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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个丞相走天下》


第九十三章、清晚兰清

许少倾面上神‘色’淡淡的,“她今天在,我知道,所以,马上去告诉她,就说,东朝苏小姐来了,她会叫我们,也,必须见我们,”

她也看出了许少倾不是简单就可以被敷衍的,而且他不仅知道当家的名字,更知道她现在就在清苑,深知此人是自己得罪不起的。.最快更新访问: 。这个人,面相生得这样俊俏,气度不凡,说话不容置疑,显然,身份定然是极其尊贵的。

这样的人,哪是她小小的一个管事能够过问得罪得起的。遂赶忙往后院走去,不敢再怠慢。

很快,她就回来告诉许少倾跟苏木伊,说当家的有情。

许少倾预料之中般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苏木伊疑‘惑’的看着许少倾,“少倾,你到底在搞什么,带我来这里是要做什么,还有那个什么叫兰清的,又是什么人,跟我认识吗,你报上去说是东朝苏小姐就是说我,这个兰清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从来不认识什么叫兰清的人。”

许少倾没有直接回答苏木伊,只是拉着苏木伊径直走了过去,一直到停在一间屋子前。许少倾看了一眼苏木伊,伸手推开了房‘门’,跟着苏木伊走了进去,没有一点迟疑犹豫。

房间里的布置很雅致,简单,苏木伊扫视一圈之后,总觉得这里的布置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仿佛自己就曾经置身在这样的房间里过。一道山水屏风后面的人影引起了苏木伊的注意。

虽然隔着一道屏风,但是苏木伊却看得出来那是一个美丽的‘女’子,身段姣好,气质出众。看来,这个兰清一定是一个国‘色’天香的‘女’人了。

可是苏木伊想不明白的是,自己明明没有认识过这样的‘女’人,记忆里也没有一个人物,许少倾为什么带自己见她,还要自己做好准备,可自己到底要准备什么,有什么是可能会让自己崩溃的。

苏木伊再次不解的看了看许少倾,许少倾终于说话了。

“木木,你做好准备了吗。”

尽管不明白许少倾到底在搞什么,苏木伊还是顺着许少倾的意思点了点头。

许少倾深深地看了苏木伊一眼再看向屏风后面的人影,出声,“兰小姐,既然让我们进来了,何不出来一见,这里,可是有你一直相见的人。难道兰小姐害怕见苏小姐这个故人,要知道,我们木木可是对兰小姐百般思念万分想念的。”

只见屏风背后的人影轻轻一笑,笑声传进苏木伊耳里,只觉得分外的好听,而且,熟悉。

“许阁主话说成这个样子,真是叫兰清不知道怎么回应才好。阁主既然都已经查到了兰清在这里,兰清自知已经没有办法再逃避,如此,只能见见两位。”

悦耳的声音传进了苏木伊耳里,苏木伊当场便震惊了,只因为这道声音,分明,分明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清晚的声音啊。

不会的,苏木伊不敢相信的摇着头,在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这绝不可能,不会的,清晚已经死了,因为自己死在了东朝皇宫的残荷院。所以,这人一定不是的,只是声音很像的另一个不相关的‘女’人而已。

可是,心底另一个声音却也清晰的在告诉苏木伊,这个世界上,自己绝不会听错清晚的声音的。

苏木伊挪动步子,走到了屏风面前,伸出了手,放在屏风上,不停的颤抖着。苏木伊告诉自己,只要推开这道屏风,自己就可以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心跳如雷的反应,让苏木伊明白,自己有多么害怕这后面的结果是自己无法接受的。

一只大手覆盖在了苏木伊颤抖的手上,许少倾没有看苏木伊,只是淡淡道,“木木,推开,你就知道,不要害怕,我在这里陪着你。”

温暖的感觉传递给了苏木伊,让苏木伊略微定了定心神,微微施力,推开了屏风。

苏木伊从来都不知道,人的眼睛却看到的东西会有让人如此厌恶痛苦的。

那个人,穿着一袭紫‘色’衣衫,内里是白‘色’绣着牡丹图样的抹‘胸’,脸上化着浓‘艳’的妆容。整个人,妖‘艳’华丽,妩媚风情。此等颜‘色’,在男人眼中,当算世间绝‘色’了,相信没有哪一个男人能躲过她的魅力,不被‘迷’倒吧。

而偏偏也是这样的面孔,让苏木伊头一次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怎么会,怎么会是自己心中如一朵雪莲‘花’般纯洁无暇的的清晚呢?

清晚,是自己心中最美好的‘女’人啊,自己那么不愿意伤害她,并且因为她的死痛不‘欲’生。可是谁来告诉自己,自己眼前的到底是什么,能不能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都是假的。

苏木伊不愿意相信,怎样都无法相信,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人会是早就死了的清晚,她怎么会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

苏木伊看着这个明明长着清晚的脸,却叫兰清的‘女’人,觉得恍若隔世一般。分明就是那样熟悉的面容,可为什么,苏木伊却觉得那样可怕呢?

过了好一会,苏木伊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断断续续道,“你,你是,你是清,清晚……”

兰清看着苏木伊,妩媚一笑,“苏小姐,别来无恙了,我是兰清。清晚,从来都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从来都只有兰清,没有清晚,希望苏小姐不要再记错了。”

兰清的话让苏木伊顿时心跌到了谷底,寒冷不已。只有兰清,没有清晚?难不成一直在自己身边的叫作清晚的‘女’人都是鬼‘混’,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不成!

那个‘女’人的面容,也让苏木伊觉得遥远不已,苏木伊不明白,到底是自己不在这个世界,还是他们不在这个世界。

为什么,自己只是穿越了时空而已,一切就变得不可思议起来,所有的人事都是自己无法理解的,并且朝着自己根本没有想象的方向发展,让人一点思想准备没有,就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清晚,早就在东朝皇宫的残荷院,便浑身是血的倒在了地上,最后在自己的怀里冰冷了身躯。自己亲眼看着她死的,可是现在,却是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

同样的面容,却又什么都不一样了。这个‘女’人,妩媚至极,骨子里尽是‘艳’‘色’,如此妖娆之人,陌生得,让人心寒。

看着苏木伊绝望的样子,许少倾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木木,没错,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苏木伊苦笑,看着兰清,“所以,你本来就是兰清,清晚是你的假身份,没有什么家道中落只余你一人,被卖到青楼的事情。一切,都是骗我的,你也是故意在我身边接近我是为了某种目的,你的死,也是一手策划的‘阴’谋。所以,清晚是假的,兰清才是真的,你根本没有死是吗?”

说出这一番话,苏木伊才发现,原来自己可以这样冷静的说出这些质疑。本来会如许少倾以为的那样,自己会奔溃的吧。

就连苏木伊自己一度也是以为会崩溃的,没想到,自己竟然在寒冷绝望中冷静了下来。是因为,真的绝望至极吧。盛怒之下,反而愈发平静。

兰清意外的看了苏木伊一眼,似是没有想到苏木伊会有这样平静的反应吧。柔媚一笑,“苏小姐,许久不见了。”

苏木伊点头,“对,许久不见,我倒是第一次认识你。”

许少倾担忧的看了一眼苏木伊,她这样没有崩溃平静不已的样子让自己更是觉得担忧,她若是哭闹,也许自己反而会放心不少,可偏偏,她面上却是从容的。

“如此,那我们便从此刻开始认识一下,我是兰清,清苑当家的。”

苏木伊点头,“既然这样了,兰清小姐不妨告诉我,你背后到底是什么人,你接近我是为了得到什么。”

“苏小姐其实不是已经,大概猜到了对吗,何须兰清多说,兰清背后的主子,小姐不会猜不到。更何况,这里,还有一个七夜当家,小姐想知道的,公子想必全部都已经一清二楚,否则,也不会在今日将兰清堵在在清苑里面。”

又一个说自己猜得到,能够想到知道的,到底为什么,他们凭什么就以为自己一定能够想到猜到。凭什么就以为自己一定能够以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面对接受一切。在他们眼里,她苏木伊,当真无坚不摧攻无不克吗?

苏木伊深深的看了兰清一眼,转身,毅然决然的离开了房间,离开了清苑,离开了,这个让自己不得不面对不得不看清的真相。

所谓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无非就是,一切,都是陌子珏的一个布局罢了。兰清,自然是陌子珏的人,自然是西瓜的人,所听从‘侍’奉的主子,除了西瓜尊贵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陌子珏,再也无他人作想。

可是,若是陌子珏,苏木伊,你该怎么办,你应该怎么办呢?你们要怎样走下去,怎么再说永远。苏木伊无法相信,所有的都是‘精’心设计,没有真心,没有美好,全部,都是假的!

看着苏木伊坚毅的身影带着孤寂寒冷,兰清神‘色’黯然,脸上一片凄苦。果然,都错了啊。

公子,你可后悔,伤小姐至深!;

第九十四章、不可替代

.最快更新访问: 。站在西华宫‘门’外的时候.苏木伊沒有说话.许少倾也沒有说话.是许少倾带苏木伊到宫‘门’的.他告诉苏木伊.这些时日.因为龙啸‘吟’的关系.陌子珏一直在不同的地方处理各种事情.直到今天才处理完一切进宫面圣.

许少倾说.尽管龙啸‘吟’确实手段高明.再加上跟东方止里应外合.制造的麻烦问題很是棘手.但到底还是被陌子珏雷厉风行.霸道狠厉的手段解决掉了.用许少倾的说法就是.陌子珏当真是聪明绝顶之人.龙啸‘吟’也很聪明.遇上陌子珏.两人算是旗鼓相当.

所以现在.许少倾便是带着自己等在了宫‘门’外.等着陌子珏出來.其实也不是.是苏木伊自己要马上见陌子珏的.

苏木伊知道.很明确的知道.无论真相如何.背后的真相是误会还是真实.自己都希望从陌子珏那里得到确切的答案.而不是一个人神伤.

自己必须见到陌子珏.马上见到.

宫‘门’又见宫‘门’.苏木伊只觉得满心满身的寒意.一次又一次.自己总是跟皇宫宫‘门’有解不开的缘分.拱‘门’前的别离.失去.等待.守护……

到了今日.竟然又是要在这宫‘门’面前.寻求真相.面临另一种绝境.是的.绝境.苏木伊知道.已经陷入了一个绝望的境地.即使自己那样不愿意相信.可是许少倾的反应.兰清的说辞.都让苏木伊不得不相信.不得不面对.即将展现在眼前的所有事实.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那道朱红‘色’的宫‘门’终于在进进出出了一个个陌生人之后.走出了那个熟悉.苏木伊的眷恋.

看见陌子珏的那一刻.苏木伊居然生出了害怕的感觉.甚至想要转身逃跑.若不是许少倾看出自己的不安.抬手拉住自己的手.苏木伊想.也许自己真的就这样逃走也不一定.

看见苏木伊跟许少倾出现在宫‘门’外.陌子珏只是初时眼底划过一丝讶异.随即便了然般走过來.神情虽然有着浓浓的倦意.但是很明显的看得出來.他很高兴.身上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來的那股洒脱自信跟傲然.睥睨天下.

陌子珏踏着轻快的步子快速的走到了苏木伊面前.伸手便将苏木伊拥在了怀里.力道很紧.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苏木伊在陌子珏怀里轻轻吸了一口气.是自己熟悉‘迷’恋的味道与温度啊.

可是为什么.明明抵着他的心脏位置的手传递过來的心跳.却让苏木伊只觉得恐慌呢.恐慌.自己竟然开始恐慌.真是不安的反应呢.

陌子珏大力的抱着苏木伊.高兴的道.语气听起來很是‘激’动.“阿伊.你终于回來了.你不知道.你失踪的这段时日.我有多担心.我害怕极了你遇到意外该怎么办.担心你是被坏人绑去.担心他们折磨你.这些天.沒有哪一天我是安心的.只要一静下來.脑子里就是伤痕累累的样子.

幸好.你终于回來了.又回到我身边了.阿伊.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从今天起.你就一直在我身边.我再也不会让人有可乘之机.不会有人再伤害到你.阿伊阿伊.你回來了……真好……”

犹如叹息般的思念.让苏木伊酸酸涩涩的.只觉得难过得要命.陌子珏.他怎么能用这样温柔的语气.说着这样的话呢.那样的.好像真的可以只是用简单的委屈便可以一带而过般.

苏木伊艰难的开口.“是啊.真好.真是真好.我平安无事的回來了.沒有受伤.沒有被虐待.好好的什么事都沒有.珏你说.是不是我是这天下最幸运的事情.一次又一次.都能够死里逃生.你说.是不是我是被上帝眷顾的人呢.

对了.你一定不知道上帝了.上帝是我们那个世界崇尚的‘精’神领袖.也是很多人的信仰.他是一个无所不能的神.他善良温柔.可偏偏.却是因背叛而死.于是便在死后成为人们的‘精’神信仰.

说起來.上帝其实很可怜对不对.如此虔诚对人.偏偏还是逃不了背叛.好不容易升天了.可却还是要受世人的索取.其实.上帝真的很傻.傻极了.”

苏木伊的语无伦次胡言‘乱’语.以及话里暗含的深意终于让陌子珏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陌子珏小心翼翼道.“阿伊.你.怎么了.是不是.在怪我沒有來救你.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刚失踪的时候.我担心害怕得要死.我一直都在找你.可是却一直都沒有得到你的消息.找了很多天之后.终于有跟你有关的消息传出來.可是传出來的消息却是说你即将嫁给龙啸‘吟’.成为他的妃子.

听到这个消息.我震怒不已.本來是马上要动身前往东朝营救你的.但是就在那个时候.西华很多个小城同时发生暴动.不得已.我只能留在西华.处理这些问題.不过我知道.若是你在东朝皇宫.龙啸‘吟’他若是要娶你.定是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本來你还打算西华的事情一处理完.就立马动身去东朝皇宫.无论说什么都要带我走.不会让我跟龙啸‘吟’成婚对吗.可是.西华却出了更大的事情阻拦你的脚步.是不是.”苏木伊打断陌子珏的话接了下去.

陌子珏面带愧‘色’道.“阿伊.你要相信我.我不是有意的.我之所以沒有來.是因为我还查到.许少倾在暗中动作.所以我知道.许少倾他一定会救出你.断然不会放任你嫁给龙啸‘吟’.让你留在东朝皇宫的.你看.你现在不是正好好的站在我面前吗.证明我的推测是对的.”

许少倾的话让苏木伊心底一寒.这是多么可笑的想法.听听看陌子珏他说了什么.他说.因为他知道许少倾一定会來救自己.所以心安理得的让自己留在东朝皇宫.即使自己面临着要嫁给被人的风险.

到底.在陌子珏的心中.还是江山社稷最重要.自己只是一个‘女’人.他再爱.也不会爱过江山对吗.

这个认知让苏木伊心痛不已.到底.自己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不管自己愿不愿意.在自己跟江山中.陌子珏他选择的是江山而不是自己.当初自己让他选择时就应该清楚这一点的.可是.自己却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放下.可以不在乎.

可就是因为这样.陌子珏他将自己留在危险当中.无视自己的无助与害怕.而且可笑的是.他给出的理由竟是别人会來救自己.这是多么可笑的理由.难道他不知道.沒有人能够取代他吗.

苏木伊颤抖着问.“我想不到.你竟是这样想的.陌子珏.你告诉我.是不是在你的心目当中.永远都是江山最重要.‘女’人.爱情.不过都是你的消遣.在面对江山的时候.你可以毫不犹豫的便舍弃掉.”

陌子珏愣住了.看着苏木伊凌冽痛苦的表情.一下子就恐慌起來.这样的苏木伊太认真太执拗.执拗的让自己害怕.

陌子珏摇着头想要告诉她不是的.想要告诉她说江山跟她都很重要.可是.却突然就发现.这样的解释是多么的无力.连自己都觉得可笑.尤其是.陌子珏可怕的发现.自己竟真的是在江山面前舍弃了阿伊.

“哈哈......”、

苏木伊突然大笑起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來.这样带着痛意的笑.让陌子珏心疼不已.伸出手想要触碰苏木伊的脸颊.却被苏木伊躲开了.明显拒绝的意味.陌子珏脸上闪过受伤.

许久.苏木伊才停下來.“你怎么会知道.我有多么害怕.待在那个皇宫里.待在曾经我重要的人死去的地方.是多么的窒息.你不会知道.在知道我要嫁给被人.成为别人的‘女’人.我有多么害怕.而.我又对你抱有多么大的期望.

我相信.我爱的那个人.会救我于水火.他一定不会放任我成为被人的‘女’人不管.一定会像王子一样降临.将他的公主救出.我憧憬着.你天神般的來到.带我逃离那个令人恶心的地方.

陌子珏.你怎么会知道.成婚当日.我穿着火红‘色’的嫁衣.脑子里全部都是成为你的新娘的模样.可同时.我有多么害怕.因为我相信你一定会來.所以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听从少倾的安排先行离开.就是为了让你带我走.可是最终.我还是被少倾解救.然后.才能站在你的面前.

陌子珏.你知不知道.我差一点成为别人的新娘.你知不知道.那样的等待那样的绝望有多么的辛苦.可是现在呢.你却告诉我你知道他会带我走.陌子珏.你知不知道的.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有些事.是不可替代的.”

不可替代四个字进入陌子珏的耳里.让陌子珏大惊失‘色’.耳朵里闷闷的疼.不可替代不可替代.陌子珏.你的深情.竟然就是这样.

看着苏木伊脸上深深的失望.陌子珏万分的后悔.自己以为她一定会沒事.于是选择放任.可是却不知道.就是这个放任.才是真真伤害她的.

第九十五章、最深的痛

,最新章节访问: 。紫you阁苏木伊脸上的痛意刺‘激’到了陌子珏.陌子珏意识到了自己做的这一件事情错得有多么的离谱.可是.也正是因为这样.自己更是明白.现在跟她说对不起.要她原谅.会是多么不可能的一件事.

阿伊不会原谅自己.得出这个结论的陌子珏恐惧不已.只要一想到阿伊要离开自己.不会再继续留在自己身边.陌子珏只觉得心疼得都快不能呼吸了.天知道.自己有多么害怕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阿伊曾经说过的.若是自己再欺骗她背叛她.她会头也不回的离开.不再留下.也不会让自己找到.可笑的自己竟然忘记了这一点.竟然还妄想着自己犯的不是什么大错.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计算之内.阿伊会被许少倾平安的救回來.她会平安的回到自己身边.自己不会失去她.

陌子珏终于意识到自己犯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大错误.竟然在阿伊最需要自己的时候离她十万八千里.不仅沒有在她身边安慰她的恐惧.反而在她最期待自己出现的时候自我的留在西华.

阿伊她说得沒错.这个世界上.有的人.有的事.是不可替代的.自己却忽略掉了这一点.差一点让她成为别人的新娘.这样的可能.让陌子珏一瞬间后怕不已.

看着阿伊脸上悲痛‘欲’绝的神情.陌子珏只觉得心已经跌落到了寒冰之中.自己明明承诺过要给阿伊幸福.这辈子只爱她一个‘女’人.说过会保护她.再也不让别人伤害她.自己也不会伤害她的.可是到头來.伤她最深的人.竟然成了自己.

到了这一刻.陌子珏才察觉到语言是多么的苍白无力.无论用那一句话.也无法弥补自己对阿伊的伤害.无法抹平她心中的伤痛.

千言万语.最后也只余一句长长的叹息自‘唇’边逸出.“阿伊.对不起......”

是了.到此时此刻.陌子珏能够说的.也只有对不起了.有多爱.便知道阿伊会有多痛.也知道无论说什么都沒有用.能够说的.也最终只剩下了对不起.

陌子珏很清楚.这一次.自己是真的错了.任是给自己找千千万万个理由.自己到底还是错了.放任阿伊在那寒冷的东朝深宫中.便是自己极大的错误.而置她嫁给别人这样的事情不去救她.更是大错特错.

陌子珏无法原谅自己的不作为.阿伊.也不会原谅自己.纵使陌子珏在心里一遍遍叫着阿伊不要离开.忏悔着自己的错误.那么多那么多的不舍.悔意.可是.出口的.却只是一句..阿伊.不要离开我.

陌子珏的一句不要离开.让苏木伊几乎崩溃.不要离开不要离开.苏木伊很想仰天长啸.为什么他可以就这样说出不要离开.可是明明.欺骗了自己.抛弃了自己的人.就是他陌子珏啊.

在他那样彻底的伤害了自己之后.却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不要离开.到底凭什么.他到底凭什么要自己不离开.

苏木伊想.他陌子珏.倚仗的.不过是自己爱他罢了.

可是此时此刻.苏木伊只恨不得自己从來沒有认识过他.便不会爱上他.若沒有爱上.哪会有今天这一切事情的发生.

尤其是.还有在清苑里.好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活着的清晚.不对.不是清晚.是兰清.沒错.活着的.兰清.

苏木伊沒有办法再替陌子珏找一个理由.欺骗自己.那不是他的本意.兰清不是清晚.清晚真的已经不在了.

苏木伊凄怆一笑.“兰清是谁.”

兰清的名字一出现.陌子珏就惊诧在了原地.看着苏木伊.面上震惊异常.

阿伊知道了.阿伊再也不会原谅自己.

陌子珏现在脑海里就只有这两个念头.

既然阿伊已经说出了兰清这个名字.那就说明她一定是已经见过兰清.也知道了兰清就是清晚.知道清晚沒有死.也知道了这一切都是自己骗她的.

这下.陌子珏是真的害怕了起來.阿伊知道了清晚还活在世上.这件事情是自己瞒她最深的秘密.自己不是不知道.清晚对阿伊來说意味着什么.这是阿伊心中一直都无法磨灭忘怀的伤痛.

而偏偏.这一切事情的始末却都是因为自己.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如今.阿伊知道了.她知道了.这于阿伊來说.定然是极大的一个打击.

苏木伊后退了好几步.直到站得离陌子珏远远的.苏木伊的拒绝后退看在陌子珏的眼里.只觉得心痛无比.

“为什么.”苏木伊摇头.“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到底我做错了什么.來到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我的意愿.我从來都沒有想过要离开我的世界.为什么要來到这里.要给我安上这样一个我并不想要的身份.

什么异‘女’.什么天下大势宏图霸业.跟我一个‘女’人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盯上我.算计我.将我拖入这样的漩涡.我不想要.我不想.”

一声声说着不想的苏木伊.是那样的无助那样的颓然.到了现在.陌子珏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么的离谱.为了这个天下.为了坐拥江山.竟然将自己最爱的‘女’人伤成这样.

自己步步为营.每一步都‘精’心算计.以为成全天下霸业.便是自己最大的心愿最想要得到的东西.可这些.都是在沒有遇到阿伊之前.在遇到她之后.一切都变了.

‘精’心算计.所有的都算计到了.唯独却只有一件陌子珏沒有算到.便是自己的心.陌子珏沒有想过.自己会爱上哪一个人.正是因为沒有想到.才会在爱上以后.那样铭心.如斯刻骨.

苏木伊则无法相信的是.一切都是陌子珏给自己设的一个圈套.从一开始便是假的.虽然在知道了陌子珏的身份之后.苏木伊便已经知道陌子珏接近自己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尤其自己身上又还背了一个异‘女’的身份.

可是.万万沒有想到的是.他从一开始就已经将自己拉入了‘阴’谋当中.自己可以原谅他接近自己动机不纯.可自己无法原谅的是.他将清晚放在自己身边.并且设计了清晚的死.从而达到自己跟他回西华的目的.

苏木伊不会忘记.清晚对自己多么重要.更加不会忘记.清晚在自己怀里一身血污的样子.自己并因此有多痛多难过.

陌子珏若是爱自己.便不会忍心看到自己那样.不会涉及清晚的死來骗自己.

清晚.这个让苏木伊怎么也无法释怀的‘女’子.这个自己全心信任.却又对不起的‘女’子.其实根本就是一个骗子.连同陌子珏这个最大的谎言家.一起将自己带入了他们的漩涡里.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眼睁睁看着自己步步踏入危险.走进权利的核心.看到最肮脏不堪的事.

他们.怎么忍心.若是他们有一点在乎自己.怎么会忍心让自己去做那么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

“珏.你要我怎么相信.你是爱我的.”苏木伊低低道.

陌子珏看向苏木伊.想要走进想要拥抱.可是.阿伊身上的痛意那样明显.拒绝的味道让陌子珏一步也不敢靠近.尽管.陌子珏想要大声的告诉她.自己有多爱她.

所有的爱.到了此刻.都只剩下了无言的叹息与沉默.陌子珏知道.有多爱.阿伊就会有多痛.因为自己的欺骗.伤害了阿伊.而因为自己的爱.则更是将阿伊伤得体无完肤.

原來.这个世界上.伤阿伊最深的人.从來都只是自己.

陌子珏的不言语已经让苏木伊确定了.所以.从一开始.自己就已经进入了陌子珏替自己设计好的圈套里面.

他早就知道自己是异‘女’.所以來到东朝乔装成唐轩的身份接近自己.并且早早的就将清晚安‘插’在了自己身边.以取得自己的信任.监视自己的举动.

在唐轩的身份暴‘露’之后.他直接以陌子珏的名字继续留在自己身边.并且开始接触跟自己有关的所有事情.可以说.是最了解自己的一切的人.

后面的一切.也都是他算计好了的.自己照着他想的样子一步步超前走着.而在自己进宫之后.为了能够让自己心甘情愿的跟他一起回西华.他不惜联合清晚演了一出生死存亡的戏.让自己眼睁睁的看着清晚死在自己面前.

因为陌子珏太知道.只有自己彻底的对东朝绝望.才会离开那里.而能够让自己绝望的方法.便是东朝对自己珍惜呵护的东西的摧毁.

不得不说.陌子珏的计划真的很缜密.他算好了每一步.成功的将自己带到了西华.也成功的让自己爱上了他.将自己这个异‘女’留在了身边.

所有的一切.为的.不过是这个冰冷的江山.

苏木伊此刻是心灰意冷的.所有的往事排山倒海而來.那些甜蜜那些美好.现在全部都成为了一个笑话.在嘲笑她的痴.她的傻.

第一章、楔子

正是午间,太阳大好,天气及其的晴朗舒爽,沐浴在这样的阳光下,任谁都会是心情大好的。这样的天气就是适合拿来睡觉的,太阳暖暖的,像棉花一样柔柔的。

生活,真是美好啊!

躺在美人榻上的女人正眯着眼睛打着盹,阳光透过大大打开的窗户撒在榻上,厚重的阳光布满整个房间,梳妆柜上昏黄的铜镜镀上一层光亮的圈。也洒在苏木伊红色的衣裙上,火红色的颜色衬着她白色的肌肤,也算是一个明媚动人的佳人了。

当然,除开她略微,有那么点不雅的睡姿。

吵吵嚷嚷的声音从楼下传来,热闹,充实。

——又带着那么点不真实的感觉!带着点陌生!

这里,是在水一方。

在水一方,是一家酒楼,一家地地道道的酒楼。在这里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不说轰动整个东朝,也算是家喻户晓吧,因为“在水一方”并没有阶级等级观念,而是对所有平民开放,并且针对平民有平民的特殊的食物,物美价廉,别有一番风味。所以在大众的心中,“在水一方”拥有很高的位置。

而这个女人,正是这家酒楼的掌柜,当家的。

“叩叩”

敲门声响起,只见榻上的女人长长的睫毛扑朔闪动,接着,缓缓睁开了眼睛。大大的眼睛,漆黑的眼球,称得整个人灵动活泼,倒是有那么点俏皮可爱。

只是,女人脸上的表情却不是那么动人了,很明显的不耐烦让她身上冒出一股怨气,看来,她有严重的起床气。

果然。

“进来!”声音里的阴沉任谁听了都想退避三舍。

“小姐,这是这个月的账目。”

来人声音沉闷,毫无起伏。女人随着声音抬起头来,一见眼前之人,只得无奈的长叹一声。

来人身穿一身黑色的长袍,长袍在这个人的身上没有一点特色,一头黑色的发挽着中规中矩的发髻,上插一根普通至极的木簪。

“唐轩,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在我睡觉的时候打扰我。”女人无奈至极的说。

“小姐说了中午要看的。”被叫作唐轩的男子声音平板的答。

“啊!快要被你逼疯了,你这样沉闷,以后哪个姑娘肯嫁你啊。”

“谢谢小姐关心。”

“真是服了你了,无趣无趣!你当真无趣至极!”

女人望着站在眼前的唐轩,伸手揉按着太阳穴。

很奇怪,不知dào

为什么,面对这个唐轩自己总有一种很无力的感觉。就像你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软绵软绵的——有力无地使。

明明对他很冒火,可是他一眼平淡无波的望过来,你就什么都发不出来了。很奇怪,这个从一开始就一直在在水一方的账房,一眼看起来极其平常普通的男人,给她的感觉,很神mì



也许是自己多想吧!

想着,榻上娇小的女人终于站了起来,“走吧,先下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事。”

红色的裙摆在空中留下一个圆润的弧度,唐轩跟在身后一同离开了房间。

黑色长袍下,隐忍的力量积蓄着,压抑着,隐秘着。

空气中涌动着一股跳动不安的气流,汇聚着,旋转着。

这个女人,名叫苏木伊,女性,今年20岁,来自于伟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东方明珠上海,复旦大学大三在读学生,主修的专业是营销策划。

而苏木伊如今所在的地方,不是上海,不是中国,不是地图上可以找得到的任何地方。

苏木伊用了三天的时间来接受了这个现实,是的,她穿越了,穿越到了这个与21世纪的地球不一样的另一个空间。

这个大陆,没有任何一本历史书上有记载,也就是说,这是跟地球的时空是不一样的,不存zài

于地球上的过去。

初知dào

这一事实的时候,苏木伊风中无限的凌乱了,顶着满头暴躁恐怖的发型,像是幽灵一样,浑身散发着哀怨的气息。

回忆起自己的穿越,直到现在苏木伊都不敢相信,自己不过是趁着暑假跟一群驴友相约去西北沙漠探险,结果很幸运的看到了海市蜃楼而已,怎么会就穿越了,苏木伊用尽了脑瓜都想不明白。

苏木伊还记得当时大家都很震惊,本来刚到沙漠的时候看到漫漫的黄沙大家还很激动很兴奋,突然看到远处的画面,出现了人群楼宇,更是激动异常,而且画面不是简单的高楼大厦,上面的人群的装束是大家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他们穿着奇怪的服装,有一点像是唐装,抹胸跟外罩衫都跟唐装的装束很像,但是又不是全像的。楼宇就更是不一样了,没有现代的楼厦的大气,而是古代的建筑,低矮。

看到这些,大家都掏出了相机对着这一奇观开始照相,愤愤感叹运气的好,居然遇到了海市蜃楼,而且还是这样奇特的景象。苏木伊也跟所有人一样,对这景象感到很好奇很高兴,于是也跟大家开始对着海市蜃楼照相。

大家在照的同时,也开始慢慢慢慢的一步步靠近海市蜃楼。站在了最近的距离,看着这景象,像是真的一样,苏木伊看得格外的仔细,不由自主的就伸出了手,似乎想要靠近的样子。

按理说来海市蜃楼是虚幻折射的景象,应该只是假的什么都感受不到才对,可是苏木伊手伸进去的时候却感觉很真切。暖暖的,凉凉的,很奇怪,即使是假的,可是苏木伊就是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很真实的感觉。

苏木伊回过头,想要告sù

队友自己的感觉,却发xiàn

周围的队友看着自己脸上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一个个的身影在苏木伊眼里都变得淡了,越来越淡越来越淡,而苏木伊身体的感觉却越来越奇怪,有点灼痛,有点难受,像是有一阵猛力拉扯般,整个身体似乎在向某一个地方倾过去,使劲的拉动,苏木伊拼命的反抗挣扎,然后突然脑袋里面一片空白,那一个瞬间,苏木伊完全都没有任何感觉,像是突然断掉了一样,等到她的神识回过来的时候,却惊讶的发xiàn

自己的周遭的一切居然变了。

不是沙漠,不是荒芜,而是热闹。这里,居然是刚刚海市蜃楼的景象,一样的楼宇,一样的人群,一样的装束。

疯了疯了,一定是疯了吧,苏木伊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第二章、卷进异空

苏木伊以为是幻觉,连忙闭上了眼睛,顿了顿才再次睁开了眼睛,可是,入眼的,还是人群,街道,楼宇,苏木伊重复着睁眼闭眼的动作好几次,很久之后,终于接受了这样的现状。

自己,真的不是在沙漠了,而是置身在了这个奇怪的地方。苏木伊,风中凌乱了,石化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站在了这个海市蜃楼里的地方。

殊不知,苏木伊在凌乱的时候,自己已经成为了周围所有人眼中的怪物。也难怪,苏木伊是突然出现在了这个地方的,并且穿着一身的奇装异服,背着奇怪的大大的双肩包,身上的清凉的吊带,腿上是热裤,露出了白皙的脖子跟嫩生生的双臂,还有白皙修长的双腿,一副清凉的打败。本来是很平常的装扮,但是在这些人眼里却不一样了,简直就是伤风败俗,是极不风雅的打扮。

苏木伊奇怪的站在街道上的时候,大家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奇异的少女,又见少女浑身散发着哀怨的气息,一会闭眼一会睁眼的,纷纷对苏木伊露出了奇怪的眼神,在周遭人的眼里,苏木伊俨然成为了怪人。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她的身边已经围满了人,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指指点点的,窃窃私语。

许久,苏木伊终于回过神来,看着围在自己身边日渐趋多的人,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了焦点,于是拿出颇具气势的寒光扫视了周围一圈,说来也奇怪,苏木伊的眼神不知dào

是太凶煞还是怎样,居然真的震慑到了这些人,慢慢的都散开了。

苏木伊无语的望着天,背着包,默默的找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开始思考。

就这么思考着思考着,就过了三天了,幸好因为旅行的原因她的包里是有食物等一类的必需品的,所以苏木伊并没有被饿死,只是身上的形状惨烈了一点而已。

最后,苏木伊总算理清了头绪,接受自己已经穿越了这个事实,不是拍戏,不是恶作剧,是真的离开了地球,来到了这个全然的没有记载的时空里。

苏木伊不知dào

自己应该是用怎样的心情来面对这一切,是应该高兴自己居然也赶上了穿越这把风尚,还是应该悲哀,悲哀自己的遭遇。

其实,苏木伊真的很想长嚎一声,她也真的这么做了,站起来,对着天大叫:“老天,你这是要玩死我还是怎样?我还就不信了,我堂堂二十一世纪的新兴女性,会在一群故人中间混不下去。”

“呱呱”

一群乌鸦自头顶飞过,苏木伊挂满了满头的黑线。

一个老婆婆正好出现在这里,看着嚎叫的苏木伊加快了行走的脚步,边走嘴里变碎碎念,“妖怪退散妖怪退散。”

听得苏木伊一阵愤nù

,想自己大好年华青春美少女,居然被当做了妖怪。

看着这一切,苏木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眼底涌起一阵酸涩,抬头看着天空,不知dào

还是不是同一片天空,好想念中国,好想念上海,好想念那一群朋友。

还好,自己是个孤儿,这样,就不会有人为了自己的莫名失踪而焦虑难过了吧。

呵呵,孤儿啊。

逼下了眼底汹涌而出的眼泪,苏木伊捏紧了拳头,骨节发白,指甲陷进了手掌心都浑然不知。

此刻,苏木伊心底只有一个想法,既来之则安之,要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是的,要活下去,要好好的,平静的活下去。

苏木伊下定了决心,说行动就行动了起来。翻出了旅行包里的披肩,把全身上下裹了起来,她可不想再走出去继xù

被当做怪物,虽然这样也没什么大的改善,至少没有那么伤风败俗了是吧。

翻了翻包包,苏木伊整理了包里的东西,有一件防寒的外套,还有一套换洗的衣物,一点没有吃完的巧克力,还有自己的一对水晶耳环,外加手机和掉在这个世界时手里拿着的单反。

苏木伊第一次庆幸自己买的相机是太阳能的,因为从小就喜欢摄影,所以当初选相机的时候就选择了太阳能的,并且有很大的内存,苏木伊自己也准bèi

了好几张内存卡以便换用。

而现在,相机里留着的那许多照片将成为苏木伊对自己的世界唯一的纪念,让苏木伊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并且带着希望,也许有一天,自己是可以回得到原来的世界的。

手机在进入沙漠以后就没有信号了,在这个世界更是不可能有信号的,所以,苏木伊决定当掉手机跟耳环,还有一些小东西。

苏木伊深刻的明白,要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不可能身无分文,自己太知dào

没有钱是怎样的滋味了。

所以即使有些困难,苏木伊还是顺利的卖出了自己手里的东西,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成功的得到了一笔相对这个时代来说比较可观的数目,也慢慢搞清楚了这里的生活习惯。

苏木伊拿到钱之后用最短的时间给自己换了一身衣服,之后开始在这里的大街小巷游荡,寻思着要怎么养活自己。

关于活计,苏木伊想过很多,最后,唯一确定的是,必须要在这个世界有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至少不能居无定所漂泊无依。

而且,苏木伊很明确的知dào

,自己要在这个地方生活下去,不像依靠任何一个人,即使自己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生,也要靠自己的力量好好的站立下去。索性,从小到大自己一个人习惯了,要一个人生活也没有什么难事,再说了,自己来自于二十一世纪,在这样的世界上想要立足,想必也不是多么艰难痛苦的事情。

将这边的街道基本熟悉以后,苏木伊停在了一个地方,抬头,一块招牌摇摇欲坠的挂在房檐上,上面“美食阁”三个字写得一点也没有风骨,牌匾上甚至满是蜘蛛网跟灰尘,一看就知dào

是门可罗雀,平时一定是生意冷落。

苏木伊站在门口,环视了整个店,年久失修,没有一点特色,门店的布置又老又没有格调,奶怪没有什么人关顾,看看现在中午的这个饭店店里却没有一个人就知dào

了。

暗暗的定了定心,苏木伊走了进去,一走近,一股烟尘与霉味夹杂的味道扑鼻而来,苏木伊掩了掩鼻,挥了挥手,试图驱散弊端这股不舒服的味道。

大堂里一个伙计坐在凳子上无聊的拍着苍蝇,看到有人进来了,高兴的站了起来,“这位小姐,您想吃点什么?”

小伙计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样貌清秀,瘦瘦小小的。

苏木伊清了清嗓子,“我想跟你们掌柜的谈谈。”

苏木伊的嗓子篇低沉,清冷,没有一般女生声音的尖细,所以这样认真说起话来的时候,居然颇有一番让人信服的味道。

伙计怔了怔,转而应了声飞快的跑进了后堂,苏木伊也趁着这会功夫打量起了这家酒楼,现在看到里面,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店里面光线暗淡,几个窗口盯着厚厚的木板,阻挡了大部分阳光。桌子班东刚上面积着一层油脂,店里的很多角落都挂上了蜘蛛网。

苏木伊一边打量,一边止不住的叹气摇头,就这个样子,还起名叫“美食阁”,居然现在还在这条街上没有被拆掉,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尤其,大堂中间还挂着一幅美人图,看得苏木伊实在是庸俗至极。

第三章、盘下酒楼

整个酒楼,就散发着一个味道——俗!俗不可耐的俗!

很快,一个挺着大肚子,矮胖矮胖的男人踱着步子出来了,一看到他苏木伊就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人实在是长了一幅很是喜气的模样。

“这位小姐,是你找我啊,不知dào

是有什么事情。”发福的掌柜逾期恭敬的说道。

苏木伊微微一笑,“我要买下你的美食阁。”苏木伊没有任何多余的话,直接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掌柜一愣,看着一脸平和微笑的苏木伊,显然被眼前这个娇小的姑娘的语出惊人给吓到了。

“呵呵,小姑娘你开玩笑的吧,你要买我的美食阁?这真是我听到的最好笑的事情了,听我说小姑娘,还是乖乖回家吧,你一个小姑娘怎么会在外面抛头露面的”掌柜还在那里不停的念着,苏木伊一边已经听得不耐烦了。

“咳咳”苏木伊打断了掌柜的话,开口,不再微笑,脸上的表情变得冷凝低沉,“你也看到了,你的美食阁虽然叫作美食阁,但是从这个状况看来,很明显首先就没有美食。好,我们先姑且不说你们美食阁到底有没有美食,但是,就从你们的这个酒楼来说,从外面一看,招牌名字不够响亮,招牌做的太差也不醒目,整个大堂的布置一看就很没有格调,然后是清洁卫生,试问,这样一家脏乱差的饭馆,有谁会对这里的食物感兴趣,光是在外面看一眼就不会想要走进来了,更何谈坐下来好好的吃一顿饭。你说我说得对吗?”

“这个”

“打住,我知dào

你一定是先要找什么理由借口了,不过我们现在要谈的不是这个,我认为,一家好的酒楼,既然是做给客人的,自然是要有能够吸引客人的地方,菜色是制胜的法宝,而整个饭馆的令客人感觉到的气氛同样重yào

,另外一个关键的地方就是如沐春风让客人宾至所归了。”

只见掌柜满脸的迷茫,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苏木伊。

苏木伊一拍大脑,怎么给忘了,这个时代的人,怎么会听得懂这些名词。“简单说来,就是饭馆的饭菜要好吃,饭馆布置要雅致,对待吃饭的人态度要友善,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吧。”

掌柜跟伙计齐刷刷的点起头来,两颗脑袋像是小白菜一样,看得苏木伊一乐。

“所以就是这样,把你的美食阁卖给我,我来将你的美食阁带上另一层楼,我会让你看到一家繁荣的酒楼是什么样子。”

也许是眼前这个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太自信,也许是女子眼底的光芒太盛,眼前的掌柜居然看着少女傻傻的点了点头。

苏木伊见掌柜点了头,脸上绽放出大大的笑容,笑容明媚耀眼,“好,那就这样说定了。”

说着,苏木伊掏出了腰间的钱袋,把典当来的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这些钱应该够了吧,你可以做一个选择,是留下还是离开,如果选择留下,以后这里我是掌柜,但是日常事务还是由你来管,意思就是说即使你把酒楼卖给我了,你依然不会失业,不用面临失业待家不能糊口的危险,而我会每个月给你发工钱,所以你是有收入的,并且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后这里一定会繁盛,成为这条街最顶级的酒楼。而这里将从外到内从上到下进行换血,所有的一切都要改革。你看怎么样?”

苏木伊低沉的声音似乎带着无限的诱惑。

看着掌柜犹豫的样子,心里一喜,明白是有希望的。

“话说,大叔,你叫什么啊。”

掌柜一愣,显然没有跟上眼前女子突然跳跃的思维,呆呆的回答,“我姓安名大富。”

“哈哈,大富,呵呵,好名字好名字。行,我就叫你安叔好了。”说着苏木伊脸上的表情蓦地改变了,挂上了一种类似柔软可怜楚楚的表情,“唉,我知dào

,安叔一定对我很好奇,很奇怪为什么我这样年轻的女子却在外面抛头露面,其实是这样的,我家本在很东边的东边的地方,那里,是一个很不为人知的地方,就是隐世,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是有一天家父家母带着我外出投靠亲戚,哪想到,在路上的时候,我们居然遇上了劫匪。”

说着,苏木伊脸上挂上了眼泪,这表情,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怜悯,其实天知dào

,此刻苏木伊大腿内侧已经红通了一大片了,明天早上起来,一定会是一大片淤青。

苏木伊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家父家母,都惨死在了歹徒手里,而我,则被歹徒抓了起来,打算将我卖到青楼妓院做最下等卑贱的人,幸好我激灵,在路上的时候趁着他们不注意逃了出来,于是就辗转到了这个地方。小女子身无分文,于是典当了身上一块家父家母从小佩戴在我身上的祖传玉佩,才拿到了这一笔钱,决心在这个地方安身立命,好好的生活下去。你也知dào

,我一介弱女子,想要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下去何其的不容易,孤身一人,稍一个不注意就会被人欺负了去,小女子这样的身份,要苟活下去简直是一件艰辛的事情。所以,安叔,我希望跟你们一起好好的开这家酒楼,把这里当一个家一样,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亲人了,我,我”说着苏木伊脸上挂上了更多的眼泪。

看着眼前悲伤脆弱的苏木伊,安叔一阵不忍,跟着一旁的伙计一同红了眼眶,皆为苏木伊悲惨的身世感到难过与同情。

而苏木伊则抵着脑袋一阵内伤,到此刻,连自己都被自己的演技给感动到了,想着奥斯卡奖项舍己其谁。连这样淳朴的人都对付不了,那自己的现代营销管理简直就是白学了,也太对不起自己那个长着白花花的胡子的老学究了,尽管他的课自己一直在睡觉来着!

而也正是因为这样,以后的以后,安叔跟小伙计都被这个较小的女子吃得死死的,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第四章、在水一方

而这件事情就这样确定下来了,安叔果然留了下来,连带着本来有的一个伙计,名字叫小五,厨房的厨师经过苏木伊的考验,发xiàn

其实他们的厨艺都很不错,而之所以美食阁的生意不好,原因居然在于安叔太抠门,做菜要求偷工减料,又不注重环境卫生,所以美食阁的生意就一点一点的不好了,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苏木伊接手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改了酒楼的名字,将原本的“美食阁”改成了“在水一方”。

“在水一方”在水一方正式成立。

屋檐下的牌匾上大大的“在水一方”四个字,是安叔请的这条街上一个据说算命很厉害的先生写了挂上去的。

酒楼上上下下都重新按照苏木伊的想法做了改变,店里店外做了重新的整修,用的是给安叔的钱,安叔接受了苏木伊的理念,同意了她的观点设立“在水一方”,并按照苏木伊的想法进行改造,用苏木伊的话来说就是入股。

新的酒楼跟从前有了极大的差别,现在一走到“在水一方”门外,就可以看到亮堂的大堂,一走进去,就会看到挂在正中间的一副水墨画,是梅花,这画是苏木伊从安叔的储藏里找到的,倒是没有想到,安叔这样的人也会有这样的欣赏眼光,居然也收藏了这样别致的画。只一眼,苏木伊就看上了这幅画,说来也巧,自己在现代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梅花,在苏木伊眼里,这样孤傲坚毅,凌寒独自开的精神,描述的正是自己,在那个车水马龙的时代里,自己一个人存活着,没有依靠,孤独,但又坚强。

大堂的一楼是普通的座位,所有的桌椅都重新换过了,撤掉了从前窗户钉的木板,现在大堂一片光亮,看起来阳光温暖舒服多了。

二楼设了雅间,苏木伊采用的是现代主题包间的方式,每一个雅间都采用了不同的风格,苏木伊了解到现在东朝的酒楼也是有雅间的,只是虽然各自用了不同的名字,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特别之处。而苏木伊则是结合现代的思想,每一个雅间都采用不同的设计风格,无论是装饰熏香还是植物都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置身其间,很是舒适。

而菜色更是难不倒苏木伊了,在现代的时候,自己就是一个典型的吃货,平时兴趣爱好不多,但是对事物却有极大的热情。所以,苏木伊研究了许多的菜,川菜粤菜湘菜都有涉猎,虽然自己平时做菜的时候不是很多,但是却知dào

怎么做。

所以,凭着自己所熟悉的现代菜的做法,苏木伊教给了在水一方的厨师,这些厨师也是有真本事的,只是听了苏木伊的菜单,尝试了几次之后就坐出了完美的新菜。

于是,苏木伊在在水一方推出了新菜品,是丰都里都没有的菜品,这也是在水一方在丰都迅速火热起来的原因。

转眼间,苏木伊来到这里就已经半年了,由最开始的不适应变得适应起来,习惯了没有手机电脑,没有电视机书包杂志的,没有护肤品卫生巾的生活。

在这段时间里,苏木伊也渐渐弄清楚了这里的历史,很奇怪,自己居然也能看懂这里的文字,这里的文字跟繁体字差不多,所以大部分的字自己还是认识的,这样一个认识让苏木伊很高兴,至少不用成为这个时代的文盲了。

这块大陆上分布了四个国家,位于四个方向,以方位命名,分别是东朝、西华、南月、北燕,四个国家实力相当,分布在四方盘踞对望,相互制衡约束,所以这片大陆还算和平,已经很多年没有征战了。

而现如今,苏木伊所在的这块大陆正是东朝,所在的地方是东朝的国都丰都。东朝的民风很开放,看得出来,这里有一个好君主,将东朝治理的很好。看一个国家幸不幸福,只要走在大街上就能够看得出来,幸福的国家里人们脸上的表情是真实的,情绪的真实的,生活是真实的。

就苏木伊生活这半年看来,这里国泰民安,实在是一个生活的好地方,不过学了历史苏木伊也知dào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不可能有永远的和品,不可能永远割据一方,只是差了一个契机而已。苏木伊现在只希望自己还呆在这里的时候能够一帆风顺。

东朝以龙为国姓,国君姓龙名啸吟,听说是一位年轻有为励精图治的好皇帝,从三年前上位,三年里发布了很多新政策,减轻赋税,惩处了很多贪官污吏,重新政治了官场,重用新人,开放进言政策,给了更多有学识的人机会。

在百姓眼中,这位龙姓的年轻帝王实在是很受爱戴的皇帝。只是即使如此,东朝的问题依然是存zài

的,比如,外戚专权。

据说这位年轻帝王有一位十分貌美的王后,王后是当朝权倾朝野的丞相之女,名叫叶卿卿,除了她是东朝的第一美人外,才华也同样是出众异常,并且还是三年前的“百花王”!丞相掌握了朝堂三分之一的势力,所以这位王后在后宫地位极其的尊贵。

半年下来,苏木伊的生活很是平静,除了最开始各种不习惯,各种磕磕绊绊之外。在这段时间里,苏木伊实现了当初对安叔的承诺,如今的“在水一方”虽然不是丰都郡最大的饭馆,但绝对是所有人都知dào

的,这要得益于苏木伊采用的现代化的管理方式。

现在的“在水一方”没有当初的脏乱差,无论是从饭馆环境还是服wù

质量上,都是绝对优秀的,并且在丰都郡甚至是整个东朝都是是独一无二的。

安叔也渐渐相信了这个娇小的女人,整个在水一方都认同了苏木伊的存zài



“把你们老板叫来”

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正躺在软榻上磕瓜子的苏木伊眉头一皱,不耐的站了起来,走出了房间,走出去,正看到安叔颤微的身体往楼梯走去。

第五章、深藏不露

苏木伊叫住了安叔。

“安叔,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吵。”苏木伊不耐烦的说。

“小姐,没事,一定又是有人闹事,我去看看就好了。”安叔憨笑着说。

“闹事?怎么回事,怎么最近总有人闹事?走,带我去看看,我倒想知dào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跑来我们在水一方闹事。”

说着跟着安叔到了一楼大厅,一走到一楼,就看到一大堆人围在一起,吵吵嚷嚷的,热闹极了。

苏木伊不是一个喜欢吵闹的人,所以一看到这样的景象就一阵烦躁,脸色瞬间就变得难看极了。

安叔走在苏木伊前面替她拨开了围观的人群。

站在人群里的,是一个长得尖耳猴腮的小个子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他正满脸激动的手指着桌子上的菜,唾沫横飞着,看得苏木伊一脸的嫌恶。

“吵什么吵什么,这是我们当家的。”安叔大声说道。

一看到苏木伊出现,吵闹的男人更是激动起来,“你就是这里的掌柜的,看看你们做的什么菜,这是人能吃的菜吗,吃了要死人的吧,菜里面这是什么,是蟑螂你知不知dào

,怎么吃啊。”男人嚣张的说。

看着一脸丑陋的男人,苏木伊反倒平静了下来,等到男人说了很多之后终于停了下来之后,苏木伊才缓缓的开口,语气平静。

“你说,这里面有什么?蟑螂是吗?来,我看看。”

说着苏木伊伸出了在东朝十指不沾阳春水之后养好了的玉手,端起了男人说的那盘菜,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淡淡开口。

“你是哪儿来的?”

“什么?”显然,男人没有搞清楚状况,苏木伊的反应不在他的预料之内。

苏木伊的眼神突地变得犀利,看着男人,眼神冷冽,这样的苏木伊浑身散发出一种生冷的气息,乍一看让人一怔,男人的气势瞬间低了下去。

“你想讹我?你以为我苏木伊是吃素的?你以为我在水一方是什么地方?蟑螂?你以为我是不知dào

这蟑螂是你自己带过来投在我们饭菜里面的?你以为你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你信不信,如果我在这大堂里面悬赏一下,立马就有人过来证明这是你干的,你说,送你去见官怎么样?不错吧?”苏木伊冷冷的说。

男人被苏木伊的气势给吓到了,一时之间居然说不出话来。

“怎么着,还不想走人,真的想去见官?”苏木伊声音突然拔尖。

男人醒悟过来你自己居然被眼前这个看起来娇小不已的女人给吓到了,恼羞成怒一掌挥过来,眼看着就要打到苏木伊白皙的脸颊上,一直手掌从旁边伸过来握住了男人的手。

苏木伊看过去,是在水一方的账房。

这个账房叫唐轩,也是这里原本就有的账房,听说是安叔很早以前就招过来的,是落第的书生,苏木伊接手在水一方的时候看他挺会记账算数的就一并也留了下来。

这个书生长得白白净净的,很是一副斯文的样子,典型的一副手无束鸡之力的弱书生形象。平时在在水一方的存zài

感极低,大多时候都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看书,不多话,跟在水一方所有人的关系不远不近,有一种置身事外的感觉。

此刻正握着男人的手腕,再看他的脸,一脸的平淡,平素朴实无华的样子此刻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同的,但是不知dào

为什么,在苏木伊的眼里却看出了一种不一样的味道。

有什么不一样的呢?是眼神,对了,是眼神,此刻唐轩的眼神里带着一种冰冷肃杀又冷漠的感觉,有一种很不一样的狠绝的气势。

“男人打女人,不好。”唐轩冷淡的说。

“哼,算你们哼,等着瞧。”说着男人恼羞成怒想要甩开唐轩的手,唐轩却紧紧的握着男人的手没有放,男人使劲再甩了几下唐轩才放开男人,男人很恨的一脸愤nù

的终于离开了在水一方。

终于,人群散开了,苏木伊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转身走向楼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转过身来,叫了唐轩。

“唐轩,你来一下我房间。”

说完也没有看唐轩以及其他人的表情,径直走进了自己房间。

不多时,唐轩进来了,安静的站在苏木伊面前,没有说话,苏木伊也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轻啜着手里溢着茶香的铁观音。

一时之间,房间里安静极了,一种静谧的气氛蔓延开来。

终于,苏木伊开口,“唐轩,你在这家饭馆待了多久了。”

“回小姐,三年了。”唐轩低着头淡淡开口。

“是吗?三年了啊,意思是在我来之前你已经在这里待了两年半了,时间可真是够长了。话说,在这里一切还习惯吗?”

唐轩抬起头看了苏木伊一眼,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很好,小姐跟安叔待我都很好。”

“那就好。”苏木伊顿了顿,突然开口,“你会武功。”

苏木伊语气里面并没有疑问的语气,也是,就刚刚的场面看来,这个唐轩确实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弱小,如果不是会武功,那就是力qì

奇大的人。

面对苏木伊的话,唐轩也只是怔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淡淡的开口,“是的,小时候我身子比较弱,家父为了让我强身健体曾经让我跟着村里的一个武夫学过一些拳脚功夫,所以会一点点防身的功夫。”

苏木伊思索了一下点点头,“是这样啊,那好,这样吧,既然你会一点拳脚功夫,那你以后除了做账以外就跟着我吧,当我的保镖,嗯,意思就是护卫,我另外给你加工钱好不好,以后我外出你就跟着我保护我,我一个弱女子在这样的地方外出说不定会有很多意wài

,我可不想到时候有什么情况发生我一个人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那多凄惨啊,你说是吧。”苏木伊期冀的看着唐轩说,眼神澄澈明亮,叫人一看都不忍心拒绝,当初苏木伊就是用这样的眼神俘获了安叔的。

第六章、找个保镖

看着这样的苏木伊,提出这样的要求,唐轩实在不知dào

应该怎样回答,抿着唇狀似思考犹疑的样子,看得苏木伊神情一板,直接开口,语气不容置疑。

“难道你是想要拒绝我?你可不要忘了,谁是你的老板。”威胁的成分含在里面,让这个骄傲的女人此刻显现出一种飞扬跋扈的霸道的味道来,听得唐轩一阵内伤,忍住想要吐血的冲动,无奈的点了点头。

看到唐轩终于点头,雀跃的神情出现在苏木伊脸上,让她眼底神采大亮,像是点亮的星星一样明亮耀眼光彩夺目,这样的神情让苏木伊看起来多了一份动人的活泼的色彩,唐轩看着苏木伊不由得愣了愣,很快又回过了神,似乎刚才那一瞬间的恍惚并不曾出现过。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唐轩开始频繁的跟苏木伊出现在一起。刚到东朝的时候,苏木伊接手在水一方,每天都很忙,新的饭馆有许多需yào

自己亲力亲为准bèi

制作的东西,再加上自己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自己又是一个女人,很多的不方便,所以一直没有机会好好出去玩过,而现在身边跟着一个唐轩,苏木伊自然得了机会可以出去看看,所以这些时日,自己经常带着唐轩一起出门。

在水一方上下一众人士也由最开始看到这个存zài

感极低的人出现在自己当家的眼前的惊讶到了然之后的淡然,慢慢的,大家也就习惯了苏木伊身边跟着这个,保镖。

只是,唐轩很多时候还是很难习惯,本来以为自己当家的好歹也是一家掌事的,应该是很大家闺秀很含蓄很斯文的,可是,直到这些天跟着苏木伊外出之后,自己才发xiàn

很显然自己想错了这个娇小的女人,她似乎永远都不知dào

什么是疲倦,要不就是精力过于旺盛,要不怎么会在外面疯起来完全不顾形象。

看到所有的东西都是一副兴奋的样子。

不知dào

为什么,这个年轻的当家的给自己的感觉很怪异,明明外面的那些东西都很平常,没有任何特别的,可是在这个女人眼里,一切却都是那么奇特,看每一次这个女人看着这些东西眼里流露出的那种好奇惊讶的眼神就知dào

了,简直像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孩子一样。

这天,唐轩再次跟着苏木伊出了趟城,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苏木伊很开心,因为自己在城外发xiàn

了一片很漂亮的竹林,青翠茂盛的竹林,环境很清幽,苏木伊一眼就爱上了这个地方,想着一定要在这个地方建一间小屋,夏天的时候可以来这里避暑,一定十分舒适。

抱着这样愉悦的心情,一路上苏木伊都在跟唐轩叽叽呱呱的说个不停,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苏木伊发xiàn

其实唐轩并没有他外表看起来的那样木,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腐乳书生,相反,他懂的东西很多,不知dào

是不是书读得多的关系,这个唐轩还真是什么都懂,说起各国的风土人情政治风貌来说一点都不含糊。而且,不知dào

是不是苏木伊的错觉,听唐轩谈论这些的时候,她总能从唐轩身上看出一种很不一样的感觉,那样的感觉太有侵略感。

从跟唐轩的谈话里,苏木伊了解到了更多关于四国的历史,比如接下来在东朝将要发生的一件全国性的大事件——四国会。

说起四国会,就是四个国家聚在一起,来个四国国首聚会,四个皇帝坐在一起谈谈各国的情况,再表表对和平的决心之类的。

接下来就是歌舞表演一类的,每个国家来几个出色的歌舞表演,展示各国的风情。后面还有武斗文斗文艺斗一类的比赛,这个环节就是展示一下各国的实力,彰显国家内部的力量。顺便炫耀一下自己的国家有多么强dà

多么优秀,说白了,就是彼此示个威什么的。

总的来说,有点像现代的国家首脑聚首的峰会性质的回忆。苏木伊一向对政治不感兴趣,因为二十一世纪还算是和平的,虽然时不时会有一些事故发生,但最终还是能齐心解决!

不过那些事毕竟,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是不,自己一直安分守己老老实实,不会去惹上麻烦也不会被麻烦惹上,所以小日子过得还算平静。

只除了,卷来这个莫名的时空。

这个即将到来的四国会按照轮流今年正好就是在东朝举行,也算是苏木伊赶得巧,虽然自己对政治不感兴趣,不过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赶上个什么了,所以在心底已经打定了注意,四国会的时候还是稍稍的关注下,要是什么都不知dào

到时候就麻烦了。

所以,一直保持着亢奋状态的苏木伊,在看到自家饭馆呈现出这样一个状态的时候,不淡定了,不淡定的后果就是,苏木伊爆fā

了。

虽然平时大小姐偶尔也会小脾气大发的爆fā

一下,不过也只是冒冒烟不喷火的类型,只是拉着小五安叔吼一吼,怒一怒,而今天这样的状况,显然不在苏木伊能够忍受淡定的范围之内。

只见苏木伊面对着大堂四处散架的桌椅屏风,脸色一片阴沉,再看到躺在躺椅上手上缠着白色纱布晕染出红色的血迹,衣服上血迹斑斑的安叔,往日福态健康的人如今这样的憔悴,眼底更是涌起了一片乌云。

苏木伊沉着脸环视了大堂一圈,没有说话。

“小五,发生了什么事?”苏木伊语气冰冷,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狠厉气息。

小五一阵寒战,这样的当家的太可怕了。承shòu着这股寒意,将下午发生的事情跟苏木伊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苏木伊的神情在听完小五的讲述以后更是低了几度,整个大堂犹如置身寒窖。

原来是下午的时候,上次来在水一方找茬的那个男人带着一群人又来了饭馆,将店里的客人全部赶了出去,然后对着饭馆一通乱砸,而安叔正是上前阻拦的时候被他们打伤的。

第七章、惹火上身

一旁的唐轩更是对苏木伊的变化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发xiàn

原来苏木伊生起气来的时候还是很有几分颜色的,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冰冷的气氛,而且愈是生气表情愈是平静,叫人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很奇怪,这样生气的苏木伊,看在唐轩眼底,竟然会让人有心生畏惧的感觉,那天苏木伊就是用这样的气场让那个男人愣住的。

这个女人,还真是多变,跟带着自己乱逛的天真幼稚完全不一样。唐轩这样想着。

“他们,到底是什么来路。”

许久,苏木伊语气轻柔的开口,刚刚冰冷的气氛缓和了不少。没有掩饰的关心与担忧听得安叔一阵感动。

躺在躺椅上脸色苍白的安叔看了眼苏木伊,缓缓答道,“上次的事情发生之后,我看那个男人经常来捣乱,就去查了下,发xiàn

他是丰都最大的酒楼‘聚味轩’的人。”

“安叔,你早就查过了,那为什么不告sù

我。”

“因为,因为”小五忍不住最快开了口,“因为,聚味轩背后是东朝的礼部侍郎在给他们撑腰,所以他们才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挑衅,安叔就是因为想要阻止他们破坏才受的伤,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跟他们对抗。”

“可是,偌大一个东朝,怎么会允许朝廷官员滥用权利,欺压百姓,难道就没有人管的?”苏木伊不可置信的问。

“唉。”安叔无力的叹一口气,“当初,我就是因为查到是聚味轩的人,所以我才没有告sù

你,毕竟他们背后所倚仗的是礼部侍郎啊。只是没想到今天他们居然带着礼部侍郎的手下一起来砸场子,小姐,你也看到了,我们惹不起啊,像我们这样的普通百姓,要怎么跟他们斗,他们就是仗着这样的关系才能成为丰都郡最大的酒楼的。”安叔断断续续的说着。

苏木伊眼神微眯着开口,“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这样的人,只能坐以待毙,接受他们的欺压?是这个意思?整个偌大的东朝,居然就是这样任官吏相通,横行霸道的?”

“官官相护,小姐,我们只能躲啊。”

听着安叔的解释,苏木伊沉默了,整个大堂笼罩着一片沉重的低气压,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苏木伊只是安静着,回想着来到这个陌生的时空这半年来的一切。自己由最初来到这个时空的恐慌,到慢慢熟悉。这家在水一方,安叔,小五,这些人,这里的一切的一切。

在自己的那个时空,自己就是一个人,没有家人,没有依靠,在那样的世界里一个人摸滚打爬,而在这里,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栖身的地方,有了可以信赖的人,有了关心自己的人,以为可以平静的在这个世界安身立命。再看着眼前这个面色苍白虚弱的安叔,这个时空第一个接纳自己的人,为了在水一方现在正躺在这里。

自己要做些什么?

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要怎样,才可以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地方,想要守护的人?

苏木伊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新人类,拥有这个时空这些人所没有的先进的思想,可以在这个世界活得很好,可是,直到现在这一刻,才清晰的意识到自己的力量是有多么渺小。

在这样一个权势为大的世界里,什么都没有的自己,要怎样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

苏木伊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在这个世界掀起怎样的风浪,可是,如今,却是终于要打破现在的平静生活了是吗?

本无意与人相争,可是,自己的底线,是触碰不得的。

想到这里,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苏木伊反倒平静了下来,并且呈现出一种坚定的神色,缓缓开口,“小五,尽快帮我查清楚聚味轩背后那个礼部侍郎到底是什么人,他在朝廷的地位,还有东朝朝野上下势力的分布以及主要官吏的名单以及个人情况,越详细越好。”

“小姐,你这是要”安叔不解的问。

“我本无意与人相争,可是,如果有人要来夺我的东西,你说,我怎么可能放任不管呢?好了,安叔,你这两天就好好休息下,我有分寸的,不用担心。”

说着转身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走进房间,苏木伊躺在软榻上闭着眼睛,手指抵着额头,疲惫不堪的样子。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苏木伊眼睛都没有睁一下只浅浅的应了一声。

很轻的脚步声停在自己面前,苏木伊慢慢张开了眼睛,漆黑的眼瞳抬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唐轩,没有开口。

“所以,你是想给在水一方找一个靠山。”唐轩笃定的说,看着苏木伊的眼神里。

苏木伊浅浅的笑了,“你猜到了啊,没错,我要给我们亲爱的在水一方找一个靠山了,呵呵,你说好不好啊,这样的话,就没有人再跟找我们的麻烦了。”苏木伊声音低低的说,像是自言自语般。

唐轩顿了一下开口,“你确定要这样做?你要知dào

,一旦开始了,被卷进了权势的漩涡,以后就会身不由己了。”

“我知dào

啊,我怎么会不知dào

,可是,如今已经是身不由己了。”苏木伊声音低沉,疲倦尽显在眼底。

唐轩看着这个身穿红衣,脸上挂满了疲惫的女子,越发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执念让她要往自己的身上抗下如此重的负担,这样薄弱的女子,却要跟命运对抗。

为什么明明就这么的弱小,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为什么还妄想着要去庇护别人呢?

其实是想嘲笑她的自不量力的不是吗?可是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唐轩却不由自主的,从心底,想要相信她。

苏木伊闭上了眼睛,一幅累极不想再说话的样子。见此,唐轩也不再多说,走出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唐轩离开之后,苏木伊睁开了眼睛,看着头顶的纱帐,入了神。

第八章、择叶飞羽

其实,唐轩说的自己不是没有想过,他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

为了解决眼下的问题而结识权贵,将在水一方置于他们的身后,就意味着不只在水一方要卷进权欲斗争里面,连自己也会卷进官场里面。

就算自己不是真zhèng

的古人,但是好歹看过那么多电视小说历史,自己不是不知dào

官场斗争宫闱黑暗,被卷进里面的人誓要争出个你死我活头破血流才会罢休。

自己不是不知dào

,一旦卷进去了,一定会接触黑暗与腐朽,自己从此以后不再安身,再也不会有那样祥和的生活了。

可是,没有办法了,已经没有退路了,从聚味轩带着人来在水一方闹事就已经决定了自己跟在水一方都没有办法幸免了。

自己在这个世界,终于是没有办法继xù

过平静安逸的生活了是吗?

其实本来,自己的要求并不高的呀,只是想要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有一个自己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可以每天都不用考lǜ

生存问题罢了。现在连这样简单的要求都已经成了奢望了。

苏木伊,从今天开始,即使以后的路再苦再难,你一个人也要好好坚强下去了。

小五的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就找来了自己需yào

的信息。

原来,这个礼部侍郎叫作林知贺,也算是个人物,在朝堂上也是颇有一番地位的,如今年纪不大,但是手段却是一流,以狠辣的手段而闻名,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而聚味轩的掌柜,据说是跟林知贺是多年的朋友。不过苏木伊知dào

可没有想到那么简单,这家聚味轩本来也没有那么简单的,可不只是一个简单的酒楼,背后的勾当虽然苏木伊还不知dào

,但是却一定不是什么好的,否则他们不会敢那么飞扬跋扈仗势欺人,这个林侍郎可以得到的利益一定是巨大的。

现在朝廷的势力分了三不分,丞相这边的外戚握着三分之一的势力,皇帝手里握着另外的三分之一,而还有三分之一的势力则是隐势力,据说是掌握在东朝的一个暗部那里,这个暗部以情报跟暗杀为主,是东朝从创始之初就创立的,隐藏在东朝的背后,不直接出现在政治舞台上,只在关键的时候出现影响整个运势的发展,掌控着东朝一大命脉,而这也成了制约整个东朝势力一统的难题。

而东朝的这个暗势力也是牵扯到当朝的历史的,据说当朝的创始是由俩兄弟打下的,创下东朝之后,其中一个当了东朝的皇帝,成为了一国之主,而另一个则隐匿了下去,成为了东朝的暗势力。他们也有约定,除非重大事件,暗势力不插手朝廷的政事。本来势力是分为两部分的,而由于几百年的发展变迁势力渐渐被分化,外戚开始在朝廷站起来,掌握了一分势力,最后就分为了今天这个三分的局面。

苏木伊分析了朝廷主要的官员,最后发xiàn

了一个人,兵部尚书叶飞羽,据说是六部尚书里面最年轻的一位,本是当今天子还是太子的时候的伴读,跟太子关系极好,并且救过太子的命。后来参加武举一举夺魁成为武状元,并在官场里面凭着聪明的才智以及过人的手腕在官场上青云直上,很快走坐上了兵部尚书这一职位,从一品。

这个叶飞羽在混乱的官场里面是很明确自己的地位的,也可以说是从一开始就是皇帝的人,他之所以参加武举多半也是皇帝授意,而能够这么快坐上这个位置背后也一定是经过了皇帝的默许。

看来,这个年轻的帝王是想要在自己的这一代结束分立,统一整个东朝了,说不定他还有更大的野心——统一天下!

没有一个有雄心的帝王会不想统一天下的!

看来苏木伊来到的这个时空果然是过不上什么和平的日子了。不知dào

到时候狼烟四起,整个世界颠沛流离之时,自己又将去到哪里,又将以何为家?

乱世造英雄,只是就要可怜天下无辜之人了!

叶飞羽是吗?

就他了!

苏木伊很快就在心里做了这个决定,选择叶飞羽不是没有道理的。

自己来到这个时空,没有任何依靠,甚至连一个身份都没有。虽说安叔相信了自己的说辞,可是如果日后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一旦曝露在众人眼中,或者牵扯到政治事件里,早晚都会被人怀疑的。到时候,自己没有任何靠山,那在这样一个即将进入乱世的朝代里,自己的小命都难保。

如今,很明确的只有一点,无论怎样,跟着皇帝那一边走总是没错的。朝廷再乱,毕竟也是他们龙姓天下。

况且,这个皇帝,并不是草包,他自有他的雄图伟略。虽然没有见过他,但是就东朝的管制来说,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会任人予取予求的,之所以隐忍到现在一定是在部署着什么等待着一个时机。看看东朝表面的一片安乐和顺就知dào

了。

当然,选择叶飞羽除了他是皇帝的人以外,也有原因是他在东朝的名声。虽说这是个武将,但是却绝对不是一个草莽,相反,在百姓眼中,他的口碑相当的好——温文儒雅,待人谦逊有礼,并且经常帮zhù

百姓处理一些不平之事,百姓都很喜欢他。

而且他曾经带兵打仗,立过几次大功,是东朝地位极高的武将。

这样想了之后,苏木伊直接差人给叶府递上了拜帖。在苏木伊开来,这个武将,实在不需yào

自己怎么去迂回,直接一点应该才是上策。

带上唐轩,苏木伊去了叶府。

走进叶府,呈入苏木伊眼睛里的倒是一番不同的景象,园子布置得很雅致,里面的花木很多,整个园子一片生机,倒是很漂亮。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个叶飞羽,单从园子的布置看来就知dào

这个人心思绝不简单。

苏木伊在管家的带领下一路边走边看,也算是欣赏了一番风景。

第九章、绝色佳人

那是谁?

一个白衫男子站在水榭旁边依水而立,衣玦翻飞,背影颀长,墨般的长发只一根简单的木簪挽就,却呈现出了遗世独立飘飘若仙的感觉。

似乎感觉到了旁人的注视,男子转过头看向了苏木伊,苏木伊心口一窒,真是一个好kàn

的人呐。一张白玉的脸庞堪比皎月,眼眸熠熠生辉,细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挑,真是绝世的容颜。

不要怪苏木伊花痴,在现代的时候见过的帅哥基本都是电视里的,像什么王力宏啊,郭富城啊,自己从来就没有过机会看到过真人。本来也一直幻想着以后能有机会可以到现场看看明星,可是奈何穷学生一个,只好作罢。

就自己所见过的所有男生看来,眼前这个人,毋庸置疑是自己长这么大以来见到的最帅,不对,是长得最好kàn

的人,所以不由得就看呆了。

一片阴影突然笼罩在苏木伊眼前,苏木伊一惊,刹那间,那男子已经站在了苏木伊面前。

不由得苏木伊抬头看了水榭一眼,再看了看眼前的人,心里好不惊诧。

这里距那边少好说也有好几十米的距离吧,他是怎么能够办到在一眨眼的时间就过来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

传说中的轻功啊轻功,这可是真zhèng

的庆功,不是像电视里一样吊威亚,是真的飞过来哦。

苏木伊眼睛里冒起了星星,双眼泛光看向男子,一脸的兴奋激动不加掩饰。

“这位姑娘可是见过我?神情怎的这样奇怪?”男子轻启朱唇,好听的声音传进苏木伊耳朵里。

原来,连声音也是这么好听的,苏木伊暗暗想着,果然是不负这样一张美丽的脸。想着造物主可真是偏心,都说不会把一切好的都给同一个人的,可是眼前这个人却是真的具备了一切优秀的东西。

真是不公平不公平!

这样一个比女人长得还要漂亮的男人,这样一个人神共愤的男人!真是让身为女人的自己嫉妒极了!他这样的容颜真叫女人疯狂!

祸水啊!祸水!

只是,得排除掉自己正被一把扇子挑着下巴的这个动作。

自己这是被调戏了?苏木伊心中暗自好笑。

苏木伊缓缓摇头,抬手轻轻拨开拨开扇子,“不,公子风姿如此卓越,堪称天人之姿,岂是我们寻常人可以见得的。”

言语中带着随性,带着不加掩饰的欣赏,独独,没有一般女子见到他的羞涩。

男子眼底闪过一丝兴味的光,“那我是否可以理解成你是被我的风度所倾倒了?”

“哦?你要是这样理解,也不是不可以。”

“那我们,从今天开始,就算见过了。”

苏木伊不置可否。

“小姐,走吧,少爷还在大厅等你。许公子,您随意。”一旁管家见此提醒。

苏木伊在心底不舍了一把,回头看了男子一眼,男子果然还在原地看着自己离开,嘴角带笑。

真是妖娆的男子啊,明明看起来这么像仙人,怎么会这么轻佻呢?啊,美人啊。苏木伊懊恼的想着。

“小姐在想什么?”

一句问话传来,苏木伊回过神来,都差点忘了身边还跟着唐轩了,这个唐轩某些时候的存zài

感真是太低了,自己要是不去注意,真的会忘记掉身边有这么一个人,难怪这么久以来在在水一方他的存zài

感会低成这个样子。

“我在想,刚刚这个男子是谁?”

“小姐,那是少爷的客人。”管家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客人么?这个叶飞羽还会有这样一个气质出尘的客人,真是奇怪的一件事情啊。看来,这个叶飞羽果然不是一般的简单人。

“少爷,苏小姐来了。”管家带自己走进大堂说道。

大堂里,一个挺拔的身影背对自己站在一幅画前,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刚正不阿的浩然正气。

“少爷,苏小姐到了。”

听见声音,男子转过了身来。

苏木伊首先被男子的眼睛正摄到了。那是一双经lì

了血腥与死亡的眼睛,眼睛里面似乎就能看到战场上的风起云涌,却又带着似乎经lì

了一切的清淡。

直觉告sù

苏木伊,这是一个相当有城府,又相当的担当的人。

不过这个叶飞羽,当真很是年轻。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刚正的气息,一双剑眉很是醒目,刚毅的脸庞,是一个俊朗的男子呢!

苏木伊走上去微福了福身,算是见礼。

“叶大人好,民女是在水一方掌柜苏木伊,今日贸然前来拜访,打扰了。”苏木伊不卑不亢的开口,声音沉稳,除却了寻常女子的扭捏。

叶飞羽脸上的神色变了变,由最初的不经意变得专注起来。苏木伊在心底笑了笑,就知dào

这个男人其实是没有把自己看在眼里的,本来也是,一个女子做掌柜就算了,还来找他,他自然是轻视自己的。看来,现在自己给他的印象还不算太坏。

“无妨,苏小姐找本官所为何事。”叶飞羽开口,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苏木伊微微一笑,“既然大人这样问了,小女子也不想绕圈子,也直接说了。小女子前来,是想要找叶大人跟我合zuò

的。”

“哦?合zuò

?”

“是的,合zuò

。小女子素来时常听闻,东朝上下百姓对叶大人赞赏有加,都说叶大人是清廉爱民的好官,在百姓眼中,叶大人专管民间不平事。所以小女想叶大人一定不会放任百姓受苦而不管,所以今日斗胆前来找叶大人跟小女合zuò

。”苏木伊缓缓解释。

“百姓受苦本官自然不会不管,难道苏小姐也是受了什么苦所以来找本官排忧解难的?可是苏小姐不是应该先见官,为何却直接找上了本官。”

“叶大人应该知dào

聚味轩吧?”

叶飞羽点头。

“聚味轩是整个东朝最大的酒楼,想要不知dào

确实很难,但是,除此之外,聚味轩背后的人,想必叶大人也是知dào

的,礼部侍郎林知贺。”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叶飞羽不经意的开口。

第十章、他的要求

“是,本来是没有关系的。不过,小女刚到这东朝,见到这东朝上下一片和祥,百姓安居乐业,幸福快乐,很是喜欢这里的风土人情。小女不才,虽然对这东朝的格局不甚清楚,却恰恰也知dào

一些。这侍郎是丞相手下的人,小女正好知dào

这一点。”

说到这里苏木伊故yì

停了下来,如果这样说,叶飞羽还不能明白,那就不配这个尚书的位置了,也说明自己看错了人。

果然,叶飞羽此时看向苏木伊的神色,跟刚刚大不一样,认真了许多。

“说说你能做到的。”

“呵呵?”苏木伊轻笑出声,“小女一介草民,懂的东西自然并不多,但是,小女是一名商人,能够做到的,自然是商人能够做到的。不瞒您说,小女本来无意在东朝兴风作浪,只想安安分分的守着我的在水一方安稳度日,奈何他聚味轩仗着背后的势力仗势欺人,砸我酒楼,伤我手下的人,这一口气小女着实不能忍下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一点,想必大人不会不认同。这样的情况如果我还忍气吞声任由他人打压,那置小女颜面何存,又怎么对得起我在水一方上上下下的一众人士。为今之计,小女只能奋起反击。我想,若能够得到大人的帮zhù

,那么我在水一方将对大人感激万分。”

“苏小姐是商人,那么也就知dào

商人有商人的计算方式,知dào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叶大人果然坦然,当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如果叶大人肯帮我,我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让我的在水一方取而代之聚味轩的位置。届时,小女酒楼的收入可以同大人五五分成,至于大人将这笔收入置于何处小女自然是没有异议的。”

听了苏木伊的话,叶飞羽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就这样?你该知dào

,虽然钱很重yào

,可是我并没有因为这个而同林知贺对抗的必要。你要知dào

,我要是跟他对立了,那损失也不会少的。”

“哈哈,大人果然是聪明人,那小女也不瞒大人了。除了我的在水一方,小女在布庄跟粮店也有涉猎,不知dào

大人有没有兴趣。另外,‘彩虹楼’也是我的,这些,不知能不能入大人的眼。”

没错,来到这边,苏木伊并不只是开了在水一方,从一开始她就已经料到了东朝不会一直安顺,自己的在水一方不会一直安稳,所以从一开始就已经替以后做了安排。

所以除了在水一方,早在三个月以前,苏木伊就已经开始了在布庄粮店的部署,最近自从身边有了唐轩之后,苏木伊更是如鱼得水,加快了那两边的动作。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带着唐轩只是出去游山玩水了,玩了是不错,但是却也不只是玩玩而已,还有苏木伊的其他考量,这些时日,苏木伊已经将他们在东朝扩大了很多。

至于“彩虹楼”,是一家青楼,它是苏木伊来到这个世界后,将在水一方稳定之后不久在一次偶然中,被苏木伊手里接手过来的。那个时候苏木伊无意之中发xiàn

了这家名叫“彩虹楼”的青楼,联想到自己对彩虹的因缘,于是想办法盘下了这里。

本来这家青楼在东朝只是一家一般的青楼,自从苏木伊接手之后对它重新进行了改革,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它成为了东朝最大的青楼。

这个彩虹楼,是连唐轩也不知dào

的。

听到苏木伊这么一说,叶飞羽不由得开始对苏木伊刮目相看了,一旁的唐轩也不由得多看了苏木伊一眼。

谁都知dào

,青楼虽说是声色场所,可也不简单的只是这样而已,它聚集了各色的人,上到朝廷官员,下到平民百姓,青楼就是信息收集最好的地方。所以,叶飞羽明白,这个彩虹楼对自己意味着什么。

叶飞羽思索了一阵,轻笑开口,“我倒是小看了苏小姐,苏小姐要是身为男儿身,那一定会是良才。”

“大人谬赞了。那不知大人觉得怎么样?”

“你知dào

的,这不是小事情,我是相信小姐,但是我还是想要看看小姐的本事。”

“不知大人想怎么看?”

就知dào

这个叶飞羽不是那么好就能说服的人,苏木伊恨恨的想着。

“三天后,就是由百花阁举办的东朝盛大的百花宴了。你应该知dào

,历来百花宴都要在宴会上选出百花王。但是不同的是,这一次的百花王将代表东朝在三个月以后的四国会上面表演一场歌舞。要知dào

,这是一件多么荣耀与重大的事情,不仅是代表本人,更是关系到整个东朝在其他三国眼中的地位。所以,我要你做的就是,无论用谁,今年的百花王,是你的人。如果你能做到,那么我答yīng

你做你的后盾跟你合zuò

,同时,一旦你在四国会上崭露头角,那么很多事情以后解决起来不是就简单了是吗?”叶飞羽笑着说。

真是一头狡猾的狐狸,什么机会都不放过,比自己还贪心,让自己想办法通过百花宴通过四国会走上政治舞台,这样自己就会曝露在东朝上下官员的眼中,一旦自己正式涉足政治,那自己的立场就会成为至关重yào

的事情。

虽然自己不是一个古人,但是古装剧宫廷剧却也没有少看,那些尔虞我诈,你争我夺的事情实在看得太多了。

苏木伊明白,自己一旦选择踏进去,将再也没有机会走出来,自己从此也不会再清净。

这个叶飞羽真是不简单,自己不过只是想要寻找一个庇护,他却想要自己成为他手里的利刃。这样一来,叶飞羽不仅试探了自己的能力,而且他的手下有了自己,就意味着当今皇上将在东朝的经济上面获取更多的权利,他的地位会更稳固,同时掌握了东朝的经济命脉以后,要想统一整个东朝也就多了一分胜算。

这是要想尽办法压榨自己的剩余价值啊!

第十一章、达意合作

正厅上刚刚叶飞羽一直在看的那幅画吸引了苏木伊的注意,现在才看清楚,那是一幅腊梅图,是水墨画。

现代的时候自己曾经也学过一些简单的画画,虽然没有画过水墨画,但是基本的欣赏还是有的。

这幅画相当的有意境,漫天雪地里,一堆寒石旁,一簇腊梅傲然开放。枝头繁盛,红艳艳的。

——开得红火,开出了一片希望。

就像在最黑暗的洞底,有人向你扔进了一根绳子。

就像在最寒冷冬天,有人给你生起一堆篝火。

就像在最绝望估计的孤岛,有人划来一叶小舟。

是的,是希望!

这一簇寒梅,是希望,是火热的希望。傲然挺立在雪地里,向世人展示它的铮铮傲骨!正是古诗里所说的——“凌寒独自开”!

这也就是叶飞羽的气节吧!他会带给自己想要的一切的吧!自己背后的那些终于是可以被守护了吧!

没有什么可犹豫的,苏木伊略一思索,答yīng

了叶飞羽的要求。

其实自己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来之前就想过叶飞羽不会那么轻易的同意给自己庇护,一定会有什么要求,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这个叶飞羽是把自己的退路也给断了。

从自己踏进叶府开始,就已经没有退路了,苏木伊也不允许自己后退。在这个陌生的时空,自己深刻的认识到了力量的重yào

性,所以,自己必须要有足够强dà

的力量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

依自己目前的力量,如果一直只是在在水一方里固步自封,根本只能任人欺凌。原本的自己本来只想在这个时空里守着一家小店安安稳稳过日子,等着哪一天奇迹发生自己可以回到原来的时空,没想到到现在连这么小的期待都不能实现!

即使自己什么都不做也没有办法置身事外!所以,只有走进去!

所以,苏木伊不会拒绝叶飞羽,也不能拒绝叶飞羽。

“好,我答yīng

你。百花宴上,我会让我的人拿到百花王,也会如你所愿的在四国会上崭露头角。届时,希望你能实现你的诺言。”苏木伊神情坚定的说。

“好!”叶飞羽做下承诺,“待你成功夺得百花王,就是我们开始合zuò

的时候。从此,你身后的一切的将纳入我的背后,放心,不会再有人能够对你们做出伤害你们的事情!”

叶飞羽的声音带着一种一言九鼎的魄力,相信不会有人质疑他的承诺,同样的,苏木伊也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这个虽然是武夫的俊朗男子,身上带着一股浩然正气,铮铮铁骨,铁血情怀!

苏木伊站起来走到叶飞羽面前,伸出了手。

显然叶飞羽被苏木伊不同寻常的动作给怔住了,看着苏木伊伸出的白嫩的手,呆呆的不知dào

反应。

苏木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眼前的五尺男儿此刻呆傻的表情居然在苏木伊眼里居然有了一种可爱的感觉。

“握一下手,就代表我们达成了一致意见,这是我们家乡的习俗。如果两个人就某一件事情经过商量之后意见一致了,就伸出手握一下,代表相信彼此,合zuò

愉快的意思。”苏木伊耐心的解释。

这是自己在这个时空做出的一个重yào

决定,所以,苏木伊想要用自己的时空的礼节方式来纪念这一刻。

叶飞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伸出了自己的大手轻轻握住了苏木伊的手,厚厚的手茧,不同于自己冰凉的手的源源不断的热气从交握着的手上传来。

这个人是可以相信的吧!

走出叶府的时候,苏木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抬头看着明晃晃的太阳,心里一阵难过,舒适的日子就要一去不复返了。

身边一直跟着苏木伊的唐轩,看着眼前的女子,眼底微不可才察的掠过一丝莫迷宫的光芒。

从唐轩那里,苏木伊知dào

了关于百花宴的详细情况。

所谓的百花宴,顾名思义,就是百花争艳的宴会,每三年举行一次。

东朝盛产鲜花,也被称为“花之国”,花的品种繁多又新奇,在四国中是花最多最美的国家。百花宴是东朝从建国以来就有的,至今已有几百年的历史。每一届的百花宴,都要从宴会上选出百花王,也就是这一年养的花最多最漂亮的。

而随着这个习俗的延续,许多年过去了,东朝几乎家家户户都养得一手好花,所以每一届的百花宴要评选出百花王就变得越来越困难了。

从先帝登基开始,先帝便改变了原来的百花宴的规则。新的百花宴,不再是从宴会上选出最漂亮的花,而是开始选人,并将最美的花赐给她。

随之衍生出来的另一个在东朝颇负盛名的就是百花阁了。

百花阁本是东朝最大的香料制造商,也是整个大陆最大的香料制造商,几乎垄断了整个大陆的香料,当然这也跟东朝盛产鲜花是有关系的。他们名下的胭脂水粉,香薰行销四国,尤其他们产的一种名叫“醉梦间”的熏香更是仅次于龙涎香的皇室御用熏香。

除此之外,百花阁还是东朝最大的丝绸商,跟自己名下小小的布庄比起来是完全不在一个档次的。他们生产的丝绸布料几乎供应了整个东朝的富裕人家,包括皇室御用的丝绸也是他们提供的,剩下的普通人家就只能用小布庄,像自己的布庄里面生产的普通布料了。

这样看来,百花阁可以说是整个东朝最有钱的。

百花阁在东朝也是有很多年的历史了,经过了很多年的发展才拥有的如今的规模,而参与到百花宴里,则是先帝登记改革百花宴的时候,百花阁开始染上政治色彩。

据说当代百花阁的当家阁主很年轻的时候就继承了百花阁,并且经过几年的发展,百花阁的规模较之从前扩大了不少,让百花阁在他手里走上了一个顶端。

而且,还有一点,听说这个百花阁阁主是一个美男。

又是美男啊!

说到美男,苏木伊倒想到了在叶府看到的那个美人,那才真是一个如玉般的妖娆美人啊。真不知dào

这个百花阁阁主比之那个人,又是怎样一番颜色。

想到这,心里涌起了无限的期待!

第十二章、上帝眷顾

其实这个百花宴,说白了就是一场选美大赛,届时,来自于东朝各个地方的女人都可以来参加。

选出来的百花王就是东朝公开的第一美人,运气好的话或者还会被皇帝看上。若是有幸被选上,那就是一件至关荣耀的事情,可谓是一步登天,从此荣华富贵,好不乐哉!

据传,光是先帝的后宫,就纳过三个百花王为妃子,也从某一个侧面反映出来这个皇帝对美色的贪迷。

而当今高高在上的皇后,其实也是百花王。只不过不同的是,这个皇后除了有百花王的美貌与才华外,还具备一般百花王所没有的家世——那就是她有一个有权有势的丞相老爹!所以一举夺魁,自然就荣登皇后宝座!

由此应正出一个道理,一个女人若想身附高位,要么有貌,要么有才,那么极有可能身份显赫,但若是家世一流有个有权有势的老爹,那就更是如虎添翼前途似锦了!

所以啊,外在内在好还是不如有一个有一个有权势的老爹!

——所谓的地位!

不过不管怎么说,当选了百花王也将是一件至上荣耀的事情。

所以说这个叶飞羽狡猾,如果自己的人当选了百花王,说不定运气好就被当今的年轻帝王纳进自己的美女收纳营,一旦进了皇帝的后宫,那么自己就会跟朝廷有的依附关系将会更大,也会对当今皇帝更有利。

明明自己才是一名商人,都说商人最是无情,商人重利,无奸不商,可是自己看这个叶飞羽可是比自己这个商人做得还要出色,不放过自己一丝一毫的价值。

他的计算才是,把自己的一切都给利用了进去。真是奸诈狡猾!

虽然也想过自己可能要付出极大的价值才能得到叶飞羽的支持,可是却没有想到不只要付出自己拥有的全部,甚至连自己也要赔进去!

这下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不过还好,总算自己是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得到了叶飞羽的支持。

是的,这个百花王的评选自己是志在必得!

这个百花王的评选还很严格,就如同当今皇后被誉为东朝第一美人以及第一才女一样,容貌固然也是很重yào

的,但是才艺的比拼也是相当重yào

的环节,真真是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可以的。

说白了,这个百花王要不只是一个长得漂亮的花瓶,还要拿得出手,能够摆上台面的女人。

嗯,意思就是,这个漂亮的女人,得要成为一个女神般的人物,可以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还要能够做男人的脸面,让男人拿得出手,让万千男人羡慕嫉妒恨!

总之,得要是一个又一次被上帝眷顾的人,在叶府看到的那个人,被上帝幸运的赐予了所有完美。

说到被上帝眷顾的人,苏木伊倒是在心底早就想到了一个人,彩虹楼里的清晩。

她是是苏木伊在买下彩虹楼前不久被卖到彩虹楼里的,那时被苏木伊买下彩虹楼之后,老鸨还为这个清晚痛惜不已,说这是自己花大价钱买来的,还没有开始接客就被自己盘了下来。

这个清晚,据说本来是某个落魄的官宦人家的小姐,被卖到青楼实在是被迫的。

买下彩虹楼的时候,她正在接受所谓的培训,所以并没有对外界宣bù

。外面的人并不知dào

彩虹楼有清晚这个人。

而苏木伊接手彩虹楼之后,又开始对彩虹楼进行了重整,最重yào

的是不再逼迫姑娘接客,完全根据姑娘自愿以及姑娘的心情,但是必须得有才艺表演,就是说可以卖艺不卖身。

从那以后,彩虹楼就不只是一间简单的声色场所只会满足恩客的需求,同时一间真zhèng

的让客人开心的地方。

苏木伊的改革让彩虹楼的姑娘们不只是简单的陪客人,也不再只是出卖自己的身体。他们的重点开始致力于怎么让客人高兴,所以现在的彩虹楼跟从前很不一样,很快就让彩虹楼成为了东朝最大的青楼。

与此同时,附加得到的就是大量信息的收集。

至于这个清晩,苏木伊则给了她最特殊的待遇,自己留下了她,但是却没有让她在彩虹楼里抛头露面。

因为初一见这个清晩的时候,苏木伊惊为天人。这个清晩长得很漂亮,浑身透出一股清韵空灵的感觉,即使被迫卖进青楼,穿着一身艳丽的衣裙,脸上化着浓妆,依然难掩她出尘的气质。而在苏木伊命人给她卸掉妆容,换上白色的纱裙的时候,更是飘飘似仙女般,连身为女人的苏木伊,都难掩心动的感觉。

这个清晩太美好,整个人都给人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感觉,就像天山上的雪莲花,长在寒冷至极的雪山之巅,冰清玉洁,空灵美丽,高洁!

所以苏木伊没有任何犹豫的就选择了给她自由,不想污染这样美好的人,可是她却没有离开。

那个时候,清晩用一双不染任何杂质无欲无求的眼睛看着苏木伊,告sù

自己,她没有家,没有可去的地方。

于是,苏木伊留下了她,在彩虹楼给她留下了一席之地,并且,让她教导彩虹楼里的姑娘琴棋书画。

所以,清晩的身世是清白的,符合参加百花宴的条件。不得不说,这个清晩真的是个宝,什么都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弹得一手好琴。

是的,如果清晩去参加百花宴,凭她的容貌与才气,百花王,东朝第一美人,自然是志在必得的!

但是,前提是,如果她去参加。

其实苏木伊知dào

的,如果自己跟她说要她去参加百花宴,她是一定会去的。

想到这里,苏木伊恨死了自己,当初本来就是不想清晩接触这个浊世才要放她自由的,可是如今却要她为了自己再次走进来,自己这样的行为跟当初把她卖进青楼以及逼迫她的行为有什么两样,还不是一样的又自私又市侩。

自以为自己是怜惜她的,到头来还不是没有差别!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第十三章、她的决意

“小姐,你来了。”

温婉空灵感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苏木伊下意识看向门口。紧接着,一个白色身影推门走了进来。莲步轻移,裙裾无风自动,飘带飞舞。

明明只是简单的走进来,苏木伊却觉得似乎她的背后有一轮大大的皎月,片片樱花飘落,在空中飞舞,同她墨色的发丝纠缠在一起。清辉镀满全身,像是踏月而来的仙女,又像遗落凡间的精灵。

怎么看,都不像凡尘的人。

任是什么男人,见到这样动人的女人,都会心动不已吧。太过美好,太过动人!

看见来人,苏木伊微微一笑,“清晩,你的出现总是让人如沐清风,赏心悦目。知不知dào

,你好像一幅画,一幅绝世丹青,只能看看的那种。”

是的,眼前着白衣仙女样的人就是清晩。

“小姐别拿我取笑了。”

苏木伊缓缓摇头,“我是说真的,你这个样子,任何一个男人接近你都会觉得是一种罪恶!”

“好了小姐,你再说清晚,清晚就不理你了。”

真真是美人,连委屈娇嗔都那么动人心醉!

“行行行,我不说你了,清晚大美人!”

“你已经很久没来了,最近很忙吗?”清晚关切的问。

一边说着,一边自发走到了自己背后,揉按着自己的肩膀,苏木伊放松的靠在椅背上,享shòu

着白晚的按摩,全身都舒服起来了。最近让自己操心的事情确实太多了。

“清晩,你来彩虹楼多久了。”

“快五个月了。”

“是吗?五个月了呀,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已经这么久了。五个月,清晩,你过得开心吗?”

“小姐收留了清晩,让清晩有了庇护的地方,有了家,清晩很满足,也很开心。”

“是吗?你能这样想就好。清晚,你知dào

的,我一直想你过得开心。”

“我知dào

小姐对我的好的,小姐让我留在彩虹楼,我很开心。”

“那样最好了!对了清晚,还有三天就是百花宴了,不知你听说过没有?”

“当然听说过,这可是东朝每三年一次的大事。怎么了,看你一来就很累的样子,是出了什么跟百花宴有关的事吗?”

“呵呵,清晩,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女孩子太聪明了不好。”

“小姐,你才是聪明,清晩的聪明实在不叫聪明,最多也只能替小姐解解闷罢了。”

“女人嘛,其实只要不无聊就够了,不需yào

太聪明的。”

“小姐,你说吧,需yào

我做什么事,无论什么我都不会拒绝的,是小姐给了我家,为了小姐无论什么我都做的。

美丽的女子大大的眼睛里面写满了果决,柔弱的身躯竟然也显露出一种洒脱的气质来,看得苏木伊更是不忍。

咬了咬牙,苏木伊让自己的心冷起来,“清晩,我需yào

一个百花王。”

苏木伊看着清晩,眼神灼灼。

清晩被这样的眼神震慑到了,她从来没有看到过苏木伊这样的眼神,她的眼底,带着期望与势在必得,让这个女人浑身透出一股如同男人般的霸气。再深究,似乎还有那么一丝绝望与悲伤的味道。

绝望与悲伤?为什么呢?是因为不舍是吗?

能为自己不舍,那自己还有什么不满的?

这样的眼神,一瞬间,让清晩觉得自己无法拒绝,事实上,自己也不会拒绝。

“小姐,清晩说过的,为了小姐无论什么我都愿意为小姐做的。所以,小姐,你需yào

一个百花王,我就去做那个百花王。”清晩没有任何犹豫的说。

苏木伊无奈的苦笑一声,“清晩,当初我放你离开的时候你就因该离开的,为什么要留下的,本来我就是不想要你接触这个复杂的世界,没想到到最后还是由我亲手将你推进这个复杂的世界的。清晩,要是你不愿意,你可以拒绝的。”

“不,小姐,我愿意的!你不知dào

,你将我收留在彩虹楼,这对我来说是多么重yào

,你在我最孤苦无依的时候给了我倚靠。所以,如果能替小姐你解决烦恼,我会很开心,我不希望自己只是一个空长了一张漂亮脸蛋的无用之人。这么久以来,我时时看着小姐一身疲倦,我知dào

一个女人在外面生存是有多么困难,我希望能尽自己的努力为小姐排忧解难,哪怕只是小小的作用,我也是愿意的。”

这么长时间以来,苏木伊从来没有发xiàn

过,这个美丽的看起来很较弱的女子,原来有着这么坚毅的决心。这样坚强的清晩,说着要为自己排忧解难的清晩,整个人散发出不一样的味道。

苏木伊突然发xiàn

,清晩变了,不再是当初初见时那样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这样的她,像是真zhèng

的变成了一个凡尘的人,沾上了人间气息的清晩,更有了一种慑心夺魄的美,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看着这样的清晩,苏木伊不知dào

应该怎么反应,最终只化成一句长长的叹息。

“清晩,谢谢你。我答yīng

你,只要你不愿意的我一定不逼你,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护你周全。如果哪一天你倦了累了痛了就告sù

我,我拼死也会将你带出来。”苏木伊许下承诺。

早在来彩虹楼之前,苏木伊就已经知dào

,清晩是一定不会拒绝自己的。在这个时空,能有这样一个肯为自己付出的人,对苏木伊来说,实在是一件太过幸运的事情。尤其,在她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同意之后,清晩就已经在自己心底把她当成了亲人,所以,苏木伊承诺了,会保护清晩,保护这个本来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人。

“我相信你。”

眼前美丽的女子温婉的语气盛满了对苏木伊的信任,这样的信任太温暖也太美好,清晩是这个时空除开在水一方里的人以外自己下定决心要保护的嘴重yào

的人。

从此刻开始,在苏木伊的心里,清晩就成了自己至关重yào

的——亲人!所以无论如何,自己都会保护她,从此以后,自己的肩膀上又多了一个自护要守护的人。

第十四章、分别部署

清晩同意参加百花宴之后,事情就简单很多了,苏木伊很相信自己的眼光,放眼望去整个东朝,还真找不到另一个比清晩更出色的女子了。

这样一个动人的女子,注定是要俘获天下男子的心的。只是,红颜的一生大多凄苦,命运多舛,结局孤寂。

只是,既然自己答yīng

了要护她周全,那就一定会好好守护。等到自己力量成熟的那一天,一定会兑现自己的承诺。

——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一定要将清晚拉出这个泥沼。

这样混乱的世界,实在不适合这样美好的女子。清晚,本该找一个疼惜自己的好男子,找一个清净的地方,安稳的度过一生的。

清晚,本该值得最好的幸福的!

可惜,自己终究要让这个美好的女子染上尘埃。

话说回来,即使有更漂亮的女子,苏木伊也有自信让清晩夺魁。好歹自己也是一名现代人,随便弄个什么才艺给清晩来表现,那也是肯定可以技压群芳的。

苏木伊也无比庆幸自己当初做出的决定,没有让清晩见客,所以对于整个丰都来说,清晩都是一个身世清白的人,不会有任何人知dào

清晩是从青楼里出来的。而且,苏木伊还让安叔认了清晩当干女儿,这样一来,清晩参加百花宴就很名正言顺了。

事实也证明了自己的眼光是没有错的,清晩没有让自己失望,她会的远远不止平时自己所看到的那些,远还多得多,所有人都被她所表现出来的才华所折服了。

果然,连叶飞羽见到清晩,眼底也露出了惊艳的神色。

“我果然没有看错,苏小姐真是本事过人,这样的绝色都有,还藏得这样好,叶某真是要对小姐刮目相看了。苏小姐的本事可是很多男人都没有的,要是小姐为男儿身,那是一定会有一番大作为的。”叶飞羽眼底对苏木伊的激赏毫不掩饰。

“大人过奖了。相信现在大人对于跟小女的合zuò

也已经在心底有了决断,小女还有一件事希望大人可以答yīng

我。”

“但说无妨。”

“是这样的,大人也见过清晚了。清晚天姿国色,连身为女人的我也不免心动,那天下男子就更不用说了。大人也知dào

,自古红颜命运都曲折磨难。小女所求的,也不过是希望能保清晚周全。实不相瞒,小女子一直把清晚当做妹妹看待,这一次要让她去参加百花宴,实乃无奈之举。我觉得很对不起妹妹,所以想要在以后保清晚一个周全。但是大人也知dào

小女子力量浅薄,所能做的实在有限,所以希望大人可以看在小女的面子上,能够护得清晚周全。若能得大人庇佑,小女感激不尽。”

叶飞羽听毕苏木伊的请求,爽朗大笑。

“哈哈,这有何难。小姐的妹妹,自然是小姐重yào

的人。要在这东朝护一护她的周全,也不是什么难事。”

“谢谢大人的成全,小女在这里代清晚谢谢大人了。”

说着,苏木伊微微福神,以示感激,叶飞羽阻了苏木伊的动作。

“小姐客气了,以后需yào

小姐的地方还很多。”

自此,苏木伊跟叶飞羽的合zuò

基本上可以说是能够确立了,就等最后清晚拿到百花王的头衔。

如今,苏木伊已经对百花王胜券在握了,那么后面的关键就在四国会了,要怎么能在四国会上有一个震惊四国的出场,实在是一件需yào

经过深思熟虑的事。

而在清晚准bèi

参加百花宴的期间里,苏木伊也对自己在这里的资产进行了整理,酒楼、粮店、布庄,还有一些其他杂乱的产业,全部进行了核算。

在水一方的生意苏木伊正式交给了安叔打理,经过半年的休整,如今的在水一方早已不是一开始的杂乱无章,现在的在水一方无论是从材料的供应还是到菜品的烹饪更新,以及酒楼的管理,在苏木伊的调整下,都已经具备了一套完整的管理体系。

而在平时的管理过程中,苏木伊也在不断的将一些方法教给安叔。虽然安叔是一个古人,但是却对于苏木伊现代化的管理方法适应得很快。

到现在,安叔已经可以开始自己一个人独立的管理在水一方了,也正是因为这样,苏木伊才得以有其他的时间拓展其他的产业。

现如今跟叶飞羽的合zuò

已经是没有什么问题了,到那个时候,自己一定会忙得不可开交,到时候一定会有很多麻烦的事情需yào

自己处理,在水一方自然自己是没有办法好好打理下去了。

可是在水一方毕竟是自己在这个时空里的第一份产业,在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称作是自己的家,正是因为这样,才有的跟叶飞羽的交yì

。现在交到安叔手里打理,自己也放心一点。

至于彩虹楼,苏木伊想要交给清晚打理,虽然清晚看起来柔弱,但是却心思缜密,做事认真,眼光独到,打理事情井井有条。苏木伊打算等到她选上百花王以后,就将彩虹楼交给清晚打理。

至于外面的粮店布庄,这边的生意比较麻烦,因为刚刚才开始发展起来,很多事情都需yào

自己亲力亲为。幸好现在身边有一个唐轩在帮着自己,很多事情做起来方便多了。

当初就看出来这个唐轩不是一个简单的落魄书生,他所会的远远比他表现出来的多太多了。除了会拳脚功夫以外,苏木伊还发xiàn

这个唐轩,他还相当的有管理天分,跟着自己一起打理外面的生意做得十分顺手,很多时候自己提出来的东西一说他就明白了,聪明不说,还很有手段,很多棘手的事情交给他办他都会做得妥妥当当的。

苏木伊发xiàn

自己简直就发xiàn

了一个宝,这个唐轩会的简直太多了,在自己身边帮着自己打理这些生意给自己省了很多功夫。

而且总是不知dào

为什么,这个唐轩直觉给自己的感觉很奇怪,他绝对不想他表面看起来的那样只是一个书生,一个简单的书生从小接受四书五经教育的人,不可能懂得那么多的东西。

第十五章、人比花娇

“苏小姐,来了。”

刚要走进百花宴,背后就响起浑厚爽朗的声音。

苏木伊循着声音转过去,是叶飞羽。

“叶大人,您也来了。”

苏木伊福身问候,叶飞羽已经阻拦了她的动作。

“苏小姐不必跟我客气,在这外面,见我不用行礼的,更何况以后我们还要合zuò

。”

苏木伊点点头表示了认同,其实已经在心底欢呼了,天知dào

自己是有多讨厌这些古代的繁文缛节。尤其这见到当官的还要弯腰行礼,真不知dào

这些古人每天弯来弯曲,会不会腰椎盘突出。

“苏小姐刚来东朝,想必是没有参加过着百花宴了。今天就好好kàn

看我们东朝这一盛大的活动吧,这一次的百花宴可是格外的盛大,这一次有很多可看的了。”

“我很期待今天各位美人的表现。”

“是很期待清晚的胜利吧。”

“大人说笑了,这天下美人形态各不相一,不同的美人有不同的特色,环肥燕瘦,就跟这满园子的花一样,各有千秋。至于清晚,自然我也是期待她的表现的,不过其他的美人我也是欣赏的。”

“没想到苏小姐倒是一个会欣赏美人的人。”

“呵呵,美的事物,人人都喜欢欣赏的。叶大人叶不例外吧。”

“哈哈,那可未必,叶某还是欣赏美得特别的。”

叶飞羽笑声爽朗,就跟他这个人一样,直接,不留一点余地。

一边跟叶飞羽说着,一边走进了百花宴。

百花宴是在“百花园”举办的,这里也就是百花阁的地方。据说“百花园”里有整个东朝品种最多的花,无论是从花的种类还是花的质量,其繁盛美丽程度甚至是超过皇宫的御花园的。

只见放眼望去,满园的花开满枝头,一团团,一簇簇,香气四溢,颜色鲜艳,仿佛一片花海。什么品种的花都有,果然名不虚传。

苏木伊敢说,自己长到这么大,去过的风景秀丽的地方,也没有看到过这样多这样美的鲜花。

这样美丽的景致,要是可以常来就好了,这么多品种,一定一年四季都有不同的风味,每个季节都可以看到不同的美景,要是生活在里面,一定格外怡情,每天心情都很好。

要是下次有机会再来,一定要把自己的相机带来照些照片,要不然太可惜了。苏木伊偷偷的盘算着。

看这规模,不知dào

这百花园是用了多少心血才养出这样一片美丽的花海,想必这百花阁阁主,真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光是看到这些鲜花,苏木伊就已经开始期待起来这个百花阁阁主了,更何况,他还是一个美男子。

今天的百花宴确实如叶飞羽所说的规模庞大,看起来是极其的热闹,来的人异常的多。熙熙攘攘的人群,各色人身着颜色不一的春衫。尤其众多少女,各个明媚动人,姿态不一。

这样艳丽的场景,真不知dào

是花衬美人还是美人衬花。到现在苏木伊才发xiàn

,原来东朝是产美人的,看这百花宴就知dào

了。真是基因优良。

“怎么样,苏小姐,这百花园怎么样?”

“很好!”

“只是很好?”叶飞羽对苏木伊简单的回答感到很奇怪。

“确实很好,想必这百花阁阁主一定是爱花惜花之人!”

“哈哈,好一个爱花惜花,想必听到你的评价他一定会很开心。那苏小姐先四处看看,我跟这阁主关系颇好,先去看看我这朋友,稍后再为你引荐可好。”

“大人请自便。”

叶飞羽点点头转身打算离开,突然又转过了头看着苏木伊。

“小姐相信清晚一定能夺魁吗?”

“大人相信能,清晚就能!”

“哈哈,那就期待我们百花王的表现吧。对了,在叶某眼里,苏小姐可算是美得特别。哈哈”

叶飞羽带着笑声渐渐消失在空气里。

“唐轩,你说这百花阁阁主是一个怎样的人,跟这叶飞羽又是什么关系?”

叶飞羽走后,苏木伊皱着眉问身旁一直跟着自己的唐轩。

“不简单的人!”

唐轩的回答让苏木伊愣住了,片刻又笑了起来。

“是啊,是个不简单的人,你说得没错,真是不简单的人呢!唐轩啊唐轩,我发xiàn

你真是一个宝,你说,你说话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说着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旁若无人般,丝毫没有一般淑女应该有的矜持,也没有跟叶飞羽一起相处时故作的老成。此刻的苏木伊,正像这个年纪的少女该有的天真纯挚爱。

着一身红色衣衫,笑容明媚,跟着满园的鲜花相映衬起来,看在唐轩眼里,居然有一种人比花娇的感觉,明明只能算是清秀的。

不由得,唐轩被苏木伊的笑容晃了眼,愣了一下才回答。

“小姐,可爱是用来说女人的,我是男人,不应该用来形容我。”

“是吗?让小姐来看看,你是不是可爱?”

说着苏木伊转过来面对着唐轩,专注的看着他。大大的眼睛看着唐轩的脸,清澈的眼神似乎具有穿透力,能够看到人的心底似的。

不知dào

为什么,被这样的苏木伊看着,唐轩会有一点心慌,有一种什么都曝露在了阳光下的感觉。

少女的脸这样近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唐轩似乎都能够感受到她如兰的呼吸,温热的气息从少女身上传来。白皙的脸上洁净无瑕,就如同她的眼睛。

唐轩浑身僵硬,愣愣的跟苏木伊对视,手脚都不知dào

该怎么放,她的眼神,太犀利。

很奇怪的感觉!

苏木伊也觉得很奇怪,越看唐轩这张脸越觉得奇怪,尤其这样近的看,怎么觉得这张脸很不自然呢?还是因为这个唐轩本来就是这样的表情?可是给苏木伊的感觉始终觉得这样的人不该是这样的一张脸的。

“嗯,看你这么木讷,我怎么会觉得你可爱呢?大概我是疯了吧!”

苏木伊自言自语的说着,一边摇着头一边往后退。

突然脚边受阻,苏木伊来还来不及反应,只听到唐轩一声惊呼“小姐小心”,自己的身体已经止不住往后倾倒了。

第十六章、再见美男

果然电视里都是骗人的,哪里来的英雄救美。

苏木伊敢说,这是自己这辈子遇到过的最糗的事。

因为没有看路就后退的关系,自己又不小心踢到了台阶,这又是在百花宴上,人特别的多,然后,由于自己的关系就撞到了一大片人。

所以此刻,只见以苏木伊为头哗哗倒了一大片人在地上,哀叫声连成片,所有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苏木伊最惨了,倒下的时候绊到了阶梯,还把脚给崴了,现在正在唐轩的搀扶下慢慢的站起来。

“小姐,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你看我像没事的样子吗?”苏木伊没好气的说。

这让苏木伊想起了在现代的时候上课,老师调侃说现在的记者去采访车祸现场问伤者怎么样没事吧,明明伤者已经血流如注,记者还在问是不是没事,典型的睁眼说瞎话。

“呀,这里是怎么回事啊。”一个尖利的女声传来。

人群散了开来,几个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叶飞羽,旁边的男子,苏木伊见过了,就是当初在叶府见到的那个美丽的男子,难道,这就是百花阁阁主。

原来是他!

果然是个美男!

另外一个是个女人,应该就是刚刚出声的女人了。这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小巧的瓜子脸,柳叶眉,双眼透出一股英气。

眉宇间,有几分熟悉。

听说叶飞羽有一个很疼爱的妹妹叫叶飞琴,应该就是她了吧,看来,他们的母亲该是一个大美人了。

“苏小姐,这是怎么了?”

叶飞羽语带疑惑率先出声。

苏木伊接着唐轩的身子努力站稳了身体,尴尬的开口,“叶大人,抱歉了,实在是我不小心,才撞倒了这么多人,说来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此时的苏木伊,由于刚才的混乱,发髻也乱掉了,几率散乱的发丝洒在脸上,红色的衣裙沾上了落叶跟泥土。满脸的窘迫,看在叶飞羽眼里,全然没有了平时的运筹帷幄,冷静淡然的样子。

这样狼狈的苏木伊倒是有一种脆弱的美感,一点点弱不禁风,一点点少女的娇羞。

很奇怪,叶飞羽觉得这才是真实的没有任何伪装的苏木伊,看着这样的她,眼底涌出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情绪。

除了叶飞羽之外,百花阁阁主也在看着苏木伊。

第一次见到苏木伊的时候,只觉得这个女人眼睛里面看着自己的眼光太坦率,连欣赏赞誉都是那种理所当然般的,丝毫没有一般女子的扭捏。

同时,她的身上还有一股洒脱,一股自信。这样的她不由得就让自己记住了她。

而第二次见她,她却全然没有了第一次的冷清淡然,狼狈混乱的她终于有了寻常女子的羞态。褪去了那股如男子一般的老练,现在的她真zhèng

的像个少女。

尤其,在知dào

她就是找上叶飞羽提出要叶飞羽做她的后盾要跟他合zuò

的,在叶飞羽口中很聪明的女子后,看着苏木伊的眼光,更多了一丝兴味,一丝探究。

“苏小姐没事吧。”

“多谢大人关心,小女没什么大碍。”

“无碍就好,对了,刚刚说了给你引荐的,这位就是百花阁阁主,也是这百花园的主人,许少倾,这是家妹叶飞琴。”叶飞羽指着身旁的男子跟女人说。

“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许少倾笑着说,只是,只有苏木伊听出了这许少倾的话里的戏谑意味。毕竟,两人有着那样的第一次会面。

只见他白玉般的脸上如春风的笑容不知俘获了现场多少少女的心,看看多少女人眼盯着许少倾一脸的梦幻就知dào

了。

“是啊,又见面了,不好意思了阁主,把你的园子搞成这样。”

“呵呵,小姐现在弄这个样子,倒是在下失礼照顾不周了,这宴会还有一会儿才开始,如不嫌弃,不如随在下下去换一身衣服吧。”许少倾彬彬有礼的说。

“如此,那就只好有劳阁主了。”

说着苏木伊打算离开唐轩的搀扶自己走,刚一迈开步子,脚踝剧烈的疼痛传来,幸好唐轩没有松手才能避免了自己的二次受伤。

“苏小姐!”

许少倾跟叶飞羽同时叫道,苏木伊看看两人,尴尬的笑笑。

“不好意思了,还要有劳阁主帮我找个大夫了,我这脚可能现在出了点问题了。”

许少倾点点头,同时吩咐了随从替自己找大夫,转而走近了苏木伊,“苏小姐大概现在也不太方便走路了,如此,在下只好失礼了。”

苏木伊颇觉疑惑,刚想开口问失礼什么,突然身体就悬空了,自己只来得惊叫一声。

不知是他的动作太快还是大家的反应太慢,等众人回过神来,就已经被许少倾横抱在了怀里,只听得大家一片吸气声。

“许公子,你”

苏木伊开口想叫许少倾将自己放下来,许少倾却立马打断了她。

“嘘,你的脚现在已经不能走路了哦,在下可是疼惜美人的君子,怎舍得小姐伤势加重。”许少倾凑近自己的耳朵低低的说,声音低到只有自己能够听到,仿若情人间的低喃,“还是说,你想,在这里,继xù

在大家面前上演一出戏,美人在怀,我可是不介yì

的。”

许少倾低笑出声,声音低沉,魅惑,要不是自己是一个开放的现代人,接受现代思想,一定早就陶醉在他的大胆出格的动作里了,饶是如此,苏木伊还是耳根子红了,毕竟是第一次如此近的跟一个男人相处,还是一个美男子。

如此,苏木伊只能安静下来,她很清楚,抵抗,对自己并没有好处,并且,已经有很多人围在这边了。

见苏木伊不再反抗,许少倾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遂抱着苏木伊向周围的人颔首,“大家先随意,苏小姐受伤,在下先带小姐下去,各位自便。”

在大家看着眼前这一幕还不知dào

该怎么反应的时候,许少倾已经抱着苏木伊走远了。

留下身后一众少女芳心碎了一地,同时,还有叶飞羽一抹复杂的神情,以及叶飞琴眼底的愤恨。

经这一次,苏木伊成功成为了东朝一众少女的眼中钉肉中刺。

第十七章、无赖阁主

索性最后没有大碍,没有伤及筋骨,只是简单的软组织挫伤,只要消肿了就好。要是在现代的话,经过冰敷再吃点消炎药就没有问题了,可惜这是在古代,还得要调理。

此刻,苏木伊万分的怀念起来现代的生活。至少,方便简单,受伤没有那么麻烦。

“苏小姐现在感觉怎么样?好点了没有?”许少倾语带关切的问。

“我很好,谢谢阁主的关心跟照顾,木伊又给你添麻烦了,我看时候也不早了,百花宴那边也应该要开始了吧,难道阁主不用过去主持的?”苏木伊语带疑惑的问,眼底满是不赞同,因为这个许少倾,也未免太闲了点。

“不介yì

的话,苏小姐跟我一起过去可好?”许少倾提议。

“不好!”苏木伊想也没想当即出声反驳,声音坚决,倒是许少倾被苏木伊语气里的坚决给怔住了,毕竟这个世上,拒绝自己的人还从来没有过,尤其是女人,这苏木伊倒成了第一人。

有趣有趣!许少倾看向苏木伊的神情里更多了几分探究,几分趣味。

“苏小姐这是在拒绝我?”许少倾不怒反笑,居然还有几分愉悦。

他这是脑袋被门夹了吧,被人拒绝还能这么高兴。难道说这个什么美丽的阁主,其实,脑子有问题?要不然就是有受虐倾向。

就这么一会功夫,苏木伊脑子里已经转了几转,对这个许少倾在心里猜测了各种。

当然许少倾是不知dào

自己已经被苏木伊定义成了神经病一类,要是被他知dào

了不知dào

会怎么想,要是被那些女人知dào

了,苏木伊一定会被唾沫星子给淹死。

“阁主误会了,我这不是替东朝万千少女着想么,经今日这一着,我苏木伊可坐实了对阁主有非分只想,蓄意借这百花宴同阁主亲近并制造各种事故这一罪名,已经伤了众美人的心,这要是等一下再跟阁主一起出现,估计这东朝女子的芳心一定得被伤尽了。木伊是爱美惜美之人,自是不愿做这残忍之人,同时,木伊还是惜命之人!”苏木伊淡笑着解释。

“呵呵,好一个爱美惜美惜命之人!苏小姐当真是妙人!当真是有趣!”许少倾舒心轻笑。

“阁主过奖了,木伊只是一介商人,可没有那么高雅。木伊会的,也只是简单的做做生意罢了。”

“小姐自谦了,小姐要是只是简单的做生意,可不会得到飞羽那么高的赞誉,小姐可是真有本事。”

“那是叶大人看得起木伊,才给木伊机会,让木伊能在这东朝有立足之地。”

“呵呵!好吧,既然这样,就不打扰你了。”说着站起身预备离去。

苏木伊见此心中一喜,想着这个人终于要走了,不由得脸上就浮起了松一口气的笑容。岂料许少倾却又在这个时候转过了头,刚好kàn

到苏木伊脸上的笑,眼底浮起了戏谑。

“看来苏小姐这是期望着少倾走了,真是伤少倾的心,唉”说着脸上浮起了哀伤的神色。

看得苏木伊一阵内伤,这个人,也太会演了。本来当初骗安叔自己身世的时候就觉得自己演技惊人了,没想到这个许少倾比自己还会演,这要是放在现代去演戏,一定大红大紫,红得发亮紫得特别!

“阁主”

“少倾!”

“什么?”苏木伊疑惑不解。

“我说,叫我少倾。”

许少倾的话,不是建议不是请求,是不容置疑,眼底闪烁着坚定与星星点点的诱惑。这样的神情,让苏木伊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

“阁”

“木木,叫我少倾!”

木木?苏木伊要吐血了!!从来没有叫过自己木木,所有人都是直接叫自己名字或者木伊的,还没有人这样亲热的叫过自己木木,这个许少倾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看了,尤其,苏木伊很疑惑,自己跟他很熟吗?

“我说,我们很熟吗?”

这样想着,苏木伊也直接说了出来,当然,自己也不后悔,自己本来就不是一个能忍的人,一直跟他客套这么久已经是极限了,尤其,他还这么无赖,所以,苏木伊悲剧的,破功了。

这样下来,苏木伊开始心安理得起来,乐得自在,天知dào

,自己早就不想装淑女了。

反倒是许少倾居然也没有露出一丝奇怪的神色,苏木伊开始对这个许少倾另眼相看了,这个时代的女性在男性眼中不是都是自律守礼的吗,一言一行都极尽大家闺秀名门淑女的姿态,自己这样他都不觉得惊奇,果然不是一般人。

殊不知,许少倾心里想的却是完全不一样。在许少倾眼里,这才是真zhèng

的苏木伊,没有刻意的做作,也不逢迎自己,洒脱自然,这样的苏木伊,在许少倾眼里,是欣赏的。

所以看向苏木伊的眼光里,许少倾多了欣赏,多了真诚。

于是,许少倾开口了,“本来不熟,不过我们现在熟了不是吗?木木!”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得yì

与——无赖!

苏木伊投降了,对这样的许少倾,自己实在是无能无力。没办法,如果这个许少倾一直对自己客气有礼,也许自己也会淡漠疏离,并且把他当一个只可远观不可近触的美男子,可以心动可以花痴,但绝对不会越雷池半步。

可他这样无赖又带着真诚的样子,苏木伊还真没有一点办法,根本拒绝不了。

至此,在苏木伊心中,这个许少倾已经跟安静的美男子无缘,苏木伊已把他划为了无赖人士,属于皮囊欺骗性人物,并且绝对不会有非分之想之列,自然不会爱慕。

不过,倒是可以相交。

要是许少倾知dào

就这样自己就被隔绝出了苏木伊的爱慕范围之外,一定会气得吐血!

苏木伊不想再继xù

在这里跟许少倾就这个称呼继xù

无谓的讨论,自己还要去看清晚,也不知dào

她那边怎么样了,可没有时间再耗下去,只好妥协,“好吧少倾,百花宴要开始了。”

“好的木木,我先走一步。”

许少倾像是终于取得胜利一般,朝苏木伊露出一抹得yì

的笑容,终于离去。

见此,苏木伊颇觉好笑,怎么觉得这个许少倾这么孩子气呢?

也许,真得是一个值得交往的朋友!

许少倾一定更加不知dào

,就这么转念之间,自己就成为了苏木伊的朋友。

第十八章、仙人之姿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真真是美人,绝色美人!

唐轩将自己抱到清晚那里的时候,脑海里想到的就是这个。

真是太美了。

一直都知dào

清晚是极美的,可却都不如此刻所见的那样,美得让自己几乎无法呼吸,没得那样震惊。

一袭白衣,轻纱屡屡,当真若天女下凡。

如此绝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啊!

“小姐,你来了。”

直到听到清晚欣喜的声音,苏木伊才反应过来,连唐轩这样的木头都看呆了,可见清晚的美有多么炫目。

示意唐轩将自己放下,平复了心里的震惊刚想开口,清晚已经注意到了自己受伤,担忧的问,“小姐,你怎么了?”

一阵暖流在心底趟过,“没事,无碍,只是脚扭伤了。我现在过来,就是想看看你准bèi

得怎么样了。”

“小姐相信我吗?”清晚没有直接回答苏木伊的问题,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苏木伊一愣,转而淡笑,笑容里是温柔与信任,“当然,我相信清晚,我知dào

清晚会是这个百花宴上最夺目的,没有任何一个女子有我的清晚这样美得倾城绝色,没有任何一个女子比我的清晚能更对百花王实至名归!所以,我相信你!”

平淡的叙述,却是笃定的信任。这样没有任何条件的信任,对于清晚这样什么都没有了的人,无疑是最宝贵的东西!

淡淡星光在清晚眼底浮起,盈盈欲泣,楚楚动人,更是给清晚添了一分韵致。

“小姐”

清晚哽咽着开口,苏木伊打断了她,“什么都不用说了,清晚,我会保护好你,做你自己就好。”

说着,拿出了一件东西,“清晚,这是从我家乡带来的护身符,一直在我身上,希望能够包你安好。”

这是当初自己去爬峨眉山时在山上买的,还经高僧开过光,虽然苏木伊本身是不信这些的,纯粹是做个念想罢了。如今送给清晚,其实是包含自己心底对清晚真心的祝福。

见此,清晚更是感动。

苏木伊不再说什么,只是对着清晚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便再次离开了。

“清晚小姐一定会得到百花王。”

离开以后,唐轩静静的开口,陈述的语气没有任何一丝疑问,苏木伊点点头,“是的,清晚一定会拿到百花王,没有人比她更适合这个称号,所有鲜花在她面前都会黯然失色,清晚才是真真的花王!”

百花宴选百花王的程序并不是所有参选的女子都在这百花宴上竞选,而是在前期就会有选择,首先是报名的时候就会有一个初步的选择,当然这不排除有收受贿赂的嫌疑。

其次是有两天的时间将所有女子的画像张贴在城里,由民众进行公开投票,一人只能投给三位女子,当然,这样也是避免不了有人拉票贿赂的情况。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即使是在现代,公众选举都是没有办法得到绝对的公平的,更何况是在各项条件都落后的古代。

不过清晚并不担心这些,首先清晚本来就具有出众的外表,再让她在自己的在水一方演奏几场,自然就会吸引大众的注意,在给来酒楼的人一点优惠,所以清晚的票当仁不让的很高。

不是没有想过让清晚在彩虹楼露个面,但那毕竟是风月场所,对清晚是不利的,只好作罢。

所以到现在为止,要在这百花宴上进行最后角逐的就有20人,进行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的展示。对于这一点,苏木伊丝毫都不担心清晚,自己可是见识过她的才艺,那可真是不是一般的多才。

苏木伊赶到现场的时候,已经来了很多的人了。尽管如此,她的的出现还是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比如叶飞羽,比如许少倾。

许少倾作为百花宴的举办方主人,同时又是这百花园的主人,自然由他主持这百花宴,所以他自然居于台旁的主位。

至于叶飞羽,自然也是身份尊贵之人,坐在台前。

苏木伊一出现的时候,叶飞羽就看到了她,因为,他正被唐轩抱着。

不知dào

为什么,叶飞羽总觉得这一幕很碍眼,刚刚许少倾不管不顾的抱走苏木伊的时候就已经觉得很碍眼,此刻他的这个护卫也抱着他,碍眼的感觉更甚。

与此同时,许少倾也在看着这一幕,眼底深处涌起一丝不知名的光,复又笑笑,不做反应。

“苏小姐,这边。”

那边厢,叶飞羽已经在招呼苏木伊坐自己旁边了,见此,苏木伊也没有拒绝,这样好的位置,傻瓜才不去。于是心安理得的坐在了叶飞羽旁边,对于叶飞羽复杂的心理活动自是没有感觉。

果然,清晚一出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所有人都为清晚的美震惊了。翩翩若仙女之姿,一站在那里,就美得夺去了所有人的目光。倒不是说这些参选的人长得不漂亮,只是清晚美得太脱俗,自然掩盖掉了其他人的光芒。

不过,倒是有一个人吸引了清晚的注意,那是一个身穿紫色衣衫的艳丽女子,五官很是出色,浑身透露出一股子艳色,但却不会让人觉得轻浮或者出格,举止也没有让人觉得粗俗,相反,倒是在骨子里透出一股洒脱。这样的姿色很是能够引人注目,举手投足间都极尽魅惑。

真是一个懂得将自身优点展现出来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很能吸引男性。这倒是唯一一个有可能跟清晚一拼的女人。

不过苏木伊还是相信清晚一定可以胜出,但是,这个女人倒是深得苏木伊的心。

不由得,就多关注了一下这个女子。原来她叫乔妩,是定国大将军的女儿。出生在武将之家,竟然生有这样一幅姿色,真是难得。不知dào

这个武将生出来的女儿会不会有其他令人惊艳的地方,苏木伊很是期待,经过层层角逐,到最后一关的时候就只剩下了三个人,这个乔妩不出意wài

的就在此列,另外还有一个姿色出众的女子,苏木伊倒没怎么关注。

第十九章、出尘花仙

话说这些女人也真的是很出色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要是放在现代,一定是要红透半边天的。别说样样都会,就是只会其中一样才艺那也是要火的。

所以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古代女人在没有接受现代我们这样多的教育的情况下,受传统家教影响,却在才艺方面相当擅长。

相比较下来,现代人就差很多了。要是在班上会个什么钢琴古筝的,学校的大小活动就一定会有他的露脸,最后还会得来大片的赞美。尤其,学习这些才艺都是需yào

资本的。

现在看看这最后角逐的三人,那就是更加的才艺显著了。想到这么优秀的清晚是自己的人,苏木伊就觉得一阵自豪。那种感觉,就像看着自己的女儿站在台上领奖一样。

要说,这前面的才艺比拼也真的是很激烈,他们经lì

了外貌的甄选,诗词歌赋的发挥,琴棋书画的展示,一层一层的,才到了现在。

这最后一关,比的是舞!

以前看那些古装片,总觉得里面的那些古代美人跳的舞就是舞着宽大的水袖,左边舞几下,右边舞几下,上边挥挥下边挥挥,再从这边跑到那边,在苏木伊看来,完全没有看头。

相比较起来,现代的舞就不一样了,什么街舞啊,机器舞啊,动感十足,看得人压花缭乱,情绪激动。苏木伊一直很喜欢街舞,喜欢那种淋漓尽致的感觉,将汗水挥洒在空中,极致的快感可以让人忘掉一切的烦恼。所以在现代的时候跟着街舞爱好者学了不少。

现在就要看看古人跳舞了,不知dào

是不是跟电视里一样软绵绵的,没有看头。

第一个出场的是那个苏木伊没有关注的女人。她穿着一袭水蓝色舞衣,层层薄纱,十分飘逸,倒是将这个女人衬托起来格外的灵动。

一曲“水蓝幻想”舞得灵动至极,倒是跟自己以为的没有看头的古代舞不一样,每一个动作,都极尽灵韵。很是美丽的一曲舞蹈,舞毕,掌声雷动,看来,果然是一曲好舞。

乔妩上场的时候,苏木伊被惊艳到了。她穿着一袭大红色衣裙,画着精致的妆容,乌黑的头发上没有一件头饰,就缠着红色缎带。

整个人,简单,却艳丽,极尽魅惑。这样的乔妩,像是来自于暗夜里的妖精。这样的出场,全场人都安静了下来。

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转身,都揉进了媚意,几乎将每一个人的心都吊了起来,连在场的女人都觉得心痒痒的。

就像罂粟花一样,是的,她就像有毒的罂粟花。只一眼,就要让人沉醉在里面,美丽,妖娆。她牵引着在场所有人的神经。

真真是一个绝妙的人物啊!

苏木伊不由感叹。这样的女人,有着得天独厚的资本,傲人的才气,无双的姿色。这样的女人,绝对衬得上是一个祸水,只要她想。

一曲“惊鸿舞”舞得绝妙至极,妩媚至极。翻飞的红色的轻纱,飘逸的缎带,营造出一个火红色的情境,浪漫,激情。

舞毕,掌声叫好声响透了半边天,久久不能平息。

这样的一曲舞,实在是绝妙至极。

最后一个出场的,自然就是清晚了。苏木伊很期待接下来清晚的表现,期待着这个清晚又将给自己带来怎样的惊喜。饶是自己,也是不知dào

她要表演什么的。

突然,舞台上降下了一片幕布,上是一幅百花图,就像这个百花园一样。紧接着,响起了悠扬的长啸与古筝声音,舞台上升起阵阵白烟。

所有的人都还懵懵懂懂,好奇的看着舞台,不知dào

即将要发生什么。苏木伊则是眼前一亮,想着清晚真是聪明,用这样的背景,神mì

,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

就在白烟中,突然出现了一柄红色的油纸伞,快速的转着圈。就在众人眼睛都被转花了的时候,油纸伞上升了,顷刻,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百花轻纱舞衣。红伞离手,清晚绝色的容颜出现在大家眼前。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因为眼前这一刻太美了,深怕呼吸一下,这一切都是幻觉立马就消失了。

苏木伊也震惊了,她没有想到今天的清晚会穿着这样的舞衣出场。一直都以为清晚美得像一朵雪莲,纯白圣洁,她适合的是纯挚的白色,只有这样的颜色才称得出清晚仙人般洁白的姿色。

没有想到,这样艳丽的颜色出现在她的身上居然没有一丝违和感。清晚的衣衫上,是大朵大朵的片片花朵,像是花海一般,跟这百花背景衬托在一起,就像花仙子一样。

一直以为清晚是不食人间烟花的女子,其实也可以美得妖娆,美得惑人。

华丽的衣裳,精致的妆容,将她绝色的容颜衬得倾国倾城。所谓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就是轻容此刻的清晚吧。

原来,清晚不仅可以美得出尘,也可以美得这样的让人无法呼吸。

如果说乔妩的妩媚像罂粟花,那清晚的妩媚就像黄泉路边的彼岸花了。

——只在传说中出现,美得勾人心魂,美得惊心动魄!

只是出场,就已经将所有人的眼光吸引住了。

这样的清晚,就仿佛游走在花间一般。时而高兴,时而忧愁,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看得人揪起了心,跟着清晚的情绪而转变。

一转首,一低头,一昂扬,尽显绝色之姿!

如此的清晚,真的像是遗落在凡间掌管百花的花仙子,每一朵花都在她的掌控下,又比每一朵花都要美丽。

可谓是美也,魅也!

一曲“红尘花仙”,舞出了惊天动地的气势,我想,所有人都会记住今天这一天,会记住在百花宴上有一个名叫清晚的绝色女子舞出了一曲绝世的舞蹈,震住了所有人的心魂,必将流芳千古。

清晚,用一曲舞蹈,让东朝所有人都记住了她。

这样美好的清晚,这样绝色的清晚,这样的让人想要珍惜的清晚!

清晚,我苏木伊要拿什么来还你!

第二十章、即将开始

没有任何意wài

的清晚拿到了百花王。

经此一战,清晚自此开始在东朝扬名。

一舞“红尘花仙”,让人忘却红尘,于红尘之中窥见可娇可媚,可纯白可出尘的清晚,从此,在场的所有东朝人都知dào

了,有一个名叫清晚的女子,她用一曲舞蹈让所有人见到了原来一个美人可以这样美,美得没有词语可以形容。

滚滚红尘,江山多娇,美人妖娆。英雄几多,红颜几多。在如此尘世间,还有几人能如清晚般,清淡的眼,绝世的颜。

尔虞我诈间,只有她一人看着世间,似悲悯,似叹息。

放眼看去,那些或赞赏或渴望的人儿,哪一个,不是揣着龌蹉的心,贪婪属于自己的跟不属于自己的,属于自己的不珍惜,不属于自己的,强取豪夺。

再看看自己,你苏木伊,跟这些有着贪婪嘴脸的人,有什么不一样!你不也是一样,为了自己,牺牲别人吗?

你以为你承诺了护她周全,这个美好的女子以后就可以全身而退,就算你真得护了她周全,又要拿什么来还她周身洁白无尘!

承认吧,苏木伊,你从来都不是一个善良的人!

是不是,在这样残忍的世界,自己想要好好的活下去,就一定要踩着别人的身躯?!

这一刻,悲凉的气息笼罩了她的全身,将她的喜悦与自豪淹没得消失殆尽。从来没有这样一刻,苏木伊这么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灵魂里的黑暗。

看着清晚站在台上,淡笑着看着台下的人,苏木伊似乎有一种错觉,她不是属于这个世界上的人,她的一颦一笑,都似乎跟这个世界隔着极远的距离。这样的感觉,苏木伊觉得很不安。

很不安,似乎心口缺失了什么似得。

是不是,有些东西,自己终将失去了!

苏木伊知dào

,直到现在这一刻,自己是真的没有退路了,终于再也没有办法良善,无法独善其身。被卷进这个逆流,唯一有的,就只能是一颗够冷酷的心!

所有人都在看着台上闪光的清晚,没有人注意到,周身缠绕悲凉的苏木伊。

也没有人注意到,黑色的唐轩,眼底复杂的色彩,倒影着苏木伊无力的身影。

——这个女子,终将背负起那些原本不应该背负的东西!

百花宴在持续了一天之后,终于以清晚的一曲绝世舞蹈而结束。

也是在此刻,叶飞羽跟苏木伊的合zuò

开始。

看着眼前娇小的红衫女子,叶飞羽眼底浮现出赞赏。在她眼里,苏木伊,勇敢,果duàn

,聪明,有胆识。跟这样的女子合zuò

,说不定,她真的会给自己带来惊喜,那个人,要实现那个愿望,也许就有了一分胜算了。

叶飞羽暗暗的盘算着,虽然苏木伊身边的这个清晚能够拿到百花王已经在预料之中,可是今天这样的表现到底还是被惊艳到了,不由得多开了几眼这个清晚。

初见的时候,只觉得清晚确实是极美的,一袭白衣纯洁无比,果真是像仙女一样,这样的姿色确实是倾国倾城的。

而今天的表现却是令人震惊的,本以为她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没想到也能美得这样妖娆。这样女人,在这个乱世里,也不知dào

是好是坏!

都说红颜祸水,但愿她不要成为祸水的好!

苏木伊静静的靠在马车里思考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同时等着叶飞羽出来。

百花宴一结束,众人就围上了叶飞羽,说的也无非是那些阿谀奉承之类的。苏木伊只是远远的朝人群之中的叶飞羽微微点了点头,叶飞羽就明白了苏木伊的意思。

所以,苏木伊就在马车里等叶飞羽了,毕竟,他们还有事情要谈。

很快,唐轩就告sù

苏木伊叶飞羽来了,苏木伊点点头。

帘子拉起,叶飞羽爬了进来,本来还算宽敞的空间,这叶飞羽一进来就显得拥挤了不少。

“叶小姐,恭喜了。清晚小姐今晚的表现很出色,如愿拿到了百花王。”

“同喜同喜,叶大人,我们的合zuò

成功迈出了这第一步,对你对我,都是一件值得高兴庆贺的事情。”

“是啊,确实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小姐身边居然能有这样一个妙人,实在是老天都在帮你。”

“是啊,连老天都帮我,将清晚送到我身边。”苏木伊淡笑着开口,顿了顿,突然神色认真严肃起来,定定的看着叶飞羽。

“叶大人,清晚跟我都是无父无母的遗孤,相信大人也知dào

了,清晚的家世。我跟清晚身世相近,把她当妹妹看。如今,让清晚卷进这里面,实属无奈之举。但是,无论如何,我也想保她周全,大人曾经答yīng

过我会替我保她,我相信大人一言九鼎一定会做到。”

这意思是说,苏木伊知dào

叶飞羽是答yīng

了她可以保护清晚,但是自己知dào

,即使叶飞羽承诺了,可是一旦清晚曝露出来,看着她的人,觊觎她的人,不会少,清晚,已经不再安全,即使叶飞羽有心也是无力的。

到时候强权压迫下,叶飞羽也没有办法抵抗。至于现在再提起,苏木伊只是想要得他一分真心罢了,只要他叶飞羽有一分真心,无论如何,至少清晚的安全都将会得一分保障。

苏木伊相信,这个铁铮铮的武将,但凡许下了真心,那就一定会竭尽全力。

果然,叶飞羽明了,狭小的空间里,看着神色认真坚定的苏木伊,叶飞羽的心微不可闻的软了一下,闭了闭眼,认真开口,“我叶某,一定竭力护清晚小姐周全。”

至此,苏木伊终于放松下来,“叶大人,小女在此谢过你了。我也承诺,答yīng

大人的事,我一定会做到。”

叶飞羽点点头,“我相信小姐的能力,如今,清晚得偿所愿,你们在水一方在东朝就将更加声名鹊起,不会再有人可以对你们怎么样,同时,你想做的一切,都可以放手大胆的去做了。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准bèi

好四国会的表演,那将开辟你的另一片天地。”

到此,百花宴的结束,终于是将一切开始放在台面上。

要开始了!

第二十一章、进宫面圣

清晚的夺魁,成功的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正是因为如此,在水一方开始成为东朝贵族争相光临的地方,不为吃饭,就为一睹美人容颜。

在水一方因此客流量剧增,东朝的众多名门望族达官显贵都出现在了在水一方,为的是看看在百花宴上惊艳四方的清晚。

清晚的露脸产生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一开始的想象,因为她实在是太出色太惊艳。

这样下去,相信用不了多才时间,在水一方就会取代聚味轩成为在水一方最大的酒楼。苏木伊已经可以想象,聚味轩吃瘪的样子,敢怒不敢言。

尤其,聚味轩背后的礼部侍郎,一定会气得吐血。因为从现在开始,聚味轩将在东朝没落下去,那个林知贺的损失可不是一点点。

战斗可是打响了。

而今天,是清晚进宫面圣的时间。没错,每一届新晋的百花王按例都要进宫面见当今圣上。以示皇家对百花宴这一活动的看重,也同时向天下宣bù

百花王成为东朝第一美人。

当然,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百花王一旦产生,皇帝也会思量这个人是否有价值,值得怎样的价值,是要收入后宫还是赐给某个皇家子弟。

到现在为止,除了被收纳到后宫的百花王,还有不少的百花王被赐给了皇室贵族,幸免安身的百花王少之又少。

初次之外,还要思量这个人的背后势力怎么样,是要收为自己的势力之下还是放任。

苏木伊不是不担心的,进宫面圣,自己不能陪她去,她担心清晚进宫以后皇帝会看上他,毕竟这个皇帝正直年轻,有的是精力,尤其清晚生了这样一副好姿色,要是真的收入后宫,清晚一定会被后宫拿权女人折磨得连渣也不剩。

而且,听说这个皇帝的后宫妃位还很空缺,只有一个皇后外加两个正妃,剩下就只有几个其他妃嫔。

这些年不少朝廷官员觐见要皇帝充盈后宫,只不过被皇帝以登基不长,国事为重给拒绝了。

所以现在,就看这个皇帝是不是贪恋美色的人了,以及,叶飞羽的作用。

是的,叶飞羽答yīng

了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清晚入宫为妃。

苏木伊相信,既然这个叶飞羽是皇帝那一边的,是他重视的人,就一定有那个影响力。皇帝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失去一个忠心的臣子。

不得不说,清晚看似待字闺中不识人间纷繁事,却还是一个很有胆识的女子。她没有一般规格女子的懦弱,相反,清晚面对这一切的反应很平静,平静得有时候让苏木伊觉得清晚不是出身在小户人家,而是大家闺秀名门望族。

就好像那天清晚拿到百花王,却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喜色,面对众人的欣赏,她也只是淡笑,在众人眼里,她是冷艳高贵的。

而进宫面圣前,面对苏木伊的担忧,她的反应也是出奇的平静,仿佛要进宫的,即将面对未知的人不是她而是别人似的,还反过来安慰自己不要担心她。

说起来,自从清晚答yīng

参加百花宴以来,苏木伊觉得自己从清晚身上看到了很多不知dào

是自己以前没有发xiàn

,还是她没有表现出来的东西。

而这些东西,却是让苏木伊惊喜的,至少,她发xiàn

清晚是一个聪明的女子,该是不会轻易让自己陷入窘境的。

想到此,苏木伊自嘲的笑笑,笑自己关心则乱。

“唐轩,我们出城。”

趁着清晚进宫这段时间,苏木伊打算带着唐轩出一趟城,这些天对粮店的整顿,也该去看看成果了。

尤其,自己手里有了叶飞羽这个助力。现在,东朝所有人都明里暗里的知dào

了叶飞羽跟自己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那些事情办起来,想必会简单很多。现在,是时候借力打力了。

“唐轩,现在粮店的情况怎么样了?”

马车上,苏木伊听着唐轩的汇报,这些,一直是他在打理。

“小姐,那些粮号大部分都妥协了,对小姐提出的统一经营,完善供应销售的方法表示了认同,但是还有几家始终不肯妥协。”

苏木伊眼底闪过一抹亮光,点点头表示知dào



“是乔记梁记跟王记吧。”

“小姐聪慧,就是他们三家。”

“在我意料之中了,他们三家都是东朝粮店的老商号,对于粮食的经营自有他们的一套体系,自然不屑我的方法,更不屑跟我合zuò

,尤其我还是一个女子。在他们看来,我提出的方法不是不可行,而是觉得我在过家家罢了,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更何况,他们不愿意别人来取代他们的位置。”

苏木伊冷静的分析。在很久以前,苏木伊开始接触粮食并且在粮食上的经营扩大之后,就已经在心里构思这一套了。

经过她的调查,发xiàn

东朝的粮食经营都是各自分立的,自有自的运营系统,从粮食的生产到收获再到运输到上到市面,都是独立完成的,每一家都有他们的系统与管理。

而且最重yào

的一点,东朝的粮食经营不归国家管理,国家在粮食上只占了四分之一,另外的很大一部分都是东朝私营的。在很多时候,朝廷甚至要从下面买粮,很大程度上对朝廷来说极为不利。

看到这一现象,苏木伊想到,如果把东朝私营的粮业统一整合起来,中间可以节约的成本不只一星半点,要是成功了,让东朝的私粮合成一体,产生的价值一定会是巨大的。

更重yào

的一点,苏木伊相信,用不了几年时间,整个大陆的格局一定会改变,到时候战乱一起,军队供应粮食将是重中之重,所以,苏木伊要做的,就是将东朝的粮食握在自己手中。

这样,手中握着东朝的命脉,苏木伊才有足够的力量,去跟强权对抗,跟命运对抗,才有那个资格——说不!

事实也证明苏木伊的想法是明智的,因为在很久以后,她确实因为自己手里的东西救了自己一命。当然,这是后话。

第二十二章、统一经营

这个计划刚提出来,确实很多人是反对的,毕竟人家自己好好的,突然冒出来一个人跟他们说我们来把粮食统一起来管理吧,人家肯定是不乐意的。

即使如此,苏木伊还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服了那些顽固,这个时代,只要你能拿出对他们更加有利的东西——超越从前的利益,他们自然不会不要。

当然,那些能被苏木伊的利益引诱的,自然只是一些小粮商,一些在市场上无关紧要的小门小户,要知dào

,在东朝粮食市场上真zhèng

可以呼风唤雨的,可是乔、梁、王三家大粮商。

苏木伊很清楚,即使其它的所有小粮商都妥协了,自己依然掀不起什么大的风浪,她没有力量跟他们对抗,他们三家也不会把自己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放在眼里。

所以,在唐轩跟自己汇报这个情况的时候,苏木伊早在预料之中。

确实,要搞定他们三家,问题不是一点点的大。

从前,自己确实办不到,不过现在嘛,那就不一定了。俗话说民不与官斗,有了叶飞羽这个后盾,现在,自己就要来做做这种仗势欺人的事!

想着,苏木伊眼底划过一抹狡诈的光,嘴角也隐隐勾起一抹算计的弧度,看得一旁的唐轩微眯起了眼睛。

这个苏木伊,要做什么?

唐轩是很惊讶的,这个小姐的想法,自己完全猜不透,她的言辞,她的行为,完全跟一般的小姐不一样,满脑子想的东西完全不在大众理解范围之内。

就像她提出的要对东朝的粮食经营进行统一管理,这样的想法初听起来,会觉得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粮商统一合zuò

,运营合成一体,对于那些大的粮商来说,就像在将自己苦心经营的给被人一样。

尤其,在她提出的内容里面,要求运作透明化,销售统一,价格统一。这对他们来说是致命的打击,本来东朝的粮食市场就基本上是由他们在暗地运作,控zhì

着价格变化,这样一来,没有办法控zhì

,失去的利益自然是极大的。

但是仔细琢磨起来,却发xiàn

里面隐含的东西大有益处。如果将所有的环节都集成一体,简化经营,中间节约的成本也是极高的,并且,如果粮食统一起来,甚至可以影响整个国家的命脉。

不得不说,这个计策是极妙极大胆的。

但同时,风险也是极大的,一旦真的统一起来,朝廷一定会有所动作。之所以长久以来朝廷都没有掌握粮食,是因为他们清楚东朝粮食经营格局分立,各自对立,各自牵引,自是不会引起什么大的问题。

所以如果苏木伊成功了,她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难道这一点,她没有想过?

怎么会没有想过,苏木伊当然想过这个问题。

牵引了国家的命脉,自己更加不能独善其身,会被卷进风暴中心,面临的危险自然也是极大的。

苏木伊很清楚这一点,正是因为很清楚,才更加坚定自己的决心。

在水一方被聚味轩排挤,奋起反抗,势必要引起聚味轩背后势力的警醒,自己以及自己在乎的势必会处在危险当中,找上叶飞羽,那就是明了要跟礼部侍郎对抗。

礼部侍郎是什么人,只是一个小小的侍郎,但是,即使只是一个小小的侍郎那也是当今丞相的人,而叶飞羽又是什么人,叶飞羽是当今皇帝的人。

这中间千丝万缕的联系牵扯之广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

所以,既然已经被卷进去了,那么,苏木伊就不允许自己软弱,她很清楚,只是依靠叶飞羽,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对抗,毕竟自己只是一介平民,他能保自己一时可不能保自己一世。

只有自己足够强dà

,拥有可以匹敌的力量,才可以真zhèng

的笑傲在这个红尘。

——所谓的一不做二不休!

就看看自己这个所有人不屑的异界孤女能够做到些什么吧,自己没有兴趣要成为这个时空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为的,也不过是有一分护自己以及自己身边人周全的力量罢了。

“没关系,他们会同意的。”

苏木伊高深莫测的说。

这次出城,苏木伊要做的就是把那几家同意的小粮商手里的资源整合起来,虽然不多,但是全部整合起来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在城外,苏木伊买下了一座院子,起名叫“苏园”,这个地方,自己已经想好了,要当做自己的办公地点,毕竟很多事情在在水一方谈会很不方便。

在苏园没有等多久,那些早就被通知过来的小粮商就赶了过来。

只是,苏木伊眼神锐利一扫,明显发xiàn

了不对劲。人没有来齐,还差好几家。

没错,来的全部都是一些在东朝无足轻重的粮商,他们的手里握着的那点粮少的不能再少,即使苏木伊拿过来也起不了多大作用。那些除乔、梁、王之外的较大一点的粮商一家都没有到。

察觉到这件事情,苏木伊神情冰冷,摩挲着端在手里的杯子没有言语。

众人见苏木伊一身肃杀的气息没有说话,自然也是不敢说话,很奇怪,明明就是一个女人,却震住了这群小商贩。

大家纷纷在心里泛起了嘀咕,不知dào

这个女人把自己叫来究竟有何用意。

其实他们在今天赶到苏园之前就已经知dào

,那些原本被苏木伊说动的粮商,都被乔、梁、王记的人拦住了,他们他们对这些粮商许了不少的利益,让出了一部分控zhì

权。

在利益的引诱下,再加上他们的势力压迫,这些粮商不得不从,至于为什么没有阻拦他们这一部分人,他们很清楚,不过是因为自己手里的东西太少了,他们不屑一顾。

换句话说,他们被抛弃了。

所以,现在他们也不得不选择继xù

跟苏木伊合zuò

,因为已经跟乔、梁、王对立,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能祈祷自己不要被逼得太惨。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苏木伊就已经猜到了怎么回事。冰冷的气息更甚。

第二十三章、老姜最辣

“唐轩。”

苏木伊换道站在一旁的唐轩,唐轩应声,看着情绪不明的苏木伊,明了她的意思,淡淡开口。

“众位抱歉,今天就先散了吧,我家小姐身体不适,改日再请大家吃饭赔礼道歉。”

众人见此,也知今天这样的情况是没有办法再商谈下去,彼此看了看,最后只能无功而发,心里想着,果然一个小姑娘是没有办法跟乔、梁、王记斗的。

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家里有什么值钱的宝贝或者什么,可以让他们对自己网开一面。

唐轩送大家离开之后,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苏木伊坐在首位上,靠着椅子,手托着腮,眼神空洞,不知dào

在想什么。

“小姐,小姐”

一连叫了好几声苏木伊才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看着空空的大堂,开口,“人都送走了。”

“都送走了。只是我不明白,小姐连这些人也放走了,那要怎么继xù

下去。”

“是我小看了大粮商的影响力了,或者说是我高看了自己。看来,根源,还是要从大粮商着手,本来以为我可以将这些小粮商团结在一起,那就有足够的力量,到时候说服乔、梁、王三家也会轻松很多。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我小瞧了古这些老顽固的智慧。是他们逼我的,那就不要怪我用尽手段了。”

“小姐打算怎么做?”

“去帮我查一下这三家的资料,越详细越好,各人的生活习惯,爱好等等,尤其,我需yào

知dào

这三家在粮食市场上彼此的联系。”

唐轩点点头,表示记下了。

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苏木伊补充道,“百花宴上那个跟清晚同台演出的乔妩,帮我查查看,跟乔记可有什么关系?”

唐轩再次点头,领命下去开始着手办苏木伊交代的事情。

苏木伊就在苏园待了一天,直到快傍晚的时候,唐轩才赶回来。

看时候也不早了,苏木伊吩咐下人备了车开始跟唐轩往回赶,再晚就要关城门可就进不去了。

独自坐在马车里,苏木伊靠在马车上翻着手里唐轩查到的资料。

唐轩则坐在马车外面。要问为什么来的时候他是跟苏木伊同坐在里面,回去却在外面,那是因为来的时候需yào

他报gào

近况。

本来苏木伊的等级风化观念没有那么强,奈何这毕竟不是现代,男女之防自己不看重,可不代表其他人不看重。尤其现在在水一方开始火起来,她可不想外界传出在水一方当家的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现在,自己的名声可也是很重yào

的。

消化着刚刚手里看到的资料,苏木伊眼底精光大盛。

乔、梁、王记确实在东朝的根基已经很牢了,是粮食的老字号,占着那四分之三里的一大半。暗地里操控着整个粮食的运作,其实,他们早就引起了百姓的愤恨,也让朝廷很是头疼,拿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况且,他们也不只是简单的粮商。

要知dào

,任何一个时代,官商结合,都是少不了的,任何一个成功的商人,背后势必都有一个势力在支撑。动一发则牵引全身。

幸好这些年很少战乱,天下太平,所以他们暗地的操作并不会很明显,没有引起过大的躁动。再加上势力分散相互牵制,所以朝廷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迟早,都会归到皇帝手中。

多年以来,他们相互打击,相互制约,最然没有什么过大的纷争,但是其实暗地里却积着气,早晚爆fā



唐轩还查到了一个很重yào

的信息,那个乔妩果然跟乔记有关系,定国大将军是乔记当家的哥哥,这么说起来,乔记背后的支撑就是定国大将军了,可是了不得的势力。

一边手里握着兵权,大势在手,一边握着东朝的经济,这个皇帝,一定在心底早就恨得牙痒痒了吧。

想起那个姿容艳丽惊艳的绝色女子,苏木伊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早说了,这个女子是一个妙人。

哈哈,想到此,苏木伊心情大好,因为今天那些人临阵倒戈而生的抑郁也消散了,就在此时,马车一阵颠簸,苏木伊不查,一头撞在了马车架子上。

一阵眩晕传来,还来不及反应,有人已经撩起了帘子,是唐轩,他二话不说,拉起苏木伊就跳下了马车,身后响起了马车裂开的声音。

浓烈的血腥气传来,苏木伊一惊,发xiàn

车夫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苏木伊眼睛睁大看着这一切不知dào

该怎么反应。

只见五个人包围住了马车,他们一身包裹着黑色,只留下一双阴森森没有感情的眼睛在外面,五把大刀泛着阴冷的刀光,白森森的对着自己跟唐轩。

苏木伊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此刻的她,脑海里全是那个倒在地上的马车夫,浑身是血的,毫无生气的。

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从未见过杀戮,在现代连车祸现场也没有见过。在她心里,人的生命是平等的,没有人可以随意剥夺任何一个人的性命,尤其是无辜的人。

至少,直到前一刻,自己都是在这样以为的。可怜自己一直都知dào

这是古代社会对生命的定义不一样,强者可以随意剥夺弱者的性命,所以才辛苦谋划想要变强,明明自己是知dào

的,可是却被自己刻意的忽略了这一点。

直到现在,亲眼看到无辜的人惨死在自己面前,还是因为自己,自己才明白,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社会,自己所拥有的又是多么小的力量。

“你们是谁,谁派来的。”

唐轩跟黑衣人对峙着,出声冰冷的问道,苏木伊也因此从悲伤中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强迫自己面对,因此忽略了唐轩此刻身上肃杀的气息。

黑衣人其中为首的开口,“有人出钱买她的命。”

苏木伊暗惊,这么快就有人要自己的命了。

黑衣人不再做任何多余的解释,杀气暴涨,冲了过来。

唐轩一手护着自己后退一步,另一手赤手空拳的跟来人对了起来。

只见唐轩出手极快,苏木伊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动作就卸了其中一人的胳膊然后夺了他的刀,抱着自己一转身扫开了背后的人。

第二十四章、险遇行刺

手中有了刀唐轩的动作就更快了,一个横扫刺中最近的黑衣人的腹部,温热的血液喷溅过来,溅了苏木伊一脸一身的血。

苏木伊一愣,唐轩已经抱着自己跃出了包围圈,将自己一推,推到了一边。

没有自己这个累赘,唐轩专心开始对付眼前的敌人。

黑色的身影,白色的刀光,跃起,挡开,划破。

一招一式,苏木伊,完全看不懂,也根本看不清。

只觉得他们的动作好快,身姿好灵活。

重点是,很危险,看得苏木伊惊心动魄的,实在是太太太太刺激了。

苏木伊看不懂,所以她也不知dào

到底眼前这个情况到底是唐轩厉害还是黑衣人厉害。

唯一知dào

的,就是双拳难敌四手,人多欺负人少。很明显,眼前就是这样的境况,五个人打四个人,虽然看不明白,也猜到这五个人是训liàn

有素的杀手,怎么着也是有一定能力的。

至于唐轩,听他自己说只是会一些简单的功夫,不过现在看来能跟他们对上手,那估计功夫大概还是不错的吧。

到现在,苏木伊还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电视果然是骗人的,那些什么女主遇到危险的时候,出手相救的英雄一定是威武的高手,刷刷刷几下就会将刺客打死,然后救走女主。

电视里面的英雄都是高手,刺客都是草包。

可显然,眼前这个境况不太妙啊,这些刺客很明显不是草包啊,眼看着唐轩身上已经被划了好几刀了,黑色的衣袍上晕开一坨坨深色,挥刀的动作也越来越慢越来越吃力。

他已经很了不起了,在最快的时间解决了三个人,横在地上,不知dào

是死是活。但是再撑下去一定是不行的,剩下的两个黑衣人也看出来唐轩快要透支,手里的动作快要不少。

得想个办法,至少要将这两个人分开。

摸到身上自己出行习惯背着的包包,突然想起来,里面装了很多小东西,貌似有一瓶自己自制的防狼喷雾,里面,装的可是最辣的辣椒水。

当初可能是电视看多了,里面不是经常上演那种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的桥段么,就想着万一自己也遇到,虽然自己不是倾城之姿,但是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嘛,就给揣包里了。

这样想着,苏木伊赶快打开了包包,还真有,不只这样,还摸出了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

横了横心,苏木伊紧紧握着喷雾站了起来,悄悄的往前挪了几步,冲着他们纠缠的方向,大吼了一句,“你们不是要杀我吗?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狗熊要取姑奶奶性命滚回娘胎再造一圈吧。”

黑衣人这边听到苏木伊的喊话,手里动作慢了一下,眼底升起怒色,其中一人继xù

缠着唐轩,另一人则举起刀就朝她冲来。

唐轩脸色一变,眼底快速的闪过一抹寒光,手里的招式一瞬间变快了,苏木伊自然是没有看见的。

眼看着黑衣人冲了过来,苏木伊大叫一声,“啊!”

拿着喷雾就冲着黑衣人眼睛喷去,另一手胡乱挥着手里的军刀使劲往前刺,边刺边叫,刀子刺入感让苏木伊知dào

自己刺中了,鲜红色的鲜血喷了苏木伊满手满脸要是有人路过一定会觉得这个女人可怖至极。

也难怪,苏木伊着一身红衣,身上处处血色,那个样子,就像修罗一样。

黑衣人蒙着眼睛惨叫着连连后退。

见到苏木伊的境况,唐轩嘴角为不可闻的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眼底也划过一丝赞赏,手里的刀再次慢了下来。

苏木伊见到机会,拿着喷雾朝唐轩冲过去,黑衣人心知不妙,抬起手要挡,唐轩找到空隙一刀踢飞了黑衣人,转身拉着苏木伊就跑。

不知dào

跑了多久,累得苏木伊气喘吁吁的才停下来,一停下来,苏木伊才发xiàn

不知dào

跑到了什么地方,只感觉像是在林子深处。

浑身瑟瑟发抖,看着手上的鲜血,苏木伊心底涌起难以名状的恐惧,刚刚那个人,是不是被自己杀死了。

苏木伊不敢想。

刚想问问唐轩,却觉得身体一重,唐轩倒了下来,吓得苏木伊赶紧抱住唐轩的身子。

这才发xiàn

,唐轩脸色一片苍白,黑色的衣袍多处深色,不知dào

留了多少血。

“喂,喂,你怎么了,要不要紧啊。”苏木伊慌乱的叫着,在奈何靠着自己的人却没有给苏木伊回答。

苏木伊心底一慌,伸出手去探唐轩的鼻息,幸好,还有呼吸。

只是现在情况这么危机,当务之急是要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现在天马上就要黑了肯定进不去城了,再说了,难保现在出去不会有另一批人在等着自己想,尤其唐轩还受了这么重的伤,得想办法处理一下。

小心翼翼的将唐轩拖到了一颗较大的树边靠着,又找了些树枝大概的掩饰了一下,不知dào

他现在是否能听见,还是凑到唐轩耳边,轻声说着。

“唐轩,你先在这里等等,我却找找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可以安顿的地方,马上就回来接你。”

说完爬了起来,离开了此地。

苏木伊也不敢走远,这林子这么大,怕走远了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这样的林子自己实在没有办法辨别方向。

所幸,自己运气不错,没走多久就看见了一处山洞,山洞不大也不深,看起来应该是附近的猎户打猎时常住的。里面还有一些器具,地上还铺有干草,苏木伊甚至还在角落里找到一小坛酒,这真是太好了。

苏木伊一阵欣喜,快步赶回了唐轩所在的地方,见唐轩还是靠在那里没有生气的样子,一阵担忧。

费了好大的力qì

,苏木伊尽量小心的将唐轩拖到山洞安置在干草上,摩擦的过程中,唐轩的伤口又加重了不少,不知dào

这样下去唐轩会不会有危险。

趁着天没黑透,苏木伊快速的在附近搜索了一些柴火,森林里到了晚上一定很冷,如果没有火肯定得给冻死。

又弄了很多树枝过来,打算挡在洞口,一来可以防野兽,二来挡挡风,三呢,就是万一有什么危险,可以把洞口挡一下。

不得不说,看那么多古装剧还是有一定用处的。

第二十五章、危机一晚

自己运气还很好的还在附近找到了溪水,用洞里的器具盛了过来。大概清洗了一下身上的血迹,苏木伊拿着水回到了洞里。

做完这一切天已经大黑了,小心的在洞里生了火,幸好自己习惯在包包里装一些有用的小东西,打火机也在包包里。苏木伊无比庆幸自己这一习惯,要不然要自己钻木取火,那肯定是办不到的。

费力的生气了火堆,洞里总算明亮了起来,这下才发xiàn

,唐轩的脸红极了,手探上去,果然是发烧了。

叹了口气,苏木伊无奈的开口,“唐轩,抱歉了,我不是医生不会一点医术,而且我也不认识草药,最重yào

的,外面这么黑,我一个女人再出去肯定很害pà

。你要是醒着也一定不会同意我出去的是吧。所以,现在只能给你做个简单的处理,能不能熬过去就看你的造化了,你可一定要争气啊。”

说着伸出了手放在唐轩衣襟处,想起什么似的又开口,“还有啊,我这是想帮你处理伤口来着,你流这么多血我肯定要看看,那无可避免的就要接触到你的身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怎么样你的。呐,我也不会叫你负责,小姐我可是在照顾你哦。”

碎碎念完毕,苏木伊终于动手解开了唐轩的身体,虽然做这个动作的时候自己挺大义凛然的,但是当唐轩的身体暴露在火光下,自己的眼睛中时,还是不可避免的脸红了。

没想到看起来那么瘦弱的身躯,居然有这么一副好身材,太有看头了,古铜色的肌肤,泛着温润健康的光泽,线条明显的肌肉下面,似乎积攒着无穷的力量。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么个落魄书生,黑色的衣袍下居然是这个样子。

尤其,上身有几处刀伤,染着血,更是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阳刚气息,还隐隐有一股霸气。

苏木伊再是思想开放,见到这样的画面,依然是止不住的小女儿了一把。

花光跳了一下,苏木伊一下子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居然在对着唐轩的身子发呆,脸更红了,拍了自己几下,摇了摇头,把脑海里那些迤逦的想法摇走了。

苏木伊,你真是色女,居然对着人家的身子发呆。

苏木伊暗暗骂着自己。

小心的把衣袍脱下来,果然背后也有好几处刀伤,下身苏木伊是不敢脱了,要是脱了她怕自己会流鼻血,然后忍不住想对他负责。

四处看了看,这洞里是没有其他可以急救的东西了,摸出包包里的瑞士军刀,小心的割开了伤口处的裤子,果然脚上的伤很严重,一定是本来就被砍了一刀,后来又拉着自己逃命所以才这么严重的。

唐轩身上的衣服处处是血迹自然是不能用了,苏木伊割掉了自己白色内衫的两截干净的袖子以及下摆。

先用清水小心的清洗伤口周围的血迹,再倒了些酒清洗伤口,苏木伊知dào

酒精在伤口上有多疼,可是唐轩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所幸这些伤口虽然看着可怖,不过都不致命。药是肯定没有了,只能简答的包扎一下,止住血。其余的,就只能等了。

包好伤口,又将带血的衣服穿在了唐轩身上,聊胜于无吧,晚上这么冷。

喂了点水给唐轩,又不断的给他冷敷。他的体温高得吓人,苏木伊心里越发担忧。

再次解开了唐轩的衣服,苏木伊打算用物理疗法给他降温,用沾有酒精的帕子擦拭着唐轩的胸口跟后背。

苏木伊不断的在给唐轩冷敷跟擦酒精,也不知dào

到底有没有用。唐轩一直都在陷入昏迷,没有醒过,要不是他滚热的体温,自己一定以为他就要不行了。

饶是如此,苏木伊也知dào

,如果他的体温再不降下来,那肯定要完蛋。好在到了后半夜,温度终于退下来了,这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吧,等明天进城了再找大夫处理伤口。

摸着唐轩正常的温度,苏木伊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么忙活了大半夜,可累死了。照顾病人真是一件痛苦又辛苦的事情。

唐轩没有问题了,苏木伊也放心了,又往火堆了添了些柴火,静静的看着他。越看,苏木伊越是觉得很奇怪。

傍晚发生的事情,现在才得空想起来。那批黑衣人,趁自己出城回来的时候伏击自己,一定是早就计划好了的。

如果没有猜错,一定跟聚味轩脱不了干系。

好你个聚味轩,这么快就开始忍不住了,居然想至我于死地,真是狠心。我本不想对你们怎么样,你不仁休怪我不义了。

要不是自己带着唐轩,自己一定没命了,想想就觉得后怕。

接着火光,苏木伊越发仔细的看着唐轩的脸,由于失血过多,脸色显得苍白无比。

唐轩,你只是一个落魄书生?如果只是这样简单,为什么面对这些黑衣人你却没有表现出一点惊慌的样子,表现从容机变。

而且,你的身手,决不只是你说的会一点防身功夫那样简单。

唐轩,你究竟是谁,在我身边,是否带有目的?

这些问题,苏木伊都想不通,渐渐的,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细碎的阳光透过树枝撒进洞里,唐轩睫毛微颤,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刚想动身,发xiàn

浑身剧痛,昨天发生的事情回到脑子里,唐轩记起来,昨天跟黑衣人动手,自己是受伤了。

环顾了一下,发xiàn

自己是深处在一个山洞里,而苏木伊,就躺在自己身边,睡着了。

只见她长长的睫毛像扇子一样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白皙的脸上还沾有一些血迹,睡得极不安稳,眉头纠结,嘴里似乎在细微的说着什么。

仔细听了,才听见她貌似在说,“不是我害死的,不是我害死的,我要回家,回家”

看得出来,昨天真是把她吓到了,也难怪,一个小姐,遇到这样的事情,是会很害pà



其实很难想象,一个弱女子也会有这样的胆识。昨天当她引走黑衣人的时候,自己着实被吓到了,没有想到她会有胆子跟黑衣人对抗。

昨晚虽然自己昏迷了,也迷迷糊糊的感觉得到有人在处理自己的伤口,虽然动作谈不上专业,但是唐轩却感觉到了温柔的味道。

第二十六章、突袭一吻

当苏木伊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双深邃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很深邃很迷人,你会觉得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是一件极幸福的事情,会让你产生一种错觉,似乎他的眼里只有你。

如此特别的眼睛,自己以前倒是从来没有注意过,这样一个普通的男人,怎么会有这样一双迷人的眼睛。

苏木伊眨了眨眼,并没有表现出尴尬,反而轻笑开口,“你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呢。”

唐轩笑笑没有回应,总觉得苏木伊此刻的表现透着诡异。

苏木伊也没有理会唐轩是否回答,自顾自的开口,“只是,美得,不像是你可以有的眼睛,怎么会在你身上呢。”

唐轩心底划过诧异,刚想说什么,却觉得唇上一暖,眼前,是苏木伊近在咫尺的脸孔。

只是轻轻一碰,犹如蝴蝶点水一般,短暂的,像是做梦一样,唐轩只觉得一股属于少女的清香萦绕在鼻尖,青涩,美好,他决不承认,那一刻,心尖莫名的战栗。

等唐轩回神的时候,苏木伊却已经坐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眼中,有了然,有得yì

,有自信,有不屑,还有,愤nù



“小姐这是”

大概是由于受伤发了烧的原因,此刻他带着疑惑的声音很是嘶哑,苏木伊却注意到了不寻常的地方。

“不用装了,你不是唐轩。”苏木伊肯定的说。

唐轩一阵讶异,小心翼翼的开口,“小姐在说什么我不明白,小的不是唐轩拿我是谁。”

苏木伊没有说话,而是更加专注的看着唐轩的眼睛,手放在了唐轩脸上,一寸一寸的划过,像是在抚摸什么珍宝一样,动作温柔,却处处充满了诡异,唐轩心底警铃大作,一点迤逦的心思也没有。

只见苏木伊红唇轻岂,声音低沉,“我说了,你不用装了,你,不是唐轩,唐轩怎么会有一双如此聪慧如此迷人的眼睛,那些害pà

,那些震惊,那些顺从,不过都是你装出来的对不对。”

苏木伊说得笃定无比,不是怀疑,而是确确实实的在阐述事实。

终于,唐轩低笑出声,费力的撑起身子缓缓坐了起来,他实在不习惯被人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那样让自己很有压力。苏木伊也只是冷眼看着,并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

“为什么?”这一次,唐轩开口的声音,再也不同以往的柔顺尊卑,没有刻意伪装的声音透着一股难以名状的随性不羁与洒脱。

这才是真zhèng

的他吧,这样的他才配得上那样一双眼睛。

“因为你的唇,冰冷,触感不对。我曾经听说过,如果一个人易了容,脸上覆盖了面具,再是做工精细的面具也有无法完美的地方,唇部的触感是跟常人不一样的。”

感谢穿越小说给自己灵感,苏木伊在心底暗道。

“哦?凭这样所以你肯定我是戴了面具?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见自己的易容被识破,唐轩也不再辩驳,反而想要知dào

苏木伊是怎么识破自己的伪装的,要知dào

,自己的易容术那也是天下无双,居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给拆穿了,要传出去,一定得被天下人耻笑。

“最开始我接手在水一方,从安叔那里我了解在水一方所有人员的情况,那时候他告sù

我你只是一个落魄书生,从来没有说过你会武这件事。而直到那个时候聚味轩到在水一方找茬,你显露你会武功,我就开始疑惑,在水一方的账房居然是会武功的。”

“那也不代表我就不是唐轩啊。”

“是,本来我也是那样想的,可是后面你的种种行为都让我觉得你不是一个简单的账房,尤其我让你当我的护卫的时候,你替我办的事情每一件都做得很好,让我对你另眼相看,一方面觉得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另一方面则更加疑惑你的真实身份。

并且,不知dào

为什么,我一直觉得你那张脸跟你本身所表现出来的气质很不符合。然后就是昨天我确定了,你居然能跟五个黑衣人不相上下,遇到危险临危不乱,这跟你本身变现的太不搭调了,哪像是一个只会简单的防身功夫的落魄书生。”苏木伊缓缓解释。

“那你是怎么就肯定了我不是唐轩的。”唐轩不得不承认,苏木伊有一幅细腻的心思,本来以为自己表现得很普通,没想到还是被发xiàn

破绽了,是自己演得太差还是她的眼睛太犀利。

“还有”苏木伊耳根不可抑制的红了一片,像是恼羞成怒似的,“还有就是本小姐昨晚好心照顾你替你处理伤口发xiàn

的,你的身材一看就是常年练武的,暗含力量,虽然我不懂,也知dào

你是高手,你的身体跟你的脸太不协调了。所以即使我没有见过原来的唐轩,也能确定你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

苏木伊一口气吼完,脸颊上不可避免的飞起红云,没办法,要当着一个男人的面承认自己把他的身体给看了,任自己脸皮再厚也还是会不好意思的。

殊不知,这样的苏木伊倒是让唐轩看得心情大好,毕竟,这个小姐这样一幅像小姑娘般娇羞的样子实在是很难见到的,所以说,唐轩圆满了。

“所以说,你为了证明我是易容的,就趁我不备,吻了我?”

唐轩满脸戏谑的看着苏木伊,果不其然的见到苏木伊脸更红了,不由得心情大好。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dào

,他的眼睛里盛满了温柔。

“是啦是啦,吻了你又怎样,难不成你还要本姑娘负责?”

到现在,苏木伊终于是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的大胆,突然就扑到一个男人身上吻了别人,这样的行为在古代看来,着实是有伤风化大胆至极了吧。

“如果我说要你负责呢?”

“呃”苏木伊被噎住了,眼珠转了转,轻蔑的笑着的开口,“本姑娘算是看明白了,你这是在调戏本姑娘是吧。”

“小人不敢。”唐轩故作恭敬的说。

“还小人,就你的气度,非富即贵,这样谦卑的跟我说话,不知dào

你是有多不情愿,哼。”苏木伊冷哼。

第二十七章、唐轩身份

“呵呵”唐轩也不恼,反而轻笑出来,“小姐果然聪慧。”

“如果我猜得没错,你一定是恰好在我接手在水一方的时候出现的是吧。那个时候我刚刚接手在水一方,酒楼很忙,很多事情都在改革,所以即使你有什么异样大家也不会发xiàn

,我说的对吗?”

唐轩点点头,嘴角微笑的弧度更盛。

笑笑笑,只会笑,装唐轩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笑,不是个木头没有表情的吗,哼,伪君子。苏木伊在心底暗骂。

“原来的唐轩呢?你杀了他?”

苏木伊在心底暗想,如果原来的唐轩要真的是被他杀了,那自己就趁他现在受伤暴打他一顿。

“那倒没有,取代别人身份不一定要杀了别人的。”

“那你的脸”不是人皮面具吗,后半截话没敢问出来。

唐轩看出了苏木伊心中的想法,不屑的冷笑一声,危险的问,“你以为是人皮,是我从他脸上剥下来的?”

不知dào

为什么,这样的唐轩带着危险的味道,居然让自己瑟缩了一下,真是没胆量,嘴里小声咕哝着,“书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书里?倒是涉猎广泛啊。”唐轩意味深长的说,突然出其不意抓起了苏木伊的手放在自己脸上,“那你摸摸看啊是不是人皮。”

苏木伊被吓了一跳使劲挣脱了唐轩的手,怎么以前没有发xiàn

这个唐轩原来是这么无赖的一个人。

“本公子的易容术那可是天下无双的,又岂会用人脸那等死物。”唐轩不屑的说。

“好吧,我知dào

了,那原来的唐轩呢,在哪儿?”

“给了他一笔钱,他就走了,我就来了。”

苏木伊点点头,正色道,“既然这样,我看你这点小伤自己应该能处理,肯定死不了,等一下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我不想问你来我在水一方要干什么或者已经干了什么,这么久你都没有对我们怎么样,我相信你也不会因此杀人灭口吧,毕竟我们什么都不知dào

。大家就这样散了吧。”

“你就不好奇我的身份?”

“好奇,怎么不好奇,我还想知dào

你长什么样子呢,但是你会让我知dào

么?再说了,我也很清楚,我要是真的知dào

了一定对我没有好处!”

“呵呵,小姐真是有胆识,但是我如果一定要你知dào

呢?”

“去,你要真想要我知dào

那早就让我知dào

了,至于等到现在。等一下我们就该干嘛干嘛去,互不干涉好吧。”

“你确定你一个人走得出这片树林进得了城?”

“我”苏木伊想了想,奈何昨天太混乱了,后面又乱跑了一通,自己,好像,貌似,确实一个人回不了城。

“那这样好了,反正你都当了我这么长一段时间护卫,我也给你结了工钱,再加上昨晚我照顾你那么长时间,你就把我送回城,我们再散吧怎么样?”苏木伊笑着商量。

见到苏木伊这样憨笑的神情,唐轩心底不可抑制的柔软了一下,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至于散了么,那也要看自己答不答yīng

了。

果然,自己方向感极差,唐轩带着自己走出这片树林,几乎都把自己转晕了,那些方向什么的,完全都记不清楚。

进了城之后,唐轩什么都没说的就把自己给丢下了,不过所幸他还有良心给自己做了一件好事,那就是在城外的时候就帮自己雇了一辆马车。

可想而知,要是自己就那么走进城,这样一身狼狈衣衫不整的样子,相信自己马上就会成为全城的名人,到时候一定各种流言。

流言的可怕在于你明知dào

自己是清白的,可是只要大众认为你是不清白的,那你就不是清白的。

回到在水一方的时候,果然大家都围了上来,连清晚也在。见到苏木伊满身是血的样子,身边连唐轩也不在了,都露出了担忧的神色,惊恐不已。

面对大家的关心,清晚只是摆了摆手,告sù

大家不要担心自己没事,接着叫“小五”给自己把热水送到房间,这一身又是血又是汗的,再不洗,自己就要嫌弃死自己了。

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服,总算觉得自己活过来了。果然,不久,清晚就敲门进来了。

看到清晚满脸愁容忧心的样子,苏木伊知dào

,自己一夜不归,回来的时候还这个样子一定是把她吓到了吧。

朝着清晚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缓缓解释,“清晚,不用担心的,我福大命大,怎么可能出事呢?昨天下回回城的时候我们遇到了刺客,不过不用担心,都被解决了,我没有受伤,只是因为太晚了所以回不了城,至于我身上的血,是唐轩的。”

听闻苏木伊风淡云轻的讲述,清晚终于放心了。

“对了清晚,你昨天入宫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清晚轻轻一笑,这一笑真是如春风拂面,看得苏木伊眼睛都直了,想着果然美人的魅力就是不同凡响,自己这一看,憋在心里的烦闷之感都消失了。

原来昨天清晚入宫以后,虽然大家都对清晚的容颜很惊艳,但是皇帝并没有要纳她为妃的打算。

清晚说,这个皇帝着实是一个好皇帝,光坐在那里,就满身的霸气与天子之气,让人不敢直视。看着苏木伊的眼神并没有侵犯之意,只是纯粹的欣赏。

即使在面对清晚那样的绝色时,也只是惊讶了一下,随后也只是简单的问了清晚的情况,除此之外也没有要替清晚指婚的意思。

到此,苏木伊总算松了一口气,自己就怕清晚进宫以后会出岔子。

看来,这个皇帝果然是一个明君,相信他一定可以带领东朝繁荣昌盛,在这个乱世,相信也可以成就一番霸业吧。

“小姐不用担心我的,叶大人一直陪在我身边,不会出事的。”

苏木伊点点头,“清晚,你去帮我把安叔叫进来,我有事情要跟他说。”

清晚顺从的出去了,知dào

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也不多问,不得不说,清晚真的是一个冰雪聪明,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但愿,这个女子可以得到幸福吧。

第二十八章 他的担忧

“小姐,你没事吧,发生了什么事?”

安叔一进来就紧张的问,担忧的神情没有一点掩饰。看得出来,安叔是真的很担心自己,在这个时空,能真的担心自己挂念自己的,也就只有这些人了吧。

苏木伊缓缓将昨天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边,包括自己怀疑是聚味轩暗地里动的手,安叔一听,愤nù

至极。

“好个聚味轩,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做出买凶杀人这样残暴的事情,简直无法无天。那小姐你没有受伤的,怎么样了现在,需不需yào

我马上找个大夫来看看。”

苏木伊摇头,“不用了,我没有受伤,受伤的是唐轩。”

“唐轩?对了,唐轩呢,怎么没有跟小姐一起回来。”

“唐轩受伤了,我就让他回家休养了,近段时间在水一方就少个账房了,安叔有空的时候再找一个吧。”

苏木伊并没有将发xiàn

这个唐轩是假的这件事情告sù

安叔,一来是不想他担心,二来是觉得这件事情知dào

的人越少越好,越少对在水一方越安全。如今在水一方已经被一些别有心机的人盯上了,要是再牵扯到什么其他的,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所以略一思索,就编出了唐轩回家的理由。相信不久之后,大家就会遗忘掉他的存zài



只是如今可惜了,唐轩那么个人才,本来在自己身边大有益处的,帮自己打点那些,如今他走了,自己身边连一个得力的帮手也没有,又不能让安叔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而且自己没有护卫了,看来,最近需yào

自己头疼的事情不少啊。

“对了小姐,叶大人也知dào

你失踪的事情。”

“什么?他怎么会知dào

我失踪了。”

“昨天下午叶大人送清晚回来以后本来要找小姐说有事相商的,结果我告sù

他小姐不在,叶大人让我转告小姐一回来就去找他,结果到了晚上小姐也一直没有回来,我一担心,想到了叶大人,就告sù

了叶大人,想要叶大人帮忙找,好像叶大人立马就派人去了,现在还不知dào

你已经回来了,我看你要不去叶府看看。”

苏木伊无奈的抚着额,点点头,“好吧,帮我准bèi

马车,我马上去一趟叶府。”

安叔领命刚想出去,门就被人用力的推开了,一股风扫进来,可见来人力qì

之大,苏木伊不满的抬起头,刚想斥责谁这么不懂规矩,可在看到来人的面孔之后,吞下了到嘴边的话,来人居然是叶飞羽。

惊讶的张了张嘴,礼貌的开口,“叶大人怎么来了?”

说着站起来想要施礼,同时在心里暗想,也太没礼貌了,哪有进女子房间不敲门直接闯进来的,以前还觉得这个叶飞羽是个谦谦君子,没想到果然是武夫鲁莽。

叶飞羽可不知dào

苏木伊在心里的腹诽,按住了苏木伊要行礼的姿势,上下打量起她来,见苏木伊除了脸色苍白一点外并没有大碍,紧绷的一口气终于散了。

连叶飞羽自己也不知dào

,为什么在得知苏木伊失踪了,自己会焦急的亲自出去找人,又在发xiàn

苏木伊的马车以及满地的鲜血之后,心里阵阵担忧与害pà

,,然后在见到他无事之后,松口气,是为什么?

叶飞羽暗暗告sù

自己,是因为苏木伊已经是自己的合zuò

伙伴了,以后还有很多需yào

她的地方,担心她的安危是自然的。

是这样的,一定没错。

想到此,叶飞羽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叶飞羽带着关心问道,“我一到在水一方就听到说小姐回来了,没事吧?”

叶飞羽的声音略带嘶哑,听起来像是很疲倦的样子,苏木伊这才仔细看清楚叶飞羽,下巴上是青青的胡茬,满脸倦容,眼底也有红红的血丝,衣衫凌乱,看起来,像是一夜没有休息的样子。

莫非,他昨晚也去找自己了。

这样想着,苏木伊满心感激,“听说叶大人昨晚派人去找我了,木伊没事,谢谢大人的关心。”

“没事就好。”叶飞羽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我派人昨晚出城找了一夜,都没有找到你的踪影,只在一片树林边找到了破碎的马车,根据马车的痕迹确定那确实是你乘坐的马车,地上躺着马车夫的尸体,还有很多血。”

苏木伊听出了不对的地方,“是吗,只有马车夫的尸体,没有其他的吗?”

苏木伊疑惑的问,同时心底暗暗难过,那个马车夫,是因为自己才无辜惨死的啊,我不杀伯乐,伯乐却因我而死!

来到这个时空,第一次见到这样残忍的血腥,见到人类的生命轻易的就被强者夺去,苏木伊前所未有的难过,前所未有的害pà

,也前所未有的清醒。

但是让自己奇怪的是,那些黑衣人呢,是一个都没有死,还是有别人处理了他们的尸体。

“没有了,从现场的痕迹看起来,发生了激烈的打击,苏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遇到了什么?”

苏木伊想了想,将昨天发生的事情告sù

了叶飞羽,同样隐去了唐轩的事情。她想,这件事情是有必要让叶飞羽知dào

的,毕竟这代表着聚味轩背后的势力开始动作了。

果然,叶飞羽听罢很是生气,剑眉微蹙,一身寒气,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味道。

“好个聚味轩,好个礼部侍郎,明明知dào

了我跟这在水一方的关系,还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是要公然跟我对抗吗,哼。苏小姐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叶飞羽冷冷的说。

这一刻,从叶飞羽身上散发出来的,是真zhèng

的属于军人的铁血气息。

不知dào

从什么时候开始,叶飞羽就已经不在苏木伊面前称本官而是称我了,看来是认可自己了吧。

苏木伊微笑开口,“谢谢叶大人了,有叶大人,我相信木伊会没事的。对了叶大人,如果不介yì

的话,就不要叫我苏小姐了,太生疏了,不如叫我木伊吧。”

叶飞羽眼底划过一丝喜色,“好啊木伊,我也是这样觉得的,那不如你也不要叫我叶大人了。”

苏木伊点点头,“那不如我叫你叶大哥怎么样?”

“如此,甚好。”

第二十九章、叶府设宴

在苏木伊还没有理清楚要自己下一步要怎么对付聚味轩,自己这一次受刺是不是受礼部侍郎指使,又跟丞相有没有关系的时候,自己就收到了叶飞羽的请帖。

上面说叶府设宴,邀请自己国府一叙,同时受邀的还有清晚。

看到这张请柬,苏木伊很奇怪,实在不知dào

这个叶飞羽是要干什么,如果有事要跟自己说的话,直接叫人来说一声不久好了吗,怎么会大费周章的弄个什么请柬?

难道是这个武将突然转性,想学什么文人学士附庸风雅?苏木伊好笑的想。

要是叶飞羽知dào

苏木伊是这样揣摩他的,一定会气得内伤,要知dào

,叶飞羽设这宴会可是为了苏木伊。

苏木伊带着清晚一起赶到了叶府,刚一到,就被这个架势给吓住了。

大大打开的叶府,里面来来往往好多人,看起来很热闹的样子。

这是个什么情况?苏木伊傻眼了,叶府来的请帖上没说是是什么其他的事啊,难道是叶飞羽祝寿,可也不像啊。

本来以为是叶飞羽只是找自己有事的,可眼前明显不是嘛,来的除了自己还大有人在。

这是要做什么?

刚带着疑惑踏进叶府,叶府的管家,上一次给自己带路的那个人就恭敬的迎了上来,满脸堆笑,客气至极,有一种自己是什么贵客的感觉。

“苏小姐清晚到了,我家少爷恭候多时了。”

管家的声音可不小,这一叫,所有人都看了过来,纷纷对这个出现在叶府门口,受到叶府热情款待的人产生了好奇。

一看,居然是两个女人。

大家首当其冲看到了清晚,毕竟清晚经百花宴一事在东朝名声大噪,几乎大大小小的人都认识了清晚,今天能够在叶府见到这个角色佳人自然是兴奋不已的,眼底浮现的都是欣赏惊艳,以及垂涎。

今天的清晚着一身米色长裙,素雅高贵,如墨的黑发上一根白玉簪,脸庞上不施粉黛,却也是眉目如画,极尽动人的。

极少有人能将白色这一类的衣服穿得漂亮的,一旦穿得不好了,那整个人都会显出一股哀怨凄凉的丧气,毕竟古代白色大多时候都是女子在丧期才会穿得丧服。

但清晚穿白色却更显得她高贵出尘,惊艳绝色。不得不说,美人是无论将什么衣服都可以穿得漂亮。

大家都或多或少的知dào

清晚是有叶飞羽明里暗里撑着的,也在心里泛着嘀咕想着是不是她是叶飞羽的入幕之宾,所以此刻对于清晚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反而在心底坐实了自己的猜测,感叹着没有机会能够成为美人裙下之臣。

不能怪苏木伊将这些人想得这样龌龊,只能说他们贪婪色迷的神色太明显了。苏木伊鄙夷的想着,就这些人,连给清晚提鞋都不配。

而一旁的苏木伊却让大家露出了疑惑的神色,想着这个不知dào

什么来头的女人跟叶飞羽有什么关系,竟然也能受叶飞羽相邀并得到热情照顾。

他们自然是不认识苏木伊的,当初虽然因为清晚的原因很多人都知dào

了在水一方,也知dào

在水一方的当家的是一个不满双十年华的女人,可却很少有人见过苏木伊。

这个中理由,并不是苏木伊不爱抛头露面,实在是因为她太懒了,想着酒楼有安叔在管,自己就很少露面。所以直到现在,见过苏木伊的人,还真的很少。

苏木伊今天着一身湖蓝色衣裙,下坠荷叶边,走动的时候层层叠叠,就像行走在荷叶下般,显得漂亮又可爱,内着白色抹胸上绣着荷花,娇艳动人。腰间一条淡紫色腰带,将她的腰身勾勒得不盈一握。

整个人显得端庄秀丽,又不死板,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清贵之气。

跟一旁绝色的清晚站在一起,居然没有被比下去。虽然苏木伊的容貌没有清晚那样出色,只能说是清秀,但是浑身却有一股天然的典雅气质,不出尘,却也是同样吸引人眼球的。

苏木伊很有自知之明,所以也压根就没有想过要比清晚出色,出门的时候也只是简单的打扮,不过苏木伊很有眼光,自己的穿着打扮是刚好能够凸显自己气质的,展现自己优点的。多一份显俗,少一分显素,这样,就刚刚好。

任由众人上下的打量与揣测,苏木伊挽着清晚大大方方的在管家的随侍下走进了叶府。如果到现在这一刻自己还不明白叶飞羽的打算的话,那叶飞羽就该考lǜ

换一个人合zuò

了。

没错,苏木伊看到这些人的穿着打扮,微微一想就知dào

了这些是京中的达官显贵了,瞬间就明白了叶飞羽的用意。

他这是要在这些贵人中间宣示自己的身份,也是在给大家一个警告,明白的告sù

大家,苏木伊,在水一方,是有他叶飞羽罩着,如果有人要对苏木伊不客气,那就是对自己不客气。

不得不说,叶飞羽此举高调得可以,但是深得苏木伊心。虽自己不是喜欢高调的人,但是也知dào

,有些事只有高调,才能镇得住那些心怀不轨的人。

刚一走进去,叶飞羽就迎了出来,看见自己,眼睛一亮,露出惊艳的神色。

“哈哈,木伊跟清晚来了,快进来快进来,已经等你们很久了。”

叶飞羽声音爽朗,来迎接自己动作自然亲昵,如果说刚刚只是疑惑的话,现在见到叶飞羽居然亲自上前迎接,都明了了这个女人是不简单的。

看见周围人一幅恍然大悟的深情,苏木伊不动声色,也对着叶飞羽露出笑容,亲切的叫了一声“叶大哥”,听得叶飞羽心花怒放。

已经不少人在旁边窃窃私语了,叶飞羽也不再打哈哈,见来的人都差不多了,指着苏木伊朗声开口,“这是我妹子苏木伊,想必大家也听说过了,在水一方的当家的,清晚的姐姐,就是这位了。我这妹子在刚到东朝不久,希望大家以后替我多多担待,多多照顾些,叶某在这里先谢谢大家了。”

简单一句话,就将自己、叶飞羽、清晚的关系点明了。

第三十章、风口浪尖

有眼色的人都看出了叶飞羽今天设宴的目的,合着不是请大家来联络感情的,而是来护短的,明里暗里告sù

大家她苏木伊何在水一方是别人不能碰的呀。

而心怀不轨的人则在心里暗想,原来在水一方能够有今天的地位,合着是叶飞羽在撑腰,看来这女人果然厉害,俩姐妹一起上,难怪连一向不近女色的叶飞羽都能搞定,真是有手段。

叶飞羽见目的达到,也不再多说,刚要宣bù

开宴,门边就传来了懒洋洋的声音,“飞羽,都不等等我,我可是专门来等着吃你这顿饭的。”

随之伴随着的是叶家二小姐叶飞琴高兴的呼唤,“少倾哥哥。”

果然是许少倾那厮,他的出场总是能在瞬间夺去所有人的眼球,极尽风流之姿,尤其叶飞琴,那眼神跟要吃掉许少倾似的,恨不得立kè

奔到他怀里,不过碍着自己淑女的身份只能作罢。

同样的耀眼,同样的迷人,一双桃花眼风情万种,手里摇着一柄折扇,扬着春风般的笑容走了进来,这样的笑容,要是在外面,又要迷倒一大群怀春少女了,而此刻,迷倒的则是叶府一群大大小小的丫鬟,以及花痴叶飞琴一枚。

至于苏木伊,看清了这个妖孽美人的无赖之后,已经由最初对美人的痴迷免疫了。

许少倾看见苏木伊,眼底也小小的惊艳了一下,很奇怪,他第一眼看见的居然不是出尘动人的清晚,不是美丽可爱的叶飞琴,反倒是姿色普通却清贵明艳的苏木伊。

“木木也在啊。”

苏木伊敢打赌他一定是故yì

的,要不放着大美人清晚不叫,好友妹妹不叫,偏偏叫了自己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

声音温柔甜蜜,一声木木叫得苏木伊浑身一抖,泛起鸡皮疙瘩,听在周遭人耳里却是晴天霹雳。

这个苏木伊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能同时得到东朝一向名声极好的兵部尚书以及天下四大公子之一的百花阁阁主许少倾的青睐。

不简单啊不简单,于是各自在心里盘算起来日后也好好结交这个女子。

苏木伊止不住想翻个白眼,奈何,只能挂起得体的笑容,对着许少倾微笑,“原来是许阁主,阁主近来可好。”

本来只是普通的问候的,苏木伊想着马上就逃离他的视线范围,可是显然她错估了许少倾,也忽略了他独自里的坏水。

“哎呀,木木原来这么关心我,我好感动,叫什么阁主呀,明明都说了要叫我少倾的,这么快就忘了,我最近见不到木木,哪里好得了。”

如果你见到一个美人,如果你见到一个美得让你如沐春风,马上犯花痴的美人,那你就马上扑倒他。

可如果,他是一个无耻的美人,那就请你,一脚踹飞他。

苏木伊咬牙切齿的想,要是此刻不是在众人的关注之下,如果自己不是要树立贵族淑女形象,自己一定按照自己所想的踹飞他。

强迫忍住要大人的冲动,苏木伊开口,“阁主说笑了,不只是木伊,相信这东朝,不对,是天下所有女人都会关注阁主的。”

“哎呀呀,木木真是客气,天下女人就算了,只要木木关心我就够了。”一边说着,一边居然对着自己媚眼一抛。

苏木伊强忍住心底的恶心,“真是承蒙阁主抬爱,木伊真是荣幸之至,哈哈。”苏木伊打着哈哈干笑道。

心里暗骂着这个许少倾太禽兽了,没看到周围的人看自己什么眼神吗,想必再加上上一次在百花宴的流言,自己这下是再也说不清了。尤其叶飞琴看自己的眼神,恨不得把自己给吃了。

苏木伊无奈的想扶额,自己以后可是要依靠叶飞羽的,如今倒是先把他这个宝贝妹妹给得罪了,希望叶飞羽足够大度不会迁怒自己。

叶飞羽看出了苏木伊的忍耐,咳了一声,肃穆出声,“既然少倾也到了,开宴吧。”

说着,率先坐上上座,同时邀了苏木伊坐在自己旁边。而许少倾居然再一次显示了他厚脸皮的的功夫,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坐在了自己旁边。本来自己不放心清晚,是要她坐自己旁边的,可是却被许少倾捷足先登了,只好坐在叶飞羽另一边。跟着叶飞琴为了跟许少倾在一起也挤在了他旁边。

所在现在这一桌可谓是极度亮眼了,俊男美女,秀色可餐呀。那是别人看来,苏木伊可是没有胃口了,面对许少倾的故作亲昵,叶飞琴如刀的眼神,任谁都不会自在。

趁着众人不注意,苏木伊狠狠的瞪了许少倾一眼,许少倾却反而对着苏木伊笑得更。

气得苏木伊一阵内伤,可算是明白了,这个许少倾就是一个披着漂亮外衣的无耻小人。他对自己的这些行为为很明显是故yì

的,想把自己推上风口浪尖是吧,这样无耻的行径,真不知dào

广大少女怎么就没有发xiàn



亏自己在百花宴上还觉得这个人可以相交,可现在看来,自己得离他远远的了,再跟他亲近,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dào



由此,苏木伊得出了一个结论,长得越好kàn

的男人,越是坏得无可救药。

虽说叶飞羽是朝廷重臣,但是私生活却并不是铺张浪费的人,今天这宴席,并没有用珍馐美食,只是些寻常的家常菜色,但是贵在味道很不错,看来叶府有一个不错的厨子,由此可见叶飞羽真的是一个勤政爱民的好官。

席间,叶飞羽对自己一直以礼相待,一旁的许少倾更是对着自己极尽暧昧。

宴席结束,叶飞羽带自己去见了一个人。

“林侍郎。”叶飞羽叫着眼前的中年男子。

苏木伊一愣,转而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原来这个礼部侍郎也在今天的受邀之列,叶飞羽还真是一匹狐狸,先是当众高调宣bù

自己的身份,又亲自带自己去见这个礼部侍郎,这是要警告他是吧。

“木伊,快来见过林侍郎。”

苏木伊顺从叶飞羽的话,对着林知贺行了一个礼。

第三十一章、出口恶气

“林大人,小女早闻林大人美名,一直想着要见大人一面,如今总算遂了小女这一心愿,这可要多谢了我叶大哥,要不然还不知dào

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大人。如今一见,林大人果然是器宇轩昂啊,瞧瞧这精神焕发的,不知dào

是不是聚味轩的饭菜是有多美味。”

苏木伊这番话说得可谓是大胆至极,明里暗里的在说自己可记着林知贺的仇,也知dào

他跟聚味轩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不过自己背后有叶飞羽倚仗,量他也不敢做什么。

听得林知贺捏着拳头手上青筋暴起,自己仗着是丞相的人,背后干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可从来没受过这等指责,尤其还是一个小小酒楼的当家的。

可当着叶飞羽的面,自己还真的不敢发作,他可知dào

,叶飞羽背后的主子是当今圣上,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吞,面上还要堆出恭敬的笑。

“承蒙苏小姐抬爱,小姐真是蕙质兰心。”

“哈哈,我这妹子平日里说话就是这样,没什么遮拦,直言直语,性子爽利,不过我就喜欢我这妹子做事的风格,要是有人欺辱了他,我这做兄长的自然也不会坐视不理是吧,定然要十倍百倍的还回来,要不然别人还以为我叶飞羽是吃素长大的呢!林大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叶飞羽几句话说得yì

味深长,听在林知贺耳里那可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瞧,额头上都有汗了。

“是是是,叶大人说得是,苏小姐这样的贵人,自然是不能给人欺辱了去的。”林知贺心虚的笑着说。

叶飞羽大笑,伸出手在林知贺肩上拍了两下,那“啪啪”声连苏木伊听了都觉得痛,可见叶飞羽这是下了劲的,果然是武夫。

“林大人这样说我就放心了,那我木伊妹子以后安不安全可就要牢林大人帮我照应了。”

这话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点明了在说如果以后自己有什么危险那他林知贺就要负全责,这林知贺看来是不敢动自己了。

叶飞羽手段还真是高,三言两语间,就替自己报了仇,胸中这口恶气总算舒爽了。哼,来日方长,总有一天自己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看着林知贺离开那狼狈的身影,苏木伊忍不住大笑出声,声音清脆悦耳,大胆豪放,没有一点女子的娇羞之意,倒是让苏木伊整个人多了那么一丝不羁洒脱的风味。

叶飞羽也不打断她,看着苏木伊这样没有做作的大笑,居然不由得心里也生出了几分喜悦柔和之感,没来由就想要是能一辈子看着苏木伊这么纯粹的笑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这样的女子,应该是生活无拘无束的,实在不适合受这些礼教世事束缚的。叶飞羽在心底想着。

意识到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叶飞羽耳根飞起了红晕,所幸他皮肤偏黑看不太出来,尴尬的笑笑,“木伊,这个林侍郎,我借机教xùn

了他一下,怎么样,给你准bèi

的惊喜还满yì

吧。”

叶飞羽不会知dào

,他叫的这声木伊语气有多么柔和,温柔的眼神里都快滴出水来。

苏木伊意识到叶飞羽还在一旁,连忙止住了大笑,手掩着纯咳嗽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叶飞羽神色有什么不对。

“呵呵,叶大哥,谢谢你替木伊出气了,今儿看到林知贺这个样子,也算出了这口恶气了。往日里他总是仗着自己是丞相的亲信,不将所有人放在眼里,又借着聚味轩不知dào

背后做了多少坏事,如今你这样一教xùn

他,他一定会老实不少。”

“不用跟我客气的,这个林知贺确实应该被教xùn

一下了,你开心就好。”

“我当然开心了,谢谢你替我做的这些。”

“不用跟我客气的。”

“不是的,”苏木伊神情认真严肃,“我是真的很感谢你,谢谢你替我做的这些事情,今天还这样大费周章的设宴邀请东朝权贵,还在众人面前宣bù

我的身份,还帮我教xùn

了林知贺,我真的很感激你为我做的这一切。木伊在东朝无权无势,孤身一人,能得叶大哥的照拂,是木伊三生有幸。”

苏木伊真诚的说,这样的真挚任谁都会相信她说的话确实是发自肺腑,没有一点作假的成分。

苏木伊是真的很感谢叶飞羽,原来以为凭自己的能力以及那点小聪明可以实现自己所想,可是看着现实发生的一切尤其这次的刺杀事件,自己彻彻底底的明白了自己做不到的实在太多了。

而叶飞羽,却是真心实在的在帮自己,即使最初是自己求他跟自己合zuò

,可现在,苏木伊看得出来,叶飞羽真的是一个刚正有情义的好人,这也证明自己当初的选择是没有错的。

他这样帮zhù

自己,不惜直接撕开了脸面,直接对抗礼部侍郎,对抗丞相,说实在的,苏木伊很感动。

叶飞羽点点头,“你如今跟我合zuò

,我自然是不能眼看着他人欺辱了你去的,你放心,我会护你周全,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我自会竭尽全力的帮你。”

顿了顿又想起什么似的,再度开口,“对了,少倾这个人,其实是一个很有情有义的人,他说的那些话你不要见怪。”

没想到叶飞羽居然是要跟自己说许少倾的事,笑笑,“没事,我不会放在心上。”

“那就好,我跟少倾是多年的朋友,他的性格我清楚,不会做出格的事。”

不过饶是如此,叶飞羽也很疑惑,少倾虽然平时作风一派风流,但是待人也是温和有礼的,何时对过一个姑娘这样不依不挠的。

苏木伊点点头表示理解,见没自己什么事,今天的目的也达到了,心情大好,跟叶飞羽打了招呼,打算离开叶府了。

清晚则被留在了叶府,据说是有事情商量,不知dào

为什么,苏木伊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但是又想着叶飞羽在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刚一掀开帘子,苏木伊就被愣住了,那个坐在自己车里,笑得一脸妖孽的人,是许少倾。不由得眉头一皱,他来干嘛?

第三十二章、无言哀伤

“木木出来了,我听说飞羽替你准bèi

了马车,于是就先过来等你了。”

看见苏木伊,许少倾兴奋的说。

苏木伊淡定的停止了要爬上马车的动作,“哦,这样啊,既然阁主喜欢叶大哥准bèi

的马车,那这马车木伊就送给阁主您先坐了,您请,木伊这就去找其它的马车,先不打扰阁主了。”

苏木伊礼貌的说着就转身打算离开,心想,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

可是,就在自己转身的时候,已经被人给拉住了。苏木伊叹息,无奈的转身,看着许少倾那张颠倒众生的脸,苦笑,“我说许大阁主,你到底想干什么?”

看到苏木伊无奈又气急败坏的样子,许少倾心情大好,“上来吧木木,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要是再拒绝我,我不介yì

继xù

在这里跟你纠缠下去,也不介yì

周围多一点人看看热闹。”

果然,周围的人看到这边的动静已经在行注目礼了。

没办法,苏木伊只能爬上马车。

“我说许”

许少倾打断苏木伊的话,“少倾!你上次在百花宴上都已经叫过我少倾了。”

坚定的神情不容拒绝,终于,苏木伊再次妥协,跟这样无赖的人斗,自己实在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好吧少倾,找我什么事?”

许少倾没有立kè

回答苏木伊的问题,而是直接叫了外面的马车夫赶车,见此,苏木伊也没有说什么。

自从苏木伊爬上马车之后,许少倾就没有再讲话了,靠在马车上面闭着眼睛,似乎在养神。

细看下来,许少倾安静下来,真的是很好kàn

的男子,当初第一眼见的时候自己可就被他天人般的姿色给惊住了。

当时心想,怎么会有这么好kàn

的男子呢,五官分开看来也就只是普通的五官而已,可是组合起来却有惊人的效果。那远山眉,那上挑的丹凤眼,那高挺的鼻梁,那薄薄的嘴唇,简直就是上帝精心雕琢的杰作啊。

笑的时候,一脸桃花相,他不是妖孽谁是妖孽。这样一个美丽妖孽的男子,他的光彩几乎比清晚这个仙子般的绝色佳人都还要吸引人眼球。

此刻正在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的许少倾,闭着眼睛,睫毛卷翘,宛然若一个睡美人,白皙的皮肤,莹莹光彩,怎么看怎么让人心猿意马。

不由得,苏木伊居然也看痴了。

“木木,你要是一直看下去,虽然我不介yì

,可是我也不保证我会不会做什么其他的哦。”

许少倾戏谑的说,缓缓睁开了眼睛,那一刹那,眼底光华大盛,苏木伊有一瞬间失了神,回过神来,倒也大方承认。

“没办法,你长得太好kàn

了,比女人还要好kàn

,当然要多看两眼了。”

“是吗?我长得果真好kàn

?”许少倾反问,语气婉转,似乎带着浓浓的诱惑的味道。

苏木伊点头,“果真果真,你果真好kàn

。”

“呵呵。”许少倾轻笑,脸上明媚的笑容,一瞬间,似乎整个车厢都明亮了不少。

“当真是美人倾城,见之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苏木伊喃喃。

许少倾神色微闪,“是吗,不知dào

我这个另周围一切都黯然失色的人,为何却让你屡屡避之如猛兽呢?”

不易察觉的,许少倾的语气里居然有一丝委屈。

苏木伊白了许少倾一眼,像看白痴似的,“我又不是白痴,我自认我苏木伊没有清晚那样的倾城之姿,又没有滔天的权势,不过一个普通的酒楼当家,全身上下没有任何特别的,而你许少倾许大阁主,坐拥天下最大的香料阁,富可敌国,且是天下四大公子之一,所有女子的梦中情人,您这样的人物,却对我另眼相待,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哈哈,没想到木木你居然有这样的觉悟,不过你也太妄自菲薄了,如此看轻自己可不太好哦。”

“你错了,我不是看轻自己,我是有自知之明,我相信这天下不会有人莫名其妙就对一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人好,并且,人心太小太贪婪,有欲,则有求。”

苏木伊淡然的说着,神情里有着淡淡的哀伤,没办法,在现代,随着物质生活水平的提高,反而将人心贪婪的一面映射得愈加明显,人们想要得到的东西越来越多,为了所求不择手段,背叛伤害,丑陋不堪。

人心,那样复杂,那样不可思议。

而自己,经lì

的那些,终究是随着被牵进另一个时空而湮灭了吧。

许少倾看着突然带着忧伤的苏木伊,不明白,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子,怎么会有这样沧桑淡泊的神情,究竟经lì

了什么,才会有这么深的防备。

似乎意识到了此刻车厢里过于低沉的气氛是由自己引起的,苏木伊浅浅一笑,隐去了前一秒的忧伤。

“好了,少倾,告sù

我为什么,我不希望自己傻傻的被别人算计,如果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尽lì

而为,不能的就不要逼我。”

看到苏木伊较真的模样,许少倾失笑,“有时候觉得你冰雪聪明古灵精怪,可有时候又觉得你较真固执,你这样事事分明的性子,会活得很累。”

苏木伊不以为然,淡然洒脱道,“人生在世,如白驹过隙,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木伊所求,不过是依照自己的心意而活,能够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而已。所以即使会辛苦,木伊也不怕。”

“你倒是看得极开,如此洒脱的性格,倒是很多男子都做不到。好吧,木木,我知dào

你跟飞羽合zuò

的事,也知dào

你想在这东朝干什么,以及你在那些粮商间周旋所做的那件极大胆的事情。”

苏木伊神情微凛,“你暗中调查我?”

“是。”许少倾承认得极其洒脱,“我调查了你目前为止所做的一切,可我唯一调查不到的就是你的身份,虽然你透露的是你是从很东边的地方来的,可是据我所知,东朝再东根本没有什么人烟,我完全调查不到你的来历,那也太令人费解了。”

第三十三章、被怀疑了

“我只知dào

你在半年以前突然就出现在了东朝,似乎是凭空出现般,然后雷厉风行的接手了美食阁并且改名在水一方有了今天的规模。然后慢慢的在青楼、粮店、布庄等行业有所涉猎,虽然都不是多大,但是却绝对是很重yào

的方面,你的行径让我着实想不通,想不通你一个弱女子想在这东朝做什么。”

“所以,其实你怀疑我是别国派来的奸细,目的是获取东朝的情报?”

不是没想过自己的身份在这个时空会被人怀疑,可是没想到这么快就会被怀疑,而且怀疑的人还是许少倾。这个百花阁阁主,到底背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苏木伊想不通,自己在东朝所做的这一切,为什么他会感兴趣,又为什么盯上了自己?

恐怕,他的身份不只是百花阁阁主以及四大公子之一吧,如果只是那样简单,怎么会管自己身份怎样?

“起初,我是这样怀疑过你,也怀疑过你要跟飞羽合zuò

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许少倾没有否认自己最初的看法。

见此,苏木伊也没有生气,“所以,你才故yì

在众人面前故作与我亲昵,让我即使还没有跟叶飞羽合zuò

,却已经曝露在众人眼中,就是想要看看我的反应,看看我这个你以为的奸细露出马脚对吗?”

苏木伊讽刺的说,没想到自己这样的人居然也能被当做奸细这么重yào

的人物,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是,你说得没错。我当初确实是想用那样的方式试图让你露出马脚,一方面是害pà

飞羽跟你走得太近出事,另一方面也是希望在不知不觉间让你的目的无所遁形。

但是慢慢的我却发xiàn

我错了,你似乎真的是如你跟叶飞羽要求的那样,希望他站在你背后,支撑在水一方,保护你想保护的那些人。你所做的一切也只是在巩固你的力量,我开始怀疑我最初的设想错了,也慢慢清楚你并不是奸细,你确实是从一个未知的尽管我们还没有发xiàn

的地方,来到了东朝,甚至对四国没有任何了解。

试问,这样一个什么都不知dào

的人,怎么可能做得了奸细。所以,我消除掉了对你的怀疑。”

听完许少倾的解释,苏木伊沉默了,实在是不知dào

该哭还是该笑,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居然在这样的紧急关头间走了一遭,幸好,没有表露出什么极大的野心,否则,后果一定是不敢设想的。

如果真的被当作了奸细,在这个世界,就没有了立足之地了。

是不是应该庆幸,庆幸自己终于得到了——清白!

苏木伊想,自己果然是小看了这个时空里古人们的智慧,他们所想的所思虑的,所筹谋的所计划的,从来都不比现代差,否则,这万里江山是怎样秀丽万千的!

“对不起。”

低沉的话语打断了苏木伊万千的思绪,听清楚许少倾所说的,苏木伊被惊到了,她听错了吗?此刻她严重怀疑自己的听力,想着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这样的人也会跟人说对不起,这样站在云端的骄傲的人,也会低头啊。

呵呵!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在没有查清楚你的身份的时候对你做了那样的事。”

苏木伊还没有反应过来,许少倾再次丢下惊人的语言,神情认真,没有一点玩笑,这样认真的说着对不起的许少倾自己从来没有见过。

这样天人般的许少倾,四大公子之一的许少倾,百花阁阁主许少倾,居然在跟自己说对不起,居然说自己错了。

天雷滚滚啊!

见苏木伊满脸震惊不可置信的样子,许少倾忍不住笑了,伸出手点了点苏木伊的额头,笑说,“至于这么震惊么,我不过是跟你说对不起罢了,怎么会就被吓成这个样子了。”

苏木伊回过神来,囧了,“主要是,你这样”,一时之间,苏木伊发xiàn

自己居然找不到该用一个什么词来形容许少倾,顿了顿,“总之就是你这样特别好kàn

也别妖孽特别出色的人,居然会跟人说对不起,尤其跟我这样什么都不是的小女子说对不起,抱歉,我一时之间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耳朵。”

“噗嗤”,许少倾轻笑,“我为什么不能说对不起,一个男子应该有的担当就是对自己所说的有担负的勇气,无论对错都能担得起最后的结果,尤其像我这样的谦谦君子。”

“呃,谦谦君子君子”

苏木伊心想,好吧,我一直以为你是无赖来着,不过这话可没敢说,她怕要是自己说了,许少倾一定得揍自己。

虽然看出来苏木伊表情不对,许少倾倒也没有多想。

“呐,木木,我已经对我的行为向你道歉了,所以我知dào

,你这样大度的女子,一定是会原谅我的。”

果然,前一秒还在说自己是谦谦君子的,不到一秒马上就暴露本性了,对这样的人就是不应该抱有幻想的,无赖就是无赖,又怎么会马上变成温婉玉公子。

“你把所有的话都说完了,恕木伊驽钝,实在不知dào

还可以说什么了。”苏木伊等着许少倾无奈的说。

许少倾“哈哈”大笑起来,“木木,你实在是一个奇特的女子,要是身为男儿身,不知dào

在这大陆又将活出怎样一个潇洒不羁的模样,估计少倾我都会自愧不如的。”

“好吧,我也是这样以为的。要是我是男子,你这个四大公子就要让位了。”苏木伊打趣,“不过少倾,既然你都说了你已经确认我不是什么奸细,为什么今天还在众人面前而且,你不会找我就只为跟我说这些吧。”

“这个,如果我说我是在保护你,你相信吗?”

许少倾看着苏木伊直直的问,看得苏木伊倒愣住了,转而失笑,“保护我?你所谓的保护我就是将我推到分口浪尖,成为众女人的眼中钉?你知不知dào

自从上次百花宴以后,再加上今天的宴会,东朝会有多少女人视我为仇敌,说不定走到大街上我都会被他们砸臭鸡蛋。”

第三十四章、他回来了

见苏木伊不信,许少倾也不生气,“好吧,你要对东朝的女子有自信的,这些名门淑女还是没有这么粗鲁的。其实,是你遇到刺客的事情飞羽告sù

了我,我跟飞羽想的一样,要让所有人知dào

你身后的势力不简单,一个兵部尚书,一个百花阁阁主,想必那边一定会有所忌惮,要对付你也会掂量一下后果,你也会安全不少。”

他会这么好心?苏木伊很疑惑,怎么看也不觉得许少倾像是这么善良这么怜香惜玉的人,居然会想着要跟叶飞羽一起保护自己,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的事情!

苏木伊狐疑的看着许少倾,“你有这么好心?”

说完意识到把自己心里想的给说出来了,果然许少倾脸色变了,一脸的受伤,看着自己委委屈屈的开口,“木木,你不相信我,真是伤我心。”

苏木伊冷笑,“那我可要谢谢你了。”

许少倾也不在意苏木伊不信的态度,毕竟自己跟她非亲非故不是么,这样替她着想怎么会有人相信。

况且,自己的初衷本就是不善,更何况还有那些不能说的因素。

一路不再多话,许少倾将苏木伊送回了在水一方便离开了。

“小姐小姐,唐轩家来人了。”

刚一走到在水一方门口,早就候在那里的小五就跑来告sù

了自己,苏木伊心里一惊,唐轩家来人了?

小五他们不知dào

,苏木伊可是很清楚,唐轩早就不在了,那个唐轩是那个人易容假扮的,所以他家那边怎么可能来人?

来的人是谁,为什么会说是唐轩家的人,是不是跟那个人有关系?、苏木伊一头雾水。

看小五一脸的好奇加兴奋,苏木伊更奇怪了。

一走进大堂,苏木伊就被背对着自己站在那副挂在大堂里,当初从安叔那里搜刮来的寒梅图前的身影吸引住了眼光,只见他身穿一身蓝色长衫,长身玉立,背影看起来挺拔蔚然。

只一个背影,就有一种睥睨天下的霸气的味道,隐隐的泰然气息不由得就让周围的人肃然起敬,周围的人几乎都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

一时间,整个大堂一片安静,知dào

苏木伊走进来的脚步声,才惊醒了众人。

尽管如此,苏木伊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是他。

他回来了?

他居然又回来了。

在苏木伊走进大堂的时候,唐轩就已经知dào

他回来了,一想起她会有的表情,就心情大好,嘴角不由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转过了身。

苏木伊眼睛大睁,看着眼前的人眼底露出了惊艳,没想到,他的真实面目是这个样子的。

真是有一幅好相貌,飞扬的眉毛,漆黑的眼睛幽深不见底,仿佛陈酿多年的醇酒,浓郁醉人。

刀削般的脸孔,俊朗非凡。

整个人散发出一股雍容华贵的感觉,君子如兰,说的就是他吧。

空谷幽兰,只站在那里,自有一股翩翩风度。不同于许少倾的颜色,许少倾美得妖孽,穿着白衣,却有一种浓墨重彩的味道。美得惊心动魄,像油彩画。

而他的美,是一种静默间自有的风骨,举手投足,无不彰显高贵雅致。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不亚于许少倾风姿的又一个美男子。又是一个被上帝偏爱的人啊,得天独厚的优势让他们立于万千人之上。

原来,他竟是长这个模样么?那又为何屈尊在这小小的在水一方,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苏木伊想不明白。

“小姐回来了。”

开口,声音是不同于以前的声音,现在的声音没有伪装,更加醇厚,也更加有磁性。这样的声音,才是符合他这个人的吧。

我点点头,往楼上走去,他也自觉的跟在了身后。

靠在美人榻上,苏木伊看着眼前的人,眼神冰冷,“你回来干什么?”

“我就说小姐聪慧,一眼就知dào

是我。呵呵,我回来,自然是因为我本来就在这里啊,不过几日不见,小姐就这般的开始厌弃我了啊,真真叫人伤心。”

他挂着好kàn

的笑容无视掉了苏木伊冷淡的神情。

苏木伊头疼的抚着脑袋,这在水一方究竟是招来了些什么。

“你到底回来在水一方是干什么的,如今唐轩已经不在,你还来干嘛?”

“看来小姐元气恢复得不错,只几天功夫就已经对刺客事件平复了。不过我以为,小姐如今知dào

了自己如今在这东朝是个什么状况,处处凶险,时时谨慎。想必小姐身边现在缺的就是一个帮手吧,可以保护你,也可以帮你打理生意,这势必需yào

一个你信任的人。”他笃定的说。

“是,我是需yào

这样一个人,可你不是这个人?”苏木伊无情的拒绝。

“小姐言之尚早了。我相信这段时间的相处,小姐应该相信我的为人,我要是要对在水一方不利,早就做出伤害你们的事情了,可我没有是吗?所以,为何我们不相互合zuò

,各取所需。我相信权衡利弊之后,小姐会做出一个满yì

的答复。”

为什么,明明是他提出的要求,却将问题最后甩给了自己?还笑得一脸欠扁,满是无所谓的样子,他就笃定了自己会留下他?也未免太过自信了。

这个人,苏木伊快被他气得吐血了。

“我要怎么相信你,你的目的。”苏木伊直接了当,他不相信这个人是没有目的的待在自己身边的。

“你不会感兴趣我想做什么的,不是你说的吗,知dào

太多不好,不安全。我唯一能够告sù

你的就是,给我一个可以容身的地方,我保你安全,同时尽可能的帮zhù

你,我可以承诺,绝对不会做出伤害你以及你所在乎的人的事情,也不会将你牵扯到任何你不想的事件里。

同时,选择你,也是因为你足够聪明,知dào

什么可以为什么不可以为,又因为你想要获得力量,有要守护自己在乎的人的决心,这些可以给我方便得到我想得到的东西。你可以,把我当你的伙伴,你可以,不用一个人孤单。”

第三十五章、你的名字

说着这些话的他,眼底的神情太诱人,漾着一圈圈温柔,将自己带进里面。那深幽,似乎也更深更黑了,深得看不见底,明明白白的写着,我就是在诱惑你,怎么样。

尽管他并没有说什么实质性的东西,甚至没有告sù

自己他到底要干什么,可苏木伊就是不由自主的想要相信他说的话。

不知dào

是不是在这个世界孤单太久,就因为他的一句可以让自己不用一个人孤单,自己就心动了。是啊,在这个时空,自己一个人孤军奋战太久了。

可以有个伙伴,可以不孤单,多么诱人的话啊。

理智告sù

自己,留这样一个浑身上下全是秘密的人在身边是不可取的,很危险,很危险,可是,就是不由自主的想要相信,想要试试看,有一个人陪自己一个走,是什么感觉。

“告sù

我你的名字。”

“陌子珏。”

苏木伊稍一思索,便知dào

了他没有骗自己,这是他的真名。原因无他,因为这个名字太美了,陌子珏是吗,——陌上君子,璞如美玉。

当真是适合他的名字,只是,陌这个姓,自己似乎在哪里看见过。苏木伊想,大概是什么时候接触过吧,也没有多想。

假名应该比这个,难听得多吧。

至少,苏木伊是这样以为的。

如果那时苏木伊多想一想关于这个名字,也许很多事情的走向就会不一样了吧。

“陌子珏是吧,很好,我承认你说的都对,对我来说很有诱惑力,我可以留下你,但是有一点我希望你明白,我这个人,心眼小得很,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身边的人的欺骗以及背叛。

你作为唐轩藏在我身边的时候,好在你没有做出伤害我的事情,所以你走了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既然今天你又回来了,并且以新的身份站在我身边,这一次你不是我的下属,而是我的伙伴。

既是如此,我苏木伊把你当作朋友,你就必须记住今天我说的话,如果你背叛我,做出伤害我的事情,我不会恨你,但是我一定会离你远远的,此生天涯海角再不相见。”

苏木伊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冷厉,任谁都不会怀疑这话的真实性,都知dào

,她一定说得到就做得到。听到苏木伊说出这样的话,陌子珏不由得就愣住了,说着不允许欺骗背叛的苏木伊,神情太冷漠,也太狠。

天涯海角再不相见,是比恨更狠得多的惩罚,这个苏木伊,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陌子珏心惊了,有一个瞬间,他其实是想过放qì

的,可是自己所处的位置提醒着自己肩负的责任,所以,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放qì



很久以后,再回忆起今天这一天,陌子珏却是后悔了,如果可以重来,自己一定不会这样选择,因为失去她,远比失去任何事情都要可怕。如果她可以提前知dào

失去苏木伊就是失去整个世界,自己一定不会这样的,在以后,伤她至此吧。

只是此时的陌子珏不懂,他没有看懂苏木伊脸上的神情有多么决绝了,所以并不知dào

苏木伊究竟能够狠到什么地步。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陌子珏点点头,“好,我会记住你今天所说。”我会将对你的伤害降到最低,这后面半截话,陌子珏偷偷在心里补充了。

“好,以后,对外,我会说你是我家乡来的表哥,毕竟,凭你的样子要告sù

别人你是唐轩的亲戚,我想应该是没人能相信的吧。”

陌子珏很想说,难道说是你的亲戚大家就会相信了,不得不说,苏木伊你真是有够自信的。不过这话陌子珏可没敢说,他相信要是自己敢质疑,苏木伊一定得对自己不客气。

所以,陌子珏只能点头同意,还有一个原因,则是说成是苏木伊家乡的人,那么远,既是以后有人怀疑自己的身份,也是查不到的。

苏木伊想了想又补充道,“至于你的名字,我想应该是不方便告sù

别人的吧,虽然我不知dào

你是不是什么名人,但保不准就有什么人知dào

你,所以,以后你就叫,唐唐不说,唐不朔吧,少说多做。”说罢好像自己还挺满yì

似的点了点头。

陌子珏可就不是那样满yì

了,唐不朔,还少说多做,叫这名字自己还不如继xù

充当那个老实账房叫唐轩呢,那也比叫什么不说好吧。

陌子珏觉得自己快被这个苏木伊的智商给气死了,真不知dào

她的脑袋是什么构造。

无奈点头,没办法,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陌子珏,无比委屈的,从了苏木伊。

关于陌子珏如今的身份,苏木伊也没有跟安叔他们多说,好在陌子珏来的时候只是说告sù

自己跟唐轩有关,所以小五才会以为是唐轩家的人。

苏木伊告sù

大家陌子珏是自己的表哥,是自己去信说唐轩离开回家了,陌子珏才过来找自己帮自己的。安叔虽然有疑惑,但是出于对苏木伊的信任,也没有多想。

陌子珏就这样再一次留在了在水一方,这一次,他不是唐轩,是真zhèng

的陌子珏,至少,在苏木伊面前是。

希望,自己留下他这个决定,是对的才好。苏木伊想着,陌子珏,算是自己在这个时空真zhèng

意义上的第一个盟友吧。虽然是各取所需,但至少,也算是在自己身边的吧,跟叶飞羽,许少倾,苏木伊很清楚,他们的身份,是自己不能逾越的,稍有不慎涉及到皇权,就很危险了,虽然这也是早晚的事,能晚一天则晚一天吧。

“好吧,阿伊。”

陌子珏坏心的叫苏木伊阿伊,满脸戏谑,果然看见苏木伊神情变了。真是可爱,像炸毛的小猫一样。

陌子珏想,苏木伊一定不知dào

,她其实远没有自己所表现的那样事事淡定,其实就是小姑娘性子,一遇事就会炸毛,又生动又可爱。

“不许这样叫我。”苏木伊咬牙切齿的说,阿伊,这么亲昵的名字,想想就一阵恶寒,又想起许少倾叫自己木木,真是受不了。

第三十六章、男色害人

“为什么不许,你都给我取名字叫我唐不朔了,我为什么不可以叫你阿伊,再说了,百花阁的阁主许少倾,还叫你木木呢。”

不知dào

是不是自己错觉,苏木伊似乎觉得陌子珏提起许少倾的名字是很有一种不爽的感觉,可是,为什么?

难道这就是两个优秀的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较量?!

“你”

陌子珏不理苏木伊的恼怒,心情愉悦的离开了苏木伊的房间,留下苏木伊一个人烦躁不已。

苏木伊一个人独自坐在榻上生着闷气,突然想起一件事不对来,清晚,还没有回来。

在叶府跟清晚分别的时候,跟清晚说过如果清晚回来就找人来跟自己说一声的,可是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还没有人来通知自己,意思就是说清晚还没有回来。

都已经这个时辰了,怎么会,清晚是留在叶府不是其他地方,怎么会有事,如果在叶府都出事,那就不敢想象了。

苏木伊越想越担心,不由得就坐不住了。叫上了陌子珏,打算去彩虹楼,虽然陌子珏也很奇怪明明才分开怎么又找自己了,不过看苏木伊一脸的神情严肃也没有多问,跟着苏木伊一起去了彩虹楼。

这是陌子珏第一次来彩虹楼,平时苏木伊来彩虹楼都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并没有带过唐轩过来,那时是觉得唐轩是个男人带过来不方便,再加上那时想着彩虹楼对自己来说是一个极隐秘的存zài

,并不想让唐轩接触彩虹楼的事情。

所以一直以来陌子珏虽然知dào

彩虹楼的存zài

,但是并没有来过,也不知dào

彩虹楼的状况。

之所以今天决定带他过来,一方面是因为这个时辰确实太晚了,自己又刚遇到过刺客还心有余悸,一方面则是觉得既然自己跟陌子珏如今这样的关系,让他接触也无妨。

刚一到彩虹楼,楼里的姑娘见是苏木伊赶忙迎了上来,在见到一旁的陌子珏的时候,脸上都露出了跟自己初见他的真实样貌时一般的惊艳的神色。

毕竟这些姑娘平日里都是待在彩虹楼极少出去的,见的男人虽多,也从未见过如此姿色的人,此次见到陌子珏自然很是震惊的。尤其,这还是自己带过来的。

一个个姑娘都忍不住放心荡漾,全部蜂拥了上来,挥舞着手里沾满了香粉味的手帕,朝着陌子珏招呼过来,嘴里侬言软语,娇媚轻浮。

各种不同味道的香味扑鼻而来,苏木伊被香味逼得一阵晕眩,不由得后退一步,差点摔倒,幸好陌子珏一手搂住自己猜避免了惨案的发生。

苏木伊此刻哪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心思,待站稳了,狠狠的瞪了陌子珏一眼。心想,要不是他长得这样招蜂引蝶,自己至于被香粉围攻么?

陌子珏被苏木伊一瞪,一阵莫名其妙,想着自己没有怎么着她啊。

在自己被熏死之前,总算有人来解救自己了——明月,彩虹楼的头牌,平日里跟清晚接触很多,两个姑娘家感情很不错。

“好了姑娘么,你们看都把小姐折腾成什么样子了。”清丽的声音,如黄鹂鸟般清脆悦耳。

众姑娘总算散了看来,只是看着陌子珏的眼神依然妩媚心动不已。

都说美人害人,男色尤其害人啊!陌子珏无力的想。

“明月,清晚还没有回来吗?”苏木伊担忧的问。

“清晚还没有回彩虹楼小姐,我还正打算差人去在水一方问问你。今天清晚出门前也没有多说,只说跟小姐有事出门,我想着是跟小姐一起的就没有多问,本来以为清晚还是跟小姐在一起的,可现在看到小姐过来了,那清晚”明月欲言又止。

看她神情就知dào

她也是在担心了,这么晚了,为什么清晚还没有回来,叶飞羽到底是什么事留住了清晚,到底在干什么?

依叶飞羽的脾性肯定不会做什么伤害清晚的事情,要是真的有事也会差人来通知自己,可适当到现在都没有消息,那就说明是遇到什么大事连叶飞羽也没有办法。

苏木伊越发想不明白,心底的疑惑也更盛,忧虑也更重了。

打定主意,苏木伊当机立断带上陌子珏去了叶府,打算去叶府把清晚直接接回来,不管什么事都要把人给要回来的。

刚一到叶府,就发xiàn

叶府灯火通明,府外停着一架华丽的轿撵,镶着一层一层白色的薄纱,周边候着一些侍女跟轿夫守卫,训liàn

有素的样子,即使这么晚了也没有一点懈怠,一看就不是一般人的轿子。

苏木伊神情一凛,想起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似的,问一旁的陌子珏,“这是什么人的轿子。”

“如果我没猜错,在东朝能够坐如此规格的轿子的人,尤其用如此仪仗的人,定是皇室众人,看着轿撵的装饰华丽程度,一定是皇室的某位公主了吧。而据我所知,当今皇上登基三年,虽有后妃,但却并不曾孕育子嗣。

后宫之中,有的也只是皇帝的姐妹,如今皇帝的一众姐妹基本都已出嫁,住在夫家,唯一剩的一位就只有皇帝的三姐,当今三公主‘雪柔’公主龙雪鸢了。”陌子珏缓缓得说着皇室秘事。

苏木伊打断了陌子珏,“等等,你是说三公主,她今年多大啊。”

“雪柔公主今年已经25岁。”

“啥?”

苏木伊震惊的大呼,25了,古代25岁还没有出嫁的女子应该算大龄剩女了吧,这个公主到现在还不嫁,真有勇气,堪称古代大龄剩女的典范啊,苏木伊暗暗的佩服着这位公主。

陌子珏一看就知dào

苏木伊想到了什么,不由得暗自好笑,你说她很聪明吧,可有时候又真的笨得傻乎乎的,教人哭笑不得啊

伸出手,轻轻的弹了苏木伊额头一下,触感滑腻细嫩,陌子珏心底一动,引来苏木伊一阵惊呼,“哎哟,你干嘛。”

双眼圆睁,大大的眼睛里盛满了不解愤nù

,还有窘迫,让苏木伊此刻的神情格外的生动,看得陌子珏心底某一块软乎乎的。

第三十七章、雪柔公主

陌子珏失笑,无奈开口,“你呀,真是笨极了。我又没有说这个雪柔公主没有出嫁,人家现在可是一儿一女的母亲。”陌子珏一阵好笑的说着。

“可是你说”

“这个雪柔公主,是东朝的一个传奇女子,据说这个雪柔公主在先帝生前的时候就极得先皇的宠爱,能文能武,对事情颇有见解,可惜就是生为了女儿身,否则在这东朝一定会有一番作为。因此,先皇对公主极其的好,甚至,给了雪柔公主特权,那就是即使雪柔公主以后出嫁了,依然留有在宫内的府邸,并且依然享公主荣誉。

当今皇帝跟雪柔公主乃是一母所生,两人关系从小就亲厚,这样的亲情在皇室可是不多见的。即使在当今皇上登基以后,依然十分尊敬自己这个姐姐,平日里经常往来。两人的感情没有一点减少,反而愈加深厚。

可以说,这个雪柔公主是东朝女子中的一个特例,皇上甚至允许他参政。而且,在百姓眼中,她的名声也极好,百姓都很爱戴这个亲民和善的女子。这个雪柔公主,可以称得上是整个东朝身份最最贵的女人,其地位甚至是超过皇后的。”

“难道她还干涉内功?”

苏木伊惊讶的问,陌子珏赞许的看了苏木伊一眼,点头。

“是的,雪柔公主甚至可以干涉内功,这是当今皇上给她的特权,对外宣称皇后刚入主东宫,诸多事情不甚了解,特准雪柔公主从旁帮衬。说是帮衬,其实就是给她权利干涉内功。”

听完陌子珏的讲述,苏木伊沉默了一阵,没想到,在传统的古代,还有这样的传奇女子,这个雪柔公主当真是地位最贵啊,居然有如此之高的权利,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上下内外都在管,这个皇帝,未免也太信任自己的姐姐了。

不过这样的女子,如果跟自己不冲突的话,倒是可以结交,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当下机会就摆在眼前,可是苏木伊却是不安的,如果在这叶府当真是雪柔公主留下了清晚,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雪柔公主一定不会是一个简单的女子,所以,她到底要做什么?

“你说,这个公主,她留下清晚要做什么?”苏木伊担忧的问陌子珏。

陌子珏沉默了一会,开口,“这个,我想,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苏木伊点点头,“我也认为不会是什么好事。算了,多想无益,走吧。”

刚一走到叶府门口,就被门口的侍卫拦下了,拦下自己的侍卫手里凉着明晃晃的大刀,苏木伊苦笑,这个公主是料到了自己要来吧,瞧这些侍卫冷漠嗜血的样子。

苏木伊退后一步,端正的候在了叶府门口,她知dào

,马上就会有人来的。

果然,不久,叶府的管家就匆匆过来了,看见自己,脸上的神情严肃无比,一看,苏木伊就知dào

不妙。

“苏小姐,我家大人今日有事,不方便见客,小姐请回,改日再来吧。”管家恭敬的说。

苏木伊心底一沉,吸口气,开口,“劳烦管家了,麻烦帮我跟里面那位传个话,清晚的姐姐求见,家妹身体不好,不宜在外久待,木伊来此,带姐家妹回家,望成全。”

苏木伊说得委婉,因为她知dào

,很明显,现在叶府里如今雪柔公主为大,这话,不跟她说,那就跟谁说也没用了。

管家忧心的看了苏木伊一眼,点点头,便进去了,看他神情,苏木伊便知dào

,这位公主,一定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她果真,如陌子珏所说的那般,温柔亲和吗?还是,不过只是表象罢了。

很快,管家再度出来了,快步走到自己面前,神情没有一点舒缓,苏木伊心一紧,明了,雪柔公主没有同意。

看来,她是一定要对清晚做什么了。

“苏小姐,那位说,天色已晚,叶府不方便招待女眷,苏小姐请回。”管家转述雪柔公主的话。

“就没有其他的?”

管家摇头,“没有,我家少爷让我转告小姐,让您先回,我家少爷会送清晚小姐回去的。他还说,答yīng

您的不会忘,让您放心。”

有了叶飞羽的话,苏木伊总算松了一口气,自己知dào

,既然叶飞羽保证了,那就一定可以保清晚周全,尽管只今晚一晚。

也罢,至少现在是安全的,至于其他的,也只有到时候再说了。

苏木伊点头表示明白,“管家,能不能告sù

我,那位留下清晚,到底有何事。”

管家摇摇头,“当家的事情岂是我们可以过问的,不过,那位说,宫里缺个教坊宫女。”

苏木伊心底一惊,这雪柔公主,是要清晚入宫不成。

可是,为什么,明明当初皇帝没有要清晚入宫的意思啊。那现在雪柔公主这行为又说明了什么,要清晚入宫,是想要做什么?

苏木伊越想越想不通。

“看来,这雪柔公主是来者不善啊。”陌子珏感叹。

苏木伊没有说话,听从叶飞羽所说回了在水一方,看来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其实,还有一件事苏木伊很想不通,这雪柔公主再享例外的恩宠,身份尊贵,可到底也是皇室公主,还是有妇之夫,怎么会夜宿在叶府,彻夜不归,这再怎么样传出去的名声也不好吧。

还是说,这东朝的民风真的有这么开放?

苏木伊不明白。

第二天一早,苏木伊再次带着陌子珏去了叶府,她就不信,就在这里候着,这公主会不离开叶府,自己实在是等不及叶飞羽送清晚回来了,索性就在这里守株待兔了。虽然是一个笨办法,但是比起自己的担忧紧张来,也无所谓来了。

等了大概一个时辰的样子,都不见有人从叶府出来,公主的轿撵以及侍卫都还等在那里,跟昨晚的趋势一模一样。

苏木伊想,这些人都不用休息的吗,真是素质太好了,候这么久都还不携带,果然是皇家侍卫。

其实,苏木伊真心想多了,在她眼里,这些穿着一样衣服的侍女侍卫,就跟现代的制服似的,所有人都长一个样,所以看着这些人才觉得没有变动,其实,他们早就换了岗。

当然,苏木伊是不知dào

了。

第三十八章、被留宫中

越是不见人出来,苏木伊心底越是紧张,连带着心底对清晚的愧疚也更重了。毕竟,都是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清晚才遇到如今这样的事情的。

就在这时,远处朝叶府驶来了一辆装扮大气的马车,然后,停在了叶府门口。苏木伊依稀觉得马车很眼熟,似乎,是叶飞羽府里的马车。

车帘掀开,一片米色衣裙出现在苏木伊出现里,苏木伊立马看出来,那是清晚昨天穿的衣服。一喜,连忙从马车上跳了下去,甚至都没有理车外的陌子珏伸出来想要扶自己的手。

看着苏木伊红色的身影从马车上没有一丝犹豫的就跳了下来,动作干脆流利,没有一点拖沓扭捏害pà

,动作潇洒无比,陌子珏一阵咂舌,这女人,也太——彪悍了一点。

而且,也真是,有辱斯文。

不过,还真的,有那么一点别样的风骨!

从马车上下来的果然是清晚,即使一夜未归,仍然风采依旧,站在那里飘飘若仙。紧跟在他身后下来的,则是叶飞羽。

苏木伊神情凛然,他们怎么会从外面回来,难道,昨晚一晚,清晚根本就不在叶府,还是说,昨晚,其实雪柔公主苏将清晚带进了宫。

这个认知几乎让苏木伊冒出一阵冷汗来,如果昨晚清晚被带进了宫,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苏木伊完全不敢想象清晚一个弱女子在深海似的宫里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

清晚跟叶飞羽也在这时看见了苏木伊,清晚神情一喜,朝苏木伊走过来,尽管如此,苏木伊还是没有错过那一瞬间她脸上紧绷的忧郁神情。

果然,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清晚的声音透着愉悦,苏木伊却心酸了,这个善良的姑娘,这是不想让自己担心啊。

“清晚,我来,接你回家。”

苏木伊一字一顿的说出这句话,清晚一愣,转而明了苏木伊的意思,心下一阵感动。

是的,回家,回那个可以属于自己的家,没有阴谋,没有算计,没有争斗,没有黑暗的,家,苏木伊给清晚的家。

叶飞羽也走到了苏木伊面前,语气柔和的开口,“木伊,你怎么来了。”

即使苏木伊百般的告sù

了自己要冷静,这些事情不能怪叶飞羽,他没有错,况且叶飞羽还是当朝兵部尚书位高权重,自己应该尊敬,可是开口的话依然是带了怨气了。

“我来,自然是接我家妹妹,我的清晚,回家。”出口的声音,带了三分冷意,三分怨气,还有四分,则在清晨单薄的雾里,一点点,消散了。

叶飞羽自然是听出了苏木伊语气中的哀怨的,心底微叹,面上倒也没有恼怒,“木伊,对不起,是我不好。”

听着叶飞羽没有一点的反驳,反而大方的跟自己说对不起,倒搞得苏木伊不好意思起来,没有多说什么,此刻自己心底十分的混乱,实在没有办法再谈笑风生,只好胡乱的朝叶飞羽点点头,拉着清晚坐上了马车。

叶飞羽站在原地,看着离去的苏木伊略显急躁的声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眼底朦朦胧胧的神情,深邃复杂,叫人看不清楚他到底在看什么,又到底在想什么。

一句淡淡的,夹杂着千万感情的“对不起”,也淡淡的消散在了空气中,没有一点踪迹,不同于刚刚洒脱直接的对不起,这一句,则隐藏着千丝万缕的深意。

马车上,苏木伊得知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原来,昨天,在叶飞羽宴会开始之前,雪柔公主就已经差人来告sù

了叶飞羽,让她在宴会结束后留下清晚,说有事相商。叶飞羽再是东朝重臣,面对权力极大极受宠爱的公主,依然是不能拒绝的。

而就在自己离开叶府之后,雪柔公主的轿子就抬进了叶府,几乎是自己前脚一走,后脚这位公主就来了。

苏木伊很想知dào

,她为什么要避开自己找清晚。

叫龙雪鸢是吧,多美的名字啊,估计脸蛋也查差不到哪里去,可是为什么,苏木伊就是觉得她不简单呢。

在叶府,龙雪鸢找清晚,确实是如管家所说的,要清晚进宫,当那个什么教坊的女官,说是教宫廷乐伶舞蹈音乐的。

说是清晚在百花宴上的表现深得龙心,艳惊四座,如今已冠得东朝第一美人跟第一才女之称。其才华技艺比之宫廷乐伶有过之而无不及,圣上感其才华,于是有意招清晚入宫,担任教坊女官。

说什么是龙心大悦,要是真是当今这个圣上看重了清晚的才华,那当时百花宴结束后招清晚入宫之时,皇帝大可当朝宣bù

这一旨意,可那时他并没有。如今来个什么想要清晚进宫了,要说,这皇帝也未免太多变随意了一点。

所以苏木伊想,一定不是皇帝的意思,多半是这个龙雪鸢的意思,是她想要清晚入宫吧。可是,她为什么要清晚入宫,让清晚这样绝色的女子进到宫里面,毋庸置疑是对后宫的一个巨大危险,她将清晚拉进这个危险的漩涡,究竟是想干嘛。

当时,清晚本来是想以自己一介草民身份卑微为由拒绝龙雪鸢的,哪成想龙雪鸢早就猜到了清晚的意图,当时就以圣上口谕将清晚召进了宫,根本没有给清晚拒绝的机会。

而叶飞羽,苏木伊着实是错怪了他。他其实不知dào

龙雪鸢的意思的,知dào

后立马就想帮zhù

清晚拒绝她,可同样因为圣上口谕而没有办法。

所以,龙雪鸢带清晚进宫,叶飞羽也跟了去,只是被公主拦在了宫外,以女人间拉拉家常为由阻止了叶飞羽进宫。叶飞羽无奈,只得等在了宫外。

龙雪鸢知dào

叶飞羽的打算,所以从叶府离开之时根本就没有乘坐自己的轿子,留下了自己专用的轿撵以及侍卫,并且警告了叶府管家,不准透露自己带着清晚离开叶府的事情。

所以才有了昨晚苏木伊赶到叶府,看到听到的情况。

第三十九章、等你强大

所以说是自己错怪了叶飞羽,他为了能够确保清晚的安全,整晚都等在宫外,也一直在派人进宫打探情况。今早更是在清晚一出宫就接了清晚回来,本打算就近带清晚在叶府收拾一下的,结果一来就把看见了自己等在叶府。

然后,就有了今早在叶府门口所发生的事情,得知事情的经过时,苏木伊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叶飞羽,遂想着找个机会请他吃饭顺便道个歉。毕竟自己早上对他的态度实在太差了,也幸好叶飞羽是一个有风度的人,想必,应该不会跟自己过不去吧。

这样想着,苏木伊心里好过多了。

而清晚进宫担任教坊女官的事情,也已经确确实实的定下了,清晚告sù

苏木伊,昨晚龙雪鸢带清晚进宫之后,立马就带清晚见了太后。

太后也早听说过清晚的芳名,一见清晚就很喜欢他,当即同意了龙雪鸢的提议,并立马颁布了懿旨,召清晚进宫,甚至没有征求皇帝的同意。

所以说,这一切根本就是龙雪鸢计划好了的,先故yì

让叶飞羽把清晚留下,把自己给支开,不让自己知dào

清晚的下落,那样自己就没有办法添乱。

再以圣上欣赏,以他的口谕让清晚跟叶飞羽来不及拒绝,又将她带进宫,带到太后面前。

所谓的太后喜欢清晚,苏木伊想,左不过也是龙雪鸢的授意罢了。要不然怎么一个太后可能就因为清晚的才情就喜欢一个长得如此绝色的女子了,这不是给内功添乱么。

好一个龙雪鸢,把什么都算计清楚了,给所有人都摆了一道,断掉了一切的退路,这是,铁了心要把清晚带进宫里啊。

只是,苏木伊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龙雪鸢一定要将清晚带进宫里,清晚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无权趋势,只是长得绝色而已,为什么一定要将她带进这个胡乱的圈里,有什么意义?

她要清晚,在宫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这个权势极大的雪柔公主,到底在谋划什么?

皇帝的不作为,显然是默许了的,否则不可能一点都不知dào

,那么他,又是在盘算什么?

这些这些人,一个一个的,到底,在背后,想要做什么?

苏木伊从马车窗口看向外面的天空,厚重的乌云笼罩在天上,这是,要变天了啊。

龙雪鸢只给了清晚三天时间,三天后就要进宫。

清晚用很平静的语气讲述了昨天发生的事情,苏木伊知dào

,她是不想让自己担心。苏木伊不敢想象,雪莲花一样的清晚在昨天,经lì

了那样惊心动魄的事情,在如履薄冰的宫廷里,心里得有多害pà



而自己,却不能替她分担任何事情。

苏木伊艰难的开口,声音低沉,“清晚,我很对不起你。如果不是我,你不会经lì

这样的事情,也不会被逼进宫,都是我”

清晚打断了苏木伊,看着苏木伊的眼睛,眼底满是平和温柔,“小姐,你说过的,无论如何让都会保清晚周全的不是么?”

“可是,我怕我”苏木伊顿了顿,开口,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低迷失落,“我怕我,没有那个能力保护你。”

说着,苏木伊看着清晚的眼睛,大大的眼睛里一层朦朦胧胧的,带着那么点忧郁的味道,继而嘴角牵起一个勉强的苦笑,伸出双手向外摆了摆。

“你看,昨晚,我就那么眼睁睁的把你一个人放进了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一点办都没有。我说是要保护,可是,却什么也做不到。我才发xiàn

,我是如此大的,不自量力。”

说到后面,苏木伊的声音已经无比的低沉了,低沉得似乎像是自己一个人在自言自语而已,这样的苏木伊,低着头,颓废又忧郁,火红色的格调里似乎掺杂上了丝丝缕缕的黑色。

带着别样的脆弱的美。

一双柔软的温暖的手握住了自己冰冷的手,苏木伊一惊,抬起头,却望进了别样的一汪温柔里,柔情似水,说得就是此刻的清晚吧,眼底的光柔柔的似盛着清澈的水,周身似乎都罩了一层暖黄色的光芒。

看在冷清的苏木伊眼里,是那样的温暖。

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最终没能开口。

“不,小姐,清晚,相信,相信小姐做得到的,清晚知dào

,虽然不是现在,总有一天,小姐一定可以将我带离。清晚答yīng

小姐,一定会等着小姐,强dà

起来,强dà

到可以保护包括我在内小姐关心的所有人。在那之前,清晚,定会好好的,安然的。”

苏木伊震惊的看着清晚,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她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为什么要为了自己踏进那样黑暗的地方,为什么为了自己甘愿涉足危险,为什么,那样的相信自己,笃定自己可以强dà

起来。

苏木伊问自己,到底何德何能,能在这个时空,得一个如此出色的女子,全心的信任。

就因为这,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继xù

呢?

清晚张开双手,将自己轻轻的拥进了怀抱,一股好闻的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如此单薄瘦弱的怀抱,却是让自己真切的感受到了温暖的。

清晚轻轻的抚着自己的背,动作轻柔,“小姐,不用害pà

,清晚会在小姐强dà

之前保护好自己。小姐,别怕。”

这样一个温暖的怀抱,让苏木伊用生命刻在了自己的骨血里,在以后无数个艰难的时刻,只要忆起有这样一个女子在等自己,再苦再难都会熬过去。

也是因为这份温暖,在以后,知dào

那样的真想,在最后到底留了一分余地。

清晚在看到陌子珏之时,也不小的惊艳了一下下,看着苏木伊的神色带了一丝探究一丝莫名。

不知dào

为什么,苏木伊居然脸红了一下,然后告sù

了清晚关于陌子珏的事情,当然,跟告sù

安叔的一样,苏木伊不想把陌子珏的事情告sù

清晚。

总觉得,关于陌子珏真实身份的事情,知dào

的人越少越好,因为,苏木伊很清楚这个陌子珏绝不简单,留在自己身边就像留了一匹危险的狼,可是自己却不能也不想赶走他。所以,如果以后出事了,知dào

的人越少,他们就越安全了。

第四十章、妩媚动人

苏木伊在两天以后,也就是清晚即将进宫以前,宴请了叶飞羽,还顺便叫上了许少倾。

地点,自然是在自家的酒楼在水一方了,没事干嘛便宜别家。这一次,苏木伊可谓了是用尽了心思,挖空了自己脑海里的库存,将自己知dào

的独特菜色给挖了出来,再想尽一切办法跟厨师描述,又实验了好多次,才最终做出了一桌别具匠心的菜肴。

看叶飞羽跟许少倾看着这一桌从来没有吃过的菜色时,脸上露出的惊诧好奇的表情就知dào

了。

他们满yì

了,自己也就满yì

了。苏木伊开心的想着。

“我说木木,你干脆不要在这里经营什么在水一方了,干脆进宫当御厨算了,看这菜色的精致独特程度,一定可以让龙心大悦,当个御厨总管岂不比当酒楼掌柜好。”许少倾开玩笑说。

苏木伊笑笑,解释了,“可惜了,我也只知dào

怎么做,自己却不会做。”

“哦?”

叶飞羽一脸的不相信,再看许少倾,也是同样不信自己的表情,苏木伊迷惑了,自己说的话有这么不可信么?还是说他么对自己那么有自信,觉得自己真的那样贤惠?

想到这,苏木伊就一阵汗颜,自己是个地地道道的吃货,怎么没有想过自己做菜,可是,无奈,当自己试过,而差点毁掉厨房以后,所有的厨师就不让自己再进厨房了,把自己列为了厨房进入人员。

没办法,在现代的时候,自己照着菜谱一步一步的来,做出来的菜虽然不是说特别的美味佳肴,可也算是可以入口的,但是在这里,没有煤气,没有气灶,苏木伊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自己点不了火,控zhì

不了火候,硬是没有办法好好的做出一道菜来。不是糊了就是老了,再加上自己无dí

的破坏力,那场面,堪称一部声势浩大的灾难片。

“我们家阿伊,确实不会做菜。”低哑好听的声音开口说道。

一桌的人,包括叶飞羽、许少倾、清晚都看向了说话的人,满脸的不可思议,继而再次齐刷刷的看向苏木伊。

苏木伊噗嗤一声笑了,“都看着我干嘛,表哥都说了,这下你们相信了吧,我是真的不会做菜。”

是的,说话的人,所谓的表哥,就是唐不朔,陌子珏是也。

这次宴请,苏木伊也带着他一起的,想着以后反正要见面,不如趁这次机会都见了,省得以后再多解释。在他们见到陌子珏的时候,想当然的也同样震惊了。

许少倾更是过分的来了一句,“哎呀木木,这是你表哥?!”

语气里满是怀疑与不相信,然后闪亮的眼睛不断的在自己跟陌子珏脸上逡巡,接着堂而皇之在脸上挂起了玩味的笑容,想也知dào

,他一定在想,没想到自己这样姿色的人,会有那样一个绝色的表哥吧。

果不其然,“看来,你没有好好的继承你的母亲。”

苏木伊气得想吐血,真想吼一句,本小姐连妈长什么样子都不知dào

,还要怎么继承。

哦哦,话说回来,陌子珏以前是唐轩的时候自然是见识过自己在厨房的破坏力的,自然不知dào

自己会做菜,而清晚没有见过自己的功力自然也是不知dào

的。

得知苏木伊真的是不会做菜,众人一阵失望,苏木伊感到好笑,貌似这个并不重yào

的,不过自己倒也不在意。

站起来,给所有人面前的酒杯倒了酒,然后端起了酒杯,向所有人敬了一杯酒。

“木伊初到东朝,什么都不懂,一个女子,实在不知dào

应该怎样生活,能得到诸位朋友的照顾,是木伊的荣幸,木伊很感激大家,这一杯,我敬在坐的各位,希望以后可以包容木伊某些做错的时候。”

说完,抬起头,红唇跟酒杯接触,一杯酒很直接的就进了苏木伊的胃里,动作洒脱不已,甚至没有任何遮挡,豪爽,看得所有人咂舌不已,都没有想到苏木伊喝酒会这个样子,还是个女人。

窗外的光线洒在空气中,镀在苏木伊仰起的白皙的脖颈,温润如玉,如丝般细腻。酒液顺着喉咙下滑,带动皮肤滚动。

说到喝酒,苏木伊在现代的酒量其实不错,这要拜小时候收养自己的阿嬷所赐,阿嬷喜欢喝酒,但是不会喝很多,却是每天都要喝一点,说是强身健体。从收养苏木伊开始,就每天会让自己喝一点,慢慢的,自己酒量就不错了。

而古代的酒,都是手工纯酿的,但是由于技术提纯不够的原因,度数不会很高,但是却很香,相比较下来,苏木伊倒是更喜欢古代的酒,香气自然怡人,源远流长的感觉。

看着众人望着自己震惊的神色,苏木伊笑着眨眨眼睛,俏皮可爱,“怎么,都被吓着了?需yào

我娇羞不已的说着小女子我不胜酒力,或者拿个水袖遮挡遮挡,嘴唇碰一下就倒掉?”

苏木伊歪着脑袋反问大家,神情略带迷茫,因为喝了酒,脸颊带着淡淡的粉红色,眼底积着水,居然带了那么一丝丝媚意。

众人看着她的眼神不知不觉就变了,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带着点娇媚的苏木伊。才知dào

,原来喝了酒的苏木伊,也是可以像小女儿般动人的。

苏木伊不知dào

众人的心思,只当是大家震惊于自己不同一般女人的豪爽劲,丝毫没有发xiàn

他们看自己的神色已经不一样了。

这一次,苏木伊端着酒杯到了叶飞羽面前,看着叶飞羽,神情认真,接着诚诚恳恳的叫了一声“叶大哥”,然后略带那么点不好意思的说,“这一杯,首先要感激,谢谢你的倚仗,木伊才可以往前走,另外,木伊要跟你你说一声对不起,虽然我知dào

你不会放在心里,但我还是要说的,毕竟如果不是你,我跟清晚的处境会更坏。”

苏木伊顿了顿,清了清嗓子,“总之,叶大哥,对不起,也谢谢你的照顾。你把木伊当妹子,木伊也斗胆把你当成哥哥,妹子很感激大哥给木伊如此的对待。”

说完,重复上一次,一杯酒下肚。

第四十一章、源于演戏

清晚进宫了,苏木伊永远都记得那一天,她站在巍峨高耸的城楼前,身后是朱红色的宫门,森冷庄严,而清晚,一身白衣,裙裾在风中飘扬。

她绝色的脸庞,在凄冷的天空下,带着那么点悲壮的味道。即使清晚不怪自己,苏木伊也是看到了,清晚脸上孤单寂寞的神情。

那一刻,在风中的清晚,像是一艘在江中飘零的小舟,没有方向,没有目的,没有航线,就那么无依的飘荡着,周围没有任何依托。自己就那样放任她一个人呆在那个地方了。

最终,清晚什么也没有说,决绝的走进了宫墙,没有再回头看一眼苏木伊。

苏木伊看着清晚清瘦的背影,木木的伸出了手,白色的发带和着墨色的发丝交相缠绕在苏木伊的指尖,最终划过只留一抹余香。

苏木伊久久的看着宫门,没有动作。

许久,身后传来叹息,叶飞羽走上前,安抚般拍了拍苏木伊的肩膀,苏木伊终于回神,眼神里,多了一抹坚定跟冷意,这样淡漠的眼神居然让叶飞羽有点心惊。

没有错过苏木伊的改变,叶飞羽知dào

,这个女子,终于真的决定强dà

起来了,那一瞬间,自己心底不易察觉的划过一丝心疼,很快又消失不见。

苏木伊没有再说什么,该说的都说了,昨天的宴请,已经让叶飞羽明白,自己将清晚在宫中的安危拜托给他了。

毕竟,自己昨天,那样用心的演戏不是吗?

是的,昨天的一切,不过都是苏木伊故yì

为之,故yì

做了一桌精致的菜肴,尽管不是出自自己之手,再故yì

,那样的跟他们喝酒。

苏木伊永远懂得怎样去展示自己优势的一面,何种姿态,可以吸引人的眼球,尤其是异性,就算不是能让人喜欢上,但是,能让他记住,就已经足够。

所以,苏木伊喝酒豪爽,因为叶飞羽再精明狡猾,到底也是一个武将,是武将么,自己这种江湖儿女般不故作姿态的样子定是能如他眼的。

许少倾么,四国四大公子之一,风流倜傥,温文尔雅,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再加上,他那样的聪明,自己要做的,就是尽量展现自己最真实的一面,用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就足够了。

于是,就有了昨天那一幕,自己带着点娇羞,带着媚意,带着不羁的样子。一杯一杯酒下肚,苏木伊当然没有错过众人不一样的眼神。

苏木伊怎么会那么笨,也许一开始想不明白,倒事后稍一思索,也就明白了。

确实,也许叶飞羽一开始可能是真的不知dào

清晚的入宫,但是,自己忘了很重yào

的一点,他曾经是皇帝的伴读,是当今最年轻的武将,也是历来最年轻的兵部尚书。

——他是圣上阵营里,最关键的一枚棋子。

那个年轻的帝王,就更不会那么蠢了,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姐姐势力滔天,还往宫里放一个绝色的女人,这背后势必有皇帝的思量。

到这里,就很明白了,皇帝清楚,叶飞羽自然也是清楚的,因为皇帝默许了,叶飞羽自然也是跟皇帝一样的态度。

清晚的入宫,本就是一个预谋,也许清晚本身不存zài

什么,但是如今,她却成功的被当成一枚棋子埋在深宫里。只等着一切,慢慢的浮出水面,然后被丝丝缠绕。

所以,叶飞羽,不是做不到,而是,故yì

不为之。

想通这一点,苏木伊心里一阵寒凉,只恨自己太傻太天真,以为叶飞羽真的肝胆相照义薄云天,可笑自己居然忘了他是皇帝的重臣。

以为他把自己当成妹子是真心的,还阵阵感动,想着宫廷里的人,也是有真情在的,其实真的是自己蠢罢了,怎么可能会有,有的,只是永远的利益罢了!

他叶飞羽,费尽心力的接近自己,不过是自己目前还很有罢了,不对,是自己手里的东西还有用罢了。

很好,既然如此,苏木伊想,自己不用留情了,那就真的好好的合zuò

下去吧。

清晚,等我!

不让自己再留恋,苏木伊转身离开。

向马车走去,一个黑色的颀长的身影倚靠在树干边,淡淡的表情,就像天上的白云,不动,不怒,不伤。

双手环胸,嘴上叼了一根草,那吊儿郎当的随性样子,看得苏木伊突然就心情好了起来,眼角瞟到身后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不知名的笑容。

然后朝着陌子珏,露出一个大大的明媚的笑,清脆的叫了一声,“表哥”,然后快步走到了陌子珏面前,那急切的样子,让人以为两人似乎是分隔了多日的情人。

果然,察觉到身后的人脚步一顿,自己就笑得更开心了,站在陌子珏身边时,对着他的笑容就更明媚了,看得陌子珏眼神闪了闪。

太亮了。

身后的叶飞羽走了上前,笑着开口,“木伊,跟你表哥的关系不错么。”

苏木伊飞快的点了点头,语气轻快的开口,“对啊,我从小跟表哥一起长大,表哥一直对我很好,这次来东朝,表哥知dào

我失踪以后一直很担心我,找了很久才找到我在这里。你不知dào

,表哥找到我的时候我有多开心。”

苏木伊说得开心激动,旁边的男人可就不是那样想了。

陌子珏一头黑线,看着苏木伊越说越开心的样子,旁边的叶飞羽脸色都快黑得跟墨一样了,那看着自己的眼神,跟刀一样犀利,真是寒风阵阵了。

没想到,这小姑娘也有这么狡猾的一面,故yì

乱身后人的情绪是么,不过这演得也太,过了点吧。陌子珏如是想。

索性,也对着苏木伊笑了起来,一笑,简直日月都失色了,太太太,太耀眼了,苏木伊看着一瞬间都失了神。

就在这一失神间,陌子珏已经抬起了手放在苏木伊头顶,轻轻的抚着,动作温柔亲昵,开口的语气也是极度的温柔,“是啊,阿伊失踪以后,我担心极了,幸好现在找到了,阿伊,表哥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在外面飘零了,表哥会好好保护你的。”

第四十二章、终是良善

那动作,叫一个顺手,自己怎么觉得像是在抚摸某种动作的感觉呢?不行,自己要吐了,这么肉麻的情境,没想到这个陌子珏居然都演得出来。

趁叶飞羽不注意,苏木伊飞快的瞪了陌子珏一眼,得到了他的一记挑眉,那动作怎么看怎么欠揍,像是在说,我就这样怎么着?

苏木伊温柔的假笑,“表哥最好了,阿伊就知dào

表哥最疼阿伊的。”

声音柔得都快滴出水了,苏木伊发誓,自己长这么大,除了对养育自己的阿嬷撒过娇外,从来没有这样温柔的对过另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

不行了,苏木伊快破功了。

叶飞羽神色不郁,尴尬的咳了一声,打断两人暧昧的气氛,“呵呵,木伊,你跟表哥”

苏木伊飞快的打断叶飞羽的问话,“我跟表哥从小相依为命。”

叶飞羽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看向陌子珏,神色冷郁,却还是笑着的,“不朔兄跟木伊是表兄妹,不知dào

你们所在的那个东边到底是在哪里,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陌子珏在心底冷笑,想着,这是在怀疑我么,呵呵,试探我?

想着,笑容愈发明艳,看向苏木伊的神情也愈发的温柔了,“我跟阿伊生活的地方啊,在很东边很东边的地方,需yào

坐船过海才能到达。那里,每天都能看到太阳从海平面上升起,宛如人间天堂。人们生活淳朴,简单幸福,与世隔绝,是一个美好的地方。”

陌子珏一脸神往的样子,似乎陶醉在对那个地方的回忆里,一旁看着的苏木伊,已经止不住的想翻白眼了,自己当初来的时候是说过自己是来自很东边很东边的地方,可从来没有说过其他的,这个人,倒是挺会想象嘛,还想得那么美,跟世外桃源似的。

要是他们知dào

,自己生活的那个地方,处处高楼大厦,灯红柳绿,空气里满是尘埃,人们彼此之间漠不关心,人心充满怀疑,不信任彼此,更不会互相帮zhù

。会怎样想呢?

叶飞羽仔细思索了一阵,自己确实从未听说过那样的地方,甚至没有出现在版图上过,不由得多看了唐不朔两眼,想着是不是真有这样的地方,还是说,其实是在骗自己。而且,这个什么唐不朔,自己也没有查到过他的来历。

陌子珏当然知dào

叶飞羽是怎样想的,不过那反正是自己也不知dào

的地方,自己随便编的而已,所以倒是十分坦然的面对叶飞羽的打量。

两个男人就这样旁若无人的看着彼此,眼光说不出的莫名,一个气质如玉,一个刚硬正直。苏木伊看着两人,左右扫扫,最后眼光落在陌子珏身上,然后点点头,想着,果然还是陌子珏气势更胜一筹,明明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甚至没有什么表情,可是就是会让在他面前的人不由自主就觉得气势矮那么一截。

果然,不一会,就感觉到了叶飞羽身上一股颓然的味道。

苏木伊出声打断两人,“呃,叶大哥,我跟表哥就先回去了。表哥刚来东朝,我还打算陪表哥四处看看。”

叶飞羽点点头,神色明显不太好kàn

,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哈哈哈”

马车上,陌子珏止不住的大笑。苏木伊一脸嫌弃的看着陌子珏,伸出手推了推陌子珏,“喂,你可以下去了。”

陌子珏止住笑,歪着头笑着问苏木伊,“阿伊,你的意思是,你要在利用了我之后马上又把我给丢出去?”

虽然是笑着的,但不知dào

为什么,苏木伊就觉得他的笑有那么点瘆人,隐约带着点危险的感觉。

“所谓,男女授受不亲,你懂的。”苏木伊眨眨眼,古代嘛,不就时兴这个规矩么?

陌子珏冷笑,“哎呀,阿伊,我以为男女授受不亲,对你,应该是不存zài

这个的吧”

那个吧字拖得格外的长,苏木伊满头黑线,这个意思是说根本没有把自己当成女人看是么?

苏木伊芊芊手指指着陌子珏,“你”

蓦地,陌子珏抓住了自己的手指,温热的温度透过指尖传了过来,苏木伊微不可查的战栗了一下,开始使劲的用力想睁开,奈何他抓得太紧,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怎样?阿伊利用我这个表哥,可是把那个正直的兵部尚书气得不轻呐,瞧瞧刚刚他那个脸色,也太好kàn

了一点,现在想起来我都觉得好笑。江湖人对叶飞羽可是很敬畏的,你能够这样左右他的情绪,真是值得敬佩呀。”

苏木伊神色沉下来,“你以为是我想的,如果可以,我也愿意与人相处单纯简单,而且,你要知dào

,这都是他们逼我的。”

陌子珏神色微闪,抿了抿嘴,不在意的松开了苏木伊的手指,身子斜靠在了马车架上,动作慵懒,“你其实也不必那样对叶飞羽的,看得出来,叶飞羽对你还是很真心的,如果你愿意,完全可以靠他来实现你所想。”

“呵,真心?!”苏木伊冷笑,“也许有,只是,宫廷里的人,就算有那么几分真心,也最终抵不过权势利益罢了!所以,那些真心,不要也罢!”

说着这话的苏木伊,神情萧索,冷清,决绝。

看得陌子珏暗暗心惊,好冷情冷心,好理智的女人。她把身边这些人看得太清楚,也对自己太狠,既知dào

真情无用,便果duàn

舍弃了。

陌子珏不明白,明明眼前这个女人,那样的年纪,怎么会有这样沧桑的神情,这样淡泊的想法,明明,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而已。为何,却像看透了一切般。

其实,从另一面来讲,苏木伊也是为了叶飞羽吧,她知dào

那些人,一切情感都抵不过现实的利益,为了最后不伤害叶飞羽,所以才在现在索性断了叶飞羽的感情吧。

这个女人,到底,还是太良善。如果她真的足够很绝,完全可以利用叶飞羽来为自己所用,那样她何至于这样辛苦。只是,她却选择了另一条更长更苦的路,陌子珏有时候真的看不懂,她的身上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力量来支撑自己走这样的路?

第四十三章、雷霆手腕

一个月了,清晚已经进宫一个月,这一个月,苏木伊使用了一些非常手段,其中很重yào

的一点就是叶飞羽的势力,自己是真真做到了狐假虎威。

在粮商市场上,苏木伊借着叶飞羽的势力明里暗里的对各大粮商施加压力,压低粮价,给其他粮商尤其是乔、梁、王三大粮商极大的打击。这要是搁在现代,那就是操纵价格蓄意破坏市场平衡,可是违反的,只不过在现代着中国行为实在是多见的。

还记得那个时候,市场上的粮价基本被自己控zhì

,整个粮市行情被自己左右之后,自己发出了请帖,邀请乔、梁、王记到在水一方一叙并且点明了叶飞羽也会来,哦,对了,自己还顺带加上了许少倾,一个百花阁阁主,可是更具有说服力。

自己可没有错过三大粮商在看到叶飞羽跟许少倾是的一脸猪肝色,想必,一定是憋屈极了吧。虽然他们背后都各自有各自的势力,但是叶飞羽在东朝的地位,再加上当今圣上对他的隆宠,朝廷官员都要敬他三分,更何况他们三个商人。

所以席间,三人是极尽的小心翼翼谄媚至极,偏偏席间叶飞羽跟许少倾又对苏木伊表现的极为亲密,加之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民间处处在传自己跟叶飞羽有“私情”,众人不由心中对苏木伊开始忌惮起来。

而且,叶飞羽还在席间时不时的提出最近户部将有大动作,什么压制粮商啊,控zhì

整个粮市的流通啊之类的,另外一边许少倾则是用温润如风的微笑看着苏木伊,并偶尔语出惊人的提出什么百花阁将要跟苏木伊合zuò

之类的。

三人额头涌出阵阵冷汗,看着苏木伊的眼神带了畏惧,苏木伊见此次宴请的目的达到,心情大好,目送众人离去的时候,语气那叫一个亲昵,一口一个叔伯,叫得众人心颤不已。

趁着众人开始有所忌惮,叶飞羽趁热打铁放出一些有关粮市改革的小消息,让所有粮商开始自乱阵脚。

而苏木伊则见时机差不多了,再一次将除了三大粮商之外的中小粮商邀请到了“苏园”,并且把上一次关于统一经营的事情再提了一次,这一次,不出意wài

的,所有人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同意了苏木伊的提议。

现如今他们已没有办法,苏木伊一边在粮市上大动特动,搞得他们一点还手的余地也没有,生意萧条惨淡无比,另一边叶飞羽又暗施压力,再加上最近传出的关于户部整顿的风声,众人都是害pà

不已。

而现在苏木伊又告sù

他们,如果他们加入她的阵营,她自有办法对付上面所谓的整顿,见此,众人没有任何选择,只能倒戈向苏木伊这边。

鉴于古代没有信用保障制度,这些事情只能靠彼此信用来维系,苏木伊可是知dào

的,所谓的信用在现实面前有多么的不堪一击,所以,苏木伊果duàn

的选择了现代的处理方法,跟众人签订盟约,也就是合同。

协议上约定众人加入到苏木伊的阵营,有两种选择,以一种是以手中所有的粮食份额加入,获取相应比例的日后获取的收入提成,另一种是以比现在市价高出一倍的分量全部卖给苏木伊,脱出粮市。

而加入了苏木伊阵营的,如果日后反悔,可协商退出苏木伊的联合,但是代价是必须放qì

手中所有的粮食拥有的额度,苏木伊可以市场价核算他们手中持有的分量。但如果是直接没有商量就毁约,他们将无条件奉上手中所有的一切。

每一份协议都盖上了他们的手印,并且一式三份,苏木伊手里一分,他们自己手里一分,另一份,则被纳入了官府备案以备日后出现情况。

事实证明,苏木伊选择订立协议这一举措是正确的,而就是苏木伊兴起的这一协议制度,日后将在真个东朝甚至四国间盛行,成为协商达成的证明。

当然,这也是后话。

至此,苏木伊将除三大粮商以外的所有粮商纳入了自己麾下,成功的跟三大粮商对立。并且雷厉风行的在粮市上拉起统一阵营,扩大自己的势力,大刀阔斧的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在整个粮市上刮起了一场大风暴。

所到之处,无不引得百姓一阵欢呼,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改革最后是简单了降低了粮价,并且买卖流程较之从前简单方便了不少,他们自是乐见其成的。

这可就苦了三大粮商了,因为苏木伊的举措,三大粮商在粮市上的主导地位开始倾斜,丧失了大部分的市场,再加上所有的中小粮商都倒戈向她,对他们极为不利。

本来经过上一次苏木伊的宴请他们已经心有戚戚,本想再继xù

看看观望一下,幻想着一个女人再有势力也总归引不起什么幺蛾子,哪成想,这个女人动作如此迅速,手腕之强硬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弄得他们现在狼狈至极。

此时,苏木伊正一边漫不经心的听着手下跟自己报备粮市一片大好的状况,一边悠闲的喝着茶,靠在美人榻上的身影,慵懒无比,看得一旁的陌子珏郁闷至极。

这段时间,看着苏木伊的一系列动作,陌子珏不可谓不震惊,自己还记得那天送清晚入宫时苏木伊悲戚的情境,想着这个女人心底到底是柔软善良的,没想到转身,就做出如此令人侧目的事情。

快、狠、准!

每一个思虑策略都恰到好处,即在意料之中又有小小的惊喜收获,手段强硬雷厉风行,做事一点不拖泥带水,在粮市上做的一系列事情可谓漂亮极了。

连自己都忍不住想赞叹一句!

这个女人,潜藏的力量真是强dà

,真不知dào

她到底哪里来的这些想法这些策略,到底又有多少惊喜等待着自己去发xiàn

挖掘!

是的,这个苏木伊给自己的感觉就是惊喜,你永远不知dào

下一刻她又在想什么又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陌子珏当然不会知dào

,作为一名在现代学习营销管理经营的人来说,在市场上做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简单不过了!

第四十四章、情不自禁

很快,苏木伊就等到了自己要等的人,而且,比想要的还要快。只是,来找自己的却不是意料之中的人。

给自己递拜帖的,居然是定国将军府,而看着拜帖下的署名,苏木伊愉悦的笑了,署名居然是乔妩。

呵,乔妩啊,自己现在还记得当初百花宴上她的一曲“惊鸿舞”,这个罂粟般的女人让自己惊艳无比,以至到现在都还记忆深刻。

苏木伊得承认,自己是欣赏这个女人的,当初自己就从这个女人身上看到了身为将门之女的一股子豪气与洒脱,只是她的长相极为美艳,才让人们只注意到她的长相而忽略了她身上其他的特质。

如今,这个女人居然找上了自己,苏木伊玩味的笑,真是有意思,希望她可以带来自己想要的东西。

陌子珏看过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身穿红衣的女子,嘴角噙着一抹邪肆的笑意,眉眼弯弯,眼底一片精光,这个样子,十足一头狡猾的红狐啊。

一看她这样笑,陌子珏就直觉她又在算计什么,没办法,自己最近看到她这样笑的次数太多了,而每一次这样笑,最后总有人遭殃不好过,这一次,不知dào

又有谁要被怎样了。

不过这一次陌子珏还真想错了,苏木伊这一次还真没有要算计谁的打算,这可纯粹是想到要跟美女见面兴奋而已,只不过笑习惯了就变成了这样,真心,不是陌子珏以为的那个意思。

同陌子珏一起坐马车到了乔府,自上一次送清晚入宫之后,苏木伊没有再阻止陌子珏跟自己同坐马车。一方面是因为那个时候自己在叶飞羽面前跟陌子珏这个假表哥扮演得很亲密,另一面方也是为了自己方便,反正如今许多时候都要跟他商量。

不得不说,自从陌子珏显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后,许多以前被隐藏的东西都显露了出来,像是一柄擦掉灰尘的宝剑,露出了锋利的刀锋。

如今的陌子珏,就是一柄利刃,锋芒毕露,对苏木伊来说,实在是好用至极。现在他不再借着以前唐轩的身份藏拙,将自己的聪明才智发挥得淋漓尽致,做起事情来比以前更加快速,准确,独到,每一个想法每一件事情都做得漂亮至极。

而且,苏木伊惊喜的发xiàn

,这个陌子珏领悟力真的很强,自己提出的那些这个时空没有的理念,虽然他也会疑惑不解,但是自己一点就通,除了最开始他对自己持有怀疑的态度,但是在发挥效果以后就不再怀疑自己所做的,之后跟自己默契极佳,通常自己一提出来他马上就能够理解。

更难能可贵的是,他会将自己提出的跟东朝的实jì

情况融会贯通,把自己所没有想到的缺漏的东西补全。所以说,自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迅速的将粮市处理到这个状况,陌子珏绝对功不可没。

有这样一个帮手,自己着实是如虎添翼了。

好吧,应该打嘴,自己这样较弱的女子,怎么能说自己是虎呢?苏木伊一阵恶寒,呃,在这个时空里,自己真是越来越把自己当男人,噢,不对,是越来越不当人来看了。

想着,苏木伊猛摇头,一旁本来在说着最近发生的事情的陌子珏察觉到苏木伊怪异的动作,再看她一脸明显没有听自己说话的样子,无奈的饿着额。

有些时候,这个苏木伊真的很呆,明明有些时候偏偏又那么精明。

陌子珏恶念顿生,邪笑着趁苏木伊还沉浸在自己思维的时候,突然脸凑近了苏木伊的脸,等苏木伊停止幻想回过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张放大的俊脸在自己面前。

热热的鼻息喷在自己脸上,热热的,这是苏木伊此刻的感觉,脸不由自主的红晕了起来。呐呐的开口,“你你干什么?”

可怜的被惊到的孩子,居然忘了推开眼前的人。

陌子珏突然勾起唇角,粲然一笑,这一笑,妖孽无双,风华无限,仿佛盛开了遍地的春华。明媚也,耀眼也,妖娆也。

苏木伊感觉到心底猛烈的一动。

心底只一个感觉,美人如玉,举世无双,绝代风采!

这样一个男子,这样一个男子啊!

或许,苏木伊此刻眼底痴迷的眼光愉悦了陌子珏,或许,苏木伊脸颊的胭脂红宛若桃花娇憨羞涩勾了心魄,或许,马车空间太过狭窄,而气氛,又太过热烈。

总之,那么多个或许,鬼使神差的,眼睛触目的那抹娇艳的红色仿佛会说话般邀请着自己,总之总之,此刻的陌子珏什么都想不到,跟随自己的心思,印上了那滴翠的娇艳。

所谓的情不自禁啊!

果然,记忆中的柔软的触感,似乎心底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苏木伊睁大了眼睛,脑子里突然一片闪光,接着空白,像是断线的木偶般。

自己在做什么?眼前的人在干什么?苏木伊完全想不起来,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唇上的火热以及异样的感觉。

还有,似乎下一秒就要蹦出胸腔的心脏。

突然,腰上多了一只手,后脑勺也多了一只手掌,苏木伊终于开始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在吻自己。陌子珏,在吻她!

苏木伊伸出手抵在了陌子珏滚烫的胸膛似乎想要推开她,可是触手的炙热似乎将自己的掌心烫伤般,自己居然浑身生不出一丝力qì

来推开这个男人。

而就在这一会功夫,陌子珏已经勾着自己的身躯更加贴近了他的身体,苏木伊觉得自己陷入了另一汪火热之中,浑身越发虚软,脑袋里更加空洞,再也想不起什么。

陌子珏加深了这个吻,在苏木伊的唇间留恋反侧,继而,小心的撬开了苏木伊的双唇,将口中的一口空气渡给了她。

单纯的苏木伊哪曾尝试过如此激烈的吻,自然不会换气,而陌子珏渡的这一口气成功的将本已因缺氧脑袋昏沉的苏木伊救活了过来。

陌子珏则趁机缠绕住了苏木伊的小舌,并霸道的将之带到了自己的领域了,一番的蹂躏。

第四十五章、仿若错觉

突然,一阵晃动,车辆里吻得难舍难分的两人随着马车的动荡朝车厢撞去,幸好陌子珏反应够快在苏木伊快要撞到马车架上的时候拉住了他向后倒去,才避免了苏木伊脑门的创伤,而随着陌子珏拉扯的动作,苏木伊倾倒在了陌子珏身上。

至此,两人绞缠的舌终于分开,苏木伊铺在了陌子珏身上,脑海也终于恢复了清明。

看着眼前跟自己亲密接触的陌子珏,苏木伊脑子里一片混乱,这,是什么境况!

自己,居然,居然,跟陌子珏,一个男人,吻得,忘情了!

苏木伊被煎得外焦里嫩的,自己怎么也不会想到,某一天,自己会跟一个长得这样好kàn

的男人,进行如此亲密的接触。虽然以前也曾经幻想过某一天遇到一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人,然后在某一个时间地点气氛都比较适合的时候,献出自己的初吻。

呃,原谅苏木伊,之前那个试探陌子珏身份的吻,根本不被自己当做是接吻。

怎么也没有想过,会在这样一个,时间不合适,地点马车,气氛诡异,重点是,人物及其不对的人,就这样,吻了!

苏木伊已经快要抓狂了,也因此,居然忘记了起身。

马车已经在继xù

平缓的行走了,想必刚刚应该是绊到了石头才会导致颠簸的巴巴。

而苏木伊还趴在陌子珏身上,此时,两人正大眼瞪着小眼,显然,都清醒了过来。

终于,苏木伊撑起手,打算爬起来,这使劲一撑,听得陌子珏一声闷哼,好吧,自己手还在他胸膛上,这样还是很痛的。

就在自己马上就要坐起来的时候,自己又被一股力拉扯,再一次,倒在了陌子珏身上,原来,刚刚胡乱之间,自己的裙摆被压在了他身下。

“呵呵”陌子珏突然轻声笑了,“原来阿伊你这么舍不得从我身上起来啊,我倒是不介yì

,不过,看不出来,你还真的挺重的。”

“轰。”苏木伊脑袋里炸开,用力拉出了自己的裙裾,坐了起来,恼羞成怒的瞪了陌子珏一眼,对准陌子珏的胸膛,使劲的捶打了一下。

虽然自己力qì

也不小,可是对陌子珏来说还却是在是不痛不痒的,反倒痛了自己的手,得到了陌子珏更加愉悦的轻笑。

苏木伊不打算再理陌子珏,自己可算是想明白了,这个人,你越是理他他越是来劲。索性,靠在了马车角落里,闭上了眼睛养神,不再看陌子珏。

陌子珏一直躺在马车里,长手长脚的他,曲起了腿,居然也不嫌拥挤。马车上铺了毛毯,倒也是柔软舒服的,干脆将双手抱在了脑后,悠闲的打量起了苏木伊。

此刻的苏木伊安静的闭着眼睛,卷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脸上刚刚升起的红晕已经慢慢的淡了下来。视线移到那抹红焉,由于刚刚的激烈,嘴唇异常的红,像要滴血般。

嘴角不可抑制的勾起一抹笑,这抹弧度,也许连他自己也没有发xiàn



马车里,隐隐的泛着一种名为暧昧的情愫。

苏木伊没有问,陌子珏也没有说,关于这个吻,两人选择了缄默,彼此都没有开口。

自己很清楚,说了又怎样,本来,其实也没有什么意义吧?自己总不至于会以为这个陌子珏是对自己生了某种感情,自己可不会看错,陌子珏身上隐藏的那一股野心。

这个男人,注定是要做些什么大事的,虽然现在一切看起来还和平,但是

所以,对于那个吻,就让自己当成彼此的情不自禁吧。苏木伊暗暗的这样想着。

而陌子珏,跟苏木伊的想法也是差不多的,自己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停留的,不会,也不可以。

渐渐的,眼里的热度被一片冰冷给代替,如果苏木伊睁开眼睛,一定会发xiàn

此刻陌子珏眼底的神情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冷漠,无情,一种不同于以往任何时候的,陌生的寒意!

一时之间,马车里的暧昧气息在两人的刻意下烟消云散,仿佛刚刚的情动只是错觉而已。

乔府跟自己想象的一样,大气,肃穆,果然是武将的府邸。虽说叶飞羽也是武将,但是他却是一个儒雅的武将,所以他的府邸大气中却还带着雅致的气息,府邸里的花草树木的摆设都极具情调。

而乔府则不一样,就是一看就是武将住的地方,生硬,简单,就是乔府的样子。

递上拜帖,管家一看是苏木伊,立马恭敬的迎了自己进去,嘴里一边说,“苏小姐,我们家小姐已经候您多时了,这边请。”

他们家小姐?

苏木伊轻笑,看来,今天接待自己的人果真是乔妩了,自己倒真想看看这个乔妩会在这次的事件里扮演怎样一个角色?但愿,她不要让自己失望才好!

苏木伊点点头,心安理得的接受了管家的恭敬,如今,是他们找自己不是么?

出乎自己意料的,乔妩并没有在大堂里接待自己,管家将自己带到了一个亭台水榭。

这个亭子延水建立,从水面上升起的桥廊,亭子上书写着三个字——听水榭。

字迹大气透着锋芒洒脱,不出意wài

,这字应该是定国将军写的吧,不过这名字,一定是乔妩取的,没想到,还是有那么点情致的。自己倒是给忘了,虽然这乔妩是一个武将之女,自己也觉得她有豪迈之风,但是她同时也是一个才女。

毕竟,在百花宴上,她也是凭着才情走到最后的。并且如今在东朝,乔妩的名声并不亚于身为百花王的清晚。

苏木伊到的时候,乔妩正靠在榻上,身穿一件紫色衣衫,上绣大朵的牡丹花,显得雍容华贵,娇艳无比。头上一支金步摇,额间一点朱砂,衬得白皙的脸庞妩媚动人。

苏木伊再一次被惊艳了,这个乔妩的美不同于清晚的清丽,她的美,美得慑人,举手投足间都似乎能牵引你的呼吸,诚然,乔妩的美,是极震撼的。

此刻,只见她雪白柔夷端着一个青花瓷杯,袅袅的青烟漂浮在空气中。将她的面容也衬得有那么点朦胧的感觉,倒是更添了几分魅惑,吊起了别人的一颗心让人想要一探究竟。

第四十六章、脱线美人

“小姐,苏小姐到了。”管家出声唤了榻上的乔妩。

乔妩听见声音,柔媚的眼神望了过来,眼里带水,中间星星点点,被她那么一看,真是觉得全身都酥了。

苏木伊轻轻的咳嗽一声,脸上挂起温婉的笑意,走上前去,正好,乔妩也从榻上站了起来,迎到自己面前,自己本想打个招呼的,却突然停住了动作。

因为,自己,居然被乔妩抱住了。

苏木伊木木的任由乔妩抱着,忘记了反应。

这这这,这是个什么状况?

这个眼里至极的女人为什么会突然抱住了自己?自己不记得以前跟她有过什么交集啊,为什么她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苏姐姐,阿妩等你好久了,你终于来了。”娇嗔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同时伴随的,还有喷在自己脸上的,香气。

苏木伊被天雷滚滚了。

“乔乔小姐,你”

苏木伊说不出话来,这个乔妩实在太不按常理出牌了,这样热情诡异的举动,原谅自己这个现代人的思维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理解。

终于,这个女人放开了自己,然后亲昵的揽着自己坐在了刚刚她坐的榻上,苏木伊其实一点也不想这样被动,这样不被自己掌握的情况实在是太糟糕了。

可是,自己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状况,尤其,对方还是个女人,还是个绝色的女人,自己就更没有办法了。

“苏姐姐,阿妩早就知dào

你了,一直都想着见姐姐一面,今天总算见到了,原来姐姐长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乔妩兴奋的叫道。

苏木伊满头黑线,麻烦,来个人收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吧,自己快要被这个不按常理的脱线的女人给搞疯了,谁能告sù

自己,这个女人的脑袋到底是什么构造!

自己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一个女人说过自己长得可爱,尤其还是一个女人。

记得以前看过一个说法,说的是如果你要夸一个人,发xiàn

她长得既不漂亮又不是有气质,那就说她可爱,所以,可爱这个词都是用来形容一个不漂亮也没有气质的人的。

如今,听到这样一个美丽的女人说自己可爱,自己实在是觉得一阵恶寒。

至此,关于自己对乔妩一切有关美女的幻想全部给打碎了,原来,不是所有长得绝色的女人都是跟清晚一样是一个温婉善解人意的女子的,也有像眼前这个乔妩一样的脱线的女人。

好吧,自己得邪恶的承认,看到乔妩这样,自己心里平衡了。

“乔小姐,你今天叫我来”

苏木伊刚想打断乔妩兴奋的状态,夺回主动权,想着她不提自己提好了,反正都是要达到自己的目的的,结果话还没说出口,自己再一次被乔妩打断了。

“哎呀苏姐姐,叫我阿妩了,叫什么乔小姐太见外了。”

我们本来就应该见外的好吗!苏木伊简直想要咆哮了。

“好吧,阿妩,你今天来找我是想要跟我谈粮市的事情的对吧。”

自己是打算好了,跟乔妩,一定得速战速决,再跟她耗下去,就什么事情都不用说了。

而且,自己实在是看不懂这个女人,不知dào

她是真的这么脱线还是扮猪吃老虎,没办法,在这个时空,所有人都不在自己可预想的范围之内。

没想到,这个乔妩一听自己提粮市的事情,居然冲着自己甜甜一笑,这一笑,笑得自己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她这个样子要是冲着男人笑,后果

“我知dào

我知dào

,乔姐姐说粮市的事情是吧,我早就跟舅舅说过了,要站到乔姐姐那边,可舅舅就是不听,结果现在见到乔姐姐这么厉害的样子,可总算没有办法再拒绝了。呐,我都准bèi

好了,你要的那些东西。

说着,拍了拍手,站在一旁的管家双手递上了准bèi

好的东西,是几张纸。

苏木伊疑惑的打开,这一看,可把自己给惊呆了。

不是别的,正是自己跟其他粮商签的那样的盟约,没想到,乔妩已经准bèi

好了,这正是乔记、梁记、王记三家拟好大的盟约,内容跟自己跟其他签的所差无二,他们甚至都已经签上了各自的名字以及掌印。

苏木伊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乔妩说不出话来,显然,乔妩这样震惊的反应愉悦了乔妩。

“苏姐姐很开心吧,我就知dào

给苏姐姐看这样东西苏姐姐一定会很高兴的。”乔妩高兴的书,脸上得yì

的表情就跟得到表扬的孩子一般。

看到这样高兴的乔妩,苏木伊也止不住轻轻的笑了,乔妩的笑,虽然带着天生的妩媚,但是苏木伊却看得到里面的真心,这样的笑,苏木伊得承认,感染了自己。

“阿妩,为什么你已经准bèi

好了这些东西。”

“因为我知dào

,这是苏姐姐想要的啊,所以阿妩就叫舅舅跟梁伯伯王伯伯都签了这个。”

乔妩脆生生的答,仿佛这件事情是理所当然的一般。殊不知,苏木伊却是不敢相信的,自己可是用尽了办法与手段才将乔、梁、王记逼到这个地步,可是,乔妩却说自己叫他们签他们就签了。

事情,恐怕不会这么简单,这个乔妩,自己果真是不该小看的。

见到苏木伊这么不可置信的表情,乔妩也不恼,还是那样笑着,“苏姐姐是不相信阿妩么,阿妩只是去找了他们三位,然后给他们算了一笔账,然后告sù

他们,如果按照苏姐姐所说的,日后的收益将是现在的三倍不止,于是,他们就签了这个。”

苏木伊眼睛圆睁,看着乔妩,更是震惊,算了一笔账?就是这样而已?!

自己当然知dào

按照自己的办法统一经营,是一定会有比现在高得多的收益,可是却没有想到会有三倍之多,自己毕竟也没有算过,可是这个乔妩却告sù

他们有这样多。

难道说,这个乔妩,其实是一个算数天才?!

似乎看穿了苏木伊的想法,“苏姐姐想的没错,阿妩很会算数,从小爹爹就说阿妩这样会算数以后就应该当一个商人,可是娘亲不让,说阿妩是要做一个安静的淑女的。所以,阿妩只能一边当着娘亲说的安静的淑女一边继xù

算数,然后,就变成了现代这个样子。”

第四十七章、惊人天分

安静的淑女?

苏木伊只想说,乔妩的娘亲真是一个天才,而他的父亲,更是天才了!苏木伊好想问问他们的父母,请问,你们是奇葩吗?

这得要怎样的父母才能教出这样的女儿啊。

看来自己从一开始就想错了,什么将门之女的豪迈之风,只是天然呆风罢了!

接下来,乔妩才是真的震惊了自己,她就那样在自己面前,表演了她超凡的算数天分,尤其是她惊人的心算,速度之快,让人叹为观止。

这要是放在现代,如此的天分,一定得成为国之栋梁啊。

至此,苏木伊是真的相信了,这个长相格外美艳的女子,其实是一个算数天才。这样精于计算的人如果在自己身边,实在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好吧,还是有害的,比如,她的脱线程度,同样的令人叹为观止。

“咳咳。”苏木伊咳嗽打断了乔妩的滔滔不绝,“阿妩,你听我说。”

“苏姐姐你说。”乔妩快速的答。

苏木伊无力叹息,“阿妩,为什么你要这样帮我,你知dào

的,我们本来”

苏木伊想说我们本来不熟,到嘴的时候还是换了一个说法,“我们本来,你知dào

的,之前我们没有见过,哦不对,那个时候在百花宴上的时候我其实是见过你的,但是你没有见过我,为什么现在会帮我做这些事情。你应该知dào

,这对你们来说没有什么好处吧,尤其你们乔府还跟乔记有关系,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乔妩终于收起了自己一直亢奋的神情,正色起来,“因为爹爹很早以前就告sù

过阿妩,这东朝,不对,是这四国,快要乱了。那个时候,舅舅告sù

爹爹苏姐姐提出的统一东朝粮市经营简直是天方夜谭小孩过家家,舅舅很不以为意,爹爹跟娘亲都劝过舅舅同意苏姐姐的提议,只是舅舅一直盲目自大不肯相信罢了。

爹爹后来告sù

阿妩,说能提出这样的计策的人,一定是一个奇人,拥有开阔的胸襟,同时有对苍生的怜悯,才能想出这样的计谋。爹爹还跟阿妩说,如果按照苏姐姐所说的做,一定是对东朝极为有利的,同时也是苍生之幸。

当时阿妩就想,一定要见见提出这个计策的苏姐姐。后来,当知dào

所有的粮商都在乔、梁、王记的施压下倒戈的时候,阿妩很生气,觉得他们太傻了,一点都不可爱。接着就是最近了,姐姐突然开始打动作,在整个东朝的粮市上做了一系列的动作,百姓都很喜欢苏姐姐。

然后,苏姐姐运用谋略成功收服了其他的粮商,阿妩就知dào

苏姐姐一定会成功的,于是就想着要帮苏姐姐做点什么,于是,阿妩就去找了舅舅他们,拿到了这些盟约。阿妩就知dào

姐姐看到这些一定会很高兴的,果然!”

听完乔妩的解释,苏木伊只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自己何曾想到过,原来自己的动作是有人看在眼里的,并且,乔妩爹爹怎么说的,说自己是一个有胸襟,怜悯苍生的人。

天知dào

,其实自己想的没有那么多好吧,自己只是用一个商人的角度分析利弊,然后实现利益最大化而已的,吧,貌似,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的,伟大的,吧!

苏木伊汗颜了。

不得不说,乔妩的这个爹爹,是一个很有见地的武将,也一定是一个真zhèng

怜悯苍生的将军。而且,他居然会告sù

乔妩这天下的平衡快被打破了,一般的父亲会这样告sù

自己的女儿吗?

不过,武将的感觉着实灵敏,已经感觉到了不寻常的事情吧。

“那阿妩,你爹爹知dào

你今天找我的事吗?”

“当然知dào

,阿妩这样做,爹爹还夸了自己,说阿妩做得好,还告sù

阿妩,以后要多跟着姐姐一起。为此,阿妩娘亲还罚了爹爹一天不许喝酒呢。不过,娘亲还是告sù

阿妩今天要留下姐姐用膳。”

“噗嗤。”苏木伊一阵失笑,他们的父母真是一对可爱的父母,听得出来,乔家一定是很有爱很温暖很幸福的一家。

也只有这样的家庭,才能够养育出这样率真可爱的人吧。不由得,苏木伊在脑海里勾勒起了乔妩父母的样子,想必,一定会是让人觉得很温暖的感觉吧。

心脏的地方微微的一酸,被苏木伊很好的抛开了。

“苏姐姐,以后乔妩就要经常跟着你了。”

苏木伊错愕,不知dào

应该怎么么反应,这样的状况在自己的预料之外。尤其,没有想过对于自己来说如此棘手的三大粮商的问题,就这么轻易的被解决了。当然,这也跟自己做的这些事情有关,但是不可否认,乔妩给他们算的那笔帐确实漂亮。

这样直白的利益摆在他们面前,他们自然会清楚究竟什么对他们才是最有利的。商人嘛,最重yào

的就是利益罢了。

苏木伊思索了一下,踌躇着开口,“阿妩,你知dào

的,女孩子,还是应该待在闺阁里识字女红的,在外面抛头露面影响会不太好。尤其你还是将军府千金,身娇体贵,身份尊贵,在外面会遇到很多危险。尤其,阿妩长得这样漂亮,觊觎阿妩的人会很多。”

苏木伊苦口婆心的劝着乔妩,想要打消她无比热情要跟着自己的念头,可是自己忘了,她的思维是跟别人比一样的。

“苏姐姐你也在外面啊。”乔妩理所当然的说。

苏木伊快要抓狂了,自己要怎么跟她解释自己只是一个长相一般,并且没有显赫家世的人,再者说,自己身边还有陌子珏可以保护自己。

苏木伊还在想要怎么跟她解释乔妩不可以跟着自己,乔妩再次做了一件令自己震惊的事情。

乔妩将自己带到了院子里,然后,在自己面前,打倒了一大片身材壮硕的男人。

看着场中央那个站得笔直,英姿飒爽,笑得一脸春风得yì

的女人,苏木伊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不能承认了。

自己怎么会忘了,乔妩是将军之女,会武功那是有可能的,可是,重点是,为什么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连武功都会。

尤其,这个女人还是神经极其脱线的乔妩!

第四十八章、开明父母

一顿饭,自己算是彻底的佩服了乔府的基因,果然有其父母必有其子女,乔妩能长成今天这个样子,可以说,跟她那样的父母脱不开关系。

本来以为,乔妩的父亲是定国将军,一定是像书里电视里写的那样高大威猛,不怒自威,光站在那里就有滔天的威严,令人望而生畏。会有两道剑眉,双眼炯炯有神,犀利无比,看一眼就可以望到人的心里。

身为浴血沙场奋勇杀敌的将军,一定是浑身凛冽的气息,所到之处,人人都要退避三分,心生尊敬。

可是,这些都是苏木伊以为,看到乔妩爹爹的时候,苏木伊打破了自己对于将军的所有幻想。

乔妩的爹爹,实在太不像一个武将,要说起来,他更像一个商人。总是笑眯眯的,身材不算高大威猛,眉毛漆黑浓密,眼底时刻都带着笑意。

整个人似乎都散发出一种气息——来吧来吧,我没有恶意的。

苏木伊想不通,气息如此温和可亲的将军,要怎样在战场上决策千里,运筹帷幄,摆阵布兵,挥斥方遒。带着手下大批将士浴血杀敌,遇神杀神遇佛诸佛。

主要,他身上的气息太不像身经百战的将军,甚至是跟战场上冷酷的气息格格不入的。

如此平易近人的样子,太不像铁血将军。苏木伊不得不说,这个时空打破了自己对于古代的一切既定的想象。

一切,都不太不可思议,太超出自己想象。

所以,等到再看到乔妩娘亲的时候,苏木伊已经无力吐槽了。乔妩果然是继承了自己娘亲的眉毛,是一个绝色大美人。虽然已经是中年妇人,但是却是风韵犹存。

苏木伊见到她的时候,她穿着一身宝蓝色的绸缎衣服,高贵大气,雍容华贵。只一眼,苏木伊就喜欢上了乔妩的娘亲,因为她给自己的感觉实在太温暖了,就像母亲般的感觉。

她是一个极其温柔的人,淡淡的,像江南女子般,温婉大方,典雅碧玉。说话的时候温柔如水,如沐春风。对待自己有利却不疏远,不由自主的就让人想要亲近。

很难想象,这样温柔的女人会生出这样脱线的一个女儿。

只能说,乔妩除了继承了她娘亲的美貌外,其余的一切几乎都是来自于她这个可爱和蔼的爹爹。

尤其,乔妩爹爹在一见到自己的时候,就给了自己一个满怀的拥bào

,突然的举动弄得苏木伊错愕不已,然后就听到他浑厚的声音。

“你就是小木伊吧,果然是长得可爱的女孩子,真是招人疼啊,让伯伯抱抱你啊。”

眼见自己窘迫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终于有人解救自己了,这个人就是乔妩的娘亲。

“镇远,你吓着木伊了。”

温温柔柔的声音,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味道,果然,乔妩爹爹放开了自己,看着自己满脸的遗憾,“难得看到跟阿妩不一样的可爱的女孩子”声音里居然带着委屈。

苏木伊满头黑线,果然是父女,连出场方式都一样,拥bào

,可爱,这都是什么样的家庭啊。

乔妩娘亲走了上前,亲热的拉着自己的手,热热的温度传到指尖,苏木伊愣了愣,似乎浑身都感受到了这样温柔。

“木伊不要见怪,阿妩爹爹就是这样,没个正行的,吓着你了吧。不过他没有恶意的,你不用害pà

,在乔府就跟在自己家一样,不用拘束的,来吧,我们坐下说话。”

乔妩娘亲真的很温柔,席间一直对自己嘘寒问暖,乔妩爹爹更是时而逗大家开心,总的来说,一顿饭吃得异常愉悦。

自从来到东朝以后,自己再也没有这样吃过这样温馨的一一顿饭,什么都不用思考,像一个家庭一样简单快乐。

说起来,即使是在现代的时候自己也没有过这样的经lì

吧,从小就只是跟阿婆一起,后来阿婆不在了就是自己一个人。

这样的感觉,对苏木伊来说,实在是珍贵异常的。苏木伊几乎想要流泪,一边高兴着,一边,心脏却止不住的瑟缩了。

自己怎么会想到,来到东朝大半年了,自己居然还有幸经lì

如此幸运之事。这么长时间,自己一直都小心翼翼,默默无闻,小心谨慎,可曾像今天这样吃过饭,言笑晏晏。

饭后,乔妩娘亲爹爹跟自己长谈了一次。也是这次谈话,更加让苏木伊明确了自己今后要走的方向。

而且,苏木伊也看到乔妩爹爹的另一面,原来,乔妩爹爹只是平时在大家面前一幅居家好男人的样子,但是严肃的跟自己分析天下情况格局时事的定国将军,一身的和气都会全部褪去。

分析局面全面独到,这样的他,便是战场真zhèng

的铁血将军,无情冷漠,冷厉狠绝。

苏木伊似乎能想象乔妩爹爹在战场上杀敌的姿态是何等的英勇无dí

,威风凛凛,让敌人闻风丧胆。

至于乔妩,他们居然是真的同意她跟着自己学东西,因为他们认为,时局即将动荡,虽然他们贵为将军,但是也有很多事情是办不到的。他们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在这个世界里学会自己生存的办法,即使以后是乱世,也能安然生存。

况且,重yào

的是,乔妩喜欢。

不得不说,就这个时代的思想来说,他们真的是很开明的父母,并没有像一般的名门望族那样希望自己的女儿做一个大家闺秀待字闺中,而是放手她幸福让她去追求自己想要的。

他们希望,乔妩可以做一个简单的女孩子,做一个不被束缚的女孩子,即使一个人,也可以开心的过每一天。

难怪乔妩会长成这样简单率真的样子,除了她的外表具有欺骗性外,实在是一个再单纯不过的孩子。

这样的家庭,实在不得不让自己喜欢,完全是自己一生所渴望拥有的。

所以,乔妩成了这个时空除了清晚以外,另一个自己想要小心呵护的人。很奇怪,明明自己一直讨厌麻烦的,却接受了乔妩。

大概,是他们身上自己所没有的东西吸引了自己吧。

第四十九章、初成规模

苏木伊用了好几天的时间将东朝的整个粮市整合起来,重新制成统一战线。对粮市进行了全部洗盘,将一切格局重新进行了调整。

乔记、梁记、王记三大粮商,苏木伊也对他们进行了安排,毕竟他们是粮市里极具威望的粮商,这么多年的管理,还是很有经验的。

所以,再由他们来经营管理,一方面可以招揽人才让他们为自己所用,方便新的战线更快为东朝所接受,另一方面则是苏木伊的私心了,要善加利用资源嘛,更何况,他们的经营能力还是十分出色的。

重新统一整合起来的东朝粮市,呈现出新的状态,一种,怎么说呢,积极向上的状态。

这些新举措,给苏木伊在东朝树立了极好的名声,人人都知dào

在水一方的当家的如今是粮市的老大,给东朝百姓带来了新的春天。

当初不是没有想过让自己隐在背后,低调行事,但是多番思考之后,苏木伊还是决定由自己直接出面。做出这样的选择不是没有道理的。

毕竟,在古代传统的思想里,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的家世才是最显赫重yào

的,它可以决定女人终生的幸福。

所以,自己想要强dà

,要做的,就是从一开始,就颠覆大家的认知。让大家知dào

,她苏木伊跟一般的女人是不一样的,自己抛头露面,自己可以创造一个辉煌。

之所以这么快能达到这样的成效,并且苏木伊一直的名声都不太坏,这也得归于自己使得一些小手段。

初开始做这一切的时候,自己就以自己的名义做了一些乐善好施的事情,渐渐的就在百姓口中传了一个较好的口碑,不然,到现在这个地步自己一定得被这些人用唾沫星子给淹死,说自己伤风败俗了。

在这里,不得不说,乔妩除了有惊人的算术天分外,对于经商也有很见地,虽然有时候脱线了些,单纯了些,但是却不能否认她是一个聪明的人。

也许是因为乔家对乔妩的家教都是轻松自由放养式的,所以乔妩的想法相对来说就比较开放,没有那么多拘束,想出的办法往往都比较特别。

这一点让苏木伊很欣慰,没想到自己还能遇到这样的女子,在自己身边,实在是帮了自己大忙的。

许少倾也是经常过来找自己,美其名曰是来看看自己这个给东朝粮市带来全新面貌的人究竟做了些什么自己要借鉴,其实在自己看来,他不过是无聊罢了。

每一次都是蹭到自己的苏园来,第一句话必然是说,“哟,木木,今天又漂亮了不少,我来,看看,看看。”

说着然后就会霸占自己的美人榻,喝着自己的茶,调戏着自己的家仆。

这个人,真心是自己见过的脸皮最厚的人了。

自己有事的时候他就在一边阿静的喝茶看书,自己一旦闲下来,就要缠着自己说这说那,再缠着自己这里逛逛,那里看看。

那些姑娘眼中的什么谦谦君子风度,在自己这里,什么都看不到。自己看到的,就只是他这张漂亮的面皮下懒散无赖的面孔,简直,恶劣至极!

苏木伊很想冲他吼一句“你闲得发霉是不是?!”结果出口的却是一句,“少倾,许少爷,您不用会您的百花园么,我这苏园实在太小恐怕容不得您这尊大神吧。”

结果人家大神凉凉的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再不咸不淡的回了自己一句,“本少不嫌弃你,快膜拜吧!”

自恋的程度,让苏木伊叹为观止。

只得,将他忽视了个彻底,不过自己还是小看了他脸皮厚的程度,即使自己其实不待见他,他依然在苏园我行我素,怡然自得。

那样子,别提多欢快了。

而比起这个经常光顾自己苏园的许少倾来说,叶飞羽相对来说出现的次数则少得多了。

当然,这里面跟半个月后的四国会有很大的关系。因着四国会,东朝多了很多其他三国的外来人士,都是冲着这个四国会来看的。所以每次跟陌子珏都在大街上的时候,苏木伊都很兴奋,看着这些穿着衣服不一样的人,总觉得很新奇。

看得一旁的陌子珏不住的摇头,这种时候,总让自己有种错觉,其实苏木伊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吧。

叶飞羽作为东朝的兵部尚书,东朝的治安自然是需yào

他来维持的。所以,这段时间,叶飞羽非常的忙,据许少倾说,叶飞羽几乎每天都很早出门,很晚回来,真真的起早贪黑呀。

比起自己这个商人来说,自己可算是个悠闲的人了。

所以,因着关于百花王要在四国会上表演饿适宜,最近这段时间,清晚又回到了彩虹楼,苏木伊自然是极其高兴的。

自从清晚进宫,再加上自己忙于粮市的事情,自己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清晚了。

清晚瘦了,苏木伊明显的看出清晚比起进宫前清减了不少,也,憔悴了不少,看得苏木伊一阵心疼。

关于四国会表演的事情,乔妩也过来帮忙了,许少倾也带了几个多才多艺的姑娘过来。

忘了说了,四国会上,具体的安排统筹事情,是由百花阁协同宫廷御师一起来办的,所以,许少倾待人过来,还算是理所当然的。

两个当初在百花宴上最优秀的女孩子在一起,自然是可以想出新奇也别的东西的,这一点,苏木伊倒是不担心。

唯一让苏木伊担心的是,回到彩虹楼的清晚,关于宫里的事一律都说很好。但是,苏木伊却清晰的感觉到这个一向淡泊如水的女孩子眼底多了一层朦朦胧胧的,自己看不懂的东西。

还有些时候,自已一个待着待着就发起了呆。

清晚,这是怎么了?

在宫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又有什么不能说的,连,自己都不能说么?苏木伊不明白。

问起叶飞羽的时候,他也只是告sù

自己清晚在宫里一切都好,并没有什么人欺负她。

是,苏木伊不是傻子,那是什么地方,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怎么可能一切都好呢?

第五十章、悲愤救人

看着自家后院偏房里躺着的脸色苍白,但是依然神色凛冽,隐约带着寒芒,审视着你的时候似乎要把你给看穿的样子,苏木伊就无奈的扶额。

发xiàn

自从自己开始淌东朝这浑水的时候,自己扶额叹息头疼的时候就越来越多了。

不可否认,这是一个俊朗的男子,刀刻般的脸部林廓,线条分明,十分硬朗,剑眉星目。嘴唇很薄,跟自己一样,都说薄唇的人,也薄情。

苏木伊想,这样也很好,那样,是不是就可以免受伤害了。

这人整个人,都透出一股华贵霸道,冷冽的气息。

第一眼,苏木伊就不喜欢这个人,只因,他的气息太危险,而且,尤其是,第一眼,他就将一把闪着寒芒的刀比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所以,完全不是自己臆测,他真的是一个危险的人,就连说出那句话,“带我走,要不下一秒就让你身首异处。”完全没有一丝一毫拜托的意思,赤裸裸的威胁,冰冷的声音,犹如索命的小鬼。

所以,这样的人,尽管长了一张好kàn

的脸,自己也是没有办法有好感起来的。

毕竟那一刻,自己是清晰的感觉到了他的杀意的,尽管自己从来都不知dào

杀意究竟是个什么意,但那一刻,自己就是感觉到,如果自己忤逆他,那刀子是一定会一刀抹断自己颈动脉的。

再说了,那刀子是真的划破了自己的肌肤的,直到现在,自己脖子上都缠着一块小小的纱布。

想到这,苏木伊就觉得自己一定是前世造孽太多,才注定自己要在这一世诸事不顺,出门不吉,遇事便凶的!

看吧,先是莫名其妙的穿越,然后跑到了这自己安全没有认知的陌生时空。然后为了生存种种的迫不得已,为了守护自己爱的人努力向上,结果却得残忍追杀,接着涉足种种混乱的事,遇种种莫名其妙的人。

呐,眼前这枚,就是自己不幸的典型。

好吧,这就是传说中的英雄救美了,自己虽不是英雄,好歹他也算是一个美人,虽然不甚被自己待见。

可是,声明声明,这可不是女主角遇男主角幸福冒泡的甜蜜桥段,事实是,真心是路人甲乙丙丁,苏木伊可怜的被牵连。这样的猿粪,苏木伊很想抬头骂骂老天,给咱收回去吧!

可惜,天不遂人愿,否则,所有人就都能幸福了,王子也不用忍受着白雪公主多年不刷牙的嘴亲下去,直接打包带走不就得了。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陌子珏被自己派去跟乔记、梁记、王记的人商量一些运粮事项,于是自己一个人回了城。

本想着,如今自己名声正盛,聚味轩那边的人被叶飞羽教xùn

过已经安稳了不少,不会找自己麻烦,所以苏木伊敢自己一个人回城。

可奈何,巧合往往就是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发生,这就像你走在大路上心情大好,哼着歌沐浴着阳光,感叹着生活真美好啊,然后,啪,头顶,一坨,对,就是一坨,某不明物体,疑似某不明种类排泄之某物体。

于是,挥着手,你悲愤了。

那个人是怎么出现的呢,是了,那天的事情,是这个样子发生的。

自己本来是闭目在马车里养神的,这些天自己太忙了,每天精神都很疲惫,突然,马车就停了。

苏木伊感觉到异样,睁开眼睛刚好听到了外面马车夫叫自己,掀开车帘,就看到路上躺着的一个人。

满身的血污,就那么大刺刺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dào

是死是活。

自己不是玛丽苏,自然没有那个仁慈善良之心,这样的情况,傻子都知dào

是个麻烦,更何况,自己还是一个不是傻子的聪明人。

嗯,对,自己是聪明人,所以,这样的事情当然不能管。

当机立断,冷清开口,“走吧,不用理他。”

马车夫犹犹豫豫的看了自己一眼,眼神里有一丝不解,那样子,似乎以为自己就应该是个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似的,可是老天,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兴什么善良,东郭先生听说过没有。

自己可不愿意做愚蠢的东郭,被狼反咬。

终于,马车继xù

行走了,可是,没走几步,苏木伊却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压迫的感觉,然后,狭小的马车空间就突然更狭小了。

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么个满身血污的人,苏木伊惊悚了,手指着他半天,颤抖,他他他他,怎么出现的。

男人看着自己,神情冰冷,冷漠没有一点温度,即使看起来身受重伤,但是却一点也不影响他浑身的冷意。

而就在这一愣神时间,自己的脖子就多了一个物件——不知是刀还是匕首的东西。

还来不及呼喊说话叫救命,已经察觉到温热的液体顺着脖颈滑下来,自己却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痛,很奇怪吧。

然后,就是冷血的话语,“带我走,要不下一秒就让你身首异处。”

但是,还是弱弱的,真的是弱弱的,问了一句,“我能拒绝么?”

换来的,是眼底反了光的一片白花花。苏木伊知dào

,这个人一定说话算话,不要问自己为什么知dào

,不知dào

也得知dào



所以,只能回苏园。

自己不傻,自然是不能回在水一方的,这个人,一定是危险物种。

带回苏园,将他安置到了苏园的偏房,然后拿出了自己的急救箱,给他进行了简单的处理,当然不能叫大夫,自己总是知dào

的,暴露这个人的伤势,一定是会很危险的。

这整个过程,他都是清醒的,在那样疼痛的情况的。

这得要多强的意志力精神力才能支撑啊,尤其,那一身大大小小的可怖的伤口,看得苏木伊暗暗心惊。但愿,他只是皮外伤,内伤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打定主意,将他给仍在了这里,“我不知dào

你是谁,但我毕竟救了你一命,虽然非我所愿,所以,走的时候请无声无息,另外,我今天傍晚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苏木伊在告sù

那人自己什么都不知dào

也不会向任何人说,但自己救了他,所以不要找自己麻烦。

第五十一章、被喂毒药

这人一听自己的话,神色瞬间暗了几分,不过眼底的杀意却还是消了。

苏木伊看他一眼,点点头,将吩咐下人烧的热水与烧的鸡汤给端了进来,吩咐所有人都不准进这里。

然后,再一次离开了苏园,背影坚定,没有一丝犹豫。

一边,在心里暗暗的祈祷,自己无奈救下的这个人,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可是,事实往往总是事与愿违的。

当自己第二天再次回到苏园,进入那间偏房的时候,见到的并不是意料之中冰凉的被窝,只留着几条沾着血迹的布条,然后自己会默默的毁尸灭迹的景象,而是,被窝里脸色苍白但依然好kàn

的熟睡的脸。

上帝,谁能告sù

自己,这不是真的。

其实从苏木伊一走到房间附近,男人就已经察觉到了有人的靠近,立马就紧绷了神经。然后发xiàn

来人是苏木伊之后,居然鬼使神差的又闭上了眼睛,想要看看这个女人的反应。

毕竟,她昨天是那样的不希望自己留下。虽然其实自己本来也是不想留下的,但是思量着如今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恐怕已经走漏了风声,而自己又身受重伤,多有不便,出去的话一定更是危险。

索性,就干脆留在了这里。看这个女人一幅不想惹事的样子,想也不会把透漏自己的存zài

,所以倒是安心的想着留了下来。

虽然闭着眼睛,男人却是感觉到了苏木伊十足的怨气与不满,不由暗自好笑,嘴角几不可查的扬起了一抹小小的弧度。

苏木伊横了下心,走到男人面前,冒着会死的风险,伸出了魔爪,噢不对,是玉手,放到了男人身上。

察觉到苏木伊的动作,男人气息一冷,立即想翻身起来,大概由于受伤的关系自己的动作慢了一拍,也大概是因为没有从苏木伊身上感觉到杀意,总之,苏木伊轻轻的摇了摇男人的身体。

只一下,又马上收回了手,男人平复了气息,原来,是想要叫醒自己么?不过看起来,她貌似还是很害pà

自己的。

“喂,那谁,醒醒”声音小心翼翼,带着孤注一掷,又偏偏怕得不得了。

如果不是眼下的境况,其实男人是很想笑的。

见男人没有动作,苏木伊再次将手放在了难惹身上,打算这一次用力一点,一定要把人摇醒,结果刚一放到他身上,手就被抓住了。

冰冷的感觉透过接触的皮肤传来,苏木伊几乎颤抖了一下,接着,更冰冷的声音响起,“你要是再动,我不介yì

废掉你这只手。”

一直紧闭的双瞳睁开,冷冷的盯着自己,苏木伊这才发xiàn

,这个男人的眼瞳是碧色的,很深很深的那种碧色,像碧色宝石一样,闪烁着熠熠光辉。

可惜了,就是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苏木伊挣了挣,没有挣开,只好作罢,讪讪开口,“那啥,我不是怕你发烧昏迷不醒么,所以想叫醒你来着,你看,既然现在你醒了,我想,昨晚你一定是太累了所以没有来得及走,那现在走也是一样的,所以”

剩下的话苏木伊没有说完,不过赶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想着他这么聪明一定会干脆果duàn

立kè

马上的离开吧。

男人没有说话,反而是用自己碧色的眼瞳望着苏木伊,淡淡的,冷冷的,没有任何温度的,就那样看着。

看得苏木伊一阵发咻,妈呀,太可怕了,我不要呆在火星了我要回地球,火星太太太可怕了。

苏木伊真是觉得自己没用极了,就那么一个眼神就把自己终于,男人开口了,这次的语气却奇迹般的没有了刚刚的冰冷,“谁说,我要走的。”

苏木伊石化了,他这是什么意思?快来个人掐掐自己,这一定是错觉吧,要不就是自己理解能力有问题。

扯动嘴角,苏木伊僵硬的笑笑,“恕小女子愚钝,您的意思是”

“我说的不够明白么,虽然你这里不怎么样,我屈尊住住,也不是不可以。”

啊啊啊啊,苏木伊快要抓狂了,自己怎么越来越听不懂这个人说的话。

“可是,你不觉得住在我这里会很危险么,你看,我知dào

的事情这样多,如果我一不小心说漏了嘴,那就不得了了。”苏木伊试图打消这个人的念头,要他留下,坚决不可以。

“你不会的。”男人淡淡说。

我说少爷,您未免也对我太有自信了吧。苏木伊默默想。

男人一眼看穿苏木伊的想法,说出的话也彻底断了苏木伊的幻想。

“因为,我会在你说出口之前,让你不能说话。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你知dào

的这样多,不好,所以”

男人的话让苏木伊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这个人,是恶魔。不过,所以什么

身体突然一麻,苏木伊完全没有看清楚男人是怎么动作的,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发xiàn

自己浑身都不能动弹了。

苏木伊惊悚了,这是怎么了?不要告sù

自己这就是传说中的点穴,妈妈咪呀,为什么要发生这么玄幻的事情,虽然自己对古代的轻功啊点穴啊很好奇很崇拜,可并不代表自己要以身作则的呀。

苏木伊快要哭了,可更悲剧的事情再一次发生,男人完全不顾自己可怜楚楚的眼神,拿下了自己的手,捏着自己的下颚,撬开了自己的嘴,然后,塞进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再一拍自己胸口,那东西就下去了。

再轻描淡写的解开了自己的穴道,重新得到自由的苏木伊已经顾不得其实自己刚刚被非礼的事实,掐着自己的喉咙,咳嗽着,徒劳的想要把吞下去的东西个弄出来,可是很显然,是没有用的。

哀怨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颤抖的指着他,“你你你”

“不用担心,我走的时候,自然会给你解药,只要你,管得住自己的嘴。”

苏木伊呆呆的站着,不知dào

该怎么反应,毒药啊毒药,这是毒药啊,神马含笑七步颠,鹤顶红,腐骨穿心草,都弱爆了好吧,自己吐下的是真zhèng

的毒药啊。

一想象自己未来七窍流血,疼痛而死的场景,苏木伊就一阵寒战。

第五十二章、冰箱不怕

所以,才有了这样的状况,自己本无意当东郭先生,可却被恶狼逼迫,不愿为而为之。

自己已经瞒着所有人,甚至瞒着陌子珏,将这个人留在苏园后院这间偏房3天了。索性,本来自己不住在苏园,所有只有三两个打杂的,人很少,才不容易被发xiàn



再加上,这个人一看就警觉性极高,想是就算有人来也不会发xiàn

他。

所以每天,苏木伊只能偷偷的带些食物给他,以防他被饿死,不对,是怕自己会死。

看着这个人起色越发好起来,苏木伊在心里无限的希望着他早一点走,在这样下去让自己担惊受怕的,自己一定会折寿的。

可是,他却一点都没有提要走的事情,反而每次都是用冷冷的语气吩咐自己,“女人,我要”

真是一点也没有寄住在别人家,有求于别人的自觉,可是自己却只能可耻的屈服。谁叫自己的小命还掌握在别人手里呢。

不过,苏木伊没有问他的名字,自己也没有问他的名字。

苏木伊很清楚,这个人一定背负着一身的秘密,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暂且不提,唯有一点自己是清楚的,一定不要跟他牵扯一点关系。

还有几天就是四国会了,苏木伊倒是从许少倾那里听到一件事情,当今圣上龙体欠安,据说已经有好几日不曾山早朝了。连接见各国大使都是当今丞相在代为接见。

苏木伊记得当时许少倾告sù

自己这个消息的时候,怎么说呢,表情很莫名,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全然不同平时桃花妖孽的笑,居然带着一股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冷意。

只怕,这里面并不会那样简单,这圣上生病,也未免病得太是时候了,偏偏子啊四国会即将开始,各国皇帝都来东朝的时候。

不顾,这倒不是自己能担心多想的事情,皇室的纷争,可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个地方,让自己牵挂的,不过只一个清晚而已。

说到清晚,她跟乔妩的合zuò

十分默契,在两人的合zuò

下,再加上百花阁的人的配合,节目很快就商议出来,是一曲名为“百世朝煌”的歌舞表演。

苏木伊看过他们的节目,可以说是很震撼自己的,果然是两个美人的表演,整场歌舞,背景音乐大气震撼,舞蹈充满了力量与美感,其实辉煌无比。

这样的表演,连自己看了都觉得气血翻涌,精神为之一振,更何况那些身居高位者呢。想必,这样一场歌舞一定可以在四国会那天让所有人眼前一亮吧。

拿着一个包袱,苏木伊打算把早上那个人吩咐带给他的男人衣服跟伤药,苏木伊还在里面放了一些失去,一起带过去给他。

刚想悄悄的过去,陌子珏推门进来了,看着自己紧张的动作,眉头一皱。

陌子珏这几天觉得苏木伊很奇怪,每天总是一幅很紧张的事情,还经常发呆,然后突然就一脸的害pà

痛苦的摸着自己的脖子,更可疑的是总会突然消失一小会儿。

连自己都不知dào

她在干什么,不是不知dào

女人有时候是很奇怪,可是她这个样子实在,很不对。

看着苏木伊突然看到自己一下子紧张起来的神情还把一个包袱给藏在了背后,陌子珏微眯起了眼睛,看着苏木伊,装作不知的样子问,“阿伊,这是要干什么去?”

苏木伊飞快的摇了摇头,“没有没有,我就想出去随便走走,屋子里太闷了。”

见苏木伊的态度神情,陌子珏更确定了自己的怀疑,苏木伊真的有事瞒着自己。

苏木伊则在想,大哥你赶紧走吧,姐姐我还要命呢。

陌子珏也不再多问,点了点头,转身出了房间。

见陌子珏出去,苏木伊狠狠松了一口气,太危险太紧张了,不过自己不明白的是,明明陌子珏就看出了自己有事瞒着他为什么不追问自己。

苏木伊清楚陌子珏可不傻,更何况,自己也明白自己撒谎骗人的本领并不高明,偏偏一般的人也就罢了,可陌子珏是什么人,人精啊,怎么可能会相信自己说的话。

那么,他为什么不拆穿自己呢。

算了,想也不会知dào

理由,索性也不再想,再次拿着包袱朝偏房走去。苏木伊刚一走出房间,一个人影就从另一边闪了出来,看着苏木伊的背影,神情若有所思。

“女人,你来晚了。”

苏木伊刚一走到房间门口,屋内就传来了冰冷且明显带着不耐烦的声音。苏木伊暗暗撇嘴,女人女人,你全家都女人。

不满归不满,苏木伊还是推开了房间并在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抱歉啊今天有点事耽搁了,呐,这是你要的东西。”

说着,将手里的包袱递了过去。

男人点点头,苏木伊目的达到,转身,想要离去。

“女人。”

冰冷的声音让自己踏出去的步伐又,给踏了回来,苏木伊脸上的笑容垮掉,脸色一沉,无奈的转过身,哭丧着脸。

“大哥,您有什么吩咐。”

大概是苏木伊无奈又隐忍的表情,明明很不乐意很委屈却还是要装作没事的样子愉悦了男人,眼底的寒光似乎都淡了那么两分,嘴角也微微上扬了那么一点点。

“你似乎很怕我。”

男人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苏木伊觉得自己都要哭出来了。

“大哥,我的小命都在您手里了,我能不怕您吗?”还有后面半句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如果你把解药给我,再马上离开我家,鬼才会怕你,不就是冰块了一点嘛,大冰箱谁没见过。”

可惜了,这话自然是不敢说的。

“怕我啊,很好,怕我很好。”

男人仿佛自然自语般说着,苏木伊却觉得他说的这句话似乎不是在对自己说的一般,似乎带着那么一点飘渺的味道。

“呵呵”苏木伊干笑。

还没笑完,男人就打断了苏木伊,“可是,我怎么觉得你其实一点都不怕我。”

苏木伊冷汗,难道自己表现得不像很害pà

很畏惧的样子吗,明明自己表现的很怯弱很恐惧呀,这都被看出来了,不应该吧。

苏木伊只能干笑,“呃”

第五十三章、麻烦离开

“你其实不怕我对吧,你的眼底深处根本就没有一点害pà

我,只想着我赶紧走,想着我这样大的人越少接触越好是吧,你,其实打心底里很不满我。”

男人一语中的,让苏木伊已经不晓得该怎么反应了,只觉得这个人的眼睛太毒了,自己的不满应该没有表现得那样明显吧。

苏木伊不知dào

的是,男人之所以知dào

苏木伊的真实想法,实在是因为自己看过了太多虚情假意害pà

恐惧自己的人,他们所表现出来的反应,那是一种从骨子里的惧怕。

那些人,站在自己面前,从里到外都透露出的都是对自己的畏惧,甚至从来没有一个人敢看着自己的眼睛。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漂亮却虚伪的话,没有人敢对自己说一句真话。

自己站在那里,每一天每一天重复着同一件事情,疲惫着,一个人,孤独着。

是的,男人是寂寞的,虽然只要自己想,就可以歌舞升平,众星捧月,但是,却没有办法让自己感觉到从心底的热闹。

男人眼神暗了暗,很快又恢复冷意,自己怎么允许出现这样的情绪,这对自己来说,哪怕是一秒,也是极危险的。难道这么多年以来,自己还没有学会安身立命吗。

反观这个女人,却只是在面上挂了害pà

,眼睛深处对自己的怕只有不屑吧。每次看自己都是那样看起来一脸的害pà

,实则却是一副隐忍不发的样子。神情带着怯弱,骨子里却是一点也不肯屈服,昂着她的精神在与自己对抗。

男人想,如果不是自己给她下了药,她一定不会对自己这样敬畏吧,一定会想某种动物般一下子就炸毛了,然后眼睛圆瞪,看着自己,眼冒怒火吧。

自己实在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不知dào

为什么,却是觉得有些愉悦的,期待着能从她身上看到那样生动的表情,可惜却不能如愿了。

“哼,你走吧。”男人冷哼,不再看苏木伊。

很奇怪自己居然会有这样的反应,大概,是这几天修养得太闲太无聊了的缘故吧。再跟这个男人呆下去,自己怕是会忍不住要破功了。

苏木伊离开偏房后,另一边隐藏气息的陌子珏走了出来,看着苏木伊从房间里离开,脑海里浮现出那一双碧眸,神色复杂。

是的,陌子珏跟踪了苏木伊,实在是太好奇这个女人到底在做什么了。没想到却看到了这样的一幕,幸好自己隐藏气息的本事不错,看房间里那个人的警觉性那样好,自己差一点就暴露了。

“苏木伊,你到底知不知dào

自己到底惹上了什么人”陌子珏喃喃自语,越发想不明白,这个看起来普通至极的女人到底背后有什么,为什么自从她出现以后,很多人很多事情的轨迹都在无形之中被改变了,牵扯到的那些人又偏偏,没有一个,是普通人。

如果自己想得没错的话,碧眸的人,以自己所知dào

的范畴来看,也就只有那个人了

没想到,他却是在这里么,难怪自己查探了这么久都查探不到他的踪迹。

陌子珏嘴角浮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眼底却是一片幽深的寒意,看来,这件事情越来越有趣了,想必,自己这一趟还真是没白来,但愿自己可以早一点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

更甚男人的冷意浮现在陌子珏周身,顷刻,又消失不见,还是那样的温润如玉,仿佛那样的冷情刚刚并不曾出现在这个人身上。

当苏木伊看到自己期望之中的场景——冰冷的被窝,不留一丝痕迹的屋子的时候,真是忍不住想畅快大笑,事实上,自己也真的这样做了,无端的惊起屋顶一阵鸟类扑棱。

要是有旁人在看见,一定会觉得这个人是魔障了。

好吧,自己没有那么高兴,至少不是想象中那样的高兴,其实是,比想象中要高兴得多啦。

啊,终于走了,苏木伊坐在床上,得yì

大笑。突然记起来一件事情,自己立马就笑不出来了。

“解药啊解药,大哥,你走至少也得把我把解药给我留下啊,亏姐姐我还照顾你这么多天,不说殚精竭虑好歹也是对你有求必应吧,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这个救命恩人啊。”

苏木伊都快抓狂了,无力的捶打着枕头,然后弹跳起来一阵翻找,希冀着他把解药藏在哪里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张纸条从床单下面飘了出来,看着飘出来的纸条,苏木伊满头黑线的无语了,这这这,他不是吧,居然做这么幼稚的事情。

另一边,某气质冷郁强dà

的俊朗男人打了一个喷嚏,摸了摸鼻子,继而又莫名的笑了,好吧,其实留这张字条的时候自己没想把它藏起来的,可是就是鬼使神差的藏在了床单下面。

他告sù

自己,这是为了不让别人发xiàn

字条的存zài

才这样做的,对,就是这样没错。男人决不承认自己其实是故yì

的。

看着纸条上霸气冷硬,人如其名的字,苏木伊愤nù

了。

——女人,你实在是一个不讨喜的人。那天,我喂给你的,不过一颗普通药丸,笨蛋。

字条幽幽的从指尖飘落在地上,怔怔的发着呆,苏木伊已经不知dào

该怎么反应啦。

“啊啊啊啊”一边使劲捶打着身下的棉被,一边在心里画着圈圈诅咒着某人,苏木伊真的要被气死了。

自己遇上的这都是什么人啊,不但不感激自己,还百般作弄自己,这都是什么世道,怎么这么喜欢欺负别人呢。还自己一直以来担惊受怕,忍辱负重的,都快把自己的奴性给训liàn

出来,结果到头来不过虚惊一场。

苏木伊发誓,下一次如果有机会再看见这个男人,自己一定要狠狠的,狠狠的教育他一番,告sù

他女人可不是随便能惹的,尤其是自己这样的独立女性。

哼哼!

苏木伊要是知dào

自己所想的在未来某一天可以梦想成真,那苏木伊一定会在最初的时候就祈祷,自己从未遇见。

第五十四章、被召进宫

明天就是四国会了,四国会为期一共5天,每天的行程都不一样,根据安排展示不一样的东西,直到最后一天才到会到压轴节目,也就是说,清晚跟乔妩准bèi

的节目要到最后一天才会表演。

今天苏木伊再次看了他们的舞蹈,他们比上次还多增加了一些元素,在背景演奏音乐里面加了鼓。鼓声密集富有动感,让人热血沸腾,极其的有感染力。让自己想起了十面埋伏,可惜了,如果他们跳的是鼓舞就好了。

不过,现在的感觉不之前震撼了。不得不承认,苏木伊是佩服这些古代才女的表现力的,可以真zhèng

的在舞蹈里融合进想要表达的感情元素。

自己在现代学街舞的时候,街舞老师就告sù

过大家,舞蹈,最重yào

的就是感情的表达。否则,就是你的身姿再美,动作再标准再优美,也只是机械表演而已,这样的舞蹈空有其行毫无感情,是失败的。

尤其是街舞的那种宣泄,呐喊,狂吼的疯狂的感觉,更甚。他们看你的舞,不是在看你的动作有多么花哨多么复杂,而是看你在用什么样的情感在跳。

舞蹈,跟乐器演奏一样,最重yào

的就是情感的传达。

苏木伊毫无私心的说,他们的舞蹈,放在现代,绝对是优秀之中的优秀的,一定可以站在表现的巅峰。

回在水一方的时候,刚到门口,就看到了在外面徘徊的小五,苏木伊眉头一皱,每次小五站在门口等自己,那就说明又有什么事情什么人在等着自己了。上一次是退掉唐轩装扮的陌子珏回来,那么这次呢,这次又将怎样?

果然,小五一看见自己就迎了上来,告sù

自己,叶飞羽在自己房间等自己。

苏木伊带着疑惑往房间走去,明天就是四国会了,叶飞羽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找自己,他不是应该很忙很忙的吗,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直到坐上马车,苏木伊都还没有想明白,雪柔公主找自己干嘛。叶飞羽找自己,原来是因为雪柔公主,她,要找自己。而叶飞羽所能告sù

自己的,也不过是公主找自己进宫拉拉家常而已,其余的消息一件也没有。

看叶飞羽的样子不像有什么隐瞒自己的,那么就是说她找自己究竟所为何事是连叶飞羽也不能告sù

的。不安的因素在苏木伊心底蔓延开来。

并且,重点是,她找自己,不是在外面,而是要带自己进宫。

苏木伊浑身升起一股寒意,自从上一次这个龙雪鸢算计自己将清晚带进宫,自己就知dào

她不是个简单的人,每次一有动作必定是大事。

那么这一次,大张旗鼓的找自己,带自己进宫,是为了什么?

“木伊,不要担心,公主告sù

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大概是自己面无表情的沉郁样子让叶飞羽担心了,叶飞羽出言安慰自己,可说出的话却让苏木伊哭笑不得。

“不会把我怎样么?叶飞羽,到底是你对我瞒得太深还是你真的那么单纯的相信公主不会对我怎样?叶飞羽,你就那么终于你的皇帝,相信他们所做的一切?”苏木伊无奈的暗想。

苏木伊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毕竟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容不得自己选择或者拒绝了,唯今,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陌子珏没有在身边陪自己一起过去,老实说,苏木伊还真是不习惯。由于公主找自己太突然,陌子珏因为自己要去看清晚他们的舞而去做别的事了,并没有在自己身边,所以,陌子珏并不知dào

自己马上就要进宫。

站在高耸威严的宫门前,苏木伊静静的看着这道冰冷的宫门,心里清楚,踏进这道门,里面就是另一个世界。

自己还记得上一次自己也是站在这里看着清晚一步一步的走进这里面却无能为力,这次,终于是到自己体验这一步了么,果然什么事最终都是要还到自己身上的,上帝安排的命运,一个也逃不了。

苏木伊知dào

叶飞羽一定在身后着担忧的神情看着自己,可是依然没有回头看一眼他,带着孤绝般走了进去。

叶飞羽当然是不能进宫的,自己要去的是内宫,一般的男人怎可随意踏入。况且,苏木伊也明白,龙雪鸢怎么会允许他在自己身边一起,想必,事情绝对不会像叶飞羽以为的那样简单。

一走进去,就已经有一辆华丽奢华的马车候在那里了,旁边站着一个有些年纪的公公,看到自己,神情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点了点头,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候着自己上了马车。

苏木伊也没有说什么,看得出来,这个公公一定是是龙雪鸢身边信任的人,在这宫里的念头一定很长了,看惯了宫里的变迁冷暖,早就已经学会了眼观鼻鼻观心,那双眼睛跟剑一样,一眼看过来就可以将你从里到外的一切看清楚。

一句话,贼毒了。

所以也不用自己多说什么,他自是知dào

分寸的。

苏木伊安静的坐在马车里,也没有闲功夫与心情看这宫里的风景,此情此境,实在不适合欣赏什么。自己可学不来小说里的那些个什么能力强dà

的穿越女主,时时刻刻都是一幅成竹在胸有把握的样子,可以谈笑淡定的应付一切将要发生的事情。

再说了,还有最重yào

的一点,他们总有男主在最后关头华丽丽的出现,解救女主与万难,毕竟人家最后总要王子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嘛。

可惜了,自己的男主啊,还不知dào

在那里风花雪月呢,正在众多女配中艰难挣扎着不知dào

自己的存zài



所以,自己当然是害pà

的,苏木伊很有自知之明,明白虽然自己已经在很努力的改变自己的现状,尽量增加自己的筹码,可是自己的力量,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依然如蝼蚁一般,他们任何人都可以不费吹飞之力的就将自己捏死。

这么乱七八糟的一通幻想,苏木伊已经到了雪柔公主的寝宫,抬头一看,潇洒飘逸的“雪晴殿”挂在那里,无端端透出一股阴森的味道。

第五十五章、软性威胁

“公主,苏小姐到了。”带自己进来的公公出声禀报。

苏木伊抬眼看过去,白色的重重叠叠的厚纱后面,依稀可以看出一个身段姣好的女子。

苏木伊敛眉,恭敬跪拜,尽管自己不愿意,也必须得承认,这就是权势。权势之下,自己不能屈尊严,那就只有屈膝了。好在,苏木伊对这样过这样的事情虽不喜,却也并不是不能接受的。

“民女苏木伊拜见雪柔公主,公主千岁。”

苏木伊跪在地上恭敬的说,帘子后面却久久没有回应。苏木伊也不急,神态安详,没有一点生气不耐烦。毕竟人家是公主,这样子给自己展露威严,也不是不可以的。

终于,在苏木伊的腿已经开始有一点酥麻感的时候,那边有人动作了。两个宫女打开了厚重的帘子,露出了后面的人。

那是一个身穿红色宫装的女人,容颜靓丽,浑身透出雍容华贵的高贵气息。果然有一个公主的气度,年纪不大,看起来不过比自己大几岁的洋种子,很年轻,很漂亮。

眉眼间,依稀有几分很熟悉的感觉。

她躺在美人榻上,撑起一边的手肘,抬眼看了自己一眼,深情淡淡的,盯着自己看了几秒才开口,语气慵懒。

“你就是苏木伊,起来说话吧。”

苏木伊领命,站了起来。看来,这雪柔公主果然不是来找自己拉家常的,这是来者不善吧。

“我听清晚说过,说你是她姐姐,待她极好是吧。”

“回公主,民女确实是把清晚当妹妹来对待的。”苏木伊低眉顺眼的回答。

“这清晚进宫已有月余,深得本宫跟太后喜爱,清晚着实是一个好女子。我听说她有这一切都是你这个姐姐给她的,所以本宫一直想着有机会见你一面,要见见有个如此优秀玲珑的妹妹的姐姐是个何等模样。今天可巧,总算是见着了。”

“公主召见,是民女的荣幸。”

“你可知,本宫召你进宫所为何事?”

“回公主,民女不知。”

“不知是吗?我可听说,最近这东朝的整个粮市被你搞得乌烟瘴气的?”龙雪鸢声音蓦地提高,声音里含了与生俱来的威严。

苏木伊不为所动,“回公主,民女只是实现同叶大人的合zuò

罢了,不过尽人事而已。”

这话苏木伊是在暗示这个龙雪鸢,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可都是跟叶飞羽一起做的,也是为的他背后的,她的哥哥所做。

果然,龙雪鸢的神情变了,看着自己的神色也不再漫不经心,带上了一层冰色。

“苏木伊,你好大的胆子,这东朝是你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吗?”

“回公主,民女不敢,民女只是替皇家效力罢了。”

龙雪鸢冷笑,“好你个为皇家效力,你倒是希望本宫夸你一句尽忠是吧?”

“民女惶恐。”

“惶恐?你还会惶恐?本宫还以为这个将东朝粮市掌握在一人手上,将三大粮商都收拢在手下的人已经目无法纪,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了,你还会惶恐?!”

“民女不敢,民女只是一介草民,天子脚下,只想做个奉公守法安分守己的普通百姓。”

“苏木伊,好你个苏木伊,你可真是我东朝安分守己奉公守法的普通百姓啊。你可知,你在这东朝所做的一切,足够有心人治你死罪100次了?”

“民女不知。”

龙雪鸢大概被自己不冷不热的调调搞得无语了,没有再跟自己说话,反倒是看着自己,那眼神像是要将自己给看穿似的。

奈何自己可不是给吓大的,虽然刚进来时自己是害pà

的,不过自己也明白了,要是这个龙雪鸢真要对自己不利,那就不会浪费这么多时间来跟自己说这些写莫名其妙的试探的话了,如果猜得不错,她只是想要探探自己的态度罢了。

一定是自己最近的作为传得太开,传到了这位公主耳里,于是忍不住要替自己这个宝贝的弟弟探探口风吧。

所以,苏木伊也不慌不忙的淡定的任由她打量了。

许久,龙雪鸢大笑出来,“哈哈飞羽果然没有看错人,苏小姐果然同飞羽所说是个聪明的妙人。”

苏木伊在心底冷笑,果然,表面却依然不动声色,“承蒙大人跟公主看得起民女,是民女的荣幸。”

“苏小姐,你是个聪明人,所以,你应该明白自己哪些事情当做哪些事情不当做。”

苏木伊点头,表示明白。这个龙雪鸢,不就是想说自己要看清楚自己的立场,再加上软性的威胁,如果自己不做自己该做的而生了什么其他的念想,那结局就只有一个——摧毁自己!

“我就知dào

,苏小姐不比一般男生,颇有大家气度呢。果然是清晚的姐姐,今天见你这一面实在是让本宫颇是开心呐,来人,赏。”

一个宫女很快就从旁边端来了一个盘子,里面是一支金步摇,一看就是价值非凡的,不过,这对于这位位高权重的公主来说,不过一件不起眼的物什罢了。

双手恭敬的接过步摇,“民女谢过公主赏赐。”

出宫,还是同样的马车,同一个公公,苏木伊还是坐在马车里,心境却不一样了。进来时有紧张有害pà

,出去时,心里却带着茫然与不安,如今,公主已经站出来走到了自己面前,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真的真的,一点退路也没有了。

苏木伊正在思索,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公公将自己带了下来,拉着自己跪了下去,苏木伊只来得及看见不远处一对声势浩大的人马,明黄色的御撵。

当今圣上!

苏木伊在心底惊叹,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的好,一进宫就让自己给遇见当今圣上了,可惜,就是看不到圣颜。

一群人跪拜高呼,“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空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然后,听到了一阵脚步声走到自己面前,苏木伊只能看见停在自己面前的一双想着龙纹的明黄色靴子。

“你就是雪柔公主请进宫的在水一方掌柜的?”声音冷淡,不怒自威,自带一股天家的威严。

“回圣上,民女正是。”

眼前人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很快,一大队人又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苏木伊站起来的时候都觉得自己腿软了,这可是当今圣上啊,皇帝啊。

不过,声音怎么有一点熟呢?

第五十六章、我们回家

即将要走出宫门的时候,苏木伊突然觉得一阵虚脱,乏力的感觉席卷而来,那种深深的无力感让自己突然开始迷茫起来。

这样辛苦,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是为了守护在水一方守护清晚守护自己在乎的一切?

是为了拥有可以与强权抗争的足够强dà

的力量?

是为了在在异世有一个安身立命的场所一世安好?

可是,为什么,自己究竟是为什么要因为这些为了而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里?

就在刚刚,自己几乎是处在生死边缘的,在这个权势重大的雪柔公主面前,苏木伊真切的意识到了自己生命价值对于这些有权有势的人来说有多么的弱小。

自己这个现代人,这个视生命平等,尊重生命的人要在这个并不把人命当一回事的国度里,简直像一个跳梁小丑。

回头看来,才发xiàn

自以为聪明所做的这一切,在他们眼里就像在演戏一样不值一提,他们随时,动动手就可以摧毁自己辛苦的一切,甚至自己的生命。

苏木伊一直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就可以拥有跟强权抗争的力量,可是自己错了,权力才会是最终的赢家。而她苏木伊,其实什么都没有,要拿什么来对抗。

要拿什么,来证明自己可以守护,可以安好?

苏木伊迷茫了,做的这些,真的可以吗?

“苏小姐,叶大人有事先离开了,派人吩咐了杂家给苏小姐您安排马车。”一旁的公公出生打断了苏木伊低迷的情绪,苏木伊回过神,点点头,看着眼前朱红色的大门,似乎连它都在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颔首,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终于,出了这座宫门。

新鲜的空气涌进苏木伊的胸腔,直到这一刻,苏木伊才觉得自己还是好好的活着的。

入目的,黑色的长身玉立的身影,跟那天一样,双手环胸,神情淡然,仿佛跟整个世界都融为了一体。

看见站在那里的陌子珏,不知dào

为什么,苏木伊突然就觉得似乎又没有什么大不了了,刚刚所想的那一切乱七八糟的不过都是自己在跟自己过不去罢了,现在想这些问题又有什么意义?

苏木伊绝不承认,自己在期待什么?

看到自己,陌子珏神情似乎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淡淡的开口,“出来了,回家吧。”

苏木伊点头,微笑,是啊,回家,家这个字眼,呵呵,真是一个美好的词呢?

“恩,走吧,我们回家。”

苏木伊没有说进宫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陌子珏也什么都没有问,这让苏木伊很欣慰,因为,那样低迷的情绪,苏木伊不想让自己再有一次,而且,那样怯弱,也不适合如今肩负重任的自己。

回到在水一方的时候,苏木伊很奇怪,居然有一个人在等自己,是许少倾。

虽说最近许少倾经常来自己的苏园无所事事,但是在这个时间段来自己这在水一方,实在是有点说不通了。

“少倾,你这是有事找我?”苏木伊奇怪的问。

看见自己回来,许少倾的脸上很明显的出现了一抹放松的神情,苏木伊立马明白,一定是许少倾知dào

了自己被龙雪鸢带进宫的消息,所以担心自己吧,这个人啊,没想到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也难怪那么多女子对他倾心吧。

“放心吧少倾,我无事。”

“没事就好。”

许少倾淡笑,也不多说什么,突然之间苏木伊有种两人像是认识多年的朋友般,彼此之间不用多说什么,一个眼神就已经明白对方的心情。

“少倾如此温柔,难怪这天下女子都对少倾倾心不已了,果然是少倾,少年潇洒,倾尽女儿心。”

“哈哈,难得见木木夸我一次啊,怎么,觉得我不错了,不如考lǜ

考lǜ

我?”

苏木伊笑着摇头,“少倾此等姿色,我这样的实在是自惭形秽了。”

许少倾大笑,不再玩笑自己,“对了,我来找你,还有一件事情,你知dào

的,这次四国会我们百花阁是统筹的,如今都已经万事准bèi

周全了,而明天就是正式四国会开始,到时候,各国都会出席四国会。”

“你需yào

我做什么?”

“很简单,跟我一起。”

“什么?”苏木伊惊呼,什么叫跟他一起,自己还以为这个许少倾有什么正经事要找自己,居然说什么跟他一起,简直太离谱了。

见自己一脸莫名其妙看着他,许少倾笑了,“木木你想到哪里去了,四国会那样严肃重yào

的事情,我怎么可能随意跟你开玩笑。我这不是想着说你如今把东朝的整个粮市给整合起来了么,而且你不是答yīng

飞羽要”

后面的话许少倾没有说完,苏木伊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想说自己答yīng

了跟叶飞羽合zuò

,就势必要成为他那边,当今圣上手下的有力棋子吧,尤其在今天被龙雪鸢召进宫之后,自己就更加得让自己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而自己当初在跟叶飞羽合zuò

的时候,自己答yīng

过要在四国会上崭露头角。看来,是叶飞羽跟许少倾提过了,这是在提醒自己兑现诺言的时候了。这是要自己在四国会上正式走入众人眼下,开始站自己的阵营了是么?

自己这是该笑还是该哭,证明自己的价值终于被认可了?呵呵

许少倾已经很够意思了,至少提出跟自己一起,不用自己一个人去应对。苏木伊很感激许少倾替自己想的这些,也难怪叶飞羽带自己进宫以后就避开了自己,而许少倾又这么及时的知dào

并且来找自己。

其实,自己也不怪叶飞羽,本来,就是自己选择的不是吗,又怎么可以怪他把现实摆在自己面前。自己一直以来忽略了,可不代表那就可以不做了。

呵呵,苏木伊在心底苦笑,眸间却一片清明的看着陌子珏,“我明白了,我会的。”

看着自己的神情,许少倾眼底划过一丝心疼,“木木,你不用”

苏木伊打断许少倾,知dào

他的意思,所以才不愿意他说出自己类似于脆弱的话来,自己必须要做的已经再也不能后悔。

第五十七章、踏进政治

明天就是四国会的最后一天了,这四天,苏木伊每天都跟着许少倾一起在四国之间游走,笑,假笑,不停的假笑。是的,就是那样一看就知dào

你这个人虚伪的笑,苏木伊就将那种得体虚伪的假笑一直挂在脸上。

笑到现在,自己脸部都疆了,估计未来很长一段时间自己都要维持一个面瘫脸笑不出来。

在现代的时候,自己其实是一个很喜欢大笑的女生,由于本身性格开朗,又很喜欢周星驰的风格,于是笑起来就比较的没有顾忌,学着星爷的哈哈大笑。

可是到了这边很显然的就不能那样笑,再加上自己要塑造的淑女贵族微笑,也就是所谓的蒙娜丽莎般的淑女微笑,导致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大笑过了。

这几天这要勾着唇角要笑不笑的一副扮神mì

的典型便秘的样子,实在是一件极累人的事情。

而自己不能随随便便的就那么走上前,自然就得需yào

一个说得过去的身份,很好,原来,龙雪鸢跟叶飞羽已经给自己灌了一个很好听的身份——东朝商市监。意明监管整个东朝粮市的人吧,其实就一个空名。

许少倾告sù

自己这个身份的时候,自己真是哭笑不得,什么东朝商市监,这个名字,怎么那么巧奇怪呢,商市监,听起来阴阳怪气的,跟太监似的。

所以,这些天,苏木伊就担着这个身份周旋在这些人面前,就跟卖笑的似的。要是自己再有一张如花似玉倾国倾城的脸孔,那一定得又是一个祸水的角色。自己还得拜自己这张脸所赐,让自己安全了不少,至少别人看着自己的眼神不是垂涎色眯眯的,而是,无视加鄙夷,好吧,虽然这个眼神也不是那么好kàn



经过这么些天反复次的露脸,再加上又是跟许少倾这个享誉四国的百花阁阁主在一起,然后叶飞羽又时不时的露个脸,跟自己以兄妹相称,于是乎,结局便是皆大欢喜了,大家的目的成功的达到。

首先自己在四国的一些重臣以及贵族里面混了个熟脸,他们成功的知dào

了东朝有个其貌不扬的粮市商人是个女人。

其次,在东朝,苏木伊成功的成为了东朝上至朝廷命官下至普通百姓眼中的“红人”,坐实了苏木伊这半个女名人的地位。

没错,苏木伊火了,红了,还是大红大紫的那种火红。如今,所有人都知dào

了,在水一方的当家现在是这东朝唯一的一个也是史无前例的一个商市监,开了东朝历史的先例,为东朝带来了一片前所未有的景象,是百花阁阁主许少倾跟当朝兵部尚书叶飞羽同时护着的人。

有心的人知dào

,苏木伊只能巴结不能惹,她的背后不只百花阁阁主兵部尚书,甚至还有可能牵扯到当今圣上。而无心的人则清楚,这个苏木伊只能除之而后快。

到了今天,苏木伊才真zhèng

的算是走入了东朝上下眼中。

如果说之前苏木伊已经有了名声,那也顶多不过算是风流名声,再顶多不过加了一点善人的味道。可是过了这么几天,苏木伊才真zhèng

的走入了权力的漩涡,注定苏木伊将要沾染上政治里的一切不和谐不喜的色彩。

从此,真的开始,学会在这个圈子里游走,并且从中获得彼此想要的——互相利用。

并且,以心狠手辣,城府高深,阴谋利用,无恶不作,摒弃善良为宗旨,力争实现利益最大化!

还有一件事,那就是龙雪鸢,不得不说,这真的是一个狠心绝情的女人,自己认识的所有女生里也不乏颇有心计的人,但是像龙雪鸢这样未雨绸缪将一切都算计在里面的人自己还真没有见过。

她在四国会的第二天,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自己给叫到了首位。自己直接面对了,四国各国的皇帝与重臣。

那是怎样的一个场景,各国最尊贵的人都在那里,带着或好奇或讥讽或了冷漠的神情注视着自己,而在众目睽睽之下之下走上前去的自己,像一个小丑一般,由着主人的心情操纵自己。

所有的位尊者身上,无一例外的都透出一股无形的压力,属于帝王的王者气息几乎让苏木伊抬不起头来。

越发的让自己感觉到这是怎样的一个强权者的时代,当权的人只一个眼神看着你,就够你是百次千次。

龙雪鸢,这是要将自己置在漩涡的中心啊,果然是一点余地都没有给自己留,她是要把自己所有可利用的价值都压榨出来,逼自己去面对去承shòu。

又有什么办法,自己根本没有能力掌握自己的命运是吗?

龙雪鸢就那样将自己带到众人面前,当着举国上下展示对自己的“亲昵”,众人心中最后的一点疑惑都开始瓦解。

东朝上下开始明白,苏木伊是皇帝那边的人,这年轻的帝王终于要开始有所动作要这东朝掌握在自己手里了。

而其余三国国军臣子则醒悟,这东朝是在向自己宣告,东朝的野心开始暴露了,只因为,苏木伊是一个商人,管的还是东朝的整个粮市。扩张打仗一个很关键的是什么,那就是粮食的供给了。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苏木伊能够做的,则只能是挂上大家闺秀的得体笑容对着他们微笑,以展示东朝友好的风气。如此虚伪,却是现在的苏木伊能够做的唯一的一件事情了。

一切都朝着所有人的预想在走着,只有一件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那就是四国会上圣上的缺席。

自从上一次许少倾偷偷向自己透露说圣上圣体欠安卧病在床,已经多日不曾上朝开始,这个龙姓年轻的帝王就一直抱病在身,就连这次四国会都没有出席。

代表东朝出席的则是东朝身份尊贵的雪柔公主龙雪鸢以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叶丞相。

很显然,其余三国的帝王都已经嗅到了不平常的阴谋味道。

在这么个敏感的时期,东朝皇帝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一件太值得深入探究的事了,搞不好牵扯到的就是国际问题。

第五十八章、绝世之舞

凡事,不拼一拼,博一博,怎么就知dào

一定是没有结果,就一定必须地按照牵引走呢?即使注定了要被牵引,那苏木伊想,自己也要被牵引得独一无二,还得造出个不一样来。

没办法,即使自己膝可屈,头颅可低,可是,自己心底对于尊严的执拗坚持却始终不能让自己就这样简单的跟从。

所以,苏木伊要做,就要干脆的做个轰轰烈烈,所谓的不在沉默中灭亡就要在沉默中爆fā

,而很显然,苏木伊选择的是后者。

自己要做一个先者,既然上天安排自己来到了这里,那就注定自己要在这个时空创造某一些特殊的时刻,一个能让所有人记住的时刻。

一个,或许创造历史的时刻!

唯一一件事让苏木伊觉得很庆幸,那就是这个时空是历史上所没有记载的空白时空,所以,自己不用担心因为自己的穿越自己的行为而改变历史,那么,就让自己放心大胆的在这个时空绽放属于自己独有的光彩吧。

所以,当清晚跟乔妩在最后将撒到中央的红色水袖收回去的时候,苏木伊从花心站了起来。缓缓的站了起来,在一堆红色的绸布中,苏木伊一身的黑色,红与黑的对比,是那样神mì

,又带着深深的诱惑。

所有美人撤下舞台,空空荡荡的舞台,只站着苏木伊一个人。现在才看清,原来苏木伊也不是一身黑的,只因刚刚四周都被火红色包围,于是苏木伊身上的其他颜色自然就不那么明显了。

只见苏木伊身上着一件黑色的紧身衣,上身是裸露着颈部与手臂的特制皮衣,露着肚脐,下身是一条皮制的紧身裤,这一身皮衣将苏木伊姣好的身材展现得曲线毕露。

虽然苏木伊不是那种火辣的美人,身材也未必见得丰满,也不是很高,但是却胜在很瘦,这样的穿着却能恰到好处的将自己身材的线条给展现出来。加之黑色本身带有的神mì

感,让苏木伊整个人带着一种禁欲的神mì

美感。

苏木伊黑长的头发已经高高的绑了起来,还缠上了一根红色的丝带,露出饱满逛街的额头,显得精神奕奕。

黑色的低腰皮裤上也拴着一根红色的绸带,扎着一个显眼的蝴蝶结。整个人站在那里,有一股英姿飒爽的别样风情。

苏木伊给自己画了一个烟熏妆,高挑的眉,斜长的眼尾,苏木伊眼睛本来就大,这样的画法让自己的眼睛看起来充满着幽深的魅惑。嫣红的嘴唇,娇艳无比,让人不由得想要一亲芳泽。

耳朵上挂着一幅大大的银质耳环,脖子上也有一个特质的铁项链,这跟项链还是自己带过来的,无意间被自己从包包的底部翻出来的。

这样的装扮,让苏木伊整个人俨然成为了众人眼中震惊的所在。在他们的认知里,从来没有见过女子这样的装扮,尤其,全身的曲线就那样没有任何遮掩的就呈现在众人眼中。

可是不可否认,这样装扮的苏木伊,明艳得让人几乎移不开眼睛。

男子眼露垂涎,女子则面带鄙夷。

这样的反应在苏木伊意料之中,慢慢在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这一笑,无数人的心又动了动。

很好,自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要知dào

,这身服装的设计,自己可是话费了很大一番功夫的,跟绣娘描述了很久才做出的这身衣服。

背景音乐声响起,这是不同于刚刚他们的表演音乐的激昂,让人斗志热血,这一首,只有一些单调的鼓声,击打声,以及一些莫名其妙的其他的声音,这样的声音,听起来实在没有一点美感的。

看众人纷纷开始摇头,神色不郁就知dào

了。

苏木伊却笑得更加奇异了,不理众人各色的表情,尤其是龙雪鸢已经神色发黑,在跟身边的公公说着苏木伊猜测将自己给拉下来的话。

因为,苏木伊已经开始动了,众人似乎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苏木伊就已经开始舞动。

快速的旋转,扭腰,长长的发尾在空中甩出一个圆润的弧度。摆动的手臂每一下都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qì

,跟着脚步快速移动的舞步。

翻卷,跳动,每一个动作都充满着力感。配合着原本单调的背景声音,居然奇迹的合拍了。似乎这舞蹈原本就是应该用这样的声音去配合的,不是舞蹈配合声音,而是声音去配合舞蹈。

苏木伊忘记了一切,只是尽情的舞着,也可以说她不是在舞,只是在宣泄。用尽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释fàng

,用力的释fàng

,呐喊,呼叫着命运对自己的不公,对自己的不平。

苏木伊要咒骂,咒骂这个强权社会,咒骂这个视人命为草芥的时代,咒骂这个可以人吃人的地方。苏木伊不甘,不甘心为什么偏偏是自己来到了这里,不甘为什么自己要向这些人低头。

苏木伊在怒吼,用身体,用精神在怒吼,自己不信,偏偏不信命,不信凭自己的力量自己没有办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苏木伊在宣告,自己的人生要自己做主,自己不怕,哪怕自己最终还是失败了,可自己的灵魂却是永远都不会屈服的。

所以,舞吧,尽情的舞吧,要将胸中挤压的一切都给丢出来,偏偏要让这些穿着华丽衣衫,端着高贵派头的人知dào

,即使所有人都屈服了,她苏木伊也依然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

所有人都忘记了呼吸,看着这个黑衣女子在台上用生命在进行的舞蹈,那样的用力,那样的极致,仿佛破蛹的蝴蝶在需求蓝天,冲上蓝天,带着绝望,又憧憬着希望,一次次挣扎,一次次的努力。

不知dào

为什么,看着苏木伊的舞,众人没来由的心中莫名的动容,仿佛那舞蹈牵引着人内心最深处的东西,又似乎诱惑着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跟随那样的肆意。

音乐声止,苏木伊拉下头上的绑带,墨色的青丝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最后一个动作旋转,苏木伊仰面倒在台上,青丝铺开,画成一个扇形。

黑色,黑色,全部都是黑色的。

苏木伊睁着空洞的眼睛看着天空,眼底反复看到了自有空旷的看天白云,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到。

第五十九章、致命心动

所有人都没有了动作,呆呆的看着眼前这震惊的一幕,回不过神,没有人鼓掌,也没有人说话。

现场,安静至极,似乎只有望着天神情苍白空洞的苏木伊慢慢平复下来的心跳。

突兀的,一个人鼓起了掌,众人才仿佛回过神来,雷动的掌声欢呼声响起来,都在为刚刚那一刻极致的快感极致的灿烂而惊慑不已。

苏木伊却仍是躺在台上没有动作,似乎四周的掌声欢呼声都不是给自己的,与自己无关的。就那样,仿佛死去般,静静的,犹如被抽去灵魂的布偶。

台下,却有几人的神色变了。

龙雪鸢脸色铁青,看着台上的苏木伊眼底满是狠辣算计的光芒。

叶飞羽眼底是深刻的惊艳,看着美得如此妖娆的苏木伊,久久不能移开目光。

许少倾则只是静静的看着苏木伊,嘴角却带着一抹上翘的弧度,眼底闪过未知的光芒,深处,却似乎有一抹连自己也不曾察觉的异样。

而陌子珏,则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不动的苏木伊,没人能看懂他到底在想什么。只是,却是明了的,此刻的他很不爽,一股巨大的怒气积压在胸腔,却是不知dào

为什么的。

幽深如墨的眼睛深处,仿佛住着一只怪兽在挣扎厮杀,叫此刻的陌子珏极怒间带着迷惑。

以及,那连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心疼。

终于,穿过人流,陌子珏大步的往台上走去,在众人惊诧的神色中,走到了苏木伊面前,俯首看着苏木伊,才惊觉,此刻的苏木伊,脸色苍白,布满了汗水,原本精致妩媚的妆容已经花了,整张脸布满了乱七八糟的颜色。

只看得清一双眼睛,而就是那双眼睛啊,原本是那样清澈聪慧的双瞳,此时,却是只剩下了空洞。没有任何生气的空洞,那样的眼神,不该出现在这个充满了活力,聪敏的女子身上的啊。

这个女子,本该借着一双翅膀在天空里自有的飞翔的,为什么却会出现这样的神情?

是谁,斩断了希望的翅膀?

是谁,囚禁了自有的灵魂?

是谁,遗失了原本的轨迹?

看着这样的苏木伊,陌子珏心底不可抑制的揪了一下。

如果有旁人看着,一定会发xiàn

,此刻的陌子珏的神情有多么的温柔,那一贯幽深的眼睛漾满了如水般的柔色,叫人看了就要沉溺进去。

陌子珏伸出手弯下腰去,轻轻的,仿佛对待一件宝贝般,极温柔的拦腰抱起了苏木伊,在苏木伊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话。

——阿伊,我来,带你走,好不好。

苏木伊一直木然的瞳孔仿佛转了转,闪过一丝光亮,睫毛微颤,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过。融入到满脸的色彩汗水里,终是了无痕迹了。

没有人,看见了那一刻,苏木伊的脆弱,与无法遏止的,心动,那样温柔致命的心动。

“诸位,表妹身体不适,小人这就带着表妹先下去了。”

虽然自称小人,但是陌子珏的语气了却一点也没有谦卑,说完,也并不管众人的反应,抱着怀里的苏木伊,径直离开了四国会现场。

所以,他也忽略了背后无数道,意味不明的眼光。也许,也不是他没有察觉,只是不屑去察觉吧。

自此,天下开始流传着一件奇闻异事,东朝有一家名为在水一方的酒楼,酒楼有一家长相妩媚动人的老板娘,会跳一种从来没有人知dào

的可以把人的心都给吊起来的奇异的舞蹈。

那舞蹈,绝无仅有!

众人都说,这老板娘不是东朝人,是来自深山的狐媚,来到这东朝,是为了祸乱天下的!

总之,众说纷纭。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或许,是这个怀抱太让自己有归属感,又太温柔太溺人,让苏木伊窝在里面就觉得似乎能避开一切风雨,慢慢的,思维沉入了黑暗。

迷迷糊糊间,苏木伊似乎觉得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那样带着深情的痛苦的呢喃,苏木伊几度的想要睁开眼睛,想要告sù

那个人你不要这样难过了,可眼皮似乎压了成千上万斤,就是没有办法睁开。

然后,声音就消失了,眼前出现了一片白茫茫的雾,前面的前面,慢慢的出现了一个身影,小小的,稚嫩的。

那个身影渐渐的走近了自己,苏木伊终于看清楚了,这是一个小女孩,穿着漂亮的公主泡泡裙,脚上是一双白色的鞋子,女孩美好的像一个天使般,那样可爱那样纯洁。

苏木伊蹲下身,想要问小女孩是不是迷路了,可一瞬间,小女孩居然穿过了自己的身体,苏木伊惊诧的看着自己,不敢置信。

小女孩天真可爱的表情一瞬间变了,小小的脸上,挂满了泪水,跌跌撞撞的向前跑去,苏木伊这才看清楚,小女孩的前面出现了一个女人,是一个长得很温柔的女人,不知dào

为什么,明明苏木伊根本看不清楚这个女人的长相,可就是觉得很温柔。

温柔的眼神是那样的熟悉,苏木伊看着,心口突然酸涩无比。

为什么,为什么只看着这个看不见脸的女人,自己就那样的难过,苏木伊捂着心口,说不出的难过。

小女孩对着女人伸出了双手,似乎想要女人抱自己,女人温柔的神色一瞬间突然变得哀伤无比,只看着小女孩,却没有动作。

然后,突然没有任何征兆的,转身,留给小女孩跟苏木伊一个背影,不管不顾身后女孩的呼喊,背影,渐行渐远,越来越模糊。

一点点,消失不见

小女孩痛哭流涕,到处撞着,叫着,想要找到那个离开她的女人,可是到处都看不到人影。

她在叫什么,叫着谁,为什么小女孩那么难过?

为什么自己那样难过,为什么看着那个女人转身离开的背影,自己的心像缺了一块似的。

你在叫谁?

“妈妈不要走”

凄厉的叫声划破迷雾,苏木伊浑身战栗,犹如被雷击般,立在了原地,是的,叫的是妈妈,是妈妈。

第六十章、无法掌控

妈妈吗?

苏木伊伸出白皙的手指,放在了自己眼下,那汹涌而出的冰冷的液体是什么,凉凉的,跟心底的温度一样。

自己哭了,为什么,为什么?

那个小女孩是谁,自己又是谁?

慢慢的,苏木伊变成了那个小女孩,迷茫的寻找着,哭泣着,无助着。

是了是了,那个小女孩是自己,自己是苏木伊,可是,为什么,妈妈,你要丢下自己一个人。

“妈妈不要丢下阿伊”

“阿伊阿伊”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自己耳边不停的唤着自己。

这又是谁的声音,又是谁在呼唤自己,为什么要呼唤自己,好累,真的好累,妈妈在哪里,为什么阿伊找不到你了。

阿伊觉得好冷好冷,好冷好冷,妈妈不要躲着阿伊好不好,阿伊会很乖很乖的,保证不犯错误,这样的话,妈妈可不可以,不要丢下阿伊,可不可以带着阿伊一起,不要让阿伊一个人

全身都觉得好冷,好浓的雾,什么都看不到,没有路也没有方向,好黑好黑,苏木伊觉得难过恐惧得不能呼吸,那样无助......突然,苏木伊觉得自己一瞬间又跌入了一片温暖。

陌子珏看着脸色苍白的女子陷入梦魇,脸色苍白,嘴唇时而张合着,一会儿呢喃着自己听不懂的“妈妈”,一会儿叫着“不要走”,一会儿又无意识的说着“好冷”。

看着苏木伊这样纠结痛苦的样子,陌子珏的心酸得一塌糊涂,下意识的就将苏木伊抱进了怀里。

终于,苏木伊看到,一片浓雾里出现了一抹光亮,一个模模糊糊的背影,浑身散发着暖色的光亮,在前面似乎牵引着自己。苏木伊心中大喜,朝着光亮跑了过去。

见苏木伊的神色终于平静了下来,陌子珏松了一口气,脸色也不自觉的柔和了,让一向内心冷漠的陌子珏此刻显得温柔不已。

随即,温柔的神色又褪去了。

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陌子珏惊觉,自己自从遇到苏木伊以后,那些原本在自己掌控之内的事情居然都慢慢的脱离了自己的控zhì



意识到这样的事情,陌子珏懊恼不已,自己这样的人,怎么允许出现这样大的失误。

可是,一想到苏木伊在台上,如此令人惊艳的表现,陌子珏眼底就不由得风云暗涌。不知dào

为什么,即使明白苏木伊的表现震惊了所有人也很出色,可是自己就是没有办法喜欢起来,看到她那样妖娆的一面出现在所有人面前,自己就有一种想要要么将她藏起来,要么杀尽天下人的感觉。

可是,同时让自己迷惑的是,苏木伊跳的这种舞,凭自己平生所见,竟然从未有所听闻有所见。也不禁让自己好奇起来,这个苏木伊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会这些奇怪的东西,她的身上有太多自己看不懂的东西。

今天她的那一支舞,舞得太惊心动魄,没有一个动作在自己看来是美丽的,可是连起来,它却着实是一支极为撼动人心的舞。并且,她的这支舞里包含了太多的东西,自己似乎都能感觉到她无力的嘶叫呐喊,喧嚣无奈,不甘委屈......种种种种,太多的情绪夹杂在这一支舞里面,陌子珏想,这大概是自己此生见过的最用力,最富有感情的舞蹈了吧,今天,苏木伊似乎是连自己的灵魂都在极致着的。

不仅是自己这样想,恐怕如今所有见过苏木伊这一支舞的人都被她折服了吧。

恐怕,苏木伊这一支舞所带来的轰动效应将会远远超过清晚乔妩这两大美人原本的舞“百世朝煌”了吧,尤其,这还是在四国会上。想必,从今以后,这天下都会流传她这一支酣畅淋漓的舞了。

这样的结果,跟她自己所设想的,龙雪鸢所期望的,叶飞羽所要求的,正好达成,甚至远远超过预想。

可是,自己却是知dào

的,苏木伊今天的表现,极好也有极坏,更多的人会开始忌惮她,她将在东朝树立起更多的敌人,也会有很多的人想到除掉她,毕竟她手里的东西太具有诱惑力。

而且,陌子珏如果没有看错的话,今天龙雪鸢在看到苏木伊的表现时那阴沉的神色,恐怕她并不愿意见到苏木伊如此“出色”的表现吧。

哼,这个东朝最尊贵的雪柔公主,原来想要的只是一个能够被自己掌控的玩偶,没有思想没有感情的,想来,她是意识到了苏木伊散发的不屈的气息。

诚然,苏木伊这次给自己的表现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是极为撼人,可陌子珏却觉得自己是无法承shòu苏木伊这支舞里所表达的情绪的,这些情绪太沉重,也太,让自己心疼。

陌子珏知dào

,自己不该对苏木伊生出这样的情绪的,可是看着她活得那样努力,明明只是一个女子,却如此隐忍。明明有着那样明亮的眼睛,本该如她这个年纪的所有的小姑娘一样被父母兄姐呵护,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自由的生活的。

可是却没不能实现自己所想,被迫低头屈膝,被人利用,肩负重担,做一切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不可否认,这样的苏木伊,极力想要强dà

的她,太牵动自己。

明明,这些事情都不该这个单薄的女子来负担的,可是......某些时刻,自己甚至想要替她消除掉一切利用伤害她的人,可是转瞬间却又自嘲,自己有什么资格憎恶那些人,自己同他们,不也是一样的,不也是,带着目的的,利用么......可是看着她那样坚韧火热的活着,自己终是忍不住的生了恻隐,生了心疼的,也许还有其他更多的情绪,甚至有想过放qì



明知dào

不该,可自己就是控zhì

不住。

陌子珏摸着自己胸口,感受这心脏下面的跳动,第一次,陌子珏不明白自己所做的这一切是否有意义,这里,本该是一片冰冷的不是吗?

那么那一点温柔,到底是为什么?

自很久以前开始,明明自己的这里就已经死掉了,如今这样明显的跳动,是为什么?

这样不被自己掌控的情况很糟糕很糟糕,可是更糟糕的却是,自己居然是在潜意识里欢欣雀跃着这样的改变的。

是不是,冷漠了太久所有孤单了呢?

陌子珏不知dào



第六十一章、她的过去

这一觉,苏木伊睡得很沉,也很久,不知dào

是不是围绕在自己周身的气息太暖和太温柔,让苏木伊有一种仿佛回到母亲子宫的感觉。

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以前看过这一样一段对话,如果给你一次可以选择的后悔的机会,你会想要回到什么时候,那个人答要回到母亲的子宫,因为那是最温暖的地方。

这样的感觉,真的是太温暖了,温暖得让苏木伊没有不安,没有害pà

,没有辛苦,没有一切让自己不喜的东西。

温暖得,让苏木伊一点也不想醒来,只想就沉溺在这温暖中,永远都不用面对这残忍冷漠的现实。

所以也就自顾自的沉浸在里面,固执的不想睁开眼睛,似乎,只要不睁眼,自己就有理由不去面对了,如此乌龟的想法啊。

自从跟叶飞羽合zuò

以后,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享shòu

过如此舒心的睡眠了,连自己这样热衷睡眠倒头就能睡着的人,都已经开始夜不能寐了。这样的事,如果对以前的朋友说起,他们一定会惊叹万分。

因为苏木伊,最热衷的事情就是睡觉了。

然后,等到真zhèng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将近晌午了。

暖暖的阳光透过纸糊的窗口洒进来,不刺眼,却暖暖的,在苏木伊白皙的脸上投下一片片可爱的光影。

这样白里透红的脸蛋让苏木伊此刻看起来无害又可爱,似乎昨天那样混乱的狼狈并不属于她一般。

陌子珏就这样抱着苏木伊,整晚,而此刻,也是用着无比温柔的神情看着睡颜安好的她,只这样看着,心底就觉得温柔得似一片春水。

苏木伊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那样一汪温柔深邃的眼神,其间的柔情,几乎让自己不敢直视。不由得,就呆了。

看着陌子珏几乎是狼狈的别开眼的,淹掉了自己全部的感情,可是纵是如此,苏木伊依然被这样的境况怔愣住了。

惊讶的长着嘴,呆呆的看着陌子珏,刚起床的苏木伊,神情迷糊茫然,这样的纯粹让陌子珏不自觉咽了口唾沫。只觉得这样的苏木伊是太太过诱人,引得自己心痒痒的。

“陌子珏,你怎么会在我床上?”苏木伊木木的问,完全没有了平日里张牙舞爪的趾高气昂,显然还不太明白眼前的状况,自己怎么会跟陌子珏同床共枕,又怎么会议如此暧昧的姿势窝在他的怀里的。

苏木伊很想矫情的脸红一下的,像所有女生醒来发xiàn

自己跟男生同床时一样脸红尖叫的,可惜,刚睡醒的苏木伊,总是大脑不够用,神经粗大的,对于自己身处的状况虽然迷茫却根本就没有男女之防的意识。

所以,真的不是自己太过于豪放了。

看着苏木伊如此迷糊的样子,陌子珏觉得心情大好,恶作剧的心思也起了,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我为什么会在你的床上啊,这个要从哪里说起呢?”陌子珏故作思索的样子,又突然恍然大悟般,一惊一乍的样子让苏木伊居然清醒了几分。

“有了,因为昨天呢,本少爷心情好将像条小狗般的你给带了回来,然后某人居然在我怀里就睡着了。啊,这真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你说本少怎么这么善良呢?”

说着,陌子珏居然故yì

停顿了一下,玩味的看着苏木伊,看得苏木伊一阵紧张,努力回想着昨天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虽然通过身体上的感应知dào

自己昨天跟他一定是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的,可还是止不住紧张了一下。

“然后呢,本少又再次好心的将你给带回了房间,可是你却居然开始做起了噩梦,然后就叫着什么妈妈不要走,接着就拉住了我不让我离开,于是本少至少牺牲自己来满足一下你对本公子的垂涎了。”

说完不动声色的注意了一下苏木伊的神情,却发xiàn

她并没有像平日里一样瞪自己,居然又愣住了。

苏木伊听到陌子珏说自己做噩梦叫妈妈的时候就沉默了,原来,自己又梦到她了是么,已经好久不曾做过那个梦了,居然又梦见了。

明明,已经连那个人的样子都不记得了,早就忘记了那份感觉。

本来,以为自己早就放下了,也早不在乎了,可是,为什么还是会做那样的噩梦,为什么一想到还是那样的痛,就只是提到这个词而已,就已经觉得难受得不能呼吸。

看到突然陷入沉默悲伤的苏木伊,陌子珏也收拾起了玩笑的神色,心里一阵懊恼,明了这是跟她昨天所做的噩梦有关,显然,这是她心底至今都没有解开的结。

“喂,我说,你”

话还没有说完,苏木伊就抬起了头,眼底水光潋滟,脸上的神情明明的微笑着的,陌子珏却觉得抑制不住的难过。

“陌子珏,你试过被最亲的人抛弃吗?”

陌子珏愣住了,抛弃?这么说,苏木伊是被最亲的人抛弃过?难道是她的父母?可是,她不是说自己是在探亲的路上遭遇劫匪,父母皆被匪徒所杀害的么?

尽管疑惑,陌子珏却是没有开口,静静的听着苏木伊诉说。

“我的意思是说,那种最亲最亲的人,这个世上你所有的维系,感情的归属,心的港湾。”说着苦恼的笑笑,又突然平静下来,换上了那种平静无波的声音。

“恩,我的意思,就是说父母。你知dào

吗,从我很小的时候,其实我也不记得那个时候我有多大了,大概,就是三四岁的样子吧,我被我的母亲,亲手抛弃。我还记得,那天是一个天气特别好的日子,早上起来的时候,她特意给我穿了一条白色的蕾丝的裙子,那是我生辰的时候她买给我的。

我还记得,送给我的时候,她说,我们阿伊穿上这条白裙子漂亮得像一个天使,可爱纯洁。她还说,阿伊是她这辈子最疼爱的天使,是要一辈子守护着的。她说,她说,妈妈这一辈子最骄傲的自豪,就是有了阿伊,妈妈最爱阿伊了,阿伊也最爱妈妈了。

第六十二章、此间忘情

然后,就是这个说着最疼阿伊最爱阿伊的人,在那天早上亲手给我穿上这条裙子以后,将我丢弃在了商场里。你知dào

吗,那个商场,好大好大,有好多好多的人。我就站在一堆堆陌生的人群里,看着一张张可怖陌生的脸孔,站在原地乖乖的等着她,因为她转身的时候告sù

过我,说,阿伊,你就在这里,妈妈去去,就回来。

然后,我就一直站在那里,等啊等,等着一批人换了一批人,身边总是出现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可是却没有一张,是阿伊的妈妈。明明,她说了要阿伊站在那里等她的呀,可是为什么她却就忍心不来了。阿伊明明那样的听从着妈妈的话,她叫阿伊站在原地阿伊就站在原地,乖乖的遵守着承诺,不离开,可是,为什么不守承诺的,却是那个自己最爱的人呢?

然后啊,然后”

苏木伊摊摊手,故作轻松的笑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然后的然后,就是现正的我了,跟阿婆相依为命的我,最后连阿婆也走了的我,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活着的我,在这里,只剩下自己的,苏木伊。”

看着自己苍白得几乎透明的手指,空虚的,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苏木伊苍白的自嘲而笑,这一次,却似乎不是在跟陌子珏说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看,我这样的人,明明什么都没有了,却还是固执的,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可以拥有别人的宠爱,想要拥有别人,想要,守护别人。我就是这样自私的人啊。你说,我是不是很搞笑,很,自不量力。我都从来没有问过,他们,到底愿不愿意被我守护呢?”

苏木伊歪着头,痴痴傻傻的笑着,那样茫然无助的神情,似乎隔着整个虚空般,让陌子珏有种抓不住的感觉。

看着即使已经万分难过却仍然还是在微笑的苏木伊,陌子珏心底像蚂蚁撕咬般难受。

心里已经大概明白,苏木伊所说的妈妈应该就是母亲吧,虽然她说的东西很多自己都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可也听得清楚,她的母亲应该是在苏木伊很小的时候抛弃了她。

陌子珏一瞬间觉得很愤nù

,苏木伊明明就应该得到宠爱幸福生活的,可是却要遭受这样的事情,被至亲的人背叛。所以,如今的她,才会这样拼尽全力也要守护在水一方彩虹楼,也要守护清晚安叔小五的么?

正是因为灿烈的失去过,所以,才想要让自己足够强dà

而不再失去是么?

伸出手,再次轻轻的将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子拥进了怀里,“阿伊,没事的,你不会再失去,再也不会失去。”陌子珏近乎承诺般说。

这样的话却犹如救命稻草般,让陷于失望的苏木伊重新燃起了希望,乞求般看着陌子珏,“真的,不会,失去么?”

那样小心翼翼带着试探,又带着希冀的神色,看得陌子珏心底暗流汹涌,自己要拿她怎么办,要怎样才能让她不这样不安,要怎样才可以给她自由的生活,要怎样,才能让她真zhèng

火热绚烂。

又要怎样,才能许她幸福安然,自己是那样的,想要抚平她眉间的紧皱,想要她的脸上,有灿烂无忧的笑容。

陌子珏不知dào

,找不到任何答案,可是这一刻,却是这样傻的想要给她希望,尽管自己十分清楚,自己给不了的,甚至,最后让她失去的那个人,有可能是自己。

可是,看着此刻脸上蓦地绽放出光彩的苏木伊,陌子珏却是再也顾不得其他的思索,用心的,真诚的点了点头。

然后,看见眼前这个女子,神采打坐。

直到很久以后,苏木伊都记得,曾经,那个叫作陌子珏的男子,给过自己那样温柔的怀抱,对自己承诺过,不会让自己失去。如此的温柔,让自己深陷其中,无怨无悔。

自己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刻的心动,覆水难收,刹那芳华!

看着全心相信着自己的苏木伊,带着熠熠神采,明艳不可方物,几乎没有想的,就遵照自己的心意,撰住了那抹红唇。

温柔的试探,青涩的回应,倾尽心力的情深不悔,这一刻两人间的万分柔情,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可以阻挡。

不同于之前的两次亲吻,一次是她的有意试探拆穿自己的伪装,一次是自己情不自禁心随情动,两次都被两人刻意的遗忘,因为那是不被允许的。

而这次,不是情不自禁,而是情难自控,不是理智,而是感情,这样的感情,即使毁天灭地,也终是不能再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了。

这一次,将两人的感情都倾尽在了这个吻里,吻得,是那样虔诚。

陌子珏不知dào

,自己还要怎样放任这个让自己心疼让自己情根深种的女子,即使自己已经在极力的想要避免了,可是要怎么欺骗自己的心,告sù

自己说不曾心动,不曾,喜欢。

明明,就已经连心尖都欢喜得在战栗,这样真切的抱着她,吻着她,居然就已经觉得拥有了全世界般的,满足。

如此,中毒般的情深。

而苏木伊,又要怎样欺骗自己,动心得那样早,早就注定自己要为此万劫不复了吧,即使知dào

不可能,可是,依然无法控zhì

自己的心不去感受。

无法忽视的,在这个人的怀里,自己就已经觉得可以什么都不在乎。那样摧毁一切来势汹汹的感情。

即使注定了喜欢上这个人是一个错误,也知dào

凭陌子珏神mì

的自己一无所知的身份背景,终是离别终是伤,可还是止不住飞蛾扑火般的上了前。

已经什么都没有的自己,实在太渴望这般的拥有。

因为,只有,在这个人的温柔里,自己才觉得,自己是作为阿伊而好好的活着的,像一个小姑娘般,安然美好。

所以,要怎样,才能阻止这样的两个人,不在彼此身上倾注感情呢?

这两个人,究竟应不应该相爱,又有谁有资格插手。

他们,只是单纯的,为彼此而爱了而已。

第六十三章、一舞之后

一曲惊世之舞,绽放刹那光彩,流芳千古。

苏木伊,在这个时空,创造了一个华丽的瞬间,誓将被所有人传承赞颂!

很显然,苏木伊成功了,实现了当初同叶飞羽合zuò

时所说的,要在天下面前,知dào

在水一方,知dào

她,苏木伊的存zài



得亏了自己的一番心思去设计,才有了四国上上自己艳惊四座的演出。苏木伊当然明白,以自己所学所会的,要在这个处处是美人又美人多才艺的古代,自己要吸引众人的目光,就只能投机取巧了。

所以,苏木伊所取的巧,便是自己唯一学过的街舞,在这古代从来没有人见过的街舞。本来自己学的街舞是为了释fàng

压力,纯粹是业余爱好而已,学得并不精,不过在这里,也算足矣。

出奇制胜,是胜利的不二法宝。

没办法,自己本来以为让清晚跟乔妩在四国会上献一曲舞就已经足够,凭他们的才华美貌足以震惊众人,哪成想自己却忘了还有自己。

其实本来最初,叶飞羽需yào

的不过就是自己,作为棋子的用处。

重点一直都不在他们,只在自己,怪只怪自己一直过得太安逸又太天真,才会忘记这么重yào

的事情。如今被许少倾这么一提醒,自己总算是回归现实。

还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颇花费了一番心思才想出这样的出场,弄得自己改变了原本打得战略。幸好清晚跟乔妩并不在乎,自己才能顺利实现逆袭。

如今,自己成功的让这天下所有人都知dào

了东朝有苏木伊的存zài

,很好,自己,这算是打了一场成功的仗,虽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满yì

自己这一场演出。

不过,有何关系,至少,天下满yì

了,自己满yì

了不是吗?

只是,自己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会在舞台上失控,将一直以来的压抑不满,辛苦委屈统统在这一支街舞里宣泄了出来,然后,情绪低到了极点。

有那么一度,自己是真的想过就此放qì

算了,不再管任何事情,在乎任何人,可是,陌子珏却

知dào

那天陌子珏众目睽睽下将自己旁若无人的给带走了,一定让龙雪鸢气坏了,据说,她那时脸色已经阴沉得像马上就要狂风暴雨了般。

不过,她尊贵的公主陛下不乐意,那自己就更乐意了。

呵呵,想要让自己当一个乖乖的棋子是吗,自己还偏不想让她那么轻松的如愿,如果这样,岂不是对不起自己这个现代人所拥有的智商。

不过出乎自己预料的,四国会结束之后,龙雪鸢并没有来找自己的麻烦,自己本来还已经做好了应对这个女人的准bèi

,结果居然全部泡汤了。

按理说来不应该的,自己那样不按常理出牌,甚至还夺了四国会上的所有风头,她应该愤nù

的,认为自己挑zhàn

了她的权威,然后搬出圣颜震怒来吓吓自己的,哪成想这几天居然一直平平静静的,什么动作都没有。

苏木伊想,能够牵制住龙雪鸢的怒气的,一定是一件大事。所以,这是发生了什么其他的大事?

放眼整个东朝,能够牵住龙雪鸢的,恐怕只有当今圣上了,难道真如传闻,这个年轻的帝王卧病在床,很,不好了?!

可是不知dào

为什么,大概是所谓的女人的第六感吧,自己总觉得这个帝王不会那么简单的真的卧病在床,无论如何自己就是觉得,这个帝王在计划什么更大的阴谋。

很奇怪的是,叶飞羽居然也没有来找自己,来找自己的,就只有乔妩跟许少倾了。

这个叶飞羽,行事越来越古怪了,叫人越发不知dào

他在打着什么算盘。按理说来这叶飞羽是皇帝身边的重臣,那就是应该是跟龙雪鸢一个鼻孔出气的,但是也没有对自己的行为有何微词。

事情变得越发的有趣了,当今圣上,公主龙雪鸢,尚书叶飞羽,这三个人之间复杂难猜,难道说其实他们三个的关系并没有外界传闻的那样和谐。

尤其是龙雪鸢跟圣上之间,恐怕真的不简单,如果自己猜得没有错,这位年轻的帝王一定是开始忌惮龙雪鸢手里掌握的势力了吧,也或者说,她干涉的太多已经让皇帝开始不满?

只是,苏木伊唯一觉得有些许不舒服的地方,那就是叶飞羽了,毕竟一度,苏木伊是真的想把叶飞羽当作兄长来看待的,他曾经对自己的照顾可谓是关怀至极,苏木伊不是冷血的人,也不是不会感激的人,明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

但是如今,随着四国会的召开,他的所作所为和自己的所作所为,两人终是回不到最初了吧,也可以说,本来两人的最初就是利益的驱使,只是现在回归到原点而已。

只能说,是各为其利,相互利用的人,注定无法成为真zhèng

意义上的知己。

不可谓是不遗憾的,毕竟苏木伊还是能感觉到,叶飞羽对自己的那些好,也算是真心的。

清晚在四国会结束之后很快就被龙雪鸢的人再度带进了宫里,自己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跟她好好的说说话。

而乔妩这几天则总是一脸兴奋的看着自己,眼带崇拜,央着自己教她那天的舞蹈。不过苏木伊并没有打算教她,一来,自己并不是专业的街舞教练,虽乔妩的功底很好,不过自己却不见得能教好她。

二来,街舞很重yào

的就是精神感情的传达,想来,现代街舞的狠,快,宣泄乔妩这样柔媚的女子并不会很懂,再说了,音乐的节奏也很重yào

,没有快节奏的音乐,任是会跳,也跳不出那种感觉,自己那天弄出的那些音乐已经算是简陋至极了。

三来,则是很重yào

的一点,这属于现代的街舞,自己并不想在这不知名的时空里流传,而自己,也不打算再跳。

至于这许少倾来找自己,其实苏木伊很猜不透他的想法。不知dào

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自从这次四国会之后,许少倾看自己的神情就很莫名其妙。

要知dào

,许少倾一直是一个喜怒不太形于色的人,可如今却出现这样的表情,这让自己倒是更加看不懂他了。

也不明白,究竟他许少倾又在这场纷争里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第六十四章、暗香楼探

而在这些日子里,因着自己在四国会上的特别表现,只三天,就这三天,来到在水一方的人几乎踏破了在水一方的门槛,为的,就是目睹传说中那日在四国会上跳了一支震惊天下的舞的苏木伊。

苏木伊为了躲避这些烦恼,直接去了彩虹楼,幸好大家都还不知dào

彩虹楼背后的人是自己。只是清晚不在,自己一个人略显寂寞了些。

幸好还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经过这么长一段时日自己的苦心经营,彩虹楼的脉络终于拓展开,在这东朝背后像是蜘蛛网一样发散开了。

都说青楼是探听情报的最好地方,果然没错,每天来青楼的人都很多,上至达官显贵,下至普通平民老百姓,各色的人,带有不同层次不同级别的情报。

加之苏木伊对彩虹楼的一些列改革,让彩虹楼俨然成为了这东朝最大的青楼,组织机构相对也更加完善,能够得到的东西也更加多。

而且,当初自己还瞒着上下的人,在暗地里招募了一批身世凄苦无家可归的人,这里面有年纪尚小的孩子,也有丧夫或者家境凄惨的女人,甚至还有仕途不顺的读书人,以及一些青年男子。

自己花费重金请了专门的人对他们进行魔鬼训liàn

,当然,他们各自有各自的特点,所谓的魔鬼训liàn

当然不是指进行武术训liàn

,而是根据他们各自的特色以及能力分成了几组,进行专门的训liàn



苏木伊相信,每一个人都有他自身的潜能,只要稍加磨炼开发,就可以挖掘出他们的能力,让他们的能力在必要的时候发挥出来。并且,不同的人可以相互补缺,这不是很好吗,相当于自己拥有了各种各样的人才。

所以,苏木伊很是花费了一番心思,终于将这批人训liàn

得可以拿出手。一个月以前,就已经按照自己的计划分到不同的线路上,打造属于苏木伊独有的情报网络体系。而到现在,已经初步具有了规模。

也许现在它的规模以及渗透力还不是足够强dà

,远不及东朝原本隐藏在暗处的那个情报组织,但是,也已经算是一股不小的势力了。苏木伊相信,假以时日,这股情报组织一定可以成为自己手上一笔可贵的财富,也将给自己带来巨大的好处。

之所以设立情报组织,苏木伊想的很简单,既然自己来到这个即将乱世的时空,要想避免霍乱,能够顺利的生存下去,那么很直接的一个方法就是知晓大事小事,在自己的脑里有乾坤,如此既可以避免在事情来临时打自己个措手不及,好提前做好应对的准bèi

,同时又可以给自己保障。

苏木伊设立的情报组织自然是按照现代的管理方法,层层往下,信息由下往上,垂直管理,每一层每一个区域都有统管负责的人员。组织系统清晰明了,管理方便,也避免了冗余的问题,节约管理成本,提高效率。

并且,这些人员以不同的身份分布在不同的地方。苏木伊的要求是,信息的搜集,不能只是在人多的地方,干净热闹的地方,肮脏贫穷的地方,一样可以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信息。

这样一套情报信息体系,可谓是比较完美的,只是现在还欠缺火候,如今他们需yào

的正是经验,只要长此以往坐下来,苏木伊相信,一定可以成为这东朝最大的情报系统,届时,苏木伊再将它拓展到整个大陆。

这套情报组织,苏木伊将它命名为“暗香楼”,名字听起来着实风华雪月,像是歌舞坊一类寻欢作乐的地方,不过苏木伊则认为,越是美丽动人的,越是危险慑人,这个名字,刚刚好。

而暗香楼的图腾标志则为一朵黑色的玫瑰花。这是苏木伊最喜欢的花,虽然玫瑰花在古代一直不是很为人喜欢,对于它的歌颂记载也不多,但是这不妨碍自己这个现代人对它的喜爱。

暗香楼的总部就是在这彩虹楼隔壁,当初,买下彩虹楼的时候,自己就盘下了跟彩虹楼只一墙之隔的另一座院子,并且隐秘的开了一道门。方便自己来往,也方便平时信息的采集流通。

那座院子表面上只是一个寻常的大户人家,实则内有乾坤,任谁也不会猜到里面传递着这东朝大大小小的信息。

现在,自己已经正式走进了这东朝的政治权利中心,今后势必将会遇到更多的问题,也有更多的危险在等着自己。有了这暗香楼,帮自己搜集情报,探听消息,自己行事也会小心方便很多。

才可以在以后避免一切不必要的事情发生,不得不说,当初买下彩虹楼以及设立暗香楼,实在是一件未雨绸缪的事情,也证明自己的作为是对的。

当初跟叶飞羽谈合zuò

的时候,确实跟他提过自己手里的彩虹楼,不过叶飞羽并不知dào

暗香楼的存zài

,所以直到现在,他也只知dào

可以利用彩虹楼探听一些来往彩虹楼的权贵嘴里的信息。

而暗香楼的存zài

,苏木伊从来就没有打算过要让叶飞羽知dào

,这也算自己为自己留的一个后招,以备不时之需,看来当初的隐瞒实在是太明智,看如今他的打算,苏木伊不得不为自己另谋打算。

这暗香楼,到现在,除了自己以外,没有任何一个人知dào

它的存zài

,这自有苏木伊的考量,这股在自己手里的暗势力,一定会帮自己大忙。

至于陌子珏,苏木伊也没有打算让他知dào

,纵使现在两人有了这样模糊暧昧的感情。但是苏木伊始终明白,陌子珏背后的是自己所不了解的东西,他有他的秘密,就如同自己始终不能告sù

他自己不是这个时空的人一般。

苏木伊不是只会无理取闹的女人,她知dào

,这已经是两人现在最好的相处的方式了——不强求,亦,不强留!

不是自己无情,有情,是给自由的人的,显然,现在的她跟陌子珏都还不具备。所以,就只有珍惜拥有的时间了。

至于未来,就只能看情深缘何了吧!

第六十五章、他离开了

陌子珏离开了,在四国会结束的第七天,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在水一方。

没有,任何征兆的。

苏木伊记得那天,当小五来彩虹楼告知自己来在水一方“拜访”自己的人终于少了时,自己终于回到在水一方,却没有看到如往常一样会在在水一方等待自己的陌子珏,并且在推开他的房间,却看到满室空寂时自己一瞬间心里涌过的阵阵失意,与未可知的恐慌。

他就那样突然的失踪了,苏木伊当然不会怀疑他是遇到了什么意wài

,自他以陌子珏的身份重新出现在在水一方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苏木伊就知dào

如今的陌子珏不同于以往隐藏自己的唐轩。

武功,自也是不同以往的。苏木伊也明白,当初他在自己面前显露的武功并不是自己真zhèng

的实力,自己当然怀疑过那时在树林遇到那些黑衣人时他的不敌是装的。

而今,她就这样离开了,想必,也并非是遇到意wài

吧。苏木伊不知dào

,这世间还有什么人是可以伤害到他的,恐怕,只要他愿意,就没有人可以撼动他分毫吧。

在水一方的所有人都不知dào

他的去向,安叔,小五他们,甚至根本就没有看到陌子珏离开在水一方。

苏木伊笑,他若要悄悄离开,谁又会知dào

?毕竟,他甚至;连一个消息都没有给自己留下不是吗?

苏木伊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那种,明明塞满了东西,突然之间又全部掏空的感觉,空落落的。像是在你原本完整的领域,硬生生的,没有任何说法的无理的就给挖去一块一样。

呆呆的坐在陌子珏的床上,环顾着四周,苏木伊认真的打量起陌子珏的房间。

他的房间,一直都是简单清楚明了的,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虽然他在这里生活了挺长一段时间,但是属于他的东西却很少。

这里的每一处,都没有任何变化,同他走之前一模一样,甚至都让自己分不清这里是否曾经生活过一个陌子珏,生活过那样一个如墨玉般的男子。

苏木伊这才明白一直以来自己心里的那股怪异的感觉,原来,陌子珏从来都没有把这里当家的想法,了然一身,随时都可以离开的状态,只要他愿意是么?

所以,一直都只是自己自以为是的把这里也当成了他的家,却从来都没有问过他是否也需yào

这个家。

可是,那么深刻的,苏木伊却记住了,陌子珏对自己说的那句话——我带你回家可好?

这个家啊,这么温暖的一个字眼,呵呵,竟是自己一厢情愿的么?自己那么眷恋的啊。

苏木伊苦笑,开始不明白,既然都要走,为何,却要来招惹自己,招惹了自己,却又为何不言不语的一走了之。

这些天,自己待在彩虹楼处理暗香楼的事情的时候,陌子珏还每天都会过来看看自己,给自己带来一些粮市的发展情况以及一些其他自己本来就知dào

的消息。

偶尔,还会在来的路上给自己带一些自己一向喜欢的小零嘴。因着两人对彼此心绪的变化,苏木伊也能明显的感觉到他待自己的不同,神情里,少了以往的挣扎与冷意,以及刻意的闪避,多了些温柔,深情。

而自己,则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似的,为着这样的改变在心里偷偷的窃喜。

对了,他带给自己的,还有一块玉。

羊脂白玉,色泽莹润,玉中丝丝墨丝,仿若流动着的一般。触手隐隐感觉带着暖意,没有任何其他的雕刻,就这样简单的一块玉。甚至没有刁孔挂线,看起来像是一块天然的还没有任何修饰的玉。

苏木伊记得,当初陌子珏递给自己的时候,神情浅淡温柔,同往常没有任何不同,只说在路上的摊子边看到觉着还不错的一个小玩意,于是就给自己买来了。

自己不懂玉,自是看不出这样的一块玉是好是坏,只觉得通透雅致,一眼就喜欢上了,于是欣喜的接过,也没有多想。

现在想来,也无从分辨,这块玉究竟是他自己的物什还是真的只是随便买的。可是,这也确是他离开留给自己的唯一的东西了。

从贴身衣物里摸出这块玉,指腹轻轻的摩擦着,这些天,因为极喜欢,苏木伊时常拿在手里把玩,几乎都已经成为了一个习惯。如今,再次拿在手里,却有了不一样的感觉,想必,这就是所谓的——物是人非了吧!

苏木伊其实很愤nù

,虽也没有想过自己跟他会成事,但是终究也是没有想过会在这样的时刻,在自己刚刚迈出那一步,想要试着跟他试试看,试着不是一个人,尝试着去爱这个满身都是秘密,也许背负着巨大危险至极的他的时候。

自己从未想过,会在自己刚刚将心托付给他的时刻,他却挥袖转身离开。走得如此潇洒,如此决绝,如此的,没有踪迹。

这样夹杂着愤nù

与伤心的感情,如潮水般淹没了苏木伊的全部理智,使劲的,狠狠的攥着自己的拳,紧紧的捏着手里的玉。像是要将它镌刻在自己的手掌心,顺便将那种痛楚镌刻在心底一样。

即使,那样的告sù

自己——不哭,不哭,我偏不哭,我不伤心,我一点也不会伤心。

还是没有办法欺骗自己,心,狠狠的痛了。

苏木伊以为自己不会难过,以为陌子珏的离开对自己来说不过是走了一个生命中随处可见的过客,可是,苏木伊没有办法欺骗自己的心,为他而起的心动,亦,心痛。

松开手时,即使隔着一块玉,手心依然被指甲掐进了肉里,鲜红的血流了满手,也浸红了整块羊脂白玉。染了血的玉中的墨丝因着血红色,仿佛会吸血般活了,透着一股妖异的美。

看着这玉这血,苏木伊终于是失控了,狠狠的,用力的,将手里带血的玉投掷在了地上。

只听得“咚”的一声,咕噜噜的,一圈一圈的,转着钻进了地上不知什么角落,只余地上一条条血色的印记。

第六十六章、影子衍水

就像自己,一圈一圈溢开的心绪,飘飘摇摇,似在湖心漂泊无依的方舟。没有任何助力,也许一阵狂风,一个浪头,就会翻船全盘皆输。

对苏木伊来说,在这个异时空自己所做的一切就像一场赌博,赌注是自己未来安定的日子,而自己赌上的,是自己的全部,包括生命。

没有人会尊重自己的生命,也没有人关注自己到底愿不愿意累不累。他们在乎的,只是,你有没有价值,能不能够被利用。

面对陌子珏的离开,苏木伊突然觉得一阵凄凉。

心脏剧烈起伏,呼吸越来越急促,极速跳动的心跳不只证明自己还活着,同时也鲜明的提醒着自己,苏木伊,你再一次被抛弃了。

抛弃,是的,自己最害pà

的这个词,终于是再一次发生在自己身上是么?

眼底涌起巨大的风暴,终于,忍不住,苏木伊吼间溢出类似野兽悲哀嘶鸣的声音,却又极力压制着,将房间里的所有东西全部扫在地上。

乒乒乓乓,像是台风过境般,整个房间在苏木伊的发泄上乱成了一片,地上堆满了杯盏碎片,被自己丢在地上践踏的棉絮,还有陌子珏离开,却没有带走的黑色衣袍。

看着房间里的一片狼藉,苏木伊倒退几步,脚下被绊倒,就那样跌坐在了地上,眼底盛大的怒气褪去,终是浮满了痛意。

苏木伊低下头,抱着膝盖,将头埋在膝间。静静的,静静的,凝成了一具木偶。

没有流泪,也没有再起伏,亦忘记了时间。

天色渐沉,整个房间陷入了黑暗,苏木伊的身体也陷入了黑暗,跟黑暗渐渐融为了一体,分不清到底什么是黑什么是白,什么是彩色。

许久,久到不知是什么时候,苏木伊终于出声,对着黑暗的虚空轻轻叫了一声——衍水。

悄无声息的,苏木伊的前面出现一个背后抚着一把巨剑的黑衣人,真zhèng

的同黑色一样,感觉不到任何气息,这才是真zhèng

的,冷寂的黑。

苏木伊虽只能看见一个淡淡的影子,却也是知dào

的,这个名叫衍水的黑衣男子,才是真zhèng

的黑暗的使者,只要你付得起足够的价格,就可以为你所用。

这,才是自己真zhèng

的护卫,也可以说是暗卫。这个人,是苏木伊找许少倾帮自己弄来的。

早在自己在城外树林遇难时,苏木伊就已经起了要找一个人在暗中护自己的念头,那时,虽已有了陌子珏可以保护自己。但直觉的,苏木伊就知dào

他不会时时刻刻在自己身边,况且比起让他寸步不离的在自己身边护着自己,苏木伊更欣赏的是陌子珏聪明的头脑。

所以,苏木伊起了要找个专人在暗中时刻守着自己的念头,然后,自己理所当然的找上了许少倾,不要问为什么,苏木伊就是知dào

许少倾一定可以帮自己找来这样一个人。

跟许少倾提了自己的要求,安静,武功高强,冷血,最重yào

的是,要像个影子一样,没错,像影子一样跟在自己身边,在自己需yào

的时候可以立马出现。

果然,许少倾没有让自己失望,甚至都没有惊讶一下,转眼就在第二天给自己带来了这个人衍水——江湖上最大的杀手组织,七夜的头号杀手,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武功高强,为人冷漠无情。

人称“无影刀”衍水,一把无影刀,舞得没有一丝缝隙,冷血无情,所到之处,留下的只有鲜血。

据说,只要你付得起足够的钱,就可以请七夜替你做任何事,自然,也可以雇佣人护卫你。

而衍水,则是七夜最顶尖的杀手,也是最贵的杀手,不只如此,在他成名之后,要能请到他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不只要付得起高昂的价格,同时还有他古怪的要求。

所以,在知dào

许少倾给自己找来这个人以后,苏木伊看向许少倾的眼神都变了,心下好奇,他怎么会请动这么难请的人,衍水,又有什么要求。

许少倾却什么都没说,只告sù

许少倾一个高得吓死人的价格要苏木伊付,其余的,只说了两个字,放心。

见许少倾这样说,苏木伊自然也不会多问。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是再好不过了,虽然衍水的价格高了点,但是也并不妨碍什么。

苏木伊,自是不缺钱的。

对衍水的雇佣,为期一年,这一年,衍水将作为自己的近身护卫,随时随刻待在自己身边,在暗处,只要自己需yào

的时候马上出现,并替自己做任何事情。是任何事情,哪怕是杀人越货。

初看到这个人时,苏木伊就感觉特别奇特,这个名叫衍水的男子,浑身散发的气息太弱,存zài

感极弱,连眼神都是犹如一潭井水一般,平静无波。

他要是就那样站在那里不出身,你几乎都感觉不到他的存zài

。可是,却也只需yào

一个眼神,就可以让你感觉到仿佛冰冻三尺的寒意。在感觉到危险的时候,他的起伏便像一只豹子般,迸发出危险的气息,身披来自地狱的杀意与冰冷。

不可否认的,苏木伊对许少倾给自己带来的这个人是满yì

的,自己需yào

的正是这样像影子一样却又危险的人。

这些时日以来,衍水就在暗处静静的护着自己,只要苏木伊不唤,他就绝不会出现。

当初他刚来到自己身边的时候,自己为了试探他是不是真zhèng

像传闻的那样敬业与厉害,特意有事没事的试过他,要么就是费劲力qì

爬上树再“不小心”跌下来,要么就是故yì

看着一个凶神恶煞的大叔尖叫,然后叫着衍水的名字,无一例外的,衍水总能快速且及时的出现。

在自己看来,简直像一个超人一样无所不能。

恶作剧之后,苏木伊慢慢认可了衍水的能力,不由得在心中窃喜自己有个如此出色的帮手,然后便习惯了暗处的他,即使在陌子珏不在自己身边时行事也是放心大胆的。

至于那个时候潜进自己马车的那个陌生人,之所以衍水没有出现,也是因为自己并没有察觉到危险所以并不想打草惊蛇而已,只是自己没有料到那个人会给自己下“假”药而已。

所以那些天自己不怕那个人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知dào

衍水在暗处,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己受伤伤害,自己也想过,要是那个人不给自己解药,就让衍水拿着刀驾着他的脖子逼他给,只是最后没有实现而已。

第六十七章、自由阳光

为什么要叫衍水出来呢,苏木伊也不知dào

,也许,只是迫切的想要自己的身边能有一个人陪着自己,证明自己不是被所有人厌弃并抛弃的吧。

安静的空间里,什么都看不到,让苏木伊低沉的声音带了一丝朦胧感,“衍水,你为什么做杀手?”

其实问了,苏木伊也没有指望衍水会回答自己,做杀手就是做杀手了,再问为什么又有什么意义?况且,他没有理由要告sù

自己。

本来没抱希望,却没想到,他居然回答了自己。

兴许是太长时间不与人交流,衍水出口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沙哑,不是很好听的那种,却也不难听,初时还断断续续的,慢慢的就流畅了起来。

“我没有父母,很小的时候就跟着一大群孩子一起沿街乞讨,然后将讨到的钱交给管我们吃住的大叔。大叔待我们很不好,但是我们却不能逃,我见过他们亲手将一个要逃走的小孩活生生打死的场景。

直到后来,主人的出现,他就像个天神一样降临在我们面前,在那个格格不入的污秽的环境里,他的手下,将大叔他们踩在脚下,然后对着我们说,像是俯视众生般,问我们——愿意跟着我,将生命交给我的人,可以跟我走,其余的,则给一笔银子离开。

我始终不能忘记,那时的主人,着一身白衣,纵使周围那样脏污不堪,却一点也不能影响到他。清贵的气息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被他们踩在脚下的大叔们。于是,我选择了留下,跟着这个对我来说宛如神邸的男人。

那时尚小,我并不能明白何以我会没有任何考lǜ

的就跟着一个陌生人走,直到后来,我才想明白,那个人与生俱来的气息让置身在他面前的人不由自主的就会想要臣服。我们一起的那一批孩子,无一例外的,都选择了留在主人身边。而我,选择做主人身边最锋利的一把刀。”

衍水缓慢的叙述,那样冷淡的感觉,让人抓不住他的情绪,苏木伊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衍水对于他那个主人的敬畏。

敬畏是么,原以为苏木伊会听到一个缠绵悱恻悲伤哀戚的故事的,比如像身世惨烈命运多舛之类的,没想到却是因为一个男人。

苏木伊想,衍水的主人,他们七夜的领头,又会是个如何的人物,会让这样一个男人由心的臣服于他。毕竟,气息内敛的衍水一旦爆fā

,那也是具有不可忽视的震撼力的,尤其,衍水也算是一个长相颇不错的男子。

虽存了对衍水主人的好奇,但是苏木伊也不打算追问关于他的事情,在苏木伊看来,这些身份背景神mì

的人,自己越少了解越少接触越好。

尤其是在这古代,你永远都想象不到你身侧一个看似平凡的人实则暗藏了如何天大的隐秘。

穿越的第一定律,不要有太大的好奇心,好奇心绝对可以让你最快的陷入危险。苏木伊深谙这一道理,自是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衍水,可想过正大光明的行走在阳光下。”

刚一问出这个问题,苏木伊就知dào

自己逾越了,果然,衍水的气息倏地就冷了下来,即使在黑暗里,苏木伊也能看见他看着自己眼带寒芒,戒心十足的样子。

苏木伊却突然笑了,摇了摇头,“衍水啊衍水,你究竟是对你的主人有多敬畏,让你竟宁愿一辈子待在黑暗里也不愿意见见阳光。你可知,能够无所避忌的站在阳光下,呼吸自由的空气,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你可知,我是有多向往那片阳光。”

说着这话的苏木伊,神情恍然,眼神在暗黑里似乎透过了空间,投射到了不知名的虚空里,不由得,衍水茫然起来,不太能够明白为何这个女子会有这样的神情。

衍水没有说话,苏木伊也没有再说话,整个房间,再一次陷入了黑暗与安静,似乎比之刚刚更甚。

然后,再度,只剩下苏木伊一个人。

而黑夜,总是很漫长的。

“主人,她身旁的那个叫作唐不语的表哥突然离开了在水一方,她看起来好像很伤心。”

如果细听,你会发xiàn

这个声音很耳熟,略带沙哑。俨然就是刚刚跟苏木伊在一起的衍水。

许久,另一个声音响起,这个声音,慵懒,魅惑,低沉,带着一点漫不经心。

“是吗,她做了什么?”

“她将唐不语房间的一切全部砸了,又扔掉了他送给小姐的一块玉。”

“哦?一块玉,什么样的玉?”

“属下看得不太清楚。”

“还有什么?”

“她叫了属下,问了属下为什么要做杀手,属下遵从业主吩咐的如实回答了她的问题。她还问了”

衍水沙哑的声音突然吞吐起来,对面的人眉头不可闻的皱了一下。

“说吧,她还问了什么?”

“她问属下是否愿意正大光明的走在阳光下,告sù

我说能够自由的走在阳光下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那么你呢,你想走在阳光下吗?”

衍水果duàn

摇头,坚决的态度没有一丝犹疑,“属下愿一辈子在主人身边,做最快最好的一把刀,永远隐在暗处,做主人的影子。”

“衍水,你是我身边最好的刀,也是最完美的影子。”冷淡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陈述的语气却让听者心下大动,愈发在心底坚定自己的选择。

玉般的手轻轻挥了挥,一道黑色的声音如闪电般飞了出去。空间里,只余下一个对着月亮的男人,月白的衣服,浑身上下透出一股清贵慵懒的气息。

脸上,一张银色的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光,显得那双装着清辉与流光的狭长眸子熠熠生辉,却莫名的带着诡秘的气息。

“是这样么?呵”男人轻笑起来,嘴角扬起一抹轻微的弧度,自由的走在阳光下是么,真是有趣的想法,可是,又哪里来的阳光。

脑海里浮现出那个身穿红色衣衫,表情生动真实的人影,心底某个角落未可知的动了一下,转瞬又归于平静。

第六十八章 女人战场

“木木,木木”

“啊,怎么?”苏木伊迷茫的抬头,看向不停的叫自己的许少倾。

看着苏木伊一脸迷茫心不在焉的样子,许少倾唇边溢过一个轻不可闻的叹息。无奈的摇摇头,眉头微皱。

“你又在走神了,我是说,布庄那边出了点问题,你跟我一起去看看。”许少倾无奈的将刚刚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心里不由得泛起了嘀咕,这个苏木伊,最近越来越容易走神了,总是明明初时还好好的谈着事情,突然就发起了呆,也不知dào

在想什么。

而且,不知dào

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虽然她看起来还是跟平时一样的做事,可是自己就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说不清的怪异的味道,尤其,她原本很容易看穿的眼底多了些自己看不明白的东西。

莫名的,心里很不喜她的这种改变。

“啊,哦,好,我知dào

了。”苏木伊淡淡回答,说罢打算起身跟许少倾走,却被许少倾一把拉住了衣袖,遂不解的看向许少倾。

许少倾又想叹气了,无奈苦笑,“我不是说现在,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们用过午膳再去也不迟。”

苏木伊讪讪点头。

“我说木木,你最近是怎么了,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发生了什么事?”许少倾语带关切的问。

苏木伊下意识摇头,“没有啊,我没事。”

见苏木伊不想说的样子,许少倾也没有打算多问,不过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了木木,你那个表哥呢,我记得是叫唐不语吧,怎么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了。”

苏木伊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痛意,又很快的被苏木伊压了下去,可饶是如此,脸色也比之刚刚黯淡了几分。

神情却还是坦然,甚至笑着的,“你说他么,他回家了。”

许少倾探究的看向苏木伊,似乎想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一些其他的东西,可是却挫败的什么也没有发xiàn

,还想问点什么,苏木伊已经叫了小五送饭进来,只好作罢。

不过心里却终是存了疑惑,直觉的,苏木伊最近的失神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个表哥。

自己可还记得初见她这个叫唐不语的表哥时的震惊,她这个表哥,绝不是泛泛之辈,光那张不下于自己的好皮相,就已经不会简单,再加之他整个人所透露出的那股子神mì

的气息,让他整个人都犹如被笼罩在浓雾里般,叫人看不真切。

尤其,那天四国会,苏木伊在最后一天惊艳的表现,最后一刻失态时,唐不语走上去,宛如无人般的带走她,嘴里说着谦卑,实则却是一身傲骨。

这样气质卓越的人,怎么可能会是池中物。

而且,如果自己没有看错的话,苏木伊跟唐不语两人之间的关系也绝不是单纯的表兄妹那样简单,还有更复杂的一层关系是自己想不通的。

还有至今都不清楚的关于他们的来历,他们口里所说的很东边的地方,这个未可知的地方究竟是不是存zài

的。凭借自己的能力,竟差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其实,苏木伊真的很少去想陌子珏,只是,不由自主的会想起而已。

距离陌子珏离开,已经差不多快一个月了,苏木伊做不来那种悲春伤秋的小女人,在自己在意的人离开以后,整日以泪洗面,并且不断的细数分开的日子,将悲伤不断扩大延长。

苏木伊能做的,不过是随意随性。

从头到尾,对于陌子珏的突然离开,苏木伊除了最初的震惊与难过之外,一直的表现都很平静,平静到苏木伊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其实自己是一个很无情的人。

要不然,怎么会是这样平淡的反应,甚至,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下。

箱子的底部,一个檀木盒子里,晶莹的玉珏安静的躺在那里,不见天日。

苏木伊开始让自己忙起来,这是苏木伊当下所能选择做到的,原来别人诚不欺人,忙碌会让人什么都不想。

所以,苏木伊提出了跟许少倾的布庄合zuò



在苏木伊将东朝的粮市整合起来的同时,苏木伊名下的布庄也逐渐壮大,凭着在水一方的收益已经粮市的收益,苏木伊收购了许多发展势头处于低迷状态的小布庄。

并且,虽然苏木伊对于织布技术以及浆染技术没有什么了解,但是,却对服装设计有一定的天分,所以在经营布庄的同时,苏木伊也在设计衣服,经苏木伊构思所制成的新款衣服,在东朝的小姐之间格外的流行。

初时,苏木伊所设计的衣服只是在普通小姐之间流行,而随着粮市的整合,自己势力的扩大,苏木伊所设计的衣服开始在贵族小姐间也小有名气。

而之所以跟许少倾合zuò

,当然不是因为要像东朝的粮市一样将整个布庄统一起来,因为许少倾已经是最大的布庄,东朝布庄几乎所有都是出自于许少倾之手,自己自然没有跟许少倾争夺的必要。

苏木伊要做的,不过是利用许少倾的势力,发挥自己的天分创造力,从而影响东朝的服饰。

将布匹的生产同衣服的裁剪缝制结合起来,这才是苏木伊想做的。不能影响东朝男人们之间的,至少让自己小小的影响下女人,这还是勉强可以做到的。

而且,在现代的时候,自己所学的营销知识可告sù

自己,女人的钱是最好赚的,既然来到了这古代,一切都还处于萌发时期的时候,那这个商机就由苏木伊来开发。

索性,苏木伊眼光极好,许少倾也很上道,自己一跟他提起这个想法,他就欣然同意了,还大赞自己聪明精灵,还有一句奸诈狡猾。苏木伊倒是欣然接受了,所谓无奸不商嘛。

自打跟许少倾联合起来,苏木伊所设计的衣服立马开始朝更好的方向走去,加之许少倾的影响力,如今几乎东朝大部分的衣服款式都是出自苏木伊之手。

现在东朝所有人都为能穿上苏木伊所设计的衣服而自豪,并且,许少倾还带给自己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宫廷御用衣服也有采用苏木伊构思的意思。

苏木伊自然是高兴的,虽然这些并不能让苏木伊拥有多大的势力,但是至少可以大赚一笔。都说物以稀为贵,听说过洛阳纸贵吧,苏木伊要的就是提高自己的影响力,让东朝有机会因为自己而兴起一股势头。

反正自己就是女人,影响女人就足够。

第六十九章、皇后邀请

看着手里的帖子,苏木伊笑了,打心眼里的笑。

叶卿卿,这个传说中的皇后,当今权倾天下的丞相千金,上一届的百花王,曾经东朝最美貌有才的女人,苏木伊一直相见很久了,如今,终于要有机会了是么?

真是可爱,居然不是用皇后的身份直接给自己下懿旨,而是给自己送了帖子。看来,这个女人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有意思,还要聪明得多。

想来也是,出生在丞相之家,从小就是作为一朝皇后来培养的,端的是权术计谋的修习,学的全是怎样做一个皇后,怎样在这深宫之中沉浮,并且如何不动声色的除掉皇帝看上的女人,守稳自己的宝座,并且拉拢人心巩固自己的阵线。

拥有这样的身份的女人如果不聪明,恐怕早就连骨头渣都不会剩了。

永远都不要相信,古代深宫之中的女人,会有一个真zhèng

的单纯的人,要荣耀尊贵,享尽荣华,首先要舍弃的,就是良善单纯。而一般心思透亮明媚的女子,多是免不了命比纸薄的命运。

叶卿卿在帖子上说邀请自己进宫,说是想要自己替她设计宫宴时穿的衣服。

苏木伊冷笑,她这是要拉拢自己呢还是要拉拢自己呢,她不会不知dào

,自己算是雪柔公主的人吧。

这么明目张胆的邀请自己进宫,这样的行为可不是一点的胆大。

呵呵,真是有趣,自己倒是不介yì

让这朝堂更乱一点。想着眼底闪过一抹阴历的光芒,他们想要自己乖巧听话,自己偏不如他们所愿。

说到他们,自四国会自己胆大妄为的表演之后,这么长一段时日龙雪鸢竟真的没有来找自己麻烦,甚至没有见自己一面,反倒是差人送来了一堆上次的玩意,看起来贵重奢华。

不过苏木伊倒并没有看在眼里,皇宫里的这些赏赐玩意,对他们来说着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而来宣赏的公公,也似乎并不是上一次领着自己进龙雪鸢寝宫的那人,看得出来,这个公公似乎更加大气沉稳,这赏赐虽是做的龙雪鸢的名义,但是苏木伊却隐约猜测到这并不是龙雪鸢身边的人。

那公公至始至终就没有跟自己说过一句多余的话,只提到自己德才馨艺,在四国会上的舞奇妙感人,特赏赐自己。

临走时,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自己,倒是让苏木伊惊诧不已。

不明白到底是这龙雪鸢出事了还是皇室出事了?

就在自己还没有得出结论的时候,另外发生的一件大事却让苏木伊模糊混乱的思绪理清了那么一点方向。

一直抱病在床的圣上终于龙体好转了,上下一片欣慰。不过随之伴随的却还有另外一件大事,据说皇帝身边的一个宠妃宁妃被打进了冷宫,举国上下一片哗然。

谁不知dào

如今后宫虽然是皇后独揽大权,但是并不受宠,反而另一位被纳进后宫仅半年的无权无势的宁妃最得皇上宠幸。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结果就在四国会前,出事了。

原来,圣上之所以抱病,就是因为这位宁妃在御膳里下了药,让皇上昏迷不醒生死不知。幸得在外游历的御用神医这几天回宫,才将皇上给救醒。

圣上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彻查此次事件,最后查到了宁妃头上。

这个宁妃原是北燕国人,在一次宴会上被某官员当作进献美女给送进了宫,一举得宠,最后竟对皇帝下了药。所以才有一直以来传闻的圣上抱恙的消息。

事情发生得那样凑巧,恰恰在四国会在东朝召开的时候,不得不说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东朝圣上被北燕国人在这样敏感的时候下药,影响可想而知。

圣上龙颜大怒,当即要北燕讨个说法,于是将正在回国路上的北燕国圣上又给请了回来。

北燕国近几年积贫积弱,再加上位于北方,连年干旱,这些年情境很不乐观。尤其时逢内乱,皇室夺嫡,举国上下怨声载道。

可以说,现在的北燕内乱外祸,势力相当的薄弱,情势每况愈下。但凡矛头对准了北燕,要拿下它简直易如反掌。

苏木伊想,事情绝对不会那样简单。这宁妃早不下药晚不下药,偏偏挑在这个时候,不是太蠢了就是蠢得无可救药了。所以,重点根本不是这宁妃是不是北燕国人,也不在她给没给皇帝下药,而是,谁,要是她下的药。

现如今,出了这样大的乱子,有心的人都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到现在,北燕国皇帝还住在东朝安排的行宫里,等待着给东朝全国一个说法。恐怕,不会善了。

苏木伊暗想,怕是要变天了。这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引线嘛,看来自己要加快脚步了。

坐在铜镜前,苏木伊给自己细细的装扮了一番,坐上了来接自己的马车,看着马车的奢华度,以及一旁等候的公公的恭敬度,苏木伊在心底暗笑,琢磨着,这皇后很是重视自己呢。

不过,这样的礼遇,到底是要做给自己看,还是做给别人看的呢?

再一次走在这样宫廷的路上,苏木伊的反应较之上次,更是平静了,甚至可以说是愉悦的。

“苏小姐,皇后等你多时了。”

一到行宫,一个身穿绿色罗裙的宫女就迎了上来,看她举止进退得体,苏木伊判断这应该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了。

这一次,迎接自己的,不再是厚厚的纱幔,而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女人。

这个女人,无疑,是极美的,而且美得极有味道。她的美不同于清晚,出尘如雪莲,也不如乔妩妩媚如罂粟。

叶卿卿的美,越看越美,待在她身边,光是看着,就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穿一袭宝蓝色罗群,很随意,并不是宫装,乌黑的长发只是简单的挽起来。全身上下没有一件多余的东西,完全不像是一国皇后应该有的隆重。

脸上未施粉黛,但是却透着成熟的韵致。柳叶眉,眼睛不大,却透着狡黠与温柔聪慧的光芒。

这个叶卿卿,是一个很有味道的美丽女人,年纪跟自己差不多,却有着不同于自己这个年纪所有年轻女孩的风韵。

第七十章、一箭双雕

而且,这样明艳动人的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不受宠的样子,眉目间满是成熟女人的风情万种,甚至没有一丝深宫中女人的孤寂与忧郁。

到底是有多么积极的心态才能让叶卿卿有如此平静的心态,她究竟是不爱还是,演技好到自己一点也看不出来。自诩眼力极佳的苏木伊,看过现代那么多电视剧,知晓什么是真实什么是演技,也分不出此刻叶卿卿的表现是真是假。

苏木伊第一次见到这样自己一点也看不出深浅的可怕女人。

突然就不明白了,如此有吸引力的一个带着谜的女人,何以竟不会得宠。凭她的手段,要获宠,应该不会是一件难事才对。

这样的女人,像是软软的海绵一样,让人不由自主的会想要依附。

不过转瞬又想明白,她是丞相之女,怕是注定得不到君王的宠爱的吧,况且以她的身份地位,也并不会希望得到帝王宠爱。

自古君王与重臣都会互相牵扯,要是涉及到重臣之女,必定会被当作筹码牵扯到深宫里,一声苦寂悲哀。

再说了,君王又哪里来的爱!

看着即使简装的叶卿卿依然风姿绰约,苏木伊在心底感叹,这就是一国之母么,所拥有的雍容华贵,母仪天下的气度!

不得不说,苏木伊对这个女人是由心底生出了敬畏的。

而且,这个女人有着不同于龙雪鸢的聪敏。龙雪鸢的聪明,是锋利外露的,这样的人骄傲,也会审时度势,但是不懂得收敛的人一向都不见得会聪明到最后。

而叶卿卿就不一样了,她的聪敏是内敛的,懂得如何收起自己的锋芒,将聪明发挥在最关键的地方,这样的女人,才是真zhèng

的聪明,也通常会活得更安全。

无疑,叶卿卿是一个太懂得如何来收敛自己的人。

收敛起所有的情绪,苏木伊庄重的给这个女人行了跪拜礼。

“免礼,起来吧。”

叶卿卿的声音,就跟她这个人一样,温婉如水,听着柔柔的,实则自含一股韵味。

“苏小姐,对于你的事情,本宫早有听闻了,一直想着要见你一面,今日总算的行所愿。本宫无聊时,时常听起宫人的闲谈,听说你经营的在水一方成为了东朝最大的酒楼,然后将整个东朝的粮市整合了起来。

接着在四国会上用一支从未见过的舞蹈艳惊四座。可以说,苏小姐,你如今可是整个四国人尽皆知的人物了,堪称第一人。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像你这样,能够做到这样,又能有这样的地位。甚至,风头都快超过我这个一国之母了。”

叶卿卿语气徐缓的将苏木伊来东朝以来所做的大事说了一下,语气平缓,像是真的在叙述别人的事情一样,听不出任何其他的情绪。而最后一句则让苏木伊一惊,心下惊悚,叶卿卿这是什么意思,是暗指自己胆大妄为?

“民女不敢,民女此等怎可与皇后比较,皇后乃天上的仙子,民女只是地上的草泥,一在天,一在地,实在不敢同皇后放在一起。皇后折煞民女了,民女所做的不过是娱乐大众的小玩意而已,实在难等大雅之堂。”

苏木伊暗掐自己的掌心,让自己精神高度集中起来,跟这个叶卿卿对抗,自己真是需yào

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她不比龙雪鸢,一字一句,似乎都暗藏着杀机,使得自己说每一句话都需yào

琢磨了才能说,又不能回得太慢。

“苏小姐所做的可不是难等大雅的事,有心的人可是很多的。啊对了,还忘了,如今苏小姐经你手设计裁剪的衣服在东朝的姑娘家之间可谓是风靡不已,苏小姐,你现在可是东朝的红人啊。”

苏木伊心想,“你还漏说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还变成了龙雪鸢身边的的人吧。”

在衣裙上抹着手心的汗,苏木伊小心答,“皇后谬赞了。”

“呵呵,苏小姐确实是一个妙人啊。”叶卿卿银铃般的笑声响起,苏木伊却无端的由心底升起一股冷意。

当初,龙雪鸢找自己进宫的时候,就跟自己说过,说自己是一个妙人,此时此刻,叶卿卿也说了同样一句话,还加了确实,这是不是在警告自己龙雪鸢跟自己所说的一切她都知dào

,只是没有揭穿而已。

虽然苏木伊也知dào

这后宫之间相互宫里有彼此的眼线很正常,可叶卿卿这样不加掩饰的告sù

自己又是什么用意呢?偏偏又不点明。

这一次苏木伊是真的感觉到了害pà

,在叶卿卿面前,自己总有一种一切都无所遁形的感觉,也许自己可以做点小花样迷惑掉龙雪鸢,但是却没有这个自信能迷惑掉她,这个叶卿卿,远比自己想的还要高明得多。

似乎已经感觉到苏木伊的惧意,叶卿卿无所谓的笑笑,“苏小姐似乎很害pà

我,难道我长得很可怕?”

语气了居然带了一丝的嗔意,叫听见的人无端的会觉得骨头一酥,但是却让苏木伊越发的觉得恐惧,叶卿卿的多变与手段,绝不是自己能够想象的。

“民女不敢。”苏木伊诚惶诚恐的答,连自己都能察觉到自己语气的不平稳。

叶卿卿似乎很开心对苏木伊造成的影响似的,笑得越发开心了,“呵呵,有趣有趣,苏小姐当真有趣。好了,本宫今日请你进宫呢,是为了十日后的宫宴。

十日后,是圣上的寿辰,加之圣上龙体初愈,举国大庆,宫廷大办。本宫贵为一国之母,自是要展现本宫国母的风范,不能丢了天家的颜面。想必苏小姐如此冰雪聪明,一定明白本宫的意思,定能做出符合本宫心意的衣物。

本宫相信苏小姐是一定不会让本宫失望的,届时,本宫一定在宴会上将苏小姐的本事宣扬宣扬,一定可以让龙颜大悦。”

叶卿卿的话让苏木伊惊住了,苏木伊不明白,既然叶卿卿对自己充满了戒心,还用了那样明显的警告,又为何在面子上做得如此恭敬礼遇,还要自己替她做衣服,并且是那样隆重的宫宴。

一个念头闪电般闪过,苏木伊脸色瞬间惨白,叶卿卿好狠的心思,她这是一箭双雕啊。

第七十一章、懿旨相逼

一边,要离间自己跟龙雪鸢的关系,故yì

做给龙雪鸢看,看叶卿卿对自己的特殊照顾,以此激怒龙雪鸢,让龙雪鸢以为自己背叛了她又投诚皇后。而很明显,这样的后果势必将引导在自己的身上。

即使龙雪鸢知dào

是叶卿卿故yì

设计,也会出于以防万一宁可错杀不可错过的心思怀疑自己,怎么会轻易的放过自己。

而另一方面,叶卿卿也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如果自己没有猜错,这皇宫的司衣所一定早已经替皇后准bèi

了一套隆重典雅的宫装。叶卿卿不会不知dào

,自己设计的衣服一贯都只是替小姐们设计的日常衣物。

莫说自己没有设计过正装,就算自己会做,这皇后的宫宴宫装自己又要怎么做,这可不是普通的衣服,里面大有讲究,一个差池,自己就难逃厄运。

还有一个很关键的,皇室宫廷正装,尤其以皇帝皇后的正装,根本不允许私下裁制,这可是完全可以依个大不敬的罪名,杀头的大罪!这一点,她不会不知dào



什么博龙颜大悦,分明是想震怒龙颜啊,如果那天,自己没有做出衣服,叶卿卿可以以自己违抗圣意惩治自己,而自己做出来了,自己也会以私制宫衣而获罪。

并且,与此同时,还能够威慑到龙雪鸢。

好一个一箭双雕的计谋,叶卿卿,她这是,想致自己于死地啊。

不得不说,蛇蝎美人,当真没有错。叶卿卿,好狠毒的计谋,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给自己留一条活路吧。

可是,让苏木伊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究竟叶卿卿为什么要花这样大的心思来设计自己,虽然自己如今是在东朝做了一些小动作,也算是掀起了一片风浪,可自己手里握的那点东西应该根本不会入她的眼才对,不至于会影响到宫闱后庭吧。

为什么,叶卿卿要花心思致自己于死地,这样做她的目的是什么,应该不只是简单的想要自己死。如果说她是要对付龙雪鸢,可也应该清楚,自己不过是龙雪鸢的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随时都可以被放qì

的,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失去一个自己,并不会对她起什么作用,影响不了龙雪鸢,那就更何谈会影响到圣上。

所以,叶卿卿的目的一定不只是那样简单,这里面到底还隐藏着她的什么心思?

这么一会功夫,苏木伊心思已经转了千百回,无奈,出声想要拒绝,“禀皇后,民女会的,只是做些小姐们日常的衣物,皇后凤体金贵,气度雍容华贵,民女拙劣之技设计的衣服实在难符合皇后气度的万一。

况宫廷御用司衣所,无论是从设计上,还是剪裁用料上,都堪称绝技,民女自愧不如,不敢同他们比较。民女惶恐,望皇后收回成命。”

此时此刻,苏木伊只能寄希望能够让叶卿卿收回成命,虽然,明白既然叶卿卿这么打算了就不会放过自己,可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哼。”叶卿卿冷笑,“苏小姐可不要妄自菲薄了,苏小姐设计的衣服,可是连司衣所的掌宫都大赞不已的,怎会不及。不用多说了,本宫等你的好消息,你可不要让本宫失望。还是说,难道苏小姐你想违抗皇命,认为本宫的懿旨对你来说没有效力,一定要我请出圣上御旨,苏小姐才肯?!”

苏木伊大惊,连忙跪倒,“民女不敢,皇后懿旨,民女不敢不从,民女定不负皇后嘱托。”

言到此处,苏木伊彻底的放qì

了,明白叶卿卿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

果然,看到自己的反应,叶卿卿竟然没有避讳自己的露出了莫名的神情,看得苏木伊阵阵惊悚。

回去的一路上,依旧是来时的那个公公,那辆华美的马车,依旧是以礼相待。行径之处,路人无不指点,想必是认出了这马车跟旁边伺候的公公。

想必,过不了几刻,龙雪鸢那里就会得到自己与皇后亲近的消息了吧。

苏木伊头痛的扶额,脑袋里一片浆糊,理不清事情的始末,亦想不出解决的办法来。

朱红色的宫门就在眼前,这是第二次从宫里出来。进来的时候,带着探究心情一片愉悦,出去的时候,却是装了无尽的恐慌的。

这么长一段时间以来,自己不是没有遇见过紧急事件,也有好几次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可是最终都还是化险为夷了,毕竟那些事情都还是在自己可以控zhì

的范围之内,终是能够解决。

就连被龙雪鸢召进宫里,软言威胁的时候,自己也是知晓自己不会有事的。

可是这一次,苏木伊确是无力了,完全想不出应对之法。面对叶卿卿的那种害pà

的心情到现在都萦绕在心间,久久不能散去。

这一次,苏木伊真切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姓名正悬在崖边,稍有不慎,就会跌落万劫不复!

苏木伊终是高估了自己,以为凭借自己一个现代人的智谋聪慧,可以在这古代混得风声水起如鱼得水,可真zhèng

的面临起来,才发xiàn

,自己白痴得可笑。

没有倚仗的自己,什么都不是。

在那些拥有强权的人面前,自己只能屈服。

看吧,如今,面对着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女人,自己就只有等死的命运,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

果真是,神马自由神马快乐,那都是手握重权的人才配拥有的。

走出冰冷的宫门,看着外面空旷陌生的世界,苏木伊有种很无措的感觉,一种巨大的缺失感席卷整个身心。

苏木伊愣愣的站在了原地,眼睛聚焦于某一处,久久不能动作。

依稀,还能看到,那个地方,那个黑色的长身玉立的身影,沉静如水的容颜,温润如玉。双手环胸,睥睨众生的神情,似乎什么都莫不关心的样子。苏木伊却偏偏知dào

,那如墨的幽深的眸子里,可以乘下漫天的深情,繁盛如星。

可是,如今,那里却是什么都没有了。

说着要带自己走,到最后,还是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不是么?

第七十二章、叶的质疑

其实,从一开始,明明本来就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自己,本就不是属于这个时空的,天外来客。

为什么,当初要相信,要被那里面装的明明自己都分不清是真是假的深情给迷惑了呢?

又为什么,明明知dào

不可能,明明知dào

没有结局,还是要义无反顾飞蛾扑火的交出一片真心呢?

明知dào

,覆水难收,为什么,终究还是没有好好的保护好自己的心,偏偏,将那个本什么都装不进去的人给装了进去。

所以说,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自找的啊!

苏木伊苦笑,苦涩感浸满了整颗心脏。

带着一身的疲倦,苏木伊回到了在水一方。意料之中的,看到了等候叶飞羽。

嘴角勾起一抹无力的苍白的笑容,不用照镜子,苏木伊就知dào

,自己此刻是有多疲于再带着那张面具。

一看见苏木伊,叶飞羽脸上先是划过一层喜悦轻松的神情,继而又挂上了一层怀疑与焦急,只看到这层变化,苏木伊就已经不想怎样了。

心底尽是了然,又是失落。

已经很明显了是么,那么长一段时间,叶飞羽都没有来找过自己,却在自己恰巧被皇后带进宫以后马上就出现了,叶飞羽的来意,再清楚不过了吧。

这么快,就要开始了?

苏木伊就那样静静看着叶飞羽,表情无悲无喜,无怒无悦。平静得似乎什么都走近不了,也影响不了。

就是这样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的表情,却是让叶飞羽感觉到了恐慌的,直觉的恐慌由心间升起。

有那么一刻,叶飞羽似乎抓到了源头,可到底,却仍是没有抓住。

出声时,已经带了质问,“木伊,你今天进宫了。”

苏木伊在脸上挂起一抹苍白的笑,点头,“是啊,都听说了吧,我们东朝美丽聪慧,尊贵荣耀的皇后,请我进宫喝茶了。”

大概是苏木伊语气太过无所谓,叶飞羽露出了不赞同的神情,欲言又止,“木伊,你,她”

“叶大哥。”苏木伊出声截断叶飞羽,“叶大哥,你应该还记得的,从一开始,我找上你时,所有的,我就已经明说,我苏木伊要的,求的,不过一分安宁。”

苏木伊直视着叶飞羽的眼睛,眼睛澄澈透亮,尽是坦然,没有一丝遮掩。这样的一双直接的眼睛,叶飞羽是看到了的,却,仍是

自己没有办法,当雪柔公主身边最得力的公公神情紧张愤nù

的找上自己,并将苏木伊被皇后恭敬的带进宫的消息告sù

自己的时候,自己不是不震惊的。

并且,最难以忍受的是,自己心里涌起的那一股莫名的被背叛的伤感。

而自己安插的人,带给自己的也是这样的消息,已经由不得自己不信。

“木伊,我,这段时日,你所做的一切,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叶飞羽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痛意,失望责难之意再明显不过,却不知,他的话才是让苏木伊真真的受伤不已。

笑意从胸腔升腾起来,从吼间溢出,“哈哈哈哈”

止不住的,苏木伊大笑起来,没有节制的,仿佛长时间的压抑突然爆fā

起来一般,笑得肆虐,爽朗,却,满是沧桑的味道。

无端的,让听的人觉得莫名的难过。

看着笑得如此肆意的苏木伊,叶飞羽心底涌起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叶飞羽从未见过一个女子像苏木伊此般笑过,这样没有任何掩饰,完全不如寻常女子的矜持的样子,让叶飞羽惊在了原地。

“木伊,你”

“叶大哥,不要说了,我明白了。”苏木伊停下大笑,“我知dào

的,你想说什么,木伊都知dào

,可是求求你,可不可以不要说出来。算我求你好了,否则,我不得不去承认,我到底是一个多么失败的人。”

苏木伊一字一句的说完,叶飞羽看着苏木伊欲言又止,那样子,仿佛又失望了几分,苏木伊却已经不在乎了。

苏木伊狂笑,笑的是,叶飞羽对自己的不信,笑他们都沦为了叶卿卿操弄的对象,笑叶飞羽对自己的不信,笑自己是可笑之人。

可是这些,不都是自己选的吗,又怪得了谁,一切,都照着叶卿卿的剧本发展,没有偏差,恐怕,现在最高兴的就是叶卿卿了吧,都顺了她的意,别人都沦为了她的棋子。

这个高明的女人啊,真是可怕。

皇室后宫之中,处处遍布各人的眼线,叶卿卿能够得知自己在龙雪鸢寝宫的一切言行,龙雪鸢跟叶飞羽的人,却是没有办法尽知自己在叶卿卿寝宫的一切。

这,就是叶卿卿高明的地方了吧,这么下来,谁高谁低,一目了然。

苏木伊在心底冷笑,这莫大冰冷的牢笼之中,到底谁是谁,谁在什么位置,谁又更聪慧,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dào

谁会笑到最后不是吗?

“叶大哥,不管你怎么想,我自有我的原则,至于你所相信的,呵呵”苏木伊轻笑,一切,自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果然,叶飞羽脸色蓦地一片黑沉。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从宫里得到消息,知dào

皇后莫名的跟苏木伊亲厚起来,立马赶来找苏木伊,本想听她一个解释,没想到,却得到这样一个结果。

叶飞羽不是不生气的,气苏木伊什么都不肯解释,自己不是没有想过也许是皇后的计谋,可是此刻苏木伊满不在乎的表现,却是让自己不得不怀疑起来。

认识苏木伊以来,叶飞羽是知dào

的,苏木伊有勇有谋,是一个极其聪慧的女子,不同于一般大家闺秀,苏木伊身上有一股杀伐果duàn

的气度,这样的气度无疑是让自己很欣赏的,也确实起了要护着她的心思的,可如今

叶飞羽是不得不起了怀疑,毕竟,从一开始,哪怕是到现在,自己也是对苏木伊一无所知的,哪怕自己查了那么多,也依然是差不到与她有关的任何线索。

还有,前不久她那个莫名消失的表哥唐不语,也是那样奇怪。那样一个气度不寻常的男人,突然出现在苏木伊身边,又自称是苏木伊的表哥,实在太可疑。

第七十三章、信任瓦解

叶飞羽没有办法不往更深的地方去怀疑,自己是东朝的将军,守护着整个东朝百姓的安危,任何有可能危及到东朝命运的人与事,自己都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注意去关注。

再加上自己的立场,也不得不为皇上考lǜ

。尤其前段时日宫里出了那样大的事情,一切可疑之处,自己不得不防。

这么长一段时间,自己之所以不来找苏木伊,正是处于这样矛盾的理由,在自己还没有理清楚自己复杂的思绪之前,叶飞羽不想下定论,可是就在这样的时刻,却又出了这样的事情。

苏木伊的表现可谓是让自己失望至极的,可自己竟然一点办法都没有,穷尽自己平生所学,也从来没有学过怎样应对这样的女子。

她太固执,太随性,太洒脱,自己竟一点也握不住她的想法。

沉了声音,叶飞羽肃穆的开口,“木伊,不管你怎么样,你要记住,你是怎么都到今天的,就可以又怎么走回去。”

苏木伊听此,却笑得更灿烂了,“叶大哥,不,叶大人,您这是在威胁小女子我了,木伊从来不知dào

,我还有被您,这东朝尊贵的尚书大人威胁的时候,真是木伊的荣幸啊!”

面上笑着,内里却已经怒火滔天,苏木伊是真的没有想过,虽知dào

叶飞羽如今怀疑自己,可大家相交时间也不短了,应该也算是了解自己的脾性,不至于做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哪曾料到他不仅怀疑了,居然出言威胁自己。

呵呵,真是可笑,叶飞羽是在告sù

自己,如果自己不“清醒”过来,就可以随时夺去自己努力这么久手里所得到的一切么。

原来,一个曾经相信过的人,可以这么轻易的说出毁掉对方的话语。

什么才是最伤人,最伤人,莫过于兵不血刃,只一句话,就瓦解掉曾经的一切建立起来的信任。

苏木伊明白,从叶飞羽说出这句话开始,她跟叶飞羽之间彼此的信任关系就已经断裂,合zuò

,也已经是无所谓的了。

叶飞羽听着苏木伊的一声叶大人,一瞬间怔愣了一下,心里跟着涌出一股苦涩,她叫自己叶大人了,这是在变相的告sù

自己,她不再相信自己了是么?

其实自己出言威胁苏木伊时就已经后悔了,可是看苏木伊的神情,就已经明白后悔无门,自己算是失去掉了这个女子对自己的信赖。

他也明白,从自己今天找苏木伊开始,两人的关系就注定是回不到最初,可也没想到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情势急转直下,打得措手不及。

叶飞羽不知dào

,怎么说着说着就变成了两人的针锋相对,明明自己不是这样打算的,本来只是打算过来好言相劝,以为凭借苏木伊的聪慧,一定可以理解自己的意思,明白跟着谁对自己更有利。

结果,却成了如今此般地步,实在是出乎自己的意料的。

尤其没有想到,苏木伊可以这么决绝,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只是,他不曾想过的是,以苏木伊的性子,断不会向叶飞羽服软,尤其是在他不相信自己之时,再有了他的出言威胁,更是让苏木伊不想多加解释。

他也不曾,查清楚苏木伊到底在皇后寝宫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出于初知dào

此事的愤nù

冲动就过来了。

等到事后,他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确是已经来不及了。

其实整件事情,哪怕他多相信苏木伊一分,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木伊,你不要这么说话。我不是威胁你,木伊,我只是,想要提醒你。皇后不是一个好想与的人,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的,怎么会做这样的傻事。”

苏木伊冷笑,“是啊,我就是在做傻事呢,您不说,木伊还真不知dào

应该怎么说才合适,又要跟着谁才合适。看来在你眼里,只有你所效忠的皇帝公主才是好想与的人是吧。”

“苏木伊,不得对圣上公主无礼,圣上乃九五之尊,公主千金之体,你可明白你刚刚说的那些话足以治你满门了!”叶飞羽厉声喝道。

“是么,真是好大的一顶帽子!叶大人,既然你在心里已经做了认定,那么,如今木伊只有一个要求,不要忘了你答yīng

我的,无论如何会护清晚周全,清晚因我入宫。”

说着此话的苏木伊,面上带了一层孤傲的冷意,似乎还带着点壮烈的味道,叶飞羽却是看不明白的。

“木伊”

还想说什么,苏木伊已经打断了自己,“叶大人,不用多说了,您请回吧,木伊小小的在水一方实在容不下叶大人这尊大佛。”

见苏木伊尖锐冷淡的样子,叶飞羽气极,甩袖离开了在水一方。

看着叶飞羽怒极离开的样子,苏木伊苦涩的长叹一声,跌坐在椅子上,疲倦不已。从进宫开始就紧绷的神经,到此刻终于散掉,苏木伊一瞬间有一种快要支撑不住的感觉。

苦涩一笑,叶飞羽终是不相信自己了,他所相信的,只有他所效忠的皇室。虽也明白,叶飞羽位置在那里,身为皇帝的重臣,一心为皇室考lǜ

实属正常,可是,却仍是没有办法原谅他的作为。

叶卿卿啊叶卿卿,你不费一兵一卒,就成功的瓦解掉了自己辛苦跟叶飞羽建立的信任关系,真是狠绝的手段。

这样如此下来,即使自己此次幸免于难,也已经没有办法得到叶飞羽的庇护了吧。

到那时,自己将再次变成孑然一身,孤军奋战,举步维艰的样子,届时,他们将不再顾忌自己受到的特别照顾,转而对付自己。

呵呵,看来,自己真是四面楚歌了。

想再多也无益,还不知dào

,自己这一次可不可以侥幸过关,皇后的一箭双雕,已经成功了一半,剩下的就等自己自投罗网了。

而且,自己还要小心,龙雪鸢的动作。叶飞羽虽生气,但是也会顾忌着跟自己的往日情谊,不会对自己怎样,可龙雪鸢就不会了。

她一旦出手,自己就危险了。

第七十四章、被绑架了

即使苏木伊调动起了全身的细胞,让自己注意再注意,并且还特意叮嘱了衍水也要特别留意,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可到底,还是棋差一招。

当房间里出现莫名的香味时,苏木伊机警饿意识到了不对劲,当机立断捂住了鼻子,可还是着了道陷入了昏迷,醒来的时候,四周是一片漆黑,只点了一盏微弱的灯。

苏木伊心里咯噔一响,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这是被绑架了?

无奈苦笑一声,刚想着自己要倍加小心,没想到千算万算,还是出事了?看来,衍水没有来得及救下自己,一定是被设计了,否则,苏木伊相信凭衍水的武功,要挡掉这些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接着微弱的灯光,苏木伊只能看出这是一个破旧的房间,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出来,不知dào

这是哪里,不知dào

谁带走了自己,也不知dào

自己是否还在城内。

好一会儿,才有人进来,苏木伊闻声望过去,只能看见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身穿神色的衣衫,看不清长什么模样,不过依稀间苏木伊似乎看到此人左脸颊上有一道刀疤,整个人散发着阴狠的气息,骇人无比。

苏木伊出声打破寂静,“虽然我很想知dào

是谁指使你们绑了我,但也明白你们一定不会告sù

我,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知dào

一件事情,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

“上面的人说了,无论你说什么,都不可以告sù

你。”男人冰冷回答。

苏木伊失笑,“是吗,看来那个人还是对我有所顾忌的啊,呵呵,还真是幸运呢,不过看目前我还好好的待在这里,说明我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是吧。”

见男人不再说话,苏木伊也没有再问什么,明白即使问了也不会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况且,苏木伊也能够猜到,十之八九就是龙雪鸢了,虽想到了,不过也没有想到她的动作会这么快。看来,是真的很痛恨自己了,不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明目张胆就带走了自己。

不过,龙雪鸢也未免太自信了,她是确信一定可以让自己不能回去,所以才这样有恃无恐的吧,凭借她的地位与手段,要想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失踪,实在是一件太过简单的事情。

在这个浩大的东朝,自己只是一个初露风头的小卒,失踪了,根本不会有谁会在意。

现如今,就只能期望衍水这个顶尖的杀手,有过人的能力能够找到自己。苏木伊相信,古代的人自有他们的搜寻方法,总有什么手段能够找到自己的。

希望他足够的快,不然说不定自己还真的小命不保。

苏木伊之所以不担心他们对自己下杀手,是因为她明白,在没有得到自己手里的东西之前,他们还不会除掉自己。这从自己到现在还能好好坐在这里就可以得出,否则以龙雪鸢多疑的性子,早就对自己下了杀手。

幸好自己一开始就留了一手,粮市的相关资料都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放着。这个时代,没有现代的安保技术,堂皇入室简单容易,苏木伊知dào

,如果要找一样东西很轻易的就会找到。

所以,苏木伊很早之前就跟一家当铺合zuò

,就是自己最初当掉身上一些小玩意的那家。因为她明白,古代,最会保管东西的就是当铺了,他们一定有他们的保管方法,不然那么多珍贵的东西丢了怎么办。

于是苏木伊跟那个当铺老板提了一个建议,可以代为保管物品,客人给付相对较高额度的报关费,当铺出具凭证。

当铺老板采纳了苏木伊的建议,并在自己的当铺开了这一先例,果然很受欢迎。而苏木伊,则顺水推舟将一些重yào

的东西寄存zài

了当铺里。

所以如今,如果他们想要得到苏木伊手里有关当铺以及其他行当的资料,在自己的地方时决计找不到的,要不然肯定自己现在就没命了。

而且,为了以防万一,苏木伊很早就对原来的三大粮商,乔、梁、王三人说过,一切有关调度事宜,不是自己亲自安排或者拿着自己的唯一凭证的,都不能相信施行。

苏木伊所谓的唯一凭证,其实就是用花体写的自己的英文名,这样的字体,苏木伊自信没有人能够模范。

还有,自从叶飞羽走后,苏木伊就交代了安叔在水一方里要小心行事,也吩咐了乔妩注意打断粮市的生意,彩虹楼那边也有人管着,至于暗香楼,没有自己亲口指令,就更加不会有人动了。

所以,苏木伊丝毫不担心,他们会得到自己手里的东西。这也是自己发xiàn

自己被绑架却知dào

不会没命的原因,不过,苏木伊也明白,如果他们没有找到那些东西,势必将对自己做出不利的行为。

现在,苏木伊就只能寄希望衍水的速度够快了,并且,在那之前,自己还能足够顽强可以保住小命。

在黑暗的空间来,人对时间的流逝给外的敏感,却又是不甚清楚的,所以,苏木伊也不能判断自己到底在这里待了多久。

只知dào

,在那个男人进来的时候,自己觉得已经过了很久很久。同行的,还有一个身穿粉色罗裙的女人,举止进退都颇有风度,再看那个男人对她恭敬的样子,苏木伊猜测,这一定是龙雪鸢派来的人了。

女子走到自己面前,不带一丝感情的开口,“苏木伊,我家主子说了,如果你够聪明,把那些东西交出来,主子可以考lǜ

放你一命。”

此时此刻,苏木伊是真的很想仰天长笑的,不过硬生生给忍住了,“你家主子可真是慈悲心肠,愿意放过我是么?你确定如果我给了你们,你家主子真的会放过我的小命?虽然知dào

本姑娘的小命在你家主子面前不值什么价钱,但至少,我是疼惜我的小命的。”苏木伊顿了顿复又开口,“所以,转告你家主子,如果真的想要,就要拿出真的能放过我的决心。”

女子冷哼一声,“你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跟我家主子谈条件!”

“是么?我当然知dào

,你家主子千金之躯,九五之尊都要敬两分的,身份自然尊贵无比。”

第七十五章、性命堪忧

女子脸色一瞬间苍白了两分,眼神闪了闪,苏木伊心底暗笑,果然是龙雪鸢是么,看来自己还是猜对了。

自此一站,自己是彻底的跟龙雪鸢撕破脸皮了,也意味着在东朝的处境将更加危险,是不是,自己应该考lǜ

离开了。

心里冒出的这个想法突然之间让苏木伊心底一慌。

虽也想过不会一直呆在东朝,自己肯定是要游历四处的,但也没想过会这么快,快得让自己措手不及。

尤其,苏木伊心惊的发xiàn

,自己最放不下,心底最耿耿于怀的,居然是

原来,自己竟还有期待。

苏木伊,你完了。

苏木伊悲戚的想,对于这个事实,那样的难以接受,却又无可奈何。

该怎么办,心的丢失,该怎么去找回?

很快,女子的神色又回复如初“既然你知dào

了,那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尽快拿出来主子想要的东西。”

“如果我说不呢?”

女子眼神变得狠厉,“如果你说不,你应该知dào

,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苏木伊闲适一笑,“那我还试试看,那果子究竟是怎么个不好吃法。”

女子见状,不再多说,向旁边的人使了一个颜色,男子立马打了个响指,很快,就有人从外面进来,手里面,拿着各种各样的工具,见此,苏木伊脸色很是苍白了几分。

这就是古时的邢具么,看来,自己这次是免不了皮肉之苦了。在心底哀叹一声,苏木伊想,真是不枉此行啊,连古代的肉体刑罚都被自己给遇上了,自己是不是运气真的很好。

自己可不是烈女,面对这样的威胁怎么会不怕,只是,也明白,怕也没有用,他们要的就是自己害pà

的屈服。如果自己屈服了,那么那些付出还有什么意义,如果要死,至少也要让他们如鱼刺在梗。

本来自己就已经性命堪忧了,面对这样的疼痛,再痛,也算不上什么了。多嚎两嗓子就好了,由此观之,这地方还真的很偏僻,自己嚎了这么久,外面也没有动静,不久,苏木伊就已经没有力qì

再叫了,因为,是真的很痛,痛到连呼叫的力qì

都没有。

所以,当苏木伊在疼痛只陷入昏迷,又在疼痛中苏醒时,嘴角艰难的勾起一个胜利的微笑。总算,是撑过来了,过程,自是难以言喻的。

不用看,也知dào

,自己一定是伤痕累累了。还好,他们用的是鞭子,没有用电视里写的那些什么夹棍啊,火钳啊,要是这样,也许自己就熬不过来了。

没办法,看了电视里那些,自己对于这方面伤残的刑罚,格外的敏感。

只不过,这么多鞭子打下来,还真不是一般的滋味,一道夹杂一道,日后要恢复,一定很困难吧,说不定,自己的身子就给毁了,以后就没人要了也不一定。

苏木伊苦涩的想,自己还真是顽强,都到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思考lǜ

有没有人要的问题,目前看来,自己还死不了。

只不过,如果再没有人来救自己,也许就不一定了。

衍水啊衍水,你怎么还不来。

苏木伊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反反复复,不停的受刑,昏迷,苏醒,再受刑,就在这样反复的过程里,依然没有等来衍水。

即使迷糊,神志不清,苏木伊也明白,重复了这么多次,自己恐怕已经撑不了多久了,身上的伤一定很严重,流那么多血,他们又只给自己一点点事水,如果再不能离开这里,也许自己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那个女子看自己的脸色也由最初的不屑,震惊,到变成现在的不耐紧张了,想也是,一定没有见过像自己这样的女人能忍这么久吧,尤其还是自己这样不会一点武功的女人。

本来以为自己一定忍不了多久,很快就可以完成龙雪鸢交给她的任务,没想到自己死活不开口,她没办法交差,所以已经开始焦躁起来。

其实也不是苏木伊多能忍,主要是,自己坚信,衍水一定可以来救出自己,否则就那样把东西交给他们多不划算。可是看目前这样的情况,苏木伊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还是低估了龙雪鸢的能力,或者是高估了衍水的能力。

难道说,衍水并不能找到自己,自己是真的性命难保了?

苏木伊很不甘心,自己来东朝努力了那么久,到最后还是要覆水东流,不是没有想过把那些东西给龙雪鸢保自己一命,只是,苏木伊相信,即使给了她,她依然不会放过自己。

失去耐心的女子给男人失了眼色,苏木伊已经无力去揣度那是什么意思,随之而来的,是更重的一顿鞭打。

意识逐渐变得模糊,这一次,苏木伊觉得浑身的力qì

精神都在一点一点流失,那种流失感让自己觉得有一种很恐慌的感觉,就像是有一个巨大的针筒在抽走自己身体的每一丝生气,并且,一去不返。

一遍又一遍的告sù

自己,不能睡过去,一旦昏迷,也许就醒不过来了,终究,意识还是离得越来越远。

苏木伊绝望的闭眼,冰冷的苍凉拥进心间。

是不是,就这样闭上眼睛,就可以回去了

意识离去的最后一秒,房间里出现了光亮,最后,终是陷入黑暗。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苏木伊有一瞬间的失神,转而,意识到笼罩在自己周身的是明媚的阳光,一喜,就要坐起来。

撕裂的疼痛让苏木伊跌回了床上,嘶叫着终于恢复了神智,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自己终于离开了那里,最重yào

的,保住了性命。

“吱呀”一声,房间门突然打开,更多的阳光洒进来,苏木伊不适应的抬手挡了挡强烈的光线,看过去,门口,白色的身影,周身渡满了阳光。

由于背着光,面容看得并不真切,却让他整个人都显出朦朦胧胧的感觉,还隐约的显出一丝神圣来。

突然之间接触到这么多的明亮温暖的东西,苏木伊觉得自己有一点接受不过来,在黑暗里呆了那么久的人,对于光,是有着反射性的抵触的,但却,又是致命的诱惑。

第七十六章、重见阳光

苏木伊怔怔的看着门口的男人,一时间,竟回不过神来,只觉得,过于美好,又,过于耀眼。

苏木伊绝不想承认,在那一个瞬间,自己心底是有过震动的。

“你终于醒了。”

逆着光,男人明朗开口,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惊喜,继而快步移到了苏木伊床前。

苏木伊看着一脸欣喜的许少倾,心底一片复杂,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滋味。

刚想出声,却发xiàn

喉咙一片火辣辣的疼,说出的话嘶哑难听,许少倾见状,立马倒了一杯茶水过来,又仔细小心的扶起苏木伊,让她能够舒服的靠在自己身上。

尚且迷糊虚弱的苏木伊哪还顾得了那些,捧着杯子一连喝了三四杯,嗓子才舒服一点。

清了清嗓子,苏木伊终于艰难的说出话,虽然还是不好听,不过比起刚刚已经好了很多。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苏木伊疑惑的问。

刚刚那一会功夫,苏木伊已经扫了一眼,发xiàn

这里并不是自己在水一方的房间。

“这里是我的府邸,你这是在我的房间啊。”许少倾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说到,尤其在“我的”两个字上格外的转了转。

要不是苏木伊现在还虚弱,一定想狠狠的瞪他一眼。

“好吧,为什么我会在,恩,你的房间。”

“唉,说来还真是巧。那日,我刚巧有事去在水一方找你,结果就听见安叔小五慌乱的说你失踪了的消息。我正打算派人去找你,顺便想找人通知飞羽一起寻你,毕竟他手下人手众多。

结果,我还没有出发,衍水就出现了,告sù

我说,你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被掳走了。还说,在你还没有出事之前,就叮嘱过他,如果你出事,不要声张,要秘密寻找,尤其不要去找飞羽。我虽疑惑,但想着你一定自有你的考量,于是就按着你所说的,没有大张旗鼓的去找,只派了人在暗地了寻着。

另一方面,衍水又告sù

我,他早已在你身上放置过秘密的香料,寻常人闻不见,他却有办法追踪。只是,我们没有想到,歹人将你藏匿的位置极其的隐秘,守卫人也很多,我们不得不小心应对,周密筹谋,最后用巧计才将你救出。

救出时,才发xiàn

你深受重伤,性命垂危,我的府邸里有医术不亚于御医的大夫,于是我直接将你带回了我这里。况且,我的府邸有安全的守卫,也可以保你周全。幸好,你的伤虽严重,看着可怖,不过尽是皮外伤,大夫说再晚一步也许就不好说了,还好还来得及。”

苏木伊在心底暗自思忖,幸好,自己之前就吩咐过衍水,如果自己出事了,就去找许少倾。不是自己多么相信许少倾,许少倾一身的秘密恐怕不比自己认识的任何一个人少。

但是,在整个东朝,自己放眼望去,已经没有更加值得信任的人了。况且,苏木伊相信,以许少倾的聪明智慧,一定可以理解自己的意思。她已经是自己不得不倚仗相信的人了。

至于叶飞羽,苏木伊想不明白在这件事里他究竟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也许他是不知情的,但是出于他跟龙雪鸢圣上那边的密切联系,自己不得不小心行事。

还好,没有让自己失望,终是将自己给救了出来了。

“少倾,这次的事情,木伊记你一个恩情,他日有事,只要在我力所范围之内,木伊定当竭尽全力。”苏木伊诚恳的说。

今次许少倾对苏木伊如此相帮,苏木伊自是感激的,也不想欠他的恩情,同许少倾的相交,苏木伊也看不清有几分真心,这个男人的心思太难懂,自己也不想花费心思去揣测。

至于看不清的真心以外的相交,做不过就是一个“利”字了,“只要在你力所范围之内的,都可以吗?”许少倾反问。

苏木伊点头肯定,“当然。”

许少倾突然意味深长的开口,“哦?呵呵,我倒是很期待,不过木木,你记住了,这可是你说的,你欠我一个要求,有一日,我会找你要的。”

苏木伊总觉得许少倾的话里有问题,可是又没有想出来到底有什么问题,只觉得许少倾说会找自己要这个要求怪怪的。

“我昏迷了多久。”

“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一夜了。”

“什么?!”苏木伊惊呼。

自己居然已经昏迷了两天一夜了,这么说来,还有三天就是那个宴会了,居然还只剩三天了,可是,自己还根本什么都没有准bèi

啊,叶卿卿说的衣服,自己根本,就没有动手准bèi



而且,也根本没有想过要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刚从那个鬼地方里逃出来,又马上要面临这件事情了么,刚刚保住了小命,这次,是不是还可以有这样的幸运呢?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看来,都还没有人知dào

发生在自己身上,叶卿卿跟自己之间的事情吧,所以,他们也不知dào

,三天以后,自己将再次命悬一线,也许,就一去不返了吧。

苏木伊神色复杂的看着许少倾,突然之间就带了一点忧伤,“你说,如果我这条被你们救回来的性命,很快又没有了,是不是会很可惜?”

许少倾愣了一下,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之间苏木伊会说这样的话,好好的,好不容易将她给揪出来,怎么又提到不在的事,而且,神色莫名不解的。

“你在说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苏木伊却没有回答许少倾的问题,反而自言自语般开口,“其实,连我自己都会觉得好可惜呢?你说是吧。”

“你”

“没错,好可惜的。”蓦地,苏木伊脸上出现了一层莫名的神色,带着点狡黠的味道,偏偏叫人觉得很精明的样子,让人恨不起来。

没等许少倾开口,苏木伊再度开口,“我怎么可以叫那些人得逞呢,少倾,带你看场好戏可好。”

许少倾惊,越发迷糊了,怎么觉得苏木伊醒来以后说的话自己都听不懂呢,怎么怪怪的,想着,将手放在了苏木伊额头上,想要看看她是不是发烧了。

苏木伊一惊,下意识的避开,又忘了身上又伤,引得伤口撕裂般的疼痛,“嘶”的一声,幸好许少倾眼疾手快拉住了苏木伊,才避免了大祸。

第七十七章、无由救你

“你干嘛!”苏木伊怒呼,为许少倾莫名其妙的举动感到奇怪外加愤nù



“我是看看你是不是还在发烧,怎么净是在说胡话呢!”许少倾居然认真的回答,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看着神经病一样。

苏木伊快被气死了,自己可是在认真的思索加邀请,居然被他看作自己是有病的。

没好气的开口,“我说,少倾,你哎哟真是的,气死我了。算了,事情是这样的,你知dào

的吧,三天以后的宫宴,是当今圣上的生辰。”

许少倾的神色闪了闪,点头,“当然知dào

了,这整个东朝,就没有人不知dào

的吧。更何况最近刚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圣上中毒,南朝涉嫌,南朝皇帝至今还留在东朝,圣上又龙体初愈,自然是要普天同庆,宫廷要大办宴会的。”

“对啊,就是要大办,那你知dào

么,我也要受邀之列!”

“什么?!”许少倾惊呼。

很显然,许少倾被自己的话给惊到了,满脸震惊不可置信的样子,看来,许少倾也是真的对这件事情一点不知情的样子了,倒叫自己放心了几分。

而且,不知dào

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自己最后失去意识前一秒,分明看到了阳光,也似乎依稀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快速的奔到自己身旁,虽神志不清,但是却是感觉到了他一身的担忧害pà

与,煞气。

之后,陷入了昏迷,也分不清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幻觉。现在突然想起,苏木伊不由得打量起许少倾来,在想着,是不是那个第一时刻冲进来救自己,将自己带出那片黑暗的人,真的是,许少倾。

还依稀记得,抱着自己的那个怀抱,有着一股好闻的青草气息,是不同于,那个人的,另一种感觉。

怎么会想起那个人呢?是了,是因为,在自己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甚至已经想要绝望的放qì

的时候,自己,是那么的,希望过,来救自己的那个人,会是,陌子珏。

纵使不想承认,苏木伊也不得不面对,自己是对他,有着那样大的希冀,心灵上,有着那样大的依赖,对陌子珏的感情,也许,已经重到自己无法想象不想承认的地步,虽然,那并非自己所愿,尤其,还是在他背叛自己离开了自己之后。

任是哪一个女人,都是希望在自己遇到危险的那一刻,自己心中的信仰,能够像一个王子一样,即使不能骑着白马威风凛凛的犹如天神般降临,也不能像至尊宝一样踏着五彩祥云而至,至少,可以怀着满腔的爱意奔至而来。

将自己纳入一方安全的怀抱,替自己杀光凶人,带着自己逃离黑暗,走向光明的吧。

苏木伊想,这会是每一个女人的期待,无人能够幸免。

就在介于生死之间的那一刻,苏木伊在心中越发的确定了对陌子珏的感情,但是,也就是在那个同时,坚定了,要放qì



自己终于是决定要在心里杀死那个人了,再也,不想留有期待,要将那个人,彻彻底底的剔除掉。

因为,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原谅,不被自己心爱的人所解救。苏木伊,也不例外。

苏木伊也清楚,虽然跟衍水提过可以找许少倾帮忙,但他跟自己非亲非故,没有必要一定要帮自己的,对于救自己一事,更是没有那个义务的。

但是,他却仍是来了。

无论如何,都是他来了。

所以,怔怔的,苏木伊开口了,突然很想知dào

一件事情,“少倾,为何,要救我。”

许少倾也愣住了,明明在说她受邀进宫的事情,怎么突然之间,苏木伊就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一般,一脸的追忆情丝,但是却又带着一层悲切感。

而现在,却突然问自己为什么要救她?

为什么要救她么?让许少倾想想,自己究竟为什么要救苏木伊?

是啊,苏木伊本来就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自己没有那个必要救她的,如果说是出于朋友,自己帮她稳住她手下的那些商铺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彼此的关系,也没有到自己要动用大批人力的样子。

可不要忘了,自己是一个商人,一切应该唯利是图才对。

而且,在查找苏木伊的线索的时候,就已经查到了那背后庞大的势力,又由蛛丝马迹,居然牵扯到了雪柔公主那边。

牵扯到那边的事情,自己本该就此罢手的,毕竟这会对自己极其不利。可是,自己,居然根本就没有想过放手,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想过值不值得,更没有想过为什么要救她。

所以,自己是,完全由心而顺其自然就去做了,不是么?

没有什么为什么要救,而是,没有理由的,想也没想的,就救了。

还记得,衍水来找自己,告sù

苏木伊被人绑走了的时候,自己根本没有多想就出动了大批人手去找,那些天,一直处于一种担心紧张的状态的,尤其在查到跟雪柔公主有关的时候。

而找到苏木伊的时候,看到她一身浴血昏迷不醒生死不明的样子,那一刻,自己是萌发了杀意的。

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

慌乱,为什么自己会有慌乱呢?

许少倾自己也说不清楚,更加无法回答苏木伊所说的为什么要救她。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这样祸害的女人,怎么着也应该留到最后来收的,要是死在那些人手里,岂不是太可惜了,你说是吧。”许少倾戏笑着说,语气里满是不在意的样子。

苏木伊仔细打量着许少倾,似是想要从他的神情里看出一点什么,可是,除了最开始出现的那一点怔愣外,自己再看不出什么其他。

但是,也不会相信他说的这些鬼话,苏木伊想,许是许少倾也是顾念了几分与自己的情面的吧,更何况,大概自己也不算是个无趣的女人,而恰巧又有一些小聪明,所以,他也愿意,救自己一救吧。

无论许少倾是出于何种心思,苏木伊都是感激许少倾的,因为自己知dào

,龙雪鸢带走自己自是十分隐秘的,要查找自己肯定极难,许少倾在查找过程中,势必是要查到一点蛛丝马迹的,但是,他却依然救了自己,明知dào

对他没有益处。

所以,单出于这一点,苏木伊就很感激他,也在心里默默的记下了这个天大的恩情。

第七十八章、流氓行径

“那我可要,谢谢你对我的可惜了,幸亏你的可惜,我苏木伊才能捡回这条命,所以,我答yīng

你的,一定会做到。”苏木伊郑重的许下承诺。

许少倾认真的看了看苏木伊的神情,得到她的承诺确实是认真的答案,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觉得这样的他居然有一点像一言九鼎的男人。

讪讪的开口,“木木,你不会其实是男扮女装的,其实根本就是个男人吧。”

说着伸手居然放到了苏木伊的胸脯上,苏木伊太震惊,居然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惊叫一声一把推开了他,由于动作太大又一次拉扯到了伤口。

真是倒霉,自从醒过来,自己都已经造成了二次伤害好几次了,这个许少倾,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苏木伊满脸羞红,手指颤抖的指着许少倾,“你你你你干什么?”

许少倾也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神色尴尬起来,想自己虽风流潇洒,风靡万千少女的心,但是也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举动,尤其,自己这行为,对姑娘家来说,都可以被叫作流氓了。

不自然的摆动着手,许少倾本想跟苏木伊解释自己不是故yì

的,奈何居然紧张到不知dào

应该怎么说。

“流氓!许少倾,我一直都以为你是个君子,没想到你居然做出如此流氓的举动,我真是看错你了!”苏木伊激动愤nù

的说,由于愤nù

,胸脯剧烈的喘息着。

许少倾神色也颇是不自然,很是懊恼的样子,本也只是那么想想,没想到自己居然鬼使神差的真的伸出手放在了人家姑娘的,那里。也难怪苏木伊会那么想了,现在可是给许少倾五张嘴都没有办法解释清楚了。

眼神不由自主的由往苏木伊的胸脯上瞟了一眼,看到那里起伏的样子,耳根子一热,又联想到刚刚触手的柔软感,心脏居然不可抑制的抽了一下。

真是莫名其妙。

苏木伊看到许少倾看向自己胸脯的眼神,更是愤nù

,双手护胸,动作充满了戒备。

许少倾知dào

苏木伊又是误会了自己,但是那动作又偏偏,让自己更加不知dào

何从解释,真是越描越黑,出声想要说什么,“那个,不是”

“不是,还不是什么?许少倾,你真是衣冠禽兽,你你你,你太无耻了!还不知dào

你祸害了这东朝多少良家妇女,枉那么多纯洁姑娘都奉你许少倾为偏偏佳公子,还是天下四大公子之一呢,原来竟是如此不堪,小人,你真是小人,如此行径,你太流氓了!”

苏木伊越发的愤nù

,已经到了口不择言的地步。

许少倾神色也越发的不自然,没想到自己下意识的无心之举,居然让苏木伊如此的激动,看她看着自己那一脸嫌弃加戒备的神色,宛然就是看外面那些流氓猥亵之徒的样子,自己真是哭笑不得。

更加没有想到苏木伊的反应会如此的激烈,一般的姑娘家遇到这种事情不是应该满脸通红,娇羞不比,但是却是有苦难言的受气小媳妇的样子吗,怎么到了苏木伊这里,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一直知dào

苏木伊伶牙俐齿来着,但是却没有想到她居然这么能说,骂自己居然都不带喘气的,这下子自己在她这里可谓是颜面全无了,完全就是一个流氓小人的形象。

这下子,许少倾更是懊恼了,简直后悔得无以复加。

“木木,你听我说。”许少倾焦急的想要解释,“不是那个样子,不是,我就是觉着你信誓旦旦跟我说话的那个样子,太过潇洒,那样洒脱的样子,很像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所以我不就是说误会了么。”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苏木伊就更加生气了,许少倾居然说自己是男扮女装,真是太气人了,就算自己身材不火辣,没有傲人无比的资本,但是,怎么着也不至于是飞机场,会被认成男人的样子吧。

以前也看过很过电视小说写女子女扮男装,那个时候自己就觉得他们真假,是男是女怎么会分不清楚呢,男子的喉结那么突出,而女子又太过阴柔,生理特征那么明显,怎么会分不清楚。

所以此刻乍一听许少倾说自己男扮女装,自己怎么能不生气,这不是变相的说自己身材不好么?

真是气人!

“我哪一点像男人了,啊,你说说看,我哪一点像男人了。”

说罢,苏木伊豁出去般扬起了脖子,露出了自己白皙的颈项,上面光滑平摊,没有一丝突出的地方,优雅的弧度,就像是高贵的白天鹅般。

许少倾盯着看了两眼,不自觉的吞了口唾沫,神色不自然的瞟了瞟苏木伊微微敞口的领口,意识到自己的举动真的很像流氓,又快速的移开了。

苏木伊太过激动,自是没有注意到许少倾的异常。又示威般挺了挺自己的胸脯,以示自己不是飞机场,还是有料的。

此举赢来了许少倾的大笑,实在没有想到苏木伊会做这样的举动,完全没有一般大家闺秀的样子,这样的动作,可以说是豪迈的,但是对女子来说又是羞人的,在苏木伊做来,居然意wài

的可爱。

许少倾止不住就笑了出来,无疑,苏木伊无厘头的大胆举动娱乐了自己。

苏木伊也意识到了自己大胆的动作,脸色一红,羞恼无比,大声喝许少倾,“都是你,说什么我不像是女人,真是的,你不知dào

女人的年纪跟身材都是男人不能随便说的吗,还说你是谦谦君子呢,我现在可算是见到你的真面目了,真是太心寒了。”说罢,还哼哼了两声表示自己的不屑与愤nù



许少倾还是保持着刚刚愉悦的样子,而苏木伊此刻哼哼的两声看在许少倾眼里倒是完全没有一点威慑力,反倒觉得她越发的可爱了。

伸出手,拍了拍苏木伊的头顶,安抚般的动作,手下是她柔软的发顶,心也似乎跟着柔软了那么一份。

苏木伊觉着他的举动像是抚摸小狗,不悦的拂开了她的手掌,双眼圆睁,狠狠的瞪着他,自以为充满了杀伤力。

看在许少倾眼里,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由于刚刚的激动,苏木伊眼睛里聚满了一层雾气,此刻瞪着自己,竟是带了那么一分别样的妩媚感。

第七十九章、赌上一把

许少倾失笑,“好了好了,不要生气了,看你生气的样子,好像炸毛的小狗。”

“你”

见苏木伊又要生气,许少倾赶忙打岔,“都是我的错好不好,不要再生气了,看你刚刚那么激动,伤口一定又要裂开了,你总不希望留下伤疤吧,我可是找医生用了上好的伤药,保证可以祛疤,但是如果再裂开可就不能保证了哦。”

听此,苏木伊终于冷静下来,可怎么都觉得不对劲,许少倾说这话怎么那么觉得像是在哄小孩呢。

见苏木伊终于平静下来,许少倾松了一口气,要不然真不知dào

她要将自己给说得多么的不堪。

不过,看到苏木伊这么有活力的样子,自己也算放心了,本来以为受这么重的伤,她一定会一蹶不振,没想到这么快就恢复了,果然,她还是有活力张牙舞爪的样子,自己看着更舒服。

一想到那个时候自己抱出她时看到她一身的血满脸灰败没有生气的样子,就觉得一阵后怕。

“木木,你刚刚说到的你受邀参加宫宴是怎么一回事?我是以百花阁阁主的身份受邀进宫的,作为一名商人来说已经是极大的殊荣,你也受到邀请了,恐怕不简单吧。”

苏木伊懊恼,被这许少倾一打岔,自己差点把正事都给忘了,“嗯对,是皇后邀请我的。”

“什么?你说是皇后?她居然邀请你进宫?”

许少倾极度震惊,显然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是被皇后邀请进宫的。想必他一定也或多或少的知dào

了那天自己被皇后请进宫,以礼相待的消息吧。

苏木伊故作轻松一笑,“是啊,我也很震惊呢,没想到贵为一国之母,居然邀请我一个无名小卒进宫。”

许少倾突然正色,“木木,告sù

我,皇后到底要你干什么?怎么会故yì

对你那样亲密,她不会不知dào

,你跟飞羽,在雪柔公主那边。”

心中一暖,看来,许少倾倒是相信自己的,联想到叶飞羽对自己的怀疑,苏木伊一阵黯然,不明白,为什么叶飞羽始终不相信自己,他更宁愿相信他所效忠的那个冷冰冰的皇室。

好在,还是有人相信自己的。

“皇后,要我替她缝制衣服,宫宴时穿的。”

许少倾瞪大瞳孔看着苏木伊,显然被这个消息惊到了,宫廷里都有御用的司衣所,裁剪衣物都有特别的讲究,尤其是皇后的宫装,皇后明知dào

这一点,却点名要苏木伊来裁剪,这很明显是不合礼法的。

所以,皇后此举,是要苏木伊死啊。

看来,皇后故yì

召苏木伊进宫,在所有人眼下对她亲密,为的,就是让雪柔公主起疑吧,所以,这次苏木伊被绑,真的是雪柔公主派人所为了。

许少倾完全没想到,这一切都是拜皇后所赐,都是由她一手所策划的,当真是心思狠毒。

看到许少倾惊愕的神情,苏木伊反而很平静,“看来你都猜到了是吧,事实都是如你想的那个样子。”

“飞羽,他不知dào

?”

苏木伊点头。

许少倾面沉入水,难怪苏木伊不让自己去找叶飞羽,原来竟是这个缘故。自己跟叶飞羽相交多年,一直是无话不谈的好友,知dào

他为人正直,是个好官,唯一不好的就是太过迂腐,对皇室愚忠。

看来这次,叶飞羽是真的把苏木伊气到了,所以苏木伊才不愿意让他知dào

自己的情况吧,这个叶飞羽啊,许少倾无奈的想。

“你应该知dào

的,私下是不允许私制宫装,你打算怎么办?”许少倾担忧的问。

“只好,赌一把了,如果赌赢了,也许我还可以更加安全,如果输了,大不了就是一条命,反正,我也是孤身一人,无牵无挂的,没什么可害pà

的。”苏木伊无所谓的道,俨然一副准bèi

豁出去大的样子。

许少倾却是皱了皱眉,看着苏木伊神色不郁,似乎是在不满苏木伊如此漫不经心的态度,这样的她确实洒脱,但是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还如此不上心,要知dào

,皇后可是铁了心要她死的。

苏木伊被许少倾这样的神情吓住了,不太能理解为什么许少倾貌似有一点生气的样子,于是讪讪开口,声音不自觉的就弱了不少,“那啥,我这不是已经没有办法了吗,她是皇后,想要我这样的人死,貌似我能法抗的机会不太大吧。”

“你最好打起万分的精力,皇后是不好对付,但是也不至于你就一定会没命,你要是真这样放任,才是真的可能就没命了!尤其,你要记住了,你这条命可是我救回来的!”许少倾气急败坏的说。

苏木伊无奈,点点头,想着许少倾毕竟是在替自己担忧,心里也是不无高兴的,“好了好了,我自有分寸的,知dào

了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了好吧,我会小心的,怎么着我也不能辜负你,我会全力以赴的,嗯我还是很爱惜生命的索。”

见苏木伊的神情终于认真起来,许少倾才放心,明白虽然有时候苏木伊是很随性,但是一旦认真起来了,那就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看来,她是打起精神来应对皇后的事情了。

不过许少倾还是很担忧,像苏木伊这样,同时得罪皇后跟雪柔公主两边的,实在是危险至极,要是这一次侥幸逃脱,也不知dào

以后会怎样?

这个苏木伊,着实很会掀起风浪啊!许少倾无奈的想。

要怎样,才能让苏木伊幸免于难呢,许少倾真是头痛极了。

同一时刻,苏木伊也在琢磨,要怎样,才能让自己的计划完美取胜,重点在一个“巧”字,要选得巧,说得巧,做得巧,真是难啊!

苏木伊苦笑,看看自己这是惹了些什么人啊,一个皇后,一个雪柔公主,是不是接下来连皇上也要出来了。

日后,苏木伊也要为自己当日的猜想喝彩,要是知dào

自己这么能猜,就应该放qì

当商人,去路边摆一个摊,挂个半仙的幌子,说不定还能暴富呢!

第八十章、华丽入宫

苏木伊用了三天的时间来调理自己的身体,也只有三天,虽然还是很虚弱,但是却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有照镜子的时候,才看得见苍白的脸色。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其他的,一切都很平静,真是平静得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龙雪鸢没有来找过自己,叶卿卿也不曾来找自己。宫里出奇的平静,只在为宫宴诸事忙碌奔走着,似乎没有人来管自己的死活,苏木伊倒是乐得清净,他们不来找自己的麻烦了,自己正好顺便整理一些自己需yào

的东西。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的宫宴,东朝最尊贵的皇帝陛下,龙啸吟的寿辰。

出发之前,苏木伊给自己化了一个极其精致的妆容,是自来到东朝以后化得最仔细最细心最隆重的一次。

一来,这毕竟是盛大的宫宴,自己的妆容自是要小心周到,不能失了礼数。二来,自己要在今天当着满朝官员贵妇小姐的面演那么一出戏,精心打扮是必须的。

看着镜子里身着一身水红色罗裙,脸上化着精致但不失艳俗,高贵大方的妆容的自己,满yì

的点点头,复而又从箱子里拿出一根红色的绸带,只简单的绑了头发,插着一个简单的白玉簪子。

可以说,这本来是极矛盾的装扮,衣服高贵大方艳丽惑人,妆容明丽,但是偏偏却是戴了简单的发饰,尤其苏木伊脸色还很苍白,即使铺了胭脂,依然掩饰不住的病态。

明明有一点怪异,但是在苏木伊身上,却又奇迹般的刚刚好。

像是火热绚烂里的一点清亮,万里江河中一座孤岛。

那么突出的一点,恰恰好。让此刻明媚动人的苏木伊,带了点奇特的孱弱来,反倒是能够激起人的保护欲,让人心生怜惜。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苏木伊粲然一笑,苍白的面容上霎时绽放出一种奇异的光芒来,这样的光彩动人至极,又带着些许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引人探究浮想联翩。

苏木伊很满yì

自己这身装扮,自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幸好这个时代没有不允许穿红色的惯例,不过即使有,自己也不怕,本来,自己要的就是足够显眼,出奇,才能制胜!

独自坐上了进宫的马车,苏木伊谢绝了许少倾本来提出要同自己一起进宫的提议,这种时候,无论谁跟着自己一起,都是很危险的,不如让许少倾置身事外,说不定反倒能在最后关头救自己一救也不一定。

许少倾想了想,也觉得自己说的有理,遂同意了自己的提议。

苏木伊发xiàn

,每一次站在宫门前,自己都感触颇深,像是在经lì

某一种仪式般。

而这一次,面对着朱红色的宫门,苏木伊是怀着孤注一掷的决绝的心情的,很明白,此次,不成功便成仁。

很巧合的,在即将踏进宫里的时候,自己居然遇见了叶飞羽,他远远的站在台阶上看着自己,快速的闪过一抹惊讶,继而又是了然,然后神情讳莫如深,意味不明。

苏木伊见了,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打过招呼,神情坦然,平淡,亦是看不出情绪。叶飞羽神情微闪了闪,似是想要等自己说些什么,一旁的官员拉着他说了说什么,叶飞羽终是只再深深的看了苏木伊一眼,便走了进去。

苏木伊明白,叶飞羽定是以为自己是被皇后请进宫的,所以才露出这样的神情吧,也不恼,没甚悲喜,无所谓的罢。

浅浅一笑,再一次坚定了信念,拾起裙裾,举步走进了这座装满了各色人各色的利欲,全部戴着面具的人的地方。

今天,就由自己,来主导一次精彩的戏吧。

一走进宫殿,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看着自己这个谈不上陌生熟悉的人。再加上自己一身显然的红色,更是吸引注目。

无视掉那些人或好奇或鄙夷或探究的眼神,苏木伊目不斜视的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姿态高傲,如同凌驾于所有人之上般。

一时之间,大家都怔住了,似乎都被苏木伊这旁若无人的气势给吓住了,不能明白苏木伊这是什么状况的样子。

不久,许少倾也到了,身边跟着的,居然是叶飞羽的妹妹叶飞琴。这倒是让苏木伊很惊讶的,自从那一次在百花宴上见过叶飞羽这个宝贝妹妹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有就见过她了。

听叶飞羽说,好像是说叶飞琴在叶家一个世交那里,并没有住在叶府。

现在乍一看到,自是惊讶的,不过跟许少倾在一起,自己倒并不是很奇怪,叶飞琴对许少倾的倾慕,是没有任何掩饰的。

她看许少倾的眼神,就像是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里面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坚定。

此刻,她正亲昵的黏着许少倾,满脸的粉红,少女之态显露无疑,就差没有贴在他的身上了。

不过看许少倾,似乎就没有那么乐意了,他看叶飞琴的神色,没有一点爱恋,完全像是兄长看妹妹的眼神,并且几次都想要推开她,不过又被叶飞琴给黏了回来。

尽管许少倾神情淡然,如往日一般偏偏佳公子的模样,苏木意义也是看出了他飘忽的神色,似乎在找寻什么,苏木伊瞬间了然,他应该是在找自己吧。

遂努力对上了许少倾的眼神,见到自己,许少倾的神色很明显的一滞,眼底划过惊艳,很快又安然,对着自己轻微的点了点头,苏木伊也回以一个微笑,示意自己很好。

许少倾放心的转移了视线。

叶飞琴似乎察觉到了许少倾的异状,也往自己这边看了一眼,看到自己,神色突的一变,眼睛里面充满了戒备,还带着一层莫名的杀意。

苏木伊心底一颤,这个叶飞琴,眼睛真厉害。这么快就认出了自己,以她对许少倾志在必得的打算,该不会做什么队自己不利的事情吧。

一股不安感油然而生,希望中间不会出些自己预料不到的变数,不过转瞬,又想到多想无益,今日自己要做之事,本就是充满了变数也,也不差这么一个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第八十一章、皇上驾到

“皇上驾到——”

一声洪亮尖细的昭告,宫殿内顿时一片寂静,紧接着,一股慑人的气势席卷而来,苏木伊能感觉到,这是来自于上位者所给予的压力,也许不是他们本身散发的,但是却一定是由自己心里能够感觉到的压迫。

这就是掌权者能够具有的优越感,他们只是往那里一站,代表的就是尊贵无上的权利,生杀予夺,予取予求。

在权利至上的古代,起决定作用的并不是法律法规,而是掌握权利的那个人。

苏木伊深明这一点,所以,对这个东朝掌握最大权利的男人,是带着好奇与敬意的。

“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整齐划一的参拜声响彻整个宫殿。

所有人等一律匍匐在地上,对着这个国家最尊贵的人行着表达最高敬意的礼。苏木伊也不能幸免,低着自己的头颅。

“众位平身。”

威严的声音响起,传进苏木伊耳朵,苏木伊一震,虽上次已经在进宫见龙雪鸢的时候遇见过他一次,听过他的声音,但是却仍是震撼。

这个男人,太具有倾略性,让靠近他的人不由自主的产生臣服的心思。

皇帝的到场,便是宣bù

宴会的正式开始,众人坐回座位上,等待皇帝饿指令。

苏木伊也坐了回去,不经意间,抬起头王皇帝那边看了一眼,这一看,几乎把心脏给吓了出来。

看着上位那个身穿一身明黄色蟒袍,一身冷厉气息,威严不敢直视的人,苏木伊只觉得像是在做梦。

一时之间,居然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个人,满眼不可置信。

怎么会是那个人,怎么会是他?!

——那个,在路上突然跳进自己马车,迫着自己相救的那个人。

那张脸,在苏木伊的脑海里太深刻,深刻到自己没有一点办法忘记。没办法,那个时候,那个男人实在是给自己带来了太多的麻烦,又狠狠的愚弄了自己一次。

联想到他离开时自己气势雄壮的发下的狠话——发誓,下一次如果有机会再看见这个男人,自己一定要狠狠的,狠狠的教育他一番,告sù

他女人可不是随便能惹的,尤其是自己这样的独立女性。

额头挂满了黑线,自己这是,要怎样,狠狠教育他,让东朝的当今圣上见识自己这个女人是不能随便惹的呢?

呃,貌似,自己真是太异想天开了点!

苏木伊已经无法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除了震惊,苏木伊已经忘却了一切的表达方式。只能怔怔的看着他,忘记了反应。

直到一道凌冽的视线扫到自己身上,对上自己惊讶的眼睛,冰冷,不带一丝感情,苏木伊像是打了一个冷战般,醒了过来。

跟自己对视的人,正是皇帝。

他正看着自己,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的不相关的事物一般,甚至,不像是在看一个人。不带一点波动,死寂,冰冷,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苏木伊只觉得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有不能呼吸的感觉。

这就是位尊者跟自己这样什么都没有的人最大的差异么?无疑,苏木伊是怕他的,无论是他的身份,还是他这个人身份。

从第一次见面,苏木伊就知dào

这个男人不是简单的好想与的人,一身孤煞冰冷,让人不敢靠近。本就没想过再见,可没想到会这样快就见到了,还是在这样的场合,以这样天差地别的身份。

苏木伊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当初救下他根本就是一个错觉!

看着皇帝陌生的眼神,苏木伊摇摇头,也许,他应是不认识自己,或者即使还记得,也是当自己是一个不相关的人吧。这样也好,最好是跟自己不相关,只希望,他够大度,不会因着跟自己的哪一点缘故而打乱掉自己的计划。

转掉眼神,苏木伊不再看皇帝那边,也平复掉了自己的情绪。无论如何,今天的事情,自己都是势必要施行的。

无论这个皇帝,到底有什么秘密,为什么会在四国会前夕身受重伤的出现在自己的马车上,苏木伊都希望,这些隐藏的,不会作为让自己死得更快。

不过有一件事,苏木伊到底隐约有一点眉目了,四国会之前就一直在传的皇帝卧病在床的事情,并不是真的吧,当今圣上,对着全天下,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根本没有什么宁妃对他下药,或者说即使是下了的,这个英明的圣上也并没有因此抱病,而让他身受重伤的,一定有别的阴谋是由。

他只是需yào

,让所有人相信,东朝尊贵的圣上,被北国的人,毒害了而已。他们在乎的,只是这样一个结果,而不是这个结果的过程到底是怎样产生的,或者是不是真实存zài

的!

北燕所谓的承担责任必须给一个交代,不过是一场蓄意策划的阴谋吧。

看来,这个帝国最尊贵的皇帝陛下,果然如传闻一样果敢聪明,甚至远超传闻。

不过,这些都跟自己没有关系不是吗,自己要做的,跟他们要筹谋的国家大事,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想到此,苏木伊安心许多,可霎时闪电般另一个不安的因素又冒了出来,苏木伊忽略了一个很重yào

的东西。

自己是知dào

皇帝受伤的事情的,可以说是下毒事件的知情人,按照皇室惯用的杀人灭口的伎俩,他,会不会为了自己不泄露,而直接除掉自己。

本来就苍白的脸一瞬间变得更加苍白了,自己居然忘了这么重yào

的事情,苏木伊有理由相信,这个皇帝是有杀掉自己的打算的。

绝望感油然而生,圣上是自己救下的人完全在自己的预料之外,整件事情,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控zhì



如果说刚走进这座宫殿,苏木伊以为自己活着出去的几率有六七成,那么现在,就只有一成。

——皇帝,才是最终掌握自己生杀大权的人!

从脚底般升腾起一股冷气,苏木伊几乎可以想象自己绝命的样子,一点希望也没有。

神思飘忽,此刻,自己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已经理不清自己要做的事情的步骤了,甚至,已经完全没有再做下去的想法。

第八十二章、特制衣物

“皇后,听说你此次为了朕的寿宴,特地制作了一件华美绝伦的衣裳?”皇上开口问一旁的叶卿卿。

苏木伊听见衣服打了一个激灵,一下子醒了过来,看向坐在首位的人,对上了叶卿卿望向自己的意味莫名的神色。

被这样的眼神给刺激了一下,苏木伊不可抑制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总算打起了一分精神来。想着,无论如何,总要试一下的。

“回圣上,臣妾确实是找人给臣妾裁剪了一件美妙绝伦的衣裳,不过,可不是由宫里的司衣所裁剪的,这次啊,可是由民间那这段日子一直风头大盛的在水一方的掌柜的,苏木伊苏小姐裁剪的,圣上可比知dào

,这苏小姐的手艺可巧了,经她之手设计的衣裳已经在东朝传为一方美谈了。”

叶卿卿美妙动听的声音传进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耳朵里,拜她所赐,知情的不知情的,都往自己坐的方向看了过来。

“所以,臣妾特意将这苏小姐也给请进了宫里,待会儿让大家瞧瞧,这衣裳,至今为止,可是连臣妾也没有见过,大家今天有眼福了。”叶卿卿接着说道。

果然如自己所想,叶卿卿之前没有一次召见过自己,也没有过问任何事情,等的就是现在吧,她这是要自己在所有人面前,让自己无所遁形。

“哦?是吗,那就拿出来让大家瞧瞧吧。”皇上开口。

叶卿卿使了一个颜色,一旁的宫女朝着自己走了过来,苏木伊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精致的檀木箱子,这个箱子自己刚才就带身上,里面,装的正是叶卿卿要的衣服。

不过,苏木伊却并没有将箱子交给宫女,而是直接越过了宫女,在大家讶异的眼光中站了起来,走到了中间,站在了大家实现的中心。

所有人都看着苏木伊,不明白她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苏小姐,你这是要干什么?莫非,你这是要反悔不成?”叶卿卿声音一凛,冷寒着问自己。

“回圣上皇后,民女怎敢违抗皇后的懿旨,只是,民女为皇后设计的这衣服,有些特别之处,民女希望当众解释给大家听。”苏木伊不卑不亢的答。

“圣上这”叶卿卿出声想要阻止,皇帝已经打断了他,“无妨。”

得到皇帝的许可,苏木伊松了一口气,深呼吸一下,在众人好奇的眼光之下,打开了箱子,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想要一探究竟。

就连这个九五之尊,眼底都几不可查的露出了一丝疑色,但却碍着身份依然不动声色。另一个不动声色的,就是叶卿卿了。

苏木伊暗暗的将众人的神情都扫了一下,方才完全将盖子打开,呈现在大家眼前的,是躺在箱子里的一件白色的衣服。

意料之中的,众人眼露鄙夷与不屑,众所周知,寻常人家一般都不穿白色,白色多为出殡戴孝时所穿,尤其更加不在宴会上穿,可自己却在这代表了身份与尊贵的宫宴里拿出了一件白色的衣服,并且,还是给皇后所穿的。

叶卿卿的脸色在见到自己箱子里的衣服时,脸色就已经变了,阴沉冰冷。

苏木伊在心底暗笑,这第一步,自己已经达到目的了。

叶卿卿当初叫自己裁剪衣服时就点明宫宴时穿,明里意思就是要自己做正式的宫装一类的,她一定料想自己不敢违抗她的指令,无论如何也会做出一件宫装来,就算做不成也可以治自己一个抗旨不尊,这本来就是自己做不做都有罪的一件事。

但是自己却偏偏曲解掉她的意思,做了一件不符合正装的衣服。这正好介于叶卿卿逼着自己的做与不做之间。

白色,大家忌讳的颜色,在这个满是宫灯粉黛的地方,正好是最突出的,就如同自己今日所穿的这一身红色般。

——都是那么极致的颜色。

“苏小姐,你可知你这是欺君之罪,本宫当日要你做的,可不是这样一件衣服。”叶卿卿厉声喝道。

苏木伊睁大眼睛,黑浓的大眼满露不解与无辜,“皇后恕罪,恕民女不明白皇后的意思,民女这是何罪之有?难道皇后当初不是要民女替皇后在圣上的寿宴上准bèi

一件可以艳惊四座,展现皇后您贵为一国之母的雍容气度,博龙颜欢悦的衣物?

还是说,其实皇后是不需yào

司衣所替您准bèi

的皇后宫装,只需yào

民女这拙劣之技设计的衣服,如果这样那还真是折煞民女了。”

一语说完,大殿内所有人都震惊了。

纷纷在想,苏木伊是不是不要命了,居然胆敢这样同皇后说话,要知dào

,坐在当今圣上身边这个女人,可是这东朝身份最尊贵的女人。

看向苏木伊,却看到苏木伊眼露怯意,眼神无辜可怜,似乎真的只是单纯的字面上的意思。

“好一个拙劣之技设计的衣服,依臣妾看来,皇后莫不是真的不需yào

司衣所准bèi

的正装?”

人未到,声先到,随着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正是皇帝的姐姐雪柔公主,龙雪鸢,对苏木伊来说,则是前不久置自己于死地对自己欲锄之而后快的人。

果然是地位尊滚至极,皇帝的寿宴,龙雪鸢都敢迟到,完全不将在场人放在眼里,这等傲极的姿态,可不是寻常人能有的。

“参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岁,臣妾祝圣上万寿无疆。希望圣上能原谅臣妾的失礼,现在才到,成企鹅这是去替圣上准bèi

礼物了,圣上可不能怪罪臣妾。”

“皇姐快免礼吧,朕岂敢怪罪于皇姐。”

龙雪鸢也不推辞,立马就起身坐到了专门替她准bèi

的位置上,同样也是离皇帝极近的地方,临了,还望了叶卿卿一眼,眼神里带着很明显的挑衅。

同时,还不着痕迹的看了自己这边一眼。苏木伊虽没有看清什么别的,却也明白她的意思,那意思,多半是在说,叫自己小心行事,敢多说一句,就要自己的命之类的吧。

她倒是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说出她找人绑架自己的事情,是因为她确信自己并没有掌握是她派人绑走自己的证据吧,更何况,即使有,凭她的身份,也会让那证据没有一丝证明力。

她是看准了,自己不会有那个能力反抗。

第八十二章、血玉珊瑚

“不知皇姐替朕准bèi

了什么礼物?倒让朕好奇了起来。”

“啪啪。”

龙雪鸢拍手,很快,几个人抬着一个东西走了近来,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宫殿的地上。

这会功夫,苏木伊已经悄悄的将自己的阵地给移到了一旁的位置,龙雪鸢准bèi

的礼物正好放在了自己刚才站的位置上。

也由着这个插曲,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了礼物上,而忽略了原本苏木伊同叶卿卿对峙时怪异的气氛。

礼物上盖着一块黑色的布,从形状上看来,应该是一个大件的东西,想必,龙雪鸢准bèi

的东西,必是不一般的。

果然,侍从已经在皇帝的吩咐下掀开了这块黑色的布,礼物的真面目无所保留的呈现在了大家眼下,待看清楚它的真面目,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一株血珊瑚,高达一米多,通体透亮,散发着诱人的异香,飘散在整个宫殿的各个角落,让人闻之浑身舒畅。

所有人都在感叹这株血珊瑚的奇异珍贵,并且被异香诱发的时候,苏木伊却微微皱了皱眉,自己的鼻子一向比较灵敏,对这种香味异常的敏感。

苏木伊在现代就学过,越是刺激神经的香味,越是有副作用,长时间闻的话,会对身体产生很不好的影响,就像罂粟花一样。

这一株血珊瑚散发着这样浓郁的香气,必定是不正常的,还是少呼吸微妙,思索间,已经调整了自己的呼吸,尽量缓慢了下来。

“皇姐为朕准bèi

的礼物,果然是别具匠心,珍贵异常,不知这株血珊瑚有何来历。”皇帝发问,这也正是所有人都在关心的问题。

“回圣上,前不久,臣妾在外游逛的时候,遇见了一位游方高僧,高僧说,夜观天象,这皇城上方紫气东升,乃否极泰来之兆,观东方,隐现祥瑞之气,乃是内藏宝物的征兆。还言及圣上您必定福达苍穹,若得此物,定能实现其所愿。

臣妾听闻此事,立马马不停蹄的亲自带人去寻,想着一定要寻得此物献给皇上。幸果然不负使命,让臣妾在一个山洞深处找到了这株血珊瑚。臣妾找人鉴定过,这株血珊瑚乃是千年血珊瑚,闻之香气可让人心旷神怡,有安身的效果,入药可简体防身,实在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

臣妾借着皇上寿辰之日将这株血珊瑚献给皇上,为的就是表达臣妾对皇上殷切的祈盼,望圣上早日达成所愿,享四方安平。世间也只有此等祥瑞珍贵之物才能够配得上圣上的天颜。”龙雪鸢不徐不缓的将这株选珊瑚的来历道了出来。

“皇姐真是有心了,朕很喜欢。皇姐的心意朕也明白了,定不负皇姐盼望。”

对着龙雪鸢呈上的这株血珊瑚,四座一片哗然,皆为此珊瑚的珍贵而惊叹。但是,又有不少人明白,这血珊瑚是否真如龙雪鸢所说这般珍贵值得考量,再加上那个游方僧人的一通吉言,就更加充满可疑问。

龙雪鸢这字字珠玑,明里暗里的点明了希望皇上一统四方的想法,如此狼子野心,对于一个古代的保守女人来说,实在是胆大至极。

不过,倒也没人在乎是不是真如龙雪鸢所说的这般,她此举,不过是博圣上一个欢心,多众人眼球罢了。

一时之间,殿堂内满是众人对雪柔公主的赞美,赞其对圣上敬爱有加,又顺应血珊瑚之意对皇上大加赞美之词。

不过,苏木伊倒是很奇怪,居然没有再宴会上见到北燕过的国君,他不是还被留在东朝国内吗,怎的皇上寿辰却没有出席,莫不是又出了什么事,自己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得到。

苏木伊越发的被大家遗忘了,包括箱子里的那件白色衣裳。

“对了皇上,刚刚我进来的时候听见在说皇后的衣裳,不知可否拿出来让臣妾瞧瞧,臣妾也听闻过苏小姐的手艺,今日能的场所见,皇后不是那么小气,一定满足一下臣妾的好奇心吧。”

苏木伊没有想到,是由龙雪鸢再次提起自己的,看来,这龙雪鸢果然是对皇后极不满的,在这样公然的场合上挑衅皇后不说,还一点不把她放在眼里。

叶卿卿得体微笑,“怎么会,皇姐要看,卿卿怎么会不从。苏小姐,你替本宫做的衣服,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吧。”

众人这才向苏木伊再次看来,血珊瑚已经被皇帝命人搬了下去,苏木伊又站到了那个位置。

敛眉,苏木伊在众人注视下,徐徐的,从箱子里将衣服拿了出来。

初见,只觉得衣服雪白,似无甚特别之处。再慌神一看,似乎眼底闪过了莫名的流光,引人好奇,不禁想要一探究竟。

苏木伊快速的扫了一眼众人的神情,却并没有如大家所愿的展开衣裳,而只是抱着衣裳缓缓向前走了两步,在众人诧异的神情中跪伏在地,朗声开口,声音沉稳。

“禀皇上皇后公主,民女这衣物本就是为皇后所设计缝制,所以民女在此有个不情之请,希望皇后能亲自穿上这身衣裳。且皇后当日本就曾说过,是要替皇后准bèi

宫宴时所穿衣物,民女自知所设计衣服比之宫廷司衣所裁剪衣物不及万中一分,却也不敢违抗皇后懿旨,特意制作出这件衣裳,希望果真如皇后所期望,不负皇后重托,能在今日博圣颜欢欣。如若不然,民女自知对不起皇后嘱托,甘愿万死难辞其咎。”

苏木伊不卑不亢的说完整段话,果然,全场皆惊,只见面上无甚动容的皇上波澜不惊的开启了金口,“既是如此,那皇后就传来给朕瞧瞧吧。”

“臣妾遵旨。”

叶卿卿起身,莲步轻移,一旁的宫女已经起身走到自己面前接过了衣服,随侍进了后殿。

不一会功夫,皇后已经打理好走了出来。

众人视线顿时被吸引了过去,皇后的出场,再一次让全场安静了下来,看着眼前这个气质出尘的女子,忘记了呼吸,这还是凡尘女子吗?

第八十三章、失去掌控

这身衣服,其实本就是苏木伊替清晚设计的,在第一次见到清晚以后,就已经想好了要替清晚设计一件这个世界上绝无仅有,美丽绝伦的衣服,要将清晚变成这个世界上最美丽最出尘的女子。

而这件衣服,直到清晚进宫以后,自己才制作完成,可是却一直都没有机会给清晚。

皇后提出要自己设计衣服,只给自己十天的时间,十天,本就来不及,尤其龙雪鸢还找人绑走了自己,自己身受重伤之后只剩下三天时间,要想设计一件正式的衣服本就是天方夜谭。

苏木伊手边,能够拿出来的衣服,就只有这件本是替清晚准bèi

的衣服。

只不过,苏木伊用了三天的时间,进行了改动。

这间衣裳,没有繁复的样式,内里是浅蓝色的丝绸抹胸,上面绣着凤凰祥云,外罩是白色的罩衫。苏木伊在里面夹杂了金线,走动间,犹如翻卷的云彩,暗现流光。

裙边苏木伊绣上了蕾丝,这个时代是没有蕾丝的,是苏木伊用一种极细的蚕丝吩咐巧匠按照自己的要求编织的,一圈圈镶在裙边袖边还有对襟上。

腰间不同于这个时空的用腰带捆束,苏木伊直接做了收腰,并且在胸部的地方做了一点小设计,将女性的身躯线条很好的表现了出来,但是却又不会让人觉得轻浮暴露。

整件衣服,虽然乍一看起来是一件白色的衣服,但是穿戴整齐,却会发xiàn

内含乾坤。穿在叶卿卿身上,显得端庄大气,将一国之母的风范显露无疑。

再加上叶卿卿绝世姣好的面容与身段,这件衣服穿在她身上,还带着女儿家的媚态。

可以说,这件衣服是很适合叶卿卿的气质的,没有普通的白色的沉闷感,也不像寻常宫装穿在身上的庄严死板感,它正好介于端庄与活泼之间,让整个人都显出了一层别样的光彩。

苏木伊在这件衣服上,加的就是独属于叶卿卿身为皇后这个身份的典雅,去掉了原本用在清晚身上的素净圣洁。重新加上的元素,穿在叶卿卿身上,让叶卿卿这个皇后像是九天王母下凡,正好衬托龙啸吟这个一国之主。

看着众人惊艳不已的神色,苏木伊在心底冷笑,色也,欲也。

叶卿卿对着众人的视线倒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果然有一国之母的风范。远远的,望了自己一眼,那一眼里,有冷意,更有一层自己看不懂的神采,隐约的,苏木伊觉着她带了点愉悦的味道。

苏木伊自然不会自大的以为那是对自己这身衣服的满yì

,十之八九,不安什么好心。看她没有什么意wài

震怒的表情,多半是猜到了自己会拿得出一件衣服。

自己被龙雪鸢带走的事情她也一定是知dào

的,自己失踪那么久,就是在她的意料之中吧。

自己没有如她所想的那样,她不是应该震怒吗?看她现在这样平静的反应,苏木伊反倒越发看不懂叶卿卿的想法。

“圣上觉得苏小姐替臣妾准bèi

的这身衣服怎样?”叶卿卿启口,问一旁无甚特别表情的皇帝。

皇帝点点头,“爱妃甚美,苏小姐果然好手艺。”

“多谢圣上赞美,臣妾也是如此以为的,苏小姐可真是一个蕙质兰心,又聪慧可人的妙人啊。臣妾在宫里时,就已经听各妹妹命妇说过,说这宫外如今东朝最大的酒楼在水一方啊,有一个极其优秀的姑娘,有一双巧手。

圣上可知dào

,如今这东朝整个粮市的统一经营,正是由这苏小姐一手疏导的,能将东朝偌大混乱的粮市都归到自己手上,苏小姐真是能力超群,这可是一般男子都做不到的呢?苏小姐这胆识手段真是一般人望尘莫及的。

并且,圣上也应该听说过,在前不久的四国会上,苏小姐用一曲举世绝无仅有的舞蹈,惊艳了四国来宾。那次,臣妾就觉得怎么会有如此独特的姑娘,想着一定要见一见。这不,臣妾还听说了,苏小姐跟雪柔公主关系很好呢,于是就想着连公主都喜欢的人就更要见了。

于是就趁着圣上寿宴借着圣上的名头将这苏小姐给召进了宫,提出要苏小姐替臣妾设计裁剪一件衣服,这苏小姐果然是能别人所不能,只用了短短十天时间就替臣妾做了这样一件衣服,还令圣上大家赞赏。圣上以为,苏小姐如何?”

听完叶卿卿对着皇帝的一番话,苏木伊愣在了原地,叶卿卿突然对着皇帝,在所有人面前对自己大加赞赏,并且将自己夸得能干异常,这是何意?

按照她原本的剧情,她不应该是想办法给自己冠各种罪名,然后等着自己万劫不复的吗?她此举,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再看着龙雪鸢愈加阴沉的脸色,苏木伊原本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了,身上的那些伤口隐隐的开始作痛。这些天,苏木伊为了改制做给叶卿卿的那件衣服,一直忍着身体的不适,虽然吃着很多许少倾吩咐送过来的补品,已经好了很多,但是还是并没有痊愈。

这会儿,在巨大的压力下,苏木伊感觉到身上的伤口痛的厉害了起来,跟着连头脑都一阵发虚。

余光里,苏木伊还看到了许少倾投来的担忧关怀的神色,还有叶飞羽莫名冷然的样子。

“这苏小姐确实出色,正如爱妃所说是一个妙人,能将原本一个并不起眼的酒楼经营得如此出色,还规整了朕东朝国的粮市,由此可见,苏小姐必是有着过人的聪明才智,在女子之中,苏小姐可谓头筹之人。”

皇帝不动声色的顺着叶卿卿的话给自己灌了一个极高的帽子,苏木伊已经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是这样的啊,原本不是这样的啊,怎么会事情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明明今天这样的状况自己应该是处在生与死的边缘的,需yào

自己打起十二万分的精力去应对。

明明这是一把赌上自己性命的赌注,结果却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自己这一次,才是真真实实的曝露在了整个东朝眼下。

苏木伊愣在了原地,完全忘记了应该怎么去反应。

第八十四章、姐妹相见

在苏木伊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应对的时候,叶卿卿接下来丢下的一颗重磅炸弹,更是将苏木伊给煎得外焦里嫩的。

“圣上还不知dào

吧,这苏小姐,是清晚小姐的姐姐呢?”叶卿卿轻轻柔柔的将清晚给推了推来。

苏木伊一阵凉意从心底冒出,叶卿卿突然提到清晚是何用意。说起来,自己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加过清晚,四国会之后不久清晚就被带进宫,而自己又转而遇上一系列的事故,更是没有机会见到清晚。

所以自己这一次受伤的事情她也是不知dào

的,而今天的宫宴上,自己也没有看到清晚的出席,说明他们没有让清晚参加。

自从清晚入宫,自己一直不太知dào

清晚到底在说什么,每一次问,她也总是一笑而过,叶飞羽也没有告sù

自己有价值的消息。

说是在宫里当教坊女官,苏木伊却一直是持怀疑态度的,总有一种其实清晚过得并不太好的感觉。

此时此刻,叶卿卿突然提起清晚,目的到底在于什么?苏木伊隐隐有一种感觉,似乎自己正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陷阱里面,敌人正诱着自己一步一步走进去。

真是因为受伤了脑子变得迟钝了,其实早该发xiàn

的不是吗?从自己安全的出现在宫殿里,而叶卿卿看着自己神色并没有惊奇或者愤nù

,甚至带着莫名的时候,自己就该明了的,一切不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她,叶卿卿,东朝最尊贵的女人,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一切。一定是这样没错!苏木伊在心中肯定。

巨大的无力感向苏木伊袭来,来东朝这么久,苏木伊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么的可笑,妄以为自己有那个能力同上位者抗争,却原来,自己从头到尾都是被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

“朕确有听闻,原来清晚的姐姐竟是苏小姐这等人物,难怪清晚也是如此的不逊色了。”皇帝意味深长的答。

“圣上谬赞了,民女只是一介普通草民,清晚视民女为姐,民女也将清晚当作妹妹,我们相依为命,只想过安安稳稳的日子。相信这也是所有天下百姓最想要的,生活太平安康,百姓安居乐业,此乃最大的扶起。”似乎摸到了那么一点头绪,苏木伊不悲不亢的答,尽管身体虚弱,声音也不是那么洪亮,但是却带着苏木伊的坚定。

而且,皇帝刚刚对着自己那一抹意味深长的神色,苏木伊不太明白那到底是不是隐含深意。

皇帝似乎神色恍了一下,“苏小姐想法不错啊,安安稳稳的生活,确实是普天之下所有百姓最大的期冀,苏小姐倒是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不过苏小姐难道以为自己不安稳吗?皇后所说的,苏小姐可是生活丰富多彩,难道还会不如意?”

苏木伊神色黯然,明白皇帝的意有所指,也明白以自己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说什么想过安安稳稳的日子,根本就是异想天开。

连自己都忍不住在心里嘲笑自己的天真,虽然自己最想要的,就是过安稳的日子。

“圣山有所不知,民女所做,一切不过也只为生存二字,其余的,不敢多求!”

“哈哈,好一个不敢多求!”皇帝突然开怀大笑,苏木伊却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看来圣上对苏小姐倒是赞赏不已,清晚的姐姐,果然是如圣上所说是一个丝毫不逊色于任何女子的姑娘,连臣妾都觉自愧不如呢!对了,说到清晚啊,圣上不如让清晚出来见见,苏小姐跟清晚一定多日没见了,姐妹相见,圣上也算是成全一件美事,公主以为如何?”

“臣妾自然是听凭皇上吩咐。”龙雪鸢极力的掩藏掉了眉眼里的不悦,淡淡的答。

看得出来,对于叶卿卿此时所做的一切,她也很不解,甚至是愤nù

的,但是却又碍于这是皇帝的寿宴,却只能隐而不发。

苏木伊越发的肯定,这龙雪鸢在宫中同这皇后皇帝的关系,都不如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和谐。

不多时,清晚就被人带了出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清晚同样是穿了一身白色的衣裙,简单的样式,不施粉黛,在一众无一不是细致装扮的人中,显得尤其出尘,似一朵出水芙蓉。

站在这样一群富贵人之中,清晚没有一点被湮没的感觉,反倒越发衬托出她的清韵。跟刚好也着白衣的皇后交相辉映,俨然成为了整个宫殿里最亮丽的一道风景线。

其实苏木伊不知dào

的是,自己这一身火红色的衣衫,同样让自己格外的显眼出众,再加上虚弱的身躯,让自己在众人眼里显出了一种弱柳扶风的味道,偏偏还一副倔强的样子站在那里,更是惹人怜惜。

苏木伊此刻无比的庆幸,自己将这件本是做给清晚的衣服里面加了其他符合叶卿卿气质的元素,除了白色,还有其他颜色的夹杂,才不会在这个场合跟皇后衣服重合。

要知dào

,在这个时空,最忌讳的,就是在同一个场合穿一样的衣服,尤其是一国之母,更不会允许有人跟自己重合。

清晚盈盈的对着皇帝皇后公主行了礼,然后举步走到了自己面前,柔柔的叫了自己一声小姐。

苏木伊心神一震,时隔数日,清晚居然瘦了一大圈,看她穿在一身白衣里更显柔弱的样子,苏木伊心疼不已。

怎么会这么短时间,清晚就清减了如此之多,即使平静的容颜下,依然掩饰不住的憔悴。到底,她在宫里遭受了一些什么事情,才会让一向温婉明丽的清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是不是,自己将清晚送进宫其实一直都是错误的?

“谢圣上让我们姐妹在今日得以相见,民女感恩戴德。”苏木伊跪拜谢恩。

“本就该让你们姐妹多多相聚的,你们本就是亲密姐妹,清晚一人在宫里,多有寂寞,你这个做姐姐的早就该多进宫陪陪清晚的。皇姐也是,喜欢清晚吧,也不能不让人家见姐姐不是。”

皇后一番话,让龙雪鸢突然脸色煞白。

第八十五章、被迫入宫

“皇后说的是,是臣妾疏忽了。”龙雪鸢无奈的答。

“皇姐既是如此说了,那圣上可否允了臣妾一件事,让这苏小姐进宫陪臣妾住些时日,臣妾对苏小姐投缘得很。”

苏木伊双眼圆睁,不可置信的望着叶卿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不仅仅是脱离自己掌控了,根本就是完全超出自己预料之外,杀了自己个措手不及。

“看苏小姐这惊喜的样子,也是同意本宫的提议是吧,圣上以为如何?”

皇帝再次看了自己一眼,眼睛里带了点玩味。

朗声开口,“爱妃所求,朕自然要满足爱妃这个小小的心愿,即使如此,苏小姐就进宫同陪陪爱妃吧。”

苏木伊正想开口找托辞拒绝,开玩笑,要是跟叶卿卿呆在一起,自己一定折寿好几年,可还没来得及开口,皇帝就已经示意宴会继xù

,很明显,这是在断绝自己的想法。

苏木伊无奈,就在这时刻挑zhàn

自己神经极限的这些过招里,自己的身体似乎都已经到了一个极点,力量一点一点从身体里流失,就像是开闸了的水龙头一样。

苦笑,果然是高估了自己的承shòu能力,强撑着身体的不适,携着清晚,苏木伊打算退回座位,刚一转身,巨大的晕眩感袭来,摇晃了两下,幸好清晚扶住了自己。

看到清晚担忧的神色,苏木伊露出一笑,刚想安抚清晚自己没事,接下来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彻底陷入黑暗之前,苏木伊只来得及在脑海里问候了皇帝那一张阴晴莫测的脸以及他的祖宗十八代!顺带还问候了他那个如花似玉的老婆!

不要问苏木伊哪来那个精神在那么一瞬的功夫问候那么多人,因为,人的臆想是无限的!

迷糊朦胧间,苏木伊隐约能听到一个女声在自己耳边的呼唤。

再次醒来的时候,映入自己眼帘的,是层层叠叠的纱幔,看着头顶花式繁复的纱幔,苏木伊入了神,不用想也知dào

,这定是在宫里的某处行宫了,再不出意wài

,定是皇后的行宫吧。

“小姐醒了。”

一旁的宫女见自己醒了,声音愉悦的叫道,一会儿工夫,床外就站了一位胡子花白的老头。

这就是替自己检查的御医了吧,果然,他替自己把了脉,说了一些自己身体已无大碍之类的话,便退了出去。

苏木伊轻咳了咳,出声询问,“我这是在哪里?”

“回小姐,这是宫里的别院。”

别院?难道自己想错了,这并不是皇后的寝宫,她将自己安排在了皇宫的其它院子?!

听到不是在皇后寝宫,自己放心了不少,要是真的跟叶卿卿住在一起,每天面对她那张明明很美,但是却表情莫测的脸,自己一定得伤势加重。

要知dào

,自己能有如今这个处境,可都是拜她所赐。

这个叶卿卿,果然是蛇蝎美人啊!哪能想到长得这样漂亮的女人竟心思这么深沉呢,看起来,这个叶卿卿年纪并不大,恐怕比自己都还小吧。

古代的女人本就早熟,早嫁实在是一件太正常的事情,叶卿卿这个年纪,就有这样深沉的思维,实在是一件太可怕的事情。

“那现在是什么时候,我昏迷了多久。”

“小姐昏迷了一天了。”

“什么?一天?!”

苏木伊被惊悚到了,本来以为自己只是因为受伤的原因,身体虚弱体力不支才会晕倒的,应该没有多久,没想到竟已经昏迷了一天。

在自己被迫进宫的这一天里,不知dào

有没有发生什么其他的事情。

如今,自己处于这样的处境,老实说,苏木伊是真的不知dào

,自己应该用怎样的心情来应对自己即将要面对的一切。

而且,自己这突如其来的一晕,想必自己身上的这些伤口也一定被发xiàn

了,看自己原本身穿一身红衣,而现在只着白色的很明显不是自己的饿亵衣就知dào

了。

不知dào

发xiàn

自己身上那些狼狈的不堪入目的伤口,他们是作何反应?但是苏木伊想,凭他们的身份,要想知dào

自己为何受伤应该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情。

更何况,说不定早在自己进宫以前,他们就已经知dào

有关自己的一切了吧,只有自己才自以为没有人注意自己。经此一战,苏木伊算是明白,自己是真zhèng

的没有办法脱身了。

尤其眼下,自己根本就不知dào

叶卿卿要自己进宫的理由,而为何皇帝又会同意。

苏木伊兀自的思索着,全然忘却了周遭的一切,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道沉稳的脚步声却已经走到了跟前。

“看来,你已经大好了。”

醇厚的男声在自己耳边响起,苏木伊浑身一震,抬眼看去,眼前的人让自己愣在了床上。

自己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人居然不是一心算计自己要自己进宫的叶卿卿,而是东朝国这个最尊贵的皇帝陛下。

苏木伊不知dào

应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此刻被天雷滚滚的心情,完全理不清混乱的头绪。

“看来,朕的出现让你很是震惊。”皇帝不去戏谑的说。

苏木伊这才反应过来,翻身打算下床行礼,皇帝却抬手制止了自己的动作。

“看在你身有床上的份上,朕免了你的行礼,再说了,你不是根本就不屑向朕行礼的不是么?”

苏木伊脸色顿时黑了,看来他果然还是记得自己的,并且,貌似还不是一般的记得,仔细想想,当初自己有没有对他做过什么无礼的举动。

好像,因为自己以为他给自己下了药的关系自己,对他还是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举动,想到这里,稍微放心了一点点。

那,此番让自己进宫,是不是他顺手推舟,其实还是想置自己于死地?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苏木伊心里苦作了一团,到头来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栽在皇帝的手里,越想越是想不过,好歹自己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不是?

古代不是都提倡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的么,怎么到了皇帝这里就行不通了呢,还是一国之君呢?!苏木伊不无愤nù

的在心底抱怨。

第八十六章、无赖对峙

“圣上说笑了,民女怎么有这样无礼的想法?民女是一个安分守己的本分的老百姓,怎么做如此无礼的事情。”苏木伊恭敬的说。

“哼,”皇帝一声冷哼,“没有?你确定你不是在心里骂朕恩将仇报?!”

苏木伊惊,不是吧,连自己心里在心里想什么都知dào



讪讪开口,“圣上,如果民女说民女没有,您会信么?”

皇帝抬眼看了苏木伊一眼,那一眼,满是寒芒,仿佛在说,自己一眼就被看穿了。

苏木伊打了一个冷战,“圣上乃东朝一国之君,是整个东朝民心所向的支柱,是我们百姓之福,民女怎敢对圣上有任何的不敬之意。”

皇帝再次看了苏木伊一眼,饱含警告的一眼。

苏木伊无奈,捂着脸,“那么圣上,您到底希望民女怎么样,倒不如您说一个您满yì

的法子,民女照做?”

“哼,你这样一点不安分的性子,真是太能制造事件了!苏木伊,你说朕该怎么置办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民女是什么人圣上不是早已经查得一清二楚了,民女不过是一介孤女,所谓的制造事情,圣上如果查过,就应该知dào

,那并非民女所愿,您的忠臣叶飞羽叶尚书大人一定已经告sù

了圣上,民女所求的,确确实实不过惟安稳二字!”

“你以为朕是飞羽,会相信你所谓的说辞?苏木伊,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朕动用了大批力量,竟一点也查不到你的来历,你说,朕应不应该将你当做细作处理?光凭你满是疑点的身份,就难以让人相信你所有的行为。”

“唉,圣上如此以为,就已经是给民女定罪了,民女再解释任何又有何意义,民女能说的,始终是,民女来自与很东边很东边的地方,民女是一个孤女。至于来这东朝,民女能不能说这并非是民女所愿,要是可以选择,民女愿意从来没有来过这东朝!”

突然之间,苏木伊像是再也不想忍耐似的,发泄般将心中想法给说了出来,刚说出来,就意识到自己又错了,自己面对的是一国之君,不是平常自己面对的任何人,这个掌握最高权力的人,不会容忍任何人对他的反抗。

果然,皇帝厉声喝道,“你以为你是谁,胆敢在朕面前如此说话,光是你对朕如此的态度,朕就可以治你大不敬的罪名!”

罪名罪名,靠,苏木伊忍不住在心里爆了粗口,真是野蛮人,蛮横无理!

实jì

上,却仍是收敛了刚刚忍不住散发的怒气与怨气,低眉顺眼的说,“民女有罪,请圣上原谅民女一时的口快说错了话,民女不是那个意思。民女怎会不愿意来东朝,东朝这样风调雨顺,人家地灵,百姓安康幸福,如此昭昭大国,民女能在这东朝,在天子脚下,自是民女的福分。”

见苏木伊如此温顺的样子,皇帝轻微的皱了皱眉,突然觉得这样温顺的她看起来万分的刺眼,反而不如她凛冽的样子来得顺眼!尤其,明明就一点都不情愿,偏偏还这样委曲求全的样子,更是不顺眼,不顺眼至极!

“苏木伊,你到底有没有一句真话!”皇帝冷喝。

“民女所说的句句属实,民女爱极了东朝,东朝国就是民女的归属,民女愿意一辈子呆在这东朝做一个东朝子民,以天子之忧而忧,以天子之乐而乐。决不忤逆,一定要安安稳稳的做民女自己的事情,不掀风起浪,圣上不喜欢民女做的事情,民女莫敢不从,只要圣上开心,就是民女最大的幸福。”

苏木伊发xiàn

,自己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强了,不过有一件事情却想明白了,刚刚皇帝乍一出现,自己太惊悚所以没有注意到,这会,倒是想清楚了。

自己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人不是叶卿卿反而是皇帝,并且出现得那样快速,就说明是他吩咐过了。而叶卿卿没有出现,那就只有一个解释,苏木伊大胆的猜测,也许,说不定,根本就是叶卿卿完全是听从皇帝的指令也不一定!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苏木伊就被自己大胆的猜测给吓到了,要知dào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那就意味着这些事情一切都是皇帝的布局,而皇帝跟丞相的不合,极有可能是假想!

再说,即使自己的猜测都不对,至少有一点是肯定的,皇帝专门来看自己,而自己现在都还安全着,那就说明他并没有要杀自己的打算。

得出这个结论,苏木伊安心了很多,想了想,自己也不能反抗皇帝,不如顺着皇帝,一切都以恭敬为主,管他说什么,自己死活不承认就对了,反正他也没有证据证明自己说的是假的。

打定主意要跟皇帝耍赖之后,苏木伊反倒平静下来了,反正暂时他们并没有想要把自己怎么样的打算,自己的小命算是暂时保存下来了。

虽然过程很艰辛,很莫名其妙,但是至少结果还是达到了自己最初的目的,即使也许以后还会更艰难,但总算解决了眼下最棘手的问题。

所以再面对皇帝的这一张变幻莫测的冰块脸时,苏木伊选择的方法就是将无赖进行到底!

“朕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子比你更会睁眼说瞎话的!苏木伊,你有没有一句话是真的?!”皇帝气极,冷笑着问自己。

“圣上折煞民女了,天子眼下,民女怎敢说一句假话,能见圣上天颜,在圣上面前,实在是民女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民女当然不敢说假话,在圣上面前作假,除非民女不想要自己的小命了。

可是偏偏,民女最爱惜的就是自己的性命了。要知dào

,人这一生,说长也长,说短也短,这一辈子,眼一闭一睁,一天就过去了,可是一闭不睁,一辈子就过去了。所以说啊,这样的生命实在是该要好好珍惜的,机会难能可贵。

圣上就不要再说民女说的是假话了,民女在圣上面前,犹如蝼蚁一般,蝼蚁想要偷生,那不是还要借着圣上你的开恩么?”

“你蝼蚁,你这蝼蚁”

显然,听着自己这一通胡扯,皇帝已经不打算再跟自己说什么了,看来,自己的无赖终于打败了他。

“哼,看来朕还是小看了你,本以为你只是一个简单的商人,却不成想你还是一个如此无赖的人,作为一名女子,能像你这个样子,朕还真不知dào

该说你什么好。

口口声声说什么不敢在朕面前说假话,朕看,你在朕面前,根本就没有说过一句真话才对。那时,在城郊你的别院里,朕受伤之际,你就是一脸表面恭顺,内里腹黑的样子。看着样子上对朕万分柔顺,实则在心里早不知dào

把朕骂了多少遍。

朕想着当时你那令人可恨的样子,就觉得你实在是可恶。你以为朕不知dào

,你本根本就没有打算要救朕的,若不是朕强撑着最后一丝力qì

跳到你的马车上,逼着你带朕走,朕相信你一定会将朕不管死活的留在那里。

那时朕就想,你这样的女子当真是冷血无情,没有一点寻常女儿家的温柔善良,这样的女子,实在是太令人不喜。接着你对朕的照顾,也是以无奈不屑为主,根本就没有把朕放在眼里。苏木伊,你说说看,你是不是真的很无礼。光凭你这样的态度,足够朕将你的罪治个千百遍!”

苏木伊手揪着被子,不语。心里却是已经想吐血到了极点,真是不明白皇帝到底来自己这里是干嘛的,身为一国之君不是很忙的吗,怎么却有这份闲工夫在自己这里耗这么久。

而且,本以为皇帝是打算将自己救他那件事给忽略了的,没想到,他居然在此刻给提了起来。身为一国之君还真是小气,这样的事情多记了这么久!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啊!

你永远都无法揣摩这位深宫之中的老虎到底在想什么,喜怒无常,敏感又多疑,历史上,无数这样的皇帝沉沉浮浮,结局可圈可点。

而且,这不是应该是这些掌权者极力想要避免的事情吗,怎么会到了他就乱套了什么都不一样了。

“怎么,这会就不说话了,刚才你不是拍朕的马屁拍得很欢实吗,这会就哑口无言了。朕看你方才口如悬河的样子如此的自信,此时却说不出话?”

苏木伊无奈,“圣上,您到底是想要民女对您说些什么,或者,圣上,您到底要民女进宫干什么?再或者,圣上,您是想从民女身上得到什么?”

“哈哈哈哈”

皇帝突然笑了起来,声音爽朗。

苏木伊疑惑的看着突然抽风的皇帝,张二摸不着头脑。

“苏木伊,你要是时时都这么聪明就好了,偏偏有时候又可恨得令人发指!这一点你倒是清楚,要是你没有价值,早就已经不会安然的待在这里。”

“是,民女都明白,圣上无dí

,什么都能料到。民女感谢民女所具备的的这份聪明,让民女能够保存小命到现在。”

第八十八章、清晚隐瞒

看着苏木伊这一幅任劳任怨,无所谓的低沉样子,龙啸吟就觉得一阵窝火,她这样什么都不反抗不温不火的样子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的,看在龙啸吟眼里,实在是火光骤起的。

“苏木伊,你最好祈祷,过了这一段时日,你还能用如此态度跟朕说话。”

苏木伊其实很不解,实在不明白,自己这样低眉顺眼的顺从着他,他到底在不满自己什么。他总是觉得自己在违抗他在肆无忌惮,可是天可怜见,自己明明就很乖巧很温柔的说。

“圣上,恕民女驽钝,实在是不知dào

到底要怎样做才圣山才会满yì

,不如圣上您对民女明说。”

见苏木伊这样不温不火,死活都没有生气的样子,龙啸吟虽有气,却也无奈,在心底叹一口气,“苏木伊,你跟飞羽的合zuò

朕一直知dào

。”

苏木伊点点头,在心里却是翻了个白眼,想着你当然知dào

了,叶飞羽你你们皇室如此的忠贞不二,做了什么事自然是要跟你这个主子交代。

“所以,你不要想在朕面前耍什么花样。或许飞羽单纯相信你的目的是单纯简单的,但是朕可不会那么好骗。”

“是,你不好骗,你压根就不相信任何人。你的叶飞羽那是可单纯了,单纯得早就忘记了自我。”当然,这话苏木伊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可不敢说出来。

真是不明白,他在自己这里啰嗦了这么大半天,到底是想要干什么?直到现在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龙啸吟看了苏木伊一眼,突然冷哼一声,甩袖就离开了。

留下苏木伊无语的躺在床上,不明白怎么他突然就走了,难道他来找自己就只为了阐述自己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骗子,以及表达他对自己的诸多不满?!

“小姐”

苏木伊还没有想明白自己的诸多不解,另一声呼唤就传了进来,紧接着清晚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

难道是因为龙啸吟知dào

清晚要来所以离开了,所以说他来找自己根本就是秘密的?难怪他来的时候没有人通传。

清晚的到来让苏木伊心情大好,“清晚,你来了,快来让我抱抱,好久都没有好好跟你说说话了,想死你小姐我了。”

清晚好kàn

的眉一蹙,但却仍是依言弯下了腰,给了自己一个拥bào



“小姐怎么像一个孩子似的还撒娇呢。”清晚娇嗔。

“哎呀清晚嫌弃我啦,美人的怀抱可是多少人都梦寐以求的,小姐我就要多抱抱,让那些人眼馋不已。”

苏木伊抓着清晚不放手,只觉得清晚身上那一股清韵好闻的气息让自己的心情舒畅不已,刚刚因为皇帝而引起的那股压抑抑郁也消散了不少。

突然,清晚被自己拉开了些许衣领而露出来的白皙的皮肤,上面青黑色的淤青让苏木伊顿住了,眼睛微眯的看着那里,神色不郁。

清晚也觉察到了苏木伊突然的僵硬,顺着她的视线,不自然的拉了拉衣领,诺诺开口,“小姐”

“打住,你最好能给我说出一个我能够接受的理由,而不是什么你不小心哪里撞到之类的说法。”苏木伊突然肃穆了表情神情冷凝的说。

似乎被撞破了心事般,清晚面色微微一红,继而又是尴尬的笑笑,“小姐,清晚很好,清晚真的没事,我很好。”

仿佛为了印证自己说的是真的般,还使劲点了点头。

可就是因为这样,苏木伊更是止不住的心疼,但凡不是傻子,都能够看得出说着自己很好的清晚的神情到底是有多么的僵硬,清晚,从来都不会说谎的。

苏木伊无奈的凄怆一笑,“清晚,送你进宫,我到底还是错了么?”

清晚神色一慌,凌乱的解释,“我没有,小姐,你没有错,不是小姐的错,是清晚愿意的。”

苏木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清晚,眼神平静无波,没有一点起伏,也不带一点感情,就那样只是看着清晚。

看着苏木伊这样的神情,清晚是慌乱的,只觉得她明明什么都没有的眼神像是要看到自己灵魂里去似的。

纵使如此,却仍是在心里暗暗的下了决心,绝对不能说,一个字也不能说。

因为啊,自己也想要保护这个总想要保护自己的小姐啊!这个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收留给自己,给自己容身之处的人。

看着清晚固执坚持隐忍的样子,苏木伊终是轻叹了一口气,什么时候,冰雪般如莲般的清晚也有了这样的表情,满腹的心事,一脸的哀愁,这样的清晚,不再像是九天的仙子,这样的她,被世俗不可避免的染上了尘埃,披上了薄纱。

诚然,带着淡淡愁绪的清晚更让人恋爱,但这却并不是苏木伊愿意看到的,尤其,造成这一切,将她给推进这个牢笼的人,是自己。

要打听出到底发生了什么其实一点也不难,苏木伊只是拖着还比较虚弱的身子在外面转了一圈,专门到了下人比较聚集的地方,就偷听到了一点墙角。

比如说,那个长了一张苹果脸的穿藕色衣裙的小姑娘,在一群穿藕色衣裙的小姑娘中,举着扫把,绘声绘色的描述着自己某一天见着后宫的一个妃子为了见皇帝一面,特意在皇帝每天必去的御花园等了半个月,却也只是每次都不只得到皇帝的一声不带感情的问候。

尤其提到皇帝的时候,小宫女一脸春色,对着一群朝气蓬勃的小姑娘描述着皇帝是多么的英武,多么的俊朗,多么的迷人。

苏木伊在心里邪恶的想,不知dào

这些小姑娘其实已经在心里臆想了这皇帝多少遍,果然宫里的女主,不论身份地位,最大的梦想都是爬上龙床,妄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

可是这些人却不知dào

的是,那个能够看到皇上的枝头,实在是太挤太脆弱,稍有不慎,就会坠落枝头,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不过与此同时,苏木伊却还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难道皇帝,那方面不行?要不怎么忍心拒绝后宫那些如花似玉的女人,真是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

顷刻却使劲的摇了摇头,要知dào

,自己这样大胆的想法一定又要小心自己的脑袋了。

打定了注意,等到人群散了以后,苏木伊小心的踱到了小宫女身后,拍了拍小宫女肩膀,如预料般得到了一声惊悚的尖叫。

眼疾手快的,苏木伊伸手捂住了小宫女的嘴,然后从身上摸出了事先准bèi

好的一包银子在宫女面前晃了晃。

果然,小宫女眼睛一亮,很有眼色的点了点头,表示会听话。

苏木伊满yì

的点头,松开了手,在宫女的带领下走到了一处隐蔽的假山处。

装作是刚进宫的宫女,苏木伊只是随意的问了一下后宫女人之间发生了些什么事,希望能够多有所了解以免犯错,小宫女就像见到亲人般对自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苏木伊再无意的提了一下清晚的名字,小宫女就倒豆子般将清晚入宫以来的大事小事都给详细的细数了一遍,内容之详细,感情之丰富,苏木伊想,这样的人才,不去当相声演员都可惜了。

经过小宫女的一番描述,苏木伊终于知dào

了神情是始末。

原来,清晚入宫的时候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尤其又没有任何背景,但却是以入宫就做了教坊女官。

再加上,清晚又长得如此美丽,一向美丽的女子都是招人嫉妒的,尤其是在这美女如云的后宫。那些后宫女人为了一朝得宠或者维护自己的地位,都会排除异己不折手段,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苏木伊是能够想到的,像清晚这样绝色的女子,在这黑暗的后宫,定会过得不好,却没有想到这样的不好。

他们看到清晚是被雪柔公主带来的,极怕清晚会得到=圣上的宠爱,所以在清晚一入宫就对清晚做了各种令人不齿的事情。

清晚住的寝殿,被子都是发霉潮湿的,本来她一开始住的房间还是不错,但是却很快就被有心的人给明里暗里的换掉了,现在她住的地方是最差的下人房,再加上那些女人的干预,清晚的生活可见一斑。

接着就是清晚要做的事情的各种干预阻拦使绊子,清晚因此不少被责难,责难她的人自是也对她极不客气的,严重的时候,甚至伴随着刑罚。而为了不被人发xiàn

,他们往往都是选择在清晚身上不易被人看出来的地方。

苏木伊看到的清晚身上的淤青,就是那些人掐的。

而虽说清晚是教坊女官,但事实上,并不是如自己想象的那样教歌舞女唱歌跳舞弹奏,而是总是在做着一些宫女做的杂活。

不用说,也能够想到,一定是有心人故yì

为之。

这些都是小宫女说的一些发生在眼下的事情,但是苏木伊知dào

,暗中,他们一定还对清晚做了一些其他可恨可恶的事情。

还有一点,一定是跟龙雪鸢有关,如果不是她的不作为,默许,他们怎么敢对清晚做出这样的事情,清晚毕竟是她带进来的事情。

可是,她却默默的认可,或者授权了这些事情发生在苏木伊身上。

龙雪鸢,你真是好样的!

第八十九章、等到她来

虽然设想过清晚入宫不会过得很好,但是却也没有想到是这样的不好。清晚一定也是知dào

龙雪鸢的放任默许,所以才没有告sù

自己,因为担心自己知dào

了之后会跟龙雪鸢交恶吧。

这个清晚,总是这样的善良,从来都不懂得替自己想,让她参加百花宴就参加了,让她进宫也进宫了,为了自己,这样的任劳任怨。

苏木伊,你何德何能,能得一世间如此出尘绝色的女子这样为你?!

知dào

了清晚的遭遇,苏木伊更加坚定了要早日将清晚带出宫的决心,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清晚待在这里,苏木伊不敢想象,是不是下一次再见,清晚还会变成什么样子?

入宫已经三天,三天里,除了自己初醒来时龙啸吟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同自己莫名其妙了一番,以及清晚得空的时候来看一看自己,再没有其他人出现在这里过。

想了颇久,苏木伊也没能想明白,叶卿卿煞费苦心将自己设计进宫到底所为何事,又有什么目的。

反倒是直到现在也没有出现过,难道只为了将自己丢在这偏僻的宫殿里无聊度日?总该不会真的这么无聊吧!

自己观察过,自己现在住的这一方院落的位置着实偏僻,宫殿冷清,像是长时间都没有人住过的,上面挂的匾额上面书写着“残荷院”。

果真是名副其实的残荷院,院子里面有一方池塘,大概由于常年无人入主的关系,池塘也没有人打理,池塘里的水都呈碧色,稀稀拉拉的漂浮着几片荷叶。

自然,是见不着荷花的。

苏木伊闲暇无聊的时候也到处翻过,却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看起来就是衣一副荒废了多年的园子。

不过苏木伊倒也找到一件有意思的东西,偶然中,苏木伊发xiàn

自己睡的床头有一个暗格,在暗格里,藏着一幅画。

苏木伊打开看过,上面是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女子,一头青丝如瀑,长着一张标致的鹅蛋脸,一看就是一个美人。

从画中,就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子,脸颊上两个酒窝画得格外的传神,神采奕奕的样子。

苏木伊想,这一定是一个天真看漫的可爱讨喜的姑娘。

不过,苏木伊也猜想,这女子多半也是遭遇了红颜薄命的命运,否则怎么留下这样一座荒废的园子,画像孤单的藏在角落里无人发xiàn



又是一个在后宫之中,磨掉青春年华与生命的可怜女子啊。

自己倒是没有情趣打听这院子主人故事的想法,纯粹也只是因为无聊而已。

这座院子里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人,估计还是在自己住进来,才派了几个宫女杂役来打理。

貌似龙啸吟叶卿卿他们也是真的打定了主意不管自己,这些宫女并没有限制自己的行动,但是却也没有同自己说什么。

只有那天醒来时见到的那个叫苏红的小宫女告sù

过自己,上面吩咐了要自己这几天就住在这里好好休养身体。

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

休养身体?苏木伊倒觉得是一种变相的软禁。

自己还没有自信到认为自己有巨大的价值到了他们不得不设防的地步,所以越是这样,苏木伊越是暗暗心惊,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是被自己忽视了的。

可是,却始终都想不出问题究竟出在那里。

而且,自己当时突然在宫宴上昏倒在众人面前,想来也定是引起了轰动的,奈何如今以自己的现状,却是什么都不知dào



不知dào

为什么,总觉得在这些自己不见天日的时日里,在发生着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又想到前段时日北燕国的事,苏木伊更是不安。

那天在宫宴上,发生的事情太出乎自己的预料,一切都失去了掌控,也没来得及交代安排什么,不知dào

酒楼跟粮市那边会不会出什么事。

布庄那边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许少倾在,肯定没事。至于粮市,这段时日自己教了乔妩很多,再加上原来三大粮商的帮zhù

协作,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至于在水一方,有安叔在,自是也不会有事。

将外面的东西都想了一个遍,苏木伊也没有想出哪里会有什么问题,可就是因为想不出,才更加觉得可怕的。

不由得,苏木伊一阵心焦。

无论如何,都得见到叶卿卿或者龙啸吟一面才行。

苏木伊得承认,自己用了很蠢的法子,故yì

睡了一个晚上没有盖被子,被冻了一夜的代价,便是头晕流鼻涕,很好,成功的让本来就没有痊愈的身体更加糟糕了。

感冒再次诱发了身上的那些伤,引发高烧。

迷迷糊糊之际,苏木伊一边暗骂着自己愚不可及,一边冷笑,总算得有人要来了。

意识清晰起来的时候,用平静无波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正是将自己弄进宫的罪魁祸首,叶卿卿是也。

见到是她,苏木伊在唇边勾出一抹苍白无力的微笑,叶卿卿见到苏木伊醒来,并没有什么表情,仿佛早在预料之中。

“恭喜你如愿以偿的见到本宫了。”

苏木伊轻笑,“谢谢皇后娘娘对民女的垂怜,否则民女也不能再次一睹皇后风采。”

“苏木伊,你其实真的是一个极聪慧的女子。”

哦?已经不叫自己苏小姐了么,看来,这个皇后,是打算在自己面前暴露真面目了吧。

“木伊谢谢皇后的夸奖。”

苏木伊也聪明的换掉了自称,果然,见皇后赞许的点了点头。

“你倒是很有颜色,苏木伊,本宫知dào

你为何要急着见本宫,本来本宫还在想你到底要何时才会有所行动,没想到你还忍了这么些天,看来你是一个很有耐性的女子。”

“娘娘过奖了,木伊不过是懒了一点而已。”

在知dào

自己的小命短时间内都不会有事之后,苏木伊很明显的胆大了起来,脸皮也厚了不少,这个,可是得了许少倾真传的一门技术。

并且,自己也明白,如果他们真的要自己的性命,纵使自己再恭敬再小心也不会幸免于难,不如随性一点,拿出一个自信的样子,保不准好运就被自己就给遇到了。

苏木伊相信,依照穿越定律,即使自己不是女主,好歹也不至于英年早逝吧。

叶卿卿似笑非笑的看了自己一眼,轻咳一声,“苏木伊,你该知dào

,一般人在本宫面前如你这般说话会有什么下场。”

苏木伊小鸡啄米般点头,“当然知dào

,不过那不是,木伊本就不是一般人么,要不皇后娘娘怎会坐在木伊的床前。”

这样的话着实已经是极为大胆了,放在一般人那里,株连九族都不为过,不过,叶卿卿确是笑了起来。

还是那种花枝乱颤的笑,叶卿卿本就绝色,只是大概做皇后做久了,长时间端着皇后的架子面目表情的威严庄重样子,这样蓦地一笑起来,整个人的气息都软化了。

给叶卿卿罩上了一层明亮的色彩,只有这时,她才看起来像是一个同自己差不多的小姑娘的样子——浪漫天真。

诚然,这样真实不做作的笑着的叶卿卿,美得惊心动魄,完全不同于清晚那样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叶卿卿美得灵韵十足。

苏木伊想,这真的是一个很美很有魅力的女子,这样聪明的她,该不会是会被家族摆弄,流转于权势才对。

莫非,她同龙啸吟之间,真的不是同外界传闻一般,再结合之前龙啸吟在自己醒来出现时自己的猜测,她跟龙啸吟之间定是关系非同一般。

“苏木伊,你真真是不一般的女子。”叶卿卿笑得断断续续的说。

苏木伊心想,您才更是真真不一般的女子呢,以为你是甄嬛呢?!

明明就是一个小丫头片子,偏偏扮得跟演无间道一样,整天一副老神在在的深沉样子,没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孩儿样。

好吧,自己得承认,自己也差不多开始具备拥有这样的特质了。

“木伊能够让娘娘如此愉悦,也算是不枉此行,毕竟这个世上,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这么有幸的。能够让娘娘开怀大笑,木伊深感三生有幸。”

“看不出来,你还这么会拍马屁,你这样的女子,真是不知dào

该用什么样的词来形容,圣上说得没错,在女子中,你算是上乘。苏木伊,本宫敢说,要是你再拥有一张绝世倾城的脸,再假以时日,这个天下,怕是要因为你而搅乱一池春水吧。”叶卿卿感叹的说。

苏木伊心中一惊,叶卿卿跟自己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很明显,这不是夸自己,苏木伊也不会认为这是叶卿卿对自己的赞赏,说什么如果自己有一张漂亮的脸就要让天下大乱。

谁不知dào

,女子祸乱天下,这将会担上天大的罪名,骂名千古。叶卿卿难道是说自己的存zài

已经开始影响时势运转?

当初来到东朝的时候,自己不是没有想过自己这个异世来客会不会影响这个时空原本的历史运转,但是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行事已经很小心翼翼,尽量的不让属于自己那个时空的重yào

的东西流传出去。

流出去的,也不过是一些仔细考量过的不会大影响的小事情而已。

除此之外,似乎,苏木伊自认为自己还没有什么作为能够造成那样大影响的。

第九十章、倾尽所有

“娘娘在说什么,木伊不明白。木伊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而已,抛开这个身份,木伊也只不过是一个同所有女人一样的普通人而已。”苏木伊看着叶卿卿,眼神不避不闪的说。

“是吗?普通人?呵呵,不是所有人能当普通人的。”叶卿卿突然长叹一声道,语气里,带了一种不同于她这个年龄的沧桑。

就在苏木伊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叶卿卿却又自顾自的开口了,“苏木伊,你为何要将东朝的这个粮市联合整一起来?”

苏木伊一愣,难道,他们为的也是自己手里握着的这个粮市,那时龙雪鸢将自己绑去之所有没有要自己的性命,就是因为没有得到自己手里粮市的这一份权利。

如今,这叶卿卿大费周章将自己给弄进宫,难道也为的是粮市?

其实,苏木伊很想说,自己之所以统一粮市,不过是因为知dào

“民以食为天”这个道理,知dào

无论在什么地方,粮食都是生存至关重yào

的关键,尤其是在这动乱的古代。

所以才选择从事粮商的,而能够整合整个粮市,不过是因为自己发xiàn

了这里面的无规则无条理导致的资源浪费,从而挖掘出这里面的商机罢了。

不要忘了,自己学的,本就是营销,自是懂得用怎样的方法实现利益最大化。

可以说,苏木伊能够成为粮市的老大,手里握住整个粮市,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机缘巧合,本来自己还真没有想过要做这么大的。

而另一个比较隐晦的因素,则是因为苏木伊嗅到了战争的气息,更是明白粮食的关键之处,尤其在乔妩爹爹定国将军跟自己分析了时事以后,自己更是确定了胸中的想法。

手里握住这一条线后,苏木伊是有想过也许这会成为自己最后保命的关键,但也明白古代视人命如草芥,那些掌握生杀大权的人有千万种办法置自己于死地。

这一道保命符,并不能时时保护自己。

所以才有了苏木伊提出的当铺财产保全这一块,起码,那些东西的价值还是很大,他们会顾忌想要得到这些而谨慎对待自己的性命。

自从自己将东朝的整个粮市进行重新整合以后,现如今的粮市同往日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东朝由于地理位置以及气候的优越性,作物生长极为有利,这也是东朝是四国中被称为“花之国”“香料之国”的理由,同时也是农作物生长的有利环境。

东朝的产粮量一直很高,在四国中这一块是最好的,但是却并没有对外拓展,直到到了苏木伊手里。

苏木伊大幅度夸大了粮食的种植面积,并且结合了现代的种植技术进行了改良,粮食产量大幅度提高。并且借着叶飞羽的权力,打开了对外的这一策略,将粮食销往其余三国,尤其土地贫瘠的北燕国,更是对东朝的粮市依附巨大。

所以,到现在,苏木伊手里的粮市可谓是具有很庞大的力量的,也难怪龙雪鸢才在明知dào

叶卿卿的意图,却还是对自己下了手。

那么难道,他们也是?

苏木伊想了想,谨慎的答,“回皇后娘娘,木伊是一个商人,自是要寻找最大的利益。”

叶卿卿似乎并不关心苏木伊的回答,“你听说过前段时日圣上生病的额事情吧。”

苏木伊点头,不明白为什么叶卿卿会提到龙啸吟生病的事情,这很明显并不是要跟自己拉家常的意思。

这是涉及到东朝同北燕的国事,跟自己应该没有什么关系才对。

“那你也该知dào

,这一次的事情,涉及到我们东朝同北燕的国事,是大事。”

苏木伊再次点头,这个自然是知dào

的,不是北燕的皇帝到现在都还被变相的软禁在东朝的某处别院么?

似乎看穿了苏木伊在想什么,叶卿卿接下来说的话则是让苏木伊惊诧不已。

“北燕皇帝已经回到了北燕国。”

什么?苏木伊不敢置信,北燕国皇帝竟然已经回到了北燕,可是现在举国上下,都是以为北燕国皇帝还因为那个宁妃的下毒事件被囚禁在东朝,以为要北燕过给出一个说法。

没想到,他根本就已经回了国!难怪宫宴上没有他的出现,但是怎么会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意思是放过北燕国,这件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可是怎么可能,一般国与国之间发生这样敏感的事情不是应该借此机会大做文章,并且进行勒索的吗?

东朝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的就放过北燕国了?还是说,其实东朝跟北燕国达成了什么协议?

“你不用猜测我们跟北燕过之间是否达成了什么,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情。”

呃,真是自恋,可不可以说,其实,自己一点也不关心这些复杂的国事,好吧,虽然也有那么一点好奇。

“呃,娘娘,民女其实一点也不想知dào

。”

心里那么想,苏木伊也忍不住说了出来,意识到自己给说了出来,苏木伊尴尬的撇了撇嘴。

“呵呵,没想到你倒直率,真是胆大呢,苏木伊,你这样的女子啊,真是奇特,也难怪”

说到这里,叶卿卿突然住了口,没有再说下去,苏木伊皱了皱眉,难怪什么?为什么不说完?

就在苏木伊正感疑惑之际,叶卿卿突然正色,“苏木伊,你希望将清晚带出宫是吧。”

苏木伊怔愣,叶卿卿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又突然提到了清晚,并且还问自己是不是希望将清晚带出去。

“当然,木伊将清晚视作妹子,自然是不愿意清晚在这深宫里受苦的,木伊只希望清晚能做一个简单普通的女子,能够温馨简单却幸福的生活,有自己的一方归属,相夫教子,一生安乐。”

“有自己的一方归属一生安乐么?苏木伊,这是否也是你所求。”

“是,木伊相信这是每一个女子心中最渴望渴求的事情。”

“是啊,平淡的幸福,确实是每一个女子所求,可是,却并不是每一个女子都能够有这样的幸运的,清晚有你这样的姐姐,是她之福。”说着这些话的叶卿卿,眉宇间带着一丝淡淡的愁绪。

“木伊有清晚那样的妹妹,更是清晚之福,当初将清晚送进宫,本就不是木伊本院,但终是因为木伊的一己之私将她送进了这深不见底的宫廷,并且害她受到这样的伤害,木伊只觉得难怪。所以,只要有机会,木伊愿意倾尽全力将清晚带出去。”苏木伊坚定的说道。

叶卿卿愣神了,仿佛不太能理解苏木伊所说,不明白世上怎会有这样的执着于真情。

在她的认知与所学里,人与人之间,本就没有纯粹的相与,有的,不过是人性与利益的互相利用罢了,哪来的什么可以为了另一个人倾尽全力,尤其,还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这些并不是叶卿卿所能理解的范畴,所以在听到苏木伊如此坚定的决心之后,叶卿卿觉得很震惊,很不可置信。

须臾,才开口,“好吧,虽然我不能理解到底是怎么样的感情趋势你有这样大的决心,但是,本宫可以帮你将清晚带出去。”

这番轮到苏木伊震惊了,发xiàn

自从自己进宫以后,让自己震惊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尤其,叶卿卿说的还是这样的一件事情。要知dào

,当初让清晚参见百花宴并进宫实在是自己太不得以的事。

虽叶飞羽当初也对自己言之凿凿,说会替自己保清晚在宫里的平安,但是他不可能时时帮zhù

清晚,宫里那样多的人,防不了时时处处。

由清晚在宫里的遭遇就可以猜想一二,想必,这还是看在叶飞羽的面子上有所收敛过的结果。

现在乍一听到叶卿卿说可以帮自己,苏木伊不能不说是极度震惊与喜悦的。

“娘娘,您说什么,娘娘可以帮木伊将清晚带出去?”苏木伊不敢置信的反问,显然还不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惊喜。

“是,本宫可以将你的清晚从雪柔公主手里带走,并且保证雪柔公主不会找清晚跟你的麻烦,实现你心中一直的担忧。”

“木伊在这里谢过娘娘的大恩,娘娘需yào

木伊做什么,不妨直说。”

苏木伊并不是那种只知dào

一时头脑发热的人,听到叶卿卿的消息自己是很震惊很喜悦,但是顷刻便回复理智,明白叶卿卿定是有所图的。

自己之所以要将自己弄病而见到他们一面,为的,不正是他们的目的吗?

“果然直接又爽快,很好,本宫要的,就是你所说的,倾尽所有。”叶卿卿神色冰冷的道。

此刻的叶卿卿,所有的柔情凄美动人统统不见了,剩下的,只有她属于一国之母的雍容华贵,高贵典雅,庄重万千。

一字一句说出的话,不带一丝感情,不是疑问,是毋庸置疑。

苏木伊看着这样的叶卿卿,不语,她终是这诺大的东朝国最尊贵的皇后,因着这山般的身份,就已经注定了她无法像一般女子随心所欲了罢。

她的肩上,亦是这整个东朝的子民。

第九十一章、达成一致

果然,还是打着粮市的主意啊。

如果想的没错的话,东朝想必应该是同北燕达成了类似互助一类的协议,这天下,怕是要大乱了。也印证了自己最初的猜测,当真的来到了这乱世,还恰恰是时逢最后的和平时期。

所谓的,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所以,叶卿卿才要不折手段将自己给弄进宫么?

“皇后娘娘,可否替木伊解一个疑惑。”苏木伊突然想到另一件事情,问道。

“你说。”

“是否,圣上同您的父亲,当朝叶丞相的关系并不如外界传闻一般。”

叶卿卿轻笑出声,“苏木伊,你实在是冰雪聪明,凭这样就能够猜出圣上同父亲的关系,当真不简单。”

苏木伊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都这样了自己还猜不出来,那不就是笨到极点了么,看你跟龙啸吟配合得那个默契样子,傻瓜才猜不出来。

“没错,圣上同父亲的关系并不如外界传闻的那样剑拔弩张。父亲从来就没有什么掌权的野心,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本宫平安幸福,然后有朝一日能够带着母亲归隐,过闲云野鹤的生活。父亲从小就告知了本宫,朝堂里的利欲熏心,不是一般人能够承shòu的,在这里,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舍弃你的本心。而不愿意舍弃本心的人,注定这一辈子只能在同一个地方起伏。

父亲是不愿意过这样的生活的,但是却苦于无奈只能在这迷乱的宫廷里尔虞我诈,那些年,父亲过得极是辛苦。而最后,却是由于本宫的私怨,最终没能实现父亲的心愿,反而机缘下嫁给了圣上。为此,父亲同圣上达成一致,那就是对外界装作不合,做出父亲手握重权的假像,让天下均以为东朝权力分裂,内忧外患,国力低下。

圣上此举,就死为了迷惑其他三国对东朝的了解,隐藏真zhèng

的实力,才能在最后一举夺胜。这个计策可谓是天衣无缝的,连父亲都说,圣上如此年纪便有如此谋略,必当成就大事。

而与此同时,圣上也因为这个便利在暗中惩处了那些有异心的官员,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是实jì

上,现如今的东朝,早就不是外界传闻的那样权力三分,圣上已经掌握了东朝大部分的权力,只剩下,大众都知dào

的那三分之一的隐势力。

你应该知dào

,这三分之一的隐势力,没有人知dào

到底在谁的手里。甚至不知dào

这个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这个人就像一个影子一样潜藏在暗处,几乎让人以为并没有这股势力的存zài

。但是它确又是的的确确的存zài

的,圣上在登基之时,伴随着诏书就出现了一封神mì

的信件,没有人知dào

这封信是怎么同诏书一起出现的。

信上说,天下大势,斗转星移,分分合合,合合分分。如若圣上想要手握大权,那就要在三年中稳定东朝的政局,所以,才有圣上同父亲的计策。只要圣上能够做到这一件事情,就将隐藏的暗势力暴露出来,而圣上能否得到,则看圣上的能力。

而圣上也确实不负所托,只用三年的时间就联合父亲统一了东朝上下的政治局面,唯今,就只等那个人浮出水面。圣上对那三分之一的势力是势在必得的。想必,说到这里,你已经猜到了要发生什么事情,也猜到了为什么圣上需yào

你手里粮市的权力。”

难怪自己一直觉得朝堂之间的气氛有怪异,原来是这么回事,心下不由感叹,这古代的帝王心计之深沉,果然不是自己能够想象揣摩的。

原来那么早就已经开始筹谋这一切,当真是极不简单的一代帝王,野心昭昭啊。看来,从他登上帝位那一刻起,就已经在筹谋对其余三国的计谋了。

不过,令苏木伊感到意wài

的则是,她没有想到叶卿卿同龙啸吟之间的关系是这样,虽然叶卿卿没有点明自己究竟是为什么要嫁给龙啸吟,但是苏木伊想,这里定是有着一层她说道不得的理由不得。

这样看来,叶卿卿没有同皇帝不合,反倒是一直配合着他暗中进行着诸多事宜,真是有意思的故事。

这些人,果然是不一般的人,苏木伊想起了勾践卧薪尝胆,原来,古代的权位者,为了帝位为了霸业,是真的可以忍辱负重,秘密隐忍,暗中谋划的。

忍常人所不能忍,做常人所不能做,这才是真zhèng

的领导者风范吧!

“这样的皇室秘辛,皇后为何要告sù

木伊,难道不怕木伊将这些泄露出去。”苏木伊不解。

“你不会的,因为,你足够聪明。而且,你也不敢,但凡人有了牵绊,就会害pà

,你自然不敢说出去。”叶卿卿一脸笃定的说。

苏木伊苦笑,果然是自己优柔寡断了么。

“娘娘说木伊聪明,木伊看娘娘才真的是有勇有谋,担得起一国之母的风范,木伊佩服。木伊确实不敢,诚如娘娘所说,木伊有牵绊,但是,也正是因为有牵绊,木伊才会觉得自己生存zài

这个世上是有意义的。

娘娘大概还不了解,牵绊对一个人来说有多么重yào

,因为啊,一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太过寂寞,也许娘娘没有试过一个人生存的滋味所以不知dào

,但是木伊却是深知此感。有这样的牵绊,木伊才有走下去的动力,木伊不愿意自己的牵绊受到伤害,所以,娘娘料得不错,木伊谢谢娘娘替木伊解惑。”

“呵呵。”叶卿卿轻笑,“也许,本宫有一天也会体会到你所说的牵绊吧。如今,本宫回答了你的疑惑,你的答案呢。”

“娘娘既然已经笃定了木伊心中的想法,其实根本就已经知dào

木伊会怎样选择了吧,想必已不用木伊说出来。”

“跟你说话,果然是轻松,不需yào

本宫花费什么心力。只是希望,你不后悔你今天的选择,毕竟,为了一个清晚就舍弃你今天的成就,于理,都不是一个合理的交yì

。”

苏木伊顿了顿,想起了些什么似的,神色飘忽,“有些人有些事,是不能用一个可以标价的价值来衡量的,因为,失去,也许才是真zhèng

的可怕。”

叶卿卿滞了滞,仿佛不太能明白苏木伊此刻的表情语言所为何般。

“皇后娘娘放心,既然木伊答yīng

了,就会做到。只要,清晚能够安然。”

“自然,只要你想,清晚随时都能出宫。”叶卿卿许诺。

苏木伊点头,又想起什么似的,刚想开口,叶卿卿已经看出她的顾虑,“放心,雪柔公主那边,本宫自有办法。”

一想起龙雪鸢对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情,苏木伊救觉得身上的伤隐隐作痛,龙雪鸢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跟清晚。

犹犹豫豫的开口,“可是”

苏木伊还想说些什么,叶卿卿再次打断,眼神不容置疑的道,“这一点,你要相信本宫。雪柔公主确实是我们东朝最尊贵的公主,也如外界你们所听到的一样,先皇确实对公主宠爱有加,圣上也对公主这个皇姐敬重无比,雪柔公主也有着一般女儿家没有的谋略,从小就像男子一样被培养,所以极有想法。

圣上看出雪柔公主的想法,也没有阻止,是因为打心里敬重她,所以对于雪柔公主的所作所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年以来,雪柔公主确实仗着圣上的宽厚有些作为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但是还是在圣上可掌控的范围之内,所以,要不然你以为你被雪柔公主绑去的时候,许阁主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将你给救出来。

圣上知dào

,雪柔公主最近行事有些大胆了,自此,自是会对雪柔公主有所制约,从此以后,雪柔公主手上将不会再有以前的那些权势,已经对你们起不了威胁作用。况且,圣上也不会允许。”

听了叶卿卿的解释,苏木伊终于放心不少。

叶卿卿说得对,要放掉自己辛苦打下来的粮市,怎么会不可惜,这跟看着自己辛苦夺在手里的珍宝白白送给别人一样。

但是,比起那些身外之物,苏木伊更在乎的,始终是清晚这个人,尤其,那是由自己一手铸就的。

不知dào

为什么,苏木伊就想起陌子珏了。想起那些时日同陌子珏一起奔波,粮市的事情四处奔走,慢慢的一步一步拿下三大粮商,拓展粮市。

这些,都是他们努力才有的结果,如今,粮市有这样的规模,同陌子珏有很密切的关系。

有一种感觉,似乎,放掉了粮市,自己跟陌子珏的关系就彻底了断了一般,如果是这样,自己就真的跟陌子珏一点关系也没有了吧。

不由自主,苏木伊的手撰住了枕边的一个物什,摸到以后,仿佛安心了似的,捏在了手里不停摩挲着,心里终于有了些许的安定感。

叶卿卿离开以后,苏木伊静静的看着层层叠叠的帷幔入了神。

只觉心绪也如这层层帷幔一般,一层一层绞在一起,遮盖了很多东西,让一切都变得复杂难明了起来。

第九十二章、少倾进宫

苏木伊将清晚接到了残荷院。

记得清晚听到苏木伊要带她到残荷院住时的表情,满脸的不可置信跟震惊,像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就来带她走似的。

但是看得出来,清晚很开心,在听到自己告sù

她可以不用做教坊女官,的那一刻,浑身卸下一口气的轻松样子,让苏木伊很是动容。

清晚为了自己付出那么多,而自己却只能替她做到这样,不能不说是惭愧的。

那些纷繁复杂的事情,苏木伊并不想让单纯的清晚知dào

,毕竟清晚已经因为自己沾染了太多俗世的尘埃,不想再让其他的事情影响她。

唯今,苏木伊只希望,等这次的事情结束以后,可以送清晚离开,找一个安稳的地方平和度世,再也不容为这些事情而烦扰。

苏木伊想的很简单,这些涉及算计设计朝堂政治的事情,就由自己一个人承担就好,自己已经同叶卿卿说过,等到事情结束,就放自己离开,她会帮自己保全在水一方,同时,粮市也可以继xù

由乔妩打理。

到时候,自己将再没有什么牵挂,了然一身,苏木伊打算好好游历一下这个世界。从莫名其妙被卷到这个时空开始,自己除了在东朝,还没有去过其他地方呢。

到时候自己可以有大把的时间与资本到处看看,虽然也许不久就要战争四起,不过自己可以去一些小地方看看,也是不错的。或者找一个山水秀丽的地方,建一座小房子,先隐世,等到世态安稳下来,再去游历也是可以的。

一想到自己终于可以抛开这些复杂的事情,苏木伊就觉得终于要熬出头了,总算是有希望的感觉。

经lì

了这些种种事情,苏木伊慢慢的开始明白,也许,平凡才是福。并不是所有人都想要轰轰烈烈的打拼一番的。

没办法,自己是一个现代人,过惯了安逸和平的日子,对战乱纷争有着天然的排斥。尤其,自己作为一个孤儿,太明白流离失所是什么滋味,当然更加珍惜当下能够拥有的安宁。

等到可以离开,自己便再也不想去沾惹这些事情了,好好享shòu

一下淡然的生活,如果有可能,遇到一个不错的人,也许就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当然,如果能找到回去的路就更好了,这里,终究不是属于自己的地方,即使自己扮得再像一个古人,也掩饰不了自己不属于这里的事实。

叶卿卿没有说什么时候要粮市的经营权,也没有说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出宫,那个时候跟她达成一致的协议之后,叶卿卿就没有再出现在残荷院过,只派了人送来补品,同时告sù

自己可以随时带走清晚。

所以苏木伊才能带走清晚,不过并没有打算立马送清晚出宫,因为只要这边的事情一天没有结束,将清晚送出去都是由可能有危险的,反倒不如待在宫里来得安全。

倒是还有另外一件好事情,那就是衍水,本以为自己进宫以后衍水应该进不了才对,没想到就在昨天夜里,衍水突然静悄悄的出现在自己床边,把自己给吓了一大跳。

衍水的出现让自己安心了不少,虽然叶卿卿保证过自己在宫里时安全的,但是始终都还是不放心的,衍水能在自己身边,对自己来说实在是大好不过的一件事情。

虽然,自己对衍水能进到这戒备森严的宫里很疑惑,但是又想到他们杀手组织自然有他们的办法,也没有多想什么。

苏木伊现在的心情可谓是极好的,衍水也在,清晚也在,自己的性命也保住了,虽对于必须待在宫里有不满,但是也不能影响自己的好心情。

所以,在乍一听到有人找自己时,苏木伊的好心情都还维系着。

跟着通报的公公一路曲曲折折的到了另一处宫殿,原谅苏木伊其实有一点路痴,看宫里所有的房子都是差不多的,只觉得自己进的这一处格外的庄严,也没有多想这里是哪里,只以为是宫里一处普通的宫殿。

直到,进到殿内见到庄重沉稳的龙啸吟,苏木伊震惊的愣在了那里。

“苏木伊你好大的胆子,见到朕竟然不下跪。”龙啸吟肃穆的说。

苏木伊回过神来,慌乱的跪了下去,由于太震惊,膝盖重重的磕在了地板上,发出“砰”的一声,苏木伊在心底发出一声哀呼,低下头揉着膝盖,所以错过了龙啸吟嘴角一抹笑意。

“平身吧,看你莽撞这个样子,哪还有一丝大家闺秀的样子。”龙啸吟呵斥。

其实苏木伊很想说,自己本就是一个人长大的,哪来的大家闺秀,在自己的国度,可没有向人下跪的习惯。

暗暗的撇了撇嘴,表示自己的不满,一边缓缓的站了起来,规规矩矩的站立,也不抬头去看龙啸吟。这个男人太让人有压迫感,而且自己看不透,索性不去看。

龙啸吟却是不满的皱了皱眉,苏木伊这样低眉顺眼一副不想理自己的样子,实在是可恨可气的。很不明白,这个女人究竟在想什么,看着自己的时候,表面上恭顺,实则眼底暗藏不满与不在意,不看自己的时候,又是那样没有生气的样子。

一般的女子,不知dào

在自己面前该是多极尽手段想要自己多看一眼,她倒好,自己怎么都觉得她对自己有种眼不见心不烦的感觉,这个认知实在是让自己很不爽的。

本想发作,又想到什么似的,只好作罢。

“苏木伊,有人进宫找朕,说要见你。”龙啸吟正色道。

苏木伊惊诧的抬眼,有人进宫找自己,会是谁?

龙啸吟见苏木伊总算是抬头看自己了,却是因为是自己说有人来找他,心头越发的窝着一团气想发却不能发。

“出来吧。”龙啸吟压着心底的不满道。

苏木伊顺着龙啸吟的话往一旁看去,发xiàn

屏风内闪过一抹修长的身影,瞪大了眼睛,背后的人走了出来。

“少倾!”苏木伊惊讶的叫。

明明看着动作缓慢,许少倾却是在一瞬间就已经移动到了自己眼前,然后,在龙啸吟眼下,在自己还因他的突然出现震惊得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张开双臂一把将自己给抱了个满怀。

同时说着,“我的木木呀,真是想死本少了,你不在的这些时日,本少可是想你想得紧,快让本少抱抱!呀呀,怎么瘦了怎么瘦了,是不是他们不给你饭吃,真是太小气了,怎么能不给人吃饭呢”

许少倾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苏木伊在许少倾的怀里被抱得死紧,几乎喘不过气了,几次试图想要推开许少倾,得到的却是他更紧的桎梏,无奈,只好放qì

抵抗。

许少倾斜眼一瞟,看到龙啸吟黑沉的脸色,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眼底闪过一抹玩味,面上却是不容声色,嘴里继xù

说着各种想念之类的肉麻的话。

“少倾,朕的宫里可没有亏待苏小姐,你可冤枉朕了。”龙啸吟冷声说。

许少倾仿佛才意识到龙啸吟还在一边似的,放开了苏木伊,转向龙啸吟,笑嘻嘻的,“圣上啊,哈哈,不好意思啊,主要看到木木太想念太激动了,草民当然知dào

圣上不可能亏待草民的木木,圣上这样宽宏大量,不会怪罪草民吧。”

龙啸吟的脸色更加黑了,苏木伊这才看到龙啸吟难看的神情,心下一阵疑惑,再看到他看着许少倾那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心下了然,该不会,其实,龙啸吟,是个gay吧,在古代,就是说龙阳之好。

想到这个,苏木伊惊讶无比,不可置信的看了看龙啸吟,再看了看许少倾,脸上浮出暧昧的神色。

龙啸吟看到了苏木伊莫名的神色,一阵恼怒,不知dào

这个女人又在想什么,怎么都觉得她是在想什么不好的东西。

看到龙啸吟的神色越发的不好kàn

,苏木伊总算收敛了一下,转而看向许少倾,“少倾找我何事?”

许少倾没有回答自己,却是看向了龙啸吟,“圣上,草民跟木木多日不见甚是想念,圣上可否”

那眼神,驱赶之意明显至极。

苏木伊更是在心里确定了他们俩的关系是不一般的,要不许少倾怎么可能对队身为一国之君的龙啸吟举止如此的随意。

龙啸吟眼露不满,但却仍是举步离开了殿内。

龙啸吟一走,苏木伊就松一口气般突出一口气,许少倾见状,神情愉悦,“怎么,很怕皇帝?”

苏木伊点头又摇头,“人家好歹是东朝的皇帝,这个国家最尊贵的人,手握所有人的生杀大权,我只是一介草民,怎么可能不怕。再说了,伴君如伴虎,一个不小心,说不定我的小命就没有了。”

许少倾顿了一下,喃喃开口,“伴君如伴虎么,呵呵,倒确是如此。”顷刻又回复清越,“木木啊,在宫里这些时日可好,本少可是因为想你担心得睡不着觉啊。”

苏木伊对着许少倾翻了一个白眼,显然不相信他所说的,“算了吧你,你想我,我看你怕是更想这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吧。”

第九十三章、无法释怀

许少倾抚着心口状似伤心的道,“唉,木木,枉我对你如此牵肠挂肚深情不悔,你就是这样对我的,真是伤害我的心啊”

一边哀嚎着一边又要伸出手臂来抱自己,身影敏捷的一个旋身,逃离了他的范围。

实在是太没脸没皮了,苏木伊恼怒的想,使劲瞪着他,“许少倾,你是怎么进宫的,看你跟圣上的关系可是不一般,快说,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我看你跟皇帝那样的互动,你该不会是他的”

苏木伊用暧昧的目光看着许少倾,那目光要有多猥琐就有多猥琐,看得许少倾心底一阵发毛。

“你在想什么呢你!你不是挺聪明的吗一向,怎么猜不出我跟圣上的关系,这是笨死了!都不想想看,我好歹也是这四国最大的香料商,名下掌管那样大的百花阁,还负责百花宴,连四国会我都有份参与,你说我能跟皇帝没有一丝关系吗?真不知dào

你这个女人脑瓜子一天在想些什么,净想些没边没际的东西,一个女孩子家家,也不害臊。”许少倾不无愤恨的道。

看来是真被气到了,看他那一幅好似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想来好像也是,再说了,许少倾又同叶飞羽关系那样好,如果经由他同龙啸吟熟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再说了,许少倾身上那样多的秘密,多这样一件事情也不奇怪。只是,这真不能怪自己,龙啸吟看许少倾的神情眼光太奇怪了,奇怪得不得不让自己所想。

哪有一个男人看另一男人的神情如此缠绵,又那样愤恨的,所以啊,苏木伊告sù

自己,这还真的不怪自己思想猥琐。

好吧,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自己的腐女思想作祟,偏偏龙啸吟同许少倾,又是一个俊朗霸气,一个风流潇洒,站在一起,实在是绝配啊绝配,如果不在一起,那真的是对不起广大腐女的期待。

所以,苏木伊的想法可是代表了广大同人女的。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苏木伊的思维又神游到了太空,眼见许少倾不耐烦的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打断自己飘忽的深思。

“你说说你,堂堂东朝粮市最大的掌权人,人前一副精明的样子,怎么人后总是这样傻乎乎的。”许少倾没好气的说。

苏木伊翻了个白眼,“是是是,您许少倾许大阁主魅力无边,外面的少女们倒是对你憧憬有加,只想拜倒在您的长衫下。”

“你”

哈,苏木伊在心底为自己喝了一声彩,能让许少倾吃瘪,实在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不过苏木伊也深知,自己还有些事情需yào

他,可不能惹毛了他,遂赶紧顺毛,“哎呀好啦,话说,少倾你进宫找我是做什么?”

见苏木伊提起正事,许少倾也终于正色了,只是,神情略微的有点严肃,看得苏木伊心一跳,难道是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木木,飞羽,他知dào

了雪柔公主绑架你的事情。”

苏木伊怔愣了一下,继而又笑了,叶飞羽知dào

龙雪鸢绑架自己的事情么?老实说,不是没有想过叶飞羽知dào

这件事情以后的反应,不过到了他真的知dào

以后,似乎自己又没有那么想知dào

了。

不知dào

是因为自己九死一生逃过了这一劫,还是因为,对于叶飞羽,自己已经没有那么多期待了呢?

“是么?”苏木伊笑笑,却没有多问什么。

许少倾看苏木伊这样不辨喜怒的神情,知是被叶飞羽的不相信给伤到了,许是已经在心底对叶飞羽没有了从前的感情了吧。

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许少倾踌躇的开口,“木木,飞羽他很震惊,也很后悔,他没有想到过雪柔公主会对你做出这样的事情。知dào

你被雪柔公主绑走并受到残忍对待的时候,飞羽很生气,你是没有看到他震怒的样子。

这么多年以来,飞羽极少生气,大多数时候生气也只是面无表情而已,但是这一次他是真的生气了,周身笼罩着一层杀意,相信如果对方不是雪柔公主,飞羽一定会手持大刀冲上去将那个人碎尸万段。

确实,飞羽这一次是做错了,他不该不相信你的。今天我也不是来当说客,但是,作为飞羽的知交,我想,有些事情我始终想说给你听一听。”

许少倾说完认真的看着苏木伊,似乎是在听自己的表态,而自己则只是选择了沉默,没有接受也没有说拒绝。

见苏木伊这样沉默的态度,许少倾知dào

至少她没有排斥,便放心大胆的接着说了起来。

“飞羽从小并不是在叶家长大的,很小的时候他就被送到山上学武,直到后来学成下山回到叶家,却因为多年的分隔同他的父亲母亲并不亲厚。然后飞羽便被送进宫成为了当时还是太子的伴读,同太子一同学习。

那时,一起的还有雪柔公主,因为先皇对公主的宠爱,公主是同所有皇子学习一样的东西。所以,当今圣上,雪柔公主,飞羽是一同长大的,他们三人的关系也是很亲密的。

之后,飞羽在很年轻的年纪就入了仕途,并因为硕大的战功成为了最年轻有为的将军,最后成为史上最年轻的兵部尚书,入主朝堂。也成为了圣上身边最得力的帮手,圣上待飞羽也很亲厚。

所以,你能够想象,对于飞羽来说,圣上同雪柔公主是相当于兄弟姐妹一样的存zài

,他们对飞羽的重yào

程度丝毫不亚于飞羽的亲妹妹叶飞琴。再加上飞羽骨子里的正气,对于皇室有着一场偏执毫无条件的信任。

他所信奉的,是他一直都相信的圣上,所以,在他眼里,是相信圣上跟雪柔公主所做的一切事情的。木木,说到这里,你应该大致明白了,为什么飞羽会如此相信雪柔公主,而无法相信你。

飞羽是有错,错在他的固执,但是,飞羽是一个忠臣,这也是他唯一的选择。我告sù

你这些,不是一定要你原谅他,只是希望你想想。飞羽,他对你,虽然有误会,但是,对他来说,你绝对不是不可相信的,这一点,你要清楚。况且,飞羽他”

剩下的话许少倾没有明说,但是苏木伊知dào

,他是想说,叶飞羽对自己是真心的。

这倒是事实,来到东朝,自己接触的第一个能够帮zhù

自己的人就是叶飞羽,如果没有他,自己并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如果不是借着他的权力,那些事情自己怎么可能轻易办到。

其实,自己有什么资格责怪他,本来自己就是要借他的势力的,出发点本就是利用,不带感情的合zuò

,凭什么要求别人的信任。

也许,自己并不是怪他的信任吧,只是怪自己竟然离了他的权力,竟是要陷入那样艰难的境地,自己只是无法正视自己的弱小吧。

无法原谅的,只是自己没有办法在这个离了权力就无法生存的地方恣意行走,自己寸步难行。

许少倾还真是说错了,自己其实并不怪叶飞羽,也就不存zài

原不原谅的问题了。自己同叶飞羽之间的合zuò

,本就是基于彼此利用,谈何利益之外的其他呢?

也许,叶飞羽对自己确是不错,但是,那也定是因为见自己一个弱女子在这东朝举目无亲,遂给自己的几分怜悯吧。

相信,若不是自己,对于其他弱女子,叶飞羽也会好好对待的吧。再加上,诚如许少倾所说,叶飞羽又是这样一个浩然正气的人。

许少倾仔细的观察着听完自己叙述的苏木伊的表情,发xiàn

除了最初有一丝丝动容之外,苏木伊的神情很快就恢复了淡然,仿佛听的真的只是别人的故事而已。

许少倾想不明白,苏木伊到底在想些什么,在他看来,叶飞羽虽是在这件事情上有欠妥当,但是也并不是不可原谅,叶飞羽的性格本就是如此的刚正不阿,有那样忠于皇室,选择相信雪柔公主也是情有可原的。

也许,许少倾想得并没有错,只是,他忽视了一件事情,叶飞羽确实没有多大的错,也不是不能原谅,只是,苏木伊是一个女人,再强势再精明再能干也是一个女人。

但凡是一个女人,最无法原谅的就是对自己的不优先选择,尤其那样的不优先选择对她造成了那样大的伤害。到了这个程度,就不再是原不原谅的问题了。

苏木伊也只是一个普通女人,自然不能幸免的有这些情绪,再者,苏木伊还比一般的女人多了分固执。

“少倾,你说的没错,我并没有责怪叶大人,叶大人这样选择无可厚非,木伊并不责怪。还烦请你给他带一句话,我苏木伊感激他替我所做的一切以及这么久以来的帮zhù

,木伊铭记在心,当初答yīng

他的,永远算数,不会少,还请他好好打理在水一方以及彩虹楼,木伊感激不尽。”苏木伊认真的说。

许少倾因为苏木伊的话愣了愣,这样正经的说这样的话,带着很明显的疏离。

暗叹一口气,还是无法释怀么?

想到叶飞羽知dào

苏木伊身上发生的事情以后,震怒的样子,许少倾到现在都觉得很震撼,那可不是简单的怒意,许少倾看得很明白,叶飞羽对苏木伊有着不一般的感情。

只是如今,苏木伊

第九十四章、少倾震怒

“木木,你”许少倾还想说什么,却又不知dào

从何说起。

“少倾,不用多说了,我明白。”

许少倾在心底暗叹,明白,固执如苏木伊,不会轻易的对一个人敞开心扉,亦不会轻易的原谅一个人。她这样的人,得知幸运,失去,却是再难重回。

穷尽自己的认知,也从来不知dào

世上还有这样的女子,你说她是一个奇女子吧,她有勇有谋,很多想法都往往能让人眼前一亮,较之一般女子,她更果敢,更有面临大事仍无所畏惧的气度。如若身为男子,定是要建功立业的。从这些上来说,她绝对担得上奇女子的称号,并且有过之而无不及,堪称天下女子中的上乘。

但你说她平凡普通吧,她有时候又比一般的女子更迷糊,痴傻,某些行为让人哭笑不得,又有许多事情都不懂,叫人不知dào

该怎么对她。

而且最重yào

的一点,她一身秘密,单就她的身份来说,就叫人猜不透,自己动用所有的关系,都差不到她的一点来历。

她就像是凭空出现在东朝的,没有人知dào

她是从哪里来的。她跟她那个表哥唐不语所说的狠东边很东边的地方,根本没有任何人知dào

到底是哪里,自然无从考证他们所说是真是假。

所以说,对于苏木伊这样的女子,真的不好去下结果。

而且,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dào

,苏木伊这样浑身是谜的女人,身上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不知dào

叶飞羽有没有后悔过最初的选择,会不会后悔那时的不相信,造成了今天的失去。

到这一刻,许少倾突然觉得无比的庆幸,自己还能站在苏木伊的身边。最然知dào

这样的想法很危险,但是,许少倾却仍是无法避免了。

“好吧,别的我也不多说,你明白就好。”

苏木伊点头,“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外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许少倾似乎思索了一下怎么措辞才开口,“前几天,聚味轩的人似乎来过,不过倒没有来找茬,飞羽一接到消息就过来了,他们只说想见见你,看飞羽来了,你又不在,也没有做什么就离开了。”

“是吗?”

聚味轩的人这个时候来找自己干嘛,按理说来他们也确实不会来找自己的麻烦,单说自己现在在东朝的影响力,再加上自己背后他们分不清是叶卿卿还是龙雪鸢的后盾,聚味轩都不敢来找自己的麻烦的。

那么,他们来找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乔妩将粮市打理得很好,她倒是一个挺有天赋的女子,你的眼光不错。”

“那是自然,我的眼光怎会有错。”苏木伊骄傲的说。

许少倾笑,看着苏木伊这样骄傲的说着自己眼光不会错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不过,这样自信的她,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夺目的光彩,叫人移不开目光。

“是,你的眼光向来不错。”许少倾赞同。

“那没有其他的事了吗?不会你今天特意进宫找我就是为了告sù

我这些的吧。”苏木伊狐疑的问。

“对啊,要不然还能有什么事?”许少倾一副坦荡的样子说道。

其实说来好笑,许少倾自己都不愿意承认,这样大费周章的进宫,不是为了叶飞羽,也不是为了在水一方,竟然真的就只是为了见苏木伊一眼,很好笑吧。

要知dào

,要进宫哪有自己说的那样简单,虽跟圣上不是没有交情,可是这么多年以来,自己最不愿意涉足的地方就是皇宫,而今这样走了进来,意味着什么自己最是清楚。

“好吧,既然没什么事那你就”

明显的驱逐意味让许少倾一口血憋在胸口差点喷出来,想着自己在苏木伊这里竟然这样不招她待见,要知dào

,自己好歹也是四大公子之一,无数的女子想要跟自己有所接触,她倒好,那一副厌弃的样子。

这可是无数女人求都求不来的,许少倾真是想不通,怎么自己这样的风流倜傥气度不凡到了苏木伊这里就这样行不通了呢,她的脑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自己快被她给气死了,自己冒险进宫来见她,她竟然就是这个样子对待自己的,简直太可很可气了。

有时候许少倾都怀疑,苏木伊到底是不是女人,哪有女人在面对自己这样的男人时还能反应这么冷淡的。

深深的挫败感在许少倾心头涌出,果然面对苏木伊,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眼见许少倾一副又要发火的样子,苏木伊暗自好笑,其实也不是嫌弃他,也不是许少倾不够帅,相反,许少倾已经是自己见过的极好kàn

的男人了,还好kàn

得像一只妖孽。

不过自从自己将他定义成不可亲近不可得的那一类人以后,就已经对他敬谢不敏——免疫了。

所以,实在不是许少倾没有魅力,只能说苏木伊对许少倾无感吧。

况且,之所以赶他走,也是为他好,自己跟许少倾在龙啸吟的地方单独相处,这样孤男寡女的,尤其自己的境况这个样子,也不知dào

还有没有什么祸事,不希望许少倾因为跟自己走得太近,将来生出什么影响他的事情。

当然,这些不用同许少倾说,自己终是要离开的人,少一分牵挂,对谁都好。所以,对叶飞羽这样绝情,苏木伊也是有这一份考量的。

毕竟在东朝,许少倾待自己还算是有情有义,虽然有时候无耻了一点,但是总归是不错的,自己还欠他一份恩情呢,于情于理,自己都不想再因为自己拖累于他。

本来因为上次他从龙雪鸢手里救出自己的时候就已经有可能被龙雪鸢记上了,难说龙雪鸢以后会不会对他怎样。

许少倾见苏木伊不像是玩笑的样子,眼底一暗,心里的怒火更盛。

“苏木伊,本少就没有见过比你更不知好歹的女人,别人求本少都求不来,只有你,也只有你,对本少这样不屑一顾的!”许少倾愤nù

的说。

苏木伊点点头,敷衍道,“知dào

了知dào

了。”

见苏木伊这样敷衍的样子,许少倾更是愤nù

,手指着苏木伊说不出话来,“你”

苏木伊轻轻放下许少倾的手指,微笑,“呐,不要生气了,你真该出宫了,再不走,宫门就要关了。”

许少倾深深的看了苏木伊一眼,眼底怒意明显,最后不发一言,拂袖转身离开。

苏木伊静静的站在原地,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走了多好。

倒是不担心许少倾会因为生自己的气而怎么样,苏木伊清楚,许少倾虽风流,但确是一个坦荡君子,所以,绝不会在外面对自己名下的东西做什么。

这样气走许少倾,苏木伊也觉得自己颇无情,这对骄傲的许少倾来说,该是多大的一个打击啊。

不过自己也没有功夫考lǜ

事情了,眼下,最重yào

的就是赶紧结束这一切,早早离开,等到真zhèng

的乱世,也许就不简单了。

许久,龙啸吟才走进来,苏木伊在他走进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发xiàn

了,抬眸,掩去了脸上的一切情绪。

尽管苏木伊的速度很快,龙啸吟却仍是发xiàn

了她脸上的那一抹苦涩,神情一动,刚刚许少倾出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看到他那一身难掩的怒意。

要知dào

,许少倾一向都是偏偏佳公子,一张玉般的脸,时刻都是一副春风般的表情,极少有这样一脸寒意生人勿进的样子。

突然就很好奇,许少倾跟苏木伊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苏木伊又做了什么才让许少倾有这样的表情。一开始因为他们俩之间的亲昵所生的抑郁心情也在此刻豁然开朗了。

“朕刚刚看见,许阁主心情很不佳呢,你跟他说什么了能让他如此生气。”

苏木伊无所谓的摇头,“没什么,大概许阁主饿了所以赶着回家吃饭吧。”

龙啸吟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这苏木伊,怎么能用这样平淡的表情说出这样的瞎话呢!

“苏木伊,你真是我见过的最会睁眼说瞎话的人了。”

“谢圣上夸奖。”苏木伊面不改色的答。

龙啸吟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她真是有气死人的不偿命的本领,总算能够理解许少倾何以如此生气,苏木伊太有气人的本领。

“你当真是一点也不怕我!”仿佛得出结论般,龙啸吟肯定道。

苏木伊心想,这天下所有人都怕你好吗,你可是一国之君,谁敢不怕,天子一怒,便是有人要遭殃的,我怎么可能不怕。

只是,苏木伊跟所有人不一样的是,再怕,也不会怎么样,再说了,作为一个现代人,如果在古人面前表现得很怂,万一有朝一日回去了,被知dào

自己这样的表现,岂不是得被嘲笑。

“圣上,您为何总是如此纠结于木伊到底怕不怕您这个问题?木伊只是一介草民,自问面见圣颜,定是心生敬畏的,不敢不尊,说到害pà

,木伊自是不怕,害pà

圣上的,说明对圣上全无真心,木伊以真心敬您,自是不怕的。”

苏木伊一番话说得坦坦荡荡,倒是让龙啸吟怔愣了一下,这话虽有拍马屁的嫌弃,倒也不失真心。

第九十五章、真心假意

九十五、真心假意

真心敬自己么?只有对自己毫无真心的人才会害pà

自己么?因为害pà

,所以全无真心?

龙啸吟不由得陷入了沉思,身为九五之尊,自己生来就受万人敬仰,从小就被视作天子培养,吃穿用度,无不皆是上乘,天下谁人不是对自己敬重有加,因为自己是天子,他们只能害pà

自己。

没一句话每一件事情,他们都是需yào

考量万分才能说的,因为圣颜不能触怒。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有没有人会对自己说真话么?谁都知dào

,所谓谏言,便是忠实明正的言论,一个朝堂,需yào

这样的言论,才能明错漏,正明史。

只是,真心,诺大朝堂里面又有几人敢同自己讲真心说真话,况且,宫廷里,最不需yào

的,就是真心。

“你该知dào

,皇室里,最不需yào

的就是真心。”龙啸吟冷酷说。

苏木伊点头,她当然明白,历史里,重情义的皇室子弟也就那么几位,并且下场往往都是不好的。身为一国之君,端的是手段残酷,冷血无情,柔情的皇帝终是成不了大事。

“圣上说的是,是木伊愚钝了,皇室里,不需yào

真心,只需yào

无情的拼杀。只是,木伊不属于皇室不是么,木伊不属于这里,自然不用遵守你们的法则。”

是,皇室无真心,不过,她苏木伊不是皇室人员不是么,皇室再冷血再残暴也不干她的事,说到底,自己也不过是一个据外人员。

牵扯到这里面,也不过是因为一个“利”字,利字当头,其余的一切都不重yào

。只要自己结束了这里的一切,自己就马上离开,其余的,干卿何事。

龙啸吟眉头一皱,她说自己不是皇室人员所以不用遵守皇室法则么,呵,真是天真又置身事外的想法呢?

她以为,自己不是皇室人员就可以幸免了么,她该知dào

,自从她踏进这逆流,从跟叶飞羽合zuò

,从她开始接触皇室政治的第一天,她就已经跟皇室搭上边了,还想要片叶不沾身,真是天真的想法!

这些纷繁复杂的东西,哪怕沾惹一点,这一辈子也别想脱身。

看着苏木伊那一脸无所谓,仿佛一切都不如被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样子,龙啸吟残酷的冷笑。

苏木伊,你逃不掉的。

是的,苏木伊完全不知dào

,自己究竟是进到了什么地方,也根本不知dào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最缺的就是公平,公平永远都是为强者准bèi

的,弱者,没有说“不”的资格!

她不会知dào

,前面在等待自己的究竟是什么,也不会知dào

,自己想要置身事外想要离开,究竟是多么异想天开的一件事情。

她也不会知dào

,蜘蛛网正在一层一层的密密麻麻的织就,自己一步一步的靠近,慢慢走进这个为她准bèi

的罗网,只等着她一走进去,就将她捆住,永无脱身之人日。

“苏木伊,你不用遵守皇室的法则是么?在你看来,是不是对朕诺大的皇室痛恨不已,觉得皇宫里的所有人都如洪水猛兽般,所有人都面目可憎,无一人拥有真心。是不是巴不得早日离开这个对你来说的囚笼?”

苏木伊很想在心里说,是的,自己就是想要离开,不只是觉得这里面的人可怕,更是觉得这里面的人如跳梁小丑一般,可悲可怜,永远不能按自己的方式过活。

自己想要的,从来不是被束缚,外面的世界才是适合自己的,这里的繁华奢靡,却不是自己想要的,纵使灯红柳绿,无上尊宠个,也抵不过一方安宁,平凡普通。

这样的生活,他们怎么会懂,他们就是为权利而生的,永远也无法得到自由,灵魂永远也无法救赎。

当然,这样的话自己是不会同他们说的,说了他们也不会懂。

“圣山严重了,木伊怎敢。木伊身份卑微,自是不能同皇宫贵人相提并论的,皇宫只众人无不是身份尊贵,木伊岂敢痛恨,他们都是九天谪仙,岂会是洪水猛兽。木伊这样的粗等民妇,只适合在民间守着自己那一方院子过活。别的,木伊从不敢奢求,自是没有什么痛恨一类的说法。”

“苏木伊,你所说的十句话,有九句话都是假话,朕实在不知dào

你到底说的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苏木伊微一沉吟,“圣上似乎对木伊说的话是真是假异常的执着,从木伊见到圣上的第一天开始,圣上就在纠结于木伊在说假话,到现在,圣上还是对木伊所说真真假假异常的执着。

敢问圣上,真真假假有那么重yào

,木伊不是您的臣子,似乎真假并不关乎江山社稷,甚至无法影响一个人。圣上该知dào

,木伊说真还是说假,为的,也不过是顺应圣上的心意罢了。”

“顺应朕的心意?你所谓的顺应朕的心意就是装疯卖傻,假话连篇?朕看你这样的顺应心意,朕不要也罢。”

“既然圣上都明白,为何还要木伊说,圣上所谓的想要木伊所说的真,并不能愉悦龙心,甚至还会为木伊招来杀祸,既是如此,木伊说真话又有何意义。圣上不用说什么可以恕木伊无罪之类的话,因为木伊能够说的真话定不是会讨人欢心的。”

苏木伊一字一句的说,她实在想不明白,究竟为何龙啸吟要跟自己纠缠于真真假假的问题。自己不会像电视小说里那样,以为同九五之尊真心相待,谈谈局势谈谈政治,来一点独到的见解,特别的战术,皇帝就会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并向自己交付真心。

别傻了,伴君如伴虎,这是历史得出的结论!

历史上,那么多人因为在皇帝面前毫无顾忌的说话而招来杀生之祸的,想要得到皇帝的青睐,不是一定要做纪晓岚的,和珅也未必不可。

毕竟,他凭借着自己的圆滑一生荣华富贵,安乐无忧,并且一直到老,终生平安。

历史上,和珅成为乾隆皇帝的弄臣,无人敢动他分毫,就连铁面无私铁齿铜牙的纪晓岚也耐他不得。

“所以,你还是害pà

朕。”

“不,木伊不是害pà

圣上,木伊只是惜命而已,惜命并没有错。不知圣上是否有兴趣听木伊讲一个故事。”想了想,苏木伊打算同龙啸吟分享一下弄臣同皇帝之间的联系。

“故事?不知dào

你要同朕讲一个什么样的故事,但愿,不会太无聊。”龙啸吟同意了苏木伊的提议。

苏木伊清了一下嗓子开口,“木伊保证,故事一定不会让人听了想睡觉。故事呢,是这样的。话说,很多年前,有一伙战贼找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山头,于是就占山为王,在那里安家了。

寨主呢,是一个十分能干的寨主,手下也是一批能人巧匠。其中,有两个特别出众的人,一个被叫作纪晓猪。纪晓猪是一个特别有智慧的人,且口才极好,一张嘴,利索的长篇大论就蹦了出来,且往往都能够说到点子上。

而另外一个呢,叫作和晓牛,和晓牛呢,是一个特别圆滑的人,重点是,他能够愉悦大众,让他身边的人尤其是寨主欢欣快乐。他没有纪晓猪那样有独到的见解与傲人的口才,但独独就因为他足够能愉悦寨主,所以和晓牛的地位几乎同纪晓猪一样,在寨子里尊崇无比。

问题就来了,纪晓猪刚正不阿,堂堂正正,所作所为无不是替寨子苍生各个兄弟考lǜ

,所谓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就是说他了,一生兢兢业业辛勤无比,寨子众人无不对他赞赏有加。他的功绩可谓是至高的,寨主也是对他赞赏有加,十分信赖他。

而和晓牛呢,则是明里打着忠义,实则贪污受贿样样坏事都坐尽了,整个寨子上下无不知dào

他的恶性,但是却无一人敢动他。甚至连寨主也是知dào

他的作为的,却仍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么多年没有动他分毫,只是时不时惊醒他一下,却并没有对他有大的动作。

所以呢,纪晓猪跟和晓牛两人之间,可以说是死对头的,两人都视对方为敌人欲除之而后快,都将除掉对方为毕生最大事业。但是偏偏,却都耐对方不得。多年下来,两人一直都处于一个平衡的制约状态,没有改变。

圣上可知,为何明明和晓牛这样的贪婪之人却能够在寨子里横行霸道,寨主以及一干人等都对他不作为?”

原谅苏木伊,将好好的纪晓岚跟和珅给硬生生的改成了纪晓猪同和晓牛,但愿他们的在天之灵不会在晚上来找自己,阿门。

听了苏木伊的故事,龙啸吟是想笑的,哪有这样的寨子,还有两个这样的人,一个纪晓猪一个和晓牛,也真是好笑。但是转而以思索,却又觉得这故事不是不有趣的。

这样的两个人物,却是一正一邪,一明以暗的,难道苏木伊其实是已有所指,借指朝堂里的忠臣跟奸臣?

想到这里,龙啸吟神色肃然,苏木伊是想用这个故事说明什么?又有什么意义?

第九十六章、清晚强势

见龙啸吟虽不语,但是神色却变了,苏木伊就知dào

,龙啸吟是已经悟到了什么,于是继xù

开口,“圣上猜得没错,因为和晓牛他能够让寨子里上下快乐,尤其能够愉悦寨主,所以寨主不会杀他。即使明知他贪污受贿身犯多重罪,但是却依然不会重惩他。”说到这里,苏木伊顿住了。

龙啸吟接着开了口,“因为和晓牛,只有他一个人能够让所有人开心,这样的人在所有人里面游走,恰恰是链接所有人的纽带。他的圆滑让他成为寨子里必不可缺的一个角色,寨主需yào

他留在身边,所以能够容忍他的行为。

寨主需yào

他的圆滑与他的戏剧性,同时,也需yào

他来压制其他的人物。所以,苏木伊,你的故事里,想要告sù

朕的并不是纪晓猪是一个忠诚的部下,你是想要告sù

朕和晓牛的重yào

性。”

苏木伊点点头,这个龙啸吟倒是很聪明,一点就明白了和珅这个角色的重yào

性,要知dào

,和珅作为一个弄臣在朝堂中的关键地位,可是为历史填了一抹浓墨重彩的痕迹。

龙啸吟倒不愧是有雄图壮志的皇帝,不仅有谋略,更有过人的胆识,心思缜密不已。

“圣上分析得甚是。”

苏木伊由衷的赞叹,这一句绝对是真心的,龙啸吟也听出来了,所以眉头微微的舒展开来,让他冷硬的面孔看起来柔和了不少。

“可是苏木伊,你告sù

朕这个故事是想要说什么?朕,似乎不太明白你的用意?”

苏木伊语塞,难道自己要告sù

他他的身边也需yào

这样一个弄臣,然后自己恰恰有这个想法,所以他是不是可以放过自己?

见苏木伊一副吃瘪的样子,龙啸吟暗自好笑,隐隐约约的,似乎有那么点明白苏木伊的意思。

“圣上,木伊的意思,其实也没什么意思,您大可以只当一个故事听听的。”

“是吗?”

龙啸吟别有深意的看着苏木伊说,语气莫名,看得苏木伊心里一阵发毛,把不准他的想法。

“是的,木伊只是将一个故事,娱乐一下而已。”苏木伊斩钉截铁的道。

苏木伊算是明白,与人斗,其乐无穷,与龙啸吟斗,必折寿。

龙啸吟盯着苏木伊看了两眼,终于大发慈悲的挥了挥手,示意苏木伊可以离开。

如蒙大赦般,苏木伊揣着自己一颗饱受压力与打击的心跪恩以后正离开殿内,龙啸吟却又在身后叫住了自己。

“从明天开始,到朕的殿内随侍。”声音带着身为帝王的霸道,不带一丝拒绝。

苏木伊犹如雷击般站住了,不可置信的回过头,看到龙啸吟毫无玩笑的深思,就明白他说的是真的了。

艰难开口,“圣上,木伊”

话却还没有说出口,龙啸吟就打断了苏木伊的心思,“朕身边的随侍宫女今日染病不能上前,正好缺一个手脚伶俐的宫女,朕看你倒是不错,所以,由你来替。”

苏木伊瞪大着眼睛看着龙啸吟,深思恍惚,仿佛仍不能相信龙啸吟所说的话,他说什么来着,他身边宫女染病不能上前,自己手脚伶俐去替一替?

开玩笑吧,这样的瞎话都能扯得出来,他还说自己瞎话连篇,他才是真真的,说着最不靠谱的话偏偏还一脸理所当然。

苏木伊快要被气死了,他当自己是免费劳动力啊,说使唤就使唤。

似是看出了苏木伊的极度不满,龙啸吟呻吟低沉道,“苏木伊,你这是在质疑或者说不满朕的决定?”

“木伊不敢,只是,木伊前段时日受伤,身子还没有好利索。”

苏木伊打算用自己身体还没有痊愈来打消龙啸吟的决定,奈何,龙啸吟却是冷笑道,“御医刚禀报了朕,说你身体已无大碍,只要不过度劳累就无大事。”

不过度劳累几个字被龙啸吟咬得格外的重。

感情龙啸吟是早就在心里大好这把如意算盘了是吧,就等着自己上套呢?当真是腹黑加无情的法西斯!

“还有,你不用在心里腹诽朕了,你该知dào

,朕的皇宫不养闲人。再说了,你不是刚同朕讲了和晓牛的故事么,那就让朕看看你有没有当和晓牛的资格,放心,朕暂时——不会动你的小命。”

说到暂时的时候,龙啸吟故yì

顿了一下才开口,苏木伊却是心沉了下去,这是在说只要自己表现得不好,或者他不可以了,就可以随时取走自己的小命是么?

苏木伊是黑着一张脸回到残荷院的,清晚见到自己这一身的怨气与怒气,着实是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这出了一趟门,回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回到房间,狠狠喝了几大杯水,苏木伊才觉得心里舒畅一点。

真是倒霉,今天一天就没有一件事情是正常的,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跟这些人相处,自己不知dào

都折寿了多少。

怎么自从来到这古代,自己就一点没有消停过呢?苏木伊悲哀的想,难道自己其实来到这古代还冥冥之中背负了某种使命,所以需yào

自己像黄牛般任劳任怨的劳作么?

殊不知,某些话,还真是不能说的,一语中的,说的就是这样罢!

“小姐这是怎么了?”清晚小心翼翼的问。

“清晚,你说,你家小姐我是不是天生就该一副劳碌命的,要不,怎么总是被卷进各种事情呢,一个个,都不想让我好过,你小姐我,怕是要天妒红颜英年早逝了吧!”

“呸呸呸,瞎说,小姐怎么会早逝呢我们家小姐可是要长命百岁的。”清晚慌忙制止苏木伊这类似于诅咒自己的话。

“清晚呀,什么会长命百岁的话都是小孩子骗老人开心的,哪有人能够长命百岁的,人的寿命,哪有那么长,况且是你小姐我这样从”苏木伊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说自己是从大气污染严重的现代来的,赶忙打住换了一下说辞,“我这样从来都没有安宁过日子的人,就更不会百岁了,能安稳度过到来年就应该感谢上苍了!”苏木伊感慨道。

“那小姐明明觉得这样辛苦,又为何要到做这些事情呢?”清晚不解。

苏木伊摇摇头,清晚这样单纯的人,怎么会明白这些事情呢,如雪莲版洁白的人,生来就该是被呵护的,不应该像自己这样颠沛流离,所有不好的,自己一个人来承认来做就好。

清晚看不懂此刻苏木伊的表情,那样带着一丝悲壮,偏偏又隐忍的样子,还有一丝决绝。

其实这么久以来,自己从来都没有明白过苏木伊吧,她所有行事的理由,她在想些什么,她要什么,自己统统都不明白。

自己就像是雏鸟一样被护在她的羽翼下,什么都不用想也不用考lǜ

。明明这样被守护的感觉很好,可不知为什么,看着苏木伊脸上难掩的心酸与倦意,自己却会止不住的痛恨她的行为。

这样的时刻,自己更加痛恨自己的软弱,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唯一可以做的,却仍是给她带来了麻烦。虽然苏木伊没有明说,自己却是知dào

的,从苏木伊将自己带到残荷院说自己可以离开的那一刻,自己就知dào

定是苏木伊所为。

也明白,苏木伊一定是付出了什么代价的,否则,自己怎么可能就这样毫发无损的离开。代价,也想必是极大的,同皇宫里的人交yì

,怎么可能会有便宜的买卖。

可是,她却什么都不跟自己说,就那样风轻云淡的就带自己走了,说一句“清晚,可以离开这里了。”

她难道不知dào

,她越是风轻云淡什么都不说一切都很好的样子,自己越是会担心,越是会乱想的吗?自己会止不住的想,他们究竟又是从苏木伊这里要走了什么东西,又或者要苏木伊做什么事情,才换来自己的理由。

自己答yīng

选百花王答yīng

进宫本就是为了苏木伊,希望能够帮到她,可到头来却仍是成为了她的负担。不仅没有帮到她,反而还是最后留下一堆烂摊子要由她来收!

没错,自己就是一个负担,一个重大的包袱,只会给别人带来负担。明明想帮什么,到最后却什么都做不了永远只会给别人带来一堆的麻烦。

苏木伊没有想过,自己也想要能够成为被人的帮手,想要能够被别人信任,想要跟她一起并肩作战,想要能够跟她站在一起而不是永远都只是躲在她的背后。

她难道不知dào

,看着她在前面替自己挡风避雨,其实是一件太过艰难的事情!

“小姐,你可以同清晚说的。”清晚突然开口。

苏木伊怔愣了,似乎不太明白清晚的意思。

“我所,小姐可以同清晚说,清晚也是同小姐一样的人,小姐也并不比清晚大多少,我们是同样的人,小姐不用一直在清晚面前竖起自己的背,将清晚罩在身后。清晚虽然感动小姐的照护,但是清晚却并不乐意当一朵娇花,小姐不知dào

,看着小姐辛苦,清晚心里一点也不会好受!”清晚一字一句的坚定的说。

第九十七章、危险归来

“清晚。”

苏木伊喃喃开口,看着眼前神情不再平静的清晚,眼睛里满是怒意,因为激动而满脸潮红,呼吸也粗重不好的,苏木伊突然不知dào

该说什么。

认识清晚以来,清晚一直都像平静的湖水一样,不起一点波澜,总是仙人般淡淡的,从来没有什么情绪的起伏,哪怕自己要她去参加百花宴,她也是没有任何异议的就同意。

可是,此刻,清晚却对自己动怒了,那样生气的表情出现在清晚脸上,苏木伊一时之间就不由得愣住了,清晚的反应实在太出乎自己的预料。

这是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清晚,那样极怒的样子,这样的清晚,像是一朵盛放的花朵,在这一瞬间,迸发出强烈的光芒来。

苏木伊居然从苏木伊身上看到了一层莫名的感觉来,似乎,本来就该是这样,清晚本来就该是这样强烈的模样。

不对不对,一定不是的,自己的清晚,是一个如雪莲般至圣至洁的姑娘,她的清晚,美丽出尘,是这个世界最美好的二姑娘。

可是清晚说,她不愿意做一朵娇嫩的花,也想跟自己并肩自己一起是么?

苏木伊从来不知dào

清晚是这样想的,也会想这些。自己一直以为,清晚是淡淡的,什么都不在乎也什么都不放在心里的。

她希望自己同她说,可是,这些那些的复杂的事情,自己要怎么同她讲,先不说别的,单是自己的身世,就已经是最大的一个秘密,最无法同别人讲的。

苏木伊不希望,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那感觉,像是看一个怪物一般。自己无法跟他们解释什么事穿越,因为连自己都不无法理解穿越这件事情,这些古人又怎么会理解。

所以,要怎么来告sù

清晚自己一意隐瞒的东西,自己希望,她能够远离一切的事情啊,要是告sù

她了,那自己的这些努力岂不就是白费了?

不,不能告sù

清晚的,清晚这些出尘的女子,自己怎么忍心在害了她一次以后,再将她给拉下水,自己希望,清晚能够如同所有平凡的女子般过着简单幸福的生活,而不是沾染这些过程结局都不会美好的事情。

见苏木伊的沉默,清晚苦涩一笑,这样的一抹带着凄凉的微笑让清晚整个人透出一种别样决绝的美来。

苏木伊知dào

,今天,自己是伤害了这个清艳的女子了。

其实,她都明白,清晚,要的不过是自己没有保留的信任罢了,她也不过是希望能够帮自己分担而已,可是原谅自己,无法满足她。

“清晚,对不起,你要相信我,我只是希望你能够过更好的生活,这些事情不适合你参与。你该知dào

的,人心险恶,尤其是宫廷里的斗争,更加不适合你。抱歉,我让你难过了。可是我不想骗你,所以我不能告sù

你,因为只有你不知dào

,你才能够远离掉这些是是非非。

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够远离这一切,过你自己想过的平静的生活。清晚,也许你现在还不理解为什么我要这样说,但是总有一天你会知dào

我是为你好的。听着,我知dào

你想帮我的心思,可是,原谅我,你不知dào

,对你对我,都是最好的。”

苏木伊认真的解释,解释完,果然清晚的神情黯淡了下来。

清晚低低开口,“小姐,是不是清晚给你带来了很多的困扰,是不是,清晚的存zài

对小姐来说就是一个负担。”

苏木伊的心狠狠的一揪,清晚是这样想的么,原来她竟是这样不安的是么?

柔柔一笑,苏木伊伸出手将清晚拥进了怀里,“清晚,你对我来说,怎么会是困扰负担。你不知dào

,我的身边能有你,对我来说,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茫茫人海中,人与人之间的相识相知相遇,在千千万万的人当中,那么微妙的机遇,你知dào

是多么神奇的一件事情。

不是他,不是她,恰恰就是你了。佛说,于千万人之中,我与你相逢,就已经是上天最大的恩赐。所以,清晚,你一定要相信,上天将你带到我身边,实在是一件太美妙的事情。

尤其,在这个世界上,你跟安叔他们,都是我的家人,都是我一心想要守护的人,你们永远都不会是负担,而是我的支撑,如果不是你们,我想,我不会有那个勇气走到现在。你们都是我苏木伊穷尽一生都想要你们好好的人,你们是我所有的动力。”

清晚愣住了,于千万人之中不是他也不是她的,美妙的相遇么?

穷尽一生,清晚也无法忘记,说着与她相逢的自己是一件美妙的事情的苏木伊,说着自己是她的支撑的苏木伊,表情是那样的温柔。

在那个傍晚,淡淡的夕阳余晖,将整个房间镀成金黄色,苏木伊身上也笼罩上一层淡淡的金黄色,让她的表情看起来越发的柔和动人。

这是自己一生中,见过的最温柔的神情。

半夜的时候,窗外的响动立马惊醒了睡得并不熟的苏木伊。其实自从自己进宫以后,晚上都睡得不是很熟,一面是因为在宫里自己本就不习惯,另一方面则是不敢睡熟。

尤其,经lì

了上次的事件,苏木伊对于异动格外的敏感起来。

所以,听到响动,苏木伊立kè

就握住了枕下的匕首——第一晚开始就放在这里,以备不时之需。

仔细的屏住呼吸,苏木伊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这一刻,说自己不害pà

是假的,可越是害pà

自己倒越是出奇的平静了下来。

苏木伊,你可以的,出奇制胜,只要足够快,你也不是做不到,夺得先机,没事的,再说了,不是衍水还在么?一定没事的?

紧紧的捏着匕首,苏木伊打算伺机而动。

越来越近了,苏木伊能够感觉到,来人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的声音很轻很轻,一定是有很深厚的武功的,虽然他隐藏得很小心很好,但是自己仍是感觉到了空气里异常的波动。

一股隐约觉得很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苏木伊想,时机到了,电光火石间,苏木伊翻了起来,用最快的苏木伊将匕首抵在了来人身上。

苏木伊冷冷开口,“也许这把匕首并不能要你的命,但是,让你重伤还是不难的,尤其,重伤以后,你还能不能逃出这戒备森严的皇宫。”

来人没有说话,一时之间,空气里异常安静,静得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见。

苏木伊也不说话,静静的跟来人对峙着,握着匕首的手却一点也不敢松懈,因为自己知dào

,哪怕只要松懈一点点,自己都极有可能失掉这个先机,性命难保。

许久,来人说话了。

“阿伊,你这是要,杀了我。”来人声音醇厚,带着点沙哑,带着魅惑的味道,却是,熟悉的声音。

“啪。”一声,匕首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苏木伊震住了,全身仿佛被定住般没有动弹,脑袋里一片空白,不能思考。

脑子里反复的都是那两个字——阿伊。

自己一定是还没有醒来,一定是还在做梦,那个人,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可能,一定不是的,一定不是的。

苏木伊摇着头,否定眼前的一切。

直到,温热的手掌握住自己本来握着匕首的那一只手。

浑身一震,苏木伊本能的要缩回手,却被紧紧的握住了。

苏木伊终于抬起头来,房间没有电灯,但是窗外的月光撒了进来,虽然不清楚,但是却足够苏木伊认出来,眼前这个站在自己床前,握着自己一只手的人,正是,消失了近两个月的,陌子珏!

“陌子珏,你放手!”苏木伊冷淡的,不带一丝感情的说。

陌子珏眼眸微眯,神色的瞳孔一片暗沉,紧紧的看着苏木伊,神色微冷。

苏木伊不闪不避的跟陌子珏对视着,没有一丝退让,神态倔强,尽管,陌子珏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氛。

顷刻,陌子珏开口了,开口的声音,冰冷,却也带着一层不容拒绝的强势,“放手,不可能!”

一字一顿的说完这句话,还不待苏木伊反驳,凛冽的气息瞬间便侵袭了自己的感官。熟悉的清冽清晰包裹了自己的全身,是那样熟悉的一方胸膛。

陌子珏,吻住了自己。

这个吻,强势霸道,不带一丝感情,更加没有一点温柔可言。近乎掠夺般蹂躏着自己的唇,纠结着自己的舌,仿佛野兽撕咬般。

血腥味蔓延在嘴里,更加刺激着苏木伊的感官。

苏木伊撑着双手想要推开陌子珏,却只得到他更加紧的桎梏,用力的拥着自己,勒着自己的腰身,不容许自己的挣扎,那力道,仿佛要将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一般。

苏木伊清楚的知dào

,此刻的陌子珏是极度危险的,是自己从来没有在陌子珏身上见到过的危险。

一直以为陌子珏是一块玉,此刻却觉得他是一匹狼,带着披靡的强势霸道而来,危险至极,掌控着自己的一切,将自己的所有包括思维都笼罩在他之下。

第九十八章、剑拔弩张

陌子珏狠狠的掠夺着自己嘴里的呼吸,仿佛要吸掉自己的一切生气般,残忍,但却又偏偏那样的缠绵。

许久,苏木伊已经浑身虚脱无力,只能任由陌子珏搂着自己的动作,再加上刚刚情急之下,苏木伊本就是扑在他的身上用匕首抵着他,此刻由于无力就只能挂在他身上,不用看,苏木伊也知dào

,此刻自己的样子一定狼狈至极。

终于,陌子珏离开了自己的唇结束了这个窒息的吻,却并没有松开对苏木伊的桎梏。

陌子珏看着苏木伊,脸色潮红,眼睛里是翻滚的风浪,有着明显的怒意与压抑,一向浅淡的唇色因为刚刚的激烈变得红艳起来,让此刻的陌子珏褪去了君子如玉的外衣,染上了一层邪魅的色彩。

这是自己从未认识过的陌子珏,强势,霸道,又危险。

“陌子珏,你放开我。”平复下呼吸,苏木伊冷淡开口。

“我也说过,要放开你,不可能!”声音里满是冷库。

苏木意义眉头一皱,一股怒火却从心里直接冒了上来,仿佛一直以来的压抑终于找到了释fàng

的出口。

不管不顾的在陌子珏的怀里使劲的挣扎拍打着,也不管到底是伤到他了还是伤到了自己。

“陌子珏,你到底想要怎样?你当我苏木伊是什么,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究竟是凭什么?到底谁给你的自信让你在我的生命里随意驰骋,可以不顾我的感受,你想怎样就怎样!你来了,我无法拒绝,你走,我不能挽留,凭什么你可以一次次在我的地方来去自如。

你为什么要回来,你回来你干什么,想要看我苏木伊是不是离了你就不能活了是吗?陌子珏我告sù

你,我才不会如你的愿!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一点也不想看到你!”

苏木伊也不知dào

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一遍遍拍打着陌子珏,像是这样就可以将自己一直以来压抑的愤nù

伤心都宣泄出来。

此刻的苏木伊,狂乱不已,全没了往日的洒脱随性,回到了最本真的状态,神情充满了愤nù

不郁,这个样子如同所有受到委屈不公的女人,只想要狠狠的发泄自己心里的怒气。

再不是往日的贵族小姐的淡定模样,失去了所有的镇定冷静与理智。

苏木伊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觉得异常的生气,只想要发泄心底的怒气而已,全然不知dào

自己此刻的模样落在陌子珏眼里,却是另一番光景。

看到发泄怒气的苏木伊,陌子珏却是眼神盛满了柔情与宠溺,没有什么别的动作,只是抱着苏木伊,动作较之之前松了很多,似是担心苏木伊伤了自己。

陌子珏心里满是庆幸,庆幸苏木伊还能对着自己发泄,这样起码好过她只给自己一袭冰冷,吝惜一丝表情。

还好,还来得及!

终于,苏木伊像是发泄完了般,疲惫的靠在陌子珏身上,眼睛干涩,很奇怪,明明满心的怨气,委屈,却始终没有办法流出一滴眼泪。

是再也没有眼泪了是么?苏木伊苦涩的想,这样也好,起码,不用更加难堪不是吗?

察觉到苏木伊安静下来,陌子珏开口了,声音是连自己也不曾发觉的小心翼翼温柔无比。

“阿伊,发泄完了吗?”

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的苏木伊却在听见陌子珏的这句话以后,再次不平静起来,他怎么可以,在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以后,继xù

用这样温柔的语气同自己说话,他陌子珏,到底当她苏木伊是什么?

苏木伊冷笑,“你到底想要我怎样,你若是要走,你大大方方的走啊,你想走,直接说就是,我苏木伊再是个女人,该有的风度我一点也不会少,绝不会纠缠于你。你以为我苏木伊是那些痴恋别人的小姑娘么,你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再如何,我苏木伊也不会对一个男人苦苦纠缠不休,我知dào

,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

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我会离不开你,你大可放心,我苏木伊还没有到为了一个男人就伤春悲秋寻死觅活的地步,不过就是抛弃么,我还受得住。这个世界上又有谁离了谁就不能活下去的,所以,你何必要做出那个样子,明明就走得那样绝情,又何苦在今天做出这样痴缠的样子,你是要做给谁看。

陌子珏,你也不用在心里感到愧疚,觉得伤害了一个姑娘的心,放心好了,我苏木伊还没有自恋到那个地步以为你之前是对我情根深种了,我明白的,你们男人吗,喜欢捉弄下小姑娘而已,我不介yì

,反正我们之间又没有怎样。”

一通话说得冷漠绝情至极,将苏木伊跟陌子珏的感情淡化得仿佛没有任何关系,似乎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听得陌子珏火气顿生,他以为苏木伊只要发泄出来了就没事了,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想的,什么不会痴缠自己,离开了自己也不是不能活,什么自己只是捉弄小姑娘。

陌子珏快被气死了,要是真的捉弄小姑娘,自己至于在他身边花费那样长的时间,还背着那样大的风险同她

捉着苏木伊的手力度不由得就变大了,得来苏木伊一声痛呼,陌子珏才松开手,一得到空隙,苏木伊立马退开,像是避着洪水猛兽般。

陌子珏脸上划过一抹受伤,一抹愤懑。

一遍遍告sù

自己,她只是生气自己的不告而别,不要多想,不要被她一时生气所说的话给牵着走了,不要相信,没事没事。

可终是如此,开口的时候,陌子珏仍是带了一丝不郁的,“阿伊,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苏木伊笑,反问,“我不知dào

到底是怎样?陌子珏,你不要告sù

我,你来到我的身边真的只是一个偶然。”

陌子珏沉默了,不能否认,自己来到苏木伊身边,确实如她所说,并不是一个偶然。但是,即使自己从一开始确是带着某种目的,但是自己确确实实是,对苏木伊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

陌子珏不明白,还有什么是不能原谅的。

“阿伊,你要相信我,那时我的离开,真的是情势所迫,我是不得已的,我从未想过,会用这样一种方式从你的身边走开,也没有想过你会是这样的反应。”

苏木伊冷笑不已,没有想过自己是这样的反应,意思是,在陌子珏看来,自己就一定是那种大度的女人可以对一切都淡然处之,宽容相待?

自问,自己从来都不是那样柔情是谁善解人意的女人,从前不是,现在,更加不会是!

“陌子珏,在你眼里,我是怎样的女人,是一个应该呆在家里相夫教子,对外面的一切都不闻不问不关心?听从一切安排,宽容大度的对待自己的夫君,即使夫君的作为并不是自己能够接受的也要不问任何理由的接受?

在你眼里,是否男子的地位是高于女子的,女子必须被动的接受男子的一切,女子没有资格过问男子的所有事情,无理由无限度的进行包容?陌子珏,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就该是这样的女人?”

苏木伊的一声声质问,犀利冷冽,陌子珏怔愣了,苏木伊说的这些,自己从来没有想过,但是不可否认,自己下意识的,从小接受的认知,似乎,就是这样的没错。

陌子珏从未想过,女子是否可以高于男子,也下意识的并没有用平等的眼光去看待过,直到此刻苏木伊这样问,自己才惊觉自己是这样的认知。

自己这样的想法,是不是错了?陌子珏不由得开始想。

“哈哈”苏木伊突然开始笑起来,“我就知dào

是这样,你,你们这些人,又有谁是用同等的眼光看待过我们,在你们眼里,我们的地位从来就不是可以摆得出来的是吗?所以你可以心安理得的离开,以为只要回来跟我说一句对不起我就可以大度的接受!

好,陌子珏,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告sù

我,为什么离开?”

陌子珏沉默,看着苏木伊,不语,眼睛里是隐忍,愈加浓厚的沉默,如一团化不开的墨般。

苏木伊了然的笑笑,无所谓道,“我知dào

了,你不会告sù

我,我倒是要谢谢你没有在此刻骗我。”

“阿伊,对不起,我无法反驳你所说的话,因为,你说得很对,我从小所接受的,就是这样的认知。我不知dào

该怎样在此刻跟你说,那天为什么离开,我确实不能告sù

你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只能说,如果可以,那一天,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即使要发生天大的事情,我也会选择留在你的身边。我知dào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可是我只希望你明白,至少有一点,我对你的感情,绝对是真的。

我没有想过只是把你当普通姑娘一样的玩弄,也没有想过要在你的生活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也许来到你的身边,我确实动机不纯,可是,对你的感情,却绝对不是作假。

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能告sù

你,但是我保证,总有一天,我所隐瞒的一切,都会让你知dào

。阿伊,也许你跟所有普通女子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在我眼里,你绝对不是一个没有分量的存zài

。”

第九十九章、情深几许

陌子珏的话让苏木伊沉默了,苏木伊不是那种会任由自己的负面情绪一直蔓延下去的女人,若是这样,自己早就无法安然的活到今天。

尤其,自己从来,就没有任性的资本不是吗,从小就是孤儿的自己,哪里来那么多可以让自己挥霍的任性。

冷静下来,苏木伊明白,确实是自己冲动任性了,那些话,有一半,只是自己因为愤nù

委屈怨气单纯的想要冲着陌子珏发泄吧。

而另一半,想必,是因为自己心里的不安吧,苏木伊从来没有想过,是真的可以跟陌子珏走在一起的。

陌子珏的话不是不让自己动容的,苏木伊没有怀疑此刻陌子珏所说的是假的,他能够跟自己说到这个地步,对自己来说就已经是足够。

对于陌子珏的身份,自己不是不好奇,之所以不问不探究,只是因为想要等到他真zhèng

愿意同自己坦诚罢了,苏木伊明白,陌子珏定是身份不简单之人,他身上一定背负着自己不敢想象的重大的责任。

更何况,自己的身份,也不能同他讲不是么?而且,自己总有一种感觉,等到自己知dào

了他的身份,自己跟陌子珏就再也没有可能在一起了。

苏木伊不得不承认,对陌子珏的感情,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就在刚刚陌子珏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一刻,苏木伊那一瞬间在心里涌起的狂喜几乎淹没掉自己的所有深思。

然后才是狂怒,之所那样生气,也是因为他的离开带给自己的打击太大吧。

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刻,苏木伊痛恨起自己的理智来,为什么一切都要思索的那样清楚明白,如果什么都不明白不是更好吗?

巨大的无力感涌出来,苏木伊瘫坐在床上,无力再应对这一切,刚刚的强势、尖锐、刻薄,到现在统统都不见了,苏木伊突然有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仿佛什么都没有希望一般。

喃喃开口,“陌子珏,既然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为什么还要回来?是啊,为什么还要回来呢,陌子珏也在问自己,不是此刻,没有回来之前就在问自己,为什么要冒着那样大的风险回到东朝。

在他们提出要换一个人的时候,是自己当机立断的拒绝,一定要回来的,明知dào

已经有人盯上了,自己如果再回来极有可能被发xiàn

,可自己还是回来了。

是因为,知dào

,这边有人在等自己吧,而且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sù

自己,如果自己不回来,一定会永远的失去她。

苏木伊,确实是自己生命中的一个例外。从自己记事起,一切事情就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少有能够脱离自己控zhì

的,就连来到东朝来到在水一方,并且同苏木伊亲近,都是自己精心算计过的预料之中。

但偏偏,苏木伊就成为了一个例外,离她越近,陌子珏就觉得自己越发的不能够控zhì

事情的走向,所有的事情都在朝着一个不可思议的方向倾斜,自己摸不清看不透。

摸不清看不透的,不只发生的这些事情,更有苏木伊这个人。没有人知dào

她的来历,她的身份,她的身上处处都是一个谜。

初时,只觉得这是一个再普通的不过的女人,待在在水一方,每天就只知dào

晒太阳,懒散无趣,陌子珏看不到任何一丝特别的地方,只除了偶尔苏木伊脸上会不经意流露出的落寞情绪。

直到聚味轩找上在水一方,给在水一方带来了麻烦,威胁到了安叔他们,苏木伊这个懒散的女人似乎一夕之间就变了,浑身的气息由慵懒变得犀利冷冽起来,这样的气息让苏木伊整个人完全像变了一个人般。

就是从那时起,自己开始看不懂这个女人,身上到底藏了一些什么。

而后来,愈是走得近,苏木伊表现出来的东西就越发的神mì

,她所说出的那些话语,所做的行为,每一个举措,都在自己平生所学的范畴之外。粗听之下,只觉得她的想法太不能理解,完全没有道理,可细细想来,却又会觉得奇妙至极。

相处下来,陌子珏慢慢的发xiàn

,苏木伊是一个极有想法的人,她所构思的那些东西,处理办法,往往都恰到好处,并且还能带来意wài

的收益,可以说,苏木伊在商业上面的天分是极强的。

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子能如苏木伊般决策果决,眼光独到,手腕强硬的,可以说,她是自己见过的最无法用语言去描述的人。

本来,陌子珏只是好奇苏木伊的身份,好奇她为什么会这么多自己从未听闻的东西,可渐渐的,却被她浑身所散发出的那一股或慵懒、或迷糊、或精明、或可爱、或忧伤的气息所吸引。

苏木伊就像一个谜,诱惑着人想去探究,并且能够让人深深的沉溺在由她所编制的那一方幻梦里。

陌子珏记得很清楚,四国会上,苏木伊着一身式样简单至极的黑衣,勾勒出一声姣好的身段,魅惑,迷人,动人心弦。

那一曲极致的舞蹈,直舞到了自己的心间,也勾起了自己的心魄,就是在那时,陌子珏在心里萌发出那个想法,这个女人,自己要关起来不给别人看。

而她突然像失去灵魂般倒在台上,没有生气的样子,自己没有任何一丝的犹豫就选择了在众人眼下冒着被认出来的风险将他给带走。

而昏睡中她被梦魇住时流露出的悲伤、绝望、脆弱,更是深深的揪住了自己的心,让自己心疼不已,从来没有在苏木伊身上看到过的脆弱完全击溃掉了陌子珏一直引以为傲的自信、无情、坚毅。

所以,陌子珏无法自抑的任由自己沉溺了下去,不管不顾,什么宏图大业,什么未来,什么成就,统统都被自己给抛在了一边。那时,自己觉得,在自己怀里拥着这个女子,就已经拥bào

了全世界的感觉。

那是自己从未有过的柔情,虽在自己意料之外,也并不是自己从一开始乐见的,可是它确实发生了,发生得那样突然,但,却是满心欣喜的。

陌子珏不得不说,自己对苏木伊,是真的,倾慕上了的。

所以,为什么要回来,不过,是因为,苏木伊在这里,而这个女子,恰恰是自己不想割舍的罢了。

尤其,陌子珏以为,舍弃掉一个苏木伊,一定将使自己终生抱憾。

“阿伊,如果我说,我回来,只是因为一个你,你信吗?”陌子珏看着苏木伊,眼里盛着一汪深情道。

苏木伊看着陌子珏满眼的神情,忽然之间觉得连呼吸都被夺走了,他的眼睛里,仿佛盛满了星子,你能够感觉到,他的眼里只有你,除了你,再去其他。

这样的只装着自己一个人的感觉,是自己从来没有体会过的。让苏木伊想想,这样的被视作珍宝,已经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是了,自从阿婆去世以后,自己再也没有体会过。

况且,他的眼神还越来越热烈,里面装着的热度,仿佛连自己也给一并燃烧了起来,苏木伊只觉得一阵焦躁。

如此般的感觉,平生从未有过。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绞着,越来越热,越来越热,眼神交融,那里面承载的感情不用言语就能够通透。

热烈的程度,好似,要将自己所有的炽烈都给勾出来一般,苏木伊突然觉得不能够再跟陌子珏对视下去,好像再看下去,自己就连灵魂都要飘出来一般。

心慌的,苏木伊撇过了头,企图不再去看陌子珏那慑人的眼神,可陌子珏却看出了苏木伊的意图,伸出手托住了自己的后脑勺。

苏木伊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为什么,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苏木伊觉得自己快要承shòu不下去了。

就在这一刻,陌子珏覆上了自己的唇,温柔的。

不同于刚刚的那一吻的带着惩罚性的霸道,这一个吻,揉进了所有的情深,似水的柔意罩住了苏木伊的所有感官。

这一个吻,陌子珏吻的缠绵又动人,每一次辗转,都似情人的低语,细腻温柔。若即若离,勾着心思。

一下离开了,一下子又覆了上来,苏木伊觉得自己招架不住这样的温柔,刚想逃脱,下一秒却是更加溺人的缠绵。

陌子珏勾着自己的舌,将它带到了自己的领域,绞缠嬉戏,仿佛好玩的游戏般乐此不疲。

苏木伊全身的力qì

都被抽走般,再也无法反抗,只能勾着陌子珏的脖子,细细的喘息,一时之间,空间里满是暧昧情动的气息。

到后来,已经分不清是谁主动,只是每一次离开,下一秒总又能吻上去,初时是陌子珏,后来是苏木伊,一次,一次

这是一个深情的吻,这是一个温柔的吻,这是一个不带情欲的吻。

似乎,亲吻只是被当作一件证明彼此在彼此心中的存zài

的事情,也似乎是一个虔诚的仪式。

苏木伊在想什么,陌子珏在想什么,要发生什么,该发生什么,此刻,还有谁关心。

苏木伊只知dào

,她想要紧紧的拥bào

眼前这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人。

陌子珏只知dào

,眼前这个人,拿什么,自己都不想换。

第一百章、近身服侍

桌案前,苏木伊一下一下的点着脑袋,那样子,就像小鸡啄米似的。看得坐在桌案前批改奏章的龙啸吟觉得一阵好笑。

这个样子,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傻乎乎的,自己居然意wài

的觉得可爱。

可爱?自己一定是疯了,怎么会觉得苏木伊这样一点不温柔的女子可爱呢?

是的,苏木伊已经在龙啸吟的宫殿里三天了。

苏木伊不会怀疑龙啸吟叫自己去随侍是假话,一言九鼎这个道理自己还是知dào

的,所以,第二天,在一个公公过来自己住处将自己挖起来,并递给自己一套粉色的宫门装的时候,苏木伊尽管愤nù

,还是任劳任怨的收拾了过去。

那边厢,龙啸吟倒是打定了注意要挖掘自己的剩余价值,将自己给使唤了个彻底。苏木伊知dào

,龙啸吟一直在等着自己求饶,不过,苏木伊并不想那么快就认输。

不过,不认输,并不代表苏木伊会是那种死倔着要硬撑到底的人,苏木伊心里很清楚,这龙啸吟,不过是想要自己娱乐他罢了。

这些上位者,一成不变的生活太枯燥太无聊,所以总是想从弱者的身上寻求一点乐趣,苏木伊不介yì

娱乐一下龙啸吟,只是,原谅自己的方式同一般人不太一样。

所以,苏木伊选择的就是,消极怠工,比如说,不适宜的茶水温度,不适宜的墨汁,呈东西的生疏混乱等等,好吧,其实这里面有一大部分都是因为自己真的不太会这种服侍人的事情,只有一小部分是刻意。

于是,终于,在打碎了龙啸吟的第三个茶杯,污染了第五分奏折之后,龙啸吟终于像自己投来了不满的目光,一向冰冷无波的眼神,终是带上了怒色、然后,愠怒道,“苏木伊,你这是要破坏朕的东西来以示你的不满?”

苏木伊头摇得又快又坚定,“不,当然不是,圣上您看,奴婢真的不是那种心灵手巧的姑娘,坐不了这种细致活,再这样下去,奴婢觉得自己一定晚死都难辞其咎。”

龙啸吟盯着苏木伊仔细看了两眼,像是在判定苏木伊所说的真实性,“朕怀疑,你是故yì

的?”

苏木伊无所谓耸耸肩,“好吧,圣上要怎样以为,奴婢自是不能反驳的,那奴婢就继xù

服侍圣上了。”

说罢,规规矩矩的站在了桌案边,等着龙啸吟的吩咐。

直到,苏木伊再次不小心的将茶水泼到了龙啸吟的手上,龙啸吟终于不能再忍下去,最后无奈的摇摇头,让苏木伊安静的站在了后面。

苏木伊在心底为自己欢呼了一次,第一回合的较量,成功。

他不是要自己服侍么,苏木伊真想问问他,自己的服侍可还满yì

?不过,看他一脸的黑色,苏木伊在心里偷笑,他不是觉得自己心灵手巧么?

龙啸吟就不明白了,这苏木伊明明看着那么精明,且不是生意做得挺好的么,怎么做起这些事来这么的,这么的笨手笨脚呢?

龙啸吟头痛的想着,本来自己想着将这苏木伊给拉过来服侍自己,可以看看她憋屈不满的样子,没想到,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让自己郁猝了一番。

自己还真是从来没有见过比苏木伊还要笨的女人了,自己后宫之中,哪个女人不是在自己面前样样事情做得精致小心的,尽善尽美的,怎么到了苏木伊这里,就全都不一样了呢?

经这一个苏木伊,龙啸吟在心里完全推翻了女子在自己心中柔情似水这一形象。

其实龙啸吟所不知dào

的是,且不说苏木伊柔情不柔情,苏木伊所接受的教育,是人人平等的教育,不存zài

什么男尊女卑,自然就没有女人要来服侍男人这样的习惯。

苏木伊骨子里就没有奴性思维,自然做不来这些事情,所以,真的不能怪苏木伊太笨,而是龙啸吟想要折腾苏木伊的方式本来就错了。

所以,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苏木伊安静的待在龙啸吟的殿内,什么事都不干,就只是在,打瞌睡而已。

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三天,可以说,无聊至极,却又无可奈何,明明龙啸吟并不吩咐自己做什么事情,可就是不让自己回去,仍是每天一大早让那个小公公来将自己挖起来,然后开始一天的罚站。

是的,罚站,对苏木伊来说,这样的行为举措与罚站所差无二,苏木伊试过很多种站着的姿势,时间长了都辛苦不已。

不由得感叹,古代奴仆真是好耐性,可以一站站那么久,偏偏动作还始终坚毅。看来,古代的奴性思维真的很重。

于是现在就是这样的状况,龙啸吟在案上办公,苏木伊站着打瞌睡。

脑海里一张脸闪过,苏木伊脸上闪过一丝惆怅复杂的神色。

陌子珏,那天晚上就回去了,虽然,苏木伊并不知dào

究竟陌子珏是怎样进到这戒备森严的皇宫,又怎样不惊动任何人出去的。

而且,还没有惊动衍水。衍水本就以一种别人所不知dào

的隐秘的方式潜在暗处,可陌子珏却没有惊动衍水,除非,陌子珏的功力比衍水有过之而无不及,才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潜到这残荷院。

看来,陌子珏隐藏的,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想象,也许,他的身上,是自己无法去面对的天大的难题也不一定,到时,又将何去何从。

苏木伊觉得,自己跟陌子珏的感情,就像一叶小舟般,飘荡在湖心,无风的时候可以风平浪静无甚大事,可一旦起风,就将飘摇无所依,最坏的结局,大概就是船翻人散吧。

苏木伊明白,相信陌子珏也是明白的,可却仍是心照不宣,似乎只要不说,一切就不会发生。

况且,两人心里总还有那样小小的期冀,以为凭借自己的力量可以颠转乾坤。

陌子珏离开皇宫的时候,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说还会来找自己。关于陌子珏的离开,苏木伊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龙啸吟已经盯着苏木伊看了好一会了,发xiàn

苏木伊站在这里不是在打瞌睡就是在发呆,这样的她,看起来倒是傻傻呆呆的,全然没有了商人的精明。

龙啸吟很奇怪,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女子,时而傻气,时而精灵的,真是一个复杂的女子。

在龙啸吟看来,这世上的女子,左不过分为地位贵贱的,美丑的,简单通透一目了然,可唯独苏木伊是自己看不懂的。

初听到有关苏木伊的消息时,自己还觉得,在多半是一个市侩的女子,定是低俗至极,可没想到,后来会发生那件事情。

那个宁妃,确是北燕国人,但是却没有什么要害自己的心思,只是,谁叫她是北燕国的人呢,要实现那个计划,就只能那样做。

只是没想到,那个计划会到中间出意wài

,自己本想趁着这个功夫偷偷潜到民间查一桩事情,奈何竟然被人盯上了,自己受了中上传才能逃出来,那一站,现在想起来也是很惊心的,龙啸吟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真的出事了,东朝将乱成怎样一幅光景。

自己好不容易撑着逃出来,结果却遇到了苏木伊。想想那个时候,苏木伊是多冷漠的一个女子,居然对自己见死不救。

一直以为女子都是善良怜悯的,没想到苏木伊却有一刻冷硬的心肠,明明看到了身受重伤的自己却选择了置身事外。

要不是自己拼了最后一口力qì

跳到她的马车上威胁她带自己走,她一定会扔下自己。

而且,在她的那个园子里,她照顾自己时那一幅明明眼底不耐烦极了,面上却装作恭顺的样子,自己可是到现在都记忆忧新,尤其没有错过她眼底深处的不屑。

这是龙啸吟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情况,试问,自己从小就已经被当做继承人来培养,无人不对自己恭敬有加,苏木伊,是第一个,用这样的眼神来看自己的。

所以,在自己的寿宴上面见到她,知dào

她就是苏木伊之后,自己不是不震惊的,从来没有想到过她会是苏木伊,那个被传为奇女子的人,会是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冷漠无情的人。

看到她的那一刻,龙啸吟不是没有想过要除掉她,毕竟那个时候的那件事情她算是知情人之一,除掉她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可是,自己却犹豫了,看她一身红衣在一群官员妇人小姐之中一幅格格不入,又带着一种独特的典雅高贵气息的样子,龙啸吟开始好奇,她是怎么做到在这样一群人中,还能够保持自我的。

所以,皇后提出要用她的时候,自己没有考lǜ

就同意了,因为自己想看看,待在这个对苏木伊来说是囚笼的地方,她会有什么反应。

果然,苏木伊是没有让自己失望的,可是,自己似乎低估了她,苏木伊能够让人情绪波动的本事太大,龙啸吟想,自从自己坐上皇位以来,已经对宠辱不惊运用得很熟练,却在苏木伊这里破了功。

第一百零一章、恶女一枚

对苏木伊感兴趣的程度,慢慢的,甚至都超过了自己的想象。居然让自己不顾风险的留下他,事后,自己都怀疑过自己那时是不是昏了头,竟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不过,龙啸吟安慰自己,苏木伊有她的价值,她手里掌管的粮市被她发展得那样壮大,说明她的手段真的是不一般得。尤其,如果自己要实现那个计划,掌握了她手里的粮市,胜算也会大很多分。

龙啸吟很在意苏木伊讲的那个故事,虽然一听就知dào

纪晓猪跟和晓牛的故事是编的,但是龙啸吟猜测,这一定是跟皇室有关的故事,虽然不知dào

她是从哪里听到的故事,却不可否认,这是一个很有深意的故事。

本来没有打算真的要留下苏木伊的命,等到她没有了利用价值,自然有人会帮自己解决掉他,不要怪自己无情,皇室向来如此,况且自己要成就一番霸业,决不能留下任何一个有可能在以后影响到自己的隐患。

可是在听了她这个故事,自己却是改变了注意,也许,留下她也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至少,将她放在身边,一定不会无聊不是吗?

至于要牵制她,那就太简单了,这个女人,虽然某些时候冷漠无情,可是,她却有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她有在乎的人。一个人但凡心里有了牵绊,就注定要受到牵制。

那个清晚,就是她的弱点,龙啸吟想,只要自己掌握了她,苏木伊就一点会乖乖听自己的话。不过,自己倒是不介yì

她的偶尔张牙舞爪,就像狮子一样,它可以对着外人尽情显示自己的怒意,可是待在笼子里得不到自有,永远也无法造成伤害。

所以,龙啸吟想得很简单,在他的心里,苏木伊的价值,就是给自己一点娱乐,顺便将她拥有的一切都给奉献出来。

不得不说,龙啸吟真的是一个阴谋家,在他的心里,一切都以得到全部的利益为前提,这样的男人,或许可以成就一番霸业,因为他够无情够冷酷,也没有弱点。

但是,这样的人,却也注定一生孤寂寂寞,即使得到了全部,唯一得不到的,也许就是自己求不来的真挚的感情,这将成为他一生的遗憾。

直到很久以后,龙啸吟孤独的坐在龙椅上,俯视着终生,手揽大权,天下独尊,心脏却一直有一道缺口,终其一生,得不到,补不了。

一切,都还是未知的,此刻,只有龙啸吟跟苏木伊的空间里,虽然苏木伊满心不怨,但因着对方身份尊贵,还算是相处和谐了。

龙啸吟眼见着苏木伊已经神游了不知dào

多久,终于咳嗽了两声打破这安静诡异的气氛,“女人,在朕的面前,你这样大胆,知dào

你可以死多少回了吗?”

苏木伊止不住的想要翻一个白眼,想着,这些有权有势的人,真是无聊,动不动的就把死啊死啊的话挂在嘴上,真是生活找不到意义吗?没意思极了,身为一国之君,难道威胁人就只会说自己可以死好几次了吗?

好吧,看在他是皇帝的份上,自己满足一下他的威严心吧,顺着他的话跪伏在地上,“奴婢惶恐,奴婢万死难辞其咎,请圣上恕罪。”

“起来吧你,我看你哪有一丝惶恐的意思,分明是仗着朕暂时不会动你的小命你就有恃无恐了吧!”龙啸吟不满的说。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苏木伊不由得在心底感叹起了龙啸吟果然是皇帝,是在古代接受了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一个有恃无恐用得真是传神啊,人家eason可是穿越了那么多年才在一首歌里作出了有恃无恐,龙啸吟可真是鼻祖了!

好吧,原谅苏木伊的恶趣味,实在不想应付龙啸吟的无聊跟心血来潮,只好在心里乱范九九了。

“奴婢不敢,奴婢自知身份卑微,怎敢仗着圣上的宽宏大量有恃无恐呢,奴婢不敢。”

龙啸吟摇摇头,就知dào

,果然跟苏木伊说话是要花费自己比平时多百倍的力qì

的,太考验人耐心了。

“走吧你,看你那一脸不郁的样子,朕实在是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苏木伊刚刚抬头那一瞬间,龙啸吟看到了她一脸很明显没有睡好的倦意,终是没有忍心,放她离开了。

苏木伊在心底狂喜,这个法西斯独裁资本家,难得这样大发慈悲一次,面上装作感恩戴德的样子谢过恩,苏木伊带着愉悦的心情回到了残荷院。

刚到残荷院门口,苏木伊就觉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氛,很安静,很诡异,而且,自己感觉到了陌生人的气息。

这残荷院,本来地理位置就很偏僻,平时根本就不会有人来,叶卿卿也只是在那一次来过之后再也没有来过,龙啸吟更加不会涉足这样粗陋的地方。

院子里除了那几个粗使丫鬟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人来,可是,今天,怎么会有人来?苏木伊带着好奇,踏进了院子。

刚走进去,就看到一个女子走了出来,一脸的慌乱。

这是一个长着一张标准的瓜子脸大的女子,脸上化着精致艳丽多得多妆容,隔着老远,苏木伊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脂粉味,闻得直想打喷嚏。

身上传了一身桃红色衣裙,头山挽着复杂的发髻,戴着华丽的发饰头钗。

苏木伊看着她,她也看着苏木伊,苏木伊很明显的看到,这个女子脸上原本的慌乱在看到自己那一刻带上了明显的敌意,眼神恶毒阴冷。

眉头一皱,只一眼,苏木伊就厌恶了眼前这个女子,一个女子,有这样狠毒的眼神气息,实在是太不讨人喜。很明显,这定是龙啸吟后宫的某位妃子,而且,定是不得宠的。

为什么看出她不得宠,很简单,就凭她这么有闲情逸致跑到自己这偏僻的院子,就知dào

她一定没有得到什么宠爱的。

等等,闲情逸致,她怎么会找到自己的院子来的?

苏木伊神情蓦地变得凌冽,刚想发作,这个女子已经尖锐的开口,“好啊,原来这里还有一个,我当是什么样的人,原来是你这样的货色,就凭你这样备件的丫鬟,还敢魅惑圣上,也不找个镜子瞧瞧,有什么资格!”

苏木伊怔愣,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她说什么来着,说自己魅惑圣上?这也太搞笑了吧,自己至于去魅惑皇帝?

好吧,不是说皇帝长得不好,相反,龙啸吟绝对是那种英武俊朗的男子,也绝对是会让女人着迷的类型,可是,关键是自己对爬上龙床并不感兴趣好吗?

心底觉得一阵好笑,这个女人,是有天生树敌症吧,觉得是个女人都是她的敌人,都要跟她争男人是吧?

这种女人,典型的觉得自己魅力无比,全天下的男人都要关注自己,所有女人都比不上自己,眼睛长在头顶上——自恋到根本看不到自己!

苏木伊就不明白了,怎么一个不受宠的女人会这么莫名其妙的找上了自己,都不受宠了,怎么就这么的嚣张飞扬跋扈的呢?

“这位,”苏木伊措了辞,“这位小姐,不知dào

民女哪里得罪到您了呢?”

苏木伊自称民女,就是在告sù

她自己并不是这宫里的宫女,并不是所有穿着宫女衣服的人就都是宫女的。况且,自己没有那个奴性的习惯。

也故yì

不称她为娘娘,装作不知dào

她的身份,不是说不知者不罪么?看他们怎么着自己!果然,她听见自己称她为小姐,脸色当即黑沉了下来。

“大胆奴婢,见了本宫还不下跪,你该当何罪!”女子爆喝。

好吧,苏木伊承认,自己是高估了她的智商。

“本宫?恕民女无知,实在不知dào

本宫是什么宫,小姐是在跟民女说你本来就是在这宫里的是么?哦哦,那是民女眼拙了,原来姐姐竟是这宫里的老人了,民女有错民女有错!”

“你”

在自己说她是宫里老人的那一刻,那女子神色瞬间变得阴霾难看无比,苏木伊暗笑不已,看吧,即使脸上化了那么浓的妆,扑了那么厚的粉,依然不能掩盖她脸上岁月的痕迹。

这就是宫里女人的悲哀啊,进宫数载,却未必能见到圣颜,一人独处深宫,寂寞难耐,到最后枯萎了容颜,浪费了青春美貌,着实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不幸的事情。

真不明白,将一生的青春赌在这深宫里,明明就是一盘注定要输的棋局,为什么这些女人还要前赴后继呢?谁不知dào

,这世间,最悲哀,最得不到的,莫过于君王的宠爱了!

苏木伊说中了这个女人心中的痛处,不生气才怪!苏木伊才不怕呢,一个不受宠的女人,能在这宫里掀起什么波浪,相信龙啸吟跟叶卿卿也不会因为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而对自己做什么,毕竟,自己还有价值爱不是么?

想到此处,苏木伊越发的没有将她看在眼里,不怪自己仗势欺人,实在是这个女人长了这么一张不讨喜的脸!而且,自己进宫以来,一直都过着这么憋屈的生活,谁叫她就这么凑巧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呢,只能说这是她的不幸了。

第一百零二章、清晚之死

“我怎么样,不知dào

小姐到民女这院子里来到底是要做什么?小姐难道没有被教过不能随便到别人的地盘随便乱逛吗?”苏木伊突然凛了神情,肃冷道。

女子似乎也被苏木伊突然冰冷起来的神情给怔了一下,转而又趾高气扬起来。

“本宫是圣上的丽嫔,你是哪个宫殿的奴婢,竟敢在本宫面前撒野,你好大的胆子!”

苏木伊嘴角勾起一抹奇特的笑,“哦,是么?原来是丽嫔娘娘,那民女还真是失礼了啊,不过,丽嫔娘娘到民女这简陋的院子来到底是所为何事呢,看您一脸大的慌张,该不是”

后面的话虽没有明说,但是苏木伊却看到了这个丽嫔的脸上再次出现了刚刚的慌乱的神色,看来,果然到自己这里来不是做什么好事了!

“本宫要去哪里,做了什么,还轮不到你这个贱婢来管吧!”丽嫔声音拔尖叫道。

苏木伊心一沉,想了想,抬步就要进去,去没有想到苏木伊不搭理丽嫔的举动看在丽嫔眼里,被当成了是无视她的举动,虽然苏木伊也确实是无视她的。

只听“啪”的一声,丽嫔扬手甩了苏木伊一个巴掌。

苏木伊愣住了,由于她的力度头偏向一边,不敢相信发生的事情。自己,这是,被这个不知dào

打哪里来的什么丽嫔给打了?

这也未免太可笑了,一股怒气从心里冒了出来,苏木伊只觉得自己现在浑身都涌出了一股想要杀人的冲动。

凭什么,在这古代,自己就要任人予夺,他们想对自己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完全不顾自己的意愿。这些人,凭什么仗着自己的权势就可以对自己为所欲为!

不甘,苏木伊很不甘心!

龙雪鸢不顾自己的意愿将清晚接进宫去,结果对清晚采取默许的不闻不问的态度,让清晚在宫里受人挤压,过着非人的难堪饿生活。

叶卿卿不顾自己的意志,故yì

对自己殷勤有加,一箭双雕,想要致自己于死地,同时刺激龙雪鸢将自己绑走,自己险些命丧在他们手中。

接着叶卿卿又同龙啸吟不顾自己的意愿将自己给带进宫,强迫自己跟他们做不平等的交yì

,还要自己变身为奴服侍他。

到今天,竟然又有这样一个不知dào

哪儿来的女人,一脸趾高气扬的甩自己一个巴掌。

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天生受虐是么,怎么谁都不想让自己好过,是不是自己不开心了,这些人就最开心了。

苏木伊真是不明白,自己这古代生活怎么处处都是不顺利呢,到现在为止,就没有一件事情是照着自己的意志在走的,全部都不在自己掌控就算了,怎么还到处都有人跳出来等着虐待自己呢?

想着,苏木伊越发的不甘心越发的愤nù

,直直的逼近丽嫔,浑身散发出一股阴冷的生人勿进,犹如从地狱归来的阴冷气息,这样的气息让苏木伊整个人看起来透着格外凛冽的味道。

慑人的气势压迫过来,丽嫔居然止不住瑟缩了一下,仿佛不能承shòu苏木伊带来的压迫。

丽嫔不敢置信的看着苏木伊凌厉的神情,浑身透出狼狈的姿态,不相信这样一个穿着普通共女装的女人居然敢用这样的神情看着自己,刚想再甩一巴掌,苏木伊却快速的抓住了丽嫔伸过来的手。

苏木伊仔细的盯着丽嫔手指上的豆蔻,长长的指甲,脸上火辣辣的痛,这假指甲一定划伤了自己的脸吧。

邪肆一笑,“忘了跟你说了,姐姐我在孤儿院同人打架的时候,你还不知dào

在哪里呢?你说,你只手,我将她废掉怎么样?”

丽嫔大惊,脸色苍白,“你敢!”

“笑话,我有什么不敢的呢,你不是说我是贱婢吗,我还真想让你尝尝真zhèng

的贱婢会对你做些什么?”

丽嫔试了几下,都发xiàn

挣脱不开苏木伊的控zhì

,明明苏木伊看起来很娇小,不像是那种力qì

很大的女子,偏偏抓着自己就是让自己动弹不得。

脸色慌乱无比,已经堪称是花容失色了,“你想做什么?”

苏木伊顿了一下,仿佛真的在好好的思索丽嫔的问题,“我想做什么,让我好好想一想啊,我到底想要做什么?”说着,苏木伊指指自己被丽嫔扇耳光的脸,“你看,你刚刚扇我一巴掌来着,让我现在扇回来怎么样?放心,我不像你,我很怜香惜玉的,虽然你也不是一块美玉,顶多算是一块残玉吧,不过,姐姐我还是会顾忌的,不会破你的香的。”

苏木伊在心里暗暗加了一句,顶多让你爱变猪头几天而已。自己可是知dào

,怎样扇人耳光,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内里却会破坏血液循环,肌肉组织,让它肿上几天却是办得到的。

果然,丽嫔听此头摇得飞快,眼睛里满是害pà

,大呼“你敢!”

苏木伊很满yì

她眼里的害pà

,可以说是温柔的笑了笑,“不如,你来试试我敢还是不敢!”

说罢,在丽嫔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巴掌扇到了丽嫔左边脸颊,又接着以迅雷之势扇了她右边脸颊一巴掌。

丽嫔直被苏木伊的大力给扇得撞到了门上,发出“砰”的一生,双手托着脸颊,双眼圆睁的瞪着苏木伊,似是还没有反应过来苏木伊扇了她两巴掌这个事实。

甩了这么两个巴掌,苏木伊舒心多了,开口声音也是轻快无比的,“相信你在这后宫之中穿行沉浮定也是学过的,人伤我一下,我定双倍还之。今天,我就将这运用实践到你的身上,以后你运用起来也会更顺利。当然,前提是,你要有这个运用的机会。”

说着,苏木伊不再看丽嫔,踏步向院子里走去,自己已经没有这个耐心同这个什么丽嫔纠缠下去了。

刚走进院子,一个绿色的身影快速的奔了出来,刚巧撞到了自己身上,苏木伊往后退了两步才险险的定住了。而那个绿衣女子则由于冲击力向后跌坐在了地上。

“娘娘,娘娘,不好了,她已经没有呼吸了。”绿衣女子坐在地上仍在大声惊呼。

苏木伊脸色一白,她没有呼吸了?谁没有呼吸了?

提起裙摆,苏木伊大步跑了进去,刚一走进去,眼前的情况让苏木伊定在了原地。

谁来告sù

自己,自己看到的都不是真的,那个躺在地上,白衣染上了一身血污的女子,像是个破布娃娃一样躺在地上的女子,不是,自己一心要呵护的,清晚。

苏木伊不敢置信的退后两步,直觉性的想要逃避,直觉性的觉得那一定不是,那一定不是清晚,怎么会是自己的清晚。

不会的不会的,苏木伊狂乱的摇着头,不是的不是真的,不是,一定是自己在做梦。

自己还在龙啸吟的殿内像站军姿似的站着,他没有大发慈悲放自己提前离开,自己还在他的殿里。自己根本就没有离开过,一步都没有离开,没有回到残荷院,也没有遇到那个所谓的丽嫔,也没有遇到这里眼前的一切一切。

苏木伊转身,下意识的就向外跑去,刚走到外面,就遇见了再绿衣宫女搀扶下往里走的丽嫔。

看见丽嫔,苏木伊的神情再一次变得冰冷,大踏步走到了丽嫔面前,一把推开了宫女的搀扶,直接揪起了丽嫔的衣领,满脸肃杀。

“说,你没有来过残荷院,你只是刚到,你根本就没有进来过对不对,也没有遇到一个白衣女子,没有遇见清晚,是不是,快说,你什么人都没有见到!”

丽嫔被这样癫狂的苏木伊给吓到了,这样盛气凌人的苏木伊让丽嫔开始不知所措,下意识的开始想自己是不是今天不该来这残荷院。

可是转而又觉得自己傻,这不过是一个普通宫女罢了,自己何必怕她。

于是尖锐的开口,“本宫来你这院子是你的荣幸,那个贱人,跟你一样下贱,见了本宫也不知dào

下跪,还长了一脸的狐媚相,本宫不过是给她点颜色看看罢了。”

苏木伊双眼圆睁,看着丽嫔,瞳孔像是要爆出来般,声音降到了零度以下,“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本宫凭什么跟你说,就凭你这低贱的身份,你知不知dào

你在跟谁说话,本宫是圣上宠爱的丽嫔,本宫的爹爹是礼部尚书。就凭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本宫一定请圣上治你的罪。”

苏木伊松开丽嫔的衣服,转身,再次跑进了屋内,眼前的光景,再一次,让苏木伊停住了脚步。

靠近墙的地方,那里,清晚了无生气的躺在地上,额头上鲜血直流,一身纯净的白衣染上了血红色。

触目惊心,像是一朵残败的花。

苏木伊一步一步的,慢慢的走上了前,蹲在了地上,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这还是在自己眼中冰清玉洁,像一朵纯洁的白莲花一样的清晚吗,这样的没有生气,破败的躺在地上,浑身血污的,真的是她么?

自己不过离开了一天,怎么会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清晚,那样美好的清晚!

第一百零三章、无情毁容

谁能告sù

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木伊肝胆俱裂的抱着浑身鲜血的清晚,全然不顾充盈在鼻尖的血腥味,温热的鲜血透过衣衫浸尽苏木伊的皮肤,温热的体感,提醒着苏木伊,眼前的这一切,是真的。

“哼,真不知dào

你在伤心个什么劲,不就是一个贱人而已!本宫听闻你们这残荷院住了一个天仙一样的女人,圣上还特意下令不许任何人靠近。我就纳闷了,什么样的女人会将圣上迷成这个样子。今日前来一看,果然是长了一脸的狐媚相!本宫身为丽嫔,代替众姐妹们教xùn

一下这个贱人,也算是大功一件。

谁知dào

,她那么不知好歹,竟然还对本宫不敬,本宫自然要给她点颜色看看的,哪想她那么脆弱,跟纸一样,一推就给撞上桌角了。不过也好,这样一个贱人,死了也没人在意的。”门边,丽嫔走进来看到封魔的苏木伊,不屑冰冷的道,全无一丝感情。

苏木伊眼神倏的变冷,轻轻的放下清晚,转身,一步步走到丽嫔面前,“你说什么?是你,杀死了清晚!”

丽嫔不经意的眼神瑟缩了一下,下一秒却依然是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是本宫又怎么样,不过贱命一条!”

苏木伊盯着丽嫔,眼神像是能杀死人一般,扬手,亮出了刚刚从桌边顺手摸过来的一把匕首,在丽嫔眼前一晃。

丽嫔神色蓦地变得惊慌起来,看到苏木伊手里的匕首,惊心不已。

“你个贱婢你想干什么,我是后宫的丽嫔,礼部尚书的千金,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圣上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丽嫔害pà

的大呼,这一刻,全然没有了刚刚的趾高气扬,一脸的花容失色,难看至极。

一旁的那个绿衣宫女也喝道,“住手,休要对我们家娘娘做什么?”

苏木伊看都没看那个宫女一眼,“你最好快点去给你家主子搬救兵否则我可不保证我会不会住手!也不能保证,你们家花容月貌的主子下一秒是不是还有出的却气!”

宫女一听,脚步一踉,转身飞快的跑了出去。

“贱婢,你要做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说我想干什么,我的清晚,你知dào

我的清晚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女子,这世间,再无一人能如她般纯洁,高贵洁白如天上上的雪莲花。你们这些肮脏龌蹉的人,有哪一点比得上她。

在你们的眼里,她的命就是那样的贱,就可以随你们这些富贵之人任人予夺?!在我的眼里,你们才真的是一毛钱不值,就算你们所有人都死了也抵不过我一个清晚!你信不信,只要我想,下一秒我就可以送你去黄泉路!”

说着,苏木伊将匕首抵在了丽嫔白皙的脖颈上。

丽嫔脸上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眼里全是惊恐,她一点也不怀疑苏木伊说的是假话,因为此刻,苏木伊全身都散发除了浓烈的杀意,这样的杀意让她感到心惊,丝毫不怀疑下一秒苏木伊就会划断自己的脖子。

丽嫔哆哆嗦嗦的道,“你你你,你不要乱来,圣上,还有我爹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一定不会的,你,你不要”

苏木伊眼神微暗一闪,看着丽嫔这样害pà

惊悚的样子,只觉得一阵恶心,“闭嘴!”

丽嫔被苏木伊吓到,果然闭上了嘴!

“说,你到底对清晚做了什么!”

丽嫔被吓得脚一软,奈何苏木伊的匕首横着她的脖子,想动又不能乱动,只能在原地双腿哆嗦不已。

“我我我我不是,我只是,他们告sù

我,说圣上在残荷院里藏了女人,还是很漂亮的女人。圣上已经很久没有来过我的院子了,我一时气不过,就打算来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人。

我本来真的没想要做什么的,只是想警告她不要妄想勾引圣上。结果真的看到她的时候,发xiàn

她确实长得很漂亮,于是,于是我就”

“于是,你就心生嫉妒,对清晚下了杀手?!”苏木伊接下了丽嫔的话。

“不不不,不是的”丽嫔飞快的摇头,一不小心,脖子划过匕首,被划出了一条细长的口子,引来了丽嫔杀猪般的尖叫。

苏木伊瞪她一眼,丽嫔害pà

的闭上了眼睛,接着道,“我没有想要杀害她,只是因为看她漂亮,所以只想要出手教xùn

她,我本来只是想扇她几耳光的,结果不知dào

为什么,脚下不知dào

绊到了什么,结果就推倒了她,然后我什么也不知dào

,就发xiàn

她装在了桌脚上,流了好多血。

我一害pà

,就离开了院子,刚走到门口,就遇到了你。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没有想要杀死她,我没有,你不要杀我,不要”

苏木伊邪睨她一眼,沉默了,没有说话,此刻,苏木伊心里真的很乱,始终都不愿意相信清晚死了这个事实,可是,刚刚自己探她鼻尖,分明就没有感觉到一丝生气。

握着匕首的手,开始颤抖,苏木伊真的很想就这样杀掉眼前这个女人,可是,却仍是犹豫了。虽然苏木伊可以做到冷漠无情,但是却没有办法像他们一样视认命如草芥,说夺掉一个人的命就可以。

苏木伊做不到,在她的概念了,没有任何一个人有权利夺去任何一个人的性命。

可是,要让自己如何甘心,如何甘心!

丽嫔感觉到苏木伊情绪的波动,越发抖得厉害,害pà

苏木伊一个不小心就抹断了自己的脖子。

苏木伊拿着匕首离开了丽嫔的脖子,丽嫔松了一口气般瘫坐在了地上,苏木伊也慢慢的蹲了下来,跟丽嫔平时。

眼神平淡无波,像是古井一般,明明没有什么表情,偏偏看在丽嫔眼里,俨然觉得似比刚刚的癫狂要更加吓人。

“你你你,你要做什么”

“我所接受的教育,是人人平等的教育,从未有随意夺人性命的喜好,我们尊重每一个生命,甚至是动物。在我的眼里,没有男女之别,地位阶级之别,所有的生命都是一样宝贵的。

所以,我不会杀害你,可是,你知不知dào

,清晚对我来说是什么?”苏木伊顿了一下,才开口,深情悲伤,“清晚,就是支撑我走下去的全部动力啊,如果没有她跟在水一方,我怎么会坚持到现在。

你说,我要怎样,才能一解我心头之恨?”

丽嫔断断续续道,“我可以给你很多很多的钱。”

苏木伊眼睛微眯,钱?果然,古代衡量一个人性命的价值,就只有金钱利益么?

“在你们眼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用钱来衡量的是么?你看,我偏偏最不需yào

的就是钱了,如果可以,我倒宁愿能换来清晚的命,可是可以么?”苏木伊自嘲一笑,“不可以啊!

你们后宫中的这些女人太可怜了,明明知dào

君王的宠爱比纸还薄,他们心里,装的只有天下霸业,皇位权势,哪里来的男女情爱呢?可是,你们为什么要去争那帝王的宠爱。你知不知dào

,这是我们最不需yào

的,可是,你们却用自己的私心去强加给别人罪名!”

苏木伊突然温柔开口,声音却是嗜血的,“你说,不如,我毁掉你最在意的东西怎么样,毁掉你再也无法获得君王宠爱的东西,你说,好不好?”

丽嫔脸色一白,似是想到了什么般,不敢置信的摇着头,“不可以,不可以”

苏木伊却没有管她的惊恐,出手快如闪电,下一秒,整个院子上空响起了恐怖的尖叫。

丽嫔惊惧的捂着脸,红色的鲜血布满了脸蛋,混合着刚刚脖子上流下的血,真个人宛如变成了一个血人。

苏木伊冷漠的丢开尖叫不已的丽嫔,转身回到了清晚身边,仔细的,温柔的,将清晚扶到了床上,拿出了白娟,仔细的擦着清晚身上的血迹,又极其温柔的替清晚换了干净的白色的衣服。

那样子,要有多温柔就有多温柔,如果有外人看到的话,一定会惊悚不已,不会想到前一秒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苏木伊,此刻可以这么温柔的,对一个死人。

当然,丽嫔是不能看到了,她正在为自己的毁容而惊叫,根本无法顾忌周身的一切。

“清晚,清晚,你一定是睡着了对不对,明明出门之前,你还在问我今天能不能早一点回去,说要给我一个惊喜呢!我错了,我不该出去的,我今天明明就应该留在残荷院陪你的。我不该走的,我错了,都是我不好,清晚,你原谅我好不好,不要装睡了,不要装睡了。

清晚,你不要闭着眼睛不理我好不好,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逼你去选百花王,不该让你进宫的。什么要让自己变强,什么都比不过一个你重yào

,你知dào

吗清晚?

我错了,你醒来好不好,只要你醒来,我就什么都告sù

你,我不瞒你了,你想知dào

什么我都告sù

你,只要你不要继xù

躺在这里。”

苏木伊悲戚无比,看着无法言语的神态安静的清晚。

清晚闭着眼睛,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如此静然美好,那么的像童话故事中的睡美人!

可是,睡美人有王子解救,清晚,要怎么办?

第一百零四章、罪魁祸首

很快,外面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不多时,皇后娘娘驾到的声音由一道奸细的声音响起。

苏木伊木然的靠在床前,木木的没有任何反应。

一道脚步声在房间里响起,只有一道,走在房间里,苏木伊清晰的听到了,可是却并不想做何回应。

然后,是丽嫔像见到救命稻草般的惊叫,苏木伊同样选择了充耳不闻。

直到,威严的女声在自己背后响起。

“苏木伊,你好大的胆子,知不知dào

你伤害妃嫔是何罪名?!”

是何罪名?苏木伊想,难道自己竟是犯罪了是么?原来毁人容颜竟是犯罪的,那么,杀了她的清晚,这份罪名,又该谁来承担!

如果可以,自己愿意承担伤害了丽嫔的罪名,那么,他们可不可以让清晚活过来,只要能让清晚活过来,让自己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这样,好不好?

如果可以这样,苏木伊愿意承担一切罪名,哪怕是强加给自己的!

苏木伊木木的转过身去,看着俯视着自己的叶卿卿,只见她满身母仪天下的威严,看着自己的眼神,犹如看着一个可怜的人般,眼带悲悯。

是了,这就是身为一国之母应该有的神情,有悲悯,有仁慈,可是,只有这些,没有感情的,没有任何属于寻常人应该有的感情。

苏木伊开口,声音淡淡的,木木的。没有一丝起伏,“娘娘,木伊是错了么?木伊有罪的么?木伊不应该伤害身份尊贵的她,她是后宫尊贵的丽嫔娘娘,她是当今礼部尚书的千金小姐。

这样慑人的身份,确是金贵无比得到,木伊,确实不该毁掉她的容貌。可是,娘娘,木伊很想知dào

,那我的清晚呢。我的清晚,是这个世界上跟我最亲的人了,她的死,又该谁来担罪名。

是啊,清晚是遗孤,没有任何背景,没有任何势力,什么都没有,她就是势单力薄的一个孤女。是不是这样的女子,在这个世界上,就注定应该受人欺凌的,没有人会在意她的性命,也没有人在意是不是她的死,也是会让人伤心的。”

苏木伊停顿了一下,看着叶卿卿,眼睛里翻卷起一片巨浪,那样的巨浪里面包含了太多莫可名状的感情,或许伤悲,或许愤nù

,或许懊悔,那样复杂的神色,看不懂,只能任由苏木伊用这样的,可以说是不敬的神情看着她。

“你们,没有人在意,没有人会在意我们这样的人。你们只在意一个人有没有可以利用的价值,没有价值的,在你们眼里便是分文不值,可以任你们心情怎样随意取夺!你们,不在意清晚的性命!”

苏木伊突然大声吼道,像是在呐喊,一时之间,叶卿卿竟然找不到任何能够反驳的语言。

苏木伊却突然又大笑了起来,声音凄怆无比,震动了房间里仅有的两个人的心,丽嫔是不可置信的看着苏木伊,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奴婢敢用这样大胆的语言同皇后说话。

叶卿卿则是,居然从心里生出了不知所措。

“哈哈哈哈你们,究竟在乎什么呢?你们什么都不在乎是吗?所以,清晚的死,你们没有一个人护负责,即使有人负责,可是,我的清晚,也已经没了。你们根本就没有心的,你们没有心。

知dào

吗,清晚,本来是那样普通纯洁美好的一个姑娘,她本来是跟这些权欲争斗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可是,我却将她拖进了这里面,最后,导致了她的死,她的死,跟我也脱不开关系的呀。哈哈哈哈,是我,是我,间接的害死了清晚。”

莫大的悲伤的气氛在整个房间里散开,没有人会怀疑此刻苏木伊的悲伤是假的,那样的心酸,那样的悲戚,那样的,无可奈何。

就连没心没肺的丽嫔,也是被这样的苏木伊震撼到了。

苏木伊没有再看他们一眼,重新靠在了床边,仔细的看着床上依旧美丽的清晚,神情温柔,深刻,像是要将清晚的样子刻在心里一边。

而苏木伊的心,在这一刻,空掉了,所有的力qì

都被抽空。

包括勇气。

叶卿卿摇摇头,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只对着身后摆了摆手,很快,进来了两个公公,带走了苏木伊。

苏木伊没有反抗,只是恋恋的看着清晚。

被丢在草堆上,锁上了牢门,没有人再管苏木伊的死活。

连自己都不想再在乎的死活,还有什么重yào

的。苏木伊静静的躺在草堆上,没有言语,没有动,甚至没有看这间古代的牢房。

其实,这间牢房,远没有电视里看的那么恐怖,这里对于疾病的预防已经有了意识,所以牢房并没有电视小说里描述的那样潮湿阴暗。地上铺的都是干草,没有什么老鼠虫子的,甚至上面还开了窗子,从外面透进的阳光洒进牢房里。

所以,苏木伊的处境,还算是比较正常的处境,至少,不用因为难堪的环境,而病死。苏木伊完全不用担心自己会死在牢房里。

虽然,苏木伊此刻这样要死不活的木然的样子,同死,也没有什么差别了。

苏木伊此刻,也不知dào

到底在想什么,也许想了很多,又也许什么都没有想。

苏木伊开始觉得,是不是自己来到这个来到这个时空,来到东朝,根本从头到尾都是错的,自己选择在在水一方落脚,就根本是最错误的一个选择。

如果从一开始,苏木伊没有选择在水一方,而是找一个简单的地方,过最平凡普通的生活,不同任何一个特殊的人相交,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一切。

不用见证今天,这直接呈现在自己眼前的,最亲密的人的,死亡。

只要自己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出现清晚死时浑身是血的样子,那样清晰的提醒自己这个事实,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造成今天这一切的。

苏木伊只所以不反抗,也没有最终致丽嫔于死地,其实,不过是因为,苏木伊知dào

,丽嫔并不是害死丽嫔的最终凶手。

苏木伊仔细的看过现场,地上并没有什么异物,所以,并没有什么可以绊到丽嫔的东西,那么,她所描述那个绊倒自己的,要么是她骗了自己根本就不存zài

,要么就有别的隐秘。

而在场的,分明,除了她,就只有那个绿衣的宫女。

宫女不会是罪魁祸首,她的背后的,才是最主要的凶手,所以,害了清晚的,到底,还是这宫里的某一个,地位极高的人吧。

很明显,矛头,不过是对准自己。苏木伊不敢去想,是不是,其实,死的根本就应该是自己,清晚,是不是其实是代自己死了。

苏木伊也不敢去想,造成清晚死亡的罪魁祸首,根本就是自己!

如果没有自己自己要清晚去参加百花王,她就不会在百花宴上走进政治舞台,龙雪鸢也不会因为要牵制自己将清晚带进宫里。只要清晚没有进宫,后面的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都是因为自己的私心,清晚才会进到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去面对那一群没有心的冷漠的人。

归根到底,不过都是因为自己!

苏木伊啊苏木伊,什么丽嫔,什么背后的凶手,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

如果你没有改良在水一方,就不会招惹上聚味轩,不会惹到聚味轩背后错综复杂的各种刷势力,什么礼部尚书的根本不会跟自己有一点关系。

自己也不用为了保全在水一方而去找上叶飞羽,不用答yīng

他的合zuò

要求找清晚参加百花宴。

为什么,自己要这么自私,这么自私的不顾清晚的意愿。

自己不是没有看出来,当初清晚答yīng

去参加百花宴时,纵使面上大义凛然,其实心里是那样的恐惧。清晚,明明就还只是那样十几岁的一个小姑娘,什么都不没有面对过,怎么会不怕。

她本来就已经够可怜了,家道中落,沦落青楼,好不容易能够摆脱掉失身的危险,可是却还是因为自己沦落到了皇宫。

可笑的是自己本来还想要清晚能够逃离这一切当一个最平凡的女子的,却到底是被自己打破掉,甚至在最后丢掉了性命。

清晚的死,根本就是由自己的手推进的,没有自己的推波助澜,清晚何苦至于如此境地。

苏木伊从未有过现在这样讨厌过自己的时刻,为什么自己要这个样子。苏木伊以为,自己作为一个穿越人,一定有那个能力应付古人。

可笑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古人可以建立一代繁盛王朝,自然有他们的道理的,他们的智慧他们的头脑,他们的创造能力,丝毫不会逊色于现代的人,只是他们没有辅佐的工具罢了!

苏木伊错了,错在自己太自信,相信自己作为穿越女一定可以玩转古代,于是自己就不自量力的想要去同他们对抗。

果然,到最后,自己还是全盘皆输了不是么,不仅什么都没有得到,反倒失去了一切,什么都不能挽救。

苏木伊啊苏木伊,你真是可悲,可悲至极!

第一百零五章 陪你一起

到底,苏木伊还是没有选择就此死去,也许是因为自己不想死,也许,是想要找到幕后真凶并连同清晚的份一起活下去吧。

所以,当陌子珏买通狱卒,想办法潜进宫找到苏木伊的时候,苏木伊只是好好的坐在草堆上发呆,尽管神情憔悴,但是却是看得出来,并没有轻生的念头。

见到还好好的苏木伊时,陌子珏舒了一口气。当宫里传出消息说。清晚死了,苏木伊被抓紧了牢里的时候,陌子珏着实替清晚担忧了一把。

苏木伊见到眼前突然出现的陌子珏的时候,也是惊讶了一把的,尤其是,心里莫可名状的难过,在这一刻全部都冒了出来,辛酸与委屈。

不知dào

为什么,看到陌子珏,苏木伊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好起来,反而越发的难过。脆弱的情绪瞬间袭上了苏木伊的心,让苏木伊觉得自己都痛恨起自己因为他而生出来来的格外的怯弱来。

陌子珏看到苏木伊在见到自己那一刻是脸上突然挂起的悲伤,心也跟着揪了起来。他比谁都知dào

,苏木伊心中的悲痛。

苏木伊跟清晚的感情,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了,自己一点点的见证了苏木伊是怎样将清晚这个身世同她一样清苦的女子当成了亲人。

在东朝,在水一方就如同她的家,是她得以生存的地方,而在水一方里的人则如同她的家人一般,至于清晚,就更是她的亲人了。苏木伊一直都将清晚视作妹妹的。

清晚参加百花王,让清晚进宫,对苏木伊来说,是一件多么无奈的事情,苏木伊没有一刻不在责怪自己。并且,无时无刻不再思索要怎样将清晚带出来。在她看来,清晚进宫是因为自己,所以她一定要将清晚带出宫来。

而就在前不久,自己偷偷进宫同苏木伊重逢时,她才告sù

自己,皇后同意了可以将清晚带走,只是需yào

苏木伊付出巨大的代价,那就是交出粮市的控zhì

权。

苏木伊本就已经打算放qì

一切带走清完了。

可是,没想到,一切都还没有发生,清晚却这样没有征兆的走了。

所以陌子珏知dào

,这件事对苏木伊的打击有多大,尤其知dào

,她会有多后悔多自责。

“阿伊。”陌子珏不知dào

此刻面对苏木伊应该说什么,能出口的,只有叫出她的名字而已。

苏木伊只是望着陌子珏,神情没有多大的变化,陌子珏却仍是透过她还算正常的表象下窥见了惊涛骇浪。

心,痛的越发厉害。

这个女子,这个自己想要呵护的女子,此刻却在自己面前这样的悲伤痛苦,而自己偏偏一点办法都没有。

从未有过这样一刻,陌子珏痛恨起自己的无能为力,以及隐瞒来。

自己早该,带走苏木伊的,是的,早该,带走她的。

一股冲动在陌子珏的心里冒出来,“阿伊,我带你走好不好。”

苏木伊怔,带自己走?!自己一点都不怀疑陌子珏有这个说到做到的能力。

何尝不想,苏木伊何尝不想走,想要离开这个另自己心伤的地方,离开这个对自己来说充盈了悲伤辛苦的地方,可是,如果自己逃走了,那么,死去的清晚该怎么办?

自己怎么,可以,那么自私!

苏木伊笑,神情凄苦,“陌子珏,我,怎么可以,那么自私,清晚,她的死,都是因为我啊”

后面的话苏木伊没有再多说,陌子珏却是明白的,她心中承载的巨大的苦痛,其实,自己知dào

答案的不是吗,如果她要是真的同意就这样丢下这一切同自己离开,那她怎么还会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苏木伊!

“阿伊,我希望你知dào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都是陪在你身边的。这一次,无论怎样,我都不会再离开你。答yīng

我,等到一切都结束以后,跟我走好不好。”

苏木伊看着陌子珏眼里盛满的星辰与期冀,暖暖的一笑,这是自从自己进宫以来,第一次真心流露的笑容。

点点头,“好,我答yīng

你,等到一切结束,我就跟你走,无论你去哪里,我都跟你到哪里。”

陌子珏一喜,脸上是掩饰不住不住的惊喜,“阿伊,你放心,这一次,我一定不会丢下你一个人,我只恨,在你发生这样的事情的时候,我却不能伴在你的身份替你分忧解愁,我只恨我自己。”

苏木伊摇摇头,“不,我知dào

你在,就已经足够了。”

如果可以,陌子珏很想要能够在此刻给苏木伊一个温暖的拥bào

,因为他知dào

,置身在这件牢房里的她,该是有多么的孤寂。

陌子珏眼神微闪,继而垂了垂眸,没有让苏木伊看见自己眼底闪过的寒芒。

再抬头的时候,眼睛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阿伊,那么,粮市,你是否还要交给皇帝。”

苏木伊讽刺一笑,“清晚已经死了,那个交yì

自然是不再成立的。他们想要我手里的东西,那就不该动清晚。我以为将清晚放在我身边,放在我可以看到的地方,清晚就不会出事,可是结果呢,结果,他们仍是害死了她。

清晚,她何其的无辜,何其的无辜啊!可是,他们却并不打算替清晚的死负责,没有人来担罪,我怎么会甘心!我定要那些伤害了清晚的人付出代价!”

苏木伊眼睛里的疯狂与冷漠刺痛了陌子珏,究竟是有多痛,才能让本来良善的她露出这样嗜血的表情。

“好,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陪你一起。”陌子珏出口保证。

是的,无论苏木伊想要做什么,自己都会陪她一起,这一次,自己再也不会先她一步离开,绝不,哪怕她想要所有人替清晚陪葬,自己也会在一边,替她动手。

陌子珏知dào

,自己心心念念的阿伊,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敢做什么都不敢说的人,他的阿伊,是可以并肩跟他站在一起乘风破浪,看天下起伏起落大的姑娘。

三天后。

“我要见圣上。”

仿佛事先就被吩咐过似的,也料到了苏木伊的行为,很快,他们就将苏木伊从牢房里带了出来。

龙啸吟见到苏木伊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状况,尽管面容憔悴,但是,却眼神坚定。

龙啸吟以为,自己一定会看见一个神情憔悴满是悲伤的苏木伊,没想到,见到她的时候,她的神情会那样平静。

可是,龙啸吟却明显的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的了,到底是什么不一样了呢?是了,她的眼神。

苏木伊的眼神,太过于平静,平静之下,龙啸吟竟察觉到了一丝诡异的寒冰,隐隐带着点嗜血。

龙啸吟心惊不已,难道,苏木伊是有了什么惊人的打算不成?

苏木伊伏跪在地,向着龙啸吟行礼,“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不知圣上龙体安康时,龙心可安然否?”

龙啸吟脸色一变,“你是在指责朕?”

“民女不敢,民女只是一介平民,自然不敢至指责您的,您贵为一国之君,龙威何其重yào

民女岂敢有此等大不敬的行为。”

龙啸吟不由得怔了一下,苏木伊,真的变了。以前她同自己说话时,虽面上恭敬无比,嘴里的话也是得体的,可是,龙啸吟却是能感觉到她骨子里的不屑不不愿,可是此刻,自己却是明显的感觉到了。

苏木伊,此刻,对着自己,无心无情。

这样的结论是令龙啸吟震惊的,显然,这并不是自己乐意见到的。这样无情的苏木伊,看在龙啸吟眼里,比之之前,更加让自己不顺眼。

苏木伊,这是在用这样冰冷的方式在抗拒是吗,抗拒清晚在宫里的死。

“苏木伊,你知不知dào

你这样说话,朕真的会治你的罪!”龙啸吟威严的说,这一次所说的治罪,不同于之前的,龙啸吟是真的带了杀意的。

那么明显的威胁,苏木伊当然听出来了,可是,什么都没有了的苏木伊,还有什么可怕的,又还有什么可失去的。

“圣上,如果您要治民女的罪,那就治好了,民女,悉听尊便!”苏木伊一字一句的道。

龙啸吟升腾起一股努力,声音不由得就高了起来,“苏木伊!你以为朕不敢,你信不信,朕下一秒就可以让你人头落地!”

苏木伊却是冷笑了起来,毫不畏惧的迎面直视着龙啸吟,“您是一国之君,你当然可以!”

看着扬着头颅看着自己,神态倔强,眼神冷漠的苏木伊,龙啸吟却是突然平静了下来,也跟着笑了起来,“是,朕现在不会杀你,你知dào

这一点,所以你敢如此大胆是吗?没错,你还有价值,只要你还有价值,朕就还会姑且留着你的小命。”

这话,龙啸吟说得无情至极,也冷血至极残酷至极,可是听在苏木伊耳朵里,却已经起不了一丝涟漪。

帝王,本就是无情的不是么?

“多谢圣上的不杀之恩。”苏木伊高呼,站了起来。

龙啸吟见着没有吩咐却自己站起来的苏木伊,脸上没甚表情。

“说吧,苏木伊,见了朕,你究竟想怎样?”

第一章、楔子

正是午间,太阳大好,天气及其的晴朗舒爽,沐浴在这样的阳光下,任谁都会是心情大好的。这样的天气就是适合拿来睡觉的,太阳暖暖的,像棉花一样柔柔的。

生活,真是美好啊!

躺在美人榻上的女人正眯着眼睛打着盹,阳光透过大大打开的窗户撒在榻上,厚重的阳光布满整个房间,梳妆柜上昏黄的铜镜镀上一层光亮的圈。也洒在苏木伊红色的衣裙上,火红色的颜色衬着她白色的肌肤,也算是一个明媚动人的佳人了。

当然,除开她略微,有那么点不雅的睡姿。

吵吵嚷嚷的声音从楼下传来,热闹,充实。

——又带着那么点不真实的感觉!带着点陌生!

这里,是在水一方。

在水一方,是一家酒楼,一家地地道道的酒楼。在这里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不说轰动整个东朝,也算是家喻户晓吧,因为“在水一方”并没有阶级等级观念,而是对所有平民开放,并且针对平民有平民的特殊的食物,物美价廉,别有一番风味。所以在大众的心中,“在水一方”拥有很高的位置。

而这个女人,正是这家酒楼的掌柜,当家的。

“叩叩”

敲门声响起,只见榻上的女人长长的睫毛扑朔闪动,接着,缓缓睁开了眼睛。大大的眼睛,漆黑的眼球,称得整个人灵动活泼,倒是有那么点俏皮可爱。

只是,女人脸上的表情却不是那么动人了,很明显的不耐烦让她身上冒出一股怨气,看来,她有严重的起床气。

果然。

“进来!”声音里的阴沉任谁听了都想退避三舍。

“小姐,这是这个月的账目。”

来人声音沉闷,毫无起伏。女人随着声音抬起头来,一见眼前之人,只得无奈的长叹一声。

来人身穿一身黑色的长袍,长袍在这个人的身上没有一点特色,一头黑色的发挽着中规中矩的发髻,上插一根普通至极的木簪。

“唐轩,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在我睡觉的时候打扰我。”女人无奈至极的说。

“小姐说了中午要看的。”被叫作唐轩的男子声音平板的答。

“啊!快要被你逼疯了,你这样沉闷,以后哪个姑娘肯嫁你啊。”

“谢谢小姐关心。”

“真是服了你了,无趣无趣!你当真无趣至极!”

女人望着站在眼前的唐轩,伸手揉按着太阳穴。

很奇怪,不知dào

为什么,面对这个唐轩自己总有一种很无力的感觉。就像你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软绵软绵的——有力无地使。

明明对他很冒火,可是他一眼平淡无波的望过来,你就什么都发不出来了。很奇怪,这个从一开始就一直在在水一方的账房,一眼看起来极其平常普通的男人,给她的感觉,很神mì



也许是自己多想吧!

想着,榻上娇小的女人终于站了起来,“走吧,先下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事。”

红色的裙摆在空中留下一个圆润的弧度,唐轩跟在身后一同离开了房间。

黑色长袍下,隐忍的力量积蓄着,压抑着,隐秘着。

空气中涌动着一股跳动不安的气流,汇聚着,旋转着。

这个女人,名叫苏木伊,女性,今年20岁,来自于伟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东方明珠上海,复旦大学大三在读学生,主修的专业是营销策划。

而苏木伊如今所在的地方,不是上海,不是中国,不是地图上可以找得到的任何地方。

苏木伊用了三天的时间来接受了这个现实,是的,她穿越了,穿越到了这个与21世纪的地球不一样的另一个空间。

这个大陆,没有任何一本历史书上有记载,也就是说,这是跟地球的时空是不一样的,不存zài

于地球上的过去。

初知dào

这一事实的时候,苏木伊风中无限的凌乱了,顶着满头暴躁恐怖的发型,像是幽灵一样,浑身散发着哀怨的气息。

回忆起自己的穿越,直到现在苏木伊都不敢相信,自己不过是趁着暑假跟一群驴友相约去西北沙漠探险,结果很幸运的看到了海市蜃楼而已,怎么会就穿越了,苏木伊用尽了脑瓜都想不明白。

苏木伊还记得当时大家都很震惊,本来刚到沙漠的时候看到漫漫的黄沙大家还很激动很兴奋,突然看到远处的画面,出现了人群楼宇,更是激动异常,而且画面不是简单的高楼大厦,上面的人群的装束是大家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他们穿着奇怪的服装,有一点像是唐装,抹胸跟外罩衫都跟唐装的装束很像,但是又不是全像的。楼宇就更是不一样了,没有现代的楼厦的大气,而是古代的建筑,低矮。

看到这些,大家都掏出了相机对着这一奇观开始照相,愤愤感叹运气的好,居然遇到了海市蜃楼,而且还是这样奇特的景象。苏木伊也跟所有人一样,对这景象感到很好奇很高兴,于是也跟大家开始对着海市蜃楼照相。

大家在照的同时,也开始慢慢慢慢的一步步靠近海市蜃楼。站在了最近的距离,看着这景象,像是真的一样,苏木伊看得格外的仔细,不由自主的就伸出了手,似乎想要靠近的样子。

按理说来海市蜃楼是虚幻折射的景象,应该只是假的什么都感受不到才对,可是苏木伊手伸进去的时候却感觉很真切。暖暖的,凉凉的,很奇怪,即使是假的,可是苏木伊就是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很真实的感觉。

苏木伊回过头,想要告sù

队友自己的感觉,却发xiàn

周围的队友看着自己脸上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一个个的身影在苏木伊眼里都变得淡了,越来越淡越来越淡,而苏木伊身体的感觉却越来越奇怪,有点灼痛,有点难受,像是有一阵猛力拉扯般,整个身体似乎在向某一个地方倾过去,使劲的拉动,苏木伊拼命的反抗挣扎,然后突然脑袋里面一片空白,那一个瞬间,苏木伊完全都没有任何感觉,像是突然断掉了一样,等到她的神识回过来的时候,却惊讶的发xiàn

自己的周遭的一切居然变了。

不是沙漠,不是荒芜,而是热闹。这里,居然是刚刚海市蜃楼的景象,一样的楼宇,一样的人群,一样的装束。

疯了疯了,一定是疯了吧,苏木伊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第一百零七章、下定决心

所以,当苏木伊说出这个人是龙啸吟的表妹,太后的侄女,后宫中的馨妃的时候,龙啸吟不是不震惊的。

显然,龙啸吟不太能相信自己的这个表妹是会做出这样事情的人,在他的眼里,自己的这个表妹,从小胆子就很小,见到一般的小动物都会害pà

不已,对着生人也是一副胆小怯弱的样子,龙啸吟实在是不相信她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况且,她从小也很善良,连杀生都不敢的,怎么会生出害人的心思。知dào

这样的事情,龙啸吟实在不知dào

自己是该作何反应。

“你有何证据证明是馨儿做的?”龙啸吟仍是不敢相信的。

苏木伊冷笑,“证据,不知dào

证据对你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对于你们这些上位者,难道不是一句话就可以做定论的,哪里需yào

什么证据。你们相信的,只有你们自己吧,你们所认为的对便是对,错才是错。

所以,即使我告sù

你死馨妃,你也未必相信吧。什么证据,证据有什么用?”

“你先告sù

我,怎么证明是馨儿做的这一切。”龙啸吟沉吟,对于苏木伊的不满埋怨,并没有生气。

苏木伊静默了一下,然后开口了,“那个绿衣宫女的死早在我的意料之中,因为清晚死的时候,丽嫔就告sù

了我,那个时候她并没有要害死清晚的打算,原本只是想要出手教xùn

一下,可是没想到,那个宫女却暗中绊到了丽嫔,丽嫔才失手退倒了清晚,以致于清晚的头撞到了尖锐的地方。

所以,民女知dào

丽嫔并不是害死清晚的主谋,而是被人利用的。那个主谋就是买通了那个宫女的人,当时民女就已经猜到了这位宫女必定是要被杀人灭口的,却没有想到竟是这样快。

果然,地位低下的人的性命,就是不值钱的是么?虽然这是在民女的预料之中,可是,民女却没有能力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想必,如今,会替那个宫女的死感到伤心的人恐怕只有她的父母了吧,就如同,清晚的死,只有我会难过一般。”

“苏木伊,你一字一句都在指责朕置普通人性命不顾是吗?”龙啸吟沉声道。

不知dào

为什么,虽然知dào

苏木伊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自己确实没有将那些普通人的性命放在心上,因为自己从小做接受的教育便是要漠视所有人,作为一个帝王,怎能为了那些微不足道的人担心,乱了自己的脚步。

可是,听苏木伊这么说,自己却无端的觉得愤nù

,具体哪里愤nù

,自己却又是说不上来的。

苏木伊不语,却是昂着头颅看着龙啸吟,神情不卑不亢,不闪不避,像是赴死的斗士一般,全然没有害pà

惊心,仿佛没有什么再可以顾虑一般。

龙啸吟暗叹一口气,突然就觉得一阵疲倦的感觉涌上心来,无力感席卷全身,一时之间,龙啸吟居然产生了一种不想理事的错觉,可是,也只有那么一瞬间而已,下一秒,就已经恢复如常。

他是皇帝,皇帝,怎么可以退缩。

点点头,示意苏木伊继xù

她的发xiàn



“想必圣上也知dào

,三天以前,民女的表哥,唐不语进了牢房来看我。”苏木伊知dào

,他毕竟是一国之君,有人进了牢房看自己,他一定是知dào

的,只不过没有提而已。

“民女当时将民女发xiàn

的蛛丝马迹与猜想告sù

了表哥,并拜托了表哥替民女查这件事情。而表哥果然不负所托,替民女查到了。圣上应该知dào

,民女经营的彩虹楼,也就是这东朝当今最大的青楼。

凑巧,你知dào

,宫里的公公,有时候会不忍寂寞,也会到青楼,找年轻漂亮的姑娘,虽然其实也做不了什么,不过至少也可以聊表一下寂寞吧。正好,馨妃身边的那个得力的公公也好这一口,也恰恰来到了我这彩虹楼,于是,就探听到了那个消息。

他亲口承认了,是馨妃知dào

圣上您将我安置在这残荷院,以为”苏木伊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龙啸吟的脸色,见没有什么多大的变化,才接着开口,“以为我是您新带进来的宠妃,于是一气之下,就心生了同丽嫔一样的嫉妒之心。

但是,圣上您也知dào

,这馨妃一向都是善良单纯的,就是不善良不单纯的地方,也毕竟也是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是吧。所以,这就是馨妃的高明之处了,于是了,她就利用了不单纯也不善良,偏偏很笨很不懂心计又很不会掩饰的丽嫔,并且买通了她身边的宫女,最后策划了在残荷院的这一出。为的,就是除掉圣上您藏起来的,宠妃。”

说到最后宠妃两个字,苏木伊格外的用了重音,这是在暗示其实,龙啸吟也是有错的,如果没有他的特意安排,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的发生。

龙啸吟现在的脸色却是是不好kàn

的,尤其在听了苏木伊乱七八糟的什么单纯善良的言论之后,自己更是觉得很不舒坦,感情,她这是在变相的说自己人人不熟,识人不清是吧,连自己身边的妃子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dào



可事实上,自龙啸吟三年前登基以来,因自己从一开始筹谋的就是天下霸业,根本没有儿女情长的意思,所以,自己的后宫人数并不多,可以说历代皇帝最少的,为此,文武百官没少觐见自己纳妃的,为的就是充盈后宫子嗣。

可是自己并不贪恋女色,红宫也没有多加关注,一干事情都交给了皇后来管理。自己虽知dào

后宫是一个同朝堂一样充满了斗争的地方,但是也并没有觉得有何特别。

可是,今天被苏木伊这么一说,自己却是很不是滋味的,想着,是不是自己对于后宫的管教太疏淡了?

“你所说的事情,朕,会给你一个交代的。”沉吟了许久,龙啸吟给出这样一个答复。

苏木伊脸色一沉,虽是猜到了龙啸吟不会这么轻易的将馨妃交给自己,但是就这么听他只说他会给自己答复,还是觉得一阵失望的。

自己就知dào

,龙啸吟怎么会这么简单的就将馨妃交给自己,这馨妃,毕竟来头不小。她的父亲,除了是龙啸吟的叔叔外,还是当代的一员老将军,地位是等同于乔妩的爹爹定国大将军的。

并且,手握重权,极有势力。龙啸吟对这位叔叔是有忌惮的,这些年暗中清理了那么多有异心的官员,但是这位将军却是动不得的。

所以,龙啸吟对馨妃很好,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碍于这个叔叔手里的兵权。

“民女不知,圣上要怎么来给自己交代?”苏木伊反问。

“苏木伊,朕的决定,岂能由你揣度,你不觉得朕已经容忍了你太多的无礼?”龙啸吟神情严肃,终于带上了帝王的霸气同苏木伊说话,说着这样睥睨世间的话的龙啸吟,真真的一代铁血帝王,冷酷无情的模样。

苏木伊看了一眼龙啸吟,终于是,低了头,退后一步,跪伏在地,“民女不敢,民女有罪。”

龙啸吟冷哼一声,对于苏木伊终于肯低头,并且在自己面前收了一身的戾气感到满yì



苏木伊却是接着宽大的袖子撰进了拳头,长长的指甲几乎深陷进了肉里,苏木伊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仿佛只有这样的痛才能提醒自己眼前的人是,无情残酷的帝王,不要奢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丝柔情。

至此,苏木伊终于放qì

了心中的最后一次希望,也愈加坚定了离开的念头,这个地方,这个充满了伤心与辛苦的回忆的东朝,自己没有办法再待下去。

也,没有任何的眷恋!

“行了,你起来吧,你要记得,朕是一国之君!”

苏木伊恭敬的答,“民女知错,民女会谨记。那么,圣上,再过几日,就是清晚的头七,民女可否出宫,见清晚最后一面。”

龙啸吟看着苏木伊恭敬低着的头与谦恭的话,忽略掉心底的那么一丝丝不喜,然后接着似乎又生出了那么点不忍来,“好,朕准许你出宫。不过,清晚下葬以后,你必须回到皇宫,你别忘了你同皇后的交yì

。清晚的死,我答yīng

过给你交代自会给你,你答yīng

皇后的,也不要忘记。”

苏木伊在心里冷笑连连,果然是资本家么,怎么样都不会放过自己,交yì

以清晚为联系,可是如今清晚死了,还哪里来的交yì



可笑可叹,在他们眼里,自己却永远是没有说不的权力。

很好的掩盖掉眼底闪过的寒意,苏木伊点头,“民女定会回来。”

龙啸吟满yì

的点头,终于准了苏木伊离宫。

出宫,终于可以出宫了。

又一次,站在宫门前,苏木伊看着高耸的宫门,心底怅然无比,这一次的离开,是真的离开了吧。

苏木伊想,一入豪门,果然深似海,伴君如伴虎,皇宫里,没有任何一件纯粹的事情,没有一个纯粹的人。

自己这样本来不良的人,要跟他们玩手段,虽是不差,可是,自己却是不愿意跟他们玩的,可哪曾想到,却是要在这里面,丢掉自己最亲的人。

摸着心脏的空缺,苏木伊迎着风,眼睛望着远方,头一次,露出了怯意。

第一百零八章、竖起冷漠

苏木伊啊苏木伊,偌大东朝,你究竟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抬起脚步,苏木伊坚定的往外走,这个地方,自己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一步一步,沉重的走出宫外,这一次,外面不再不是无人等待,自己心中的那个人,正眼眸明净的站在宫外,看着自己。

这一次,他不再是一幅事不关己的飘然模样,仿佛心中有了牵念般,看着自己的神情,带了一层暖意。

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苏木伊提起裙裾,朝着陌子珏分飞奔而去,最后,扑在了陌子珏的怀里。

不知dào

为什么,苏木伊此刻迫切的需yào

陌子珏给自己温暖,在这个深宫,自己感觉到的只有寒冷,没有一丝温度,人心淡薄冷漠,这里是人吃人的地方。

好冷,苏木伊真的觉得很冷很冷。

“陌子珏,我觉得好冷,你抱抱我。”苏木伊低喃。

陌子珏没有多言,只是伸手拥紧了苏木伊,然后,一个用力,打横抱起了苏木伊,在她耳边轻轻一言,“我带你走。”

苏木伊在陌子珏怀里,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任由那疲倦的感觉侵袭了全身的每一丝感官。

终于,可以有一方安宁了,苏木伊想,如果可以永远都不醒来就好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大黑了,自己仍旧是以最初的姿势靠在陌子珏的怀里,陌子珏抱着自己,以一种保护的姿态。

难怪,苏木伊会觉得一种都被微微暖暖包围着,终于,没有再感觉到冷意。

陌子珏闭着眼睛,看起来睡得正熟,苏木伊仔细的观察着他,越看,越是觉得陌子珏的长相极其大的出众。

怎么会有男人长得这样好kàn

呢,许少倾已经长得够好kàn

了,还是那种娇媚的好kàn

,说起来,虽然许少倾长得不阴柔,但确是一种比女子还要媚丽的美,难怪那么多女子都喜欢他。

可是,陌子珏却是不一样的,陌子珏是温润如玉的,而且是墨玉,这样的他,让人只需看一眼,就会不由自主的深陷其中。

是怎样爱上他的,苏木伊自己也不清楚。

不是都说,爱上一个人,不需yào

多长的时间,也许一年,也许一月,也许,就只是一秒。

爱上一个人,也许,就只是一个转首,一个回眸的事情,也甚至,是不需yào

理由的。

苏木伊不知dào

,是应该感到幸福,还是应该感到心酸。因为自己深知,陌子珏一身背负着巨大的秘密跟,自己跟他的可能,微乎其微。

况且,自己这样一个,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指不定那一天,自己也许,就可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这样一场爱情,也许,注定就是无疾而终的吧。

“你要是再看我,我就亲你了。”突然,一道带着嘶哑的声音响起。

苏木伊一怔,陌子珏已经倏地睁开了眼睛,看着苏木伊,满眼都是戏谑,却很是深情温柔。

苏木伊呐呐开口,“那啥,主要,你长得好kàn

我才看你不是,要不然谁会看你啊。”

陌子珏突然一笑,脸上绽放出别样的光彩来,“那我,好kàn

吗?”

苏木伊仿佛被陌子珏的笑容迷惑了般,不由得就傻傻的点了头,“是啊,你可好kàn

了。”

陌子珏扑哧一笑,然后,吻住了苏木伊的唇。

这一个吻,满是温暖,不含其它,好似只是将接吻当做一件美好的事情一般。

今天,正是清晚的头七,苏木伊穿了一袭白衣,滚在了她的灵堂前。清晚的灵堂,并没有来什么人,也是,清晚在这世上,本就没有亲人,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朋友,她的死,并不会有人难过半分吧。

世人多无情,又岂会伤心无关系之人的生死。

苏木伊对着清晚的灵堂虔诚三拜。

“清晚,无论如何,我都是会替你报仇的。如今,你因为而死,我欠你一条命,这条命,等百年之后,我定与你同在。虽然我们不是一个时空的人,但想来,我们死了,在定是在同一个鬼域的吧。

清晚,这个世间,世人多无情,而我所在的那个时空,虽世人不见得就是多么的有请了,但是身边,却也是不乏可爱之人的。清晚,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下一世投胎到我们那个时空吧。

在那里,我一定会好好的照护你,我保证,一定不会让你遭到这一世的事情。我一定给你一个温暖安定的家,不会有尔虞我诈,巧争豪夺。清晚,下一世,你一定会得到幸福的。

这一世,我对不起你,可是,原谅我不能将命还给你,因为,我还要留着自己这条命,看看他们这些没有心的可悲之人,是怎样在这世间好好活下去的,可是,却是终将得不到幸福的样子。

清晚,如此,可好。”

苏木伊在心里默默的向清晚许下了承诺,这一次,许下的承诺,苏木伊在心里告sù

自己,绝不食言,绝不。

下一世,自己一定要保清晚一世。

最后,站了起来,苏木伊看了一眼清晚的灵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身影,决绝,没有一丝留恋。

陌子珏在外面等着苏木伊,他没有同苏木伊一起在里面祭拜清晚,是因为他知dào

,苏木伊一定有很多话同清晚说。

苏木伊出来的时候,陌子珏是怔愣了一下,他很明显的感觉到了,苏木伊身上的变化。

似乎,从清晚的奠堂里出来,苏木伊失去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

苏木伊一身,都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孤寂,还有决绝,仿佛失去了温度一般,明明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差别,可是,陌子珏就是知dào

,苏木伊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这样的苏木伊,看得自己一阵心疼,总觉得,她心里的某个地方,已经死了。

于是,陌子珏走了上去,握住了苏木伊的手,苏木伊一愣,不解的看着陌子珏,眼底的寒芒也就这样突然消散掉了。

陌子珏心底一松,还好,自己还在她心里,她还愿意,对着自己,敞开心扉。愈是这样,陌子珏愈是觉得,这个女子,自己不会再放手。

这样想着,陌子珏更加用力的握紧了苏木伊的手,引来苏木伊不满的瞪视,“你干嘛?”

陌子珏却是正色道,“我还在。”

苏木伊看着陌子珏,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说这样的话,他还在,自己当然知dào

他还在啊,他不是正好好的站在那里吗?他又不是隐形了,自己看不到他。

见苏木伊一直用不解的神色看着自己,陌子珏依然是没有理会,再一次认真的道,“阿伊,我还在。”

陌子珏的眼神,满是认真,认真里写了一丝的执拗,苏木伊看了进去,似乎依稀,终于明白了那么几分,回以他一个温暖的笑,点点头,也回握了他一下,“嗯,无论如何,你总是在的。”

自己说出的这句话的时候,陌子珏很明显脸上涌出了喜色,这样的喜色也感染了苏木伊,苏木伊的心也跟着暖了起来。

是了,陌子珏一定是察觉到了自己从清晚的灵堂出来时,心里那一瞬间的疏离与冷漠吧,他是害pà

自己也会这样冷漠的对他吧。

察觉到陌子珏心中的不安,苏木伊却是觉得喜悦的,因为这是说明了他对自己的在乎,只有一个人在乎另一个人,才会害pà

另一个人给自己冷漠的吧。

苏木伊记得,自己在现代的时候,曾经身边有一个很要好的男性朋友,那时,他有一个感情不错的女朋友,可是后来有一天,这个女朋友意wài

的跟别的男生发生了关系。

这个男性朋友是一个不允许感情有瑕疵的人,所以尽管后来这个女生无数次的乞求他的原谅,他却只是从头到尾的给了她冷漠。

那样的冷漠自己见过,是一种冰冻三尺的寒,你会觉得,你明明跟他站在一起,他却眼里心里都没有看到你,尤其这样冷漠的无视,还是故yì

为之。

那个男生,是给了那个女生彻彻底底的冰冷,纵使她放低自己的身姿那样卑微的恳求了,可是得来的却依然是他冷漠的不屑,与放qì



是的,是放qì

,直到自己离开那个世界之前,他都没有原谅那个女生。

那时,苏木伊就想,以后无论怎样,自己都不要这样残忍的对待别人,因为苏木伊相信,那个女生一定更加希望得到的是这个男生愤nù

的责骂与痛恨,也好过他完全的冷漠与无视。

冷漠与无视,才是对一个人最残忍的对待。

这样的感觉,自己并不是没有尝试过,怎么会忘记,那些人对待自己这个孤儿时的姿态有多么高傲,多么冷库,多么冰冷。

正是因为太知dào

,苏木伊才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要那样对人,即使以后很讨厌很恨了,也不要那样,自己大不了将他痛打一顿或者恨到骨子里。

可是,到了如今,自己却也是

苏木伊想,是不是,自己在这个时空看到太多冷漠,所以,连着自己的心也跟着冷漠了。

第一百零九章、不离不弃

所以说,陌子珏,他是察觉到了自己心中的寒冷吧。

苏木伊分明感觉到了,陌子珏那时,看到自己时,心中的缺失与害pà



专注的看着陌子珏,苏木伊头一次用很温柔的声音说话,“陌子珏,你听着,有些话,我苏木伊只说一次,你记住。在这个世界上,我苏木伊已经没有其他的亲人。对于我来说,重yào

的,不过是给了我一方安身之处的在水一方,以及对我像姐妹一般的清晚而已。

因为,他们给了我家一般的感觉。其实,我要求的东西从来就不多,想要的,不过就是有我爱的人,有一方安宁宁静的地方,可以让我停止住自己寻觅追寻的脚步。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要成就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

而且,我苏木伊这个人,心小得很,从来所求的都极简单,只要别人给我一分的好,我就可以给人十分的好。所以,陌子珏,我想要你知dào

的是,只要你不再抛弃我,我一定不会离开。

可是,前提是,你不离我而去。我这个人,对于别人的伤害,也许不见得是会千倍百倍的报复回去,但是,我一定不会允许他再伤害我。我会离那个人远远的,从他的生命里彻彻底底的消失,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苏木伊顿了一下,再度开口,“上一次,你的突然离开,对我来说,呵呵,你大概不知dào

,让我一度的,怎么说的,很绝望吧。可是,你却又突然回来了,你的突然回来,让我很不知所措。

总之,陌子珏,我原谅你,可是,却只能有这一次,再也不会有下一次。如果有下一次,我一定会从你的生命里彻底永远的消失,再也,不会让你找到。”

陌子珏语塞,看着认真说着这些话的苏木伊,一时之间,突然不知dào

应该怎样反应,可是,自己却丝毫不会怀疑她说这些话的真实性。

自己清楚的能够感觉到,如果下一次,自己伤她至深,她一定会一点不留恋毫不犹豫的离自己而去。一想到她会离自己而去,陌子珏就觉得一阵心慌,那样要失去的感觉让陌子珏心惊不已。

从何时开始,这个普通的女子竟能影响自己至深。

可是,自己真的是,一点也不想要放开她,一想起她那时在自己离开以后遇到的那些事情,自己就恨不得杀了那些欺负她的人。

这些时日,自己慢慢的查清楚了那些时日发生的一切事情,原来,就在自己离开不久之后,阿伊竟被皇后召进了宫,被皇后使了一石二鸟之技,在雪柔公主心中种下了一根毒刺。

同时,还给阿伊定下了那么的不可实现的要求,目的,就是要阿伊死。

雪柔公主简单的就中了计,绑走了苏木伊,并对阿伊进行了拷打。自己只要一想象起阿伊那时孤立无援的样子,自己就悔得无以伦比。

如果,不是自己突然离开,他们怎么会有机会带走阿伊,又怎么会让阿伊遭受那样的事情。如果自己在,就一定不会

那时,阿伊一定在等着自己来救她,在一片黑暗里,期待着自己的出现,可是,自己却在她最需yào

的时候,远离她而去,什么都不能带给她。

每每想到此,陌子珏就觉得无法忍受。

看着苏木伊,陌子珏用无比坚定的神情,仿若宣誓般,“阿伊,此生,我陌子珏,定不负你。”

苏木伊笑了,笑得像是拨开云雾的太阳一般,耀眼,纯澈,眼睛里面仿佛盛了这个世界最美好的光彩。

“你不负我,我定此生相伴,不离不弃。”

陌子珏环着苏木伊,两人在清晚的灵堂外,静静的相拥,这一刻,静谧,安好。

在暴风雨即将来临之前,这样不可多得的宁静安然,实在是不可多得了,他们也不会知dào

,等待在他们前面的,究竟是什么?

只能叹一句,造化弄人,时势弄人,承诺有多么美好,也会有多么的伤人!

“木伊,你来找我,我很开心。”

看到来找自己的苏木伊,叶飞羽极是高兴,他已经有很久没有看到过苏木伊了。上一次说话还是那个时候自己因为不相信她,不相信雪柔公主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以为她果真投奔了皇后,所以对她说出了许多过分难听的话。

那次的话说出以后,自己十分的后悔,尤其后来知dào

了雪柔公主竟对她做出了那样的事情,自己不是不震惊的。

自己从小同雪柔公主皇上一起,深知他们的为人,雪柔公主有着不输于男儿的心性,不只是谋略,也有她光明磊落的性格。

所以自己在知dào

皇后同苏木伊走得亲近的时候,自己一下子想当然的就相信了雪柔公主那边带来的话,以为苏木伊是那种趋炎附势,贪慕虚荣的女子。

可是自己那时却忘了,要是苏木伊是那种贪慕虚荣的女子,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的,明明,自己就是一根很好的桥梁。

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巴结自己,反而行事十分坦然,连跟自己的合zuò

都是坦诚相对的,有着男儿的率性。自己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欣赏这个女子的。

可是,自己却仍是在那个时候选择了相信自己所一直信奉的皇室,相信了雪柔公主,自己那时只要认真多看一眼,就一定可以发xiàn

苏木伊眼底的无奈与失望。

所以,都是自己,都是自己造成了今天这一切,失去了在苏木伊心中信任的地位。

自己不是不后悔的,可是,后悔又有何用。苏木伊如此一个弱女子,身心遭受那样大的伤害,要她重新相信自己,谈何容易。

叶飞羽很后悔,十分的后悔,后悔得无以复加。

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时,在宫宴上,看见一袭红衣明艳动人的苏木伊,自己有多被惊艳,可是,她却带着那样一张苍白的面容,不知不觉就揪紧了自己的心。让她带着孱弱的美,美得动人心脾。

然后,自己亲眼看着这个精彩绝艳的女子在殿内,百官命妇前,言辞凿凿,字字珠玑,面容坦然,姿态傲然,全然不若普通的布衣女子,那一刻,叶飞羽清晰的感觉到了自己不受控zhì

的心跳。

接下来,事情就更加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下了,叶飞羽不明白,怎么会皇后就要求苏木伊制作衣服了,叶飞羽知dào

的,宫装是不允许随意制作的。

苏木伊却在所有人面前拿出了一件白色的,美极的出尘的衣服,艳惊四座。接着,皇后居然顺手推舟的说要将苏木伊带进宫去。

自己这才明白,原来一切的事情都是在皇后算计之中的,苏木伊,她何其的无辜啊。

而且,自己明明就应该感觉到她那不同寻常的苍白是有异样的呀,可自己却选择了忽视。结果,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她晕倒在了自己的面前。

然后,便是长达数日的没有消息。等到再有消息的时候,却是传出了清晚的死讯,清晚,这个自己见过的出尘的女子,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在了深宫里。

自己是震惊的,曾经,自己在苏木伊面前,承诺过,一定会护清晚在宫中的周全的呀,可是如今,清晚却只余一缕香魂。

还记得,初见清晚时心中的感叹,可是如今,就这么,没了。

叶飞羽知dào

清晚对苏木伊有多么重yào

,所以直到苏木伊会有多么伤心,而苏木伊有多么伤心,自己就有多责怪自己。

自己承诺的,却没有做到,堂堂五尺男儿,却不能信守承诺,实是差极,极差!

何况,自己还曾思战场上铁骨铮铮的将军,面对千军万马都不曾眨眼,杀伐果duàn

,保得了一方江山,却保不住一个女人。

叶飞羽恨自己,恨自己的后知后觉,恨自己的无能无力,更恨自己不能保护他们!

如果,如果,自己早一点察觉到皇后的阴谋,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再如果,自己没有放任雪柔公主将清晚带进宫,是不是,清晚就不用死,苏木伊也不会遭今日的伤痛。

是啊,清晚进宫,自己哪里没有责任,自己,是默许了的。因为那时,自己就没有给过苏木伊信任,不相信她会全心全意的效忠皇室,所以在雪柔公主要将清晚带进宫时,自己,并没有阻止。

明明,只要自己阻止,是可以的,可是自己却什么都没有做,放任雪柔公主将清晚带走,明知dào

,苏木伊会有多么痛苦,却完全忽略掉了苏木伊心中会有的伤痛。

如果早知dào

会有今日,自己会将这样一个女子种在心里,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是不是,自己会更加小心翼翼的呵护这个女子,就不会发生到今天为止的这么多事情。

尤记得,初见苏木伊,还是一身的红衫,端着一幅大家闺秀的淡然样子,可凭自己的眼睛却仍是看到了她骨子里面对权势的不屑于稚嫩。

那时,自己依稀是觉得这个女子,真是可爱的。

可如今呢,才半年左右,她却已经如此伤痕累累。

第一百一十章、谆谆托付

此刻,看到苏木伊,却是穿了一身白衣,站在自己面前,形容消瘦,面色显得很是憔悴,同当初自己见到她时的淡然明丽大相径庭。

是啊,清晚的死,对于苏木伊来说,确是一件伤心至极的事情。

叶飞羽此刻胸中,只觉得百感交集,各种滋味齐齐涌上心头。

尤其,伴在苏木伊身侧那个人,看在自己眼里,更觉不是滋味。这个唐不语,自己见过的啊,那时,苏木伊在自己面前高兴的奔向这人,后来的四国会上,苏木伊倒在台上,也是这个人旁若无人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带走。

叶飞羽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这个唐不语,很不爽。而此时,他竟然也是跟苏木伊一起出现在自己的府邸。

重点是,叶飞羽看得出来,如今这苏木伊同她这个表哥之间的气氛很是不一样,较之以前,实在大不一样,两人之间,多了一丝温情,多了一丝默契。

看在叶飞羽面前,确是很是刺眼的。

“木伊,你终于肯来找我。”叶飞羽惆怅的道。

苏木伊淡笑,“大人这是说得什么话,大人肯见我,才是木伊得福分。”

语气这样的生疏,听在叶飞羽耳里,更觉得一阵涩然,苏木伊,这是在同自己保持距离啊。

“木伊,你不用这样同我说话的,你知dào

,我是有多希望你来我这叶府。”

“哥哥,你同这女人说这些做什么,她这样不识好歹,你对她这儿好干嘛?”

一个尖锐的女生突然传来,苏木伊顺着声音看过去,原来是叶飞羽的妹妹叶飞琴。

叶飞琴一脸的敌意,看着自己,脸上一副老大不爽的样子,看得苏木伊一阵莫名。苏木伊记得,自己虽是见过这叶飞琴,可是,自己好像跟她并没有什么交情吧。

甚至,好像都没有同她说过话吧。

不过,苏木伊也没有打算计较什么,这些世家小姐,从小锦衣玉食,难免骄纵惯了,对人不客气,也是很正常。

而且,苏木伊知dào

,如果自己要是同她计较,说不定还得得来一顿更加让人窝火的奚落。苏木伊秉持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再说了,反正自己也要离开了不是吗?

“飞琴,怎么说话呢?”叶飞羽呵斥。

叶飞琴冷哼,“我还要怎样说话,我能这样说话已经很是客气了。哥哥你难道对她不好吗,对她这样客气,结果她不仅不领情,反倒这样一副故作高贵的姿态,不就是一个商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最看不起商人了,一身的铜臭味。女孩子家家,本来就应该待字闺中,不应该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可是她倒好,哥哥你明明知dào

的,这个女人如今在这东朝名声可响了。

我就想不明白了,明明就长得那么丑,为什么少倾哥哥跟你偏偏都对她”

“飞琴住口!”叶飞羽一声爆喝打断了叶飞琴不满的抱怨。

苏木伊失笑,自己怎么在这叶飞琴嘴里,就变成了如此随便,声名狼藉的女子了,自己好像记得,自己在这东朝并没有做什么损坏自己名声的事情吧。

虽然说呢,自己的出镜率是高了一点,但是,也不至于就传出那样坏的名声了吧,更何况,自己进宫之前不是还救济过东朝的穷人不是么?

那个时候,好像民间传的有关自己的,都是说自己是一个心善的女子吧。怎么到了叶飞琴这里,就变得如此不堪了。

等等,她刚刚提到了许少倾,难道是因为他?

哦对了,这个叶飞琴是对许少倾有意思的,一定是因为许少倾跟自己走得格外的亲近,她误以为许少倾喜欢的是自己,所以对自己心生了嫉妒跟不满吧。

苏木伊觉得好笑极了,自己跟许少倾很清白的好么?

虽然自己跟许少倾的关系是好凑合,但是天可怜见,自己跟他一点其他关系都没有,最重yào

的是,自己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

虽说这个许少倾是长了一张妖孽的男女都嫉妒的脸,但是自己还不至于就那样花痴的喜欢上他,尤其,自己身边,还有了陌子珏。

叶飞羽一脸歉疚的看向苏木伊,“木伊,抱歉,舍妹从小被家里的人宠惯了,性子难免骄纵了一点,她说的话难免有一点过分,你不要放在心上。”

苏木伊点点,表示不介yì

,这样小女孩心性说的话,苏木伊倒不至于那样小家子气的在心里记恨。

“哥哥,你干嘛跟她赔不是,我才不要,这个女人本来就是,一幅目中无人的样子,我最讨厌她了,这个贱女人,哥哥你把她赶出去!”叶飞琴气急败坏的道。

“叶飞琴!”

显然,叶飞羽是真的生气了,都不叫飞琴该叫叶飞琴了。想来也是,自己可是一个客人,叶飞琴当着自己的哥哥跟下人的面对自己这个客人如此无礼,可以说是极不给叶飞羽留面子的。

“来人啊,把二小姐带进房间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出来!”叶飞羽肃穆的喝道。

下人听从指令,不顾叶飞琴愤nù

的反抗带走了她。

苏木伊在心中暗赞了叶飞羽一把,没想到威严起来的叶飞羽还是蛮有男子气概的,果然是上过战场的最年轻的将军,使唤起人来,很有魄力的嘛。

就这样,还是能迷倒好大一片年轻姑娘的。苏木伊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叶飞羽到现在都没有妻室。

按照他这个年纪,在古代,应该儿女满堂才对的吧。

“木伊,对不起,飞琴对你说的这些话,我代她向你道歉。”

苏木伊摇头,淡笑,“没事,不会,我知dào

的,我不会放在心上。”

“不放在心上就好。对了,你今天来找我,可是有事。”

“是的,木伊今日前来,其实是有事相商。你应该知dào

的,圣上允我出宫,也只是在清晚头七这一天。今日过后,我必须回到宫里。所以,木伊有些事,想要求大人。”

苏木伊的话说得进退有礼,没有半分不妥,叶飞羽却是心下一片黯然,苏木伊对自己,果然是没有先前的亲近了,现在对着自己,只剩下了有礼与疏离。

这些,恰恰是叶飞羽最不想苏木伊对自己的,他宁愿苏木伊对自己更加无礼一点。

叶飞羽苦笑,却是无能为力的,“什么事但说无妨,同我你不用这样客气的,只要飞羽办得到的,定尽我所能。”

苏木伊是看出了叶飞羽的黯然的,却是选择了忽视,将自己所求的事情同叶飞羽道了出来。

“是这样的,大人知dào

,在水一方对木伊来说极为重yào

,这是木伊在东朝的全部心血,我将此处视作木伊的家。在水一方的每一个人同木伊的感情都极为深厚,刚刚我也说过了,不日圣上将要派人继xù

将我接近宫去。

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在水一方了。木伊害pà

,一旦我不在,会有心怀不轨的人对在水一方做出不利的事情。当初,木伊同大人合zuò

时,大人也曾向木伊许诺过,会做在水一方的后盾,保护在水一方。木伊知,大人答yīng

的一定会做到。

今日木伊再同大人说起,仍是希望得大人一个承诺,不同的是,此次,木伊不是要同大人合zuò

,要大人保护在水一方,而是要将在水一方托付给大人。从今以后,在水一方就是大人了。

木伊此举并无它意,只是因为如今木伊身处深宫,皇后也说了对木伊一见如故,也许会留木伊长住,也不知dào

什么时候可以回来,许多事情都顾忌不来,放眼整个东朝,木伊唯一信赖的人,就只有大人了,希望大人好好照拂在水一方,照拂在水一方上下一众人士。

以后在水一方的所有事情全凭大人做主,木伊相信大人会将它处理得很好。另外,还有彩虹楼,彩虹楼里的都是一些可怜的身世凄苦的姑娘。希望大人可以偶尔照看一下他们,不要让坏人欺负了去,他们对木伊来说,如同姐妹般。

他们虽是青楼女子,但是,若不是这世道有很多不平艰难之事,他们又何苦沦落至此,哪个女子不想当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子呢。木伊不求别的,只希望木伊不在的时日,大人可以替我照拂一下彩虹楼,在水一方以后属于大人,木伊自是不担心的。”

苏木伊的要求让叶飞羽很是震惊,他不是不知dào

的,在水一方对苏木伊来说意味着什么,这是她安身立命的地方。

当初之所以她来找自己合zuò

,就是为了保住在水一方,也就是从那时开始,苏木伊开始突然变得强dà

起来。

叶飞羽不明白,这对苏木伊来说如此重yào

的,她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交给自己,还包括了彩虹楼。叶飞羽隐隐的觉得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从苏木伊的话语里,依稀透出了一丝决绝的意味。

可是具体哪里,自己又说不清楚。

唯一一件事情自己是确定的,那就是,苏木伊一定是在皇宫过得极不好,而且,圣上皇后他们一定逼她做不愿意的事情了。

否则,依她的性子,是无论如何让也不会放qì

在水一方的。

第一百一十一章、鼎力守护

“木伊,你如是在宫里遇到了什么难处,你可以告sù

我,我一定帮你。”

苏木伊突然惨然一笑,“清晚已经死了。”

叶飞羽脸色蓦地惨白一片。

苏木伊这是在告sù

自己,自己没有实现自己的诺言,没有护住清晚的周全啊。当初,清晚进宫之时,自己就亲口向她承诺了,无论如何会替她保全清晚在宫里的周全,可是现在,自己却是食言了。

清晚,就这样莫名的死在了深宫里。自己本该知dào

后宫是多么恐怖的一个地方,却任由雪柔公主将清晚带进了宫。她本该同苏木伊一起,在宫外快乐自在的,却是因为自己,牵扯到了那些不平静的事里面。

苏木伊现在这是不再相信自己了啊,自己失信于她,已经失去了在这个女子心中的全部信任。

想他叶飞羽少年时期就是鲜衣怒马,在战场上金戈铁马,见惯了生死,早就看破了生死的,平日更是一言九鼎,说话算话,光明磊落顶天立地,可是今次,却是对一个女子食言了。

这样的事素未有过,现在不仅有了,更是,在对自己来说,是自己看重的女子,这怎能不令叶飞羽心伤不已。

“清晚的死,我很抱歉。本来答yīng

你要护她周全的,没想到却让清晚在宫里香消玉殒。我知dào

,你一定很怪我,怪我没有实现我的承诺。现在,我也不求你的原谅,清晚已经不在了,我说什么也都没有用了。

可是,我还是希望,你要是遇到什么麻烦,就告sù

我。皇后,她不是一个好想与的人,也许她现在表面上看起来一副对你极好的样子,可是,却并不是一个心思单纯的人,从她要你替她制衣,又将你扣在宫中就可知dào



我说这些话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事事小心而已。上一次,我很对不起你,我不该你不相信你的,我没有想到过雪柔公主会对你做出那样的事,造成你那样大的伤害。

木伊,我知dào

,现在我是一错再错,在你心里,一定早就失了对我的信任吧,我也不求别的,但求你在宫中可以无安。”

“多谢大人牵挂,木伊自有分寸,不说别的,就是为了清晚,我也会保住自己这一条命,毕竟,我这条命,如今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了不是么?”苏木伊淡淡的答。

叶飞羽知,自己说到这个地步苏木伊都没有反应,心中恐是真的对自己失望至极了吧,即使自己再怎么过问究竟为什么她要将在水一方交给自己,又要自己照拂彩虹楼,她也不会告sù

自己的吧。

得出这个结论的叶飞羽,心中只剩下了满腔的苦涩。

“好,木伊,这一次,我定不会再负你的嘱托。从此以后,在水一方也是我叶飞羽的另一个家,我一定竭尽全力保全它,除非我不在。彩虹楼的姑娘,也一定不会有人敢动他们。”叶飞羽信誓旦旦的承诺。

苏木伊点点头,心下明了,知晓,叶飞羽这样一言九鼎的君子,定是会做到的。其实,自己还真的也没有多责怪叶飞羽。

如同跟许少倾说的一样,自己不怪叶飞羽,他只是效忠皇室而已,相信龙雪鸢一事,也是自然,怪不了他。

至于清晚,说打底,纠结起来,倒还是自己的原因,自己又哪有资格责怪别人呢。

罢了罢了,到如今,清晚已经不在,苏木伊不想去责怪那些无错之人。对叶飞羽,只是不想再有纠葛而已,也不想对他留下什么念想,倒不如现在绝情一点,断了的好。

将在水一方交给他,自己很放心。如此一来,自己也可以走得放心,心中了无牵挂了。

苏木伊双手抱拳,“如此,就劳烦大人费心了,木伊在此谢过大人的大恩大德,木伊感激不尽。木伊知dào

,大人乃是君子,所以我相信,大人定不会负木伊的嘱托。”

“呵呵,你还肯相信我,我已经很满足了。”叶飞羽感叹。

苏木伊离开叶府之际,最后对叶飞羽说了一句话——大人,木伊从不怪你,木伊在东朝能有今天,都是大人给的,在木伊心中,你一直都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木伊一直都很感谢你给木伊带来的一切!清晚的死,木伊不怪你。

说完,苏木伊再没有看一眼叶飞羽,转身离开了叶府,留下了原地怔愣,不知dào

作何想法的叶飞羽。

“哈哈哈哈”

许久,叶府响起一连串的狂笑声。

叶飞羽心惊不已,她说不怪自己,不怪自己,那么,有没有人能告sù

自己,应该怪谁,如今造成这一切的一切,难道,要怪那皇室,怪那掌权之人?!

叶飞羽突然不明白,究竟自己效忠的,自己相信的,什么才是真的?当初同苏木伊的合zuò

,自己如今是后悔了吗?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自己是不是还是会选择有利于皇室的,同苏木伊合zuò

,将她拉近权势的漩涡里面呢?

尤其,自己在苏木伊心中,已经什么都没有剩下了啊,自己是何其可悲!

叶飞羽,你可怜极了!

到头来,是你自己,失去掉了你这个注定要永远牵挂的女孩!

“陌子珏,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对叶飞羽,太残忍?”

离开叶府,苏木伊突然问起身旁从进叶府起就一直沉默,只是静静的伴在自己身侧的陌子珏,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刚才叶飞琴向自己发难的时候,才没有提到他吧。

苏木伊不知dào

的是,其实是在叶飞琴一进来的时候,陌子珏就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里,满是冰冷无情,直觉性的让叶飞琴感到害pà

,所以,才没有敢提到他的。

听到苏木伊的问话,陌子珏淡淡一笑,“我知dào

的,你也是为他好,只有这样,他才会越发的在心里感到歉疚,才会真的好好的照护在水一方跟彩虹楼里的姑娘们。叶飞羽确是一个君子,此次答yīng

你的,定是会做大的。”

“是啊,呵呵,我就是算准了他这一点,你看,我这样会算计别人,你会不会讨厌我这样的人啊。”

苏木伊状似无所谓的问道,其实,自己心里也没有谱,不知dào

陌子珏会不会讨厌这样的她,毕竟这样的自己,连苏木伊自己也是讨厌的。

看出了苏木伊心中的不安,陌子珏伸出手弹了一下苏木伊的额头,直看到苏木伊不满的瞪视才失笑道,“你啊你啊,不知dào

你在想什么,我陌子珏要是喜欢一个人,那就是全心全意的喜欢,无论她是什么样子的都喜欢。不会因为她的某一个方面就不喜欢了,这样的喜欢根本就不叫喜欢,我陌子珏喜欢一个人,是喜欢她的全部你明白吗?

更何况,我知dào

的,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这样做,心里一定也是不好过的。这已经,是对他最小的伤害了。再说了,你也看出来了不是吗,叶飞羽对你不寻常的感情,你这样做,无非也是叫她死心罢了。

我的阿伊啊,其实心底比哪一个人都要善良的。”

陌子珏还有没有说的,那就是,一旦喜欢上一个人,怎么会轻易的就不喜欢了,这个人就像在心里播下的种子一般,会慢慢的在心里生根发芽,让人欲罢不能。

怎么可能放qì

呢,怎么可能戒得掉。

而且,这个女子,她不是寻常的普通女子,她是苏木伊的,这个世上最独一无二的阿伊,是任何一个女子都不可取代。

一旦爱上,那就是万劫不复了。

所以,叶飞羽是同自己一样,没有办法会忘记她了。

如同陌子珏所说的,此生,叶飞羽都没能忘记苏木伊,这个红衣的女子,在叶飞羽的心中留下了最鲜活的一片记忆。

穷尽一生,都没能忘记!

不过,自己并没有打算将这个告sù

叶飞羽,虽然这个人自己还没有视作有多大的竞争力,可是,自己也是知dào

他在阿伊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影响力的,他毕竟是在东朝帮zhù

她最多的人。

无论怎么说,少一个情敌,总是好的。陌子珏邪恶的如是想。

要是苏木伊知dào

其实陌子珏是这样想的,一定要气得吐血。

陌子珏的话让苏木伊很是感动,“谢谢你,如今,有你在我身边,我已经没有什么可害pà

的了。你会,一直在我身边的,对吧。”

陌子珏点点头,“当然,我会一直在你身边,这一次,绝不放开你的手。”

说着,紧紧的握紧了苏木伊的手,将自己的坚定信念传达给她,驱散她心中所有的不安。

陌子珏知dào

,尽管苏木伊已经做好了离开的打算,也可以说是勇气十足。可是,她到底是一个女孩子,尤其经lì

了这么多的心伤,前路又一片未知,自是还有许多害pà

的。

这一次,自己要握紧她的手,再也不放开。

陌子珏坚定的看向前方,忽略掉了心里的隐忧,尽管,那些被自己忽略掉的将在未来让自己后悔得无以复加,造成比现在更加伤痛的境地。

第一百一十二章、莫名失踪

回到在水一方的时候,龙啸吟派来的马车已经等在了那里,平时时常伴在在龙啸吟身侧的公公看到自己,立马迎了上来,一脸恭敬与喜色。

“苏小姐回来了,那就随奴才进宫吧。”

苏木伊点点头,看了一眼陌子珏,最后旋身上了马车。

马车一步一步的驶进了宫里,载着苏木伊,慢慢的进了龙啸吟的殿内。

“苏小姐,到了,请下来吧,陛下正在宫里等你。”马车外的公公恭敬开口。

许久,都不见马车里面有反应,公公一惊,掀开了车帘,空荡荡的马车仿佛在嘲笑世人的愚昧。

“圣上不好了不好了”公公惊恐的奔到殿内。

“荒唐,慌慌张张成何体统!”龙啸吟怒喝!

“奴才该死,请圣上息怒。大事不好了,苏小姐不见了。”

“什么?!”龙啸吟惊,拍案而起,“好端端的人怎么会不见了,刚刚下面不是禀报说你接到人进宫了?”

“启禀圣上,本来是这样的,奴才在在水一方亲自将苏小姐接进马车的,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快说。”

“可是,不知dào

怎么回事,刚刚奴才在殿外请苏小姐下车,却发xiàn

苏小姐根本就不在马车里了。可是明明,奴才是亲眼看到苏小姐上的马车呀,路上也没有停留过,苏小姐她,怎么会就突然不见了呢?”公公焦急的说。

“快派人去查,一定要查个究竟,另外,派人将在水一方围起来,她那么在乎在水一方,一定不会不管的,我就不信,她不出现。”龙啸吟吩咐。

公公领命下去安排了,龙啸吟一人站在殿内若有所思,神情不郁。

他完全没有想到过,苏木伊会突然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不见了。明明她离开是时候还信誓旦旦的告sù

自己她一定会回来,自己一点也没有看出她要离开的念头。

她该是知dào

自己的手里握着她在乎的在水一方的,可是她却就这样走了,难道她都不顾在水一方里的人的死活的吗。

本来以为,即使是死了一个清晚,自己仍是能够控zhì

住苏木伊的,没想到,她却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她真是大胆,自己在位这么久,从未见过敢如此对待自己的人,居然完全忽视自己的威严,胆敢骗自己。

此刻,龙啸吟震怒无比,苏木伊,这是在挑衅自己的威严是吗,这个女人,好大的胆子,到底是谁给她这样大的胆子的,竟然敢欺骗自己。

自己把她抓回来,这次一定不会轻易绕过她,这个女人,自己一定要关起来,狠狠的惩罚自己,她的所作所为太没有把自己这个一国之君放在眼里。

好个苏木伊,好一个苏木伊!

胆大妄为,真乃是这世上的第一人,也是唯一一人!

可是,带来的消息却注定是让龙啸吟失望的,原来,就在官兵将在水一方包围起来的时候,叶飞羽出现在了在水一方,宣称苏木伊已经将在水一方给了他。

可是让人奇怪的是,在水一方里的所有人都不知dào

苏木伊的去向,只知dào

如今在水一方的新东家是叶飞羽,其余的一概不知。

而更奇怪的是,叶飞羽也是毫不知情,对于苏木伊的离开没有一点消息,叶飞羽也很震惊,不知dào

苏木伊怎么会突然离开了,哪里都找不到她的踪迹。

叶飞羽这才明白,原来苏木伊来找自己,并将在水一方给自己,彩虹楼也一并交托自己照顾的理由,竟是她的离开。

如此一来,所有的疑惑叶飞羽都清楚了,难怪,苏木伊来找自己的时候,自己总觉得有哪里是不对劲的。竟是奇怪在这里,自己当时从苏木伊身上感觉到的萧索决绝竟是从此处而来,苏木伊原是一早就做好了要离开的打算的吧。

联想起苏木伊临走时跟自己说的话——大人,木伊从不怪你,木伊在东朝能有今天,都是大人给的,在木伊心中,你一直都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木伊一直都很感谢你给木伊带来的一切!清晚的死,木伊不怪你。

原来竟是这个意思,苏木伊,她是真的不怪自己啊,因为,她已经没有在乎自己的必要了,自己根本就已经不在她的心里。

苏木伊打算离开,意思就是东朝所有的一切都将不会在她的心里,她不会放在心上,不会记起,也不会牵挂。

她是打算,彻彻底底的忘记自己,所以才不怪自己的。说什么自己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说感谢自己带给她的一切,自己早该看出来的,这是在跟自己说再见啊。

苏木伊啊苏木伊,你好绝情好狠的心,撩动了所有人,却就这样什么都不留下的走掉,甚至连一声道别都不说。

是因为你根本就不在乎这东朝的任何一个人吧,这么久以来,你在乎的,有在水一方里的众人,彩虹楼上下女子,甚至一些平常的百姓,可你唯独,不在乎跟皇室有关的一切人。

什么尚书,公主,皇后,皇帝,你统统都没有放在眼里吧。

到此刻,叶飞羽才明白,苏木伊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她啊,是一个风一般的女子,没有人能够抓住她,她不会停下,除非,她自己愿意。

可这么诺大的世界,能够让她为之停驻的,偏偏少之又少!

叶飞羽想起了那个人,那个如玉般的市场伴在她身侧的那个叫做唐不语的男子,他是何其的有幸,能得苏木伊的停驻,与倾心。

这世上,能得苏木伊的倾心,实在是一件太过幸运的事情。

可惜,自己终究是没有那个机会了。

当各路消息传到龙啸吟耳朵里的时候,龙啸吟极为愤nù

,大发雷霆,他不信凭借偌大的兵力居然找不到一个小小的苏木伊,可是事实上,确是动用了所有的人力搜遍了东朝大大小小的角落,也没有找到苏木伊的影子。

她就像她的出现一样,凭空出现又莫名的凭空消失了,没有留下一丝痕迹,所有与她有关的人,事,都仿佛从未与她相交过般,什么都没有留下。

龙啸吟听到侍卫的禀报,没有一点苏木伊的消息,终于是无力的跌坐在了龙椅上,双眼放空,不知dào

是看向了何方,又在想些什么。

她就那样,坐了许久,许久。

龙啸吟从未像此刻一般无力过,仿佛全身的力qì

都被抽空了一般,一种巨大的空虚感袭上自己的身上,让龙啸吟一瞬间感到迷茫。

自自己出生以来,无一人不是对自己一呼百应,无不满足自己的一切,也没有人敢对自己不敬。

从来,都没有这样挫败过,龙啸吟发xiàn

自己,自从认识苏木伊以后,龙啸吟深深的发xiàn

自己对这个人对付不来。

她不似寻常女子对自己谄媚有加,想要获得自己的欢心,反而是处处对自己极为的不爽。

尽管得知自己的身份以后对自己极是恭敬,可龙啸吟却是知dào

的,她有多不屑自己,表面上一幅敬重谦虚的样子,可龙啸吟看得出来,苏木伊骨子里的逆反。

她不屑于向任何人屈服,她所表现出来的屈服,那根本不是屈服,只是皮囊上的,她的心,她的灵魂,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敬意。

苏木伊这个人,就是这个世界里的逆鳞,与所有人都不一样。

龙啸吟看不透她的表情,想不透她的思维,完全不知dào

她在想些什么。这个人,自己不仅想不透,想必很多人都是想不透的。

曾经叶飞羽是同自己说过这个人的,在叶飞羽的叙述里,苏木伊是一个聪慧,良善,又直率的女子。自己听得出来,叶飞羽很欣赏苏木伊,甚至可以说是倾慕于她的。

那个时候,自己不是没有好奇过这个在叶飞羽眼里很不一样的女子到底是个什么样,可是,也是觉得顶多不过是比一般女子要特别那么一点点的女子而已,左不过也只是寻常女子。

可是,直到自己真zhèng

见过她以后,才发xiàn

,这个女子,究竟是有多不一样,仿佛,苏木伊,她的灵魂就是通过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

她蔑视权贵,对所有皇室人员都没有好感,更加没有寻常女子对于荣华富贵的贪慕虚荣。也是,据他们的禀报,苏木伊在东朝绝对是很有钱的商人了。

她名下的彩虹楼是东朝最大的青楼,在水一方又是最大的酒楼,而由她统一规整起来的粮市又成了四国实力最强的粮市,影响力不可小觑。

皇后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跟自己提起要将苏木伊带进宫,并利用她手里的粮市来实现那个愿望的。

自己也是同意了,要实现它,必须要有雄厚的粮草实力,可以说,苏木伊对粮市所做的这些,恰恰是很合自己意的,冥冥之中帮了自己的大忙,所以自己没有一点犹豫就同意了。

而除此之外,苏木伊名下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其他产业,也在东朝算是小有名气的,尤其是同百花阁阁主许少倾合zuò

的布庄,竟也在东朝的官家小姐之间掀起了热潮。

对了,说起来,许少倾也对她青睐有加,这个自己都看不懂的阁主,能够对苏木伊特别,也着实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第一百一十三章、尘埃落定

三天以前,东朝同西华国的交界处的一处崖边。

苏木伊迎风望着远方,神色惆怅,身后,是默默陪伴的陌子珏,再远一点的地方,一匹大棕马站在树边,没有拴,竟也没有跑,只是大鼻子吐着粗气,然后时而咀嚼着草皮。

“阿伊,就这样跟我离开,你可后悔。”陌子珏淡淡的问。

苏木伊淡笑,摇头,“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我留恋的地方了。”

在水一方已经交给了叶飞羽,自己相信他一定可以将它照料得很好,彩虹楼如今得主人也不是自己,苏木伊相信有叶飞羽的大点照护,也不会有人打它的主意。

而最重yào

的粮市,苏木伊则是留下了一封手书给乔妩,粮市的大点就交给乔妩了,经过这些时日,苏木伊已经看出了苏木伊惊人的经商天分,乔妩的父母也尊重乔妩的选择,再加上乔妩爹爹的身份,苏木伊相信粮市在乔妩手里一定是不会落败的。

那些资料手续,苏木伊也在手书里一一详细说明了,一切都交给乔妩。苏木伊也告sù

了乔妩,如果龙啸吟找她谈粮市的事情,一切全凭她自己做主。

另外,自己也给许少倾留了一封信,现在苏木伊都可以想象许少倾看到这封信时会有多愤nù

,一定会重重的拍一下桌子,然后怒骂自己没有良心吧。

也是,上次许少倾进宫找自己的时候本就是不欢而散了,自己没有给他留什么好脸色,现在又不告而别,他一定极是生气的。

要说,在这东朝,自己第一个感谢的是在背后支撑自己的整个发展的叶飞羽,那第二个就一定是许少倾了。许少倾明里暗里帮自己的地方非常多,要不是他,自己一定得走得更艰难。

说起来,许少倾也确实算是个好人了,自己还那样对她,但是,原谅自己,不想再跟这些人有任何的牵扯。

所以,只能对不起许少倾了。

事实上,许少倾也真的很生气。

管家将这封信送进来的时候,自己本来看见是苏木伊留信还很惊喜的,以为她终于肯低头,是来向自己认错的。

结果,信里的内容却是让自己大为震惊——苏木伊,她不辞而别了!

信里面的内容简单至极,苏木伊就只是说了感谢自己在东朝帮zhù

她的一切,她很感激自己,此生都会记得自己的恩情。最后,留了一句,若是有缘江湖再见!

许少倾已经不知dào

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自己看到苏木伊这封信的心情了,很生气,但越是生气自己反倒是越平静了下来。

若是有缘江湖再见是么?好你个苏木伊,自己倒想看看,要怎么跟你个江湖再见法!

“哼,”许少倾冷笑,“苏木伊,你难道忘了,你答yīng

过我什么,你还欠我一个要求呢,我倒是要看看,这天涯海角,你可以逃到哪里去!”

许少倾嘴角露出一股邪肆的笑容来,这样的笑容完全不同于他平日里或谦谦君子或吊儿郎当的笑,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邪魅的气息来,让他的周身仿佛笼罩了一层黑色的气息来。

如果苏木伊此刻在,看见这样的许少倾,一定会大为惊讶,这样的许少倾,太过危险,危险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而崖边的苏木伊,却是感应般的打了一个冷战,陌子珏见此,伸出手环住了苏木伊的肩膀,动作温柔关切。

苏木伊转头看了一眼许少倾,同许少倾相视一笑,彼此之间默契天成。

“阿伊,你会不会后悔你今日的选择。”

苏木伊坚定摇头,“怎么会,陌子珏,这个东朝,再没有什么是我想要去留恋的,一切的一切,都将成为过去。清晚已经不在了,可是,我不想她的悲剧再出现在我身边的其他人身上,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开。

这里的一切,我会怀念某一些,但是,我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东朝的那个摊子,太乱了啊。那些尔虞我诈,阳谋阴谋,到底还是不适合我的。我苏木伊呢,终究是适合过懒人的生活的,每天赏赏花,看看书,吃吃美食,这样的生活,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我不需yào

繁华迷乱,因为我明白,看起来的繁华,都是虚的,真zhèng

真实的,是能够被自己握在手里的,才是可以属于自己的。我懂得,不贪心跟凡事莫强求的道理,求来的,到底不会属于你。”

陌子珏沉默,苏木伊的话让他不知dào

应该怎么回应。一直都知dào

苏木伊其实是一个心性单纯的女子,喜欢的也只是平凡的生活,自己也以为,接下来只要自己能够保她平安,不让她受伤伤害就够了。

可是,貌似自己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陌子珏不去明白,明明她才只是个20左右豆蔻年华的女子,怎么会就有这样的想法,仿佛一切都已经看透,仿佛已经经lì

了世事般。

否则,怎会有如此通透的想法,可是,这样的想法,却是让自己心惊的。陌子珏开始害pà

,自己给不了苏木伊想要的生活。

陌子珏第一次开始怀疑,是不是其实自己真的做错了,是不是带苏木伊离开东朝到西华,也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如果,自己保不了她,该怎么办?

仿佛没有察觉到陌子珏的不对劲般,苏木伊继xù

说道。

“陌子珏,我从前都不知dào

你是西华人,西华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啊,现在我都开始期待起来西华的样子了,一定也很繁华很美吧。你都没有跟我说过你家里的情况呢,不知dào

你有没有通知他们,我就这样突然出现,会不会很唐突呢?”

苏木伊的喋喋不休终于拉回了陌子珏的神经,看着不停说着话的有一点紧张的苏木伊,陌子珏粲然一笑。

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阿伊这样紧张的表情了,这样的,生动的表情。自从开始跟叶飞羽合zuò

反击,尤其是粮市开始做大,她每天都很忙,各种事情压过来,阿伊又自知自己肩上的责任,每一件事情都小心致极。

时时刻刻,阿伊都是处在神经紧绷的状态,陌子珏看得出来,她很辛苦。

此刻,她这样的神情,至少是带了轻松的。陌子珏告sù

自己,自己的选择没有错,至少,离开东朝一定是对的。

待在东朝的苏木伊,没有办法过轻松的日子,在西华,自己一定不让她再经lì

这些。

就为了她这一刻真实的表情,自己千辛万苦的带走她,也是值得的。

环紧了苏木伊的肩膀,陌子珏温柔开口,“没事,所有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你无须担心,一切有我。”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苏木伊已经很久,没有试过这样被保护的滋味了,确如陌子珏所想,自从自己开始行动以来,就没有什么时候自己是真zhèng

轻松愉悦过的。时时刻刻,自己都得思考下一步要怎么做。

但是,自己却从来都没有怨过,因为这本就是自己的选择,怪不了别人。想要强dà

起来,必然是要舍弃掉某些东西的。

在现代的时候,自己所接受的思想教育就是,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想要得到任何东西都必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而这代价,往往在很多时候,都是极大的。

正是因为自己很清楚这一点,所以自己才必须坦然接受这一切,更要努力做好。因为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够强dà

起来,保护自己想要守护的。

可是,当所有的一切都不尘埃落定,清晚倒在血泊的那一刻,苏木伊才幡然悔悟,在这古代,同上位者斗,必然是鸡蛋碰石头,注定了是一场无谓的斗争的。

你永远都赢不了他们,因为,从一开始,你的手上就没有筹码,即使你再努力,你也依然是一无所有的。

苏木伊也告sù

自己,离开东朝,是对的,是正确的选择。只有离开,才是新的开始。

陌子珏定定的看了一眼苏木伊,眼神里,是宠溺,是安心。

马儿奔扬在路上,扬起一阵尘土,模糊了一片视野,也掩盖掉了一段过去。

那些之于苏木伊开说是不堪的回忆的那些,都将随着时间慢慢沉淀,成为过往。

三天以后,皇宫,龙啸吟寝殿。

公公小心翼翼的禀报,害pà

再次触怒震怒中的龙啸吟,呈上了一样东西。

龙啸吟打开了这样东西,快速的看完,最后,这样东西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没有一点分量,确是,惊起了滔天巨浪。

东朝在几天之内上下一片哗然,先是皇帝后宫一直冠宠的馨妃被打入冷宫,只说是触怒龙颜,具体原因确是不明。

接着是东朝尊贵的雪柔公主,被勒令无事不得入宫,并且削去了驸马的兵权。

皇后的父亲,当朝叶丞相参上一本奏折,状告了礼部尚书贪污行贿的事实,礼部尚书一夕之间锒铛入狱。

这些接二连三的大事一下子之间全部发生,开始在百姓之中称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令众人奇怪的还有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在水一方这位善良的当家,粮市的执掌人苏木伊,突然之间也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没有人知dào

她去了哪里。

有的人说她是在宫宴上被皇帝相中带进了后宫专宠,也有的人说她根本就是狐仙下凡,救济贫苦人家的,如今一切大好,于是回了天界。

总之,是众说纷纭。

话说,诗经有云——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如今,伊人当在何方?

第一章、初到西华

这一夜,好长好长,这个梦,也好长好长。

苏木伊梦见自己穿越了,穿越到了一个叫作东朝的地方,那是任何一本历史上都没有记载过国家。

那个国家不是属于地球上的历史,上面的人自己从未听闻过。

苏木伊梦见自己在一次意wài

中穿越到了那里,然后在那里开了一家名叫在水一方的酒楼,并且想办法让它成为了东朝最大的酒楼。

自己还认识了好多好多的人,各个都是容色出众的人,男的长的又高又帅,还是有权优势的人,女的也长得很漂亮又有气质,他们一个个长得比现在的明星漂亮有气质多了,要是放在现代,那是一定要大红大紫的人。

苏木伊梦见,自己在东朝经lì

了一段非常曲折非常艰苦的事情,尤其,自己还认识了一个气质出众纯洁得像一朵雪莲花一样的一个女子,那个女子,还为自己死了。

梦里,苏木伊难过异常,像是硬生生被挖去了一块般,生生的撕裂的疼痛,那么的明显。

自己还还认识了一个男子,并跟他相爱了,那个男子对自己很温柔,自己很喜欢跟他在一起的感觉,那样的感觉让自己很温暖很安全。

苏木伊想,如果真的有那样一个优秀的男子,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像梦中一样爱上他。

梦里到最后,那个男子带着自己私奔了,逃离了那个叫作东朝的国家。苏木伊记得那一刻自己的心情,极度的轻松。那是从未有过的轻松,那是回归到真实的轻松。

是啊,梦里面,自己在东朝,过得很辛苦。那些人,虚伪,冷漠,一个个披着虚伪的外衣带着面具苟且偷生,完全没有一个真zhèng

活着的人,自己无力反抗,尽管自己不停的在与命运做对抗,但是最终却仍是让自己那么痛苦。

自己那么辛苦,那么努力的,想要获得力量,结果却是为他们做嫁衣罢了,一切努力辛苦都是白费,位高权重者才能主宰一切!

梦里,苏木伊很不甘很不甘,不停的挣扎不停的想要呼吸,不停的想要得到自由。

看起来自己得到了很多,可是自己其实失去了很多很多——自由,快乐,自在,包括,自己在乎的人!

那样的生活,苏木伊很明显的清楚,自己是不喜欢的,甚至是讨厌的,所以,苏木伊还没有醒来的时候就想,如果可以,自己一定不在选择再过那样的生活。

一遍一遍的,苏木伊告sù

自己,苏木伊,快点醒过来,一切都只是梦而已,你要醒来,醒来,一切就都不结束了。

你不在什么东朝,你在地球,在中国,在二十一世纪,在现代。你是现代的苏木伊,有电视电脑手机,一切,都是现代化的,自己按着自己的方式简单的活着,虽然拥有的不多,却是满足的。

艰难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有着复杂花式的层层叠叠的纱幔,一层一层,紧紧缠绕。

苏木伊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喜欢厚厚的纱幔呢,明明纱幔的作用就只是用来挡蚊子的而已,这么厚重的纱幔覆盖着,不觉得很无用么?

苏木伊头痛的想。

是啊,自己不是做梦,梦里的以为自己在做梦,其实才是真的在做梦。

苏木伊,没有在现代,没有电脑手机电视,而是,真的在历史没有记载的古代国家,不同的是,自己现在不在东朝,而是在,西华。

——这片大陆的另外一个国家。

苏木伊苦笑,原来,自己始终还是没能释怀自己穿越到这个古代国家的事实么?也对,也接受,哪有那么容易,即使自己已经能够接受没有卫生巾没有电没有牙刷的时代,但是却不代表自己能够忘记掉自己是现代人这个身份。

直到现在,苏木伊都是相信的,也许有朝一日,自己也会回到现代,就如自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个时空一样。

也许某一天,自己踩在某一个奇妙的点,刚好触碰到某一个奇妙的时空,说不定,自己就能够回去了呢?

只是,苏木伊不知dào

的是,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自己是不是可以毫不留恋的挥一挥手就走掉。

事实难料,一切都充满了未知数,就像自己没有想到过自己会在今天在这样一张雕花古床上醒来一样。

陌子珏将自己带到这西华已经半个月了,这半个月,自己过的是十足的米虫什么,每天什么都不想也什么都不用做,整天吃了睡睡了吃,无聊的时候看看书赏赏花,日子过得,那是可谓闲适至极。

这样的生活,苏木伊发誓,从自己记事开始,就没有如此安逸舒适过了,这么说起来,原来自己本来还是挺勤劳节俭的一个人么,怎么到了这里之后,就变得如此的没有追求了呢?

不过呢,这闲散日子过得虽是无聊了一点,苏木伊倒也没有想过要去改变,倒不是自己不想改变,而是觉得吧,大概不改变才是最好的,反正自己也不是那种闲不住的人。

相反,苏木伊是一个很能随遇而安的人,如果生活没有什么起伏,自己也乐得自在,不去试图做什么改变。

苏木伊想,多傻啊,那些想方设法的要去改变生活的改变生活的样貌的人,怎么就那么傻呢,本来自己所拥有的就已经差不多了吧。

可是,人却偏偏不懂得知足,总是妄想得到更多的不属于自己的那些浮华,反而在追寻中乱了自己本来的步伐,最后付出更大的代价,失去原本属于自己的,真zhèng

的珍贵的东西。

可惜,这样浅显的道理,人们偏偏却又不懂,总是喜欢去追求妄想。

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寻觅过来寻觅过去,最后还是回到了原点,并带了一身的伤痛。

苏木伊,你也是,何其的傻呀!

改变,什么改变,改变都是源于不满足,如今,苏木伊已经很满足自己的现在,什么都有,也什么都没有,每天按照自己的心意活,不用去看别人的眼色,揣摩别人的心情,这样不是很好?

哦,不对,还是看了别人眼色的,比如,那两个派来服侍自己的小丫鬟,每一次看自己的眼神都眼带深深的鄙夷,但是由于他们的训liàn

有素,却只能暗藏在心底,面上一片冰冷的样子。

呃,当然,这也是自己猜测的。没办法,谁叫自己这些天以来,缠着他们无数次想要他们跟自己来个姐妹般的亲密接触,聊一聊,他们都一幅冰人的样子,总是无动于衷实在是让自己太挫败了。

而陌子珏呢,自从第一天到这西华,他就每天都事情很忙很忙,一幅忙得脚不沾地的样子。

回想起来,那时,陌子珏将自己带离东朝,来到西华,然后就将自己带到了这座院子,一入苏木伊的眼,苏木伊就知dào

这是一座很豪华的府邸,也明了,陌子珏的身份,恐怕也是非富即贵的。

不过,他没有说什么,自己也没有问什么,因为苏木伊知dào

,有些事情,问得太清楚反而并不是一件好事,书上不是都说了,如果他愿意说,那早晚有一天他会亲口告sù

你,若不愿,担凭你怎么哀求痴缠他也不会说。

所以,何苦苦苦丢了颜面,苏木伊自知,自己还是一个极要脸的人的,做不来那么没有风度的事情。

然后,陌子珏就将这两个不苟言笑的小丫鬟带到了自己面前,让他们好好照顾自己,就离开了。

之后的日子,陌子珏很少过来,即使过来,也通常是在很晚的时候,大多数时候是在晚上,自己迷迷糊糊间,会感觉到身旁有人,在自己额间印下一个极温柔的亲吻。

但是到自己早上醒来的时候,身旁却是空空的,仿佛从来就没有过什么人出现一般。不过苏木伊还是从旁边的褶皱痕迹看得出来,陌子珏的出现确不是自己做梦。

由此,苏木伊还是有了一点点安心,至少,陌子珏不是只是将自己带来这所院子然后就将自己丢在这里面不管了,跟养小蜜似的,不是吗?

苏木伊虽然不是好奇心很重的事情,但还是从一些小细节跟蛛丝马迹上发xiàn

了,陌子珏平时并不住这里,因为这做院子太空,里面就自有几个洗衣做饭的杂役还有这两个丫鬟,除此之外没有别人。

更重yào

的是,这里,没有一点陌子珏生活过的痕迹。

发xiàn

到这一点,苏木伊还是难免生了失落的,意味着这里不是陌子珏生活的地方,没有陌子珏的家人,没有跟他有关的一切,这里就像是另一个地方一样。

到底,陌子珏还是没有带自己回家不是么?苏木伊原以为,陌子珏带自己来东朝,是带自己到他家的,还害自己白白担心紧张了一场会见到她父母的情境,生出了一丝丑媳妇见公婆的味道来。

苏木伊想,等到下一次见到陌子珏,自己一定要狠狠的质问他一次。

第二章、不速之客

所以,当这个院子里出现一名不速之客时,苏木伊惊讶极了。

那是一个女子,一个身穿蓝色衣裙的女子,一身的灵韵之气,长得极是出众,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

看着这个女子看着自己的眼神,尽管面上看起来还是客气有礼温柔的,但是苏木伊却感觉得到,这个女子对自己得敌意,这也让苏木伊直觉性的感觉不好了起来。

不过仔细回忆了一下,自从来到这西华,自己平日里也很少出门,再睡说了这个院子所处的位置即使偏僻,并不是在繁华的地方,所以即使出门也很难遇到什么别的人。

这个女人,自己还真没有见过,那就应该是没有得罪过才对,那么,她这是来找自己怎样的。

“你好,请问你找谁?”即使察觉到了她的敌意,苏木伊仍是客气的问。

“我啊,我就是来找你的,想看看子珏哥哥小心翼翼藏起来的女子是谁。对了,我叫柳沁玥。”

柳沁玥?陌子珏?

好吧,意思是这是情敌找上来了是吧,难怪自己总觉得这个女人不对劲呢,原来竟是这样。

令苏木伊感到不解的是,这个女人是怎么找上自己的,按照她的意思是,陌子珏没有告sù

过她自己的存zài

,她多半是从蛛丝马迹里面知dào

的吧,看来,这陌子珏还是真的打算把自己藏起来是吧。

怎么着,陌子珏,你这是要金屋藏娇了?苏木伊好笑的想。

这样想着,也不由自主的笑了,“柳沁玥是吧,不知dào

你知不知dào

我的名字,我呢,叫苏木伊。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是你的,呃,子珏哥哥藏起来的。不过呢,我想,你要是想知dào

我是长什么样的呢,此刻,你已经确确实实的站在我的面前,看了我的样子。

也如你所愿,我没有倾国倾城的美貌,也没有狐媚的姿态,呃,总的来说呢,就是一个在你看来,长得极其普通的女人。不知dào

,是如所想了还是让你失望了。我想,总之,看到我这个样子你应该是会感到愉悦的吧。

然后呢,至于其他的,比如说究竟为什么你的,子珏哥哥要将我藏在这个院子里,我想,这个恐怕从我这里是得不到答案的,你最好还是亲口去问你的子珏哥哥。当然,他愿不愿意告sù

你,这就不一定了。”

苏木伊用极其轻快平淡的语气对着柳沁玥说了这一通话,柳沁玥听完,很明显的怔忪了,显然没有料到苏木伊会是这样的反应。

那一瞬间,柳沁玥似乎能够感觉到,这个叫苏木伊的女人,很不简单。

“我自然会问我的子珏哥哥,子珏哥哥一向待我极好,虽然我也不知dào

他为什么要将你安排在这个院子里,不过我的要求子珏哥哥一向都会满足我的。”柳沁玥骄傲的说。

苏木伊笑,也不做她辞,自己不是那种傻瓜,这个柳沁玥一口一个子珏哥哥的,叫得那样亲昵,还故yì

跟自己说什么子珏哥哥待她很好会满足她的要求之类的话。

也许陌子珏是真的待她很好,但是那又怎样,至少现在,在陌子珏心里的人是自己不是吗,尽管,陌子珏的身上,有那么多秘密。

“好了,柳沁玥小姐,你要说的呢,木伊已经知dào

了,那么,我想你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要问我了,人也看到了,你要说的话也说了,其余的,就请你去跟你的子珏哥哥说吧。”

驱逐的意味很明显,柳沁玥脸色一白,显然不相信苏木伊居然在赶她走,但是也没有办法,无奈的深深的看了一眼苏木伊,最后不甘的转身离开了。

看着离开的柳沁玥,苏木伊的眼神黯了下来,纵使刚刚面对柳沁玥的时候再淡然再轻松,自己心里还是有一点小疙瘩的。

陌子珏的行为,自己着实猜不透,究竟为什么,他要将自己,“藏”在这个院子里,不让任何人看到,她这是意欲何为。

苏木伊倒没有觉得是因为自己见不得人,也相信陌子珏此举是有他的用意的,但是越是这样,苏木伊心中越是有不安的感觉。

可巧,柳沁玥刚走不久,陌子珏就回来了,看到墨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焦急的样子,苏木伊哭笑不得。

这么段日子以来,自己很少在白日见到陌子珏,不是说了么,他偶尔过来都是在晚上,在白天这么清晰的见到他,苏木伊都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好吧,苏木伊得承认,自己居然是想念陌子珏了。

“陌子珏,你怎么来了?”

苏木伊惊喜的迎上去,虽然自己也知dào

一定是他听到了柳沁玥来找自己的消息才突然焦急的赶回来的,但还是觉得很惊喜。潜意识里苏木伊竟然觉得要感谢柳沁玥的到来,否则的话自己孩子不知dào

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陌子珏呢。

看到苏木伊好端端的站在那里,陌子珏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阿伊,你没事就好,她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陌子珏捉着苏木伊的肩膀,上下打量着,苏木伊故作不知陌子珏口里所说的她,迷茫的问,“什么她,我没有怎样啊?”

看着苏木伊这样的语气神色,陌子珏终于是相信苏木伊是没事的,想来也是,阿伊这样聪慧机灵的女子,怎么会在旁人那里受了委屈去。

点了点苏木伊的额头,陌子珏苦笑,“你啊,真是”

语气温柔,神情宠溺,看吧,就是因为陌子珏这样,苏木伊才沉浸其中的啊。

“我怎么样,我本来就不知dào

啊,那个什么叫着子珏哥哥的谁谁谁啊,我确实是不知dào

。”

陌子珏失笑,到底没有错过苏木伊眼底闪过的委屈,“好了,不要委屈了。这个柳沁玥,是我认识的一个人,我一得知她来找你,就赶紧回来了。”

“你是害pà

她要对我怎么样么,你太太小看我了吧,我苏木伊是什么人,岂会任她欺负了去,她还不够那个本事呢,哼。”苏木伊冷哼。

“是是是,这时间谁敢欺负你呢,那是不想活了才是,我们阿伊是什么人啊,女中豪杰,聪慧无比,谁敢动你,只有你欺负别人的,哪有别人敢欺负你。再说了,我也不会让人动你的。”陌子珏附和着苏木伊的话说。

苏木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感觉自己跟陌子珏的样子好笑极了,就像小孩子一样。

“好了,我没事,你看,即使你不在我身边,我也是可以好好的保护我自己的。”苏木伊正色道。

陌子珏一听苏木伊的话,神情略带愧疚,到底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才让柳沁玥找上了阿伊,自己本以为自己做得很隐蔽了,没想到还是让她给知dào

了,这样的话,他们也一定知dào

了。

看来,待在这里也不安全了,应该说,阿伊已经暴露了,在哪里都不会安,这样的话,还不如让她在自己身边,至少自己看着,也没有人敢动他。

“阿伊,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都是我不好,明明说了要陪你的,不让别人欺负你,要保护你,结果还是让你受到了今天这样的事情。我原以为,将你带出东朝,你就不用再经受那些事情,不用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不用去面对你不想面对的人事。

将你带到有我的地方,我以为可以将你护在我的羽翼下面,给你一片你能够安身的地方,可是到底,一切还是不平静的。抱歉阿伊,我本来想给你更好的”

陌子珏还想说什么,被苏木伊打断了,“陌子珏,你不用多说,我明白的。你知dào

的,我苏木伊是什么样的人,也许,来到这个世界上,我注定是要经lì

先苦后甜的吧。

虽然你没有说,但是我也能够猜到,你的身上一定背负着极重的责任,那些责任也许是重到我不敢想象的。也许,你是西华的什么重yào

人物也不一定,我现在不问,是因为我相信,你不告sù

我自然有你的理由,也一定是为我好的。

所以,在你认为能够告sù

我的时候,你自然会告sù

我,我不问,是因为我能够理解,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无奈是无法简单的就能够说出来的,我也知dào

,你一定很辛苦。我都能够理解,所以,我不逼你,我选择相信你,我选择,等你。”

苏木伊的话让陌子珏在一瞬间竟然觉得有一丝难过,他不明白,究竟是什么让苏木伊如此相信自己,她明知dào

自己瞒了她那么多,自己有那么多秘密没有告sù

她,可是她却什么都不问。

陌子珏不知dào

是因为苏木伊太善解人意了,还是其实,是因为她不够在乎自己呢?

“阿伊,你为什么要这样的善解人意,我以为,一般的女孩子,都不会原谅这样的事情呢,为什么你可以这样释然?”

苏木伊语塞,不是女孩子善解人意一点男孩子更满yì

吗,她怎么觉得貌似陌子珏不是那么满yì

呢?难不成他还希望自己任性一点,无理取闹一点?

第三章、真实身份

苏木伊嗫嚅,“不是你们男人都希望我们女人在男人的背后温柔一点,善解人意一点吗?不是都说,女人成熟一点,懂事一点,可爱一点,男人才会觉得这样的女人不麻烦吗?”

陌子珏愣,他没有料到,原来阿伊是这么想的。想来觉得一阵好笑,越发的不明白,苏木伊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怎么会有女人觉得自己在男人面前只能温柔懂事,那样的女人,像一个木偶般,有什么好的。

“阿伊,我不知dào

你怎么是这么想的,但是我以为,男人就是应该要保护女人才对的,如果总是也要一个女人去体谅理解他,这样的男人怎么配站在这个女人身边。

所以阿伊,你更任性一点我也是不介yì

的,我不希望带你离开了东朝以后,却仍是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而活。阿伊,我希望,你至少在我身边,是可以随心所欲的,在我身边,你想要怎样,都可以给你。”

苏木伊心下一阵感动,自己从小就是在孤儿院,一群大小孩在一起,院长护工老师又不能照顾到所有下朋友,后来又被阿婆收留,阿婆又上了年纪,身体又不好,自己必须得好好照料自己,还要照料阿婆。

那么长时间,一直以来,苏木伊都是自己照顾自己。因为,自己不照顾自己,自己不体贴温柔一点,谁又会来照顾自己。那么小的年纪,要在那样冷漠的世界里生存下去,是一件何其艰难的事情。

都说,你不坚强,软弱给谁看,谁又会来怜惜你一分一毫!

所以,苏木伊从来,都不是一个任性的人,也不允许自己做一个人任性的人,任性这样的东西,是有资本的人才可以有的啊。恰巧她苏木伊,没有那个资格。

在自己的概念里面,只有自己更加懂事一点,尽量不给别人造成麻烦,独立自主,才是对的。以致于,在同龄人里面,苏木伊一向都是最独立的那一个,也是照顾别人的那一个,无论什么时候,自己都可以很好的活下去。

也就是因为这样,苏木伊才能那样快的适应在东朝的生活,并且拥有在水一方,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看来,陌子珏并不是这么想的啊,这是这个世上第一个人,跟自己说希望自己按照自己的心意随性而活的。

随性而活,随自己的心意而活吗,苏木伊,你真的可以吗?

陌子珏带自己离开了这所别院,到了他的府邸。

同时,苏木伊也知dào

了陌子珏的真实身份,陌子珏,原来是西华尊贵的丞相,也是史上最年轻的丞相。

他在西华,地位尊崇无比,可以说是真zhèng

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西华上下所有人都知dào

陌子珏的存zài

。皇帝也敬他三分,事事都需同他相商,对他可谓是信任至极。

听说,陌子珏从小就是神童,在他十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官拜丞相,无论是他的学识,还是他的谋略武功,在西华都是举世无双的。

同时,陌子珏亦是当今天下四大公子之一,同许少倾有着同样的地位。不过在苏木伊心里,陌子珏当属四大公子之首。当然,苏木伊不否认,这里面是有一分自己的私心在的。

这些信息,都是苏木伊住进了陌子珏的府邸以后才知dào

的,大概在这府邸里面,陌子珏已经事先打过招呼,所以这些人并没有像在别院里一样,什么都不同自己说。

自己也通过陌府的书籍知dào

了有关西华的一些历史,更加明白了自己到的是一个什么地方。

在四国之中,东朝国立最强,西华是仅次于东朝的,也就是说,若要争霸天下,西华同东朝是最旗鼓相当的对手。

苏木伊在知dào

这些以后,也不知dào

自己该是个什么心情。虽然也猜到了陌子珏的身份非富即贵,一定不简单,可也没有想到过会是这样的尊贵。

西华丞相,这样高的权位,苏木伊不知dào

自己是该笑还是该苦,怎么到底,自己还是要接触到权势呢。

原以为,离开了东朝,自己就可以远离权势争斗,可是没想到,自己身边,自己爱的那个人,却恰恰是西华手握重权的人。

苏木伊,你是不是该高兴,你的穿越,总是在接触最核心的政治,在东朝,将军,尚书,公主皇后皇帝,什么人有权你接触到什么人。

到头来,离开东朝,却一样的脱离不了政治。大概,这也是陌子珏带自己来了东朝却并不带自己去他的府邸的原因吧,是因为他知dào

自己并不愿意再接触这些权势是吗?

有些事,就是因为在乎,所以,才更加小心翼翼的吧。

苏木伊理解陌子珏的心思,陌子珏也知dào

苏木伊的想法,所以,带苏木伊到了他的府邸之后,陌子珏之告sù

了苏木伊一句话。

——这一次,我不会放开你的手,可是我也不会逼你,所以,我等你。

然后,就以公务繁忙,离开了陌府,留下了苏木伊一个人留在了诺达的陌府。

苏木伊知dào

陌子珏的意思,他是在告sù

自己,他知dào

自己不愿意接触权贵,但是也不愿意放开自己,所以,他给自己时间跟空间,等自己想明白是吗?

眼下,苏木伊也不知dào

自己应该做何想法,因为自己的的确确,是厌倦了权贵相争的,那些利益纷争,自己着实是一点也不像再有一点点的接触,那些并不适合只想过简单生活的自己。

可是,要怎么办呢,自己爱上的这个男人啊,是西华如此尊贵的男人呵!

自己不是苦情女主角,会说着什么为了你的前途为了你的大业,自己可以离开,只要你可以实现你的梦想,自己可以默默的远离你,不做你的绊脚石。

在苏木伊看来,这样的女人不是大度,而是怯弱。需yào

自己的离开才能成全的男人,根本不具备保护一个女人的资格。试想,如果一个男人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无法守护周全,又如何受大家。

所以,苏木伊想,自己是不会离开的,爱了就是爱了。也许,自己爱上的这个男人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个样子,可是,他看着自己深情的说着再也不放开自己的手,说着让自己随性而活,这样的他,自己怎么舍得离开他。

自己不是一个执拗的女人,即使偶尔固执,但是也不妨碍,苏木伊有一颗敢爱敢恨的勇敢的心,在爱情面前,一切都是无dí

的。

苏木伊自己都忍不住想要笑话自己了,本以为经lì

了这么多事情,自己不会再有那样热烈的如同年轻小姑娘一样的,为了追寻爱情义无反顾的心,可是没想到,在这古代,自己却是这样任性了一把。

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苏木伊,你还小呢,人生还很长,你还有足够的时间,足够的机会,去大胆的,无所顾忌的爱一场,即使结局难测,过程也许艰辛,可是,并不妨碍自己去轰轰烈烈的爱一场。

到了此刻,苏木伊才是真zhèng

的,想要去好好的爱一场。什么东朝,什么回家,也许,都已经影响不了自己火热的心吧。

苏木伊很想把自己此刻的想法立马告sù

陌子珏,不过却是忍住了,虽然一早就原谅了他,可是,却仍是要罚罚他,谁叫他不早一点告sù

自己呢,要是再早一点告sù

自己,说不定自己更有勇气也不一定。

陌子珏不知dào

苏木伊的想法,确是实实在在的苦恼了三天。他以为,阿伊一定是怪他的的,怪他不告sù

她,怪他没有一早告sù

他自己丞相的身份。自己明明知dào

的,阿伊是那样讨厌权贵,那样的不想接触权势争斗。

偏偏,自己的身份就那样尊贵。陌子珏害pà

了,头一次因为自己的身份而痛恨自己的。

陌子珏想,如果自己不是西华丞相就好了,那么,自己就可以拥着自己最爱的阿伊,去这天下任何一个地方,看看风景,惬意人生,恣意而没有烦恼。天大地大的,就只有他跟阿伊,这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可是自己,却是偏偏给不了她。

陌子珏害pà

了,害pà

阿伊的不原谅,害pà

阿伊冷漠的目光,害pà

,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此刻,陌子珏极度的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离开阿伊身边,就不应该走的,自己应该死皮赖脸的赖在她身边求她原谅的。要是她不原谅,就任她打任她骂也不离开,一直赖着她缠着她,她总会原谅自己。

也好过自己在这里夜不能寐,难解相思不说,还担惊受怕,害pà

她的不辞而别,那样,才是对自己最大的折磨。

想到此,陌子珏再也坐不住了,当机立断用轻功飞回了陌府,如果苏木伊能够看到,一定要惊叹陌子珏仅有如此惊人的轻功,全然不同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显露的平平的武功。

能不能说,有时候,有些事情,真的是很巧合的,比如说,陌子珏冲动之下飞回陌府,于是

第四章、美人出浴

彼时,苏木伊正吩咐丫鬟打了热水倒在木桶里,正在舒服的泡澡。热水很舒服,水里加了些不知名的,苏木伊猜大概是疏络筋骨一类的香料吧。总之,泡着全身血液都舒畅了。

这一点,苏木伊觉得很神奇,这些药材什么的比现代的香油香精好多了,纯天然无刺激不说,还很有功效,每一次疲倦的时候泡在水里,都能感觉到舒服。

苏木伊很喜欢泡澡,还在在水一方的时候,就喜欢泡在浴桶里,尤其喜欢泡澡的时候想事情,觉得那样似乎更容易想清楚想透彻一般。

所以,陌子珏到的时候,正好kàn

见的,就是那样香艳的一幕。

——苏木伊泡在浴桶里,头发只用一根簪子简单的挽了起来,露出了修长白皙的颈项。似是在思考什么,又似只是在发呆,双眼放空,也不知dào

在看着哪里,只是无意识的用澡巾舀着水从手上淋下去。

圆润的水珠顺着光华玉润的手臂留下来,像是珍珠从丝绸上滑下一般。闪着一层荧光,犹如上好的美食佳肴,引着人享用。

陌子珏呆呆的靠在窗柩上,看着眼前如此的画面,一时之间,竟然望了反应,只能看着苏木伊无意识下的各种举动。

陌子珏想,自己不该这样的,这样下去不可以,不能再看下去,可是,却仍是没有办法移开眼睛。

一直在陌子珏的眼里,阿伊都是一个没有很不像女人的女人,自己喜欢她,爱她,无关乎她的皮相。从来,都只是觉得阿伊是一个灵动的女人,她吸引自己的,是她的韧性,是她的勇敢,是她的良善。

她在很多时候,都像一个男人一般,行事果决感觉,手段也能够又狠又准,但是,却又不是冷血无情的。想法,阿伊向来都知dào

行事的尺度,从来都不做害他人的事情。

即使经lì

了这些对于女人来说毁灭性的打击,她却是仍然没有放qì

自己。坚持着自己,从来都没有不相信。

在自己眼里,阿伊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是同所有女子不一样的。

陌子珏只想要好好的呵护,疼惜这个女人一辈子,除此之外,还没有想过其他的。所以看她的时候,自己更多的却是爱怜敬重。

倒不是陌子珏有多么的清心寡欲,而是,不愿意再还没有给阿伊最好的时候,伤害她。就是因为爱她,才不愿意逼她做任何不愿意的事情。

可是此刻,呈现在自己面前的阿伊,却是不一样的阿伊,娇媚,性感,动人,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

这样的美人沐浴图,陌子珏相信,无论是搁在哪个人面前,都是具有致命的诱惑力的。

不由自主的,陌子珏吞了一口口水。

终于,尚在发呆中的苏木伊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陌子珏的视线太火热,苏木伊不得不感觉到。

“谁?!”苏木伊警惕一吼。

陌子珏却是不自觉笑了,想着阿伊真是傻,自己都在这里看了这么久了,她才察觉到有人,要是是歹人的话,不知dào

该有多危险。

却完全没有意识到,即使是自己,看见这样刺激的一幕,同样也是危险的。

陌子珏笑着翻了进去,看着苏木伊,眼神火热大胆。

苏木伊也只是初察觉到有人时惊了一下,不过马上又平复了心情,这是陌子珏的府邸,好歹他也是身为一国丞相的,地位何其尊贵,单不说府里周密的保全,又有什么人敢动这里。

所以稍一想自己就能猜到一定是陌子珏回来了,所以就没有了害pà

。反而觉得有一丝好笑,怎么电视里经常出现的男主角窥到女主角沐浴的戏码也能被自己给遇见,自己这是运气好呢还是运气不好呢。

不过,电视里通常接下来,按照正常的戏码,多半是不会发生什么的。一般呢,应该是什么男女主角都很尴尬之类的,然后最多不多抵不住诱惑来一个火热的大kiss之类的,但是一般呢应该是不会发生什么实质性的事情。

这样想着,苏木伊安心了不少,但是看到陌子珏的神情,苏木伊也还是略微有那么一点点尴尬的,毕竟自己处境,是那么的,呃,不合适吧。

再说了,自己可还在跟他生气呢,可是,这个样子,貌似又不是解决问题的时候。至少,也得自己自己衣冠整齐的时候,才能跟他兴师问罪的。

于是,苏木伊梗着脖子,佯装冰冷的开口了,“陌子珏,你怎么回来了,还躲在这边偷看。你身为一国丞相,居然做出如此犹如宵小之辈的行径,偷看女子洗澡,此等行为,你难道不感到有失你的丞相的尊严吗?”

陌子珏却是盯着苏木伊看得仔细,并没有对苏木伊的话感到生气,反而笑了起来,神情莫测,“是啊,我还就要做一次宵小。倒没有想到,会看到如此香艳的一幕。有此等在,我就是做一次宵小又如何?”

苏木伊语塞,没有想到陌子珏竟然是这样的反应,本以为好歹陌子珏也会觉得看了自己正在正在洗澡,他又是丞相,当是君子才对。不是君子都是对女色很忌讳的吗,怎的,他却是这样?

陌子珏的语言,真是算得上是流氓的,至少,苏木伊是这样以为的。不过,自己倒是听出了一点,反倒没有了尴尬,愈发淡定大胆了起来。

靠在浴桶边沿上,苏木伊将一缕发丝拂了上去,神情慵懒,动作柔媚至极,看在陌子珏的眼里,说不出的动人。心里不由得就生出了一股火来。

眼神微黯,声音也略微带了一点黯哑,“君子?阿伊,以你的胆识,你该知dào

,任何一个男人,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都是做不了君子的吧,更何况”

剩下的话,陌子珏没有说,却是用他的行为表示了他想说的话,他用眼睛,仔细的,扫了苏木伊一遍,尤其,更是看进了浴桶里。

眼神之火辣,苏木伊感觉到了,耳根不由得就烧了起来,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在自己面前用这样的直白的话,这样不加掩饰的眼神看过自己。

苏木伊咳嗽一声,怒瞪着陌子珏,“丞相大人,你似乎已经看小女子沐浴很久了,是否现在可以出去了,小女子要更衣了!”

看到苏木伊炸毛的样子,陌子珏突然就觉得心情大好,这样生动的样子,才是自己所熟悉的阿伊,她会冲着自己发怒,会瞪自己,会骂自己,这样,好过了她的不理睬。

陌子珏,最受不了的,是阿伊的冷漠,这样的冷漠,是自己此生的害pà

,自己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时自己的不告而别,回来再见到阿伊时,她看自己的眼神有多冰冷,又有多厌弃。

那时自己就发誓,再也不要那样伤害她,再也不要成为她给予冷漠的对象。

而这三天,对陌子珏来说,犹如煎熬。自己再也不想有这样的日子,不能看到她,不能跟她待在一起,明明知dào

她就在,可就是不能触碰,这样对自己,才真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

这样想着,陌子珏已经走上了前,快速的抄起了床上的被子然后移到了浴桶边沿,倾身吻住了这让自己抓狂又让自己朝思暮想的红唇。

陌子珏心底溢出一声叹息,这个小女人呵,这个折磨自己的小女人呵,能够就这样的吻着她,对自己来说,是多么满足一件的事情啊。

将所有的柔情,都融合在了这一吻里面,温柔,缠绵,婉转,极尽情深。

苏木伊在陌子珏吻过来的这一瞬间,就已经忘记了所有,什么惩罚,什么故yì

,什么丞相,什么权势争斗,统统都被抛在了脑后。

这个吻着自己的,是自己此生最爱的男人啊,还有什么可以顾忌的。既然都爱上了,哪里还有那么多可以顾忌,能够在他的怀里,就已经是是一件最幸福的事情了。

不知dào

什么时候,苏木伊已经光洁的手臂环住了陌子珏的脖子,陌子珏也在察觉到苏木伊的这个动作时,加深了这个吻。

陌子珏一个动作,已经将苏木伊从浴桶里拖了出来,也不知dào

他怎么动的,就将苏木伊给包在了被子里面,然后,像粽子一般,丢在了床上。

苏木伊睁开眼睛,看着陌子珏,脸色绯红,唇色红艳,眼睛里面盛满了水光,妩媚动人,当真的妩媚动人。

陌子珏能够想到的,就只有这样的一个词语。

撑在苏木伊身侧,陌子珏深深的凝视着苏木伊,眼神里面的火越燃越旺,像是要将苏木伊也燃烧了一般。

细细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不只是陌子珏,苏木伊亦是。此刻,两人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只觉得身体火热无比,眼前的这个人,只想要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终于,陌子珏什么也无法再想,倾身,再次,吻上了这张红唇。这一次的吻,更加的火热,更加的,肆无忌惮,再也没有什么顾忌,只是努力的深情的在完成一个吻而已。

第五章、干柴烈火

本来只是一个吻,可是渐渐的渐渐的,想要得到的却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陌子珏已经忘记了理智为何物,知dào

,身下的这个女子,是自己想要用尽生命去拥bào

的,她的气息,是自己熟悉的。她的味道,是自己贪恋的。

她这个人,是自己认定的,那个姑娘。

也不知dào

到底是谁主动,总是,本来缠在苏木伊身上的被子就那样被掀到了一边去,苏木伊全身的肌肤就那样暴露在了空气中,感觉到冰冷,苏木伊打了一个冷战,思维回了过来。

陌子珏也感觉到了苏木伊的震动,停止了动作,只是看着苏木伊,神情隐忍,眼睛里面海浪滔天。但是,却还是止住了动作。

苏木伊看着这样一双翻卷这漩涡的眼睛,本来是怕了的,但是,不知dào

为什么,心里却是没有一丝惧意。

自己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不是对男女之间的事情一点都不懂,相反,自己作为一个现代人,对于男女之事再了解不过,各种书籍网络普及得太多太广泛。

所以,苏木伊当然知dào

,此刻自己跟陌子珏的行为,意味着什么,也知dào

,如果两人不阻止,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可是,苏木伊真的是不后悔的。自己接受的思想本就不是传统的保守思想,没有那样封建跟保守。

更何况,这个男人,是自己最爱的男人,是自己愿意跟着他走,相信他可以给自己一片安然,给自己一个家的男人。

所以,苏木伊告sù

自己,自己是愿意的,自己是不会后悔的。

所以,苏木伊什么也没有说也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望着苏木伊,眼神无惧无避,一片坦然。

许是苏木伊的眼睛里面太亮,也许是苏木伊的神情太坦然,总之,陌子珏仿佛被蛊惑了一般,心里也再无意思的顾虑,好事确定了什么一样,再一次,吻住了苏木伊。

这一次的吻,已经如狂风巨浪般,来势汹汹,再也避无可避,苏木伊即使有想逃的想法,也已经没有机会了。

一室春光,一室寂灭,所有的一切,就那样没有任何意wài

的发生了。最后一刻,苏木伊只觉得疼,只觉得钻心的疼,那样的疼,更是提醒着自己,此刻拥bào

着自己的,是陌子珏,是自己最爱的男人。

愈是痛,才愈是能够记住这样的爱有多么深刻吧。

苏木伊想,难怪,男女之情事想来都是禁忌大却又偏偏是人所不能拒绝不想拒绝的了,因为,这才是两个人之间最近最亲密的时刻。

彼此相拥,彼此亲密,彼此相依。

那一刻,苏木伊依在陌子珏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我爱你。”

陌子珏很明显的身躯一震,换来的,是更加急密的一场律动。

香烛燃了一夜,伴随着一室的深情。,情与爱,到底在爱情里面算是什么,拆开两个字,是独立的个体,一曰情,感情,种种情,可多可少,可增可减。感情,实在是一个太博爱的事情,犹如喜欢一样博爱。

可以有很多的情,也可以有很多的爱。

可是另一曰爱,偏偏就是不同的了。爱,要好多好多的喜欢才能够有爱的产生,甚至有时候,你根本就不知dào

爱是怎么来的,偏偏就成了生命中的不可割舍。

所以,什么是爱情,爱情是第一无二,是不能勉强,是不能迁就。是这个世界的茫茫人海里,即使走了再多的路,看了再多的风景,可是,我的眼睛只能看到,也只看到了你。

从此,不管山河变色,斗转星移,我都无法看见别人,眼里心里,只装得下一个小小的你,再也无法腾出多余的一丝一毫装其他任何人。

所以,什么是真爱,真爱的,我只想拥着你,看夕阳西下,哼着单调的旋律,明明生活没有什么特别的乐趣,但是,却仍是想要将它熬成一辈子的决心。

情之一字,爱之一字,多么难,又多么幸!

翌日,阳光洒满了一室,真是一个好天气。苏木伊就是在这样温暖的阳光中睁开双眼的。

刚一睁开眼,就察觉到了凝在自己脸上的那温柔宠溺的实现,如眼,便是陌子珏不带一点掩饰的深情满满。

看着用这样的眼神注视着自己的陌子珏,苏木伊柔柔一笑。突然就觉得,这样就已经是极好的了。

能够在每一个清晨醒来时,第一时间,看到的就是自己最爱的人,他的眼里只有自己,心里也只有自己,的确不失为一件温暖的事情。

不由得,苏木伊就朝着陌子珏的怀抱挤了两分,仿佛福至心灵般,陌子珏竟然察觉到了苏木伊的心思,拥着苏木伊的手,也紧了两分。

如此相依相偎的姿势,铸成的,该是名为幸福的吧。苏木伊想。

看着苏木伊又突然发起了呆,陌子珏不满的皱了皱眉,伸出手掐了一下苏木伊的鼻子,恶狠狠的道,“不许想别的,在我怀里,只能看我。”

苏木伊失笑,被陌子珏难得孩子气的样子乐到了,噗嗤一笑,无奈道,“你呀,好是霸道,连我发呆也不许,那岂不是连我吃饭睡觉都要管?”

“那是,你如今是我的女人,自然是要我管的。我什么都要管着你,管着你吃饭,管着你睡觉,管着,你的一辈子。”陌子珏看着苏木伊,深情的许诺。

一时之间,苏木伊心里百感交集,这是第一次有人,跟自己许诺一辈子。

一辈子那样长,苏木伊从前,从来都不相信一辈子的。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许是自己跟阿婆在一起养的那条名叫阿花的够在自己10岁死掉以后,也许是自己在11岁那年,从小带在身上的妈妈留给自己的那个熊娃娃不见以后。

也许,是阿婆走了以后。

自己永远都能够记得,那段时日,阿婆的身体非常不好,已经到了破败无比的地步了,可是,自己那时才13岁,没有能力做任何事情。自己单薄弱小的身体什么都无法承担,护不了自己爱的人。

只能,每天握着阿婆的手,听阿婆讲一些断断续续的从前的事情。慢慢的慢慢,阿婆不能讲了,自己就只能握着阿婆的手发呆。

那时,仿佛只有握着阿婆的手,感受阿婆手上的温度,自己才能确定阿婆是不会离开自己一般。

可是到了最后的最后,终于,阿婆还是离开了自己,在某一天,自己枕着床边睡着了之后,不小心松开了阿婆的手,等自己再醒来时,阿婆的手已经一片冰凉了。

那是在苏木伊的意识里面,真zhèng

的离开,所以,苏木伊最害pà

的,就是亲密的人信任的人放开自己的手,那对自己来说,就是别离。

就是从那时开始,自己开始不相信一辈子的吧,一辈子,真的太长,没有人真的有那个决心许下一辈子,那太缠绵,又太残忍。

相信了,注定遍体鳞伤伤痕累累,所以,哪还有什么相信。

所以,当初陌子珏的突然不告而别,对自己震动那么大。

那是,因为害pà

失去,害pà

离开。

可是此刻,陌子珏却跟自己说了一辈子,说了自己最害pà

最没有安全感的一辈子,但偏偏,也是苏木伊心中期待的一辈子。

即使苏木伊告sù

自己不要相信永远,相信了一定会受伤,可是,却仍是想要相信一次。

认真的看着陌子珏的眼睛,“陌子珏,你真的要管我一辈子,再也不放手吗?”

虽然不知dào

苏木伊一时之间涌上来哀伤怀念,以及不安是从何而来,但是陌子珏却是生了心疼的,自己再也不想看她如此失落的样子。

于是,也认真的看了苏木伊,回道,“阿伊,相信我,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放开你的手,我会一直拉着你,永远都不放开。我会紧紧的拽着你,不让你走,你赶我走我也不会走。

我不知dào

人还有没有来世,如果有下一世我也一定来找你,但是这一辈子,我一定管你一辈子,一定不松手。我要带着你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阿伊,你信我吗?”

陌子珏的神色太温柔,太深情,温柔深情得,苏木伊没有办法不相信,也不想不相信,这样的一汪柔情,不是人可以拒绝的,它完全蛊惑了苏木伊的所有深思。

不由得,苏木伊就选择了相信,苏木伊告sù

自己,真的,可以再相信一次,也许这一次,你不用失去,不用离开,可以得到一份完整的幸福也不一定。

再勇敢一次,靠近这个怀抱,也许,自己不用再孤单,不用再寒冷,不用,再,一个人。

看到苏木伊点头,陌子珏心里涌起一股巨大的喜悦,那是一种巨大的拥有感,这样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是自己从来都不曾体验过的,比起自己官拜丞相,都不及万一。

到了此刻,陌子珏终于意识到,拥有苏木伊,比拥有一切都来得更加重yào

。也许此刻,自己才能够明白为什么,有些男人为了自己所爱可以放qì

一切吧。

第六章、再见少倾

终于,苏木伊得到了陌子珏的解放令,可以出去逛一逛。说起李,自己来到这西华已经大半个月了,还没有出来好好的逛一逛呢。

只是可惜了,陌子珏太忙,出来的人就只能是自己一个人,虽然有点略微的失落,但是却并不妨碍自己的好心情。

带着一个小丫鬟,苏木伊就兴高采烈的出门了。

只是,如果自己能猜到出门以后会遇见什么,那么自己宁愿窝在府里发霉,也是不愿意出来的。

彼时,苏木伊正在逛一家成衣店,倒不是为了买衣服,陌子珏在府里有专门的制衣师,他也早给自己准bèi

了一大堆衣服。

之所以看成衣店,是因为苏木伊觉得,如果自己真的一直这样好吃懒做下去,每天都无所事事,尤其陌子珏又是丞相每天都公务繁忙没有时间陪自己下去,要是自己一直都窝在府里当一枚米虫,还是早晚要崩溃的。

虽然陌子珏说了不介yì

自己依附他生活,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可是,这样的生活,太无聊了。依自己的性子,早晚得成神经病吧——被无聊疯的!

不过,苏木伊也没有想过要同在东朝一样,做一名轰轰烈烈举足轻重的商人,那时自己是逼于无奈的较量才不得不那样勤勉,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自己本来就不喜欢那些生活,所以现在,不如选一样自己喜欢的。

再三考lǜ

了一下,苏木伊其实也没有自己要做什么的想法,只好四处看看,而进到这家成衣店,其实是纯属偶然。

苏木伊本来只是路过这家成衣店,结果首先被店门口的招牌吸引了一下,这家成衣店起名叫“香衣坊”。当时,苏木伊想的是,难不成这家店的衣服还有香妃的功能,穿了能够遍体生香?

本来是吐槽来着,结果一抬头看见店里挂的一件成衣,款式跟自己从前在东朝的时候设计的衣服很像,但是又不是特别想。

直觉性的,苏木伊感到了一丝不妥,但是马上又被那件同自己设计的很像的衣服吸引了,想要知dào

是谁设计的,居然盗版自己的衣服。

一走进去,就有一个书生打扮模样的人迎了上来,苏木伊感到一阵疑惑,怎么一家成衣店的老板是一个书生,古代的书生不是应该在家饱读诗书准bèi

应考的吗,怎么又会卖起衣服来了。

“小姐买衣服?”

书生问道,顺便不眨痕迹的打量了苏木伊一番,眼里闪过一丝确定的神色,可惜苏木伊正在好奇书生,全然没有注意到其他。

苏木伊手一指,正好指着那件衣服,“那件衣服,我要看看。”

书生依言取过了那件衣服递给苏木伊,“小姐好眼光,这正是时下小姐们流行的款式,许多小姐都争相来订这件衣服呢?”

“争相来订?”苏木伊声音拔高,自己在东朝设计的那些衣服基本上都是独一无二的,只有普通女子的衣服自己才允许成批缝制。

可是,这件衣服的款式,自己当初确确实实只设计了一件,在记忆里,自己并不知dào

它的走向,因为自己设计之后不久,就已经被牵扯到了宫宴的事件里,后来又进了宫,根本什么都不知dào



这件衣服,苏木伊仔细的看了一下,确实不是自己当初设计的一模一样,但是款式却是仿了七八成,不得不说,那个师傅也真是好本事了。

苏木伊倒不会以为这款是是这里面的师傅自己设计的,苏木伊设计的衣服,自己最了解,依这边古人的思维,是决计不会设计得出来得。

一道灵光从苏木伊脑海里闪过,苏木伊终于发xiàn

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这不对,就不对在这衣服同自己设计的衣服太雷同了。

苏木伊暗叫一声糟糕,自己怕是中计了,转身想走,可是,下一秒,天旋地转,苏木伊眼前就黑了一片。

临失去意识之前,苏木伊还看到了这个书生一脸莫测的笑容。于是想着,如果有机会,自己一定要这个书生好kàn

,居然敢阴自己。

再醒来的时候,苏木伊倒是没有觉得自己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更诡异的是,自己竟然不是以被绑着的形式在凳子上醒来,而是,在床上。

不过,好笑的是,自己被一床被子裹着,上面缠了布条,依然是无法动弹的样子。看来,同绑在凳子上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环顾了一下四周,苏木伊确实不知dào

这是什么地方。

唉,自己到底还是失算了,果然是好奇心害死猫,自己本来以为出门是安全的,因为自己猜到陌子珏一定安排了人暗中保护自己。

可是却没想到,自己居然着了阴招,苏木伊暗骂自己一声猪头,居然被一件衣服给骗了。

明知dào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西华看见同自己设计的衣服想象的,一定有问题,可是自己还是没有忍住跑去看了。

看来,这人多半是对自己有一定了解的,要不然不会这么清楚自己的性子行为。而想来,对自己比较了解的人

苏木伊苦笑,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你醒了。”

一道淡淡的嗓音从门口传了进来,苏木伊抬眼看向门口,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当然,她本身想动也动不了。

要是能动,自己第一件事一定得是冲到他面前狠狠的打他一顿。

“看来,你如此神色淡然,偏偏眼睛里一副要吃了自己的样子,定是早已经猜到了是我吧。”

没错,这个人,是许少倾。

这是第几次了,没错,是第二次,第二次,自己从不幸中醒来,眼前见到的人是许少倾。

真是阴魂不散啊!这是此刻苏木伊脑海里唯一的想法。

“许少倾,你怎么会在西华,你将我迷倒带走又有什么目的,你想做什么?”

看到苏木伊质疑的一脸戒备的样子,许少倾眼底划过一抹受伤,转瞬却是冷笑了,“怎么,木木,只许你来这西华,就不许我来东朝了?我可记得,这四国之间没有禁止互通的规定吧,难道到了你这里就有了?

不过,木木啊,你就这么不想我来西华,看到我,你就那么讨厌那么厌烦,觉得我将你带走是要加害于你?”

苏木伊没有错过许少倾眼底的受伤,也知dào

许少倾此刻是真的因为自己的行为生气了,嗫嚅开口,“少倾,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因为你以这种方式将我带来,我一时之间比较震惊罢了,我当然知dào

,你不会伤害我,你要是有心伤害我,在东朝就回伤害我了,不用特意跑到西华来伤害我。你来西华,我还是,很高兴的,毕竟,你也是我的一个熟人不是?”

“熟人?”许少倾在心底冷笑,“木木,原来我只是你的一个熟人而已嘛,我倒是没有想到你竟是这样没心没肺的丫头!”

苏木伊觉得一阵莫名其妙,明明自己都跟他道歉了,怎么他还是对着自己一幅臭脸,还阴阳怪气的,活像自己欠了他好多钱似的。

“少倾,你该不会是还在为那次在宫里我同你说的话生气吧,要是这样,那我郑重其事的向你说一声对不起了,我那时不是因为自己本来就要离开了所以想着要跟你们”

糟了,苏木伊暗骂自己最近怎么越来越笨了,一个不小心就说漏嘴了,怎么就告sù

他自己那时就计划要走了,依他的脾气一定得气死自己了。尤其自己还差点跟他说撇清关系几个字,幸好自己收得快。

果然,一听苏木伊话的话,许少倾脸色大变,一脸黑沉,“你说什么?原来你那个时候就已经计划着要离开东朝了,我到是不知dào

你还在暗自筹谋着这样大的事情。怎么着,你那时故yì

气我故yì

将我赶走,合着是害pà

我做那告密的小人将你的秘密告sù

皇帝是吧。”

苏木伊苦笑,看吧,就知dào

不该告sù

他这事,这不,都要越描越黑了,“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主要,我不是觉着告sù

你,万一我走了以后圣上将你当成知情者问你罪怎么办,反正我都要离开东朝了,没有必要再将你牵扯进去。”

苏木伊叹一口气接着开口,“少倾,我知dào

你对我好,在东朝,我能有那样的成就,除了叶飞羽帮了我很大的忙之外,你也是至关重yào

的。在我心里,我是真心将你拿朋友看待的,所以,那样的事情,我不想将你牵扯其中。”

听完苏木伊的话,许少倾沉默了一阵,其实,自己也大概猜到了苏木伊的想法,能够想到她多半是因为不想将自己牵连进去才故yì

对自己说那样冷酷绝情的想法。

但是,她竟然对自己是不辞而别,还留了一封信说什么江湖再见,江湖再见,这很明显的就是在说不要见面了。

枉自己对他交付一片真心好意,却换来她的不辞而别,这对许少倾来说,自是生气至极的。

即使苏木伊说了也有对自己的考量,但是自己依然无法原谅她的行为。

第七章、非香饽饽

“木木,你根本不知dào

我在介yì

什么?”许少倾的神情突然带了一丝哀伤道。

苏木伊微怔,看着许少倾突然起来忧愁,一时之间竟然不知dào

该怎么反应,自己从认识许少倾以来,他在自己面前,一直都是意气风发大的,极少有这样低沉的时候,尤其,这罪魁祸首还是因为自己。

苏木伊不由得生起了一丝愧疚来。

“那个,少倾,我虽然不知dào

你到底在介yì

什么,但是好吧,不管怎样,我道歉行不行,总之”

“木木”,许少倾打断苏木伊,“有时候,我真的不懂你在想些什么,你又是什么样的人?你就像一道风一样,突然出现在东朝,没有人知dào

你的来历。像是从天而降一样,带着一身的秘密。

我想,一定很多人都查过你的背景,不过最后都是一无所获的。我想,一定不止我一个跟你说过你很神mì

。我也知dào

,你是在骗我们说你是从很东边很东边的地方来。可是,我还是选择帮你。

你一定不知dào

我为什么帮你,以为我帮你是因为飞羽。其实,我哪至于会因为飞羽而帮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丫头。其实,是因为那次在飞羽府里见到你,所以你看,其实你第一个见到的是我而不是飞羽。

那个时候,你看着我一幅惊为天人的样子,我到现在都记得,然后我用轻功飞到你面前,你看着我,一脸的惊艳,但是眼睛里面却偏偏没有痴迷。然后,你叫我美人,那个样子就像是登徒子要调戏美女一般,着实搞笑。

那时我就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姑娘,看见我竟然只是惊艳而不是痴迷,你看我,是真的纯粹只是觉得我长得好kàn

,而不是因为对我有什么其他的心思。我就觉得,这个姑娘,真是有趣。

没想到,后来,你竟然跟飞羽合zuò

了,真是没想到,你那样一个看起来散漫的女子,竟然有这样大的胆子会同飞羽合zuò

这样的事情。尤其,在那之后,你的所作所为,更是震惊无比,我没有料到,一个弱女子在商业方面竟然有如此惊人的天分。

木木啊木木,你说说,你是不是,真的很会掀起风浪,连皇宫都进了,还能让一向都威严的皇帝动怒。我真是不懂了,你到底是什么人,如今,竟然连你身边声称是你表哥的唐不语竟然都是这堂堂西华国尊贵的丞相大人。

木木,你来告sù

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通话说完,许少倾认真的看着苏木伊,苏木伊也看着许少倾,也不知dào

应该怎么来回答他的这些问题。

其实,真的不是自己想的好吧,自己才是受害者,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自己愿意的。

想到此,苏木伊一阵哀怨,“你以为这些是我想要的啊,原本,我只是想在这东朝有一个安身之处,只想守着我的在水一方好好的生存下去的,每天晒晒太阳就好,可是,却遇到聚味轩,我知dào

他们背后是我不能抵抗的,我能怎么样呢,我不过是想要守护我想要守护的而已。

难道这也不行,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好吧,我苏木伊再怎么有商业天分,再怎么比男人强,也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人,最大的梦想不过守着我自己的一方乐土,安身立命,只此而已。

你说的那些一切,要是可以,我宁愿什么都没有,如果这样可以换来一个我完整的清晚,我都愿意。清晚,她就是被那深宫,被那权势给逼死的。

我为什么不离开东朝,我不明白东朝还有哪一点值得我留下的,连我的清晚都因为我死了,我还留下干什么?

是,我的来历,你们都查不到,那又怎么样,请问,在东朝,我苏木伊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我杀人放火了还是怎么样?虽然我也不是什么大善人会救济路边的阿猫阿狗,可是,至少我也没有做什么坏事吧。

我是怎么着了得罪了你们这些达官显贵,你以为我想要被牵扯进这些漩涡里面,想要我身边的一个又一个人都身份不简单,你们以为你们是什么香饽饽啊,值得我苏木伊巴上去?”

苏木伊愤nù

着质问,满脸怒意与鄙夷。

许少倾怔了,本来不是自己生气的吗,怎么愤nù

的人就变成苏木伊了。

苏木伊也不知dào

自己其实究竟想要说什么,只是听许少倾那么质问自己,又一脸冷硬的神情,突然心里就涌起了一股子委屈来,忍不住的就想要发泄。

于是,苏木伊狠狠的瞪了许少倾一眼,这一眼里,有委屈,有怒气,还有一层娇嗔,看着苏木伊这样瞪着自己,许少倾突然就觉得心情好了起来,嘴角也不由得勾起了一个莫测的弧度来。

其实,又有什么关系呢,许少倾也开始不明白,究竟自己为什么要纠结这件事情。

苏木伊在东朝的所作所为,确实也是被逼无奈,许少倾相信苏木伊说的一切,知dào

她这样做都是无奈之举,说起来,哪有一个女人会想要过这样的生活的。

确实,东朝的那些朝廷纷争那适合她,她适合的,是更加自由无拘束的生活啊。离开,对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了吧。

所以,许少倾,你到底在介yì

什么呢?连自己都想不明白呢,又为什么要到西华设这样一个圈子等着她呢。

确实,在她跟她的那个表哥一离开,自己就查到了那个唐不语的真实身份,当真不简单,竟然是西华丞相。想起那个绝代风华的男子,许少倾就觉得一阵不爽。

而许少倾这不爽的样子看在苏木伊眼里,让苏木伊也越发的不爽起来了,“许少倾,你到底是想要我怎样。反正,我谦也道了错也认了,你究竟想怎么样。将我绑在这里来很好玩吗,许少倾,你个混蛋!”

怒极的苏木伊,脸色涨红,眼睛里因为怒气瞳孔颜色变成,眼睛本来就大,睁大了瞪着自己,看在许少倾眼里,越发的觉得有趣。

“对啊,你猜对了,就是觉得将你绑过来很好玩。”许少倾邪笑着道,得到苏木伊更加狠的一记瞪眼。

“许少倾,你无耻,你混蛋,你个无赖,你讨厌死了!”苏木伊气极,就想狠狠的骂他一顿,但是搜肠刮肚的,却也只得了这么几句话。

“哈哈哈哈”许少倾心情大好的狂笑。

苏木伊满头黑线,感情,自己这是被耍了,这许少倾,还真的拿自己来娱乐他。本来还想骂他来着,想了想,又算了,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如果这样给他娱乐一下,他能不再生自己的气,也不是不可以。

算了,自己大人有大量,没事没事。苏木伊安慰自己。

“请问许大少,我让你如此的开心,你是否难能原谅小女子呢?”苏木伊小心翼翼的问,要不是自己还被像一个粽子似的绑在床上,一定得在许少倾面前弯腰鞠躬了。

许少倾瞄一眼苏木伊,那一眼,让苏木伊一颤,这是多么蕴含妩媚风情的一眼啊,苏木伊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会从一个男人身上看到妩媚的一面,许少倾果然是一个妖孽。

“这个,自然要好好折磨你一番的,你将我蒙在鼓励的帐,怎么着都是要好好算算的吧。”许少倾故yì

笑着说,看到苏木伊果然又不爽的神色,爱接着开口。

“好了,木木,你知dào

的,我也不是真的要多生你的气,只是因为你突然不辞而别,我以为你没有把我当朋友吧,怎么说我们也是颇有交情的。”

苏木伊突然安静下来,仔细的打量了许少倾一眼,这样诡异的神色看得许少倾一阵发毛。

看着许少倾,苏木伊突然神mì

兮兮的开口,“少倾,你,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许少倾怔,苏木伊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竟然让自己的心一瞬间窒了一下,竟然没有在最快的速度内反驳。

苏木伊见许少倾没有说话,竟然发起了呆,一阵恼怒,至于么,自己不过随意问这么一个问题,他竟然是这样的反应,就算自己没有魅力,也不至于这样吧。

好吧,果然是自己刚刚那一瞬间脑子发热想得太多。

苏木伊干咳一声,“那啥,我知dào

你肯定没有爱上我的啦,但是你也不至于是这个反应吧,搞得我做女人有多失败似的。”

许少倾失笑,没想到自己的没有反应竟然看在苏木伊眼里成了这个样子,如此一来,许少倾竟然生出了一丝想要作弄她的心思。

许少倾俯身,双手撑在被子双侧,脸也朝向苏木伊越来越近,直到距离堪堪要碰到才停住,然后,突然露出一个暧昧的笑来。

苏木伊对于许少倾这突然的动作张二摸不着头脑,一时之间竟然愣住了不知dào

该怎么反应,等到回过神来,才发xiàn

彼此的动作有多暧昧。

尤其,这许少倾还突然对着自己笑得这么的,呃,怎么说呢,这么的春光灿烂吧,看得自己心里毛毛的。

“许少倾,你这是要干什么?”苏木伊弱弱的问。

许少倾故yì

吞了一口口水,还冲着苏木伊的脸吐了一口气,低低开口,声音里竟然略带黯哑。

第八章、冰火对峙

“木木,你说,我要是真的爱上你了,怎么办呢?要不,你就从了我吧!”热热的气息喷在苏木伊脸上耳边,苏木伊打了一个冷战。

这样的许少倾,太过魅惑,当真是美人惑人啊,难怪那么多人对美色痴迷不已。

苏木伊,你要冷静,一定不要被这个美人计给吓到了,要冷静要冷静,你可是有男人的。

想到陌子珏清雅的脸,苏木伊总算平静了不少,要能抵御住此刻许少倾的美色,真是颇需yào

花费一番心神的呀。

这个许少倾,太无耻了,居然用美男计来迷惑自己,一定是想要借此捉弄自己,太无耻了。

许少倾心中暗奇,明明刚刚靠近苏木伊的时候,自己还感觉到了她心神的动摇,怎么一下子又坚定了起来,难道说,自己的魅力真的大减了?

不应该的吧,明明很多女子依旧对自己倾慕不已的,怎么到苏木伊这里就总是行不通呢,许少倾挫败的想。

可是很奇怪的是,这么近距离的看着苏木伊的脸,自己竟然觉得她的脸分外的耐看,以前都觉得她这张脸看起来很普通没有什么特别的啊,长得又不漂亮。

可是此刻看在自己眼里,却是有了不一样的味道,苏木伊两颊粉红,眼睛里水汽潋滟,而且不知dào

为什么,这一次看到苏木伊,自己总觉得苏木伊身上有了不一样的味道。

似乎,多了一丝女人的风情。

明明以前自己没有这样觉得的,以前很多时候自己都不把她当女人看的,主要她的某些行为太豪放太大胆,让自己想将她当做女人看都难。

可是现在看起来,自己确确实实是从她身上看到了女人味。苏木伊,她变了,连气息都不一样了,带着一种那一名状的风情。

于是,许少倾再次开口了,“木木,我突然之间觉得,你还是长得挺漂亮的,怎么以前就没有发xiàn

呢,还有,你的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可是凭借着我这个香料商人我都闻不出究竟是什么香味,告sù

我,你熏得什么香。”

说着,许少倾竟然还更加靠近了苏木伊一分,深深嗅了一口。

苏木伊一阵恶寒,感觉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个许少倾,到底搞什么,怎么又莫名其妙的说自己漂亮了,还说自己身上有什么香味,见鬼了,自己又没有熏香,只是喜欢泡澡在水里加一点香料舒缓神经而已。

“那个,少倾,你先离我远一点好不好。”苏木伊试探的问。

许少倾一口回绝,“不行,先告sù

我你用的什么香料。”

声音里居然带了一点孩子气的执拗,让苏木伊觉得一阵好笑。

“少倾,我没有熏香,不过,我洗澡的时候喜欢在水里家舒缓的香料,你要是想要,你放开我,我给你好不好。”

许少倾皱着眉摇头,“不对,这天下的香料我都知dào

,没有我许少倾不知dào

的香料,所以你身上的香味一定不是那些普通的香料,你不要骗我了,快告sù

我你到底用的什么?”

看着许少倾一脸执着狂热的样子,苏木伊黑线不已,怎么有种自己遇到了科学怪人的感觉呢,他这样用探究的眼神看着自己,像是要将自己解剖了一把,太可怕了。

苏木伊哭丧着脸道,“少倾,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有用什么别的香料,我也不知dào

你闻到的是什么香味,但是我真的不知dào

,你先起来好不好。”

许少倾不理自己,反而将头埋到了自己肩窝,使劲的嗅着,那样子像是狗在嗅东西一般。

苏木伊在心里快要哭死了,这个许少倾怎么突然之间发起了疯来,突然对着自己这是在搞什么。先是看着自己一脸暧昧莫测的样子,突然之间又说自己什么有独特的香味。

脑袋里灵光乍现,莫非,是体香?

下一秒,苏木伊就将脑海里冒出来的这个想法拍掉了,许少倾神经自己怎么跟着他一起神经起来了,居然会觉得是体香,也太搞笑了。

现代解释,所谓的体香,其实说白了就是汗味啦,哪来的什么香味?那些人所谓的能够闻到别人身上的体香,多半都是自己的错觉,体香这一说法,是不存zài

的。

不过历史上倒是有一个有体香的传说,那就是乾隆皇帝的香妃,还珠格格嘛,看过无数遍了,那个时候自己还对香妃生带异香而心生向往过呢。

甚至,自己还模仿了小燕子的笨方法搞过一大堆花瓣来煮水泡过呢,那时自己跟阿婆住的隔壁是一个卖花的姐姐,姐姐长得很普通,但是却有一对特别迷人的酒窝。

姐姐经常将一些卖不完的鲜花送给自己跟阿婆,于是后来有了香妃的故事以后,自己特意攒了很多花瓣来。

只是最后,并没有如香妃一般带体香,也没有如小燕子一样招来一大堆蜜蜂,不过还是香了一会儿的。就那一会,已经足以让小小的苏木伊高兴半天,那是苏木伊的童年记忆里为数不多的单纯美好的时光。

再后来,就没有后来了,因为某一天,来了一个开着奔驰的哥哥,将姐姐给借走了。苏木伊倒是没有多么想念,只是觉得再也没有人可以送花给自己煮水伴香妃了而已。

苏木伊沉浸在回忆里在回过神来,是被破门的声音惊醒的。

“放开,你们在干什么?”

熟悉的声音大喝,苏木伊心下一喜,是陌子珏,她找到这里来了。

许少倾终于慢条斯理的从自己身上站了起来,转过头去看陌子珏之前,还用带着深意的眼睛看了自己一眼,看得苏木伊恶寒不已。

许少倾的离开终于让苏木伊大喘了一口气,快憋死自己了。

“陌子珏,你来了啊。”苏木伊看向门口,惊喜的道。

陌子珏快速的走到床前,见自己没事,脸色舒缓了不少,身手就想将缠在自己身上的布条跟棉絮解开,却被一只手给拦住了。

陌子珏抬头,看向许少倾,眸色暗沉冰冷,“放开,我要带她走。”

生意冰冷,不带一丝感情,苏木伊眼冒星星,陌子珏这个冷酷的样子,太帅了,果然是自己的男人啊,就是不一样,有型,也是格外的有型。

“我为什么要让你带她走?”

不同于陌子珏的冰冷,许少倾反倒是嘴角噙着笑意的,看得苏木伊很是爽快。这是多么刺激又不寻常的场面啊,自己面前,两个容貌角色气质出众的男子正对峙着,一个如冰,一个似火。

要是作者再无良一点,这完全就是什么两男男相爱而不得,你看着我眼带神情,我看着你,痛苦难抑的场景。

可惜了苏木伊完全没有一点自己才是主角的子珏,竟然裹在棉絮了闲适的看起了戏,那叫一个怡然自得。

没办法,两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想斗的场面实在是不多见啊,尤其还是两个这样绝顶出色的男人。

苏木伊在心底默念,让战火烧得更旺盛一点,痛痛快快的打起来吧,不要顾及自己,打吧打吧,让自己看看古代大侠之间过招,刀光剑影的刺激场面,自己也算是长了见识了。

可惜了,一切都未能如苏木伊所愿。

只见冰冷的这一位,陌子珏,继xù

着高冷风,开口,“凭,她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我自然要带走,倒是你,凭什么要栏。”

然后另一位妖孽的那位,许少倾,淡然着春天风,开口,“凭,你不是她表哥,而我却是她的朋友。”

然后,陌子珏笑了,这一笑,依旧是令山河失色,是完全不逊色于许少倾的笑,并且,陌子珏的笑里还带了势在必得,让他看起来实在是魅惑至极。

苏木伊看着不由得就醉了。

就在苏木伊沉醉在陌子珏的美色间的时刻,陌子珏已经倾身,在电光火石之间,在苏木伊的唇上啄了一下。

本来就没有回过神来的苏木伊,这一下更是呆愣了,一旁的许少倾,也呆愣了。

陌子珏淡笑着再次看向尚在怔愣之中的许少倾,轻声开口,“如此答复,你可还满yì

,我已经说了,我凭的,是阿伊,她是我陌子珏的女人。”

说完,不再管许少倾的神色,弯腰,也不解开苏木伊,径直打横抱起,离开了这里,头也不回。

而苏木伊正被陌子珏的行为搞得措手不及,临走都没有看许少倾一眼。

许少倾呆呆的站在原地,保持了这个姿势很久,然后,唇角勾起一抹苦笑,再也没有了春风得yì



原来,竟是这样,木木,已经在别人的怀里了啊。她的风情,她的女人味,原来,全部,都是因为他。

陌子珏!

是这个男人,将苏木伊带走,并且一并的带走了她的心的吧。

陌子珏,他是何其幸运,竟能得她的倾心!

可是木木,你明明知dào

的啊,他的身上背后是什么,他真的,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吗?

许多事许多人,往往,就在你尚不自知的时候就发生了,也往往会在你尚不自知的时刻,失去!

第九章、他害怕的

陌子珏直接将苏木伊丢在了马车上,一路无话,苏木伊还被绑着,看着陌子珏一脸的黑色也不敢说什么。

直到马车停在陌府门口,陌子珏照旧是将苏木伊打横着抱进了陌府,引来了陌府上下一众奴仆的唏嘘感叹。

然后,陌子珏直接将苏木伊丢在了床上,接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也不管苏木伊在身后哀怨的目光以及她的大呼小叫。

这个陌子珏,苏木伊躺在床上狠狠的瞪着他离开的方向,心里憋着一口气上不去又下不来的。

幸好,没过多久就有一个丫鬟进来了,进来看到自己的样子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将自己解开了,然后就有丫鬟提了水进来,拿了衣服进来服侍自己沐浴更衣。

苏木伊舒服的躺在浴桶里,这么折腾一番,苏木伊倒是真的觉得累了,能够泡在热水里实在是一件太舒坦的事情了。

一边舒服的泡着澡,一边,苏木伊在心里骂着陌子珏,这个混蛋,居然这么对自己。还给自己冷脸,当自己欠他一大笔钱似的。

果然男人就是这样,没有得到这个女人的时候,百般的温柔疼爱,一旦得到了,就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死陌子珏,笨蛋陌子珏,看自己给不给他好果子吃。

刚洗完澡,就已经有准bèi

好饭菜摆在那里了,全部都是自己喜欢的菜,陌子珏,算你有良心。苏木伊暗暗嘀咕。

吃饱喝足,苏木伊摸着肚子舒服的躺在躺椅上,看吧,自己果然是不适合那些惊心动魄的刺激的事情,还是这样安逸稳当的日子最是混合自己了。

“好吧,陌子珏,看在你让人给我准bèi

了洗澡水又给我准bèi

的全是我喜欢的菜的份上,我就大度的原谅你一次,哼哼。”

说罢,苏木伊站了起来,朝着陌子珏的书房走了过去,不用想也知dào

他一定是在书房处理公务啦。

也没有敲门,苏木伊直接大刺刺的推门走了进去,本来以为陌子珏一定是在处理公文的,没想到他却是站在桌前写字。

听到推门进来的声音,却并没有抬头来看,仿佛早就猜到了自己回来一般。

苏木伊翻了个白眼,瞪了陌子珏一眼,那样强烈的怨气,他却好似并没有察觉到一半,依然自顾自的写着大字。

苏木伊撇撇嘴,不甘的站在原地,她倒是想看看,这个陌子珏到底要跟自己怎样,比耐心嘛,苏木伊自认为自己耐心一向还是不错的。

于是,这样想着,苏木伊反倒是平静下来了,干脆倚在了门框上,样子看起来懒散无比,端的让苏木伊看起来有了那么一丝风流的味道。

许久,淡淡的嗓音从陌子珏嘴里发出,苏木伊偷偷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为了自己的胜利,但是,却又是很无语的。

因为,陌子珏他叫自己,是去给他磨墨的。

听听他怎么说的——站那里干嘛,过来,给我磨墨。

这语调,活脱脱就是在使唤下人嘛。苏木伊尽管满腹怨气,还是依言挪着步子走了过去,站在了陌子珏身侧。

不甘的再次瞪了陌子珏一眼,可惜人家压根就没有抬头看自己一眼,看得苏木伊老大不爽。

拿着墨块就着点水慢条斯理的磨了起来,完全没有章法跟技巧。陌子珏眼角余光似乎看到了苏木伊的不耐,嘴角微微的上扬了起来。

于是,房间里就有了这样的一幅场景,身着墨衣的丰神俊朗的男子站在桌边,老神在在的挥舞着毛笔,而身旁的身量娇小的女子,拿着手里的笔墨心不在焉的磨着,浑身散发着一股哀怨的气息。

这样的一幅场景,本来看起来是很奇怪的,偏偏却又有一种被叫做温馨的气氛。

许久,苏木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陌子珏终于抬起头看了她,满脸的不解疑惑。

苏木伊告sù

自己,好吧,认输一次,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苏木伊轻咳了一声,别别扭扭的开口了,“那个陌子珏,好吧,我错了。”

最后几个字苏木伊飞速的说完了,然后低着头不去看陌子珏的神色,虽然其实,苏木伊也不知dào

自己究竟哪里错了,但是没办法,谁叫他堂堂的丞相大人一幅对着自己很明显他对自己很生气的样子呢。

陌子珏看着苏木伊这样一幅明明看起来低着头像是在认错,但其实却是梗着骨头一幅坚决自己没错的样子,实在觉得好笑。

这个阿伊啊,于是,陌子珏淡笑着问,“哦,你错了,你怎么错了?”

听着陌子珏这不温不火的语气,苏木伊的怒气噌的就上来了,发xiàn

只要对着陌子珏,自己引以为傲的什么什么淡定啊耐性的统统的就都没有了。

“陌子珏,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怎么知dào

我哪里错了。”苏木伊止不住怒吼。

陌子珏倒是笑得更开心了,“那你为什么说你错了。”

苏木伊给了陌子珏一记白眼,再接着锤了陌子珏胸口一拳,得到陌子珏的一声闷哼。

陌子珏苦笑,没想到阿伊看起来一副柔柔弱弱没什么力qì

的样子,打人力qì

倒是蛮大的。

“都是你啊,你从刚刚开始对着我就一副我欠你很多钱的样子,冰冰冷冷的,然后又不理我,很明显就是生我气了,所以啊,陌子珏,你到底是为什么生我的气,我是怎么着惹着您了,尊贵的丞相大人。”

看着苏木伊这一副哀怨的样子,陌子珏失笑,伸出手讲苏木伊用拥进了怀里,一声低低的叹息在苏木伊头顶响起。

苏木伊一阵迷惑,这个陌子珏,到底搞什么,对着自己忽冷忽热的,都说女人是情绪善变的动物,可在苏木伊心里,明明男人也很情绪多变的嘛。

“你啊,阿伊,你根本就不知dào

,我有多担心多害pà

你。”陌子珏在苏木伊头顶轻轻的说。

声音里是莫可奈何,还有后怕感,苏木伊心里就这样奇怪的生出了酸涩来,陌子珏,他定是担心极了自己吧。

“阿伊,你不知dào

,得到消息说你逛街突然不见的时候,我有多害pà

,我想了千千万万种可能,是不是东朝皇帝不放过你所以又找上了你,不知dào

是不是柳沁玥又来找你麻烦了,是不是他们想要对你做什么。

那么多那么多种可能,都让我心惊不已,我害pà

,我真的很害pà

你出什么事情。阿伊你知dào

吗,只要一想起来上一次因为我的离开,你被龙雪鸢带走,让你遭受了那样的事情,我就恨死了自己,我恨自己的离开让他们有机可乘,我更恨自己,如果我没有离开我一定不会让你受伤。

阿伊,我真的很害pà

,害pà

我明明将你带到了手里,没想到却还是让你身受这样的险境,我怕我保护不了你。阿伊,你不知dào

,我又多么的害pà

。”

说到后面,陌子珏的声音里已经略显凌乱了,这很少出现在一向稳重淡然的陌子珏身上,苏木伊伸出手环抱住了陌子珏,想要安抚他的不安。

苏木伊是感觉到了陌子珏的不安的,早在他将自己带离别院的时候就已经知dào

他的用意,苏木伊怎么会不明白呢,以自己的身份突然出现在西华,出现在陌子珏身边。

以陌子珏的身份,自己的位置一定是极是尴尬的,尤其,苏木伊又能够猜到这里面定然还有不简单的事情,所以,苏木伊从一开始就知dào

,自己的处境很危险,否则,陌子珏也不会费尽心力的想要保护自己。

自己这样突然被许少倾带走,他会担心也是正常的吧。苏木伊能够想象,自己被带走的这半天,陌子珏该是有多么的坐立难安,担惊受怕。

“陌子珏,你看,你能够感觉到我的温度,我没事,我没事,我好好的在这里。”苏木伊温柔的说。

“是啊,你还在这里,你好好的呆在我的怀里,你还在我的怀里,我能够感觉到你的温度,你的气息,我能够感觉到你的存zài

,你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可是阿伊,为什么,我明明抱着你,我却还是那么的,不安呢?”

这样气息低迷的陌子珏让苏木伊觉得很心疼,他的身上,何其出现过这样的时刻,这样带着脆弱的陌子珏,让苏木伊突然就觉得不知所措起来。

其实,陌子珏真的很辛苦吧,他的身上,背负着家国天下,还有一个在他们看来浑身都是秘密的自己。

苏木伊是知dào

的,陌子珏是真的想要跟自己在一起,可是,原来只是想要在一起就已经是这样艰难的事情了是吗,对于陌子珏来说,是不是其实自己及呆在他的身边,真的会是一个累赘。

这样的想法让苏木伊蓦地就开始不安起来,越发的对两人的感情没有了信心。自己在现代,就很鄙视那样的事情,两个本来很相爱的人,却因为某一些不得已的原因,其中的一方为了另一方违心的离开。

那时看到这些,苏木伊就觉得他们真傻,怎么能为了这样的事情而离开,真爱应该是经得起考验的,困难也总是可以解决的。苏木伊想,如果自己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一定不会离开。

第十章、她的秘密

可是,到了此刻,苏木伊却是真的想到了离开的。这样的想法让苏木伊感到很心惊。

而更加感到心惊的却是陌子珏,他分明感觉到了阿伊身上突然生出来的不安与不确定还有犹豫。

阿伊这是,开始动摇了吗?

陌子珏将苏木伊从怀里拉了出来,坚定的看着苏木伊,“阿伊,我不许你有那样消极的想法,我答yīng

你的,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松开你的手。”

苏木伊抬眸,看着陌子珏,苦笑,“陌子珏,你说,我们真的能在一起吗,我们,真的可以在一起吗?”

“当然,我们一定可以的。”陌子珏肯定道。

苏木伊突然一笑,笑容里尽是绝望苍白的味道,“可是,为什么,我却觉得那样的辛苦呢?陌子珏,我知dào

,你有多辛苦,你看,我突然不见,你担心成什么样子了,是不是,我真的让你那么的,那么的,艰难呢?要不然,我们还是,算了吧!”

怒气从陌子珏心里生了出来,定定的看着苏木伊,因为怒气,本来如墨般有神的眼睛更加幽深了,仿佛里面翻卷着什么要爆fā

似的。

用力的抓着苏木伊的肩膀,直到看到苏木伊因为疼痛而皱起眉头,陌子珏菜开口,声音冰冷,“阿伊,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许你有这样的想法。无论我是不是辛苦,为了你,我都甘之如饴。既然抓住了你的手,我就不许你松手不许你逃跑!我告sù

你,这辈子,你休想再从我的手里离开!”

说完,危险的气息覆盖了苏木伊,苏木伊一惊,陌子珏已经狠狠的吻住了自己的唇,不带一点温柔,近乎发泄般撕咬着,即使尝到了苏木伊嘴里的血腥味陌子珏也没有放开。

许久,陌子珏才放开苏木伊,伸出手指,细细的揩着苏木伊唇上的红艳,动作温柔,但是苏木伊却看得到,他的眼里还没有来得及消散的风暴。

“陌子珏,你”

苏木伊想要说什么,陌子珏却按住了苏木伊的唇,“嘘,什么都不要说,阿伊,好好的待在我的身边,什么都不要想,我保证,我一定不会让你再出现像今天这样的事情,我保证,我一定可以保护你,一定不会有下次。”

声音温柔,但是却是不容置疑的语气,这才是陌子珏与生俱来的华贵与霸气吧。苏木伊想,罢了罢了,自己还想那些干嘛呢,就安静的待在他的身边吧,相信他,也相信这份感情。

是夜,陌子珏带着坐在了屋顶,做什么,自然是赏月。

苏木伊静静的靠在陌子珏的怀里,看着天上的星星月亮,说起来,来到这时空这么长日子,自己还真的没有赏过月。

吴克羣不是有首歌,里面有句歌词说什么外国的月亮没比较圆,可是,自己真心是觉得这古代的月亮特别的圆的。

大概是由于古代没有工厂,没有空气污染,所以空气异常的干净,于是天空看起来也会显得格外亮。

天上的月亮,很圆很亮,还有漫天的星星,这样的天空,真的好美好漂亮。

都说对着月亮容易思家,苏木伊也不能幸免的中招了,对着这月亮,苏木伊倒是真的想起现代来了,连带着,也生出了倾诉的心思。

“陌子珏,你不是一直想知dào

我的身份吗,我现在告sù

你好不好。”

苏木伊突然问道,陌子珏疑惑的看着苏木伊,不明白她怎么突然想说了,虽然不知dào

为什么,但是陌子珏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苏木伊不解,他们不是都在查自己是什么人,为什么突然出现在东朝,完全查不到自己的来历吗,怎么现在却又不想知dào

了。

陌子珏看进苏木伊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的道,“因为,如今,我要的是你这个人,无论你是什么身份,我都不想知dào

。”

无论自己是什么人么?呵呵,苏木伊笑,他这是在告sù

自己,不介yì

自己的过去,只想拥有现在吧。

没想到,陌子珏也会对自己说出这样动听的话来。

“可是,我想说。”

是的,苏木伊想要告sù

陌子珏自己的身份,告sù

他自己的来历,在这个天上都是漂亮的星星月亮的时候,苏木伊突然就想将自己的一切都告sù

陌子珏。

“陌子珏,你相信吗,我不是这个时空的人,我来自于另一个时空,一个完全不同于你们这个时空的地方。虽然我也不知dào

我为什么会掉在你们这个时空里,但是,等我发xiàn

的时候,我确确实实是来到了这里,来到了这个叫做东朝的国家。

有一点我没有骗你们,我真的是来自于很东边很东边的地方。那是一个你们所不知dào

不了解的时空,我所在的国家,被叫做中国。中国,在地球的东边,像一个雄鸡般,昂扬威武。那是令我感到骄傲的国家,我以我是一名中国人而感到自豪。

我居住在中国的上海,那是一座繁华的城市,车水马龙灯红柳绿,是你们所不了解的一种繁华。我们的生活都是现代化的,汽车行驶在你马路上,不需yào

人力来推动,就可以在马路上快速的行驶。

我们有电脑,数据化遍布了每一个角落,我们可以通过网络搜集自己想要的任何信息,这样的信息搜集远远超过你们这个时空的情报组织系统。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现代化让人们的生活极其便利,我们的时空,是一个现代化的时空,有着一切超乎你们想象的东西,而我,却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掉进了你们这个时空。所以,你现在知dào

了,其实我不是你们这个时空的人,我是穿越过来的,我不是你们这个时空任何一个国家的人。

你们自然查不到我的来历,查不到我的背景,不知dào

与我有关的一切。可其实,我不过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人,除了我不是你们这个时空的人这个秘密之外,我再也没有其他的秘密。可笑所有人却都以为我身份神mì

,觉得我一身的秘密,天知dào

,一切其实再简单不过。”

苏木伊的话让陌子珏震惊了,穿越?这完全是超越自己所有认识的事情,自己从来没有想过阿伊会不是这里的人,她说她是来自于另一个时空,意思就是,她不是这里的人。

这样的认知让陌子珏有一丝恐慌。

见陌子珏不说话,苏木伊因为陌子珏是不相信,“陌子珏,你不相信我所说的吗?我没有骗你。”

陌子珏摇头,他怎么会不相信阿伊,“阿伊,我相信你,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相信。”

苏木伊失笑,“怎么我说什么你都相信呢?”

“因为,我也想要你相信我。”陌子珏突然说。

苏木伊语塞,继而笑了,“好,我相信你,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只要你说,我就相信你。”

陌子珏一阵欣喜,“你真的相信我吗阿伊,那如果以后有一天我骗了你,你会怎么样?”

苏木伊露出恶狠狠的表情,“那我一定废了你,叫你看看本小姐的厉害。”

陌子珏宠溺的笑笑,掩去了眼底伸出的一丝隐忧。

“说起来,陌子珏,我是穿越过来的难道你都不觉得奇怪吗?”

“怎么会不觉得奇怪呢,我的阿伊,这样的第一无二,跟所有人都不一样,她会想到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也会做所有人都做不来的,她不同于所有的女子。那时我就想,我的阿伊啊,一定是上天见我太可怜,于是将你派到我身边的,要我好好的对待你。”

“哼。”苏木伊不满的哼一声,“什么嘛,净会说这样好听的话来哄我开心。”

嘴上骂着,心里却是甜蜜的。

陌子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你说你是突然来到这个时空的,那你会不会又突然的消失?”

这也是苏木伊一直在想的问题,直到现在自己也不知dào

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时空,会不会什么时候又突然回到现代,或者是不是有办法可以回去。

“不知dào

”,苏木伊诚实的摇头,“我也不知dào

,但是我一直觉得,我来到这里一定是冥冥之中有某种理由的,我们现代有一个叫爱因斯坦的伟大的科学家提出一个理论叫做相对论,所以我相信万物都是相对的,必然有其发生的理由,所以我相信我来到这个时空一定也是有某种理由。”

陌子珏突然抱紧了苏木伊,“不管是什么,阿伊,答yīng

我,一定不要离开我,不要突然从我身边离开。即使你要走,我也一定不让你走。”

苏木伊笑,抓住了陌子珏的手,拍了拍,安慰道,“不,我不走,也许以前我想走,但是现在,我的身边有了你,这个时空,已经有了我的留恋,而现代已经没有我留恋的,所以,即使我还会想念,但是我却已经不想走了。

你明白吗陌子珏,我想留在这个时空,因为你,因为你,即使有机会回去,我也不想离开。所以,不要再不安,不要再害pà

我离开,我就在你身边,哪里也不会走。”

第十一章、去是不去

接到许少倾的拜帖的时候,苏木伊实在不知dào

该哭还是该笑,虽然想到过许少倾既然来了西华就一定会来找自己,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尤其是在他刚刚将自己给迷晕带走,而陌子珏又找了上去,并在他面前做了那样的事情以后。

苏木伊以为,经此一事,许少倾就算要找自己,起码也得等一大段时间以后,平复了怒气之后吧,倒没想到会这么快,竟然就在那次事件之后的第三天就找到自己了。

许少倾在拜帖上说什么,说是许久不见对自己甚是想念,邀自己国府一叙。苏木伊真是不知dào

应该怎么反应了,这拜帖在自己手里倒成了烫手山芋了。

不去吧,许少倾不知dào

得对自己怎么样,自己在东朝对他不告而别,他就能跑到这西华来将自己给绑了去,所以说啊,自己以前真是你看错了许少倾。

一直都以为许少倾是那种君子来着,行事光明正大,倒没想到他真的生起气来会这么恐怖,居然还真的敢做出这样大胆的事情来。

苏木伊算是见识到了许少倾的恐怖了,也明白到,这个男人,外表温润,实则,内心真真是腹黑无比的。

更何况,算起来,也毕竟是自己有错再先,他也是气极了,要不然以他的风度也不会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再者,他虽是将自己给绑了去,但也并没有对自己做什么事情。

所以啊,苏木伊敢打赌,如果自己要是不去,指不定许少倾还得做点什么,而且自己也不想将两人的关系搞成这个样子。许少倾在东朝对自己确实不错,又帮自己照料生意,自己不能不仁不义不是。

那天回来以后自己也仔细的思考了这件事情,许少倾也算是对自己很是花费了心思的,他故yì

将一件跟自己设计很像但是又不是一模一样的衣服摆在店里,就是为了吸引自己去看。

可以说,许少倾对自己还算是了解的,苏木伊想到这里,心里老大不爽的,这个许少倾,竟然敢设计自己。

要不是自己本来有错,自己一定得好好的找机会骂他一次。

但是如果去的话,陌子珏那边该要怎么交代。苏木伊可记得那时陌子珏的怒气,也不是一般般的大啊。

陌子珏后来可是对自己表示了他的怒意,他说他找到自己,推开门那一刻,看到许少倾趴在自己身上,恨不得当时就杀了许少倾。

苏木伊一点也不会怀疑陌子珏是开玩笑的,他可是说得出也做得到的。他用他的实jì

行动证明了他的醋意,那是相当的大啊。

直接后果是导致自己两天没有起来床。

所以去是不去,还真的是一个问题。

“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入神?”

陌子珏的声音从门边传进来,苏木伊一惊,下意识的就将信给藏在了身后,然后心虚的看着陌子珏,摇头,“没什么?”

这几乎是苏木伊无意识中的反应,根本就没有考lǜ

其他的,就否认了。

苏木伊这心虚的反应一点不差的落在了陌子珏的眼里,陌子珏眼神一暗,眼睛微眯,危险的看向苏木伊。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吗?”

好吧,苏木伊也知dào

自己表现得有多心虚,太明显了,只好点点头。

“好吧,有事。”说着,苏木伊将藏在身后的许少倾的拜帖拿了出来。

陌子珏接过拜帖,扫了一眼,然后看了苏木伊一眼,意味深长,“你想去。”

用的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苏木伊尴尬的笑了笑,“那啥,你觉着我去还是不去?”

陌子珏嗤笑,“怎么,你问我你去不去,我要是说你不去,你一定怪我太小气太没有风度,可我要是让你去,岂不是又显得我陌子珏对自己的女人太在乎了。阿伊,你该不会是在算计我吧。”

苏木伊心虚的笑笑,居然被陌子珏看穿了。

“好吧,陌子珏,这个拜帖,我要去的。”苏木伊正了神色坚定的道。

陌子珏直视着苏木伊的眼睛,戏谑的笑笑,“难道你就不怕他再将你给绑起来?”

摇摇头,“他不会的。”

“哼”,陌子珏一声冷笑,“看来你倒是很相信他嘛,即使他这么对你,你都这么相信他不会对你做什么?”

好吧,豁出去了,苏木伊走上去抱住了陌子珏的手,故yì

嗲着声音,“哎呀好了,那不是少倾也没有对我做什么嘛,好了好了,不要这个样子嘛,我跟他能有什么关系,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对我最好了,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的。”

苏木伊这个样子拉着自己的手对着自己撒娇,实在是让陌子珏气不起来了,毕竟,自己认识苏木伊这么久,还真没有见过他对哪个人这个样子过。

这样小女儿般的娇态必露的样子,实在是让陌子珏心都要化了,只好将她给拥在了怀里,“好了你,你看看你,都不怕我会伤心的啊,你竟然为了那个许少倾冲我撒娇,你真是让我”

一声叹息从陌子珏的嘴里发出,苏木伊笑笑,自己这是算准了陌子珏一定抵不住自己的撒娇攻势,再说了,苏木伊也知dào

,他不会拒绝自己的要求。

伸出手轻轻的回抱住了陌子珏,苏木伊轻轻的会说,“可是,我撒娇的对象却只会是你,只有你,不会有别人。陌子珏,少倾他对我很好的,在东朝的时候,你也知dào

,他帮我不少。

之所以帮我也是因为生了我的气了,可是你也看到了,他并没有对我做什么,所以我相信他不会伤害我。我不想失去他这个朋友,少倾,他是这个世界上我认识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又对我很好,我不想失去他。”

苏木伊的话让陌子珏苦笑了一下,他又何尝不知,虽然很多时候阿伊都表现的很冷酷无情的样子,但是,她其实比任何人都吃长情,也比任何人都良善。

之所以表现得冷酷,不过是因为害pà

失去。因为害pà

失去,才对许多人许多事都保持距离的吧,只有这样才不用面临那些失去吧。

正是因为知dào

,陌子珏才不忍心拒绝她的要求,更何况,自己在东朝的时候也对他们的事情是有目共睹的,许少倾对阿伊确实很好。自己也不忍心让阿伊失去他。

尤其在阿伊失去了清晚以后,陌子珏很清楚,虽然现在阿伊看起来一副已经释怀的样子,但是很多个晚上都会从噩梦里惊醒。

陌子珏知dào

,阿伊始终是没有放过自己的,她到现在都还在为清晚的死而自责,以为清晚的死是自己的责任。

所以,自己怎么可以让他在失去一个。

可是,自己是一个男人,但凡是个男人,就不会想要自己的女人同别的男人有接触的,更何况是别有用心的男人。

虽然阿伊不清楚,但是自己可是看得很清楚,许少倾,对阿伊不一般。自己可忘不了当时推开门看到许少倾趴在阿伊身上时的样子,尤其许少倾起来时眼底的茫然。

自己看得清清楚楚,许少倾对阿伊,是有情的,也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自己怎么放心让阿伊再跟他有接触,可是,自己却不能拒绝阿伊。

“阿伊,我让你去,可是,你能不能不要再叫我的名字了,你看,你叫那个许少倾都会叫少倾少倾的,那么亲密的样子,叫我,却是连名带姓的。”

苏木伊语塞,陌子珏居然再跟自己纠结这个问题,竟然还带了点孩子气,这样的语气居然让陌子珏显出了一丝可爱的感觉。

这样想着,苏木伊也不厚道的笑了,“你怎么像个孩子似的还计较这些啊,那不是我叫你的名字叫顺口了吗,哪能想到那么多。”

“总之我不管,不许叫我陌子珏了。”

苏木伊无奈,“那你想我叫你什么,子珏?”

陌子珏凑近苏木伊的耳朵,轻轻的开口,“不,叫我珏。”

苏木伊一阵恶寒,不是吧,叫他珏,这么肉麻的叫法,苏木伊觉得自己一定叫不出来。

陌子珏像是看穿了苏木伊的想法一般,危险的看向了苏木伊,那意思明显是在说,你要是敢不这样叫就要自己好kàn

一般。

苏木伊只好硬着头皮,叫了一声,“珏。”

一个字叫得陌子珏心里痒痒的,怎么都觉得自己的名字从苏木伊嘴里叫出来,带了那么一丝别样的感觉,像是将自己的心都给揪出来了一般。

陌子珏得承认,让阿伊这么叫自己,实在是很受用的。

得到陌子珏的许可,苏木伊实在很是高兴,其实自己本来也没有打算要瞒着他,毕竟自己现在跟他在一起了。

两个人在一起,最重yào

的不就是坦诚么,如果有一次欺骗,那就会有很多次欺骗,一次次骗下去,两人终将失去信任。

一旦两个人之间的信任瓦解了,那就很危险了。苏木伊不希望她跟陌子珏之间是这个样子,既然跟他在一起了,苏木伊就是想好好的过。

第十二章、自由恋爱

苏木伊持着拜帖到了许少倾所说的地方,那是一座很是气派的府邸,上面的匾额上写着“许府”。

好吧,苏木伊只能说有钱就是任性的一件事情啊,可以想在哪里买房就在哪里买房。要知dào

,其实自己在现代的时候,也曾经幻想过等到自己哪一天有钱了,也在各个城市都买上一座房子,只是也只是想想而已,自己还没有发达就已经给被穿越到这里来了。

早已经有人候在门边了,见到自己就迎了上来,苏木伊认得他,这是许少倾的那个管家,自己还叫他给许少倾送过一封信呢。

“苏小姐,你到了,公子已经等你多时了,请。”

苏木伊也没有多说什么,跟着管家走了进去,进去才发xiàn

,这府邸果然不一般,外面看着大气,里面也是十分精致的。

在东朝的时候,自己去找许少倾都是在他的百花阁,那也是自己极喜欢的地方,主要里面太多花了,风景好。

说起来自己还没有去过许少倾的府邸,都不知dào

他的府邸长什么样子的,就只见过叶飞羽的府邸,他的府邸可是比许少倾这许府简单多了。

真是奢侈糜烂,这是苏木伊见到许少倾府邸样子的唯一感受,虽然,他的府邸其实装得很是文雅。

走进大堂,许少倾身着一身白袍,背对着自己站在一幅梅花图前,苏木伊怔,自己并不记得许少倾喜欢梅花啊。

刚想开口问什么,许少倾却开口了,“木木,觉得这梅花图怎么样?”

苏木伊不解的开口,“不错啊,这梅花图画得很有韵味,将梅花的韵味画得极其传神,傲骨,风姿,这幅画,一定是出自名家之手吧。”

许少倾这才转过身来,淡笑着看着苏木伊,“木木可是喜欢这幅画,我听飞羽说你很喜欢梅花,不如,这画送给你可好。”

“无缘无故送我梅花,这幅画这么珍贵,送给我不好吧,况且好像我看你也很喜欢这幅画的样子。”

“无妨,这画是我画的,你要是喜欢,想要多少我就给你画多少。”许少倾无所谓的道。

看着许少倾,苏木伊越发的觉得莫不清楚眼前的状况,这是怎么回事,这个许少倾搞什么,怎么莫名其妙的。

这样的反应太不应该了,看着他脸上这如沐春风的笑,苏木伊就觉得心里一阵发毛,太瘆人了。

“许少倾,你搞什么?”苏木伊不满的问。

许少倾突然一笑,又是这样的笑,笑得妩媚动人,越是笑得这样,苏木伊越觉得心里没谱。

苏木伊怔怔的看着许少倾,“少倾,你没事吧。”

许少倾像是才回过神来一般,很快脸上又恢复了那种吊儿郎当的神色,摇了摇头,“没事,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以为我不会来?你怕是料到了我一定会来吧。”

听出了苏木伊的怒气,许少倾也不介yì

,反倒是轻快的道,“没想到陌子珏会让你来,我以为他一定不让你来见我的,毕竟”

后面的话许少倾没有说完,苏木伊却是听了出来,他这是说他绑自己的那件事。

“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他相信我,自然不会阻止我。”苏木伊自信道。

许少倾微愣了一下,“看来你们感情倒是很深厚。”

苏木伊也不辩解,换了另外一个话题,“你是怎么知dào

我在西华的。”

“这个啊,当初你离开东朝以后,你那个什么表哥唐不语,不对,不是你表哥,是西华丞相陌子珏也跟着不见了,当时我就猜到你离开一定是他策划的,否则凭借你一人之力怎么可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离开。

那时我就猜到这个唐不语定是不简单的,我一直就觉得他很面熟,后来我才终于想起来,我在什么地方见过。

你知dào

的,我的香料生意遍布四国,每个国家都有我的部署,西华自是不例外,我就是在西华见过陌子珏。那时他只是从街上走过,我只看到一个大概,但是,他那样的人定是会让人见之便过目不忘的,后来,在东朝见到他在你身边,我一时间也没有想起来,直到他离开我才忆起来,他是西华人。然后我便来了这西华明察暗访的,终于叫我给找到了。我倒是没有想到,没想到他竟是这样尊贵的身份。

西华丞相啊,他的地位在西华可是有目共睹的,尊贵无比,是真zhèng

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以木木,我就想不明白了,明明你就是厌恶权势的,怎么会,选择跟他在一起,你明明知dào

,跟他在一起会很辛苦。”许少倾徐徐将缘由道来。

苏木伊浅笑,“怎么会选择跟他在一起么?呵呵,你知dào

,这世上的情情爱爱哪来那么多的理由,没有人能够料到自己爱上谁,最后又会跟谁在一起。在一起便是在一起了,如果能够知dào

理由,那岂不是这个世界就圆满无比了,人人都可以选择自己最想要的。

正是因为不知dào

,才会有那么多心动,那么多惊喜,也才会有那么多有情人终成眷属时的好事成双不是吗?两个人在一起,如果相爱,是不需yào

理由的。”

苏木伊说的是实话,这些感悟自己早在现代的时候就已经知dào

,现代风气开放,人们往往对于爱情有更加深刻的认识,但却又往往很难从一而终。

闪婚闪离,在现代是一件太正常不过的事情,苏木伊看过身边很多人的爱情,他们分分合合,为彼此伤心痛苦,什么情况的都有。

那时,苏木伊就想,如果自己恋爱,一定要谈一场没有理由的恋爱,不问原因,只因为想在一起而在一起。

所以说,要问苏木伊自己为什么要选择跟陌子珏在一起,自己真的不知dào

理由。

“真的相爱是不需yào

理由的么?木木,你的想法好生奇怪,如果不是因为对方身上有某一个特质吸引自己,怎么会在一起。”许少倾不解的问。

“可是,你要知dào

,如果是真的相爱了,她的身上一切特质都会是吸引你的理由,又岂止是一个?两个人在一起,本就该是自由的。”

苏木伊的解释,许少倾其实是不甚明了的,可是,偏偏又找不到话语来反驳,反而细想下来,又似乎觉得并没有错。

不怪乎许少倾想不明白,这个时空,又有多少人是能够领略什么是真爱的,这是古代,是受封建礼法所捆绑的社会,他们不懂自由恋爱,只懂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真zhèng

自由的恋爱少之又少,并且这样的恋情又多是要经lì

磨难的。

况且,古代的男人,三妻四妾,左拥右抱是家常便饭,男女又是出于不平等的地位,更加不会有关于自由恋爱的想法。

苏木伊觉得自己是要疯了,居然跟一个古人讲什么自由恋爱,自己一定有病,跟他们讲他们怎么会明白。

“好吧,你就当我胡说八道好了。”苏木伊挫败道。

许少倾沉思了一下道,“木木,虽然我不太能体会你所说的自由的相爱,但是,你的想法确实是极为大胆的。我真的很不明白,为什么你会有跟其他人完全不一样的想法,我很奇怪你的这些想法是怎么来的。”

苏木伊暗暗翻了个白眼,难道要告sù

他自己是穿越过来的,自己可不信他有陌子珏那样好的接受力。

“我说我是穿越来的,我不是你们这里的人你信不信?”苏木伊故yì

神mì

兮兮的道。

果然,许少倾微一蹙眉,“什么穿越,你不是这里的人那你是哪里的人?我还不信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苏木伊其实很想说,没错自己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其实自己是孙悟空的传人来着。

“好吧,其实,是这样的,我不是说过我来自于很东边很东边的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吗,其实,那是一个世外桃源。那里民风开放,人们都很聪明,没有男女之别,人人平等,大家相互敬重,共同进退。我呢,就是那里的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位。”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苏木伊也不算是在骗许少倾,现代相对于这里来说,确是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里,也没有男女之分。

“男女平等么?难怪木木你有的这些想法不曾有人有过,虽然你这样说了,但是我还是不相信你是来自那个地方,毕竟我们的版图上从来都没有过那样的地方,更加没有过有关你的家乡的任何传闻与记载。”

苏木伊想,原来你不笨么?

咳嗽一声,苏木伊正色道,“没有传闻没有记载的东西,并不代表它是不存zài

的,你应该明白,任何事物都是先有其存zài

再有其传闻与记载的。少倾,不要用狭隘的眼光去判别事物。”

狭隘么?自己的眼光竟是狭隘的么?

看着说着这番言论的苏木伊,许少倾有一种自己跟他距离极其遥远的感觉,那是一种自己即使站在她面前,也无法触及她的距离感。

而这样的距离感,无疑是让许少倾心惊的。

第十三章、东朝变化

同许少倾这瞎扯了大半天,苏木伊总算搞清楚了许少倾的来意,原来,许少倾这一次来西华,其实也算是有公事的。

害得苏木伊以为自己还真的有那么大的面子,能让许少倾专门来西华找自己呢,果然就知dào

许少倾没有那么长情。

先前也说了,许少倾的香料生意遍布四国,这一次,他就是来打点西华的生意的,然后,顺便找自己。

许少倾也对那天的事情跟自己道歉了,说他其实也没有恶意,只是因为自己不告而别所以想要教xùn

一下自己而已。

苏木伊大度的原谅了许少倾,毕竟,他确实没有对自己怎么样,自然,两人谁都没有提那时许少倾莫名其妙说的什么香味。

而此次,许少倾找苏木伊,则是提出要跟自己合zuò

,可以继xù

自己在东朝的布庄生意,让自己继xù

发挥自己在衣服设计上的天分,顺便拓展他的布庄在西华的规模。

苏木伊听到许少倾的打算的时候,着实是很惊讶的,没想到他居然是要跟自己合zuò

,而且,自己并没有要将什么生意做大的打算,尤其,不想做得同在东朝时一样。

通过东朝的事情,尤其是清晚的失去,苏木伊已经不想再跟权势有任何牵扯起来的可能。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输出去的东西了,也不想再失去。

所以,苏木伊委婉的谢绝了许少倾的提议。

许少倾仿佛其实早已经预料到了苏木伊会拒绝自己的提议,也只是笑笑,便没有再强求。

不知dào

为什么,苏木伊总觉得再看到许少倾,感觉同以前不一样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自己又说不清楚,但是就是直觉性的觉得有一点问题,总感觉怪怪的。

许少倾同自己讲了自己离开东朝以后的一些事情。

叶飞羽如同自己约定的一般,接管了在水一方,并没有对在水一方做什么,在水一方里面也是原来的人,叶飞羽对他们极是善待,一切事务都是按照原来的模式,没有任何改变,并且没有任何人敢同在水一方作对。

而彩虹楼,也依旧是东朝最大的青楼,没有任何人敢找茬或者对里面的姑娘随意的动手动脚。

苏木伊欣慰的笑笑,就知dào

,叶飞羽这样顶天立地的男子,答yīng

自己的事情,是一定会办到的。

粮市在乔妩手上也是顺风顺水,没有什么问题,因为本来苏木伊在的时候就已经将粮市的生意系统安排得很完善了,所以虽是到了乔妩手里,也是正常运作的。

只是,乔妩最终还是选择了皈依皇室。就在苏木伊莫名从东朝失踪的三天后,皇帝花费了无数的人力翻遍了东朝大大小小的角落依然没有找到苏木伊的踪迹之后,皇帝找上了乔妩。

乔妩深知以自己目前的力量无法同皇室对抗,尤其,她本来就是东朝人,为整个东朝考lǜ

也实属正常,所以,她选择了同皇室的合zuò



只是,令苏木伊感到惊奇的却是,皇帝竟然纳了乔妩为妃。这完全是出乎了自己预料的。

那个极其妖艳但是却心思单纯的女子,没想到竟然会嫁给了皇帝,苏木伊本以为她是应该找一个普通的子弟过简单的生活的,没想到。

苏木伊黯然,许少倾却告sù

苏木伊,这是乔妩自己的选择。

乔妩早在很早以前其实就喜欢皇帝了,而正好这次皇帝看中了粮市的经营,乔妩便提出了要做皇帝的妃子,一方面圆自己的情思,另一方面则是也算是对自己的保障。

苏木伊也不知dào

该怎么反应,自己没有想到过乔妩竟然是这样的选择,那样的深宫啊,乔妩这样单纯的女子,怎么适合在那里面生存。

自己不敢想象,将来有一日,性格开朗天真的乔妩,会失去她的一脸笑容,最后只剩下一具美丽的躯壳。

还记得初见她时是在百花宴,她的一舞不知经验了多少人,极尽艳色。而第二次见,才知dào

,原来她竟是那样单纯的一个女子。

苏木伊想,乔妩,真的可以得到幸福,得到皇帝的宠爱吗?

罢了罢了,不过是她自己的选择,但愿她不会后悔才是。

许少倾还告sù

了自己关于馨妃与雪柔公主的事情,这些事情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所以苏木伊并不惊讶。

许少倾看苏木伊的神色,便知dào

这些定是苏木伊一手策划的了。只觉得,果然是不能惹这个女子的,惹了她哪里有好果子吃。

自苏木伊离开东朝以后,还发生了很多大事。皇帝突然开始宠幸皇后,当朝丞相也开始受到皇帝的重用,丞相站到了皇帝那一边,关于以前皇帝丞相不和的消息突然就这么被打破了。

政治家已经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开始明中暗中走动起来,只有百姓,依然是重复着日复一日的生活,看来,龙啸吟这是要开始动作了,拿到了苏木伊一手所创造的粮市作为辅助,龙啸吟终于是胜券在握了,抛开平和的外衣,终是暴露出了自己的野心勃勃。

“木木,你知dào

皇帝想做什么是吗?”

将东朝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之后,许少倾突然问。

苏木伊愣了一下,点头,转而又笑了,反问许少倾,“你也是知dào

的不是么?”

许少倾没有否认,“木木果然聪明。那木木可能猜到,你的突然离开圣上的反应?”

“他能有什么反应,左不过就是龙颜震怒吧。”

“没错,圣上确实是龙颜震怒了,但却又不是一般的震怒,我认识皇帝时日也不短了,可不曾见过这样生气的皇帝。他不仅派人里里外外的搜了你三天,并且,还画了你的画像全城通缉,偏偏又在告示上说要活捉。

要知dào

,你可是第一个在天子眼皮子底下逃走,并且逃得这样没有踪迹的人,皇帝没有第一反应是要将你杀无赦反而是要活捉你,这不得不说明,皇帝是对你真动了怒气的,恐怕,要是真让皇帝找到了你,你的下场一定不好kàn



当然也说不定,万一他是对你感了兴趣也不一定。”许少倾一脸笑意,一看即使幸灾乐祸。

苏木伊脑海里当即出现了那张俊逸却冰冷的脸,自己是知dào

的,这个年轻的皇帝有多么冷厉无情,自己一点都不会怀疑他要是捉到了自己要怎么折磨自己,一想想就觉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再说了,自己真的是对他极为大胆,那时在宫里,他就总是在跟自己说,觉得自己满嘴胡话,没有一句真话,觉得自己对他不敬说自己不怕他。

虽然那是他说的都是实话,自己确实没有谦卑的习惯,但自己还是觉得他根本就是看自己不顺眼故yì

刁难自己,否则为什么自己即使低着头他都能看出来,苏木伊不信自己演技真的那么差,自己当初可是凭借着自己的演技成功骗过了安叔他们才有了在水一方的。

好吧,自己再也不回东朝了,无论如何一定不出现在他眼皮子地下。

“衍水哪里去了?”苏木伊没有再继xù

,反而问起了衍水的行踪。

“看来,你果然已经猜到了。”

“是,本来我还不确定,只是猜测而已,但是,那次你来救我,确让我确定了不少。我虽知dào

你一定身份不简单,也能力手段超群,于是拜托你帮我找一个护卫,但是也没有想到过你会将我找来衍水。

衍水,那可是江湖第一暗杀组织的第一高手,试问,谁能差遣得动他,本来我只是怀疑你跟他关系不一般,可是,衍水跟我说过,他的主子是一个天人般的人,那时我就觉得,他这主子,恐怕也是容貌出众的。

不要怪我,我这个人,一向对美男子印象极为深刻,传天下四大公子,你许少倾恰恰就是被誉为天人之姿,风姿绰约,形貌魅丽。而印证我的猜测的,则是你来救我。

我是有吩咐衍水有事可找你,但是,我没想到你会亲自来救我。而在我失去意识之前,我分明是看到衍水护在你的身侧。所以,我当下便猜到,你就是衍水的主子,七夜的当家。”苏木伊将自己的猜测缓缓道来。

许少倾赞许的看着苏木伊,眼睛里是欣喜的光,“呵呵,原来你竟是在那时就已经猜到了我的身份,观察力果然不一般,叫人佩服啊佩服。没错,我确实是七夜的当家,这天下最大的暗杀情报组织的头。”

“果然是这样,看来,我身边的人,真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你们一个个,随便哪一个,不是地位尊贵呢,想我一个普通的小女子,能够跟你们相交,真不知dào

是幸还是不幸。”

“木木可后悔跟我相识相交?”

“你傻了吧,我要是后悔,今天还会赴你的约?”

“也对,我真是傻了。”

“不过,我是真没有想到过,你竟会是这样一个组织的当家,总觉得,你的气息太不像了,明明一身白衣谪仙一样,怎会是那样一个充满了黑暗气息的当家。”苏木伊奇怪的问。

“那你觉得我应该是怎样?”许少倾突然微眯了眼睛,浑身一股阴寒的气息散发了出来。

第十四章、远离美人

收敛了自己的气息,许少倾无所谓的笑笑,“木木能这么快猜出我的身份,当今天下女子,你堪称当世第一女子,无人能及。”

“行了你”,苏木伊嗤笑,“你就给我戴高帽子吧,什么天下第一女子,我苏木伊什么本事什么能耐,我不清楚,天下不清楚,你还不清楚么?还无人能及,你这不是说笑么,你当叶卿卿是吃素的啊,要知dào

,她可是跟皇帝装冷漠装了三年,就凭这等心机城府,我哪能及她一份。我啊,充其量不过就是一个懒人闲人。”

“哈哈”,许少倾突然大笑,“是啊,你就是一个懒人,什么事都不愿意去往更深一点的地方走,尤其是不逼你,你就只会怡然自得的停在原地。可惜了,要是你再勤勉一点,恐怕这天下都可以因你转一转。”

好吧,苏木伊得承认,许少倾对自己还是蛮了解的,自己确实在这方面算是一个被动型的人,只要没有人驱策,自己就不肯动一动的。

不过他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苏木伊想起来了,皇后也说过这样的话她当时也跟自己说过自己是当今天下女子中的上乘来着,还说自己可以改变局势。

“你说这话我倒是想起了皇后,叶卿卿也同我说过这样的话。我就不懂了,我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还是胸无点墨的哪种,哪里有你们说的那么能耐,说得我好像有祸国殃民的本事似的,我怎么不知dào

,我苏木伊什么时候也能倾国倾城了呢?

我要真有那本事,岂不是这历史上就将有一个祸国女子的记载,并且骂名千古了。我可没有留名历史的这个爱好。”

许少倾摇头,暗笑,恐怕这天下也只有苏木伊一人敢直呼当今皇后的名讳的吧,“你不是刚跟我说过,不要用狭隘的目光去看事物,你虽没有倾城之姿,但却有大家的风范与胸襟,论智慧你不会差,论谋略,你也有,若身为男儿,定是可以做一番大事的。”

苏木伊笑,越说越没谱了,怎么有种自己是武则天的感觉呢,要知dào

,人家武则天好歹也是一代绝色美人,也是先有了美色再有的智慧吧,自己这平平之姿,哪够资本。

“你这话,实在是说得我惭愧至极啊,你看,我现在就只想安安静静的待在西华,待在陌子珏的身边,其余的都不想去想,也不想去做。你说,我这样的懒人,怎么可能成什么大事,废事倒是有可能。”苏木伊忍不住自嘲。

许少倾不赞同的摇头,刚想再说什么,苏木伊打断了他的话。

“老实说,你该不会是叶卿卿的亲戚吧,怎么想法都一模一样?”苏木伊开玩笑。

“我要说我真是她亲戚你信么?”

“信!”苏木伊斩钉截铁的答,自己已经听到够过惊奇的事情了,再来一件也没什么不信的,要是许少倾现在说他其实是龙啸吟的兄弟,自己也信。

“你啊”,许少倾无奈,“怎么这会儿说什么你都信了呢?我怎么可能是皇后的亲戚,我要是是,也不至于当一个商人,你说是不是?”

这可不一定了,万一你就是怪癖要从商呢?当然,这话苏木伊是不敢同许少倾说的。

正色了一下,苏木伊认真道,“少倾,你老实告sù

我,你是不是同皇室有什么关系?”

许少倾心底惊诧了一下,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总觉得,你不该只是一个普通的香料商,不会只是百花阁阁主,七夜当家那么简单。你一定,还有更大的秘密。”苏木伊肯定道。

“你很想知dào

?”

苏木伊想了想,自己很想知dào

么?深知好奇心会害死猫这一道理,来到这个时空,自己身边的人已经身份都够尊贵够神mì

了,无论是那一个人,他们所担负的,都不是自己能够想象能够接受的。

所以,关于许少倾的身份,自己真的想知dào

么?

摇头,“算了,我还是不要知dào

了,看你的反应,一定跟皇室脱不了干系,我觉得我还是不知dào

微妙。不是都说,有些事,知dào

得越少越好,万一哪一天你看我不顺眼了觉得我知dào

的秘密太多了,杀我灭口怎么办。

“你啊,就是这样,在某一些时刻明明再走一步就可以接近最终了,你却会突然止步,你是害pà

么?”

“不,我这是自保。”

苏木伊太知dào

,只有不知dào

,往往才有可能逃开祸事,所以,还是不知dào

为好。

许少倾不在意的笑笑,心知苏木伊定是在心中已经有了苗头,不然也不会这样问自己,她要是问,自己说不定也就告sù

她了,但是她不问,也罢,不知dào

,也许对她更好吧。

所以,直到苏木伊离开,自己也没有问为什么许少倾要统领一个暗杀组织,同样的,许少倾也没有问,为何自己也成了一个情报组织暗香。

苏木伊一点也不奇怪许少倾是知dào

的,既然他是七夜的当家,就没有理由不知dào

自己在东朝做过的所有事情。何况,自己身边还有一个衍水。

至于衍水的下落,许少倾倒是告sù

自己了,自己离开东朝以后,衍水就回到了七夜,只是,还是有了一点不一样的,那就是衍水开水管理七夜情报的汇总,不再专司杀人。

苏木伊知dào

,这一切一定是许少倾的安排的,无论他是出于什么心思,苏木伊都觉得他是做了一件好事,当初衍水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虽然他说了他要做七夜最好的一把刀,但是自己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不向往阳光的。

一辈子都处于黑暗的人,没有理由不给他一个光明的机会。

而说到自己的暗香楼,苏木伊早就通过陌子珏对他们做了部署,所以,在自己离开东朝以前,他们就已经移到了西华,重新在西华撒下了盘根错节的网络。

而如今,有了陌子珏的支撑帮zhù

,暗香楼很快就在西华慢慢发展成长了起来。如今的规模虽然没有再东朝时大,但是怎么说也算是不错的了。

所以,虽然这些时日尽管自己一直呆在陌府过着米虫生活,但其实也不算是无所事事,起码,自己也会打理暗香楼的事情。

回到陌府,陌子珏果然没有给自己好脸色,苏木伊也乐得去哄一哄他,男人嘛,有时候也需yào

去哄的。

他们虽然没有女人那么矫情敏感,但是不可否认,他们也是会不安也是会多想的,虽然这个人是名满天下的四大公子,西华尊贵的丞相。

更何况,现实生活中并没有小说电视里那么完美的男主角,可以什么都不问,只是盲目的信任,胸有成竹,聪慧无比。

苏木伊明了,陌子珏再是一个完美的男子,也免不了情感的俗套,任何一个人,只要涉及到感情,就没有理由不会吃醋伤心的。

而恰好,自己有这个耐心,也乐于去在乎陌子珏的心思。

索性,陌子珏是一个理智的人,又很懂自己,虽然总归是有一点介怀,但是却不会对着自己莫名其妙的生气。

将自己一天同许少倾相处时所说的内容跟陌子珏完完整整的交代清楚了,他自然是没事了。

不过,听自己说他是七夜当家的事情,陌子珏一脸淡然,想必,这又是一个知情却装作不知的人。看吧,他好歹是一国丞相,又手段不简单,知dào

许少倾的真实身份也不奇怪。

陌子珏的隐瞒得来了苏木伊不满的瞪视,责怪他不早告sù

自己。

陌子珏却告sù

自己,说是为了自己好,如果自己早知dào

了许少倾的身份,很不利于自己在东朝的处境。

仔细想想也是,便原谅了陌子珏的隐瞒,何况,那时自己也不知dào

陌子珏的身份不是吗。

不过,苏木伊倒是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古代啊,凡是长得好kàn

的,定是身份不简单的,你看,现代不也是,那些长得又帅又有型的,不是全都是明星么。

所以说,要远离长得漂亮的,可惜了,自己爱上的,就偏偏是一个长得漂亮的,还是特别好kàn

的那种。

苏木伊,怕是自己这辈子都不能脱离皮相好的了。

本以为许少倾很快就会办完事离开西华,没想到,就在自己去了许府叙旧的第三天,自己竟又收到了许少倾的一封信。

看到这封信,苏木伊才是真的震惊了,那件被自己从头忘到底,忘得一干二净的事情。

自己还欠许少倾一个要求。

看到这,苏木伊才开始痛恨起自己当初的马虎大意来,都怪自己那时因为龙雪鸢绑走自己的事情带给自己的打击太大,所以许少倾将自己救出时,自己一个激动,就不小心中了许少倾的圈套了。

他明明知dào

,只要他拿出这个要求,自己就不会拒绝的,苏木伊只能说,许少倾,果然是无赖小人。

亏自己知dào

了他是七夜当家的,以为他是一个君子来着,没想到啊。

第十五章、有所隐瞒

苏木伊完全没有想到,许少倾提出的要求竟然会是这样,他竟然在信上无耻的告sù

自己,他的许府卖出去了,提出要住在陌府。

苏木伊看到这样的要求真不知dào

是该哭还是该笑,许少倾他怎么会跟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很明显的陌子珏怎么可能会同意。

许少倾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会要来陌府住,首先他就是东朝人,单从这一点来说,他要是住在陌府,身份就很敏感。要是被有心人知dào

了,少不了要拿来做一番文章,到时候事情闹大了,指不定要出什么岔子。

再者,他的身份本就神mì

,又是百花阁阁主,又是七夜当家,又跟皇室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的这些复杂的身份,没有哪一个是简单的。

就这些来说,怎么可能让他住在陌府,陌子珏又是丞相。而且除开这些,陌子珏本就很不爽他,更加不可能同意许少倾住进陌府。

根本不用想,苏木伊就觉得陌子珏不可能会同意他住进陌府,三天前自己好不容易才安抚了陌子珏的情绪,让他不要介yì

自己跟许少倾,说自己跟许少倾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来着。

现如今叫自己怎么跟他说许少倾要住在陌府,自己这不是找虐受么,而且,自己本来你就应该考lǜ

陌子珏的心情,不应该在这样的事情上让他难堪才对。

想到这里,另一方面,要拒绝许少倾又实在是一件难事。当初他动用他七夜的关系来救自己,那时一定是颇花费了一些心力的,还要避免龙雪鸢的麻烦。

自己本就答yīng

他一个要求,无论是什么事情都答yīng

,可如今他提出这个自己要怎么去拒绝他,说起来真的是一件进退两难的事情。

越想苏木伊越觉得许少倾这是在故yì

刁难自己,不会他其实根本就还在生自己的气,打算来一个挑拨离间吧。

这么想,苏木伊又觉得许少倾应该不至于这么小气才对,好歹他也是天下四大公子之一,应该不会这么没品吧,要是传出去,可是一件要令天下姑娘伤心的事情。

光是在这里想也无济于事,要不然先去跟陌子珏说说这件事情吧,要不然他怪自己隐瞒就不好了。

这样想着,当即,苏木伊就拿着信,打算去找陌子珏说说看,刚一走出房间,却在前厅看见了许少倾跟陌子珏,两人喝着茶,一幅哥俩好的谈笑风生的样子。

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奇怪,苏木伊不敢想象,两个人,一个似冰一个如火,根本水火不相容的两个人怎么会坐在一起的,还看起来这么和谐的样子。

不会是自己见鬼了吧,可是再揉揉眼,还是这样一幅奇怪的场景。

谁来告sù

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许少倾他怎么会在陌府的,又怎么会跟陌子珏待在一起。他不是刚给自己递了信提出要住在陌府的吗,怎么这会儿就已经在陌府了,还跟陌子珏一起的。

难不成,他是猜到自己不会同意,于是当先来找了陌子珏打算来一个先赞后奏了?

不会吧,苏木伊头痛的想,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这是遇到麻烦的事情了。

看到苏木伊走进来,陌子珏首先开口,“阿伊,你来了啊,快来坐下,我们刚刚提到你呢。”

苏木伊点点头,走过去坐下来,喝了一口茶,不动声色,“哦,提我什么了?”

“说到那次我不在东朝,少倾带人来救你的事情,说那次真的很危险,他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昏迷不醒奄奄一息了,浑身都是血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可怕。幸好后来郎中说救出你及时,才能保住你的命的。

幸好,要不是少倾救出你,我就见不到你了。我真是要好好感谢少倾,对亏了有他,才能让你安然无恙的。”

陌子珏将那次的事情说了一下,苏木伊奇怪,他不是早就知dào

这件事情了吗?怎么现在又提起,难不成许少倾是跟他说自己答yīng

了他那个要求的事?

“是啊,确实要感谢少倾,要不是少倾,我今天就不能站在你们俩面前了是不。”说到了最后几个字,苏木伊故yì

加重了语气,看着许少倾,恶狠狠的样子。

许少倾失笑,慢条斯理的饮了一口茶,“没事,救木木是应该的嘛,且不说我同木木你这么熟了,衍水还是你身边的护卫,他是的手下,又收了钱保护你,你出事了,我要将你找到这也是我们的职责。”

苏木伊觉得自己一口气险些上不来,自己以前竟然没有想到过,感情许少倾救自己还因为自己是付了钱的关系。果然是商人,奸商啊!

“无论怎么样,总是要感谢少倾的。”

陌子珏无视掉苏木伊的愤nù

,淡然开口。

苏木伊压下心里的一口气,然后扬了扬手里许少倾的信,清了清嗓子,开口,“那么,谁来告sù

我,这是怎么回水?许少倾,你为什么此刻会出现在陌府的?”

许少倾淡笑,“不是信上都说了么,许府我卖给别人了,暂时没有地方住,所以想要暂住的陌府。”

许少倾说得一脸淡然,好像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可是,苏木伊都快内伤吐血了。

什么许府要卖掉了没有地方住,他这不是睁眼说瞎话么,他许少倾是什么人,可是东朝数一数二的富人,会没有地方住?他要是愿意,什么地方住不了。

“是啊”,陌子珏跟着附和,“阿伊,少倾没地方住,他只是来我们陌府住一段时日,我已经同意了,陌府这样大,给少倾一个房间住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苏木伊不敢置信的看着陌子珏,没想到这话居然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他不是很讨厌许少倾的吗?不是不喜欢自己跟他有接触的吗?怎么会同意许少倾住在陌府,他不是吃醋的吗?

谁能告sù

自己,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熟了,从自己刚刚进来时,就一口一个少倾少倾的,陌子珏没问题吧?苏木伊疑惑的想。

看着这两个人摆明了要将自己当透明人看,苏木伊刚刚才压下去的火气蹭蹭蹭的就上来了,一下子站了起来,先走到了陌子珏面前。

“陌子珏,你告sù

我,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要告sù

我说什么你对许少倾突然就一见如故了,不要将我当时傻瓜,我可不笨,你们要真的一见如故,早干嘛去了,至于现在才一见如故么?”

说完,又走到了许少倾面前,指着他,“还有你,许少倾,你又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突然跑到陌府来了,说什么你没地方住,你以为你是乞丐还是怎么着,你没地方住,说出去不怕偌大的东朝子民拿唾沫淹死你么?”

苏木伊站在正厅里,对着两个风度翩翩的男人一通怒吼,那模样,和活脱脱十足一个泼妇形象,看得陌子珏跟许少倾一脸笑意。

“笑什么笑什么呢,我怎么总觉得你们两个筹谋了什么打算骗我呢?快说,你们是不是有什么阴谋瞒着我,一幅狼狈为奸的样子!”

陌子珏站了起来走到苏木伊面前,将苏木伊拉到了椅子上坐着,“好了阿伊,不要动气,淡定淡定啊。我跟少倾吧,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他不是跟你闹着玩将你绑走么,然后我很生气,他就来找了我当面向我道了歉。

我一听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然后我们又聊了其他的,发xiàn

彼此真的是,虽不是一见如故,但却是确实发xiàn

彼此思想很贴近很合得来,大有相见恨晚,不是,是相交恨晚的感觉。少倾提了他没有地方住的事情,我就让他住进来了。”

苏木伊睁大眼睛瞪着陌子珏,他说的这是什么,自己没听错吧,还相交恨晚,怎么觉得他说话的语气这么怪呢,感情,这是跟自己学的调调吧,跟自己打马虎眼呢这是。

摆明了是将自己当傻瓜一样傻,许少倾不知dào

,他陌子珏会不知dào

吗,明知dào

以自己的性质,断然不可能接受他这样的说辞,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陌子珏,你很好,铁了心要瞒我是吧。

瞪了陌子珏一眼,再瞪了许少倾一眼,苏木伊冷哼一声,离开了正厅,没打算再理他们。

留下两个男人在大厅面面相觑,相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无奈与担忧。

“这样瞒着她好么?”

“要是她知dào

了,应该问题更大。”

苏木伊生气的坐在榻上,只要一想起刚刚陌子珏同许少倾一起对着自己隐瞒的唱着双簧的样子,苏木伊就觉得愤nù

,越发搞不明白这两个人在干什么。

是不是这许少倾来这东朝其实并不是为了什么生意上的事情,根本就是别有用心的。可是苏木伊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事情才让陌子珏竟然会同他在一起。

苏木伊相信他们不会对自己有恶意,不告sù

自己一定是因为这件事情有危险。可是,苏木伊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什么事情把自己排除在外的,尤其,自己还隐约感觉也许这件事情是同自己有关的。

第十六章、最早遇见

许少倾住进陌府已经七天了,这七天,苏木伊没有让陌子珏进自己房间一步,也没有给他们两个好脸色看。

陌子珏很多次试图想要接近苏木伊,都被苏木伊无情的撵走了。

陌子珏也很无奈,七天阿伊都没有给过自己好脸色看,这些天甚至连饭都是叫下人端到她房间里去吃的,她这是铁了心要跟自己冷淡下去了。

想到阿伊那一幅冰冷的样子,陌子珏就觉得一阵难受,这样憋着的感觉太难受了。心里更加的觉得愧疚,明明自己答yīng

以后不骗她什么事情都要同她说的,结果自己还是食言了,阿伊,一定很生气吧。

“怎么,木木还是不肯理你啊。”

戏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陌子珏离开看着苏木伊房间的眼睛,转身看向许少倾,深情冰冷不耐,全然没有了那日的亲密投缘,要是苏木伊此刻看到,一定要感叹这两人深厚的演技。

“哟,陌大丞相,看起来火气挺大的嘛,不要用这么冰冷的神色看着我,在木木面前你可不是这么对我的,不是跟我挺投缘的,还相见恨晚的么?你好歹也是堂堂一国丞相,况且我们又同为天下四大公子,你这样对我未免有失风度吧。

况且,要是被木木看到,可就穿帮了哦,发xiàn

我们骗她,后果可是很严重的,你知dào

她的性子,要是惹到她,可没有好果子吃的。说不定,就不是此刻一样你对着她的房间望穿秋水,而是搜遍天下都找不到她的踪迹哦。”

许少倾说得一脸轻松,陌子珏的脸色却是更加冰冷的,一身散发出生人勿进的危险气息,这样的气息寻常人恐怕早就退避三舍了,只有许少倾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淡然样子。

陌子珏心下却是一颤,想起了曾经阿伊说的话,如果自己再一次伤害她放开她,她一定离得自己远远的,从此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让自己永远找不到她。

她说她不会恨自己,只会天涯茫茫两不见。

摇摇头,陌子珏告sù

自己,不会的,阿伊不会离开自己,她答yīng

过自己无论如何都不离开自己的。

“哼”,陌子珏冷哼,“风度?在你面前,我还需yào

什么风度?还有,你不要一口一个木木的叫,她跟你没什么关系,你不用在我面前装亲密。如今阿伊是我的女人,你最好保持距离。”

“果然生气了,你要知dào

,认识木木我可比你早,要不是你后来长时间伴在他身侧,你以为如今木木还会站在你身边?”许少倾突然正了神色道。

陌子珏神色微凛,“你比我早?笑话,你恐怕不知dào

,其实这世上,第一个见到阿伊的人,根本就是我,我比你想象的还要早。”

是的,其实算起来,陌子珏当真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见到苏木伊的人。其实早在苏木伊穿越到这时空以前,陌子珏就已经易容成唐轩藏在在水一方了,当时还是美食阁。

那时,自己本就是有要务在身,受命潜伏在东朝,选择的便是美食阁账房唐轩这个身份。那日,正好外出,走在街道上,不知怎么的,突然就看见人群中出现了一个奇装异服的女子。

那个女子,穿着一身不伦不类的衣服。全身上下都暴露出了很多皮肤,身上还背着一个类似于包袱一样的东西。

当时只觉得这个女子真是大胆,但也只是一笑置之,结果没想到后来她竟然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用嫌弃的眼光看了一遍美食阁以后,然后口出狂言甩出一句惊呆了美食阁上下所有人的话,她要买下美食阁。

当时,这个女子,总算是穿了一件正常女子的衣服,虽是粗布,却难掩一身的傲气。说出的一番话居然让人心悦诚股。

而更加令人觉得有趣的是,她竟然跟安叔说她是来自什么很东边很东边的地方,父母双亡,一番身世说得凄苦无比,把美食阁的一众人士说得感动不已。

只有自己看得清楚,这个丫头很显然就是在说谎,单凭自己的学识就知dào

哪里有什么很东边很东边的地方,而她虽然一身都散发出了可怜的气息,可她的眼睛里狡黠无比,哪里有一点可怜的样子。

直觉性的,自己就觉得这个女子是不简单的,事实也证明自己是没有看错的,她马上对美食阁进行了改革,大规模的改头换面,甚至还拿出了菜谱创了很多新菜,很快就让在水一方成为了东朝最大的酒楼。

可让自己吃惊的却是,本以为她会乘胜追击,继xù

做大在水一方的,没想到她竟然就此淡了下来,每天只是吃吃喝喝跟晒太阳睡觉,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惬意。

而就在自己以为她只是一个简单寻常的女子,对她不再关注的时候,没想到却发生了聚味轩来闹事的事情。

苏木伊就是在那一刻开始发生了改变,没想到,她竟然第一眼就选中了叶飞羽,不得不承认,她的眼光是极好的,叶飞羽不论是从他的影响力还是能力来说,都是合zuò

的不二人选。

而自己也知dào

了他那段时日拉着自己跑东跑西,在各个行业走动的原因,原来就是为了要壮大自己。

自那之后,苏木伊开始大放异彩,每一件事情都做得漂亮至极,百花宴上有艳惊四座的清晚,粮市呈现新的面貌,她用计谋夺得了三大粮商,瓦解掉曾经散乱的粮市,重新整一了粮市,还有四国会上她独特的一支舞扣人心弦

每一件每一件的,都彰显了她独一无二的地方,也让自己慢慢的在心里认清了这个女人,将是伴在自己身侧的那个女人。

所以,哪有人比自己认识阿伊更早的。

许少倾终于醒悟过来般,看着陌子珏,惊道,“那时,最开始跟在木木身边的那个看起来老实木讷的唐轩,其实就是你?!”

陌子珏笑笑,大方承认,“没错,唐轩就是我,后来有一次我跟阿伊从城外回来在路上遇袭的时候,我受了伤,阿伊就是在那时发xiàn

了我的不对劲,并,亲了我”,说到这里,陌子珏故yì

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许少倾的神色,发xiàn

他眼神一暗,才愉悦的继xù

开口。

“说起来阿伊真是聪明,懂得通过感觉唇的温度来判别易容,她就是这样拆穿了我的真实身份。然后我离开了几天,却又马上回来,这一次,却是以我的真面目回来的。

回来后,我提出继xù

跟在阿伊身边保护她并帮她做事,阿伊懂得什么对自己最有利当然同意了我的留下,我们答yīng

互不过分对方的身份。于是,我从那时开始,就以阿伊的表哥唐不语的身份出现,这个名字还是阿伊取的。”

许少倾听完,感叹了一下,“你是知dào

一旦你以你的真名陌子珏,我们就会知dào

你的身份,但偏偏木木由于初到东朝,对很多事情都不知dào

,所以并没有猜到你的身份。你是早就计算了这些吧,连木木也算计在内的。”

陌子珏摇头,“不,我这不是算计她,相反,我在保护她。”

“哼,少装腔作势了,说什么保护,我可早就听说过,四大公子之一陌子珏,西华位高权重尊贵无比的丞相大人,乃是一个心狠手辣,冷酷无情的人,你会有一分真心。

我真是不明白,你这样的人,怎么会留木木在身边,你说,要是哪一天他知dào

你的事情,是不是还会坚持自己的选择跟你回到西华?你不担心我将一切告知她?”

“不,你不会!”陌子珏坚定道,“你不会,因为你跟我一样,都不希望阿伊受到伤害!”

说着,陌子珏看一眼许少倾,意味深长的样子,许少倾没有否认,不置可否。

许少倾苦笑,自己确是不会告sù

木木啊,陌子珏说得完全没错,自己不想木木受伤。

“果然,要论心狠,谁比得过你陌子珏呢,可笑的是木木竟然不知,天下竟然不知,不知举世无双的如玉如墨般的公子,竟是此等人。你说,要是某一天所有的事情多暴露了出来,你还能如此淡然的在我面前跟我说我不会么?

陌子珏,你要知dào

,我此时不同木木说,不过是因为我怜她惜她,不忍她受到伤害,可是,只要哪一天我发xiàn

你伤害到木木,我一定不惜一切代价带走她!”

说着这番话的许少倾,神色坚定无比,陌子珏暗暗的拽紧了拳头,“你果然说出你的心里话了,我早知dào

你对阿伊心怀不轨!不过,你不会有这个机会,阿伊只会是我的女人,现在是,未来是,永远都是,没有人能从我身边带走她!任何人,都不行”

陌子珏坚定的说道,不只是对许少倾说,更像是许下一个承诺般。

许少倾看了陌子珏一眼,眼神闪了闪,“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不要让我有一丝一毫的机会!”

“绝不!”

今日种种,今日诺言,放进未来,哪知前事来事!

第十七章、一起爬山

“小姐,这是公子给小姐准bèi

的稀奇玩意,你看看吧。”小丫鬟在一旁央求。

苏木伊头也没抬,继xù

看着手里的闲书摆了摆手,“拿走吧,我不想看,另外叫你们公子不要再给我准bèi

这些东西了,我不想再看到。”

“小姐,公子准bèi

这些很辛苦的,全部都是公子用心个小姐准bèi

的,小姐你就看看吧。”

“拿走,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苏木伊抬头,面目表情的看着小丫鬟说,神色冰冷不耐。

小丫鬟在心里倒吸一口凉气,终于低下头,叫人拿着东西离开了房间。心里一边想着,小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眼神真可怕,公子惹到了小姐,果然是麻烦。

丫鬟离开后,苏木伊放下了书,眼神放空,看着空气中的某一点,神色很不好kàn



七天了,已经是第七天了,这七天,自己都没有给过陌子珏跟许少倾好脸色看,尤其是陌子珏。

陌子珏知dào

自己在生气,只好买一些珍奇的小玩意想要逗自己开心,可是他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因为那一点小东西就没事了。

不是苏木伊小气,咬着那件事情不放,其实苏木伊最不能忍受的并不是他不告sù

自己,而是,明知dào

自己知dào

他联合许少倾,是在骗自己,他还是在自己面前装腔作势的。以为自己及是那些小姑娘,用点东西哄哄就可以了。

也不是自己没有容人的度量,实在是陌子珏不懂得认错,自己知dào

他们男人有时候有大事会瞒着女人,可是,哪怕他跟自己说一句,阿伊,对不起,这件事情我不能让你知dào



一切不就结了么,自己又不是那种会死缠烂打没有分寸的女人,怎么会不懂得分清形势,难道他是怕自己会影响什么。

苏木伊觉得,陌子珏这是在不相信自己。

想到这些,苏木伊句觉得一阵黯然,总觉得事情特别的不对劲,尤其自己偷偷观察过,陌子珏跟许少倾之间怪怪的气氛。

这两人,外表看起来一阵和谐,但是,苏木伊明显的感觉到他们两个之间的气场很不对劲,还是特别不对经的那种。

苏木伊敢用自己的人格保证,这两个人绝对有问题,百分百有问题。

突然,苏木伊嘴角勾起一抹特别的笑意,然后惬意的靠在了榻上,松了一直紧皱着的眉头。

隔日,苏木伊敲响了许少倾的房门。

看着站在自己门口的苏木伊,许少倾露出了惊诧跟惊喜的神色,“木木,你找我,有什么事?”

苏木伊笑,“我琢磨着,反正我来这西华也没有到处走走,你也刚来这西华,我听说城外有一座雾山,很适合去爬山,不如,我们一起去?”

许少倾用不解的神色看着苏木伊,显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提议一起去爬山。但仍然是面露喜色的点了点头,同意了苏木伊的提议。

见许少倾同意了,苏木伊点点头,“那好,你准bèi

一下,等一下门口等,我吩咐下人准bèi

出城的马车。”

刚走到府门口,就看到陌子珏从外面进来,正好kàn

到打算外出的苏木伊,神色一喜。

“阿伊,你要外出,去哪里,我陪你啊。”

“不用了,我找了少倾跟我一起去爬雾山。”刚说到许少倾,许少倾就出来了,“少倾,你来了,走吧。”

说完不再看陌子珏,苏木伊抬步就想走,却不成想被陌子珏一把拉住了手。

“阿伊,你”

欲言又止的看着苏木伊,就是说不出话来,苏木伊在心底叹一口气,挣脱了陌子珏的手,走向了马车。

待许少倾也上了马车,苏木伊直接吩咐了车夫出城,不再看陌子珏怎样。

刚走了一程路,马车帘子被掀开了,是陌子珏,骑在马上,一脸轻松的看着马车里的苏木伊。

“阿伊,我跟你们一起去爬雾山。”

苏木伊看了一眼陌子珏,没有说话,只是拉上了帘子。

马车里,陌子珏好整以暇的看着苏木伊,一脸的讳莫如深,显然已经看明白了苏木伊的用意。

“木木,你是故yì

的。”

苏木伊也不否认,“呵呵,是啊,我就是故yì

的,你们不是要把我当傻子一样耍么,那大家就一起走走看呗。反正我正觉得无聊着呢,整天待在陌府,都快闷死了,正好,这一次借着这个机会,出去爬山偷偷起呗,何乐而不为。”

许少倾失笑,打量着苏木伊今天穿的这一身衣服,没有多余的累赘,显得很是洒脱的样子。

“我还以为你开玩笑呢,没想到你真的要去爬山啊。”

“当然,为什么不去,既然要去,自然要好好懂得准bèi

一番了,说起来,来到这边,我还没有好好的真zhèng

放松休闲过一次呢。”

许少倾笑笑,不再说话,只是却掀开了帘子,看着外面离马车很近,显然是想偷听的陌子珏,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然后关上了帘子,苏木伊将许少倾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却并没有说什么。

马车外,陌子珏却全不是滋味。自己刚刚依稀好像是听到了笑声的,这两个人,相处的挺愉悦的嘛,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忍不住,一鞭子抽到马屁股上,马匹嘶鸣一声,踏开马蹄向前方奔驰而去。

声音很明显的传到了马车内,苏木伊低着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很好,自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不要怪自己小心眼,是自己太清楚,如果任由事情就这样下去,陌子珏永远都不懂得认错,不懂得自己介怀的是什么。

自己在现代这样的事情看得太多,;两个人之间,很多时候就是因为一些本来可以解决的小事情而闹了矛盾,但偏偏没有人肯向前面走一步。

其实如果但凡有一方愿意走一步,解决问题,事情就会迎刃而解。可是相反,如果没有人解决问题或者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问题心结只会一直梗在心中,就如鱼刺在喉,压在那里,早晚有一天如火山般爆fā

出来。

到了那时,就是再无挽救了。

苏木伊不想这样,一点也不想。

怎么会忘记,那些不停争吵的日日夜夜。

虽然那时的苏木伊,才几岁,尚不能记事,但偏偏那些情节记得分外清楚。

初时,是不停的争吵,总有杯盏碗碟在地上摔碎的响声,刺耳至极。然后是咒骂,一声胜过一声恶毒的咒骂,仿佛只有咒骂才能让彼此的心里好多一点。

一会儿是男人的声音,你就是个泼妇,你什么都不懂,根本就不懂我的辛苦我的压力,回到家你也知dào

跟我闹。你简直不可理喻,你哪里还有从前的那些可爱温柔了,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你什么样子,哪里还有一点漂亮女人的样子。

接着是女人的反击,那你呢,每天每天的不回家,我在家里伺候一切,你有管过什么吗,在外面花天酒地,同各色的人鬼混,你有管过我们孤儿寡母的吗。你嫌我现在不漂亮了,结婚以前你的那些动听的话呢,说会让我做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我什么都不用管,只用待在家里就好。结果呢,现在你却告sù

我说是泼妇我无理取闹。

然后是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自己只能缩在角落里,听着他们用着自己那时还不明白的语言攻击着对方。

可是,小小的自己,明明记得,在自己还才一丁点大小的时候,那个男人,有着最安稳的笑容,那个女人,也有着明媚温柔的表情,他们会小心的抱着自己,载着自己在野外晒太阳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整日整日的被丢在那个阴暗的角落,听着他们无休无止的争吵。

后来,是日复一日的安静,整个屋子里,自己只能听见自己抱着膝盖蹲在角落里颤抖的声音,没有温度,也没有光亮。整个房间里,什么声音都没有,安静得诡秘。

他们不再争吵,男人不回家,已经很长很长时间,再也没有人来将自己高高的举起,叫着我可爱的小公主。

苏木伊记得的,只有安静,令人窒息的安静。

到了后来的后来,有一天,终于响起轮子滚动的声音,男人对着屋子里说了些什么苏木伊已经记不清楚,唯一记得的只有一句话:

——我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你们好好照顾自己。

声音木然,不带一丝感情。

然后再响起的,是女人尖利的尖叫声,叫着——滚,你去死吧!

苏木伊记得,那时自己是伸出了自己的小手的,想要他们抱一抱自己,想要他们看看自己,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后来,日复一日的,那个被自己叫做妈妈的女人开始抱着自己,一遍一遍的说,内容千篇一律。

全部都是曾经,没有追到她得到她是有多么温柔多么体贴多么细心浪漫,可是得到了之后却开始嫌弃,没有了温柔没有了体贴。

那时,小小的苏木伊怎么会懂得,唯一能够感觉到的,就是妈妈身上的气息,一日比一日淡漠,也,一日比一日绝望。

第十八章、回忆过去

仿佛,能够感应到一般,记忆里全部的悲伤都涌到了那一日。

那一天,天气那样的好,出门的时候,自己特别的开心,因为,妈妈已经很久没有带自己出过门,头天晚上,妈妈告sù

自己今天要带自己去公园的时候,自己高兴坏了。

晚上,妈妈还破天荒的抱着自己睡觉了,要知dào

,妈妈已经很久不抱着自己一起睡了,自己都是一个人乖乖的躺在小床上睡的。

苏木伊记得,那天晚上,妈妈穿着一件毛绒绒的粉红色的睡衣,还给自己穿了一件印着小猪图案的睡衣。

妈妈的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气息,跟自己以前一直闻到的一样,香香的暖暖的,是自己眷恋喜欢的味道。

早上很早,妈妈就将自己给叫起床了,给自己穿了一件白色的漂亮的泡泡裙,还是自己生日的时候妈妈买给自己的,送给自己的时候,她说,我们阿伊穿上这条白裙子漂亮得像一个天使,可爱纯洁。

她还说,阿伊是她这辈子最疼爱的天使,是要一辈子守护着的。她说,她说,妈妈这一辈子最骄傲的自豪,就是有了阿伊,妈妈最爱阿伊了,阿伊也最爱妈妈了。可惜自己一直都没有机会穿过。

妈妈还给自己扎了鞭子,绑了漂亮的头花,还别了一颗蝴蝶的发卡,那是自己最喜欢的发卡,是自己过生日时爸爸送给自己的。

爸爸送给自己的时候说了跟妈妈一样的话,说我们阿伊纯洁得像个天使,可爱的像蝴蝶一样,有一天,自己也可以像蝴蝶一样美丽的飞翔。

那天,妈妈也穿得很漂亮,穿了一件蓝色的漂亮的裙子,脸上化了精致的妆容,自己尤其记得清楚,妈妈那天还涂了很红很眼里的口红。

那是妈妈最喜欢的口红,因为妈妈说过,爸爸第一次送妈妈礼物,送的就是这个牌子这个颜色的口红。

而这支口红,其实妈妈已经很久没有涂过了。

妈妈拉着自己的手出了门,苏木伊还记得,那时,握着自己的妈妈的手,很干燥,但是,却很温暖。

到的那个公园,就是以前爸爸妈妈经常带自己去的那个公园。

那天去的时候,正是夏初,天气很好,天上有蓝蓝懂得天白白的云朵,妈妈还告sù

自己,等一下就给自己白白的云朵一样的棉花糖。

棉花糖,是自己最喜欢的东西,以前爸爸妈妈每一次出门,爸爸都会给自己买。因为爸爸说,白白的棉花糖很像自己,像她纯洁的小公主。

那一天,公园里有好多好多的人,每一对,都是爸爸妈妈牵着孩子一起,嬉戏打闹,热闹极了,看在小小的苏木伊眼里,只觉得一切都好美好。

心里只是有小小的遗憾,想着,要是爸爸在就好了。那时,自己不懂,以为那个轮子滚动的声音,没有什么意思,只是爸爸离开了一段时间而已,同以往一样。

自己不懂,轮子滚动的声音,其实,是代表带走一切的意思,爸爸走了,就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所以很久以后,当苏木伊开始记事开始懂事,自己常常都会想,如果自己早一点知dào

那个意思,然后早一点冲出来拉着爸爸的衣角,说不要他走,爸爸是不是会留下而不是选择离开。

其实,后果并不会改变,即使自己冲了出去,他也不会留下,要留下,早就留下了,不用等到所有的都已经支离破碎了再留下。

然后,在公园里,妈妈带着自己同其他的小朋友玩得很愉快,还带自己做了最喜欢的旋转木马。

在旋转木马上,自己笑得很开心很开心,直到后来,自己才记起,转到最后一圈的时候,自己分明看到了妈妈眼角流下的一滴眼泪。

是不是,如果自己早一点发xiàn

,伸出手,替妈妈擦掉了,就不会有后来的一切。

可惜,一切都没有如果也没有早一点,那些事情,都在后来确确实实的一点一点的发生了。

以致于在以后,苏木伊都不敢去做类似于旋转木马一类的东西,仿佛只要一接近那里,自己就会记起那个蓝色的,温柔的,美丽的身影。

最后,玩累了,妈妈带着自己到了商场,那是个人来人往的地方,好多人好多人,妈妈告sù

自己,阿伊,你站在这里等妈妈好不好,妈妈去买一点东西就过来,你乖乖的站在这里等着。

苏木伊那时是隐约有一点感觉的,觉得妈妈那时的眼睛里盛满了悲伤,下意识的,自己就拉住了她的衣角,摇着头,想要她留下。

可是,她却拿开了自己的小手,自己那么小,哪里有力量拽紧了就不松手,妈妈俯身,在自己的额头轻轻的印了一个吻,最后看了一眼自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苏木伊站在原地,一直看着看着,看着那个蓝色的身影,越走越远,越走越远,然后混杂在各色的人群里,自己再也看不见,分不明,辩不清,到底哪一个是妈妈。

自己站在原地,等啊等,等了好久,就是不肯挪一下步子,因为妈妈走时说过的啊,要自己乖乖的站在原地等着妈妈。

苏木伊告sù

自己,要听话,阿伊要听妈妈的话,要做乖乖的好孩子,妈妈才不会离开自己的。

妈妈说了最爱阿伊的,说了阿伊是妈妈的小天使的。

一直站啊站,等啊等,等了那么久那么久,看到身边走过一批又一批人,就是没有那个熟悉的蓝色的身影。

等到最后,自己被送进那座白色的院子里,里面,全部都是孩子,大孩子小孩子,干净的孩子脏的孩子,漂亮的孩子丑的孩子。

看到那些小孩子,小小的苏木伊觉得害pà

,转身就想跑,可是,却被大姐姐抱住了,告sù

自己要乖乖的待在这里。

苏木伊想,是不是自己乖乖的待在这里,妈妈就会来接自己,于是,苏木伊乖乖的留在了那里,留在了那个叫作孤儿院的地方。

可惜自己那时并不懂,孤儿,是什么意思,只觉得,总有一天,妈妈会来接自己回家的。

于是,苏木伊穿着自己漂亮的白色泡泡裙,每天都坐在大树下,望着院子外面,日复一日的等啊等,不跟任何小朋友说话。

知dào

有一天,院子里最大的孩子,那个男孩子,拽着自己推到了地下,自己的裙子在地上划破了,还染上了脏脏的泥巴。

那时,不知dào

从哪里爆fā

出来的力量,苏木伊从地上爬了起来,将男孩推在了地上,狠狠的打着男孩,直到最后大姐姐们出来将自己拉开。

自己清楚的记得,那些姐姐看着自己时,脸上的同情跟不耐。

晚上,苏木伊抱着自己的白裙子在角落哭了一整夜。

从此,苏木伊再也没有穿过那件白裙子,裙子被丢在了垃圾桶里面。

也是从那时开始,小小的苏木伊不再哭,开始同不同的孩子打架,一次有一次,打到院子里的小朋友来了一批有一批,所有的小孩子都害pà

自己,而自己则在姐姐老师们面前伴可爱,院子里小朋友们害pà

自己,老师们姐姐们却喜欢自己。

然后,终于有一次,苏木伊跑出了孤儿院,再也没有回去。

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跌跌撞撞,最后,终于昏倒在一个小房子前面。再醒来的时候,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是一张微笑的慈祥的脸,苏木伊从她身上嗅到了自己熟悉的温暖的眷恋的气息。

她叫自己唤她阿婆,然后,自己便留在了那里,并,一点一点的开始长大。

慢慢的长大,苏木伊总算明白过来,原来,妈妈不会再来找自己,她残忍的将自己抛弃了,抛弃在了那个冷漠的,陌生的,商场。

她根本就是不要自己了,孤儿院里,住着的全部都是同自己一样的没有父母的小孩子,就连最开始欺负自己将自己的白裙子弄脏的那个孩子,自己都听姐姐们偷偷的说过,他的父母,在飞机上失了事,没有人愿意留养他,所以送到了这里。

明白了这一切的苏木伊,终于知dào

,原来自己是没人要的,尽管,也许,自己的父母尚在人世。

跟阿婆在一起的日子,苏木伊觉得很开心,尽管阿婆生活很清贫,但是却总是将最好的留给自己,因为她说,阿伊是小公主,当然要好好对待的。

阿婆每天都会抱着自己一起睡觉,自己记得,阿婆的怀里,很温暖,有种很安心的家的味道。

阿婆还会给自己讲故事,将白雪公主,讲睡美人,讲灰姑娘。

讲到这些故事的时候,阿婆总是会说,我们阿伊啊,才是真zhèng

的公主,这个世上最独一无二的公主。

然后,后来的后来,终于,阿婆再也讲不了故事,自己,失去掉这个世界最后的亲人,唯一的亲人,对自己最好的亲人。

直到最后一刻,阿婆望着自己,自己拉着她的手,她的最张了张,无声的两个字,自己却是看明白了的,阿婆是在说,公主!

到了最后,阿婆都是希望自己一生开心快乐,希望自己做公主的!

第十九章、一星大师

经lì

了父母的离异,母亲的抛弃,阿婆的去世,再加上自己的穿越,在这个时空所发生的一切一切,还有一个清晚的死,让苏木伊,痛恨极了一切超出自己掌控的感觉,偏偏,自己又是无能为力的。

但是至少,苏木伊不希望,连自己爱的人也要朝着偏差的轨迹走去,苏木伊不愿意,也不想看到。

自己不是那种弱女子,只会待在女子香闺里对着自己爱的人望穿秋水,却不能得到爱的人的一眼。

苏木伊是现代人,崇尚平等,所谓的平等,不只是地位的平等,同时也是精神心灵的平等,自己希望的,是跟自己爱的人并肩而立,一起看花开花落,等朝朝夕夕。

而不是,自己一个人,仰望着他,如同自己的母亲一般,在漫长的年岁里,仰望着那个男人,最后磨去掉自己的青春,自己的美丽,最后,等成了一个男人最不喜欢的样子。

苏木伊不愿意,重走他们的那条路,尤其是在这个女人没有地位的古代,要让自己整日整夜的坐在闺房里空守,不如离开。

到达雾山脚下的时候,陌子珏已经到了,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苏木伊跟许少倾的马车,脸色平静,深情莫辨。

看着苏木伊下马车,陌子珏直觉性的想要过去扶一把,马车下的许少倾也伸出手正想扶,却被苏木伊拂开了,并摆了摆手,然后一个旋身,潇洒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陌子珏跟许少倾都不由得感叹,真是一点都不比男儿的潇洒身姿差一分,苏木伊,果然算是女中的豪杰了,每一分都不显做作,不仅有女儿的柔态,更有男儿的洒脱,两种综合在一起,偏偏还奇异的协调,没有一分觉得怪异。

所以说,苏木伊,真的是一个异数!一个不同于所有人的,异数。

雾山,是西华最高的一座山,说是最高,其实也不见得有多高,西华总体来说地势都很平坦,地理位置都没有多高,这座雾山虽高却也不是很高。

平日里就有很多人去爬,这座山虽然高但是却并不难爬,沿路风景极好,很适合散心攀爬。

所以,苏木伊也没有跟许少倾说谎,自己是真的想出来散散心的,来到这个时空这么久,自己还没有机会出去散过心。

刚来时,自己一直都是闲着的,后来又开始打理生意各种繁忙,一直都没能好好的出去过,其实想起来,苏木伊觉得,这么久以来,自己真的没有做过自己想做的。

苏木伊的体力不算差,在现代的时候,特意去过峨眉爬过一趟峨眉山,这段记忆一直对自己印象很深刻。自己永远都记得,在峨眉山顶时,看到的那日出,那片绚丽的云海,那时的震惊,让自己现在都记忆深刻。

一路爬山,陌子珏都跟在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也不说话,倒是许少倾会时不时的同苏木伊讲几句话,说几件有趣的事情,总的气氛倒不是很不和谐。

只爬了半日,就爬到了山顶,山顶有一座别院,专供上山的一些游客住的,今天晚上,就要住在这里。

山顶的景色很好,树木郁郁葱葱的,一片繁盛,很清新,空气也很新鲜。这些都是自己平日里很难享shòu

到的,尤其是在现代更加无法有的。

山上还有一座名叫“云香寺”寺庙,里面香火很是旺盛,很多香客都会在里面进香,拜佛。古代上庙进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因为古代的人相对思想比较传统比较保守,所以对神佛都是有信仰的,在他们心中,佛,就是他们的信仰。

他们认为,佛可以预测未来,可以降幅,可以决定一切。

苏木伊不是有宗教信仰的人,但是对神佛,却是敬重的,其实在苏木伊看来,也许,他们并不是信佛,而是把它当做灵魂的寄托吧。

“阿伊,不信佛么,我看你只是在寺里逛,却并不拜,是因为不相信么?”许少倾突然问道。

苏木伊笑,点头又摇头,“也不是不信,只是在我看来,我更相信自己,不愿意将命运的轨迹寄托在虚无的神佛上,我相信我可以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虽然也许现在我还做不到,那也许是因为我的力量不够,但是我还是相信,只要我愿意,我可以做我想做的。

人们信佛,不过是因为心中没有安全感,所以寄希望于神佛希望他们能够给自己赐福,认为佛可以安慰人心,可以掌控人世。我倒是不排斥这些行为,只是因为我不去做而已。”

“木木倒是很有自己的见解,不过我听说,云香寺里有一位一星大师,他算命卜卦相当准,可以说是世上绝无仅有的一代高人,听说西华皇帝都经常找他卜算。

一星大师一般都不替人卜算,因为他认为这是在泄露天机,是要折寿的,且有违天机,所以,一星大师留下规定,只替有缘人卜算。木木,不如,试一试,说不定你也会是大师口中的有缘人。”许少倾提议。

身后的陌子珏也跟了上来,“是啊,一星大师是西华所有人都敬重的大师,他也曾替我卜过一卦,所算不无不准,阿伊,你可以一试。”

许少倾笑,开口,“原来你也是大师的有缘人,不知dào

我算不算得是有缘人呢?”

陌子珏看一眼许少倾,没有什么表情的开口,“一星大师,一天,要么不卜,要么,只卜一卦。”

许少倾讪笑,心里却在暗骂,自己如何不知,说都说不得,真是,前不久还在木木面前故yì

装作跟自己相知恨晚的样子,现在就开始给自己摆脸色了,当真是过河拆桥啊。

苏木伊不置可否,点点头,打算进去一看,他们说得没错,试一试,又有何妨。都说,信则有,不信则无,关键不在他怎么算怎么说,而在于自己怎么想罢了。

看到这个一星大师,苏木伊突然就忍不住想笑了,这不是法海么,跟法海太想了,苏木伊真想去跟他说一句——法海你不懂爱,雷峰塔要倒下来。

还想问问他,为嘛老抓住许仙跟白娘子不放,人家那么恩爱干他何事了,是不是心中缺爱啊。

“一星大师,晚辈陌子珏,前来拜见大师,不知大师近日可好。”陌子珏上前恭敬的拜道。

法海,不,是一星大师,一看来人是陌子珏,也站了起来,“原来是陌丞相,丞相许久不来这云香寺了。”

看来,这一星大师跟陌子珏很熟嘛,由此可见,陌子珏子啊民间当真是名声极好的。

“大师别来无恙,此次,我是跟一好友,想必您也听说过,他是东朝百花阁阁主许少倾。还有这位苏木伊姑娘来爬这雾山,顺便来云香寺看看您的。”

说着,许少倾也走了上前,“大师您好,晚辈许少倾,见过大师了。”

大师笑,“原来是许阁主,贫僧早有耳闻,许阁主乃是当今豪杰,江湖上对于许阁主可也是民声有嘉啊。今日得此一件,许阁主当真是年少有为,风流倜傥的佳公子。”

“大师说笑了,这世间能人辈出,晚辈也只是小有名气而已。”许少倾谦虚。

虚伪,真是虚伪,苏木伊在心中暗骂,大概是由于他太像法海,苏木伊直觉性的就不喜欢他,总觉得他这一脸笑得慈祥的样子自己看着就不爽。

还有许少倾啊,真是太虚伪了,平日里一幅风流的样子,此刻倒是道貌岸然起来了,真真是伪君子啊。

不过,倒真的是苏木伊想错了,这世间,恐怕也只有苏木伊才这样评价许少倾了。

谁不知dào

,天下四公子,无不是文韬武略,风度翩翩的,名声在外,天下谁不敬仰的,他们四人的地位可谓是极高的,也只有苏木伊这样的不识货的,才会这样一位许少倾。

要是被许少倾知dào

苏木伊是怎么想他的,恐怕要冤枉死了。

“这位姑娘倒是面生,贫僧从未听闻过。”大师突然对着苏木伊道。

苏木伊大方的走上去,迎着他打量的目光,浅笑盈盈,“大师自是没见过小女子了,小女子,乃是来自于很东边很东边的地方,不知dào

大师可有听闻过。”

苏木伊故yì

说自己来自很东边很东边的地方,就是想看看这个一星大师是何反应。

一星大师听了苏木伊的话,却是一愣,看着眼前这女子,心中惊诧。

此女子,姿态坦然大方,没有寻常女子的柔弱矫揉之态,反倒行事之处尽显一股男儿的洒脱好卖之态。

且,看着自己的眼神,直率干净,不只没有崇拜迷惑,反倒有几分不屑。这个女子,恐是不一般哪!

再看向陌子珏看着自己的神色,心下一片了然。

一星大师笑,“此地贫僧确实未有听闻,但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贫僧不曾听过的地方,并代表不存zài

。想必,能生出姑娘此等女子的地方,定是一片人杰地灵之地。”

苏木伊疑惑,没想到这个一星大师倒不如自己以为的那么迂腐,倒是比一般的人还要通透一点,果然是大师啊。

第二十章、卜上一卦

许少倾朗声笑起来,“看来,大师倒算是木木的知音了,大师同木木当日告sù

在下的话很是相像,都说,不知dào

的不代表不存zài

,那日,木木还说在下不应该眼光狭隘,一番话说得在下很是心服口服,才意识到,当真是在下狭隘了。”

“哦?看来,姑娘的想法倒是很不一般,可否说给贫僧一听。”

苏木伊淡笑,不置可否,“没什么,只是小女子以为,任何听闻没有记载的事情都是不代表它不存zài

,要知dào

,所有的一切,都是先有存zài

,后有记载听闻的。

这就如同这世界上构成一切的物质,与人能够有的意识,物质,是先于意识而存zài

的,虽然到了后来意识可以改变物质,但都不能否认物质先于意识存zài

,大师认为小女子说得可对?”

说完,苏木伊暗笑,这可是政治上最根本的唯物主义论,看你个秃驴能不能理解,不要怪自己拿现代的知识来卖弄,实在是,这本就是事实。

苏木伊的话说完,在场的其余三人都愣了。

一星大师想的是,物质先于意识存zài

,粗一听,实在没有什么道理,可细想下来,却发xiàn

,这着实是大大的道理,世界万物之本,不就是这一切的物质构成的么?

这小姑娘说的这话,可谓是概括了一切的起源,实在想不到,年纪轻轻,竟有此等思想,此等觉悟,实在是后僧可谓啊,由此,这个女子,真的是上天注定的啊。

许少倾想的则是,那日木木并没有跟自己说什么物质意识的啊,只说了先有那些事情的存zài

,才有的记载跟听闻。那时自己是承认自己的确眼光狭隘了,但没想到今日木木竟还有一说。

越发的不明白,木木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懂得这些道理的。

陌子珏则是眉头紧皱,看着苏木伊,神色不明,心下一片担忧。阿伊,终究还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的想法,她的作为,跟这个世界完全是不一样的?

突然就觉得,自己同阿伊好远,即使自己站在她面前,却到不了她的心,即使看着她,却仍是不能触碰的感觉。

总有一种感觉,似乎,下一秒,阿伊就会如同她来时一般,突然就消失掉了,叫自己再也找不到她的踪迹。

这样的感觉,让陌子珏心惊,下意识的就靠近了苏木伊,拉住了她的手,也不管在场还有一星大师跟许少倾,坚定霸道的道,“阿伊,我绝不放开你!”

苏木伊怔了一下,看着陌子珏突然的动作与坚定的神色,心下一片迷茫,他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一副这个样子,似乎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吧,他怎么突然就生出了不安的感觉了。

难道自己这个物质意识的理论太不能让他接受了,不会吧,不是挺正常的言论么,怎么陌子珏就突然开始抽疯了。

感觉到陌子珏捏着自己的手充盈着的力量,苏木伊能够感觉到他强烈的不安,终是没有忍心甩开他的手,并任由他最后改为了扣住自己的十指。

苏木伊告sù

自己,你要淡定,不跟他一般见识,就当安慰安慰他吧。

看到苏木伊跟陌子珏此举,许少倾觉得心里全不是滋味,却又偏偏无可奈何,心下一片苦涩。

一星大师却是一笑,倒没有觉得他们的行为有什么不妥或者不合礼法,反倒觉得他们行事光明磊落,实在是坦荡至极。

虽苏木伊没有倾城之姿,但站在陌子珏面前,却不失为一对璧人,这两人,皆不失凡人啊。

再看一眼一旁的许少倾,叹息,恐怕,注定有人要空余一番情思,注定求不得了。

最后,还是一星大师咳嗽一声打破了一室的静默,转向苏木伊,“不知姑娘可有兴趣,让评僧替你卜上一卦?”

苏木伊一笑,“有何不可?如此,倒也是小女子的荣幸?”

一星大师带着苏木伊进了内室,留下许少倾跟陌子珏在外面面面相觑,彼此看着彼此,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还是许少倾开口打破了僵局,“少倾倒是很好奇,当初大师替你卜卦说了什么,当真很准?”

陌子珏凉凉的看了一眼许少倾,淡漠的开口,“你没听说过,佛曰,不可说。”

面对陌子珏几次三番的冷脸,也亏得许少倾涵养风度好,没有跟陌子珏一般见识,“我说,你总这么针对我,有意思吗?你看,木木都叫我爬山了,丞相大人倒是好兴致,居然不顾日理万机也跟了上来,真是有闲情逸致。”

陌子珏不理许少倾的话中有话,“无论怎样,到底,阿伊还是我的女人,不会是你的,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许少倾笑得风情万种,凤眼一挑,“哦,本来我也这么想过来着,不过木木可跟我说过,不要用狭隘的目光去看到失去,不知dào

的不代表不存zài

。所以,一切,未必不可能,不到最后,谁又能够说清楚输赢呢,你说是吧,丞相大人!”

“你!”

陌子珏看向许少倾,眼神冷冽,浑身出一股危险的气息,许少倾不躲不闪的迎着,同样散发出的气息危险寒冷。

陌子珏突然笑了,“果然是七夜当家,气度果然不一般。不过,虽不到最后不知dào

输赢,可是,我相信,至少阿伊,她,是一定会在我身边的。”

两人就这样对峙着,一时之间,空气里异常的安静,也异常的诡秘危险。

不多久,苏木伊跟着一星大师走了出来,一察觉到他们,室内的冷冽气息蓦地就散掉了,仿佛刚刚的剑拔弩张都是不存zài

的一般。

“阿伊,你出来了,卜得怎样?”陌子珏迎上苏木伊,关切的问,一旁的许少倾也竖起了耳朵。

没有人注意另一边的一星大师,脸色苍白,看着苏木伊,眼露担忧。

但愿,一切,都会有转机吧。

苏木伊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叫人看不出什么,只是淡淡开口,“没什么,大师说我有富贵相,注定荣华一生。”

听苏木伊这么一说,陌子珏跟许少倾就明白是她不想多说了,便也不再多问。

直接回到了下榻的别院,他们二人都看出了苏木伊有心事,没有再继xù

逛下去,直到吃过晚饭回房间,苏木伊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眉头紧锁。

这幅样子,看得陌子珏跟许少倾极是担忧,越发不知dào

到底一星大师的卦里说了什么,才会叫苏木伊有这样的神色。

但是看苏木伊这样,却是明了,一定不会是什么好的。

晚上,躺在床上,苏木伊思绪万千,白天一星大师同自己说的话一直在脑海里回想。

一星大师说,卦象里显示的关于自己的命星轨迹十分的不好,然后扯了一通文绉绉的话。

总之,归总起来,他的意思就是说,自己命中带煞,属于极不好的命格,偏偏自己又是异地来客,注定了要与这诸多命星相撞。

言谈间,都在说,自己不是这里的人,总有一天要离开。这倒是令苏木伊感到很惊诧,没想到则卜算竟然能卜出自己不是这里的人,而且看这一星大师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样子,想着难不成还真是什么大师。

而偏偏,他又说什么离开与否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一切全凭自己做主。可是,要真是这样,自己早就想要离开了,那怎么还是在这里瞎转悠,难道还是什么所谓的时机不到?

卦象里尤其说道,由于自己命中带煞,注定命运多舛,将要经lì

诸多不幸不愿的事,一切难按照自己心中所想行事。要经lì

一些列的别离苦痛,最后方能得到圆满。

而这圆满,又是由自己选择的,一念之间,便能决定自己的去留,幸否!

一星大师说,自己命中还有一大劫,这个大劫是夹着背叛的生死大劫,危险至极,偏又无破解之法,倘若自己心智坚定能够挺过去,必是苦尽甘来,能够偿掉自己前世悲苦的命运,若不能,便是万劫不复。

苏木伊本来是不信这些不算的,但就是心中莫名的觉得不安,毕竟,连自己来自异世都能算到,那意思是,它说的,也未必不可信。

还有他说的什么背叛的生死大劫,到底又是什么,难道这西华也有事要发生,自己每天好好的安静的待在陌府里,什么事情都不做,怎么难道也会有危险。

苏木伊不知dào

的事,你不就山,山要来就你,这世道,本就是说不清楚的。

所以,自己现在很纠结,也很无语,不明白,自己好好的待在现代,虽然是一个人,但是却也是安乐平和的,怎么就淌进古代这趟浑水了呢?

自己来到这古代,到底是幸还是不幸,一星大师的卦象,显示的自己的命格,其实就一句话,天煞孤星的命,没什么好结果。

可是,苏木伊偏偏不相信,不相信自己真的那么倒霉,能真给自己煞掉终结!

另外,自己真的有机会回去吗,可是,在自己刚刚放qì

回去,向陌子珏承诺不离开的时候,希望竟然又一次摆在了自己眼前。

第二十一章、别院遇刺

空气中的异动惊醒了苏木伊,苏木伊立马察觉到了有不速之客的到来。敏感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

睁开眼睛,苏木伊压下心里的不安,冷静的看着空气中的某个点,思索着对策,一边告sù

自己要冷静,否则也许下一秒就身首异处了。

突然,一片白光闪过,是刀,正朝着自己劈过来,说时迟那时快,苏木伊刚想找东西挡,一个东西飞过来打落了来人的刀。

苏木伊趁机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一脚踢过去,也不管到底踢到人没有,快速的从床上翻了起来。

“阿伊。”

陌子珏的声音响起,苏木伊送了一口气,既然陌子珏来了,那自己就安全了。

很快,屋子里就响起了一片打斗的声音,紧接着自己被人一把揽住,一瞬间,人就已经移到了屋外。

“阿伊,你没事吧。”

陌子珏上下打量着自己,眼神里满是担忧关切,苏木伊摇了摇头,这下到了院子里,才发xiàn

,竟有一队黑衣人。

苏木伊眼神一暗,还没有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有一点很明显,他们至少是想杀了自己的,至于是只杀自己还是连着陌子珏许少倾一起,就不得而知了。

是谁,这么快就想要自己的命了,苏木伊实在不明白,自己来到这西华不过月余,怎么会就有人想杀自己了,总不至于是东朝树的敌人吧,自己可不记得有谁这么对自己恨之入骨。

陌子珏一边护着自己,一边同黑衣人打斗,打斗的声音惊醒了许少倾,许少倾也很快加入到了战斗里,有了许少倾的加入,很明显的要轻松很多。

苏木伊这才看清楚他们的打斗,这不是自己第一次见陌子珏的身手,但是毫无保留的,却是第一次。

这让自己恍惚的想起了上一次,自己跟陌子珏在城郊遇刺的情景,自己就是那一次得知他不是唐轩的。

看来,自己没有想错,陌子珏的武功果然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高,那时在自己面前果然是有所隐瞒的。

另外让自己没有想到的是许少倾的武功,自己是第一次见许少倾动武,不对,也是见过一次的,那次在叶飞羽的府邸时他曾用过轻功飞到自己面前。

没想到,许少倾的武功竟然也这样好,看起来,竟然同陌子珏不相上下,果然是七夜的当家,自然是有一点本事的。虽然,其实苏木伊并不太能看懂这武功的高下。

渐渐的,苏木伊也看出了一点端倪,很显然,陌子珏跟许少倾是占了上风的。另外还有一点,他们的目标,确实是自己,有好几次,苏木伊都看到他们瞄准了自己出手,都被他们两个给化掉了。

越发的不明白,是谁,想要自己的命。竟然会在这个时机对自己出手,尤其,自己要来这雾山爬山,本来就是一时兴起,根本没哟提前的计划安排,那么是谁,会在这么个本来没有安排的计划中突然跳出来针对自己的。

很快,这批人就被解决掉了,并且,这些人就跟小说里的死士一样,没有死的都自段筋脉死了,没有一个活口。

看着一地横陈的黑衣人尸体,苏木伊一时之间竟然不知dào

该怎么反应,这,应该是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死人吧,上一次,不过三个,可是这一次,却是一队。

苏木伊不知dào

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感受,就是觉得心里一阵发慌,脑袋里一下子一片空白。

这么多,这么多的死人。前一秒,这些人还挥舞着大刀想要自己的命,还,是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

尽管恶极,但是,起码,仍是一条生命。为什么,却在下一秒就没有了气息,丧失掉了生存的机会。到底,是为了什么?

过了这么久,苏木伊仍然是不能接受,将人命视作草芥的模式,自己接受不了,接受不了生命随意的舍去。

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他们这么轻易的就能够放qì

掉自己的生命,生命不是罪最宝贵不过的吗,《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中保尔曾经说过:

——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每个人只有一次。一个人的生命应该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

明明生命就那样宝贵,可是,他们呢,连想都没有想,就那样结束掉了一切,没有机会回首,自然也没有机会去思考到底是悔恨还是羞愧。

一股凉意从心里升了起来,苏木伊突然觉得一阵寒冷,自己所觉得宝贵的生命在这里,可以那样轻易的就被夺去,那么自己呢,所以,自己的生命,也是有可能突然就失去掉是么?

“阿伊,你怎么了?”

看着对着黑衣人尸体发愣的苏木伊,陌子珏担忧的问,走了上来,将苏木伊拥在了怀里。

血腥味从陌子珏的身上传出来,苏木伊突然觉得一阵恶心,下意识的就推开了陌子珏,陌子珏怔怔的看着苏木伊的动作,脸上闪过受伤。

他是感觉到了的,阿伊传出来的排斥,她在排斥自己的靠近,这个认知让陌子珏颇感受伤。

察觉到自己的动作,苏木伊也觉得很不是滋味,可是,心里又很难受,面对着陌子珏的受伤,竟然不知dào

要说什么。

而许少倾也察觉到了苏木伊的不对劲,自是不敢贸然接近的。一时之间,三人站在尸体堆里,气氛诡异至极。

直到院子里的其他人听到响动走出来,面对着院子里的情况惊诧无比,三人才有所动作。

苏木伊嗫嚅开口,“对不起,珏,我,只是没有办法接受,我不是有意的,他们,本来都是活生生的,生命,我”

苏木伊的语无伦次让陌子珏一阵心疼,什么也没有说,走了上来,拉住了苏木伊的手,这一次,苏木伊没有再反抗,任由陌子珏拉着自己动作。

陌子珏带着苏木伊到了一处温泉出,苏木伊这才知dào

,原来这别院后面还有一处温泉,泉水里散发着硫磺气息,冒着热气。

拉着苏木伊,直接进到了温泉里,温热的水立马包裹住了苏木伊,全身在这一刻都暖和了起来,渐渐的,驱散掉了心里的寒冷。

苏木伊也慢慢的从刚才的震惊中醒了过来,嘴角渐渐勾起一抹苦笑,明明自己早知dào

的不是吗,在古代,在这个人都分三六九等的社会,生命,也分着三六九等,这些人的死,在他们看来并不意味着什么。

可是,自己就是没有办法过心里的那道坎,都已经这么久了,仍然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接受他们的思维。自己怎么能接受,怎么能接受?!

眼睁睁的看着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死掉,对苏木伊来说,是一种莫大的打击。虽然知dào

他们都是冲着自己来的,他们死有余辜,可是到底,他们的死也是因为自己。

脑子里出现了当时那个车夫的影子,那个无辜的车夫也是因自己而死,还有那几个黑衣人,后来,又有清晚在自己面前死掉,如今,又有这么多人因自己而死。

是不是,自己根本就不应该穿越到这里来,是不是自己其实根本就是祸害,如果没有自己,他们也不用死。

越想,苏木伊越觉得不安,越觉得害pà



陌子珏眉头紧皱的看着苏木伊,明明刚刚进到水里时还放松了,怎么现在,却更加严重了起来。

管不了那么多,陌子珏直接将颤抖的苏木伊拥进了怀里紧紧抱住,柔声安慰,“阿伊,没事的,没事的,都过去了,不要害pà

。”

苏木伊摇头,想说,自己不是害pà

,自己一点也不害pà

,自己只是,讨厌极了像个祸害一般的自己。

抓住陌子珏的衣襟,像抓住救民稻草一般,“珏,我是不是就是一个累赘,为什么我走到哪里都要害死人,死了那么多人了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继xù

。是不是我的存zài

就是一个错误,我根本不应该被生下来。

那样的话,爸爸妈妈就不用离婚,妈妈也不用抛弃我。我不用遇到阿婆,就不用面对阿婆的死亡。我也不应该穿越到这里来,就不用害死那么多人。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清晚不会死,他们也不会是,都是我,都是我的错。”苏木伊狂乱的说着,语无伦次,字字惊心。

陌子珏却是惊骇无比,他从来都不知dào

阿伊心里竟然想着这些,竟然是希望自己是不存活在这个世上的,原来,自己常伴在阿伊身侧,却仍是不知,阿伊的心中,竟是背负着这些如此辛苦的活着的。

这个姑娘,这个自己心爱的姑娘,明明就还只是一个弱女子啊,为何竟要背负这一切本不该由她来背负的。

可笑自己权势滔天,在西华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何其的尊贵,却给不了一个女子一方安乐。

陌子珏啊陌子珏,枉你说爱她,却并不知dào

她想的是什么,也给了不了她想要的。

第二十二章、解开心结

紧紧的抱着苏木伊,似乎尽可能的给她一点温度,让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存zài

,这是陌子珏现在唯一能做的了。

陌子珏能够感觉到,苏木伊身上浓浓的不安与绝望,她是那样的害pà

,害pà

着一切,自责着一切。

她的阿伊,是那样善良的一个姑娘,为何,却要经lì

这些不该给予她的失去。她的阿伊,本来是那样明朗的一个姑娘,却在此刻,在自己的怀里,瑟瑟发抖,因为那些本来就不重yào

的性命,心里充满了歉疚。

陌子珏觉得心疼极了,抱着阿伊,却不能安抚她的伤痛,陌子珏,你真是无能极了。

“阿伊阿伊,没事的,我在我在,我在这里。不要害pà

,我的阿伊,不是任何人的累赘,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一定不会离开你,也不会让你看着我的离开。即使全天下的人都反对,我也义无返顾。

阿伊,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子,在我心中,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所以阿伊,不要害pà

我的靠近,不要排斥我,我会是你的依靠,是你可以靠近的。

那些所有的,都不重yào

,最重yào

的,只有你。你要知dào

,只要是为了你,即使叫我遇神杀神,玉佛诸佛,我也是不会有一点退缩的。阿伊,你值得这个世上最好的对待。”

苏木伊摇头,断断续续,“不是不是,我不是好女孩,你知dào

,我,我有多害pà

,我怕我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他们的血,一片鲜红色,他们,明明都是无辜的,我怕,我死了,要下十八层地狱。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容得下我。”

抬起苏木伊的头,陌子珏认真的看着苏木伊的眼睛,“听我说阿伊,你知dào

吗,你是我见过的最良善的,你没有心害任何一个人,他们的死,跟你没有关系。即使,你要下十八层地狱,我也,陪你一起去。

阿伊,都不是你的错,是他们要害你,你没有错。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他们选择了做杀手的那一刻,就已经将生命放在了刀尖上,所以,阿伊,你不用自责,都不是你的错。”

似乎是陌子珏眼睛里的温柔太深,太蛊惑,苏木伊跟着点了点头,“我,可以得到幸福吗?”

陌子珏坚定道,“一定可以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应该得到幸福了,你的幸福,只有我能给。”

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苏木伊静静的靠在了陌子珏的怀里,也许,一切,都是自己不放过自己吧,自己走不出那个圈子,便永远都得不到救赎。

苏木伊,你该醒醒了,你该要,认清楚你的现状了。任由自己再逃避下去也只是于事无补,什么都不能解决,也许反倒会害了更多无辜的人。

陌子珏说得没错,这个社会是弱肉强食的社会,而还有一句他没有说的,那就是适者生存。

所以,苏木伊,你还要继xù

做那个懦夫下去吗,这样的话,你只会什么都做不了,也许到头来,反倒还要给陌子珏增添许多的麻烦、也许,是时候,该站起来了吧。

原来,晚上时,陌子珏一直对白天一星大师给阿伊算的那一卦很耿耿于怀,再加上阿伊的脸色一直不好kàn

,陌子珏很担心。

再有连日来阿伊都没有搭理他,陌子珏一直觉得很乱,于是趁着晚上想找阿伊说说,想说清楚,想要叫阿伊不要再生自己的气,不要不理自己。

没想到,刚到她的房间,就见到了这么惊心动魄的一幕,一个黑衣人的刀对着阿伊就砍了下去,心神剧烈之际,自己下意识都飞起一块石头,打落了刺客手里的刀,然后跟刺客打斗了起来。

趁着缝隙,将小心躲避的阿伊带到了院子里,才细看起阿伊有没有事,幸好没事,如果有事,陌子珏想,自己一定是无法原谅自己的。

后来想想都觉得一阵后怕,如果不是自己恰好去找阿伊,也许她就遭遇危险了。

陌子珏也看出来了,那些人确实是要对付阿伊的,招招索命,且目标明确,只对准了她一个人。

陌子珏陷入了沉思,脸色很不好kàn

,自己千防万防,已经那么小心了,还是遇上了么?

“珏,你是不是知dào

他们是什么人?”见陌子珏陷入沉思,苏木伊了然的问。

陌子珏思索了一下,开口,“我大概能猜到,不过,阿伊你不用担心,明日下山我会解决这件事情。”

苏木伊认真的看着陌子珏,“珏,我不希望你事事都瞒着我,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要时时刻刻躲在你的身后,我要做你的女人,是希望能够并肩同你站在一起的,而不是只能站在你的背后仰望着你,却触及不到你,那样的感觉,我恨不喜欢。

我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女人,我知dào

有些事情你不方便同我说,可是,我希望你直接告sù

我一声,阿伊,对不起,这件事暂时还不能告sù

你,也不希望你在我面前联合外人一起来欺骗我。你该知dào

的,我最不能容忍的,不过即使欺骗背叛而已。

珏,既然我选择了跟你在一起,就如同你所说的,义无返顾。所以,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希望我们一起面对,而不是你一个人扛下来,那样,只会显得我有多么的无用,而我,不想做这样的女人,你明白吗?”

原来,阿伊竟然是这样想的,陌子珏头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愚笨,明明在自己心中,阿伊就是不一样的女人,可自己却仍是将她视作了一般女子。

阿伊需yào

的,从来都不是自己将她给藏起来,她需yào

的,是跟自己并肩作战。连阿伊都明白,她该以什么样的姿态站在自己面前,偏偏只有自己不明白,还傻傻的以为这就是给阿伊的幸福。

所以,这才是阿伊的心结,她介yì

的不是自己的隐瞒,而是自己将她放的位置。自己怎么会忘记,她的阿伊,是一个有着一双有力的翅膀,能够同自己一同飞翔的雄鹰,而不是被锁在笼子里的鸟雀。

是的,陌子珏承认,确是自己错了的。

“阿伊,对不起,是我想错了,我以为将你护在我的羽翼下是对你最好的,却没有问过你的想法,没有问问你是不是愿意同我站在一起的。

那么现在,阿伊,我问你愿不愿意同我站在一起,即使以后你要面对的,是更多的黑暗,更多的不堪,更多的尔虞我诈,甚至是生命,阿伊,你可愿意?”

不知dào

怎么的,陌子珏问的一句你可愿意,竟让自己想到了漫天花雨下,神父问新郎是否愿意娶面前的新娘一般,莫名的,苏木伊就觉得一阵感动。

定定的道,没有一丝犹豫,“我愿意的,珏,我愿意同你站在一起,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愿意陪你一起去创。”

陌子珏,你何德何能,竟能得一女子如此全心的陪伴?

“那么,阿伊,你可相信我,相信我能牵着你的手,保你一世安乐?”

“跟你在一起,又有何不信?”苏木伊骄傲的说。

是的,自己是骄傲的,眼前这个说着要保护自己的男子,有着宽阔的胸襟,是最温暖的港湾,是自己可以信赖,可以交托的。

苏木伊想,还有什么可怕的呢,未来,有这个男人陪着自己一起走,还怕什么?

至此,一星大师的卜卦自己也释然了,管它大劫不大劫的,无论发生什么,自己相信,身边的这个男人都会陪自己一起,自己要做的,就是全心全意的相信他,相信他,可以带给自己幸福。

哪怕,结果出人意料,但是至少,有这个人陪着自己一起,自己也是无怨无悔的,至少自己曾经放肆的拥有过,所做的一切所选择的一切都是自己愿意的,仅此而已。

多少人不明白,总在为一些虚无的东西寻觅奋战,殊不知,最实在的东西,便是手中拥有的,偏要去追那不就不属于自己的,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

想她苏木伊,历经两朝,深处两个时空,经lì

那么多分分合合,得得失失,最明白的,便是当下的拥有,活在当下,拥有当下,便是最大的幸福了罢。

而如今,对苏木伊来说,最拥有的当下,便是陌子珏,苏木伊深信,这便是上天安排自己穿越的目的,大抵,就是填补心里在现代的缺失吧。

如今,自己很是觉得圆满,所以,卦里所说的可以回去,又有什么关系呢,有陌子珏在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家,自己已经不需yào

再回到什么地方去了。

想通这一切,苏木伊觉得颇愉悦,在这样不平静的夜晚,自己终于是得了一片心安。

到了现在,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害pà

的了,如今的自己,只剩下一条命而已,能这条命,他们想拿走,就得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从陌子珏的手里抢过去了。

苏木伊相信,陌子珏可以抱得了自己,没有理由的,就是如此相信且骄傲着。

第二十三章、再次受袭

离开雾山的时候,苏木伊已经同陌子珏冰释前嫌了,经过遇袭事件,苏木伊反而解开了心结。

也许,是自己一直在逃避,始终不愿意接受自己穿越到了古代这个事实,无法接受生命的逝去。

其实,自己也许,根本就是害pà

自己最后也变成了那样随意夺去别人生命的人,变成那样残暴冷血的人吧。

自己真zhèng

害pà

的,不过是自我的失去,仿佛那样,就说明苏木伊这个人已经就此死去了一般,而不是自己本身这个人。

苏木伊害pà

的,是自己人性的泯灭。

只是,也许自己必须接受这个现实,这里确实已经不是现代了,不是那个人权社会,而是权利社会,权利主宰一切,包括人的生命。

如今,自己唯一能做的,不过就是同陌子珏并肩站在一起,勇敢的面对那些事情,而不是一个人害pà

的躲在身后,什么都不能做。

也许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变得更加强dà

,但是至少,自己可以拥着一颗坚强无畏的心来面对这一切。

所以,苏木伊,不要再害pà

了,不要再继xù

退缩下去,勇敢一点,也,更冷漠一点。只有这样,你才不会轻易在这个世界被别人驱逐,才能好好的生存下去。

不要忘了,你不是一个人在活着,你还背负着清晚那份一起。

虽然陌子珏还是没有告sù

自己到底他跟许少倾在一起筹谋什么,但是却答yīng

自己不会骗自己,这让苏木伊很释怀了不少,至少,他答yīng

不骗自己了。

下山回去的时候,情况跟来时便不一样了,这次,是苏木伊一个人坐马车,陌子珏跟许少倾都在外面骑马,说是有事情要谈,苏木伊也不问,任由他们两个大男人解决他们之间的事情。

苏木伊不担心他们两个会筹谋算计自己,因为自己知dào

陌子珏有多在乎自己,而许少倾,也是关心自己的。

昨晚之后,虽然许少倾没有对自己说什么,但是今天看到自己安然无事的样子,也显然是松了一口气的。

这让苏木伊颇感欣慰,果然许少倾这个朋友是没有白交的。

走着走着,苏木伊突然发xiàn

了不对劲的地方,外面太安静了,安静得诡异,什么声音都没有,甚至连马的嘶鸣声都没有。

发xiàn

了不对劲,苏木伊立马掀开了帘子,马车外面什么都没有,而且,苏木伊眼尖的认出,这并不是自己之前走的那一条路,这条路,更加的偏僻。

自己可不会以为是车夫选了另一条路走,很明显,有异。

秉着呼吸,苏木伊唤道,“车夫,停车。”

外面没有并没有人回应自己,苏木伊挪到了马车边上,掀开了车帘,看着车夫的身影,车夫还是之前的那个车夫,只是,却完全都没有听自己的话。

“我说,停车,我要下车。”

苏木伊再一次叫道,车夫依然没有回应自己。

该死,苏木伊在心里暗叫不好,刚刚他们说有事要谈就留在了后面,因为本来暗中就有陌子珏的护卫在的,所以本来苏木伊一点也不担心,可是,看现在这个状况,恐怕,那些护卫都已经被解决掉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异常的危险。

恐怕,这一次,是真的有预谋的了,如果自己没有猜错,陌子珏跟许少倾一定被绊住了。

而且,这人,恐怕跟陌府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个驾车的马车车夫,本就是陌府的人,此刻却驾着自己往不知dào

什么地方走,定然,是有问题的了。

恐怕,要加害自己的人,要么是跟陌子珏有关系要除掉自己的人,要么就是陌子珏的仇敌了。

苏木伊摸了一下随身背着的包,幸好自己一直有这个习惯带着这个小包,上一次跟陌子珏在城郊也是多亏了有那些东西的。

小心的摸出了那把瑞士军刀,苏木伊靠近车夫背后,敏捷的将刀横在了车夫脖子上,冷冷的道,“我说,停下马车,否则,我不介yì

让这把小刀沾上你的鲜血。”

车夫身体颤了颤,却并没有听苏木伊的话停下马车,反而在马屁股上狠狠的抽了一鞭,受到鞭打的马儿一声嘶鸣,踏着马蹄非一般的冲了出去。

由于惯性,苏木伊手里的刀一个没有控zhì

住,在车夫的脖子上划了一刀,红色的血浸了出来,但马车夫却像感觉不到痛似的,依然自顾自的驾着马车。

“你当真不怕死?”苏木伊危险的问。

马车夫依然没有回答苏木伊的话,苏木伊都要疑心是不是这个人根本就是木偶了,可他偏偏又确实是在驾着马车的。

看来,这个马车夫,是并不会受自己的胁迫了,他这是铁了心要自己的性命了吧,可是,这个马车夫不是应该直接停下马车要了自己的性命吗,自己只是一个弱女子,他想要杀了自己应该并不是一件难事才对,可他却仍是豁出命般驾着马车。

除非,他并不是要自己的性命,而是要将自己带到哪里去。可是,如果不是逼不得已的情况,自己并不喜欢受人控zhì

,并以控zhì

自己达到威胁到别人的目的。

所以当下,苏木伊思考的则是如何逃脱这个车夫的控zhì

,无论如何让,都得拼一把。

苏木伊扫视了一下这辆马车的构架,陌府的马车都是上乘的马车,每一节木头的钉补都是极其细致的,看起来,嗯,很结实。

果然,电视里都是骗人的,一幢马车就能散架,很明显,这马车根本不可能被撞散掉,尤其是自己去撞,结果不会是两败俱伤,只有自己一个人会受伤,所以说,出口还是只能在前面了。

“好吧,别怪我心狠手辣了?”苏木伊暗暗的想。

随即,眼神一暗,刀子下滑,直接一刀刺进了车夫的肚子里。

苏木伊敢保证,自己那一刀一定是极快极狠的,可是刀子抽出来时,手仍是不可抑制的的抖了一下,还能记得到此刺进去时的那种物体被强行破开的那种质感。

终于,马车夫发出了一声惨叫,苏木伊趁机一推,将马车夫推了下去,很快马车夫就被甩在了身后,苏木伊知dào

此刻这马车的速度很快,这马车夫又被自己刺了一刀,这么跌下去,多半性命堪忧了。

不过,即使他不死,苏木伊想,他的任务没有完成,多半也没有活命的机会了。

苏木伊告sù

自己,不怕,不能怪自己,是他们想要自己的命,是他自己要致自己于危险之中,这是多行不义必自毙,他,死有余辜。

没错,他是死有余辜的,不能怪自己。

苏木伊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思索着对策,现在马车没有了车夫的驾驭,可谓是疯癫的,自己又不会驾车,可是如果自己这么跳下去,多半也是不死也残了,跳车,显然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而就在这时,不知dào

从哪里又跳出了两个黑衣人,在马车后面策马追来,苏木伊没空思索到底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只觉得这下糟了,要是被他们追上了自己一定没救了。

为今之计,自己只有想办法逃离他们的追补,否则落在他们的手里,下场一定是极惨的。

咬了咬牙,扬起手里的军刀,一刀刺进了马屁股,马儿发出了一声比刚刚更加凄厉的嘶鸣,扬开蹄子,疯了一般的没头没尾的拉着马车奔了出去。

渐渐的,甩开了身后的黑衣人,苏木伊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再次担忧起了眼前的状况,现在马受了惊,不停的疯跑着,速度比刚刚快了几倍不止不说,马车还颠簸得异常恐怖。

苏木伊相信,要是继xù

这么颠簸下去,马车倒是很有散架的可能,只是,伴随着马车的散架,同时威胁着的也是自己的性命。

而且,按照小说电视的定律,若是马车遇到没有车夫控zhì

而马也失去控zhì

狂乱的状况下,一般马儿都会心有灵犀的一直冲到悬崖边,然后马车要么挂在悬崖上,要么就是一起坠入悬崖。

这样的猜测让苏木伊一阵心惊,该不会自己真的这么倒霉吧,自己可不相信能够都如电视小说里描写的那样,能在最后关头被男主救下,显然,这是白日做梦不可能的事情了,要能出现,一定早出现了。

要是这样下去,还不如直接跳下去呢,说不定幸存的机会还大一点。

这样想着,苏木伊刚打算看看路面状况,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心脏都要给吓出来了。

前面竟然是一堵山墙,而且,重点是,这马儿竟然一点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反而是直接冲着那马车就去了。该不是,这马儿已经连自己都不能控zhì

自己了,打算一头撞上去吧。

再也容不得自己多想,苏木伊纵身一跃,跳下了马车,由于惯性不停的滚动着,这期间身体的各个部分火辣辣的刺痛感嘟钝痛感一齐袭了上来。

而最后,苏木伊终于不负众望的失去了意识,最后一刻,苏木伊只能祈祷,自己醒来时还能是在这人间。

第二十四章、幸运被救

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苏木伊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果然上天听到了自己的祷告,自己并没有见阎王。

“你醒了?”一个清脆的带着惊喜的声音响起。

苏木伊看过去,是一个穿着粉红衣衫的小姑娘,看她的打扮,应该是个丫鬟之类的。

果然,丫鬟开口了,“你醒了就好,我这就去叫我们家公子过来?”

苏木伊刚想问你们家公子是谁,小丫头就跑了出去,苏木伊望着她飞快离去的身影,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

刚刚动了动,一身火辣辣的痛,而且,浑身上下没有一分力qì

,如此,自己是伤得很重了。

想也是,自己从马车上跳下,那么快的速度,怎么可能伤得轻的,幸好自己跳下来时有意识的护住了头部,要不然说不定自己现在脑震荡醒不过来都是有可能的。

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布置得极是简约,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大富人家之类的,要不然,说不定又要惹上什么麻烦。

不一会,就想起了一阵很沉稳的脚步声,一听这声音,苏木伊就判定出此人一定是心思缜密,为人为重之人。

入眼,是一个穿着一身藏蓝色衣衫的男子,身材修长,五官长得不是很出众,但是偏偏组合在一起,看在眼里,就是有一种很是赏心悦目的感觉。

而且,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典雅的气息,虽然长相不俊美,绝对不及陌子珏许少倾,但是,一身气质逼人,竟然也能叫人移不开目光,真是一个奇怪的男子。

“姑娘你醒了?”男子关切的问道。

苏木伊一时之间竟然愣了一下,没想到连声音也这么好听,苏木伊不知dào

改用什么词语去形容,只觉得,声音里都是温柔的感觉。

真是一个极温柔的男子呢,苏木伊想。

点点头,“原来是公子救了小女子,小女子真是感激不尽。”苏木伊诚恳道谢。

男子柔柔一笑,这一笑,再次晃了苏木伊的眼睛,如果说许少倾的笑带着与生俱来的魅意,美丽至极,陌子珏的笑如明朗刺目,令人视之夺人心魄。

那这个男子的笑,就显得平常极了,但偏偏就是因为平常,反而让人觉得浑身都很舒坦,仿佛阳光都照进了心里般,那种温暖和煦的感觉。

这真是一个复杂的男子,明明没有一幅好皮相,但是却偏偏同样能够吸引人的眼球。

“这点小事不足挂齿。在下只是外出采药,刚好在回来的路上却碰到了昏迷的你,见你一身都是血身受重伤的样子,就将你带了回来。”

苏木伊点点头,“幸好你救了我,要不然也许我就没命了,原来你竟是大夫,对了,我叫苏木伊,还不知dào

公子大名。”

“原来是苏小姐,在下宋止。”

“宋公子,你好,总之,公子对木伊的救命之恩,木伊定会铭记在心。”

“苏小姐客气了,不知小姐怎么会受如此重的伤昏迷在路旁的。在下看了一下,在那山壁前有一匹马儿的尸体,且马屁股上有一刀伤,不过马儿是撞在山壁上死的,还有马车的残垣,小姐身上有全部都是擦伤,莫非小姐是从马车上跳下类的?”宋止关切问道。

“不瞒公子,木伊确是从马车上跳下了的。木伊本是跟朋友去了那雾山,回程时却不曾想被歹人算计,木伊同友人走散了,余木伊一人被有预谋的马车夫拉走,最后,木伊不得已刺了车夫一刀,再将他推下了马车。

本来以为就没事了,结果又不知dào

从哪里来的两个黑衣人对木伊紧追不舍,无奈,只好刺了马儿一刀,结果马儿发狂,最后奔到了这绝路上,为了求生,木伊只好跳车以自保。”

苏木伊将自己受伤的过程徐徐道来,宋止听到经过脸上浮现除了担忧同情的神色,看来,这个宋止不仅温柔还是一个善良的人呢,难道,大夫都是这样?

不过,自己倒是真的没有见过如他一般的大夫,要是所有大夫都是如他一般的,那不知dào

该是有多少姑娘想要求着他医治了。

“苏小姐的遭遇当真惊险,不知dào

小姐是得罪了什么人竟遭此一劫?”

苏木伊摇头,自己也很想知dào

,将这所有的事情都分析了一遍,也没有得出什么有力的结论。

先是自己临时起意的爬雾山,这本就是临时的决定,所以外人一定是不知的,所以定是同陌府有关系的,这样的话,一定是陌府有内奸了。

不只买通了陌府的马车夫,还泄露了自己出行的消息,并且,不知dào

用了什么手段竟能让马车夫宁愿付出生命也不受自己胁迫要带自己走。

然后晚上一住在山上别院,就遭遇了刺客的袭击,偏偏还是只针对自己的,幸得陌子珏的及时出现,自己才能保住这条性命。

本来以为刺客晚上袭击自己不成一定不会马上又动手的,没想到他们竟又将注意打到了回程的路上,趁着陌子珏跟许少倾商议事情不注意时将自己带走,还找了人牵绊住陌子珏他们。

由此,从始至终,他们的目的应该都是自己,这样的话,陌子珏他们该是没有事情的,应该只是被他们缠住,再说了,以他们两人的本事,应该也不会有事。

想到他们没事,苏木伊放松不少,这样的话,那么这些执意要对付自己的人究竟是谁,将矛头对准自己,意欲何为。

好好想想看,只是要自己的命,又不动陌子珏的人,肯定不会是东朝的吃多了没事干的人,那就一定是西华的。

可是自己来这西华不过月余,所接触的人,对自己有敌意的人,想来想去,也不过只一人而已,那就是那个柳沁玥。

——自己住在陌子珏的别院半个月,就出现在别院,同自己说知dào

自己,说她叫柳沁玥的,那个漂亮的女人。

当时,听柳沁玥说陌子珏待她很好,而陌子珏又没有对她多加描述,只说是她认识的一个人,言辞间似乎对她并不放在心上。

可是,陌子珏认识的人,又能够轻而易举的查到他的别院里住了自己,怎么会只是一个普通的认识的人。

而且,她竟然能够买通陌府的人,定是跟陌子珏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的。好个陌子珏,竟然敢瞒着自己,说只是一个人认识的人。

所以,这个柳沁玥多半也是身份很尊贵的人了,看她当时看着自己眼神里很明显的敌意,很明显对陌子珏有意,那么,要对付自己,便不是没有理由了。

越想,苏木伊越觉得,这次对付自己的人,是这个柳沁玥没错了,可是,还有一个问题自己想不明白,那个马车夫无意杀了自己反而要带自己去哪里这个行为,又是什么意思。

按照一般女子要去掉情敌的手段,不是应该欲杀之而后快的吗,不是应该觉得只要除掉自己,陌子珏就会喜欢上她的吗,为什么,却没有这样做?

难道其实这个柳沁玥没有这么狠毒,可若是不狠毒,又怎么会拦截自己?

这样想起来,苏木伊又想起了一个细节,那天晚上的杀手,当时确实是挥着刀要杀自己的,如果不是陌子珏及时出现,也许自己已经出事了。

而且当时他们还是一队人,招招对准自己,是真的要杀了自己的意思。

一个想法在苏木伊脑中冒了出来,难道,其实,他们根本不是一批人,那天晚上想要杀了自己跟回来时要带自己去哪里的,也许根本就是不同的人,受不同的人的指使。

这个认知让苏木伊一阵心惊,完全没有想到过竟是有两批人要对付自己,自己什么时候竟然这么招人恨了。

明明,自己只记得得罪了一个柳沁玥,也只认识这么一个柳沁玥而已啊。

那么,还有一批人,是什么人,什么来头,又是受谁指使,他们是要带走自己的人还是要杀了自己的人,完全不得而知。他们到底有何目的,跟自己有何怨仇?

越是分析,苏木伊越觉得错综复杂,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不得知的秘密利益牵扯在这里面。

可是,自己离开东朝时,所有的生意都打点了,自己除了带走一笔银子,因为深知钱财的重yào

性,其他的都没有带走啊。

当然,除了暗香楼,可是,暗香楼这个暗中的情报组织,知dào

的人并不多,况且现下还并不完善,不能创造什么价值。

除了这些,苏木伊想不通自己身上会还有什么值得别人关注感兴趣的。

到底,这一切的背后,隐藏着什么,又说明了什么?

还有一个莫名出现在西华的许少倾,说是为了打点生意而来,却堂而皇之的住进了陌府,同陌子珏秘密的商议着什么。

是不是,这些也与他们商议的有关?

这所有的一切的一切,苏木伊都无法想明白,这些,跟柳沁玥,跟许少倾,跟陌子珏,跟自己,有什么样关系。

苏木伊有一种错觉,似乎自己正陷进了某个巨大的阴谋的圈里,却不得知。

第二十五章、师妹来访

后来,苏木伊从宋止那里了解到,宋止从小就跟着一个名医在山里学医,后来学成出山,就到了这里。

宋止本身又是一个淡泊的人,不喜繁华,所以,反倒是在城郊买了座院子,远离喧嚣,说是这样清净,平时采采药行行医,日子倒也过得自在。

那日凑巧外出采药将自己给救了,据他说,自己竟然已经昏迷了两天了。宋止告sù

自己,自己的身体前不久本就受了重创,虽然看起来康复了,但是身子骨却弱了下来。

再加上自己忧思过重,心有郁结,这一次受伤又很重,皮外伤不说,从马车上跌下来,还挫伤了好几处筋骨,一下子就摧垮了自己,自己现在的身体,可谓是及其的虚弱。

所以苏木伊醒来时,会觉得全身没有一丝力qì

,宋止说,自己起码还需yào

几日才能恢复体力,而想要身体康复,则就需yào

后面好好的调养一段时间了。

宋止这院子里没有多少人,除了他,就只有那日自己醒来时看见的那个叫翠儿的小丫鬟,另外还有一个杂役外加厨娘了,看起来,确实很是朴素的样子。

不知dào

陌子珏跟许少倾那边怎么样了,自己醒来也有两天了,再加上自己昏迷的时间,加起来都有四天了,不知dào

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其他的事情,希望他们没有事情才好。

可是,以自己目前的状况,宋止说了,自己还不能下床,况且,即使自己能下床了,也不适宜舟车劳顿,所以现在也不能回陌府去,而且,也不知dào

如果自己现在回去是不是还有什么危险等在那里。

总之,现在的情况就是比较复杂的,苏木伊心里是担忧极了,可偏偏宋止又跟自己说自己不能思虑过多,不利于身体的康复。

所以说啊,苏木伊现在这么整天的躺在床上,真的是一件特痛苦特抑郁的事情,无所事事不说,整天这么要被人伺候着,都快变成植物人了的感觉。

幸好,有时候那个翠儿还会陪自己聊一些有的没的,宋止有空的时候也会跟自己讲一些他行医的经lì

,总算让苏木伊的无聊生活有那么一点特别的。

从宋止跟翠儿的谈话里,苏木伊慢慢了解到,这宋止确是一个宅心仁厚的大夫,为人温和不说,还颇有学识,虽从小长在深山,但却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反而很是博闻强识。

说起来,这宋止,苏木伊真的很是欣赏,呆在他的身边,实在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看起来很是淡雅,但是却不会觉得闷,相反,他能跟你聊一些你会感兴趣的事情。

总之,这个宋止,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短短两天的相处,苏木伊却觉得跟他异常的亲近,这样的感觉不是同以前跟陌子珏许少倾叶飞羽他们在一起时能够感觉到的。

他们身份太显赫,言辞间都带着属于他们身份的天然的气度在,同他们一起,你或多或少都会感觉到你们之间的距离。

可是跟宋止一起,却不会这样,你会觉得你们是平等的,他的进退言谈,都会将你照顾得极佳,跟他在一起,没有距离,相处起来很轻松,自然也很亲近愉悦。

苏木伊想,要是没有陌子珏,自己大概就会喜欢这样的男子吧,淡雅如菊,跟他相处,没有压力,且简单,这样的人,才是适合过一辈子的人吧。

呵呵,苏木伊啪拍掉了自己脑子里这个想法,要是被陌子珏知dào

了,可就不得了了。

外面的响动引起了苏木伊的注意,苏木伊叫来了翠儿,“翠儿,外面怎么了,我听见响动,是有什么人来了么?”

“是啊,公子的师妹来了。”

苏木伊疑惑,“宋公子还有一个师妹呀。”

翠儿点头,“是啊,公子有一个师妹,但是并不是跟公子一起在山里学医的,她是公子的师父在外面收的徒弟。公子跟这个师妹并不经常联系的,公子下山已有三年,这三年里,他们两人见面的机会并不多,不过每一次她来找了公子以后,公子的脸色都很不好kàn

。”

哦?竟是这样?

“公子的师妹是个什么人啊?”苏木伊好奇的问。

“我也不知dào

,公子从来都没告sù

过翠儿,我只知dào

,这个师妹身份很不简单。”

苏木伊点点头,越发好奇这个宋止的师妹会是个什么模样,这宋止已经算是风华无双了,不知dào

她这个师妹是不是也会是一个绝世的妙人,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很快,苏木伊的这一愿望就被满足了,因为没过多久,宋止就带着他这个师妹进来了,可是,看到他师妹的这一刻,苏木伊却宁愿自己没有这个想法。

自己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宋止的这个师妹,居然会是自己认识的人,竟然,就是自己推测的要杀了自己的,柳沁玥。

怎么会是她,她怎么会是宋止的师妹,自己如何也无法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这个想杀了自己的女人。

苏木伊下意识的反应就是竖起了一身的戒备心,然后挣扎着要起来,宋止见状,赶忙赶了过来按住了苏木伊。

厉声喝道,“你在干嘛?你不知dào

自己是病人吗,这这样折腾自己的身体。”

这两天以来,苏木伊头一次见到宋止一脸严肃的样子,平日里,可时时刻刻都是一脸微笑的,这样的他,竟然让苏木伊觉得害pà

,从心里生出畏惧感来,不由得,竟然怔了一下。

乍一见到苏木伊的存zài

,柳沁玥也愣住了。

苏木伊看着柳沁玥,心里思索着现在应该怎么办,这个柳沁玥是宋止的师妹,柳沁玥又想杀了自己,那么眼下,也不知dào

这个宋止会不会帮着他的师妹,要是他帮柳沁玥的话,自己一定没命的。

凭自己现在的状况,不能反抗,也不能逃,当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典型的任人宰割嘛。

柳沁玥很快就恢复了神色,走上前来看着苏木伊,冷笑,“是你!我倒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还能够在这里见到你。”

苏木伊心下一凛,果然就是她没错了。

“原来真的是你,在雾山别院派人刺杀我不成,竟然还在下山的路上截杀我。”

宋止神情一肃,“你们在说什么,玥儿,你派人刺杀苏小姐?!”

宋止严肃的样子仿佛对柳沁玥也很有效,柳沁玥竟然微不可察的瑟缩了一下,看来,这个柳沁玥倒是很怕他这个师兄了。

“什么路上截杀,我只是派人买通了子珏哥哥府里的一些下人,然后知dào

了你们的行踪,派了人去了雾山别院而已。不过我倒是没有想到,你竟然运气那么好,竟然让你逃过一劫,要不是子珏哥哥及时赶到,我一定可以除去你的。但是除此之外,我可没有做什么其他的。”柳沁玥冷声道。

看来,果然如自己猜测的一样,后来在路上截杀自己的是另外一批人,如此,那一批人是想要带自己去哪里,有什么目的的。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玥儿,你派人去杀苏小姐?!”宋止质问。

“是又怎么样,半个多月前,我听到消息说子珏哥哥在城外的别院里藏了一个女人,子珏哥哥将她藏得极好,不想让任何人知dào

,可是怎么瞒得了我的眼睛,我当然去找了这个女人。

本以为是什么国色天香的女人,哪知dào

竟然是这么一个女人,我看她浑身上下没有哪一点比我好的地方,我就不明白了,子珏哥哥为什么要那样护着她,还一听说了我来的消息就特意赶了回来。

后来,子珏哥哥竟然直接将这个女人带回了陌府,要知dào

,子珏哥哥从来都不带陌生女人回府的,竟然会带她。而且,还因为这个女人的突然失踪动用大量的护卫去找。

子珏哥哥怎么可以对她这么好,我从小就跟子珏哥哥一起长大,我那么喜欢子珏哥哥,子珏哥哥也一直很疼我对我很好,我的要求他都会满足的。可是,为什么在她去了一次东朝以后,一切就都变了。

那次突然有急事,子珏哥哥回细化时,我就发xiàn

了子珏哥哥很不对劲,总是很焦躁,一脸有心事的样子,早没有了以前在万事面前都不动如山的样子。后来,还不顾大家反对还执意一定要回到东朝,他们都说,他就是为了那个女人,说是子珏哥哥对她动了心。

后来,竟然还将这个女人带回了西华。子珏哥哥,他怎么可以突然就对一个女子这样好了,尽心呵护她不说,我还听说,我还听说,子珏哥哥打算娶她。”

最后一句话,柳沁玥是用吼的,苏木伊无语的皱了皱眉,同时,心里也是震惊的,陌子珏,他真的有打算要娶自己吗。这让苏木伊心里涌起了一阵感动。

不过听柳沁玥这么一通说,苏木伊还真是觉得颇是无奈,不是都说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么?所以说,女人为了自己喜欢的男人,当真也是可以不择手段的啊。

第二十六章、指腹为婚

以前看电视里那些为了自己喜欢的男人,就对男主喜欢的女人各种折磨各种手段,妄图想着只要这个女人下去了男主就会扶正自己女配的地位。

可是不是也有话说了么,如果这个女配男主真的要喜欢,不是早该喜欢上了吗,怎么会等到女主下位了以后。

而且,不是还有说,如果男主跟女主是真爱,即使女主下位了,男主依然爱得死去活来的吗,而要要是是女配动手脚折磨了女主的,还会让男主恨一辈子的么?

那时自己就想,这些女配真是太傻了,为了自己爱的男人这么用尽手段,最后还是得不到,不是白干活么?

没想到,自己还真的遇到了,这样的,女配。

好吧,苏木伊只想说,鼓个掌吧,为自己喝彩,你可是遇到了女配啊,为自己祈福吧,不要被愚蠢的女配给挤下位了!

不过,有一个问题,自己,是陌子珏的女主么?

看来,这个所谓的跟陌子珏一起长大的柳沁玥,是真的很喜欢陌子珏了,这就是所谓的青梅竹马了吧。

哼哼,陌子珏还跟自己说什么只是一个认识的人而已呢,人家这青梅都已经见上自己两次,中间都穿插上了一次危险事件要自己的命了,还只是一个认识的人。

青梅妹妹可还说了,子珏哥哥从小就对她很好,还满足她的各种要求呢?

要不是自己福大命大,说不定现在就已经一命呜呼见阎王,早见不到每天的日出了。

苏木伊冷笑,“我说柳沁玥柳小姐,你这是不是搞错了状况了呀。打从你第一次见到我,我就说了,你的子珏哥哥怎么想,那是你子珏哥哥的事,你应该去问你的子珏哥哥。找上我,算怎么一回事呢?

我想,你竟然跟你的子珏哥哥一起长大,他的性子你应该了解吧,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如果你真的杀了我,你的子珏哥哥会原谅你,然后娶我?!你不觉得,那样他反而会恨你么?”

宋止也点头表示认可,“是啊玥儿,你做的事情实在是太不对了,你派人去刺杀苏小姐,即使成功了,陌丞相会恨你的。”

“胡说!”柳沁玥摇头,神色愤nù

,“你们胡说,子珏哥哥一定会娶我的,我们是指腹为婚,我本就是子珏哥哥的未婚妻,他一定会娶我,只要这个女人不在,就没有人能够影响子珏哥哥了。”

柳沁玥的话让苏木伊脸色一白,指腹为婚?苏木伊倒没有想到过这一层来,没想到陌子珏竟然是本就有婚约的,他竟然没有告sù

过自己。

难怪他跟自己说柳沁玥只是一个他认识的人,关于她也没有说得更多,不曾想,竟然是因为还有这一层关系在里面。

苏木伊觉得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陌子珏竟然骗了自己,他竟然是有婚约的?自己是知dào

,古代男子三妻四妾很是平常,可是,这要自己怎么接受。

自己是现代人,所能接受的只有一夫一妻制,绝不会容许自己的丈夫除了自己还娶别的女人,不只是娶,即使有别的女人也是不行的。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才是苏木伊的爱情婚姻观,绝对不容许自己爱的人除了自己还有别的男人,否则,自己宁愿舍弃掉这份爱情。

本来听到柳沁玥说陌子珏有娶自己的打算的时候自己还很感动,可是,如果,娶自己的前提是还要娶这个女人,要自己跟他共侍一夫,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为什么要在自己刚对跟陌子珏的这份感情有了希望的时候又来一份绝望,陌子珏,真的可以跟他在一起么,真的可以,跟他一起得到幸福么?

此刻,苏木伊的心里,只有不确定,与对陌子珏的失望。

即使,陌子珏说爱的人是自己,但是自己也不可能跟另一个女人拥有同一个男人,这是自己的底线,无论是谁都不能触碰。

见苏木伊无言沉默,满脸受伤的样子,柳沁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看吧,你没有机会的,其实,就算我不杀你,子珏哥哥也要娶我,他不会娶你的,我会跟圣上奏明,让子珏哥哥不许娶你,我看你能不能还赖在子珏哥哥身边。”

柳沁玥如今看着自己的样子,趾高气扬,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那样的骄傲自信,果然是皇家的养尊处优的小姐才有的吧。

苏木伊突然就觉得一阵无力,不想再跟柳沁玥辩解下去,自己再看到她的脸一秒,自己都会想到陌子珏对自己的欺骗。

冷了脸,苏木伊冷冰冰道,“柳小姐,麻烦,你出去!”

“你算什么人,也配命令我?”

“我再说一次,出去!”眼睛微眯,苏木伊用危险的的神色看着柳沁玥道。

不知dào

为什么,柳沁玥竟然被苏木伊神情里的危险怔住了,刚想反驳,宋止出口了,“玥儿,出去。”

见宋止也是一脸驱逐的意味,柳沁玥不甘的跺跺脚,狠狠的瞪了苏木伊一眼,转身愤愤的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了沉默的苏木伊同看着自己一脸忧色的宋止。

看着宋止欲言又止的样子,苏木伊苦笑,“我知dào

,你是想说,我是病人,我的身体还没有好,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该忧思太重是不是?”

看到苏木伊苦笑的样子,宋止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你明白就是,我是大夫,作为一名医者,不愿意看到自己的病人伤害自己的身体。”

苏木伊点头,她又何尝不明白宋止的意思,他也是为了自己的好,担心自己的身体。

“我知dào

,你放心吧,我不会怎样的,我这条命,很宝贵的,我不会轻易的就让它失去的,尤其,这条命,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啊,我还要连同逝去的人的那一份,一起,好好的活下去。所以,宋公子,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怎样的。”

见苏木伊话语里没有一分敷衍虚假,宋止松了一口气。

“你这样想就好了,玥儿她从小长在皇室里,性格难免跋扈了一点,说话很直接,再加上从小就被所有人惯着,她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手,手段激烈。所以你恐怕以后也要当心了。”宋止关切嘱咐。

苏木伊当然看出来了,这个柳沁玥就是公主病,一定是想要什么就要什么,一定从来都没有试过失去的滋味,所以,遇到夺去她的子珏哥哥的爱的自己,自然是恨不得要除了自己的。

“柳沁玥,你的师妹,其实,是皇室公主吧。”

“没错,玥儿是当今圣上的小女儿,圣上格外的宠爱她,不过,你并不知dào

她的身份么?”宋止奇怪的问。

苏木伊无奈,笑,“是啊,我竟然是不知dào

的呢,我以为,陌子珏他,什么都没有告sù

过我呢?宋公子,你不好奇我怎么会认识他,以及我跟他之间的关系么?”

宋止摇头,“我相信各人有各人的命,自也是有各人的因缘际遇的了,每个人来到这个世上,都可能会遇到一些人一些事,然后成就一段什么,我认为,这些,都是上天赐给她的。所以,我不会好奇你跟陌丞相之间是如何认识,又是有怎样的感情。”

“看来,公子当真的淡泊的人,我想,你师父也定然是一个有趣的人,才会教出公子这样的人吧。”

“没错,师父他老人家一生闲云野鹤,看淡世事,一辈子只想在四处游历,过着潇洒红尘的生活。师父不理凡尘的一切,他认为,所有的一切,都不敌不过自在二字,自在,自由自在的来去,才是师父认为的最惬意的生活,在下很尊敬师父。”

“闲云野鹤,潇洒红尘是么,光是有这样的决心,就已经是需yào

万分的勇气了啊,再加上自在,公子的师父,当真是一个洒脱人。问这世间,能有几人有你师父那样的觉悟,能够勘破这一点啊。可惜,我却是光有想法,没有办法具备这样的决心。”

“苏小姐,如果想,自然是可以放手去做的,关键,只是在于你自己愿不愿意放手而已。”宋止突然看着苏木伊认真道。

苏木伊被宋止突然认真起来的神情给楞住了,他的执拗突然让苏木伊觉得很动容,想的,真的可以去做么?

可是,自己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做,还有那么多的东西没有解决?

自己如何,能够放手。

那么多事情,那么多东西,可,又到底是什么呢?想过来想过去,唯一阻拦自己的,牵挂自己的,不过,也只是一个陌子珏而已啊。

他,才是自己不能不想不敢离开的最大的理由啊。

“你放不下心中的执念!”宋止果duàn

道。

苏木伊苦笑,“是啊,我放不下心中的执念,便是无法了然一身放纵自己的,那么公子呢,公子可是也有什么执念,所以留在这里。”

宋止仿佛陷入了沉思一般,久久的没有回答。

自己的执念么,自己的执念是什么,又为何不像师父一般闲散来去,不问世事呢。

是了,自己的执念,自己还留在这西华的执念,不过是自己而已,只是自己,自己是谁?

第二十七章、心境坦荡

柳沁玥来找宋止,其实是给宋止带一个消息,他们的师父要回来了,显然,这个消息让宋止很是高兴,看起来,他应该是自从出山以后,就没有再见过他师父了吧。

苏木伊也开始期待起来他们的这个师父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才会教出送宋止跟柳沁玥这样的师兄妹来。

柳沁玥没有在这里呆多久就离开了,加上有宋止看着,柳沁玥也无法对苏木伊做什么,所以最后只能恨恨的离开,临去之前,还不忘留下一句狠话,说早晚要除掉自己,最后得来了宋止严肃的警告。

经过这次,苏木伊算是看清楚了,这个柳沁玥啊,典型就是皇室里娇生惯养长大的小公主,什么都不懂之余,反而心思也格外的单纯。虽然一直叫嚣着要对自己要打要杀的,可是,还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手段。

苏木伊算是看出来了,这就是在宫里养出的富贵娇惯病,看上眼的就一定要得到,看不上眼的就一定要除去。除此之外,还真没有什么特别的。

所以,苏木伊还是真的不恨柳沁玥派人来杀自己,毕竟首先她并没有得逞是吗,自己福大命大躲过一劫。这个柳沁玥,充其量只是一个可怜的皇家女人,得不到真爱不说,只是一个政治工具在活着。

她本性并不坏,只是因为求而不得而已。

眼下,苏木伊已经不知dào

自己该怎么办了,至少,自己并没有要回到陌府去的打算,自己的心很乱,现在还不想见到陌子珏。

苏木伊不是没有想过,也许,陌子珏会为了自己不要柳沁玥,毕竟他现在爱的人是自己,而不是那个柳沁玥。

可是,自己同时也明白一点,政治上的联姻,向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自己来到这西华,初识就只是一直呆在他的别院,对外界的一切都不问不闻也不知dào

,后来跟着陌子珏回了陌府,也是每天足不出户的。

再加上陌子珏也一直都不跟自己说西华的局势,朝堂的政治局面,所以,苏木伊现在可谓是对西华是真的没有什么了解的。

自然,也不会知dào

,跟陌子珏有关的牵扯的纷繁复杂的事情,所以,这叫苏木伊如何不担心,苏木伊的这个未婚妻,跟他有什么牵扯利益纠葛的。

况且,柳沁玥还是当朝公主,陌子珏又是权倾朝野的丞相,这样两个都是身份及其尊贵的人的联姻,不可谓不是一件大事情了。

所以问题来了,如果陌子珏为了自己而拒绝跟柳沁玥这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成婚,这就相当于抗旨,那会有什么影响。

苏木伊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不是那种为了得到自己想得到的就一定要被人去牺牲的,自己做不到那么冷血。

可是,自己又不想成全陌子珏的雄心而放qì

自己的底线,那是自己的底线啊。

所以,在自己还没有将这些问题想清楚之前,还没有见陌子珏的打算,苏木伊想给自己一点时间。

幸好,宋止也很乐意收留苏木伊,苏木伊跟宋止说了一些自己的大概想法,尤其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没想到,他倒是很赞同。

在宋止看来,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也正是他向往的,宋止这一生,也只希望能得一人陪在自己身侧,看尽世间风景。

这让苏木伊对宋止的印象又好了几分,很少有古代的人赞同一夫一妻制的,他们的传统观念里,放在首要的便是繁衍后代,所以拥有三妻四妾便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没想到,自己竟然能遇到这样一个绝世好男人,苏木伊觉得自己当真是幸运的,越发生出几分同宋止相见恨晚的感觉。

这样,不知dào

算不算精神出轨呢?苏木伊暗暗的想。

一想到陌子珏,苏木伊就觉得一阵黯然,自己从来没有想到过,跟陌子珏的感情,竟然还能遭遇到这样的变故,还恰恰是在自己放qì

回去,想要真的跟他白头到老的时候。

其实,苏木伊真的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爱上陌子珏是一个错误,是不是,那时就不该跟着他一起回了这西华,本以为,来这西华,陌子珏可以给自己一片安宁的守候,没想到,却是另一个政治圈子。

虽然自己现在并没有踏进政治,可苏木伊总有一种感觉,其实自己正在一步一步踏进利益的中心,政治已经处在了政治中心的感觉。

冥冥之中,苏木伊觉得整件事情正在被一只看不到的手在幕后推动着,引着自己一步一步越来越靠近中心,也越来越身不由己,越来越危险。

苏木伊不知dào

,如果自己继xù

坚持下去,还要遇到什么,尤其,是在还不知dào

另一批要带走自己的人的身份的时候。

总之,这种种疑虑,让苏木伊做了暂时先留在宋止这里的决定。

“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出神?”

宋止的声音打破了苏木伊的沉思,苏木伊回过头去,冲着宋止笑了笑,“我在想,还是这样晒着太阳的日子最惬意了。”

苏木伊身体这些天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所以吩咐翠儿挪了躺椅在院子里的松树下晒太阳呢。

“看来你心情不错了,我还担心你想不开呢。”宋止淡笑道。

“哪有什么想不开的,宋公子是在担心木伊会因为陌子珏的事情而生出什么消极不安的想法来么?”苏木伊歪着头问宋止。

宋止语塞,转而笑了,“是在下的错,将苏小姐想成了一般的女子。”

“错!”苏木伊大声道,“木伊还真就是一般女子,只是,木伊比一般女子又要恰好聪明到那么一点点,那就是,木伊惜命的,公子忘了吗,木伊说过的,木伊的性命不是一个人的,我一定得好好的活下去,且要比一般的人都活得更好一点。”

“如此,倒是甚好。”

苏木伊脸上突然浮现出了一种恍惚的神色来,“其实,无论发生什么,日子不是还是照样要过的么,你看,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那我不如开心坦然一点咯,反正那些事情都是要发生的,但至少现在没有。

所以,在到来之前,能抓住一日闲适开心的,我自然要好好享shòu

,错过岂不可惜。何必用那些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来困扰自己,无端的设想千千万万种可能,反而得不出什么真实的结果,该来的还是要来的,所以,何苦去蹉跎掉这些时光用来不安呢。”

“看来,苏小姐倒是一个心境坦荡的人,很好有人能如小姐将事情想得如此通透,诚然,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不如开心的过,做自己想做的认为有意义的事情。”宋止赞许。

心境坦荡是么,不,苏木伊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多么心境坦荡的人,自己从小就知dào

自己不是一个很宽心的人,比如说,要是自己心心念念了很久的那种蛋糕,好不容易积攒到了足够的前想要去买时,结果发xiàn

那家店关门不做了,那时,那种可惜懊悔的心情可是难以言喻的。

而如果要是现在陌子珏在自己面前跟自己说不要自己了,自己肯定是会心情抑郁,说不定大吵大闹一番都是有可能的。做出一些失恋女子都会做的难看的事情都是情理之中。

然后接下来,也有可能如同大多数失恋的人一般,经lì

一段伤感的失恋期,各种折腾各种伤感。

自己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所以,怎么可能做到心境坦荡呢,至多,不过是自己懂得珍惜罢了。珍惜眼前的一切,珍惜可以拥有的宁静,总好多自怜自艾要好得多。

再说了,陌子珏不是还没有跟自己说他要一定要娶柳沁玥要自己做妾的么,自己何苦用这件事情来一直折磨自己,偶尔小失落一下想想也就罢了,要是一直用他折磨自己,让自己不得安宁,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苏木伊学营销的,太懂得分析下来怎样的方案是最适合的,也是最有利的。而此刻,对苏木伊来说,显然,更有利的是,在这院子里晒晒太阳,舒缓一下自己,这样无论是对自己的身体还是对自己的身体,都是再好不过的。

“宋公子,木伊可不是什么心境坦荡之人,难道公子看不出,其实,木伊就是一个小女子而已。”苏木伊打趣道。

宋止霍然一笑,“没错,小姐只是一个小女子,一个愿意在太阳下偷得闲欢的小女子而已。”

“哈哈,对极对极。木伊只是一个愿意在太阳下偷得闲暇时光的小女子而已。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大抵,就是这样的吧。”苏木伊愉悦笑道。

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宋止反复咀嚼着这句诗,然后豁然开朗,真真是惬意洒脱的心境吧,没想到,这个女子竟能念出如此豁达的诗来。

不由得,宋止多看了两眼苏木伊,阳光下,苏木伊躺在躺椅上,神情闲适,阳光在她略显苍白的面颊上投下一片片剪影。

第二十八章、师父降临

看着眼前这个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浑身散发着一股异味,叫人闻之就想退避三舍的人,苏木伊满脸都是不敢置信。

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苏木伊觉得,他颠覆了自己的所有想象。

没错,这个人,眼前这个穿得像是一个乞丐般穷酸落魄的衣服的老头,竟然就是宋止的师父。

苏木伊觉得自己要疯了,自己想象中,宋止的师父,不是应该是一个古道仙风般的人吗,应该是慈祥和蔼,浑身都是通透淡雅之气的,人吗?

谁来告sù

自己,告sù

自己这不是真的,这个坐在桌子前大嚷着好饿好饿的,并随手扯着鸡腿的老头,不是宋止的,师父。

“师父,您慢点吃,还有吃的,你不要急,没有跟你抢。”宋止在一旁递过去一杯茶水,语气满是无奈。

苏木伊绝望了,他,竟然真的是宋止的师父。

吃饱喝足,老头终于想起关注这院子里的其他人了,先是伸出刚刚随手抓了各种菜的油腻腻的人狠狠的拍了一下宋止,苏木伊发誓,自己一定看见宋止眉头紧锁,引而不发了。

“我的乖徒儿啊,为师可是想死你了啊。”

老头夸张的道,然后接下来,进行了为期长大一刻钟的诉说,全部都是自己的游历多么可怜多么凄惨,然后他是多么想自己的徒弟云云的,就差没有流下热泪了。

苏木伊无语的看着这个不修边幅的老头,完全想不明白,这样的老头怎么会教出宋止这样淡泊的徒弟的,难道,其实宋止有今天这样其实大部分还是靠天分的。

终于,这个老头像是注意到了苏木伊般,看着苏木伊,两眼星星,大叫道,“哎呀徒弟,难道这是你给我找的徒弟媳妇,你终于开窍了呀,我还以为你不会找老婆呢,看看看看,这姑娘长得很水灵嘛,来,让为师摸摸。”

说着伸出魔掌就要朝苏木伊的脸袭来,可怜苏木伊还在惊吓中没有回过神来,眼看来头就要得逞,幸好被宋止拦了下来。

宋止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发下自从他这个师父出现以后,宋止叹气的次数都多了好多。

“好了师父不要闹了,苏小姐他不是的,师父你就莫要胡闹了。”

“什么?不是!”老头不相信的大叫,指着苏木伊,不死心的再次问,“姑娘,你真的不是我这笨蛋徒弟的媳妇?!”

苏木伊失笑,点点头,“老头,我还真不是你这徒弟的媳妇。”

“什么什么真不是,怎么会不是呢,你别看我这徒弟笨了一点木了一点,但是还是不错的,你怎么就不是他的媳妇呢!”

老头像是死活都不肯相信一般,满脸的苦恼,让他这一身破烂给衬托得格外的喜剧,看得苏木伊忍俊不禁,宋止这师父,真是一个可爱的老头呢。

看,自己叫他老头,他都不介yì



显然,宋止也听到了苏木伊对他师父的称呼,也不恼,反而是淡淡的笑着。

“师父,好了,苏小姐是我在路上救的病人,你就别捉弄人家了。”

老头听到自己徒弟这么一说,撇撇嘴,做回了椅子上,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害得老头我白欢喜了一场。”老头失落到,但是下一秒,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没关系没关系啦,小姑娘啊,你看,我这徒弟还真不错,你要不考lǜ

考lǜ

就嫁给他当媳妇吧,我们今天晚上就拜堂成亲怎么样?”

苏木伊满头黑线,这老头,也太没谱了吧,真是什么想法都敢有啊。

“老头,你为什么想要我嫁给宋公子啊。”苏木伊突然来了兴趣,故yì

问老头。

果然,老头两眼放光满脸喜色,“那小姑娘你是同意嫁给我这徒弟啦,你不知dào

,老头我想报徒孙想很久了,奈何这傻小子就是不开窍,总是不满足老头我这一心愿。可怜老头我也不知dào

什么时候就要埋进土里了,连老人家我这么渺小的愿望都不满足。”

“师父!”宋止恨恨的叫道,要是再容他这师父说下去,不知dào

又要说些什么了。

苏木伊眼尖的看到宋止耳根子浮出了可以的红晕,心里愉悦无比,看来,这淡泊的宋止宋公子是害羞了。

见宋止似乎有要动怒的迹象,老头终于略微收敛了一下,“不是老头我说你,你这呆子,真不知dào

什么时候才开窍。”

说着,眼神若有若无的往苏木伊这边瞟,苏木伊不计较,反倒是对着老头明媚一笑。

老头心下一喜,想着,这丫头倒是不错,宠物不惊的,大方得体的样子,不仅没有寻常女子的小家子气,反倒浑身上下透出一股洒脱淡雅的气息来,但是却又不很是文静,又透出一股浑然天成的灵气来,跟他这徒弟,倒很是般配,越看越满yì

,也越觉得这桩因缘是不错的。

见来头终于有所收敛了,宋止松了一口气,对着苏木伊,“苏小姐见笑了,家师没有恶意的,只是喜欢捉弄一下人而已,师父说的话,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苏木伊摇头,自己怎么会放在心上,这么有趣的老头可不多见了,他的样子竟让自己想到了另一个人,那就是金庸笔下的洪七公。

洪七公就是这样一个不修边幅,偏偏又有趣至极的人,自己可算是见识到了洪七公的原版了。

“木伊怎会放在心上,公子的师父,是一个有趣的人。”

“不介yì

就好,苏小姐,他就是在下一直提到的师父,不静师父。师父,这位是徒儿偶然救下来的,苏木伊苏小姐。”宋止正式介shào

两人。

“原来小姑娘叫苏木伊啊,真是好名字啊,不介yì

老头我直接叫你小丫头吧,老头子我年纪大了,那些什么个名字也懒得记,你说好不好。”老头眨着眼睛俏皮道。

苏木伊暗暗的翻了个白眼,小丫头,叫得自己跟个不谙世事的黄毛丫头一般。不过,这个老头居然叫不静,咋觉得名字有点像是和尚的名字的调调呢,不静,说的是不安静的意思么?

果然是符合这个老头的。

恶从胆边生,苏木伊邪笑道,“好啊,当然不介yì

了,那不知您来人家是否介yì

木伊直接叫您一声,老头呢?”

老头一愣,转而哈哈大笑,“你这女娃果然有趣,有趣啊有趣,我老头许多年不曾见到你这样有趣的丫头了,徒弟啊,你这姑娘救得好救得妙啊。”

宋止看着老头笑得一脸猖狂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也无力去阻止了,只好任由她去了,然后看了苏木伊一眼,表示歉意。

原来,这个老头确实是宋止的师父没错,也确实是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只是因为不喜欢受世事困扰,索性就四处游历。

然而,他这个师父有一个怪癖,那就是,看病人要看心情的,也不是心情好就救人,心情不好就不救人,他是纯粹的以当时的心情而定,实在是一个,颇任性的来头。

所以,老头经常没有钱吃饭住店,才经常把自己弄成这幅类似于乞丐的样子。但是老头却对这样的生活甘之如饴,没有一分的觉得不好,自己过得潇洒自在的。

虽然宋止很小的时候就跟着老头一起了,但是老头却常常不在家,经常跑到外面,一去就是十天半个月的,宋止也习惯了自己这个师父的性子,便也习惯了自己一个人钻研医术的生活。

然后会在某一天,老头突然就回来了,经常回来的时候都是一身破破烂烂的样子,所以宋止早对老头这个样子见怪不怪了。

难怪,当时宋止的神情虽有惊喜,但是却是很淡定的样子。

这次,老头来西华据说是有事要办,因为太匆忙,所以才告sù

了柳沁玥,让柳沁玥代为转告宋止。

苏木伊很难想象,这老头会有什么要事要办,这么脱线神经的一个老头,自己真的很难想象他办正事的样子。

不过,这个老头,真的像他看起来这么简单吗,不能怪自己多想,实在是自己自从来到这个时空以后,见到的人,哪一个不是顶厉害,身份顶神mì

的人。

尤其,这老头同时还是柳沁玥的师父,你想啊,还是一个公主的师父,公主是何其尊贵的人,他能够成为公主的师父,怎么是简单到哪里去。

这柳沁玥又是那么任性跋扈的公主,怎么会肯乖乖的当老头的徒弟,也不会突然无聊到要学医,再说了,要学医,宫里一大把的御医,怎么会让这么一个老头来教。

所以,真想,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苏木伊从宋止那里打听过,柳沁玥确实老头在外游历时收的徒弟,具体细节老头也没有提,只是有一次老头回来时突然就告sù

了宋止他收了一个徒弟。

后来,老头带柳沁玥进过山几次,但是每一次都以柳沁玥言称受不了山里的环境而回去,最后索性就不来了。

所以,宋止跟柳沁玥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其他的情况也并不是很清楚的。

第二十九章、讲个故事

“苏丫头,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呀。”

老头看见苏木伊,乐呵的说。

苏木伊点点头,这些天在宋止的调养下自己的身体确实好了好多,说起来,自己自从来到时空以后,确实都没有好好的调理过自己的身体,反倒处处折腾自己。

尤其是自从跟叶飞羽合zuò

以后,自己每天都很忙,吃饭作息都很不规律,那段时间,自己的身体折腾得很差,尤其后面龙雪鸢将自己绑去之后,自己的身体受到重创,更是差了。

这一次,也真是幸好宋止,帮自己专门开了方子来给自己调理。苏木伊其实真的很感激宋止,他不只救了自己,收留自己不说,还帮自己调理,说实在的,对自己真的很好。

苏木伊在想,是不是所有的医生大夫都是这样,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医者仁心,可是,这样的情况在现代却是不多见了。

现代的医院,医生,护士,大多都已经带上了冷漠,他们并不关心这个世界上的病人,他们关心的只是你是什么身份的人,你的包包里有多少钱。

苏木伊在现代的时候看得太多,有多少人因为交不起医院高额的费用最后撒手人寰,可是,这些所谓的白衣天使却是漠然。

宋止,果然是不一样的大夫,要是在现代,得评上典范了。

“老头,你气色看起来也不错哦,看来你又吃得很满足吧。”苏木伊戏谑的笑笑。

老头一脸回味的笑笑,“是啊,那醉虾做得可好了,现在还觉得回味无穷呢。”

老头一脸的满足,看得苏木伊一阵失笑,这几天跟老头住在宋止这里,苏木伊可算是发xiàn

了,这老头就是一无厘头脱线的老头子。

说话没谱,做事没谱,就两大爱好,一就是玩,二就是吃。反正都不是什么特别的爱好,实在难等大雅之堂。

要说他是个神医,苏木伊还真的是不敢相信的,这样子不修边幅的样子,真的能医病人么?苏木伊很是怀疑他的能力,越发觉得他能教出宋止这样的徒弟,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

不过,跟老头相处下来,苏木伊倒是发xiàn

,他其实真的很好玩,有时候逗逗自己,自己也乐意跟他闹闹,反正都是无趣,有他在,自己的生活还丰富了不少。

只除了,偶尔一个人的时候,会想起陌子珏。他,会派人找自己吧,苏木伊相信,柳沁玥一定不会那么好心的告sù

他自己的行踪,她怕只会巴不得自己不在陌子珏身侧呢。

“苏丫头,老头我听我那傻徒儿说你是从马车上跳下来受伤的啊。”老头好奇的问。

苏木伊眨眨眼睛,“是啊,我很福大命大吧,这样都没死,只能说,上天太眷顾我了,还不愿意送我去见阎王呢,老头你说是吧。”

“哈哈,苏丫头真是胆量大啊,这样都敢跳下来,你别说,你还真该感谢上天赐给你的好运气,要不是救你的是我那傻徒儿,你早就没命了。就算不是没命,你这身体,也多半康复不起来了。”

苏木伊点点头也表示认可,虽然自己不懂医术,但是也看得出来,宋止的医术确实是很高明的,想必在这古代,已经算得上是当时的神医了吧。

“是啊,我运气好,再说了,阎王也不愿意要我不是?”

“是是,你这丫头,老头我一看就是命硬的主。我听说,玥儿那丫头派人追杀过你?”老头突然问道。

苏木伊了然,一定是宋止告sù

他的了,“是啊,你连这也知dào

了啊,是啊,你那宝贝丫头不满yì

他的心上人喜欢的人是我,于是就想要派人强行将我除去。可惜了,老头你也说了,我命硬得很,她当然没能如愿了。”

“你这丫头,倒是心宽得很,要是寻常人遇到这种事情,早就魂飞魄散了,侥幸逃脱的,事后也是对那人痛恨不已,你倒是,听你语气平静淡定的,不知dào

的人,还以为她要杀的人不是你呢。”

“我有什么可恨她的,她不过就是喜欢陌子珏而已,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一个可怜的人,我只会觉得她可怜,自然没有什么可恨的。所以啊,你看,人总是喜欢这样,对那些明明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死命的追,就是想要得到手。可是,很明显,那并不是你的。”

“不属于自己的么?”老头突然神色恍惚起来,嘴里咀嚼着这句话。

肃穆一直看到老头这神色,疑惑了一瞬,下一秒就明了了,敢情,自己这是说道他心坎里了是吧,看着老头的样子,肃穆一直就猜到了,一定又是一个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吧。

老头微微的笑了笑,“苏丫头,想不想听老头我给你讲个故事。”

苏木伊点点头,“木伊洗耳恭听。”

老头的故事讲的是,很久以前,说是有一个年轻的男人,端的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并且,有一手的好医术,悬壶济世,名声极好。

有一次,大夫外出的时候,在外面遇见了一个昏迷在路上的姑娘,大夫出于医者仁心将姑娘给救了回去,其实姑娘伤得并不重,很快就痊愈了。但是姑娘痊愈了之后却提出了要跟着大夫一起,学学医术。因为姑娘说自己家里面遭遇了祸事都死了,现在只剩自己一个人,自己已经无家可归。

大夫动了恻隐之心,于是就收留了姑娘,平时带着她一起采药,救治病人。对了,这个姑娘,其实是一个美人,长得较弱可怜,大夫救她正是也被她这个样子蛊惑了。

姑娘其实很有天分,也很刻苦,学习医术很认真,也不怕吃苦。但是,却从来度没有跟大夫讲过自己家里本来的事情,姑娘不说,大夫也便没有问。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下去了,大夫带着姑娘,走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风景,也救了很多病人。民间渐渐流传气了有关他们两个的名声,都说有一个神医,身边带着一个仙女一样的女子,经常救助贫困的病人。

可以说,对于那些简单的百姓来说,大夫跟姑娘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姑娘跟着大夫做着这些事情,从来都没有叫过苦,反而觉得很开心很满足,觉得每一天的生活都过得恩充实。姑娘,打心眼的喜欢上了这样简单朴实的生活。

但是,某一些东西却一点一点的,不知不觉的就改变了,比如姑娘,比如大夫。

有了姑娘的之后,大夫的生活开始出现了不一样的色彩。姑娘会在洗衣服的时候,顺便帮大夫的衣服一起洗了,且会将大夫在行走过程中破烂掉的地方小心仔细的缝补好。大夫每一次穿上姑娘补过的衣服,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象起姑娘在灯下补衣的温柔的样子。

姑娘还会帮大夫做饭,姑娘做的饭菜,很好吃,美味,她的手艺,可以说,是恰恰好满足了大夫的。只是,彼时,大夫并不明白,这恰恰好的满足,是因为手艺,还是,是因为姑娘。

虽然,姑娘在跟着大夫学医,但是,却从来你不叫大夫师父,每一次都是温温柔柔的叫大夫的名字,每一次,姑娘叫大夫名字的时候,大夫都觉得姑娘的神情格外的动人,仿佛,能够进到心里一般。

大夫知dào

,自己对姑娘是生了不一般的心思了,这在自己行医数载,走遍世间千万土地都没有遇到过的情况。自己,是对姑娘动了心了。

大夫觉得,姑娘实在是一个好姑娘,长得漂亮,很温柔,又做得一手好菜,种种种种说不清的优点。但是,归总起来,就是这姑娘的所有,都已经是入了大夫的眼了,仅此而已。

这是一件好事,大夫想,自己已经二十多岁,早已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自己本来也想的是,在一个合适的时机,遇见一个合适的姑娘,结成一个合适的家,然后,生几个孩子,这样,对大夫来说,就是一件很满足的事情了。

如今,刚刚好,合适的时机,合适的姑娘,一切都刚刚好,大夫觉得很好,这个姑娘出现得刚好,大夫想,时候了。

跟姑娘说一声,我很倾慕于你,跟我在一起,结一个家,可好?

大夫已经准bèi

好了一切,他想,姑娘定然也是喜欢自己的,要是不喜欢,怎么会跟自己在一起这么久,走过这么多的山河,救过这么多人。

是的,这么久了,让大夫好好想想,真的很久了,姑娘来到自己身畔,已经跟着自己一起,走了一年零三个月的年头了。

这是足够长的一段时间,也足够两个人都觉得对方可以交付。大夫如是想。

怀揣着这样一窝心情,大夫在一个天气特别好的晴朗的日子里,将姑娘带到了一处风景很好的湖畔。

大夫想的是,话本里不是都说了,要是你倾慕于一个姑娘,想要同她说,那一定要选一个好的地方。

噢对了,大夫虽然学医,但是,却是一个博看群书的大夫,话本,自然也是看的。

大夫看了很久,定在了这处,因姑娘曾经也说过,自己很喜欢柳树。恰好,这河畔,柳树很多,这个时节,也正是柳枝繁盛的时候。

第三十章、不属于的

看到这处的风景,大夫想,自己选的真是一个好地方,天气那么晴朗,阳光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的。

柳树的枝条密密麻麻的垂下来,有的落在河面上,有的随风起舞,飞扬在空中,看起来洒脱又美丽。

大夫对自己的眼光很是满yì

,这确是一个适合像姑娘表达自己心意的好地方。尤其,今天的姑娘也那么的美。

大夫记得,那天,姑娘穿了一件白色的衣裙,站在湖畔,背景是柳树跟湖面,阳光也镀在姑娘的脸上,让姑娘显得美艳不可方物。

至少,那一刻的姑娘,在大夫的眼里,是极美极美,也极温柔的,怎么看,都是自己满yì

的样子。

然后,大夫更加确定了,是了,就是这个姑娘了,正是自己想要带在很边一生一世的,没有其他人,就只有她了。

于是,大夫将准bèi

了很久的话辞同姑娘说了,大致就是表达了自己觉得姑娘是一个多么多么好多么多么贤惠的女子,然后大夫对姑娘有多么倾慕,最后,表达了自己想要同她一处,一生一世的想法。

按照话本里写的,这种时候应该是姑娘娇羞一笑,然后埋着头做沉默状,那意思,多半就是在说我也倾慕于你,愿意交付于你。

本来,这样应该是一个大团圆的结局的。

只是,大夫的这个姑娘,却真是不同于所有姑娘的。

大夫的倾慕之词说完后,姑娘并没有含羞低头反而是面上一片坦然的迎上了大夫的目光,沉默了一瞬,最后,开口了,用的,还是大夫一直最喜欢的,最温柔的话语。

只是,那样温柔的话语,说的,却是最残忍的内容,无端的,就让大夫觉得浑身上下都涌出了一片寒冷。

姑娘告sù

大夫,大夫付错情了,姑娘不会嫁给大夫,姑娘说,自己骗了大夫,她并没有遭遇便于父母双亡。

真相是,姑娘的家里给姑娘安排了一门婚事,要姑娘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子,姑娘不乐意,不愿意自己作为一个工具般被送出去,于是就凭着一股子执拗劲从家里给逃了出来。

简单说来,就是姑娘不喜欢家里的安排的婚事,逃婚了。

姑娘说,自己跟着大夫这些时日很轻松很愉快,也确实是自己少有的快乐时光,她很满足。

但是,前不久,姑娘家里的人已经找到了姑娘,给姑娘下了最后通牒,说姑娘在外面已经玩得够久了,该回去了。

这让姑娘很绝望,原来自己怎么都掏出家里的范畴的,只要他们想,随时都可以折断自己的羽翼,不管自己愿不愿意。

姑娘告sù

大夫,自己已经想清楚了,要回去了,面对家里的一切,承担自己的责任。所以,自己不能嫁给大夫,说要大夫忘了自己。

大夫不太能记得自己当时的感受,只觉得像是进入了寒冬腊月一般,感觉不到一丝寒冷。

姑娘最后看了一眼大夫,那一眼里是一片木然,仿佛已经失去了再继xù

抗争下去的勇气一般。

然后,姑娘转身走了,离开了那个风景甚美的湖畔,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同大夫说一句,这处风景,甚好,我甚喜欢。

大夫想,你怎么不说一句呢。你看,这是我专门为你选的,你却,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大夫记得,当时,姑娘转身离去的背影,是那样的决绝,连一丝往日的柔情都不再。

姑娘再也没有回到过大夫身边,可是,一边的大夫却是焦躁男安,因为,她永远忘不了姑娘临走时看自己的最后的那一眼,像是放qì

了一切般,了无生气的样子。

于是,大夫想,不能这样,姑娘是不愿意嫁给那个人的,她也说了,跟自己一起的日子很自由很快乐。

自己怎么可以就这样让自己心爱的姑娘就这样回去,嫁给那个不喜欢的男人,一辈子孤寂,郁郁寡欢。

大夫始终记得,女子脸上温柔时的神情,有多么动人,怎么可以在那样的环境里,失了灵气。

于是,大夫去了,在姑娘成亲当日,翻进了姑娘的闺房。

对了,大夫其实还是一个有着绝世武功的大夫。这一切,源于大夫有一个很武功卓绝医术卓绝的师父。

彼时,姑娘一身大红色嫁衣,盖着大红色的红盖头,一身红艳艳的喜服,端坐在床上,等着迎亲。

安静的样子,似一尊木偶一般,了无生气,大夫一眼,就心疼了,觉得姑娘不应该受这样的对待。

于是,一把扯下了姑娘的红色盖头,姑娘神情一诧,见是大夫,下一秒,就恢复了平静。

望着大夫,平平淡淡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没有起伏的语气里,什么都听不出,自然,大夫也没有听出惊喜。

大夫喜悦道,我来带你走,你不想嫁那人,你嫁给他一定不会幸福的,所以,我要带你远走高飞。

自己此举可谓是胆大至极了,大夫心想,自己如此这般一定会感动姑娘,姑娘下一秒一定会柔柔的扑进自己怀里,说一句,你来带我走了,我已等你很久了。

可是,到底是不一样的姑娘,姑娘只抬起眼眸,凉凉的看了一眼大夫,那一眼,真的是凉凉的,否则,为何大夫会觉得自己被从头到尾浇了一盆冷水呢。

姑娘开口了,还是那样软的调子,可是,大夫却听出了,里面的冷意。

姑娘告sù

大夫,我不会跟你走,今日是我的喜事,你不要来捣乱。

大夫想,怎么会是喜事呢,姑娘明明是不乐意的。是了,姑娘一定是害pà

牵连自己才这么说要自己走的。

于是,大夫直接拉起了姑娘的手腕,想要不管那么多,先将带离这里再说,以后,自然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美段子了。

用力的拉开袖子的劲道终于让大夫觉察出不对劲了,姑娘,当真是在拒绝。

大夫小心翼翼的问,你不愿意同我走?

姑娘往日温柔的眼睛里已经盛满了怒意,不耐,与,冰冷,唯独,就是没有大夫熟悉的,温柔。

是的,我不愿意同你走,以前不愿意,现在不愿意,以后,自然也是不愿意的,我怎么会愿意同你一起。姑娘话语里的讽刺意味格外的明显。

大夫怔怔的站在了原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指,突然就觉得心里像被瓦解了般的难过。

不该是这样的啊,姑娘难道不应该如同自己倾慕于她般倾慕于自己么,为何,自己要带她走,她却是,不愿意的。

大夫带着最后一丝希望,你可曾,喜欢过我?

不曾,一点也没有!姑娘没有一丝犹豫的道出,声音里不带任何感情。

如此决绝,如此的,伤人。

大夫黯然的转身,离开了姑娘的喜房,这红艳艳的到处都是红色的房子。

大夫想起来,自己也买了这些的,大红喜烛,红色双喜字,红绸等等。还有那套,凤冠霞帔。

自己第一眼就相中了那凤冠霞帔,下意识的,就觉得如果姑娘穿上,一定是会美极了的。

可惜,却已经没有了机会的。

故事讲完了,苏木伊面带抑郁的看着一脸平静的讲完了故事的老头,“老头,后来呢?”

老头笑,“没有然后了,然后就是,大夫发xiàn

一切不过自己一厢情愿,是自己强求罢了,那不过,是自己从头到尾都不敢去宵想的人,。”

苏木伊沉思了一下,很显然,大夫不就是那老头了,没想到,这老头看着不靠谱,年轻的时候竟也有这样的一段风流韵事。可惜了,却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

可悲可叹,一腔真心真情,却终是错付。苏木伊不怀疑,这姑娘定是喜欢过老头的,却终是基于种种原因选择了向家族低头。

见苏木伊不语沉默的样子,老头明了,这丫头定是猜到了,索性大方承认,“没错,丫头聪明,那大夫,确就是我。”

“那姑娘呢,姑娘是谁,老头,你知dào

她后来过得好不好呢?”

老头的神情突然就黯淡了下来,“姑娘啊,我心中的姑娘早就死了,早在那日湖畔,对我说不能嫁给我,要我忘了她时,就已经死了。至于她好不好,好跟不好,又怎么去区分呢,不过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

自我那日打算去抢亲的时候,我就已经知dào

了,她乃当朝权倾朝野的大将军之女,将军手握重权,皇帝有所忌惮,自然提出要娶她的女儿。这一桩牵扯政治的嫁娶,怎会幸福。我纵是知dào

,君王身侧无爱,却是无能为力的。

其实,在我知dào

她的身份的那一刻,我就该知dào

她终是不会属于我的,却还是不自量力的想要去带她走,可笑我那时却是不懂,硬要得到最后最伤人的答案才肯罢休。

如今,她坐在这九重宫阙里,身为一国之母,一生在后宫沉浮,手段用尽,端的是无限尊荣,哪里,有什么过得好不好的呢?也许,这便是她想要的吧。”

那个姑娘的身份着实是让苏木伊震惊的,自己怎么也不会想到,老头年轻时爱上的姑娘竟然会是当今皇后。

第三十一章、止步未知

没想到,如今这老头看起来一副不正经的样子,竟然,有过一段那么深刻的爱情,没想到,老头其实竟然是一个那么深情的人。

仔细的看着老头的脸,如果褪去他一脸沧桑的痕迹,还原到他年少轻狂的时候,似乎似乎能够想象,一个年轻的大夫,身材修长,温文儒雅,有着一双属于大夫的修长的手指,用它,救死扶伤。

然后突然某一天,大夫身边就多出了一个女子,美丽,温柔,有着,大夫会喜欢的样子的一切特质。

可惜了,却不能够在一起,只因为,那个人的身份是大将军之女,是注定要成为皇后的尊贵的女人吧。她身上背负着她的荣耀跟她的责任,注定她只能义无反顾的走进宫阙,放qì

她渴望的平静,与自由吧。

所以,在自己说不属于的时候,老头才会神情那么动容,是因为,那个人,最终也是不会属于他吧,可惜,终是付错了情。

最后,只留一腔余恨,空相思。

一个念头电光火石般在脑海里闪过,苏木伊快速的抓住了它,难道?不会吧!

苏木伊小心翼翼不敢置信的问,“不会,柳沁玥,其实,就是她的女儿吧。”

老头点点头,“没错,玥儿是她的女儿,是她,跟当今圣上的女儿。那时,玥儿意wài

中毒命悬一线,她想办法找到了我,那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她,她央我救玥儿。治好玥儿以后,她希望玥儿拜我为师,我没有拒绝。”

也没有办法拒绝吧,苏木伊自动在脑海里脑补了后面的一句话。

苏木伊明白了过来,原来,这就是老头收柳沁玥为徒的原因。

想到此,苏木伊觉得心里一阵酸涩,这样求得不得的爱情,其实,真的很伤人啊,明明深深的爱着,却不能在一起,这是何其无辜又何其无力的一件事情。

“苏丫头,”老头突然严肃的叫自己,“听我说,不要跟陌子珏在一起,离开他吧,早一点抽身,越早越好。”

苏木伊语塞,看着老头突然正经起来的看着自己一脸的忧色,一怔,老头,是什么意思,他要自己离开陌子珏。

稍微一想,苏木伊就明白了老头的意思,他这是在叫自己不要步他的后尘吧。因为尝过求而不得的,尝过失去的滋味,所以,才要告sù

自己不要再走一次。

可是,真的那么难吗,真的不能够在一起吗?如果可以,苏木伊何尝不想离开,可是,感情已深入骨髓,要怎么才戒得掉。

苏木伊是知dào

的,自己做不到,陌子珏,已经像是习惯一般,浸染了自己的所有,全部的一切,到处都充盈着他的痕迹,要如何,叫自己舍弃。

苏木伊叹息,“老头,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正是如此,我想,你也应该明白,明白,某一些人,某一些事,早已成为生命中的不可割舍。那样,还要怎样戒掉,如果可以离开,怎么会不离开。否则,老头,你怎么会,这么多年,在世间各处飘摇,却始终不安定下来,是因为,你付出去的心,已经收不回来了。”

老头怔,随即苦笑,这丫头说的没错,交出去的心,还要怎么收得回来!这样的情,太苦太痛。

看着苏木伊双眼里的灵动坚毅,老头越发觉得,这样的她,要是坚守在那段感情里,该是一件过么可悲可惜可叹的事情。

“丫头,你应该明白的,你问问你自己,陌子珏真的可以属于你吗,即使他现在说喜欢你爱你,可是,丫头,他是丞相,你问问你自己,真的可以跟他在一起,实现你所期望的吗,总有一天,你容颜不再,他却会左拥右抱,美妾成群。”老头语重心长道。

苏木伊沉默,老头说的话她怎么会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没有想过。早在还没有跟陌子珏在一起,他还只是一个身份神mì

的人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自己就曾苦苦挣扎感情的深陷。

而自己在决定要跟陌子珏在一起的时候,就更是想过这些问题,想着自己要跟陌子珏在一起将要面临什么,有什么阻难。

但那时,到底还是心中的爱战胜了一切。

尤其,是那晚在山上的温泉,陌子珏告sù

自己,一定不会放开自己的手,要自己陪在他的身侧共同进退,一起面对所有的一切。

苏木伊就是在那一刻,毅然决然的将刚刚得知的可以回去的希望给灭掉了,最好了要同他站在一起,什么都不管的念头。

这是苏木伊少有的冲动的时刻,不管利益不管得失,只因为爱极了那个男人而做的选择。

如今这些,在知dào

陌子珏有了未婚妻之后,越发的明朗了起来,苏木伊开始正视自己跟陌子珏之间的未来。

自己不是那么冲动的人,之所以身体好起来了还是没有回陌府,不过是因为,苏木伊还需yào

时间想清楚,尤其,需yào

想想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个勇气重新站到他的面前去。

苏木伊还没有想清楚,于是选择了不回归,但是不代表这就是放qì

了。苏木伊是一个现代人,是一个思想开放,并且,缜密的现代人。

所以,苏木伊不会在没有从陌子珏那里听到最终答案以前,就直接离开掉。这不是苏木伊的作风。

是因为,当真是爱惨了,否则,怎么会不过数日未见,就已经相思入骨,甚至想断了心里对于底线的坚持义无反顾的回去。

可是,怎么能够,苏木伊制止自己,自己绝不可以,唯独这底线,是不可以放qì

的,因为苏木伊深知,一旦放qì

了,自己也许,就不再是苏木伊了。

“老头,我知dào

你的意思,我全都明白。可是,我跟你不一样的是,我不是一个轻易放qì

的人。并且,即使明知dào

他身上责任千万,但是,至少,他说过,要我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他承诺,不会松开他的手。也许你会觉得这很可笑,但是,我却是愿意去相信的,除非,他心口跟我说,他不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顿了一下,苏木伊接着开口,“还有,老头你想过没有,如果,那日,你去抢亲的时候,不管不顾的将她抢走了,不问她的意愿,也许,就不会是今天的这个结局了。”

老头一阵失神,如果当日不管不顾将她抢走么,也许今日就会有一个不一样额结局么?

可是,做得到吗,即使自己带走她,她真的就会心甘情愿的留在自己身边?老头不会忘记当日,她亲口说的,不喜欢自己,不要嫁给自己。

苏木伊将老头脸上的神情尽收眼底,“老头,其实,正如你所想,如果没有喜欢过,她怎么会同你一起一年多的时间。这样长的时间,孤男寡女,两个都是风华绝代的人,又都是能够吸引对方的,怎么会没有一丝的感情。

一个女子,愿意静静的跟着一个男子,却什么都不说,也不管,如果不是极喜欢,我想不出,还能有其他的什么理由。我知dào

你在想什么顾虑什么,你一定在想,她是大将军之女,又是定下来的皇后,如果你直接将她带走,一定会面临更多不可收拾的残局。

没错,这些也是问题,可是,你想过没有,你在这些未知的还没有发生的问题前,就已经止步退缩了,你怎么知dào

,你们就一定会没有未来,就一定不能共同面对后面的难题。

唯一的解释是,你那时,在自己设想的重重困难前,就已经害pà

了。所以,老头,造成你们两人错失的,不只是因为她的身份,还有,你的退却。”

苏木伊平静的道出这一切,很明显的看到老头的神色愈发的恍惚起来。

是,自己退却了吗?老头心里突然涌起了一阵无法言喻的巨大的空落感,这是当日抢亲不成都没有出现过的。

难道,竟是自己也是错了的,如果自己坚持一下,带她走,并且一起面对那些问题,什么苦难都共同面对,是不是,也许,自己就可以跟她在一起了。

到了此刻,老头竟然发xiàn

自己似乎根本无法反驳丫头说的话,不得不承认,她所说的一切,不是没道理的。

自己,确确实实,是在困难还没有到来以前,就退却了,如果自己坚持一下,不管不顾一下,也许

后面的,老头不敢再想下去,因为,心里已经涌起了巨大的悲痛,一下子袭来,将老头打得措手不及。

老头踉跄了步子,最后,狼狈的转身离去,留下,苏木伊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背影脆弱的老头。

一缕叹息飘散出来,苏木伊苦笑,又是一段终不得的爱情,老头,皇后,他们何其的可悲。明明,心中是生了爱的,却在残酷的现实面前,退缩了,止步了,不敢再前进一步,无法许诺面对风雨同进步。

原来,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真的是一件那么艰难的事情啊。

陌子珏,我愿意等着你,等着你告sù

我,你非我不娶,告sù

我,你愿意给我一个家,只要我一个人,愿意给我一心人的爱情。

我等你,可是,如果你不来,你给不了,那么,我们,是不是终将,也要如此,惨淡的收场呢?

第三十二章、老头离开

再见到老头的时候,苏木伊震惊极了,她完全没有想到,老头将自己关在房间了一天一夜之后,竟然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来头一贯不修边幅,一副邋里邋遢的样子,虽像个乞丐,但是,至少,还是神采奕奕的,可是,现在,却像突然之间就老了一般。

苏木伊虽一直叫着老头老头的,却也知dào

,老头也不见得老,顶多不过就四十多岁不到五十岁的样子,再加上老头一身武艺,身体自然是很壮很结实的。

可是现在,却是真zhèng

的来,头发里面多了很白发白,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他一身所散发出来的低迷沧桑的气息,太明显,就像一颗树乍然失去掉了赖以生存的所有养分一般,以极快的速度枯萎着。

现在,老头就是这个状态。真zhèng

的一下子就便老了,像是被抽调了一切精力般。

看见老头,最震惊的莫过宋止了,显然,他完全不知dào

何以一个日夜,自己向来精神的师父就变成了此刻这个样子。

“师父,你怎么了?”宋止担忧的走到老头面前,问。

老头却没有理宋止,而是看向了苏木伊,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声音里,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调皮活泼,如今,是嘶哑的沧桑的。

“苏丫头,我如今,确是后悔了,也知,我确是错了。可笑,我活了大半辈子,竟然从来都不曾想过这些,活活蹉跎了大好的岁月。得不到所爱,也一直居无定所漂泊无依。可笑,可叹啊,哈哈哈哈”

老头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凄怆,又含着莫可名状的极大的悲痛感,听之叫人心颤不已。

看着老头这个样子,苏木伊却是觉得难过的,开始想,是不是自己其实错了,自己不应该告sù

老头这些的,起码,他还可以继xù

笑傲江湖,一辈子做个疯癫的,却自在的老头。

“师父”宋止喃喃开口,继而看向苏木伊。

苏木伊眼底划过愧色,对着宋止,极轻的摇了一下头。

像是电路突然短路所有的一切都停止运作了一般,老头突然停止了大笑,还是戛然而止的。抬头看向众人时,苏木伊眼尖的看到,老头眼底的红色,以及脸上的水渍。

“老头,过去的都过去了,往事如风,过之无痕,也自然,是不可追的。何不,放下心中的执念。”苏木伊认真的道。

她说的是实话,在她看来,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过去了。老头因为退步没有办法得到那个女人,终其一生,都没有再安稳过。

而那个女人,则是终其一生都守在那座铁寒的华丽的笼子里,注定,与幸福无缘。她如今,得到的,只有那个宝座,与至高无上的权势吧。

这两个人,无疑也是可怜的。

且显然,是没有办法补救的,他们本就相距甚远,如今,却已经是云泥之别了。情思不再,岁月不再。

而且,过了那么多年,大夫也早就不再是那个大夫了,没有了温文尔雅风流倜傥,现在,只有一个痴痴傻傻的老头。

姑娘也早就不是那个姑娘,浅浅的笑,暖暖的温柔,现在,只有一个孤独寂寞的女人,失了容颜,静坐在宫阙,孤寂一生。

他们两人不再是从前的他们,那些,都已是过去,在苏木伊看来,过去的,便是过去,追不回,等不来,唯有,放手离去。

“是啊,往事不可追,是我的执念在这些年一直折磨着我,可是,既是执念,便不知哪一日会放下,所以,便只剩下等待了吧。”老头平静下来之后,神情淡然的说。

苏木伊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他也算是想通不少了,如此,希望老头的后半生,可以得到真zhèng

的自在吧。

老头离开了,在苏木伊的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他是突然离开的,就在那日之后的夜里,离开了,没有任何人晓得,只留下了三封信,一封是给宋止的,一封是给苏木伊的,剩下的一封,竟然,是给陌子珏的。

写给宋止的信,苏木伊不用猜也知dào

,他定是在交代宋止自己走了不要担心云云。并在信上说,要将这封信交给陌子珏。

这令苏木伊跟宋止都很好奇,为什么老头会写一封信要交给陌子珏,苏木伊肯定不会自恋的想老头是想帮自己同陌子珏说道说道。

那么,就只有,要紧的事了。苏木伊想不通,老头跟陌子珏会有什么关系,又有什么事情值得老头留信交给他的。

写给苏木伊的信就很简单了:

——天大地大,洪荒世界。朝花夕拾,日升日落,但求心安,但求无悔。

只几行字,苏木伊却是懂了老头的意思,他这是认可了自己,要自己放手去博,但求一个心安无悔吧。

因为,这些正好是老头求了一生也没有得到,他希望,能够在自己的身上,重新得到这些。

经过老头的事,再加上这些天的冷静思索,苏木伊已经想明白了,自己还不想放qì

陌子珏也不愿意放qì

陌子珏。

诚如自己所说,在还没有亲耳听到他的最后答案的那一刻,看到他做决断那一时,自己不会退缩。因为一旦退缩了,也许,就要如老头跟皇后一般,终身都无法圆自己的心吧。

所以,苏木伊决定了,要回去,回到陌府去,亲口问她未婚妻的事情,问她要怎样处理自己个未婚妻之间的关系。

甚至,苏木伊都想好了,要是陌子珏敢选柳沁玥,自己一定抽出那把锋利的瑞士军刀,废掉他的命根子。

哈哈,果然是最毒妇女心的。

只是,在苏木伊还没有打包行囊回去之前,陌子珏,就找到了自己。

那是一个阴天,前面几日都连着下了雨,好不容易雨停了,但是天气却没有放晴,阴沉沉的,却又不像是要继xù

下雨的样子,总之,不会是一个能让人心情明朗的日子。

彼时,苏木伊正百无聊赖的在书房里看话本,突然翠儿就闯进来了,大惊失色的告sù

自己,外面来了一队人马,为首的人长相俊美,但是,都是来势汹汹的,宋止正在院子里跟他说话。

苏木伊心一沉,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第一反应是,不会是那批人找到自己了吧,想要带走自己将他们全部灭口还是失去耐心连自己也灭了。

总之,自己不能让宋止他们出事,祸因自己而起,苏木伊不想那么没品的置他们的生死于不顾。

于是,带着壮士赴死般的壮烈心情,苏木伊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一走到院子里,苏木伊就惊住了。

那个人,骑在棕色的高头大马上,因为没有太阳,所以自己一点都不会看不清他的模样。反而,他的样子清晰的映进了苏木伊的眼底。

然后,心里就涌起了酸涩感,蓦地就让苏木伊先要落泪。这才多少日子,他竟已经憔悴成了如此般的样子。

下巴上是青青的一圈胡渣,眼底里布满了血丝,一向都是淡定从容的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憔悴与疲惫。

这样的陌子珏,让苏木伊心一阵抽疼,难过无比。这个自己爱的骄傲的男人啊,为了自己,竟能如斯。

这样的他,叫自己如何放得下,如何,离得去。

苏木伊,承认吧,你就是中了他的魔咒了。

察觉到院子里多了一个人,所有人都看向了苏木伊,自然,也包括了陌子珏。

看到苏木伊的出现,陌子珏定定的望着,隔着那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也不动,也不说话,就是那么静静的望着。

眼神深邃,仿佛穿越了时空穿越了空间,直接看到了苏木伊的心里去,苏木伊也看着陌子珏,眼神两两触碰,一时间,整个空间里,没有任何人说话。

苏木伊就那样跟陌子珏对视着,不理周围的所有人,这一刻,两个眼中只有彼此,持此之外,什么也都看不到,也入了不了他们的眼。

还有什么,比彼此更重yào

的呢,两人皆在心中想。是了,没有,再没有。

也不知dào

陌子珏是怎么移动的,只一瞬间,就已经到了苏木伊面前,高大的身影笼罩这苏木伊,好似将苏木伊整个人都罩在了陌子珏之下。

下一秒,腰上一紧,火热的唇就压了上来,像是在感觉苏木伊的存zài

一般,初识,只是蜻蜓点水的一碰,察觉到苏木伊真实的触感。

在下一瞬间,已经是一个火热的吻了,陌子珏用力的吻着苏木伊,力道之霸道,像是要苏木伊拆骨入腹般,那样的强烈。

这是一个充满了不确定,不安,害pà

,紧张,思念,喜悦,珍惜,心疼的吻,各种情绪纠结在里面,充盈了苏木伊的整颗心。

苏木伊扯着陌子珏胸襟的衣服,专心的回应着陌子珏的吻,只想将自己所有的感情所有的火热都用这个吻表达出来。

感觉到苏木伊情绪的陌子珏,更加用力的加深了这个吻。这一秒,只有两人,没有旁人,没有周遭的一切。

他们,只能感觉到彼此,也,只有彼此。

第三十三章、跟你回家

陌子珏放开苏木伊,无比专注的看着她,像是经lì

了一场浩劫般,那样子,像是要把苏木伊深深的刻在脑海里,刻在心脏里。

“阿伊,我终于找到你了。”许久,陌子珏只说出这么一句话。

可是,也只是这么一句话,已经让苏木伊有了想要流泪的冲动,是啊,明明才不到一个月的不见,为什么却像是已经隔了一个世纪般那么久。

“珏,你来了。”苏木伊能够说的,也只有这么一句话。

到底是要经lì

怎样的别离,才能够有这样的相聚重逢。从前,苏木伊总是不明白人,为什么要别离,可是现在,自己总算明白了。

离别,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的相聚重逢。

“阿伊,我来带你回家。”陌子珏执起苏木伊的手,认真的道。

回家?这是多么感人的两个字眼,而对于苏木伊来说,如今,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家,哪里在乎在什么地方,什么场所。

苏木伊点点头,“嗯,我跟你回家。”

原来,那日,陌子珏跟许少倾因为商谈事情所以走在了后面,刚刚走到不远处,就遇见了一大批的黑衣人士的伏击,于是,他跟许少倾一起同黑衣人大打出手,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奈何,黑衣人太多,他跟许少倾一直都不能摆脱他们,但是偏偏,那些黑衣人并不是要他们的命,好像就只是单纯的想要纠缠住他们。

当下,陌子珏就意识到了自己这边可能出了问题,于是,许少倾帮zhù

陌子珏缠住了他们给陌子珏打开了缺口,陌子珏当即突围出来朝自己赶来。

可是仍是来不及了,陌子珏找不到自己的踪迹,最后,也只在路上找到了马车夫的尸体。这让他心惊不已,害pà

自己已经遭遇了什么不测。

向前沿着找了一路都没有找到自己,也再没有其他的踪迹,但是却在路上发xiàn

了有其他人出现过的痕迹。

陌子珏明白,定是有人蓄意设下的陷阱,为的就是针对自己,还故yì

将他给弄走,好方便他们下山。

陌子珏心忧不已,一方面怪自己的大意竟然让自己离开了他的身边,另一方面也动用了大批的人力出动找自己,可是,自己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陌子珏翻遍了,也没有找到自己的踪迹。

陌子珏还找了柳沁玥,因为他也早知dào

了在山上要杀自己的人就是柳沁玥派来的人,于是也以为在山下伏击他们并且算计自己的也是柳沁玥。

结果,柳沁玥根本就不承认,陌子珏也查了,确不是柳沁玥,发xiàn

山下的原来是另外一批人。

尽管最后陌子珏查到了山下的人到底是谁派来的,可是,却得知他们并没有掳走自己,所以,自己是真的失踪了。

整整半个多月,陌子珏都奔走在各处,就为找到自己到底在哪里,可是,就是没有任何的消息,就在陌子珏都快绝望时,柳沁玥又找到了他,告知了他自己的踪迹。

苏木伊很是奇怪,自己本以为凭柳沁玥对陌子珏的感情,她是一定不会告sù

他自己在哪里的,没想到,竟是她告sù

陌子珏的。

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告sù

他么,不是自己及失踪了让陌子珏找不到正合她的心意么?这个女人,莫名其妙的。

得知了苏木伊的下落,陌子珏当下带着人马找了过来,发xiàn

自己居然真的在这里,那种得而复失的感觉让陌子珏珍惜不已。

现在,陌子珏找到了自己,又正是在自己打算要回去的时候,可以说是皆大欢喜了,苏木伊自然没有任何犹豫要跟他一起走。

没想到,却发生了另外一件震惊的事情。

宋止,居然要跟自己一起走。

就在陌子珏拉着自己要走的时候,宋止突然站了出来,对着所有人说道,“等一下,我也要跟木伊一起走。”

苏木伊惊,不明所以的看着宋止,实在是不明白他怎么会没有任何征兆的突然提出要跟自己一起走的,身旁的陌子珏更是微眯了眼睛,神情不明的看向宋止。

宋止毫不畏惧陌子珏的眼神,依旧是一脸淡然的开口,“我要跟木伊一起走,木伊的身体如今很是虚弱,经lì

了两次大的创伤,再加上长期以来心里郁结,身体也没有得到休息。

所以,即使现在身体看起来大致康复了,但是实jì

上,内里却是虚的,需yào

一个长期的调养。我既然救了她,她就算是我的病人,我要对我的病人负责,所以,我要跟着木伊你一起,帮你调养身体。”

听了宋止的话,苏木伊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宋止这样说,让苏木伊觉得很暖,在这个时空,自己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对自己好的人,叶飞羽,许少倾,陌子珏都对自己很好。

可是只有宋止对自己好的方式不一样,他对自己的好,就像是阳光一样,也许不是深刻的,但是绝对是能够让你的心感觉到温暖的。

看着宋止,苏木伊喃喃开口,“宋止,你”

陌子珏看着宋止,淡淡开口,“我不认为阿伊的身体一定要宋大夫来调理,我府上也有不少大夫,他们自会帮阿伊调理。”

苏木伊心里一跳,陌子珏不同意,也对,他怎么会同意一个男人跟着自己一起回去。

宋止也不恼,淡笑,“可是,陌丞相,如果你府里的大夫可以,为什么,木伊的身体会虚弱成那个样子,据我诊断的,可是,她在这次受伤以前,身体就已经很差了,为什么,你府里高明的大夫却没有发xiàn

,也没有及时的调理呢。”

陌子珏沉默了,的确,自己马虎至此,竟然没有发xiàn

,阿伊的身体原来已经这样差了,这个大夫说得很对,阿伊

可是,看一眼宋止,这个男人,一身的淡然气息,难掩的温文尔雅,无疑,这是一个很出色的男人,要是让他跟着阿伊一起回去

后面的陌子珏不敢再想下去,不知dào

为什么,直觉性的不喜欢这个男人看着阿伊的眼神,温柔,包容。

看着陌子珏的沉默,宋止笑笑,“另外,陌丞相,我这里有一封家师的留给你的信。”

说着,将老头留下来的信递给了陌子珏,陌子珏疑惑的接过去,展了开来。很快就看完了信上的内容,脸色一沉,然后,再次看向了宋止。

这一次,陌子珏是在打量宋止,眼神深不可测,连苏木伊也没看懂他这是什么意思,不由得好奇起来老头给陌子珏的信上写了什么。

最后,只见陌子珏点了点头,“好,我同意你跟着阿伊一起,回陌府。”

宋止淡然一笑,仿佛早就猜到了陌子珏会答yīng

一般,“那就要打扰丞相些许时日了。”

陌子珏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等到宋止打点好一切,便挎着简单的包袱跟陌子珏一起离开了这院子,没有带院子里的任何人走。

苏木伊看向宋止,突然就开始不明白他在想什么,尤其,在有了老头的那封信以后,苏木伊明白,宋止要跟自己一起走的目的一定不单单是为了要帮自己调理身体,一定是还有别的目的的。

可是,到底是什么呢?苏木伊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有什么是值得宋止专门走一趟的,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够牵扯到这样一个简单的大夫的。

想到这里,苏木伊想起来,似乎宋止并没有跟自己提过他的身世,只是说了从小就跟着老头学医,可是,关于他是哪里人,家里都有些什么亲人,他都没有提过。

并且,宋止出山以后,也是自己独自开了院子的,并没有跟家人在一起,如此的话,就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宋止已经没有父母,没有亲人,他是孑然一身的。另外一种,则是也许,宋止身上也有着不简单的身份。

想到这些苏木伊头都大了,本以为这个宋止只是一个单纯的大夫,可是为何,自己竟也看不懂他的神mì

,这竟然又是另外一个深藏秘密的人。

路上,苏木伊问宋止,“宋止,你为何要跟我一起走?”

宋止笑,“不是已经说过了,你是我的病人,我要替你调理身体。”

苏木伊脸色一沉,他这是不打算跟自己说实话,“我相信你说要替我调理身体这一点不假,可是宋止,我不希望,我是你拿来利用的工具。你知dào

的,我真心拿你当朋友,也不希望失去你,可是,如果你却是为了利用我,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另外,珏是我喜欢的男人,我也不希望你做出伤害他的事情,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什么人又背负着什么使命什么责任,但是,你不能伤害我在乎的人。”

看着苏木伊一脸坚决的样子,宋止掩下心里的黯然,“木伊,我不会伤害你,却不会伤害陌子珏。”

“我相信你!”苏木伊毫不犹豫的道。

宋止笑,罢了罢了,她是如此的相信自己,自己怎能辜负她的一心信任跟期许呢?

第三十四章、从实招来

回到陌府,苏木伊就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等在那里,是柳沁玥。她现在出现在陌府干什么?

苏木伊在路上的时候问过陌子珏,柳沁玥怎么会告知她自己的行踪,原来,是因为陌子珏得到消息柳沁玥曾经出城一日,回来之后脸色很不好kàn

,陌子珏察觉到不对,于是马上找了柳沁玥。

本来柳沁玥死活都不承认,但是最后还是告sù

了陌子珏,苏木伊问过陌子珏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让柳沁玥开口的,结果他就是不告sù

自己。

不过此刻,苏木伊猜,一定是用了很不好的手段了,因为看到自己一行人出现,柳沁玥虽是首先就一脸惊喜的看向了陌子珏,但是在接触到陌子珏的神色后,又立kè

避开了,脸上出现了不自然的类似于害pà

的神色。

由此,苏木伊想到,陌子珏定是做了什么让柳沁玥这个公主都畏惧的事情了,才能让她在见到自己心上人时脸上就出现害pà

的神色。

不过,这柳沁玥一看到自己从马车上下来,脸色立马就由恐惧变成鄙夷了,再看到宋止居然也在,脸色就更是不好kàn

了。

“苏木伊,你居然还有脸跟着子珏哥哥一起回来!师兄,为什么你也会跟着在一起,是不是这个贱人勾引你了,就知dào

她不是个什么好女人。”

苏木伊没有理柳沁玥言辞的激动,倒是宋止开口了,“玥儿,不得无礼,我是作为木伊的大夫一起回来帮木伊调理身体的,她是我的病人。”

“你”柳沁玥愤nù

的瞪了苏木伊一眼,“为什么连你也护着她。”

宋止看了一眼柳沁玥,无奈的摇了摇头,“玥儿,师父临走前还跟我说,希望我好好督促你。你如今也算是长大了,应该识大体知进退,怎可如此这般。

师父他老人家也知dào

了你派人刺杀木伊的事情,他很不高兴,并且,师父他很责怪自己对你管教无方。玥儿你应该明白这些的,不可再犯!”

“你!”柳沁玥看了看宋止再看了看揽着苏木伊腰的陌子珏,最后再次瞪了苏木伊一眼,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陌府。

苏木伊心想,这个柳沁玥也太喜欢瞪人了吧,动不动就要瞪人,尤其喜欢瞪自己,真真是小孩心性。

回到陌府,苏木伊终于有了一种回到家的安定的感觉,尤其,身后有这个自己爱的男人。这么长时间的不安害pà

,似乎,在陌子珏的怀里,便统统都没有了一般。

想起刚刚柳沁玥离开陌府时生气的样子,苏木伊突然记起来了还有一件正事。

从陌子珏怀里退出来,苏木伊正色道,“陌子珏,你跟我说,你是不是有一件跟我有关的事情还瞒着我?”

陌子珏疑惑的看着苏木伊,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尤其,自己瞒着她那么多事情,她这说的到底是哪一桩哪一件,而且,她不是说了,自己不骗她,但是有些事情还不能说的时候就可以先不说么?

看着陌子珏不解的神色,苏木伊眉头一皱,“想不起来是吧,那本小姐大发慈悲的提醒你一下,柳沁玥!”

陌子珏心里一跳,看着苏木伊一脸了然的神色,心下叹下一空重重的气。

见陌子珏如此神色,苏木伊便知他是明白自己指的是什么了,重重的哼了一声,“好腻个陌子珏,你居然敢骗自己。那日,在城外的别院,她来找自己时你跟我说的她跟你什么关系来着,你说,她只是一个你认识的人而已。

还只是一个认识的人而已,人家可是亲口跟我说了,你跟她可是青梅竹马来着,并且,你还是从小就对她很好的子珏哥哥,她的什么要求你都满足。你还说什么只是一个认识的人,人青梅都已经派人上山刺杀我要娶我性命了都。

还有啊,柳沁玥什么身份,当今圣上之女,堂堂一朝公主,端的可是高贵尊崇。我苏木伊,不过一介草民,可是什么都不是的人啊,拿什么来跟人家公主想必。陌子珏,你给我从实招来!”

陌子珏苦涩一笑,阿伊果然是知dào

了,“阿伊,你都知dào

了。”

“我知dào

?我知dào

什么,或者说我应该知dào

什么又不该知dào

什么,不该知dào

柳沁玥是公主,还是不该知dào

,她其实,是你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最后未婚妻三个字,苏木伊冷冷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了出来,看着苏木伊脸上的黯然,陌子珏一阵心疼。

伸出手,不顾苏木伊的反抗,将她拥进了怀里,陌子珏下巴抵着苏木伊的头顶,低低的道,“阿伊,你相信我,我爱的人是你,绝不会是别人。”

苏木伊想,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反驳呢,为什么你不告sù

自己,你没有未婚妻,柳沁玥不是你的未婚妻,你为什么不告sù

自己,你不会娶她?

“珏,我相信,我相信你爱的人只有我一个,可是,你能不能告sù

我,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陌子珏沉默了良久,才开口,“是,我跟玥儿从小一起长大。你大概不知dào

吧,我的娘亲,其实,是当今皇后的妹妹,玥儿,她就是我的表妹。在玥儿还没有出世的时候,皇后就同娘亲说了,以后要是肚子里生的是个女儿,就将她嫁给我为妻。

娘亲当然无法拒绝,所以,这就成了指腹为婚。后来,生下来的竟真的是个女儿。玥儿是我表妹,我自然从小就很照顾她,娘亲也告sù

我要好好照顾她。其实小时候,玥儿很可爱,那时,她还只是个肉嘟嘟粉嫩嫩的小女孩。每次入宫皇后都会拉着我跟我说,玥儿以后会是我的妻子。

那时候我本就小,也没有那么多可想的,心里,确是想着以后是要跟玥儿成亲的。本来以为所有的一切都会是水到渠成的一件事情,直到后来,有一天,爹爹同娘亲在城外的时候,遇到了贼人,残忍的将他们杀害。

事后,圣上查明了真想找到了贼人,原来是朝堂里爹爹的政敌,圣上将他们诛了九族,而我,则在那次的事件中独自存活了下来。那时,我就发誓,一定要有凌驾于一切的力量。

于是我发奋努力,在还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官拜丞相,当真实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与此同时,圣上也给我下了旨,将玥儿正式指给了我,我以事务繁忙为由推迟了婚期,也正值那时我要来东朝,于是,我便在东朝遇到了你。

没有遇到你以前,我也一直以为我会娶了玥儿,无关乎爱情,虽然事实上我对玥儿只有兄妹之情。但是那时,在我心里,娶哪个女子都是一样的。可是,直到遇见了你,我才直到,原来,是不一样的。你才是我爱的女人,是我一辈子想要呵护的女人。”

苏木伊沉默了,这就是陌子珏同柳沁玥之间的一切么,自己丝毫不怀疑这里面的真实性,可是,却也明白,这是一件多么无奈的事情。

“我是你最爱的女人,也是你唯一想要呵护一辈子的女人,你也想要娶我,可是,你也不能不去娶柳沁玥,是吗?”听完陌子珏的话,苏木伊反倒平静了不少,没有了开始的激动不安。

陌子珏始终没有放开苏木伊,脸上出现了痛苦的表情,“阿伊阿伊,你听我说,我爱的人,只有你,只会是你。”

苏木伊轻轻的离开了陌子珏的怀抱,陌子珏没有再阻拦。

陌子珏脸上痛苦的神情,苏木伊一点也没有错过,与此同时,自己的心里也是痛的,她能够感受到此刻陌子珏心里有多么不好受,他有多不好受,自己就有多不好受,一分也不会少。

苏木伊用几近温柔的眼神看着陌子珏,“珏,你回到我,你会娶她吗?”

陌子珏看到了苏木伊温柔的神色,也明白,在这温柔下的痛苦,心狠狠的揪了起来,却是没有说话。

陌子珏沉默的样子映入了苏木伊眼底,苏木伊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心里一阵空落落的难受。

他不回答,自己也知dào

答案了,陌子珏啊,他不能不娶柳沁玥。他跟柳沁玥的婚事,不仅是指腹为婚,更有当今圣上的一纸诏书。

不娶,就等于抗旨不尊,虽然自己对于这古代的刑法不算了解,但也知dào

,抗旨不尊,违抗圣命,是何等的大罪。

他,是不能不娶啊,无关乎爱与不爱,只关乎强制的旨意。

“可是怎么办,怎么办,珏,我们两个,要怎么办?”苏木伊痛苦的问。

看着苏木伊痛苦的神情,陌子珏心都要碎了。自己早知dào

不是吗,阿伊要的爱情,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她明明说过的,要跟自己站在一起,站在自己身边,面临所有的一切。可是,只能有这么一个人,自己却是,办不到的。

陌子珏啊陌子珏,你是何其的可怜可悲!自己竟然是到底,都无法满足阿伊的愿望。

枉你一腔深情的许诺,要给她她先要的,可是。却连她想要的基本的幸福,你都给不起,你凭什么,说只爱她呢?

分明,你更爱的,就是你自己!

第三十五章、安得双全

“阿伊,我爱的人,始终只有你,唯一的你。你知dào

的,阿伊。我有多爱你,就有多舍不得你,除了你,任何一个女人都不是我想要的。”陌子珏痛苦的说。

苏木伊怎么会不明白,怎么会不明白,陌子珏有多爱自己,可是,纵使爱又怎样,可是,他却给不了自己完整的爱情,他会娶柳沁玥,他一定得娶柳沁玥。

“我怎么会不明白,你有多爱我,我对你的爱一点也不会少。可是珏,你也许不会明白,在我的那个世界,每个女人只可以有一个丈夫,每个男人也可以有一个妻子。男子不可以多娶,女子也不可以多嫁,这是犯法的事情。这样的事情是要受到道德谴责的事情的。

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结成夫妇,组成一个家庭,他们也许会生一个宝宝或者两个宝宝,会有幸福的生活。他们相互尊重,相亲相爱,这辈子成为你彼此的依靠,就像是一双翅膀一样,只有依靠彼此,才能够飞翔。

在我们那个时空,婚姻是一件神圣的事情,是我们每个人都尊重的事情。珏,我希望你明白,婚姻对我来说是一件多么重yào

的事情,那对我来说,便是有了一个家。我不希望,跟别人分享我的夫君,我希望的是,我们的婚姻里只有我们彼此。

我爱你,可是,却不代表我能够包容有别的女人的存zài

,这是我的底线,珏,你能够明白吗?我要的爱,是全心全意的爱。”苏木伊看着陌子珏,突然,眼睛里面就多出了疲倦的神色。

陌子珏语塞,自己何尝不明白这一点呢,这也是自己这么久以来都没有同她说自己跟柳沁玥的关系的原因,是因为害pà

吧。

害pà

她知dào

了,就会头也不回的决绝的离开,会只留给自己冰冷的背影,会泯灭掉对自己所有的爱。

这一切,全部都超出了陌子珏的控zhì

范围之内,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这辈子,自己会对哪个女人动心,会愿意给哪个女子爱,会想要跟一个女子白头偕老。在自己看来,女人从来都不是自己关心的,自己关心的,只是这天下大事,朝堂动荡。

所以,才会没有对指腹为婚有异议,也对圣上下的那道指婚的圣旨安然接受,是因为在自己眼里,这辈子,无论跟哪个女子成婚都是一样的吧。女人,不过是拿来繁衍后代的工具,除此之外,再无他用。

自己会娶哪个女人,娶几个女人,自己都不在意,因为,自己不会对他们浪费一丝一毫的精力,哪怕一点关注都不会给他们。这些人,差别只在于,这个女子是什么身份,是谁的女儿,对自己来说有多大价值有什么利益而已。

娶公主,对自己来说,利益是显而易见的,她贵为一国公主,又是圣上最宠爱的女儿,若是自己娶了她,对自己来说定然是如虎添翼的。

可是,这世间的事,很多时候往往都是无法预料的,若是能够预料,是不是,也许,结局就会有所不一样了。自己不要指腹为婚,不要公主的指婚,只换一个阿伊倾心守护。

偏偏,一切就是那么巧,就在圣上下了这道旨意之后,自己到了东朝,然后,在在水一方遇见了阿伊。这个女子,便就这样奇迹般的在自己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终于成为了自己的不可割舍。

于是,一些事情便开始朝着自己无法控zhì

的方向发展了,爱上阿伊,在预料之外,但是,却对自己来说,实在是一件太过美好的事情。

自己从来都没有试过,对一个女子倍加关注,将她放在自己的心尖之上的感觉,因为她的喜而喜,因为她的忧而忧。好像,自己从此都开始活了,有了灵魂,也有了心一般,这样的得到,对自己来说,是这一辈子最美好的事情!

自己就这样,不可避免的爱上了这个勇敢,坚毅,聪慧的女子。

愈是爱上了,愈是发xiàn

,自己竟然想要给这个女子全心的爱,偏偏,这却是自己给不了的。她想要自己全心全意的爱,可是,自己身边却不能只有一个她。

陌子珏不是没有想过,要将这件事情告sù

她,可是慢慢的相处下来,自己越来越爱她,于是,就越发的害pà

,害pà

将一切都告sù

她之后,她会离得自己远远的。

自己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次的不告而别,她给自己的冷漠,让自己有多心惊多害pà

,她用那样陌生的眼光看着自己,不让自己靠近她,仿佛对待一个陌生人一般。

也就是在那一刻,自己决定,再也不想看到一次她对自己冰封起心。再也,不想要看到她离开自己。

那时,她同自己说过,如果自己再有这样一次的欺骗背叛,她不会恨自己,只会离开,让自己再也找不到她。

这样的结果,自己想都不敢想,没有阿伊在身边,陌子珏想,自己哪里还会有一分如意开心。

如今,自己要怎么办,要怎么,才能给阿伊一个圆满,才能够留住她不让她离开。自己纵横在这时间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境地。

显然,抗旨不尊,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这是在调整圣上的威严,并且,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说,都是对自己极为不利的。

可是,阿伊要怎么办,这个自己最爱的女子,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够不伤害她。

“阿伊,对不起,你所说的一切都我明白,我也想要给你一份你所希望的完整,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即使我要娶她,但是,她只会成为我娶的人,而不会成为我爱的人。

我的妻子,只会是你,这辈子都只会是你,即使娶了她,我也只会爱你,只会把爱给你,不会分给她一丝一毫。你要相信我,我会只爱你,这辈子都只爱你一个人。”陌子珏焦急的说,一向淡然的他,竟然也有了这样语无伦次的样子。

可是,苏木伊却是心惊不已的,看着陌子珏,像是不认识一般,是自己表达的不够明确吗,爱情婚姻,对自己来说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自己没有办法放过这一条底线。

他怎么不明白,不是自己不相信他只爱自己,是自己不能接受这样的婚姻,这样参合了其他人的婚姻。要让自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自己的所爱,同时也抱着另一个女人,自己是宁愿,不要的。

自己做不到,自己爱的人身边站着别的女人,即使他不爱她,也不可以。

还记得还珠格格里面,五阿哥承诺小燕子这辈子都只爱她一个女人,也只会娶她一个女人。小燕子也傻傻的相信了五阿哥会只爱她一个人,所有的观众也相信了他们会相亲相爱一辈子,成全一段佳话。

可是,最终,仍然是在小燕子没有办法保住一个孩子时,迫于外界的压力皇室的压力,五阿哥娶了另一个聪明有计谋的女人,知画。

最后,竟然还在知画的哀求下答yīng

同她发生关系,并且成功让知画受孕,造成一系列的悲剧。甚至,还出现了五阿哥不相信小燕子的局面,在两个人的感情间生了极大的缝隙。

所有的人都骂知画,说是知画太坏太有心计,单纯的小燕子怎么对付得了她才让知画得逞,可是,难道,其实不是五阿哥的错吗,他到底,是背叛了同小燕子的誓言。

所以,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够迁就,苏木伊做不到,自己做不到同另一个女人共侍一夫,即使自己再爱他再包容他,也没有可能包容这一点。

陌子珏,他怎么能够轻而易举的就说出他会娶她,然后只爱自己一个人这样的话。这不仅对自己不公平,同样的,对柳沁玥这个无辜可怜的女人也是不公平的。

“珏,你不觉得,你这样很自私么?一面想拥有跟权利密切相关的柳沁玥,一面,却又想要拥有我。这对我不公平,对她也不公平。无疑,柳沁玥是爱你的,也许一点也不会比我爱你的少。

从这一点来说,你就不应该轻易的伤害的,没有一个人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伤害对自己用情至深的人,你明白吗?柳沁玥她爱你,这一点没有错,你不爱她,也没有错,可是你不能因此便糟蹋她对你的心意。

你可以不爱她不接受她,但请不要因此而如此的伤她,娶了她却冷落她,这一点,你就是无情无义的你明白吗?”苏木伊愤愤的道。

陌子珏脸上出现了痛苦的表情,“那我要怎么办,我不爱她,我爱的是你,可是,不伤害她,难道我就要伤害你!你知dào

的,阿伊,这世上,我最不愿意伤害的人,就是你了!”

苏木伊垂下眼眸,眼底,同样受翻卷的无奈,伤悲,世间安得双全法,无负如来不负卿!

是啊,自己跟陌子珏,到底要怎样,才可以得到圆满,才能够,拥有他们所想的幸福生活!难道,他们只是想要一分不用别人干涉,没有任何人阻拦的爱情,都不可以吗?

为何,会这么的难呢,苏木伊想不明白。

第三十六章、不愿将就

“木伊,你跟陌丞相吵架了?”

吃饭的时候,宋止突然问。

自那日自己回到陌府同陌子珏谈论了柳沁玥的事情之后,这几日,自己都没有同陌子珏好好的说过话。

而今晚,陌子珏也并不在府里吃饭,只传了消息回来说有事情,也没有说具体什么事情。

苏木伊知dào

,他其实是在躲着自己,因为,他也不知dào

该怎么办了,自自己那日职责他很自私以后,两人就算是进入了冷战期吧,苏木伊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很自私,是不是自己应该宽容下来这一件事情。不是都说过了,自己要面对已经穿越到了古代这一事实,就要接受这古代的情况。

包括对于生命的不可避免的予夺,自然,也是应该包括一夫多妻的夫权制。

可是,自己真的做不到,唯独这一点,自己就做不到要妥协。

所以,说着陌子珏自私,自己其实又能够好到哪里去,不也是一样,自私自利吗,为了自己想要的完整的爱情,就要求别人妥协。

苏木伊痛恨极了这样的自己,有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都不由得生出了厌恶的情绪来,到底是什么时候,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

如此的懦弱,如此的摇摆不定,自己从前的洒脱到底去了哪里,究竟是从何时起,自己开始这样优柔寡断的呢?

难道真如他们所说,陷入爱情的女人都会变成白痴,如今看来,这一点是果然没错了,爱情,让自己丧失了原本的果决与判断力。

只是,无论怎么想,这一点,自己始终是没有办法妥协的,无关乎任何其他,这是自己最后的原则与底线,倘若妥协了,也许自己真的有一天会忘记自己到底是谁。

面对着宋止的疑问,苏木伊摇了摇头,“我们没有吵架,只是,需yào

时间空间让彼此好好想清楚而已。”苏木伊淡淡的解释,思索了几秒钟又接着开口。

“宋止,我这样是不是很自私,因为我没有办法接受柳沁玥成为珏的妻子,我没有办法忍受我所爱的人,同时还要跟背的女人同床共枕,你说,我这样,是不是违法常理。”

不知dào

为什么,看着宋止淡然如水的脸,自己就是很想要从他那里得到答案,至于答案是肯定还是否定,自己也不知dào

自己期待哪一种,总之,就是希望眼下能够有人同自己说说而已。

宋止看着苏木伊眼底的纠结苦痛,淡笑,笑容奇迹般的安抚了苏木伊燥乱的心,“不,你没有错。我虽没有如你一般爱过,但是我也知dào

,要是爱上了一个人,就希望这个人眼里心里都有自己,只看得见自己,这辈子身边也只有自己,同自己相伴一生。

所以,你没有错。我想,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会容忍自己爱的人还有其他的人,就像这夫人最多的皇帝,拥有后宫佳丽三千,那三千佳丽,也不是想破头脑用尽手段,想要独得帝王的宠爱的。

不希望所爱之人有其他的人,不过是因为太爱太在乎罢了,所以木伊,你不是自私,这才是你真的爱着陌丞相的表现。你看,我的师父,如果不是他爱惨了那个女子,又岂会终生漂泊,居无定所,始终没有找到一份幸福。

我很早就明白,师父他不是没有办法同另一个女子一起,而是,师父心里已经装了那个女子,他深知,再也腾不出一丝空间来装别人,所以,才孤寂一生的。木伊,如果你想要怎样,不用委屈自己的,有些事,尤其是感情的事情,不能屈就。”

宋止温柔的话突然让苏木伊就霍然开朗了,是因为,自己爱陌子珏,所以才没有办法容忍其他女子的,自己没有错,自己是没有错的。

他的话让自己想起了从前看过的一部叫“何以笙箫默”的小说,里面的男主角从曾经说过,如果你的生命中曾经出现过那么一个人,你就会发xiàn

,其他的人都是将就,而他,不愿意将就。

是的,自己也没有办法要一份将就的爱情,只要一想象自己的余生都在同另一个女子争风吃醋,为同一个男人而悲喜交加,自己就觉得无法忍受。

自己没有办法忍受在自己跟自己爱的男人生活的空间里,还有另一个女人悲戚的对自己的男人虎视眈眈。

“你说的没错,我没有办法屈就这份感情,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接受珏还要娶另一个女人。如果,也许,他执意要娶柳沁玥的话,我会”

我会默默地,决然的离开,如我所说,让你再也找不到,甚至,离开这个时空。这是苏木伊真实的想法,却没有说来。

宋止没有错过苏木伊在说这话时眼底闪过的决然,心下了然,恐怕,如果她最终都不能得到陌子珏的完整的爱,也许,会选择离开吧。

不由得,宋止开始佩服起来这个女子,她不同于所有的女子,不扭捏作态,对于感情专一,用情至深,却也容不得瑕疵。

这样敢爱敢恨的洒脱的女子,这世间实在难得,也实在少见!想起师父临走时给自己留信里说的话,宋止心里一跳。

还没有经过大脑思考,活就说了出来,“木伊,跟我走可好!”

话一说完,苏木伊就愣住了,开口的宋止也被自己的话给愣住了,可这样说了出来,自己竟然一点也不会觉得后悔,反而觉得隐隐的期待了起来。

于是,索性大大方方的说了,“你看,木伊,你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渴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希望自己的爱情里只有自己跟所爱之人,没有别人的插足。显然,陌丞相他不能做到这一点,反而要令你失望难过伤心。

师父走时,曾经在我的信里提到过你,说你是一个不可多得好女子,重情重义,这世间哪个男子得到你都是他的福分。师父告sù

我,我能够救下你,这便是缘,说明我们是有缘的,叫我不要错过你。

我想过,觉得师父说得很对,你就是我心中一直想要找的那样的女子,师父怪我不肯早成家立业,但是只有我自己知dào

,那是因为我没有遇见一个想要共度一生的女子。

可是,我恰巧遇到了你,我相信这是上天赐给我的缘分,你的善良,勇敢,洒脱,都是我喜欢的,我想,我确实不应该错过你,不如木伊,你跟我走,我可以给你陌丞相无法给你的,一双人。”

苏木伊很少听到宋止说这样带着强烈感情色彩的话,总觉得,他是淡然如水的,也是无欲无求的,可是,没想到,他竟能说出这样一段话来。

这让苏木伊觉得很震惊很不可思议,自己这算是被表白了?说起来,自己长这么大还真的没有被表白过,在现代的时候,因为自己一个人的原因,得为生活奔波,做了很多兼职,根本没有时间谈情说爱。再加上自己淡然的性子让自己很没有存zài

感,所以还没有被男孩子表白过。

没想到,竟然在这古代有了,还是这样一个,完全符合自己对另一半想象的一个人。自己跟陌子珏在一起,是两人感情无法自抑的推进,然后在一起,自然没有表白的程序。

可是此刻,宋止却是实实在在的在跟自己表白,还是这样直接的要自己跟他走,自己显而易见的震惊了。

见苏木伊仿佛被吓到般一动不动的惊愕的样子,宋止暖暖的笑了,“怎么,我这样说就让你这么的震惊么?”

苏木伊耳根一下子红了,面对宋止的突然表白,自己是无措的,正因为这个人是宋止,苏木伊才更加的觉得,觉得感动。

这是每一个女孩子都渴望拥有的爱hù

吧,这不是证明自己的魅力,而是,证明自己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女孩,是可以得到别人的爱hù

珍惜的。

只是,这个人,自己却是注定要伤害了。

“抱歉宋止,我不想骗你,可是,我爱的人,是陌子珏。即使,也许他没有办法解决这件事情,也许最终我都不能够跟他在一起得到幸福,可是,我爱的人,依然是他。

如果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了,我最后真的没有办法要离开,大概,我会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一个地方,遇到另一个人,平凡的过一生吧。”

宋止沉默,苏木伊的答案在自己的预料之内,可是,自己仍是忍不住的心抽了一下,看来,自己这样难得的一次动心,也终归是求不得了。

不知dào

,师父他老人家是不是会责怪自己的无能呢,连心爱的姑娘都得不到。可是,看着她对陌子珏那样情深不悔,自己又哪里敢去抢呢。

“还有,宋止,不要等待,也不要守护我,你这么好,可是我却注定受不起你的好,你的好,该是给另一个温柔体贴的女子的。因为,我无法给你任何一份承诺,何况,这样对你也不公平。所以,一定,不要等我。”苏木伊坚定的说。

第三十七章、少倾回来

在苏木伊看来,等待,实在是一件伤人的事情,自己也没有兴趣将其他人作为备胎的打算,尤其这个人是,宋止。

宋止对于自己来说是不一样的存zài

,这个人让自己能够感觉到温暖,像是家人一般的温暖,苏木伊其实是将他看做哥哥的,所以无论怎样,自己都不想利用他对自己的好。

而且,苏木伊还有后面的话没有同宋止说,不希望他步老头的后尘,孤寂一世,这该是多寂寥的一件事情。

“木伊,你虽然外表洒脱,看起来强硬,但实则内里柔弱善良,你真的是一个不可多得好姑娘。”宋止突然开口道。

苏木伊淡笑,看来,宋止是明白了自己的苦心,他如此这般说,自己也是明了了他的意思,宋止,怕是看开了吧。

这样很好,自己这样的女人,现在连是否会在这个时空留下来都不一定,哪里有资格再得到被人的喜爱。

“我也但愿,我会一直都是一个好姑娘。”

“木伊,是不是如果我要是早些遇见你,能够在陌丞相之前遇见你,也许结局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了。”宋止突然问。

苏木伊愣了一下,“我能跟你说的就是,你完全符合我对另一半的想象的一切要求,可是,缘分这件事情,偏偏就是那么凑巧。所以,没有如果了宋止。”

宋止笑,“你能这么说,我就满足了,放心吧,我不是师父,如你所说,我一定会找到一个更好的姑娘的,到时候,你不要后悔今天没有选择我啊。”

宋止脸上释然的笑让苏木伊心里一暖,如此,很好。

“什么后悔不后悔的啊,说来我也听听。”一个爽朗的声音从门边传来,苏木伊看过去,是许少倾。

说起来,自己都快忘了,许少倾还在陌府来着,因为回陌府的时候没有看见他还以为他已经回东朝了。还在想这个许少倾竟然这么不讲义气,自己失踪了,他竟然没有找自己等自己,就这样甩手就回东朝了。

原来他还没有回东朝啊,那自己回来这几天都没有看见他,他是到哪里去了,又在干什么?

带着疑惑,苏木伊刚刚站起来想问问他,结果他就已经快速的闪到了自己身边将自己一把抱住了。

苏木伊愣住了,完全被许少倾的动作给惊住了,他这是但是很快苏木伊就已经察觉到了,许少倾是在担心自己。

“木木,看见你没事,很好。”

就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足以让苏木伊热泪盈眶,他也是少有的关心自己的朋友啊,自己能够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担忧是真的没有一点掺假的。

遂也反手抱住了许少倾,低低的道,“我没事少倾,我很好,你看,我完整的回来了。”

许少倾放开了自己,上下打量着自己,然后露出了惯常的妖孽的笑容,“我就说,你这样的女人,怎么会轻易的就被人夺去性命,回来就好,这些天,我们都可担心坏了。”

苏木伊点头,自己也觉得似乎自己运气太好了一点,也发生了几次意wài

的事情了,自己竟然都没有事情,每次都是有惊无险,是不是其实也证明自己这个穿越女其实也有好运的。

“对啊对啊,我运气很好吧,阎王怎么肯收留我,我福大命大。不过这一次,要多亏了宋止,是他救了我。”说着苏木伊指了指一旁的宋止,“宋止是一个医术很好的大夫,多亏他路过救了我,我才能保住这条性命的。”

许少倾这才对上了宋止,宋止对着许少倾淡然一笑,这一笑,端的是一个温雅的风度,站在皮相极好宋大夫了,的许少倾面前,竟然没有被比下去。

许少倾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这个男人,这个大夫,气度不凡,看来,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啊。

“原来是宋大夫救了木木,这次真是多亏了宋大夫了,不知宋大夫怎么也在陌府呢?”许少倾疑惑的问,从看见陌府多了一个陌生的男人,自己就很奇怪,尤其还是一个有着这样气度的人,按理,依照陌子珏那个醋坛子的风格,要是苏木伊身边有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他应该会不乐意才对的吧。

“木伊的身体经过了多次床上,身体变得极其虚弱,我这一次跟着一起,就是为了帮木伊好好的调理一下身体。”

“原来是这样,当真是医者仁心,宋大夫是一个好大夫。哦忘了自我介shào

了,在下是许少倾,百花阁阁主。”

“原来是许阁主,在下也是久仰大名了,很早就曾听完四大公子之一的许少倾,百花阁阁主许阁主,乃是一风度翩翩之人,今日一见,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

“宋大夫过奖了,徐某不过是一个商人而已。”

看着这两个人相互奉承,苏木伊就觉得一头黑线,怎么这些人都这样呢,两个都是气度极佳的人站在一起,却只是说着恭维对方的话,显然,他们也不见得真的是多么的欣赏对方,当真是,虚伪啊。

苏木伊暗暗的翻了一个白眼,硬生生的打算了两人的话,语气已经是不耐烦的了,“我说好了两位公子,能不能不要一直奉承对方了,你们两位都是极为优秀的男子,所以,可不可以顾忌一下平凡的小女子我还在一边呢。”

一番话说得两人都是忍俊不禁的,苏木伊不理他们,看向许少倾,“对了少倾,珏带我回来也有几天了,一直都没有看见你,我还以为你没有义气的自己回了东朝呢,原来没有,那这些日子你在干嘛?”

“还不是因为你,那日我们中了调虎离山计之后,我跟少倾找你都找疯了,就是怎么都找不到你的踪迹。然后,我就想着联络七夜,寻找你的踪迹,这不,这些天我就是为着这事到处跑呢,刚有你的消息陌子珏就传消息说你已经找到了。

不过的,你们家陌子珏还真是小气,明明你都回来几天了,他却才通知我,这显然是不想你见我,你看,我一听到你回来就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可想死你了。”

许少倾的话让苏木伊噗嗤一笑,这个人,有时候说话又是一本正经的,可有时候说话又偏偏让人哭笑不得。

“好了,谢谢你这样替我担心,如今我总算是好好的回来了,你们不用再替我担心了。”

“你啊!”许少倾无奈的笑笑,伸出手拍了一下苏木伊的头,也不管这宋止还在场。

其实,许少倾跟自己的关系真的挺亲近的,如果说宋止给自己的关系像是家人一般,给自己温暖呵护,那许少倾给自己的感觉就真的是挚友了。

自己很早就认识他,在东朝的时候,他帮自己也甚多,不仅支持自己的生意,还将自己从龙雪鸢的手里救出,并且,最重yào

的一点是,在苏木伊遇到最大的难题——叶卿卿挑拨自己跟龙雪鸢的关系的时候,叶飞羽不相信自己,他却是相信了自己的。

所以,当时不发一言的离开东朝时,那么多自己牵挂的人,其实自己最觉得对不起的就是许少倾了。毕竟,许少倾真心拿自己当朋友看,又对自己极好,自己却辜负了他的好心。

在西华能够再见到许少倾,苏木伊是真的很高兴,为自己能有这样一个善待自己的朋友而真心的感到喜悦。

都说,人生在世,知己难求,对苏木伊来说,许少倾当算得上是知己了。他不同于自己对宋止自然而然心生的好感,而是经过了长时间相处的。

所以说,这世间,如果说苏木伊最依赖最相信的人是陌子珏,那许少倾一定是自己第二个相信的人,自己相信,他是永远都不会伤害自己的。

得知己若此,也是此生足矣了,苏木伊心满yì

足的想。

晚上,苏木伊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也不知dào

陌子珏今晚有没有回府,一直度没有听见响动。

说起来,自己跟陌子珏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好好的相处过了。雾山之行前,就因为许少倾住进陌府,陌子珏同许少倾一起联合欺骗自己,而让自己跟陌子珏心生了嫌隙,自己故yì

不理他。

好不容易苏木伊故yì

借着爬雾山而让两人解开了心结,结果下山的路上又遇见了两批不同的刺客,让自己成功的失踪了大半个月。

然后呢,陌子珏又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两人才亲近一会儿工夫,再次因为柳沁玥这个未婚妻的事情让两个人的关系降到了低谷。

让苏木伊想想,似乎,两个人的关系和平的时候就没有过多长的时间,几乎一直都在起起伏伏。

除了最近这段时日,刚来西华时就是这样,前不久还因为他隐瞒身份两个人冷战了一段时日呢。还有,在东朝时,他的不告而别。

天呐,苏木伊头一次发xiàn

自己的记性竟然这么好,连这些都记得。原来,自己跟陌子珏的感情竟然是这样的不顺利的。

苏木伊开始反思,是不是其实根本就是自己太小气太小肚鸡肠了,或者太敏感总是在在意这些事情,可是问题是,这些都是不容忽视的问题吧。

第三十八章、凶多吉少

越想,苏木伊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还是说,谈恋爱真的就是这样,两个人的相处,都是难免少不了磕磕碰碰的。

自己看电视剧那些鼓掌爱情片的时候,也并不是这样的啊,人家不是两情相悦相处得挺愉快的么,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都是问题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是现代人,现代人的思维模式跟古代人不一样?

这样乱想下去,苏木伊觉得自己都快要神经质了,真的很不喜欢这样敏感又多愁善感的自己。

许少倾跟自己讲过,自己失踪的这段日子陌子珏是真的很担心自己,茶不思饭不想的,几乎就没有好好的休息过,动用了大批的人力去找自己,并且,还不惜动用了军队。

这样大的动静甚至都惊动了皇帝,尤其陌子珏还连着一段时日都没有去上早朝,弄得皇帝龙颜大怒。

可是陌子珏还是不管不顾的到处寻找自己,并且,还彻查了那两批人。其中一批是公主柳沁玥拍来人的,陌子珏为此找上了公主,一点也没有给公主好脸色看。

据许少倾说,也不是当时陌子珏顾忌柳沁玥公主的身份,陌子珏一定会忍不住杀了她。

而另外一批人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原来,那一批人是陌子珏朝堂上一直都不合的政敌派来的人,愿意是想要带走苏木伊借此威胁陌子珏的,结果反倒弄丢了苏木伊。

后来,陌子珏彻查了这个人的一切贪污受贿的罪证,一纸奏疏递上去,现在还关在牢里等候处决。

许少倾说,在他的认知里,陌子珏一直都是一个自律稳重,行事间不轻易显露情绪的人,这一次,是他第一次看陌子珏如此不能控zhì

自己的情况,几乎,算是疯魔了一般。

听了许少倾的这些话,苏木伊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知dào

陌子珏对自己用情有多深。更何况,连许少倾都在帮着陌子珏说话。

要知dào

,这两个人,可是一直都看对方不顺眼的,连许少倾都在帮着陌子珏说话了,可想而知,陌子珏,是真的很担心自己了。

可是,要自己怎样,能够放qì

自己的底线呢?

苏木伊觉得心里很乱,真的很乱。

外面突然暴动起来的响动惊醒了一直神思迷糊的苏木伊,一翻身就批起衣服站了起来,开了门。

外面一片灯火通明,府里的下人开始快速的走动,苏木伊心里一跳,出事了。

快速的走到院子里,这时候,许少倾跟宋止也已经听到响动到了院子里了。

正好在这个时候,管家走到了自己面前,焦急道,“小姐不好了,公子出事了。”

苏木伊一惊,陌子珏出事了,怎么会突然就出事了,来不及细想,跟着管家一起进了陌子珏的房间。

床上,陌子珏一脸毫无血色的苍白躺在那里,两条眉毛微蹙,薄薄的嘴唇也是一点血色也无,衣服上沾满了血迹。

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苏木伊甚至都不敢上前去看看,到底,是死是活。这个想法让苏木伊恐惧不已,到底怎么了,不会的不会的,他怎么会突然就这样没有生气的躺在床上了。

身体摇摇欲坠,幸好跟过来的许少倾一把扶住了自己,柔声安慰,“木木你先不要担心,先听听是怎么一回事。”

许少倾的话让苏木伊回过神来,拉着管家焦急道,“林管家,珏他怎么样了,出什么事了?他不是好端端的,怎么会就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管家长叹一口气,“这大半个月来,公子为了找小姐的事情,一直都没有好好的休息过,身体极度的匮乏,能够撑到现在也是个奇迹了。今晚,公子本来是在酒楼喝酒的,结果不知dào

哪里跑出来一个小子,手里拿着匕首就刺了过来。

本来依照公子的平时是肯定能够夺得开,可是由于连日来身体虚弱至极,又喝了酒的关系,一时没有防备,竟然就让那贼人得逞了,将匕首刺进了公子的腹部。公子当时就昏迷了过去,府里的侍卫立马找了大夫替公子止血包扎,然后将公子送回了符。”

听完事情的经过,苏木伊只觉得心痛不已,也自责不已,如果不是因为要找自己,他怎么连日不休息身体虚弱的,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同他这个样子,他又怎会去酒楼喝酒,也便不会得贼人可乘之机。

都是因为自己,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陌子珏他怎么会没有生气的躺在这里,生死不明。陌府的大夫已经上前替陌子珏把脉了,苏木伊却始终是站在门边不敢进一步。

也许,是因为害pà

,苏木伊始终不敢相信陌子珏会变成这个样子,似乎如果自己一走上前,一切就会变成现实了一般。

可是到底,苏木伊冷冷开口,“可查出那贼人是谁,背后又受谁指使?”

“等到侍卫刚擒拿住贼人,那人就死了,他已经在嘴里含了毒药,想是早就做好了玉石俱为的准bèi

。下面的人已经查了,查不到这个人的身份,也不知dào

到底是谁指使的。”

苏木伊眉头一皱,不知dào

是谁指使的?

还来不及细想,那群大夫已经诊断完了,苏木伊看见,他们脸上的神色都不太好kàn

,心里一凛,苏木伊指着为首的那个也是年纪最大的大夫。

“你说,丞相他怎么样了?”

那大夫叹了一口气,才道,“回小姐,丞相多日以来郁结于心,再加上身体长时间的得不到休息,已是极其危险的状态。而今日又腹部中刀,导致失血过多,恐怕,丞相,丞相这是,凶多吉少啊!”

苏木伊呆住了,脑海里反复回想的都是凶多吉少的这家事情。走上前去,狠狠地抓住大夫的衣襟,表情悲痛,狠厉。

“你个庸医,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就凶多吉少了,你撒谎。他可是当朝丞相,你如此这般,就不怕圣上看你脑袋么!”

“小姐息怒,我们所有人的诊断都是如此。”一旁的其他大夫见苏木伊癫狂不相信的样子,齐齐说道。

苏木伊松开大夫的衣襟,向后退去,撞到了许少倾,苏木伊转过去抓住许少倾的衣襟,“少倾少倾,他们撒谎他么骗我的对吗,怎么可能呢,珏怎么可能会凶多吉少了,他只是没有好好休息没有好好吃饭,然后中了一刀流了很多血而已,怎么会凶多吉少的,他们,一定是骗我的。”

看着这样的苏木伊,许少倾心疼不已,稳住苏木伊的肩膀,“你听我说,没事的,陌子珏一定会没事的。”

“对,陌丞相的确没事。”一个温柔但不失坚定的声音想起。

苏木伊回过头来看到宋止在床边执着陌子珏的手,一脸从容的样子,心里一喜,是啊,怎么会忘了,宋止可是一代神医,他能救自己,也一定可以救陌子珏的。

快步走到床前,苏木伊定定的看着宋止,“你会救他的,他不会是的,对吧!”

“是,我会救他,他不会死!”宋止肯定道。

说着,宋止扒开了陌子珏的衣服,开始细细的查看陌子珏的伤口,苏木伊看见陌子珏的伤口,心里再次一痛。

陌子珏的伤口已经是被做了简单的处理,犹可见白色的绷带上面的血迹,刺目惊心。苏木伊几乎都可以想象当时的情景有多么惊险。

宋止直接拿起剪刀剪掉了绷带,立马露出了伤口的样子,看着伤口,苏木伊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是一道大概一分米长的伤口,伤口极深,皮肉外翻,可怖异常。

苏木伊捂着嘴巴,不让自己惊叫出来,或者,哭出来。

看着伤口,宋止脸上神色一变,“这是谁处理的伤口,虽说基本止住了血,但是却根本不能治疗伤口,我敢说,要是再耽误下去,不出一刻钟,伤口定会崩裂,然后血流不止。”

所有大夫一惊,看着宋止,说不出话来。

宋止不理他们,再次开口,“虽丞相一直郁结于心,身体没有得到调养虚弱不已,再加长失血过多,确很危险,但也不至于凶多吉少,有我在,自然不会凶多吉少。各位大夫先请回吧,在下不喜欢医治病人的时候有一大群人围观。”

宋止的话语可谓是无力至极的,但是脸上一派正气胸有成足的样子,却是不由得让人信服,虽还有一两个大夫面上不满,但是都被管家给,请出去了。

人一走,房间空了很多。

苏木伊小心翼翼的问,“宋止,珏,他真的会没事的吧。”

宋止瞥了一眼苏木伊,淡淡道,“木伊是不相信我的医术么,迄今为止,我还没有看到过那个病人在我面前撒手人寰的,除非,是我不想医的。所以,只要有我在,他就不会死。”

苏木伊点头,松了一口气般,也不在意宋止语气里少有的怒意,明白他是不满自己的质疑,只是,事关陌子珏的生死,自己怎能不有疑呢。

如今,听到宋止肯定的答案,浑身一松,苏木伊就跌坐到了地上。

第三十九章、宋止身份

“木木,你没事吧。”许少倾担忧的问。

苏木伊摇摇头,借着许少倾的手站了起来,摇头,“我没事,只是一时,太激动了而已。”

突然,宋止脸色一变,苏木伊看过去,紧张的问,“怎么了?”

宋止摇头,“没事,木伊,你先出去,我还要进行一下具体的诊断。”

苏木伊不解,不明白何以只是诊断,宋止却要自己出去,但是,出于对他这个大夫的信任,仍是同许少倾一起出去了。

“好了,木木,宋止也说了,有他在,陌子珏会没事的,你不要担心了。”

“我怎么能不担心,”苏木伊苦笑,“陌子珏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他又怎么会遭人暗算。”

“木木,你不能把这件事情给都怪在自己头上,陌子珏会好起来的。”许少倾安慰苏木伊。

苏木伊点头,不过是自己过不了自己那一关而已。

许久之后,宋止才派了人将自己跟许少倾叫进了房间。

苏木伊进去之后,首先看到的就是躺在床上脸色依旧苍白的陌子珏,到了此刻,苏木伊才敢一步步走近陌子珏的床前,专注的看着陌子珏。

握着陌子珏的手,触手的,便是一片冰凉,没有一点温度,这样的没有温度,让苏木伊心里的担忧更甚。

宋止将苏木伊脸上的担忧全部看了进去,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才开口,“木伊,你不用担心,方才我已经用针灸替陌丞相进行了治疗,伤口也用特俗的药材重新敷上了,陌丞相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不多时,就会醒过来。”

苏木伊点点头,宋止的话自己是深信不疑的,遂感激的道,“宋止,谢谢你今日救珏的性命,幸好有你,要是你不在,我真的不知dào

该怎么办才好了。”

“这本就应该是我做的,更何况,我也是为了我自己。”宋止突然意味深长的说。

苏木伊愣,宋止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了他自己?他们之间有什么事情?

“许阁主,可否看看这屋子外面有人没有?”宋止不理苏木伊的怔愣,直接同许少倾说起了话。

许少倾什么话都没有说,点了点头,“我进来之前已经吩咐过了,不许任何人靠近,这周围没有人。”

许少倾的话让苏木伊心里一寒,看向许少倾,眼里是不相信与疑问?许少倾接触到苏木伊的眼光,神色闪了闪,刚想开口已经被苏木伊打断了。

“你先不要说话。”苏木伊强势道。

察觉到苏木伊突然升腾起来的冷意,许少倾终是住了口,宋止见状也刚想开口,同样的被苏木伊打断了。

“你也不要说话!”

苏木伊冷硬的态度让在场两个男人都怔住了,一时之间还真没有说话。

苏木伊深呼吸了一口气,冷笑,“许少倾,宋止,你们不要告sù

我,其实,这一切,都是你们跟陌子珏联合在一起的一个计谋。”

宋止跟许少倾脸色都暗了下来,看着苏木伊满脸的危险气息,突然之间就不知dào

该说什么了。

苏木伊先看向了宋止,“哼,宋止,宋大夫是吧,我倒是不知dào

,原来你竟然还有这样大秘密,你现在是不是要告sù

我,其实你不是一个简单的大夫,你跟皇室也有着莫大的关联,或者很恶俗的就是你其实也是皇室成员,是什么皇帝流落在外的皇子之类的?”

宋止语塞,早就知dào

了苏木伊要是知dào

了自己的真是身份一定会很生气很震惊,但是看着她现在看着自己一脸冰冷的样子,宋止突然就觉得自己犯了一个错。

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猜出了自己的身份。

也不管宋止什么脸色,苏木伊又对着许少倾,“还有你,许少倾,你来西华到底是干什么,又为什么要住进这陌府,不要告sù

我是因为我什么什么的,我是什么人自己有什么分量我自己还不清楚么,哪能撼动您这座大神。

恐怕,你的生意或者找我都是假,实则,怕也是跟陌子珏达成了什么协议吧。你还想骗我,别以为我不知dào

你偷偷的跟陌子珏在瞒着我做什么,我猜,恐怕你们要做的事情多半也是跟我有关的。

本来我想做一个懂事的女人,只要你们不说的事情我就不问,等你们什么时候觉得合适告sù

我了我再知dào

也不不迟,可是现在看来明显错了。我要是再不问个清楚,恐怕被人傻乎乎的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苏木伊开的玩笑两个男人都没有笑,看得出来,苏木伊是真的生气了。

还是宋止打破了僵局率先开口,“木伊是我们的错,将你瞒在了鼓里,没有考lǜ

你的感受。你猜得不错,我确实是当今圣上的流落在外的皇子。其实,我跟玥儿是亲兄妹,我在皇子中排的第七,我是当今的七皇子。

我是在我八岁那年离开皇宫的,师父在我十岁那年入宫带走了我,也是,应了母后的请求。这么些年来,师父悉心的照料我跟玥儿,都是因为母后所托。师父,他是一个痴情的人,从来都不会拒绝母后的任何一个请求。

木伊你应该知dào

,皇宫里的亲情最是单薄,兄弟相残手足对峙是一件太过正常的事情。那时,母后还不是皇后,我在众多皇子中又排第七,地位很是不受重视。所以,在我八岁以前,我都是被欺负过来的,直到母后托师父带我走。

于是,我便跟着师父一起进了山,这些年,在百姓中传的就是七皇子跟着世外高人学艺去了,不在宫中。于是,我便一直跟着师父学医,后来,师父又带了玥儿过来,我那时才知dào

,我竟然还有了一个妹妹,玥儿是在我走后的一年出生的,并且那个时候,母后就当上了皇后。

所以,我是一直都知dào

我的身份的,知dào

母后因为害pà

皇室险恶所以才要我跟着师父走的。也知dào

,母后希望我到了合适的时候回去。这十几年以来,我一直跟着师父学医,帮zhù

了很多人,其实,我真的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小时候我便知dào

,皇室夺嫡,险恶无比,那时虽小,我也是打心眼排斥这样的生活的。尤其这些年的自由生活,让我几乎都忘了我还是一个皇子。我甚至都想过要放qì

皇室的生活,就行走在民间,像师父一样四处行走,行医救人的。

直到三年前,母后找到了我,我是时隔十多年后之后第一次见到她,她那时就告sù

我,我是时候该回宫了。我虽不想,但也知dào

,我确实该回去了,我不能搁着皇宫里的一切,那是我的责任。

于是,我告sù

母后,再给我三年,三年,我希望过三年平淡的生活。然后,我这才出山,在西华偏远的地方买了一座院子,安安静静的做着我想做的事情。前段日子,师父来找我,就是为了此事。

只是,玥儿一直都不知dào

我便是她的哥哥,便是皇室的七皇子,我也一直都没有同她说过。上次师父,正是同我谈了此事,并且,留了信给陌丞相,就是希望由莫丞相带我回去。

你知dào

的,我这样突然回去,要面临的风险有多大,无数人想要我的命。所以,我只能靠着丞相的力量一起。而陌丞相,他本来,并不知dào

我的身份,直到那日他找到你,来到我的园子,我给了他师父的留信,他才知dào



因为那时,师父早知dào

玥儿会将你的消息带给陌丞相,知dào

你一定会来到我那里,会见到我。所以一切,便水到渠成了。”

宋止的解释,让苏木伊沉默了良久,原来,自己身边的人,果然都是不简单的,原本以为淡然的宋止,竟也是身负这样重的身份的。

呵,七皇子,苏木伊冷笑,自己是不是该荣幸,自己何德何能,竟然就在晚上还得到了他的垂青,说要带自己走呢,看来,不过是戏耍自己的吧。

果然,自己真是可笑,想着自己竟然能得到一个如家人般朋友有而心生庆幸,结果却被得知,原来一切都是假的,自己太蠢了,就这样被这些位高权重者捏在手里玩得团团转。

宋止看到苏木伊的神色,顿时便明了她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一黯,胸腔里涌过一阵痛意。

他很想跟她说,自己是真的想要带她走的,同她说的喜欢她都是真的,那一刻,自己是真的想过要放qì

一切带着她一起离开这些纷纷扰扰,不理皇宫里的一切的。

可是,话到了嘴边,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因为知dào

,就算说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样苦涩的滋味自自己离开皇宫长久不见母后亲人有过,此后再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滋味。一直以来平淡无波的心,竟然因为这样一个才认识不过半个多月的女子而起了涟漪。

承认吧,宋止,你是失败了。这辈子,你唯一想要得到的一个姑娘,唯一冲动的想要放qì

一切逍遥红尘的姑娘,就这样失去了。

第四十章、异女天降

“呵呵,好,真是好,枉我拿你当朋友,你竟是这样欺我的,好你个宋止!哦不对,小女子无礼了,是七皇子,小女子竟能得七皇子出手相救,实在是小女子三生修来的福分。”苏木伊冷硬客套的道。

宋止眸子一暗,眼底划过受伤的神色,自己到底还是伤害了这个一腔真情的女子。

“木木,你”许少倾欲言又止,仿佛想要替宋止说些什么。

“你闭嘴!还有你,你又瞒着我什么了,要不要趁这个时候一起跟我说了,本姑娘我现在心脏的承shòu能力大了去了,你放心大胆的说吧,我不会怎么样的。恩,等等,让我先来猜猜看,我好考lǜ

一下,要是猜中了,我是不是可以考lǜ

不当商人改行去当个算命的,我看也不错,你看,我连宋止是皇子都能够猜到不是么?”

说完,也不管许少倾的脸色,自顾自开口了,“许少倾,你一定早就知dào

了这些事情了吧,我怎么会忘了,你可还是七夜的当家呢,怎么会查不到这些秘辛。哪能同我的暗香楼想比,哦对了,我本来在东朝也建了个情报组织的就叫暗香楼,只不过现在迁到了西华而已。

不过我想,你一定也早就知dào

了这件事情的吧,什么事情能瞒过你的眼睛呢,许大阁主,我倒是班门弄斧了。那么宋止,不对,七皇子的身份你也一定是早就知dào

了,就算不知dào

,我相信,以你同陌子珏的狼狈为奸,也肯定是早我知dào



让我再来猜猜看,为何你出现在西华,又以当初我答yīng

你一个要求为由住进陌府,其实你大可不必以那个理由的,因为无论我同不同意你都会住进陌府不是吗。我想,你一定是同陌子珏达成了什么协议吧,肯定跟生意的事情无关。你许少倾已经够聪敏够有钱了,不至于会动用到陌子珏。

所以,那就一定是跟政治有关的了,因为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能让原本不合的你们还能言笑晏晏的在我面前演戏骗我们。然后,这事情肯定很不凑巧的又跟我有着一定的关系,要不然你们不会这样煞费苦心的要瞒着我。

怎么样,许少倾,我猜得,对,是不对?”

说完,苏木伊一脸冷意的看着许少倾,等着他给自己一个答案,许少倾则是一副神思恍惚的样子,似在思索要怎样回答苏木伊的咄咄逼人。

许久,许少倾才开口,“没错,木木,你说得都对。我来陌府,确实是跟陌子珏达成了某个协议。你大概不知dào

,这天下,有一个最大的秘辛。其实,这是一个不算,早在二十年前便被不算出来了。

那时,有一个大师,那个大师,便是上次你在雾山上见过的一星大师的师父,天海大师。天海大师在二十一年前,卜了最后一卦,然后,便先去了。卜卦的内容是,异女降,辅天命,谋天下,定江山。”

苏木伊怔,嘴里咀嚼着这十二个字,异女降,辅天命,谋天下,定江山。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意思是说有一个不同寻常的女子降临,将会辅佐有天命的人,然后,谋取天下,最后助天下大统江山合一?

可是,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等等,说到异女,该不会,这个异女说的就是自己这个从异世界来的女人吧,那时一星大师给自己不算的时候就曾经表示,知dào

自己是来自异世界的人。

这个认识让苏木伊心中一寒,从头到脚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一般,从来都不知dào

,自己的穿越,竟然还被定义了这样的使命。

可是,天下,与自己又有何干系,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不会权谋不会算计,跟谋取天下能有什么关系?

真是可笑,这天下大势,什么时候由一个女人的命数来决定了。依苏木伊看来,这什么天海大师,根本就是一个神棍吧,居然不算出这样的预言来妖言惑众,偏偏,这矛头还对准了自己。

苏木伊冷笑,“所以,你现在是要告sù

我,我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异女,如今,这天下是要因为而掀起一番抢夺了?”

许少倾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我先跟你讲讲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本来二十一年前天海大师卜出这一卦后,由于消息走漏四国都知dào

了,所有人都以为,那个异女是在那个时候降生的,于是四国都开始对那段时日新生的婴儿进行了密切的关注。

直到十一年前,天海大师的弟子一星大师接着天海的卜算,算出这个异女还并没有降生,乃是要等到十年之后才会降临。这让四国同时都松了一口气,也开始松了对新生婴儿的监控。

同时,四国也开始不相信真的能有这样一个左右国运的女子,他们都认为,等到该女子十年之后降生了,那也只是一个婴儿,一个婴儿哪能左右什么国运,再等到她长大,那也需yào

十几年,算起来就是这个卜算从天海大师算出,要等三十几年才会应验。

于是,天海大师的这个卜算便不了了之了,尽管初识一星大师还坚持真的有此事此人,说他师父的卜算不会有错,后来见无人相信,便不再多言。这个传言,就这样一年一年的淡了下去,到如今,知dào

此事的人已经不多,也没有人再感兴趣。

然后,很凑巧的便是,刚好在你出现的一个月前,一星大师便卜算出异女将要出世。这个消息本是极隐秘的,这世间知dào

的人,不会超过三个,一个,是这西华的皇帝,因为一星大师本就是西华的人,另一个,是陌子珏,他是皇帝最信赖的臣子。而再有一个,便是我了,你应该知dào

了,因为我的情报组织。

那时,一星大师早就已经超越了他的师父天海,他甚至卜算出来异女的降临地是在东朝。所以,你猜到了是吗,为何,陌子珏会易容成唐轩藏在你的在水一方,就是为了找到这个异女在那里。

只是,当时我们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异女应该是刚出世的婴儿,于是,我开始动用七夜彻查东朝的所有那段时日出生的婴儿,陌子珏也在东朝可是秘密的查着这件事情。

我们,都没有想到过的是,这个异女,未必就是新生婴儿,如果她已经是成年人,也不是没可能。后来的木木你便知dào

了,大概一年以前,你突兀的出现在东朝的大街上,没有人知dào

你的来历你的身份,你就像是突然从天而降的一般。

就是我们没有怀疑异女可以是成年女子,所以我们所有人多没有怀疑到你的头上。后面的事情,就发生得很不可思议了。”

苏木伊打断许少倾,接着他的话开口了,“我找上叶飞羽同叶飞羽合zuò

,在粮市上大刀阔斧,整一粮市,在四国会上崭露头角,走进众人的眼下。我还跟龙雪鸢交好,甚至还同叶卿卿关系极为亲密。

最后,我还走进了皇宫,走到了龙啸吟身边。这一步又一步的,我是慢慢的接近了政治权利的中心。一切,像是巧合,又像是天命安排的,对吗?”

苏木伊说完,许少倾跟宋止都沉默了,苏木伊也沉默了下来。自己从来都不知dào

,由自己身上衍生出来的还有这么些繁杂的事情。

明明所有事情的走向,都不是自己的意愿,自己那时只是为了要强dà

要守护而已,怎么会就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一切,巧合得那么的没有天理。明明都是偶然,却偏偏连在一切,像是一个巨大的网一般,将自己给牢牢的套住了。

苏木伊最大的梦想,就是能跟自己所爱之人,在这世间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生活,那些繁华虚无的东西,根本就不是自己追求的。

可是到头来,却到底是连这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一定要将自己彻底的推到风口浪尖,看着自己摔得头破血流遍体鳞伤才满yì

是吗?

什么异女降,辅天命,谋天下,定江山,自己不稀罕,也根本就不相信这些东西。一个女人,哪能撼动江山半分。

无论这个卜算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自己就是那个异女,那这天下,也是跟自己没有半点关系的,逐鹿天下,自己不感兴趣也并不打算参与。

“后来呢?”苏木伊疲惫的开口。

“后来,你就跟着陌子珏一起到了这西华,然后不知dào

怎么的,消息就走漏了,不知dào

哪里传言,四国开始得到风声说异女已经被陌子珏带回了西华。于是,你的出境就开始变得危险了起来。”

“哈哈哈哈”苏木伊突然开始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许少倾满脸心疼的看着苏木伊,却不知dào

该说什么。

笑了好一会,苏木伊才停下来,看着许少倾,语带讽刺,“所以了,许少倾,你来西华,原来还真的是因为我啊,是因为要接近我这个异女吗?难道你也有逐鹿天下的野心,哈哈想不到我一介平凡的小女子竟能得此关注,那么七皇子呢,想来七皇子要跟着一起回陌府其实也是因为我的关系吧。”

这个“我”字苏木伊嚼得很重,在场的许少倾跟宋止都变了脸色。

第四十一章、他的计谋

看向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陌子珏,苏木伊突然就觉得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了。许少倾跟宋止,都因为自己而心里有着某种考量,那么你呢,陌子珏,又是为了什么?

“木木”,许少倾看着神思狠痛的苏木伊,突然就不知dào

要怎么说下去。

“说吧,没事,告sù

我,你跟陌子珏达成了什么跟我有关的。”

许少倾点头,“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了。”

原来,在自己离开东朝以后,许少倾就已经察觉大自己应该是跟着唐不语走了,也查到了唐不语的身份原是西华丞相,而事情很凑巧的是,就在自己到了西华不久,就开始有消息传出来说异女在陌子珏身边的消息,许少倾稍一联想,就想到了这个异女说的可能就是自己。

于是,许少倾便直接来了西华,然后找上了陌子珏,提出要跟他合zuò

,借助许少倾七夜的力量,在暗中调节控zhì

,并且查找消息的来源。

之所以要瞒着自己,就是因为不想自己知dào

关于自己可能是异女的事情,而许少倾住进陌府,则是为了方便跟陌子珏的联合。并且方便调动七夜的力量保护自己,虽然陌府的护卫也不错,但是七夜的杀手则是更加有力的存zài



这些,都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让有关自己异女的这个身份的事情更多的泄露出去。

苏木伊很是诧异许少倾竟然真的为了自己而来这西华,不过许少倾的说法是因为,如果自己这个异女身份一旦被所有人都觊觎上,将引起一片大乱。

而接下来,宋止告sù

自己的,则令苏木伊更加震惊。

陌子珏虽是权倾朝野的丞相,但是,实则暗中一直受着太子的抵制。因为,陌子珏一直以来都是保持着中立的,并没有明确的表示要支持哪一个皇子。

太子不只一次的找过陌子珏,希望他能够站在他那一边统一战线,但是都被陌子珏拒绝了。于是太子算是恼羞成怒,从此开始暗中跟陌子珏较着劲。

当今西华皇帝已经上了年纪,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这个皇位也不会在位多久,尤其到了现在四国已经暗暗嗅到了战乱的气息,西华易主也是早晚的事情。

依陌子珏的权力,他支持哪一个皇子是一件至关重yào

的事情,所以,皇帝其实也很不满陌子珏的不作为。

但是却忌惮于他手中的权势以及他在西华的地位不敢动他,所以可以说,现在陌子珏在西华的地位也是极其尴尬的。

而宋止这边,则是基于了皇后的关系,所以由陌子珏带回来,与其说是带回来,倒不如说是安全护送回去。

虽然陌子珏也没有表示要支持宋止或者扶持宋止上位,但是却碍于同宋止的关系,再加上陌子珏作为西华丞相也有这个义务护送皇子回朝。

而在自己失踪的这些时日,陌子珏同许少倾也查到,那另外一批想要带走自己的人,其实背后就是受太子指使。

太子知dào

了陌子珏身边的苏木伊,认为自己就是那个卜算中的异女,于是太买通了陌府的护卫知dào

了自己一行人的行踪,于是在路上使了掉湖里山之计妄图想要带走自己,只是被自己幸运的逃脱了而已。

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使陌子珏不支持宋止,但是也决计不会支持太子了,更何况,太子已经将注意打到了苏木伊身上。

于是,陌子珏便答yīng

同宋止一起,先绊倒太子,至于接下来的事情,是谁能够上位,陌子珏表示自己不会插手,只要,事不关苏木伊。

听到陌子珏的打算,苏木伊其实心里不是不感动的,一个想法在心里冒出来难道,陌子珏就没有觊觎过这至高无上的皇位。

所以,宋止说,这一次陌子珏的受伤,实是将计就计。因为知dào

有宋止在他一定不会有事,所以干脆就应了太子的计谋。

而就在刚刚宋止替陌子珏把脉的时候,就是因为察觉到了陌子珏不对劲的地方,所以才让自己跟许少倾暂时出去。在宋止跟陌子珏独处的期间,宋止用药物让陌子珏暂时苏醒过来了,然后宋止便知dào

了宋止的计谋。

因为这一切本就是没有瞒过许少倾的眼睛的,所以许少倾知dào

,只有苏木伊一个人不知dào

而已。

陌子珏跟宋止的计划是,对外宣称陌子珏病重,让太子自乱手脚,加快脚步,从而露出端倪,好让陌子珏跟宋止能够掌握证据一举绊倒太子。

并且,将西华七皇子回来了的消息散步出去,开始让宋止在百姓中走动,让百姓认出他便是这三年经常救助贫苦人家的神医。

这三年,虽然宋止住在西华很偏远的地方,但是却不妨碍他治病救人,也慢慢的会有一些人开始慕名而上。

所以,宋止会很快的在百姓中竖起名声,西华上下都会知dào

西华的七皇子回来了,是一个宅心仁厚的大夫。

这样一来,太子会更加加快脚步,也会对这个刚刚回来的七皇子心生忌惮,暗中也会有什么小动作,他们便能以此为由给太子一重重的打击。

这个计谋,可以说是相当大胆的,听得苏木伊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从来都不知dào

,自己竟然也会身处在这水深火热当中。

“宋止,你想当皇帝?”苏木伊听完宋止他们的计谋,安静了几分钟问道。

宋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苦涩一笑,“我想跟不想,又有什么关系。我知dào

,你对皇位有多不屑,对皇宫里的尔虞我诈有多讨厌。木伊,你确实是一个洒脱的女子,难能可贵。

可是,你没有过过那些日子,你怎么会明白。在我八岁以前,就已经见证了后宫的所有妃子之间为了争宠的斗争。那时,母后早已不是师父记忆中的那个单纯温暖的女子,母后开水变得心狠手辣。

我并不喜欢母后的那个样子,在我还很小很小的时候,母后本来还对我很温柔,会经常抱我,可是在我再大一点的时候,母后就再也不抱我了。她只会跟我说我是西华的皇子,我有我的责任。

不管我愿不愿意,我都必须肩负那个责任。这十几年来,虽然我不在宫里生活,但是母后却派人给我送了很多权谋的书籍以及兵法等等,无时无刻不再提醒我我的责任。

没错,无论皇位我愿不愿意,就算现在我告sù

你我不愿意,但是,我还是必须去奋斗一把。母后早就告sù

过我,这就是身为皇家子弟必须走的路,我别无选择。

况且,我还有母后还有妹妹,他们都是我爱hù

的人,即使我不为自己考lǜ

也要为他们考lǜ

,因为,如果那个皇位上座的人不是我,那么母后跟玥儿定不会受到好的对待。

木伊,我已经没有选择,我无法选择我的身世,同样,也无法决定我的未来,无关我的意愿,只关乎我肩上的责任。所以,这条路,无论成败,我都必须走下去,我没得选择。”

苏木伊听完宋止的话沉默了,没得选择么?原来,选择这件事情,无论是在任何时空任何地点,都是一件艰难的事情。

每个人站在分叉路口时,都无法做出应该走哪一条路是最正确的选择,因为无论做的是哪一个选择,都势必会有所失去有所遗憾,也一定会造成伤害。

没有人知dào

到底人在面临选择时,哪一个选择是最正确最应该是的,会对伤害值造成最低的,所以,往往会徘徊忐忑。

自己同样也是,苏木伊也不知dào

,自己穿越以来所做的每一个选择,是否都是正确的。留在东朝开在水一方,联合叶飞羽,认识许少倾,同皇宫里的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些,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对还是错!

来到西华,自己被强行灌上异女的这个可笑的称号,自己又将作出什么样的选择,要怎样才能独善其身。

虽然很显然,独善其身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也许,从自己踏上这西华开始,阴谋就已经指向了自己,让自己避无可避。

再看向宋止,仿佛道出这一切让他用尽了全身的力qì

般,他的脸上,满是倦色。看着这样的宋止,苏木伊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关切有之,心疼有之,更多的,是遗憾。

这个淡然的男子,本该在这诺大的天地间自由自在,洒脱不羁的,可是,却到底因为自己的身份而不得已的担负那些自己本来不喜欢的东西。

宋止说得没错,自己是不屑皇位的争夺,是厌极皇宫里的尔虞我诈的,自己只想过最简单的生活。

看着床上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的陌子珏,苏木伊突然在想,他对那个位置,连淡然的宋止都要娶整一把,那么陌子珏,是否也有心思,如果他也有夺位的心思,那么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那么宋止,以后的某一天,可会后悔他所作出的放qì

自由的选择。苏木伊突然觉得很可悲,突然就觉得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

但愿宋止他不会后悔,也但愿自己可以脱离这一切,回归到属于自己的那片自在中区。

第四十二章、助你达成

看着宋止,苏木伊突然肃了神色,认真的问,“宋止,我希望你能够明确的告sù

我,救我,是一个意wài

是一个偶然,不是你们的计谋,不是为了得到,我这个所谓的,异女。”

最后一句话苏木伊语气里几乎是带了害pà

的,自己此刻就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知dào

送至的答案,自己实在是害pà

极了被算计被背叛的味道,她害pà

从宋止的嘴里听见其实这一切都是在他们的计谋之中,他也是故yì

救了自己。

宋止听到苏木伊的问题,却是突然就笑了,刚刚的疲色也淡去了不少,“真是傻丫头,你啊,你这样聪明,难道看不出来吗?救你如果真的是蓄谋之中的事情,我为何不使劲浑身解数让你爱上我。

而且,我记得不错的话,我才刚跟你表白过心意你拒绝了我,我若是想得到你,那为何我不直接强势的纠缠于你,让你属于我。木伊,你可以相信,我是真心拿你当朋友。

我很抱歉,我骗了你,我要跟你回陌府确不是因为你,而是为了让陌丞相护送我回来。但是,我绝没有要得到你要利用你的意思。”

宋止的信誓旦旦让苏木伊心里生了一分歉意来,自己也是关心则乱了,大概是这会工夫听见的震惊的消息太多了,自己一时吃不消,连神经都变得敏感起来。

没办法,也是自己太傻,尽管宋止是七皇子,也那样说了他要去抢夺皇位,这里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跟自己也有莫大的关系,可自己就是不愿意就此同他形同陌路。

这个人,本来可以潇洒自在的,却被迫要关于皇宫这座牢笼,一身淡然的气息开始染上寂寥,这是苏木伊不愿意看到的,自己也不愿意就此舍他而去。

因为自己始终有一种错觉,那就是如果连自己也离开了,那这个世上宋止大概也不会有什么朋友了。苏木伊并不愿意看到他一个人孤独的样子,这样想着的自己,是不是又傻又天真。

苏木伊啊肃穆一直,自以为洒脱冷硬的你,到底还是有一片柔肠,这样,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很好,那么宋止,我问你,你是否真的想要登上皇位?”

苏木伊目光灼灼的看着宋止,仿佛这目光都能进到心里去一般,宋止神色闪了闪,但到底,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是,我必须登上皇位!”

压下心里的失落与苦涩,苏木伊也点头,“好,既然如此,我帮你,登上这个皇位!”

宋止跟许少倾都惊住了,显然无法理解苏木伊在说什么。

看着他们两人的样子,苏木伊嗤笑,“我的话就这样难以理解吗,我说,我帮宋止你,登上皇位。显然,如今关于我就是那个异女的事情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那么我想,四国都会开始有所行动,为了得到我,实现所谓的乱天下,定江山。

无论这个异女到底是不是我,甚至到底存不存zài

,人们都已经相信,得到我的人,便是天命之人,是众望所归的。所以,既然如此,反正我都是要被抢夺的,比如直接宣告天下,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如此一来,你要当上太子登上皇位,我想,会简单很多,阻力也会小很多。没办法,在你们看来,上天的安排神的旨意显然更加能够让人信服。所以,就让我来坐实了异女这个称号,祝你,登上皇位。”

宋止跟许少倾仿佛入定一般不敢置信的看着苏木伊,完全没有料到如此的一番话居然从一个女子的嘴里说出来,睿智,霸道,可是,竟然跟苏木伊一点也无违和之感。

心下都不由得感慨,若苏木伊身为男子,定是这天下一代鲜衣怒马的优秀人才!

离开陌子珏的房间以后,苏木伊问过许少倾,为何要帮自己,甚至此刻要帮宋止。

许少倾的回答是,他帮自己,是因为自己是他在乎的人。而参与到这件事情里面,他并不是在帮宋止,而是要看看这天下究竟要如何个变化。

苏木伊永远都记得说着这番话时的许少倾脸上是什么神情,是一种隐隐带着兴奋带着期待,又带着恍惚的神色。

虽然很奇怪,但是苏木伊就是相信了许少倾的说辞,他那样不受束缚的性子,想看看天下大乱样子,也不是不无可能的吧。

尽管,这个理由很荒诞。

介于许少倾这样难得的跑来帮zhù

自己,所以苏木伊大方的原谅了他的隐瞒跟欺骗。也明白,这个一直都很风流的男子,竟然也有这样温柔的时候。

很快,事情就开始部署下去了。

先是传出了消息,说陌子珏遇刺卧病在床,至今昏迷不醒,性命危在旦夕。当然,陌子珏现在也的确是昏迷不醒的,只不过这个昏迷不醒则是宋止用了药物造成的。

宋止说了,现在陌子珏已经没有危险了,只是为了掩人耳目,须得让他真zhèng

的昏迷不醒。

其次,宋止开始带着自己在民间游走,然后便有消息传出此人乃是一直在外的七皇子,而自己则是二十一年前天海大师卜算出来的那个异女。

当然,与此同时,关于天海大师那个卜算的事情跟内容开始被大肆的宣扬了出来,比开始的流言不同,这次更加详细,也,更加逼真。

异女降,辅天命,乱天下,定江山,这十二个字开始频繁的出现,有时候是哪里城墙上突然出现的字,有时候是渔夫从打捞上来的鱼肚子里剖出来发xiàn

的纸条,有时候是不知dào

哪里来的疯子嘴里的念念有词。

总之,怎么神神叨叨怎么来。很快,这十二个字就开始接头传唱起来,变得人尽皆知。

当然,这些事情不需yào

苏木伊做,苏木伊只是简单的点了一下,宋止跟许少倾就安排人下去了。

于是,在这样的舆论压力下,西华上下都开始流传,七皇子得到了异女,这天下恐怕要掌握在七皇子手中,七皇子才是众望所归的天明之人。

伴随着这些,自然也开始有一些有关太子专横霸道,无礼失德的消息开始流传在大街小巷,太子的名声一时之间差到了极点。

并且,关于太子,还有一个劲爆的消息传出去,那就是这太子竟然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这消息传出去,朝野震惊,百姓震惊。

虽然龙阳之好并不是什么多么羞耻的事情,但要是发生在了太子身上那就不一样了,太子是皇位的继承人,如若是有龙阳之好,那必定是危机江山设社稷的继承的。

这件事情,无论真假,对太子的打击都是致命的。

当然,这件事情,其实,还真的是真的不是虚构的。许少倾的探子特意查到的消息,发xiàn

了这太子在自己的别院里养了一院子的男宠,而且个个都是美男。

这样劲爆的消息自然是对他们很有利的,当然要拿出来好好的宣扬一番,为了能够增加这件事情的可信度与震撼力影响力。

苏木伊特意让许少倾安排了太子的最受宠的一个男宠当街冲向太子的情景,结果当然是很尴尬的,太子拒不承认,男宠哭哭啼啼的要抱太子大腿。

虽然最后这个男宠被太子的随从拉开了,苏木伊想,这个男宠多半不会还有命了,心里即使有歉疚也麻木了。

但是,造成的影响力却是极大的。苏木伊还吩咐了人在茶楼戏院里排了这么一出戏,将太子始乱终弃的形象进行了大肆的宣扬。一时间,西华被这件事情闹得鸡飞狗跳,太子开始减少了出门,躲在府中不敢再见人。

许少倾的探子回来报过,这太子整日在府中因为这件事情心情脾气都奇差,每天都在折磨府里的下人。由于不能再见男宠,所以只能将气撒在他府里的姬妾身上。

虽然这太子有龙阳之好,但为了装样子仍是娶了一大堆姬妾在府里,可惜只是当个摆设。而如今,连摆设也当不了,自然只能拿来撒气。

于是,被折磨过的姬妾也很“不巧”的在街上被风吹落面纱,于是关于太子残暴的消息又开始不胫而走。

就这样,在舆论的压力下,七皇子的名声开始大幅度的提升。这样同太子的狼狈对比起来,简直就是可见一斑。

苏木伊暗笑,自己作为一个现代人,又学的营销,自然知dào

该如何利用天时地利与人和,更加懂得如何操作舆论来辅佐天时地利人和。

深知,这舆论要是操纵好了,那就是一把无形的剑刃,锋利至极。因为,一个国家想要太平,一个皇帝想要在皇位上坐稳,一个皇子想要上位,可是如果民众百姓不答yīng

,那就一切都白谈。

历史上,可是有无数百姓的起义的例子,一代秦帝国,不就是这样被颠覆掉的么,所以说,古有唐太宗说过,以史为镜可以正衣冠,这就是鲜活的例子啊。

这段时日以来,西华便是出于一种热闹极了的状况,一时之间,便有三个人在西华名声在外了。

第四十三章、母慈子孝

这第一个自然是开始臭名昭著的太子,百姓对太子的呼声显然弱了下来,连带着皇宫里面也是对他诸多不满。听说,皇帝因为这个事情龙颜大怒,狠狠的责骂了太子一番。

而第二个自然是宋止了,宋止这个七皇子的民间那是名声大噪,人人都称赞七皇子是一个宅心仁厚的大夫。再加上七皇子身边有异女的陪伴,呼吁要废除太子,要七皇子上位的呼声越来越多越来越高。

这最后一个,便是苏木伊自己了。天海大师卜算的内容流传出去,再加上苏木伊高度的露面率,人人都知dào

苏木伊便是那卜算中的异女。

关于得到异女的便可以统一天下的流言传得越来越广,于是,在这样的呼声下,皇帝终于下了一道圣旨,请七皇子回宫。

苏木伊看得很清楚,宋止接到这道圣旨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多悲壮,那里面,有失落,有痛苦,有伤心,还有决绝。

其实自己能够理解宋止的感受,从跟着陌子珏一起回到陌府开始,皇宫里不可能不知dào

宋止的身份。就算不知dào

,但是这段时间闹得这么厉害,也早就知dào

了吧。

可是,这道圣旨,偏偏是在这个时候才下来,在这件事情被推到顶峰的时候,才要宋止回宫。宋止很伤心吧,果然,皇室里面的感情真是太淡泊了。

而一同被这道圣旨召进宫的,除了宋止,苏木伊也算在内,这倒是在苏木伊的计算之内。

于是,苏木伊跟宋止挑了一个天气特别好的日子进了宫。

看着宫门城墙,苏木伊只觉得恍然若梦,仿佛曾经在东朝进宫的那几日,都是做梦一般。

那些往事像幻灯片一般在自己眼前一幕幕的闪现,自己一次的踏入深宫,一点点的被卷进权利政治的中心,虽,都不是自己意愿。

那么多次,相同的是,每次都是自己一个人面对着那冰冷的宫门,凄凉,估计。而此次,全是完全不一样的。

黑压压的人群,侯在宫门,各个衣着光鲜,华丽无比。看着这样的画面,苏木伊却是心里涌起一阵阵寒意。

偏头问一旁的宋止,“宋止,你准bèi

好了吗?不对,应该叫你七殿下,东方止。”

是的,这西华的国姓是东方,宋止的原名便是东方止。今日,东方止着了一身宝蓝色的衣衫,上面绣着银丝边流云滚边。

腰间是一条青色的宽边锦带,上面绣着祥云。乌黑的头发束起来带着一顶玉质的发冠。称得东方止一派丰神俊朗。

东方止的容貌虽不是出色,但是,他却胜在一身华贵的气度,让他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让人移不开目光的光彩来。

东方止目光坚定的点点头,“是,我马上就要进去了,木伊,你害pà

吗?”

苏木伊笑,“怕?我自然是怕的,这可是皇宫,一个不小心,哪句话说错了,哪个行为不对了,都是极有可能触怒龙颜的。我在东朝的皇宫待过一段时日,自是知dào

皇宫里面有多么凶险。我一介普通的弱女子,自是害pà

的。可是,东方止,你会保护我的吧。”

东方止点头,“自然,我会让你安然的出宫,让你,过你想过的生活。”

苏木伊点点头,跟着宋止,一起,走进了宫门,迎着,文武百官的注目礼。苏木伊想,这应该是自己人生中做的最大胆的一件事情了吧。

它的程度远超过那时在东朝的四国会上自己的那一舞。这一次,苏木伊告sù

自己,这是要赌上一切了,不能退缩,也不能害pà

,不能后退。

这一走进去,自己就是真zhèng

的直接接触到各种阴谋权势的斗争之中,也许,会因为你,死更多的人,也许,你会蒙受很多不平之事,可是,要加油。

脑海里浮现出陌子珏躺在床上的苍白的脸,苏木伊觉得心里一窒。至今为止,陌子珏已经躺在床上七天了,虽然东方止表示陌子珏没有大碍,只是为了不让太子起疑才那样的,但是,苏木伊还是心忧不已。

不知dào

,陌子珏醒来看到自己所做的事情,是不是会暴跳如雷呢,自己这一次,可是连自己也搭上去了。搞不好,自己就会性命危险了。

苏木伊跟东方止一起并肩走进了宫内,里面,已经侯了一大批人,文武百官,皆是在此,苏木伊冷笑,好大的排场,这是为了欢迎他们尊贵的七皇子殿下还是,只是为了堵上百姓的悠悠众口呢。

“恭迎七殿下回宫。”群臣皆跪拜,声音浩浩荡荡,响彻云霄。

“皇儿,你回来了。这些年在外面过得可好。”

皇帝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比老头的年纪大多了,但是一脸的红光,一看就知dào

是服用过多宫里的各类药丸所致,其实身体里面,虚得很。

难怪这众多皇子都开始蠢蠢欲动,原来是因为这个老头本来就不行了,所以众人才开始觊觎那皇位的吧。

许少倾调查过,这西华皇帝十分的好色,是西华这么些年来后宫拥有的妃子最多的一位,所以也是子嗣最多的一位。

所以东方止才能排上第七,他的下面,还有八个弟弟,姐妹还有无数个。许少倾的情报里面,这太子是前一任皇后的儿子,只是前一任因病死后,现在的皇后才上位的。

现在,皇帝的众多儿子里面,大皇子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夭折了,二皇子醉心于诗词歌赋无心朝政,三皇子生有残疾。当今太子便是四皇子。

除此之外,其他的皇子,不是年纪太幼小的,就是对皇位不感兴趣,或者本身能力太拙劣的。去除掉这些人,真zhèng

要争夺皇位的,就只有当今太子,七皇子东方止,还有五皇子东方玉,九皇子东方眠了。

这几个皇子许少倾都调查过,太子有断袖之癖,色欲熏心,其实本身才能并不出众,却是一个心狠手辣及其残暴人,从他虐待府里的急切就可以看出。

这些年来,其实早已引起众多朝廷官员的不满。弹劾他的奏疏像毛毛雨一样,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前皇后之子,这皇位并不会落在他的头上。

五皇子东方玉,倒是一个名声极好的人,很有治世之才,这么些年来很是做了几件大事,治水赈灾,在民间流了一个很好的名声。朝廷官员也不止一次上奏要废除太子改立五皇子的,结果被皇帝驳了回去。

七皇子便是东方止了,东方止这些年一直都在深山学医,然后回来再西华隐姓埋名,悬壶济世,救了西华的很多百姓,宋止这个名声本就已经在西华流传开来。

然后乍一以七皇子的名号回来,并且又在民间引起这样大的轰动,身边还伴有一个疑似能够辅佐天命平定天下的异女,所以现在七皇子的呼声远远超过了其他几位皇子。

不得不说,东方止这一招在民间潜伏三年的招数实在是高,所有人都说七皇子这是为了体验民情,体恤百姓,同百姓同甘共苦。

而另外一个九皇子,实在是一个不简单的人。他名义上对皇位并不感兴趣,但是城府却相当深沉,他门上的门人就不计其数,其中不乏有相当大才能的人。

这些都是许少倾的七夜调查出来的。所以在这三个人里面,其实苏木伊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额九皇子,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实则内里全部都是计谋。

这样深藏不漏的人,才最是可怕,苏木伊将这个九皇子定位了东方止的最大号敌人。

东方止应着皇帝的话走了上去,带着苏木伊一起对着皇帝跪拜,苏木伊暗中翻了一个白眼,果然又要行这样无聊的礼数。

皇帝看着东方止,面上一片动容,但是苏木伊看得出来,他的眼睛里面并没有一点感情。这样的动容,不过是装出来的。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个在皇位上坐了多年,西华地位最高,掌握着一切额男人,又岂会是一个简单的老头。

他可是皇帝!

皇帝旁边的女人,应该就是皇后,东方止的幕后了吧,果然是一个看起来及其温婉的女子,即使现在已经上了年纪,并且生育了一儿一女,但是却仍是一身的风韵。

难怪,这样的女子,会让老头念念不忘了一生,并且终生孤寂。这个女人,确实是很能够吸引男人的目光的吧,只是,城府也着实深沉,否则,怎会在前皇后死后,那样快的就取而代之。

“止儿,我的儿,你终于回来了。”

果然皇宫里的人个个都是很会演戏,眨眼的功夫,皇后眼睛里就充满了眼泪,盈盈欲坠,看起来好是感人,拉着宋止的手,亲切呼唤。

这样女子想见一家团圆的场景,要是在一般的情况下,该是很感人的场景了吧,可是,这却是在皇宫,苏木伊能够感觉到的,只是可笑。

这就像一出闹剧一般,每个人都带着面具穿着戏服在演戏,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每一句台词,都是经过悉心雕琢的。

第四十四章、东方眠进

没有一样是真的,没有一丝真切的感情,他们的眼里心里,有的只是能够触手的利益。他们才是最大最聪明的商人,精于计算,无论在何时何地,都能够计算出对自己最有利的。

这样活着,真累啊,苏木伊由衷的在心里感叹。幸好,这些都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也但愿自己可以早一点脱离这一切吧。

“母后,儿臣也极是想念母后,不知dào

母后这些年在宫中身体可还安康?”东方止动容的道。

苏木伊看得,东方止才是真的情深意切,他是,真的想念皇后了吧。也难怪,他八岁就离宫,已在外十余年,这么多年不能同自己的父母见面,自然是一件很悲痛的事情。

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呢,父母的离异,母亲的抛弃,自己也是一个人长大的啊,那些年岁里,真zhèng

给过自己温暖的,就只有阿婆了。

然后接下来,便是衣服母慈子孝的相认图,好不热闹,苏木伊被晾在了一旁,倒是做了一个隐形透明人,自己也乐得自在,没有人关注才好呢,倒希望以后也不被关注才好。

“这位”

皇帝看向苏木伊疑惑的问道,像是才注意到有这么个女子同东方止一起进来一般。

“禀父皇,这位是苏木伊,她是儿臣结识的朋友。”东方止开口介shào



苏木伊也顺势跪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民女苏木伊,见过圣上。”

“你就是苏木伊,抬起头来,让朕瞧瞧。”皇帝威严的发话,言辞间满是身为一代帝王的庄重霸道。

苏木伊依言抬起了头,任由皇帝观看着,当然,苏木伊也知dào

,其他所有人一定都在观察自己。这些人的目光,有鄙夷,有好奇,也有不谢。

苏木伊觉得自己就像动物园里的大猩猩一般,任人观察着,老实说,这种滋味并不好受,自己一点也不喜欢,但是却是没有办法拒绝说不得。

索性,苏木伊挺直了腰背,坦然的迎着这些或是居心叵测的人的注视。

半晌,皇帝开口了,“倒是一个清秀的小姑娘。”

苏木伊暗中翻着白眼,他夸自己清秀,其实是因为发xiàn

自己并不是一个绝色美人吧。自己可没有错过刚刚他眼里一闪而逝的那抹失望,这样老了,还这样关注皮相,苏木伊不屑的想。

虽是如此,苏木伊却仍是恭敬的答,“谢圣上夸赞。”

之后,一群人便浩浩荡荡的往宫内走去。

苏木伊想,这也算是很给东方止面子里,一个皇子回归,宫内所有人包括皇帝皇后都出来迎接了,这阵仗可谓是极大了,真是殊荣啊。

机关如此,东方止跟苏木伊却是明白的,这不过是为了做给天下人看的一出戏罢了,要知dào

,东方止身边可是伴着自己这个传说中的异女。

要不把阵势摆出来,不体现出七皇子的尊贵,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而且,这个皇帝好深的心计,明明自己就在一旁,只要不是瞎的都不可能忽视自己,尤其,自己还是他圣旨里点名了要一起进宫的。

并且,到现在,他只字不提自己是异女的这件事情,摆明了就是将重头戏留在后面的吧。

到了宫内,只是免不了一个盛大的宫宴的,美其名曰是为了庆祝七皇子的回归,宴会上只是一通寒暄,再次上演了一出母慈子孝的戏剧。

皇帝的那些儿子也纷纷的对东方止表达了自己的思念之情,只是,里面几分真几分假,当事人是再清楚不过了。

自己这个异女,反倒没有多少人过问,但是苏木伊很明显的看得出来,席间无数人朝自己这边投来注目,只是却无人过来。

苏木伊想,这皇帝没有发话,这些人只是不敢多动的。这样清净,自己倒自在得很,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饮酒吃菜,也算是颇有滋味。别说,这西华宫廷的厨子倒是不错,做的这些菜精致,又很符合自己的口味。

这样的山珍海味自己可也是第一次吃,以前在东朝的时候虽然也参加了一次宫宴,但是因为是有事情所以根本就没有动宴上的菜肴。后来即使住进宫中一段时日,却仍是没有吃过这样精致的菜,原因无他,自己那时下人般的待遇。

待到酒足饭饱,苏木伊看了看,宴会上已经并没有什么人关注自己了,其他人都巴结东方止去了,自己偷偷的打量一番,便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拾起裙摆走出了大厅。

倚在栏杆上,苏木伊感受着细细的微风,很是舒坦,连带着心里的那点惆怅也不见了。

“苏小姐好雅兴,竟然在此赏月,难怪在席间突然就看不见小姐的踪影了。”一个带着戏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很好听。

转过头,苏木伊看到了站在那里的男子,一身白色蟒袍,长身玉立,卓尔不凡,而是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但是比起许少倾的风流姿态来说,又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苏木伊认出这个人,他是九皇子,东方眠。在席间的时候,自己听过其他人叫他,也看到过他敬东方止的酒。

见第一眼的时候,自己就是不喜欢他的,这第二眼见了,心中更是不喜。这个男子,面上太不露声色,却是散发出一股狠戾的气息来。

苏木伊没有见到五皇子东方玉,听说他去处理某个地方的民情了,并不在宫中。太子倒是出席了,这个人跟自己想象的那是一模一样,一副高傲的嘴脸,刚愎自用,极其自大,一脸的戾气完全不假掩饰。

如今此刻,东方眠站在自己面前,其实自己一点也不意wài

,自己早就料到了,一定是这个五皇子最先来找上自己,他需yào

从自己这里探听一点口风不是吗?

苏木伊盈盈下拜,“民女拜见五皇子,五皇子千岁。”

“免礼吧。”东方眠微笑着开口,“本王实在很是好奇,苏小姐是如何与七弟认识的,据我所知,这些年来,七弟一直在深山中学艺,倒不知七弟是从哪里结识到小姐的。”

真是直接,苏木伊暗暗的想,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七皇子对民女有救命之恩。”

“哦?只是如此么,可否告知本王这其中的细节。”东方眠摆出了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苏木伊略一沉吟,便接着开口了,“是这样的,民女本是东朝人,在东朝的时候结识了陌丞相,听丞相说西华风景大好,民女又是一个喜爱美景的人,于是便央着丞相带了民女一起回了西华。

而事情凑巧的便是,前不久,民女出游的时候,在路上遇了刺客,可惊到了民女,民女实在不明白,民女初来这西华,没有结识到几人,却不知何时有了仇家,竟然想致自己于死地。

幸好民女福大命大,躲过了这一劫,但是却身受重伤,然后便遇到了七殿下,七殿下宅心仁厚,救了民女一命,民女这是感恩戴德感激不尽。七殿下知dào

了民女受伤的这前因后果,于是便提出要帮民女讨回公道。

恰逢陌丞相因为自己失踪找到了自己,于是民女便同七殿下一起随陌丞相一起回到了皇城,这才有了今日的相见。”

苏木伊的这叙述里,有真有假,自己明白,只有真假掺在一起,才能叫人难辨真假,给对方留下疑惑,便是自己的真zhèng

目的。不管他相不相信,苏木伊都明白,这番话定然会在东方眠的心里留下一个梗。

自己没有多加叙述自己跟陌子珏的关系,因为这本就是不用叙述的,他们本就知dào

,而自己受伤又是真,他们也无从考量。

而跟东方止的关系,自己则是叙述得模棱两可,叫人辨不出来这关系到底是真是浅。反正自己跟东方止频繁一起出入,他们心中已起了猜忌,后面的,才会好玩。

苏木伊发xiàn

,自己也算是变聪明了吧,连这样的小心思都能想得出来。不知dào

是因为自己经lì

了这些事情的关系,还是因为自己变坏了的缘故。

果然,听完苏木伊的叙述,东方眠眼里飞快的闪过了一丝疑惑,快得看不清,却被自己很好的抓住了。明明他就是对自己的话充满了怀疑的,但是却只能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这让苏木伊觉得好笑极了。

“没想到苏小姐竟然遭遇了此等可悲可叹的事情,不知dào

刺杀小姐的事情,七弟查得可有眉目了,如有需yào

本王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东方眠故作好爽好心的姿态看在苏木伊眼里却只有鄙视,其实,东方眠此举看在别人眼里那一定是真情备至的。只是,苏木伊从许少倾那里探听到的消息已经让自己对他先入为主的产生不好的印象了,这没办法。

“谢五殿下的关系,那等贼人早晚有一天会原形毕露的,到时候,民女等着诸位为民女做主。”说着,苏木伊故yì

在面上挂了一分隐忍。

这隐忍看在东方眠眼里,却是将它看成了苏木伊害pà

的表现,心里浮出一抹不耐鄙夷,想着,这个什么传说中的异女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恐怕是东方止故yì

找来的假的吧。

看到东方眠的疑色,苏木伊在心里欢呼了一下,要的就是这样,让他对自己是不是异女这个身份产生怀疑,他才会有所行动。

很好,一切都如所料。

第四十五章、一起演戏

一餐饭吃下来,宴会终于散了,临走时,苏木伊跟东方止对看了一眼,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彼此都明白了对方眼中暗含的深意。

苏木伊跟着皇后一起回了她的寝宫,在宴会上,皇后就说跟自己一见如故,再加上自己是东方止的朋友,所以希望自己住进她的寝宫里,一起聊聊体己话。

这要聊体己话是假,恐怕,要在自己这里探探虚实才是真的吧。这倒正合苏木伊的意,就算她不找自己聊聊,自己也是要找她聊聊的。无论如何,她也是东方止的母亲,还是老头念念不忘的情人。

一走出皇宫,皇后就拉住了苏木伊的手,先是一通的嘘寒问暖,那热情的样子,活像苏木伊是她失散多年的女儿一样。

别说,这个皇后抒情起来,那倒是相当的感人的,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还格外的显得慈祥跟温柔。

可惜了,苏木伊不买她的帐,因为知dào

这都是演出来的,自然不会相信。自己在现代看过那么多电影电视剧,各种演技精湛的明星演的戏,自己看得太多了。知dào

是演戏了,自己这个局外人才会更加知dào

该怎么应对。

所以,苏木伊的应对自然是应该声泪俱下的,当然,还得配上自己是孤儿这么个故事,才能博她的同情,引起情感的共鸣嘛。

果然,苏木伊这样孤苦的身世让这个皇后显得更加的楚楚然了,即使是皇后已经不年轻了,但是她的身上却始终有那么一股柔柔的动人的气质。

可是,这气质也不能掩盖她身为一国之母的威严庄重,让她这个人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她不同于叶卿卿,叶卿卿毕竟还太年轻,虽然有皇后的庄重,但是却始终是有所欠缺。

不同于这皇后,身上有岁月的痕迹,更有国母的气度,能够让人信服,不由自主的信服,这,是岁月磨砺出来的。

皇后拉着苏木伊进了寝殿,温温柔柔亲亲热热的坐在了踏上,苏木伊心里一跳,怕是,要问到重点了。

“木伊,告sù

本宫,你是怎么来到这东朝的,我听说,你是突然出现在东朝的。”

苏木伊故作沉思为难的样子,然后咬了咬牙才开口,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凄楚的表情。

“皇后娘娘,民女,民女也不知dào

,我怎么就成了别人口中的异女了。这个异女降,辅天命,乱天下,定江山,这个说辞我听都没有听说过,民女实在不知,怎么会我就成了异女了。

我家本在很东边的东边的地方,那里,是一个很不为人知的地方,就是隐世,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是有一天家父家母带着我外出投靠亲戚,哪想到,在路上的时候,我们居然遇上了劫匪。

我知dào

,很多人都不相信,因为他们没有听说过很东边很东边的地方。可是,民女以为,这世界何其知大,无奇不有,那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没有听说过没有见过的地方,并不代表不存zài

吧。

民女私下以为,任何事情都是应该先始于存zài

,而后有所记载听闻的。毕竟,事实的食物都是先存zài

的吧,所以,天下以为民女的家乡他们没有听说过也没有记载,可那好像并不代表不存zài

吧。

民女,民女,真的不知情。”

最后一句话,苏木伊已经在眼睛里面挂上了眼泪,那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要多冤枉有多冤枉,真真是比窦娥还冤啊。

苏木伊能够想象自己这时那可怜凄楚的样子,要知dào

,自己可是用这一招骗了安叔小五这一众人的,并且成功的让他们相信了自己。

只是,怕是自己这大腿,该是又青了一片吧,这就是演戏的代价啊。这番说辞,自己都不知dào

同人说了几遍了,不过后面这关于存zài

听闻的理论,倒是才跟第三个人说。

重点,不在于这个皇后相不相信自己的说话,只要自己喊冤并坚持这么说就够了,这样将自己介于被动跟主动之间,才会有胜算。

果然,这皇后一脸的动容样子,仿佛真的相信了自己这可怜的身世一般。苏木伊清楚,她并不会相信这些话,只是,却要这样的演。

“木伊啊,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身世,你开始说你是孤儿,倒没有想过你竟是这般成为孤儿的。你说你不知dào

,可是,你出现在东朝的时间也太巧合了。

你应该也听说过了,一星大师占卜出来这个异女救护出现在东朝,并且是成年的女子,你恰恰就在一个月以后突然出现在了东朝,没有人知dào

你的来历。你说,能不让人奇怪吗?”皇后语重心长的道,说着递了一方手帕给苏木伊。

手帕上是淡淡的香味,不熏人,倒是挺好闻的,果然跟这个皇后比奥妙上看起来的样子一样。苏木伊也不矫情,直接拿着手帕狠狠的擤了一下鼻子,发出了一声很大的声响。

皇后尴尬的看了苏木伊一眼,显然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清秀的女子竟然会做出如此粗鲁的一面。

哼哼,苏木伊暗暗的想,自己就是要做出一个粗俗的什么都不懂的笨女人的样子,让你们看看,你们以为的异女,自己到底当不当得。

果然,苏木伊看到皇后的眼底飞快的闪过了一丝不耐,厌烦跟鄙视。鄙视吧鄙视吧,越鄙视自己越好。

苏木伊抽抽搭搭的道,“民女也不想这样的啊,谁知dào

一星大师怎么就卜算了这样的一卦,民女本来只是一个普通简单的女子,在东朝开一家酒楼,只想好好的营生,结果哪知dào

却遇到了那些事情。

这些,都不是民女想的啊。那时,幸好遇到东朝的兵部尚书叶飞羽叶大人是一个仗义侠骨的人,肯帮zhù

民女摆脱那些麻烦的事情,民女才得以在东朝安然的生存下去。

结果哪知dào

,有不轨的小人对民女的酒楼觊觎在心,又不满民女有贵人相助于是在暗中给民女使绊子,民女才不得已做了后来那些事情。那些样样件件,都不是民女所愿。

最后还是遇到了贵国的陌丞相,救民女于水火,民女才得以能够到西华的。却不知,民女怎么就成了卜算中的异女了。”

苏木伊将自己在东朝的经lì

大致说了一下,反正即使不说,她也知dào

的,自己在东朝所作所为的一切,恐怕早就被这些有心人查了个遍吧,即使自己想隐瞒也是隐瞒不住的。

更何况,自己在东朝时,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没有隐瞒,确实被传得很广,谁不知dào

自己苏木伊,自己在东朝也可谓是一个名人了。

所以干脆大大方方的承认,并且要努力的强调这不是自己的能力,而是自己运气好,自己是靠着男人才有今天这个地步的。

皇后点了点头,“你的事情本宫也有所耳闻了,倒没想到竟然是这个样子的,苦了你这个孩子了,年纪轻轻却要承担背负这一切。我听说,是止儿救了你是吧,听说你是被人追杀,可有眉目是谁人要害你。”

苏木伊摇头,说到这个,脸上的眼泪流得更凶了,真真是我见犹怜啊。

“民女也不知情,民女初来乍到,也没有认识几个人,不知dào

怎么就招惹到这样的仇人了,竟然想要致自己于死地。民女自认为民女并没有开罪何人,怎么会就有这样的遭遇了。

民女实在是觉得自己可怜,莫名其妙的就遭遇了这样的事情。民女本就是孤身一人,无父无母,在这世上又没有什么亲人。本想只想简单的生存,却不曾想竟然能遭遇此等变故,民女实在是,实在是”

说到后面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皇后看着苏木伊痛苦的样子,脸上装出一脸可怜的样子,“你的遭遇实在是太可悲可叹了,简直是令闻着流泪听着伤心。可怜你一个女儿家了,幸好,你现在已然深处皇宫,在这里,相信再没有人敢加害于你了。若是有人,圣上必将严惩。”

苏木伊突然就从踏上滑下来顺势跪倒了地上,然后,然后抱住了皇后的腿,这个突然的举动让皇后浑身一震,硬生生的忍住了要一脚踢开她的冲动。

苏木伊暗笑不已,自己可是清晰的感觉到了皇后身体的震动以及隐忍时紧绷的力量。

“皇后娘娘,您一定要为民女做主,替民女抓到坏人然后将他绳之以法啊。民女在这西华无依无靠,只有向您跟圣上求助了,民女请求皇后娘娘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放心吧木伊,你是止儿的朋友,本宫自然是要帮你的。不过听你这意思,是已经有大概的眉目了?”

一边说着,皇后一边示意身后的丫鬟,将苏木伊拉了起来,这苏木伊要是再抱着自己,恐怕她的耐心就得用光了。

苏木伊很聪明的听出了这皇后的意有所指,很明显,就是要自己指认应该指认的人嘛,这应该指认的人,自然就是太子了。

第四十六章、可曾记得

苏木伊可是什么上道的,既然皇后希望,自己又怎么可以不满足她这一点小小的要求呢。

于是,苏木伊仿佛壮士赴死般,“禀皇后娘娘,民女怀疑,民女怀疑”

皇后面上露出心急,连本来温柔沉稳的声音里也带了那么一丝焦急,看着皇后眼里的鼓励与期待,苏木伊大发慈悲的终于满足了她。

“民女怀疑是太子所为!”

这句话吼得很大声,也很壮烈,颇有点荡气回肠的味道。

一时间,皇后竟然怔住了,好一会才点头,眼睛里是显而易见的满yì

,面上却是装出了不相信的震惊的神色。

大声喝道,“好你个苏木伊,本宫本想替你做主,结果,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污蔑当今太子。你可知dào

,诋毁太子是一件多大的罪名,将你五马分尸诛灭九族都不为过!要知dào

,太子可是将来要继承大统的人,怎能容你一介女流随意的污蔑!”

苏木伊心底冷笑,面上却是视死忽如归一般,一下子匍匐在了地下,看吧,早就表示了自己不用起来的嘛,偏偏要将自己给扶起来,多么的多此一举啊。

“民女不敢妄断,不敢污蔑太子,但是,民女依然认为是太子。虽然民女不知dào

为何,但是却猜测是跟传言民女是异女有关系。况且,传闻太子素来不喜陌丞相,又对七殿下的回来很是不满,民女还听闻这一次丞相受伤也是受太子指使。

况且,近来,民间都在传一些关于太子的流言,民女虽也以为流言之事不可尽信,但是所谓空穴不会来风。而且,在进宫前,七殿下曾经告sù

过我,已经找到了证据。皇后若是不信我,也该信您嫡亲的儿子啊。

七殿下是何其光明磊落,宅心仁厚的人啊,民间可都在传七殿下才是当之无愧的应传正统的第一人。民女所言句句废墟,妄皇后娘娘明察!”

苏木伊的不卑不亢让皇后嘴角隐约露出了一个满yì

的弧度,再加上自己对于太子的不满,对东方止的肯定,更是让皇后满yì

不已,想必很是满yì

苏木伊的表现吧,苏木伊自己也很满yì

自己的表现。

皇后咳嗽一声,“虽然你这样说,但是事关太子,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就算本宫相信止儿跟你,这件事情也不容小觑,你先姑且等等,本宫知dào

你一定很心急,但是本宫相信,圣上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圣上会给自己一个交代,怕是你逼圣上给一个交代吧!苏木伊冷冷的想。

照着地板,苏木伊硬生生的磕了一个头,“谢皇后娘娘替民女做主。”

皇后挥挥手,脸上露出疲态,“好了,本宫也觉得累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苏木伊点点头,站了起来,转身正想离去,却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又转过头来,这一次,看着皇后的神色,却是带了一丝清明的。

“民女在七殿下的院子里养伤时,曾经遇到过,不静师父,七殿下同柳沁玥公主的,师父,他同民女相谈甚欢。民女很喜欢同他聊天,觉得他是一个随性豁达的人。”

只这样一句话,就让皇后脸色大变,再也不是一直的温柔和蔼了,而是变得面目表情。至于这面目表情里是不满还是伤心,苏木伊倒是不感兴趣,自己这句话能够让她真zhèng

的动容才是自己的目的。

果然,皇后踌躇了一瞬,才开口,开口的声音竟然带了一丝低哑的沧桑,“他,可曾同你说过什么?”

苏木伊点点头,“是的,不静师父他老人家同我讲了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不知dào

皇后娘娘可有兴趣听民女讲讲,民女实在觉得这个故事太美了。”

“你姑且说来听听吧。”皇后脸色不太好的道。

苏木伊清了清嗓子才道,“这个故事,讲的是他年轻的时候遇到一个姑娘并且爱上她,可是最后却得不到的故事。说的是他还年少潇洒的时候,曾经认识过一个很温柔很善良很美丽的姑娘,想当然的,他爱上了那个姑娘。

于是,在一个自己觉得已经合适的日子里,特意挑了一个有很多柳树风景很好的湖畔。因为,那姑娘说她很喜欢柳树,而他又钻研了话本,上面说表白应该选择一个风景雅致的地方。于是,他抱着莫大的期待约了姑娘,同姑娘表达了他倾慕于她,想要给她幸福安稳生活的想法。

不过,姑娘意料之外的拒绝了他,说他是一个好人,可以找到一个更好的姑娘,但是这个姑娘却不会是自己。可是民女想,既然这辈子已经遇到了那么个刻骨铭心的,其他的又怎能入得了眼。

最后,他试图去抢亲,在姑娘要成婚那日,翻进了姑娘的闺房,试图想要带走姑娘,再一次被姑娘拒绝了。然后,他终于死心离开了。”

苏木伊将这个故事简单的叙述了一下,看向皇后,却见皇后脸上出现了恍惚的神情,这可是自己从见到她起所看到的最真实的神情了,太有成就感了。

东方止,不要怪自己,既然听了老头的故事,自己总不能白听,不表示一下怎么对得起自己呢。

皇后愣了许久的神,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一次,声音里竟是隐约的带了一丝颤抖的,“他可曾说过,他是否后悔了。”

苏木伊在心里冷笑,原来你也会关心他是否会后悔是么?

纵使很不爽,苏木伊仍是老实的回答了,“不曾,他说他,从来不曾后悔,无论是遇见那个姑娘,还是爱上那个姑娘!因为,对那个姑娘的爱,早已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长成了参天大树!”

“是吗,他竟是这样说的?!”皇后喃喃开口。

“没错,他是这样说的,他还有一件很遗憾的事情,那就是他没有亲口问一句那个姑娘,那日湖畔的柳树,他可还喜欢,那日的风景,是否还留在姑娘的脑海里。”

皇后没有回答苏木伊的话,兀自陷入了沉思,苏木伊想了想,看了一下皇后的神情,再度开口。“其实民女觉得不静师父他同那个姑娘都错了,不静师父觉得那个姑娘是不属于自己的,因为他认为对于那个姑娘来说,她即将要选择的路才是她要走的,这条路上是没有自己的。

可是民女却以为,是他没有勇气再前进一步,他怎么知dào

那条路才是姑娘真的想走的,万一,她就想走另一条路看看呢。其实,如果他们两人都坚持一下,最后共同面对抵抗那些压力,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苏木伊的话让皇后突然浑身一颤,脸上一下子变得一点血色也无,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一般。

临走时,苏木伊最后再说了一句话,“他说,他此生只后悔一件事情,就是没有在姑娘成婚当日强行抢走姑娘,然后告sù

她,无论以后发生什么,自己都愿意面对!”说完,再也不管皇后的反应,转身,离开了皇后寝宫。

老头,不知dào

,如果你看到现在皇后的反应,心里是否会安逸那么一分,是不是,能够补偿你这么多点的相思一毫。

情之一字,最是害人最是伤人,却偏偏又是人人都想追逐的,哪怕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

痴情如老头,在心里爱了皇后一生,并且用一生孤寂的代价来偿还这份深情。注定是得不到,却依然漫漫的等了下去。

也许,不是在等哪一天有希望,是在等哪一天耗尽相思,哪一天放下执念吧。

执念执念,执着于心里的念想,让你并不知dào

是该放下,如何放过自己,守着那道念想,伤人又伤己。

皇后这一身也很可怜,明明是对老头有请的,却迫于家族迫于权势要嫁给自己并不爱的男人。并且,还要在后宫中争宠相斗,就为了那个没有感情的男人,为了那个虚无的位置。

她这一生,孕育两子,却也只能牺牲在权势斗争中。东方止要奉献出自己热爱的自由,为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一方一直,也许这一生都无法解脱,终其一生要被权势禁锢。

柳沁玥,牺牲在权势间的联姻里,为了政治。而那个男人注定不会爱她,甚至,也并不一定娶她。

说起来,古今中外,又有多少皇室子弟是能够善终,并且得到自己的幸福的呢。这就是所谓的出生决定命运啊,但愿那些可怜的皇室中人,下辈子投胎能够生在普通人家吧。

现在,网已经撒下了,就等着鱼儿上钩了,苏木伊想,今夜同皇后的谈话一定很快就会传到自己想要传达的那个人耳中。

苏木伊觉得一身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了,希望他的行动能够快一点,可不要让自己等得太久哦,等得太久,就不好玩了。

如果此刻有人看见,一定会发xiàn

,苏木伊嘴角的那一抹笑容是多么的邪肆,又是多么的,无情。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这就是苏木伊的生存法则。

第四十七章、东方发难

夜半的时候,苏木伊换上一身共女装偷偷的出了皇后宫里的寝殿,晚上的时候自己就被安排住在了这里。

偷偷的溜出了皇后的寝宫,苏木伊赶到了东方止被安排所住的寝殿外,果然见到东方止已经侯在了外面,身上还是白天见到时穿的那一身衣服。

苏木伊望望自己这一身粉嫩的宫女装,再看看东方止的衣服,不满的撇撇了嘴,怎么自己要偷偷的溜出来就得伪装一下,他就不用呢。

好吧,苏木伊得承认,这是自己技不如人,得服啊,谁叫自己是真zhèng

的弱女子呢,手无缚鸡之力的,真真是无能啊无能。

“东方止你来了啊,怎么样,事情都安排好了。”苏木伊兴奋的问。

东方止点点头,“恩,都好了,现在,我们就等着看戏吧。接下来,会有一场很好kàn

的戏的,不知dào

,苏木伊小姐可有这个雅兴陪在下一起看一场戏呢。”

东方止难得不正经开玩笑的样子让苏木伊忍不住一笑,大大方方的道,“好啊,有何不可,有戏可看,何乐而不为!”

很快,院子里就响起了很大的响动,然后是一阵乒乒乓乓的打斗声,苏木伊跟陌子珏都是一喜,这才抬起步子走进了院子里。

果然见到,太子一身凌乱样子的站在院子中央,嗯,被两个侍卫夹着,脸色很是难看。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圣上驾到的声音,人群往两边散开,皇帝大踏步走了进来,脸色铁青的看着眼前这一切,显然是不可置信。

皇帝本是刚就寝不久,却又被急报说是有人要刺杀七皇子,自己怎能不焦,七皇子刚一回宫,竟然就出了这样的岔子,真是一刻也不能叫人安心啊。

厉声喝道,“训儿,你在干什么?”

太子见到皇帝的出现,腿上一软,跪坐在了地上,“父皇,儿臣,儿臣”

“住口!朕得到消息时说有人要刺杀止儿,心急如焚的赶过来,没想到是你。你是太子,止儿是你的七弟,今日才回到宫里跟我们团聚,你竟然心狠手辣的要痛下杀手杀止儿,你是何居心!”皇帝痛心疾首的喝道。

“父皇,儿臣不是,不是”

“住口,你个逆子,还说不是,朕亲眼所见,你还要说不是,来人啊,将我把太子给我带下去!”

苏木伊心下一冷,这皇帝就这样什么都不问的就吩咐人将太子带下去,怕是想要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哼,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想包庇太子,多么父子情深啊,真真是感人至极呢!可惜了,自己跟东方止,怎么会如他所愿。

“且慢。”东方止温声开口阻止了侍卫要带走太子的举动。

皇帝讶异的看着东方止,脸上显出不安的神色来,“父皇,儿臣多年不曾回到皇宫,今日好不容易能够回来,对于儿臣来说,实在是一件太高兴的事情。能够见到父皇母后跟众多的兄弟姐妹,让儿臣觉得这些年在外面的都值得了。

对儿臣来说,父皇母后跟兄弟姐妹们都是儿臣在这个世上所惦念的家人。那么多年以来,儿臣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大家,尤其是看着别家父慈子孝合家团圆的样子,就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回来陪在父皇身侧,颐养天年。

几日能够实现儿臣这么多年来的梦想,儿臣真的是高兴,真的是很高兴。以为儿臣今后就不用一个人孤身在外了,可以同所有的亲人一起过幸福安乐的生活。可是没想到,原来儿臣的回归,并不是所有人都欢迎的。

今夜,太子皇兄出现在我的院子里,儿臣很是想要知dào

,太子皇兄来是所为何事。况且,父皇什么都不说,就要将皇兄带下去,万一错怪了皇兄,岂不是就不好了。”

一番话东方止说得滴水不漏,字里行间都透露出自己多年在外刚一回来就受到此对待的委屈不平,虽然没有一句话是职责太子的,却是坚定的要留住太子,这是要皇帝给出一个交代啊。

苏木伊依旧沉默的站在东方止旁边,当着一个沉默安静的小宫女,心情大好的看着这一出戏。

是的,这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自己早猜到皇后会跟自己聊聊,也猜到了皇后的寝宫里定然是会有太子的眼线的。

更何况,还有自己这个莫名出现的跟东方止举止亲密的异女,太子定然是要探听些事情的。

所以,才有了苏木伊同皇后说的那一番指认太子是幕后指使者的言论,并且还故yì

说了东方止手里有证据的话。

这些都是在苏木伊跟东方止预料之中的,太子一定会去找东方止,要么杀了他,要么就是偷出那个所谓的证据。

之所以这样笃定,是因为连日以来,太子的名声已经受到严重的影响,可以说是臭名昭著了,朝廷里每日都有弹劾太子的奏疏。

而且,许少倾那边也查到了消息,这些时日,太子异常的暴躁,喜怒不定,情绪相当的不稳定。所以,苏木伊知dào

,只要自己那样说了,太子一定会有所行动。

而促成太子会有这样的举动的则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陌子珏的病危消息。这些天,传出去的关于陌子珏的消息,越发的不好,已经开始传陌子珏撑不下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太子自然是窃喜的,因为那意味着他登上皇位的最大阻力都消失了,自然是有恃无恐的。想着东方止刚回宫,没有一点助力,肯定不能怎样,所以才能有恃无恐的行动。

果然一切尽如所料,太子当真出现了。看着太子那样狼狈的样子,苏木伊觉得真是舒爽极了。这个太子,当真是自负自大,刚愎自用,如今,倒是要让他亲自尝尝他自己种下的恶果。

这就是陌子珏一直装病在床的真zhèng

原因,就是要让太子以为自己已经所向披靡,再无人可以阻拦,可以放心大胆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从而,让太子放松戒备心,然后对东方止有所行动。

太子败,就败在他太过于自信了。

于是,今天晚上的这一切就这样顺利成章的发生了,皇帝到来的时间这样的巧,自然,也是在算计之中了。

果然,东方止的话让皇帝很是为难,他确实有那个想法包庇掉太子,但是却没有想到东方止会这样说,一时之间,竟然让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

皇帝不自然的咳嗽一声,“止儿这些年在外面受苦了,是父皇考lǜ

不周。”皇帝心虚的道,然后再看向太子,“训儿,快说说,你来止儿这院子是要干什么?”

太子自然是看出了皇帝有心的包庇,于是梗着脖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回禀父皇,儿臣就是觉得多年不见七弟,如今好不容易回宫,这不是想着也许七弟还不太适应宫里的生活,所以想着来找七弟聊一聊,叙叙旧嘛,父皇明鉴,儿臣这也是一番好意啊。”

睁眼说瞎话也不过于此了吧,从前在东朝皇宫的时候,龙哮吟就经常说自己睁眼说瞎话,可是,要真跟这太子睁眼说瞎话的本是比起来,自己那也太小儿科了。

东方止沉吟了,片刻,抬头,目光平淡无波的扫了一眼太子,然后看向皇帝。正是没有什么表情,却无端的能叫人看出一丝咻意来。

“如此,臣弟倒是感谢太子皇兄的关怀了,此举倒是令臣弟赶到分外的欣慰。儿臣在这里为对太子的怀疑赶到抱歉,希望太子皇兄能够原谅臣弟。不过,有一事臣弟尚不太明白,何以皇兄要来找臣弟许久,臣弟的院子,会多了那么多具尸体呢?”

东方止状似不经意的语言,却让皇帝脸色一白,本来自己想打哈哈的就结束此事,没想到,东方止竟然是要打算纠缠到底了。看来,自己是小看了这个在外多年,今日才相见的,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儿子了。

看起来一身淡然与世无争的样子,没想到竟是有这样的一颗七巧玲珑心。当下,皇帝也不知dào

自己是喜有这样一个心思缜密的儿子,还是应该愁他太要探个究竟了。

说起来,皇帝是真的很宠太子了。这么多年来,太子行为不佳,又屡屡做出一些失格的事情,百官弹劾者众多,可是却仍是被皇帝给压了下来。由此对这太子的宠爱可见一斑。

如今,这响动已经闹得这样大,即使自己想要隐瞒也已经瞒不下来了,想必到了明日早朝,一定是文武百官尽是知晓了。这件事情就只有现在尽快的解决掉,明日才能尽可能的将事情化解掉。

遂是觉得一阵头疼,脸色不佳的瞪了一眼太子。太子也是神色不大好kàn

,恐怕是没有想到东方止这个刚回来的皇子竟然会忤逆皇帝的意思吧。

“训儿,这些事情是怎么回事,你要怎么给朕解释一下。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朕定不饶你。”皇帝终于是摆出了皇帝的架子来,呵斥道太子。

“儿臣”

第四十八章、闹剧落幕

太子还才开了个口,就被东方止打断了,“我看太子皇兄此刻看起来也是万分的疲惫了,形容不佳,定是许久不曾好好休息过,今晚又挂念臣弟优思不已。所以,不如让臣弟来替皇兄解释吧。”

说着,也不管皇帝跟太子是否同意,脸色如何,自顾自的开口了,“今晚呢,儿臣本是在院子里打算睡觉的,奈何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想是因为久未见家人所以心绪难免激动了几分吧。

遂带着丫鬟想要出去走走赏赏月,没想到,还没走到多远,就听见了臣弟院子里的响动,以为是潜进了贼人,于是匆匆的赶了回来,想着何人如此大胆竟然光明正大的在宫里行凶。

结果,刚一到院子门口,一个侍卫浑身是血的就扑了过来。”说着东方止指了指脚下的一具尸体,继xù

面不改色道,当然是瞎掰的,“当下儿臣是既惊又恐,尤其担忧是不是有贼人潜进了父皇那里,刚担心着想要去父皇的宫里探一下父皇可有大碍,就看到院子的侍卫抓住了,太子皇兄,然后,父皇就出现了。

刚刚这一会功夫呢,侍卫们已经查看了院子里,发xiàn

院子里很多的侍卫都死了。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儿臣这院子里保护儿臣的侍卫,而还有一部分,则是身穿黑衣的刺客,只是不知dào

这刺客到底是受谁指使的了。

不过儿臣以为,肯定不会是皇兄带来的要跟儿臣叙旧的随从吧。对了,还有一个好消息,是有一个侍卫虽然重伤但是却没有死,他恰好是侯在儿臣门边的,不如父皇听听看这个侍卫看到了些什么。”

东方止根本不给他们拒绝的机会,就已经吩咐人将那个重伤的侍卫带了上来,这个侍卫果然受伤很严重,腹部缠着厚厚的绷带,一看就是刚刚经过紧急临时处理的,脸色那叫一个苍白。

真是难为他了,受这样重的伤,还得出来作证,苏木伊不无同情的想,所以,这就是身为人下人的命运啊。

看见这个侍卫,皇帝跟太子脸色更不好kàn

了,东方止没有错过他们的神色,心底冷然不已,“不要害pà

,说给父皇听听,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侍卫其实很害pà

来着,也很想颤抖以示恐惧来着,自己可是得了一个护卫不周的罪名,还得跟皇帝说话,奈何身体太虚弱,想抖也没有力qì



于是虚弱的将自己的所见所听老老实实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回禀陛下,属下本是在七殿下的门边护卫的,没想到突然就出现了一群刺客,属下抵抗不力,被刺客刺中腹部,倒在地下,然后,然后”

侍卫抬起眼恐惧不已的看了太子一眼,断断续续不该再接下去说。

东方止柔了声音,带了一层安抚般,“没事,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直接说就好,父皇不会怪罪于你的。父皇乃是西华一国之境,坦荡磊落一言九鼎,怎会怪罪于你。”

这话显而易见的阻了皇帝的后路,只得点头,“将你所知全部都说出来!”

于是,这侍卫便在东方止的鼓励跟皇帝的许可下接着开口了,“然后属下便看到太子走进了屋子,然后举起刀对着床上就砍下去,嘴里还说,不要怪本宫我心狠手辣,谁叫你有本宫害陌子珏跟阻截那个什么破异女的证据,你不死,我怎么登上皇位。”

侍卫飞快的将这番话说了出来,随着这番话的道出,太子脸色青白一片,死灰般,跌坐在了地上,仿佛全身的力qì

都已经耗尽,看着皇帝,满脸都是乞求之意。

皇帝的脸色也好kàn

不到哪里去,完全没想到,不仅道出了太子要杀东方止的事,还牵扯出了他要害陌子珏跟苏木伊的事。尤其现在在场这样多人,无论如何也是不能隐瞒下去的了。

皇帝一声怒喝,“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做出此等之事,要不是朕亲耳听闻,朕本来还不愿意相信,你竟然如此凶残,想要加害你的弟弟,还迫害了陌丞相,你该当何罪!”

“儿臣不是,父皇儿臣不是,定是他故yì

找人说的这些说辞,儿臣没有”太子慌乱的狡辩,不停的摇着头,早就没有原本一身身为太子的雍容气度,现在看起来,就像一个疯子一般。

然后想起来什么似的,突然站起来冲向东方止,抓着东方止的衣襟,“一定是你,这一切都是你算好的对吧。肯定是你想夺我的太子之位,想要父皇立你为太子,日后你好荣登皇位。

你好深的心思,都是你,谁知dào

你从哪里冒出来的,陌子珏竟然亲自护着你回城。这些年来,我那么多次向他示好,他竟然次次都拒绝本宫。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父皇那么器重他,他就是这样报答我们的,他就是该死!”

太子此刻一身暴戾的气息,显然已经是口不择言了,皇帝听见太子的话,已经无力的闭了闭眼睛,想着,这个逆子,如此就全部都说出来了,还要怎么保他。

也不见东方止怎么动作的,看起来只是轻轻一挥,就挥掉了太子抓着他衣襟的手,淡淡的开口,“太子皇兄所言差异,不是臣弟要夺你的太子之位,你也看到了,臣弟可是今日才进宫,而且臣弟也说了,只想跟家人们一起,安乐幸福。可惜了,太子皇兄却是如此揣度臣弟的,令臣弟好不伤心,也失望至极。”

显然,东方止的话激怒了太子,不知dào

怎么的突然寒芒一闪,东方止虽已经闪得够快了,练上却仍是被划出了一条血痕。

皇帝震怒,立马令侍卫将太子带下去,太子满脸怒容,挣扎不已,在走过东方止身边时,更是狠狠的瞪着东方止,像是要用眼睛杀了他一般。东方止见此,嘴角勾起一抹奇异的弧度,用小得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道。

——皇兄,不是臣弟要夺你的太子之位,而是皇兄你要拱手想让。

太子更加大力的想要挣脱,却已经被侍卫押着带走了,临走时,看东方止那一眼,那叫一个狠毒。

皇帝经lì

了这一出,一身都是疲态,向东方止嘘寒问暖了几句,便离开了这院子。

所有该走的人都走了,最后只剩下安静的不知dào

眼睛看向何处的东方止,以及还穿着一身宫女装的苏木伊,然后,便是来来去去的走动着清理院子的人了。

苏木伊看着东方止,很是心疼,他,终是走到了这一步兄弟阖闾,自相残杀的地步。其实苏木伊知dào

,他心中有多苦,要亲手算计自己的兄弟,东方止有多不愿意,偏偏,又毫无办法。

这也让苏木伊头一次真切的感觉到了,皇室里那样淡薄冷漠的亲情,没有一丝真情,有的,只是互相提防相互猜度,与无休无止的算计。

默默的掏出了一块手帕,想是这个宫女衣服里的吧,轻轻的擦去了东方止脸上的血迹。幸好伤口并不深,流的血也不多,很快便止住了。

东方止像一个小孩搬,呆呆的任由苏木伊轻柔的动作在自己脸上擦动,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是一种多么温暖的感觉。

认真的擦拭干净,看着东方止白净的脸庞,只除了那道血痕,一切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苏木伊语气轻松的道,“走吧,我们离开这个满是血腥气的压抑愤懑的地方。”然后,也不管东方止的反应,拉着东方止的手就朝外面走去了。

走了很久很久苏木伊都没有停下,也没有放开东方止的手。东方止抬眼看去,苏木伊侧脸柔和无比,衬在月光下,虽不是绝色倾城,但偏偏看在眼里却是极美的,没得叫人移不开目光。

东方止近乎痴迷般看着苏木伊的侧脸,像是要镌刻进心里一般,如果此刻苏木伊停下回头,一定会看见,东方止眼睛里,溢出来的柔情。

过了许久,东方止率先开口了,“木伊,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苏木伊倏地停下了脚步,然后回头,看着东方止,脸上是一层被叫做尴尬的神色,“呐,你知dào

的,我这也是第一次进宫,怎么会知dào

这些哪里是哪里的。所以好吧,我得告sù

你,其实我也不知dào

要带你去哪里,甚至不知dào

现在我们站的地方这是哪里。

我只是单纯的觉得,你一定不想再继xù

呆在哪里,所以,想要带你走而已。怎么样,像不像拯救漂亮的公主的骑士啊。”苏木伊得到的道。

东方止怔了一下,笑笑开口,“什么公主什么骑士啊。”

苏木伊一拍脑袋,对哦自己忘了,古代是没有童话故事的,“哎呀,这公主啊,就是陷于危难之中的美女,然后,骑士便是英勇潇洒的拯救公主的人啦。”

东方止无奈失笑,“木伊,我是男子,你才是女子。”

不解的看着东方止,苏木伊不明白有什么不可以的,“我知dào

啊,可我不是英勇潇洒的带走你了嘛,我当你的骑士,可是你的福分哎!”

“对,你英勇潇洒的带走了我,骑士小姐!”心里蓦地就升起了一股暖意。

第四十九章、扳倒太子

第二天,关于太子的这件事情果然传遍了朝堂,一大半的官员都上了奏疏说了此件事情,点名要废除太子,另立新太子。

与此同时,也传出了消息说陌子珏的身体已然开始好了起来,御医诊断不日便可醒来。随着陌子珏将要醒来,刺杀陌子珏的人是受太子指使的证据也开始朝向太子,并且,也有证据说明是太子指使人在半路上拦截苏木伊,妄图想要带走这个异女。

民众一片哗然,更有甚的是,关于太子勾结贪官污吏贪污受贿的事情也曝露了出来,一时之间,西华一片风云变色,呼吁废除太子的呼声开始一边倒。

而由于太子事件牵扯到的官员也不再起数,一点一点的被揭露了出来,轻的的被削了官阶,重的则被打入了死牢。

同一时刻,就在太子出事第二天下了早朝之后,皇后摆驾了皇帝的御书房,一番哭诉,要皇帝严惩太子,给七皇子一个说法。说太子要杀东方止证据确凿,东方止长年不在皇宫可怜凄苦,一回宫就受到自己兄长的迫害,要皇帝一定得替七皇子做主。

皇后的表现倒是让自己颇为满yì

,也不枉自己晚上同她说道那一番,也总算尽了他这个母亲的责任,好歹也是后宫之主,要是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到,那也未免也无能了。

如今,这皇帝是头疼不已,诸多事件一齐涌来,一夜之间,头发上竟然都花白了几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即使有心想要包庇太子都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最后,迫于民间一边倒的呼声,朝廷上的大势的弹劾,以及后廷以皇后为主的诉苦,皇帝终于不堪重负病倒了。

病倒之际,下了一道诏书,废除太子,将太子逐出了皇城,发落边疆,永世不得回宫。到底,皇帝还是给自己的儿子留了活路,由此可见对太子的宠爱。

同时,圣旨上还说了在自己病愈之前,国事暂交由五皇子东方玉监国,由九皇子东方眠辅佐。大概是怕极了再出现太子这样的事情,所以才交由两个皇子一起打理的吧。

圣旨颁发之后,皇帝就以宫内不清净为由,浩浩荡荡的移驾到了宫外的雾山上的皇家别院里休养生息。正是当初苏木伊一行人去的地方,只不过他们那时只能住普通的别院罢了。

这样一道圣旨有心人也看出了其中的端倪,皇帝这是在考验五皇子同九皇子啊,怕是下一任太子便是要从这两人里面选出来了。

而最可怜的便是七皇子了,刚刚回宫就遭遇这样的事情,本是正宫皇后所生,民间对于七皇子的呼声也极高,况且身边还有一个异女,可偏偏皇帝就是无意于他。

关于这一点,苏木伊同东方止倒是不意wài

的,毕竟东方止才刚回宫,诸多事情都不懂,还要漫漫融合学习,尤其朝中也没有亲信,皇帝怎会放心将事务交给他。

况且还有一点,皇帝对于东方止心里还颇有忌惮。显然,皇帝也已经悟了过来,这一切事情都是在七皇子莫名的回到皇城以后才出现的,多半这些事情都跟他脱不了干系,所以,心中怎能不生出提防之意,即使这个人是他的亲生儿子。

至少到现在,太子的人选,皇帝都不会考lǜ

七皇子,不过,今后嘛,这个人选能不能是东方止,可就由不得他来决定了。

本来按照原来的预想将太子给扳倒之后,苏木伊就可以出宫回到陌府的,奈何人算不如天算。这五皇子东方玉一监国,就立即下了一道旨意,说苏木伊乃是宫中的贵人,并且为了苏木伊的周全,便将这苏木伊留在了宫中。

听到这个消息,苏木伊是真的哭笑不得,怎么的,跟在东朝时是一模一样啊。那时,也是皇后一开金口说什么对苏木伊一见如故,希望苏木伊留在宫中陪伴。

而现在,居然则是被东方玉一道旨意给留下来的。只不过,那时在东朝,是因为苏木伊手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可是现在苏木伊可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不过一个被灌的异女名号罢了。

也对,自己现在可是人尽皆知的异女,东方玉,又怎么会不打自己的主意呢。也罢,既来之则安之吧。苏木伊就不信了,他们这次还能把自己给怎样,自己现在,可是挂名在陌子珏跟东方止之间的。

现在,就看东方止接下来要怎么行动了,自己只是帮他一起扳倒太子,是因为这太子伤害了陌子珏跟自己,自己这举动,也算是报仇了。后面东方止要怎样让自己走上去,则不是苏木伊关心的范畴了,只要这一切不涉及到自己跟自己所关心的人的安危。

只是,不知dào

现在陌子珏那边怎么样了,有消息传来说他已经醒了,这倒让自己放心不少。

苏木伊很想陌子珏,明明才进宫几日,可是却已经如此想念陌子珏了,那段时间自己受伤住在东方止那里,也不如现在这般想念。

是因为身在皇宫的原因吧,苏木伊想,无论是何人,住在这皇宫,都不会谈得上是开心的吧。在这里,即使再多的人,都会觉得寂寞的。

东方止进来的时候,苏木伊就是这样一副呆呆的样子想着陌子珏,一眼就被东方止看穿了。

难得打趣道,“怎么,木伊,在想陌丞相。”

苏木伊也不扭捏作态,大方的点头承认了,“是啊,有点想他了,刚得到消息说珏他已经醒了,也不知dào

现在怎么样,一直躺在床上也昏迷了这么多天,不知dào

会不会躺出问题来。”

东方止失笑,“你啊,放心吧,没事的,我的医术你还不放心么。虽然他一直在昏迷,但是我一直都有人安排调理的药喂他喝,所以他的身体不会有问题。”

东方止这样说苏木伊就放心了,自己就是害pà

陌子珏躺了这么多天醒来之后会身体变虚弱掉。

“呐,告sù

你一个好消息,明日陌丞相就会来上早朝了,到时候,你就会见到他了。”

心下一喜,但是马上又被压了下去,虽是如此,苏木伊也没有忘掉,陌子珏受伤的原因是因为自己,而在那之前,自己还在因为柳沁玥这个未婚妻的事情在跟他冷战呢。

如果见到他,自己又该怎样反应?

一见苏木伊的神色,东方止就明了她是在担忧什么,可这件事,他却也是无能为力的。柳沁玥是他的妹妹,这么多年都喜欢陌丞相自己也是知dào

的,他也希望妹妹能够得到自己喜欢的人。

可是另一边,却是苏木伊,这个女子有多喜欢陌丞相,自己也是看在眼里的,这两个人走在一起,太过艰难。而苏木伊又这样的帮了自己,若不是她,也不能这么快的就将太子给绊倒。而且,她付出的代价,还是被留在这她本就厌恶不喜的深宫。

但是,关于陌丞相同玥儿的婚事,这里面又有不得不得因素,这柳沁玥,恐怕陌丞相也是不得不娶了。

“木伊,我知dào

你在想什么,但是,玥儿跟陌丞相的亲事,你知dào

的,是父皇亲自下的旨意,这道旨意,恐怕轻易不能更改的。

你也知dào

,皇帝向来都是一言九鼎的,皇命不可违、如果陌丞相抗旨不遵,这罪名怕是不一般的严重。木伊,难道,这件事情真的不可以两全吗?”

东方止说的话苏木伊当然明白,这也是自己一直不愿意逼陌子珏的原因。只是不逼他做选择,不意味着自己可以妥协。

“我明白你所说的,所以我不逼珏他做出选择,我愿意留在这里等他。但是,这不意味我会妥协,无论如何,这一点,都是我无法放qì

的底线。如果放qì

了这底线,恐怕我就不再是我苏木伊了。”

看着苏木伊这样坚定的样子,东方止也知dào

自己多说无益,也许,如果自己哪一天真的当了皇帝,可以试着改变这些吧。只是这一天,还不知dào

要等多长的时间,也不知dào

自己到底做不做得到。

可是,东方止是打心里希望苏木伊能够得到幸福的,这两个人,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这世间,这样不如意的事情太多,有情人无法终成眷属,实是一番太苦痛的事情。

正如自己的母后跟师父,便是被权势给束缚住了,注定让两人一生都留下遗憾,无法善了。

至于玥儿,总会想明白的吧,毕竟陌丞相对她无情,现在放手,也还来得及。

“木伊,我答yīng

你,若哪一日我能够登上皇位,定解除掉陌丞相同玥儿的婚约,让你可以跟他在一起。”东方止许下承诺,看着苏木伊,浑身都是局临天下的气度。

苏木伊看着这样的东方止,也许,他真的是可以做到的吧。只是那个皇位太过寂寥也太过冷清,于这个向往自由的人来说,实在是太伤人的一件事情。

而要等到那一天,不知dào

,还要等多久呢?

第五十章、不过看戏

想了半天,苏木伊仍是决定不去找陌子珏,也许,是害pà

吧,总之,苏木伊还没有想好要怎样面对他。

只是,自己不去主动找他,却不意味着他不来找自己。这不,刚下早朝不久,东方止就带着人过来找自己了。

看着东方止身后那个自己日思夜想的长身玉立的身影,苏木伊突然觉得一阵心酸,多日以来的担心受怕,惊心动魄竟然在见到陌子珏的瞬间一下子全部涌了上来。

这个时刻,苏木伊只想扑进陌子珏的怀里,跟他说自己有多害pà

,有多委屈,有多难过,也有,多么的,想念。

苏木伊突然就觉得自己坚持的那些有多么的可笑,竟然因为那些,而白白的浪费了这样多的好时光。

可是,仍旧是硬生生的阻止了自己的冲动,只能任由自己呆呆的站在原地,望着陌子珏多日不见略显消瘦的脸庞。

见此情景,东方止眼底划过一丝失落,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的,离开了。将空间留给了苏木伊跟陌子珏。

东方止一离开,陌子珏就大踏步的走向了苏木伊,也不管苏木伊是愿意还是不愿意,直接将苏木伊揉进了自己的怀里,动作一点也称不上温柔,甚至可以说是粗鲁的。

苏木伊甚至都能听到自己撞在他怀里发出的那一声声响,“咚”的一声,不知dào

他疼不疼,反正自己是疼了,可是却硬是咬着牙没有发出一句呻吟。

陌子珏只是紧紧的抱着苏木伊,却没有开口说一句话,苏木伊也是什么都没有说,任由自己赖在这个有着自己所熟悉的气息温度的怀抱里。似乎,一切的不安恐惧都因为这熟悉的气息给消散了。

许久,陌子珏才发出声音,声音低哑疲倦,还有很明显的心疼,“阿伊,你受苦了。”

只这样一句话,就让苏木伊觉得自己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一切的心酸似乎什么都不算了。

“都是我愿意的。”苏木伊喃喃出口。

陌子珏蓦地放开了苏木伊,盯着苏木伊,神色不郁,引来苏木伊不满的瞪视,不明白这人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翻脸了。刚刚不是还很温情的么,都说女人最爱变脸,苏木伊看,男人也差不到哪里去。

“阿伊,你怎么会做这些事情,你知不知dào

,你做的这些事情有多危险。当我醒来,许少倾告sù

我你这些时日以来所做的一切的时候,我都要怕死了,你知不知dào

这些事情稍微一个不小心,你就会陷入危险中的。”陌子珏愤nù

的指责。

苏木伊一听,脸色也变了,“那你呢,一声不吭的就被人给刺了一刀,还跟他们订出这样的计谋,以身涉险。这样危险的事情你还不是眼都不眨一下就做了,我为什么就做不得。”

苏木伊的话让陌子珏一口气升了上来,怎么会忘了,自己喜欢的这个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天不怕地不怕的,最不缺的就是勇气了。

一声叹息溢了出来,“那不一样的,阿伊,我是男人,男人就应该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意,否则这样怎么能够做大事呢。况且,太子行事如此骄纵,这一次还派人拦截你,想要将你带走,我怎能放任他这样下去。

如今你做这样多的事情,你也已经知dào

了关于传言说你是异女的事情,就应该明白如今你的出境有多危险,有多少人在盯着你。现在被困在宫里,我要怎样保护你。”

神色柔和下来,“我知dào

,这些我都明白,也明白你的顾虑你的担忧。可是正如你所说,有无数的人已经在盯着我,这些恐怕从我跟你一回到西华就已经开始了。

珏,你知dào

的,我被灌上异女这个称号,注定已经脱不了干系,没有办法避免了。我知dào

自己不能再逃避下去,只有迎难而上,才会有生机。你不会知dào

,当我看到你满身血污没有一点生气的躺在那里的时候,我有多心痛。

偏偏,这一切还跟我有莫大的关系,我再也受不了这样被动的看着身边的人因为而受到伤害。已经有了一个清晚,我不能再看到你也这样。珏,我无法再失去你!”

苏木伊脸上的伤心难过让陌子珏心如刀割,自己明明承诺了要保护她,再也不让她受到伤害的,可是却一次又一次的食言,最终竟然还让她陷入了这样的境地。

这个女子是自己最爱的人啊,可是自己却保护不了她,最后还要她站出来为了自己身陷险境。陌子珏,你看看你有多无能!

“阿伊,你为了我这样,又是何苦。我好恨这样无能为力的自己,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当我醒来得知你再一次陷在深宫里的时候,我连杀了自己的心都有。

我到底做了什么,说过要保护你让你不受伤害,要远离那些权势波折的,可是到底你还是被牵扯了进去。阿伊,我真的好恨自己。明明带你离开东朝就是为了让你避免阴谋权势的,却不想,这竟然是另一个漩涡。”

陌子珏一脸的自责,苏木伊苦笑,“珏,逃不开了。也许,我穿越到这个时空,就意味着要承担这样的责任。我做这一切,不只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事到如今,你知dào

的,我根本已经没有办法避免异女这个身份了。

四国所有人一定现在都已经盯上了我,无论我去到哪里,都是免不了一场浩劫的。还有什么办法,唯一的办法便是,我站出来,面对这一切,也好过暗里被算计吧。珏,你不用自责,也许,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至少这宫里不是随便什么人可以进出的,也许我还会安全不少呢。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看,我多么的福大命大,经lì

这么多的波折,不是还活得好好的么?既然大事要说我能够影响这天下大势,不如就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到底我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影响天下大势的,说不定会有一场好戏可看呢。”

苏木伊说到最后,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安慰陌子珏还是在安慰自己了。诚如自己所说,自己已经没有办法避免这一切了。

尽管,阴谋权势的争夺并不是自己喜欢的,这皇宫也是自己最讨厌的地方,可是,却仍是不得已的要进到这里,牵扯到这一切。

虽不是自己意愿,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搞半天,兜兜转转,自己还是离不了政治。难道真如那个什么天海大师所说,自己是什么异女,辅佐之人便是天命之人,可以乱了这个天下,平定江山。

其实真的很可笑,什么时候,偌大的天下竟然可以因为一个女人而转变走向。还是自己初来这个时空时的想法——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天下大乱,狼烟起,战乱始,这本就是必然的趋势,统一也是最终的结果。女人,能够影响什么,当真是无稽之谈。

想历史中的美人褒姒,妲己,个个都被灌了一身的骂名,说他们美色祸国,可是,也有说法,本就是皇帝暴戾不堪,色欲熏心,才导致国运下降,最后覆国的,哪里跟女人有半分关系。即使没有他们,也会因为其他而最终走向覆灭。

苏木伊不相信,真的不相信,这样的卜算真的就能够决定自己的命运,天下的命运。都说,我命由我不由天!

苏木伊也相信,自己的命运是自己掌握的。所以,既是如此,自己倒不如赌一把,看看这历史是否当真会因为自己而改变大势走向。

看到苏木伊这样自信坦然的样子,陌子珏一阵恍然,什么时候,他的阿伊,竟然有这样的勇气这样的决意了。可是,这些却并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

“阿伊,你该知dào

的,现在你要面临的,已经不是单纯的一个皇宫,而是,整个天下!那时,全天下都将眼睛放在你身上,你要怎么办。”

苏木伊随性一笑,“无所谓,这天下,本就跟我没有一点关系,天下怎样看我,又与我何干!况且,我本来就做不了什么,我要做的,不过是站在天下人眼前,然后看戏罢了。说起来,其实不过是换一个地方看戏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阿伊,我不会让你有事,绝不!”陌子珏认真的道。

苏木伊点头,“我知dào

的,你无论如何都是不会让我有事的,我知dào

,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对吗?”

陌子珏一笑,这个笑,是苏木伊所熟悉的笑容,那样的炫目惑人,“当然,我说过的,绝不会放开你的手。所以,阿伊,等我好吗,等我找到可以跟你在一起,可以将你带离这一切的办法。”

“好!我等你,这一次,我不会离开,我跟你一起,等,等到我们可以在一起。”

是的,一切都不重yào

了,既然自己现在还没有办法放qì

自己的底线,那么便只有等了,等到陌子珏想出办法解除婚约,或者等到自己,放qì

底线。

第五十一章、有所建树

苏木伊呆在这宫里也已经有些时日了,很奇怪的是,要自己留在宫内的旨意虽是五皇子东方玉下的,但是他却一次都没有来找过自己,这令自己百思不得其解。

而且,东方玉还是被皇帝百里加急的消息给召回来的,他本来还在外面赈灾来着,结果就这样被皇帝的圣旨给召了回来监国。

后来听东方止说,这两年西华的一个边远小城连年洪涝,作物毁损十分严重,百姓生活苦不堪言,入不敷出,民不聊生。

朝廷派了好几个官员去治水,却都是无济于事,次次都是无功而返。为此,皇帝几次都是龙颜震怒,呵斥朝中无人。

直到大概三个月前,五皇子东方玉才请愿自愿去那小城治水,据说当时还上书了一篇感言,感叹百姓的生活疾苦,说自己为此夜不能寐,感念至深,希望皇帝让他前去,同百姓同甘苦。

皇帝听了大为感动,称赞五皇子宅心仁厚,于是同意了东方玉的请愿,将他给派到了小城去治水。

听说,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理,水患问题还真的得到了一些改善,让百姓对东方玉的好感巨升,皇帝跟朝廷官员也是对东方玉赞不绝口。

只是如今,东方玉被皇帝这样突然给召回来,并且委以监国这样大的责任,那边境小城便算是又被搁浅在那里了,听说最近又严重了起来。这个问题便有开始让百官头疼了起来。

东方玉便在考lǜ

应该派哪个官员去接着治理当地水患,只是这些年朝廷已经派了不少官员去都无济于事,如今是想不到再派谁去更合适了。一时之间,朝廷上因为此事是一番讨论不息。

东方止来找苏木伊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苏木伊也是陷入了沉思,她明白,东方止来找自己,是想告sù

,他打算去那里治水吧。

无疑,这对东方止这个刚回来的皇子来说,确实是一件很能够考验其能力的事情,如果成功了,定然能让皇帝刮目相看,也能在朝臣百姓中树立更好的口碑。

东方止因此地位会大大的有所提升,才能够为今后的行动铺路。可以说,此举,是极关键的一步。

苏木伊倒不怀疑东方止的能力,这些年东方止虽是长在深山很少外出,但是别忘了他还有一个四海为家的师父。那老头可谓是看遍了山川河流的,对这些有一定得了解,东方止得他真传,自是不会弱。

再有这三年东方止出山,留在了这西华,对于西华的风土人情,人文地貌也是哟一定了解的。

况且,东方止本身也是博览群书,这么多年以来看了那么多书,学识高深。且,东方止也是一个眼光高远的人,极有思想,想来,治这水患对他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题。

只是,苏木伊也知dào

东方止另外的担忧,那就是自己,若是他离开了这皇宫去到边远小城去治水,就意味着自己要一个人留在这皇宫。

这皇宫深不可测,人人都有可能对苏木伊不利,尤其是以苏木伊如今的身份来说,人人都会有所觊觎。虽然苏木伊也很聪明,但是毕竟一人难敌四众。若是留苏木伊一人独处深宫,无疑将面临一种四面楚歌的状态。

虽然还有陌子珏在皇城,但是毕竟他在宫外自己在宫内,所谓的鞭长莫及大抵就是这种状况了。而且现在,自己也不宜同陌子珏有过多的而解除,毕竟自己现在身份很是敏感。

自从上次东方止带陌子珏进宫来见过自己之后,自己便再也没有见过他。这次要是东方止离宫前去治水了,陌子珏一定也会很担忧自己的处境。

苏木伊明白东方止替自己的担忧,但是自己总不能自私的不让他走,毕竟如果东方止想要成为太子登上皇位,必然是要有所建树的,要是放qì

眼前这个机会,显然是很可惜的。

虽然东方止不止一次提过要苏木伊出宫,可都被东方玉给驳回了,甚至还搬出了这是皇帝的意思。

苏木伊跟东方止怎么会不明白,这其实就是变相在囚禁苏木伊,不要这个异女在流落在民间的手段。

“皇后驾到。”

外面传来通报声,苏木伊跟东方止皆是一惊,自那晚苏木伊跟皇后谈过那些之后,自己便没有再见过皇后了,第二日也是按照安排住进了宫里的别院。

如今太子事件过去也有些时日了,怎么皇后又突然想起了自己。虽是疑惑,苏木伊仍然是对皇后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行了免礼吧。”皇后柔声道。

“止儿你果然在此,本想找你,却听说你不在行宫,母后一想便知dào

你定是来了这木伊丫头这里,于是寻了过来,你果然在此。”皇后略带嗔怪道。

“让母后劳心了,实在是儿臣的不孝。不知dào

母后找儿臣是有何事。”

“无事就不能来看你吗,你回宫这么些时日了,却很少来看母后,让母后好是伤心,难道这就是身边有了红颜就忘了母亲的道理。”

“都是儿臣疏忽了,儿臣回宫近日来事情颇多,实在是事务繁忙,来找木伊也是有事情相商。望母后莫怪。”

苏木伊听着这母子一来一往的言语间尽是梳疏离,觉得甚至好笑,皇宫里的亲情竟是淡泊如此。东方止跟皇后之间也许并不是没有亲情,但是时隔十多年不见,纵是团聚了,却也是无法弥补多年分离的隔阂吧。

皇后噗嗤一笑,“好了,我跟你开玩笑,你也当真。母后今日找你确是有事的,而且多半跟你找木伊的理由差不多。相信你也知dào

了,最近朝堂上正在思量派人去边远小城治水的事情,但是苦于朝中无人。母后想,这对你来说实在是一个天大的机会。”

东方止点头,“母后费心了,儿臣确实也正是为此事来找木伊,也打算自愿去治水,就那小城百姓于水火,这也是儿臣身为皇子的责任。儿臣由此打算,也不只是为了自己的宏图,更是为了天下黎民百姓而造福苍生。”

东方止一番慷慨激昂的说辞显然让皇后甚是满yì

,脸上都是愉悦满足的笑,“止儿有如此心思自是极好的,如此一来,母后便放心了。但是母后看你脸上仍有优思,可还是有其他的顾虑,不妨说与母后听听。”

看东方止一脸为难的样子,苏木伊替东方止做了回答,“禀皇后,七殿下是在考lǜ

民女,七殿下担心他离宫以后,宫中会有人对民女不利。”

说完苏木伊在心里鄙视了一把,这皇后真是假惺惺的,明明在来之前就已经知dào

东方止的打算也必然猜到了他对自己的顾虑,还偏偏要来这样问一番。

果然,皇后听后无所谓的一笑,“我当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为了木伊啊,原来我的儿子竟然这样深情。行了,有母后在,你还担忧什么呢?母后定会帮你把这姑娘保护得好好的,不让别人伤害她成不?”

似是在提建议,但是任谁都听得出,皇后这是在下命运哪里是建议。不过虽是如此,苏木伊也放心了不少,既然皇后都已经这样承诺了,那至少,自己在宫里的性命是会无恙了。

虽然,苏木伊能够察觉到,皇后并不喜欢自己。也是,自己也算是一个祸水了吧,身上担了一个异女的称号,还牵扯到她的宝贝儿子,让他的儿子有所顾忌,她要能喜欢自己才怪。

更何况,自己还知dào

她跟老头的那点破事。诚然,这皇后年轻的时候定是喜欢过老头的,到如今也许在心里的某个隐秘的角落都还有老头的影子。

但是,她现在是尊贵的皇后,是一国之母,怎么会轻易的就将自己的过去缺陷软肋曝露在人前,即使有,也会被她掐掉。

这就是皇室中人决绝的地方,哪怕是自己最亲最爱的,都是可以舍弃的。谁还能指望她能够保有最初的纯粹善良呢,早就被可以吃人的皇宫给吃掉了。

所以,即使皇后承诺了要保护自己,但是,也不过是让自己不死而已,自己怎么能指望她做更多。不过,能让自己不死,已经很不错了。

如今,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如此,那就有劳母后照拂木伊了。木伊一个弱女子,在宫中是无依无靠的,希望母后能够小心有心的小人打木伊的主意。”东方止略带恳求的道。

“你是我的亲生骨肉,难得你有求于母后,母后定然是会答yīng

你的,放心吧,不会负你所托的。母后知dào

你心心念念着这个姑娘。”皇后打趣道。

东方止也不辩解,苏木伊知dào

,东方止这是希望皇后能看在他对自己的重视上帮衬自己,让自己不至于被别人欺负了去。

“那民女就要在此先谢过皇后娘娘今后的照顾了。”

“你这丫头,我的止儿如此重视你,我这个母后当然要哦满足他的心愿了,你说是吧,止儿。”

“儿臣也在此谢过母后,儿臣答yīng

母后,定不会让母后失望,此次前去治水,定不会无功而返。”东方止自信骄傲道。

第五十二章、呆傻五皇

皇后没有坐多久便离开了,苏木伊的院子里便再次只剩下了东方止跟苏木伊。

东方止欲言又止的看着苏木伊,苏木伊失笑,“皇后都已经向你承诺会保我性命,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她可是你的母后。”

“我知dào

,但是我还是不放心,即使他是我的母后。虽然这么多年来我都不在她的身边,但我也知dào

既然母后能当上后宫之主,心计手段绝不会差。所以,我担心,母后并不会对你多加照拂。

况且,如今,这么多人都盯上了你,你的处境相当的危险。要是我不在,一定有很多人都会对你不利。我担心,我不在的时日,你会有危险。”

“没事,你不用担心。当初我在东朝的时候,也曾经在皇宫里住过一段时日,最后不还是好好的吗?放心吧,这小城这次治理水患的事情对你来说相当重yào

,你我都明白它意味着什么。

放心吧,我苏木伊也不是吃素的,怎么会随便任由别人给欺负去的。你要实在不放心,我会让许少倾派人在暗中保护我的,所以,你放心的去吧。”

东方止点点头,想了想又开口,“木伊,这次的事情,我还没有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想出这些计谋,又处处帮我,也不能这么快就扳倒太子。”

“东方止,你该知dào

,我做这些,不只是为了你,更是为了我自己。你知dào

的,如今走到这个地步,我不得已也要为止。”苏木伊不在乎的道。

是的,现在这一切,自己都是不得已也要为之,不管怎么样,都已经由不得自己选择了,就如同东方止现在的选择一样,皆是必须要做出的选择。

第二天,东方止就向上提请了奏疏,提出要去小城治水,东方玉准了他的奏疏。再过了一天,东方止就打点了行装,去了这边远小城。

临去之前,东方止告sù

苏木伊,快则三五月,慢则半年,就会回来。要自己在此之前,好好保重自己。之后,便离开了皇城。

东方止离宫之后,苏木伊留在了这皇宫,每日里只是看看话本,无所事事。前几日还好,基本都是无事的。

过了几日,便开始陆续有一些后宫妃子来自己住的这别院,美其名曰是要看看自己,其实谁不知dào

,他们不过是想要看看自己这个所谓的异女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而已。

不过,全都被苏木伊吩咐小宫女拦在了外面,一个都没有让他们进来。苏木伊是觉得没有必要见他们,自己本就不打算跟他们打交道。所以,自是不想话费心思来同他们周旋。只要,他们不来找自己麻烦。

陌子珏知dào

东方止离开了皇宫的事情,想办法给自己带了一封信,要自己好好在皇宫里注意安全,同时带来一个消息,许少倾安排了一个人给自己,现在正在这皇宫乔装成了宫女,过几日便会来到自己身边。

是啊,苏木伊怎么会想不到,许少倾的七夜怎么可能里面只有男杀手,女杀手也是很必要的。乔装成宫女在自己身边,确实会方便不少。

陌子珏在信里还告sù

了苏木伊许少倾已经回了东朝,说是东朝近日有一些大的变动,许少倾需yào

回去安排一下,不知dào

什么时候还能回西华。

许少倾要离开西华倒是在苏木伊的预想之内,他毕竟是东朝人,东朝还有他的全部家业,他自然是要回去的。

只是,让苏木伊觉得很遗憾的是,自己没有见他最后一面。当初离开东朝时就没有跟他告别,现在,还是没有办法告别。苏木伊突然就觉得很对不起他,许少倾对自己,着实是很好的。

只不过不同的是,自己离开东朝时,留给许少倾的只有一封江湖再见的信,还那样剪短。而许少倾离开西华,则是给自己带来了一个保护自己的人。

相较之下来,苏木伊觉得很是惭愧。现在局势要开始乱起来,也不知dào

要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了。

现在自己每日都呆在这深宫里,也不知dào

什么时候才能出宫。况且,还不知dào

会有什么变数,这样看起来,真是一刻也不得安宁了。

随着这几日陆陆续续的拦下了众多的女眷妃嫔,渐渐的,也没有人来找自己了。本以为这日子就算要安静下来了,没想到,这东方玉终于来找自己了。

这个传说中儒雅宽厚的五皇子,倒真是如传闻中一般,看起来,甚是和蔼。他不同于九皇子东方眠一眼就给自己的高深莫测的感觉,这个东方玉,给自己的感觉,就是人如其名,整个人散发的气场很直白,很是,和煦。

苏木伊颇觉得有趣,没想到这深宫之中还真有这样看起来很简单纯粹的人,只是不知dào

,是不是所谓的知人知面不知心了。

他的平和呢,又跟东方止不一样,东方止是淡雅如菊一般,大概是因为长年不染世事的关系,再加上东方止容貌并不出众,所以给人的感觉比较温暖,比较的舒适。

而东方玉,则是温和的,一眼就能看穿似的,似是真的很没有心机的样子,是那种看起来就很良善敦实的人。

苏木伊还没有行礼,东方玉就已经出声阻止了苏木伊的动作,“苏小姐就不用行礼了,本王回宫数日,倒是还没有见过小姐,是本王失礼了。不知这些时日,小姐在宫里住得可还习惯,要是缺什么需yào

什么大可以跟本王说。

七弟离宫之前,再三的嘱咐过我,要我好生的护你周全,看来,我这个七弟,倒是很在意你啊。要说起来,七弟这么多年一直都不在宫中,如今回到这宫里,也不知dào

习惯不习惯,结果还没呆上多久,就去了那边远小城治水去了。

若不是苦于这朝廷已无人可去,我怎么舍得让七弟去。七弟自小就不在皇宫,好不容易回来了,却又要被委任去做这样的事情,我这个当哥哥的,觉得甚是对不起他呀。”

东方玉语带愧疚的道,苏木伊听出来了,这东方玉是真的心疼东方止。可是这就奇了怪了,东方玉也是有意太子之位的,怎么会心疼东方止这个弟弟。

按理说来,东方玉应该想办法除掉东方止才对,竟然会真的替他考lǜ

。再说了,要知dào

,如今东方止的呼声可一点也不会比他低,应算得上他的劲敌才对。

苏木伊想,要么是这个这个东方玉真的心思太简单,要么就是太深不可测,太能装了。要真的是这样,那这个人就未免太可怕了,自己竟是一点也猜不出他的心思,这恐怕会是自己见的第一个如此心计深沉的人。

“若七殿下知dào

五殿下您这样牵挂他,他一定会感到甚是欣慰的。”摸不清东方玉的套路,苏木伊只能暂时顺着他的话说。

东方玉点了点头,突然,就将苏木伊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看得苏木伊心里一阵发毛,这眼睛,跟探照灯似的。

“五殿下,不知,您在看什么?”

苏木伊小心翼翼的问,这东方玉太莫名其妙了,行事不按常理出牌不说,端的诡异无比,看来自己得小心为上。

东方玉摇了摇头,仿佛自言自语般,“我也没瞧出有什么不一样的啊。”

苏木伊语塞,敢情,这东方玉还真的只是纯粹的在看自己来着,这举动,自己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孩子气呢。

接着,东方玉像是确定了什么似的,做恍然大悟状,“也许,异女就是要大隐隐于市,才能算得上有格外的特别之处的,这样才不容易被人发xiàn

是吧。”

说完,东方玉还一副沾沾自喜的样子看着苏木伊,苏木满头黑线。这个东方玉,在搞什么,看了自己半天,竟然得了这样一个结论。

自己是该说他傻呢,还是说他傻呢?

苏木伊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五殿下,其实民女就是一个普通人来的,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至于这什么劳什子的异女,还真不是民女想要的,民女也不知,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成为异女了。”

东方玉露出一脸同情的样子,“你的事情本王也有所耳闻,本王倒是很同情你的遭遇。”

东方玉的话让苏木伊更是不解了,没见过这样直接跟自己说同情自己遭遇的人。那时跟皇后聊天的时候,皇后虽是撞出了一脸同情凄惨的样子,但是自己看得清楚明白,那都是装出来的。

可是东方玉这么说的时候,怎么感觉却是好像他真的像是同情自己的样子。这东方玉,不会其实是有多重人格的吧。

东方玉也不管苏木伊什么反应,自顾自的开口了,“你看啊,本王瞧着你确实就是一个普通女子的样子,按照书上下的,那些什么个特别的女子啊,一般应该不是有着倾国倾城貌的嘛,才有影响大势的影响力。

可本王瞧着你,确是普通至极,所以本王刚刚见到你的时候,还颇为惊讶的。但是,天海大师跟一星大师的卜算也不会错。所以,只能苦了你了。”

第五十三章、你若侧妃

苏木伊已经不知dào

要怎么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了,东方玉,这是在嫌自己长得不好kàn

是吧。搞错没有,竟然觉得自己不是长相绝色的女子而失望。

“五殿下,您这是觉得民女容貌不觉得所以不像异女?”

苏木伊敢发誓,要是东方玉敢承认,自己一定失掉所有的风度来跟他理论一番,这人,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虽然自己确不是绝色,但是也不至于像他说的,呃,那么平庸吧。

真是太气人了。

东方玉似乎终于察觉了苏木伊隐约的怒气,尴尬的笑了笑,“也不是,你这是清秀,清秀。”

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苏木伊就更加觉得生气了。谁不知dào

,夸人清秀就是因为这个人长得不好kàn



苏木伊终于发xiàn

,再任由这个东方玉这样打击自己下去,自己一定得折寿,遂开了口打断了东方玉的胡言乱语。

“五殿下,您今日来找民女究竟是所谓何事呢,不如我们开门见山一点,民女是一个直率的人,向来说话不喜欢拐弯,望殿下直言。”

东方玉微诧,继而笑了起来,“果然还是有过人之处的,其实本王今天来找你还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确是受七弟所托来看看你的。本王知dào

你大概很疑惑,为什么本王会听七弟的话。既然你是七弟在乎信任的人,再加上你有异女的身份在,本王也不妨告sù

你了。其实,本王无意于太子之位。”

苏木伊大惊,东方玉在说什么,他跟自己说他无意于太子之位,这没开玩笑吧。按照许少倾查来的情报,如今属意于太子之位的,不过就只剩下三人,这其中一个就是他五皇子了,他居然跟自己说他无意。

见苏木伊震惊的表情,东方玉无所谓的笑笑,“呐,本王就知dào

你很震惊很不相信的。其实,本王一直都无意于皇位,本王所挂心的,只是这天下百姓,民生疾苦。这么多年来,之所以做了这么多事情,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老百姓,另外一部分,则是因为皇后。

本王的母后同皇后关系极好,当年,皇后更是对母后有救命之恩。所以从小,母后便告sù

本王,要替皇后的儿子,也就是七弟守住这皇位。所以,本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七弟所做。如今,七弟总算是回来了,本王也放心了。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本王会将治水这件大好的事情交给七弟去做。”

苏木伊疑惑道,“可是,恕民女愚钝,民女实在不明白五殿下这样做的意义究竟何在,毕竟,在民女的眼里,皇位的诱惑当是很大的,无殿下难道就没有考lǜ

过这个?”

“怎么会没有考lǜ

过,就是因为考lǜ

过,所以,才越发的不想登上这皇位的。从小,父皇就职责说我的性子太过懦弱太过淡薄,没有领率之才。那时,本王便清楚,我不适合当皇帝。

既然不适合,为何偏要为了那个位置整个头破血流,再加上皇后的关系,所以,本王也一直在为了七弟做那些事情。而做这一切,都是本王心甘情愿的。不知dào

本王说这些,你明不明白。”

“那你的意思是,你认为七殿下适合这皇位?”

东方玉点头,“是,本王认为七弟很适合当一国之君,从他回到皇宫,有了这个决意,本王就认为,七弟是这个皇位的不二人选。而本王,缺的,正是那一份舍弃一切的决绝!”

苏木伊沉默了,实在没有想到这个东方玉会突然来告sù

自己这个事情,在也未免太令人震惊了。要是一切真如东方玉所说一般,显然他便是东方止登上皇位的极好的一道助力。

若是有了东方玉的扶持,东方止无疑是如虎添翼了,这样大好的事情,简直可以说是惊喜的。

“七殿下也知dào

这件事情,知dào

五殿下你是支持他的?”

东方玉摇头,“不,七弟还不知dào

这些。只是这些年来,本王跟七弟一直都有书信联系,七弟也一直视我为兄长。本王是打算这一次七弟治理水患成功以后,再将这件事情告sù

他。这也算是对七弟的考验吧,本王想证明我的眼光没有错。”

苏木伊恍惚了一下,“五殿下,我应该相信你吗?”

东方玉儒雅一笑,“本王知dào

你暂且不会相信我,但是,总有一天你会发xiàn

,本王说的都是真的。否则,本王也不会听了七弟的话,就特意来看望你。另外,本宫虽然不是当皇帝的料,但是也看得出来七弟有多么紧张你,否则,不会在即使皇后已经承诺了要保护你,仍然拜托了本王。”

突然,东方玉话锋一转,神情蓦地就变得凌厉了起来,“所以本王在想,是不是七弟应该成婚了。说起来,现在我们这些兄弟基本上都已经娶了正妃,多的也有了好几个侧妃。七弟也不小了,是应该成婚了。”

苏木伊不明白东方玉跟自己说这个是怎么一回事,东方玉成婚跟自己有何关系,总不该是要自己帮他选择,还是说,难不成东方玉是将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

言多必失,苏木伊不想自作多情的往这一方面说,如果这是这样对自己来说会很麻烦,索性选择了沉默。

见苏木伊沉默,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的样子,东方玉神色闪了闪,才开口,“本王看得出来,七弟应该是有意于你的,否则不会这样护着你紧张你。但是,你也应该明白才是,皇家子弟的正妃,应当是能够对自己有利的。

虽然现在的你身上挂了一个异女的称号,但是要当七弟的正妃,还是不够的。七弟要娶,也应当娶朝中大臣的女儿。况且,若是七弟以后真的登了大宝,这正妃便极有可能是皇后。而七弟若是要娶苏小姐,苏小姐也只能当侧妃,这一点,本王希望你能够明白。”

苏木伊在心中冷笑不已,这东方玉,看着一派斯文儒雅的样子,没想到内里还是这样一副迂腐的样子。莫说侧妃,即使东方止要八抬大轿自己让自己当正妃,然后以后让自己成为一国之母,自己也是不乐意的。

“民女以为,五殿下定是会错了意了,民女并无意要嫁与七殿下。七殿下虽对民女很好,但这也是介于民女本来就同七殿下是好朋友的关系,而民女之所以跟七殿下站在一起帮七殿下做这些事情,不过是因为七殿下对民女有救命之恩。这一点,五殿下大可放心,七殿下不会想娶民女的。”苏木伊正了神色,不卑不亢的答。

苏木伊的反应倒是让东方玉颇为震惊的,要知dào

,依照苏木伊的这身份,东方止肯娶就已经是极大的殊荣了,这是一般女子修也修不来的福分。显然,苏木伊的反应并不在东方玉的预想范围之内。

“我以为,七弟肯娶你做侧妃,你应该很高兴觉得很荣幸才对的吧。”东方玉疑惑的道。

苏木伊淡笑,“是,一般的女子定是会很高兴的,会把那当做他们几世修来的福分与机遇。但是,那是他们的想法,并不代表我的想法。你都说了,我是异女,定然会有所不一样的,那么,要说到最不一样的地方,便是,我不是他们。权势,富贵,不是我所感兴趣的,我想要的,不过是平和安乐。”

东方玉笑笑,“原来,苏小姐是此等雅人,倒是本王谬误了。既然苏小姐这样想,那本王就放心了。但是,也许七弟不会这样想。”

“这个五殿下就不用担心了,七殿下,断然不会做出五殿下不喜欢的事情的。他不会辜负五殿下的期许,那个宝座,非七殿下莫属。而民女,也会帮zhù

七殿下,助七殿下达成所愿。”苏木伊坚定的说,带着冷意。

东方玉怔了怔,这个苏木伊,所言所行,无不是洒脱不已,全然超出自己的预料之外。难道,真的如卜算所说,她可以辅佐天命之人,扰了这天下,平定江山。

如若真的是这样,也许,让这个苏木伊留在七皇子身边,也不算是一件坏事。要是真的能够实现江山统一,那么七皇子便会成为这第一人,必将名留史册。

只是,东方玉也看得明白,自己这个七弟,对这个女子的情意绝不简单,可这样的女子,确又是万万不能成为西华最尊贵的女子的。

她可以站在东方止身边,帮zhù

东方止,但是,却决不能坐上那个位置。最后能够跟东方止的名气记载在一起的,必须是一个配得上的女子。

东方玉离去之前,苏木伊最后问了东方玉为何要将自己留在深宫,东方玉的说法倒是跟自己想的差不多,因为自己这个异女的身份只能留在宫里面。

苏木伊问了何时自己可以离宫,东方玉没有给自己回答,只是告sù

自己,一切都要等皇帝东方止回来才能有定夺。在那之前,自己都必须住在皇宫。

听到这答案苏木伊也不知是该失望还是应该以平常心待之,总之,这深宫,自己是不知何时才能出去了。

第五十四章、三次被绑

东方玉离开不久之后,许少倾给自己安排的那个宫女就出现在自己身边了,名字叫月溶,是东方玉安排过来伺候自己的几个小宫女之一。

当然,苏木伊想,原本安排过来的那个什么叫月溶的宫女多半是被现在这个取代掉了。不过,这也不在苏木伊的关心范围之内。

至于苏木伊是怎么知dào

她就是许少倾安排的人,很简单,因为她在某一天晚上侍奉自己就寝时偷偷给自己说了。

这个月溶,看起来倒是平平淡淡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跟普通的小宫女一样,外表看起来一点也不想杀手。完全不同于当初自己出了钱许少倾安排给自己的衍水,一身的冰冷寒意。

苏木伊也没有多问什么,安心的接受了这个月溶。自己身边,现在正是需yào

这样的人。毕竟在这深宫里,自己没有任何一个助力,也没有可以相信的人。

皇后虽是答yīng

了东方止要照拂自己,但是,她不喜欢自己也是真的,只要自己不死,她绝对不会多干涉其他。

而这个东方玉虽然也答yīng

了东方止对自己的照看,但是那日苏木伊可没有看错,这个东方玉觉得自己也许会成为东方止的阻碍。这个东方玉,虽然看起来很简单质朴,就是因为这样,不希望自己干涉东方止也表现得更加的明显了。

所以,现在苏木伊的处境,就如同当初东方止离开前找自己时自己的预想——四面楚歌。

没错,虽然如今看起来是一片平和,但是苏木伊相信,这暗中一定有人对自己虎视眈眈了,只等一个时机。

所谓的,暴风雨前的宁静,大抵就是这样了。

令苏木伊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再一次醒来后,看到的是不一样的布景。显然,这里并不是自己住的院子。而且,自己浑身没有一点力qì

,难道是被下了传说中类似于十香软筋散的药?

不是这么倒霉吧,苏木伊悲戚的想,只能寄希望于那个月溶是一个高手能很快的找到自己了。有一点倒是可以断定,自己现在一定还是在宫里,那人定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将自己给带出宫去,这难度系数太大。

苏木伊明明记得,前一刻,自己还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喝着丫鬟沏的花茶的,据说可以养颜美容来着。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苏木伊只记得,那花茶格外浓郁的香气。

苏木伊能不能说,自己很无语,这样无意识的被绑走,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算起来,已经是第三次了吧。

第一次是龙雪鸢中了叶卿卿的离间计,将自己给迷晕了带走,自己还遭遇了有生以来的唯一一次严刑逼供,可把自己这一身皮肉给折腾了个够惨烈。到现在,自己身上还有那些鞭伤的痕迹。

第二次,则是前不久了,许少倾将自己给迷晕了带走,原因,是因为自己不告而别他很生气。

这第三次,恕苏木伊愚钝,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不知dào

到底是谁这么没有耐心于是将自己给强行带走了。

不会是东方眠吧,自从上一次在入宫时的宴会上面东方眠单独跟自己说过话之后,自己再也没有见过他。要说,他没有一点动静,还真的是有一点古怪。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果然见东方眠一身翩翩风度的走了进来。距离上一次见到,这东方眠更加骚包了几分,不知dào

是不是因为让他辅佐东方玉一起监国的原因。

唉,哥哥来找了自己,弟弟又来,该不会这西华皇帝的所有儿子都要来自己找自己一找吧。要是都向东方眠这样不懂得怜香惜玉,那自己可不得被折腾死。

不过确认了是东方眠自己倒是放心了几分,至少,自己性命无忧了。东方眠,一定不会伤害自己。就因为,自己身上挂的这个异女的身份。

单凭这一点,苏木伊就可以确定,这东方眠是要跟自己商谈什么的。

“木伊醒了?”东方眠温温柔柔的道。

苏木伊直想吐,倒是跟自己装得挺熟的嘛,木伊,哼,这东方眠,心机可比东方玉这个哥哥深沉多了,典型的一披着羊皮的狼。

由于身上还没有恢复力qì

,所以尽管苏木伊很想咬牙切齿,出口的声音仍然是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道。

“不知dào

九殿下请民女来所为何事,要知dào

,九殿下贵为皇子,当是不应该有此有失风度的行为的。”

东方眠失笑,眼底露出一丝讶色,“那晚你果然是装的,就为了让本王放下戒心。本王就说,若你真是一个没有大脑的女子,又怎会跟七哥一起回宫,还受到七哥如此的照拂。并且即使是在七哥前去治水了,依然对你念念不忘,不惜嘱托五哥来照看你。

在本王看来,你这也可谓是极大的荣宠了。本来想好好的找你谈谈的,奈何不知dào

五哥抽什么疯,见了你一次之后,竟然吩咐了下去不许人随意探望,还派了人保护你。

能够令五哥七哥都格外照顾的女子,本王料定你定不会简单,至少不会如那晚时你给本王印象里的若软可怜。就如此刻,要是寻常女子醒来见此情景,早就哭闹惊恐了,可本王看你倒是悠闲轻松得很,全然没有一点害pà

之意。这是因为你料到了本王不会害你性命是吧。

原来,本王当真是看错了你,你倒是真真是个玲珑剔透聪慧狡黠的女子。所以呢,本王请你无门,自然只能用此手段了。”

苏木伊暗暗的翻了个白眼,奈何全身无力,连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艰难的开了口,“这点殿下都是误会民女了,民女其实也很害pà

也很惊恐,但是殿下可民女下了此药让民女全身无一点力qì

,民女即使想怕,也没有那个力qì

了。更何况,殿下一定不知,民女这已经是是第三次被绑来了,所以,可以算是习惯了吧。”

听到苏木伊的解释,东方眠大笑出来,显然是十分愉悦的样子,苏木伊却已经在心里问候了他全家了,想着你这样高兴这样愉悦,不如去当谐星好了,说不准还能成名呢。

许久,东方眠停止了大笑,正色的看着苏木伊,这一次,眼底竟然带了阴霾,看到东方眠眼底的狠厉,苏木伊止不住心里瑟缩了一下,开始害pà

东方眠对自己不利。

东方眠一声冷哼,“你当本王是五哥那样的傻子么,你说什么他都信,本王可不是五哥那样的废物,这么多年来都只是替他人做嫁衣。他以为他掩饰得很好,殊不知早就被本王获知了。”

苏木伊一惊,没想到这东方眠竟然早就知dào

了东方玉的意图是为了东方止。这个东方眠的城府果然深得不是一点点。看来,东方止的这个劲敌是很难攻克了。

“民女不明白九殿下什么意思。”苏木伊打算装傻。

“不明白?本王看你再明白不过了。这些年,五哥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助七哥登上皇位,你以为这一切,本王不知dào

。本王故yì

装作不知,不过是因为五哥所做这一切根本就不会对七哥有太大的影响,所以本王才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而太子被扳倒,本王也知dào

,全部都是你跟七哥的手笔。你们故yì

在民间散步那些流言,将太子在民间朝廷的声誉降到了低谷。然后回到皇宫当晚,还策划了那样一出好戏。这一切,本王都是看在眼里的。

连本王这个局外人,都要赞叹一句,好手段!本王之所以知dào

却不言语,也是因为除掉太子正合我意而已,你们这些举动可是替本王省了不少的力qì

。当然,本王查到这一切的同时,自然也查到猜到了关于你的事情,七哥能完成此等惊天动地的壮举,可离不了你啊。

另外,本王还知dào

,你其实是陌丞相的女人。怎么样,你还要在本王面前装下去吗?”东方眠邪笑着道,原本脸上的淡然全部褪去,将隐藏的戾气全部散发了出来。

苏木伊皱眉,看来,自己跟东方止都小看了这个九皇子,他的手段不是一般。居然早就知dào

了这一切不说,还装作都不知,只在一边静静的看着这一切,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这样想着,苏木伊觉得一阵心惊,该不会,东方止要去那边远小城治水也是在他的预料之中。如果真是这样,东方止那边多半要出事。

再看着东方眠一副胜券在握胸有成竹的样子,苏木伊更是确定这东方眠定是动了手脚的。这样一来,东方止肯定危险了。

苏木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东方眠,猜测着他可能有的行为。

“你不用猜了,本王要做什么,你即使能够猜到个大概,但是,凭你的能力,想要做什么去阻止也是来不及的。”东方眠阴狠的笑着。

苏木伊觉得一阵恶心,东方眠给自己的感觉,就像自己最讨厌的蛇一般,冰冷,狠毒,一身满是黑暗腐朽的气息。

第五十五章、要得到你

这东方眠的谋略权术,恐怕是其他皇子都难以企及的。表面上看起来纯良无害,实则内里皆是阴狠狡黠。最难防也难测的,便是东方眠这样的人了。

苏木伊定了定心神,“九殿下今日带我于此,可否说明来意。”

“如此,看来你是承认了本王所说的了?”

苏木伊暗想,你都已经查了个一清二楚,还在这里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民女承认与否似乎跟殿下想做的并没有关系,殿下想做什么不如明说。”

“果然够爽快。”东方眠愉悦大笑,“此等直率的性子倒是令本王心喜不已,这世间少有女子能做到此等境地的,你当属奇女子。本王知dào

你很聪明也很有手段,在东朝你所做的一切本王也查了个清楚,你可是做了那样多晴天地气鬼神的事情。对了,本王也记了起来,曾经在四国会上见过你,你那一支奇特怪异的舞蹈可是令本王现在都记忆深刻。

当然,这些不是主要的,你在东朝的壮举,当属整一粮市了,经你手整顿之后的粮市,力量都已经渗透到了四国,可见你的实力着实不容小觑。只是,在你走后,这支力量就归到了东朝那个皇帝手里。要是那支力量现在能够在我们西华,又或者到了我的手里,那无疑是一件大好不过的事情。说起来,当真是可惜至极。”

东方眠感叹唏嘘不已,苏木伊则是木然,自己在离开时本就做了决定,将粮市交到乔妩手里自己并不后悔。那是经过自己精心努力才得到的成果,不希望交到无能之人手里被埋没掉。乔妩,当是那人的不二人选。

既然已经交给她,苏木伊自然是设想了千万种可能,也想到过可能最后还是会到皇帝手上。自己唯一没有料到的只有一点,那便是乔妩本就对皇帝有意,借由粮市成为了皇帝的妃子。

“民女既是已经离开东朝,自然没有要带走那些俗事的打算。况且,民女本就来自东朝,粮市也是东朝的粮市,交给皇帝也没有什么问题。”苏木伊理直气壮道。

“来自东朝,只是木伊你可未必是东朝人了。这有心人谁不知dào

,你是莫名其妙出现在东朝的,没有任何人知dào

你的来历,知dào

你的身份。当然,你的说辞是你来自什么很东边很多东边的地方,这一套本王可不相信。

你也不用拿那套什么没有听说过没有记载过便不存zài

的理论来搪塞本王,本王承认你的那番话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本王确不相信。如果真的要说,本王宁愿相信你是从天而降的。如此一来,你异女的身份反倒很好解释了。”

苏木伊心底阴郁无比,他果然什么都知dào

,自己搪塞过许多人的这套理论居然说服不了他,他竟然宁愿相信自己这个异女是从天而降的。他果然很有城府,这样的劲敌留在世上,实在是太危险了。

苏木伊也冷了神情,“九殿下相信与否民女并不关心,相信现在整个天下都不会关心民女究竟是从何而来了,他们也如殿下您现在一般,只关心,民女使异女吧。”

“没错!如今确也没有人关心你究竟来自何处了,他们只关心你是异女这一事实。本来本王还不相信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影响在天下大势,但是今日见了你看了你这些表现之后,本王突然发xiàn

要接受你是异女,并且可以影响天下大势,也不是不可能了。

哈哈,天海大师卜出,异女降,辅天命,乱天下,定江山。只十二个字,就将整个天下的未来都决定了,本王以为,这样的预言,还真是巧妙。且不说凭你一介女流能对这天下做出什么,但是只要你站在那个人身边,便已经是民之所向了。

人人都会相信那个人便是天命之人,他会完成天下大统,成为这天下的第一人。换句话说,便是,你站在谁的身边,谁便会是这天下之主。”最后一句话,东方眠近乎痴迷的说道。

此刻,苏木伊的心里已经翻起了滔天巨浪,要是到现在自己还不知dào

他的用意的话,那自己也未免迟钝了不是一点点。

东方眠,这是想要得到自己,实现天下大统啊!

“你想要得到我。”苏木伊平静的道。

东方眠神情一喜,眼睛里是炙热的势在必得,“没错,本王要得到你,只要得到你,这天下便尽在本网手中了。只要你是我的人,并且站在本王的身边,那这天下,这整个江山,几都是本王的了,哈哈哈哈”

东方眠朗声大笑,笑声在整个房间里溢开。听起来是那样阴森,那样的可怕。没错,这个东方眠,是极度可怕的一个人物。

在这段跟东方眠对话的时间了,苏木伊已经观察过自己身处的房间。显然,这是一个长久不住人的房间,房间里的很多角落都有很厚的灰尘跟蜘蛛网。还散落着一些看起来就不名贵的破旧的桌椅。

这样荒芜的地方,再结合东方眠如此的肆无忌惮,苏木伊能够想到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冷宫。虽然自己没有见过冷宫,但也知dào

,冷宫是一个荒凉凄凉的所在。

也只有这样的地方,东方眠才敢大胆的将自己带到这里,也不会有人发xiàn

。而这么久都没有其他人烟的迹象,那也便只有一个结论,这冷宫里已经长时间没有人被贬过来。

是该赞一句当今皇帝对后宫妃子怜香惜玉呢,还是该说他这后宫的妃子都太安静,所以没有犯大事者。总之,没有什么比这个认知更加让苏木伊感到沮丧的了。

沉了气,苏木伊尽量平静道,“九殿下既然查过跟民女有关的这一切,就该知dào

,民女是跟着七殿下一起进宫的。并且,九殿下不是也说过,知dào

民女是陌丞相的人。民女同陌丞相两情相悦,殿下该知dào

民女对陌丞相的重yào

性。

陌丞相乃是这西华当今尊贵的丞相,连当今圣上都要敬畏三分的。所以,殿下确定要同陌丞相为敌?九殿下应该清楚若是没有陌丞相这个倚仗,即使有了民女,怕也不会让您心想事成,甚至,就是要登上西华大宝,也是困难的。”

果然,一提到陌子珏,东方眠的神情便黯了几分,看来,他纵是自信,却难免还是对陌子珏有所忌惮的。

陌子珏在西华的地位无人能及,即使当今圣上也对陌子珏的手握重权有忌惮,但是却仍是不敢动弹他,恐怕,也是动弹不了吧。尤其现在看东方眠的反应,苏木伊更是确信,陌子珏的权利之高,让他们不得不小心行事。

况且,依苏木伊看来,这东方眠可不是太子那个草包,行事鲁莽,刚愎自用,居然妄图想要刺杀陌子珏,最终还是作茧自缚。东方眠不会那么蠢,应该不会蠢到要同陌子珏正面对抗的。

只是,这一次,苏木伊却是想错了,东方眠脸上的暗沉只出现了一瞬便散掉了,意味深长的笑,“是,你想得没错,本王是对陌丞相忌惮不已,他手里掌握的是我想要依附的。但是,本王并不认为他会因为你一个女子就同本王作对。就算他很喜欢你又怎样,若是本王对你做了什么,依本王看来,他也不过是失去一个女人而已。毕竟他完全没有必要因一个女子就同本王撕破了脸。

更何况,陌丞相根本不能娶你,他可是要娶我的好妹妹柳沁玥的,抗旨不遵可是大罪。本王相信相信你这样心高气傲的女子定是不会甘心趋于人下,当个妾的。但是本王可以承诺你,你若是跟本王在一起,本王许你正妃,以后,你便是西华的一国之母,未来还可能是天下之母。如何,本王所说可够。”

敛了神情,苏木伊心里生起一股寒意。东方眠想用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来诱惑自己,听起来倒是诱人无比。但是,他还真当自己是傻子吗。这皇室中人,有哪一个肯娶一个没有任何根基的女子,并让她登上后位的。

这东方眠可是打了一个好的如意算盘啊,恐怕等到他真的得到天下那一刻,便是自己的死期了。越想,苏木伊越觉得东方眠好狠的心思。

再者,就算他真有那个心思不介yì

自己的身世真让自己登上后位,可惜了,自己还偏就不稀罕那一切。要让自己一生都跟权势政治沾边,倒不如死了痛快。

苏木伊笑笑,“殿下能向民女许诺此等荣耀之事,民女倍感荣幸。只是,恐怕民女此等粗陋的身份加上无盐的相貌,怕是没有这个资格登上。民女在此先谢过殿下的厚爱了。”

东方眠的神情蓦地一凛,语气危险,“你这是在拒绝本王?”

苏木伊摇头,“非也,民女不是在拒绝殿下,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殿下应该清楚,历史上并不需yào

记载一个什么都没有并且身份莫名的女子为这天下的第一后。此等有辱伟业的事情,殿下,应该对这一点了如指掌才对。”

第五十六章、黑暗过去

顿了顿,苏木伊接着道,“况且,依七殿下对民女的救命之恩,九殿下应该明白,民女应当知恩图报,即使要留,也应当选择七殿下才对。尤其,今日九殿下以如此手段将民女请来,九殿下以为,民女应该选择九殿下吗?”

东方眠脸上冷意顿显,“哼,七弟。七弟从小便不在宫中,他除了有一个母后是皇后之外,在朝中哪里还有什么倚仗。你以为一个没有什么根基的皇子,又能在朝中做些什么。

更何况,七弟什么都给不了你,你跟着他有何用处。另外,你忘了本王一开始就告sù

了你。这一次治理水患七弟能不能成还是个问题,谁知dào

他回不回得来呢。你何苦将宝押在他的身上,你如果够聪明,就应该明白,在本王身边,才是最好的选择。”

看来,东方眠是真的要对东方止动什么手脚了,苏木伊猜测,要么是在治水过程中,要么,就是在东方止回来的过程中。总之,东方眠是不打算让东方止安然无恙的活着回来了。

而且,既然东方眠这样毫无顾忌的告sù

自己,就不怕自己通风报信,他一定算准了自己根本没有办法能够派出人去报信,就算自己想向东方玉报gào

,也会因为自己没有证据而不被采纳。

这东方眠,是将每一步都算好了,当真是算无遗漏,好深的城府。尤其自己现在陷在这里,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九殿下,你也说了,如果民女足够聪明就会知dào

选择什么最正确,依照九殿下如此心计,民女实在是害pà

呆在您的身边,早晚有一天得没了这小命。虽然民女的小命在你们这些人眼里并不值钱,但是恰恰民女很在意。

还有一点民女想九殿下说错了,你要是就民女同陌丞相之间的关系查得够清楚,就应该知dào

陌丞相对民女的重视程度。他曾经甚至可以为了搜寻民女不惜劳师动众的动用大量兵力来找民女。如此,就殿下还是以为民女对陌丞相来说是可有可无,即使您动了我,他也不会介yì

吗?

虽说女人对于男人来说确不算什么大不了的,尤其在权势跟女人之间做选择,大多数人都会选择。但是,凡是总有例外不是吗,九殿下,九殿下是否敢赌一把,拿民女来赌陌丞相对民女的重视。若是九殿下赢了,陌丞相不在意民女,那么自是民女倒霉痴情错付。”

说到这里,苏木伊话锋一转,“但,若是九殿下输了,但愿九殿下能够承shòu陌丞相的怒气。九殿下试想一下,要是小女侥幸,陌丞相确是极度重视民女,要是他知dào

了九殿下对民女所做的一切,是否,对九殿下来说,将是一场巨大的麻烦。”

苏木伊将一通话说得滴水不漏,现在问题是很多,东方止那边也很值得担忧,但是,自己眼下逃脱东方眠的掌控似乎更为重yào



自己现在身上的力qì

虽然恢复了一点,但是还是很虚弱无力,要凭借自己的力量来逃脱显然是不可能的。自己只能想方设法拖延时间,无论东方眠想对自己说什么,至少要拖到月溶或者别人察觉到比对劲来救自己。

而唯一能够让东方眠顾忌的,也只有陌子珏了。为今之计,只有尽量把陌子珏搬出来,努力让东方眠相信自己对陌子珏来说是重yào

的,这样,就算不能让东方眠住手,但是,能拖一会是一会吧。

要是自己现在出事了,东方止要怎么办,自己现在手里可是还掌握着东方止的性命的,这就关系到不是一星半点了。

苏木伊可以确定,要是自己真的站在了这东方眠身边,最后一定会死得很惨,这个人,太残暴太可怕。

“哼。”东方眠冷笑,“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又怎样,也许陌丞相真的很喜欢你那又怎样,你说,要是本王强要了你,你以为,污了的你,他还会要?!”

苏木伊也跟着冷笑,“殿下就没有想过,也许陌丞相跟民女是真心相爱,民女相信,陌丞相不会介yì

民女的一切,他喜欢民女,就是喜欢民女的一切,不管民女遭遇了什么,他都会喜欢。反而,对于伤害民女的你,陌丞相也许就不会轻易的放过了。要是没有陌丞相的支持,民女相信,你想要实现什么都很困难。”

最后一句话,苏木伊已经是暗藏着威胁之意了,她这是要让东方眠深刻认识到自己在陌子珏心中的位置。

东方眠果然顿了一下,神情一下子变得凛冽起来,散发出阴狠的味道,抬手一巴掌就闪到了自己脸上。苏木伊本就全身无力,这一巴掌,自己是硬生生的承shòu了下来。

火辣辣的痛感传来,东方眠这一巴掌,可是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啊,这是一个狠辣的男人,对着女人竟然也能这样不手下留情。苏木伊越发的确定不能跟这个男人有关系。

此刻,东方眠脸上的神情再也没有了刚刚的淡然从容,这幅形状可以算得上是疯魔了,似乎自己的话激怒了他,现在他的身上再也没有了身为皇子的气度,这个样子,让苏木伊觉得可笑。

归根到底,他其实也不过是一个自卑的人,任他再是装得成竹在胸,也掩盖不了他实则心底的自卑。当初许少倾查到的关于东方眠的资料,曾经提到过他只是皇帝某一次醉酒同一个舞女之后所孕育下的一子。

这对于皇室来说,可以说是一个带着耻辱的可有可无的存zài

。在东方眠五岁以前,皇帝根本就没有认他,再加上后宫里那些人的有意阻拦,甚至不知dào

他的存zài

,东方眠的母后也根本没有受封。

说起来,东方眠的母后,那个宫女还当真是一个烈女,更是一个好母亲,她为了能够让皇帝知dào

这个儿子的存zài

,特意在皇帝寿辰当日,给自己的院子放了一把大火,将自己给烧死在了院子里,从而引起了皇帝的注意。

在烧死之前,将东方眠托付给了一个相熟的宫女,皇帝这才知dào

这个儿子的存zài

,并赐名为东方眠载入皇室的的。真可谓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啊,为了让东方眠能够被皇帝接受,这个女人当真算是很伟大的。

所以算来,东方眠才真的是什么都没有的。东方眠其实从小就表现得很聪颖,无论是文学还是武功谋略,在众多皇子中,可以说是样样都很出色的。但是,由于他的身世的原因,皇帝并不重视他,甚至都没有多看他一眼,即使他再出色,也没有得到皇帝的重视。

而因为他是舞女所生,甚至都没有一个妃子愿意收养他,最后还是宫里一个老嬷嬷养着他。可以说,东方眠是跟这个老嬷嬷一起相依为命的,可是好景不长,在东方眠十二岁的时候,这个老嬷嬷便被因为某个妃子的迁怒杖毙了。于是便只剩下了东方眠一个人。

自此,据说东方眠开始性情大变,整个人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开始变得沉默寡言,易怒,阴狠,但是,却也变得更加懂得不露声色。所以才有的这么多年以来,都没有什么人知dào

他的真面目。

查到这些许少倾可是破费了一番功夫,因为东方眠平时将这些隐藏得极好,再机上他素来表现平常,又没有什么作为。只有这两年才有了一些建树,但都算不得丰功伟绩,所以并不引人注目。

许少倾之所以查到他不简单,还是从那个妃子离奇死亡入手的,也就是那个杖毙了跟东方眠相依为命的老嬷嬷的那个妃子。

据说那个妃子死状奇惨,但是偏偏就是没有找到凶手,而又由于这个妃子不甚受宠,于是最后也落了个不了了之的下场。

许少倾便是从千丝万缕的联系中找到了老嬷嬷那一丝特别之处,从而查到了是东方眠所为。由此才发xiàn

原来东方眠如此的心狠手辣,手段不简单,更是牵扯出了他的狼子野心。

所以才有的苏木意见了东方眠的第一面就不喜欢他,原因就是因为直知dào

的手段有多残暴,委任阴险狡诈。再加之许少倾还查到东方眠暗地里养了很多的死士,相当的不简单。

在苏木伊看来,东方眠从小就生长在缺爱的环境里,母后早逝,地位卑微,父皇从来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再加之由于他身份的原因,所有的皇子都排斥他挤压他,他是真zhèng

的姥姥不疼爷爷不爱的,童年相当的凄惨。

在现代的时候,苏木伊对于心理学也有了解过一点,知dào

大多童年不幸,尤其缺爱的孩子,成长过程中会留下极大的阴影。也会致使这个人的性格里面有缺陷,譬如,自卑。

显然,苏木伊看东方眠的情况,他就是由自卑生出来的这一切,从而演变成如今这般卑劣狠毒的。

其实苏木伊自己也算是童年不幸的,只是还好,苏木伊很幸运的有阿婆相伴,让苏木伊感受到温暖与希望,所以才没有让自己的性格里染上阴影部分的。

虽然有时候苏木伊也会恨父母的离异母亲的抛弃,但是,自己的性格里仍然是积极向上的一部分居多。比较起来,苏木伊觉得自己比东方眠幸运太多。

第五十七章、蛊毒忘心

苏木伊冷笑,衬着脸上的手掌印,显得格外的冷厉,凄楚,“九殿下,您看,您这就动怒了是吗。不知dào

,您亲手杀死那个妃子的时候,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东方眠眼睛霍的睁大,看着苏木伊,脸上的神情尽是差异,继而,又突然笑了,这笑,阴狠,邪肆,苏木伊看得心里一阵发凉,同时心里也暗喜,明白,这东方眠,是露出他的真面目了。

他的阴暗,狠辣,变态,终于完完全全的暴露了出来。

“呵呵,那个女人,活该被本王给亲手杀死。他那样的女人,在后宫不甘寂寞,本王只是稍微的暗示了一下,他就敢勾引本王,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哈哈,你知dào

吗,那个女人在本王的暗示下,主动的来到了这冷宫,也就是,你现在待的这里。”说着,看了苏木伊一眼。

苏木伊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再联想到他说的话,瞬间就觉得这个房间里到处都是令人窒息的气息。

东方眠接着道,“然后,本王在那个女人最兴奋最激动的时候,给了她一刀,于是,她尖声叫了起来。可是,这冷宫啊,在皇宫里最偏僻的角落,平日里根本无人经过,任她叫得再大声,也不会有人听见的。

当然,本王给她这一刀并不是致命的一刀。然后,本王开始在她的脸上身上,划着一刀一刀的小口子,每道口子都很小,不会致命,但是,却能让人疼痛至极。一边划着,一边,本王还很善良的在她的伤口上撒金疮药,那可是宫里最好的金疮药啊,本王可是心疼死了。

接着,本王开始在这女人的脸上印火烙,红彤彤的火烙。你知dào

那个女人看着本王时的神色有多好kàn

多迷人吗,眼里全部都是恐惧,是最深最深的恐惧,那样的恐惧真是让本王着迷不已,越看,越想让她更痛苦一点。

再接下来,本王拿了进贡的酒酿,那可是在一次大会上小族进贡上来的珍贵的酒酿,而因为那次本王做了一次很漂亮的事情,父皇才赏赐给我的。你不知dào

本王有多高兴,那可是父皇第一次那样认真的看着本王。

你看,本王对那女人是多么好,本王舍不得的酒酿,却全数涂在了她的身上。滋滋,那香味,可是十足十啊,本王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馋人不已啊。真可惜没有喝上一口,不过,能看到那女人如此兴奋激动的神情,本王也是极度满足的。

你是没有见到过,那女人当时脸上狰狞的,混乱的,可怖的,恐惧的神情,全部交杂在一起。本王是越看越激动,真是太合本王口味了。你知dào

她是怎么死的吗,就那样一声一声的尖叫着,然后声音忽高忽低,最后,终于再也叫不出来了。哈哈哈哈哈”

东方眠的笑声弥漫在整个房间里,苏木伊听得心里觉得恶心不已,没想到这个东方眠这样变态。他这样的人放在现在,就是一变态杀人狂,心里有病。

简直难以想象,东方眠看起来一副君子模样,没想到心里这么变态,能够做出此等血腥的事情。这是何其的残暴,何其的冷血啊。

这样想着,苏木伊越发觉得呆在这里心里发寒。一想到这个地方就是东方眠害死那个妃子的地方,似乎都能听到到处都是她凄厉的惨叫,简直可怖异常。

东方眠,这就是一个没有人性的人啊。

月溶,你再不来,你的主子就危险了,苏木伊担忧的想。

见苏木伊沉默,东方眠停止了笑,“怎么,木伊你难道不觉得本王这一手做得很漂亮吗?”

苏木伊明白,此刻,这东方眠就是想要看自己害pà

,越害pà

,他会越兴奋。自己看过现代的一些变态罪犯的案例,调查分析案例上面提到过,这些心理变态的人,被害者越害pà

他们便会越兴奋,也会刺激他们的手段越残暴。

于是,苏木伊索性让自己平静了下来,面目平静,目光坦然的迎了上去,看着东方眠,神色无惧的道,“东方眠,我真是替你感到可怜。你这样的人,从小得不到爱,你的母后为了你能够成为真zhèng

的皇子不惜献上自己的命。

唯一疼你照顾你的老嬷嬷,之所以被那个非自己折磨,也不过是因为那个妃子看你不顺眼所以才寻了接口杖毙掉老嬷嬷的。老嬷嬷的死,归根到底,其实都是因为你。

你的皇帝从小眼里就没有你,因为什么,因为你的母后只是个舞女,身份卑贱,皇帝只觉得这是自己人生中的污点,怎么会喜欢你。那些皇子们,从下就欺负你,为什么,只因为你势单力薄,没有一点力量,你就是他们的玩偶。

所以,尽管你从下就样样优秀,文韬武略的,可是,偏偏皇帝就是看不到你一眼。想必,你的父皇一定从小就没有抱过你一次吧。哼,九殿下,你是何其的可悲可怜啊,我真是替你感到悲哀,你这样的人,活着就是一个悲剧,只会害死身边疼你爱你的人,你这一辈子,都注定得不到关爱。”

最后几个字苏木伊是冷冰冰的狠狠的说出来的,随着话落,东方眠的脸色也沉到了一个极点,看着苏木伊,像是要杀了苏木伊一般。

苏木伊坦然的迎着他的目光,一点也不退缩,眼神里就如同她说的一般,满满的都是讽刺可怜。

东方眠眸色一紧,眼睛里已经涌上了狂风暴雨,苏木伊感到了重重的压迫感。看来,自己是将这东方眠的情绪引到了至高点。但愿,他还尚存着一丝理智,能够知dào

杀了自己没有好处。

“你找死!”

东方眠冷冷的吐出几个字,然后伸出手就掐在了苏木伊的脖子上,力度之大,苏木伊后脑勺狠狠的撞在了架子上,却连一声痛呼都无法发出。

苏木伊想要挣扎,却是浑身无力,即使针扎了,也只是小弧度的动作,根本不能撼动半分。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越来越少,苏木伊觉得自己一定马上就要死了。

似乎终于看到了苏木伊脸上出现了恐惧的神色,东方眠愉悦的笑了,看着苏木伊满脸的青色,然后,一点一点,松开了手。

被放掉的苏木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形状狼狈。东方眠却是看得心情大好,阴霾也一点一点的散掉了。

“哈哈,本王就说,木伊你是一个极聪明的女子,本王真是越看,越觉得心喜呢,越是如此,本王就越是想要折断你的翅膀。看着你飞不起来的痛苦的样子,本王想,那一定会是很赏心悦目的。

木伊,你一定会是本王的,本王一定要得到你。因为,只有得到你,看能看你痛苦的样子。怎么办,你已经让本王光是想想就觉得兴奋不已了啊,哈哈哈哈”

苏木伊轻轻的皱眉,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东方眠,显然他是知dào

自己的问题,竟然这样快就能够恢复起来,这控zhì

能力真是不一般。不过,一般自控能力越好的人,越是说明他心里的问题缺失越大。

“可惜了,民女怕是不能如九殿下的愿了,因为,殿下如果不是此时杀死民女,民女只要能活着出去,定然会倾尽全力的破坏殿下你想做的一切。”苏木伊冷冷道。

“你这样有趣的女子,本王怎么舍得杀死你呢,自然是要留在本王身边一点一点的折磨了,你可不同于那个蠢女人。不过,你也想得未免太天真了,你以为本王会让你有跟本王跟你作对的机会么,你以为,本王没有办法让你乖乖的呆在本王身边。

尤其,是在告sù

了你这么多秘密,你又这样有趣的情况下。既然如此,本王不介yì

再在你脸上看到一些动人的表情。知dào

么,虽然你是异女,不过,谁说的这个异女一定要是有自己的思维的站在天命身边辅佐天命呢。

你难道不知dào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毒啊,被叫做蛊毒,这蛊毒可是一门千奇百怪的艺术。而本王呢,恰恰培育了众多的蛊,这其中呢,有一种蛊,被叫作忘心的蛊,被下蛊者,会像变了一个人一般,这一辈子只听从被下蛊者的指令,依附于被下蛊者,就像,一个木偶般,真zhèng

的木偶。可是却又,是一个活着的人偶。

对了,你一定不知dào

,本王的母后,也就是那个可怜的母女,她其实便来自于南边一个部落的蛊毒世家,这是一个隐部落,世间很少人知dào

。母后她是后来流落西华然后当了舞女被进献到宫里的。她虽然死了,不过却给本王留下了一本至宝——蛊王。哈哈,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意思?”

说完,东方眠笑得越发的猖獗,苏木伊心里咯噔一响,完了。自己本以为这东方眠将自己给带到这里不过就是想方设法要同自己合zuò

,或者就是逼自己就范,自己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他会蛊术。

这蛊术自己只在电视里跟小说里看到过,从来都不知dào

原来真的有这个东西的存zài

。没想到,原来真的有这样邪恶的东西的存zài

,而看东方眠的表现,又不像是撒谎。

第五十八章、引发蛊毒

还有一点,苏木伊突然醒悟过来。东方眠这么多年来都行事小心翼翼,又多疑且心思缜密。今次将自己带到这冷宫,却完全对自己毫无避讳,还同自己讲了这么多,虽然他很自信,但是依他多疑的性子也应该有所顾虑的才对。可他,偏偏没有一丝顾忌。

唯一,合理的解释便是,从一开始,他就不需yào

对自己有所顾忌,一切,都在他算计之内。

这个发xiàn

让苏木伊震惊不已,所以,也许自己现在根本已经就中了蛊毒了!

忘心,自己中了忘了了!这个想法一冒出来,苏木伊就觉得浑身出了冷汗。东方眠之所以无所顾忌,在自己面前一点不加掩饰,反而如此猖狂,就是因为他早就对自己下了这蛊毒。

东方眠从一开始就知dào

能够控zhì

自己,所以根本就不担心同自己说的这一切,反而悠着自己玩耍,像是在进行一场游戏一般。

从一开始提到东方止他坦言东方止回不来了,再到后面提到自己跟陌子珏的关系,他自己的过去,东方眠已经能够控zhì

自己。

直到这一刻,苏木伊才感觉到害pà

。如果自己真的被下了东方眠所说的那个忘心,而那蛊毒若是如东方眠所说的一般,自己便会一切皆被他控zhì

,要是真的这样,自己就是生不如死了。

蛊毒啊,根据电视里小说里写的都不是一般的厉害,要解起来异常的复杂,并且被下了蛊毒之人都会很痛苦很危险。

苏木伊已经不敢想要是自己真的被动方眠控zhì

了,那自己该怎么办。自己会被迫站在东方眠身边做自己不喜欢不愿意做的事情,一定会伤害到东方止,东方玉,还有,自己最不想伤害的陌子珏。

要是到了那时,自己该怎么办。苏木伊平生最不喜欢的就是事情不受自己的控zhì

,要是像这样连自己都不受自己控zhì

,果真如行尸走肉一般,倒真不如死了算了。

这样想着,苏木伊心里竟然生出了决绝的味道来,总之,自己是不愿意被东方眠这个阴狠毒辣的小人所控zhì

的。

“东方眠,你已经给我下了蛊了。”

苏木伊突然冷静了下来,平静的问,自己已经做了决定,要是真的这样,自己决不收他控zhì

,如果不能解,自己宁愿一死。

“你竟还是不害pà

?”东方眠疑惑的问,“本王真是觉得越发的好奇了,到底你会因为什么样的事情感到害pà

,还是说,你连死都不害pà

。不过不用担心,你既然已经落到了本王的手里,本王一定要叫你露出这世上最害pà

的表情来,想想,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情啊。”

东方眠脸上露出向往茫然的神情来,看得苏木伊真真作呕。

苏木伊再次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给我下蛊的。”

“本王还以为你已经猜到了呢,你难道不知dào

么?枉费本王替你准bèi

了那样香的花茶了,那可也是本王的珍藏呢。本王啊,就是在那花茶里,下了本王心爱的忘心哦。如今,这忘心已经进入了你的五脏六腑了,是不是很期待它的表现啊。”

东方眠的话让苏木伊起了一丝疑惑,难道这蛊不是一下到自己的身体里就会发作的吗,可是自己到现在都还好好的啊,只是觉得全身无力而已。难道说,这蛊毒到自己的身体里是要有一段的潜伏期的,还是说要在什么特定的条件下才会被引发出来。

自己看电视里小说里都说,这下蛊都是跟下蛊者息息相关的,尤其跟下蛊者的血脉有牵连,一般都是需yào

下蛊者的血或者亲身的什么东西来做引子,这蛊才会被诱发。

而又听东方眠将这忘心形容得这般奇妙异常,可以指令被下蛊者做任何事,要是真的这样,那东方眠尽可以向任何人下蛊,尤其是控zhì

了皇帝,不是最是方便简单了。

何以,却要在自己的身上大费周章,按理,如果真的那么简单,他不应该只是对自己这个异女如此的。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要牵动这忘心,不是那样简单就可以操作得起来的。

看自己现在都没有发作,苏木伊倒是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能够诱发忘心发作的那样东西或者那件事情还没有发生。

“东方眠,这忘心,还没有发作是吧。”苏木伊淡笑着问。

东方眠见苏木伊笑,自己也笑了,笑得很是开心,“木伊你还是那样聪明,这样快就反应了过来,叫本王如何不倾慕于你呢,你看,你同本王如此合拍,何不就直接依了本王,如此,本王也不会大费周章这样对你了。”

苏木伊在心里冷笑,自己会相信他才有病。

“没错,这忘心是还没有发作。这忘心啊,培育起来可是异常的困难的,得整整培养十年呢,每本个月,都需下蛊者的一滴血来做养料。养育极其的困难,且,重点是,这忘心一人一生只能培育一只,因为要控zhì

他是需yào

施蛊者的心力的,你说,是多么的珍贵。

你看,本王对你多好,可是将本王这一生唯一的这一个忘心就奉献给了你,你看,本王是多么的钟情于你。本王观察了许久,才找到你的,因为本王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契合此蛊的人了。

当然了,这样奇妙的蛊,自然有它奇妙的生效法子,那便是,阴阳交合。需得被下蛊者同施蛊者进行交合,忘心才会发作。而这又有一个前提,便是得在下蛊以后的八个时辰后进行。

在这之前,中蛊者会全身虚软无力,便是你现在的状况了。啊还有,这交合也得在那个时效之后的八个时辰内进行,如果错过了那一段时间,中蛊者便活不过八日。所以这忘心蛊啊,又被叫做三喜蛊,因为这八可是吉利喜庆的数字。怎么样,这忘心,是不是很奇妙的一种蛊啊。”

苏木伊震惊不已,自己猜到了这蛊要有诱因才会发作,却没有想到竟是这样龌龊的引发方式,且,这样的毒辣。如此,自己总归都是逃不了一死了。

即使月溶现在救出了自己,也活不过八日了,八日后,也许,这世上就再无苏木伊此人了。

嗅到了死亡的苏木伊,突然就觉得心里一片死水。自己只是觉得遗憾,死之前,却是不能见到陌子珏了。此生,自己果然是与他无缘的么?注定了,自己无法与他相守相依。

可是,苏木伊好不甘心,为什么,自己就要遭遇这一切。

不不,还有时间,还有时间,无论如何,自己也一定不能让东方眠这个禽兽将自己给欺辱了去。然后自己要逃出这里,还要,还要,见他,最后一面啊。

如此,自己怎能甘心!

让苏木伊想想,现在已经过了多少时辰了,是六个时辰了,还是七个时辰了?不行,苏木伊完全不能知dào

到底已经过了多久,只觉得,似乎已经很久很久。

似乎看出了苏木伊的想法,东方眠朗声开口,“不用想了本王亲爱的木伊,自你喝下那杯花茶,服下本王花了心血的忘心昏迷到现在,已经刚刚好的,过了八个时辰了。”

苏木伊心神剧烈,东方眠在说着这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奇异兴奋的表情,然后朝自己栖身过来。

自己根本没有力qì

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东方眠巨大的身躯压在自己身上,那一瞬间苏木伊似乎能够感觉到自己肺部的空气全部都被挤压了出来。东方眠伏在自己身上,鼻子里的气息喷在自己的耳边,苏木伊只觉得一阵恶心。

东方眠在自己耳边低低的道,“你看,木伊,你刚刚不是还那样骄傲的说着你的陌丞相有多么爱你吗,此刻,本王就要你承欢在本王的身下,看你辗转低娥的样子,想想,本王就觉得很兴奋呢。你不是说你的陌丞相爱你至极么,如今,本王就要将你完完全全的变成本王的人,从身,到心,没有哪里,不是本王的。哈哈哈哈”

东方眠的小声震荡在苏木伊耳边,苏木伊能够感觉到东方眠此刻全身度颤抖起来的激动,这样的反应让苏木伊心惊不已,也,恐惧不已。

自己现在没有一点的抵抗能力,难道真的要就这样被东方眠侮辱,失去掉自己的人格吗。

不能这样,不要这样。苏木伊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呐喊着,可是,现实却是让苏木伊害pà

的。

东方眠开始在苏木伊的脸上脖子上不停的啃着,没错,就是啃,近乎发泄一般,没有一点感情的发泄。

苏木伊只觉得作呕的恶心感从胸腔里涌了上来,此刻,伏在自己身上的是东方眠,是这个变态残暴冷血的男人。

好想死,苏木伊好想现在就死去。不,不,自己不要被这个男人玷污。陌子珏,陌子珏,你在哪里,你为什么还不出现,你为什么还不来。

陌子珏,陌子珏

奈何再多的呼唤也没有用,东方眠已经开始伸手拉车苏木伊的衣带,伴随着衣带的解开,苏木伊觉得自己的心也一瓣一瓣的开始瓦解了,那样痛,那样的,生不如死。

第五十九章、离开皇宫

突然,苏木伊感觉到身上一重,东方眠硬生生的跌在了自己身上。他晕倒了。

苏木伊疑惑,抬头,一喜,是陌子珏。再没有一刻如苏木伊现在惊喜的心情了,苏木伊从来都没有觉得过,能够看见陌子珏是这样高兴的一件事情。

“珏。”苏木伊只喊出一声,眼泪就忍不住的顺着流了下来,好似心里压抑的全部委屈恐惧在见到陌子珏这一刻终于溃堤了。

陌子珏无法行动自己看见眼前这一幕心里有多么的惊,多么的痛。这个自己最爱最疼的女子,却被那个该死的人压在身下。自己的阿伊,满脸都是死灰般的表情。

扔开东方眠,陌子珏心疼的将苏木伊给扶了起来,脱下自己的衣袍将苏木伊给从头到尾的抱了起来。

苏木伊所在陌子珏的怀里,止不住的瑟瑟发抖着。陌子珏感觉着自己怀里的娇躯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心都要碎了。

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承诺要守护阿伊,可是却一次又一次的食言,一次又一次将阿伊给置身在危险中,让阿伊遭遇到这样的事情。

自己的阿伊,自己最疼最爱的阿伊,为什么却屡次受到这样的伤害。这样的人那样的人,都要对阿伊下手,陌子珏恨不得杀了他们。

陌子珏痛恨死了自己,都不敢想要是自己再晚来一刻,不知dào

还要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看见东方眠将阿伊压在身下那一刻,自己有多么的心惊,多么的害pà



尤其,此刻阿伊满脸的泪水。自己有多久没有看见阿伊这样的流泪过了,如此的害pà

,如此的恐慌,如此的痛苦。

自己的阿伊,一直都是淡然美丽,灵动活泼的,胆大勇敢,什么都不怕。可是现在,却浑身都在害pà

的颤抖。阿伊,不应该遭受这一切的。

“阿伊阿伊,是我,没事了,现在你没事了,有我在。”陌子珏温声安慰。

苏木伊缩在陌子珏的怀里,感受着这个熟悉的怀抱,里面尽是自己熟悉的气息,苏木伊不敢相信,自己真的逃离了,那个噩梦,终于是结束了。

流着泪,苏木伊断断续续道,“珏,带我走,带我走,我一刻也不想留在这里,带我出宫,离开这个肮脏腐朽的皇宫,好不好。”

陌子珏点头,“好,我现在就带你离开这里,我们再也不要回到这里,再也不。我带你走得远远的,再也没有人能够伤害到你。”

说着,陌子珏打横抱起了苏木伊,最后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东方眠,眼露阴霾,危险至极。然后对着身后的侍卫点了点头,离开了冷宫,身后还跟着月溶。

陌子珏马不停蹄的离开了冷宫,离开了皇宫,苏木伊闭目任由眼泪汹涌,也不管陌子珏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带了此刻,苏木伊什么都不想管了,自己只想就此赖在这个怀抱里,便足矣。什么霸业,什么天下,什么异女,什么皇室,自己统统都不想管了。

苏木伊现在,已经什么都要不起了,唯一要的,也只有这个怀抱了。只有这个男人,才能给自己想要的,这才是自己追寻一生想要得到的。

尽管,这个人生,也所剩无几。

想到此,苏木伊一阵黯然,一阵心伤。陌子珏,如果离开了你,是不是,从此以后你会忘不掉自己呢。

那样的话,是不是这辈子,你都无法再开心快乐下去了。可是,这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啊。

苏木伊觉得好恨,好恨好恨,为什么自己要遭遇这样的一切。为什么自己要穿越到这个世界上,为什么要来到东朝,来到西华。

经lì

这一切,无论是在东朝的纷纷扰扰,还是在西华权势争斗。苏木伊都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太多,失去的那些自己永远都无法弥补。

苏木伊真的觉得好不甘心,好不甘心!为什么要将这一切降临在自己的身上,自己要的,不过是最平常最简单不过的生活,可是,上天却偏不让自己如愿。

到了最后,竟然要连自己的生命也想要夺走么?

陌子珏感觉到了怀里苏木伊的不对经,那是绝望,是不甘,是痛苦,各种情绪夹杂在一起。

突然,陌子珏就感觉到不安,不对劲,有事一定有事。抱着苏木伊的手,越发的紧了起来,陌子珏总有一种感觉,似乎,怀里的这个女子,连灵魂都要飘走了似的。

终于走出了皇宫,陌子珏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阿伊紧绷的身躯终于放松了一分。早已准bèi

好要回陌府的马车已经停在了那里,苏木伊却摸底抓住了陌子珏的衣襟。

陌子珏疑惑的低头,轻柔的问,“怎么了阿伊。”

“不回陌府。”苏木伊低低的答。

陌子珏皱眉,“怎么了,那你想去哪里,那我带你去别院好不好?”

苏木伊轻轻的摇头,“不,带我去东方止治水的那个边远小城。”

一走出皇宫,苏木伊的神智就回复了几分,自己明白,眼下,不是自己就这样放任的时候。无论怎样,至少,还有一个人等着自己去救的。

“为什么?”陌子珏惊。

“东方眠说,他设计了东方止,他有危险,东方眠不会让东方止安然的回到皇宫,我们去,救他。”

只几句话,陌子珏就已经明白了苏木伊的意思,心下一暗,没想到这个东方眠竟然做了这样多的事情,当真是一点不简单。

只是,此刻阿伊这个样子,自己怎么可以就直接带她去小城呢,路上免不了一通舟车劳顿,阿伊此刻受惊的身子如何守得住。

“可是阿伊,现在你的身子应该调养一番的,七殿下那边就算有危险,但是应该一会半会也不会有事的,我们先回去处理一下,等到你的身体恢复一点,我们再去好不好。或者我先派人去通知一下七殿下,让他注意。”陌子珏轻柔的解释。

“可是,我等不了了,我的身体,等不了了。”苏木伊淡淡的道。

陌子珏怔,阿伊这话是什么意思,等不了了,身体等不了了是在说什么,为什么自己不明白。说这句话的阿伊,陌子珏分明就感觉到了阿伊的空洞。

苏木伊突然揪紧了陌子珏的衣衫,用力的抓着,那力道,像是要揪紧陌子珏的肉里一般。

本来已经止住不少的眼泪,再次决堤。陌子珏此刻才看清楚苏木伊的脸,满脸的苍白,死灰一般,没有一点生气,有的只是无穷的绝望。

“阿伊你到底怎么了。”陌子珏心惊的大问。

到底,马车还是按照苏木伊所说驶向了东方止如今所在的小城。在马车上,陌子珏温柔的替苏木伊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伤,索性,除了脸颊上有很明显的手掌印让半边脸肿了起来,还有脖子上深深的勒痕外,身上倒没有其他的伤口。

可是,只是看到这两处的伤,都已经让陌子珏愤nù

不已,东方眠,竟然敢对阿伊动手,此番,定是饶不了他。

替阿伊换上了月溶带来的衣服,苏木伊终于平复了下来,不再颤抖。

苏木伊慢慢的同陌子珏叙述了一遍自己在冷宫东方眠跟自己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他对自己下的忘心。

直到完整的说到发生的这一切,苏木伊才发xiàn

,自己竟然将这些分分豪豪都记得清清楚楚,那些细节,那些表情,那些动作,一点不差。

原来自己竟是记得这样清楚,苏木伊一度的以为,自己一定是无法忘记这一切的,也一定不能平静的叙述出来的,可是却没有想到,自己能够说得这样详细。

看来,尽管发生了,可是,自己却用自己的全部记住了所有的一切。这是苏木伊这一生都无法忘记的伤痛,就如同当初清晚的死一般。

清晚啊清晚,这么快,我就要来陪你了么,你看,欠下的债,终是要还的,只是我没有想到会这样的快。苏木伊凄楚的想。

听完苏木伊的叙述,陌子珏不敢置信,看着苏木伊,眼底满是不信与伤痛,继而,眼底涌起风云,黑压压的,沉沉的。

苏木伊知dào

,陌子珏这是愤nù

的征兆,这代表,他极度的生气了。

伸手,苏木伊轻轻的覆盖在了陌子珏的手上,陌子珏感觉到了苏木伊冰凉的小手,反手,握住了苏木伊的手。

看着苏木伊,陌子珏坚定的道,“不,阿伊,你不会死的。说不定东方眠他是骗你的,这世上哪有这种蛊毒一定没有的。而且,我也一定不会让你死,绝不!就算阎王要来带走你,那也要问问我愿不愿意,若是我不愿意,没有人能将你从我身边带走!

我们现在就去找东方止,他是神医,也一定会有办法的。总之,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死的,天下这么大,我就不信没有办法可以解!”

陌子珏的眼神很坚定,是前所未有的坚定,苏木伊却看得出来,陌子珏眼底深处的担忧,也明白,这一番话,他不是在说给自己听向自己保证,而是在向他自己保证。

第六十章、不让你死

“珏,若是我死了,你会怎么办。”苏木伊敛眉低低的问。

陌子珏用力的抓着苏木伊,强迫自己跟他对视,“不,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我说过的,一定不会让你死的,你要相信我阿伊。”

苏木伊嘴角勾起一抹苍白的笑,“可是珏,还只有八天了,只有八天,我们要怎样同死神抗争,要怎样将我的性命从死神的手里抢过来。不,抢不过来的,珏,不行的,你还不明白吗,没办法的。”

“一定可以,你听我说,一定有办法的。再说了,我不是说了吗,也许东方眠是骗你的,根本就没有忘心这种蛊毒。”陌子珏焦急道。

苏木伊摇头,“你我都明白,东方眠他没有撒谎,他没有必要撒谎,忘心,现在就已经在我的身体里面,珏,认命吧。”

“不!我不认命,我绝不认命!在这个世界上,我陌子珏最不愿意的,就是认命,从前是,现在也是,我想要的东西,我就要牢牢的握在手里面,让谁也抢不走。

我不管你说的死神是什么,也不想知dào

,管他是个什么东西,他也休想将你从我手里面夺走,我陌子珏,决不允许!你苏木伊的性命,是我的。从我认定你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是属于我的了,没有什么人什么事情能够将你给夺走。”

陌子珏全身散发出强dà

的气场,这是一种绝对的气势,带着强劲的掠夺感,还有危险感。似乎,被他所认定的,真的没有什么人能够夺走一般。

这一刻,苏木伊竟然奇迹般的想要相信,想要相信,也许,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可以守住自己的性命,不让任何东西夺走。

陌子珏柔和了下来,专注的看着苏木伊,“阿伊,这一次,相信我好不好。我说过那么多次要保护你,承诺过要守护你,你忘了吗,我说过的,既然我抓住了你的手,就一定不会房开的。你也答yīng

过我,不会放开我的手。阿伊,这一次,让我们一起信守承诺好不好。

我已经错过了那么多次,那么多次的将你置身在危险中,无数次的,我就那样无能为力的看着你离开我的眼前,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受着折磨。没有一次我不痛恨自己,痛恨自己有滔天的权势却不能守护你的安危。

可是这一次,这一次,我一定信守承诺,再也不会失信于你。所以阿伊,你也不能失信于我。我们,要一起牵着手一辈子的。我们已经错过了那么多那么长的时间,如今,再也不要错过了。我再也不会让夺取你的事情在我的面前发生。阿伊,再相信我一次。”

苏木伊被陌子珏眼底的柔情与坚定蛊惑了,况且,一切都没有到最后一刻,自己也许真的不应该放qì

,还没有到最后,就证明自己未必会死。

也许,真的还有转机也不一定。苏木伊想,自己还没有跟陌子珏一起走过自己想看的山河风景,人生百态的,就这样殒命,该是一件多可惜的事情。

自己身上还背负着清晚的性命,就这样下去陪她,她也不会愿意的吧。

苏木伊对着陌子珏的眼睛,终于点了点头,陌子珏欣喜不已的抱住了苏木伊,“阿伊阿伊,我的阿伊,我们一定可以包头到老的。”

白头到老么,多么诱人的话啊,偏偏又是自己最向往的。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苏木伊想到了一首歌的歌词——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藏的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在闻着熟悉的安心的气息,苏木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放松了自己的神经,深思陷入了黑暗。

临失去意识前,苏木伊想到的最后的一个陌子珏还没有回答问题——若是我真的在八日后死了,你会怎么办。

看着苏木伊在自己的怀里终于睡着了,陌子珏褪去了脸上的温柔眼底的神情,挂上了一脸阴沉,若是苏木伊睁眼看到,一定会发xiàn

,此刻的陌子珏,脸上写满了生人勿近的危险神色。

陌子珏开始吩咐下去,飞快的交代了一些事情。暗中的人领命,带着得到的指令快速的回京。

很快,皇城将会有一番大动作,有一些被藏在暗里的东西将被曝露在阳光下。跟东方眠有关的人、事会开始有一个大的洗牌,东方眠,会尝到痛苦是何滋味。

陌子珏冷哼,东方眠,敢动阿伊至斯,你以为,你还能潇洒的活下去么,或者说,你还能活着吗?

似乎感觉到了陌子珏身上的冷意,苏木伊不安的动了动,陌子珏立马温柔的神情,低头观察着苏木伊的神情。

即使睡着了,苏木伊仍是紧蹙着双眉,脸上尽是不安的表情。陌子珏轻轻的伸手擦去了还留在苏木伊脸上的泪痕,动作,是说不出的温柔。

“阿伊,我一定不会放过伤害你的东方眠,他敢这样对你,这个世界上,他就注定没有资格再活下去了。放心吧阿伊,我会将他放在你身上的一切加倍,不对,是百倍的还回去,定要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我不会让你死的,一定不会让你死。我会相近一切方法救你。因为,若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了你,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陌子珏喃喃开口。

陌子珏不敢想象,若是阿伊真的死了,自己一个人又该如何在这个世上存活。在听到阿伊说她中了忘心活不过八日那一刻,陌子珏觉得自己下一秒似乎就要死去一般。

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喉咙,让自己窒息无比,那样痛苦的感觉让陌子珏头一次意识到,自己竟然这样的惧怕阿伊的死,这样的恐惧失去阿伊。

从未有过这样一个人,让自己的心牵挂得不能呼吸,陌子珏也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彻彻底底的栽在这个名叫苏木伊的女人手里了。

她长得不漂亮,也不甚温柔不甚体贴,也没有同自己一般的拳拳野心,甚至,她只想远离这是是非非过最平凡普通的生活。

没有哪一点是自己的期许,可是偏偏,却就是这样一个没有什么特别的不符合自己的女人,让自己给认定了,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心。

是了,就是这个女人了,再也不会是别人,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一个女人能够像她一般占据自己的心扉,因为自己的整颗心全部都被这个叫作苏木伊的女人占据了。再也腾不出一丝空间来装其他的任何人。

陌子珏认命了,这是陌子珏这辈子唯一的一个认命,认命,恋上苏木伊,只倾心苏木伊,认命,这辈子只想抓住这个女人的手不放。

再也不放了,陌子珏告sù

自己,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放开苏木伊的手。

东方止所在的这个小城所在的位置及其的偏远,纵使陌子珏用了快马马不停蹄的赶,也花费了一日夜的功夫才到东方止所在的地方。

一路上,苏木伊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睡觉,不知dào

是中了那蛊毒的原因还是苏木伊的身体当真疲倦,看得陌子珏心忧不已。

现在,还只剩下七日。

对于陌子珏跟苏木伊突然的到来,东方止惊诧不已,显然不能接受眼前突然出现的人马。

陌子珏却没有等东方止发问,抱着苏木伊直接闪身进了东方止所住的地方,一脚踹开了卧房,然后仿若至宝般将苏木伊轻柔的放在了床上。

“陌丞相,你们这是”慢一步跟上来的东方止疑惑的问道,再看看被陌子珏放在脸上的苏木伊,脸上毫无血色的样子大惊。

东方止闪身到床前,看着苏木伊,担忧的问,“木伊怎么了。”

“阿伊她中了忘心。”陌子珏沉声道。

“什么?”东方止声音突地拔高。

看见东方止的反应,苏木伊跟陌子珏心下都是一沉,东方止既是如此,那便说明,这忘心是真的存zài

了。

“七殿下,这忘心,真的有?”陌子珏率先问。

东方止脸色极不好kàn

的点头,“忘心,关于介shào

异族部落的书上曾经介shào

过。此蛊,需养蛊者每半个月施以自己的鲜血养之,一直养十年。且此蛊养蛊者一生只能培养一次,就是因为他需花费养蛊者的血来培养,同时也需养蛊者的心力来控zhì

,所以一生只能培养一次。

而蛊毒有两类,一类是不需诱因诱发直接发作的,这种蛊毒操控培养都比较简单,而两一类的蛊毒则培养控zhì

都很难,且需yào

诱因。忘心,便是最难得一种蛊毒。它需在下蛊以后的八个时辰之后,养蛊者同被下蛊者在八个时辰内进行阴阳交合,如此,蛊毒才会发作。

而在等待交合的期间,那八个时辰内,中蛊者是会全身无力的。这忘心还有一特别的地方,便是若是不在八个时辰内进行交合,中蛊者活不过八日。所以忘心,又被叫作三喜蛊。”

东方止的话如同一个闷棍般击在了苏木伊同陌子珏的心里,他的描述同东方眠的分毫不差,如此,这忘心

第六十一章、再不分离

见到苏木伊同陌子珏失魂的样子,东方止大惊,探手,把在了苏木伊的脉上,一番沉思,抬头,看着苏木伊,神色极是不好kàn



已经不需yào

多问,苏木伊已然明白,东方眠果然没有骗自己,这忘心,他确是下到自己身上了。如此,自己能够活的,也只有七日了吧。

想来真是可笑,想自己逃过这么多次劫难,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是,自己的后福在哪里,到底,还是逃不过这劫数啊。

只是千算万算,苏木伊却都没有料到,自己会落得个这样的下场。而归根到底,竟是因为这莫须有的异女,若不是世人给自己灌上自己可辅佐天命实现天下大统,何以,会遭遇这样的事情。

苏木伊真的觉得很可笑,也很可悲。却不知,是该怪自己太没有好运,还是该怪世人太愚昧。

可无论是哪一种,都已经没有办法了不是吗?

光是看东方止的反应,苏木伊便明白,这蛊多半无解,就算可解,解法也必然是及其复杂的。否则,他不会有这样沉重的神情。

苏木伊笑,“这蛊,可是无解?”

陌子珏也同样看向东方止,他发誓,若是东方止敢点头说当真无解,自己一定一剑杀了他。

东方止长叹一口气,“这蛊,是何人向木伊所下。所有的蛊,皆是与下蛊者有关联,而解法,也必定是要跟下蛊者有莫大的联系。”

“是东方眠。”陌子珏森冷的开口。

东方止显然很吃惊,也是,东方眠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太平平,没有什么特别的,至少是外表看起来,如今能做出此番事情,谁会不惊讶呢。

“怎么会是九弟?”东方止嗫嚅道。

陌子珏将苏木伊在宫里发生的一切告sù

了东方止,引来东方止的大惊。再看向苏木伊时,神色便是带了歉疚了。

刚想开口,苏木伊便打断了他,“东方止,不要说抱歉,不是你的错。你忘了吗,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是我自己不愿意别人来掌控我的命运,所以才选择的迎面抗击,我会进到皇宫,不是因为你,不是因为任何人,只是因为我自己。

只是,我高估了自己而已,我以为我可以在那宫里保全自己,到头来,没想到还是没有办法做到,千防万防,还是放不过别人的算计。东方止,我不怪你,不是你的错,也许,这一切,都是我的命啊。”

事到如今,苏木伊突然就发xiàn

,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了,经过了一天,再平静不了的心,也冷却下来了。

到了现在,苏木伊谁也不怪了,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不知dào

是不是每个将死的人都有自己这样平静的心态,反正,自己是没有什么所谓了。

现在,自己只遗憾一件事情,那便是不能同陌子珏相守下去了吧。还有那么多关心自己的人,自己却没有机会再见一面。

“木伊”

看着苏木伊一脸淡然的样子,陌子珏跟东方止都很心疼,他们都看得出来,苏木伊这是已经对生不抱多大的希望了啊。

“阿伊,你忘了我说的,我不会让你死。”

“珏,我明白的,我知dào

,不到最后一刻,我当然不会放qì

。可是,答yīng

我,如果,到最后,还是没有办法,珏,你,要”

“阿伊!”陌子珏一声大喝,打断了苏木伊的话,“如果你不在了,你要我怎么继xù

开心幸福的生活下去,你以为,如果你不在了,我还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坦然的,生活下去吗?阿伊,你是不是太低估了,我对你的感情。”

陌子珏眼底涌起浓重的悲伤,这悲伤压得苏木伊心里一阵难受,自己好像,真的错了。

苏木伊以为自己看淡了生死,平静了这一切,接受了自己将死的事实,可是,自己却忽略了,如果自己真的走了,留下的,必然是爱自己的人的心伤难过。

“对不起。”苏木伊低低的道,“珏,对不起,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

“你没有错,是我没有好好的保护你,我曾经说过,一个男人却不能保护自己的心爱的女人,那这个男人就不值得这个女人来爱。可我,却一次又一次的看着你受伤,不能保你周全。而现在,我却更要眼睁睁的看着你在我的面前,生命一点一点的流逝掉,阿伊,我真的,很恨我自己。”

陌子珏的自责刺痛了苏木伊,苏木伊觉得很难受,这一切,究竟是怎样走到这一步的,明明自己跟陌子珏是这样的相爱,可是相爱,却不能相守。

苏木伊突然开始恨起自己跟陌子珏错过的那些时间来,他们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在无谓的事情上面,陌子珏的身份,他的未婚妻,这些又有什么重yào

的。

重yào

的,是自己跟他相爱,这才是重点啊。可笑自己却跟他白白的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到了现在,自己才意识到,能好好的见着彼此,守在对方身边,才是最幸福的事情。

“珏,不要说那些,不要说,我们,错过了太多的时间。我答yīng

你,要是这一次我可以活下来,我再也不要跟你因为那些无谓的事情生你的气不理你。我要赖着你不走,就是你赶我也不走。我不管你的什么未婚妻还是什么,我们相爱就够了,哪怕这辈子你不能娶我,我也不在乎,我只在乎,我能够在你身边。你说,好不好?”

苏木伊眼底含着温柔,同陌子珏说,这是自己第一次这般同他说话,同他说要在他身边,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能够在他身边。

陌子珏点头,倾身,拥着苏木伊,“嗯,阿伊,要是这一次可以逃过这一劫,我们无论如何都再也不离开对方了。我答yīng

你,我一定会解决好那些事情,再也不让任何事情可以阻拦我们。阿伊,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好了你们两个。”东方止在一旁终于看不下去两人旁若无人的神情,同时心底一片苦涩,这两个人的感情,看来,是什么人什么事都无法阻挡的了。

“我并没有说这忘心一定无解,只是解法很复杂而已。”

东方止的话让陌子珏燃起了希望,顾不得自己的身份,直接站了起来拉着东方止的衣襟,激动的问,“真的,阿伊有救,这蛊可解?”

东方止也笑了,自己听闻西华最贵无比的陌丞相,一直都是风雨不动安如山的,什么事都撼动不了他分毫,可是自己认识的陌丞相,却同传闻完全不一样。

自己第一眼见着陌丞相,他在看到苏木伊无恙时,脸上涌起的巨喜,并且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管别人的目光吻了苏木伊。那时自己就觉得,陌丞相乃是血性之人。

而现在,竟然看到他不顾身份这样的激动,让东方止觉得很感慨,陌丞相哪像别人说的那样冷静自持,分明就是一个痴情之人。

只是,陌丞相的神情,也只是因为苏木伊的,就如苏木伊在外人面前如此的聪慧机智,可也只在陌丞相面前,温柔哀愁。

这两个人,是爱极了对方啊。

“是,忘心虽然是蛊中的至蛊,但是,却也不是无解的,万事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所以定然都是有解的。只是,我虽从小跟着师父一起学蛊,却学的主要要是正宗的医学,却没有涉及过蛊毒。

因为蛊起源于南方的一个很偏远的部族,他们的习性文化皆是不为外人道的,很少有书籍记载他们的东西,尤其是蛊。这个部族擅养蛊施蛊,却很少有外部的人对这些有所了解。

关于这些,我也只是在师父一次从外面带回来的书籍上看到过。你也知dào

,师父云游四方,见多识广,那一次,师父正是偶然去到了他们那个部族,才碰巧得到了这本书,上面有一些粗略的记载。

师父曾经专门告sù

过我这忘心,因为这蛊的特殊,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师父告sù

我可解,只是方法比较复杂而已。陌丞相,木伊,这忘心,确是可解,只是,解这忘心需花费很长的一个时间。

因这忘心若是下蛊者同中蛊者交合了,那便是回升无力,中蛊者失心,失心之人,哪里还有什么救不救的,已经是一个活死人了。而若是没有交合,中蛊者也只能活八天,可这解的法子,却需yào

半月。

这才是我苦恼的根本,因为即使能解,时间也是不够的,相当于无解,这也是忘心成为蛊中至宝的原因。为今之计,只能延长木伊的存活时间,只有延长了这时间,才有可能解毒。”东方止严肃的解释。

苏木伊沉默了,原来竟是这样,这忘心,可当真算得上是无解的,培养了此蛊的人,真是又狠又绝啊,设置了解蛊的方法,可偏偏却又要花上半个月之久,而中蛊者却只能活上八天,所谓的游有解,便是无解啊。

陌子珏神色也很不好kàn

,刚燃起的希望又沉了几分。

“那,可有延长阿伊性命的法子。”陌子珏沉声道。

第六十二章、寻找玉岩

东方止点头,“这世上,有一味药中至宝,名曰玉岩。是一种外形似岩石,其质如玉,成色上好,玉色通透,闻之有异响,时而清淡,时而浓郁,触手有温润感。携带在身上,可以百毒不侵,并且可以强身健体。

这味药,可谓是所有习医之人都尊敬的宝贝,也是天下都想得到的东西,只因为它极为珍惜,这天下,仅此一枚。而它的珍贵之处,除了可以让人得到这些好处,若是食之,即使这个人是将死之人,也可以延长一月的寿命。

陌丞相,现在的唯一办法,便是得到这玉岩,只有得到玉岩让木伊服下,延长性命,才能解这忘心。可是,这玉岩,连师父也不知dào

到底在哪里,甚至,一直以来它都是以传说的形式存zài

着,没有人知dào

它到底存不存zài

。”

玉岩?这样的一个宝贝,确实有让人争相抢夺的资本,可问题却是,这却是一个没有人知dào

到底存不存zài

,不知dào

到底在哪里的东西。要得到它,谈何容易。苏木伊想,自己真的能够逃过这一劫吗。

陌子珏却是站了起来,神情坚定无比,朗声道,“我会想办法找到玉岩,一定会的。”

“好,那陌丞相便想办法去寻找这玉岩,我会将师父找回来,要是师父在,说不定会有别的办法。等下我开一些调理解毒的方子,也许不会有多大的用处,但是也聊胜于无。”

陌子珏看向床上的苏木伊,“木伊,我一定会救你的,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会救你。你信我吗?”

苏木伊看到了陌子珏眼底的不安以及坚定,点了点头,微笑,“我相信你,我相信,我们可以相守下去。”

陌子珏面上露出喜色,深深的看了一眼苏木伊,同东方止一起正打算离开房间,去安排接下来的事宜,苏木伊却拉住了陌子珏的衣袖。

陌子珏疑惑的看向苏木伊,苏木伊眼带祈求,“不要走好不好?”

陌子珏心底一痛,明白,苏木伊浓浓的不安,是因为害pà

跟自己在一起的时间也许没有多长吧。

点了点头,温柔道,“好,我不走。”

东方止离开了房间,东方止则直接在房间里安排起了诸多事宜,苏木伊这才知dào

,陌子珏手下的势力可不是一般。明里暗里的错综复杂,是很庞大的系统。难怪,东方眠皇帝他们对他如此的忌惮,也不是不无道理吧。

到现在,苏木伊才明白,要是陌子珏愿意,想要得到这西华的皇位,也不是不可以吧。

看着陌子珏从容的安排着这一切,淡然冷静,挥洒自如的样子,苏木伊心房温柔得一塌糊涂。都说男人工作时认真起来的样子是最帅的,果然如此。况且此人还是自己最爱的陌子珏,看在眼里,便是格外的好kàn



就在这样的情境下,苏木伊慢慢的又睡了过去。陌子珏察觉到床上的人陷入了沉睡,面上浮起忧色。东方止离开之前,曾经说过,现在阿伊的身体十分的虚弱,且十分嗜睡。因为那蛊潜伏在阿伊的身体里,会一点一点的蚕食人的性命,阿伊会一天比一天疲倦,也一天比一天虚弱。

而且,很痛苦,陌子珏分明看到了阿伊一直皱紧的双眉,可是,却只能装作不知。因为他知dào

,阿伊不想要自己看到她那么狼狈的样子。

“只是,阿伊你可知dào

,看到你痛,我心里更是千倍百倍的痛,可是却无能为力,我多想替你痛,要是可以,我希望能将这一切都转嫁到我的身上,这样,多好。”陌子珏喃喃出声,伸出手,轻轻的抚平了苏木伊眉间的皱褶。

再抬起头来,眼底只剩下了一片阴霾。

玉岩,自己一定要找到,阿伊的命,自己也一定要留下。而那些伤害了阿伊的人,自己也绝不会放过。

看着熟睡的阿伊,陌子珏打了个响指,一道黑影倏地出现在了屋子里,悄无声息的,穿着一身黑衣。

“宫里怎么样了?”

“回主子,九殿下醒来后,发xiàn

小姐不在,大惊失色,后慌张的回到了自己的寝殿,得知,是主子带走了小姐,神情很慌乱。依属下看来,九殿下先下定是很害pà

主子对他做什么。

不过,主子吩咐的事情下面已经开始办了,那些九殿下暗中培养的势力很快会曝露出来,尤其是关于九殿下的身世,他的母亲是南方小部族的蛊毒世家的人,整个西华都会知dào



想必,九殿下的势力很快便要瓦解。同时,下面的人已经查到了,原来九殿下真的暗中饲养了很多蛊虫,他在自己的寝殿里僻了一个密室,在密室里饲养了许多的蛊,只是这么多年却没有人发xiàn



属下的人查到,这些年来,九殿下对他身边的很多人都下过蛊,其中,还包括他的正妃,也是被下了蛊的,那个女人最多还只能活一月。当初,九殿下害死的那个妃子,其实也是早就被九殿下下过蛊的,只是后来九殿下还是亲手了解了他。”

来人的禀报让陌子珏神色阴沉,紧蹙着双眉,一身危险的冰寒气息迸发出来,来人都止不住的瑟缩了一下。跟着主子那么久,他还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主子如此动怒的样子。

不由得看了一眼事情的根源——床上的苏木伊,一道寒冷的实现射过来,紧接着是一道严厉的声音,“不该看的,你知dào

。”

来人扑通一声跪下,“主子饶命,属下知错。”

“你先出去吧,所有的事情继xù

,有动向了就来报。还有,散步消息出去,悬赏关于玉岩的消息。另外,吩咐下去,将皇帝从雾山别院上请回宫,如此的好戏,他怎能不在场。”陌子珏冷笑。

来人领命,很快便不见了,无影无踪,像是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一般。

东方眠,此番,不叫你失去所有生不如死,怎对得起你所做的一切,胆敢伤害阿伊,这便是你的下场。

苏木伊再一次醒过来时,首先看到的便是陌子珏担忧的眸,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面容疲倦,下巴上是一片青色。不知dào

自己又睡了多久,可是陌子珏这个样子,一定是一直守着自己不曾合眼吧。这样想着,苏木伊心里一阵心疼。

然后,苏木伊便看到了床边的另一个人,同样是一副担忧的样子看着自己,是许少倾。

“少倾,你来了啊。”开口时,苏木伊才发xiàn

,自己的声音竟是嘶哑又难听的,这才觉得嗓子里干得快冒烟了。

陌子珏已经眼疾手快的递过来一杯茶水,苏木伊喝下一大杯,才觉得好受一点。

看苏木伊醒过来,许少倾一直紧绷的神色才松了些许,“木木,我不该离开的,我不知dào

在我不在的时日,竟发生了这样多的事情。你放心,我已经动用了七夜的所有力量,在整个天下搜寻玉岩的踪迹,一定会找到的。”

苏木伊点点头,明白,一定是当时月溶就通知了许少倾,这么短的时日他就已经离开东朝出现在了这里,想必也是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的吧。苏木伊心底一暖,许少倾确是关心自己啊,他的所为让自己很感动。

这样一来,苏木伊就觉得自己对这世间的留恋又多了几分,越来越,不想死了呢。苏木伊如此想道。

只是不知dào

,已经过去了多久。

看出了苏木伊的疑惑,陌子珏开口解答了苏木伊的疑惑,“这一次,你昏睡了一日半。”

竟昏睡了一日半,如此,自己还只有五日多可活了吧。也不知dào

,能不能在这么短的时日内找到玉岩。

苏木伊看向许少倾,“少倾,你能来,我很感动,如此的牵挂我的安危,这世间,我能得你这一好友,也是无憾了。”

“出这样大的事情,我怎能不来。当初,要是我能够查到东方眠竟是此等阴狠邪恶之人,你又岂会遭遇这一切。”许少倾不无愧疚的道。

苏木伊摇头,“这一切,都只能说是我的命吧,你不用自责。”

看到苏木伊如此坦然,陌子珏跟许少倾心里俱是一疼。

环视了一圈,苏木伊发xiàn

少了一个人,“珏,东方止呢,怎的不见他。”

“这些天,他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钻研医书,想要从书上找看有没有别的破解的法子。哦对了,他说了,已经联系上他的师师父了,再过大概一日,他便也能赶到这里了。”

老头也要来了呢,那个爱了皇后一生的痴情男子,想到在此要见到老头,苏木伊也是高兴的,毕竟,不知dào

自己还能活多久不是么,能见多些人,也是好的吧。

呵呵,要是陌子珏知dào

自己又有这样的想法了,该是又要生气伤心了吧。苏木伊好笑的想。

真是难为自己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这样愉悦的心思,这世间,面对生死能如自己这般心境坦然的,怕是也不多了吧。

不知dào

是不是因为自己是现代人的关系,直到现在,苏木伊都觉得这场穿越像是一场梦一般。不知dào

,是不是自己在这边真的死了,是不是就能够回到现代了,当初,一星大师个自己卜算时,不就说自己有机会回去。

第六十三章、赶赴南月

不过他也说了,回去与否在于自己,显然,自己不想随意的生死,那应该说的就不是这个吧,因为这不是能够由自己来决定的去留。

想到大师的卜算,苏木伊突然觉得脑里一片清明,也许,自己这一次真的可以逃过一劫也不一定。

还记得那时一星大师的卜算里,提到过说自己会有一个涉及到背叛的生死大劫,可是这一次,显然应该不会是才对。自己这一次虽是大劫,也关乎生死,却却是与背叛无关的。

如此说来,一星大师卜算的自己真zhèng

的生死大劫并还没有到来,若是一星大师这个神棍卜算的都是真的,那么,自己这一次,恐怕,真的不会死。

这样想来,苏木伊突然就觉得自己真的没有什么可害pà

的了,不过,自己倒是没有打算将件事情告sù

他们,希望这种东西,总是同时伴随着失望的,倒不如,等到自己真zhèng

有救那一刻再说也不迟。

过了一日的功夫,老头果然带着一身的风尘赶到了这里,一到就马上来到了自己的床前,没什么多话的就替自己细细的把起了脉来。

这脉把下来,同当时东方止一样,眉头紧皱,苏木伊也见怪不怪了,反而出言安慰,“老头,不要那个样子了,没事,不是都说有解的法子吗,相信我这样福大命大的人,恐怕一时半会阎王还真的不会想要我的命。”

老头见苏木伊神色如此轻松,一副坦然的样子,终是笑了笑,然后叹了一口气,“你这丫头啊,才几月不见,你竟然又摊上了这样的事情,我也听说了,现在确是要先找到玉岩才有可能救你的命,只要找到玉岩了,老头我亲自替你诊治,保证将你给治得好好的。”

苏木伊点头,“好,那就说定了,我一定会留着这条命的。”

“阿伊,有一个好消息。”陌子珏脸带惊喜道,“我已经得到了玉岩的消息,消息是从南月传来的,说是十年前,玉岩曾经出现在南月,是由一个云游之人带去的,并引起了南月上下的一番极大的轰动。

据说后来是由南月的一个神mì

之人买走,虽然现在不知dào

到底在哪里,但是我想,既是之后这些年都没有在其余的三国有过流传的消息,想必定然还是在南月的。所以阿伊,我想亲自过去看看,一定会将玉岩带回来。”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都很开心,本以为这玉岩是已经如大海捞针,难以寻得其踪迹了,没想到,还是找到了这蛛丝马迹。

只是,南月啊,现在只剩下四日半的时间,一来一回,还要成功取得玉岩,能来得及吗?不过幸好,这小城正好同处于西华的边境上,同南月想接,距离很近。但即便如此,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况且了,陌子珏是西华的丞相,此去南月一趟,是凶是吉,一切都还是未知数啊。

苏木伊看着陌子珏,面露忧色,“珏,你要亲自去南月么,你是西华的丞相,这样就去一趟南月,一定会很危险的。”

陌子珏轻轻的摇了摇头,“阿伊,你知dào

的,无论如何,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qì

。这次去南月,我势必一定要找到玉岩回来救你的。你不用担心我,我跟你一样,是阎王轻易不会收的人,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陌子珏的话让苏木伊安心了不少,陌子珏为丞相这么多年,况且又有高深的武功伴身,想来,也不会出事。

只是

陌子珏看了苏木伊的神色,明白她在想什么,阿伊,这是在害pà

呀。

握住苏木伊的手,陌子珏坚定的说,“阿伊,你相信我吗,相信我,一定会带着玉岩回来,相信我,一定可以救你,相信,我们一定可以相守下去,一定,不会再错过。”

陌子珏看出了自己心中的不安,知dào

在害pà

什么,知dào

自己在害pà

,他这一走,也许,两人就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

但是,自己也只有相信他,必须相信他,因为,这是两人唯一能相守下去的机会了。

“好,我相信你,但是,你要答yīng

我,你一定要好好的回来。”

“一定。”

很快,陌子珏就带着一些人离开了这里,剩下东方止跟老头继xù

帮苏木伊调理身体想办法,许少倾则还在另一边想办法搜寻有关玉岩的一切消息。

现在,所有人都在为了苏木伊跟时间赛跑,一分一秒都分外的珍贵。苏木伊则是分外的平静,不知dào

这是不是所有将死之人都会有的心情。

如今,看到这样多的人为了自己奔走,苏木伊突然就觉得此生无憾了,至少,还是有这么多人都在惦记自己的生死的,有这么多人在乎自己,自己还有什么遗憾的。

况且,自己,一定不会死的。苏木伊已经在心里决定了,若是自己这一次可以逃过这一劫,能够安然,那么自己再也不会离开陌子珏,也同样,绝对不会坐以待毙,那些要伤害自己的人,自己定然不会放过。而身边的活着的这些在乎自己的人,自己也一定会珍惜善待。

这已经是第八日了,苏木伊咳出一口血,神志模糊的想道,这几日,自己一直是这样的状态,神志不清,且,身体里一直像是有千万条虫子在撕咬一般,疼痛无比。

到了这两日,自己甚至开始咳血,东方止跟来头说过,这八日,自己的身子会一天比一天虚弱,前几日是身体疼痛加嗜睡,到了后面几日,便会开始咳血。尤其是最后一日,最后的一日,若是不能解,自己便会一直咳血,然后死亡。

而陌子珏,还没有回来,甚至什么消息都没有传回来,没有人知dào

他到底在南月发生了什么事情,情况是好是坏。

所有人都很担忧,不停的有人在自己的耳边说着这样那样,苏木伊几乎听不清楚一句话,但是,却听得出他们语气里的焦急。苏木伊其实知dào

,他们一定是在跟自己说,要自己一定要撑下去,一定要撑到陌子珏回来。

虽然苏木伊已经神智不太清醒了,但是,却也清楚现在的状况,自己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如果,陌子珏再不回来,兴许,自己真的就,没救了吧。

不过,苏木伊相信,陌子珏一定会回来的,无论他到底有没有找到玉岩,他都会回来,因为,自己还在这里,再如何,他都会见自己最后一面的。自己也一定要撑到他回来见他最后一面,否则,即使自己死,也不会瞑目的。

迷迷糊糊间,苏木伊想起了很多事情,桩桩件件,都是跟陌子珏有关的。都说,每个人要死的时候,眼前都会出现在这世上最牵挂最爱的人,那些场景会像幻灯片一样出现在脑海里。

现在,苏木伊脑海里便是同陌子珏相识相知相爱的一切,忽然间,苏木伊发xiàn

,爱上陌子珏,是那样幸运的一件事情,是在这个陌生冰冷的时空里自己唯一一件能够让自己觉得美好的事。

苏木伊想,自己的爱情,不是什么一见钟情,就是彼此的相伴相依,慢慢衍生出来的情愫,这样的感情,远比什么一见钟情要来得好得多。自己本就不信什么一见钟情,总觉得那样的感情太过脆弱,也太多虚幻。

只有细水长流的相伴,在时间里收获的爱情,才是最切实实在的,苏木伊想,自己需yào

的就是这样的感情,这样的,可以像亲人般的陪伴。

苏木伊觉得很难过,自己还没有来得及跟陌子珏说自己有多爱他,还没有说,自己有多么想要跟他在一起,一辈子,拥有一个幸福的家,有自己最爱的人,一起相亲相爱。

陌子珏,陌子珏,你怎么还不回来?你要是再不回来,就要见不到你了

临失去意识时,苏木伊脑海里只有念叨着这么一句话,然后,便陷入了黑暗。

一片黑暗里,苏木伊只觉得又冷又怕,放眼看去,却什么都看不到。只有一片漆黑,这里是黄泉路吗,苏木伊想。

可是,不是都说,黄泉路两边开满了彼岸花吗,都说火红的彼岸花又美又艳,极是高傲美丽。他们便是为了让去往来世的人能够在离去之际,能够最后一眼见到美丽的事物,来世,才会幸福。

可是,为什么,这里却只有黑暗,还是说,自己根本就不在黄泉路,而是直接到了地狱,因为自己,害死了太多的人么,所以,自己便不能投生,要被打入这十八层地狱?

真的好冷,好冷什么人都没有,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一点光,没有一点声音。

模模糊糊间,突然出现了一团光,苏木伊顺着那团光走了过去,然后,终于看清楚,那是一个人,蜷缩成一团在那里,嘤嘤的哭泣。

苏木伊很好奇,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哭泣,为什么这里又会有个她,她是谁呢?

这样想着,苏木伊也问了出来,“你是谁,为什么你也在这里,你为什么哭得这样伤心?”

那人还是哭着,却也在断断续续的道,声音模糊不清,“她,她不要,不要我了,她不要了”

第六十四章、携岩归来

她不要了,谁不要了,到底是谁又不要谁了,苏木伊一阵慌乱,想问,却突然发xiàn

自己开不了口了,只觉得胸臆间一片难受。

那人却抬起了脸,满脸都是眼泪的望着自己,苏木伊一阵大惊,不不不,那是谁,那分明就是自己的脸。

那人朝着自己伸出了手,“你为什么不要我了,你留下啊,你留下,留下陪我,就留在这里”

不,不要,自己不能留在这里,苏木伊一遍又一遍的告sù

自己,自己不能留在这里,还有人在等着自己,自己怎么能留在这边黑暗中。

可是可是,到底是谁在等着自己呢,自己怎么一点都记不起他的名字,他叫什么,长什么样子,为什么自己想起来就觉得那样的痛,痛得就像马上就要死去一般。

可是,自己不是已经死了么?

不可以,绝对,绝对不可留在这黑暗中,不行,不要死,不要留下,不能

身后隐隐约约的响起了温柔的焦急的声音,“阿伊,阿伊不要留在那里,快回来,阿伊,阿伊”

断断续续的样子让苏木伊心里一片焦急,不要留在这里的想法越发的强烈。

“珏,不要,珏,我不要,我不要”苏木伊大叫着,醒了过来。

手边一动,苏木伊立马感觉到了触手的温暖。

“阿伊,你醒了。”陌子珏惊喜的声音响起。

苏木伊一喜,自己这是,活了下来?只是,为何,自己却,什么都看不见。

动了动手,陌子珏立马握紧了自己的手,苏木伊哑声道,“珏,是你在这里对吗,你,在哪里?”

说着,苏木伊伸出了另外一只没有被握住的手,在空中挥了挥,眼前,却仍是一片黑暗,苏木伊大惊,自己这是,看不到了。

陌子珏自然是也察觉到了苏木伊的不对劲,立kè

握住了她的另外一只手,同时心里惊疑不已,阿伊看不见了,怎么会看不见了。

联想到老头用玉岩给阿伊下药时曾经说过,此药药性极强,再加之忘心在阿伊的体内已经潜伏了整个周身,这药下去,极有可能会让苏木伊身体的某一个部分暂时性的出现问题。

没想到,这问题却是出在了眼睛上,看到苏木伊震惊恐惧的样子,陌子珏一阵心疼,紧紧的握住了苏木伊的双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阿伊,是我,是我在这里,你感觉到了吗,是我回来了,你很快会没事的,你听到了吗,这是我的心跳,我就在你身边。”

陌子珏深情的声音让苏木伊平静了不少,可是,却仍是对于自己看不见这件事情很是惊恐,“可是,我怎么看不见了,我看不见了”

“没事的,很快你就会大好的,不静师父说了,这是因为玉岩的药性太强,再加之忘心蛊在你的身体内潜伏的时间太长,所以才导致了你的失眠,待你解掉这蛊毒之后,加以时日的修养,就会康复的。”陌子珏柔声安慰。

陌子珏的解释让苏木伊终于平静了下来,看来,自己这次,是真的死不了了,如此,自己还真的是命大之人,这样都能让自己逃过一劫,自己这个穿越女,当真不是盖的。

这么长久以来压抑在苏木伊心底的恐惧之感,终于散去了,苏木伊有一种失而复得感觉。

陌子珏又何曾不是呢,当自己快马加鞭的赶回来,却看到所有人围在阿伊的床前,一脸的悲痛,而阿伊则是了无生气的躺在那里,生死不明,满脸都是死灰般的气息,那一刻,陌子珏是有一种万籁俱寂般的死寂感的。

最后不静师父将玉岩入了药,阿伊甚至根本就不能吞咽下去,还是自己以口哺之,才将药喂进去的。

不静师父说了,自己要是再晚一刻,就是大罗神仙来了,阿伊的命也抱住了。听到这句话,陌子珏无比的庆幸,庆幸自己终于在最后一刻回来了,也庆幸,阿伊到底还是撑到了自己回来。

喝了药之后,阿伊一直在沉睡,自己则是不眠不休的倚在床前,等着阿伊醒来,陌子珏想,阿伊醒来,一定要她睁开眼的第一眼见到的便是自己。

陌子珏想要在阿伊醒来的那一刻,亲口告sù

她,阿伊,我回来了,我守着我们的约定,回来了,我们可以一辈子在一起了。

看着阿伊沉睡的容颜,陌子珏觉得心里异常的平静,胸腔里洋溢的慢慢的都是幸福的感觉,涩涩胀胀的,那样的感觉溢满胸口,让陌子珏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那一刻,陌子珏明白,让自己一辈子守着这个女子,自己竟是那样的甘愿。

此刻,见着阿伊醒来,陌子珏是真的有一种劫后余生失而复得的感觉,因为,亲眼看着阿伊濒临死亡的样子,对自己来说,是这时间最痛苦的煎熬,此生,自己再也不想有这样的眼看着阿伊如此痛苦的身陷危险的时刻。

陌子珏想,自己再也不要有这样的时刻,再也不想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陷身危险中却无能为力,这个女子,自己再也不要让她受一点伤害。

“阿伊,我回来了,我守着我们的约定,回来了,我们可以一辈子在一起了,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陌子珏注视着苏木伊,将自己酝酿了许久的,早就想说的关于一辈子的承诺道了出来。

苏木伊微怔,继而却笑了,这笑,犹如冰雪初花般,那样的绚丽暖人,“好,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虽然看不见陌子珏的神情,苏木伊却知dào

,此刻的陌子珏,一定是用自己极爱的深情的双眸看着自己,那里面,一定住满了柔情。

苏木伊想得不错,陌子珏确是用着此生最温柔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唯一心爱的女子,若是有旁人看见,一定会感叹,权倾朝野的陌丞相,铁血无情的陌丞相,竟然也能为了一个女子变成了绕指柔。

很快,苏木伊醒来的消息就传了出去,许少倾,东方止,老头都进了房间,看见自己醒来皆是惊喜不已。

为自己把了脉,再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身体,东方止跟来头立马开始实施起早准bèi

好的医治自己的解蛊方案。

而苏木伊,则再一次陷入了黑暗,据说,自己这一次解蛊,全程都要在昏迷的过程中进行,方能尽除蛊毒。

不过,临睡去之前,自己总算是得知了陌子珏此去南月夺得玉岩的全部经过。

原来,陌子珏用最快的时间赶到了南月,一到南月,他的属下就呈上了在南月查到的一切信息。

十年前,玉岩确是由一云游之人带去南月的,那人乃是在因缘巧合之际得到这玉岩的,彼时,他并不知dào

这玉岩为何物,只以为是一件有一点特别的玉石罢了。于是,便在南月想要将这玉岩出手卖掉。

只是,南月本就以医术著称闻名四国,南月国人皆擅药长医,这蛊毒不就来源于他们南方的一个隐部族。

于是,便有人识得了这玉岩,消息也为之走漏。想当然,南月国人对医术如此痴迷,自然人人都想得到这玉岩。

很快,南月便因这块玉岩掀起了极大的一场风暴,在那次事件中,死伤无数,都是为了得到这味药石。

而事件到了最后,却是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个神mì

人,没有人知dào

这个神mì

人到底是何人,总之,这玉岩最后就这样不翼而飞了,无人知dào

他的踪迹。

传言中,这个神mì

人出现的很奇怪,突然的出现又突然的失踪,根本没有人看清他到底是何长相,只觉得那人一身气度绰约,且年纪不大,其余的,一概不知。

南月皇室也因此大肆追踪过玉岩的下落,最后却终究是不了了之了。

陌子珏赶去南月,正是因为他的属下查到了当初出现的那个神mì

人,应是同南月最大的医手世家,水家有关。

水家是南月最权威的医手世家,几乎南月皇室的御医大部分都来自于水家,他们水家的地位在南月可谓是相当的高,连皇室子弟都要敬上三分的。

水家每一代的家主都是要入宫当太医院的首席太医的,可是偏偏,水家这一代却出了一个奇怪的家主。这个家主,可以说是水家世世代代以来的第一个如此不按常理出牌,性格怪异之人。但又偏偏,也是水家世代以来医术最高明之人。

他的奇怪之处,还在于,他不愿意进入太医院成为太医之首,反而喜欢四处游历,这个太医之首,便交给了他的弟弟。

另外,这个家主,竟是天下四大公子之一,同陌子珏许少倾有着同样的美名,当然,容貌自然是一等一的,虽然没有见过,但是苏木伊想,能够陌子珏许少倾齐名之人,定是不会差了。

对了,他的名字,叫做,水洛。据说,取名于洛神之意,怕是,当真是貌美至极了吧。

陌子珏查到的,就是跟这个水家当代家主,天下四大公子之一的,水洛有关。

第六十五章、南月水洛

十年前,水洛的年纪正好同那个神mì

人相仿,十五六岁的小公子,又有一身武艺傍身,再加上性格怪异,醉心于医术,要做出这样的事情并不是太难。

所以,陌子珏便怀疑了那人便是如今的水洛,于是去了南月之后之后找上了水洛,没有怎么刺探,水洛倒是大方承认了玉岩确在他手中,这倒是让陌子珏很是惊讶。对于陌子珏想要玉岩一事,水洛的说法很直接。

当然,免不了又是另外一场谈判。陌子珏说了,现如今,虽然水家依然是南月最大的医手世家,但是,随着水家这几代的发展,很多人开始不甘心于只拘泥在小小的太医院中,他们想要的更多。

于是,他们不只是出入在太医院,也有很多涉足到了朝政,开始参与到朝堂政治的斗争中,几代以来,水家无论是在医术上还是在朝政上,都已经有了比较重yào

的地位,在南月的势力如日中天,而随着这样发展下去的后果则是,皇帝对于水家越来越忌惮。

想当然,这样发展下去皇室定然是会有多害pà

的,你想啊,这水家人现在太医院朝堂两不误,一边把着皇室人的身体性命,一方面则是管着朝堂政治,人家皇帝能不忌惮么?

现在到了水洛这一代,虽然水洛不太爱管族中诸事,太医之首也交给了弟弟去做,但是,他毕竟是一家之主,就不能不管水家的死活,不能不替水家的未来考lǜ



而也正是到了水洛这一代,皇帝已经开始进行了暗中的打压,一番明争暗斗下来,水家有不少人已经丧命在了政治斗争中。如此一来,水家的地位大不如前。

水洛不仅意识到了水家如今地位岌岌可危,同时,也敏感的嗅到了天下即将大乱的气味。水洛不想自己的水家卷进这场战乱中,所以,他想做的,便是能够让水家全身而退。

但是很显然,凭借水家的地位,皇帝并不可能放人,陌子珏正是在水洛束手无策的时候出现了,所以,水洛所提出的,便是希望陌子珏能够想尽一切办法助水家脱离朝廷。

不得不说,水洛这个想法确是为了整个水家考lǜ

,他希望水家能避免战祸,但是,想必水家却未必会领情罢,尤其是那些处在朝堂中的人。这世上,哪一个不是尝到了权利的滋味之后,便欲罢不能的。

难怪,水洛会那样头疼,他定然是已经在水家提出过这个想法,也遭到了大部分人的反对的吧。

同陌子珏合zuò

,无疑,是兵行险招,要知dào

,陌子珏是西华丞相,要是稍有一个不甚,水家便会被灌上私通敌国的罪名,如此的话,水家的处境一定会更加的危险。

可是水洛却依然是选择了陌子珏合zuò

,想必,一方面是看中了陌子珏的能力,另外一方面,也一定是因为皇帝对水家所做的一切,再加上天下即将大乱,已经让水洛不得不加快撤出南月的步伐。

陌子珏说过,这东朝、西华、南月、北燕四国里,真的能够为这天下一拼的,也就只有东朝跟西华了。东朝位于整个大陆的东边,地大物博,地理位置相对平坦,且靠海,使东朝成为了四国里最富饶的国家。

也正是因为如此,苏木伊才能掌控粮市让粮市能有那样大的影响力的,这本就是东朝的优势所带来的。

因此,东朝的商人也是四国中最多的,要真的打起仗来,东朝实力很强。尤其,在东朝同北燕国签署了同盟之后,东朝将会更加强dà



北燕国位于大陆的北方,地势贫瘠,但是水草丰美,北燕国的草原十分辽阔,由此,他们的马也是四国中最好的。

而就是在上一次的四国会,东朝设计了北燕,让北燕在被迫的情况下,再加上敌我悬殊太大,北燕想当然的臣服了东朝,同东朝同盟。东朝的兵力势必将大增,现在,势力更是如日中天。

南月国位于大陆的最南边,版图太小,且他们国家的商业不发达,还多以医为主,实力上便已经是大打了折扣了。自然没有这个能力博这天下了。

剩下的能够与东朝抗衡的,便是西华了。西华的版图是四国中最大的,且涉及的领域比较的多,商业很强盛,物产同样不差,兵力也足够的强dà



所以,这天下的较量,便是在东朝同西华之间进行了。北燕依附了东朝,还有一个小小的南月,想必,它臣服了哪一国,将对这天下大势有极为大的影响力。

若是不想东朝轻而易举的夺了天下,南月选择西华,是最好的选择。

水洛定然就是因为考lǜ

到了这一层,所以才同意跟陌子珏合zuò

的罢,这实在是一件双赢的事情。玉岩对于水洛来说本来就不是一件多么重yào

的物什,当初夺它,多半是处于年少心性有趣罢了,再加上他本来就是一代神医,自然不需yào

这样的东西傍身的。

给了陌子珏,让陌子珏助他们水家脱离朝堂争斗天下大乱,同时也算是给了陌子珏机会让南月能够依附于西华,本就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不得不说,这水洛虽然不喜争斗,但却实在也是一个极为聪明的男子。苏木伊真是很想要看看这到底是一个何方神圣,还能够跟陌子珏许少倾名列天下四大公子,会是怎么个模样。

于是,陌子珏就这样拿到了玉岩,说起来,还真的没有花费多大的力qì

,还冥冥之中促成了那样大的事情,可以说是幸运了。

得知了这一切的来龙去脉,苏木伊终于放心的闭上了眼睛,相信自己下一次睁眼时,也许这西华已经有了另一番光景,而自己,也可以重新获得生命。

只是,最后那一刻,突然出现的陌生的气息是怎么回事,来不及细想,苏木伊已经陷入了黑暗之中,而这个疑惑,也只有等到醒来才能解决了。

就在苏木伊昏睡的当口,房间里立马就出现了另一个陌生人的身影,此人,着一身白色衣衫,同喜穿白色的许少倾站在一起,倒没有一点逊色,端的是风流潇洒。

“好了,接下来这半个月,此处,只能有我跟东方止不静在,其余的人,这段时间,请不要出现。”

陌子珏还想说什么,来人已经打断了他欲出口的话,“陌丞相忘了答yīng

我什么了,这半个月,还请陌丞相开始部署你的行动吧,半个月之后,保证交还你玩好的女人。”

“如此,那么便请水家主劳心了。”

来人点头,“放心吧,陌丞相是不相信我的医术吗?”

“怎会,水家主堪称这世上医术第一的人了,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好,这半个月,便交给家主了。”

说罢,陌丞相看了看在场的其余人,点了点头,离开了房间,离去之前,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床上不省人事的苏木伊。

许少倾跟着陌子珏也离开了房间,最后房间里,便只剩下了东方止、不静老头,跟,水洛。

是的,在苏木伊昏睡之突然出现在这里的陌生人便是水洛了,水家家主。那时,陌子珏向水洛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是要得到玉岩救治苏木伊,水洛问了陌子珏苏木伊是中了什么毒,在得知了是中了忘心蛊之后,表示大感兴趣。

也难怪,水洛本就是医学怪人,在得知苏木伊中了这样的蛊毒之后,自然是会想要钻研一番的,于是便提出,苏木伊的蛊毒他要亲自解。

陌子珏自然是同意的,水洛医术那样好,由他来替苏木伊解毒,再好不过。只不过,水洛同时也提出,要陌子珏在他医治苏木伊的这半个月内,陌子珏立马要开始行动。

这便有了陌子珏的离开。

不过,水洛却有一个怪癖,他不医小病,只治疑难杂症,同时,他还不希望自己在治病的时候,病人是清醒着的。

所以,说什么这解蛊的过程需yào

苏木伊全程昏睡,其实都是扯淡,只是因为水洛有这样一个怪癖而已。

说起来,老头跟水洛还有一点渊源的,老头师承的,便是水洛的爷爷,当时,水洛的爷爷从当家家主退下来之后,又辞了太医院之首,便开始了闲云野鹤般的生活,云游四方。

在云游的过程中,便遇上了老头,彼时的老头还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也就是在邂逅皇后之前。水洛的爷爷见老头颇有天分,于是便传授了老头医术。

老头之所以能有这么高的医术,就是师承了水洛的爷爷,所以,老头跟东方止的医术都算是跟水家同源的。

如此,老头跟东方止自然很是尊敬水洛这个现任家主,水洛虽然年轻,气势上却是胜于老头跟东方止的,东方止虽然是皇子,但是本身淡泊,不喜争,自然也是随意水洛的安排的。

自此,水洛、东方止跟老头对苏木伊的医治,才算是正式开始,要准bèi

的东西早在之前就已经全部准bèi

好了,要说老头师承了水洛的爷爷,再加上自己的钻研勤奋,那确实是不错的。看到这些,水洛这个挑剔的人都是止不住满yì

的。

第六十六章、解蛊醒来

半个月,足以发生很多的事情。

在水洛的带领下,加之玉岩的作用,苏木伊的医治进行得很顺利,放血,蒸熏,针灸,一些列的过程下,苏木伊体内的忘心蛊毒已经被排得差不多了。

此刻,只等苏木伊醒来,便算是痊愈了,有水洛的医术在,苏木伊的解毒自然是很轻松的,顺带着一旁辅助的东方止老头都是叹为观止,经过此次的观摩学习,医术是大大的上了一个档次的。

而陌子珏,则是游走在西华跟南月之间,联合两国的合zuò

事宜,凭陌子珏的能力,要游说南月同西华结成同盟不会是一件太难的事情。

同时,也在暗中进行调度,想方设法帮水家脱离南月,这件事情不简单,比拉拢南月同西华结盟还要难上许多。

不过,在陌子珏的努力下,到底还是有了几分起色的,尤其是结盟的事情,南月国已经有了很大的松动,相信假以时日,南月便会放qì

坚持,达成同西华的结盟。

而苏木伊,也马上就要醒了,陌子珏正在赶往这里的路上,离开之前,自己答yīng

过她,此生再也不会离开她,当然不会希望苏木伊醒来的第一眼,见不到自己。

苏木伊悠悠的转醒,一醒来,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熟悉的怀抱。嗅着这怀抱里的气息,苏木伊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自己终于,还是落入了这方眷恋。

“珏,你看,我到底,还是幸运的,如此的,福大命大,终究,阎王,他还是不收我的。我们,多么的幸运。”苏木伊断断续续的道。

陌子珏温柔的点头,“你说的没错,我们是何其的幸运,我还能够抱着你,感受你的温度,实在是太过幸运。”

“你们两个腻歪够了没有,要腻歪找个没人的地方腻歪去,老头子我真是看不下去了。”老头嫌弃的声音传来。

苏木伊这才意识到,原来旁边还有那么多人,东方玉、老头、许少倾、连月溶都在,还有,一个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白衣青年,很是好kàn

的青年。

见苏木伊的眼光放到了水洛身上,水洛也大方的开口了,“我是水洛,南月水家的家主,同时,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怎么样,我救了你,以身相许如何。”

水洛的话居然带了几分认真,听得在场的人愣了愣,陌子珏却是冷了脸,不客气的对水洛道,“水家主,这种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阿伊,他是我的女人。”

水洛讪讪的笑笑,无所谓道,“真是好生没趣,公子我花费这样大的力qì

救了这个女人,感谢没得到一句,开个玩笑,结果还受到这样的对待,唉,真是可怜啊”

东方止淡笑着开口了,“我权水家主这种玩笑还是莫开的好,木伊可是陌丞相心尖尖上的人,可不是随意能够让别人想与的。还有,荣我提醒一句,这木伊的蛊毒,我跟师父早就准bèi

好了,水家主好像是因为好玩有趣所以才来医治木伊的罢,所以,水家主,算不上木伊的救命恩人。”

东方止的一番话让在场的人都止不住笑了,要知dào

,东方止平时一般不开玩笑,不过,看他这样淡然的说着这样的话,然后看着水洛吃瘪的样子,实在是一件大好的事情。

水洛摇摇头,一声长叹,“你们啊,一个个都维护这丫头跟陌丞相,典型的欺负我这个外人是吧。”

苏木伊刚醒来,神智还不大清醒,不过倒也明白了是什么状况,敢情这个水家家主因为觉得自己中的这忘心蛊毒分外的有趣,于是便掺了一脚要来替自己解蛊。

就这么一会功夫,苏木伊倒是看了出来,这个水家家主确如传闻一般,性格怪异,不按常理出牌,不过,他这随性的性子,倒是很合自己的口味。

于是,苏木伊开口了,“如此,木伊倒是要感谢水家主替木伊诊治了,能得水家住的悉心照料,想来,木伊是很幸运的,要知dào

,这天下,不知dào

有多少女子希望自己能得水家主的照料呢。”

水洛本就是开玩笑故yì

为之,现下听苏木伊这样说,给了自己台阶下不说,还顺便吹捧了自己一把,心情自然是很愉悦的。

不由得,便打量起了苏木伊,也不管旁人不爽的眼光。

她在病中昏迷的时候,水洛还不曾好好的看过苏木伊的模样,主要是自己的习惯,只要一开始治病便会全神贯注,不会分出一分别的心思来关注其它。

此番细看下来,水洛发xiàn

,这苏木伊的长相确是平常,顶多只能算得上是清秀,自己见过许多容貌出色的人,比苏木伊好kàn

的女子多得数不胜数。

再加上苏木伊大病初愈,浑身虚弱,这样看起来,更是没有多么的容貌绝伦的,只是,她的身上有一份气度。

单从她刚刚醒来的三言两语间,水洛就看出来,苏木伊的身上,有一份从容淡然,又狡黠灵动的气韵,即使见了自己这样身世显赫,且容貌上乘的人,尤其自己是就这样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出来最开始表现了一分惊讶外,再也没有什么多余的神色。

虽然后面也偶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却是很坦然的欣赏,不若其他女子看到自己时的痴迷。不过也说得过去,在此间屋子里,就有三人是天下四大公子之一,也许她见惯了,便也生不出什么惊讶来,不过,他能让四大公子之首的陌子珏陌丞相如此紧张爱hù

,就说明,这个女子,绝对不简单,光这一份处事利落潇洒的作风,自己就很喜欢。这样看着,水洛竟然也觉得苏木伊这平凡的容貌生出了几分别样的光彩来。

越看越是满yì

,不由得便点了点头,同时嘴里也冒出了一句赞赏的话来,“恩,不错。”

苏木伊倒是坦然大方的任由了水洛的打量,之所以这样坦然,完全是因为自己从水洛的眼睛了并没有看到亵渎之意,不过也对,自己本就姿色平常,他不生其他意思也算正常。

不过到最后,水洛眼里的激赏意味让苏木伊很满yì

,看来,这个水家家主确不是一个寻常的人,他不用平常粗陋的眼光的看待自己,只简单几眼,便能看出自己的好处来,此人也确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也对,天下四大公子,又有哪一个会平常呢。

苏木伊跟水洛是满yì

了,不过陌子珏可就不满yì

了,自己眼看着这水洛盯着自己的阿伊上下看了看眼里生出了欣赏,而看阿伊的表情也是不讨厌的,这叫自己怎么满yì

得起来。

咳嗽了一声,陌子珏不满的开口,“不知dào

水家主看我的未婚妻看得怎样?”

未婚妻?!现场知情的人无不惊诧不已。

东方止惊,木伊何时成了陌丞相的未婚妻,不是玥儿还跟他有婚约的吗,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陌子珏这一次回西华还做了什么?

不静老头惊,这陌小子不是还要娶自己的徒儿,那人的女儿的么,他们有婚约在先,怎么苏丫头又成他未婚妻了?

许少倾惊,木木一直都很介yì

陌子珏有未婚妻一事,也不赞同自己爱的人还有其他的女子相伴,此番,陌子珏既然说出木木是他未婚妻的事情,就意味着他一定是做了什么解除了婚约,看来,陌子珏是做出了决定了。遂心带神伤,眼带复杂的看向了苏木伊。

水洛惊,惊所有人在惊,显然不明白眼前状况。

月溶惊,继而恢复冷,只是心里暗叹,自己的主子怕是得不到芳心了。

苏木伊最惊,陌子珏这是什么意思,自己是他的未婚妻?虽然自己答yīng

再也不离开陌子珏,再也不会跟他分开,甚至都想好了就算没名没分都要跟在他身边。可是,他此刻却说自己是他的未婚妻,这是怎么回事,那柳沁玥呢?

众人的反应都在陌子珏的预料之内,满yì

的笑了笑,继而深情的看向了苏木伊,捉住了她的双手,“阿伊,我已经禀明圣上,解除了我跟玥儿的婚事,并且,求圣上下了旨意给我们指婚,如今,你已然是我陌子珏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陌子珏的话让苏木伊愣住了,同时心里涌起巨大的莫可名状的喜悦与,感动。

不是没想到过陌子珏定然会给自己一个交代,会解决掉自己跟他,还有柳沁玥三人之间的纠缠,却也没想到,会这样快,会就在此刻。

陌子珏他,竟然为了自己,真的跟柳沁玥解除了婚约,自己不是不知dào

陌子珏娶柳沁玥意味着什么,没想到,他真的下了决心,舍弃了那些。

苏木伊很感动,对陌子珏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他一直都知dào

自己的困扰,知dào

自己的介怀,在现在,在自己九死一生的时刻,做出了这样打的牺牲,舍弃了政治里的那一份便利,只为了,给自己一份完整,一份安心。

陌子珏对自己的情意,让苏木伊觉得分外的珍贵,也分外的暖人。

第六十七章、收徒学医

“珏,你”

陌子珏伸出手指按在了苏木伊的唇上,“嘘,什么都不要说,我知dào

你想说什么。阿伊,为了你,做什么都值得,此生,我再也不想有别的女人站在我的身边,这个人,除了你,再也不会是别人。”

这两人旁若无人的举动,让在场的人惆怅的惆怅,失落的失落,疑惑的疑惑,总之是各种情绪都有。

还是水洛这个不知情的外人咳嗽了两声打破了两人的脉脉含情,“我说,敢情你这丫头已经是陌丞相的未婚妻了啊,也罢,本来想说本公子觉得看你很顺眼,想收你为徒传授你医术来着,不过现下看来你的这个未婚夫当是不会同意了,即使如此,那便罢了。”

说着,还状似可惜的叹了一口气,苏木伊看得一笑,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好像自己跟陌子珏的举动是有点太那啥了。

不过,水洛的提议倒是让自己心里一亮,若是他传授自己医术的话,好像真的是挺不错的一件事情。想自己如今在这古代,可谓是什么都不会的,自己只会做生意,可是这并不是自己喜欢的事情。

学医,对自己来说实在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况且,自己也并不排斥治病救人,若是自己学了医术,那样的话,以后也可以救治自己身边的人,这也算是一种守护吧。

“不,我想学。”苏木伊斩钉截铁的道。

这一句话说出来,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皆是不可置信的样子。其中尤以陌子珏最是震惊,他没有想到苏木伊真的会答yīng

,要知dào

,凭借他对苏木伊的感情,怎么会允许她跟别的男人有过于亲密的接触。

“好啊。”

“不可以。”

两句话,出自两人之口,同时说出。

“我说好,我同意收你为徒教你医术,你便是我水洛的第一个,”水洛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奇异的弧度,“也是唯一的一个徒弟。”

水洛的话让陌子珏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冷冷的看了一眼水洛,“水家主,不要忘记我们的合zuò

。”

“我没有忘啊,不过我不明白的是,收这丫头做我的徒弟,跟我们的合zuò

有什么关系。还是说,其实陌丞相如此的不自信,害pà

着某件事情的发生?”

水洛漫不经心的语气让陌子珏胸口一阵愤懑,这个男人,心思深沉,太捉摸不清了。

苏木伊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尴尬的笑了笑,这两人,总不会因为自己在这里对峙吧,也未免也幼稚了。

自己又不是那种任性的白痴,怎么会不明白陌子珏的担忧,他自然是不会乐意自己喜欢的人同别的男人在一起,没有一个男人会有这样大度的心,女人也不例外。

只是,自己也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个水洛是真的挺欣赏自己觉得自己不错,约莫他大概还看出了自己有那么几分天分吧。再者,以他行事,本就是捉摸不定的,能够做出这样让人费解的决定,也属正常。

所以,陌子珏所担心的,根本就不存zài

,水洛看自己的眼神,完全没有别的意思,更加谈不上男女之情了,苏木伊估摸着,这个水洛在感情上面根本就没有开窍,也压根就没有男女之防的概念。他看自己拿眼神,再加上一口一个丫头的,跟看自己闺女似的。

这也是苏木伊敢欣然同意他的提议的理由,只是,自己是同意了,水洛也同意了,但陌子珏这里就有问题了。

苏木伊拉拉陌子珏的衣袖,“珏,你也看到了,随着现在这样的状况,我也受了几次伤,你也受过伤,我不希望每一次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却无能为力,珏,我说过的,我并不希望做一个只会站在你身后的人,我要的,是能够跟你并肩站在一起。

所以,让我学医,我希望能够保护自己,保护你,保护身边的每一个人。那样看着自己在乎的人在我面前痛苦的事情,我再也不想看到。”苏木伊神色认真的说了一通,然后眨了眨眼睛,凑近了陌子珏的耳边悄悄道,“再说了,你看这水家主,那看我的眼神跟看闺女似的,不会发生你想的事情啦。”

苏木伊的话让陌子珏神情一松,继而看了看水洛,自己也确是关心则乱,水洛,此人为人极是骄傲聪明,眼光长远,且不喜受拘束,崇尚自由,行事作风无不是随自己喜好而为。

他要收阿伊为徒教阿伊医术,一部分是随性而为,一部分,也许是真的看到了阿伊有那个天分,陌子珏想,自己也许着实是,小气了那么一点。

阿伊说得也很有道理,她的想法自己怎么会不明白呢,水洛的医术当属天下第一了,若是阿伊跟着水洛一起学医,确实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终于,陌子珏松口了,点了点头,“好吧,阿伊,你可以跟着水家主学医。”然后转向水洛,“如此,便有牢水家主了。”

水洛大方点头,也不计较陌子珏那点心思态度,反正自己是看中了苏木伊这丫头,觉得她天分是有那么几分,另外主要就是她的脾气秉性有那么几分对自己的胃口。

自己走到现在,一辈子都活得潇洒自在,行事大多凭自己的心意,少有在乎别人的,也乐得自己一个人自在,倒是从来都没有想过收徒一事,虽然自己医术可以堪称天下第一,但是还真的没有想过要找一个跟屁虫来跟着自己,去继承什么衣钵。

此次,看到苏木伊,是真的突发奇想,想着,也许收这么一个丫头逗弄逗弄,在自己的身边给自己端茶送水,自己顺便教授那么几招,说不定还真会是一件可行的事情。

见陌子珏松口,苏木伊大喜,“珏,你真是太好了。”

水洛不乐意了,自己屈尊降贵收这丫头为徒,他不感谢自己,倒只晓得感谢他的情人,不由得开始担心自己这个决定是不是错了。

不满的跟苏木伊道,“我说,你这丫头,你不是应该感谢本公子收你为徒吗,怎的只知dào

感谢你这丞相未婚夫。”

苏木伊讪笑,“那啥,自然是要感谢水家主了,木伊对于水家主的赏识,肯收木伊为徒,感到分外的荣幸。”

水洛一声冷哼,“如此,你莫不是应该尊我一声师父?!还是算了,不要叫我师父了,本公子还风貌正茂呢,倒叫你一声公子给叫老了,叫我公子吧。”

苏木伊满头黑线,这是什么逻辑,果然,长得好kàn

的男人,都是极度自恋的,连这都要计较,既然要收自己为徒,还不肯让自己叫师父。

好吧,水洛本也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岁,让自己叫这么一个年轻的男子为师父,是听起来颇不顺耳,公子就公子吧。不过,自己怎么觉得叫公子像是自己是她丫鬟呢。

苏木伊狐疑的看向水洛,想要看看他是不是故yì

如此,苏木伊发誓,自己真的看到了水洛的不安好心。

刚想说什么,水洛已经正了神色不满道,“怎么,不乐意了,不乐意就”

“不不不,乐意乐意,公子,徒儿,就,牢你费心了。”苏木伊看水洛要反悔,也想不了什么安不安好心了,急忙应了下来。

苏木伊断断续续的一句话让众人啼笑皆非,如此,苏木伊不但解掉了东方眠下的忘心蛊毒,还顺带拜了天下第一的大夫水洛为师,难道真的是所谓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事后,苏木伊才了解到,陌子珏趁自己解毒期间,奔走于西华跟南月之间,为了说服南月同西华结成盟约。并且,在此期间,陌子珏还以西华动乱为由将还在雾山修养的皇帝给请了回来。

暗中,陌子珏还对东方眠进行了釜底抽薪,将他暗中培养积蓄的实力打了个落花流水,直打得东方眠措手不及。现在陌子珏还查到了东方眠想对东方止做的事情,他是打算等到东方止治水快到尾声的时候,突袭东方止,原来,东方眠早在东方止身边安插了眼前,只到时机成熟,便想办法除掉东方止。接着,东方眠会以治水还没有结束,要查东方止死因为由到这里,坐收渔利。

而若是没能除掉东方止,东方眠也会在东方止回程的路上设伏。可以说,东方眠已经是做好了完全的准bèi

,铁了心要叫东方止有去无回。不可谓不狠毒啊!

陌子珏既然查到了这一切,怎么会任由东方眠实现他的计划,早在到这小城不久就掉了东方眠安插在东方止身边的人,再加上暗中动摇了东方眠的势力,他哪里还会有心情在暗中设伏。

如此一来东方止便能安心在此治水了,如今,经过东方止一番时日的整治,已经初见成效,再有个二三月,便能大功告成了。

想必现在的东方眠,一定是如热锅上的蚂蚁吧,内忧外患的,陌子珏的行动将他的计划打成了一盘散沙。经此一事,东方眠想要恢复,恐也能成气候了。

不得不说,陌子珏不出手还好,一出手,那便是如大风过境,风卷残云,所到之处,无不是要经一阵洗礼。

第六十八章、隐势力现

苏木伊解蛊醒来三天之后,陌子珏回了西华皇城,继xù

为西华南月两国的联盟的事情奔走,同时在暗中筹谋水家事宜,并且一边还在不停的瓦解东方眠的势力。而苏木伊,则继xù

留在这小城。

据陌子珏的说法是,现在西华上下正是一片混乱的状况,再加上东方眠的虎视眈眈,他现在还不知dào

苏木伊是不是还活在世上,所以现在最好苏木伊先不会西华,以免有危险,留在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而水洛也顺理成章的留在了这里,他性子本就随性不羁,留在哪里都一样。于是他提出,在陌子珏说服了南月同西华结盟之后,并且在水家脱离南月,水洛再回南月。

水洛此人也真是极为大胆,水家家主才能有的印章与信物,就那么随意扔给了陌子珏,说是为了方便陌子珏暗中的调动。

敢情,这水洛同陌子珏合zuò

,自己则是要当个甩手掌柜啊,就这样将一切的调动事宜交给了陌子珏,他倒是在东方止这方简陋的小院子里乐得轻松自在。

令人惊讶的是,许少倾也留在了这里,他那时离开西华就是因为东朝出事了,再回到西华则是因为自己这个意wài

。可是现在他竟然说他要留下,这让苏木伊很疑惑,难道东朝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许少倾执意不告sù

自己到底东朝出了什么事,只说东朝一直传言的那三分之一的隐势力已经开始出现在朝堂,影响这东朝的时局。

苏木伊想了起来,当初,叶卿卿想要自己手里的粮市的时候曾经跟自己坦露过,若是皇帝在三年内稳定了东朝的政局,那么那部分隐势力便会从暗中走出来,影响东朝,同时,也看皇帝是否有那个部分取得这三分之一的隐势力。

如此的话,便是这隐势力已经开始走进了大众的视线,所以现在东朝也开始动乱,龙啸吟正在想尽一切办法收服这三分之一的势力。

可想而知,要是龙啸吟成功了,无疑将为他问鼎天下大大的增加一分胜算。苏木伊丝毫不怀疑龙啸吟的能力,凭他的野心与手段,势必是要得到这股势力的。

况且,龙啸吟还纳了乔妩,乔妩将粮市给了他,现在的东朝,势力是不可同日而语了,要挫败东朝,可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苏木伊可没有忘记,当初在皇宫里,自己是怎样亲眼见证了龙啸吟的手段,他这个人,为人心狠手辣,手段狠准,野心极大。

若是最后争夺天下的便是这东朝跟西华,苏木伊想,比起西华的这个年老的皇帝,苏木伊觉得龙啸吟的胜算绝对是最大的。

只是现如今,西华正要面临易主,这东方眠的势力已经大减,那么唯一可以荣登大宝的便只剩下了东方止。

东方止跟龙啸吟对上的话,苏木伊仍是认为龙啸吟会胜的。原因则是在于东方止当西华皇帝多是出于责任,虽然他要聪明有谋略,但是也许跟他从小长在山野并且是一个大夫医治了太多病人的关系,东方止身上更多的是仁爱之人,唯独没有野心。

苏木伊不认为一个没有野心的人,能够在天下之争中取得胜利,最后成为江山的主人。这不是苏木伊不相信东方止,而是东方止本人为人便是如此。所以苏木伊才一直认为东方止不适合皇位,他始终是适合自由游走在这天地之间的。

找这样下去,看来,很快就要天下大乱,狼烟四起了。苏木伊突然觉得很迷茫,届时,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陌子珏贵为一国丞相,且凭他的谋略,定是也要在这天下之争中扮演一个极重yào

的角色的。

苏木伊知dào

,这是每一个男儿的梦想,能够驰骋天下,于沙场间飞扬,问鼎天下,这样的豪情壮志,苏木伊想,陌子珏,也定是有的。

如今,自己已经承诺了再也不会离开他,况他也与柳沁玥解除了婚约,自己跟他之间横亘的感情问题便已经不存zài

了,自己再也没有离开的理由。

留在陌子珏身边,便是意味着未来要面对这一切。苏木伊倒不是害pà

,只是担心,担心自己是不是有那个能力接受那一切,接受颠沛流离。

纵使如今的自己较以往,已经更加坚强,更加能够接受古代的生死以及那些习惯,可是,自己骨子里到底是一个现代人,思想也依然是现代的思想,所以,苏木伊不确定,在面对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时候,自己还能够淡然处之。

苏木伊在想,许少倾不跟自己细说又是因为什么,照他的说法,现在东朝内忧如此严重,他却怡然自得的待在这方小院子,其中,定是有隐情的。

该不会,那隐势力同许少倾有什么牵连吧,自己一直就觉得许少倾应该跟政治脱不了干系的,莫非

这个想法乍一冒出来,苏木伊就惊住了,要是如此,这许少倾怕是也要牵扯进天下之争了吧。许少倾还是东朝最大的商人,在四国都是赫赫有名的,要是他真跟隐势力有关,那他名下的商业,也都将成为东朝的助力,如此,东朝的资本就更大了。

这许少倾也未免太不简单了一点,起初也只以为他是百花阁的阁主,是一个香料商,名下商业无数,是一个有钱的商人,后来竟然有发xiàn

他是七夜的当家,江湖最大的情报组织的首领。

没想到到现在,他竟然又有可能跟东朝那潜藏的三分之一的隐势力有关。依许少倾如此庞大的背景身份,俨然也堪称得上是一代帝王了。苏木伊毫不怀疑,如果他愿意,要成为一代帝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要真是如此,苏木伊都觉得自己要疯了,自己身边这一个一个的都是些什么人啊,没有一个简单的。

“哎哟。”苏木伊一声痛呼,拿下了突然飞到自己头上的一本医书,不满的瞪视着水洛。

“你又在走什么神呢?本公子看你可在这里发呆了大半天了,我怎么觉得你傻傻呆呆的呢,本来是看你看着挺聪慧机灵的,现在怎么这个样子,本公子现在深刻怀疑是不是本公子看错了。”

苏木伊语塞,心里暗骂着,你才傻傻呆呆的,你们水家全都傻傻呆呆的。从自己醒来答yīng

拜他为师之后,他就丢给了自己一堆医书要自己先好好的看,也不管自己还是个病人刚刚初愈的虚弱的身体。

还不止呢,苏木伊可是发xiàn

了,这个水洛不仅性格古怪,脾气也是古怪,动不动就朝着自己一通大呼小叫,完全颠覆了自己当初以为的他是四大公子之一,清贵无双的形象。

果然,神马都是骗人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呐,尤其不懂得怜香惜玉,苏木伊都可以想象,等到自己身体完全康复之后,他会怎么对待自己。

“公子,我是在想,你想要你们水家撤出这天下之争,避免战祸,可是,公子的想法,想必你们水家那些朝堂中人未必会领情吧。”

水洛无所谓的笑笑,“那是他们的事,我是水家家主,我只能考lǜ

对大部分水家人好的,至于他们,我不强求,各人的命运,由他们自己决定。我水洛又不是神仙,哪能拯救他们每一个人。”

苏木伊点点头,“公子说得极是。不过,难道公子你就对逐鹿天下不感兴趣吗,要知dào

,男儿战沙场,实现英雄梦,笑傲天下,是每一个男人的梦吧。”

水洛不屑的嗤笑,“你瞧着本公子像是那种人吗,那都是那些个粗人的想法,本公子可不屑打打杀杀的,没意思极了。本公子啊,可是要游走四方,看天下山河的人,才不屑扛着刀枪跟一群野人混。”

苏木伊汗,敢情水洛还是这样想的啊,说他是性情淡泊不喜名利吧,他也确是如此,可他更多的,根本就是不屑吧。

这个人,就是不喜打杀,大概他觉得自己就是个雅人,所以上战场这样的事情才对他来说如此的没意思吧。

苏木伊真的不知dào

该说他这个师父什么好了,还真是遗世独立的性子啊,别说,还真的跟自己的想法挺接近的,自己也不喜欢打仗。

“公子的想法,嗯,很独特。”苏木伊嗫嚅道。

水洛笑,“你倒是说说看,公子我的想法哪里独特了。”

“哪里都独特,你公子您本来不就是一个独特的人么,您看,您可跟我们所有人都不一样啊。权利,您不屑,天下,您不喜。”苏木伊顿了顿,突然神mì

兮兮道,“其实,公子您是懒吧,懒得去做哪些您认为无谓的事情?!”

苏木伊的话让水洛怔了怔,继而大笑,别说,这丫头说的还真是这样,自己从小性子就懒,什么都懒得去做懒得去想懒得去争,是因为在自己心里,没有什么是自己真的看得上眼想要的吧。

十年前,得到玉岩,也只是因为自己听说玉岩是药中奇宝,自己又喜欢钻研稀奇古怪的医术,所以才想着要得来一玩的。

第六十九章、懒人一个

哪成想到,得到手之后,自己一通研究,还真的没有发xiàn

这个玉岩有什么特别的,它的功效就如同传闻,佩戴在身上可防百毒,服下之后可延长一月寿命。

稍微玩弄了一番,水洛就对这玉岩失去了兴趣,便丢在了一边放任不管了。再次拿出这玉岩,还是因为陌子珏散布在整个天下的寻找玉岩的消息。

那时,自己正在苦恼要如何才能让水家一众上下全身而退,而不被南月皇室所阻挠。水洛虽然一直都无所事事,甚至连太医院首都拒绝了,只担了家主的虚名,但其实一直都很清楚。

正是因为水洛看清了时事,明白天下即将大乱,所以才想要水家能够退出,退到安全的地方,不想水家卷入权势斗争甚至天下之争,最后是必然要落得个家破人亡的地步。

水洛虽然无心水家大事,但是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水家去送死。自己一直都明白,水家世代为医,其实根本就不擅权势不擅谋略,要是参与到天下之争,是得不到好处的,水洛不希望水家成为战争的牺牲品。

所以,在一听到陌子珏全天下悬赏寻找玉岩的时候,自己心里一亮,明白机会来了。陌子珏是什么人,西华权倾朝野的丞相,是皇帝既爱又恨的人物,手段谋略都是不浅的。

当下,水洛便想到,陌子珏一定可以帮水家全身而退。再加之,水洛也料到了,西华一定会联络南月,因东朝已联合北燕,南月实力不足,依附西华是势在必行的一件事。

在此期间,陌子珏想要一个水家退出,其实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想出这个计谋,水洛深以为喜,觉得自己真是再聪明不过了。

于是,便放心大胆的放出了玉岩可能在自己手上的消息,然后便坐等陌子珏上门找自己了。果然,陌子珏找上了门来,提出想要玉岩。

水洛将自己的要求提出,两人一拍即合,玉岩,自然是被自己随意的扔给了陌子珏。这样一件棘手的事情,便被自己这样轻松的交给别人来完成了。

只是,在得知陌子珏要救那人是中了忘心之后,自己是大大的提起了兴趣,忘心啊,可是蛊中之王。这蛊端的是邪恶,引发蛊毒竟需yào

阴阳交合,若不然,八日之内便要死亡。

这蛊倒是有解法,偏偏解法却需yào

半月之久,但中蛊只之人却只有八日可活,所以能解也相当于无解。

所以,得知陌子珏的心上人竟是中了此蛊,自己是大有兴趣,要是能亲自解一次忘心,实在是一件太有意思的事情。

于是,自己便跟着陌子珏一起来了这同暗月交界的小城,并亲自替陌子珏的心上人解了这蛊。果然一切事物都是以变应对一切的,自己竟然收了那丫头做徒弟,这倒是自己始料未及的。

至少,自己从未想过要收一个徒弟来传自己的衣钵,之所以收了这丫头,也只是觉得她有趣而已,自己也想看看那个让陌子珏黯然失色紧张不已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虽然接触下来,水洛是觉得自己收的这个徒弟,当真是傻傻楞楞得可以。

笑完了,水洛怡然自得的看着苏木伊,“你这丫头,说得倒是不错,本公子确是懒人一个,自是不喜这些纷争的。不过,此刻本公子依旧是懒人,你可不行,这些书,赶快了,要是等你痊愈之际,我发xiàn

你不能熟记这些药草,可不要怪本公子对你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苏木伊咬牙切齿的暗自腹诽,你什么时候懂过怜香惜玉了,在你眼里,压根就没有把自己当成女人看过好吗。当然,这些想法也只好在自己心里想想,怎么敢说出来。

不过,苏木伊倒发xiàn

,自己还真是挺喜欢学医的,在现代的时候自己只对西药有概念,很少接触到中药,虽是如此,苏木伊也知dào

,中医才是医术的根本,博大精深。

如今亲自接触到这些知识,苏木伊觉得自己异常的有兴趣,再加上自己记忆力不错,记起这些药草来格外的顺心。

苏木伊知dào

这是学医的根本,所以倒也不排斥水洛扔给自己记这些东西,只是一直心痒得很,不能实jì

的触碰那些草药,也未免太不好受了。

在床上赖了这么些时日,终于得到许可可以出门了,苏木伊走出房间,站在太阳下大大的伸了个懒腰,自己这是多久没有晒到太阳了啊,一直躺在床上,自己都快发霉了。

“可以出房间晒太阳了,心情很好是吧。”

冷不丁的,身后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把苏木伊吓了一大跳,不满的瞪着突然冒出来的许少倾。

语气极度不快,“我说少倾,你不知dào

我是有多久没有出门没有晒太阳了啊,我都快对外界陌生起来了,你这样突然冒出来会吓死人的知dào

不,显摆你轻功好走路没声啊。”

看着苏木伊脸上很明显的不满愤懑,许少倾很不厚道的笑了,“没办法,谁叫你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呢?”

最后弱女子三个字,许少倾还故yì

一字一顿的说,气得苏木伊只想揍他两拳,然后对向天下那无数对他暗许明许放心的弱女子看看,他们所迷恋的男子其实有多无赖,多么的,无耻不要脸。

“我说,咱能不这么无耻么,要是让那些对你心心念念的小姑娘知dào

你的真面目,不知dào

该多伤心呢。”苏木伊恨恨道。

许少倾失笑,“哦?是吗?我可不这么觉得,那些姑娘见了我,只会心猿意马脸红心跳的,哪像你这个女人,有时候我都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面对我这天下四大公子之一,哦还有你家陌子珏,你那师父水洛,都能无动于衷的,难不成你其实根本就不是女人?”

“你才不是男人,你个花孔雀!”

“孔雀?孔雀是何物?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许少倾疑惑的问。

苏木伊怔,自己忘了,古代好像确实还没有孔雀的,自己跟许少倾这个实实在在的古人说什么孔雀。不过他也确实像孔雀,孔雀开屏嘛,自恋得不得了。

“没啥,我这不是夸你好kàn

么,我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说孔雀是所有鸟类中最漂亮的动物,有七彩的羽翎,张开的时候像一把大扇子。”

许少倾疑问的看着苏木伊,总觉得他这个解释有什么问题,多半不安好心。

苏木伊被许少倾看得发毛,只好打哈哈,“行了啊,我真夸你呢。对了,你到底要在这小城待多久啊,你这个百花阁阁主,七夜的当家的,应该不至于这么闲才对吧,你要是这样闲,怎么养活你那一大帮子兄弟啊。”

许少倾像是看白痴一般的看了苏木伊一眼,“你总不会以为这些事还需yào

我亲自出马吧,那我养那么多手下是干什么的,吃白干饭的么?”

苏木伊暗骂自己一声笨,自己当然知dào

做领导到了一定得位置的时候,一般的事情都是交给手下搞定的,自己只需yào

在幕后掌控全局就好。学管理学的时候就曾提到过,一个好的领导是要能够懂得领导有才能的人做事情,而不是自己亲力亲为。

都怪这个许少倾,让自己一时之间竟然语无伦次起来了,真是,难道是睡得太久,真如水洛所说,自己傻掉了?苏木伊沮丧的想。

“我那不是觉着你这样闲着不好么?你这好歹也是身兼要职吧。”

“我算是听出来了,敢情你这是嫌我烦了吧,想我大老远从东朝跑来就为了担心你,如今留在这里陪你,你倒是开始不耐烦起来了啊。”许少倾不满道。

苏木伊傻眼了,自己本来不是谴责许少倾来着的么,怎么现在变成了他谴责自己了。看来,自己真的是睡傻了,竟然能走到让自己哑口无言的地步。

见苏木伊吃瘪的满脸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许少倾心情大好,自己在苏木伊面前,可是很少有占上风的时候,难得自己还能见到她这样羞恼的样子,也是不枉自己冒着陌子珏无数白眼的风险留在这里。

“好了好了,你身体还没好利索呢,这样激动可不好,要是你再有个什么闪失的话,恐怕陌子珏得冲过来杀了我。”说到这里许少倾突然叹了一口气,“想必你也猜到了,现在东朝大乱,我留在这里其实也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看看皇帝会动手做些什么,你该听说过,以动制静,以不变应万变,我现在,便是在静中,等。”

许少倾的话让苏木伊一阵怔楞,看来,自己又一次猜对了,许少倾当真是跟隐势力有关,不对,不是有关,应当是那股势力就在他手里。

看到苏木伊的神色,许少倾就知dào

她果然是猜到了,无奈苦笑,“你还是一样的聪慧敏感,你想的没错,我便是掌握东朝那三分之一隐势力的人。我们许家从开国以来,便是同皇帝协商带着三分之一的势力隐在暗处,不是为了分崩东朝的势力,而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

第七十章、他的命运

不是为了分崩东朝势力,而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许少倾的话让苏木伊很是不解,苏木伊想不出来,隐藏掉一个国家整整三分之一的势力,是要为了备什么样的不时之需?

“我不明白。”苏木伊直言道。

许少倾点头,“你不明白也属正常,我只能说,东朝,自第一代起,就已经衍生了无穷的野心。你应该知dào

,我们的天下,并不是原本就有四个国家的,最初,根本就没有什么东朝、西华、南月、北燕,而是一个国家,这个国家被叫作‘天望’国,并且,天望国便是以龙为国姓。

关于这一段历史,史书上并没有抹掉,所以所有人都知dào

。但是,却很少有人知dào

的是,其实东朝,便是天望国之后衍生来的。历史上记载的是,天望国的最后一个皇帝龙省,乃是一个暴君,不懂得励精图治,且视人命如草介,荒淫骄奢,引起了民愤如潮。

那段时期,名不聊生哀鸿遍野,朝野一片怨声,终于,在这样的情况下,开始有人反了。这时,站出来的便是以四个年轻人为代表的四支队伍,龙家,东方家,玉家,贺兰家。这四个年轻人一起瓦解掉了天望国的势力。

最后,他们不愿意合为一体,于是便各自为伍,分别占据了东、南、西、北四方,这才有了东朝、西华、南月、北燕四国。之后几百年,一直都相互制衡,也一直都是天下太平。

这些,都是历史上记载了的,但是没有记载的,却是有关东朝的龙家,关于这个姓龙的年轻人,没有人知dào

他的来历,只知dào

他姓龙,然后突然就带着一堆人杀了出来。

说到这里,相信你应该明白了吧,那个姓龙的年轻人,其实是天望国最后一个皇帝的的弟弟,他是先皇在民间生的,直到天望灭国,都没有人知dào

还有这么一个人的存zài



于是,他便成立了东朝国,再次以龙为国姓,成为东朝的开国皇帝。这就是我说东朝是天望衍生出来的原因,因为,东朝本就是天望的后裔。而还有一个秘密,在最初开国皇帝打下东朝的时候,其实身边一直陪伴有另外一个年轻人,这个人可以说是他的军师智囊吧。

东朝打下来跟这个年轻人有着莫大的关系,而在东朝成立之后,这个年轻人却莫名其妙消失了,连带着消失的,还有东朝三分之一的势力。原因便是,在东朝成立之初,两人就已经下了决定,一定要重新让四国归于一国,再次恢复天望国。

于是,两人便协商,由这个年轻人带走这三分之一的势力,隐藏在暗处,直到,天下即将大乱,战乱即将开始之时,这三分之一的隐势力,才能够再次出现在明处,助东朝打下这个天下。

但是,若是到了那个时候,东朝国力低下,皇帝昏庸无能,这隐势力便可不遵循皇帝的吩咐,可自立为王,夺走东朝,自己争这天下。这件事情,只有东朝每一代的皇帝跟隐势力的掌握人知dào

。木木,这个年轻人,姓许。”

苏木伊震惊了,自己完全都没有想过,关于东朝这安分之一隐势力的来源竟是如此,苏木伊以为是为了分崩东朝的势力,让东朝不致于灭亡,没想到竟是为了这天下的一统。

更加没有想到,许少倾竟是掌握这三分之一隐势力的继承人,如此说来,这天下之争,许少倾竟也是被卷了进去的。

苏木伊只想说,东朝的野心,竟是从历史根源就决定了的,从一开始就已经想好了后路,当真是从一开始就在谋全局。先人的智慧,真真是无穷的。

“当初在皇宫的时候,叶卿卿告sù

过我,说在龙啸吟登上皇位的时候,伴随着遗诏便有一份神mì

的信件,上面提到说如果龙啸吟能够在三年内将东朝的势力合拢,隐势力便会显露出来,助龙啸吟夺天下。这封信,就是你留的?”

许少倾点头,“是我留的,没想到皇后竟然连这都告sù

了你。早在我掌握这三分之一隐势力的时候,我便已经看到了这天下即将大乱,于是,在皇帝登基之时,我便递出了这封信,目的便是为了让他明白这天下的局势。

他倒没有让我失望,甚至,早在他登基之前,他便也嗅到了这一气息,还没有登基之时,便已经在暗中筹谋,并且他一直在寻找我的存zài

。我怎能让他失望,于是便送出了这份礼物作为他登基的贺礼。

不得不说,当今圣上确是一个好皇帝,在他在位这几年,颁过不少利国利民的律令,也做了很多百姓赞颂文武齐称的大事,在民间,他的名声一向很好。而且,他也实现了我在信中的要求,筹谋收服了那另外三分之一的势力,实现东朝势力的归整。而我,自然也要兑现我的诺言,从暗中走出来。”

“你还有没有说的吧。”苏木伊在许少倾说完后意味深长的道,“你还没有说,在你继承了那隐势力,并且嗅到了天下大统的时机之后,为了助东朝成功,你开始在商业上大动拳脚。

我听说,本来百花阁最开始并没有现在这般的规模,也不过是一个比较有名的香料阁而已,是到了你手上之后,才开始大大的扩展了规模,同时你还眼神到了其他的行业上,赚了个金盆满钵。

同时,还有你的七夜,这个情报组织就是你个人成立的,并且凭借你的才智手段让它成为了江湖上最大的情报组织。这些,都是你要助东朝统一天下所为的吧。少倾,为了东朝,不对,应当说为了重建天望,你真是煞费苦心了。”

许少倾浅笑,“你说得一点没错,为了这一切,我确是煞费苦心了。从我的先祖,就流传下来的遗训便是,要为恢复天望殚精竭虑,这是我们许家历代的使命。”

最后一句话,苏木伊分明看到了许少倾眼中的义无反顾,以及,掩饰不住的疲倦沧桑。

使命?苏木伊不明白,所谓的使命,就一定要人放qì

一切牺牲一切的么?苏木伊几乎不敢想象,许少倾从小,便要被灌输那样的思想,为了一个光复故国的使命而存zài

,这样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

苏木伊相信,这世上,当是没有一个人是愿意过这样的生活的,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所想而奉献自己的一切。

许少倾此般的男子,明明就应该是年华大好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却在那些无穷的年岁里,为了这个所谓的使命,早早的就开始投入自己的所有。不难想象,要光大百花阁,要成立七夜壮大七夜,这其间的思虑筹谋,无情打杀,会是多么的辛苦。

无论是什么人,都会不甘的吧,不甘自己被既定安排的使命,不甘,无法扭转的命运。

突然,苏木伊就替许少倾觉得心疼。

“不要用那样怜悯的眼神看着我,木木。”许少倾当然看出了苏木伊眼睛里一瞬间涌上来的悲悯同情,心疼难过,可是,这些却并不是许少倾想要从苏木伊身上看到的。

“木木,不要那样看我,你该知dào

,这是我的命,我无从选择。我是一个男人,男子汉大丈夫,当顶天立地,最不需yào

的,便是女人的同情怜悯。所以木木,不要那样看着我,那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苏木伊怔讼了片刻,继而释然,明白了许少倾的意思,也许,真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吧,就像自己,因缘巧合下来到这个时空,莫名的被灌上异女这个称号,冥冥之中同这些跟天下有关的关键人物接触一般,一切都是命啊,果然应了那句话,一切皆是命,万般不由人。

“少倾,为何要将这些告sù

我,你该知dào

,如今我跟珏在一起,他所代表的是西华,而西华跟东朝不久势必将要对上,而我,也势必是要站在珏这边的。这些都是东朝的秘密,且是东朝制胜的法宝,你告sù

我,岂不是对你们很不利?”苏木伊疑惑问道。

许少倾摇头,神mì

一笑,“不,整个天下,马上就会知dào

。”

苏木伊惊,许少倾这是什么意思,天下马上就要知dào

,难道说,这就是许少倾躲在这里的真zhèng

原因,竟是为了散步这个消息?

许少倾的胆子也真是大,刚刚从暗中走出来,走到龙啸吟面前,坦言他便是这三分之一隐势力的掌权人,下一刻,就将这消息散布出去,将东朝的这个秘密暴露出来,要知dào

,如此,西华便会有所防范了。

苏木伊不明白,许少倾究竟为何要这么做,他们完全可以将此事隐秘起来,然后等到最后的时候,杀一个措手不及,如此,不是很好?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难道不觉得就是要这样做才有意思么,天下之争,便是该是一场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争斗,群雄对峙,纷乱复杂,这样,才会是一场好戏!”许少倾眼神炽热道。

第七十一章、逃离东朝

一场好戏?苏木伊诧异,这跟那时许少倾留在西华时,帮自己跟东方止的诸事的说辞一样,也说他只是想要看看不一样的有趣的事情。

敢情,这许少倾真的只是想要看一场好戏,所以才做了这许多的一切,包括在西华帮zhù

东方止。他明知dào

目前依西华的情况,诸多的皇子中只有东方止最适合那个皇位了,但若是东方止没能登上皇位,西华必将大乱,国力低下,这对东朝来说无疑是一件极为有利的事情。

可是,许少倾却选择了帮zhù

东方止,而且他也知dào

西华在联合南月,凭借他的手段,若是要阻拦西华南月的结盟也定是做得到的,可是他却什么都没有做,反而眼睁睁的看着西华壮大。

他不阻拦西华成为能够与东朝抗衡的规模,恐怕,真的如他所说,是要看一场群雄对峙的好戏吧。

所谓的英雄对英雄,便是要实力相当,也能生出英雄惜英雄的气韵来,这样的相争才会是一场真zhèng

有意义的酣畅淋漓的争斗。

苏木伊突然就领会了许少倾的意思,他确是掌握东朝的三分之一的隐势力,目的也是要复天望国,但是,他却是希望复出的天望国是强dà

的。

若是天望国不费吹灰之力便重建了,这样并不是真zhèng

意义的重塑天望的强dà

,终有一天仍是会瓦解,所以,他希望看到东朝真zhèng

的实力,若是东朝做不到,那么颠覆便颠覆了,这天下,本就该是由更强dà

的人来拥有的。

“少倾,你的深谋远虑,我很是佩服,为了天下,你竟然可以思虑至此,我想,你大概是这天下的第一人,能够为未来的统一江山考lǜ

的吧。”苏木伊惆怅道。

许少倾无所谓的笑笑,“什么第一人不第一人的,我只是看不得这天下最后无聊收场罢了。”

苏木伊若有所思的点头,“所以,这不久之后的天下之争,你并不会参与其中?”

“没错,我对天下之争并不感兴趣,你忘了,其实我也只是想像你的师父一样做一个闲散的人,游遍这天下。只是,我首先是东朝人,是东朝隐势力的继承人,肩负的便是光复天望的使命,这一点,我不会推卸。

所以,无论如何,既然担负了这一切,我就会做好每一点,毕竟,我也是希望东朝最后能够成功的。但是,同时,我许少倾除了是百花阁阁主,七夜当家的的,隐势力的掌权人之外,我还只是许少倾,只是我自己。

做完那一切,我便只是我自己了,过我想过的生活,成全我自己。这天下,自然是跟我再没有关系了。天下以后将如何,再跟我许少倾无关,我已经替这天下做了我可以做的所有的一切。”

此刻的许少倾,在苏木伊的面前,似乎透出了那么点顶天立地的味道,苏木伊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从很早以前就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竟然一直以来都担负着这些。

天下大业,是他的责任,是他的使命,无疑,许少倾都是做得很好的,桩桩件件,无不是用了他最大的心力,只为了这将来的江山统一天下太平,他努力的让自己的国家能够具备最大的优势。

只是,他终究也只是他自己,不过是想要看山河颜色,秀丽风光罢了。

从前,苏木伊一直都觉得许少倾太看不透,一身都是秘密,自己看不清摸不着,直到现在,苏木伊才觉得,许少倾当是这世间当之无愧的君子,堪称是真英雄也。

一般的人,又怎能做到此般境地。

许少倾终于告sù

了苏木伊东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上一次许少倾突然从西华回到东朝,就是因为他到了该实现当初对龙啸吟的承诺,于是,他回到了东朝,拿着代表隐势力身份的令牌站到了龙啸吟身边。

可想而知,龙啸吟是有多震惊,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那掌握着东朝庞大的隐势力的人,竟然是东朝一直就赫赫有名,甚至是整个天下都赫赫有名的人物。

龙啸吟震惊之余,也是惊喜的,毕竟,许少倾手里掌握的可供于东朝驱使,有利于战争的东西,实在是太好。

这对于龙啸吟来说,无疑是如虎添翼的,才得到自己的粮市,又得到东朝的隐势力,让东朝的势力终于得到完整,再加上许少倾的生意遍布各处,有大笔的金钱充盈国库为战斗提供了保障。

许少倾当真是大无畏了,在他站出来时,不仅将隐势力全部归还,甚至还将这么多年以来百花阁的所得全数捐了出去。龙啸吟是大赚了一笔,自是高兴不已。

只是,人一旦得到了巨大的利益,却会贪心的想要更多,龙啸吟就是这样的人,在他得到了这些之后,也同时让他看到了许少倾的才能,他很快的便想明白了,能够做到这么多的许少倾,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于是,便打起了要得到许少倾的主意,龙啸吟希望许少倾能够为他所用,其实就是希望许少倾能够在天下之争中同他站在一起,毕竟那隐势力在他手中这么多年,就代表许少倾也定是有治军管理之才的,再加上他所拓展的商业王国,更加证明许少倾的才能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相信,面对这样一个人才,任何一个人都会生出惜才的心思的,龙啸吟想要留下许少倾,也实属正常。

许少倾当然不乐意了,他花费了全部的心血来助成东朝能够成大统的辅助,自是不想将自己的以后也全部搭上去,更何况他本就对这天下之争不感兴趣。

于是,许少倾拒绝了龙啸吟。想龙啸吟是多骄傲的一个人啊,他贵为九五之尊,从小所有人就都是要顺着他的心意的,怎会遇到这样强势的拒绝。许少倾成了第二个例外,这第一个,自然是苏木伊了。

苏木伊可是第一个敢忤逆他的人,并且从他的眼皮子逃出生天,可谓是将龙啸吟身为皇帝的尊严给践踏了个彻底。相信龙啸吟这一辈子都会记住苏木伊此人,并且是在心里将之给恨之入骨了的。要是再给他见到苏木伊,定是不会让苏木伊有好下场的。

然后第二个许少倾,他是生了爱才的心的,却不想竟是得到了拒绝。龙啸吟怎会甘心,自是不会放过许少倾的。尤其,许少倾又是如此足智多谋的人才,都说,在面对极度优秀的食物或者人是,若是不能得到,便要摧毁。

依照龙啸吟此人的多疑,他必定是不会放心龙啸吟的离开的,他不担心许少倾会背叛东朝,投靠其他的国家,但是,他不担心不代表他就会放心许少倾的游离,毕竟,都说了他多疑,多疑会促使他不放过一切的可能。

所以,龙啸吟是不会放过许少倾的,许少倾拒绝之后,无论是处于他的自尊心还是处于为整个东朝考lǜ

,他都不会放许少倾离开。

许少倾本来是还在东朝要处理一些事情的,结果,没想到龙啸吟动作那么快,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留下许少倾。他竟然动用了羽林军请许少倾进宫,这样的戏码跟当初要苏木伊留在动力意wài

的相似。

不过,许少倾是何许人也,怎会任人宰割,他可不是当初什么势力都没有根本无力反抗的苏木伊,于是,他坦然自若的逃了。

这就是许少倾为什么跑到西华呆在这方小院子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嗅到了龙啸吟将要针对他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他自知,若是被龙啸吟强留在了皇宫,他便没有自由可言,而玩弄权势政治向来都不是他所喜欢的。肩负在许少倾肩上的责任,他已经用自己前面二十几年的光阴风险一副的去履行了这个责任。他并不想自己剩下的大半辈子,继xù

为这些无谓的一切奔波。

这样的想法真的跟水洛惊人的相似,水洛也是不喜权术之人,向往山水间的怡情与自由,不喜拘束。

只是不同的是,水洛是从小便不屑这一切,于是养成了他不苟同的怪异性子,倒是一直活得潇洒自在,对一切漠不关心,直到现在才开始担忧起了水家的未来,于是勉强沾了一点水,真的,只是一点点。

他除了等到陌子珏亲自找上门便没有做其他的,直接将一堆的烂摊子丢给了他,继xù

逍遥他的自在。当真是懒人一个,比起苏木伊这个一直以米虫自喻的人,都要自愧不如。

许少倾这不一样,许少倾是崇尚自由,但是却从小便肩负那样的使命,没有一天是为自己而活的,筹谋算计,无一不是为了东朝的霸业。

只是,在他做完了一切之后,终于是选择了放手离开,开始只为他一人而活,不再给自己扛巨大的责任,离开那一切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

相同也不同,苏木伊倒觉得,这两人是可以结伴而行了,毕竟,一人看风景不如两人一起看,分享才能是愉悦翻倍嘛。

不过,水洛同许少倾,两个男子,呃

第七十二章、他的妹妹

从苏木伊醒来到现在,已经在这小城待了有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陌子珏都一直都在忙,没有时间再来这里。苏木伊跟陌子珏唯一保持联系的方式就只有书信了,每天从短短的书信里了解彼此的近况。

许少倾到底还是回了东朝,龙啸吟派来的人找上了他,而且看许少倾的反应,似乎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也对,许少倾想要逃离这一切,毕竟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他的手里,无论如何,都还有百花阁跟七夜。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放手的事情。

许少倾无奈回到东朝,面对他必须要面对的一切,只希望,接下来这场硬仗,他可以取得属于他的胜利,能够最后全身而退吧。

许少倾走了,但仍是把月浓留下了,并且告sù

月浓从今以后她不再属于七夜,主子也不再是许少倾,从现在开始,月浓的主子是苏木伊,是自己。

月浓在自己的身边也有一段时日了,倒真的是一个不错的人,她本来是七夜的杀手,身手不俗,也在情报方面受过训liàn

,收集情报信息很有一手,还会照顾人,留在自己身边,确是一个很好的帮手。

苏木伊直接将她安排进了自己的暗香楼,暗香楼经过这几个月在西华的发展,又有陌子珏的支持帮zhù

,已经在西华有一定规模了,现在让月浓帮忙,以她的能力,一定可以助暗香楼的。

现在东方止这方院子可真的算得上是清净了,老头在自己醒来不久之后就离开了,继xù

他的逍遥游方,想也是,老头这个人,怎么肯长久的呆在同一个地方呢。

如今这里就只有自己、水洛跟东方止了,东方止每天奔波在治理水患的事宜中,月浓被自己叫去打理暗香楼,院子里整日整日便只剩下自己跟水洛,幸好自己一直在跟着水洛学医,倒也不觉得无聊。

自从自己身体大好了之后,水洛便不再只要求自己看那些医书,他开始让自己接触药草,开始教自己医术。不得不说,虽然水洛此人行事不按章法,教自己确也有他的一套方法,苏木伊能够学习的空间极大。

苏木伊每日就在这样的日子里度过着,晒着太阳,看着医书,把弄着药草。苏木伊发xiàn

,自己的鼻子竟然很是灵敏,以前觉得自己鼻子灵是对美食的追踪分辨能力,现在将它用在分辨这些药草上竟然也很是不错。

水洛也对苏木伊的这一特质很是满yì

,他发xiàn

,苏木伊的记忆力很好,鼻子又灵,领悟能力理解能力也不错,这对一个医者来说,确是有很大的优势。到现在,水洛终于发xiàn

自己眼光还是不错的。

越看,越觉得自己收这个徒弟的选择是明智的,尤其,还能随意使唤。比如让她端端茶烧烧水,跑跑腿,看着她那明明是一脸的不乐意,但是却只能对着自己笑的憋屈样子,自己就觉得开心。

水洛活到现在,其实很少跟一个人这么亲密,即使是水家自己的那些亲人,都没有谁跟自己那么亲密过。水洛从小在水家就是一个特别的存zài

,天赋异禀,但是偏偏不喜受拘束,从来不听任何人的话。这一点让水家上下是既惊喜又头疼的事情。

所以那么久以来,水洛的身边从来就没有一个特别亲密的人,水洛不愿意同他们亲近,他们也不敢随意同水洛亲近,所以发展都现在这样的地步。

说起来,水洛也真是一个孤僻的人,二十多年以来,一直都是孑然一身的,不过,他本性如此也从来都不在乎那些,一个人过得潇洒自在的。

如今,这身边出现一个苏木伊,对水洛来说,其实是一件很新鲜的事情,这丫头,对自己没有敌意,反倒是很听自己的话,灵动活泼的,让水洛的生活也觉得有趣了起来,看着她整天委屈的楞楞的样子到处跑,自己就觉得很有意思。

苏木伊看着水洛盯着自己的诡异的眼神,就觉得发毛,这个人,眼神怎么怎么这么让人觉得瘆的慌呢。

伸出手在水洛面前晃了晃,水洛一个不耐烦,抬起书扬手就拍了苏木伊一下,得来苏木伊不满的瞪视。

“我说公子,你这眼神,怎么看得我这么心慌呢,太瘆人了。你不是中邪了吧。还有,干嘛打我,不知dào

莫名的打人人是会变笨的么?”苏木伊不满道。

水洛勾起嘴角冷冷一笑,“我说,本公子打人看人还需yào

理由么,怎么,你不乐意?”

危险的眼神一个射过来,苏木伊打了一个冷颤,太吓人了,真是自我的一个人啊,听听他说的什么话,打人看人不需yào

理由,敢情他还唯我独尊了他。这话苏木伊是不敢明目张胆的说,只能在心里腹诽一下,发泄一下自己的不满。

苏木伊狗腿的点头,“是是是,您是公子,水家当家家主,哪里需yào

哪些小家子的理由呢。”苏木伊面上谄媚道,心里早不知dào

问候了水洛家多少代了,没办法,自己拜他为师,一切可掌握在他手里,怎么敢随意得罪,这个人,可记仇了。

水洛在心里暗笑,他哪能看不出苏木伊这丫头的小心思,面上看着恭顺极了,一切都遵从自己,其实心里早不知dào

有多怨自己。不过知dào

归知dào

,水洛还就乐意看苏木伊这幅委屈的惨样。

冷哼一声,“知dào

就好,去,给本公子端一杯茶水来。”

苏木伊暗香,这指使得倒是很顺手嘛,果然是当惯了公子哥的人,真把自己当丫鬟使唤呢,如此想着,还是挪动脚步照他的吩咐去办了。

看着苏木伊转身离去的背影,水洛觉得一阵恍惚,这个瘦弱的背影,跟自己记忆里的某个小小的影子重叠在了一起。

其实,水洛并不是一直都是这个怪癖的样子,至少,在他的妹妹死之前,他不是,只是性子冷淡了一点。

是的,水洛本来有一个妹妹,叫水妍,比水洛小个七八岁,若是还在,现在的年纪就刚好跟苏木伊是差不多的。

水妍生下来就很讨人喜欢,长得白白嫩嫩的,极是乖巧,水家上下一致都很喜欢她,尤其是水洛家,将她当个宝贝似的宠着,就连水洛这么个性子从小就冰冷淡泊的人都很喜欢自己的这个妹妹。

说来也凑巧,水妍这小丫头也很是喜欢自己这个哥哥,明明那样小,却偏偏喜欢往哥哥身上凑,整日里水家上下就不看见,水妍这么个小不点总是跟着水洛,无论水洛走到哪里,都喜欢跟着他。

水洛宠妹妹,便也不讨厌妹妹的跟随,便自己走到哪里,也经常带着她一起,还总是护着她不让别人欺负她。一度的,整个南月皇城的人都知dào

,水洛有个宝贝妹妹,不许任何人欺负。

可以说,水妍是水洛冷漠的心里的唯一的一抹温暖。这也不是没有理由的,水洛从生下来便是作为一家家主来培养的,从下便被灌输他是未来当家人的思想,再家上他的天分极高,水家对他寄予了很高的厚望,对他的要求便更多。

少时,水洛虽是不满不喜,但是却也是默默的隐忍接受着,并没有真zhèng

的反抗过,只是偶尔乖张一些,但是倒也没做什么出格的大事。

在这样压抑的环境里长大,心里面多多少少都是有缺失的,对谁也不亲。直到水妍的出生,这个小丫头对自己的依赖,便有幸的成为了水洛生命里为数不多的慰藉跟温暖。

水洛本以为,自己的人生大抵就是这样了,按照家族的安排最后去接任那个什么劳什子的无所谓的家主,然后进皇宫担任无聊的太医院首位,当然,做这一切的同时,还要护着自己的妹妹。

只是,谁也没有料到,变数就这样发生了。

那一年,水洛十四岁,水妍,六岁。

水洛在成长的年岁里越来越出色,医术强dà

到无人能及,就是性子偏冷了一点,不喜受拘束了一点。

这样的事情引起了水家的强劲对手的不满,于是,他们派人来掳走了水洛,当时跟水洛在一起的,自然还有他的宝贝妹妹,水妍。尽管水洛拼尽了全力,以自己那时虽是不俗的武功,到底一人难敌众人。

他们最后将水洛跟水妍丢在了山里的破庙里,什么都没有留下,便离开了。那时,水洛已经是身受重伤不良于行,根本没有办法离开,只能等着家里人来救。他们是存了要让水洛死的心思的,偏偏又不直接杀死他,只是想要折磨他至死,可想,这个破庙所在的位置会是多远多偏僻。

很不巧的是,晚上的时候,小小的水妍在没有吃的没有喝的,还很冷的情况下,发起了高烧。水洛担忧至极,但以他的身体根本没有办法行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整晚都将妹妹抱在怀里,希冀能够以自己的体温来温暖水妍。

第七十三章、离别在即

到了后半夜,水洛由于身受重伤也不可避免的发起了高烧,神智陷入迷糊的状态,却仍是不忘了挂念妹妹水妍。

到了第二日早上,水洛勉勉强强的醒来,水妍已经陷入了昏迷。水妍只有六岁,且本就一直身体虚弱,在这样破败的情况下身体情行极速下降。

水洛顿时焦急无比,虽有一身超群的医术,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身体动不了,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根本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水妍的情况越来越糟糕。

水家的人是在傍晚的时候找到水洛跟水妍的,那时,水妍已经昏迷不醒了,水洛很清楚,水妍的情况已经是极度的危险。而水洛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担心水妍,拼命以自己的意志力控zhì

住才没有陷入昏迷的。

找到他们的那一刻,水洛立马就陷入两人昏睡,在陷入黑暗前,还不忘紧紧的抓着水妍,嘴里吐出艰难的两个字——救她。

水洛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两天之后了,水洛本来就受了重伤,加上在破庙待了那么久,身体也是一度的很危险,幸好水家那时的家主也是医术卓绝的,到底还是救回了水洛。

只是,水洛醒来了,妹妹水妍却永远的陷入了黑暗,再也没能醒来。摆在他眼前,水家所有人面前的,是水妍冰冷的小小的,尸体。

那一刻,其实水洛的反应很平静,看着水妍,神情无悲无喜的,水家上下看着水洛这个样子都很担忧,害pà

水洛会怎么样。

但事实上,水洛什么都没有做。其实,他早就知dào

了这个结果吧,他是医者,医术最好的医者,怎么会不知dào

水妍的身体状况。水妍进入法高烧,陷入昏迷时,水洛就已经料到,依水妍的情况,撑不下去。

水家将水妍接回去,水妍的身体已经到了最坏的情况,撑了不过一天,便走了,尽管水家用尽了一切办法,依然是没能留住水妍的性命。

水洛自然明白这一切,所以,看到水妍的死,水洛的反应很平静,而且,是出奇的平静。水洛只看了一眼水妍,便离开了灵堂,再也没有看妹妹的尸体一眼。

自此,水洛开始性情大变,不再接受水家的任何安排,行踪不定,没有人能够琢磨透他在想什么,也不能接近他。水洛开始成为水家最特立独行的一个存zài

,行事诡异,完全不按章法。

要说以前的水洛冰冷,那只是不擅表现,行为冰冷罢了,而现如今水洛的冰冷,则是由心里散发出来的冰冷,无人能亲无人能近。

水妍是水洛心里唯一的一抹温暖,这抹温暖的失去,水洛便犹如置身冰窟,再也无暖意可言。

如今,苏木伊横空出世突然出现在水洛的生命里,她的生动灵活,就像是太阳光一样突兀的洒进来,于水洛来说,无疑是另一场救赎。

这个因为水洛的突发奇想生出的事情,竟然让水洛得到了另一种感悟,这么多年来,自己的生命里一直都没有别人能够接近,一个原因是因为没有那样一个人,另一个原因则是自己不愿意敞开自己的心。

现在,苏木伊显然是一个例外。水洛不是不明白,看着苏木伊,就像看到水妍一样,那个在自己的生命里短暂的出现,成为自己生命中唯一的温暖的妹妹。

水洛知dào

苏木伊不是水妍,但仍是不可避免的让这个人接近了自己,也许,是这么多年都一直一个人,真的孤独太久了吧。

于水洛而言,不明白什么是情爱,但是水洛却知dào

,自己是不排斥苏木伊的接近的,也许与情爱无关,只是苏木伊这个人,水洛乐意同她的交往,也许可以视作自己的妹妹,倒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着,终于到了东方止这边治水完成的时候。不得不说,东方止也真的很聪明很有能力,东方玉早先就已经做了一些,东方止接下来进行了改良,治理水患相当成功。

东方止组织起小城有劳动力的百姓挖水渠,修堤坝,并且给他们钱,这让东方止在这里的名声大增,百姓纷纷赞叹东方止是一个爱惜百姓的好皇子。这名声也传到了皇城,皇帝颁布了旨意过来对东方止的行为大加赞赏,并且要东方止不日回宫。

在这几个月里,苏木伊跟着水洛学习医术也学得很不错,大有长进,跟着水洛苏木伊学了很多东西。水洛这个人虽然有时候是对自己有一点过分了点,但是其实苏木伊能够感觉到,水洛是真心待自己。

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苏木伊发xiàn

水洛这个人不是像传闻中一样不通情理没有感情,相反,其实他内心深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自己自从醒来之后,水洛就开始亲自调养自己的身体,本来苏木伊的身体经过这么几次的折腾,东方止当初也说了自己身体很虚弱,但是经过水洛亲自监督调养,自己身体是大好了,连从前落下的那些都统统没了。

这足以说明水洛是一个很温柔的人,苏木伊相信,水洛只是习惯了那样的冷漠罢了,若是他敞开了心扉,一定是一个及其温柔的人。

这几个月,苏木伊跟陌子珏也一直以书信联系着,陌子珏只来过这里几次,都是匆匆的来匆匆的去,跟苏木伊是真真的聚少离多。

不过带来的都是好消息,西华成功的同南月签订了联盟协议,南月答yīng

同西华一起对抗东朝北燕的联合。

而对于水家的全身而退,也在成功的进行着。虽然水洛没有在水家,但是陌子珏凭借水洛的家主信号暗中调度着水家在南月的一切。

先是南月朝堂上的水家人,水洛给了他们选择,愿意留下的继xù

留下,不愿意留下的陌子珏想办法让他们退出了朝堂,南月皇室不敢置一词。

水家上下其余人的疏通安排陌子珏也做好了,现在只等水洛自己的决定,是带着水家上下所有人一起隐退还是将他们解散掉。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便是意味着要分离了,东方止治水完成,自己跟他也快要启程回皇城,水家的事情也解决得差不多,水洛也要回南月组织最后的事情。

而许少倾也通过七夜让月浓传来消息,东朝上下现在是一片混乱。许少倾回到东朝之后就被皇帝请进了宫里,皇帝以百花阁上下相胁,许少倾不得不去,尽管知dào

进了宫多半没什么好事。

果然,进宫之后,龙啸吟便提出要许少倾入朝为官,许少倾知dào

直接拒绝龙啸吟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于是答yīng

考lǜ

,实则是拖延。

龙啸吟当然也明白许少倾在拖,但是以他的自负,相信许少倾也做不了其他的事情,于是将许少倾留在了宫里,实则就是变相的软禁。

许少倾倒是丝毫不担心的,龙啸吟不知dào

他是七夜的当家,怎么可能拦得住许少倾。只是事情棘手了一点,许少倾还需yào

在宫里待一段时日。

另外就是龙雪鸢,龙雪鸢其实心里一直都有不臣之心,她从小便是如同一个男子般教养的,再加之先帝一直都很喜欢她,她自己也有头脑有手段,种种都是不输于一个男子的。

这么些年来,龙啸吟也允许她参政议政,龙雪鸢渐渐的就心里生了别样的心思,应该说是她一直都有别的心思,只是没有敢表现出来而已。

但自从知dào

叶卿卿其实是站在龙啸吟那边,龙啸吟跟叶丞相之间这几年是一直在演戏,龙雪鸢就开始躁动起来。

在苏木伊离开东朝之后,龙雪鸢明里暗里就开始有所动作,龙啸吟其实一直都知dào

自己的姐姐心里的那点心思,只是没有说破而已,但是龙雪鸢开始行动,龙啸吟就不能坐视不理。

这些年,龙啸吟其实倒也积攒了不少的势力,真动起手来,还是颇有那么几分气势的,逼得龙啸吟也是不得不认真起来,但是又不能真伤了龙雪鸢。

所以现在,东朝上下是很混乱的状态,虽然龙啸吟处理的是游刃有余,但是到底还是引起了百姓的恐慌,再加上许少倾动用七夜暗中做了些小动作,东朝到底是混乱了。

现在看起来,各个国家都不太平,东朝龙雪鸢反叛,西华易储危机,北燕环境问题严重,南月内部混乱,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问题。

如此一番混乱下来,相信不久,就是到国与国相对的时候了。届时,才是真zhèng

的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吧。

苏木伊几乎可以想象那时哀鸿遍野的场面,战场上处处是鲜血浸染,人命的逝去。不知dào

到时候又有多少人要失去亲人爱人了,流离失所,怕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场景吧。

只是,这也已经是时事所趋,历史发展的必然,无法避免,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战争来临时,保护好自己吧。苏木伊想,这个时空,终于到了风云变色的时候,自己也算是有幸,能够见证历史的变更。

第七十四章、登上皇位

水洛在三天后离开了小城回南月,苏木伊跟东方止也启程回了西华皇城。在路上遭遇了阻击。这倒是在苏木伊的料想之外,本以为陌子珏将东方眠打击得够惨,他应该没有这个精力来再做其他事才对,没想到他竟然还会孤注一掷。

不过幸好,陌子珏似乎也料到了他会有所行动,派了人来接苏木伊跟东方止,很快便瓦解了东方眠派来的人。

苏木伊跟东方止平安回到西华,苏木伊没有随东方止一起进宫,而是随同陌子珏一起再次住进了陌府,只是不同的是这一次苏木伊是以他未婚妻的身份住进去的。

苏木伊问过陌子珏,当初在宫里东方眠对自己做出那样的事情,后陌子珏又带着自己旁若无人的离开皇宫,甚至最后取消掉了同柳沁玥的婚约,给自己同陌子珏指了婚,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陌子珏没有跟自己细说,只说他是以自己身体抱恙为由带出了宫,而这一段时间自己同东方止一起在小城,也不知dào

皇帝知不知dào

,或者知dào

了又是怎么说的。

总之,苏木伊已经回到陌府半个多月,倒是没有任何人来找自己的麻烦,连东方止都没有再出现在陌府。

水洛倒是托人从南月带了一大堆医术药草给自己,说是若是下一次再见面自己的医术没有长进就要自己好kàn

。看到水洛的举动,苏木伊是哭笑不得,想着水洛其实也是蛮可爱的。

而东方眠派人来刺杀自己跟东方止失败,事情暴露了出来,想也知dào

,事情是陌子珏做的,皇子刺杀皇子,足以被定下大罪了。再加上他养蛊施蛊的事情也被揭露了出来,引起了西华上下的一片哗然。

皇帝也老了,又马上要天下大乱,皇子之间的阴谋战争他也管不了,东方眠的所作所为他也无法置辞包庇,只得吩咐东方玉彻查,最后,东方眠的下场同前太子一样。

东方眠被逐出皇城时,苏木伊央着陌子珏带着自己最后见了他一次,彼时,东方眠一脸憔悴落败之色,曾经的意气风发,淡定从容都没有了,只剩下一身的狼狈。

看着这样的东方眠,苏木伊只觉得感慨,这样的一个人,自以为将一切都操控在手中,到头来,还是什么都不剩下了。其实想想,当初她的母后以自己的生命,其实只是想要换东方眠得到关注得到爱吧,哪成想到有朝一日东方眠却走到了这个境地。

看到苏木伊出现,东方眠神情一闪,显然,他还是不相信自己中了忘心还能活下去吧,虽然陌子珏请旨赐了婚,他没有看见自己,就不相信自己是真的还活着。

如今看着自己好好的站在他的面前,对他来说去确实是很震惊的一件事情。

苏木伊看着东方眠,神色平静淡然,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即使当初心惊心痛,害pà

恐惧,到了现在,心里也只剩下一片劫后余生的平静了。

“九殿下,不知dào

事到如此,你可后悔?”

东方眠嗤笑一声,“后悔,我不觉得有什么可后悔的,我的母妃帮我把这条命给留下来,让父皇知dào

有我的存zài

,我就要对得起母妃的厚望,做这一切,我都不后悔,我唯一只后悔一件事,那就是低估了你对陌子珏的重yào

性。

你说得没错,陌子珏确实是非你不可,他确实是很喜欢你,否则,我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在想,要是那天我真的将你给强要了,或许今天我就不会站在这里了。我丝毫不怀疑,陌子珏会冲冠一怒为红颜,将我给杀了。

其实我唯一没有料到的只有一件事情,那便是你,看来,传言真的说得不错,异女降,辅天命,乱天下,定江山。我看,你真的有这个本事左右整个天下,因为你,一切都出现了变数。”

苏木伊不置可否,淡淡一笑,大概从见到东方眠,过了这么久,自己只有觉得他现在这个时候最顺眼了吧,收起了一身的菱角与戾气,变得,认命。

对,是认命。相信东方眠经lì

了这一场失败,终于是认命了吧,西华皇位与他无缘,天下之争也与他无缘。从此,他便要在某一个边远地方,终其一生都只能回忆这里。

这也算是一场放逐吧,身体与灵魂的放逐。也许诚如他所说的,他不后悔,苏木伊不是男人,不太能明白男人的报复与理想,但是,大概这就是他们这一生活着的价值了吧。

苏木伊淡淡一笑,“看来,你想明白了,那么祝你在边疆余下的生活安好吧。”

东方眠看着苏木伊一脸坦然的样子,突然就不明白为什么苏木伊会这么淡然,疑惑问道,“其实我很想不明白,关于你,我发xiàn

什么都不明白了。不明白何以你中了我的忘心,却仍是能够好运的得到传说中的玉岩活下去,得以此刻完好的站在我面前。

不明白为什么我对你做了那样伤害你的事情,你却可以这样平静的面对我,你不是应该恨我入骨,想要我死无葬身之地,为什么你可以不恨?

不明白,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zài

,本来我不信什么天命之说的,但是现在到了你身上,我却开始思考,是不是真的应该相信,因为自从你出现,所有的一切轨迹都改变了寻常的轨迹。”

“抱歉,我想,你最后的这个问题我不能给你答案,要知dào

,我确实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无疑。至于为何我能得到玉岩完整的站在你面前,你应该知dào

了,那是因为陌子珏对我的不离不弃。

而为何我不恨你,抱歉,因为我不认为恨你会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毕竟我现在好好的,尤其,恨你实在是一件他浪费光阴的事,再有,你对我所有的不好,我爱的人,都已经替我还了回来,我相信,你已经受到了加倍的惩罚。”

苏木伊的话让东方眠一阵恍然,他无法相信世间竟有如此豁达的人,尤其这个人还是一个女子,这让他越发的对眼前这个女子不解,不明白究竟是在怎样的环境下才能够成长若斯。

东方眠想,大概自己是真的错了吧,这一生自己所努力的,到头来还是成了一场空。

最后,东方眠离开,只留给苏木伊一个沧桑的背影。苏木伊脑海里回想起刚刚东方眠同自己说过的一句话。

他说,自己现在是站在陌子珏身边,同陌子珏共进退。

苏木伊明白他的意思,如今,不管自己愿不愿意,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身上发生了其他的变化,自己已然成为了全天下传颂的异女。

而现在,自己这个异女却站在了陌子珏身边。陌子珏,他不是皇子。异女,最后的归属不是这天下任何一个国家的任何一个皇子皇帝,那么,天命是谁?

所以,很显然,现在成为整个天下众矢之的的,不是自己这个异女,而是,陌子珏。他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成为了天下所有人关注的对象。

苏木伊不是没有想到过这一点,早在自己醒来陌子珏告sù

自己同他有了婚约之后,自己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应该说是所有人都想到了,只是没有说而已。

那些时日,无论是陌子珏还是许少倾、水洛、东方止,都装作不在意不关心的样子,其实,他们也都在心里是在意着的吧,在意着自己这个异女所站的人,又将在天下之争中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如今,东方眠已被驱逐,西华太子之位再次悬殊,东方玉无意皇位,且首推东方止,而现在西华上下也一直在赞赏东方止的博爱宽宏,仁孝慈爱。再加上东方止治水有功,皇帝也对他多加赞赏。况且了,东方止还有一个荣冠后宫首位的母后。

几乎没有悬念的,皇帝直接禅位给了东方止,跳过了太子那一关。其实也没有什么奇怪的,经过了两个皇子的起落,皇帝大受刺激,元气大伤,早已无心朝政。

如今又要面临天下之争,他更是无力大点,放眼望去整个东朝,也只有东方止能够担这个皇位了。索性一纸诏书颁布下去,将皇位传给了东方止。

至此,西华的皇位之争终于落幕,东方止也如最初回到西华的目的一般,成功得到了皇位。

他登基那日,苏木伊没有去看,只是在脑海里狗想着东方止穿上龙袍登上皇位的样子,一定也是器宇轩昂,霸气外露的吧。那一身富丽威武,想必,到底是遮掩不了他那颗淡泊的心,只是,终究,会有一日要将它全部磨个彻底吧。

苏木伊总是能想起那段时日自己受伤,他救了自己并收留自己,那时,他是何其洒脱何其温暖。这是在这个时空,苏木伊见过的最温暖的一个人,让自己有家人一般的感觉。

只是到底,他还是走了那座深闺,走上了那座寂寞冰冷的高座,将自己囚禁在那里,包括灵魂。

第七十五章、戏弄公主

皇帝禅位颁布圣旨时,还颁下了另外一道给陌子珏的圣旨,那就是认命陌子珏为辅政大臣,辅佐东方止一起治国。

东方止上位后,在陌子珏的帮zhù

下,将西华前太子还有东方眠等建立的一些反抗势力彻底清除了,至此,西华政局彻底稳定了下来。

陌子珏在宫里狠狠的忙了一段时日,其实自从自己跟东方止从小城回来,便很少能够有时间跟他在一起。平日里一般的时候自己是见不到他的,大部分时候,是他很晚的时候回来,在自己迷迷糊糊间将自己给抱紧怀里,带来一身的凉意。

苏木伊很是心疼,却也无能为力,现在新帝登基,政务繁忙,有许多的事情需yào

陌子珏来处理,自然没有时间来陪自己,自己不能无理取闹,唯一能做的事情便只有一件,那就是乖乖的待在陌府里等着,虽然,这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现在,自己每日在陌府里做的事情,就只是钻研水洛带给自己的医书药草,而乐趣,则是拿陌府里的下人们做实验,将陌府搞得鸡飞狗跳。如今,自己俨然已经成为了陌府的女魔头,人人避自己唯恐不及。管家也是头疼不已,但是却拿自己没有办法。陌子珏跟他交代过,只要自己不把这整个陌府给烧掉就成,如此,自己更是有恃无恐了。

当苏木伊又一次将一个打杂的小厮喝了一碗莫名其妙的药,搞得他上吐下泻之后,这陌府终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来的人,既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也在自己的意料之外。柳沁玥,找上了门来。苏木伊不是没有想过,柳沁玥会找到自己,毕竟陌子珏跟她解除了婚约,自己现在堂而皇之的取代了这个位置,她怎么可能不找自己,毕竟,这个女人的智商手段,都只属一般。苏木伊没有想到的是,她这么晚才来找自己。

所以,当管家将柳沁玥带到大堂里来的时候,自己正坐在主位上好整以暇的喝着手里的养生茶,呃,所谓的养生茶,不过是苏木伊自己找了些花草给自己配的,别说,味道还不错。

看见柳沁玥走进来,苏木伊也只是低头喝着茶,并没有看她一眼,任她站在那里。苏木伊悠悠的喝着茶,似乎,面前根本就没有什么人一般。

终于,柳沁玥沉不住气了,“喂。”

苏木伊这才慢悠悠的放下了茶杯,抬起了头来,凉凉的看了柳沁玥一眼,漫不经心的开口,“你是在同我说话?”

柳沁玥脸色一沉,“难不成你以为本公主在同谁说话,这里除了你就只有本公主我!”

“哦,你是在同我说话?”苏木伊蓦地一笑,笑得柳沁玥不明所以,“公主贵为一国公主,当知dào

,这世间每一个人生下来都是被父母赋予了名称的,所谓的代号。就如公主您,您叫柳沁玥,而不是叫阿猫阿狗张三李四,您就叫柳沁玥,柳沁玥这个名字便是你的代号,是用来区分你同所有人不一样的代号。

如此般解释,想必以公主您天生丽质聪明伶俐一定能够理解了吧,能够理解代号的作用。您看,您一声喂,知dào

的人会以为您是在同谁谁谁讲话,不知dào

的人,可能会以为那人有毛病在自言自语呢。

自言自语知dào

吧,就是自说自话,自个儿同自个儿说话,俗称,神经病,当然您可能不知dào

神经病是什么意思,我呢就不同您解释了。对了,咱说道自言自语是吧,自言自语严重了吧话,会被别人当做中魔了被附体了一般处理。公主您金枝玉叶,总不希望被当做这样吧。”

苏木伊一通话说下来柳沁玥满头雾水,同时胸腔里涌起一股愤nù

,显然不敢相信肃穆一直竟然敢这样同她说话。

看着苏木伊气急败坏的样子,苏木伊暗自觉得好笑,总觉得这个柳沁玥公主颇有一点脑残,同是一个爹妈生的,偏偏就这么大的不同,果然是龙生九子,个个不同。

东方止端的是温文尔雅,一派儒雅的君子之风,如今更是贵为九五之尊,更是说不出的威严霸气。再反观这个柳沁玥呢,典型的就是温室里面成长起来的花骨朵,什么都不知dào

,整天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冷暖不知,以自我为中心,认为全世界都得宠着她。

自己还就是要让她看看,并不是全世界每一个人都得宠着她顺着她的。否则她还不得一直抓着自己不放,妄想着所谓的要自己退出她再上位的,未免也太天真。自己可丝毫不介yì

稍微践踏一下公主的自尊心与骄傲。

“苏木伊,你这个贱女人,本公主屈尊降贵来找你,你居然对本公主如此无礼!”柳沁玥摆足了公主的富贵高傲架子同苏木伊道,言辞间满是不屑。

看吧,这就是所谓的阶级地位的悬殊了。

苏木伊柔柔笑道,“怎的公主还是不明白呢,不过即是如此,公主也算有那么一丝丝长进了,懂得叫出我的名字苏木伊,只是,公主怎么还是不明白,每个人的代号都是唯一的,诸如公主您的贱女人,就不知dào

您这是什么意思了,要知dào

如此有辱斯文的话从您的嘴里说出来,才是真真的有失我们大西华国的体统。

人家不知dào

的呢以为还会以为这是哪里的乡野村妇说出来的,如此粗陋不堪,造成这样的误会可就不好了对吧。再有,您口口声声一口一个公主,既然以公主自居,那就该拿出公主的气质来。您说屈尊降贵,那么请你想清楚了,是否是木伊我逼您来的。”

说到最后一句话,苏木伊声音里已经不由自主的带上了一层威严,无端的有那么点慑人的味道,柳沁玥很明显的神情微闪了闪。

柳沁玥长到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跟自己这样说过话,平日里在皇宫,父皇母后皆是对自己宠爱有加,众皇子哥哥们,还有那些公主们也都不敢惹自己,如今,苏木伊确是在自己面前字字句句皆是侮辱,想自己怎么也不能忍下这一口气。

“大胆,你知不知dào

你所说的这些对本公主不敬的话,大可以治你个死罪!”

“大胆?”苏木伊眼神微眯,危险的看向柳沁玥,“不知dào

公主对于大胆是如何定义的,木伊以为,大胆当用在战场上为了保家卫国流血奋战的士兵身上,木伊只是一介普通的百姓,如何担得起大胆儿子,公主倒真是折煞木伊了,如此看得起木伊,倒叫木伊颇为不好意思。

不过,公主想治木伊死罪是吗?说到这里,木伊真是不得不说公主您真是愚笨至极了。西华设有管法治的吏部,即使民女对西华的法例不甚了解,但也知dào

,判人罪行当以证据,以法理判定。

公主如今竟然想以木伊区区几句话就治木伊死罪,岂不是视法例不顾,当吏部为摆设,如此要是让其他国家知dào

了,定是要贻笑大方的,也会给外界坐实了我们西华皇室人员罔顾法纪,随意妄为的把柄。公主您归为公主,如此般行为,难道不是在给西华蒙羞。”

柳沁玥语塞,显然没有料到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被苏木伊给一大通话堵了回来,且事情竟然牵扯到了国体问题上去,将自己推到了蛮不讲理不顾法纪恣意而为的地步。

可是重点是,她说的,确又没有错。只是,再没有错,在柳沁玥这里,都是错的。

柳沁玥恼羞成怒,伸出红颜豆蔻指着苏木伊,说不出话来。

见柳沁玥哑口无言什么都说不出来的样子,苏木伊缓缓的叹了一口气,终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柳沁玥走过来。

柳沁玥戒备的看着苏木伊,“本公主警告你,你要是敢对本公主做什么,母后同皇兄定不会饶了你。”

苏木伊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管柳沁玥的反抗,强行将柳沁玥拉到椅子上坐了下去,然后端过下人送上来的茶水递给柳沁玥。

柳沁玥不明所以的看着苏木伊,却没有接过茶水,苏木伊怎么会不明白她在想什么,敢情是害pà

自己会下毒,这个丫头啊,真是一根筋。

苏木伊邪肆一笑,“怎么,害pà

我下毒,不敢喝?公主真是健忘,这么快就忘了刚刚木伊的一番苦口婆心,叫木伊好是难过。刚刚木伊才说了,西华法例甚笃,凡是讲求证据,若是我在这茶水了下了毒,傻子都会知dào

这毒是我下的。

凑巧了,木伊不傻,自然不会笨到在茶水了下毒,毕竟,害死了公主,这罪名可不会小,不仅我这小命保不住,这陌府上下,包括你的心上人子珏哥哥也会保不住,你说,我那么爱他,舍得去害他么?莫不是公主当真如此害pà

木伊?”

柳沁玥被苏木伊的话一激,愤nù

的接过了茶水一饮而尽,孩子气的样子看得苏木伊忍俊不禁。这个公主,当真心思单纯,虽然看着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可实jì

上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坏心,没有什么心机,成不了大事的。

苏木伊琢磨着,当初她派人上雾山刺杀自己,多半也是受人挑唆的,而这个挑唆的最大嫌疑人,苏木伊顾忌肯定跟东方眠脱不了干系。这个人面上一副和善的样子,最能骗过柳沁玥这种丫头片子了。

第七十六章、失意而回

柳沁玥就是典型的被皇室这样的地方惯坏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唯一有的就只是天不怕地不怕,将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的傻气。

没错,就是傻气,在苏木伊眼里,皇室里的那些飞扬跋扈的人,其实就是傻气,整日里养尊处优,学的就只有如何玩弄权术,而除了权术,便只会游手好闲。除此之外,便是真的什么都不会了。

柳沁玥将茶水饮尽,气鼓鼓的看着苏木伊,“你以为本公主会怕你,你不过只是一个普通人,本公主怎么会怕你。”

苏木伊失笑,“对,你是公主,你当然不会怕我了,要怕也应该是我怕你才对呀,好了,公主不要如此生气了,要知dào

,女人应该爱惜自己的,经常生气会变丑的,变丑了,小心嫁不出去哦。”

“你才会嫁不出去!”柳沁玥愤nù

的大吼。

“是吗,可是公主难道忘了,如今,我苏木伊,已然是珏的未婚妻。”

苏木伊慢悠悠的道,果然见到柳沁玥一下子煞白的脸色。她今日找上陌府来见自己,就是因为陌子珏吧,因为自己夺了她陌子珏未婚妻的位置。此刻自己这样说,无疑便是说到了她的痛处。

“苏木伊,你不要得yì

,子珏哥哥早晚会抛弃你的,你什么都不是,也什么都做不了,早晚子珏哥哥会不要你的,我才是子珏哥哥应该娶的人。”

“是吗?公主你是这样以为的?你也未免太小看了你的子珏哥哥对感情的认真程度吧,如果你有查过,那么便应该清楚。你的子珏哥哥,有多么的重视我,至少,在我处在死亡边缘的时候,他并没有抛弃我,反而是他亲自救了我的性命。

珏,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他爱我,我也爱他。这辈子我们认准了彼此,就会陪伴彼此不离不弃。我会是能够跟珏并肩站在一起的人,而不是只能够站在他的背后瑟瑟发抖。公主,你还不明白吗,之所以珏要解除跟你的婚约,不过是因为,他不爱你罢了。”苏木伊冷静的叙述这一切,看着柳沁玥,神情认真冷漠。

柳沁玥仿佛失去了力qì

般靠坐在椅子上,她又怎么会不明白,她的子珏哥哥不爱她,他爱的是眼前这个女人,为了她,竟然冒了巨大的风险解除跟自己的婚约,还为了救这个女人满天下大肆的寻找传说中的玉岩。

这一切自己怎么会不知dào

,只是她不甘心,不甘心。子珏哥哥从小便对自己很好,从很小的时候自己就知dào

将来长大了,是要嫁给子珏哥哥成为他的妻子的,这个想法从来都没有变过,子珏哥哥也从来都没有反对过。

可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却就这样发生了,子珏哥哥竟然爱上了另外一个女人,还是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其貌不扬的女人。任自己怎么看,都没有看出这个女人有什么特别之处,尤其是还这样的出言不逊。

柳沁玥怎么会甘心,自己那么爱子珏哥哥,从小便将他视作信仰,视作这一辈子的唯一,可是现在这一切却就这样硬生生的被这个突然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来历不明的女人给打断了。

柳沁玥恨极了苏木伊,明明看起来那样普通,但偏偏又装作一副什么都知dào

的样子,这个样子看得自己整个身心都是怒意,奈何自己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子珏哥哥,明明应该娶的女人是我才对的。”柳沁玥喃喃道。

苏木伊叹一口气,看来,这柳沁玥是尝到挫败的感觉了,“公主,你应该明白的,所谓世事无常,我们没有人能够料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而偏偏人生又是充满了变数的,这个变数不是我们寻常人能够把握的。

我跟珏相爱,与任何事情任何原由都无关,爱上了就是爱上了,不管过去不管未来的。所以,这个世上没有什么应不应该,只有情之所钟,两情相悦。”苏木伊顿了一下,“公主,你没有错,你爱上珏没有错,我跟珏也没有错,我们没有人有错,因为这些发生都不是人能够预料的。

你知dào

,当人在面临一些已然发生了的,唯一的办法并不是去怨恨去咒骂,这些都无济于事,反而让自己陷于两难的境地无法自拔,而是要学会去面对,面对失去面对苦痛,才能够走出去,并且有资格得到另外的属于自己的幸福。

我不知dào

我说的这些你是否明白,我也不会为我得到了珏而向你道歉,因为感情的事情没有对错之分。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解开自己的执念跟心结,去寻找其他的属于自己的幸福,而不是在这里同我纠结你的不甘心。”

苏木伊的一通话让柳沁玥沉默了,她很想反驳苏木伊说的统统都不对,但是自己竟然找不到一句话来反驳,该死的,自己竟无言以对。

柳沁玥情绪一瞬间陷入了极度低落的地步,她其实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比不上这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不对,也不是什么都不是。

经过九哥哥的事情之后,自己知dào

了那些关于苏木伊以前做过的事情,原来她在东朝的做过那样多的事情,且件件都是为人所赞颂的。

就连哥哥都跟自己说,苏木伊是这世间少有的奇女子,自己那时不明白,只是觉得不屑,因为在自己的概念里,女子是不需yào

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只需yào

在深闺相夫教子就好。

显然,苏木伊的所作所为并不在自己的理解范围之内,所以在知dào

自己败在这样一个女子手里时,自己更多的是不甘心与愤nù



还记得,子珏哥哥跟父皇提出要解除跟自己的婚约时,自己知dào

了愤nù

的找上了他,问他为什么。

自己永远都记得那时他的神情,带着一种决绝,带着一层飘渺,是自己看不懂的神情。他跟自己说,若是你遇到了你生命中命定的那个人,你就会知dào

,你不愿意委屈那个人,一丝一毫也不愿意。

子珏哥哥还说,他要的那个女人,让他明白,原来相爱是两个人的事情,不是一个人一厢情愿的自以为是,而是共同分担苦乐。

本来自己是不明白的,可是今天,从这个女人的嘴里,自己似乎又明白了那么一点,也许自己一直以来以为的都错了。

柳沁玥身为一国公主,还是西华皇室最受宠爱的公主,自小便是锦衣玉食,人人宠爱不敢忤逆的,何曾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悔婚,失败,打击,一重一重压过来,沉重的摧毁掉了自己一直以来的骄傲。

无疑,柳沁玥是伤心失落的。

苏木伊怎么会看不明白此刻她脸上的神情,又怎么会不明白她在想什么。想必,她是真的很喜欢陌子珏吧,否则不会屡次三番不顾自己公主的身份来找自己。

就是因为自己明白,所以才不愿意放任她就这样傻下去。只有让她看清楚她眼前的现状,让她面对现实,她才会真zhèng

的明白真zhèng

的长大。

都说在失败中坚强,在失意中成长,不经lì

这些,柳沁玥永远都会是皇室宠溺的长不大的小公主。如果放任她一直这样下去,若是这是和平年代还好,她这样的天真也无妨,但是现在不是,马上就要天下大乱,若她一直这幅样子,何以在战乱中保护自己。

其实本来苏木伊大可以放任柳沁玥这样不管的,她跟自己毫无关系,还是自己的情敌,是死是活时好时坏皆与自己无干。可是不知dào

为什么,看见她这样冒冒失失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自己突然就不忍心了。

也许,是因为她的一切都过于美好吧,若是不是成长在这样一个完整的众人疼爱的环境里,又怎么会养成这样的性子。

而一个完整的家庭,却也是自己所期待的吧。苏木伊不愿意这样一个成长过程如此单纯美好的女子在将来因为自己的天真而死在动乱中。

直到柳沁玥离开陌府,脸上都是化不开的抑郁神伤,想来,这应该是这个公主一生中第一次经lì

这样的事情吧。苏木伊只但愿,接下来她能够自己想通并走出来。

不过,托柳沁玥的福,苏木伊终于见到了多日不曾好好见过的陌子珏匆匆回来的身影。不用想也知dào

,一定是因为他收到了柳沁玥来陌府找自己的消息吧,其实他应该猜到自己在柳沁玥身上吃不到亏,可他还是因为担心自己在百忙之中赶了回来,是因为真的担忧自己,这让苏木伊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陌子珏迎了上来见自己没事,轻轻的将自己拥进了怀里,“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本来没什么的,跟柳沁玥的对峙自己也是全胜,可是此刻听陌子珏这么一说,自己便真的涌起了一股类似委屈的情绪来,突然就算了鼻子。

“是啊是啊,你真的委屈到我了。看看你多么受欢迎,人家情敌都找上门好几次了,看来,我这个未婚妻真是四面楚歌处境艰难啊。”说到最后一句苏木伊话里已经不知不觉带上了委屈。

陌子珏拍了拍苏木伊的肩,温柔道,“对啊,委屈到我的阿伊了,我不是一个好人,老是让我的阿伊受这样的委屈。”

第七十七章、久违缠绵

苏木伊也佯装生气的拍了一下陌子珏的胸膛以示委屈,“对啊对啊,你最坏了,你就是个大坏蛋。你都不知dào

你有多坏,看吧都吧别人招惹回来了。”

陌子珏失笑,拥进了苏木伊,“阿伊,对不起,让你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一听到玥儿来找你就赶回来了,看到你没事真好,玥儿她,都是我不好。

我没有想到她还会来找你,我以为我跟她说得足够清楚了。放心吧,我会再找机会跟玥儿说的,不会让她再来找你。我答yīng

过你的,再也不会让别人有机会伤害你。”

苏木伊点头,“好了,你该知dào

的,柳沁玥还不能让我吃亏,我是谁啊,她还不能让我怎么样。况且了,她也没什么坏心,人家只是喜欢你而已,恰巧被我夺了所爱,难免激动伤心难过咯。

不过放心啦,我很大度的,不会跟她一般计较,她也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女人而已。不过啊,你不知dào

,她贵为一国公主,今天可是被我给弄得够呛了,想必她会有一段时日无法振作了,你不会生我的气吧,她要是真的怪罪下来,我可能会给你惹麻烦哦。”苏木伊闷闷的道,尽管说得很大度,不过无论是谁,被情敌找上门都不会开心到哪里去了。

陌子珏一愣,继而笑了,这天下果然是很少能有人真的让阿伊吃了亏去,也对,玥儿虽是贵为皇室公主,从小便娇生惯养,但是其实本质单纯善良,也没有什么城府心机,遇到聪慧的阿伊,哪里会有什么便宜可占。看来自己真的是瞎担心了。

“没事,玥儿要真的怪罪下来,我给你担着。我的阿伊最宽容最大度了,这样聪明,哪会叫被人欺负了去。”陌子珏跟着附和。

苏木伊推开陌子珏,笑道,“你这是哄我呢,真是,行了,我还要多亏人家柳沁玥呢,要不是她,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见到日理万机事务繁忙的陌大丞相呢。要知dào

,现在要想好好的见你一面可不容易啊。”

陌子珏面露愧色,自己确实对不起阿伊,这一段时间自己确实很忙,新帝登基,自己又被认命为辅政大臣,要处理的事务的确很多,都没有时间好好的陪过阿伊,让她一个人待在府里,想来以她的性子一定多有憋闷吧。

等到忙完这段时间,自己一定要抽出时间好好的陪陪阿伊,陌子珏暗暗的决定着,如今跟阿伊在一起这样不容易,陌子珏不想让自己后悔。

“阿伊,是我对不起你,都是我不好,让你一个人待在陌府。难为你了,等到忙完了我一定好好的陪你。”

“好了,一口一个对不起的,说得跟你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似的,我不是无理取闹的人,知dào

你有要事要办,不会打扰你的,只要你不做什么真的对不起我的事,我都可以暂且大度宽容一点,留到以后再全部讨回来。”苏木伊恨恨道。

陌子珏笑,压下心底的不安,“放心,不会的。不过啊阿伊,在那之前,陌府的这些下人们,你还是要多多的手下留情的,我可不想未来等你成为当家主母那天,那些下人们背着偷偷忤逆你。”

苏木伊讪讪一笑,原来管家还是将这事上报了啊,平日里不是看着自己挺恭敬的么。哦苏木伊记起来了,有一次,自己配出了一种新型的泻药,想找一个身体强壮的人实验来着,而恰巧管家又是武功不弱的人,于是自己便将要下在了他的饭菜了。

最后,管家拉肚子整整拉了两天,自那之后,他每次见着自己都要绕道走,脸色及其的不好kàn

。敢情,管家这是记上自己的仇了啊,看来哪天得买一瓶上好的女儿红来讨好一下他了。

这管家啊,整天木着一张脸,跟木头似的,不过倒是有一个爱好,那就是喜欢好酒。是一个嗜酒的人,但是从不耽误府里的事情,这还是陌子珏告sù

自己的,说自己就是跟他喝酒认识的,并且带进府里最后当了陌府的管家。

“我那不是要发挥探索求真的良好态度么,你看啊,人天下第一名医水洛都收我为徒了不是,我总不能丢了他的脸吧,自然得好好钻研一番的,要不然传出去,他的名声不好听,我的名声不好听,那不是还好玷污你的名声么。

到时候人家会说,西华尊贵的丞相大人的未婚妻是水洛唯一的徒弟,但是医术不济,这样多不好啊。你看,我是一个多么体贴的善解人意的姑娘啊,如此的为你着想,多么有贤妻良母的潜质,我能成为你的未婚妻那是你多么大的福分啊。”苏木伊厚着脸皮道。

陌子珏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这个阿伊,现在倒是一大堆的说辞,自己可记得那天管家苦着脸跟自己说阿伊给他下了泻药,让他整整拉了两天肚子的惨样。管家这么多年来从来不爱说府里其他的事情,这一次居然跟自己说了阿伊在府里的恶作剧,看来阿伊的作为真的是很让人头疼啊。

本以为自己不在陌府阿伊一定会很无聊,没想到她倒是挺会给自己找乐子的。当初她当住进陌府时整日也是无聊,可还是挺安静的,至少不会惹事。没想到自从认了水洛这个师父,阿伊倒是乐和了起来。

本来觉得她能够找到乐趣是一件好事,可是无端的,陌子珏就觉得讨厌起水洛来,然后想着,阿伊也真是不让人省心,以后要少让她跟那些男人接触了。

以前在东朝的时候先是有个叶飞羽对她虎视眈眈,再有个许少倾也是一副心思莫测的样子。好在到底自己带阿伊离开了东朝,可是哪成想来了西华,许少倾竟然又跟了来,让自己不满说不出,还跟他一起惹怒了阿伊。

再到现在,竟然又冒出了个水洛来。自己看得出来,水洛对阿伊是特别的,虽然自己也说不清他对阿伊是哪一种感情,但是无论是哪一种,都是让自己不爽的。

阿伊还说自己惹其他女子上门,自己看着阿伊才是心中担忧不已,如此多的男子都看着她,叫自己心中如何是个滋味。

不过这些陌子珏都没有打算同阿伊说,阿伊将他们视作朋友,且以善意对待他们。况且阿伊也说了,他们是她在这个异时空对她很好的人,自己不想打破她的这些所得。

“是啊,所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能够娶到你真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看来一定是前世我做了太多好是,老天爷才在今生将你派到我身边的,”陌子珏感慨道。

苏木伊耳根子不可避免的一红,难得的娇羞了一把,“什么娶到不娶到啊,你还没有娶我,我还没有答yīng

呢。”

陌子珏危险的看着苏木伊,“你说什么?你敢不答yīng

?”

苏木伊瑟缩了一下,刚想梗着脖子再矫情一把,一个火热的吻就下来了,当柔软的双唇贴上自己的时候,苏木伊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胸腔里溢出的一声叹息。

确实,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跟陌子珏亲近了,自己从小城回来时,西华就已经在开始易储,陌子珏是各种繁忙,根本就没有时间跟自己亲近,都只是每晚很晚回来抱着自己睡觉,哪有一点温存的心思。

说不想念那是假的,在苏木伊看来,恋人间的亲手拥bào

,接吻甚至上床,都是正常的,适当的亲密接触才能保持两个人的亲密关系。可是这么久了,陌子珏都没有亲过自己动过自己,虽然苏木伊还不至于怀疑是不是自己已经没有诱惑力了,但是难免心里都会有一点疙瘩。

所以,这样的一个吻,是让苏木伊叹息不已的,自己是有多么想念这腻死人的温柔缠绵啊。两人许久不曾这样面对面的亲近,不由得便都有些激动。

很快,苏木伊就已经是衣衫半解了,热烈的喘息在房间散开,揉成暧昧的温度。火热与火热的碰撞,生出的便是爱的火花。

那天后来,陌子珏便没有再离开陌府,好好的留在府里陪了自己好一阵,总算是满足了自己的一阵相思之意。要说谈场恋爱像自己这样的可不多,尤其自己爱上的还是一国及其重yào

的丞相,跟呈现谈恋爱,着实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注定了要能耐得住孤独跟寂寞,所以所,苏木伊是真的很佩服古代的这些女人的,他们从小接受的便是三从四德的教育。在他们的思维里,夫君便是天,是一切的支柱。他们要做的便是服从他们,不忤逆夫君的一切。

古代的女人从来不会要求自己的夫君陪在自己身边,男子在外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们只需yào

在家里面好好的待着便是。

苏木伊跟他们不同的是,自己要求的是丈夫的爱,而不是丈夫的怜惜与空空的等待,所以自己做不到像他们那样只会安静,安静得像是不存zài

一般。

第七十八章、打打太极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悠闲的饮着茶的东方止,苏木伊突然有一种恍若隔世般的感觉。上一次跟他在一起时,他还只是一个皇子,今日再见,便已经是皇帝了。

这么看着,是有改变的吧,虽然他还是穿着以前惯常穿的白衣,但是确是浑然不用的感觉,现在的身上,自然的散发着一股天子的威严庄重之气,无端的便会让人生气肃穆的感觉。

自从东方止登上西华的皇位,已经月余了,自己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苏木伊想,真是物是人非啊,短短一段时间,就可以改变那样多的东西。

如今坐在自己眼前的确是东方止,但又不是东方止,身份的改变可以改变一切,苏木伊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差距。

若是从前,同他坐在一起,自己觉得很轻松,没有一点隔阂,可是现在苏木伊却清楚的知dào

他们两个之间的差距。

东方止派来的太监是突然找上自己的,并将自己带到了这边湖面上停泊的船只上。苏木伊其实很疑惑为什么他要找自己不是直接来陌府,反而将自己给带到了外面。而且,还是陌子珏不在的时候,说不清为什么,苏木伊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木伊,很久没有看到你了,自我们从那小城回来分别以来,朕便没有再见过你,说起来,还是分外的想念呢。”东方止浅笑着道。

苏木伊点点头,朕么,也对,他是皇帝了,在自己面前自然是要自称为朕的,“圣上您刚登基,又日理万机的,那样忙,自然是没有时间同我见面的。”

东方止神色恍了恍,察觉到了苏木伊语气里的隔阂,不由得在心底苦笑,到底还是跟她之间有了距离了,这就是自己得到眼前这一切所需yào

付出的代价吧。

“木伊,你这样同朕生疏,朕真是”

东方止还想说什么,苏木伊打断了他,“你现在贵为一国之君,当是要接受我们这些老百姓的尊敬的,木伊岂能还想从前一样在你面前无所顾忌,这样岂不是失了体统了,要是叫有心人看了去,还不得说你这个皇帝。”

苏木伊这话倒没有说错,毕竟是今时不同往日里,东方止既然选择了那个皇位,自然是在其位要谋其事的,一国皇帝哪那么容易做。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百姓,在皇帝面前要是还那样没大没小的,保不齐什么时候就叫被人抓了把柄去。到时候对东方止对陌子珏都没有好处。

“真是难得你还能这样替朕着想了,朕当上这皇位,如今还能替朕想的人,可已经不多了。”东方止脸色带了一层疲色。

苏木伊心底暗暗叹息,嘴上关切道,“你这个皇帝要处理一国的政务确实是一件辛苦的事情,全国上上下下的事情都要等着你来处理,这就是身为皇帝的职责所在啊。”

不知dào

苏木伊说的那一句话有问题,东方止蓦地脸色变了变,继而苦笑,“要是真是辛苦一点倒还好,能够为百姓谋福做事,朕也甘愿,如此也算是一件乐事,只是最悲哀的莫过于其实你什么都做不了。”

神经一跳,苏木伊惊,东方止这是什么意思,他是在感叹他无事可做不能为百姓做事?不能够啊,他是皇帝,一国要处理的政务那样多,怎么可能无事可做。东方止这是在变相的告sù

自己,他并没有掌握实权,还是说有人在干政。

想到这个可能,苏木伊心沉到了谷底,突然就抓住了那么一点苗头,恐怕东方止今日来找自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苏木伊笑笑,“怎么会什么都做不了,圣上不是在说笑么,整个西华大大小小事件无数,需yào

您处理的政务那样多,怎么可能做不了,圣上真是会开玩笑。”

东方止不答,抬手端起了一杯茶,慢悠悠的闻着茶香,一点一点的品着杯里的茶水,仿佛这是琼浆玉露一般。

见东方止不说话,苏木伊自然也是保持了沉默,无论怎样,东方止想要跟自己说的话,今天是势必要说的了,是任自己怎样搪塞都搪塞不掉的。如此,自己只能洗耳恭听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了,也要听听看他今天特意找自己的真实目的,究竟是意欲何为。

良久,东方止才再次开口,“木伊,你应该知dào

,父皇颁布禅位于我的圣旨时,还一道颁布了另外一道圣旨,那便是任命陌丞相为辅政大臣,辅佐朕一同治国。”

苏木伊点头,这件事情是整个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东方止再次跟自己提起这个,是想说什么关于陌子珏的。

本来以为东方止接下来要说什么他登基之后跟陌子珏之间的事,却没想到他突然话锋一转,转到了陌子珏身上。

“陌丞相是西华有史记载以来的第一位年轻有为,聪明擅谋的丞相。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官拜丞相,虽然有很多人都认为他之所以这么快当上丞相是因为我的母后是他的姨母的关系。

但是聪明人却知dào

,这一切都是陌丞相他自己努力得来的。他的政治手腕,谋略策划能力,当之无愧是这天下的第一人,更遑论是在我们这西华了。陌丞相,的的确确是一个让人钦佩的人。”

苏木伊附和着东方止点了点头,这些自己都知dào

,早在得知了陌子珏的真实身份,并被他带到陌府之后,自己就已经了解了他在西华的一切,自然知dào

他在西华至高无上的地位。

“你说的这一切我都知dào

,圣上告sù

木伊关于珏的这些,是想说什么?”苏木伊直截了当的问。

东方止突然紧紧的盯着苏木伊冒出了两个字,“没变。”苏木伊正是一头雾水,东方止又说了,“即使所有人都显而易见的变了,可是你还是没变。你的坚持,你的本我,都没有改变,还是一如既往的按照你的心意说话行动,一点改变也没有,恣意洒脱,一切,都如同我第一天见到你一般无二。”

苏木伊愣了愣,转而明白了东方止大概是因为自己心直口快所以有感而发吧。笑答,“圣上说笑了,这世间,唯独变才是唯一的不变,比如所,圣上你今日见到的木伊身上所穿的这件粉色衣衫,以及这飞云髻,便是木伊往日不曾打扮过的。

再说木伊此刻的心境也是改变了的,明明白白的知dào

如今坐在木伊面前的已是这西华的帝王,而不是一个皇子更不是一个普通的医者。所以说,没有什么是不会改变的。只是木伊有一点不一样的,便是横亘在心中的底线不能改变不能动摇。”

“底线么?”东方止喃喃道,什么是底线,在自己的心里,大概是没有结论的吧,“大概底线这样的东西,只有自由的人才配拥有吧。”东方止叹息。

苏木伊不置可否,自己并不打算同东方止在这里议论自己的底线,“木伊也不是什么自由的人,这不是也要受凡尘俗事所拘束的吗,要是木伊真可以恣意而为,岂不是早就要搞得人仰马翻了。

这不,木伊正因为在陌府一干下人中间试验木伊学医的成果,结果惹来了他们一众的怨声载道,结果便得来了珏的警告。如此,木伊便只能收敛我的行为了。”

东方止失笑,“原来陌丞相还会责怪于你么,我还以为他如此宠你,定然是不会在意这些小事情的。”

“哪能呢,我这不是还没有成为陌府的当家主母么?”苏木伊故作委屈道。

东方止摇头,正色,“木伊,其实你不用这样,朕知dào

你其实知dào

朕今日找你是想说什么,也知dào

你如此说只是为了护着陌丞相,更知dào

你知dào

朕是要跟你说他。”

终于是认真起来了么,苏木伊苦笑,“圣上你看,你刚刚还说木伊没变,转瞬间,木伊便开始与圣上打起太极语焉不详,这哪里是没变,分明,木伊也开始如此城府颇深了,不对,应该说,木伊一直很聪明。如此的话,便是圣上你当初看木伊看走眼了。”

“哈哈”,东方止大笑,“看来,你果然很爱陌丞相,为了他,你都敢这样同朕说话。最近,玥儿情绪很低落,朕问过她发生了什么事,没想到朕这个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敢说的妹妹,竟然一反常态的只是跟朕说,她看到了喜欢陌丞相是一件没有希望的事情。

那时朕便开始猜测,到底木伊你是跟玥儿说了什么,才让一直飞扬跋扈的她失了往日的骄横。今日一听,朕大概便能够猜到了。其实,不是朕看你走眼,只是为了陌丞相,你能够做到那个地步而已。”

苏木伊摇头,“圣上你错了,木伊不是为了珏,而是为了木伊自己。当初圣上你还不是圣上只是东方止的时候,木伊就说过,木伊的爱情只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容不得第三个人的介入。所以木伊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成全自己,因为木伊不愿意将就。既然这样,不如让公主早早的死心,毕竟她的坚持与天真只会让她屡受伤害。”

第七十九章、心失心伤

“所以朕才说,木伊一直都很聪明,一直都懂得自己想要的事是什么。”东方止笑。

“圣上不如明说,你究竟想同木伊说什么,不如,说一说,木伊看错了某一件事或者某一个人,圣上今日找木伊,不是正是想要说这些的吗?圣上你不用这样迂回,你知dào

的,木伊一向都是一个直接的人。”

东方止苦笑,压下心底的不适,自己到底还是跟她走到了这一步,走到了自己最不愿意的地步,但是自己却已经没有退路了。

是啊,木伊一向都是如此直接,如此聪慧,但是有时候自己却宁愿她再傻一点,也许这样,自己就不会觉得愧疚觉得难过吧。这个世界上,自己最不愿意伤害的人就是她,可是到了这个地步自己却不得不如此了。

东方止沉思了一瞬,才开口,“木伊,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看来”东方止苦笑一声,“今天朕来找你,确是因为陌丞相。朕知dào

其实你一直都不知dào

,他的野心有多大,不是现在,而是很早以前就有的。他谋的,从来都不只是西华,而是整个天下。

朕想,这些你一定不知dào

,他不会告sù

你,你也不会去探听对吧。其实朕本来也不知dào

,一直都以为他的才华能力都只是为人臣子,为了辅佐西华的大好江山,却从来不知陌丞相竟也是有野心之人。

你一定很好奇朕是怎么知dào

的,呵呵,说起来,还是父皇禅位是告知朕的。父皇在位那么多年,到底还是对西华,对朝廷上下的臣子最为了解的人。很早以前父皇就看到了陌丞相是有野心之人,只是一直不屑去争而已。

暗中,陌丞相培养了相当大的势力,这些势力是足以危及整个西华国体的。父皇一直都知dào

,但是却不能对陌丞相怎么样,尤其毕竟那时,他并没有做过什么对西华有害的事情。再者,陌丞相在西华的地位非常高,无论是在朝廷中还是在百姓中,呼声都相当的高。

所以虽然父皇生过要对陌丞相做什么的想法,但到底还是作罢,因为父皇意识到,目前西华根本无人能够撼动到他,即使父皇是一国之君。所以父皇禅位于朕时,便告sù

了朕有关陌丞相的这一切。

否则,木伊你以为为何父皇要任命他为辅政大臣,是因为父皇想着那样也许会让他有所收敛。而自从朕即位之后,陌丞相便不再收敛自己,朕批的所有奏疏,都是由陌丞相筛选过后的无关紧要的奏疏。如今,这西华的实权,已经是掌握在陌丞相的手中。”

东方止说完,苏木伊便沉默了,如东方止所说,就是说现在西华是陌子珏在掌握全部,东方止他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皇帝。自古以来,这样的只得了一个位置不掌握权利的皇帝实在是太多。

苏木伊其实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不敢去想而已。

东方止告sù

自己,其实陌子珏开始暴露自己手里的权利是在自己中了东方眠的蛊毒之时。那时,为了惩办东方眠,帮自己找玉岩,陌子珏不得不暴露自己隐藏的东西。

否则,以陌子珏只是一介丞相,如何能做到将东方眠的势力打击得那样厉害,如何能让前代皇帝从雾山回来,又如何能够说服他解除掉陌子珏跟柳沁玥指腹为婚的这桩婚事,从而给自己跟陌子珏指婚。

是啊,苏木伊本来一直都以为那只是陌子珏本事大影响力足,但也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是这样的大。按照东方止的话,那就是陌子珏已经暴露出他的野心,现在不止是要谋西华,而是也要谋这整个天下了吗?

苏木伊现在心里很乱,无疑,东方止的一番说辞是让自己很震惊的,震惊的同时,心里也涌起阵阵慌乱。苏木伊不知dào

,若是陌子珏真的想得到这天下,到时自己又该何去何从,他又会将自己置于如何的位置。

“圣上,该不会你告sù

我这一切是想让木伊劝他收手吧,木伊虽是一介女流,但是却也知dào

天下大业对一个男人来说具备多么大的诱惑力。所以若是圣上期待木伊能够影响到他的决断,那你就错了,你也是男人,便能够明白面对这些,会做什么样的选择。”

话是这么说,但是只有苏木伊自己知dào

,其实自己的心在隐隐作疼。如果哪一天,真的到了要将自己跟江山一起摆在他的面前,他会做什么样的选择?他的选择,是苏木伊不敢想也害pà

去想的。

无疑,苏木伊丝毫不怀疑陌子珏对自己的爱,诚如东方止所说,他是因为自己中蛊才开始暴露他的实力,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自己对他的重视程度。可是,这不代表自己就可以跟江山作比。

整个天下啊,没有哪一个男人不想得到。那么陌子珏呢?

东方止摇头,“不,朕不认为你一定能够影响陌丞相的决断,但是,朕却觉得,告sù

你这一件事,至少不会是坏事,尤其是对朕来说。所以朕很想试试在他心中,到底哪一个更加重yào

。”

苏木伊笑笑,曾几何时,这个自己认识的这世间最温柔的人,也开始拿自己作为试探的工具了。人与人之间的维系到底是什么,苏木伊突然就觉得费解起来。

“圣上您就如此笃定木伊会不赞同吗,或许,木伊会甘愿站在珏的背后,看着他谋天下也不一定。木伊说过,你不了解木伊,至少不了解木伊的全部。你是否想过,你今天来找我的一切,都会是付诸东流?”

“若是如此,那朕便罢了。朕不是不知dào

,比起陌丞相,他更有治国之才,还是将帅之才,朕没有哪一点能够比得过他。本来朕就不见得真的对这皇位有兴趣,只是朕必须得到这皇位罢了。如今已是如愿以偿,若是朕能够有幸得到实权是一件幸事,若是不能,那也无妨。在陌丞相的手里,朕也是放心的。”

“若是真如圣上你所说的这样,那你又为何要来找木伊,直接将西华江山拱手相让给珏不就好了?”苏木伊反问。

东方止笑着叹了一口气,“木伊,你应该明白,有些东西,虽然你不见得很想要,但是得到了,不喜欢你可以扔掉,但是却不会乐意由别人抢去吧。所以这西华江山,朕还是想要博一把的。”

帘子因外面的大风翻卷着,透过帘子卷起的空隙,外面湖面上翻卷起了浪花,天空上也是一片乌云,黑压压的,暗沉无比。

看来,怕是要变天了。

“圣上,要下大雨了。”苏木伊喃喃道。

东方止叹息,点点头,“是啊,看来马上就要有一场大风雨了。”

“木伊可以回去了吗,我觉得很累,我想回去睡一觉。”

苏木伊声音低沉,带了一丝不加掩饰的倦意,引得东方止胸口一窒,自己最不愿意伤害的人,到底还是由自己的手伤害了。

“好,我们回去吧。”顿了顿,东方止语带愧意,“木伊,对不起。”

“呵呵,对不起?”苏木伊冷笑一声反问,“圣上岂不是在折煞木伊了。你是九五之尊,我只是一介平民,如何担得起圣上你的对不起。木伊知dào

,你一定是想说你是逼不得已的,你没有办法,不过,木伊并不想听,既然圣上今日决定来找我,就已经明白这些。”

说完,苏木伊突然认真的看着东方止,“虽是如此,木伊还是想告sù

圣上一句,若不然,趁早收了你的期待吧。还有一句,其实,木伊真的不喜欢被算计。”

苏木伊知dào

自己说的这些一定很是伤人的,只是现在伤不伤人又有什么关系呢,因为,也没有人在乎自己的感受是吗?

无疑,东方止的行为是让自己很受伤的,自己那样信任他,可他却也开始利用自己,无论他是否是出于无奈,到底还是伤害自己了。

下船之后,东方止派了人送苏木伊回陌府,苏木伊没有回头再看东方止一眼。看着苏木伊离开的冷漠的背影,东方止眼里升起受伤。

继而苦笑,这一切,都怪自己是吗,是自己舍弃了她对自己的真诚美好的。东方止太知dào

,她其实有多么固执,性子里带着倔强以及小小的冷漠。

苏木伊虽然看着很好相处的样子,但是其实她的心里,有厚厚的围墙,很少有人能够真zhèng

的走进她的心里让她甘愿放下心墙。

自己是多么不容易,才让她信任并且愿意让自己接近的,可是最终还是被自己打破了。

“木伊,若是一开始我便放qì

皇位放qì

西华,那时你是否愿意愿意跟我走的。”东方止低低问道。

犹如自言自语般的声音消失在空气中,没有一点痕迹。

东方止想,自己真傻,就算自己当初真的放qì

了一切,她也是不会跟自己走的,从始至终,她的心里面那个人,就只是陌子珏,不会是别人的。自己早就清楚早就明白的,何苦再来让自己痛一次。

第八十章、历史问题

从马车上下来,苏木伊就看到陌子珏站在陌府门口的身影,看样子,很显然是在等自己了。苏木伊也不觉得奇怪,他能够知dào

东方止找了自己一点也不奇怪。

苏木伊抬步走过去,却并没有停下脚步,甚至没有看陌子珏一眼,而是错过他的身体,直接走进了陌府。

陌子珏在看着苏木伊的身影,眼底涌起慌乱与受伤,他怎么会看不出来,此刻阿伊是一身的寒意与拒绝的气息。该死的东方止,跟她说了什么?

跟着苏木伊一起,陌子珏走进了她的房间。苏木伊在房间的软榻上坐了下来,低着头,不知dào

在想什么。陌子珏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看着苏木伊,突然就不知dào

该怎么开口。

许久,苏木伊才抬起头看着陌子珏,眼底无悲无喜的,这样的神情看得陌子珏心底一紧。这样的眼神自己太熟悉,怕是此刻阿伊心中,定是对自己失望至极吧。

“阿伊,你想问什么想说什么就说,这样看着我,我”陌子珏嗫嚅道。

苏木伊笑,“你在害pà

什么,既然你此刻出现在陌府,就说明你已经知dào

了我为什么出去,又是谁找了我,也应该能猜到他告sù

了我什么。”

陌子珏苦笑,阿伊果然还是知dào

了,自己早该知dào

的不是吗,阿伊不会喜欢自己的隐瞒,更加不会喜欢自己隐瞒的这些内容。

阿伊对权势有多痛恨,自己不是不知dào

的,可是自己涉及的这一切,却恰恰是她不会喜欢的东西。自己还隐瞒了她这样久,阿伊一定很失望很伤心吧。

“阿伊,对不起,是我隐瞒了你。”

“这么说,东方止说的都是真的,如今的西华,是你掌权。东方止已经是有名无实,你要夺他的江山?并且,你也有意要夺这天下?怎么着,你要跟龙啸吟一争。”苏木伊冷笑,神情涌起凄苦。

陌子珏黯然,自己千方百计想要隐瞒的事情就这样暴露出来了。自己不是没有想过要告sù

她,毕竟自己要做的这些事是不可能隐瞒她一辈子的。陌子珏想的是,等自己忙过这一阵,找个合适的时机再告sù

她。

没想到,竟就这样被东方止告sù

了阿伊。陌子珏一直都知dào

阿伊介yì

的是什么,她也许很介yì

很讨厌权势,但是她介yì

的是自己的隐瞒吧。阿伊不是没有告sù

过自己,她最不喜欢的便是欺骗。自己可以不告sù

她到底是什么事,但是却不可以隐瞒有事情的存zài



陌子珏无奈点头,伸出手想要像往常一样习惯性的摸上苏木伊的头,苏木伊头一偏,躲过了陌子珏的触碰。

心底一阵空落,陌子珏苦涩不已,“没错,东方止告sù

你的一切都是真的,虽然我不知dào

他究竟同你说了什么,但是以他的为人,他既然同你说了,就不会编造。是,如今西华的权利几乎都是掌握在我的手中。这天下,我也有意要夺。”

虽然已经知dào

,但是现在听陌子珏亲口这么说出来,苏木伊心底还是一阵黯然。

陌子珏,陌子珏,陌子珏

苏木伊一遍遍在心底念着陌子珏的名字,仿佛这样能够让自己略微安心一点,或者说能够减轻一点自己心里的震惊差异与愤nù

一般。

见苏木伊沉默不语,手里无意识的揪着榻上铺的软垫,陌子珏心里也不好受,此时此刻,陌子珏之觉得分外的后悔,后悔为什么自己不早一点告sù

他自己做的这一切。

当初阿伊正是因为自己的真实身份而对自己那般,可想而知,现在知dào

自己隐瞒的更大的东西,会有什么样的心情。

“阿伊,我不是有意要瞒你,我想过的,本来打算忙过这一段时间就告sù

你的,我不是有意的。你听我解释,关于这一切”陌子珏慌乱道。

苏木伊打断他,“好,我听你解释,你告sù

我,把所有你隐瞒的都告sù

我。”

陌子珏愣了一下,心下一喜,阿伊还愿意听自己解释,遂将自己做的这一切慢慢的道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陌子珏的双亲说起,陌子珏的母亲姓柳,是当今皇后的妹妹。当初,本来当今皇后是许配给了陌子珏的父亲的,当时陌子珏的父亲是西华的兵部尚书。

只是皇后不愿意嫁,便是皇后的妹妹,也就是陌子珏的母亲嫁给了陌尚书,紧接着不久姐姐便嫁给了皇帝。所以说起来,其实本该是妹妹嫁给皇帝的,阴差阳错的变成了姐姐。

陌子珏父亲几十年来一直为了西华兢兢业业,但是却因为一桩误会死去,陌子珏的母亲也因为陌子珏父亲的死而郁郁而终,最后只剩下陌子珏一个人。

就在陌子珏双亲死去后不久,皇帝便下了旨意说陌子珏父亲是冤枉的。就是从那时候起,皇帝开始对陌子珏很好,经常将陌子珏带进宫里,甚至也许陌子珏跟着众皇子一起学习。

皇后对陌子珏更好,几乎是将陌子珏视作亲生儿子一般对待的,对陌子珏的好是有目共睹的。

但是陌子珏自从父亲死了之后,心境便改变了,他永远记得他的母亲临死之前所说的话,伴君如伴虎,君心难测。

那时陌子珏便知dào

,父亲的死并不是一场简单的误会便可以解释的,以皇帝的英明不可能不知dào

,但是偏偏却是在父亲死了之后才说是被冤枉的。显然,是因为皇帝忌惮了父亲手里的兵权。

知dào

这一切之后,陌子珏大为失望,开始明白只有自己强dà

到足够能掌控一切,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从那时起,陌子珏便开始筹谋一切。

一步一步的,陌子珏走上西华丞相的位置,手里渐渐的掌握这了巨大的权势。暗地里,陌子珏开始培养各方势力,更是养了一批以一敌百的死士。

不止如此,陌子珏还在西华的商业上有所涉猎,虽然不如许少倾般富可敌国,但是西华商业大部分却都是被陌子珏掌控着的,可想而知,陌子珏掌握了西华多么至关重yào

的部分。

陌子珏告sù

苏木伊,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屈居人下,早在他父亲死去,他知dào

真想的那一刻,陌子珏便已经为以后做了打算。

就这样一点一点的,陌子珏成为西华实jì

的掌权人,尤其是在禅位于东方止之后,东方止更是开始明目张胆起来,揽下了西华的大权。

而在陌子珏的心里,天下也是她要去争抢的,若一朝为西华掌权人,这天下自己自然也是要去抢夺一番的。天下之争,是任何一个男儿热血的梦想。

听完陌子珏的叙述,苏木伊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她以为陌子珏背后也许会有一个很悲苦的身世,事实上却是君臣猜忌的惨剧。正是这一切导致了陌子珏到今天的举动。

所以,这就是陌子珏在西华所做的一切是么?

他要这西华,要这天下,那么自己呢,自己于他而言,又是什么?是他爱的女人,是他想要娶的女人,是重yào

的女人,可是,比起西华比起天下,自己又到底有多重。

苏木伊不是没有期待过,江山美人,陌子珏能够只要美人不要江山,可是,自己不是小女孩了,不是只会做不切实jì

的幻想。事实上,苏木伊是一个理智的人,知dào

对于人心来说,往往权利的诱惑都是大于美色的。

所以苏木伊无法欺骗自己,欺骗自己相信陌子珏不会舍弃自己。

陌子珏说完便也陷入了沉默,看着苏木伊,仿佛在等待宣判一般,看着陌子珏神情里的期待与焦急,苏木伊觉得苦极了。

为什么自己只是想要跟自己心爱的男人一起好好的生活就那样艰难呢?为了同陌子珏在一起,自己甚至不在意他的身份,不在意要跟着他颠沛流离面临沙场的残酷,可是现在,却又有另外一个残酷的事实摆在了他们两人的眼前,让苏木伊开始不知dào

应该何去何从。

见苏木伊良久的不语,神情只是哀愁,陌子珏心痛不已,再也不顾苏木伊的反应,强行捉住了苏木伊的手,苏木伊挣脱不得,也只好作罢。

“阿伊,你答yīng

过我的你忘了吗,你说过的,再也不会离开我,会永远陪在我的身边。”陌子珏慌乱的摆出苏木伊中了忘心之后的承诺。

一听,苏木伊苦笑,陌子珏这是拿出自己的话来逼自己是么。可是,该死的自己竟然找不到话来反驳。因为,自己确是那样承诺了。陌子珏是算准了自己是一个会信守承诺的人,不会轻易的推翻掉自己保证的是吧。

苏木伊很痛苦,究竟为什么自己跟陌子珏就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要面对这样两难的境地。他们两个人好不容易克服了重重困难,甚至是生死,可是却又卡在了这里。是不是注定了,自己在这个时空,是无法轻易的得到一份完整的幸福的。

只是,苏木伊觉得很不甘心,自己爱陌子珏,陌子珏也深爱自己,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可是偏偏就是无法善了无法成全。

“珏,你是在逼我是吗?”苏木伊哀伤问道。

陌子珏眼里划过同意,神色却是坚定的,点头道,“如果只有这样才能让你不离开,那么我只有这样逼你。”

第八十一章、不要离开

“珏,你这样逼我,你我”苏木伊觉得心痛不已,陌子珏他竟然,真的这样逼自己。

看着苏木伊痛苦的神色,陌子珏心里也好受不到哪里去,看着自己握住的双手,更是紧了紧力道,然后看着苏木伊,神色冷厉坚定,“阿伊,不要怪我,我说过的,握住你的手,我再也不会放,我说过的,我再也不会食言。”

握住自己的手,再也不放开。曾几何时,于自己那样深情那样甜蜜的话,在今日竟然叫自己觉得那样的痛,那样的难过。

陌子珏接着道,“阿伊,为什么,你,不试着,理解我。”

理解他?苏木伊想,自己要怎样理解他,还是说自己真的那样任性又无理取闹。可是,若是自己真是那样,今日,又怎么会站在他的身边,怕是早就已经离开他头也不会回了吧。

“珏,你说,我要怎样理解你?是不是其实我一直都错了,对了我想起来了,之所以在遇到我之前你默许了同柳沁玥的婚事,是因为娶她,你更容易得到西华吧。我真傻,还以为你只是不介yì

这辈子娶哪个女人呢,傻傻的央着你只能有我一个女人。

我真的不知dào

,我到底应该怎么做。珏,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早就应该知dào

的,我苏木伊是什么样的女人,对权势我有多么痛恨。可是尽管如此,到底还是接受了你的身份,不过是因为我爱你罢了。

可是现在,你却要我接受更多,我要怎么接受,去接受你更大的身份,西华的一国之主,或许还有将来的天下之主。我是一个自私的女人,我的爱情我的夫君,不允许被分享,这些,你早就知dào



倘若我今天接受了,到时候,我要怎样去接受你的后宫佳丽三千。也许你会想,我怎么会这样的只顾自己的儿女私情,可是珏你不要忘了,我本来就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

苏木伊的声声仿佛泣血般的控诉直接击到了陌子珏的心里,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就是因为明白,自己才会隐瞒了她这样久,才会一直踌躇着不知该如何告知她实情。

要知dào

,如此逼阿伊,是自己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看着她痛苦难过,自己只会痛苦难过百倍。

“阿伊,我怎么会不明白,我全都明白,可是阿伊”

苏木伊打断陌子珏话,“我只想问你一句,若是要在这江山跟我之间做选择,你会选什么。”

苏木伊知dào

自己这样问很任性很可笑很天真,可是纵使自己表现得再洒脱再像一个男子,到底还是掩饰不了自己是个女子的事实。自己是女子,就无法不在意这件事情。

陌子珏神色痛苦为难的看着苏木伊,“阿伊,你知dào

的,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做选择,你跟江山我都要要,一样都不会舍弃。我说过的,这辈子只爱你一个女人,阿伊你要相信我,以后,无论是什么样子,我都只会娶你一个女人。”

他的信誓旦旦并没有让苏木伊放下心来,“珏,你怎么会如此天真。若你有朝一日为一国之君,将要担起天下大统与江山运势,广纳后宫开散子嗣是你的责任,也是天下的要求。即使你不想,你也不得不。届时,你有后宫佳丽三千,呢么我呢,我又是什么,我只会是你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珏,我不愿意做什么其中之一,即使你给我莫大的专宠。我是一个现代人,我无法接受共享,无论是在什么时候哪个时空,我都无法放下。我也不愿意只能默默在后宫,等着我的夫君在想起我的某一个闲暇时,分给我一丝可悲的宠爱。

我可以为了你放qì

很多东西,但是唯一不能放qì

的,则是作为我是苏木伊的唯一的尊严与骄傲,若是没有了这个,我便不再是苏木伊了,你明白吗?”

陌子珏神情黯然,但是却仍是没有一丝松动的,阿伊说的一切他都明白,可是,饶是如此,自己也无法放开她让她走。若是自己的身边没有她的陪伴,陌子珏想象不出自己会怎样。

“可是阿伊,你要我怎么办,告sù

我,我要怎样才能留下你,才能让你不排斥,才能让你心甘情愿的留在我的身边不离开我。阿伊,我不能没有你。”

陌子珏痛苦的样子看在苏木伊眼里,也是同样的痛。苏木伊也很想知dào

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到底要怎样做,才能成全跟他的爱情,才能跟他好好的在一起。

尽管陌子珏没有做出选择,但是苏木伊也已经知dào

,陌子珏不会放qì

江山不会放qì

天下。苏木伊不怪他,真的不怪,虽然失望,但是自己却明白,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放qì

唾手可得的江山的。

更何况是陌子珏这样一个才华横溢谋略高明的人。早在知dào

他以陌子珏的身份重新出现在自己身边,帮着自己打理生意起,苏木伊就知dào

,陌子珏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那时,在这个男人眼里,便是骄傲的,自持的,冷静的,聪明的。而在这样覆盖的底下,便是他的野心。那时虽然苏木伊没有看到,但是确是知dào

的,陌子珏绝不是池中之物,他是要飞得更远站得更高的。

其实,吸引陌子珏的,不正是他的豪情壮志信心勃发吗,因为这样一个优秀的他却肯给自己专一的对待,深情的相许,让自己更加的能够体会到其中的难能可贵。

苏木伊想,也许自己是真的很自私的。自己只想着不能放qì

自己的骄傲尊严,无法接受分享自己的夫君,不能只做一个只会等待夫君理睬的女人,自己的这些无法丢弃的坚持,跟陌子珏的坚持又有什么差别。

那同样的,是他的骄傲他的尊严,也是他不能割舍的天下,他无法放qì

的那份豪气与野心。自己有什么资格叫他舍弃他的坚持而选择自己。

这一刻,苏木伊只觉得绝望,看不到前路的绝望。万事两难全,苏木伊想不出来,如何才能既不伤害自己又不伤害他。

离开的想法就这样在苏木伊的心底冒了出来,苏木伊自己都被这个想法震住了。苏木伊知dào

,若是自己现在选择离开,同样也是一个巨大的伤害。

苏木伊脸上的退意陌子珏没有错过,阿伊竟然生出了这样的想法,陌子珏心惊不已。

死死的抓住了苏木伊的手,得来苏木伊的一声痛呼,却并没有挣脱陌子珏的桎梏。因为苏木伊知dào

,陌子珏心底定是比自己还要痛上百倍的。

陌子珏几乎是用哀求的神色看着苏木伊,“阿伊,不要走。”

苏木伊从来都没有在陌子珏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神情,没有骄傲,没有自信,只有哀求的神色,那样低迷的神色怎么可以出现在他的脸上呢。

他该是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谈笑间便能定天下大事,如何能因为自己而这样。苏木伊从未有这样一刻觉得自己的存zài

是这样的碍事。

“珏,你不要这样。”苏木伊摇头,“不要这样,你是陌子珏啊,是西华堂堂丢的丞相大人,掌握着西华上下的生杀大权,是天下四大公子之一,是要在这天下之争中添浓墨重彩的,怎么可以为了我如此,不值得的,珏,不值得。”

陌子珏深深的看着苏木伊,专注的道,“不,阿伊,值得的,没有什么不值得。要知dào

,只要能让你留下,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可以做。阿伊,你答yīng

过我的,不离开我,所以,不要离开好不好。”

苏木伊很想点头,很想抱着陌子珏大声告sù

他,告sù

他自己不要离开他,告sù

他自己有多爱他,告sù

他那么多那么多的思念。可是,苏木伊却只能看着陌子珏,无法言语。

伸手,陌子珏将苏木伊拥进了怀里,抱得紧紧的,仿佛要将苏木伊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苏木伊感觉到了陌子珏的害pà

担忧,那样的明显。

陌子珏在害pà

自己离开,他的不安让苏木伊觉得难受极了。呼吸着这个怀抱里自己熟悉的气息,满满的都是自己的眷恋。苏木伊真想这一辈子都溺在这里面,再也没有一个怀抱如此的契合自己了。

“珏,我好想好想永远跟你在一起,跟你永远不分开,好想再也不离开你。你知dào

吗,我有多爱你。”苏木伊低声诉说。

苏木伊所说的何尝又不是陌子珏心中所想,这一刻,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感情,捧着苏木伊的脸,深深的吻了下去。

从来没有一个吻,像此刻般这样绝望过。以往苏木伊跟陌子珏的吻,多是甜蜜的,思念的,或者愤nù

的,可是却没有过绝望。

那样深的绝望,苏木伊感觉到了,陌子珏也感觉到了,于是,换来的便是两人更为浓烈的动作,将一切的不安悲伤都融进这个吻里,也似乎,想要从这个吻里,感受到彼此是真切存zài

的。

撕裂,纠缠,欲望一发而不可收拾。抵死的缠绵,就像是要世界末日了一般。感受心跳,交换体温,共享呼吸。在水乳交融里,两人没有距离的接触。

第八十二章、相邀吃饭

陌子珏越发的忙碌了起来,苏木伊则留在陌府里。准确的说,是被扣在了陌府里。苏木伊没有被圈禁,甚至可以自由出入府邸,但是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丫鬟跟着自己。

苏木伊知dào

,他们都不是普通的丫鬟,单从他们的举动,就可以看出,是身怀武艺之人。而且,暗中,一定还有陌子珏派来的暗卫跟着自己,既是保护自己的周全,也是在以防自己的离开吧。

自从那夜之后,虽然苏木伊没有说,陌子珏也没有说,但是,他却对自己做了这些事情,是打定了主意不让自己离开吧。苏木伊苦涩的想着。

如今就算自己想走,也是走不了的。自己手下的暗香楼已经全部被陌子珏控zhì

住了,本来来了西华之后,暗香楼的很多联络组织就是陌子珏在帮自己,渐渐的便基本掌握了暗香楼。

而后来苏木伊将月溶派过去打理,但是却已经是无济于事了,这些,苏木伊并不知情。显然现在,陌子珏已经不会打算让月溶再回到自己身边。

所以如今,苏木伊在西华可是真zhèng

算得上孤家寡人了,手下没有任何的倚仗,也什么都做不了,即使自己想离开,凭借自己的能力,也做不到。

其实陌子珏根本不用派这么多人来看着自己的,就算一个人也没有,自己走出去一定是连城门口都没有走到,消息就会传到陌子珏那里,自己会被带回去,自己如何能做到悄无声息的离开。

所有的理由都不是理由,最关键的理由,不过是苏木伊不舍罢了。自己舍不得离开陌子珏,舍不得离开这个自己心爱的男人罢了。

苏木伊无法狠下心真的决定离开他,即使明知dào

留下来,两人也不知dào

何去何从,只会多更多的烦恼与苦痛。可是,自己还是不忍心离开。苏木伊无法想,自己无情离开之后,陌子珏该有多难过多痛心,而自己又会有多痛。

所以,就这样在苏木伊的不忍下,陌子珏的半强迫下,苏木伊还是留在了陌府。

陌子珏更加的繁忙,但是无论多忙,他每晚都会回来,会抱着苏木伊,然后是一场抵死的缠绵。仿佛只有在每夜淋漓的汗水里,两人才会觉得彼此都还在自己身边,还拥有彼此,没有离开一般。

东方止也没有来找过自己,想必他看到陌子珏现在愈发大胆的举动,便已经明白,即使自己知dào

了一切,依然没有办法改变陌子珏一分吧。

其实他早该明白的,凭陌子珏的为人,他想做的,旁人怎么可能撼动一分,就像他不允许自己离开一般。只要陌子珏想要的,便没有什么不行。

哪怕是这天下,陌子珏想要想争想抢,也不是做不到的。放眼这天下四国,恐怕唯有这东朝的龙啸吟能够与陌子珏一站了。他们两人孰胜孰败,还真的说不清楚。但是无论是哪一个,苏木伊想,都将是担得起这天下之主的吧。

陌子珏现在做的事情没有再隐瞒自己,他开始在西华明目张胆起来。西华的政权大部分都已经落入了他的手中,尽管朝堂上有很多人不满,但是迫于陌子珏的铁血手段,渐渐的反对之声也少了。

再加上,陌子珏本来也有治世之才,朝廷文武百官不是瞎子,都看得到陌子珏的能力。比起东方止来说,陌子珏确实更适合当皇帝。这一点,他们不是不知dào



苏木伊知dào

,现在东方止的位置一定很尴尬,空坐着皇帝那个位置,却什么都做不了,手里没有权利,如同傀儡一般。

想到这些,苏木伊不是不心塞的,东方止本来是一个渴望自由的人,却不得已回到深宫坐上皇位,现在更是连权利都被剥夺了,不对,应该说,东方止从来都没有得到权利过。

走到现在,可以说,东方止真的很可惜,无法自由,还被禁锢在皇宫里哪里都不能去。苏木伊无法想他是不是会后悔,只是觉得想起来会很难过。

陌子珏虽然没有直接要东方止禅位于他,仍然是让他做着这个皇帝,但是苏木伊知dào

,也许,东方止宁愿陌子珏夺去那个皇位吧。如今,对于东方止来说,大概那个皇位便是他唯一的桎梏了吧。

“小姐,包厢里有位柳小姐说是与你相识,想邀你一起进去吃饭。”

苏木伊逛街逛累了在路边的一家酒楼大堂里吃饭时,小二突然走上来告sù

自己。苏木伊疑惑,姓柳,自己认识的姓柳的小姐,就只有柳沁玥一人了。她怎么也在这里,还叫自己一起去吃饭。

尽管疑惑,苏木伊还是走了上去。跟着小二,苏木伊走进了一间叫作“国色天香”的包厢。柳沁玥正安静的坐在那里,悠闲的吃着菜,仿佛对自己的进来无所察觉一般。

苏木伊浅浅一笑,这一幕倒是分外眼熟,那天柳沁玥来府里找自己时,自己也是这样,坐在那里悠闲的喝茶,对他的出现不闻不问。敢情,柳沁玥今天这是要学那天的自己了。

一边好笑着,苏木伊一边从善如流的坐了下来,扫了一眼桌上的菜式,额头上挂满了黑线。果然是公主排场,就是不一样,明明就只有她一个人吃饭,却点了一桌子好菜。

要知dào

,这酒楼可是西华最好的酒楼,规格不下于自己的在水一方。再看这菜,一看就知dào

全部都是这酒楼的招牌菜,这一桌可是一点不便宜的。真是浪费啊,苏木伊叹息着想。

尽管如此,苏木伊还是执起了筷子,满足的吃起了桌上的菜来,一点也不顾坐在对面的是当今公主。更何况,在苏木伊的眼里,他们跟普通人并没有区别。

刚刚在楼下大堂时,苏木伊本就是逛累了进去的,菜上到桌子上自己还没吃上两口就被柳沁玥叫上来了,此刻早就是饿极,便不管不顾的大吃特吃了起来。姿势,自然是比不得寻常大家闺秀的儒雅斯文的。

一时之间,包间里便只有苏木伊愉悦吃饭的声音。到底还是柳沁玥沉不住气,再说了,苏木伊如此的吃法,任是谁也无法忽视的。

看着苏木伊毫不顾忌形象的吃法,柳沁玥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隐隐约约有那么一点明白,又是不明白。

这个女人,论长相,论家世地位,论才情,柳沁玥自认自己一点都不输她的。况且,她的举止还一点没有大家闺秀的贤淑,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看在自己眼里什么都不如自己的女子,夺去了子珏哥哥的爱,叫自己如何能够想开。

边看,柳沁玥边摇头,终于出声,语气没有了那日的混乱,显得平静了不少。苏木伊暗香,这个皇室宠大的公主,到底还是成长了的吧。

“举止粗俗,毫无我们西华女子的斯文雅致,行为间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仪态。你这样的女子,到底有哪一点好。”柳沁玥陈述般说出这样的话。

苏木伊好整以暇的啃完手里的鸡翅,拿起一旁的湿帕擦了擦手,再喝了一口茶水,才看向柳沁玥。

首先便是一个很灿烂的笑,无疑,这个笑是没有芥蒂的不含杂质的一个笑,是一个善意的笑,都说,最纯粹的善意的笑最动人,再加上苏木伊本就光明磊落。这个笑落在柳沁玥眼里,便是着实被晃到了的。

柳沁玥从小便在深宫长大,纵使从小便集了万千的宠爱,养成了骄横跋扈的性格,但是那不代表她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皇室中,本就没有一个真的不懂弄权之人。

自己是没有见过诚挚的笑容的,自己身边的哪一个人,不是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甚至没一个表情,都要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来的。所以,她自然分得清苏木伊的笑是真是假。

乍一看到苏木伊这样没有城府的真zhèng

的笑容,柳沁玥不是不怔愣的。心底疑惑,为什么这个女人,却可以对着伤害过她的人笑得这样纯粹。

好像,柳沁玥开始明白起来,这个女人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公主当听过民以食为天,木伊是一个正常的民,自然也是要以食为天的。另外,公主说我举止粗俗没有大家闺秀的仪态,莫不是公主不知dào

,木伊本就不是大家出身,自然不用遵守大家闺秀的规矩。再说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木伊想怎么个活法是木伊的事,不是做给别人看得。”

苏木伊知dào

他们这些古人是不懂现代的自由的价值观,思维永远停留在夫为大,女子为弱的观念之中。自己不是古人,干嘛遵守他们这些破规矩破礼仪。苏木伊今日是看这个公主跟以前有些不一样的地方,乐得跟她解释一番。

柳沁玥惊了一下,苏木伊的观念倒是很奇特,从来都没有人跟自己说过规矩可以不用遵守,活法是自己的事情与他人无关的道理,在自己的概念里,女子便应该遵循礼教,尤其自己是公主,更加应该有公主的仪态,克制自己的。

当然,柳沁玥得承认,自己并不是一个十分循规蹈矩的女子,毕竟自己是皇室最受宠的小公主,有骄横的资本。

第八十三章、她的天地

“你说话永远都这么直接的吗?”柳沁玥道。

苏木伊神情恍惚了一下,前不久,东方止才说过自己直接的。想起东方止,心里便又是一窒。现在西华是这么个状况,以东方止的处境,必然是相当艰难的。

心里隐隐的生起了一丝歉疚,东方止希望自己能够让陌子珏有所改变,到底他还是失望了。现在卡在那个位置不上不下,该是多么尴尬。虽然跟东方止走到了这个地步,但是苏木伊不可否认,自己还是恨不起来他的。毕竟,他并没有对自己做什么实jì

性的伤害。

“圣上最近,怎样?”苏木伊犹豫问道。

柳沁玥怔了一下,苏木伊怎么突然问道皇兄了,想起皇兄,神情便是一黯,然后便是讽刺,“你以为皇兄会怎样?要知dào

,现在西华的大权几乎都被子珏哥哥一人揽在手中,所以你说,皇兄会怎样?

皇兄坐在那个皇位,手里却没有实权,每日的奏事都是要先经过子珏哥哥之手的。所有人都说,皇兄是傀儡皇帝。但是尽管如此,皇兄还是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他是不想让我们担心。

现在母后跟本公主在后宫的位置也是尴尬不已,人人都说子珏哥哥是母后的侄儿,但是却要谋东方家的劝。为此,母后跟子珏哥哥大吵了一架,事实上是只有母后单方面的发泄,子珏哥哥没有说一句话。

母后气不过,想将远在雾山修养的父皇请回来,但是全部都被子珏哥哥给挡了回来。皇兄告sù

我,说父皇不可能不知dào

西华的境况,只是他也无能为力而已,即使他回到西华,也已经是无济于事。

就在那个时候,我跟母后便清楚,如今这西华已经不是东方家的天下了,再也不是由我们说了算的。东方家已经成为了西华的过去,已经无力翻天。皇兄知dào

,所以他选择不再反抗,而是看着子珏哥哥做所有的事情。

正是因为这样,本公主外出,子珏哥哥根本不会管,因为他自信,凭现在东方家的势力,根本就没有办法再掀起什么风浪。不然你以为,本公主怎么会这么悠闲的坐在这里跟你吃饭。”

柳沁玥语气里是显而易闻的怒意,还有时过境迁的沧桑,仿佛看破了不少似的,看来,她在皇宫的处境真的是很不好的吧。现在东方家在西华已经是一个空壳,他们的皇族势力统统被陌子珏架空了,东方家能不生气么。

苏木伊笑笑,也不在意柳沁玥不愉快的语气,此刻看他们东方家跟陌子珏这样的关系,苏木伊突然很想问一个问题,“公主,可否问你一个问题。”

柳沁玥狐疑的看了苏木伊一眼,她不是一向都直接,居然还征求自己的意见。到底还是点了点头,很想听听看苏木伊用了征求语气要说的究竟是个什么。

“公主,你也说了,如今这西华的实jì

掌权人不是你的皇兄而是珏,那么公主,你还爱他吗?我的意思是,在珏对你们西华做出这样的事情,你是不是对他的感情依然一如既往,还是说对他已经恨之入骨了。”

苏木伊迫切的想要知dào

,是不是眼前这个对陌子珏至深的女人,现在还是对陌子珏深情不悔的。其实苏木伊不知dào

,自己究竟是想要从柳沁玥那里得到跟自己是否一样的答案,还是想要证明自己的留下是否值得。

显然,柳沁玥没有料到苏木伊想要问的是这个问题。自己还爱不爱子珏哥哥,柳沁玥想,怎么会不爱呢,从小,子珏哥哥就住在自己的心里,那是自己的美好,是只属于自己的小小美好。

所有人都知dào

自己喜欢子珏哥哥,但是却不知dào

自己有多喜欢他。皇兄在自己很小的时候便不在自己的身边,自己身边的那些皇兄皇姐们,因着皇室的那些纷争的关系,对自己怎么可能有一分真心。

但是,对自己唯一不同的人不按时子珏哥哥,他代替了皇兄的位置,一直疼爱自己,给自己关心爱hù



还记得在皇兄刚离开一个多月的样子,那时候自己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梦见皇兄不会再回来了,自己一个人怎么也找不到其他人,恐惧不已。每天自己都是哭着醒来的,后来子珏哥哥知dào

了,便将自己接到陌府一起住,每晚都会给自己讲故事。

自己开始脱离这份恐惧,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柳沁玥开始贪恋陌子珏,开始对子珏哥哥钟情。对于柳沁玥来说,陌子珏便是她的天,她的一切。

柳沁玥笑笑,苦涩的道,“我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已经喜欢子珏哥哥了。喜欢一个人是会成为习惯的,哪会那么容易就舍弃呢。即使子珏哥哥要这西华,要皇兄的皇位,我依然爱他,即使恨他即使不能跟他在一起,我对他的爱,不会减少。”

柳沁玥顿了一下,认真的看着苏木伊,“所以,苏木伊,不要以为这个世上只有你最爱子珏哥哥,愿意为了他做任何事情,同样的,我也爱他,很爱很爱。我爱他,与任何人都无关,爱了就是爱了。”

苏木伊想,自己从今天开始,要对这柳沁玥另眼相看了。一直以为,柳沁玥是一个思维单纯的什么都不懂,受尽了万千宠爱的跋扈的小公主,可是,也许,她远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真的那么愚傻。

至少,这个公主,对爱情,是真的,她执着,她专一。在苏木伊看来,一个对爱情专一的人,一个敢爱敢恨的人,必然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柳沁玥明知dào

陌子珏要西华,他们皇族要失势,可是她还是爱陌子珏,与他要做什么将来要做什么无关。爱便是爱了,即使不能在一起。

这一点,苏木伊得承认,自己就没有柳沁玥想得那么明白,自己一直纠结的,可不就是自己到底应不应该爱他么?

其实她说得很对,爱一个人,与他的过去现在未来有什么关系,爱了就是爱了。这是一种感情,不是能够说放qì

就放qì

,说割舍就能割舍掉的。

苏木伊告sù

自己,爱一个人没有错,错,只是错在她跟陌子珏相爱的时机罢了。他们两个没能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相爱,是不是注定了,这场相爱,终究会以失败告终,无法善了。

“公主,我要为那天对你说的那些话向你道歉,以前的事,是我不好,对不起。”苏木伊真诚的道歉。

苏木伊这话让柳沁玥震惊了,她没想明白,自己本来是叫她上来吃饭的,事情怎么演变成了她向自己道歉,这都什么跟什么。柳沁玥无语极了,越发觉得这个苏木伊根本就是怪人。

柳沁玥笑笑,“你这个人真是奇怪,本公主不就是说了一下心里话而已,你就跟本公主道歉。再说了,你那天说的本公主的话,本就是事实。你放心,本公主此刻并不想怪罪于你,再说了,即使本公主想拿你怎样,也根本什么都办不了不是吗,子珏哥哥,他那么喜欢你。”

苏木伊摇头,也不解释,没有必要告sù

她自己对她改观了,自己可不想她知dào

了之后又骄傲不已。虽然,她现在经lì

了东方家的落败,已然不再是从前那个公主。

不过听了柳沁玥的话,苏木伊倒是相信,陌子珏还不至于无情冷漠至斯,而向东方家下手。他不会动东方家,也许是出于政治,也许,是出于他的情义,谁知dào

呢。

苏木伊只知dào

,如果陌子珏真的对他们下了杀手,也许自己就真的无法再待在他身边了。

“那公主,你请木伊上来吃饭,现在木伊也吃饱了,你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同木伊说。”

“没什么,不过看你孤零零一个人在下面吃饭太孤单,而本公主也是一个人而已,反正这么多菜,本公主也吃不下,不如叫你一起吃了。”柳沁玥很快便恢复了自己原本的飞扬的那副样子。

苏木伊直觉的可不相信柳沁玥当真是因为不肯浪费饭菜而请自己上来吃饭的,都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不过既然她这样说,苏木伊也不打算多问。

苏木伊不甚在意的样子点点头,“如此,木伊便要谢谢公主的招待了,让木伊在今日能够吃到如此丰盛的一餐。”

柳沁玥盈盈喝了一口茶“谢我?看你这个样子,不知dào

的人还以为子珏哥哥在陌府亏待了你,不让你吃饭呢。罢了,照你这样说,本公主不是应该谢谢你肯赏光了。”

苏木伊暗中翻了个白眼,别说,自从当初自己中了蛊毒醒来,水洛交代自己以后只能吃清淡的饭菜,少油腻辛辣,陌子珏便开始控zhì

自己的饮食。尤其是在陌府的时候,更是只吩咐下人给自己做一些清淡的饭菜。

要知dào

,苏木伊虽是上海人,可是却是喜爱油腻,更是无辣不欢之人,怎能忍受每日清淡。今日自己就是趁着出门府里的人管不了自己想要借此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的,柳沁玥这一桌子菜自然是让自己过足了瘾的。

所以要是说起来,陌子珏是真的亏待自己了,自己怎么能不谢谢柳沁玥。

第八十四章、送进东朝

苏木伊想,自己终究,到底,还是想简单了。

自己以为,经lì

了这样的变故,柳沁玥的改变是正常的。只是,也许是跟陌子珏的关系困扰了自己,让自己失去了往日的敏锐与判断力,自己竟然粗心的忽略了一件那样重yào

的事情,那就是,柳沁玥面对自己,冷静的过分。

依照柳沁玥的脾气,即使有所改变,但是怎么可能短时间内竟然就有这样的觉悟,还能冷静淡定的跟自己分析皇宫里的局势。

她能够做到如此的巨变,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蓄意如此。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她怎么能够这么淡然的面对自己。若是这样,那些就能够想通了,显然,柳沁玥恰好跟自己在同一酒楼,多半也不是意wài



看来,陌子珏对自己的看顾百密终还是有一疏了,这样还是被柳沁玥钻了空子。就是这一点,被苏木伊忽略掉了,以致于让自己落到了这个境地。

神智略微有一点清醒时,还没有睁开眼睛,苏木伊就已经知dào

了自己目前的处境,晃动的感觉让苏木伊知dào

自己正在一辆行进的马车上。

不抱希望的睁开眼睛,眼前的布置证明了自己没有错,自己确实在马车上面。双手双脚被绑住,就那样丢在冰冷的马车模板上。看来,这是要将自己送到哪里了。

让苏木伊回想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了,自己正在感慨柳沁玥满足了自己的口腹之欲后,就看到了柳沁玥嘴角莫名的笑容,然后自己的神智开始不清醒。

就在那时,自己清晰的听到柳沁玥说了一句话,怎么能轻易就让一切如意呢,如今,你也尝尝失去的滋味罢。

自己还来不及挣扎,便看到灌进包间的人马,紧接着,便人事不知了。

所以,是柳沁玥算计了自己,苏木伊得出了这个结论。直到此刻,苏木伊才知dào

自己有多傻,竟然相信她真的改变了。没错,她是改变了,只是,是变得懂得设计别人而已。

自己到底,还是错估了人心。这一刻,苏木伊无比的挫败,怎么到了哪里,都有人想要绑架自己。在西华,这也是第二次了吧。自己还真是找人嫌呢,如此不招人待见,能够活到现在,还真是奇迹啊。

只是不知,柳沁玥绑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将自己扔上马车,又想将自己带到哪里去。苏木伊想,她总不至于是想要绑走自己,从而去争取陌子珏的爱吧。

自己跟她之间有牵连的,不过一个陌子珏,可是,她总不至于那么傻的真的这般想的吧。要是这样,苏木伊大概要吐血而亡。

苏木伊手脚被绑着,嘴倒是自由的。自己没有打算愚蠢的呼救之类的,想也知dào

,他们既然不堵自己的嘴,就是因为知dào

即使自己呼救也是于事无补的。苏木伊没有浪费精力的打算。

马车走了多久,苏木伊也不知dào

,只知dào

走了很久很久,途中有一个黑衣男子会给自己递吃的跟喝的进来,让自己不至于被渴死或者饿死,如此,也算是有人性的吧。

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人进来过,自己手脚被束,无法判断任何信息。而且马车也一直都没有停下过。

这一路,苏木伊就一直是这样浑浑噩噩的,什么情况都无法知dào

,甚至连时间都不甚明了的。

马车终于停下的时候,苏木伊吐出了一口气,要是再继xù

这么颠簸下去,苏木伊想,自己这把大病刚愈的身板,一定得散架了不可。他们这样马不停蹄的走,实在是很谨慎的,这样才不会留下痕迹被追踪掉吧。

而且,晚上的时候还下过一场雨,估计将所有留下的痕迹都被冲掉了,要想找到自己的踪迹,真是一件十足很难的事情。也许,是老天爷都要帮柳沁玥他妈们了。

马上,就有人过来将自己给抱了下来,苏木伊只来得及看见一辆装饰很普通的马车,便又被安置了进去。接着,新的一辆马车又开始行动起来。

苏木伊满脸黑线,敢情这只是给自己换一辆车而已,苏木伊还以为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呢。这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苏木伊无语的想。

其实,这一次,苏木伊还真的猜对了,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马车便再次停下了。来人将自己从马车上抱了下来,苏木伊看到眼前的景象,吃惊的长大了双眼。

这里,这,这里分明,分明就是皇宫啊。而且重点是,这里是东朝皇宫。苏木伊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切说不出话来,尤其是,来人将自己带去的地方,竟然是曾经在这皇宫里自己住过的残荷院。

里面的一花一木自己都很熟悉,为什么竟会是这里,自己住过的地方?

苏木伊已经完全的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柳沁玥绑架了自己,没有对自己做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她却将自己送到了东朝皇宫,她有什么用意,还是说,她跟龙啸吟竟然达成了某个秘密协议。这个协议又会是什么?

苏木伊大惊失色,以柳沁玥的智谋,她应当是想不出来这样的计策的,所以,她的后面必定是有什么人在操控的。苏木伊不敢想,这个人是皇后还是东方止,若是东方止,恐怕自己再也不会想见他了。

如果东方止拿自己作为某种暗地交yì

的工具,苏木伊想,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他。没有一个人会原谅将自己利用到彻底的人吧。

来人将自己安置在残荷院之后,很快便有一对宫女走了进来,手里捧着各种东西,还有宫女拎了水进来,这是要给自己洗澡么。

苏木伊发xiàn

,自从被带进这皇宫之后,自己已经思考无力了。自己已经开了几次口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可是这些小宫女个个都是三缄其口,只说受吩咐了要伺候自己。

无奈至极,苏木伊也寻不得他法,只能暂且任由他们摆弄。反正自己这一通舟车劳顿的,浑身是各种难受,他们愿意侍奉自己,自己也乐于享shòu



很快,大概一个时辰之后,苏木伊便被收拾好了,还被换上了一身,呃,宫装。怎么会是宫装,这是一件大红色的宫装。以前自己本就设计衣服,还在皇宫待过一段时日,自然能够认出这是东朝后宫的宫装。

怎么一回事,他们怎么会给自己穿这么一身宫装。苏木伊百思不得其解,实在不明白龙啸吟是要对自己做什么。

最后,宫女退下,房间里便只剩下苏木伊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兀自疑惑。按照从西华到东朝的距离,需yào

两日夜的功夫,柳沁玥迷昏了自己不可能还让自己在西华逗留,定是当时就将自己给送出了城的,否则被陌子珏发xiàn

,自己不可能就这样到了西华。

联想到此,苏木伊更加确信柳沁玥背后是有人筹谋的,否则凭借柳沁玥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对付陌子珏派来暗中保护自己的人,将自己送走的。

所以,自己这是已经失踪两天了吧,陌子珏发xiàn

自己不见了,一定很担忧吧。苏木伊悲戚的想,自己竟然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考lǜ

陌子珏的感受。

虽然在得知陌子珏做过的事情后,苏木伊是有想过要离开,但是却没有想过要这样离开,尤其还是被迫到了东朝,这不在自己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自己这样突然失踪,他一定会很焦急,陌子珏要是知dào

自己被送进了东朝皇宫,想必该是又震惊又愤nù

的吧。那么柳沁玥呢,陌子珏应该会知dào

是柳沁玥将自己给弄走的,会不会对东方家做什么。

苏木伊开始乱七八糟的想起来,想陌子珏会不会来找自己,是不是会亲自来找,想,他会不会将自己接回去。

只是无论哪一种,苏木伊都心惊的发xiàn

,也许柳沁玥将自己送到东朝目的并不单纯,马上就要大乱,这个时候自己莫名到了龙啸吟手里。尤其自己身上还背负着异女这个称号,是不是,自己又被牵扯进了什么事件当中。

苏木伊住进这残荷院已经有三日了,只是奇怪的是,直到现在,也没有人来看自己。苏木伊尝试过想去找龙啸吟或者叶卿卿,但是都被拦了下来,确切的说,苏木伊是被变相的软禁在了这残荷院中,不允许外出一步。自然,苏木伊也无法得知外界的情况,更何谈知dào

西华陌子珏的情况。

让自己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龙啸吟将自己放在这皇宫,却又不来见自己,这是何用意。显然,他们的目的不可能是只将自己关在这里吧,若是不让自己产生某些作用,那他们不是白费劲么。

要是想利用自己做什么,不应该是只将自己搁置在这里才对,不见自己,是怎么个意思。苏木伊觉得,自己再这样想下去会崩溃的。

若是从前,也许自己还会乖乖待在这里,现在情况可不一样,自己在这里多待一天,也许麻烦就会多一分。尤其现在,自己跟本不知dào

他们要做什么,柳沁玥跟他们到底想对西华做什么,要对陌子珏做什么。

一想到陌子珏有可能身涉危险,苏木伊就觉得坐立不安,在这里多待一分钟,都是一种煎熬。

第八十五章、很是了解

在苏木伊住在残荷院的第五日晚上,终于到了第一个访客。这个访客,是叶卿卿。苏木伊既惊讶,又不惊讶。

惊讶的是,居然不是龙啸吟亲自来找自己,不惊讶的是,以叶卿卿同龙啸吟的关系,她本身也代表了龙啸吟,她来,也不是特别奇怪。

此刻看见叶卿卿的到来,苏木伊是没有一点要行李的兴趣。因为无论如何让,此次龙啸吟他们将自己带来,总是有什么地方要用到自己。自己何必跟他们礼遇相待,恭不恭敬,他们暂时都不会动自己,干脆省掉这些。

于是,苏木伊看见叶卿卿进来,甚至都没有从软榻上坐起来,而是随意的打了个招呼,“原来是皇后到这残荷院来了,木伊真是有失远迎了。”

叶卿卿见苏木伊并不向自己行李,倒也不生气,而是盈盈的坐到了另一张榻上,表情淡然的看着苏木伊,语气好不温柔。

“木伊从前住的便是这残荷院,此次故地重游,一切可还习惯?”

叶卿卿的声音还是那样好听,但是苏木伊的心境可不一样了,以前不是还叫自己家苏小姐的吗,现在倒是装亲热叫起木伊来了,真是,苏木伊觉得自己快起鸡皮疙瘩了。自己向来讨厌那些故作熟络的人。

以前呢,苏木伊倒是不讨厌叶卿卿,觉得她也算是一个聪慧的奇女子了,此次,大概是因为境遇不一样,苏木伊实在无法喜欢起她来。也对,哪会有人喜欢绑架自己的人。

“习惯,怎么会不习惯,此次,木伊可是受着高端的待遇的,简直是将木伊视作主子了,吃穿用度无不是极好的,真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木伊就是想不习惯,也不习惯不起来呀。”苏木伊讽刺道,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不满。

叶卿卿怎么会听不出苏木伊语气里的不满,一副不介yì

的大度样子点点头,“习惯便好,若是不习惯,倒是有失我们东朝皇室的风度了。”

虚伪,真真是虚伪极了。苏木伊忍不住想爆粗口骂一句,习惯你妹的。

苏木伊耸耸肩,“好吧,皇后娘娘,我说,咱们也算是比较熟了,不如直接说明来意可好。木伊已在你们这残荷院待了五日有余,一直都无人问津,木伊可不认为这是你们东朝尊贵的待客之道。还是难道说,其实你们将木伊视作阶下囚?”

“怎会,木伊说笑了,若是阶下囚,怎会如此侍奉你。最近,宫里上下诸事颇多,本宫跟圣上都被事物烦身,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看你,叫你一个人住在这里,确是我们的失礼。”叶卿卿居然干脆的道起歉来。

果然是皇后,东朝的一国之母,瞧瞧这处变不惊的风范,真是后宫典范啊。说话句句皆是滴水不漏看来,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叶卿卿越发的会做这个皇后了。

苏木伊正了正神色,“皇后不必兜圈子里,直说吧,您知dào

木伊一向都是一个直接的人。”

叶卿卿好整以暇的笑了笑,摆了摆手,“难道我们的用意还不明显么,以木伊的聪慧,应当是看得出我们的用意才对的呀。”

苏木伊狐疑的看着叶卿卿,显然根本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用意,心里不由得腹诽不已,这是当自己是女诸葛还是女半仙啊,真当自己能掐会算的。

“皇后娘娘真是太看得起木伊了,您不说,木伊怎么会猜得出你们将我请进东朝皇宫是所为何事。”苏木伊是个好孩子,从小老师便教过,要不耻下问,恩恩,自己将这一品质发挥得很好。

叶卿卿状似无辜的看着苏木伊,一副显而易见再简单不过的样子道,“难道我们做得不够明显么,木伊你刚刚也说了,是我们将你请进皇宫,这请进皇宫,自然是做客了。”

苏木伊险些一口热血喷出来,这简直也太离谱了一点。说什么请自己进宫做客,敢情将人好吃好喝的囚禁起来,就算是做客了,也未免太好笑了一点。苏木伊无法按捺住自己想要吐槽的想法,直想大声质问一声,我也这样请你做客可好。

“皇后娘娘真是会说笑,木伊长这么大,生平还是第一次当这样的客人,方寸几许,便是木伊的活动范围,木伊倒真是荣幸之至,能够做客如此,寻常人可不多见,由此可见,木伊很是有幸。”苏木伊暗暗讽刺他们将自己囚禁在残荷院不让自己出去,傻子也能听出苏木伊的不满。

即使这样了,叶卿卿竟然还是一副大度不计较的样子,“说起来,这也是有理由的,想必你也听说过了,近来东朝上下不太安稳,不让你去别的地方,我们也是为你考lǜ

,怕你出去遇到危险才出此下策的。”

苏木伊觉得自己的耐心快被耗光了,她才不信,一个龙雪鸢他们还对付不了,恐怕早就已经平复了吧。再说了,自己什么身份,值得她劳师动众来危险到自己么。要危险,那也应该是皇后比较危险吧,她成日四处走动,才该担心遭遇危险。

很明显就是找理由搪塞自己嘛,真当自己是三岁小孩了。不让自己出去的理由一定不是有危险,定然是有他们别的缘由的。

苏木伊已经不想再跟叶卿卿耗下去,干脆直截了当,反正自己的直接这些人都是见识过了,不差这么一回。

“娘娘大可不必继xù

跟木伊这样兜圈子下去,我们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柳沁玥在西华将我迷晕,背后定然是有人筹谋的,这人不是皇后便是西华当今圣上东方止,凭她一人之力还无法在陌子珏眼皮子底下将自己带走。

显然,柳沁玥他们是跟你们东朝达成了什么协议,他们才会马不停蹄的将木伊送进皇宫,送到木伊昔日在宫里暂时的栖居之所残荷院。木伊猜测,他们定是同你们达成了某种有利于双方的交yì

,而这个交yì

中,想必,木伊定是起了某个至关重yào

的作用的,否则你们不会如此好吃好喝的供奉木伊。

不知木伊的猜测可对,若是对了,还请娘娘直接告知此次事件木伊所需yào

扮演的角色,告知木伊用意。您一直都赞木伊是一个聪明人,想必也知dào

,若是让木伊知dào

了,木伊会选择有利的方式满足你我。毕竟,木伊自愿所做比强求所做要来的好得多。”苏木伊循循善诱,妄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能够让叶卿卿告知自己真实目的,自己也好思索对策。总比这样一直被动下去,什么都不知dào

的好。

叶卿卿听完苏木伊的叙述,深深的看了苏木伊几眼,意味深长的开口,“看来,圣上果然是很了解木伊你,猜到了你会如此说。”

这次轮到苏木伊傻眼了,叶卿卿她说什么,龙啸吟猜到了自己会这么说?那个冰块人,猜得到自己的说法,真是奇怪来哉。

苏木伊笑笑,“圣上高见,既然如此,那便告sù

木伊罢。”

叶卿卿摇头,“就是因为圣上了解你,知dào

你会说什么,自然也猜得出你打的是什么鬼主意。圣上说了,你定然要同本宫说道说道,句句皆在理,且目的在于让本宫讲出事情,让本宫相信你是一个识时务者为俊杰之人。

圣上还说了,你确然是一个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女子,但是偏偏你又生了一副反骨,难以从人,最会的,便是两面三刀,极其的表里不一。看着表面恭敬顺从,实则内里鄙夷不从。”

叶卿卿说到这里自己也笑了,“起初本宫还不相信,还同圣上说你有一颗七窍心,最是玲珑剔透聪慧异常了,又性子直爽洒脱,怎会如此。圣上却告sù

本宫,本宫一直都被你的外相欺骗了,说你苏木伊,最是一个不会遵从的人。

而直到刚刚,本宫才相信,你果然是如同圣上所说,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圣上当真是很了解你的,完全猜透了你的想法。难怪你在圣上眼皮子底下不见时,圣上会那样动怒,还动用大批人力来找你。果然是一个特别的,能吸引人的主。”

叶卿卿的话让苏木伊火光了,这个龙啸吟竟然是这样说自己的,什么表里不一,一副反骨,什么外相恭敬,内里鄙夷,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虽然,苏木伊得承认,这龙啸吟竟然说的还真是八九不离十的。这让苏木伊心惊不已,龙啸吟何时竟然如此了解自己了。

其实,苏木伊也不想想,当初在皇宫里,自己是怎样对他的,说话总是顾左右而言他,让他觉得自己没有一句真话。自己成为了第一个敢这样同他讲话的人,他能不深刻的记得并了解自己才怪。

这让苏木伊想起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来,刚刚也听叶卿卿说了,自己失踪后,龙啸吟花费了大量人力寻找自己,莫不是,是要找自己报仇来了。都说天子的肚量最小了,尤其是对对自己无礼的人会耿耿于怀。

不是吧,要真是这样,苏木伊觉得自己跟龙啸吟斗一点胜算也没有,一定是连骨头渣渣也不剩的。

这样想的话,难道他们达成的协议是把自己交给龙啸吟,让他能够折磨报复自己?可是不对吧,他是一国之君,怎么会真的为了一个自己而花费这样大的精力。重点是,还这样豪华的招待自己,除非他脑子有病。

第八十六章、少倾出现

叶卿卿见苏木伊沉默的样子,略感好笑,“想不想听听圣上之后说了什么。”说罢,也不管苏木伊是否想听,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圣上啊,他说其实你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狐狸,外表温顺,肚子里满是坏水,最会打鬼主意了。”

你才是狐狸,你全家都是狐狸。苏木伊愤慨不已。

“圣上料到了,你一定会要本宫告sù

你实情,但是你知dào

了之后,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去破坏。所以来之前,圣上特意嘱咐过本宫,一定不能告sù

你。即使你说再多,也不能动摇。木伊你看,本宫是国母,自然要替身上分忧解难,怎能做让圣上不开心烦恼的事情。”

苏木伊不语,知dào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没有办法了。龙啸吟将自己的行为猜了个透彻,看来,是真的不打算告sù

自己了吧。不过,苏木伊想起了另一个人,那就是乔妩。

没错,是乔妩。现如今,在这宫里,自己也只认识她了。她现在好歹也是这后廷中的一个妃子,再怎样也是有一定力量的。也许,自己要是想办法出了这残荷院找到她,她能顾念旧情帮自己一把也不一定。苏木伊兀自思索着对策。

“咳咳。”叶卿卿见苏木伊沉默,咳嗽了两声打断了苏木伊的沉思,然后了然的笑了,“还有没有告sù

你的,圣上还说了,这宫中你只同妩妃是旧识,便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出去找她帮忙。

对了,这妩妃便是乔妩,是将你托给她的粮市统统交给了圣上的乔妩。所以,圣上已经提前将她送出了宫,送回他们乔府去了,短时间内不会回宫。圣上让本宫转告于你,不用打那些鬼主意了,你没有办法的。”

苏木伊已经在心里将龙啸吟的八代祖宗统统给问候了个便,真是的,把自己的心思揣摩了个遍,还斩断了自己的一切退路。真是太无情了,苏木伊已经决定要讨厌龙啸吟到底了。

苏木伊冷笑,“看来,圣上还真是了解木伊,木伊受宠若惊了。烦请娘娘也帮木伊带一句话,木伊一点会好好的,做残荷院的客人,一定,会做一个特别的客人。”

最后一句话,苏木伊已经是咬牙切齿了,到了这一刻,自己再也保持不了风度,人家都已经将你从内到外剖析了个遍,哪里还有必要隐藏。

叶卿卿点头,“本宫会将你把话带给圣上的。对了,圣上还交代本宫转告你,若是你在听了这些之后,还愿意见圣上,便吩咐下去。”

谁愿意见啊,这个冰块混蛋,自己但愿这一辈子都不用再见到他。这个人,简直就是自己的克星,现在落到他手里,只能说,自己倒霉了。人说,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塞牙,看来此言非虚,自己的倒霉也确是到了这个境地了。

于是,苏木伊真的奉行起了既来之则安之的方式。不对不对,没有安之,苏木伊选择的是乱之。

苏木伊开始玩起找茬的游戏,以前电视不是经藏都演么,想要让一个人失去耐心,或者是要表达出自己内心的不满愤懑,最好的方法便是找茬。

所以,苏木伊现在不是想尽一切办法出去,而是想尽一切办法来破坏。没错,是破坏。自己整日对宫女伺候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不满,挑一堆的错误,动辄便是一顿怒骂,搞得宫女们敢怒不敢言,倒是验证了这些皇宫里工作人员的敬业与职业操守。

然后便是毁坏。苏木伊破坏了整个残荷院所有可以破坏的东西,小到茶壶茶杯,大到花瓶字画,一切可以的东西,都被苏木伊毫不留情的毁掉了,看得宫人心疼不已,却也只能忍气吞声的换上新的,然互等着苏木伊新的一轮毁坏。

反正这些东西都不是自己的,毁了便毁了呗。自己要的,便是让龙啸吟心疼,虽然这么些个物件,他也未必会心疼。总之,能毁一点是一点呗,所谓的积少成多么?再说了,就当发泄一下心中的愤懑了,也未尝不可。

不过,不管不顾的毁了那么多东西,但这残荷院唯有一件东西苏木伊没有毁坏,是那幅画,那幅藏在床头暗格里面的美人话。时隔这么久,这幅画依然在这个暗格里,无人动一分。

之所以没有毁掉它,是因为看着画上的那个灵动的美人,让苏木伊总是不忍心的。这样一个命运多舛的女子,不该就这样在角落里蒙尘的。苏木伊总有一种要将它带到光明处的错觉。

苏木伊现在特别的希望再出一个馨妃,然后知dào

这残荷院住了一个特别的女人,于是生起嫉妒之心,接着各种阴谋想要对自己怎么样,这样一来,自己就会有机会知dào

外面的事情。

好吧,苏木伊也明白,这是幻想,不可能还出现一个馨妃的,上一次就是因为她,让自己失去了清晚。现在,龙啸吟不可能让任何一个人接近这里了。

想起清晚,苏木伊又是一阵神伤。就是在这里,自己就是在这残荷院,失去清晚的。不知dào

,清晚在另一个世界可好。

苏木伊突然就觉得很对不起清晚,这才多长时间,自己竟然就已经差不多快要忘记她的事情。自己怎么可以这样,不是要记着她一辈子么?

原来,也许,自己根本就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悔恨那样痛心长情吧,还是跟所有人一样没心没肺冷漠不已。

越想,苏木伊越觉得无力与沮丧,自己怎么会就落到了这样的境地,什么都不能做,被变相囚禁在东朝皇宫,这方小小的院子里,无计可施。

苏木伊一向讨厌事情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而这一次,显然是让自己最为慌乱的。比起当初叶卿卿故yì

为难自己要自己设计宫装,最后却被设计进宫还要为难。

尤其,现在苏木伊的心境大不如前。从前,大概因为没什么大的欲求,所以自己比较的不在意。而现在,心里装了人事,让苏木伊再也没有从前坦然的心境。

所以,现在苏木伊再待在这残荷院里,便显得焦急了不少,苏木伊也无法静下心来好好思索对策。而事实上,也没有对策能够解决眼下的难题。

陌子珏,陌子珏,苏木伊能够想到的人就只有陌子珏,可是,他能不能知dào

自己被藏在东朝的皇宫,能不能找到自己的踪迹。苏木伊很担忧,也很无措。

难道,自己真的要去见龙啸吟,然后向他低头?苏木伊自以为,按照自己现在的心境,若是见了龙啸吟,也无法讨他欢心,更是无从能够得知他的目的了。

半夜,房间里异样的响动让苏木伊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苏木伊本就神经格外的敏感,再加上自己现在住在这残荷院,不知一切事,晚上睡觉怎么可能熟得起来。

所以,这一样的响动一响起来,苏木伊立马就打起了十二万分神经。上一次,龙雪鸢就是派人这样将自己掳走的。自己总不至于再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吧。

莫名的,苏木伊觉得兴奋异常。因为若是如此,这样正好,来人也许将自己掳出宫去,自己不是就有逃出去的机会了吗?

不过,龙啸吟将自己关在这里,定是及其隐秘的一件事情,怎么会有人知dào

。这样的话,来人一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苏木伊紧紧的拽住了身下的床单,打算若是来人是想将自己掳走,那自己就乖乖的等着被掳,但若是要危及自己,老实说,苏木伊也不知dào

要怎么办。

巨大的压力向自己袭来,苏木伊觉得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是,奇怪的是,这个人却只是站在窗前,似乎在看着自己,就没有动静了。

这让苏木伊疑惑不已,这人有毛病的吗,就这样站在这里,扮雕塑的么,真是奇怪。

苏木伊实在没有耐心了,刚想开口说话,来人却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黑暗中,苏木伊惊恐的长大双眼。

“不要怕,木木,是我。”低低的熟悉的声音响起。

苏木伊觉得自己快要热泪盈眶了,是许少倾,自从几个月前从西华东方止止水的小城离开之后,自己就没有再见过他。

现在,他却在出现在这里,能不令苏木伊激动么。

许少倾挪开手,没有电灯,低低道,“你失踪之后,七夜就传来了消息说你在西华突然失踪了,陌子珏已经到处找你找疯了。”

苏木伊想起来,那时自己还在西华的时候,许少倾回到东朝之后不是就被关进了宫里。后来因为月溶被陌子珏驱逐在了自己的情报系统之外,自己便没有得到有关他的消息。

自己一直以为,凭许少倾的能力,一定早想办法出了宫,现在却出现在残荷院了。难道说,其实许少倾一直都还在宫里,只是自己不知dào

而已。

这么一想,苏木伊便想通了,原来龙啸吟不让自己出残荷院,封锁有关自己的消息,就是因为不想自己见到许少倾,也不想让许少倾知dào

自己在皇宫。

而他没有料到的是,许少倾背后还有七夜,这个最大的情报组织,怎么可能拦得住这个消息,所以许少倾第一时间便知dào

了自己失踪的事情。

只是,龙啸吟将自己关在这里的事情这么隐秘,许少倾都能查到,只能说明许少倾的七夜实在是强dà

广阔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

第八十七章、他的背叛

苏木伊简直像是见到了救命恩人一般,就快感激涕零了,抓着许少倾的袖子,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喜悦不已。现在既然许少倾找到了自己,那自己就有希望出去了,借助他的力量,一切便不是难事啊。

“少倾,你找到我了,你不知dào

,我在这里判刑盼月亮的,都快要魔障了。现在见到你的出现,我真是高兴死了。你就像是太阳一样,突然出现在雾霾天气里,你简直就是我的天使啊。”苏木伊不无激动的道。

尽管许少倾很是迷糊,不太能明白苏木伊话里的什么雾霾啊天使啊之类的,但是早已习惯她有时候莫名其妙的话,所以便没有多想。只是听她这么高兴,许少倾也是高兴的。

在得知她再一次突然失踪那一刻,许少倾觉得自己心跳都要停止里,心脏里那明显的缺失感让许少倾明白,自己对于苏木伊的失踪有多么的恐惧多么的害pà

。所以,尽管还是在宫里,冒着有可能被皇帝发xiàn

的危险,自己还是调动了七夜的力量去搜查。

被苏木伊的喜悦感染,许少倾失笑,“你啊,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总是遇不到什么好事。真是一刻也无法叫人安生,让人寝食不安啊。这一次,开始得到你失踪的消息之后,七夜在西华遍寻你的踪迹都没有找到。最后他们才凭蛛丝马迹查到是跟西华那个柳沁玥公主有关。”

“等等。”苏木伊打断许少倾的话,“不对啊,难道你们都不知dào

是柳沁玥跟别人合谋掳走了我,然后将我带到了东朝?明明那日柳沁玥来找我,应该是有迹可循的才对,怎么会没有找到她。”

许少倾摇头,又想起来苏木伊看不到,便出声,“没有,我们都不知dào

。你失踪,没有任何消息是跟柳沁玥有关的。传回的消息是说,你那日在西华的一个酒楼大堂吃饭,中途伙计下来给你带了一句话,你便上楼了。

之后,你便突然消失了,跟在你身边的那些人全部都出了意wài

,包括暗中陌子珏派来保护你的人,全部都被解决掉了。所以根本没有人知dào

到底你为什么上楼,那个叫你上楼的伙计自然也出了意wài



七夜的他们也盘查过那日到过酒楼坐了楼上包间的所有客人,但是并没有得到有价值的消息。甚至,柳沁玥那日并没有到过酒楼的痕迹,所以初时都没有将事情想到她身上。我们没有你的一点消息,不知dào

到底是谁带走了你,也不知dào

将你带到了哪里去,发生了什么事情。总之,是没有一点头绪。”

许少倾的话叫苏木伊震惊了,意思是说,柳沁玥他们想办法解决掉了自己身边的所有人,秘密的带走了自己,竟然还没有留下一点踪迹。这说明。恐怕龙啸吟亲自参与到了带走自己的计划里面,否则单凭柳沁玥他们怎么做得到。

想到这,苏木伊一阵黯然,又有好些人因为自己出了意wài

,他们,因为命令而来到自己身边照顾自己,可是却出了意wài

,叫自己怎么能安心。

“那,你们又是怎么查到是柳沁玥所为的。”

许少倾慢慢的告sù

了苏木伊全部的过程。

原来,就是因为没有一点线索,让许少倾更觉得奇怪不已,于是开始采用最愚蠢的方法,紧盯着有可能的所有人。这样盯着终于让七夜的人找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们发xiàn

了近段时间有一个陌生人频繁的在跟柳沁玥有所接触。

七夜立马就紧紧的跟上了柳沁玥跟那个陌生人,终于查到了蛛丝马迹,知dào

了柳沁玥最近行事诡秘,然后从那个陌生人那里知dào

确是柳沁玥掳走了你,并且最终将你送往的方向是东朝,由此得知这件事情跟龙啸吟有关。

一知dào

自己在东朝,许少倾便联想到了自己最可能在的地方就是皇宫,若是龙啸吟要藏人,他只会将人藏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只有这样他才会安心。

所以,许少倾很容易的便得知了苏木伊住在残荷院。于是乎,许少倾便找准了时机,夜谈残荷院,自己果然在这里。

听完来龙去脉,苏木伊只觉得真是神奇,在什么消息都没有的情况下,许少倾的七夜都能够找到自己被掳到了东朝。实力真是不容小觑的,只是这一刻,苏木伊更多的不是感叹七夜情报组织的强dà

,而是感叹许少倾找到了自己,这对自己来说,无疑是一件雪中送炭的事情。

只是,许少倾的叙述里,还漏了一件事情,那便是,跟柳沁玥一起算计自己的,到底是皇后,还是,东方止。

“少倾,我知dào

,凭借柳沁玥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同龙啸吟勾结上,从而带走我的。况且,柳沁玥只是西华的一个略微受宠的公主,而且现在东方家已经失势,那么她一个人更加不可能能够让龙啸吟跟她合zuò

。所以,告sù

我,跟柳沁玥一起的,到底是谁,是皇后,还是东方止。”苏木伊一口气说完了自己的疑惑,说到最后的猜测的时候,神色还是不可避免的暗了暗。

许少倾沉默了一瞬,黑暗中,苏木伊看不清他的表情,自然无从猜测他在想什么,但是并不妨碍自己具备基本的推理能力。

若是他沉默,那么答案便是很显而易见的了,能够让他为难的,难以开口的答案,必定是因为说出来会伤害自己的,所以,结论便有了,那个人,是东方止。

苏木伊冷笑了一声,“是东方止吧,其实,我早就猜到了。东方家现在失了西华江山,更是失了角逐天下的机会。如今这西华,宛然已经是陌子珏的囊中之物了,他要取,只需yào

动动手即可。

这个形势是所有人都清楚的,而对于东方家来说,显然是一个耻辱。而西华的皇后,尽管在后宫中是一手遮天,但毕竟只是太后了,哪管得了现在西华的形势,她即使想管,怕也是没有那个能力的。

所以,这个人,只可能是东方止。那时,他来找我,告sù

我珏在西华所做的一切,妄图希冀我能够使珏能够有所改变,虽然最后也是枉然。他曾经跟我说过,即使他到现在都对那个皇位没有兴趣,也并不喜欢,但是他必须坐上去,且坐上去了,就不能一点不管,一点不争取不努力。

我便能够想通,若是为了那个他必须要去争取努力的皇位,同龙啸吟勾结,也便不是不可能了。东方止,他为了守住西华的皇位,跟龙啸吟订立了某个协议,而这个协议里面,便是包括,将我,将我苏木伊,这天下广为流传的异女,送到东朝,送给龙啸吟。少倾,我猜的一切,对吗?”

许少倾轻轻的笑了,但是笑声里却带着一丝疼惜,苏木伊却是苦笑,自己竟然到了需yào

别人同情的地步了么?

“少倾,你不用这样,只是东方止背叛而已,我不难过,真的,没事的,他要为了他的皇位,我不是不能够理解。所以,不要觉得我可怜,我真的很好,我没事。”苏木伊勉强的说了这几句话,说完,自己都觉得不相信。

许少倾自然也是不会相信苏木伊是真的没事的,“木木,在我面前,不用装得这样洒脱不在乎。我知dào

,东方止对你来说,已经是一个放在心里面的朋友,不用委屈自己,告sù

自己去接受。如果不能接受,便不要接受,你可以拒绝的。”

苏木伊偃旗息鼓般,觉得整个人都是苦涩的了。可是,自己可以拒绝么,苏木伊想,自己长这么大以来,接受的惯性思维便是,要学会理解别人,不要跟人结怨结仇,尤其对于自己在乎的人,更是要包容理解。可是,却没有人教过自己,对于这样的无奈,要怎么接受。

诚如自己所说,苏木伊太知dào

东方止是一个怎样的人,自然也更知dào

,要让他做出背叛自己伤害自己的事情,他有多么的不愿意,有多么的身不由己,有多么的良心不安与谴责。

苏木伊知dào

,做着这一切的东方止,该是有多么的煎熬。正是因为知dào

,苏木伊才更加觉得难过,因为自己理解,可是,却又有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忽略心底的那个为不可察的洞。

自己那么讨厌的背叛呵,竟然发生在了自己在乎的人身上,叫自己如何去坦然接受与不在乎。

苏木伊不知dào

,什么都不知dào

,这么多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统统都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要如何才能安然度过这一切,又要什么时候才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平静生活。

这一刻,苏木伊身上的低气压许少倾全部感受到了。黑暗里,许少倾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心疼,满眼都是苏木伊看不到的疼惜,与翻卷的情深。怕是苏木伊看到了,一定会很困扰吧。

许少倾觉得,自己的感情已经再也无法压抑,再也无法忽视了。它就像一颗种子般,在自己心里生根发芽,如今,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再也无法拔除。

第八十八章、请君而来

龙啸吟跟东方止达成的协议具体内容许少倾没有查到,但是也大概能猜到,一定是跟东方止对付陌子珏有关吧。

现在,苏木伊已经在龙啸吟手里,不知dào

东方止他们是不是正在对陌子珏做什么,陌子珏现在在西华的处境一定好不到哪里去。一边会担心自己的处境,一边,则要应对东方止的动作。

苏木伊很担心陌子珏,可是却又无能为力。许少倾告sù

自己,现在七夜传来的西华有关陌子珏的消息,不是很明朗,只是说现在西华的政局很不稳定,陌子珏分身乏术,每天忙的焦头烂额,一边还在派人寻找自己的消息。

到现在为止,陌子珏好像还不知dào

苏木伊的失踪是柳沁玥所为,更加不知dào

自己现在已然在东朝皇宫。

许少倾说了,现在就可以带自己离开皇宫,但是苏木伊拒绝了。现在他们还不知dào

龙啸吟到底将自己藏在皇宫有何用意,一日没有搞清楚这些,苏木伊离开就会不安心。

苏木伊也没有打算让许少倾将自己的情况告sù

陌子珏,因为自己现在出事,很显然,陌府里一定有问题。若是将自己的情况告知他,很有可能会暴露许少倾跟七夜的关系,对他们三人都不利,还会打草惊蛇。

许少倾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会想办法给自己的身边换上一个他的人,方便苏木伊跟许少倾联络。

许少倾离开残荷院之后,苏木伊那晚便再也没有睡着。也是,怎么可能睡得着,现在围绕着自己的情况那么多,苏木伊只觉得不解决,难以安眠。

现在,只盼望所有的事情早日结束吧,自己能够回到陌子珏身边。等等,回到陌子珏身边?苏木伊苦笑,不知不觉间,自己竟然已经是这样想的了么,即使以后要面对的是那样的混乱,自己竟还是想要跟陌子珏在一起。

苏木伊,你还不明白么,你已经爱陌子珏到了非他不可的地步了。

经过了一夜的思考,苏木伊已经想清楚了,自己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山不来就我我就山,苏木伊想,无论如何,得跟龙啸吟见一次面了,无论自己是不是相见。

第二日,苏木伊便吩咐了宫女去上报,说自己这么多日无意间破坏了那么多宫里的物件,想要向皇帝当面道歉。当然了,无意间,傻瓜才会信。不过,这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自己要见龙啸吟。

龙啸吟在傍晚的时候出现在残荷院,倒是在苏木伊的意料当中,她知dào

龙啸吟不会召见自己,不会让自己出这残荷院,自然,来的便是他了。

时隔这么长时间,再见龙啸吟,苏木伊只觉得他身上的君子霸王之气越发的严重了,越来越有帝王的气度,只是,也越发的冷了起来。

见到龙啸吟,这一次,苏木伊依旧没有向他行礼,只是,龙啸吟并不是叶卿卿,哪有那份容人的气度。再说了,他是皇帝,怎么会容忍有人对他不敬。

所以当下,龙啸吟便更寒了几分,“苏木伊,你好大的胆子,见了朕,竟然不行礼。”

苏木伊笑笑,无谓的直视着龙啸吟,“圣上难道忘了,您让皇后娘娘告sù

木伊,说木伊是这东朝皇宫的尊贵的客人,既是客人,木伊想,便不应该拘于这些繁文缛节吧,难道圣上如此的小气,竟连这一点也容不下。”

苏木伊的言辞凿凿竟然让龙啸吟脸上莫名的笑了,这一笑,看在苏木伊眼里简直就是惊悚了。不怕他一脸阴霾,怕就怕他笑得一脸算计。

“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龙啸吟淡淡道,竟然没有了刚刚一开始的冰冷。

苏木伊冷笑一声,“圣上不是说笑么,若是木伊真的天不怕地不怕,怎么会住在这残荷院这么些天,不知外界事。”

苏木伊这是在变相的指控龙啸吟对自己的软禁,龙啸吟当然听出来了,不过他并不在意苏木伊的不满。

“你的耐心差了很多。”龙啸吟突然道。

苏木伊莫名,狐疑的看着陌子珏。

“以前,你面对朕时,还会装着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可是现在,你竟然连乖巧也不愿意装了,看着朕,好像马上就要扑上来一般。多了一年多,你居然变成这样了,是陌子珏让你改变的。”

龙啸吟的话苏木伊早就察觉到了,现在不是当初,自己怎么可能还有闲功夫跟他闲扯。以前自己的身份不过只是在水一方的掌柜的,粮市的掌权人,还会做做衣裳。可是现在你不一样了,自己是陌子珏的未婚妻,是天下的异女。

苏木伊并不想再跟龙啸吟兜圈子,况且自己也知dào

,龙啸吟不同一般人,不可能任由自己套话就能套出来的,他太敏感又多疑。

索性,苏木伊直接挑明了,“圣上,不如我们直接明说吧,你跟东方止联合将我带到东朝,到底有何用意。你答yīng

了东方止什么,要怎样多付陌子珏,又得到我想要做什么?圣上总不会也听信了那个传说,以为得到木伊这个异女,便可以天下大统了吧。”

龙啸吟沉吟道,“朕当然不相信,但问题是,你是天下议论的中心点,你身边的那个男人,将是天下之主众望所归之人。即使朕不信,但是天下人相信便可以了。”

苏木伊冷哼,“没想到圣上也这么幼稚,竟然也想借助这样的事情来夺得天下。木伊一直以为圣上是东朝的九五之尊,光明磊落,有经世之才,雄心勃勃。若是圣上想要夺这天下,那也一定是用最光明的手段去夺去拼,要在这乱世中让世人见识圣上的风采英姿。

看来,木伊是失望了,原来圣上也同那些迂腐之人一般,妄图借助木伊这个虚名,走一条得天下的便捷之路。木伊以为,圣上当是一代英雄,看来注定是一场失望了。原来天望的后裔,也不过如此。”

苏木伊说的这一番话,句句皆是真心实意的,在她看来,天下之争,本就该是一场光明正大的争斗,各自凭实力而为,而不是借助任何其他的巧劲。如此的天下的主人,才是真的能够当得上一代千古帝王的。

而龙啸吟跟陌子珏,在苏木伊心里,都是这天下之主的合适人选,两个人都有野心有谋略,有手段有智慧,当得这天下的主人。他们是应该正面对决,点兵点将,挥斥方遒的,而不是借助其他的任何。

龙啸吟则是怔了怔,苏木伊的话可谓是极大胆的,话里句句皆是对自己的大不敬,龙啸吟本该是震怒的,可是却奇迹的沉默了。苏木伊说的一切,自己竟然找不到任何话语来反驳。

看龙啸吟沉默,苏木伊只觉得胸腔里一股沉郁之气,“圣上若是觉得木伊说的不对,大可以治木伊一个大不敬的罪名,然后将木伊打入死牢,没关系,木伊不会怨您,要怨,也只会怨木伊生不逢时,没有办法遇到明君而已。”

这句没有遇到明君,可谓已经是大胆到了极点的了,龙啸吟终于有了反应,“苏木伊,你知不知dào

,单凭你这句话,朕就可以治你九族。”

苏木伊无所谓的摇头,“您要乐意,莫说是九族,就是祖宗十八代,木伊也是没有意见的,您是皇帝,谁敢说您一句不是。只是,圣上您难道忘了,不是早就查过木伊的身份么,自然该知dào

,木伊的亲人,您找不到。所以,木伊只能说一句抱歉了,叫圣上如此为难。”

龙啸吟可算是看出来了,苏木伊这是存心想要气自己,每一句话都带刺,岂止是大不敬,简直就是该死。

“朕一直都知dào

,你对朕很不满,倒是不成想你竟然已经不满到了这样的地步,居然连装都不愿意了,甚至冒着朕要处死你的风险?”

苏木伊也是无语,自己本来没有想要跟龙啸吟这样咄咄逼人的,哪想到说着说着就没有忍住自己心里的愤nù

,一下子就全部说了出来了,而且还是句句真话。

苏木伊叹一口气,无奈道,“木伊说的句句皆是真话,想必圣上也是听出来了,若是想治木伊的罪,那便治吧,反正木伊顶着这个异女的称号,已经是极度的麻烦了。”

龙啸吟看了苏木伊一眼,眸色深沉。其实,自己也不知dào

自己是怎么想的,只是在得知西华的情况之后,自己便派人去找了西华那皇帝东方止,提出可以帮他驱逐陌子珏,希望他来一次东朝。

龙啸吟算得很清楚,知dào

东方止既然坐上了那个皇位,便不会愿意眼睁睁的看着皇位成为外人的,自己也是皇帝,自然很明白他的心思。

果然,东方止是有那个意愿的。于是,很快东方止便亲自来了东朝,跟自己进行了秘密的会面。龙啸吟自然而然的便提出了自己想了许久的要求,要东方止想办法将苏木伊弄到东朝来。

为什么要苏木伊,连龙啸吟自己都想不出来,只觉得,整个西华,自己最感兴趣的,便是苏木伊这个人,不对,不是感兴趣,是不甘心。这个唯一一个对自己不敬,说话直接大胆,又满嘴胡言乱语的女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跑,狠狠的踩了一遍自己帝王的尊严,自己怎么可能放过她。

第八十九章、强取豪夺

所以,没有犹豫的,龙啸吟便提出了这个要求。还记得当自己说出要苏木伊的时候,西华那个儒雅的帝王,脸上的神色有多么的震惊。

然后,便是一段很长时间的沉默。就是这段沉默,让龙啸吟看了出来,这个帝王,眼底翻卷的隐忍苦痛,如此复杂的感情。

只是最后,到底,这个东方止还是点头了。这本是自己意料中的结果,但不知为什么,那一瞬间,龙啸吟竟然觉得有一股难言的莫名的愤nù



到底,同东方止的协议还是就这样定了下来。事情的进展也一切都按照自己预想的一般,在自己派去的人里应外合下,陌子珏那个前任未婚妻,东方止的妹妹,西华尊贵的公主,成功的将苏木伊交到了自己的手下手里,然后苏木伊便到了东朝,自己也将她安置在了她以前住过的残荷院里。

事情进展的那样顺利,苏木伊住进残荷院,会有的所有反应皇后都告sù

自己了,跟自己预想得一点不差。苏木伊这个女人,可以说,自己不是不了解的。

从前在宫里相处的这些时日,龙啸吟将她的脾气大致的也算摸清楚了。这个女人,面上表现的同心里想的,往往都是天差地别的,这一点,自己早就清楚,更清楚从她的嘴里,很难听到一句真话。

所有的一切,龙啸吟几乎都预料到了,但是却没有料到苏木伊此刻的反应。显然,这在自己的预料之外,超出了自己的设想。

龙啸吟知dào

苏木伊说话一向大胆直接,但也不知dào

竟然到了真的不怕死的地步。龙啸吟看得出来,苏木伊在跟自己说失望的时候,句句皆是真话发自肺腑,且根本就没有经过思考。

所以龙啸吟不明白,苏木伊究竟是真的那样天不怕地不怕,不怕死所以敢说任何话,还是她那样的自信,自信,自己当真不会动她。

若是这一点,龙啸吟只能说,她猜对了,自己确是不会动她。

于是,龙啸吟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没错,朕暂时还不会杀你,若是要杀你,早就杀你了,不用让你留到今日,还这样好吃好喝的招待你。”

苏木伊不屑的心想,那是自然,自己是异女,他还需yào

自己,自己还有莫大的利用价值。她当然不会简单的将除掉自己,这个霸气威严冷漠的帝王,太懂得权衡利弊。

到了这里,苏木伊也知dào

,龙啸吟是不打算放qì

自己这个异女,来辅助他成就霸业了。只是,让苏木伊疑惑的是,他想要让自己怎样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边,从而成为他的助力。

“圣上,可否告知木伊,您想怎样借助木伊异女的身份。”

苏木伊看到,在自己问出这一句话的时候,龙啸吟的神色黯淡了几分,“朕知dào

,在西华,你如今的身份是陌子珏的未婚妻,这是一件公开的事情,当初,陌子珏在向西华上一任皇帝请旨时,曾经公告过天下。”

说完顿了顿,苏木伊则是不解的看着龙啸吟,不明白他突然提到自己是陌子珏为未婚妻是什么意思,难道说

不可能,不可能,苏木伊打消自己的猜测。

龙啸吟没有错过苏木伊刚刚一闪而逝的不确定与否认,便知她已经猜到了自己的意思,笑了,“苏木伊,你既然已经猜到了朕的打算,为何却又要否认?”

苏木伊睁大眼睛看着龙啸吟,满是不可置信,怎么可能。苏木伊不认为,龙啸吟的打算是一个好主意,至少,对自己不是。

见苏木伊抵制,龙啸吟却莫名就心情大好了,“你想得一点不错,朕啊,便是要消防陌子珏陌大丞相,要知dào

,最好的让你站在朕的身边的办法,便是让你成为朕的女人。既是朕的女人,站在朕的身边,一同面对天下苍生,便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自然不过个头,苏木伊此刻只想一块板砖拍过去,看看他究竟在想什么,这样的馊主意都敢出。别忘了,自己已经是陌子珏的未婚妻,百姓都知dào

的,现在龙啸吟要是让自己成为他的女人,如何堵住天下百姓的悠悠众口。

“圣上,木伊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好办法,圣上莫不是忘了,木伊已然是陌子珏的未婚妻。夺别人所爱,并不是君子所为,圣上难道认为这样不好的名声对您争霸天下会有好处?”

龙啸吟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个问题似的,了然一笑,“朕当然想过这个问题,不止这个,朕还想过,男未婚女未嫁,你一日没有成为陌子珏名义上的妻子,便一日是自由的,婚娶,自然也是自由的。

朕想,你一定不是这样迂腐的人,而凭你苏木伊独特的思维,自然是也不会在乎什么天下人的想法。而至于什么夺人爱,情情爱爱的,朕并不看重。如果你看重,朕也不会说抱歉。虽然朕不是一个天性喜欢掠夺的人,但是这一次,朕倒不介yì

如此做一次。”

龙啸吟的这一番话可谓说得是极度的无耻跟冷漠,竟叫苏木伊一时之间不晓得应该如何应对。在苏木伊的概念认知里面,龙啸吟怎么说也是一代君王,还是要逐鹿天下的,当不会做如此小人之事,会有这样的行为,着实是叫自己吃惊的。

当下,便是不经大脑不客气的道,“哼,木伊倒是没有料到圣上可以如此说道,此般非君子所为,圣上难道不怕天下人耻笑。木伊是不在乎天下人看法,但是,圣上难道也可以不在乎。再说了,即使男未婚女未嫁,可是,木伊可以在这里明明确确的告sù

圣上,木伊,不愿意嫁。”

饶是猜到了苏木伊会有的反应,但是就这样听到她直接的拒绝,还是一副毫不留情面的样子,龙啸吟眼底还是划过了一丝郁色。

“朕似乎没有说,朕需yào

征求你的同意。天下人的看法,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他们了,当今天下,百姓最看重的似乎应该是如何安居乐业,谁能给他们一方安宁生活,他们便臣服于谁,至于这个君王,他们看重的也是他们是否贤德。而朕是否贤德,想必你应该是清楚明了的。

而朕的后庭之事,朕只有办法堵他们的悠悠众口,如何让他们不介yì

朕是否夺了别人的女人,很简单,许以利益,利民利国,或者再编织一段感人涕下的故事,朕想,如此,总能打消他们的介怀。”

苏木伊已经不知dào

自己应该怎样说下去了,显然,龙啸吟现在是已然决定了,自己于他,是势在必得了。他都已经明确的告sù

了自己,他要得到自己并不需yào

自己的同意。

同时,龙啸吟也明白,以自己如今势单力薄的住在这残荷院,是没有办法同自己接下来将要面临的一切对抗的,所以他才这样有恃无恐的吧。

苏木伊唯一想不明白的是,明明凭他的能力谋略手段,完全可以不借助自己异女这个名号去夺天下,为什么一定要如此煞费苦心的得到自己,这,很不合常理。

只是,现在这些问题已经不容苏木伊再思考下去了,自己不可能还这样安静淡定的待在这东朝皇宫,否则,苏木伊丝毫不怀疑,龙啸吟会马上娶了自己。

尽管苏木伊知dào

自己已经没有办法说服龙啸吟放qì

他的打算,还是不死心的问,“您决定了,真的要娶了我,您应该明白,即使娶了我,也不见得您就一定能够得到这天下。而且,您还有一点也是明白的,木伊向来不会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将木伊放在您的后宫,也许,您的后宫佳丽会因为木伊的愤懑而鸡犬不宁也不一定,到时候跟您哭诉抱怨,可不会是一件好事。”

说到这里,苏木伊语气一转,突然笑了,“而且,圣上莫不是忘了,当初,木伊是怎样在您的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突然消失的。您现在是笃定木伊是孤立无援,绝无办法逃出去的,可是,凡事皆有万一。万一这样的事情又恰巧经常光顾木伊,没办法,睡觉木伊是这天下的异女呢。圣上您说,您是否能够如愿以偿的得到木伊呢。”

果然,提到当初苏木伊的失踪,龙啸吟的神色立马不好kàn

了起来,显然是说到了他一直引以为耻的事情。

于是,龙啸吟难得的厉声道,“那你就让朕看看,你究竟有何本事,朕就不相信了,在朕的严密控zhì

下,你真能逃出生天,除非,你根本就不是凡人。”

不是凡人?苏木伊心想,自己还真不是这个世界的凡人,不得不说,从某一个程度上来说,龙啸吟他真相了。

苏木伊蓦地一笑,神mì

兮兮的道,“天下不是一直都在找木伊的身份吗,找不到那个很东边很东边的地方么,圣上您说,是不是,其实木伊,真的不是,凡人呢?”

龙啸吟脸色一白,死死的盯着苏木伊,像是要将她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般。

第九十章、婚期将至

自从那日,苏木伊同龙啸吟说自己可能真的不是凡人,将他震惊了一番之后,龙啸吟便留下了一句不管自己是不是凡人都要得到自己的话,脸色铁青的离开了残荷院。

苏木伊则是大笑着目送龙啸吟离开,她知dào

,龙啸吟是真的对自己存了疑惑的。他始终查不到自己的来处,以他的疑心之重,如何能够不介yì



现在乍一听自己说自己不是凡人,他怎能不吃惊。在龙啸吟的想法里,一定是在想大概那才是有可能能够说通的解释吧。

尽管他也许不相信怪力乱神只说,但是既然苏木伊能够被说成异女,那不是这个世界的凡人,也便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果然,龙啸吟走出残荷院之后,便立马又加固了残荷院的守卫,力求不让一只蚊子飞出去或者飞进来。

只是,龙啸吟的守卫是能够防住一般的人,但是却防不住许少倾这个七夜当家的安排。

不过三日的功夫,龙啸吟就下了旨意,将于十日之后纳自己为妃,公告天下。于是,天下皆是一片哗然,因为龙啸吟要娶的这个女人,正是天下传颂的异女,也是天下四大公子之一,西华陌丞相前不久昭告天下的未婚妻。

就这样,苏木伊再次站到了风口浪尖之上,并且成为天下舆论的中心。没有人不好奇,苏木伊是怎样从陌子珏的未婚妻变成即将成为东朝皇帝的妃子的。

龙啸吟很好的把握了民众的这一点心理,并没有做出过多的解释,只是宣bù

了婚期,其余的便留给了天下去猜想。

苏木伊想,这一下,陌子珏不用到处寻找自己的踪迹了。不知dào

,等他知dào

自己现在身处在东朝皇宫,又即将成为龙啸吟的妃子,他会是怎样的反应。

不知dào

,他会不会丢下西华的危机,来东朝将自己带回去呢。

这些消息,都是许少倾想办法捎给自己的。同时,他也查到了,龙啸吟对西华所做的事情。

原来,龙啸吟同东方止所做的约定,是他可以帮zhù

暗中给陌子珏制造麻烦,帮zhù

东方止重新夺回西华的实权。

这些倒是苏木伊本来就能够猜到的,他们能做的约定,左不过就是帮zhù

东方止夺权而已。只是,苏木伊没有料到的是,东方止竟然真的这样做。

要知dào

,龙啸吟如此狡猾,选择帮zhù

东方止,很显然更多大的受益者便是他自己。若是龙啸吟帮zhù

东方止暗中制约陌子珏,虽然一方面可以让东方止夺权,但是另一方面,西华发生这样大的混乱,龙啸吟则是可以暗中削减西华的实力。

并且,更重yào

的是,即使最后东方止成功夺到了西华的实权,显然,东方止同龙啸吟共争天下,他是没有胜算的。

所以苏木伊不明白,明明知dào

让龙啸吟参与到西华的政事中,并没有好处,为何,却仍要坚持如此。

大概,这便是苏木伊身为一个女人,所不能理解的男人的想法吧,而恰好,龙啸吟却能算得分毫不差。不得不说,龙啸吟对于人心的把握,实在是及其准确的,这样的一个帝王,当是能够成就一代帝王霸业的。

明日,便是龙啸吟天下昭告的婚期了,距他宣bù

婚期,也已经过了八九日了,只是,陌子珏一直都没有消息。许少倾那边也说陌子珏仍在西华,没有动静。

听到这个消息,苏木伊却是很平静的。不知dào

为什么,苏木伊就是相信,无论如何,陌子珏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嫁给别人。所以苏木伊知dào

,陌子珏一定会出现,一定会将自己从龙啸吟的身边带走。

这一点,苏木伊一点也不怀疑。即使许少倾告sù

自己陌子珏仍是在西华没有动静,自己还是相信他会出现。这大概就是对爱的相信吧,苏木伊相信,陌子珏是爱自己的,若是爱自己,就不会放任自己不管。

所以,尽管明日自己便要借给龙啸吟,苏木伊仍是一点也不担心的待在残荷院里。虽然不知dào

陌子珏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将自己给带走,但是,自己却是不害pà

的。

许少倾在苏木伊拒绝他要提前将自己带出去的时候,异常的惊讶。面对许少倾的不理解,苏木伊却只跟许少倾说了一句,自己相信他。

看到苏木伊坚持,许少倾也只能放qì

,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苏木伊会拒绝自己带她出去,坚持要留在皇宫等陌子珏要救她。

且不说陌子珏是不是真的会来东朝救她,就算来了,东朝皇宫戒备如此森严,陌子珏如何能够躲过重重防备,闯入皇宫带走苏木伊。

许少倾如此不相信,但是,他的不相信却丝毫也无法撼动苏木伊的坚持。苏木伊始终相信,陌子珏会来。

其实,也许并不是苏木伊对陌子珏十分的信任,而是,在自己的心里,陌子珏他必须像一个王子般降临来解救自己吧。苏木伊无法想象,除了这样的其他的可能。

这些天龙啸吟没有再到过残荷院,其他人也没有来过,不过,在第二日便是婚期的情况下,叶卿卿终于在晚上的时候出现在了残荷院。

看着叶卿卿的到来,苏木伊一点也不例外,虽然一直都不知dào

到底叶卿卿跟龙啸吟的缘结在哪里,但是苏木伊却看得出来,叶卿卿一定是对龙啸吟有请的。

也难怪,龙啸吟本就十分出色,叶卿卿能不对他有请吗。她在龙啸吟身边,亦友亦妻,是一个很特别的存zài

。虽然不知dào

龙啸吟是否对叶卿卿有请,但是苏木伊却知dào

,他是一定离不了叶卿卿的。

若是龙啸吟有朝一日当真为天下帝王,无疑,叶卿卿是最适合陪同龙啸吟一起的女人。这个女人,有勇有谋,聪慧缴械,还不失女人的美丽与温柔,实在是难能可贵的。

所以,苏木伊要成为龙啸吟的妃子,她叶卿卿,该是如何的反应呢。她是一国之母,当以宽容之心对待皇帝的所有妃子,但是,那却是针对其他的普通的后宫妃子而言。

但是这些人,不包括苏木伊。苏木伊自知,自己的身份,当是一个很危险的身份的。叶卿卿应该明白,虽然自己以异女的身份成为龙啸吟的女人,但是,同时也是有很多不安因素存zài

的。

叶卿卿到残荷院的时候,残荷院院门大开,俨然一副光临大驾的模样。而苏木伊,则是在大门洞开的大厅里好整以暇的饮着茶。

先是一愣,接着叶卿卿便温温婉婉的笑了,“看来,木伊是早料到本宫会来。”

苏木伊点头,“当然,木伊已经等候皇后娘娘您大驾多时了,你终于还是来了,木伊就知dào

,你是不会让木伊失望的。”

叶卿卿神色恍惚了一下,“哦?你似乎很是期待本宫的到来,你凭什么觉得本宫一定会来找你。”

“自然,凭的是你对圣上的爱咯。”苏木伊笑笑,笃定般的样子,“因为你爱当今圣上,单凭这一点,你就不会就这样简单的任由我这个不安定因素留在他的身边,更别说,你还是他的皇后,是这个世上唯一有资格光明正大站在他身边陪着他一辈子的女人。”

显然,苏木伊的话说中了叶卿卿心中所想,而叶卿卿也果是不负苏木伊的期待的,听到苏木伊如是说,没有否认,而是淡淡一笑,表情极其的淡然。

“你怎么就认定,本宫一定会这样想。没错,圣上便是本宫心中的天,是本宫信仰的一切。但是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正是因为本宫爱着圣上,所以本宫也许会满足圣上的一切愿望,满足圣上所求么。

若是圣上想要得到你这个异女,让你待在圣上身边,又何妨。而且本宫还相信,就算你是个异数,有极多不安定的地方,但是凭借圣上的聪慧以及本宫,是决计不会让最坏的事情发生的。”

“可是,你现在却出现在了木伊的残荷院中,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么?”叶卿卿的话说完,苏木伊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顿了一会儿才悠闲道。

叶卿卿怔了一下,便笑了,“你果然还是很聪明,本宫一直都以为圣上极度的会揣摩人心,其实你对人心的把握,也许不会低于圣上,难怪圣上对你是势在必得。

你大概不知dào

,圣上一向只对江山社稷感兴趣,少有对其他人其他事感兴趣的时候。本宫陪在圣上身边这么多年,自以为很了解圣上,但是,你对于圣上来说,却是这么多年来的唯一一个异数。

自从圣上见到你这个存zài

之后,很多事情便都改变了。圣上因为你,开始变得易怒,经常见过你之后便不能控zhì

自己的易怒。要知dào

,皇家最忌讳的便是表露感情,尤其是对一个帝王来说,是致命的。

可是,圣上却因为你有了这些。你不知dào

,你当初在皇宫突然消失的时候,圣上有多么震怒。他动用了大量的人力去寻找你,那段时日,他总是一个人突然就发呆了。不用本宫提醒,你就该知dào

,这对帝王来说更是意味着什么了。”

苏木伊默了默,不太明白叶卿卿告sù

自己这些到底是想说什么,她总不是要告sù

自己龙啸吟对自己生了不该有的感情吧。苏木伊被自己这个想法恶寒到了,不由得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第九十一章、不会如愿

苏木伊知dào

当初自己离开东朝时龙啸吟很生气很震惊,许少倾后来也告sù

了自己这些。但是,在苏木伊看来,这不过是因为龙啸吟的一代帝王,帝王的尊严不允许他遇到这样的事情还能吞下去。所以,他愤nù

他震惊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自己绝不承认会有像此刻叶卿卿描述的这样胆战心惊。在苏木伊看来,不过是女人的吃醋害pà

罢了。

“皇后,木伊实在不明白你究竟想要告sù

木伊什么。”

叶卿卿看出了苏木伊的不耐,却没有打算中断,继xù

道,“本宫知dào

你不相信,就连本宫初时也是不信的。本宫想的同你现在一样,以为你不过是圣上的一个消遣,圣上他对你,只有好奇与不甘心,不会生出其他。

可是,直到圣上跟西华那个皇帝合zuò

将你送到这残荷院时,本宫便知晓,圣上他,起了私心了。而偏偏这样的私心是致命的,是不应该出现在帝王身上的。

你一定不知dào

,本宫知dào

你进宫,不会比你早多少,是在本宫来残荷院看你的前一刻。说到这里你该明白了,圣上他因为你做的这一切,并没有告知本宫,当然,他是圣上,没有必要事无巨细都告知本宫,但问题是,那是你。

圣上他没有告sù

本宫,不是因为没有必要,而是他知dào

,知dào

本宫不会应允,所以索性便隐瞒了下来。可想而知,圣上他对你,是势在必得的。

在本宫知dào

你再一次住进了这残荷院,并且知dào

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时,即使本宫想要反对,也已经是回天乏力。你该知dào

,圣上他是一代帝王,更是一代君子英雄,想要成就霸业,根本不需yào

借助你异女这个称号的。

可是,圣上他却如此做了,并且还是冒着天下人耻笑的风险,要娶你,这意味着什么,你不会不明白?”

意味着什么?苏木伊也想知dào

这意味着什么,自己也很想别人来告sù

自己他们的目的到底何在,可是谁又来问过自己的意愿。

叶卿卿一笑,却是苦涩的,脸上一直维系的平静终于瓦解,换上了自己不曾见过的讽意与疲倦。

“你难道还不明白,圣上他为了你,在冒险。这么多年以来,圣上做的每一件事情无不是经过深思熟虑,考量再三最后胸有成竹才做的,可是你却打破了圣上的行事所为,让一切变得不确定甚至危险起来。苏木伊,你还不知dào

吗,圣上他,是真的想要得到你,而不是为了什么劳什子的异女。”

说到最后一句话,叶卿卿已经完全失去了她往日有的风度,脸上精致的妆容看起来狼狈了那么几分。

苏木伊惊讶的看着叶卿卿,她是想到过凭叶卿卿对龙啸吟的感情她是一定会来找自己,也许还会阻止龙啸吟,可是却没有想到过她会是这样的反应,完全超出自己的预想。

还有,叶卿卿她说什么,龙啸吟是真的想到得到自己,开玩笑的吧,就算他龙啸吟真的想要得到自己,那也是因为他身为帝王的自尊不允许在自己这里遭遇过滑铁卢,于是千方百计想要得到自己征服自己而已。

这样的人自己不是没有见过,他们哪里是出于感情,不过是因为那可笑的征服欲,就因为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便不问别人是否愿意,而强行加上自己的意愿。

龙啸吟这样的帝王,会有这样的举动,实在是再正常不过,只是,他却为了满足他的私欲做出这样的事情,未免太可笑。

不过,这个想法苏木伊并不打算同叶卿卿争辩,看她现在这样激动的模样,失去皇后的仪容仪态,苏木伊只觉得可怜,爱上帝王,这一辈子,哪里又有幸福可言。

不过也许,叶卿卿现在这样,能够对自己有利也不一定,看她这个样子,应该不会想要真的帮zhù

龙啸吟得到自己,是想要阻止自己成为他的女人才对吧。

“皇后娘娘你不是开玩笑吧,木伊是异女,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这谁人不想得到自己,从而实现那个卜算预言,所谓的异女降,辅天命,乱天下,定江山。所有人都以为,得到木伊的人,便是天命所归之人,无一人不想要得到自己,从而能够成为天命,得到江山,一举成为千古帝王。

皇后你现在却告sù

木伊,圣上他不是为了木伊异女的身份,而是单纯的想要得到自己,岂不是一个笑话吗?否则,又何苦千方百计将木伊掳来。”苏木伊故yì

如是说,就是想看看叶卿卿到底还能说出什么来。

叶卿卿冷笑一声,“你也未免太小看了圣上的英明伟大,他要这江山,岂会利用一个女人。苏木伊,所以,你根本不会懂,圣上他是怎样一个英武鹅之人!”

当然不会懂了,要是龙啸吟是如此易懂之人,她叶卿卿又怎么会成为他的皇后,早就换别人来做了。更何况,龙啸吟此人的复杂多变,又岂是一般人能懂的,就连她叶卿卿同样不懂,否则怎么会有眼前发生的一切,以及叶卿卿如此精彩的表情。

苏木伊从容一笑,“看皇后这样,定是对圣上爱到极致了,此般情深不移,真是叫木伊好生羡慕。圣上得皇后如此,也是三生有幸了。不过,听皇后的意思,似乎很是不满圣上对木伊生出的感情的吧。

因为在皇后的心里,始终以为木伊是危险的人,在圣上身边,只会带来无穷的未知的麻烦。皇后爱圣上,自是不愿意看到这一切的。这样深情的呵护,不知dào

,圣上他可是知晓的。

不过你我都知dào

,自古帝王多薄情,想要得到帝王一片真心相爱,无疑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往日,圣上他可以为了木伊手里的粮市,不管其他,便娶了对他一往情深的乔妩。今日,又可以为了木伊而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此般种种,定是叫皇后心酸不已吧。

木伊虽是不愿,不过,若是圣上也不一定真的对木伊有情,木伊自然也不会辜负圣上的一片赤诚。想必皇后明白,像圣上这样的男人,少有女人会拒绝吧。就算木伊现在心里还有别人,假以时日,会对圣上有情也不一定。毕竟木伊现在无法离开东朝,甚至无法离开皇宫不是吗?

木伊是一个认命的人,自知命运难以抵抗,尤其经过了这么多次之后,木伊更是知dào

,同强权抗争会有什么下场。即使过了这么久,木伊在这个世界上,依然只是一个力量极其单薄之人,如何能够做到左右别人。

所以,木伊会认。若是成为圣上的女人,木伊会努力的去学会安身立命。木伊相信,要爱上圣上,不会是一件难事。”

苏木伊说这样的一番话,就是想要让叶卿卿以为自己会爱上龙啸吟,只有这样,才会让叶卿卿加深对自己的厌恶,从而更加拒绝自己成为龙啸吟的女人,能够对自己有所作为。

果然,叶卿卿的神色蓦地冷冽了起来,看着自己脸上头一次出现了阴冷的表情。看着叶卿卿这个有样子,苏木伊只觉得可悲。这是唯一一个令自己钦佩自己的女人,到底还是因为一个没有感情的帝王变得狼狈可怜了起来。

“本宫,定不会让你有妨碍到圣上的可能。苏木伊,你这样的女人,怎么可以让圣上方寸大乱,本宫,不允许!”叶卿卿冷厉的道。

苏木伊在心里暗笑,这正是自己想要看到的,但愿她不会让自己失望,尽lì

的阻拦自己吧。只有这样,陌子珏才有机会来救出自己。

目送叶卿卿离开残荷院之后,苏木伊静静地待在了房间里,一个人,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现在,大堂里正摆放着宫里送过来的结婚用的各种东西,红艳艳的喜服很是喜庆,端庄。其实苏木伊很喜欢古代的凤冠霞帔,这是中国古代传承过来的结婚传统结婚的服侍,在苏木伊眼里,象征着恒久不变。

早在现代的时候,苏木伊就想过要举行传统婚礼,穿传统的凤冠霞帔,跟自己爱的人相约白首。

这样的想法便一直延续到了这个时空,而唯一一个自己想要为他穿凤冠霞帔,相约白首的人便只有,陌子珏。

苏木伊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跟除了陌子珏以外的人拜堂成亲,任何其他人都不可以,没有例外。

而龙啸吟,自然也是不可以的,自己不会跟她成亲,不会嫁给他,更加不会成为他的女人。苏木伊想,这个世界上,除了陌子珏,再也没有别人了。

那些喜庆的东西,相信明日终会成为一场笑话吧。不知dào

,龙啸吟再一次面临自己的遁走,会是怎样的反应。相信他的震怒一定会更胜于上一次,但愿他更坚强一点。

苏木伊低头扫了一眼身上的宫装,嘴角冷笑连连。龙啸吟,你如此煞费心机得到自己,甚至在自己进宫便迫不及待给自己穿上了宫装,如此作为,真是笃定了自己一定会成为他的妃子不成。

这一次,自己还偏不会让他如愿。无论他是不是如叶卿卿所说般真的对自己生了情丝,她苏木伊,也是不会有任何反应的。

第九十二他章、非他所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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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7%f%d3%4%b8%f3很早.苏木伊就被宫‘女’们挖了起來.各种梳妆打扮.苏木伊只觉得好笑.龙啸‘吟’就这样沒有见自己一面.就决定了要娶了自己.真是从头到尾什么都沒有过问自己一句.当真是霸道自信到了极点.

看着镜子里一身红‘色’嫁衣的人.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苏木伊神情莫名.这个样子.真是叫自己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苏木伊一直相信.一个‘女’人一辈子最美丽的时刻便是结婚的时候.结果自己就在今日穿上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婚纱.但可笑的却是新郎不是自己爱的人.

陌子珏.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來.直到这一刻.苏木伊才明白.其实自己在进行一场豪大的赌博.而这场赌博的赌注.则是自己一生的幸福吧.

若是陌子珏沒有來.若是沒有……

苏木伊不敢想若是沒有自己会怎样.大概.也许不会痛不‘欲’生.但真的不会再留下吧.

此刻.苏木伊正端坐在‘床’上.头上披着大红‘色’盖头.入眼的.全部都是红‘色’.其余的一切都被隔绝在了红‘色’之外.苏木伊等待着.心.竟然奇迹般的平静了不少.

苏木伊很明白.自己要失去的.还可以失去的.已经也沒有多少了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响起异动.苏木伊神‘色’闪了闪.垂了眼眸.掩盖住了眼底的一切神‘色’.包括不安.

一双柔软的手牵住了自己的手.带着自己走动起來.苏木伊不知道來人是谁.唯一能知道的便是这是一个‘女’人.

苏木伊不知道到底是谁.她沒有说话.默默的跟着來人走动起來.苏木伊知道.这个人一定是带自己出去的.不可能是带自己行礼的.因为若是宫中的礼教嬷嬷.不可能什么都不说就带自己走.苏木伊只觉得一阵心跳如雷.刺‘激’又害怕.

辗转反侧的.苏木伊最后被扶上了马车.一坐上去.苏木伊就感觉到了马车里是有人的.苏木伊按耐住想掀开盖头的冲动.出声问道.“是谁.”

“木木.是我.”熟悉的声音响起.

听到这道熟悉的嗓音.苏木伊只觉得整个人都置身在了冰窖里一般.寒冷刺骨.绝望.痛苦.

苏木伊颤抖的伸出手.慢慢的捏住了喜帕的边缘.用力的捏住.指节泛白.手抖个不停.慢慢的.一点一点的.苏木伊揭下了喜帕.

喜帕滑轮的一瞬间.苏木伊浑身脱力的跌坐在了马车上.一直悬着的心.也跌到了谷底.仿佛不敢置信般.苏木伊呆呆愣愣的靠在那里.沒有反应.

沒错.叫苏木伊为木木的人.这个世界上只有许少倾一个人.沒有别人.所以.是许少倾带走了自己.陌子珏沒有來.不不.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这样陌子珏他怎么可能不來救自己的.不可能.

许少倾看着一副失魂落魄样子的苏木伊.只觉得一阵心疼.自己何尝不明白此刻苏木伊心中的失望与心伤.看到带她走的人是自己而不是陌子珏.她怎么能不伤心失望难过.沒有人比许少倾更加知道.苏木伊对陌子珏有多大的希望.所以.才会有现在这样的反应吧.

苏木伊突然反应过來似的.扑向许少倾.揪着许少倾的衣袍.紧紧的.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脸上的神‘色’很是凌‘乱’.

“你为什么要來带我走.一定是你.一定是因为你带我走了.珏他一定会來救我的.他一定会來的.可是你带我走了.他要是來找我找不到我该怎么办.许少倾.你为什么要來.为什么要來.我沒有要你救我.谁要你管闲事的.”苏木伊癫狂的大吼.

许少倾眼里划过受伤的神‘色’.看着狂‘乱’的苏木伊.只觉得一阵心疼.苏木伊的话.无疑是伤人的.但是许少倾明白.那不会是她的本意.她不是故意要说这些话來伤害自己的.

伸手.许少倾将苏木伊轻轻的抱在了怀里.安抚她狂‘乱’的情绪.也害怕她会伤害自己.

“木木.你知道的……”

知道的.苏木伊想.自己知道什么.或者该知道什么.是要知道那个时辰已经是快到吉时.可是陌子珏还是沒有出现.意味着他不会來了.还是知道她苏木伊.被抛弃了.

不.自己不知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看见苏木伊抗拒的样子.许少倾摇着头.微微叹了一口气.“木木.我带你去叫他.”

许少倾的话让苏木伊不得不认清现实.她知道.陌子珏是真的沒有來.甚至根本就沒有來东朝.苏木伊不敢想是不是他根本就沒有打算要來自己.

只是冒出这样的想法.苏木伊就已经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了.陌子珏沒有來.自己的期待自己的希望全部落空.苏木伊不知道自己应该给陌子珏找一个怎样的理由.才会让自己不对他失望.不动摇自己一直以來的全部坚持.

苏木伊就这样静静的任由许少倾抱着.沒有了言语.也沒有力气挣扎.苏木伊现在已经是去了思考的能力.呆呆的.像一块木头般.

许少倾也只是轻轻的拥着苏木伊.将自己身上的温度传递给她.想要让自己给她一点点温暖.能够让她不要如此绝望.

虽然.许少倾明白.现在的苏木伊根本什么都感受不到.

马车一步不停的行走着.一直走了一天一夜.这期间.苏木伊沒有说一句话.也沒有吃饭.只是喝了一点水.就这么一段时间的功夫.苏木伊就憔悴了不少.面‘色’苍白.满布倦容.

还沒有下马车.苏木伊便知道.许少倾是带自己回西华.否则.哪里需要这样长时间的奔‘波’.

走下马车.看着熟悉的街道.苏木伊木木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表情.还是苦笑.

一旁的许少倾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暗暗的叹息.‘胸’口是一阵一阵的揪痛.天知道.看见苏木伊这样.自己有多难受.然后便想到陌子珏.心里开始愤怒.陌子珏他怎么可以这样对苏木伊.

下了马车.苏木伊正想直接往陌府走.许少倾却一把拉住了他.语气忐忑的叫道.“木木.”

苏木伊不解的看了一眼许少倾.将他的担忧尽收在了眼底.不禁勾起一抹苍白的笑來.她怎么会不明白.许少倾对自己的担忧.

“少倾.放心好了.你知道的.我是苏木伊啊.我怎么会被打倒.我有多强大.你都清楚的.那么多大风大‘浪’我都‘挺’过來了.还有什么是我做不到的.少倾.不要替我担心.也不要同情我好吗.”

看着苏木伊这样勉强的样子.许少倾更是心疼不已.紧紧撰着的拳头.青筋毕现.

“好.木木.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轻易的倒下.这一路上.我想.你应该想清了很多事情的來龙去脉.现在.有一件事情我要带你去知道.也许这件事情是让你无法接受的.本來我也不该让你知道.但是.我还是认为你有权利知道.所以.木木.答应我.等一下无论你看到了什么.都不要崩溃好吗.”

苏木伊微怔.继而无所谓的笑笑.“再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我都见过了.还有什么是我不敢害怕见的.少倾.不要把我想得那么脆弱.”

即使苏木伊这样说了.许少倾的担忧还是沒有减去一分.因为他知道.接下來要见的人要知道的事.对苏木伊來说.是多么大的打击.

许少倾带着苏木伊走过街街巷巷.这些街道都是苏木伊所熟悉的.曾经在西华.不知道走过了多少遍.可是.这片熟悉的背后.隐藏的到底是什么秘密.又有哪些可以摧毁苏木伊‘精’神的事物.

最后.许少倾带着苏木伊停在了一座楼面前.苏木伊抬头看着上面写着的“清苑”两个字.不明所以的看看许少倾.不明白他带自己來这里是什么意思.

不过.苏木伊记得.这座院子是一座艺坊.里面都是卖艺的姑娘.他们以歌舞娱乐客人.苏木伊一直想过要來看看.但是都沒有找到机会.不明白.许少倾这是要让自己看什么.

看着苏木伊不解.许少倾沒有说什么.只是带着苏木伊直接走了进去.一进去.就有一个妆容‘精’致却不‘艳’丽的‘女’人迎了上來.

她先是看了看许少倾.热情到.“公子是要听曲还是赏舞.我们清苑的姑娘.个个都是身怀绝技的.保管让您满意.”

然后看了看苏木伊.“不知道姑娘是所來何事.若是也是一起听曲赏舞的.我们清苑欢迎不已.就是这么长时间以來都不见姑娘來过清苑.姑娘倒是我们清苑的第一位客人呢.”

许少倾只是淡淡点了点头.“我要你们当家的.兰清一面.”

來人惊讶的看了许少倾一眼.仿佛是疑‘惑’他怎么会知道他们当家的名字.要知道.他们当家的很少有人知道.所有人都以为自己便是当家.更别提知道当家的名字了.

虽是惊讶.但想着此人知道当家的.定不是简单人物.也不敢怠慢.遂面带难‘色’道.“这位公子.不知道你跟我们当家什么关系.但是.清苑成立这么久以來.当家的很少过來.就连我也很少见到她.所以公子有事不如直接告知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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