看来为了收你做徒弟,老刘可是下了大功夫了。”

虽然被当做预备役,瞿妍还是蛮开心的,只能为了自己的梦想咬着牙妥协了。

谷乐不放心瞿妍一个人留在这里,索性给白瑾时发了一条消息,言说这几天和瞿妍去拜访一位故人,可能这几天都不会回去。

发出去的消息过了很久也没有回复,谷乐只当他现在可能在忙着没有看到。

路鸠的教学方法可以说是简单粗暴,起教学来说更像是在填鸭,然而正巧这只鸭子还是个极不开窍的,无论怎么费心填都没什么效果。

他翻了一个白眼,摊到在沙发吐出的一个泡泡糖:“别练了,还不如阿黄十分之一的资质呢,估计今天没戏了。”

谷乐正好趁他们休息的时候捧着一杯热茶过来,放在瞿妍身边,好的问:“阿黄是什么?”

“是他养的那条狗,天天蹭他他身边,有了点灵性。”老刘不畏惧越搅越乱的是情形,笑眯眯的说道。

“喂,”瞿妍忍不住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一脸愤恨的瞪着他们,“你们不是有点资质吗,别瞧不起普通人啊!”

她的话音一落,周围一遍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投了过来。被这么多人的目光看着,瞿妍才觉得自己刚才又是大小姐脾气来了,羞愤的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

很快,一道清晰的女声从电视里面传了过来:“你们不是有几个臭钱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众人回头一看,才发现是老刘正在看最近较火的青春偶像剧。

被这一大段,恍然有种微妙的重合感,不知道是谁率先“噗嗤”一声笑出声,瞿妍没忍住跟着笑了出来,屋里的气氛这才活络了起来。

没有火浇油的老刘脸露出一丝遗憾的表情,他“嘿嘿”的笑了一声,这才对瞿妍说:“我这个小徒弟被大徒弟嘲讽惯了,这下子好不容易有个他还笨的,可不是杆子来找个存在感,小姑娘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啊。”

谷乐也是从低等的道术开始学起的,重生之前自己的资质也是差到可以,总是犯错,一直觉得师傅会毫不留情的丢弃掉自己,这才日月兼学将自己能力给渐渐升了去。

虽然道法是门高深莫测的栏坎,但也不至于半天都没有入门的情况啊。

想了想,谷乐翻了一下路鸠对着教学的那本书,脸色不由得有点尴尬了。

“那个,路先生,可能是我没说清楚,她还只是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道学的普通人,她只是较感兴趣,想学习一点道术而已……”

这话一说,老刘和路鸠复杂的目光尽数投了过来,脸的诧异藏也藏不住。

“普通人?!”

路鸠脸露出几分不自然来,看着瞿妍的目光像是在打量什么珍惜动物一样:“你到底是多有勇气才踏这条路的?想当年为了不学这玩意我可是……”他还没说完,一只鸡毛掸子朝着他的后背砸了过来。

路鸠“哎呦”了一声,连忙躲开了这阵扫堂风。

老刘瞪着他,鼻子里“呼呼哧哧”的喘着粗气:“乱说什么啊!这可是世界最神、玄妙的东西,是神灵赐予的宝物,是需要敬畏的,你怎么能这么诋毁!”

路鸠捂着脖子,嘴里无所谓的说“知道了,知道了,”老刘看他一副记吃不记打的样子,最终还是无奈的放下的鸡毛掸子。他索性挥了挥手:“你去玩吧,我来教这个女娃娃。”

路鸠高兴的“哎”了一声,说了句:“我去找白大哥了。”

谷乐微微一愣,还犹豫着要不要提醒他今天白修翰好像有事出去了,见少年一阵风卷一般的消失了。

老刘摇摇头,但深知他冒失的性子,无奈的叹息道:“这孩子,家里亲人死的早,被我捡到之前过着苦日子,难免有点愤世嫉俗,唉,都是可怜的。”

谷乐安慰道:“他年纪小,还在叛逆期,过几年应该好了。”作为孤儿被师傅养大的她很有切身的体会,知道那种寂寞报社的想法,心说如果没有早早遇到师傅,恐怕自己也会变成那么激进冷漠的性子吧。

老刘很快收回了感慨的心思,从书柜又挑出了一份更显得破旧的书本,翻开了首页的一张。

“小女娃的资质看不出来,然而乐乐都对她的修炼没什么头脑,那应该是资质不是太好了。”老刘沉吟了一会,又说,“我是这么想的,既然要学习一些防身的道术,不如从基础的清心咒、护身决开始吧。”

谷乐深知他们是要走巧步,让瞿妍短时间内记住一些基本的保命法诀了,便不漏声色的退出房间,留给他们临时的徒孙两人了。

然而正在这个时候,放在口袋里面的电话突然响了,谷乐发现白漠打来的,她便犹豫的接了起来。

一接起来,话筒那边传来一阵焦急的少年音:“嫂子不好了,白哥出事了!”

第八十八章 受伤了

坐在稳速行驶的车里面,谷乐能感觉到自己僵硬的指尖还有手掌潮湿的触感。

接到路鸠的电话时,她感觉自己的大脑突然轰鸣了一下,接着突然变得空荡荡了。

没有来得及反驳路鸠话诡异的称呼,满脑子已经都是“白漠出事了”的刷屏。

话筒那边人还在源源不断的说着话,然而那些字眼谷乐听在心里,每一个字都理解,却无法真正的过于心,拼凑出那些话的含义。

白修翰出事了,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他那么强大的的人又怎么会轻易出事?

种种纷乱的疑问压在谷乐胸口,像一颗沉甸甸的大石头一样,艰难的喘不过气来。

不过很快,谷乐便压下了心里那种压抑的感觉,急急问道:“他现在在哪里?”

她的以第一反应是见到白漠,无论从任何人口听到他现在安慰的任何消息,她都不相信,只有亲眼一见白漠现在的情况,她才能说服自己,告诉自己下一步改怎么做,该有什么样的反应去面对。

心里紧张的发慌,像是她不知道自己的是怎么出的门,只是知道老刘出门担忧的询问她情况的时候,她似乎艰难的扯着嘴角笑了一下说:“我先去看看情况,您别担心了。”

看到她皱紧的眉头和苍白的笑容,老刘有点担心,问道:“让小吴送你过去吧。”小吴是他新收的小徒弟,虽然和神出鬼没的白修翰不是那么亲昵,但一听到别人口神乎其神的师兄受了伤,又是自己心里偶像级别的尊敬的人物。

他往前迈了一步,也是着急的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交给我吧!”

谷乐哪里还听得进去他们的话,摇头连忙说:“不用了不用了。”急匆匆的抓着包往外面赶。

老刘无奈,只能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担心,那小子命厚的很,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谷乐匆匆告别后出了门,老刘有点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小吴,说:“我在这边照顾瞿娃子,你跟去看看,千万别除了什么事。”

听到这么光荣一个任务交到自己身,小吴连忙站直了身子,做出了一个敬礼的动作。

“幸不辱使命!”便踏着风火轮一般的冲了出去。

望着他绝尘而出的背影,老刘无奈的摇摇头——他收的这些徒弟们怎么都是这么心大、跳脱的性子啊,唯一一个成熟稳重的还是个别人家的徒弟,压根看不他这个师傅。

他哀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走进房间里面,看着专注阅读着道法入门的瞿妍,心说看来自己的一身技艺真要为门派的后代而献身了啊。

——

手指紧紧的握着手机棱角,谷乐瞪大眼睛盯着屏幕看,怕错漏了一点什么消息。

出租车司机原本想要搭讪,但看到少女额头的汗珠还有一脸阴郁的表情,把嘴里的话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良久,他才憋红了脸,吐出一句:“小姐,您没事吧?”

不过转而一想,这小姑娘好像报的是不远一个公立医院的住址,轻咳了一声,眼睛里露出了几分尴尬。

这么难看的神色,该不会是生了什么绝症吧?他惊疑不定的扫视着后视镜,心里有点懊悔刚才冲动脱口而出的话。

离刚才的那一通电话已经过了一段时间,谷乐的心情稍微镇定了一下,摇头说:“我没事,谢谢。”

她因为有一段时间心绪起伏再加很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声音哽咽的有点嘶哑。

见她愁眉不展的盯着手机屏幕,带着一些哀伤的眼神,司机目光忍不住一飘,露出了一个狗血的想法。

该不会是被渣男骗了,去医院打胎什么的吧……

想到社会常报道的失足少女事件,司机的脸露出了几分同情的目光。想了想,他开口安慰说:“你别太难过了,要注意身体啊。”

谷乐疑惑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勉强露出一个微笑来:“谢谢您了,我会的。”她话音一落,又有一出电话打了进来。看到面的那个熟悉的号码后,谷乐连忙接起了电话,“喂”了一声。

那边路鸠的声音依旧嘈杂,但是明显还变得平稳了一些。

“嫂子您别太担心了啊,刚才是有个护士打扰我,我才匆匆挂了电话”

谷乐不想在听那些弯弯绕绕索性问道:“先别说这个,你师兄他现在怎么样了?”

路鸠说:“基本没什么大事了,医生说的修养一段时间可以出院了,不过电话里面不太方便说,等你过来我再继续说吧。”

出租车司机这才知道自己的产生了误会,为了弥补心里的尴尬情绪,车行得飞快,眨眼间到达了医院。

谷乐急匆匆的跑到了护士台,着急的问道:“请问一个叫白漠的病人在哪个房间?”

小护士抬头看了她一眼,自然认为是女朋友或者妹妹一类的,便挂了一个微笑的表情,温和的说道:“在315病房,不过现在已经度过了危险期,您不必担心。”

谷乐虽然听路鸠说了一耳朵,再次听到平安的消息时,这才放松了下来。

她忙道了一声谢,听到小护士突然抬头加了一句:“哦对了,您应该是病人家属吧,刚才那位送他来的小伙子还没有缴费呢,说一会会有人来代缴,麻烦您交一下他欠下的住院费和检查费一类的吧。”

谷乐一怔,忽而想到路鸠出门的较匆忙,应该是没有带够住院费吧。

她虽然有心想要第一时间看一眼白修翰的安全,但起码知道他没什么大问题,还是决定先把住院的费用给交齐了再说。

然而转过头的时候,谷乐尴尬的发现自己今天早带瞿妍来这里,根本没有想到带银行卡这回事,恐怕自己口袋里面带着的钱也是不够的……

她无奈的拿出手机翻了翻,想给老刘打个电话,让人送点钱过来。在这个时候,小吴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满头大汗的模样,看去十分着急:“白师兄出什么事了吗?”

谷乐摇摇头:“还没去看呢,”说完,有点不好意思问小吴说,“你带钱了吗,白漠可能要交住院费,我这里不太够。”

小吴愣了一会,连忙点头道:“有的有的,需要多少,”他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皮夹子,点着里面的现金,憨态一笑道,“白哥没事好了,现金的话我不太多,这边应该可以支持刷卡吧……”

谷乐听他絮絮叨叨还以为他真的没带多少现金,想着要是不支持刷卡的话去别的地方取一点可以。然而在目光对准那个如砖头一般厚实的人民币后,沉默了。

麻蛋,原来是个谦虚的隐藏土豪啊!这么人傻钱多的人,老刘到底是花了什么手段才把人拐过来的啊。

谷乐再一下打量着眼前笑得傻傻的小徒弟,不由有点心塞了,这家伙收进门派来不是因为天赋资质,恐怕是为了门派的投资吧……

想到这里,谷乐摇摇头,反正是他们门派的事情,自己也没有立场管这个,便直接歇了心思。

有了小吴去缴费,谷乐自然能分了心思去看白修翰,顺着走廊的门牌号一间一间的找过去,在尽头的位置找到的了那个小护士报的门号。

抬手刚想敲开房门,见门突然从里面拉开了。谷乐吓了一跳,忙反射性的往后退了一步,她这夸张的动作也惊吓到了门里准备往外走的人。

路鸠的定了一会,这才看清楚门外站着的是谁,惊讶的开口道:“嫂……啊不,顾小姐,你怎么站在门口啊。”

谷乐:“……”别以为我没听到你那个想脱口而出的诡异称呼。

路鸠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转头看了一眼病床躺着的人,露出了一个微妙的表情。这准嫂子不会是觉得白哥命不久矣,不敢踏进病房看一眼吧,要是让白大哥知道自己把这要追的人吓得不清,万一以为他们两个合伙耍他怎么办。

要完!这是路鸠心唯一的反应。

他压低嗓音,往前凑了一步,小声说:“白哥真的没事,刚才是我太着急了没说清楚,顾姐你可别给白哥说,不然他非得削了我不可?”

谷乐疑惑不解,问:“为什么要告诉白漠,说什么?”

见她真的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路鸠摇摇头忙说:“没事没事,您先进来坐吧。”

谷乐虽然狐疑,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人的生命安全,便随着他走进了门。一进门后, 谷乐的眉头跳了一下,接着深深的皱了起来。

她指着指着病床躺着的,缠着好几处绷带,还在闭着眼的白修翰,语气间带了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所以,这是你说的没事?”

路鸠露出一副苦笑的表情:“真的没事,刚才已经被包扎过了,全身下也被检查了一番,是头部受到了一点重创暂时昏迷,基本没有什么大碍,”也许是看到谷乐越来越黑的脸色,路鸠立马立正,恭敬道,“真的,白哥手脚俱在,心脏和内脏也没有创伤,保证休息几个月好了!”

谷乐眼神冰冷的,语气更是冷冰冰的刺人:“这叫很好,你没看到他已经被包裹成木乃伊了吗?”

路鸠被她形容的语气有点想笑,他抽动了一下面皮,强压住想要笑出声的冲动。

他心有个强烈的预感,要是今天在这笑出来了,他恐怕会被这个难惹的顾小姐直接从窗户丢出去!

第八十九章 醒来

碍于自身安全,加白哥宠溺放纵的态度,路鸠赶忙收敛了面部表情,努力做出一副沉痛的表情。 可他心里还是很不解的,没办法,作为他们道士这一行,每一次出去做法除鬼,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自然是抱着可能遇到性命危机的态度去的啊……

白哥这次闯进的地方十分危险,多亏了他敏锐的觉察能力和强大的经验才逃脱这一劫难,要他说的话,受到这么一点伤,而不是断手断脚或者神志不清都已经算是万幸,轻的不能再轻了啊……

可他有不能说出口,想到这里,一路鸠脸露出了一个为难的表情。

无视掉路鸠一个人苦恼的表情,谷乐也觉得自己刚才太过冲动了,走到吊瓶前挂着的板子,浏览了一下面写着的病例板。

一看之下,她这才放了心,果然和路鸠那小子说的不错,只是身擦伤的伤口太多了,可能多半是有打斗或者是在地翻滚的痕迹,至于现在的昏迷不醒,也只是头部磕到了一个小石块面。

“放心吧顾姐,白哥可是个道士,我们曾经还受过这严重十倍的伤,最后也没什么事。等他醒过来之后,有办法让自己的伤口尽早恢复过来。”

路鸠往前迈了一步,还准备再说点什么,口袋里面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了一个抱歉的手势,出门接通了电话。

谷乐朝他点了点头,视线扫过床的像是睡熟一样的白修翰,微不可查的叹息了一声。想来次在周家自己昏倒的时候……不,不对,好像自己初次遇到鬼女的时候,那时候的白漠大抵也是这幅样子守着自己吧。

可惜,如白漠这般的逆天的资质,自然能够想到法子来治疗她身的伤口,让她尽快的恢复清醒过来。可惜了,现在待在她身边的是自己,只是一个束手无策的废柴而已,除了止血的咒术其他的一概不会,偏偏医院里面满大街都是止血的药材和绷带……

谷乐叹了一口气,第一次有种屋里可施的感觉。

正在这个时候,只听到“咔嚓”一声,门被从外面推开了。路鸠露出一个脑袋在屋里面张望了一圈,最终将视线小心翼翼的定在谷乐身。

谷乐:“有什么事?”

路鸠站直身体,露出一个为难的神色:“我师傅让我处理白哥这次事情,避免造成公众影响,所以我……”

谷乐这才想到白修翰被带到医院里面受伤的始终,忙问道:“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严重吗?”

路鸠有点吞吞吐吐的,脸都快要皱成了包子。最终还是无奈道:“师傅只是给我说了一个大概的地址,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知,到底出了什么具体的事我还得去现场看看。”

看到他为难的表情,谷乐冷静了下来,点了点头:“去吧,这里我照看着行了,你路小心点。”

她虽然入行较晚,受到的道术传承也较不正统,但也曾经在《道术全解》的书籍里面看到过的一些门派在接受一些不太好的委托时,会和雇主签订一些保密条约,像是的一个严密的公司一样,职业操守使得他们连亲人都不能透露,更别提谷乐一个外人呢。

她虽然好和气愤让白修翰受如此重伤的原因,但到底也不想为难他,日后有机会的时候收集一些线索,自己慢慢调查好了。

路鸠走后,谷乐感觉到自己腿部有点僵,这才发现自己呆呆的站在床头好一阵时间了,连忙拖了一个凳子在床头旁边,自己跟着坐了下去。索性闲来无事,她从旁边的水果盘拿出一把刀,开始削起苹果来。

不知是不是凳子的声音太大,还是自己离得太近,她一探身过去的时候,隐约感觉病床的人似乎动了一下。她握着刀的手突然顿了顿,一双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床人的动静。

显然,这不是她的错觉,随着心电图的起伏不定,白修翰的手指突然颤动了两下,紧接着便是羽睫,有点想要睁开的意思。

谷乐心一喜,连忙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声。

随着小护士匆匆赶过来,谷乐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便乖巧的退到了一边,盯着护士们检查的情况却没有及时去打扰。

医生仔细检查了一番之后,在床头挂着的病例板勾勾画画,又朝旁边的小护士低语了几句,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只不过他脚步不停,写完之后将手套一摘,便匆匆的出了门,一番动作之快,连谷乐都没来得及拦着他问点什么情况。

索性他走了之后,床那个要醒来的人并没有被抛弃,小护士还在仔细的测量着白修翰的身体技能情况,填了一些对数据后,又做了一些后续工作之后,这才转过头来。

待看到角落里眼巴巴望向这边的谷乐,她这才想起来这人是刚才在护士台焦急的询问病人情况的,疑似家属的小姑娘。这位小姑娘看着年纪不大,但遇事格外冷静,不像其他重症病人家属一样,在病人受伤或者醒来的时候抱着人哭天抢地的,严重干扰他们治疗和诊断的行为。

一想到这里,护士便对这人的印象提高了几分,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她一满意,索性和人说的话具体了起来:“小姑娘你放心吧,他最多今天晚会醒过来的。脑袋里面也没什么血块一类的,不会伤及到重要的神经部位,身的伤势表面看着严重,但治疗之后的不过几个星期会痊愈的。”

听懂了她话外的意思,谷乐感激的朝她笑笑:“我明白了,多谢。”视线不自主的投递到了病床的白修翰身,心说这伤势在道士的成长生涯里面还真算是轻微的了。

看她专注的神情,所以说,果然是女朋友吧,女生这么温婉漂亮,男生高大帅气,简直配一脸啊!

尽管心里yy的不停,但小护士还是保持住自己镇定自若的表情,告别后走了出去。

不得不说这家医院的医疗条件还真是不错,还未等到晚,白修翰已经清醒了过来。

等谷乐提着外带的食物推开门的时候,见床坐起了一个人正托着一本书在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洒进来为他铺了一层金色的剪影,那景色太过美好,如果不是男主角身的绷带太过显眼,简直堪称是一个落入凡间的精灵一样。

听到门传来的动静,他侧头看过来,眼神闪过一丝惊讶。

“你怎么来了?”

谷乐心里没来由的有点委屈,心说我不但来了,还担心了半天。

心里一不舒服,连语气都变得不好了起来:“难道我不能作为一个朋友来看你一眼吗?”

听她格外不好的语气,白修翰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些眉头,露出一份疑惑和无措来。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

“我不是这个意思,”尽管不知道这个小姑娘在别扭什么,白修翰还是正经的开口道歉,“是我的错,刚才只是太惊讶了而已。”

其实谷乐一说出口觉得后悔了,她也不懂得自己心里这个火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听到白修翰这么诚恳的道歉后,她也有点不好意思了起来。

为了掩饰自己慌乱的内心,她忙低下头去将手外卖餐盒放在的桌子。

“昏迷了这么久应该饿了吧,我去楼下随便带了一点粥回来,你先吃一点吧。”

白修翰随便扫了一眼放在桌子的塑料盒,视线再次落到了谷乐身。

“一起吃吧。”他拒绝了谷乐让他休息的建议,撩开被子下床以表示自己没什么大碍了。

谷乐惊道:“你别动……你的伤不想再好了啊?!”刚一说完,眼睁睁的看着白修翰将自己手臂的纱布给拆掉了。她都已经做好了血流不止,再喊护士来包扎一下的准备了,然而等真正拆开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手臂面只有一道疤痕,已经没有狰狞的伤口了。

直到现在,谷乐才能切实的体会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心说自己还真的忘记了这位大神恐怖的自愈能力,反而给自己平添了那么多烦恼。

饭原本买的是两个人的量,考虑到不知道白修翰什么时候起来,谷乐顺便买了一个保温桶放在里面,现在看来显得有点鸡肋了。

白修翰也明白她的考虑,眼神变得温和了起来:“谢谢你。”她伸手想要去拿桌的筷子,却正巧和谷乐递过来的打了个照面,不由微微一愣。

谷乐有点别扭的转过头去,抱着自己粥小口的啜泣了起来。好在白修翰并未多说点什么,反而让他的心情放松了一些。

在这个时候,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扇动着老刘的名字。

谷乐疑惑的接了起来,那头传来的瞿妍有点着急的声音:“乐乐,听说你进医院了,到底怎么了啊?!”

谷乐:“?”

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言论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啊……

谷乐连忙说道:“我没事,是白漠受了点伤,我来看看他。”

瞿妍更是惊异,语气里带着点埋怨:“你别骗我了,像那种铜墙铁屁一样的人怎么可能受伤,你们肯定是在驴我。你是不是要拿白哥打掩护,为了让我不担心,你还算不算朋友了?”

被她这莫名一怼,谷乐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但这小姑娘话里话外还是关心自己的,谷乐心里某处变得温软发烫,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来。

“我真的没事,不然现在怎么这么气十足的给你打电话。”

瞿妍叹息一口气,最终说了句:“我一会来看你。”便匆匆挂了电话。

望着挂掉的电话,谷乐更无奈了,她了解到这小姑娘说风是雨的性子,也知道她认准了自己的歪理死不回头,便默许了她来探望的请求。

罢了罢了,人生有这么一个关心自己的人,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第九十章 梼杌

电话被切断后,谷乐无奈的放下手机,等着这个爱看热闹的小闺蜜病房探望。

一转过头,却正对白修翰幽深如深潭一般的眸子,心里忍不住一跳。

对了,这可是白修翰的病房,真不知道要是放了一个这么叽叽喳喳的人进来他会不会生气。

看到她小心翼翼的表情,大抵能猜到这个小姑娘心里在想写什么。白修翰好笑的摇摇头:“没事,反正这里挺冷清的,来几个人也热闹一点。”

这样子,看来瞿妍那个咋呼的声音已经被听得清清楚楚的了。

谷乐无语了,心说你这还是开派对呢。

打bāo guo吃剩下的餐盒后,谷乐便准备将屋子简单的收拾一下,突然见到白修翰抬起头来,问了一句:“不是你把我送到医院的吧?”

谷乐猛得抬起头来,不知道他为什么提出这个问题,但还是诚实的点了点头。

“是路鸠把你送来的。”

白修翰摸了一下头部,像是回想起来那众创的一击一样,皱起了眉来。

谷乐担忧道:“伤口还疼,严重吗?”

白修翰摇摇头,不答反而问道:“路鸠现在在哪里?”

听到他说出口的话,谷乐明显愣了一下,有点不明白事情的发展了。照理说他们一个门派承接的案子,和对接人之间应该早决定好了才对,犯不着的白修翰不清楚内情啊。但她想到老刘说过的话,还是说了一句:“他去处理你这次的事情了,应该很快能赶过来。”

不料,白修翰的脸色却是突然一变,道:“他去了?”

谷乐的手一顿,惊讶的抬起头来:“怎么了,不是处理后期的恶灵邪鬼吗?”

白修翰脸色有点难看,匆匆的抓起一旁的外套,看这模样有要出门的架势。

谷乐连忙拦了一下,说:“你这身还有伤呢,先别出去了,如果有什么事告诉我,我帮你去跑一趟啊。”

白修翰还想再说点什么,正巧端药的小护士走了进来,一看到两人争执不休的阵势,明显愣了愣。

谷乐有点尴尬的放下手,觉得这个动作像极了吵架的小情侣。

小护士看到白修翰下床的动作,还有穿戴整齐的样子,瞬间变了脸色。

“这为病人,您应该听女朋友的话好好在这养伤,你虽然刚刚清醒,但不排除脑部还有重创的后遗症,如果不及时接受检查……”

她的话说一半,闭了嘴,因为她已经看到对方投递过来冷冰冰的视线,想要说出的话瞬间哽在了喉咙里面。

明明刚才看这位小姐的眼神那么温柔,怎么一到自己身那么冷漠呢。

小护士不敢再看,低下头的凑到这个好说话的谷乐面前,小声说:“你劝劝他吧。”

谷乐,谷乐心里苦。

她哪里能管得着这位大神的私事啊,不过瞬间明白了这位小姐肯定是把他们两个的关系误会了,不免露出了一个苦笑的表情。但现在设法去解释也只会被这八卦小护士误以为情侣之间的闹别扭。

想到这里,谷乐便主动前一步,微笑着点头:“我会跟他说的,药放在这里可以了。”

显然,小护士也不想和这个大杀器待在一起,匆匆离开了。

等他一走,谷乐的面容变得严肃了起来,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白修翰的方向。

被她这么专注的盯着,原本白修翰心情应该是十分高兴的,然而这双美目里面今日却带了不少不同的东西来,像是控制在人心口处的一把探照灯,让他心的想法无从遁形。

白修翰垂下眸子,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谷乐淡淡道:“这事是不是与我跟瞿妍有关?”

“不……”

他刚开口一个字,谷乐便死死的瞪了他一眼,嘴角确是渐渐弯起了一个弧度来。只是那个弧度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在笑。

“你得想清楚说谎话的后果。”

不得不说,这人确实有成大器的资质,在如此境遇依然能保持的淡然自若的态度。

“我是说,不用担心。”

谷乐明显一噎,也知道现在不是争执这个的时候。她的目光复杂的看了一会白修翰,语气里带了几分无奈的情绪:“我知道你担心我,但这事也有我一份,不能让你自己去冒险。”

如果说这次的事件真的是由自己引起的,反而给自己带来了那么大的创伤。只这么一想,谷乐觉得自己心里愧疚满满,心像是泡在一坛子醋里面,变得酸酸软软的。

白修翰的情绪明显已经的沉静下来了,淡淡的说:“我只是为了拿到第三个石像而已。”

谷乐不管他到底还想辩解点什么,觉得自己有种被抛弃了背叛感,语气依旧不是那么好。

“告诉我,你今天下午去了哪里?”

然而这一次,她的话没有被白修翰打太极一样的推过去,倒是真的被她问了出来。

“我从次咱们被鬼打墙的事情背后嗅到了不对劲,便一直派小白盯着那里,前两天小白跟我反映说郊区的小巫山出了浓重的阴气,我想着可能有凶鬼存在,便赶了过去,”他的神态自然,说出口的语气平淡无波,让人很容易信服。

“我起先赶过去的原因只是怕恶鬼伤人……”在看到谷乐越发怀疑的眼神后,白修翰明显一噎,无奈的摇摇头,“我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连普通人性命都不顾的地步。如果这地真的出什么恶鬼的话,除掉他自然是每个道士的责任和义务吧。”

谷乐点点头,没错,这也是师傅交给自己的第一堂课。

白修翰继续说:“至于在那山头找到石像的事情也只是一个意外罢了。”

石像?

一想到握在白修翰手的那两枚石像,还有自己遇到的那一枚,谷乐下意识的说道:“也是四大凶兽之一吗?”

白修翰点头:“是最后一个,梼杌。”

谷乐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开玩笑般说道:“这是要凑够是个卡组召唤神龙啊。”

白修翰倒一脸正经,似若有所思的提出了自己的观点:“我去收服那只恶鬼的时候,它已经受了点伤,看来曾经与人交战过。后来我将它重伤之后,它却以自爆反扑,幸好我躲避的及时这才没有着了它的道。”

想到白修翰身的伤口,谷乐心里猛得一跳。这到底是怎么一个亡命鬼,才会这么不怕死的想要和一个道士同归于尽。

“那我们要去看看吗?”谷乐犹豫着问道,“你是不是担心那边还有路鸠无法对付的邪灵在啊?”

“不需要,”白修翰说,“我已经彻底的消灭了那鬼魂,并且割断了阴气的连交的地方,那边应该没有什么凶险的邪物在了,我只是琢磨着以前有人曾经来过这里,似乎想要对什么东西占为己有,想要再去搜寻一番。”

如果说能让白漠都受到伤害的恶鬼,底子肯定不是一般的凶险,也意味着它们存在环境阴气重到可怕。再一联想到白修翰曾说过的山头,谷乐脑子里瞬间闪过山鬼的影子。

“你说的小巫山山头,是不是我们次遇到山鬼的那座。”

白修翰点点头。

谷乐心道果然,能够的孕育出那么多有灵智的恶鬼,除了山鬼本身的实力所然,一个合适的修炼依托也是必要的。

想了想,她又说:“会不会是那个石像呢?”想到的方启然曾经为了混沌石像,不怕死的往他们这里反扑的动作,谷乐觉得可能有知"qing ren"士了解到这些石像背后的价值。

白修翰却坚定的摇摇头:“不会的,这些石像之间应该是有所联系的,单单只看其一个的石像根本察觉不到它的作用,因此也很少有人觊觎这种鸡肋的东西。”

谷乐问:“你会不会是逃出去的那两个兄弟干的?”他们既知道石像的事情,又有充足的理由了解它背后的价值,况且现在还行迹无踪,是很可疑的对象。

白修翰摇摇头:“不会是他们,唐绍杰其实在这两人出门的时候一直派人盯着他们,并没有发现他们往那个方向去过。”

气氛陷入了僵直之,谷乐正在托腮沉思,忽然听到传来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

谷乐还以为是刚才送药的小护士来了,忙坐直身子说了一句“请进”。

却没想到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这么冲了进来。

“乐乐,你没事了吧?”

瞿妍一进门抓紧谷乐的肩膀,着急的下打量着她。在看到她身没有明显伤口的时候,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她下扫视了谷乐的穿着,蹙起了眉头:“听说你住院了,逃院可是不好的举动啊。你都这么大了,还不会照顾自己,做这么幼稚的事情,不要自己的身体了?!”

听到她这么义正言辞的话,谷乐心觉得好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白修翰,果然见他神色不好的站在那里。

瞿妍忍不住摸摸后颈位置,总觉得一阵阵发冷,回头却见大神正面色不好的看着她。

瞿妍:“??”

谷乐原本想解释一下,但知道瞿妍恃强凌弱的心思,还是歇了口。她伸手压下了瞿妍跑出来的一缕鬓毛,关心的问道:“吃饭了吗?”

瞿妍苦着脸:“没有呢,刚被老道士摧残了半天,让我开始学什么画符,可那种歪七八扭的东西像是鬼画符一样,我根本不知道哪里在哪里是什么含义。”

谷乐笑容一僵,连忙将食指压在瞿妍的嘴唇:“慎言。符咒的字符是驱动天地灵气调和为你我所用,你这大不敬的话要是被听到了,唯恐遇到倒霉的事情。”

说完,她回头心虚的看了一眼白修翰,心说这大家出来的门派子弟不知道是不是个激进党,如果真的被拉入黑名单了,那可麻烦了。

好在白修翰倒是满不在乎,在对她若有似无的打量时还诧异的回看了她一眼。

谷乐被抓包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说:“那什么,不如我们出去吃个饭?”

第九十一章 忌讳

她本意是随口一说,但话一说出口后便觉得这个提议格外好。

白修翰虽然是个病人,但他逆天的恢复能力太过强大,不到半天的时间身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了,而自己只带了一点清淡小粥来,想必也需要进补一点营养餐点了。

瞿妍非常乐意的捧场:“好啊好啊,我觉得今天午的饭像是被那道士灌了一肚子符水一样。没有一点味道不说,居然连肉都没有,我感觉自己要飞升了!”

谷乐好笑的摇摇头:“你太夸张了,等你当道士的时候,你做法之前得这么清汤寡水的斋戒三天。”

瞿妍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你别告诉我那些道士的禁令现在还在啊。”她愁苦的嘟囔道,“我还以为是以前老古董定下的规矩,现在早被破了。”

看到谷乐不赞同的眼神,瞿妍说:“现在都是速食社会,约x,419什么的这么普遍,哪里还有当年守身如玉的规矩啊,自然以为那些订立的古董条约早废止了。”

看她一副理所应当的语气,谷乐无语拍了拍她肩膀,好嘛,反正过了这件事之后她也不会成为真正的道士,让她这么傻白甜下去也没什么。

不料,一旁沉着脸的白修翰突然开口道:“是废止了,”说着,他的的眼神似有似无的落在了谷乐的脸庞,竟然带了一丝笑意,“不然我又怎么会有个乖巧的女朋友呢。”

谷乐被他口的“女朋头”吓到了,虽然心里知道这人肯定是在调侃自己,但他又没有点名道姓,自己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反驳。

她心暗暗咬牙,这人肯定又在耍她了!

瞿妍虽然有心看热闹,但知道自己的小闺蜜是个脸皮薄的,嘻嘻笑了两声之后打了个圆场:“走吧,我们出去嗨~”

谷乐这才想到了正事,转过头对白修翰说:“有什么忌口的吗?”

“没有。”

谷乐重新转回头,笑眯眯说:“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瞿妍欢呼了一声后高举手说“火锅!”

谷乐……谷乐无奈了,突然觉得刚才给了她一个机会的自己怕不是个傻子吧。

她无奈道:“白漠身的伤势还没好,不能吃这种辛辣刺激的东西。”

瞿妍瞪大眼睛,终于觉察到了哪里不对劲,视线在白修翰被绷带缠着的几处伤口扫过,心下了然。

“原来真的不是你受伤了啊……”

谷乐觉得好笑,但又想到自己接到白漠受伤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何尝不是:这么强大的一个人,怎么会能受到那么严重的伤,肯定是听错了。

不愿意再深究这个问题,谷乐笑着摇摇头:“走吧走吧,先去吃饭慢慢说。”

和小护士告假的时候,谷乐还有点担心白修翰这逆天的恢复体质会遭到众人的怀疑。任谁看到白天还躺在病床生死不明的人,晚活蹦乱跳的准备走出医院,都忍不住想要大呼迹,顺便报做成的实验标本吧。

白修翰看她愁眉不展的样子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拍了拍她的肩膀打了个电话。不多一会,便躺在几个小护士推过来的单人床,被运送到了楼的高级病房里面。

这一层的楼堪称是豪华配置,来往的医护人员也较少,看起来应该是有身份人居住的地方。

等人全部zou guāng了,白修翰这才慢悠悠爬起来,重新出穿好衣服。

“走吧。”

看他全场花式表演装柔弱天赋简直到了满点,现在一脸淡然的从医院后门溜出去,一套流程简直行云流水,熟练极了。

谷乐忍不住问:“你经常这么逃院啊?”

白修翰回头看她一眼:“伤都好了,哪里算什么病人。”不算病人,自然和逃院挂不关系了。

谷乐有点无奈了:“何必那么麻烦,你召唤出来小白帮你躺一天好了啊。”

白修翰摇摇头:“小白内部设定程序较单一,他的缺点也较明显,不太适合在这种公共场合的角色扮演。”

谷乐心说这好是现代社会创造出来的智能机器人了,一个代码一个指令,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情况,引起什么不必要的争端好了。

他们挑选的地方在医院不远的一个型火锅店,店主是个矮胖的年阿姨,见三个的干净漂亮的年轻人进来,连忙开心的迎了去。

“白先生,您好久没来了啊。”她的视线转到身后两个漂亮的女孩身,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这次带着朋友来了?”

白修翰却难得的露出了一个笑容,轻轻的“嗯”了一声:“最近有点事。”

店长引他们进了里面的包间,笑着将菜单放在桌子:“那你们先看,有什么想要吃的直接按点餐好了。”

谷乐诧异的环视着四周精装的环境,实在不能把这大众美食之一的火锅和眼前的人联系在一起。

店长笑吟吟的说:“多亏了白先生次的帮忙,不然我们这边的营业可不会这么火热了呢。”

白修翰肃然道:“事情已经解决了吗?”

那店长忙不迭的点头道:“好了好了,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多亏了您了。”

瞿妍犹在疑惑不解的左右张望,谷乐神色一动倒是听出了点什么,等人走远了索性好的问道:“你在这里驱过脏东西?”

她能准确的感觉到这里环境曾经有过一番不大的变化,四周还趴伏着一些缩头缩脑的小鬼。

看到谷乐左右张望的目光,白修翰抿了一口桌的茶,淡淡道:“它们不是恶鬼,只是来讨口饭吃的,这的老板娘心地好,会照顾一些流浪鬼。”

正拿着菜单点菜的瞿妍手一顿,有点坐立不安的挪了一下,往谷乐的方向凑近了两步。

“那什么……这真的有……那个啊。”

她现在在学习道法,对这种东西的敬畏心较重,以前谷乐强调多次的“白天不说人,晚不说鬼”这些观点也都记在了心底,因此一顾及到这个敏感的字眼,她小心的吞了下去。

怪不得,她刚才进门的时候老是觉得有一股阴气一直往她的脖子里面钻,感觉浑身都是毛毛的。

谷乐将视线收了回来,点了点头:“是有,不过鬼魂的颜色是浅金色的,应该是刚成型的小鬼,没有什么威胁性。”

瞿妍“哦”了一声,重新坐直了身子。身为一个天天作死看点鬼故事的大活人,她算是沐浴在科学主义的价值观之下,但还是对这种深不可测的东西怀着一股蜜之敬重,不敢惹,不敢惹,自己躲过去好了。

如果谷乐此刻听到她的心里话,一定会翻一个大大的白眼,这种丁点大的胆子,也不知道当初要当道士除魔卫道的那股心气哪里去了。

写了几道菜之后,瞿妍按了一下“点餐”键,半天按下去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咦”了一声,说:“是不是坏了啊。”

谷乐拿过来看了一眼,拇指在面轻轻抿了一下,又不动声色的将牌子往央推了推。她站起身来,抓起旁边菜单站起身来。

“这个东西坏了,我去把菜单给老板吧。”

瞿妍没有意识到她态度的不对,连忙也跟着站起来,抢过菜单说:“我去吧,正好看看有什么喝的东西。”

谷乐刚想阻止,这小姑娘已经跑了出去,只能讪讪的放下了那只伸着的手。

白修翰边拿开水烫着杯子,温声安慰说:“没事,应该只是一个恶作剧,她天生命贵,不会有不长眼的小鬼对她下手的。”

谷乐心道那样最好,将刚才的点餐牌拿过来,看一个巴掌大的小鬼探头探脑的张望过来,半天还朝着她咧嘴一笑。

谷乐伸手戳了一下,意料之扑了个空,好的说:“这么小,到底是什么,是老鼠吗?”

小黑团子被她一戳,害羞的钻了回去,几息之间蹿得不见了身影。

白修翰看了一眼,不太确定的说:“可能是哪个没有修炼成功的魅跑出来了吧。”

谷乐的手一顿,转头问道:“你次在这里解决的到底是什么啊……”

只是她的话还没完全问出口,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刺耳尖叫声“啊——”

谷乐听得出来是瞿妍的声音,连忙站起身拉开门往外跑过去,正好跟飞奔而来的瞿妍打了一个照面。

少女瑟瑟发抖的抱着她的身体,语气里还带着点哭腔:“乐乐,这里好像有什么怪怪的东西。”

谷乐眉心一跳,但还始终保持着淡定的态度,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瞿妍抽抽噎噎:“我刚才去拿饮料,在打开冰箱门的时候看到一个黑影蹿了出来,把我吓了一跳。”

谷乐心里一沉,心说瞿妍是个没有什么资质的普通人,不会像顾乐一样获得阴阳眼的天赋,自然不可能看到这些脏东西,那她看到的黑影到底是哪来的?

她转头瞥了一眼白修翰,见他手指了一个方向。

谷乐忙细声安慰说:“你是不是看到老鼠了?”

白修翰回头看了她一眼,神色讳莫如深。谷乐对他回了一个无奈的眼神,要是在这里公然爆出来鬼怪的消息,这店里的声音还做不做了?!

正当这个时候,被她叫声惊动的服务员赶忙跑了来,着急的问道:“小姐小姐,出了什么事情。”

好在瞿妍取饮料的地方是在二楼的角落里,这家餐馆生意好,隔音效果也不差,没有影响到楼下的大半生意。只是让顾客受到如此的惊吓,服务员们也是心惊胆战的。

谷乐拍了拍瞿妍的后背,对服务员微微一笑:“没事,是她看到了一只长腿蜘蛛吓到了。”

服务员了然,连忙歉意的九十度鞠躬:“抱歉抱歉,是我们卫生问题,我会像店长声明,为两位菜品打折的。”

谷乐刚想说句“不用”,那店员已经匆匆离去了,无耐之下她只能先去安慰身边这个大哭包了。

第九十二章 除鬼

等屋门关闭的时候,谷乐一把撕开扒在身不放的瞿妍,将她按在了凳子。

她起身对一旁的白修翰说“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先出去看看。”

白修翰还没动作,瞿妍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袖:“等会,你去哪?”

谷乐无奈道:“当然是去看看那是什么东西了。”

被按在椅子坐下,瞿妍犹不在状态,懵懵懂懂的抬起眼睛:“这里真的没有什么……那个吗?”

想了想,谷乐半真半假的说道:“有是有,不过你看到的应该不是这一种。”

瞿妍顿了顿,说:“等等,我也要去。”她这一开口,却是有两个不同的声音。发出声音的瞿妍和白修翰互相对视了一眼,又都重新共同望向的谷乐的方向。

谷乐心说这一走还带组队前行的,真不是拖了两个巨婴?

谷乐狐疑的下打量着瞿妍,犹豫说:“你不害怕了?”

瞿妍犹豫了一会,慢吞吞的将自己的背包背在了前面,并拉开了拉链的一角。谷乐好的朝着那个露出的边角瞥了一眼,正好的看到了里面露出了半块橙黄色的一角,心里有所了然的,应该是临走之前老刘塞给她的符箓。

瞿妍将它往提了提,紧紧的抱在怀里,气十足的说:“不怕!”

谷乐能敏锐的察觉到里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再看着那鼓鼓囊囊的一团,她忍不住吐槽,心说:这看起来的分量真的不少啊,难不成这小姑娘把老刘的大半家底店都掏光了?

有了这保命的东西,瞿妍坚定朝着外面迈步,哼一声道:“今天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实力。”

谷乐有点担心,然而白修翰却拍拍她的肩膀安慰说:“让她先试试,反正我们总归不会让他遇到危险,再说了,往后我们也总会有顾及不到她的情况,先让她练练手吧。”

沉默了一会,谷乐点点头,只是身后摆着的防备阵势依旧不变。

瞿妍先是小心的饮料区打转了一会,发现没有什么异常之后便大胆的走到了原来站着的地方,柜门往里面瞄了一眼,迅速的合了。

一旁的谷乐始终保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等着如果有什么的服务员误会的时候过来解释一下,毕竟她现在这个偷偷摸摸的动作,实在太像是一个小偷了。

看到旁边走过来菜的一个人欲言又止的神情,白修翰无奈的走过去耳语了几句,那服务员便犹豫着去了楼下,看样子应该是向下汇报主管一类的去了。

反复开了几次柜门,瞿妍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便松了一口气,心说该不会刚才看到的真是什么老鼠一类的吧?

在这个时候,谷乐的眼角猛得瞥见了一团黑影沿着墙壁飞速的蹿了过去。她的视线略了一眼正下面弯腰查着饮料瓶瞿妍,不动声色的掏出一只符箓,只等着的如果有那黑影有什么动作的话,趁机将它绞杀掉。

气氛一时凝滞之时,只听轻微的“啪嗒”一声,冰箱被关了。

瞿妍抬起头,朝这边问道:“你们不喝酒吧,果粒橙行吗?”

她这一个动作刚好打破的僵直的气氛,谷乐压住想要去看那黑影的冲动,从指头尖处将一枚小印章弹射了出去,正好打在了飞扑而来黑影肚子。

那团黑影被它一击给跌回了老远,正弹跳着在旁边张牙舞爪。

瞿妍忽而觉得自己身边一阵风略过,转头看过去,却发现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你一直盯着我后面看?”

由于她转头的方向正好是一个真空地带,谷乐不知她现在到底有没有看到鬼魅的本事,但下意识的不愿意让她看到这种肮脏的东西,便微微一笑掩饰了过去。

“唔……这壁挂挺好看的。”

瞿妍下意识再次回过头去,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脚下正被几块雷击木定着的一团黑影。此时此刻,它已经被逼得现出了原形,那大半张脸已经被毁容的坑坑洼洼,唯一剩下了的半张面的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孔,靠近的时候还能看到面密密麻麻的龋洞,显然是死后多时被抛尸于荒野啃食后形成的。

此时此刻,它虽然被困着无法动弹,但此刻仍然挣扎着伸长舌头,妄图吞噬前面站着的少女。

“那什么……”瞿妍突然开口,语气干巴巴的,“你的审美真是挺新的啊。”

谷乐见那团黑影暂时无法逃脱,便抬头朝那个地方看了过去。硕大的墙壁印了一个毕加索抽象画像,谷乐曾在艺术馆见过,是《斗牛士》。

她有点无语了,虽然是个翻版的世界杰作在这里陶冶情操不错了,但放在火锅店里面有点怪了吧,难不成还是涮牛肉的宣传背景??

只是她这口气还没有放松下来,听到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再加一个飞扑过来的少女。

此时此刻,瞿妍正手脚慌乱的将包里的符箓一股脑的往地砸,像是终于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黄色的纸片飘飘杨杨的落了一地,谷乐眼尖的看着几个像是要飘到楼下的,连忙提剑拦了一下。

不但瞿妍被吓到了,那被她兜头泼了满脸符箓砸的一脸懵逼。

那鬼起初还有点神智,以为是个假道士量批产物,谁知道这东西砸在身的感觉无异于被烈火灼烧了一样,它这才觉察到不对劲的地方,挣扎着想要逃脱困在身的束缚。

此时此刻,谷乐岂能让它轻易逃脱,前一步从挑出一张束鬼符,便贴在了那恶鬼身。

那恶鬼呜呜咽咽,简直有苦难言,刚才还满是戾气的眸子里一惊充满了畏惧。

瞿妍前一步,看了一眼后惊慌失色道:“为什么这只鬼这么恶心啊?”

谷乐无奈:“它们鬼魂界又不是什么模特展一类的,像这种厉鬼肯定都是死状凄惨,死后又来寻仇伤人的,会好看到哪里去?”

一想到自己要实现心愿的道路都是这么恶心的鬼东西,瞿妍忍不住捂着脸:“唉,真的没有恐鬼症的治疗方法吗?”

谷乐一脸无奈:“你算要行善积德,每天去参香拜佛,供奉香火也可以啊。再不济也可以去各大慈善机构捐款啊,怎么都这种连性命都保不住的职业好啊。”

一旁挣扎的鬼渐渐消停了,连身量似乎被符咒的力量给磨平了一圈,整个人都蔫哒哒的垂到了地,发出几阵凄厉的挣扎声音。

谷乐神色一肃,见它有激化逃脱的意思,连忙挑起一张驱鬼符打了去。符咒一接触到那恶鬼身,见一阵黑烟腾腾燃起,刚才的鬼魅几息之间化成了一张轻薄的皮囊。

看到这恶鬼渐渐消失在原地后,瞿妍松了一口气,紧接着闻到了那阵刺鼻的味道,伸手捂紧了鼻子。

“臭死了,还好它已经死了。”

谷乐皱眉:“不,不是,它还没有死。”

瞿妍猛得一惊,指了一下那张轻轻的皮囊。然而很快,谷乐便拿剑尖挑起地的那张皮囊,将另外一面展示给她看。

“这是画去,附了自己三分之一的魂力在面,看起来应该是个索命鬼。”

瞿妍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只觉得凉飕飕的。说起索命鬼,第一反应当然应该是电视的黑白无常的,懂不懂面无表情的给人套铁链子,简直是童年阴影。

谷乐不知道她又脑补道哪里去了,只能转而问道:“你怎么突然能看出这东西了。”

瞿妍似乎也才反应过来的样子,脸色木然道:“难道说,我以前从来没见过原因是……看不到?”

一想到自己周围全部都是这种样子的恶鬼团团围着,瞿妍只觉得自己今天的晚饭都吃不下去了。

似乎觉察到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忙解释说:“你不要有什么心理阴影,这些厉鬼和恶鬼通常只会围着那些作恶多端的人,这次潜藏的这一个应该是被人引进来的,所以你日常身边不会有这些脏东西在。”

瞿妍这才放下心来,解释说:“师傅为了让我能学习的更快一点,为我开了一天的天眼,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师傅?这大概指的是老刘了吧。

谷乐有点汗颜,照着老刘那么不靠谱的性子,还真的可能赶出这种冒失的举动。都说了这次的小徒弟只是一个从未见过世面的小娃娃,这种一来重口味的举动,还真不怕的把人吓出个好歹来?!

谷乐转过头来,扭头问白修翰道:“一次这个地方到底出了什么事?”

白修翰这才放下环着的手臂,指了指包间的门说:“这里不方便聊天,我们进去说吧。”

瞿妍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呆在火锅店里,算这里是静谧的二楼包间可也有不少的人在啊,刚刚的动静可不小,这要是被人看到了……。

这么想着,她心惊胆战的抓住谷乐的袖子:“我们这么大的动静,会不会被人举报闹事啊?”

谷乐摇摇头,朝着白修翰的方向一指:“不用担心,我们可是有强大的助力啊。”

她指引着瞿妍看着脚底下布置的那个阵法的地面,说:“这个阵法可以隐秘我们这一块区域,虽然时间不长,但足以让我们收服恶鬼了。再者,刚才白漠也去和那个店员说了一下,暂时不让他们往这边引人,这些人都是有分寸的。”

瞿妍了然的点头,只是看向白修翰的眼神再次夹杂着几分激动之意。

“大神,这么厉害的阵法可以教我吗?”

“不可以。”回答的是谷乐。

瞿妍失望的松下肩膀,听谷乐幽幽到:“这种东西可是有阶品限制的,连我都没有资格学习,更别提你了。”

瞿妍从未听过谷乐如此阴阳怪调的嘲讽语气,心里暗暗一惊,偷偷瞄了一眼站在旁边一脸淡然的白修翰,心里怎么品怎么觉得谷乐这话里一阵阵酸味。

第九十三章 反咒

此时此刻,瞿妍只是一脸漠然的站在原地,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她低头避过两人之间莫名其妙尴尬的气氛,连忙将地散落的符箓全部捡回了自己的包裹里。

看那刚才的阵势,这些东西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宝物啊,可得收好了,下一次撞到邪魔歪道的时候也可以做保命用。

刚收好最后一张符箓后,瞿妍眼尖的看到一个服务员拖着托盘正往楼走,连忙扯了扯旁边的谷乐,把她往屋里面推进去。此时此刻,三个人此时僵持着站在走廊,怕是不多会这群八卦小分队又要脑补出一个“三角恋”的八卦小爆料了。

谷乐被扯着进了房间,精神有点蔫哒哒的。

白修翰路过的时候脚步一停,站在了她的身后,然而却并没有唤回来少女还在游离的眼神。他心里有种烦躁的感觉,不知道这突然沉默的情绪因何而起,忍不住伸出手搭在她的肩膀轻轻拍了两下。

“我给你的刻录符有这个阵法的详解,你可以先看看,但不要冒进,等你体内的灵气更充足一点的时候再试试吧。”

道术一行最忌讳的是急功近利,鲁莽行事,对自己的市里不清楚如此冒失冒进,反而得不偿失。他的提点谷乐当然的清楚是好意,这一愣之下才发现自己刚才的情绪有些激烈了,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微笑来。

“没事没事,我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情。”

倒不全是哀叹自己的道行太浅,没能在这种场合内的游刃有余,更是因师傅当初的是因为当初强行施展这个阵法而令其流失,最终撑不住后续恶鬼的突袭而死的。

她唉声叹气了一会,不想周围的人因为自己被破坏了好心情,便急忙招呼着大家开火下菜。

瞿妍的精神头松懈了下来,吃了一把涮肉塞到嘴里,抬头问道:“刚才的事情讲一讲呗,会不会还是次藏在火锅店里面的脏东西啊。”

谷乐无奈的看着连肉都堵不住嘴的瞿妍,点了点她的瓷碗:“你还想不想吃饭了,吃完再说。”

瞿妍一回响刚才看到的恶鬼,再看看桌来的时蔬,连忙开始埋头扒饭。

说的对,算在大的好心也抵不过桌一排排山珍海味啊!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谷乐放下手的筷子朝门外喊了一声“请进”。她原本以为是菜的服务员,不料却发现是店老板匆匆赶了过来。

女人脸布满了愁容,急急道:“怎么样白先生,事情已经解决了吗?”

白修翰朝她一点头:“恶鬼已经请走了,麻烦算是暂时解决了。”

然而女人脸没有丝毫放松的神色,她捏紧自己衣摆,脸露出了担忧的神色:“怎么办,又被它逃了一次,这第三次再来那要怎么办啊?!”

谷乐敏锐的捕捉到了“又”这个字,抬头望向白修翰方向,听他淡淡道:“没事,我一会给你一道护宅符贴在门内,它寻仇的对象不是你,这次会突然冒出来也只是因为发现我们身道士的气息,以为是你请来的驱鬼人,这才激怒了它,平日里它是不会轻易伤害到无辜之人的性命的。”

“这几日你将狗血洒在角落里,为每位员工发一个红包,包装纸用我的符箓替代,贴身放在口袋里,他们身自然有了护身的力量,不会为恶鬼侵蚀了。”

女人脸露出欣喜的神色,连连点头:“谢谢白先生,”她左右转了两圈,“多亏您今天来为我解围,老实说算那脏东西不来惹事我也是心慌慌的。”

她说完,又看到桌吃了一半的东西,忙露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神色:“你们慢慢吃,慢慢吃,今天我给你们全部免单!”

说着便慢慢退了下去,关紧了房门。

等她的脚步声完全消失,谷乐拿筷子点了点角落方向,疑惑的问道:“你为什么骗她?”

瞿妍停下了筷子,好的看过来。

“刚才的恶鬼虽然是借着皮术逃脱的,体内魂力余下三分之一,如果它曾前一次来次作乱的话,不可能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跟我们斗。”

维持三分之二的魂力,它犹然可以通过吞噬恶灵来恢复自己达到全胜的状态,但身体的魂力却是再也无法补充回来了。如果只剩下三分之一,它恐怕连自己的本体都化不出来。

白修翰点头:“不错,它们不是一个。”

“那……”

白修翰道:“你心里不也有了想法吗,觉察到了这个地方的不对劲来?”

谷乐下意识的皱眉。

她是自自己一踏进火锅店,在墙壁处发现了许多漆黑的团子。听到刚才白修翰的解释,她也下意识以为是这里曾经出过恶鬼,阴气还没有被祛除干净的缘故,现在看来,可能还有别的原因……

她的目光下意识的盯着墙壁,隐隐有了点不好的感觉。

“是在那里吗……”

瞿妍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谷乐正起身摩挲着墙壁仔细打量着,又方在自己的面前细细看了一遍,渐渐的皱起了眉头。

“这里墙壁的刷漆和外面的有所不同,面的图例还没有完全干涸,看起来应该是最新刷起来的吧。”

白修翰点头:“不错,正是那一次鬼怪侵袭之后重新建成的。”

瞿妍见他们一唱一和,再脑补一下自己经常看到的侦探神剧,灵光一现下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乐乐,你说这个地方不会藏着尸体吧……”

不外乎她这么想,最近刚好在新闻里面看到的一个碎尸案,是老公家暴杀死老婆之后,为了逃避法律的责任,而趁着新家装修之时将尸体砌在了墙壁之。后来,这家老公搬走之后,将房子卖给了一个外地的居户,往后那居户之时常闹出一些诡异的、不大不小的动静。

后来这事惊动了一个出名的科学节目栏,并由人进行了探究,最终扒出了遗骸,而那些家里的动静也只通过一些地质学家和工程学家的研究得到了一个“环境恶化”“墙皮剥落”一类的结论。

以前的瞿妍自然会被这科学的神力量而惊叹到,然而此时此刻,她又不得不深思起来:会不会是女的化身成厉鬼锁魂了啊……

谷乐看她自己把自己是吓得脸色发白的样子,连忙安慰说:“不要担心,这里虽然阴气的有点过剩,滋生恶鬼,但并没有出现什么凶恶的魅祟,应该暂时不会又厉鬼锁魂的情况。”

瞿妍这才放松下来。

然而谷乐的心情始终沉沉的,双眼看向白修翰的方向:“你跟我说一说次你驱鬼的事情吧。”

白修翰似乎早有准备,从口袋掏出一枚符箓朝着谷乐的方向推了推。

“你看看这个。”

谷乐瞧见这张符箓长得眼熟,但搜遍了师傅所传的各类符类知识却一无所获,最终只得不了了之的摇摇头。

“我没有学过这个。”

白修翰说:“这是反符,你把它正过来看应该觉得更加眼熟了。”

他口说的正过来自然不是单纯的翻转那么简单,谷乐索性取出筷笼里的一根竹筷,占了酱汁在桌照着那张符箓给画了出来。

她也算是轻车熟路,虽然不知这符是干什么的,但肖形描述已经够了。待最后一笔勾勒完毕后,谷乐再看手的符,脸露出惊讶的表情。

——这个不正是那日白修翰将自己困住的锁魂符吗?

她抬头看向白修翰的方向,问道:“你将它们首收做小鬼,为你所用?”

白修翰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它可是厉鬼。”

谷乐悻悻然的收起了自己的想法,要驯服这种凶煞的猛鬼,尤其是手结了命案的,那得是多厉害的人舍下多大的代价啊。先不说白修翰有没有这个本事可以进化猛鬼,算是他有,收揽这一个恶鬼的收益也远远没有付出的代价那么大。

她心说自己真的是担心则乱,越活越回去了。

白修翰也不再打太极了,索性直说道:“这符反过来的作用是驱鬼,但还有个不为人知反作用,将它贴在厉鬼身可以寻找其死亡前的踪迹。”

在看到谷乐越发亮的目光后,他继续解释说:“那些厉鬼之所以化身成伤害人的邪魔,肯定是因为心里有所执念,只不过这种执念往往是对于所害之人的恶念,而那魂符是给予一些行动不便的厉鬼以助力,有些喜欢偏门法子的让它们引着我们从根源祛除这些脏物。”

谷乐一时被他这稀的符箓弄得的精神一振,正兴致勃勃的研究起这从未听说过的神造法,对于白修翰的起源科普知识也是一脸漠然和敷衍的态度。

早听说过一些高等宗门会在老前辈的基础推陈出新,时常摸索出一个时新的符箓驱鬼降妖。她能想象出来,如果这的反符在的现世流传,可以从根处消灭多少索命厉鬼啊!

白修翰虽然脸色不好看,但也犯不着和一个纸符争风吃醋。

于是瞿妍眼睁睁的看着这位绝不和符箓争风吃醋的大神一本正经的将谷乐手的反符给重新收回了怀,露出一个淡然的笑容:“先讨论正事,这个先放放。”

谷乐眼睁睁的看着符箓从自家怀拿回去,瞬间觉得自己失去了平生至爱,露出一个痛苦的表情。

瞿妍见状于心不忍,刚想拍拍自家小闺蜜的手安慰一番,却听见白修翰却一脸漠然:“下一次再教给你。”

谷乐这才觉得心情好了一些,朝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瞿妍伸出去的手僵直在半空,良久后装作掩口咳嗽了两声。

谷乐拿出的一张纸巾擦拭着桌画着的符箓,满脸可惜的说:“只是这符只针对厉鬼有效,要是能查到所有恶鬼的踪迹好了。”

白修翰顿了顿,缓缓的摇摇头:“你的这个猜想虽然是好的,但要实施起来艰难万阻,也对道途的发展产生一系列的不小的动荡。”

第九十四章 旧事

听到他的话,谷乐沉默没有应声,他所说的话也正是自己所考虑的问题之一。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这是道士们修道途所铭记的第一句话,而堪破这道天机是修道之人最终的目的和成。然而虽然道途最终归一,却在期分为了几个不大不小的纵枝,延伸成了现在的各个门派。

在其发展之,更是有不少被迫消失在历史长河之的道统……

如已经因为梵语失传的天山派,还有曲青染的道天派,都曾以稀的道法辉煌过一段时间,到底是被正统道家所唾弃,最终归于沉一。想到这里,谷乐不由的叹了一口气,有时候尊崇先法是一件好事,但执拗到了不同变故的地步,那可是一件灾难了。

谷乐也知道只是一个非常美好的幻想,厉鬼往往对尘世间的人和物执念较深,容易被引得出魂体凝实,这才给了道士可趁之际。然而普通的鬼魂,甚至于一些新生的孤魂野鬼根本没有自己意识,也无法凝实成实力来指引方向。

一想到这里,谷乐不由得想起了一直跟着自己的胡瑶。那个小姑娘也是因为深深的执念被困在了a市一个不大不小的区域,而自己与她结契的原因之一好像是找回她生前的的一物,来了解自己在人世间的心愿

但这种盲打莽撞还得以成功的小鬼只是个意外,遇到一般道士,他们的首要反应肯定将之不顾好坏的统一收服,收回算作功德里面。毕竟他们并不愿意为了一只小鬼浪费一张天眼符,或者是请神身一类的。

正在她苦思冥想之时,一把青菜突然夹到了她的盘子里。谷乐抬头看过去,只见白修翰在拿着公筷慢悠悠的烫着一旁的青菜。白白的雾气滕然生起,模糊了那张精致可辨的脸庞,漂亮的五官像是雾看花一般,不知是花称了雾的美丽,还是雾染了花的仙气。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响,只见瞿妍突然从原地站了起来。

谷乐连忙收回呆滞的视线,转头问道:“你……你怎么了?”

瞿妍此时此刻只想揪着她的领子说一句“你们够了啊”,然而这第三者无法插足的气氛却让她的心里塞塞的,却也有苦说不出来。

她刚才在旁边听得一脸懵逼,满心欢喜等着有人给她这个刚入门的小菜鸟解释一下,然而两个人却自顾自的,以一种非常玄幻的字眼兀自交流起来了。可……可偏偏还都一副你懂我也懂的样子!

能忍吗,不能!

她……她只能默默的吃菜,装作自己是个食物垃圾桶的样子,以吃饱肚子为己任。然而,等她将筷子伸向桌子的两盘菜时,白修翰的手速她还快的将大半菜品都投入了涮锅之,取菜、涮菜、加菜一套的动作行云流水,一点也不拖拉。

瞿妍不敢惹这个喜怒无常的怪物,心里安慰自己说男生嘛,总是要吃的更多一点。可偏偏,他涮好菜之后自己不吃,全部夹给了一旁沉思着的谷乐。

同样都是女生,对待的差距要不要这么大?!

偏偏那温柔的眼神,简直融化坚冰的语气自然的说:“刚刚辛苦了,都没怎么吃,多吃一点吧。”

瞿妍感觉到深深的无奈,然而自己举着的筷子刚想冒进的时候,却被投以了一个嫌弃的眼神,似乎直观的点名嫌弃了自己太过累赘,简直想实名的举报恶意了!

最终,她也只能怂哒哒的躲着两个大神散发出来的甜蜜恋爱泡泡,默默的抹了一把脸,说:“菜不够吃了,我再去找服务员加两盘菜,你们慢慢涮吧。”

谷乐眼睁睁的看她木着脸走出去,再看桌子摆着的大盘小盘,疑惑不解的说:“这不还有四盘菜吗,再加会不会多啊?”

白修翰手动作不停,摇头说:“没事,能吃完的。”

谷乐心说也是,这菜的分量也不大,再加一个成年男人的分量,自然要多考虑一些。但低头看到自己盘子里不知不觉间被堆成小山的熟食,有点无奈的说:“别夹了,我都快吃不了了。”

白修翰这才反应过来似的“哦”了一声,终于停止了这反射性的投喂动作,只是眼底的可惜明目昭彰。

谷乐:“……”

不多一会,瞿妍拿着菜单赶了过来,兴奋的说:“这家店里面居然还有鲜毛肚,我点了一大份,我最爱吃这个了。”

只是她话一说完,见白修翰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有点复杂,让她脸的表情僵硬在了原地。

她摸着自己的脸,求证样问着谷乐:“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谷乐也一脸疑惑的摇摇头,眼神求证的推给了白修翰。

白修翰摇摇头说:“没有,这里的特色菜,尝尝也不错。”

瞿妍以十分敏锐的女人直觉发现这里面有猫腻,刚想好宝宝的追问一下事情的始末。可谷乐心里虽然也觉得好,但她的神经更纤细一些,只觉得现在不是追究这个问题的最佳时机,便暗地下扯了扯瞿妍的袖子。

“先不讨论这些事情的,我们先吃饭再说。”

索性瞿妍还真的有点饿了,歇下了继续追问的心思,开始自给自足了起来。

虽然刚才白修翰的态度有点怪,但他说的不错,这里毛肚确实是这家火锅店精品菜。有许多本地或者外地的客人不远万里的赶过来,为了品尝一下这个被一栏美食节目推到制高点的火锅店经典。

原本这里的毛肚是限时限量的,时常不过一个小时会被卖空,今天原本也不例外。然而在刚刚瞿妍下去取菜的时候,店老板却一把拦住了她,并奉了几斤鲜嫩的毛肚,名其名曰报答的白先生和顾小姐的救命之恩。

瞿妍是个性子活泼的,不愿意这么的早早的去打断那对狗男女,索性让服务员将菜品拿去,并兀自拉着老板娘长谈了起来。

抛开一见如故的原因,瞿妍多半是好两人刚才口的火锅店怪事。然而谷乐与的白修翰的对话一不留神升到了专业层面的层次的,她听不懂又不甘心,那个时候颇有一种自己是个无知废柴的无力感。

但和这跟自己样的普通人对话不一样了,不但能深层次的了解到事情的始末,更能探究一点谷乐他们不知道的,到时候大秀一把。

想了想,瞿妍问道:“李姐,咱这火锅店次到底是挨着什么事了,怎么到现在还这么大的动静?”

李姐便是这家火锅店的老板,是个从乡下随着丈夫来发展的实诚女人。十分懂得商人重诚信的道理,无论对待自己身边的人亦或是对待自己店里的客人都表达出最大的诚意,不但物美价廉且菜品新鲜,因而美名逐渐传遍了的这个小城镇,直到被一则新兴起来的美食节目看了,来了一期专属访谈,这才彻底的火了起来。

李姐叹了一口气:“原本我的生意做的好好的,但三个月前不知怎么的,出了一件怪事,让我这里人心惶惶的,店也差点开不下去了。”

瞿妍神情一振,知道自己问道了点子,忙问:“出了什么事?”

李姐说:“有一次有一个客人来我这吃东西闹了肚子,被送到医院里面检查半天是肠胃炎,后来这人找门来硬说是我家菜品不干净,说是要告到食品监督局,要查封我的营业执照。”

“可那一天的在店里吃饭的人都没毛病,我起初以为是讹诈碰瓷的,做餐饮生意的,哪里遇不两个小无赖呢,但这人偏偏执拗不要赔偿金和医药费,似乎想拉我的去找个说法。”

瞿妍听闻大怒:“哪有这么无赖的人!去去,反正我们心里没鬼,yào shuo fǎ去要。”

李姐脸露出愁苦的表情,点点头:“那个时候吧,我以为是哪里的的竞争对手觉得我家的生意好,想来使个绊子,便也如你一样想,身正不怕影子斜,便跟着人走了。哪层想到,那场危机差点葬送了我这小店面的前途。”

原来那人还真的是不远处一个相同红火锅店派来的搞事人,而那火锅店老板似乎还有一点背景,加间的一些周转关系,可是把这个“食品安全卫生”的帽子扣在了这家店的身。

李姐说:“做餐饮生意的最重视的是人缘,而人的一张嘴和一双耳朵是最得罪不起的。可我这事一出来,彻底得罪了这两个最不能得罪的地方了,店是彻底开不下去了,我直接关了店门,找寻这事的处理办法。”

瞿妍也是一阵唏嘘,心说这老板娘心性还真的是好,如果是她的话,怕是直接边哭鼻子边跟人争执起来了。

“那你这危机是怎么解除的,难不成求了神仙相助?”想一想,在那种环境之下还能风水回转的,怕不真是神仙相助吧。

然而李姐听闻却露出了一个笑容:“不是神仙,还真似神仙,帮助我的正是那位白先生!”

白先生……白漠?

心冒出这个名字的时候,瞿妍心微微一跳,但又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原来这个人这么厉害啊。

李姐点头说:“原本白先生是来附近找东西的,但看到我的窘境之时却告诉我是这家店的风水相冲,招的小人,要我改迁风水,重新整饬一番。”

瞿妍一愣:这怎么跟想象的不一样……?他还以为这位大神会财大气粗的借给一部分业资金,顺便用自己的门脉了疏导一番什么的。可……从这店主口说出的话,怎么越听越像是一个骗子的话?

原本还觉白哥是个无所不及的人物,可这么一联想,瞬间便觉得此人怎么这么像是一个神棍?

她一脸懵逼的看着店主,嘴巴张合了一下,蹦出一句话:“卧槽牛逼了,这也可以?!”

第九十五章 气运

听到她不经意说出口的爆粗口,李姐丝毫也不觉得意外,因为当初她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心里面也是同样的感受,甚至一度还觉得这人是拿她来取笑玩的。

然而当抬起头时,看到这张精致出尘,经验的不似凡间之物的一张脸时,那些羞怒和愤恨全部都咽回了肚子里。她心里似乎因为这人的一句话,心底那团熄灭的火焰反而腾腾升了起来,一股莫名其妙的冲动油然而生。

难道……自己真的被小人算计了?

人都无法拒绝美的事物,李姐也不例外。她抿着自己干涩的嘴巴,心说反正自己情况也不能再糟糕了,这个明显如贵公子打扮的富家小少爷肯定也不会算计自己什么。

李姐急急忙忙问道:“先生,请问一下我该如何去做?”

白修翰下扫视了一眼眼前的女人,额头饱满,有大福之相,只是额心发乌,明珠蒙尘,是被亲人连累遭到小人算计的结果。原本以他的性子是不愿管此事的,可冥冥之似有一阵机缘的牵绊着他,在这个火锅店里面,让他不得不对此多下了几分心来。

想到这里,白修翰正色道:“你性格良善,福气金贵,原本可以生意兴隆家庭和睦,只可惜有人断你财运,并且驱了张五鬼搬财符,这才使得你家的财运两空,怕是未来也会使得妻离子散的危机。”在看到此人脸色苍白,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他又淡淡说道,“我可以赐你一张鎭宅符,让小鬼不会侵犯的你的生意。”

李姐此时已经被那句“妻离子散”给吓怕了,想到家嗷嗷待哺的小儿还有自己温顺的丈夫,心一阵悲凉。但听到了白修翰后半句话后,她眼又冒出了一丝希冀:“真的吗,先生,希望你能帮帮我!”

白修翰一点头:“我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真是太感谢了,请进!”李姐连忙拉开了自己店门,因为这几天都关门不入,里面蒙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一进去还能闻到一股霉味。

李姐有点羞恼,但看到白修翰脸表情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心里提着的那口气便放了下来。她虽然说不好那种妙的感觉,但此时此刻看到眼前这个似乎道士身份的二十来岁的青年人,心里冥冥之有一股妙的感觉——他一定可以帮自己的!

白修翰环视一圈后,视线落在了墙壁的一角处,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李姐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发现是从一个店主人手过继而来的一个巨型蟾蜍。她心一跳,忙前问道:“先生,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白修翰果然伸手指着那个蟾蜍,问道:“这是谁送你的?”

李姐说:“这是卖我铺子那个人附赠的店摆设,说自己以后不再开生意了,这个也用不到了,看我有缘送给了我。”她略带点怯懦的嘟囔道,又怕给这位道士留下一个贪小便宜的形象,连忙解释说,“我看着这蟾蜍金光油亮,质量乘,寓意不错,摆在这里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便搜了一下,折做了一个合理的价格一并转给了这个店家,算是我买下来的。”

白修翰皱眉说:“蟾蜍的寓意是好的,这摆件原本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摆在这个地方,旁边还放着碗筷、垃圾桶一类的打击,更是有来来往往的人染黑它的灵气,日日受到这种侵蚀之后,变成了一个婺源之一。”

李姐连忙点头:“好的,我马把这个东西扔出去。”

白修翰再次皱眉:“这东西已经染了灵性,非但请不走,你这一扔激怒了它长久不散,那更麻烦了。”

李姐小时候也是也调皮了,听多了笔仙请不走的一些恐怖故事,心里多半是惶惶不安的。一想到这恶鬼会附身到自己丈夫和孩子身,懊恼自己当初多此一举的举动。

然而白修翰却安慰说:“这金蟾蜍是一个源头。”

瞿妍听罢,神情一肃。

她早先也听说过,一般商户有在自己店供奉蟾蜍的说法。相传有种的蟾蜍为三脚蟾蜍,原是一只妖邪,且法力高强,喜爱金银财宝,最后被以为修道士收服为善,因其天性喜欢金银财宝,对钱财有敏锐洞悉力很会广罗财源,因此不少做生意的店门都喜欢供奉金蝉,有“吐宝发财,财源广进”的美好寓意,所以民间有俗语“得金蟾者必大富”也。

瞿妍说:“这蟾蜍有什么的邪门的地方?”

李姐摇摇头:“这种修道之人玄而又玄的东西,我哪里知道啊。我也只是听白先生所说,我这屋的风水局不太好,影响到了金蝉拜访的从财运源,再加一些操纵小鬼的竞争对手,这才使得我一时没有翻身之地。”

“后来,那位白先生让我买一些驱邪转运植株摆在周围,将屋子的布局重新装修了一番,并贴以一打符箓在墙壁内侧,这使得霉运尽数散去。”

瞿妍突然想到了刚进门时两个人对于墙壁的讨论,还有似有若无的关注,在一想到自己对于墙壁的种种猜测,心里不免有几分的赧然。

果然自己想的太多了,还以为这里曾有人犯下什么命案呢。

“装修完毕后,我便整治了一下店里的环境和店员,为了避免,我便花钱疏通了一下下的关系渠道,顺便请了一个专业的营销团队帮我炒了一把,这才使得生意渐渐好了起来。”

瞿妍心知这些做生意的都有自己独特的红法门,看这李姐毫不顾忌的说出来,还有点不好意思。

李姐笑说:“别看白先生经常来我们这里,其实他多半都是一个人来吃东西的,也是为了看顾一下我墙壁里封着的那些符箓,我很感激白先生。但是他的性子实在太冷了,和人也不怎么打交道,我一度以为他是没有朋友的……”

瞿妍心大为赞同,除了自己小闺蜜那个半冷不热的性子,谁能和这种冷面杀神和睦相处啊!

然而被定义为白先生好朋友的她自然不能戳破大神的面子,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道:“他……呃,……他是个好人。”

没什么可说的了,先发一张好人卡吧!

李姐:“现在看到白先生带着两位过来吃饭,觉得稀的同时也真为他高兴呢。”

说到这里,她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好的问道:“和您在一起的那位小姐,是白先生的女朋友吗?”

瞿妍瞪大了眼睛:“卧槽,这你也能看出来?”

她有点不理解了,虽然谷乐长得水灵又漂亮,可自己也不差劲啊,为什么这种八卦的气氛没挂到自己身,难道她长着一副单身后的脸孔吗?

李姐微笑道:“从刚才开始,我觉得白先生对那位小姐格外照顾,看起来应该是相当重要的人呢。”

瞿妍微笑不语,虽然她平时咋咋呼呼的,性子也较跳脱。但关键时刻还是很懂礼知事的,对于一个不熟的外人来说,她并不喜欢将自己好友的私交关系公布于众,觉得那是对于他们感情的一种背叛。

“不过说起来,”李姐好像又想到了一个问题,“白先生第一次带过来的那个朋友好像很久没来了。”

瞿妍听到“朋友”两个字心一跳,隐隐冒出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她按捺住心里那点小忐忑,小声问道:“什么样的朋友?”

“一个长得挺帅气的小伙子,性格挺开朗的,看起来是个十分精英干练的人啊。啊……对了!次我的灵植是在他的店买到的,花的品质很好,放到店里不过两三天,我觉得店里的空气都新鲜了很多,我很喜欢这些灵植,又购了不少放在家里,还有很多来吃饭的还问我这花在哪里卖的。”

瞿妍这下子彻底确定了这花店主的事情,轻抿了一下唇。

“他是喜欢侍弄这些花花草草的,根本不务正业。”不知道怎么的,原本应该十分嫌弃的感觉,现一想到那个熟悉的名字,眼前不免冒出来那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有喜悦、有意外、有忧伤、有担忧,种种纷乱的情绪逐渐形成了一个鲜活成型的人。

对于唐绍杰,她已经有两年没有见过了。然而不知道怎么的,原本以为生疏的竹马情谊,一见面时却恍若从未分开一般,一些不可言说在心慢慢发酵,那些所想、所思的,都像是冒尖的竹笋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这也是为什么她算是害怕这种玄乎其神的东西,却又不得不狠下决心去接触的原因。

“小姐……瞿小姐?”

突然听到一阵呼唤声,瞿妍立刻回过神来,转头却听见李姐正在呼唤她。

“啊?”瞿妍木愣愣回了一句,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发呆太久了,有点羞赧的垂下头去,她急忙掩饰道,“啊对了,我也该回去吃饭了。”

李姐笑眯眯点点头,忽而又从旁边格子间取出了一个精致的小匣子递给瞿妍。

瞿妍接过来摩挲了一下,触手是一片冰冷细腻的质感,是个格外贵重的小匣子。看到面繁复而精致的花纹,她心里不由对立面的宝物多了几分好:连这个小匣子看起来都价值不菲,不知立面的宝物到底价值反几啊?!

一想到这里,她连忙问道:“这是……?”

李姐不好意思的笑笑:“这是我在佛堂求到两个玉牌,其一个给了我的小女儿,现在这个想送给白先生作为礼物。”

瞿妍仔细一思索,便知道了这人的真实含义。看来是白修翰不愿意收下这个店主的礼物,想借着他人的手将这份谢礼送出去啊!

谁知她刚想推据,那女人却摇头说:“我知道白先生看不我这份小礼物,只是想让您帮我送与那位顾小姐,我与她有几分缘分,想必她打开匣子能明白了。”

瞿妍不明所以,但看那女人不像是推托之词,便收了下来。

第九十六章 玉佩

因为一时的好心,瞿妍下楼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和店主交流的期间,也让一个服务员去简单说了一下。

但离席那么长时间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瞿妍便拿过一旁的水果和小料,调了一壶自己擅长的水果汁端了去。

走到门前,听到谷乐一阵笑声从门缝间传了过来:“我还不知道曾经发生过这种事,那他的表情肯定特别精彩。”

她的声音脆生生的,像是丝竹锦弦不绝于耳,震动的人心神都是一种涤荡的享受。瞿妍从未听过自己的好闺蜜笑得如此开心,心不知不觉泛起一阵复杂的涟漪。

一开始时,她与谷乐是在酒店认识的,这位小姑娘还曾救过她的命。那个时候的瞿妍把这人当做了一个神通无的救命稻草,在有意结交的同时,更多的是为了自己性命安全。然而接触更多后,眼前的人忽而像是画了浓墨重彩的画卷一样,从一个触手不可及的仙人变成了自己生死之交的朋友。

她一开始没有察觉,也曾想过千百种方法让顾乐留在白家陪着自己。但后来自顾乐离开一整天时,在白家听到了仆人们的谈话,这才知道原来这个人恰巧是白家已故的那位短命鬼的阴亲对象。

那个时候,自己心是什么想法呢?

欣喜?担忧?懊悔?

瞿妍嘲讽的勾起嘴角,可怜自己还陷在一个囹圄的环境之,居然还有闲心关心、担忧别人的处境,然而一想到这个人同自己一样,白家操纵未来格局的一枚棋子,她觉得一阵阵不甘和恐慌。

知道她听到了一个消息,谷乐心有了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并且两个人还是两情相悦的,那位大神实力高强,是绝对一个完美的男朋友和保护对象!

她兴奋,她欣喜,她为自己的朋友感到高兴。

站在门前,瞿妍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推开了房门。屋里的小声戛然而止,瞿妍顺着视线看过去,只见谷乐脸颊有些泛红,眼睛湿润,应该是刚才笑的时候的遗留下来的。

瞿妍不满道:“你们在讨论什么呢,这么开心?为什么我一来停止了??”

不知道怎么了,她一说完这句话,周围的空气仿佛沉寂了一秒,连自己小闺蜜脸都露出了一丝尴尬,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模样。

瞿妍:“??”她的脑子里面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被黄色废料给充满了。这么一看过来,谷乐眼似有水雾迷漫,衣领被解开了一个扣字,连嘴唇都变得红润了一些!

瞿妍:“!”

她突然有点不确定了,心里不由得在想:这两人进展应该没有那么迅速吧?!

好在不过一会,谷乐便淡定的将盘子里的菜投到了锅里,笑嘻嘻的招呼道:“来,快点吃菜。”

瞿妍将自己手的果汁放在桌子,叹了一口气:“我都要累死了,忙前忙后的。”

谷乐微笑的支着下巴:“吃瓜开心吗?”

看到瞿妍狐疑的表情,她脸露出了一个嘲讽的表情:“我又不瞎,你要不是和店主打过招呼了,怎么这么正大光明的利用人家的厨房干这个?”

瞿妍叹了一口气:“好吧好吧,我是好的打量了一下以前发生的事情,你也听过了吧?”

谷乐点头:“知道一点,说起来这人和我们也是有缘,也是一个被不由天转命的人。”

“逆天换命?”

谷乐:“是的,将有小人用小鬼搬走了的这家老板的气运。否则这种大气运者是不会被在一一夜之间被财运两空,再无翻身之地。若是一般的恶鬼入侵,还算是一个较容易解决的事情,但一旦牵扯到了祭炼四运之果,那是修道忌讳的大事了,很容易会被雷劈的万劫不复。”

瞿妍早听到谷乐口说过数次“天谴”,再加自己以前也是个修真小说的书迷,心里不由得产生几丝敬畏来。

“真的有那么神?”

谷乐沉默了一会,苦笑的摇摇头:“这群人背后的势力太过猖狂,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取得的邪魔歪道,非但害了很多命运金贵的人没有遭到报应,反而道行越来越高,行为越来越张狂。乃至……现在你我的命运也被牵连到了这件事里面。”

瞿妍不知她走之后这两人说了什么,想必也多半是一些道教的专业术语。于白修翰看来,他是这次事件的主要处理人,对于背后恶鬼消息知道的更加准确,自然也能从不同的地方来对待这个问题。

白修翰无声的拍了怕她的肩膀,安慰说:“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总会自食恶果的。”

瞿妍心想也是,这几次跟着谷乐历经除鬼的危机,有一种他们配合无间邪魔勿侵的感觉,心里满满都是信任。

想了想,她又将口袋里面放着的小匣子拿出来,推到了谷乐的跟前。

谷乐好的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瞿妍说:“这是刚才楼下李姐给你的礼物,说是对于此次除魔的谢礼。”

谷乐疑惑的眨眨眼睛。从这匣子的精雕程度完全可以看出里面到底是个多么精贵的宝贝,然而相于瞿妍对于宝物外形和雕刻完成度对宝物价值的评定不同的是,谷乐还能从明显感觉到,被匣子隔绝开来的一股巨大的灵气。

这……绝对是个不易可得的法宝。

心有了价值的评定,谷乐更不可能昧下这个小礼物,笑着推了过去:“这次祛除恶鬼主要是你的功劳,如果要感谢的话,这份礼物也是你所担着的。”

瞿妍瞪大了眼睛,忽而又想到了自己一背包的符咒,脸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

还未等他开口,谷乐便抢先说道:“你可别说这符咒不是你的,如果在一次十分危险的战斗之,若我们精力消耗完毕,手的这些符箓无论对于法力多高的人来说都是对我们至高无的救命稻草。”

瞿妍心下一动,一想到刚才见识过符咒的重大威力,她心更是下定了要好好学习画符的决心。

谷乐在安慰她的的同时,也在点醒她外物与实力配合的重要意义,让她在日后修道的时候并不如自己那么死板费力,日后也可能更加顺遂一点。

一旁一直沉默的白修翰突然开口:“乐乐,你先打开看看,也许这个的东西并不适合瞿小姐。”

瞿妍心一跳,虽然她并没有和谷乐争取这个宝物的意思,但听到白修翰这么明显的差别待遇,心里有点不好受了起来。

玛德,真是单身狗没有人权了是吧!

谷乐是个情商较低,没有听出来白修翰话不妥地方。其实她也有点好这个盒子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索性伸手将这个盒子解开来看。

瞿妍凑过去一看,轻轻“咦”了一声。

谷乐提着红绳,将盒子里剔透发亮的玉佩吊起来,放在眼睛前仔细看了看。玉佩刻着一个精致的貔貅图案,虽然只是一个雕刻摆件,无论是从线条还是从构图来看都精致无,肖像栩栩如生,威风凌凌,像是要活过来一样。

“好漂亮啊,”瞿妍不自主的感叹了一声,紧接着脸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目光,“可……这和那店老板跟我说的不一样啊?”

谷乐转头,好问:“怎么了?”

瞿妍想到店老板的话,老老实实复述了一遍:“老板娘说这是她山求的平安玉佩,应该是佛像一类的,一枚给了自己的儿子,另一枚给你,作为这次驱鬼酬劳。”

谷乐脸露出了一个怪异的表情。原本她还以为这是李姐无意间得到的机缘,或者是祖因福源得到的古董,而这次因救命之恩,想要将此作为一个谢礼送出去。但听到瞿妍这么一个说辞,她心那股怪异感更加强烈了。

先不说那种佛缘昌盛的地方怎么会有这种灵气旺盛的玉佩,也不会这么轻易将它交给一个普通人。

瞿妍将这貔貅玉佩拿起来看了一眼,又轻轻的“咦”了一声,脸露出了一个肃然的表情。

“乐乐,”她忽而拍桌站了起来,激动道,“我知道那个寺庙在哪里了!”

谷乐被她的举动下了一跳,忽而又想起来第一次见面时候,瞿妍对自己提到的那个符箓。似乎那个时候,她也是庙烧香拜佛的时,由一个和尚交给她的?

谷乐忍不住去看了一眼白修翰,见他也是眉头紧缩盯着手的那个玉牌,忽而似乎察觉到了自己投过来的目光,他也抬头,视线淡淡的扫视过来。

“怎么了?”

谷乐心里忍不住呐喊,我也想问你怎么了?!

她耐着性子说:“你是不是知道这东西的含义,不然怎么会急着让我打开?”

白修翰淡淡道:“没有,我只是感受到了面充足的灵气,觉得这东西对你佩戴有好处而已。我又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东西,怎么可能知道这里面是什么。”

顿了顿,他又说:“至于为什么说刚才那句话,很简单,”他视线略过一旁也等着他解释的瞿妍,露出了一个理所应当的笑容,“这灵气的东西对于一个毫无资质的普通人来说,无外乎还是暴殄天物。”

他的话说的毫不客气,简直一剑戳破别人脆弱的心脏!

不!能!忍!绝对不能忍了!

瞿妍只觉得自己的心肺都快要气得bào zhà了,忍不住想扑去和这个毒舌男决一死战起来。

看不起人有木有啊,现在可是和谐社会,普通人完全占着绝大多数的力量,一人一口唾沫能淹死你们这些人啊!

看到瞿妍炸毛的样子,谷乐在心里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这一时不察,这个小姑娘又被激将法给带歪了。但眼看此人摆明了一副的不想解释的模样,态度太过怪,回答的话却又那么理所当然,谷乐知道他在随意搪塞自己,却也无可奈何。

第九十七章 灾星

得不到问题的答案,起缠着别人打听出他们不想说出的**,谷乐更习惯于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去探究事情的真相。

瞿妍还在孜孜不倦的讲述着自己新时代人民劳动智慧的结晶,更批判了一下他的狂妄和不合群,然而白修翰也只是淡淡的品着手的茶,对待喋喋不休的瞿妍的态度,像是对待电视机两个互相捧哏的相声演员。

谷乐有点无语了,加起一个放凉的肉丸子塞到了瞿妍的嘴里。

“明天我们去寺庙看看。”

她的话一出,两双眼睛同时看了过来。

谷乐抬头看着正在呷茶的白修翰和腮帮子鼓鼓的瞿妍,似乎惊讶于他们看着自己吃惊的态度, 无所谓的耸耸肩膀。

“最近运势不好,想去求个转运佛珠,不行吗?”

白修翰不赞同的皱眉道:“道佛本不是同根之源,你这么迷信不太好。”

瞿妍有点无语了,她心说你口都说了两者不是同根起源,这佛系肯定也是自成一派,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去参香拜佛是迷信,跟说人家是邪魔歪道有什么区别。

想到刚才白修翰刺挠自己两则的情况,她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拍了拍谷乐的肩膀说:“白先生说的对,不要这么崇尚封建迷信,来跟我回家,我请私人保镖来保护你安全,不要跟这种骗子神棍混在一起。”

谷乐无奈的看了看这你来我往、小动作不停的两个人,心露出了一个无奈笑容。

白修翰说瞿妍是个不成大器的普通人,瞿妍反击她是个宣传封建迷信的神棍,真是幼稚的一点都不想吃亏。

她抚了一下有些发疼的额头,看了一下表说:“时间不早了,我们早点结账回去吧,别影响了人家店老板的生意。”

瞿妍看着桌子价值不菲的玉牌,犹豫道:“那这个玉牌……”

要是刚才,她自然觉得这事一个好东西,但现在听到这个玉牌和那个寺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顿时觉得它邪恶了起来——怕不是这店老板无法处理这个脏东西,想要推给一个替罪羊吧?

一想到这里,她想要告诫谷乐要不要把这个玉牌给扔了,然而谷乐却很自然的将貔貅放回了那个精致的小匣子里面,笑眯眯的说:“这是个好东西,我收下了。”

瞿妍:“!!”

她忍不住抬头去看白修翰,觉得这个十分关心自己小闺蜜安全的大神应该可以苦口婆心的劝解一下,然而等来等去,却等到了白修翰淡淡的一句:“不错。”

瞿妍:“???”

等会,她是不是错过了十集的剧情,刚才还说这东西来历怪,怎么现在这么自然的收下来了,也不怕其真有什么阴谋诡计。

谷乐摇摇头,反而是白修翰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她怎么说也是一个修道人,连这种小东西都解决不了,我也不会那么费心的教她了。”

他看到谷乐投过来,带着一点不满的目光,眼神温软了一下,点头说道:“对,要是差到你那种程度的话,到时候直接掐死算了。”

谷乐:“??”看到瞿妍投过来幽幽的目光,她怎么感觉自己有种的无意间躺qiāng了的感觉。

瞿妍这才听得出为什么白修翰当初对教诲自己的事情那么排斥,敢情他教书育人也需要选择“别人家的孩子啊”。

正在这个时候,瞿妍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她拿起来一看有点发愣,对着谷乐摆出了一个“便宜未婚夫”的口型。

谷乐朝她点点头,瞿妍自然的接起了电话,嗯嗯啊啊了几句之后,飞速的挂断了电话。

从那一句很不负责任的“便宜未婚夫”能看出来瞿妍对这人多么不待见,更别提这接电话时候十分冷漠的语气,恍若还未结婚直接进入了七年之痒的小夫妻。

“怎么了,家里出了什么事?”谷乐看着她脸色阴沉,不由露出了一个关心的神情。

瞿妍脸色不太好:“你还记得次白瑾时提到法事的事情吗?”

谷乐忽而想到,瞿妍新出事那个时候,白瑾时是提到要在白家老宅子里面举办一场法事,好像是为了白家近期持之不断的灾祸。

谷乐:“怎么,他们又想举办一场fǎ hui,想让我们也参与到里面?”

虽然次的fǎ hui,白瑾时有想让他们参与其的意思,但头一天早又收到白瑾时发过来的消息,说是那家出名的道门名徒有个为期几个星期的道法交流会,暂时没有时间来举办超度的法事,这事才暂时搁置了下来。

瞿妍摇摇头:“我们晚了一步,他们的法事已经做完了。”

谷乐有点无语了,心说这白家也这么迷信,还防着外姓人参与fǎ hui的意思?谁料瞿妍说的话竟然更出乎她的意料:“他们说白家里近期进了两个意外变故,搅浑了白家的旺势,这才使得震压的邪魔外道猖狂起来了。”

谷乐自觉得白瑾时说话已经很客气了,她和瞿妍对视了一眼,果断的了解到了对方眼睛的含义——这是觉得他们是给白家带来祸事的灾星,觉得她们运势晦气呢。

谷乐想了想,又问道:“白瑾时的意思呢?”

瞿妍犹豫了一下,说道:“他到没有抵触的感觉,打电话来只是告诉我们小心一点,这两天回一下白家的宅子里,顺便让我们在外对白家人掩饰一下身份,以免遭到不必要的误会。”

“啊对了,还有一件事,”瞿妍突然说,“白家老爷子从s市回来了,现在正在白家主宅。”

白家有两个宅子,a市这个作为主宅,也是白家公司的跟基地,而隔壁s市是白家老宅,是白家率先发家的地方。老一辈的人多半都在白家 老宅之,以表示自己手并不沾染白家现任的实权。

而现在,一直老宅养老的白老爷子回来了,那代表着肯定有要紧的事情需要白家这个幕后掌权人决断,那么,现在白家的格局即将发生什么新的变化了。

谷乐沉吟了一会,果断拍手道:“给他回复,我们明天回去。”

瞿妍微微一愣,她还以为谷乐听到这个后会和她的想法一样,果断和白家切断联系躲得远远的,毕竟她也曾听过顾家和她的关系不太好,算是进了白家,也断然不会做出讨好主人来为家族谋取福利的行当。

看到她脸有点不赞同的表情,谷乐笑着摇摇头:“你放心,白家争权夺利这些事情还断不会落到我们头,算有人想拿着我们的身份为刀刃铲除异己,我也不会让他们的阴谋轻易得逞的。”

谷乐说话的时候自信满满,给人一种很容易让人信服的感觉,瞿妍一直高吊起来的心放松了下来,尝试着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

“乐乐你放心,我家虽然在瞿家整个家族里面不算举足轻重,也是有一定面子的,我一定不会让人欺负了你。”

看她骄傲自得的模样,谷乐只觉得无好笑。

然而在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白修翰突然开口:“白家?”

瞿妍还在琢磨着第二天去白家见那群牛鬼蛇神的事情,谷乐却听出这人话的惊讶,点头说:“是a市那个出名的白家,在这里应该没有人不知道的。”

瞿妍忽而笑了:“话说起来,白大哥也是白姓,我还以为你是这大家族的贵公子呢……”然而在看到白修翰脸色微妙的神色后,她又讪讪的收回了各种八卦的想法,吹捧道,“不过,要是你作为他们的继承人,白家也不会变成现在后继无人、一盘散沙的地步了。”

她的这番话倒是挺新的,谷乐虽然觉得话的怪,但也知道她们都有一些内部得到消息的渠道。于是,她不由好的问道:“白家现在不是新立了一个继承人吗,怎么会后继无人?”

瞿妍摇头说:“别看白家现在表面风平浪静,其实内部已经隔绝成了两个不同的派系,正在明争暗斗。一部分以早有duo quán想法的人,趁着这次白家继承人下台的功夫拿白瑾时私生子的身份说事,想要踩着他的脚步位,而白家主枝这一脉可是明里暗里拼尽一切手段处理这背后的龃龉,毕竟他们的宝可都压在了这位继承人身了。”

谷乐虽然没有见识过大家族的明争暗斗,但也听说过不少的利用恶鬼来对自己亲生哥哥弟弟下手的例子,早对这些豪门阴私避之不及,也不觉得怪。乍一听到瞿妍这么说,她好的问:“白家继承人虽然没有决定,但也应该默许了这位白家人的血脉关系,如果还有人不死心的,那他现在的处境岂不是十分危险。”

她的话一出,发现两道目光同时朝她投射了过来。

谷乐看到他们有些微妙的目光,不由疑惑道:“你们怎么都这么看着我……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既然现在算是白家的人,我也得为以后的生活做考虑啊。”

瞿妍恍然大悟,她也突然想到了自己的身份。作为现任家族继承人的未婚妻,如果她日后要在白家站稳一席之地,似乎真的要依赖于白瑾时在白家生活地位的程度。

第九十八章 骗子

瞿妍有点担心,转头问道:“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要回白家吗?”

谷乐摇摇头:“我还有件事情要处理,先让……白漠”她将目光投到正在结账的白修翰身,语气里带着一点请求的意味,“让他先送你回去吧。 ”

听到她俩的讨论声,再看到少女望向自己的眼神,顿时了解到了的她心里在想着什么。

“你要去哪里?”白修翰问道。

谷乐 :“明天白家可能有一场fǎ hui,有可能会有一点麻烦,我去采购一点东西。”

白修翰 露出一个明显不赞同的模样:“我送你回去。”

知道她心在想些什么,谷乐心里有一股难得执拗的感觉,眼睛易错不错的盯着白修翰看,摆明了自己软硬不吃的决心。

她是想去那个 山洞里面看看,有没有什么重要的线索一类的,但被白修翰这么明显的一阻挠,心里那股不甘心再次冒了出来。

瞿妍连忙说:“我可以跟着她,保护……呃……看着她!”看到因自己一番话而投过来的两双视线,瞿妍心说,好嘛,你们都是神主攻,只有我是猪队友。

谷乐果断拒绝道:“你不能去,太危险了。”

白修翰也明显不赞同:“对,你去的话谷乐还要保护你,太危险了。”

瞿妍:“……”

瞿妍新知自己已经被当做一个大包袱嫌弃了,但她也不恼怒,只有点沮丧自己临危关头居然一点忙也帮不。

谷乐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还有更重要的使命要去做。”

瞿妍精神头一下子来了,双眼都变得亮晶晶的,似乎在询问有什么除魔卫道的刺激事情可以交给自己完成的。

谷乐一看知道她想歪到了哪里, 无奈道:“你今晚先去白家,去和你那个准未婚夫打听一下明天到底会有什么事情,我好做好万全准备之策。”

既然白家家主亲自前往,又派了白瑾时来通知他们两个,谷乐相信一定有分家的人拿她们两个的身份做章,以此作为分家搬到主家一脉的绊脚石,而且这件事情必须悄咪咪的完成,不能落下任何破绽,那么,明天的具体危机应该在那场fǎ hui面。

瞿妍有点沮丧,更有种自己被大材小用的感觉。

怕她产生什么消极怠工的情绪,谷乐连忙安慰说:“你的这件事情也非常重要啊,你想,如果明天我们没有得到什么消息,了那些奸猾老道士的招,被绑着火祭了怎么办?”

她话刚说完,白修翰投过来一道隐晦的视线。

谷乐:“……”我只是随便举个例子。

瞿妍幽幽道:“我读书少别来驴我,当我不知道现在法治社会,算是白家人杀人也是犯法蹲牢子的。”

谷乐心下突然有了定断,怪不得这次白家家主没有直接因为猜想而拿她血祭了,唤回自己宝贝孙子的性命,若是以前白家鼎盛时期,随便赐死一个不大家族的千金小姐,再找一个替罪羊,不是什么难事。然而现在,各方势力正在盯着白家这块大肥肉,更何况身后还有一个明显不弱的瞿家和唐家,所有人都在等着这位钦定的继承人身发生一点什么事情,好在白家身分得一杯羹。

谷乐沉吟了一会,忽而道:“白家的前任继承人,真是一个十分厉害的人。”

瞿妍摇摇头:“没听说过,只知道这个人年纪轻轻的稳住了分家的势力,并且把白家的产业往翻了番,是老爷子亲口认定商圈里面最有才华的后辈。”

她刚说完,忽而想到自己的好朋友因为这个白家继承人而被迫 卷入了白家的内斗之,还因此差点遭受了生命危急,心里肯定不好受。

她便顿了顿,继而有点愤怒的开口:“这个人从来不用真实面目示人,而且还没有什么花边新闻,说不定是个长得又老又丑的瘸子。”

谷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知道这是瞿妍在为自己的命运抱不平,无奈的摇摇头。她虽没有见过白修翰,但从自己作为白瑾时婚礼替身时的态度,也知道这人还有不少女性追求者,肯怎么会是一个又老又丑的瘸子?

瞿妍话一说完,忽而感觉到周围一阵冷气,像是有什么危险的毒蛇正盯着自己,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

背后说人坏话,还真觉得心虚啊,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正沿着脚底板慢慢的往延伸,想让人忽略掉都不行。一想到那个人已经死掉了,说不定是耳听六路的觉察到有人在说自己的坏话,瞿妍只觉得心里更虚了。

她小声的问道:“白大神,你说人死之后,有没有神通广大的千里耳的能力啊?”

白修翰看了她一眼,怎么都觉得意味深长。他沉吟道:“有没有千里耳的神通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一种鬼专门对付那些背后说人坏话的小人,会拔了对方的舌头。”

瞿妍:“!!!”难道是“拔舌妇”??

她苦着脸扑倒谷乐的身,一脸要哭不哭的模样:“我只是简单复述一下我听到的八卦,并没有诋毁别人的意思,应该不会被盯吧。”

看到她祈求和害怕的目光,再一看旁边白修翰悠然自得的模样,谷乐不由得无语了。

“那些都是道门之间的传言,连我们都不相信的。要真像他那么说的,岂不是大半人的舌头都没有了?”

毕竟八卦是吃瓜群众的天性。

瞿妍一想也是,冷哼一声不再理会白修翰。心说自己一定要看好这个小闺蜜,给她找一个白修翰更好千倍万倍的对象,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好朋友落入这个毒舌又小气的伪君子身!

“走吧。”忽而,旁边一道冷漠的声音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氛围,谷乐提留着还有点担心的瞿妍了车,临走之前给了她一个护身符。

“给,这下子你不会被什么小鬼骚扰了。”

瞿妍想到自己包里面成堆的护身符,连忙推据道:“不用了,我这里还有很多。”

谷乐没有收回去,将它叠了三叠挂在了瞿妍的脖子,说:“那些护身符我见了,大多都是驱鬼符,对你来说作用力不太大,你先带这个吧。”

说完,她又朝着车内的白修翰点点头:“麻烦你将她送到今天的路口处。”

白修翰看她坚持的目光,自然知道这个小姑娘的决定已经无法改变。他无奈叹气道:“不管你要做什么,你自己注意安全可以了。”

临走之前,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转头说:“老刘那边你不用再回去告别了,我跟他们说一下行了。还有路鸠那边的事情你也先不用管,这几天你好好休息行了。”

谷乐想到刚才医院里面的那场对峙,心里有点了然,原来他刚才说过的话里面真的隐藏了一些重要的信息。

若无从白修翰话套出来的信息,他可能会将这事轻轻揭过,但此刻这事牵扯到自己和瞿妍的命运危机,她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可看到谷乐闭口不言,摆明了不配合的态度,白修翰有点为难了。他本身无意让谷乐再参与到这件事情里面,既然她已经得到可貔貅的玉佩, 那么最后一个的运势也顺势解开了,至于后期牵扯到的麻烦,由他们来处理是了。

看到他们之间较明显的剑拔弩张的氛围,谷乐面无表情的开口:“感谢你帮我摆平一些事情,还受了伤,以后我会小心的。”

白修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发动了汽车离开了。

谷乐并没有离开太远,趁着他们先走的功夫想折回去问问老板娘一些情况,不料听到店服务员说老板娘出去采购了,可能今天不会回来,这才歇了心思。

谷乐只得无奈的告辞了,言说下一次来拜访。

没有办法得到这个玉佩的具体信息,临走之前白修翰还特意交代了要带好它,谷乐无奈只能把它挂在自己的脖子,作为一个装饰品。

这一看是等的好玉,挂在脖子冰冰凉凉的,十分舒服,是不知道背后送这玉佩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谷乐站在路口处,搜了一家附近的杂货店,想要买一点朱砂和黄纸一类的,以备明天的不时之需。她心里其实也有点没底,万一来了一个妖道士,不分三七二十一把她说成了灾星,再施一点小法术让人信服,那么他们两个外姓人的生活举步维艰了。

谷乐叹了一口气,心说大家族的麻烦事可真多,如果不是意外得了这个命,偿还欠下顾乐的因果, 她是绝对不会老老实实的待在白家的。

好在这里虽然偏僻,不远处有一个杂货店,里面出售这种小玩意,还挺多好评的。

谷乐走进去发现是个微胖的老板,贴了两个八字胡须,笑起来有种诡异的违和感。

看到谷乐盯着他的目光有点古怪,老板尴尬的收敛了笑容 :“您好,需要点什么东西。”

谷乐也觉得自己这么盯着人有点不礼貌,连忙收回了目光:“想要一点好的符纸和朱砂。”

老板眼露出诧异的目光,下打量了谷乐一眼。年纪小,身并没有什么的道门的配饰标志,可能是个电视剧看多的二少女。

老板弯下腰,从旁边掏出一叠黄色的符来,笑吟吟的推到谷乐面前,故作神秘的说道:“您看,这是我最新拿到的符,天门山道士所作,百试百灵。”

谷乐:“??”

第九十九章 邀请函

谷乐被他的举动震惊到了,给一个正统的道士卖符符箓,这店家怕不是卖东西卖傻了吧?

倏忽间,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也只是一个灵力全无的少女,并且身也没有什么道门的标志,大概是被当成一个好的无知少女了吧。

谷乐对这店家口的灵符有点好,便伸手翻了一下桌子放置着的黄符。这乍一看去,她又瞬间无语了,这店家是看她人傻钱多好骗的吧……

这种三毛符纸画出来的涂鸦谷乐也见过,顾乐的屋子里面贴的满满当当全是,如果不是为了让屋里面的家具摆设不是那么吓人,恐怕她把屋子里面的墙纸也换成这种平安符了……

谷乐抬头,将手的符推了回去。店主有点意外,挑眉道:“是在这里面找不到心仪的符的,没关系,我们这边还搞符咒买卖,桃花符,事业符,还有转运符应有尽有。”

谷乐无奈道:“我是一个道士……”

店主不以为然点头:“起您购买符纸大费周章的画符,还不如买我这种成品的。我这种也不贵,看在您是我今天第一单生意,且和我这店里面有缘,我给你打个把这,一张八百块。”

谷乐:“……”

这一张符正品价居然卖到一千块,况且成本算下来也只不到两块钱,简直是坑钱的黑心老板啊!

然而这店家巧舌如簧,如果不是谷乐作为一个专业的道士,学过辨别真伪的法子,早被这店家忽悠着买下来了。

看到谷乐震惊的眼神,店家心里吐槽道:原本看着这小姑娘的长得白净,穿着也好,应该是大家贵族里面出来的,但看她脸犹豫的眼神,这不会来了一个穷鬼吧……

一想到这里,他变得不耐烦了很多,脸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到底买不买啊,我们还做生意呢。”

谷乐冷漠道:“我不买假符,只要原材料。”

听到自己的谎言被戳穿,店家脸青紫一片,刚想发作,却见面前的小姑娘从口袋里排出一张的平安符来。他虽然不是一个道士,但干这生意这么久了,也有标准的区分方法,乍一看这符箓线条流畅,朱砂血红,符纸也是乘,一挨近能感觉到面充足的灵气。

店家神情一震,心知这并不是小姑娘的信口雌黄,想要压价——这是真的遇到了懂行的大师了啊!

一想到这里,他脸愤怒的表情一收,连忙换的了一副恭维的模样:“哎呀真不好意思,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打扰了道姑的时间,我这把好的符纸和朱砂献来。”

虽然现在崇尚科学,但不少人还是有幸见识过道士们除魔卫道的威力的,因此对这玄而又玄的东西十分敬畏,道士这个职业说出口也很容易得到人的尊崇。

废话,要是真得罪一个有实力的,被他们麾下的小鬼报复了怎么办?

店家有点心虚,二话不说咬牙拿出了自己压箱的宝贝,推到了谷乐面前。

谷乐怕他再在这面搞什么幺蛾子,仔细翻了一遍,发现这些符纸真的如店家所言,是乘的符纸,一般都是在出名的门派一阶、二阶弟子才能拿到的,现在却在这种小店里面看到了,看来这店家也是一个人物。

不过,想到他来回变脸似的态度,谷乐也心感叹,这种两面三刀的人确是容易爬到高处。

谷乐点点头:“好的,这些我都要了,你算一下价格吧。”

店家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谄媚道:“哪能要道姑的钱呢,当我送您的见面礼好了。”

看来还真是一个进退有度的人。然而谷乐虽然对她卖假符的行为颇有微词,但还是不会在这件事占这位店家的便宜,暗自在心里算了算自己需要付出的金钱。

拿到了手所需要的材料,还有意外之喜,谷乐心情大好的将它们装回背包里。

临走之前,忽然看到店家放在桌子的貔貅铜像,觉得特别眼熟。仔细一看,这雕刻的手法真的和自己的玉佩有种异曲同工之效。

谷乐心里一动,忙问:“您这东西实在哪里买的?”

店家没想到这道姑会对这些死物感兴趣,连忙正经答道:“这是我在古玩市场得到的,我看着这刻工不错把它请回来供奉了。”

谷乐心里一动,连忙问道:“在哪里的古玩市场,可以告诉我吗?”

店家忙点头:“在西区富人街往北五十米的地方,通常都在晚七八点的时候营业,且还需要一些出入的身份证一类的,你如果要去的话,得需要联系专门的线人购买一张。”

怕谷乐误会自己小气,店家连忙说:“因为那证件只能使用一次,所以我手现在已经没有了,但可以给你提供线人的联系方式。”

像这种有点灵气的道士们都心高气傲,看不起普通人的身份且较排斥排外,因此才有这种验证身份才能进入市场的行为。

谷乐点点头,结果店家手的联系方式,道了一声谢。

临走之前,她想了想又将几张符放到了桌子,说:“下次别再卖假符了,万一真的有人有所需求,那可是会间接害人性命的。”

店家露出了一个苦笑的表情,连忙说:“不敢不敢,我下次一定会注意的。”

谷乐也只是提点一下,但在这么大的利益面前,她并没有把握这店家会让出这种大利来。乍一抬头,突然发现刚才也许店家心虚出了冷汗,居然不经意间把胡子给抹歪了。她好的问道:“你这胡子怎么回事……是本身长出来的吗?”

店家似乎的没想到这人突然问出这个问题,不好意思的笑笑:“那什么,一般的道士们不都是这种的装扮吗,我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点。”

谷乐有点无语了,心说这老板还是真是角色扮演玩多了,哪里听说道士们都是道服、八字胡的?

不过这种小情趣的她也不多管,在桌子放一叠百元钞票之后,转身便离开了。

出了门,翻翻钱包之还有剩余的现金,便联系了一下店老板提供的人。接电话的是一个声音雄厚的年人,听起来约莫三十来岁。

“喂,你是哪位啊?”

谷乐沉吟了一会,略带点傲慢的语气道:“吾乃道门弟子,从张老头手拿到的联系方式,想要一个长乐街的通道令牌。”

那人傲慢的语气一收,连忙恭维道:“原来是道长,久仰久仰。”

如他们这般道士都有自己脾气,不会有冒名顶替的行为,所以这年人也没有怀疑。

谷乐:“我们怎么交易?”

那人开口说:“您如果方便的话,来天门街四十八号店里面,我在那里等您。”

挂掉电话后,为了保障安全起见,谷乐搜了一下的那店铺的地址,发现是个离这里不远的古玩店,便招了一辆车过去了。

到了目的地,发现这里是个装恒十分精美大型古玩店,还未进门能感觉到一股澎湃的灵气,这令谷乐不得不重视起店老板来。

有迎宾员眼尖的看到店门口站着一个小姑娘,想到老板刚才的吩咐,连忙笑脸迎了去:“请问,您是……?”

谷乐说:“我刚与你们老板联系过,是来买东西的。”

那店员眼神更亮了,恭敬的请人进去。

谷乐看这店员并不如张店长一样露出什么怀疑或者看不起的的态度,并且手脚麻利,身还有一股似有若无极浅薄的灵力,心下了然道这也是个有本事的,不由对这家店里的老板多了几分期待。

进门后,那店员便领着她进了小隔间里面,正巧一个身材微福的年轻人笑呵呵的迎了来。

“道长您好,晚辈刘能。”

这么打过招呼后,刘能便抬起头来的不动声色的打量起眼前的人来。虽然眼前少女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但周身灵力澄澈干净,双目明亮有神,举手投足见更是一种的果断干练的做派,在一联想到少女口的门派弟子的身份,这到真实十成**了。

谷乐微微一颔首,摆足了一个受宠的高等门派弟子的模样。

“我需要一些法器防身,想要参加的明日的晚的长乐街商会,希望刘老板给我一个的机会。”

刘能脸挂了谄媚的笑容,连忙说:“有的,有的。不知您需要多少张?”

“两……不,一张够了。”

谷乐反射性的想说两张,忽而想到白修翰并不在自己的身边,也不想再让他卷入自己这件事情之,便临时改了口。

刘能露出了一个诧异的表情,心说这小姑娘难道真的深藏不漏,居然敢一个人去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到底是实力强大、有多重法宝护身,还是心思单纯,纯粹是想凑个热闹的?

不过这也不是他能打听的,便进屋取来一张通行令递给到了谷乐。

谷乐接过手的令牌,诧异的发现居然是材质不错的玉牌,心说这店主还真是财大气粗,下了大功夫的。

“多少钱?”

刘能打量了她一样,垂下头道:“道长应该是第一次来,然而依照我们的规矩,这些东西是拿您手的符箓来交换的。”

说着,他偷瞄一下谷乐脸的表情,心更是忐忑不安。

第一百章 失踪

谷乐诧异的挑挑眉,不明所以。

刘能露出一个笑容,指了指自己台面摆着的各种符箓。

“您看这面的符箓,都是我自己收集的。我这里虽然是卖古玩的,但也兼并卖一些灵符。一些出名道门的灵符可遇不可求,因此我才想到这种方法,希望您不要介意。”

谷乐好的问道:“你收集这些东西干嘛,拿来卖?”

“哪能啊,”刘能露出一个惊惶的表情,指着这些灵符说,“这可都是驱邪震灾的好东西,哪里舍得拿出去卖,都是我收集的宝贝啊。”

其实说出这话,刘能心也是惶恐不安。一般的道士们是很重视自己手的符箓,而实力强悍的道士们更是脾气古怪,不轻易的送出或出售自己的手的成品。更有脾气古怪的,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更是几次差点掀翻了自己的铺子。

可他作为一个普通人,和修士们之间的牵线搭桥的机会有限,为了与修士达到物品之间的交换,他才想到了这个办法。

想到这里,刘能露出了一个苦笑。看着小姑娘水灵水汽的,说话又温温柔柔,希望是个好脾气的,算真的不满,也不会迁怒于他。

谷乐却并没有什么感觉,作为一个散修道门的小徒弟,她自小被灌输的思想之,手的符箓是作为驱鬼辟邪的道具,并没有什么被人糟践的感觉。

想了想,她从背包掏出了一打符箓:“不知道你们需要什么样子的?”

这下子轮到刘能吃惊了,先不说这少女的态度良好,单看她能豪气的一口气拿出那么多不同的符箓来,看出这位道士的身份不一般。

刘能脸更加敬重了,躬身道:“不需要那么多,只要一张鎭宅符好了。”他舔着脸笑道,“我这里是做生意的,较需要这些东西。”

谷乐有点诧异,眼见这店家不核实符箓的真伪和自己的身份,毕恭毕敬的递过来一张卡片来,这可是和那线人口说的不一样啊。

从谷乐手拿出那沓符箓,刘能能从面看出一股澎湃的灵气,那么他自然没有勇气去的排查眼前少女的身份,来得罪一个极有实力和天赋的道门之人,实在不划算。

临走之前,谷乐还是停在了古董店的门口,买下了靠近门边一个小玉佩。虽然灵气不算充足,质地也算是等,但她现在实在算是囊羞涩,买不起更好的东西。

结账的时候,看到店家有点为难的眼神,谷乐疑惑道:“怎么,这是非卖品?”

“哪能啊,我们这挂在外面的东西,自然都是拿来卖的,”刘能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有点没底气的说,“只是我们外边挂的小物件都是下等的,如果道长有看得的,不如和我一起进屋里面挑两件。”

看这姑娘年纪轻轻,刘能猜测大概是个玩心的二代修士,不太会分辨这些古董玉佩一类的,因此十分担心这人背后的家族势力发现后辈在店里受了骗,拿到一些劣质的修炼法器,最后引来不必要的争端,因此他才有这么一劝说。

买卖当然是不可能的,还不如自己今日破财免灾,给自己修个人情。

谷乐一听便知道这店家又误会了,哭笑不得道:“您误会了,我不是寻找什么灵气玉佩,只是看这玉佩造型别致,拿来充当装饰用的物件罢了。”

刘能这才舒了一口气,点头道:“那好,那好。”

看他把修士们都当做洪水猛兽一样的表情,谷乐心里顿时无语了,心说照着的店家这么个做生意的做法,恐怕不会被赔死啊?但又一想,一般的道士都有自己的脾气,如白修翰 这样实力强大的人,自然不会关注于这些小店里面灵气稀薄的古董配饰,所以老板与他们真正打交道的地方还是少之又少的。

结完账后,谷乐又多转了一万块钱,作为道士的介费,也是通过线人打听得到的内部价格。

趁着时间还早,于回白家的车,谷乐翻了一下口袋的手机,发现并没有瞿妍打过来的电话或者是短信,不由皱起了眉头。

这个小小姑娘如果到家了肯定会和自己联系的,怎么这么久了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谷乐心里一跳,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想到这里,她连忙拨通了瞿妍的手机,然而很久也没人接通。再不死心的又打了一遍,发现手机刚响两声被人工挂断了。

谷乐眉头一凝,心说难道白家那群丧心病狂的居然真的不顾瞿家的面子提前出手了?

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浮浮沉沉,谷乐的手指突然停留在通话联系人的“白漠”面,手指点了点把电话拨通出去了。

电话响了两声后,一个略带沙哑的男声接通了电话,却不是白修翰本人的声音。

谷乐隐约听到这男声声音耳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况且对方明显带着一点醉意,像是陈年发酵的美酒一样,勾得人心神巨荡。

像这么 有特色的声音,一听之下应该不会忘记才对。

抛开乱七八糟的想法,谷乐连忙问:“您好,我找白漠。”

来人似乎“嗯”了一声,含糊道:“白师哥有事不在这,你过一会在打过来……”谷乐刚想道谢刚挂断手机,忽然听到那边传来一阵巨大的“啪嗒”声,似乎什么东西掉到地了。

她挂断手机的手指一顿,听到那人慢吞吞的嘟囔道:“掉地了,让我看看是谁的电话……嗯……咦?!”

谷乐疑惑的听到对方发出惊讶的声音,似乎连醉酒的话语都变得清醒了一些。紧接着,那边又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回应的声音又换了一个。

“喂,到家了吗?”

谷乐听到一阵哒哒的脚步声,接着是一阵锁门的声音。只听的白修翰的声音之外,似乎还有一人急促的“让我说”“让我听”……只是那声音太过细小,不过片刻变消失在关门之了。

“是唐绍杰,他要跟我说什么?”

“没事,”白修翰无所谓道,“他刚才喝醉了在说胡话,你别理会是了。”

想来也不能从这人口的听出什么消息了,谷乐便直截了当的开口说:“卧拨不通瞿妍的电话,你送她回去了吗?”

那边沉默了一会,白修翰叹了一口气:“我没有送她回家。”

谷乐急忙道:“她现在在哪里?!”

白修翰听出她话的急切,连忙安慰说:“你别着急,我没说她出了什么事,只是半路她说要下车去找一个人,说一会自己回去,我看离白家位置不远了,靠边放她自己走了。”

谷乐这才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出了什么事。依照瞿妍的个性,很有可能不会那么老老实实的跟着白修翰回到白家。但究竟是看到了什么人,这才使得她从半路跳车逃走了呢?

谷乐问:“她从哪里下的车?”

白修翰回忆了一会,说:“长乐街附近吧。”

长乐街?这是今天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谷乐暗暗思索那地方到底有什么东西,但脑袋里面除了一个个饭馆和小摊的名字之外,也没有听说瞿妍有什么朋友住在附近。

话筒那边突然传来“喂”的一声:“你还在听吗,出了什么事?”

谷乐这才意识到自己发呆了太久,连忙应道:“在听着呢,是刚才联系不到瞿妍的电话,所以一时心急想问一问。”

白修翰 “哦”了一声,有点不确定道:“那个小姑娘似乎是从车窗外面看到了谁下了车,可能是和对方聊天没有听到电话,你不要着急。”

再问白修翰也得不到什么信息,谷乐只能有点沮丧的应了一下,决定提前去长乐街附近先去转转。

正在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又震动了两下,谷乐翻开一看,正是瞿妍打来的电话。

谷乐连忙接了起来,一接通听到了对方闷闷不乐的声音:“乐乐,我现在好难过,你来陪我喝酒好不好。”

听到她虽然声音郁闷,但并没有什么事,谷乐心反而放了下来。

“出了什么事?”谷乐连忙问道。

瞿妍那边有点嘈杂,正巧一个重磅的音乐爆在耳边,她烦闷的捂着耳朵吼道:“我在长乐街天湖酒吧里面,你来陪陪我吧。”

听她语气颇为不耐烦,看起来真的遇到了十分糟心的事情,应该还和那个见到的神秘人又关系。

谷乐忙说“好”,不敢耽误时间,便让司机调转方向去了那个酒吧里面。

天湖酒吧虽然是一个酒吧名字,但并不如外面那些杂七杂八的夜吧一样喧闹,更趋向于一个休闲娱乐清吧,胜在安静、干净,因此,有不少来合作、谈生意的年轻人也会在这里开一个包厢。

一进门,谷乐便看到趴在门口,整个人蔫成一团的瞿妍。

她三步两步走过去,戳了戳瘫在桌子的小姑娘,笑着调侃道:“你怎么突然这么没精神了,难道是失恋了。”

她是随口一说,却不料自己口说出的话戳到了小姑娘敏感的神经。她猛得一抬起头,一双眼睛眼圈有点发红,泪汪汪的欲坠不坠。

“我真的,失恋了!”

第一百零一章 我的目的

从瞿妍口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谷乐吓了一跳,心说该不会的是自己的小闺蜜被那个唐渣男抛弃了吧。

想到第一次见到唐绍杰,对方那种轻佻的态度让她多有不喜,现在看到瞿妍难过和沮丧的样子,她心里那种感觉愈发的强烈了起来。尽管从白修翰的口听到唐绍杰曾经为瞿妍做过那么多事情,但不排除他现在移情别恋,心有愧的情况啊。

一瞬间,谷乐对以前听到的痴男怨女们,又脑补除了许多形形色色的剧情,脸更是神色莫辨。

然而谷乐从未谈过恋爱,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失恋人员,她想了想,也只能拍拍瞿妍的肩膀说:“想开一点,回头再找一个更好的。”

瞿妍闷闷的灌了一口酒,垂眸盯着手的高脚杯没有说话。

谷乐见她双眼迷蒙的样子,多半是喝醉了。忽而又想起来刚才大给白修翰那一通电话,心里猛得一惊。

不对,刚才接过白修翰电话那个人不正是唐绍杰吗,那么结合刚才两人通话内容,这渣人的怎么可能会是那个唐渣男?

难道……

谷乐眼神复杂的看着一旁小口啜酒的瞿妍,心说这个小姑娘不会桃花满地开,真的脚踏几只船的,渣了别人的地步吧?

然而在这个时候,瞿妍突然放下了手的酒杯,转过头来盯着她看。

谷乐被她哀伤的目光盯得心里发麻,不自主的坐直了身体。

“乐乐,”瞿妍思索了一下,开口说,“你说我次是不是遇到了一个的骗子道士,其实我是个注孤生的命运啊。”

谷乐叹了一口气,果然感情问题是最难处理的。然而她也没有什么经验,只是试着开口说:“不会,桃花命也分为好坏,你这次遇到的是烂桃花,那么不一定以后遇不到好桃花啊,现在为了一个渣男而沮丧,一点都不值得。”

只是没想到,瞿妍听过后,倒是突然放下了手的酒杯,猛得抬起头来。

“渣男,”她脸色一遍,露出了一个难看的表情,“白瑾时又背着我干了什么,是不是又去见那个沈小姐了?”

谷乐一脸茫然,摇摇头:“我还没有回白家。”

瞿妍这才松了一口气,恶狠狠的说道:“虽然我并不喜欢她,但好歹也作为白瑾时未婚妻,要是让我知道他在外面乱搞,我一定要让他出名一把,从各个方面来说。”

谷乐只觉得身体一寒,心说这小姑娘还真是一个性子刚烈的,不过她倒是也清楚瞿妍本人较骄傲,应该会很介意自己顶着这么一定绿帽子的。

瞿妍义愤填膺过后,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乐乐,你说,如果有个人警告你,要让你和白漠分手,并且和一个你从来没见过的人在一起,你会怎么样?”

谷乐有点无奈了,怎么这事有和白修翰扯了关系,还是这种没来由的八卦。

想来,她语气无奈的说道:“我说过了,我和白漠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在看到瞿妍投过来怀疑的目光,她又补充了一句,“最多,最多再加一个伪师徒关系,没有更多了。”

瞿妍震惊了:“哇……你们的口味真重。”

谷乐:“???”

瞿妍:“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如果你要和自己喜欢的人分开,会怎样啊?”

谷乐似乎突然懂了,再联系刚才的瞿妍口的话,问道:“谁联系你了?”

瞿妍垂着眼,将身体靠在椅背,叹了一口气:“还能是谁,家里的那帮人。刚才我看到我的哥哥了,他知道我遇到了唐绍杰,刚才给我打了个手势,让我下车去找他。”

“我自小喜欢唐绍杰,喜欢跟着他屁股后面跑,做一切他喜欢做的事情。然而长大之后,虽然我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那么亲昵了,但我还是觉得缘分这东西还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因此这才拼着我桃花运力量,想要重新拾回这段感情。”

谷乐虽然不精通卜卦一说,但从两人眼睛里面的绵绵情意也可以看出他们两个肯定会有一段不小的姻缘。

“你……要放弃了吗?”

瞿妍沉默了一会,这才说:“其实我来白家是取一件神器,据说是传给白家未来继承人的夫人的。我来时的任务是取得白瑾时的信任,最好让他喜欢我,亲手将这神器交到我的身。”

谷乐心里一惊,她以前也听瞿妍说过来白家,作为白瑾时的未婚妻是完成家族任务的。然而她理所应当的觉得这任务应该是关乎于瞿家和白家生意的合作人物,毕竟a市两个行业的头牌企业强强联合,所达到的收益绝对不止一加一等于二这个简单。

然而她没想过的是,瞿妍的任务居然和那个白家传说的神器有关。

再一次听到“神器”这个词,谷乐有点恍惚,自老祖宗飞升之后,所有道家法门以祖宗们遗留的遗产作为丰富的修炼资源,曾经还有一段时间,门派的富饶和排名等级以宗门法器的成品和数量为基础计算。

然而,一个从来没有听到名声的白家,手到底握着的是什么呢?

见自己的朋友许久没有说话,瞿妍转过头去,看到谷乐复杂的感情。

“据说是一把钥匙,可以连通三界之门的钥匙。如果有了它,一些有道行的修者可以自由进入三界之,拿到许多人界想象不到的天材地宝。”

谷乐猛得一惊,这才意识到刚才想的太过入迷,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不过看来瞿妍现在的情绪真的很不对,也许是周围的气氛太过安静了,一时间把心底所有的想法如泄洪的洪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瞿妍摇摇头:“你是我的的好朋友,我信任你,没什么不可说的。我来的时候想好了,先接近白瑾时,看看自己身有没有可以交换的筹码,从而从他的手拿到那个神器。他不是一个刚刚回国的普通人吗,那种东西放在他手也没什么用。”

谷乐:“你想的太简单了,像这种宝贝的东西,白家肯定会像是护着眼珠子一样看护的紧紧的。”

瞿妍叹道:“是啊,不过我和主家约定的也只有三个月的期限,一旦我没能成功,他们会换另外一个对象,反正他们手的棋码多得是。”

谷乐仔细的看了她一会,发现她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半分难为的情绪,这才确定瞿妍没有在骗她,算失败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代价。

“然而,现在他们的计划变了,”瞿妍说,“他们不知道在哪里听到的风声,据说白家人找到了一种复活人灵魂的方法,可以将死去人的魂魄招回来。我觉得……他们是想复活白修翰,重新作为白家的继承人。”

“我猜想着明天的白家,很有可能围绕着这个问题争论不休,所以多问了两句,结果他们给了我两个选择,一来是勾引白瑾时,及时拿到的白家的传承神器,二来,把白修翰复活的契机拿到,并且破坏他们的法事,让这一切都变成零。”

谷乐对那个挂名的准夫君并没有任何想法,点点头说:“这个好办,只要点名那些道士们都是信口开河好了,到时候我们在他们的阵法里面做点手脚,当做证据交去可以了。”

瞿妍还是有点担心:“万一他们成了弄成了复活dà fǎ,那怎么办?”

“哪里有那种东西,”谷乐哭笑不得,“如果真的能够复活死去的人,那么人界早乱套了。这肯定是针对白家的一个噱头,说不定是想稳定分支家族的手段而已。”

听到谷乐如此肯定的话,瞿妍默默的舒了一口气,这才放心了下来。

“走吧,”看到瞿妍精神勉强好了一点,谷乐拍拍他的头安慰道,“明天还有一场未知的灾难要的扛着,现在还不能泄气啊,打起精神来。未来的事情不可估计,算真的出现了瞿家要你嫁给白瑾时的事情,到时候我也会帮你的。”

瞿妍沉默了一会,僵硬的点了点头,便随着她一起离开了。

——

离开酒吧的时候已经过了九点,白家主宅有明令的宅禁时间是十点,谷乐抬表看了一眼,给白瑾时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不好意思,我们在外面逛到太晚了,现在距离较远,可以帮我们留一个门吗?”

“可以,今天只有我一个人在家,”白瑾时的声音有点模糊,像是正在空旷停车场内,“需要我去接你们吗?”

谷乐连忙说:“不用了,我们已经坐车,直接回家可以了。”

白瑾时没有再坚持,只是说了一句“一路小心,”便挂了电话。

瞿妍能从话筒听到两个人之间的交谈,惊讶的问道:“白家现在这么穷了,连仆人都请不起了吗?”

谷乐挂断电话,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跟她说了说,也想挽回一下这个未婚夫在小姑娘心的的形象。

瞿妍冷哼一声:“伪君子,惺惺作态。”

谷乐:“……”

人家是性子较央空调,被一个妹子纠缠了而已,不要摆出一副抓奸的正妻式迁怒好吗?

第一百零二章 见鬼了

除了酒吧之后,谷乐并没有急着打车回到酒吧,而是报了刚才那个古董店的地址,打算再买一个入门券。

虽然起初她想一个人进入黑市,探听一下玉牌的消息,顺便打听关于祭运一类的事情,但今天的瞿妍的一番话让她心里的有点不稳当,想要带着这个小闺蜜,为她购买一点防身用的法器。

一下车,瞿妍看到眼前装恒华美的古董店,不由好道:“乐乐,你有收集旧物的习惯吗?”

谷乐摇摇头,率先推门踏了进去。

此时已经过了九点,来往的客人较少,刘能正在擦拭着一件一人高的瓷器,正准备的收拾一下离此回家,乍一看有人推门而入,头也不抬的说道:“小店已经不营业了,明天再来吧。”

“老板,”谷乐开口问,“你这还有长乐街的入门玉牌吗?”

刘能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猛得一抬头,惊讶道:“道姑,您来了啊。”

谷乐一点头:“我有个朋友也想参加明天晚的宴会,想要再那一张出入牌,您这可还有多余的?”

刘能连忙点头:“有的有点,要多少都可以。”看到旁边的人后,露出了一个犹豫的神情。

谷乐知道这人有眼力,兴许是看出了瞿妍只是有个毫无灵力的普通人身份。她也不多解释,只是将瞿妍背着的背包取下来,从掏了两张符箓出来,交给他。

刘能猛得一震,恭敬的接过符箓,脸的表情变得更加郑重起来了。以他的眼里,刚才那一道缝能看出里面密密麻麻符箓的影子,尽管这人身毫无灵气,刘能猜想着她极有可能是个门派资质较低位,却颇为受宠的弟子,自然的不愿意得罪这么一个人。

刘能道了一句“稍等”,便从匣子里重新取出一张玉牌来,递到了谷乐的手。

谷乐接过玉牌,惊讶的发现这和自己早拿到的不一样,仔细翻看了一遍之后这才发现这牌早那枚更薄一点,旁边刻了一个副字。

看出谷乐脸不解的表情,怕这道长误会,刘能连忙解释说:“这玉牌是早那枚的副牌,是专门适用于这位小姐这般普通人所用的。”

谷乐心下了然。有些实力高强道修们时常会带着弟子们、妻儿们出来,但他所带的人不一定全部都是有资质、有灵气的人,因此来这里自然够不买玉牌进入修士群据地的资格。然而有些修士脾气较差,执意要带入入内,店家这般普通人自然不好拒绝,几番权和后,由此才有了主牌和副牌一说。

几次三番后,这是已经成了普通人和修士之间约定俗成的。主牌可以带1-3位副牌人士进入,以修士的等级为主,因为主牌与副牌相依,也代表着主牌持有者需保证的副牌人的性命安全,即使用财力砸出高等级的玉牌和权利,如果没有那个实力保护所带进去的人,一旦惹到了什么实力高强的人,怕是连自己的性命都要折损到这里。

拿到这些玉牌后,谷乐便和店家告别了,顺便在他没发现的角落里面贴了一张驱鬼符,当是这两张玉牌的价值了。

瞿妍有些诧异道:“乐乐,我口袋里面还有钱,你不会这么霸气的要吃霸王餐吧。”

谷乐心说这小姑娘到底把他当做了什么,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只得把这店长的怪癖给说了一番。

瞿妍惊讶道:“果然是聪明的人,有些符箓有人重金求还求不到呢。”

谷乐将玉牌递给瞿妍,简单说了一下明天的行程。瞿妍点头说:“好的,我明天一定小心谨慎跟在你后面,绝不搞事。”

两人回家的时候果然已经过了门禁时间,然而白家的门口的灯火通明,一点也不妨碍行走。谷乐心知是白瑾时接到电话之后布置的的一番,心里不由感叹这人果然心思细腻,十分容易得到别人的好感。

打开房门,正好和穿戴整齐的白瑾时打了个照面,看到他夹着公包匆匆出门的模样,谷乐明显楞了一下。

“这么晚了,你又去哪里?”

白瑾时也显然愣了一下,目光现在瞿妍的脸滞留了一番,这才重新移回了谷乐的脸。

“公司里面除了点事,我先去看看。”

刚说完,他又将目光停留在了瞿妍的脸,语气温和的问道:“好久不见你了,最近怎么样?”

瞿妍的语气不太好,转过头去一副不想搭理的模样。谷乐猜想这个小姑娘心里肯定还在想着今天晚与瞿家人谈话的事情,到了白瑾时这里多半是迁怒了。

看到白瑾时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谷乐不动声色扯了扯瞿妍的衣袖,小声提醒了一句。

瞿妍这才施施然的移回了目光,点头说:“还行。”

她刚在酒吧混过一段时间,又灌了几杯酒,这么一开口一股酒气冲了来。

白瑾时微微皱眉,但碍于两人现在还没有那么亲昵的关系,又不好提醒出口。最终,他只是叹了一口气,带着担忧道:“女孩子这么晚了,少喝一点酒。”

看起来像是把谷乐当成去带着醉猫回家了。

谷乐也无意解释,拖着脾气不太好瞿妍往里走,一边说道:“你注意休息,我们先进去了。”

分道扬镳后,瞿妍回头看了一眼匆匆赶往停车场的白瑾时,口还在说:“你看这种工作狂,结婚后连日常幸福都没有,怎么跟这种木头相处嘛。”

谷乐刚想反驳人家的财势两全,忽然想到对方梦"qing ren"更高贵的身份,默默的认了。

有一个帅气有多金的青梅竹马,难怪这位瞿小姐一点也不为白家的权势而折腰。虽然白瑾时现在的处于白家默认的继承人位置,但他的身份一点也不光彩,不被世家的正统继承人们所喜,对外在谈论起时更容易引来诟病,自然多挥影响到白家的生意。

原本以家族利益为首的白家愿意抬高白瑾时的身份,将他那位没有名分的母亲作为续弦嫁入白家之,然而却没想到的,等白老爷子找到母子俩的时候,白瑾时已经告知他的母亲早早病故了。

想到这里,谷乐叹了一口气,心说这人也真是倒霉,好在他是个较争气的,以自己的才华赢得了白老爷子的赏识。

瞅着谷乐在发呆,瞿妍疑惑的推了她一把:“你说怎么样?”

谷乐没听到,反问一句:“怎么了?”

瞿妍似乎有点窘迫再说一遍,糯糯的将手机的短信递过去给她看:“唐绍杰约我明天出去转转,我……我想明天我们一起……”

谷乐这才知道的了瞿妍的意思,对这么重色轻友的行径更是无语了,明天她是打算带着瞿妍前往庙会里面买点防身法器的,但不太熟悉的三人行有点尴尬了。

但瞿妍却十分坚持这次约会,显然是对此期待满满,谷乐也只能答应了。

大概是为了弥补这次赤果果的抛弃闺蜜的事情,瞿妍洗完澡后挽起袖子,做了一顿十分丰富夜宵,并且表示谷乐日后的夜宵被她给承包了。

谷乐嘲讽道:“咱们以后要过着土财主的被人伺候的生活了,估计以后连调剂用的做饭机会都没有了,且行且珍惜。”

瞿妍:“……”

不得不说,瞿妍的甜点功底是十分不错的,饼干烤的刚刚好。谷乐将一枚烤熟的芝士饼干塞到嘴里,突然听到的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

谷乐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钟表,此时已经是晚十一点了,到底是谁这么晚来拜访?

她提拉着拖鞋打开了门口的监控,却发现门口站着的正是那天收拾屋子的那个女仆人,立刻便打开了房门。

少女脸带着着急的表情,时不时的往身后张望,压根都没有注意到她面前的房门已经打开了,手还在机械式的敲击着木门,像是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着她一样。

谷乐疑惑的问:“你怎么了?”

少女连忙转过头来,抓住谷乐的袖子说:“有……有鬼啊!”

谷乐一怔,脸的表情变得凝重的了起来。她往少女身后看了一眼,发现后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影子都没有。

然而她心并无半分懈怠,立刻把房门紧闭了起来的,并在门口贴了一张镇魂符。

少女三步并两步跳进屋子里,一着急之,嗓音里面还隐隐带了一点哭腔。

“我在屋子里面落了点东西,想要过来取,没想到遇到了鬼打墙,我我我……我差点的回不来了。”

谷乐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说:“别着急,你慢慢说。”

少女这才呜呜咽咽的开口:“我刚才走在明堂街附近,发现来到了一个不认识的地方,以为自己迷路了,想找个人问问,却发现周围的一个人都没有。没别的办法,我只能从这里倒回去,想找回头的路在重新走一遍。但……但我发现回头的路居然也找不到了!”

谷乐心里一动,在仔细看那少女的面相,那张白净的脸罩着一层薄薄的黑气,顿时明白了,这人果然是因为周身的阴气太重惹了鬼道,如她和瞿妍第一次在宾馆那般。只可惜谷乐及时察觉到了不对劲,而这少女却走了回头路。

第一百零三章 危机

大致知道了这人经历了什么,谷乐便放下了心来,像这种恶作剧又不会伤人的,大概只是一个太寂寞的小鬼,只是小打小闹而已,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

如这种小鬼,善缘恶缘更深,并没有任何驱除和收服的强制性要求。因此, 一般的道士也不会大费周章去整治这些不太重要的无名小鬼。

然而像这种容易捣蛋的鬼再不管不顾,怕是直接会把人的吓得半死的,万一在遇到一个心脏病的人,可是有活活吓死的危险。

想到这里,谷乐便问道:“你在哪里迷路的,可以引我去看看吗?”

少女明显一抖,看了谷乐一眼后,坚定了摇了摇头。

“对不起……”

谷乐忽而想到眼前这个少女似乎被 吓得不清,也不再为难她,只是将桌子的纸笔拿起来递给她。

“你画一下吧。”

少女点点头,还是老老实实的把路线图给画出来了,还顺手在那块区域打画了一个红色的圆圈,交到谷乐身。

谷乐辩了一下方位,点头说:“我知道了,我去那边看一看。”

正巧这个时候,瞿妍端着的小托盘从厨房走出来,是心烤制好的奶油蛋糕。待看到屋子的客厅里坐了一个陌生的女生,瞿妍怔了一会,准备将蛋糕放在桌子,疑惑道:“乐乐,是你的朋友吗?”

然而,谷乐还未来得及开口,那少女立刻接过了蛋糕,恭敬道:“您好瞿妍小姐,我是白家新招来女仆,以后将打理您和顾乐小姐的屋子。”

瞿妍疑惑的抬头,惊讶道:“你认识我啊?”

少女说:“是的,我们每个人都有您和顾乐小姐的照片,所以这个宅子里所有的人都认得你们。”

闻言,瞿妍露出一副难以言说的表情。

谷乐心说果然, 连这位高高在的瞿家小姐也忍受不了这种如太皇一样尊贵的待遇。

然而没想到,瞿妍却一脸正经的开口道:“你……是我们的粉丝吗?”

谷乐:“……”

她实在搞不懂瞿妍这神一般的脑回路,转头看到少女木愣愣的表情,脸一阵尴尬的表情。

好在瞿妍很快察觉到自己想岔了,讪讪笑着说:“我开玩笑的,来,先吃点东西吧,我刚考好的小饼干。”

“对了,”她是个自来熟,对于这人身份知道也没有任何隔阂,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少女说:“我叫沈倾。”

瞿妍手的动作明显一顿,露出了一个微妙的表情。谷乐看她脸色不是特别好看,心说不会因为一个沈潇潇迁怒所有姓沈的人吧……

谷乐这才想到了自己刚才听到的撞鬼一事,连忙站起身来,披门口的外套。

“你们现在这里呆一会,我出去一趟。”

瞿妍看了一眼墙的钟表,连忙说:“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听到“出去”这两个字,少女也是一抖,连忙说:“对啊,顾小姐,现在外面这么危险,千万别出去送命啊。”

瞿妍听到后,察觉到了少女的画外音,立刻问道:“怎么了,外面出了什么事吗?”

沈倾犹豫了一下,便将刚才的事情重新说了一遍。也许是周围人气较浓,刚才害怕的气氛一扫而空,她整个人的精神头也回来了。

瞿妍听闻也是脸色惨白,大大咧咧的说:“你可真勇敢啊,要是我的话,恐怕直接吓得腿软过去了。”

沈倾也是心有余悸的点点头,说:“其实我也吓得不清,总觉得自己下一秒钟要被鬼杀死里,然而在这个时候,我忽然从小巷子里面听到一阵狗吠的声音,拔腿朝着那个方向跑了过去。我在那里看到了一张受伤了的狗,这才发现我又能看到前面的路了。”

瞿妍觉得十分神,然而谷乐却露出了一份若有所思的神情。黑狗血有驱鬼辟邪的效果,那些刚刚修炼成神的小鬼自然不敢捣乱,因此才让沈倾恰时的找回了一条命。

看沈倾的神色已经没什么大碍,谷乐这放下心来,从口袋里掏出两枚平安符和灵官符,分别挂在了瞿妍和这人的手腕。

“你们待在家里注意安全,等午夜十二点的时候将两张符点燃扔到关公像前,然后可以床休息了。”

瞿妍并没任何意外的情绪,她早见识过谷乐的本事,自然对他百般信任。沈倾没有见过谷乐的本事,更是从小生活在科学社会之,对于这种乱神怪力并不推崇。

然而今天,却发生了一系列诡异的事情,心里那点心思再次冒进了出来。她忽而想到自己来时听到几个老前辈的传言,说白家祖代是以驱鬼镇邪发家的,还是一个隐士大家族,心里不由更加敬畏了起来。

能被白家看的新娘,肯定是个实力十分高强的人吧。

瞿妍有点担心谷乐一个人在外的安全,有心想要都陪着他一起去,然而又想到自己半吊子废柴的样子,万一真的添了乱影响到谷乐的安全不好了。然而在谷乐打算推门离开的时候,她又下定决心将一背包的符箓尽数塞到了谷乐的怀里。

“拿去用,别客气。”

看她这么豪迈的行径,谷乐无奈的摇摇头,重新把她的这个大宝贝给推了回去。

“我这次所驱的鬼不需要这些,这种保命的符箓十分难得,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瞿妍看她坚持的表情,还是把背包收了回来,点点头。

谷乐按照沈倾画的地图,很快来到了那块区域里面,视线来回扫视了一圈,却没看到半分她提到的黑影。她不由心说,难道真的是沈倾太害怕了,看到了什么的幻觉?

然而不过片刻,她脸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不对!

在她肉眼可见的地方,忽然从土地里渐渐渗出血来。紧接着,那血迹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墙缝的各个角落里渗透出来,一时间已经在这块区域堆积起一小滩血泊来。

谷乐后退一步,严禁以待。然而出了凭空冒出来的血迹之外,并没有任何怪的事情发生。她又等了片刻,将罗盘托在掌心处,慢慢的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喵~”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喵叫,谷乐的脚步一顿,朝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却发现是一只毛皮发亮的黑猫。

谷乐微微皱起了眉头。

虽然在一些迷信的群众们看来,黑猫是邪气的代名词,然而道家一有一种说法,黑猫有沟通神灵的作用,是一个极其灵性的宠物。

但现在这个地方出现黑猫,可不是一个好的现象。

忽然,谷乐想到了曾经在山洞里面遇到的那只黑猫,在他失踪的时候,自己也曾经找过一段时间,然而却并没有任何踪迹,谷乐猜想着它是被恶鬼分食吞噬在山洞之了,在对眼前黑猫的模样,心的某个想法在蠢蠢欲动。

难道是同一只黑猫?

正在谷乐准备超前迈一步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冗长的鸣笛声,像是刺破耳朵的尖叫一样,彻底打破了周围的寂静。

还未等她转过头去看一眼,只见不远处突然打过来一道强烈的手电筒光束。谷乐反射性的抬手挡住光线,朝那个方向看过去,却发现随着一堆铮铮的脚步声,几个人正飞速朝着这边跑过来。

“别动!”

谷乐疑惑不解的站在原地,看到最前面一个灵火的胖子正气喘吁吁的朝着这边跑过来。还不等在她面前站定,朝着她这个方向伸出手来。

谷乐连忙后退了一步,从怀掏出一样东西打了过去。

那胖子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一般,连忙收回手来,捂着手掌哎呦哎呦的叫了起来。

他这一动静让身后跑来的人都乱做了一团,他们全都警戒的从怀里掏出一样的东西,正对着谷乐的方向。

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谷乐连忙戒备的盯着他们,手捏着的符箓已经做好了随时还击的准备。

正在僵持不动的时候,旁边突然有人发出轻轻“咦”的一声,并往前走了两步。

一个年轻人劝道:“王队,这太危险了,您别离得那么近。”

刚才被伤到的胖子也恰时开口说:“对啊,刚才她还攻击我,我要告她袭警!”

那个叫王队的似乎并不介意,摆了摆手后下的打量了着谷乐,道:“只是一个柔弱的小姑娘,应该不是她干的。”

“王队,您也太以貌取人了,您看我的手还受伤着呢。”胖子显然还有点记仇,伸出胖乎乎的手晃了一把,不知是原本胖的,还是刚才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手指肚还有点红肿。

谷乐闻言吃了一惊,刚才紧张的气氛她还没有发现,现在再看这帮人,虽然穿的都是便装,但周身挺拔正气的气场无法忽视,更何况,能拿到这么多武-器的一堆人,怎么也不是个寻常人啊?

只是……

谷乐看着这帮人带着警惕和恶意的表情有点摸不清头脑,这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第一百零四章 神秘身份

几行人正想前,那个叫王队的忽然摆了摆手,摇头制止住了他们冒进的行为。

胖子立刻道:“王队,这人虽然看起来是个柔弱的女生,但现在在这个地方她一个人在这里,还有那么多血迹在这里,况且的这女孩还鬼鬼祟祟的,刚才不知道拿什么东西的伤到了我。我怎么看都觉得她较可疑,也带把她带回去做个笔录到什么的啊。”

王队犹豫了一下,但也知道正规程序如此,不能因为自己一时冲动而破坏了规矩,还是点点头。

他朝着谷乐温和一笑,解释说:“我们接到了群众的举报,说这里有起凶杀案,因此我们这才急急赶了过来。”

谷乐这才知道自己当了一个无辜的背锅侠,还是一起较难缠的凶杀案。

她立刻说:“你们误会了,我也刚刚来到这里,并不是杀人凶手。”

胖子是个想当急性子的,急忙吼道:“这么晚了,你一个人来这里干什么?”

谷乐想了想,还是决定掩饰沈倾所说的闹鬼的事情。这事情太过荒唐,像这种一身正气的人通常都是极度讨厌这种乱神怪力的,如果拿这种理由来解释,只会让他们以为是自己编造的借口来逃避追责,身会惹更大的怀疑了。

谷乐说:“我刚刚接到一个朋友的电话,让我到附近接她回家, 这才在这里转悠了半天。而这些血迹,也是我刚刚在附近发现的,正觉得怪,这才想来探查一番。”

她这般说辞没有任何毛病,还将手机的通话记录调出来给他们看了几眼。几个小警官面面相觑了一会,脸的怀疑才稍稍收敛。

王队朝谷乐一点头:“但还是麻烦这位小姐跟我们一起去做个笔录。”

谷乐说了一声“好”,然后说道:“我先给朋友打个电话。”

王队点了点头。

谷乐播出了瞿妍的电话号码,朝着那边问一句:“妍妍,你现在在哪里,我已经到了很久了,但没有看到你。”

瞿妍接到电话的时候十分惊讶,但她也不是一个蠢的,好朋友如此遭遇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难缠的事情。她心思一转间,配合着谷乐的话继续说了下去:“乐乐,我刚才没等到你,现在已经回家了,咱们是不是走叉道了啊。”

谷乐做出一副放心的表情,笑笑说:“你平安到家好了,我今天晚可能晚点回去,先去警察局有点事情,你和沈倾早点休息吧。”

她走之前已经的做好了准备工作,神情遭受到了今晚巨大的冲击,肯定是没有勇气再从白家返回自己家里的,因此她身的鬼气也不会冲撞道瞿妍身,谷乐还是挺放心单独放她们两个在家的。

果真,等他们一唱一和的挂断电话后,众人脸的疑虑也打消了。谷乐还能听到一个高瘦的警官嘟囔的声音:“是啊,她那么瘦弱的一个小女生,怎么能搬得动一个尸体呢?胖子还是太过冲动了。”

然而那胖子却并没生气,反而乐呵呵的挠挠头,对谷乐道歉说:“不好意思,误会你了,是我刚才没有的多考虑……”说完,他又露出几分委屈的样子,捂着手指哎呦哎呦的叫了起来,“话说你刚才到底干了什么,我现在的手还是疼的。”

众人朝着他的手一看,顿时把那句“娇气”给吞了下去,只见手指都肿成了两个大小,活脱脱的像是一个红烧猪蹄。

谷乐有点不好意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型的瓶子,说:“这是我一个朋友搞得小发明,说女孩子在外不太安全,有点防身的东西较放心。”

在看到他们疑惑的目光时,谷乐便拧了一下那个微型的瓶子,只见从瓶子的端冒出了一个尖尖的小头,正蒙着一道闪闪的寒光,像是锋利的刀刃一样。

胖子见状忙倒退了一步,颤巍巍的问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啊?”

谷乐:“辣椒水一类的吧……”

想到刺破肌肤里层,并在里面点辣椒水,那种酸爽当然难以想象。胖子一想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横肉的脸抽了抽,露出了几分的死里逃生的感觉。如这一般看起来静瘦弱的小姑娘,居然手有这么多高端的杀伤武器,不知道如果当初自己再冒失一下,会不会再被什么更厉害的武器整饬啊……

果然,有人好的问道:“你还有别的防狼器具吗?”

看到谷乐点点头,胖子心说果然,顿时连忙后退了几步,离这个不起眼的小姑娘稍稍远了点。

人惹不起惹不起,我躲得远远的还还不行吗?

正在这个时候,几个法医取证的人也过来了,匆匆的勘察了一番现场后,取下了几个印记便离开了。

谷乐挂完电话后十分乖巧的了车,她也想看看今天这种诡异的意象到底是怎么形成的,于是想去警察局里面谈情一下虚实。

既然已经洗清了她身的嫌疑,众人在车开始讨论起案情来,一点也不避讳这个外人。

胖子率先开口:“这已经是我们遇到的第二个凶杀案了,而且尸体全都不见了,我觉得这两个案子之间说不定有什么联系。”

“胖子你又信口开河,杀了人处理尸体是很正常的事情,你是不是最近连环杀人案看多了,什么都觉得是个变态杀人魔干的,这世界哪里会有那么多残忍凶悍的人啊!”

胖子撇撇嘴,哼了一声坐在旁边不说话了。

谷乐看得出来这人是个较心直口快的性格,但为人较洒脱,没那么多小心机,所以算被人怼了也是善意的调侃。

王队沉吟了一会,拍了拍手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这才严肃的开口说:“刘兵说的也有点道理,我们一会将两个案情对一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重要的证据。”

谷乐细细的听着,微微的皱紧了眉头。她虽然对推理这件事情不太擅长,也没有要帮助警察破案的心思,但今天这件看起来寻常的小事却让她闻到了不一样的危机感。

黑猫,黑狗血,还有渗透在墙壁和地面的血迹,在别人看到都是一场意外,然而在谷乐看来,却是别有深意。

黑猫既然是沟通魂魄的灵物,这附近很可能存在着怨念极深的恶魂,说不定正是那位被残忍杀死在这里人遗留下来的。然而,黑狗血有辟邪的功效,许是那人忽然发现周围恶灵缠身,不得不心虚的布置起来这一切,在发现有人的经过的时候才匆匆的收手逃跑了。

这一些都可以串联缕析清楚,然而这也只是她脑子的一个猜想而已。

正在她若有所思的时候,手握着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谷乐点开一看,见瞿妍发过来一串乱码一样的数字。

“1111333333”

谷乐:“你脸滚键盘了吗?”

瞿妍秒回一句:“你的手机没有被监控啊,吓死我了,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突然进局子里面去了呢?”

谷乐眼角忍不住抽了一下,心说我平时行迹也没有那么恶劣啊。

她手指敲了几下“遇到了一个大案子,被叫去记个笔录什么的,不用担心。”

瞿妍:“好的明白了,明天我去把你捞出来。”

谷乐有点汗颜,知道这个小姑娘估计还觉得自己卷入了什么麻烦的行径里面,肯定还在逞强呢。

谷乐:“不是,我一会回去了,你别等我,早点休息吧。”

那边突然没了动静,谷乐虽然心里有点七八下的,但到底现在还是走不开,只能怀揣着坐立不安的心,急急的望向窗外。

“小姑娘,怎么了?”一个女警官坐到她身边,递过去一张纸巾, “你脸色不太好,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胖子有点担忧的问道。

谷乐连忙摇摇头,朝他们露出了一个笑容:“没事,只是今天和朋友发生了一些口角罢了。”

女警官有点了然的笑了笑,再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她时不时盯着的手机,然而谷乐怎么看怎么觉得她脸的笑容满是暧昧的模样。

坐立不安,脸神情懊悔,再加时不时按着手机屏幕,看有没有最新的消息,怎么看怎么觉得是个和男朋友闹别扭的小姑娘。

知道她产生了什么误会,然而她不点破,谷乐也不好费心多解释点什么,只能尴尬的笑笑,转过头去。

车子很快到了警察局,谷乐一下车,见一个微微发福的谢顶男人匆匆的朝着这边跑了过来,神态着急,还在不断的喘着粗气。

王队一愣,连忙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李局好。”

谷乐诧异的抬起头,却见那位的李局冷冷淡淡的“嗯”了一声后,朝着她露出了一个谄媚的笑容,那张圆脸的表情都笑出了一个褶子来。

谷乐只觉得后背一阵发毛,却听李局对她和善的说:“哎呀顾小姐真不好意思,我手下的人不懂事,乱把您请到了这里,先进来喝杯茶吧。”

这么说着,他手一伸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谷乐扫视了一下他警服的星星,顿时后背一挺,被这么等级高贵的人以个讨好的姿态请进门,她心不适应极了。

身后众人也是目瞪口呆,心说能让这位眼睛长到头顶的局长亲自来迎接,他们居然一路也没看出来这个小姑娘还是个有身份的?!然后齐齐用同情的目光看向身后跟着的胖子……

胖子更是在心里捶胸顿足,心道:完了完了,这下会不会因为自己捅了个大篓子啊。

第一百零五章 怪异的手势

谷乐一脸受宠若惊的看着这个局长对自己笑得一脸谄媚的样子,不知不觉随着他们一起走进了警局里面。

等一杯热水杯塞到手里面的时候,谷乐这才恍恍惚惚的反应过来,连忙道了一声谢。有一个小职员坐在她对面,正规规矩矩的做着案情的记录。谷乐也不反感这种人民公仆公事公办的态度,十分配合的再说了一遍自己的所作所闻。

看着这位局长明显非正常的表现,大约是身后有什么大人物提点了一下,且这大人物的身份也不算低。

谷乐咽下一口水,想了想自己进的警局这事也只有瞿妍知道,但碍于瞿妍尴尬的身份,这事背后的推手绝对不会是瞿家,那么……这自然是她请到的别家外援。

正在这个时候,旁边匆匆走过一个身着白色衣袍的年轻人,将一打照片整齐的贴在了一张白板。

那是一张现场拍摄的照片,虽然现场没有看到尸体,然而似乎有专业人士根据血迹和现场布置的情况,将当时的画面完全模拟了出来,并在死人的那块区域打了一个红色的标记。

待谷乐将视线移到第二张图的时候,她心猛得一震,忍不住前两步仔细看了起来。

那似乎也是一张现场凶案图,与第一张不同的是,面尸体并没有消失。虽然只是一张平白无的照片,但谷乐仔细辨认后才发现,这尸体正摆出着一个怪的造型,看起来格外诡异。然而当这两张照片放在一起的时候,她心里才隐隐有种感觉,为什么会有人将它们束在一起。

根据血迹蔓延之前的方向可推出,这两人死状格外像是。应该是凶手将人杀死之后,用心摆置出来的一种造型。

而这种推论之下,凶手的身份较明显的囊括在两个范围之内:一则是一个变态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二则是一种案情模仿的狂徒。

在两者之间,谷乐较倾向于前者,她之所以对这次案情十分重视的原因在于,这绝对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图形!

心有了一个答案,谷乐趁着他们组队讨论剧情的功夫,给瞿妍回了一个电话。

瞿妍那边乱糟糟的一团,似乎在嘈杂的街道。

谷乐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忙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果真,瞿妍说:“我不太放心,现在去警察局里面接你出来。”

谷乐心里感动非常,但自己这位朋友是个阴气重的招鬼体质,况且现在正处于活符的危机之下,自己一个人跑到外面又没有人保护,实在是有点危险。

想到这里,谷乐神情立刻严肃了起来:“你拿背包里面的那堆符了吗?还有,我送你的保命符你现在还带在身吗?”

瞿妍立刻道:“拿了拿了,你别担心,而且唐绍杰送我来的,我现在没什么危险。”

谷乐心说果然,瞿妍应该是在接到她电话的时候求助的唐绍杰,毕竟以唐家这种家族应该和政家有着脱不开的关系,自然能够在背后说话。

不过,瞿妍并没有主动求助于白瑾时,而是直接联系了唐家,这让谷乐心里产生了点顾虑,唐绍杰虽然只是一个小花店的老板,一个悠闲无用的的纨绔富二代的形象,但他的哥哥显然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因此,唐绍杰身边属于唐家大少的眼线可并不少,要是唐家背后的人发现了这段根源,再因为一些好处透漏给白家,那么瞿妍很可能面临着的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这些事情,谷乐并不想让瞿妍知道,只希望这个护花使者能够为她考虑的妥帖一点。

不过一会,门外传来一阵的骚动。谷乐见这位李局迎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瞿妍率先跑进来,把她下仔细扫视了一遍后,这才放下心来。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遇到了什么恐怖的杀人狂魔。”

谷乐无奈道:“现在是法治社会,哪里有那么多暴徒。”

她的目光从瞿妍身掠到了正在和李局说话的那个年轻人身,朝他温和一笑表示感谢。瞿妍放下心事,心情也变得大好了起来。

她指着身后的白修翰,笑着介绍说:“乐乐,这是我口所说的那个青梅竹马,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很好,这次多亏了他的帮忙。”

谷乐与唐绍杰曾经在花店里面见过,自然并不陌生,然而等她再去看向唐绍杰的时候,却发现对方眨了一下左眼,露出一个疏离的笑容来。

“初次见面,顾小姐你好。”

谷乐不明所以,还是没有打算戳穿他的戏码,朝他点了点头轻声说了句“你好”。

说完这话后,她又转头问瞿妍 :“你一个人从家里面出来了吗,沈倾呢?”

瞿妍说:“我给她留了些杀伤力较强的符,留她在白家的客房里面休息,虽然她看起来有点害怕……”

谷乐心说当然,先不说那个怪怪的鬼影,光是白家这种变态的制度让人受不了。

她有点不放心,唐绍杰也看出了她坐立不安的态度,连忙转头对那局长说:“这边还有什么事吗?”

李局正在和旁边人了解案件详情,闻言摆手:“都是一场误会,都是误会,您不要介意。”

唐绍杰矜持的一点头:“那我们先走了。”

李局客络了一番,这才送走了这位金财主,连忙拽着几个小兵过去敲打教训去了。

坐在回程的车,谷乐忍不住搜了一下这次街角凶杀案的情况。

第一个死者对象是一个外地的房客,房东某日门收租的时候发现这人死在屋子里面,这才吓得屁滚尿流的报警了。

谷乐仔细看了看手机被p了个马赛克的图片,再加刚才在警局无意间看到的那张,心里多了几分怀疑,想着要不要回头看看师父的的笔记面有没有类似的东西。

瞿妍看她车之后一直沉默不语的翻着手机,不由好的凑过来想看看她在看什么,然而等看清楚谷乐屏幕的图片时,她一阵头脑发汗的直起身来,汗颜道:“你在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谷乐扬了扬手机:“是我卷入的那起凶杀案的情况,我觉得有点怪,想看看具体情况。”

瞿妍露出一副难以理解的表情,往后坐了坐:“这破案是警察的事情,向我们这种普通人……”她话说一半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脸色突然一遍,“难道这凶杀案不是普通人干的,真的有什么厉鬼……”

她的声音渐渐变小,显然是紧张过头。

唐绍杰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语气温和的安慰道:“不会的,这应该只是正常的凶杀案。”

谷乐知道这人不欲让瞿妍卷入这种乱神怪力之,但仍然坚持的摆正自己的态度。

“虽然是正常的凶杀案,但背后的应该是有人操纵的结果。”

谷乐抬起头,对的唐绍杰欲言又止的表情,到底没有理会的转过头去。她有自己的坚持,觉得瞿妍决定的东西不能因为保护的原因的而有所欺骗,这是对人不尊重的表现。

闻言,瞿妍露出 一副担忧的神色:“那这种事情是不是还会发生?”

谷乐点点头:“现在应该做的是小心一点,并且希望这些警察们早点看破的事情的线索,把背后的人给抓起来。”

其实谷乐虽然口这么说,心里不确定的银锁还是有很多的,譬如说像这种和鬼怪不确定的因素,想要从纠察原因和合理性,较困难了,这会给他们工作的判断带来不必要的阻碍,从科学方面都无法解释的事情,发展道后期,只会让每个人不断推翻自己一个理论,乃至最后甚至到了 怀疑自己和怀疑人生的地步。

瞿妍慎重的点点头。

谷乐手指滑到那张图片,忽然想到了白漠,犹豫了一会后将这图片转发给了他,想问问他有没有什么想法。

不过一会,对面的消息回了过来:“是招魂的一种。”

谷乐震惊了,然而翻着脑记忆的招魂的符也没想出来这种哪种找魂符是这种类似的。然而在这个时候,脑袋里面忽然灵光一线,她曾经听说过有召唤高等级鬼司的找魂咒术,好像跟这个有点类似。

她有点不确定,回了一条消息:“是召唤鬼王的方式吗?”

那边过了很久没有回复,谷乐内心有点焦急不安,忽然见到旁边的瞿妍推了她一把。

“走了,下车了。”

唐绍杰朝两个人点点头,说了一句“路小心”,便飞速离开了。谷乐也知道这种大半夜的,一个陌生男人突然出现在这里不太合适,也没有多说的告辞离开了。

谷乐这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白家,此时别墅外灯火通明,看起来有人在屋子里面。

“沈倾还没睡吗?”

瞿妍看了一眼,犹豫说:“可能是害怕的得睡不着吧。”

等两人打开房门时,忽然看到门口摆着一双皮鞋,瞿妍头皮一紧,心说不会这个女仆这么大胆,把她的老相好招到这里来了吧。

谷乐看着这鞋有点眼熟,还未来得及多想,突然听到客房巨大的“咚”的一声。她连忙放下手的包赶了过去,然而推开房门,却见此时此刻的沈倾正被一个男子压在身下,衣冠不整,神情更是的惊慌失措的朝着这方看了过来。

第一百零六章 降头

似乎听到了身后开门的响动,趴在沈倾身的男人转过了身来,一张极为熟悉的脸暴露在了两人的面前。

谷乐一怔,没有想到白瑾时居然在这里,还是以这种十分羞窘的姿态出现在客房之人的床。

此时此刻,他眼神冰冷似刀刃,还带着一些隐隐的杀意,显然是处于盛怒之。

瞿妍也跟着走了进来,谷乐没来的及遮挡,让她从缝隙之看到了屋里较尴尬的一幕。

果然,瞿妍脸色一黑:“白瑾时,你想强迫一个小姑娘吗?”

白瑾时并回答她的问题,整了整身略显褶皱的衣服,神态自然的站了起来。看他如此自然的态度,并没有被这场捉奸所影响,引得谷乐怪的多看了他几眼。

“你们去哪里了?”

瞿妍看到他这态度特别来气,哼哧道:“趁着我们不在,在家里干这种事情,你还问我们,脸呢?”

谷乐连忙阻止了瞿妍的暴脾气,她到不觉得白瑾时能干出这种事来。先说他是个正直有为的正人君子,并不是那种贪恋美色的纨绔子弟,而且他若要看一个姑娘并不需要强迫,以现在的身份和好相貌,挥挥手有无数姑娘争先恐后的送入他的怀里。

果真,白瑾时看两人惊愕不已的神情,自然解释说:“我今天进客房,看到她可疑的在家里面乱转,以为她是小偷,问两句而已。”

瞿妍“哼”了一声,瞄了一眼他的下半身,语气酸溜溜的开口说:“你问的方式也挺特别的。”

白瑾时皱了皱眉头,似乎对这种黑锅十分不满。

“你误会了,刚才她被我吓了一跳跌到床,我怕她跑了,这才想把她抓起来。”

瞿妍心情有点不高兴,哼一声后甩门走了。

谷乐相信他的这般说辞,然而对于瞿妍这种带着有色眼镜来看待人的行径,是绝对不会相信他这般说辞的。

谷乐连忙说:“她只是来白家取回遗失的的东西,我看时间晚了,让她在这里暂时住一晚。”

白瑾时冷淡的点点头,默认了这个解释的行为。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让她留一晚吧。”

谷乐瞬间有种自己是个皇宫贵妃的感觉,将这种尊卑制度的发挥得淋漓尽致。然而面对白家的主人,她还是尴尬的一笑朝他点点头,说了一句“我去看看瞿妍”,便离开了这里。

随着她出门,白瑾时也跟着走了出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只是在经过谷乐的期间,他忽然抓过头来,神色凝重的说:“最近外面不是特别太平,你们两个晚如果出去的较晚要小心一点。”

谷乐有点吃惊她没有说出家门禁的事情,这种完全尊重别人的行为让她感觉非常舒适,便朝他真诚的一笑。

“谢谢,今天只是一场意外,下次我会注意的。”

瞿妍果然心情不好的抱着枕头坐在床的,有点垂头丧气的模样。

谷乐把房门紧闭,无奈的叹口气:“你冷静一点,人家好好跟你解释了,可你不但不听,还摔门,多给人难看啊……你的脾气可不可以收敛一点啊,好歹我们在别人的地盘,一不小心惹恼了这里的主人,看你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瞿妍哼一声,说:“你居然相信那个伪君子,他的老相好不还在医院里面修养着的吗?”

谷乐一时没明白,忽然想到了的那个躺在医院的“沈潇潇”,顿时有点哭笑不得。

“只是个青梅竹马而已,你又不是没有,可别这么双标啊。”

瞿妍不高兴了:“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谷乐连忙道歉:“好了好了,我永远站来你这一边,你可别在闹脾气了。”

瞿妍心情这才好了起来,说:“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别看有些人表面的风风光光的,其实背地里都是衣冠禽兽。我虽然只是一个代嫁过来的,但也不能让这种人给我戴了绿帽子。”说着,她又挣扎着从床爬了起来,“我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了,歹快点完成任务从这个监狱里面出去。”

谷乐看她正在翻阅一本将道术的书,疑惑不解的问道:“你在看什么啊?”

瞿妍:“我找找看有没有下蛊的法咒一类的,给白瑾时一个心理暗示,让他把神器的地方告诉我,我这任务不完成了。”

说完,她还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一副美滋滋洋洋自得的模样。

谷乐有点无语的伸手将书扣在了桌,说:“别闹了,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瞿妍:“外国不是有一种降头术吗,可以控制人来着。”

谷乐脸色大变,忙严肃道:“那和养小鬼一样可是禁咒,弄不好是会反噬到自身的,想你这种根本都没有入门的人,一旦沾染这种东西肯定会死无全尸,你可千万别去学啊!”

被谷乐这突然变脸的样子下了一跳,瞿妍糯糯的应了一声,低头将书本塞回了背包里。

“我只是随口一说,你别这么生气嘛……”

她自知心里有愧,所以说话小心翼翼的模样,惶恐不安的看着眼前像是要爆发的小闺蜜,举着指头发誓道:“我绝对好好听话,不让学的都不学。”

不是谷乐如此郑重和严肃,只是有不少人因为一时的好心和贪心引来了不少恶鬼和煞魅,最终非但什么都没有得到,反而被自己召唤出来的东西吞噬的一干二净,在这些人之被引到和安利的也不在少数,往往背后有人控制着他们坐收渔翁之利,是道门里面最为人不齿的事情。

瞿妍见她脸色不好,连忙错开话题:“对了,刚才我把你搜到的图片发到了lun tán,得到了一个较靠谱的答案,给你看看。”

说着,她便举起手机翻着一个帖子,手指在屏幕点了两下。

看了之后,谷乐这才知道她口的“图片”是刚才那几起凶杀案,而这个帖子也是一直在讨论这几个话题,还说得有点煞有其事。

谷乐原本没有在意,但看到帖子的“招魂咒”时,神情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

瞿妍一直在观察她的脸色, 闻言小心问道:“它说得是真的吗?真有这种召唤鬼王的手段?”

谷乐点头:“有招魂的,但不确定这是用来干什么的。”

瞿妍“哦”了一声,似懂非懂的模样。

谷乐见这个帖子发到自己的手机,并且在手机浏览器加了一个书签,想着晚的时候好好看看这个帖子里面的内容,说不定还有什么线索。

然而等她加完书签之后,突然发现收件箱里面躺着一条短信,正是白修翰发过来的。

“没有那么简单,等我查查再说。”

谷乐眉头一紧,居然连白漠都不知道吗……

她叹息一声,心说自己的阅历果然是太浅了,便先让瞿妍去屋里面洗漱一番,自己去的隔壁的房间里面找一找师傅遗留下来的笔记。

等回到房间里面,谷乐从木箱子里面把一本厚重的笔记搬出来,翻到了有关于招魂事项的一张,然而让她失望的是,面并没有类似的咒符一类的做参考。

谷乐一筹莫展之时,瞿妍突然推门走了出来,一边擦着的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望着对书本发呆的谷乐。

“你在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谷乐将书页合叹了一口气:“一本师傅留下来的笔记,我想看看面有没有什么线索。”

瞿妍凑过头来,看着谷乐专注与手机的图片进行对,不由疑惑的问道:“你在看什么呢?”

谷乐并不打算隐瞒她,将手的本子和图片递给她看。瞿妍虽然看不懂,但通过刚才在车谷乐说的话,再加这笔记内容,大约也猜到和这起凶杀案有关系。

她看着谷乐此时凝重的神情,小心问道:“出了什么事?”

谷乐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想听听不同意见。

瞿妍犹豫了一下,问道:“会不会是别的地方的字啊,反正会这种邪门歪道的也不止咱们国家的道士。”

谷乐迷茫的看了她一眼:“邪门歪道?”

瞿妍点头:“对啊,这种招魂的术法一听很阴邪,肯定不是道家正经的法门。”

谷乐有点无语了,虽然招魂符这名字听起来挺可怕的,再加一些影视作品里较违心的论断,才使得这东西加了几分邪气来,但这东西本身和所魂符、镇魂咒都是差不多的东西,在道士施法期间也不少见。

然而,瞿妍刚才的一席话却让谷乐心里微动,有了点别的想法。

说不定这东西还真的是某种稀道门之间传承的东西,因为不常见和传承的方式不同,这才使得这些正统的道士们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谷乐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事算是一桩无头案了。

她站起来,将笔记本放回到书架里面,忽然听到门口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瞿妍开门一看,发现门口站着的是沈倾。她似乎并没有从刚才的事情回过神来,脸色还有些苍白。

也许是身为女性的原因,又经过刚才出于对受害者的心疼,瞿妍连忙请她进来了。

第一百零七章 鬼怪

沈倾听话的走了进来,然而只是站在门口没有动,似乎并没有向里面走的想法。

瞿妍有点疑惑,但也只是当做她心里害怕的情绪。

沈倾手指紧紧的捏着自己衣服的边角,心更是紧张的不行。她咬了咬下唇,小声开口说:“刚才是两位小姐误会了,白先生并没对我做什么?”她说完,眉头紧紧的簇到了一起,“像我这样平凡的人,白先生怎么会感兴趣。”

谷乐眉头微微一皱,不发一词盯着她看了一会,直到看到这人有点发毛,偏过头去,她才去观察瞿妍的表情。

心道一声果然,瞿妍沉迷在刚才扣下的那口黑锅里,脸变得十分难看。

“你别跟那个禽兽说话了,肯定是他以权压制着你这么说的。”

她自然想法是沈倾怕丢了这份工作才这么说的,然而谷乐却不看好眼前的这个妹子。她总觉得今晚的事情有点太过巧合了,像是一个惯用的小女生套路而已。

沈倾笑了笑,只是笑容略带疲惫的感觉:“对不起,我还是想先回去吧……”

瞿妍皱眉:“现在太晚了,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吧。”

然而沈倾的目光却固执的停留在了谷乐的身,语气带着点恳求的意味:“顾小姐,能不能再送我一张平安符,我怕回去的路出什么事。”

谷乐看了一眼还想再劝说的瞿妍,果断点头:“好的,我再给你几张驱鬼符,你一路尽量绕着刚才的路走吧。从大马路往南二十米的地方,虽然现在时间有点晚了,还是能等到车的。”

沈倾点点头,连忙道谢,正准备往外走,却见谷乐站起来说:“我送你出去吧,不送你到车我不太放心。”

她较想说的是让白瑾时送她,然而碍于现在白家状况问题,如果在这个时候传出什么风流花边新闻不太好了。

沈倾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麻烦顾小姐了。”

瞿妍立刻站起身来:“我也一起去。”

谷乐将一条干毛巾扣到她头,无奈道:“你头发湿着,出去肯定冲凉,等我半个小时之内能赶回来,你先休息吧。”

瞿妍深知这个小闺蜜说一不二的性格,也悻悻的缩回了脖子。心说等会悄咪咪的跟过去看一眼。

然而她刚冒出来这个想法,却听谷乐接下来说 :“如果你不听话,我让刘老断绝对你的帮助,你也别想再摘桃花了。”

这句话真是扎到心窝子里面了,瞿妍一哽,只觉得心里顿时无法呼吸。

“好,好的……”

两个人并排走了出去,谷乐停留在白瑾时的房间外面,敲了敲门,简单的说了一句。

屋里一时间没传来什么动静,谷乐猜想着可能是在洗漱一类的没有听到,也不甚在意的带着沈倾离开了。

沈倾是个有点内向的性子,一路较沉默寡言。谷乐心各种疑问想不清楚,正在细细琢磨事情的违和点,也并没有开口说话,所以这一路来,两个人虽然还是并排走着的,去格外沉默。

过了一会,似乎从旁边传来一阵冷风,沈倾裹了过身的衣领,抱住双臂。

现在虽然是秋天,却还是算是初秋的暖风,谷乐看她这么畏冷的态度,心的那股怪异感变得更加强烈了起来。

“你怕冷?”

沈倾愣了愣,似乎没有想到这位大小姐会主动搭话,连忙说:“对的。我是早产儿,从娘胎里面出来的时候不足岁,所以身体较弱,时常受不了风寒的袭击。”

这话说的没有任何漏洞,谷乐点点头,不知说点什么,最终只是憋出了一句:“小心身体。”

离打车的距离较近,两个人不到十分钟走到了地方。只是现在的时点已经过了午夜,街并没有什么人影,再加萧索的昏黄的一点孤灯,给人以孤寂骇人的感觉。

沈倾抖了一下身体,谷乐看她穿的削薄,将身的外套劈到了她身。

这个举动似乎惊讶到了沈倾,她身体猛地一颤的,似乎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看她这么怪的举动,再加毫无血色的脸颊,谷乐心疑惑。

沈倾连忙摇摇头:“没有,只是觉得这个地方怪渗人的……”

谷乐环视了一下四周,想起来这小姑娘可能是刚才经历了鬼怪的洗礼,现在还有着不小的心理阴影吧……

她迟疑了一会,还是安慰道:“不用担心,这条道是主干道,朝向东西方向,路边栽了不少桃树辟邪,再加白日里来被不少人踩过,阳气旺盛,不会再有鬼怪一类的出现了。”

沈倾听闻,轻轻的“唔”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谷乐的错觉,她只觉得沈倾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安慰的话变得好一点,反而更是深思些什么的。

谷乐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想到刚才接触到沈倾身体的皮肤时,对方衣服冰冷冷的触感。像是在冰天雪地里触摸着接在地面的冰棱一样,是一股刺破骨头的寒冷。

算今晚有微风,她也不会这么不耐冻啊。

这么一想,刚才种种事情怪的地方瞬间冒的心头,再去看眼前的人的时候,谷乐眼底多了几分打量。

正在此时,沈倾的身体好像突然不受控制的歪了一下,谷乐连忙在身后虚虚的扶着。

正是这个点,她才看得清楚,那地面的黑影突然的分开成了两波,正以一个扭曲的弧度朝着沈倾的头顶扑了去。然而那黑影只是抖了一秒,接着像是遇到了什么阻碍一样,分散成四枝四处乱窜了起来。

沈倾惊恐的退后一步,站直了身体说:“谢谢,谢谢您。”

谷乐没敢把刚才看到的情况说给她听,只是担忧的摇摇头,看来沈倾身还是有什么东西不断骚扰在她的身旁。

她将刚才扶着沈倾的那手收回来,低头看到面捏着的那张符符面已经开始变得漆黑。

真是好厉害的恶鬼。

看到谷乐盯着自己的手心发呆,沈倾心一跳,忙问:“怎么了?”

谷乐摇摇头:“天气不好,早点回去吧。”

刚巧这个时候迎面来了一辆空车,谷乐连忙招手让它停下来,让沈倾坐了进去。

送走了沈倾,谷乐一个人折返回家,然而在路过路口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朝着刚才出事的地点看了一眼,那个地方此刻已经被隔绝了一条警戒带,似乎怕这事情引起周围人的恐慌,在取证完毕之后,连地残留下来的血迹也被打扫干净了。

谷乐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事的根源问题也只有在警局里的人才会知道了。

然而在这个时候,谷乐猛然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颈边滑了过去。她身体猛得一颤,一块迷你的小罗盘转在手掌心,她后退一步,掌心罗盘滴溜溜的转了起来。

果真有什么凶悍的东西在跟着自己,看来刚才在的沈倾身摸着的那一块并不是自己的幻觉。

谷乐双手的掐着一张照明符,在四周转了一圈,却并没有在黑暗看到任何东西,反而是手心的那张照明符明明灭灭的,似乎转瞬间要熄灭的的模样。

很快,手照明符熄灭了,空气散发着一股焦糊的味道。

谷乐从口袋里面又拿出一张魂符,念咒将它点燃后在四周转了一圈,之间这符接触到四周空气后骤然变成了深红色。

是一个厉鬼,还是手带着血命的那种!

谷乐眉头拧了起来,看来这凶杀案还真跟恶鬼有着不小的牵连。但这件事情又不是普通鬼怪所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性——有人想控制着小鬼为自己办事。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谷乐心里开始担忧了起来。不是说她对这件案子突然产生了兴趣,而是放任一个不知道底细,切正在成长着的恶鬼待在这里,总归是一个潜在的dà má烦。若这鬼没有意识,被人控制还好说,报仇雪恨什么的也只是几个仇人之间争端的事情,若这鬼怪修成了自己意识,突然不断吞噬周围的孤魂野鬼以增强自己的实力,那么它会转变成让道长们都手足无措的凶煞来了。

一定得在它转换之前把它消灭掉。

只是从现在看来,这鬼怪有点畏首畏尾的,怕是一个欺软怕硬的性格,且实力也并没有到不可控制的地步,这才决定躲在黑暗之,对一些无辜的人下手。

在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黑暗安静的气氛,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的谷乐身体猛得一抖,手的雷符差点扔了出去。

她拿出手机一看,发现是瞿妍打来的电话,大多是因为自己在外面待了太久,所以这小姑娘又瞎担心了吧。

谷乐按掉了电话,抬起脚往白家走了过去。

反正现在左右也没什么头绪,不如明天去求证一下唐绍杰,看能不能通过他的关系调取一下警察局的笔记记录,以发现什么重要的信息一类的。

第一百零八章 诬陷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这一天的事情繁复冲击在谷乐的脑袋里面,让她的心绪复杂难辨。 最终看时间实在太晚,在收到沈倾的短信后,和瞿妍知会一句便去睡觉了。

看她一脸疲惫的模样,瞿妍想问出口的问题也都咽了回去,体贴的调高了空调的温度,给谷乐盖了盖被子。

自己的这个好朋友虽然看着冷漠,但绝对不是那种

一觉到了大天亮,谷乐起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有女仆正恭敬的在外面敲着门。

“顾小姐、瞿小姐,早饭已经好了,两位早点下来吧。”

这女仆显然是训练有素的,听到主人应了一声后,也并没有强求轻声下了楼。

瞿妍从盥洗间里面出来,正巧看到谷乐有点懵懂的表情。

“你再睡一会,我去楼下端点饭来。”

谷乐隐约听到了门外嘈杂的脚步声,晃了晃有点发蒙的脑子,问道:“外面在干什么这么吵,有客人来吗?”

瞿妍摇摇头:“不知道,好像是有什么人门拜访了。”

谷乐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忽而惊醒似的叫了一声:“对了,是不是那个的道士来做法了。”

正巧瞿妍推门探头看了一眼,收回视线的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真的,拿了一堆稀古怪的东西,看起来像是照样撞骗的。”

谷乐:“白家的人也都来齐了?”

瞿妍摇摇头:“没有,看到白瑾时在招呼着他们,周围并没有看到什么有身份的人。”

谷乐“哦”了一声,正准备起床来,忽然听到楼道处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的像是一个年男人哄厚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看这邪气在这个地方,不如将这房门大概,等我收了里面的恶鬼。”

谷乐眉头一凝,心说果然这群人是有备而来的。

瞿妍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刚想前一步打开房门,谷乐却及时阻止了他。

“别动,现在我们不方便从这里出去,”谷乐神情凝重,“这是他们白家的事情,我们现在去辩解的话只会让他们有机可趁,让白瑾时丢了面子。”

瞿妍虽然不懂得这弯弯绕绕,但还是没有继续开门。然只听门口又传来一阵温和的男声:“十分抱歉,这里面住着我未婚妻和嫂子,并没有什么邪魔恶鬼,不方便打开房门,不如两位去别的地方看看。”

这话一说,听到一阵暴喝:“你敢质疑我的能力?”

谷乐有点担忧的望向门外,不知道白瑾时能不能挡住这波明显来找事的人。

周围嘈杂声音更甚,还能听到几声关于她们两个的小声议论,自然是针对她们两个的,无非是带来灾难的灾星一类的,或者是恶鬼转世,总之不是什么好兆头。

瞿妍:“真是一堆什么都不懂的刁民。”

谷乐没有说话,视线左右巡视了一圈之后,将一张符谨慎的贴到了门后的墙壁。

瞿妍看了一眼面乱取八遭的纹路,好的问道:“这是什么东西,你贴这个干什么呢?”

谷乐还在找下一个符贴的地方,闻言头也不回的说:“这是隐藏的驱鬼符一种,我怕这道士为了不能服众在我们的房间里面放养什么小鬼,一会等白家的正主来了,随便施展一个小法术酿出点事情来,我们的身份可说不清楚了。”

果不其然,不出几分钟,一道黑影便蹿到了符箓身。刚接触到这符,它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拼命扭动着身体往墙壁面爬,然而却并没有什么用的,它被牢牢的定在了原地,一瞬间便消失成一抹气体飘在半空之。

瞿妍吓了一跳,连忙抱紧自己的背包,这才有了点安全感。

谷乐想到自己在医院看到瞿妍,她突然朝着自己扑来的场景,心说这种惜命的精神可真是难得啊。

“怎么这么暗算我们,如果真的让他们得逞了,拉下现任的白家继承人还好说,我们身背着丧星的名号,以后怎么在这个社会立足啊!”瞿妍恨恨的说。

谷乐摇摇头:“不……其实他们针对的是我。”

瞿妍愣了一下,然而谷乐也无心解释白家家主的祭魂一事,先不说这件事情和瞿妍并没有什么关系,没必要仔细的讲给她听,而且她自己心也不确定这祭魂的操作到底是什么。

以前听师傅说过曾经有人为了唤醒自己亲人,残杀八十八个无辜人的生命,这才从一脉提炼出来一缕魂魄,夹在尚未完全消失的生魂里面,从而在原来的身体里面重新养成三魂七魄。然而那也是在人命如蝼蚁的社会之。

像现在这种法治社会,再大的一个身份杀人之后也是要偿命的,更别提这种基本算是灭门惨案的事情了。

提起杀人案,谷乐心里猛得一惊,想到了那个残忍的连环杀人案凶手,心不由得暗暗的想:难不成这两者之间还有联系……?

刚想起这种可能性,谷乐又暗自摇摇头否定了,如果 这两者之间有联系的话,恐怕那恶魂早已经修炼成了的厚重的血红色,也不可能畏畏缩缩的靠吓人来吸取生魂的力量了。

瞿妍看她发呆,焦急的推了一把谷乐的肩膀,说:“乐乐,我们快想想办法吧。”

谷乐被她一推,这才回过神来,忙问:“怎么了?”

瞿妍指着门口,说:“白家老爷来了,同来的还有三个远方表亲,他们似乎带了很多不同的道士过来说要开坛做法,扬言要把的这家里面的恶鬼全部驱除出去,我猜这说的是我们了。”

谷乐心里一沉,然而却淡淡道:“不急,我们不会有事的。”

看她如此沉着的神色,瞿妍的心里放了放,刚想给家里打个电话,听到门口传来一阵阵有节奏的敲门声。

“两位小姐,白爷请你们下楼。”

这白爷说的是这家身份最高的白老爷子了,谷乐仔细听了片刻,也没再听到白瑾时的声音。心里也有点知道这位私生子在白家不受待见的地位了,若不是白家现任家主子嗣单薄,唯一的一个正牌继承人又死了,这荣耀的身份可落不到白瑾时的身。

然而此时此刻待在别人家里,她俩别无选择。谷乐率先打开了房门走了出来,顺着仆人指引的方向,看到白瑾时正神色凝重站在白老爷子身后,在听到有脚步声的时候,忽而抬起头来,目光专注而担忧的望向这个方向。

白老爷子不动声色的扫视了一眼眼前三个年轻人,捋着胡须哈哈大笑道:“是我家小辈太不懂礼貌,来客人了也不知道出来招待一下,”说着,他语气威严而却带点敷衍的责怪,冲着谷乐道,“乐乐,小妍,还不来给你的叔叔伯伯们问好。”

众人面面相觑,也懂得白老爷子隐晦的维护之意,心说这老狐狸是个守财奴,拎不清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敢带回家,还真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不成。虽然不是每个人都抱有目的来参加这次家庭聚会,但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再加旁边围着的形形色色的道士,和他们手里面一看很高大的法器,心里的思量变多了几分。

谁愿意被一个恶鬼、灾星的叫做叔叔伯伯啊!

然而他们心里的想法却无法宣之出口,见瞿妍笑吟吟的前:“叔叔婶婶你们好,刚才是我和乐乐在楼说话一时间忘了时间,请各位见谅。”

看样子,这事情是这么小事化了了。

有个脾气暴躁且不甘心的小辈忽而站了出来,忍不住对白老爷子开口道:“爷爷,李道长都说她们身有邪气,很可能是被不明不白的脏东西附身的,你可要担心啊!万一是恶鬼什么的,我们一家人的性命都没有了。”

他的话一出,白老爷子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他实在没有想到,在这种场合之下,居然敢有小辈站出来打自己的脸!

其实众人的心里都有这种想法,抛开心的利益来说,性命这东西往往是所有人的禁忌,一旦和这玩意扯关系,怕是多么合理的解释都会被人无赖的推开了。

谷乐面色凝重,不愿意让他们这样给自己扣帽子,于是开口说:“我俩只是寻常的普通人,身没有你们所说的邪气,请不要乱说。”

那人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冷哼道:“你说没有没有了,你能和天衍宗的李道长想吗?李道长现在可是五阶道士了。”

听到这话,谷乐隐晦的看了一眼一旁闭目做休憩状,活脱脱像是一个不染尘世的世外高人的李道长,只是他眉梢眼梢全是褶皱,还带着刻薄的狐狸眼,实在大大的跌了这世外仙人的形象。

五阶,在现在道法熹微的现代,算是一个不低的等级了。

然而瞿妍却冷哼一声:“五阶而已,算什么?!”

她见到的白大神都是二阶道士了,连她的师傅老刘都已经四阶了。不得不说她见识短浅,看到过这么多厉害的角色,自然觉得身边的高等道士像是大白菜一样常见。

她的话一出,果然引来数到不满的目光,那些怨毒、冰冷的目光像是淬了冰一样,让人心不自觉的胆寒的了起来。

瞿妍被吓了一跳,心里也有点后悔,但碍于自己生命和声誉的问题,他还是咬咬牙挺胸道:“怎么了,我的朋友也会道术,你们这点本事一点都不够看的!”

第一百零九章 神助攻

她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便集到了她身旁的谷乐身。 那种带着刺的目光像是两把探照灯一样,恍若将人身的所有皮肉都剖析开来。

谷乐真的对这个猪队友无语了,虽然心也知道这是拿实力洗白自己的最好时机,但当着这些人一看身份不简单的道士们,谷乐心里还是有点发虚。

她能看的出来,眼前有半成道士都是招摇撞骗的,像刚才冲门来硬说她们两个是恶鬼化身的,怕不是某个脑残的白家分支请来的群众演员,然而真正有实力的也有,好那个已经升到五阶道士水准的老者,还有一个站在角落里冷冰冰看向这边的,带着面具的人。

谷乐看不清他的脸,但从这人身隐隐透出来的气场来看,绝对是一个阶级不低的人,且实力也超过自己之。她不敢在这堆人面前造次,拉了拉正兴致盎杨怼人的瞿妍。

“别闹了。”

果然,那老者冷哼了一声,下打量了一下谷乐后,带像是看脏东西一样的目光。

“你几阶了?”

谷乐心说果然逃不过这一关,叹了一口起,在瞿妍亮晶晶的目光下,还是无奈的开口说:“没有考过等级。”

她话一出,果然四周传来了一阵嗤笑声。谷乐叹了一口气,心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种等阶考试更多都是宗门弟子之间,有身份有推荐的人才能进行的,像她这种从小跟着师父学习不入流的道术,师父死后又不愿意的入宗门之,自然是没有这个进阶的资格的。

老道士脸的表情变得更加鄙夷了,嗤笑道:“你又是从哪里跑出来的,毛也没长齐的小孩?还是回家哭着找你师傅多练练之后再来吧!”

然而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身后那个一直沉默着的道士开口道:“没有。”

他突如其来的话自然吸引到了众人的目光,然而他却视若无物,依旧淡然道:“我没有感觉到什么邪物,倒是觉得有人心魔太盛了。”

这话说的可以说是毫不客气了,老道士涨红了一张脸,暴怒道:“无齿小儿,你说谁呢?!”

那人嗤笑一声,不置一词。显然在那种环境之下,自然说的是这位老道士,然而他又没有点名道姓,这一句指责暴怒的话正是坐实了这人心里的心虚,怎么不气?

老道士说完,也觉得自己了招,于是看向此人的目光变得更加阴寒了起来。然而,对这人不满了也不止这位张道士一个,那些请了道士来布局的分支一族更是对这位来拆台的道士不满。

眼看着自己计划进行的十分顺利,怎么突然从半路跳出来一个不明不白的人,反而指责起他们内部人员来了,这种人到底是哪个笨蛋请过来的猪队友?!

很快,一直冷眼旁观的白老爷子突然开口了,他带着赞赏的目光看了一眼身后那个带着面具的道士,语气温和道:“秦道长说的对,我们不应该的这么妄加断言,万一诋毁一个普通人给他们带来名誉的伤害,不好了。”

老道士不满的哼一声,举起手的桃木剑:“那让老道帮你们照出证据来吧!”

他是一个果断的人,二话不说便将一张符贴到了自己的剑身,朝着谷乐和瞿妍的方向刺了过去。

谷乐大吃一惊,连忙想要躲闪,却发觉自己的身体突然像是被定格在了半空之,一动也动不了了。

难道这人这么大胆,相用桃木剑验血吗?

她在心里危机,正在焦急万分的时候,突然觉得身后有一股微风刮了过去,紧接着肩头便是一松,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将身压着的重担全部都撤走了。骤然放松下来的感觉让谷乐心头也是一松,缓慢的出了一口气。

谷乐抬头望向那位带着面具的道士方向,心一个猜测逐渐成型:原来他是来帮我们的吗……

那老道也不在意这一剑有没有刺,似乎心里早已做好了会被打断的情形,只是淡定的将这一剑收了回来,凝重的看着剑柄贴着的那张符。

然而让他吃惊的是,那符并没有任何动静,并没有如自己想象的一样慢慢的变成黑色。

“这……不可能!”

老道士视线紧紧的锁在谷乐身,眯起了眼睛。他心多半也有了猜想,这个小姑娘可能是看穿了他们之后施展的行径,这才有了防备的机会。只是一招不成,他们依然还有别的办法。

老道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既然是拿人钱财的,今天这事也必须要不折手段的办成了。

想到这里,老道士目光投向了白老爷子,恭敬的说:“是贫道想岔了,我想看一眼谷乐小姐的房间,不知可否同意。”

他话一出,白瑾时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一下,忙压低嗓音道:“这是白家,可不是你能造次的地方!”

他的话虽然针对的是这位道士,可隐含的意思确是对准这幕后操纵的人。

一人酸溜溜的开口说:“哎呦,还真是神秘身份的人都敢代表白家了,不要以为飞枝头的野山鸡可以成为凤凰了,小心跌的头破血流。”

白瑾时一哽,他也知道自己行为有点太过突出,但时来危机之下,他们不知道幕后的人到底布了多少陷阱在等着顾乐和瞿妍,万一她们两个不幸了招,怕是白家主脉会被扣一个“同流合污,养虎为患”的帽子。

谷乐不知道这老道士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却又无法阻止这位李道长大大咧咧的朝着主卧走过去的脚步。

是的,这既然不是自己的家,如果太过激动的话会是心虚的表现。

谷乐心情沉重,思考着下一步的应对方法的时候,正好和走过来的面具道士打了一个照面。这一走近,她有一种扑面而来的熟悉感,那种感觉像是刻画在心里种子破土而出,又像是略过水面的微风一触及离。

这种感觉太过妙,谷乐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瞿妍扯了扯谷乐的衣角,说:“没问题吗?”

谷乐这才回过神来,想回答一句“看情况吧”,正巧对了面具后面那双深沉的眼神。四目相对之间,那面具男似乎对这边点了点头,谷乐看得出来,这是让自己不要担心的意思。

几乎下意识的,谷乐脱口而出:“没什么事,不用担心。”

话已出口,谷乐已经后悔了,她不知道五阶道士到底是个什么水平,到底会使什么绊子在他俩身,所以心里真的没什么底啊……然而,当对瞿妍满含信心,亮晶晶的眼神时,所有抱怨和反驳的话又重新吞回了肚子里面。

罢了罢了,还是不要让她发愁了。

两人紧随着那道士脚步走进门内,却见那道士举着桃木剑,像是举着一柄探照灯一样将屋子四周都扫视的干干净净的。他的一举一动虽然怪异,但有种让人信服的仪式感,不动声色吸引着众人的目光随着他的剑柄移动。

谷乐目光深沉的扫视四周,以自己的眼力发觉角落位置处突然有一团黑色的气体。她心说不好,该不会又是哪个道士放出来的恶鬼,她刚才没有察觉到吧。

老道士检查完四周后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还想走进浴室里面探查一番,却被白瑾时拦了一下。

“这里可是两个女生的房间,这么大喇喇的进去恐怕不太合适吧。”

他一再阻拦的行为引起了道士的不满,他眯起眼睛下打量了一眼面前形态端庄的男人。冷笑一声,他开口说:“老道一心除邪,眼前从未有过的男女之分,自然不会被这种龌龊世俗的问题影响到。”

白瑾时脸色青白交加,听见身后一人开口说:“是啊,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么激动,万一让别人以为你有意欺瞒那不好了。”

那语气,差明目昭彰的告诉别人,这恶鬼是白瑾时这个私生子带进来的。

白瑾时心里一沉,心道果然,今天这事这些人无论如何都要和自己扯不清不楚的关系了!

那老道士在周围转了一圈,忽而发现了什么一样,脸露出喜色的表情,抓着手的罗盘便往浴室的方向冲了过去。

谷乐眉头一紧,手握着的隐身符想打出去。然而这符箓只能唬住能力低微的道士,一旦对方的实力深不可测,那么这符是明目张胆心虚的证据了。此时此刻,谷乐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赌一把这道士对付符箓问题没有那么精通。

然而她刚想抛出去,身边便传来了一阵低沉的男声:“别动。”

谷乐回头一看,正是那位带着面具的道士。发觉谷乐听到了他的声音,他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了一个“嘘”手势。

这是要联手的意思?谷乐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无论从刚才对自己的开脱,还是刚才冷眼旁观没有踩自己下水,这位道士应该是白老爷请过来的助攻了!

第一百一十章 配合

和这人简单达成共识之后,谷乐的心思便放到了那个老道士身。进本站。

从刚才罗盘显示出来内容再加自己阴阳眼看到的黑气,她可以清楚断定浴室里面绝对有什么脏东西,且还是一个十分难缠的恶鬼。

都说卫生间是整个屋子里面阴气最盛的地方,然而再加这鬼看着实力很强大,这股邪气才被放大无数倍,被这道士轻易的发现了。

只是这恶鬼到底是从哪里跑进来的?

谷乐眉头一皱,心说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刚刚有道士前来驱鬼,突然冒出来一个邪恶无的鬼怪。难不成是这里面谁豢养的小鬼,放在这里想要陷害她们两个?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谷乐心一跳,越来越觉得这是真相了。

在这个时候,浴室之传来一阵厉声呵斥:“恶鬼,不要跑!”

众人神色一凝,忙都反射性的后退了一步,心里都是七八下的。虽然他们有心来看热闹,可真不察这地方居然有恶鬼啊!万一在这个地方一不留神,被鬼怪给盯了直接送命麻烦了。

然而在这个时候,一阵sāo luàn的动静之后,突然传来一阵尖叫。

众人齐齐后退一步,然而却有两道身影猛得从人群冲了进来。谷乐转头看到一旁的面具道士,心下便是一松,捏着一纸横符朝着里面跑了进去。

这里有那么多普通人,虽然并不讨喜,但出于标准的职业素养,谷乐也绝不能让他们在自己的地盘出事。

刚从门口踏出一步,一股钻入人骨头的阴气猛得席卷了过来。谷乐将手的镇魂符贴到了门口的木板,又将一张护身符贴到了自己的身,虽然这符的作用不知能挡住几何,但也聊胜于无。

等她走过的时候,那道黑影便从旁边略过,将几个小东西插入了门板。谷乐定睛一看,发现是四枚精巧的噬魂钉,心大为感激道谢:“麻烦了。”

然而那人只是冷淡的“嗯”了一声,率先跨国栏坎走了进去。谷乐也随后跟了去,虽然眼前这个大神看着靠谱,但万一真的为了白家的事情而受了伤,那以后带来的麻烦更是缠绕不休了。

一跨进门,谷乐看到的那个老道士正跌坐在地,刚才傲气的表情已经全部收敛起来,此时正涕泗横流,一脸惊惧的看着角落马桶的位置。

此时,马桶盖已经关了,却始终传来“砰砰砰”的敲击声,那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正挣扎的要出来一样,配合着周围静谧的环境,显得异常恐怖。

如果不是马桶盖的一圈符箓,怕是那怪物早破开那层坚壁蹦出来了。

这是什么东西,这么厉害?

“是厕鬼,但这只不是一般的厕鬼,看起来应该一个吞了任厕鬼的厉鬼演变而成了,继承了它的生活习性却没有继承它的意识,恐怕……”

面具道士的话没有说完,谷乐也听出了恐怕是不好的东西。她心里一惊,这才发觉自己居然不小心把话说出了口,有点羞恼的垂下了脑袋。

自己果然是见识短浅,如果这么不知轻重冒冒失失的进来,恐怕自己遭遇像眼前这个被吓着的道士一样了。

看此时这道士的模样,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一样,地还有一摊不明污渍。此时此刻,已经没有刚才风姿绰约的模样了,形色糟糕无,整个人都是格外狼狈不堪。

谷乐心里并没有幸灾乐祸的模样,反而神情戒备的从手拿出了引雷符,准备等这恶鬼突袭而来给他引爆的一击。

面具道士突然又开口了:“别用雷符,那东西威力太大了。”

谷乐猜想着可能是为了顾及外面的几个普通人,说:“没关系,他们已经从这个屋子里面撤离了。”

刚刚那阵势,明明知道有致命的恶鬼,且连这个阶级不低的道士都对付不了,如他们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更不可能对付这恶鬼了。因此,在生命和看热闹相对之下,他们自然要跑得越远越好,还恨不得将自己的同伴都丢在后面,为他们抵挡着恶鬼的一击。

现在离他们进来已经过了一会了,以这群人逃跑的阵势,恐怕早跑出去了。

然而面具道士却说:“不是这个意思,这鬼和一般恶鬼不一样,是从魅形成的,恐怕还未完全消化掉吞噬掉的厕鬼,现在用雷符袭击它,万一从轰出了以前吞噬的煞魅从这个房间里面跑出去,那更难抓了。”

谷乐了然的点点头,将雷符放回了口袋。听到那面具男嘱咐道:“在四周布置封鬼阵法,四角位置放加入黑狗血的桃木枝。”

虽然是十分冷淡的吩咐似的语气,然而谷乐却没有什么被侮辱的感觉,她的功法较浅薄,有一些鬼怪的知识还有除鬼的方式都不太清楚,这种跟在大神的身后,随着他们学习除鬼除邪的方式,也是一种十分难得的体验。

布置好这一切之后,谷乐疑惑的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听到马桶那边动静了,转过头才惊讶的发现这位面具道士正将那老道的身体用剑柄压在马桶盖。那老道头贴在马桶盖那张脸此时眼球突出,嘴巴张张和合在无声的说些什么,半个身子都在瑟瑟发抖,活脱脱的像是一颗在风摇曳着的小白杨。

谷乐:“……”

谷乐于心不忍的劝说:“这样不太好吧,不如拿封鬼符镇一下……”

面具道士无所谓的开口:“我带的封鬼符的阳气不够,镇不住这种邪鬼恶鬼。”

谷乐汗颜,虽然道士们的阳气和灵气都是充足的,但也不会被利用着落到这种地步吧……而且这举动怎么看怎么像是报复,但看到这人始终淡漠的态度,谷乐心又不太确定了出来。难不成这人是那老道士的宿敌,见不得他飞黄成达这才来横插一脚?

谷乐漫不经心的想着,手的动作却不停,为没根桃木枝都打了一击封鬼符,让这鬼怪不会有机可趁逃出去。看这面具道士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显然是默认了谷乐的这一举动,便放心的朝着他走了过来。

布置好了这一切,谷乐无奈道:“放他下来吧,他快没气了。”

面具道士“嗯”了一声,这才舍得撤开剑柄,只是眼神依旧冷冰冰的盯着跌落在地的道士。

谷乐无心关注他们之间暗藏的争执,在马桶盖被挑起的那一刻,手的桃木剑应声的弹了出去,将要跳出来的恶鬼刺了个对穿。

一击,然而谷乐并没有立刻放下心来,朝着那处再看却发现那团被定住的黑影果然已经逐渐变成雾气消失了。此时此刻,它正是浮风一样,没有任何形态的自由飘在房间四周,又时不时浮在墙壁,一动不动。

果然是个无意识的,本能的趋向于角落的方向逃窜。

谷乐眉头皱紧,握起插在墙的剑柄拔了出来。然而还没等她准备再来一击的时候,却见旁边突然伸出一直白皙修长的手,那是一只十分漂亮的手,那手手指骨节分明,纤长有力,出色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谷乐疑惑的抬头,不解的望着他。

那人不耐烦道:“拿过来。”

那道视线明显对准谷乐手的桃木剑。谷乐不太确定举起手的剑柄,见他果然点了点头。

谷乐不禁怀疑的看着他,心说自己着真是不是看错了眼,难道这人只是一个半吊子道士来装逼的,其实是个什么都不会的修二代?要不然,怎么身为一个修士,连一柄最基础的桃木剑都没有。

只见那人接过手的桃木剑只是随意挑起老道士身的符箓,将剑柄调转了一个方向,朝着的身后墙壁的方向抛了出去。谷乐心头一揪,心说虽然这桃木剑带着“剑”的名字,然而却是木头根枝造成的,这么随意的动作简直是暴殄天物。

然而让她吃惊的是,那桃木剑像是突然变得硬直万分,像是一把开刃的刀身一样直直的插入到身后的墙壁之,堪堪少有一寸之深。

那一瞬间,谷乐觉得自己仿佛是看到了一柄假的桃木剑。

她正在愣神的时候,只见那位大神突然又开口了:“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布置锁魂笼。”

谷乐连忙点点头,只见身并没有朱砂和符纸一类的东西,便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把小刀想要的暂时借用自己体内的血液来操作。这并非是一种自残的方式,反而是狗血朱砂更立竿见影的符箓制取方式,到危急之时是一种较重要的保命手段。

谷乐刚将bi shou取出来,旁边那人似乎看穿了她的动作,身气势一现。谷乐只觉得身像是有一块巨石压顶一样,冷飕飕的难受,转头对面具道士一双幽深如黑潭的眼睛,只觉得那眼神冰冷的可怕,像是夹杂着狂风暴雨的愤怒。

谷乐:“……”她是不是被误会了,好像也没有想要拿刀出来伤人的意动啊!

第一百一十一章 试验

谷乐一脸懵逼,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位大神突然这么……好像是生气了?!

她试探着开口:“是我的阵法出了问题?”

她与这位道士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但这人虽然为人冷漠,看起来却不像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因此,谷乐仔细的翻想了一下刚才和他的接触,唯一的勾连也只有自己手下布置的阵法,还有墙壁粘贴的符箓了。

谷乐对自己的符箓还是十分有信心的,然而却架不住自己的阵法也只学了浅薄的皮毛,现在不由得有点心虚了起来。

面具道士却摇摇头没说话,目光落回手捏着的符箓,另一只手从口袋掏出一大把符箓,递到了谷乐面前:“用这个。”

谷乐疑惑不解的结果成把的符箓,待鉴定完品质之后,她大吃一惊。这些符箓无论从纸张还是朱砂材料来看都是难得的乘,跟自己从那家古董店里面的买到的符箓相,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且,面的线条流畅,一张简简单单的驱鬼符包含着的灵力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

手拿到这些符箓,谷乐只觉得自己的手指微微发抖,这简直是市面金钱权贵难求的品符箓,这么大喇喇的交给自己用在这个地方,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尽管双眼被金钱蒙蔽了,但谷乐依旧稳住心神,说:“这种东西我不能收,我自己……”

“你的符箓阶级太低,品质太次,”那道士冷冰冰道,“我可不希望我驱鬼的地方因为符箓的质量问题出现什么差错。”

谷乐:“!!”

谷乐心里此刻只想把这个不会说话的钢铁直男暴揍一顿,然而介于自己实力和体格都不是这人的对手,且对方说的确实很有道理,最终只得蔫哒哒的垂下头。

有实力有灵符了不起啊……好吧,真的很了不起。

于是,谷乐便心疼的将符箓贴在四个角落之,等一切布置完毕之后。她从口袋掏出一张次没有用完的照明符,朝着那团恶鬼栖息的方向丢了过去。

那鬼怪似乎没有眼睛,只是用五感在辨认着危险传来的方向,此时此刻,它接触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朝着自己的飞归来,这才急速拖着自己一坨肥胖的身子换了个地方。

谷乐眼神一眯,果然看到那团黑影朝着墙壁东南角的方向飞了过去。然而的不过片刻,它像是跳入了火堆里面一样,浑身下着起了滔天的火焰,一声尖啸之后,只余下了一撮黑色的烟灰。

谷乐心头一喜:“赢了。”

然而那面具道士脸色却阴沉了下来,若有所思的看向面天窗的方向。

“我们迟了一步,让它逃了?”

谷乐刚才带笑的表情突然僵硬在了脸,不可置信的随他的目光望向天窗的方向。只见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天窗的位置突然开了一个小口,而以她的视角来看,正好有一道犀利的光线朝着那个地方飞奔而出。

她心一惊,到底是什么鬼这么厉害,居然连古的锁魂阵也不能困住它。

似乎察觉到了谷乐心怀疑,面具道士摇摇头:“阵法没有问题,那只是一个不会带来什么威胁的小鬼而已,有问题的是,有人暗破坏了这个阵法。”

谷乐视线在整个密闭的屋子里面一扫,除了自己和这个道士之外,也唯独一个还在恐惧之的老道士了。自己和面具道士本意是将这恶鬼驱散出去,自然不会破坏好不容易搭建形成的阵法,而……

看到老道士此刻还颓丧的坐在地,且为了避免他给自己添乱,谷乐时时刻刻的观察着那个道士的情况,并没有能让他在其横插一脚的机会。

面具道士摇摇头:“不,应该是在外部。”他手指朝着某个方向一指,谷乐定睛看过去,果然在那个方向看到了一道闪烁着的金光。

是符箓!

谷乐转头想朝着外面冲出去,却被那个面具道士揪住了后衣领。

“等会,带着他。”

这么说着,那面具男立刻便将地老道士一把拽了起来,以拖麻袋的姿势往外面拖了出去。

谷乐有点担心这人一言不合把人弄得断气了,连忙跟了去,见这面具道士将人拖到了的门口的一大片空地,刚才还围在门口的众人左右看了两圈,见周围没有什么危险之后,这才呼啦啦的围了来。

老道士是带了徒弟来的,此时此刻,那两个门派弟子均是一脸哭腔迎了来。

“师傅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这两个人对你做了什么?”

这话里话外,满满都是指责的意味,而且意有所指他们两个肯定是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来,这才使得这位老道士变得这么惨。

众人想到了那声尖叫,在加之前风风传言,都不免往鬼怪的方向想了,于是在看向谷乐的方向,都带了一丝畏惧。

谷乐没有解释,只是皱了皱眉头,转头看向面具道士的方向。因为在刚才她想要说话的时候,面具道士突然隐晦的下面拽了拽她的衣袖,阻止她说话的行为。

“我看你面色黑沉,怕是以后会有天降之灾。”

这话一出,刚才指责他们的那人像是被卡住脖子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他虽然是白家请过来的一个杠精,然而刚才那一幕切切实实的发现了这位道士的能力不凡,因此对于他的话,却十分信服的。小道士忍不住摸了摸脖子,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

气氛一时间陷入了僵直的状态,另一位小道士着急的不行,他们两个可是收了钱拿着剧本来的,自己的兄弟被吓退了,他一个人的独角剧要怎么开场啊?

正当他着急的时候,地的老道士好像突然回过神来一样,双手凭空乱挥了起来,嘴里还在呓语着什么。

小道士凑过去一听,听见支离破碎的“有鬼”“救命”……

老道士是见惯了风雨的,和现在门风凋落的一些新兴门派不同,他并不是一个唬人招摇撞骗的,反而是真有真功夫的人,因此他口所说出来的鬼绝对不是普普通通的恶鬼,那么只可能是极为可怕的厉鬼了。

连这等厉鬼都不放在眼里,那么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有多强。小道士心惊的看向那个神秘的面具道士,眼睛里面闪过一丝戒备。

但他今天还有任务没有完成,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这两个姑娘。

小道士这么想着,眼光扫过了身后的谷乐和一旁站着的瞿妍。从刚才这道士对两人态度来看,应该是从未有过交集的陌生人,至于刚才这人和谷乐一起出来的行径,小道士自然而然的将其带入不想让白家人有性命危机的情形来了。那么,如果自己有正规理由算计到谷乐身,将这灾星的名义坐实了,那也不乏是完成了雇主一半的任务。

有时候,流言蜚语可是刀子更像一把尖锐的利器。

这么想着,小道士突然开口:“顾小姐,我想耽误您几分钟的时间。”

这话对准的显然是面具道士身后的谷乐,眼满是跃跃欲试的信心。自他分辨可知这位少女虽然是修士家族出身,但那家族的血脉已经基本消失了,也只有这个顾家的独生小姐继承了老祖先的微弱血脉,况且她身灵气十分浅薄,一定不是自己对手。

他深吸一口气,自信开口道:“我想用一张驱鬼符在您身验证一下。”

大家都十分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现在突然纠缠在谷乐身,从这个角度 看过去,纠缠不休的似乎是眼前这个一看都不好惹的道士啊。道士的本职不正是驱鬼除邪吗,如果谷乐真的驱使了什么邪鬼,自然会和着道士成为对立一派吧。

小道士解惑道:“刚才我师兄一口咬定您是利用恶鬼伤害我师傅的人,这么一来也方便洗明白顾小姐身的疑点,至于这位秦先生……”他露出十分迟疑的表情,“我的能力太过低微,不敢在这位前辈面前拿乔。”

谷乐的表情瞬间凝重了下来。这话虽然是表面摘除了这位面具道士和此事之间的关系,但实际绝对是在背地里面踩了他一脚,毕竟现在社会现状是——有能力可以为所欲为。无论任何情况,但是实力这一点,可以成为众人戒备他最强力武器。

于是,她不假思索的点头:“好的,我同意。”

无视掉刚才大神想要出手处理的想法,谷乐却十分淡定——这是她自己事情,如果在一旁做甩手掌柜让一个陌生人为自己背锅,无论如果她都心里过意不去。

这么想着,谷乐又说道:“我有一个条件,我希望这一切都在完全透明化的情况下进行。”

这话意思是要在众人面前洗白自己了,况且不会出现什么暗箱操作的小动作一类的。

她的话正巧遂了小道士的意,他心里窃喜万分,在众人面前将这口黑锅甩到谷乐面前,让她沾洗不清的霉点,岂不正是公开处刑。

他两根手指搓着放在口袋里的一张符,仿佛看到了自己胜利希望的光明前途。

第一百一十二章 反噬

他正乐得美滋滋,丝毫没有看到身后正有一双冰冷的、无机质的眼睛正盯着他瞧。 那道视线像一条扭曲的毒蛇一样,似乎要将他浑身下都拆吃入腹。

和师兄布置了一番,组成了一个小型的道法台子之后,小道士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并体贴的提醒道着符并没有任何伤害普通人的意思,姿态之谦卑,让每个人自然而然的产生了好感。

符被贴在了符幡,被谷乐握在了手心里面。她下意识的打量了一下手的符,发现只是一张普通的平安符,小道士说这符是为了以防有什么恶鬼来冲撞,佩戴在身以保证自己生命安全的。

谷乐心里一琢磨,便懂了。恐怕这小道士下一步是要招来什么鬼怪来附着在她的身,但是推算的出顾乐这个壳子阴气太重,极易受到鬼怪的袭击,怕她出了危险,这才给了他一张平安符。

然而,这符看似是好意,但收在符幡面,反而会成为一个鬼怪入侵的活靶子,从而让自己成为被攻击的心,自然坐实了他以的理论。谷乐眼神一眯,果然是险恶用心。

谷乐并不打算戳破他,反而将符幡握在手心里。算这一次躲过去了,不知道这背后还有什么小手段在等着自己,好在她对符幡和符箓面是有所精通的,可以是率先做一点防范措施,要是到了她最不了解的阵法之下,那可能带来的麻烦大了。

道士们做法是一个很慢的过程,包括起初的焚香沐浴,准备法器一类的,再加一系列吟唱咒术时花费时间,这位小道士看起来像是正规道门出来的,所做的事情更加繁琐起来了,想必起谷乐十分暴力的行做手段,更像是一个道士的作风。

趁着他在念咒的功夫,谷乐将手的符箓翻在手心之,加起一张隐藏符覆盖在了它的面。这张符和刚才贴在门口的那张不一样,是刚才那位面具道士赠予她的,单看那张驱鬼符的威力,谷乐对这符的作用力十分深信不疑。

果然,手符幡只是晃动了一下, 并没有惊起任何波澜。只是片刻之间,小道士便将酒盏投入了一把符箓,像是投入酒精灯的火焰一样,突然窜高了无数倍,灼灼然的像是要吞噬整个房顶。

众人被吓得一惊,俱是猛得后退一步,眼神都是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这样豪华的操作唬人性太强,先不说它的作用几何,单单是这效果足够让人折服了。

然而在这个时候,刚才还跳动着的火焰突然迎风摇摆了起来。起初,大家还以为是外面吹进来一股劲风,然而不知是谁高呼了一句“窗户关着的”,众人都是一惊,齐齐的朝着那个地方看过去,发现那边的窗户果然是紧紧的关着,连一丝风都透不出来。

然而那道士脸的表情始终未变,只是掐着手指弹了一下焰火,见那火苗正好被捧到了那根的长剑的剑柄之。紧接着,四周传来的一阵异动,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旁边破土而出一样,一不留神见,那黑影便从窗台窜了进来,那速度飞快,连周围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此时,突然传来一声尖叫。一个年女人浑身脱力的跪坐在地,脸露出了一副惊骇至极的表情来。

旁边一个青年立刻扶起了他,惊叫道:“妈,你怎么了?”

妇人手指向半空之,嘴唇哆嗦道:“鬼,……肯定是有鬼,我看见鬼了。”

她的呓语让所有人毛骨悚然,纷纷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见一个青面獠牙的怪物正浮在半空之,它头发散蓬如的盖头一样,尖锐的指甲抠在墙皮之,一双青白的脸在配一双浑浊的眼睛格外恐怖,此时正直勾勾的盯着他们所在的这个方向。

小道士手一收,面色凝重道:“果然是小鬼。”

他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旁边捏着符箓的谷乐,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指翻飞的掐出一个咒语来,朝着那个恶鬼打了过去。那鬼魅泛白的眼珠子缓慢的转动了一刻,像一架破损老旧的机器一样,最终对准了人群之拿着符幡的谷乐。

谷乐心一紧,虽然早已经做好了应对此时危机的准备,但她不确定这人的道行到底有多深,请来的小鬼是个什么阶级的,因此浑身的每一寸毛孔都戒备了起来,紧张的盯着那个想要随时扑过来的小鬼。

几息之后,那小鬼果然朝着这个方向扑了来,然而那爪尖还未勾到谷乐的时候,之间一道金光闪过,她的身体前似乎有一层无形的保护膜一样,将整个身体完完整整的照在了这层金光之。

谷乐猜想大概是那个平安符起了作用,这个道士看起来还是有几分实力的。但这小鬼扑杀的一幕显然不是这小道士的最终目的,只见那道士抬起手的桃木剑,挑起放在桌子的一张符朝着那小鬼的方向打了过去。

“大家请看,”那道士皱着眉毛,缓缓开口解释说,“这是一张现形符,在看得到鬼魅的同时也可以的看到它与主人之间的牵连,等一会,这鬼背后的主人会慢慢呈现在大家面前,到底是不是这位小姐的缘故也可以解开了。”

他的解释很清晰,大家都显然相信了他的这番话,看向谷乐的的眼神变得更加怪了。然而谷乐却始终淡然的接受众人注视,垂目望着手的符幡,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察觉到一样。

小道士看着她十分淡然的目光,不由的想到师傅临出门前的交代,说要小心这位顾小姐,然现在看来,这位顾小姐不是太过高傲自信,是实力实在不行,连这种事情都没有觉察出来。

这么想着,小道士的眼睛里面带了一丝轻蔑,他哼了一声,嘴念咒的频率更快了。

谷乐只觉得手的符幡开始变得滚烫了起来,面贴着的那张隐身符也隐隐有了点松动的痕迹,底下像是有什么要挣脱出来一样。谷乐的手开始不稳了起来,感觉那符幡像是被注入了一股无形的生命力一样,正左右的摇摆起来。

她并指一束,利用指尖血渍在隐身符的位置刻下一个封印的标识,很快隐匿在了符面之。那符幡才渐渐稳定了下来,听话的待在她的手心之。

小道士眼神猛得瞪大,似乎不明白这一息之间怎么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难道是自己的道法失灵了……不,不可能啊!

他的目光停留在面前的面具道士身,心一个不可猜想已经成型了——肯定是有人在帮他!

不过很快,他没有心思在想这个问题了,因为那只明显被控制的小鬼突然脱离了自己原有的控制轨迹,以一个更快的速度朝着自己的方向蹿了过来的。

小道士慌忙躲闪不及,急忙拿剑格挡了起来。做出这个动作后,他心里猛得一凉,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刚想收回手的攻势,只见那鬼魅的利爪已经抓到自己的左肩之,猛得落下了五个指甲印。

他一时不察,猛得吐出一口鲜血来,往后倒退了两步之后跌坐在了地。

众人都被这一幕给吓到了,白老爷眼神一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往旁边递了一个眼神。

管家会意之后,侧头在旁边一个道士的耳低语了几句,那道士便露出了一副恍然的表情。

“白家果然不愧是顶级道家出身,”他躬身道,“这位道友怕不是被自己养的小鬼反噬了。”

一旁的一位年人眼神一凌,视线紧紧的逼了过来:“这位道友,栽赃陷害可是要遭到天打雷劈的。”

那道士毫不畏惧,捋着自己的胡须道:“这不报应来了,此子想要的以小鬼附身的事情栽赃到顾小姐身,以侮辱对方的名声,但却不察自己的实力不够,控制不了这恶鬼,反而被他反扑了过来。”

他煞有其事的说完,仰着脸道:“不然你们说,为什么在场这么多人,还有一批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为什么这恶鬼不扑别人,单单的对这位道友动手?”

众人听闻,瞬间醍醐灌顶。

对啊,为什么呢。肯定是这人采取了邪魔外道控制恶鬼的方法,那鬼怪才想要报仇回来的!

小道士脸色苍白,恨恨的咬牙,但听到这男人口的“不如对着天道发誓,这才能有信服力。”

普通人不清楚,但道士们都知道道士发誓的重要程度,牵扯到天道的,可都是和以后的因果和修为扯关系的,断不可轻易忽略。

因此,小道士只是狠狠的瞪着他,不发一词。

大家看到这样的做派,哪里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都是以鄙夷的态度看着那三个道士们,还有请他们而来的一家子。

只见那人正好是刚才妄图将鬼神之事栽赃到谷乐身,并妄图挑起白家内外纷争的那个小年轻,于是都露出了一副了然的神色,心里暗自决定都离这家远远的。

第一百一十三章 解决了

不得不说,一般大家族总是有很多难以捋清的关系。 一般这种实权和财富的纷争,背后搞点小动作是难免的,如果做得隐蔽的话,一般掌权人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如果被人当场抓包、戳穿,而且进入这种公开处刑的尴尬境地,即使是再聪明,再受宠爱的孩子也得为自己的正牌继承人让位。

青年人也知道自己这次心思不保,不由得讷讷道:“我只是好心来为家里驱妖除邪而已,不知道这道士心思太恶,误会了这位顾小姐……”

“您哪里是不知道呢,分明是想踩着自家弟弟位呢。”

说话腔调阴阳怪气的这位是白瑾时的名义的四叔,是白老爷子从壮年时期与一个歌女诞下的私生子,虽然两个人的立场不同,但他与白瑾时心心相惜,懂得做足表面的功夫曲线救国,因此和主家的关系还算好。

但同样的,他的身份也不免成为诟病,因此和白三爷十分不对付。

所谓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因此他还算是站在白瑾时身边的,一个较墙头草的前辈了。

简直是时来逆转,刚才谷乐他们还处于明显被动的尴尬境界,这么一眨眼的功夫,这一群人把自己给作死了。谷乐暗暗的舒了一口气,对那小道士投去了一个可惜的眼神,这人实力不错且根骨佳,但鼠目寸光,心术不正,以后是在难成大器,其实如果能在这一件事情搓一搓他的锐气也好啊……

突然,有人尖叫了一声:“鬼,鬼呢!刚才那个鬼不见了。”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躲开身边的人,怕有什么恶鬼混在自己的身边。然而左右找了一圈,看到对方懵逼害怕惊疑不定的种种表情,却是没有看到任何恶鬼的踪迹。

谷乐安抚道:“大家不要担心,恶鬼刚才已经被收到了这张符幡里面。此鬼虽然是这位道士所养的,且有了弑主的心智,但它的能力较浅,刚才的一击应该已经花费了大量的魂力,不会对大家造成威胁了。”

大家听闻此话,这才放下心来。

谷乐虽然是这么说的,却也清楚那恶鬼既然能够被这道士带进来,绝对非一般的鬼魅实力,且不知是不是背后还有什么后招。谷乐却是不敢说出这的鬼魂已经消失的事情,然而那两个道士都是身负重伤,一点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大家自然而然的相信了此时唯一有发言权的人。

谷乐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将符幡扔到了刚才着火的那一片酒水之,只听到“噗嗤”一声响,那符幡便在瞬间化成了灰色的粉末,全部飘洒到了半空之。

看到众人惊疑不定的眼神,谷乐摊手道:“诸位放心吧,刚才恶鬼已经被烧死了。”

看到刚才格外炫酷的一幕,众人都纷纷舒了一口气,也根本不愿意在这个曾经撞鬼的房子里面多呆了,带着自己带过来的人前脚接后脚的离开了。

他们一走,房间里面空了很多。让谷乐惊的是,除了自己和白修翰之外,白老爷和白二爷,以及刚才那个很有风范的神助攻道士也在这里,并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

谷乐朝着旁边的面具道士一鞠躬,道:“谢谢道长刚才的救命之恩。”

这种独特的造型,谷乐不是没有才想过这人是否是自己曾经认识的某人装扮的。心第一反应是当时与白漠见面时的那张面具,不过这个反应只是过了一秒,她又打消了。

先不说两人的气场和性格大不相同,白漠并不是一个遮遮掩掩的人,如果要帮忙实在不必带着面具出现在白家。

又一想,谷乐忽然想到了曾经有一面之缘,但是被白漠否认的那个面具道士,曾经出现在酒店三层的那位,无论从性格还是从手段来说都极为相似,那么极有可能是同一个人了。

然而谷乐并不是一个纠结于这人身份,只是一个猜想从脑袋里面略过了。如果有一天能够看出这人身份报恩便是,如果没有他倒是也没有强求的心思,反正因果这东西也不是一时间可以还清楚的。

这时,白老爷忽然开口说:“顾小姐,让您受惊了,实在不好意思。”

不得不说他的演技很好,眼神里的那股懊悔和歉意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且配这一副慈悲的面容,简直可以瞒过任何人的眼睛——前提是,谷乐没有听到瞿妍所说的献祭一事。对待一个成为自己孙媳妇的人尚且如此残忍,那么在这种位人的心,怕是他们这些普通人都只是蝼蚁种族的一员吧。

谷乐摇摇头:“没关系,还是多亏了您请来的道士帮助了我。

白老爷自然的“唔”了一声,到也没有反驳她提出的这种说法。谷乐知道,这是他默认了。

白老爷视线扫过一旁的瞿妍和白瑾时,露出了一个慈爱的笑容:“小辈之间要多多交流,利于培养夫妻之间的感情,小妍也不要总是住在外面了,搬回来跟瑾时一起住吧。”

瞿妍心里猛得一紧,望向白老爷子时差点忘记了呼吸。

明明白老爷子待在s市的老家,却这么清楚a市发生的事情,那么只有说明这个地方有人在时时刻刻作为这位老爷子的眼线。

怎么办,自己的身份会不会暴露出来。

瞿妍此时此刻心情像是热锅的蚂蚁一样煎熬,心里的琢磨着如果出了什么事,自己该用什么方式处理。

然而等她反应过来,仔细打量白老爷的表情时这才发现这人脸并没有任何生气动怒的迹象,显然是把他们俩当做了闹别扭的小情侣,这才放下了心来。

“谢谢,我会的。”

白成岩满意的点点头,对管家小声吩咐几句之后便离开了。

谷乐只觉得冥冥之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紧紧的注视着自己,然而再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那个方向并没有任何人,只有几个人在口耳交谈着一些什么。她从看到那面具道士的身影,也许是刚才超然脱俗的气势,吸引了一堆小女生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听着似乎是在讨论道学,然而实际更像是在撩汉。

被这阵势吓到,谷乐无语了一会也不再看了,反正现在的女生较受到幻的眼球的爱情小说干扰,所以对这种有实力又霸气的小狼狗人设格外没有抵抗力,然而谷乐却清楚的看得出这个人虽然曾帮过自己,但对外是一副冷淡而疏离的模样,如他们这等没有根基的凡人根本入不了眼的,跟以前的白漠有七八分相似。

想到白漠,谷乐变有点担心他次口的说过的处理后事了,尽管他们有心要拦,然如果这人坚持想要达成一件事情,是无论什么人都无法阻挡的。

在这个时候,谷乐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掏出来一看,发现正是白修翰发过来。

“听说你们明天要去集市,小心一点,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唐绍杰。”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谷乐看他的态度断定的出,这个唐绍杰的实力还真是一个靠谱的。

谷乐回了一个“好的”,想了想还是删除了,对几位白家的前辈道了声别之后便打算楼去。临拐角的时候,见那面具道士也简单抱拳对白成岩到了声的别,准备出门离开。

只是看过一眼,谷乐没兴趣的走回了房间,有些事情埋在她的心里不解决绝不是谷乐的风格,想到现在发生过的种种凶险的事情,谷乐还是心不安,总要打电话去给白漠问个清楚。

回了房间之后,谷乐皱起了眉头。只是两天没有来到这个地方,她忽然发现桌的摆设似乎变了很多,有一些不属于自己小玩意被摆在了桌面。她拿起来看了几眼,只是当下较流行的一些小玩意,多半是十来岁或者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喜欢的。

谷乐虽然不喜欢自己的屋子里面出现别的东西,怕有人在面施加一些不好的东西,如果是她杞人忧天算了,可谷乐能明显的感觉到面附着的一丝灵气,而且还在面看到一张质地明显等的隐藏符。

谷乐心底一沉,这里的人果然有小心思。

谷乐屏住呼吸,从口袋里面摸出来一张显形符,这符合一般的化形符的作用正好相反,在道法明显高于施法者本身的时候,可以将这符原本的外貌显现出来。

使用过现形符后,那符面产生了一丝若有似无的雾气,这是那位道士施展在隐身符面的法术。

好在这人道行并不深,谷乐舒了一口气,将娃娃面的符取了下来,换自己制作的平安符,并在面遮盖了一层隐身符。这样的话,那些普通人和修为低微的人都不会看出来这符曾经被调换过。

谷乐也想将所有的符箓都拆除,毕竟待在一个满是符箓的房间里面,这具身体自然而然的产生抗拒,然而,她并没有任何理由拒绝这人赠送的好意。

第一百一十四章 搬家

经历了刚才的一番危机过后,谷乐更加了解到自己所处形式的险峻。进本站。

——无论如何,一定要离开这个地方。

但眼下危机算结束了,反而白老爷子有更多的理由放任身边的管家盯着谷乐的一举一动,颇有怕她突然跑了的阵仗。

谷乐到不怕,白漠曾经给他白漠曾经给她的那古时期的阵法盘之书里面还有很多类似解咒的方法,算白老爷子请来道士想要困住她,也有此一搏的本事。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轻轻的扣了扣门。

谷乐打开门一看,发现正是沈倾,见到谷乐之后,她有点不自然的笑了笑。

沈倾还是原来的模样,只是谷乐凑近细细观察的看得出来,她脸色苍白还泛着有点病态的潮红,黑眼圈极其严重,看着像是好几天都没有休息好一样。

察觉到谷乐盯着自己看的目光,沈倾有点不自然的偏过头去。

谷乐担忧的问:“你怎么了?”

她能明显的感觉到沈倾现在很不对劲,起码情绪长时间处于紧张和焦虑的状态。

沈倾摇摇头:“没事,是家里出了点事。”

她明显不愿意详谈,开口弱弱的说:“顾小姐,您的屋子被家主换了,简单收拾一下行李,随我来吧。”

听到她的话后,谷乐明显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这间屋子的布置,有点摸不清头脑。

难道家里面的这些东西不是白老爷布置的,不然怎么会在精心布置这么久之后,反而让她从这个地方搬出去?

谷乐手指下意识的摩挲了手符箓,脸色严肃道:“知道了,等我片刻好了。”

沈倾似乎不愿意多待,道了声告辞后离开了。谷乐看着她离开的样子,像是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一样,只觉得心里十分心塞,被这么明显的嫌弃,实在让人心里不好受极了。不过幸好,白老爷看起来并不想在这种场合之后做点什么小动作,而是吩咐仆人将谷乐的房间挪到了西侧的一个屋子里面。

当天晚,谷乐带着自己的小行李箱搬到了那间为自己空出来的屋子里面。屋子很大,只是装饰十分随意,却有种别出心裁的美感,是众人口的“冷淡风”设计。然而谷乐并没有那种舒服随家的感觉,反而觉得里面阴森森的,十分不舒服,仔细一算这才知道原来这件屋子是以前白修翰所住的房间,且离他现在所在的屋子只隔了一道墙。

谷乐心说这些人还真是好算计,恐怕是在白修翰的墓室里面布置了一些阵法,想用自己的生魂来温养这个白家继承人的身份。

一想到这里,谷乐微微叹了一口气,大概了解这次白老爷子请来一个法术颇高的道士,一方面是帮助自己脱离这次危机,另外一方面也是试探自己的实力。

到了晚,谷乐正准备出门去找瞿妍商量一下明天的事宜,不料正好和一个托着托盘的女仆对了眼。她仔细扫视了一眼,却发现此人十分面生,既不是以前白家的仆人,也不是沈倾,不免多看了两眼。

那人任她大量,不卑不亢道:“这是今天的晚餐。”

谷乐接过托盘,心里觉得怪,听到那人又说:“顾小姐今天受惊了,老爷说让您今天好好休息。”

她本来觉得今天这人态度不对劲,听到这话,心里猛地一咯噔,这是打算禁足的节奏?然而在人家屋檐底下,不得不低头在这些规矩之下,于是谷乐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对了,”在那人打算走之前,谷乐突然开口叫住了她,“瞿妍呢”

那人明显愣了一下,说:“瞿妍小姐和白先生一起出去了”

谷乐心猛得一跳,然而面却依然不动声色。

“他们去哪了?”

那人露出了一副为难的表情,说:“先生的事情并没有告诉我们,我们自然也没有打听的资格。”

谷乐心说也是,挥挥手让她离开了。等门重新锁之后,她给瞿妍打了个电话过去,好在那头还是接了,只是有点嘈杂的人声。

谷乐急忙问:“小妍,你在哪里啊?”

瞿妍说:“我跟白瑾时一起出去散步,现在在超市里面。”

谷乐将手机拿到跟前看了一眼,确定自己没有打错电话,不由郁闷道这两人的关系怎么那么好。昨天还是一副被抓奸的模样,今天变成了新婚夫妇小情侣了。

很快,那边来了解释:“刚才白老爷子让我们出去培养感情,让我们出去溜溜,正好管家说厨房的油烟大,让我们出去转转,我出去了。刚才在超市里面把白瑾时给摔了,现在正在想办法找出口出去。”

谷乐:“……”

好吧,确认过语气,是我要找的人。

谷乐无奈道:“你也对人家好一点,别作的太过分了。”

瞿妍的语气闷闷的,显然更无奈了:“所以这次我才会在管家面前跟他一起出去了,刚才白成臣吓死我了,我算做样子今天也得让他们相信我们夫妻有多恩爱。”

谷乐还想在说些什么,却又止住了。先不说她虽然和瞿妍的关系很好,算是生死之交,然而瞿妍心有自己的小秘密和要做的事情,自然不会全部完整的告诉自己,而她自己也有一些不能告知的小秘密,如重生,虽然交心是好事,但过分干扰别人的决断是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

那边沉默了一会,似乎没有听到谷乐的回答尚觉得怪,便说:“乐乐,你还在家里吗,怎么感觉那么怪?”

谷乐心思一动,不露声色道:“怎么了,哪里怪了?”

瞿妍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立刻答道:“我也说不来,是心里的一种感觉……总觉得你身边似乎有什么声音,还多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谷乐有点惊讶瞿妍的敏感,她身边确实有一些肉眼不可辨认的鬼怪飘荡在四周。然而也只是一些道行并没有那么强的死魂而已,根本不需要引起的什么重视,所以谷乐放任她们待在这个房间里面,共同吸着这房间里面的浓浓阴气。

只不过对于自己的阴魂丈夫白修翰,谷乐心却产生了一丝兴趣——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让白家倾尽全力是利用可能会反噬的大阵来温养他的肉身,还不计较任何因果想要让人的复活?

从现下房间都隔绝不了的阴气浓度来看,这个白修翰前辈子不是一个大凶大恶的人,是死状极其悲惨,被强行塞入厄运因果在身体里面,乃至的复活他需要用这么凶险的旁门左道。

久久听不到声音,那边又唤了一声:“乐乐,你听到了吗?”

谷乐回过神来,连忙应了一声:“应该是你听错了,我这边没什么事。”想了想,她又隐晦的提醒了一下瞿妍,“我觉得白老爷和白瑾时应该不属于一个路子的,你身边的这个男人现在不会害你,你可以选择接受他的保护。”

果不其然,那边态度激烈道:“我不!”

她似乎有一堆长篇大论来解释这个人的渣男属性,然而还不等说完,瞿妍又匆匆的说了一句:“等会聊,我先跑了。”

谷乐被这小姑娘皮的有点头疼,无奈听着挂断的“嘟嘟”声,猜想这人一定是差点被找到心虚了。

不过她的话却的是有道理的,白瑾时确实一直在帮着她俩,虽然更多也是帮着被绑在一条船的自己,但谷乐并不计较这种连带效应,只要在自己弱小的时候不会被轻易打杀,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

挂断电话,划着手机屏幕的时候,谷乐的指尖忽而停在了“白漠”的名字面,这才想起来躲进房间要做的事情,立刻将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的一瞬间,谷乐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那边匆匆的挂断了。

谷乐:“???”

她不明所以的看着“通话1秒”的字样,还没有从自己被挂断电话的窘境里面回过神来。

谷乐盯着手机屏幕,等着对面一个“手滑了”“有事要忙”一类的解释,然而整个手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她彻底死了心,身体往后一仰倒在了床,心里有点微微的失落。她刚才那一秒其实有很多话要跟白漠说,不止住院期间发生的那件事,还有那天看到的黑影以及沈倾怪的举动,还有……那几场残忍的杀人案。

谷乐此刻正在神游天外,听到旁边的手机突然震动了几下。她心里一喜,连忙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只一看却失望的发现是瞿妍打过来的电话。

失望归失望,但这个祖奶奶的电话是一定要及时接起来的。

那边接起电话后,立刻便问道:“乐乐,你明天不是要去黑市吗,我今天可能回不去了,几点我回去找你啊?”

谷乐听到她说自己回不去了,本来有点担心,然而却发现小姑娘的语气自己还淡定,便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料瞿妍突然沉默了一秒,紧接着又含着咬牙切齿的味道:“刚才管家打电话,说把我屋子里面的东西搬到了白瑾时的房间,那么凶险的地方,谁要回去啊?”

谷乐:“……”

她真的被这一家拉郎的举动惊到了。

第一百零五章 逃跑

瞿妍气愤道:“想起来生气,那个衣冠禽兽居然同意了!他肯定是想要背地里偷袭我,实际看着的衣冠楚楚,背地里有不少龌龊的心思。 ”

谷乐听闻,哭笑不得道:“你肯定是误会了,他绝对不是这么一个人。”作为一个好闺蜜,虽然她有心想要向着自己的好朋友,然而还是得把这件事情说清楚,免得她的误会再深了,“别着急,刚才白成岩来的时候说过了,他让你们两个培养感情,再加现在白瑾时的身份尴尬的,肯定是要依附着他的,不过只是做做样子而已,白瑾时总是不会害你的。”

瞿妍有点不太开心:“你怎么总是帮他说话啊?”

谷乐知道她心有微词,所以才会觉得自己偏颇,也不多解释。

“我觉得他虽然性格不算一个十分亲近的人,但总体还是十分会照顾人的,不会是那种登徒浪子。”

听到她的话后,瞿妍虽然有点不开心,也没再执着着跟谷乐辩驳,只是说了一句“你自己小心点,如果有人问了,说我出门散心去了。”

听到她这么幼稚的话,谷乐哭笑不得:“好的,路小心一点。不过……一会你要去哪里,还去我的小别墅吗?”

瞿妍沉默了一会,忽然说:“我不去了,那地方有点……”她顿了顿,想说自己可能被监视了,但又怕谷乐多加担心,换了一个较轻松的语气说,“去我一个朋友的家里,不用担心。”

谷乐第一反应是唐绍杰,语气不免微妙了起来:“你这风头浪尖的还这么浪,不怕翻船吗?”

“翻船?”瞿妍疑惑不解的重复了一句,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猛得反驳道,“不是唐绍杰啦,真的是一个朋友,女性朋友而已。”

谷乐见她语气自然,松了一口气:“注意安全,有事跟我打个电话,到了也给我说一下。”

瞿妍连连说好,很快挂了电话,应该是那边有人来找她了。

挂断了电话后,谷乐听到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砰”的一声,像是尖锐的利器坠地的声音。她被下了一跳,连忙从床爬起来的想去看一眼,却见楼下两人正对而立,一人怒斥道:“怎么做事的,这么不小心?”

那人唯唯诺诺的垂下头,小声在说着什么,听起来像是道歉。

这时,正好有人走了来,谷乐便拦着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看了谷乐一眼,立刻恭敬道:“是楼下一个人打翻了盘子,不用介意。”

然而刚才看的那一眼,并没在地看到任何碎瓷片,谷乐心里觉得怪,断不会有人这么快把楼下地板收拾干净吧。

这么想着,她又想下去再看几眼,却被那个仆人焦急的拦住了。

谷乐的脸色不太好看,皱眉道:“什么意思?”

那人被她冰冷的语气瑟缩了一下,但又想到自己肩负的任务,还是坚持道:“下面恐怕有很多碎东西,怕伤害到顾小姐,还是不要下去的好。”

谷乐心的疑虑更多了,盯着那人看了一会,直到看到那人的头都快埋到胸口了,这才淡淡的收回视线。

“我下去喝一杯水。”

那人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一般,立刻到:“我去给你端过来。”

“不用。”谷乐面无表情,“我还没有在这个家里走动的权利了吗?”

那人立刻噤声了,只是那表情颇有几分苦不堪言的感觉。

在两人对峙不休的时候,管家突然缓慢的迈步来,凌厉的视线扫过那人身。谷乐可以肉眼看到这人的身形明显一抖,露出了一个畏惧的神色。

“谁允许你这么对顾小姐的,还不快道歉。”

“老爷只是说要我们保护小姐的安全,你作为一个下人,怎么可以命令主人的行踪?”管家言之凿凿,“我希望你们都能恪守自己的本分。”

那人立刻低头认错,听到管家的一句“走吧,下次别犯了”,这才如蒙大赦的离开了。谷乐冷眼旁观他们的一唱一和,心说这是在玩“你方唱罢我登场啊”,真是好算计的一出戏。

管家自知道自己的小伎俩瞒不过这位主子,也只是公事公办的摆正了老爷的态度。谷乐见他坚持,也不想继续扯皮,很快离开了。

似乎对她乖顺的态度很满意,管家也没有产生什么怀疑。然而他没有发现的是,在他转身走的片刻,从谷乐的怀一件白色的东西一闪而逝。

谷乐回到屋子片刻,看到一个白色的东西落到了自己的手心里面,忽然从一页纸张逐渐显出了原形。

那东西正是白修翰送她的,小声在耳边低语几句后,谷乐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原来刚才果真是有人打碎了东西,只是打算的并不是花瓶一类的,而是白老爷前几天得到的的一个珍贵的古董。之所以不想告诉谷乐,只是那东西是老祖宗曾经拿来辟邪的,这么一打碎自然有不好的预示,肯定不想让外人知道。

听到它的话,谷乐若有所思,对着小白二号问道:“你知道它们摔碎的是什么吗?”

小白本身跟一个机器人一样,不懂得她话的含义,摇了摇头。

谷乐有点失望,但也想不出来一个古董能带来什么灾难,因此索性也放在一边不再想了。

临睡觉之前,谷乐给瞿妍发了一个短信,说了一下这里的状况,并告诉她这几天尽量待在自己的朋友家里面不要出来,以免也被当当做的牢饭一样。

瞿妍立刻回复了一个“好”,说自己正在跟朋友在外面嗨,还附了一个小视频。

谷乐看她似乎没有被影响到也放了心,提醒了一下明天出门的时间,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清早,谷乐收拾着东西起床了,经过昨晚的一场风雨,这禁足的情况是解决了,可惜的是门里门外的软式管理还是牢不可破,不过几米能看到几个人擦肩而过,带着各种各样的理由来向她问好。

谷乐无语了,这还怕她突然跑了不成。好吧,她今天确实是想要跑了。

等在客厅吃完饭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谷乐搜寻脑袋里面有没有什么一物代行的方法。这么一搜寻,还真的被她找到了类似的。

将手的柳条枝刻出五官,然后再将自己的生辰八字贴在象征着天庭的地方,可以肖型成自己的模样。

只是这东西并不如白修翰化形的小白那么智能,只能像低等的机器人一样模仿人基本的表情和姿态,说话也只是肖型的模仿,套用格式的那种,和别人接触久了容易让人发现怪的地方。

因此,谷乐一早起来晚了半个小时,装作病恹恹的样子坐在桌子。

管家见她精神头不好,还的担心的问了两句,得到了一个“有点感冒,生病了”的结论后,脸色变得更加不好了。

谷乐稍微一想明白了,昨天刚打碎了镇宅的古董,今天却收到了有人生病的消息,难免会产生一系列的联想。

谷乐也不多说什么,稍稍的吃了点粥之后言说自己的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的发疼,想要楼去睡一觉。这正符合管家的心里想法,他原本担心万一顾乐是个任性的大小姐,一定要出门,大家又没有任何理由阻拦。现在谷乐主动说自己要回房间里面去,他自然乐见其成。

只是,他还得在一边守着,免得这小姑娘是个古灵精怪的,趁机从这个里面跑出去。

谷乐回到房间,吃过的仆人准备好的药之后,塞到被窝里面睡觉去了。

等周围动静歇了,谷乐偷偷的拿出了那根化形的竹枝,放到了窗口之。她掐指念了一个咒诀,然后的便打开窗口轻轻的跳了出去。好在这里是一楼并不高,不然还得折腾出一番动静来。

因为刚刚经过白家的搬迁和换洗,家的安保措施并没有那么强,简单在几个保安的眼睛施展一个隐蔽诀,谷乐大摇大摆的从门口走了出去,打算直接打车去长乐街。只是她还未走出小区门口,看到一辆豪车慢悠悠的停到了自己的面前。

车窗降了下来,瞿妍朝她招了招手:“你的顺风车来了。”

谷乐好笑的摇摇头,拉开后座的车把坐了进去。

“怎么来接我了?”谷乐一点也不意外,唐绍杰是不会让自己这个小闺蜜吃到一点苦头的,刚好瞿妍也全心的信任着他,自然乐得来做一个标准的驾驶员。

瞿妍说:“担心这边不放人,我们可以考虑wu li zhèn yā了。”

谷乐有点无语,但看到瞿妍伸手想后指的方向,一排排黑色的轿车正停在不远的地方。

瞿妍一点也没有自己有多大排场的意思,也许是觉得自己的好朋友被欺负了,拉着阵势去讨伐别人欺负回去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于是便指着后面说。

“我们可以打门,把你绑出来。”她想了想,有补充了一句,“算出了事,可以把这些全部推给神秘的绑匪。”

谷乐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前排的唐绍杰,只见对方神情不变,显然是默认了。

她瞬间无奈了,脑袋里面不住回想着那一句“是的,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第一百零六章 遮掩身份

有一个标准的司机,接下来的旅程变得十分顺利,三个人很快到达了长乐街路口。

唐绍杰停好车后,率先从的车里面下来,整了整自己衣服,简直一股浓厚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从窗户口往外看,谷乐能明显的看到几个女的朝着这边指指点点,在对唐绍杰投过去的目光时,眼睛里的光芒更亮了。

谷乐从她们的衣着和饰品可以看出,这两个女的绝对是个懂得奢侈品的,肯定是看到了那辆豪车,心里和眼睛里面都被金钱给xi nǎo了。然而正好这车里的主人下车了,还是一个那么俊俏年轻的男人,无论是从风姿还是气质都是一等一的乘,自然很容易倾心了。

听到旁边传来“哼”的一声,谷乐看了的一眼一旁坐着的瞿妍,然而她虽然脸带着不耐烦的神色,却并没有对这只骚包的花孔雀产生什么的愤怒和责备的样子。

谷乐有点无语的看着她,道:“你也不吃醋吗,这么风流浪子,也不怕他在背后拈花惹草?”

“不会啊,”瞿妍无所谓道,“有女人喜欢才能证明我看的男人的魅力。而我们分开这么长时间相遇,彼此之间互相喜欢说明我们的缘分,而这么长时间,我们两个还都是单身,说明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彼此洁身自好,是标准的另一半对象啊。”

听到她这么头头是道的样子,谷乐无语的想,不愧是"qing ren"眼里出西施,这强行解释的理由还能说的头头是道的。

谷乐无语道:“你也太双标了吧,白瑾时那么恪守理智的人,你说人家衣冠禽兽,而唐绍杰那么荷尔蒙爆表勾搭小姑娘的人,你却说人家洁身自好,根本有理说不清。”

听到她这么编排自己喜欢的人,还为自己最讨厌的人说好话,瞿妍一时气短。

“你这么喜欢白瑾时,看他了啊?”

谷乐被这没来由的火气一冲,无奈道:“说什么傻话呢,我是让你不要这么固壁自封,收敛一下你的脾气,以免以后招惹到不好惹的对象,还没有人在你身后擦屁股。”

瞿妍无所谓道:“反正有你嘛,有什么讨厌的人,你拿小鬼符去捉弄他,把他吓得屁滚尿流再也不敢来了,那不正好吗?”

听着她格外天真的话,谷乐黑线道:“别闹了,道士的法术和符箓都针对恶鬼的,或者是一些用凶鬼作恶的道士一类的,绝对不能对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下手。”

听到她的话,瞿妍也不失望,淡淡的“哦”了一声,又说:“没事,我还有我的mister-right!”

看着车前被扣“背锅侠”的人,谷乐无奈的推开车门出去了。正好对唐绍杰开门的手,见那人朝她一笑,问道:“我们要往哪里走啊?”

谷乐心说这种有颜有钱、家世好又绅士的人,自然是万千少女的杀手。再加这人一片痴情的态度,瞿妍这种爱好梦想的小女生自然一不留神深陷下去了。、

谷乐眼神一眯,心说这人最好心思如表面一样单纯,否则如果背地里有什么目的,或者想要利用和瞿妍的关系达成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那不要怪他不客气了。哪怕使用什么因果,都要让这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瞿妍下车之后,朝着两边左右看了一圈,惊讶的“哇”了一声。

谷乐回过头来:“怎么了?”

瞿妍:“我从来没有看过这么热闹的集市。”

谷乐心说也是,如他早期一直随着师傅风餐露宿,也出过很多类似集市黑市一类的去掏一点灵气灵宝,对于这种人潮人挤的画面并不陌生,而唐绍杰,虽然不知道这人道法的实力如何,却是一个十分精明的生意人,她所见那间花店可以看出,经过他手的灵器灵宝自然多得不胜枚举。

然而瞿妍却是一个在蜜罐子里面长大的,买东西自然没有来过这种热闹的小集市,因此对这种人挤人的情况还是较陌生的。

由唐绍杰走在前面,谷乐拉着瞿妍跟在后面。不知道这人从哪里得到的一张通行证,和自己的不太一样,但明显面的灵力更胜几分,只是和自己这张不同的是,面并没有什么副卡的气息。谷乐猜想可能,可能他本身这张卡的副卡是要送给瞿妍的,然而自己却抢先一步在面录入了瞿妍的气息,那么也只能作罢。

这么一来,谷乐对这人实力又多了一重了解,实力绝对不在自己之下!

这时,唐绍杰突然转头道:“这里有很多高阶的道士,一会你们两个装聋作哑别开口说话,听我一个人跟他们打交道好了。”

谷乐说:“可你万一遇到一个实力较高强的呢。”

唐绍杰无所谓道:“我经常来这条街,来来往往的高阶道士虽然多,但却不会狂妄到不顾唐家的面子对我出手的地步,碍于家族的本事还要忌惮三分,更别提我手里面有的是他们想要的宝贝。”

谷乐心说果然是有一条很深的人脉在唐绍杰身,她沉思了一会,点了点头。这样最好,那么她可以不必劳心费神,好好照顾身边这个没有灵力的瞿妍了。

临进场前,唐绍杰不放心,塞了一把符箓到谷乐的怀里面,严肃说:“里面虽然不会有危险,但难免有些人会因为对我的忌惮而对你们下手,有时候我可能没有那么快反应过来保护你们,所以你们要自己注意安全。”

谷乐点点头,她倒是不怕,但身边有个什么都不懂的拖油瓶,心里还是有点忐忑的。因此她也不推辞的收下了这些符。

符一到手,她惊讶的挑了挑眉。不得不说,这符无论是从质地还是从画工来看都是十分眼熟的,是等符箓。谷乐能明显的看出来这符的制作人和那次从面具道士手得到符的制作人是同一个。

一想到这里,谷乐忍不住看向唐绍杰,难不成那天那个面具道士是他假扮的?

这么一想,她又摇摇头,应该不会——先不说气质不像,单单从他们施法的行为作风来看,都不像是一个人的行径。

唐绍杰见谷乐拿到符后神色恍惚,还一脸复杂的盯着自己。他的心里忍不住一动,暗暗的咽了口水,心说我这举动不会是坏事了吧。

他很快的收敛了自己的情绪,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谷乐举了举手的符:“这种符是从哪里买到的?”

唐绍杰舒了一口气,说:“是我托一个朋友拿到的,应该是某个出名的道门法师画出来的。”

谷乐摇摇头:“不会的,他们心高气傲,这么法力高强的符应该不会轻易卖给别人的。”她想到了次那个卖符店老板的话,似乎连这通关符有时候也有遇到不买账的,更别提这符的功效和品质还是更高还是高一等的。

谷乐也知道自己问不出来什么了,有点失望的收下了符。心说如果两人真的有缘,或者有什么因果牵扯的话,恐怕很快见面了。

临行之前,谷乐还有点不放心,从自己法器袋里面拿出两张面具递给唐绍杰和瞿妍。

“这是一件灵气,面还有我师傅的阵法加成,应该对一阶以下的道士都有用。”谷乐解释说,“平时可以隐藏身形让人看不出我们的身份,还可以起到一个保护罩的作用来保护我们的安全,带吧。”

唐绍杰接过,细细的摩挲了一遍,惊叹道:“果然是好东西,带吧。”

他的后半句话明显是对瞿妍说的,谷乐有点不满的撇撇嘴,心说我们的关系你更好好吗……

果真,瞿妍笑眯眯的接了过来:“乐乐的东西,当然是最好的。”

唐绍杰:“……”

三个人走进市集之后,连一项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谷乐都有点被惊讶到了。原本以为是像每年的道法聚ji hui一样,各门派弟子三五成群的参与到拍卖和摊品前面。然而实际,街走着的更多是带着面具,气质一看不凡的人。更让人惊讶的是,他们都是独身一个人来到这里,也不多留恋于旁边的小商铺,脚不停的走向其一个方向。

谷乐正觉得有点怪,见唐绍杰拉着一个疾步匆匆的行人。那人原本还是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但回头看到眼前的人打扮不一般,脸更是有一层让人看不见真容的面具,心里的那团被打扰的怒火瞬间浇熄了。

不好惹的人,一般的懂事的都知道不要轻易得罪,因此他维持一个风度的笑容,道:“道友有什么事吗?”

唐绍杰问:“前面是什么地方?”

那人闻言惊讶的看了他一眼,挑高了一边的眉毛:“您不是为了拍卖会来的吗?”

他有点怪了,像今天如他这样为了拍卖会千里迢迢的道士有千千万万,每一个都有意识的遮盖自己的身份,因此看到这种熟悉的打扮,那人自然将唐绍杰也当做了拍卖会的一员。

“拍卖会?”

“对啊,”那人不以为意,“是百年才开一次的麒麟拍卖会。”

唐绍杰诧异了。

不得不说他们这次来还真是很赶巧了,向这种出名的拍卖会可不单单是有权或者有钱可以轻易遇的。

既然有了珍珠在前,还要什么璞玉?

第一百零七章 心中有鬼

麒麟拍卖会是茅山教的一个分支家族开办的,据说老祖的仙逝的时候留下了许多宝贝供给后代,他们拿着这些宝贝发家的同时也打响了家族的名气。进本站。更别提他们是第一个有机会供奉麒麟的家族,因此称之为“麒麟拍卖会”。

唐绍杰回头望了谷乐一眼,见她摇摇头后,也是摇头说:“我是来为人讨件宝贝,没想到还有这等高级的拍卖会。”

那人似乎有点着急,拱手道:“道友如果有兴趣的话随我一起吧。”

他们本来是为瞿妍讨来宝贝的,闻言都对旁边平淡无的宝贝没了太大兴趣,反而更好那拍卖会的宝物了。

等三个人到达拍卖会时,已经看到了里面人山人海的一幕,满是带着面具的不明身份的修士在往里面挤,而高台之已经坐满了更多高等阶的修士。谷乐随意的扫视了一眼,到时懂了为什么刚才在街道没有看到成群结队门派修士。原来那些大门大派的早接到了邀请函,此时正被恭敬的请到座呢。

怪不得那个道士一副慌张的模样,原来这来晚了可真的没有位置了。

瞿妍有点失望的看着人潮人动,有点不太想呆在这里了,谷乐猜想她肯定是从小被宠坏了,没有来到这样的场合,所以不习惯而已。

唐绍杰侧头看了她一眼,说:“在这等我一会。”于是迈步朝着顶席的方向走了过去。以谷乐这个视角看过去,只见他已经随着一个引路的小厮往三楼的方向去了。

谷乐有点吃惊,没想到这个唐绍杰,或者说唐家的身份这么厉害, 居然认得这种出名的道门,还跟这麒麟拍卖会扯了关系。据她所知,这麒麟拍卖会背后的金主可是适才狂傲,有脱离门派自己独立的意思了,因此,他才不会为了本门派而轻易的卖人面子。

瞿妍不解的皱了皱眉:“他去哪里啊?”

谷乐说:“走后门。”

瞿妍:“……”

她有点懵懵懂懂看了面一眼,惊讶道:“这种场合也可以走后门吗?”他认为道士们都是高风亮节,一身风骨的,或者说是实力压死人的那种,突然听说有人要走后们攀关系的,有点不太习惯。

谷乐:“这好你到了一个出名歌手的演唱会,出名的或者走后们,有钱的,都可以坐在最好的位置,这拍卖会当然也是如此了。”

瞿妍“哦”了一声,垂头盯着那个方向,看到有一个眉目清秀的青年正朝着这边走过来。打量过他们的面容后,那青年笑了笑。

“两位是顾小姐和瞿小姐吧。”

谷乐往前一步,挡在瞿妍面前,点头说:“我是顾乐,请问你是哪位?”

那人也不在意她警惕的模样,还是保持着和善的笑容:“我是这家拍卖会的成员,唐先生已经在面开了包间,请两位跟随我来。”

谷乐心说这果然是个关系户啊,抬头看到唐绍杰正面带笑容的朝着这边挥了挥手,那骚包的模样瞬间引来一堆小女生的惊叹。

怕瞿妍心情不好,谷乐连忙说句“麻烦了”,拉着瞿妍楼了。果然, 在唐绍杰的目光随着他们移动的时候,听到了一些女道士有点惋惜的声音“可惜是个名花有主的”,“对啊,看起来还有两个红颜知己。”

谷乐有点黑线这群女修的八卦和花痴的能力,只得快速楼躲过了这风言风语。

一楼,看到唐绍杰为三个人分别斟了一杯茶,慢悠悠的做了下来,这副十分有范的模样像极了一个翩翩佳公子。

瞿妍跟着他坐了下来,问:“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有什么需要买的东西吗?”

谷乐也看向他,更好了。

唐绍杰支着下巴,双眼往向下台的主持人身,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别看这里场地小,好东西可是多着呢。”

瞿妍也跟着看过去,只见一个前凸后翘的美貌女人拿着一张蒲扇,笑着的念着开幕词。

“今天是麒麟拍卖会庚子年,希望大家都能找到满意的拍卖品。”

简单说完之后,她扭着杨柳腰去了后台,另外几个人从后台的走了来。谷乐眼神一亮,单单从这盘子被遮盖的地方能感觉到一阵浓厚的灵气,更别提这还是被咒法遮盖了大半灵气的结果了。

这么想着,第一件东西被揭开了,是一株长势极好,翠绿的灵花。

谷乐下意识看向唐绍杰的方向,见他表情果然的诧异了一秒,问:“是你想要的东西?”

“不,”唐绍杰摇摇头,“这是我店里的东西。”

谷乐:“……”

不是,这拍卖会的东西都这么接地气的吗?

似乎看出了她眼底的疑问,唐绍杰露出了一个诧异的表情:“不然你以为这些灵宝灵器都是从哪个地方的来的?从某个大能的前辈遗留下来的遗产?”他嘲讽的笑笑,“要真是那样的话,他们们门派的山早被搬空了。”

谷乐心说也是,恐怕他们这拍卖会早期利用一些先天的灵器灵宝来炒作人气,到了后期之后人气来了,算动用品牌效应,卖一堆烂品也能揽到不少的客户。更何况,他们也不是彻底丧心病狂以次充好的人。

只是……

听到这灵花的报价,唐绍杰脸现出一个古怪的表情:“果然是吃人的拍卖会,一个灵花的底价直接翻了十倍。”

谷乐看了他一眼,好在这位贵公子人傻钱多,倒是没有眼红发酸的意思。或许是类到了自己可能在这被坑到的钱,心里还有几分怅然。

既然这灵花是自家的品种,唐绍杰彻底没了观看的兴趣,垂头坐在座位泡起茶来了。一时间,不大的屋子里面茶香四溢。

谷乐感觉似有一双柔弱的小手拂过自己的精神力层面,转过头去想问问唐绍杰这花茶是从哪里的来的,然而是那么随意的一瞥,她心不由开始大骂暴殄天物。

那可是等阶颇高的珍惜灵植,是凝神静气良药之一,居然被当做一般无的花茶来用,可不是暴殄天物吗?

唐绍杰懂得她内心的波动,只是微微一笑:“人生得意须尽欢,可不能为了当守财奴委屈自己。”

谷乐没办法,托起杯子喝了一口。这果然是好东西,一喝之下,只觉得浑身干涸的灵脉都充斥着灵力,浑身虚弱的地方也变得有劲了许多。

瞿妍不是一个有灵脉的道士,因此只是觉得浑身舒服,问道:“这是什么花茶的?这么好喝。”

谷乐看了她一眼,神秘的指了一下台子的那株灵花:“是从那株的拍卖的花一根枝扦插来的。”

瞿妍随着她的手指直愣愣的看过去,见拍卖会举牌已经到了“五百万,”而且还有一堆人在疯狂的举牌竞价,大有翻两翻的意思。她心里猛得一沉,只觉得口的那口茶瞬间哽在了喉咙里面,吞不下来又咽不下去——这一口下去,不会最后喝个五位数的价格吧。

看到瞿妍脸似青似白的表情,唐绍杰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对瞿妍说:“你别听她的,酸那是灵花的一根枝扦插来的,但扦插而来的花径已经失去了大半的灵力,也普通的高等植株多几分微弱的灵气而已,根本入不了拍卖会人的眼睛。”

瞿妍这才舒了一口气,只听到第一个拍卖会已经被拍下了,价格是三千万,起底价翻了不知道多少倍。当听到的唐绍杰口淡淡的“三万”卖价之后,她不由瞪大了眼睛。

“那,你的那些花岂不都是很名贵的品种了?”

唐绍杰淡定的摇摇头。

见她露出不解的表情,谷乐解释说:“能在这里翻出价值的都来源于拍卖行本身的效应,如果放在一般的花店里面,算唐家的名号在那里放着,也不会有人看在你的名字做冤大头。”

瞿妍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说:“那不如开个灵器店,积累声望,到最后说不定还能做大做强,财富过万啊。”

谷乐苦笑一声,哪里有那么容易啊。

在这个时候,第二件拍卖品已经被摆台了。起第一件来说,这次的气氛又变得热闹的了许多,谷乐顺着声源看过去,见一个青年人托起一个托盘,面放着一枚的成色极好的玉佩。

谷乐眼神一动,惊讶的发现这玉佩居然有和那貔貅同样灵力。

唐绍杰看她有点意动的样子,说:“想要这个?虽然这个质量挺高的,但里面的灵气是一般,不白漠送给你的那个。”

他一时心急口快,说完后悔了。

果然,谷乐眼产生了几分怀疑,心道这人绝对心有鬼。她神色一动,淡淡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白漠的玉佩的?”

唐绍杰心里一紧,但知道这个小姑娘不好忽悠,只得硬着头皮说:“是,白漠告诉我的。”

谷乐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笑眯眯的说:“你们的关系真好。”

听不得这种酸溜溜的语气,仿佛被人公开处刑了一般,唐绍杰深吸一口气,举起了手的牌子:“不是个玉佩吗?我来给你拍。”

第一百零八章 竞价

唐绍杰明显沉默了一瞬,不置一词的转过头去,显然是一副拒绝交谈的态度。 谷乐虽然心有几分猜测,但对于他们两个暗地下的py交易并不关心。

只是……

谷乐摸了摸自己颈间的这枚锦囊,有点迟疑了。通过刚才从唐绍杰那边的来的信息看,这个锦囊,或者说他里面的玉佩,居然是十分重要的一个宝贝吗。

原本谷乐只是觉得是一块稀的玉佩,面灵气充足,应该算是一个防御性极强的法宝一类的。但身为一个拥有那么多灵花灵植的富家子弟,能被他看眼里的,也非一般的凡物了。

既然他不开口,谷乐自然不能逼迫,想着的到时候拿着玉佩去白漠的面前问一问,要真是什么传家宝一类的,那么她不愿意接下这个烫手山芋了。

随着一声暴喝声响起,刚才原本秩序有条的场地突然变得热闹了起来。谷乐连忙收起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心思,抬头朝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却惊讶的发现暴喝的来源似乎是两个修士之间的争执。

现在的拍品已经进行到了尾声,基本越宝贵的东西都放到了最后,为了达到噱头的作用,也让人们对于拍卖会有了更多的期待。

听得瞿妍一阵失望的叹息声,说:“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原来只是一张简单的护身符。”

刚巧听到这拍卖者的介绍,瞿妍想到了自己手的一堆符箓,也没了什么兴趣。

谷乐却不同,以她的资质自然能从这符箓看出一些更多的东西,包括品质和背后的价值。她自然不会用“区区”来形容手的灵符。

看到谷乐深思的模样,瞿妍诧异道:“你们,对这个感兴趣?”她可是没有忘记,刚才这灵符单单底价都有三百万,而到这个两个修士争执的时候,价格已经翻了十倍之多,以这样的价格去购买这个符,怎么都觉得不合适。

谷乐和唐绍杰同时摇摇头。这高等符箓等级越高威力越强,谷乐能明显的察觉到它的灵力充足到一个她从未见过的高度——是真正的修仙大能炼制的。

她曾听师傅说过,高等护身符相当于自己多了一条命,而特高级的护身符的效果从未有人见识过,但它的威力不亚于能护住一整个门派的功效,相当于以前的护山大阵了。

果然,争夺这个符箓的正是当下热门的几个门派,都有一种要成为他们囊之物的感觉。

然而这拍卖会的规矩摆在那里,他们自然不敢以武力压人,在卖面子和金钱的攻势之下,到底是一个新兴门派拿到了手里,众人都一脸愤愤,却又无可奈何。

直到这个时候,瞿妍才能深刻的了解到一个门派的有钱可以到达怎么样的程度。她还未从那一串零后面回过神来,嘴里喃喃道:“那最后一件拍品,到底是多么厉害的东西啊……”

下一件拍品紧接着被摆了桌子,一掀开后,唐绍杰脸漫不经心的表情便收敛了起来。

谷乐看了他一眼,暗说这还真是一件好东西——一柄的不需要任何灵力可以驱动的扇子,缩小可以作为挂饰挂在身,也可以隐匿模样挂在任何一个位置,更重要的是,在对手想要攻击你的时候,它会以两倍的威力攻击回去。

这种扇子扇面还有法力加持,有驱邪避灾的功效。

对这个防御扇子感兴趣的多半是门派出来的散修,它们通常在外游历赚取资费,但财力也远远没有一个大家族的财力丰厚。因此,不过几轮环节之后,那扇子被人恭恭敬敬的送到了拍卖包厢里面。

看到了自己心满意足的东西,唐绍杰自然毫不留情的加价。然而谷乐一个身价不超过六位数的穷鬼,虽然有心想要帮助自己的好朋友来拍一把,但也无力不足,悻悻的看着土豪之间的纷争。

这防御宝扇的起价为五百万,虽然是个宝物,但功效单一,也不是千年难见的宝器,拍卖行只予它作为一个填充的名单,定价市场价值差别不大,抄抄气氛罢了。

这东西对于现在的瞿妍使用正好合适,唐绍杰当然不逞多让,毫不犹豫地压下了一千万。

等待抬价的众人们:“……”

很好,你成功的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不少囊羞涩,或不想当冤大头的人都歇了竞价的心思。

唯有之同竞争的还有一个小门派的修二代。

此子是s市一个出了名的纨绔,算天天对人鼻孔朝天,那也是被当做眼珠子一样娇宠着长大的。

张严握紧了拳头,粗着脖子喊道:“拍卖一次加价不高于百分之十,他犯规!”

别人都在数沙子,偏你丢了一大袋珍珠过来,可不是遭人嫉恨嘛。

孰料唐绍杰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语气虽带着笑意,却冷冰冰地渗人:“你当出何价?”

张严怒不可遏地拍桌而起,却被一个定身术的施展杵在了原地。

只见他面目狰狞,眼珠凸起,再加那张情-色掏空后苍白的脸颊,显得异常恐怖。

张掌门朝旁周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十分抱歉,犬子疏于管教。”

他周围坐着一群精神矍铄的老者,虽然面露慈祥。

张道长轻舒了一口气,不由暗恨地瞪了自家不争气的孽子一眼。

那位置坐着的明显都是一些有身份、不好惹的,要是真闹起来,怕是吃亏的还是己家,怕是会被当做的来砸场子的,直接丢出去完事,这逆子,真是险些坏了大事!

他摇了摇头,又一不解这拍卖行的老狐狸们今天怎么会这么好说话,轻飘飘地揭过这一页,也不怕得罪家那位身份尊贵的?

于是,张掌门状似好地开口问道:“那位小兄弟是什么人?”

这些修者们都是人精,只一眼便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也不隐瞒,失笑地摇摇头到:“天造之才,可惜难成大器。”

张道长眼神一肃,但看到旁边几位没了开口的心思,便也歇了打探的好心。

瞿妍看到放在自己面前,高达八位数宝贝,差点没有从凳子栽下去。

看她谨慎的模样,唐绍杰没忍住笑出声来,解释道:“贵宾席会格外尊重修者们的**,因此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的,而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情景。”

不少高阶修士都有些特殊的癖好,说不定一掷千金为博美人一笑,然后在里面干点羞羞哒的事情,也不少见。

谷乐乐得其见,目光扫过楼底下的修士后又多了几分思量,这么多门派的修士来到这里不是为了那件护山大阵,那么说……这个最后的拍品才是引发他们来此动力的宝贝?

果真,这件拍品结束后,周围静默了一秒,又传来一阵阵小声议论的声音。

随着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的,乱糟糟的环境的轰然变得安静了下来,众修者火辣辣的目光不住地投到了那放满宝物的台子。

有一衣着暴露的女修在间站定,手拖着的是个遮了绸布的托盘。

似察觉到众人投来不善的目光,她嫣然一笑道:“这可是千年难见的脸护元珠子,卸了这层保护术之后,灵气外泄,那可是大大折扣的。”

此话一落,非但没有打消众人凝聚如汇的视线,反而变得更热切了几分。

这女修还怕气氛不够火热,或者里面混进来几个乡通的土豪们,于是加了一把火:“此珠可固根本源,提升修为等阶,还能让瓶颈期的修士更进一步。”

听到了她的话,果然周围的气氛变得更加激烈了,众人更加议论纷纷的争吵了起来,气氛一时间达到顶峰状态 。

瞿妍连忙扯了一下旁边的唐绍杰,兴奋的问道:“这是个好东西啊,我们拍下来吧。”然而紧接着,她却发现唐绍杰似乎并没有激动的表情,反而神色微妙的看着那样东西。

瞿妍不明所以的问:“怎么了,是钱不够吗?”想来也是,一盆的灵植都能拍出百万千万的价格,跟别说这被列为压轴宝贝的东西了。

然而,谷乐只是别扭地动了动身子,半晌,才小声呐呐道:“这东西我们可能不需要……”

瞿妍听闻也不吵闹了,起这些修士们的知识,她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而已。然而等那盖头被揭开了之后,看到那枚晶莹透亮的圆球体,她又惊讶了一声:“这是珍珠的一种吗,看起来挺好看的。”

谷乐脸的表情更古怪了,等瞿妍将的好的目光投向唐绍杰的时候,他无奈的耸耸肩膀道:“这是灵兽fā qing期时的那个……”

以现在的人间的灵气来看,灵兽是十分稀有的东西,那么它们身的每一样东西都能算是的格外宝贝的。

瞿妍:“……”

她心里一时间五味陈杂,看到的被炒了千万的护元珠,眼露出复杂的目光。

但看到瞿妍羞红一张脸快要埋到怀里去了,便也装作什么都没听懂的样子。唐绍杰也没有停下手投喂的工作,他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没事,是自然fā qing,不会打什么激素的。”

谷乐:“……”

第一百零九章 争夺

谷乐感叹一声:真不知道是该感叹唐绍杰把瞿妍当做自己人调戏调侃,还是说这人嘴太不着边,不知道的小姑娘都是脸皮薄的吗?

唐绍杰原本对这宝物没有兴趣,不多分注意力在拍卖会面了,手把玩着那枚

第一件物品是个吊起人心的gāo cháo,接下来的二三四件虽然珍贵,却也没多少竞争的压力,只是这最后一件有无数的目光盯着,可不是轻易能够拿到的。

有不少大宗大门的修者们都是一副稳坐如山的模样,看起来是早听到了什么风声,等着最后压轴的宝物。

这些修道门士们看起来都是十分隐蔽,固地自封的性格,但实际他们之间的暗地下的交流也不少。因此,像这种宗门修士们齐齐出动的场景也并不会让人觉得意外。

但等到了这枚固元珠真正叫价的时候,出了个较让人意外的噱头。

这固元珠是个好东西,算是以前修士们的洗髓丹了,因此一场有无数家争着抢着的去竞价拍卖的,一时间气氛像菜市场一样吵闹,而这固元珠的价格自然也被翻了无数倍。他们的对话当然传不到唐绍杰和谷乐所在的包厢里。

得到了对瞿妍有用得一件法宝,为了不是使得别的修士们嫉愤,因此唐绍杰对这宝物一点也不感兴趣了,甚至连一个眼神都再投过去。

在众人吵得热切时,同时贵宾席的一人突然拉开了遮挡的帘子。

黑衣青年环着手臂靠在栏杆,眼神似刃如刀,仇恨的视线一寸寸侵蚀过众人脸百态之资,眼明显闪过一丝嘲讽。

他声音坚定,一字一顿地开口道:“这东西,我要了。”

众人都是明显的愣了一下,气氛甚至沉寂了一秒后,他们的目光才集体的都住投掷在了那个黑衣道士身。谷乐也朝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好这个单qiāng匹马闯过来的黑衣修士到底是什么身份,这样明目张胆和各大修士道门对抗,是真正有实力,还是少年轻狂呢……

要知道,现在的道门可不以前,基本现在道门的修士都是靠着家族的血脉群聚在一起的。能撑起一个道门的,身后肯定有不小的财阀支持,像这样落单的人,敢竞争于麒麟拍卖行的压底产品,是在很难得了。

那黑衣道士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依旧不慌不忙,从口袋掏出的一小袋东西丢在了桌子。

他用不咸不淡的语气缓缓开口道:“十枚等晶石,我要了。”

谷乐能明显察觉到这道士说话后,众人那明显的抽气声音,不知道是被这男人的勇气给惊讶到了,还是被他抛出来的东西吓到了。

灵石,那可是灵石啊?!

道家一些小辈们还好,他们对这种晶石并不了解,只有一些喜欢看修真小说的人听过灵石这玩意,因此这一联系,猜到了这东西价值肯定不菲。

一小辈开口道:“师傅……”

他的话还没说完,听到旁边一个男人厉声呵斥道:“不要说话。”

在四周都是小声议论纷纷的时候,这人的话显然的差点成为众矢之的。那人脸色的一白,也知道自己破坏了规矩,顿时不敢开口了,只用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的那个黑衣男人,眼是一阵忌惮。

如果不是这人的打断,自家宗门是榜首第一了,再依照他们门派的知名度,这好东西肯定是落到他们家的!与之同时,身为的门派第一弟子,天赋最高的关门弟子,那这宝珠肯定是师傅买来要送给他的!

一旁老道士看到徒弟那傲慢又畏惧的眼神,缓缓的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小辈们,还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不但心智太差,还狂妄自大,虽然小有资质,但往后要继续走下去的话,唯恐一不小心得罪什么人。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不由得落到了张道士之子的身,果真在他身后看到了一团的黑色的雾气,那是贪念和冤魂凝结起来的煞魅,不知道是被人报复还是曾经做过什么大恶之事情惹下来的因果,只是如果越积越多的话,恐怕不出几个月要遭到报应了。

他哀叹一声,算这样,天机不可泄露啊。

这么想着,老道士的目光又移到了那个黑衣人身,原本是想看一眼大家的反应,但这仔细一看,他不禁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他是开了天眼的道士,自然能看到别人所看不到的东西,因此能明显的看到这黑衣神秘人身居然牵连任何因果。他悚然一惊,这样的人不是大凶大恶不受的天道限止的人,是的修为太高,不受天眼的侦查的人。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这人都是不好惹的!

老道士心有个声音在呐喊,看到掌门道祖嫉恨的眼神时,他连忙劝到:“不可轻举妄动。”

那人一愣,但也了解到老道士实力不凡,还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知道了。”

他们这边退且退,看戏一样的看着别的宗门的是否有所动作。果然,不过几息之间,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宗门站了出来。

“晶石虽然有市无价,但无论从提炼难度还是从使用价值来看,远远没有货币的价值更大,实在不如我们按着规矩来拼一下。”

他看得出这青年虽然占据着一个高等坐席,但从衣着配饰来看都不算是高端品牌,自然手能拿出来的货币没有那么多,于是才投机取巧的来了这么一出。

那黑衣道士冷笑一声,从晶石拿出了一块来:“是你们的本事太低,连小小的晶石都消化不了。”

说着,他将晶石放置在手心里面,狠狠一握,见那原本坚固无的晶石突然化作万千粉末。随着一股充盈的灵气传来,众人只觉得一阵灵台清明,无数的细小的灵气争先恐后的涌入自己的脑海里面。只一息之间,那些灵气便全部又消失了,徒徒前往黑衣道士的身体里面钻了进去。

果然是商品的晶石!

众人心齐齐冒出这样的想法,眼神贪婪的看着那修士手晶石,眼睛里面是齐齐的绿光。

这可都是好东西啊!单单刚才的那一下,能感觉到那充足的灵气,更别提——如果这些东西都能被自己吸收的话,那么自己的实力该提升到一个怎样的层次之呢!

想到这里,众人对这晶石都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不敢轻易动手的原因也在于他们不了解这修士身份和等阶,怕一不留神得罪了一个大神,搭自己子孙后辈们的性命的话,那有点得不偿失了。

一想到这里,那名出头的修士眼神一眯,坐下来不再说话了。既然这人已经得罪了这拍卖行的一方的修士道门们,自然不会轻易的讨来什么好处,还不如此让他成为众道门的公敌,以此从他身榨出来的更多的宝物来。

他的想法很好,也可以说每一个宗门都在打着相似的注意。那黑衣道士像是没看出来一样,冷哼一声后施施然的坐了下来。

“那我不坏了规矩。”

众人都是齐齐的松了一口气,如果没有这么未知的人来参与,他们竞拍的可能性会大了很多。

不过一会,气氛又吵闹了起来。然而令各修士郁闷的是,无论他们怎么往面抬价,总是有一个居于他们之的一个价格不偏不倚的压在他们头,也不多,简单的十万价格,可惜这小小的十万能让他们恨得牙根痒痒的,恨不得将人找出来暴打一顿。

不过拍卖行也有他们的的规矩,不会轻易的暴露拍卖者的身份,所以纵使他们有着再大的本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折在了什么人的手。

最后成交价以一个天数字成交了,在众人都没加价之后,最后一件拍品落幕了。真算是胆战心惊的一场拍卖,众人都明显的舒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只是有几个对这拍品势在必得的人脸的表情不是那么好看了,他们虽然表面客气,但还是不动神色的打听着身边的谁拍下了这东西。

在看到众位道士们都是摇头惋惜的时候,他们心里一咯噔。如今有这实力的,怕是现在不都在这里了吧,那么不是他们的话,还能有谁呢?

不是没有人想到那个黑衣道士,但能出得起这个价格的,怎么会是一个从来的人呢。肯定是哪个狡猾的老东西,拿到这等宝贝之后怕有人想要见财起意,这才掩盖了这个事实,真是可恨!

于是,这场风波虽然表面看起来已经消停了,但内地里还仍然有人计划着回去打听一下哪个道门的后辈里面有传出来升阶或者被改变了资质的消息,那肯定是使用了这等天材地宝!

瞿妍好道:“他们的脸色怎么那么怪?”

谷乐看了这群表面和善的道者们和他们之间塑料花的道士情谊,轻轻一叹:“都是贪婪的惹得祸啊……”她指着几个老道士说,“现在灵气熹微,修士们也在日渐没落,不过好在也能维持基本的平衡状态。但这固元珠的作用是可以为宗门提供一个难得一见的天才的。那么,这种平衡容易轻易的打破了,自然是会引得他们的不满。”

瞿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说这人际关系无论放到哪个圈子,都是最难掰扯清楚的。

第一百一十章 巧合

既然拍卖会已经结束了,众人也有了新的思量,打算启程回门派里面去了。进本站。

看着瞿妍一副仍然兴致高涨的样子,谷乐提议说:“既然这样,我们在附近转一转,看看还有没有有价值可以买的东西吧。”

唐绍杰知道她是为了瞿妍的安全,自然同意。

他们三个人从拍卖行门口退出来的时候,忽然遭到了一阵阻拦。并不是一个人,为首的是一个面熟的老道士,正是最后竞争激烈的两位其一员。虽然身份高的人都有遮掩身份的东西,但他们往往不屑于带着自己的弟子坐在那种隐蔽的角落里面,单单以他们的身份在那里,不会有人敢于窥视他们得到的东西。

而现在,他们守在这里的原因昭然若揭,肯定是为了那枚固元珠。

果然,为首的一位老道拱手道:“三位请留步,敢问是否是三位道友拍下了最后那件拍品?我道门可用别的法器来换。”

其实说到这里,他还有点脸疼,明明开场的时候自己说过要按照拍卖行的规矩来,实行货币拍卖的方式,然而他却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对于他们这些时常走动的出名道门来说,每一家到底有什么实力他是清楚的,在加他们也不是那种遮遮掩掩的性格,随意的对他们的怀疑更小了几分。

可这样的情形让事情变得更加难办了起来,想要找出来拍卖者的消息,简直是大海捞针。然而现在依旧没有宝物的消息,最大的可能性是这在贵宾席的某个土豪给拍下来了。因此,一结束拍卖会,他们商量着来着的唯一的出路堵门,想要挽回这不可多见的宝贝。

唐绍杰已经收敛起脸漫不经心的表情,此刻一错身子挡在了谷乐和瞿妍的面前。谷乐看到他递过来的眼神,虽然知道这事和他们三个关系不大,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可怕遇到什么不讲理的人。

唐绍杰主动开口道:“晚辈乃唐家唐绍杰,这是我的两个朋友,我们只是老凑热闹的,对最后一枚宝物并不感兴趣。”

听到唐家的名号,那老道士也放下了几分心。虽然唐家有一个血脉较精纯的修士,可唐家现任家主反而是一个反对封建迷信的,不允许自己的子孙后代修道,因此他们现在都励志于发展家族产业,发展自己的商业帝国,根本不立志于这一方面。

再看他身后两个姑娘,虽然一个有一点灵力,但灵脉微弱,而且看样子这位唐少和这人的关系一般,不像是为了博美人一笑而一掷千金的类型,再看另外一位姑娘,虽然唐少看起来很维护,但她确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普通人。

想清楚这些之后,老道士放心了,又是一拱手:“抱歉,打扰了。”

可他们到底也不是能为所欲为的,很快,谷乐身后那人发出不满的声音:“你们是什么意思,还想杀人夺宝不成?”

那道士面色一肃,连忙说:“不敢,不敢。”

他们虽然是堵在这贵宾席的门口,但也知道这些人都是不好惹的,不敢猖狂的跟他们起什么争分。

那弟子从来没有看到师傅如此低三下四的样子,不满的辩驳到:“说不定是你心虚。”

“子明!”老道士呵斥道,“回去。”

那弟子虽然有点不忿,却仍然走回了自己的对立面。

那人还想再辩驳点什么,但看到老道士那么好说话的样子,也明白他们在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自己再不讲理真的要惹一身腥了,只能冷哼一声歇了心思。

等他走了之后,谷乐三个人也离开了这个地方。没了拍卖会抢生意,周围的摊子开始变得热闹了起来。摊子前老板也在不遗余力的推销着自己卖的东西。

走到一个摊子前,谷乐突然停住了脚步,居然在一个摊子发现了一枚和貔貅玉佩一样的东西——仔细一看过去,是一个麒麟花纹的玉葫芦。

谷乐刚将东西拿在手里,见精明的老板凑了过来。

“哎呦小姑娘,你的眼神真好,这可是我们这摊子的宝贝了。”

谷乐抬头看着他:“这是从哪里得到的?”

老板没想到这小姑娘不先询问价格,率先是关注着东西的来源,以为她是担心这东西来路不正,急急忙忙的说道:“这可不是我抢过来的,是一个人卖给我的。”

“什么样的人?”

老板回忆了一下,不太肯定的说:“这里的人都是为了拍卖行的拍品来的,应该是为了凑够拍卖行的买拍品的钱而卖掉的吧。至于样子……他穿着一身黑衣服,我看不出来啊。”

黑衣服?谷乐第一反应是那个拍卖场蒙面的陌生人,只是看他的样子,再加手里面的那些晶石,看起来也不像是一个缺钱的人啊。

这人一定在说谎。

看到她怀疑的态度,老板讷讷道:“真的不是我抢的……但这也不是我买下来的,是他送给我的。其实我也觉得怪,这人过来一句话都没有,丢下东西走了。然后我看着是个好东西,因此才把它放到这个摊子来售卖的。”

原来是见财起意的……谷乐也不觉得这人会说谎,点点头说:“这东西怎么卖?”

那老板已经说出了实情,实在不好多要价,摆摆手说:“送给道友做个人情吧。”

谷乐看得出来这人并不是个道士,天庭饱满,耳垂厚实,是个福泽极为身后的。厚到……估计走在路都能捡钱的地步,算是一个人生赢家了。而他来到这里的原因也应该是个遇到一些天材地宝,至于手的宝贝,也多半都是这些好运气。

可惜好运气总有用光的一天,更何况利用这些东西来圈不义之财,谷乐已经明显感觉到他脸的运势稀薄,有隐隐发黑的趋势。

不过这种转变也算是她自己的造出来的结果,更有天机不可泄露,因此谷乐也只是摇摇头,说了一句“下次注意一点,”便离开了。

道门虽然对普通人的庇佑较大,但总体来说还是将“大道无形”一说,因此别人命运和因果是不能轻易改变的。

没了想要的东西,这一场拍卖会也成了一个过眼云烟一样,都没有在他们三个心引起什么波折的情绪。

谷乐这次是偷偷跑出去的,虽然用感冒的理由窝在房间里面睡觉,但晚饭时间是肯定要下楼转一圈的。这一次意外插入的拍卖会已经耽误了太长的时间,再不回去的话,怕这仿造出来的人跟白家接触多了,露出什么马脚来。

临别之前,唐邵杰将谷乐放在路口处,瞿妍有点担心的拉着她的袖子:“要不然你跟我一起走吧,你一个人呆在那里太危险了。”

谷乐摇摇头,她现在呆在白家可以为瞿妍做掩护,两个人都走了,那可真是坐实了心虚的帽子。

她说:“别担心,我这么厉害,他们那群普通人不会伤害到我的。”

更何况,她心隐隐有一种猜测,但从气息来看,自己手的这两枚玉件和这白家的家主的白修翰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所以,她必须带着这东西去探查一番,以免这两个东西落在手里成为了威胁自己性命的把柄。

等谷乐隐去身形回到白家的时候,正巧的周婶将手的饭菜准备往客厅里面摆。她心说还好时间赶得,连忙往楼跑了过去。一进门,她发现自己被子里面被隆成了一坨,不用看知道这是自己精分出来的那个小东西正蒙着头缩在床。

谷乐有点汗颜,心说还好自己找的理由是感冒休息,不然要让人时时刻刻看到一个大活人蒙着被子缩在床里面,还以为是自己想不开要蒙死自己呢。

于是,谷乐便拉开面覆着的被子,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听到一阵破口大骂:“滚开!”

谷乐心里一惊,连忙将这人后半句话给捂了下去。等左右探查了一番,发现楼下没有什么人楼的动静,这才放下心来——这要是突然把人吸引来了,可真是说不清楚了。

只不过,自己当初设定的人物性格也没有那么彪悍吧……希望有探听虚实的仆人只当做她感冒生病心情不好吧。

那人朦胧了一秒,像是分辨出来的眼前的人是谁之后,身体立刻缩小成了一个掌心大小玩偶,跳进了谷乐的口袋里面,还往她手心里面塞了一个什么东西。

谷乐将它展开一看,发现是一块记忆晶石,看起来是自己不在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了。

然而正当她准备拿出来看一下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

谷乐连忙将她收回怀里,清了清嗓子,沙哑的声音开口道:“请进。”

那人只推开一条缝隙,惶恐的往屋里面张望了一眼。在看到谷乐直挺挺的站在床头时还吓了一跳,然而紧接着看到了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身子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谷乐心顿时有了点不好的预感——难道在她出去的这几个小时之内,还真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争执?

第一百一十一章 棺材

虽然谷乐有心想拿出来那枚晶石看一眼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显然现在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心里像是有无数爪子在抓挠一样,谷乐还得摆出一脸淡然的态度,冷淡的问道:“什么事?”

也许是气场太强,震慑住了这个小心翼翼的仆人,那人沉默了一会,才小声说:“我在请……顾小姐下去吃饭。”

谷乐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说:“我先洗漱一下,你下去吧。”

那人如临大敌一般的蹿了出去。

谷乐这才将门反锁起来,将晶石贴在自己太阳穴的位置,探查了起来。这一看之下,她不禁有些无语了起来。

原来自她走了之后,管家请来了家庭医师来探听虚实,却被暴躁的替身给赶了出去,非但不让人靠近,还砸了家里面的一个水杯。此,管家也只以为的是刚才冲撞了这位小姐而引发的报复,实在想象不到这人只是一个真壳子假芯。

送走了家庭医师后,管家将药和粥放在的了旁边的桌子,简单交代了几句离开了。如果惹毛了这位小姐,谁知道自己还会遭遇到什么样凶残的事情。

而谷乐这一凶残的举动却因此传遍了整个屋子,好在的是,没有人敢轻易踏足这个屋子来骚扰她了,也让这个假谷乐换的了一个明显喘息的机会。

虽然这事情有些超纲,但也在可控制的范围之内。谷乐收起手里的晶石,暗暗的舒了一口气,心说任性任性吧,反正像他们这种被千娇百宠长大的大小姐,有点小脾气也实属正常。更何况,白家和她接触最多的白瑾时不在这里,管家也只和她有两三面之缘,还是一个普通人,因此根本不用担心穿帮的问题。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谷乐推开房门走了出去。一出去,却惊讶的发现衣着体面的管家正恭敬的站在她的房间外面,见她鞠了一躬。

“顾小姐,您没事了吧。”

谷乐维持着不屑和冷淡的态度,不耐烦的摆摆手:“好了很多了,不用管我。”

管家道:“饭已经做好了,先下楼吃饭吧。”

谷乐点点头,迈开步子朝外走去,余光瞥到管家正探头探脑的往屋子里面张望一些什么。似乎看到床头柜的药片又动过的痕迹,被褥也有被汗水打湿的痕迹,这才放下了心来。

“我派人为您再换一床被褥。”

谷乐头也不回的往外走,摆明了一副无视的态度。一进饭厅,那种紧张的氛围变得愈发强烈了,于谷乐吃饭的地方隔出了一个明显的真空地带,像是怕接触到什么病原体一样都远远的张望着她,没有一个敢于前的。

吃饭的时候没有讨厌的人在旁边嗡嗡嗡的作响,她自然乐得自在,挑了几筷子清淡的饮食塞入口里,动作规规矩矩的一丝不苟。除了偶尔筷子轻轻触碰碗碟发出的声音外,整个屋子里一时安静得听不到别的响动。

吃过饭后,谷乐借口说“自己还有点不舒服”,便朝着楼走了去。

一楼后,她反锁了房门,拿出刚才那枚晶石继续刚才的那半段看了起来。前半段和自己有关系,但后半段时候这个假替身按照自己设定好的程序沉睡了起来,而这晶石被悬空在她的头部空,记录着这个屋子里面发生的一切。

寂静的空间里面,所有的声音被无限放大。当谷乐以为画面会始终静默的时候,她突然听到隔壁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隔壁的房间……不正是那位白修翰所在的屋子吗?

谷乐有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心说这里不会真有丧心病狂的人,将活人炼成荫尸一类的吧。

不过很快,听到了几个声音很小的交谈声音,是标准的人声,再夹杂着一些细碎的脚步声,绝对断定出来是两个真人无疑了。

谷乐疑惑不解——白家应该放任一个外人前往白修翰的房间吧,而白瑾时又不在这里,一家的主人全部都回了老宅,那么隔壁进入的到底是谁呢?

她这么想着,谜底很快解开了,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少爷……明天……顾……”

虽然不能完全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但谷乐却清楚的辨认出来,此人正是那位老管家的声音,那么他自己偷偷跑到白修翰的房间里面干什么。

听到最后一个“顾字”,谷乐有点左立不安了起来,打算晚趁着这些人睡熟的功夫出去看看。

正在这个时候,手机突兀的响了起来,是白瑾时打来的电话。

那边声音疲惫,破天荒的连个问好都没有,直白道:“瞿妍回去了吗?”

谷乐犹豫了一会, 还是说:“没有,但她在朋友家里面,很安全。”

白瑾时沉默了一会,温声说:“我知道了,这几天我也先去外面住一阵子,老爷子那边好汇报,你也……好好照顾自己。”

他最后半句话像是醇厚的美酒一样,滚过舌尖格外撩人。谷乐怔愣了一秒,微微笑了起来,心说这人果然是个体贴的,为了不让自己和瞿妍的事情牵扯到白老爷子的层面,制造出来两个人恩爱出去旅游的假象,还真是考虑周到了。想必,这个人也知道自己被软禁在的主宅的消息了吧。

想到这里,她肯定的说:“好的,我知道。”

等手机挂了之后,谷乐脱掉衣服重新躺回了床,继续做出一副病恹恹的假象来。

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十点半,谷乐揉了揉睡得有点发蒙的脑袋,不知道今天是否是灵力运用过度了,只觉得周身格外疲惫。

不过还是眼前的正事是最要紧的。谷乐看了一下表,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在走廊张望了一圈,看到静悄悄的一片,放下了心来。

为了保证自己的响动不会突然惊醒楼下的人,谷乐在三楼位置简单布置了一个小型阵法,对修士们没有太大作用,但糊弄一个普通人绰绰有余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谷乐悄悄的推门走了进去,屋里一片漆黑,仅有窗户外透过一丝丝细碎斑驳的光点,照亮了脚底下的一小块区域。

这个房间不是很大,周围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桌椅摆设,独独正对着门的位置摆着一口棺材,它的头朝着门的方向,另一头朝向落地窗的位置,像是在对月坐着什么无形的朝拜。果真,过了地看到了符咒的一些沙迹,绝对有道行颇高的道士曾经在这里做过法。算不打开棺材的盖子都能感觉到里面加持着的阵法痕迹。

果真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修士,可以隐去棺材外面的阵型,怕是让人的看到的这阵法的痕迹,以免被仇家破坏这难得的聚阴阵。

谷乐闭眼感受了一下阵法流动的痕迹,再次小心翼翼的超前试探着走着,不多一会到了棺材面前。只是那股阴气的感觉愈发的强烈了起来,像是心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呼唤着“来呀……来呀……”

那声音像是万千跟缠绕在胸口的丝线一样,密密麻麻的绑在胸口,缓缓蔓延至身体的每一点每一寸,感觉体内的灵力都开始变得沸腾了起来,似千万遍被磁铁吸引的小精灵一样,不断的朝着那个地方飞了过去。

不好……!

谷乐稳住心神,默念了几句清心诀,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个棺材。

这个面一定不止是索阴诀那么简单!而且还附带着迷惑人心智的阵法,如果是有缘或者心智不坚定的人,怕是直接会吧灵魂的力量给吸引进去。

这么一个念头从脑袋冒出来,谷乐瞬间想起了这个原身死亡时候的场景,据说是在这个房间里面,为白修翰守灵了一整天,最后被活生生的吓晕了过去。然而只有谷乐自己最清楚,原主的魂力已经消失了,完全断离开生命的痕迹。

那么,是不是可以说,其实原主是被这棺材面的阵法吸取了魂力,来补给棺材内部的人?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谷乐忍不住一抖,心猛得沉了下去。她总对白家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而现在这股危险的感觉变得更强烈了起来。

难道……白老爷子打算祭魂的事情是真的,而祭魂的对象正是自己与瞿妍两个人?

谷乐面色阴沉如水,想到了早期师傅还真跟自己提到过的一种阵法,以数十个阴命女子的魂魄为阵角,八字相合女子为阵眼,可以招来善意的生魂。虽然这法子不算是完全的邪术,但总有人会用它钻篓子,所以已经被废止了好久。

这么想着,谷乐眼前似有什么亮光一闪而过,待她去辨认的时候,却发现棺材的表面依旧什么东西都没有,空空如也的一片。

但是,不对劲!

谷乐将目光tou zhu在光滑的表面细细打量,这一看,她这才发现那棺材的盖子居然破开了一个小孔,有一团不明显的黑色气团正偷偷的顺着那个地方流了出来。

不好!

谷乐心大骇,心说肯定是自己没有做好的防护措施,让自己身体的阳气侵蚀了棺材布置的阵法。于是,她沉下心来,打算催动着手的阵法将这黑团重新压回去,不让别人看得出来阵法被破坏的痕迹。

只是,谷乐将手指刚刚放到棺材面,发现它的盖子正不听话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正破土而出一般,让人不禁心胆寒。

不过一会,随着砰的一声巨响,盖子被完全的掀开来了。像是不受控制一样,谷乐的目光直直的盯着棺材摆放着的人,眼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起来。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啊!

——那张脸,和白漠的脸一模一样。

第一百一十二章 熟悉的符

谷乐将那张脸来回看了十几遍,这才从惊愕回过神来。

这人……居然真的和白漠长得一模一样!难道是双胞胎亲兄弟?

刚冒出这个想法,谷乐立刻反驳自己脑袋出现这种有些离的想法。但要是说那种猜想是离的话,那么只有承认眼前棺材里面的人正是白漠。

可这……肯定是更加离的事情吧。心里像是有无数根丝线缠绕在胸口一样,乱糟糟的一片。她能感觉到脑袋里面更是乱成了一片,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挣扎着破土而出,又像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一样。

那么,她见过的白漠,是真实存在的吗?

正在她神不思蜀的时候,却没有发现那棺木似乎微不可查的晃动了一下,像是有什么活物在里面蹦跶一样。

谷乐连忙放下心一系列猜想,又往那个方向走近了几分,想看清楚这棺材里面的全貌。然而 下一秒,有一团未知的黑影自腾空而起,在空气逐渐翻滚、凝聚成了一个实体。不过一会,便有一只虚幻的东西陡然出现半空之,向着谷乐站着的方向张开了血盆大口。

谷乐肃穆的盯着那一团黑影,从怀掏出早准备好的符箓,一瞬间全部朝着那个方向洒了过去。顷刻间化作万千被烧毁的符纸粉末,飘飘扬扬洒了下来。随着这符咒的的

随着“砰——”的一声响,那黑影重重地砸在石壁,刚才还凝实的身体此时已经化作了一片片靡粉,很快便四散到了空气之。谷乐只觉得胸口震荡了一瞬,喉咙间险些喷出一口血来。

不好……!昨天那只恶鬼逃跑之后居然折返了回来,还徘徊在这个屋子里面没有走。昨天是阳气极胜的时刻,又有大神给的符箓压身,所以她才能在黑影之下险胜一筹,而现在……

她连忙捂住受伤的地方,戒备的看着周围飘荡着的黑影。

都怪的她今天来的时候太过大意了,居然没有做好十足的心理准备。这样被憋屈的感觉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过了,命悬一线的时候,谷乐忽而想到了自己帮助张骁的那一次危机,也是这般无力。

也罢,反正自己是一个早应该死掉的人,现在这些日子也是白捡回来的。

然而在这个时候的,身突然一阵发烫,一阵金光闪过之后,她身像是有什么无形的屏障的阻隔一样,出现了一道肉眼可辨的的白色的屏障。那恶鬼徘徊在屏障周围,可每每想要的接近的时候,会觉得身如万火焚身一样,痛苦的发出一阵哀嚎声。

它们不敢逼近,如车轮一样徘徊在谷乐的身边,试图用身的阴气来啃食这个密不可漏的保护咒。

没错,保护咒。

谷乐抿抿嘴,从胸口发热的位置取出那个玉佩。

这是在周家时候白漠交给她的,加这一次,已经救过她两次性命了。

谷乐握着手有点发烫的玉佩,一股无形的暖流正顺着的指尖的位置慢慢的延伸进来,像是一丛不易被发现的细小涓流一样,一铮铮的流入身体的四肢百骸之。

明天。等明天的时候给白漠打个电话,问问具体情况吧。

但眼下要做的事情,是趁着这个功夫解决眼前的危机。虽然这个保护咒的此刻是十分有用的,但这鬼也是一个极有心机的,知道自己身的阴气足够能够消磨掉这层防护罩。

谷乐计算着,大概不到天亮这层防护罩挡不住这恶鬼的袭击了,眼下要想办法加强咒法或者是从这恶鬼眼皮子底下逃出去。

然而在这个时候,走廊突然传来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这声音很轻,如果不仔细听的话根本的辨认不出来。

谷乐的神经渐渐绷紧了,紧盯着门外的即将走进来的人,不由哀叹一声自己实在太倒霉来,居然在这个时候还有人来这里搞夜袭!

现在是什么时候,最多凌晨四点啊!

凌晨四点来到一个停着尸体摆着棺材的房间里面干什么,难道是有恋尸癖吗?

谷乐心吐槽,想着等哪个仆人或者是管家来了,自己能不能用“梦游”这个理由给搪塞过去。

那脚步声越走越近,然而领她诧异的是,随着来人的逼近,谷乐却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身前的小东西也变得急躁了起来。像是突然遇到了什么宿敌一样,转动的频率越来越大,甚至有些小块身体已经开始不断撞击着这层防护罩。

然而这东西还真不是一个残次品,任他们怎么撞击都没有损耗丝毫。最终,那恶鬼大概也知道今天得不偿失了,便从窗口的缝隙间溜了出去。

谷乐舒了一口气,打算趁着来人还没到的功夫赶快收拾一下现场,然后贴一个符咒从这里逃离出去。可她手指尖还没动作的时候,却发现那棺木居然自动闭合了起来。

这一动静在空旷的屋子里面显得有些大了,谷乐屏息凝神的听了一会,发现门外并没有传来什么明显的东西。一想到自己在墙壁贴着的隔音符,谷乐微微的舒了一口气,打算的沿着窗口跳回自己房间去。

刚走两步,她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厉声的呵斥:“谁?谁在里面!”

谷乐心里猛得一惊,心说为什么这么快有人发现了。然而她不敢耽误,在周身布了密密麻麻的隐身诀,还担心这东西不管用,又在墙壁右侧的位置拿朱砂抹出了三道指头痕迹,这才起身跳入阳台。

门外被砸的咯吱咯吱响,那人似乎没有了耐心,抬脚猛得踹了一下房门。门应声而倒,露出了一张格外眼熟的脸——正是白日的那个管家。

此时此刻,他眉头深锁,一双猎鹰一般的眼睛直直的扫视着整间屋子,想要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在他的手里面拖着两样法宝,一件是一个小型的罗盘,是个等的法器,虽然不是最好最名贵的,但起谷乐手破破烂烂的那个可远远有余了。

他的另一手捏着一团符箓,因为 管家是个普通人,不能动用身体里面灵力的力量来将手的符箓点燃,只能使用原始火柴点亮它,拿着四处照了照。

谷乐只是凝神看了一眼,忽然缩回了脖子。

还好自己谨慎,没有藏匿在那间屋子里面,不然肯定被发现了。老管家手里面捏着的符箓虽然没有什么杀伤力,但可是一个po jiě遮蔽咒、隐身咒的大杀器。此时此刻的谷乐只是一个小可怜,身并没有能傍身能保命的东西,当然不想让自己的身份暴露在白家人面前,引起什么不必要的怀疑。

好在刚才灵光一现,管家的目光首先锁定在了那被朱砂染过的指印,朝着那边急速的跑了过去,探头朝着窗外张望。漆黑的夜里辨认不出什么身影,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心理作用,管家隐约能感觉到小道有什么飞速奔跑的身影。

没错,那是谷乐放出去的第二个烟雾弹了。

有了这一出,谷乐不敢在现场多待,轻手轻脚的回了自己的屋子里。

果真,刚钻进被子里面,听见门外传来一阵阵sāo luàn,再夹杂着杂乱无章的敲门声。

谷乐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没有立刻应声。

然而那敲门声并没有因为她的缄默而结束,反而变得越发急促了起来。

“顾小姐……顾小姐你在吗?”

谷乐能听得出来是管家的声音,心说真是一个狡猾的老狐狸。自己的这骗术并不是特别高明,让他产生什么怀疑也是正常现象。此时此刻,他也只是想从每个房间都看一遍,如果不开门的话,怕不过一分钟有人以各种理由破门而入了。

这么想着,谷乐冷冰冰的朝着门外喝了一声:“滚!”

敲门的声音顿了顿,声音变得温和了一点:“抱歉,打扰顾小姐休息了,但刚才有人来报家里面进了贼,我怕顾小姐这边出什么事情。”

门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管家也没有离开的意思,翘首而立的站在门口等着。

不过一会,门被拉开了,谷乐面色黑沉道:“看也看了,还有什么事?”

见她散乱的头发被胡乱的拢在了一起,身衣服被扣错了几个扣,敞开的衣襟被紧紧的捏在手里。睡眼朦胧,泛起深深褶皱的眉心,活脱脱的一副起床气的模样。

管家放下心来,不动声色的往里面张望了一圈,在发生并没有什么怪的痕迹后,这才放下心来。

“顾小姐没事好,那不打扰……”

他的话没说完,谷乐狠狠的甩了房门,随着“砰”的一声,那管家差点没被夹住鼻子。

这么被怠慢让心高气傲的管家眼泛起一丝不喜,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

而靠在门的谷乐,此时此刻手里正夹着一张完整的符箓,是从那管家的口袋里面顺出来。

她将符纸从头到尾翻了一翻,又捏了捏符的表面,脸渐渐露出了一个有点微妙的表情。

这个符她见过,正是出自白漠手,他亲手所作的符。

第一百一十三章 漠视

第二天一早,谷乐特意在床赖了一会,手指在平板敲敲打打,想要搜寻一下关于昨天棺材鬼魅一事,还有那几天的那些连环杀人案的消息。

然而她在lun tán的找寻了一圈,多半是一些人交流的自己画符经验的事情,好像那些杀人案件从来我没有存在过一样。

谷乐不禁深深产生了怀疑——难道没有人发现这件事情的邪门之处?

她正想叉掉手下的站,忽然发现一个显眼的帖子。

“有大神看过这样的符箓吗,求卖,求道士个人信息!!!”

版主似乎十分急切的模样,还买了站的vip,将这个帖子变成了红色飘红的字体,旁边更是有一个“急”的字眼。

谷乐看到“符箓”这两个字,忽然想到自己手握着那张符箓,不由得那手指点卡帖子打算看一眼。

这一眼,她逐渐瞪大了眼睛。

因为这符箓,正是和手符一模一样,也是出自白漠之笔。

谷乐手指往下划,大眼扫视着这帖子的内容。

原主是一个商人,却从前几天的杀人案开始无端端的卷入一系列诡异的事件当。先是自己的妻子买菜的时候滑到一跤,被车撞住了,可偏偏司机咬定说他的妻子是碰瓷的行为,发了微博道德谴责,他们心憋闷又气氛,但碍于舆论的压力和不想惹事的心情,也只能暗暗的咽了下去。

然后,他的儿子在学校打篮球的时候摔倒摔断了腿,和妻子在同一家医院里面治疗。这些天,他不但要照顾着自己的工作,更是要在妻子和儿子的病房下左右奔波,没过几天瘦了一圈,整个人也时常精神不济。

后来请了护工,紧巴巴的日子变得清闲了一点,但他消磨的精气却始终没有补足回来,每天依旧是那一副蔫哒哒,精神不济的样子,有时候的还在开会的时候睡着,让众多参与的领导都十分不满。更别提前两天,他在准备策划案的时候因为一时恍惚填错了一个数,导致这个策划案完全报废,谈了一个月的合作商跑到了对家的碗里,可是让股东会的那些老狐狸将他大骂了一顿,并扬言要更换董事的决定。

这王先生吓了一跳,路过道观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驱邪避灾的说法,想到最近诸事不顺想去道观里面拜一拜,可没想到,正巧赶道观一周休沐的日子,不对外开放营业,因此他虽然有苦却无处诉所,整个人更是心烦憋闷,差点一时想不开。

他的脑袋里不禁对前两天有人在他耳边的话起了疑——难道真是那位死去员工的鬼魂来报复了?

没错,这几天盛行的杀人案的第一起是这个公司的一个白领员工,据警察反馈的消息说,这位员工和自己的男朋友吵架,半夜气愤回家的时候被一个持刀的流浪汉给捅了,连尸体都变得四分五裂,可以说手段极其残忍了。

有人说这员工是怨恨自己老板派下来的加班和自己男朋友不体贴,放任她一个人回去造成了,这才化身成了厉鬼想找两个人报复。

王先生哭笑不得,心说自己平时一直很体贴、关爱员工的好老板,那天晚也是他亲自劝说女孩回家,还给她叫了一辆车,那层想到的这个层面去。

但现在诸多糟糕的事情,让他的心绪也有点不平稳了起来。

难道这真的是怨灵的报复?

王先生吓了一跳,连忙四处寻找道观、求法师、寻高人来po jiě自己身的怨气。几天下去,也没有太大的成效,然而却因为一次偶然的原因,获得了一位大师的符箓,浑身像是有什么重物卸下一下,整个人都松快了起来。

不知道是否是心理作用的原因,紧接着,自己的好运不断传了过来。

因警察监控调查证实了自家老婆当时车祸的真像,并发帖表明那司机不愿意赔偿,还超速行驶,故而在微博哭诉卖惨,想要拉他们下水,已经别罚款警告了。而自己的儿子并没有什么骨头的伤害,只是简单的崴脚,休息两天后可以活蹦乱跳了。

而在生意,那个被抢走的合作商突然又回来了,表明自家对手公司偷工减料,是个业界毒瘤,还是自家公司实诚,合作起来较放心。因为他的一报料,对家企业的股份更是一路红灯,简直做梦都要笑醒了。

而这王先生到没有急着笑,连忙四处寻找大师的消息。他原本以为这大师这么有才,肯定是个家喻户晓的,然而等他到各大道馆描述了一番之后,所有道士都是摇摇头,连道观的馆主都不知道,这可把他愁死了,因此这才发帖来求助。

谷乐将两张符拿出来对了一下,果然是同等灵力和质地。然而,她并没有急着去回复那个虔诚的信徒,下定决心后,拿出手机给白漠打了一个电话。

前两天,她的电话不是没有回应是被强行掐断,这一次她也以为这电话会没有任何回应,却不曾想,不过一会,那边电话接通了,只是这接通的人却不是白漠。

“唐绍杰,”谷乐试探的唤了一声对面人的名字,说,“白漠呢,他在你旁边吗?”

那边沉默了一会,又听到几声窸窸窣窣的交谈声。谷乐有点无语了,心说你们这当着我的面阳奉阴违呢,给人一点面子好吗?要是一会真的说一句“你打错了”或者“他不在”,让我用什么样的表情和态度来面对你们呢。

谷乐深吸了一口气,刚想对那边直来直往的质问,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你找我?”

那声音的尾音被拉了很长,带着一点漫不经心和轻慢。虽然和前两天的音色并没有什么不同,但谷乐却从听出不一样的语气和态度。

她的胸口没来由的一哽,像是有一颗巨大的石块压在心口一样,难受得让人差点喘不过气来。

“对,我找你。”她听到自己轻声开口说,“有点事情想问。”

“哦,”那边回复冷冷淡淡的语气,让谷乐有点不太适应,“我这几天不太有空……”他话音刚落,打断了谷乐想要反驳出口的怒气,接着说,“来唐绍杰的花店里面找我吧。”

说完,那边的电话被掐断了。

谷乐直愣愣的看着被挂断的手机,似乎还没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脸色苍白,手指有点发颤的挂断了电话。这种没来由的反差,这种从来没有过,被重要的人怠慢的感觉,像一把把无形的尖刀一样刺进人的胸口之,鲜血淋漓。

谷乐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来,任凭自己身体摔在柔软的床铺。

几天不见,这人真活脱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但到底是怎么样,才能让一个人的变化落差如此之大……那么这几天内,白漠到底经历了什么事呢?

她闭着眼睛沉思者,脑袋里面突然冒出来棺材之那张熟悉的脸,眼睛猛得又睁开了。

算再不愿意去揭露事情的真相,这层遮羞布也得被赤果果的从脸扯下来!

想干干,她穿好衣服从楼下来的时候,厨娘正端着一盘盘菜往餐桌面摆。菜色还是一贯的丰富诱人,只是今天的谷乐有点漫不经心,提不起什么兴趣来。

厨娘看了她一眼,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怎么脸色那么苍白,生病还没好?”

这人是个标准的江南女子,说话声音温软好听,人也是温温柔柔的,可以说是这家唯一一个人畜无害的清流了。

谷乐露出一个笑容,点头道:“还有点头疼,不碍事了。”

那厨娘果然眉头紧蹙,露出一副担心的样子:“啊呀,那还下来做什么,快快些回去躺着,一会喊小唐给你送去。”

小唐是昨天那抖如鹌鹑的女子,怕是这会见了谷乐恨不得绕道走,哪里会杆子讨好。谷乐摇摇头,拿起筷子来:“我还是在下面吃吧,过一会去休息。”

厨娘见她不是勉强,这才放下心来。

谷乐夹起一块排骨,似无意间说起:“对了,白家家主白修翰,是个怎么样的人?”

厨娘本来在热心的炒菜,闻言,手的动作顿了顿,而后才继续行云流水的翻炒起来。

她笑嘻嘻道:“我们这些下人,碰到主人的机会还是很少的,但少爷还真是一个十足十的……哎,那个什么词来着。”

“人生赢家吧。”

谷乐有点汗颜,心说这大妈还如此赶潮流,懂得这种新词的含义也挺不容易的。

压下心头冒失的心思,谷乐不动声色的笑笑说:“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你家少爷呢,我看家里也没摆他的的照片一类的。”

闻言,厨娘脸露出了几分担忧的神色,说:“自我家少爷出了意外之后,老爷听从大师的意见,不愿意在房间里面摆少爷的照片一类的,说是会引得一些脏东西来,玷污了少爷的遗体。”

谷乐仔细一想,倒是也理解了他们的所作所为。人死如灯灭,一个人故去之后,他们的家人是有义务来收敛遗体,摆置遗像来祭奠的。但这遗像一摆置,相当于入了地府的家族录里面,算还有命数,也会断绝前缘了。

而这白老爷子想当然的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因为这陷害而断送了生命,因此才四处寻求方法保证这人的肉身不朽,让他得以回归躯体,殊不知无论是招魂还是引魂的方法都是逆天改命的行为,是要影响一定说不清的因果的。想必白老爷子这么做,也早已看清楚了事情的后果,做好一定打算了吧。

谷乐微微眯起眼睛,忽而想到了拿自己和瞿妍八字祭运的那个周家,心里冒出了几分冷意。虽然这因果牵连的是顾乐的身体,可如果不斩断因果,祛除原主怨念,那么自己在道法的修为便不会那么容易进境一次了。

看来,还是得找个机会去周家一次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对峙

在她沉思期间,几个盘子香喷喷的菜色都被摆在了桌子,香味勾得人迷醉的不行。

厨娘将最后一盘菜端出来,在围裙擦了擦油渍,笑道:“顾小姐慢慢吃,厨房里我还熬了一点粥,你现在身体不好,我给你端过来喝一点。这吃吃热粥,再捂在被子里面发发汗啊,病好的差不多了。”

谷乐连忙不好意思的站起来,言说要去帮忙盛饭。那厨娘阻拦不得,任由她哒哒哒的跑到了厨房里面帮忙盛粥。

看着小姑娘乖巧可爱的侧脸,周婶脸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份温柔的笑容。她在这大家族里面伺候了一辈子,见过大大小小的豪门小姐,算温润如水、礼仪周全,但骨子里都是傲气非常,自称一个别人无法侵入的小团体。如谷乐这一般懂礼貌、真是一个十懂礼貌又愿意亲近他们这些吓人的孩子已经不常见了,只可惜……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黯淡了下来,自己的孩子也如谷乐一般大小,虽然家境没有白家,甚至 还不如顾家殷实,但仍然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康日子,自由自在,无忧无虑,而这么一个听话乖巧的孩子,却被家人送来结成阴亲,真是……造孽啊!

周婶哀叹了一声。

谷乐正在盛粥,只觉得身后一道扎人的视线始终不放,她身子一抖,勺子里面的粥差点洒了出去。那是什么样的目光啊……哀怨、担忧、愁苦还有……心疼。

谷乐连忙似脚下有风火轮一样,端着粥摆在了桌子。

将粥摆在桌子后,谷乐便称自己楼休息,于是离开了这屋子里面,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

临路过白修翰的屋子时,却见房门紧锁,但屋子里面传来一阵搬东西响声。

谷乐拉住一个准备走的仆人,连忙问:“那个屋子怎么回事,有谁要搬到里面住吗?”

那人吓了一跳,低头半天吭哧不出来一句话,最后迅速的跑开了。

因为房门被紧闭着,谷乐看不见里面的情形,但她能明显的感觉到,那个屋子里面的阴气消失了大半,还可以说是整个屋子的阴气源头已经离开了。

她睁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一道门——居然有人将白修翰的棺材抬走了,是因为昨天的自己闯进去这一件事惊动了家主造成的吗?

正在沉思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打开了,而谷乐不闪不避,正巧和走出来的管家打了一个对面。她没曾想到这人会在这个时候出来,身体僵硬,尴尬的站在原地。

管家脸色阴沉,显然他也没有想过自己吩咐的“不准有任何人打扰”这句话会被打破,他脸色难看的站在原地,和谷乐四目相对。

谷乐摸了摸鼻子,面带微笑的打了一声招呼:“嗨~”

然而管家的脸色并没有变好,语气里仍然是不满的:“顾小姐在这里干什么?”

谷乐有点讪讪,随口编道:“呃……我准备回房间。”说完这话 ,她有点后悔了。

果然,管家脸色更阴沉了几分,摆明了谷乐打听虚实的态度。他冷哼一声,指着三楼深处的那堵墙来,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顾小姐怕是从墙缝里面钻出来的。”

被这么刺挠,谷乐脸色也有点不好看了,她哼道:“我的房间在隔壁,你们搬东西的声音打扰到我休息了,来看一眼还不成吗?”

她的态度可以说是十分高傲了,但仗着她还是顾家小姐与白家未婚妻的身份, 因此有恃无恐了起来。然而管家却并不畏惧,道:“我忘了说了,在这栋楼里面顾小姐哪个地方都可以去,除了白先生的这间房间,最好连在门口停留都不要,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谷乐瞳孔一缩,她自然不会觉得管家的话是有什么威胁的意思,但听他口笃定的语气,那不成……白修翰的房间里面出了什么变故。

正在这时,管家身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滴滴滴”的声音。他面容一肃,连忙摆正一副恭恭敬敬的态度,伸手在耳朵里挂着的耳机一按。

那边一阵窸窸窣窣的电流声,似乎再跟他汇报着什么,那管家听得极其认真,看起来应该是一个身份很高的白家人。只听了一会,不知道那边说了一些什么话,管家的脸色瞬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露出难掩慌乱的神情。

谷乐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这还是第一次在这管家脸看到这么破功的表现,看起来,白家还真的有大事发生了。

管家急促的回复了一句:“看好人,我马过来。”急匆匆的离开了。

谷乐忘了忘忘记落锁的房门,伸手的推开了一丝,探头朝着里面望进去的。果然正央的那棺材已经不见了,整个房子都被挪空了,变成空荡荡的一片,唯有墙贴着一些花花绿绿的的符咒,看起来格外诡异。

难不成,真的和这棺材被打开的事情有关系?

谷乐不多做深想,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前往白漠那边一趟,将自己疑问问个清楚。她心冥冥之有一种感觉,这两件事情肯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管家不在,剩下的是虾兵蟹将两三只,在谷乐威严之下,自然没有人敢拦着他出行的步伐。因此, 她只是淡淡的说一句“出门去见一个朋友”,收拾好了东西出了这个小区。

一出门,谷乐拦了一辆出租车往唐绍杰的方向赶了过去。不得不说,这棺材遗失的事情正好帮了她出门的忙。要不然,以那群人控制欲的性子,不知道多麻烦才能再从这个监牢里面走出来呢。

然而谷乐也知道她一出门会有人汇报给白家家主以及那个管家,但这些事情她也不甚在意了,纵使白家有手眼通天的本事,但离开白家的势力范围之内,这种控制感还是削弱了不少,最起码也不会在大街抓人不是?

简单报了地址之后,谷乐靠在的车后座,拿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瞿妍打一个电话说一下。但号码输进去之后,她还是犹豫的熄灭了手机,叹了一口气。

算了,虽然瞿妍是自己的好朋友,也是唐绍杰心人,但这次与白漠交锋也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还是不要牵连到这两个小情侣为好。

车很快听到了路口,谷乐随着车缓慢的停歇,只觉得胸口的躁动变得越发的强烈了起来。到了最后,她的胸口的震动感越发强烈了起来,甚至于连胸口咚咚声都听得见。

临到这最后关头,老实说她有点动摇了。昨天白漠的那个态度,为什么还要杆子来这里找虐呢,是为了寻找一个真相,还是……

谷乐深吸一口气,抬头看了一眼花房的店名,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今天来这里买花的人不多,屋子里面静悄悄的一片,只有一个店员正拿着抹布在桌子擦着灰尘。听到有人进来的脚步声,她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不好意思,今天休业,请您明天再来吧。”

如果是一般的花店,这态度肯定是一种怠慢。但这花店是属于唐家唐二少的名下,更卖的是珍惜无的灵花, 背后有万千修士做后台,可不是有一干人前赴后继的来讨好,哪里取消卑微屈膝的讨好“帝”?

谷乐往前走了两步,微笑道:“我不是来买花的,是来找你们……店长的。”

那人闻言诧异的回头,下扫视了一圈后,露出一个恍然的表情:“顾小姐,哎呀,您来了啊。”

谷乐丝毫不意外这人夸张的举动,老实说自己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为她结账和解惑的也是这位小姐,面熟是真的,这客气态度也可以理解了。

她踏进店里面,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果然里面没有什么人。不由得怪的问道:“你们今天在歇业,是有什么大人物要到到场了吗?”

那人愣了一下,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歇业是白先生吩咐的,说他有重要的客人要招待……”说道这里,她的脸再一次露出调皮的笑容来,轻轻的眨了一下眼睛,“我猜,他想要招待的是顾小姐了吧。”

谷乐只觉得脸一烧,这么明目张胆的摆在台面公开处刑,让她的心脏跳动的更激烈了起来。

然而,一想到今天白漠的态度,她的好心情又渐渐消沉了下去。

那女店员走在前面,一手引着谷乐朝着里面走,待楼梯口的的时候指了一个方向,对谷乐微笑着说:“下面不能没人看着,我先下去了。”

谷乐连忙点头说好,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门是开着的,此时此刻,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对着门的位置坐着泡茶,似乎是听到有谁的到来的脚步声,他的手指一顿,侧头朝着这个方向看了过来。窗外细碎而斑驳的光点朝着这个方向争先恐后的聚拢了过来,照在那张精制无边的脸,颇有几分难以让人忽视的感觉。

谷乐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听那人缓缓开口:“过来坐吧。”

语气带着一点冷漠,不是谷乐曾经听到过的温软和亲昵。这种巨大的落差让她心里有点不太好受,微微敛目走了进来,坐在一个不远不近面对面的位置。两相相对,但第一次有了互相对峙的模样。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两件事

这不是第一次与白漠面对面相对,但第一次让谷乐觉得周围气氛有种喘不过来气的感觉。 她的双手自然的覆盖在双腿,微微蜷起了手指,心里开始紧张了。

她总觉得,今天的白漠有哪里不一样,倒像是一个披着白漠皮囊的陌生人一样。

正在这个时候,一杯茶被推到了她的面前,谷乐被惊了一跳,抬头朝着那个地方看过去,正对白修翰那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漆黑的,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面间或夹杂着一些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白修翰抿了一口茶后,淡淡道:“这几天你一直打我的电话,到底有什么事?”

谷乐心里一哽,她现在脑袋里面乱乱的,在见到白修翰的时候,更是被他来回十分反差的态度给闹得心里乱糟糟的,哪里会一下子想道自己这几天到底想问点什么。

不过现在白漠没有摊开讲,她也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点出来。最终也只是抿唇道:“这几天有几件事情想不明白,想请教一下。”

白修翰的手指明显顿了一下,其实谷乐说出口的时候,她自己也明显的愣了一下——她自己也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脱口而出一句如此礼貌却又疏离的话。

谷乐抿了抿有些干涩的下唇,张嘴说:“前两天有一个杀人案,和前几个案件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我从感觉到有人使用了禁咒的招魂图形,我怀疑有人想利用无辜生魂的怨念来开启阵法,招得鬼王现身。”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谷乐只觉得自己说完之后,白修翰的视线情感变得更复杂了几分。

谷乐不明所以,但没听到任何回复,只能硬着头皮说:“这只是我的一个想法,也不知道对不对,正这个世界并没有人成功召唤出来鬼王的先例,但招魂术这件事情是基本确定的了,算不是那位鬼界之主也得是什么凶神恶煞的鬼使官。”

白修翰缓缓的点了点头,从谷乐的手拿过那些拍照后留下来的照片,沉思的多看了几眼。

谷乐也不打扰他,静静的等待在一边等待回复。而在这个期间,她百无聊赖之间细细的打量着白修翰的身影,只见这人依旧如第一次见面一样,模样还是原来的模样,但微微垂下眼帘的样子带着几分疏离和冷漠,仿佛高山的一朵傲然独立的雪莲一样,可远观而不可靠近。

此时此刻,谷乐很想直接开口询问心底那个几乎成型的答案,但却克制了下来。

“是的,”白修翰突然开口,打断了谷乐的四路,“你猜的没错,这确实是召唤鬼王的术法。”

谷乐心里一惊,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听得他继续说道:“不过这阵法较劣质,切并不成形,算是成功召唤出来了,也没办法承受这阵法的力量,最多也三五分钟的功夫,更有可能反噬到自身。”

听他一言一词的分条缕析的解释,谷乐不自主的陷入了沉思。

究竟是什么人造出来如此凶险的阵法,那么他究竟成功了吗?召唤出来鬼界之主,他到底要完成什么事呢?

种种纷纷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之闪过,谷乐心头沉闷,如果这阵法不成功或者说自己要达成的事情有不成功地方,那么他还会继续朝着无辜的人下手吗?

想她第一次随着师傅一起去净化怨灵的fǎ hui,那也是她下定决心当一名道士的根源。那个时候,有一名道士为了提升自己的修为,帮助一个大主顾的去化解以前的旧怨,却没想到这旧怨牵扯到了祖孙一辈的恩恩怨怨,还牵扯出了一个灭门惨案。

当时道士看到自己水镜里面显现出来的画面时,脸色都变得青白了起来。但是已经收下了雇主的佣金,还发了的天道的噬心誓,如果不做的话,一来他以后的生意进行不下去了,二来,他以后修炼时候道心也得受到天道的干扰。

于是,这修士硬着头皮做了下去,还去寻找了许多偏门的法阵,想着将这些怨灵一打尽,再去的真火灼烧九九八十一天,可以说不但助纣为虐,而且手段格外凶残。

后来,……至于后来嘛。谷乐响起自家师傅的长叹:“修道最重要的是修心,心境不稳容易入了心魔,祸害苍生。”

听到了他的话后,谷乐担惊受怕了好几天,大约明白了众人口的“被小鬼分食”的意思了。而后来,她也随着师傅去院子里面看到众人的施法,趁着这功夫开了一次天眼,看到那群眼睛里面冒着血泪,凄厉无的女鬼,还有被烈火灼烧着已经的快要的是消失的呜咽着的女鬼,心里即是害怕又是一阵凄恍。

正在她陷入沉思之后,有听到了一阵淡淡的声音:“说完了吗?”

谷乐连忙回过神来,点点头:“我知道了,”她的脸又露出了一副不解的表情,“但是这件事情和鬼王真的有联系吗?鬼王到底有没有召唤出来的咒法或者是符箓,怎么那么肯定被召唤出来的一定是鬼王呢?”

听到这疑虑后,白修翰忽然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谷乐被那一眼盯得又点发毛,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有点像是的被教导主任抓包的小学生一样,有种莫名乖巧的感觉。

不过片刻,白修翰收回了视线,垂头顶着桌子的茶水,语气依旧淡淡的:“这阵法我曾看到过。”

谷乐听这话,心里也没有的什么怪的感觉,凭他曾经给自己的那一出梵语的禁咒,可以看的出来白漠此人绝对不同凡响,不是祖辈是修真世家的某个高人,是他现在在一个极其出名的道法的门下的高徒。

白修翰也刻意的偏离了这个话题,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又问:“你前两天给我打电话来,又是做什么?”

谷乐想了想,从口袋里面拿出符箓来,递给他:“这是不是你画出来的?”

白修翰伸手接过来,仔细的看了一圈之后,点了点头:“不错,是我。”

谷乐想了想,还是将那个lun tán帖子的事情跟白修翰说了一遍,问道:“你怎么看?”

白修翰思索了一会,说:“我和他有一点因果牵扯,以前一只宠物曾经被他搭救过一次,所以这次赠予符箓也只是为了斩断这个因果而已,自然不需要有什么后期的牵扯了。”

谷乐听到他如此淡漠的语气,心没来由的产生了一丝悲凉。虽然说知恩图报、斩断因果什么的确实如白修翰所说的一样,是修士们一生修行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大道本来是无情无义,看似博爱,实则冷清。

她不由得在心底想着——难道白漠当时与他相处,也是为了斩断什么因果造成的,或者说只是因此自己的八字因为他的作乱而改变,因此心里面产生的一点怜惜?

“不是的,”正在发呆的时候,谷乐忽而听到旁边一阵若有似无的叹息声,“你是不一样的。”

这句话像是一道穿堂而过的风一样,那么不轻易的滑过,却又似乎刻意一般的滑过人的胸口,震得人半天换不过来。

谷乐只觉得自己大脑像是被重击了一般,猛得嗡嗡嗡响了起来,听见接下来的一句“虽然有很多事情没法像你解释清楚,我也知道你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为我以前对你所有隐瞒的错误,我表示非常抱歉。”

谷乐掐了一把自己的掌心,嘴巴开开合合,像是不受控制的一般发出一阵质问声:“你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你和白修翰,是什么关系?”

只见对面的人忽而沉默了一会,抬头而来的时候,目光变得格外深邃。

“如果我说,我是白修翰本人,你会相信吗?”

谷乐明显一怔,但心底下有个声音告诉她——这是实情了。她深吸一口气,尽量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态度:“不可能,白修翰这个人已经死了,我还在……里面看到了他。”

白修翰摇了摇头:“这事说起来较复杂,我以后再给你解释,但你要明白的是两点。一,我并没有任何想要利用你的意思。”

谷乐点点头,先不说自己在白修翰这个心机boy面前像仓鼠和狐狸一样,根本拼不过,单说自己身又穷又笨还没有一个好身家,这样的自己,怎么会让白修翰此人产生什么兴趣呢?

白修翰沉吟了一会,举起了手一条红绳,递到了谷乐的面前。

谷乐不明所以,但下意识的随着他的动作拿起了红绳,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不知道是否是她的错觉,谷乐只觉得在自己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时,她似乎在白修翰的眼睛里面看出了一丝……委屈的神色。

谷乐有点无语了,她好像还真的没有本事欺负这尊大佛到这种地步,明明自己一直被欺瞒被戏耍的是她自己本人好吗?

只听白修翰带着一丝莫名的语调道:“第二点,我们真的已经结婚了,不是说阴亲的那种,我们可是已经拜过和合二仙了。”

谷乐猛然一惊。

她突然想起来了,怪不得觉得这个红绳有点眼熟呢,这么一想,她突然意识到这是他们两个在兑付那女鬼的时候被迫请了和合二仙身,还结了婚姻契约。

更糟糕的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居、然、忘、记、了、解除契约!

谷乐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带着点委屈和愤懑:“这个东西还是留给你未来的妻子吧,回头我们再去的那个房子里面走一趟,按照流程的接触契约吧。”

她的话冷冰冰的,活脱脱的像是一个要抛夫弃子闹离婚的渣女。

第一百一十六章 师承

果真,她的话一出,白修翰眼的委屈神色变得更加强烈的起来。 谷乐不禁无语了, 心说自己也不是第一次跟这人打交道了,恍若戏精本精一样的男人,像时下流行语的大猪蹄子一样,绝对不可轻易相信!

谷乐神色坚毅,一脸不所动的模样。那么时下轮到白修翰有点手足无措了起来,心说这一次还真是闹得太大了,估计这小姑娘真的被自己闹炸毛了,这可不好哄过来了啊……

一想到这里,白修翰不禁有点像扶额的冲动,心打骂唐绍杰真是出了馊主意,有什么事情不能好言好语的解释清楚,非要盖一层遮羞布,再保持矜持一点,欲拒还迎的态度,讨好了自己的心人,才能让自己的错误轻易得到一个刑满释放的机会。

假的,都是假的。

谷乐看他脸神色变化莫测,不由皱眉问道:“怎么了?”

白修翰叹了一口气,决定为了自己心的感情卖队友毫不手软。谷乐听闻他口的话后,紧皱着的眉眼舒缓了起来,连一直沉沉的压在胸口的那块石头也化成了无形的粉末。

谷乐心里松动的同时,露出一副好笑的神色——听唐绍杰的话去讨好人,也真的是没有见过他到底是什么下场了吧。

看她脸的表情变得好看了许多,白修翰的心放下了一说。他自然知道自己的兄弟在感情道路的坎坷以及情商多么低……才会导致到现在连个妹子都追不,而他却自这追人期间发现了卖惨的强大收益,因此,也不是完全欺骗自己的这个小伴侣的。

不过这件事情,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

他心里刚有点松懈,听谷乐一本正经的说道:“不过yi mǎ归yi mǎ,你骗我的事情我已经不在意了,但契约的事情真的不是因为闹情绪而为难你。虽然以前你也会对我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但这事却不是一句恶作剧可以解决的。”

她的话音刚落,只觉得对面人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谷乐吓了一跳,紧接着露出了不明所以的神色,心说白修翰这个人的心眼的怕是有针尖那么大吧,不是拒绝他的过家家小游戏,也不至于做出如此凶悍的表情吧……

她这么嘀咕着,完全没有感觉到白修翰此刻的漫不经心已经收敛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从未见过的正经表情。

他开口问道:“你觉得……我和你缔结婚约这件事情是恶作剧?”

谷乐不敢在这个时候触怒大魔王的情绪,想了想,说:“你没有耍我的心思,也许只是一时间忽略了,又无法拒绝吧。”

哪知道她这话不知道触怒了白修翰哪一根敏感的神经,他冷冷道:“我不会拿感情的事情开玩笑,也许一开始确实是误打误撞结成了血契,但它还没有达到影响我心智的地步。”

谷乐明显怔愣了一下,抬眸正好撞到一双如深潭般幽深的眸子里面,她只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一般,连呼吸都险些停止下来。

谷乐偏过头不再去看,只觉得自己的双颊一定烧得滚烫滚烫的。

索性,白修翰也知道这小姑娘看似十分强大,实则内子里面是个脸皮特别薄的,于是自然而然的转换了话题:“你还要继续调查那些案件吗?”

谷乐犹豫了一会,还是沉着脸点了点头, 道:“这事既然落到了我的头,也没有不管不顾的道理。”

白修翰有点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听谷乐语气淡淡道:“我的师傅是因为帮助一人驱邪,恰好碰到了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最终死在了那场乱斗当,哪怕他也知道自己的实力可能遇到性命危险,我自那天起决定秉承他的道义,对于自己看见的事情绝不会袖手旁观。”

白修翰见她脸色不对,犹豫着问道:“你的师承……什么道?”

谷乐:“心道吧。”

白修翰诧异的看了她一眼,露出几分不赞同来:“修这个道的人都很辛苦,而且命不长久的。”

谷乐也挺过这一种说法,师傅也曾经说过,修心、修身、修缘这些道法本质是一样的,但内里却大有乾坤,像是古代的百家争鸣一样,很容易产生对立的观念。

于身和缘想,修心是较圣母的一种了,像女娲娘娘当初斩三尸成道,而后以泥塑成人获得大的功德圣,不要以为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心之一道却是最困难无的。在修身提升自己灵力的同时,修心还要兜住因果一链,对自己的雇主负责到底的态度。

所以,白修翰所说的“命不久矣”绝对不是一个夸张的说法。

谷乐摇摇头:“无愧于心罢了。”

她刚说完,却听到白修翰冷不丁的说了一句:“以后没必要了。”

谷乐抬头看过去,对一双意味深长的眸子。她登时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听白修翰继续说道:“我送你的咒法学习的怎么样了?”

谷乐没理解他的意思,呐呐道:“差不多会了一些,是入门的功夫,我的灵脉较弱,以前学的知识也跟他有千差地别,所以还在尽量学习。”

白修翰点点头,不置可否:“没事,这不着急。”

谷乐:“???”

她还处于懵懵懂懂的阶段,完全不知道这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白修翰到也不负众望,很快的解答了她心的疑虑:“你既然接了我的咒法,是接了我的道义,而我学修的是身,只需要最基本的强身健体可以了,以后修心那一道不用再费心参悟了。”

谷乐有点无语了,恨不得去捂住那张不让人省心的嘴,这话能随便乱说吗?!

虽然说现在已经不如以前的修真世界,天道窥探人命,一句话说不对有可能降下天谴,或是废掉天赋,或是伤及性命,而现在的誓言不得那心誓一样重要,可以肆无忌惮的说出口。

但是,这尊师重道一道却是更古流传下来的传统,天道绝对不会容忍背弃师门的、离宗叛道的事情发生。而白修翰刚才的那一番话,恰恰好的将侮辱师门打了个擦边球,可是不让人担心吗?!

见她警惕的左右张望,十分小心翼翼的模样,白修翰只觉得好笑的摇摇头。

“不用那么紧张,我也并没有说错什么。”

“学了我家族的传承,虽然并没有公正的拜师程序,可不是相当于入了我的师门吗?”看道谷乐有点不赞同的眼神,白修翰又淡淡道,“你的修为不高并不是天赋不好,那是因为你的前任师傅因为资质等级不高,并没有激活你的潜在能力,因此你身的缘线较浅淡,更是在你师傅死之后,这师承的师徒线也断掉了,现在补也不算晚。”

谷乐心说哪里是因为自己师傅的原因而断掉了这师徒线,只是自己不小心被迫夺了舍而已,而自己的修为不高也确实是因为自己原来的身体资质是在太差了。

然而这些话都不能讲给白修翰听,即使自己潜意识里面已经无相信这个陌生的男人,而自己也不能以这个人道士的身份来豪赌。

“那我……”

“晚了,”懂得谷乐心里在想着什么,白修翰打断了她接下来想说的话,语气凉凉道,“那可是我们家族血脉传承下来道学,除非是徒弟或者本家人,否则不能学习这个道术。”

潜台词是——要不然作为徒弟,要不然当白家的儿媳妇的。

谷乐被他这有点的无耻的态度激化了,好半天才讷讷道:“那……不拜师的记名徒弟吧,我早发过誓了,这辈子也只愿意拜一个师傅。”

道士们虽然尊师重道,但对于师承道学的途径却没有太多的规定,多半道士也会为了提升自己的修为去cān bài一些出名的道家,做一位记名弟子,学习他们道门传承下来的道术,而表面言说是道法交流或者是度化,但这种法子是有点投机取巧了。

却不想,她刚一说完,见白修翰幽幽道:“你口味还挺重的……不过,现在也流行师长如父这一套了。”

谷乐:“……”

谷乐能看的出来,白修翰这个人是喜欢以欺负她为乐吧?!有时候简直像是一个幼稚的小学生一样!

白修翰也看得出来她的坚持,心说既然人物之间的羁绊关系已经牵好了,那不怕人突然跑掉,现在唯一等的是等这人将心的秘密破开,解开那一层隐形的桎梏,等她渐渐的落入自己所张开的那张里面。

听见门外有几声动静,谷乐停止了接下来那般幼稚的争论,起身站了起来。

“外面出了什么事?”

白修翰倒始终是一副神情自若的模样,淡淡开口道:“这里是唐绍杰的花店里面,有老板,有客人,有店员,有动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谷乐有点无语了,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此次受邀来到这里,好像出了白修翰以外真的没有和别人打过招呼啊,连花店的主人都没有看见。

她正这么想着,见门被敲了两下,传来一阵清亮的男声:“哈喽,我有打扰你们吗?”

谷乐连忙蹿了过去,生怕误会一般的打开了房门。门口那人还维持着敲门的姿势,似乎也没想到过居然会这么轻易的把门敲开,还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

“这么快?”

他朝着屋里白修翰递过去一个眼神,明显带着chi luo裸的鄙视。

白修翰并没有被他的挑衅气到,反而露出一个微笑来:“起你来,算是顺利的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怀疑的种子

听到损友如此不客气的话,唐绍杰猛得喘了两口粗气,脸露出一副悲愤的表情。

“你也太不客气了吧,”他脸带着一丝委屈的神色,不满道,“我也是开个玩笑,更没有吓到你的这位小美人,你也太苛刻了。”

然而自然的,两个人都没有理会他。谷乐摇摇头,侧身准备离开,却被唐绍杰给拦了一下。

“哎哎哎,你去哪里啊?”

谷乐顿住往外走的脚步,露出一个费解的表情:“当然是回家了,怎么了?”

唐绍杰无语的看了一眼瘫在沙发的白修翰,再看一眼面带疑惑的谷乐,无奈道:“怎么了,你还说怎么了,我们知道你被软禁在白家,都担心了半天。现在那个地方很危险,你还是不要回去了。”

谷乐摇摇头:“那可不行,我不回去肯定会产生怀疑的。现在他们暂时有更重要的事情牵绊住了,我得在他们回来之前提前赶回去。”

唐绍杰有点心急,像身后的白修翰频频使眼色。

白修翰终于是慢慢的站了起来,朝着这边一颔首:“我送你回去。”

唐绍杰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好友,失声叫道:“喂喂喂你不是吧,当初那么担惊受怕的是你,现在摆出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还要将她送到那个地狱魔窟去面对那堆豺狼虎豹,你的狼心不会痛吗?”

看他捂着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谷乐摇摇头,打了一个“先出去”的手势推开门走了。白修翰是个聪明人,怎么会不知道如何对待自己才是最安全最合适的。

了车之后,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格外沉默,谁都没有开口主动说话的意思。谷乐拿余光瞥了一眼正在的认真开车的白修翰,那坚毅轮廓似乎朦胧在暖黄的光线之,显得柔和了几分。

手握着的手机震动了几下,谷乐连忙低头去看,错过了白修翰嘴角带出的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喂,你好。”

因为刚才有点掩盖性的匆忙,谷乐并未看清楚手机显示的名字,刚一接通,听到那边一个阴冷冷的声音道:“顾小姐,您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还是早点回家吧。”

谷乐皱紧眉头,将手机拿在耳边看了一眼,见果然是白家管家打过来的电话。

“我知道了,只是出去转一圈而已现在回去了。”

那边似乎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电话被调转到了另外一个人的手里。

“乐乐啊,出门散散心没什么,可是你也不能不带保镖啊。现在外面这么乱,前几天我还看到新闻说像你这么大的小姑娘被当街捅死的呢,你可是我们白家的儿媳妇的,当然要注意点安全啊。”

说话的是个温柔的女声,谷乐自白家听到过这个人的声音,是白老爷子老来得子的女儿,十分受宠,论起辈分来算是这个身体姑姑了。

由于年龄的差距较小,谷乐不好意思叫辈分,只得语气沉重的说:“知道了姐,我以前性子野惯了,下次不会再让家人担心了。”

那人“哎”了一声,状似不经意的问道:“是朋友送你回家的吗?”

谷乐心里猛得咯噔了一下,看了看一旁的白修翰一眼,糯糯道:“是的,是我一个朋友派他家管家来送的,您不用担心了。”

“啊,这样啊,”那边的语气明显轻松了一点,“那你路小心一点。”

谷乐连连点头,又那边说了几句话后,挂断了电话。

某管家转过头来,意味深长的目光盯着谷乐,直把人盯着有点发毛。谷乐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露出一个讪讪的笑容来:“这不是……没有别的理由嘛。”

白修翰叹了一口气:“也对,反正他们现在也不当我是家人了。”

听他语气落寞的成分居多,谷乐心里紧张,先忙安慰的道:“别这么说,大家都很尽力的帮你找到回魂的办法,让你复活过来,他们心里面肯定是牵挂你的。”

然而这安慰的话并没有起什么实质性的作用,白修翰淡淡道:“只是我身由他们想要的东西而已,如果我能带来的巨大利益少于他们将我复活时索要花费的代价,你觉得我还会有价值吗?”

谷乐见过的豪门纷争很多,自然了解到白修翰这句话的含义。想到刚才白家的那位小姐口的话,谷乐心里有点担忧。

“我现在被他们监视着,一旦他们发现了你,没有关系吗?”

她潜意识的觉得白修翰是在躲着白家, 并没有回到白家的意思。

白修翰摇摇头:“他们到不是最重要的,现在只要瞒住我那个名义的弟弟好了。”

“白瑾时?”谷乐惊讶的脱口而出,眼睛里面闪烁着几分疑惑,“他也只是一个不受重视的私生子而已,有什么需要担心的。”

白修翰没有回答他,只是轻轻笑了一声,缓缓摇了摇头。

谷乐不明所以,但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趟,醍醐灌顶的睁大了眼睛。

原来,像她这么一个外人都潜意识的觉得白瑾时的身份尴尬,必定会对白家的安排感恩戴德,乖乖的听从他们的安排,但如白瑾时那么严谨和体贴的人,说白了是一丝不苟,算无遗漏,怎么能甘心的听从别人的摆布?

对啊,那么有心计的一个人,怎么甘愿成为别人的傀儡?

想到自己内心被他攻陷的一块,谷乐忍不住心跳了一瞬,心说还好瞿妍这个脑袋虽然有点不好使,但好在并没有看这个名义的未婚夫,不然他恐怕被吞连骨头都不剩了。

谷乐正在深思,没察觉到已经的到了白家的路口,她连忙叫停。

“怎么了?”白修翰将车听到了路边,不解的看着她。

谷乐硬着头皮说:“停在这里吧,接下来我自己回去行了。”

“你可是被朋友的管家送回来的,”白修翰语气凉凉的说,“哪有一个管家不服从主人的命令,吧贵客一个人丢在半路的。”

谷乐:“……”

不过白修翰到底还是不能出现在白家人的面前,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将一张符箓贴在脸的,整个人的面貌和气质瞬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谷乐是见识过白修翰的换面技术,现在看到也不算特别惊讶,反而仔细着与原身较了一下,容貌起码下降了50%,标标准准的扔到人堆里面找不出来的一张脸,然而白修翰却没有什么不满,将车停到了白家主宅门口。

下车有人匆匆赶到过来接应,谷乐看了一眼,倒不是管家的身影。她猜想着老宅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或者还是跟白修翰棺材的封印解除有关。

谷乐轻声问道:“你的那个棺材里面,封了什么妖魔鬼怪?”

白修翰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你觉得我逃出来之后还想着回去看一眼。”

谷乐想想着有一天自己看到棺材里面的自己,和那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不由得露出了一个诡异的表情。

“别动。”谷乐刚想推开车门出去,听到旁边轻轻的一声。

白修翰起身垮出车门,帮助谷乐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那副恭敬的模样还真有几分私家车司机的感觉。

谷乐矜持的朝他一点头,错过身子的时候轻声的说了一句“再见,”也没有忽视掉白修翰轻声的那一句“再坚持两天。”

谷乐身子猛得一僵,嘴角不自觉的勾了勾,挺直身子大步朝着屋里走了进去。

……

屋子里面的人很少,似乎连往日忙碌来忙碌去的厨娘周婶都不见了身影,倒是正央摆满了的各式各样的菜品。

谷乐正好有点饿了,在仆人的伺候下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一旁立着的人看她如此淡定的模样,眼睛里不由得露出了几分疑惑。

这个人不应该十分紧张和害怕吗,怎么会到了现在还依旧不动如山的坐下来吃饭,这还是管家口那个柔弱的可以轻易欺负的顾家小姐吗?

他打量了太久,乃至于眼睛都开始酸涩的时候,见谷乐已经吃饱了,放下手的碗筷。

谷乐拿着纸巾擦了擦嘴,脸表情淡淡的:“今天的菜品有点偏咸了……周婶呢?”

那人的连忙收敛自己打量的目光,恭敬的回答道:“周婶家里出了点变故,回去照顾自己的儿子了。”

谷乐心里猛得“咯噔”了一下,周婶的儿子现在已经了大学,也正是a市的名牌大学,这些是和周婶平时拉家常的时候套话出来的,应该不会有错才对。

那么他们将周婶支走,或者说是隔离开周婶和自己,是否别有深意呢?

虽然心已经是一片波涛汹涌,但谷乐的脸却没有留露出半分的担忧的神色。她只是眉峰紧紧的簇了起来,将一个任性和刁蛮的大小姐人设操得惟妙惟肖。

“她什么时候回来,这家的厨娘做饭我吃不惯。”

那人显然没有料想到这样的刁难,暗地下抹了一把汗,慢吞吞的说:“也这几天,处理完事情大概回来了。”

谷乐心里有了底,猜想到可能真的是家里面的眼线听到了自己跟周婶的谈话,再加这几天发生的诡异事情,将两个方面联想到了一起,才会将她隔离出去。

如果她猜想的不错的话, 现在周婶应该在老宅里面,接受各种盘问。但顾乐这个壳子无论是生平资料还是性格都不是惹人怀疑的好角色,因此算是再细细盘问,也不能发现什么违和感和嫌疑,因此,谷乐丝毫不担心。

第一百一十八章 赚钱计划

然而,在谷乐准备楼回房间的时候,刚将手放在门把手,发现房间的锁被明显的动过了。应该是趁着自己出门的功夫,有人进来搜寻了一圈。而看他们现在对自己的态度还没有到撕破脸的地步,想必也没有搜出什么结果。

也是,顾乐的行李少得可怜,除了几件衣服以外只有母亲送给她的几件简单的小配饰了。

谷乐推门而入,先将一张探视符贴到两侧的墙壁,左右环顾一圈,没发现周围有什么变化,这才放下了心来。

她倒是不担心白家明目张胆的在人前为难她,怕他们这种人会听信一些小人,在背后里暗算搞点阴私事情来诬陷自己,像次养小鬼的传闻,还有灾星的帽子,再来那么一出,谷乐可不保证自己是否依然的能全身而退了。

想了想,谷乐将身仅有的两张符挂在了门前。也许是从回来开始,她的一系列反常的举动都超乎了他们所想象的范围之外,终于有人的忍不住了。

引路的那人见她一进门开始挂符,不但挂了满满的一墙,还把一个小镜子挂在了墙头。

他试探的问道:“顾小姐,您这是干嘛呢?”

谷乐连看也懒得看他一眼,手动作不停:“挂平安符啊,防止什么妖魔鬼怪的跑到我房间里面来,这可是我今天向大师求到的呢。”

那人眼睛里面闪过一丝狐疑,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眼神明显不一样了。

“是……大师?”

他虽然不是一个道士,但在白家呆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能不知道白家自古以来师承道门,身边有无数的道士修士,而谷乐又是顾家血脉最精纯的人,自然十分又有信服力。

因此他的眼神已经有了些变化,所以谷乐满意的点点头,心说这个修士的身份是意外的十分好用。

于是,她点点头:“今天有一个朋友正巧请来一位大师,我去她那里走动走动,顺便求几张符保平安。”

那人将符过手,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还是别的,总觉得这过手的符箓有一种十分让人心旷神怡的感觉,像是在污浊空间里突然闻到一股清新怡人的风一样,总觉得身心都是一种享受,心底的大石头更是完全松动了起来。

那人心大惊:这是绝对的好东西啊!

于是,他的态度也变得更加亲切了,语气温和道:“敢问这是哪位大师的东西,可否知否一下道长的名讳。”

然而谷乐也只是唬人的,这符箓本来是自己所制,不是什么大师的符箓,因此当然不能说出什么道门大师的名讳,于是,她隐晦的说道:“那大师不肯透漏姓名与我,怕是不想要再参与到这件事情来了。”

那人的眼底多了几分深思。谷乐趁机又说:“次有道士引来了小鬼,要说我是灾星,我担心再有什么小鬼找门来,所以不可不防啊。”

那人虽然没有经历过前两天的事情,但仍然也有耳闻那一次惊心动魄的一幕,他呼吸猛地一滞,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眼睛里的防备变的更加强烈了。

谷乐见状,满意的点点头。让一个唯物主义者去相信这鬼怪的东西,虽然残忍了点,但相效果是无好的。

“既然如此,我将手的符箓送您几张吧,反正我这边的较充裕,总是一个驱邪避灾的作用。”

那人听完,果真眼睛一亮,迸发出强烈欣喜的目光。

“真的吗?”

谷乐将正央挂着的那枚平安符取下来,反正这东西十分常见,也是十分好做的,她一点也不觉得心疼。而现在深处白家,和一个白家的仆人交好绝对不是什么坏事。

那人接了过来,仔细一看发现这枚符前面的几张更加精致,心里也知道是这个小姑娘在帮助自己,于是心里更是多了几分感激,连连点头。

“以后顾小姐需要小的,只管吩咐行。”

谷乐点点头,知道这人也是个心思通透的,于是点点头,又将一枚小木头的递给了他。

那人拿着手的小木头,恭恭敬敬的看了半天,没有看出什么门路来,于是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谷乐。

谷乐也不出乎他的意料,解释说:“这是那位道士供奉在道君面前的雷击木,放在家里可以镇宅保平安。”

那人这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心说这些道士们的东西果然神,平时一个不显眼的小物件都能变成驱鬼降魔的大杀器,不是吾等普通人可以理解的。

那人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点头哈腰道:“那不打扰您休息了。”说着,利索的关门离开了。

谷乐满意的看了看自己布局,又看了一圈墙的贴着的符箓,心里隐约冒出来点想法来。在现在自己这么贫穷的时刻,是不是可以考虑开个小店卖出一些符箓,等脱离了白家之后身也有可以傍身的财务。

想到这些,谷乐心里只觉得热热的,有一股突如其来力量自心里滕然而生,心里那一阵sāo luàn像是抓心挠肺的痒,格外难受。

有了这个目标和想法后,谷乐的心开始砰砰直跳,琢磨着到底以什么方式发家较好。首先,这卖符箓和法器都是需要一定资本和人脉的,像那个兼顾古董生意和门票生意的老板,那人脉也不是一朝一夕达成的。

想到这个老板,谷乐心里多了几分成算,从口袋里面拿出那位老板的联系方式,开始想询问一下开店需要的具体事项。

那老板果然记性很好,一听到谷乐的生意记得了这是早几天见到的那位道术造诣很高的道姑,于是恭敬的问好。

谷乐沉吟了一会,将自己疑问说了出来,果然那老板的听闻后十分热情的帮她出谋划策。

“我这边有个朋友正好要出租铺子,不知道您是否有兴趣。”

谷乐现在正在兴头,一听有戏,便立刻说:“可以,麻烦您了。”

“不会不会,”那人惶恐不安的说,“顾小姐这两天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联系我,我们到地方看看铺子什么的,保证让顾小姐满意。”

谷乐应了一声,考虑着现下最紧急的两个任务要考虑,一来是手的金钱是否够足够,二来,师傅的笔记里面到底有没有什么新颖的符箓可以吸引都现在的年轻人的。

她沉思着,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手机在震动,等在图纸勾勒出一份蓝图的时候已经到了晚**点,她丝毫没有觉得疲倦,反而更神采奕奕了几分。

最后一个符箓的构想成型之后,谷乐便拿起手机想要给那个老板打个电话,却突然发现原来手机静音了,有好多未接来电和消息。

这些消息分别来源于三个人,瞿妍、白修翰还有白瑾时。看着最后一个人打过来的电话,还有那个“记得回我短信”的消息,谷乐有点诧异,不知道这个白瑾时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打自己的电话。

心里琢磨着,手已经自发的动了起来,回拨了过去。

那边传来的声音有点模糊,看起来是在相当嘈杂的地方:“顾小姐,您好。”

谷乐:“有什么事吗?”

她心里有点忐忑不安,想到这先后离家出走的两个人,心里露出几分微妙的感觉。这人不会是想从自己这边探听到瞿妍的消息吧。

这么想着,谷乐心的多了几分警惕,果真,听到那边白瑾时有点犹豫的开口道:“你知道瞿妍在哪里吗?”

谷乐带了点为难的语气说的“我也不太清楚,听她说去一个朋友家里面做客。”

她不算是在说谎,也知道白瑾时总有一天会忍不住追问瞿妍的下落,因此才没有过问的瞿妍具体的去向。

那边的语气带着些明显的失望,白瑾时又说:“如果方便的话,麻烦顾小姐给瞿妍打个电话,告诉她最近爷爷看这边有点紧,让她务必回来住两天。”他说完之后,仿佛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强硬了,于是立刻软化了语气说:“我不是想要将她绑回来的意思,如果过了这些日子,爷爷的那些监视视线变得轻松一点的时候,再让她去找那些朋友玩吧。”

谷乐疑惑的问道:“那你呢,为什么不亲口跟她说?”

白瑾时沉默了一会,无奈的说:“我也想啊,可是我被她拉黑了。”

谷乐:“……”

谷乐在心里人不知叹了一口气,心说这人也真是不容易的,她猜想白瑾时大概也是知道瞿妍对自己的针对,只是面子功夫做得较足而已。然而她也不想戳穿着看起来很和谐的假面,于是开口应承了这件事情。

倒不是说谷乐心疼白瑾时,只是觉得这事跟瞿妍有关,如果处理不好的话,怕会影响到瞿妍未来在白家的日子,还有她一直隐藏的很好,来到白家的目的。

听她应承下来后,白瑾时并没有立刻挂断电话,看起来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没有说。

谷乐安静等了一会, 听那边犹豫着问了一句:“听说我大哥的尸体被偷走了,你知道这个消息吗?”

第一百一十九章 突如其来的赞助

谷乐被这消息惊了一下,手握着的手机差点吊下来。 她连忙扶稳耳边的手机,问道:“你在哪里听到的消息?”

白瑾时沉默了一会,这才开口说:“刚才爷爷打电话来跟我说的,问我这边有没有什么线索。”

谷乐心知这是白老爷子对他试探成分在里面,虽然这个人表面的看似一个人畜无害的傀儡,但见过豪门争夺的风风雨雨,甚至在里面存活到顶尖人物的白老爷子,自然不会认为这样的人能演兄友弟恭的一幕。

白瑾时叹了一口气:“算了算了,想必你也不知道这个消息,我打扰了,你先休息吧。”

谷乐“嗯”了一声,心情沉重的挂断了电话。

和白瑾时想,谷乐因为占着先天的优势,对这件事情了解较深一点。如说白修翰的灵魂并没有消失,而是因为特殊原因凝成了实体,还化成了另外一个人,再如说他的棺木被人下了一层禁制,表面是为了保护尸身的不朽,但那阵法却因为吸取了太多的月光而形成了煞魅,最终进化为了恶鬼。

那么,白修翰还能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面吗?

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错觉,谷乐觉得这几天白修翰似乎有了一些变化,虽然还是原来的模样,冷漠却夹杂着一丝恶劣的性格。

正在这个时候,握在手心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谷乐低头看下去,发现正是白修翰打过来的电话。也需是看许久没有回过来电话,于是这才忍不住播了过来吧。

谷乐连忙接通了电话,听道那边传来一阵低沉的的男声:“怎么不回电话?”

谷乐视线游离了一会,不好意思的说:“我刚才在忙,没有听到。”

索性白修翰也随口一说,并没有的想要多计较的意思,问道:“明天有什么事吗?”

谷乐迟疑了一会,说:“明天有点事。”

白修翰“嗯”了一声,继续说:“我推算你的最近的财路亏空,特意想来支援。”

谷乐愣了一下,忽而想到自己记在小本本面的钱财和计划,那还真是一大笔钱啊……

然而被戳破自己贫穷的境界,谷乐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她原本的计划是发家从摆摊做起的,可以帮忙算命卖平安符一类的,虽然这样的方式较low,需要准备的时间也较长,但胜在十分稳定,如果有固定的客源的话还有可能发展一定的人脉,是谷乐的首选选项。

但投资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

谷乐咽了咽口水,恭维道:“您太厉害了,这占卜能力真的出神入化。”

白修翰沉默了一会,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打听的那个老板为了讨好你,将招租的信息发到了道士群里面,看样子你的的忽悠能力很有成效,让人不想知道也难了。”

谷乐:“……”

她原本还真的以为这老板有门道,能赶一个地理环境不错的招租铺子,却每曾想还带在线招租的?

好在白修翰也察觉到她郁闷的心情,安慰道:“不用担心,那铺子的消息里面并没有提到你的身份,大家潜意识的以为是某个散修而已,也只是我听说的了一些线索才想到来问你一句的。不过……他到真的没有骗你,却是有一个同行招租,但那宅子的风水不太好,他又怎么敢租给你?”

谷乐认真的听着,心里多了几分思量。她到一点也不在意风水不好的店面,先不说自己是一个驱鬼师,所有鬼怪都是绕着走的命运,哪里会惧怕这种东西的。更何况……这种出了问题的宅子才好呢,出了问题的话证明了,这宅子可以卖的更便宜啊!

这么一想,谷乐立刻说:“你知道那个宅子的具体消息吗,是什么样子的鬼?”

白修翰一听知道这小姑娘在想些什么,不由得失笑的摇摇头:“是地缚灵……不过你确定要贪便选在那个地方吗,也不怕这鬼宅砸了你的生意。”

谷乐“嘿嘿”的笑了两声,白修翰觉得,如果他现在面前,能看得出这人脸一脸得意和满足的微笑。

她说:“你不懂,我们这种行业是捉鬼驱邪的,有勇气待在鬼宅里面,并且把这恶鬼和凶煞都除了一干二净,反而是个活招牌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啊!”

白修翰楞了一下,以他的能力和修为根本不需要证明自己实力,自然有无数的人求门,却忘记了一个小透明到小粉红的发家过程是无曲折的。

“不如我给你在我那挂个推荐位,也好过你在这费尽心机。”

谷乐激烈的反驳道:“不行,先不说我的能力不够会落了你的面子,一旦出了什么事还会牵连到你,而且我还想实验一下师傅各种各样符咒的力量呢。”

白修翰知道谷乐这人做事的坚持,便不再多言的点点头:“你加油。”

看他有想要结束通话的意思,谷乐连忙叫住了他:“等会,你刚才说的赞助……还算数码?”

白修翰:“???”

谷乐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说:“我忘记说了,现在是真的听缺钱的,如果有赞助更好了……不不不,我算你入股,到时候给你分红好不好。”

听她各种颠三倒四的论断,白修翰哭笑不得,无奈道:“知道了,明天我去接你看房子。正好那个地方我知道,离我一个朋友家较近,顺便去扫个作孽的小玩意。”

谷乐连连点头,有熟悉的人陪着自然更加放心了,于是她挂断电话后给那老板回了一个信息,言说有个朋友帮忙找好了地方,十分感谢询问云云。

不过一会,那老板的信息回过来了,语气十分激动:“顾小姐,您真是神算的啊!这么快知道我发布招募的消息了!”

谷乐被他一顿尬吹的不好意思,索性将信息放置在一边不再理会——还是做一个高冷无情的道姑不好吗,为什么非要作死呢。

临睡觉之前,谷乐还是想了想给瞿妍打了个电话。不知道这个小姑娘和自己好朋友是许久没见面了,还是觉得这是最后的永别,透过话筒的声音,谷乐能听到那边明显刺激的蹦迪的bgm。

“怎么晚了怎么还在外面,现在外面太不安全了。”

瞿妍小声嘟囔了几句什么,谷乐没有听清,但大意是“管的宽”“不是小孩子”了一类的。

谷乐不想跟他在这件事情多加争论,唯恐破坏了两人之间的关系。想了想,她还是直截了当的说正事:“你和白瑾时被监视了,为了不让白老爷子看出你们之间的不对劲,你这几天还是多回家几次吧。”

听到那边有一阵巨大的动静,谷乐猜想着是不是吓到了这小姑娘。果真,瞿妍失声的尖叫了一声,哀嚎道:“什么啊?如果我回去了我还怎么出来啊!”

想到现在如牢笼一样的困境,谷乐安慰道:“你别忘了这里还有我,虽然住在这里的日子没有以前那么自由自在,但自由出入还是没问题的,我也会帮你的。”

瞿妍还想再说些什么,听谷乐继续道:“你不要忘了,白家老爷子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监视着你们呢,算现在,你也没有什么自由可言啊。”

瞿妍闷闷不乐,哼唧了两声之后,这才说:“我知道了,我明天晚赶回去。”

谷乐又只会了几次他的细节,这才放心的挂断了电话。她也知道瞿妍的小性子还有心里面的骄傲在,但碍于自己还有使命在身,因此才勉强收敛了那几分小性子。

谷乐叹了一口气,瘫倒在床,脑袋里面飞速旋转勾画着自己未来的几分畅想。如果店面的开展顺利的话,先利用的店销售和店内销售结合的方式,将自己的符箓想办法卖出去的,紧接再开通微博发一些玄学的知识点的,利用转发抽奖的方式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将这小店推广起来。

她的计划美滋滋,但事后一想,又有点丧气了的。

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白家老爷子突然毫无预兆的监视着白家的每一个人,似乎要达成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然而自己在家的行踪会受到限制,出门在外也有可能遭到监视视线。她的道术能力不能被发现,更何况白家也不会允许他们的家人在外面摆摊卖符的,那么……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摆脱白家的各种监视呢?

谷乐心里藏着事,在床翻来覆去的打滚有点失眠了。看了一眼放在旁边的手机,想着白修翰笃定后帮助自己的模样。许久之后,她缓缓的叹了一口气,罢了,还是明天跟他商量一下吧,毕竟属于白家人的他应该更了解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

第二天一大早,谷乐早早的起床收拾了一下。家里的仆人都没有来,唯二两个住在白家的是周婶和昨天的那个人,记得名字是吴思,今天早似乎是他吩咐了不要来这里的消息。

正想着,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顾小姐,您已经起床了吗?”

谷乐轻声“嗯”了一声,听吴思谄媚的说:“早餐已经准备好了,知道顾小姐口味偏淡的,特意去八仙居里面打包了早点,您尝尝吃不吃得惯,不然我再换一家。”

谷乐丝毫不意外这人变脸的行为,她自己能力自己清楚,吓唬一个普通人不成问题。更何况昨晚这个人走之后,谷乐更是在他身施加了一个小小的心理暗示,利用这人初期对鬼怪的敬畏,给他制造了一个较刺激的噩梦,是不知道他抗不扛得住了。

第一百二十章 吓人的本事

打开房门,果真见到这人眼皮下面乌黑一片,显然是晚没有睡好。 但是他的眼神却始终是亮晶晶的一片,散发这让人一阵心麻崇拜、憧憬。

谷乐忍不住一抖,轻咳一声后维持着冷淡淡的表情道了一声谢。

吴思看她一脸不开心的样子,心里也了解这些大小姐的喜怒无常。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但表面还得的小心翼翼的。

谷乐侧过身子,从他旁边走了的过去,仿佛没看见他一样。吴思的脸僵硬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原来的笑容。

其实,谷乐心是故意做出这种行为,拿出手机放在耳边,拧紧眉头,冲着那边低吼道:“你是什么意思?……呵呵,你居然也会说这种话来敷衍我,我看错你了。”

吴思顺着她的话,耳朵支起来悄咪咪的听着,半晌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闹小情绪啊!

不过谷乐越走越快,他很快听不到两个人的争论了。

过了一会,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咚”一声的响动,吴思连忙下楼,见的椅子已经歪倒在一边,谷乐正怒气冲冲的坐在沙发。

他吞了吞口水,转着眼睛想要不要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听谷乐叹了一口气后,扯住沙发的外套往外面走。

“抱歉,我今天心情不好,不吃饭了,出去转转。”

那人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尔康手还没伸出来的时候,忽而又心里惊了一下——不行,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拦住这位顾小姐。要知道,她手还有很多不知名的符箓,她的朋友更是和那位名不见经传的大师关系不错,一旦搭了这条船,那么他……!

吴思眼似有万般情绪闪动,最终变成了一股坚定的目光。

在昨天晚,不知道是不是晚查阅了太多的灵异事件的缘故,脑袋里面做了一个十分凶残的噩梦,一个身没有多少的皮肉骷髅架子不断的追着自己,后来,那骷髅架子突然冒出了几分血泪的,开口说话时居然是婴儿哭泣声音!

吴思惊醒之后,猛得抹了一把头的冷汗,气喘连连的靠在床头。

他心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那个骷髅架子正是被自己亲手杀掉的,还未出生的女儿!

自小收到了父母的影响,吴思是个十分重男轻女的人,小时候开始做霸王一样的指使着自己姐姐做家务,帮她写作业,帮他被黑锅。有时候,即使父母知道自己这么对待姐姐,并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她的身,然而他们并不在意,依旧是惩罚鞭打了姐姐。

似乎那个时候……不,还在更早一点时候,他在父母的“女儿是个赔钱货”的观念里面,早早的定下了女人的定义。

知道后来托关系查了一下妻子肚子里面婴儿的性别,让他失望和愤怒的是,里面居然是一个女婴。

不行,怎么能这样呢!

他必须要一个男孩,需要一个传宗接代的男孩,而以他们家庭条件是根本负担不起两个孩子的重量的。

所以……这个女孩必须要死。

因此,没有和妻子商量,他为妻子喂下了小伎俩的ān mián yào,并在一家私人诊所打掉了这个孩子。据说这孩子很可爱,还隐隐有点成型的意思,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谁让她是一个错了性别的孩子呢!

然而,在那个梦里面,他深刻的感觉到了……那不是一个人,是他孩子的怨灵啊!

在黑暗,在绝望他不停的奔跑,不停的求饶,却始终躲不开的这个怪物的袭击。

在他绝望的时候,忽然觉得胸口的地方一热,他连忙低头看去,见顾乐给他的符居然被挂在了脖子。吴思脸一喜,连忙将符高高举过了头顶,果然,那怪物不敢再前,即使嘴里面还是婴儿的啼哭声,但却像是隔离在一个透明的壳子外面,有一种无形力量在阻隔着她朝前走。

吴思原本对符箓信了八分,然而现在,恨不得将这几个符每日挂起来cān bài!

真是……活神仙啊!

……

谷乐推门而出后,也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虽然耗费了演技的演出这一摊戏,但好歹是唬住人了。

一出门,她直奔白修翰定位的位置,果然见一辆低调的车停在了那里。谷乐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惊讶的发现白修翰今天好像特意装扮了一下。一身黑色笔挺的西装穿在身,盖过了身那阵自然而然的冷漠气息,取而代之的是严肃、沉稳的成熟男人形象。

谷乐愣了愣,根本反应不过来这是一个人的模样。

白修翰在这个时候偏过头来,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没,”谷乐摇摇头,“你这样让我有点不适应……不过,挺好看的。”

白修翰低头看了一眼身黑色的西装三件套,老实说穿惯了宽松宽大的道士服装,突然穿着这种紧密的衣服确实有点不适应。他伸手拉扯了一下领带,解释说:“今天穿道服不太合适,我换了正装。”

说着,他定位了那个铺子的位置,是在一个胡同拐角的位置。谷乐看着那紧闭的小门,露出一个疑惑不解的表情来:“不是说一个旺铺的位置吗,这个地方也太偏僻了吧……”

白修翰将车停在空位,熄火打开车门。等真正在门前站定的之后,他伸出两只手凭空画了一个圈,圈了一个不小的区域。

“这一片,都是他的商铺。”

谷乐:“……”

她看了一眼高耸在这一块有个一百来方的地方,露出了一个苦笑来:“这个……我真的租不起啊。”

租铺子可不像租房子一样两三千块钱一个月可以搞定,再加后期装修和招聘的钱,自己的那点小金库,怕是连第一一个月的费用都只撑不住,更别说押一付三了。

白修翰像是没听到一样径直朝着铺子里面走了进去,到门口的时候还回头张望了一下停在原地的谷乐:“过来吧,老板等着我们呢。”

别无他法,谷乐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还没进门,见一个头发半百的年人迎了出来,尤其是对白修翰的态度格外恭敬。

谷乐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心说这八成也是白修翰的哪个脑残粉信徒了吧。

果然,那人谄媚的笑笑,客气道:“白大师您来了,快请里面坐坐。”

白修翰朝他略微一点头,回头看了谷乐一眼后,对那老板说道:“这是我的朋友,想在这个地方租个铺子来。”

这老板一听,对着谷乐态度更加殷勤了几分。

谷乐琢磨着这老板看起来也不像是一个缺钱的,怎么一副看到了金主爸爸的神情在深情的看着自己?

也许是察觉到了谷乐的不适应,白修翰往前迈了一步,错身挡在谷乐的面前。

哪知道这老板的心里想法却并不与如此。他怎么不知道这白大师出名的冷漠和不近人情,连自小一起修行长大的唐先生也不会甩好脸色。而这一次,居然带了一个漂亮的妹子来这里看房子,虽然用的是“朋友”的称呼,但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关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更何况……

老板看着白大师那护崽子一样的心境,心里点点头,更是笃定了两人关系不一般。

“来来,两位的请进来吧。”

本来在外面看着是一个较古老的大房子,但真正等谷乐走进去的时候才吃了一惊,里面居然是一个个复古的小隔间。这房子虽然的看着空荡,但里面的布置都是十分讲究的,因此也不显得的太空了。

一看到这里,谷乐心更是沉了沉,心说这房子的价格肯定会是一个天数字,以老板所布置的心血来看,绝对不是她一个人能负担的起的。

谷乐瞧瞧凑近白修翰,低声问道:“这家老板是卖什么的?”

“玉器。”

谷乐听着这两样也没什么太大的触动,这年头玉石的价格像是火箭一样,等级越好的石头卖出来的价格也是较可观的。但对着那家贩卖古董的小铺子,简直是天差地别。

谷乐暗地扯了扯白修翰的袖口,暗示的了一个口型“买不起”。

白修翰摇摇头,反手拉着谷乐袖口朝着里面走了进去。然而老板引他们进的是一个密闭的小包间,并不是普通的屋子里面。

谷乐皱了一下眉头,但转头却看到白修翰依然一脸淡定的模样,便暗暗的收敛了心的怀疑。

果真,等坐定之后,老板从一个小匣子里面拿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佩,犹豫不决之后,推到了谷乐的面前。

“顾小姐,这是我铺子里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希望顾小姐不要嫌弃。”

谷乐被他的的举动的吓了一跳,单是看这盒子知道里面东西自然不凡,惶恐间更是不肯收下了。

一旁白修翰轻轻的啜了一口茶,而后说道:“收下吧。”

谷乐侧过头去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无功不受禄,我不能接受这个。”

那人却叹了一口气,手摩挲着那个小盒子,缓慢的开口道:“今天我请两位到这里来,一是想把这个铺子给盘出去,了了我的一桩心病,二来,也是有事想要相求两位。”

第一百二十一章 瞿家拜访

听到老板语气落寞,谷乐心里一动,猜想这事情肯定是个棘手、不一般的。 于是,她便收敛起自己心各种心思,立刻坐直了身体。

“您说吧。”

从他一开始进门的时候,谷乐从面相看出这老板诸事顺遂,居家和睦的,完全不像是会露出如此愁苦表情的人啊。

不过很快, 白修翰暗地下敲了一下她的手指,平空间无意识的一抹。谷乐只觉得凭空好像有什么遮盖的东西散去了一般,屋子里面有了点不一样的变化。

谷乐左右环顾一圈,发现刚才还是大富大贵命运的突然产生了变化。当然面相还是福厚的,只是有一层始终驱散不了的黑气徘徊在他的眼前。

谷乐立刻收敛起心的心思的,忍着克制住脸惊讶的表情。

那老板哀叹一声,说:“我一生好事无数,夫妻和睦。儿女孝顺,可真的不知道最近到底是惹了什么东西,不但家里的人都病的不轻,连老人家的命也差点都没了。”

谷乐忽而想到了那天在lun tán看到的帖子,似乎也有一个人发帖说自己一家撞了邪,差点伤及到家里人的性命。而看到这几乎如出一辙的案子,谷乐不由得怀疑的看了白修翰一眼,心说不会这么巧吧。

果然,白修翰朝他点了点头。

难道,是同样的恶鬼作祟?

正在她深思的时候,白修翰突然开口说:“最近怎么样了?”

老板连忙说:“我将符箓贴到了门,那噩梦便没有缠着我们了,可是这终究是治标不治本的,一旦外出到别的城市,这lǎo máo病犯了。”

谷乐问:“你的这店铺里面闹鬼,说的是这一件事吗?”

那人点了点头,后又摇摇头:“先是这家店里面,我本来还以为是这里风水不好影响的,但请了很多出名的道士来做法也没有什么改观的,后来我猜想着可能是受到了屋里面的玉器和古物影响的,便想着将这房子出租出去,变卖或者捐赠这些宝物到道观里面,然而却没想到……这事居然蔓延到了家里,惹到了我家人的身。”

“你不怕你这玉器卖出去,让别人惹小鬼吗?”谷乐的语气十分不好,心里看觉得这人是担惊受怕想要找一个替死鬼。然而老板只是看了白修翰一眼,垂下头去:“我请了许多出名道士来做法,他们并没有在这些东西找到鬼怪的踪迹。而且我也问了……问了白大师……”。

倒是一旁的白修翰开口了:“玉器没有事,不是它们的器灵作祟。”

谷乐自然是信任白修翰的,点了点头:“抱歉,是我心急了。”

那人摇摇头,叹息道:“然而我并没有找到任何方法去驱走这恶鬼,直到遇到了白先生,给了我一些符箓贴到家里面,我的噩梦这才消停。原本我以为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了,却没想到刚去s市出差的时候,自己的噩梦这么来了。”

谷乐有点不解,既然白修翰的能力怎么强大,为什么不彻底解决这件事情呢?

她刚这么想着,听到白修翰淡淡道:“不是我不帮忙,只是这恶鬼变得的更强了。我现在暂时没有什么办法。”

那老板听了,立刻道:“当然当然,我不敢责怪道士您啊。”

谷乐心里一沉,原本一张符箓可以解决的问题,现在却让一个二阶的道士都束手无策,到底是一个的怎样的恶鬼?

不等她多想,听白修翰继续说:“今天来这里是为了这间铺子的原因,我们还是先讨论正事吧。”

那老板一拍脑门,立刻站起来:“对对对,我先领着您参观一下这里的房间吧。”

谷乐的心还在刚才听到的恶鬼,参观的时候也有点漫不经心,听着老板的介绍,在看着的这精美装饰的屋子只觉得心里一阵沉闷。

介绍完毕后,老板看着谷乐的脸色显然不太好,立刻道:“姑娘,虽然这房间里面曾经有恶鬼,但已经除干净了,我这一月月租收您1000元,还可以看在您是白道士的朋友面子给你打个八折,不知道是否同意。”

谷乐心里一惊,八折是八百块钱了,也是一个三线小城市的一个月房租钱,对着这样的屋子……也太便宜了吧!

她在心里哀嚎一声,立刻肃穆道:“不用,以正常租金来好了……只是我这边财款较紧张,只能月结,不能提前预支了。”

两个人都是较实诚的,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还是白修翰决定道:“这次恶鬼的事件交给我们解决,以后每月租金1000元,不收押金。”

对这决定老板自然欣喜非常,连连道谢,谷乐无奈自己实在是太穷,未来更是负债累累,绝不能在这里“打肿脸充胖子”,于是她也点头同意了。——等以后生意好了,把租金的价格往调成市价好了。

商量好这件事后,谷乐还想仔细追问一下细节问题,听到瞿妍打电话说已经回到了白家。碍于对这凤姑娘不靠谱行为的担心,她还是暂时告别了这老板,急匆匆的赶了回去。

也许是看到谷乐的表情太过凝重,白修翰看了她一眼后,开口道:“这老板确实是个命好的,并没有惹什么旁门左道的恶鬼,否则换命之后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谷乐心里面沉甸甸了,开口道:“这恶鬼……真的那么厉害?”

白修翰摇摇头,复而又点头:“我怀疑这恶鬼和鬼王是同一个人召唤出来的,可它这么一直躲着不出头,我连它究竟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

想到老板和那帖子人讲数的一些小细节,谷乐猜测道:“梦魅?财鬼?或者说是厄运鬼?”

白修翰没有再回答,显然谷乐的这些猜测也在他猜测的范围之内。车行到白家路口的时候,白修翰破天荒的没有提出来要送她回去,反而说:“我有点事情要去处理一下,你先回去吧。”

谷乐刚准备下车,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叫住了他。在白修翰疑惑不解的目光下掏出一枚黑色的印章样挂饰。

白修翰将它拿在手心里,是等雷击木雕刻成的,入手还有一股清凉的灵力,显然是对它念了一些日子的咒法所导致的。

白修翰诧异的握着手的这个小灵器。也许是他的表情太过诧异,谷乐轻咳了一声,有点不太好意思的说:“我在拍卖行见这个玩意挺好的,做我这屋子的镇宅木,多下来的部分丢了可惜,还不如做一个护身法器送给你,报答前几次你帮我的事情。”

白修翰闻言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平平淡淡的“哦”了一声,正好跟有点心虚和不自在的谷乐形成了明显的对。一时间,谷乐只觉得的胸口像是灼了一把无名火一样,搔的脸都变得通红无,像是整块心思都被从体内剖出来,放在公共场合公开处刑一样。

“怎么了,脸怎么那么红?”

谷乐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见眼前出现了一张放大的俊脸。两人之间靠的极近,似乎连彼此的呼吸都交缠在了一起。谷乐能明显的问道对方身淡淡的松香味道,夹杂着一股侵犯性极强的男人荷尔蒙气息。

谷乐明显呼吸一滞,反射性的向后退了一步,让自己离到了一个相当安全的区域。

白修翰却没有在意她的疏离,将手背贴在了她的额头摸了摸,确认没有真正发烧,这才放下心来。

谷乐撇了撇嘴:“我先去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转身回到白家宅子的那一刻,白修翰细长的手指仔细的抚摸着手的雷击木,表情如一汪幽暗的深潭。

……

回到家,谷乐察觉到家气氛有些不对,似乎太过安静了点。等走进客厅里面的时候,她惊讶的发现屋子里面来了两波陌生人,男女一看是久经位的,身份及高的人,此时此刻正端坐在沙发之,表情有种说不出来的严肃感。

而在他们对面坐的正是瞿妍,此刻脱离一个乖乖女打扮的瞿妍耳朵打着六个耳钉,头发也被染成了紫色,有种非主流社会女的感觉。然而与她周身散发出来的痞气不同,此时此刻她低着头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有多莫名其妙的乖巧感。

谷乐正在疑惑这两人的身份,很快有了解答。只见吴思拖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将面的茶水殷勤的放到了两人的面前。

“瞿先生,瞿夫人,请慢用。”

对于这称呼,谷乐心里一惊——居然是瞿妍的父母……不对,听瞿妍的意思是,她只算是一个分家的女儿,而此次来的人一看是瞿家身份极高,或者说是说一不二的掌权人。

刚才谷乐进门的时候,这些人的目光往这边看了一眼,尤其是瞿妍,在看到谷乐进门时的那一副求助的表情,实在是让人于心不忍。

谷乐往前走了两步,朝着这两人温和的打招呼:“瞿先生、瞿夫人,你们好。”

那两人矜持一颔首,见瞿夫人收敛起脸的淡漠,露出了一个十分得体的微笑:“是顾乐吧,早听说顾家小姐漂亮又聪明,真是十分感谢你对我们妍妍的多加照顾了。”

谷乐低下头去腼腆的一笑。她自然不敢把这瞿夫人的恭敬停在心坎里,真的以为对方是一个多么好相处的人。这前面算是一个万用招呼后辈的句式,如她一般骄傲的人,怎么会记得一个无名家族的小女孩呢。

至于后面这半句话……谷乐隐晦的看了一眼正在忙里忙外的吴思,大概知道这出自于哪里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救场

吴思果然不愧是管家留下来的人,不但心思十分活络,连一些小动作做得体贴的一丝不苟。 虽然看他在厨房和客厅之间忙里忙外,话里话外也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点什么,然而在这等位者面前,他依旧能保持着如此不慌乱的模样,实在是十分难得了。

瞿家也算是一流老派家族的一员,瞿家家主来这里拜访,在这里坐了这么还没有遇到主人,这可十分不好交代。然而在这种境况之下,还能临危不乱的体贴伺候着,这让谷乐十分刮目相看了。

谷乐看了一眼一旁不断递过来求助眼神的瞿妍,回过去了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我回来有点累了,先楼休息了,十分抱歉。”

这个场合,她留在这里只会徒增尴尬。看他们之间较呆滞的气氛,谷乐猜测着大概刚才讨论的是一些家务事,自己更不方便在这里听了。

瞿夫人自然不会阻拦,微笑的点点头。只是等她准备楼的时候,却听到原本沉默着的瞿家主突然开口说:“瞿妍平时也那么不着调吗?”

闻言,瞿妍猛得抬起头来,露出了一个十分愤怒的表情。然而在瞿家家主回头来盯着她的时候,又乖巧的垂下头去。

谷乐看了她一眼,这才慢吞吞的说:“没有,她平时很乖巧的。只是最近……”谷乐搜肠刮肚想着什么,含糊不清的说,“可能是因为最近遇到了一些难见的朋友,太开心了所以……”

瞿夫人露出了一个忧愁的表情,叹息道:“都是我们平时太惯着她了。”

谷乐“呵呵”一笑,不在答话,趁着楼的功夫给白修翰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将这个消息递给唐绍杰。以这瞿家家主和夫人的到来,绝对不是一件偶然的拜访这么简单,不知道是否是这家主发现了什么,或者是白家人传递了什么消息。

白家……对,白家?!

谷乐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猛得从床坐了起来。好像听到前两天白瑾时说的话,似乎白家老爷子格外关注于白瑾时和瞿妍的感情问题,大有将她们凑成一对的意思。谷乐猜测的到可能是白家家主听到两人关系不和,居住在外的一些消息,然后打电话去了瞿家,想要以迂回的方式劝导瞿妍回家罢了。

然而这正巧也触及到了瞿家人的利益,既然要求瞿妍好好的讨好于白家人,早点拿到白家的神器,那断然没有让她对自己的未婚夫和夫家甩脸子的一说,因此,他们这才慌忙着前来拉拉关系,敲打一番。

谷乐沉下心思,心里不由得泛起了嘀咕来——会不会是白家人发现了什么?

还未等她的想个明白,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开门的动静。顺着窗口的往下看过去,见几辆低调的豪车停在院子里面,还陆陆续续的走下来了一群的衣着华美的男男女女。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谷乐还能看见白瑾时挺拔的身影。

谷乐丝毫不怪这群人到来的速度如此之快,对于现在a市的形势来看,强强联手是他们收益最高的选择。

为了避免下面有什么麻烦,谷乐从进门开始在门后塞了一张符箓,直播着楼底下的画面。

白成岩算是这里面身份最高的人,但他现在仍在是遥远的s市没有时间赶回来,因此在这里主持大局的是白家家主白封。

他算是白修翰名义的父亲,为人沉稳冷静,却自持过于傲慢,因此白老爷子才费心的培养白修翰,着急着一等他成年将人推了出去。以白修翰的心性和智商算是白家这几代里面最出众的了,但可惜也许是老天爷都嫉妒他,早早被人算计着出了事。

想到白修翰,谷乐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乱成了一团。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为什么不趁着白家dong luàn的时候取回自己的位置掌权,又是在白家出了什么事情才导致他不愿意人会原来的亲人呢?

种种纷纷的想法冒在脑袋里面,最后,只化作了一声叹息。

算了,自己又以什么样的理由去过问白修翰的事情呢,明明自己的事情都是一塌糊涂的。而以现在看来,她与白修翰只是一个阴差阳错的阴亲夫妻,而在并肩除鬼之无意间结了什么和合之术罢了。

谷乐还在沉思之,突然听到一阵“啪”的脆响,立刻将她从刚才的回忆唤醒了过来。

因为这符箓只能暂时将楼底下的声音放大些许,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听不真切的。

谷乐正准备下去看一眼,以防两家之间的争端让瞿妍做了个炮灰,听到又是一阵嘈杂的响动,草坪急吼吼的停了一辆价值不菲的车。

车门被打开,走出来一个衣冠楚楚的精英男士,顺着这个角度看过去,谷乐正好看见那张英俊却不带着丝毫平日里漫不经心的脸。此时此刻,唐绍杰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一样,从内子里突出一种沉稳姿态,让人不自主的想要将目光tou zhu在他的身,然而并不敢让人接近和注视他的面容。

谷乐突然有一种恍惚,感觉面前的一定是个假的唐绍杰。

在保镖的保护之下,唐绍杰毫无阻拦的走进了白家的大门,那种威风凌凌样子,感觉有点找场子的样子。

不过越是在这个时候,谷乐越不敢在楼待着了,匆匆的走下了楼去。

一下楼,果真见到三方对峙的三家人,虽然表面看着还都是一副十分和气的模样,但内心和眼睛里面的犀利和戒备。

也许谁也没想到,a市最光华富贵的三家家主和继承人齐聚在了这里,是十分的难得的画面了。等谷乐下楼的时候,见道唐绍杰笑着和白家家主打招呼。

白家家主有点惊讶,瞪大眼睛看着这个

他知道在白修翰活着的时候,唐绍杰和他是很好的朋友,然而在白修翰出事之后,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来了,而且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消息,像是突然低调了不少。然而,今天却如此排场的来到这里,到底是因为什么?

白家家主心里在打着鼓,脸表情却不显,笑笑说:“邵杰好久没来了,今天怎么想起来看我老头子了?”

唐绍杰也跟着笑:“侄儿刚刚从国外回来,这几天一直忙着家里的事情,也没来的及拜访您,真的不好意思了。”

白封听闻“哈哈”一笑,作为豪门世家圈子里面的顶尖人物,他怎么不知道唐家现在的动荡。唐家大少和二少,一个年少有为、聪明才干,在公司里面打拼了多年,而另外一个乖巧伶俐、十分讨喜,又是老爷子掌宝,不得不让人产生一些观望的意思。

原本唐家的这个二少爷被送出国引来了一发争议,大部门人都朝着大少的方向倒戈,然而这唐绍杰高调回国,又从家族拿到了不少权利,自然引得了一些人的遐思。

白封心里不傻,也懂得两边周旋的手段。他拍了拍唐绍杰的肩膀,语气带着赞赏道:“年少有为啊,以后多到白家走动走动,毕竟修翰他……”说道这里,白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是慢慢的愁绪,“罢了,不提这件事情了,以后有什么事情麻烦的事情跟叔叔说,我一定帮忙哈哈哈。”

看着他们热络的态度,倒真像是相交很久。

简单的和后辈打了声招呼,白封自然的坐在了瞿家的对面,而原本坐在沙发的瞿妍已经站了起开,躲在拖着水果拼盘的吴思身后,尽量缩小自己存在感。然而这次事情原本的根源是她,最多几个前辈客络了一番之后,很快将话头转到了她的身。

瞿夫人叹了一口气:“真的不好意思,都怪我们平时太忙没管教好女儿,妍妍被我们娇宠惯了,现在有点没大没小的了。”

她这一开口,白封自然自持身份的没有说话,稳如泰山般坐在一旁。反而一旁笑得温儒雅的白夫人缓缓开口说:“哪有的事情,妍妍她在我们家十分听话,在家对我们也特别孝顺,很让人放心,是你们要求的太严格了。”

瞿夫人似乎明显舒了一口气,连眉角间都变得舒缓起来了。

“那好,那好,”忽而,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露出了一个犹豫的表情,“只是这小年轻们,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白夫人一愣,忽而明白了这次瞿夫人拜访的目的,和白封对视了一眼之后,这才转过头来慢慢说道:“他们小年轻正是出于蜜里调油阶段,难免不了发生一些矛盾和争执,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也只能在旁边干看着,帮不了什么忙。这事吧……还得他们这年轻人自己处理了。”

瞿夫人也点点头,很赞同模样。既然这件事情被白家关注了,他们不好在背地里面做点什么小动作了。

瞿家这次来的原因和白家的差不多,听到瞿妍和白瑾时闹矛盾,她匆匆的赶了过来,刚这里见到那非主流一样的瞿妍,她的心无意间产生了一阵阵怒火。明明早先交代好的,让她好好的和白家人相处,尤其是好好的讨好的白瑾时,才能够得到白家神器的消息。

现在呢?这股疯里疯气的模样,能让人喜欢才怪了。她原本是见到这个孩子是个机灵的,人也长得不错,这才考虑让她代替的西西来的白家,可没想到这孩子并不是一个好拿捏的,看来还是以前掩藏的太深了。

想到这里,瞿夫人眼闪过一丝狠厉,如果是个不能为她所用的,那直接毁掉好了。

只是她的表情很好,算心里再有什么想法,也不会在表面显露出来。

第一百二十三章 计量

既然有了一个护花使者,谷乐的脚步停在了半楼的位置,使用了一个小阵法藏在了楼梯的后面。

唐绍杰自然不是一个头脑简单的,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也不会那么自然的门拜访。白封当然不会以为他是为了的拜访自己门,因此,他怀疑和猜测的目光投递到了一旁的瞿家人的身。

难道是因为……?

在心里冒出这么一个想法的时候,白封心里为自己冒出来的想法一惊,随后又装作无事一样的收敛起了表情。

最近没有听说过瞿家和唐家有什么交集,而这一次难道是他们在暗地下达成了什么协议?

这么想着,他的眼神又变得幽深了许多,对两人之间多了几分戒备。

然而和他心想法相同,瞿家也在怀疑的看着面前的唐绍杰。

他们自然是认得这个自小和家这个便宜女儿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并且和家里有着不少合作关系的青年。在他们打着注意在瞿妍和唐绍杰身,想要发展一点什么的时候,可不知道哪一天开始,突然某一天关系变得非常糟糕,最后分道扬镳再也不联系了。

这让瞿夫人气得好半天,眼睁睁的看着唐家那个合作项目像一个煮熟的鸭子一样飞了,感觉心里像是滴了血一样心碎。若不是那一次她的女儿勾搭了同是一流家族的周家,他们瞿家的家主位置也不会像今天一样坐得那么平稳了。

正在这个时候,唐绍杰忽然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外的动作,他径直走到瞿妍面前,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妍妍,好久不见了。”

瞿妍在他进门开始,视线忍不住一直盯在他的身,他见过的唐绍杰有各种各样姿态的,平稳的、温和的、漫不经心的,但第一次看到如此严肃和沉稳的唐绍杰,她甚至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然而等唐绍杰真正走进的时候,她却垂下头去不敢再看眼前的这个人。现在的她为了恶心到白瑾时,报以心里最恶劣的那点报复和叛逆的心思,她这才装扮成这个样子回到了白家,然而他却没有想到,自己的计划不但落空,非但没有遇到白瑾时还遇到了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人。

瞿妍心里觉得心虚,但心里的深深恐惧被倔强掩藏的好好的。

凭什么?是因为自己是个分家的女儿,要代替他们的女儿来到这种豺狼虎豹的地方之?

她的眼睛里面闪过一丝怨恨,但碍于两人身份不同,算是有千般万般的不愿意,她也只得接受了这个任务。

然而,瞿妍虽然十分害怕瞿家人,但在真正看到他们的时候心里面还有一点舒了一口气的感觉。但当看到唐绍杰的时候,又想到自己现在样子,她的心底开始变成了一股浓浓的绝望感。

她低着头,自然没有看到唐绍杰眼底深深的无奈。

瞿夫人此时此刻只觉得有一种怪的感觉,看着眼前站着的两个小年轻,脑袋里面有什么想法,却始终抓不住。

唐绍杰无视周围探究的眼神,看到瞿妍的眼神变得格外温柔:“好久不见你了,你最近过的还好吗?”

瞿妍愣了一下,看了周围投过来的探究的目光,她心也明白了什么,配合唐绍杰露出了一个温婉的笑容。

“还可以……我……”她刚刚想说什么,突然想到了现在自己所处在的环境之,自己的脸色的瞬间惨白了一瞬。

她没有忘记,自己现在还在白家,而且是白瑾时的未婚妻。在前几天和唐绍杰相处日子太过随意,像回到了以前一样,格外轻松。但今天将这层身份剖析在两个人的面前的时候,她只觉得一阵深深的绝望。

谷乐在旁边看着,在看到瞿妍有些发白的面容后,她也叹了一口气。若想要得到这一段感情,必须是要掀开两个人之间蒙尘的关系,否则以后也得成为两人之间的一个疙瘩。

她叹了一口气,刚想着要不要找个理由下去把两人约出来好好谈谈,见唐绍杰的淡淡道:“好久没有见到妍妍了,以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客气了,”他佯装堪忧一样的叹了一口气,怜惜的目光看向瞿妍,“你最近看着脸色十分不好,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说着,他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略过一旁的瞿家和白家,眼露出不好的神色。

瞿父和白父都是一怔,被唐绍杰话语里面有意无意的维护说法给震惊了一下。他们不是没有听说过瞿妍和唐绍杰关系不一般,甚至还差点成了男女朋友的那种关系,却没想到这个备受关注的唐家二少爷居然是认真的。

白封的脸色不太好,一来瞿妍作为他们的准儿媳妇,在白家的领域里面对自己的儿子的儿媳妇说出这么暧昧的话,二来……他眯起了眼睛,如果不是现在白家的境遇到了这么一个尴尬的境地,家族的地位在a市也撑不起来了,他们怎么会到这种被人门欺负的地位。

然而算他心悲愤,也不敢和现在风头正胜白家叫板。因此,他也只是笑笑,用慈爱的目光看着面前这两个后辈。

和他的心情差不多,瞿父的心情也是十分微妙。他在瞿由西和自家夫人口听得出来瞿妍和唐家小子自小关系不错,甚至还差点到了联姻的地步,这也是他们在这个任务之果断选择的了瞿妍的理由。像这种温柔又乖巧的女孩,这些见惯了shu nu的大少爷应该都抵御不住吧。

然而现在……

瞿父看着瞿妍脸露出失神的表情,不由得深思了起来。现在白家这条大船也不是那么稳了,如果日后要发展下去,一定要以长远的形式考虑,绝不能全把努力放在白家的身,至于老爷子所说过的神器……

瞿父眼睛里面露出一丝不屑的神色,他自然是一个标标准准的无神论者,对于那些玄乎的法器和道术都是不屑的。如父亲所说的,带着神器可以让子孙后代福寿延年,还可以让瞿家的的产业更精进一层,都是十分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认为精进瞿家是要靠着子孙后代能力才行,至于那种邪门歪术,也只是老一辈的糊涂了。然而他虽然这么想着,但心里也知道自己人言轻微,家的人脉还要看老爷子面子行事,他是万万不敢忤逆老爷子的意思的。

想到这里,他更对瞿妍本人看了几分,也对未来多了几心的计量。

如果没有白瑾时之间的关系,那么唐绍杰这一条线也不错。现在唐家的模样十分不错,更不用说前两天刚得到了一个让人十分垂涎的大项目,是在算是现在的一个香饽饽了。那么如果 瞿现在和这个人关系不错的话,那么瞿家也可以在面分一杯羹吧。

在看到瞿父眼睛里面的的光芒后,瞿夫人沉下了脸。她本来的打算便是看好了 唐绍杰,这个孩子虽然是个次子,没有入唐家的公司,但唐老爷子对他宠爱非常,无论犯下多么叛逆的时候,老爷子都会自然而然的护着他。

尤其是最近听到了唐家大少爷和周家闹翻了,还因为自己的一次失误而损失了一个很重要的单子,最近 唐家二少又变得那么出尽风头,他们自然心里有着自己的盘算。然而有了这么一个香饽饽一样的精英男士在身边,她和瞿西难以不会心动,想要这个人成为瞿家的准而儿婿或者是老公。

她这么 好打算,但是今天看到唐绍杰对瞿妍的维护, 她的心自然是沉了下去,如果唐绍杰还对瞿妍有意思,那么自己的女儿不没戏了吗?

瞿妍,又是瞿妍!

瞿夫人眼闪过一丝狠厉,决定等回家的时候跟丈夫商量这件事情,算白家这条线断了,她也一定要让自己的女儿巴白家这条船!

不得不说,瞿父和他心思有意去异曲同工点,他现在的打算也放在了瞿妍和白家的这条线。然而他的想法却活络多了,瞿妍是个好拿捏的,自然不会违背他们主家的意思,如果他们将把柄握在手里面,再打唐家未来家主这条船,不愁以后瞿家不能迅速的发展起来了。

他心里做决定,看着瞿妍的笑容变得真诚了许多。即使听到唐绍杰话里话外的讽刺,他脸的笑容依旧不变,笑着说:“邵杰说的是啊,妍妍最近和的白家的小子闹了一点小矛盾,现在啊,估计心情不好。他们这些年轻人往往都有些自傲,互相多几分体谅好了。”

唐绍杰点点头,心说这老狐狸不愧是纵横商场多年的,轻飘飘的几句话很轻易的把责任推到了白瑾时面前。如果不是他知道白家的这位小少爷的本性,还真的以为白瑾时欺负了瞿妍,等着为他抱不平呢。

然而不只是唐绍杰,连白封也听出了他话里话外的意思,脸色极其难看。

第一百二十四章 争端

他怎么没有听出来,瞿辉这是想在捧高瞿家的基础踩他们一把啊!

然而他算心里在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认现在不是一个计较的好时机,不但会让瞿家和白家的亲密合作关系破裂,也会将唐邵杰,甚至唐家本家越推越远。

于是,白封也在这个时候开口了。他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瑾时从小在国外生活,又是一个人呆久了,心里只想着学业,慢慢养成了这么一个冷冰冰的性子,一点也不会讨好女孩子,实在是让妍妍吃亏了。”

看着他们两个你来我往互相推诿扯皮,仿佛塑料花一样的合作关系,谷乐只觉得这塑料花一样的合作关系这轻易的破裂了,不由有点唏嘘。谁说豪门世家一定是幸福美满的的,有时候他们承担的责任和担子更加重了。

这一场的拜访很快以两家不欢而散而告终,瞿父简单的交代了一下瞿妍不要任性,好好和白家的人相处,携着夫人一起准备回家了。

等他们走了之后,唐绍杰才松了一口气,看到瞿妍这不伦不类的打扮怎么猜不出这是怎么回事。

“都是我回来的太晚了,”他犹豫着,又是一叹,“你不要太委屈自己了。”

瞿妍被听得心里一软,眼眶都变得红通通的。她还想开口说什么,却听到门口又传来一阵“咔嚓”的开门声,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看到了准备走进门来的白瑾时。

三个人打过一个照面后,彼此都是的一阵无声的尴尬。

白瑾时率先回过神来,保持着彬彬有礼的神态,朝着唐绍杰伸出手来:“好久不见。”

唐绍杰也记得这个在国外的小师弟,曾经也是个校园的男神级人物。而这段时间,白瑾时被的白家老爷子认回家作为正牌继承人培养的事情,他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想到自己的发小,唐绍杰眼神一暗,却又自然的伸手回去和他一握:“在学校早听过你了,本来想认识一下,但是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

“现在认识也不晚。”白瑾时从善如流的接了一句。

果然是个心思剔透的,懂得在这个时候以自己的名义和唐家勾关系,跑掉的白家继承人的身份,这样想法的原因可想而知——怕是他未来想要握在手里的也不止白家了吧。

唐绍杰皱了皱眉,他不喜欢心思这么重人,但却因为这人和瞿妍有交集的原因不得不防范起来。

瞿妍不知道两个人之间各种心的个各种小算计,她只是非常讨厌整个白家,当然更讨厌这个白瑾时。在她看来,这一群人都是表面的人皮,内子里确是极为肮脏的玩意。

简单的打过招呼之后,白瑾时也懂得过犹不及的道理,将目光tou zhu在了角落的瞿妍身。只是这么一看,他的目光微微一凝,眉头轻轻的簇了起来。

他不是不知道瞿妍整个人对他的抗拒和误会多么深,但按加在他身也罢了,在父母门的时候还要摆出这样的姿态,十分遭人诟病了。

被他这么看着,瞿妍有点莫名的心虚,但很快收敛起来,侧头看向一旁的唐绍杰。

“反正我们昨天都约好的,现在我们出去吧。”

唐绍杰愣了一下,不一会明白这小姑娘想要干什么了。他忽视掉白瑾时投过来的那抹复杂的神色,点点头说了一声好。

“不行,”出乎意料,白瑾时第一次那么言辞激烈的反驳道,“妍妍,一会我们要去拜访一下小姑家,你不能在这个时候出门。”

瞿妍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反驳:“我不去!你们家的亲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白瑾时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虽然语气克制着不要露出什么怒意,但却夹杂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烦:“你不要任性了,我们都已经订婚……”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却猛地踩到了这个少女的痛脚,瞿妍的脸色却猛地阴沉了下来,她刚想开口出声,却见一旁的白瑾时扯了一把她的袖子,堵住了她接下来想说出口的话。

“我和妍妍有点事情要谈,晚我会送她回家的。”

说着,他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了。

望着两个人相携而去的背影,白瑾时眼睛一片暗沉,不自觉的握紧了手指。

这样的举动如果是瞿妍主动做出来的,他还可以有所反抗,然而唐绍杰是有所依仗的,要做的什么事情当然不用看待一个私生子的脸色。但谷乐却不得不防着白瑾时会在日后对瞿妍秋后算账,因此她撤下了隐身符,从楼走了下来。

听到楼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白瑾时的阴沉的脸色立刻收敛了起来,整个人的气息重新变为温软和无害。看到他这一秒钟变脸的动作,谷乐心的防备高墙也渐渐的树立了起来。

白瑾时转过头,看到谷乐下楼的身影,微微愣了一下。

“顾小姐?”

谷乐朝他点点头,眼神望着瞿妍离开的背影,笑笑说:“最近妍妍有一个同学聚会,她不好意思跟你说,让你陪着她去,才拽了以前的朋友一起,你不要怪她。”

白瑾时仔细看了她一会,这才慢慢的点点头。他知道这个少女和瞿妍的关系不一般,自然心里面是向着她的。

他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坐在沙发苦笑道:“他是随缘心随意来,但我可不行。”

“怎么了?”看到他一脸无奈和疲惫的表情,谷乐好的问道。

白瑾时叹了一口气:“虽然我想把她留在白家,但刚才我说的是真的,今天是小姑姑的生日,虽然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没有那么亲,但爷爷说必须要在今天带着瞿妍一同赶过去庆祝,我正苦恼着这个问题呢。”

谷乐对他多少也有点同情了,遇到这么一个说一不二的未婚妻,还时不时的挂个绿帽子去,实在会觉得头疼吧。然而同情归同情,要论感情来说,和瞿妍的关系自然大得过和这个白瑾时的关系,更何况,人家身边还有一个娇滴滴的红颜知己呢。

她这么想着,突然见到白瑾时猛得坐直了身体来,露出一副凝重的表情。

谷乐:“???”她突然有了一阵不好的预感。

果真,白瑾时说:“能拜托顾小姐一件事情吗?”

谷乐心警惕,面色却不变道:“什么事?

白瑾时犹豫了一下,脸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神色:“我一会要去小姑家,如果顾小姐没什么事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去吗?”

谷乐惊了惊,连忙摆摆手道:“不……这不好吧。”

白瑾时沉默了一会,意识到谷乐似乎想岔了什么,立马解释说:“不是,你误会了,我并没有让你代替妍妍去的意思。虽然你和我大哥……但好歹也同样是白家人,正好一起去见一见的白家的其他亲人。”

谷乐这才觉得自己有点冲动了,立刻点头说:“知道了,那我收拾一下,马去。”

并不全是为了同情白瑾时现在的遭遇,其实她的心也有几分思量在。若是以前,她肯定不会在乎这一家和家的亲人,然而她已经知道自己名义的未婚夫并没有死亡,于是她也想见一见白修翰的那些亲人。

收拾打扮好了后,白瑾时便驱车和谷乐一起到了小姑家。

这家小姑算是一个女强人,因为早年所嫁的夫君不惹白老爷子满意,她又不愿意遵循白老爷子的意见和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定亲,于是在一次大吵之后,依然决然的离家出走了。后来,她和丈夫闯出了一分事业,并且还在蒸蒸日的时期,被姐姐发现了,与全家一通商量之后,决定将这个小妹迎接回来。

白老爷子原本不愿意,后来了解到赵家的财富之后,心的那点心思逐渐冒头了。然而他却是一个极其爱面子的,甩不开连找自己的小女儿,于是明里暗里的暗示自家的儿子女儿来处理这件事情。

不得不说,白家人各个都是人精,一番感情牌打去,虽然白家小女儿嘴强硬着不愿意回家,但血脉亲情让她的心肠已经软化了下来。

至于后来…… 自然是白成岩各种手段有意无意的压榨着周家的产业,虽然美其名曰是互帮互助、互相合作,但搬到a市没多久的赵家到底是压不过地头蛇的。

谷乐之所欲会去拜访这位小姑姑,也碍于白修翰曾经说过这位小姑姑帮过他,也是他“死”后唯一一个去拜祭他,并且守丧的人了。

一想到白瑾时曾经说过的话,谷乐便觉得这小姑是个重情重义的好人,心里对她的感觉更好了几分。

这么想着,谷乐心里面不免有点紧张了起来,抬起头看着前试镜,正好和打量她的白瑾时视线相撞了一秒,彼此都愣了一下。

白瑾时朝她笑笑:“不要紧张,他们很好相处的。”

谷乐点点头,紧张一般的垂下了眸子。

而白瑾时来的目的更加清晰了,一来是为了白成岩的命令,来和这个小姑打好关系,第二……也是为了以后踩着白家爬到更高的位置做基底吧。

这个人,诚如似白修翰所说的,绝对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第一百二十五章 拜访亲戚

车子行很快,不过一会到了一栋华美的郊区别墅。

不得不说,如果不是白家的思想工作做的太好了,是白家小姑的心肠实在太软,富家的别墅群那么多,可她偏偏选择了离白家最近的地方。

谷乐心复杂,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希望这个性子软的人好心有好报吧。

停车下车,见一个头发花白的管家立刻迎了来。他的脸多半是岁月深深的褶皱,在看到白瑾时的时候,露出了一个慈爱的笑容。

“小少爷,您终于来了。老爷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还盼着小少爷什么时候到呢,可算是把你盼来了。”

他谄媚的话让谷乐心一咯噔,再看这管家的时候,眼神闪过一丝微妙的感觉。

少爷,老爷?不对吧……怎么说这也是赵家的地盘啊。

不过很快,这个问题有了结论。

白瑾时朝他点点头后,对谷乐轻声介绍道:“这是我爷爷派来照顾姑姑的李管家,是以前的老人了。”

谷乐心里已经,看着老人的目光多了几分深深的忌惮,然而在她不断打量着这个管家的同时,这个管家的目光也无意识的停留在了他本人的身。

不过一会, 这管家收敛起了眼神的探究神色,将目光转移到了白瑾时的身。

“少爷,请跟我来吧。”

这一路,谷乐紧随着白瑾时的身后,像是一个初次回家的小媳妇一样,扭扭捏捏左右看着。其实,她只是在暗观察着这里的环境和人,在看到有几个格外眼熟的面孔时候,她更是瘾证了心的猜想。

原来白家那帮子老人并不是如白瑾时所说的那样,被送走了或者是辞退了,而是被送到了这位白家小姑的家里面。在看到他们干活无熟练,甚至于连走位都一丝不苟的时候,谷乐不由得猜测道,这些人怕是早在白家待的时间久了,已经格外熟悉这里的情况了。

想到这里,谷乐不由一叹,心说这位家主果然是个心思深沉吸血虫,不留余力的压榨着子孙后代的剩余价值。

在这个时候,白瑾时突然停住了脚步,谷乐一时没有察觉,差点撞在了这人的背后。她疑惑的抬头看着突然停下来的白瑾时,眼神发着疑问的神情。

白瑾时突然开口说:“我也不知道他们在这里,我是第一次来小姑家。”

谷乐愣了一会,忽然明白了他再解释什么,不由有点哭笑不得,这人怎么感觉如此实诚,有时候反而格外圆滑,让人不知道怎么相处为好。

白瑾时也没有的想要等到什么回答的意思,只是淡淡说了这么一句话,继续往前走了。

谷乐有点摸不清头脑,还是随他进去了。

一进去,看到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端坐在沙发面,她的面容的一点也不显得老态,只是眼角的细纹暴露出了她的真实年龄。他们进门的时候,那女人托着茶杯的手依旧没有放下的意思,谷乐还能感觉到那从眼角打量过来有些不善的目光。

她心猛地一跳,心说这白家的小姑难道真是一个难以相处,或者是自傲惯了的人?

不过很快,白瑾时前一步,朝她鞠了一躬,道:“大姑。”

谷乐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了这不是白家那位传说的小姑,而是白家第一个女儿,也是发现自家妹妹的价值第一个勾搭去的那人,还从他们家的身狠狠的咬下了一块肉来。

从她那吊起来的眉眼,谷乐看出了几分尖酸刻薄,不由得感叹这人还真算是一个极为自私自利的女人了,连自己骨头血脉相连亲妹妹都会算计。

想到这里,谷乐更谨慎了起来,怕被这女的突然要搞出什么事情来。

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厨房里面走出一个人来。谷乐抬眼看过去,见一个围着围裙的女子走了出来,她的表情虽然严肃凌冽,眼神却是清澈无,夹杂着一股让人亲近的感觉。此时此刻,她的手正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蛊,朝着客厅这个方向走过来。

白大姑眼神闪了闪,露出一抹掩藏极好的鄙夷和不屑来。然而在等白欢欢真正站在她的面前时,她抚了抚耳边的碎发,露出了一个微笑。

“妹妹,别这么客气了,我是 随便来说说话,还打扰你们吃饭了。”

谷乐直觉这位应该是那位白家的小姑了,相之下,她对这个小姑的印象较好。而那人似乎也察觉到了有人在看她,于是目光朝着这边扫视过来,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虽然那笑容看起来极轻极淡,但是这么昙花一现的笑容却如冰雪消融了一般,让人心不自觉的产生一股暖意来。

这么愣神的功夫的,只见白瑾时轻轻的扯了一下他的衣角,在他的眼神注视之下, 指了指一旁沙发的位置。

“不要太拘禁了,当做自己家里面好了。”白欢欢的语气虽然有点清冷,但话语里面的友善和真心却是显而易见。

她有点不好意思的,立刻像一个乖巧的小学生一样坐在一旁的沙发,只是神情多了那么不自然的模样。

白欢欢看到这样子,索性也不再劝了,将手的汤放在桌子,转身重新回到了厨房里面。

谷乐见她重新回去,心知这人一定是在为这两位白家人准备午餐吧,其唯一一个外姓的自己显得有点格格不入了。

她如坐针毡的动了一下身子,见白瑾时转过头来,悄悄的在她耳边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他一时间靠的太近,谷乐只觉得那人的呼吸还打在自己的耳朵旁边,像是无数把小刷子一样,刺挠的人心口都是一阵麻痒。

谷乐有点不太适应的偏过头去,却见白瑾时佯作无事一样的坐直了身体,神情坦荡自然,丝毫没有刚才做出过什么暧昧举动的表现。

谷乐心说大概是自己想的太多,连带身体都往旁边挪了两下。

只是她这小动作虽然被白瑾时看在了眼里,但刚才两个人暧昧小举动却被白笑笑看了过去。她的目光一闪,朝着两人掩口轻笑道:“哎呀,两个人的关系挺好的呢。”

谷乐朝她笑了笑,不敢擅自揣测这人口的深意。白瑾时自然的回答道:“乐乐的是我们白家人,自然要热情一点。”

白笑笑听闻明显愣了一下,忽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点点头:“说的也对,但瑾时的这句话 还是有点见外了。”

白瑾时也跟着笑笑说是,重新看向谷乐目光多了那么一丝与众不同来。

谷乐只觉得心里一阵胆寒,直觉他们的话似乎有哪里不对,然而细细想却也不知道根源出自哪里,只能作罢了。

不多一会,餐桌已经摆满了各种精致的菜肴,而白欢欢也终于将厨房收拾整齐,从里面走了出来。不得不说带烟火气的女人都多了那么几分温和和让人亲昵,谷乐看着眼前这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却直觉亲近的像是和母亲待在一起一般。

由于多了两个来拜访的人蹭吃蹭喝,白欢欢也不好将客人放在小小的茶几,于是将人客客气气的请到了饭桌。白大姑自然是高傲的走在最前面,享受着最顶尖的客人待遇。

闻言,白小姑也只是一笑,无奈的朝两个后辈点点头。

不得不说这桌菜极其丰盛,也许是照顾到了个个人的饮食习惯,西餐和式都有。

白笑笑客气的对白瑾时道:“我听说瑾时才刚刚回国不久,不知道吃不吃的惯家常菜,于是我照着国外的伙食多做了一点。”

“姑姑客气了。”白瑾时谨慎的说道。

然而还不等两人寒暄完,白笑笑突然插话说:“果然是好手艺,看来妹妹在外国待着的的那一段时间学习到了不少东西。那一段时间妹妹突然和妹夫一起出国,可让我伤心了好一段时间呢,不知道两个人在国外过的可还好?”

闻言,白欢欢的笑容淡了一点,不动声色的划开了她语气之的探究:“挺好的,在那里和邻居们的相处都算是愉快。”

白笑笑点头:“也是,听说妹夫的家产大多都放在国外,这次回来也是为了冲击国内市场而来的,真是年少有为啊。”

白欢欢的笑容彻底僵在了脸,没有开口回答她的话。她的不捧场让这餐桌的气氛变得冷凝了一些,谷乐和白瑾时都无意插足于他们两个之间的对话,低下头小口喝着自己碗的汤汤水水。

然而白笑笑像是没有看出来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一样,继续笑着说道:“不知道妹夫最近的生意怎么样,刚刚进到国内市场里面,可还觉得习惯。”

白欢欢的脸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情来,她刚想发作,却又想到这人并不是在她面前乱嚼舌根的那些长舌妇们,而是自己的亲姐姐,无奈之下只能把心的火气全部压了下去。

她朝着姐姐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道:“这些公司都是他们男人的事情,我们哪里懂得这些啊。”

第一百二十六章 撞鬼

看到他们你来我往的话,谷乐眉头一皱,装作听不见是不可能的了,但要是让他偏帮哪一方也是不现实的。

好在白家大姑也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别人的地盘,还有外人在这个地方,她所做的事情都较克制。因此,见这个妹妹脸色不是特别好看,想要说出口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然而她心里却是始终挂着一根刺,对于这个自小不会反驳自己妹妹多了几分不喜来。

一顿饭吃的算是十分尴尬了,所有人都各藏着心思却又不说,白欢欢看了一眼坐在一旁一直不说话的两个年轻人,眼神温软了一秒。

“瑾时,你在外面留学那么长时间,还习惯吗?”

听到她主动开口,白瑾时立刻停下了筷子,朝她微笑道:“挺好的,谢谢。”

谷乐自一些人的交谈得知这位白瑾时似乎并不是被送去国外,而是在年幼的时候不受待见,白封并不愿意任这个名不当言不顺的夫人,于是母亲和儿子奔走国外。不过好在白家家大业大,虽然不愿意认下这一对母子,但每个月的生活费是衣食无忧的。

然而,白小姑这句话的意思,好像并不了解白瑾时的身份。

谷乐侧过头去,见白瑾时神态自然,丝毫没有任何解释的意思。

白欢欢笑笑说:“那好,那好,我还以为你们会有点水土不服的反应呢。”

白瑾时道:“国外的生活习惯和国内区别不大,只要有心,总归是能适应的。”

白欢欢眼神一暗,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叹了一口气。

气氛一时间再次沉默了下来,谷乐搅着碗里面的粥,脑袋的思绪有点空空洞洞的。白家这小姑倒是让他想起来以前遇到的一个豪门小姑娘,眼睛十分漂亮,笑起来像是两条月牙一样。然而这小姑娘却最终死在了自己的倔强之。

原本豪门世家是血雨腥风,这小姑娘想被父亲拉去的联姻,那人大约大了有七八岁有余,长相富态还是一个秃头。这小姑娘自然不喜,离家出走一个月后,却喜欢了一个很不起眼的私生子,还怀了人家的孩子。

索性最好的是,那人不算是一个人渣,准备要对这个小姑娘和自己的孩子负责。而他的家族更因为有了这进入顶尖家族而沾沾自喜,自然不会反对这么亲事。然而,这边情况进行的很好,而女方那边却遭到了激烈的反对,不但把这个姑娘的孩子给流了,而且还因为一些被的原因让着姑遭到了性命危机。

在这个时候,她感觉自己的手臂突然被撞了一下。

谷乐转过头去,见是白瑾时朝她使了一个眼色,朝向白欢欢的方向。

谷乐意识到自己在发呆,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神色。r白欢欢的眼神温柔,并没有什么责怪的意思。

“看到你们的感情这么好我放心了。”白欢欢笑笑,有点感慨说,“你们两个小夫妻,不要总是争吵吵闹,要时时刻刻懂得包容和体谅。”

谷乐一愣,忽然觉得那股让人怪的感觉从是从哪里来的了。她看了一眼白瑾时,脸色十分难看。

“不,您误会了……”她立刻解释道,“其实我……”

然而她的话没说完,门口传开一阵“咔嚓”的开门声,几个人交谈被打断,齐齐的往外面看过去。

一个头发花白的年人急匆匆的冲了进来,着急道:“夫人快去看看吧,先生出事了。”

“吧嗒——”一声,手的勺子掉落在了地面。白欢欢的眼神呆滞了一瞬,忽而像是才反应过来了一样,连忙跌跌撞撞的朝着门口跑过去。

靠近谷乐的时候,还被桌角绊了一下,谷乐连忙伸手扶了扶。

“谢谢,我……”白欢欢语言颠三倒四,看她的眼神慌张的似乎快要哭了出来。

谷乐心里不忍,安慰道:“快去吧,今天那也太晚了,我们改天再来拜访。”

“谢谢,谢谢。”白欢欢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一个劲的道谢,说完跌跌撞撞的随着管家离开了。

没了女主人,这个屋子看像是一个壳子一样,白笑笑失望的离开了,一句话都懒的在和他们这两个小辈说。

谷乐起身问道:“我们也回去吗?”

白瑾时没有立刻回答他,眼神望向一旁的空地。在那块区域里面,却不知为何刚好留出一个豁口,刚好能够看到那边的后院的空白区域。在那个地方站着各色各样的花仆裁剪着枝叶,又时不时的在交流着什么。

“听说这位小姐家族不景气,恐怕在夫家承不了多久了。”

“真的?”另一人惊讶道,“那我得赶快想个办法将我调回去了,其实一早说要来这里,我觉得不妥,一个二流世家的人能闯出什么名头啊,还说什么大把的福利!我看家主是嫌弃我们这些老人干事不利索喽。”

“世态炎凉”不知为什么,白瑾时突然感叹了这么一声。

“一个个都是趋炎附势的小人而已,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在这种环境下生存下来的。”

谷乐朝着那边看过去,又不感兴趣的转过头来:“要生命,那得先活着,无论以什么样的方式”。白瑾时转过头来,眼神似乎夹杂着诧异和不解,但却对谷乐的话不置可否,他偏过了头,看着手提两个塑料袋的少女:“这是什么?”

“管家送的,”谷乐有点有些不好意思举起了手提着的一杯奶昔。谷乐嗜甜,算以前因为身体的的缘故在师傅的严苛控制下,控制了自己甜品的摄入量,但那些在标准的条条框框在他面前形同虚设。

白瑾点了点头,有了这般转折的对话,他也不再关注花圃交谈的事情了。

谷乐再次开口:“既然今天已经这么晚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白瑾时看了一眼时间,也点了点头:“也好,我先送你回家。”

谷乐疑惑道:“这么晚了……”

“最近公司里多了不少在七杂八的事情,”白瑾时捏了捏有点发疼的鼻尖,眼神闪过一丝无奈,“我先去公司处理一下,你先回家吧。”

车内确是一片难得清凉,过反差的温度让车窗晕开一篇浅薄的白雾。为了避免两人尴尬的氛围,谷乐将头转到车窗的另一边,装作看风景的样子,然而在玻璃看到了白瑾时忽然转过来的视线,朝着她的这边靠了过来。谷乐吓了一跳,连忙将身体靠在车壁缩成一小团,手还不自觉的放在车把。

白瑾时被他的举动一愣,无奈道:“你误会了,这边的车门没关好,车子没办法发动。”

谷乐尴尬的“哦”了一声,连忙说:“我来,我来。”

在刚才那一秒,她的心跳猛然顿了一拍。因这一下动作更是尴尬的不敢在往对面投去一眼,怕自己心跳声会在空荡的车厢里发酵出来,单手不自主地抚了一下耳边散下的碎发。

突然,车窗传来了一阵被轻轻叩击的声音。白瑾时皱起了眉头,将车窗摇开一个口子,露出一个男人的身影。然而等谷乐看到面前站着的那个人时,她的眉头不自主地皱了起,但也仅是一瞬间的失态,又重新变得面无表情了起来。

她微微垂下眼睛不去看他,冰冷的语气却是实实在在的不容拒绝。

“不行。”

白瑾时诧异的转头看了她一眼,实在不明白那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怎么会冒出这么大的魄力来。

谷乐也没有解释,柔柔弱弱的叫了一声“哥”,那声音百转千回。白瑾时还想反驳点什么,收到了谷乐的一个瞪视,也不敢在多说什么了。他也察觉到了谷乐今天心情不怎么好,再加心里的那一点小小的愧疚,使得他愈发的无底线宽容起来。

“抱歉,”白瑾时微微颔首,说道,“我们还有事情,不能借你搭坐一下了……”

然而,他的话刚刚说完,谷乐心里猛得“咯噔”了一下,心说不好。她扬起手来,抛出一枚小小的印章砸在了那人的头顶,那俊美的五官瞬时间便扭曲了起来。

白瑾时的后半句话卡在了喉咙间,瞪大双眼看着这个舌头长达一米的怪物,正趴在窗口的位置急吼吼的想往里面钻。

“走!”谷乐的一声厉声呵斥像是一道惊雷一样,破开了白瑾时发呆的心思,他的门户一轻,连忙发动着车子往前面开过去。

谷乐神情严肃的靠在副驾驶的位置,将口袋的雷符不断的往后面抛过去。那雷符接触到怪物的身体时,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雷击声,让人牙酸不已。

谷乐神情一肃,完全没有想到这个鬼怪的防御力这么强,居然连四阶雷符都对付不了它。然而看到一旁正在紧张开车的白瑾时,她却又不敢掉以轻心,生怕影响到这个人的情绪,将车开到悬崖低下去。

想了想,她拍了拍白瑾时:“放我下车,我来对付他。”

白瑾时愣了一下,坚定的摇摇头:“不行,太危险了。”

谷乐从口袋拿出一把符箓来:“没事的,我这边多的是各种保命的手段。”

第一百二十七章 畏惧

谷乐愣了一下,忽然想到眼前的人并不是一个懦弱的男人,而是有着自己矜持和高傲的人,这让他将一个这样的人将身边的女人丢下车去,自己慌张逃命,明显是不可能的。

谷乐无奈的掏出手符箓:“这是我次出门,一个很厉害的大师给我的,对付这种恶鬼没有什么问题。”

白瑾时却也依旧是一脸不赞同的神色,摇了摇头。在谷乐还想在说点什么的时候,他猛地踩了刹车,在她惊讶的目光之下,拿过他手里的一沓符箓,将车门紧紧的关,咬紧牙关,加足马力超前开过去。

谷乐有点无奈,看着还是在越逼越紧的怪物,甚至那前爪已经抠道了车子的车身,不免心里多了几分紧张。当然,他并不是紧张这恶鬼会不会威胁到她自己的性命安全,却不想因为自己的不作为原因,而让这个普通人陷入什么危险之处。

看到眼前这种进退两难的情况,谷乐心提起了一口气,在这个时候,车子突然剧烈的颠簸了一下。

“坐稳一点,”白瑾时的脸色特别难看,“前面的路不太好走,我怕一会出事,你还是把安全带系紧一点吧。”

听到这话,谷乐深知眼前的人绝对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淡定,内心里已经格外慌张了。

谷乐伸出手来将安全带系,在后视镜处看着用身体不断撞击着车壁的那个怪物,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白瑾时见状,只以为她是被这怪物吓到了,立刻安慰道:“别担心,我会把你安全送回家的。”

谷乐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这人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只够这恶鬼塞牙缝的功夫,到底是哪里来的信心才会觉得自己能在这能够保得住自己安全全身而退呢。

不过一会,果真如谷乐所料想的那样,车子已经被撞得破烂不堪,车顶也开始摇摇欲坠了起来。在这怪物下一次撞击的同时,刚才那残破不堪的车顶彻底掉落了下来。

谷乐刚想闪避开,有人他更快一步,白瑾时趴在她身,帮她挡住了坠落下来的车顶。而车子因为没有人驱使的原因,车头径直的撞到了护栏。

推开趴在她身的人,谷乐抬头看到白瑾时头已经破了一个口子,正在一点一点的往外渗着血,不由得心揪了起来。

白瑾时眼睛半眯着,似乎正极力想要睁开眼睛,却又很快闭了。

谷乐看他的意识已经有点模糊了,连忙伸手推了一把他,却没有任何反应。谷乐心说不好,这一下肯定被撞得不清,更何况还是在脑袋那么重要的位置,唯恐有什么性命危机。这一摸之下,她这才放了点心。

伤口的位置是在给头骨最坚硬的位置,护着里面弱小的脑部组织不受伤害,而那伤口也只是表面看着狰狞,其实也只是表面一片浅浅的伤口而已。

谷乐拿手覆盖在伤口,念了一道止血咒。不消片刻,那头骨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

她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将白瑾时的身体小心翼翼的放在一边,站起身来直面那个已经垂涎在眼前的凶兽。

这凶兽显然不是一个傻白甜,反而有着自己的思维,在看到白瑾时的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的时候,还会张牙舞爪的威胁一番,然而等它看到谷乐的时候,却潜意识的被吓得萎缩了一下。

谷乐推开车门下了车,站在那个怪物面前细细的打量着。这一看这下可是吓了一跳,眼前的怪物不是她起初所想象出来的恶鬼。更趋向于一个被人豢养的魅。此时此刻,他的神情像是一个正常的人类一样带了一点畏惧,而这畏惧在谷乐掏出一张雷符的时候到达了顶峰。

谷乐趁着它危机后退的功夫,打出手的桃木剑,那鬼有意识的缩了一下身体,左右飘忽了起来。

谷乐惊讶不易,虽然这恶鬼是极其吓人的,但从刚才的速度和杀伤力来看,绝对不会连攻击的能力都没有。她算收了手的符箓,那怪物依旧像是有着什么忌惮一样畏缩不前吗,谷乐还是第一次看到眼神闪烁了一下。

既然他不敢攻击自己,那还不如自己主动发起来攻击。想到这里,谷乐便将那柄射出的桃木剑召唤过来,紧紧的握在了手里。

那怪物似乎也觉察到了危机,发出一阵凄厉的哀嚎声。有点蠢蠢欲动的想要离开了,然而谷乐哪里能让它这么轻易的离开,将桃木剑面的铜钱串以八卦阵的形式摆在四周。刚好堵住了那和怪物打算逃跑的路径。

见逃跑不成,那怪物嘶吼了一声吼,厚重的爪子拍在了这层厚厚的防护罩面。然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防护罩像是铜墙铁壁一样,丝毫没有任何松动的痕迹。

谷乐眼神一眯,掐诀将一枚困魂的符箓贴到了这恶鬼的头部。果真,在她贴的下一秒,见那恶鬼的腿部显示出来一条极粗的锁链,另一头长长的坠在身后来时的方向,也不知道绵延到了哪个地方。

正在这时候谷乐突然察觉到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她回头一看,在心里暗骂了一声“糟糕”。

此时此刻,白瑾时已经醒过来了,还在迷茫的看着眼前的情景。

谷乐夹着符箓的手一顿,心念一动扯掉了那层防护罩,腿一软跌坐在了地。

白瑾时瞳孔一缩,连忙甩甩头冲过来,提起旁边掉落的桃木剑挡在了那恶鬼面前。

谷乐有点愣神,这种被普通人能保护的感觉还是第一次感觉到,那种感觉十分新。但也只是愣了一会,她忽然反应过来,算是有了符,一个阳气极重的男性在对恶鬼的时候还是极其凶险的。

然而让白瑾时惊讶的,那怪物非但没有主动攻过来,面前的这个怪物的眼神居然闪过一丝害怕。它急急忙忙的转过身去,像是身后有无数洪水猛兽追逐一样,一下子跑得见不到影子了。

白瑾时也顾不惊讶,急忙转身扶起谷乐,看她脸色苍白,忙问道:“你没事吧?”

谷乐点点头,不动声色的错开了一步。

这个夜晚十分惊险,经历了这一场灾难之后,两个人都没有开口。最终也是白瑾时突然开口提议说:“我们打车回去吧。”

谷乐看着一旁报废的车点了点头,脸的表情有些冷。

白瑾时还想再说点什么,然而在对谷乐难看的脸色后,还是将没有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她的举动可以说是十分失礼了,但谷乐也不想为自己的举动而道歉,一回家也不打个招呼径直的回了房间里面。

一进门,看到瞿妍已经回来了,此时正安静的坐在床看书。一见有人进来了, 她赶忙回过神来,看到是谷乐的身影,这才微微的舒了一口气。

“乐乐,你去哪里了,我刚才没见你还觉得担心呢。”

谷乐也不想隐瞒,将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瞿妍的面色不好,十分冷淡的看了一下楼下。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谷乐见到白瑾时正坐在的一个相当显然的地方的看着报纸,也许是察觉到她们的目光,便抬起头来朝着这边看了一眼。

谷乐连忙偏过头去,有种被抓包的窘迫感。然而瞿妍却不以为意,她淡淡道:“是一个伪君子而已,你可千万不要被迷惑了啊。那个时候救你,也是想刷一刷你的好感度而已。”

谷乐知道这人的观感是这样,连忙应道:“是是是。”

瞿妍这才放心了下来,坚决不愿意让自己的小闺蜜因为被渣男的行径感动了,而做出什么以身相许的狗血戏码。

谷乐被她弄得无语到了,索性不再在这个话题多下功夫,说道:“你怎么回事,算不喜欢白瑾时,也不能把自己打扮成这样啊。你看看你们家主那张脸,都快难看死了,这样子以后你怎么回去啊。”

瞿妍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不以为然道:“当然是好好回去啊,而且保证会以前的身份更加尊贵一点,他们还巴不得想尽办法巴结我呢。”

谷乐吃惊道:“怎么说?”

瞿妍了一个食指放在嘴边,轻轻的摇了摇,了一个“唐家”的口型。谷乐想到今天唐绍杰对瞿妍有意识无意识的关心,再看两家家主那么明显的态度,心里多了几分了然。

瞿妍得意的小眼神像是找到了一个靠山一样,嘴角的笑意收也收不住。

谷乐叹了一口气,提醒道:“你可是有了未婚夫的人,千万不要在外人面前暴露出来什么心思,以免落人口实。”

瞿妍摇摇头:“没必要了。虽然我是白家名义的未婚妻,但无论是出席什么大小的场合,或者是面见白家的人,我都没有准确的露面。因此,我觉得这件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看到她意味深长的目光,谷乐心里一惊,一个念头的在心里冒了出来。

……不会吧?!

第一百二十八章 突然的危机

谷乐心里面这么想着,忍不住这么说出了口来。

瞿妍也沉默了一会,不屑的说道:“反正我也没有和他结婚,这样的人我一点也不喜欢,也不需要在委屈自己了,到时候只要和他和平分手好。 ”

谷乐无奈了:“哪里有那么简单,你们这次联姻代表的可不只是你自己的身份,然而突然的分手说不定会让人以为白家和瞿家的合作出了什么问题。”

瞿妍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然而她心并没有什么家族荣辱感,自然不会将这件事情算在考虑的范围内。

“无所谓,反正以后我脱离家族之后,这些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了。”

谷乐瞬间理解了她的意思,如果以后她成为了唐家的主母,那自然不需要忌惮白家和瞿家的势力了。虽然有点仗势欺人的意思,但大家族的荣耀是这么好用。

虽然她是自己的朋友,然而自己决断的事情自己还是没有办法插手的事情,只是提醒够了,如果要用强硬的态度的话,恐怕会让两人之间的关系产生什么嫌隙。

“算了算了”,谷乐摆摆手,“早点睡吧。”

她今天见到事情特别多,对于这个扭曲的白家关系更是心累不已。她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看来还真的要早点搬出去了。

想到自己盘下来的那个铺子,谷乐下定决心明天一定要去那个地方,等解决那件事之后,一定要将自己的铺子经营起来。

但是,怎么能在白家的掌控之下的开一个铺子呢。

谷乐有点苦恼不已,她不愿意将自己的能力轻易的暴露在白家人的面前。一来是避免不必要的猜疑和防备,二来,白家的情况太过复杂,手各种腌臜的事情也肯定不少,谷乐不愿意成为他们手可以随意操纵的炮灰,索性不如装作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陌生人好了。

第二天,谷乐收拾好了之后,正准备出门,听到瞿妍从浴室里面走出来。

看到谷乐收拾好了,正准备要离开白家,她不由得好的问道:“乐乐,你这么早打算去哪里啊?”

谷乐手一顿,忽然想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还有另外一个人在。她也不隐瞒,直接说:“我在外面租了一个房子,想要开一家店,我现在过去看看”

“开店?”瞿妍的眼神一亮,露出一副惊喜的表情,“带我一起去吧,我有开店的经验。”

谷乐惊讶的挑了挑眉,有点好了:“你居然有店啊?”像他们这种富家豪门的大小姐,抛头露面的在外面卖东西,不太可能吧。

瞿妍不好意思的用手指扫了扫脸颊,小声说:“那个……开了一个店。”

谷乐无奈了,点了点头道:“我去的那个店较特殊,可能十分危险,你最好不要跟我一起去。”

瞿妍闻言有点失望,像自己这样没有任何修为的人,而且那些灵力相关的东西也学不会,算担心这个朋友,也没有能力去帮助他,说不定还会因为遇到危险而拖了这个朋友的后腿。

想到这里。她叹了一口气——自己真的是没用啊。

看到这个小闺蜜突然失望的神色,谷乐好笑的摇摇头:“好了,你要是想去的话也可以……”在瞿妍诧异和惊喜的目光之,谷乐继续说:“去拿那次老刘送你的符箓吧,保证你自己的安全是了。”

瞿妍恍然大悟,连忙说了一句好,去准备东西了。

看到那一包被压缩的符箓给惊了一下,谷乐有点黑线:“你到底拿了多少符箓啊”

瞿妍想了一会,含糊的说道:“大概还有一倍那么多吧。”

谷乐:“……”

谷乐被这数量给惊讶到了,她似乎也从来没有做出来过那么多符箓。而一瞬间,这些符箓全部放在他眼前,她也有点心动了。

这老刘头怕是把自己所有的存货都送给这个小徒弟了吧。谷乐一想到这里,有点无语了,虽然知道老刘十分想要一个小徒弟培养,但也没有想到他能够没谱道这种地步,这东西到底是觉得自己的徒弟的生命安全到底是多么没有保障啊?

不过吐槽归吐槽,对于瞿妍来说,这些符箓肯定是有好处的。她早见识到了老刘的能力,虽然在咒语和阵法并没有什么特别高的造诣,但在画符箓面却达到了二阶道士的水平,据说这老刘最期因为资质太差而被师傅忽视了,所以不甘心的想要的变得更强。

然而初期因为没有指导,又是见识过师傅的符箓的威力,心里对于道士修炼的重点便放在了“十分强”的符箓面。而后期,他的能力因为使得一手好符箓而脱颖而出,但是对于符箓的喜爱由不得不做变成了一种真正的喜爱和习惯。

所以,这符箓绝对不是一般道士手的符箓可以较的。

想到这里,谷乐便点点头:“这些够了,我们走吧。”说完她还交代了一下符箓的重要性,点名一下希望瞿妍能够好好的收起来这些符,关键的时候能够保命使用。

等瞿妍收拾完毕后,谷乐便领着她去了那个街角的店铺之。等瞿妍看到这个店铺全貌的时候,整个眼睛都亮了起来,感叹道:“哇,这里实在太漂亮了,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谷乐想了想,说:“这店老板的店里面有点脏东西,以前白漠……”谷乐说了一半,忽然想到了白漠现在身份已经转变了,居然变成了那个已经死亡的白家继承人白修翰,而这消息自然不能告诉这个傻白甜的小闺蜜。

“以前白漠帮过的这个人,所以这次将这间店铺便宜盘给我。”

瞿妍点点头,自然了解到这凶宅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待着的地方,于是说:“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把这屋子里面的恶鬼给祛除掉?”

没想到,谷乐要摇摇头,说:“这恶鬼厉害的很,只能暂时被封印起来,不能完全除去。”

瞿妍听闻跟心里一惊,忽然知道了为什么刚才谷乐十分反对她来到这个地方了,让白修士和谷乐都觉得头疼的恶鬼……

想到自己在饭店里面看到的那个恶鬼,她不由得问道:“和那个饿鬼一样吗?”

谷乐一思索知道她想到了什么,摇摇头说:“不是,那个更加头疼。然而这恶鬼似乎并不是自然形成的,看起来像是被人召唤出来的。这个鬼的实力……恐怕连鬼王都不逞多让。”

瞿妍吃惊的睁大了眼睛,对于“王”的意识反应了很久,这才磕磕巴巴的开口道:“你说,它是鬼王?”

谷乐迟疑了一下,还是摇摇头说:“我也不确定……但我觉得应该不是。”

说是感觉,也只是心里的直觉而已,她总觉得像是鬼王冉子佑这样实力高强的人,应该有着自己的傲骨的没,不会做出这样降低身份和逼格的事情。

瞿妍只是点点头,也没有在说什么,对于这事情来说,自己的小闺蜜应该自己了解更深一点,因此她也不多说什么,继续美滋滋的参观起这栋屋子来了。

不得不说,这古典的屋子十分被女孩子们喜爱,再加这屋子里面古董的摆设和精美程度都让人不得不被他吸引的感觉。

瞿妍说:“乐乐,你的这个店要买什么啊?”

谷乐正在探查周围的环境,闻言抬起头来说:“我想卖一点符箓,或者以自己老本事,去家里面做做法事什么吧。”

她不太确定以自己的能力到底能对付怎样的恶鬼,索性将以后的生存手段放在那些缠人的小鬼身。

瞿妍闻言诧异的看了她一秒,连忙说:“太了不起了,如果是你的话肯定没有问题的。”

作为第一次见面开始无脑吹的瞿妍,对于这个想法自然是兴奋道不行,脑袋里面连未来的规划蓝图都想清楚了,等着谷乐一声令下,然后有她拿着大把大把的灵符帮助这个大师大下手。

瞿妍说:“我听说有些家庭很相信这些迷信的,道士开的出场费高达五位数,更别提事成之后的红包和别的什么了。”

谷乐点点头,她自然是跟着师父见识多广,师父也收到过一些价值不菲的谢礼,但那些东西大多的都被他退还了回去,即使有一些无法退换的,也是交到了道士协会的手。因此,算师父作为一个二阶道士,她们的日子也依旧没有好到哪里去。

想到这里,谷乐便叹了一口气:“道法有自己市场价的,有一些人大多都被铜臭味污染了吧。”

瞿妍噗嗤一笑,拍了拍谷乐的肩膀:“你别这么清高了,无论是道士还是人,总归是要在这个社会活下去的。”

看她目光深远,有着从来没有见过的落寞之色,谷乐微微一顿,想要说出口的话还是咽了下去。

然而在这个时候,里屋的门突然发出一声巨大的动静。

谷乐神情一肃,连忙掏出法器戒备起来:“躲在我身后!”

都是次太过平静的情况,让谷乐以为这里的危机暂时解除了,这才放下几分心来带这瞿妍来自己的新底盘参观一下,却没想到那危机依旧在暗潜伏着。

谷乐暗地咬了咬牙,看了一眼身后脸色发白的瞿妍,默默的下了一个决定。无论今天出了什么状况,自己一定要成功的保护她出去。

第一百二十九章 畏惧的原因

她的心里正在不断打鼓,额头开始冒出细汗。 以她自己的能力自然是不白修翰的,然而这件事情连白修翰都束手无措,那么自己能有多少成算呢。

谷乐视线紧紧的盯着那扇门,一点也不松懈。不过一会,觉得那门咯吱的更加厉害了,像是有一只冲破笼子的猛兽正不断的撞击一样,发出巨大的声响。

瞿妍有点紧张,手紧紧的攥着那堆符箓,等着一会辅助着谷乐将这个怪物消除。她虽然紧张,但从第一次开始,对她格外有自信,而这一次她也觉得谷乐对待这一个怪物绝对没有问题。

也是这种迷之自信使得她没有变成猪队友,谷乐在他身后加了一个保护符之后,便小声的嘱咐道:“自己小心一点,只要确保自己离这个怪物越远越好。”

瞿妍的淡定被谷乐看在眼里,心说这小姑娘难道是看的怪物多了,现在居然接受度这么高了?不过很快,她没有空思考这个问题了,刚刚布置好简单困阵,听到猛得一声巨响,一只凶神恶煞的猛兽出现在了两个人的面前。

瞿妍明显愣了一下,疑惑不解的说:“怎么回事,是动物园的猛兽跑出来了吗?”

谷乐有点无奈:“在你的知识层面之有见识过这种兽类吗?”

瞿妍瞬间不吭声了,好像,还真的没有这种凶猛的猛兽啊。那么,剩下一种可能性了……

瞿妍道:“不会吧,难道是一个变异兽?”

谷乐也没有反驳,虽然知道她是错的,但谷乐也不知道这种兽到底是什么,只是含糊的开口说:“大概是凶兽的后裔吧。”

瞿妍不知道这些名词之间的区别,淡淡的“哦”了一声,待真正看到这个凶兽模样时候,她的眼睛里面出现了一丝惊恐的色彩。这个凶兽现在已经完全抬起头来,它的一般眼睛面没有了眼珠,残败不堪,面还黏连着一些白乎乎的东西,看起来格外恶心。现在整个头出现在瞿妍面前,黑洞洞的看着自己的眼睛像是一个吞噬的人的黑洞一样,让人整个人的心都颤动起来,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抓住胸口一样,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强压住心底冒出来的呕吐感,她脸色惨白的后退一步。谷乐也看出了他的状态不对,在继续不知第二层阵法的同时,还分了心神在瞿妍的身扣住了一个兼顾的清心符。

瞿妍只感觉有一股灵气自头顶显露了出来,在身体里面过了一阵之后,她只是觉得身体的每个经脉都被滋润了,脑袋里刚才那股被压得沉沉的感觉也消失了。她感激的看了一眼谷乐,拿出护身符贴满了整个身体,严阵以待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的能力不够,唯一能够做的也只是保护自己才能不给谷乐带来什么麻烦。

此时此刻,谷乐已经打了第二个阵法,然而领她怪的是,这个时候却没有见到的这个凶兽有什么举动,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像是畏惧着什么一样。

谷乐紧紧的皱紧眉头,这两次的事情圈连道一起之后,她心里开始泛起了疑惑。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心说难道自己身有什么对这恶鬼有杀伤武器的东西?

想到这个可能性,谷乐不动声色的往前走了一步,果真看到那只凶兽有点畏缩的往后退了一步,甚至露出了一分迟疑和惊恐。

谷乐这下子变得更加惊讶,看着那凶兽害怕的样子,脑袋冒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她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一枚貔貅玉佩,果然看到那凶兽唯一的一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的手,眼睛一眨也不眨。

谷乐的手指摩挲着这个玉佩,对于这东西感觉十分微妙。

为什么这凶兽会害怕这个玉佩,如果说这玉佩有着驱邪的作用,那么那家店老板为什么没有什么作用,而且还将这么宝贝的东西交给自己?

正在她发呆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瞿妍发出一阵短促的尖叫声。谷乐心说糟糕,连忙转头看过去,果然看到瞿妍周围有很多小黑团在不断漂浮着,时不时的往前骚扰着瞿妍。

谷乐有点懊悔,自己真是太大意了,忘记了这种的凶兽的背后都含有不少煞魅存在,而这些东西可是最喜欢阳气重的人类了。

这么想着,她立刻将的桃木剑一束,大喝一声:“从那个地方离开!”

瞿妍正在害怕,忽然听到这么一个声音,身体猛得一震,点点头滚了一个圈离开了那个位置。

然而等她离开之后,谷乐果然在她的的脚底下看到了一个黑团,等那团黑气散去之后,变成了一个十分怪的阵法。

看到那阵法全貌的时候,谷乐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心说这真的好阴险啊,居然有人在这里布置了一个杀阵。幸好自己在旁边看到了这些以人们的生气为食的凶魅之后,及时的喊着瞿妍离开了,不然,即使她的身有再多的符箓,瞿妍的是性命会收到很大的威胁。

“怎么回事?”瞿妍也意识到了眼前这么凶兽迟迟不前行的动作,反而有点畏惧谷乐的样子,这个时候,她的胆子也大了起来。虽然视线还是有点迟疑,但总归是敢将目光投向那个凶兽了。

谷乐也没多解释,其实这怪的情形她自己都看不懂。在发现瞿妍脸色有点苍白的状况,她将从小袋子里面拿出来,带在瞿妍的脖子。

瞿妍摸了摸挂在自己脖子的东西,忽然想到了这是那家火锅店里面店老板的礼物,在对着谷乐这突如其来让人摸不到头脑的行为,便懂了。

“你说这玉佩里面有玄机?”瞿妍忍不住问道。

那兽似乎觉得自己今天讨不到好,蹄子在地板蹬了几下之后,猛得发出一声惊天的嘶吼,便撒开蹄子原路返回了过去。

它来时的气派十分大,然而离开的时候像是化成了一缕青烟一样,有点落荒而逃的味道。

谷乐盯了那个方向一会,丢了一个探索的符咒过去,在发现周围的黑气真的完全消失了折后,这才慢慢的舒了一口气来。

幸好这次的危机得以解决,不然以他们两个的实力说不定没有逃出去的命运。

谷乐点点头:“目前看来是这样的,但这玉佩到底象征着什么,我还得进一步的查一下。”

不得不说最近的事情太多,扰得谷乐心绪烦乱,很多突如其来的想法都没办法实施,也只能静静的候着等待时机的到来。

瞿妍听到这话,立刻道:“那可不行,如果我将这东西拿走了,你的安全没什么保障了。”

谷乐心里有点感动,知道这个朋友在担心自己的安危,摇摇头:“没关系。”

她的目光有点温软,笑着说:“我手保命的法器很多,但因为这些都是需要注入灵力的,所以你暂时不可以使用。你既然没有什么自保的能力,还是乖乖的接受外物的保护好了。”

瞿妍听闻有点失望,然而她也只是对于自己的废柴而 感觉失望罢了。诚如谷乐所说,自己的能力目前还不足以保护自己,却妄想着更高更远的东西,实在太不现实了。

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吱呀”的推门声,谷乐连忙收起手的符箓,抬头朝着屋外看过去。逆光之处,一个修长的身影正立在那里,光影模糊了他的轮廓,然而谷乐却能清晰的从这人散发出来的气场辨别出来身份。

“白大师!”瞿妍惊叫了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目光投向了谷乐的方向。

“难怪你对于开店的事情那么有自信,看来是有了一个十分强劲的合作伙伴,抛弃昔日的小伙伴了吧。”瞿妍哼哼了两声,装作一副十分不满的样子。

谷乐无奈的看着她夸张的表演,拍了一下她的头说:“别闹,快点收拾屋子里面的东西。”

虽然那凶兽是魅产生的凶气化形产物,但在这个时候在屋子里面凝结成了实体,还破坏了一个架子面瓷器花瓶。虽然那花瓶并不是什么稀有古董,也只是从市场套过来装饰用的花瓶,但这满地的狼藉还是让人觉得有点头疼的。

白修翰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谷乐,目光游离到地碎裂的瓷片时,他的眉头皱紧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谷乐简单的讲述了一下刚才发生的情况,并说了一下关于那玉佩的情况。在说话的期间她一直关注着白修翰脸的神色,在看到他脸的表情也只是听到了“杀阵”的时候微微的变了一下神情,却在真正听到玉佩情况的时候并没有任何反应。

谷乐一下子确定了, 这个白修翰绝对是知道这玉佩背后的事情和他真正的用途的。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有些复杂了的起来。

看到她脸的表情巨变,甚至还带了几分复杂。白修翰眉头紧皱了起来,忽而明白了她到底在纠结着什么。

他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踏步向前走了两步。

“不是我愿意隐瞒,只是想着这种事情你们掺乎的越少越安全。”

在看到谷乐微微发愣的表情时,他忍不住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微笑来:“不过现在大部分危机都已经解除了,如果你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我可以原原本本的解释给你。”

第一百三十章 上山

听到他的话后,谷乐愣了一下,没想到今天居然会有这么一个让人惊喜的交代。

她忍不住抬头去看面前站着的白修翰,看着那衍射你里面闪过一丝无奈和好笑,像是在看着一个听话闹脾气的女朋友一样。

脑袋里面突然冒出这种想法,谷乐心里猛得一惊,连忙摇摇头,驱散心的这莫名其妙的想法。

白修翰看她脸色不好,连忙问道:“怎么了,感觉不舒服?”

他声音是从未见过的轻柔,谷乐只觉得一股从来没有的情绪从心底冒了出来。

“没事,”谷乐摇摇头,别开视线不去看眼前的人,“我们收拾收拾走吧。”

在这个时候,旁边传来一阵轻咳声,谷乐转头看过去,见瞿妍眼神戏谑的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场好戏一样。

谷乐有点无奈了,将她清扫地面的笤帚接过来,说:“快收拾,一会我们还要去别的地方。”

瞿妍知道自己的这个朋友脸皮有点薄,索性也不再调侃她了,于是将剩下的清理的活计都接了过去。

三个人打扫完毕后,白修翰主动说:“走吧, 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想到刚才白修翰说过的话,谷乐心里冒出了一个想法,最终还是点点头。无论是什么原因,这都是她和瞿妍自己的事情,没有必要旁观不了解事情,交给别人来解决的想法。显然瞿妍也十分赞同她的想法,欣然的点点头。

坐车后,车子行到了一个十分偏僻的小道,谷乐看着这个小道越来越觉得熟悉,好的张望了一下。

她问:“你现在要去哪里,怎么感觉这地方这么偏僻?”

瞿妍也发现这条路越来越偏了,似乎已经到了市区的方向,于是也好的看着开车的白修翰。

白修翰看了他们一眼,也不多解释说:“我们去山的寺庙。”

两个人都是一愣,瞿妍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只是听到寺庙之后下意识的想到了自己身别着的那个符,而谷乐想的更多了,她想到了自己带到瞿妍身的那枚玉佩,再看一眼眼前深不见底的道路,心里有了点不好的感觉。

不过一会,车子停在了一个山脚下,谷乐隐隐觉得熟悉,忽然想起来那不正是自己初次重生时来到的小巫山吗?想到那一次看到张骁的模样,她心里便是一沉。

此时此刻,她也终于是了解到为什么自己的生辰八字会被有心人得到了,怕是张骁在祭奠的时候在长明灯写了自己的这些信息,而刚好被这寺庙背后的主人卖给了那个大家族的家主,这才造成后面的一系列灾难。

想到这里,谷乐忍不住唏嘘了一下。她知道张骁也是一个好心,对于谷乐的愧疚和补偿的心里,让他没办法将这件事情埋在心底,总是想着做点什么来补偿这个小姑娘。然而阴差阳错闹了一个乌龙,导致她的性命也随之遇到了危险。

然而谷乐也不能责怪这人,只能看着这或好或坏的因果线越来越乱。

白修翰点点头:“这个地方你们应该都觉得很熟悉,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你们命牵引的那条线让你们来到这个地方,让你们落入这个圈子里面。”

谷乐心里一惊,没有想到这绊子结下的那么深,于是问道:“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此时此刻,她的心情格外复杂。想到次白修翰突然受到的严重的伤,内心便是一股犹然而生的愧疚和复杂的情绪。

不知道为什么,自自己转生而来道这个的世界开始,和这个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也许是最初的一些愧疚和傲气的心里作祟,他会在危难的时候搭救自己一把。其实谷乐心也在游移不定,想着也许那天那个血契的作用,造成了白修翰对自己态度的突然不同。

或者说……

想到白修翰一直隐瞒着自己的身份,谷乐的眼神一暗,觉得这人应该是察觉到自己未婚妻的身份,这才保护自己的吧。不得不说,越是修士家族越注重这些和礼节牵绊着的东西,而白修翰此人,更是传统道门走出来的修士,对于因果和姻缘这一道应该是格外信服的。

不知道身边的人突然发呆,似乎又在想什么的样子,白修翰无奈的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头。

谷乐被惊了一下,猛得抬起头来,大眼睛里面写着惊疑不定。

“别发呆了,前面的道路有点抖,小心摔倒。”

谷乐往前一看,发现白修翰带着自己走的是一条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小路,想自己一次走的那条山的道路崎岖无,还有无数的石块在面。

谷乐皱着眉,疑惑不解的问:“我们为什么要走这里。”

“是啊,”瞿妍在旁边帮衬着开口,“这条小路那么难走,一看是没有被动工修好的,我们为什么要作死走这条路啊,要是不小心受伤了不好了。”

白修翰抬头,视线紧紧的锁着山顶的方向,淡淡道:“那是以前了,现在寺庙里面出了点问题,不从这里走,我们不去了。”

谷乐从捕捉到了明显的意思,吃惊道:“怎么了,出了什么问题?”

白修翰并没有立刻回复,视线紧锁着白修翰的方向,一言不发。那明显黑洞洞的视线,像是几乎要把人吞掉一样。

谷乐心里猛得一“咯噔”,露出了一个不好的想法。她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试探着开口说:“这件事,和我们有关系。”

白修翰点点头。

谷乐心绪有点复杂,像是寺庙和道观这种灵气那么充足的地方,是不会轻易被恶鬼毁掉的。然而现在居然出了这么大的灾难,看看来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引来了什么凶神恶煞的鬼怪,牵连到了不少无辜的人。

白修翰看他脸色不好,心里一想明白这个小姑娘在纠结什么了。他无奈的摇摇头,解释说:“你不要有太大的心里负担,虽然这件事情和你有关系,但并不是什么直接的关系。只是那一群想要做些阴险小动作的人被反噬了,然后想要借助一些灵气法宝来祛除身的怨气而已。”

说道这里,白修翰脸露出一丝嘲讽的神色:“只是他们太过自大到了,在加一些阴差阳错的原因,那些法器和宝器的都跑到了别的地方去,全部留到了别人的手里。”

谷乐一皱眉,忽然 想到了什么一样,问道:“是那两枚玉牌?”

果然,白修翰的眼神露出了赞许的神色,点了点头:“不错,正是那东西。”

谷乐深吸了一口气,她到没有有灵器到手的兴奋感,只是觉得有一阵不知所措。一个寺庙或者道观的繁衍,总是要靠着一些天材地宝的作用,而后代弟子保命和修道来源更是却少不了这些东西作为依仗,然而这宝贝最终却被遗失到了山脚之下,恐怕这个寺庙会遭到什么,可想而知了。

如果是以前,谷乐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东西还回去,然而现在……

看着行走在自己身后的瞿妍亦步亦趋的跟着自己,眼神透亮的模样,她心的天平也渐渐倾斜了。

白修翰一直盯着谷乐脸的微表情,在看到她的眉头深深皱起的时候,还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个小姑娘因为自小受到的熏染,那股根深蒂固的思想轻易改变不了,而他现在想做的,打算做的也是将这个小姑娘的一些不靠谱的想法掐断而已。

“别想了,这些东西可不是被谁偷盗出去,而是自己因为契机流落道人间的。”

谷乐心里一惊,听到白修翰淡淡道:“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会在一干法术高强的道士手将它们镇店之宝给偷盗道自己的手,而且拿到之后还不好好存着,反而随意的丢给两个普普通通的凡人,这不是不符合常规吗?”

谷乐心里一沉,心想也是这个道理。她抿了抿唇,又问道:“那寺庙里面的人……”

白修翰幽幽道:“我们这一次去,不是为了偿还这个因果吗?”

谷乐神情一肃,指着身后的瞿妍道:“我们要把这个……还回去?”

瞿妍正在艰难的对付着山路,对于前面两人的对话也是不感兴趣的左一耳朵到,右一耳朵,根本无心听讲,在看到有人指着自己,并且把话题带到自己身的时候,她惊讶的抬起头。

“什么还回去?”瞿妍指着自己说,“我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你们别想把我的压倒道观里面去!”

谷乐哭笑不得,被她这个一打断,刚才在心里冒头的愁绪一瞬间都消失了。在但看到小闺蜜脸这么愁苦的表情的时候,她噗嗤一声露出一个笑容来。

“对对,你最值钱了,等我们先把你压到这里换点法器来,对付完那个妖魔鬼怪再回来赎回来你。”

瞿妍瞪大眼睛,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连白修翰的脸都不自觉的露出一个微笑来。

谷乐摇摇头,刚想安慰几句,听到瞿妍别别扭扭的开口道:“那你们……要快一点啊!”

谷乐:“???”这人是傻的吗??

第一百三十一章 别怕,还有我

虽然后来好说歹说的让这人接受了自己并不是一个小白鼠的事实,瞿妍瞪大了双眼,心里还处于茫茫然的阶段。

过了一会,她才喃喃道:“是不是我连一个做抵押的价值都没有……”

谷乐心疼的摸了一下她头,柔声安慰道:“别难过了,你还是很有价值的。起码能抵押好几个亿。”

瞿妍的心情大好,美滋滋的拉着两个人往山走,感觉自己两条腿都有了动力。

不过一会,三个人径直来到了山顶之。一登顶,眼前是霍然开朗的一片,让人心旷神怡的风景线。瞿妍和谷乐都来过这块山顶区域,然而往往来的时候客流量都是很大的,毕竟这是这一块的最出名的一个寺庙了。

然而这一次,他们却发现这个山顶地广人稀,不……应该说连一个人的影子都没有。

谷乐皱了皱眉,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怎么回事?这个地方的人的都去哪里了?”

算是外人因为被阻隔的原因无法登顶,但山的人也应该能见到一些吧。

去没想,白修翰摇摇头:“不清楚,但好像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

“消失……”瞿妍惊讶道,“是被对手给雇佣bǎng jià了吗?”

白修翰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说:“你别忘记了,他们可是正统的室内和尚,不是在外面招摇撞骗的那种,怎么会大规模的被人bǎng jià。”

瞿妍是个普通人, 习惯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思考问题,这无可厚非。然而这背后的可操作性也只有白修翰和谷乐知道,只有修炼成道祖那样的修为才可能做到。

不过这些麻烦事他们也不愿意讲给瞿妍听,索性不在多说的往前走。

刚迈出去一步,眉头紧紧的皱起来了,看着身后的白修翰脸露出了一个凝重的表情。

白修翰朝他点点头,语气沉重的说:“是的……你猜的没错,眼下这种情况我们也得谨慎一些,避免落到和他们一样的下场。”

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瞿妍有点摸不清头脑,往前走了两步之后,也不敢超过他们两个走得到前面,于是便在原地打了个圈圈,然而看来看去,除了这边很长时间没有人来,蒙了一层灰扑扑的尘土之外,也看不出任何区别。

她有点想要放弃了,叹了一口气,乖乖巧巧的坐在一边。

不多一会,谷乐发现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立刻拉起瞿妍往前走,并嘱咐道:“一会我们要去一个屋子,在你周围布置阵法,你千万不要从那个门里面出来。”

瞿妍听出了他语气里面的沉重,十分善解人意的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小心的。”

谷乐和白修翰都决定身去鬼气最重的去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线索。而瞿妍的安全一直是他十分担心的问题,绝对不能让这个小姑娘因此而陷入危机。

将瞿妍放在大师的房间里面,两个人才开始埋头的布置地的那个阵法,原来他们刚进这个附近的房间的时候,发现只有这个房间里面因为布置的有古早的阵法,这种具有灵气的法阵不受到那股阴气的影响,成了这个山顶唯一一个安全的场所。

在第一次看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两个人都是很惊喜的,以为那群人因为发现了这个法阵的作用,全部都撤到了这个安全的地方保命,却没想到这个屋子里面也是空无一人,法阵没有被破开的痕迹,那只有两种可能性了。一来是这群人都不知道这屋里有这阵法,二来是他们根本没有时间来到这个地方。

不得不说,第二种可能性最危险,也是目前为止最大的可能性了。

画完她的面色难看的看着最后一笔画完后整个阵法的模样,发现了这阵法不同的地方。

“不对,这阵法画的不一样。”谷乐语气沉重的说,“这绝对不是一般的灵阵,似乎还有一股子邪气在里面,这绝对不是i正统道士的阵法。”

这么想着,她拿手指在原来的阵法抹了一下,发现那干涸的痕迹居然不是她想象的朱砂,再一闻,果然有股血腥味。

她和白修翰互相打了一个照面,彼此的眼睛里面都透出一股子凝重来。瞿妍也看着地的阵法,但她并不懂这些人心里的弯弯绕绕,于是说:“怎么回事,是狗血吗”她耳听和目染之了解到,狗血和桃木枝一类的东西都是驱邪的,如果放在这阵法之,有很大的增益作用,因此她才会下如此的论断。

谷乐视线紧紧的盯着地的血迹没有回答, 反而白修翰淡淡的开口道:“恐怕不是狗血那么简单,应该是……人血。

瞿妍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几步。

难道说,有人居然丧心病狂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将人给杀了,然后以血祭的力量来召唤鬼王吗?想到自己在lun tán听到的事情,瞿妍心里面一抖,露出几分瑟瑟发抖的害怕来。

看出她心里的害怕,谷乐疑惑不解:“怎么了?”明明次看到那个凶兽的时候还是一副十分淡定的模样,然而现在却变得那么害怕和畏惧。

瞿妍颤声说:“你说,他们万一真的把鬼王召唤出来了,再加现在我们遇到这个强大的鬼族,是不是更危险了?”

谷乐听着十分茫然,问道:“哪里有什么鬼王?”

瞿妍说:“我在lun tán有看到的,说用处子之血血祭之后可以召唤鬼王,而且那个阵法有点像,所以我才想到这个地方的。”

“相似?”谷乐好的问道,“是个什么样的阵法?”

瞿妍从手机相册里的截屏面扒拉出来一张照片来,递到谷乐的手。谷乐好的接过她递过来的手机,想看一眼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阵法。然而等她看完之后,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瞿妍一直在观察她的神情,见她脸色有点不太好,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怎……怎么了?”

谷乐将这图形放在地阵法的面,指给她看道:“你觉得……他们那个地方是相似的?”

瞿妍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然后再次看一眼地的阵法,试探着开口说:“呃……大概是,图……图案?”

谷乐差点被她的话给气笑了,知道她所说的阵法相似,是那个圆的时候,差点没有将手机砸到她的脸。

瞿妍也知道自己理亏,笑嘻嘻的退后的两步,还严明说:“我看这个阵法相似度很高,那个楼主绝对是一个玄学大师,所以他说的应该没错了。”

谷乐疑惑的问:“什么玄学大师?”

瞿妍说:“无尘大师,是第一统道家天衍宗的掌门老祖,现在已经活了一千多岁了。”

谷乐听着更是哭笑不得,不知道这个的小姑娘到底是被灌了什么**汤,居然这么相信那个道士诡异的言论?

瞿妍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不是我相信他……只是我在看到了他发的一段做法的视频,觉得特别神,肯定不是ps出来的,而且天衍宗的道门长老也承认了。”

谷乐有点无语:“这些大宗们为了留住自己的弟子,同时也为了能够招揽更多的人才,什么鬼话都能说出口的,你说的那个什么无尘大师只是人家的一个活招牌而已,可你这么轻而易举的相信了?”

瞿妍哪里知道这些道士们心里的弯弯绕绕,自从她从自家小闺蜜的身看出了一些不科学的事件之后,在看到一些神啊鬼啊一类的,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抱着科学的态度来找原因了,于是,心里很自然而然的倾向于这些乱神怪力。

而等他看到那大师直播想要除鬼,做法祛除癔症,画符来与恶鬼搏斗的时候,她第一时间相信了那个掌门人的话,相信这位大师一定是个大门派出来的世外高人。

正在两个人谈论的时候,一旁的白修翰突然开口道:“有动静,小心一点。”

谷乐神情一肃,连忙问道:“怎么了?”

白修翰视线凝重的盯着某处方向,沉声说:“那个地方好像有一股很强的阴气,我们两个人不一定能对付的了,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将瞿妍保护好。”

看着底下虽然布置好的阵法,谷乐心还是有点不放心,微微皱眉道:“可是这个阵法……”

白修翰直言打断了她的顾虑,说:“现在这个时候别考虑这么多了,这也不一定是一个危险的死阵,起码在道观里面还是有一点防护作用的。但如果一会过来的恶鬼连我们都不怕, 我们连自己都顾及不到,更别提去照顾瞿小姐了。”

瞿妍听出他们话的凝重,也明白自己还是成为了两个人的拖累,连忙对谷乐说:“没关系的乐乐,我自己呆在这里挺安全的,不要为我担心。”

谷乐咬咬牙,心里松动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正如他们所说的那样,现在最方便安全方法是让瞿妍呆在这里,如果他们还能回来的话……

想到这里,谷乐心里突然产生一丝紧张和害怕的情绪,然而在对旁边白修翰淡然处置的目光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那股躁动的情绪突然变得安静了下来。

也许,这是这个人的魅力所在吧。

白修翰看到谷乐投过来的目光,微微一笑:“别怕,还有我呢。”

不得不说,在最危险脆弱的时候,一点小小的温暖能成为一个耀眼的光团,让人忍不住飞蛾扑火。

第一百三十二章 信任的搭档

将瞿妍的放在这个较安全的地方,谷乐犹不放心,在瞿妍的身放了几个较厉害的平安符,两个人这才打算起身一起去看看。

虽然不懂得符箓的品阶,但拿到手符箓的时候,瞿妍感觉到一股十分温暖的气流从手心处滑到身体里面。瞿妍心一惊,瞬间明白了这东西和以前谷乐给自己的绝对不一样,而且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想到这些之后,瞿妍泪眼汪汪:“乐乐,你不能把好东西都给我,万一你出了什么危险,让我怎么怎么办啊?”

谷乐还想再说点什么,被白修翰有点酸溜溜的打断了:“行了行了,知道你们两个情谊深重,如果不想让我们几个都折损到这里,你们在这里好好聊吧。”

听出他话语有点嘲讽的意味,谷乐是一脸茫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瞿妍却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笑嘻嘻道:“去把去吧,祝你们成功回来啊。”

谷乐无奈的摇摇头,刚才还是一副十分害怕的模样,现在却像是的在祝福两个出去旅游的新婚夫妇一样,女孩子心思真是太难猜了。

白修翰扯着谷乐出了门,一路脸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谷乐以为他在思考着这次的除鬼的危机,所以不打算打扰这个时候的白修翰,却不料这人突然转过头来,幽深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谷乐看,眼情绪模辩。

谷乐被盯着有点发毛,忙问:“怎么了?”

白修翰伸出手来,淡淡道:“我的平安符呢?”

谷乐有点懵逼,说:“我没拿啊……”她刚说完,看到白修翰脸十分不好的表情,忽然想到了自己送给瞿妍的那两张符,小声说了一句“不会吧”。

她抬起头,看到无奈道:“你怎么跟一个要糖的小孩子一样,别人要的你也想要?”

白修翰有点不满谷乐这个形容词,皱眉道:“我她更需要,更危险啊,你一点也不担心我。”

谷乐被他说的有点不好意思,心里一慌张低下头去不再理会。

“你别乱说话,瞿妍那可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大神您多厉害啊,哪里看的我的那些符。”

白修翰“哼”了一声,还想再说点什么, 他脸的表情忽然的一凝,露出了一副沉重的表情。

“怎么了?”谷乐心里一跳,有了个不太好的预感。果然,不过一会,四周传来了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白修翰收起了刚才漫不经心的表情,语气低低的说:“有东西朝着这个地方过来了。”

谷乐反射性的从口袋里面拿出罗盘,看着面的指针剧烈的转动了起来,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白修翰朝着那个方向看了一样,愣了一下:“这是什么?”

谷乐有点诧异也有白修翰没有见过的法器,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看出她话的意思,白修翰无奈的摇摇头:“我又不是神人,不是什么都懂的,你手东西应该是你们道门之自己打造的独特的法器,因此这种东西老实说我也不确定是什么,是拿来作什么的。”

谷乐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没来由的自信,她解释说:“这是我师傅给我东西,一般是用来寻找恶鬼的踪迹,但它也有一个特殊的功能,可以分辨出来魅和恶鬼这些分类,以免惹到什么怪物。”

白修翰“哦”了一声,看了半天罗盘的指针还是一直在转圈,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白修翰诧异的挑挑眉,说:“你这东西,坏了?”

谷乐明显被噎了一下,转头瞪了他一眼:“别乱说,这可是我师傅交给我最珍贵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坏。”然而谷乐也不清楚这个罗盘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她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看着眼前一团漆黑的没有实体的东西。

“那是……魅吧?”她不确定的说。

白修翰皱眉盯着那一团黑影,没有点头却也没有摇头,只是说:“可能是煞魅的一种。”

谷乐深吸了一口气,她当然也有猜测这是不是一个凶恶的煞魅,但心里潜意识不愿意考虑这个最危险的可能性。然而这下子听到白修翰也跟自己想同的想法,她在心里一沉的同时也舒了一口气。

虽然是一个煞魅,但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不过一会,那黑团渐渐的凝结成了一个实体,它半浮空在半空之,模样是十分怪的样子,应该说是四不像的模样。像是鸟儿一样的喙,尖尖的耳朵和形状怪的爪子,更别提它的身体十分巨大,似一座高峰一样紧紧的压在人的胸口。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谷乐只觉得胸口处像是被压着一块石头一样动弹不得的,急呼呼的几乎喘不过气来。这股阴气太过强烈,是她从未见过的巨大恶意,劈头盖脸的朝着这个方向席卷了过来。与之而来的是一股渗入人心肺的巨大冷气,像是一个无形的大手一样,紧紧的抓住人的心脏,让身体都不自觉的发抖了起来。

“精心,凝神。”

谷乐觉得自己腿一软,差点跪坐到了地,忽而从灵台之又听到了一个低沉又熟悉的男声,意识这才觉得清醒了几分。

一转头,白修翰神色有些焦急的盯着她看。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这男人扛着的压力完全不她小,反而像是分足了那怪物的恶意一样,脸色第一次呈现一股苍白色。

谷乐心里一惊,连忙掐了一个清醒凝神的法咒,并迅速一闪移到白修翰面前,往他身打了一个清心符。

白修翰深吸了一口气,脸色渐渐开始有了颜色。看着小姑娘脸色苍白,瞪大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显然是一份十分紧张的模样。白修翰心底一软,朝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没事,别担心。”

谷乐心里快要着急死了,她现在有理解刚才的瞿妍的心情了,这种看着别人为了自己出生入死,甚至还受了很严重的伤,她怎么可能会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一切。

一想到这里,谷乐心情开始有堵,但很快,她也没有那么多心思去思考这件事情了,那黑影突然移动了起来,

谷乐瞳孔一缩,刚想侧开身子躲开,却发现自己的脚步如扎了根一样杵在地面,无法动弹,眼睁睁的看着那团黑影渐渐靠近却别无他法。

谷乐下意识的闭了眼睛,然而那团阴冷的黑气在她面前一米开外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还有一丝游历在身体内部的暖流。

她睁开眼睛,正看到那个身躯高大的男人正直直的挡在她的面前,像是一颗挺拔的松柏一样,给人一种无言的安全感。那一瞬间,谷乐只觉得一股暖流从是胸口迪荡而开,有什么东西的渐渐的开始有所松动了。

白修翰侧着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谷乐,沉声说:“沉下心,我拖延时间,你想个对策?”

谷乐心里一跳,脑袋里面蒙蒙的一片。自她和师傅修行道法开始,从来都只有缩在别人身后,一切听从被人安排所致,突然有人将性命安全的事情交到自己身,心里简直是慌得一批,一点也没有底气。

我……真的可以吗?一想到自己那一次施法的时候连带自己都被恶鬼杀死,那如果这一次做了什么错误的决断,让白修翰因此受了伤,乃至于……死去,那么她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

这种循环仿佛一个巨大的梦魇一样,白修翰看她迟迟没有动作,转过头来之后,却发现这个小姑娘的精神头有点不对劲,像是突然紧张和害怕着什么东西一样,格外心神不宁。

白修翰以为她害怕了,心说难道是给了这个小姑娘太大的心理压力。这么想着,他摇摇头说:“你游历的我多,见过形形色色的鬼怪也我多一点,你好好想一想有没有看到过类似的东西,我们再来解决。实在不行的话……”白修翰的眼神转移到面前的煞魅身,眼神渐渐变得犀利,充满杀气了起来,“算没有,它们是有弱点的,我们多拖一阵子也会找到它的弱点的。”

谷乐一抬头,正对一双格外温软的眼睛,她紊乱的心也渐渐平息了下来。

原来……他是在担心自己,在安慰自己吗?

这么想着,谷乐便驱散了心里那点害怕悬念,仔细回忆起师傅交给自己的那些偏门的知识点。而白修翰此时也已经结成了一个咒符,四枚铜钱忽然缓慢的飘了起来,像是有了生命力一样跌跌撞撞的浮在半空之,贴在符箓之。

这是一种缚类的咒符,那黑影像是被困住一样,迟迟不得的前进一步,虽然在眼下的危机之下也只是能当做一个临时的护身咒一样,总是有灵力耗完的时候。而在那个时候,它也正是变成了自己的送命咒。

谷乐咬咬牙,前一步将手的大把符箓都塞到了白修翰的手,连带着次在那家店里面买来的号朱砂和黑狗血。此时此刻,有总是没有来得好,算符箓的威力再过低微也能让白修翰的灵力少消耗一些,为他们争取更多的时间。

而她现在要做的,是身兼三个人的生命安全,想办法将这恶鬼彻底清除干净!

第一百三十三章 合作为阵

不得不说,人在逆境之被压榨的潜能是无限大的。不过一会,谷乐从师父的典籍里面翻到了一种类似的东西。

说是怪物,也不得不说是魅的一种衍生形态,是在极端恶劣的环境下吞噬怨气达成的。这种东西极其凶恶,对人的影响也是无巨大的。师傅所说的那一次之所以说了一半戛然而止,只是因为他是门派之的一个传言,也相当于民家话本一样,多半是不可信的。

更有说的是,当年师祖也是因为遇到了这个恶鬼,虽然最后顺利收服了,但也受了十分严重的伤。后来,那位道祖将这件事情写到了门派的笔记面,为了不让以后更多人折损在这恶鬼的手,他花费毕生所学去寻找突破的关键。至于最后是否有所获,也不得得知。

但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没有准确了解到这东西的契机,但谷乐心里有一种突如其来的感觉,这东西八成和那恶鬼有关。

即使得知了这恶鬼的身份,谷乐也依旧手足无措,脑袋里面将各种施法的方式转了一圈之后,也到底没有想到一个好的解决途径。

正在这个时候,手罗盘的指针忽然停滞了下来,缓缓的指到了东南方向。看到面的刻度,谷乐眼睛一亮,脑袋里面冒出来了一个怪异的想法。

她朝着白修翰喊了一声,在对方转过头的时候,急急道 :“你有带召唤符吗?”

白修翰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从口袋掏出符箓递给她。

谷乐接过来,入手是十分精致华美的符箓,虽然看起来是人工的痕迹,还有点放纵和洒脱的笔触,但依照这人起码二阶修士的修为来看,这符箓绝对不是凡品可以代替的。

谷乐心说这人与人的之间的天赋差距真是让人急眼,有些人练了一辈子也没能接触到道门的门槛,有些人确是一点灵光即成符,顺利的想让人从道门的这头追杀他到天涯海角。

此时此刻,谷乐也有点理解那位小道士冒死想要弑师的想法了。

结果符箓之后,谷乐手动作不停,将它们分别安在不同的阵法之。在旁的白修翰看到她忙忙碌碌行为,深深皱起了眉头。

“你别轻举妄动,更不要想着什么借力打力的想法,那些旁门左道只是一种处于科学之的揣测途径而已,对我们现实情况不一定管用的。”他原本以为谷乐会想要召唤出一只鬼仆来吸引眼前魅的注意力,然后等两人想办法逃出去再说,可没想到谷乐并非是从这一串符箓之抽出一张的最好的,反而将这些召唤符全部都掏了出来,摆在了阵法不同的位置。

白修翰心里一紧,怕这小姑娘手一滑,不小心召唤出来更凶恶的敌人出来。

谷乐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继而慢慢说道:“没事,我会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的。”

白修翰的心情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视线的注意力渐渐从手布置的护法大阵转移到了谷乐的手,等一会如果谷乐遇到危险的时候,打出两张雷符和护身符出去。

不过片刻,谷乐手的符箓已经完全用完了,领白修翰觉得诧异的是,这么多符箓摆出来之后,周围反而一点动静都没有,安安静静的一片,完全不像是召唤出来什么的样子。

不……不对,并不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感觉到周围渐渐凝结起的,一股阴冷入肺腑的阴气,白修翰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在这静谧的环境之,似乎有什么东西正破土而出,急急的朝着这个地方而来。

这个时候,谷乐终于画完了最后一笔,抬起头来看着自己勾勒的阵法,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神色。看她脸的表情不像是强行装出来的镇定,白修翰心的疑虑更扩大了几分,几步走到了谷乐面前,身子有意无意的挡在了这人的面前。

“你到底在干什么,不知道这么召唤很危险吗?”

谷乐茫然的“啊”了一声,在看到白修翰脸色十分难看,加之刚才这人的表情动作,瞬间了解到了这人到底在担心什么。

她露出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没想到这人平时如此沉稳的一个人,关键危机的时刻也会因为“担心为乱”而犯了错误啊。但察觉到的这人会因此失神也只是因为担心自己,谷乐心一暖,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

“放心吧,”她轻声开口,那手指指了指自己刚刚完成的“杰作”,笑嘻嘻道,“你仔细看一下噢,我画的这个可不是召唤阵的一种,这只是一种最简便的聚阴阵而已,对我们不会有丝毫危险的。”

听到她的话,白修翰明显愣了一下,顺着谷乐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发现这阵法的蹊跷之处。原来刚才只是凭借着谷乐的动作,和她手的符箓,下意识的意味她要召唤出来什么东西,这才先入为主了。

所谓聚阴阵,是道士阵法最平常可见的一种,一般以鬼修锻炼自身的修为为主要作用,更有一些以鬼修入道的道士也可用这种方式来增加自身的修为。但对于现在鬼修已经没落,乃至于消失的现市,这种阵法也渐渐很少有人使用了。

不得不说,这小姑娘虽然灵根不足,灵气稀疏,但对于她脑袋里面的庞大知识库来说,有时候让白修翰也望尘莫及。但这些大多是一些旁门左道,是长时间游历和除鬼做法期间才接触道的经验,和乖乖好学生、正统道门里面走出来的白修翰不同,谷乐可以说是杂学和游记的的一个标准学霸了。

先现在这样,即使白修翰看出了这是什么阵法,但若说这两者有什么交集,他一时间也想不出来。

“你想做什么?”

在看到谷乐在聚阴阵之外又加了一层防护阵,这种阵阵白修翰也接触过很多次,更是为了各种做法的方便画过几次,但因为双重阵法的要求一般会同时削弱两种阵法的威力,因此这不被正统的道家所接受,属于偷工减料的哪一种。

谷乐没抬头,淡淡说:“这是防护阵,一会阴气会大量聚集到这里,可能会对我们身体造成一些影响,所以我想法办隔离出来一个相对较安全的区域,一会我们两个都躲进去。”

白修翰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心里不由得对这小姑娘的细心程度表示赞叹。他想了想,还是从口袋里面拿出两张平安符,对谷乐说:“你别忘了,这阵法危机可能会被的削弱,我们两个不一定能够在这聚阴阵全身而退,还是多一点保障吧。”

谷乐看到白修翰递过来的符,忽而想到这个人刚才还幼稚鬼模样的让自己将护身符分给他,这一转头,却又拿出了更高阶的护身符。

谷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调侃道:“怎么了,大神,终于发现自己带了护身符了。”

白修翰忽然身体一僵,想到了自己刚才的行径,轻咳一声后不由分说的将符全部塞到了谷乐的手。

“拿着,不够用再问我要。”

谷乐:“……”

他这豪爽的行为倒是轮到谷乐无语了,看了一眼垂眸帮忙布置剩下护身阵的白修翰,她还是将符紧紧的握在手心里。

入手这符箓之后,谷乐心里暗自“咯噔”了一下。不是这符箓有问题,而是这符太过熟悉了……一次帮助自己的修士、一次是在唐绍杰手,而这一次……

谷乐微微沉眸,如果说这种高阶品质符偶然之间撞见也有可能,但在短时间之内撞破了三次,这令谷乐不得不拿怀疑的目光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他们三个之间是否有着必然的联系,亦或者说,这符的创作人在他们之……?

看到谷乐接过手符箓,视线有种愣怔。白修翰有点怪的偏头看过去,催促道:“快点贴到你身啊,再犹豫下去,一会我们可要被鬼气吸干了。”

谷乐垂下眸子,按捺住心底的种种疑惑,想着等出去的时候一定要找这个人问问清楚,看看他身到底还有多少隐瞒着自己的小秘密。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解决两人此刻共同面对的危机。谷乐眸子一沉,配合着白修翰将两个阵法都补充完整,这才抬起头来解释说:“因为这魅带来的煞气太强了,而这寺庙里面因为常常有香客来供奉香火,导致阳气太重。我刚才观察了一下那怪物的移动方式,似乎有点跌跌撞撞左右摇摆的样子,可以看得出来它是没有视力的,之所以发现我们也是因为我们这边的阳气太过旺盛了。等一会,周围全部弥漫的都是阴气之后, 会搅乱它的感官,到时候将它五感彻底封闭,我们直接简单粗暴的一击击破好。”

白修翰这才了解到这个小姑娘的想法,点点头:“知道了,到时候我一定配合。”

说完,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从口袋里面拿出两张怪的符递给谷乐。

“一会等阵法开启的时候,将这符贴到自己的身。”

谷乐疑惑不解的看着白修翰手陌生的符,问道:“这是什么?”

白修翰淡淡道:“一种可以让你的气息伪装成鬼怪的符。”

谷乐忽而想起来次遇到山鬼是白修翰带那个狐狸面具,心里有了几分了然。刚好她也在考虑怎么样削弱自己在这鬼面前的微弱存在感,这张符正是瞌睡时候送来的枕头啊。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失踪

接过这两种符,谷乐的心并没有丝毫的好转,反而变得更加沉重了起来。

对待这种凶恶的煞魅,道家没有任何法典之讲解这种是魅的去除手段,连道祖直至死亡也秘探寻出这法子。而她刚才的灵光一现,也只是师傅曾经的无意间说过的一件事,他的曾经用一次聚阳阵困住了一个魅,虽然是一个良性的魅,也是因为某次环境的契机而被被迫成了一个怪物。

无疑,那一次的做法是成功的,这也使得谷乐对这次换阵有了更大的信心。至于为什么会选择那么多召唤符,只是因为这些鬼魂之的阴气较强,更加容易激发出来心的阴气而已。

她正 舒了一口气,忽然想到了远在山脚下的瞿妍,立刻露出了一个惊慌失措的表情:“等会……那我们这么暂时掩藏起来了踪迹,那山底下的瞿妍怎么办?”

不知道为什么, 她心一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如果是她们的话,在遇到任何危险的时候还可能转用自己的专业能力来力挽狂澜,而像是瞿妍这样天资不出众的普通人,也只能杵在那里让别人为所欲为了吧。

想到这里,谷乐忍不住担心道:“趁着这个时候,我们回去看看吧,我怕瞿妍那边再出什么事故。”

白修翰看了她一眼,无奈道:“你也太谨慎了,别说她手里面握着大把的符箓在加你们门派特制的平安符的,单单是门外那个阵法,她不会有什么危险。”

谷乐有点闷闷的,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白修翰看她有一副实在很蔫哒哒的样子,只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好了知道了,先让我在这里布置两个傀儡,吸引着恶鬼的视线,我们去山脚下看一眼……”

在看到谷乐突然亮起来的眼睛时,他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个微笑:“但是你要注意了,我们这身全部都是阴气,恐怕会招来一些不怕死的凶鬼想要吞噬我们身阴气,瞿妍是个普通人, 恐怕接受不了我们符箓的能力,所以暂时只能远远的看一眼,别太接近她了,不然反而会给她带来危险。”

谷乐也意识到了这个严峻的问题,心说自己还真是担心则乱,如果这么冒冒失失恐怕会给瞿妍带来想象不到危机,因此也沉重的点点头。

“我总是觉得心里有点不太放心,现在折回去也是看一眼她是否安全,只要确定了她的安全,我放心了的。”

两个人简单商量了一下流程之后,白修翰便从口袋里面放出了两个傀儡,变成等身大小的样子停在两人之前的位置,在阵法的一个缺口处开了一个小口,遮掩了一下离开了。

等两个人彻底离开的时候,却没发现两人原本站着位置渐渐的凝成了一个黑团,那黑团越来越大,忽然从表面显出一丝红光。不过片刻,那闪烁不停的红光变得愈发的清晰了起来,像是有了流水一样渐渐流动开来,逐渐 蔓延到了整个黑团的表皮,并逐渐包裹成了一摊外衣。不过片刻,这原本的黑团化形成了一个血红血红的红团,像是闪烁着血光的红珠子一样,散发着骇人的光泽。

刚才还在这阵法面前茫茫然嘶吼着的怪物突然安静了下来,像是遇到了天敌一样,身后那箭矢一样锋利的尾巴突然夹了起来,整个耳朵也是蔫哒哒的怂成了一团,头更是忍不住向后瑟缩了一下。

那是一种,能让所有恶鬼都闻风丧胆的里力量,像是一颗巨大的石头一样,紧紧的压在人的胸口,让人一时间无法动弹。

不过片刻,那红团突然动了动,凭空显现出一个纤长的轮廓来。 那看起来像是一个人的轮廓,还是一个身姿挺拔的年轻人,只是五官表情都是十分模糊的。他的手动忽然动了一下,这一举动像是突然点燃了那怪兽的动作一样,它恍若惊醒一般的连连后退,转头准备离开。

然而它正转过头去,身体像是被无数的铁钉定在了原地一样,一时间无法动弹了起来。它张开大口,发出一阵低沉而喑哑的怒吼,那声音充满了一阵绝望和难掩的恐惧。

然而它冗长的声音还没有发全,一阵短促的尖叫之后,那团黑影彻底消失了。

解决了眼前的巨兽之后,那红团,不……红影人忽而收回手来。他慢悠悠的摩挲着自己的手指,像是一个精致的贵族一样,完全掩盖不料从身体内部透出来的一股矜持和高贵来。他慢慢的转过头来,头部对准着山下的某个方向,虽然看不清他的五官和面部表情,但从这个的角度看过去,确实明显的是在注视着两个人离去的方向,目光是一种温和的专注。

然而离开的谷乐和白修翰显然是没发现不了这一点,而面对他们的还有更大更严峻的问题——好好的待在他们阵法之的瞿妍突然不见了!

意识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谷乐的整个头皮瞬间炸开了。像是一击雷击从天灵盖直直的打下来一样,只觉得脑袋里面一阵嗡嗡作响,连旁边白修翰开口安慰的话都听不真切了,像是从远处传来空灵的阿谀一样。

瞿妍,她为什么没有待在原来的阵法里面,难道是她真的出了什么事了吗?是不是有生命危险,还是说……她已经被恶鬼撕扯的彻底消失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谷乐忍不住眼睛一涩,焦急的想要哭出来。脑袋里面却是懵懵的一片,除了颤抖的嘴唇和手指,连句声音也发不出来。

唤了两声之后,没有听到谷乐的回应,白修翰有点担心的看过去,见这小姑娘脸色完全失去了颜色,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他在见到瞿妍失踪的第一秒,心里有点不安心,一直心性淡漠的他自然是不管不顾这个与他无关之人的生死危机,他只是担心谷乐因为注重这个朋友而有什么心里压力。

他曾跟着师门做法过多次,遇到凶恶的鬼怪更是无数,自然也有同门因为被恶鬼缠,或者因为自己的实力不济而折损在这里的。而里面一些不乏有自己同门的师兄弟,前两天还和自己一出出过任务的小师弟,但对于生生世世,白修翰只是当做一场早晚到来的轮回罢了,一点也没有放在心。

这也是他在看到瞿妍失踪的第一秒,完全没有意识到谷乐有这么大反应的模样。这变化让她措手不及,然而情商过低也使得他根本不会安慰人,一时间手足无措了起来了。

白修翰迟疑了两秒,还是走过去,抬起手来想要摸摸这个小姑娘的头。最终那停在的半空的手还是迟迟的没有放下来,也只是偏了偏之后,落在谷乐一侧的肩膀。

“别难过了,起码我们在这里并没有看到什么……”怕触及到谷乐心的逆鳞,白修翰将口的两个词给咽了下去,沉声说道,“没事的,总归这不是最坏的情况。”

谷乐垂下头,过长的刘海盖住了她眼底的情绪,她沉闷的像是一根矗立在风的石雕一样。白修翰深知这心结是自己无法打开的,也只有靠着谷乐自己打开这心结了,只能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谷乐摇摇头:“没事,我们在附近先找找看吧。”

她佯装镇定的抬起头来,脸的表情淡漠无情,好像真的是一点也不关心一样,眼也再也翻不起任何波澜。然而她刚刚迈开一步,被进门的门槛一绊,差点摔到地。

白修翰见状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扶了她一把,这才使得谷乐勉强稳住而来身形。

“没事吧,你先坐下来歇一会吧,刚才肯定是太累了。”虽然刚才的阵法是道门最低阶的阵法,但要在短时间内绘制完毕的,并且由一个人完全担当着绘制这个阵法,还是要耗费很大的心神的。因此,刚才谷乐是拖着十分紧绷的心态来这里的,在遭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之后,多变成了这么一副脑袋浑浑噩噩的模样了,看着实在让人心疼不已。

谷乐也知道自己精神头不对,而且眼下是要想办法稳住心神,去寻找瞿妍失踪的痕迹。因此,她只是虚弱的笑了两下,推开了白修翰搭在自己手腕处的手,反手握在白修翰的手腕处,眼睛里夹杂着一丝渴求来。

“麻烦您一定要帮我找到她。”

白修翰点点头,目光灼灼,十分沉稳的回应道:“我一定会的。”他的语气掷地有声,像是一个无形的承诺一样,带着让人信服的力量。

谷乐抿着唇,到屋里面寻找线索来。

此时,白修翰从口袋里面掏出两张符,拿着谷乐提供的瞿妍送给她做礼物的一个珠子,在面滚过一圈之后,将这符一点燃尽了。

青烟缕缕的飘过的,朝着东南角的一个位置飘了过去。

谷乐眼神一肃,猛然睁大了眼睛:“她……跑到那个地方去了。是不是还有希望?”

白修翰也舒了一口气,如果追踪符能够确定方位,说明这要寻找的人存活的可能性十分大的。他点点头说:“是的,起码她现在是十分安全的。”

第一百三十五章 发疯的决定

谷乐点点头,其实在刚才她走进门的时候都有所察觉了。这屋子里面太过干净了,没有丝毫打斗过的痕迹,也没有丝毫使用过阵法的痕迹。

如果说瞿妍是被某个凶煞的恶果掳走的话,那也不太可能。一来,这阵法是寺庙的法师合法炼制成的,一般凶煞的恶鬼根本不可能破除这阵法来把人掳走,二来……刚才谷乐简单检查过一番来看,这阵法没有任何被动过的痕迹。是根本没有被破坏过。

那么想来想去,也只剩下一种可能性了。

一想到那种可能性,谷乐的精神并没有丝毫放松下来,反而变得更加紧张了。

“你说……瞿妍到底是为什么主动离开这个阵法的呢?”

没错,既然 别人进不去,那只有他自己“走出来”了。

谷乐有点担忧问道:“会不会是被什么鬼怪迷惑了心智啊?”

“不会,”白修翰说,“能够迷惑人心智的都是一些低等的魅,能施展的也只是一小部分恶作剧而已,根本经不起什么波澜来。而它们还不到达这阵法一米开外的地步,会被我们夹在瞿妍身的咒术完全消掉,根本不会有机会趁虚而入。”

谷乐点点头,想到梦魅插入自己梦境的那几次,除了有点心智不稳之外好像还真的没有什么严重的灾难。

“那……”

“虽然这种情况被我们否定了,但恰恰可能证实了另外一种可能性。”白修翰忽然说了一句。

“什么”谷乐好的问道。

“伪装。”白修翰伸出一只手指摇了摇,继续说,“如果是有人……或者说是煞鬼化装成了我们的模样,用这种欺骗似的方式来诱导瞿妍自己走出来,有很大的可能性了。”

谷乐也不是一个脑袋发蠢的,在听到白修翰的解释之后,瞬间明白了这人的意思。在心里打了一圈思量之后,她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如果是某个身份不明的人或者鬼出现,那么为什么要费心费力掳走一个什么身份和价值都没有的普通人,又为什么不直接破坏结界将人带出去?一个能够精心伪装自己的,绝对不是手段和法力都低等的鬼族,而这么费力费神的消耗大部分的精力值去伪装成另外一个人来达到目的,这是谷乐所不能理解的了。

看出了谷乐内心的纠结和恐惧,白修翰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别多想了,说不定瞿妍只是忍耐不住寂寞走出去了呢。或者是……被什么亲人带走了一类的。”

算知道这种可能性极小,白修翰还是忍不住想要以这话安慰一下这个心慌失措的人。

谷乐点点头,也知道现在不是着急的时候。她说:“既然我们已经找准了方位,那么现在我们去那个地方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吧。”

白修翰点点头,在眼下这种危机的时刻,他也不愿意再多将时间放在和谷乐一起赶到那个出事的地方,而是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张折好的飞鹤,凭空随便吹了一口气后,见那飞鹤像是被充了气一样瞬间胀大了无数倍。

谷乐诧异的看了一眼,她早听说过有灵力高强的道士可以压缩自己的灵力,将之灌输在某种事物面,使之成为一件拥有灵气的武器来供给自己使用。但是这种事情也只是少数的门派弟子知道,像师傅那种曾经属于某道家高门的内门弟子也只是堪堪的听说过而已,并没有真正见识过这件事情。

因为,能驱使一件无生命的东西变成灵兽乃至灵气,是需要损耗自身 巨大的灵力的,一般的道士在战斗连自己体内的灵气尚且不足,又怎么会下再浪费自己多余的体力去造出一个 不知道的能否成为帮手的东西。

所以,见到白修翰额如此强大的灵力,谷乐 吃惊不已,第一次了解到能称得等阶的道士到底是多么强大。

白修翰见她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灵鹤发呆,以为是她心里担忧,便说道:“放心吧, 这御兽术我练习过无数遍,绝对不会让你有什么安全顾虑的。”

谷乐哭笑不得,说:“我当然知道你的能力了,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只是特别羡慕你们这些有天分的人。”

在看到白修翰明显想说什么的表情,谷乐摇摇头,笑着说:“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我不是一个小气或者爱嫉妒的人,只是我师傅一直希望能够培养出来一个资质出众的弟子来继承他的衣钵,可惜我的能力太弱了,小的时候没有得到师傅的真传,让师傅花尽毕生的心血也没有完成自己心愿。最后我刚为他找了一个好的徒弟,可惜师傅连看都没有看一眼,这么被恶鬼……”

她的声音陈闷闷的,在她意识到师傅临终之前的没有听到自己意的新弟子喊自己一声师傅,恐怕是自己一生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吧。

她正在失望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双温柔的大手抚摸在她的头顶。谷乐诧异的抬头,看到白修翰目光温柔看着她:“没有,你现在 也十分厉害,我相信你的师父肯定会因此有你这么一个天赋资质佳又勤学刻苦的徒弟。”

谷乐:“我资质好?”她狐疑的看了白修翰一眼,一脸怪异,怀疑这人不是吃错药了是在嘲讽自己。

白修翰面不改色的点头,一本正经的胡乱吹捧道:“对对,你是我见过的女道士资质最好的。”

谷乐:“……”虽然感觉这话一听很假,但不得不说她心里有十分开心的感觉。然而让她更觉得诧异的是,像白修翰这样的钢铁直男居然也会估计着她的情绪而说出十分违心的话, 这是她以前想也不敢想的。

白修翰则是觉得自己脸像是被炭火灼过一样,微微发烫,那是一种从来没有感觉到羞赧,一时间让他整个人手足无措了起来。他有点气恼刚才一时冲动的说出的话,但又一想到刚才自己口的那一句“你是我见过天赋最好女道士”其实也没说错,毕竟谷乐可是他接触的第一个女道士,自然没有第一第二之说了。

谷乐看着他有点不好意思的神色,只是似笑非笑的待在一边,也不戳破。她坐在纸鹤的背部,只是刚才还绷紧着的的神经瞬间放松了下来,整个人反而处于一种十分轻松的状态。

气氛在一个人轻松而另外一个人沉重的氛围之下,到达了一个山坡。在看到这个光秃秃的山坡的时候,谷乐有点诧异皱起了眉头,四处张望了一下却没有看到任何身影。

白修翰已经在原地拿着石头摆阵,想要掐算一下瞿妍具体的位置。但如他这样天赋出众的人,掐算结果却只能在方圆一公里之内,不要想精确道某块区域了。

谷乐有点沮丧,但对于白修翰 时时刻刻传过来的,瞿妍的生命并没有收到威胁,身的阳气和魂气也没有被祭炼或者成为鬼怪延续生命的东西,在警惕的时候又多了一份放松。不管掳走瞿妍的到底是什么,有什么目的,只要不是一言不合杀人,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

想到这里,谷乐转头与白修翰商量说:“我们这么聚堆走太慢了,万一那鬼是个性格阴晴不定的,说不定我们 也要遇到危险。不如让我们分开找找,说不定能有什么线索。”

白修翰皱眉,立刻拒绝道:“刚才的恶鬼不是我们能对付的,这说明这山鬼怪的等级绝对不低,如果你一个人以身犯险,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谷乐知道这人在关心自己,无奈道:“好了,我发誓会好好保护自己的安全的。”

但白修翰始终不肯松口,最后连话都懒得说了,俨然一副谷乐的背包挂件,指哪带哪的意思。最终,无奈之下,谷乐只能对他这阵势而妥协了,露出一个苦笑来。

“知道了,我们快点动身吧。”

白修翰将几张护身符递给她,谷乐却是摇摇头:“前面太凶险了,我们不能在这个时候先使用这个东西,如果一会灵力耗尽了,我们也只有站着等死的命运了。”

白修翰沉默了一会,也不再坚持自己观点,伸手默默的将符箓塞回自己口袋里面。他沉声在谷乐耳边说:“放心吧,你一定能出去的。”

算耗尽我所有灵气,拼劲我所有的生命力,也会安全的将你从这个地方送回家去。他闭眼睛,在心里默念了两声咒。

不过片刻,听到了一个微弱的声音:“道士,您好呀,找我什么事?”

那声音细细弱弱的,如果谷乐能听见的话,一定觉得十分诧异。因此此人正是和谷乐有过两次出生入死的那个女鬼胡瑶。自打洞穴里面出来之后,白修翰遵守自己许下的承诺,解除了胡瑶身束缚的力量,她现在自由自在的,但这也导致她见识到了大神的威力,十分乖巧的甘愿成为白修翰的鬼仆。

白修翰沉默了一会, 声音淡淡的交代道:“如果一会我出了什么事,将我身体里面灵气吸收完毕,带着顾乐从这个地方逃出去。”

胡瑶悚然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她听到了什么,居然有人会愿意向鬼怪贡献自己的全部精气,那可是死得不能再透了啊!

第一百三十六章 我的生辰八字

怎么会,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胡瑶整个鬼都不好了,迷瞪瞪的像是坠在梦境里面。那可是让鬼梦寐以求,道士的精气啊。是可以让她躺着能升到鬼仙的精气啊!

然而在发呆过后,她又心里一沉,忽然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的地方。

如白大神一般强悍的道士,怎么会轻易的和鬼怪达成这种十分危险的事情。但以她来看,大神的思想却不是他能够能够探究的。

因此,她也能点点头连忙说好。在心脏的定下来的时候,她这才开始观察周围有点不对劲。这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的环境,那股让她心里仿佛被攥紧的戾气,算是凭着意志穿透自己的心智,她依然忍不住浑身发抖了起来。

这地方,十分危险。

在大脑里面反射出这个信息之后,她的第一反应是想要离开这里。但她却无法拒绝白修翰对他直接下达的命令,因此,虽然胡瑶心里害怕着这可怕的境遇,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的打答应了下来。

下定了这个决心之后,胡瑶这才看清楚周围的情况。那是一个十分空旷山间,周围层层错错的分布着一些大大小小的房子。看着面前的香炉和拜访的贡品,胡瑶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她确定这是一个寺庙。

一时间,对寺庙和和尚的敬畏让胡瑶有点瑟缩了起来,实在不知道这个喜怒无常的大神带她来到这个地方是为了什么。她明明只是一个乖巧,什么都没有干的女鬼而已。

然而令她心里更加不安的是,那种潜在的黑气,能够突破这个浓重阳气的阻碍,将这里的气息变得阴冷而恐怖,真的是让人害怕的一件事情。

她正在想着,忽然听到白修翰说了一句:“还继续走吗?”

胡瑶一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一个熟悉的小姑娘正从白修翰的身后错步的走了出来。此人面色有点苍白,带着一股浓重的阴气,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失望、沮丧的,像是一只牵线玩偶一样的谷乐。

谷乐错过他,像是没看到一样脚步不停。然而一抬头间,又似乎在前面发现了什么一样,露出了一个吃惊的表情。白修翰正在四下搜寻瞿妍的踪迹,却没有发觉谷乐脸忽而露出的吃惊道表情。但这被一直盯着她的胡瑶看了个真切。

胡瑶心说这小姑娘到底是遭遇到了什么,虽然以前的谷乐也是一个冷漠的小姑娘,却不曾这样没有生气。

谷乐朝着一个方向往前几步走了过去,白修翰以为她是心急着想要找到瞿妍的线索,所以个赶忙的跟了去。却不料谷乐急急的走了两步之后,忽然停下了步子,最终停在了一间破落的寺庙之前。

他皱起眉来,看着谷乐站在寺庙之前,也好的看了一眼。

那是一十分的间十分破旧的寺庙,面还有一些斑驳的痕迹,看起来已经很久都无人问津了。然而与它表面正相反的,在寺庙之前摆了一个香案,面放着一个极其精巧的香炉,里面插着几截燃尽的香。

虽然那香火已经燃尽了,但这香却没有被周围的灰尘所扰,应该是这一阵子来祭拜过的。令他觉得怪的是,照理说被祭拜过的寺庙应该都是有信徒的信仰力,不会那么容易被阴气所侵扰的。

谷乐心里却没有他那么多怀疑的心思,应该说,她在看到面前寺庙的时候,心神巨荡了一阵,其他思考能力全部都消失了。

那香案的木牌刻着的正是自己的生辰八字,看着那祭拜的一些祭品,正是自己生前所喜欢的那些东西。再对着自己第一次来小巫山见到的张骁,这祭品和牌位到底是谁做的,自然不用多说。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谷乐心并没有什么的被记得的喜悦来,反而觉得的是一阵惊悚。

寺庙里面供奉长明灯和长生牌自然是在主殿的佛祖面前,哪怕是规格最高的寺庙,主殿里面摆不下,也会专门开辟几间净室来迎接他们的信徒,像这么草率的摆在一件破烂不堪的寺庙之前,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谷乐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猜想来,难道说这寺庙曾经正是净室殿的一种?

白修翰见她呆呆的立在原地,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眼前的香案,也跟去看了一眼。

“怎么了,认识的人?”

谷乐一惊,忽然这才意识到不是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里,身边还有一个十分有存在感的道士。她转头看了一眼担忧的白修翰,缓缓的摇了摇头:“不是,这是……我的生辰八字。”

白修翰一愣,再看眼前的木牌时,眼神多了几分凝重。

他也在谷乐口听到过她与瞿妍生辰八字被人握在手里,并且成了这件事情最大的牺牲品,但他这也是第一次看到谷乐的生辰八字,仔细一看之下,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这个……”

谷乐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模样,转头问道:“怎么了?”

白修翰沉默了一会,忽而道:“你命……有变数?但是好像又没有,让人看不出来,不知道这是坏事还是一件好事了。”

谷乐听得有点云里雾里的,不解的周了一下眉头。她自小被师傅掐算过命运,而且自己也多有卜卦,从来没有变卦这一说。白修翰口的卦术她还是第一次听说,但她又不会怀疑白修翰卜卦的真实性。

在这个时候,她刚一转过头去,脑袋里面忽而惊出了一件事来。她差一点忘了,这生辰八字可不是顾乐本人的生辰八字,正是……自己生辰八字。然而白修翰为自己卜卦的时候用的是面卦,自然卜的是顾乐本人的,这一次看到了谷乐本人的生辰八字,却是谷乐的,这自然不会是一种卦象,可不正是一种变卦吗?!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谷乐心暗暗叹自己太大意了,还好白修翰并没有往夺舍这一方面想,大概也是太相信自己不会做出危害别人的事情了吧。

她沉默了一会,淡淡道:“我也不太清楚,既然是一个变数,那耐心等待着变数转机好了。”

白修翰以为谷乐在担心瞿妍,无心关注自己的变数命运,只能叹了一口气,想着等什么时候找自己的师傅看看,这种潜在危机变数卦能不能被解开。

谷乐见他不再追问,也舒了一口气,继续说:“我和瞿妍的八字和一些东西被人利用了,成了恶鬼献祭的对象,不知道瞿妍和这件事情有没有关系……”她刚一说完,忽然想到白修翰曾经说过,这件事情会在稍后讲给他们,而这一次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来的。

她立刻转头,忙问道:“你这里会有什么线索吗?”

“和那件事情没有关系,不……应该说是关系不太大,”白修翰知道她在说什么,沉默了一会之后说:“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们这件事情的,但被这突然闯进来的鬼怪打扰了。”

谷乐点点头,刚刚冒出来的活又熄了下去。她沉着冷静的看了白修翰一会,淡淡道:“你继续说。”

白修翰说:“次我出去正是为了这件事情,那次我拿着你们护身符卜了一卦,恰巧也是在这小巫山的附近,只不过是背对着这块的位置,算是一个阴面,且在山脚之下存了一个聚阴阵。我以为那是那东西的巢穴了,便跟着过去看了看,正好和一个和刚才魅同样的东西打了一个照面,那东西特别快,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直接伤了我。”

谷乐听得心惊肉跳的,忽然想到在病房里面撞见白修翰的伤口,面有很多大大小小被撕裂的伤口,一看让人触目惊心,再加之想到这人刚才口的话,自然知道那怪物是有多么凶险。

在那种环境之下,恐怕是白修翰拼尽了全力,这才能够全身而退的回来机会。

想到这里,谷乐脸又多了几丝懊悔来,闷声道:“下次不要再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了。”

白修翰哭笑不得的揉了一下她低下来的头,眼光似要滴出水来,温柔道:“别难过,这次是我心甘情愿的。”

他收起了脸漫不经心的表情,忽然沉声说:“那一次我之所以那么着急,连什么护身的东西都没有准备匆匆赶过去,是我察觉到了那符的不对劲。”

谷乐心里面一跳,立刻问道:“符的祭运不都消失了吗,已经成了一道可以堪破的死符了,不是吗?”

白修翰点点头,但紧接着又说:“没有错,但它的符是死的,可它的主人却快要活过来了。”

谷乐心里一惊,连忙问道:“不是说,祭炼我们五运拿来转运吗,怎么又变成了复活亡灵了?”

她心里沉重了几分,如果说这符的作用是来转运,那么她们失去了运道之后最多倒霉个十几年,可万一要做逆天的复活这事,那么牵连的可有她们两个的生命。

一旦这被复活的人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到他复活的那一天,可以说是易命易命,她与瞿妍两个人也要耗损折寿的代价,更别提日后如果死了,魂魄归到阴间之后,也要永世不得超生的!

第一百三十七章 弱点

看到旁边的小姑娘脸色惨白,一想明白她在担心什么,立刻说:“没事,别担心,这件事情我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剩下几个小虫子而已。 ”

他的眼神冰冷,里面还有隐隐的杀气。

谷乐一愣,丝毫没有想到这这种死局居然还有解开的方法。她点点头,又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要做点什么?”

白修翰思考了一会,忽然问道:“你知道瞿妍来白家的目的是什么吗?”

谷乐心里猛地一惊,想到这个小姑娘毫无保留的将自己事情告诉自己,她肯定不能将这事告诉面前人。毕竟这人还有另外一重身份,代表着白家未来家主的身份,自然和瞿妍这次的目的站在了对立面。

她犹豫了一会,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白修翰问了一句:“是为了白家的神器而来的吗?”

谷乐悚然一惊,连忙抬头看过去,在看到白修翰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大了一点,这无端端的坐实了刚才白修翰刚才的那一句话。

白修翰一笑,说:“不用那么吃惊,接近白家的人十分之**是为了那传说的神器,我自然能想到。”

谷乐有点着急,生怕白修翰会误会瞿妍的目的,到时候把她当成一个假想敌,现在不肯搭救了怎么办。这么想着,她立刻急急的说:“瞿妍虽然是抱着这个目的来的,但她绝对没有任何占有神器的目的,只是家族的使命被迫罢了。”

看到她着急解释的样子,白修翰无奈一笑,点点头:“这些我都知道,没关系。”

谷乐松了一口气,忽然又听到白修翰幽幽的说:“那神器确实存在,而且还在我的手。”

谷乐没曾想到自己会听到这种家族的大秘密,震惊的看了一眼白修翰,不知道说点什么,只是沉默了下来。

白修翰也没想得到她的回答,兀自撇下一句:“不过神器被我交给了一个人,恐怕她也得不到了。”

被白修翰口的意思震惊到,谷乐不由得暗暗猜想,到底是什么样重要的人,白修翰才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到那个人的身。一想到这里,谷乐有点沉默下来,心里还带着一股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酸涩感觉。

白修翰点头说:“这件事我之后告诉你的,至于瞿妍的位置,我也已经找到了。”说着,他两指之间夹着一张符,两根指头忽然一松,那符箓便像是有了生命力一样,朝着某个方向飞了过去。

谷乐一看那个地方,确定了,应该是瞿妍被带去了那个位置,连忙跟着她一起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刚走几步,眼前突然凭空出现了一个屋子。但凭着自己的感觉,谷乐猜的出来,这个地方绝对是他们最终的目的地,那股在瞿妍消失原地时候的鬼气简直一模一样。

谷乐偏过头去,想要问一问白修翰,却发现不知道身后一直跟着自己那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消失了,连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她悚然一惊,只觉得心里一阵慌乱。白修翰到底去了哪里,他会不会有危险?

种种问题都绕在她的耳边嗡嗡作响,谷乐的脑袋里面乱成了一团,万一出了什么事……

然而现在并不是她想这个的时候,谷乐心里一沉,心隐隐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推开这门能找到瞿妍,查清楚这件事情。

她渐渐的伸出手来,将手心放在门板,连呼吸都忍不住停止了。

随着一阵沉闷的“吱呀”一声响动,那间门被打开了,里面是一片让人心惊的黑暗。四周是一片空荡荡,连一点声音都没有,也正是这种沉静的气氛,让人更觉得心里不安。

谷乐捏着手的雷符,还有刚才白修翰给的护身符,视线紧紧的盯着虚空的某处。在刚刚,在黑暗之突然冒出一簇小火苗来,像是黑夜之一盏指明方向的灯盏一样。然而在看到这点星星的灯光的时候,她的心更揪起了几分。

这绝对是一个陷阱。

她的心里刚刚冒出这一个想法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发出一阵沉闷的“砰”的声响。谷乐转过头去,发现自己刚刚跨进们的那一刻,那门已经在她不注意的时候缓慢的关了。因为这个举动,门外骤亮的光被这扇沉重的门给锁在了外面,一点都透不出来。

无形之,似乎有一双能够看破一切的眼睛在死死的盯着自己。

心里冒出这个想法之后,谷乐心猛得一跳,但她又不得不继续呆在这里,寻找可以出去的方法。

手指一捻,一张薄薄的符箓出现在自己双指之间,顿时,整个屋子又重新变得亮堂了起来。有了光线的,谷乐这才仔细的打量起整个屋子来。

这是一件破落的寺庙,构造和刚的庙宇有七八分的相似,而且连里面摆置的东西都是一模一样。如果不是里面的东西是崭新的,谷乐还以为这是刚才那间屋子。更别提最心的位置还放了一个佛像,慈眉善目,带着一股让人心安的感觉。

但是在这个时候看过去,谷乐只是觉得看着那个慈眉善目的面容,却像是在看着一个恶鬼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她的手指紧紧的一捏,便有一簇灰蓝色的火焰在消失在了半空之,最终化成一缕青光的飞向了某个方向而去。找到了那个怪物存在的方位,谷乐毫不犹豫的打了一个雷符过去,然而和以往的bào po不同,那张符像是被吸入了黑暗一样,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谷乐狠狠一皱眉,一双凌厉的眸子等着那个位置。怎么会这个样子?那可是白修翰给的除鬼符,居然这么轻易的被吸收了过去。

谷乐心里一沉,看着那边隐隐产生了一个黑团,像是隐藏在黑夜之的怪物一样,有着让人难以直视感觉。在看到这怪物的第一眼,谷乐有一种被灵魂追击的感觉,瞬间把手几张符箓的给全部个丢了出去。

然而这像是丢在寒潭里的一颗石子一样,没有一点作用。

谷乐心里一惊,知道这怪物绝对不是的自己能够对付的。她也不打算在纠结这件事情,在周围布置了一圈防御阵法之后,便将自己的手的宝器全部掏了出来,只希望能挡住怪物的一击,自己想办法逃出去。

谷乐在口袋里面掏了一把,忽然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她诧异的拿出来一看,发现是自己曾经挂在的脖子的那个香囊,是在周家的时候白修翰送给她的,应该是个平安符的作用。

拿出那个香囊,谷乐心突然冒出了一个怪怪的想法来,将那玉牌重新拿出来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这一次认真的看了这个玉牌,这一眼之下发现了它面的秘密。

这玉牌面的居然是四只祥兽的融合体,白虎的头,青龙的爪子,朱雀的翅膀还有的玄武的外壳。这一摸之下, 她忽然想起来自己曾经拿到的那两个很相似的玉牌,心露出几分狐疑来。

谷乐将这玉牌挂在自己的脖子面,一时间一股充裕的灵气从玉牌深入都自己的身体里面,刚交补充了因为刚才扔符箓而干涸的灵力——这简直是一个十分鲜明充气筒啊!谷乐心里一喜,一瞬间,谷乐信心大增,不顾及自己灵力的输出速率,将手这些法器全部都扔了出去。

一个扎眼之间,她的周围出现了一个十分坚固的法阵,如果此时白修翰站在 这里的话,会很容易的分辨出来,这正是方家那俩兄弟曾经画过的那个阵法,只不过他的那个阵法是假的,而谷乐这个却是真的,阵法的实力自然也不是能够被复制的。

谷乐是知道这个阵法的,但她从来不会在实战之施展这个阵法。在作法的时候,不是单单要较谁的法阵或者符箓可以的,有时候有些道法精明的道士是不会控制自己灵力的输出,最后被人硬生生的磨死了,是在成为修真界十分让人遗憾的事情。

然而,既然这灵力可随意补充,谷乐怎么不会抓住这个机会,想办法把这怪物给弄死。

这么想着,谷乐施展了一大把雷符朝着那个方向扔了过去。不是她在重复刚才毫无意义的攻击,而是想测试一件事情。

果真,她扔过去符箓一瞬间被吞噬了,然而更多的符箓扔过去之后,却一瞬间又轰隆一声被引爆了,一瞬间炸除了绚烂的礼花。

看到这个情景,她眼神里面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原来她的猜测是真的,吞噬那些符箓的绝对不是一个无底洞的黑洞,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吞噬的符箓的是那个怪物了。

意识到这点,谷乐舒了一口气,如果这怪物真的是能吞噬一切的黑洞,那说明这怪物简直是一个的没有任何弱点的,那十分危险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人气

意识到了这点之后,谷乐也不在畏手畏脚。有了一个护身的阵法,她可以歇下来去查一下自己口袋里面的所有符箓了。

反正现在也不需要什么技术了,看自己口袋哪一类的符箓较多,或者是哪一类的符箓没有用,那直接扔出去,堵住那个怪物的胃,那接下来,这怪物能让自己为所欲为了。

想明白了这件事情之后,谷乐便伸手将一打照明符丢了过去,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符箓没有被消化,还是说这怪物还是挑着来消化。那张照明符打过去之后,能发现那一块刚才黑幽幽的一团忽然变成了刺眼的亮光,成了一个人造的大灯泡。

看到这怪物的本貌,她的脸突然露出了一丝诧异的表情。这个怪物居然和外面那种煞魅不一样,非但没有那种残破的让人畏惧的的残破的脸,而是一张让人十分熟悉的凶兽的脸。

这张饕餮的脸谷乐在最近几天看过无数次,每次都跟这件事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谷乐按捺住心里紧张和激动的情绪,悄悄的弹了一下手指,一缕灵气的从她的指尖处射出来,小心翼翼的包裹在了那怪物的周围。那层灵力一接触到谷乐的身体,瞬间像是在她的身体罩一层灵力的薄膜一样,一下子探出了这魅的深浅。

令谷乐觉得吃惊的是,这魅身居然还有着一股似有若无的人气,如果不是它四不像怪物模样,谷乐要以为它是一个人化身而成的。

眼看着那怪物已经亮成了一个灯泡,眼神是血丝一样的红色。谷乐看它已经支撑不住自己手符咒的威力了,便偷偷的盘算起来手雷击木和五雷符数量。这一数之下,她心一紧,发现这符咒的数量有点不对,实在是多的超乎了她的想象。

谷乐皱紧眉头,仔细一想察觉到了事情不对劲的地方,她不由在想——难道白修翰将这符全部塞给她的?

意识到这种可能性,谷乐心里猛得一紧,心说难道白修翰一早在进来的时候觉察到了危险,所以将手保命的东西交给自己。

一想到这里,谷乐暗自咬牙,只想着见面的时候将这件事情问清楚。

眼下最重要的是出去找到瞿妍和白修翰,谷乐沉下心,将五颗小小雷击木分别放置在符箓面,压着符箓的边缘投递在那个魅的周围,因为面覆辙一层浅浅的灵力,所以那魅族并没有察觉,还在看着谷乐的方向,眼闪过一丝怒意。

倏忽,它的整个身子蓬大了一圈,像是一个被膨胀大无数倍的气球一样,直冲冲的朝着谷乐的方向冲了过来。

谷乐心里一惊,心里面有点隐隐的不安,便伸手又在防护罩子外面加了几层防护符箓,有了这双重保护作用,她心里才安心了一点,露出了几分安心来。

那凶兽像是一颗炮弹一样袭击了过来,装在防护罩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声响。那一阵阵撞击的声音“咚咚咚”的,像是撞击在人的胸口处一样。谷乐没有想到这凶兽居然能否有那么大的阵势,连刚刚心里那股曼不禁心的感觉都消失了,视线紧紧的所在那凶兽的撞击的方向,怕出现什么漏洞。

这一盯之下,谷乐顿时吓了一身冷汗。那凶兽似乎是被刚才符箓给激怒了,觉得自己权威收到了挑战,于是像是莽足了浑身戾气一样,想将眼前的小姑娘拍死在自己利爪之下。

在 刚才短短一瞬之间,这防护罩外破了一层口子,谷乐看过去的时候,边缘的部分还有一道道细碎的裂纹。这么等待之下,怕是不多一会这凶兽要破开这个防护罩了,于是谷乐赶忙甩出一张符贴在了这防护罩的破口位置,视线紧紧黏在面。

不得不说,白修翰符是十分有效果的,不多一会那宛如蛛裂口渐渐的有了愈合的趋势,像是被胶水黏了一样的,变得焕然一新了。

谷乐刚松了一口气,见那凶兽愤怒的一拍,整个防护罩摇摇欲坠,地面更是震动了几分。防护罩顶端被重击的部分又产生了新的裂口,谷乐在修补的同时,脑袋里面急转着考虑解决的方案。

——这么拖延下去绝对不是办法,一旦这凶兽慢慢的将这防护罩破裂了,那么自己的性命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受到威胁,没有任何 生还的可能性。被激怒的凶兽显然没有任何理智可言,以谷乐现在战斗力, 恐怕在它的手底下活不过三秒。

想到这里,谷乐开始重新将背包里面有用的符都清理一遍,想要找出来几个可以用于解决现状的符箓。目前这凶兽已经吞噬了大多的护身符和照明符,它的肚子已经塞满了,还不如放弃那些低等符箓,趁着这个机会的 将一些暴击用的符箓通通扔出去,给他致命的一击,来换的一个可能打败的它的机会。

然而掏出符箓的一秒,她又有些犹豫了,谷乐意识到眼前的凶兽绝对不是一般的魅可以拟的,它刚刚出击的速度来看,应该算是一个攻击性和防御性都极强的凶兽,如果不能在符箓用完之前解决,那么自己已久讨不到好。

最可行的方法是拿着一些符箓试探这个凶兽的深浅,想办法 看破它的弱点位置,再逐一击破。

想到开始做,谷乐屏息凝神,仔细的分辨着这凶兽的弱点的位置。一般的野兽,最瘦弱,最好攻击的地方一般在于它的头部,腹部和尾部,谷乐也不打算浪费时间,分别取出了三张丰符箓,包裹着一丝自己的灵气,朝着那个凶兽的方向打了过去。

符箓像是一只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悄无声息的接触着那个凶兽身体,分别在三个方向炸裂开来。

谷乐舒了一口气,显然刚才打下的灵力是一个正确的举动。那层裹在凶兽身体的灵力薄膜的威力让这凶兽渐渐适应之后,那么自己符箓相似的灵力自然也不会受到它的排斥了。那么,这才使得这一击有了明显的成效。

那凶兽显然没有反应过来,痛苦的哀嚎一声之后,整个身体都缩在了地。防护罩被拍击的动作一听,谷乐有了瞬间喘息时间,她皱眉打量着眼前防护罩,发现头顶刚刚修复好的位置应开始破开了一个小口。

她的这个举动更是激起了那个凶兽的杀戮yu wàng,它的双眼瞬间变成了赤红色,视线直勾勾的锁着眼前罩子里面的谷乐。如果说刚才还是一副盯着势在必得的食物的表情,那么现在是在盯着一个想要撕碎的猎物的表情。

谷乐丝毫不懈怠,紧接着铺天盖地的符箓都朝着这凶兽眼睛和腹部袭击了过去。在刚刚看来,这两个部位受到的攻击效果最大,伤口也是最明显的,攻击这两个地方应该的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那凶兽明显是个有了意识的,一看到这么多符箓朝着它的本体袭击过来,像是漫天躲不开的飞雨一样,它瞬间惊慌的想要转身逃走,不曾想刚刚还活动自如的身体像是被一张无形的给罩住一样,整个身体瞬间便僵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这凶兽忽而扬起头,发出了一阵愤怒的嘶吼,两个还可以活动的爪子在地猛得咆哮。它的眼神暴突,整个身子都呈现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如果一个正常人待在这里,恐怕早被他吓得三魂去了两魂,恨不得在这里晕过去。

然而谷乐却十分淡然的眯起了眼睛,又是几张控制符朝着那怪物扔了过去,将它还在愤怒咆哮着的头颅慢慢的压了下去。那凶兽匍匐在地面,身像是一座无形高山压顶一样,只剩下一阵阵小声的呜咽。

它不甘心!

不甘心这么折损在一个小姑娘的手,最后赤色的眼瞳已经呈现了一种蛇一样的竖瞳的模样,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谷乐,像是要将她印在自己的心里面,记得这个要杀死自己的恶人一样。

被它这如人一样憎恨给吓到了,谷乐眯起眼睛,忽然想到了这凶兽身那浓厚人气。起手的几张符又收了回去。

有了两波灵力的攻击,那凶兽已经匍匐在地奄奄一息了,厚重的鼻息夹杂着一股浓厚的血腥味, 瞬间充斥在整个屋子里面。

谷乐掂了掂手沉重的雷符,即使心里面知道这符打出去能将这凶兽给杀死,然而心里还是有一种怪的预感。

这事情有不对劲的地方。

谷乐不敢早早下决定去处决这个怪物,心念一动之下,发现这凶兽又露出几分哀伤和绝望,视线死寂一般的盯着谷乐的眼睛,像是祈求和哭泣。

谷乐心里一紧,这是第三次了,她无端端的在这魅身感觉到了一股人气——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虽然大恶之人可以在死后转为魅,但在转化之前,人气和阳气都会完全消失掉,像是这种两者并存的情况,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道士一般都很相信自己的第六感,谷乐将手的符重新放回去,又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了一张驭兽符和一张封印符。既然这的凶兽已经没有了可以伤人的资本,何不将它这么带回去,给懂得更多的白修翰看一眼,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第一百三十九章 救出来了

如她所想的那样,刚才符箓的威力榨干了这凶兽身所有的阴气,此时的它已经奄奄一息,完全没有任何反抗能力了。

一扬手之间,谷乐便将这凶兽整个身体收归到了这小小的御兽符。当小小的符重新收回手时,刚才还金色符胆已经蒙了一层灰气。

好厉害的怪物!谷乐眼眸一沉,隐隐有些担心将所有符箓都塞给自己的白修翰。

正在这个时候,屋子里面一阵剧烈的颤动。屋顶的灰尘扑簌簌的全部落了下来,紧接着便是成块成块的石块狠狠的砸在地面。

谷乐心里一颤,隐隐有了点不好的预感——这间屋子构架怕是这凶兽撑起来的,这东西一消失,支撑着这间屋子的灵力也瞬间消失了。

她瞬间捏着一个瞬移符,想从这地方出去。不料,突然听到另一个房间里面传来一阵阵小声的呜咽声。

起初还以为是风的呜咽声,然而仔细分辨才听得出来,那是一个人的声音!

谷乐连忙止住了想要逃跑的动作,瞬移进了旁边屋子里面。只一眼看过去,她的眼睛瞬间瞪大了,看着被五花大绑倒在地的瞿妍,她的眼闪过一丝惊喜、意外和担忧。

瞿妍状态十分不好,此时此刻似乎已经处于昏迷阶段。整个身子呈现趴伏的状态,嘴里面不断的呓语着什么。

看来,抓着瞿妍来到这里的,是那个的黑漆漆的凶兽了。

谷乐连忙前一步,走过去却发现小姑娘脸色坨红,还有不正常的发热。她心里面焦急,听到一阵轰隆隆的巨响,旁边房间的房顶已经完全坠落了下来。

眼下最重要的是要从这个地方逃出去。谷乐连忙在自己与瞿妍的加了一层防护符,再一个瞬移直接走出了一片空旷的区域。

刚舒了一口气,见怀里面的瞿妍哼唧了一声,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视线在对谷乐激动的目光时,她的脸瞬间换了一副惊喜的表情。

“乐乐,你来了啊!”

谷乐点点头,忙问道:“你怎么样啊?”

瞿妍虚弱的笑了笑,眼带了点歉意:“都怪我不好,是我发现你们回来了,想也没想跟着你们走了,这才入了那个恶鬼的圈套,最终还要害的你们也遇到危险。”

“没事,只是这恶鬼实在太狡猾了,你不小心了圈套而已。”看到她一脸责怪的神情,谷乐忍不住安慰道。

瞿妍似乎真的是十分疲惫了,轻轻的“唔”了一声之后,又这么睡了过去。

谷乐看着她熟睡的面容,最终一句叹息,将瞿妍的手臂搭在的自己的肩膀,一步一步慢慢的往山下走。然而刚踏出一步,地面突然升起无数条藤蔓,紧紧的缠绕在两个人的小腿,还在隐隐约约的向爬着。

谷乐连忙燃着一把雷符的扔到地面,待这些诡异的藤蔓全部褪去的那一刻,谷乐拖着瞿妍的身体猛得后跳到了一块平整的岩石,警惕的盯着地的一丛绿油油的植物。原本以为是普通的土地,然而面的植物都像是有了生命一样,伸出无数条藤蔓一般的爪子,想抓住身边的猎物。

眼看着个藤蔓要攀岩着脚底下的岩石向伸展,谷乐连忙打了一击火符去,那草便像是遇到了天敌一样,慌忙的退了回去。

谷乐心里有点焦急,虽然现在有火苗在克制住着藤蔓的攻击,但手的符箓总是有用完的一天,然而这诡异的藤蔓更像是有了自己独立的意识一样,一发现危险的大火苗,成群结队的退了回去,导致谷乐手的火符瞬间扑了空,直接浪费了一张符。

谷乐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手的这些符全部都用完了,那么这藤蔓会不会直接把两人交缠而死。

谷乐心里凉了半截,想到刚才用光的那成吧成吧的照明符,第一次有了心痛的感觉。

她掏出口袋的符箓数了数,发现手的符箓已然剩下了十个平安符,一个防御符,十五张照明符,还有七张雷符,十二张火符。

如果在平时,这算是十分富有了,然而谷乐一时半会想不出来如何从这藤蔓手底下逃脱,不知道什么时候脱离危险的情况下,这些符都成了最后的保命手段。

谷乐叹了一口气,拿出剩余所有的照明符,心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她将瞿妍的身体放在地面,捻了年手符箓,咬破了食指的指尖之后,在原地画了一个圆圈。原本手指的血液画在地面,指尖和地面的血液很容易干涸下来,然而谷乐的画阵却是异常的顺利,那些血非但没有干涸在地面,反而像是有了生命力一样,化身成无数的小血珠一样,整整齐齐的排列在阵法的外面。

不过片刻,这血迹完全消失了。谷乐收回了小刀,对着伤口处念了几遍止血咒之后,发现血珠子不再流出来了,这才放下心来。

看来这里还不是最坏的情况,这血珠既然能够愈合,说明这里的阴气浓度还打不到能吞噬人生命的地步。

等这血阵画好之后,谷乐连忙掏出那些照明符,在八个角的位置面分别摆了一层照明符。等这阵摆完之后,面的符箓突然发出了一阵刺眼的白光,紧接着,刚才那消失的血阵又开始闪动了起来。

有了照明术,谷乐看着那些血珠慢慢升高,逐渐形成了一个符胆的标志,照在这些藤蔓的最方。果真,有了这光线的直射,那些藤蔓像是遇到了天敌一样,飞速退到了安全的区域,一点也不敢处在岩石的周围。

谷乐舒了一口气,看来这藤蔓不仅仅是怕火焰的威力,还畏惧这强光。这也是他那次在山洞时候的心得,像是这种生长在阴间的植物,应该都会畏惧光照的压力吧。

不过一会,谷乐这的植物已经退到了一个看不见的位置,四周都是静悄悄的一片。

有了这块真空区域,谷乐便从岩石跳了下来,拿着几节雷击木在地拼凑成了一个八卦的图案,不多一会,一个透明的金色光球出现在了两人的身边。

谷乐将其他的符箓都收回到了口袋里面,轻盈的一跃,踏在了光球的最顶端。这一俯瞰之下,谷乐心有点发毛。刚才还没有察觉,这么以往山地下看过去,四周全是密密麻麻的青草地,几乎没有一块荒芜的地方。

更何况,这草地有了藤蔓的变异,也不知道那些未知的黄土地还能出现什么怪异的情况。

一想到 这里,谷乐心里一凉。她的心底隐隐有点没来由的急躁情绪,有个声音似乎在一直催促着她快点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谷乐深吸一口气,拿着手雷符,心里还有点犹豫不决。如果这藤蔓真的像是野草一样,春风吹又生,那么她和瞿妍又能坚持多久呢。

一张张符看了过去,谷乐最终视线定格在了一张传讯符。不是说这符身到底有多大的奥秘,而这张符也是白修翰塞给自己的,应该也是在遇到紧急危机情况联络用的吧。

谷乐心里没来由的有股冲动,念了一段咒语之后,将这符给燃烧了。

她的心砰砰直跳,心里隐隐有点希望能和白修翰联系的期盼,还有一点对他的担忧。虽然知道在这么危险和陌生的环境之下,符咒能联系可能性较小……

然而在这个的时候,谷乐的眼睛猛然亮了起来。

从远处飞过来了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小白团,不过一会,那白团子忽然胀大成了两倍,直勾勾从这个方向飘了过来。而不过一会,这白团子飘到了附近的位置,乍一眼看过去,果真是一个十分精巧的传音仙鹤。

仙鹤扑棱着自己的小翅膀,十分乖巧的落在了谷乐的手心之,嘴巴一张,吐出了一句格外耳熟的话来:“乐乐,你还好吗,我现在暂时没有什么危险,不必担心。只是我四处搜寻了一圈,我发现我们似乎……空间……小心……”

刚刚的几句话还是完整无缺的,然而后面像是受到了信号干扰一样,变得断断续续的听不清楚。

谷乐有点失望,但听到前半句白修翰的话之后,心里的那块大石头还是松懈了下来。

既然如此,那不如顺着纸鹤肥来的方向去看一眼好了。下定了这个决心之后,谷乐便去扶着的岩石面的瞿妍,正巧看到对方慢吞吞的站了起来。

谷乐担忧的看着她,忙问道:“你看起来气色十分不好,没事吧。”

瞿妍慢慢的支起身体,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在她踉跄了一下之后,谷乐马伸出手扶住了她的身体。

“小心!”

接触到瞿妍那像冰一样的手时,谷乐心里吓了一跳,脸的担忧更明显了。

瞿妍摇摇头:“我刚才听到了白大神的传音符,我们快点赶路吧,早点从这个地方出去。”

谷乐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扶着瞿妍朝着纸鹤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前方隐隐绰绰的可以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像是一个小型庵堂一样的地方。谷乐心里有种莫名的冲动,想要去一看究竟,脚步往前直走了两步之后,立刻意识到了自己心境出了问题,匆匆的止住了步子。

第一百四十章 戳破诡计

瞿妍以为她是没有目的的前进,跟着她身后走着。 乍一看到谷乐突然停下来,神情茫茫然的看着远处的某个位置,他的视线也立刻不解的跟了过去。

谷乐在那个庙宇的面前停了下来,看着的眼前相似的摆设,她的眉头慢慢的皱了起来。

为什么这山头的庙宇构造都是一模一样的?

心慢慢冒出这个疑问之后,这周围怪景象一点点冒了出来。诡异的藤蔓,未知的干涸土地还有能吞噬人灵力的凶兽。种种这些,像是扎根在土地之下的一颗种子,渐渐地冒出了头来。

正当这个时候,肩膀的瞿妍忽然动了动,谷乐连忙收敛起心的思绪看过去。

“怎么了?”

瞿妍揉了揉头,软糯糯的开口道:“我的头有点疼,感觉不太舒服。”

谷乐有点担忧:“可能这里面的阴气太重影响到你了,我给你身贴张符,等会你会好受一点。”

说着,谷乐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张驱阴符,想去除瞿妍的身压着的阴气。却没想到这符刚刚接近瞿妍的身体,她的身子猛得僵住了一秒,连忙闪避了一下。

“怎么,”谷乐挑挑眉,好笑道,“这不是驱鬼的符,我还能害你不成?”

瞿妍脸露出犹豫的神色,忙说:“你身的符不多,还是不要浪费在我身吧。”

谷乐点点头,还是全部收了起来。

等走进整个庙宇的时候,如谷乐心猜想的那样,这庙宇的构建真的和的前两天看到的那些一模一样,简直 像是电脑复制黏贴出来一样,唯一不同的也是庙宇里面供奉的牌位和里面的佛像了。

这建庙的人真是省事。

谷乐心里吐槽万分,在四角的位置转了一圈。不过一会,她手指动了一下,一张符打在的了的西南角的墙壁,紧接着,那一块位置突然冒出了一个黑黝黝的神行。那团黑气像是要挣脱一样,却被这符控制得无法动弹。

瞿妍吓了一跳,连忙往谷乐身后躲。谷乐安抚的拍了两下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是一个恶鬼而已,还不至于伤到我们。”

然而随着她的话,又是几团黑影慢慢的从墙壁冒了出来,浮现在谷乐周围的位置,像是一张紧密的被子,将人围绕得无法动弹。

谷乐凌空画了一道符,桃木剑一出,将其破开了一道口子。

然而这举动并没有让所有的恶鬼都退却,依旧有一部分像是闻到了肉的野兽一样,飞蛾扑火一般的朝着这边飞了过来。

瞿妍大叫了一声,扑倒了谷乐的身前,忙说:“乐乐,我害怕,你把手桃木剑借我防身好不好?”

谷乐愣了一下,看着眼前小姑娘花容失色,泪盈于睫的模样,心里多了几分不忍。

“不行啊,”谷乐苦笑道,“以你体内的灵气,不但不能催动这个桃木剑,连你自己灵力也会被反噬,估计不多一会你体力不支了。”

瞿妍还想再说点什么,最终还是抿着嘴,眼满是失望的表情。

谷乐有点于心不忍,忙说:“不过我这里有一个护身的法盘,送给你做防御用。其他的话,只要你站在我身后没有问题。”

瞿妍显然心思不在谷乐的话,在接过谷乐递过来的法盘之后,脸露出巨大笑容。

但瞿妍将这法盘戴在手腕的时候,那黑团非但没有消失,相反的,还以一个更快的速度朝着瞿妍的方向飞了过去。只是它们没有能近身,撞在了两人之间的防护罩面,发出一阵沉重闷响。

谷乐没有转头,视线紧紧锁在这群恶鬼身,露出几分深思的表情。

忽然,她猛地一扬手,手几张鬼符便浮现在半空之间,而那黑团被吸入了这几张鬼符之。谷乐屏息凝神,绷紧的神经并没有任何懈怠的迹象。

在这黑团几乎完全被符箓吞没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尖叫声。谷乐连忙转头,却看见瞿妍正摔倒在地,几个黑团像是触手一样分别缠绕在她的四肢,将她整个人都托在了半空。

谷乐立刻扬手,一击风刃便朝着那黑团的方向打了出去。

然而……没!

那团气体散开之后,重新汇聚在了的在了原地,连一点缝隙都没有留下来。谷乐心里一紧,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这种潜意识陌生环境和陌生的敌人让她的心里不安,下意识的握紧自己手的符箓时候,却惊讶的发现刚才的还在手心里温暖的符箓此刻已经变得冰凉无。

谷乐的心也随之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

她掐着手的符,默念了一次咒决,果真手的符已经没有任何反应了。紧接着,像是一个连锁反应一样,身旁的防护罩像是破碎的防护罩一样,完全碎裂开来。

此时此刻,瞿妍似乎也耗费了所有挣扎的力气,身子垂直的落到了地面,低垂着头已经不省人事了。

谷乐往前迈了一步,刚想前查看一番。然而在她没察觉的时候,从地面猛地窜出一个黑影的,迅速朝着她的眉心飞扑了过来。

黑团渐渐逼近,已经在面看到了一张清晰五官的脸,此时此刻正挂着的一个狞笑朝着谷乐的面门攻击而来。只是差了几寸要接近的时候,谷乐的身形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那黑影见扑了个空,似乎愣了一下,长久没有动作。而谷乐却紧紧抓住这个机会,将一滴指尖血逼在了桃木剑,在剑身面一抹,便朝着那黑影的方向刺了过去。

这一次结结实实的刺了,只是那黑影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朝着旁边一滚,也只是伤到了一些不重要的位置。

黑影发出一阵刺耳的哀叫声后,眼睛里面含着怨毒的目光盯着谷乐,那表情像是淬了毒的毒蛇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谷乐冷笑一声,一扬手之间,四根雷击木便立在了周围四角的位置。一时间,屋子里面的阴气瞬间消弭了大半,而这黑影想要逃脱的瞬间,便被一张巨大的符盖头压了下来。

“你……!”

谷乐脸笑容渐渐淡去,冷漠道:“你和拐走瞿妍这件事情有关系吗?她现在在哪里?”

黑影惊叫道:“没有没有!她不是好好的站在那里吗?”

谷乐冷漠的看了一眼蹲坐在墙角,已经毫无生气的一具身体,又是一声哼笑。

黑影眼睛一转,瞬间明白了自己现在的状况——原来这个小姑娘早看出了自己的伪装,正打算将自己一打尽呢!

它恨恨道:“你怎么知道的?”

谷乐淡然道的:“你也只是有几分神似而已,无论是后期的语言和动作,你们都大不相同。起初在瞿妍所呆的屋子里面,我已经感应到了一团黑气,又在你身体察觉到那团黑气,只是怀疑而已。后来仔细一想,那只吞噬怪兽的能力再过厉害,也没有伪装的本领,肯定是有更强大的东西在帮助它!”

黑影不甘心道:“那你怎么断定,这个瞿妍是假的,你不怕你的朋友会因为你的判断失误而丧命吗?”

谷乐摇摇头:“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你只关心我的安慰,丝毫没有提及到我们一起来的白修翰。我开始有点怀疑了,现在看来,你根本不知道还有另外一个伙伴存在的这件事情,后来,你不断的表现出来对我手法器的兴趣,想要据为己有,更是看的出来我手符箓已经不多的事情,说明我刚才在对付那个凶兽的时候,你也正在旁边看着,打算在我们两败俱伤的时候坐收渔翁之利。”

“可你的朋友只是一个普通人,肯定是需要法器保命的。”

谷乐哼笑一声,淡淡道:“这是你失败的原因了,连伪装之人的性格都不清楚,又怎么能骗过我们的眼睛。瞿妍虽然是一个普通人,但他绝对不是一个懦弱、胆小的人,更不会因为自己的担心受怕而去贪恋我手的法器!”

黑影有点悲愤的哀嚎了一声之后,那身子瞬间膨胀打了无数倍,像是一只被胀大的气球一样。然而谷乐却并不畏惧,只是手指轻轻一弹,见一丝灵气从她的手指弹出来,将那黑影整个肥胖的身子团了起来。

那黑影见自己身体无法动弹,露出了一个吃惊的表情,紧接着,便从四角的雷击木透出来了几丝灵气来,直冲冲的射向了那黑影。那黑影本来为了维持瞿妍的身体已经耗费了巨大的能量,此时此刻,那本来不成形的躯壳差点被打散。

那黑影这才似乎知道自己遇到了硬茬,只能妥协着求饶:“大师饶命啊,我只是给您开一个玩笑而已,千万不要杀了我。”

谷乐丝毫不在乎他的示弱,冷笑一声道:“现在倒是知道自己要饶命了,刚才想要我死的时候,你怎么一点也不手软。”

那怪物自知道自己理亏,明显沉默了下来,然而在看到谷乐又准备动手的时候,忙尖叫一声

:“小道士,我也是奉命行事,对方捏着我生魂让我不能投胎,我也是没办法的啊!”

第一百四十一章 合作吗

听到它口求饶的话,谷乐皱了皱眉,问道:“是谁?”

那黑影犹豫了一下,又在看到谷乐脸不悦的表情,和冷酷举起来的符箓,身子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谷乐面无表情,冷酷道:“如果你要隐瞒,我也是有办法让你魂飞魄散的。”

那黑影瑟缩的更厉害了,坑坑巴巴的开口说:“是……周,周先生请来的道士。”

周先生?难道是那位周家家主吗?

谷乐一愣,忽然想到那位周家家主,脸露出明显惊愕的表情。她也想到会不会是顾乐的哪个仇家或者是顾家的宿敌,但翻遍谷乐的所有记忆之后,却没有发现任何的

谷乐还处于怀疑阶段,那黑影便又再次开口了:“是真的,我只是从我的主人口听出,那家人姓周而已,其他的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

“主人”?

谷乐敏锐的捕捉到了黑影口的这个词,疑惑的问:“你……算是鬼仆吗?”

那黑影似乎被触及到了什么敏感点,猛地乍起毛来:“怎么会,大爷我这么厉害的 ,怎么会成为那群愚蠢人类的仆人。”

谷乐不觉得它的小骄傲有几分真实性,但也不愿意在这个问题多加深究,于是问:“那你的主人算什么?”

“我算是一个鬼神一种,是我的主人将我从西域的寺庙之请过来的。”

谷乐一愣,她倒是听过有人请鬼的事情,但从一个神圣的寺庙里面请来恶鬼……?这种情况怎么听都觉得匪夷所思。

那鬼神似乎也了解谷乐心所想,嗤笑一声说:“小姑娘,你的见识还是太短浅了,既然能请神,也能请鬼神。那寺庙的功德太浅,不足以供奉寺庙神佛,但也需要信徒们的香火传承,供奉鬼神是必然的选择。而那求神之人,身的戾气太重,无法请来金光的神佛,那么请来鬼神也是必然的,这一切都是缺不了因果联系的。”

谷乐沉思了一会,怀疑的打量了一圈这个鬼神。它在看到这种表情的时候,忍不住炸毛大叫了起来:“你不要小看我,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地方诡异,我的能力被压制着,然后还因为化身成了你的朋友耗费了巨大的能量,我绝对不会这么被你控制的!”

那样的话,它一定能成功的将这个小姑娘吞到肚子里面,吸收她身所有的能力,把那个压制着自己的危险物种彻彻底底给揪出来。

然而,在看到谷乐盯着自己似笑非笑又自信满满的表情时,它还是害怕瑟缩了一下——此时此刻,它心里冒出来了一丝危机来,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一旦将自己心里面的觊觎表现出来,哪怕只有一丝丝想法,这小姑娘会毫不留情的出手杀了自己——绝对不能让自己这么折损在这一处。

看着它若有所思的模样,谷乐也不觉得这鬼神是真的被自己吓怕了。此时此刻,它做出来的也只是暂时的屈服而已。

想了想,谷乐问道:“你的主人是谁?”

那鬼神犹豫了一下,谷乐哼哼道:“别逼我用符箓来拷问你。”

它一想,既然最重要的事情都老实交代了,没有必要再细枝末节的地方多加计较,还能多积分性命保障,于是自然的说:“是一个胡子花白的道士,看起来很有精神的模样。”

谷乐的意识转了一圈,也没想到原身到底和哪个道士有恶交。正当放弃的时候,她脑袋里面灵光一闪,忽然冒出来了一个可能性:“他的身边是不是还有两个徒弟?”

鬼神一愣,茫然了一会后还是摇摇头:“不清楚……我从来没有在他身边看到任何人,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徒弟。”

谷乐想到那个老道士的模样,心里多了几分思量。似乎这个老道士和自己徒弟们有点不对盘,甚至还有兵戎相见的阵势?

这么想着,谷乐按捺住心底求知的yu wàng,想着等回去的时候再去推算一番。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问题要问。

谷乐问道:“瞿妍呢,你把她带到哪里去了?”

说到这里,那鬼神有点郁闷了:“我以为是一个好拿捏的普通人,哪知道这小姑娘身有那么多法宝法器,我差一点着了她的道,后来这小姑娘慌忙逃窜,我顾忌着她身的一股强大的灵气缘故不敢接近,一不留神之际让她给溜了。”

谷乐高高悬起来的心又放了下来。看来是瞿妍手保命符和那个玉坠的影响,使得这凶恶的鬼神无法伤害她的身体。

然而,听到这鬼神说,这一块区域还有更厉害的未知生物体压制着它的能力,那么到底会不会给她们带来危机呢,谷乐心里惴惴不安,有种不好的感觉。

鬼神见谷乐沉思,连忙小心翼翼道:“所以大神,我是无辜的,放我一马好嘛?”

谷乐也觉得这东西在自己手边不好处理,如果要强行驱散它肯定是要消耗巨大灵力的,虽然她现在拥有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玉牌,但难免不保证这玉牌里面的灵力是不是装的有限额的。在这么危险的环境之下,完全相信外物是十分危险的。

那么,现在济济的耗费巨大的灵力去去除一个已经无法给自己带来危险的怪物,是十分不理智的行为了。

那么,留在身边?

谷乐犹豫了一下,还是否定了。先不说自己能否防备住这狡猾的鬼神伤好之后的偷袭,单单是它身的那股阴气极容易侵蚀人的魂力,给人带来巨大的影响。

权衡利弊之下,谷乐想着不如在它身加个咒符,使得它短时间之内不能伤害自己,放他离开吧……

心里刚冒出来这个念头,听到头脑之似乎有一道声音乍响开来。

“不能放他走,它会回来复仇的!”

那是一道极其清脆的少女音,还带着几分耳熟。

谷乐大吃一惊,继而惊喜的叫出声来:“胡瑶,你没事啊!”

自从那一次出山洞之后,谷乐没察觉到胡瑶的踪迹了,她一度以为她遇到了危险或者是迷失在了那个山洞里面。然而这一次,她却惊喜的听到了胡瑶的声音。

胡瑶迟疑了一下,还是笑着说:“是呀小天师,我被白大神救出来了呢。”

她颇有心机,既然白修翰不想让这小天师知道两人之前主仆契约的事情,她偏偏要和白修翰搭关系,在小天师的心添浓墨重彩的一笔。

听到她的话后,果真谷乐愣了一下。从来没有在白修翰的口听到这件事情,乍一听到这话之后,她显然还是十分茫然的。

“唔……你没事好。”

胡瑶只是恶作剧,报复一下自己被屈从主仆契约的仇恨,没想在两人之间产生什么隔阂。于是,她换了个话题:“乐乐,你别相信这个鬼神口的话,它的心思不纯,一旦脱离这块被压着的地方,它会立刻恢复自己的凶性,把你们全部吞吃干净。”

谷乐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胡瑶不能说她透过白修翰的能力了解到了这鬼神的内心恶意,硬着头皮说:“同为鬼的感知能力吧。”

谷乐不以为胡瑶是想加害自己,像是鬼怪内部的事情,身为一个人自己自然是不了解的,于是她点点头也不纠缠在这个问题之了。

“我会注意的。”

胡瑶沉默了一会,忽然说:“乐乐,我有一个办法。”

“你先将这个鬼封印在召唤咒里面,在面添加主仆契约,它以后不会伤害你了。”

谷乐也知道这个道理,她点点头,却又有点犹豫了:“可我不觉得我的能力能够控制住它,而不会被它控制。”

她能感觉到,眼前这个鬼神的能力远远高于自己,现在能够驯服也只是因为它被压制的缘故。一旦自己体内的主仆契约无法压过它的能力,那么自己有极大的可能性被反噬,从而被签订主仆契约。

不料,胡瑶却笑嘻嘻的开口说:“小天师你别担心,我有办法让它乖乖听话。”

说着,她便手一挥,在不远处显现出了一个模糊的黑色影子。谷乐看着她明显红润的脸颊和脸脱离黑气的脸庞,露出了一个诧异的表情。

“你……”

她还未问出口,那鬼神似乎也觉察到了有异物入侵她的领地,立刻戒备了起来。

胡瑶朝着他魅惑一笑,红润的舌头在嘴唇处舔了一圈,异常魅惑。然而那鬼神却丝毫没有一丝被惑到的感觉,反而有点不寒而栗。眼前的鬼虽然 是一个刚刚成型的女性,但那周身散发出来的庞大能力却如小山一样兜头压了下来,不能给人一丝喘息的机会。

它立刻想到要逃跑,临行之前却又停下了脚步,看到正一脸渴望盯着小天师的胡瑶,它的眼睛一转,心冒出了一个主意来。

也许,这个鬼是可以合作的!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它便传讯过去:“我可以重塑你的实体,赐下下辈子的福德,现在这个小天师厉害的很,身体的灵气和手的宝物都不少,我们共同合作一把,把她给吞了,到时候好东西我们互相分,怎么样?”

说出这话的时候,鬼神一脸自信满满,它可不认为同为鬼的身份,这个女鬼会放弃和这么实力强大的它合作,而去单打独斗对付一个不知道实力的道士。

胡瑶听到这话,身子忍不住一抖。

妈呀,虽然她没有这么大逆不道的想法,可怕自己五感和白修翰是联通着的,一旦这话被白修翰听在耳朵里面,难免不会因为自己这层的鬼的身份而起疑虑,说不定一时冲动要除掉自己!

第一百四十二章 掉马

那鬼神犹在自得,想着刚才被这小天师给阴了一下,觉得一会一定要找回面子,先把这个道士给折磨一番,再狠狠的杀掉泄愤!

他想得入神,丝毫没有看到胡瑶的神色和脸色都不对。

胡瑶在心里对白修翰到了几声歉意,虽然没有听到回答,但心里好歹也放心了。她对谷乐抱以一个无奈的眼神,说:“抱歉啊小天师,都是他胡说的,我可没有那么想。”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脸那么畏惧的模样,谷乐无奈的笑笑:“我知道,我相信你。”

胡瑶舒了一口气,她可是知道那个杀神到底是有多宠这个小姑娘,自己哪里敢惹她。万一不小心,让那个杀神听出自己想伤害谷乐的意思,自己一定会魂飞魄散的。

胡瑶轻咳了一下,既没有同意这鬼神的话,到也没有拒绝。她这么暧昧的态度让这鬼神心有点犹豫了,虽然知道有些实力强劲的鬼不愿意跟别人合作,想要自己拿到最大的那份。若是以前,它自然是不屑的,并且如果不尊崇的话会选择拿武力压制。

然而现在……

它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现在的水平连这个女鬼一半都没有,真不知道一个女的鬼,身还没有什么害人后留下的煞气,怎会有这么高的魂力。

正在这个时候,胡瑶突然抬抬手,将这鬼神给直接甩了出去。它显然没有意识到这女鬼说生气生气,还摸不到她到底在生气什么。

鬼神有点无语了,虽然面愤恨,但它现在明显处于最低级,根本没有勇气说出来。于是它只能默默起身,将这口血咽了下去。

“您是不是不满意我刚才分配方式?”鬼神也不着急,想慢慢套路这个女鬼,“这样吧,我从这小姑娘身取一件法器,其他的全部都献给你。”

胡瑶本来想着直接将这个鬼给封印起来,以防有什么变故。乍听到这句话之后,她又有点犹豫了的。

这话信息量略大啊!

脑袋里面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胡瑶没忍住看了谷乐一眼,见她也跟着点点头,于是她转过头来,慢悠悠的对说:“哦,这我到是不知道。”

鬼神身子抖了一下,看着胡瑶脸似笑非笑的表情时,身子忍不住再次抖了一下。但想到这一次来的目的,还是硬下了决心。

胡瑶脸露出了几分贪婪的表情,森森道:“你倒是说说,这小姑娘手有什么东西?”

鬼神立刻谄媚道:“她手有御鬼符,那可是他们以前祖宗封印下来的,绝对是个好东西。您拿到之后可以驱动恶鬼唯你是从了!”

胡瑶诧异的看了谷乐一眼,却得到谷乐茫然摇头的模样。

她身虽然含有白修翰递给她的几枚召唤符,但绝对没有什么御鬼符啊!

胡瑶盯了她一会,小声的传音道:“我的预感这个小鬼没有说谎,可能你身真的有什么类似的宝贝。”

她确实在谷乐身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阴气,算不是御鬼符一类的,也还和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绝对是个高等级的符箓,还可以使得她百鬼不侵的作用。如果说以前,胡瑶是不相信 这个废柴天师能够得到什么好东西的,但一想到这人和白大神的那一层关系,她更加确定这东西的来源是那位杀神了。

谷乐也不多深究这个问题,朝着胡瑶隐晦的点点头,示意这戏码还是要继续演下去。

胡瑶沉吟了一会,又开口说:“既然这等好东西你都不想要,那你说说看,你到底想在这个小姑娘身得到什么?”

那鬼神有点犹豫,它是冲着谷乐身的宝物来的,并且不愿意将它拱手让给别人,然而胡瑶的这句话,让它的独占欲隐隐冒出来了几分危机。但,如果现在不说出口,日后他们两个在清算资产的时候,怕是这宝物会让眼前女鬼认为自己贪得无厌。

想到这里,鬼神咬咬牙,和盘托出。

“我想要这个小姑娘身的一个坠子,那曾是我家族几辈的传承,不幸被宵小的小人给偷走了,我不能让家族白代人的珍贵宝物落入他人的手里,所以……今天一定要从她手收回来。”

它自认为自己的理由天衣无缝,这宝物既没有标记又没有认主。那么它的主人,谁有能管得着呢?

谷乐愣了一下,忽然想到自己脖子挂着的小玉坠,眼睛里面透出了几分复杂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凶神居然是为了白修翰手的宝物来的。

胡瑶哼哼的给谷乐传音道:“它真是胡说八道,那东西可是白家世代传承的宝贝,怎么又变成它们家族传承的东西了?真是不要脸的小偷!”

谷乐笑了笑,忽而意识到胡瑶口的话,笑容一瞬间僵硬在了脸。

胡瑶还没意识到自己kou bào出来自家主人惊天大秘密,犹在愤恨不已,听到 一道悠悠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坠子的来历我都不清楚,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胡瑶明显一怔,心暗暗的叫了一声“糟糕”。她和白修翰定力了鬼仆的契约之后,自然能无形之间接受到部分白修翰对自己灵器的感应,继而引导着谷乐做出一些又利于自己的行为决断。然而,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白修翰居然没有将这玉坠背后的秘密告诉谷乐,而自己这一时冲动的毛病,又似乎给主人带了了祸端。

她有点懊恼自己跳脱的性子,继而打哈哈道:“我感觉到面大神的力量,自然猜出来这件东西不频繁,那肯定是个家族世代传承的宝贝啊。”

谷乐森森然的看了她一眼,直到把她看的毛骨悚然之后,这才慢悠悠的收回目光,嗯了一声。

胡瑶:“……”qaq

她真的心里苦了,单单看谷乐脸的表情觉得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然而她既然不开口,自己也没有理由主动作死说出来啊。

谷乐没有在意她脸怪的表情,下意识的做好了防御的手段。她可没有忘记它们口商量的猎物是自己,如果自己现在表现的太淡定的话,那么肯定会被怀疑含有什么保命的底线,而被更加防备起来。

因此,谷乐将自己身的防护罩给布置好,既然有胡瑶在这里打掩护,她布置阵法的时候自然少了几分认真,布置好的阵法只是一个表面的躯壳,根本没有多耗费什么灵力。看她一脸戒备的盯着这两个凶鬼,鬼神倏忽笑了起来。

“小道士,既然知道我们的目的,还不如主动把神器给交出来,我还能直接的杀死你,免得你遭受皮肉之苦。”

神器?!

听到这人口名词,谷乐心里猛得一条,有什么东西不知不觉的连成了一条线。

谷乐问道:“神器,那是什么?”

鬼神逼视的看了她一眼,嘴里不断嘲讽着她的愚昧无知一般,声音呵呵的笑了起来:“连手的神器都不知道,这不摆明是你偷来的东西,还不快点交还回来!”

胡瑶一听,露出一副牙酸的表情。

虽然大神没有说要自己帮他掩盖这个小秘密,但想来也知道,既然白修翰没有将这事情告诉谷乐,心里肯定有自己思量。自己却没有管好这怪物的嘴,一时不察让它扒掉了白修翰的马甲,她的心里面怎么不着急。

谷乐还在震惊之,想到白修翰临走之前的那一句:“我将手的神器交给了一个人。”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难道所有人都觊觎着的,传说威力强大的神器,居然在自己的手,而被自己当做一件平淡无的法器。

为什么白修翰会将这神器交给自己,他不怕自己得知这个神器之后占为己有,或者将它交给别人吗?

种种思绪掺杂在谷乐的心,她一时心绪复杂的很,完全没有觉察到那鬼神眼神变了变,已经扬起手来准备偷袭。

谷乐警惕的后退了一步,胡瑶已经听不下去了,直接挥挥手,又将它的身体打散了。

鬼神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冲着胡瑶道:“你疯了吗,在这里还想起内讧,万一一会这小道士的同伴找过来,你还怎么跑路?”

胡瑶撇撇嘴,真是白瞎了那么好的能力,居然是一个这么怂,还欺软怕硬的性子,真不知道它那么高的道行到底是哪来的。

胡瑶有了白修翰供给的能力,自然有恃无恐。她俯视着那鬼神有点消散的身影,冷冷道:“这是我一个人的猎物,为什么要跟你分享。”

那鬼神咬咬牙,觉得自己内子和里子都消失的一干二净,立刻道:“没有我,你也别想得到那个东西。”

看到胡瑶一脸不相信的表情,鬼神狠狠道:“你不了解,这小姑娘的神器之所以没有遭到觊觎,是因为古飞升的大能在面加了一道横符,如果不能破开这个符箓,那么它只是一件平白无的,没有任何作用的玉坠而已,根本没有任何人可以驱使。”

“我怎么相信你的胡言乱语,”胡瑶无所谓道:“反正总归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东西,我失去了也没有什么可惜的,吃掉这个小姑娘之后,我的灵力不但能够大增,而且还能得到更多的法器,没有后顾之忧,为什么要选择和一个没有信誉可言的鬼怪合作呢”

鬼神到底是一个性子沉稳的,丝毫没有被她的话吓散,而是说:“我可以发誓,如果您将这神器交给我,我不但把它面的封印解开,借用两天之后呈现给大人,为此,我们之间还可以签订契约!”

怕这女鬼犹豫措施最佳的机会,这鬼神一咬牙,索性抛下最终的一块馅饼:“这神器是沟通三界之门的钥匙,一但您取回她去三界门外,不但可以拿回您的身体还阳,而且下一辈子福禄双全、福泽深厚啊!”

第一百四十三章 契约

听到这句话,谷乐和胡瑶都猛得震惊了一下。他们曾猜测这神器可能有不小的能力,但让她们所猜测的多半是在攻击或者防御之,完全没有想到这神器的价值在这个方面。

人都是自私的生物,一生所追求的无非是福禄寿三个方面,而寿命和福气的这点诱惑怎么能不让人动心。

如果胡瑶真的是一个以邪法修炼的恶鬼,那么此时此刻她已经心动起来了。然而,不但她现在的无法撼动自己心里的那点膈应,而且有了鬼仆的契约,她敢保证,一旦自己心里有对谷乐不好的想法,肯定会在第一时间被的打的魂飞魄散。

无奈之下,她立刻严肃了面容,道:“既然有这么好的东西,你为什么还不早早的占为己有,会这么好便宜我身?”

鬼神听完,立刻苦笑道:“这小姑娘身的法器太厉害,我还感觉到她身有一张青羊观留下的护身符,我现在身受重伤,肯定不是她的对手,所以……不如我们两个合作一起拿下他,还能节省自己的灵力,以防她的同伴来报复。”

胡瑶像是想清楚一样,笑着点点头:“这样好,我同意和你合作了。”

鬼神心里刚刚一喜,却听胡瑶忽然慢悠悠的开口说:“但是我不放心你,我怕你算计我去取这些东西,咱俩之间必须订立契约。”

谷乐愣了一下,猛得想起来刚才胡瑶所说的契约……难道说,胡瑶想要和它直接订立主仆契约吗,鬼和鬼之间,也可以订立这些契约的吗?

她心想着,自然而然的在意识空间里面问起了胡瑶。胡瑶明显僵硬住了,她本来想着刚才说错了话,还坏了主人的的事,想要揽点活,干点凶猛的的事情来弥补自己的过错,却没曾想到的,自己又不留神的暴露出来更多的东西。

谷乐越来越觉得怀疑,从一开始胡瑶似乎在说谎,再看她现在吞吞吐吐的模样,怎么不知道她心有一个想要隐瞒自己的事情。

“这件事情稍后再跟你讨论,现在我们先将这契约给订立好,封着他为妙。”

谷乐点点头,趁着鬼神不注意的功夫,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空白的驭鬼符,手指一弹指间,将那个符箓飘到了胡瑶的怀里面。

鬼神眼睛闪了闪,点点头说:“好的,我同意了。”

说着,它便直接凝结成了实体,站在胡瑶的面前。它真身是一个一米多高的类似于豹子的生物,但身子却像是一只猫,爪子更是呈现鹰钩一样抓在地面。

“这是什么怪物啊!”

胡瑶生前只是一个平凡的小姑娘,乍一看到这种四不像的东西,第一反应有种生理性的反感和心里的不踏实。

要是一个身体破烂、长相凶恶的鬼也算了,尼玛居然是一个什么都不像的怪物。她一瞬间想到了神话书里面提到的那些怪兽,脸色白了白。

谷乐看了一眼,解释说:“身虽然又凶性的,但凶性不够达到凶兽的标准,应该是吞噬了不少异类之后的杂种混合体,不要担心。”

胡瑶 这才放下了心来,脑子里面那股弦紧紧的绷直了起来。

鬼神支起了身体,从指尖探出一缕鬼气来,赤红色的双瞳直勾勾的盯着胡瑶的方向,似乎是是怕她临时反悔,再做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然而胡瑶却十分规规矩矩的画着契约阵法,仔细看过去,一笔一划确实是安全的平等契约,只是约束两人之间的绝对不会伤害对方而已。

只是这鬼神又悄悄的在阵法加了一丝自己魂力,妄图在胡瑶定力契约最紧要的时刻,将这缕魂力弹出去,给她致命的一击。

接触到这缕魂力之后,胡瑶心里大喜——果然当了!

胡瑶对鬼神一笑,在看到对方惊恐的表情后,她弹指指间将一枚阵法布置在了脚下。她知道这鬼神活了这么久,手肯定有不少保命的手段,也不敢轻举妄动直接和它定力契约,便借助这个驱鬼符和白修翰输出的灵力,一时间暂时封住了鬼神所有的魂力的。

一时间,它像是一个被抽干力量的弱小兽类一样,十分虚弱的趴伏在地面。

“你……!你居然偷袭我,真是无耻!”它不满的哀嚎道。

然而胡瑶却像是没听见一样笑笑,还好脾气的开口:“你不也一样,有什么资格说我。只是我技高一筹而已,不然现在倒在地的是我了。”

胡瑶刚想继续这个契约,不料谷乐开叫住了她。

“不用继续了,你歇着吧。”

胡瑶以为谷乐是有自己的思量,但还是担心的劝说道:“你别看他现在虚弱,还是早加封印早点保证。”

谷乐点点头:“我知道白修翰给了你不少的结印和封印的手段,但这件事情我想自己处理的,契约的事情由我来好了。”

胡瑶哽了一下,还想再挣扎一下,听谷乐淡淡道:“我会帮你保密的,还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你放心吧。”

不外乎谷乐能够看出来,实在是胡瑶的脑子太简单,不会的周转了的。而且,白修翰压根没有压制自己在胡瑶身施展的灵力,看到那强大的天师灵力,再听听刚才胡瑶话里话外都透出和白修翰的关系不一般,自然很容易联想到主仆之间的关系。

强大的天师一般都有自己的爱好,结印实力高强的鬼仆既能成为一个方便的助手,带出去来也是实力的象征,自然有不少天师都有结印的这一套。虽然谷乐想不明白为什么胡瑶要费心的掩盖自己和白修翰之间的关系,想来大概是自己的好朋友被收做了仆人,怕自己心里不开心,有什么隔阂吧。

这下子,胡瑶更加心塞了——她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啊!

谷乐不想再这个问题再多争执,只是淡淡道:“你的主人虽然很厉害,但我也有自己封印的办法,很感谢刚才你帮我对付它,但余下的这些事情我希望自己能亲自动手。”

胡瑶有点诧异,但她只是一个保护者,虽然听从于白修翰的命运。但在谷乐没有什么危险且自己有自己坚持的时候,她也只能做出一个建议,而不是控制她的做法。因此,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这是她自己的事情,既然不知道之后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成分,她不能再将白修翰牵扯到这件事情里面来。虽然并不是为了赌气来划分什么分界线一类的,只是想要斩断心里那一股隐隐的,让人不舒服的依赖感而已。

她自诩觉得自己占用了顾乐的身体,自然要为她斩清所有的因果。然而新的牵绊却是来源于自己,还有可能改变她一直以来的坚持和心境,她不愿意让自己后半生的命运在和一个人牵连到一起,这让她的步子停滞不前。

不多一会,谷乐果真觉得脑子里多出了些什么东西,像是有绳子牵在某一头一样,有了一个怪的感应。她知道……这是契约成功了!

谷乐也不多加犹豫,立刻利用玉坠力量,调动起身的大部分灵力,朝着脑袋之的这一团光点劈头盖脸的压了下去。

鬼神哀嚎一声之后,了解到了自己悲惨的受牵制命运,只能无奈的接受了这个决定。

“你……!”

它刚想开口大骂,非但自己口的话说不出口,头部更是像被无数石块兜头砸下来一样,头疼欲裂。契约阵法启动之后,下属一旦对主人产生什么恶意,会受到厉害的负面影响,可以说是非常强制的咒法了。

鬼神虽然还有点不甘心,但在强大的实力和阵法的压制之下,它也只能屈从了。只是这炮仗很快换了一个口子,对准了一旁看好戏的胡瑶。

“我们本都是同根的鬼族,你不帮我,反而利用这个人类来对付我,没有了我,你也在她身讨不了什么好处!”

胡瑶冷哼一声,慢悠悠的说:“我可不像你一样,并没有想拿到什么好处。”说完,她一改刚才冷漠的表情,笑意盈盈的对着谷乐说,“小天师,我们快走吧,我带你从这里走出去。”

她的话一落,那鬼神瞬间明白了什么,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你居然沦落成为了人族的走狗,你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吗?”

然而它的策反和激将法显然不成功,还未等它嚷嚷完,胡瑶便率先封印住了他的嘴。

胡瑶说:“这个地方的阵法很强,虽然不知道是哪个鬼布置下来的,你要小心一点。”

“阵法?”谷乐差异的挑挑眉,“它想把我们困在这里,全部绞杀?”

不料,胡瑶却摇摇头:“这阵法并不是杀阵,我们顺着一个方向走总能走出去的。”

谷乐皱起了眉头:“既然不是杀阵,会不会是幻阵一类的?”

她所谓的幻阵自然不是一般引人迷路的幻阵,而是一种自带攻击和迷境的阵法,让人不知不觉迷失在了自己的美梦之,直到死亡也无法逃脱。

胡瑶的眉头皱了起来,许久之间都沉默的没有说话。谷乐看她脸一脸沉重的表情,自然猜到了她大概想利用自身的秘法联系一下白修翰,想问问他的意见。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得到的音讯依旧是无。

第一百四十四章 伪装

许久没有得到回答,谷乐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立刻问道:“怎么了?”

胡瑶有点无奈,摇摇头:“我联系不到主人,但以我的能力的,确实没有办法破坏这个阵法。 ”

谷乐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但她也没有失望。相反的,毕竟连她一个道士都不知道这阵法是什么东西,而作为一个生前的普通人,自然不会知道这阵法的po jiě方法。

谷乐叹了一口气,只得拿出的法宝带的之的带着的阵盘,打算占卜一番。不过一会,发现那阵法像是突然失灵了一样,没有任何作用。面的指针更是孤零零的转悠着,似乎根本停不下来。

无奈之下,谷乐只能停止了占卜,随意将手两个铜钱抛了出去。

胡瑶见状,以为谷乐终于找到了秘法和出路,于是惊喜道:“我们能出去了吗?”

要知道,算她一个鬼族的都觉得这里阴气森森的,更别提谷乐一个普通的人族,算周身有着灵气傍身,恐怕也会不小心被鬼气所侵蚀。

不得不说,她担心的还是有道理的,此时谷乐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白,脸色还布满细小的汗珠。虽然刚才的封印有了胡瑶的帮助,但先前她的处理那两个妖怪的时候透支了巨大的灵力,此时此刻,像是一汪干涸的湖泊一样,虽然内里的看着光鲜亮丽,但里面却是干瘪瘪的,只留下了空空的皮囊而已。

胡瑶有点担心她的情况,忙问道:“你感觉怎么样,还能继续走吗?”

谷乐点点头:“我们朝着那么方向走吧。”她伸手指了一个相反的方向。

胡瑶诧异道:“为什么是相反的方向,你刚才占卜的不是东南方吗?”

谷乐苦笑道:“不是,我占卜的没有结果,可能是我的能力太浅了,或许……这个迷阵有怪的地方。不过,我的这个铜钱是驱邪的作用,还在面加持了一道追踪的咒语,它会自动偏向那个阴气最终的方向。”

胡瑶这下懂了,阴气重的方向肯定会有未知的危险,那么隔开这个方向,其他的地方值得一试了。

由胡瑶主动引路,谷乐紧跟在她的后面,并在身后加了不少追踪的阵法,以免他们两个因为横冲直撞而的迷失了方向。

然而森林的深处并不是宽阔的一片林子,塔门的视野反而变得越来越窄,像是突然误入了一个山洞一样。果真,不出片刻,她们的脚步站在的了的洞口的地方,谷乐脚下的动作一顿的,行动反而迟疑了。

胡瑶见她举步不前,忙问道:“怎么了,这条路也不对吗?”

谷乐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这种冲动也只是在心里刚刚冒了点头,一闪即逝。她摇摇头:“总觉得这个是山洞里面有蹊跷,但我并不知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往后的路小心一点为妙。”

胡瑶沉重的点点头,试着联系了一下和白修翰的踪迹,但反馈来的消息还是微弱的。

谷乐往前踏了一步,洞里是漆黑的一片,然而她正准备将手的火折子点燃,却不料从前面突然打过来的一股灵气。这股灵气太快,那速度让人实在避无可避。

然而,那灵气打在谷乐身的第一瞬间,谷乐原本还以为的一定会遭到这灵力的攻击,却没想到这灵力突然撞到了一层防护罩,最终化为一道的灵力被她脖子的玉坠吸收了。

谷乐一惊,这股熟悉的灵力……

她朝着前方看过去,只见一个熟悉而高大的身影正从远方慢慢的走过来。

是白修翰!

谷乐心里猛得一松,脸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个的是舒心的表情。她连忙往前走了两步,待看清楚这人的全貌时,她快走了两步走了过去。

白修翰似乎也很惊讶, 待看清楚飞奔而来的两个人时,又露出了一个舒心的表情。

“乐乐,你没事吧?”

她点点头,然而谷乐在刚才说话的时候,也在打量着站在面前的白修翰,在看到他的身没有什么伤痕,这才慢慢的放下心来。

白修翰说:“刚才我跟你走进去的时候,只是一晃神间不见你的踪迹,我还以为是进入了迷阵里面。”

谷乐微微一笑,刚想说点什么,不料听到脑子里面一阵乍响:“他是一个假的,绝对不是白大神,你千万不要被骗了。”

谷乐一时间没有的防备,忽然被一阵震天响动爆裂在了脑子之,她心一震,黑线道:“小声一点,你想被听到吗?”

胡瑶一愣,这才意识到谷乐话的意思,不由的惊讶道:“你看出来了啊?”

谷乐无语道:“演技拙劣,说话浮夸,一点和白修翰相似的影子都没有。”

胡瑶无语了,她实在想反驳说他现在的装扮的实在太像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与他之间没有任何契约的感应,她确实也会以假乱真。——这大概是人常说的,情侣之间的心灵感应吧。

然而这些话她却不会直接告诉谷乐,如果惹毛了这个小姑娘,怕是自己 以后没有那么好的大靠山了。

于是,谷乐开口道:“虽然我感觉她有问题,但我并没有在他身感觉到什么鬼气和煞气,如果不是它的等阶高到深不可测,那是说,他对我们之间并没有任何恶意。”

胡瑶虽然不了解,但还是直愣愣的唔了一声,对谷乐说了一句:“他有点深不可测,我刚才看到他朝着我这边看了一眼,可能是发现了我的踪迹,我一会先躲起来。”

谷乐点点头,手施展了一个手诀,见胡瑶的身子瞧瞧的隐匿在了谷乐的识海之。胡瑶藏匿的那一刻,似乎隐约之间看到了那个白修翰朝着这个方向看了一眼,是个十分意味深长的眼神。

她身子一抖,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一样。

“白修翰”往前踏了一步,指着身后的方向说:“既然我们都安全了,我们启程吧。我刚才在这个山洞里面找到了一个出路,以防夜长梦多,我们从这里离开吧。”

顺着他的手指指过去,那是一道黝黑的甬道,远处还有星星点点的光,看不真切。谷乐伸手举起一张照明符,捏了点燃,在周围照了一圈。在看到石壁的东西时,她的眼睛猛得睁大了。

“这个……”

那人环顾了一圈,只是看到一幅幅颜色怪的壁画而已,并没有发现什么怪怪的地方。

“怎么了?”

谷乐摇摇头,想起了自己在三界洞口门口遇到的那个场景,心里便在惴惴不安——难道这个山洞和那个山洞有什么联系吗,还是说……难道这是一个地方?

谷乐摇摇头,在发现“白修翰”投过来怀疑的眼神时,她连忙收敛起脸的表情,自然道

:“这个壁画实在有点诡异,突然出现在这里,吓到我了。”

“白修翰”目光略了一圈,笑笑说:“既然不喜欢,那把他消掉是了。”

说着,他的手指弹动了一下,一缕黑色的雾气便从指尖弹了出来,落在了石壁的那些画面。那雾气弹在墙壁的的时候,仿佛是一颗小石子入了汪洋大海之,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是……鬼族的力量?

谷乐一惊,还未来得及阻止,见那壁的墨汁像是被溶掉一样,慢慢的消失了,最终留下的也只是一面干干净净灰白色的墙壁。他的态度太干脆果决,谷乐看到他脸露出的漫不经心的表情还有那股张扬和自傲,似乎一旦也不顾及着自己表演的身份。

这么一想,谷乐忽然意识到,那个冒充瞿妍的鬼神似乎还在尽量模仿瞿妍行为举止,然而这个……她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来,难道这个鬼族并没有遮掩自己的意思?

壁画消失以后,“白修翰”却像是没事的一样,自然的拍拍手:“我们继续走吧。”

谷乐也查不准他的态度,在对方神态是自然的基础,她也只能硬着头皮陪他演下去了。刚才他施展的那一手可以看出,那实力深不可测,远远不是自己能够抗衡的。

“白修翰”走在前面,像是在前面引路一样,时不时的看一眼身后的谷乐,似乎在担心她有没有跟来。

谷乐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护身符,但她并没有直接将这符箓施展在自己身,而是暂时掐了一个手诀,将它隐匿在自己的手指之间,双手背在的身后,和他保持着等步的距离。

似乎是察觉到她心里的紧张,“白修翰”突然转过头来:“这一条路我刚通过,暂时没什么危险。”

谷乐心里猛得一跳,强行按捺住心底紧张的情绪,忙说:“防备之心不可无吗,这个地方这么诡异,万一遇到什么未知的危险,那不好了。”

她的话音刚落,忽然听到山洞深处传来一阵有节奏的“咚咚”声音,紧接着,地面猛得震动了起来。

有危险!

心里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谷乐第一反应是去看“白修翰”,发现对方一派淡然的脸却露出了一份诧异的表情。

难道这件事情和眼前的人无关吗?

第一百四十五章 交代

令她更加惊讶的是,在她防备盯着“白修翰”的时候,他也在盯着自己看,然而却是一副十分熟悉关心的眼神。

有一瞬间,谷乐差点以为白修翰已经回来了,然而看到那个人脸陌生漫不经心的表情的时候,那股感觉重新按捺了下来。

不知道什么原因,她总是不知不觉的觉得这个“白修翰”有种很熟悉的感觉。那么……真正的白修翰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不等她重新整理好思绪,山洞深处又传来了一阵阵响动。谷乐警惕的停住了脚步,忽然转头问:“那是什么地方?”她能感觉到这个人对这个洞口十分熟悉,既然他并没有什么恶意,在这个时候利用一下也不算什么了。

“白修翰”朝着那个地方看过去,沉思一会,说:“应该是洞里面那东西暴走了。”

那东西?

谷乐确实感觉到那边传来的一阵阵阴气直直的从洞口深处蹿了出来,那阴气像是潜来的一把利剑一样,直勾勾的逼着她的面门前行。

身一热,那阴气被阻挡在了外面,谷乐发觉应该是身的护身符起了作用。

果然是个厉害的东西。谷乐提起精神,准备直面这个怪物,却不了身体内灵力一空,连驭符都有几分吃力了。

也许是旁边的人发现了她身体的虚弱,拿出一张符递到她面前:“必要的时候,撕碎这个,我先去处理一些杂碎。”

说完,还不等谷乐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便朝着山洞深处走了过去。仅是这么一瞬间的功夫,他已经不见了踪影。

谷乐愣了一下,心里有点纳闷了,她不但猜不出这位大佬潜行的目的,更不理解这人来此接近她的目的是什么。

听到洞口那个方向传来的嘶吼声,像是怪物从喉咙间挣扎着的悲鸣,谷乐辨认出这个方向恰好是那个人飞奔离开的方向,心里猛得一动,脚步快速的朝着那个方向追了过去。只是刚到达那个位置,留在眼前的只是一具破损的身体,还有靠着石壁的一具熟悉的身体。

谷乐惊了一下,连忙飞奔过去,摸了一下他的脉搏和呼吸,发现只是昏迷,这才放下了心来。她能感觉到这个人十分强大的能力,没曾想过它会被鬼怪给伤成这个地步……难道它真的那么厉害吗?

在这个时候,指尖触摸到了一片湿润。她好抬手一看,见手指一片血渍。

谷乐明显一怔,她想到了刚才她和白修翰分开的时候,白修翰因为受伤而伤到了左臂。难道这真的是白修翰?

难道白修翰回来了?而且还遭到了那个陌生人的攻击?

谷乐摇摇头,还是先治好白修翰手臂的伤口,等人醒过来的时候再做打算吧。

想来,谷乐便拿出背包里面提前准备好的绷带和酒精,消耗毒之后便将她的伤口包扎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碰到了他伤口的位置,白修翰的身体猛得颤动了一下,呓语着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一抬头,看到小姑娘睁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眼睛里面夹杂着担忧的和忐忑,甚至还有一丝……惊疑不定?!

看到白修翰睁开眼睛,谷乐连忙前问:“你怎么样?”

白修翰似乎还未从刚才的茫然回过神来,定睛看了谷乐一会之后,双眼才慢慢聚焦了起来。

“还好……我怎么了?”

谷乐摇摇头,只是问了一句:“咱俩分开的时候我送进了一个迷阵里面,后来分开了没有找到你,刚才是被动静吸引过来的。”

白修翰轻轻的“唔”了一声,沉吟道:“我刚才跟着你一起山,后来误入了一个山洞里面,遇到了罗刹鬼魂,被它突袭这昏迷了过去。”他揉了揉有点发疼的头,“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感觉有点眼熟……”

谷乐心里一定,确定了刚才那人确实是假冒的白修翰。只是不知道……

她忙问:“你刚才有没有印象,自己是怎么来这里的?”

白修翰眉头皱了皱,似乎对于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十分烦躁。他捏了捏眉心骨的位置:“不知道,我刚踏入洞口,醒来的时候到了这个位置。”

想了想,谷乐还是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她仔细盯着白修翰的表情,见他确实是一脸茫然的表情,只能摇摇头:“可能是他发现了你,这才逃走了。”

白修翰沉默了一会,摇摇头:“不对,应该不是有人在冒充我……”

谷乐一愣,听到白修翰脸色变得很难看,露出杀意的眼神,开口说:“是有人控制了我,这才让我走到了这里。”

谷乐一惊,她倒是没有想到刚才那个人居然真的是白修翰,只是壳子里面换了另外一个灵魂而已。然而那个人花了如此大的代价只是为了控制白修翰几分钟时间,最后匆匆的离开了,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想到刚才 白修翰说出罗刹鬼,谷乐说:“难道是刚才追到的鬼吗?”

白修翰摇摇头:“虽然那人是一个顶级的鬼族,但它并没有掩盖自己身体的本事,更何况……它对我有杀意,如果真的掩盖自己,肯定会对我们出手的。”

见到谷乐还是一副沉思的表情,白修翰摇摇头,反而宽慰她道:“没事,别担心,我们最重要的是找到瞿妍,先从这个地方离开吧。”

想到自己空间里面封印的那两只鬼,谷乐沉重的点点头。

白修翰简单修补了一下自身的灵力,再将一张灵符递到了谷乐的手。谷乐接过来一看,发现是一张以前从未见过的符箓,不由有点怀疑的看着他。

“这是什么符?”

白修翰说:“我离开之前将自身的小部分灵力压缩到了这张空白的符纸,如果一会你的灵力亏空的话,可以用这个来补充一下。”

谷乐刚想说不用了,忽然的想到了什么,连忙从脖子掏出一个香囊。

“这个东西,你是从哪里搞来的?”

白修翰的视线闪了闪,垂下眼睑,来看不出他眼底的情绪来。

他道:“这是我的东西,从小带在身边的,辟邪消灾用的。”他的话到好,这种暧昧的话掩盖住了事情最关键的地方,却又不能说是谎话。谷乐叹了一口气,心说自己以前实在也太不防备这个人了,轻飘飘的揭过了他话的意思。

谷乐沉默了一会,道:“是你们白家的传家宝吗?”

白修翰一愣,也意识到了谷乐话含着质问的意思,怕是已经了解到了这个宝物背后的秘密。于是他直截了当的点点头,说:“不错,这确实是我的家的祖传法宝,因为我小时候身体不好,还被恶鬼缠身,所以祖父交给我的。”

话说完毕之后,他又很自然的接了一句:“而且这是一枚神器,是连接三界洞口的钥匙。如果你因为这间东西被一些脏东西追杀的话,我可以施展一点小法术将它掩盖起来。”

虽然白修翰的话十分自然,像是在谈论天气一眼毫无任何负担。谷乐却忍不了的了,立刻回击道:“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交给我?”

不料,白修翰脸却没有丝毫尴尬的情绪,反而露出了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他诧异看了谷乐一眼,嘴唇微微向勾了勾,道:“你是我们白家的儿媳妇,这种传家宝自然是应该交在你身了。”

谷乐一震,感觉浑身有血液冲向了脑袋里面。她有点羞愤的想要反驳,忽然意识到自己确实被顾家卖了来成阴亲,这句话确实无法反驳。

白修翰伸出手来,拍了拍小姑娘的头,语气放得轻了一点:“算你不乐意嫁给一个死人,现在结婚的对象变成了一个大活人,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谷乐心里一怒,像是被点燃的炮仗一样,有点像要炸起来了——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当然有了!她虽然是个被交易的小可怜,但也是有人性的尊严好吗?这可不是随意一个活人的要结婚好吗?

谷乐冷笑一声,说:“起一个大活人,我还是更喜欢和一个牌位结婚。”

白修翰:“……”

白修翰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叹息道:“可惜了,入了白家的族谱了,想要和一个的牌位结婚的话,怕是要再过个几十年了。”

谷乐:“……”

她一点也不想在和白修翰评论这个话题了,想要将脖子的玉坠给取下来交到白修翰的手,却不料这玉坠的绳子像是黏着了一样,根本取不下来。

想到那一天白修翰在绳子周围捏到蜡油,谷乐想到怕是这人的在那个沾着的蜡油面施展了什么咒法,除非自己的法力高过白修翰能够po jiě,怕是这神器要一直黏在自己的脖子面了。

谷乐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带着,你还是收回去吧。”

白修翰却当做没听见一样,慢悠悠伸手在这个香囊打了一个隐匿符。谷乐能清楚的辨别出来这鲜亮的神器一瞬间变得灰白了起来,像是被蒙了一层灰尘一样,变得暗淡无关,连周围围绕着的灵气都变得极其稀薄。

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后,白修翰解释说:“我在它面打了一个封印的咒法,如果你想催动里面的灵气直接破咒行了,破咒的方法在我次传输给你的那些梵语咒法里面。”

第一百四十六章 潜入周家

谷乐沉默了一会,无奈知道现在也是劝不动白修翰的意思,也只能先接受这个烫手山芋了。

她转换了一下话题,问道:“你有发现谷乐的踪迹吗?”

白修翰摇摇头,说:“刚才指引我们的那道阴气应该是那个鬼神在作祟,你将它契约之后有没有逼问出来瞿妍的下落?”

谷乐愣了一下, 摇摇头说:“没有,它什么话都没说的。”

白修翰嘴角勾起一个像是笑着的表情,对谷乐道:“应该是凶性难驯,你可以用咒法来压制它。”

谷乐一愣,想起来自己脑袋里面那些咒法,然而最终却有点迟疑了。

白修翰见她面表情不对,仔细一想明白了始终,淡淡道:“虽然是邪门的阵法,但不会对你的心智有什么影响的,你可以放心大胆的使用。”

谷乐摇摇头:“我知道我心志坚定,不会被他们影响,但一旦施展咒法之后,怕是这魂魄要灰飞烟灭了。”

白修翰沉默了一会,在谷乐以为他放弃的时候,他的瞳孔猛得一凝,忽然道:“不好,我们得快点下去。”

白修翰说了这么一句,谷乐忽然有了点不好的预感。她强纳压下心这点不好的感觉,问道:“是瞿妍出了什么事吗?”

白修翰点点头,直截了当的说:“我猜,瞿妍应该是被周家的人带走了。”

谷乐一愣,心说果然。刚才听到周家的消息她有种预感了,既然这件事情是周家策划的,那么这一次他们全员受到创伤的时候,他肯定会不甘心的来插一脚,让她们陷入绝对的危险之,这才达到他们的目的。

谷乐虽然猜到了这个可能性,心里更是乱糟糟的一片,她忍不住去看向白修翰,想要求得一个心里安慰一样,开口问道:“你说……她现在会不会有危险?”

白修翰知道她的心里想法,看到小姑娘的眼睫一点一点的颤抖的着,心里变十分不安心的模样。于是忙温声安慰她道:“没事,你放心吧,他们利用你们也只是为了能够得到的血祭的机会而已,只有瞿妍一个人肯定不会让他们满意,也没有那么大的价值,所以在找到你之前,,瞿妍的安全是很有保障的。”

谷乐有点无语了,心说这个白修翰还真是一个钢铁直男的行径。一般人安慰自己,会讲这种危险的情况说的那么云淡风清吗?什么叫找不到我的时候,瞿妍会很安全?难道说周家人在的等着我们送货们,然后把两个一起祭炼吗?

别说,好像还真的是这样的。

谷乐叹了一口气,只听白修翰又问了一句:“我们现在去吗?”

谷乐点点头,算知道前面是为他们摆好的鸿门宴,但为了瞿妍,无论是什么狼窝虎穴都得继续往前闯过去。

白修翰自然也知道谷乐心里的想法,在谷乐点头的第一秒,便将手的纸鹤一伸,等它渐渐变大之后,伸手在谷乐面前。

“走吧。”白修翰朝她伸出手来,视线紧紧的锁在谷乐的脸。他们这一路实在是波折,起磨磨蹭蹭的赶路或者遇到什么危险的行为,还不如直接坐着便行车从高空飞过去,方便又安全。

谷乐心里一惊,连忙道:“在这个地方施展没问题吗?”

这纸鹤虽然好用,但需要耗费的灵力是非常多的,如果在这个时候遇到什么危险,一旦灵力供给不够,他们很可能会在没有灵力的时候而在这里受到伤害。

白修翰摇摇头:“我刚才巡视了一圈,目前山顶已经没有任何危险了,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早点下山,既可以救出来瞿妍,而且还可以防止这个地方出现更怪异的东西。”

谷乐点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问道:“你知道这个地方是哪里吗?”

白修翰:“知道,”在看到谷乐惊讶的眼神时,他也不多隐瞒,只是淡淡道,“刚才不知道,但是现在知道了。”

在刚刚,脑子里面像是被塞了一段记忆一样,只是刚想到这个山洞,自然的想到了这个山洞的名字、来历,甚至连整个山洞里面全貌和机关都一清二楚,像是……他曾经是这个山洞的主人一样,对这里简直是一清二楚。

一路,白修翰神色凝重无,谷乐能看出他的脸色不太好,心的不详预感又变得沉重了几分。

从她从鬼神口套话到周家家主在背后主使这一切的时候,谷乐察觉到了一丝猫腻。现在细细来看,这件事情是否和一次的事情有关系,或者说……

她隐晦的看了白修翰一眼,不知道他次带着自己去白家除鬼是否是早回到了这件事情。

想到这里,谷乐心里一阵闷闷的感觉,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压在心底一样,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这种感觉太过陌生,如果是以前的她,大概只会以为这些无关紧要的身后

然而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谷乐更重要的是把精力放在了回程的路。因为两个人的时间较紧张,又是利用飞鹤的力量来抄近路,从山的背面朝着周家所在的地方飞了过去。

不得不说,这纸鹤的速度是非常快的,一眨眼的功夫,两个人直接到了周家别墅坐落着的位置。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到蜿蜒的屋脊,还有面一溜烟各色神兽的雕像正矗立在屋顶之。

谷乐见状,皱了皱眉头——这个地方实在太不对劲了。非但没有净化灵气,反而这阴气变得更浓重了几分。

白修翰见她神色不对,一转头,看到她的眼神盯着屋脊的一排凶兽,于是道:“这地方的风水不对,所以的祥兽变成了凶兽,反而造成了反作用力。”

果然如此。谷乐心里猛得一跳,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不外乎她现在这么警惕的行为,她也曾经和师傅一起去布置山水。然而一般的富贵人家都会在家周围摆置各种神兽的东西,以来保佑家族内的祥气,驱散宅子里面的凶气。然而这摆放神兽的时候是有规矩的,因此一般人家在摆放之前会请专业的道士来做法,看一下风水。只是这一次……

谷乐猜不准是不是有人在搞破坏,或者是这周家的家主太过随性,只是去请来了祥兽的石像随意摆置了事。

只是按照次周家家主的做派可以看得出,前一个可能性应该更大一点。不过这也不是她现在在意的事情,最重要的是探入周家内部,想办法将瞿妍给救出来。

临到了门口,在谷乐想着怎么潜入的时候,见白修翰十分自然的抬脚准备走进去。谷乐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想要拦住他往前走的动作。

“你干什么啊,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白修翰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无奈的耸耸肩膀:“我和这件事情没有牵扯,而且还是他们请来的道长,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进去。”

还真忘记了这件事!

谷乐的喉头一哽,想到自己现在和白修翰如云泥之别的处境,有点丧气的低下头了。确实,现在最重要伪装的是自己了,还真是白担心了。

白修翰朝他安抚的拍了拍,说:“你在这里等着,我打听一番之后再出来找你。”

谷乐见他说完想进去,有点着急了。 她是很不愿意在这件事情将白修翰牵扯进去的,可无论从哪个方面,都和这个让人看不懂的大神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让谷乐怀疑和防备的的同时,却又不自觉的产生一丝丝从来没有的防备和依赖。

眼睁睁的看着白修翰又准备来搅和一摊春水,谷乐有点着急道:“我也要去看看。”

白修翰无奈的看着她,摇摇头说:“这里面有危险,说不定还有什么天罗地等着你送门去,我不能放任你这么跟过去。”

“那我更不能置身事外了,”谷乐咬咬牙,开口说,“那周家家主既然能打听到我和瞿妍的关系,并且今天跟踪到我们的行踪了,肯定也知道你和我们的关系不一般,并且也盯着你的行动了,如果要你一个人进去我也不放心。”

这种事白修翰肯定是知道的,他没有点破这人背后的布局,是想代替自己的这个小妻子进去闯一闯,总自己在旁边担惊受怕的好。

只是他忘记了,谷乐并不是一个可以任人摆、任意欺骗欺瞒的傻白甜,她有自己最理智的思维,也有着一种果敢的天性。在这种时候,难得她还能理智的看待问题,将别人隔离在自己的安全线之外。

谷乐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你担心我,我可以贴一张隐身符进去,不会和他们起正面冲突的。”

白修翰摇摇头:“你以为他们打开门迎接你过来,而不布置什么安全措施吗?你的隐身符不但耗费自身巨大的灵力,并且还能惊动那些修士们的力量,让她们随便寻找一个由头把你给送去家主那里。到了那个时候,恐怕你很难出来了。”

谷乐眉头紧皱,一时也没有想到好的办法。

白修翰见她神色犹豫,却心意已决非要闯进去,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揉了揉额头。

“好吧,”他的脸露出了几分妥协的神色,道,“我们从后门潜入进去,跟着他们的道法队伍,让他们看不出来行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绯闻

谷乐眼前一亮,正准备朝前走,白修翰却拉住了她。

“那些道家人的警惕心很强, 我们贸然露面肯定会被抓进去的。”果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见一个个看似不经意走过的保安正掂着电棍在旁边打转,那漫不经心的表情此时此刻更像是有目的的四处张望。

果然是早有防备的!

谷乐有点紧张,忙问道:“那我们怎么进去啊?!”

白修翰手往旁边一指,说:“我们从那里进去。”

看到从远处慢悠悠的走过来一群道士,他们全部统一白色的道士服,脸带着狰狞的鬼面面具,此时此刻,正有条不紊的朝着周家的主门走进去。

白修翰像是变戏法一样的从口袋里面拿出来两个面具,将一个递给谷乐。谷乐一瞧,可不和他们的面具一模一样吗,于是便了解了白修翰的所思所想。

她将面具扣在脸,为了保证混入人群的顺利,还在身打了一个隐匿符。

等他们进入队伍间,听到前面一个小道士好的问:“怎么来的这么晚,去哪里了”

谷乐咳了两声,没有说话。听见白修翰压低嗓子道:“发现了一些好东西,一会带着师兄去看看,嘿嘿。”

谷乐瞥了这个戏精一眼,心里明白了这人八成心有了后期的成算。于是她转头朝着一干小道士们投去了一个同情的眼神,明白这群人八成要成为他后期计划的小炮灰了。

小道士果然有了点兴趣,瞥了白修翰一眼,问道:“是什么好东西?”

白修翰的声音压得更低了:“是几件宝器,肯定能卖出一个大价钱。”

谷乐诧异的看了一眼白修翰,正好对他同样看过来的眼神。她心里了解了,怕是白修翰已经感应到瞿妍的踪迹,目前正准备找一路前去开路的小弟们。

小道士点点头,可以看得出来他正是下面这一队弟子们的领军人物。他随手指了一个位置道:“现在是师傅做法的时间,你们在那里好好看着,一会跟我过来。”

两个人装扮好了之后,谷乐便整了整身的衣服,跟在一个小道士身后。好在这群人都是带着面具,而且人数较多,也许是看着较装逼性较强一点。

为了避免暴露,两个人在道士们准备法器的时候跟在了队伍的央,看着一个年道士拿剑在划着什么。

谷乐有点紧张,悄悄的传音白修翰道:“这是什么门派的,靠谱吗?”

白修翰的视线朝着面看了一眼,摇摇头:“不是什么老门派,好像是一个新兴的商派,只是圈钱用的。”

听到这句话,谷乐提起来的心猛地放了下来——商派属于最近新兴的一些道门门派,靠着老祖宗传下来的道门法典和规则,纸谈兵来除鬼驱邪。照理说一般家族门派都会请一些老门派的道士们,这种一看是混子的行径实在不可取。

白修翰似乎察觉到了谷乐的想法,简单的说道:“周家的事情较复杂……目前老门派的人已经没有人愿意接手了。”

谷乐心里一紧,忽然了解到了。她听过白修翰曾经说过,周家家主在祭四运的时候好像沾染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来做法的道士们不是收到了的反噬是性命垂危,久而久之,这些大门派的都避之不及。

毕竟的想要赚到钱,还要有命花钱不是?

于是,周家成了道士内部群里面的黑名单榜首。然而这一个道士,怕是新兴门派的一员,估计还没有达到的跟老道家们攀交情的地步,所以没有得到内部消息。这一次,估计也是以为天砸了馅饼下来,正偷着乐呢。

谷乐抬头朝着那拿剑划的老头身看过去,只见他的面色怪异,还透着丝丝黑气。谷乐便晓得这人八成是命不久矣了。

这鬼好厉害!

冒出这个想法之后,谷乐更神情戒备了,她在脑袋里面转了一圈,却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个什东西。忽然听到 一声乍响从前面传过来,只见那个持剑的道士忽然僵硬在了原地,面前摆着的盛着清水的那个碗已经炸裂开了。

下面一干弟子们都齐齐愣了一下,还有几个小声交耳了起来。

道士脸色不好看,在主顾面前失手是大忌!是会影响他们之后的生意的!

在这个时候,站在这倒是旁边的一人连忙拍手,喝彩道:“恭喜师傅法力精进,撕裂恶鬼!”

这人正是那老道士的徒弟,眼看着自己门派的危机,一向心思活络的他赶忙前来救场,以解师傅的燃眉之急。

老道士赞赏的看了他一眼,高深莫测的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须,笑呵呵道:“哪里,哪里,过奖了!”

周家人本来心里忐忑不安,乍一看到这碗碟炸裂的场景还惊疑不定。但他们见识较少,忽然听到了这闷雷一样喝彩声,心里放下了心,心说有这么厉害的一个道士,这一次一定没有问题!

有了爱徒为自己兜底,老道士的表情变得得意了起来,好像自己真的是法力无边、祛除恶鬼的英雄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那恶鬼已经无聊,不愿意在做这种单方面的恶作剧了。后期,这道士施法的行为没有任何阻碍,一干法术玩得风生水起,让人险些晃花了眼睛。

最后收势,道士收起了手宝剑,点头道:“好了,此恶鬼已经除去,你们可以安心了。”

谷乐抬头看着屋脊浓重的黑气,衬托的那群祥兽都变得面目狰狞了起来。她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不知道这周家家主到底是哪里的猪油蒙了心,好好的正统道士不相信,相信这一群耍花把式的。

法事作罢,周家一人率先迎了来,恭贺道:“谢谢道长!”

谷乐看着眼生,想到次那个虽然年岁老但满目严肃和稳重的周家家主,好的问道:“这是谁”

白修翰看了一眼,解释说:“周家的家主。”

谷乐轻轻的“咦”了一声,听白修翰继续解释说:“他是分家的家主,和那个主家不一样。”

这一解释,有什么东西豁然开朗,一切线索串联到了一起,谷乐瞬间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怪不得这个周家和那个周家的地方和房子都不一样,原本谷乐还以为周家是为了避着那个恶鬼,所以搬到了这个偏僻的地方,却不想,只是因为他们是心不齐的两家。

至于这恶鬼的来源,再想想次白修翰所说的,自己前去周家的始终,谷乐心里冒出来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难道是因为周家的分支嫉妒主家的血脉,所以打算换命来替以代之?

冒出这个想法之后,她立刻去询问了白修翰,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谷乐啧啧称,皱眉一思索忽然又道:“可这等缺德的事情是要摊因果的,那道士到底是为了什么理由去给周家做事?”

她不以为真的有无私奉献的道士,愿意为了一个小家族卖命,那么能让他做到这种地步的,必定是有什么更吸引他,值得去搏命的利益了。

白修翰却摇摇头,开口说;“不是,大概是那道士觉得无聊,想要挑战一下罢了。”

谷乐愣了一下,她心总有一种感觉,这件事情的布局白修翰了解的一清二楚,甚至连事情背后的关系都清楚,她现在不确定了,白修翰是否在这件事情掺了一笔?不得不想,也许眼前的人在帮助自己的时候只是因为心里的愧疚呢?

不然,那么冷心冷情的一个人又怎么会轻易的对一个陌生的女性伸出援助之手?

她不愿去怀疑白修翰这个人,按捺住心底的怀疑,朝着白修翰点点头:“我们继续走吧。”

白修翰见她脸色不好,眉头皱了起来,然而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出口。

道法结束之后,周家家主单独接见了那位老道士,至于其他的小弟子们都由专人引导他们去大厅里面吃东西和休息。

一些老人还好,对于这大排面都没有什么感觉了,而一些新入门的道士确是满心好,都在四处打量着的周围的摆设,叽叽喳喳的模样让一些人虽然鄙夷,但又害怕不敢说出口。

开玩笑,见识过刚才大师的威力,他们对这些道士们拜服了,不说要嘲讽他们,要不是 家主下了命令不允许骚扰这些道士们,早有几个眼睛亮的想要冲去抱大腿了!

管家在招呼着家里的仆从摆一些饭菜,谷乐和白修翰站在一个角落里。好在有几个孤僻的,不爱凑热闹的小道士也站在这里,所以他们不显得特别突兀。

不多一会,一个体格健硕的道长走了过来,下打量了一下谷乐和白修翰之后,憨憨的一笑:“是你们对大师兄说今天有宝物的?”

谷乐一愣,立刻收敛了吃惊的表情,好问道:“大哥,您怎么知道的?”

那人神神秘秘的眼神略过谷乐和白修翰,露出几分精明和古怪。谷乐只觉得心里一寒,看这人的眼神里面还带着一丝调侃和戏谑的模样。

“大师兄说你们两个黏黏糊糊在一起,站着队还在眉目传情,肯定是一对兔儿哥,放心吧,我们大师兄一派开明的很,不会的瞧不起你们的。”

谷乐:“……”

第一百四十八章 算计

白修翰给的这个面具有遮面的效果,还有一个附加的作用是可以伪装人的样貌。此时此刻,为了行动方便,白修翰将两人伪装成二十多岁年纪的两个小青年。为了避免性别的的突出,所以对外看来,谷乐还是一个男性。

只是男性也不能克制住绯闻的产生,尤其是这些无聊八卦的人!

谷乐有点无语了,刚想开口解释,却发现自己现在身份还是处于伪装的阶段,只能硬生生的强行忍耐了下去。

她拿眼神偷偷的瞄向白修翰,希望他开口解释一点什么。殊不知道,在那道士说完之句话之后一直兴趣打量着眼前的两个人,在看到矮一点的那个求助的看向高一点的,带着满心依赖的表情。

果然是一对啊!小道士自以为自己看破了人家的甜蜜,自得的点点头。

谁知道,白修翰却没有反驳,反而自然的点点头说:“麻烦师兄保密了,我进山门不容易,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情被师傅踢出去。”

这师兄刚想应声说好,忽然想到了自己前来的目的,于是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那要看你今天的表现了!”

真是无耻!谷乐在心里大骂一句,脸露出了一个厌恶的表情——道法本来是纯粹的,却被这些人给搅浑了。

可正当此时,那道士的眼光瞥了过来,见到谷乐眉头紧蹙,一副不赞同的模样。他的脸色一瞬间拉了下来,冷淡淡道;“怎么,连这点小要求都不愿意?”

白修翰也知道小姑娘的情绪有点过激,背地里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

谷乐也知道自己有点过激了,没能控制好情绪,连忙压低嗓音,连连摇头说:“没有没有,我们不敢。”她倒是忘记了,这遮面也只是人容貌的一个障眼法,而人脸的表情和的情绪是无法遮盖的。

白修翰也不想在这里公然引起什么争端,于是悄悄的附耳对那师兄说:“他只是害羞,您别计较了……我这还找到了一点好东西,一会都献给师兄您呐。”

他自然看得出来,这小道士虽然是大师兄的打手和头号小弟,但眼神里面的争夺yu wàng和不忿都被好好的压在的了心底,一旦有可以取而代之的机会,他绝对不放过。

果真,这道士转头深深的看了白修翰一眼,点点头说:“你跟我来吧。”

两个人随着他一同去见了那位大师兄。果真如谷乐所想的那样,这大师兄眼神里面满是精明和稳重,是一个不好糊弄的角色。

见两人走过来,那道士脸露出一个笑容,道:“两位辛苦了,不知……”

白修翰见他等不及了,刚好,现在周家里面的人和守卫都被吸引去了主厅,周家家主和那老道士待着的位置,所以这边的防卫线是十分松散的,也给了他们充足时间去将瞿妍救出来。于是,他自然的点点头说:“跟我来吧,不过我们要多带一点人,那里面的守卫较严,得需要一些人把他们的注意力分散。”

来此的道士们有哪个不是想功成名,在别人面前大出风采一把的。听到让自己做炮灰的话,他们的脸都露出了不开心的表情。

“为什么让我们把他们引走,你们不会做吗?”

然而白修翰还没开口,大师兄狠狠的排在了开口的那名道士头顶:“你话多!你别忘了,没有他们引路我们怎么找到宝贝的地方。”

那人不忿,却也不敢反驳大师兄的话,只能按压住眼底露出的愤愤。

大师兄见他脸色不好,万一让小弟们心寒了不好了。于是,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拍了拍小弟的肩膀道:“没事,到时候大师兄多分你一件法器!”

小道士知道自己被做炮灰了,但他人言太轻,也只能无奈的接受了这个决定!他哪里会被大师兄的这两句话安抚,谁不知道,遇到什么好东西,这群人跟饿狼一样扑去,不到手的绝对不会放弃的那种,又怎么会将好东西分出来给别人!

由白修翰和谷乐两个打头,大师兄带着一干小弟跟在间,几个人偷偷的潜到了周家的一个后院里面。

原本大师还有点怀疑,但看到他们两个一脸的坦诚,慢慢的打消了心底的怀疑。到底是这人太过狂妄自傲,不将这两个小虾米看在眼里。

白修翰率先走在前面,他不确认前面是否有什么妖魔鬼怪布置的阵法攻击,要是真的有那人的布置,对付谷乐的手段,他还是可以在前面挡住的。

谷乐见他神色凝重,也猜到了的这一次的任务估计不会轻松。

不得不说,周家的房子格局十分紧凑,连带外面布局都是沾着风水的设计,然而他们请来的的设计师却在风水施展了一点小手段,只是几个小的改动,使得一个好的风水局变成了一个死局。

几个院子都有的保安把守,看到领头的那个壮汉和手拿着的警棍,大师兄摸了摸自己的胡茬的下巴,心说看管这么严实,里面肯定有不少好东西。

于是,他朝着身后递过去一个眼神,招呼了一个小弟过来:“你去,想办法把他引开。”

那小弟有点忐忑不安,犹犹豫豫的模样,但在大师兄的yin wēi之下,还是硬着头皮点头走了过去。原本那保安见有人朝着这个地方走过来,是一脸警觉的模样,手的电棍还没有举起来,再看到这小道士身穿着的白色道袍,还是放了下去。

“你们,干什么的?这里不能靠近。”

他也是刚才见识过刚才fǎ hui的,才过来轮岗,这一看到小道士们,心里自然产生几分恭敬的的模样。只是他也不敢违背家主提出的“不得让任何人接近”这番话,还是警告了他们一番,希望他们能早早退走。

那小道士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点头说:“这……我们托师傅的命令来取一样东西做法使用,家主说让我们去后院找找,所以我们才过来了。”

那人怀疑的看了这几人一眼,见他们一脸正气,丝毫没有心虚的模样,心里的那天平有点不稳定了。

“那……家主呢?”

为首的大师兄有点不耐烦了,哼道:“我这么大的擎天宗还能骗你不成,我可是师傅亲传弟子,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自行去询问家主。只是我师傅的fǎ hui要是耽误了,可不是你一个人能赔得起的。”

那人本来有点犹豫,这一听到这人语气威胁的话,连忙摆手说不敢。

最终一咬牙,道:“好的,你们快去快回,不要让别人看到了。”说实在的,这个宅子他也知道,是周家堆集杂物的地方,根本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因此这保安才会放心的让人的过去吧的。

大师兄进去的时候,瞥了一眼那个想要跟进去的小弟,那眼神昭然若揭——你在这里守着, 千万不要让这人通风报信。

小弟身子猛地抖了一个机灵,连忙垂下头去。

瞿妍被关着的屋子在东南角,一踏进院子里面,谷乐能感觉到一股让人极其压抑的阴气,兜头像是一个沉重的铅块一样,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

见她不好受,白修翰悄悄的施展了一个法诀,一团柔和的灵力包裹在了两人的身。只是后面跟着的人没有那么好运了,他们脸色青紫,不得不停下了前进的脚步,有的汗流浃背,有得已经粗喘着,快要呼吸不来了。

此时的大师兄也没有刚才的风华正气,也是脸色惨白的模样。他以为自己入了圈套,或者这两个人也是周家派过来整治自己的,于是他圆眼大睁,露出了一个凶狠的表情:“你……阴我们?”

谷乐一转头,刚想解释一下,见白修翰淡淡的目光看着那位大师兄,像是在看一件死物一样的表情。她一想,明白了白修翰的意思,这是拿到的进门的房卡之后,将他们给一脚踹了啊!

不得不说,这不但是最简单时效的方法,而且在准确进入房门的同时还能将这锅甩到那个什么擎天宗的身,让他们两个之间成功引起内讧。

一举三得。谷乐看着白修翰,眼睛亮晶晶的——果然是好手段啊!

白修翰并没有关注旁边小姑娘迷妹一样的眼神,语气淡淡道:“你们是想自己走,还是我送你们出去?”

他的气场乍一全开,让一干小弟都愣在了原地。

大师兄有点头皮发紧,心里有一种浓重的危机感,只是身为大师兄的身份让他不甘心这么在白修翰面前低头。他强纳住心底的惊惧,抬头对白修翰冷淡的双眼,冷哼一声:“你好大的胆子,敢耍我们,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白修翰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淡淡瞥了一眼他。那一瞬间,这人像是被冰柱浇灌了身体一样,身冒了一层冷汗。

“走吧。”白修翰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只是这一句是对着的身旁的谷乐说的。

谷乐还在看戏,听闻后淡淡的“嗯”了一声,又有点犹豫:“他们……”

白修翰却无动于衷,默念的了一个咒诀,见周围燃起了一片灰蓝色的火焰,转瞬间,在他们惊恐的视线之,所有人慢慢的倒了下去。

第一百四十九章 血阵

谷乐吓了一跳,连忙伏下身子的去探他们的鼻息。 开玩笑,如果真的让这群人在这里出事了,那她们可摊命案了。不料,地的人气息平稳,看似只是睡着了过去。

谷乐舒了一口气,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是想得太多了,身为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凶残的事情。她有点懊悔的抬起头,希望白修翰没有因为这个误会而对自己产生什么龃龉,忽而抬头,也只是看到他视线淡淡的扫过自己,淡淡的说了一句“走吧”。

谷乐不确定的想,他这是……生气了?

白修翰也没有多加解释,看着侧门处一个偏远的门,皱起了眉头。

“你……”话说完,他有点迟疑的没有的说出口。这是谷乐第一次见他这么犹犹豫豫的模样,不禁心一跳,意识到估计有什么难言之隐。

果真,白修翰叹了一口气,道:“如果让你留在这里,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你会同意吗?”

谷乐用一种明知故问的眼神看着他,摇头说:“你知道我的答案,我从来不愿意将自己的命运交托在别人的手。”

白修翰也只是点点头,没有再多出声劝阻,在看到谷乐投过来的目光后,也只是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走吧,不过前面的可能会有一个防护阵,你要小心一点跟在我的身后,不要触及到阵法的任何东西,在旁边看着我好了。”

谷乐刚想说点什么,却见白修翰的眼神淡淡的扫了一眼,虽然那眼神里面没有包含这么情绪,却如一击闷雷一样的,重重的砸在人的胸口之。只听白修翰淡淡开口说:“我可以让你和他们一样,安静的待在这里。”

谷乐沉默了,她毫不怀疑白修翰如此果决的决断,也知道这人是真的已经下好了决断,而且表明了自己的决心——要么听话,要么想办法让你听话!她的心里还是有种隐隐的委屈,对于白修翰这种直接论断的决定算是理解,却也不能苟同他对你好的这种思想。

他真的有将自己当做等同与他的普通人吗?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谷乐的心情有点低落了,她确实感觉到了,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对自己的影响特别深,甚至达到了一种私密关系的地步。算每一次都会阻挡他的一点点靠近,最终还是的无法欺骗自己有点被影响了。

谷乐深吸一口气,乖巧的点点头,说了一句好。

白修翰转过头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两个人有点沉默的来到南苑,不知道是白修翰心里紧张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他的神色有点不好看,整张脸都严肃的板着,本来有点淡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此时更是冰冷无,有种不敢让人靠近的感觉。

谷乐只是看了一眼,装作没有看到一样继续朝前走,只是 刚走一步,被白修翰叫停了。

不说他发现了什么诡异的地方,单是谷乐自己能感觉到这里的气息不对劲,像是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这里蛰伏一样,让人不敢踏入这个领域。

谷乐看了一眼白修翰,在对方点头下了解到了,这八成是他口所说的那个被布置的阵法了。

白修翰轻轻交代了一句:“跟紧我。”只见他从随身的口袋里面摸出了一些白色的药粉,洒在了地面之,只是一瞬间,地面的白色的粉显现出来一道踪迹来,谷乐着那一圈群繁复的花纹,心里猛得一惊。

这是血咒啊!

所谓血咒是利用自己血液的力量,来养成这个阵法的雏形,这方法自然损耗的是人的精血和精气,如果在最虚弱的时候被反噬,那达到了不可控制影响。能让人使用血咒来对付的,恐怕是极大仇怨的人。

谷乐心大骇,看向白修翰的方向,似乎有点云里雾里的感觉。她的身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大费周章道这样的地步?

她心里不理解,索性直接传音给了白修翰:“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要布置这么凶恶的阵法?”

白修翰摇摇头:“还不知道。”

谷乐虽然有点失望,但也没有再问什么,确实,白修翰虽然人冷淡了一点,但作为一个正规道门出来的世家子,自然是不会结交这种会邪魔歪道的人。而能够隐瞒这么久,使得谷乐和瞿妍,甚至白修翰都三番四次遭到危机,这人的胆识和手段都是不一般的。

白修翰见她神色恹恹,一想了解到小姑娘究竟在想些什么,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对谷乐说:“别担心,这背后的人总会露出马脚来的,现在我还是有能力保护你不受伤害,至于其他的,我们慢慢来好。”

他的话虽然淡淡的,却像是一个千斤重的誓言一样。

跨过地的法阵,谷乐的心非但没有平静下来,反而变得更加紧张了。她抓紧白修翰的袖子,担心的说:“会不会……”

不外乎她现在这么紧张,要知道这种地方连道士都深受影响,瞿妍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白修翰神色凝重,但还是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慰。

刚跨进房门,看到房间最央的一个人正歪着头,靠着墙壁坐在那里,十分颓废的模样。

谷乐心里一紧, 刚想冲前,却被白修翰拽住了手臂。

“别去,”白修翰的声音在耳边低声的响了起来,“你看脚底下。”

谷乐顺着看过去,只见脚下的鲜红色的法阵尤其刺眼,虽然有一部分已经干涸了,还是能隐隐的看到一些外形。

谷乐心一跳,有了不好的预感:“这是……”

“这是血咒的延伸法阵,一旦触发了没法收回来了。现在血液正待干涸,只要法阵完全消失,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

一听到这一句,谷乐心里慌张,忙问:“那怎么办?”无论是出于朋友的立场还是身为一个道士的立场,她无法的看着这个人在面前这么死去。

“暂时不会有危险。”白修翰安慰了一句。然而他都知道凶险万分的事情,谷乐怎么可能因为他的一句轻飘飘的安慰而放下了心来?

白修翰沉吟了一会,继续说:“有方法可以解决……”在看到谷乐猛地亮起来双眼的时候,他又说了一句,“有点危险,你得对我保证你不能动手?”

谷乐没有立刻回应,她清楚的知道,白修翰口的话都是有很大的漏洞的,这一次让她不出手,一般背后都有着巨大风险。

她反问道:“你想怎么做?”

好在白修翰这一次没有果断下决定,直接解释道:“在外面布置一个防护阵,启动这个阵法。”

谷乐心里一惊,连忙摇头说:“不行,以前算是献祭四运也算了,现在这个血咒摆明了是想要我们俩的命,如果一点那启用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白修翰没有反驳,继续说:“还记得次那张倒符吗?”

谷乐想了一会,还真的有点印象……似乎是在饭店里面,白修翰曾经掏出了这张符来。他现在提出来,难道是……?

白修翰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张空白的符,贴在法阵的四周,对谷乐吩咐道:“你去画一个防护阵。”

谷乐不敢耽误,连忙点点头:“好的。”

说着,她从口袋里面拿出了bi shou和道笔,却被白修翰拦了下来。他皱起眉头,看着谷乐放在地的小刀,语气森寒的问道:“你干什么?”

谷乐想了不想,理所当然的说:“以血为阵,能更好的镇压它啊!”

“不行,”白修翰立刻反驳,在看到谷乐一脸不赞同的眼神后,他又皱着眉头说,“不安全,而且这阵法凶险还诡异,一点沾染了你的气息,恐怕会直接启动整个法阵。”

谷乐想了想,也觉得他的话有道理,点点头,接过他递过来的朱砂盘。这朱砂一接触到指尖,谷乐能感觉到一股澎湃的灵力兜头灌了下来。——好东西!

看到谷乐惊讶的神情,白修翰自然的开口解释:“这是我师父给的,在兲衍寺的道祖面前供奉过,是有灵气的。”

这么重要的东西交在手,谷乐恍如抱着一块烫手山芋一样,心里没底急了。这好是一个刚入门道的小画师,让她在毕加索的油画涂鸦一样,根本下不去手。

然而白修翰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点头说:“现在事态紧急,成败只有一次机会,一切都需要最好的,我还有别的东西要做,这个防御的机会交给你了,你不可怠慢。”

谷乐深吸一口气,点头说了一句“是”。

谷乐拿起道笔,沾着这个天价难求的朱砂,屏息凝神慢慢的绘画着地的法阵。虽然她神情肃穆,但也难免会分一些神在白修翰身,看着他将空白的符箓在法阵周围贴了一圈,并的以血为笔在符箓一点一点的勾画着。

那符的一笔一划跃然纸,像是刮在人胸口一样,让人心里痒痒的同时难以忘怀。

第一百四十九章 反噬

这不是她第一次见白修翰画符的模样,确是第一次见他这么认真的对待一次fǎ hui。 都说男人认真的时候姿态是最迷人的,此时此刻,昏黄的灯火模糊了眼前人的轮廓,让往日冷峻的那张脸都变得柔和了起来。

脸猛地一热,谷乐意识到自己居然在发呆,连忙收敛起了心神,继续手的活。

看着看着,谷乐心里猛地一惊,他原本以为白修翰是想接着护身阵的力量去破这个阵,可谁料到白修翰这举动是想要将这阵倒过来,将这威力到还给施展阵法的那个人!

想到这个可能性,谷乐连忙拒绝道:“别冒险,这阵法很凶险的,我听师傅说过,这带着邪气的阵法不可碰。你画倒符已经是篡改道门法则,如果要做倒符阵法,空恐怕会反噬到自身。”

白修翰手下动作不听,淡淡道:“这一切拖太久了,也该解决了。”

谷乐还想再劝一些什么,却不料白修翰已经加速完成了手的阵法布置。看着那阵法忽然亮了一瞬,紧接着变得的黑暗了下来,谷乐的视线紧紧的定在那里,不敢有一丝懈怠。

不过一会,地面开始动摇了起来,像是有一只凶兽不断的踢踏着地面一样,整个房子似乎都摇摇欲坠了起来。谷乐刚想前拖着瞿妍跑出去,再一次能白修翰拦了下来。

“别往哪里跑,这是一个幻觉而已。”白修翰简单解释了一句。

然而这幻觉除了地动山摇之外,倒是没有别的什么反应,像是在催促着他们快点逃出去一样。

等等,逃出去?!心里冒出这个想法之后,谷乐的心思慢慢的沉静了下来——对啊,万一真的是想要赶他们走出这个屋子里面呢?

白修翰没有再多解释什么,从口袋里面掏出几张符箓,捏碎之后朝着阵法的位置的弹了过去。符箓在空越变越大,最终像是一顶兜天盖下来的帐篷一样,直接罩到了在了阵法之。等完全覆盖之后,屋子里面的动静的止歇了。

谷乐皱起了眉头,再看过去,果然阵法之的瞿妍已经不见了。

谷乐问道:“这也是个幻阵吗?”

白修翰摇摇头。

转瞬间,整个屋子黑沉了下来,一时间,连眼前的人都看不到了。

谷乐心里一惊,想从口袋里面掏出照明符,听到脑子里面的响起了一个急切的声音:“小天师,主人让你不要冲动,在这个时候不易拿出什么符箓来,怕要打草惊蛇。”

谷乐连忙收回符箓,心说还好没有因为自己毛手毛脚的原因坏了事。

屋子黑下来之后,不能视物,这个时候听觉被无限放大,感觉四周的一些小动静都被放大了无数倍。旁边传来一阵让人胆寒的窸窸窣窣的响动,谷乐只能靠着声音辨别方位,但究竟是什么怪物,她也看不出来。

在这个时候,一双手抓在了自己的手臂之,谷乐还没来得及反击,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我,别害怕。”

也许是感觉到了谷乐强烈的不安,那人的声音较前几天更加温柔体贴,像是一池潺潺流动的春水一样,抚平了人心所有不安的负面情绪。

可事情的发展往往不如人意,谷乐还没有开口询问,听到旁边的人发出一阵闷哼声。

谷乐一惊,意识到眼前的人受伤了。

谷乐有点慌张,但也不敢大声开口询问,只能慌张的反手拽住白修翰的手腕。

“你没事吧?!”

她虽然压低了声音,但语气里面的慌张和紧张是掩盖不住的。然而她的话却落了空,回答她的也只有一阵阵呼吸的声音,如果不是手抓住的手腕,谷乐还以为白修翰突然在她的面前消失了。

谷乐有点急了,连忙伸手想去摸摸这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甚至另外一只手想不管不顾的从口袋里面掏出照明符想看一下。只是手的符刚刚掏出来,被一双大手给拉住,按了回去。

“别冲动。”白修翰的声音沉沉的响了起来,阻止住谷乐不顾一切的行为。他虽然现在的状态不好,一方面不想让谷乐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另一方面,他也不想让谷乐因为这点小事而受伤。

然而他的想法出发点是好的,却只是估计着自己的想法……不,算是知道谷乐心真正的想法,恐怕白修翰也不会改变自己心的决定,一切以谷乐的安全为主。因此,他的话非但没有引来小姑娘的赞同,反而燃起了心里的一簇怒火。

谷乐神色冷淡,猛得甩开了白修翰的手,将手的照明符点燃了起来。这一照之下,谷乐看到白修翰整个身子像是浴血一样。这一眼看过去,像是被什么凶猛的猛兽给撕咬过一样,让人心惊胆战的同时,还有一阵阵感同身受的抽疼。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这么明显的遮掩了身的血腥味,让人一点都闻不出来。

谷乐眼神一暗,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自顾自的伏下身子念了几个止血咒。然而,让人怪的是,这止血咒的作用不大,伤口流血的速度虽然小了几分,但还是没能止住冒血的速度。

谷乐心里猛得一惊:“怎么回事?!”

在看到白修翰犹犹豫豫的闪烁眼神时,她冷淡道:“说什么话之前想清楚再答。”

白修翰一噎,即使还想再说点什么的,但在这人冷淡的态度之下,还是老老实实的说:“被这血阵反噬了……”

谷乐的手下一紧,白修翰再一次闷哼了一声,她赶忙放开了手里的动作。只是眼神的焦急表情昭然若揭,语气急切的问道:“那怎么办?”

白修翰连忙顺毛:“没事没事,你不看我现在还好好的吗?”

谷乐看他虽然满身都是鲜血,但脸色并没有失血后的苍白,无论是神色还是力气都一如往常一样,她提高的心这才轻飘飘的放下了。

虽然刚才还是有点生气的,但这一瞬间的怒气便像是戳破了的气球一样,闷闷的散了出来。谷乐撇撇嘴,放下手站了起来,手腕却被一双大手个握住了。

白修翰抬眸直直的看着她,一个借力想要站起来。虽然谷乐看出他装可怜成分居多,但又不能的否认这一套确实有效果。

谷乐的脸色好了一点,现在才开始观察四周。有了照明符的作用,四周变得逐渐清晰了起来。此时此刻,由于白修翰身血液在地面晕开的作用,地面原本的血阵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虽然不知道会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但显然,这法阵的作用是消失了。

谷乐有点疑惑,为什么那东西如此细腻的布局,想要她们血祭在这里,却又生生的破坏了自己的阵法?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谷乐的脸色又变得难看了一瞬。

白修翰却没有看出来小姑娘心里在想什么,站起身来之后,在谷乐还没有来得及出声阻止的时候,很自然的走到了法阵的心位置。

谷乐的心高高的提了起来,视线紧紧的锁定在心法阵的位置。见那红色的法阵花纹迅速褪去,紧接着,手照明符的作用也消失了,周围重新归于漆黑的一片。

在谷乐还未来得及重新打一张照明符的时候,只见两束红色诡异光束在法阵央亮了起来。起初,谷乐还以为是房屋里面的某处的灯被点亮了,再一辨认看过去,那根本不是什么屋子里面照射出来的红色灯盏,居然是那怪物的两只眼睛!此时此刻,红色瞳孔直勾勾的朝着这边射过来,让人心惊不已。

“这……这是什么东西的?!”

白修翰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视线盯着那怪物全貌:“是……饕餮,不对,穷,是四个凶兽的合体。”

谷乐大吃一惊,想到了那几天在山洞里面得到的那些小石像,明白了和这件事情绝对脱不了关系。

“可是那四个小石像不是在我们手吗?”

白修翰摇摇头:“那是以前,现在它已经丢了。”

第一百五十章 布阵

丢了?!谷乐的表情更加惊讶了,身为一个二阶道士,白修翰的道行应该算是顶尖的了,除了那一次的受伤之外,谷乐还真的没有见过这人憋屈的模样,而这短短的几天之内,能从白修翰手将四个凶兽的石像给偷走,实在是匪夷所思。

白修翰虽然受了伤,但他的反应绝对是不慢的,在发现这凶兽现身的第一秒,立刻将手的符打了出去。那凶兽挪动了半步的,堪堪停在半空之,整个身子无法动弹了。

谷乐心里惊疑不定,第一次切身了解到他们之间的敌人实力到底是多么强大。白修翰看她脸色不好,笑笑拍了一下她的头:“没事,一个恶鬼而已,我还不放在心,再说了,我们道家的人早的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也许下辈子还能投个好胎呢。”

谷乐:“……”

她根本不应该对白修翰安慰人抱有希望。

叹了一口气,谷乐还是将话题转换到一个不是那么尴尬的地步,问白修翰道:“你能推断出来瞿妍的下落吗?我现在越来越不放心了。”

要是知道瞿妍被困在这里,等着血阵的供给来的第二份养料,谷乐还能心安一点,带着一点微弱的希望,然而现在,如果连瞿妍被困在哪里都不知道的话,谷乐的心里更加紧张了。

只是在一瞬之间的功夫,白修翰轻声说了一句小心,便拽过谷乐的手臂到自己身后,紧接着,一把锋利的桃木剑跟着刺了出去。

谷乐一看,发现那凶兽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了符箓的控制,正嘶吼着朝着这边扑来。而白修翰虽然刺出了桃木剑,但那凶兽的爪子已经向前伸出,狠狠的抓在了这人的胸口。

一瞬间鲜血淋漓,更多的血液从他的身冒了出来。因为痛觉来得太过激烈,白修翰没忍住的脸淡漠的表情,痛苦的躬下身子半跪在了地面。

谷乐心里猛得一揪,连忙的伏下身体问道:“你怎么样?”

白修翰摇摇头,谷乐心里像是起伏不断的过山车一样,心里一阵擂鼓轰鸣。这还是第一次直面白修翰如此狼狈的模样,连刚才浑身浴血,都没有看出他皱一丝眉头。然而这个的时候,她却看出白修翰已经体力不支的倒在地,心里怎么会不着急。

白修翰也看出了她的担心,掐了一个咒诀,虽然血液流动的速度是减缓了,然而身的血的却依然没有止住。

从刚才两次被重伤,到现在鲜血止不住的情景,谷乐怎么不知道这事到底是源自于哪里。她目光不善的看着眼前的凶物,心里冒出一阵阵的难以抵挡的杀意。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杀意来的太过猛烈,那凶物已经的有所察觉,刚才还死死的盯着白修翰的眸子已经扫到了自己的身。

虽然被这种凶物盯着会让人心里面胆寒不已,但谷乐却依旧不加畏惧的迎难而,在手指间夹着几张符,往前迈一步准备去对付那个凶兽。

然而她刚刚站起身体,却遭到了白修翰的阻拦。在她想要彻底发怒之前,白修翰说:“先把地的阵法补好,再去对付那只凶兽,不然你容易被他诱导。”

谷乐低头看下去,果然见地的阵法破开了几道口子,还是最重要的几个位置。她心里一颤,心说自己还真的太轻视了,要不然非但没有能收服这个凶兽,还要连自己命都搭进去。

趁着这个凶兽被刚才白修翰符箓控制的功夫,谷乐深吸一口气,开始着手地法阵的布置。原本的法阵是用朱砂所画的,而现在……

谷乐眼神一眯,从口袋里面拿出了那把锋利的bi shou。白修翰见状,眼神一缩,立刻 明白了她想要干点什么。只是还没等着他说点什么,听到谷乐幽幽的开口:“别说什么我的血会激活法阵了,现在法阵都毁了,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再说了,这凶兽的实力你刚才也看到了,如果不用血来做阵,一旦它破阵,咱们两个都要受伤了。”

听到她的语气不好,白修翰还是将想要说出口的话给吞了回去。他也知道谷乐决定事情不会轻易改变,于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后,还是点点头说:“那好,等一会小心一点。”

他也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这么狼狈,还会被偷袭到只能作为一个包袱的地步。

谷乐没有在意的白修翰心里想法,淡淡的“嗯”了一声之后,便继续低头看着自己东西的。那是一张灵力极强的空白符箓,是从自己法宝袋里面的一张符,也是师傅曾经交给自己的稀有法宝之一。

这是师傅离开的时候,老祖给他的一张符箓,算是保命的神器之一,如果可以的话,谷乐想要一只存着这张符,但现在的情况来看,这张符的是最重要,最有用的,既然白修翰已经帮自己到了这个地步,她也应该为他们的安全尽最大的努力!

在她捏着符箓的时候,白修翰的视线也一直紧紧的定在谷乐的身,一来是为了保护谷乐的安全,另一方面也是时刻警惕着身后的那只凶兽,怕它什么时候冲破自己咒符的束缚,朝着谷乐方向扑去。

谷乐捏着白修翰手的竹笔,沾着自己留下来的血液,一点点的在符箓面勾画着护身符。直到最后一笔画完,谷乐抹了抹额头冒出来的细细汗珠,感觉自己浑身的灵力有一瞬间脱空的地步。

看着她脸色苍白,有点摇摇欲坠的模样,白修翰连忙对她说:“静神,把我刚才给你的那张灵力符拿出来。”

谷乐一听,连忙点点头:“好。”她从口袋里面拿出白修翰的灵力符,念了一声咒符后,发现的那张灵力符突然从黄色变得越来越浅,最后完全失去了颜色。紧接着,一股充足的灵力沿着的自己的手臂朝着身体内部延伸了过去。

谷乐忍住强行想要哼出声音的感觉,那仿佛是干涸的土地突然被甘霖浇下来一样,简直舒服极了。然而她刚刚念过清心咒,因此并没有那么简单的被这股灵力给蛊惑道。因此,在欣喜这些灵力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有一丝复杂。

对于道士来说,身体内的灵力是自己保命的本钱,然而白修翰如此自然的将这的东西交到她的身,完全没有任何想要交换的代价,并且还在自己灵力最亏空的时候挡在自己的面前。

谷乐丝毫不怀疑白修翰对自己关注,原本以为这人是因为契约的原因印影响,跟一个汉子因为巴多按而被一个美女吸引一样,让她的心里十分不安心。

如果一个人不是因为你被吸引,而是被所谓激素吸引,试问哪个人会愿意自己喜欢的人是被这种外界因素所吸引的。

谷乐不得不肯定,自己真的对白修翰这个人动心了,试问一个俊美又迷人,而且还有高强实力,在关键的时候可以拼尽自己所有的力量来保护自己,还为了自己而奔波受伤。即使谷乐是个十分冷心冷清的人,但也不免在心里一点一点的被攻陷了。

想到这里,谷乐咬了咬嘴唇,暗暗的下了一个决定。她要帮助白修翰回到白家,战胜那个有着别样心思的白家私生子,助他重新夺回自己的位置。至于之后……

谷乐垂下眸子,遮住了眼底的所有情绪——如果白修翰在回到白家之后,在面对诸多诱惑还有血婚的解除之后,如果依旧还是喜欢着自己的话,她不介意抛弃自己前生今世和他在一起,并许下一辈子的承诺。

然而白修翰并没有看出谷乐丰富的内心心里想法,还以为谷乐是因为刚才受了伤所以身体不太好,便立刻担忧的开口问到:“你怎么了的?”

谷乐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发呆,连忙回应说:“没事没事,一时间忘记法阵的要加什么步骤了。”

白修翰无奈,似乎想要站起来的模样。谷乐看他还想再插一脚,连忙黑着脸把他按了回去,并且奶凶奶凶的警告道:“好好养伤。”

无奈之下,白修翰只能继续闭目念着止血符咒,不是这咒法没有作用,只是他的灵力本来稀少,而且在这阴气盛重的环境之下,自然伤口恢复的速度十分慢。谷乐自然不愿意在他身受重伤的时候还要来帮她扫除障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之后,继续布置手阵法。

由于刚才的法阵已经绘制完整,现在要做的也只是暂时补几个漏掉的小细节而已,不过几息的功夫,谷乐完成了手下法阵的绘制。

不得不感叹,道士们血液的作用远远高于朱砂带来的效果,不过一会,那些血液像是有了生命一样融入到了先前的法阵之,慢慢的融为了一体。一阵红光闪过之后,那法阵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冒出了一个金色的光罩,将两个人紧紧的裹在里面。

第一百五十一章 负面效应

不得不说,这血阵做的防护罩的作用十分有效果,有了这层金色的防护罩,无论外面的凶兽是多么凶神恶煞,外面一点阴气都投不进来。

谷乐有点诧异,倒也不知道是顾乐血液的作用还是自己师傅的那张无字符的作用了。不得不说,她不但是一个勤学好问的好学生,而且还是一个宝物的热爱者,遇到这等的法器自然是十分欣喜的!

白修翰见她双眼亮晶晶的,稍微一想明白了的,好笑的勾起了嘴角。老实说,这些东西虽然是很珍贵的,但以他的身份,这些东西见过不小凡几,自然是对这些没有那么看眼的。然而……

看到谷乐如此开心的表情,白修翰嘴角再一次勾了勾,早知道这样,下次直接给这个小姑娘供奉自己存货多年的那些法器,说不定还能早点吧这个小姑娘给追到手。虽然这么想着,但白修翰还是仔细警惕着眼前的这个怪物。

有了这金光法罩,谷乐犹如神助攻一样,很快将这凶兽给困住了。她并没有杀掉这个凶兽,而是将它收回了御兽符里面。等这黑团轻易被收入的符箓之后,见那黑团渐渐消失了,最后猛得碎成了几块不规则的石头,坠落到了地面。

它一消失,那地面的血色法阵也完全消失了。等它消失之后,谷乐便立刻踏了过去,直接从地面捡起几快石头来,惊讶的皱起眉头。

“怎么了?”白修翰见她皱起眉头,以为是她发现了什么,立刻问道。

谷乐虽然脸色不好,但却没有什么着急的情绪,反而诧异的说:“石像的力量……消失了。”

白修翰也有点讶异的挑挑眉,说:“应该是制造那凶兽力量用完了。”然而谷乐刚刚舒了一口气,听到白修翰继续说,“这种供奉的鬼神力量应该不止那么浅薄,那么原因只有……”他的话没说完,听到的一阵轰鸣声,整个房间开始坍塌了起来。

谷乐心里一紧,连忙搀扶着白修翰的退了出去。在他们踏出去的一秒,房子已经彻底塌了,而这一块变成了一片凌乱的废墟。

谷乐忽然想起来的自己来这里目的,连忙着急的往前迈了一步,不料却在走了一半的时候被白修翰给拦了下来。

白修翰说:“虽然那屋子里面的凶兽已经消失了,但难免不了还会有别的东西在里面,你先别过去。”

谷乐自然也是知道的,但还是着急的说:“瞿妍还在里面的,现在房子塌了,她会不会有危险啊。”

白修翰连忙安慰道:“没事,刚才我占卜了一下, 瞿妍已经不再这里了。看来应该是将瞿妍的气息加到了这个凶兽身,故意引我们来到这里的。”

谷乐冷静下来了,仔细想了一下好像真的是这个道理,她觉得自己刚才想得有点太多了,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的那股不安感情变得越来越强了。如果这一次还没能够找到瞿妍的踪迹,还被对方耍了一把,可见对方不但实力高强,而且心思深沉,是十足十的一个劲敌。

谷乐深吸一口气,听到白修翰的声音响了起来:“瞿妍确实是在这里。”

谷乐心里一喜,但看白修翰并没有多少高兴的模样,知道他肯定还有后话,于是道:“然后呢?”

白修翰说:“但是她现在的位置不确定,不是被隐藏了气息,反而这里到处都有她的气息。唯一可能确定的是,有东西在阻碍我们的调查。”然而谷乐在脑袋里面回想一圈,却没有想到和瞿妍与自己有如此深仇大恨的人。

这像是一圈未知的门一样,明明只有一个出口,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才是正规的途径。

她的心里不免有点失望,听到白修翰突然说:“走吧。”

谷乐惊讶的抬头,却只接受白修翰淡淡的一瞥:“既然我们找不到她真正位置在哪里,那每个位置都找一遍,总能看到她真正踪迹的。”

他的态度十分自然,谷乐却被吓了一跳,在这个时候还敢的说出这么大言不惭的话,不怕一个不留神踏入什么陷阱之,遇到危险吗?

白修翰见她神色犹豫,自然知道小姑娘心里在想些什么。

“又不是第一次闯这种龙门虎穴,这一次又有什么不敢的?”

谷乐知道他在嘴贫着激将法,还是被激起了斗志。也是,作为一个道士,性命天天都是挂在裤腰带面的,毕竟道教的象征着生死有命,像是这种凶险的事情,她自然也不会退缩。这个时候,原本白修翰为己受过的那点小愧疚也消失了。

她笑了笑,点头说:“好,那我们看看谁先找到瞿妍吧。”

白修翰也有自己占卜的法器,而谷乐选择自己方式,拿出了师傅给的那个小型的罗盘。一次那阵盘的异常转动之后,她很久都没有见到这罗盘动过一下了,甚至一度怀疑这里的鬼魂是不是消失了。

然而这一次,刚拿出那罗盘,指针私下转动的情景再一次出现了。谷乐诧异的看着罗盘的情景,对白修翰说:“怎么回事,还是次那个恶鬼吗?”

白修翰也看了一眼,摇摇头说:“不会的,那恶鬼应该不会分身术,并且也没有什么离开的迹象,应该不是它。”

谷乐心说也是,只是这次指针忽然慢悠悠的停下来,指着一个东南的方向。刚巧白修翰已经卜卦完毕,也朝着这边看过来。

白修翰的是铜钱卦,这种卦象谷乐曾经也学过,并且在来的第一天还为自身占卜了一次。但像这种找东西的高深卦象她是都看不懂的。只见地面的铜钱的歪歪去去的摆出了一个蜿蜒的曲线,朝着西北的方向指了过去。

谷乐诧异的挑挑眉,盲猜白修翰的卦象是朝着西北的方向去了。这么一想,她的心里更加郁闷了,心说自己如此学艺不精吗,猜不准算了,居然还猜了一个完全相反的方向,如果师傅知道这个消息的话,肯定会气的活过来的。

白修翰点了点头,收起了手的几枚铜钱。看到谷乐气急败坏的样子,露出了一个不解的表情。

“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谷乐郁闷道:“一个东南,一个西北,难道让我们兵分两路去找吗?”

白修翰愣了一下,忽然了解到了她在说些什么,不由得哭笑不得道:“没有,你占卜的是正确的方向,确实是东南方。”

谷乐诧异的睁大了双眼,听白修翰细心的帮她解答刚才卦象,说:“我的铜钱卦不是指向那恶鬼所在的方向,而是指明那恶鬼行走的踪迹,在西北方向形成一线说明这恶鬼是从西北方向来的,越往铜钱越密集,说明这鬼的偏向我们方向更近,以这个条件来看,它应该给是朝着东南方向去,你猜测没有错。”

谷乐听闻,有点羞愧的点点头,卦象的含义千变万化,这种铜钱卦的每一次占卜手段自然还有不同的意义,如一叶障目的胡乱猜测,说不定还会引起什么祸端。谷乐心里有愧,连忙点点头虚心求教,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学习高深的道术。

白修翰自然不知道她到底下了什么决心,只是见她高深莫测的抬起头,拿出手桃木剑雄赳赳气昂昂的往东南方向去了。

白修翰:“……?”

谷乐走了两步,见身后的人依旧无动于衷的模样,立刻不满的朝后面招呼了一声:“快点来呀,别耽误了正事。”

白修翰无奈的一扶额头,赶忙跟了去。

谷乐和白修翰的猜测不错,顺着东南方向寻过去,不远能感觉到一股让人恶心的湿冷、粘腻的的感觉,那股感觉像是一条吐着红信子的毒蛇一样,慢慢的缠绕在你的整个身体之,趁你一不留神的时候,飞快的咬断你的喉咙。

谷乐只觉得喉咙间似有一团棉花在堵着一样,难受深呼吸两口之后,这才发现自己被这负面的情绪压抑的许久都没有呼吸了。

白修翰有点担心的转过头来,在谷乐头顶一扶,只觉得一股充足的灵气兜头而来,压抑在胸口的那股戾气疏散了一点。

生理的感觉消失了,心里的压抑感再一次的冒了来。谷乐能清晰在四周感觉到一阵阵压抑的低声哭喊,由小声的呜呜咽咽的啜泣声逐渐变大,变成了嚎啕大哭,捶地大骂,还有那一股股不甘的嘶吼。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死去的是我,坑害我的小人还好好的活着,为什么那个贱妇取代了我还活得好好的?!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何其不公、何其不公!我要她死,我要她遭受到跟我一样的代价!

种种负面情绪像一道不断交织着的一样,慢慢的锁紧了谷乐的身体。谷乐心里一哽,只觉得自己恍若陷入了一场无边无际的梦魇一样,挣脱着许久都无法回过神来。

第一百五十二章 镜面

被这强烈的负面情绪干扰,谷乐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她的心全部被负面情绪所侵蚀,这像是兜头泼下来的一盆冷水一样,让人胸口闷得生疼。

太可怕了,这种情绪像是一劣性的毒药一样,让人无法摆脱。

白修翰的瞳孔猛得一缩,脸色是从未见过的黑沉,还有那一丝丝慌张的情绪。他几步赶快走到了谷乐面前,正看到谷乐整个人脱力一样的倒在了地。

白修翰将手放在谷乐的头,摸了摸她满是冷汗的额头,念了几段咒语之后,一阵灵力在谷乐的灵脉之过了一遍,他却皱起了眉头。

完全没有任何不好的反应,谷乐身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谷乐死死的咬着自己下唇的位置,克制出自己喊出声音来。她的心里收到了极大的摧残,即使白修翰有再多的本事可以帮助她从梦境里面唤醒回来,他却在这个时候迟疑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谷乐现在所处的梦境和一般的梦境不一般,这梦境里面还夹带着一丝陌生的灵力,虽然感觉不出来这股灵力的恶意,但他还不敢如此的懈怠的直接将它杀死。因此,白修翰虽然心里面担心不已,还是选择静观其变。

然而他也知道这一次的事情不简单,一到那谷乐有任何受伤的时候,他绝对要在第一时间,冒着任何危险都要把她给拯救回来。

外面是什么样子,谷乐是不知道的,在她自己脑袋里面却是充斥吗,满是让人的心惊的戾气。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呆在一个黑暗的空间里面,这个空间寂寞一片没有任何声音,像是一黑色的布袋子一样,外面的声音透不进来,里面的声音也穿不出去。

不得不说,谷乐的心智算是较坚定的。如果是一般的道士,肯定会在这个梦境之迷失过去,再资深出什么心魔来,那种恐惧和绝望是这个空间主人最喜欢的东西,也是他的目的之一。一但出现什么示弱的表现,绝对会被永远的封印在这个地方,最终慢慢的和这黑气一起消失了。

不过一会,她看到面前出现了一堵墙,前面的路已经被隔绝了开。谷乐诧异的看着这堵在自己身前的墙,还有面的那诡异的壁画。

那壁画是她第三次看到了,除却第二次因为白修翰的伤势而没有注意石壁的壁画,这一次看过来,她的心隐隐有了点熟悉的感觉。有了熟悉的感觉,谷乐仔细打量起的这些壁画来,想从找出来出去的机会。

看了一会之后,谷乐大吃一惊——难怪她觉得熟悉,原来这是在三界交叉口看到的那个不画!只是那一次的壁画面的画面完全都是阴暗、压抑的画面,而这一次的画面色彩却变得明亮了许多。

谷乐还想仔细的看一遍,听到耳边出现了一道焦急声音:“乐乐,乐乐,你快点醒过来。”

那声音有点模糊,还带着些难掩的焦急色彩。因为这声音太急促,导致谷乐并没有看出来这到底是男声还是女声,因此她还以为是外面白修翰在呼唤她。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昏迷的举动估计吓到了外面的人,立刻传音外面说:“没事没事,我还好。”

谷乐原本以为外面的声音能够传进来,那么她的的传音也能自然能够的直接传输出去。可等了半天,也没有听到有什么回应的声音。

正当谷乐打算的再一次传音过去的时候,忽然听到旁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谷乐仔细辨认过去,发现正是刚才那个模糊的声音。那声音太小的,不过一会似乎察觉到来人听不出来她的声音,她的声音又变得大了一点。

谷乐仔细挺过去,发现是一个细小女声。

女声?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谷乐心里的剧烈的跳动了起来,是……瞿妍!

意识到这个及可能性之后,谷乐“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四处张望了一圈之后,发现自己还是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面,顿时了解到了,他们估计现在不在一个为面,所以传递的声音才会那么模糊。

谷乐心里激动,现在开始冷静下来了,问道:“妍妍,是你吗,你在哪里?”

瞿妍沉默了一会,继续说:“乐乐,我感觉你好像在镜子里面。”

镜子?谷乐吓了一跳,她并不意外自己不在现实的这个情景,毕竟自己现在还在意识空间里面,而自己实体在这空间外面,自然是和他们隔着一层阻挡的墙壁。但让谷乐惊的是,瞿妍居然说自己在镜面的里面。

这么说的意思是——瞿妍可以看到自己,而自己看不到瞿妍的样子?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谷乐有点不太开心了。她有是一瞬间觉得似乎有一个人用一双手在操纵着这背后的事情,而那这背后的人的视线正死死的盯着她们身,看着他们入了自己的现险境,看着他们不断的挣扎,然而这个人却在背后嘲笑、嘲讽着他们。

谷乐深吸一口气,再看瞿妍时候尽量压住心的慌乱,安慰的笑笑说:“我们不小心了那个家伙的圈套的,我现在是被他的煞气给影响了,等一会白修翰帮我驱散一下这负面影响,我能醒过来了。”

瞿妍不知道什么煞气,什么凶兽的,现在看到谷乐脸色红润,而且现在还是一派轻松的模样,她也舒了一口气。只是……

她想到自己要提议来到这里,还以为能够帮忙,最后却又要谷乐和白修翰来花费功夫找寻她,还因为这怪物的原因而一次次的陷入险境。

一想到这里,瞿妍的眼神暗淡了下来,要是自己也能有用,那多好啊……

谷乐仔细在思考着这空间的情况,怎么能确定瞿妍位置还有自己怎么出去,因此也没有察觉到瞿妍心情的低落。索性瞿妍是个乐天派,算自己是个包袱,心里面再觉得羞愧和难过,而又不愿意将这些负面情绪表现在自己的脸,让谷乐和白修翰再调节自己的心理问题。

谷乐沉下心来,直截了当的问道:“妍妍,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吗?”

瞿妍反应过来,四周张望了一圈后,还是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我听你们的话待在阵法里面,过了大概十来分钟后,你和白大哥回来了,要我一起下山。然而在我刚走出法阵的时候,感觉眼前一黑,紧接着来到了这个山洞里面。”

对于这意料之的答案,谷乐也沉下了心来,这么说来,估计还真有一个对她或者对白修翰极为了解人出现在了瞿妍的面前。不然,以这个小姑娘警惕的性子,是绝对不会跟一个陌生人离开的。

只是,到底有什么仇家,会如此大费周章的想要两个女孩子的性命呢?

谷乐只觉得脑袋里面像是灌了大量的浆糊一样,越深入绝对能挖出来更多匪夷所思的东西,让她心惊不已,他们像是被关在笼子里面的困兽一样,只能任人摆布。

正在这个时候,瞿妍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惊呼一声道:“乐乐,我想起来了,这个地方我觉得有点眼熟。”

谷乐精神一震,连忙问道:“哪里觉得眼熟?”

瞿妍思考了一番之后,又觉得自己有点太冲动了,不好意思的摆摆手说:“只是我的一个小小的猜测而已,不一定正确。”

在谷乐鼓励的目光之下,瞿妍还是说出了自己心里面的猜想:“我觉得这跟的小牛山山地下的一个山洞挺像的,我以前跟着朋友曾经来探险过,面有很多的壁画,里面还有很多石像。这一次我左右找了一圈,也发现了相同的壁画和石像。”

谷乐沉吟了一会, 这小巫山虽然和小牛山是连接着的,但从直径的距离来看,他们之间的距离绝对不短,如果说在短时间之内将瞿妍的身体从小巫山转移到小牛山,那绝对不是一个普通鬼怪或者道士能做到的事情。

不排除身后有高等鬼族在帮衬着道士的情况,而那幕后的人也确定了是个简单的人类。

沉思了一会之后,谷乐点点头说:“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和白大哥一起去那个地方看看,你先注意自己安全,千万待在这个地方不要乱动了。”

瞿妍点点头,刚想开口说点什么,见谷乐的身体骤然变得透明了起来,她有点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双眼,身子往前一倾猛得扑到了石壁面前,着急的喊道:“乐乐,你没事吧?”

谷乐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脚已经消失了,其他部位正在慢慢的变得透明起来,只是这微弱的的变化连自己的都没有看出来。

她诧异了一瞬,忽而在脑袋里面冒出了白修翰的身影,于是连忙安慰担心的瞿妍道:“没事没事,只是我的实体在召唤我而已,应该是白大哥正在想办法把我的虚拟意识给召唤回去。”

了解白修翰的能力, 瞿妍这才舒了一口气,点头道:“那好,那好,你好好的……”她有点语无伦次的模样,饶是谷乐现在心不在焉也看的出来。

瞿妍深吸一口气,闷闷道:“乐乐,你出去之后和白大神逃走吧,别管我了,我不想看到你们两个再一次为我受伤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寻人

最后听到这句话,谷乐还没来的及回答,眼前一黑, 发现自己重新回到了原地。 一睁开眼睛,发现白修翰正担忧的看着自己,眼睛里面是从未见过的紧张和不安的情绪。

谷乐一愣,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么性子淡漠的人居然还有如此生动的表情吗?

白修翰见她醒了过来,连忙伸手将她半身扶起来,担心的问道:“怎么样了,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谷乐摇摇头:“没有,是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的,其他没有什么大毛病。”

白修翰轻轻的“嗯”了一声,只是脸色依旧不是很好看的模样,谷乐猜测着可能真的是刚才的那个消失吓到了白修翰,其实她也以为自己遇到了凶恶的缠鬼,估计有去无回了。

将谷乐扶起来之后,白修翰再一次消耗手的灵力,在谷乐的经脉之过了一圈,感觉她的体内已经没有任何毛病,这才放下心来。

谷乐站起身来,将洞发生的事情与白修翰说了一遍。见白修翰眉头紧锁,谷乐有点担心的问道:“是那个地方有什么问题吗?”

白修翰摇摇头:“小牛山和小巫山的地势和形状是一样的,还有传闻说它们本是一座山,因缘巧合之下的分裂成的。因此,传言它们的空地带有一条互相沟通的小道,将这两座链接在了一起。”

谷乐猛得一惊,忽然想起来自己听到的那些传闻,难道说这两个山头是串联在一起的,然而那个山洞正是串联着它们山头的那一条线?

想到了这个可能性,谷乐想到自己见到的石壁的那些壁画,再一想到瞿妍话的壁画,心里对这个可能性更加强烈了。可如果真的是相通的山洞,那么为什么这么久了都没有人发掘,还是从别人的传说之猜测出来的?

只听白修翰幽幽的说:“因为这山洞连接应该是需要什么条件的,而能达到这个条件的少之又少。”

谷乐一愣,这才意识到了自己刚才应该是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不过这也是她正想问白修翰的问题,于是诧异的问道:“有什么条件吗?”

白修翰摇摇头:“我刚才也说了,这条件很少有人完成,我所得之的这些,也只是一次从医院回来的时候查出来的,但更多的资料也查不出来了。”

谷乐沉吟了一会,回想着自己先前也听到的消息,好像说小巫山和小牛山那边有充足的灵力,但是去那里探险人少有触摸到这些东西,导致谷乐一直以为那只是一个谣传。然而,哪里有空穴来风的谣传呢?

“还有一种说法,”白修翰慢悠悠的开口说,“那些发现这秘密的的人不是飞升了,是已经死了。”

飞升?谷乐忍不住笑了出声,心说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人相信这种匪夷所思的理论,不过这飞升这种事情不正和死亡也没什么区别了。

“那我们现在赶过去吧。”谷乐也不管什么传闻不传闻了,只是害怕瞿妍在待在那里迟早会出什么危险,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白修翰沉思了一会, 摇摇头:“先别那么冲动,我们先准备一下,不然以我们现在的这个样子看过去,分明是去送人头的。”

谷乐没想到这人居然还有如此人性化的说法,只能点点头,耐心听白修翰的说法。

白修翰说:“我去问朋友要点防身法器,我们再去天衍宗问一趟。”

谷乐刚想询问为什么要去天衍宗,忽然想到那天衍宗正在小牛山的山脚底下,如果有什么怪的事情,肯定那个地方是最先听到消息的。

谷乐点点头,收拾着东西,带好面具之后走了出去。一踏出这个小院子,他们俩听到了外面一阵嘈杂的声音,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下知道了——外面肯定出了问题!

他们仔细辨认了一下,这才知道原来刚才在外面的那个炮灰小弟子觉得自己吃了大亏,想要进去看看情况,顺便分点宝物来,谁知道 一进去发现自己的师兄师弟们都倒在了地,心里着急之下也不管不顾他们最初的目的了,连忙跑出去通知家主。

家主听完十分生气,以为是这擎天派是故意做戏给他们看,顺便顺走他们的宝物的。但他们是道门门派,周家也不敢和这个大家族直接杠,于是只能按捺着压下了心底的不满,还得配合着这个白胡子老道士在这里虚与委蛇。

而这老道士更不满了,他能看得出这个人心里的不满,眼珠子转了一下,心想肯定是这个老东西故弄玄虚,欺负他们道门的弟子,还要把这锅甩到他们身,真是太无耻了!

听到他们两拨人之间时有时无的掐架举动,想来白修翰率先下了决定:“我们直接从后门绕出去吧。”

既然已经确定瞿妍不在这个地方,他们没有必要在这里多待了,因此直接贴隐身符准备从后门偷溜离开。

等两个人来到天衍宗门下的时候,发现这边大门紧闭,原本热闹来往的道观门口此时一个人都没有。谷乐心有了点不太好的预感,和白修翰对视了已验收之后率先走了去,敲响了那扇紧闭的大门。

敲了半天门也没有动静,谷乐转头看了一眼白修翰的方向,看到对方漫不经心的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雷符,轻飘飘的丢在了门前的那颗高大的石头。

谷乐:“……”

等会,虽然知道这位大神脾气孤傲不好惹,可也没想到对方会做出如此举动,这让她不免吞了吞口水,心说真的这态度太简单粗暴了。

这动静一出,随着一阵沉闷的古钟撞击声音,谷乐能明显的感觉到里面一阵嘈杂的声响,无数的脚步声正频繁的朝着这边奔过来。

不过一会门开了,露出一张满脸横肉的道士正不耐烦的看过来,然而在看到谷乐那张漂亮的脸的时候,他微微一顿,神情变得缓和了一些。

“你们是?”

白修翰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头,看到这人脸带着垂涎的表情,心里很是不舒服。于是他前一步,侧身挡在了谷乐的身前,冷冷淡淡的开口说:“我想见一见你们馆主。”

那人脸色不太好看,似乎也没有见过如此猖狂的人。他愣了一下之后,脸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别说馆主了,我今天让你见不到你的妈妈!”

他的言辞一放出来,谷乐心里一咯噔,暗说不好。并非她对白修翰和自己的安全考虑,而是她太了解白修翰这种小心眼的脾气了,被一个粗鲁的汉子这么挑衅, 他能这么忍气吞声下去吗?!

果然,周围一阵让人胆寒的冰冷杀意,算谷乐不转头都能感觉到从白修翰身透出来的一股让人心惊的强烈压迫感。谷乐暗地下扯了扯白修翰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忘记自己这一次来到这里的目的,千万别冲动了。

白修翰冷哼一声,别扭的转头去,只是眼神的冷漠依旧不减,看得谷乐无心惊,怕一个不留神,白修翰将一张雷符丢过去,跟轰炸那个石块一样对准那人轰炸过去。

那人见白修翰不说话了,以为这个小白脸终于是示弱胆怯了,于是他更加猖狂了。

谷乐一叹气,心说这大概是不作死不会死了,然而她当然不能放任白修翰在这里搞事情,破坏她的大计划,于是她主动站出来前一步,想劝导一下,可还没等到她开口,听到一阵苍老而威严的声音。

“退下!”

谷乐身子一抖,那声音沉闷如洪洪钟一般,像是一座巨大的高山一样直接压了下来。她抬眸看过去,见一个头发和胡子都花白的老头正一步一步朝着这边走过来,虽然他是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但那步伐依旧沉稳稳重,完全看不出他的老态。

那老人看了一眼面前站着的谷乐和白修翰,最终将视线定格在一脸冷漠的白修翰身,原本还一脸淡漠威严的脸忽而露出了一个 讶异的表情。

“白……白修士?”虽然他的声音平稳而沉重,然而谷乐还是能听出来他声音之的一丝微妙的颤抖。果真不是谷乐的错觉,那老头问完之后,在白修翰点头后,恭敬的一拱手道:“久仰久仰。”

谷乐诧异的看了白修翰一眼,心里对这老头话的恭敬的模样,在猜想着这老头和白修翰到底有什么交集。

白修翰也只是冷淡的点点头,将目光放在谷乐身,那眼神表明了他不待见眼前的人,根本不想和他说话的意思。白修翰冷漠,但谷乐也不能这么打这个馆主的脸。白修翰有任性的资本,然而她却没有。

因此,谷乐只能苦着脸,作为白修翰的代言人,好声好气的对老馆主笑笑说:“您好,您好我们今天想来请教一个问题。”

对于白修翰这么冷淡的态度,老馆主出的却没有生气,笑意盈盈的将他们迎了进去。

第一百五十四章 救命恩人

进了观门后,谷乐和白修翰被迎进了一个宽大的大厅里面,并且让小童摆好了好的茶水。 在进门的时候,谷乐已经在心里悄悄的和白修翰传音,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修翰沉默了一会,开口说了:“我曾经去一个地方驱鬼,无意之间遇到了这个馆主,不小心救了他一次,大概是这样吧。”

听他这淡漠的语气,似乎像是在谈论今天扶了一个老奶奶过马路一样轻松,完全没有体谅其他人对他话语之间巨大信息量的吃惊。作为一馆之主,能够让他吃瘪的鬼自然不会是普通的鬼,而白修翰的那么轻飘飘的救了下来,除掉了那恶鬼,不仔细想能听得出来,这人到底多么震撼的本事。

白修翰无意是骄傲的,但这骄傲却并没有自负,因此并没有树立多少敌人和仇家,遇到更多的都是感激和尊重的。像这种道士、佛教的的弟子们一切都是以修为为尊,因此如老馆主这样头发花白的老人都没有倚老卖老,而是十分恭敬的将白修翰迎为座宾。

谷乐托着茶水,听着老馆主的感激,还有似有若无对白修翰身份的打听,十分有眼色的坐在一旁没有开口,静静等待白修翰的话。

白修翰冷淡抬眸看了那馆主一眼,语气淡淡道:“馆主太客气了。”

他的一句话让谷乐差点没有喷出茶来,她咳了几下,心说这哪里是客气的语气啊,分明是在指责人家招待不周的模样!

白修翰却没有任何表示,直截了当的说明了自己来意。只是提到了小牛山的时候,老馆主的的脸色变了变,又在白修翰犀利的眼神之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不是老朽不肯说,只是……小牛山这怪事我们还真的不知道具体情况。”也许是看到了白修翰冷淡的,有点生气的表情,他的眼珠子转了转,连忙说,“不过大师,我听得我的扫地弟子曾经听到过一个消息,说小巫山底下连着一个神秘的山洞,山洞某一头还链接着三界的入口。”

听到他的这句话,谷乐立刻坐直了身体,紧张的听着关于这神秘山洞的消息。这和她心的猜测差不多,因此虽然心觉得紧张却不觉得十分惊讶,但在听到这老馆主的后一句“但据说前往那山洞的弟子们说,前往那个地方的人都口风很紧,遇到什么事都不肯说。”

谷乐有点诧异,但随即也有点释然了,能到达三界之口的人都是有极大本事,既然不愿意透漏出来在山洞之发生的事情,想必是有较大的遇,自然不愿意有人觊觎自己的东西,这才严格保密的。

只是……

谷乐想了想,还是问出自己的猜想道:“你们门派的弟子们,有去过那个地方吗?”

老馆主的眼神闪了闪,在听到谷乐的这个问题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想说“没有”,但转头又看到白修翰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时候,他开始怂了——他真觉得这个道士有一双能够看破一切的眼睛,所有的谎话都会在他的面前大现原形。

想了想,他还是老实说:“有,我的两个弟子被我派去探查了一番。”

谷乐听闻眼前一亮,连忙说:“可否让两个师兄出来为我们引路?”

然而让她失望的是,老馆主却是摇摇头,明显是拒绝了。在看到白修翰投过来的目光时,老馆主心里一咯噔,怕白大师误会他的意思,立刻苦着脸保证说,:“不是我不愿意让我的弟子出来,只是……从他们出来之后直接判出了门派,不知去了哪里了!”

谷乐诧异的睁大了眼睛,忽然想到了自己听说过的传闻,说闯过那个山洞的人最终不知道都去了哪里,她自己也是从那山洞里面出来的,是那一次闯入也只是在周围周边,并且是以意识魂魄的形式闯进去的,自然不知道山洞里面到底是什么。

想到那个三界之门,谷乐的身子忽然僵硬了一瞬,低头看着自己脖子挂着的那个锦囊,想到了那个鬼神口的话。这个是那传说三界之门的钥匙吗,如果一旦有人知道了 这一点,肯定会引来一些不好的事情吧。

她心里这么想着,人不住看了旁白的白修翰一眼,不料正好对了白修翰投过来的目光。谷乐心里猛得一惊,感觉自己有种被看透的感觉,她连忙低下头去。

白修翰有点猜不透这个小姑娘到底在想些什么,只以她还在担心瞿妍的安危,立刻安慰她说:“没事,算没有引路的人,我们也能自己闯进去看看。”

谷乐点点头,听到老馆主突然开口说:“白大师,我这有一物,是我的那两个孽徒从山洞里面带出来的,应该是走的时候太过匆忙忘记了把此物带走,我想白道士应该较需要这个。”

白修翰一听,脸露出了几分感兴趣神色来。老馆主见状,心里有点满意了,连忙招呼自己的得意弟子把那两个徒弟遗留下来的哪件宝器拿过来。

谷乐有点好那是什么东西,见到一个小道士拖着一个盘子走了来,盘子里面还被一个红绸给完全遮盖住。待那小道士将红绸给揭开了之后,谷乐诧异的看到了这盘子里面居然放着一枚平滑无的小镜子。

看到那个镜子的瞬间,谷乐脸色一变, 忽然想到了瞿妍曾经提到的那个镜子,有一瞬间便对这个的东西产生了极其厚重的兴趣。她站起来,忍不住往前迈步走了过去,直接拿起了那个盘子里面的小镜子。

老馆主本来想要阻止,原本还想阻止,但想到了刚才看出这个女道士似乎和白大师的之间的关系看起来似乎不一般,于是他将还未说出口的话给吞了回去。

白修翰看着谷乐的举动,视线也定在了那面怪的镜子面。

谷乐原本以为自己能够从镜子里面找到瞿妍的踪迹,却没有想到非但没有看到瞿妍的模样,正面镜子如一件普通的镜子一样,镜面平静如湖面,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谷乐有点失望,正准备放下镜子,却不料听到老馆主继续开口说:“别看着镜子平淡无,没有任何反应,但这镜子被解除了封印之后,会显现出来它真正的威力了。”

“解除封印?”谷乐诧异的开口问,“怎么弄?”

可让她失望的是,那老馆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他捋了一下胡须,沉吟道:“我是看到那几个孽徒口曾经提到的解除封印,至于具体的方法,老夫也不是很清楚。”

失望归失望,谷乐也早有了心理准备,毕竟这种看起来宝器一样的东西,像天衍宗这样的小门小派肯定不会知道这法器的作用,说不定连见过也都没有见过。

想到这个可能性,谷乐叹了一口气,见白修翰直接站起身来,朝着这边走了过来。谷乐的眼前一亮,自己的基本功不扎实,但白修翰不一样啊!说不定他知道呢!

白修翰接过这镜子,皱了皱眉,将灵力输入道镜子里面。谷乐有点期待的看着这个镜面,然而几分钟过去了,镜面却没有别的反应。

难道还是他们解除封印的发放有问题?

白修翰看着小姑娘蔫哒哒的样子,在她肩膀拍了几下:“我们先拿着这个去山洞,说不定能找到什么别的方法。”

谷乐听闻,也只能无奈的点点头,准备起身跟着白修翰一起离开。

正在这个时候,老馆主也突然站起身来,对这白修翰一点头说:“白道士,我这还有一件事情,希望能和您单独谈谈……”

说着,他隐晦的看了一眼旁边的谷乐。

谷乐:“???”她有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针对了,心说自己以前好像也没有遇到过这个老道士,更没有得罪他吧?

不过她还是较有眼色的,算是郁闷自己的不受待见,即使是心里面再过好,她还是体贴的笑了笑,说了一句:“我四处去转转,你们随便聊吧。”

白修翰有点不开心,但看谷乐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已经走出了门,跟一个小道士有说有笑的离开了,心里虽然郁闷也没有说出什么,因此也只是放出冷气冷冰冰看着眼前的老道士。

老道士将白修翰请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也许是怕白修翰脸的不耐烦的神色,立刻道:“大人,我有一件事情想跟您的说一下。”

白修翰愣了一下,想到了刚才老道士的举动,心冒出了一个想法来。他的声音更冷了几分:“是和外面的那个的姑娘有关系?”

老道士看了白修翰一眼,在发现对方脸的表情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的时候,这才放下心来,点点头。

白修翰也没有说话,冷淡的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而另外一边的谷乐,正被一个小道士带着的逛着这个道观。她虽然是一个道士弟子,但因为遇到师傅的时候,师傅已经成为了散修道士,因此参观道观里面也是第一次。她新鲜极了,一边睁大眼睛好的看着小道士们做早课,一边询问着小道士这里摆设的意义。

要是别人做出这样失礼的举动,小道士会一脸鄙夷和嘲讽,但这小姑娘实在太过乖巧可爱,让他的心都忍不住一软,想到了自己懵懂的小妹妹,满眼都是宠溺,连语气都温和了起来。

第一百五十五章 山洞

谷乐兴奋的左顾右盼之后,也许意识到了自己有点太过激动了,她羞红了脸,立刻不好意思的道歉。

小道士的脸有点红红的,对着谷乐呲牙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来。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注意,对谷乐说:“你想不想看看我们道观的招牌?”谷乐见他星星眼的模样觉得好笑,立刻的应着点点头。

“没问题,你们是什么招牌呀……”

她以为多半是哪个书法名家提的字画一类的,于是跟着小道士往山面走了几步。然而等两人来到一间道观的时候,谷乐的精神猛得一震,瞬间想到了自己曾经在幻阵里面看到的那间庙宇,不正是和这间一模一样吗?!

唯一不同的是,那间庙宇里面有一尊十分高大的佛像,此时的佛像的面相已经没有梦境之那么面目狰狞了,慈眉善目的模样真的真的像是一个拯救苍生的天神。

小道士十分兴奋的开口说:“这是我们老祖留下来的金像,传说十分的灵验,无论什么愿望,在老祖的神像面前许愿可以成功哦!正好姑娘你不是有担心的事情吗,不如为你的的好朋友求个平安吧。”

谷乐愣了一下,再看向面前神像前面已经放了许多信徒求来的灯盏,一盏一盏的跳跃着,像是点燃人心的明灯一样,给人一种十分安全的感觉。

然而谷乐却心里一跳,不知道什么原因,心似乎有一股极大的不安感觉,直觉告诉她不应该这么做,应该离这个地方再远一点。

谷乐笑着点点头,正想着如何委婉的拒绝这个脑残粉,还不惹对方生气的时候,突然听到了门外传来一阵低沉的男音来。

“我们走吧。”

谷乐忍不住轻轻的抖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白修翰现在的心情十分不好,像是一个充过气的的、巨大的气球,有一种即将爆发的感觉。

谷乐忍不住心想,难道是那个老道士不怕死惹了这位大神生气?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她在一方面心惊胆战的同时又对那位惹得白修翰生气的人产生了一丝敬意来——敬他是条汉子!然而而这个时候的白修翰实在是让人害怕极了,因此谷乐也不敢多问,只能紧闭着嘴巴安静的跟在一直释放冷气的白修翰身后,假装只是一个腿部挂件。

然而白修翰也是紧闭着嘴巴,面无表情,什么都不肯多说。谷乐偷偷的瞄了他一眼,心里不断的想着到底那老道士跟这个人说了什么,或许……和自己有关系?

想到老道士跟白修翰交谈的时候,十分隐晦的看了自己一眼,也是那一眼,让她心里有了点不太好的预感。

她是听说过有些道士会的有一些十分神的第六感,而且因这第六感躲过很多灾祸也取得很多成功。谷乐对于这些往往是嗤之以鼻的,她一向是个务实者,认为自己学到的才是真理。然而这一次,谷乐有点不确定了。

难道这个老道士真的看出了一点什么?

想到这个可能性,谷乐心里猛得一跳,没想到她心虚的的表情正好对白修翰投过来的目光。那目光含着复杂和别的看不出来的情绪,然人一瞬间心惊不已,谷乐有一种自己被剥开身体,窥视到内部种种的感觉。

两人沉默着来到了小牛山的半山腰,在一路,谷乐一直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手的镜子面,然而让她失望的是,那镜子面一直是波澜无物,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白修翰余光瞥了她一眼,叹气的摇摇头:“不用看了,应该只是一面普通的镜子而已。”

谷乐却缓缓的摇摇头,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绝对和瞿妍有关系。然而看到白修翰一脸淡然的模样,她的心也冒出了几分紧张的情绪——如果真的和瞿妍没有关系,她又从哪里去寻找瞿妍的踪迹呢。

然而在这个时候,白修翰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谷乐一时间没有注意,脚步没有跟去,却猛得撞到了他的后背。她揉了揉被撞得有点发疼的额头,有点无奈的看着这个突然停下来的男人:“怎么了?”

白修翰表情有点凝重,视线死死的盯在某一个位置,谷乐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明显也跟着愣了一下。只见凹凸不平的半山腰正有一个一米多宽的洞口,虽说一座小山出现一个山洞口是十分寻常一件事情,然而这洞口却高高的吊在半山腰的,像是凭空长出来的一双眼睛一样,让人看了惊骇不已。

不单单是白修翰,连谷乐都发现了这洞口的不寻常,寻常的洞口建造肯定会有石阶和踏板一类,供游客可以爬去的,然而这洞口附近却什么都没有,根本没有一个着力点。

谷乐朝着那边指了指,转头问白修翰道:“那是不是……入口?”

然而白修翰却没有回答,只是眉头紧缩,视线紧紧的盯着那个位置。他转过头来,视线紧紧定在谷乐的脸,似乎思索了什么。谷乐皱了一下眉头,感觉今天白修翰格外让人读不懂情绪。

她反射性的想要问一句“怎么了”,然而心却茫问道:“我们进去吗?”

白修翰点点头,从口袋里面拿出代步的纸鹤来,将自身灵力输入在纸鹤的身,回头一伸手的,提着谷乐的衣领拎了去。

谷乐犹在迷茫,只感觉周身一轻,自己来到了纸鹤的背,周围都是急速略过的寒流。她的身子忍不住抖一抖,加着刚才对这人冷漠态度的不满,她没忍住朝后面吼了一句:“你想干什么呀!”

白修翰的手一顿,在她的肩膀拍了拍,声音沉沉的说了一句:“乖乖的,带你去。”

谷乐:“???”她觉得,白修翰怕不是被那老道士给下蛊了!

好在白修翰也只是说了那么一句之后,也没有再说话了。谷乐被噎了一下,觉得自己跟打入了棉花一样绵软无力,最终也只能狠狠的瞪了一眼白修翰,什么都没有说。

两个人乘着灵力化成的纸鹤来到了那个山洞的洞口,凌空的时候似乎没有刹住力度,一阵罡风刮过之后,谷乐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差点被从纸鹤掀翻下去。然而她刚晃了一下,身后便有一双强有力到的大手托在她的后背位置。

谷乐转头一看,白修翰眉头皱紧看着自己。她讪讪的收回目光,只能在心里吐槽这个人真的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的行为。

白修翰收回手,率先走在了前面。一进洞口,谷乐只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有一股及其阴冷的灵气像是一层巨一样兜头扑了过来。这是她从未感觉到一股强大的阴气,她直接搓了搓手臂,有种想要掉头而走的的冲动。

在这个时候,一张符突然飘到了她的面前,像是有一瞬间从寒冬转换为暖秋一样,四周的气流又重新活跃了起来。

谷乐看了一眼,这正是张聚阳符。将这种极其难画的符燃着了作为驱散阴气的东西,不得不说这位大神真的是土豪任性极了。

没有了阴气的侵蚀,谷乐也跟着迈进了山洞里面。里面是一篇漆黑,走在空荡荡的山洞里面只有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回响。谷乐警惕的盯着周围的动静,唯恐有什么东西突然从这个地方跳出来。

让她觉得意外的是,这个山洞似乎并不是很长,只是走了一会来到了山洞的尽头。谷乐面一步,手摸在尽头的那副壁画之,凉凉的,还有 厚厚的一层灰尘,看起来应该不是最近建成的。

她转头望向白修翰的方向,无声的询问着他的看法。白修翰皱眉思索了一会,前的敲击了几下石壁,却被有意料之的空响。

实心的!

意识到这个可能性之后,谷乐的心情明显失落了下来。原本以为是找到了找回瞿妍的线索,可现在看来,这线索又断了。然而白修翰却眉头紧蹙,说了一句“不对。”

谷乐心里一惊,连忙问道:“怎么了?”

白修翰伸手指向墙壁的某个位置,只见面有一道十分明显的划痕,像是被锋利的斧头劈开了一样。谷乐茫然的看了一会,碎石的切面不完整,面还有正在下落的灰尘,看起来应该是新撞击而来的创口。

白修翰也凑前看了一眼,在看到了面刻痕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

谷乐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白修翰沉沉的点头:“是的,这是神器造出来的创口。”

神器?!谷乐有点无语了,原本听到神器自然而然的会有一种敬畏的感觉,然而现在满耳朵神器的消息,有种这玩意是烂大街的大白菜一样的感觉。她有点郁闷的想着,到底是哪个败家子那神器当斧头使用的。

白修翰也只是愣了一下,他倒是对神器的身份不是特别觊觎,唯一愣神也只是发现了有神器献身的消息而已。

第一百五十六章 揭破

不过很快的,他们的注意力放在了别的地方。只见拿到痕迹出现,,白修翰将的一张符咒贴了去,只是贴的刹那,那石壁蹿起了一阵高高的火焰。

谷乐吓了一跳,连忙走过去看了一眼,发现那栋看起来十分厚实的石壁像是一个奶油蛋糕一样,直接融化在了她的眼前。

“怎么了?”

白修翰淡淡的看着这石壁,冷淡道:“只是一个幻境的画面而已,被神器一砍显出它的原型了。”

谷乐这才了然的点点头,仔细朝着里面看过去,前面还是一片漆黑的洞口,看不出里面有什么东西。

她转过头问了一句:“现在可以过去了吗?”不是她现在这么小心翼翼的行为,实在是这个洞口太过诡异,里面的东西也诡异的很。她不能确定这个洞口里面还有没有别的东西,因此还是取一下小伙伴的意见为好。

白修翰点点头,将一张护身符掏出来递给谷乐:“知道你肯定会闹着要进去,不过里面特别危险,先贴着这个进去吧。”

谷乐迟疑了一下,还是将护身符接了过来,跟在白修翰的身后朝着那个地方走了过去。起刚才的黑暗,这洞口变得明亮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壁画的颜色的太过明亮,因此地方也变得亮堂了起来。

谷乐仔细看着这些墙壁的画面,发觉这些溶画确实没有什么诡异的地方,这才放下了心来。她一边往前走,一边仔细的打量着两侧的壁画,然而看着看着,她的脸色变得不好看了起来看。如果说刚才的壁画算是暗黑系的,那么这壁画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刚才的那个石壁像是光与暗的交界线一样。

如果是平时,这壁画单单拆开来看也没有什么稀的地方,只是这两者联系在一起,不得不引起人的一阵深思了。

白修翰似乎看出了她在想些什么,视线略过墙壁色彩艳丽的壁画,淡淡道:“这是一个人所画的。”

谷乐“啊”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白修翰所指的是什么,心猛然一惊,但仔细想想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了。能将壁画化成这个样子,应该是对彼此都十分了解的,再加这精准的构思和笔力,看得出来这几幅壁画都有相似的影子。

“难道是那帮助周家背后的人?”

白修翰没有立刻回答,视线放空不知道在想写什么,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小姑娘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似乎在等待着自己的答案。

他的心一软,克制住自己想去伸手摸一摸这个一脸乖宝宝模样的小姑娘头顶的软毛。他的手稍微蜷了蜷,默默的放在一边。他犹豫了一下,随口说了一句“也许吧”。

“但也不一定,毕竟这么大的工程量,应该不是一个普通的人能够控制的。”

谷乐心说也是,将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前面的山洞面。然而让她更惊讶的是,手那面镜子突然有了反应,让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谷乐扯了扯白修翰的衣袖,激动的说:“找到妍妍了!”

白修翰低头看过去,见朦胧的镜面,一个小姑娘正倒在地,似乎是昏迷状态,有点生死不明的模样。此人正是的他们找了半天的瞿妍,相于昨天的神采奕奕,此时她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糟糕的灾难一样,浑身下都被汗水打湿了。

谷乐有点心疼了,不知道短短的一天之内瞿妍到底经历了什么。在心疼之余,她想忍不住冲进去看看,听到的白修翰的制止:“她在梦魇里面,还得让她自己度过。”

谷乐一听到梦魇,想到自己曾经经历过的那一次,心冒出了几分不安来。然而算是这样,她也不得安静的待在这里寻找瞿妍具体的位置,以免触怒到某个背后元凶的神经。

白修翰在旁边安静的掐了一个诀,忽然眼睛睁开,朝着某个地方一指:“那里。”

……

此时此刻,瞿妍只觉得的自己像是一指被放在火灼烤的烤全羊一样,浑身下疼得难受。她想愤怒的大吼、哭泣,然而嗓子眼像是被一团火给堵住了一样,烧得生疼。然而算是再疼、再苦,她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她惊恐的摸着自己的脖子,看着自己虚幻的双手,有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来到了地狱。

睁开眼睛,发现一团黑影正漂浮在自己面前,那鬼面阴森森的看着自己,那空洞洞的眼神像是两个深不可见的黑洞一样,无端端的让人产生几分心悸来。

瞿妍“啊”的一声大叫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能够发出声音了,慌忙的从地面站起来,急匆匆的想要逃跑。然而等跑了半天,她才发现自己居然又来到了这个地方。

——这是遇到鬼打墙了!知道这个想法之后,瞿妍的心里更加惊恐了。漆黑的空间里面,一个十分惊恐的鬼面黑影,在加鬼打墙,算是一个心智坚定的成年男子也要吓得屁滚尿流,更何况瞿妍只是一个柔弱的小姑娘而已。

然而那鬼似乎根本不愿意放过她,张牙舞爪的更加厉害了。

瞿妍被吓狠了之后,心情反而沉了下来。她想到自己朋友曾经做法的场景,她慌乱的心稳了下来,想要从口袋里面掏出符箓打过去。然而摸了的一下,却发现自己的手根本没有实体,根本只是一团虚影。

瞿妍沉下心来,在心里默念了一个咒诀,见那原本追着自己的黑影鬼突然停住了前进的脚步。她见有用,心里一阵大喜,连忙在心里反复的回忆这刘老交给自己的那些咒诀,无论是清心诀还是驱鬼诀都一股脑的念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咒诀真的这么有效果,不多一会瞿妍觉得自己的四肢又重新活动了起来,刚才僵硬和阴冷的气息不变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十分暖和的灵气。

她心里一喜,突然意识到这股灵气是从自己胸口发出来的,想到谷乐临走之前给自己的那个玉牌,脸的表情更加失落了。

也不知道自己这一次是否能够度过危机,要是真的%……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的好朋友知道自己这一次死掉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不行!

心里的那股失望刚刚冒出来的时候,瞿妍的眼神变得锐利了起来。她的朋友们在外面如此卖力的帮主自己,找寻将她解救出来的,自己绝对不能这么颓废的任命。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也变得逐渐坚定了起来,朝着那个鬼怪的方向引了一个的天雷咒,直直的终极在了那恶鬼的身。

那恶鬼发出一阵凄厉的哀嚎声,忽然如粉末一样完全碎裂开了。

瞿妍一看有戏,心里猛得大喜。随着那恶鬼的消失,周围像是被拨开瀑布一样,露出了身后的本来全貌。那是一张极其狰狞的鬼脸,此时正怨毒的看着自己。瞿妍相信,如果不是咒诀的力量在牵引,恐怕这恶鬼早扑过来将自己吞吃入腹了!

不过一会,眼前的画面如荡漾的水波一样晕染开,一圈圈的消失了。

瞿妍一睁开眼睛,看到一双大大的,水汪汪的眼睛正担忧的盯着自己,正是自己的好朋友谷乐!

她的脸一喜,但很快冷静了下来,并不是谷乐站在自己面前,而是隔着一层薄薄的镜子,像次那样。

谷乐担忧的开口:“妍妍,你没事吧?”

瞿妍摇摇头,听到谷乐忙说:“妍妍你别害怕,我们已经找到你所在的地方了,等会救你出去。”

瞿妍点点头,却发现自己又说不出话来了。她心里猛得一惊,但又怕谷乐他们担心,于是面色不显的笑了笑。好在谷乐是在担心过了头,也没有发现她的不同寻常来。

……

等两人走在通道的时候,白修翰突然开口道:“你不是顾乐吧。”

他的一句话像一击闷雷砸在胸口一样,谷乐瞪大眼睛看向他。

然而白修翰也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果然”,便没有再开口了。

谷乐也猜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情绪,只是垂眸点了点头,一副任由发落的模样。

谷乐犹豫着要不要告诉白修翰自己的身份,然而她最没有底的是在于白修翰现在的道士的身份。虽然她并没有害过这个身体人的性命,但到底是自己的魂魄鸠占鹊巢,将人家的生存空间给挤走了。

白修翰突然开口道:“先跟我来。”

谷乐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她不知道白修翰会将她带到哪里,但潜意识的并不觉得白修翰会害她,因此没有多问。

出乎意料的是,两人一路都沉默的走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谷乐几次想说点什么,却的都没有说出口。不过一会,两人来到了一个空旷的茅草屋之前,抬头看到面字,谷乐明显愣了一下,复杂的看了一眼白修翰。

第一百五十七章 回去

听到他不容置喙的语气,谷乐心里还是有一点紧张的。因此,她也只是心里乱七八糟的盯着脚面,脑袋里面乱成一团根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不好那个老道士跟我说了什么吗?”前面的人突然淡淡的开口道。

谷乐沉默了一会,心反而沉静了下来:“没错,我确实不是顾乐,但我绝对不是为了活命而夺舍的恶鬼。”到了这个时候她反而更加有底气了,总归是打不过他,算拼符箓和阵法也不过,索性破罐子破摔,一切任凭这人处置好了。

其实算到这里她是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早猜到了那道士所谈论的话题会与自己有关系,只是没想到……白修翰对自己冷淡的态度也有了最好的解释。只是心里还是有一点委屈的,这人居然这么轻易的被一个陌生人所影响,会以为自己是一个凶神恶煞的恶鬼来对待。

然而白修翰却是点点头:“我知道。”

谷乐愣了一下,听白修翰的继续朝她点点头:“这几件事情我早有怀疑,只是没有想去求证而已,对我来说顾乐是谁并不重要。”

然而很快的,面前引路的白修翰突然停下了脚步。他也自然也知道谷乐在担忧着什么,很自然的看着她说:“你来试试吧。”说着,便从的口袋里面拿出一个姿色明显乘的玉佩,放在谷乐的手心里面。

谷乐有点讶异,只知道这玉石过手的时候细致温玉,像是的一匹好的绸缎一样,让人

谷乐的手握那枚玉石,见到这石头突然冒出来了一股激烈的,刺目的光芒。这一下子,谷乐目光变得更加复杂了,她原本以为白修翰是那着这种魂魄的石头来试探自己,却没想到他居然会拿出魂石来。

白修翰看了一会,点点头说:“我想象的好了一点,也许是最近你的灵脉变得更坚韧了,能够承受住你身体的力量了。”

谷乐点点头,还想在问一点什么,见白修翰打断了她的话,淡淡道:“走吧,现在已经算出了瞿妍的位置,她现在的精神状况不是特别好,我们得先把她救出来。”

谷乐一听也急了,连忙跟在的白修翰的身后。不得不说去白修翰的算卦技巧大于自己无数倍之多,而且这算的卦数也是十分清楚的。因此她跟着白修翰转了一个山洞的位置,发现瞿妍所在的那个山洞。

为了避免产生次一样的危险,谷乐现在周围撒了一圈染了黑狗血的朱砂。等一切布置好了,她这才走了进去,仔细检查瞿妍的身体,发现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于是这才隐隐的放下心来。

白修翰在旁边将一小节雷击木定在原地,又在阵法盘的四角分别放几张不同大小的符箓。谷乐给昏迷的瞿妍喂了几口水之后,转头看向白修翰的方向,想知道自己现在还能帮他做点什么。等看到白修翰这样的反应的时候,谷乐诧异的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阵法,十分好的问道:“这是什么?”

“聚阳阵。”白修翰淡淡道,也许是想到自己的似乎说的太简单了,沉吟了一会说,“先把瞿妍放在这个地方,这里是最安全的,我们要去别的地方一趟。”

“去哪里?”谷乐自然是不怀疑白修翰的话,只是好他此时如此沉重的语气。

“回周家。”

……

等两人来到周家的时候,谷乐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白修翰的举动,还以为他带自己回了豺狼虎豹群里面,原来是回到周家的主家。

见到白修翰的面,周家主十分激动的迎接了去,简单的寒暄几句之后,周家主提到了关于还魂符的事情。

谷乐诧异的看着他们,不知道这一对到底是多么胆大的密谋,居然 这些东西还能如此淡定的说出口?

“哦,传说之确实有这么一个,”白修翰的目光瞬间吸引了周家的来人,包括谷乐也向他投来了诧异的目光。

周家主是个门外汉,在这方面的知识库有点严重贫血,他的眼神还有些愣愣出神。只是旁边的一个小道士十分感兴趣的模样。

但作为一个在人族长大,二时期常常以龙傲天式升级流玄幻小说来丰富知识背景的小道士来说,这样的信息拼在一起,他不由得将目光投向坐像气定神闲的白修翰,不知该是感慨还是欣赏——这个人族即使看起来高深莫测了不少。

白修翰感觉数丛目光集火般地在瞬间转到了自己身,然而他也好习惯了一样,心里并没有半分波动,似乎早已习以为常的样子。

谷乐见白修翰摸摸鼻子,对白修翰透刚想开口来解释点什么的,听见喻州淡淡地开口说:“小卢,你好像误会了什么。”

小鬼被这话吓了一跳,视线有些发直地对准位的周家主:“不是他把我们的宝藏再给吞了,然后被全族通缉了吗?”

只见周家主慢吞吞地开口说:“今天叶先生也是为了此事而来的,”他说的语气缓慢。、

谷乐:“……”

那道士连忙应了一声,然后摩拳擦掌间掏出了腰间别着的武器:“大王,需要我把这个人给绑起来吗,万一他又逃跑了呢?”根本不等到回答的功夫间,他在谁都没回过神来的时候来了一个闪身,直直地朝着叶修的方向蹿了过去。

在这个时候,一道犀利的剑气随着剑刃反射的弧光,两支剑重重地撞在了一起,兵器相碰之间发了一阵重击的轰鸣声,两人脸俱是一愣,然后纷纷露出了一副兴致盎然的探究神情,很快在大厅之缠斗了起来。

那小鬼虽然有点年少傲气,好歹也清楚自己和眼前这个道士的实力差距。论速度,鬼族的弹跳力和敏捷度在头脑与四肢同样发达的道士身根本占不到什么优势,况且对方的直觉和反映力真是精准到可怕的地步。

更何况……他打架的时候实在太吵了,这一不留神特别想把手的剑糊到这货脸,让他安静闭嘴的节奏,对于这种总是抓不准他的要害的格斗来说,也是对方一种很可怕的能力嘛。

眼看两个为了争夺荣耀大陆第一的剑士一副棋逢对手的热血交战,还要赌种族名声来一场属于男子汉之间的战争。叶修却是顶着几股灼热的视线气定神闲地朝着高位走了过来,直接坐在精灵王座左边的位置,一副自来熟的模样开始捻着点心来吃。喻州的眸子闪了闪,

“报告大王!刚才那个刚刚来砸钱的冤大头跳票了,要不要我们去绑……”一个少年急火火地冲了进来,未闻其型先闻其声,等他看到站在这里的叶修时下了一大跳,连脚步都没站稳地踉跄了一下,然后以敏捷度极高地反射性来了一个后空翻后退了几步,脸像是活见了鬼一样震惊的表情,手指还颤颤巍巍地指着他说,“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谷乐乖巧地眨眨眼睛,转而又伸手抓了抓头发,“可是……这么看起来很好宰的肥羊土豪居然是大王的朋友吗?丢完这单生意有点太可惜了啊。”

白修翰回以一笑:“起您这种理直气壮来窃宝的方式好多了。”

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也都半斤八两吧,”白修翰谦虚地一摆手,然后用拳抵在嘴边轻咳了一声,又绷起一张严肃的脸,“既然这个样子我说明了啊,团伙加带我一个。”

周家家主挑挑眉,差点被气笑了:“真可笑,我们什么时候说好了吗?”

“你们最好识相一点,”谷乐直接端起了一张反派的恶霸脸,吓唬道,“不然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们分分钟演不下去。”

“啊?我不知道啊,我这解开!”管家立刻从角落背包里翻出一个面几乎被结成蛛的法杖,磕磕绊绊地念了一段不明觉厉的咒语。

谷乐的心突然升出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一阵诡异的黑烟冒出来后……

小鬼抓起墙侧的蔓藤悠闲地回荡了几下,“如果不是你跟我同等的命运,我都怀疑你家人是是故意的了,多大仇?”

从窗口张望的道士额头满是汗,费力地呐喊道:“你们都没事吧?那个……我我我再试试别的咒语,一定能把你们解救出来的。”

经过了捆绑play,小黑屋囚牢play,滚钉板、飞箭,火蛇,冰雹等一系列的魔法咒语的轰击之后,两个人总算是被从困境解救了出来,也差点被折磨得只剩下半条命了。

饶是白修翰也忍不住感叹道:“你家的孩子的魔法天赋实在是太高了。若不是他身并没有被订神族的通缉令,我都要怀疑那时的那场灭世战争是不是他在家在闲着没事练习咒语,最后不小心给玩脱了。”

周家主并不理会这话之所包含的讹谬调侃,反而眼睛亮亮的问道:“像传说说的那样把复活符倒过来写,会复活死人的那个咒语么?”

第一百五十八章 出事

他的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有一些目光在周家家主的身打量,还有一些顺便放在了白修翰的身。

他们也很想知道这样听起来很神的符到底是否存在,所以很自然的想求得一个解释。毕竟身为一个人族,他们的只是知道生离死别的痛苦,哪里能够想到这的符箓背后还有的十分危险的代价。

白修翰也没有多解释一些什么,只是淡淡的点点头,继而转头对谷乐说:“我们走吧。”

谷乐心里担心瞿妍,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在这一群人想要追问这道符箓的时候,她扯着白修翰的袖子一起走了,离开之前还是有点担心的对那群周家的小道士们说:“这种符不是正规道家符箓,都是有很大危险的,轻易不要学习。”

她说完立刻走了,完全不顾身后面面相觑的一群人。

……

等两个人到达山洞之后,谷乐突然发现山洞口布置着的阵法居然有了变动,应该是有人破坏了阵法!

想到这个可能性,谷乐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了起来。白修翰也感觉到了旁边小姑娘的气息不对,转头安慰道:“别担心,也许并不是我们潜在的敌人。”

还没说完,见谷乐风一样的冲进去了。等他也跟着进去的到时候,见山洞里面果然空无一人,白修翰的却开口说:“没事,她被人救走了。”

谷乐一愣,见白修翰指着地的破坏阵法的那些痕迹,淡淡的解释说:“这阵法是被解开的,不是暴力破开的,而且解开这阵法的手法是唐绍杰,应该是他推算出来瞿妍的位置,现在把她给救出去了。”

谷乐这才放下心来,她知道白修翰不会安慰她所以说谎,因此这点点头说:“那我们……也离开吗?”

白修翰不置可否:“走吧,我送你回家。”说着,他将布置的这些小阵法给撤回了原样,然后用一张火符将这里烧得一干二净。

白修翰将谷乐送到白家,后来打电话告诉她说:“瞿妍被唐绍杰带去治疗了,不用担心,他能吧瞿妍照顾的很好。”

谷乐这才放下心来,听到白修翰继续说:“对了,你那个租住的商铺的老板发过来消息了。”

谷乐的眼神瞬间一亮,想到了自己租住的小商铺,立刻追问道:“怎么样”

她想起来那一次商铺里面出现了的凶兽的,在接一系列的诡异事件,难道这一次真的解决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谷乐激动了:“是不是那个鬼消失了?”

白修翰点点头:“那老板对我说他已经没有再做哪些噩梦,并且压制住了那个恶鬼,他的那间屋子已经完全恢复原貌了,你也可以入驻那个地方了。”

谷乐有点迫不及待,但消失了一天的她最重要的事情还是会白家一趟解决自己的事情,因此她还是让白修翰先将她送回家一趟。

白修翰将她送回了白家,并保证会去找一趟唐绍杰,随时汇报瞿妍的状况。谷乐有点担心白修翰的身份被发现,因此在他的车子靠近白家的时候,他的心情是一阵高度紧张的状态。

见她紧绷着身子,一脸戒备的模样,白修翰觉得好笑,拍了一下她的头说:“没事别忘了我可是会伪装的,而且他们恐怕早忘记我长得是什么样子了。”

不过一会,白修翰将车子停在了路口的位置,想了想还是给了她一张符:“有什么问题,记得来找我。虽然现在关于你和瞿妍的事情,以及那张活符的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谷乐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见白修翰已经开车离开了。临走之前,还不忘交代了一句:“你自己小心一点。”

回到了白家,让谷乐吃惊的是白家里面空空荡荡的,除了一次见到的那个管家之外,居然没有一个人。如果说那些女仆不见了, 她不会觉得的十分惊讶,但白瑾时居然也不在这个地方。

管家见状,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原本谷乐身是有禁咒令的,但谷乐并不是白家的敌人,反而身份十分高,因此他也不敢多过问这位小姐的行程。见谷乐终于回来了,他愣了一下之后,十分自然的开口道:“小姐,您回来了。”

谷乐点点头,冷淡淡的“嗯”了一声,她不愿意多和这个的老管家扯点什么,因此以“今天玩得太累了,想楼休息”这个理由拒绝了老管家接下来的话。因为她脸有点憔悴,一副实在是疲惫的模样,因此老管家也没有理由阻止谷乐的行为。

谷乐楼之后,下意识的看了旁边的屋子里一眼,旁边那间原本放着白修翰棺材的屋子门已经被一个巨大铁索锁了起来,似乎根本不愿意让人踏足的模样。谷乐觉得怪,多看了一眼之后,也明白了。

白修翰的棺材已经不在这里了,那么这屋子里面谷乐和一些新的仆人,次他们挪动棺材的时候被谷乐发觉了,如果一旦他们事情暴露了,那么有麻烦了。

想到这件事情,谷乐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她不确定这样会不会对白修翰的身体有影响, 因此还是决定一会回去将这件事情告诉白修翰。

然而等回到房间的时候,谷乐看到自己的房间似乎被人重新整饬了。她在坊间里面转了一圈,发现自己屋子里面的几个位置面都贴了一些符,还有一些隐秘的,不好贴着的位置画了几个小型的阵法。这些东西都被一张隐匿符给遮盖住了,似乎不想让人发觉。

他们自然把谷乐当做了一个什么能力都没有的普通人,于是十分自然的以为这样能偏过谷乐的眼睛。

谷乐想了想,为了避免他们有所的怀疑,还是任由这些阵法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面。这无非是一些劣质和低等的护身符,应该是听从了那道士的话,知道谷乐是一个的极容易被鬼怪纠缠的人,自然在榨干谷乐所有的价值之前,肯定不能让她出事了。

谷乐刚坐在床,听到自己口袋里面的电话想起来了,她转头看过去发现是那个的古董店老板的电话。她露出了一个诧异的表情,忽然想到了今天白修翰对自己所说这老板已经解决的了鬼怪的事情,又露出了几分了然来。

她接起来电话,果然听到了那边传来一个大汗十分粗狂的声音响了起来。

“哎呀大师真是谢谢你了,我还以为自己这一坎真的过不去了,我这个家都快被这鬼怪给弄得妻离子散了,可多亏了这次大师帮我力挽狂澜,您真的是神通广大啊!”

他的声音哄厚,一顿彩虹屁吹得不停,是一股绝对十分激动的模样。谷乐虽然有点摸不清头脑,但也是从这个男人的口听出来事情解决的十分完美。

谷乐笑了笑,心里猜测道大概是白修翰在私底下帮助了这人解决了这件事情, 却把这个功劳放在了自己的身。

她也不愿意戳破白修翰的话,只是笑着说:“那好那好,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那店主说:“白大师给了我一张平安符,这张符特别有用,我觉得平时噩梦都不见了。”

谷乐想到白修翰手的那些符箓,不由得对这个店家老板产生几分好运的羡慕来。那可都是有钱都能难买的二阶道士的符箓啊,居然这么轻飘飘的送到了人家手。

这个时候,谷乐听到那边人继续开口说:“对了大师,这铺子的合同已经公正好了,如果您什么时候有时间的话,来我的铺子里面签一下合同可好?”

谷乐心里一喜,她也早的想要把这件事情给定下来,毕竟白家那个深潭,越早从里面脱身越好。于是她连忙点点头说道:“好的,好的。”

挂了电话之后,谷乐又翻了翻自己师傅留下的那个笔记,考虑着如果店面开起来,到底要卖点什么符箓可以有一个好的开门红。

对了,不如去问一下白修翰的意见?!

脑袋里面冒出这个想法之后,谷乐想直接打电话个白修翰,还有包括刚才房门被锁的那件事情,也一并想要告诉他。然而让她惊讶的是她却再一次没能打通白修翰电话,她以为白修翰在忙,也没有在意这件事情。然而不过一会,她的手机再一次亮了起来,谷乐一看,发现是唐绍杰的电话。

她的心猛得紧张了一下,心想会不会是瞿妍出了什么问题,立刻将电话接了起来。

还没等她开口,却听到一个着急的声音道:“你有没有见白哥?”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唐绍杰如此焦急的情绪,谷乐有点摸不清头脑,但心还是有了一股十分不好的预感。

她连忙问道:“怎么了,妍妍出了什么问题吗?”

“没有,”还没等谷乐舒了一口气后,只听到唐绍杰说,“妍妍她没事,身的伤已经好了,但是……白哥出事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潜入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谷乐的脑袋里面像是被一个炮仗点燃了一样,“轰”的一声之后,直接愣在了原地,没有任何反应了。

唐绍杰在那边没有听见她的任何回应,又焦急的唤了一遍:“顾小姐,您有联系到白哥吗?”

谷乐抿了抿有点干涩的唇,干巴巴的开口:“没有,他送我回来之后走了。”

唐绍杰沉默了一会,十分冷漠的简单“嗯”了一声后,没有再说话了。他没有说话之后,整个气氛变得更加尴尬了,谷乐的脑袋里面都是乱糟糟一片,张了张嘴之后,十分艰涩的开口说:“那个……他到底怎么了?”

唐绍杰语气沉重的说:“我看不到他生魂活动的痕迹了,而且刚才师傅传讯过来说,师兄的长生灯也不见了。”

谷乐一愣,着急的说:“难道他……”

唐绍杰现在显然已经没有耐心在解释了,说了一句“你自己小心点,我去查查这件事情”,说完迅速的挂了电话。

没有了方向的谷乐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一时间手足无措的站在这里。久久沉默之后,恍若一时间滑过,她这才僵硬的动了一下,抓起旁边的包朝这楼下跑了过去。

管家正在的准备今天的饭食,忽然听到楼传来一阵巨大的“咚咚咚”的响动,他的心里一紧,连忙放下手的东西跑去,想要看看出了什么事,然而在楼梯和正在疾跑着下楼的谷乐撞到了。

管家诧异的看着一脸慌张的谷乐,露出了一个诧异的表情:“顾小姐,您怎么了?”

谷乐正了正身体,朝着他象征性的笑笑说:“没事,是发现自己有点东西落在了朋友家里面,想去取一下。”

管家也愣了一会,还是点点头,并且建议道:“需要我找车送您吗?”

谷乐摇摇头,也没有什么的心情再和这个人多说一些什么了,立刻点点头朝着门外跑了出去。

管家见她急匆匆的模样,目光闪了闪,想了想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

另一边,谷乐刚刚从家里面出来,却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里。期间她还跟白修翰打了几个电话,但一如既往,电话没有任何人接起来。谷乐的指尖放在了唐绍杰的名字面,考虑着要不要给唐绍杰打一个电话问一下,但她还是犹豫着合了手机。毕竟现在唐绍杰的着急程度完全不输给自己,所以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打扰他为好。

收起手机之后,谷乐还是决定不要这么一头脑的前去找人,想了想,还是打车前往唐绍杰的那个花店的位置,想着看能不能从花店的店员里面得知唐绍杰的下落。

等到了花店门口的时候,如谷乐所想的那样,店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女店员守在这个地方。然而店门口已经挂了暂停营业的牌子,她更是焦急的左右踱步着,似乎在等着什么。

在看到谷乐的时候,那店员的眼神亮了的一瞬,连忙问:“请问您是顾小姐吗?”

谷乐点点头,听这店员说道:“唐先生有事出门了,特意交代我们说如果要找他的话,请前往道然派的,他会在那个地方等你。”

道然派?谷乐愣了一下,忽然想起来似乎是自己师傅曾经的门派,而现在正在一个不入流的小破出租屋里面。想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似乎白修翰也在这个地方,好像还是老刘的挂牌徒弟来着……

谷乐连忙对她说了一声谢谢,立刻转身准备离开,忽然听到那女孩在身后叫住了谷乐。她急匆匆的来到了柜台后面,抱出一个小小的盆栽,递交到谷乐身。

“店长说可能会有危险,带着这个安全一点。”

谷乐接过盆栽,小小的没有多少重量,直接可以揣在口袋里面,也没有推辞。

等谷乐来到的那房子的时候,正好和打算出门的老刘撞到了一起。看到这个小姑娘正焦急的朝着这边冲过来,老刘十分诧异的,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道:“你是来找我的大徒弟的?”

意识到他在的说谁以后,谷乐点点头:“是的,我听说……”

老刘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犹豫了起来,叹了一口气说:“小白的长生灯不在我这里,我已经派了小路去他的师门里面通报了,但具体是怎样了……”

他的话没有说完, 然而谷乐已经明白了,立刻担忧的开口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刚好,我准备跟着小路一起去邵杰的门派,你跟也跟着我们一起吧。”

谷乐立刻点头说好,忽然听老刘说:“既然要去,我们去准备一点东西。”说着便拉着谷乐一起回了屋子里面。这个时候谷乐才认真的打量起来整间屋子来,起第一次来的破落和荒芜,这个屋子已经被明显整修了一遍,还摆了很多道法的东西,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道门的装饰了。

老刘看到谷乐脸诧异的表情,哈哈一笑说:“多亏了小吴对我们的资助了。”

想到了那个富二代的徒弟,谷乐脸露出了的一副的复杂的表情,如果她没有忘记的话, 这个小吴似乎是个没有灵力的普通人,拐到这个地方来做弟子,恐怕是来做一个冤大头的吧。

谷乐尴尬的笑了笑,看到老刘从旁边的拿出几枚锋利的剑来,递给谷乐一个。

“这是我在道然派祖师爷的金像前开过光的,拿着这个防身吧。”谷乐原本瞧着面的光觉得格外犀利,然而在过手之后,她诧异的睁大了眼睛。

——这这这……这居然是银器啊!这个质感绝对是纯银制作的。

可以说果然是土豪人傻钱多的吗?

“这剑身的是纯银的,应该会对毒性的物质产生作用,万一有什么危险的话,到时候可以拿出来保命使用。”

“危险?”

老刘收敛起来脸的表情,变得沉重了起来:“是的,小白的门派地方有点……我们要去的时候的肯定要做好充足的准备,不然会有想象不到的危险。”

谷乐郁闷了,到底是什么龙潭虎穴啊?!为什么一个门派前面都是一堆坎坷的险境啊?!

似乎看出了谷乐一脸的不解,老刘 哈哈一笑说:“大门派都不会高调的,再加那门派已经很久都不广收弟子了,所以才在门前设置了很多关卡。”

谷乐了然了,原来这关卡是对新晋弟子的考量啊……

这么一想,谷乐忍不住多摸了摸剑身,心说这真是一个好东西。她立刻点点头接了过来:“好的,谢谢了。”

准备好了法器之后,将一些符收到包裹里面,对谷乐说:“我们走吧。”

令谷乐意外的是,原本以为这些大的道家门派都是在深山老林里面,却没想到的老刘领着谷乐的位置却是前往市心的方向走过去。等彻底来到一件豪华的别墅里面的时候,谷乐有点诧异了:“……这是门派吗?”

老刘笑了笑:“当然不是,这是我们的第一程。”

说着,他脸的笑容瞬间收敛了起来,重新变得严肃了起来。不知道是否是谷乐的错觉,她总觉得收敛笑容之后的老刘变得气势逼人了起来。

他扣了三下门,抄手站在一旁,视线紧紧的锁在这道门前,谷乐严阵以待的,还以为会出现什么洪水猛兽,却没想到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打开了的房门。

那人一见来人,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转而笑着热情道:“刘道士,请进。”

老刘端着架子,高深莫测的点点头:“好的。”

那老头见到身后的谷乐,下意识想要阻拦,老刘却开口道:“没事没事,这是我的徒弟,这次带着她一起出来见见世面。”

谷乐听闻有些诧异的看了老刘一眼,见他凑到自己耳边,小声的开口说:“我们要见的不是这一家的人,而是他们身后主家的势力,唯一能够引到他们的是参加这一次的开坛大会了,所以我们先这么进去再说。”

谷乐了然的点点头,她也早听说有一些大宗门的掌门人都较神秘,除了镇守在宗门的位置以外其他时间都是在各个地方苦修,轻易的不会出现,因此不会太好找。 如果说要是能用这种方法找到背后的掌门人,也是一个不错的方式。

不过一会,谷乐他们被带到了一个十分巨大的客厅里面,一进门发现里面已经坐了几波人,只不过这些人看起来不是同一拨的,分别坐在不同的位置喝着咖啡。看到他们身侧放着的桃木剑和法器袋子,谷乐了然的眨了眨眼睛。

正在这个时候,一道熟悉的男声传了过来:“师傅你们来了啊!”

谷乐转头看过去,正是老刘的小徒弟路鸠,应该是刚刚听从了老刘的命令提前来到这边探听一下情况的吧。

他一过来十分狗腿的分担了老刘的包裹,并且低声汇报着:“我打听到了这家正在参加一个道法fǎ hui,我们可以跟过去看看。”

第一百六十章 傀儡

道法协会?!

谷乐沉吟了一会,好的问道:“是什么样的道法协会?”

路鸠想了想,开口说:“听说是一个大家族使用了禁咒出了点事,放出了大量不好的东西,因此天擎宗才阻止大量的道士们聚在这个地方,准备一起处理这件事情。”

正在这个时候,老刘也已经赶了过来。出乎谷乐意料的是,他脸的表情带着点微妙,似乎有点恍惚的模样。

谷乐见状连忙前问道:“怎么了?”

老刘语气沉重的叹了一口气:“事情我想得更加严重,我原本以为是有人召唤出来了什么阴邪的东西,却没有想到……有人居然胆大妄为的想要复活死人,写出了凶恶的还魂咒,那种东西……”

还魂咒?!

谷乐心里一紧,忽然想到了自己与白修翰前往周家时候,周家似乎组织那群小道士们的来学习这些咒术……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居然找到了这还魂咒的制作方法,并且也将它给制作出来了。

想到这里, 谷乐心猛得一跳,脑袋里面冒出来了一个想法来——难道白修翰出事这件事也和这件事情有关系吗?

一想到那些禁咒的反噬作用,谷乐有点坐不住了。好在老刘说完之后,还紧接着补充了一句:“没关系,还好出事的地方也有正统道门所在,很快毁掉了那张符,没有造成太大的后果影响,现在大家要做的是将那里的阴气全部净化而已。”

谷乐点点头,正好那个管家走了过来打断了她想要出说出口的话,朝着客厅之的大家先是做了一个十分绅士的礼节,这才慢慢的开口道:“多谢大家能够参与我们的fǎ hui,相信大家都怀着对道教的众诚和对信仰的坚持来到这里的,等这次fǎ hui结束之后,我们一定会为大家献丰富的谢礼。”

说着,便拍了拍手,朝着后面几个端着盘子而来的人一颔首:“请大家在这里暂时休息一天,一旦有什么需要的,吩咐这里的人是了。”

简单的说了一下第二天的出发时间,那管家毫不迟疑的离开了。谷乐能看得出来这人虽然面子的恭敬有余,但心真正却是敬畏不足的模样,显然是已经见惯了实力高强的道士,反而行踪缺乏了一些敬畏了。

然而并没有人对这宗门的人倒是没有因此产生什么不满的情绪,毕竟是第一大宗门派的弟子,算是一个小锣罗也不逞多让。他们十分客络的互相寒碜了一番,按照自己分到的房间走了去。

等谷乐走进房间里面,不由得感叹这的大门派的人还真是奢侈。每个人单间的古色古香屋子,在屋子里更是摆着一些大小不一的阵盘,再加一些十分难得符纸,看起来这家主人一定是下了下功夫。

难道这个屋子里面真的有那么多危险吗?想到这里,谷乐的神情忍不住戒备了起来,从自己宝箱里面拿出来一个卦盘挂在了门口,一旦有什么恶鬼的风声,这个卦盘会显示出来痕迹来面对这恶鬼的攻击而做好准备。

简单收拾完以后,谷乐床休息了,这几天的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这一次难得没有头绪的休息机会,谷乐本来以为还会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但没想到一沾到枕头的时候,自己精神开始变得松软疲惫了起来。

精神的眼眸微微阖了,在这黑暗之静谧,似乎是酝酿着一切的依托,而那危险的东西像是一把锋利的刀一样,在人不注意的时候犀利而出。

当一只黑色的的骨爪正悬在小姑娘的脸之时,谷乐猛得睁开了双眼,手立刻掐了一个诀。那黑影似乎完全没有想到有人会醒过来,猛得愣怔在了原地,正在它愣神的时候,一个咒诀已经裹着一张符箓将它整个身子裹了起来,像是一个紧实的绳子一样,让它挣脱不能。

谷乐坐起身来,视线冷冰冰的盯着眼前的恶鬼,眼神里哪里还有半分困意,分明是一直等待着这鬼自投罗。

而这个时候,那恶鬼也知道自己了当,眼虽然还含着嫉恨和不甘,可也算是再不甘心,它还终究是直接被这符箓的作用给消散了。

谷乐冷哼一声,心说果然。即使不知道这是否是门派之人所给他们布置的试炼课题,亦或是这帮人根本不顾他们的生死,在施展出一些简单的保命手段之后,根本没有要跟他们提点的意思。

想到来时老刘口说过的话,谷乐的眼神暗了暗,心说估计第一个可能性较多一点。她也不由得咋舌道这帮人还真的丧心病狂,完全不顾及别人的性命。大概对于这些人来说,更符合的观念是“适者生存”吧。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紧接着,谷乐感觉自己的房门突然被咚咚咚的敲响了,来人似乎十分急切的模样,一股想要把门给砸断的阵势。

谷乐正在戒备,听到一个熟悉的男声在门外响了起来:“顾小姐,你觉得怎么样啊?”

谷乐一听是路鸠的声音,这才放下了心来,她连忙翻身起来,看到路鸠一脸焦急的模样,连忙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说着她还着急的看了一眼路鸠的身后,看到一堆修士正在聚拢在客厅的位置,有几个领头的老道士正在奋力的争执着什么。

路鸠似乎是舒了一口气的模样,小心的抹着汗道:“太好了,你没事啊,我和老头差点着了道,这也有不少的道士同样着了道,都受了点伤,我刚才在客厅里面没有看到你,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听他这么说,谷乐才了解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估计是刚才有门派的道士受了伤,这群老道士可能去跟主家人都理论去了。

看着一群头发花白的老头正围着管家在据理力争着什么,然而管家还是一副淡然的模样的,似乎根本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只是如机器人一样平白刻板的说出“此时我会禀告掌门人,请诸位不要担心。”

那老头哼道:“你说的好听,我那已故的徒儿要怎么办?!”

谷乐惊讶了,她虽然知道恶鬼偷袭这一点危险,但没想到那么防护严苛的屋子里面居然还真有死人出现。她的目光投向了旁边深思的老刘,在对对方的眼神后,老刘朝她点点头说:“是的,有一个门派的弟子被恶鬼吞噬了,现在昏迷不醒,有人推算说是熬不过今晚,恐怕死后的灵魂也即将被恶鬼吞噬殆尽。”

吞噬灵魂吗?!

想到这里,谷乐脸色有点不太好,她虽然主张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修道之人字应该顺从天命,但绝对不是这种过分草菅人命的行为。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去看了一眼的还在吵架的两个人,微微皱眉,露出了几分嫌恶来。

老刘见状,也知道这个小姑娘心里不喜,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着还在别人的家门口,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在这个时候,谷乐眼瞳猛得睁大了几分,看着眼前管家、,有点不确定了起来。她伸手扯了扯老刘衣袖,神情严肃的问道:“这门派……可有修行傀儡术?”

老刘讶然的挑起眉头,再看向那几人方向的时候,眼睛里面露出几分森冷来。他沉吟一会,才慢悠悠的说道:“不错,是有这么一个禁术,正是从天青宗的门派之流传而来的。”

谷乐心说果然,原本看着管家冷冰冰的表情还以为对方是性子冰冷,然而刚才惊魂一瞥,却发现这些老道士说道“死人”“偿命”的时候,那管家的眼均是一片波澜无物,似乎什么情绪都无法在他的心生根发芽,这才有所怀疑,有所猜测。一般人在听说到人之将死的时候,会有恐惧,会有胆怯,甚至有些变态还会有兴奋的情绪,然而这管家却从头到尾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展现不出半分情绪出来。

不过一会,老刘从背包里面掏出一张符箓来,手指掐算着朝着那管家的方向飞了过去。谷乐看到他突入起来的举动下了一跳,连忙阻止道:“别太冲动了。”

老刘低声说了一句“没事,”见那符箓的像是一张轻如蝉翼的纸一般落到了老道衣服,像是黏在衣服的花纹一样,轻飘飘的没有半分重量。

谷乐不解的看着他,见老刘神色紧张的念了一句诀,忽然身体踉跄了一下,谷乐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想要去扶,却被老道士摆摆手给制止住了。

“没事,我不会对他们出手的,”老刘扯了一下嘴角,轻声道,“这帮崽子们真是丧心病狂,想要什么东西不靠自己努力得到,会走一些邪门歪道!”

谷乐神情一紧,连忙问道:“那这里的人……”

“不要紧,不要紧,”他眼神沉郁盯着那个方向,“我想,我们找出昨天晚的凶手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煞星

谷乐明显愣了一下,见老刘并指指向了那个管家的方向。 顺着手指的方向,谷乐看到那原本贴在管家身的符突然燃起了一角,而后迅速的呈现灰白的颜色,掉落在了地面。

看到掉落在地符箓突然蹿起了一阵青蓝色的火焰,紧接着,化为了无数的粉尘分散在了空气之。

看到这样的场景,谷乐还是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如果是青蓝色的,说明这鬼傀儡还从来没有害过人,起码没有直接对有生命东西根本没有什么剧烈的杀意,应该只是一个监管作用而已。

想着,她拒绝了老刘拿出法器的行动,了一个嘘声的手势:“我们去现场看看。”

那老道虽然表面关心自己的徒弟们,然而在徒弟最艰难的时刻却脸红脖子粗的在这里和管家争执,显然是想找机会在这里大赚一笔便宜。谷乐对这样的师傅嗤之以鼻,自然也会任性的不想要提醒这样自私自利的人,准备与老刘去探查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事发的地点是在三楼走廊一个屋子里面,由于在最里面拐角处,有几个好的门派弟子围成一个圈在张望,然而却因为害怕和未知的恐惧而时时不愿意往前走一步,生怕再被什么恶鬼缠。

谷乐往前走了一步,却在其发现了在圆圈之似乎还围了一个人,此人扎着一个道士的发髻,身穿的衣服有点破破烂烂的, 此时正在眼圈通红的站在那里,头低低的一言不发,似乎是委屈至极的模样。

如果在其他的场合,谷乐必定会以为这是一场欺凌事件,然而放在这么诡异和危险的环境之下,哪里会有人有闲心去欺负一个同伴呢。

还未等他们两个问清楚,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小小的讨论声音:“听说这个小道士和那死去的人在一个屋子里面,他怎么没事呢。”

另一声音诧异的反问:“哇,真有这么命硬的!”

“可不是,”那人因为自己成功的吸引了别人注意力,开始变得得意了起来,“听说那小子一直是门派里面的天煞孤星,来之前克父克母,父母和村里的人都克死的差不多了,活不下去了,这才收拾行囊去了天衍宗。”

那人更诧异了:“这样……宗门也敢收?”

“哈哈哈,自然是像养一条畜生一样养着行了呗。这一次出门,这小兄弟被宗门人给排挤了,那师兄看不下去了,这才邀请小师弟跟他挤在了一个屋子里面,这可不……出事了!唉,要我说啊,善心要不得,说不定这人身还有什么大煞的东西,这次是恶鬼来索命了,谁知道……锁钩挂歪了,真是倒霉啊,倒霉啊!”

他们虽然是在背后乱嚼舌根,然而似乎完全不顾及着当事人的面子,所以没有的放低音量,这些话都自然传到了这门派弟子和那小道士的耳。

那些师兄弟们虽然脸色不好看,但冷哼一声之后也没有想要出头的。小道士狠狠的握住了手心,他的双眼变得更加通红了。

“我才不是什么天煞孤星!不会的,师兄他不会出事的!”

那两人显然没猜到这个软糯得像是兔子一样的人居然还会反驳,诧异的瞪大眼睛看了他一会,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为首的那人笑够了,冷哼一声道:“你等着你师兄被你害死吧,丧门星!”

谷乐皱了一下眉头,见这两人眉骨偏高,目间间距较小,一副刻薄自私的模样,如不是走了狗屎运有贵人相助,一辈子都是一个小混混,根本不会像现在一样成为一个体面的门派弟子。然而这样的人袭胸狭隘的,在道法路也是走不长久的。

但对于那个贵人,谷乐有点深思……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居然会有如此强大的逆天改命的能力?

谷乐正在发呆,袖子却被扯了一下,她回头一看,发现路鸠正鬼鬼祟祟的冲着她挤眉弄眼。

“怎么了?”

路鸠指了指身后,发现老刘已经离开了。她有点摸不清头脑,刚想追去问一问,被路鸠拦住了。

“师傅说让我跟你待在这个位置,他想去的鬼魂产生的源看一眼。”

谷乐诧异的挑了挑眉头,压低声音为:“刘师傅找道根源了?”

路鸠点点头,脸色还带着一点沉重:“是的,而且这一次的根源看起来像是直接暴露在我们的面前一样,甚至连凶手都给我们送到了面前。”

“谁?”谷乐连忙问道。

路鸠指了指楼下的位置:“阴气最重的地方在管家的屋子里面,那心里面还画了一个十分邪气的阵法,是拿来召唤恶鬼的。所以大家已经肯定了是那管家想要谋害大家的性命,已经有一部分人拖住了那管家,另外一部门人去找悟道大师了。”

所谓悟道大师,是第一大道门的创始人,后来徒弟继承衣钵了之后自己遁入了空门,修得佛道之法,是道家和佛家的润滑剂,是世间唯一一个受到道门和佛门同时敬重的人。 因此,悟道大师还是十分有权威的。

谷乐点点头,心里虽然有点担心老刘会不会有危险,但身为一个零阶道士的她又怕贸然出手帮忙会给老刘带来麻烦,因此也只是着急的等在原地。

忽然一转头,谷乐余光瞥见的了一双红彤彤的眼睛,并非是如漂亮的红宝石一样,而是散发着一股诡异的血红色,她身体猛得一僵,抬头再看过去的时候。发现那眼瞳的红色突然不见了,似乎只是自己的一个错觉而已。

“怎么了?”路鸠见她突然神色未变,连忙顺着谷乐视线看过去,见谷乐直勾勾的盯着一个模样清隽的少年,眼神格外专注。

他的脑袋之产生了一阵“滴滴滴”的警报声,立刻全身戒备了起来——妈呀,要是在白哥不在的日子里面,这到手的嫂子被哪个小白脸给勾走了该怎么办!怎么办,当然要以死谢罪啊!

想到这里,他清了清嗓子,试图唤回谷乐的注意力,然而谷乐在打量着眼前的小道士时,越看越能发觉这人身有一种很怪的地方。因此,这才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完了!没想到嫂子喜欢的竟然是这种类型!

路鸠心不断的在跑火车,心紧张个不停,然而他虽然心里害怕,脸还不得表现出来。于是,他连忙不动声色的挡在了谷乐面前,正好阻挡住谷乐和这白面小道士的视线。

谷乐:“???”

她满脸问好,不懂这人为啥黑着脸站在自己面前,不动声色的拨了一下他的身体,说:“别打扰我。”

眼看着那小道士哭得眼睛发红,转身想往房间走去,谷乐心里一急,连忙想冲去想要拦着对方,却看到路鸠更加沉重的表情。

“不好,不好,脸色太白,一看肾虚,身形消瘦,体力不行,连你都抱不动,最重要的是,在这个最萌身高差的现代,这人居然才一米七出头,分明是个牙签啊!你看我白哥多好,身高腿长,八块腹肌,一米九的高个子,能抗麻袋举铁……”

“等会等会,”谷乐连忙阻止了他不知所云的回答,有点摸不清头脑的问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呢!”

路鸠更茫然了:“你不是看人家了吗?”

看到要回到房间的小道士被他们的师兄弟纠缠着,离开却又离开不得,一副十分委屈巴巴的模样。谷乐哭笑不得的摇摇头:“你说的哪跟哪啊……我只是看这他有问题……等等会!”她还没说完,一个健步冲了过去,一手抓住了那个小道士的手腕将人给拽到了跟前,另外一只手打出了一个符箓出去,那符箓像是击在一团空气之,但又像是击了一个有形的东西一样。随着“砰——”的一声巨响,一团黑影在原地消散开了。

几个还没反应过来的道士均是脸色一白,愣怔在了原地。

“刚才……那是什么?”

他们虽然没有阴阳眼,但的在那黑团消失之前,他们可是看到了一条巨大的红色舌头正悬挂在房顶的位置。那模样,像是要选自己的晚餐饱食一顿一样! 一想到自己要被这恶鬼勾走魂魄,几个人脸色青白交加,惊惧和恶心同时泛滥了起来,更有受不了的已经躬身呕吐了起来。

谷乐捡起来地那张没有燃尽的符,抬头看着虚空的某处。虽然她继承了顾乐的阴阳眼,但也只能看得出来一些等级较低的或者是能够现行的恶鬼。尤其是像这种道士聚集的地方,有些人都是有大能力、大气运的,能待在这里面并且能攻击到人的,自然不是一般的恶鬼。

见她神情凝重,皱眉沉思,几个小道士唯唯诺诺的拥了来:“那个……大师,这恶鬼……?”

“死了,”谷乐淡淡道,然而在众人还没舒了一口气的时候,她又忽然说,“只不过也只是一个冒头小锣罗而已,你们还是要小心一点。”

第一百六十二章 卦象

众人都明显愣了一下,在看到谷乐拿出来的符箓的时候,转而又换了一副佩服神情。虽然他们只是的宗门最底层的弟子,但符箓的好坏还是能分得清楚的。

如一些道门弟子,最先在宗门里面修行的第一项任务是符箓的辨识和制作,即使有一些天资愚笨的人,也会能感觉到各种符箓面存在的灵力。这么一看,他们自然不敢怠慢于谷乐,都 毕恭毕敬的叫了一声“前辈好”。

谷乐突然看到这一圈小道士们都规规矩矩的站在原地,像是一个听话的小学生一样低头顺目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心里有点摸不清头脑。再一看到他们盯着自己的手心那张符,心里顿时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神情,心说这道士之家果然也不能幸免于恃强凌弱啊。

只是……

看着手心里面熟悉的,却不属于自己的符箓,谷乐想到了不知在什么地方的白修翰,脸不由得露出了几分落寞的神色。

几个小道士不知道为什么大师的脸色突然变了,还以为她是发现了什么未知都危险。这几个小道士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都自觉的围成了一个圆圈,戒备的看着周围的情况。

谷乐有点诧异的看着他们解蔽的神色,左右环顾了一圈却没有发现周围有什么危险,便疑惑不解的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小道士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太激动了,不好意思的揉揉鼻子,问道:“那大师,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谷乐想要进门去看看,看到一旁脸色发白的红眼小道士,犹豫着下还是摇摇头说:“这里太危险了,你们先去找自己的师傅吧,交给我们可以了。”

不是她相信什么天煞孤星的话, 只是对于这堆虽然有点自私胆小,但本性并不坏的小道士并没有什么恶感,还是希望他们不要被这一次未知的危险伤害为好。

听到这番话之后,诸位有点沉默了,大部分小道士都互相看了一眼,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点点头道:“好的,麻烦您了。”虽然身为一个道士,理论不能退缩,然而他们也深知自己的本事,因此还是选择保命为。

然而让谷乐吃惊的是,当其他的小道士们都离开之后,那个红眼睛的小道士却还停留在原地,此时头垂得低低的,尽量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谷乐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不走?”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露出一个轻嗤声,“你们这本事还想救你的小师兄,别傻了。”

虽然她的语气有点严厉,但说的也算是实话了,然而她似乎低估了这个小道士的心理承受能力。话一说出口,他的身子明显颤抖了一下,似乎格外害怕的模样,谷乐还能看出来他的的眼眶又想要变红了。

“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路鸠在旁边不满意的唠唠叨叨,这还是谷乐第一次见这个见到这个活波的汉子如此对一个人这么的不假辞色的模样,如果不是他们以前有仇那估计是真正的八字不合了。

谷乐有点摸不清头脑,拍了一下路鸠的肩膀,示意让他少说两句,难免不了得到了路鸠一个控诉和不满的眼神。

谷乐轻咳一声,对那小道士笑笑说:“你先去找你的师傅吧,他们现在应该还在大厅里面。”

果真,那小道士摇摇头,还是犹豫着开口说:“我有一半的原因是想找出师兄的死因,为师兄报仇,但是……我的心里还是有一个小小的请求的!”

谷乐一怔,心冒出了一些想法来,不由的看向了那个小道士。果真, 听到 他缓缓的开口道:“我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说的是正确的,我身真的有恶鬼缠身,可能会伤害到我身边的人。所以……我想让大师帮我算一卦,如果我真的命带煞,影响道别人的话,希望能够帮我破除命劫数。”

说着,他深深的弯下腰鞠了一躬。谷乐连忙测过身子,避免受到这一礼,她眉头紧蹙起来,淡淡道:“你身为一个道士,怎么会相信命纱孤星这种荒谬的言论,虽然有些人的命字过硬,可能会对未来的气运产生一些影响,但绝对不会影响到你身边人的寿命的。”

她的话刚说完,那人明显舒了一口气, 听到路鸠冷哼一声,说:“说不定这小子以前做了什么缺德的事情遭到了天谴, 或者是这小子惹了什么仇家,人家来派小鬼复仇了。”

谷乐无奈了,对路鸠道:“你不要插话了……”继而转过头来道歉道,“我这个弟弟较毒舌,但他没有什么恶意的。”

小道士有点被噎了一下,看到那个小道士朝他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身子抖的得更厉害了。

谷乐:“……”

小道士心里不由得在吐槽道——这样的还不叫恶意满满,那么什么样子才叫做恶意啊?!然而他心虽然吐槽万分,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唯唯诺诺的开口道:“那个……我不介意的, 大师可以帮我卜一卦吗?我……我我我我可以给钱的!”

谷乐点点头,她现在的关注并不在金钱,而是想从这个人的身扒出来是否真的和这件事情有关系。因此,她直接从法宝口袋里面掏出一个小型的卦盘,将几枚铜币放在了卦盘的正心位置。

三个人同时表情严肃的看着心的卦盘,只见那面的铜钱如陀螺一般旋转了一周之后,摆出了一个“x”的图案。

路鸠见状,大惊道:“妈呀,难道你真的是被诅咒了,居然连天道都给你批了一个大大的叉号!”

谷乐有点无语了,真是不知道老刘是怎么带徒弟的……一般的铜钱卦也会被他占卜的稀里糊涂的。

果真,那小道士听到如此的发言之后,本来苍白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了起来。谷乐见状,连忙讪讪的笑着:“他刚才胡乱说的,你可别放在心啊。”

那人叹了一口气:“唉,也许他们说的真的是正确的,我真的是一个命硬的天煞孤星,这么克死了我的父母和村民,现在连我最喜欢的大师兄也……”说着他的语气里面带着哽咽,最后竟然呜呜呜的啜泣了起来。

谷乐无奈的安慰道:“你的命运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好歹也是一声顺遂平安,只不过这命运途分为了两段,单看你如何跨过那个关卡而已。”

小道士一愣,愣神的看着谷乐,似懂非懂的模样。谷乐只是对这种卦象一知半解,更不懂得po jiě的方法,于是只能摇摇头说:“未来的事情还要靠你自己参悟,不过我的建议是你继续坚持本心在你的师傅身边修行,起码起那些门派的长老和掌门人来说,你还是有一个十分疼爱宠爱你的师傅,跟着他修行本心,这样你未来的命运可能会变得顺遂许多。”

小道士听闻瞪大了眼睛,而后脸冒出剧烈欣喜的表情:“大师您真的是神了!我的师傅确实十分关爱我,而且还对我的修行特别心,不同于别人和师兄掌门人对我的嫌弃,师傅一直叮嘱我遵循本心,早日能够飞黄腾达!您您您……您真是神机妙算啊!”

看到他这么激动的表情, 谷乐有点小小的心虚。这卦象的解读她还真是一点也不了解,这一次解读卦象也是半蒙半猜的关系,毕竟作为一个被整个门派嫌弃的天煞孤星,如果没有一个可以依靠和傍身的靠山在,他肯定不会活的那么滋润,还有机会随着自己的师兄弟一起下山历练,肯定会被压榨的面黄肌瘦,苦不堪言。然而这小道士虽然神情落寞,衣服破旧,但脸色红润,脚步有力,更没有养成什么阴郁的性格,因此谷乐才推断道他或许有一个对他颇为重视长辈。

那小道士一提到师兄和师傅有点哭哭啼啼的模样,最终谷乐被闹得有点烦了,索性直接打断了他的悲伤春秋,提议说:“我们去屋子里面看看吧的,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出来。”刚一说完,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问道,“对了,你大师兄……现在在哪里呢?!”

小道士一愣,忽然道:“哦哦,好像是被管家找人抬走了,应该是送去了医院里面,”说道这里,他的语气开始变得恹恹了起来,“我也想跟着师兄一起走,但他们都说我是个倒霉相,本来师兄的身体不好,再被我冲击一次,肯定死得不能再死了,我只能呆在这里了……”

谷乐深思了一会,对于这小道士口的“送去医院”,她是不怎么相信的,如管家一样的鬼傀儡能在这里呆这么长时间没人发现,可以看得出来对方是一个实力强悍而且根本不顾及人命的一个门派。将受到迫害的人运送出去处理恐怕也是表面功夫,至于后续的安抚工作……

谷乐眸子一深,转头对那小道士道:“我们去看看你师兄吧。”

第一百六十三章 奇怪的道士

小道士明显一愣,而后欣喜的点点头:“我愿意!”

谷乐拿出手机给老刘打了一个电话,铃声响了一阵之后,这才有人匆匆忙忙的接了起来。

“喂,乐乐啊,”老刘的声音听着有些急,带着一点小小的沙哑,“出了什么事吗?”

谷乐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和老刘说了一遍,并建议说:“我们先去医院找一找吧,我想看一看那个小道士的身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刘沉默了一会,叹息说:“哪里会有医院那么简单,八成是放到哪个角落里面堆着自生自灭去了。要真是到了医院里面,难保不了他们能摊什么大事。”

果然如自己所想的那样……谷乐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淡淡道:“没事,那让送去医院这件事变成可能好了。”

老刘顿了顿,也了解了谷乐意思,匆忙忙的说了一句:“等我回来。”直接挂断了电话。

趁着这会功夫,谷乐也在那两人睡着屋子里面转了一圈。屋子如自己居住的一般大小,也许是背向阳面的位置,屋里摆设的法器和阵法自己还要多,甚至于点缀了不少小型的八卦盘,乍一眼看过去像是待在一个小型的作法现场。谷乐皱了一下眉头,倒不是被这场景吓到了,而是觉得这屋子里面遍布透着一股诡异的感觉,在看到墙壁的斑驳的几团黑影的时候,这股感觉更加强烈了。

她将悬在最心的八卦盘给取下来,整个阴沉的屋子这才变得明亮了一些,那小道士和路鸠也像是突然被人松了脖子一样,急急的喘了两口气。

“你昨晚到底遇到了什么,还有印象吗?”谷乐盯着那个小道士,想得到一个准确的回答。然而让她失望的是,那小道士迷茫的摇摇头:“不知道……我记得昨天晚我半夜起来了一趟,觉得口干想喝水,然后听到大师兄似乎在说梦话,我没有在意,直接床睡了。”

谷乐一听,精神头猛地一震,问道 :“你听到他在说什么了吗?”

小道士抓抓头,有点为难的模样:“大师兄说话声音太小了……哦对了,好像听到一句什么,真舒服。”

路鸠嗤笑一声:“哎呀,居然还是一个春梦啊。”

谷乐“……”她略带点不满的目光看向路鸠,活向看着一个傻子一样。然而对方依然亦无所觉的模样,脸挂着贱兮兮的表情道:“你们倒是不是凝神静气,修道修身吗,怎么还被这种庸俗的东西迷惑心智啊!”

那小道士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害羞的还是被气的。

他严肃的板着脸,义正言辞的说:“不是,我师兄一心想道,绝对不是那样sè yu熏心的人,我告诉你们这些是因为我从这发现了这件事情的不同寻常的地方,绝对不是让你们来诋毁我师兄的。”

谷乐瞪了一眼一旁笑得得意的路鸠一眼,问道;“还有别的吗?”

小道士想了一会,恍然道:“他他他他他晚自读算不算!”

谷乐:“……”

路鸠:“……”

路鸠一脸高深莫测:“你看我说吧,他们这门派一看不是一个正经的门派,大晚的干这事算是什么好东西?”

小道士一脸迷茫,在看到两个人扭曲的表情的时候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出了什么招惹人误解的话,于是说:“不是不是,你们误会了,我自读的意思真的是表面的……师兄将我们门派的门规和清心咒念了一遍,我还觉得很怪呢。”

谷乐明显舒了一口气,紧接着又紧张了起来。她似乎记得起来的他们现在还在一个相当诡异的地方,正有一些人在暗处的观察着他们面对危机的模样。

至于在睡梦之读着的门规和清心咒,自然是因为睡梦之遇到了迷阵和环境,因此他本能的相用这个方式来驱散这迷咒来,然而却因为这迷咒念了几遍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所用,因此才不小心在睡梦之说出梦话来得吧。

瞧见谷乐深思的模样,小道士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那什么……大师您是发现什么了吗?”

谷乐摇摇头,给老刘发了一个信息示意在电梯的位置等着他,这才领着两个人一起离开了。这屋子里面虽然现在还是阴气沉沉的一片,但却感觉不到什么鬼气的痕迹,很显然的,那个脏东西已经不知道躲到哪个角落里面去了。在待在这个地方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价值,因此谷乐还是决定出去看看。

三个人走到了客厅之,刚好看到老刘正抄着手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在他面前站着一个留着八字胡的年道士,此时正拿着一个形状怪的小型卦盘,此时此刻 正弓着身体不知道在寻找着什么。

谷乐走过去,还听到这道士正在神神叨叨的念叨着什么,颇有几分神棍的气势。如果是一个普通人,谷乐早被这神神叨叨的阵势给吓到了,肯定以为这是一个大师级的道长了,然而让她却没有感觉错,这“大师”的身可是没有半分的灵气,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

她对于这种想要靠着阵势位的人没有什么好感,看到老刘一边帮着这道士搭把手还一边笑着和这道士交流着什么,只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要碎了。

谷乐前一步,对那年道士点点头,然后扯着衣袖将老刘拖到一旁。

“他是谁,你们这是在干嘛呢?”刚才离得远她还没有看清楚,现在看来,这两人正在布置的可不是一个巨型的阵法吗?这阵法算是一个含着几个小型阵法组成的一个大型阵法,这种阵法十分考量一个道士的知识面和灵力储存范围,一旦有一个地方画错了,很容易遭到自身的反噬作用。

谷乐皱起了眉头,她自然的以为这的人肯定在无意之间听到了什么阵法的作用,想要从投机取巧罢了。她有点担心这道士将哪个环节弄错了,继而给这里带来更多未知的灾难,因此她才急忙将老刘拉在一遍。

“嘿,小朋友,你别着急啊,”老刘嘿嘿一笑,搓着手说,“你别看这人的实力不强,脑子可是特别好使的,况且手还有一个特别有用法器。”

谷乐愣了一下,这才看到那年道士手的卦盘。这么一看,这确实不是一个简单的卦盘,起一般的卦盘老说,面画了一些大大小小的阵法图案,起卦盘来说,这更像是一个卦阵,而这作用自然是不可估量的。

见她也有点不太确定了,老刘还在神神秘秘的说:“况且,我刚才去追击那凶手的时候,刚好在半路遇到了他,那几个房间里面受伤的人有很多,其不乏的资质高道行高的……嘿,你猜怎么着,他一个普通人反而什么事情都没有,要我我也不相信。”

一个普通人,居然道士存货的几率还要大吗?

谷乐心咋舌,不由得看向了那个年道士,心里猜想着这人身到底有多少保命的法器。老刘也看出了谷乐心的疑惑,了一个巴掌:“起码我看到的顶尖灵器有五件,这人肯定是一个花瓶子修二代。”

“而且啊……我还趁机撺掇了一下这个小兄弟,激起了心里面的那股凶劲,他现在要发誓查出师兄师弟们受伤的原因,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那一种,嘿嘿,我们静待着事情的结果好了。”

谷乐笑了笑,道:“那刚好,反正有了他之后我们也不用担心和这么一个大宗门交恶了。”

有了作用,谷乐对这年道士的印象好了很多。这个时候,年道士直起身体来,对老刘道:“刘大师,您帮我在这边画一个辟邪阵法如何?”他的脸虽然有着傲慢的神色,然而对待老刘的态度可一点都不怠慢,显然是已经见识过了老刘真正的实力,反而有了几分以他为主的阵势。

老刘连忙应了一声好,谷乐狐疑看了这老狐狸一眼,对那道士笑笑:“我也会阵法,我去帮助刘大师吧。”

看到一个眼巴巴跟着自己的小尾巴,眼睛里面还冒着星星的求知欲,老刘轻咳了一声说:“其实是我的大徒弟太能用了,我操纵了几道符而已。有一个厉鬼纠缠了他好长时间,我正趁着那厉鬼虚弱的时候将它打的魂飞魄散,收获了一个小迷弟,唉……还真的有点不太好意思。”

看他一脸得意的捋着自己的小胡子,谷乐有一种想要打人的冲动。

看到老刘已经耐心的帮助这个年道士做法,无奈之下,谷乐也只好躬身帮忙补充这个阵法。她对于阵法不是特别理解,在画阵的时候还时不时的请教着老刘一些较偏门的知识点,因此还是挺受益匪浅的。

不多一会,他们诡异的行为收获了不少人的目光,有几个实力高强的道士显然也已经看出了老刘他们的行径,都一一走过来,主动请缨需不需要帮忙!——废话,在这个危险的屋子里面多待一秒有一秒的危险,可他们还不能这么半途而废离开,现在最好的方法是配合着其他人将这未知的危险给祛除!

第一百六十四章 试探

有了这些道士的加入,很多不明所以的道士们以及什么都不知道道士们都或多或少的凑过来参与了这次布阵的事情。 原本是一个十分巨大的工作量,可哟这帮爱凑热闹的道士们的帮助,这阵法很快布置的差不多了。

然而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嘈杂声音。谷乐转头看过去,见几个西装革履的人正气势逼人朝着这边走过来,为首的人剑眉星目,一脸凶相,看起来十分不好惹。

她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毛,再打量他身后的人时,脸露出了难看的神色。老刘也转过头来,对谷乐了一个“不要冲动”的嘴型,显然是在等待着事情的发展。

看他们气势汹汹的模样,谷乐大概猜的出来此一行人的目的。她不动声色的随着大家后退一步,显然和对面一样形成了两方对峙的场景。

为首的那人露出了一个略带僵硬的笑容,好脾气的说:“各位在我家画阵,这可不好吧。”

那年道士冷哼一声:“哪里有什么不好,你们这些草菅人命的。”

为首那人彻底收敛起了脸的表情,冷淡淡道:“这不是你们该管的事情……一些修道不精的小罗罗而已,自不量力,活该被自己的贪欲给吃掉。”

谷乐一愣,果真是这帮人放任着事情的发展,却又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她看着为首的那人挥挥手,身后一个鬼傀儡捧着一个托盘呈递了来。将面盖着的红绸布给掀开,冒出盘子里面一个个小型的法器。

众道士的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更有些人的呼吸都变得粗重了起来。

谷乐心里一“咯噔”,知道这人怕是要策反这些来此的道士了。不外乎那些道士们脸露出犹豫不定的表情,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大多都是为了法器和宝物的,如果能够在这里不劳而获夺得自己想要的东西,不用在意以后会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来求取法宝,他们怎么能心甘情愿的放弃到手的宝贝。

更多的人没有接受心智的考验,都齐齐后退了一步。年道士的见此脸色也是难看,虽然他也可以拿出手天灵地宝的东西来作为筹码,但一来他的东西数量和金贵程度不一定得过这个大宗门的底蕴,不但把家底打进去,最后还得不偿失,二来……他现在也没必要因为这件事情和这宗门闹翻脸,总归也是一些的不入座下小门弟子,还不如讨个人情。

于是,他的心智也开始动摇了起来。

在他身后的谷乐很容易发现了这群人心里的动摇,那股针锋相对的煞气很快消失在了空气之。为首的那名男子见状,脸露出了几分得意的神色。

——也是,来这个地方的修士,哪一个不为他手的这些法器而心动呢?!他根本不在意的这些东西能不能取得成效,他所需要的是以最小的代价来平息这件事情。

果真,大部分的修士都有点心动的摇摇头离开了,连为首的那个年道士都一脸歉意的转头,对着老刘摇摇头说:“抱歉,我能做的也这么多了。”

老刘一脸无所谓的态度,哈哈一笑:“辛苦各位了,今天大家交流会进展的很顺利,既然这主人已经提出了要求,也是我们僭越了,不如大家次散场,下次再聚吧!”

他给了一个台阶,大家一愣之下也理解了他的画外音,哈哈一笑也都各自离开了。只是后期还是会时不时的瞄着那个气质冷冽的男人,等待这时机凑去攀谈。

唯一还留在原地的只剩下谷乐、路鸠和那个红眼小道士,那男人指挥着鬼傀儡擦拭着地还未成型的阵法,谷乐看着可惜无,听到老刘附耳轻声说:“没事,刚才我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已经激活了地的阵法,只要这家主人不亲自出面,他们是不会发觉的。”

谷乐心里一惊,没想到老刘居然会做出如此冒失的举动来。她按捺住心底的惊讶,问道:“这阵法还没有补充完整,不会引起什么灾难吗?”

老刘摇摇头:“没事,主要的阵法已经补充完整了,我也只是激活了一部分,不会有什么危险,最多也是阵法的收益变得的少了一点。”

谷乐这才放下心来,只是心里面的担忧并没有减少半分——老刘今天做事太过冲动了,这可不是的什么好的现象,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果真,老刘犹犹豫豫的看了谷乐一眼,半晌才叹了一口气:“虽然路鸠那小子不让我跟你说,但这事……我也找不到第二个人可以商量了。”

谷乐心里那股不详的预感变得更加激烈了起来,听到老刘缓缓的开口说:“宗门已经确定了白漠死亡的这个事情,他的长生灯已经被从宗室撤离了下来,他可能真的……”

谷乐心里猛一哽。那种感觉十分微妙,像是有无数根细细小小的尖刺扎在胸口,然而浑身被束缚的无法挣脱。

明明已经答应了自己会好好的保护自己,却这么孤注一掷的独自面对危险,最后死得这么悄无声息,却把痛苦的消息这么平铺直叙的放在生人面前,这何尝不是一种残忍。

谷乐死死的咬着嘴唇,直到品尝到口淡淡的血腥味,这才有一点茫然的回神。

她抬起头来,撞老刘和路鸠担心的目光,想开口说一句“没事”,张了张嘴却没能违心的说出口来,只能干巴巴的开口问了一句:“……他人呢?”

老刘摇摇头:“出去找了,但派出去的人还没有消息来,你也别太担心了,这长生灯可能会在什么情况下失效也不一定。”

其实他虽然嘴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没底的。毕竟如果白修翰真的还活着,可能如自己所说的那样误入了什么法阵里面,乃至到长生灯无法控制的范围之内,那么那种危险也是九死一生的,和死亡没有什么区别。他现在要做的是,在谷乐脑子无法思考的时候,将这危险最小化的告知她、安慰这个未亡人。

谷乐点点头,脑袋里面还是一片空白。良久,她才像是反应过来一样问道:“这宗门既然找到不到消息,我们还要继续吗?”

老刘沉思了一会,还是艰难的点点头:“继续吧,反正我们也没有更好的线索了……况且,他们这一次的道法大会我们还是要参加的,也算是一个道士的基本职责吧。”

谷乐扫视一圈,看到其他道士们不是拿到了心仪的法宝正在研究,是已经在原地打坐闭目养神,看着这阵势,大家应当都是冲着道法协会的方向奔过去的。

老刘已经凑去了那个气质冷冽的男人面前,笑嘻嘻的开口问道:“这位大师您好,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我这位小朋友有一个关系特别好的师兄,此时正受伤呆在医院里面,我想问一下这医院的具ti wèi置在哪里,我好带着这位小兄弟一起去看两眼。”

那男人挑高了一边眉梢,下扫视了一眼老刘和那个红眼小道士。这小道士看着特别的落魄根本无所畏惧,但这道长……

男人是个见惯了风雨的,自然看的出来这人气质不凡,手法器不是一般的,心里去掉了几分漫不经心来。他警惕的看着老刘,耐着性子问道:“道法大会很快要开始了,你们不如在回来时候再去自行探望。”

老刘脸露出了一副为难的神色,转头对那小道士道:“唉,他说的也有道理,你现在需要做的是积极准备道法大会的事情,不要分心思在这些小事,宗门的人会帮你治好师兄的。”

他的话一说出口,众人都是一愣。果真,红眼小道士露出了一副失望的表情,而那男人却露出了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谷乐正在疑惑不解,听到老刘继续说:“你到你们擎天派的道法微博下面,给你师兄挂个祈福的长明灯吧,唉……也算是尽了你一个做师弟的责任了。”

听到这话,那男人脸色一变,连忙说:“您稍等一会,我跟师父联系一下,帮您查一下小师兄的具ti wèi置,到时候可以派车送你们过去。”

老刘脸露出诧异的表情,见那男人立刻点头道歉的离开了。

红眼小道士还在发愣,听见老刘冷哼一声:“果然是个欺软怕硬的。当初应该直接把真人请出来,看他们还敢不敢嚣张。”

谷乐无奈的看着义愤填膺的老刘,摇摇头扯过他的袖子示意他收敛一点。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刘的性格变得那么孩子气,真是有点让人头疼。既然对方已经离开了,没有必要这么纠缠下去,免得被耳朵尖的人听到不好了。

老刘哼哼两声,也没有再说什么。在这个时候,那男人终于脸色铁青的回来了。

对老刘几个人,他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恭敬的鞠躬道:“家主有请,请几位跟我来吧。”

第一百六十五章 条件

出乎谷乐意料的是,那男人引导的地方的居然不是某个别墅群,而是在一间隐蔽的地下室里面。

那地下室是一个冗长甬道,面缀着几盏明明灭灭的灯盏,还有尽头是一件繁复花纹的大门。看到这大门的构造,谷乐第一反应是皱起了眉头,侧过头看向一旁站着的老刘,果真见他的脸色的也十分难看。

那男人推开了大门,听到沉重的大门发出“吱呀”的一声响,这声音像是木头被锯断时发出的粗粝声响一样,刺得人耳朵直发麻。

男人只手臂前伸平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之后,躬身退出去了,留下谷乐他们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不知里面是否是鸿门宴,他们也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了。

只是——

老刘看了一眼那个红眼小道士和路鸠,犹豫了一下说:“你们两个现待在门口吧,我跟乐乐两个人进去好了。”

路鸠刚想说点什么,突然想到起老刘来说,自己能力还是的清楚的,因此只好默默的将想要个人去的想法给吞了回去。

谷乐和老刘两个人进了屋子,央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虽然年纪看去有些大了,但精神头还是极好的。谷乐看到那熟悉一张脸,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

眼前这张脸和白家家主有七八分相似,不仔细看的话谷乐还以为真的看到白家的家主。只是一瞬间,那股威严视线扫视过来,谷乐精神一震,立刻垂下头不敢看了。

这人刀锋凌厉的眼神实在让人头皮发麻,连呼吸都变得轻了起来。老刘是经过大场面的,不动声色的挡在了谷乐的面前。谷乐抬头看了一眼,见到那犀利的眼神正直勾勾的盯着谷乐的方向。

谷乐有点不明所以,听到一个沉闷的而苍老的男声开口说:“小姑娘,你是白家人?”

谷乐精神一震,她不明白为什么这老头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可对那双几乎看清一切的眼神的时候,她的心一紧,下意识的点点头。

那老人也没说什么,轻声的“嗯”了一声,继续闭目不再说话了。他摆明了不再开口的态度,让两个人都有点摸不清头脑。老刘率先打破周围的沉静,说:“我们这次来是希望能向贵宗门打听一件事。”

听到这话,那老头才缓缓睁开眼睛,视线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两个人,示意让他们继续说下去。

老刘沉吟了一会,这才开口道:“有一个小兄弟,目前在我们门派挂单,前几天听我的小徒弟说,他找不到这位小兄弟了,我想从贵门派问出点消息来。”

老道士忽然睁开了眼睛,侧耳沉默了一会,似乎在听什么人讲话一样,十分专注的模样。过了一会, 他才缓缓开口说:“我听阿两说,似乎有人受伤了。”

老刘一怔,没有能够一时间明白这家主话的意思。等看到这人脸有点严肃的表情时候,他冒出了一个不太可能的想法——难道这道人还真的打算来管这件事情吗?

这个时候,听一个沉闷的声音说:“我知道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会尽早处理这件事情的。至于你说的那个小朋友……”他眼神冷凝道,“如果你们因为宗门而有恃无恐,想要利用舆论的压力对我们门派做出什么不利的举动,我们绝不姑息!”

谷乐一愣,忽然意识到这宗门的门主似乎误会了他们的意思,不知道是不是也因为听到了刚才客厅之的争执,也把他们当做了的那一群不讲道理的道士们。

想到这里,谷乐连忙解释道:“您误会了,刚才的躁动是我们不对,引起了误会真是好十分抱歉,希望你们可以原谅。”

那老头发出了“呵呵”的低笑声,低声说:“这女娃不错。”说着,还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他看着眼前小姑娘睁大一双大眼睛,警惕的看着自己,那双眼睛里面清澈波澜,丝毫不像是这些年来在他周围打转的那些含着贪婪的眼神。

是这样的眼神,才能才道法的道路越走越远,也足以能继承他衣钵的资格了。

谷乐有点郁闷,不知道为什么这老头突然说出这话来,只听那老头又开口道:“小姑娘,我有一个特别出色的徒弟,你要不要做我的小徒媳?”

谷乐:“???”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诡异的话题为什么会在她的身,然而在对对方那么正经严肃的表情时,谷乐的吓了一跳。她不敢挑战这个老头是否真的是在开玩笑,于是讪讪笑笑说:“抱歉,我没有这个打算。”

老道士脸露出了几分可惜的神色的,看在谷乐的眼里,她有点无语了。

谷乐不想在纠结这个怪的问题,立刻转移话题道:“白大师您好,我想问一下我的一个朋友白……白漠的情况,他曾经是你们的弟子。我听说他的长生灯已经被撤了下去,我可否冒昧的看一眼。”

不是她不相信这宗门的判断力,这是她能够想到的,和白修翰牵系最深的东西了,如果想要判断白修翰的位置,这东西也是必须的。

说实话她心里是有点忐忑的,虽然这宗门门主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没有对她产生什么恶意,但作为一个第一大宗门的管事者之一,谷乐还是不敢怠慢,垂头不敢看着面前气势凌冽的男人。

老道士沉默了一会,点点头说:“好,此事也有我门派的责任,如果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们责无旁贷。”

谷乐心里一喜,完全没有想到这宗门的长者如此好说话,这大大的出乎了她的意料。

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的一阵嘈杂的声音,那道士收敛起脸漫不经心的表情,转头朝后面看了一眼,发现几个人正急匆匆朝着这边走过来,为首的正是刚才的那个男人。

老道士愣了一下, 看到那男人脸的神色不是作伪,连忙严肃了神情问道:“怎么了?”

那个叫阿良的男人垂手,脸露出几分慌张的神色来:“不好了,咱们阵法被破了!”

“什么?!”那老头猛得拍着的扶手站了起来,脸色刚才淡定的表情已经完全变得十分难看起来,站起身往前急速的走了两步,“快去看看!”

谷乐不想失去这个大好的机会,也有点担心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连忙问道 :“什么事,严重吗?”

老道士本来迈出的脚步收了回来,叹了一口气道:“那是我们在这块布置的一个防护阵,阵我法如果被破了,恐怕这里的人都会有危险。”

听到老道士口的话,谷乐的精神也紧张了起来,立刻道:“有什么处理方法吗?”

老道士点点头的,视线在谷乐和老刘身扫视了一圈,像是在点评什么东西一样,格外让人不舒服。只不过很快的,这视线收敛了起来,重新变得亲近了起来。

“两位可否助我一臂之力,我需要更多道士们的力量。”

谷乐连忙点点头:“好的。如过有需要我们的地方一定义不容辞。”

那道士知道谷乐一定不会拒绝,她既然会前往那么那个实力高强的年道士和剩下两个小道士也会追随着一起去。因此,他十分自信的邀请了这几个人一起去参加刚才的布阵活动。

还未等老道士准备要走,忽然见门外匆匆跑过来一个人,慌张的说:“法阵……法阵正在一点点回复!”

老道士一愣,继而脸露出欣喜的表情,立刻追问道:“是哪一位大师的帮助?”

那人愣了一下,突然又摇摇头说:“并没有,不是哪一个道士的帮助,”在看到老道士脸十分不信的神情的,他连忙说,“是真的,刚才的阵法在突然破碎的时候,另外一股法阵突然升了起来,而且自动激活了!”

他说得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不但老道士连谷乐都诧异的看着他。能够自己画出和激活的法阵,那可真是闻所未闻,试问如果法阵自己都有了神智,那么还要道士干什么?

大家都在惊讶的时候,然而老刘却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应该是刚才地的阵法。”老刘淡淡道。

老道士没有听懂他们在说些什么,然而谷乐稍微想了一下明白了, 不由得十分惊讶了起来——那个阵法居然这么厉害的吗?

老刘也看出了他的惊讶,解释说:“我们刚才离开的时候,我激活了驱鬼阵,应该是刚才有恶鬼想要冲进来的时候激活了第一个阵法。有了第一个阵法的激活,其他的也开始一个个被激活了下来。”

这是大阵法之的多米诺骨牌作用。谷乐原本以为各种各样道士所布置阵法作用不同,可能会对整体造成影响,然而现在看来的,这作用一点也没有被削弱。

老道士愣了一下之后,这也才回过神来,立刻道:“真是多谢几位对我们的帮助了,为了表示感谢,我一会会给几位一些赠礼,希望各位不要嫌弃。”

第一百六十六章 噩耗

谷乐他们当然是不介意,还可以说对于这种法器,谷乐还是十分好的。 然而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去看一下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去去,谷乐和老刘急忙跟在老道士的身后,看到几个道士们正如一堵墙一样堵在房门后面,严阵以待对这门的位置,脸都是凝重的神色。

老道士走过去,严肃的问道:“怎么了?”

一个道士转过头,见到是宗门的长老,连忙露出了一个欣喜的表情:“大长老,您来了啊!”

他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眼神都变得亮了起来。

那人声音颤颤巍巍道:“我……我们刚才的在这里感觉到一股浓烈的阴气,好像……好像是鬼王的痕迹!”

众人皆是一惊,谷乐下意识的看了眼他身后的老道士,发现是正是那几个性格懦弱门派弟子,在对谷乐的视线的时,他们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眼露出几分惊惧来。谷乐知道了,这大概是被吓到的那波弟子们了。

谷乐这才知道这人是一个颇有身份的人,她吃惊的看了那老道士一眼,那人只是端着风度冷淡的点点头,先去看地阵法了。

那阵法是刚才众修士合力完成的,只是完成了一大半,还有一小半是空白的,但完全没有影响到整个阵法的作用。他皱眉凝思考了一会,了然的点点头。这不是一个一般的阵法,还有一个活阵眼,而能激活阵法的正是这个阵眼的作用。

这阵法只是缺了一小块,很快补齐了,不过一会。那阵法冒出了刺眼光芒,大家都稍微松了一口,明白了——这是阵法已经成了。

看到事态的危机这么轻易的解决了,大家都舒了一口气,脸的表情变得轻松了起来。

老道士的视线瞥了一眼旁边的老刘,大概知道了这到底是谁的作用了。只是一想,他开始吩咐的几个小徒弟来继续布置地的阵法了。做完这些之后,老道士才抬起头,对诸位道:“请各位将门派弟子清点一番,如果有受伤的报到我的大徒弟那边,我会尽早为各位治疗伤势。”

他的话十分有力度,大家没有丝毫怀疑这人口的话,都恭维的到了一声感谢,离开了这个大厅。

而谷乐和老刘的留在原地,由小童牵引着来到了内室里面,老道长明显正在里面等着他们。

看到负手而立的老道长,谷乐他们的神色也的变变得的凝重了一些。

看到他们前来,老道长幽幽的开口说:“刚才我为两人所求的事情占卜了一卦,但卦象并不是特别好,希望两位能够做好心理准备。”

谷乐心里一惊,虽然早想到了或许会有危险的状况,但心里还是忍不住剧烈跳动了一瞬。她追问道:“那长生灯呢?”

老道士沉默了一会,指了指身后一盏破败的灯盏,道:“那是你们要的那灯盏,被我大徒弟好好的收起来了,没想到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

谷乐沉默了一会,还是试探性的开口说:“这个东西……我们可以拿走吗?”

老道士愣了一下,了然的点点头:“好的,按照我们门派的规矩,长生灯熄灭之后是要放到后堂封存的,我可以给你们破个例,让你们拿着这东西。”

接过长生灯,谷乐心思绪复杂万千,像是接过千金重的石头一样,心也跟着沉甸甸。和这老道士道了一声谢之后,谷乐朝着老刘淡淡道:“我们回去吧。”

老刘诧异的看了她一眼,问道:“你不找白崽子的消息了吗?”

谷乐摇摇头说:“我相信他们的话,他们估计也不知道白漠的消息。这么找下去也是耽误时间,不如按照自己的方式来找较好。”

老刘大吃一惊:“你……你可别冲动啊,虽然白崽子还不知道的到底怎么样了,但你也没必要为了一时冲动而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他的能力你更强,要是真的回来了,发现你出事了,我们可不好交代。”

谷乐道:“没关系,还不一定有那么惨情况,我先去找找看吧。”

老刘自知劝不了她,无奈之下也只得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些符来,递给谷乐道:“我也没有立场干预你做的任何决定,这是我师傅传与我的一些保命符,必要的时候可以帮你抵挡一些攻击,再加我潜心所画的一些的最好的成品都在里面了,希望你能够……照顾好自己吧!”

他的语气有点沉痛,一旁的路鸠几次想要张口说点什么,却被老刘阻止了,等到谷乐走了之后,路鸠才不满的跳起来道:“师傅你怎么不阻止呀!白哥现在音讯全无,让她拿着长生灯去招魂恐怕会把她自己都搭进去的。”

老刘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你还小,看不出来他们之前的牵绊有多深……老头子一眼能看的出来,他们之间的血契也许是救活你白哥的一线生机。再说了……我一个糟老头子哪里能够成为他们之间的的阻碍呢。都是命啊!”

路鸠听不太懂,但也知道这事也不是他能够阻止的,于是摇摇头离开了。

……

这一边,谷乐将长生灯放在桌台,拿起小刀在食指划了一道,用冒出来的鲜血在台子画了一个小型的召唤阵法。等阵法完全现行之后,谷乐这才将这破损的长生灯小心翼翼的移了过来,放在了正阵法的心位置。

刚放去的时候,阵法并没有任何反应。谷乐高高吊起来的心忽然揪了起来,心里冒出了几分失望来。

她原本想到利用他们之间的血契可以帮助找到白修翰的踪迹,却没想到这血契的作用也没有……

谷乐将手放下来,却无意识打翻了长生灯的烛台。她心里一惊,连忙伸手去接,却没有接到了坠落的灯盏,那长生灯直接掉在了地摔了个粉碎。

她连忙弯腰去捡,没想到在那堆碎渣里面看到了一个精巧的香囊。谷乐知道有些大宗门弟子在设立长生灯的时候会将生辰八字震压在灯盏里面,保佑长生平安。如果有了生辰八字,也许血契的作用应该的会更加的强一些吧。

想到这里,她将这香囊打开,惊讶的瞪大了双眼——这并不是白修翰的生辰八字!

前几天在寺庙的时候,白修翰曾经有提过自己的生岁,再加那一次在客厅里面当听到的白修翰的消息,谷乐可以断定这绝对不是白修翰的生辰八字。

那么,这不是白修翰的长明灯?白修翰真正的长生灯又在哪里呢?

种种纷纷的问题如细细密密的丝线一样缠绕在谷乐的脑袋里面,她的头脑乱哄哄的一片,忽然灵光一闪,明白了这阵法不生效的原因了。她并不怀疑老道士交予他的长生灯是假的,他自没必要这么做。

谷乐放弃了从长生灯身找线索,将碎掉的灯身全部捡起来,想等着一会拼好交还回去。她站起身来,刚准备离开,余光却发现了一点小小的不同来。在那一堆碎裂的石像之,居然的还有一点星星点点不一样的碎片来。

谷乐捡起来一看,发现是的一堆玻璃碎渣,这质感较新,像是被强行chā jin去一样。她可以断定,这是重新拼凑这盏长生灯留下来的痕迹,那么……难道是谁偷偷换了白修翰的长生灯吗?

正在这个时候,谷乐察觉自己的手机好像震动了几下。她拿起来一看,发现是白瑾时打过来的电话。她心疑惑不解,还是接起了手的电话来。

“喂乐乐,你知道瞿妍在什么地方吗?”

那边的声音有点急,像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一样。谷乐愣了一下,听到白瑾时着急的说:“我在家里找不到你们,白伯父和白伯母想要见妍妍一面。”

谷乐犹豫了一下, 还是没有把瞿妍失踪的消息,只是道:“她最近心情不好,出去旅游了,至于到底去了哪里,我也不太清楚。”

那边沉默了一会,白瑾时这才慢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她还是不想见我,只是不知道她对我的恶感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谷乐沉默了一会,想要安慰一下他的,听到白瑾时闷闷的说:“我知道了,哦对了,爷爷想要见你一面,如果有时间的话,你也回家一趟吧。”

白家老爷子,见她?

谷乐心里惊疑不定,听到白瑾时解释说:“爷爷觉得你嫁入白家这么长时间,并没有给予你应有的身份,他想将你的身份公之于众,并且入祖的族谱之。”

谷乐吓了一跳,连忙说:“为……为什么啊?”

她真的不明白这家主为什么突然做出如此不理智的决定,如果要承认她的身份,那相当于承认了白家结阴亲的消息,在这种家族风雨飘摇场合下,怎么可能犯下这么严重的错误!

白瑾时也不是很理解,只是说:“也许是两家商量好了,想要给你一个身份吧。”

第一百六十七章 回家

谷乐心里慌乱不已,然而却没有什么思绪,只能闷闷的点点头说:“好的,有时间我会回去一趟的。 ”

白瑾时也没有再说什么,随便嘱咐了一下她注意安全,便挂了电话。

白家一直将自己的身份隐藏的很好,一旦被抓到了把柄很容易遭到利用的危机,而且这白家人似乎也打算利用自身血脉的力量来复活白修翰,可能会伤害大自己的性命,自然也不会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与白家的关系。

谷乐的心有了一点不好的预感,还是决定先去白家看看,明qiāng起码暗箭要好一些吧。

趁着这个时间,谷乐将那长生灯给粘好了,并给老宗门的门主回了一封信,言说自己将长生灯打碎的消息。那老道士很快回了消息,回复她的是那天那个刀疤脸的男人,名字叫做阿良。他说出的却并不是斥责和恼怒的话,而是解释说他们的门派弟子死亡之后,这些长生灯面 覆盖的力量消失了,跟一个普通的灯盏没有什么区别,不需要再返回门派之了。

谷乐心里有点疑惑,想到了最初老道士跟他说的那一句“回收的长生灯会收回后室里面”,不由得在想,这不会只是一句安慰的话吧。

电话那头又传来了一句“没事没事,那只是有些弟子的父母在子女死后,想要讲这东西拿回去埋葬或者做个纪念,因此我们才把它保存完整。而白漠……我们知道他无父无母,既然你们是他的亲人,不如此带走做个纪念也好。”

谷乐这才发现自己不小心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她连忙道谢,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到:“你们门派里面的之有没有甲戌年生的弟子?”

阿良愣了一下,不明白谷乐为何会突然问出这样的话来,还是回答说:“门派弟子的信息不在我手里面掌握着,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帮您打听一下。”

谷乐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不必了,不是 什么重要的事情。”

阿良这才才慢吞吞的“哦”了一声,谷乐见他迟迟没有挂断电话,知道他应该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说出来,连忙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阿良沉默了一会,突然问道:“您认识的那位白先生,是不是叫白漠的。”

谷乐心里一紧,连忙追问道:“请问你认识他吗?”

阿良道:“认识的,在我们门派很出名,不过他的性格较冷漠,向来都不跟别人来往,而且对待别人的态度也较孤傲……”他说了一般突然停了嘴,忽然想起来眼前这个小姑娘似乎是和这人是朋友,总归在别人面前说人家的坏话不太好,于是连忙道歉道,“不过实力高强的人都有自己傲气,不和我们这些废柴为伍也是能够理解的。”

谷乐有点汗颜了,心说这白修翰平时里面在门派到底是个多么拉仇恨角色,居然一提起来的负面名声这么冲破天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来。

谷乐轻咳了一声,笑着道:“没事没事,他平时脾气是较冲,但人还是好的。”

阿良继续说:“不过……你的这个朋友却是公认的怪,我们甚至一度以为,他不是一个人。”

谷乐心里一惊,见阿良补充道:“有一次我们测试灵气的时候,发现他整个人都面无表情的,像一个冷冰冰的死人一样,而且那灵气也是黑色的,我们一度猜测他会不会是个厉鬼。”

谷乐的脸色一下子黑沉了下来,连语气都变得冷冰冰的一片。她厉声质问道:‘你到底是谁?还有什么目的来诬陷人?!’

那边明显沉默了一会,似乎也没有想到自己说出的话居然没有任何挑拨离间的作用。他不甘心的压底嗓音说:“我是在为你好,你和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在一起,会有什么好下场?!”

谷乐嗤笑一声,她掐了一个诀,嘴里一张一合轻念了一声什么,那边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了起来:“该死的,你要做什么?!我好好的劝告你不愿意听吗?”

谷乐冷笑一声没有说话,将这诀念完之后,那边的声音渐渐微弱了起来。良久沉默过后,一个懵懵懂懂的声音响了起来:“嗯?怎么回事?”

谷乐也不复刚才的客气和和善,冷冷淡淡道:“没事,应该是你打错了电话。”

那边声音较刚才冷清了一点,迷茫的“哦”了一声之后,低声说了一句“抱歉”,谷乐不愿意和他多纠缠,直接挂断了电话。

阿良不明白到底哪里惹到了这个小姑娘,不过两人的关系还没有那么好,他也不介意,只以为是那一天对他们的怠慢和这一记的电话而导致是这人对自己的印象不太好。摇摇头,直接把这件事情给抛到了脑后去。

其实原本谷乐不是那么迁怒的人,只是这挑拨鬼的依存宿主不是什么好东西,它也是借助于宿主心底最黑暗的地方来无限放大, 表达在外部表现出来,是这种挑拨鬼的作用。因此,这人的心里也不是什么好的,也是在心里多多的吐槽过白修翰,那种嫉妒和愤恨只是在心底被压得十分严实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对于这自私自利的人,谷乐心里是十分不屑的,自然对这些人的没有什么好感了。

不过很快,谷乐也将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很快开始考虑自己回家的事情了。如果这一次对这件事不管不顾,白家肯定会产生什么怀疑,所以她不能置之不顾。

想到了这里,谷乐给老刘发了一个短信,将这长生灯的事情和自己要回白家的事情和他们说了一遍,并且表示自己可能需要过两天才能去找白修翰的消息。

老刘沉默了一会,担忧的说:“你知道这次白家的目的吗,不要太冲动了。”

谷乐点点头:“我会的,请您不要担心这件事情,他们现在既然要公布我的身份,肯定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更不会在这个时候对我出手的。”

老刘也了解的点点头,对谷乐道:“你问的事情我会帮你调查一些的,你放心的待在白家,也较安全。我会联系唐崽子,如果白家人为难道你的话,你给唐崽子打电话,他一定会帮你的。”

谷乐想到了前两天打电话来的唐绍杰,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唐绍杰还有昏迷的瞿妍,而且自己最好的兄弟也不知所踪,可能还有生命危险,想必他现在一定头疼不已,更是有很多事情要忙的焦头烂额,怎么有时间来管自己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呢。

然而谷乐又不能拒绝老刘的好意,于是连忙道:“好的好的,我有他的联系方式,如果有什么事情一定会告诉他的。”

简单的交代了这些事情之后,谷乐又将自己的的一滴血液以纸鹤为依托飞给了老刘那边,让老刘帮忙继续寻找白修翰的消息。

老刘收到之后,也回复了一个“没问题”的消息,并开始准备搜魂咒的布置了,只是希望谷乐那边能够顺利一点,在这阵法的达成之前能够回来。

谷乐没有耽误时间,直接打了车去了飞机场。没错,刚才白瑾时发过来的消息说已经订好了飞机票

,等待着谷乐前往老宅里面去,而白老爷子和一干白家人在主家里面等着她。

谷乐心里也较理解,也没有拒绝白瑾时的体贴,直接拿着机票登机了。临走之前还和白瑾时发了一个消息,得到对方的一句“好的,我会到时候来接你的。”

飞机的时间十分短,下机后谷乐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城市,缓缓的吐了一口气。还没等她缓过神来,见手里握着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她低头一看,发现是白瑾时打过来的电话。

接起来后,一个低沉的声音立刻道:“乐乐,我在你的左边位置,你出了站台之后能看到我了。”

谷乐一愣,对于白瑾时这个亲昵的称呼十分不适应,而后很快被他后面的话给吸引了,下意识的转头朝着自己左边看了过去。果然,在远处的显眼位置,一个衣着光鲜的男人正站在那里,在看到她的视线扫视过来的时候,还伸手挥了挥。

谷乐走过去,白瑾时十分自然的接过了谷乐收的行李箱,走在前面引路。

“走吧,我先带你去休息。”

谷乐坐在车,惊讶看着白瑾时将车停在了一个稍微有的年代气息的楼房底下。她心生出几分警惕来,问道:“我们要去哪里……?不是去白家的主宅吗?”

不说她曾经在顾乐的印象里面翻到的那个白家,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白瑾时像是没有看出她语气之的警惕和防备一样,只是淡然的将车停在了停车场里面,转过来对她微微一笑:“这里是我家,白家的家里现在有点乱,你现在这里休息一天,明天我再带你回去。”

第一百六十八章 坏消息

对于她的质疑,白瑾时的心里没有任何紧张的感觉,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谷乐对他建议的拒绝。

谷乐沉默了一会,问道:“为什么突然要将我带回白家,白家现在怎么样了?”

白瑾时很快接口说:“爷爷他最近的身体不太好,最近总是念叨着大哥,我们也想着,如果你过来看看爷爷,他的心情应该会好一点。”

谷乐心里一惊,一次还精神健硕的白老爷子,居然突然生病了。她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白瑾时脸的表情,果真没有看到什么太大的表情变化。他没有回答谷乐的后一个问题,然而谷乐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白家现任家主是一个较平庸的商人,白修翰已经死亡了,白瑾时的心也不在白家之,那么 这家里会有多么混乱谷乐自然能够想象出来。

白瑾时说完这一句之后,明显不想继续说下去了,他淡淡的看了一眼谷乐,问道:“你饿了吗,我给你做点吃的。”

谷乐一愣,摇摇头。她刚刚在飞机已经吃过了饭,而且她也不想和这个陌生的男人一起吃饭。因此,她还是坚定的拒绝了,然而待在别人的场合之下,她也只能听从白瑾时的话,暂时在这个地方待着,静待下一步他有什么动作。

谷乐不相信白瑾时将她叫到s市单单是为了白老爷子的身体,然而现在问出口也是不明智的选择。

好在谷乐选择的是晚班飞机,到达s市的时候已经到了晚,她言说自己身体有点累了,主动回到客房里面锁了门。

白瑾时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交代了一句“如果半夜饿了冰箱里面有吃的,自己热一热好了。”

对于他一点也不殷勤的态度,谷乐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产生了一点疑惑——难道这个白瑾时真的是来帮助自己的?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行李,谷乐躺在床开始刷最近关于fǎ hui的事情。虽然老刘和路鸠提前离开了,但那多么道士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待在这个地方,自然是会对这次fǎ hui格外重视的。因此,他们绝对不会直接取消这么个fǎ hui的。

刷了一会,发现果然那道观里的道士们准备齐聚在一起,准备去根源周家找寻这次阴气凝重和鬼怪群聚的原因。

正当谷乐准备放下手机的时候,居然听到“叮——”的一声推送。她连忙打开去看,发现是lun tán发过来的心私信,一个叫做“鬼王在线”的用户发来消息“求各位道友能够救我以水火之,我好像召唤出来了一些不详的东西,现在已经请不回去了。”

他的言辞恳切,像是群发的消息。谷乐能从感觉到他深深的无措和焦急。如果是平时,她大概以为是一个熊孩子而已,然而在这种非常时刻,她自然不能轻易的放掉戒备,开始点开那个人的信息查看。

这一看,发现这人最后发帖的时间是在三个小时之前,只有一张不太清晰的照片。谷乐放大看来,发现是一张的法阵的图片,在下面还配了一行字“这是我今天早画的最后一道阵法,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话的,希望大家能够帮我报警。”

犹豫这人群发的威力,导致很多人都关注着这个消息,下面很多人都在回复,担心的问着楼主近况。不过楼主一条也没有回复,这让顶帖的人变得更多了起来。

谷乐将手指放在最后一条回复,一个贴主写着“楼主召唤出来的应该是鬼族的贵族,有着非常不平凡的实力,现在天擎宗的长老们也在处理这件事情,楼主如果有命回来的话, 不方像长老们求助一下。”

她的消息很快得到了一堆友的点赞,大家都在下面回复着,讨论着天擎宗的事情,据说死人已经越来越多了,而且鬼怪出现的等级也越来越多,从周家根源不停的朝着四周蔓延,众人都是人心惶惶的一片。还有人说,有道士被重金吸引前去驱鬼,没想到自己也折损在了那里,没有再能回来,都说那鬼怪还是个生吃人肉了,目前已经不敢有散修前去了。

谷乐没想到仅仅两天的时间事情变化如此严重,她严肃的盘腿坐了起来,给老刘打了一个电话。

过了好久,老刘的电话才接起来,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嘈杂,像是在跟一个人在激烈的争论着什么。听到电话的声音,他接起来的时候语气还带着一点压着的火气:“喂。”

谷乐迟疑了一下,小声说:“我是顾乐。”

老刘连忙收敛起了自己的脾气,连忙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谷乐摇摇头,犹豫着说:“你那边有什么事吗?”

老刘的声音一瞬间沉了下来,哼了一声说:“那帮崽子们,居然想要捣毁复活法阵。我看他们是疯了吧,也不知道这道术是谁教的,简直侮辱智商。”

谷乐一愣,她一时间没有想透彻,直到老刘说:“现在有数以千百的人都在阵法之,不知道还有多少恶鬼藏在里面,一旦捣毁了法阵,周家周围布置的防护罩会跟着失效了,还有可能激怒这些恶鬼,让他们做出更加丧心病狂的举动。”

听到这话,谷乐也觉得有点羞愧。老实说她的道行不深,对于这的法阵一说了解不是那么深刻,因此听到复活法阵的第一时间心里面想到的也是想办法解除它,完全没有考虑到更加深层次的后果。只不过一会,她的脑袋转了个弯,忽然说:“不如我们试试逆改这个阵法,想办法把召唤出来的恶鬼重新给送回去。”

老刘沉默了一会,应声说:“你这个主意自然是最好的,可惜了……这里的人的灵力都不够,要不然是熟练度不够,无法担任这个重要的责任,我已经老了,没有精力完全布置这么大的一个阵法,只能将希望放在这些后起之秀身,然而这些任……都是难堪重用啊!”

谷乐想到白修翰曾经画完倒阵时候脸色苍白,体力透支的模样,也在心里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显然,老刘与她也想到了一个地方,他叹息道:“如果白崽子在这个地方的话,他肯定会有办法的。”

谷乐心里微微一抽,老刘听到沉默无人应答,意识道自己似乎说错了话,连忙转移了话题道:“对了,小姑娘,你今天打电话来是出了什么事吗?”

谷乐这才想到自己来时的目的,连忙将刚才lun tán里面发生的的事情和老刘说了说。老刘 沉默了一会,怒斥道:“真是一群不省心的!在这种时刻还想召唤出来恶鬼,总有一天会被自己贪得无厌给弄死。召唤出来那些脏东西,他们的道行又不够,又只会依葫芦画瓢,画了一个四不像的法阵,说不定还召唤出来了更加凶险的东西。”

谷乐心说这几件事情果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她连忙问道:“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引出来的,有什么解决途径吗?”

老刘说:“听说最初是从周家那里引发出来的,好像是有人想要复活一个死人,于是搜集了古的还魂阵法,然而这人的实力不行,阵法也画错了,因此不知道召唤出来了一个什么玩意。然而周家养了一群小道士,是为了防止意外。本来这群道士挥挥手可以处理这件事情,然而不知道什么原因,似乎其一个小道士在画阵的时候突然迷失了心智,召唤出来了的一个鬼族来。”

谷乐一愣,迷失了心智?

想到次与白修翰一起去周家,那一群明显带着好和跃跃欲试的小道士们,心里有了几分了然。

老刘道:“可能是为了突出自己的实力吧,没想到被心魔给影响了,反而一失足成千古恨。”

谷乐也有点惋惜,心说这人恐怕道行这么废掉了,于是继续问道:“那这件事情有什么解决途径吗?”

老刘沉默了一会,还是叹息说:“我现在跟着路鸠已经准备去周家了,小道士的师兄也见过了,这边人的伤势都在恢复期间,看起来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你先不要担心了,早点解决完你那边的事情再过来吧。”

谷乐心里悄悄的舒了一口气,她原本以为那场鬼影的意外是天擎宗的考核,这么看来那个鬼傀儡只是一个意外,真正鬼影的原因还是在于那个还魂阵法面。

起一个 心怀不轨的领头人,谷乐得知这家族真的是为了道士的使命而出力,这才放松了下来。

她连忙点头说“好”,正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突然听到老刘的犹豫的说:“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直接告诉你较好……”

谷乐眉心一跳,心里下意识的觉得是白修翰的消息。果真,老刘下一句话是“白崽子有了消息,他还活着……至于为什么活着找不到他,你也要做好一些心理准备,我想来,这对你来说可能这并不算是一个好消息。”

第一百六十九章 害怕的人

白瑾时的话不全是骗人的,第二天一大早,谷乐看到了空荡荡的客厅以及一桌子的平淡的早点。 看着面冒着的热气, 应该是刚刚的才买回来没多久的。

家没有陌生人的痕迹,让谷乐心情放松了一点——看起来应该是昨天看出了自己的不适应,没想到这个白瑾时还是异常体贴的。

简单的吃完早饭之后,果不其然接到了白瑾时打过来的电话,言说今天要带她一起回白家。挂掉电话之后,谷乐又对昨晚的话产生了怀疑——难道这一次真的单纯来解决白家的家务事的。

不过半个小时,一辆车停在了门口,白瑾时没有直接拿钥匙开门,反而直接敲了几下门,好像这家里面并不是自己家一样,这让谷乐心房又松懈下了几分。

两个人一起回到了白家,一路白瑾时没有主动开口,谷乐心绪也是乱七八糟的,因此一路都是静谧无声,没有人愿意说话。车子走得很快,不过一会来到了一件古朴而偌大的宅子里面。

虽然从外观看,这宅子有了一定年岁留下来的痕迹,只不过单从外面的材质能看出这是一间十分有着年代气息的屋子。

打开门后,白瑾时体贴的交代了一句:“爷爷现在在主屋里面,最近他的身体十分不好,最好不要去打扰他。”

谷乐点点头,了然他的话是什么意思。现在白家的内部估计十分不平静,她猜测着是不是自己的身份被白家的某些政敌给抓住了小辫子,无奈之举下才决定将这件事情公开出来。

一进门,谷乐惊讶的发现老管家居然待在了老宅里面,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老管家来向她鞠了一躬,十分恭敬道:“顾小姐,欢迎回家。”

对于他的态度变化,谷乐觉得十分诧异,听到老管家解释说:“现在a市的屋子里面已经没人了,那边仆人也都搬到这边来,所以顾小姐不用担心自己不习惯的问题。”

这样的问题谷乐真的没怎么担心,听到老管家继续说:“以前是我们对顾小姐招待不周了,希望顾小姐不要介意。”

谷乐听闻更诧异了,起一次家族内部的换洗来说,这一次管家的态度简直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变得由内到外显现出来的恭敬非常,这让谷乐不由得觉得——难道这家真的被什么邪魔外道给占领了?

她正在犹疑,听到一个温和的声音说:“管家你也累了,退下吧。”

谷乐能明显的看到管家身子似乎颤抖了一下,而后恭敬的鞠了两个躬之后,这才急忙离开了,那阵势像是身后有无数洪水猛兽在追击一样。

难道白瑾时身会有什么值得害怕和畏惧的事情吗?这让谷乐忍不住回头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西装革履的人,在接触到对方疑惑的眼神后,谷乐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没事,是觉得这几天没有见,家里面变化了很多。”

白瑾时点点头,说:“我带你去见父亲吧,他应该会给你解惑。”

谷乐一听,立刻神情严肃了起来,随着白瑾时了楼,然而在看到白家家主的时候,她还是愣了一会。转眼几天不见,白时似乎苍老了很多,如果不是白瑾时的介绍来看,他甚至以为这是白老爷子。

白封也很快看到了他们,转过头来迟疑了一下,在对谷乐的视线时,眼闪过几缕复杂的情绪。

“乐乐,瑾时,你们回来了?”

谷乐越来越觉得不对,这才恍然大悟这股怪异的地方在哪里——无论是从刚才的管家,还是路过的仆人,更有甚者这个白封来看,他们似乎都有点畏惧白瑾时的样子,难道这个人身真的有什么重大的秘密?!

想到这里,谷乐还是不动声色的收了视线,朝着白封笑笑说:“您好。”

白封用那一双浑浊的双眼看了她几秒,忽然叹息道:“是的,孩子让你受苦了,是我们白家以前对不住你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谷乐勉强着表情,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连忙摆手说:“不用不用,当初你和我们家里面的约定是不公开消息,我心里并没有任何不满,你们也不用介怀这么多。”

白封轻轻的“唔”了一声,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在心底,缓缓的闭了眼睛。

谷乐还想继续和他说几句,套出来什么信息来,然而白瑾时超前走了一步,挡在了的两个人的间,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最近父亲照顾爷爷太过辛苦了,更何况现在已经太晚了,需要休息,你也早点休息吧,一会我带你去看看爷爷。”

在别人的家,谷乐只能笑着点头称是,准备离开房间的时候,她也留了个心眼,在家的墙壁贴了一张符箓,即使监督着屋子里面的动静。

走出房间的时候,白瑾时没有招来任何管家和仆人引着谷乐到客房,反而是自己领着他去了客房,在谷乐有些不解的时候,他这才解释说:“这里的仆人都是新来的,对这里不是特别熟悉,我怕他们照顾不好。”

谷乐摇摇头说:“没事,我不需要照顾,前两天太累了我想休息一会,希望不要让人打扰我。”

白瑾时见她神情果然疲惫,也没有继续打扰她的意思,于是点点头说:“好的,我会和家里面的仆从通知一声让她们不要打扰你。”犹豫了一下,他又说,“饭菜到时候给你温在锅里面,你休息好了直接下来吃好了。”

谷乐点点头,道了一声谢,也回了自己的房间。不知道怎么了,算白瑾时如此的体贴照顾自己的情绪,她在面对着白瑾时的时候还是有一种隐隐约约不自在的感觉,想要直接离得远远的冲动。

直觉告诉自己,还是不要和这个心思叵测的人多接触为好。

回到了房间里面,谷乐将自己的床铺收拾好,伪装成睡眠的模样,这才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符来,弹了一下手指,那符如有了生命一样浮在了半空之。

谷乐一愣,忽然从其冒出了一点不好的感觉。——那是一种十分阴冷、愤懑、不甘心的情绪,像一条细细密密的线一样不断的缠绕,让人有种喘不过来气的感觉。

谷乐深吸一口气,这才从那种绝望的感情回过神来,听到从那符箓里面忽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嘶鸣声音。

那声音像是指甲抠在木板一样,发出一阵阵急促而短促的尖啸声音,这噪音充斥在人的耳边,磨得人的耳朵发麻得生疼。如果是普通人,早因为忍受不了这种噪音而迷失了心智,但谷乐是在三界洞口门经历过可怕的幻阵的人,因此很容易克服了这些负面的情绪。

她耐着性子继续听下去,发现那些嘶哑的吼声像是从人的喉咙里面发出来的,从支离破碎的噪音开始慢慢的串联成了一段并不完整的话。

“不……不能……杀我。”

“我我我要……”

——难道是白封?!

冒出这么一个想法之后,谷乐心冒出了几分不敢置信来,虽然刚才白封的模样有些颓废不堪,但显然还是一个正常的人的,绝对不会发出这么鬼哭狼嚎的噪音来。

会不会是有什么厉鬼附身在他的身?冒出来这个想法之后,谷乐的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听到那声呼唤变得急促了起来,像是接触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实物一样,声音都拔高了八度。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啊啊啊——”

后面的声音像是被掐断了一样戛然而止,谷乐心里猛得一跳,翻身从床坐了起来。她穿着鞋走出房间,想去白封的屋子里面看一眼。然而,等他刚刚走下楼梯来回张望分辨位置的时候,忽然感觉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

谷乐猛得一惊,回过头去却发现是白瑾时。他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看,在谷乐视线转过来的时候又恢复了一贯淡漠无物的模样。

“你不是回房间休息吗,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

谷乐知道自己今日是不能背着这人见到白封了,她尽量让自己的态度变得自然一点,朝着白瑾时点点头说:“我要去找白先生问一件事情,刚才差点忘记了。”

白瑾时迟疑了一下,似乎也没有想到谷乐的回答如此坦荡。他点点头说:“好的,我知道了。我带你一起去。”

谷乐深知自己今天摆脱不了这个人了,也不介意的点点头,随着白瑾时的引路回到了白家家主的屋子里面。一进门,谷乐瞥见了自己加着隐匿符的那张符箓此时已经变成了一片焦黑,她心里猛得一跳,知道自己做的这些小动作应该是被发现了。

她强捺住去看白瑾时的冲动,率先走进了房间,然而让她诧异的是,白封并没有任何不同的地方,只是起刚才来说,他的神情变得疲惫了一些,微微阖的双目还有明显的黑眼圈,看起来是很久没有睡好觉的痕迹。

第一百七十章 撕破面具

不出谷乐所料,那男人只是抬头淡淡的看了他们俩一眼,继续阖眸。良久,到谷乐站在原地都有些尴尬的时候,白封才缓缓开口:“没什么事你们这群小辈自己玩吧,不要打扰我了。”

谷乐皱起了眉头,要说刚才还没有看出来什么不对来,这时候的不对劲变得更强烈了!

她强纳住想要拿出符箓的冲动,刚才自己试探在墙壁的那张符已经被毁了,这证明这个地方有道行不低于自己的修士在……算不是白谨时,恐怕也是他请过来的某个道士。

因此,谷乐只能装作淡定的模样,开口问道:“关于我这次来白家的事情,以及我身份公开的事情,我希望能和白爷爷谈谈……”

这个时候,白封才缓缓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矗立在门口神色略显得不安的少女,他沉吟了一会,没有说话。

白谨时突然转过头来,问道:“你不愿意成为大哥的妻子吗?白家这一次只是将你的身份公开而已,名正言顺的将你并入白家族谱里面,总是你现在尴尬的身份好得多了。”

对于他的质疑,谷乐有点哑口无言。老实说这确实是一笔划算的买卖的,如果白家如此光明正大的公布了自己的身份,那么自己结了阴亲的这层不光彩的身份彻底的被划破了,同时顾家也能沾到白家的关系一飞冲天。算她以后不打算离婚另行嫁人,也可以用白家主母的的身份在白家衣食无忧一辈子。

这么干脆的拒绝,除了不识好歹以外,没有别的评价性了。谷乐尴尬的摇摇头说:“不是,我只是觉得自己担不起那么大的责任而已。”

别看只是一个身份变更的问题,一旦一个私底下见不得光的身份突然被摆在了明面,那么她必须要承担这个身份所带来的责任。出席一些较重要的正规场合之下,认识的面孔越来越多,她以后烙印在身的白家痕迹会越来越明显,越难越难以消磨掉,直到最后成为一个傀儡而已。

然而现在的谷乐还没有方式拒绝而已,毕竟在白修翰回来之前,白家是绝对不会放她离开的。

白封突然抬起头来,将半个身体撑了起来,睁眼盯着谷乐看了一会,忽然朝着她招了招手。

谷乐愣了一下,而一旁白瑾时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老头居然还有着自己的意识,然而他对白封这一突然的举动也完全做不出什么出手阻止的行为,于是只能默默的看着谷乐朝着那个方向走过去。

谷乐并不知道这人想要说些什么,然而看到白瑾时脸不自在的表情的时候,她这才知道,估计这两人应该是产生了什么异心,而决定将这突破口放在自己的身。

然而谷乐怎么能轻易被他们两个利用,成为一个牺牲的工具。她往前走了两步,看到白封放在床的手似乎突然抖动了一下。谷乐只是稍微扫了一眼之后已开了视线,似无察觉一样的看着床的白封。

“您有什么事吗?”

白封的手忽然抬起来,指着白瑾时的方向:“你……出去。”

白瑾时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用一种十分不满的神情盯着床躺着的人。仿佛那并不是他的父亲,而是一个十分仇视的敌人而已。

白瑾时语气已经不复刚才的温和,沉下来的时候还带着一些冰冷。不同于白修翰的冷漠,他的声音带着一些冰冷的杀意,让人觉得不舒服极了。

“不行!”他十分果断的拒绝道。

白封咳嗽了几声,不死心的看了回去。两个人之间恍若溅起了一丝看不到的火花一样,而谷乐是被迫牵扯进去的一个小可怜。

白封道:“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我只是希望能够照顾我而已。咳咳咳……反正乐乐也是我们家的儿媳妇了,这有什么不对?”

他的咳嗽声不似作伪,在谷乐离开的这几天,整个白家看起来变化真的十分大。

谷乐不解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打量了一会,这凝重的气氛也变得更加凝滞了起来。她不愿意卷入这无端的纷争之,因此后退了一步,静待两个人的对峙。

白瑾时的脸色特别冰冷,语气也冷冷淡淡的:“你的身体不好,留一个外人在这里恐怕照顾不好你,所以还是不要麻烦人家了,让我来伺候你吧。”

谷乐转过头去,白瑾时的视线一点也没有tou zhu在她的身,明显是对这话十分不满意的模样。

“不行,”白封挣扎着撑起身体来,“你是觉得你大哥不在,你可以撑起整个白家了是吧,别忘了……这里可是白家,是我和你爷爷还在的时候,你根本不算什么!你不要忘记了,当时你落魄的时候是谁把你接回来,带到国外享受安稳日子的,是我。是谁资助你在国外最好大学学习的,是让你现在一副人模狗样的,反而过来算计我们了吗?!”

谷乐心里猛得一跳,隐约觉得猜到了什么,连忙去看白瑾时。然而无论是阴阳眼,还是试探时的符箓,谷乐都没在白瑾时的身感觉到任何灵力波动的痕迹——也是说,他完全是一个普通人。

而面前坐着的白封,谷乐也可以断定,他肯定是收到了凶鬼的纠缠,这才使得精神不济,以至于心虚紊乱,身体也渐渐亏空。那么唯一可以解释的是,白瑾时利用了某些道士的力量,打算对白家动手了。

这可不好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谷乐的心里十分慌张了,如果要在这个时候得卷入白家的这场战争里面,那不好了。

在这个时候,白瑾时忽然笑出了声来:“你以为你们这群虚伪的人为我做了什么吗,不是为了将我包装成一个精美的礼盒吗?你们觉得我的大哥不好掌握,所以想让我成为他的磨刀石,垫脚石,能够在搓搓他的锐气情况下再给一个衬托他辉煌的机会,是吗?只可惜了,这个大哥也被你们给害死了,满意吗,这是你们白家的报应。”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情绪久久无法发泄出来,白瑾时似乎完全崩坏了自己的性格,完全不顾及道旁边还有谷乐这么一个“外人”在,将一切的矛头狠狠的戳在了白封的身,宣传自己多年以来无法释怀的愤懑。

白封再一次咳嗽了起来,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咳嗽的,脸色被憋得通红。他手抬起来指向了白瑾时的方向,连连咳嗽了起来。不过一会,他的语气渐渐平静了下来,似乎想要发笑,然而喉咙里面发出的都是无意识的“荷荷”声,格外嘶哑难听。

谷乐可以断定,那符箓听到的男声正是从白封的嘴里发出来的。

白封缓了几口气,这才语气狠厉的开口说:“不过是一个不该出生的孩子而已,我能给了你生存的权利,是对你最大的荣兴,你非但不感恩,还想做个白眼狼,真是……真是要气死我们了!”

白瑾时的嘴角轻轻勾了勾,眼冒出几分嘲讽来:“真是跳梁小丑一样,到现在还这么高傲,我真的……”

他的话没有说完,似乎也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转身准备离开。然而这一转头,似乎突然看到了一只被忽略在一旁的谷乐一样,面无表情的开口说:“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多管这件事情的好,否则你又多少命也没办法生存在这里了。”

也许是自己的真正面目已经揭开了,白瑾时选择破罐子破摔,完全撕开了那一副温和的皮囊,连眼神里的杀意都抵挡不住了。这是谷乐第一次见到白瑾时这样的模样,如果不是她见惯了洪水猛兽,而是一个小小的顾乐的话,恐怕早被他这样的阵势给吓到了。

谷乐愣了一瞬,脸露出一副惊慌的表情,连忙低下头去掩盖住不太好佯做的眼神和表情,装作一副受惊的模样。

好在白瑾时和白封大吵了一架,也似乎没有想到谷乐这种小女孩会有什么反抗的意识,于是漠然的转头来,说:“走吧,回你自己的房间里面老实待着,别做无关紧要的事情,这样我还能多留你一阵子。”

身后是白封凄厉的叫声:“你……你你把你爷爷怎么样了?!”

白瑾时没有说话,径自离开了,还点了点头示意谷乐走在前面。一举一动,完全是在监视着对方的行径。

谷乐不明白白瑾时为何要将她带回白家,然而现在的阵势看来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于是她立刻跟了去回到自己房间,直接将门锁挂了起来。白瑾时看了一会,缓缓的抬脚离开了。

毕竟这是一个这年纪没有见过的少女遇到危险最真实的反应,也是最能让敌人放下戒心的反应。谷乐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冲动,而是冷静的坐下来分析一下目前的形式的,也为自己的休息提供一些时间,只有养足了精神, 才能为做好迎面一切危机的准备为好。

躺在床,谷乐再一次翻了一眼lun tán,想看一眼那个阵法的主人到底回来了没有,然而得到的信息却依旧是空的。

她叹了一口气,果然这件事情非同寻常。

第一百七十一章 秘密被揭开

这一次lun tán的事情虽然看起来较不明显,然而掀起来的风浪却是无法估计的。如果是在平时,大家也当做一个二少年较倒霉罢了,然而现在看来,大家在几句惊恐的的情况下突然看到了这条消息,怎么不会将心的恐惧慢慢的发酵出来。

谷乐压住心底的惊惧,往下划了划,看到有几个回复是较眼熟的贴主,他们的语气是里面相对激烈的那一拨,像是遇到了的去同病相怜的人一样,几乎每一天都是激烈询问。

“卧槽,楼主你是真的出事了吗?”

“出了这么大的事,有没有道士协会的管一管啊?大家都这么冷漠无情的吗,或者有没有道士高层的亲友啊,大家的都快点散播出去,不要让楼主出事啊?!”

“你们都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这么淡定的坐在这里,指不定下一个发生在你们或者你们自己的亲友身了的啊!”

“用亲身经历告诉你们,千万别忽略这件事情,楼主肯定是出事了!”

这样帖子千千万万,几乎每一个都牵动着大家心脏,因此这帖子很快竖起了 高楼,更多的人把它也转到了lun tán,争取想让更多的人都看到这个帖子的,让这件事早点平息下去。

很快,这帖子被更多渠道的人给转发了无数遍,甚至的非道士的人都看到了, 他们也只以为是道士群里面哪个不听话的小道士画错了符而已,但看到有人失踪的消息,他们还是随手转发了一下,积极的利用各个渠道来帮忙找人,探听消息。

谷乐不由得感叹这群众力量果真十分厉害,大概不过一星期的,大抵世界各地的人都能看到这个帖子,并且积极着配合找人了,只要着让人不从人间蒸发,怕是无论到了那个地方,都会有人的能把他给救出来。

对于此,谷乐并不担心,她担心的是这个小道士不知天高地厚的到处作死,万一真的惹到了什么难缠的鬼怪,怕是最厉害的道士都无法救他出来。

正在谷乐翻着帖子的时候,突然听到“叮咚”一声响。她返回去一看,发现是一个陌生人发来的私信。最近这种群发的私信变得越来越多了,除了求助、宣传、讨教之外,还有很多发私信来求道士看顾风水了,因此发现这种没有名称的私信, 谷乐也并不惊讶。

点开私信一看,谷乐有点无语了,因为这简简单单的信只有一句话:“可以让我见一见鬼王吗,谷子小姐。”

“谷子”是谷乐在lun tán的名字,既然点名了这个称呼,那么表明了这人是有备而来专门来找自己的,然而令谷乐十分不解的是,这人前面的一句“让我见见鬼王吧,”她有点哭笑不得了——先不说这人抱着多么二和不靠谱的想法,单说鬼王见面一说,这人到底对自己多么有自信,觉得通过一个道士能召唤出鬼王来?

谷乐不愿意理会,刚刚想要关闭私信,忽略掉整个恶作剧,没想到这人的下一句话很快发了过来——“千万不要以为我说的是开玩笑的,我能在你的身感觉到鬼王的气息。”

谷乐神情一肃,心说这人到底是不是神志不清的胡言乱语,连个面都没有见过的人,总不能是通过线的感觉到谷乐身异样的气息吧。谷乐摇摇头,还是对这话产生了几分匪夷所思的感觉,然而心里却有一种怪异的感觉由然而生——她不禁产生了一丝怀疑,难道真的有人能从别人身感觉到鬼怪的气息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谷乐摇摇头,心说自己真是也跟着犯了二病,怕是神志不清了吧。

在这个时候,那边的私信再一次传了过来,这一次的话却让谷乐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的,手颤颤巍巍的,连手机什么时候掉在地了也不自知。

沉默的站在那里一会,谷乐这才消化了这句话,弯腰捡起手机来多看了几眼。

那并不是什么恐怖的话或者是战书一类的,只是这么平平淡淡的话,却让谷乐吓得脸血色全无,不知所措。

——“我知道你的秘密,知道你的魂体移位的事情,但这并非是你的本意,因此我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道家协会的,请放心。也希望你能好好的听一下我刚才所说的话,给我一个满意的回复。”

脑袋嗡嗡的作响,外界的一切声音似乎都无法灌入脑了,谷乐动了动手指,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早已经冰冷麻木,连指甲陷入肉都没有察觉到。

她深吸一口气,强烈按捺住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脏。

——不行,她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方寸大乱,万一

谷乐的心因为这句话而揪了起来,看着面白纸黑字,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到底是什么人知道了自己的秘密,难道是那个老宗主??

不,不会的。谷乐很快否认了这个猜想——先不说一脸正气的老宗主不会使用这种歪门邪道,如果想要利用谷乐的身份去探听鬼王的虚实,那么一次是一个大号的机会,不但能在众人面前揭露出来,还可以趁机威胁谷乐为自己所用,简直是一举多得。

而这人,无论是从语气还是从字面看来都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还有点畏首畏尾的,显然是在担心这什么,根本不像是那个坦荡的老宗主所为。

不过现在也不是多计较这个问题的时候了,谷乐深吸一口气,犹豫再三还是回复了一句:“你是谁,有什么目的?”

那人似乎在守着手机,很快的回复了过来,还是短短的一句话“没什么目的,是想见一面鬼王。”

如果不是现在的情况太过被动,谷乐真的想在此刻嘲讽他一句“异想天开,”她动了动手指,回复了一句:“我想十分抱歉,我并没有能力见到鬼王,更没有本事召唤他出来。”

想到那一次无意之间见到冉子佑,谷乐心里不由得叹息——那么一个实力高强又性格孤傲的人,怎么甘心被他人召唤出来,成为一个普通道士手傀儡呢?

正在这个时候,私信那边的人再一次回复了,这次的语气更加笃定了:“我不是在诈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的身会有鬼王的气息,只要你愿意,我可以通过这个媒介见到鬼王,然而这件事对你并非一点好处都没有,你的情郎也可以因此而得救,而你,根本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既然是多赢,何乐而不为呢?”

得救?! 看到这一句话,谷乐握着手机的手忽然紧了几分,她丝毫不怀疑这人口的“情郎”一词说的正是白修翰。

如果说刚才谷乐心只是有一点怀疑和心动的话,现在这心动的程度变得越来越强烈了,甚至有一种想要立刻答应的冲动。虽然谷乐知道,这人八成是算准了自己心最放心不下的问题,打算以此为突破口来逼迫自己与其合作的,然而谷乐明知道这样,却还是放心不下这个大好的机会。

想到不知道生死的白修翰和那盏破碎的长生灯,她的心底忍不住一阵阵发酸——万一呢,万一真的拥有一线生机,可以让白修翰平安的回来呢,为什么不打算试一试呢,算是危险那又怎么样?!

这一刻,她心里的感觉格外火热,哪一种像是被泡进的柠檬之,酸涩之夹杂着酥麻的感觉,使得她的手像是不受控制一样自发的在手机的键盘敲打了起来。而等谷乐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发了一段话出去。

“我接受你的话,你也要履行自己的承诺,帮我找到我的朋友。”

发出这段话之后,谷乐的心脏砰砰只响个不停,不断地想着那人会给予自己怎么样的回复,他究竟会有这样的能力吗?一边又暗自感叹自己真是越活越倒回去了,居然做出如此冲动的行为,反而有点不像自己了。

这么一刻,谷乐这次才感觉到,似乎在不知不觉之间,白修翰在自己心位置已经变得如此根深地固,那似乎是一种……自己也不愿意承认的重要。这种感觉太过强烈,而且来势汹汹,是一种全然陌生的,非常不受控制的感觉,让谷乐有种潜意识的想要抗拒。

但这抗拒对前世,哪怕前一阵子的谷乐来说是十分有效果的,但和白修翰经历了这么多之后,谷乐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脏已经慢慢的被这人所攻陷了。这像是一盆无色甜味硫酸一样,明明是那么不起眼,却在不经意间,直接慢慢腐蚀了这颗心脏,却又如此甘之若饴。

想到这里,谷乐不由得哀叹了一口气,心说罢了罢了,这么顺其自然,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

像是心魔被解开了一样,谷乐只觉得浑身一阵轻松,像是有什么压在身的大石块骤然被卸下来一样,她想——如果下次一见面,好好的对他坦白吧。

第一百七十二章 意外的生病

随着“叮咚——”一声,一声密聊再次响了起来。谷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在发呆,连忙点开了手机的私信内容,发现那人已经发来了两条私信过来,其一条是一个陌生地址,而第二个点名了谷乐需要准备的内容和见面的时间。

看着和自己现在同样城市的地址,谷乐诧异了一秒,又一想到也许正是同城之间的距离才让这名道士探听到了自己的消息。然而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如何脱离白瑾时的控制,从白家出去这才是目前最重要的问题。

谷乐想了想,还是回了一句:“最近有点忙,可能暂时脱不开身,我会尽早动身去找你的。”

这条消息发出去之后,没有接到任何回复的消息,谷乐心里一沉,忽然听到一个低沉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她走过去看门,见到门外伫立着的高大男子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

谷乐以为来此的是白瑾时,却没想到是一个完全陌生人。这个人和白瑾时有着七八分相似的容貌,心里有点疑惑了起来。

那人看到谷乐眼神明显的疑惑,连忙笑笑说:“抱歉,我是不是打扰您了。”

看他这么温和的模样,谷乐脸的诧异更明显了:“你是……?”

那人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礼之处,连忙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啊你好,我叫白宏沉,今天来表哥家里面却发现没有人,这才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找。”他说到这里,他这才发现自己来此的目的,脸挂不好意思的笑容,“啊对了,我今天来找瑾时表哥的,你有没有看到他啊?”

白瑾时不在这里?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谷乐脸露出了一副诧异的表情,而后才摇摇头说:“没有,我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所以一直在屋子里面没有怎么出去,今天并没有见过他。”

白宏沉脸露出了一副十分失望的神情,轻声的“啊”了一声之后,这才抓抓头准备要离开了。然而临走之前,谷乐发现他的神情有点怪异的地方,连忙叫住了她问道:“你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白宏沉刚想说没事,忽然想到了这人的身份似乎是白家的夫人,既然这样和她说也没有什么问题。这么想着,他主动开口说:“那个……次我家人生病了,表哥给了我一张符,当时感觉还不错,但是最近我父母的身体越来越差了,我想让表哥找找那个大师再来看看,是不是我用符的方式有什么问题?”

符箓?

谷乐一联想到符箓,心里有了点不好的预感。她连忙问道:“那符箓……有什么问题吗?”

白宏沉想了想,心里也有点纳闷,然而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对于符箓一说并不了解,因此算谷乐这么问,他也只是挠挠头,不知道怎么回答。

看到他脸迷茫的表情,显然的谷乐也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换了一个问法问道:“你的父母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提到自己父母的身体,白宏沉的神情变得沮丧了起来:“他们的身体本来好好的,今天突然说有点疲惫,现在已经在床站不起来了,我有点担心,所以想向表哥问一问,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谷乐心里已经有了想法,还是问了一句:“你父母身体到底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白宏沉想了想,虽然迷茫谷乐为什么一直执着于这个问题,还是开口解释说:“前两天我的母亲觉得胸口闷,晚睡觉还会经常做噩梦,后来瑾时表哥来我家做客的时候看到了,说我们家的风水不好,说自己有个认识的厉害的大师可以帮我们看看,我同意了。”

谷乐听闻心里一跳。有了点不好的预感,她能明显的感觉到白瑾时对白家的恶意,因此也了解到了这个人在其到底是扮演者怎么样的角色。然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白瑾时对自己的父母、爷爷乃至自己的哥哥出手,她都能够理解,只是白瑾时为什么会对这个完全无辜的白家旁支下手呢?

她正在沉思的时候,也许是脸的表情太过严肃了,让他也跟着变得严肃了起来,他瞅了一眼谷乐的神情,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谷乐恍然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波动有点大。为了避免暴露自己的能力,谷乐还得装作一副不知道模样,摇摇头说:“只是心里面有点担心,要不然我也跟你去看一眼吧。”

她想着,既然白宏沉能够如此自然的进出这个屋子,说明白瑾时虽然控制了整个白家人,但也绝对没有将自己完全软禁起来的意思,因此因为担心亲戚而跟着小表弟从这里面出去,是一个十分好的时机。

白宏沉不是一个心思深沉的,因此很快点点头同意了。

谷乐舒了一口气,如果这个小表弟问出来什么别的问题的话,她可真的没法回答了。

等谷乐跟着白宏沉出去的时候,迎面一辆车突然停在了门口。谷乐心里一跳,隐约有了点不太好的预感,果真车门打开之后,正对白瑾时略带点阴沉的脸色。

谷乐心说不好,想着一会找一个什么样的理由,却见白宏沉十分天然呆的迎了去:“表哥你终于回来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你商量。”

虽然他表面如此呆呆的,但也能感觉到别人情绪的不对,因此说完之后还是i怯怯的看了他一眼,这才说:“怎么了?你脸色真难看,是不是这几天也没有休息好啊。”

白瑾时的目光略过他的脸,冷冷淡淡的开口道:“你有什么事?”

白宏沉“啊”了一声,忽然说:“对了表哥,我爸妈的身体现在越来越不好了,你次符已经没有什么效果了,能不能跟大师说一声,给我们提供一些对付鬼怪更厉害的符来,让我爸妈不要再被那脏东西缠了。”

谷乐叹了一口气,心说这人还真的心思单纯,或者说是格外信赖自己的亲戚——算是自己父母遭受到如此严重的危机,也丝毫不怀疑再被自己亲近的人坑的情况。再一想,谷乐 也有点了然了,既然能被称为大师的,在自己实力较高的情况下,表面功夫也一定做的很足,忽悠一个普通人自然不在话下。

白瑾时语气冷冷道:“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白宏沉听闻有点慌了,完全没有意料到白瑾时居然如此冷漠的态度,他连忙前一步抓住了他的衣袖,恳求道:“表哥,你帮我一把吧,加多少钱都可以。”

白瑾时冷笑一声:“你父母并没有直接参与到将我遗弃这件事情来,因此这一次我看在你的面子愿意放过他们,你不要再这么不识好歹了。”

白宏沉闻言,愕然的瞪大了双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实现死死的定在白瑾时身,想要一个答案。

白瑾时也只是冷冷的看着他,转过头去不再说话。待视线锁定到他身后的谷乐的时候,眼神又冰冷了几分。

谷乐深知自己这一次的逃跑一定是激发了白瑾时心的怒气,她也不敢多说什么,连忙表忠心道:“我不是想要逃跑,只是想去看看姑姑的情况而已。”

老实说,谷乐利用白宏沉从白家逃出去,但还是想看一眼白家小姑的情况到底怎么样的,毕竟一次一见面,谷乐对这个女强人的印象还是十分不错的。刚才听到她受伤卧病在床的消息,谷乐心里面十分担忧,想要取看两眼,看看能不能有什么解决途径。

只是……

看到白瑾时脸色难看,谷乐心底暗自叹息道:果然是一个心狠手辣,完全不顾血脉亲情的。

然而领她意外的是,白瑾时也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点点头说:“也好,你去吧,一会我开车接你回来。”

谷乐心里一惊,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连忙点点头说:“好的,谢谢了。”

她是真的没有想过白瑾时会同意她的外出,然而这并不是一个好的想象,这说明了,自己未来的一切举动恐怕都被白瑾时掌握在了手里,而且,谷乐也猜想着,白瑾时能够如此自信的原因,怕是他手里有更多控制人或者是探查手段吧……

白宏沉还想说点什么,谷乐暗地下扯了扯他的袖子,朝他摇摇头。她挺意外白瑾时如此公私分明,能够做出放了白家这一家的决定,但看着此时此刻他脸的漠然表情,谷乐有一种再多纠缠这个人会变得更加危险了。

显然,白宏沉也发现了他的脸色不好,点点头丧气的离开了。对于能主动提出来看望他父母的谷乐,虽然他觉得并没有什么作用,也为自己今日的目的没有达成而深深的无奈。

等发动车子之后,谷乐这才犹豫的开口说:“不用担心,我曾经在一个道士手得到了一张平安符,也许可以有用。”

白宏沉闻言猛得抬起头来,眼前一亮:“真的吗?”

谷乐点点头:“虽然我对这些不是很了解,但现在的情况如此糟糕的情况下,还不如此试一试为好,总没有什么损失是了,也许……真的有用呢!”

第一百七十三章 奇怪的鬼面

这么一说,白宏沉原本不怎么坚定的心忽而有些意动了起来——如果,如果真的有用呢!

老实说,一个人在最绝望的时候,无论是多么不靠谱的条件,他们都愿意选择相信哪怕一个十分离谱的意见。

谷乐说完之后,看着白宏沉脸满面红光的模样,心里更着急了几分,看起来白家小姑的情况十分不好,否则他不会放着那么多途径不走,而辛辛苦苦的来找白瑾时了。

白宏沉的车子很快,不过一会到达了白笑的宅子面前。一下车,谷乐不自主的皱眉,盯着那一幢华丽的宅门西南角的位置,有一点十分不舒服的感觉。

她等着白宏沉下车的时机,指着不远处的方向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白宏沉不明所以,但还是伸头看了一眼,说:“那是我母亲的屋子,现在她的身体不好,不能长期在那么阴暗的地方生活着,因此我才把她和父亲一起安置在东南方向的那个屋子里面。”

谷乐点点头,先不说着地方是十分阴暗,让人觉得难受的那种,她能从这个屋子外面感觉道一股潮湿的阴气,像是泡在冷水里面一样,从骨子深入的湿冷粘腻的感觉,让人格外不舒服。

然而她也没说什么,只是随着白宏沉进屋去看白笑笑的情况。只见原本那张精致温婉的脸庞此时双颊干瘪,脸还带着明显的疲惫,乌黑的眼睑下是一片青黑,看起来像是好久都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了。

白宏沉看着心疼,连忙将被子盖在了母亲身,低声跟她说了几句话。

白笑笑睁眼看了一眼白宏沉,而后重新闭了眼睛,点点头,但依旧没有说话。

白宏沉也没有什么过于激烈的反应,重新走回到了谷乐的身边。他测过身子,揉了揉眉心道:“抱歉,母亲说她有些困了,我还是带你到处转转吧。”

谷乐瞥了一眼床躺着的人,和白封有着差不多的情况,她心下已经了然,不需要再多看一眼什么的了,于是点点头随着他出了门。

白宏沉忽然转过头来,问道:“顾小姐,您是不是有办法解决这件事情?我听说你们顾家以前有着天师血脉,而顾小姐是所有血脉之最纯净的那个,所以……您能救救我的母亲,是吗?”

谷乐没想到他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她的身份自然很容易调查,谷乐也觉得血脉根源一说自然很容易调查的出来,然而由于她入白家开始十分低调,连次都没有什么在危机自救的行为,因此早被白家人当成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废柴了。然而,没想到第一个将自己厚望的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

老实说,谷乐是很愿意拯救一下白笑笑的,但介于白瑾时的

谷乐正参观的时候,忽然开口提了一句:“你母亲以前居住那间屋子,我能去看一眼吗?”

白宏沉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点点头:“随意吧,只是那个屋子里面可能有一些让人觉得不太舒服的东西,都是我母亲最近的一些怪的爱好,请您不要介意啊。”

谷乐觉得有点怪,还是点点头说“好,我知道了。”

然而等她走进屋子的时候,这才知道那股怪异感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她睁大眼睛看着满屋挂着的鬼面,一那一张张血红的、扭曲的面目直让人心里胆寒,看了一眼之后不敢再去看第二眼了。可偏偏,这个窄小的屋子的墙壁挂着的全都是这一种假面!

看到她的脸明显不太好看的表情,白宏沉以为她是被吓到了,于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十分抱歉吓到你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的母亲喜欢这种恐怖的面具,我曾经好心的提醒过她换一个正常点的爱好,但每一次一提到这件事情她要跟我吵,闹得我心情也不太好,久而久之我也不多加干涉了……唉,都是命啊。”

谷乐想到一次见到的白笑笑,虽然是一个冷漠的女性,然而在对待小辈还是有着温和的态度,但想到白宏沉口的张牙舞爪的女人,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正在这个时候,谷乐视线忽然定格在其一张假面, 她似乎看到……那个面具眼睛眨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为了确认心给这个猜想证实一下,抬脚便走了过去。

将手放在鬼面具面的时候,谷乐手指轻轻一口,听到一阵细小的抽气声音,紧接着便看到这鬼面忽然飘了起来,像是被牵引一样滞留在了半空之。

“卧槽!”

忽然听到身后的一声低呵,谷乐吓了一跳,连忙转头看去,见白宏沉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卧槽,您真的是道士啊,居然能隔空让这鬼面浮起来,果然是神人啊!”

谷乐有点无语了,回头一看刚才被自己惊吓到浮起来的鬼面,脸露出一副不可直视的模样。

“不是,你误会了,这只是一群捣乱的小鬼而已。”

原本谷乐不想要将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告诉白宏沉,只当做是一个巧合而已,然而看到这满屋子的鬼面之后,谷乐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有多么严重。

白宏沉一听到“鬼”这个字眼,眼神立刻变得惊恐起来了,他连忙道:“不是。一次请过来的道士已经说了,我们屋子里面的鬼怪都祛除干净了,怎么会还会有鬼怪的存在呢?!”

谷乐有点无语了,心说难道这人真是一个傻白甜的性子,完全都没有才想到那道士只是白瑾时来打掩护的吗?她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解释说:“这小鬼虽然不厉害,但数量一多也难缠的很,因此的你还是小心一点为。”

白宏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严肃道:“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他以为谷乐会帮忙驱鬼,因此对待她的态度更加恭敬了。谷乐不愿意转变自己的小白的身份,摇摇头说:“我不懂得驱鬼的法门,只是见过一些大师施法而已,现在我能做的也是将这些平安符贴在墙,希望能够有用吧。”

白宏沉虽然有点失望,但心里面还是感激的,等谷乐将的灵符拿出来的时候,他更是能明显感觉到四周鬼面的躁动不安,他们像是一群被激怒的群蜂一样,乌拉拉的全部飞到了半空之,对着两人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

白宏沉被下了一跳,连忙躲在谷乐的身后。一个鬼面也许是看到了这怂包男人十分好欺负,于是十分迅速的飞扑到了那人的身。

白宏沉只觉得自己身像是有无数小虫子撕咬一样,发出一阵短促的哀嚎声,谷乐见状手指一掐,将一张隐匿的驱鬼符覆盖在了白宏沉的身,转而转过头来,将一张平安符塞到了他的手里面。

手握着一个东西,白宏沉犹如握着保命的武器一样,攥得死紧。

等驱鬼符已生效,那鬼面像是被火灼烧一样,扑簌簌的的全部的掉落在了地面。白宏沉这才舒了一口气,只是双腿已经软了的,跪坐在地完全站不起来了。

谷乐走过去扶了他一把,问道:“你没事吧,要不然……你先出去?”有这个怂包在这里,不但很影响人的心情,而且谷乐还不能布置着这场fǎ hui,争取让这大大小小的恶鬼全部祛除干净。

然而白宏沉虽然是怂包,但还是相当有男子气概的,因此他挺身道:“不用不用,我不能放任你一个人呆在这么一个危险的地方,我可是一个男生啊。”

谷乐有点无语了,从口袋里面拿出更多的平安符来,全部塞到了白宏沉的手心里面,说:“你按照我的形状将这些符全部贴到墙。”

看到手一大把符箓,白宏沉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不都说道士的符十分稀少珍贵吗,为什么你的手里面有这么多?”

谷乐视线犹疑了一瞬,开口瞎编道:“我的祖辈曾经跟这道士有过很深的交情,因此我们才能够得到他的庇佑。”

白宏沉没有多想,点点头,乖巧的将这些符一个一个贴在墙。原本那些张牙舞爪的鬼面在看到白宏沉的时候,都如见到了鬼一样,慌张的四处逃窜,让他一时间迷茫不已。

那些鬼面面狰狞的表情已经完全褪去了,三五成群的四处逃窜间,还有三三两两撞在一起的,而那些撞击过后的面具都像是失去的生命里一样摔在了地面,只变成了一张完全普通的面具。

谷乐已经在他身贴了驱鬼咒,对付这些小鬼不成什么问题,因此她也静下心来瞧瞧的布置着房间里面的阵法来了。这阵法需要耗费的灵力和的时间都是巨大的,因此,她必须在白瑾时赶来接自己之前,将这些布置完整。

好在有白宏沉的帮忙,谷乐也只需要在这些平安符多加几个阵法层而已,因此动作行云流水,十分迅速,不出一个小时把整个房间里面全部贴符了。

做完这些之后,白宏沉也舒了一口气。在看到这个焕然一新的屋子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开口说:“这这这……这可是原来……更难看了。”

谷乐:“……”

第一百七十四章 阴路

好在白宏沉也只是吐槽一句,心思根本没有在这个面。 等这符箓已经完全激活之后,他也能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温度升温。感受到了这里,白宏沉对谷乐的能力,不由得对这个小姑娘更加信服了。

谷乐舒了一口气,看到这个房间里面的阴气慢慢的散去了,这才缓缓的舒了一口气。算不能让那个这一家人恢复,那么也不会让他们的情况更加糟糕了。

白宏沉兴奋道:“这个符箓这么厉害,那么制造它的大师肯定十分厉害吧!”

看到他脸兴奋的表情,谷乐心里一紧,怕这人说出要把背后道士给请出来。现在这个境遇看来,无论是请老刘还是路鸠此刻都在忙着fǎ hui的事情,自然是没有时间来到这个地方帮忙驱鬼的。

然而,白宏沉还没有的说出要请道士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车鸣声,应该是白瑾时过来接人了。谷乐叹了一口气,知道今天是逃不过去了,于是跟白宏沉告别了之后,跟着白瑾时了车。

白瑾时冷静的看着谷乐将安全带系好,这才慢悠悠启动了汽车。看到他脸冷漠的表情,她主动怯怯的解释说:“小姑的情况十分不好……要不然,我们还是帮帮她吧?”

白瑾时似乎完全没有想到谷乐会这么说,他转头诧异的看了谷乐一眼,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我让你过来代替我看一眼也只是想要你安心一点而已,并不是我有什么善心,而且……算他们生了什么病,第一反应不应该是去医院检查吗?为什么要来求我去找一个道士?这种封建迷啊,可是要不得的。”

谷乐听到他的语气不善,也知道白瑾时心里的这口恶气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出来。她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我下次也会劝劝小表弟的。”

白瑾时轻轻的“嗯”了一声,过了一会,才似乎反应过来一样问道:“小姑的身体还好吗?”

谷乐心里一紧,显然了解白瑾时的话绝对没有什么好意,于是她很容易主动交代了:“我听说小姑家受到了阴气的侵扰,将以前某位大师给我的符贴到了他们家里面,希望有用吧。”

果真,白瑾时的手突然顿了一下,而后才若无其事的继续转动着方向盘。

“嗤,真是无聊,你什么时候也相信这种迷信的言论了?”

谷乐笑笑说:“这世间也没有什么是绝对的,算是这种的看似荒谬的东西,谁知道呢……以前我家里有一段时间也有个道士登门拜访说家里面进了恶鬼,本来我们也不相信的,后来家里的人前后出事,让我们也不得不面对这个看似荒谬的可能性。”

“所以你们得到了那么多平安符?”

谷乐摇摇头说:“我家有着道士血脉,爷爷在早年之前曾经游历的时候救过一个小道士,后来这人前来报恩了,给了我们家一大把符箓。”

说起这些来,她是不虚于有人查的,尽管这个道士是编纂出来的角色,但由于道法协会的人很多都有的隐藏自己的身份的想法,不愿意在常人面前露面,因此可以断定为这人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因此将这件事不与外人所道。

白瑾时冷哼一声:“这符箓这么珍贵,你倒也是这么大方?”

谷乐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毕竟是我的亲人,总归不能看着他们出事吧。”

然而在这个时候,白瑾时突然猛地踩了一下刹车,车子在剧烈的颠簸急速的停了下来。

谷乐没预料道这人会突然急刹车,猝不及防之下,她的半身朝前倾倒,然而还未撞击到前面的台子前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给拦了下来。她回过头去,发现白瑾时一脸凝重的看着自己,眼神还含着罕见的担忧。

“你……没事吧? 抱歉了。”

谷乐摇摇头,抬起头刚想问一句“出了什么事”忽然见到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堵厚重的墙壁,大约在距离自己十米远的地方。她当然不会以为白瑾时是迷了路,那么自然是某些捣蛋的小鬼的恶作剧了。

谷乐心忍不住冷笑,真是人弱了,连这些脏东西都能轻易的恃强凌弱起来了。她手指微微曲起来,盯着趴在那堵墙面朝着这边“桀桀”笑声的一个小鬼头,准备趁它不备的时候将它给驱散掉。

然而这个时候,白瑾时忽然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墙面,有点犹豫着开口:“那个……是什么东西?”说着,他还将鼻梁挂着的眼镜摘下来擦拭了几遍,眼神之冒着不解的情绪。

谷乐诧异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说:“你你你……你看到了什么?”

白瑾时以为她在害怕,迟疑的摇摇头:“也许是我看错了。”

谷乐心里一沉, 她不知道为什么白瑾时突然有了看清鬼怪的能力。她将视线在白瑾时的身扫了一眼,却看不出他与平时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还依旧是一个没什么能力的普通人。

那么……

谷乐将注意力放在了四周的环境之,果真看到了周围不断飘荡的一丝丝鬼气。这鬼气太过浓烈,根本不是在阳间的样子,再加周围不断朝着反方向走的鬼魅,更是证实了她心的猜想。她猜想着也许是刚才白瑾时在开车期间不小心冲撞到了哪里的,从而拐了一个阴间小道,然而周围的气息一冷下来,说明他们已经到达了这条阴路的心位置了。

谷乐深吸一口气,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说出口。然而刚刚两人才同仇敌忾的说过封建迷信不可取,现在自己这么倒乱信仰,实在是极为怪异。

“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要怎么出去啊?”

白瑾时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拿出口袋里面的手机想要拨出一个电话,但打开手机之后却惊讶的发现手机居然没有信号。怕手机出了毛病,白瑾时不放弃的转头对谷乐说:“你的手机拿出来,我给人打个电话,我觉得这里有点不对劲。”

谷乐连忙的“哦”了几声,不过她也不担心,反正在这个地界里面手机一定是没有信号的,很自然拿出手机之后,果然见面的信号格子是个“x”号,谷乐举着手机递到了白瑾时的眼前,摇了摇头。

“没有信号,手机拨打不出去。”

白瑾时懊恼的拍了一下方向盘,听到谷乐慌张的开口说:“不然,我们报警吧。”“不行,”白瑾时果断拒绝道,在看到谷乐瞪大的眼睛的时候,他脸露出了一副后悔的表情,继而道,“你在车等一会,我马下去看看。”

谷乐怎么可能让他自己下车,连忙扯住了他的袖子,在白瑾时回头的时候,她的脸露出了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别……别下去,我害怕,你不能留我一个人呆在这个地方!”

白瑾时原本有点不耐心,然而视线扫过谷乐那张欲哭出来的表情时,抬脚的动作再一次迟疑了。

眼前的少女虽然瘦弱无助,但眼神的坚持和担忧显而易见。这是多久了,会有人担心自己的生死和安危,又是多久了,没有人能够如此放心的依赖于自己,乃至于自己早以为这颗心已经冰冷无情到了百毒不侵的地步。

但想到这里,白瑾时并没有心软而留下来,反而坚定的拍了拍谷乐的手臂,只是语气明显温和了下来:“没事,我下车看看,往前走两步找个路来,总今天这么这么在这个危险的地方过夜好了。”

谷乐眼神一凝,在白瑾时刚才明显淡定的举动可以看的出来……这人的身绝对有什么保命的法宝!

在白瑾时如此坚持的情况下,谷乐也自然不敢如此阻拦的下去,怕引起眼前之人的怀疑,那么这颗柔弱的小白莲还是要继续扮演下去的。

谷乐糯糯道:“好的……我知道了,那你自己小心一点。”

白瑾时点点头,谷乐不敢保证这人身的法宝够不够足以抗衡周围的这些小鬼,于是在刚刚扯着他衣袖的时候还悄悄的在白瑾时身打了一张护身符在面,念了几句咒语后,这才放心让他出去。

等白瑾时出去之后,谷乐刚才仓皇失措的表情一收,表情立刻变得严肃了起来。她轻巧的从车身跃了下来,从口袋之摸出了几颗手指粗细的雷击木,将这些定在了这辆车的四周,而后将几枚铜钱同时铺洒在了雷击木的顶端。

她轻掐手诀,见这些雷击木忽然如树木一样迅速的生长了起来,最终窜入高不可攀的苍空之,直到完全消失了。做完了这一圈之后,谷乐偷偷的左右看了看,发现并未看到白瑾时回来的踪迹,这才悄悄的舒了一口气。

打开车门,谷乐将周围一切恢复为原来的模样,看那几颗雷击木也迅速的隐匿了起来,这才慢悠悠的等待着白瑾时的回来。

第一百七十五章 私下谈话

不过十分钟的的时间,谷乐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透过窗户朝外面看过去,见白瑾时正迈着步子朝着这边走过来,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谷乐心里一跳,在白瑾时来到车前的时候,立刻推开门让他坐了进来,紧张的问道:“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白瑾时的脸色十分难看,但看到一脸担忧的谷乐时,还是强纳住心底的烦躁,摇了摇头。

“没事,只是看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想到自己眼睛看到的那些黑糊糊的鬼影,心里的那股的紧张、害怕、恐惧和恶心的负面情绪一瞬间升了起来。虽然不是第一次捡到这样的鬼东西,但这么看来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可是,算再过沉重,自己也可以处理,还是不要让这个小姑娘继续担心为好。

白瑾时深吸一口气,大步跨过去坐在主驾驶的位置,对谷乐点头道:“我在前面看到了一条小路,应该是我开车走错了方向,我们走吧。”

谷乐点点头,待看到白瑾时身的那道平安符再一次化成了一张黑黢黢的符纸,她的脸露出了一个诧异的表情。这是第二次了。

既然在自己施展平安符的时候,白瑾时的脸并没有任何反应,那证明他对这灵符并不是敏感的。想到了这点,谷乐悄悄的从口袋之掏出了一张平安符,捏在手心之,不过五分钟的时间,她正看着这符箓完全的化成了一缕黑烟。

谷乐神情一肃,完全不明白无论是什么符箓,似乎只要一接近的白瑾时的身体,会自动化成黑色的粉末。难道……这人身有抗着符箓能力的东西?

想到这种可能性,谷乐有点懊悔自己过于冲动了。只是无论怎么看,这人脸都没有露出一丝怀疑的模样,也暂时放下了心来。

不过一会,见白瑾时突然皱起了眉头,问道:“什么味道?”

谷乐心里一跳,心说不好——这味道应该是刚才符箓燃烧时候发出来的,可她又不能明说出来,只好讷讷的开口道:“应该……是外面飘进来的味道吧,可能有人在烧纸什么的。”

白瑾时点点头,倒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启动了车子朝左边打了一个方向盘,朝着前面开过去。这里本来隶属于阴界,原本这四周都是鬼打墙,根本走不出去的,然而谷乐在四周打了几个雷击木法阵,暂时困住了这一块地方的阴气,使得他们留下了一个逃生的通道,因此这才能平安的通过这个地方。

果然如她所料,白瑾时开车带着她很快离开了这个地方,只是在拐角的位置看到了一丝烧焦的痕迹,谷乐余光瞥了一眼,大约以为只是真的有的还阳的人在此烧些纸钱便没怎么在意。

车子很快停在了白瑾时的家门口,还未等谷乐下车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传来幽幽的一声:“爷爷想要见你,一会跟我进去吧。”

白世臣?为什么一心想要切断自己与白家人联系的白瑾时会突然同意她去见白老爷子?

谷乐心里一惊,转过头去对白瑾时淡漠的表情,那双黝黑的眼睛里像是吸纳了万物的光芒一样,让人看得不真切。她不明白白瑾时到底在筹划着什么,也许自己、白封和白世臣都是他手的一枚棋子罢了。

想了想,她故作为难道:“白爷爷找我有什么事吗?”

白瑾时沉默了一会,在谷乐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他突然语气淡淡道:“明天我会宴请很多大家族来到白家,到时候爷爷会将你介绍出去。我们现在过去也只是和老人家商量一下明天的流程而已。”

宴请宾客?!

一想到这里,谷乐心里忍不住剧烈的跳动了起来。她没想到这个时候白瑾时会在这个节骨眼将自己推出去,然而现在她也没有可以拒绝的理由,只好点点头,随着他一起楼找白老爷子。

白成岩虽然年纪已经大了,但身体十分康健,整个人给人的感觉还是神采奕奕的的,谷乐原本以为白老爷子会如白封一样,被白瑾时给关在屋子里面,弄得人憔悴不已,却没有想到白老爷子精神依旧很好。在谷乐与白瑾时进门的时候,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们 一眼之后,转回头去继续品着说手的茶盏,十分惬意的模样。

这模样……看起来绝对不像是被软禁的模样?

谷乐转过头去,诧异的看了白瑾时一眼,心说难道这人真的是心软了,并没有针对着白成岩的意思?

不,不对。无论是从白封的话里还是从白瑾时脸不敢和怨恨的表情看来,这个人都是对白家和白家的成员有着不满和愤懑的。如果说白老爷子的如此惬意悠闲的原因,大抵是因为明天的白家宴请聚会吧。

想到了这里,谷乐垂下头去,听着白瑾时给白成岩介绍着明天聚会的情景。

“我已经请了周家、程家、瞿家还有唐家以及经常和白家有所来往的一些大小家族,一会会给爷爷拟草一份名单来,请您过目一样。”

白成岩轻轻的嗯了一声,忽而又睁开了眼睛,冷淡的瞥了一眼在面前站着笔直的白瑾时,冷哼一声,道:“不用了,你自己看着处理好了,反正名单这东西有没有我看也没差多少了。”

谷乐自始至终垂着头,心说果然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气氛一时紧张,她连气都不敢大声出,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白瑾时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道:“那我知道了,名单和通知的的事情交给我来办好了,希望爷爷今晚能睡个好觉,明天我会派人送来一套成衣来。”

白成岩没有说话,轻轻吹着杯的茶盏,继续看着窗外,恍若根本没有听到一样。

白瑾时也不再开口,转身走到谷乐身边,低声说一句:“走吧。”

谷乐没想到这交代和商量结束的如此突然,立刻点点头,准备跟着白瑾时一起离开。却没想到自己刚要转身,听到身后一阵苍老而低沉的男声响了起来:“先别走,我有话跟乐乐说。”

谷乐转过头去,看到白成岩转过头时朝她微笑的摆摆手,心里忍不住一个激灵。她心欲哭无泪,真的不想成为这两人之间斗争的牺牲品啊……

白瑾时似乎也没有想到白老爷子会突然叫住谷乐的,愣了一下之后,下意识看了谷乐一眼。然而这小姑娘还是手足无措的模样,始终垂着头,是没有再说话。

“有什么事吗?”

白成岩这个时候才稍微有了点明显的反应,转过头来狠狠的瞪了一眼白瑾时,声如洪钟的开口喝道:“怎么,我还不能和我未来的孙媳妇说两句话了。”

白瑾时眉头皱了起来,没有再说话。

白成岩朝着谷乐笑了笑,摆手道:“来,小姑娘,爷爷最近挺寂寞的,你来跟我唠唠嗑。”

看着白瑾时始终皱紧的眉头,白成岩冷冷道:“这没你什么事了,你下去吧。”

老爷子虽然老,但以前是过战场的,因此周身的气势还是十分足的,谷乐被这忽然逆转的形式吓了一跳,果然见白瑾时神色不虞的站在原地,并没有因为他的呵斥而吓退。

气氛在这一瞬间变得更加尴尬起来了,谷乐连忙朝前走了一步,扯了扯白瑾时的袖子,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我跟爷爷说几句话,你先去忙吧,”

白瑾时看了她一眼,深知算这么僵持下去也不会有个结果,于是点点头说:“好,你们聊吧,不过乐乐刚刚从的小姑家回来,应该较累了,一会早点让她回房间休息吧。”

听他话的意思,似乎两个人并没有达成共识将谷乐推出在外的想法。而白封和白成岩看似是被动接受了这个建议,而白瑾时的举动容易让人深思了。

原本谷乐以为白家会将她的身份的公之于众是被对家抓到了小辫子,然而白瑾时却不像是对白家有过多归属感的人,因此提出想这个建议自然是为了自己。

那么……白瑾时究竟想在自己身得到什么呢?

随着门 “砰”的一声响,屋里刚才还在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降了下来,谷乐这才有机会抬起头来打量着整个屋子和白成岩的情况。

屋子与原来没有什么变化,白成岩的气色看起来也还不错,这让谷乐多少放下了心来。

谷乐知道白瑾时总是会有渠道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而白成岩自然也能想到这一点的,因此在他果断转头离开的时候,脸的表情并没有轻松多少。

谷乐走到白成岩面前,先是朝他点点头,而后恭敬道:“白爷爷,您好。”

白成岩的视线牢牢的定在谷乐的脸,那视线像是两把犀利的剑一样,直刺得人有些的克制不住的心颤。只是不过一会,白成岩收回了打量的目光,淡淡的朝着谷乐点头道:“辛苦你了,都怪我……识人不清,唉。”

第一百七十六章 暴露了

谷乐也见到了前两天白封和白瑾时的争执,即使对这种豪门恩怨的戏码并不关心,但多少也猜出来了事情的始末来。 像这种家族之间内部的事情,再牵连到血缘的方面变得剪不断理还乱了。如果是之前,谷乐觉不愿意牵扯到这件事情之,但这件事和自己有了牵扯之后,谷乐要多下几分心思了。

白成岩见她发呆,轻咳了一声试图吸引这人的注意力。谷乐连忙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朝他笑笑:“没事的,也是这几天待在屋子里面有点无聊,其他也没有什么遭到冒犯的地方。”

“算了吧,我自己的孙子我还不了解,在将这个家族完全掌握在手里面之前,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白成岩横眉倒竖,不满的冷喝一声,“我真是后悔让白封将他给养在身边,有些人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得到了一点好处之后忍不住想要更多,真是……和她妈妈一个德行。”

谷乐有点无语了,白成岩和白封两个人都是傲气的,自然不能容忍一个没成年多久的毛头小子来挑战自己的权威,因此,才会对这人心怨言颇深。

吐槽过自己的孙子之后,白成岩像是突然苍老了几十岁一样,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我明天可能顾及不了你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谷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点点头,小声说了一句:“知道了。”

白成岩像是疲惫极了,也没再说什么,朝着谷乐摆了摆手:“你应该很累了,早点休息吧。”

临走之前,谷乐犹豫着转过头去,想着要不要赌一下私下传信给白成岩,以想办法搅黄第二天的宴会,然而人这么一转头,她的余光忽然看到门外飞快的蹿出来一道黑影,很快隐没在了黑暗之。

谷乐心里忍不住一跳,刚想仔细去看,听见门外传来几阵敲门声,紧接着,一个低沉而熟悉的男声响了起来:“谈完了吗,可以下来吃饭了。”

听到白瑾时预期之的不耐烦,谷乐只能对着白世臣做出一个抱歉的表情,从屋子里面出去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之后,白成岩忽然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盯着窗户的方向若有所思。

良久,他才道:“哼,你们的动作可真快啊。”

出了门之后,白瑾时已经下了楼,唯有老管家守护在门外,似乎在焦急的等着谷乐。等到她走出来之后,他才缓缓的舒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个舒心的表情。

谷乐不明所以,下楼看到楼下的饭菜已经摆好了,而白瑾时正慢悠悠的吃着晚餐的。一切和谐万分,好像这个家并没有出现任何争执一样,平淡的没有任何反应。

在这个时候,似乎感觉有人下来了,白瑾时这才抬头看了一眼,见到谷乐站在楼神情复杂的看着自己。白瑾时放下了手的刀叉,站起身来,朝着谷乐点点头说:“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谷乐这才意识到,也许是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了,从第一次白瑾时带着自己来到这座城市之后,似乎自己一直有意无意的在躲着他,这也造成了这人下意识的意味自己不愿意和他多相处的感觉。

这感觉太过糟糕,但不和白瑾时相处这么近,她还是十分乐意的。

简单的吃完一顿饭后,谷乐便了楼,关门来。因为在吃饭的档口,她的手机突然接收到了一个是私信的消息,正是那个神秘的私信人发出来的。谷乐没想到这人居然这么快发过来消息,连忙以自己身体不舒服为理由,急匆匆的楼去看这私信消息。

打开消息后,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明天我会想办法去见你的,你记得离白瑾时远一点,最好让白成岩在旁边绊住他不要走。”

谷乐有点无语了,怎么听起来那么像是两个人的偷晴一样,然而谷乐心对这个人还是有种莫名的信任,回复了一句“好的,麻烦了。”

果不其然,那边还是没有回复任何消息,这人看起来很冷漠的模样,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不过与这样的人合作不拖泥带水,谷乐也十分乐意。

回复过后,谷乐躺在床开始思考明天的行程,在那么多宴请来的宾客之前,她是绝对不能自私的当众反驳白瑾时的面子的。

正当她深思的时候,忽然感觉到外面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谷乐连忙坐起身来,忽然想到了刚才在白成岩的屋子外面窗户看到的那个黑影,本来还以为是个幻觉,这么看起来,这个屋子里面果然有什么怪的东西存在,还有一种可能性……是白瑾时背后的那个道士控制了这些脏东西,才导致白封和白成岩的身体每况愈下。

一想到这里,谷乐脸露出了几分凝重来。如果说开始她不愿意参加这种豪门之间的斗争之,然而现在,已经牵扯到了操纵鬼怪和性命危机的问题,谷乐不得不参与到这些浑水里面。

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窗户被轻轻的撞击了一下,谷乐凝神看过去,见一个漂浮在半空之的头正不断的撞击着窗栏杆的位置,似乎着急着想要破窗进来的模样。

是一个鬼头!看到这之后,谷乐连忙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张封印符箓丢了过去,搭在了窗户的栏杆面。那鬼头又撞击了几下,发现并没有任何效果,于是它停顿片刻之后,那撞击的频率变得更加激烈了起来,大有将整个窗户都撞破的趋势。

谷乐不敢继续耽误下去,连忙从口袋拿出更多封印符出来,全部都布置在了窗户的栏杆面,试图阻止这鬼头的进入。

然而这种没有自我意识凶鬼最难对付,他们不会弯弯绕绕来攻击人,只会蛮横的老消磨自己的能力或者身体来攻击对方,这种粗鲁的举动少有人可以抵挡的下来,因此,必须要做好全部的防护措施才行。

果真,在窗户破损的前一秒,几张符箓便压住了那鬼头余下的动作来,它左右摇摆着想要摆脱束缚,然而却并没有什么反应。

在谷乐准备趁着这个势头将这鬼头给收服的时候,突然听到“啪”的一声响,自己房门被突兀的打开了。

她瞪大眼睛,由于并没有预料到会有人突然出现,所以也只是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推门进来,维持着拿着符箓的模样,看着有点滑稽。

然而此时此刻,谷乐完全笑不出来。她根本没办法解释自己现在的状况,算是手的符箓可以解释为是的某道士赠予的,她不知道白瑾时观察了自己多久,那么无论是从看见鬼怪,亦或是熟练的对付鬼怪面看,自己的行为都太过怪异了。

想到这里,谷乐心里一沉,有了点不太好的预感。果真,白瑾时的视线像是探照灯一样,在谷乐的身来回扫视了几圈,像是要发掘出什么东西一样。

谷乐心里一跳,紧接着被一句话降到了冰点“你是一个道士吧,还是说……被道士曾经教授过,有了顾家最精纯的道士血脉,应该会将道法的力量发挥的到最大的作用吧。”

完蛋了! 这是谷乐心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谷乐可以保证,如白瑾时这么一般心思谨慎的人,在完全调查清楚确认之前是绝对不会轻易的得罪人的。

想到这里,谷乐忍不住有点冒汗了——怎么会这样,白瑾时到底观察了她多久,他到底看到了关于自己多少的东西来。会不会,这人只是想要诈自己一把?

想到这个可能性,谷乐的视线忍不住放在白瑾时身,猜想这人的身到底知道了多少秘密。

白瑾时也觉察打量在自己身的视线,然而他也并不在意,只是微微一笑道:“怎么了,觉得我想要诈你吗?没关系,等你明天彻底成为白家人之后,会知道我接下来想要干什么了。”

看着那往日里温尔雅的笑容此刻也变得有点可怖,谷乐强纳住心底害怕的情绪,淡然的开口道:“我并不是什么道士,你如果打听可以知道,我们祖的道士血脉早在师祖离世的时候结束了,虽然我体内的血脉精纯,但被道法法门确认为灵脉稀薄,无法修行道术。”

“是这样没错,”白瑾时点点头,倏忽又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但你确实自行修行了道术没错吧,从昨晚的阵法,不……甚至更早一点,从今天早在小姑娘的阵术,这些东西绝对不是一时半刻可以学成的,而你使用的那么出神入化,自然是已经熟练成使然……这些自然不是你能够理解的东西,算我以前真的认为这是某个道法高能所传述给你知识,那么今天这一场的驱鬼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反而更让我证实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我真的很好,你身到底有着多少秘密呢?”

第一百七十七章 礼服

谷乐心里一紧,莫名有一种被毒蛇盯的感觉。 这种感觉来的太过激烈,让她忍不住屏住呼吸,身子一动不动僵硬在这里。

“你放心,”看到谷乐如此害怕的模样,白瑾时还是忍不住心里一软,轻声安慰了一句,“我只是想利用你取一样东西而已,并不会危及到你的安全,因此,你不需要这么害怕我。”

他说的云淡风轻,然而谷乐心里还是有点怯怯然,没有立刻回答这一句话。毕竟如白瑾时这样的大佬,能看的东西自然不是一般的。而看一件东西之后,会如此费尽心机也是必然要得到的,自然不会轻易罢手。

想到这里,谷乐心里忍不住产生了一丝危机感,对待白瑾时的态度更加警惕了。

“我只是顾家十分不受宠的女儿而已,我相信我能得到的东西都不是什么稀的宝贝,所以我的身应该没有你费尽心思想要算计的价值。”

白瑾时轻笑一声,嘴角轻微勾起一个弧度来:“是你太过妄自菲薄了,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到底有多厉害……虽然你并没有任何道士的阶位,那也只是你不愿意参与这些荣誉的考核而已,但我相信,一般门派出来的小等级道士是绝对奈何不了你的。”

听他将自己安到如此高的位置,再加一顶高帽,谷乐都忍不住有点脸红了起来。只不过她本身的情绪隐藏的很好,表面还是看不出来内心波动的情绪。

一想到自己被算计了那么深,谷乐有点懊悔。从第一次被白瑾时带入白家开始,恐怕他的眼线已经遍布了自己的四周,不知道是不是从白封墙的那张灰黑色的符箓开始认清楚的,而从那一刻开始,自己的那些小动作开始暴露了。

原本白瑾时应该不确定这是否是自己的能力,知道第二次前往白家小姑屋子里面的时候,她在符箓面做的阵法,从而确认了自己道士的身份。当时的谷乐太过专注于处理鬼怪的事宜,完全忘记了这恶鬼正是白瑾时亲自布置出来的,一旦被解决,自然要联系到自己的身。

直到后来白瑾时带着自己来到了那条阴路……

这个时候,谷乐忍不住浑身发抖了起来——如果那次的迷路只是一个试探,是为了试验出自己真正的本事呢,如果……如果那是白瑾时亲自布下的一个局呢?否则,身为一个普通人怎么尽可能会为了一个完全不相熟的人而甘心在危险的环境下开路呢?那代表了——白瑾时绝对拥有着绝对全身而退的实力。

想到这里,她这才有了切实认识道这是一个如何心思深沉的人,和这样的人做对对手,自己真的可以全身而退吗?

她不由得有点不确定了起来。

不过一会,谷乐听到了白瑾时的声音:“没关系,到时候你会知道的。”只是扔下了这么一句话,他丝毫没有任何表情的转头离开了。

谷乐心里忍不住有点打鼓,自己身到底有着什么白瑾时看眼的东西。除了那一手的符箓和师傅的法器以外,自己可以说的是身无分,离开白家之后,怕是连自己的肚子都喂不饱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来。忽然听到门再一次被敲响了,谷乐神情一紧,忙问道:“谁?”

那边沉默了一会,忽然传来了一个细小的女声来:“顾小姐,我是来给你送衣服的。”

衣服?

听到不是白瑾时,谷乐心情放松了一些,起身去看门,发现外面站着是一个身形娇小,容貌清秀的女孩。看到面前的谷乐突然推开门,站在自己面前,还有点惊吓一样的瑟缩了起来。

“你……你好。”

谷乐点点头,看着少女手托着的精致礼盒:“这是什么?”

少女一愣,立刻将手的礼盒朝前托了托,小声道:“是少爷吩咐的,说是明天宴会的时候,请小姐无穿这套衣服。”

谷乐一愣,视线死死的盯着这个礼盒,等接到手心里面的时候,这才感觉到了手的重量不轻,看起来应该是一套礼服,而面那个小一点的盒子应该是配套的鞋。

谷乐知道这东西既然被拿过来,自然没有被退回去的机会,只能朝着那女孩子点点头说:“放在这里行了,你出去吧。”

那人才如蒙大赦的离开了,迈出一步之后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转头怯怯的看了谷乐一眼,小声道:“小姐,少爷是很关心你的,你经常不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挺难过的……”

谷乐茫然的看了那小姑娘一眼,她像是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一样,立刻低声道歉道“抱歉抱歉,我走了”。

谷乐一脸不理解的模样,丝毫不觉得白瑾时和自己到底有什么关系。然而在看到少女的眼神时,她身体忍不住一阵,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难不成,这是把自己当做了白瑾时的未婚妻?

想到白瑾时一直对自己过于照顾的态度,再加这一次亲自挑选的礼服,种种纷纷也是说明了,白瑾时似乎在有意的误导着这个局面,再加自己来到白家之前,除了老管家之外,其他全部都是生面孔,更是坐实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谷乐手一动,拆开了桌子放着的衣服盒子,看着里面绣着精致花纹,明显价值不菲的礼服时,脸露出了一丝惊讶来。看来正如白瑾时所说的那样,为了明天的那场宴会,他真的下了很大的功夫。

可惜了,这一场宴会,肯定是不会如约进行下去了。

……

第二天一大早,门外是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谷乐连忙坐起身来,听到有人脚步急匆匆的楼声音,还间或夹杂着几句小声的讨论。

“你说,今天会有多少大人物来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排场呢。”

“对呀对呀,我原本以为自己算入了豪门贵族也不会有接触到大人物的机会,然而我才在这里干了一个星期,没想到自己有遇到层人物的机会了。”

“哈哈哈,你难不成还想着利用美色勾搭一个公子哥来?”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啊,他们见过的美色肯定一大把,像我这么朴素寡味的,哪里能勾搭什么大佬来啊?”

随着一阵嬉嬉闹闹的声音渐渐远去,谷乐立刻穿戴好衣服,走了出来。

那些女声原本正嬉笑着互相说着什么,突然见到房门突然被打开,所有人都明显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待看清楚面前人的脸时,他们的脸色也突然变得苍白了起来。

“小……小姐。”

从谷乐第一次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这几个人被交代了要深深记住家里主人的身份,此时此刻,在女主人面前这么嘴碎的议论,要是在脾气火爆的主人面前,是绝对有危险的。

正在这个时候,谷乐忽然听到一个女声细小的尖叫声音。她皱起眉来,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这人突然这么冒失的看着自己。

不过很快,那女孩意识到自己有点失礼了,连忙捂住嘴。

“怎么了?”谷乐有点不耐烦了。

那人立刻垂头道:“抱歉,只是……是我们唐突了,那个……顾小姐,现在宴会已经快开始了,您是否,需要我们请造型师来准备一下。”

谷乐皱起眉来,忽然意识到这小姑娘是在话提醒自己没有换宴会所需的礼服,于是冷淡的点点头说:“我饿了,有吃的吗?”

“有的,有的,”那小姑娘立刻说道,继而脸又露出了一份苦恼来,“只是……您的衣服。”

谷乐淡淡道:“礼服只有一套,你想让我弄脏了去参加宴会吗?”

那人立刻便不再多言,低头告退了,其他女生也因为这人离去而瑟瑟发抖的离开了。

没有她们的打扰,谷乐回到房间之后,在房间的周围简单的布置了一圈之后,这才放下心来。她这才将昨天的那套礼服拿出来在身划了一下,皱起眉头来。

不是说着裙子有什么问题,尺寸太过合适了,简直像是量声定制的一样。

将礼服摊平在床,谷乐神游的看着天花板,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得这么被动,还因为这让自己一步步陷入危机之。

在这个时候,门突然被敲响了。谷乐以为是送饭的人来了,连忙起身去开门,然而打开门来却看到的是白瑾时,他的手托着一个托盘,在看到谷乐身的偿付的时候,他脸的表情瞬间沉了下来。

谷乐有点心虚,然而在她想要解释的时候,白瑾时却没有说出什么指责的话,抬步朝着前面走过去,将手的托盘放在桌面。

“听说你饿了,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谷乐脸一红,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她连忙想要解释,却被白瑾时摇摇头打断了:“没事,吃完饭换衣服下楼吧,一会带你去见几个人。”

第一百七十八章 争执

说完这番话,白瑾时点点头,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走了出去。

谷乐有点不明所以,看着桌子摆着的吃食,脸露出一丝复杂来。面的菜品虽然并没有的那么精致,但无论是从品相还是从搭配都可以看出来是十分精心的。

谷乐完全不担心这人会在饭菜之下什么手脚,淡定的夹到嘴里尝试了一下,味道精美,甜淡适,真的是可以看的出来准备饭菜的人十分认真了。

为了不崩坏自己刚才的人设,谷乐还是拿起筷子夹了几口菜,拿起放在床礼服穿在了身。

穿好衣服之后,谷乐正准备下楼,却见门外突然走进来一个职业打扮的女性,在看到谷乐的那一瞬间,她的眼神一亮,脸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

这个小姑娘的底和颜都是极高的,她的职业之心熊熊燃烧了起来,看着谷乐的眼神像是盯着一块肥肉一样。

谷乐觉得有点渗人,只觉得自己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她还是要保持着脸的和善笑容,只是那笑容看起来尴尬极了:“您好,请问……”

毕竟如今天这样的环境,来这里的人身份都是不一般,所以在这个时候无论对待哪一个人,她都得十分严肃的对待着。

那人捋了一下自己额前的头发,脸笑容更加深了:“你好顾小姐,我是您今天的化妆师,这一次是被白先生请来的。”

看着眼前女人的气质,谷乐也能想象出来这人的身价自然不小。

谷乐点点头:“谢谢。”

那人眼前更亮了,啧啧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的皮肤,你平时是怎么保养的?”

谷乐:“……”

谷乐有点无语了,看着那个人用惊讶的眼神盯着自己,并且拿着爪子在自己的脸捏来捏去,她想要开口拒绝点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好在这人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动作太过了,只能尴尬的笑着放开了手,立刻收起了表情,重新变得严肃了起来。

“顾小姐,我要帮您化妆了,你希望化成什么样子的?”

谷乐不了解这些专业的东西,立刻道:“您看这来好。”

如这样和艺术有关的工作者,对于这种不干涉自己注意的甲方,自然是十分乐意的。果真,那人的脸色更好了几分,笑着说:“好的,你休息一会好了。”

谷乐心里有事,怎么可能老实休息,趁着这个时候,她开始思索起来自己接下来应该做点什么。

过一会,楼下应该会有无数豪门家族的人来到这里了,而那说要出手帮忙的自己的那个人不知道还在哪里。

想到这里,谷乐的心里猛得一跳,趁着化妆师整理头发的功夫抬头看了楼一眼。她的房间设计十分巧妙,从这个角度刚好能后看到白老爷子房间的门口,此时此刻,那扇门紧闭着,不知道是一早出了门还是始终被关在屋子里面。

在这个时候,门突然被敲了两下,那个准备服装的女生怯怯的看了他们一眼,小声说道:“那个……少爷说让你们半个小时之后的下去,宴会已经准备好了。”

谷乐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因此,化妆师也只是转过头去,懒洋洋的说了一句:“好的,我知道了,一会下去。”

那少女似乎被化妆师的一瞥给吓得抖了一下,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惹到了这个人,乃至于这人对自己如此大的敌意。

然而她还是想要这份工作,知道这个人并不好惹, 只能尴尬的笑笑离开了。

她走了之后,化妆师冷哼一声——她可是看的出来,那个女生哪里算是什么纯良善良的,分明是等着机会踩着女主人位的那种,她的那种眼神,绝对是含着一些yu wàng的。

谷乐在沉思, 没有感觉到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于是拍了拍裙子的褶皱,踏着高跟鞋的慢悠悠的朝着楼下走过去。

果真如她所想的那样,整个宴会言笑晏晏的模样,起一个聚会场所,这里更像是一个合作交流心。所有的宾客都拿着手的杯盏走来走去,看着宴会场形形色色走来走去的人,脸全是一副微笑的面具。

白瑾时和一个看起来像是富商的人正在闲聊,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样,转过头来朝着楼看过去,在看到谷乐的时候明显顿了顿,眼眸加深了几分。

不得不说,那个化妆师果然是长时间混迹在高层大人物间的,妆容用得出神入化的好。顾乐的五官本来是小巧精致,再加化妆师堪魔法一样的妆容,那张脸更是艳丽的不可方物。

白瑾时只是稍微一愣神,继而脸露出了几分不高兴的神色。一旁的富商见他停下来交谈的动作,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自然看到了楼的谷乐。

看着无论打扮还是面容都耀眼的女孩,他心里一动明白了这人的身份,自然暧昧的朝着的白瑾时笑笑,举了举杯盏走开了。

然而白瑾时除了那一瞬间的愣神之外,脸并没有任何喜色。他大步朝着谷乐的方向走过去,语气带着一点森冷,却是冲着后面的一个少女说的。

“带她回房间去。”

谷乐刚要迈出去脚步僵硬在了原地,十分不理解的看着面前脸色难看的男人。

“不是你……”

“谁让你这个时候出来的,”白瑾时压着嗓子,让自己声音只有两个人听到,“我知道你不愿意参加这次聚会,但这一场宴会我筹办了很久,我不希望任何人以任何形式破坏这次聚会,算是你……也不可以。”

他语气有明显一丝停顿,谷乐却处于惊讶之没有听出来。她的心冒出一股委屈来,脸的表情变得更加冷冰冰的了。

“算我现在在你的家里面,但我还是一个自由身,不是可以被你们控制来去的木偶,希望你不要把自己想得太过为所欲为。”

她的语气冰冰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那强势的气场丝毫没有败给眼前的白瑾时。

白瑾时一怔,他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女孩果然是伪装得完美,内心却是一只张着獠牙的野兽。

他叹了一口气,索性也懒得再解释什么,朝着身后方向摆了摆:“这次宴会所邀请的人还没完全来,你现在下来肯定会被拉着问东问西,还是楼歇息一阵子吧。”

谷乐一愣,丝毫没有想到白瑾时的目的在于此。这确实是很体贴的,而且刚好入了谷乐下怀——她一点也不愿意在这些人面前露面,无论白瑾时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但这刚好正如了谷乐的意愿,她没有再多说什么,重新踩着高跟鞋回了楼。

谷乐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个结果,只是显然自己现在并没有拒绝的权利,只好跟那个女孩了楼,老老实实的待在屋子里面。

被关在房间的时候,谷乐还在时时刻刻关注着那个屋子里面的动静。联想到刚刚进入家门时候管家对白谨时的态度,很容易猜的出来这个家恐怕已经被白谨时整个控制起来了。

如果想要从这里平安的走出去,顺便直接脱离白家,那么现在在白谨时身下手恐怕是最简单的主意了。

如果是以前,谷乐恐怕不会担心自己对付不了一个普通人,然而刚才那张被烧的焦黑的符箓又在提醒着自己,这个白谨时身应该有着不少好东西为底,否则不会这么有恃无恐。她在探清楚白谨时身的底牌之前,是绝对不敢轻举妄动的。

想到这里,谷乐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张小纸鹤来。这是临走之前白修翰送给自己的,因为面逆转的气息不是灵气,所以不易被道士发现,更容易隐匿起来探听消息。在刚才谷乐随着白修翰走过客厅的时候,在周围布置好了几个的小纸鹤,这样算不用出门也能时时刻刻监督着外面的动静。趁他不注意的功夫,谷乐将视线定格在了二楼的白老爷子身。

相起白封来说,白老爷子的境况明显更惨一点,这几天,原本精神健硕的他此时已经苍老了十几岁,如果有人说他下一分钟会死去,谷乐也会相信。

她惊讶道白谨时到底是多么丧心病狂,对待亲人到了如此地步,难道真的像是的白封口所说的,想要将白家的权利占为己有,得到自己应有的那一部分?

如果是这样,在白修翰已经死去的时候,白谨时完全可能名正言顺的从内外控制白家的产业,让他最终变成一言堂的地步,怎么会突然出手做出如此不理智的行为呢?毕竟利用道士来控制鬼怪,这些东西最终是会缠绕到自身身的。

一想到这里,谷乐心沉了下去,看来这状况自己想象的更加艰险。

白成岩虽然精神不好,但显然没有达到无法走动无法说话的地步。此时他正坐在的一个简便的轮椅,抬头望着窗外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门忽然“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一个眉目清秀的仆人走了进来,他低眉顺眼,一句话也没有,将手托盘的放在的白成岩旁边的矮桌,准备退下离开了。一系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像是习惯诚自然一样。

第一百七十九章 被算计

“站住!”一声暴和骤然响起。

白成岩忽然有了动作,他转过头来,那常年处于位者的威压完全释放过来,那仆人差立即下跪的了,颤颤巍巍的站在原地。

“那个兔崽子打算把我们关多久?”

少年脸色刷白,张张口颤抖着声音说:“我……我我我……我,我不知道,我是新来的!”

白成岩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在说话。想他英明神武一辈子,居然被一个看不起的小辈欺压到了如此地步,真是……!

一想到这里,白成岩脸的怒色更加重了。正在这个时候,眼前突然闪过一道隐晦的白光。他的动作一顿,脸的表情一下子收得一干二净。

眼前站着的少年身感觉到一股压力,原本还以为自己不能这么轻易的从这里离开,肯定会被刁难一番,却没想到刚才还面目怒气的白成岩似乎突然发现了什么一样,整个人的气势完全变了。

让他更加惊讶的是,那人刚才还火爆的脾气突然止歇了,像是一只突然被熄灭的火山一样,猛得恢复了原来的冷静,朝着那少年挥挥手,道:“你出去吧。”

少年愣了一下,急忙转头跑了出去,那阵势像是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一样。

等屋里面的人离开之后,白成岩立刻坐直身体,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的那张白色的纸鹤。

那纸鹤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样,在白成岩直勾勾的眼光之下慢悠悠的飘下来,到了白成岩的手心里面。他苍老的手似乎颤抖了一下,然后慢慢的将它托了起来。

白成岩深吸一口气,听着纸鹤里面清冷却甜美的女声,他的眼先是露出一分错愕来,紧接着又变成舒缓的笑容。

他拍了拍身不存在褶皱,慢悠悠的站起身来,忽然露出了一个明显的笑容。只是一瞬间,他又重新回归那个冷厉严肃的老头,迈着沉稳的步子慢悠悠的走出了屋子。

他的门一开,谷乐反应过来了,顺着门外朝着那个地方看过去,正好和白成岩对了眼。

白成岩愣了一下,便朝着谷乐点点头,迈着沉稳的脚步走下楼去。

待在屋子里的谷乐因为看不到楼下的情况,完全不明白白成岩到底要做点什么,然而她被白瑾时限制在这个房间里面,算是好也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出去。她才想到白瑾时绝对在屋子里面布置了什么,而自己要是想办法破着出去,自然能重新踩入白瑾时的陷阱里面。

自从把谷乐送回房间之后,白谨时没有什么动静,已经恢复了自己本来风度翩翩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刚才表现出来的阴暗和疯狂。

只是不过一会,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哄闹的声音。谷乐立刻从凳子站了起来,脚步急速超前走了两步,立刻又停住了脚步。

不行,不能冲动。白成岩绝对不是那种冲动的性子,既然已经答应了要和自己合作,那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惹怒白瑾时的。

虽然谷乐在这个时候被困着无法下楼,但很快有人给她解惑了。

一个少女着急的跑来,敲了几下门:“顾小姐,您快下楼看看吧。”

谷乐一愣,见那人突然握紧了门把,将门猛得推开了。

谷乐只觉得四周有什么东西消失了,连屋里沉重的空气都开始流动了起来。她眼神一眯,看起来白瑾时在周围布置的那些阵法被破坏了。

她神情一松,刚刚站起身来,忽然见那女孩两眼一翻,这么倒在了地。

谷乐:“……”

谷乐:“!!!”

她震惊的睁大了眼睛,看到原本那女孩站着的位置突然冒出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神秘男子。

她愣了一下的,立刻做出了防备的姿态,然而那男人完全没有攻击自己的意思,只是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谷乐不明所以,听到一阵低沉的声音解释说:“别担心,我是给你在lun tán发私信的人,这一次只是救你出去而已。”

谷乐缓缓的舒了一口气,再看向那男人眼神由害怕变成了打量。男人也不在意,任由这个小姑娘打量,继续解释说:“我的车在外面,现在白成岩正牵绊着白瑾时,我们能趁着这个时候出去。”

谷乐刚想答应,忽然想到了刚才楼下的喧闹声,连忙问道:“楼下怎么了?”

高大男子忽然说道:“刚才白老爷子想外宣读了自己的遗嘱而已,现在应该是较震惊吧。”

谷乐也是一愣,忽然问道:“什么遗嘱?”

高大的男人淡淡道:“好像是白成岩将白家股份分割给了白瑾时。”

股权?想到了这意味着什么,谷乐的脸露出了几分诧异,这绝对是白瑾时心最想要的东西吧,却没想过为什么会有什么争执的意外。

男子冷笑一声,嘲笑道:“你别以为这是什么好事,先不说现在白家是各大家族的眼的香饽饽,一点也没有什么吸引人的。而且……那老爷子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给了一个糖果的时候,居然还带着一个无法达成的条件。”

“什么?”

“白家所有财产没有分给他一丝一毫,而且白瑾时必须保证每个月的利润分成,这么大的蛋糕?是掺杂着毒药的蛋糕吧。”

他嘴边挂着一个嘲讽的笑容,难以理解这种对自己血脉下绊子的行为。然而作为别人的家室,他也只是看个热闹,反而十分感谢这场风波,完全推动了自己的计划。

然而谷乐更深思起来了,她倒是没有惋惜白瑾时得到了白家的大部分股份,也没有为白瑾时身的压力而唏嘘,只是不断思索着白成岩在这个时候的心里想法是什么。

然而她想了半天也不明白,自她在白家看到的这段时间,自然知道白成岩还是在等待着自己大儿子复活的,如果在自己的正牌继承人回来之后,发现留给她的只有一个空壳子,那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她正在沉思着,忽然听那男人道:“你怎么不好,这白家的大笔遗产到底留给了谁?”

看着他脸兴致盎然的表情,谷乐心白修翰的想法突然淡去了,有点不确定的想,这个家里面还会有人能有身份拥有亿万的遗产,难道白成岩会将自己的遗产拱手让给一个陌生人不成?

欣赏完她脸深思的表情,那男人道:“是你啊。”

谷乐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听见男人一声嗤笑:“只可惜了,白老爷子辛苦了一辈子,临死之前还将自己的巨额财产拱手让人,真是让外界笑话。”

谷乐心里一沉,并没有什么激动的情绪,她不愿意和白家牵扯那么深,却没想到在这么一个公开的场合里面,白老爷子居然会宣布自己的遗嘱分配。有了那么多人的公正,那么在白成岩修改遗嘱之前,她暂时成为了白家人眼钉,在外界更是成为白家的代名词。

这可不是她愿意听到的结果,算是触手可得的财富也不行!

在这个时候,高大的男子忽然又恢复了刚才严肃的表情,道:“走吧,等一会我们出不去了。”

他的话音刚落

谷乐犹豫了一下,在礼服外面罩了一件长款风衣,准备跟着那高大男子一起走了出去。刚刚迈出了一步,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哀嚎声,那声音太过熟悉的,是白封的声音。

难不成是恶鬼来袭?

谷乐吓了一跳,刚想去楼下看一眼,见到眼前高达男子露出了几分不满来,扯住了谷乐胳膊,语气有点不太愉快:“别去,那里的事情太麻烦,你去了一定会针对你的。”

谷乐有点疑惑,但还是对于刚才白封的哀嚎声有点担心。

那高大的男子似乎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于是皱眉解释说:“不会有事的,他们只是争执罢了,并不是什么恶鬼的关系。你不觉得你自己的事情应该更加重要吗?”

谷乐本来神情紧张,这么感觉似乎也没有觉得有什么阴气在,只能是当自己是神经太过敏感了,摇摇头说:“那我们先走吧。”

不得不说,眼前这个人的话实在太过吸引谷乐了,本来担心白修翰的谷乐自然被这吸引到了,往日的冷静全部都消失了, 若是以前,她自然能发现这事情的不对劲,但现在还是完全失去了应该有的智商。

高大男子带着她从后门出来,现在宴会的大家都聚集在前厅里面,更是因为刚才那个劲爆的消息而全部都八卦的吃瓜,因此后面自然是没有什么人的,两个人十分顺利的出了门。

那男子带她沿着一个小巷子左拐右拐,来到了一个十分荒凉的地方。谷乐一路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地形,心里对于自己过于相信眼前人的想法产生了几分动摇。

她站在一个巷子门口,冷淡淡的开口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那男子显然没有预料到谷乐的态度变化如此之大,愣了一下之后,嘴角勾起一个温和的笑容:“我们不是商量好了吗,你帮我召唤鬼王,我帮你救你的情郎。”

第一百八十章 回归

谷乐愣了一下,神情立刻变得严肃了起来。 她能在一瞬之间感觉到这人身前的气势好像一瞬间变了。

是一种十分阴冷,像是一只冰冷的手一样,沿着人的身体缓缓朝,直到握紧那个纤弱的脖颈,越收越紧,直到让人无法呼吸。

谷乐连忙拿出口袋里护身符,紧紧的握在手心里面,继而又在符箓画几道酒红色的朱砂。然而她的符咒还没有画完,只觉得自己的胳膊突然僵硬了起来,连抬起来都觉得费劲。

心脏“砰砰砰”的跳个不停,却因为自己手指的僵硬而冰冷,将那颗心逐渐得冰冷了起来。

真是太大意了!

不是谷乐没有做好准备,而是他根本没有预料到眼前的人本事居然如此厉害,一瞬之间的威力都让谷乐被死死得压制住,她开始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强行咬住下唇,让鲜血渗透自己的口,被那血腥味激得一个机灵。

谷乐咬紧牙关,勉强活动僵硬的手臂,哆哆嗦嗦的从怀里面掏出一个法盘,想要拼死一搏。然而那手臂完全是脱了力量,完全抓不住的手的法宝。

完了!

冒出这个想法之后,谷乐能感觉到一阵绝望。她想到了自己重生之前的那殊死一搏,那种惶恐、绝望的情绪,谷乐能再一次感觉到。这一世,要再一次这么结束了,不知道接下来还有没有重生的机会。

越是在这个时候,她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已经做好了再一次魂飞魄散的准备了。然而在这个时候,她突然感觉浑身一松,僵硬的手指再一次又开始能活动了起来。

桎梏一松之后,谷乐腿一软,跌在了地。在倒地的时候,她下意识转头看过去,却见一个熟悉而高大的身影站在自己身后。逆光之,虽然看不到这男人的面容,但谷乐却能以意识感觉到这男人的身份。

想到每一次他都如一般的挺身而出,挡在自己的面前,心脏忍不住剧烈的跳动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逆光的光线太过强烈,还是自己的那股感觉汹涌得太过激烈,谷乐只觉得自己双眼一热,似乎有眼泪想要从眼眶之想要滴落下来。

只是一瞬之间,那男人移步到了自己的面前,谷乐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来。

白修翰皱紧了眉头,眼神迸射出一股强大的怒意。他抬起头,冷冰冰的视线扫视着眼前高大的男人。那人似乎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已经到手的猎物会被突然截胡,原本以为是只组团作死的小羔羊,然而在看到这人充满威压的气场的时候,他还是不自觉的怂了一瞬。

“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感觉到浑身一僵,像是又像是被人遏制住脖子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白修翰前一步,将谷乐从地扶了起来。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接触道,谷乐的心瞬间被填满了一样,刚才还滚在眼眶的泪水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这个人……居然还是鲜活的。

白修翰愣了一瞬,紧接着眼神变得软了下来。他伸出手来拍了一把谷乐的头,声音也变得的温柔了起来:“别担心了,我没事。”

还是让人熟悉和温暖的感觉,像一条冰冷的小溪慢慢滑过人的胸口,开化这一层厚重的坚冰。

谷乐强哽了一下,将自己的泪水给憋了回去。她抬头看了白修翰一眼,突然眼前一黑,一双手盖在了她的眼睛面。

白修翰将谷乐的身体抱起来,靠在一旁的墙壁,而后轻声说道:“没事,在这里休息着等我一会,我处理完了这件事情再来。”

谷乐心底一阵安心,在白修翰准备起身的时候,突然伸手扯了他一把。

白修翰想要起身,却被牵绊了一下,转回头来。

谷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时心急拽住了他,原本在他回来的时候,她有很多话相与白修翰说,然而在等白修翰真正回头的时候,她却像是在喉咙口间塞了一团棉花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她的手指动了一下,将扯着白修翰衣袖的手指松开了。她垂下眼眸,说:“等会回来,我有话和你说。”她的声音有点沙哑,脸带着让人怜惜的柔弱,这是白修翰在认识她的这一段时间真正看到她如此的虚弱的模样,眼神不由得又怜惜了几分。

“好的。”

白修翰站起身来,身形挺直站在那男人面前,冷冷道:“说吧,你到底来这有什么目的?”

那男人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当然是为了杀死你们了。”

白修翰眼神一凝,只见这男人突然暴喝一声,身体彭大了数倍,猛得朝着白修翰袭击了过去。白修翰脸色的一沉,将符箓掐在手指之间,朝着那人的方向打了过去。

那人冷笑一声,完全不畏惧这符箓的威力,急速朝着白修翰的方向奔了过去。然而这人只是往前迈了一步,忽然神情猛得一遍,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被困住的双腿。

居然的不能动了。

“你你你……你又做了什么?!”

原来在刚才,白修翰在不经意间已经在地布置了一个驱鬼阵,利用着铜钱阵的威力将它困在了原地。

白修翰并没有想要欣赏眼前这人挣扎和绝望的表情,手起想要直接将这人……不,这鬼给灭掉。他手指一弹,地的阵法开始突然变得亮了起来。等着驱鬼阵完全启动了之后,他又在加了一层除鬼符,这鬼怪很快缩小不成型,渐渐恢复到了原来的大小。

一瞬之间,局势仿佛已经成了定局。起谷乐的二流手法,白修翰已经在二阶道士之巅,且这一次失踪归来之后,实力更是升了很大的一层,说不定已经到达了顶端道士之流。

谷乐一惊——这个白修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能突破自己的修为的地步。但谷乐也彻底为他高兴不已,这坏事反而变成了好事。

解决了这个怪物之后,白修翰立刻走到了谷乐身边,将她给扶了起来。

“没事了吧。”

听到熟悉的关切声音,谷乐心里一阵酸涩,摇了摇头。

“你这几天都去哪里了,为什么我们都找不到你,”她的话多了几分委屈,讷讷道,“我们都找了你好久了,你既然平安无事为什么不回来?还有,你既然没有出事,为什么那盏长生灯会突然熄灭掉,你的整个门派的人都确定说你已经死了?”

一串连续的发问像是炮弹一样急急的朝着白修翰的方向射过来,小姑娘委屈的神色的夹杂着咄咄逼人的发问,完全彰显出来这个人的焦急和不安。像是一个最喜欢的宠物,你时刻担心它无法留在你的身边,一睁眼会偷偷溜掉一样。

白修翰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谷乐身的灰尘:“走吧,你的腿还可以继续走吗?”

谷乐瞪了他一眼,听白修翰说:“这个地方不太安全,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我们先回去,我再给你慢慢解释好吗?”

谷乐一点也不相信她所说的话,也只以为他搪塞自己的话,还是乖巧的点点头准备离开了。

然而刚刚迈出一步,却见周围猛得的一晃,自己仿佛突然坠入了一个的漆黑的山洞一样,眼睛辨认不出任何的方向,连刚才还握在手臂之的温度都消失了。原本让人安心的温度突然消失,谷乐像是一头失去方向的孤狼一样,迷茫左右跑了几步,却发现前面也更是漆黑的一片。

“白修翰,白修翰,你在哪里?!”她激动的大喊,然而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唯有一阵阵模糊的回音。

像是突然被人凭空转移到了一个漆黑的山洞之一样,没有任何的凭依,也辨认不出任何的方向,这让人心里不安极了。谷乐头脑一昏,强烈克制住自己想要晕倒的冲动,连忙从口袋里面想要摸出照明符来照亮道路。然而这一摸,她却忽然愣住了——口袋里面都是空空的,别说符箓了,刚才那些法器都不见了。

是梦魇,是幻境?

一瞬之间,各种猜测纷纷扰扰的出现在脑子之,但很快的,她有冷静了下来。

不对,不对劲,无论是在幻境之还是在梦魇一般是会显示自己心最熟悉的情景来迷惑人的心智。而这个地方漆黑一片,像是有人拿着一张十分巨大的幕布将整块空间给罩住一样。

在这个时候,眼前突然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谷乐抬头朝着那个地方看过去,那窸窸窣窣的动静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到了这个时候,她才能辨析的出来——那是一个人的脚步声。

哒哒哒,像是撞击在人的胸口一样,让谷乐手臂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到底是什么人在这个地方?

她想要用眼神来辨别,但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除非那人直接站在自己的面前,否则绝对看不清楚的。

是敌是友,会是那幕后的主使吗,那么他将自己带到这个地方,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第一百八十一章 危险的敌人

然而她终究不会得到任何回应。在脚步声逐渐靠近的时候,谷乐震惊的瞪大了双眼——眼前的人长相温尔雅,嘴边挂着一个熟悉的笑容,今早还看见的衣装和熟悉的打扮没有任何变化。

白瑾时,为什么他会在这个地方?!

谷乐心冒出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明白了自己再一次被白瑾时算计了。那个将自己唤到陌生小巷,又突然袭击自己的陌生男子,而且还这么精确的找到自己的位置,那么很容易想到,这一切都是眼前人的布置。

显示利用了一个陌生的账号给自己发消息,而等到说出自己感兴趣的目的的时候,是诱饵钩的时候,于是他边一环环的将自己给算计入局,继而找到一个机会来杀害自己。

谷乐眼神一暗,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她一直不相信白瑾时口所说的“我不会伤害你,”但她也更不了解,明明在白家白瑾时可以有无数的机会可以杀死自己,却为什么要布置这么复杂的环节。

白瑾时在她前面十米左右的位置停了下来,朝她缓缓露出一个笑容:“好久不见。”

谷乐面色难看,终究是忍不住说了一句:“您如此费尽心机的想要致我于死地,想必也没有这个必要吧。”

白瑾时脸的笑容不变,摇摇头说:“你错了,诚如我对你承诺的那样,我只是想从你的身要到一些东西而已,并不想要杀掉你,再说了,我杀掉你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影响我的计划。”

他的语气真诚,好像真的是那么回事一样。谷乐眼神黯淡了一瞬,转而又重新变得犀利了起来,淡淡道:“你到底想要从我身得到点什么?”

在谷乐以为他会再一次含糊过去的时候,那人缓缓开口道:“你知道白家已经没落到此了,为什么还会被这么多道士所追捧吗?”

谷乐愣了一会,还是摇摇头——她重生之前虽然随着师傅与几个有钱的家族驱过鬼,但从来没有听说关又关于白家的消息,自然也不知道白家在道士群之的地位。而重生到顾乐的身体里面,从一开始被关在白家的势力范围之内,更是严防死守关于这个家族的消息,自然不会知道这件事情。

白瑾时笑了笑,解释说:“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传言,关于白家神器的消息。”

谷乐精神猛得一震,忽而强纳住心底生出来的不安情绪,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变得正常一点。她摇摇头,十分不解道:“既然是传言,那很可能是一个谣传,为什么会相信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毕竟神器从三十年前……”

“不,”白瑾时打断了她想要说出口的话,露出一个兴致盎然的笑容,“在道法大会,你不是见过一个神器了吗?”

神器?

谷乐愣了愣,忽然想到自己见到那个小道士,脸露出了一个惊愕的神情。她原本以为那只是一个普通的高阶宝器而已,却没想到居然会是一件古道士留下来的神器。

但这么一想,她又了然了——既然那神器能够画出抵挡恶鬼的大阵,绝对不是凡品。

“然而,另外一件神器,在白家,白老爷子手。”

谷乐不知道为何这人会知道这件事情,白瑾时对于神器知道的事情到底有多少?为什么会找到自己身。

想到挂在胸口处隐藏着的那个玉环,谷乐暗自咽了下口水,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如果想要找到白家的神器,那去找白成岩,为什么要在我的身下手。算我是白家阴亲所的对象,也不可能拥有这么重要的东西。”

“所以,这是我将你的身份抬起来的原因,”白瑾时淡淡道,忽然脸色又阴沉了下来,“但那老头所宣布的遗嘱之居然没有白家神器的消息,拒绝将白家的宝藏交于下一代的小辈,肯定是自己打算私藏下去。”

谷乐倏忽想到了白老爷子立下的那个遗嘱,只有这个时候,才有一种不真实的想法。

白瑾时淡淡道:“我不相信白老爷子会将神器锁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于是找了道士推理了一番。”

谷乐的手指瞬间收紧了几分,但她不清楚这是否是白瑾时的阴谋诡计,想要从自己身诈出神器的消息,也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果真,白瑾时确实是在仔细的打量着谷乐,但看这小姑娘脸淡漠的神情,还是有点失望。他不禁在心想着——难不成自己推算的有错,其实那东西并不是白成岩送给了顾乐,而是藏在了别人的身。

看到他脸沉思的表情,谷乐后退了一步——不能在这个地方再待下去了,这种陌生的场合之,明显是有着什么不对。而白瑾时作为一个普通人在这里,身自然有着非同一般的本事。

白瑾时从自己的思绪里面回过神来,不知道是否是谷乐的错觉,她能感觉到白修翰身的气势明显有了变化。刚才的温柔和和善已经完全消失了,在一瞬间变得阴冷而冷淡,似乎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冰寒。

谷乐警惕的看着他,指着周围空荡的地方道:“这是什么地方,既然你说不愿意伤害我,那么将我从这里放出去吧。”

白瑾时笑了笑。他原本的笑容还带着三份温度,然而不知道怎么了,这一笑似乎突然带了一点别样的情绪,

“没关系,过一会我会带你出去的。”

谷乐眼神一眯,在这种不知任何危险的情况下,眼前一个不知道深浅的人是十分危险的。因此,她的手指勾了一下,想着算暴露了自己的能力也要殊死一搏,毕竟, 外面还是有等着自己的人。

想到白修翰,谷乐的心猛得平静了一些。那个人是绝对不会放任自己不管的,想必在这个时候,也在费心的想办法闯进来来救自己吧。

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阵响动,谷乐辨认了一下,原本以为是有人来了,却没想到是一阵阵像是木棍敲打在地面的响动。谷乐皱紧了眉头,不知道前方到底是什么怪物前来。

白瑾时似乎也听到了这个响动,与谷乐不相同的是,他的脸表情正常,没有半点惊讶的反应。谷乐可以断定这人应该是白瑾时一伙的,那么应该不是恶鬼或者凶兽一类的,于是稍稍的放下了点心。

不过片刻,谷乐看到一个拄着双拐,头发花白的道士正一步一步的朝着这个地方慢慢挪了过来。

白瑾时也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怎么样,解决了吗?”

那道士诧异的反过来看了他一眼吗,脸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当然了,我出手来,哪里会有失误的时候。”

白瑾时没有再说什么。然而谷乐心里却跳得厉害,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两人口要解决的那人,难不成正是外面的白修翰?

那么,白瑾时知道自己的哥哥没有死去的消息吗,眼前这个道士的道法如此高深得让人看不透且,难道真的如他们所说的那样,被眼前的人给解决了?

不,不会的。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白修翰如此厉害,不会败在一个腿脚残疾的道士手的!

那道士忽然眯起眼睛,如鹰隼一般的视线直勾勾的定在谷乐本人身。良久沉默之后,才慢悠悠的开口道:“真是怪了。”

“怎么?”他这一句话吸引了两个人的目光,谷乐心里更是忐忑不安,生怕这人会在自己身看出点什么。

不过一会,他又忽然笑了出来:“这个小姑娘果真不简单,不光魂体是参差不齐的,身还有一种熟悉的气息。”

白瑾时皱紧眉头:“不要再打哑谜了。”

那道士捋了一把胡须,“哈哈”一笑:“小年轻不要着急嘛,算这是你的爱人,也不能因为一点小私情放弃自己真正想要达成的目的。”

白瑾时怔了证,疑惑的问道:“什么爱人?”

“那可不是?”老道士朝着谷乐的方向努努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个小姑娘身和你有着同出血脉的气息,自然是和你有所关联的。想必你们已经结成了血契联系……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怜惜这个美人,我也跟你保证过了,只要我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绝对不会伤害她的性命……但是,你也要遵守我们之间的计划,最后可不要因为一点心软而破怪我的计划啊!”

他的最后一句话说得狠厉而决绝,带着几分阴狠和狠厉,好似如果从眼前之人说出一个“不”字,这个人会果断手起刀落,将眼前人完全斩杀。

危险,这个人想象的更加危险。

只是这么一想,谷乐便后退一步,目光投递在白瑾时的身。

她知道自己这点血脉的力量来自于白修翰的血契,而白瑾时与白修翰同出一脉,自然有着相似的气息。

而在这个情况下,这道士是看在白瑾时的合伙人身份才对自己好言好色,还会顾及着保证自己的安全,而……一旦知道自己与白瑾时没有任何关系,想必自己的结局会变得很惨。

第一百八十二章 神器的消息

想到这里,谷乐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白瑾时。 这个时候,一旦这人戳破自己的身份,自己必然会陷入危险之。

她已经做好了防御的姿态,然而领她吃惊的是,白瑾时却是淡淡的“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谷乐以为这人没有认清楚那老道士话的深意,却从白瑾时的眼底看出了一份沉静和了然。

果真,那老道士脸露出一副暧昧的表情,自然以为两人关系不此一般,也没再追问。

谷乐有点复杂的看了白瑾时一眼,正好对对方那双带着深意的黑眸,漆黑得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泉水一般,让人看不透彻。只是瞥了一眼,谷乐便低下头去,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白瑾时自然知道这个小姑娘心里在想些什么,也大抵猜测到了谷乐血脉之与自己相似的原因……

一想到那个“死去”的大哥,他的眼神暗了一秒——不知道顾乐与白修翰什么时候相遇了,而且还有了如此亲密的关系。一想到这些事情都不在自己控制的范围之内,只是转瞬之间,又恢复了一脸淡然的表情。

调侃过白瑾时之后,老道士便突然严肃了起来,将手支着的拐杖放在一边,席地而坐。于坐下之前,他手指的一弹,整个山洞便变得的亮堂了起来。谷乐这个时候才有机会左右扫视一圈,发现了那个熟悉的壁画——这正是小牛山和小巫山下链接的那个山洞,而且……如果不是她猜错的话,这地方正离着她第一次进山洞的那个三界之门错不了多少!

难道他们已经发现了自己身的秘密?

她心里不动声色,但私底下已经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把小刀,准备随时布置阵法来提防两个人的突然发难。然而那道士也只是安静的席地而坐,拿出手的阵盘慢悠悠的拨弄着什么。

谷乐以为他在布置卦阵,但看到了最后却和任何布阵的方法都不一样,令谷乐有点好的盯着这个阵法看。但她的视线并不突兀,旁边的白瑾时也一直视线灼热的盯着眼前人的阵法。

起谷乐,他现在却变得心急了一些,问道:“道长,您在占卜些什么?”

老道士手动作不停,脸色却变得骤然严肃了起来:“我早感觉到了似乎周围有着神器的消息,但一直都没能占卜出来它行踪。而今天,在这个位置,我再一次能够感觉到这个神器的消息。”

他又一次捋了一把胡须,脸露出了一副自信的表情:“我带着掌门师兄赠予我搜魂神龟甲,这一次必能找到那神器的下落!”

正在这个时候,老道士忽然面色一凝,突然猛地抬起头来,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谷乐的方向看。

谷乐被他看得心里一跳,隐约有了点不好的预感。果真,下一秒钟,那老道士突然哈哈一笑,朝着白瑾时道:“老道寻觅了那么多年,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你……你可真是将我耍的团团转,还以为我真的是眼瞎了吗?”

白瑾时一脸愕然,完全不明白为何刚才还好好的老道士突然露出一副森冷的表情。他转过头去,随着那道士的目光投递在谷乐身,下扫视了一圈之后,倏忽露出了一个不可置信的想法。

神器……难道在这个小姑娘的身?!

想到这里,他的表情非但没有变得兴奋起来,反而反射性的皱起了眉头。白瑾时也知道以自己刚才默认的说辞,这老道士是绝对不会相信自己并不知情,反而会当自己与顾乐互相串通,妄图利用这人为牵引,最终扎到自己的目的地。

因此,白瑾时也不愿意多加解释,语气淡淡道:“我知道您并不愿意相信我口的话,但无论是要得到神器,亦或是po jiě它身的秘密,您都需要我们的帮助,不是吗?”

谷乐一愣,忽然意识到了——难不成这神器的秘密还没有被po jiě开?忽然,她想到了那些谣言对于白家神器的说法,有说可以转运的,亦或有说可以死而复生的,还有说可以实现人的愿望的。然而,似乎并没有一个人见过这神器的样子,因此到底也只是传说而已。

想到这里,谷乐眉头皱得更紧了,视线来回扫视两个盯着自己的男人,一脸置身之外的模样。

然而那老道却真的不是诈人一说,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谷乐,露出一个森森然的笑容:“你的对象我是管不着,可如果你能够老老实实的交出身带着的神器,并且将此面的秘密告诉我,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谷乐看了一旁脸色难看的白瑾时,心说真的不知道是不是这老头是不是真的如此残忍,对待没有什么用的人这么强行灭口。只可惜白瑾时此人聪明一生,最终却被利用。

不过,眼下最重要顾及的还是自己的安危。谷乐沉下心来,摇头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我只是白老爷子定下来结阴亲的一个小家族女儿而已,不知道你们口所说的神器到底是什么。”

越是在这个时候,说出自己最大的底线是最愚蠢的方式。而谷乐是在赌——赌这人在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前,是绝对不会伤害自己的。

果真,那道士虽然周围气势变得阴冷了几分,然而他的表情虽然恐怖而冷厉,手指弹动了几下,却没有任何接下来的动作。

刚才那句话,谷乐和白瑾时都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倏忽见到这老道士笑了一下,摇摇头说:“确实,我很在意你身的那件东西,然而我却不会对你无可奈何,毕竟……你的老相好还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普通人,他身没有我需要的东西的,我自然无所畏惧了,怕是你也不会见死不救的吧。”

谷乐脸色一沉,果然再一次的威胁手段,只是这施展手段的对象从白瑾时到了谷乐本人身。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一个普通得再也不普通的白瑾时,还被人摸清楚了底线,而且目前为止没有什么利用价值,还卡了一个“未婚夫”的头衔,是一个最好的威胁对象。

那么,如何才能在保证白瑾时安全的情况下在这里全身而退呢?

而另外一边的白瑾时脸色更是难看,他的视线从谷乐身扫过,再一次碰到老道士的时候,脸色变得有点苍白了起来——他明白了,自己这是被当做了弃子。此时此刻,唯有自己与顾乐的这层关系,才使得老道士有所顾忌,一但这小姑娘将自己安危弃之不顾,那么自己自然可以成为一个可有可无的炮灰了。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的去看向谷乐,只是这一瞬间,他明显愣了一下。眼前的小姑娘面色森冷,即使面对着能力远远强大于自己的道士,她也如此冷静淡漠,仿佛高高在的公主一样,没有任何人可以让她垂下高贵的头颅。

只是……

想到这里,白瑾时垂下视线,嘴角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即便是现在的状况有利在他们两个周围,但危险却如在身后张着獠牙的猛兽,随时随地会扑来要咬伤自己一口。

那么,一旦遇到了这种的危险的状况,再过良善和纯良的人都会自私自利,为保证自己的安全而抛弃队友,甚至出卖队友,更何况…… 他曾经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情,哪里能算得是什么队友呢?

想到这里,白瑾时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也仅是这么一瞬间,他的眼神再一次变得淡漠了起来,那些惶恐不安、疑虑、焦急全部都化去了,重新纳入自己深不见底的眼神里面。

然而这些并没有被谷乐看在眼里,她只是视线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老道士,利用手藏着的bi shou割破了手指,想着哪怕只有一瞬息的功夫,也要和这人拼尽全力逃脱出去。

只不过,她现在还占据着一有力的条件——这个老道士腿脚不好,算自己的能力不如,但若一旦拉开距离之后,自己便占着先天的优势。那么,唯一要做的,是如何与老道士拉开距离。

她的手指蜷了蜷,视线忽然落在了老道士身后的一点。在一瞬之间,她的手指弹动之间,一块东西便急速朝着那老道士射了过去。然而,那老道士却并不闪不避,一双冰冷冷的视线死死的盯着的谷乐,仿佛在盯着一个死人。

那物体落在他的身,原本只是一块普通的绢布,然而在接触到老道士的身体之后,那绢布突然膨胀为了无数倍,直直捆在了老道士身饶了几圈,将他整个人捆得结结实实的。

这一瞬,他也跟着动了,手指一动之间,那被困的绳子便截断成了几节。而后又凭空连接了起来,朝着谷乐的方向重新飞了过去。

然而谷乐只是需要一瞬间的时间拖延的时间,她很快便摸到了那块凸起的石壁,一个早布置好的血纹俨然勾勒在了面,随着一声“轰隆——”的响动,那面石壁彻底坍塌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合作吧

趁着这巨大的声响,谷乐连忙扯着一旁发呆的白瑾时退了过去,一回头,果真看到了那老道士脸震惊的表情。

只是一顿之间,那人脸的表情倏忽变得冰冷了起来,还带着一股明显的杀气。

来到这间密室之,谷乐便对还在明显发愣着,没有反应过来的白瑾时说道:“你别忘了我们在什么地方,还有时间发呆。一会自己跟我,否则我并没有任何余力回去救你。”

被一个柔弱的小姑娘保护着,白瑾时原本会以为自己不高兴,然而在看到对方脸担忧的表情时,却意外的和那一晚车的时候,谷乐那一扯自己的表情重合了。眼前的小姑娘恍若回到了那个担惊受怕、可怜无辜的少女,让白瑾时的心头忍不住悸动了一下。

只是一个回神之间,谷乐利用地形的优势带着白瑾时转了几个弯,只是这山洞曲曲折折的,一时不知道出口在哪里,因此两个人还是如陀螺一般的打转的。在这寂静而黑暗的山洞之,一点声音也偷不出来,因此,那老道士拐杖敲击在地面的“哒哒哒哒哒”声响,如倒计时的钟摆一样,奏响死亡尽头的旋律,扯得人心惊胆战。

谷乐回过头来,见到白瑾时脸没有露出任何害怕的表情,也只以为这人心思深沉,让人捉摸不透。然而想到自己接下来的计划,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我不知道你和这老道士是什么关系,但现在他明显是不顾及咱俩的生死了。这个环境较危险,我会尽量将你带出去,但现在,我希望你不要偷偷施展什么小手段,否则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也从他那里讨不到什么好处去。”

她的语气冷冰冰的,白瑾时的脸却没有入她想的那样,露出一副厌恶或者是被侮辱的愤怒表情,他的表情始终淡淡的,好他们并不是在洮南,而是在踏青一般。

看到谷乐逐渐阴沉的表情。白瑾时轻轻一笑:“放心吧,我什么都听你的。”他的语气莫名带着一股粘腻,给人一种十分不舒服的感觉。谷乐眉头一皱,在看到这人逐渐莫名软化下来的神情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

“好了,”谷乐转过头去,不再看这个发疯的白瑾时,淡淡道,“一会我在这个地方刻一个标记,等那老道士追来之后,你破开这个洞口,顺着这个方向走出去。”

白瑾时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问道:“那么你呢?”

谷乐被她突然这么一问愣了一下,摇摇头:“我在这里,希望能够利用阵法困住他一阵子,能帮你从这个地方逃出去。”

在看到白瑾时的脸明显不赞同的神色时,谷乐继续道:“你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得的普通人,想必我的道行你也见识到了,我可以利用阵法来拖他一阵子,而你在这里却什么都做不了,反而会成为我的阻碍。”

说道这里,一般的人都会灰头土脸的离开,而这白瑾时,脑回路却是非同一般人的反响。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一样,轻笑了一声,跟着摇摇头说:“你不用使用这种激将法来安慰我,我知道你善良和好心,更是心软的这一点。但身为一个男人,我绝对不允许一个女生站在危险面前拖延,来获得自己生存下来的机会。”

谷乐心里猛得一跳,刚才还对这人的负面情绪大大抵消了不小。在看到对方一脸坦然的模样时候,她还是摇摇头——看起来果真是一个没有见过任何大风了大浪的世家公子,完全不知道这敌人到底有多么强大的地步。

想到这里,谷乐不免换了一个思路,游说道:“我让你跑也不是想要你直接从这个里面逃出去,只是想让你帮我找寻一个东西罢了。一会我会交给你一个传音符,到时候你记得你一路逃跑的方向,找到之后和我传音可以。”

白瑾时脸的表情这才变得凝重了几分,点点头说的:“可以,什么地方?”

“三界之门的入口。”

看到对方脸惊愕的表情,谷乐心说果然如此,这人是知道这个地方的,而且相当了解这个地方到底象征着什么。原本想要白瑾时帮她探路的想法一冒出来,谷乐有点犹豫不决了——眼前的人实在让人琢磨不透,要是后来反手将了自己一军,那么事情变得难以解决了。

然而,听着越来越近的“哒哒哒”拐棍撞击地面的声响,谷乐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再思考接下来的危险了。她沉着脸,对白瑾时道:“是那个入口,虽然我不知道你了解多少东西,但希望你能够配合我。”

白瑾时没有被她冰冷的语气吓到,点了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他的动作不慢,很快消失在了巷子的出口处。而这个时候,谷乐也已经将地的阵法布置完整了。

将一块传音符挂在石壁,谷乐往后退了两步,遥遥的看着站在洞口处的男人。那人脸露出一个微笑,虽然行走和移动的速度都相当慢,但他始终自信满满,似乎并不担心有猎物超脱他的魔掌之。

谷乐冷冷的看着他:“虽然不知道你想得到什么,但我奉劝你还是不要继续执迷不悟下去了,否则不出三天你要被那些脏东西啃得连渣都不剩了。”

她能看得出来,这道士虽然强大,但体内的灵气却是虚空的。而导致这部分灵气虚空的原因在于一部分魔气掺杂在经脉之,和这灵气交至不断,最终成为了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不知道这老道士是使用什么方法才能够自如的控制这团魔气,让两者交互相容,并立而行。但看到此时这人不良于行的状况,谷乐也深知,这人想必付出了非同一般寻常人的代价罢。

那老道士冷笑一声,垂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腿,那眼神之还带着一股难以掩盖的悲伤:“你不用这么安慰我了,已经付出了那么多的代价,我是绝对不会在后退一步的……更可况,要是我能够得到秘法的传承,说不定我的一切都能回来,还能达到更高的境界,到时候,我要让一切看不起我的人都跪拜在我的面前,像一条狗一样!”

他的声音狠厉,一字一顿铿锵有力,像是把这一句话揉碎了一般吞了下去。

谷乐深知自己的劝说无用,只能强攻出手来拖延这人的脚步,争取能够的等到白瑾时那边传过来的消息。只是这老道士明显十分没有耐心,皱着眉头,嘴里念念有词。

谷乐听得出来他在念诵咒诀,但无法分辨出来他话的含义,唯有在心祈祷,希望自己刚才布置的几个阵法可以暂时迷幻这个人。

然而到底那道士技高一筹,不等谷乐退出去,她感觉一股极其浓郁的阴气将自己的整个身体完全包裹了起来。那股阴气起先前的那些都更加恐怖,阴冷,像无数条阴冷的毒蛇在经脉之攒动,将身体的所有经脉牢牢的锁死,让自己不能有片刻的动弹。

谷乐呼吸猛得一致,感觉胸口似乎被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整个人都僵直在原地的无法动弹。

太大意了!这是她最近一次感觉到两个人之间等阶的巨大差距,像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一样。

在这个时候,那道士忽然收了手,也不再念咒了。一双眼睛兴致盎然的盯着面前的谷乐,像是盯猎物的孤狼而已,让人不寒而栗。

盯了一会,他忽然哈哈大笑两声道:“有趣,真是有趣,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魂魄残缺的人,但却万万没有想到,你这魂魄和你的身体居然不是一致的,有趣,我想知道你的背后到底是什么人施展的死而复生的手段,老夫可真想见识一下啊。”

谷乐一愣,想到自己死亡之后的重生,一个无形的念头突然冒出到了脑袋里面——难不成自己的死亡也是一场注定的阴谋,是某个人布置的一环?

看到她脸不似作伪的迷茫眼神,老道士突然对自己刚才的想法产生了一丝怀疑——难道自己刚才的想法是错误的,这个人其实并不知情。

他捋了一把胡须,原本想要直接杀死眼前的少女,但在这个时候又开始犹豫不决了起来。这个人身有着无数可以发掘的宝藏,是个可供研究的好苗子。

在这个时候,地突然有什么晃了一晃。老道士连忙收起自己纷乱的思绪,盯着地突然亮起来的陌生阵法,露出了一个愕然的神情。

身为一个一阶道士的他,居然从才未曾见过此阵法——难不成这是眼前少女所为?

一想到这里,他心暗暗生出了一股警惕,掐着护身决以防这阵法的突然攻击。但让他的安心的是,这阵法也只是频闪了几阵,忽然间歇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

第一百八十四章 未明的心悸

还未等他想清楚这是怎么回事,突然发现原本站在他面前的小姑娘忽然消失了。 老道士原本以为她是脱离了自己的掌控逃走了,但自现场并没有发现任何逃生符或者隐匿符的气息,除非她如水蒸气一样可以凭空蒸发,否则完全不能解释这怪的一幕。

老道士眼神一眯,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这个小姑娘能够逃脱自己的布局,还能安稳的活下来,实力绝对不简单,手还有着自己看不出来的保命手段,着实不好对付啊!

一想到为自己兴致冲冲保证的白瑾时,老道士脸露出了几分后悔——他早知道这小子心思不纯,且心眼多得跟毛线团一样,怎么可能成为完全信任和交付的队友呢?

他叹息一口气,真是为自己刚才倏忽而感到了后悔。

而另一边,谷乐看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老道士,此时,那双写满怨毒的眼睛已经变成了一片茫然,完全找不到任何焦距,像是一个突然失明的盲人一样,无措的站在原地。

谷乐眯起眼睛看了他一会,确定这人没有任何反应之后,她这才放下心来,脸露出一一副舒心的表情。

她不知道自己的计谋是否能够迷惑住眼前的人,但看到这老道士真的入了自己的幻阵之,她也隐隐的舒了一口气——看起来这幻阵并不因为道士等阶的提高而变得削弱,反而会因为这人的狂妄自大更容易成功一些。

既然这老道士已经入了自己布置的幻阵之,谷乐也不再此停留,从这个方向开始去寻找白瑾时,希望可以在他找到那洞口之前将人给找到,将他顺利的从这个地方送出去。

虽然白瑾时看起来和自己站在统一战线,但谷乐不免对此人多了几分防备,不愿意他临门反水来对自己有所不利。她往前走了几步,脑袋里面突然冒出了不同的感觉,以前她打抵能感觉到周围的壁画有一种熟悉的预感,而这一次深入洞之后,那股预感变得更加强烈了起来,像是自己从前来过这里……不,好自己是这里的主人一样熟悉。

这股感觉来得太过微妙,让人招架不住。谷乐强行按捺住心底激动的情绪和那股探寻的yu wàng,眼神暗了一瞬之后,开始顺着脑袋之指引在这个山洞里面探索了起来。

她知道远处的山洞仿佛是两个折叠的空间,以间为分水岭将整个空间劈成了两块,像是复制黏贴一样的复刻到了山洞的那边,若是普通人在这里游走,在里看到山洞的壁画场景的时候自然以为自己是遇到了鬼打墙,而谷乐却清清楚楚,这正是修建山洞那人的原本打算,更是彰显出来,这三界之口到底有着多大的秘密。

每走一步,山洞之前的牵引变得更加热切了起来,谷乐仿佛听到了前面有人小声的呼唤,引着她一步一步朝前走。这种感觉来势汹汹,太过真实,让谷乐不得不防。

将一小块衣袖用小刀割下来,在面随便划了几下,一道临时的符便已经成型了。谷乐将它放置在一旁山洞壁画的顶端位置,刚刚卡在面,那符吧便像是突然被点燃了明火一样,疯狂的跳动了起来。

不过片刻的功夫,这符箓完全化成了一块块粉末,纷纷然落在了地面。

谷乐眼神一眯,脸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身后布局的人真是好手段,以为每个来这里的人都是心智不坚定的人,容易被这巨大的宝藏蒙蔽了双眼,可殊不知,算里面的宝藏再过鲜美,那也得有命去拿啊。

因此,谷乐还是偏离了那个预想之呼唤自己的轨道,选了一个相反的方向走了过去。

没走几步,她突然感觉身有什么东西凌空飞了起来,低头一看,一个小巧的纸鹤正跌跌撞撞的从自己胸口飞出来,扑闪着那双小巧的翅膀朝着自己的耳边飞过来。在焦急的啄了几下自己的耳朵后,谷乐连忙将它捧起来放在自己耳朵边。

怎么回事,难道是白修翰那边出了什么事?

那纸鹤忽然安静了下来,紧接着便是一道熟悉的清润嗓音:“乐乐,我找到了三界之口,你顺着右边洞口的方向直直朝着这边走过来吧,我可以沿路回去接你。”

是白瑾时!

心冒出这个想法之后,谷乐没忍住失望了一秒,倏忽又觉得这也是十分正常不过的事情。刚才她确实与白瑾时说过,如果有什么消息的话,用这个纸鹤传递给自己。然而虽然是这么说,谷乐心里的想法更多的是,白瑾时能够顺着这个方向直接从小巫山的另一个洞口走出去,远远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没有想到,这个人的运气如此只好,居然这么快找到了那个神秘的入口。

谷乐暗自咬牙,她原本以为两人会将自己移动到山洞的心,让自己不好逃脱,却没想到这两人将自己放在的位置确实在山洞入口处不远的地方。而白瑾时能够找到入口的原因更耐人寻味了——是早摸清楚了这山洞的真相,还是……这人不故意引着的自己过去的?

看到刚才自己故意偏离开的方向,谷乐心里冒出了一个不安的想法,这会不会也是白瑾时重新算计自己的手段?

这不得不防,谷乐深吸一口气,考虑着自己要不要将计计,顺着右边的方向找过去。不过很快,她接到了第二个传讯的消息:“乐乐,我在这里看到了一副画,很怪,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他突然变缓慢的语气让谷乐愣了一下,紧接着她便听到了这人补充的一句话:“……我知道你在怀疑我,觉得我会引你到这里有所不利,但我承诺的,永远都会有数。”

谷乐一愣,呼吸猛得一滞。即使心里再多的防备和芥蒂,可谷乐也清楚的了解到,也许这个时候的白瑾时所说的应该是真的,山洞前面应该有足以震惊她的秘密,且……说不定还有一些,只有自己才能够解开的谜团。

谷乐虽然心里愿意远离这个布局,但对于白瑾时的发现却大感兴趣。因此,下定了一个决心之后,她便顺着白瑾时的方向慢慢的走了过去,然而这一次,在临走的道路她下了不少符箓和阵法,想着一会即使遇到了什么危险,也能顺着这个方向有个机会顺利的逃出去。

白瑾时离开的时间不长,不过一会的功夫,谷乐在山洞的壁画看到了白瑾时留下来的标记,想必这个人也怕这个曲曲折折的山洞引得自己迷路,才提前打好的标志吧。

再往前走了一两百米的位置,谷乐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直直的伫立在原地,他背对着自己,像一座长期不倒的冰雕一样。此时此刻,这人身姿挺拔背对着自己,在这一刻,谷乐甚至有一种朦胧的熟悉感觉,好像是那个,无论在什么危险之下始终挡在自己面前的身影。

那人似乎听到了动静,忽然转过头来。在看到身后人后,他的脸露出一个堪称温柔的笑容:“你终于还是来了。”

谷乐刚才还泛着暖意的笑容,忽然暗沉了下去——、她想起来自己还是在一个危险的山洞之,不知道白修翰是否还在外面寻找自己,他能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吗?

在短短离开的这几分几秒之间,谷乐突然有一种急切的想念和思念的感觉。她承诺的话还没话说出口,她想告诉白修翰自己的一切,想要和他真正成为名义的夫妻,这一切……真的可以实现吗?

看着她盯着自己发呆的模样,而且那眼神一瞬息的变化也没能逃脱白瑾时的眼睛。

这个小姑娘似乎是在看自己,又像是透过虚空在看一个完全不存在的人,一想到这个认知,白瑾时的心情不由得变得暴躁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眼前的我还在这里,你却要在我的身去寻找别人的影子。

这股暴躁让他脸的温柔表情渐渐收敛,重新恢复了那一副淡漠和冷厉的模样。

白瑾时不明所以的皱着头,打断了谷乐的思绪:“你在想什么?”

他想问出口“你在想着谁”,这话到了嘴边,还是被他给咽了下去。以两人现在的身份和状况来看,谷乐根本不会对他交心已付,肯定会将他当做一个陌生人防备……

不,说不定连陌生人也达不到,是个完全防备的敌人。既然如此,她又怎么会告诉自己呢?想到这里,白瑾时脸露出了一个苦笑的表情。

心里的那股悸动来得太过突然,让他防备不及,那股陌生的感觉更是让人手足无措。

太糟糕了——他在心里暗自一呻,先不说它会破坏自己多年下来的计划,喜欢一个防备和厌恶自己的人,是一个多么痛苦的事情啊!

因此,这股陌生的情感一漏出来,被白瑾时狠狠的压了下去。起这廉价的感情,自己最想要的权利才是最重要的。

第一百 八十五章 三岔口

他心里激烈的变化并没有引起谷乐的注意,她刚从自己的回忆回过神来,忽然见面前的白瑾时脸色难看的盯着自己,倏忽露出一个阴狠的表情。

谷乐怔了怔,不明白这人脸的变化为何如此快,还是心里面的情绪变化太过纷乱纷杂。只不过,她也不愿意多在乎这个人的情绪变化到底是为了什么,于是也只是冷淡的点点头,便将视线重新放在了面前入口的位置。

眼前入口是一个大型的雕花门,看起来和一般大门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然而在山洞之有着这么一扇门本身很突兀,自然能让人察觉到它的非寻常。

谷乐盯着看了一会,忽然前一步,刚要伸出手来触摸面的花纹。在刚刚要接触到门壁的时候,她突然被人给拦了一下。

谷乐一转头,只见白瑾时朝她摇了摇头:“这个门太过怪,不要轻易触碰它。”

看到谷乐脸不解的神色,他又解释说:“你看这个门的花纹。”

他的语气太有迷惑性,让谷乐忍不住看了过去。虽然面的花纹复杂而精美,但算是如此的特的门板也是较常见的设计,因此谷乐也不明白他话到底在戒备着什么。发觉谷乐有点不明所以,白瑾时也没有多加解释,只是拿出bi shou来将自己手臂隔开了一个伤口。

待血液顺着手臂流下来之后,那血液变像是控制不住一样,慢慢的涌了出来。谷乐被他突然的举动下了一跳,虽然身为道士也曾经会以血为引来画符,但她从未对自己如此狠过。

只是一瞬间的愣怔,谷乐的视线被眼前的情景所吸引了。那血液顺着白瑾时的手臂蜿蜒向下,不多一会,在地变成了一个小水窝。只是一瞬之间,那些血液便像是有了生命一样,慢慢的朝着那个地方汇聚了过去。待接触到了门板之后,那些血液便从门跟出开始,逐渐的朝着门面慢慢的汇聚,顺着那一道道细细长长的沟壑,逐渐显露出来了它的原貌。

一瞬之间,那些本来暗淡寻常的图案突然有了变化,变成了一个精致而鲜红的花纹标识。不仔细的看过去,隐约还有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

谷乐愣了一下,听到白瑾时淡淡道:“我的血液的力量还不够开启这扇门,确实如那老道士所说的,可能还有别的方式。”

它的媒介居然是血液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谷乐便皱起了眉头。虽然三界的另外一端连接着的是鬼界,但这种过于阴暗和血腥的方式还是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

正在这个时候,白瑾时紧接着开口:“你不用尝试了,这门的秘密刚才我也探寻到了这里,但这门太过诡异,面还有非同寻常的地方,肯定还有什么危险,在探寻到之前,还是不要冲动为好。”

谷乐点点头,深知自己刚才大抵是听到了“三界之门”的消息太过冲动了,这一冷静下来,便开始仔细的审视了起来。

她余光一瞥,看到白瑾时略显苍白的脸色,心里便有所不忍了起来。她伸出手来,将白瑾时的手托了起来,虚空在面画了一个符,嘴轻轻念起咒符来。

不过一会,刚才还源源不断的涌出鲜血的地方已经不再流了。谷乐从口袋里面递过去一张湿巾来,待擦干净面干涸的血迹之后,只留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伤疤。

第一次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施展道术,白瑾时的脸露出了一个惊讶的神情,但很快收敛了起来。

谷乐还是第一次在这人的脸看到面具崩坏的样子,心里不由得露出几分得意的感觉来。只是一个愣神的功夫,那门板突然发出一阵“轰隆隆”的声音。

谷乐被惊了一下,连忙朝着石门看过去。之间那门板突然从间露出了一个小小的裂痕出来。只是这缝隙太小,不仔细看得话完全看不出来。

看到这一幕,她倏忽露出了一个惊讶的神情——难道这血液的力量果真如此有效果,还真的是开破这石门的钥匙吗?

一想到这里,她又在心里暗自摇头——不会的,白修翰既然说这三界之门的钥匙是白家的神器,且现在还带在自己的身,那么这件事情不会有假。

心思转圜之间,谷乐不禁对这石门产生了几分好,难道这是一个假的,还是迷惑人的手段?

想到在山洞里面布置各种的那个身后人,谷乐不禁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冒了出来。

见她呆呆的站在原地发呆的,白瑾时推了她一把:“怎么了?”

谷乐摇摇头,还是决定不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为好。她朝前迈了一步,用手指在那露出的缝隙面轻轻一抹。然而这断面太过锋利,直接划破了谷乐的手指,鲜血顺着手指流了下来。

白瑾时正在研究刚才花纹,没有来得及阻止谷乐的动作。突然看到谷乐这一举动,并伴随着鲜血冒出来的时候,他连忙皱紧眉头。

“不是告诉你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吗?”他的语气不太好,带着明显的责怪。谷乐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这人为何突然如此暴躁的情绪,最终也只归结于此人的喜怒无常罢了。

谷乐没有再理会这个人,视线的注意力重新盯回了自己手指冒出来的那点血面。只见那从之间处源源不断流出来的血慢慢滴落在地汇聚,最终沿着花纹和白瑾时的血液完全纠缠在了一起。

在谷乐以为这一次还是同样的情况的时候,那门的缝隙突然“咔哒”一声,再次扩大了几分。

谷乐收敛起刚才漫不经心的神色,视线牢牢的锁死在了那道缝隙之——不是她本身的错觉,这道缝隙似乎越来越大,有要将整个门面给裂开的趋势了。原本以为这和刚才的现象一样,但这么一看,有了自己血液的加持,裂缝似乎变得更大了几分。

不过一会,那道坚固无的门像是被一个巨大的斧头劈开一样,完全露出里面的全貌。谷乐的手指顿了顿,对于刚才的想法,第一次产生了一丝质疑——难道关于白修翰记忆之,白家神器的作用是假的,钥匙只是掩盖它效果的一种方式,真正的作用难不成如众人所提到的那样,复活、传承、改运?

白瑾时看着突然呆愣在原地的谷乐,刚想开口说点什么,突然脸色一变,叫了一句“不好”。

他这声唤回了谷乐的思绪,还未等她问出口,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撞击声。

——是那个老道士,他已经从幻阵脱离出来了!

谷乐知道这幻阵对老道士的作用力不大,而且极易po jiě,说实话,能够让这老道士入阵,并且困住他这么长时间,谷乐已经十分心满意足了。

她也不多想这门的怪异之,朝白瑾时呵斥了一声“还不快走”,率先闪身进了这门之。

白瑾时也回过神来,点点头跟了去。

不知道是否印证了“三界之口”的这说法,自门外看去,正是一模一样的三岔路口。没有了门板的阻碍,谷乐更能清晰的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呼唤声正从自己右侧的那岔口处传过来。

她回头朝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有了想法之后,很快收回了视线。

谷乐不动声色的看着皱眉的白瑾时,轻轻问道:“你要去哪个方向?”

如果可以,她是不愿意和这个人一起进入同一个通道之的,但也相信已经到达这里的白瑾时绝对不会因为危险而打退堂鼓,更何况,在危险情况下,一个普通人的安全保证很难了。

白瑾时将三道门来回扫视了一圈,最终定格在右侧的方向。

谷乐:“……”

她诧异看了白瑾时一眼,心说这人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玄幻的手段,亦或是同样能听到那怪的声音。

“为什么?”

白瑾时淡淡道:“一般墓室之右侧的机关和危险都是最少的,安全系数较高。依照我们的实力,在不能确定眼前危险程度到底多高的情况下,自然要选择最安全保障的一条路为好。”

他说的十分在理,谷乐也没能从他的脸看出什么怪的地方,点点头。既然白瑾时与自己选择了同一方向,也许是命定的缘分一说,谷乐也对右侧那个一直召唤自己的声音有点兴趣,便依从了让这人跟随的想法。

为了避免身后的人追,谷乐率先朝着右侧的走了过去。刚一迈进这空荡荡的洞口,谷乐便感觉一股阴气朝着自己的身体席卷了过来,像是一个巨大的口袋一样,将自己整个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回过头来,却看到身后的白瑾时脸色难看极了,像是跨入了极寒的冬天一样,整张脸呈现出不自然的惨白。

谷乐皱了皱眉头,再一次对于一个普通人的跟随产生了几分不耐烦。想到白瑾时刚才也是帮了自己一把,还是叹了口气,扣着食指在他后背推了一把,待看到他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这才舒了一口气。

第一百八十六章 挂画

两人前后踏入了的那山洞之,为了保证身后这个凡人的安全,谷乐不得不在前面打头阵,并且用血液在他的身画了一个怪的符咒,这才稍微放下了点心来。

在这种危险的境遇之下,谷乐做好最大的保障也是此了。

山洞里面起刚才的相没有相差多少,两边还是诡异的壁画,只是相外面的邪气肆意的地方来说,这里显得更加平淡无一点,看起来和外面卖的正常壁画没有什么二样。

然而这平淡的模样并没有惹得谷乐几分放心的地步,她侧头看着最方的那张大图,脸的神情带着一丝微妙。

正在这个时候,刚才还平白无的图腾好像突然有了生命一样,忽然流动了起来。像是突然赋予了生命一样,转瞬间忽然便变成了另外一幅画的模样。如果不是谷乐相信自己的记忆力,还以为刚才自己是看错的。

在这个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谷乐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只见一团漆黑的小黑团沿着石壁飞速的移动了起来。不仔细看去,像是长在墙壁的一个流动的图案一样。

谷乐一惊,立刻后退戒备起来,冲着身后还在发呆的白瑾时吼了一声:“发带什么,快点远离开石壁周围。”

白瑾时原本的注意力还在两侧的壁画,突然听到谷乐一声厉喝,被吓了一跳。只可惜他刚才原本是正对着壁画,被这突然一喝之后,下意识的回头后退了一步。以他原本的动作结合起来,后背几乎贴到了刚才的墙壁。

谷乐心里猛得一跳,心说不好,连忙几步跑过去,想去过去拽住他的胳膊。但还未碰到的白瑾时的胳膊,看到一团黑气突然从石壁弹跳出来,直直的朝着白瑾时的后背扑了过去。

完了!谷乐心发出一种绝望的悲鸣,仿佛能看到这人被恶鬼吞噬分食之后,十分凄惨的模样。

然而正在这个时候,白瑾时被接触的背部突然冒出一阵强光来。谷乐伸出去的手僵硬在了原地,忽然想到了刚才在进洞口之前似乎在白瑾时的身画过了一个护身咒符。

难不成是那个咒符的作用?谷乐狐疑的看着尚在惊疑不定,脸还带着惨白的白瑾时,露出了几分不确定来。虽然她的护身咒对付这些邪祟有作用,但这小鬼一看是不简单的,自己的咒符虽然能够有护身的作用,但效果绝对也不会如此只好。

谷乐抬起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露出了一个不可置信的神色。

不过在这种危险的环境之下,自己实力的增加绝对是一件好事,他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从这个山洞之出去,因此也先暂时搁置探寻自己实力增加的原因了。

她是不在意这件事情,然而一旁的白瑾时却是十分惊愕——他知道谷乐是个有实力的道士,却不知道这人的实力居然如此强大。想到这里,他便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小姑娘,眼神暗了一瞬。

谷乐没有看出白瑾时的情绪不对,皱起了眉头,对白瑾时道:“你看,这里十分危险,我不一定能在每一次你受伤的时候救下你,而你要面对着说不定这还眼的危险。”

白瑾时神情冷淡的看着他,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仿佛继续等着这小姑娘继续说下去一样。

谷乐冷淡道:“你还是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能够来的地方。”

白瑾时听闻她的话也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笑了笑:“我是否能够来这里,也不是你能够决定。”若是别人,肯定会以为这是一个嘲讽的语气,然而在谷乐听起来,只是觉得这人有一种莫名的固执和自信。

知道这人固执的本分,然而谷乐也没有想到,在如此命悬一线的情况之下,白瑾时却依旧坚持着继续探寻。

谷乐不禁皱起眉头——这三界之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让他到如此的地步,虽说谷乐并不想探寻白瑾时的私事,是怕这人的在完成自己目的的时候不择手段,或许会将他们两人陷入危险之。

白瑾时看着眼前小姑娘犹豫和不安的神色,点头淡淡道:“你可以不必在意我的安全,我会好好的保护好自己的。算……”说到这里,他的话一顿,神情反而带出几分萧索来,“算我死了,我也不会连累到你的。”

没想到这人也大概猜出了自己的心里想法。谷乐叹了一口气,即使是再不愿意,她也不会放任一个普通人在自己的面前被鬼怪杀死,算自己再不喜欢此人,处于道士的尊严,她也不会坐视不理。

想了想,谷乐还是转身继续往前走。刚才的黑团消失之后,眼前的壁画出的突然变回了刚才那个普通的模样,好像刚才的那些变异的画面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忽然,在这群平凡的壁画之,谷乐却看到了一副独一无二的,十分显眼的巨大画作。不是说这画到底有多么漂亮,让人过目不忘。而是在这一堆壁画之,它独树一帜的是一副挂着的,装裱的画作。

谷乐率先往前迈了一步,手指接触到墙壁挂着的那副画。石壁冰凉,摸到壁画的那一瞬间,谷乐能感觉到手指尖传来一阵湿湿滑腻的感觉。她将手指收回来,只见指尖多了一层红色的油漆,像是被人临时涂去的一样。

谷乐捻了捻手指,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画面。这幅画是一副地狱恶鬼图,张着青面獠牙的恶鬼正长大血盆大口,手指的利爪完全突出出来,红色的蛇信子一般的舌头飘荡在半空之。不得不说,作画的人栩栩如生,像是下一秒钟这厉鬼便能破空从壁画的跳出来,将眼前的人全部杀死一般。

谷乐眼神一眯,手指摸着从恶鬼那舌头处的纳几抹红色,果真,又是一抹红色出现在指尖,而这一次的触感又带着一丝不一样。将手指放在手边闻了闻,谷乐皱紧了眉头,露出了几分厌恶的神情。

是血的的味道的!

她看着整幅壁画红色斑驳交织的模样,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在恶鬼图用鲜血和红漆来点缀这些莫名其妙的字符。还是说……原本的血液是溅射去的的,那朱砂只是掩人耳目的手段?

看到她抬头盯着眼前的画面若有所思的模样,白瑾时也抬脚走到了她的身边,随她一起细细打量着眼前的这幅壁画,身子怔了怔,脚步也忍不住再次往前多迈了几步。

谷乐本凝神看着眼前的画面,忽而见到白瑾时怪的举动,连忙问道:“你怎么了?”

白瑾时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壁画,眼神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那种欣喜、难过、遗憾、追忆和深思的神情互相交融,像是的一副被打翻的颜料罐一样,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情绪。

谷乐不懂这个人的激动在哪里,而从他的神情却能很容易的断定出来——白瑾时此人肯定见过眼前的壁画,并且还和它有着莫大牵连。

果真,白瑾时回过神来,忽然淡淡开口道:“这幅画,我曾经见过。”

这恶鬼图十分常见,若有一些叛逆的画家想要模仿也不是什么怪的事情,因此谷乐也只是淡淡的点点头,只以为这人是在哪里曾经看过它的展出一类的。不料,白瑾时下一句话却是说:“这幅画……是我母亲所作。”

谷乐一怔,猛得抬起头来看着他:“你母亲……?”

白瑾时点点头,淡淡道:“我当时还小,只有不到十岁的年纪,有一天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母亲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面足足有一个月的时间,几乎不吃不喝,满心满眼画出这一副画来。”

他所描绘的画面恍若在眼前,再加那一双充满悲伤和的回忆的眼神,让谷乐十分相信此人口的话是真实的。

白瑾时似乎并不想得到什么回应,继续慢悠悠的开口说:“我很担心母亲的身体,算我每天哭喊着闯进去让她多吃几口饭,但为了这个她的身体还是一点点的跨了下去。然而,虽然她的身体在一天天的削弱,但她的精神头却越来越明显,然而到了这画快要完工的时候,反而达到了一种兴奋和癫狂的地步。仿佛,她的最后一口气是为了此画而存在的。”

“我觉得这画诡异,肯定是个邪物,几次想要毁掉这个东西,但却被母亲发现了,从来温婉的她像是疯了一样第一次打我。而那天晚,我看到她的神情,不……她的那双眼睛,我知道了,她死了,她早已经死去了,而代替着她生存的是那画的恶魔!”

他的声音原本很平静,然而说着说着,他却突然激动万分了起来。像是被点燃的炮仗一样,嗓音底下的嘶吼出声。到了最后,却如被抽干了浑身力气一样,没有神采的跌坐在地,有点痛苦的捂住了双眼。

谷乐虽然并不喜欢眼前的这个人,却也没有到达冷心冷清的地步,在看到这人脸的痛苦和疲惫不堪的时候,她的心肠一软,也像是触及到了心塌陷下来的某块一样,露出了一个不忍的神色。

“你别难过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危险

她的话虽然淡淡的,但还含着难掩的关心的情绪。 然而白瑾时真的处于自己的情绪之,对于谷乐所说的话恍若未闻一般,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在这种危险的地方停留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谷乐前一步,想要拍拍神情低落的白瑾时,然而在手还没接触到这人肩膀的时候,却见原本还蹲在地的男人突然站了起来,然而视线却一动不动的锁着眼前的画。

谷乐刚想开口,却不想白瑾时前一步,突然伸出手来,想要将那壁画给取下来的模样。她吓了一跳,连忙前阻止的扯住了他的袖子:“别冲动了,这个地方诡异的很,算是你以前见过的东西,也不要轻易的动这里的东西为好。”

她的神情急切,然而白瑾时作为一个成年男子,自己手臂的力量自然是很大的,稍微一用力松开了谷乐的钳制。

谷乐被他的一掀,身下脚步的一个踉跄,勉强稳住了身形。白瑾时这才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样,猛得转头抚了一下她的胳膊。

谷乐的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错开了他的碰触。然而白瑾时依旧是心不在焉的模样,完全没有注意到她不对劲的情绪。见到谷乐并没有的摔倒,他才放下心来,转头盯着眼前的那副挂画,还是一副的跃跃欲试的模样。只是刚才的那股冲动明显已经压下去了,变得暂时冷静了下来。

谷乐明显舒了一口气,说:“暂时不要动这里的东西,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刚才她能明显感觉到旁边有一阵怪怪的声响,显然不是从这个洞口里面传进来的。那声响一动一动撞击的声音,显然是的拐杖发出来的,谷乐猜想着可能是那老道士去了隔壁的山洞之,毕竟三分之一选择这里的概率还是太小了。

想到这里,她微微的放松了下来——在这种危险的环境之下, 她可不愿意腹背受敌。

在这个时候,眼前的山洞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她连忙转过头去,见刚才的石壁突然产生了一丝裂缝,正如刚才进门的那扇雕花石门一般。随着时间的拉长,这裂缝也越来越大,甚至有一种想要从间劈开的趋势。

谷乐心里猛得一跳,心说不好,连忙对白瑾时道:“走,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白瑾时眉头一皱,虽然知道谷乐如此急切的样子,意味着这里发生了危险。然而他还是不甘心的回头看了一眼墙的壁画,露出了犹豫不决的神色。

然而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否石壁裂痕的影响,那挂画似乎颤动了一下。两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挂画面,看到这个场景,白瑾时猛得一愣,脸色大变。他急忙前去,这才稳稳的接住了那副正好吊下来的挂画。

看着手熟悉的画作,白瑾时眼神暗沉了一秒,露出怀念的神色。

谷乐原本想要让他放下这挂画,然而在接触到对方的眼神时,也深知要让这人放弃这东西估计难登天。想到这里,她叹了一口气,对白瑾时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白瑾时点点头,下意识收紧了环抱着挂画的那只手,将它整个紧紧的护在怀里,这才大步的朝前走着。谷乐也没有阻止,经历过刚才的事情之后,两个人的心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变得格外沉重了起来。

走了大约十分钟的路程,谷乐猛得停住了脚步,她能明显的感觉到前面路越来越窄了,似乎有一种到达尽头的感觉。她停下脚步,试图往前面的山洞里面看过去,也只是看到了一篇空洞的漆黑,像深不见底的深渊一样。

谷乐犹豫了一会,还是对白瑾时道:“你现在这里等一会,我去前面看看再过来。”

白瑾时猛得抬起头,皱起眉来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谷乐摇摇头,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我需要确认一下前面的安全,你暂时不要忘那边走为好。”

白瑾时没有拒绝的点点头,索性抱着壁画席地坐在了地,手指轻轻的抚摸着面的图案,像是抚摸着自己心爱的人一样。

谷乐继续朝前着,果然不如刚才走过的那条路一样,这地方明显变得细窄了许多,本来可以并排通过的地方,到了前面只容忍下一个人侧身通过的宽度的了。谷乐小心翼翼的侧着身子穿过那洞口,避免自己被旁边细碎的石块割伤。

又走了十分钟,忽然看到了山洞尽头的石壁,原来不知不觉之间,这山洞已经走到了尽头。

谷乐心里沉重,没想到这山洞空无一物,显然不是正确的那条路。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看了一眼周围的几个山洞,露出了几分不确定的神色——难道她的判断是错误的,那么真正出路会是在旁边的两个洞口其之一吗?或者说……到底是什么人在干涉她的判断力?

正在这个时候,谷乐忽然听到外面洞口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她猛得朝着声音的源头看过去,果真是外面白瑾时所处的地方。她心里大呼不好,立刻朝着刚才来时的方向跑了过去。

此时白瑾时正跌坐在地面,他的样子极其狼狈,像是遭受到了巨大的攻击一样,然而算此时的他面临着危险,手抱着的挂画还是被牢牢的抱紧怀里,俨然是一副绝对不松手的模样。

谷乐抬头看过去,发现他的对面站着一个格外熟悉的身影。谷乐立刻下意识后退的一步,做出一个戒备和防御的神色。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本应该在隔壁山洞的老道士居然来到了这里。

谷乐皱紧了眉头,忽然想明白了,估计这老道士刚才在旁边的山洞之,忽然听到了旁边石壁断裂的动静,以为是他们提前找到了什么线索,因此才这么着急的跑到这里来。

想到这里,她心里大叫不好,连忙前一步扯过跌落在的地的白瑾时,急忙后退了几步。

刚才他们站着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裂坑,面还冒着一阵阵黑色的烟雾。谷乐心里猛得一沉,显然这老道士已经明显被他们弄怒了,现在已经完全不顾及他们的生命安全了。这样的敌人十分危险,因此谷乐做好了防备的警惕,然而在看到老道士眼的表情的时候,她猛得愣了一下。

老道士的眼瞳原本是黑色的,此时此刻不知道什么原因,这眼瞳突然变成了的血一般的红色。如果不是没有在她的身没有感觉一丝魔气的痕迹,谷乐都要以为这个老道士是被恶鬼附身了。

老道士嘴角勾起一个笑容,阴恻恻的笑了起来:“你们两个小娃真是胆大包天,敢把我耍得团团转,只可惜了,你们还是太过冒失了,最终还是栽倒了我这个老头子的手里面了!”

他很得意,仿佛谷乐已经完全在他的手心之,等着他可以任意的搓圆捏扁。然而谷乐是绝对不会坐以待毙,将自己的命运任由别人宰割的。

因此,她猛得往后推了一把白瑾时,对明显还在发愣着的白瑾时吼了一句:“往里面跑,别过来!”

里面虽然是个死胡同,但相于现在的状况,那个只容一人通过的通道还是十分安全的,相于老道士的腿脚不方便,一个普通人对付这道士也还有一点机会。

白瑾时明显愣了一下,他还想再说点什么,忽然看到谷乐脸惨白的表情,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点点头说:“好。”

想了想,他还是接了一句:“你自己小心点。”

不是他想要贪生怕死,实在是现在的他像是一个包袱一样,非但不能帮助眼前的小姑娘,还有可能充当她的拖累。想起来刚才谷乐那符咒的威力,白瑾时在心暗暗的告诉自己,应该没问题的。

他的脑袋里面乱七八糟的,下意识的将的手的挂画给护在了怀里面。转头毫不留恋的往山洞里面跑过去。

谷乐站在原地,一掐手诀朝着老道士的身后打了过去。

那老道士的脸色一变,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小娃子,你是不是吓怕了手抖了,你到底往什么地方打呢。

谷乐皱紧眉头,只是还未等到这个老道士脸显示出嘲讽的神色,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的声音从头顶冒了出来。那老道士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脸色猛得一变,冷喝道:“你……你做了什么?!”

谷乐冷笑了一声,没有回答他的话,继续掐着手诀朝着那个地方打过去。那老道士也收起了脸懈怠的神色,抬头盯着头顶掉落下来的各种土块和碎石,正飞速的朝着地面坠下来。然而眼前的小姑娘似乎根本不在意山洞塌陷的可能性,手指飞速掐诀,正攻击着那一块地方。

这小姑娘疯了吗?!老道士脸色阴沉,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的谷乐。

第一百八十八章 画中的秘密

谷乐看似一点也不担心的眼前的状况,但心里还是渐渐提到了的嗓子眼里。她看看似心情平静,其实她的心里还是十分没有底的。

万一在石壁坍塌之前,这个老道士起保命更想要拉着他们一起陪葬呢?!

然而,看到眼前道士手忙脚乱的布置着身边的防御阵,起想要疯狂的反扑来报复,这老道士的第一反应还是顾及着自己的生命安全。

想到了这里,谷乐微微舒了一口气。眼睁睁的看着那块石壁的石块全部扑簌簌的落了下来,在自己的面前全部掉落下来,刚好在自己和老道士面前隔出了一道横沟。

那老道士构筑好了防御阵之后,看着挡在的自己面前的一堆石块,嘴角勾起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小女娃,你真的以为阻挡我这么一下子能够活命,你也太大胆了一点吧!”

谷乐没有和他继续打嘴炮的意思,甩了甩有点发麻的手臂,也朝着白瑾时离开的方向去了。那老道士见她没有了回音,脸露出一丝茫然和戒备的神色,他掐着手诀指着那堆石块,打算利用法术将这堆东西全部给轰开,然后让那两个不知死活的小辈见识一下自己的厉害。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任凭他怎么轰击地的石块,那些石块像是被定在原地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

怎么回事?为什么居然没有什么效果?!

老道士脸色巨变,看着自己手的符箓,第一次产生了一种不确定的感觉——难道自己的实力真的弱到如此地步,连一个小姑娘的实力都没有了?!

他的脸色大变了几次,想到刚才小姑娘脸自然的的表情,一点也不是作伪,于是脸怀疑的神色变得更明显了。

难道这个小姑娘真的是深藏不漏,所以才不怕自己吗?他现在的脑子有点混乱,丝毫没有意识到为什么刚才谷乐和白瑾时对他躲躲藏藏是因为什么,只是对于眼前的谷乐产生了几分戒备来。

他也没有多在这个停留,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谷乐将身体藏在石洞阴影里面,听到老道士逐渐走远的声音,微微的舒了一口气。幸好她在这人来之前提前发现了这山洞的异常,才使得这老道士的警戒心加深了起来,没有发现自己暗自操纵的一些小手段。

谷乐从洞口跑进去,看到白谨时坐在地,神情复杂的看着地板的挂画,在听到有人过来的脚步声时,神情露出了一个戒备的神色,然而在看到来人是谷乐的时候,脸戒备消去了几分。

“你没事吧?”

谷乐摇摇头,继而脸露出了几分为难来:“虽然说我没事……但外面的地方被堵住了,可能暂时额米办法从这个地方出去。

白谨时无所谓的点点头,似乎一点也不慌张的模样,低头的继续擦拭着画的血渍。谷乐原本以为他在看着挂画,没想到却是将红色的红漆一点点,小心翼翼的擦拭下来,不由皱紧了眉头。

“你……”

她原本想要阻止白谨时的行为,但一想到对方任性到连着画都偷下来的地步了,且根本没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发生,也暂时放下了心来。

白谨时没有转过头来,让人看不出他眼里面的情绪来:“这些红色的油漆是后期溅射去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但绝对不是我母亲画出来的,我只是想还回一个完整的油画罢了。”

谷乐看着面的红色涂漆,再看到有点神色厌厌的模样,欲言又止了起来——她能感觉出来,这红漆绝对不是纯粹的红漆种类,里面更是夹杂着不知名的血液,看起来白谨时根本没有察觉出来的模样。

而这血液的源头,有可能是将这挂画挂在这里,妄图召唤出什么邪物的背后之人,更有可能是……白谨时那位母亲自己的血液。

擦了几次之后,挂画面的面貌重新显露了出来,起原本凶狠血腥的模样,此时的画的恶鬼虽然面目依旧狰狞厌恶,但面的戾气明显小了几分,也没有那么让人害怕起来了。

白谨时看到画面的原貌,微微的舒了一口气。将它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一旁的石桌前面。

“我们要被困在这里吗?”

谷乐摇摇头,在危机的求生欲面前,能拖延一分安全的时间是赚到,当时打下石洞来阻止老道士的行为简直是她下意识的求生欲作祟,根本没有时间想到接下来的会产生什么危险,更别提这种被困之下的解决途径了。

她刚才看了一圈周围的石壁,连老道士的道法都无法打通的坚硬外壳,谷乐心底更加没有信心了。至于刚才……

她是在那道士站着的位置看到了一个裂缝,原本已经摇摇欲坠,这才想到借助自己的力量将那几块碎石块打下来的。

白谨时见她脸露出为难的神色,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席地挨着墙壁坐在地面,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道:“这里较暖和,过来坐吧。”

他的神情淡淡的,看不出刚才脸的温柔神色,亦或是算计自己时候脸的凶狠神色,现在盯着谷乐的眼神像是一匹高傲的孤狼,又像是淡漠忽视能直接从眼前略过的陌生人。

谷乐神情一顿,原本想要拒绝的话吞回了肚子里,慢慢的走过去靠在石壁。有一瞬间,白瑾时脸的孤寂和无助足以让她动容,想到一些,曾经遗忘在深深的记忆里面,一些根本不想挖掘的东西。

这样的想法冒出得太过突然,谷乐转过头来,朝着他的道:“你能将这画给我看一眼吗?”

白瑾时终于像是触及到了什么逆鳞一样,猛然抬起头来,视线像是两跟刺一样直直的朝着谷乐方向刺过来。如果说刚才的他像是一只蛰伏的凶兽,那么此时此刻,他已经完全显露出来自己的凶性,一眼看过去让人忍不住心悸了起来。

谷乐愣了一下, 强压住想要后退的举动。她意识到了白瑾时这是将自己防备起来了,于是连忙苦笑着摆了摆手,道:“你别慌,我不是想要的拿走它的意思,只是想看一下你母亲的画作而已……”在对白瑾时脸明显不信任的神色之后,她只好叹了一口气,如实说,“是的,我在面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希望能够从这画看出能不能从这里面逃出去的途径。毕竟……你手的画算再过宝贵也是一件死物,放在这个山洞里面瞻仰,还不如用命活着出去,拿出去好好保存起来,你说不是吗?”

不知道是否是哪句话触动了白瑾时,亦或是看出了谷乐真不似恶意的表情,他的神色渐渐变得缓和了下来,将手的画递了出去。他如此坦荡,谷乐反而愣了一下,接着便点头道谢。

再接过手的画,谷乐便能看得出来和面不一样的的地方。一次挂在高处看不太清楚,现在看过来,画的恶鬼虽然是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但等将面的红漆和血渍完全擦干净之后,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忽然完全变了一个样子。它的眼盛满了悲伤的神色,好一个被控制在巨笼里面,被铁链束缚着的巨兽一样,充满着悲哀的嘶鸣。

那股情绪来的太过猛烈,极容易影响到它身边的每一个人。谷乐只觉得心里一阵沉甸甸的,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一样,难过的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怨恨、悔恨、悲伤……还有一股强烈的,悲鸣的绝望。

正在这个时候,手臂突然被人推了一把。谷乐转过头去,却见白瑾时一脸惊讶的看着她,甚至在自己抬起头的时候,默默的从口袋之拿出了一包纸巾。

谷乐愣了一下,一摸自己的脸颊,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之间,自己没忍住哭了出来。意识到这里后,她对于这幅画的警惕变得更深了一些。

——到底是怎么一副强大的力量,牵动自己的情绪到达如此的地步?!

白瑾时不明所以,指着她手的挂画道:“你被影响了吗?”

谷乐点点头:“这幅画有一股神秘而凶恶的力量,你最好离他远一点,否则……”她这么说着,忽然停住了接下来想要说出口的话。她在这个时候,突然意识到,为什么白瑾时不受这服画的影响,难道只是因为它的血脉传承的关系吗?

她没忍住看了白瑾时一眼,正对对面看过来的迷茫眼神。白瑾时朝她微微一笑,道:“我之所以不会受到影响,是因为我知道这画的秘密。”

秘密?!

谷乐一愣,见白瑾时将画取了过来,在手心之一个反转,只见原本画的恶鬼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悲天悯人的圣父画作。

看到这样的一个画面,谷乐强捺住自己心里激动的情绪没有喊出声来。心脏砰砰的撞击了起来——绝对不会看错的,这是一副阴阳画!而且面还背负着一股巨大的力量!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下一个岔口

她的脸色大变,自然逃不过白瑾时的眼睛。看着谷乐脸不掩饰的惊讶神色,他的眼神暗沉了一秒,皱起了眉头。

“怎么回事?”

谷乐这才反应过来,也觉得自己的情绪波动有点太大了,连忙按捺住心底激动的情绪,淡淡道:“这副画是阴阳画,不但是画作的技艺问题,面还隐藏着一些灵力的波动。”

白瑾时一愣,听到谷乐继续说:“你不用担心,这画虽然较神,但面的灵气并不是什么坏的,反而正有助于解决我们现在的状况。”

说着,她修长的手指在那油画面轻轻一划,一道若有若无的白雾便笼罩在了自己的手指尖,像是一团经久不散的雾气一样,格外好看。

然而这些东西隶属于灵气的一种,一般普通的人根本看不出来,因此也只是看到谷乐的手一挥,继而手的画突然好像变了一些,面的那股若有若无的传神感觉消失了,变得平淡无;跟原来的一般的画作没什么的二样了。

白瑾时愣了一下,伸手接过谷乐递过来的画,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感觉自己心里那股怪异的感觉突然消失了,好像有一个无形的小擦子将自己心里的那股悲伤的感觉完全擦去了,变成一副平淡无波的模样。

许久的僵硬之后,白瑾时忽然低头捂住了双眼,喉咙里面发出了一阵异的古怪笑容。

“所以说……是我被这画所控制了吗?”

他的声音沉沉闷闷的,感觉有一种被利用、被欺骗的感觉。他垂着头,耸哒着眼皮,莫名有点垂头丧气的感觉。

谷乐看到了他这个样子,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不是,你不要误会。这画虽然看着诡异,但并不会影响人的心智,我刚才从它面抽条的只是一股灵力而已,这对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你不用担心。”

白瑾时抬头的看了她一眼,许久才淡淡开口道:“谢谢。”

谷乐的精神完全放在了围绕在手腕的白光面,只是淡淡的“嗯”了之后,也没有再表示什么。因此,她也没有看到白瑾时看到自己的目光忽然变得温柔了一些。

“对不起,我对我以前对你造成的伤害感到抱歉,”突然的,白瑾时猛得开口说了一句,“算我知道,也许你并不会原谅我,但也许以后这句话再也说不出口了。”

谷乐愣了一下,没曾想到白瑾时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她想张嘴说出一句“没关系”,在对白瑾时此刻略带点疯狂的眼神时,将要脱口而出道歉的话的全部咽了下去。

她能够保证,白瑾时此人虽然是在道歉,然而如果有回头儿而来,再一次选择的机会,这个人也会依旧做出这样一模一样的选择。

谷乐叹了一口气,蹲下身子慢慢摩挲着光滑的石壁。如果她没有猜错的画,白瑾时母亲的那副画正是这个洞口破除的钥匙。而那图案的构造也许是一个的徽章,一个印记,也许是的一道咒符,也许……是这个山洞的地图。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性,那秘密要从这个山洞开始找起来了。

敲了一会之后,谷乐忽然在的面某处看到一个异常的凸起。她的手指抚摸过面的痕迹,看的出来有刀刻过的痕迹。

找到了!

她的神情欣喜万分,转头正准备对准白瑾时说这个好消息,却对了一束专注的目光。这个目光来得太过猛烈,让人根本忽视不了。谷乐被他看的眼神略微有些不自在,微微皱眉偏过了视线,想要躲过这个让人刺目的神情。

白瑾时也发现了谷乐脸的不自来,立刻垂目收回了自己炽热的视线,淡淡道:“你找到了出门的方法?”

谷乐这才想到了自己想说的话,立刻点点头。想了想,她还是温软了语气,视线盯着他手的画作,说:“我还需要你手的画做钥匙,可以借我用一下吗?”

令她诧异的是,白瑾时倒是没有什么犹豫,直接将画递了过去。

谷乐接过手的话,神情不自在的动了一下,转而又补充了一句:“抱歉,可能这幅画要被当做钥匙定在这个山洞里面,我……我没办法将它拿出去了,你介意吗?”

白瑾时的手一顿,显然还保持着伸手递画姿势,听闻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神情似乎空洞了一秒,露出一个茫然的神情。此时此刻,那种像是失去了小孩子最宝贵东西的表情,看着还是让人有点心疼的。

谷乐垂下头,起心的不忍和怜惜,她更不赞成拿生命去保护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因此,她也只是狠下心不再看白瑾时,视线落在那个慈悲的圣父面。

白瑾时沉默了一会,忽然轻轻的笑了出来,摇头说:“拿去吧,反正也没什么用了。”

如果是刚才癫狂的白瑾时,肯定不会轻易的松手,但等谷乐将面一层灵气抹掉之后,这个人恍若从一层隔膜之脱离出来一样,和它之间确实有了生物和死物的隔绝。

“虽然这是我母亲的遗物,但我拿出去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价值,反而可能保护不了这样的东西,还是让它归于这个地方的吧。”

谷乐接过手的画,心里默念了一下告别,将那副画恭恭敬敬的摆在了的墙壁的凸起之。似乎这凸起已经被人改良过一样,这副画刚刚挂去的时候,正好严丝合缝的扣紧了,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画框刚刚压在凸起面,谷乐听到一阵轰隆隆的动静。正是从眼前石壁处传过来了,她转头看过去,之间刚才还光滑的石壁突然往后塌陷出了一块,像是有一个人后面拽着那个石门一样。

谷乐神情紧绷,算推出了这个石门的po jiě方法,她也不能保证这石洞的后面有没有什么别的危险,或者……遇到更大的敌人。

白瑾时在这个时候忽然站了起来,往前迈了几步,侧身档在了谷乐的身边。在这种危险的环境之下,大家一般要求的是自保,想要一成英雄主义,是一件极难的事情。

看到她脸诧异的表情,白瑾时苦笑了一下:“你可是我们逃出去的助力,万一前面有什么危险,我们还能多一点逃出去的可能性。”

谷乐莫名的觉得白瑾时似乎改变了一些什么,她伸手在白瑾时的身后拉了一下,暗自在的他的一副加了一道符咒,对对方迷茫的视线的时候,还是转过头朝他笑笑。

“不用担心,这些小鬼小怪我能够对付的。”

然而她的担忧并没有出现,山洞打开之后并没有什么恶鬼凶兽跳出来,还是一间空空荡荡的山洞。谷乐刚想前一步,试探着看看,听道外面一阵轰隆隆的响动。

谷乐愣了一下,猛然转过头去,看到那个堵在自己和老道士的那几块碎石忽然剧烈的晃动了一下,甚至还有几块碎裂的石块蹦碎到了地面,留下了一小搓细碎的残渣来。

看到了这里,白瑾时和谷乐的脸色均是一变。——糟糕了,肯定是那老道士已经反应过来自己了当,在洞口的深处补充体力来养精蓄锐,打算来和他们鱼死破了。

如果说刚才老道士对待他们还是憎恨和怨怒的态度,此时此刻,怕是已经恨到了骨子里面,恨不得拆吃入腹的心情。谷乐不敢与这样的一阶道士正面对峙,和白瑾时对了一个视线之后,均朝着那个诡异的山洞走了过去。

待他们进门的时候,那扇打开的石洞门忽然遥遥的晃动了一下,慢慢的合了。而在它合的最后一秒,谷乐能明显看到那堆石块被轰开了一道小口子,想必不出一个小时能被完全轰炸开了。

白瑾时脸露出了一个担忧的神色,谷乐深吸一口气:“继续朝前走吧。”

起刚才那个洞口,这个山洞明显暗淡了很多,山洞里面没有亮光,黑漆漆的一片,使得谷乐根本看不清楚周围画的是什么东西。她的手没有现成的照明符, 而又不能临时耗费法力去创造一个,因此两个人也只能慢慢的,以目之所及的范围之内小心翼翼的沿着洞口朝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面前又是一道熟悉的三岔口来。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两人都忍不住有了一种倒带的感觉。

“我们……是不是迷路了?”

谷乐一回头,看到白瑾时脸迷茫无措的眼神。他此时此刻,脸色十分难看,不知道是被山洞之的阴冷影响,还是刚才大喜大悲的心情影响到了。

在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是沿着一条道走到底,因此谷乐毫不犹豫的朝着右侧的山洞迈了过去脚步,然而她走了两步之后,却没有看到白瑾时跟来的脚步,这又转头多看了他一眼。

此时此刻,白瑾时的眼神掺杂着空荡和迷茫,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一样,眼瞳之俱是黑漆漆的孔洞。

“我们……出不去了,对吧?!”

第一百九十章 护身法宝

原本谷乐只是以为白瑾时是疲累了,没想到乍一听到这句话,她的心里突然冒出了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她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白瑾时,发现他的眼睛一闪而过一道红光。

糟糕了!

谷乐心里一沉,知道刚才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白瑾时并不是因为长期的疲惫和神经紧绷而变成这副样子,这个时候才能看得出来,这绝对不是寻常的负面心情影响,而是被这洞口的某种怪物影响到了。

她心里一阵担忧,想到了白瑾时身自己扣下的那个符咒,闭眼感受了一下,发现自己刚才在白瑾时身下的那张符似乎有了松动的痕迹。再感受一下,似乎有一种若有若无阴冷的潮湿的气息像是一层粘膜一样包裹在了白瑾时身,似乎将他整个人包裹成了一个结结实实的茧子。

白瑾时揉了一下头,似乎有点迷茫:“我怎么了……”

谷乐前一步,扶了一下白瑾时摇摇欲坠的身体,实则在他身后的穴位出一顶,驱散了那一团环绕在白瑾时心窝处的那团黑气。那团黑气见到了谷乐的手诀之后,像是有了神智之下,着急得四处乱窜,

它的身影弹跳的太剧烈,谷乐眼神一眯,手指一屈,那团黑影便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了一样,一点也挣脱不能。

将这东西握在了手心之,谷乐手指一紧,那团黑气还未发出一丝声音,直接被她给捏爆了。将手心的这团灰烬全部消失了之后,将它甩到了地。

那团黑气没了附着物,逐渐变得透明了起来,直到最后,它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了。意识到这是什么东西后,谷乐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连忙走过去观察白瑾时的情况。

此时此刻,白瑾时脸色苍白的倒在地,捂着胸口,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样。谷乐在他身后推了一把,有点担忧的望着他:“你还好吗?”

白瑾时轻轻的“唔”了一声,站起身来,摇摇头:“我们快走吧。”

谷乐愣了一下,丝毫不理解为什么白瑾时会如此着急着往前走,但看他的脸色和状况十分糟糕,想了想,谷乐还是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现在的精神十分不好,还是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吧。”

白瑾时却坚持的摇摇头说:“不行,我总觉得这里十分危险,我们不能在这里多待。”

谷乐诧异的看了一眼白瑾时,如果不是此时此刻没有感觉到这人身有半丝毫的灵气,谷乐都要以为白瑾时能够感觉到这里四周浓郁的阴气了。他的感觉自然没有错,这里虽然没有什么凶恶的鬼怪,但胜在周围的煞魅较多。这些魅的能力十分单一,也不会直接对人本体产生什么影响,但正如刚才白瑾时刚才附身的那个黑团一样,很容易被这些东西影响心智,那永远无法从这个地方出来了。

然而这些东西像是那个白雾一样,一般的人是看不出来的,而没想到白瑾时的五感居然五次敏锐,能够感觉到这些东西。

想来也是,刚才进洞口的时候看到了那老道士将洞口破开了一道口子,一但将这山洞的秘密给解开,破开了这山洞的洞口,找到了他们是时间问题了。

想到这里之后,谷乐也不再拒绝的点点头:“我们走吧。”

两个人正待离开,忽然听到前面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均是心里一紧,视线牢牢的锁在了面前石壁面,眼神里面充满了戒备。

能够轰开这石壁的人,实力绝对不简单。在不确定是敌是友的情况下,自然还是要小心一点为好。

谷乐将白瑾时往后拉了一下,视线锁在了那破开一口的地方看过去,眼睛忽然瞪大了。

她看到了一张十分熟悉的面容,此时此刻,那面容面夹杂着几分癫狂和愤怒,看向两个人的眼神里面夹杂着冰冷的杀意,似乎他们早已成了他刀下的残魂。

“快跑!”来不及多解释,谷乐扯着白瑾时的袖子,往来时的方向跑了过去。她没想到为什么还在破开第一道阵法的老道士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来到了他们的前面。

难道他这么快已经轰开了山洞的门,亦或是,这里面还有别的什么他们没有看到的传送阵?

这么想着,谷乐的心猛得一沉,一边走着,一遍不忘记往两个人身甩下一些护身咒,脸色却逐渐惨白了起来。

正如她想到那样,这老道士不知道捡到了什么宝贝,亦或是有了什么遇,刚才还弱小的灵力突然变得强大了起来。如果说刚才骤雨倾盆,那么现在的灵力轰击变成了十分强大的雷击一般,直直的让人忍受不了。

如果说谷乐的压力十分大,而一边的白瑾时心里更是收紧了。他虽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但看到谷乐如此着急的深情,怎么猜不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因此,他更是收紧了谷乐握着自己的手,两人慌不择路的跑到了间的洞口之。

身后“哒哒哒哒哒”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晰了,不多一会近在了自己身边。忽然,一道白色的东西一闪而过,谷乐下意识的闪避了一下,见一道巨大的石壁竖立在了自己的面前。

是结界!在看到这是面勾画出来的花纹的时候,谷乐心里猛得一沉,连忙换了一个方向,然而又是一道白色的东西。果真,不多一会,这个地方又矗立起了一一道白色的石壁。

谷乐的脚步渐渐的停了下来,转过头来和那面带微笑的老道士,知道无论自己逃到哪个地方,必定还是会被对方找到的。白瑾时皱了一下眉头,听道那老道士哈哈一笑:“你们还真是恩爱无双啊,可惜,今天要成为一对死鸳鸯了。 ”

他的语气十分猖狂,似乎已经把握了必胜的先机。这个时候,他的手指也随之动了,几枚符箓从指尖设了出去,射到了谷乐和白瑾时的周围,浮空在了他们两个的周围,形成了一个小型的漩涡。

那漩涡已形成之后,谷乐只感觉自己的四肢似乎被完全固定了一般,一点动弹也不能,而另一边的白瑾时更是糟糕,此时此刻,他的头冒出了一阵阵豆大的汗珠,而且牙齿死死的咬着的嘴唇,不让痛苦的感觉压抑出来。

谷乐还能战立,然而白瑾时只是一个普通人,身体里面没有灵力可以抵挡这股气息,因此,他的背脊已经弯了一个十分扭曲的弧度,双腿更是跪在了地,一点力气也没有。

忽然,他突然痛苦的暴喝了一声,只感觉浑身五脏内府之内似乎被一双大手搅动一样,难过的想要立刻直接死去,不让这种痛苦的感觉侵蚀自己的经脉。谷乐心里虽然着急,但此时此刻也只能看着白瑾时痛苦的抱着头在地翻滚,无可奈何的模样。

那老道士突然“噫”了一声,对谷乐产生了几分兴趣。

“能够抵挡着我的阵法,小姑娘的灵力十分不一般啊?”说道这里后,他捋了一下自己的胡须,笑眯眯的扫视着眼前的谷乐。谷乐只觉得自己的经脉似乎被什么东西略过了一下,有一种浑身发麻的感觉。

忽然,那老道士的脸色一变,笑容渐渐凝固在了脸。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猛得前跨过了一大步,对着谷乐下端详了几眼,露出几分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的体内灵脉十分微弱,绝对不能承受得了老夫的攻击,你到底 用了何种手段来保命的?”

他本可以直接杀死两人,但一想到自己被这小姑娘耍过了一遍又一遍,心里的那股愤怒便无处发泄了起来。他决定不要那么容易直接结束他们的性命,而是狠狠的折磨他们,给予他们痛苦的感觉,看着他们跪倒在自己面前,哭着喊着哀求自己的样子,这会使得她郁闷的心情好受一些。然而……他却没有想到,这个小姑娘虽然被自己控制住了,但身体之却有一股力量抵挡了自己的攻击,几乎完全受不了影响!

他的脸露出了一个扭曲的表情,狠狠的掐住谷乐的脖子,脸露出了一个阴狠的表情来。

“你的身是不是有什么法宝?!”

谷乐被他掐着脖子,有点喘不过气来。她难受的皱起了眉头,看到老道士脸癫狂和贪婪的表情,深知此刻自己绝对不能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否则一激怒眼前的人,自己很有可能性命不保。

那道士见她不为所动的模样,脸的表情反而沉静了下来。他嘴角轻轻勾了起来,眼神爆发出几分狠厉来,与他表情相反的是,他手的动作一收,反而从口袋之掏出了什么东西。

谷乐心里有了种不太好的预感,见那道士突然拿出一个罗盘来,将几枚诡异的符箓全部投了进去。他手指一掐诀,念了几句什么。

谷乐眼睛微微睁大,已经料到了这老道士想要做点什么了。然而这老道士一点也不顾忌到她紧张的神色,露出了一个略带的扭曲的笑容。

“那让我见识一下,你手法宝的实力到底有多么厉害吧!"

第一百九十一章 离魂

谷乐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到底有什么法宝,然而听到这人笃定的语气之后,她的心里也有点不确定了起来——难道说,白修翰临走之前在自己身放了什么保命法宝??

想到这里之后,她按捺住心底跳跃的种种情绪,垂眸稍微放下了心来。既然能够被这人如此戒备的东西,那肯定不是一般威力的宝器,目前自己的性命还是安全的。

老道士显然已经被这宝物刺激到了,一方面为了自己不能如愿而感觉憋闷,另外一方面,对于宝物的贪婪的目光也使得他在看向谷乐的时候带着几分杀意来。一旦除掉了宝物的主人,不但得到了这东西,也能完成背后之人布置的任务。

想到这里,他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须,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而那罗盘早因为tou zhu在罗盘之的符箓而浮空在了半空,慢悠悠的转动了起来。一般的罗盘在激活了之后 会散发出一阵灵气和金光。然而,这个老道士手的罗盘却是诡异的血红色,散发着让人觉得恶臭的阴气。

这种东西一看之下觉得危险,谷乐虽然知道自己身有一种护身的法宝,但对于这种诡异的罗盘,她的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然而不知道这老道士施展了什么的阵法,导致她无论怎么破咒都解除不能。

那罗盘越转越快,到了后来也没有半分停下来的意思,甚至更加剧烈了起来。在最巅峰的时候如丧失了动力一样猛得降了下来,最终停滞悬空在了谷乐的头顶。在漂浮了几下之后,那落盘忽然迸射出来一股猛烈的红光,而后蓬炸了起来。有一些稠湿和粘腻的东西兜头泼了下来,要落在谷乐身。

谷乐连忙闭起了眼睛,却久久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落在自己的身。她连忙睁大眼睛,抬头看着那个炸裂的罗盘。然而让她惊讶的是,在他的周围突然多了一圈金色的屏障,完全没有让那东西落在自己身。

那老道士虽然觉得有点惋惜,但心里好歹也做好了准备。然而在真实的看到这层保护罩的威力的时候,那老道士眼神之的贪婪更胜了几分,露出了绝对要拿到的阵势。

然而谷乐的身边虽然有着保护罩,但却没能让这老道士看出这法宝到底来源于哪里。然而有了护身符之后,谷乐变得有恃无恐了起来,根本不会重视自己的威胁,更何况那个当做人质的那个姘头也似乎被圈在了谷乐的保护范围之内,此时此刻已经没有根本受不了自己的挟制。

若是一般的人,在看到这样的情形时之后,会有所退缩,然而这老道士却眼神一厉,再一次从口袋之掏出几枚符箓来。谷乐原本以为这还事什么的雷符或者攻击的符咒一类的,但那老道士掏出符箓之后,手的动作却没有停,反而从拿出一枚石像来。

谷乐扫视了一眼石像,露出了一个诧异的表情。那老道士从喉咙之发出几阵哄笑来,埋头在地布置起了阵法来。谷乐低头看过去,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不是她印象之的杀阵的一种,反而是一个十分普通的召唤阵。

谷乐犹在疑惑不已的时候,忽然看到那老道士将石像放在了阵法的心位置。依照这个摆置来看 ,谷乐的视线正好正对着那石像的位置,清晰的看清楚了石像的构造。

待看清楚之后,她的心里猛得一沉,心里暗说糟糕。

这石像,雕琢的正是自己的模样。不……简单来说并不是自己的模样,而是生前自己的模样,那个属于谷乐的自己。

这么想来,谷乐心突然冒出了一个不好的预感——难不成自己重生这件事情并不是一件意外,而是一件早布置好的计谋吗?

究竟是什么人做出的这样的举动,为什么要将自己卷入这件事情之,自己重生的事情到底是不是这个人操作的结果,那么……自己还能回去吗?

种种纷纷在脑海不断冒了出来,谷乐心乱如麻,只感觉手脚一阵冰冷。而在这个时候,她也确切的知道了一件事情,这老道士来者不善,怕是这一次要接到幕后人的命令,想要彻底杀死自己了。

她的神情戒备,但心也不知道这老道士究竟要做出何等行径来。不过一会,这的老道士忽然露出了一个阴森的笑容,将几枚符箓甩到了地的阵法面。只是片功夫,谷乐只觉得心口一阵绞痛,这种感觉来得太过猛烈,像是凌空伸出了一双无形的大手在他的体内翻滚搅动,将五脏内服搅和得一塌糊涂。

她强纳住心底想要吐出来的yu wàng,心默念了几个咒诀,然而这咒诀念完之后,身体非但没有变的好起来,反而变得更加难受了起来。那股难受的感觉来的太过匆匆,紧接着便转换为了一阵阵zhēn ci针扎的感觉,像是密密麻麻的小虫子在撕咬着胸口一样。

她紧紧的咬着下唇,不让这股痛苦的喊声从自己口发出来。谷乐能深刻的感觉到,这股老道士拿出来的石像绝对有问题,而且这正是自己遭遇都如此境遇的原因了!

不过一会,那感觉来得更猛烈了几分,谷乐从头部开始钝痛了起来,像是有什么人从芯子撕扯自己的灵魂一样,血液开始暴躁的逆流了起来。

——糟糕了!

谷乐猛得睁开了双眼,不让自己的意识昏迷过去。她知道这个老道士要打的什么主意了,怕是要利用招魂的阵法将自己的残魂从身体内部扯出去,一但自己昏迷或者是收到了重伤,那么无法催动护身法宝的威力,他可以一举两得,在杀死自己的同时得到那件法宝了。

她强纳住心底的恐慌,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指。那葱白的手指忽然有了一丝力气,她立刻掐出了一个攻击的手段,朝着那石像的位置攻击过去。然而这老道士既然已经布置了阵法,是绝对不允许出现什么意外的。而这的老道士更是在周围加固了一层防护咒,使得谷乐的攻击被猛得弹开,打在了一旁的石壁面。

谷乐心里猛得一沉,那老道士见得了手,哈哈大笑了起来。

“没用的,今天这个地方会是你的葬身之地!”

他眼神阴狠,手动作更是不停的催着地的阵法。然而这招魂阵既然是禁咒,而且是少有人知道的稀有阵法,肯定不会是短时间之内能被激活的,阵法被注入了一股灵力之后,也只是慢慢的转动了起来,从周围慢慢地延伸到心的位置。

待阵法全部冒出红光之后,那阵法忽然慢慢升空,石像也开始发出了一阵诡异的红光。谷乐只觉得身体一轻, 似乎飘忽在云端一样,浑身都是轻盈盈的。然而在这个时候,自己身体的痛苦忽然消失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整个人轻飘飘的,像是置身于温泉之一样,轻松无。

在这个时候,谷乐只觉得自己脑子猛得钝痛了一下,她猛得睁开了眼睛,看到自己浮在了半空之。

不……并不是自己浮在了半空之,而是透过了一个异的视角观察着自己,不,是自己的身体。

谷乐下意识的伸出手来,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是透明的,如一个灵魂的状态一样浮在半空之。而自己的身体正好端端的站立在原地,像是被从辟出了两半一样,硬生生的割裂成了两个。

糟糕了!谷乐心里暗自呐喊,那老道士恐怕是想要将自己的魂魄吸纳道那个石像之,然而利用天火灼烧生魂,使得自己灰飞烟灭,永不超生的目的。一但自己灵魂的力量被脱离,那么自己再无任何回到躯壳的可能性了。

谷乐心里大骂这老道士的无耻,然而此时此刻她也是无可奈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越飘越高,甚至连脚都要脱离顾乐的壳子。然而在这个时候,她的胸口突然发出一阵刺目的白光。

这白光来的太过诡异,威力又极强,像是一道闪电兜头劈过来一样,让自己的意识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而那白光也并没有消失,像是一个蚕蛹一样,将自己的整个身体完全包裹了起来。

“……啊!”

面前冒出一道苍老的声音,谷乐抬头看去,见那老道士异常兴奋的盯着谷乐胸口发光的一个锦囊,露出了一个贪婪的微笑。

“真是好宝贝啊!难不成,这是传闻白家无与伦的神器?”

谷乐也能够感觉到自己胸口的一阵滚烫,只感觉有一股暖流沿着四肢百骸钻入身体内部,灼得刚才冷下来的经脉都变得暖和万分了起来。而刚才老道士束缚着自己的力量也骤然消失了。浑身一松之后,谷乐只觉得刚才离体的魂魄重新变得敦实了起来,直直的落入了这身体之。

谷乐愣了一下,猛得将胸口的锦囊抓在手里,心里变得踏实了起来。这个正是白瑾时的赠予自己的那个锦囊,再一次救了自己的性命。

第一百九十二章 阵法

伸手将锦囊握在手心之,谷乐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心感。 好像是浮尘下来的心脏突然重重的坠了下来,也重新的回到了自己的肚子里面。那锦囊在她的手心里面,如同一个欢脱的孩子一样,不停的跃动了起来。

找到了的宝贝,那老道士的脸并没有什么失望的表情,而是神采奕奕的看着谷乐手心之的锦囊,露出了一个势在必得的表情。 反正在这个地方,算拿着宝贝,这等灵力稀薄,又没有人能够帮助她,只要耗费时间够长,总有一刻能够逼得这个小姑娘身形俱疲,死在这里。

想到这里,老道士反而没有那么紧张了,算是怡然自得的看着眼前的谷乐。然而谷乐的神情却少有放在这个老道士的身,更多的放在了那个护着自己的锦囊面。

她自然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因此还带着几分担忧。然而不多一会,她的脸便露出了几分讶然来。在他接触到自己掌心的时候,忽然从小袋子之冒出了一道白色的光芒,绕着自己绕了一圈之后,最终隐秘在了自己的指尖之。

谷乐原本以为是刚才从那壁画之抽出的灵力,然而这道灵力在破开屏障进入自己的身体的时候,却如一道细细密密的丝线一样,紧紧缠绕着身体之的灵气。

谷乐愣了一下,照理说这种灵力之间的纠缠应该的是同宗之间的相互纠缠,然而那石像之的灵力虽然较纯净,还带着一股让人忍不住亲近的感觉,但进入自己身体之还是会产生几分 排斥的。

除非……这灵气的来源源于自己身体之的灵气,或者是同宗之最为亲密的人。顾乐的血脉亲戚没有一个是道士一行的,因此也绝对不可能同出宗于这个面。那么……

忽而,谷乐的脑子里面冒出了一个想法来——难不成这道灵气是属于白修翰的,因为两个人之间血契的关系,这股灵气才格外热情的纠缠了来?想到白修翰那一日和自己结契,阴错阳差之下举行了结印仪式,她的心脏猛得跳动了一下,感觉脸颊都有点微微发烫了起来。

在这个时候,谷乐猛得感觉道自己身体内突然腾升出一股暖流来,那股暖流来势汹汹却又不激烈,像是一股溪流涤荡着经脉深处。不过一会,谷乐感觉浑身像是沁入了温泉之一样,整个身体充满了灵气。

等这股灵气完全缠绕在身的时候,谷乐能够清晰的辨认得——这正是白修翰的灵气。没曾想到,这个人的心思如此细腻,在掩盖着这个玉佩的同时,更是将一股庞大的灵气掩盖在了玉佩之,而解开了这个玉佩灵气的同时,也意味着自己遇到了强大的敌人。

这股灵气缠绕在自己的身体内,瞬间让自己的灵力暴涨了十倍之多。谷乐伸手掐了一个平安咒打在了自己的身,而正在这个时候,身边那个若隐若无的护身罩突然又变得坚实了起来。

老道士脸的表情消失了,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了起来,在看向谷乐的时候也收起了脸漫不经心的表情,他能感觉到,从这个小姑娘身突然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变化,那种感觉来的太过突然,让他忍不住戒备了起来。

如果说刚才这小姑娘是一个可以任由拿捏的,那么现在已经变得逐渐深不可测了起来。到底为什么会在一瞬之间变成了这个样子,那么……这个也是来源于那个法宝的力量吗?

老道士眼神一眯,对待谷乐的时候多了几分戒备。他的性格较骄傲自大,因此根本不担心谷乐此人能够算计到自己的身,然而这种突然被脱离掌握的情形还是让他有点不舒服。

他从背后拿出一个小型的迷你浮尘来,然后将它凌空抛在了半空之,在接触到天花板的那一刻,这个迷你浮尘忽然膨胀大了无数倍,像是突然被人吹起来一样,足以到了一个成年人手臂的粗度。

然而那道士将这浮尘握在手里面,虽然这佛尘看着重量丝毫不轻,然而这老道士却将它稳稳的握在手心之,没有丝毫吃力的感觉。绕在手心之打了一个圈之后,那佛尘的穗部一样,高高的朝着谷乐的方向投了过去。

那麈尾似乎接触到了风向一样,高高的朝着一个方向扬起,而后种种丝线突然抽条长开,一瞬间延伸成了无数倍的长短,如编制成一个状的丝线一样,伸出无数条丝线朝着两人的方向延伸了过去。

谷乐猛得愣了一下,这佛尘完全没有任何攻击的意思,面更是没有夹杂着什么让人不舒服的感觉,像是单纯的将丝线缠绕在人的身体之,让人无法动弹而已。既然这东西没有任何的攻击手段,即使谷乐周身有着防护罩的庇佑,那佛尘还是不能被的隔离开来,最多能做的也只是不能近身罢了。

谷乐不明所以,神情戒备的看着眼前的老道士,不明白他此行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片刻, 她眼瞳突然皱缩了一下,瞳孔已经变成了细小的一点。——她能切实的感觉到,那股来源于四面八方,想要钻入她身体之内的巨大鬼力。这种感觉来时匆匆,像是一股细小的冰锥刺进自己的经脉之,让人一时间无法动弹。

怎么可能!

谷乐忽然一愣,艰难的转换视线左右扫视了一圈,发现自己所在的位置突然冒出了几枚细小的穗尾,它们迎风摆动,像是张牙舞爪的章鱼一样,困着人无法动弹。然而让谷乐真正担心的并不是它的危机,而是由于这麈尾正是在凌空显出了一个的阵法来,这正是杀阵的一种。

然而,谷乐担心的事情并不算完,很快的,见那老道士再一次动了起来。

只见那老道士忽然从法宝带之拿出了一个小刀,照着自己的手臂刺了下去。只见血液沿着这老道士的手臂慢慢的滴落了下来,很快在地形成了一个小型的小血渥。

那老道士脸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见这血涡忽然像是有了生命力一样,沿着土地慢慢的汇集成了一个圆圈,而后慢慢地沿着的一个既定的方向汇聚了起来。碍着周围麈尾的攻势,只要稍稍移动一下, 怕是要压倒这杀阵的痕迹。

她心里急躁,不明白这老道士究竟在这的阵法之夹杂了什么的异的手段,只能掐着手诀,妄图改变这血液的流向。然而她的一些风诀却在半空之被拦了下来,像是被打在了一个罩子面一样,随着“叮当”一声响,完全被挡住了。

“哈哈哈,没用的。”老道士狂笑了气来,手指掐诀之间,那阵法忽然剧烈地闪烁了起来,猛得亮起了一阵红色刺眼的光芒来。

谷乐只觉得身一凉,像是周身的血液都被吸干了一样,有无数的冰凌刺在了经脉之,冻得人浑身都是哆嗦的。她勉强的动了动手指,还是觉得手指是冰冷无,僵直得无法动弹。

谷乐咬住舌尖,待这浓重的血腥味充斥在口腔之内之后,她的身体这才有半分回暖的痕迹。糟了,这一次这个老道士怕是早舍弃掉了折磨自己的办法,打算使用狠厉的手段来除去他们两个了。

地的杀阵已成,红色的阵法骤然一歇,变成了黑色,渐渐的熄灭了下去。

那老道士将几枚符箓打在了阵法的周围,见几个黑团突然从阵法之冒了出来,像是被捏出了几个黑色的鬼气娃娃一样,在阵法的周围站立起来,张牙舞爪的伸长自己的手臂,露出几分小孩子的憨态来。

不过片刻,这鬼气团便已然抽长,渐渐形成了一个半人高的鬼影,朝着谷乐的方向一步步逼近。它们趴在周围的防护罩,如同饿鬼一样啃咬着这个防护罩。有一些接近防护罩的部分像是融进了浓硫酸之一样,随着一阵“刺啦——”的声响,逐渐的融化成了一团森森的鬼气,然而这并不能达到完全消灭这鬼气团的作用,已经消失的鬼气再一次在防护罩前面凝成了实体,简直算是生生不息。

谷乐神色凝重,掐着一个雷诀朝着这鬼气打了过去,然而这咒诀并未打到实处,只是将这鬼气打散成了两团一模一样的鬼影娃娃,反而增长了这怪物的数量。

忽然,只见这鬼气娃娃一张嘴,一个雷诀吞到了肚子里面。

无用功,而且恰好还助长了敌人的实力。谷乐心暗骂自己太过冲动了,在看清楚敌人的手段和本事之前,她畏首畏尾的根本做不出丝毫别的动作。

谷乐连忙收回手未送出的雷诀,看那道士继续掐着手指,又是一个小型的血阵在地渐渐成型。待看清楚地的阵法之后,谷乐忽然睁大了双眼。

这是……生魂阵!

这生魂阵法却是鬼道禁咒之最为阴狠的一种,很多道士有所耳闻,但从来未见有人使用过这阵法,更别提再有人拿捏这阵法操作来施加道别人身了。所以大家也只是听说过这阵法的威力和操作手段,对于此阵到底有什么作用也一无所知。

第一百九十三章 守护者

得到了这个答案之后,谷乐的心情猛得沉了下去。 这生魂阵虽然名字听着十分安全,还不如自己身边的杀阵更让你担心,但只有懂得的人才知道,这生魂阵的威力绝对不如外面传言的那么鸡肋。

老道士这生魂阵一出,谷乐能看到这阵法的心突然生出了一个朦朦胧胧的黑影。这黑影越来越大,也随着时间的推进逐渐形成了人型的模样。随着轮廓的越来越成型,谷乐能感觉到周围的温度骤降,差不多到了冰柜的地步。

随着周围温度的降低,谷乐只觉得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撕扯着自己的身体,然而面对着这种恐怖危险的境遇,她却犹如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下,这个身体都无法动弹。

不过一会,谷乐只觉得自己身体内部有什么东西被抽离了一样,隐隐的往那个黑影的方向吸引了过去。她原本以为是自己的魂魄,然而再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那黑影忽然的凝实成了一个人形,正是自己的模样。

不对……应该说是以前谷乐的模样!

而这个时候她也大概猜到了这个老道士到底想要做什么了——这是他发现自己的身有着自己也无法估计的诡异能力,想着想要复刻自己魂魄的力量,制造出一个生魂出来,想要将自己体内的魂魄取而代之。

真是阴狠的老道士!这是想要利用旁门左道,最后让天道来和谐自己!

谷乐深知一旦要被这老道士得逞了,那么自己的魂魄肯定会受到影响。用这阵法复刻出来的生魂虽然是一个替代品,但却因为这个阵法加持的关系, 而变得的和真正的魂魄别无二致。然而一个真品在这里,再加一个跟真品没有什么的区别的赝品,一旦这个生魂被天道承认了之后,那么自己的这个真正的魂魄很危险了,甚至还会代替的自己原本的魂魄取而代之,那么那个时候,自己真的会完全消失了吧。

意识道这个可能性,谷乐的心里更加紧张了起来。她在那黑影渐渐成型的时候,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灵魂被撕裂的感觉,像是有无数的小虫子侵入了身体,一点一点的啃食着魂魄。

然而在这个时候,谷乐忽然觉得紧绷的身体一松,撕扯着身体内部的那股力量骤然消失了的,像是遇到了什么天敌一样,体内的那些撕扯着自己的力量也紧接着也消失了。

那老道士愣了一下,原本已经笃定这个小姑娘逃不过自己的魔抓之,却没想到这小姑娘不知道突然得到了什么力量,居然挣脱了自己精心布置的阵法!

想到这里,老道士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了起来,对谷乐的戒备更深了几分。然而很快的,他的眼神一变,目光落在了谷乐身后的某处的位置。

不对的……!它能够感觉到,这股力量是凭空出现的,绝对不是眼前这个小姑娘能够的施展出来的。那是一股十分强大的力量,像是一个隐藏着力量的zhà yào桶,又像是海浪隐藏的风暴一样。这老道士敢确定,一旦激怒了眼前这个人,肯定会爆发出强大的危险。

他的视线一冷,落在了那个阴影处危险的黑影身,目光凌冽如刀一般摄人。

“谁?!”

谷乐刚刚松了一口气,听到这老道士严厉的呵斥声音,如一击暴雷一般轰然打在了她的心底。在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是十分危险的事情,在不能保障对方是敌是友的基础,谷乐心里一紧,多了几分紧张的感觉。

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闷笑声音。谷乐只觉得有一双手似乎环在了自己的肩膀,以一个不容拒绝的保护姿态扣在了自己的腰身处。

谷乐一愣,感觉到一股莫名的,让人觉得心安的熟悉感。这种感觉来的太快了,来得太过真实,带动着心里的那股悸动感,一点一点的冒了出来。

她有点不可置信的转过头去,果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她的眼眶一热,感觉自己心情激动的隐隐有要的冒出来的趋势。

“白……白修翰!”她忍不住喊了一声,差点将后来的话哽在了喉咙之。而自己的心情更是七八下。而这个时候,白修翰更是转过头来,朝着她微微一笑:“辛苦你了。”

他说话之后,眼神突然变得冷凝了起来,盯着面前的老道士,露出了一个冰冷的笑容:“我记得我有警告过你,不要动我的人,你的胆子真的挺大的啊?!”

那老道士起初有些迷茫,然而在感觉到白修翰传递过来的恐怖威压的时候,她的眼底露出几分不可置信的神色。

“你……你是的……!”

谷乐不明所以,在看到两个人之间对峙的模样的时候,她心说难道白修翰曾经和这个道士打过照面,而且还因为实力的碾压造成了心理阴影?

毕竟除了这个理由,这个老道士不会突然脸色铁青,眼神还带着戒备和一层恐惧的情绪。这种情绪谷乐熟悉的很,是面对着自己强大得多的敌人的戒备情绪。不过很快,这股眼神被老道士给压在了眼底,再看向白修翰的时候,不知为什么突然带了几分底气。

果然!这个老道士一定是在刚才的山洞之得到了什么东西,或者是什么能力。这才使得他如此有恃无恐了起来。想到这里之后,谷乐有点沉默不住了,连忙按捺住重逢的激动的情绪,对白修翰说:“你要小心一点,这个老道士刚才在山洞里面不知道 得到了什么力量,自己的灵力似乎暴涨了数倍之多,这样子太诡异了,怕是会有什么危险。”

白修翰转过头来,朝他微微一笑。

“没事的,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收拾完了之后再来找你。”这么说着,他将一张符箓捏在手心之,捏着这张符箓,凌空滑了一下,见他的手指之间突然露出了几点殷红的血液。等着血液露出来之后,他将夹杂在指尖的符箓伸了出来,将这几点血液接在了符箓面。

血液一落在符胆面,这符箓突然冒出了一股猛烈的白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谷乐只觉得白修翰手的符箓忽然发生了什么变化,似乎变得有点不太一样了,还未靠近,能感觉到面充足的灵力。

这是一张顶级的符箓,谷乐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白修翰,不知道眼前的人实力到底强大到了何种地步。不过,这也是让谷乐欣喜的事情,她抬头看着一脸严肃的白修翰,心里那股安心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是这样的男人,自信、强大、像是一道引人追随的光点一样,让人无法拒绝。谷乐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微笑来。白修翰将这符箓贴在了谷乐的身,紧张的神情这才微微放松了一些。

谷乐也没有拒绝,将自己的身多打了几个防护的手诀。她知道在这个时候,白修翰和这老道士之间肯定会爆发出一场较大的纷争,而这神仙打架是她无法参与进去的,因此,她现在要做的是用尽各种办法来保护自己的安全,不让自己成为白修翰的拖油瓶。

她刚将自己身的护身符给布置好,那边白修翰与老道士已经作法了好几场,两个人面露杀气,似乎已经做好了这一次一定要有一方死亡的准备了。这是谷乐第一次见到白修翰如此严肃的模样,他更是从法宝带拿出了那一只让她十分熟悉的伏魔剑来。

谷乐心里紧绷了起来,也明白了这一次的危机不是一般的严重。只见那老道士眼神带着愤怒的光芒,手指在法宝带里面摸索了几把。谷乐知道这个老道士的法器有着不少,也对她多几分戒备来,不过一会,她看到这老道士从口袋之拿出了一个迷你的小阵盘来。

谷乐在看到这个阵盘的时候,眼睛里面多了几分戒备。她可是没有忘记,这个阵盘刚才给了自己多大的一个危机。她连忙朝着白修翰道:“小心这道士手的生魂阵和杀阵,他是惯会迷惑人的。”

她的话一吼出来,两个正在对峙的人都不约而同的转过头来看她。老道士眼神凶狠的看着她,那眼神像是要将她咬出一口肉一样,而白修翰的眼神温柔,朝着谷乐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

“没事。”

这么说着,他面对着谷乐的眼神多了几分狠厉来,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冰冷的笑容。手的雷符朝着那老道士扔了过去,那老人下意识的一躲,然而却没想到的不知道身后那个地方伸出了几道白色的缎带,将他的整个人给捆绑了起来。

老道士眼神狠厉,双眼都赤血变红了起来。

“你……!”

白修翰冷哼一声,再掐了一个诀,一枚雷符便朝着老道士的胸口打了过去。然而让谷乐惊讶的是,那老道士似乎身也有着 宝物的保护,那雷符根本没有引起任何动静。

第一百九十四章 解除封印

两人都是一愣,谷乐原本以为依照白修翰这一次攻击可以很容易将这个老道士给解决的,但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深藏着明显的保护宝器,这样一来,想要一举解决掉这个道士变得十分困难了。

正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响动。白修翰收回捏着符箓的手,脸露出几分愕然来, 抬头看了一眼有点摇摇欲坠的山洞顶,脸露出了一份凝重的神色。

他对身后的谷乐道:“你先从这出去,我一会去找你。”

不管是从他的神情还是从这山洞暴露出来的迹象可以看出,这里绝对是要塌陷的迹象。谷乐心里猛得一沉,有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那道士也面色的凝重的仰头看去,看到方准备掉落的石块,脸也露出了几分凝重来。

他将手的罗盘一收,面色严肃的看着眼前的白修翰,语气也变得软了下来:“我相信你也不愿意和老夫一起死在这个地方,不如我们合作,先从这个地方逃出去再说。”

如他一般的道士都有自己的脾性,而且还有着自己的傲气,一般不会轻易求人求合作的,然而这一次,在面临着这个诡异的山洞的时候,他的底气没有那么足了。想到刚才在山洞之得到的那一股力量,老道士的眼神闪了闪,低头看着手不稳的灵气,露出了一个狠厉的表情。

谷乐的注意力没有放在老道士的身,反而对白修翰道:“对,我们还是先从这个里面逃出去的好。”

白修翰的视线定定的看了老道士一会,仔细思索了一会,点点头。

他虽然心有各种各样的思量,然而对于谷乐的担心还是站到了风,能够从这个地方逃离出去,不愁以后没有机会将这个老道士给除去。

想到了这里,他收起了手的剑,转头漠然的离开了。白修翰走到谷乐面前,手指覆在了那个圆形的屏障面,感受了一下面依旧带着的充足的灵力,这才放下了心来。

谷乐想将符箓接下来,却被白修翰阻止了。他淡淡道:“这里的气氛很怪,不要松懈,好好保护自己。”

谷乐有点担心白修翰的安全,但白修翰却说:“没关系,我有可以自保的能力,你刚才战斗的时候消耗的能力较多,前面说不定还有什么未知的危险,有了这个之后,你会安全一点。”

谷乐点点头,刚想要抬脚离开,见白修翰收起手的剑来,十分果断的转身想要离开。她一脸茫然,低头看了看已经昏迷过去的白瑾时,露出了几分欲言又止的状态。

照理说,白瑾时也算是白家人,还是白修翰名义的弟弟,白修翰应该是要拯救她的。但……

想到了白修翰那冷漠无情的模样,谷乐实在想象不出来如何能让这个人看在亲情的面子救一下自己名义的弟弟。然而谷乐却不能放任一个普通人待在这里,死在自己的面前。

想到这里,她叹了一口气,准备将白瑾时唤醒,然后三个人一起从这里面出去。然而她一蹲下身子,引起了白修翰的警惕,他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头,露出了几分不赞同来。

谷乐自然也感觉到了一股冰冷的视线,在发现这视线的目的地的地方在地的白瑾时身,脸色有着明显的不虞神色,显然是无声的拒绝着谷乐的搭救的请求。

显然他是误会了,在谷乐伸手还未接触到地躺着的人的时候,听到白修翰冷冰冰的声音响了起来:“别动。”

谷乐的手下意识的一缩,见白修翰脸色沉沉的蹲下身体,伸出手指掐了一个法诀,闭眼睛默念了几句什么。

谷乐心里一紧,心说难道这人真的打算在这里杀掉自己的竞争对手吗?她精神紧张的望着白修翰伸出的那只手,怕他下一秒钟打出一张雷符出来,将眼前的这身体当做尸体一样烧得一干二净。

然而她紧张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白修翰只是默念了几声咒诀之后,见一只 白鹤突然凭空冒了出来。那白鹤忽然腾空而起,一瞬间胀大成了数倍,它高傲的仰起头来,降落在了白瑾时的身边。嫌弃转头看了一眼地的白瑾时,倏忽,它一摆头,将白瑾时叼在在的嘴,稍微偏头一个用力,将白瑾时整个身体扔到了白鹤的背。

谷乐愣了一下,意识到了白修翰想要干什么了,她不由得舒了一口气在,暂时放下了心来。将护身符收好之后,谷乐便感觉身后传来一阵冰冷的杀意,转头一看,发现一团黑气正朝着自己攻击过来。

她心说不好,刚才大意居然忘记身后还有一个敌人所在。而那老道士的杀阵和生魂阵还在原地,想必刚才趁着他们两个分神的功夫,将这符箓丢过来妄想杀死他们两人。

这黑团还未近身,见一道灵气打了过来,截下来那东西。黑团像是遇到了什么天敌一样,着急的四处乱窜。只是片刻功夫,那黑团便直接消融在了空气之。再一转头,那老道士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果然是狡猾!

随着“轰隆——”一声响,谷乐感觉周围的山壁猛得震动了一下,脚下地面也剧烈的晃动了起来。她心里猛得一沉,在看到的周围山壁贴着几张雷符的时候,心里咯出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这老道士根本没有和他们一起合作的意味,而想将他们两个困在这个地方,最好直接将死阵激活,将他们两个直接杀死为好。

白修翰眼神冰冷,在纸鹤扑腾腾的朝着洞口飞出去的之后,他连忙起身抓着谷乐的手臂,拖着她往洞外的方向跑了过去。地面震动的厉害,谷乐只感觉踏在云霄飞车面一样,震动的几乎站不住的脚步。

白修翰叹了一口气,拦腰将谷乐整个人抱了起来,大步朝着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从未被人这么近距离接触,然而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香气后,谷乐心跳动得十分厉害,像是被无数撞钟击一样,一股莫名的悸动撩拨在心脏的心尖之处,让她一时手足无措起来。

她动了动,白修翰以为她要耍脾气挣扎,腾出一只手来在她的脑袋拍了一下,道:“别乱动,不然会有危险的。”

说着他有淡淡道:“要是等一会这山洞塌了,咱们两个也没法出去了。”

谷乐有点憋闷,也只能安安生生的待在白修翰的怀里面,差点没脸得捂住眼睛。

不知道是否是错觉,谷乐只感觉似乎胸腔处震动了片刻,而后耳边听到了一阵沉闷的笑声,而后轻飘飘的散在了空气之,像是从来未曾有过一样。

虽然山洞的道路曲折,然而白修翰的脚步一点也不带犹豫,像是早找到了一个既定的方向一样,脚步不带有丝毫停顿的迹象,似乎十分熟悉这个地方的模样。

不过一会的功夫,白修翰带着她兜兜转转到了一个山洞的伸出,手指在某个地方敲击了一下,随着石门的升起,露出了洞内一块空旷的领域。

看到眼前熟悉的场景,谷乐明显愣了一下,不得不说,这个地方和第一次踏入山洞的那个三岔路口实在太像了。还有那熟悉的纹路,谷乐心冒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忙拉着白修翰的袖子,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白修翰看了她一眼,似乎不解于谷乐为什么会问出这么个问题,想了想还是回答说:“这是三界之门的入口。”

谷乐心里一沉,心说果然。她能够感觉到这个山洞虽然和那个山洞很相似,布置也是一模一样,然而谷乐却能轻易的辨认出来这两者的不同,像是一个真货和一个赝品的不同一样,两者之间带着若有若无的牵连。更何况……

谷乐看着挂在正心的那副画,那画已经被白瑾时取下来了,自然不会挂在这个位置。白修翰见她许久沉默不说话, 又看到那好的视线望着石壁间的壁画,开口问道:“你喜欢这个?”

谷乐不明所以,还是摇摇头说:“不是,是觉得好,这幅画我曾经在一个地方见过。”

说着,谷乐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跟白修翰说了之后,只见对方露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而后坚定的摇摇头。

“不会,那应该不是真正的三界之口。”

谷乐明显一愣,听到白修翰淡淡道:“三界之口的钥匙在你身,这句话我不是骗你的。既然不需要钥匙开门的地方,又怎么可能是真正的洞口。”

在看到谷乐脸愈发疑惑的表情的,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刚才你钥匙的封印已经解开了,所以这一次我们来的是真正的地方。”

谷乐低头看着锦囊,果真,面那一层若有若无的灵力已经消失了,完全露出了它原本的形态。

第一百九十五章 吃醋的表现

在这个时候,一道白影自面前一闪而过,谷乐看到一个白色的东西从自己的眼前闪了过去。她立刻警戒了起来,在这个地方,无论哪个东西看起来都很诡异,尤其是这突如其来出现的东西,无论任何情况都是要多加防备的。

白修翰按住她站起来的身体,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没事,是来找我的。”

他刚说完,看到一个白色的纸鹤落在了白修翰的手心里面。这纸鹤和原来的纸鹤有点不太一样,带着一股人类的灵性,和小白身的气息有点像,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谷乐眨巴着眼睛,好的看着这个的小团的纸鹤,眼睛里都闪烁着光芒。

“这是什么东西?”

白修翰身子僵了一瞬,而后才漫不经心的开口:“嗯……是一个传讯的东西,是我的一个朋友给我发过来的。”

谷乐“哦”了一声,虽然她与白修翰认识了很长时间,但对于两人的交友圈并不了解,唯一知道的朋友也只有唐绍杰,因此也没有多么在意这件事情,视线更多的留在了这个真品的画作面。

白修翰将纸鹤放在自己的耳边,皱眉听了一会之后,脸色还是带着阴沉的神色。谷乐的注意力在画作面,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不对劲,而白修翰根本也不想让谷乐知道这样的事情。

谷乐将那画作取下来,为了保证这副画是安全的,她从胳膊之抽出一缕灵气来,操纵着这缕灵气在画作面过了一圈之后,发现没有什么其他的意外,这才放下心来。

起那副赝品,此时眼前的这副画和那一副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但谷乐能从看出明显不同的地方。这画面的灵气较温和,而且不会有迷惑人心的情况的发生,显然作画的人心境有着很大的不同。

她正准备取下那副话的时候,身边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闷哼声。她转头看过去,发现白瑾时的头顶冒出了汗水,他眼神紧闭着难得哼哼着,已经有隐隐要醒过来的趋势。

谷乐一惊,连忙放下审查的动作,蹲在白瑾时的旁边,伸手检查他的情况的。简单的检查了一会之后,谷乐舒了一口气,白瑾时身没有任何伤口,只是刚才收到了惊吓,再加刚才入山洞口的时候那股阴气还没有完全消失干净,这才使得他的精神领域遭到了危险。

而现在,在这个稍微有了点灵气,还隔绝了阴气的地方,白瑾时的情况稍微好了一点,这才有隐隐要醒过来的趋势。谷乐收了刚才探查的灵力,在白瑾时的山施展了一个清心咒,这才稍稍的放下了心来。在这个时候,旁边传来一阵冷哼的声音,她转过头一看,发现白修翰视线冰冷的盯着地躺着的人。

“你还挺关心他的。”

他的语气十分不好,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这人对地躺着人的不满意。谷乐有点无语了,虽然不想承认,但可以明显的看出来,白修翰此人是在吃醋的表现。她虽然也知道两人的关系不好,但却不能放任着他的这个便宜弟弟而置之不顾。

想了想,她还是走到了白修翰面前,正经的开口:“我对他和对待那些普通人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处于心里职业的使然而已,你不要生气,等回到家之后,我再也不会和他有任何交集了。”

白修翰沉默了一会,老实说,对待谷乐的这股感觉来的太过陌生,导致他的情绪控制不住的外漏,根本一点也不像是自己了。这样的感觉太过微妙,他一向最讨厌脱离自己掌控的行为,然而这一次,却是一个意外,他却一点也不觉得难受,反而在看到眼前人小心翼翼的表情时,嘴角忍不住想要轻轻扬。

谷乐见他脸色没有那么难看了,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那个……你能帮忙治疗一下他嘛?”

白修翰:“……”

他对于自己的小对象关注别的男人的容忍度已经很高了,却没想到自己的小对象第一次要求自己帮忙的事情,居然也是治疗别的男人,这直接损害了他名为男人尊严的东西,目光凌冽的扫过眼前的小姑娘,气势都带了点逼人的意味。

“他好的很,暂时死不了。”目光在这个人的身扫了扫,白修翰脸色难看,冷冰冰的开口。

谷乐当然知道白瑾时的身体状况很好,但这种好也在于“不会突然死亡”这点面,而对于这人的精神状况来说实在是一种麻烦,更何况,谷乐怕这人以后要留下严重的心里阴影了,包括现在明显陷入梦魇的行径。、

白修翰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然而还是十分不乐意,只是装作一脸无辜的模样。谷乐见状叹了一口气,在意识到了自己心意之后,感觉自己和白修翰之间的那层隔膜好像被人给猛得揭开了一样,和他相处的模样和气氛都像是有了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样,她的心情也变得随意了很多。

这种心情一变化,在对待白修翰的时候感觉更像是在面对了一个任性、不懂事,独占欲霸占着玩具的孩子一样,她有点生气敲了一下他的额头,不满道:“你自己知道这地方度普通人的影响到底有多么厉害,还不快点来搭把手,我可不希望以后在你身听到一个手足相残的名声。”

白修翰刚想出声反驳什么,然而听到谷乐的话,一时间拼着觉得有点不对劲。他诧异的张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谷乐,面露震惊的神色。

“你……”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被一阵剧烈的喘息声音打断了。发出声音的人自然是地的白瑾时,此时此刻,他身穿着的衬衣早被冒出来的汗水打湿了,整张脸惨白如纸,一看十分难受的模样。忽然,他的嘴发出一阵暴喝的声音,抱着头翻滚了起来。

谷乐虽然有点担忧,但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激烈的反应,在接触到白瑾时明显十分不好的神色的时候,她一时间手足无措了起来,求助的目光看向了面前的白修翰。

“他……这是怎么了,是被什么东西入侵了身体了吗?”

白修翰神色间带着不耐烦看向地躺着的人,像在看着一带没有被分类处理过的垃圾一样,神色十分不好看。

他淡淡道:“可能是做春梦了吧,不要担心。”

谷乐:“……”她怎么可能不担心,而且白瑾时这反应,会像是做春梦的表现?怕是和食人花相关的春梦还差不多吧!

看到谷乐脸明显不悦的神色,白修翰摸摸鼻子,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开口道:“他没事的,刚才那个老道士的罗盘里面藏着一直恶鬼,而那鬼有吞噬人灵魂的功能,况且这鬼正与他八字相冲,综合之下才造成了这样的后果。”

听到他这么云淡风轻的语气,谷乐有点无语了,那可是将人的灵魂给吞噬掉的惹鬼啊,算白瑾时真的对这个弟弟没有什么好感,也不能这么轻轻松松的描绘这件事的后果吧,要知道人的三魂七魄被吞噬的后果还是十分严重的,说不定一个不小心会变成了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

然而这话算说给白修翰也没用,反而会加重对方醋坛子的表现,因此,谷乐也只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出反驳的话。

白修翰到底还是出手了,只是简单的用一张驱鬼符盖在了白瑾时的脸,但避开了呼吸的位置,那模样看起来十分滑稽。再加他在白瑾时的脸画了一个阵法, 材料自然是腥味很重的黑狗血,在对谷乐明显不赞同的神色的时候,还露出了一脸无辜的表情,

“这可是驱邪避灾的好东西,要让他尽早醒过来,并且及时消除掉他身的负面影响,这是最简单时效的办法。”

谷乐狐疑的看着白修翰一脸纯良的表情有点无语了,虽然知道这人脸一脸关心弟弟的好哥哥形象是做给她看的,然而她不得不承认,白修翰所说的却是不是胡诌的,都是道士常有的常识。

谷乐沉默了一会,也默认了他的这些不会伤害到白瑾时的小恶作剧,低头查看他的情况,不得不说,白修翰的能力是十分强的,像这些随手念来的阵法和符箓都得别人练一辈子了。

她正在检查的时候,忽然低头撞了一双迷茫的双眼。谷乐吓了一跳,差点将手捏着的罗盘给扔出去,再一看,才发现白瑾时已经醒了,此时此可,两人双目相对,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沉默了一会, 先是地躺着的人慢慢开口道:“谢谢你。”

他的声音沙哑粗粝,显然身体状态十分不好,而且意识还处于刚刚清醒的状态,双眼也没什么焦距,看起来十分痛苦的模样。

谷乐这才意识到,怕是眼前的人将她误当做了自己的救命恩人,那种眼神灼灼的样子实在让她有点招架不住。

第一百九十六章 幼稚鬼

然而还未等到他的再一次开口,谷乐听到身后一道冷冰冰的声音:“你看,他的精气神不是很好吗,有什么 好担心。 ”

这么一说话之间,打断了两人之间尴尬和凝滞的气氛,两个人转头见到白修翰环着双臂,脸色不虞的看着他们两个,神情是没来由的冰冷,尤其是白瑾时,被他这么一盯着,感觉自己被一条吐着红信子的毒蛇一样,让人背脊一阵发寒。

被这么一看,白瑾时也完全清醒了过来,觉得后脑勺处被细细密密的银针扎着一样,密密麻麻的酸疼感顿时完全传递了过来。

白瑾时心里一紧,然而面部却不显露出来。他先是做了一个讶异的表情,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恭敬的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

然而他的体力不支再加刚才的危机,他的精神疲惫,连带着语音都有点沙哑。

“哥。”

他这么轻轻一唤,谷乐有点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白修翰的消息是十分封闭的,再加白瑾时来白家的时间较晚。自然不会知道有关于这个“死去”的长子的消息的,而他脸色正常,却没有任何惊诧或者害怕的模样,似乎早心知肚明的模样。

白修翰没有说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分给他。而一旁的谷乐正在陷入自己的沉思之,也没有说话,因此周围一片沉寂,周围的气氛都变得尴尬了起来。然而白瑾时是经历过法风大浪的人,脸笑容依旧不变。

“父亲和爷爷十分担心你,在听说你没事的时候他们十分高兴,可惜他们也找不到你在哪个地方,现在看到你这么健康,我真的很开心了。”

他的眼睛弯了弯,看起来真的十分高兴的模样。然而只是眼底下的那股不甘心和愤懑还是出卖了他,以前的白瑾时是一个十分懂得掩饰自己的人,然而在心智崩溃的现在,他已经没有耐心再凹自己的造型了。

白修翰冷嗤一声,冷冰冰的语气开口道:“你是谁?我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便宜弟弟。”

他的话十分不客气,白瑾时脸色未变,然而他也明白自己这个大哥的实力是十分厉害的,在这个危险的环境之下还能游刃有余,肯定是有真本事的,那么现在自己要从这个地方出去不能和他闹僵了,因此,他还是面色僵硬的笑了笑,开口说:“你已经很久都没有回来了,可能不知道我。我在小时候被父亲送去了英国念书,最近来回来了,所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被白修翰打断了:“你到底有多大的底气才会觉得我会对一个抢走自己的身份和家庭的人产生什么好感?”说着,他的语气更加阴沉了下来,“而且这个人还破坏了我的家庭,甚至害死了我的母亲,你觉得我会如此圣父吗?”

谷乐明显愣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白修翰如此疾言厉色咄咄逼人的模样,在他的印象里面,无论遇到什么事情,这人都是一副运筹帷幄,云淡风轻的模样,在见到如此的的境遇之下,他似乎已经被触及到了底线,那股冷静的面孔撤了下去,紧接着而来的是隐藏在风暴之下的滔天怒意。

这是谷乐第一次看到脱了面具之后的白修翰,这样的白修翰给人一种十分真实的感觉,然而是这股人性化的情绪,使得他脱离了那股“冷清、不食人间烟火”的既视感,和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也使得他更加真实,更加让人心疼了起来。

谷乐忍不住往前挪了一步,听到一道闷笑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真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啊。”

说话的人是白瑾时,他的语气带了几分嘲弄的感觉,然而话里面的深意却让人捉摸不透。

白修翰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冷漠的开口道:“怎么了,你遭到雷劈了,还是遭到了什么天谴?”

白瑾时的面色忽然扭曲了一瞬,白修翰也懒得再搭理他的模样,前两步后握紧了谷乐的手臂,在她抬起头来的时候,皱了皱眉:“不要和这种自大的二病在一起。”

谷乐:“……”谷乐有点无语了,心说这白修翰的毒舌可真的是无差别攻击啊。算不是一早和这个弟弟生活在一起,怕是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的不得不说,两个人还真有那么几分兄弟的模样,和白家教育出来的小辈一样,骨子里的那一股高傲是不变的,然而白瑾时和白修翰确实不同的,白修翰的高傲是处于一股自信和浑然天成的贵气,再加大家族的磨炼而形成的,而白瑾时是出于一个小辈的自卑和心底的那股不甘心,渐渐堆积起来的。

然而这种根基不稳的高楼总有一天会达到大厦将倾的地步,因此,谷乐对于这种表里不一的人还是十分厌恶的。

她被白修翰扯着手臂,不知道是不是被刚才白瑾时的话给刺激到了,此时此刻,他的手劲没有丝毫控制自己力度的表现,一个成年人的标准体重使得谷乐手腕一疼,差点没有忍住痛呼出声。

谷乐差点被疼哭了,抬头瞪了白修翰一眼,十分生气自己的这一场无妄之灾。然而在接触到白修翰脸夹杂着悲凉、落寞还有一丝懊悔的时候,她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样,心脏莫得一软,露出了几分怜惜的神色来。

很快的,白修翰也发现了自己的动作,连忙松开了谷乐的手臂。他看着的谷乐手臂一圈红痕,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愧疚的神色。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他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也知道今天这种情绪来地太过突然了,似乎是无意识之间全部爆发了出去。想到了这里,他脸色难看的看着四周,这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的现象,怕是有什么人在自己的身后施展了什么小手段,还操纵着自己的情绪,才使得这股感觉这么容易爆发出来。

看他脸色十分难看,谷乐忍不住想要安慰一下他,没想到 手刚刚接触到白修翰的身体的时候,对方的的身体猛得一僵,然而将自己的双手给打了下来。

谷乐一愣,见白修翰也明显愣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眼前尴尬的伸出手来的谷乐,揉了揉发疼的眉心,没忍住又说了一句:“抱歉。”

他今天道歉的话有点多, 然而在面对谷乐的时候,那股劲是无法控制。也许是自己下意识的将她当做了自己人,也许……这股收到影响的情绪太急着想要发泄出来了。

然而谷乐确实无所谓的模样,丝毫不在意笑笑摇摇头:“没事,只是你现在的精神状况不太好,要不要休息一下。”

如果说刚才谷乐还相信白修翰是收到了他弟弟的话的影响,再加看到自己这个便宜弟弟的心情不好而影响到了。那么现在,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足够谷乐的心里新生出警惕来了——这股感觉太不对劲,像是黑夜之有一双五行的手在操纵着,始终影响着他们。

她连忙蹲下身体,对于精神过分紧张和不真实的白修翰,她闪过一丝担心的情绪。

“你没事吧?”她担心的问道。

白修翰摇摇头,看到谷乐从自己的口袋里面将符箓拿出来,连忙伸手按压住她准备掏出符箓的动作,摇了摇头。谷乐以为他还在担心自己的安全,连忙说:“没关系的,我现在挺安全的,也会好好的保护自己,不用担心。”

白修翰还是摇头:“这符箓是我用自己的血液凝结而成的,对于我没有多大的效果,不要在这个面费劲了。”

谷乐这才停下手里的动作,想了想,也依照白修翰刚才的举动,想要将自己的鲜血滴在驱邪符面。然而她刚掏出刀来,白修翰立刻发现了她一动,连忙制止道:“没用的,你的灵力太弱,根本激活不了这符。”

谷乐:“……”她一点也没有被安慰到的感觉,反而因为白修翰的这句话憋闷了不少。

白修翰嘴角弯了弯,在看到谷乐气鼓鼓的模样的时候,无奈的笑说:“没关系,我休息一下好了,还没有什么鬼物是可以控制的了我的。”说着,他低头看了一眼靠着墙壁坐着的白瑾时,露出几分嘲讽来。

白瑾时在接触到对方带着敌意的目光时,视线也淡淡的扫视了过来。他嘴角翘起一个笑容来,那是不抱有什么情绪的一个笑容。

“哥哥要好好的保重身体,千万不要成为嫂子的累赘了。”这么说着,他的目光又落在了一旁的谷乐身,眼闪过一丝黯然的情绪。

谷乐被这一眼看得发毛,而后很快被遮挡住了视线,在对白修翰阴沉沉的面容的时候,她的心底猛得一跳。

她有点哭笑不得了起来,心说以前也没发现白修翰被影响之后脾气变化这么大,根本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一样的,连年龄都跟着小了二十岁。在看到对方夹杂着怒火和敌意的视线时,她心说——完蛋了,真是一个不能激怒的幼稚鬼!

第一百九十七章 杀阵

在这针锋相对的时候,突然,白修翰的脸色一变,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了起来。

谷乐一直在关注他的身体情况,在见到他的脸色不对的时候,她的心里猛得一紧,连忙问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白修翰想要张嘴说点什么,突然伸手抓住了自己胸口,脸毫无血色。他脸的表情十分难看,看起来胸口极其痛苦的模样,他的嘴唇动了动,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这是谷乐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痛苦和虚弱的模样,谷乐看得心里一紧,却又手足无措的模样,让她心里面十分忐忑不安。好在白修翰也只是一时间的难受,很快,他的脸色恢复了过来,视线猛得扫视着洞口的方向。

还未等谷乐开口,他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厉声道:“走!”

谷乐也察觉到了,洞口似乎有着一股强大力量在靠近,她的脸色猛得一遍,下意识的看向了地坐着的白瑾时。好在这个人是个反应较灵敏的,在察觉到白修翰语气之危险时候,他连忙站起身来,跟随着两个人一起朝着洞口另外的方向跑了过去。

而在他们来到下一个山洞的时候,洞口突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响,紧接着那石门缓缓的关了起来。在他们最后看到的场景是一个黑色的物体正缓缓的朝着这个地方靠近,似乎还能看到一片衣角。

谷乐在他身施展了一个咒诀,等他赶之后,这才舒了一口气。而这个时候,手腕突然被一股力道给扯了一下,她的脚步不稳,忽然踉跄了一下,差点栽倒在地。

她转过头去,不满的瞪了一眼白修翰:“怎么了?”

白修翰神色不虞,冷漠道:“你不要多管闲事,这样的人和自己母亲一样,还不如让他自生自灭去吧。”

虽然对于刚才两人的话隐隐有所耳闻,并且大概也了解到了两人之间的恩恩怨怨无法牵扯讲清楚。在这种情况之下,虽然有心的偏袒于自己最信任的人,可作为一个世外之人,还是没有什么立场去评判这件事情。

然而谷乐也不能真正的置身事外,况且刚才白瑾时还在危险之救了自己一命,自己绝对不能做出那种以德报怨的事情来。

想到了这里,她连忙沉下心来,趁机转换话题道:“我们现在在哪里,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一提到正事,白修翰的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对谷乐道:“刚才没看清楚,应该是什么凶恶的鬼魂,我觉察到了危险,带着你撤离了。”

谷乐想到了刚才那个黑色的鬼魂,虽然下意识的觉得和这个人对自己似乎没有什么恶意,反而带着几分急迫的意思,然而在看到了白修翰脸不似作伪的担忧表情的时候,她也放下了心里的那份疑惑,沉重的点点头。

在看清楚周围的场景之后,谷乐微微一怔。这个山洞和一个山洞有着七八分的相似,看似像是一个的模子刻出来的,只是仿照着一个山洞的摆置做了一些整改,带着一点自己的风格,却又不是那么让人注意。

正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咚——”的巨大声响,谷乐连忙回过头去,看到了白瑾时跌坐在地,脸夹杂着愕然和一脸着急的表情。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墙壁,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

谷乐也知道他在惊讶什么,看到自己母亲的画作,还是一模一样复刻版的,她自然觉得心惊不已。好在在进入刚才的山洞的时候她是处于昏迷的状态,否则会知道这个山洞里面可能藏着无数一模一样的作品。

白瑾时想要站起身来,然而刚才重伤之后跑来的疲惫催使得刚刚站起身来跌落了下去。后来,他跌坐在地,几乎是趴着朝着那个画像走了过去。谷乐看着有点不忍心,连忙前想要帮他将画给取下来,却被一只手给拦住了。

“我看你太不冷静了,都没有看出来这画的诡异吗?”

谷乐自然是知道的,然而已经看出了这画有什么不同,她不保证这一次的画是否有危险。

“这画……”

她刚想说这话是不是还带着一些关于山洞之间的秘密,然而看到那画似乎突然被什么东西溶解了一样,面画作的痕迹渐渐变淡,直到一些线条完全变得浅淡,直到完全看不见了。

谷乐心里一惊,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在看清楚谷乐面部的表情后,白修翰微微一笑:“画作的人已经修成了厉鬼,谁要是触碰这画面要被吞噬魂魄,这画带着极其重的怨气,一般人轻易碰不得的,你可不要帮人做嫁衣。”

说着,看着一旁神思不属的白瑾时,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我想,到底是谁让这画变成这样的,自己心里恐怕清楚吧。”

谷乐微微一愣,下意识的随着他的目光看着呆坐在地的白瑾时,眼露出了一个诧异的表情,在听到白修翰的话的时候,她也趁机打出了一个驱魂咒在这画作面过了一遍,在觉察到面一股渐渐变得浓重的鬼气的时候,她露出了一个厌恶的表情。

难道……?这么一看,她猛得将目光看向了白瑾时,打量着她脸的表情。

白修翰点点头,嘴角露出了一个冷笑来:“是啊,为了还原招魂阵,她可是做出了不少冲动的举动,甚至不惜将你们,……不,甚至更多的人拉下水来,想要趁机完成他的旧业。不然,那么多漂浮在画面的冤魂又是怎么一回事?”

谷乐震惊了,她虽然知道有人在背后操纵着这样的场景,然而却没有想到这人居然是白瑾时,而且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能驱动阵法的肯定是有灵力的人,因此,她最初的探查目标才会放在了修士的身,以为是周家大家族驱动起来的,只是没想到……

在看到谷乐脸震惊的表情后,白修翰淡淡的解释说:“你想的没错,这驱魂阵正是周家造出来的,他们想要复活自己的小儿子,需要道士们催化这个阵法,而外面,你看到的山洞崩塌正是阵法的作用……只是他们太过愚蠢,没想到自己被人利用了,召唤出来的不是他们的什么亲人,而是真正的恶鬼。”

“恶鬼,什么恶鬼?”

有两道声音齐齐的响了起来,其一道是茫然的谷乐,另一道是 震惊的白瑾时。此时此刻,他的双眼通红,眼睛瞪得极大,似乎极其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白修翰,在寻求一个肯定的答案。

白修翰嘴角勾起了一个嘲讽的笑容来,对他道:“你不是已经想到了吗,从刚才看到画面的鬼魂的时候,你都不会觉得心里愧疚不安,以至于难受不已吗?”

白瑾时一时间沉默了,眼神下意识的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谷乐心隐隐约约有了一个惊天的答案,再看向画的时候,发现果真有无数的鬼影漂浮在画作面,像是给面罩了一层阴冷的气息一样,让人不寒而栗。而这样鬼影浮浮沉沉,几欲从里面跳出来,又像是被什么束缚着一样无法动弹。

白修翰继续道:“那道士确实告诉你,只要凑齐了几个符合条件的人的魂魄,能制造出来招魂镇阵来,那么他有没有告诉你代价是什么?你不会以为天真的会掉这么美味的馅饼下来吧。”

所谓修道是一物换一物,符合天道的法则,那么真正的只有索求而没有换取的,那么只有邪术的本事。白瑾时的身没有什么能让道士惦记的地方,那么唯一的结果是——这倒是需要他的命来偿还。

想到了这里,谷乐身子猛得一颤, 忍不住打了一个寒碜来。到底的是什么样的人,他想要达成什么样的目的。

“你没有发现吗,”白修翰忽然幽幽一叹,“现在的阵法已经差不多极其了,代表着佛教的八苦已然显现,我们都被困在了阵法里面。”他说着,声音被压的极其低沉,“你的重生,瞿妍的转运,周家的换命,邵杰和瞿妍的换运,白瑾时的画……这些种种迹象表明,这人的棋局已经布置好了,差临门一脚,可以把我们一打尽了。”

听到这样的话,谷乐震惊不已:“那是什么东西?”

白修翰脸色阴沉:“这也是我的这些天脱离门派去探究的东西,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的布局,但总归和门派的宗主脱不了关系?”

听到这话,谷乐瞪大双眼,急急的:“那你说,这一次的道法fǎ hui……”

白修翰脸色阴郁的点点头说:“没错,是为了布置他们的最后一道阵法,也是最关键的一步——杀阵。要是这阵法布置完成了,恐怕天道也奈何不了他们了,算不知道这人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我们这些和阵法有牵连的人也难逃因果线的牵绊。”

第一百九十八章 门后之人

听到这一番话,谷乐愕然的沉默了,她曾经想到过会有人使用禁咒来达成自己的某些阴暗的目的,可她万万没有那些平时高傲又正义的道士们居然会有这种危险的想法,而且丝毫不顾及普通人和修士们的生命。

看到白修翰难看的脸色,谷乐深吸了一口气,扯着被那些的话而震得有些发冷手臂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白修翰摇摇头:“我们先在待在这个地方,是那背后的人算计而得到的结果,而我们现在的能力太小,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说着, 他又瞥了一眼地的白瑾时,继续对谷乐道,“而你要拯救的那个人,正是这个计划的始作俑者之一,你还想要继续救他吗?”

谷乐听到 这句话后,下意识的随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了一眼地坐着的白瑾时,正好对了对方投递过来,略带这一些迷茫的视线。

他不知道。意识到这个可能性之后,谷乐隐隐的舒了一口气,她在听到白瑾时那些黑暗的过去的时候,心里隐隐有了一点预感来,然而在听到了白修翰的话之后,她又怕白瑾时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参与到了这件事情之来。然而在发现这因果并没有牵扯到这人身,她反而又放下了心来。

沉默了一会,白瑾时淡淡道:“这件事我确实不知道,我可以解释的。”

白修翰嗤笑一声,然而白瑾时却没有理会她嘲笑的语气,听到他继续说:“我听说了招魂阵法没错,那道士找我,说可以用法术唤回我母亲的魂魄,而我答应了。”

谷乐没想到背后的道理居然如此简单,忙问道:“可是那些道士们都是高傲的人,怎么会这么容易为了你达成这么邪恶的阵法?”

白瑾时愣了一下,似乎完全没有想到眼前的小姑娘还愿意耐心的听着他话语里面的唠叨。在意识到了她在说什么之后,他的脸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是的,”白瑾时的声音轻轻的,似乎在叹息,“我也是这么怀疑的,而那老道士说过自己对于这种阵法的运用还不够熟练,想要让他们作为实验品,想要调试出最有用的方法,我知道这个老道士的话里面还有很多疑虑,但他给出的条件太过优渥,而且还给了我很大的希望,我没有一点理由可以拒绝他。”

谷乐听闻之后,沉默的点点头。她能理解白瑾时的话,却不能认同于他。

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又一阵沉闷的撞击声响,那声响十分剧烈,像象腿踏在地的声音一样,带着滔滔不绝几欲压倒的阵势纷涌而来,像是一击闷锤一样砸在了人的胸口之。

这力量绝对不可小觑,到底是什么人在外面,亦或是……什么怪物?这么想着,谷乐忽然又想起来了刚才进门时候,被困在门外面的那团黑影,难道是它?

她转头望向白修翰,看到了对方脸也同样露出了凝重和若有所思的神色来。他视线冷冷的看着门外,忽然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杀机来。谷乐正好对了那一双眼神,顿时像是被扔到了寒冬二月的寒潭之一样,浑身的汗毛都忍不住树立了起来。

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却见白修翰忽然转过头来,冷凝的视线幽幽的在他身瞥了一眼,道:“怎么了?”

“没事,”谷乐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句,在对白修翰投递过来的打量目光之后,她又下意识的住了口,眼神带了几分懊恼的神色来。谷乐面色一僵, 下意识露出了一个微笑来。

不知道是否是她的错觉,谷乐总觉得此次见到的白修翰和以前有一种不同的感觉,无论是从那诡异升高的实力,还是从他无论从对待白瑾时那么激烈的的态度面,都和以前冷静自持的他有所不同,这种感觉一直隐隐的在他的心底,然而谷乐却不愿意怀疑这个,目前为止唯一愿意交心的人。

她低头没有去看眼前视线灼灼的目光,小声道:“我只是担心刚才那怪物逃进来,心里有点不太安心罢了。”

白修翰凝眉思索了一会,说:“不用担心,我会让它有去无回的。”他说话的时候视线极冷,连带了语气都硬邦邦的没有一丝温度,谷乐能从他周围感觉到一匹严阵以待想要扑来的巨兽,浑身下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在她还没有想到这股违和感来源于哪里的时候,见旁边的白修翰已经动了。他先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枚小刀来,慢慢的走向了一旁跌坐在地发呆的白瑾时。也许是他的走动声音太大,也许是自主的危机意识,白瑾时看到那枚闪着森冷光芒的bi shou的时候,他的视线里面猛得闪过一丝惊惧的神色。

如果是别人,他自然会以为这人在为自己壮声势,然而刚才看来,白瑾时毫不怀疑的人为,白修翰会丝毫不留情面的杀死自己!

白修翰冷淡的目光tou zhu在他的眼珠里面,谷乐心里也是一惊,不明白为什么忽然变成这种血溅当场的危险戏码,她不能放任白修翰此时不理智的杀人行为,连忙伸手拽着他的手腕往外拖。

“你干什么呢,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动刀动仓的!”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颤抖,怕白修翰的心真的怀着这股十分不理智的变态行为。然而白修翰也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嘴角露出了一个冷笑来:“你放心,我现在还暂时不会杀他,毕竟……这样实在太过便宜他了。”

他的笑虽然好看,加那张精致的脸颊容易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然而此时此刻,无论是谷乐还是白瑾时,都感觉有一股冷气自心底生疼了起来,像是被一只凶猛的野兽盯着一样,让人心惊不已。

在对两个人视线之后,他的脸色有点难看,冷冷道:“我又不是什么杀人狂魔,只是需要他的一点血液罢了。”

说完这句话后,白修翰便起身抓过白瑾时的手臂,在面轻轻的滑了一下,也只是等到一些细小的血液渗透出来,并且落在地的时候,他的双手一捏,的做出了几个口型来,那的伤口立刻止住了,再轻轻一抹,像是什么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谷乐这下子才真正的放下了心来。如白修翰此人的性格,如果不是真正没有杀意,是绝对不会在伤害人之后来为他治疗的,毕竟谁会去修补一个破旧的瓷瓶呢?

白修翰伸手掐诀,刚刚在地面画好的阵法也慢慢的显露出它的形态了,只是那股光亮太过渺小,让人看不出来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若是一般人做出的这种阵法,谷乐绝对会以为此人道行不深,阵法失败了。然而做阵之人是一阶道士白修翰,再加他脸淡然的表情,谷乐的心里又有点不确定了起来……

她低头看着地的阵法,每一笔都很完整,然而不是他的错觉,这阵法居然没有丝毫灵力到附着,反而带着一股让人十分难受的鬼气。

这个阵法实在太诡异了,让谷乐身体的每一个感官都在告诫着自己——千万不要靠近!

不知道是否是白修翰加持的作用,白瑾时留下来的血液像是被牵引一样,凑成了阵法的面的一道道红色扎眼的血痕,阵法被鲜血覆盖了之后,原本模糊不清楚的图案忽然变得清晰的了起来,像是被画笔给画了一样,给人一种十分诡异的感觉。

谷乐莫名觉得心里一阵发寒,再去看那阵法,发现面覆盖的红光已经消失了,形成了一个平淡无的护身阵法来。

做完这一切之后,白修翰站起身来,朝着门外的方向走了过去。谷乐心里猛得一跳,冒出了几分不好的预感来。她连忙拦着想要走过去的白修翰,急急道:“还不知道门外敌人的深浅,还是不要轻易出门为好。”

白修翰转头看了她一眼,忽然笑着拍了一下谷乐的肩膀,淡淡道:“没事,我会保护你的。”他的语气虽然平淡却很笃定,然而谷乐在对对方那一闪而过的杀意眼神之后,她的身体猛然僵直在了原地。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有点迷茫了,如果不是身体里面有关血脉力量的牵引,谷乐还以为这是一个假的白修翰。

还未等她想明白这股怪异感来源于哪里,听到一阵“砰——”的声响,紧接着,面前的石壁应声而碎,露出门外的场景来。

随着那石壁的碎裂, 谷乐已经做好了要迎接着恶鬼的准备了,然而让她惊讶的是,门外根本没有什么恶鬼,而是笔直的站着一个人——一个身姿挺拔,带着面具的男人。

在看到山洞的情景的时候,那人微微僵硬了一下身体。在对谷乐防备和警惕的视线后,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然而还未等到他开口,一道符箓擦着他的脸边而过,划开了这人脸的面具。

谷乐猛得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人那张熟悉的脸。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一模一样的人

如果说刚才还觉得眼前人的身影有些眼熟,那么现在面具剥落之后,她只剩下惊愕了。 不是说眼前之人的面相如此吓人,反而长得如此出色。但眼前的这张脸和白修翰的脸一模一样,连分寸都没有差别。

谷乐愕然的看着眼前的人,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白修翰。然而让她吃惊的是,白修翰此人神色淡淡,没有任何惊讶的表现,好像早猜到了会有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一般。

眼前之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表情是难掩的沉重和肃杀,然而在看到谷乐的时候,又重新变得温和了起来。这一幕刚好被谷乐捕捉到,她心里的那股怪异感变得更加强烈了起来。

随着他的一步步靠近,白修翰也顺势站了起来,往前迈了一步,挡在谷乐的面前,视线森冷的看向面前的这个人。看到眼前人紧张的动作,谷乐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这才小声的开口问道:“你有个……孪生的兄弟?”

白修翰的身子一僵,转过头来,神情严肃的摇摇头说:“没有,他是个假的。”

然而他的话刚说话,听到眼前一阵轻笑声,在一抬头发现正是那个长的一模一样人发出来的。他的眼神带着森冷的杀意,语气更是冷冰冰的渗人。他朝着白修翰嘲讽一笑:“是吗, 可惜假的是假的了,但的那假的可却是眼前的你。”

他的话音刚落,谷乐突然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如果按照这人所说的,难道跟随自己一起的白修翰是个假的吗?

那黑衣人忽然将视线对准谷乐身,眼神变得温柔了一些:“乐乐过来,你眼前的人是个恶鬼,不坏好心,你千万不要被她迷惑了。”

两个白修翰?!谷乐迷惘的看着眼前一模一样的两个人,虽然下意识的想要相信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保护着自己的白修翰,然而心里那么想的时候,那股怪异感又重新冒了出来,似乎冥冥之有一个声音在心底告诉自己——眼前的人和自己绝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的心里面刚刚动摇了起来,见手腕突然被扯住了,然后猛地往后拉了一把。她的脚步没忍住一个踉跄,看到了白瑾时冷冰冰的目光。那股目光太过摄人,带着骇人的杀意,还有一股愤怒。

谷乐猛得一惊,她见过白修翰将此视线对准很多人,敌人、恶鬼,还有凶恶的道士们,然而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白修翰将视线停留在自己身。随着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手劲也变得越来越大了起来。

谷乐轻轻的“嘶——”了一声,刚想甩开手臂,见一道流光朝着这个地方打了来。白修翰脸色一凝,猛得拉过谷乐的手往后退了一步,而那道符刚好打在了白修翰的手背。一瞬间,他像是被什么炭火给烫到了一样,猛得缩回了手,并将其背在了身后。

他的动作很快,然而谷乐还是在他缩手的那一瞬间看到了他手背跳跃的火焰。她心里猛得咯噔了一下,下意识的去看那坠落在地的符箓。无论看了几遍之后,她还是能从那残存下来的轮廓看得出来,这绝对是一个驱鬼符。这种符箓对道士和一般人都没有什么效果,唯一能够伤到的那只有……

想到这里,她的脸色一沉,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远离了这个“白修翰”的方向。

白修翰的脸色一沉,在意识到自己身的伤口已经无所遁形的时候,他索性也不在遮掩了起来,刚刚被符箓打到的那只手有几道被灼烧的痕迹,还冒着一缕青白色的烟尘的,明显是被的驱鬼符伤到的结果。

他冷冷一笑,道:“你真的好算计啊,没想到你手里居然有这么厉害的符箓。也难怪你居然会这么冲动,在这种小事之使用这珍惜的符箓来对付我,有这么一个聪明的女朋友,我也很羡慕呢。”

他的话刚说完,见眼前的黑衣人重重的冷哼了一声,两指之间重新夹杂着一张驱鬼符,朝着“白修翰”的方向猛得打了过去。刚才的那一幕只是因为他没有防备,而这一次有了警惕之后,那道符被眼前之人轻而易举的收了回来,夹在了双指之间。

“白修翰”脸露出了一个嘲讽的表情,道:“你的道行还不到家, 还是不要逞英雄了。”

然而他的话刚说完,见手指的符忽然爆发出来了一道刺眼的白光。还以为是一道攻击符,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身体躲过这道攻击。然而等这道白光过去之后,自己的眼前地面并没有任何动静,再看过去,却发现那是只是一道十分普通的照明符,除了照明的作用之外,没有多少别的杀伤力了。

然而在照明符爆裂之时,黑衣男人猛得朝着谷乐做了一个眼神,谷乐会意了之后连忙在身边打了一击隐身符,朝着对面黑衣男人的方向转移了过去。她的动作很快,再加刚才照明符的遮掩,很快到达了对面的位置。

黑衣男人下扫视了谷乐一眼,看到她的身并没有任何伤口的时候,这才缓缓的放下心来。

“没事吧。”他的声音温柔,连眼神也像是最初那个白修翰,让谷乐心里那颗高高吊起的心猛得坠落到了原地, 连心里的那些不安和是乱动都变得安心了起来。

她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笑容来:“没事,我还好。”她这么说着,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冒牌货,有点疑惑不解——如果刚才符箓的攻击来看,这个冒牌的白修翰应该是一个恶鬼所变成的,但如果是恶鬼所变的话,为何从他的心看不出任何恶意,或者直接杀了她,或者图谋一些东西,并且在两个人一直前进的时候还一如既往的帮助自己呢?

似乎看出了谷乐脸的疑惑,白修翰摇摇头说:“没有你想想的那么简单,既然是恶鬼,总是邪恶不堪、阴险狡诈的东西,算一时间没有什么恶意,也不能小看他们的能力。况且……这只恶鬼实力不一般,等阶肯定也是不低的。”

谷乐也点点头,她自然能够感觉这恶鬼的能力不一般,不紧连法力和面目一模一样,甚至模仿出来两人之间血契力量,再加刚才那张神阶驱鬼符也只是看看撩破了她手背的一点伤痕,自然可以看的出来,白修翰和自己的实力加起来,怕是也不能制服这个恶鬼。

想到这里,她担忧的看了一眼白修翰,对对方安抚的一笑。

“没关系,这件事情我来解决,你带着他往来的方向走,一会我回去找你。”

刚刚看出来自己想找之人的身份,谷乐自然是不愿意这么和白修翰分离开,立刻说:“不行,太危险了,我在这辅佐你。”她担忧白修翰会嫌弃他的实力弱而畏手畏脚的模样,连忙说,“我身有护身符,只会呆在你身后不出现,帮你画一些阵法也好啊。”

这么说完,她看到白修翰脸的表情松动了一些,连忙再接再厉道:“我知道这里面的出口方向,我们将它困在这个地方也可以的。”

白修翰沉默了一会,这才点点头说:“好吧,但一会要听从我的安排,一旦遇到什么危险,你一定要第一时间从这里出去。”

他们在谈话的时候,照明符威力已经消下去了。果真,如他们所想的那样,那恶鬼见到自己被一张弱鸡符给耍了之后,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起来。

他脸色不善的盯着谷乐,虽然眼神是难掩的愤怒,然而刚才那股冰冷的杀意却褪去了,似乎在看着一个抛弃妻子的渣男一样。

谷乐刚准备布置地的阵法,见到那人嘴巴张合了一下,突然吐出来一句:“人的身份,那么重要吗?”

谷乐愣了一下,见到此人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这才意识到眼前的人是对着自己所说的。还未等她想清楚这句话的意思,听到幽幽的一声叹息:“也对, 反正鬼道都是人人喊打的怪物罢了,不溶于这世间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他的话带着几分失落,谷乐有点于心不忍,想了想还是回答道:“不是,鬼和人也有善恶之分,究其根源是一样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眼前之人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但终究还是依照自己的道心所言。她并不排斥鬼怪,唯一憎恨的也只是骇人的恶鬼而已。

“不一样,”她的话还没说完,被一道冷冰冰的声音打断了,“鬼都是要祛除的邪恶,善意只是他们掩盖着自己的皮囊而已,最终的结果也只是为了更好的迷惑人心而已。”

果真,他说完之后,眼前人的目光突然变得犀利了起来。谷乐无奈的扶额,心说果然忘记了,自己眼前还有一个十分难搞的激进派,始终认为人鬼无法相处的正派道士。

为了保证两个人不会因此而怒怼起来,谷乐连忙扯了扯白修翰的手臂。

第二百章 不受控制

白修翰的动作一听,捏着符箓的手一顿,转头看向谷乐:“怎么了,害怕?”

谷乐摇摇头,只是轻声说了一句:“你小心一点。”便低头开始画着手的阵法。从自己最初学习阵法布阵开始,遇到过无数大大小小的恶鬼,算是再过凶险,也没有任何心理怯怯的感觉。然而这一次,她是真正的感觉到了心理的没底气。

眼前的这个恶鬼无论是实力还是目的都真假难辨,因此她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为了能够保证阵法的时效,谷乐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口袋之拿出了店老板曾经给的那袋子朱砂,咬破指尖画了血阵。

在她画阵的时候,原本以为两人会针锋相对,然而白修翰没有任何动作,那个冒牌的人更是没有丝毫反应,他的神情恹恹的,像是有点垂头丧气的模样,眼睑朝下低垂看不清她的面部表情,却莫名的给人一种心疼的感觉。

兴许是周围气氛的诡异,谷乐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那恶鬼,而恰好对他望过来的眼神。不知为何,突然心悸了一秒,像是有什么东西哽在心脏一样,心脏猛得漏跳了一拍。

看到这样的反应,白修翰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头,往前前进一步走到了谷乐的面前,侧过身来挡住了两人之间的视线。这么一个举动,谷乐猛得反应了过来,这才懊恼自己似乎像是被什么迷惑了一样。

她连忙低下头去,心对于自己刚才的举动更加着急了——难不成这人还真的有什么迷惑人心的妖法不行?但心那股隐隐的血脉的力量在告诉自己——不是,这人、啊不……这鬼肯定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鬼时候,一直不曾说话的白修翰突然开口了,对这低头漫不经心画着阵法的谷乐道:“找到出口,我们离开。”

在刚才,看到谷乐对着眼前这个恶鬼露出呆愣和害羞的眼神时候,他心里那股嫉妒和暴怒的情绪生了出来,虽然不知道这两天两人经历了什么,导致谷乐即使知道眼前的人是个恶鬼,也没有生出任何厌恶和想要祛除的想法来。

想到这里,白修翰脸露出了一个厌恶的表情,心最大的想法是催促着谷乐尽早离开这个地方和这个恶鬼隔离起来。至于最初打算的收回自己身体的想法,也往后搁置了几分。

谷乐犹豫了一会,点点头说:“好。”于是 她便加快了手的动作,想了想,还是在阵法之多加了一层防护的禁制,对白修翰点了点头。对方了然的点点头,瞬间明白了谷乐的意思。

白修翰从口袋掏出一块小型法尺来,在地的铺展开来,那鬼也只是冷淡淡的看着这一幕,似乎丝毫漠不关心的模样。那法尺越伸展越长,直到平铺了这个洞口地面,空间缝隙全部都占满了之后,他掐诀的手这才停了下来,一脸冷淡的看着眼前站着的人。

那鬼嗤笑一声,语气之满是桀骜不屑:“雕虫小技而已。”这法尺虽然对于普通鬼怪,甚至高等的鬼怪而言这也只是能够暂时困住他的身体一段时间而已,至于这困住的一段时间,白修翰的能力也是无法在根本伤到他分毫的,那么,他为什么要做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至于刚才的那道伤口,根本也只是因为他的未加防范罢了。

那鬼皱着眉头深思了一会,视线又重新落回到了谷乐布置的那道阵法面。在他刚才没有注意的功夫, 地阵法的线条突然有了一些变化。原本的驱鬼阵的方萧条稍稍偏移了 一个方向,露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缝隙来。这不是说谷乐的实力不够,或者说他阵法的有什么疏漏的地方,反而来说,这是一个十分厉害的阵阵,有了两层阵法的加持 作用,不但原来的阵法不曾时效,连带着这阵法的效果都增加了两倍加持的效果,更别提这阵法发散了之后,刚好连带着激活了面的那个阵法,形成了一个十分有效果的闭合圈。

然而在看到面的阵法图的时候,他的眼神猛得一缩,下意识的想要往前一步阻止这个阵法, 却忘记了即使已经成为最厉害的鬼怪,他还是没能摆脱阵法的作用,他的身体一时间无法动弹,也只能视线冷凝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这是一个招魂阵带着一个困阵,虽然和手下自己的阵法的作用有着异曲同工的效果,然而这阵法却不如这个临时的困阵一样,是带着加持作用,真正可以用秒来算的。

至于这算困着自己所需要的时间,那要看施法道士自己的道行高低了。

画完阵法的最后一笔之后,谷乐缓缓的舒了一口气,抬起头来却对一双焦急的眼睛。那鬼族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白修翰脸色一凝,打出一枚符箓封闭了这人的五感。

谷乐身体微微一僵,那股不受控制感觉又回来了,直到白修翰走到她的面前轻声说一句:“走吧。”她这才似刚刚回过神来一样,点头说:“好。”

如谷乐所想的那样,这洞口钥匙和自己一个山洞之看到的一模一样。有了这个要是,他们很快走出了山洞。

刚迈出去一步,心口那股砰砰的感觉又回来了,其还夹杂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让人觉得十分不安的预感。那种感觉像是浪潮一样席卷着全身,让人仿佛置身于寒冷的冰窖一样的,根本无法动弹。

谷乐下意识的抖了一下身体,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眼前是一片漆黑,似乎五感都被封闭了起来。她晕晕乎乎的摇了摇头,露出 了一个茫然的视线。

城市的另一边,郊区别墅内,一个神秘装扮的身影急匆匆地推开大门。

将手的行李交给了迎来的管家机器人,谷乐移除了脸那层厚厚的易容伪装,露出了那张漂亮而年轻的笑脸。唯一不同的是,往日不苟言笑的脸此时都是止不住的笑意,连眼底多了几分温度与期待。

屋子正坐着一个人,他有着格外精致的五官,即使是在美貌不鲜的宇宙时代,那张脸依旧让人目眩神迷。不同于那些久居位者的凌冽和孤高,这人气质更显出一份顶尖贵族才有的内敛而优雅,让人亲近却难以亲昵。此刻,他视线扫来,三分笑意,三分欣慰,却又给他只可远观的气场添了一丝人气。

“谷乐,欢迎回来。”

谷乐直直盯着眼前的青年,拿那隐晦得不易发觉的视线贪恋地侵蚀过眼前的每一寸身体,在发觉这眼灼灼的感情几乎遮挡不住的时候,他伸出手来,紧紧地拥抱住了这个让人朝思暮想的身影。

一个猝不及防的拥抱,白修翰惊讶地挑起了眉头。

“你怎么这么会撒娇啊,”来人的嗓音清清冷冷的,如珠玉落盘,那灼热的呼吸打在耳边的,撩得谷乐耳朵被有点发烫。

谷乐将头埋在那人的颈窝处,像是小狗一样一点一点地嗅着这人的气息,鼻翼间充盈着的都是那股让人痴迷的冷香。那一瞬间,因离开而变得空荡荡的心似乎在这一刻被全部填满,周围的喧嚣和风景都快速褪去,唯留下眼前的人而已。

“那样也好。”谷乐的声音含糊不清,还带几分撒娇的味道。

如果,如果那样……

在白修翰看不见的视角,谷乐缓缓睁开了那双发亮的眸子,眼神亮晶晶的,闪动着一样的光芒,褪去往日无害和绵软的脸孔,此时此刻 ,她像一条等待主人抚慰的,乖巧的小猫咪一样。

白修翰想要回抱的手一滞,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意,伸手轻轻的摸了摸谷乐的头顶,笑着说:“真乖,如果一直能够这样……”

他的声音渐渐变得小了起来,谷乐没有打听清楚,疑惑的反问了一句“什么?”

白修翰摇摇头,幽幽道,“我只是在想,我的小美人要是被别妖艳贱货勾走了,我该怎么办呢?”

“不会的,”谷乐回答的很果断,眼神里面满满的都是依赖感,“我只喜欢先生您啊……”

见她还要说些什么更羞耻的话,白修翰立刻打断道:“好了,我们去吃饭吧。”

对于他明显支走自己的意图,谷乐脸没有带出丝毫不满。她乖巧地眨眨眼睛,说了一句好便转身站了起来。只是还没有走到门口,她微微愣了一下。门口的阴暗之处,正直直地立着一个身影,贴身的深蓝色军装称得他腰窄腿长,不说话站在那里像是一个饱经风霜的雕像,沉稳而内敛,让人看不出情绪。

让人更加惊讶的不是他出色的外貌,而是和坐的人一模一样的那张脸!

傅沧晔将视线从,向前走了一步,沉浸在黑夜的眸子才被灯光照出了几分温度。他礼貌地朝着谷乐点了点头,声音带了点粗粝和喑哑,浑身是掩藏不住的锋芒毕露杀伐之意:“恭喜你,谷乐。”

第二百零一章 身份

在看到眼前的的人之后,谷乐眼中略过一丝不满,不过很快地收敛了起来,回以一个淡淡的笑容。

来人面容严肃,虽然和坐着的那人有着七八分相似,但因为这面容表情的不同,而完全显示出不一样的气场来。此时此刻,他的眉头紧皱,嘴角还微微朝下撇着,看似一副十分不好惹的模样,然而他只是惯性的冷淡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罢了。

来人朝着凳子上坐着的白修翰看过去,在对上谷乐的时候看起来就忽然变得温柔了起来。

谷乐心中的产生了一丝微妙的情绪,她一心喜欢白修翰,但对于这个和白修翰长得一模一样的这人心里虽然不抵触,但还是有一股怪异的感觉来。有了白修翰和这人的针锋相对,连带着自己也开始讨厌和抵触这个人来。然而……这一次突然心中的情绪变化让她不确定了,她虽然下意识的认为是对这人的厌恶和敌意,因此,她皱起眉来,冷哼一声后便不再说话。

听到她冷淡而抱有恶意的话来,那黑衣男人忽然皱了一下眉头。然而他的怒气却不是对一旁的谷乐,而是正对着凳子上坐着的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来。他冷冰冰道:“是你做的吧。”

他这话看似是疑问的话语,实则确实肯定的语气,那视线冰冷如实质一般,像是一道利剑一样刺向了眼前正悠悠闲闲坐在那的那个人。然而那人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甚至于连眼神都欠奉一个,一双视线只是温柔的落在了谷乐的身上,像是始终看不够一样,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睛里面满是温柔。

黑衣人见他不说话,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冷淡了。

谷乐有点不开心了,侧身挡在了白修翰面前,遮住了这种不善的目光。她怒瞪了一眼面前的黑衣男人,语气十分不善:“你想干什么?”

黑衣男人的脸色僵硬了一瞬,他的眼神变得暗淡了一点,开口的语气却是说一不二:“你中了这个家伙的幻境,他是一个鬼族,是我们的敌人,你离他远一点!”

鬼族?敌人?这些字眼谷乐觉得熟悉,脑袋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隐隐约约的冒了出来,这个想法 刚刚冒了出来之后,她太太阳穴的位置便是一疼,连忙伸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露出了一个痛苦而茫然的表情,

待看到一旁谷乐痛苦的表情,白修翰已经坐不住了,他收起刚才悠闲的表情,连忙伏下身来问道:“乐乐, 你怎么了,哪里觉得不舒服?”他拧紧眉头,一时间手足无措了起来。

“滚开!”一声轻斥的声音在头顶响了起来,一个黑影猛得朝着这个地方奔了过来,他的手轻轻一挥,就将白修翰给挥到了一遍,在对方脸上愣怔的表情后,这才皱紧眉头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别这么假惺惺的,这不是你的幻阵吗,她灵力稀薄受不了你的幻境,这不正是你的本意吗?”

他这么一说,白修翰猛得愣了一下,进而脸上露出几分无措来。黑衣人将谷乐的箭头揽到自己的怀里面,挥挥手在两人之间隔离了一个屏障,隔离了两个人来。

白修翰一愣,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狰狞了起来:“你……你怎么……!”

黑衣人看到他脸上的表情,面无表情的开口道:“怎么,觉得在你的幻境之中你就是无敌的了?可惜了……”

说着,他看着倒在自己怀里面,因为疼痛而昏迷过去的姑娘,他伸出手来撩了一下谷乐汗湿的刘海,冷冰冰的开口:“况且,你就算现在迷惑了她,也只是假象而已,等她完全醒过神来的时候,一切不都是结束了吗?”

因为有着一层隔膜,“白修翰”不能进前一步,只能站在原地冷冰冰的看着他。听到这话之后,他的脸部猛得扭曲了一瞬,但最终只能露出了一副不甘心的模样。

看到他这个模样,黑衣男人嗤笑一声,冷漠道:“你真正面目到底是什么,到底有什么目的?既然你不想让乐乐知道,那么,现在你可以说出来了吧。”

听到这话之后,这人反而冷静了下来。他的脸上盛怒消失之后,反而露出了一个笑容来:“我的目的……”他喃喃重复了这么一句,忽而视线变得凌厉了起来,对准他怀中的谷乐的时候,那一抹笑容在接触到谷乐的时候忽然变得温柔了起来,让白修翰突然冒出了一副危机感。

“我的目的……就在于她。”他指着谷乐,果真看到了白修翰露出一副危险的表情,那视线冷冰冰的像是要在他的身上剜出一块肉来。

“不可能。”

那人只是冷冷一笑,打了一个响指来,他脸上的面目忽然变得模糊了起来,像是笼罩上了一层雾气一样,让人模糊胡的看不清楚。倏忽,他的面目一度扭曲,忽然变成了一个面目俊俏的男人,他的邪魅如冰,一双黑亮的眼睛如深潭一般深邃,这是一个十分出色的男人,若是谷乐在这个时候一定会觉得惊诧,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和墙壁上的那副壁画一模一样。

看到他的那副模样,白修翰猛得愣了一下,忽然面色凝重了起来。身为一个道士,他自然看得出来这张脸正是鬼王的那张脸,眼前之人十分危险,而且危险等级不是他可以比拟的。然而,他不明白冉子佑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鬼族和一般的恶鬼不同,他们一般很恪守于三界之间的规矩,对待普通人虽然没有什么友善的他态度,但也没有什么恶意的地方,因此,白修翰第一反应是这个鬼王要加害于谷乐。

似乎看出了白修翰的变化,冉子佑的脸上忽然露出一抹笑来,他摇摇头说:“放心吧,我并不会伤害她的,只是因为我喜欢她,我想和你公平竞争而已……我亲爱的,弟弟。”

他的话音一落,白修翰身体猛地一僵,被这两个重磅消息给砸蒙了。他不知道自己更吃惊于哪一个,不过很快,冉子佑就十分体贴的给他解释了:“上一次的生魂阵已经让人吃够了苦头,否则你觉得那个普通人能够抗得过杀阵的攻击?哦也对,你已经是半步入了神仙的道士了,自诩高傲的以为自己和普通人不一样,可惜了,你靠着的不过就是你自己的这一重身份而已。”

他一笑,却如一盆冰水一样凌空从白修翰的头顶浇了下来,他嘴唇动了动:“不……不可能的。”

冉子佑:“那你觉得,你为什么能在鬼王的幻境之中保持着神智,而自己不受影响呢?”

白修翰下意识的抿了一下唇,道:“为什么?我有着从小到大所有的记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冉子佑听闻,冷冷一笑:“是吗,可要我说,你的那些记忆虽然在脑子里面,但有几件是深刻见底的?”

白修翰一时间沉默了,他想要反驳,可惜动了动嘴却发现自己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最终也只是缄默了。从小到大,自己顺风顺水,无论是学校还是自己的事业上都是一路顺风,可惜了,回顾往昔的日子里面,这些记忆就像是被人书写在纸上一样,虽然仔细想点点滴滴都能想明白,可深刻到动心的那些记忆也只有遇到了自己的至交好友和自己心爱的小姑娘而已。

看到他沉默了以后,冉子佑更加满意了,他随性踏步走到了刚才的凳子上,坐下继续道:“上一代鬼王生性残暴,闹得三界不得安宁,后来人族道士们联合起来将它给绞杀了。在他在位的那一段时间里面,收养了和我们一样的十五个孩子,让我们自相残杀之中得到蛊王的位置。然而当时的你太过瘦弱,几乎在第一时就被当成了众鬼的饲料,差点被吞噬了。后来,我分了一缕鬼气与你,这才保住了你的性命,为了能让你脱离这个危险的游戏,最终将你送去了人界上面。”

为什么冉子佑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这究竟是不是当年的真相?许多谜团交至在一起,让白修翰的脑子沉沉的发蒙。

白修翰压下了心里的那丝不解,对于冉子佑的话多加了几分防备来。然而冉子佑并不在意他敌对的态度,他只是支起了坐姿散漫的身体,朝着立在门口沉稳的青年笑眯眯地招了招手:“弟弟,来这边。”

白修翰眼神眯了眯,虽然他想要对冉子佑的话多家反驳,然而在听到“鬼族”这个词语的时候,心中闪过几分意动来。似乎记忆深处真的有什么被封印在心底,随着记忆的激起一点点莫名的情绪来。

冉子佑转着手中的茶杯,伸手在虚空点了点,定了会心神才道:“好了,开始吧。”他的姿态悠闲,神情惬意,脸上还是一贯的漫不经心,“我会让你真正明白自己的身份的。”

在无人可见的虚空中,一个光团明明灭灭地闪着,慢悠悠地停到了冉子佑的肩头,急切的说道:“王,我们的计划有变了。”

第二百零二章 反转

冉子佑连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那股笑意的眼神完全褪去之后,是一股让人心里胆寒的杀意。那传报这消息小鬼似乎也感觉到了这股杀意,化成了一个漆黑的光团,还在不自觉的发抖着。

空气中的危险一触即发。冉子的手一伸,就见那黑团像是被什么吸引过来一样,在冉子佑的手心之中跳跃了起来,被死死的握在手心里面。那黑团猛得颤抖了一下,像是遇到了什么天敌一样,整个团子死命的想要往外面蹿。

冉子佑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像是在握着一个橡皮球一样,猛得合手一捏,那黑团发出一阵凄厉的哀嚎声后,便消失了。

白修翰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始终冷淡淡的看着这一幕。

不同于白修翰止不住外露出来杀意的眼神,冉子佑的眼神很淡,在看人的时候是一片波澜无状,也正是这种漠视的眼神,才更像是在俯视一个根本不用放在心上的蝼蚁。

视线在落到旁边两个人的时候,冉子佑眼神中的不甘和怒意一闪而过,他转了转手中本命法剑,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

“你既然敢于独自一人进入我的幻境,那么我们比试一下敢不敢?”

他虽然说的轻飘飘,但内心有点忐忑不安的情绪。他可以看的出来虽然眼前之人修为虽然在修士之中算是高的,但身上也没有佩戴大宗门派的信物,看似是一个资质不怎么出众的散修,也不会多么被门派之人看中,因此,根本不会有什么想不到的攻击法器,或者防身法器。

无论是当年的鬼蛊还是鬼族的位置易主的战争,冉子佑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鬼族,在经历了磨砺后的他的心思沉稳了不少,只那一瞬间迸发出来的杀气就能让人产生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谁料,白修翰淡淡开口,吐出两个冷冰冰的字:“不比。”

白修翰实力出众,从小是被捧惯了的,想要什么都是手到擒来。然而冉子佑看似是在实行激将法,一副看不在眼的模样。若是别人,肯定会被激得要找回自己的面子,然而白修翰的的面上还是十分冷静的,只是将手中的人抱得更紧了,像是巨龙在护着洞穴里的宝藏,眼神里面满是敌意和紧张。

他的这几份故意激怒冉子佑的心思,这不作为的动作更是让冉子佑觉得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于是他便脸上露出怒容,也开始口不择言了起来:“我们比一下,谁赢了谁就可以带走他。”

他的小算盘打得很好,趁着两人比试的功夫,可以将谷乐送去他的领域里面,三界之口此时虽然是打开的,但一个人族要深入鬼族之中可是十分困难的。至于眼前之人的修为……管他面前站着的是个什么修为的修士,打不过还不能跑了不成?

白修翰冷冰冰的开口:“劝你不要多做什么动作,就凭你刚才的那句话,你就不配拥有她!乐乐并不是一件可以争夺的物品,也不是一个两人实力差距的奖励品!”

听到她口中的这般话,一直没有什么反应的冉子佑的瞳孔猛地一缩,眼中杀气近乎凝成了实质,像是冲破了一层磨砂的坚冰,浑身气势大涨,丝毫没有再遮掩的样子,连破了好几个境界。

“你太狂妄了,不知道是不是我刚才的话给你了什么底气,配不配这话可不是你能决定的!”

白修翰只觉得被一座大山压在了身体里,连指尖都动不了一下。

在绝对强者面前,他们根本不需要动手,浑身的杀气就几乎能出窍凝成实质。像是有一把无形的刀子,一寸寸蚕食切割着身体的经脉。他死死的咬着自己的舌尖,不让自己因为疼痛而昏迷过去。他手指掐诀,在身上施展了一个固身咒,稳住申请性也险些这股杀气冲击了一下,像是浮舟遇上了大浪,打得一阵天旋地转间。

不过好在这个符箓打得及时,在一道浓重的黑气以势摄人的气势朝着这边打过来的时候,那符突然亮了一瞬,将它阻挡在了外面。白修翰手中的动作没有停歇,又及时地朝他的身上打了一个护身符,那身体轻飘飘地升了一回,又重重地回落到了原地,没有什么难受的感觉,到像是坐了一场过山车一样的刺激。

一系列动作过后,身上的灵力已经所剩无几,因为这个原因,那层隔离在他们中间的透明隔膜已经消失了,那男人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就像一个想要杀死自己的魔鬼一样。

白修翰狠狠咬了一下舌尖,等满口的血腥在口中蔓延开之后,他的意识变得清醒了一些。紧接着,他猛地朝着地上喷了一口血来,那些血液落在地面上,在白修翰的手势的操作下,画出了一个繁复的花纹。

一时间,眼前的人并没有丝毫动作,只是冷冷的看向的白修翰,像是在打量一个跳梁小丑而已。

那阵法亮了亮,在还未彻底限行的时候,猛然熄灭了下来。

白修翰粗喘了两口气,视线警惕的盯着眼前收回手的冉子佑。他实在太大意了,完全没有意料到两个人的差距几乎如横沟一般,眼前之人似乎挥挥手就能将自己捏死,而他,依然无法反抗。

白修翰视线冰冷,回头看一眼怀中的谷乐,将他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地面上。虽然知道这个小姑娘十分安全,眼前这个恶鬼绝对不会伤害于他,然而白修翰还是不放心的在她身上加固了几层防御咒。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后脑勺猛得发紧,像是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般,视线渐渐模糊了下来。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重新投入了一个香甜的怀抱里。他掉转过头朝上看去,对上了谷乐那双黝黑而带着担忧的眸子里,在月色的映衬下,似水波逑起潋滟的炫浪,显得格外迷人。

这正是刚才在他怀中的谷乐,此时此刻,两个人调换了一下位置。此时此刻,谷乐眼神之中的迷茫已经褪去了,连带着刚才的负面反应也消失了。而现在,白修翰倒在的位置正是谷乐的方向,也许是刚才谷乐刚好醒了过来,将他整个身子揽在了怀里面。

白修翰摇了摇头,头部像是被猛得重创了一下,似乎有什么沉重的石块砸在了谷乐的脑袋里面,一时间晃得十分生疼。

“你居然醒了?”一道诧异的声音自头顶响了起来,白修翰抬头看去,就见到了冉子佑调高眉头诧异的看着自己,神情之中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谷乐皱了一下眉头,下意识的挡在了白修翰面前,一脸敌意的看着眼前的鬼王。

冉子佑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任谁,在刚才在说着喜欢自己的心爱9之人为了一个野男人而和自己对立,还拼命想要保护对方,都不会觉得好受的。冉子佑十分恼怒,于是便抬抬手,让这恼怒发泄到了一旁的白修翰身上。

白修翰痛苦的闷哼了一声,抱着疼痛欲裂的头蹲在了地上。

看到他如此狼狈的模样,额头上的汗水更是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谷乐猛得惊叫了一声,连忙道:“白修翰,我帮你开传送阵——”

只是它的话还没说完,冉子佑便施了个防护术将她的话给堵住了。谷乐只觉得一团黑气饶在自己的身前,像是无数只手一样轻柔的抚摸过自己的身体,然后……她便觉得自己身体像是被无数的丝线缠绕着一样,一时间无法动弹。看到她虽然脸上急切,然而身体始终僵硬不动的模样,冉子佑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来。他的手指一动,谷乐只觉得自己四肢像是不受控制了一样,朝着那个人的方向走了过去。二而眼前这个人就像是像是领过自己的战利品一样,等着自己的猎物投怀送抱!

然而,就在冉子佑得意洋洋的时候,一道白色的灵力忽然破空而去,直直的插在了他的肩膀处。冉子佑脸色一瞬间惨白了起来,刚才聚集在谷乐身边的黑气我瞬间消失了。

“你会把他当做争夺的物品,我不会,”一道声音猛得从身后响了起来,冉子佑猛得回过头去,就看到白修翰不知何时来到了自己身后,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所以,你没资格跟我比。”

“你……!”冉子佑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刚吐出一个字,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白修翰嘴角挂着一个嘲讽的笑容:“你最大的不足就是太过狂妄自信了!”

冉子佑握了握拳,他高傲的自尊心使他虽然被偷袭所伤,却依旧无法指责于人,他不甘心地将剑狠狠插到了地里,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眼中露出了坚毅的神色。

一时间,这块领域才是真正的地动山摇了起来,像是被什么重锤给攻击了一样,四周扑簌簌的落下了大量的石块。冉子佑没有想到眼前的人在强弩之末之余居然还有如此的力量,在一个 晃神之间,事态已经超乎于他的发展。

所有的环境像是靡粉一样逐渐破碎开,最终,他也只是不甘的看了两人一眼,身行瞬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第二百零三章 过往

等冉子佑消失之后,谷乐这才舒了一口气。一开始冉子佑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恶意,谷乐自然就对他的戒备浅了一点,然而……

想起来刚才自己醒来看到的那一幕,她的眼神骤然冰冷了起来,果然,鬼王还是在自己面前掩盖了凶狠的一面。一旦触怒到了他的底线,那么也只有挫骨扬灰的下场了。

白修翰坐起身来调息了一会,看到谷乐脸色惨白的坐在原地,似乎在想着什么。他还以为谷乐是在担心安危问题,连忙说:“没关系,我们暂时可以在这个地方休息一会,他刚才受了伤,神魂有点不稳,要是长期呆在这个结界里面可能会伤到根基,所以现在应该是去养伤去了,我们暂时是安全的。”

谷乐环顾了一下四周,是一个陌生的环境。她连忙问道:“我们这是在哪里?”

白修翰道:“应该是在他们创造的四维空间里面,原本上面还有一层幻境的,但现在幻境已经破开了,我们就来到了的空间外层的位置。”

谷乐愣了一下,这是她第二次听到这个词了,她连忙问道:“那我们怎么从这里出去?”

白修翰沉默了一会,摇摇头说:“这空间一般是供以新生的鬼魂轮回所用的,而它们有鬼魂专属通道,还未曾有活人进入这空间过,所以也没有什么记载的的方法说要怎么从里面出去。”

听闻这句话,谷乐虽然有点失望,但也有所了然的点点头:“我们现在这里休息吧,你的伤也需要治疗……”

这里虽然是在四维空间之中,然而和外面也没有什么区别。谷乐引着白修翰的往前走的,不多一会就看到了一片茂盛的森林。和一般森林的景象不同,缺少了的那的草木丛林带来鲜活生命力,只有一股隐隐的阴气环绕在林子的周围。

这林子太过诡异,谷乐踌躇着停下来想要往前走的脚步。

白修翰拍了拍她有些冰凉的手背,安慰道:“没关系,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然而谷乐担忧的并不是这个问题,她刚才看到了白修翰身上被魔气侵蚀的大大小小的伤口,心中隐隐带着几分担忧来。

看到谷乐注视着自己担忧的眼神,白修翰轻轻笑了笑,摸着她的头说:“没关系,我的身上伤口看着很重,但在那鬼族打出鬼气的时候我在身上挂了两层护身符,所以伤口都在外面,内里并没有什么受伤的地方。”

看到他的表情不是作伪,谷乐这才舒了一口气。就听到白修翰再一次开口道:“虽然这个地方看似十分危险,但这里的鬼气更多只是因为受到了轮回路上鬼魂的侵蚀作用而已,真正的危险并不多,比起三界之口来说,这里更像是被鬼族抛弃的领域,所以不要担心有什么性命危险的事情发生,我们暂时是可以待在这里的。”

“鬼族的领域吗?”谷乐好奇的问道。

白修翰点点头:“这里虽然在三界洞口这种,但和人族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旦人族被摧毁,那么这里也不复存在。”他看到谷乐略带点迷茫的眼神之后,他无奈又宠溺的笑笑,再一次解释说,“你可以把这个地方当做一个没有活人的平行世界。”

谷乐震惊的瞪大了双眼。

看到她眼睛圆溜溜的盯着自己,像是吸纳了全世界一样,白修翰好笑的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是的, 这里可以当做现实世界的刻影,但绝对不能沉迷在这里,否则就走不出去了。”说着,他又似想到了什么一样,叹了一口气来,“这也就是这个地方难以出去的原因,哪个凡人又能够脱离人界呢?”

“仙人啊!”谷乐一时间想到了自己看到的那么多修真小说,脸上露出了几分向往的表情,“得道成仙,可以御剑飞行,多么厉害的一件事情啊!”

她脸上满是向往的表情,许久没有听到来人的回应,转头看过去,就见白修翰一脸无奈的表情。

谷乐挠挠头,这才发现自己说出了蠢话来,连忙露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表情:“我知道现在灵气稀薄,修真已经不存在了,我刚才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正如她所说的那样,现在外界的灵气稀少的可怜,还没有道士身体之内的灵气浓郁,道士的修行已经从吸收灵气改为是食用一些灵果或者是灵力的存货,或者是利用门派所存的法宝给自己心爱的弟子使用,基本上是靠填鸭式教育才得以升级。

然而……这老祖宗留下来的法宝能有多少呢?总也有用完的时候,到时候,怕是世界上所有的道士就要消失了。

然而,这就像人类总有一天要迎来世界末日一样,这件事情虽然是早晚要到来的事情,似乎根本就是自欺欺人一般,没人在意这一件事情。

谷乐叹了一口气,忽然听到旁边白修翰淡淡开口道:“其实,这个想法也不错。”

谷乐:“……”她讪讪的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白修翰在打趣她来着。然而在看到对方脸上若有所思的表情的时候,她心里一跳,要是真的引起了这个家伙的兴趣,怕是自己接下来的日子无比凶险了。况且修士们修道也是以百千为单位,这么下去,自己恐怕要和他饿死在这个思维空间里面了。

似乎知道谷乐在想什么,白修翰安慰道:“只是一个初步的猜想而已,走了一天了,你肯定累了也饿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吧。”

谷乐点点头。他们休息的位置自然是在丛林里面,虽然森林的夜晚是十分危险的,但也不得不说,黑夜也是最好的遮蔽物,可以让他们大大的减少暴露的危机。

白修翰利困了一只野兽来,架在树枝上烧烤了起来。肉有点猪肉的味道,虽然没有调料但也鲜美无比。谷乐吃着开心,倏忽想到一件事情来,正是在幻境之中冉子佑最后的那几句话,还有那个绵长的“弟弟”,

在自己昏迷的过程中,她虽然意识模糊,却也隐约听到了一些两人的对峙,不由的对这个称呼多上了几分心来。这么想着,谷乐便问出了口。

白修翰烤着肉的手一顿,垂下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谷乐心里一沉,还以为自己触到了对方哪一点脆弱的心里,连忙想要收回自己的话。然而就在这个档口,白修翰突然开口道:“你没有听错,那家伙确实说我有鬼族的身份,而我死去却没有魂飞魄散,以一种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形体出现在世上,以一个陌生的身份融入这个世界,说是不害怕不疑惑是不可能的。”

这么说着,他又自嘲一笑:“大概是我以前过得太顺遂了吧。”

听到他的话,谷乐脑袋里面像是被重锤敲击一样,心脏砰砰直跳。她还想再问什么,在对上白修翰那双暗淡的眼神的时候,还是把想要问出口的话给吞了回去。

无他,任谁发现自己并不是一个普通人,还是自己最厌恶的身份都接受不了吧。

想到这里,谷乐忽然干巴巴的笑了笑,连忙转移话题说:“你这么厉害,以前肯定很聪明吧?你的师傅肯定很宠爱你,就像我师傅一样,虽然我的天资很差劲,他也没有放弃我。”

白修翰对她回以一个安抚的笑容,这才慢慢回忆起自己初入道门的事情。天资卓越的他生来便天降异象,是上好的水系天灵根,然而却遭到了掌门宝贝的独生子的嫉妒,灵根差点被废,甚至连境界也跌落都到了最低。同样的年纪,一个是受尽万千宠爱,拿灵器灵兽当做玩具把玩,腻了就可以送人或者扔掉,一个却只能干着低等杂役的活,吃不饱穿不暖,攒着灵石升级实力,只为了不成为野兽的晚餐。

那时的初心已经不可知,而现在……他只想好好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人!

“也没有什么好听的,都是一些过去的事情了。”

但谷乐却异常的坚持,说这话的时候眸子里亮晶晶,含着不易让人拒绝的期待和好奇心。

“说吧,我现在真的很想听啊!”谷乐戳了一下火堆,两只手支着下巴,眨巴着眼睛眼巴巴的看着眼前的白修翰,眼睛里面全是好奇的目光。

白修翰原本就对她没什么抵抗力,被这么一看原本坚如高墙的心就不住塌陷了几分。

白修翰温声说了一句好,就开始讲述自己以前出入门派的日子。包括家人的不赞同,自己曾经断掉了经济来源和野兽抢吃的,几乎一不留神就能命丧黄泉。然而他的语气却轻轻柔柔的,就好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般。

谷乐的眼神里面闪过了一丝难过,似乎真看到了白修翰那些艰难的日子。

谷乐已经不排斥在这个世界的产生一份归属感,又不希望这层了解的途径只在干巴巴的文字基础上。她对于道法的知识点都是来源于自己的师傅,却终日困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里,被呵护得很好,不会过于理解凡人间成长的柴米油盐愁,也自然没有新奇冒险后可以拿来炫耀的特例。

白修翰的世界里面充满着新奇的冒险和危机,像是裹着一层神秘的面纱的秘境森林,即使知道危险至极,却依旧忍不住为它的宝物所吸引。

直到谷乐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白修翰见状,说:“先休息吧,我守夜。

第二百零四章 找出口

谷乐虽然有心想要听到白修翰以前发生的事情,但自己精神头已经明显支撑不下去了。 她想了想,还是点点头同意了。

“你后半夜的时候叫我一声,我们来做替换。”

白修翰虽然实力强劲,但到底只是一个普通人,一晚的熬夜肯定十分不好受。谷乐心并没有觉得女生特权的想法,两个人在危险的环境之,首要做的是互相扶持。

白修翰显然没有同意她口的这个决定,也没有说出什么拒绝的话,趁着谷乐不满的皱起眉头的功夫,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轻柔至极的吻来。

“晚安了,我的小公主。”

额头被轻柔的触感触及,谷乐一时间大脑空白了起来,刚才想要说出口的抱怨全部被吞回了嘴。她的脸自然烧起一抹薄红来,震颤不已的视线不知道要往哪里瞟,最终也只是放在了地面。

“我们明天应该能出去了,今天现在这个凑活一晚吧,”兴许是看出了谷乐脸的尴尬,白修翰转移话题,轻声开口说,“早点养足精神,明天还有一场大战。”

谷乐轻轻的“唔”了一声, 乖巧的闭眼睛靠在一颗大树下面休息,明显也早忘记了刚才要争执的守夜问题。

白修翰拿着树枝拨了一下地的火苗,等火势变得更大了一些,这才看向在火光之熟睡的少女。自自己失踪之后,谷乐似乎都没有怎么睡好的样子,一言不发的不辞而别肯定把这个小姑娘担心坏了。

然而再一次看到谷乐的时候,发现这个小姑娘对自己的态度有了明显的差别。也许是以前被尘封在身体之内的感情被破开一样,浓烈而耀眼的让人无法拒绝。

这对自己来说是意外之喜了。白修翰心想着,但又一想到在白家那群虎视眈眈的人,他的眼神透出几分危险来——在确定了两人心意相通之后,有一些危险,自己需要率先处理掉了!

……

一晚安稳无事发生,等谷乐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正是天光大亮十分,正如白修翰所言,周围一片喧闹声响。如果不是昨天经历过的一切,谷乐还以为自己是在野外郊游。

她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角,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猛地睁开眼睛朝着四周看过去。四周空无一人,唯独留下了地还在散发着一阵烟气的火堆。

谷乐着急的呼喊了一声白修翰的名字,却没有听到任何回音。

怎么回事,难道是遇到了什么危险?种种纷乱的思绪回档在谷乐的脑袋里面,她急切的环顾着四周,妄想找出白修翰可能离开的方向。正在这个时候,右侧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谷乐警惕的瞪大了眼睛,摆出了一副攻击的姿态,然而在看到来人的时候,她又猛地吐出一口气来。

看到她脸焦急的神色,白修翰连忙将手的野果和猎物放在地,担忧的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谷乐这才知道自己担心则乱,连忙摆摆手说:“我醒来看到你不在,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白修翰心下了然,拿出一枚野果放在了谷乐的手心里面:“先吃点东西,一会我们要早点离开这个地方。”

谷乐也不疑有它,啃了一块果子,发现这果子香甜可口,汁水饱满,没忍住多吃了几口。白修翰见她吃的开心,解释说:“这东西虽然是天材地宝,但因为是阴气滋润而形成的的,人不能多吃。”

谷乐疑惑的看了一眼手的果子,听白修翰说:“前面有个迷障,这个果子正好能够揭开这层迷境。”

在刚刚她熟睡的功夫里,白修翰将这周围全部巡视了一遍。正如他所想的那样,这四周虽然看似荒凉,但周围还有着许多未知的风险,例如藏在草丛之的阵法,和藏在林子深处的迷障。普通的人,只要一踏进这个地方,怕是也难从这里面出来。

然而,有个鬼王的传承,白修翰又很容易找到这空间的一些迷不为人知的小秘密,这也是他敢于在这秘境之带着谷乐四处闯荡的原因了。然而无论这地方看似多么平静,在深处始终有着一头贪婪的巨兽,妄图掩盖自己,吸引那些没有防备的人来投入它的巨口之。

然而这些危机和困难,不需要谷乐来担心了。

等他查询完这些再回去的时候,看到谷乐担忧的站在原地,心默默一叹。他倒是忘记了,虽然自己是为了担忧谷乐而做出一些自认为对的事情,却不知道,在自己担忧对方,要为对方做某些事情的时候,对方也在担忧着自己。

谷乐看他突然发呆了起来,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也没有打扰。只是渐渐的,她忽然感觉到胃里一阵发热,有点不太舒服的感觉。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胃,感觉有种发胀的感觉,像是有一团热气充斥在胃部。

白修翰刚决定好要怎么从这里闯出去,然而刚看到谷乐有点不太舒服的动作。他皱了一下眉头,连忙过去扶着谷乐的肩膀道:“你怎么了?”

谷乐有点不好意思,揉着自己肚子说:“有点不太舒服。”

白修翰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轻咳了一声道:“那个……我帮你烧点热水吧。”这么说着,他想要伸手要去揉谷乐的小腹位置。

谷乐看到他脸带点薄红,有点不好意思的模样,这才意识到了怕是眼前之人是想歪了什么。她连忙说:“不是,可能是我吃坏了肚子。”

白修翰的脸色一变,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想要去探过手来触摸谷乐的身体,想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原因,然而却被谷乐下意识的躲开了。

白修翰这才觉得自己的动作太过突兀,于是摸了摸鼻子,转过头去。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可能是被刚才的果子影响到了。这果子虽然是被阴气所而来的结果,但你的灵脉太虚弱了,这股阴气进入怕会带来十分严重的身体伤害。现在那灵果的效果怕是在你的体内还不能彻底吸收。”

“那……”

似乎知道她在担忧着什么,白修翰立刻说:“虽然灵果没消化,也只是因为你的吸收太慢而已,除了难受一点不会有别的,所以不用担心了。”

谷乐也感觉到这股暖流虽然在自己胃部四处乱窜,但也只是胀胀的难受,其他地方并没有任何难受的感觉。这么一想,她也不愿意再因为这件小事而耽误了两个人逃跑的动作,于是她还是拍拍身的尘土站起来,说:“我们走吧,不要在这里耽误时间了。”

白修翰也跟着站了起来,看到谷乐有点摇摇晃晃的身体,想了想说了一句:“等会。”

谷乐一愣,见到白修翰突然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把小bi shou来,在自己的胳膊划了一下。他划完之后,见鲜血一下子全部冒了出来。谷乐吓了一跳,不明白为什么白修翰会在这个时候自残,连忙伸手过去将他的受伤的手拖起来。

“你干什么啊!”

看到谷乐眼神着急的情绪,白修翰的眼神温软了一秒,连忙温声说:“没事,只是放一点血而已,”这么说着,他将自己受伤的手臂脱高了一点,凑到谷乐的面前说,“喝一点,你没事了。”

谷乐:“???”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白修翰疯狂的行为,讪讪笑着说,“那什么……我是人不是吸血鬼啊!”

白修翰自然的点点头:“我知道,我的血液里面带着鬼族的传承,可以平息你身体里面多余没有消耗的鬼气,也能让你变得好受一点。”

谷乐直接拒绝了:“不行!你是想要拿着你的本命精血化成的,如果我要是吸收了这个东西,你的身体肯定会虚弱亏空的!”

白修翰却丝毫不乐意,屈指一弹,将一粒精血弹到了谷乐的身体之内,和直接灌入不同,这血珠在接触到了谷乐身体的时候猛得融入了她的身体之内,瞬间没了踪迹。

谷乐抬起头来,不甘心瞪了一眼白修翰,却也知道这已经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了,只能恶狠狠的说了一句:“走吧!

白修翰轻声笑了笑,连忙说:“没事,一会我吃点丹药能恢复过来了。”

谷乐虽然觉得心疼,却见两个人朝着林子深处的地方走,把刚才问题抛到了脑后,好的问道:“为什么要往反方向走,我们不出林子吗?”

白修翰听闻摇摇头:“这里虽然和现实世界互通,但出口却是相反的,林子深处里面才是出口。”

他这么一说,谷乐也瞬间了然了,怕是恶鬼故意来糊弄人,想要将人永远困在这个地方的手段吧。

两个人的步子很快,不过一会来到了森林的心位置。这地方被一一堆高耸入云的树木覆盖,看起来威武又霸气。谷乐深吸一口气,感受到了树传递而来的磅礴灵气。

这,真是一个修行好地方!

第二百零五章 离开

有了白修翰的帮助,脚下很快就出现了一个奇异的阵法。那阵法谷乐从未见过,只是单单的看上一眼,就能感觉到上面一股浓烈的阴气。这股阴气和外界普通的,让人感觉湿冷粘腻的阴气不同,只有冷而已,似乎夹杂着一些若有若无的灵气。

谷乐讶异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白修翰,就见对方皱紧眉头,拿着符箓在周围晃了一圈,那符箓接触到阵法的光芒时瞬间便自燃了起来,发出一股股蓝紫色的火焰。

“退后!”随着阵法光芒的渐渐消失,白修翰的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谷乐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就看到自己原本站着的位置忽然冒出来了一团火焰来。她的眼神露出一丝惊恐来,忙问道:“这是什么?”

白修翰严肃道:“这是传送阵,但是被人给动了手脚。”

见到谷乐脸上有点害怕的眼神,连忙安慰道:“没事,只是一些小的阵法而已,也就是那些人怕出现什么危险,使用了护身阵法,然而实力不够或者是遇到了什么突发的情况,这才使得这秘法变得诡异了起来。”

谷乐认同的点点头,忽然看到这阵法旁边的一个小阵,露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也许……这阵法是假的。”

白修翰一愣,就见到谷乐伸出手指来抹了一下阵法位置,手指重新收回来的时候,上面已经沾染上了一抹鲜红色,看起来是没有完全干涸的阵法痕迹。

漂亮而修长的手指,上面沾染了点点殷红的染料,像是血色一样,给人一种危险而让人痴迷的感觉。

看到那抹艳红色,白修翰吞咽了一下有点干涸的嗓子,然而在看到谷乐脸上明显担忧的表情的时候,他的眼神立刻变得严肃了起来,低头来仔细没看着地面上的这阵法。

“是假的。”白修翰断定道。听闻这话被确定了之后,谷乐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说断言是真的,那么就有人曾经来过这个位置,并且心里面还怀着一些不知名的恶意。也许是不想让地这地方传出去,被后人发现这里的宝藏,而给自己造出来一些竞争对手。

实在是太过卑鄙!

谷乐心中鄙夷不已,立刻想办法找上面的阵眼,妄图直接从破坏这阵法的阵眼的开始,将整个阵法给制约了之后,就直接毁灭了它。然而在看到这阵法的时候,谷乐还是诧异了一瞬。

不是说这阵法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只是这阵眼让人十分吃惊。那是一把闪着金光的小剑,剑身上面有星星点点的复杂纹路,就像是一条条游走的毒蛇一样,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感觉。

如果谷乐没有猜错的话,那是一个道士呢法宝,看这上面流转来的充足的灵力,怕是一般的法器所不能够承受的!肯定是某个道士的本命灵宝!

想到这里,谷乐就更加怪异了,前面的那波人到底在这里发现了什么天灵地宝,居然连自己最重要的本命法器都不要了?!

“别离得太近了。”白修翰忽然开口道。谷乐转过头去,就看到他严肃的将一枚符箓丢进去,那符就像是入了深海一样,翻不起一点浪花来。

“那是什么?”

“是攻击的符,也是我手里面攻击力度最大的了。”听到他的话,谷乐立刻瞪大了眼睛,看着被吞噬的符箓,如果连白修翰都无法对付的阵法,可想而知会有多么大的危险度。

“那我们……”

白修翰摇摇头:“没关系,这阵法虽然能够攻击,但这攻击是被动的,我们可以在旁边添上几笔,加上一个伪阵眼,从那个地方传送出去,就可以了。”

谷乐一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思维太过局限,连忙点点头:“我这里还有一小部分的朱砂,和刚才我的血液活成的产成品,正好再来布置一个幻阵吧!”

她话音一落,就见白修翰的脸色猛然阴沉了下来,连周围的气息都变冷凝了起来。谷乐被他骇人的面孔吓了一跳,连忙摆摆手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避免浪费嘛。”

这个阵法对于低阶的人类修士诱惑力太大了,一个人如果陷入了生死危机的时刻,忽然看到有一个这样的阵法铺设在自己的面前,哪里还需要考虑一下它的真实性,肯定毫不犹豫的踏了上去。现在不能要软件隔绝阵法带来的影响,唯一能够做的也就是给阵法做一个掩饰,不让别人踏进这个杀阵里面,平白无故就成了别人的养料。

然而,这也是建立在了谷乐有能力的基础上,她了没有那么有闲心,圣母到割自己的血液来抗下阵法的副作用。

白修翰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在看到他确实没有什么心虚呢表现,这才放下心来,冷淡的嗯了一声。看到他的态度终于缓和了不少,谷乐这才放下心来。

她将剩余的朱砂分为了两份,一份递给白修翰,另一部分自己存着做幻阵使用,然而,还没等到谷乐想要将这些东西收起来,就见白修翰忽然朝着自己面前伸出一只手来。

谷乐疑惑不解,就听到他淡淡到:“给我吧。”

虽然大佬的能力比自己上劲很多,然而谷乐还是有点担心。刚才和鬼王的一架让白修翰损失了不少的的灵力,再加上刚才为了消除点共红色果子带来的副作用,他更是虚弱无比,这让谷乐不放心再让他操劳起来了。

白修翰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安慰道:“你放心,我刚才吞了丹药特简单调息了一阵子,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了,反而是你,你身体内的灵力被朱果给堵塞了,灵力散发不出来,这个阵法的总体就没有效果,反而浪费了绝佳的时间。”

谷乐:“……”她一点也不抱有希望,这个钢铁直男能够好好安慰人了。

他将自己私藏的独一份的朱砂拿了出来递给白修翰,就见对方伸出手指在里面搅动了一下,而后两根指头一撮,一小团微弱的灵力就投入了这个朱砂盒子里面。

那盒子像是被什么点燃了一下,散发出一道刺眼的红色,慌忙刺的谷乐有点睁不开眼睛了。

不过二十分钟,两个阵法都绘制完毕了,然而白修翰的脸上并没有什么任务完成的喜悦之情,相反的,他脸上的担忧之色变得更加明显了。

“你要小心点,虽然我探查不出来这个阵法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能够感觉到它是很不稳定的,一会我们被传送出去的时候很有可能会被分开,你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

谷乐乖巧的点点头,应了一声,随着白修翰身后踏入了阵法之中。

……

是夜,周围一片漆黑,在一间温馨的小屋里面,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女正躺在沙发上,现在的她状态十分不好,正极力的环抱着自己的身体,妄图减少自己身体上所带来的疼痛。

随着一声闷哼,骨头如被打断后重组一样变得生疼难忍,而后就是万蚁噬心的酥麻感,让她只有紧紧的咬紧下唇才能不让这一声从口中泻来。

不料,这次的疼痛异常的缓慢,像是从身体内蹿出一条巨型蟒蛇,在胃里翻江倒海,最后又不满足的胃部小小的容积,拼命地往四肢百骸钻。他疼得有点痉挛,整个身体躬身成虾米状蜷缩在沙发上,冒出的冷汗打湿了整件睡衣。

就在这个时候,放在茶几上的电话响了,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似乎唤起了他有点模糊的意识。这才发觉事情的严重性——这股疼痛太不寻常了。

谷乐花尽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伸出手去够茶几上的电话。手一个哆嗦,没拿稳,接通的电话被摔下了了茶几。

话筒里传来一个清亮温和的青年音,语气欢快,带点难掩的兴奋和期待。

“乐乐,今天我回来了,你想吃点什么,我路上买点捎给你?”

谷乐嘴巴张合了几下,想要求助,嘴里却尝到了一股浓烈血腥味。喉咙间像是有一团棉花堵着,唯一能发出的只有一股气音。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察觉到了点不对劲,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紧接着就是有些急促的一声声呼唤。分明近在耳边的话,此时遥远地像是从天际传来的靡靡之音,被风轻轻一吹,便要被卷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踹门的巨响从门口炸开。谷乐意识模糊,没有了能抬头的力气。

直到他彻底陷入黑暗前,迷蒙间似乎看到那张像是白修翰的面孔的人,惊慌失措的朝自己跑来,他脸上和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右腿还有点跛。往这边跑的时候,脚下一个不着力,整个身体都差点摔到了地上。

“乐乐!”随着这样的呼喊声,谷乐视线稍微变得清晰了一点。他艰难的张了张嘴,想要喊出一句“疼”,然而发出声音的只有一点点没有丝毫意义的气音。

“没事了,”白修翰温柔的将这个小姑娘抱起来,像是哄人一样轻轻拍打着,“等睡过这一个梦境,所有的疼痛就会消失了。”

第二百零六章 黑名单

谷乐狠狠的闭了一下眼睛,虽然身上的疼痛依旧难忍,但还是强行咬了一下舌尖,品到血腥味之后,她的神智这才清醒了几分。

她推开了白修翰抱着她的手,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没事,就是胃部有点不舒服。”

白修翰看到自己空荡荡的手臂,明显愣在了原地。他垂着眼睛,眼神中带着一股难掩落寞,看得直直让人觉得心疼不已。谷乐只是看了一眼他,低下头去不再看了。

用这样的一张脸做出这样的表情,实在太过分了 !透过刚才的眼神和气场,谷乐能明显的看出来——这人绝对是伪装的,不知道是幻境还是伪装,一股危险的气息出现在四周的位置上。

白修翰落寞了一会,叹息道:“我知道你在埋怨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我发誓,这件事情过去之后,我就辞去身上的所有责任,就会一直陪在你的旁边。”

谷乐愣了一下,有点怀疑的看着眼前的人——难道这是幻境,还是提前设置好的幻境吗?

谷乐不知道这个幻境的设定到底是什么,也不敢再说点什么,只能沉默的笑笑,轻声说了一句好。

她说完之后,就见到白修翰突然抬起眼来,脸上了露出了一个欣喜的笑容,好像是得到了什么巨大的宝物之后,心里满满都是让人愉悦和欣喜的笑容。

这实在是太反常了,谷乐警惕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心里冒生出一股不安分的情绪来。

也许是因为谷乐下意识的躲避动作,白修翰神色有点恹恹的。谷乐躲开了他递过来的茶水,乖巧的坐在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不得不说,这个幻境的布置还是十分精美的,连带着一些日常的用具都是十分精美,如果不是谷乐确实的感觉到一丝怪异的感觉,分明就觉得这只是一间真正的房间罢了。

也许是他的目光太过专注,白修翰也好奇的看过来,在看到谷乐注视的方向,他有点疑惑问道:“你累了吗,想要休息吗?”

不得不说,这个白修翰虽然神似,但是象形实在是不足够,单是一眼就能完全让人看出他的违和感来。白修翰此人的关心完全是建立在自己强大的保护欲基础上,而温柔一说更谈不上,这也是谷乐始终将其定义为钢铁直男的原因。

谷乐摇摇头,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歌声。那声音由远及近,变得越来越虚无缥缈,后期的歌声渐渐已经不成形,似乎成了一个成年女人的凄厉嘶吼声,让人从心底下升上来一股寒气来。

谷乐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直觉这是一个十分不好的东西。然而她在看向白修翰的时候,却发现这人眼神冰冷的望着那个方向,眼底尽是冰冷的杀意。那股感觉太过陌生,谷乐 无法欺骗自己那只是来源于对于恶鬼的敌视和杀意,这根本不是一个道士应该有的眼神!

这不对劲!意识到这里之后,谷乐连忙沉声问道:“那是什么声音?”

听闻她的话,白修翰猛得转头看向谷乐的方向,眼神像是一双探照灯一样,直直的在谷乐身上不断扫视着,像是在看到一个稀奇的宝藏一样。谷乐心里猛得一跳,心说难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不成?

白修翰只是扫视了她一眼,又很快收回了目光,淡淡道:“没有,你听错了。”

谷乐心知现在刨根究底是十分不理智的行为,她也只是好奇的留了一个心眼在这个声音的源头上,之说了一句:“我先回屋子里面去了。”

她直觉得如果不寻找出刚才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今天可能会有什么危险的状况发生。

她原本以为自己可能会遭到拒绝和阻挠,然而却没想到那人只是温柔的注视了她一会,点点头说:“好的,你好好休息吧,需要什么的话直接告诉我。”

谷乐虽然有点诧异,但也没有再问出口,走进屋子的时候,谷乐心里的那股怪异感变得更强烈了几分。不是说眼前的屋子里面有什么让她忌惮的东西,而是这个屋子……实在太熟悉了。

这是的她以前的屋子……不是谷乐的屋子,而是生前自己的房间!这个时候,谷乐的神色已经不如刚才那么悠然自得了,这个地方不对劲的地方越来越多了,甚至在谷乐心中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这难道就是现实世界的模样吗,他们……已经回到了自己家里面。

不,不可能的!

谷乐连忙在心里告诫自己清醒一点,千万不要被这些幻境给影响了心智。然而刚刚冒出来这个想法,她就感觉到一股异常的气息正朝着这个地方逐渐接近了起来,紧接着是一阵 似有若无的哒哒哒的脚步声。

谷乐的心中提起一口气来,心脏咚咚咚的跳个不停。她能感觉到有谁正接近于这个房间里,连忙屏住呼吸用猫眼朝着外面看过去,见到的却是一步步上楼的白修翰。

他来这个地方干什么?就算是没有什么恶意,她的神情也没有丝毫懈怠。

在谷乐的门前,白修翰的手机适时响了起来。这一声响,让门板之后的两个人都明显愣了一下。白修翰深深的看了一眼那闭合的房门,默不作声的叹了一口气,便转头朝着楼下走了过去。将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掏了出来,然而看到来电人的名字后,白修翰不满的皱起了眉头。他直接按掉了拒绝键,然而不过一会,那电话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他的眼神发冷,语气还是依旧温和:“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的,我想你已经做好了的准备。”

那边似乎沉默了一会,这才响起来了一个讪讪的声音:“那什么……大佬,实在是这里遇到了难题,已经解决不了了,现在也只有您亲自回来才可以。”

白修翰愣了一下,有了点不太好的预感,问道:“怎么了?”

“阵……阵法,鬼王的阵法松动了,他他他,那个恶鬼已经跑出来了!”那人似乎惊恐不已,到了最后几乎是破音喊了出来。

“怎么回事?!”白修翰语气十分严肃的质问道,“你没有用我给你的阵法符吗?”

“用了,用了,”那人急切解释说,“但是那符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已经找不到了。”

找不到的唯一解释,那只有被

“好的,我这边有点问题,如果处理完之后,我会尽早赶过来的。”

不知道那边说了点什么,白修翰握紧手机的手又紧了几分,几乎要把这个脆弱地机身握得粉碎。他深深地闭了一下眼睛,吐出一口浊气来。他垂下头,眼睑盖住的眼底晦暗不明的憎恶情绪,只是往日那灿烂如星辰点缀的眸子,此时是一股黑沉沉的雾气。

不顾很快,他犹豫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谷乐屋子所在的方向,快走到了一个稍微远的距离。

事情还是这次突然离场的开幕式引起的,他的提前离开造成了不少打好草稿的宣传流程重新规算,然而这些还不算完,当事人后期也没有给出任何反应,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自然让人产生了很多不满来。

而唐绍杰的语气带着不耐烦:“祖宗,您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领导啊,这边都快闹翻天了,你知道吗?你现在到底在哪里,需要我过去找你吗?”

白修翰抿了一下嘴角,语气里都是满不在乎:“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不要牵扯到别人。”

“妈的,”唐绍杰忍不住爆了粗口,那头又传来窸窸窣窣点燃香烟的声音。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低的烟嗓子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别人,别人,我怎么不知道你堂堂的一个鬼修之主也会顾及到别人了,说起来不还是那个她也挺厉害的,值得这么藏着掖着吗?”

不得不说,这句话是彻底的到了白修翰的逆鳞之上,他一时间沉默了下来,如果唐绍杰在这个地方就可以看得出来,眼前的人到底是如此的冰冷,就像是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恶鬼一样。

身为一个金牌道士,唐绍杰的能力极强,而他对人接物上面也更加敏感,更何况,白修翰对于谷乐的维护并不是什么太难发掘的秘密。

作为一个发小,看到自己这个一直淡漠的人生赢家发小变成了这种畏畏缩缩的性格,他在担忧的同时更多的是一种看好戏的畅快,然而很快的,他这种看好其的心情就消失了,白修翰很果断的就挂断了他没有营养的电话,再拨过去的时候,只留下了一阵嘟嘟嘟的杂音,很明显,自己已经被对方拉入了黑名单。

靠!真是重色轻友。

不过很快,也就没有心思欣赏白修翰失魂落魄思考人生的画面了,口袋内侧放着手机嗡嗡震动了几声。

屏幕上是一串完全陌生的号码,似乎怕被查到信息,连个简单的归属地都没有。

他挑了挑眉,打开了那条莫名的短信。忽然,他睁大了眼睛。

短信上只有简短的一句话“想要你的女朋友,记得联系我。”

第二百零七章 场景

挂断了电话之后,白修翰也不再犹豫,果断走到了谷乐所在的房门之前,伸手敲了几下门。谷乐原本就在提防着他,看到这人上来的时候,她的心猛得揪紧了一瞬,露出警惕和戒备的神情。

“怎么了?”

白修翰道:“休息的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

谷乐一脸茫然,就听到白修翰继续说道:“不是说好的今天去师傅家里面吗,i你这么快就忘记了?”

谷乐迷茫的看着眼前的白修翰,不懂得这个设定到底是什么。师傅,指的是擎天宗门的那位掌门人吗,难道这件事情和那个掌门人有关系?

想到这里后,谷乐眼中含着一抹冰冷来,那个掌门心思不正,已经被她多少发掘了,而现在,他却依旧贼心不死的想要毁掉自己,妄图杀人灭口。

她眼神一眯,盯着白修翰的眼神宛若是一个帮凶,杀人凶手一般。白修翰在对上对方冰冷的目光的时候忽然愣了一下,无论是从第一次两个人陌生的见面场景,还是那一次在周家的时候的误会开始,谷乐都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这种目光太过刺眼,就像是一根刺一样深深的扎在了白修翰的心里面。

“你……”

他想要说点什么,却感觉自己嗓子被卡了一口棉花一样,有点酸涩的。然而很快的,谷乐脸上的表情就收了起来,眼神里面满满的都是善意和亲近,好像刚才的那眼神只是错觉而已。

谷乐没有错过白修翰的那一抹惊愕的眼神,她转过头去,淡淡道:“我去收拾一下,一会跟你出去。”

白修翰听闻也只是眼神黯淡了一秒,点点头走了出去。他不明白谷乐为什么突然对他变得如此冷淡了,再回顾了一下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唯独的不同就是冉子佑说出的那些话。

难道,谷乐是在厌恶他的鬼族身份吗?是的,这几天感觉并且使用着体内的鬼族的力量,他在这种危险之中,虽然厌恶自己的这一份身份,也不得不说,心里还是有点感谢自己的这重身份的。有了这个身份,这才使得两个人才能如此顺利的离开那个危险的地方。然而他也清楚,这些都是表面的,然而自己的这层鬼族身份,对于一个道士来说,却是十分不光彩的。

哪怕谷乐想要远离他,他也是的能够理解。

白修翰垂下头,他无法颓委自己的这层身份,唯一能够做到的也就是……尽全力保护眼前的这个人!

谷乐收拾的很快,只是在口袋里面塞了几张符箓,还有在角落里面找到的一些朱砂。这些东西都和原来的自己的房间里面,还和自己原来放置符箓的地方放在同一个地方,让谷乐很快就将它们收到了自己的口袋里,已备使用。

等她出来之后,白修翰已经将车开到了门口,想要为她拉开副驾驶的位置,却被谷乐给直接拒绝了。

“不用了,我有点晕车的,我坐在后面就好。”

白修翰愣了一下,他自然知道谷乐这只是一些推脱的话,毕竟她一直都是坐在自己旁边位置的,然而这一次的冷待就像是一盆冰水从自己的头顶浇灭一样,他的眼中那些光辉已经消失了。

“好。”

一路上两个人都沉默不言,谷乐是一直默默的盯着眼前的前试镜,看似在发呆,实际上还是在看着眼前正在开车的白修翰,在想着对方到底是什么人,然而她没有发现,白修翰在开车的时候也在无意间观察着她。

两个人都在沉默中对峙,周围的气氛也一时间变得尴尬了许多。良久之后,反而是前面的白修翰有点沉不下气了,他清了清嗓子,说:“你的肚子怎么样了?”

谷乐愣了一下,倒是想到了可能是自己刚才的红果影响。没想到这个幻境的主人如此强大,居然知道那么多的东西。

不是存在在自己的记忆的东西影响到了,就是身后的人实力十分强悍,亦或是……自己的熟人?

想到那个冷酷无情的鬼王,谷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厌恶的情绪。

那个虽然并没有给自己带来什么灾难,却如此伤害自己身边的人,那么一个冷酷无情的恶鬼。

不,不对……在发现自己一想到对方恶意时候,心中那股几乎砰砰直跳的情绪,谷乐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露出一副震惊的表情。

——这是,血咒的力量!

意识到这点之后,谷乐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震惊的神色——这居然并不是幻境,而是真正存在的人吗?那么,刚刚的那股违和感。

心中刚冒出这个想法,自己反而很快就推翻了,也难怪——白修翰绝对不会让一个人冒出自己深陷在危险之中的想法,至于这迷惑人心的幻阵,也只是他内心深处的一些温软而已。

然而虽然她心中了解,但更多的是冒出了几分不满来,结合着刚才白修翰失落的模样,她自然是了解刚才这人心中到底是在想些什么。那种不确定的,患得患失的心情,和不

而这个女生,一张清汤寡水的脸,称不上半分姿色。一对比刚才对待自己那漫不经心的态度,白修翰的心霎时间变得很不是滋味了,连带看向这女生的眼神也就像是在瞅着一个勾人的狐狸精。

谷乐偏过头,难得朝他露出了一个微笑:“不用担心。”

被突然一笑晃花了眼睛,白修翰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车子很快就到了目的地,谷乐从车里面下来,还不忘和白修翰挥手道别:“我先下去了。”她往前迈了一步就顿住了,才像是忘什么一样,回头朝他甜甜一笑“谢谢白哥”。

他话的重音不巧压在那声甜甜的“哥”上,尾音还带着点少年特有的软糯,仔细听来像是几分撒娇的意味。

白修翰感觉心脏最软的位置被猛得被撞击了一下,从心底蔓延出一种异样的感觉。看看眼前乖巧的少年临走前还不忘对自己的道谢,又毫不留恋地消失在了视线中,他的心里又酸又涨。

他的脑中几段画面分崩离析,后又无机制地拼接在了一起,那种干净又澄澈的眼神和那强大耀眼的美人,种种矛盾冲击下是一种无法让人抵御的诱-惑。

在转身看不见地方,谷乐扬了扬嘴角,一想到那股醉人的香味,他的眼中不自觉翻涌着狼性的绿光。

美味的,让人沉醉不已的味道,今天真是多谢款待了。

然不差,不然不可能在受伤中还撑了跪一个晚上。虽然外观看起来较为消瘦,但脱衣之后也是肌肉成型,线条紧实的一具健康身体。

无论大厅之中在忙着赶电梯的人还是接电话的前台小姐都不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阵阵好奇的视线朝着这边打量过来。谷乐察觉到周围的气氛不对劲, 也跟着看了过来。眼下,白修翰这人穿着一套灰蓝色西装,宽肩窄腰,一双笔直而修长的大长腿更称得身材高挑,乍一眼看去,还以为是时常行走在聚光灯的明星,散发着让人着迷的吸引力。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吸引了舱内众人的注意,有不少好奇打量的目光纷纷投了过来。而白修翰却是直直的走了过来,似乎不经意的撞了谷乐一眼,她手中端着的杯子瞬间就洒在了白修翰的身上。

谷乐在心里暗骂:这毫无逻辑扣锅的世界恶意,这极不走心的碰瓷。

好在橙汁不是滚烫的热水,只是它在衣服上留下了比较明显的污渍,不是特别好清理。

白修翰也没拒绝,头也不抬地掏出纸巾擦拭身上的物资,果汁在衣服上晕开一大片,越擦月糟糕,他垂着的眼底,纤长的羽睫很好地藏住了眼底的情绪,只是以谷乐这个角度来看,刚好捕捉到那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和不耐烦,可再等白修翰抬头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又变得淡淡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谷乐实在看不过去了,掩饰性地咳了一声:“那什么……我陪你去洗手间清理一下吧。”

原本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不料白修翰却点了点头,在一堆人复杂的目光中站了起来。

两人一路上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尴尬而停滞的气氛像压在身上的铁块。谷乐不明白自己跟着出来的意义是什么,却又不能置身事外,无动于衷。

等白修翰进了更衣室,谷乐环着手臂,百无聊赖地靠在窗处发呆。

这时,沉默的白修翰突然开口:“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谷乐没有说话,等着听它的后续。

等谷乐听到有人走出门的时候,看到一个身姿挺拔的青年静静地靠在窗口前。正巧窗外柔和的日光挣扎着落在他的脸上,眼瞳中柔和如清波一片,仔细看去还似有光影蹿动。

似乎是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他侧过头来朝着这边挥了挥手。

“快到了。”他的嗓音清冽好听,还含着点少年人特有的清亮。看到他的视线果真朝这边看来,青年笑了笑,一双发亮的眸子里似乎纳着星辰万海,灿烂夺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第二百零八章 师傅

谷乐正在发愣,手却被一个人牵引着往一个方向走,谷乐明显听到了身后窃窃私语的声音,却始终不能辨别到底要前往哪个方向。谷乐不知道他的打算,但也只能下意识的跟着他往前走。

见到她如此乖顺跟随着自己的模样,白修翰暗地下默默的勾起了嘴角。他虽然还有点不明白谷乐的态度为何变化如此之快,但明显这也是他乐见其成的事情,于是他也没有在心中留下了什么心思。

白修翰带她来的地方是顶层的一个小屋子里面,这房间看着十分怪异,前面还贴着一些奇怪的阵法。谷乐疑惑不解的看着这奇怪的装扮,不明白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究竟会有这样的阵势。

刚刚冒出这个想法之后,她忽然想起来刚才白修翰所说的那一句“我们去见师父。”难道……这是那个天擎宗的掌门人?

想到这里之后,谷乐就变得更加警惕了起来。这个天擎宗掌门人是不是也是一个的幻境,白修翰知道这人背后所做的那些小动作。

白修翰故作神秘的在嘴唇前比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在看到谷乐疑惑不已的表情后,径直推开么们走了进去。谷乐从那个缝隙处朝着里面看了过去,在看到屋里面的人之后,她的表情空白了一瞬,直接呆滞在了原地。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已经去世多年的师傅!

许多年没有的见到师傅,这一时间看到这人熟悉的一张脸,谷乐没忍住捂住了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然而他的情绪如倾泻而出来的洪水一样,一旦开了闸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起来。

那已经多久都没有看到自己的师傅了?她的眼神闪了闪,有晶莹的泪水直接从眼睛里面流了出来。

那么宠爱自己的师傅,却因为奸人的算计而陨落在了恶鬼的爪牙之下,而自己却因为没有实力而只能在一旁干着急,最后一点忙没有帮上,而自己最终还成为了自己师傅包袱,最后的师傅还是因为保护自己而丧失了性命。

正在头脑发蒙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身后一个温软的手掌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谷乐的神智这才清醒了一点,作势转头看过去,就见白修翰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他张了张嘴,似乎想把那句“不太上心”说出口,然而在对上谷乐那伤心的模样,这话到底是给吞了回去。

谷乐被他动作弄得清醒了一点,她的眼神忽然变得清醒了一点,再看向那个师傅的时候,虽然眼神依旧温软,但脑袋里面的意识已经清明了,少去了那抹悲伤和自责的情绪之后,心里压着的沉沉的情绪已经散去了。

“没事。”反而是谷乐开始安慰他了,“我知道这是假的,但既然这是假的,我就绝对不会被这个给这个幻境所影响到。”

白修翰点了点头,原本还担心谷乐的情绪会受到影响,但这么一看,她的适应能力十分好,很快就恢复了刚才脸上的笑容。

她索性直接把门推开,笑着说:“师傅,我来了。”

那道长抬起头来,朝她露出了一个慈祥的笑容:“乐乐,你好久不来看师傅了。”而这个时候,谷乐也随着白修翰一起走到了屋子里面。白修翰将凳子拉开,让谷乐先坐上去,然而自己再重新坐上去了。

那道长忽然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立刻道:“你们小两口的,和好了?”

谷乐微微一愣,不知道这又拿的是什么剧本,然而白修翰十分淡然,慢慢道:“我们只是有一点小小的矛盾,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谷乐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他一眼,在看到白修翰投过来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的时候,她就把心中的那股疑问给咽了回去,这种事情,既然白修翰不愿意她参与其中,那么自己要做的也就是和他配合起来,将这件事情给摆脱出去。

师傅听了,果断露出的了一抹温柔而温馨的笑容:“那就好,那就好。”

虽然眼前的人是假的,但那人仿佛是投影一般,师傅的一举一动都让人十分熟悉。谷乐的视线温软了一秒,在对上自家师傅的温柔还是不变的。她忽然站起身来,手腕被白修翰拽住了。

谷乐低下头来,对他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

“没事。”

她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师傅的面前,半跪在地上蹲下身子来,抬起头来,眼神里面满是濡慕的情绪来。

“师傅,”她轻声的呼喊了一声,“对不起,是徒弟不孝,您受苦了。”

她这没头没尾的话老实说是特别不合时宜的,如果是平时,白修翰早就出口阻止了。然而这个时候,在看到刚才谷乐的神情的时候,他却不愿意再开口阻止这个姑娘了,只希望哪怕是幻境也好,让她与自己的师傅多相处一秒。

元慧清果真脸露出了一个诧异的表情,有点摸不清头脑:“乐乐,我没什么事,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这么说着,他伸出手来抚上了这个小姑娘的头顶,眼底里面满满的都是温柔的神色。

谷乐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师傅如此温柔的动作了,她的心底一软,刚才的那股戒备也消失了,心中反而露出了几分亲近来。

“没事的,师傅,”谷乐也知道这幻境太过诡异,不能有什么太大的动作,也只能吹着眼睑盖住眼底的一丝丝不舍来,她笑着道,“我只是我觉得,最近我太忙了,一直没有来看你,是我太不懂事了。”

元慧清脸上的诧异的表情一收,很快就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来:“师傅也知道你最近忙,看到乐乐你已经能够在外面独当一面了,师傅心中也十分安慰。只是在你除魔卫道的时候,千万不要贸然进取,一定要好好的保证自己的安全,不然为师天天在这里心里难安啊!”

这熟悉的话,谷乐不是第一次听到,然而时隔这么长时间,又重新听到了如此温柔和贴心的嘱咐,谷乐心里怎么不动容。

“我知道了师傅,你也要好好的保重身体。”

简单嘱咐了一下这些话后,元慧清的脸上再一次露出了一抹凝重来,转头对准白修翰的方向:“白家小子,当初是你亲口跪倒在我面前,跟我保证会好好的对待乐乐,我才同意她嫁给你,如果再次发生让乐乐不开心的事情,我下一次可不会帮你了!”

看到他眼神之中的严肃,白修翰心底不禁露出了一抹苦笑来。他是大概知道这个幻境之中大概剧本,可具体的细节他就推测不出来了。大概知道可能是两人之间的争执,但现实之中他与谷乐还未真正在一起过,根本也不知道情侣之间的矛盾到底是怎么生成的,于是也只是保持少言少错,只是沉重的点头示意。

“好了,”谷乐笑了笑,解了白修翰的尴尬处境,“师傅,她已经跟我承认错误了,你不要再计较这件事情上了,再说起来,我都要害羞了。”

她虽然以前并不是这样的撒娇性格,然而在这幻境之中,谷乐可以推断的出制造幻境的人虽然 笔力深厚,但对细节上面肯定是不讲究的,于是,这才可以很自然的延伸出来一些细枝末节来。

元慧清果然没有计较,点点头说:“那么为师就放心了。”转而再一次对白修翰道,“白崽子,我知道你的实力不凡,乐乐虽然小有所成,但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手,为师我十分担心,你可一定要待在她的身边,好好的保护她啊!我将我最心爱的徒弟交到你的手里面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对你失望。”

谷乐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深不知这幻境之人到底看了多少本小言小说,这种岳父嫁女儿的既视感到底是怎么回事?!

反而看白修翰一脸理所应当的模样,眼神之中对这谷乐的时候露出了几分温柔的宠溺来:“我会尽我所能保护她,哪怕付出我的生命。”

他这么一说,谷乐只觉得浑身一震,露出了几分震惊来。她转过头来,不敢置信的看向白修翰的方向,不明白这人为何会突然说出这般千斤重的承诺来。

这不是白修翰给予她的第一次承诺,可没有那一次能如这般让人无法承受。一想到白修翰这承诺只是为了满足一个虚幻的设定,她的心头如堵了一块石头一样,沉沉闷闷的。

白修翰正好转头,对着她的目光,眼底的温柔情绪始终不变。他伸出手来,将谷乐额前的碎刘海随意的拨到了一旁,露出一个堪称温柔至极的笑容来:“傻瓜,你可是我的妻子,我不保护你能保护谁呢?”

元慧清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模样,眼神满意的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转而对谷乐道,“乐乐,你也收起自己的小性子,不要因为一点点的小事和修翰争吵了,不就是一次驱鬼他没有带你去吗,至于冷战这么长时间吗?”这么说着,他的脸就办了起来,俨然是一副慈父的模样。

谷乐对这理由有点无语了,她看起来像是那么任性妄为,使小性子的人吗???不过仔细想了想……如果白修翰真的那么干了,她好像真的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第二百零九章 告白

简单的和师傅说了一些话,谷乐便和师傅告辞,随着白修翰一起离开屋子。虽说这地方算是她这几年以来梦想之中的环境,然而她也清楚,总是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的。

白修翰看出了她的情绪紧张,立刻在她身边拍了拍她略带冰凉的手,安抚说:“没关系,你想待的话,我们还可以在这里多待一会。”

谷乐拒绝的摇摇头:“我想师傅更愿意自己一个人清静,也不希望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来冒充自己吧。”

……

等两人走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变得有点阴沉了。谷乐抬头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空,对这空间里面的时间流速有点无语了。

白修翰倒是乐见其成,微微一笑道:“可以早点回家休息了,毕竟比起白天,夜晚明显更安全一点。”

谷乐愣了一下,倏忽也明白了白修翰话中的意思——如果要参照设定来打破这个幻境来看,晚上设定大部分除了吃饭和睡觉之外别无其他,可以说比起早上那些突如其来的奇葩设定来说,更加好过一点。

说是回家,其实在那熟悉的房间里面,她反而更加自在了。在重新回到自己的物资里面后,谷乐转过头来,用胳膊戳了戳白修翰,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个屋子……和你有关吧。”

白修翰愣了一下,眼神有点飘忽。不知道是不是谷乐的错觉,总觉得这人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了解到这个意思之后,谷乐也不再追着这个话题,侧头问道:“晚上想吃东西吗?”

白修翰心底稍微舒了一口气。虽然他知道谷乐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可打听人**的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方便宣之于口的,因此,这当场被喜欢的姑娘给揭露出来,白修翰心中还是十分忐忑不安的。

谷乐也看出了他的不安,然而她心中并没有**的多么在意,尤其是已经决定和白修翰在一起了了,她已经将心底最大的秘密宣之于口,自然不在意白修翰此人对她以前的一些过往的探查。

虽然是在幻境之中,真实的模拟度还十分高的,有很多标准的厨房器具和一些食材产品,如果在真实模拟生活的高度上,晚上一定是要进食的,因此,谷乐自然而然的拿到了一些看起来十分新鲜的蔬菜水果,准备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也许是在待在自己熟悉的环境之中,谷乐下意识的有一种十分温馨的感觉, 于是便主动承担了去做做饭的任务。

将手中青菜放入油锅之中,给几个凉拌菜的加上一些作料之后,谷乐回头正准备让白修翰将这盘子端出去,一回头却看到那人嘴边含着笑站在门口,目光温柔而缱绻的看着她,像是在看着一个在油烟之中忙碌的小妻子一样。

谷乐愣了一下,眉目温软了几分:“还站在这里面干什么?”

白修翰愣了一下,往前几步走到了谷乐的面前,主动拿起几颗青菜开始洗了起来。谷乐原本是想要让他将菜给端出去的,却没想到白修翰会主动拦过家务的任务。倒不是她歧视男生的家务水平,实在是白修翰此人看起来就仙风道骨的,实在不能和柴米油盐牵扯到一起来。

洗完菜之后,白修翰自然的拿出一双筷子尝了一口。谷乐手中炒菜的手一顿,露出了一个惊愕的表情。

“这菜……”

白修翰也意识到了他在想些什么,自然说:“没关系,这东西虽然是幻境之中的东西,但并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只是一些灵力做成的幻影食物而已,你不用太过警惕。”

谷乐这才放心,她还有点担忧如果自己不能圆满的完成任务的话,会不会被踢出这里面,听到白修翰的话之后,她这才放心了。

两个人在厨房之中呆了一会,一直到将所有的食材都炒过一遍之后,才端着东西到了餐厅之中。

一股温馨的,属于家的气氛犹然腾升出来。不知道是否是气氛太过温馨了,谷乐只觉得在灯光的映照之下,白修翰的眼神中乘着的是满天的星子。

“做了这么多,辛苦了。”

不知道是否是现在的气氛太过温馨,谷乐笑了笑,温柔的嘴角弧度始终没有撤去,心中的话闸子就逐渐打开了:“我一直很喜欢这种温馨的环境,总希望有一天回到家里面,有一个人能够在家里面等着某个人,和这人长长久久的生活在一起。却没想到……第一次 经历这样的感觉,居然是在幻境之中。”

白修翰的眼神也变得温软了几分,起身做到了谷乐的旁边,将这人的头揽到了自己的怀中,温和的说:“没关系,从这里面出去之后,以后的时间都是我们的。”

谷乐点点头,只觉得在这个温暖的怀里面,像是在靠着一座巨大的高山一样,心中都是满满的充实,仿佛什么都不会害怕一样。

也许是周围的气氛太过静谧和温馨,谷乐只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这种感觉来的太过突然,让他心中有点不好的预感,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不让自己就这么陷下去。然而眼皮像是被贴上了一层胶水一样,有千万斤的重量,一时间无法睁开。

她如溺水者一样,拼命的想要积蓄着力量,想要挣扎着什么出来,然而双手似乎在无意识之中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一样——那是一双大而温暖的手,似乎蕴藏着无数的力量一样,给人以温馨的感觉。

“没事的,乐乐,别害怕。”那是一道十分温暖的声音,几乎能带来全部的力量,拖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向上浮着,将自己从一个深海之中猛得扯了出来。

她深呼吸了两口气,却发现自己的嘴唇接触到了一个温暖的东西。那是一股香甜的气息,混合着一股让人着迷的清新薄荷香气,紧接着,她感觉肺腑之中似乎渡入了一股极其温暖的气息,让浑身疼痛的经脉都变得活络了起来。

脑中有了这个意识之后,谷乐猛得睁开了双眼,正对上一张极其熟悉的、放大的的脸来。精致的五官、刀锋般凌冽却不骇人的眉眼,一双宛若碎着星辰般的眸子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很明显的,这是一个亲吻。

意识道着是什么情况之后,谷乐只觉得有一股热气正沿着自己的脸颊冲到了脑子之中。她本应该直接拒绝推开眼前的人,但这股热气环绕在他的脑袋之中,让他的脑袋变得十分不清楚了起来。

最终,白修翰见她眼睛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这股吃惊诧异的模样虽然看着好笑,但他还真的怕自己再欺负下去,这个小姑娘等意识回笼之后,会将自己缩回壳子里面一段时间,于是还是主动的退开了。

“你你你你你……”谷乐嘴唇哆嗦了一会,眼神里面满是不可置信。

白修翰笑了笑:“嗯,虽然很想说是为了给你度一口灵气,让你早点清醒过来,但是,此时此刻,我最想说的还是——乐乐,我喜欢你。”

他的声音太过温柔,像是高纯度的美酒一样醉人,让谷乐沉迷一瞬之后,眼神恍惚了一秒,想要说出口的话再一次吞了回去。

是啊,她明明也这么喜欢着眼前的人,为什么要在这种小细节上畏首畏尾而伤了这个人的心呢。一想到幻境之中,白修翰对她小心翼翼的态度,还有在发觉自己的疏远和有意无意的拒绝的时候,眼神之中那让人心疼的落寞,让人着实心疼不已。

想到这里之后,谷乐终于下定决心,抬起头来:“我也……”

只听到“轰隆——”一声响,震天动地的声音自远方响了起来,谷乐这才从两人粉粉的告白气氛之中清醒过来。这是一个海边的礁石之上,此时此刻,白修翰的手正环在自己的腰间,两个人的衣服都是湿哒哒的,显然,刚才两个人正在这缺氧的深海之中冒出头来。

白修翰眼神一转,严肃的看向声音起源的方向,脸上露出一抹凝重的表情。谷乐也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就见到远处的一个高耸的山上正冒着缕缕黑烟来,刚才的bào zhà动静似乎也是从那个地方传过来的。

“不好了。”他看向远处一阵黑烟,扯过谷乐的手朝着反方向跑了过去。

谷乐心中只觉得不妙,连忙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是火山。”

白修翰语气沉闷闷的,骤然觉得自己握着的那只手突然缩紧了一瞬,他连忙安抚道:“没关系,从这里往南边的半山腰有一个山洞,我们沿着那洞口往里面走可以连通小牛山的入口,从那里也许可以通往现实世界来。”

谷乐愣了一下,紧接着就是一喜:“我们找到方向了吗?”

“只是一个大致的猜测而已,”显然,比起谷乐不知者不畏惧的心态来说,白修翰就没有那么乐观了,“我说过这是在四维空间里面,不知道这小牛山和我们遇到的那个是不是一座了。”

第二百一十章 熟悉的感觉

听到白修翰的这句话之后,谷乐心底沉了沉,她倒是明白自己现在的环境是一种陌生而危险的地段,然而除了去亲自试着冒险去判断,也没有别的更好的方法。

“走吧,我们先去看一看。”白修翰心中十分纠结,他一方面十分担心谷乐的安全,忍不住带着她在自己视线所能看到的范围之内,然而他更清楚,万一他的判断有失误,那么他将带着谷乐来到十分危险的环境之中。

谷乐也看出了白修翰面上的犹豫和纠结,稍微想了一下就知道他在想着一些什么。于是,她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胳膊道:“没关系,我也是一个道士,早就不担忧有什么生命危险了。”

白修翰迟疑了一秒,缓慢的点点头。他自然担心谷乐的,但也清楚这个小姑娘的心到底是多么坚强而独立,不愿意作为一个牵绊住他的热,于是最终还是同意了他的这个想法来。

两人随着白修翰脑袋中的地图方向来到了那个山洞的具体方位,只是刚刚走到一半的位置,忽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定睛一看,那位置是自草丛之中传过来的,随着草叶的波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拱着。

谷乐原本以为是丛林之中的小动物在里面拱着,然而随着草叶的不断拨开,动静却变得越来越大了,那原本鼓着的一个小山包也变成了巨大的山包。

“快点离开,”虽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危险,然而白修翰还是警惕的抓着谷乐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我感觉到一股十分危险的异化力量,正朝着这个地方靠近来。”

异化?

这是谷乐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谷乐发出疑惑不解的轻“咦”声,就听白修翰解释说,“人有进化的级次,动物有优胜略太的进化,那么恶鬼也有升级一说,所谓异化也就是他们变相升级的一种了。”

谷乐点点头,就听到白修翰语气沉沉的:“异化的升级太诡异,可能是有人在这里炼化凶恶阵法之下影响形成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早点从这个地方逃出去……”在看到谷乐眼神的不对,他又朝着她安抚的笑笑,“没关系,这也是一个好的现象,说明我们的方向是没有错的。”

看到他脸上放松的神情,视线紧紧的注视着某个位置,谷乐脸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是不是找到山洞的出口了。”

白修翰点点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是的,而且我们还能找出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有了正确的方向之后,两个人一心想要离开的心反而变得急切了。路的尽头依旧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口,就像是曲曲折折的路口一样,让人找不到具体出口的方向到底在哪里。

刚迈入一步,谷乐只觉得眼前一黑,头脑有了剧烈的眩晕感。

脑袋里面忽然嗡嗡一片,像是有无数跟棒槌敲打在自己头部一样,脑袋里面是一阵一阵的钝痛。她没忍住抱紧了头,露出了一阵痛苦的shēn yin声。

忽然,有什么东西似乎从眼前滑过,破开了这一片黑暗的虚空。谷乐只觉得有一双手在她的眼前滑了一下,像是彻底吹散了眼前的迷障一样,让她漂浮的心忽然沉静了下来。

谷乐才似刚从窒息中回过神来,眼底呈出一份茫然的神色。只是,还未等她思考更多,眼前一阵风略过,她就觉得自己双臂似乎不受控制。这又抬眼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现在被几个黑衣大汉给架住了。

“谁?!”远处传来一阵厉声的呵斥,一个带着面具的人冷冰冰转头看着这个方向。

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他手中捏着符箓的动作一顿,身体僵硬在了原地。

见到他的模样,谷乐也是一愣。不是因为这人面相的丑陋和漂亮,而是罩在这人脸上的一层钢铁面具——这是谷乐第三次在不同的场合看到了这个面具,虽然不确定面具背后的是否是同样的人,她不禁在心中嘀咕着:难不成这面具都是批量生产的不成?

这人愣了一下之后,又是很快的回过神来,对着那些钳着谷乐的下属打出一个暂停的手势,于是众人就眼睁睁保镖钳着谷乐的那只手像是被什么烫到了一样迅速的缩了回去,而看着这个刚才还被定义为敌人的小姑娘像是张着一双翅膀一样,临空的漂浮了起来。

绕是这些人跟随主人那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奇幻的场景。他们目瞪口呆的睁大了双眼,原本还以为是这小姑娘自己操纵的什么神奇的力量,这一下才发现,原来是自己主人手中符箓的操作力量,这么一来,他们心里的憧憬便的更加厉害了。

这人只是将她浮空,在谷乐警惕的目光之中,又做了一个下压的动作。谷乐只觉得刚才还轻飘飘的身体像是被坠了一块铅块一样,直接坠到了地上。而那人也伸出手来,揭下来自己的面具。

深刻的五官,略带点柔和的脸部线条,是一张正处于青涩与成熟的分界线的脸。看着站在门口的那两个人,那人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却又很快变为了惊喜,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弯成了新月。

众人都没有想到,万年带着面具的主人居然将面具摘了下来。他们均是愣了一下,在对上对方那冷冰冰的视线后,他们的语气惶恐:“非常抱歉,我们这就去别处。”

而谷乐更是明显愣了一下,似乎还没能接受自己收到不相同的待遇。

等人全部离开以后,面具男反而露出了一个堪称客气的表情,朝着谷乐笑笑:“坐吧,我有话要对你说。”

谷乐心中产生了更甚的警惕,如果可以,她自然会选择离着人远一点。就在刚刚,她的内心没忍住对这人产生了几分莫名的亲近感。这种感觉来的太过诡异,让谷乐觉得自己可能种了什么咒语,不然怎么会有这种一见面就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的人呢?!

也看出了谷乐明显不配合和拒人千里的态度,然而这男人依旧表情自然地笑了笑。山不就我我就山,长腿一迈,就主动来找存在感。

他目光肆意地打量着眼前少年,发出真诚地叹息:“乐乐,没想到你现在变化居然这么大了,而且实力也上升了不少,还找到了自己真心和陪伴一生的人,我真的很欣慰。。”

谷乐心中冒出了一丝怪异的感觉,在对这人过分熟稔的态度有点不满。

“你到底是谁?!”无论是她还是谷乐,印象之中都没有这样一张脸出现在记忆里面,那么……这人很有可能是为了迷惑自己二说出来的似是而非的话。

这男人没有理会他的戒备之意,反问道:“修道好玩吗?”

谷乐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头,刚想呵斥,就看到这人腰带上属于特种道士的符文,她脸上的表情更加难看了——怎么会有如此的人,将神圣的职业说的如游戏一般不堪,而且更让人气愤的是,这人的道修水平还在道士巅峰位置!

谷乐没有回答,只是脸上的表情变得更难看了几分。

那男人也没有执着于她的回应,见她不答,也只是微微一笑,露出了个堪称和蔼呢笑容来。他伸出手来拍了拍身上的口袋,有点想拿什么讨好小孩子的零食,但把两个口袋翻了个翻,就找到了一张早已融化了的巧克力,不知道是自己什么时候偷偷塞进来。

这个时候,他的脸上才露出了几分尴尬来,把粘腻腻地巧克力扔到了垃圾桶里,还捻了几下手指。

抛开那些乱飞的心思,他轻咳了一声:“我这次什么都没有带,还是下次请你吃饭吧。”

他这边凹着和气好脾气的人设,嘴里讨着点便宜。却发现当事人的目光早就已经移到了别处——此时眼前的小可爱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液晶屏中的一则新闻报道。

新闻是今天早上游乐场伤亡事故,一个脱轨了的摩天轮突然从半空中迅速坠落下来,差点砸到了一个和父母走散了的孩子。据传,当时有位小警官见义勇为救了小孩,最终手骨折了,万幸是,小孩倒是没有受伤。

看她脸上明显严肃和诧异的表情,那男人淡淡道:“不错,确实是阵法所谓,这杀阵已经开始启动了。”

谷乐猛得将视线转向这边,眼神凌冽的看着眼前的人。他知道阵法的消息!

想到白修翰所说的,说不定我们出去以后就能找到罪魁祸首,谷乐为忍住深吸了一口气——难道这就是布阵的人?!

随她看过来的目光,这男人也正对上谷乐的视线,没有丝毫躲闪。定定看向你的那一秒,黝黑的瞳仁里似乎吐纳出深邃无边的宇宙万象,最终独独留下你一个人的影子。

谷乐心中一悸,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人已经近在眼前,停在两步之遥的位置朝他伸出了双手。

两人靠得极近,彼此呼吸都交融在了一起。近距离看那人精致的五官,都是一股十分熟悉巨大的冲击力。

怎么会这样,像是身体不受控制的想要亲近一样,这是从来没有的感觉!谷乐克制住身体的冲动,猛得后退了一步,不料踢到了身后的凳子,发出“啪——”的一声巨响,她这才回过神来。

这男人伸出的两只手也仅是绕过他的身体,扶了扶倾斜的凳子,轻声提醒道:“小心点。”

第二百一十一章 师傅?!

一时间,一张放大的,格外俊俏的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这么近距离的和一个男人接触,兜头而来的男性荷尔蒙的气息格外明显,谷乐只觉得她的心跳擂鼓,一下飙至一百八,明明心里是一股挠心挠肝地疼,表面还要装作一本正经冷漠,实在是难受极了。

为什么忽然有这样的感觉,谷乐心冒出了一股不太真实的感觉。毕竟这种陌生的感觉太过不真实,几乎连自己的心智都控制不住,这让谷乐心更加担忧起来了。

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她会觉得心里一阵阵的悸动?!

谷乐心警惕,然而却发现自己始终没能对这人产生一丝防备或者憎恶的心里,取代而来的是一种莫名的亲近和悸动,像是找到了什么失散多年的宝藏一样,自心底透出一股股欣喜的情绪。

“你……你是?”

谷乐露出一丝茫然的情绪,在看到对方脸温柔的表情,有一种十分恍惚的感觉。

“乐乐,你现在长大了很多,”那人并未立刻回答她的问题,微微一叹,“连我都有点不太认识了。自从你重生之后,你的性格似乎变得更加独立,性子也变得更加坚强了。”

谷乐微微睁大了眼睛。他听到了这人口的“重生”一词,心产生了几分不安的情绪。自己夺舍重生这件事情十分怪异,算自己身带着什么异常的气息,别人也会第一反应以为是被鬼缠身一类的,很难往断魂夺舍的方向来猜测。

“你……”

“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心最大的秘密?”那男人笑了笑,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来,“也是,我们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见面了,你自然已经不记得我了。”

谷乐下意识皱紧眉头,她确认了这人不是冲着自己壳子的顾乐来的,而是属于谷乐的一个亲近之人。在知道“谷乐”的重生,和“顾乐”交换了壳子,并且十分的了解她的行踪,又有一种熟悉的亲近感觉。谷乐想的脑袋都有点发疼,却始终想象不出到底有什么人会和自己如此亲近。

那人见她始终一脸茫然,那人也不恼怒,很自然的介绍说:“吾名唤为元慧清,你应该十分熟悉这个名字吧。”

元……元慧清?!

听到这个名字,谷乐脸暂时出现了一片空白和呆滞的表情。这个名字,她实在熟悉的不能自已,乃至于这个名字甚至镌刻到了自己生命之,贯穿一生的每一个角落。

“师傅……”谷乐动了动嘴,轻轻的唤出这个称呼来。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心里还是一阵阵抽疼的难受。再回顾这个名字,回顾这个称呼的时候,她的心里冒出一阵阵腾涌的酸涩来,似乎再一次回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师傅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的那个场景,在恶鬼面前,师傅正如一道坚固的城墙一样,牢不可摧的挡在自己面前,为自己当下所有的灾难,最终也只落得灰飞烟灭的命运。

谷乐心一哽,再看向眼前人的时候,眼神带着几分冷意来:“我不知道你要冒充我的师傅到底有什么目的,我的师傅已经死了。你还不如早点换个人来的真实一点。”

她可以容忍这人语气之的轻佻和怠慢,但绝对不能让别人踏入这一块属于自己心师傅的“净土”之。

对于她如此激烈的情绪,那人始终保持一副淡然处置的模样,似乎丝毫没有被戳穿之后的尴尬和恐慌。

“乐乐,对不起,当初不是我要抛下你的,实在是为了你好。”那男人微微一叹,露出了一个似乎在回忆的表情,“我知道我在你面前死去的时候,你一直很伤心,那段时间,我以另外一重身份一直陪伴在你面前,只可惜,你也没有能看到我。”

“乐乐你从小十分独立,连跟在我身后学符的时候也都是三天三夜不吃不喝,饿了吃辟谷丹,一旦那一瓶丹药吃完了,你也不肯多花费一刻钟的时间去吃点饭菜,最后差点饿死在符箓房,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恐怕我要早早的换一个徒弟了。”

他的语气很缓很慢,似乎在慢慢回忆着那些记忆。不得不说,他的话十分具有迷惑性,忍不住牵动着别人朝着他话语的方向慢慢回忆了起来。

“我……我我我……”谷乐想要说出几句反驳的话来,然而话到了嘴边,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完全说不出口。长久的想念让这一时间的希望慢慢发酵,像是一只气球一样,似乎轻轻一戳能将它完全戳破了开。

她心也不自觉的在想,啊,如果她是我的师傅,那该有多好。

那人见她神情略微有了点松动,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来:“我知道你还在怀疑,寻常之人也不会想到,有一天死在自己面前的人突然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你还记得吗,你从小依赖师傅,喜欢跟着师傅到处闯荡,曾经有一次, 师傅差点被毒蛇咬死了,你冒着生命危险,去山采药,还摔伤了一条腿。”

谷乐愣了一下,眼神之忍不住露出了几分怀念来。她眼神带着几分泪意,闪烁着明显经惊喜的目光,语气激动的喊道:“师傅!”

元慧清脸笑容更甚,谷乐没忍住朝着她的方向扑了过来,被接住了满怀。

“乖啊,为师离开的这段日子里,真是为难你了。”谷乐摇摇头,脸露出了几分濡慕的表情。

虽然脸的五官不一样了,但师傅给自己的感觉还是那么熟悉。

腻歪了一会之后,谷乐好的抬起头来:“师傅,你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听闻她的话,元慧清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你听说过‘移魂’吧。”

谷乐点点头,这些邪恶的阵法,以前元慧清是不让她有所接触的,但是她是个勤奋好学的人,曾经在一些古书书籍里面也有涉猎,自然知道一些这相关的内容。她也不愿意瞒着最疼爱自己的师傅,说:“我曾经在《道经》面看到过,好像是一种凝练出魂魄实质之后,附身道别的壳子面的方法,这个很损阳气的。”

这么说完,她看到元慧清脸犹然的表情,瞪大眼睛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来:“师傅,难道你……”

元慧清点点头:“是的。”

“可那明明是邪术啊,而且还……”

她担忧的话还没有说完,被元慧清摇摇头打断了:“没有错,这确实是一个邪术,而且是十分损阴德的事情。但我也只是被波及到的,意外传到了一个老头子的壳子里面,这才让我遇到了你。”

谷乐听着有点心疼,忍不住抬起手来,拍了拍师傅的肩膀。她故作轻松的露出一个笑容来,对师傅道:“那师傅,这是你本来的面目吗,你可真帅气啊。”

元慧清听完笑了笑,对谷乐道:“我的真实名字叫陆域,但你还可以继续称呼我为师傅。”

说着,陆域露出了一个笑容来,配合着他精致如神祗一般的五官,让谷乐心一跳,有点微微脸红。

“师傅。”长时间接触都是那张老态龙钟的脸,突然要叫一个看起来没有自己大几岁的,这么俊秀的男人为师傅,谷乐还有点不好意思。

认亲完毕之后,她的脸露出了几分开心的神色,连忙道:“师傅你最近还好吗?”

陆域点点头,也没多说,反问道:“我一直在关注着你,看你这一路过的挺不错,还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乐乐你这么乖巧懂事,我真的很羡慕那个人呢。”

想到了白修翰,谷乐低下头去,露出害羞的神色来。对于她来说,师傅像是自己的长辈一样,而在自己长辈面前提及自己的爱人,谷乐还真的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

“他……挺好的。”

说完这几个字眼,她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脸的表情突然变得着急了起来:“对了师傅,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我该怎么从这里面出去啊!”

陆域连忙拍拍她的肩膀:“不要着急,一会我在原地摆一个传送阵,让那个姓白的小子一同进来,我再带着你们出去。”

有了师傅的话,谷乐一直紧张的心猛得沉静了下来,露出了一个舒心的表情:“太好了,谢谢师傅。”这么说出口,她又有点担心的皱紧了眉头,“为什么我和白修翰会突然分开来到这里,他……他没事吧,没有收到什么伤吧?”

陆域摇摇头,在看到谷乐脸担忧的表情的时候,他挥挥手,看到面前突然凭空生出一张透明的屏幕来,面应着的是一个十分熟悉的影子。此时此刻,这人正缓慢的徒步行走在平整的地面,虽然这一路的道路平坦,但他的眉头紧闭着,腿弯的弧度也有点诡异,像是身压着千斤重的石块一般。

谷乐只是一眼,看出了他的不对劲,立刻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陆域也看了一眼,脸露出了几分意味深长的表情来:“你不用担心……他这只是咒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等价交换

谷乐愣了一下,脸露出了几分恐慌的神色来。

“怎么回事的?!他会有危险吗?”

陆域摇摇头:“没事,不管是危险还是安全,这都是要靠着他自己去po jiě的,我们没有任何能力去改变他。”

谷乐皱着眉头,虽然自己也很担心白修翰的安全,但也深知自己担心则乱,这些阵法一般都只有本人的警醒才能走出来。如果是靠着外力,非但要让这人的困境变得更加困难,而且自己也有可能会因为在厄环境之遭遇到什么,而又生命危险。

谷乐沉思了一会,在陆域以为她相通了的时候,她突然摇摇头说:“让我去找他吧。”

陆域一愣,眉头皱得更紧,显然是一副十分认同模样。

谷乐似乎是在怀念着什么,眼神温软了一秒——如果是白修翰处于自己的这个位置,一定不会考虑那么多,会直接跟着自己一起进入这个空间吧。哪怕它是多么危险。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温软了起来。

“师傅,”谷乐语气甜甜的,还带了一点撒娇的意味。“你帮我施行这个阵法吧?”

她在陆域面前已经习惯了这种小女生的憨态了,因此十分依赖于陆域,全心全意的相信他。

陆域愣了一下,忽然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来,揉了揉谷乐的头发:“你个小懒鬼,为什么不自己来,师傅没有教过你,不可以轻信别人吗?”

谷乐不满的簇了一下眉头:“师傅又不是‘别人,再说了……’”谷乐掰着手指算:“我的日常开销都好贵的,还有我的朱砂、符纸这些的成本好贵的。”

“你知道最贵的是什么吗?”陆域觉得好笑,冷不丁的一问。

谷乐突然有了点兴致,好地追问:“是什么?”

“是你。”陆域脸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伸手揉了揉谷乐的发顶,“对我涞水,你是最重要的,谁都无可代替。”

……

午后,明媚的阳光争相从明亮的窗镜透过来,亲吻后这惬意时刻的每一寸风景画。

在一家安静的咖啡厅,观景视角绝佳的靠窗位置,一人百无聊赖地翻合着手的宣传册。她一只手支着下巴,一双美目四处扫过窗外,像是在等人又更像是在发呆。搭在宣传纸的是一双格外夺人眼球的手,如她的主人一般,使得第一眼见它的人为之驻足,无暇顾及周围更多惹人怜爱的风景,主人每日精心的保养使得它褪去了年龄的刻痕,圆润丰裕又不失它原本的纤态。

“这位小姐,您好。”

沉思时候被人突然打扰往往使人不悦。谷乐微不可闻的皱了一下眉头,余光瞥见一个模样清秀的青年直愣愣的站在自己面前,他身体僵直,连搭在裤子旁的手指都有点微微打颤。谷乐脸的表情这才好看了起来,偏过头来的时候已将嘴角轻轻地扬起弧度,迷人而优雅,如夏日绽放于骄阳怒放着的玫瑰。

青年被晃了一下眼睛,下意识地吸了一口气,握着餐盘的手也跟着紧了几分。好在他还记得自己此次突兀扰人的目的,将手餐盘恭敬地摆在眼下桌。在看到谷乐如有实质般打量的眼神的时候,他低下头去,刚刚打起来的底气低了几分:“这……这是我们店长特例份的甜品。”

看到摆放眼前精巧的甜点,谷乐微微讶异:“给我的?”

青年局促地点了一下头。

这下子,谷乐将身体彻底地转了个方向。她嘴角扬,语气更添几分笑意:“特例?这是在说我吗?”

被这一笑晃花了眼睛,眼前似有亿万娇艳的罂粟竞相开放。这一笑,眼波流转间据是一股阵阵惹人醉意的酒气,让这夏季的暑气更升了三分温度,如烈酒过喉,燥热难耐,从心底徒然无名蹿升出来的一把火。

在此时,手机屏幕亮了一下。谷乐放下手的勺子,手指滑了几下屏幕,在发件人的名字多停留了片刻。简单扫了几眼简讯的内容,像是看到什么好笑的事情,谷乐从喉咙里面发出一声轻嗤,按下电源键后便不再理会。

似乎是被忽视了不高兴,不消片刻,手机嗡嗡的震动声音在店内无限放大。谷乐毫不迟疑地挂断了电话,朝着店内人微笑点头以表歉意,将咖啡与甜点的费用压在托盘下后,提着手提包大步走出了这家咖啡店。

出门便有一辆黑色轿车平稳地朝着这边开过来,直到最后减速停在她的面前。一个西装革履的人车从内走下来,他打开一边的车门,微微弯腰,摆出一副恭敬的姿态。

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一阵白光闪过的,伴随着一阵细不可闻的“咔嚓声”,谷乐像是有所察觉一样偏过头去打量,正巧和一个隐藏在观景树后面的举着相机的小青年打了个照面。那人像是被吓到一般,嘴唇哆嗦着张合不定,握紧相机的手还紧张得有点发白。

谷乐只是轻轻一瞥,像是无所察觉一般,不留痕迹的将视线收了回来。而在这个时候,本靠在前面副驾驶位置的男人好像突然惊醒了一样,转过头来冲他笑了笑。

“吃的愉快吗?”

“很开心,我的表现好吗?”

“很好。”

一系列没来由的互相吹捧像是十分无厘头的对话一样,然而两位都心照不宣的笑笑,一点也没有因为这莫名其妙而影响了心情。

谷乐这才满意了,将墨镜取出来带,靠在车后闭目养神。

“今日有个年轻人的聚会,”似乎有些担心往日里谷乐任性的态度,白修翰还有些谨慎地加了一句,“你想去吗?”

年轻人的聚会,说了难听点是莺莺燕燕的权色交易场所。一个高级保密的高级会所,几个陪酒女,一堆小明星,阵容不过如此。原主被逼着参加过几次,被一众灯红酒绿的交易给闹得脸色难看,索性再也没有去过了。但不同于原主的索然无味的禁欲佛系生活,谷乐却对它很有兴趣。

“那去。”反正有了白修翰这个强大的金手指,谷乐也不觉得这些人能对 自己做点什么。

说是聚会,也只是一个小型宴会场所。来往的宾客都是十分眼熟的面孔,谷乐只觉得神色恹恹,只能一个人呆在一边喝酒。

不知道是不是又为了所谓的设定,白修翰却在这一群老油条里面混的风生水起。

不过一会,他的视线又转移到了谷乐的身,露出一副担心的神色来。

谷乐朝他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不得不说,层社会里面的人都特别会玩,尤其是几个小年轻,在长辈们离开了之后,更是肆意的互相勾肩搭背约着来一场夜场。他们有男有女,都是露出一副心照不宣的笑容来,明显是已经勾搭了的。

在拒绝了第十个想要来搭讪的人,谷乐伸手圈住了白修翰的脖颈,让人醉心不已的殷红唇瓣一张一合,露出一个十分魅惑人心的笑容。

“亲爱的,这里太闷了, 我想回去了。”

白修翰一愣,忽而又漏出了一个宠溺的笑容来,点了点她的鼻尖说了一声“好,”这才对大家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抱歉了各位,我的女朋友有些累了,我先送她回家。”

大家脸也露出了几分善意的微笑来,纷纷点头散去了。

谷乐躺在白修翰怀里,因为晚喝了不少酒,脑袋里面还有点昏昏沉沉的,此时慵懒的靠在白修翰身,像是一只偷腥的猫咪。

白修翰无奈的摇摇头,将她放在床铺,盖了被子。

一夜的好眠,早起是被一阵突兀的电话铃声吵醒的。

床隆起小小的一团,有几根黑色的碎发从凌乱不堪的被子里透了出来。似乎不满于这持续不断骚扰的铃声,他将整个身体又往被子里缩了缩,拿过旁边的枕头盖在了头。

在这时,虚掩着的房门被推开了。一双手将果断地将电话线拔了出来,吵闹不休的铃声这才戛然而止。

随着一串放得极轻的脚步声,一个高大的阴影笼罩了下来。

他拍了拍床窝着的小姑娘,看到那人没有反应,反而像是鸵鸟一样地又往深处拱了拱。白修翰加重了手的力道,不由分说地拿开了被捂在头顶的枕头。

“电话线我已经拔了。”

他话虽然生硬地冷冰冰的,语气里却难掩一丝关切。但也冠之在这人对外冷漠的态度,带着几分哄人的意味:“继续睡吧。”

直到床边塌陷下了一块,谷乐这才将眼睛睁开了一条小缝,还是在自己窄小的小公寓里。似乎怕灯光太过扎眼,整个屋子里开了床头柜一道橘色的起床灯。

趁着昏黄跃动的灯火,朦朦胧胧间能够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在暖黄色灯光的应透下,往日里刀刻斧凿般冷厉的眉眼都显得温和了几分。

他偏过头来蹭了蹭抚着他头发的那只手,整个人像是一只慵懒撒娇的猫咪,让都白修翰吓得手缩了回去,心尖处忍不住颤动了一下。

没了打扰人的噪音,谷乐的睡意也消了大半。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不怀好意

谷乐打了一个哈欠后,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也丝毫不避讳身边坐了一个生理反应正常的成年男性,大大咧咧地套着散在床头柜前面的衣服。

看着她这么大大咧咧的模样,白修翰有点无语了,转过头去说:“我去准备早餐。”

他原本看着谷乐起床,可能要穿衣服收拾一下, 可却没有想到,自己在转过头去的时候,面对的正是一张镜子,里面映照着谷乐的模样。白修翰有点尴尬,但也不能动作特别明显,让这个小姑娘尴尬。

气氛一时暧昧不已。小姑娘的身体已经完全长开,完全抽条的纤细,但整体的体型是偏于瘦弱的,从这个角度上,正好能看到那场纤长又脆弱的脖颈,再加上白皙到苍白的皮肤,仿佛一握就就能被轻易折断。因为刚刚起床,她眼角带上了点生理泪水,晕开了一圈绯色的红痕,微微垂下的眼睑加着些慵懒的艳色。

白修翰的喉头滚动了一下,总觉得有点口干舌燥,心里面像是被猫爪轻轻挠过去一样,让人一时间忍受不住这股刺激的感觉。

他克制住自己的冲动,径自转头僵硬着身体离开了。

谷乐穿完衣服后打了个哈欠,虽然这是在幻境之中,但人确实真实的,那种让自己贪恋的温暖也是真实的,因此,她一点也没有纠结自己在这里发生的事情,似乎在这里,这股情绪可以无限发酵,直直的显示在自己表面。

然而……

想到自己昨天做过的事情,谷乐脸上有点烧红,心说自己昨天真的是醉的过了,居然会做过那样大胆的事情。

然而白修翰这便也没多好,想到谷乐昨天的模样,他的喉间不自主地动了动,强纳着的不舍地移开视线。只是从脸颊哄道,暴露出了他强行镇定下十分慌乱的情绪。

谷乐迈着步子走出去,突然听到一声闷笑声。

“醒了?”

就见一个高大的黑影靠在窗台,他的双腿一曲一伸,带着几分悠闲散漫的意味。手指尖夹着的香烟燃了一般,他恰巧抬头朝着窗边位置看过来,白日里来张扬惊艳的五官被软磨了锋芒,雾气朦胧之间,又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诱惑感。

也许是盯了太久了,让这头领域意识的野兽产生了巨大的危机感。

一双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谷乐被吓得反射性后退了一步,正巧撞上了身后一道宽厚有力的胸膛。她这似乎才刚从癔症中回过神来一样,紧接着浑身都有点不自在的发抖。

“别动。”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一有挣扎的意思,白修翰的架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白修翰不由分说地将他的头转向自己这方,看着那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神的,嘴唇很嫩,还能看到里面粉嫩的舌尖,和两颗冒尖的小虎牙,此刻微微张开着,像是一个亟待亲吻的动作。

白修翰顺着自己内心,轻捏抬着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他的吻如他人一般强势,铺天盖下来都是强浓度男性荷尔蒙侵略的气息。

谷乐被吻得七荤八素,起初还试图推一把自己压在窗台上的这只发飙的野兽,但像推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没有半点用处,这身上压着丝毫没有软化的退缩,还因为他的不专心,白修翰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舌尖。

到了最后,谷乐也被这美好的感觉伺候的舒服哼哼了两声,意乱情迷间,她也渐渐开始配合着享受了起来。

看着的怀,白修翰不露痕迹地瞥了一她一眼,眼神中闪烁着餍足的光芒,成功惹得谷乐脸上羞红不已,只觉得有一团热气正从体内沿着冲向脑壳之中。

在窄小的空间里,不断加渍声和剧烈的喘息声像是慢慢发酵着的、不断渗入空气的糖果一样,让人心脏都忍不住被泡的松软起来了。

自两人分开的时候,谷乐的嘴唇已经有点红肿,嘴角处还残留着一道暧昧的水渍。

白修翰的眼神暗几分,像是一块经久不开的浓墨,有种吸纳一切的力量。他像是亲昵上了瘾,像是小鸡仔一样,不断啄闻着的那嘴唇。

看到他直勾勾盯着自己,如同野兽一般的锋利眼神,谷乐的头皮一麻,觉得今天事情是不能善了了。

然而亲吻了一会后,白修翰还是将手放了下来,手指撩着谷乐搭在恶变细碎的刘海,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缓缓开口:“我不会欺负你的,你讨厌的事情,我都不会做。”

谷乐心里一动,像是漏跳了一拍一样,忍不住心悸了一秒。

“我……”

她刚说了一个字,就见地面剧烈的震动了起来。谷乐睁大眼睛,震惊的问道:“怎么回事?!”

白修翰双臂环紧她的腰部,皱紧眉头的看着虚空处塌陷下来的那一块。此时此刻,周围像是被一架无形的推土机给凿出了一个大口子一样,地面塌陷处露出了一大块黑色的孔洞。

“这个结界要崩塌了。”白修翰语气沉沉的开口道。

“跟我来。”

随着他们的不断走动,地面开始不断碎裂来来。

谷乐着急的问道:“怎么回事?”

白修翰严肃道:“我们被发现了。”

“怎么回事?!”谷乐震惊了,“照理说结界的人也不会有那么人性化,这么点小剧情也能崩坏。”

白修翰皱眉思索了一会,目光转到了谷乐身上,忽然道:“刚才,你有遇到什么人吗?”

谷乐茫然了一会,脑袋人冒出了陆域的那张脸,明显踌躇了一下。

见她突然呆愣在原地,白修翰了然的点点头,也不多问。

“就是他了,他明显对我们……不怀好意。”

……

在空荡荡的长廊里,一个精致的少年正闲庭信步的慢慢朝前走着。

他这次的目的地是一个高档会所,下层是娱乐场所,上层则是酒店,虽然地方不大,但却是非一半身份的人可以跨进的地方。

到了前台报上了门牌号,就有漂亮的接待小姐恭敬的引着他们上楼。只不过她在楼梯口就停下了脚步,一伸手指了个方向。

看到面前少年单薄瘦弱的身体,季雅心里有愧疚极了。

她很想直接拉着这个少年逃走,但是她有着自己的监视和领路的任务。更何况,就算她有心想带着人离开,在暗处还有不少监视的保镖伺机而动,这一切的布置明明白白的告诉她,这些天真的想法是绝对不可能的。

季雅看着眼前一道窄窄的回廊,走廊上灯忽明忽暗,黑黢黢的仿佛看不到尽头,它像是是巨兽吞噬人肉的血盆大口,一点点蚕食着自己脆弱的心理防线。。

她有点失魂落魄,只觉得踩在地板上的每一脚都是那么绵软无力。

许久沉默后,她怯懦地开口:“顾小姐在里面休息…”

陆域顿了一下脚步,复又自然地向前走着,语气格外冰冷:“记住,她姓谷。”

季雅像是被吓到一样,身体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知……知道了。”

走廊上的灯骤然开启,明亮并不刺眼。那人回头时,柔和的脸部线条在逆光处模糊了轮廓,精致的五官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高光,生动而鲜活,他就像黑暗中打来的一束光,总能牵动常年逆境之人全部的心神。

季雅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心跳微微加快。然而内心之中的悸动很快就被恐惧代替了。

陆域似乎很不解的歪歪脑袋:“你在害怕?”

“没……没有。”

陆域神色淡淡,对于这么怯懦的人一点也没兴趣了,随便摆摆手。而后。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开口问道:“谷乐怎么样了?”

她嘴角勉强挂起一个僵硬的笑容:“谷小姐很好,但是她想和您见一面,他……很好说话。”说到后面,她的声音渐若,底气也没那么足了。

她不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自然也知道这男人到底是多么危险的一个人。她的话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却发现对方强大到根本不需要,最终也就是给自己一个心安罢了。

贪婪就是原罪,悔恨会为他提供成长的优质土壤。

两人走到电梯口,季雅看着陆域走到了电梯内。

她将垂落在别在耳后,露出一个清而浅的笑容,语气轻缓:“我只能送您到这了。”

陆域盯了她一会。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朝她点点头:“你走吧,我不为难你。”说着便率先迈开步子走进了电梯。

等电梯大门合上,季雅冷静地整装身上的衣着,刚才怯懦的气势一扫而空。浑身散发着一股凌冽的锐气。看着问讯而来急匆匆的保镖,她冷笑一声:“相要硬闯上去,上面的大人物,你们得罪的起吗?”

……

电梯里的幽暗环境让他本能产生一丝厌恶。陆域皱起眉,原主在之前经历了一些黑暗的岁月,产生了幽闭恐惧症,而这种心理疾病也大大的影响到了他本身。

他动动手指,刚想破坏电梯运作,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了震,一串早已了然于心的号码出现在屏幕上。

“师傅,我想见你,我有事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第二百一十四章 恩怨情仇

有了这个鬼傀儡的指引之后,接下来的路十分好找了。 陆域在离开之前,还在季雅的身下了一个遮阴咒,毕竟自己那个傻徒弟暗地里面可是被很多人盯了呢,为了让这精心捕捉到的猎物不被别人半路截胡。

径直了四楼之后,陆域凭借着刚才记忆之季雅的话来到了一个房间里面。与这酒店里面其他的屋子不同,这间屋子是第四层唯一一个房间,占了一整层的位置,一看知道里面人的身份不简单。

陆域眼神迷了一下,伸手随意一挥,见一阵细碎的声音响了起来,像是什么东西破碎开了一样,这声音特别小,如果不是他的耳力格外敏感,根本听不出这个声音来。

那声音一响起来之后,眼前好像有什么遮蔽的东西破开了一样,眼前华美精致的门虽然没有什么太明显的变化,然而那面刚才跃动着的,有点生动的感觉似乎消失了。

见到这种情景,陆域的脸露出的一个嘲讽的笑容来。他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被人怀疑了,也知道到底是谁在布置着什么一个阵法来。

陆域呵呵一笑,想到了那个眉目冷清的,和自己徒弟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那个白修翰,眼神透出几丝冰冷来。真是一个心思深沉的男人,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会十分欣慰于自己的这个好徒弟有了一个这么护犊子的小相公,然而在这针对的人变成自己的时候,他自然是十分不乐意的。

只是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自己小徒弟的身影……陆域脸的笑容消失了。变成一股冷凝来。

而另一边,在陆域解开了面的灵力层之后,白修翰忽然睁开了眼睛,眉头深深的皱起眉头来。

自己布置的阵法居然被解开了,显然对方的灵力远远不在此。他的心底突然冒出一阵烦躁的情绪来,他原本以为算是对方的灵力他高深一些,但也远远不会有如此高深的功夫。

他虽然不会自负道看不惯有人的道行他高深,而是一想到谷乐身边潜在这这么一个危险无的人,他的心里有点后怕,不知道这人突然出现在谷乐身边,尤其是自己的这位小未婚妻还十分依赖于这个师傅的模样,这让白修翰心里更加担忧了。

想到那一次,他开口点名他师傅的不怀好意之时,那个小姑娘忽然瞪大的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好像是听到了什么非议莫测的话一样,让他心里不舒服极了。

“那是我师傅,曾经照顾过我,培养过我二十多个年头的师傅,如果没有她我早死了。”她十分激动的模样,看着自己的眼神像是看着一个出轨的渣男一样吗,一脸愤恨的模样。

“不是,一个已经失去了消息那么长时间,而又突然冒出来的一个人,甚至在以前养着你的时候还化身成了别的身份,哪有那么凑巧的事情,肯定是有什么不怀好意的目的。”

他虽然很耐心的和他说着利弊,然而谷乐却一副始终“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的阵势,着实让人头疼不已。在听到了陆域传过来的,要谷乐先退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的消息,并附带着发了一个怪异的地址,白修翰自然而然的不能坐以待毙了,肯定要带着谷乐一起去的。只不过,他还是有点担心这个陆域带着恶意的目的,所以才在进门之前,用灵力在门前附带了一层攻击的灵力,只想着在这人进门之前试探一下这人的深浅而已。他自然不抱希望自己能够伤到这个人,也只是想要给个教训而已。

在这个时候,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慢慢的走了进来。他长得俊秀二双,像是一个闪闪发光的电影明星一样,这样的人无论放在哪个地方,都是突出显眼的人。而此时,眼前人脸色阴沉,带着一股难掩的戾气,正一步步朝着这个地方走过的来。

“真是好大的一个招待啊,让我十分的意外。”

谷乐刚刚欣喜的站起身来,叫出口一句“师傅,”然而下一刻非但没有听到师傅的回应,而是听到了这么一句嘲讽的话,的她一瞬间呆愣在了原地,没有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了,师傅,您不舒服吗?”谷乐担忧的问道。

陆域没有立刻答话,眼神放冷盯在一旁的白修翰身。白修翰看他的眼神明显不善。冷淡的看了这人一眼之后,便站着起来。

他知道这人在谷乐心的地位肯定不低,但也不知道自己的话与谷乐这位师傅的话分量深浅到底有多少,但他也不敢去赌,这跟在问“你妈和我掉到水里,你先救谁,”一样,非但无意义,还十分伤人。

如果在这个时候惹到了这个小姑娘,白修翰转头看了一眼谷乐。适有所感,这人也正好转过头来,疑惑看着自己,他动了动嘴,心说不妙。

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忽然听到那边传来一道冷冷淡淡的声音:“没事,是一个误会而已,乐乐你不要担心。”

谷乐疑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打量了片刻,心说难不成以前他们两个还有什么恩恩怨怨不成?想到了这两人之间可能潜在的反目,谷乐微微一叹,对于自己的未来格外担忧。

这像是一个女儿看着自己老父亲和丈夫之间的争端一样,心里酸涩难当。她这么想着,朝着陆域的方式向走了几步。白修翰完全没有想到,刚想阻拦,那个小姑娘十分自然、开心的走到了陆域面前。

“师傅,这是我一个很好的朋友,叫白修翰,是一个很好的人,在我重生这段日子里面的十分照顾我。”

她想要缓和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白修翰深深的皱起了眉,他自然与这个谷乐的师傅是不认识的,而一次在秘境之,也只是因为看到了自己手机里面和谷乐的交流短信猜测出来的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和最近要发生的事情,这才推测出来两人的后续发展。

然而这件事情看来,她是误会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这才有了刚才的疑惑一说。他抬头看了一眼陆域,在没有猜测出来这人是否有什么目的之前,也决定先让这个美丽的误会继续误会下去。

陆域也根本没有想要解释什么,他本身看着这个小子不顺眼,心里对于谷乐对这人的看自然十分不乐意,他自然露出了一副十分厌恶的表情,心说这样正好,让这个小姑娘看出它们的不合,以后及时不能让谷乐和这个小子分开,也能让这两个人之间产生的什么间隙,不会和这个人再有多少见面的机会了。

谷乐自然看出来他们之间的血雨腥风,她瑟瑟发抖的看着两个人明显不对付的模样,心里真是发愁。

想到了这里,陆域脸忽然露出了一个微笑来,在白修翰厉色的目光之下,十分淡定的拍了拍谷乐的头:“乐乐,没想到你也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了啊,只是你以后一定要小心,有些人可能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谷乐有点哭笑不得,心里还真说说不准自己唯一动心的小男朋友居然会遭到这种狗血的家庭阻挠,她自小无父无母,唯一有牵挂的师傅也死了,本和已经死去一次的白修翰两个人反而脱离了这种狗血的伦理关系,

在这个时候,地面突然晃动了一下,陆域脸也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糟糕了。”

这个时候,他已经不愿意和白修翰再讨论什么恩怨情仇问题了,他唯一担心的是自己这个小徒弟。在看到白修翰脸不似作伪的担忧表情的时候,陆域的心情更加糟糕了。

为什么会这样!他难道不是最终要的吗,为什么又一个这么来历不明的小子即将要取代自己在乐乐心的地位?!

陆域眼神露出一抹嫉妒来,然而还没等他说点什么,见一阵晃动之下,谷乐脚步踉跄了一下,身体猛得朝着地面栽了过去。

陆域伸出手想要接,然而一个人他更快,紧紧的环住了谷乐的腰部。这样的姿势一出,立刻让陆域的眼神烧红了。

两人凑得较近,搂腰的动作更像是将简矽半身都紧密地圈在了怀里,伴着胸腔里一阵震动,那低沉带点喑哑的声音里也像带了把钩子。

抬头能看到对方脸迷醉的表情,彼此交缠的呼吸还有一股醉人的酒气。简矽眯起了双眼,在包厢气氛的带动下,她的双颊泛动情时的胭脂粉色,饱润的嘴唇更像是精美的甜点。

可惜,最后的那一点距离没能被拉近,旁边一阵轻咳声使得他们无法再近一步。那是一双冰冷的,带着杀意的眼神,无端让人看着几分胆寒。

“白修翰,乐乐没有父亲,我是她的父亲自然要起到长辈的责任来,我好像还没有同意你和我乐乐在一起的。”

第二百一十五章 默契

看着陆域那带上了点危险的眼神,白修翰心思一动,就知道对方误会了什么。不过,他和谷乐确实两个人心思想通在一起了,也的正想说点什么,忽然又想到了刚才对方冷凝而鄙夷的态度,目光扫过谷乐时候又重新带上了一点笑意。

果真,陆域看起来更加生气了,他冷哼一声。

白修翰笑了笑:“您虽然是谷乐的长辈,好像也没有这么大的权利去管别人的事情吧。”

要遭!

谷乐心里一阵哀嚎,她就知道这两个人的气场不和,但也没有做好准备这两个人突然这么发难,让自己措手不及。

她的眼睛转了转,就见地面忽然又震动了一下,第一次如此感激这灾难来的如此突然。她连忙说:“你们之间的问题先放一放,我们先解决这个空间的问题吧。”

陆域还想再争执着什么,但在此时此刻再争执点什么,就显得自己太掉价的孩子气来的,他就哼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他虽然现在不能对白修翰做点什么,就直接拉着自己傻白甜小徒弟的手,将她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走吧乐乐,我带你出去。”

谷乐和师傅分开了很长时间,再加上的二十几年的养育之恩也不是假的,她自然很乐意和师傅在一起走,于是很乐意的点点头:“好的。”

白修翰感觉被堵了一下,但这个师傅在谷乐心中的地位绝非寻常,在这个时候给对方施什么绊子,自然是一件十分不理智的行为。于是他沉着脸道:“走吧,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他想的很好,就算是乐乐的师傅,等他们从这里出去了之后,乐乐身为白家的小媳妇肯定是要跟着他一起回白家的,而这个外人,自然没有进入豪门世家的理由,想要隔开这两个人,自然轻而易举。

白修翰以前从来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因此,也是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产生如此强烈的占有欲,先不说这人看向谷乐的眼神让他不舒服,身为一个男性,再加上男朋友的尊严,他自然不愿意让自己心爱的小姑娘被另外一根男人保护着。

陆域自然没有想到这个小姑娘到底在想着些什么,像是的在得到自己的胜利奖品一样,雄赳赳的牵着小姑娘手往前走。

谷乐注意力一直放在周围的环境里面,在看到外面一块块让人毛骨悚然黑洞的时候,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来。

“这是什么东西?”谷乐吃惊的问一边的陆域。

陆域脸色也是一副凝重的模样。他刚才帮助谷乐布阵的时候,感觉自己的阵法之中突然冒出了一股奇怪的鬼气。像是又什么人追踪到了这个地方,想要加害某个人一样,

而在阵法之中唯二的两个活人,一个是自己宝贝的徒弟,另外一个是对徒弟的大猪蹄子,他第一反应就是那个徒弟口中很厉害,但对自己小徒弟很好的大猪蹄子。这人肯定是有不少仇家,所以自己的小徒弟肯定是被牵连了。

因此,护犊子的陆域对白修翰的印象更加不好了。无论是对于有人破坏自己阵法的愤怒,还是对自己徒弟安危的担心,果断也进入了阵法之中。

陆域将自己进来之前发生的事情再加上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两个人都是沉默了一会,白修翰率先摇了摇头。

“不是我,我没有什么仇家。所以根本不存在什么仇家来伤害谷乐。”

陆域“嗤笑”了一声,明显是不信的模样:“不要以为乐乐单纯就欺骗她,你们这些豪门世家的人,哪里没有什么仇家的,敌对家族一类的,说不定是以前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现在有人来找道士寻仇来了呢。”

他的语气很不客气,但不得不说,这话里面的信息却是很有道理的,连谷乐都有点相信了。毕竟,连自己亲弟弟都想着时时刻刻让自己哥哥死去,然后自己上位,那么那么大的一个家族里面,又是有谁可以相信呢?

想到这里,谷乐脸上就更多加几分同情,心里更加坚定,自己也一定要努力,能变得更好,让对方也能够依赖于自己。

陆域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这找茬的话居然成为了谷乐对待白修翰升级一个层次的重要利器。

白修翰也无意和他继续争吵下去,反而谷乐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样,指着周围的壁画说:“这个壁画,是不是……”

白修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上前去伸手想要摸一把。在这空间里面,谷乐不确定这壁画是否有危险,立刻阻止到:“这个太诡异了,可能会有危险,你小心一点。”

白修翰点点头,回忆一个安抚的微笑,将一张符箓贴在墙壁上,就见到那壁画瞬间如水溶了一样,直接消失了。

是幻境。

两人心照不宣的一笑,都拿出符箓来,十分有默契贴到了墙壁上面,看到这墙壁上的画一张一张的融化掉了。然而到了一张十大恶鬼图的时候,这壁画却没有丝毫反应。

“是这个没错。”谷乐打量了一番,又去看白修翰,见对方也点了点头同意了。

看到他们两个默契的模样,还有几分异常的相配感觉,这让一旁的陆域感觉十分烦躁,感觉自己像是两个人之间横叉一脚的,多余的人一样。

他一不开心,却不能对着谷乐发火,更不想和白修翰多说什么,最终也只是求问的自己的傻白甜小徒弟:“乐乐,出了什么事吗?”

谷乐在自己欣喜之中回过神来,看到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师傅,这才发现刚才和白修函之间无言的默契而找到的出口方法让自己过于欣喜了,居然忽略了自己师傅这么长时间。

想到了这里,谷乐脸上露出了几分不好意思的神色,说:“师傅,不好意思,刚才我在想问题。我们前两天被人拖入了小巫山的三界洞口深处,在里面看到了这种一模一样的壁画,所以才想着这两者之间是否有联系。”

说着,她又将自己最近发生奇怪的事情都说了一遍,然而却发现自己师傅听着听着,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眼神里面还有隐隐约约的赤红色,像是下一秒钟要结束什么人的性命一样。

谷乐吓了一跳,不明白自己师傅这到底是怎么了,连忙问道:“怎么了,师傅?”

陆域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大了,连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摇摇头。

“只是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罢了。”

谷乐眼神一暗,以为师傅想到了以前自己被恶鬼坑害而受伤乃至差点死亡的事情。她抿了抿唇,露出了几分懊恼来的——这都是因为自己学术不精的原因,这才使得自己的师傅受到了那么大的伤害。

陆域见自己说完之后,小徒弟就这么一副精神不振的模样,仔细想了想,就明白了小徒弟在想着什么。他的目光柔和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谷乐心里面在想些什么,他的目光温软了一秒,揉了揉谷乐头顶。

“没事了,我只是想到你在危险的时候,我不能陪在你的身边,我觉得十分难过,我真是一个十分不合格的师傅啊。”这么说着,他垂下头来,十分懊恼的模样。

谷乐自然看不得自己师傅如此可怜的模样,立刻着急的安慰道:“没关系的师傅,你也帮我很多了,我的道法知识可都是您交给我的,如果没有您,我早就死了。”

陆域知道这个小姑娘温柔和乖巧,只要自己稍微表现出来一点难过的情绪,她就会用尽各种办法来逗自己开心。

这也是他这么喜欢、这么心疼这个小徒弟的原因了吧……

想到了这里,陆域的眼神变得温软了几分,他说:“以后师傅还会的护在你身边,始终保护这你周全的。”

谷乐还没开口说什么,反而是一旁的白修翰心里开始不断的冒着酸气的泡泡来。他冷哼一声,对着陆域嘲讽道:“谁知道你到底怀有什么样的心思,我想你应该不会不知道你的乖徒弟身上的被下过一圈诅咒吧,而且这诅咒并不可能是一朝一夕的吧?”

他的话可谓是无比犀利了,听闻他毫不客气的话,陆域脸色十分难看。而更吃惊的就算是一旁的谷乐了,她知道自己身上含有着不知道什么人的恶意诅咒,也只是以为是自己换了顾乐这个壳子之后有些不轨心思的人给自己强行加上的诅咒,然而现在看来……

她求助的目光盯着陆域的方向,倒不是对师傅产生什么怀疑,而是想求得一个答复而已。

陆域脸色一沉,暗恨这个小子的行为实在是太过多管闲事了,还不如就在刚才一见面的时候直接给这小子施展个绊子,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死掉算了。他可怎么会不清楚,这小子绝对是想借机挑拨自己和乐乐之间的关系呢!

然而这个时候,沉默反而显得更加可疑一点,陆域沉默了一会,忽然开口道:“没错,我是一早就发现了乐乐身上诅咒的事情。”

他的话一出,谷乐眼睛瞪大,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来:“为什么……”

第二百一十六章 脱离白家

陆域的话很轻,如果不仔细听的话是听不出来的,谷乐自然没有听到这一句话,但对于陆域脸上有些失落的表情倒是看得清清楚楚,她稍微一想,就明白了陆域在担心着什么。

谷乐摇摇头:“师傅你坐实自然有着自己的道理,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诅咒加之在我的身上。”

陆域沉默了一会,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来。这一点谷乐没有看到,却因为站位的问题,被白修翰看早了原因被白修翰看在了眼里。

他皱起了眉头,果然如他所料的那样,陆域并不是在其中毫不知情的,不客气的说,他完全有理由猜测这人是知道这其中的隐情的,更为甚者,说不定还是其中的当事者之一。这个猜测让白修翰心中更是烦闷,任谁看到一个危险分子待在自己的喜欢的人面前,况且这的人还是被自己喜欢的人所全新依赖的,这就更让他底心里难受不安了。

一想到谷乐会死在自己面前,他的脑袋里面不由得冒出一股的毁天灭地的危机来……

“喂喂,你在想什么呢?”一道清脆的女声在耳边响起,白修翰回过神来看过去,就见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正站在自己面前,略带担忧的在看着自己。

“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你怎么还不走?”谷乐有点疑惑不解了,刚才在危机之中最担忧的便是白修翰,眼下有了出去的出路,他反而一个人在这里发呆,真是让人搞不明白。

白修翰这才发现自己还在发呆,只得摇摇头说:“没事,我们先离开吧。”

这个洞口虽然是投影幻境,但出口的方式和前面并无区别。谷乐见过墙上挂着的画给取了下来,倒转画面之后,果真看到了画面出口全景地图。

“这里,有什么联系吗?”

“应该是,”白修翰沉声道,“我们先出去,恐怕外面的杀阵已经成型了。”

谷乐也猜到了这层情况,眼神也变得严肃了起来。几个人沿着全景地图,很容易就找到了出口的位置,等完全出来的那一刻, 这才发现自己已久站在小巫山的入口位置。

这是……被传送出来了?

白修翰观察了一下四周,扫视了几圈之后,这才发现这里真的已经回归现实领域了。没有那一丝若有若无在心里加持的鬼气,自己体内的灵气再一次开始活跃起来了。

捏了一个咒诀之后,是一个偌大的纸鹤腾空而起,不要看它的体型过于巨大,但速度却是格外快的,不过一会的功夫,它就没了踪迹。

“走吧,”白修翰伸出手,递到了谷乐的面前,“我刚刚给一个兄弟发了消息,一会会开一辆车过来, 我们现在过去,应该能直接赶上。”

“可是……”谷乐原本想要应声,但忽然想到了一旁的陆域。不管是自己师傅的的身份,而且他还为了救自己不远万里的赶过来,自然是要和师傅一起走的。想到这里,她便转头对自己的师傅道:“师傅,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陆域嘴角勾一个笑容来,摇摇头说:“不必了,你们走吧。我和这个小子的气场不和,强行在一起只会让你为难而已,还不如分开两路。”

在看到谷乐脸上诧异和的纠结的表情时候,他脸上的笑容更大,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来:“虽然这小子的实力不怎么样,但离开鬼蜮之后,他的实力还是绝对有保障的。”

没想到陆域会说出这样的话,白修翰和谷乐都是一愣,而白修翰脸上更是露出了狐疑和诧异的目光来。

“不行,”谷乐暗自咬了咬牙,想到和师傅失去联系近五年的情景,她就更加不愿意和陆域分开的。她犹豫了一会,脸上犹豫不诀的表情逐渐变得坚定了起来。

白修翰突然有了一种不太好预感,这种感觉在看到谷乐脸上诧异和惊讶的神情之后,他的这股不好的预感就变得更加强烈了起来。

“师傅,”谷乐轻声开口,眼神中带着濡慕和感动来,“您一直是我的亲人,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的人,我要走也是跟着你一起走。”

白修翰:“……”

陆域脸上的表情变得温柔了起来,摸了摸谷乐的头顶。

“你都已经嫁人了,不管你的小未婚夫了?”说着,他隐晦的目光看了一眼旁边脸色阴沉的白修翰,若有所指道,“让师傅破坏你的好姻缘,我可以是要遭到天谴的。”

谷乐心中乱糟糟的,再看一眼一直陪着自己的白修翰,想到了这些年来朝朝暮暮的相处场景,那股不舍就自心底犹然生了起来。师傅很重要,然而白修翰在他心中的位置更是尤为重要。

可是,这样的两个人到底为什么一见面就互相不对付呢?谷乐瞥了一眼白修翰,果真见到了他脸上的的表情十分难看。她猜测道这人怕是也不愿意和陆域相处在一起,这才摆出一副的厌恶的神情来。

“不是,”谷乐只觉得被自己最亲近的人戳破这一层秘密,有点格外不好意思起来。她自然喜欢白修翰,而且全心全意的依赖于白修翰。

“我……”

陆域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温柔了:“去吧,师傅有时间会来找你的。”

他这话一出,让白修翰脸上的表情更加难看了——这个时候了,他怎么猜不出这个老狐狸的本意,怕是使用这招以退为进,利用自己在谷乐心中的重要位置,让他在他们两个之间做出一个选择吧。而这个情况之下,为难的谷乐要做出的选择,百分之八十可能是……

果然,就听到谷乐语气坚定的说:“师傅,我要跟你离开。”

陆域恰时露出一个诧异的表情,挑眉道:“怎么,这个小崽子对你不好吗?”他一副公事公办的的护犊子语气,但听起来格外气人。

白修翰暗自磨了磨牙。谷乐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话可能引起了误会,连忙洗白道:“不是师傅,你误会了,他对我很好的,”谷乐眼神温软了一秒,对这 陆域露出一副乖巧的深情来,“我想跟你走,你离开了那么长时间没有消息,我很想念您啊师傅,而且这么长时间都没能到您了,我还有很多话想要对你说。”

说着说着,他的心里面开始满满的回忆着以前发生的事情,那股感觉越积越深,几乎要冒了出来。

“好的,”陆域见到这把火烧得旺了起来,连忙见好就收,点头道,“嗯,师傅也一直很记挂着你。”

他们两个一对郎才女貌,又默契非常,看起来还真像是完全不容的第三个人相插在里面,让白修翰一阵气恼。

“乐乐,”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为自己拯救一下身份了,“你不打算回到白家了吗?”

谷乐一愣,忽然想到了自己现在属于白家未婚妻的身份,反而不好办了起来。她兀自犹豫非常,想着自己似乎真的应该回到白家一趟,毕竟瞿妍还在那个地方,她有点不放心。再加之,自己的“顾乐”这一层身份在这里,如果就这么离家出走了,依照白家的实力肯定很快就查到自己暗地里面做到的那些事情,说不定还要牵扯到顾家人的身上。

对于冷血的顾父和菟丝花一样的顾母,谷乐的心中并没有多少亲情在的,但她占据了顾乐的壳子,如果就这么放任不管,总有一天会变成她日后心里过不去的那道坎来。

“我……”

谷乐犹豫不决。听到陆域再次开口道:“乐乐,你很喜欢白家吗?他们这些大家族应该都比较傲气,我怕你被受到欺负。”

谷乐摇摇头:“眼下我还不能离开,日后有了傍身的本事之后,我肯定会想办法离开那里的。”

听到她的这话,白修翰心里一沉,而陆域反而露出了一个微笑来:“那很好,乐乐你想离开吗?”

谷乐眼神明显一亮,立刻露出了欣喜的表情:“真的吗,师傅你有办法啦?”

陆域点点头:“白家人需要的是一个活人阴亲关系,而实际上做的却是一个利用你做药引子的勾当,而这药引子自然是要一个活人,一但他们收到了你死亡的消息,非但不会来难为你,而且顾家自然会想办法狠狠的上来咬他们一口,他们内忧外患之下,你自然很容易就脱离出来了。”

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谷乐心中一下子明媚了起来,紧接着,她又皱起了眉头:“不行,我日后离开了白家肯定是要以正常人的身份在社会上行走的,先不说我的身份得不到保障,依照白家那么大家族的势力肯定跟容易就找到我的。”

被反驳后,陆域也不气恼,反而自然的笑笑:“这也就需要我们做齐两手准备了,一来嘛,你可以将白家暗地人体实验的勾当做为流言蜚语传出去,让他们焦头烂额之下没有心思再来查找你的消息,至于二来嘛……”

他这么拉长尾音,明显有点不怀好意,目光直直的看着一旁的白修翰。

“余下的,就需要你的这个小未婚夫来出一把力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 竞争

谷乐愣了一下,反射性的问了一句:“什么?”

陆域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而并没有说话,只是十分微妙的看向白修翰的方向。被这样的目光看着,白修翰皱了一下眉头,在看到两双望向自己目光的时候,瞬间就明白了陆域话中的目的。

这是要让自己短期之内掌握白家,取得主家的话语权,以保证谷乐的绝对安全。就算他不说,白修翰也依旧有这个打算,但看这个陌生人,这个横插一脚的人暗自规划自己的人生,还是为了自己最重要的女孩,白修翰心中就很不是滋味了。

最终,几人商量之下,谷乐先跟着陆域回到他的家里面,白修翰处理一些手头的小事。

等白修翰离开了之后,陆域更是毫不客气的嗤笑了一声:“乐乐,你找的这个人真的不行呢,你呀,从小就是,哪里都也挺好的,就是眼光实在是太差劲了。”

他这么说着,最终还“啧啧”了几声,听起来更真实了几分。

谷乐无奈一笑,道:“师傅你误会了的,白修翰他……挺好的,就是性格闷了一点。”

“乐乐,他虽然长得好看,但你不能这么简单的看一个人的表面,在壳子里面说不定还是个渣男呢。”似乎怕谷乐受到白修翰在她心中残留意识的影响,陆域急急上了点眼药。

谷乐垂下头去,知道自己师傅对于白修翰这人的感官太差了,如果让自己继续这么继续下去,恐怕白修翰此人在师傅心中的地位就会变得更加差劲了吧。

她抚摸着自己的嘴唇,漫不经心的安抚着焦躁的系统:“放心,我只是在想”她语气停顿了一下,回忆着那个甜甜蜜蜜的亲吻,和两人朝夕相处的时光,他的目光不由得变得温软了起来,语气更是温柔的想要滴出水来,“他看起来那么蠢,而且还是一个钢铁直男,应该不会有那么多女孩子前赴后继的扑上去的吧。”

陆域:“……”有一瞬间,陆域不知道是该心塞谷乐对这人的放心程度,还是应该同情乐乐对这人的这种糟糕评价。

而很快,他也就没有时间去参与谷乐和白修翰之间的暗黑情仇了。手机十分急躁的响了起来,一接起来就听到一个嘈杂的声音:“老大,出事了?!”

陆域脸色变得极其难看的,追问到:“什么事?”

那人不敢怠慢,立刻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原来那些老道士们已经阵法成型了,现在以周家为中心,开始逐渐变成了一座恐怖的修罗地狱。

陆域脸色极其难看,谷乐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走过来想要询问,脚步却不小心被桌角绊了一下。

陆域瞳孔一缩,说了一句小心后,下意识的去拦谷乐的腰。然而他的心思和火气都在谷乐身上,没意识到自己身边缺少支柱,身子一歪就跟着摔倒在了地上,成了一个温软的靠垫。

谷乐愣了一下,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连忙下意识的将对方的那张脸推开了。

美人明显拒绝的态度让陆域有点失望,他不得不承认,刚才近距离地挨着她的那一刻,心脏居然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那是一种少有过的心悸。

他以前也是十分喜欢谷乐的,然而从来没有这一颗让他的心情如此的心悸,那种心脏的跳动仿佛不是属于自己的一般,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让人无法忽视掉的剧烈的撞击。

陆域摸了一下自己的心脏位置,眼中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这种感觉来的太过突然,他以前虽然没有喜欢过的人,但也还是了解到的,这种感觉绝对不会是一般师傅对待徒弟的态度,而是一股,更加亲近的,让人无法忽视的感觉。

摸了一下激动的心脏,陆域缓缓露出了一个微笑来:“真是十分有意思的感觉呢。”

他依旧优雅翩翩地支起上半身,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正在这个时候,谷乐口袋中的电话响了,那阵铃声正好拯救了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谷乐舒了一口气,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看到她脸上甜蜜和惊喜的表情,陆域哪里不知道这电话背后的事谁?

一想到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还比不过一个花心的滥/交的玩意,还被当做让人吃醋的道具,陆域心里被无端的火气烧的难受,生出一股烦躁的情绪。

他点了一根烟,吞吐出一口烟雾后。他脸上的表情一阵扭曲,眼底还闪过一丝屈辱,又以极强的自制力的控制了起来。

没事的,总有一天……

而就在这时,被这股火辣辣的视线紧盯着,谷乐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谷乐打量了一会,皱起了眉毛。她感觉到师傅身上一股让人厌恶的、非常难闻的恶意的味道,虽然这股恶意不是冲着自己的,还是让她有点不舒服。

不过陆域既然没打算说,谷乐也尊重他的意思。想到刚才白修翰电话里面的话,谷乐暗自记下了那个地址,打算明天背着师傅偷偷出门一趟。

……

如果是厄运往往是蜂拥而至的,以前的白修翰不理解,现在却有点赞同了。

看到眼前意味深长看着自己的少女,白修翰沉默了半晌,缓缓道:“已经没事了,”他顿了一下,低垂下眼睛,声音依旧四平八稳,“抱歉唐突的将你的请到这里来。”

谷乐挑起了眉毛。

白修翰的语气柔软了下来:“最近过得怎么样,陆域有没有欺负你?”他的话音一落,看到了小姑娘十分诧异的目光,瞬间觉得自己真的说了废话,一个个自己牵绊小半辈子还有些养育之恩的师傅,怎么会做出如此行为呢?

身后跟来的小跟班微微睁大了眼睛,有种要掏耳朵的冲动。

没想到自家老大还有一本正经撒谎的隐藏技能,心思转圜间,他又似乎悟到了什么一样,在看向白修翰的眼神中带着隐隐的控诉,那模样像是在看一只衣冠禽兽。

看着眼前青年一脸严肃却又一本正经撒谎的模样。谷乐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将想要告辞的话吞了回去。

一个送上门来的小点心,说不定能让今天糟糕的心情变得好一点。

……

自进门的那一刻,白修翰的气势无知觉地收敛了起来,往日冷淡的眉目都带上了三分温度。

他将身边的人都遣散到了外面,一伸手示意谷乐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另外吩咐小助理去倒茶。

谷乐暗自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诧异到明明以为是一个穷苦小道士的白修翰背后居然会有如此强大的一个商业帝国?

不单单谷乐不理解,连坐在一边小跟班都有点不理解了。

今天过去送报告的时候,看到一向工作狂的老大正在出神的看着一个娱乐视频,脸上神色专注非常,就像是在研究法医部递过来的一个案发现场的重大罪证似的。

这样的场景,惊得他差点想去寺庙求大师来驱鬼镇邪。

只是这点想法刚刚冒出头来,就看到自家老大那熟悉的冰冷冷的眼神扫过来,心里就瞬间踏实了下来——他一定是被养成了抖m!

小跟班恭敬的递过来一杯咖啡,在发现白修翰眉头一皱,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手中的杯盏,仿佛是在端着一杯要害死的人的毒药。他只得叹一口气,又去换了杯热茶端过来。

在递过去的时候,他抽空打量这眼前的这个少女,精致如画眉眼,此刻垂头喝茶的样子宁静而美好,浓密的睫毛眼睑出垂出一片阴影,当他抬起眼睛看你的时候,眨动的睫毛像一把轻巧的刷子,扫过人胸口处最稚嫩的一块血肉,痒得人心慌。

小跟班无知觉地吞了吞口水。没人会舍得让这样的人露出伤心的表情吧。这么一想,和尚系的老大想要开荤也没有什么只得惊讶的了。

谷乐敛目喝茶,心思间绕过白转千回。

白修翰这一出,到底是吃的哪门子的飞醋啊,居然还幼稚到了这种地步?

屋内两人,一个无心搭话,一个不善言辞。气氛一片沉死寂,沉稳干练的青年皱眉思索着,几次动了动嘴,似乎在等待一个合适的契机。

就在这个时候,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这尴尬的气氛。

谷乐朝他点了点头,从口袋里面拿出手机来。果不其然是陆域的电话,而且还不止一通电话。

“乐乐,你在哪里?”话筒里面带着杂音,人声被称得模糊不清,听起来像是在人来人往的繁华市区。从话筒那头可以听出陆域的声音有点急切,应该是刚刚经历过一段长时间的奔跑。虽然极力想要平稳下来,还是能听到他语气中那潜藏不住时高时低气音。

“在外面,唔……有点事。”

陆域的喘息声骤然停滞片刻,声音带上了点急切:“你和谁在一起?”

谷乐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对面端坐着的青年。白修翰在接受到他目光时,双手微不可查地蜷了几下,显然是极为紧张的。

谷乐到嘴边的话又转了个弯:“没有,在跟几个道友一起商量这次出门绞杀恶鬼的事情。”

话筒那边沉默片刻,这才传来陆域的声音,只是这次变得温和了许多。

“好的。等你要离开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等我来接你好吗?”。

谷乐不明所以,但还是轻轻应了一声。

“好的。”

第二百一十八章 鬼气

听到她的话之后,白修翰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此时此刻,他的心中诧异的同时还带着明显的惊喜。

能够约到谷乐出来,他已经十分惊喜和意外了,可他根本没有想到谷乐居然没有将自己的名字的爆出来。这感觉格外像是丈夫在家打电话,而自己的小妻子在外和小情儿私密幽会在一起。

他不是不知道陆域在她心中的地位到底多么重要,根本没有谷乐本来就有点心虚,在看到白修翰诧异看过来的目光的时候。

白修翰只觉得此时此刻他的心里似乎经历了一场异常激烈的厮杀,情绪变化起伏很大。这是他二十多年以来第一次如此对一个人,一件事情有这么大的情绪变化,第一次这么执着于这件事情。

想到了这里,白修翰的目光不由得温软了几分。也许,自己在这段感情里面也不是那么单方面的付出,对吧?

毕竟是第一次欺骗了自己的师傅,谷乐心中本来就有点忐忑不安,在看到白修翰投过来诧异和不可置信的目光后,还是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白修翰沉默良久,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什么要和哥哥说谎?”

谷乐忍不住笑了。这么一笑,精致的眉眼更加鲜活灵动了起来。

“那你呢,借着受伤的名义把我骗到这里来,明显是在害怕呀。”她的尾音上挑,带着点甜腻的味道,撩的对面人一阵耳热。

白修翰默然。他知道自己这一次的举动是十分可耻的,但却又控制不住这种复杂的心情。无论是师傅也好亦或是亲人也好,他发现自己明显不希望这个女孩能接触到除了自己之外的男人,尤其是要跟他们亲亲蜜蜜独自相处以后,自己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虽然他的调查能力极强,所运用的情报网更是牢不可破,这几天来他所能查到的信息量当然是巨大的。虚伪的,真实的,想要刻意隐藏的,种种线索都串成了一个圈。然而就算他现在拥有几乎手眼通天的本事,在通过对这人的调查,却只查到的也是一些表面的功夫,更深层次的一点也挖掘不出来,他知道这个陆域是个是极聪明,趋近于狡猾的伪善者,但也没有才想到这个人会道如此危险的地步。

想到这里,白修翰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在看到旁边谷乐脸上意味深长的笑容的时候,他的眼神中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苦笑来——恐怕在这个小姑娘的心里,自己是根本不需要被保护的人吧。

而这个时候,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发出了一阵“嗡嗡嗡”的声响,那剧烈震动的声音很容易就博得了两个人的关注。白修翰眉头一皱,低头看向手机屏幕,只见上面跳跃着的正是唐绍杰的名字。

见他的脸色十分难看,谷乐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机。她想到了跟着唐绍杰在一起的谷乐,露出了一个担忧的表情:“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白修翰沉默了一会,接起手机来,那边很快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我们这边有点顶不住了,白哥你快点过来啊。”

他的声音有点大,导致这边声音从话筒里面传了过来。谷乐原本就距离的比较近,完整的听到了电话之中的内容。

“怎么了?”

白修翰挂断电话之后,给唐绍杰发了一条短信,然后对谷乐道:“是那个阵法生效了,现在他们遇到了危险,我一会赶过去看看。”

听到“阵法”的消息,谷乐眼神一肃,立刻道:“我也去!”

“不行,那里太危险了,非二阶以上的道士 不能入内,这是我的准则,”白修翰很果断拒绝了,“而且……你忘了吗,你可是要在这里等着你师傅的。”

听到他的话,谷乐犹豫了一会。原本就欺骗了师傅的,这一次再放她的鸽子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然而如果说出自己真实的目的之后,依照师傅的性子,肯定和此时此刻白修翰的态度一致,肯定是不同意自己过去的。

谷乐点点头,心里暗自下了一个决定:“好的,我知道了。”既然明面上不可以去参加,但背地里面可以偷偷的寻找一个方式来到那个地方。

看到谷乐的眼光闪了闪,白修翰眼神一眯,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来。

“小黄,”他冲着身后的一个年轻人摆了摆手,刚才在的泡茶的青年便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在看到这里有些诡异的气氛的时候,小跟班黄钦怯懦的叫了一声“老大”。

白修翰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会,忽然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来。只是这笑容颇有几分阴恻恻的感觉,给人很不舒服的感觉。黄钦不由得抖了一下身子,糯糯道:“那什么……有什么吩咐吗老板?”

白修翰转过头来,朝着谷乐方向努了努下巴,道:“好好招待着谷小姐,等我回来。”

谷乐瞪大了眼睛,十分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白修翰:“你……!”

白修翰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淡淡道:“这么一个危险的时刻,为了你的安全,你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听到他的话,谷乐只觉得脑子里面烧了一把火,有点怒不可遏的感觉。

“你是想要软禁我吗?”

“不是,”白修翰道,“你可以自有出入,但我禁止你前往周家的宅子里,况且你要出门的时候,我的保镖会在身后保护着你。我知道你的观察能力比较敏锐,所以才提前这么告诉你。”

简单说完这句话之后,果然看到谷乐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为什么?我有自己承担后果的责任吧。”

白修翰不想和她继续争吵下去,索性松了松的领带,冷淡的丢下一句:“我已经跟你师父说好了,你受了伤,我带你去门派治疗,他不会过来接你了,刚才唐绍杰告诉我说,瞿妍受伤了,一会我让阿尔送你过去。”

这是谷乐第一次看到如此霸道的白修翰,这感觉让她不舒服极了。虽然知道这人是为了自己好,但这种强烈的反差态度还是让她不舒服极了。听到了瞿妍受伤的消息,最终,谷乐还是叹了一口气,后退了一步:“好,我听你的,我也会想办法保护自己的。”

白修翰像是没听见一样,眼神望着那边对戏的画面。他视线专注的盯着全场亮的那个焦点,只是眼神空茫茫的一片,像是落在了少女身上,又像是没有。

良久,他才喃喃道:“究竟怎么样做,才不让你产生深深的防备?”

谷乐没听清楚,反问道:“什么?”

白修翰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并没有苛责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也只是轻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而等他走出房间之后,黄钦看他明显心不在焉的样子,轻叹一口气:“老大,要不要考虑换个策略?”

白修翰疑惑的视线投了过来:“?”

小跟班瞥了一眼场上仿佛泡了粉红泡泡的,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沉默一会,白修翰突然开口:“唐绍杰那边解决了?”

“我出手绝对没问题的,老大!”黄钦咧嘴嘿嘿一笑,一又想到了自家老大为美人打抱不平的英勇身姿,眼睛绿的发亮,”被老大你打了一顿之后就老实了。”

看到几个来取证的人都陆续回来了。和他们打了个招呼,了解到只是两个人因为剧本角色问题而引发的争端。重要的是,一人还在现场发现了致命的毒-药,将事情又重新推到了一个gāo cháo上。

这事可大可小,还能定义为故意伤害,就算有特殊道士想要深究一番,可就是被几个搞事的人给定成了一般的投毒案件,况且他们背后的人还十分狡猾,没有伤人性命,一番周转之下想要就这么草草了事。

看他兴致恹恹的,黄钦犹豫着开口:“老大,还要不要在这呆一会。”……聊聊?

白修翰不置可否的唔了一声,开车转了个方向:“走吧。”

临走之前,他又往谷乐所坐的那辆,有些装潢横溢的车子看过去,直到它背离自己的方向缓缓开走,这才舒了一口气。

想到自己昨日在梦中看到的那个情景,天真可爱的少女一袭白衣倒在肮脏的地面上,嘴唇里,胸口上到处冒着的都是一股股鲜血。那毫无生机的模样,简直像是一个破布娃娃一样,让人心疼。一想到那个画面,白修翰只觉得自己的心被重重地撞击了一下,一股隐隐冒头的黑气在心里翻涌起来,仅是片刻又消失殆尽。

他脑中回放着昨天看到的资料,无端端从心底延伸出一股愤怒的情绪。这感情来势汹汹,始料不及,确是一股毁天灭地的趋势。

白修翰抚上心脏处,似乎还能感觉到心跳撞击胸腔时的那股狠劲。

他绝对会好好的保护这个小姑娘,不会让梦境之中那个画面出现,更不会让自己心爱的姑娘收到一点一丝的伤害。一旦有人想要欺侮这个姑娘,那么他一定会动用自己的全部力量,将这人逼到绝境,知道让人完全消亡、死亡过去。

白修翰的手稳稳的握在车把上,那股从心头冒出来的戾气让他有点把持不住,就像是突然冒开了闸头的洪水一样,一泻千里。

他捂住自己的额头,发出一阵痛苦的低吟声。

第二百一十九章 拜访

而这话谷乐的心里似乎经历了一场异常激烈的厮杀,情绪变化起伏很大。挂完电话之后,她嘴角勾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这可是她第一次欺骗自己的是师傅,自己从未想过,原来还有一个人会在自己心中达到如此重要的地步啊。

无牵无挂了之后,白修翰就果断驱车赶到了目的地。一旁的黄钦看着他的变化莫测的脸色,不断猜测着自家主人的心里活动。

他是从一开始就跟着自家老板,眼看着老板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地步的。而他跟着对方的这么长时间了,从来没有见过自己老板如此失控的模样,这么一看,在着急的同时还有点新鲜的感觉。

他轻咳一声,对自己刚才的想法感觉到了一阵可耻。他摇摇头,驱散了对方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路上。他以前也是一个道士,但是因为自己的灵力太小,道行太低,无法抗受住恶鬼的攻击,再加上自己的天赋能力不够,于是就放弃了这一条道路。

看到这一次的事情始末,黄钦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老大,这……”

白修翰点点头:“无论如何,都要解决这件事情,乐乐已经被牵扯到了这件事情里面,要是不能解决的话,可能会伤害到他的安全。”

听到这话后,是黄钦震惊了一瞬,没想到这件事情居然牵扯这么深。还牵扯到了白哥重要的人。他疑惑了一瞬,立刻道:“老大,这件事情比较严重,我们要不要上报一下,求个帮助?”

在看到白修翰眼神的时候,黄钦又将要道口的建议给吞了下去。原本白哥是第一大宗门的弟子,而因为那件事情而和门派的长老不和,这才出了宗门,成了一个散修,而因为被老刘救了回来,这才暂时加入了道然派。

想到了这里之后,他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虽然那个鱼龙混杂的宗门里面有人十分不好惹,里面还有一些十分不怀好意的人,这些掺杂在一起,便让整个宗门几乎成了一个魔窟。

白修翰脸色阴沉,因为谷乐还在等着他的缘故,他开车的速度十分快,车子就像是一个弹出去的炮弹一样,很快就来到了在周家的庭院附近。下了车之后,黄钦看到周围的环境,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这这这,这还是那个周家吗?

此时此刻,矗立在这个的那个庞大的屋子已经不见了,徒徒的留下了一个黑漆漆、空空的空架子。那地方看起来像是被什么人给烧掉了一样,留下了几块焦黑焦黑的炭火,看起来可怜极了。

白修翰的脸色也很难看,他往前迈了两步,低头看着地上的黑炭,蹲下身子去摸了一块看起来形状还算完整的那一块。黄钦本来还在吃惊之中,在看到了白修翰的动作的时候,立刻瞪大了眼睛,拒绝道:“老大,不能碰!”

白修翰已经将那块黑炭拿起来,放在了手上仔细的看着。这东西被烧得很完整,基本上看不出原本的形状了,而这一次再一看过去,却在反面看出了一个隐约有了形状的痕迹。

“这是……”

“这是骨头。”白修翰深吸一口气,勉强克制住心底砰砰直跳的那股心跳感觉,声音有些压抑的开口。

黄钦“啊”了 一声叫了出来,而后才发现自己太过激动了,连忙伸出手来捂住自己的嘴巴,做了一个封口的动作。

“没事,已经被烧了很长时间了,恐怕他们也走了,我们现在暂时是没有什么危险的。”他说这句话的语气淡淡的,而这话看起来似乎是在解释,又似乎是在说服自己一些什么。

黄钦摸了摸鼻子,轻咳了一声:“那什么……我们先离开吧。”

他虽然很为这些人惋惜,但他以前也经历过这些道士的事情,虽然心里有一丝感觉难受,但也没有那么大的情绪起伏。然而让他诧异的是一旁的白修翰,往日那种波澜不经的脸上居然露出了几分不忍心来,让他一度以为这个人是不是被魂穿了。

然而白修翰自然是没有被什么恶鬼给跻身了,他心里更多的是想到了和这阵法有关的谷乐的命运。这么看来,那个恶鬼的等级不低,而且肯定还有大动作,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那种,一但让它得手,肯定会有说不出来的危险。

不是白修翰不能保证谷乐的安全,只是在于自己小姑娘的身上,只要一点点可能发生的危险就会被无限放大,成为他前进路上的垫脚石。

想到这里,白修翰叹了一口气,果然,感情真的容易让人丧失理智。

看到他有点颓废的表情,黄钦小心翼翼的开口:“那个……老大,怎么了?”

白修翰抬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最终还是淡淡道:“走吧,我们去找那东西的老巢。”

听到这话,黄钦一时间满血复活,跟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了起来:“老大,我来帮你开路,放心好了。”

他虽然法力不行,但天生的阴气重,八字轻,属于恶鬼最喜欢的那种人,然而他清楚白修翰的实力,并且完全信任这个人的实力,自然是很放心的跟在这人的身后,主动请缨来降服恶鬼。

希望一切都好吧!

……

而另一边,小助理正心惊胆战的看着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那位小姐,眼神之中猫满手忐忑和不安的情绪。

天啊,他到底是多么倒霉才摊上了这么一个任务。虽然说着是保护,并且互送这个小姑娘去唐家,但这明显并不是一个好的差事啊!

这时,前座战战兢兢的助理突然转头小声说了一句:“我……我们要不要和白先生……。”不外乎他的谨慎态度,看到这人一上车开始就阴沉着的,那张死气沉沉的脸的时候,这位小助理都知道这位谷小姐表面温和和善,内心却高傲易怒,这种易怒还是在容易迁怒外人的基础上。在她和自家老板冷战的档口,随便劝上一句话无疑是在火山口上走钢丝。

听到这个名字,谷乐这才慢慢地睁开眼睛,从眼底掠过一丝不耐烦。她叠着双腿换了一个坐姿,一双眼睛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后视镜中自己的一张脸,神情却是反常一派的冷静。

“和他说什么,汇报我的行踪吗?”谷乐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丝毫的情绪来,然而只有小助理才能感知到这人心中到底是多么愤怒。

然而有些话还是要说的,小助理眼睛一闭,紧张兮兮的开口道:“白先生很担心您,不如给他发一条短信,或者发一个电话问一下情况?”

犹豫了一会,虽然谷乐心中因为刚才两人的争执还在生气,但此时此刻,一想到白修翰要面对的敌人那么强大,她的心中就忍不住担忧无比,还是没有拒绝小助理的关心举动。

她点点头:“问问那边什么情况,需要帮忙吗?”

小助理一时间喜极而泣,刚想掏出手机来,像是有了心灵感应一样,手机发出了震动的声音,一条短信冒了出来,

“一切安好,勿念。”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让谷乐烦躁不安的心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她知道白修翰绝对不是那种为了安慰自己而隐瞒真相的人,既然已经专门发消息来,那就说明那里暂时真的是安全的。

小助理偷偷的瞄了一眼谷乐,在看到对方眼神里面没有太多情绪的时候。这才放下心来,道:“我们现在去哪里?”

在这沉寂中,助理以为得不到回应的时候,他才听到身后轻轻的一声“去唐家”。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小助理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不过一会,就听到那人继续说:“去唐小姐家。”

小助理瞪大了眼睛。——现在谁人不知道唐家的状况啊?!

现在的唐家家主就是唐家小姐一心追逐的对象,算是个凤凰男女婿,从一个默默无名的小透明靠着媳妇爬上了高位,然而却不珍惜,中年享受着无数红粉知己的资源和温香暖玉的身体,最终毫不费力的惹了无数风流债。而这位唐小姐,也许由于太过于低姿态和不自爱,是个连炮灰都算不上的女n号,只能做个男主手中往外吐钱的金貔貅。

“去吧,”谷乐淡淡道,“我有件东西,想从唐小姐手里面借出来。”

而在这环境极度糟糕的小屋子里,一个身形消瘦的中年女人正埋头清扫着地面残留的果壳纸屑,屋里制冷设备出了点问题,又裹着一层防尘服和几层厚口罩,她的脸上全被汗水侵湿了,几在眼眶里还有点扎眼。

随着“吱呀——”一声,门被一人推开了,走进来一个模样漂亮的小姑娘。

“唐伯母。”谷乐着急的唤了一声。

唐烨漫不经心地从喉间滚出一个单音节当做回应,看起来精神有点萎靡不振,就像是没有看到谷乐一样,目不斜视地继续朝前走着。也许是无意间余光扫过这个低头的人,唐烨的脚步难得一顿,以一个微小的角度偏头看了过来。

“白修翰的未婚妻?”

被一道恍如有实质性的目光盯着,谷乐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干脆利落地答道:“是的。”

唐烨轻“唔”了一声,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随口说一句:“我的精神头不太好,这儿我一会找人打扫,你先忙你的去吧。”

第二百二十章 决裂

听到她的话之后,谷乐猛得愣了一下,在看到这人脸上有些恍惚的表情后,她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这个人……精神是不是不对劲啊?!

她试探着开口道:“那个……唐阿姨,你还记得我吗?”

“乐乐啊,”唐烨笑眯眯的说,“我怎么会不记得你呢?”

她的语气十分正常,然而谷乐却心里一凉,明白了唐烨的精神头绝对有什么不对劲,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或者说是被什么东西影响了。

谷乐皱了一下眉头,将一张符箓隐晦的贴到了唐烨的身上。果真,不过一会,就看到的从唐烨的身上冒出来一团黑气来,然而正在她打算去看一眼的时候,忽然见那符箓猛得自燃了起来,紧接着,一团黑气兜头朝着自己的方向砸了过来, 谷乐心里一惊,意识到了不好,连忙朝着一边闪了过去。

索性她早就有了符箓的防身,但也抵挡不住这黑影的无耻和突击,身上还是被灼烧了一下。

那黑团子漂浮在半空中之中,浮浮沉沉,像是耀武扬威一样的看着自己,直看的谷乐有点头皮发麻。

她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到“咚——”的一声响,转头看过去,却发现唐烨已经倒在了地上,像是失去了浑身的支撑力一样,眼睛紧紧的闭了起来。她心里一惊,冒出了一个不太好的预感——难道刚才这人的神志不清就是因为这个怪物的原因?

想到这里,谷乐就忍不住打量起来这个怪物来,在看到它身上的纹路的时候,她的心底猛得一惊,露出了害怕的神色来。这个花纹她见过,包括那熟悉的黑团子形状,她也想起来了。一个是她最初来到这个的地方,在酒店三楼那个位置看到的那魅的模样,而这花纹……

她想到封印在自己手心里面的那两只恶鬼,眼神变得更冷了起来。

那小黑团原本是吸食人的精气为生的,因为凝实的时间比较小,而附身在唐烨的身上的时间也比较短,根本没有什么太大的视力提升,尤其是在被谷乐手中的高等级符箓攻击之后,他更加虚弱了。

谷乐丝毫不留情面,一甩手中的攻击符和控制符朝着那个黑团子给飞了过去,在对方手上挣扎不动的时候,立刻打了一个雷符上去,完全将这个怪物给消灭了,这才放下心来。

按照自己的猜测来看,这怪物应该是某些人批量生产出来的,而那带着花纹的怪物应该是那东西进化的最终形态,至于最终的目的,大概就是为了吸取更多力量,达到自己的不可言说的目的吧。

正在这个时候,旁边突然出传来一阵“嘤咛”的声音,谷乐转过头看去,就见道唐烨揉着自己的额头,缓慢的从地板上坐了起来。

完了!谷乐心里呐喊了一句,刚才她已经用光了身上的最后一张符箓,如果真的再一次出现了一个恶鬼,那么她完全没有自信自己现在可以全身而退了。

想到这里,谷乐开始仔细的打量这个刚刚醒过来的唐烨,在看到她眼神之中的清明之后,她缓缓的舒了一口气——那怪物应该只是无意附身在她的身上而已,而自己将它清除走了,这才使得唐烨能真正恢复神智。

唐烨刚刚恢复神智,只觉得脑袋后面一疼,揉了揉,这才发现此时此刻自己正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她的神情一怔,左右环顾了一圈之后,露出了一个茫然的表情。这个时候,她的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女声:“唐阿姨,你没事吧?”

唐烨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房间里面居然还有一个人,她大吃一惊,连忙转过头去,在看到眼前的人的时候,她才放下心来。

“顾小姐,你怎么来了?”

谷乐和唐绍杰不熟,自然也没有来过唐家,但她和白修翰的婚约大部分家族都知道,而且依照唐绍杰和白修翰的关系,唐烨自然也见到过这个顾小姐的模样,自然是知道的。

谷乐装作懵懂的模样,而后脸上带着微笑道:“唐阿姨,今天我来有事想要拜托你。”已经知道对方没有什么记忆,所以谷乐的瞎话信口捏来,“这……我刚才已经跟您说过了,您……没事吧?”

唐烨只觉得的脑袋昏沉沉的一片,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什么时候给这位小姑娘开了门,更不知道自己和对方说了什么话,因此,还犹带迷茫的看了一眼顾乐,在看到对方清澈和疑惑的眼神之后,这才放下了心中的疑惑。

“抱歉,”她揉揉有些发疼的额头,“抱歉,可能我最近精神有问题,忘记了很多东西,你能再说一遍吗?”

谷乐仔细的观察了一眼她的表情,在发现她虽然神色疲惫,但明显没有什么鬼气缠身的表现,这才放下心来。

她将自己面前的红茶推到了唐烨的面前,有点担忧的说:“是不是最近的压力太大了,您还是多休息一会吧。”

唐烨点点头,将一口红茶喝到口中,这才觉得自己的浑身都暖暖活活的充满了力量,身体也觉得好受了一点。她连忙感激的到了一声谢谢,这才回过神来,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

谷乐有点心疼的看着这个形销骨立的女人,眼中露出几分担忧:“您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唐烨摇摇头,忽然意识到了这正是在自己家里面,而这个小姑娘还是自己的客人。在一个陌生的客人面前居然做出这么失礼的行为, 脸上不由得带出了几分不好意思来。

“抱歉,你能再跟我说说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谷乐犹豫了一会,还是抛开了那怪物的事情,只是简单的 说了一下自己进门时候发生的事情。唐烨的脑袋里面没有什么多余的印象,唯一感觉就是自己似乎在幻境之中沉浮在半空之中,似乎有什么人在自己耳边嘶吼,想要撕裂自己的身体。

她一阵头疼,醒来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倒在地上。

想到自己脑袋里面那张丑陋的脸,她不由得有点后怕。在看到她脸色苍白,谷乐虽然有点犹豫,但想到了今天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她还是沉下心来,打算将自己来的目的说出口来。

“那个唐阿姨,你们是不是有一个玉佩,是龙纹形状的?”

她的话刚刚说完,就见到唐烨的脸色猛得一变,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谷乐,眼神之中带着警惕的色彩。

“你……你怎么知道的?!”

谷乐心里暗说糟糕,自己是听说过唐家的这个宝物,据说是从上几代某个寺庙里面求来的,作为每一个唐家小姐出嫁时候的陪嫁品。然而在现代这个封建迷信已经不是这么强的时代里面,谷乐原本以为唐家人不会这么重视这东西,却没想道这位唐小姐居然有如此大的反应,这让谷乐心中有所退缩了起来。

唐烨眼神微眯:“你是谁派来的,到底有什么目的?”

谷乐一愣,立刻察觉到了她话中的不对,连忙摇摇头说:“您误会了,我并不是想要占有您的传家宝,只是因为一些事情,想要来借用一番。”

唐烨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她原本见到这个小姑娘长得白白净净的,眼神也是通透十分讨喜,然而却没想到,这和那帮人打的居然也是一样的主意!

她的脸色冷若寒霜,十分不客气的站了起来,语气冷漠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就不送顾小姐了。”

看到她一副明显冷漠着要赶人的态度,谷乐还想说点什么,就听到对方冷声开口说:“顾小姐,我是看在白家以及修翰的面子上才不落您面子的,如果您在这么纠缠下去,我可就要叫保安出来了。”

在看到对方脸上明显不悦的表情后,谷乐这才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她没想过这个唐小姐居然这么果断的拒绝,不留下一丝回还的余地,然而又觉得有点理解了——也许这宝物正是有特殊意义的传家之宝呢,肯定不会借给一个陌生人吧。

这么想着,她就准备起身离开了,比起被人给请出去,谷乐更倾向于自己礼貌的告辞离开,毕竟以后还要低头不见抬头见呢。

然而就在她站起来的功夫,那头一低的功夫,脖子上挂着一个小锦囊就这么落了出来,坠落到了胸前的位置上。唐烨原本脸色十分难看,在看到这个小玉坠的时候,她的表情一瞬间僵硬在了脸上。

“那那那……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谷乐抬起头来,诧异的看着这人脸上的神色模辩,猜测了一下,这才谨慎的问道:“您见过这个东西吗?”

他的心里面十分诧异,按照白修翰的话来说,这正是三界之口的钥匙,照理说,这个唐家主母应该不会和这件事情有关系的,再联系到这人对待那玉坠的态度,事情就变得十分离奇了起来。

谷乐猜测不出眼下之人和白家之间的关系,只能实打实的供了出来:“这是白家家主给我的,具体到底是怎么来的,我也不太清楚。”

第二百二十一章 豪礼相赠

意识道有些不对劲,谷乐就更不可能这么离开了。看到了唐烨这种态度之后,谷乐皱了一下眉头,想不明白为什么这道士之间的事情会牵扯到这种普通人。

唐烨晃神了一会,这才意识到了自己有些精神敏感了,立刻摇摇头表示歉意道:“抱歉了,是我太过激动了,只是这东西……”

谷乐敛去脸上的严肃神情,换上一副懵懂的表情,将这小锦囊从衣襟里面拉出来,有点疑惑不解的开口问道:“这是什么东西,有什么问题吗?”

唐烨摇摇头,没有说什么话,反而是站起身来,背对着谷乐走向了一个精致的木匣子的方向。在这个档口,谷乐肯定猜的出来这人要去拿什么东西,不由得开始屏息着一口气,视线死死的盯着她的那双手。

果真,将一个精致的小钥匙拿出来,唐烨就拿着钥匙将匣子打开了,从里面摸出了一个和这小锦囊长得十分相似的,依照它的形状来看,应该也是一个玉牌形状的东西。

果真,唐烨走过来,将那个小锦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是一个龙形状的玉牌,看着那玉质地和自己脖子上挂着的果然是一模一样的,她取出来之后,不但没有的自己收起来,反而是将它递给了谷乐。如果不是她脸上不舍得的情绪,谷乐还以为这是一个假的的玉佩。

为了表示恭敬,谷乐双手接过了那个玉牌,眼神里面真的透出了几分茫然来。

“这……”

唐烨点点头,十分平静的开口:“这是我的姐姐留给我的,也是她失踪之前的最后留给我的东西,刚才我之所以那么对待顾小姐,只是以为你也跟那群人一样,是觊觎这个物件的。”

谷乐捕捉到了她话中的某些字眼,十分惊讶:“什么人?有人想要抢夺这个玉牌吗?”

一提到这个。唐烨的目光就变得有点冷了,她语气森森冷冷的:“只是我识人不清,认识了一个衣冠禽兽罢了。”

她的话中已经不含着丝毫感情了,谷乐自然能从这话里面听得出来她话中所指着的是什么,于是感慨这人果断是大家族出来的小姐,处事果断干脆利落,真是一股让人佩服的勇气。

这个人是唐家从小娇宠到大的小姐,也许是自己从小被保护的太好了,对待感情的态度像是一张透明的白纸,像是一个等待着王子来拯救的公主一样,想的实在太美好了。而这个时候,遇到了一个对她嘘寒问暖的,有才情、有情商,还十分温柔绅士的男主角的时候,自然深陷在了这种神仙爱情里面。

然而,她却没有想到这个毒蛇是带着目的的,为的就是将唐家巨额的财富握在自己的手里面。唐家的老爷子十分欣赏这个年轻人,虽然自己老谋深算,也有点怀疑这个年轻人为什么突然对自己的女儿这么殷勤。然而却抵不过自己女儿的弥足深陷,一直在吹枕边风,再加上自己真的已经老了,没办法维护自己的产业,这才决定自己赌上一把。

对于这种风险极高的赌局,慧眼的人都赢了,然而只可惜唐老爷子真的倒霉,沾惹了一个白眼狼,自己输得连家底都不剩了。如果不是唐家小姐及时醒悟,拼命的护住了娘家的财产,恐怕她现在就是一个被软禁在龙子里面的金丝雀了吧。

她也只是想了一圈后,也倒是没有在追问下去别人的**的想法。于是,她十分的自然的转换了这个话题:“那么唐小姐,能不能让我借用半天的时间,我发誓这东西对我很重要,我一定会好好的珍惜它,不会让它受到丝毫破碎。我只想要借用半天的时间,时间一到,我就会将它还回来。”

这么说着,她还有点紧张,生怕唐烨会拒绝的模样。其实她也不愿意拿走别人的传家之宝的,但一想到还在危险之中的白修翰……

唐烨的神情反而十分放松,已经没有了刚才咄咄逼人的味道了。她点点头:“好,你拿去用吧。”

她的目光温柔,带着几丝怀念的味道,语气似乎有些悠远:“这本来就是姐姐的东西,我也只是替她保存一下,这两个是一双一对的东西,既然另外一半在顾小姐那边,那么这一半给你也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谷乐愣了一下,意识到了什么之后,只觉得自己现在摸着的这个玉牌简直是一个烫手山芋一样。除却她想要帮助白修翰以外,她是真的一点也不想握着这个看起来很厉害的神器啊!

看她脸上有点犹豫和推脱,唐烨的眼神温软,心说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这个小姑娘根本就和那群人不一样,并不是那种贪婪自私的人。

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之后,唐烨微笑道:“没事,反正这东西放在我这里也是长土,小姑娘你今天专门来这里借这个东西,恐怕是真的有重要的作用吧,送给你也好。”

谷乐原本就十分犹豫,这么一下子,脸上的犹豫又换成了坚定。立刻道:“那行,我一定好好的保护这个玉牌的。”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再看唐烨面色难看,谷乐也不想在这里打扰她的休息了,立刻转过头开准备告辞离开这里了。

临走之前,谷乐怕她再一次遭受到那怪物的袭击,立刻从口袋里面拿出一沓符箓,对他道:“唐阿姨抱歉,我知道您大概不相信那些东西,可为了保护您的安全问题,还是将这些东西贴到房间里面吧。”

谷乐猜测着唐烨不是不知道这个玉牌的作用,而如此淡然的讲这东西给让出去,自然是不担心这些乱神怪力的。谷乐也没有像一个神棍一样催眠着让对方相信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但心中的担忧是明显的,不愿意她受到什么伤害,这才委婉的建议了起来。

唐烨愣了一下,最终在谷乐忐忑不安的目光之中还是微笑接了过来。

“谢谢。”

不得不说,这个唐小姐真的是十分端庄淑女的大家闺秀,就算不相信这些东西,也十分体贴的接受了对方的好意,这种感觉让谷乐十分舒服,于是对待唐烨的态度就明显更好了几分。

离开之后,那个小助理还忐忑的等在车子里面,因为刚才谷乐的交代,他不敢违背这个小姑娘的意愿,跟着一起进去,然而在发现自己的雇主最在意的这个夫人已经半个小时都没有出来了,他心中冒出了惶恐不安的感觉。

妈耶!难不成她是出了什么事,或者说是两个人谈崩了被扣押了?就在他为了自己的脑补而瑟瑟发抖,准备要不要直接冲进去的时候,遥遥的看着一个小姑娘面色凝重的走了出来,正朝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

虽然她的脸色不好,但小助理看到她安然无恙,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口,这才放下了一口气来。还好还好,看起来应该只是在谈崩的阶段,并没有身体上的伤害,那就好,那就好。

谷乐来开车门走了进来,小助理立刻将视线转到前面,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索性谷乐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的,根本没有发现小助理的情绪波荡,就算发现了,她恐怕也不会在意。

小助理面色严肃的发动了车子,问了一句:“顾小姐,我们去找瞿小姐吗?”

正在这个时候,谷乐露出了一个阴恻恻的笑容来:“去你老板的地方。”

小助理一怂,立刻严阵以待:“那个……我不知道……”

谷乐冷冷道:“别说你不知道你老板在哪里,还有,就算你不知道,我也知道白修函在哪里,不如你按照我提供的地址走?”

小助理一噎,心说自己还真是有点神志不清了。这次道士界的事件十分出名,连自己这个普通人都一清二楚,更别提这个道士小姑娘了,怎么会不知道自家老板在哪里呢?

意识道这里之后,他只能无奈的叹一口气,说:“好的顾小姐,我现在就带你去周家。”

谷乐点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开口拒绝道:“不,等会,我们去小巫山山脚的位置。”

小助理一愣,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小姑娘为什么不按照套路出牌,前往一个哪个荒凉的山脉位置,不过不去危险的地方他还是十分开心的,要知道他可是带着保护使命的,谷乐不去这种危险的,能够保护她的安全,自然是十分开心的。

“好的,”他一踩油门,车子像是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而这个时候,坐在后座的谷乐的手机响了一下,忽然冒出了一条短信来。

“来小巫山,我告诉你一切的始末。”

这条短信的号码从来没有见过,谷乐皱眉看了一会,还是将手机暗灭了,没有再回复。管这人在这个档口上发这么一句话到底是什么目的呢,反正谷乐和自己的目的地一致,她只需要顺便去看一眼就好,至于危险……

谷乐眼神一眯,既然自己最重要的爱人此时此刻就为了自己的安全以身犯险,那么自己前去英雄救美也说的过去吧。

小助理见到身后小姑娘那变化莫测的表情,不由得胆寒了一瞬,露出了一个不好的预感来。

“那个顾小姐,是除了什么事吗?”

——难不成是老板出事了?!

然而谷乐却很快的收敛起脸上不虞的神色来,神情淡淡道:“没事,一个很烦人的推销广告罢了。”

小助理:“……”

别糊弄他读书少,那个充满着冰冷杀意的眼神,他可绝对不相信这只是一个十分普通的推销短信啊!

第二百二十二章 恶意

小助理的动作很快,不过十分钟就来到了小巫山的山脚下。到了目的地之后,谷乐率先打开车门下车,小助理也开始解着自己绑着的安全带,准备跟着谷乐一起下车。

谷乐看了一眼他瘦弱的身材,立刻也明白了他的想法。她扶着小助理准备推开的车门,伏下身子说:“你不用去了,在这里等我就好……”她想了想,意识到可能这么近的距离说不定也要牵扯进去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说不定到时候还有什么危险。

于是,她犹豫着说:“要不然你回去吧,你先去你们老板的公司等着我。”

小助理心里一惊,明白了这是顾小姐想要抛弃自己的意思了,他连忙表忠心道:“其实我很有用的,而且我受了老板的意思来保护您,肯定不能直接就这么离开的。”

先不说这个任务在身,就刚才顾小姐看到短信时候脸上生气的表情,小助理敢断定绝对是出了什么事,或者是遇到了什么不太好解决的危险,这才想要急着要干自己走。

那自己是绝对不可以走了!

在理解到小助理的潜在意思之后,谷乐无奈的笑了笑,在看到小助理有点紧张的情绪之后,索性就把话说开了:“没事的,再说了你也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你一个普通的人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而且还有可能因为要照顾你而拖我的后退。”

小助理的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想到自己的身份和眼下这个小道士的身份,他十分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在道术上还真的比不过这个小姑娘,说不定还真如她所说的,最后会成为这人的绊脚石。

犹豫了一下之后,小助理还是叹了一口气,伸手在衣兜里面掏了半天。谷乐疑惑不解的看着他,不过一会,就看到他掏啊掏的,很快就掏出了一个小锦囊来。

谷乐:“???”

她疑惑不解的看着小助理的行为,就听到小助理十分兴奋的声音道:“大神,这是我在山上寺庙里面求得平安符,肯定会有用的。”

谷乐看着上面熟悉的花纹,隐约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花纹。这个小助理嘴里面还在念念叨叨着:“这是智空大师亲自画的符箓,而且是在寺庙里面开过光的,肯定十分好用!”

谷乐听到了熟悉的名字,再一看上面的花纹,忽然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神情——这不就是跟瞿妍在寺庙里面得到的那个符箓一模一样的花纹吗?

得知到这个之后的,谷乐神情严肃了起来。小助理看到她的脸色不太好,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连忙忐忑不安的开口:“这个符箓有什么问题吗?”

看到他脸上紧张的表情,谷乐摇摇头:“没事,谢谢你的好心。”

谷乐心里面一阵烦闷,心里想的更多,自然就没有耐心来解释着什么。小助理见她神色不虞,自然不敢多说些什么,连忙开口道:“那那那那我先走了,您自己小心一点。”

谷乐“唔”了一声,想了想还是将一张平安符隐晦的贴在了小助理身上,以免的这个倒霉孩子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给附身了,要是遇到了什么鬼打墙回不去了,那可就不好了。

等小助理走了之后,谷乐就将刚才黑屏的手机拿出来按亮,找到了刚才的那个电话号码,犹豫了一下之后,就拨号了过去。

拨号过去开始是一阵阵忙音,根本没有任何声音,再拨过来的时候,电话的已经是关机了。

谷乐神情沉了一瞬间,对这个陌生号码的人有点无语了——这不是让自己来这里详谈吗,居然就这么放了自己的鸽子?

正在谷乐准备收手的时候,忽然手机里面冒出了一条新的短信:“等会,我会来联系你的。”

谷乐深皱了一下眉头,对于这种暗中被人给窥视,并且完全受制于人,失去主动权的感觉真的十分不舒服。

她的手指动了动,发了一条短信来:“我到了,你可以出来了。”这种主动暴露自己行踪的人是十分不理智的行为,然而她现在心里面十分焦躁,一心想要解决这个未知的危险,索性也不想跟她再纠缠下去了。

那边沉默了一会,到底没有能得到的另外什么消息来,谷乐也索性不着急了,收起手机来,从口袋里面摸出那枚刚得到的龙纹玉牌,在摩挲了一下上面的花纹之后,她的心里才有了底,直接迈步朝着山洞的方向走了过去。

按照地图上面的纹路,谷乐不如第一次在山洞里面四处打转的样子,跟着路线的方向图朝着山洞的深处走了过去。等她走了几步,很快就听到了里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似乎是几个人在互相交谈着什么话。

听到了其中一个人熟悉的声音,谷乐心底一喜,正准备走过去,就又听到一个十分轻佻的声音来:“哎呦,我以为你是谁呢,你的小媳妇呢?”

这个声音也十分熟悉,谷乐辨认了一下,大概了解了这是唐绍杰。在听到了这两个人都没事,谷乐就隐约舒了一口气,正准备迈出去打个招呼,就听到的那个熟悉的声音低沉的应了一声:“送她回去了。”

唐绍杰“哈哈”一笑,语气里面含着揶揄:“那要完,依照那个小姑娘的脾气,现在肯定要炸。”

白修翰似乎低沉沉的笑了一声,轻声的“嗯”了一声,继续说:“等回去道歉吧。”

谷乐心里一暖,嘴角忍不住弯了弯。还未等她笑出声来调侃,就听到唐绍杰的声音继续响了起来:“那你要道歉解释的东西就更多了吧?”

听到这话,谷乐微微一愣,下意识的冒出了一下不好的预感来。——白修翰有事在瞒着自己,而且是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事情?

意识到了这个消息之后,谷乐反而不急着出现了,就想听着对面在自己怎么说。果真,那边沉默了一会,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

唐绍杰似乎也是发现自己似乎戳到了对方的痛脚,有点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在看到对方明显阴沉下来的表情的时候,他还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唉,你不如直接跟乐乐坦白算了,反正这也不是你自愿的,再说了,你不也是说过了,你是鬼族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吗?”

白修翰沉沉的“嗯”了一声,有点头疼道:“可是能让她接受我的身份就已经十分难得了,要是让她知道我……”

唐绍杰叹了一口气:“你说你怎么会这么厉害,明明是道士里面天赋最优秀的人,居然变成了一个鬼王,还是一个精分,如果我是顾乐,我肯定也把你毫不留情的抛弃掉,免得你什么时候再神经质了,再精分出来几个角色来,我可扛不住。”

鬼王?那不是已经消失的冉子佑吗,为什么会和白修翰扯上什么关系?谷乐脑子里面纷乱一片,忽然想到了自己在白修翰和冉子佑的对话。

如果照着冉子佑所说的话,他们两个曾经是兄弟关系,那么为什么这个“鬼王”的身份会扣到了白修翰身上?

谷乐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像是被一个木槌击中了一样,脑袋里面嗡嗡作响。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就听到白修翰的声音幽幽响了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我只能保证,自己绝对不会伤害到乐乐。就算……就算那个混蛋真的出来了,我也能保证把它给压下去。”

唐绍杰嗤笑一声,道:“行了行了,我觉得你还是继续隐藏的好,不然以冉子佑在你的那位小媳妇心中的那般地位,如果要是让顾乐知道他就是你的精分,肯定会十分生气的,说不定连带你的感官都会变得极差。”

精分?!

如果说刚才还是一片空茫的神色,现在就像是被一遭雷击劈到了头顶一样,整个人都是的头脑萌萌沉沉的一片,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如果不是清楚眼前两个人的声音,她还以为是有人给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正在这个时候,她口袋里面的手机响了起来。谷乐本来就深思慌乱,为了掩饰这个惊叹大秘密对自己的打击,想要下意识的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打开手机,发现上面正躺着一条短信,还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怎么了,还满意你自己看到的吗?”

谷乐头脑一时间清醒过来,猛得意识到了原来眼前的局势正是这个背后之人将自己引来的目的。

还未等她做好下一步打算之时,就听到了一阵匆促的脚步声,还带着一个熟悉的暴喝声:“谁在那?!”

谷乐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才发现刚才那点短信的声音已经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而这正是提醒了山洞之中的人自己的所在之地。

谷乐心情烦躁,真的想把背后一步步坑害自己和白修翰的人抓出来好好的揍上一顿,然而却知道自己今日还真的是只能被耍的团团转而无可奈何。

她想到这里之后,起身就想离开这个地方,然而脚步刚刚往后错了一步。她头顶像是被兜头一盆凉水给破了下来一样,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不行,不能走!她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一旦离开就证明了她的心虚,肯定如了背后的人挑拨离间的当!

要第二百二十三章 更重要的人

她的脑子清醒了之后,近几天的事情串联到一起之后,突然又想得清楚了几分。背后的人怕是故意让自己听到唐绍杰和白修翰的话,然后在谷乐听完这些精神失神的时候让这两个人发现自己在这个地方偷听,等他们自行慌乱之后,这个小团体自然而然就离心了。

知道了背后之人的目的之后,谷乐虽然不清楚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但绝对不能按照她的本来目的来打算,于是在看到了白修翰和唐绍杰紧张和警惕的赶过来的时候,她立刻收敛起来自己的面部表情,装作一副焦急的模样,步子不退反而迎了上去。

白修翰率先一步从拐角处迈步走了出来,在看到面前的人时候,他的身体僵直,脚下的步子却是怎么都迈不出去了。不用谷乐看,她就知道此时此刻白修翰的心里肯定十分复杂和心虚。她在心里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看到对方脸上紧绷的表情的时候,原本的那种心虚的情绪很快就被心疼取代了。

她装作惊喜的样子,几步迎了上去:“原来你真的在这里?!”

白修翰愣了一下,原本以为自己刚才的话被对方听到了,看到对方急着朝着这边走的样子,还以对方是来气愤的质问自己来的,然而在看到对方脸上惊喜的表情之后,他茫然了一会,这才意识到了,原来刚才这个小姑娘没有听到他们刚才的谈话。

这无端是一个惊喜了!白修翰舒了一口气,就听到身后唐绍杰惊讶的声音:“顾乐,你怎么来到这里的?”

谷乐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而后将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自然抛开了刚偷听到的事情,继而将手中的龙纹玉佩拿出来,递给一旁神情难看的唐绍杰。

“抱歉,虽然这是你们家族的东西,既然你在这个地方,到时候重新还给唐阿姨就好了。”

唐绍杰没有说话,手指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叹了一口气。

“原来这就是母亲保护一辈子的东西啊……”他在手心里面把玩了一会 ,如果不是知道他就是一个专业的道士而且等级不低,谷乐还以为是一个好奇搞事的熊孩子一样。

想到这里,她顿了顿,还是将唐烨话中的疑问问出口来:“她的话是什么意思?有人想要贪图这个东西的主意吗?”

唐绍杰点点头:“没错,是我……是那个糟老头子不知道在哪里听到的风声,硬说我母亲从母家带出来的传家宝是一个起死回生的宝物,曾经逼迫我母亲拿出来,我母亲不肯,曾经遭到了很多不公平的待遇。如果不是我外祖父插了一手,怕是我母亲肯定会在遭到更多屈辱的。”

他这个说着,眼神里面露出了浓重的恨意。谷乐敢保证,如果这个时候周樊在这里,怕是要被这个人给生撕了。

正在他们讨论的时候,前面突兀的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谷乐忙抬头朝着那个地方看过去,就听到了更多匆忙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几个声音由远及近的呼了出来。

原本谷乐还以为是那一群道士做法的人互相抒发自己的观点,然而这声音却变得越来越急,越来越高亢,最后竟然变成了呼救的声音。

出事了?!

“前面出事了,到底什么情况?”唐绍杰忽然开口道。

谷乐也看到了前面隐隐传来的火光,露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在看到山洞之中回档着的匆匆的脚步声的时候,脑袋里面的那股不详的预感变得更强烈了。

而在这个时候,为首的那人面目已经露了出来 ,谷乐仔细看过去,惊讶的发现这人居然还是自己的熟人,正是那在周家随着自己和老刘一直不知阵法的那个道士。

此时此刻,他正在引领着身后的那一群人,一边朝着出口的方向跑,一遍指挥着大家将手中的符箓给扔出去,像是被什么巨大的怪物追击一样。

谷乐能明显察觉那边传来的明显鬼气,那股感觉像是一股钻入骨头之中的冰冷一样,让人不寒而栗。这种能力绝对不是以前见到的鬼气可以比拟的,让谷乐想到了鬼王冉子佑的气息。

不……似乎比那股气息更加让人畏惧。

想到了冉子佑,谷乐再一次想到了山洞之中白修翰和冉子佑的对话,而那鬼王现在就是……他隐晦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白修翰,难道说是冉子佑借用了白修翰的身体,现在无法将它赶出来而已?

如唐绍杰所说的那样,她一点也不愿意将白修翰和冉子佑两个人相提并论。白修翰此人虽然为人冷漠,看起来十分不好相处,然而他还是从小在人类社会之中长大的,三观很正,一切的目的地还是从作为一个人的角度上出发的,而冉子佑就不一样了,无论是他手段残忍的肃清了整个鬼族,还是在对待人无情的态度上都让她十分不喜。

然而……谷乐的眼神暗了暗,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苦笑。

试问如果这两人真的是隶属于同一个灵魂的精分,那么自己还能够接受吗?她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白修翰,比起前几天,此时此刻他的脸色有点苍白,看起来精神也变得有点萎靡不振。如果不是今天听到的消息,谷乐还没能发现他精神的不对劲,然而在今天才发现,说不定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中最无法接受的,非他本人所属了吧。

孤单、害怕、憎恶,这些负面情绪在他的心底堆积,成为了一个以前自己最讨厌的身份,他肯定心底也十分不好受吧。意识到了这里之后,谷乐心底的游移不定开始变了,也明白自己已经在心底做出了抉择。

意识到了这里之后,谷乐朝着白修翰的方向迈出了一步,看了一眼正在深思的白修翰。

“我们要跑吗?”她发问了一句,在看到对方忽然转过来,疑惑的眼神的时候,她面无表情道,“我们打不过的, ”

白修翰刚想说点什么,就见谷乐手一摊,将白修翰送给他的传送符握在手心里。白修翰摸了摸她的头,温柔的说了一句:“没事,有我在。”在意识到了谷乐担心自己的情绪,白修翰心中无比惊喜,让这个小姑娘为了自己而打破自己这几年来一直的原则,那是不是说明……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变得更加重要了。

他的的眼神温软了一秒,嘴角也忍不住勾了起来:“我很庆幸,能够在你身边保护你的安全。”我唯一庆幸自己鬼族身份的原因,就是我拥有了更加强大的、可以保护你的力量。

唐绍杰原本还以为今天要大战一场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谷乐准备撤退的消息,也是惊讶的转头看过来。在看到两人相视一笑,眼神里面脉脉含情的时候, 他忍不住想要捂脸的冲动。

这碗狗粮,拒绝吃掉!

他轻咳了一声,就见到那个为首的道士已经来到了三个人的面前,在发现中间的白修翰的时候,他的脸上露出一个惊喜的表情,急急忙忙的扯住到了白修翰的手臂。

“白先生,您在这里实在太好了。”

看到他脸上价带着敬佩和惊喜的表情,谷乐惊讶的发现,原来她还是有点低估了白修翰此人在人界的身份了。她隐晦的看了的一眼白修翰,这人在失踪的这一段时间里面,他的实力似乎又提高了很多,然后又在吸收了鬼王的能力之后,怕是实力又生起了一个台阶,估计着也是他现在这么自信、有恃无恐的原因吧!

听到了为首道士的彩虹屁,身后的那些小道士也舒了一口气,双目亮晶晶的看着白修翰,像是在看着救世神一样。

在看到身后一只鬼手已经伸到了落在最后的一个小道士身上,几乎要触摸到了对方之后,白修翰神情一冷,一击攻击符朝着那个方向打了过去。那符箓挨到了那黑影的身体之后,只听到一阵剧烈的哀嚎声,那黑影消失了无影无踪。

谷乐愣了一下,她刚才也猜的出来白修翰此人实力变得十分强悍了,然而这一符箓打下去居然消灭了这个恶鬼,让她有种十分不可思议的模样。而她十分吃惊,众人就更是钦佩无比了,剧烈的欢呼了一声之后,纷纷吹起了大神的彩虹屁,而不带一点重复的。

谷乐:“……”虽然很厉害,但被这么吹捧者还是有一点羞耻的吧!

然而白修翰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异样,在看到坠在身后的恶鬼的时候,眼神里面闪过了一丝浓重的杀意,也许是这冰冷的杀意太过骇人,原本身后还在追着的一堆黑影在看到这个情况之后,立刻止住了前进的脚步,十分畏惧的围城了一团,根本不敢上前一步。

白修翰轻声的嗯了一声,仔细询问着:“发生了什么事?”

几个小道士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十分害怕的躲在了白修翰的身后。索性那些鬼看起来都是有意识的,有种畏惧强者模样而不敢上前一步。这些小道士也就暂时放下心来了,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出了的这几天发生的事情。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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