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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零计划》 第一章 归零 看着校园外的人，柯枉的腿肚子有些发软。 原本成绩十分优异的自己就是在他们的摧残下才有了年级倒数的“好”成绩。 在大部分学校中，每个年级都有这么一小撮人，他们常年被外面的混混欺凌，而柯枉，就是其中之一。 握紧裤兜里仅剩的十几块钱，那是这个月的生活费。 “哟，汪汪来了，好几天没见了呀。”一名黄色头发，三角眼的混混老远就见到了柯枉，坏笑着走上来。 “孔哥..”柯枉的声音小的似乎只有自己能听见。 拍了拍柯枉的肩膀，孔哥见到柯枉像小鸡般胆小的样子，顿时觉得自己的形象更加高大了。 点点头“我也没啥事，最近手头紧，借点钱让我买盒烟抽抽？” 胆怯的看着孔哥凶狠的目光，那句“实在没钱”还是没能说出口。 手掌还没等完全张开，孔哥已经抢走，扬长而去。 或许这些人的目的，本就不是这十几块钱，对他们来说，无非是个乐子罢了。 从门缝里拿出缴费通知，柯枉走进了自己的家，一个不足三十平米的小屋。 转动开关，如同通知单上所说的，欠费停水。 煮了一锅稀烂的面糊，这是晚餐。 面无表情的吃着，味同嚼蜡。 电脑桌正上方上摆着父母的遗像，柯枉忘不了十二岁那年的车祸，将自己护在身下的父母，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呆滞的坐在电脑前，书包里的作业不想去碰，放学时老师说自己由璞玉变成垃圾的话，就连柯枉自己也甚为认同。 用力敲击着鼠标，熟练的点开游戏。 只要在这里，柯枉才会找到自己的存在感。 自从孔宁和自己一个班后，这游戏就成了柯枉唯一的倾诉手段。 只不过随着时间流逝，游戏里的玩家也在日渐减少。 右下角突然弹出的窗口，引起柯枉的注意。 “运营四年的TT三国，将于七月三十日全区停服，感谢大家四年的陪伴，相关补偿请关注官网。” 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柯枉有些无法接受。 “咣”崩溃的柯枉一拳锤在电脑桌上。 “啊！都针对我！你们都该死！” 痛苦的抱着头，柯枉泛着血丝的双眼紧紧盯着屏幕上的界面。 急促的呼吸几下，心中倍感窝囊的柯枉拿起鼠标，点下了游戏的卸载按钮。 “滚，滚。”魔障的柯枉心一横将这游戏彻底卸载。 屋内昏暗的灯光闪烁了几下，挣扎着熄灭了。 自嘲的笑了笑，瞪着眼睛拎起身后的椅子朝门外扔了出去。 “啪”陶瓷破碎的声音传来。 不重要了。 崩溃的柯枉靠着床边坐在地上，茫然的看着地面。 泪水滴落，这种无声的泣诉已经持续了几年。 每次被欺负，柯枉都选择用这种方式来麻痹自己，只不过这次，需要的时间更长些。 繁星将落日代替，柯枉终于站起身来。 眼色灰暗，多年的摧残将他眼中的最后一点生气也带走了。 眯了眯眼睛，发出惨白光芒的显示器有些刺眼。 “谢谢你啊，还知道给我照亮。” 柯枉自己都不明白，对着显示器说话的意义何在。 “归零计划，发起人数：8请确定是否启动归零计划。” 显示器白茫茫的屏幕中间，一行黑色的字体十分显眼。 “归零计划？你这破电脑也捉弄我是吧？” 弯腰看着屏幕上的选项，多年游戏养成的习惯让他按下了绿色的确定按钮。 “归零计划：启动。” 一片黑暗，看着电脑熄灭的电源，柯枉摇摇头“坏就坏吧，小爷不在乎。” 名为黑暗的巨兽吞噬了F市，同时死去的，还有无数颗原本阳光的心。 柯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自己站在一片白茫茫的场景中。 “启动者，你好，这里是元脑空间，你可以根据归零计划的完成度来获得开发点数。” 一脸懵逼的看着四周，柯枉心中胆怯，色厉内茬的开口“你谁啊？” 没人回答，唯一出现的，就是浮现在自己眼前的列表，和下方的进度条。 “归零计划：完成度0.001%” 第二章 第一次斗殴 “什么东西，乱七八糟的。”退后几步将列表上的文字通读后，柯枉不免觉得莫名其妙。 挠了挠头，柯枉嘀咕道：“身体强化、能力增强、还有这脑力开发和存活时间是什么鬼。” 叹了口气，柯枉万念俱灰的坐在地上“现在连做梦，都捉弄我？” 呆滞的看着眼前的列表，柯枉心中突然涌出一股想要触碰上去的悸动。 颤抖的右手慢慢抬起，点开身体强化的专栏。 专栏里立刻罗列出一行行的项目，力量、速度、协调性、甚至对于详细的关节都有具体的增强。 多年的游戏经验此刻发挥出作用，柯枉深知要想在游戏里呼风唤雨，就必须有一项是高出所有人的，但基础，还是要各项平均。 连续点击前三栏后，列表化作星光消失在眼前。 “完啦？”看着向上散去的星光，柯枉心中一叹，这梦境的游戏也太不负责了。 “铃铃铃”震耳欲聋的铃声传来，柯枉紧闭着双眼下蹲，双手捂住耳朵想阻挡这声音对大脑的摧残。 一道白光照射到眼睛上，柯枉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床头的闹钟正尽力的履行着自己的义务。 拿起父亲用过的手机“我靠，要迟到了。” 来不及洗漱，拎起一夜没碰过的书包，推开门跑了出去。 幸好迟到的经验足够丰富，放在鞋架上的口香糖发挥了巨大作用。 每天都要刷牙，这是妈妈从小叮嘱的。 不知是不是因为早晨阳光正好，柯枉觉得身体十分轻盈，连续两顿没有进食的空腹感也消失不见。 急刹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裸露在外的汗毛竖起，柯枉感觉到身后的危机。 整个人下意识的向上一跃，空翻时，柯枉看到了那辆从自己身下急速驶过的汽车。 稳稳的站在地上，柯枉暗道“十分！原来我在运动方面有这么强的天赋？以前怎么没发现啊？” 一旁的路人见到如此危险的一幕，惊呼中想要上前拉住他。 见到柯枉平安无事，深呼一口气。 一路狂奔，终于在铃声响起时踏进教室。 老师见到气喘吁吁的柯枉，无奈地摇摇头，示意他赶紧回到座位上。 习惯了同学们齐刷刷的目光，将书包扔在桌下，柯枉木然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呆呆的注视着黑板，柯枉才回忆起上学路上，自己躲避车辆时做出的动作，有些不可思议。 虽说从未缺席过体育课，但他深知自己的身体素质绝对不可能完成那种动作。 用力的甩甩头，将脑海中荒谬的想法甩出“怎么可能，不过是个梦。” “柯枉，你在那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来晚了还不好好听课，你上后面站着去。”班主任指着一脸茫然的柯枉大喊。 叹了口气“果然我还是一如既往的衰。” 最后一排，是孔宁一伙的座位。 他的父亲是校董，这才使他能够猖狂的待在冲刺班，对此老师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见到柯枉低着头站在自己隔壁，孔宁生出了想要玩弄他的想法。 蛊惑着身旁的胖子，他叫刘二，是孔宁的狗腿子。 刘二咬着下嘴唇，用脚不停踢着柯枉的小腿，迫使他不停的闪躲。 不断晃动着双腿的柯枉被班主任看见“柯枉，你在后面还不老实是怎么的？上走廊站着去。” 瞥了一眼刘二，窝囊的柯枉走了出去。 孔宁坏笑着点点头，找到了下课时找茬的理由。 “怎么的？我踹你，你不服气啊？”刘二推了一下柯枉的肩膀凶神恶煞的瞪着他。 低头不语的柯枉紧紧攥着自己的拳头，忍忍就过去了，就当他放屁。 “狗崽子，我跟你说话呢。”刘二看着柯枉的艮样气就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拍在他头上。 夏日的风吹进教室，复习的语文资料被微风吹起，露出清秀的笔记——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抬起头，血从咬破的嘴唇上滴下。 “你再碰我一下？”柯枉的语气十分冰冷。 听到柯枉的反抗，孔宁众人一愣“哎哟，汪汪，生气了？要咬人？我碰你怎么着？” 刘二的手还未等触碰到柯枉，就被他抓住手臂顺势一记过肩摔扔在地面上。 不止孔宁，就连旁边围观的学生们，都惊呆了。 刘二的身体很肥硕，至少也有一百六七十斤，把他扔出去，得有多大力量？ 气喘吁吁的抬起头，柯枉泛着血丝的双眼环视四周。 第三章 换座位 龇牙咧嘴的刘二站起身，揉着自己的后背气势汹汹的跑到柯枉身前一脚踹过去。 柯枉身体自然反应，向右侧一躲。 差点劈了腿的刘二，一只手撑住失去重心的身体，还未等看向柯枉，就被他一脚踹在脸上。 一声惨叫，鼻孔喷出血来，刘二捂着鼻子痛苦的倒在地上呻吟。 缓过神来的孔宁抓住柯枉的手臂将他向墙上甩去，手臂护住额头减少了自己受伤的可能性。 一脚踹在孔宁的胯骨上拉开距离的柯枉，被一拥而上的狗腿子抱住了身体。 双拳难敌四手，刘二左手捂着鼻子，一耳光打在了柯枉脸上。 “草拟马，你打死你。” 抬起眼皮，柯枉看到了楼梯拐角处的班主任，嘲笑着摇摇头。 天下乌鸦一般黑，再好的园丁，也要混饭吃。 误以为柯枉在嘲笑自己的刘二恼羞成怒，一脚踹了过去。 腿才刚刚抬起来，就被柯枉抢先一脚蹬在小腿上，整个人侧转了一圈滚在地上。 “哈哈，刘二，你踏马也有今天。”眼看刘二如此出糗，被架住的柯枉畅快的笑了出来。 孔宁阴沉着脸一脚踹在了柯枉胸口上“你笑尼玛呢！” 巨大的力量让身后架着柯枉的两人都退后两步，正当孔宁想有所动作时，被周围学生叫来的训导主任快步走了过来。 “孔宁，你又欺负人！” 看着训导主任，一巴掌拍在柯枉脸上，这才不甘心的退后，等待着学校的处罚。 坐在办公桌后的训导主任指着几人的鼻子开口骂着，所谓为人师表，大概就是这样吧。 踢了柯枉的腿一下“柯枉，你以前蔫了吧唧的，现在也学会打架了？” 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盯着老师“主任，我是被迫还手，孔宁他们下课...” 话还没说完，就被训导主任摆手打断“我不管你出于什么，啊，动手就是动手。” 没有理会柯枉心中的气愤，训导主任看着门外开口说道：“回去吧，等着处分，我念你第一次肯定从轻发落。”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柯枉无可奈何的点点头。 转身时，第一次，与孔宁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处理完刘二等人，办公室里只剩下孔宁一人。 训导主任叹了口气“孔宁啊，你给你爸省点心吧，这事你自己清楚，我也不多说了。” 孔宁不服气的点点头，摔门而出。 “柯枉，你搬着桌椅，滚到最后一排，愿意跟孔宁一块就一直做那吧。” 身后传来班主任的咆哮，将桌椅放好。 学校的所作所为已经让柯枉对学业完全失去了信心，座位的前后已经不重要。 直到周末的平静是柯枉没想到的，期间刘二几次想要动手都被孔宁拦下。 自从那次电源关闭，再没启动的电脑被打开。 熟悉的启动界面浮现，不断在搜寻着电脑里的每一寸角落，都没有找到那晚的“归零计划。” 点开熟悉的游戏，门外被砸碎的米缸已经收拾干净，好在其内空空如也方便了许多。 “难道只是错觉？”胡思乱想进入了睡眠。 “欢迎回到元脑空间。” 张眼一看，发觉自己又到了那片白茫茫的空间里。 与上次相同的列表，只不过下方的进度条略有增长。 “归零计划：完成度0.002%” 点开列表，没了第一次的胆怯和生疏，将前三项全部点到二级后，按钮才变成灰色。 刺眼的白光刺入双眼，已是天明。 囊中羞涩，已经柯枉决定找些零工填饱肚子 白色的T恤，下身的牛仔裤已然洗得发白。 趁着阳光正好，心情不错，来到了的人才市场。 第二次从元脑空间里出来，柯枉开始习惯能力提升带来的好处。 “发传单，一天100。” 拿起破旧的手机，拨通电话。 “您好，请问您那找发传单的吗？好的，下午一点，我到您那。” 挂断电话时，柯枉才发觉自己的皮肤仿佛白了些。 急忙跑回家，站在简陋的卫生间里，柯枉赤裸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原本消瘦身体竟变得十分均匀，手臂上的肌肉变得明显。 这几日光靠面糊度日，即便以前，维持温饱罢了。 抛去食物和锻炼，柯枉开始相信，元首空间里发生的一幕幕，是真的。 镜中傻笑的自己眼中充满了震惊“我发达了！” 第四章 可爱的熊 即使位于北方，F市的夏日依旧如同下了火焰一般。 “你好，我是上午给您打电话来这应聘的柯枉。”顶着炎炎烈日，终于来到了F市中心的人民广场。 百无聊赖的工作人员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懒散的开口“一天一百，不管饭，传单发完才能下班，行嘛？” 点点头，紧急关头，只要能挣钱就行。 “啊，你得穿着那个。”说着，工作人员指了指地上的服装。 灼热的气温让小熊装里的气温比外界高了许多。 柯枉大口呼吸内部潮湿的空气心中暗想“下次再回到元脑空间选能力，我一定选个不怕热的。” “老头，你会不会算数，六乘七不是三十六嘛，这么蠢还出来卖东西。” 广场边缘，一名身穿西服的男子指着一名老人大喊。 老人抱膝坐在地上，面前摆放着一筐樱桃，唯一伞替它们挡住阳光。 苦涩的看着面前的男子，额头上流下的汗滴落进眼睛。 老人手中紧紧攥着几张最小面额的纸币，声音委屈的让人心疼“俺，俺算的是四十二啊，同志，是不是算差嘞？” 指了指胸前的牌子，男子十分嚣张跋扈“看见了么，老头，我是搞金融的，会算错？再说，你这樱桃部分已经缩水了，我没让你便宜就不错了。” 男子的态度十分强硬，老人低着头虽然心里还在计算着，但嘴上已经服软“三十六就三十六吧，这樱桃是俺亲手种的，么化肥，吃着放心。” “得得得，这话我听多了。”厌恶的看着老人满是褶皱的脸，男子从钱包里掏出四张纸币摔了过去。 “我这没零钱，三十五得了。”老人招呼了几声，没得到回应，颤颤巍巍的将钱从地上捡起。 那男子刚走出数米，被人一把抓住胳膊。 柯枉透过服装上的窗口，看到了一张写满刻薄的嘴脸。 将男子向后一拽“你会不会算数，六七三十六？” 挣开柯枉的手，男子心疼的将西服上的皱褶抚平“你谁啊！多管闲事。” “你欺负那么大岁数的老人有意思吗？你快点回去给老人家道歉。” 嗤笑一声“你还挺仗义，咋的，以为自己是雷锋啊？” 迈步上前，男子透过窗口看到了里面的柯枉“别多管闲事，当好你的小丑。” 对着柯枉脚下啐了一口，男子骂骂咧咧的转身离开。 “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 声音很小，但被元脑强化过的柯枉，听得已经足够清晰。 一把抓住男子的衣领，柯枉将他向身后一丢。 公文包摔落在一旁，樱桃却被柯枉拎在手里。 摸了摸额头，有些许的血迹渗出，支起上身指着向自己走来柯枉大喊“你敢打人，信不信我报警？！” 无用的威胁，柯枉将男子的手别在身后逼着他走到老人的摊铺前。 “小伙子，怎么了这是，俺就是买樱桃的，你别为难俺了。”老人看着小熊装的大头，语气近乎恳求。 “哎哟，哎哟，轻点轻点。”男子捂着右臂哀嚎。 指了指筐里的樱桃，柯枉大喊“说！六七多少？” “四十二，四十二。” 老人这才反应过来，并不是自己算错，而是眼前这男子故意讹诈自己。 没有柯枉意料之中的讨债，老人浑浊的眼中流下两行清泪。 “放他走吧，都不容易，何必为难呢。” 老人的话，让柯枉鼻子一酸。 手中力度加大同时男子的嚎叫声更大了，即便烈日当头，路人们也纷纷驻足围观。 “道歉！” 柯枉的声音从未这么大过，他觉得与这男子和老人的身份应该对调一下，人渣都往高处走，有德唯有底层流。 男子哭嚎着将自己刚刚干的事说了一遍，对着老人哭诉、道歉。 一旁的路人也纷纷指责，所谓衣冠禽兽不过如此。 心善的老人没收男子的赔偿款，将本应属于自己的那份揣在兜里，紧紧护住。 “这钱，给俺小孙女上学嘞。”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一旁的路人看着柯枉的目光中带着钦佩。 一个小女孩走出人群，看着可爱的小熊装笑嘻嘻的说道：“我帮你发吧。” 第五章 升职了？ 这才发现，自己胳膊还夹着不少传单。 “谢谢。”抽出一张递给小女孩，看着她蹦蹦跳跳的回到妈妈身边，柯枉心里一暖。 就在这时，一个个围观的群众走向柯枉，纷纷讨要他手中的传单。 虽然大家心里都明白，上面的东西自己不需要，但柯枉的举动，值得他们这么做。 今天的工作比想象中结束的要早，摘下头套坐在老人身边“老爷爷，天这么热，你怎么不换个地方卖啊。” 指了指对面的商场“不让俺卖，说俺是无照经营，在这还总被人撵呢。” 看着满头大汗的柯枉，老人从腰间抽出一条毛巾，替他擦拭脸颊上的汗。 感激的点点头，这种被照顾的感觉，已经离去很久了。 一旁的监工，目睹了事情全程的进展。 走到柯枉身后“小伙子，干得不错。” 回头看去，柯枉点点头“谢谢。” 监工从钱包里抽出二百元递给柯枉“这是你今天的工资，拿着给自己买条好裤子。” 柯枉见状连忙摆手“不不不，这太多了。” “老人家，明天，你就到广场那头的遮阳棚里去卖吧，那儿，没人赶你。”监工没理会柯枉，关切的看着老人说道。 犹豫了许久，老人点点头“不收费？” 监工一笑“对，不收费，午餐和水，我也给您包了。” 听到监工的话，老人急忙站起身将鞠躬道谢。 “使不得使不得，老人家，你这可是折我寿，放心吧，只要我在，刚刚说的，都会做到。”监工扶着老人向遮阳棚走去，身后跟着柯枉，手里捏着那二百块。 将老人安置好，监工看着柯枉清秀的脸笑了出来“小伙子，以后，你别去那边发传单了，在这点货吧，工资一样，包午餐。” 没想到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竟会砸中自己，柯枉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真的？太感谢您了。” 柯枉连忙鞠躬道谢，监工拍了拍柯枉的肩膀“把这身皮脱了，以后周末就来这吧，别忘了，买条好裤子。” “好嘞，谢谢您。”柯枉仔细的将服装叠好放在一旁，抽出一百元偷偷塞到老人筐下，转身离开了。 一旁的工作人员见柯枉离开，这才站起身来小声问道：“监工，你认识这老头？” 监工摇摇头“不认识。” 手下眼中有些疑惑“那你让他来这，客人一看，多不好。” 叹了口气，监工的情绪低沉“我的父亲，一周前刚刚去世。” 兴高采烈的回到家，手里拎着一箱方便面，这是半个月的口粮。 躺在床上，柯枉的心情很舒畅。 之前从未动过打工的念头，劳动换来的钱花着意料之外的爽。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不知为何，柯枉心里有些感激孔宁他们。 如果不是他们，自己也不会得到元脑空间，更不会生出打工的想法。 周日的工作很顺利，老人被妥当的安排在遮阳棚里，虽说对新工作有些生疏，但好心的监工耐心教导后，柯枉做的反而比其他人更有效率。 愉快的周末能让人足够的放松，柯枉也是如此。 只不过这些，都被路过校门时，刘二那阴狠的眼神打破了。 没有在意，能力升到二级后，还没认真的用过，如果刘二找茬，自己不介意教训他。 这样想着，柯枉走进了教室。 班主任扫视一圈，开口说道：“表扬柯枉，今天没迟到。” 学生一阵哄笑，柯枉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没有去管一旁刘二等人恶毒的眼神，专心抄写着老师写下的板书。 “你踏马挺能装啊？啊？”桌上的笔记被扔在地上。 刘二的脚正踩在上面，班主任下课后刚离开教室，以刘二为首的人就坐不住了。 围在柯枉身边故意挑事，班里的其他同学都被哄了出去，大门紧锁。 孔宁，没有让自己陷入麻烦，站在操场上等待着铃声响起。 站起身，看着周围的四人“刘二，踩我本了，脚拿开。” 柯枉的态度把刘二气笑了“你真踏马以为自己是叶问了啊。” 刘二抓住柯枉的衣领向外一拉，却发现他竟然纹丝未动。 “真搞不懂，我以前是怎么被你们这帮废物欺负的。” 握住刘二的手腕，在四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一把将刘二推了出去。 光滑的地面配上刘二的体重，把讲台撞凹了进去。 其余三人则度过了人生中，最漫长的十分钟。 门锁打开，一言不发的走回座位上，准备上课。 学生们一脸懵逼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四人，不知发生了什么。 第六章 挑事？ 静静的做着笔记，没有去管蜂拥而进的同学。 刘二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其余几人脸上也都是痛苦不堪。 “柯枉，这怎么回事？”被同学叫来的班主任指着地上四人问道。 叹了口气，柯枉不卑不亢的说道：“老师，我一直坐在这做功课，他们四个莫名其妙打起来，关我什么事？” 看着柯枉消瘦的身体，班主任点点头，的确这四人这般模样不太可能是柯枉干的。 指挥着学生将刘二等人送到医务室，孔宁回来时眼色阴沉。 用力将椅子向后一拉，瞪着一旁的柯枉。 歪头看着孔宁，柯枉嘴角露出一丝嘲笑。 仅仅只是二级的增强，就轻易的把刘二四人打趴下，这是柯枉没想到的。 如果下方的进度条能够走快点就好了，此刻的柯枉还不知道，他现在的想法，在以后看来是多么的可怕。 “放学，门口等着。”看着同学传来的纸条，柯枉猜到了它的主人是谁。 并不是柯枉不想交朋友，而是从高一开始就被欺负的他，根本没有人愿意和他在一起，生怕殃及池鱼，孔宁作恶时，同学们也都避而远之。 这也是导致柯枉性格孤僻的原因，无人倾诉开导。 日子过的很快，放学时刚走出校门的柯枉，就看到了前方聚集在一起的一小撮人。 上次，就是他们抢走的钱。 胆战心惊已经是过去式，毫无惧色的走前走去。 果然，那群人拦住了柯枉的去路。 “哟，汪汪，真巧。”为首的黄毛挡在了柯枉身前。 叹了口气“是，黄毛你有事吗？” 有些诧异柯枉敢如此称呼自己，黄毛的态度立马降温“你说我什么事啊，上次你才交了几个钱啊，赶紧补上。” 说着伸手掏向柯枉的裤兜，熟练的如同是自己的衣服般。 一把抓住黄毛的手腕，柯枉目光如刀“这几年，从我这你也拿了几万块，是还债的时候了。” 右手一用力，黄毛哀嚎一声。 一拳打在黄毛脸上，血迹伴随着几颗牙齿溅到空中。 虽说没有街斗基础，但高出几个层次的身体素质，让柯枉如同虎入羊群般随意。 快准狠，虽说柯枉乱斗之中也被踹了几脚，看着躺在地上人，胜负已分。 蹲下身，拎起黄毛的衣领“这才是开始，欠的债你们都要还。” 抬头看到校门口眉头紧皱的训导主任，笑嘻嘻的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开。 一旁围观的学生看着黄毛和柯枉的反差，隐约感觉，新的时代要到来了。 将书包扔在床上，柯枉激动的对着空气连续挥拳“真解气，这元脑可太厉害了。” “高三B班，柯枉，于昨日与校外人员斗殴，记大过处分一次，留校察看，即日生效。” 冷漠的看着广播台上侃侃而谈的训导主任，柯枉不屑的摇摇头“什么主任，势力狗罢了。” 天气阴沉，孔宁的心情也是如此。 体操结束后，一群人抓着柯枉来到了后山。 早已料到今日的场面，柯枉也没有反抗，一劳永逸的解决他们，是自己最想看到的。 学校的后山，已经荒废了很久，校方也明令禁止学生擅自来这里。 “你现在挺牛逼啊。”孔宁戳着柯枉的肩膀怒视着他。 看着凶神恶煞的孔宁，柯枉向后退了一步“跟你姓孔的比，我还差了不少，带这么多人，来山上给你爸挑坟？” 大骂一句，孔宁抬脚踹了过去，柯枉侧身躲开。 没等自己反应，孔宁感到喉咙一阵巨力传来，再发不出声音。 周围的人看着柯枉，一时间鸦雀无声。 单手卡住孔宁的脖子，柯枉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提了起来。 “姓孔的，时代变了。”看着空中的孔宁不断拍打着自己的手臂，自己却纹丝未动。 肘部一阵酸痛，故作轻松的将孔宁摔在地上抬头看着围在身边的人“哪个想动手，趁早。” 劫后余生的孔宁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刚甚至感觉到了死亡的逼近。 “干他！”孔宁面目狰狞的对身后的狗腿子们大喊。 柯枉瞬间被人群淹没，普通的学生，在柯枉面前已经造不成威胁。 当孔宁从地上重新站起身时，他带来的人已经全部倒地呻吟着。 一脚踹倒孔宁，柯枉蹲下身用手捏着孔宁的脸。 “要是把你对我做的全加上，我把你埋这都不过分，可我不喜欢小黑屋，所以，你最好别再惹我。” 恐惧的看着柯枉，孔宁面色铁青的点点头。 “真乖。”拍了拍孔宁的脸，柯枉吹着口哨走下山。 第七章 针对 回到教室，柯枉低着头龇牙咧嘴的揉着刚刚被攻击的部位。 元脑空间只强化了自己的力量、速度这些属性，但对肉体的强度并没有提升。 刚山顶上的乱战里虽说自己完胜，毕竟对方人多势众，还是有些拳头打在身上。 “下次，一定选点别的。”柯枉暗自嘀咕着。 “当当当”听到有人敲课桌，柯枉抬起头一看，训导主任阴沉的脸出现在视野中。 柯枉眨巴几下眼睛，有些心虚“主任，找我有事？” 瞪了一眼柯枉，训导主任狠狠说了句“到我办公室来。” 说完，似乎一秒钟都不想多呆，摔门而出。 叹了口气，这倒是柯枉第一次去办公室没有怨言。 推开门，除了面色不善的训导主任，孔宁几人也在里面，偶尔还出呻吟。 咧着嘴点点头“主任，什么事？” 抬起眼皮瞥了一眼柯枉，主任的话语带着怒意“行啊，柯枉，我真是看错你了，动手打人？我看你是不想念了。” 听到主任的话，再看一旁孔宁报复般的目光。 柯枉心中暗骂“踏马的，恶人先告状。” “老师，我没打人。”想到这些，柯枉突然平静下来。 “啪”主任朝柯枉扔出一本书，却被他侧身躲开。 主任的眼睛瞪得像牛一样，指着柯枉大喊“还没打人！你看看这一屋子人，难不成都撒谎？你让我怎么和校董交代！” 柯枉低下头，委屈的说道：“主任，我怎么能打过他们这么多人。” 主任一滞，的确以前柯枉都是被欺负的那方，别的不说，他恐怕连孔宁一只手都打不过。 气氛一时间僵持住了，殊不知此刻柯枉心中已经乐开花。 喘着粗气坐下，主任对此也颇为头痛。 “你，写份检讨，记大过一次。” 终于，对柯枉的审判降临。 点点头，柯枉正想离开。 “主任，他动手打人这么恶劣的行为，只是检讨，太轻了吧。”一旁的孔宁终于坐不住了。 “闭嘴，还嫌闯的祸不多，真是物以类聚。” 看主任发怒，孔宁一行人讪讪的离开了办公室。 虽然讲台上的老师讲的慷慨激昂，座位上的柯枉早已魂游四方。 到底如何进入那片白色的空间，是眼下柯枉最头痛的问题。 自己两次进入，都是在睡梦中，都不是自己主观意识决定的。 伴随着讲台上的魔音灌耳，柯枉眼皮越来越沉。 “启动者，欢迎回到元脑空间。” 逐渐习惯空间内刺眼的白光，心中暗喜“真回来了！” 升级列表已经不是第一次见，柯枉好奇的滑动着除了力量强化以外的属性。 能力增强，火抗、寒抗、重力、鱼肺等等，柯枉看的眼花缭乱。 与之相比智力增强就少了许多，呈阶梯状陈列，三级的基础和两次的高级强化。 想到即将到来的高考，柯枉忍痛点了一级智力增强。 脑中传来剧烈的刺痛，整个元脑空间也变得不稳定起来。 柯枉抱头蜷缩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空间被黑暗吞噬。 “醒醒，做什么梦了。”熟悉的声音叫醒了柯枉。 抬起头，数学老师板着脸站在一旁。 下意识揉了揉额头，有些尴尬“老师，头疼。” 周围的同学发出哄笑，等着看笑话。 指了指黑板，老师的语气十分严厉“叫了三声你都听不见？黑板上那道题解不出来，你就把板书抄十遍。” “啊？”垂头丧气的走到讲台。 这节课已经过了大半，黑板前柯枉的脑中一片空白。 身后无数目光如同针一般刺在后背，柯枉的脸有些发烫。 “快点审题！”数学老师站在教室后方瞪着柯枉。 “咦？”审题过程中，柯枉发现脑海中已经将解题过程过了一遍。 数学老师走到柯枉身后厉声说道：“到底会不会！” 回过头看着无数嘲笑的目光，柯枉嘴角一扬“老师，我会。” 第八章 竞赛？ 在身后老师同学的目瞪口呆中，柯枉一气呵成。 拍拍手将灰尘抖净，柯枉转身开着老师“我做好了，您看看。” 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镜，数学老师摇摇头话锋一转“同学们，你们要多向柯枉学习，我想他之所以上课睡觉也一定是因为昨夜预习的太晚，是吧？” 既然老师给了台阶，柯枉倒也愿意就坡下驴“对，主要还是老师教导有方。” 满意的点点头，让柯枉回到座位。 虽然低着头，但周围同学不可思议的目光还是让柯枉心中暗爽。 故作姿态的趴在桌上，柯枉感叹“这智力强化，真是厉害。” 其实站在黑板面前的时间只有十几秒，但脑海中已如走马观花般将整个流程解析在眼前。 这让柯枉心底暗下决心，下一次，还得进化智力。 毕竟这个社会，只有聪明人才能成为人上人。 铃声响起，数学老师看着柯枉喊道：“柯枉，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心中暗叹“我真倒霉。” 一头雾水的柯枉离开教室时，碰巧撞上迎面走来的孔宁，二人对视着擦肩而过。 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数学老师应了一声，柯枉推门而入。 虽说课上出了风头，但心底仍然对老师有些惧怕。 “老师，您找我？”柯枉的声音小的像苍蝇。 没想到，一向严厉的数学老师竟破天荒的笑了出来“柯枉，不要这么拘谨，来，看看这题你能做吗。” 一时间搞不清楚状况，柯枉点头接过试题。 试题对于现在的柯枉来讲称不上困难，胡思乱想的解开题目。 紧张的看着老师，柯枉将试题递了回去。 含笑接过试卷，数学老师满意的点点头，以前怎么没发现柯枉长的如此顺眼？ 站在办公桌前的柯枉心中忐忑，不知老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行啊，柯枉，你现在的数学水平已经与高数挂钩了。”喜出望外的数学老师站起身拍了拍柯枉的手臂。 见到老师情绪很高涨，柯枉小声问道：“老师，您找我，就为这个？” “当然不是，你先回去，这两天我会再找你。” 从抽屉中拿出一张名单端详着，数学老师下了逐客令。 从办公室走出的柯枉心中涌出一股劫后余生的感觉，放下负担跑回教室。 孔宁又没来上课，柯枉没有在意。 “哥，你可得帮我。”学校后山，孔宁和一名黄发男子蹲在树下嘀咕着。 这男子是孔宁在校外认识的闲散人士，名叫黄翔。 转过头看了看孔宁，黄翔心里盘算，怎么样才能这孔宁出点血。 虽说二人表面以兄弟相称，但实则各怀鬼胎。 孔宁利用黄翔在校外的势力，黄翔则是为了孔宁兜里的票子。 递给孔宁一支烟，黄翔开口“放心吧老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周五晚上，我带几个兄弟帮你镇场子。” 替黄翔点燃香烟，孔宁点头“有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那小子实在欺人太甚。” “孔宁，咱俩的关系我是不求回报的，但我那几个兄弟...”黄翔的语气倒是很不在意。 眼睛一眯，孔宁暗骂“无利不起早的东西。” 面上却懂事的说道：“这是自然。” 说着，从身后书包里拿出四条烟递了过去。 “这是小弟的心意，事成以后，我在聚仙楼摆一桌，到时候各位哥哥赏脸？” 黄翔假意推脱几下“唉，孔老弟客气了，一定一定。” 看着黄翔离去的背影，孔宁眼色阴狠，朝地面啐了一口转身下山。 至于空空如也的书包，扔了就是。 “马上放学了，我说件事。”班主任手拿材料站在讲台上。 除了孔宁一伙，见学生都已归位，班主任开口“周五，我们跟实验高中会举行数学竞赛，主任从我们班挑了几名学生，这几天大家好好准备。” 睡得正香，柯枉被剧烈的晃动摇醒。 班主任站在讲台上盯着他，眼神无奈。 “柯枉，我刚刚说的你听见了吗？”老师的话让柯枉一愣。 看柯枉茫然的表情，班主任知道，刚刚他算是白费口舌了。 前桌的同学转过头和柯枉小声嘀咕了几句。 “啊？”诧异的指着自己“我啊？” 走到柯枉旁边，班主任叹了口气“数学老师在讨论时可是力排众议，这才让你有这个名额，好好把握。” 接着对门外挥挥手“放学。” 第九章 回不去 刺鼻的味道从楼道里传出，柯枉一向不喜欢。 红色的油漆顺着楼梯淌下来，大部分都已凝固。 眼前这一幕，打破了柯枉一整天的好心情，红色的油漆随意泼洒在家门上，就连锁眼都进去不少。 呼吸有些急促，看着地上浸在油漆里的烟头。 柯枉知道，这并不是恶作剧。 学校里抽得起这种烟的人，只有孔宁一个。 “算了，或许他只是气不过，发泄一下而已。”自我安慰着，柯枉费力的打开门锁。 皱着眉头躺在床上，刺鼻的气味透过门缝飘进屋内。 放学时，班主任和自己说的话，这几天一定想办法回到元脑空间，再进化一次智力增强。 这样想着，柯枉睡了过去。 天不随人愿，直到周五，再没能回到元脑空间一次。 连续两天都顶着黑眼圈上学，柯枉的心情很差。 早自习，班主任一如反常的没来检查。 知道铃声响起，几名老师簇拥着主任走进教室。 “柯枉。”正趴在课桌上补觉的柯枉，被班主任叫醒。 二人对视了一会，脸色都不太好。 走上前来，班主任拽了一把柯枉“快点，不是跟你说有竞赛。” 默默的点点头，拿起笔袋揣进兜里。 同为F市重点中学的五十中，一直是柯枉所在高中的竞争对手。 类似这次的竞赛，几乎每年都有。 二者也是各有胜负，而这次，对于两校都十分重要，关系到高考时名牌大学的保送名额，因此学校对于这件事十分重视。 “这是你们第一次参加比赛，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们要记住。”年级主任坐在副驾驶慢悠悠的开口。 算上柯枉在内的四名学生点点头。 主任的语气有些严厉“这次竞赛，只要赢了，你们四个人，都会有机会保送。” 未等四人高兴，主任话锋一转“但是，如果输了，每人扣四学分。” 一名同乘的学生听到这，有些着急“主任，我们都高三了，扣四学分，会影响毕业的。” 默不作声，柯枉心中暗嘲“这不就是逼着我们一定要赢吗。” 行驶的车辆总有股魔力，睡眠不足的柯枉靠在窗边合眼休息。 下车时，柯枉还打着瞌睡。 跟在主任身后，四名参赛学生来到了五十中为竞赛准备的场馆。 场馆中央摆放着几张桌子，两侧则是评审团。 四周观赛的学生，零散的坐在评审团两侧，可见即便是高等院校，对数学感兴趣的人也是少数。 坐在本校的休息席上，柯枉无精打采的看着场地中比赛的同学。 “真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即便过了几天，门口的油漆味仍然散发着刺鼻的味道，再加上连续几日都没能回到元脑空间，四周的加油声让柯枉心中烦躁。 广播声响起“最后一轮，四十六中柯枉对阵五十中宋易。” 身后数学老师推了推，柯枉站起身走向场地中央。 二比二，计分板上，记录着刚刚比赛的结果。 也就是说，自己这一轮，已经是赛点。 四十六中的胜败，就在自己一念之间。 深呼一口气，柯枉静下心来，拿起试卷从头到尾过了一遍。 “柯枉，加油！”连主任都站起身为柯枉打气。 巨大的精神压力让柯枉脑中恍惚，思绪也不如前几日那般清晰。 即便如此，柯枉还是第一个将试卷交给监考员。 静静的在座位上等待着最终结果，不止柯枉，一旁观赛的学生老师心中也忐忑无比。 “各位同学，本次比赛的成绩已出，获得这次竞赛胜利的是，五十中学！” 一阵欢呼，四周观赛的本校学生兴奋的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大声庆祝。 柯枉眉头皱了一下，看着一旁的同学，眼中充满歉意。 瞪了柯枉一眼，年级主任一言未发，只身离开场馆。 数学老师走上前拍了拍柯枉的肩膀“没关系，你已经很尽力了。” “你说你们，怎么答的？能五十中那几个毛头小子赢了？”年级主任坐在车里破口大骂。 转过头看着神色疲惫的柯枉，主任面色嫌弃“尤其是你，让你参加比赛，是我最大的错误，简直是来拖后腿的。” 看着窗外的柯枉听闻主任这般话语，瞥了他一眼，语气十分不满“主任，这种事下次我也不来了，既然你那么能说，你怎么不比？” “你！”从没被柯枉顶撞过的主任口中一滞，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第十章 人渣 “孔宁，还得等多久啊？”校门口，黄翔倚着孔宁的肩膀不耐烦的问着。 看了看腕上表“哥，就快了，要不是那小子今天参加比赛，平时这个时候已经出来了。” 看着黄翔身后带着的五名男子，手中都拿着球棍、铁链之类的武器。 心中有些后悔，万一打出事了怎么办。 可此时的孔宁，已是骑虎难下。 心烦意乱的从教学楼里出来，柯枉暗叹“最近真不顺。” 回到办公室时，年级主任当着所有老师的面，将这次参赛的其余几名学生各扣了三学分。 唯独自己，被扣了五分。 原因是柯枉没能把握住赛点，这种莫须有的理由简直就是陷害。 这五学分，基本上就断送了柯枉考上重点大学的路。 就连数学老师，最后也责备自己。 将之前欠的作业全部补齐，这是周末的任务，不然可能会被勒令退学。 愁眉苦脸的走出校门，低着头的柯枉没有注意，远处已经有一伙人等待多时。 孔宁一眼就从人群中看到了柯枉，连下走上去。 “汪汪，今天怎么这么低落？”身旁传来令人厌恶的声音，柯枉抬头，孔宁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 “你要干嘛？多管闲事。”说着，柯枉扒拉开孔宁搂着自己肩膀的手臂。 脸色一变，孔宁从后一脚踹了过去。 脑中想着元脑空间和今日比赛的柯枉，竟没能躲开这一下。 “你前几天没被打够是吗！？”终于，压抑在内心的情绪爆发出来，柯枉指着孔宁大骂。 黄翔身边的手下见柯枉要动手，想走上去帮助孔宁，却被黄翔拦住“不急，先看看这小子有什么能耐。” 瞥了一眼远处看着自己的黄翔，孔宁心中也十分不快。 收了老子的好处，还踏马这么办事。 今日的书包比往常沉了许多，其中装的大半是没写的作业。 扔在地上，柯枉走向孔宁。 自从后山那次以后，他对于孔宁已经毫无畏惧。 比自己高半头的孔宁，除了攻击距离上有些优势，其余的在如今的柯枉面前已经构不成威胁。 一脚踹空的孔宁被柯枉拦腰抱住，顺势扔了出去。 四周围观的学生纷纷后撤，生怕波及自己。 “你们还踏马看什么！动手啊！”在地上翻滚一圈，孔宁恼羞成怒。 以黄翔为首，五名成年男子将柯枉包围。 瞥了一眼被自己摔在地上的孔宁，柯枉心中后悔当初没多打他几下。 身后男子冲到柯枉身后，手中球棒朝着头部挥出。 带动空气的声音传入柯枉耳中，侧过身体，柯枉一拳打在男子肩膀。 顺手夺过球棒，毫无章法的挥动着。 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虽说柯枉之前从未打过架，但凭借增强过的身体，以一敌五还是略占上风。 “我弟说只要一只手，你还是乖乖就范吧。”即便作风这般恶劣，黄翔还是舔脸说出这种话。 一棍子打中黄翔的后背，柯枉破口大骂“去踏马的，老子信你才怪。” 四周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黄翔几人心中焦急。 “妈的，一个小屁孩还能这么棘手。”被柯枉重点“照顾”的黄翔目露凶光，从腰后拿出把刀。 见黄翔动刀，不少围观的女学生捂住眼睛，生怕下一幕就血溅当场。 向后退了两步，柯枉心中一颤。 虽说自己拳脚上不怕对方，若是有利器，就两说了。 “来，我看你有多牛逼。”对着柯枉勾勾手指，黄翔缓缓走上前。 咽了口口水，柯枉急促的呼吸几次。 紧接着黄翔冲了过来，朝柯枉的左臂挥出手中的刀。 增强过后的身体未等柯枉下令，已然自然反应的将身体一侧，握住黄翔的手腕用力一掰。 一声大叫，黄翔捂着手腕趴在地上。 这时，柯枉才意识到对方的刀已被夺到手中。 浑身一抖，刀掉落在地。 看着围在身旁的敌人，柯枉惊恐的摇着头“不是我，我没动他。” 剧痛中的黄翔，抬起眼皮看着背对自己的柯枉。 狰狞一笑，一脚踹在他膝盖处。 正向人们解释着，柯枉突然脚下一软半跪在地上。 孔宁见状狞笑着想一巴掌拍在柯枉头上，却被他顺势拽到地上撞到了刚刚站起身的黄翔。 周围几人见状一时竟不敢上前，只有孔宁二人倒在地面呻吟。 第十一章 前途茫茫 警笛声响起，不知是谁报了警。 见警察赶到，周围围观的学生纷纷散开表明自己没有参与到这场闹剧当中。 “都别动！双手抱头蹲地上！”几名警察对于眼前这种情况早已司空见惯。 黄翔偷偷瞟了一眼连下挣扎着爬起来走上前一脸谄笑“哟，江队，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江队瞥了一眼黄翔眉头微皱“怎么哪都有你呢？” 柯枉也没有例外，双手放在头后，任由身后的警察将自己羁押到警车里。 “你们敢动我！知不知道我爸是谁！”唯独孔宁，对于突然到来的警察很不满，言语动作中带着极大的情绪。 扫了眼被三名警察按倒在地的孔宁，柯枉摇摇头“白痴。” 白了一眼被扭送的警车里的孔宁，江队大喊“学校里的老师呢！出来走一趟。” 一直躲在人堆里的训导主任这时挤了出来“警官，在这儿呢。” 上下打量了一番，江队开口“你报的警？” “啊？”主任一愣。 嗤笑一声，江队摇摇头“真行，学生打架，老师看热闹，赶紧上车吧。” 讪讪一笑，主任听出了江队话里的不屑，坐进车里。 一路上，除了黄翔等人偶尔发出的呻吟声以外，大都沉默不语。 坐在走廊内，等待着警察的传话。 不多时，黄翔带着手铐从屋内走了出来。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儿了，以至于警局里有些警察都认识他。 和以前一样，拘留十五天。 从柯枉身边走过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进去吧。”一旁的警察指了指审讯室对柯枉开口说道。 点点头，柯枉低着头走进去。 江队嘲笑着开口“怎么着小伙子，这时候知道寒颤了？” 唯唯诺诺的抬起头，柯枉的声音很小“叔叔，他们先打的我..” 对于黄翔是什么货色，江队自然心知肚明，但他到场时，毕竟是黄翔二人倒在地上。 呼出口气，江队低头在纸上写着什么“柯枉？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但你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不过既然孔宁一方愿意和解，你也就别再追究了。” “是啊柯枉，你想想，这件事闹大了对大家都不好，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本来也就是同学之间的摩擦，何必弄成这样呢？”坐在一旁的训导主任此刻也开口劝说。 抬头看了一眼，训导主任对整件事想必再清楚不过，即便到了警局，还是忠心的护着主人。 主任站起身拍拍柯枉的肩膀“这就对了，柯枉，我想了想，学分的事确实是我做的不对，你的学分暂时不扣了，下次你多注意点。” “什么时候轮到你开口了？”江队等了主任一眼，言语中透露着不满。 主任讪讪的点点头“是是，江队我这不是看自己学生走歪路，心里替他着急嘛!” 江队嗤笑一声“我也是第一次见学生被打，老师在一旁看热闹的，你可真称职。” 听出了江队言语中的讽刺，主任怨恨的瞥了一眼柯枉。 “喏，你在上面签个字，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下不为例。” 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调查报告，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点点头接了过来。 见柯枉将自己的名字写下，主任暗自庆幸，多亏柯枉涉世未深，不了解这其中的人情世故，否则光是看孔宁之前的案底，这一次也足以让他在这儿呆上一星期。 到了那时，可就难以和他身为校董的父亲交代了。 训导主任将车门打开，虚伪的笑着“柯枉，今天这事老师就当不知道，你以后也收敛收敛知道吗？” 说完，如哈巴狗般对着孔宁笑了笑低头钻进车里。 “柯枉，你给我等着。”撂下一句狠话，孔宁坐了进去，卷起漫天沙尘。 叹了口气，柯枉自嘲的笑了笑。 身后的脚步声传来，回头一看，江队点着烟从楼里走了出来。 “生活一直很难吗？还是只有小时候这样？” 看了一眼坐在台阶上的柯枉，江队沉默了一会“一向如此。” 默默的点点头“谢谢。” 对着柯枉努努头，江队问道：“你家里人怎么没来接你？” 柯枉神情落寞的回答“他们过世了。” 说罢起身向警局外走去，漆黑夜幕的衬托中，柯枉的背影格外的孤寂。 “小子，你有没有兴趣考警校？” 回头咧嘴一笑“我还是比较喜欢读书。” 江队愣了一下，默然的点点头，他看到了柯枉眼中隐藏的泪水。 警局门口贴的告示，柯枉来时就已经看到，今年警校的招生时间比往年提前了不少。 正值热夏的F市，夜晚的天空却有些阴霾。 漆黑的背景板上明亮的皓月只露出半角，繁星更是无影无踪。 坐在楼下的石椅上，不免有些心酸。 “爸妈，我该怎么办。”低头看着手掌上的硬茧，柯枉有些迷茫。 多日没能进到元脑空间的柯枉此刻对自己产生了质疑，难不成又是上天对自己开的玩笑？ 摇头将脑中的思绪甩去，柯枉转身上楼。 第十二章 万物有痕 疲惫不堪的躺在床上，柯枉对未来有一丝迷茫。 虽然自己拥有了元脑空间，但今天孔安的出现，对他的打击很大。 纵然孔宁再恶贯满盈，毕竟他身后还有父亲。 相比父母都是普通工人的柯枉，孔宁所拥有的基础是他不敢想象的。 有些人即便努力一生，也难以达到有些人出生时的起点，现状就是如此。 接连几日都没能进到元脑空间，柯枉今日没做过多的尝试，在F市夜晚的喧嚣中睡着。 “启动者，欢迎回到元脑空间。” 再次苏醒在白茫茫的空间中，柯枉却没有以往的喜悦“我靠，你就不能提前一天？” 垂头丧气的走到列表前，盘算着这次加强所要侧重的地方。 就在这时，柯枉发现以往确定按钮出现的右侧，多了一个乘二。 “难道说，消耗的点数会随着等级提高而增多？”这一发现让柯枉更加头疼。 这样一来，每次的选择都十分重要，眼下柯枉还没完全搞清楚元脑空间的点数从何而来，自然也无法去主动获取。 仔细盘算后，柯枉决定暂时放弃身体增强和智力增强两项，将点数放在更为划算的能力增强上。 痕迹追踪、夜视能力、痛感降低一系列的能力陈列眼前，一时间看的眼花缭乱。 最终，柯枉选择了对日常生活略有帮助的痕迹追踪。 他想的很简单，以后孔宁的那些小动作，再也逃不过自己的眼睛。 看着列表化为星光，脑中剧烈的刺痛已经有些熟悉。 皱着眉头睁眼时已是天明，柯枉扭了扭僵硬的肩膀坐起身。 “嗯？”柯枉看着眼前的一幕心底疑惑，房间内除了一切如旧的摆设以外，他竟然能见到地面上一些呈橘黄色表现的爪印。 “噌”一下从床上弹起来，柯枉蹲在地上仔细观察。 “物种：老鼠、出现时间：三小时十五分钟前。”脑海中自动反映出这些讯息，让柯枉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顺着脚印看去，最终消失在床底。 趴身一看，一片漆黑，就连那橘黄色的脚印也不见了。 柯枉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穿上鞋跑到门外。 红色的油漆早已风干，气味也随之飘散。 “类型：油漆、出现时间：九十六小时内。遗留线索：三五牌香烟、扶手指纹。” 站在楼道内，柯枉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坐在人民广场，前日的低沉一扫而空。 万万没想到，痕迹追踪对自己的帮助竟然那么大。 其中最让柯枉受用的，就是工作。 以往偶然会出现漏洞的点货单已经彻底被他抛弃，如今只需要看一眼，脑中就已经清楚货物的数量和批次。 同时，柯枉也在闲暇时间稍微测试了一下能力的作用时间。 当他站在老爷爷曾经卖樱桃的位置，脑中空空如也。 最终，柯枉确定，这痕迹追踪的有效范围，只有七天。 甚至第七天时，大脑能够反馈给自己的情报也极为有限，详细程度远不如第一时间发现。 “孩子，吃。”几日来，监工对老人的帮助让他没有往日那般清苦。 见柯枉正在发呆便走上前将一把樱桃放在手中，慈祥的看着他。 “不不不，老爷爷，这是您卖的，我不能要。”被打断思绪的柯枉没有发火，他和这老人一样，都是可怜人。 对着柯枉摆摆手“拿着吧。” 见老人有些固执，柯枉只好点头手下。 “嘀嘀！”刺耳的喇叭声从广场一侧传来，一辆黄色轿车横冲直撞的开进广场。 好在入口处的减速带略微降低了车速，不然又是一场灾难。 那车距离柯枉的摊位有些距离，一向不愿意惹事的他没有参与到追逐轿车的行动中。 被元脑空间加强过的身体在嘈杂的环境中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丝啼叫，可未等他仔细感知，轿车已经走远。 摇摇头，刚想坐下，两辆警车从路边急速驶过。 “类型：警用摩托车出现时间：一秒前执行任务：追击非法车辆” 随后脑中显示出的情报让柯枉心中一惊，原来刚刚自己隐约听到的啼叫，正是那辆被挟持的车内作为人质的婴儿发出的。 第十三章 见义勇为 秉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柯枉没有前去追赶那速度不是很快的轿车。 虽然心中烦躁，但他仍然坐下来忙起手头上的工作。 “柯枉，你看着摊位。”监工将黑色的外套脱下扔给柯枉。 接过外套，柯枉有些疑惑“监工，你要去哪？” 指了指前方的轿车，监工的语气有些急促“我听说，那车被人挟持了，里面有一名女子和孩子，我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说完，监工踩着单车追了上去。 看着上司的背影，柯枉心中的某个地方似乎被触动了。 “砰”猛地抬起头，柯枉回身看去，那轿车撞在路边，一名带着头套的歹徒挥舞着手中的枪将一名抱着孩子的女子从车里拖了出来。 警局小看了这次事件，四名警察显然无法应对这种局面。 在人质陷入极其危险的情况下，根本无法采取任何行动。 “你们只要动一下！我就打爆这女人的头！”穷途末路的劫匪将手枪对准女子，同时朝几名警察大喊。 其中一名警察躲在车后喊道：“只要你放了人质，一切的条件都可以商量！” 回答他的，只有一颗子弹。 “放屁！我要一辆直升机，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就会放了这女人！如果你们不答应，大家就都别想活！” 听到劫匪的话，泣不成声的女子哀求着“我求求你，放我的孩子走吧。” 怀中的婴儿似乎也吓得不轻，哭闹声更大了。 “闭嘴！”劫匪狰狞的看着母女。 说完，抢过女子怀中的婴儿，向外一扔。 “我的孩子！”女子见状睚眦欲裂，挣脱着想冲出去接住孩子，却被劫匪掐住脖子。 就在婴儿即将落地之时，一道身影半空接住了他。 及时赶到的监工，千钧一发之际将孩子救下。 劫匪见状，残忍的看了监工一眼，没有去管身前惊魂未定的女子，对着他扣动扳机。 “砰”一声枪响，监工后背血花溅起。 目睹全程的柯枉见到监工倒下的那一刻，心底的那颗种子，终于萌芽了。 大喊一声，柯枉翻身越过摊位直直的跑向事发现场。 速度之快甚至让一旁的路人都没能看清，几乎和刚刚缓速行驶的轿车速度相当。 啐了一口，劫匪用枪对准人质“别试图像他一样做什么小动作！快按我说的做！” 一时间无计可施的警察只好通过对讲机向总部汇报，同时安抚着劫匪激动的情绪。 刚刚的枪击也让周围围观的群众惊吓的四散而逃，自觉的给警方让出空地。 劫匪背靠着墙，右侧是刚刚撞毁的汽车。 耀武扬威的嘶吼着，失去主动权的警察对他来讲甚至不如普通人。 人群中一阵嘈杂，柯枉从中挤了出来。 “你别过去！前面很危险！”人群中传出警告的声音。 身旁的警察急忙对柯枉挥挥手“快走！年轻人，这不是你能掺和的事。” 摇摇头，柯枉举起双手朝劫匪走去。 倒在地上的监工扔将婴儿抱在怀里，一大一小都不再发出声音。 收回目光，柯枉直视着劫匪。 “你别过来，我再动我就打死她！”说着，劫匪将子弹顶上膛。 柯枉点点头“我相信你，一个能对婴儿出手的人，想必也没有底线。” 残忍的笑了笑，劫匪将枪口对准柯枉“小子，你真不该掺和到这件事来。” “类型：手持武器剩余子弹：5击发反应时间0.01秒”脑中浮现与手枪相关的情报。 柯枉轻咳一声，将双手举起“你杀了我，也一样跑不掉，一会警局的增援就会到，那时，凭你枪里的四发子弹，你能做什么？” 劫匪眼角一抽，柯枉说的的确是事实。 见对方没有开枪，柯枉心中一喜“这女人除了是个累赘以外什么都不会，我不一样，我会开车，熟悉F市到外省的一切道路，会说英语，最主要的，我的反抗能力甚至不如那女人。” 说到这，劫匪才注意到柯枉消瘦的身体。 “你能带我出去？”劫匪心中有些动摇，这女人确实麻烦，什么都不会还总是拖延自己。 柯枉摊摊手“要不你就开枪，那时候大家谁也别想好。” 犹豫再三，劫匪点头“好！你要是敢有什么小动作，小心你的脑袋。” 第十四章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劫匪强壮的手臂卡住柯枉的脖子，那女子浑身颤抖着向人群走去。 期间想要去抱自己的孩子，却被劫匪大声喝退。 远处围观的路人见到柯枉的举动，心中充满敬佩的同时，也暗暗为他担忧。 这劫匪显然是个亡命徒，最后很有可能与警方鱼死网破。 而被他挟持的柯枉，显然会是第一个受害者。 见到女子被警察接回人群中安抚，柯枉暗自叹了口气“终于没有顾忌了。” “叔叔，你为什么要走上这条路呢？”双手握住劫匪的手臂，柯枉的语气竟然有些轻松。 低头瞪了一眼柯枉，劫匪大喊“闭嘴！” 白了劫匪一眼还以颜色，柯枉缓缓将身体向后退。 幅度之小，劫匪甚至没能察觉。 “快点！不然我开枪了！”等待多时的劫匪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要求警方不可能同意，立刻用枪对准柯枉的头。 这可把他吓了一跳，连忙停止自己的小动作。 周围的几名警察连忙喊道：“直升机的部署需要时间！你别轻举妄动，只要你保证人质的安全，一切都好商量！” 惊慌失措的劫匪有些急躁“那就给我找辆车！不然我马上打死他！” 上膛的声音传来，柯枉心底一颤“出师未捷身先死，真是倒霉。” 巨大的压力之下，警方终于同意了劫匪的要求。 一辆车缓缓停在二人身前，驾车的警察刚刚跳下车，就被劫匪一枪放倒在地。 “机会！”柯枉身体向后一撞，同时右手握住劫匪持枪的手腕，将他向前一摔。 “砰”一颗子弹擦着脸颊飞过，一道血线浮现而出。 右手用力一掰，柯枉想先夺下劫匪手里的枪。 吃痛的劫匪再次扣下扳机，打中了远处的汽车。 “你没子弹了！”柯枉大叫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将手枪夺下。 与此同时，远处的警察也冲了上来。 看着被警察制服的劫匪，柯枉心头一阵后怕。 如果刚刚对方的情绪激动，继而开枪，恐怕自己早就是一具尸体了，毕竟自己如今还没有进化到能够躲避子弹的程度。 将弹夹退出，果然，还有一颗。 那女子冲出人群，跑到监工旁边。 怀中婴儿竟然在监工的怀里进入了梦乡，只有监工脸色惨白的看着柯枉。 走上前，柯枉才发现，那颗子弹打穿了监工的脊椎，鲜血已经流了满地。 泪水滴下，柯枉心中十分自责。 “对不起，监工，如果我早来的话，你就不会这样了。”握紧监工的手，柯枉失声痛哭。 无力的抬起手擦拭柯枉脸上的泪，监工虚弱的开口“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刚刚不是救下了一个家庭，你真的很勇敢。” 柯枉无声，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在地。 “柯枉啊，你是个好孩子，我一直深信一句话，现在我把这话传给你，你要记住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监工的脸色突然好了些，说话也变得有力。 认真的点头，柯枉哽咽着“我记住了。” 一旁的女子也跪在一旁对着监工磕头“谢谢您，我当牛做马也报答不了您的恩情。” 监工苦笑“举手..之劳。” 握住柯枉的手无力的垂落，呼吸停止。 柯枉瞪大眼睛轻轻推着监工的身体“监工！你醒醒啊！” 警笛声响起，支援终于到了。 可他们没有见到行凶的歹徒，只看见了已逝的英雄。 后来，柯枉得知，那女子是警局副局长的妻子。 这歹徒之所以绑架母女二人，是希望那局长能够重新审理原来的一桩不了了之的案子。 “柯枉，多谢你帮助警方抓住劫匪，我仅代表F市警局，向你颁发见义勇为三等功奖章。”副局长笑着将勋章佩戴在柯枉胸口，拍了拍他的肩膀。 瞥了一眼闪着金光的奖章，柯枉勉强笑了笑。 一条命，就换了这么一块破铁。 随着监工去世，人民广场上的摊位也随之消失，无论是老人还是柯枉又回到了原本居无定所的日子。 “柯枉，你救了我的妻子和孩子，我有什么能够报答你的你尽管说。”副局长神采奕奕的坐在办公桌后，笑着开口。 本打算拒绝他的柯枉，突然摸到兜里的樱桃。 笑了笑“局长，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第十五章 委托 “樱桃，新鲜的樱桃！”人民广场前，一名皱褶纵横的老人正叫卖着自己身前的货物。 “辛哥，这老头什么来头？”路边，一辆轿车里坐着两名身穿城管服装的人正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被称作辛哥的人歪头看了看老人“他？我也不清楚，听说是警局那边给的路子。” 一旁的手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有再问。 辛哥瞥了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这种事不是我们这种人能够接触的，总之以后这老头乐意在哪就在哪，别碰这个霉头。” “刘局，柯枉的事已经安排好了，您看接下来还有什么吩咐吗？”局长办公室，一名警员站在原本柯枉的位置上恭敬的汇报着工作。 用手擦了擦樱桃，刘局犹豫片刻塞进嘴里。 甘甜无比，这是樱桃入口后的第一反应。 摆摆手，将樱桃籽吐了出来“没有了，你有空，帮我调查一下那个叫柯枉的年轻人。” 警员点点头，无声的退出办公室将门轻轻关上。 看着桌上放着的几颗樱桃，刘局摇头一笑。 “柯枉！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清晨，教室门口传来班主任的声音，打破了柯枉的休息。 叹了口气，心中无奈。 因为周日的事故，之前堆积的作业自然一笔未动。 清晨的办公室，可以说是一天中老师最全的时候。 可现在却围在一名警察周围，七嘴八舌的问着什么。 挠挠头，柯枉推门而入。 顿时鸦雀无声，警员见到柯枉进屋，连忙笑着迎了上来。 “柯枉，我是刘局派来的。” 清晨，大脑的思路还不是很清晰，柯枉茫然的点点头“警官您好，刘局是？” 拍了一下脑门，警员一旁的桌上递给柯枉一面锦旗“我叫张角，你忘了？昨天你才和刘局见过面！” “哎呀！柯枉，你可真是给我们学校争光了！我就知道，你以后肯定是干大事的料！”一旁的班主任挤过人群快步走到柯枉身边。 头一次在办公室被表扬的柯枉此刻有些不好意思，抬起手挠挠头“这，多谢刘局的好意，再说，我爷爷的事，刘局不是已经帮了很大的忙。” “诶，你这话就见外了，你爷爷的事，是刘局代表个人对你表达的感谢，这锦旗，则是我们警局对你的感激。” 说着，张角替柯枉把锦旗打开。 “少年英雄，见义勇为。” 八个镀金的字陈列在锦旗上，下方除了柯枉的名字以外还有锦旗的赠送人--F市公安局。 “老刘，你这回真是跟你学生沾光了！”一旁的老师们看着班主任的脸上除了高兴以外甚至还有少许的嫉妒。 这种事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天上掉馅饼，无论是对于以后的晋升还是职称的评奖都十分有用。 张角和柯枉两人与众教师此刻仿佛处于两个世界，他们都清楚，当日的情况是怎样的危急。 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柯枉，张角低声说道：“柯枉，这是刘局的名片，上面有他的私人联系方式，以后有事，可以找他。” 犹豫片刻，柯枉接了过来。 拍拍柯枉的肩膀，张角没有多停留，无视了老师们的挽留推门离开了办公室。 收好名片，柯枉转身看着班主任低声说道：“老师，还有别的事吗？如果没有，我就回去上自习了。” 班主任眼睛一亮“有有有，一会间操的时候，副校长要找你，我估计会给你开一个全校表彰大会，你回去准备准备。” 听到班主任的话，柯枉的脸上有些为难“老师，你知道我的性子，平时站起来读课文我都浑身不舒服，这要是面对全校讲话，我怕我昏过去...” 倘若平时，柯枉这般说话，肯定是要被班主任批评的。 不过此刻，满心欢喜的她竟然主动抓住柯枉的手轻轻拍了拍“柯枉，你以后肯定会成大器的，这种小场面，你一定可以。” 随着张角离开，办公室又恢复的往常的平静，老师们都各自忙活着今天的讲义，没有再去管门口的师生二人。 看着正将锦旗挂在墙上的班主任，柯枉摇摇头离开办公室，眉宇之间无不散发着忧愁。 第十六章 表彰大会 愁眉苦脸的坐回座位，柯枉有些发愁。 此刻的他宁愿再面临一次周日的情况，也不愿意站在那么多人面前述说自己的“英雄事迹”周日的闹剧中，只有一个人称得上是英雄，那就是监工。 “同学们，今日的间操暂停，借用简短的时间开一个表彰大会，高三B班柯枉，于周日帮助警察抓住一名穷凶极恶的歹徒，特此表扬。” 未等同学们高兴，演讲台上的副校长笑着开口。 更让他们震惊的是，这次表彰大会的主角竟然是平日里丝毫不显眼的柯枉。 不用说其他年级的学生，就连同年级的学生里，甚至有人以为柯枉已经退学了。 咽了口口水，在班主任的指引下，双腿微微颤抖着走上演讲台。 操场的学生纷纷注视着台上这道弱不禁风的身影，心中有些怀疑。 “就他？还帮助警察？是被劫匪当人质了吗？”人群中传来学生们低声私语的嘲笑。 微微皱了皱眉头，柯枉久久没有出声。 “柯枉，说话啊！”身后的主任有些着急，在后面低声开口。 将话筒的位置降低，柯枉干咳一声“我叫柯枉，来自高三B班。” 广播声音传出，操场上的嘈杂声顿时少了许多。 不急不缓的将周日的事故讲述，柯枉平淡的语气让人以为夺下劫匪手枪的人并非是他一般。 叹了口气，即便如今出了很大的风头，也没能让柯枉感觉到半点开心。 监工死了，留下一家老小。 整个下午柯枉都在老师们的询问和表扬中度过，作业的事儿，自然也被老师们忘在脑后。 门上的油漆已经彻底干涸，边角处甚至开始脱落。 轻轻关上门，呆呆的坐在床上，透过窗子看向天空。 今日的F市，情绪低落，连带着几片乌云落下泪来。 没有了生活来源，柯枉又回到了之前那种窘迫的日子。 好在从小养成了节省的习惯，手中的钱足以支撑他找到下次工作。 雨水从空中降落，拍打在窗上。 急忙站起身，将窗关好。 屋内屋外被一扇薄薄的玻璃隔绝成两个世界，伴随着雨水的敲打声，柯枉睡了过去。 桌上的碗筷依旧扔在那，被天空中不时打出的闪电照亮。 “啊！”这声音仿佛足以穿透一切，将梦中的柯枉惊醒。 不知何时，大雨已经停止。 只有墙壁上挂着的钟表尽职尽责的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柯枉猛地坐起身来，刚刚那声尖叫？绝对不是听错了。 推开窗户，雨后的空气有些寒冷，柯枉打了个冷颤。 “血型：AB出现时间：十三分钟前。” 地面上浮现出橘色痕迹，同时信息在柯枉脑海中浮现出来，虽然雨水已经将血迹冲散大半且又是在夜间。 不过借助天空中被乌云遮住的月亮所散发出的微弱白光，对于常人来说难以找到的痕迹此刻在柯枉看来如同黑夜烛火般明显。 柯枉的家楼层不高，属于老式小区，六层到顶。 钥匙在兜里发出“叮当”的声音，纵身一跃从二楼跳下。 除了脚踝处传来的些许疼痛外，一切无恙。 这时，柯枉才真正看到，地面的血迹有多大。 根据脑海中的信息显示，这里并不是第一现场。 柯枉咽了口口水，朝着血迹的源头走去。 即便是在夏日，雨后的风依旧有些冷冽。 血迹消失在前方的拐角处，仿佛藏进了右侧的胡同里一般。 抬起头四处看了看，柯枉没有找到能够求助的人。 只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一声惨叫再次传来。 这次，那声音近的仿佛就在柯枉耳边。 浑身汗毛一立，伴随着声音，柯枉见到了血迹的主人。 一名女子正躺在地上，大量的血迹从她身下流出。 而她身前，站着一名身着黑衣的人，手中的匕首已经被血迹沾满，此刻正向下流淌着。 “我X！”柯枉顿时后背冷汗直流，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黑衣人没有想到柯枉会突然出现，此刻竟然顾不得杀人灭口，转身向胡同另一头跑去。 二人默契十足，就在黑衣人转身逃跑的同时，柯枉也止住了自己微微后退的脚步转而追了上去。 “救救我...”路过那女子身边时，微弱的声音传来。 柯枉脚步一滞，咬着牙看着黑衣人渐行渐远的背影。 “喂！120吗？我这里是南院小区，这里有人受伤，请你们快点过来。” 第十七章 月夜杀人 “伤口类型：刀伤三处、出现时间：二十分钟前、三分钟前、出血量过大，建议立刻输血急救。” 脑海中的痕迹追踪自动将这些信息传达给柯枉，这让他心底一沉。 “求求你，救救我。”女子费力的转过头，无神的双眼恳求的望着柯枉。 原本清秀的脸庞此刻因为失血过多显得惨白，明亮的眼睛也变得黯淡。 濒临死亡的无助感让这女子紧紧的抓住柯枉的手臂，脱下外套堵住她腹部的伤口。 无济于事，血液渗透，染红了柯枉的手。 女子的呼吸逐渐变弱，抱着女子的头，柯枉不敢站起身“有没有人啊！这里需要帮助！” 终于，一名路过的男子发现了胡同里无助的两人。 “她怎么了！”男子眼中尽是震惊与戒备，站在距离柯枉不远的地方看着二人。 柯枉连忙想抽出身来却被身下的女子死死抓住手臂“她被人刺伤了！现在正在出血，快点来帮帮我！” “你别动！”男子被柯枉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向后退了几步。 用力甩了甩头“我踏马真没骗你！你快点！她要死了！” 柯枉的眼中已经泛出泪光，他不想再看见生命流逝在自己怀里。 终于，男子心软了，带着防备走到柯枉身边。 “我的天。”女子腹部的伤口让男子心底一抽。 蹲下身，将身上的衬衫撕开，帮助女子粗略的包扎好伤口。 男子喘着粗气，盯着柯枉开口“叫救护车了吗？” 点点头“刚刚打过电话了，应该快来了。” 鸣笛声响起，柯枉二人帮助医护人员将已经昏迷过去的女子抬上救护车。 一路疾驰，好在路上的车辆自觉让路，这才没耽搁时间。 手术室灯光亮起，柯枉一屁股坐在地上长呼一口气。 血液早已凝固在手上，这才得空回想起那身穿黑衣的人。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几名警察面色匆匆的走向柯枉二人。 “是你们送这女子来的？”为首的人，柯枉认识，江队。 男子指了指柯枉“他是第一个发现的。” 江队这才看到坐在地上的柯枉“是你？” 拍了拍屁股，柯枉点点头站起身“警官，又，又见面了。” 叹了口气，江队抓起柯枉的手打量着开口“说说吧，怎么回事。” 听着柯枉叙述着整件事的始末，江队陷入了沉思。 就连身后跟着几名手下也都沉默不语，这不禁让柯枉有些疑惑，一时间却又不敢发声。 几名手下带着男子做了笔录后，让他离开了医院等待警局的传讯。。 坐立不安的呆在江队身边，虽说自己是救人，但天生对于警察的敬畏还是让柯枉心中忐忑。 “柯枉，我实话告诉你，这已经是F市发生的第四起案件了，极少的目击证明都与你所描述的犯罪嫌疑人吻合。”江队转过头看着柯枉，眉宇之间有些疲劳。 “第四起？”听到江队的话，柯枉后背一凉。 江队抬起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对，这女孩是第四名受害者，从医生给我的报告来看，她身上的伤和前几人相同。” 微微睁开左眼看着柯枉，江队一字一顿的开口“所以，你见到的那个人，就是凶手！” 乌云的戏份落下帷幕，圆月得以展露头脚。 听到江队的话，柯枉“噌”的站起来。 瞪大眼睛指着自己“什么！我就说！那人看我的眼神不对劲，原来是为了记住我长什么样！” 江队没有否认“的确，你是他最有可能报复的人选，毕竟你和他有过直接接触。” 似乎看出了柯枉内心的担忧，接着安慰道：“不过你也别害怕，这人下手的目标都是女性而且警方也一定会派人保护你。” 没等柯枉开口，手术室的灯光熄灭。 “医生，她的情况怎么样？”江队站起身迎了上去。 主刀医生摘下口罩，额头上的汗还未擦干净“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不过还需要继续观察，她出血很严重，你们联系到她的家属了吗？” 身后的警员走了上来低身开口“她叫郑君、二十六岁、离异，目前独自居住在F市，双亲都在外地，暂时还没能联系上。” “果然，那凶手袭击的都是单身女性，能找到她前夫吗？”江队一脸果不其然的表情。 警员点头“正在联系中，有了消息警局会第一时间通知。” 医生点点头，从二人中间穿过，护士们七手八脚的将郑君从手术室推了出来送到病房。 “柯枉，我希望你能跟我回警局做个详细的笔录，同时我也会派些人手来保护你的安全。”江队转头看着柯枉。 眼下，他是唯一那连环杀人案的唯一线索。 同时也是凶手接下来最有可能袭击的对象，自然要慎重对待。 柯枉沉默了，虽然他不想被警方这么照顾，但眼下为了安全也只能如此。 第十八章 推理 桌面冰冷的触感让柯枉浑身一颤，短短几分钟就已经将整件过程的始末写在纸上。 烟雾缭绕，本以为这次的情报相比之前一定会详细许多，可惜柯枉没能追上那人，自然除了体态特征之外的其他情报也都寥寥无几。 将烟头碾灭，江队强打起精神“柯枉，多谢你的配合，从今晚开始，我会二十四小时安排警员在你家附近，一旦有情况他们会第一时间赶到。” 抿着嘴点点头，柯枉无声。 “时间不早了，我也就不留你了，小戴，你送柯枉回去，从今天开始你们组轮流值班，负责柯枉的安全。” 江队说完，拿着桌上的笔录回到办公室。 小戴应了一声，走到柯枉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怕，我们一定会保护你的安全。” 柯枉强颜欢笑的点点头“谢谢。” 看出了柯枉心中的忧虑，小戴伸手将他从椅子上拉了起来，遇到这种事，任谁都不会不放在心上。 “这就是你家？”小戴指着柯枉所在的那栋老楼开口问着。 柯枉望着如同异兽般黑暗的老楼久久没有出声，那女子遇袭的地点距离这儿不足百米。 被小戴拍在肩头的手吓到，柯枉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感受到柯枉手掌传来的巨大力量，小戴连忙安抚“你不用担心，我就在这里，之后每天都会有警局的人在这保护，那人只要敢出现，我们一定第一时间抓捕他。” “谢谢。” 说完，柯枉推门下车。 痕迹追踪在黑暗中是不管用的，之前柯枉已经在床底试过。 地面的血迹已经被雨水冲刷的几乎看不到踪迹，柯枉静静盯了一会叹了口气回身上楼。 车内的小戴看着有些失神的柯枉，心中有些同情，这件事本就不该是他这个年纪所该承受的。 “指纹：未知人物出现时间：五分钟前。”浑身汗毛竖起，声控灯昏暗的灯光照在门上，橘色的指纹出现在眼前。 柯枉下意识猛地回头一看，这才发现指纹是从楼上扶手逐渐蔓延下来，在柯枉的门前停止。 心跳急剧加快，柯枉俯身看向锁眼。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看来那人并没有偷偷进屋的意图。 楼上楼下走了两圈，柯枉确定五层之内都没有人后才小心翼翼的打开门。 潮湿的气味传来，柯枉早已习惯。 “铛！”墙上的挂钟连续敲打了十二下。 白炽灯亮起，柯枉微眯着眼睛适应屋内的灯光。 “指纹：未知人物出现时间：八分钟前。” 电脑桌上出现的指纹让柯枉心头一抖差点从床上摔下来，没仔细去看，整个人立刻死死贴住墙壁。 手中的圆珠笔已经打开，紧紧地攥在手里。 “滴答、滴答”时间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柯枉的心跳逐渐平缓，才试探着将屋内的灯光全部点亮。 微风吹过，浑身一颤。 小心翼翼的将不大的房间探视一遍，确定整个屋子只有自己后，柯枉如释重负般靠着床沿坐在地上。 “类型：木屑窗台掉落、出现时间：八分钟前。” 窗台下的木屑此刻也呈橘色，上面的信息与柯枉猜测的基本吻合。 那嫌疑犯一定是从窗户跳进屋内，所以门口只有指纹，并没有开锁的痕迹。 坐了好一会，柯枉扶着桌角站起身来。 僵硬的腰部隐隐作痛，似乎在埋怨今日的柯枉有些冒失。 将窗户关上，懒得收拾，柯枉一头栽在床上。 今天的床板不知为何比平日里硬了许多，不过总比冰冷的地面强。 警局派来保护自己的人就在不远处的马路上，右手虎口已经发白，是刚刚握着圆珠笔的结果。 犹豫再三，坐立难安的柯枉又从床上坐起身来。 他准备将屋内的情况汇报给小戴，毕竟这种事他们才是专业的。 可一旦他们问起自己是如何发现的呢？元脑空间的事，是柯枉内心最深处的秘密，暴露的后果柯枉不敢去想。 权衡再三，柯枉将身体按在床上。 即便那人身手再好，凭借自己强化过两次的身体柯枉也有底气与他抗衡。 轰鸣的雷声掩盖了挂钟的声音，经过一天劳顿的柯枉终于抵挡不住席卷而来的困意，缓缓闭上双眼。 “欢迎回到元脑空间。” 看着自己的双手，柯枉叹了口气“又回来了。” 轻车熟路的点开列表，下方的能力点数比之前多了不少，这也意味着这次自己的选择更加丰富了。 杀人犯的事让柯枉心中有些忐忑，没有丝毫犹豫，点下身体增强。 与孔宁一伙人打斗后，柯枉意识到光凭自己的力量是不够的，身体的协调性和主要攻击手段的强化也是必须的。 在协调性和手部强化分别消费一次点数后，柯枉的选择已经不多。 接下来的选择让他十分头疼，究竟是耗费大量的点数加强自己的反应能力还是选择在能力增强方面下点功夫。 打开列表筛选了半天，柯枉最终决定将自己最后的增强点数放在能力增强下的夜视。 虽说夜视有三级之多，但眼下柯枉身陷危机，而那杀人犯又喜欢在夜里动手，即便是一级的夜视也足以让他在自保中占尽先机。 “归零计划：完成度0.008%” 震耳欲聋的雷声响起，狂风突然灌进屋内！ 第十九章 只求自保 伴随着元脑空间的消失，柯枉被雷声惊醒。 雨水溅进屋里，在柯枉坐起的同时，一只手从窗台向外抽走。 “别动！”不知哪来的勇气，柯枉大喝一声从床上跃起。 刚刚增强的夜视能力帮了大忙，柯枉轻而易举的越过倒在地上的椅子，向窗外伸头看去。 “胶鞋印、43码、出现时间：一分钟内。” 果然和柯枉预料的一样，痕迹追踪配合夜视能力简直是天作之合。 漆黑的夜此刻在柯枉的眼中如同黑白画面般，虽说少了些色彩，但还算清晰。 橘色的脚印在雨中很快变得模糊起来，柯枉犹豫再三，没有跳下去追击。 此时毕竟敌暗我明，而且对于那人的背景还不熟悉，贸然追下去很容易吃亏。 凌晨五点，对于学生是很尴尬的时间。 没了睡觉的心情，柯枉将椅子立好。 “指纹：未知人物、出现时间：4分钟前。” 找遍屋子，柯枉也没能找到那人存在的痕迹。 阴暗的天气让整个房间都十分昏暗，百思不得其解的柯枉靠着床沿坐在地上。 “咦？”右手传来的潮湿感让柯枉有些疑惑。 小臂拄着地面向床底一看，惊出柯枉一身冷汗。 “水痕、出现时间：六小时前。” “胶靴印、43码、出现时间：六小时前。” “戴哥！我家进贼了！”正在警车里昏昏欲睡的小戴被柯枉急促的拍门声吵醒。 将腿从仪表板顶拿下，小戴赶忙摇下车窗探头出来“怎么了！” 柯枉嘴唇发白，指着家里敞开的窗口“戴哥，我家床下，有东西！” “带我去看看！” 听到柯枉的话，小戴顿时困意全无，一把推开车门。 咬咬牙，将配枪带在身边。 二人蹲在床尾，小戴皱着眉头看向床底尽头的鞋印。 虽说墙壁已经发黄，但黑色的胶靴印还是很显眼。 “什么时候发现的？”小戴的语气很凝重，这对于整个案件来讲都是一个不小的发现。 没有犹豫，柯枉开口回答“我刚刚起来上厕所，不小心被椅子绊倒，然后就看见了这个。” 柯枉没有将那消失在窗沿的黑手和鞋印出现的时间告诉小戴，这些，等到警方派人来以后会慢慢调查的。 拨通了警局的电话，小戴将柯枉家里发生的情况汇报过后转身忧虑的看着他“柯枉，你还有其他住的地方吗？” “啊？没有啊。”柯枉一愣，有些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小戴坐在柯枉身旁，低声开口“根据我们的经验，潜入你家这人十有八九就是杀人案的凶手，如今他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到你的住处，这里已经不再安全了。” 一时间柯枉有些无措“可我没地方可去啊，万一只是个普通的贼呢？” “你家里丢东西了吗？” 小戴的话让柯枉一滞“没有...” “贼不走空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如果是个普通的贼，你家里怎么会这样规整，根据我的猜测，一定是那个杀人犯专程来这儿踩点。” 语气一冷，小戴盯着柯枉“踩过点后，你知道他要做什么吗？” 柯枉摇摇头，虽然结果早已猜到。 “杀人灭口。” 窗外闪电穿透云层，照亮小戴的半边脸颊。 “我没地方去，我也不想去。”和父亲的性子一样，柯枉的性子老实之中带着执拗。 小戴揉了揉眼睛，整夜的看守让他的精神也有些恍惚“柯枉，你不明白吗？如果你还呆在这，很有可能会丧命！” “那你们就不能派些人手来吗！”柯枉抬起头看着小戴，眼中不解。 叹了口气，小戴默默的摇摇头“柯枉，你不了解，虽然我们已经拼命加班，但是警局的人手还是不够，说实话，江队能够让我这组人来保护你，已经足够重视这个案子了。” 柯枉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不多时，警笛声响起，数名警察敲开了柯枉的房门，领头的依然是江队。 “柯枉，你没事吧？” 柯枉摇摇头“没事。” 看着几名警察忙活了一个钟头，直至雨停才收手。 “柯枉，你的情况小戴已经和我说了，要不你这段时间先到警局去住吧？”江队的双眼泛着血丝，这个案子将他折腾的不轻。 与外人看到的世界不同，雨过天晴后，柯枉眼中所显示的信息更多了。 “指纹：未知人物、出现时间：七小时前。” 之前从未注意过的位置出现了橘色的指纹，同时也让柯枉坚定了待在家里的决心。 父母的遗照上，清晰可见的拇指指纹印在上面。 柯枉的倔强让江队颇为难办，除了加大保护力度之外别无他法。 “这几天你小心些，小戴他们会二十四小时呆在周围，过几天我会多派些人手。” 江队拍了拍柯枉的肩膀，对着警员们大手一挥“收队。” “这人知道自己住在哪，自己的名字恐怕也不会是秘密，既然如此，就只有面对一条路。”低着头的柯枉甚至没有注意到警察们的离去。 不为别的，只求自保。 第二十章 追踪 无精打采的走进教室，这也是柯枉第一次来到教室时里面还有不少空位。 杀人犯的事让他心神不宁，就连孔宁一伙人走进教室都没有注意。 看着趴在课桌上睡觉的柯枉，孔宁心中一阵别扭。 自从那次黄翔带头吃了亏后，他就再也没找过柯枉的麻烦。 毕竟黄翔现在还呆在看守所，这使得孔宁不得不收敛些。 “咣当”坐在椅子上的孔宁发出了巨大的声响，除了讲台上的班主任之外正在补觉的柯枉也被吵得皱着眉头看了过去。 “你瞅什么？”正愁没机会找茬，孔宁正好借题发挥。 黑衣人的身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柯枉无视了孔宁的挑衅，埋头休息。 小声骂了几句，见柯枉没有回击，孔宁只好作罢。 吃过午饭，柯枉用笔在本上勾画着脑中黑衣人的图像。 此刻如果江队在场一定会大吃一惊，除了轮廓有些瑕疵之外，其余的部分几乎和柯枉昨日所见一模一样。 上学路上，柯枉就已经决定利用自己增强过后的能力，对那杀人犯进行追踪。 自己有着警方难以想象的能力，最主要的，那杀人犯此刻最想解决的人，就是自己。 打开日历，下一次满月是二十七天后。 “应该不会这么晚吧。”柯枉用笔敲打着自己的膝盖嘀咕道。 “呲”刺耳的声音传来，面前的课桌被人向外拉开。 抬起头，满脸横肉的刘二站在面前。 心烦意乱的柯枉站起身直视刘二的双眼“你有什么事？” 被柯枉气势压制的心底发虚，刘二嘴角抽搐，可此刻半个班的同学都将目光聚集于此，骑虎难下。 “今天，早上你好像很不满意。”刘二硬着头皮开口。 无聊的借口早就听腻了，柯枉一把抓住刘二的衣领怒目而视“我警告你，从哪来的滚哪去，怎么就这么喜欢当别人的狗！” 说完，抓着刘二向右一甩。 “咚”一旁的课桌被刘二肥硕的身躯撞倒。 郁闷不已的坐下，将课桌拉到身前，没有再去理会。 与之前不同，刘二在地上躺了许久都没站起来，只有断断续续的哼唧声传来。 “说吧！怎么回事！”办公室里，班主任的脸色铁青。 柯枉无奈的摊摊手“老师，是刘二先到我那挑事的，你见我什么时候主动去招惹过他。” “啪”班主任一巴掌拍在桌上“你还敢说！现在刘二还在医务室躺着呢！我告诉你，就算你之前帮过警察，也不是你在学校胡乱动手的理由！” 柯枉嗤笑一声“老师，我刚刚已经说了，是他先动手的。” 气喘吁吁的看着柯枉，这次班主任气得不轻。 本来借助柯枉之前的光荣事迹，她已经获得了高级教师的评选资格，但如果这件事解决不好，评选的事就很难说了。 “你先回去吧！晚上刘二的家长回来，你自己和他们说吧！”看着柯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班主任也没什么办法。 敷衍的点点头，柯枉拉开办公室门重重关上。 刘二的家长出乎意料的通情达理，似乎他们明白自己的儿子在学校是什么样，也没有要求过多的赔偿，公开道歉罢了。 柯枉对此则是心知肚明，要不是医务室的医生再三声明刘二受的不过是皮肉伤，休息几天就好了。 若非如此，少许的讹诈是避免不了的。 坐在楼下的石阶上，柯枉扫视着周围。 除了马路旁的警察和熟悉的邻居以外没有一副生面孔出现，痕迹追踪也没有任何提示。 痕迹追踪最人性化的地方在于与宿主无关的线索是不会显示出来的，这无形之中为柯枉提供了很多便利。 突然警笛声响起，停在路边的警车调头离开。 这让柯枉心中疑惑，难道江队变卦了？ “液体类型：胶水凝固时间：一小时前。” 看着被胶水堵住的锁眼，柯枉露出一丝嘲笑。 这种低劣的手段恐怕只有孔宁才能做得出来，今日没有出现黑衣人的线索恐怕也是因为他的到来。 “柯枉！你那没出事吧！”电话那头，江队的声音有些急促。 刚刚从阳台翻进屋内的柯枉接到江队的电话很是疑惑“没事啊，怎么了江队？” “那个杀人犯，又作案了。” 江队的话让柯枉心底一颤，短短几天，这杀人犯竟然又作案了？ “江队，你现在在哪？”再三考虑，柯枉决定到案发地去看看。 “东郊区，兰花大街。” 将书包扔在床上，柯枉从窗口跳下，轻盈的落在地面。 经过一整天的思考，柯枉渐渐捋清头绪。 眼下最主要的，就是掌握到杀人犯的第一线索，其次就是那名幸存者。 正好借此机会向江队打听一下那女子的情况，同时接触一下这次的案发现场。 晚高峰让柯枉的行程慢了许多，到达兰花大街时已是灯火通明。 黄色的隔离带将案发现场围住，小戴正蹲在路旁抽烟。 “戴哥，怎么回事？”柯枉快步走上来问道。 小戴的一愣“柯枉，你怎么来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柯枉一笑“戴哥，我想帮忙，毕竟这也关系到我的安危。” “江队告诉你的？” 见柯枉点头，小戴也不好再说什么。 “你看看吧，和你救下那个女孩一样，腹部三刀，只不过她没那么好运。” 第二十一章 线索 将女子身上盖着的白布掀开，失去光芒的双眸望着天空，诉说着她的不甘和恐惧。 柯枉蹲下身来，想将白布彻底掀开以便让情报的获取更加准确。 “诶，你别动。”伸出的手被小戴握住。 柯枉疑惑的转头看去“你不是警务人员，不可以看的，要真有兴趣，回警局再说。” 也对，想了想柯枉站起身在四周仔细的查看着。 “布鞋印、42码出现时间：36小时内。” 脑中获取的线索让柯枉一愣，这与之前自己掌握的线索完全不同。 之前两次与杀人犯直接接触后柯枉知道，穿胶靴和43码的脚是他的主要特征，可偏偏在这次与之前大相径庭。 难道是杀人犯故意所为？柯枉皱着眉头陷入沉思。 “你们，赶紧调查现场，还有这女孩，你们还准备让她在地上躺多久？有没有联系到家属？”江队浑厚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看到柯枉站在警戒线里江队脸色有些不快，走上前来开口说道：“柯枉，你来这做什么，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没有说话，柯枉从兜里拿出一张肖像图递了过去“江队，这是我今天凭借记忆画出那杀人犯的图像，刚刚您打电话，我就想正好来这将它交给你。” 听了柯枉的话，江队盯着他看了好一会。 本来自己告诉他这次的案发地是想告诉柯枉，杀人犯下手的地方距离他很远，让他的神经别像前几天那么紧张，没想到柯枉竟然会错意，误认为自己让他过来。 接过图纸，江队双目一凝。 除了面部只露出一双眼睛之外，其余部位可以说是栩栩如生。 甚至连身高和体态柯枉都在一旁标注出来，这让江队诧异的看了看他，没想到这小伙子竟然还有这种本领。 “这是你画的？”江队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柯枉点点头“是，我也想帮助警方尽快抓住凶手，这也算我尽一份绵薄之力吧。” 江队“哈哈”一笑“柯枉，你这可不仅仅是绵薄之力啊，简直可以说是帮了大忙。” 的确，有了这张肖像图，警方的搜索范围会大幅度减小，而且目前正在调查的嫌疑人也会随之改变。 “江队，能不能让我看看这女孩的伤口？”趁着江队高兴，柯枉连忙开口。 江队的笑戛然而止“你看她干什么？” “我想看看她的伤口，是不是和上次那个女孩的一样，而且我记得您之前不是说过，那个杀人犯只在满月的时候作案吗？这次怎么会这么急？”没有隐瞒想法，柯枉顺带着将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 “伤口和之前一样，估计是见上次作案时碰巧被你看到，见事情败露，想在被捕之前再拉几个垫背的。”小戴拍着手走了过来。 在身上蹭了蹭，湿润的泥土还有些粘在手上。 看着小戴，江队小声训斥了几句“我跟你说了多少回？你处理现场的时候一定要带手套，在警校都学什么了？” “哎呀，江队你就放心吧，我保证那现场和刚刚案发的时候一样，我心里有数啊。”显然小戴不是第一次被这样训斥，显得不以为然。 雨季的F市空气中似乎都带着水气，柯枉再三恳求下，江队终于答应回到警局后让他看一眼尸体。 手机的黑白屏幕发出黯淡的光芒，已然深夜。 警局办公室里，女子的家属嚎啕大哭。 柯枉不知道这受害者的名字，但从她父母的穿着中就知道，家境并不富裕。 “我的女儿啊！你走了我可怎么活啊！” 女孩母亲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父亲双目通红，泪水无声的从眼角滑落。 这也是柯枉觉得第三个与之前杀人犯习惯不符的地方，这女孩并不是独自居住。 焦头烂额的从办公室里走出来，见到坐在走廊的柯枉，江队开口“柯枉，正好现在法医正在处理尸体，你跟小戴去看看吧，你只有五分钟时间。” 柯枉点点头，他知道这个机会来之不易。 小戴神色低落，从办公室跟了出来。 “跟我走吧。”说完，独自走在前面。 冰冷的停尸房，两名法医正处理着女孩的伤口。 见柯枉走进来，连忙用白布盖好。 小戴摆摆手“这是柯枉，帮助我们办案的，没关系。” 对着两位法医点头示意，柯枉颤抖着将白布掀开一角。 “伤口类型：匕首水果刀三处出现时间：48小时内有被侵犯痕迹。” 凶器、伤口基本相同，可唯独多了后面的线索。 “戴哥，之前那几名受害者，有没有被侵犯？”柯枉转头看着无精打采的小戴。 听到柯枉的问题，小戴摇摇头“没有，你问这干嘛？” 看着对方怪异的表情，柯枉轻声说道：“这女孩，好像是被人侵犯后再杀害的。” “什么！”听到柯枉的话，小戴差点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坐在停尸房外，柯枉静静的等待着。 自己年纪尚小，这种场景显然还是不看为好。 幸好小戴也被赶了出来，正蹲在门边抽烟。这让柯枉心底平衡了些。 嘈杂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原来是江队带着女孩的家属来到这里。 急忙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住。 “江队！”从未见过小戴这般严肃，身体笔直的面向上级敬礼。 柯枉也从椅子上起身点头“江队。” 身后的家属已经哭成泪人，父亲搀扶着母亲跟在江队身后“我的女儿呢？他在哪？” 小戴快步走上前，贴在江队耳边低语。 诧异的看了看柯枉，转身面对家属开口“对于令爱的遭遇我们深表心痛，不过此刻法医正在收集证据，这对于我们抓捕嫌疑人很有利，能不能请二位再等等？” “你死了女儿能等嘛！”女孩的母亲无处宣泄的情绪终于在此刻爆发。 抓住江队的衣领大声喊道：“这案子得有三个月了！你们一直调查调查，什么时候是个头！是不是得等到全市的女孩都死光了，你们都抓不到凶手。” 小戴连忙上前挡在二人中间“大姐，请你冷静。” 一把推开小戴，女子破口大骂“你给我滚，你们还我女儿！” 说着，女子跪坐在地上，捂面痛哭。 男子俯身搂住妻子，抬起头，双眼中的失望和悲痛展露无疑“我们还能相信你们多久？” 江队沉默了，的确，从第一名受害者开始，如今已经是第四个月份了，可对于嫌疑人还是一无所获，若非柯枉，恐怕连如今这点进展都不会有。 “让他们进去看看吧。”良久，江队挤出了几个字。 本来还想张口说些什么，小戴重重叹了口气，将停尸房的门打开。 “你们这群畜生！”停尸间里的景象让女孩的父亲怒不可遏。 原来刚刚柯枉发现女孩有被侵犯的痕迹后，两名法医决定在第一时间进行取样化验，以保证线索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失，碰巧这一幕被走进房间的父亲见到。 人之常情，任何父母见到自己的孩子这样都会勃然大怒。 没有听法医解释，男子一拳打在一人脸上，女子踉跄的跑了过去用白布盖住女孩下身。 颤抖的手轻轻触摸已经被清洁好的伤口“我的闺女，谁这么狠啊！” 在一旁的柯枉心中一揪，他能够理解这二位父母的心情，就像当初自己爸妈舍命保护自己一样。 “对不起。”江队让两名法医先从停尸房离开，随后在二人身后鞠躬道歉。 男子抽泣着回头“我女儿都已经走了，你们还这么祸害她，你们是不是人！” 小戴快步走上前大声喊道：“你们女儿也不是我们杀的！江队也已经道了歉，法医刚刚在取样，你们这么闹，我们什么时候能破案！” 同情归同情，但毕竟法大于理。 “光是你刚刚打法医那一拳，我就能告你袭警！”一时间停尸间气氛有些凝重。 江队一脚踹在小戴身上“有你什么事！滚回办公室去。” 小戴眼角抽动，重重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站在停尸房外，柯枉看着这一幕。 犯人不抓到，不知道有多少家庭会支离破碎。 “叔叔阿姨，姐姐之前与什么人有过接触吗？” 二人的反应不同，男子摇头的同时，女子似乎想到了什么“我闺女上周刚刚和他男朋友分手，本来想着总算脱离苦海，没想到竟然....” 说到这，女子再次哭了出来。 柯枉轻轻咬着下嘴唇，这女子的话，有些不对。 和男朋友分手等于脱离苦海？这是什么意思？ “叔叔，您女儿的男朋友叫什么名字，住在哪您清楚吗？柯枉转头看着情绪相对稳定的男子问道。 “我只知道他叫王山，住在兰花小区。”男子悲痛的看着女儿，视线从始至终都没有挪动。 和江队对视一眼，二人都找到了下一个调查对象。 转身离开停尸房，柯枉打算先到兰花小区去看看。 小戴急匆匆的从办公室里跑出来，迎面撞上了柯枉。 “哎哟”反被撞倒在地的小戴揉着屁股看了过去“柯枉，你怎么这么大劲儿？”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柯枉反问“戴哥，你这是要去哪？” 龇牙咧嘴的站起身“那女孩的手机坏了，我之前拿到技术部门去修复，刚刚来消息说让我过去一趟。” 眼睛一亮“戴哥，你带我去看看吧！” “你怎么哪都想去？天这么晚，你明天不上学了？”虽然嘴上说着，但小戴却没有拒绝。 夜已深，技术部门此刻只有两名警察还坚守着岗位。 “怎么样了？”小戴推门而入，柯枉跟在身后默不作声。 “小戴，手机损坏的太过严重，但我们查到，这女孩生前接到的最后一个电话是她男朋友打来的。” “知道信号源在哪吗？”小戴抬起头问道。 技术人员摇摇头“还需要时间。” “柯枉，你觉得呢？”小戴一回头，人已不见。 第二十二章 查 兰花小区，距离警局的着实不近。 身下这辆自行车是从警局门口找到的，痕迹追踪提示这是小戴的车，柯枉自然没有客气。 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柯枉急切想要找到王山的住处。 若是从前，别说是骑到兰花小区，就是从家到学校十几分钟的距离都会让柯枉气喘吁吁。 兰花小区作为F市新建的小区，内部环境和绿化都十分不错。 翻身从车上跃下，柯枉顺手将自行车停在大门前。 王山，虽说二人从未谋面，但柯枉相信，只要见一眼，自己就能分辨出那天夜里，究竟是不是他。 在小区里走了一圈，痕迹追踪没有任何提示，不免让柯枉有些泄气。 “布鞋印、42码出现时间：48小时内。” 就在柯枉准备离开之际，几乎不可见的橘色脚印出现在了距离他不远的门洞里。 若非之前加强过夜视能力，单凭痕迹追踪是根本看到的。 沿着时有时无的脚印向楼上走去，不知何时，柯枉已经习惯这种时刻紧绷神经的感觉。 七楼，这是脚印消失的地方。 也就是说，七楼的两家住户，其中一个，是王山的家。 轻轻叩门，柯枉秉着男左女右的原则，敲响了702的门。 “谁啊？”门内传来男子说话的声音，即便隔着门板，柯枉都能感受他强烈的困意。 “我是F市警局的，想来了解些情况。”照猫画虎般的将电视上学到的台词用了出来，柯枉心中忐忑的等待着屋内的回应。 “咔嚓”门锁被打开，一副沧桑的中年男字的脸从门缝里探了出来。 “警察？”男子上下审视着柯枉。 点点头“对，我是F市警局，江队手下的警员。” 典型的东方脸庞，两侧的胡子蔓延到耳根，沉重的家庭负担没有压垮眼前的男人，听到柯枉的话也没有多问“这位警官，你想知道什么？” “请问你认识王山吗？” 男子眉头一挑“对门的？见过几面。” 听到男子的话，柯枉追问道：“你能给我讲讲关于他的事儿吗？” 回头向屋内看了看，男子从一旁拿出一支烟点上，顺带着递给柯枉一支。 “谢谢，我不会。” 一丝青烟吐出，男子开口“我是中途搬过来的，王山为人挺和善的，搬家的时候还帮过我，听他说，最近要向女友求婚。” “哦？请问具体的时间你能想起来吗？” 男子又抿了一口回道：“一个月之前吧，可不知为什么，前些日子听到他和女朋友吵得很厉害，女方甚至还动了手。” 柯枉回头看向对门，从男子的话来看，王山在这段感情里似乎还处于弱势。 “大概十天前，听我爱人说，王山和那女孩分手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分手？”柯枉疑惑的看着男子。 耸了耸肩，男子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其中的缘由。 打了个哈欠“警官，我就知道这么多，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柯枉一愣“王山之后有没有回到这来？” “不知道。” 说完，男子将烟头扔在楼道将门关上。 “烟头：白塔出现时间：十秒钟前。” 柯枉低头扫了一眼，痕迹追踪自动将信息传入脑海。 这才看见，自己胸前还带着自己学校的胸牌。 哑然一笑“这大叔还真是心善，明明看出自己不是警察，还这样仔细的回答自己。” 与江队通过电话，柯枉独自骑行回家。 路程不近，躺在床上时天色已经泛白。 强烈的困意袭来，一转身，呼噜声响起。 “启动者，欢迎回到元脑空间。” 没有了之前的不适感，柯枉快步走到列表前。 能力增强：心理窥视。 对于目前的处境，这无疑是性价比最高的能力，虽然这次获得的增强点数很少，但如果只获取单个能力的增强已经足够。 与之前不同，这次获取能力后并没有被驱逐出元脑空间。 这让柯枉有些懵逼，抬起头对着头顶散发着柔光的亮点大喊“喂！我怎么出去啊？” 无人回应，想要回到列表再看看其他能力，却发现列表早已消失。 无奈的柯枉只好盘腿坐在地上，闭上眼睛静静的等待着元脑空间将自己传送出去。 头部一阵剧痛，柯枉连下坐起身来，发觉自己正躺在地上。 “怎么从床上掉下来了。”柯枉嘀咕着站起身。 窗外的阳光透进屋里，柯枉一愣，连忙拿起手机一看“我靠！完蛋了！” 太阳已经到了头顶，来不及洗漱，柯枉拎着书包一路跑向学校。 “柯枉，老师让你到办公室去一趟。”果不其然，刚进教室，班长就将这个“噩耗”告知了自己。 无视了同学们的哄笑，将书包扔在座位上，垂头丧气的向办公室走去。 “柯枉！你到底还想不想念了?”今日的迟到，彻底点燃了班主任心中的怒火。 在办公室忍受了近两个小时的痛骂，推门出来的柯枉像落水狗般走了出来。 手中拿着一张通知，留校察看。 如果自己最近的表现再没有提升，恐怕毕业都会是个问题。 重重的坐回座位，柯枉叹了口气。 如果这件案子在得不到解决，自己以后就不用上学了。 “柯枉呢？”下午，老师来到教室的第一句话与清晨一样。 座位上空无一人，一旁的学生也连连摇头。 若是没雨，空气还是闷热的很。 身上的衬衫已经湿透紧紧的贴在皮肤上，公交上的人着实不少。 “今日，F市警方针对连环杀人案发布通告，声称已经有了最新进展，警方有把握在半个月之内抓捕嫌疑人。” 就连车上的广播都在播放有关那个杀人犯的事，这也让柯枉心中焦急。 如果锁定了王山就是犯罪嫌疑人的话，那根本用不上半个月，几天之内就能将他抓捕归案。 江队这样说，只能表明他们现在也不能够确认，袭击郑君和这女子的人是同一个人。 “我就说，干脆把王山抓住得了，你管是不是他呢，现在外界舆论这么大，再没有点作为，我们还怎么当警察！”还没进办公室柯枉就听到了小戴的嚷嚷声。 江队背着他在墙壁上用记号笔写着东西，头也不回的反驳着“你放屁，按你说的，随便找个替死鬼，如果之后又有人死了呢！” “那就再抓啊！我们可以发布声明说这不是同一起案件啊！”多日来紧绷的神经终于让小戴到了极限。 见到柯枉走进屋内，二人停止了争吵。 将笔扔在桌上，江队的笑容很勉强“柯枉，你来这做什么？” 江队眼中充斥眼白的血丝告诉柯枉，他一夜未睡。 “江队，我昨天去了兰花小区。” 将自己昨晚的调查告知二人，柯枉静静的等待着他们的判断。 “怀疑：40%信任程度60%目标：江队。” 脑中突然出现的信息让柯枉大吃一惊，昨夜升级的心里窥视此刻突然发挥作用。 转而在看小戴，出现的信息与江队相同，只不过信任程度要低了些。 “柯枉，既然这样，那就只能先将王山带回警局，至于凶手是不是他，到时候在做定论。”没等江队把话说完，小戴拿起椅子上的警服走了出去。 正想跟着出去，却被江队叫住“柯枉，你很优秀，不当警察真的可惜了。” 这次，柯枉没有反驳，站在原地默不作声。 江队脸色一缓，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柯枉的后背“多谢。” 咧嘴一笑“应该做的。” 警笛声响起，炎热的烈日也阻挡不了警方前进的脚步。 “咚！”这已经是第四次敲门了，门后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撬开！”不得已，小戴只好出此下策。 随着门锁打开，屋内的景象也出现在众人面前。 破碎的玻璃杯、干涸的血迹、摔落在地上的背包都见证了这屋子里曾经发生过的景象。 几样物品在痕迹追踪里的显示的时间都是一样的，72小时内。 正是那女孩遇害的时候，接下来只需要将屋内的证据取证后分别化验就可以了。 “戴哥，王山如今还不知道在哪吗？”看着屋内工作的警察，柯枉开口问道。 揉了揉柯枉的脑袋，小戴咧嘴一笑“你放心吧，我们有他的信息，只要他出现在任何摄像头覆盖的区域，半分钟之内就能锁定他的位置。” 听到小戴的话，柯枉点头“真厉害。” “对了，戴哥，你能给我看看王山长什么样吗？” 多日的止步不前如今终于有了进展，小戴的心情不错“可以啊，不过眼下我手里没有，等回去给你看看吧，那家伙长得根本不像是二十多岁的人。” 小戴这句话让柯枉双眼一凝，不像二十多岁的人？ 这次的出动可以说收获颇丰，不仅获取了更多的物证，也基本可以确定杀害女孩的人就是王山。 递给柯枉一杯咖啡，小戴如释重负的靠在沙发上“柯枉，如果王山就是杀人案的凶手，你以后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从没喝过咖啡，轻抿一口，苦中带甜。 “但愿吧。” “戴哥，这是你要的资料。”一名警员走进办公室，递给小戴一份文件夹。 小戴接过顺势扔给柯枉“给，这是王山的资料。” 将咖啡放在一旁，封面打开。 晴天霹雳，沧桑的眼神，络腮胡子。 “这是，那天那个大叔？”咖啡杯被打翻在地，柯枉一脸的不敢置信。 咖啡杯碎裂的声音让小戴连下坐起身“柯枉，怎么了？” “戴哥，错了。” 柯枉似乎想到了什么，将文件夹扔在一旁撒腿跑出警局。 第二十三 章错了？ 午后的高温根本不足以和柯枉此刻心中的急躁相比，原来，那个开门的大叔就是王山！ “戴哥，我之前在兰花小区见过王山，他就是告诉我线索的那个大叔！”气喘吁吁的站在兰花小区门口，柯枉挂断了手中的电话。 “烟头：白塔出现时间：六小时前、十四小时前。” 痕迹追踪将地面上的信息传入柯枉脑中，只是这些，为时已晚。 “门锁：被破坏程度40%血型：AB” 虽然视野中没有任何血迹出现，但柯枉深信痕迹追踪是不会出错的。 “柯枉！怎么回事！”江队的脸色很不好。 回身一看，江队带人赶到。 两日之内，七层的两家住户都被警方强行破门。 鲜血从里屋流出，此刻已经干涸。 柯枉看着眼前的一幕，心底一抽。 一家三口，全部都是腹部受伤，而伤口也都和之前的受害人一模一样，三刀。 江队回头瞪了柯枉一眼“这都是你干的好事！” 除了血型之外，所有的线索都和之前了解到的一样。 血液出现的时间也和门外出现的烟头一样，六小时前。 所有的痕迹都表明，王山，就是凶手。 “江队，王山出现在市火车站了，是否进行抓捕？”对讲机里传出警员的询问声。 “抓！” 眼前一家三口的性命终于绷断了江队脑中最后一根神经，无论如何，他都要对这些受害者做出交代。 和上次一样，男人沧桑的眼神依旧。 “怎么会是你？”柯枉的语气无不透露着失望。 王山抬起眼皮看了柯枉一眼，没有出声。 “啪”江队把档案袋重重的摔在审讯室内的铁桌上，对柯枉向门外挥挥手。 知趣的点点头，柯枉退了出来。 等待是漫长的，无论是房间内还是房间外。 夕阳从窗外射进，江队脸色复杂的走出来。 “先把他关起来。”吩咐小戴一声，独自回到办公室。 不清楚情况的柯枉急忙跑上前追问“江队，到底怎么了？” “柯枉，我再问你一遍，你上次见王山时屋子里有没有其他人？” 双肩被江队捏的隐隐作痛，柯枉陷入沉思。 看着江队略带希冀的眼神，实在无法将实话说出口。 “对不起江队，我上次只见到了王山一人，我误以为他是那家的主人...”柯枉的声音越来越小。 失望之色溢于言表，江队转身离开。 由于王山的落网，警局内部又忙碌起来。 今天下午学校的课没去，如果这件案子自己没能派上用场，那自己心中所想就算是泡汤了。 没有离去，柯枉和上次一样，坐在警局门外的台阶上，思考着这几天来自己所遇见的一切。 身后脚步声传来，回头一看，小戴正心思重重的走出大门，手中还拿着一摞厚厚的文件。 “戴哥，怎么样了？”柯枉急忙站起身询问。 小戴摇摇头“王山对他杀了那女孩的事供认不讳，但是其他几名受害者却矢口否认，这让我们很为难” “那七楼那户人家呢？”对于这个结果柯枉没有意外，那凶手本就不是他。 小戴苦笑“头疼的地方就在这，如果你的情报准确，那他是凶手的可能性几乎是一百，但在现场我们偏偏没有找到与他有关的任何线索” 惋惜的回头看向楼里，小戴摇摇头“所以一时间我们也无法定罪” 右手轻轻摩擦着下颚，柯枉在脑中回忆着与王山有关的信息。 压抑的气氛似乎让他本就紧绷的神经更加疲惫了，见柯枉这般，也蹲坐在一旁。 刺鼻的气味传来，小戴正叼着香烟翻云吐雾着。 用手在鼻前扇了扇，突然柯枉想到，王山似乎也是抽烟的。 “戴哥，王山身上有没有搜出香烟？” 小戴点头“应该有。” 果然如此，柯枉急切的开口说道：“戴哥，你记得是什么牌子吗？” 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小戴犹豫着回答“好像是白塔” “这就对了！凶手一定是他！” 柯枉的话让小戴一愣，知道王山抽什么烟就能定罪？ 冒着延误公务的风险，小戴跟着柯枉再次回到了现场。 似乎七楼的案件对于整个小区的影响很大，二人上楼时刚好有一名住户下楼。 带着兜帽和口罩，见两人上楼主动将身体让到一边。 小戴对此似乎早已习惯，大步流星的向上走去。 “柯枉，我可最后再信你一次，你可得给我争气啊。”路上，小戴时不时的就将这句话搬出来。 回到案发现场，柯枉没有进屋，而是低头在门外寻找。 “烟头：白塔出现时间：十小时前、二十四小时内。” “找到了！” 柯枉弯腰将地上的两颗烟头捡起来，兴致冲冲的交给小戴。 看着手里的烟头，小戴的脑袋有些不够用了，这结果似乎与自己想的出入很大。 “这是什么？就这么两个破烟头，你也给我折腾过来？” 看着小戴逐渐扬起的眉毛，柯枉连下解释“戴哥，我来这里时，开门的是王山，那时候他抽了一颗烟，就是白塔，而另外一根，碰巧是这户人家遇害的时间，你想想，这两者有没有关联？” 听到柯枉的话，小戴眯着眼睛看着掌心里静静躺着的两个烟头。 “你怎么能够确定，这就是王山抽的呢？”小戴疑惑的看着柯枉。 “啊？”听到小戴的话，柯枉一愣。 没等柯枉开口，便搂着柯枉的肩膀一同坐在楼梯台阶上。 “柯枉，我知道上次你救了那女孩以后受到了很大的人身威胁，但这不是你扰乱我们办案的理由，你还是学生，应该专心学习，而不是浪费时间在这，答应我，下次做事之前好好想想，行吗？” “心理分析：怀疑50%关心50%” 果然，小戴对于这件事还是持保留意见的。 柯枉没有放弃，紧接着开口回答“戴哥，我真的没有骗你，你不信可以拿到警局去化验，上面一定有王山的痕迹。” 厌倦了柯枉如同小孩子般的推断，小戴叹了口气站起身独自向楼下走去。 看着小戴的背影，柯枉低头不语。 如今连警方都不再信任自己，一时间柯枉不知如何是好。 失落的回到家中，躺在床上的柯枉显得颓废无比。 如果那时候没有救下郑君恐怕自己不会这样吧，母亲的性格还是在柯枉这里留下了一小部分痕迹。 小时，母亲总会埋怨父亲，如果当初没和他结婚，和另一位自己的追求者在一起，一家人就不会如此窘迫。 但父亲总是让着母亲，时不时还会用自己辛苦攒下的私房钱给母亲些小惊喜。 甚至连车祸来临时，二人的反应都是一样的。 那个时候，怎么就没人来救他们呢？ 想到这，柯枉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郑君，这个自己救过的女人，自从那天在医院分别后，就未曾谋面。 楼下的广场舞音乐已经响起，急匆匆的将门带上一路小跑。 F市的晚高峰，是一天中唯一拥堵的时间。 喜欢消毒水的味道，这是柯枉只有自己知道的怪癖。 用力的吸了一口，柯枉拦住一名行色匆匆的护士。 “您好，我想问一下，之前警方送来的那个女孩住在哪个房间？” 上下打量了一番，护士没有回答“你哪位？” 柯枉不好意思的咬着嘴唇回道：“当时是我送她来的。” “上楼右拐，第二间”护士转身离去。 郑君已经从重症监护室搬出来转到普通病房，看样子恢复的还不错。 一名警员看到推门而入的柯枉，立刻站起身警觉的看着他“你是谁？不知道这里禁止非警务人员入内吗！” “叔叔，我是江队派来的，之前我救了她，所以想来看看...”柯枉指了指躺在床上闭眼休息的郑君，再次将江队搬了出来。 警员盯着柯枉，没有说话。 “心理分析：怀疑80%心率稍快，威胁程度5%” 心理分析随后给出的结论让柯枉一愣，没想到它竟然会随着对象的改变给出更多的信息。 “警官，我真的是江队派来的，本来戴哥也要跟我一同的，中途江队让他去送文件，就让我独自前来。”对方的怀疑程度还是很高，柯枉继续解释着。 终于，在柯枉的不懈努力下，警员松口了“好，不过你不许离开我的视线，别有任何小动作！” 一声轻哼，二人的对话将郑君吵醒。 “李哥，怎么了？” 原来这警员姓李，而且看上去似乎和郑君关系不错。 见郑君苏醒，李警员连忙弯腰低声说道：“郑君，你的救命恩人来了。” 听到李警员的话，郑君吃力的抬起头看向柯枉。 笑着摆摆手，柯枉对于郑君逐渐恢复健康也很高兴“HELLO，你对我有没有印象啊？” 从茫然到激动，郑君竟然哭了出来“真的是你，谢谢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我恐怕已经死了。” 见李警员逐渐放下戒心，柯枉也缓步上前“没关系，举手之劳，你没事就好。”、 郑君双眼含泪的看着坐在对面的柯枉，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李警员为郑君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关切的说道：“你别哭，大夫说了，你这样会影响恢复。” 柯枉看着二人，嘴角一笑。 “我这次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这对于案件的进行会有很大帮助。”思考再三，柯枉还是决定打断眼前这温情的一幕。 听到柯枉的话，李警员的态度瞬间转变“之前已经向江队他们汇报过了，郑君已经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他们了，你想知道，就去问江队。”、 心理分析显示此刻李警员的对自己的排斥程度已经超过百分之六十，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改日再谈。 无奈的点点头，柯枉歉意的说道：“对不起，叨扰了。” 正当柯枉准备开门离开病房时，身后的郑君突然发声“你想知道什么？” 半空中的手突然停住，柯枉连忙回答“我想知道，有关那名黑衣人的一切。” 从病房出来，柯枉独自坐在医院的公园里。 微风拂面，可吹不散柯枉心中的阴霾。 郑君那里有关黑衣人的情报几乎可以说是没有，除了一点，黑衣人的手很嫩，而且冰冷。 后者柯枉没有在意，那天碰巧下雨，在雨中呆久了，谁的手都会冰冷。 但前面的描述让柯枉尤为在意，要知道，王山那种中年男子的手，可不会用细嫩来形容。 这也验证了之前柯枉的想法，王山并不是之前杀人案的凶手。 “昨日，警方宣布，已将连环杀人案凶手抓捕，该犯人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犯罪事实充分，现已移交F市人民法院审理，请F市人民放心。” 旷了一下午的课，果然和柯枉所想的一样，在主任办公室呆了一整天。 广播循环播放，不少为此提心吊胆的人都深呼一口气。 唯独柯枉，有些不敢相信。 王山，认了？ 就近下车，柯枉打算问个清楚。 “戴哥，戴哥！”还没踏入警局，柯枉就对着内部大喊。 江队从楼里走了出来，皱着眉头看着柯枉“小点声，这不是你家，小戴今天请假休息，你有什么事？” 柯枉焦急的回答“江队，你们抓错人了，王山他不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瞥了柯枉一眼，江队转身离开“他自己认了，那他就是。” 柯枉连忙追了上去“江队，你们这不是诬陷好人吗？” “诬陷好人！柯枉，这话你也能说的出来，兰花大街那个姑娘是不是王山杀的？”听到柯枉的话，江队转身大声喊道。 从没见过江队这般态度，柯枉被吓得愣在原地。 “他杀了人！他就有罪！承认自己是凶手也是他自愿的！没人逼他！”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重，江队犹豫片刻接着说道：“你就赶紧回去上学吧，你之前不是说了，你喜欢上学，警局你以后不要来了。” 看着江队的背影，柯枉突然觉得浑身冰冷。 成年人的世界，自己似乎从未懂过。 随着杀人案的终结，柯枉再次回到了原本两点一线的日子。 只不过前些天的旷课造成的影响很不好，这让柯枉不得不夹着尾巴不敢惹事。 孔宁对此，倒是乐得不行，自从柯枉拥有元脑空间以后，他对柯枉的压榨就再没成功过。 雷声响起，又是雷雨天。 学业不如意的柯枉不知何时竟走到了人民医院附近，思来想去，决定到那去看看郑君。 “类型：指纹未知人物出现时间：五分钟前。” 门把手上的痕迹让柯枉心中一凛，柯枉看着面前禁闭的病房，颤抖着伸手一推。 “啪”雷声追逐着闪电在空中响起。 漆黑的屋内瞬间被照亮，可眼前的景象，让柯枉胆战心惊。 躺在地上的李警员失去光芒的双眼看向门口，床上郑君的还挂着点滴的左手无力的垂落在一旁。 而最让柯枉后背一凉的，是那手中握着匕首的黑衣人。 在闪电的衬托下，显得恐怖无比。 二人同时注意到了对方，黑衣人没有犹豫，立刻冲了过来。 情急之下，柯枉身体向后一撤，将门死死关紧。 “咚”能够感受到黑衣人没刹住身形重重撞在门上的情形，柯枉对着走廊尽头的护士台大喊“快来人啊！有人出事了！” 护士匆忙将执勤的保安叫了过来，柯枉用力一推，门却纹丝未动。 “从里面锁上了。”身后的保安面色凝重的说道。 示意身后众人微微散开，柯枉深呼口气，用力一脚。 伴随着门被踹开，强风吹过，屋内除了已经逝去的二人以外空无一物。 “啊！”灯被打开后，眼前的景象让护士尖叫的跑出病房。 雪白的床单早已被鲜血染红，郑君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此刻再次被人剖开，手段十分残忍。 之前感受到的强风，正从打开的窗口灌进屋里。 “我X你姥姥！”柯枉终于被激怒了。 在身后众人的目瞪口呆中，柯枉从窗口翻身跳下。 黑衣人的脚印在痕迹追踪下无所遁形，三层楼的高度对于如今的柯枉来说着实不算太高。 但对黑衣人来讲，眼前不规则的脚印就足以说明，他受伤了。 脚踝处的疼痛无法阻碍柯枉的脚步，他要抓住黑衣人。 雨水虽然越下越大，但眼前的脚步也越来越清晰。 踉跄的身影出现在前方，柯枉咬牙大喊“你在跑！就得死！” 黑夜中，那人回头看了看。 这是一张放进人堆里转瞬间就会遗忘的脸，在漆黑夜幕的衬托下，那双眼睛紧紧盯着柯枉。 见逃跑无望，黑衣人转过身面对着柯枉。 “为什么，你要杀这么多人？”右手紧紧攥紧，柯枉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从腰间掏出匕首，这是最后的回答。 深呼一口气，柯枉冲向黑衣人。 一道惊雷响彻天际，似乎是雨夜结束的嘶吼。 “戴哥，我抓住那个罪犯了，市中心医院的后公园。”挂断电话，柯枉一屁股坐在地上。 身前的男子已经昏迷过去，行凶用的匕首插进地面。 不多时，警笛声响起。 第二十四章 落定 雨水敲打着车窗，让所有人的心情都沉闷下来。 李警员和郑君已经被医院妥善安置，至于他们是如何被杀害的，只能等回到警局以后，从那黑衣男子嘴里得知。 “你怎么会在医院？”小戴终于憋不住了。 被打湿的衣服贴在身上，打了个寒颤“我碰巧路过这里，就想着顺道来看看，刚推开门就看见这人。” 此刻黑衣男子脸上的黑布已经被扯下，即便二人之间隔着一道铁丝网，柯枉仍然能够感受到他眼中冰冷的寒意。 将他扭送进警车时，还在不断的挣扎。 伴随着天空不再降雨，警车稳稳的停在警局门前。 目送着男子被押进审讯室，柯枉这才舒了口气。 没有去打扰正在办公桌后忙着的江队，如同往常一样，柯枉坐在走廊默不作声。 “试试。”抬起头，小戴正叼着一片面包，递给自己一件衣服。 身上的衣服确实不太舒服，本想拒绝的柯枉竟鬼使神差的接了过来。 还挺合身，柯枉笑着看向小戴。 小戴上下打量着看了看“还行，我跟你讲，这可是警服看你衣服太湿了，破例给你穿的。” 柯枉这才看到，这身板板正正的衣服竟然是一身笔挺的警服。 咧着嘴笑了笑，柯枉假装敬礼“戴哥，我像不像？” “臭美吧你就。”白了柯枉一眼，小戴转身向办公室走去。 听完小戴汇报工作，江队向门外看了看“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我还是挺帅的嘛。”看着镜子中穿着警服的自己，柯枉突然有了考警校的念头。 这时，负责审讯的警员面色古怪的从审讯室走了出来，见江队正站在门口，急忙将手中的报告递了过去“江队，你看一下。” 皱着眉头看了半天，江队转身向柯枉走来“小子，你确定是他在医院里杀害了郑君？” “江队，当时我距离他不到五米，而且他跳窗逃走没过多久，我就追了上去。” 看着江队的反应，柯枉开始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结合着之前王山的笔录，江队越发疑惑了。 “你自己看看吧。” 接过江队递来的笔录，柯枉上下翻阅。 王山在兰花大街杀害那名女子基本确定是情杀，但对于七楼被杀害的一家人却矢口否认。 而今日抓获的这位名叫白运的男子，也仅仅承认自己杀了郑君的事实。 由于之前的连环杀人案都没有获得实质性的证据，因此警方只能单独将一起案件结案。 “怎么会这样。”有些失神的将笔录交还给江队。 正当江队即将消失在视线里时，柯枉突然站起身喊道：“江队，能让我去问白运几个问题吗？” “五分钟。” 嘴角淤青的伤痕，白运的年纪不大，眉宇之间甚至还有一丝稚气？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些问题，柯枉相信警方已经问过了，不过他需要的，并不是答案。 蔑视的看了看柯枉，白运咧嘴一笑“好玩。” “心率：微快信任程度：0%具有说谎表现。” 脑中浮现心里窥视得出的结论，果然如此。 “那人在哪！”正当柯枉想开口提问时，门外传来一名男子的大喊。 站起身时，审讯室的门已经被打开。 无框眼镜，擦着油的背头，灰色西装。 “戴哥，这人是？”见到小戴从男子身后走出，柯枉连忙问道。 一边安抚着男子的情绪，小戴回答“郑君的前夫，赵恬。” 赵恬见到白运后似乎已经无法压抑自己的情绪，一把推开柯枉冲向白运。 “你这个禽兽，我要杀了你！” 与斯文的外表不同，此刻愤怒的赵恬竟然如同猛兽一般，三名警员才堪堪将他拽了回来。 白运，除了赵恬进门时与他对视那一眼之外，全程默不作声。 江队将白运案件的报告交给赵恬，二人一同坐在办公室“对于您的遭遇，我很抱歉。” 赵恬的情绪也逐渐稳定下来，听到江队的话，默默的点头“江队长，我不求别的，只求你们将杀人犯绳之以法。” “这是自然，我们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罪的人。” 赵恬擦去眼角的泪水，站起身握住江队的手“实在太谢谢你们了，我等待着审判到来的那天。” 说完，赵恬没有在警局多做停留。 全程在走廊等待的柯枉，见到赵恬走出办公室，刚想上前表达自己的哀悼之意，突然，脑海中出现一道信息。 “心率：微快信任程度：0%具有说谎表现，悲痛感5%” 话被堵在嘴里，柯枉看着赵恬迈下台阶时的轻快脚步，意识到问题好像和他想的并不一样。 两名警察押送着白运离开审讯室，眼神中掩饰极深的不甘，被心里窥视捕捉。 目送白运离开，疲惫感紧随而来。 “启动者，欢迎回到元脑空间。” 看着还未凝成实体的手，柯枉嘀咕道：“这才几天，怎么又回来了？” 每次回到元脑空间时获得的点数都不固定，这几次柯枉的运气都不太好，获得到的点数仅够升级一次基础能力。 从医院的跳下时，脚踝还是收到了冲击，之前几次也都是如此。 已经没了之前的犹豫不决，柯枉点下了脚踝关节增强的按钮。 伴随着手指触动按钮，柯枉感觉脚踝处一阵灼热。 急忙低头看去，一道半尺长的龙形雕纹出现，头衔着尾环绕一圈。 穹顶的光芒逐渐刺眼，柯枉连忙用手遮住眼睛。 “你可算醒了。”小戴的声音透过指缝间传来。 揉了揉眼睛，柯枉坐起身后才发现，他正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身上还盖着薄毯。 “戴哥，我怎么在这？” 递给柯枉一杯热水，小戴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你还好意思说，昨天你在走廊睡着了，江队让我把你背到这来休息的。” 尴尬的笑了笑“谢谢你啊戴哥。” 看着小戴脸上明显的黑眼圈，柯枉想起昨夜发生的一幕幕“对了，戴哥，白运的事准备怎么处理？” 耸了耸肩，小戴明显放松了不少“他已经认罪了，剩下的就交给法官去判决吧。” “对了，柯枉，你学校打来电话，碰巧江队在，他已经和校方沟通好了，你正常回去上课就好。”说完，小戴狼吞虎咽的吃着面前的早餐。 温水入肚，唤醒了全身的细胞。 幸好昨晚书包被警方带了回来，为柯枉省了不少事。 “今天，我们进行体育测试，按照今年教育局给的政策，测试达到标准线的同学，会酌情加分，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同学们一定认真对待。” 连续几天都没睡好，站在最后一排的柯枉对此毫无兴趣。 自己的体育成绩一向很差，无论是跳远还是跑步，都排在班里倒数第几。 秉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原则，柯枉也没有当出头鸟，反正对自己而言不过是个流程。 终于，在班里大半都进行过测试后，老师叫到了柯枉的名字。 两米五三，这是加分的最低目标。 在此之前的几次测验，柯枉甚至连两米的线都没踩到，这次，自然也没有任何期望。 昨晚淋过雨的校服散发着潮湿的味道，此刻正在阳光下消散。 虽然自己能力不够，但每次柯枉都会全神贯注的全力起跳。 这也是为什么柯枉的体育成绩虽然不好，但老师很喜欢他的原因。 虽说没有天分，但是后来的勤勉和专注会弥补这些。 眼下，柯枉正是如此。 三米？看着身旁红线的数字，体育老师不可思议的看着柯枉。 翻看着之前他的成绩，老师诧异的问道：“柯枉，你再跳一次试试看？” 这一次，柯枉感受到了脚踝处传来的那股温热的感觉，起跳的瞬间，自膝盖往下直到脚掌，迸发出巨大的力量。 稳稳着陆，这次的成绩甚至比之前更好，三米一。 周围的同学目瞪口呆的看着柯枉，这还是原来那个弱不禁风的柯枉吗？ 体育老师脸上的笑容灿烂“行啊，我就说，你从前那么努力，一定会有收获，这不，让我说对了吧。” 柯枉的成绩，打破了原本班上的最好成绩，三米整，是孔宁留下的。 只有自己知道，这是元脑空间加强过后的成果。 蹲下身轻轻摸着自己的脚踝，柯枉嘀咕着“没想到，竟然这么强。” 沉浸在自己小世界中的柯枉，没有注意到，距离他不远处，孔宁眼色阴沉。 作为体育特招生的孔宁，一直对自己的运动能力很自信。 可如今竟然被如同瘦猴子一般的柯枉打破了自己的记录，这让他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的挑战。 不是很习惯被同学瞩目，醒过神来的柯枉低着头穿过人群，独自坐在操场边的单杠上。 白运和王山的被捕，也让柯枉逐渐放下心来。 只是赵恬昨晚的心理活动，让柯枉有些在意。 郑君虽说是赵恬的前妻，但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究竟是怎样一个人，面对曾经爱人的离去，心中的悲痛能够那么少。 难道说，他们之前发生过什么争论？还是另有隐情？ 专心想着案子的柯枉，没有看到刘二已经接近自己。 自从那次被柯枉在楼道里羞辱过后，刘二看他越发的不顺眼，此刻见到柯枉故作深沉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顾忌到孔宁交代自己的话，刘二压下了心中的妒恨“柯枉！孔宁让你过去一趟。” 转过头看着刘二，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被他们呼来唤去的人了“他有事，让他自己来找我，我不过去。” 说罢，柯枉从单杠上跳下来，时间已经不早，快下课了。 若是以前，柯枉敢这么说话，刘二恐怕早就一脚踹过去，可眼下，他已经被打怕了。 求援般看着孔宁，刘二不知如何是好。 “废物。”暗骂了一句，孔宁站起身快步走到柯枉身前。 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头的孔宁，柯枉神色泰然“有什么事吗？” “听说你今天跳远，打破了我之前留下的记录。”孔宁的语气让人听不出喜怒，仿佛他在阐述一件和自己毫无相关的事。 “心率：正常信任程度：0%有愤怒倾向。” 可惜，这一切在柯枉眼中都无所遁形。 “侥幸罢了，你找我来就为了这个？” 看着皮笑肉不笑的柯枉，孔宁将怒意压下去，强笑着开口“听老师说，你可能会得到体育加分，但班里的名额只有一个，我想和你比一比。” 孔宁的一切心理活动尽在脑中，柯枉想了想，摇头拒绝“我没那个兴趣，这名额让给你。” 一旁的体育老师听见了二人的对话，急忙走上前来“都是同学，别因为这点事吵，这样，柯枉你和孔宁比一比，如果你们俩成绩都不错，我会向学校申请多给你们一个名额的。” 见体育老师这么说，柯枉也不好拒绝，只好点头答应。 三千米，操场五圈。 之前柯枉在这个测试中，从未跑完过全程，反而孔宁每次都是班里第一个完成的。 见二人走到起跑线，一旁的同学纷纷站在跑道旁，他们想看看，柯枉是怎样“自取其辱”的。 一声令下，伴随着有些学生的加油声，二人同时起步。 经验的差距体现出来，作为特长生的孔宁，没有在一开始就全力奔跑，而是保持匀速，节省体力。 这方面经验几乎没有的柯枉，则一开始就将孔宁远远的拉在身后，大步流星的向前跑着。 “哼，这个柯枉，以为三千米和一百米一样，真是蠢。”观战的刘二看到柯枉这样，脸上嘲笑之态表露无疑。 就连一旁的体育老师见到柯枉如此，也微微摇头。 长距离奔跑，实质上考验的是对于运动员体能的控制，按照柯枉现在的速度来看，用不了两圈，身后的孔宁就会追上他。 可他们毕竟不是赛道上的柯枉，此刻的他，前所未有的轻松。 感受着脚踝处传来的温暖，柯枉健步如飞。 第三圈时，孔宁和柯枉之间的距离不但没有缩小，反而有所增加。 这让落后的孔宁有些懊恼，决定加快脚步。 以往的自己，只能坚持到第三圈跑完，可如今，已经是最后一圈，柯枉明显感觉到自己还有余力。 深呼一口气，全速前进。 虽然孔宁的脚步加快，可终究不是柯枉的对手。 体育老师见到率先冲过终点的柯枉，笑着鼓掌“好样的，柯枉！” 一旁原本为孔宁加油的女学生，此刻默不作声起来。 刘二一伙也都吃惊的看着柯枉“这家伙什么时候变成个体能怪物了？” 过了好一会，孔宁才喘着气跑到众人身前。 不用他人去讲，在加速过后仍然追不上柯枉时，他就知道，自己输了。 一节课上，接连两次的挫败，重重的打碎了孔宁的自尊心。 没有理会走到身前的刘二，将校服扔在地上，孔宁走向学校大门。 “行啊，柯枉，看来这届体育特长生非你莫属了。”如此优秀的成绩让体育老师笑得合不拢嘴。 看着孔宁的背影，柯枉摇摇头“老师，孔宁还是我们班的特长生，我只不过是侥幸而已。” 见柯枉如此，老师连忙摇头“诶，这是你辛苦锻炼的成果，你放心，这名额我一定给你要来。” 刚想开口说话，下课铃声响起。 “下课！” 说完，体育老师兴致勃勃的离开了操场。 “完了，孔宁肯定会找我麻烦。”柯枉无奈回到教室，唉声叹气的准备着接下来的课程。 王山和白运，都被判刑。 同时，江队所在的支队，也受到了极大的褒奖。 其中出力不少的柯枉也被邀请到警局去，这一天，柯枉也终于见到了江队久违的笑。 “柯枉？”有些陌生的声音让柯枉回头一看。 “刘局？您怎么来这儿了？”来支队的上级竟然是曾经帮助过的刘局，这让柯枉喜出望外。 疑惑的看着柯枉，江队小声问道：“柯枉，你和刘局认识？” 刘局长“哈哈”一笑，一把搂住柯枉“老江啊，我和柯枉岂止是认识，他简直是我的救命恩人！” 一旁的小戴更是看的云里雾里，不敢插话。 “这次，你们支队破获了这么大的案件，对于你们的嘉奖，都在这文件里，老江，一会你们自己看。”刘局坐在沙发上，四处观察着警局办公室。 “对了，柯枉你怎么在这？” 听到刘局问话，一旁的江队连忙走上前低声开口“刘局，柯枉在这次案件中给予警队的帮助可谓是功不可没。” 说着，一旁的小戴将柯枉在这次行动中发现的线索和提出的建议呈给刘局。 柯枉见二人如此捧着自己，小声说道：“刘局，江队和戴哥他们才是中流砥柱，我只不过是从中学习罢了。” 似乎没有听到几人的话，刘局看着眼前的报告连连点头“柯枉，你这次又帮了警局这么大忙，说吧，我有什么能帮助你的？” “啊？” 看着柯枉这个反应，刘局笑了出来“柯枉啊，你别这么诧异，这都是你应得的，要不，我再送你个锦旗？” 第二十五章 特招生？ 刘局的话让柯枉闹了个大红脸“刘局，你就别取笑我了。” 小戴笑嘻嘻的搂住柯枉的肩膀，调笑着开口“柯枉，你就别秀咪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看出柯枉心中有事，江队也上前劝道：“你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尽管提，我们尽量满足你。” 刘局含笑看着柯枉，心中似乎笃定这个年轻人会说出自己的要求。 “那个..我之前学校有好多课没去上，我想拜托江队和学校说，我在破案...”柯枉的声音越来越小，低头时已经微不可闻。 感受到头顶那双审视的目光，不敢抬头与之对视。 “好，老江，这件事你就去办，给我们柯枉小侦探再送个锦旗。”刘局站起身，右手轻轻拍了拍柯枉的肩膀。 喜出望外的抬起头，柯枉眼中充满喜悦“真的？刘局你答应了？” 见到柯枉兴奋的样子，刘局一笑“当然，这又不是什么难事。” “谢谢您，刘局。”柯枉急忙鞠躬道谢。 事情已经安排好，刘局也准备离开。 “对了，柯枉，你有空可以来我家做做，我妻子一直很想亲自感谢你，她的手艺可不错！”扶着车门，刘局对柯枉点头说道。 “啊？”柯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身后的小戴轻轻推了他一下“啊个屁，赶紧说谢谢啊！” 听到小戴的提醒，柯枉才缓过神来“一定一定，谢谢您啊刘局长。” 看着离去的警车，整个警局从上至下都松了口气。 “柯枉，你打算让我怎么和学校说？”回到办公室，江队开始和柯枉商量。 仔细想了想，柯枉狡诘的笑了笑“江队，如果您能这么说就更好了。” 听到柯枉的计划，江队“哈哈”一笑“你这家伙，一肚子坏水。” 兰花大街案和郑君案接连告破，让整个F市上空的阴霾一扫而空。 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今天柯枉特地按时到了教室，静静的等待着一会的好戏。 “柯枉！你还来上学啊？”班主任刁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走出座位，来到老师面前。 柯枉低着头小声辩解“老师，我前两天确实是有急事。” 一沓试卷砸在头顶，班主任破口大骂“你有个屁的急事，你家里什么样，别人不清楚，我清楚！” 听到班主任如此说话，柯枉立刻抬起头紧紧的盯着她“老师，你既然知道我家里什么情况，就不应该不分青红皂白的训斥我。” 老师嘴角一抽，右手用力推了柯枉肩膀一下。 “你还敢顶嘴！你几天没来上课？你自己不清楚？我训斥你是关心你，好赖都不懂！” 右手擦去溅到衣服上的口水，柯枉咬牙道歉“老师，那您说，我应该怎么办？” 看柯枉服软，班主任又回到刚刚那副为人师表的样子“柯枉啊，这样，你先把之前的作业都补上，然后这几天学校发了很多试卷，你再自己做一下？” 诧异的看了一眼，这班主任转性了？ “好..老师，试卷在哪？” 话音未落，班主任直接说道：“这学校的试卷都是统一定的，你需要先将试卷钱交上来，然后才能把试卷发给你。” “果然，怪不得她态度这么好。” 原来是为了钱，虽然之前也有过这种情况，但学校都会给柯枉免去这一项。 如今，随着自己和孔宁的交恶，以后怕是没这好事了。 “老师，多少钱？” “二百四十五。” 说完价格，班主任扭头离开。 “唉。”叹了口气，又是一笔开销。 无所谓老师的惩罚，这试卷是高考前必不可少的，里面有很多从前考试的试题，基本上每个学生都会买。 正上课时，警笛声响起。 柯枉嘴角一扬，好戏开始了。 以江队为首，四名警察浩浩荡荡的走进教学楼。 “哎哟，江队长，好久不见，来我们学校有什么事？”训导主任谄媚的跟在江队身旁，一头雾水的问着。 对于这个人，江队没什么好印象。 二人上次见面是柯枉与孔宁在校外的争斗，没想到这次，他们又见面了。 小戴看着训导主任的样子，不免生出想要调戏他的心。 “这位老师，我们怀疑你们学校有警局通缉的要犯躲在这，特地来这里搜查，希望你们配合。” 后面跟着的几名巡警听到小戴的话，差点笑出声来。 “啊？搞错了吧？江队长，我们可是正规学校，不可能存在这种情况。”听到小戴的话，虽然心里一抖，但主任的语气依然坚决。 “别听他瞎说，我们来这儿找人。”回头瞪了一眼小戴，江队长这才发话。 小戴捂着嘴缩了缩脖子，没有再说话。 “啊？”茫然的看了看二人，主任随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此刻，他也不好发作。 “找谁？”被戏弄的主任语气明显冷了下来。 江队站在大楼中央，抬起头环视了一圈“柯枉。” 听到这个消息，主任脸上的惊愕比刚刚更强烈了“柯枉！他又犯什么事了？” 被主任的话吵得有些不耐烦，江队转头盯着他“你能帮我们找他过来吗？” “能，能。”被江队的目光吓到，训导主任连连点头。 手忙脚乱的跑到的高三所处的楼层，第二间教室。 “柯枉！你快滚出来！” 没有顾忌正在上课的老师，训导主任推门大喊。 早已做好准备的柯枉，正心中焦急，此刻听到主任的话，干净利落的站起身回答“知道了主任。 看着被主任叫出去的柯枉，脸上竟然还挂着笑，同学都怀疑他是不是这几天没来上课把脑子给弄坏了。 刚出教室，训导主任一把推在柯枉后背上“说！你这几天又惹什么事了！” 回过神无辜的看着主任，柯枉委屈的回答“主任，我没干什么啊..” “少装蒜，警察都来学校找你了！我告诉你！一会警察说什么，你就答什么，出了事，你自己负责！”在楼下被小戴调戏的火此刻发了出来。 柯枉耸耸肩“无所谓。” 狠狠瞪了柯枉一样，主任向楼下走去。 “死猪不怕开水烫。” 听到主任自己暗暗嘀咕，柯枉嘴角露出一丝嘲讽。 “一会，有你怂的时候。” 迈着小碎步跑下楼，主任咧着嘴看向江队“队长，人我给你带来了。” 没等江队开口，主任向大声喊道：“你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耳膜一阵刺痛，江队厌恶的看了看主任，没有出声。 悠闲的走下楼梯，柯枉看到了江队。 “您怎么来了？” 见柯枉下楼，江队快步走上前握住了他的右手“柯枉，谢谢你啊！” 小戴也从同事手中接过一张红色封皮的证书，走到柯枉身边。 双眼瞪大了看着柯枉几人，主任的大脑一时间竟然处理不了这么大的信息。 “这，这，这怎么回事？”没搞清楚状况的主任一把拽住柯枉的手臂。 眼前主任的反应让柯枉心中暗爽，神色坦然的回答“主任，刚刚我不是跟你说了，我去帮警方破案了。” 见柯枉开口，小戴立刻接上话茬“是啊，他可是为这次破案立了大功，这不，警局的刘局长特意让我们把这个证书颁给他。” 红色的封皮上，金灿灿的字烙在上面。 “F市警局致柯枉侦探。” 心里美滋滋的接过证书，柯枉打开一看。 “我这一翻身成了侦探啊。”这句话，是柯枉从心底里发出的感叹。 无视一旁早已目瞪口呆的主任，江队再次抓住柯枉的右手，语重心长的说道：“柯枉，你这次，帮了我们大忙，你在刑侦方面很有天赋，我希望你以后能到警校来。” 看着眼带笑意的江队，柯枉也做模做样的上前激动的说道：“能帮助您这样的好警察抓住坏人，我义不容辞！” 一旁的主任终于从当机状态下缓过神来，搂着柯枉的肩头趋炎附势的赞叹“哎呀，我就说，咱们学校的大侦探柯枉这几天没来上课，原来是破案去了。” 顺带着还抓住一旁围观的老师指着柯枉连连称赞“你看，从柯枉入学的时候，我就说他肯定有出息吧！” 不明所以的老师尴尬的笑着点头，不知道这主任又抽什么风。 “对了，柯枉，市警局的刘局长，托我给你带个话，希望你有时间可以到他那吃个饭，上次的事，他还没好好感谢你呢。” 说完，江队回身向门外一挥。 “收队。” 眼带笑意看着江队，柯枉心中有些飘飘然，身旁教导主任看自己的眼神明显转变了许多。 “那个…柯枉阿，之前是主任不了解情况，我也是为你着急阿。”主任的脸此刻有些扭曲，强烈的落差让他心里发堵。 “我知道。”懒得和主任多废口舌，柯枉转身向楼上走去。 F市警局特意派人，本市唯一的学生侦探，刘局长专程邀请到家中吃饭。 这一切，都让主任无法开口将柯枉叫住。 用手中扇着风，满面春风的回到教室。 没有过多宣扬，柯枉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个消息将不再是秘密。 扬眉吐气，今天，可以说是柯枉高中三年里最痛快的日子。 不仅卷子的钱，甚至之前的作业都被主任免掉了。 想到今天全班同学不可思议的表情，老师被震撼的样子，着实高兴的睡不着。 翻来覆去的躺在床上，突然发觉自己已经多日没打开电脑了。 闲来无事，和从前一样，端坐在电脑前，昏暗的吊灯摆弄着身下的影子。 游戏停服的消息已经让大部分玩家都退出了这个圈子，只有一些铁杆粉丝还在坚持。 点开列表，没有一人在线。 没有了曾经的斗志，屏幕上绚烂的人物早已索然无味。 “没意思。” 平日里喧闹的广场今天出奇的安静，柯枉倒也乐得清净。 操场上跑赢孔宁，让柯枉信心倍增。 绕着广场的脚步越来越快，夜跑，以前根本不会有的项目。 宁静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距离高考不到50天。 老师的关注，同学们不在排挤，简直让柯枉仿佛重新念了一次高中。 头顶的月光照的地面雪白，杀人案的事已经过去一个月。 “铃铃铃”几百年不响一次的手机突然响起，吓了柯枉一跳。 “柯枉！你在哪？”江队熟悉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感受到语气中带着的焦急，柯枉立刻回答“我刚刚放学，怎么了江队？” “你来局里一趟！”说罢，江队没了声音。 踏入警局大门，严肃的气氛让柯枉呼吸都不自然起来。 行色匆匆的警察擦肩而过，脸上凝重的表情让柯枉知道，出大事了。 “柯枉，你来了。”身后，小戴的脸色很不好。 将书包放在长椅上，柯枉急忙问道：“戴哥，发生什么了。” 没说话，小戴拍了拍柯枉的后背“进屋再说。” 江队眉头紧锁，双目紧紧盯着眼前的卷宗，甚至没有注意到被小戴领进办公室的柯枉。 直到小戴将手里拎着的塑料袋轻放到桌上，江队才抬头。 疲惫的揉了揉双眼，江队点头示意“柯枉，你来了。” 说着，将卷宗递了过去。 双手接过，柯枉站在原地仔细的看着。 “怎么可能。”卷宗上的内容，仿佛一把刀，插进柯枉的心头。 不久之前的满月夜，一名少女身中三刀，不幸遇难。 作案地点就在距离人民广场不远的酒吧一条街，有人报警时已经是隔天清晨。 “不可能…”柯枉抬起头，自获得元脑空间以来，他的眼中第一次出现恐惧。 一旁的小戴从柯枉手里接过卷宗，语气很无奈“上面本已经撤了我们队在这个案件里的调查权，是刘局苦口劝说，才为我们争取到15天。” “还剩多久。”柯枉低着头，让人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 “3天。”江队的语气很颓废。 柯枉知道原因，卷宗上只记录了案件，但线索却寥寥无几。 也就是说，这12天，警方一无所获。 柯枉将校服脱下，回头对着同样颓废的小戴笑了笑“戴哥，帮我挂一下。” 说完，拿起卷宗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酒吧一条街，可以说是F市唯一有夜生活的地方。 许多白天被生活压力挤迫的人们，都会选择来这儿释放自己。 “纯真时代”这是那女孩最后出现的地方。 此时，柯枉正对着酒吧大门蹲在地上。 “果然，时间太久了吗…”痕迹追踪没有任何信息传来。 案发现场早已被清理干净，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哥哥，你在这干嘛？”身后，清脆的童声传来。 回头一看，一名小学生模样的男孩瞪着雪亮的眼睛好奇的看向柯枉。 柯枉一笑“我阿，有一位朋友在这出了事，我来看看。” 男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昨天也有一个人蹲在这儿，不知道看些什么。” “什么？”男孩的话引起了柯枉的注意。 快步走到男孩身前，柯枉迫切的问道：“小朋友，那你有没有问他阿。” “他说，他曾经在这做了件事，想回来看看。” 顺着男孩的手向前看去，那被杀害的女子仿佛就躺在地面上。 柯枉抓住男孩的手臂，声音有些变形“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 “很平凡。”想了半天，男孩憋出几个字。 柯枉一愣“怎样的平凡。” 这次，男孩皱着眉想了半天“嗯…就是那种，即便扔进人群里，也不会一眼注意到的样子。” 说完，抽出手臂，男孩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一屁股坐在地上，柯枉有些接受不了男孩所说的话。 皎洁的月光映射，地面的影子在黑暗中凝视着自己。 失魂落魄的回到警局，小连忙走上来“柯枉，有没有什么线索？” 摇摇头，柯枉没有说话。 “怎么可能！以前你可是一定会找到线索的。”小戴有些失望，如今，柯枉是他们中队唯一的希望了。 抬起头，天花板的灯光有些刺眼“戴哥，你有没有想过，凶手不止一个？” 话说出口，整个办公室顿时鸦雀无声。 他们从未想过，整个案件的凶手不止一个。 小戴听到柯枉的话，愣在原地。 “我们一直都想错了，王山，白运，他们都是凶手。”柯枉的话，重重的敲击在办公室所有人的心上，也包括同样刚回来的江队。 良久，小戴缓过神来“不可能！哪有那么多巧合，连作案的时间都一样！” 柯枉呆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不相信事实的小戴“戴哥，从第一次案件发生到现在，总共多久了？” “5个月零9天。”江队双目暗淡，低沉的声音从干裂的唇中发出。 柯枉自嘲的笑了笑“如果我是罪犯，警察5个月都没抓到人，我同样也会再次作案，同样，有这种想法的人，不止一个。” 小戴红着眼看向柯枉“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声音很大，江队竟然没制止。 “抓。”过了好一会，柯枉缓缓开口。 被柯枉气笑了，小戴呛道：“抓？就凭你？” 第二十六章 所剩无几 “你还有别的办法吗？”侧头看向小戴，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选。 江队自嘲的摇摇头“本以为能皆大欢喜的结案，可如今却..” 办公室内所有的警员脸上除了明显的受挫感，还有一种失望。 这失望，是对自己的。 这次来警局除了将这个消息告诉柯枉，还有另外一件事。 刘局的晚宴，已经是第三次拒绝了。 这一次，接柯枉的车已经停在门口，让他无法推脱。 司机安分守己的驾驶汽车，全程没有和柯枉沟通。 摇下车窗，车内的空气有些闷。 刘局的家距离警局有些距离，这也给了柯枉思考的时间。 从广场的劫匪案开始直到现在，刘局一直在对自己示好。 车辆稳稳停住，柯枉甚至都没察觉到刹车时的推背感。 打开车门，刘局早已在门口等待，司机快步走到刘局身前附耳低语几句。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刘局点头。 将车门打开，司机徒步离开。 “哎哟，柯枉，总算把你请来了。”刘局的热情更是让柯枉没有想到。 第一次来如此高档的小区，柯枉显得有些拘谨“刘局，这实在太麻烦您了。” 似乎没有因为杀人案的事而头痛，此刻见到柯枉，刘局心情似乎不错“不麻烦，毕竟，你这F市第一位青年侦探，想必平日里也忙的很。” “您就别取笑我了。” 二人说着，刘局已经带着柯枉回到屋里。 刚一进屋，浓郁的菜香味钻入鼻孔，让柯枉不自觉的用力吸了两口。 “哈哈，别着急，一会你就能尝到我太太的手艺了。”柯枉的样子逗笑了刘局，二人一同在客厅坐下。 杯中的茶还烫手，一名女子双手端着尚冒着热气的菜从厨房出来。 见到柯枉，女子面露喜色。 “恩人！” 柯枉急忙站起身连连摆手“您言重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刘局笑着站起身，从女子身后解开她身前的围裙，转身挂在一旁。 “这是我爱人，赵倩。” 退后几步，柯枉微微鞠躬“您好，我叫柯枉。” “我知道。”赵倩笑眯眯的看着柯枉，正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自己和刚刚满月的孩子。 刘局刚想开口，却被柯枉腹中传出的抗议声打断。 “哈哈，先吃饭，咱们边吃边聊。”刘局揉了揉爱人的秀发，朝着餐厅摆摆手。 早就饿了的柯枉看见眼前的美味佳肴不禁食欲大动，即便如此，还是强忍着饥饿感等待着作为主人的刘局先动筷子。 菜过五味，柯枉心满意足的靠在椅子上。 “柯枉，关于这次的案子，你有什么看法？” 这个问题，柯枉早已猜到。 柯枉坐直身体，收起了自己惬意的表情“刘局，如果这件案子刚刚案发时，我有把握找到有关犯罪嫌疑人的一切痕迹，但眼下时间过了太久，我也无从下手。” 没有意外，刘局用餐巾擦净嘴角的油渍看向柯枉“所以你的结论是？” “刘局，江队跟我说，只剩下三天时间，在嫌疑人不作案的情况下抓住他，几乎是不可能的，我只能说，我一定会尽全力。” 看着收拾餐具的爱人，刘局似乎没有那么困扰。 “就是说，连你也认为，这件案子会变成悬案？” 虽然心底不愿承认，但柯枉还是艰难的点点头。 叹了口气，刘局轻轻捏着眉心，没有开口。 “不过..” 话还没说完，刘局立马抢道：“不过什么？” 低着头，柯枉不敢去看刘局。 “如果再发生一次类似的案件，我可以第一时间出现在作案现场，我有把握一周之内抓住他。” 刘局的眉头紧皱，柯枉的这番话如果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此刻早就挨大嘴巴了。 但柯枉他对前两次案件的破获功不可没，而且对自己的妻儿又有救命之恩。 刘局摇摇头“柯枉，你知道F市每多有一名受害者出现，我会有多大的压力？这次，已经是我能为老江他们支队争取到的最后一点时间。” “刘局，我保证一定能抓到凶手！”深知自己这番要求有多无礼，甚至连自己，都不认同。 站起身，刘局摆摆手“别想了，警方是不可能放任那凶手猖狂到那时候的。” 柯枉默默的点点头，起身跟在刘局身后。 刘局坐在沙发上，示意柯枉坐在对面的客位。 与江队不同，刘局对烟卷无感，却对雪茄爱不释手。 浓郁的烟雾在二人之间散开，刘局缓缓开口“我二十二岁从警校毕业，一路坐到这个位置，光是大案，我就破获了十七起。” 此刻，柯枉终于在刘局眼中见到了原本被他隐藏起来的疲惫。 “这起案子，到我这儿已经半年了，我让我最信任的心腹去办，可还是毫无进展。” 刘局叹了口气“已经死了七个人，L省的公安厅已经派下重案组到这儿，五天后，他们就会取代老江他们。” 柯枉双手紧握，他一向是个好听众。 时间不知流逝多少，刘局终于从这种状态下脱离出来。 “我老了，话多了些。” 这才敢接过话茬的柯枉急忙说道：“不不不，刘局，您说的这些，让我受益匪浅。” 雪茄才燃烧到一半，刘局就将它碾灭。 “柯枉啊，你快高考了吧？” 听到刘局突然问及自己，柯枉愣了一下立马回答“对..还有一个多月。” 刘局点点头“真好，年轻是最大的本钱啊！想好考哪了吗？” 这句话问住了柯枉，他从没考虑过这些问题。 身边的同学们大多也都是父母帮着参谋的，自己却没有这般条件。 刘局有意无意的笑了笑，低着头沉思的柯枉没有注意。 站起身，缓缓走到柯枉身旁。 “柯枉，如果你还没想好，不妨考虑考虑警校？” 心中一动，这个事自己不是没想过。 没有再多说什么，刘局缓步走到茶桌前摆弄着上面的茶具。 凭借自己现在的成绩，想考上公费的好大学简直是难如登天。 相比之下，警校的要求低了很多。 “刘局，我考虑考虑行吗？” 刘局点点头，将刚沏好的茶水递给柯枉。 “不着急，你想好了告诉我，不过我很希望你可以成为我的左膀右臂。”刘局的语气诚恳又温和。 抿着嘴点点头，柯枉站起身“刘局，时间不早了，我就不多打扰您了。” 天色已暗，柯枉谢绝了刘局送他的提议。 独自走在街头，刘局的提议在脑中回旋不去。 残月当空，孤独感趁虚而入。 其实警局的生活柯枉并不是很喜欢，但他在江队那，能够感受到被需要的感觉。 无论出于何种目的，但这的确是柯枉许久都没体会到的情绪。 “指纹：未知人物脚印：胶鞋印43码出现时间：一小时前” 门口散发着淡橘色光的痕迹让柯枉愣在原地，那人，又回来了？ 仔细盘查着楼道里的每一寸角落，空中残月再次被乌云遮盖。 家中一切都与自己离开时一样，除了，被打开的窗。 微风吹动破洞的窗帘，柯枉小心翼翼的走进屋内。 和上次一样，毫无收获。 虽然身体被强化过，但疲惫感还是如约而至。 一头栽在床上，去警校的事，明天再说。 “这床板，怎么这么硬....”柯枉皱着眉头低声嘀咕。 随后双目瞪大，身后冷汗凭空出现。 一个翻身从床上跃下，柯枉朝着床底低头一看。 闪着寒光的匕首刀尖朝上插进床板，只是它的主人已经消失不见。 撤下窗帘，将匕首拔下。 痕迹追踪没能提供任何帮助，但柯枉已经几乎可以确定，它属于那个真正的嫌疑人。 闷头坐在床边直到天明，伴随着第一缕阳光钻进屋内，柯枉坐起身来。 “你逼我的。”眼中的血丝围绕在瞳孔四周，嫌疑人的数次挑衅，彻底激怒了柯枉。 站起身，抓住桌上的匕首，柯枉向楼下一掷。 褶皱的树皮连带着伏在上面的蝉，一分为二。 “江队，我有那人的线索了，麻烦你打电话通知学校，这几天，我不去上课。”说完，柯枉挂断电话。 按照嫌疑人的作案手法和目前所掌握与之有关的性格，柯枉相信他一定会再次来这儿。 而自己，会在这里等待着他。 关上大门，柯枉一脸轻松的走出门洞，那人一定就在某处暗中观察着他。 不知是夏日到来，还是脚踝处增强的结果。 即便是有些微凉的清晨，柯枉裸露在外的皮肤也没有感到一丝凉意。 这样想来，自己有段时间没回到元脑空间了。 “不知道江队有没有给我请假。”小声嘟囔着，柯枉竟然又回到小区附近。 走到楼后，柯枉抬起头看着位于二层的家。 狭窄的阳台还是父母去世时留下的样子，这些年，柯枉只有在过年时才会打扫。 深呼一口气，柯枉朝着四周看了看。 确定无人，右手用力将身体向上拉去。 辛亏一楼的住户安装了护栏，不然，要徒手爬上去，还真不简单。 轻声咳嗽几下，胡乱用手扇了扇。 这一刻的，柯枉仿佛来到的是别人家。 脏乱的床底由于嫌疑人多次“拜访”已经干净许多，柯枉俯身钻了进去，静静等待着。 “小戴，你马上去调查一下柯枉在哪！”刚给学校打过电话的江队有些不放心，转头向小戴喊道。 放下手中的文件，小戴离开办公室。 如果柯枉再出了什么事，那警局的责任就更大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很漫长，直到夕阳透过窗帘射进屋内，也没有任何动静传来。 反而床下的柯枉有些耐不住寂寞，带着凉意的地面和暖洋洋的空气让人昏昏欲睡。 “启动者，欢迎回到元脑空间。” 已经把这里当成第二个家的柯枉轻车熟路的走到列表前，看到列表下方的数字后嘴角一咧“这次运气还不错。” 下方显示的增强点数相比于前几次要多了不少，足够两项基础属性的加强。 脚踝的关节加强让柯枉尝到了甜头，上下翻动着列表，在脊椎增强这一栏定住。 与四肢的关节加强不同，脊椎加强与智力增强同样分为三级，需要的点数也依次增长。 点下确定按钮后，脊椎部位传来和上次脚踝一样的灼热感。 做了几个简单的动作后，柯枉眉头轻皱“怎么感觉变化不大啊？” 剩下的点数有些尴尬，不足以增强之前所学习的任何能力也不够其他部位的增前。 无奈之下，柯枉只能转而看向需要点数较少的能力增强。 “痕迹追踪、心里窥视、夜视，这些功能破案时都会用到，还有什么呢...”双手杵着膝盖，柯枉撅着屁股仿佛是想让刚刚加强过的脊椎充分舒展。 “记忆回溯：每日限一次根据归零计划完成度充能当前充能时间：三天。” 皱着眉头看着列表，柯枉看的不知所云“根据完成度充能？要是这计划一辈子都没完成，那我岂不是一辈子都要这样。” 但从字面意思来看，这个能力似乎和痕迹追踪有些类似。 元脑空间内的一切能力都是在使用者增前后由其亲身体验才知道具体的功能，这是柯枉连续加强三次之后的结论。 盘膝坐在地上，柯枉仔细盘算着“充能需要三天，眼下只有两天时间，也就是说，我只有一次使用机会。” 不菲的点数消耗和与之不符的性价比让柯枉有些犹豫，但其他能力当下却用不到。 这让他进退两难，就在这时，列表开始闪烁。 一咬牙，在列表消失瞬间，柯枉点下确定。 “咚咚咚”这声音从脑海里传出，柯枉额头血管凸起，一头栽倒地上。 龇着牙睁开眼，夕阳还未落下。 “咚咚咚”声音再次传来，将还有些迷糊的柯枉震清醒。 这声音是从门外传来的，似乎有人在敲门。 过了好一会，敲门声才消失。 悬着的心稍微放下，就在这时，微风拂面。 一双脚出现在柯枉面前，伴随着心脏的剧烈收缩，柯枉一动不动。 “目标类型：运动鞋43码” 痕迹追踪将目标信息传入大脑，在记忆中，只有一个人的脚是这个大小。 集中精神，蓄势待发。 刚迈一步，柯枉双脚踩着墙壁将自己从床底弹了出来，一把抓住那人的小腿。 “哎哟！” 整个人撞在书桌上，柯枉抓住右腿向后一扯。 男子发出一声惨叫，整个身体失去控制向后倒去。 “戴哥！？”这人竟然是江队派来寻找柯枉的小戴。 双手向上一撑，柯枉避免了被小戴“强吻”的命运。 二人喘着粗气看着对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树叶被微风送进屋内，碰巧落在二人身旁。 “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下来？”极其不舒服的体位终于撬开了小戴的嘴。 柯枉这才大梦初醒般的将身体向后一撤“戴哥，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是你。” 揉了揉磕在书桌上的腰，小戴摆摆手“没事，你没事钻床底下干嘛啊？” 见小戴受伤，柯枉这才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龇牙咧嘴到眉头紧锁，小戴只用了几分钟“柯枉，这种事你怎么不和我跟江队说？这可是很重大的线索！” 柯枉低着头小声说道：“戴哥，我想一旦告诉你们，江队肯定会在周围安排人保护我，这样一来，那杀人犯可能就不会来了。” 小戴刚想说出口的话被堵在嘴里，的确，柯枉说的有道理，一旦警方有所行动无异于打草惊蛇。 “那你也应该告诉我们，在警队随便找个人躺在床底下也比你强啊！” 柯枉默默的点点头，不管怎样，今天的钓鱼执法算是泡汤了。 “咔”二人正说着，门锁突然传来响动。 对视一眼，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后附耳倾听。 门外的人似乎很警觉，等了好一会才继续自己的动作。 头部被用力一推，两人的头部阻拦了大门的去路。 还没等柯枉反应，门外的人已经转身向楼下跑去。 一把拽开门，柯枉飞身追了出去。 “目标类型：胶鞋印43码未知人物” 明显的橘黄色印记顺着楼道一路向下，柯枉低身说道：“戴哥，就是他！” 话音在空中消散，追到楼下时，脚印消失在郑君出事的小巷处。 骂了一句，加快脚步跑过去。 两双胶鞋扔在地面，但他的主人已经消失无踪。 气喘吁吁的追上柯枉，小戴开口问道：“人呢？” “不见了。” 沮丧的坐在地上，小戴心里很是抑郁。 柯枉将那双鞋子拿在手里交给小戴”戴哥，这是他穿过的鞋，你回警局看能不能化验出什么来。” 小戴摇摇头“煮熟的鸭子飞走了，这一双破鞋，能有什么名堂。” 听到这，柯枉双眼一眯。 “是啊，为什么单独留下这双鞋，是怕警察找到他？还是...怕我” 想到这，柯枉心脏仿佛被人重重打了一下。 这人，也是元脑空间所说的启动者？ 如果这么想，这一切都说通了。 第二十七章 间接接触 “只有一双鞋？”警队办公室，江队皱着眉端详着小戴带回来的胶鞋。 小戴惋惜的点点头“江队，这还是在柯枉帮助下搞到的。” “拿到化验科，看看有什么线索。” 身旁戴着白色手套的警员听到江队的话，应了一声拿着胶鞋匆匆离开办公室。 柯枉杵着下巴坐在沙发上，仿佛和江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 “柯枉！”被江队的轻喝打断思绪，茫然的抬起头。 江队站起身舒展自己僵硬的身体，转而坐在柯枉身边。 见队长已经离开，其余的警员纷纷散开，各司其职。 对这件案子已经不抱希望，从桌底拿出烟灰缸，江队声音有些沙哑“柯枉，你亲眼见到那人了？” 抿着嘴点点头，对于自己没能抓住那名嫌疑人有些自责。 “能和我说说，他的外貌吗？” 柯枉转头看着江队，脑中盘算自己要不要说实话。 “江队，我没看见他的样子，不过身高比我要高些，也更壮。”隐瞒了有关元脑空间的情报，其余的全盘托出。 烟雾下江队的脸有些虚幻，作为一名从警二十年的警察，对于这件案子，已然无计可施。 看江队没有反应，柯枉对着他颌首后离开办公室。 今天突然出现在脑中的想法一直围绕在柯枉身边，之前他从未想过。 靠在石阶上，夏夜有些沉闷。 从第一次接触元脑空间开始，柯枉始终觉得自己是独一无二的。 右手轻轻抚摸自己的脚踝，明显能感到这里的皮肤与其他部位有些区别，似乎要更加紧致。 “不止我一个吗...” 夜晚的沉思往往会让人心情低落，柯枉也不例外。 站起身时，对未来的迷茫感又笼罩在四周。 消失许久的钟表声回荡在房间，敲得人心烦意乱。 夜深时分，一道轻盈的人影出现在楼下。 右手从石阶上划过，放在鼻前微微嗅了嗅。 “有意思。”尖刀般的目光看向二楼，柯枉的窗子。 清脆的鸟鸣将柯枉吵醒，虽说早早就已经入睡，但整夜遭乱的梦境让得之不易的休息大打折扣。 “真吵。” 有些日子没有自己下厨做饭，距离出门上学的时间尚早，吃过早饭再出门也不迟。 “这是怎么了？” 桌上的面糊还散发着热气，正准备进餐的柯枉被楼下邻居们的讨论声打断了自己的动作。 端着碗走到窗前，楼下的主妇们正聚集在楼下的石阶前窃窃私语。 胡乱的扒拉几口，拎起书包向楼下跑去。 凑热闹，也是柯枉以前的消遣之一。 “这是？”石阶上，一条贯彻始终的裂缝穿过。 “目标类型：指纹出现时间：五小时前未知人物。” 痕迹追踪给出的消息让柯枉眼角一抽，这是人为所致？ 柯枉不敢想象将石阶变成这般模样需要多大的力量，但至少眼下的自己做不到。 同时，其中的意味柯枉似乎也有了了解。 那裂缝正对着的，是自己家。 “果然。”不知为何，心中的猜测确定之时，柯枉如释重负。 相比破案时的危机四伏，校园里的生活平静了许多。 孔宁不在，刘二自然收敛了许多。 随着自己名声的传播，在校园里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不仅是老师对柯枉的态度有了巨大的转变，甚至同学似乎也愿意和柯枉多进行一些接触。 “柯枉，这道题，你会吗？” 趴在课桌上睡觉的柯枉被人叫醒，前桌的女孩转过身轻咬着嘴唇，看着柯枉的眼神有些躲闪。 好奇的接过女孩手中的课本，柯枉嘴角一扬“杨飘飘，这题，老师上课的时候讲过。” 听到柯枉的话，杨飘飘将头低下点了点“我没听清，你能教我吗？” “呵呵”一笑，柯枉点点头。 杨飘飘，最早在孔宁欺负自己时还打抱不平过，后来伴随着柯枉的逆来顺受，逐渐也没有再多开口。 对柯枉来讲，高三的课本已经不算难，轻车熟路的将解题过程写下，柯枉笑着递给杨飘飘。 “谢谢。” 咧着看着如同受惊兔子般转过身去的杨飘飘，柯枉心情不错。 三年来，除了班主任，可以说是第一次，有女生主动和柯枉说话。 距离柯枉不远的刘二眼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些嫉恨。 手机一阵震动，江队的短信。 圆月案的调查权已经被重案组接手，一切的手续已经办妥。 早就将自己当成警局一员的柯枉见到这个消息，有些难过。 “给你。” 午饭时间，正独自用餐的柯枉被杨飘飘的谢礼弄得一愣。 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饮料，柯枉点头说道：“谢谢。” 杨飘飘用手将秀发向后一扬，顺手将饭盒放在柯枉桌上。 “我能跟你一起吗？” 不知怎么拒绝的柯枉只能点点头，将自己的餐盒向一旁推了推。 周围同学看着这一幕，脸上都露出一股难以名状的笑容。 “这柯枉真是个大傻子，杨飘飘都敢惹。” 胆战心惊的吃过午饭，柯枉还没等开口，教室门就被人一脚踹开。 “杨飘飘！你在这干嘛！？” 几名学生指着坐在柯枉身旁的杨飘飘大喊，同时也见到了刚刚站起身的柯枉。 为首的男生将校服系在腰间，粗壮的胳膊和柯枉的大腿差不多粗。 杨飘飘瞥了一眼，不耐烦的开口说道：“李建，你喊什么，我去哪吃饭你管得着吗？” 李建一把推开身前的学生，径直走到杨飘飘身前。 脸色不善的看着柯枉，李建嗤笑了一声“怎么？这是你新找的男朋友？” 柯枉连忙解释“这位同学，你误会了，我和杨飘飘只是同学关系..” “对！你管得着吗？”没等柯枉说完，杨飘飘竟然开口承认，站起身一把搂住柯枉的手臂。 被杨飘飘的举动吓得够呛，柯枉一把抽出胳膊“你别瞎说啊，什么时候就成男女朋友了。” 李建恶狠狠的走上前，二人之间几乎要贴上“你叫柯枉？打了孔宁的那个？” 这倒是事实，柯枉缓缓点头，没有否认。 “你要是个爷们，就别敢做不敢当。”李建盯着杨飘飘，但嘴上的话却是对柯枉说的。 柯枉刚要开口，杨飘飘蛮横的抓住他的手，娇小的身躯挡在二人面前“是我要追他的，你别胡搅蛮缠啊李建！” “行，柯枉，你等着。” 上课铃声响起，李建不甘的看着杨飘飘，临走时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指着柯枉开口。 感受到周围同学同情的目光，柯枉无奈的坐在座位上“这不惹事呢么。” 老师在前面讲课，杨飘飘的动作也不敢太大，转过身歉意的说道：“柯枉，对不起啊，我只不过是想气气李建，没想到他这么偏激。” 柯枉苦着脸回答“没事。” 知道自己干的不讲究，杨飘飘想了想开口安慰柯枉“你放心，下课我就去找李建，跟他说清楚。” 正上课的老师见到正嘀嘀咕咕的二人脸上露出一丝不快“柯枉，杨飘飘，你们俩瞎嘀咕什么呢？将的都会了？” 从没有过被当众点名的精力，杨飘飘闹了个大红脸赶忙转过身去。 倒是柯枉对此早就习以为常，没有什么反应。 下课铃一响，杨飘飘第一个跑出教室。 不用想也知道，去找李建了。 接连着一个下午，杨飘飘都没回来，这让柯枉不禁有些担忧。 “柯枉！你出来！”晚间自习时，教室里安静的环境被人打破。 李建站在门外，指着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柯枉大声喊着。 尴尬的站起身，柯枉有些疑惑“李建，杨飘飘没和你说清楚吗?” 听到杨飘飘的名字，李建似乎更生气了，直接走进教室，一把抓住柯枉的脖领。 “你真行啊，敢从我手里抢女人？” “啊？”不知道李建的话是什么意思，柯枉一愣。 紧接着腹部一阵疼痛，李建竟然在教室里动手。 抓住柯枉的手臂用力向教室外拖去“来，你给我滚出来。” 门外，李建的同伙也跑了进来，七手八脚的将柯枉推了出去。 “好了好了，赶紧学习。”一向看不上差生的班长见柯枉被李建拉出教室，站起身对着嘈杂的学生们说道。 柯枉一边挣扎一边开口解释道：“李建，你听我说，我和杨飘飘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别误会。” 七名学生将柯枉堵在楼道的拐角，等待着李建的命令。 用手拍了拍柯枉的脸颊，李建恶狠狠的开口“你打了孔宁，就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敢抢我的女人？” 柯枉还没说话，就被李建一脚踹在胸口。 让他意外的是自己并没有感受到多大疼痛，反而李建被自己的力道反震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建哥，你真误会了。”柯枉还想解释，身旁的学生就一拥而上。 虽然有了孔宁的前车之鉴，但总有些人觉得自己是例外。 短短几分钟，这几名学生就在柯枉的“自保”下倒在地上。 无奈的看了看脚边躺着的学生，柯枉蹲在李建身旁无奈的说道：“我和杨飘飘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你非得弄成这样干嘛啊！” 被吓得不轻，李建抱着脑袋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以后不敢了。” 早已厌倦了校园里学生之间的打闹，柯枉摇摇头起身离开。 见柯枉安然无恙的回到教室，同学有些惊讶。 “柯枉，你可回来了。”杨飘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见到柯枉急忙从座位上跑了过来一把抓住柯枉的手腕。 皱着眉看向杨飘飘，柯枉很不高兴“你不是说你去找李建了？” 杨飘飘听到柯枉的话，眼泪如同变魔术般出现在眼眶里“我是想找他的，但是中途被老师叫到办公室去帮忙，我刚回来就听班长说李建他们已经来过了。” 男人对于女人泪水的抵抗力很小，更别提从没和女生说过话的柯枉。 张了张嘴，柯枉没说什么。 独自坐回座位生着闷气，这种没头没尾的被人利用感觉很不好。 放学时，杨飘飘拦住了柯枉的去路。 “你又想干嘛..”对于眼前这个女生，柯枉十分无奈。 走廊里其他的同学都好奇的看着二人，似乎想从中听到什么八卦。 杨飘飘脸颊微红，踮起脚贴在柯枉耳边小声说道：“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倒吸一口凉气，柯枉瞪大了眼睛看着杨飘飘“你，你说什么胡话呢。” 没想到柯枉如此反应的杨飘飘，“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没说胡话，我问你呢，愿不愿意？” 一时间处理不了这么大的信息，柯枉靠在墙上复杂的看着杨飘飘“为什么啊？” 扣着自己涂着指甲油的手指，杨飘飘嫣然一笑“我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你嘛，只好以身相许咯。” “答应她答应她！”周围还没回家的学生听到杨飘飘的话，站在一旁起哄。 看着杨飘飘忽闪忽闪的眼睛，柯枉竟然说不出拒绝的话。 “我，我想想。” 抿着嘴点点头，杨飘飘自作主张的挎在柯枉的手臂上“好，那我明天等你消息。” 二人从楼里出来，碰巧看到了李建。 躲闪的看着柯枉，李建低着头匆匆离开。 不知为何，此刻柯枉从心底升出一股不适感，将手抽了出来“杨飘飘，你还是再想想。” 说完，逃命般的离开。 笔直的站在楼下，柯枉的表情有些凝重。 那石阶上的裂缝，又多了一道比之前那道更深的裂缝。 两道裂缝交叉，呈“X”状。 “铃铃铃”手机铃声响的很不应景。 “哪位？”陌生的号码让柯枉心生警惕。 电话那头的人过了好久才开口“你好啊，X先生。” 后背一凉，柯枉双脚用力将身体向上一弹。 一颗子弹擦着后背飞过，径直的嵌在石阶上，准确的命中两道裂缝的交点。 “目标类型：7.62口径狙击枪专用子弹出现时间：一秒前目标方位：东北十点钟方向南湖旅馆。” 人还在半空中，痕迹追踪就已经将子弹上的信息传入脑海，甚至连开枪地点都标注的清清楚楚。 “X”暗骂一声，刚刚落地，柯枉整个身体立刻下蹲，整个人贴着地面向一旁的围墙窜去。 幸亏脚踝进行过增强，否则光着一下，就足以让柯枉失去行动力。 穿着粗气贴在墙壁上，柯枉心脏突突直跳，仿佛要从胸腔蹦出来。 脱下自己的衬衫，用树枝撑着从围墙边缘探了出去。 没有子弹飞过，柯枉这才松了口气。 “啪”衬衫刚抓在手里，头顶的墙壁就被打穿。 “我X”柯枉吓得整个人向后一倒，空中转身双手撑在地面。 “南湖旅馆。”嘀咕了一句，柯枉生气了。 对方连开两枪，看来是不打算放过自己。 目标所在的旅馆，柯枉很熟悉，孩童时代就已经存在，随着时间流逝，旅馆的装潢也逐渐变得阔气。 借助着路上的掩体，柯枉快速的接近。 自从第二枪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呼吸急促的站在旅馆楼下，柯枉将心情平复。 二零三，这次痕迹追踪的详细程度出乎柯枉意料，眼前紧闭的木板门，柯枉没有客气，一脚踢出。 木板碎裂，屋内空无一人。 除了，地上昏迷不醒的女子。 腹部，中了三刀。 受到眼前景象强烈刺激的柯枉，吓得大呼一声。 “快来人！有人受伤了！” 女子已经没了反应，只有脖颈处微弱的跳动还向柯枉表明她还活着。 扯下床单缠在女子的伤口处，紧接着拨通了警队的电话。 不停的向外探头看着，江队接通了电话。 “江队！你快来我这！又有人受伤了！” 抱着女子从房间里跑出来，一道人影堵住了柯枉的去路。 枪口的黑洞对着柯枉，二人陷入沉默。 “你干的？”柯枉咬着牙问道。 这人影蒙着面，穿着连帽衫，听到柯枉的话摇了摇头。 随后绅士的将身体一侧，看样子似乎让柯枉过去。 诧异的看了对方一样，柯枉快速的从他身边走过。 “中心医院。”出租车上，血液从指缝间渗出。 嘴唇已被咬出血来，柯枉心中恨意滔天。 那袭击自己的人，十有八九是为了把自己引到旅馆。 目的呢？ 江队早已在医院等候，见柯枉抱着女子从车里跑出来，急忙指挥者早已安排好的医生过去协助。 “柯枉，怎么回事。”看着女子被推进手术室，江队眉头紧锁。 将自己的遭遇告诉江队，柯枉决定回到旅馆去。 趁着时间不久，痕迹追踪应该会提供更多有利的线索。 “小戴，你跟着他。” 虽然重案组已经将圆月案接手，但私底下，江队一直都没有停止调查。 眼下，又有了新的受害者，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为什么那个持枪的人会放过自己，他和袭击自己的人是不是同一个？ 这些问题在脑中挥之不去，柯枉只得希望在现场，能找到指纹一类的决定性线索。 在江队的安排下，南湖旅馆出事的房间已经被封锁，等待着重案组派人来调查，柯枉却是个例外。 “柯枉，你快点！一会重案组的人就来了！”门外，小戴焦急的喊道。 第二十八章 挑衅 除了地上划出的白色人形轮廓以外，屋内的整洁根本不像是有人居住过。 套上小戴给自己的白色手套，柯枉抬腿迈过那女子受害的地方。 窗台上的花瓶在风中有些凌弱，急忙跑过去扶住。 “咣当”花瓶内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装饰用的假花并不需要水，从瓶口向内看去，黯淡的银光反射。 将花瓶倒放，鲜花中，一把带着血迹的匕首一同掉落出来。 “目标类型：匕首出现时间：九十分钟前。” 和之前一样，没有指纹。 将匕首塞回瓶内，摆回原位，柯枉不愿意让重案组的人知道自己也参与了这件事的调查。 在屋内走了一圈，除了那把明摆着是那人故意留在花瓶里的匕首外，一无所获。 那把用来攻击自己的狙击枪也没有任何痕迹留下，柯枉有些泄气。 “好了没有！他们马上到了！”门外，小戴走进屋内看着发呆的柯枉小声问道。 柯枉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唉！”重重叹了口气，小戴上前抓住柯枉的手腕将他从房间里拖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和之前一样？什么线索都没有？”带着柯枉躲在楼道里，唉声叹气的小戴听到柯枉的话有些失望。 透过窗口，二人已经看到重案组的人已经将旅店包围，不少警员出入其中。 柯枉眉头紧锁的坐在台阶上，脑中所想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楼道里，那个身穿黑衣的人。 突然，柯枉想到，那人袭击自己时，射出的子弹似乎还在石阶上。 转身向楼下跑去，小戴见状，急忙扔下手中刚燃到一半的香烟跟了上去。 见柯枉站在自己家楼下发愣，小戴有些摸不着头脑“你来这儿干嘛？” 蹲下用手抚摸着台阶上的裂缝，柯枉缓缓开口“戴哥，你知道我是怎么发现那个女孩的吗？” “不知道。” 回过头看向自己曾经躲藏过的墙壁，柯枉指着远处的旅馆开口“袭击我的人，就是在那女孩受害的房间里出手的。” “7.62口径狙击枪专用子弹，射击时间不超过十五秒，绝对是个老手。”喃喃自语着站起身来，这一刻，柯枉似乎抓住了什么。 虽说石阶上的子弹已经消失不见，但子弹留下的痕迹却还留在上面。 转身拍了拍小戴的肩膀“戴哥，跟我来。” 墙壁上的透明窟窿还在，小戴诧异的看向柯枉“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柯枉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也许是本能。” 小戴没有回答，透过墙壁的另一侧向内看去。 “我觉得，他似乎并不想杀你。” 墙壁那头，小戴的话让柯枉有些疑惑，快步走到他身旁问道：“什么意思？” 抬手指着墙壁上的窟窿，小戴解释“7.62口径的狙击步枪想要打穿这砖墙简直轻而易举，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选择设计墙壁的中间部位，反而要瞄准这么高的地方。” “也许他是为了爆头呢？” 小戴摇头否定“这种口径的子弹，只要碰到上半身，你就已经是死路一条，何必追求完美的射击头部呢？” “我不信这个人是个完美主义者，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容忍那么多人来模仿他作案了。” 二人靠着墙壁坐下，远处重案组的调查结果和柯枉一样，毫无线索。 小戴眼中带着异样的光芒，盯着同样沉思的柯枉“你有没有事瞒着我和江队？” 柯枉一愣，随后摇头“没有，绝对没有，我调查到的一切线索和情报都跟你们说了。” 从怀中掏出一支烟，抬手掩护着火苗将烟点燃。 “我是指其他事。” 眼角一抽，柯枉不清楚小戴这句话的意思。 “信任程度：85%怀疑15%目标目的：试探85%猜忌15%”心里窥视将小戴的心理活动反馈到柯枉的脑中。 元脑空间的事，是绝对不可以和任何提起的。 咬着牙摇头回道：“真的没有，戴哥，你们警局让我跟着调查了这么久，不会对我一点了解都没有吧？” “也对。”小戴笑了笑，转头看着远处忙碌的重案组。 天色稍晚，将柯枉从地上拽了起来。 看着欲言又止的小戴，柯枉有些好奇“戴哥，怎么了，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 指着墙壁上的窟窿，小戴叹了口气“我想，那开枪的人，是想警告你，并不是真的想杀你。” 说罢，小戴独自离开。 “警告...”抚摸着墙壁上的弹痕，柯枉沉思着回到家中。 陌生的号码还存在手机里，正是这个号码的主人对自己，开了枪。 既然已经暴露，就不打算在躲藏。 窗帘拉开，炎热的夏夜就算开着窗，屋内的气温也不会下降多少。 破案，已经不是眼下最优先的事。 已经有人袭击自己，这时候的柯枉，需要自保。 “启动者，欢迎回到元脑空间。” 第一次，柯枉对眼前这白茫茫的空间有了陌生感。 “不止我一个吗...” 除了身体增强之外，柯枉不打算在另外两项上过多的浪费点数。 算上刘局妻子那个案子，自己已经是第二次被枪械威胁。 思考过后，柯枉觉得将这次获得的点数全部加到速度上。 下方罗列出十级的增强就足以说明，在元脑空间里，速度是一个极为重要的属性。 这次获得的点数，足够将速度提升到两级。 明显感觉到身体的轻盈，柯枉关闭了列表，没有再看。 “归零计划，完成度0.5%” 伴随着元脑空间顶部那巨大的光晕逐渐熄灭，柯枉也随之睁开双眼。 微风拂过脸颊，平静的一夜。 按照平时的习惯，昨晚脱下的衣服都会放在枕边。 只不过这次，柯枉穿戴的速度要快了很多。 似乎窗外的风还没消散，他就已经下床准备洗漱。 出门时，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 整个人似乎都被微风抱在怀中，往日奔流不息的车辆如今看来也好似慢了不少。 比预计的时间提前不少，短短几分钟，就已经站在学校门口。 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脚程变快，但时间确实短了不少。 “真奇怪。”柯枉低着头暗自嘀咕着。 身后一阵香风如鼻，紧接着就被一团柔软抱住。 “柯枉！” 回头一看来人，柯枉感觉自己头都大了。 该巧不巧，碰上了同样刚刚来到学校的杨飘飘。 周围的学生纷纷侧目看着二人，让柯枉有些尴尬。 扒开杨飘飘的手，柯枉低声说道：“你干嘛，这，这这么多人呢。” 轻哼一声，杨飘飘没有在做什么。 “我抱我自己的男朋友，管别人呢~” 柯枉没说话，快步向楼里走去。 看到柯枉独自向前走，杨飘飘急忙将书包背好追了上去“诶，你等会我啊。” 台上的老师讲的眉飞色舞，柯枉却一句都听不进去。 不知道杨飘飘抽什么风，早自习时竟然和班主任提出要换座位。 无奈的看着一旁偷笑杨飘飘，柯枉心中一阵烦躁。 这女人可真麻烦，心中虽然这么感叹，但嘴上却不敢多说什么。 出乎意料，许久不见的孔宁今天竟然来上课了。 主子回来，刘二自然也坐在他身边，二人低着头窃窃私语着。 “柯枉，你给我讲讲这道题。” 翻了个白眼，柯枉趴在桌上“我不会。” 一旁的杨飘飘撅了噘嘴，没有再打扰他。 “咚咚咚”老师正讲到关键时，敲门声响起。 脸色有些不快的将门打开，几名身着制服的人在主任的引领下走进教室。 “柯枉，你出来一下。”主任的表情有些复杂，审视着看着从座位上走出来的柯枉。 看着主任带柯枉离开教室，老师快步走上前将门关上。 “好了，我们接着往下讲...” 从制服柯枉就已经知道，这几人，是重案组的。 之前在南湖旅馆，他曾经见过重案组的穿着。 只是他们来这里找自己的目的，让柯枉有些捉摸不透。 刚进主任办公室，为首的一名警员就转过身对着柯枉伸出手“你好，我是重案组的副组长，李虎。” 点点头，柯枉伸手和他握在一起。 “李虎警官，您找我是？” 看着柯枉小心翼翼的神情，李虎一笑“你别害怕，我来这儿是想问你几个问题，问完就走。” 主任端来几杯茶水放在桌上，连忙说道：“几位长官坐下聊吧？” 看着坐在对面的李虎，柯枉心中有些打鼓。 “柯枉，我从江队给我的案宗里发现，你似乎一直在帮助他们支队调查这件案子？” 听到这话，柯枉连忙为自己开拓“我不是帮助他们调查，是因为我亲眼见到过那凶手，为了我个人安全才这么做的。” 没等柯枉讲话说完，李虎抬起手左右晃了晃“柯枉，我不想知道事情背后究竟是什么样子，你只需要回答我，有，或者没有。” 李虎的语气让柯枉很不舒服，这似乎是在审讯自己？ “信任程度：5%怀疑程度55%厌恶情绪：40%”与此同时，心里窥视将李虎的想法展露无疑。 “向我问问题还这副态度，真恶心。” 但李虎说的，终究是事实，柯枉只得点头“是。” 说完，一旁的警员从胸口的口袋里掏出一支笔，在手中的文件上不知写着什么。 “啪”李虎打了个响指，将柯枉的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 “别去管他，他只是负责在这个过程中为我们的对话做个记录而已，不要在意。” “第二个问题，柯枉，你是否在未经警局允许的情况下，私自到现场去过？” 第二十九章 第二次警告 猛地抬起头，与李虎对视，柯枉笑了出来“警官，您这话我没听明白。” 李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摔在桌上“柯枉，看了这个，你想必能想到些什么。” 照片上的自己正抱着那名女子从房间里走出来，脸上表情十分凝重。 心思一转，柯枉开口解释“警官，我只是碰巧路过，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李虎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哼笑一声“南湖旅店，有几十间房间，你径直走到这间屋子，你是想和我说，这些都是巧合？” 瞥了瞥嘴，柯枉双手一摊“或许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一旁的主任见到柯枉如此回答有些急了“柯枉！你怎么和警官说话呢！” 李虎微微摆手，随后对着柯枉努努头“无妨，毕竟他还是个孩子。” “柯枉，无论你有没有参与到这件事，我都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将照片递了回去，柯枉摇摇头“李长官，我说的，句句属实。” 说完，柯枉站起身想要离开办公室。 “诶？柯枉！一点礼貌都没有呢？”主任急忙跑到柯枉身前将门挡在身后。 对于主任，柯枉心中只有厌恶，势利小人罢了。 李虎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站起身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柯枉“最后一个问题，是不是，不止你一个？” 这句话，比以往任何审讯都要直接。 柯枉的面部有些僵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一把推开面前的主任，夺门而出。 李虎最后那番话，让柯枉隐隐觉得这是他此行的目的。 心思重重的回到座位，柯枉决定晚些和江队通个电话。 “柯枉，怎么了？”一旁的杨飘飘看着柯枉脸色阴沉，竟然出奇的没有骚扰他，而是在一旁拽着他的衣角小声问着。 摇摇头，柯枉一声不吭。 这种事，她还是别知道为好，也算是对她的保护。 铃声一响，柯枉火急火燎的从教室里跑了出去。 孤身来到操场上，拨通了江队的手机。 “柯枉，什么事？”江队似乎在忙些什么，话筒那头有些嘈杂。 四处看了看，柯枉低声回答“江队，今天重案组的李虎来学校找我了。” 正在忙着另一桩案件的江队听到这话有些生气“他？他去找你干什么！” 将与李虎的对话复述了一遍，除了最后一句。 静静等待着江队的回复，柯枉则蹲在地上盘算着自己究竟哪里出了纰漏让李虎有机可趁。 江队靠在桌旁，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烟，一旁的警员懂事的将火递过来。 “柯枉，李虎那家伙是个麻烦，以前就被称为‘案组毒蛇’，这一次上面派他来，足以说明这件事的严重性，你要小心，别落下任何把柄给他。” “案组毒蛇..”柯枉小声重复了一遍，这样一想，李虎那不大的三角眼确实和蛇有些类似。 江队又嘱咐了几句，随后挂断电话。 拍了拍小腿上的尘土，柯枉站直身体。 “嗯？”隐约看到李建和孔宁竟然一同上了学校后山，这让柯枉有些疑惑。 这二人平日井水不犯河水，分别是高三两个“帮派”的老大，今天怎么会聚到一块？ 挠了挠头，柯枉还是没能压制住心底的好奇，偷偷跟了上去。 孔宁二人鬼鬼祟祟的跑到后山，李建手里还拿着一个挎包。 他们没有注意，身后的树上，柯枉正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李建，你没骗我吧？我踏马花了不少钱呢！”虽说与李建在这共同商议着什么，但关系和从前一样，没有改善。 再次向周围看了看，李建确定没有外人以后从挎包里掏出一把手枪。 “我X，孔宁瞪着眼睛看着李建。 “你真找来了？” 李建听到孔宁有些吃惊的语气，有些自得的说道：“你这不是废话，我也花了不少票子呢！” 说着，从口袋里又拿出一把递给孔宁“这是你的，两把枪一样，子弹都是七发。” 孔宁连连点头“够了够了，柯枉那小子，有一发就足够摆平他了。” 柯枉浑身一颤“这两个家伙够恨自己自己的啊，都舍得找枪？” 身体的动作让柯枉坐在的树一颤，李建二人吓了一跳。 “谁！滚出来！”李建举着手枪色厉内茬的冲着柯枉所在的位置大喊。 心中天人交战，柯枉不确定这个时候自己如果出去，李建会不会开枪。 与孔宁对视一眼，二人心照不宣的站起身缓缓向柯枉走来。 这种私藏枪械的事可是触犯法律的，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外露出去。 深呼一口气，柯枉咬牙从树上跳了下来，拔腿跑下山下。 “站住！”李建见到事情败露刚想开枪，就被一旁的孔宁一把握住手腕。 “孔宁，你干什么！”见二人的对话败露，李建的脸有些狰狞。 将李建手中的枪夺下，孔宁似乎胸有成竹“李建，如果我没猜错，刚刚那人应该是柯枉。” 诧异的看着孔宁，李建指着已经消失不见的柯枉疑惑的问道：“柯枉？他怎么跟上来的？” 孔宁一笑“这个时间，已经上课了，全校除了你我，还有谁能到这来不被老师注意的？” “不过我相信，他不会将听到的话告诉老师的。” 此刻狼狈为奸的二人相视一笑“学校是不会信的。” 气喘吁吁的坐在走廊，柯枉心有余悸“疯了，都疯了，他们敢买枪？” 和孔宁想的一样，柯枉没有将这件事告诉老师，但却通知了小戴。 想必警方对这件事，一定会很感兴趣。 孔宁竟然先自己一步回到了教室，看到柯枉回来，他脸上的笑有些玩昧。 “哟！大侦探回来了！” 无视讲台上的老师，孔宁嘲讽道。 瞥了孔宁一眼，在这儿，可不怕他。 “柯枉，你去哪了？”杨飘飘的语气有些担心。 摇摇头，不知什么时候，柯枉突然习惯了她的关心。 杨飘飘拿出笔在课本上写着什么，转而递给柯枉。 “我听说，孔宁和李建在嘀咕什么，你要多小心。” 秀气的笔迹在纸上，转过头，杨飘飘的眼中很是关切。 “没事。” 听到柯枉第一次这么和自己说话，杨飘飘有些吃惊，眼中的关切瞬间转化成弯弯的月牙。 抿着嘴笑了笑，杨飘飘没有说话，抬起头专心听课。 除了李虎和孔宁他们的插曲，今天还算宁静。 放学时，柯枉也不再孤单，杨飘飘紧紧的跟在身后。 杨飘飘看着身前的柯枉，红着耳根绕到他身前“柯枉，要不要去逛街？” “啊？”柯枉愣了一下，没想到杨飘飘会说出这个提议。 “去不去嘛~”噘着嘴，杨飘飘抓住柯枉的手来回晃着。 看着眼前撒娇的女孩，柯枉心中虽然十分想答应，但无奈囊中羞涩。 “飘飘，要不改天？” 听到柯枉拒绝，撅着的嘴立刻向两侧一撇，眼看就要哭了出来。 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柯枉连忙说道：“你，你别哭啊，怎么了这是。” 红着眼眶，杨飘飘哽咽着说道：“我一个女生，主动这么多次，你还想我怎么样啊。” 呼吸一滞，柯枉叹了口气“那就去吧。” “嘻嘻” 杨飘飘脸上的表情再次瞬间变化，由悲到喜只用了两秒钟。 抓住柯枉的手向前走去“就知道你不会拒绝我哒。” F市的夜景还算不错，在整个L省都能排上前几。 二人沿着市中心的大道一路向前走，下班的人潮中，身上的校服格外显眼。 拿着杨飘飘买的甜筒，柯枉侧目看着身旁满脸幸福的杨飘飘。 “柯枉，你说，我算不算赶鸭子上架？” 没听懂她的意思，柯枉皱着眉头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微风吹散少女额前的秀发，左手向后一挽“你不喜欢我，我知道的。” 没等柯枉回话，杨飘飘接着开口“但我还是很谢谢你。” 柯枉沉默了，女孩说的即是事实，又不是。 “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当了三年同学，你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我单单是活下去就已经很累了，从没考虑过这些。” 杨飘飘手里的甜筒已经吃完，转过头盯着柯枉手里那个。 哑然一笑，递了过去“给你吃吧，我没碰过的。” “嘻嘻。”杨飘飘甜甜一笑，从柯枉手里接了过来。 第一次，柯枉体会到了女孩的柔软。 心头一阵悸动，柯枉鼓起勇气抓住了杨飘飘的手。 如同受惊的小鹿，杨飘飘挣脱了几下，最终乖巧的让柯枉握住自己。 偷偷看去，柯枉的耳根已经红了。 “扑哧”一笑，杨飘飘笑了出来。 柯枉有些尴尬“你笑什么。” 嘴唇上还有奶油残留，杨飘飘摇摇头“没事。” 幸福的时光很快，柯枉还没察觉，就已经到了要分开的时候。 “那个，我得回去了，要不我妈该..” 十字路口，杨飘飘不舍的看着柯枉。 默默的点点头“用不用我送你回去。” “不用啦，要是被我妈看到就不好说了。” 看着女孩逐渐消失的背影，柯枉闷着头笑出声来。 就在这时，急促的刹车声从前方传来。 “杨飘飘！” 冥冥之中的感觉，柯枉撒腿向前跑去。 强化到两级的速度此刻终于彻底爆发，一旁的路人还没看到柯枉的身影他就已经消失不见。 马路中央，一辆豪华的轿车停住。 杨飘飘颤抖着坐在轿车前的地上，已经说不出话来。 “这谁家小姑娘，不长眼睛啊！” 车门打开，一名年轻的男子走了出来。 第三十章 惹事了 周围不少路人驻足观看，却没有一人走上前将瘫坐在地的杨飘飘扶起来。 男子瞪着本就不大的眼睛快步走到车前蹲下看着，似乎这车，比人命还重要。 “怎么着，还赖着不起来了是吗？”掐着腰，男子的态度十分恶劣。 杨飘飘捂着小腿不停的抽泣，听到男子的话抬起头红着眼看向他“你怎么这么不讲理，明明是你先撞得我。” 回头看着周围围观的路人，男子指着杨飘飘大声说道：“你跟你讲！这么多人可看着呢，是不是你横穿马路的？” 本想再解释，但周围人们指指点点的神情，还是将口中的话堵在嘴里。 “起开！”被推到的人还没看清，柯枉就已经冲到路中间。 “痕迹追踪：下肢受创与车前保险杠接触轻微伤害表皮下瘀血，出现时间：三分钟前。” 男子见到柯枉突然出现，走上前右手抓住他的肩膀“小子，你别多管闲事啊？” 急速的奔跑并没有打乱呼吸节奏，将杨飘飘小腿处的校服撸了上去。 深紫色的瘀血在雪白的小腿上有些格格不入，用手轻轻触碰，一旁还流着泪的杨飘飘倒吸几口凉气，疼得不轻。 “嘿？我跟你说话呢？”男子又用力推了柯枉一下。 豪车停下的位置正好处于道路中央，耽误这几分钟已经造成了交通的严重拥堵。 “你撞到人了，你知道吗？”男子和柯枉差不多高，站起身时，四目对视。 男子的态度依然跋扈，右手食指用力戳着柯枉的胸口“她横穿马路，你懂吗？” 双拳握紧，柯枉将心中的怒意压制住“我知道，但是你撞了人，先送她去医院！” “凭什么！我踏马还不知道你们是不是碰瓷的呢！”这句话，让周围的路人有些鄙视，二人身上的校服就足以让这男子的解释不成立。 面对男子的胡搅蛮缠，杨飘飘在地上不断哽咽，柯枉一把抓住男子向车上一摔。 远不及刘二那般肥硕，柯枉轻而易举的将男子死死按在车上“你去不去？” 后背一阵剧痛，男子却没有松口“来！你牛逼你打死我！你看看谁最后能后悔！” 见到二人打起来，杨飘飘哭的更厉害了“柯枉，你别打了，是我不好。” 冲突升级，有些路人已经偷偷报警。 骂了一句，柯枉将男子松开。 弯腰将杨飘飘抱在怀里，想尽快带她到医院起看腿。 至于这男子，痕迹追踪已经有了印象，只要他继续出现在F市，自己一定会找到他。 “你别走！我还没让你们赔偿呢！”男子狠狠的看着二人，褶皱的衣领没有整理。 怀中的杨飘飘听到男子不讲理般的话语又哭了出来，眼泪打湿柯枉右臂上的校服。 叹了口气，柯枉的忍耐到了极限。 轻轻将杨飘飘放在地上，转过身看着男子。 男子龇着牙看向柯枉，丝毫没有惧色“怎么！还想打啊！” 深呼一口气“死就死！” 脚踝微微用力，整个人如同弹簧般射了出去。 随后静止在男子身前，上身向后一撤，同时右腿踹到男子胸口。 “咚”还没来得及吭声，男子就被踢飞到路边，路灯晃了晃，屹立不倒。 抱起杨飘飘，柯枉向医院跑去。 至于那胡搅蛮缠的男子，以后再说。 警察赶到时，除了停在路旁的豪车，原本驻足的路人已经散去。 男子用手擦拭着鼻孔流出的血，看着被血染红的手指，残忍的笑了笑。 “这位先生，请问是您报警的吗？” 抬起眼皮，男子摇摇头“不是。” 说完，关山车门，叫嚣着离开路口。 “只是皮外伤，多休养一阵就好了。”面前戴着眼镜的老大夫笑眯眯的说道。 好消息，柯枉笑着点头“多谢您了，老爷爷。” 杨飘飘正在处置室里休息，小腿上已经被擦了药。 看着进来的柯枉，杨飘飘仰头看着他“谢谢你。” 一旁的护士见柯枉进屋，识趣的离开，留给这对小情侣难得的二人世界。 坐在杨飘飘身旁，柯枉温柔的笑了笑“你没事就好，打电话给家里了吗？” 杨飘飘点点头“应该快到了。” 将费用缴清，柯枉恋恋不舍的看着昨日还没和自己确立关系的女孩“我先走了，要不一会你家里人来，撞上我就尴尬了。” 心中不舍，杨飘飘却也知道柯枉说的没错，抿着嘴点点头。 “路上小心。” 出门时，身后的女孩的声音楚楚可怜。 柯枉站在门框外等了一会，回眸一看“放心。” 医院距离柯枉家，不算近。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江队的电话。 “江队，怎么了？”一头雾水的接通电话，柯枉已然将之前发生的事忘在脑后。 那头的江队有些着急，语气自然也不如往日那般平和“你是不是又惹事了！？” “啊？”这才想到，那名被自己一脚踹在路边的男子还没有解决。 柯枉支支吾吾的开口“江队，有人撞了我的同学，我才从医院出来...” 叹了口气，江队有些无奈“撞了，你等警察来啊？你揍了他然后自己跑到医院去算什么？” 听江队的话，似乎并没有站在自己这边。 “她受伤了！那司机不讲理，还让我们赔钱！”柯枉也是据理力争。 听到柯枉的话，江队沉默了一会，略微平复心情后讲道：“柯枉，她受伤，会有医务人员来，有些事你不明白，你以为因为他撞了人你就能打他？你错了！” 无缘无故被江队一通骂，柯枉心中有些不忿“他撞了人，你不去找他，反而来找我！” 柯枉的态度江队从未见过，叹了口气，江队的声音小了不少“你来警局一趟吧，你不该动手的。” “嘟嘟嘟”看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心中有些憋屈。 警局、医院、柯枉的家，呈三角形位于F市。 身上的钱都给杨飘飘交了治疗费用，只好徒步。 “我不管你们怎么说！他动手打我，你们警局就坐视不理？”还没进办公室，柯枉就听见了那名男子有些骄狂的声音。 敲了敲门，柯枉盯着那男子开口“你怎么也在这？” 看到柯枉自投罗网，男子惊喜的笑了笑“对对，就是他，怎么？自己到警局自首来了？” 小戴见柯枉进屋，连忙走过来拉住他走到一旁“柯枉，你惹大祸了！” 迟疑的看着小戴，柯枉皱着眉问道：“戴哥，怎么了？” 男子被江队叫了出去，小戴这才低声说道：“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柯枉摇摇头“谁啊？” “F市副市长的儿子！一直在这里闹，让我们抓你。” 听到这话，柯枉差点跑出办公室再次对男子挥出自己的拳头。 被小戴一把拽住，柯枉急了“他这不是恶人先告状吗！” “小点声，他叫赵乐，F市但凡有些地位的人都知道他是什么货色，你说你没事惹他干什么！” 用力从小戴手里挣脱出来，气得不轻“我惹他！他撞了人！还张罗着让我们赔钱！你们怎么当的警察！” 声音很大，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看向二人。 小戴急忙捂住柯枉的嘴“你小点声！” 这时江队沉着脸走进办公室，对着柯枉摆摆手“你来。” 柯枉紧咬着嘴唇坐过去，等待着江队的回应。 这件事显然让江队十分头疼，从裤兜里拿出香烟，叼着点燃“赵乐说了，要你赔六万块，不然就去法庭告你。” “那就让他告！我不信法律会纵容他！再说我也没这么多钱。” 似乎猜到了柯枉会这么回答，江队叹了口气。 门外传来十分讨厌的声音“没钱也行，你跪着给我磕三个头，我就当没发生过！” 赵乐靠在门框上，戏虐的看着柯枉。 “你！”快步走到他面前的柯枉被江队拦下。 用力拍了拍柯枉的胸口，江队摇摇头“冷静些。” 瞪着眼睛看向江队，柯枉嘴角抽动“你什么时候跟他们是一伙的了？” 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江队没有回答，绕过柯枉回到座位上。 柯枉贴近赵乐，警局的处理让他十分不满“你一毛钱都得不到，法庭上见。” 听到柯枉的话，赵乐笑得更灿烂了“好啊，我还怕你给我钱呢，那就试试，谁耗得起。” 二人肩膀对撞，柯枉朝着门外走去。 “对了，你那个小女朋友叫什么来着？你最好赶快去看看他。” 猛地回头，赵乐言语中的威胁之意丝毫没有掩盖。 赵乐眼角一抽，柯枉消失的速度怎么会这么快？ 周围的景物飞速从眼旁消失，如今只想快些回到医院看看杨飘飘那究竟出了什么状况。 不到半个钟头，柯枉已经站在中心医院楼下。 天色已晚，医院里只有几名值班的医务人员。 “别过来！”刚上楼，就听到恐惧的呼喊声。 一名女子正抱着一名穿着校服的孩子，将她护在身后。 面前几名身穿黑色西服的中年男子，将母女二人围在中间。 “你女儿惹了不该惹的人，认命吧。” 听到男子的话，女人的表情更加惊恐，紧张的摇着头辩解“不可能的！我女儿一向懂事，怎么会惹别人，你们是不是找错了？一定是找错了！” 没有理会女子的辩解，两名男子走上前硬生生将她从床铺上拽了下来。 “别动我女儿啊！”女子大呼一声，竟然挣脱了两名男子强有力的手臂。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求求你们，我女儿做错什么，你们惩罚我，她还年轻啊，我求求你们了！” 床上的女孩双眼红肿，却没有泪水滴落。 看到母亲如此，哽咽着拉住她想要将母亲从地上拽起来“妈，你别这样。” 虽然心有不忍，但毕竟这是上头安排的任务。 为首的男子一挥手，手下将母亲拖了出来。 女孩拼命向后推，直到身后的墙壁将自己顶住。 “你别过来。” 没有去管女孩无用的抗争，男子将她死死的按在床上。 “老板说了，要打断你两条腿，你别声张，我就只要一条。” 残忍中竟还带着一丝仁慈，男子从腰间掏出一根甩棍。 带着风声挥下，被拉到一旁的女子大喊“不要啊！” “啪”男子惊愕的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腕，黑色的西服上搭配着蓝白相间想校服，着实有些不搭。 女孩看着挡在身前的背影，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 “柯枉？” 男子一把抓住柯枉的肩膀将他向外一摔，同时一脚踹了过去。 空中，柯枉右手挡在胸前护住胸口。 刚刚落地，就被身后两名的手下紧紧抓住。 上下打量着柯枉，男子疑惑的问道：“学生？” 杨飘飘从床上蹦下来扑到身前，转过头看着男子“你别伤害他，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抓住杨飘飘向一旁扔去，男子用手卡住柯枉的喉咙“回答我的问题，小朋友。” 这一下的力道不轻，感受到咽喉处传来腥涩的味道，柯枉咬着牙回答“你会爬回去，然后告诉赵乐，我会亲自找到他！” 话音刚落，柯枉一头撞向男子。 措不及防的被撞倒在地，还未等反应，柯枉不知何时挣脱开双臂的束缚冲到他身前一脚踩在脸上。 其余几名手下见到柯枉竟敢还手，也纷纷上前。 狭小的病房让人数优势难以发挥，相反柯枉，经过数次加强后的身体在其中却如鱼得水。 女子趁乱爬过去将杨飘飘抱在怀里，低着头不忍去看柯枉与黑衣男子们的乱战。 不知过了多久，打斗声消失。 杨飘飘从母亲怀里挣脱出来，柯枉正坐在床上穿着粗气。 脚下的黑衣人纷纷倒地，起伏的胸口证明他们还活着。 “柯枉，你没事吧，哪受伤了没有？”杨飘飘上下观察着柯枉。 除了脸颊和手臂上的些许伤痕，并无大碍。 摇了摇头，柯枉一笑“你没事就好。” 女子也从地上站起，小心翼翼的绕过地上的人走到杨飘飘身旁。 看着和杨飘飘一样的校服，女子顾不得疑惑，感激的说道：“这位同学，真是谢谢你，你要是不来，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说着竟然哭了出来，杨飘飘强撑着站起身安慰“妈，你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吗。” 略微休息，柯枉站起身走到那名领头的男子面前蹲下。 “我说了，你得爬着出去，然后告诉赵乐...”后来的话，柯枉没有说，捏着男子的脸盯着他。 “你会找到他。” 满意的回答，柯枉点点头。 看着女子情绪逐渐稳定，柯枉走上前低声说道：“阿姨，先带飘飘回家吧，这里不安全。” 女子连连点头“对对，回家，飘飘啊，妈带你回家。” 杨飘飘点点头，刚站起身小腿处就传来剧烈的疼痛，顿时身体一软。 柯枉一把扶住将她拉到自己怀里“我抱你吧。” 女子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抱起杨飘飘离开病房，至于赵乐派来的人，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旧城区，F市近五年来唯一没有任何新建筑出现的区域。 杨飘飘的家就住在这里，和自己家一样旧的老楼。 抱着她走进屋里，只比自己家大了一点。 从医院开始环绕在柯枉脑海中的疑问此刻也迎刃而解，客厅里，一个灰色的画像挂在墙上，眉宇之间和杨飘飘有些相像。 “小柯啊，你先坐会。”女子端过一杯热水递给柯枉。 点头道谢，看着床上低头不语的杨飘飘，仔细思考后柯枉开口“飘飘，这几天你让阿姨给你请假，先别到学校去了。” “为什么？”杨飘飘抬起头，雪亮的眼睛盯着柯枉。 挠了挠头，柯枉解释“那个撞了你的人，他是F市一个高官的儿子，我担心他再对你下手，安全起见，你还是在家呆着比较好。” 杨飘飘一听就急了“我在家，那你呢？” 柯枉笑嘻嘻的说道：“我不会有事的，刚刚他们人这么多不还是被我收拾了，再说，我不是让人带话给赵乐了，还是解决一下比较好。” 杨飘飘的母亲这时也收拾好，碰巧听到柯枉的话，也赞同的说道：“是啊，飘飘，你还是在家呆着吧。” 见母亲也如此，杨飘飘只好点头“好吧，你自己一定小心。” 柯枉点点头“放心吧。” 窗外明月高悬，映在杨飘飘身后。 “真美。”高中时代，女孩还没有被社会洗礼，这一生最清纯的时候正是当下。 见柯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杨飘飘红着脸娇嗔“你看什么呢。” 如梦初醒，柯枉尴尬的笑了笑，随后站起身看着女子说道：“阿姨，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女子有些担忧的说道：“小柯，这么晚了，你自己回去能行吗？” 拍了拍胸脯，柯枉咧着嘴笑道：“阿姨，你放心吧，我一个大小伙子怕什么。” 杨飘飘担忧的看着柯枉嘱咐着“你到家了，可得告诉我一声。” “好。” 说完，柯枉告别二人离开。 一摸兜，空空如也。 柯枉仰天长叹“不是吧，我得走回家！” 满天繁星伴随着柯枉，对于赵乐，柯枉已经有了计划。 医院的打斗没有让自己感到疲惫，漫长的道路却让柯枉有些痛苦。 一屁股坐在床上，将身上的束缚脱下。 刚拿起手机，柯枉就愣住了。 “完了，我没有飘飘的电话！” 第三十一章 你试试 “杨飘飘同学昨晚不幸遭遇车祸，好在只受了轻伤，要休息几天，希望大家有时间去看望一下。”一大早，班主任就将昨晚的事公之于众。 听到这个消息，柯枉反而松了口气“看来她妈妈已经给老师打过电话了。” 这样一来，自己就能放手去处理赵乐的事了。 平静时间没有持续多久，刚从校门外把午饭买回来，柯枉就被刘二拦住。 刘二一脸吃定了柯枉的样子，快步走到他身前向柯枉手中的午饭挥出手。 如果是从前，中午肯定要饿肚子了。 可惜今非昔比，柯枉右手一躲，一脚踹了过去。 “哎哟。”正中下怀，刘二捂住大腿根一瘸一拐的向后退。 “你，你怎么打人？” 柯枉哼笑“你踏马想干嘛你自己心里没数？我打你怎么了！” “行，柯枉，你放学给我等着！” 撂下一句狠话，刘二瘸着腿离开。 手里的煎饼没受到任何伤害，柯枉笑了笑蹲在操场上吃了起来。 体育特长生的名额已经敲定，只有柯枉一人。 至于原来的人选孔宁，自然是优胜劣汰。 体育老师对于孔宁的缺席虽然心有体谅，不过学校，就是要出成绩的。 拍拍手，老师对着操场的同学大喊“今天，练习三公里，规定时间和从以前一样。” 话还没说完，班主任从楼道里走了出来。 好奇的看着体育老师，走到还站着队列的学生开口“同学们，体育老师今天生病了，我们改成英语自习。” 目瞪口呆的体育老师张了张嘴，一拍大腿“行，今天我又病了，病一学期了都。” 一阵哄笑，班主任如同领头羊般带着学生们向楼里走去。 “等等，柯枉留下吧？” 人群中，听到体育老师喊自己的名字，柯枉站住脚望去。 对着柯枉点点头，体育老师一路小跑到班主任面前“这个，刘老师，柯枉是这届的体育特长生，我想单独留他训练一下。” 班主任转头看了看二人“他愿意，你就带着他吧。” 听到这话，体育老师连连点头。 看到老师眼中的希冀，柯枉点点头“那我就留下训练吧。” 瞥了一眼柯枉，班主任没说话，扭头向楼上走去。 “yeah！”不知为何，见班主任没管，体育老师比柯枉还高兴。 拍了拍柯枉的肩膀“走，带你训练去。” “柯枉啊，你不知道，老师这学期总共就上过五节课，太不容易了。” 普通的体育锻炼已经对自己造不成负担，轻松的完成老师布置的任务，碰巧下课铃声响。 迎面撞上刚下课从教室里走出的班主任，之前的“叛徒”行径让柯枉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快步走过。 “诶？柯枉，你等会。” 怕什么来什么，虽然心中这样想，但柯枉还是转过身笑着问道：“老师，有什么事吗？” 班主任一边整理着手中凌乱的讲义一边回答“以后，体育课你自己去就行了，其他的功课你也准备准备，你想走这方面，文化分还是挺重要的。” 说完，班主任转身离去。 站在原地想了想，柯枉喃喃自语“这是？关心我，还是埋汰我呢？” 无聊的自习时间，班里大部分尖子生都趁这个机会向各科老师请教自己没做上来的习题。 柯枉从没这个习惯，在他看来，有那个时间不如趴在桌上休息一会。 “从今天开始，学校为高三各班延迟放学时间，请同学们回去通知家长，需要接送的，提前做好准备。” 放学时，站在门口的班主任将晚间会议的内容告知学生们。 反正和自己无关，背起书包匆匆离开。 刚走出教学楼，柯枉就被刘二一伙人堵住，只不过孔宁不在其中。 刘二一脸坏笑指着柯枉“小子，我说什么了，你跑不了！” 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柯枉不耐烦的回答“你什么事啊？有完没完了。” 一旁的手下见到柯枉这般说话，两人立刻走上前推嚷着他“怎么的！你不服气？” 在医院收拾过哪些身穿西服的打手以后，柯枉对于这些还穿着校服的学生更看不上了。 随手将两人扒拉开，柯枉有些烦躁“没事赶紧滚，别在这耽误我时间。” 说完，柯枉打算从一旁绕过他们。 手臂被人一把抓住，柯枉暗骂一句，抓住那人的手腕向前一扔。 一声惨叫，那人捂着头倒在地上。 刘二见状马上开口“你，你别动手啊！我告诉你这可是学校。” 听着刘二有些颤抖的声音，柯枉突然笑了出来“你也知道这是学校，赶紧滚。” 此刻心里正天人交战的刘二听到柯枉的话，一咬牙竟然朝他冲了过来。 无奈的摇摇头，身体微微一侧，刘二便一头栽倒在地。 “你就继续跟着孔宁混吧。” 留下一句话，柯枉朝校门走去。 在地上的刘二，看着柯枉的背影，嘴角一扬“等死吧你。” 不知为何，每次收拾刘二以后，柯枉的心情都会变好。 吹着口哨，踩着夕阳一路回家。 在小巷前止步，郑君遇害的地方就是这里，如今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脚步声不适时的传来，柯枉抬头一看，孔宁竟然站在身前。 后方的退路也被李建堵死，脸上的笑容不怀好意。 四处看了看，柯枉侧过身笑着开口“你俩还挺会挑地方，怎么知道这平时很少有人来呢？” 知道柯枉如今的拳脚功夫厉害，孔宁没有上前，站在原地说道：“柯枉，我给你机会了，可惜你没珍惜，是你逼的我非这么做。” 身后的李建此刻也不甘示弱“还有杨飘飘的事，你跟我说你俩没事，结果呢？柯枉，你还真是个狗东西。” 早就知道二人心中所想，柯枉摊了摊手“你们来报仇，想必不会赤手空拳吧？” 孔宁轻哼一声“我就知道，那天后山上，是你在偷听。” 假装将两只手举起，柯枉缓缓向孔宁走去。 “是啊，不过李建也真厉害，这东西，可不是谁都能搞到的。” 一句话说完，柯枉站到孔宁面前，只有一步之遥。 “别动！”随着柯枉向前走，身后的李建也快步走了上来。 “目标类型.45口径手枪弹夹容量：七发击发时间：0.02秒有效反应时间0.01秒建议寻找掩体。” 看到这个，咧嘴一笑。 这么近还让自己找掩体，真是系统才能说出来的话。 直视孔宁的眼睛，柯枉眼中有些鄙视“你敢吗？” 听到柯枉竟敢挑衅自己，孔宁瞪着眼一步踏到柯枉面前，将手中的枪顶在他额头。 “我不敢？你要试试？” 两只手一摊“我认识的孔宁不是这样的，他虽然爱欺负人，但是并不坏。” 听到这话，孔宁眼神里突然多了些恍惚。 “你别那么多废话，你现在跪下，一人磕三个头，我就只要你两条腿。”身后的枪口也顶在后脑上。 柯枉刚想转身，神经紧绷的二人同时一颤“让你别动！” “好好好，我不动，你们俩都这样，知不知道后果很严重？” 李建眨了眨眼“什么后果？” 柯枉一笑“两把枪离得这么近，你们是想和我同归于尽吗？” 孔宁下意识的向后一退，紧接着大声喊道：“你别想骗我！你怎么可能知道？” 嗤笑一声，柯枉摇摇头“你不看书的吗？白痴。” 孔宁的大喊让李建吓了一跳，急忙转头四处看着。 “行了，别和他废话，崩了他再说。” 上膛的声音从脑后传来，柯枉连忙说道：“李建，你知道杨飘飘其实是喜欢你的吗？” 趁着李建愣神，柯枉瞬间转身抓住他手中的枪，同时右腿向后一蹬，将孔宁的手臂踢向一旁。 “砰”一个子弹打在墙壁上，柯枉瞪着眼睛看向孔宁“我X，你踏马真开枪！” 李建的手死死抓住枪，一时间竟没办法抢走。 见孔宁的枪口已经抬起，无奈之下，柯枉只好将弹夹退了出来，顺势将李建架在身前。 看到漆黑的枪口对着自己，李建慌了“孔宁，你悠着点啊。” 孔宁歪着头看向后面的柯枉“你说你，怎么就能这么装逼？像原来那样不行？非得把我逼到这步？” 柯枉此刻也冷眼看着孔宁开口“你还是好意思说原来，你都不把我当人看。” 孔宁脚步一顿，嘴上却没停“你看看，整个年级，除了我还有谁敢欺负你？要不是我，你早就被李建他们给吃了！” “你别听孔宁瞎说，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听到孔宁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李建慌张的摇头为自己开拓。 孔宁轻蔑笑了笑“李建，你就别装了，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 “放了李建！不然我就开枪！”突然，孔宁瞪着眼睛大喊。 若是以前，柯枉肯定被这一声大吼吓住。 摆正李建的头，挡在自己脸前，柯枉不急不缓的开口“你试试，说实在的，给你枪，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额头旁的青筋暴起，孔宁咬着牙看向柯枉。 这句话如同一把刀，插进了他的自尊。 骂了一句，孔宁竟然将枪扔在一旁。 对着柯枉勾勾手“来，咱俩试试，我打死你！” 嘴角一咧，激将法成了。 把李建扔到一旁“你试试。” 孔宁原地深呼吸后，狰狞的冲向柯枉。 速度不慢，可惜柯枉已经不将他放在眼里。 侧身一躲，同时右钩拳击出，重重打在孔宁下颚。 第三十二章 救人 眼前景象一白，出乎柯枉意料，孔宁竟然没被自己击倒。 反而被他拦胸抱住，向地面一摔。 强化过的脊椎将地面传到身体上的力道化解，柯枉闷哼一声，反手抓住孔宁向身后一扔。 顺势骑在身上，柯枉正准备一拳结束战斗。 没料想孔宁的反抗竟然如此激烈，柯枉的拳头刚刚举起，他便瞬间起身一头撞去。 “砰”硝烟散去，枪口的温度还未散去。 孔宁回过头，瞪着眼看向李建，红色的血洞向外渗着鲜血。 “你踏马..”话还没说完，孔宁双眼一翻昏倒在地。 李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见孔宁倒地，手一软将枪扔在地上。 “不，不是我，我没想打他。”李建一边说着，双手撑着地面向后蹭。 从孔宁背包里拿出校服扯开，柯枉将伤口缠住。 “中心医院吗？我这里有人受了重伤，大量出血。”打了急救电话，柯枉站起身准备处理一旁的李建。 这才发现，李建不知什么时候从地上爬了起来，偷偷摸摸的准备逃跑。 看到这，柯枉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踏马的还想跑？” 弯腰捡起地上的弹夹，柯枉用力一扔。 膝盖一软，李建扑在地上。 还没站起，就被柯枉用膝盖顶在地上。 “哎哟，你轻点！”李建双手撑着地面，试图让自己逃出柯枉的掌控。 一脚踩在李建手上，柯枉硬生生将他拖了回来。 小心翼翼的将两把手枪包好揣在兜里，这是证物。 仔细看着孔宁身后的伤口，柯枉凝重的说道：“你敢开枪？你知道这是什么后果吗？” 李建似乎还没从刚刚那种状态下脱离出来，听到柯枉的话，茫然的摇摇头“不是我，不是我开的枪。” 柯枉上前一把抓住李建的衣领，用力摇晃着“你别说胡话了！你还是想想一会警察来了你怎么说吧！” “警察？”这时李建才缓过神来，连滚带爬的走到孔宁身旁。 猛然回头“都是你！你不躲，他也不会被我打中！” 李建疯了般的冲向柯枉，却被他一脚踢倒。 警笛声响起，小戴竟然比救护车来的还快。 看着地上的三人，小戴十分惊讶“柯枉，怎么回事？” 摇摇头，柯枉将抱着枪的校服递了过去。 熟悉的触感，小戴的脸色瞬间变化“你在哪搞的？” 指了指李建“你问他。” 对着身旁跟着的两名干警一摆手“先带回去。” 与此同时，救护车也赶来。 将孔宁抱上车，校服上的血液有些已经凝固。 “怎么会这样？” 跟在救护车后面，驾车的小戴开口问道。 将事件大致陈述一遍，小戴听了竟然笑了出来“这两个家伙真是没张眼睛，还敢来惹你？” 柯枉尴尬的笑了笑“你别取笑我了，有这时间还不如想想这枪从哪来的。” 小戴收回笑容点点头“这也是个大问题。” 似乎每一次出事，江队都会提前在医院等待。 见到柯枉下车，他的表情有些怪异“柯枉，怎么哪都有你啊？” 小戴关上车门将那两把枪交给江队“这小子，还是当事人呢！” 孔宁的伤不算严重，结实的肌肉将子弹卡在身体里。 几个小时的手术后，带着呼吸机的孔宁被护士推了出来。 小戴上前了解情况“医生，怎么样。” 主刀大夫摘下口罩，点头说道：“很成功，他的身体素质还不错，第一时间的处理也很到位。” 江队没有说话，一拍柯枉“走，先跟我去警局录口供。” 翻了个白眼，柯枉没说话。 江队对杨飘飘车祸的处理，让柯枉意见很大。 已经不是第一次，熟练的将口供做好，柯枉坐在走廊等待。 “行了，那小子麻烦大了。”小戴叼着烟从审讯室走出来，手里还拎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两把枪和十二颗子弹。 指了指其中一把“这上面有指纹吧。” 小戴点点头“放心吧，他再也找不了你麻烦了。” 简单的流程过后，柯枉离开警局，甚至李建的家长他都没见到。 至于这件事以后怎么处理，就是他和孔宁之间的事了。 毕竟，开枪的人是他。 吹着口哨从警局离开，李建他们这次谋划的行动可谓是帮了自己大忙。 接下来，柯枉只需要解决赵乐的事，好让杨飘飘快点回到学校上学。 伴随夏蝉的鸣叫，又一次回到元脑空间。 “启动者，欢迎回到元脑空间。” 多次被枪械威胁，让柯枉有些怀疑，如今人人都能搞到枪了？ 点数不多，只能选择消耗较少的能力加强。 “水下呼吸、自然亲和？”列表中突然出现了之前从未见过的能力，这让柯枉有些惊愕。 伸手点开“火、水、风、土、金属、雷、电....” 突然出现的新能力让柯枉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时间不知道该选择哪个。 空中光球开始闪烁，时间已经不多。 伴随着空间变暗，柯枉最终选定了风作为自己的第一项属性加强。 按钮点下，下方出现的列表还没来得及看，就被元脑空间赶了出来。 冷汗将被单打透，柯枉猛地坐起身。 “这次怎么这么快？” 瞳孔微缩，桌上竟插着一把匕首！ “我X”柯枉差点吓得背过气去，有人悄无声息的潜进自己家，然后还插了一把刀在桌上？ “目标类型：匕首出现时间：1小时前未知人物” 吃惊的事接踵而至，一阵淡绿色的颜色从窗外飘进。 “这是什么？” 伸手一抓，绿色从指缝间逃走。 随后微风拂面，柯枉突然想起“这是风？” 元脑空间里，自己点下的风属性加强？ 将匕首的事扔在脑后，柯枉仿佛得到了一个新玩具般肆意摆弄。 根据以往的游戏经验，眼前的绿色，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风元素。 “不过到底有什么用呢？” 柯枉说着，右手轻轻一挥，卧室门缓缓关上。 眼睛一亮“这么有用？” 由于元脑空间的驱逐，今天柯枉起的比较早。 糊弄一口早饭，柯枉将匕首拔了出来。 跑下楼后，抬头一看，漫天的淡绿色在空中飘散。 仿佛找到了世间珍宝“这个牛逼啊！” 还未等柯枉高兴，现实狠狠的泼下一盆凉水。 他发现，自己竟然不能调动空中全部的风元素。 粗略估算了一下，只有五米的有限距离。 能做的事就目前看来也很有限，除了能开门之外，柯枉并没觉得风元素能在实战里发挥多大作用。 “早知道我就选火或者金属了。”有些不满意，柯枉撇着嘴向学校走去。 刚到学校门口，就被早已来到这里的江队堵住。 “柯枉，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直到江队问起，柯枉才发觉自己将手机放在家里没拿出来。 见江队在这，柯枉有些好奇“江队，你找我什么事啊？” 脸色阴沉的看着柯枉，江队凝重的说道：“赵乐死了。” “什么！” 柯枉的表情更加诧异，赵乐死了？ “你先跟我去警队一趟吧。”不由分说，江队就把柯枉拽进警车。 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柯枉有些急“不是，他死了，你抓我干嘛啊？” 透过后视镜，江队看着柯枉“谁让你之前和他发生过矛盾，只能带你回去做个调查了。” 一听这话，柯枉差点从车里跳出去。 “不是，和他发生过矛盾，你们在先插找到有关我的线索了？这怎么我就变成嫌疑人了呢？” 江队没有再说话，这让柯枉更加不满。 一到警局，柯枉就气冲冲摔门而出，直奔审讯室。 “啧啧啧，你这是三进宫了呀。”小戴用手中的案宗扇着风走进来。 柯枉白了小戴一眼“赶紧干活。” “行了。”小戴拍了一下柯枉的脑袋，对着门外指了指。 柯枉疑惑的问道：“不是要审讯吗？去哪啊？” 小戴“哈哈”一笑“江队跟你说笑呢，主要是想让你看看这件案子。” 眉头一扬，柯枉跟了出去。 停尸间里，赵乐的尸体躺在其中。 江队正跟两名法医沟通，想要从尸体上找到些线索。 见柯枉过来，江队走上前将他搂住“你最好来看看，不过不要声张。” 拉开白布，柯枉差点叫出声来。 赵乐腹部三道明显的伤口显露出来，柯枉回过头看向江队“这？怎么回事？” 见两名法医离开，江队才走到柯枉身边小声说道：“我们是今天早上才接到消息，赵乐死在距离中央广场不远的酒吧后。” “什么？那不是和...”柯枉没说完就被江队捂住嘴。 “对，只不过重案组现在忙着调查那件案子，我暂时将赵乐的调查结果隐瞒了下来，我相信，他也是被那个连环杀手所害的。” 柯枉盯着江队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所以，你从来没放弃？” 一旁的小戴揉了揉柯枉的头“当然，别看重案组已经接手了，但毕竟我们才是这里的保卫者，自然不能放弃。” 江队蹲下身，仰视着柯枉开口说道：“现在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重案组监视，只有你，有机会调查出背后的真相。” 感受到搭在双肩上的手，柯枉点点头“我知道了。” 江队深呼一口气，站起身“小戴，你把材料都给柯枉。” 小戴应了一声，从兜里掏出个U盘扔了过来。 顺手接下，柯枉点头“那我先走了。” “等等。”江队又将他叫住。 没等柯枉说话，江队突然吼了出来“小戴！你怎么又把这毛头小子领进来了？说了多少次！不许让他掺和到警局的事来！” 柯枉刚要回嘴，停尸间的门就被人推开。 “李虎？” 第三十三章 猎手 “哟，难得你们都在这儿。” 小戴瞥了一眼李虎没说话，抬手拍了一下柯枉的后脑勺“跟你说多少次了，让你别到这来，赶紧滚。” 这下的力道不小，柯枉龇牙咧嘴的瞪着小戴，心中暗暗骂着迈步向外走去。 李虎斜着眼盯着从身旁走过的柯枉，突然开口“对了，柯枉，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趁着几人对话的功夫，江队将赵乐的尸体盖住。 “你不是去过办公室了，明知故问？” 江队叼着烟从停尸房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明确的表达出他并不欢迎重案组的“朋友”。 李虎满不在乎的回答“重案组相信，最近发生的案件，都很有可能和圆月案有关系，所以，来这里看看，还是很有必要的。” 说着，自顾自的走到赵乐身旁，掀开白布一角。 江队一把抓住李虎的手腕，语气不善“这是警队的案子，你重案组，最好注意点。” 白布下，赵乐腹部的伤口隐隐若现。 李虎扬着眉头笑了笑“多谢江队提醒。” 回过头，柯枉与小戴已然离开。 警局外，停着几辆挂着市牌照的轿车，想必赵乐的家人已经赶到。 柯枉紧紧捏着U盘低着头快步离开警局，他要尽快找到圆月案的线索。 “如果没记错，应该是这儿。” 站在酒吧一条街，柯枉盯着一处空地嘀咕着。 算上赵乐，已经有两人在这遇害，只不过上一次，是女子。 “目标类型：布鞋印41码目标人物：柯枉。” “啊？”目光所至，地面上的橘色脚印显示的情报差点让柯枉打电话报警。 一路小跑到脚印处，才一日功夫，脚印的痕迹就几乎消失。 用手轻轻触摸，泥土沾到手上。 回头看向天空，晴空万里。 柯枉站起身拍了拍手“怎么会是湿的..” 最主要的，这脚印是自己的。 百分百确定，自己从未来到这里，也就是说，有人故意陷害自己？ 环绕四周，街边的每一个人都像疑犯。 “铃铃铃”手机又响了起来，看到号码，柯枉心底一惊。 下意识的贴近墙壁，柯枉四处张望。 “你好，X先生。” 正是上次用狙击枪袭击的自己的人！ “是你干的？”敌暗我明，柯枉相信此刻，电话那头的人一定在看着自己。 轻笑传来“你不要这么着急，不过是死了几个凡人，那么紧张做什么。” 听到这话，柯枉有些愤怒“凡人？你自以为高人一等吗？” “不不不，是我们，本就高人一等。” 柯枉呼吸有些急促，竟从墙壁后走了出来，站在空旷处大喊“你想要什么，就冲我来，别躲在阴影里干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柯枉，我舍不得杀你，还没到时候..” 听对方的语气，似乎对于这件事胸有成竹，这让柯枉更加不爽“我一定会找到你，然后你我都知道，会发生什么。” “呵呵，我如果是你，就先想想一会怎么跟警察说。” 这话让柯枉有些不理解，连下开口“你什么意思？我跟警察说什么？” “嘟嘟嘟”电话已经被挂断。 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柯枉怎么想也想不明白那人临挂断之前说的那句话。 警笛声突然响起，柯枉转头一看“重案组的人？” 李虎看到柯枉在这，对着一旁的副手点点头“果然在这。” 副手一路小跑走到柯枉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柯枉，你涉嫌杀害赵乐，跟我们走一趟吧。” 惊愕的看着副手，柯枉解释“我杀害赵乐？你们有什么证据？” 李虎慢悠悠的走过来，手中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寒光闪烁。 “柯枉，这是从你家里搜出来的，就在你桌子上，经过化验，这把刀和造成赵乐腹部伤口的利刃，基本吻合，所以....劳你走一趟。” 不等柯枉解释，副手抓着柯枉向车里走去。 没和副手一起，李虎背着手走向李虎受害的地方。 41码的脚印，看着柯枉的背影，阴险的笑了笑。 一路上，柯枉都沉默不语。 只不过四周的环境好像并不是去往警局，柯枉皱着眉开口“我们不去警局？” 副手瞥了柯枉一眼，毫无感情的回答“这是重案组的案子，警局管不着。” 被副手推下车，柯枉瞪着眼回头“这，这是你们办公的地方？” “也不全是，这是审问的地方。”李虎整理着身上价格不菲的西服，云淡风轻的走下车。 在路上，就已经被带上手铐，随身的手机和U盘也被拿走。 看着面前漆黑的厂房，柯枉有些肝颤。 “吱呀”铁门拉开，副手从身后一推，将他推了进去。 即便室外闷热无比，厂房内部还是寒意渗骨。 尤其是此刻柯枉坐着的铁凳，接触的瞬间让他浑身一抖。 正对面的李虎倒是舒服，靠着皮椅看着柯枉的眼中带着嘲笑。 副手将匕首放在面前，开口问道：“说吧，为什么这匕首会在你家？” 对方的态度并不好，柯枉自然也不会给他好脸色“我怎么知道？早晨我醒的时候，就出现在桌子上了。” 副手从一旁拽过一把椅子坐在柯枉右侧“那你怎么不通知警察？” “我怎么知道，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赵乐死了呢。” 李虎眯着眼睛缓缓开口“你今年十八岁，一个正常的十八岁孩子，看到家里突然多了一把刀，竟然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报警，而是正常去上学。” 转而看着柯枉戏虐的说道：“有意思，真不愧是F市的小侦探。” 柯枉抬起头紧紧盯着李虎“你们总不能就凭一把毫无线索的匕首，就定罪给我吧？” 李虎一拍脑门“对！差点忘了，我还有一个问题，你的鞋印，为什么会出现在赵乐的受害现场呢？” 看着柯枉的沉默，李虎站起身走向他“没关系，你慢慢想，最好把作案时的每个细节都想想，到时候也方便。” 转过头瞪着李虎“不是我干的。” 摊了摊手，李虎的语气十分欠揍“柯枉，现在是讲法律的，即便我想信你，但现在事实就是这样，除非...你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柯枉仰头盯着李虎，桌下的双拳紧握“你什么意思？” 李虎把玩着从柯枉身上搜出来的U盘轻声说道：“只要你能证明，这些连环案件不是你做的，或者，抓到凶手，无论哪个，都可以证明你是我无罪的。” 咬牙盯着李虎，柯枉一言不发。 把U盘扔在桌上，李虎双手插兜向门外走去。 “再或者，你就一直坐在这，直到你想出赵乐是怎么死的。” 步伐很慢，李虎明显在等待着柯枉的回答。 “信任程度：0%欺骗：80%诱导20%”心里窥视将李虎的心思完完全全的袒露在柯枉脑海中。 “好，我答应你，不过我有个条件。”柯枉突然平静了下来。 李虎眼角露出一丝诧异，面带微笑的转过身“说吧，我会考虑。” 抬起双手，柯枉竟也笑着回答“先把这幅镯子摘了，还有，我的一切行动，重案组，都不可以插手，否则出了什么后果，我可不敢保证。” 对手下努了努头，副手站起身帮柯枉解开手铐。 “第二个条件，我很难答应，你必须全程都在重案组的监控之下，这是底线。” 活动着僵硬的手腕，柯枉站起身“你们可以看，但是不能管。” 李虎眯着眼睛沉思片刻，随后点头答应“可以。” 柯枉咧嘴一笑“一言为定。” 说着，拿起桌上的U盘揣进兜里，向门外走去。 “等等。” 李虎扔过一部手机，柯枉单手接住。 “你之前那部手机太破了，这个是重案组专用的，你先拿着吧。”柯枉眯着眼观察片刻，也没客气，转身离开。 副手见到柯枉离开，快步走到李虎身旁小声说道：“李组长，这小子能行吗？” 李虎摇摇头“连老江都破不了的案子，我也不行，不过既然他敢押宝在这小子身上，我也不介意跟一手。” 不得不说，重案组的人办案都有些阴暗。 柯枉走出的厂房位于F市的郊区，距离他家很远。 把玩着手中的电话，柯枉有些不屑。 痕迹追踪已经将这电话的内部看的一干二净，内部放置的GPS自然也无所遁形。 幸好出门时拿了些零钱，找到一家报亭，柯枉拨通了警局的电话。 “江队，我在郊区的工业区，你能派人来接我吗。” 听到柯枉肚子的抗议，小戴忍不住笑出声来“我说你也是，怎么就被他们吓住了呢。” 柯枉翻了个白眼“李虎整的像真的一样，我哪敢反抗。” “先带你吃点东西去吧。”停在一间快餐店旁，小戴领着柯枉走了进去。 狼吞虎咽的打扫着盘中的食物，柯枉心中郁闷。 脚印、匕首、还有那不知主人是谁的电话。 想到这，柯枉突然伸手一摸兜。 “完了！” 小戴一愣“怎么了？” 柯枉上下摸索了一阵“我电话李虎没给我。” 指了指桌上的新机，小戴嘴里还嚼着东西“他不给你个新的。” “哎呀，我手机里有很重要的证据。” 急忙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小戴赶忙问道：“什么证据？” 柯枉向前微微探身低声开口“记着南湖旅店的时候，我给你看的弹痕吗？” 小戴点头“记着啊。” “其实，是有人给我打电话，让我到楼下去，然后他才开的枪。” 第三十四章 抓个正着 “你之前怎么没说？”小戴的脸色转眼变得十分严肃。 柯枉没有回答，反而向小戴问道：“你们能追踪那个号码的信号源吗？” 摇摇头“警队没有这个设备，或许重案组那有。” 小戴耸了耸肩，没有追问。 用手遮住阳光，走出餐厅时太阳已经将一天的工作完成大半。 “你回家还是回学校？”小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肚子，柯枉龇着牙回答“回家吧，反正江队给我请假了。” 翻了个白眼“什么便宜都想占。” 说完，小戴轻踩油门，向南湖社区驶去。 自从加强过风元素之后，四周的世界与以前再也不一样了。 只要柯枉想，那些无处不在的元素就会出现在眼前。 闭上眼，将手微微探出窗外，感受着风从指间划过。 车内的二人都没察觉，他们的车速，似乎比平时快了些。 “行了，你上楼吧，我得赶紧回去了。”刚停稳，小戴回过头来说道。 柯枉推开车门“戴哥，你不上去休息会？” 小戴摇摇头“警局还一大堆事呢，副市长和刘局他们都在警局呢，一想头就大。” 没有过多寒暄，二人分开。 一推门，物品摩擦的声音让柯枉有些疑惑。 向后一看，一只沾着泥土的布鞋挡在门后。 似乎时间已经不短了，柯枉拿起时不少土渣掉落。 “目标类型：布鞋出现时间：半小时前泥土出现时间五小时前。” 眼睛一亮“果然，有人拿了这只鞋到酒吧那去。” 坐在床上推算着时间，五小时前，刚好是自己碰到江队的时候。 “果然，这是李虎做的。”喃喃自语着，将鞋扔到一旁。 重案组出身的李虎一定不会犯留下指纹的低级错误，门锁上也没留下可以调查的线索。 只剩下手里的U盘，想必李虎一定看过里面的东西。 许久没打开的电脑有些卡顿，将U盘插入。 许久的等待后，终于弹出窗口。 “四月十三日、五月十六日、六月十七、十九、三十日。” 三个文件夹，分别对应着圆月案每个案件的发生时间。 这时，五月十六日列表下的一个疑点引起了柯枉的注意。 “怎么，不是匕首造成的伤痕呢？” 图片显示，受害者的伤口是由铁锥造成的，三个血洞在清理过后显示在身体上的伤口很小。 同时，这件案子的线索也比另外几起要多了些。 摆弄着额前的头发，柯枉自己嘀咕着“这人，有些眼熟。” “出现时间：南湖旅馆” 脑海中，两道人影重叠，柯枉猛地站起身“他是那天南湖旅馆放我走的人？” “只不过他为什么要出现在现场呢？”紧接着，柯枉就被第二个问题困扰。 思考会加速时间的流逝，将所有的文件浏览过后，柯枉才发现窗外已是明月高悬。 摇了摇脑中的“浆糊”柯枉决定到外面去散散心，清理一下思绪。 南湖旅馆，因为之前的事，已经停业整修。 小时候，父亲总喜欢牵着自己的手绕着南湖溜达，如今，只有自己。 蹲下身盯着湖中的倒影，柯枉用手轻轻抚摸着湖面，波纹扩散向远方。 “啊！”一声尖叫，宽阔的湖面扩大的声音。 柯枉瞬间站起身，紧紧盯着对岸。 眼睛一眯，对岸转瞬消失的寒光没有逃过柯枉的眼睛。 湖风吹过，柯枉迅速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跑去。 一名女子躺在地上，腹部正向外涌着血。 “我X，我是柯南？怎么到哪都死人呢。” 帮助女子简单的处置好伤口，柯枉刚要拨通江队的电话，突然感到身后一阵强风吹过。 下意识的向前一滚，在回身看时，空无一物。 “错觉？”没见到预料之中的东西，柯枉不禁感觉自己有些神经质。 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余光竟然看到地上有一道人影。 柯枉大惊之下连忙向一旁跳去，可还是晚了。 脸颊一阵火热，一道血迹出现。 和之前一样，四周空无一物。 柯枉想了想，打开手机的闪光灯。 一道透明的人影挡住了光线，柯枉瞪着眼睛大喊“我X!” 风元素瞬间浮现，左侧的绿色快速向柯枉袭来。 向后一闪，明显能感觉到有东西划破额前的空气。 是刀？ 在元素的帮助下，柯枉明显可以看到，那人影的轮廓外有着明显可见的绿色，而当他左右移动或者攻击的时候，绿色就会快速增加。 将双手架在身前，柯枉始终与这名袭击者保持安全距离。 “你会隐身？”试图从这人嘴里套出线索，回答他的，只有迎面刺来的绿色。 连续被攻击两次，柯枉也怒了。 直奔那轮廓便冲了过去，左手一拨，将匕首挡住，右手一记勾拳由下至上击中那轮廓。 被柯枉击中，那人向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显露出身体。 “果然是你。” 这人，正是哪天在南湖旅馆见到的男子。 见对方没回话，柯枉接着开口“喂，你先别动手，那女孩可能还有救，我不想和你在这里浪费时间。” 说完，柯枉急匆匆的跑到女子身旁，查看伤势，同时拨通了江队的电话。 “江队，快来！南湖边上！” 话还没说完，身后男子的匕首就钻了过来，若不是手机挡在耳旁，刚刚这一下，柯枉以后就只能靠一个耳朵来听声音了。 “喂，喂，柯枉，你没事吧？” 电话那头，江队的声音有些着急，不过此刻，柯枉却无暇去管。 擦去脸颊流下的血迹，柯枉咬牙看向对方“来，你再碰我一下试试。” 还是一如既往的默不作声，男子挥刀冲了过来。 这种打斗柯枉已经不是第一次接触，熟练的躲过男子的攻击。 就在躲开的瞬间，柯枉胸口一闷，整个人被打飞出去。 揉着胸口站起身，目瞪口呆的看着男子“你还有手？” 匕首被男子掷了出来，柯枉刚要侧身躲开，却发现这匕首竟然在半空中向左侧一歪，擦着肩膀钉在身后的地面。 男子的眼中第一次出现惊讶，但并没有停止自己的进攻。 还没回过神，柯枉就被男子一拳打在脸上。 与孔宁他们如同小孩嬉戏般的打斗不一样，这一拳差点打断自己的鼻梁。 鲜血瞬间涌出，柯枉连连后退，最终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叫洪猎，想必，你也是增强者吧，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见攻击得手，男子逐渐放松警惕。 柯枉捂着鼻子回答“增强者？你什么意思？” 洪猎走到一旁，捡起地面的匕首。 “你能看到隐身的我，还能改变这匕首的飞行轨迹，这些，难道不是你的能力？”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柯枉还是不打算全盘托出。 擦去血迹，柯枉站起身“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洪猎叹了口气“那你为什么要来这？” 柯枉指了指地上的女子“见义勇为啊！” 听到这话，洪猎竟然笑了出来“见义勇为？你救了他们，然后想办法再杀死他们，借此来换取能力点？这方法倒是不错。” 柯枉连忙解释“我和你不一样，从来没杀过人。” 洪猎耸了耸肩“无所谓。” 刚要回嘴，洪猎竟然突然出现在身前，轻轻搂住柯枉的肩膀“我现在还不想杀你，增强者的血，每多流一滴，都是极大的浪费。” 说完，整个人缓缓消失。 后脖颈一疼，柯枉双眼一黑便昏迷过去。 “启动者，欢迎回到元脑空间。” 第一次，柯枉如此痛苦，脖子后方的剧烈疼痛让他连站起来都吃力。 费力的走到列表前，柯枉点开了风属性的增强。 上次由于时间不足，没能看清下方的列表。 这次，柯枉终于一览全貌。 风属性，共有十级的增强，除此之外，还有七种攻击手段，甚至只有动漫里才存在的风之手里剑也在其中。 点数并不够去学习攻击手段，柯枉只能退而求其次。 伴随着二级的属性增强，柯枉身上的伤痕竟然瞬间恢复，脸上的刀痕此刻连伤疤都没留下。 “我去，还有这个效果？”元脑空间带来的治疗效果让柯枉喜出望外。 抚摸着自己的脸，柯枉美滋滋的说道：“这样一来，以后只要受伤，回到这里就能恢复如初了。” 正陶醉在元脑空间带来的新便利中，突然手背一阵刺痛。 “护士，他多久能够醒过来？”小戴的声音传来。 睁开眼睛，白色的天花板在灯光下显得很刺眼。 抬起手挡在眼前，柯枉这才看清小戴正坐在床旁。 而刚刚手背传来的刺痛感，应该是此刻正向自己身体里输液的针头造成的。 “戴哥，你怎么在这？” 小戴白了柯枉一眼“你还问我，不是你先给江队打的电话，我们到的时候，你正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逐渐想起当时的情况，柯枉突然想到“那女孩呢？她怎么样了？” 听到柯枉询问，小戴脸色一黯“太晚了，虽然路上就已经给她输血，但时间还是拖得太久了。” 柯枉眼泪突然涌出眼眶，似乎无法接受。 小戴沉默了，站起身缓缓说道：“我知道你尽力了，你先休息，等明天，你再和我说说，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着小戴离开诊室，柯枉心中无比自责。 “如果当时我能快点结束就好了。”随着左手握紧，针管开始向外反血。 “洪猎，我绝对不放过你！” 第三十五章 人生转折 “就这些？”小戴将笔扔在桌上，眼中有些怀疑。 柯枉耸耸肩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这么多，我到湖边，还没等看清楚就被人打昏了，我没死就不错了，你们还问我。” 桌上的笔录只潦草的记着些只言片语，甚至连柯枉怎么发现那女孩的都没有描述。 小戴看着柯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颇为无语“你就跟我说这么多，我回去怎么交代，你再想想，别踏马藏着掖着的。” 听到小戴的话，柯枉脸一红，自己交代的，的确少了点。 揉着眉心想了想，柯枉开口说道：“洪猎，那个袭击者的名字。” 记下名字，小戴点头“先这样，以后有这种事，一定原地等待，你小子真是命大。” 柯枉冷汗，心中暗道“要不是元脑空间，恐怕自己现在和那女孩一样了。” 除了昏迷之外，柯枉只受了些微的轻伤。 活蹦乱跳的从医院走出来，却高兴不起来。 和洪猎的战斗让柯枉心头如同压了一块大石般，虽说自己也有还击，但结果确实是落败了。 凌晨，空气有些湿润，连带起的雾气让四周的景物有些虚幻。 左手抬起，微风缠绕。 “洪猎，他也能进到元脑空间里..” 最让柯枉印象深刻的，就是洪猎那如同隐身般的能力。 自己为什么在元脑空间里从未见过呢？想到这，柯枉不禁觉得和洪猎一比，自己的元脑空间简直弱爆了。 越来越觉得自己的能力弱小，右手一挥，卷起大片的绿色在空中旋转。 “这二级的增强有什么用啊，难不成当空调？”对着空气抱怨，柯枉越来越烦。 甚至回到家中，桌椅的摆放都让他有些抑郁。 手指微动，大门关上。 静静的躺在床上，却无法入睡。 脑中回想着洪猎最后和自己说的那句话，增强者是对他们的称呼？而且听他的语气，拥有元脑空间的人，似乎不止两人？ “要不，我就当从没发生过吧，现在专心学习，应该来得及。”与洪猎的接触，让柯枉有些害怕。 他相信，洪猎绝对不是最强的增强者。 最主要的，自己从始至终都没搞清楚，元脑空间出现的意义，以及列表下方的归零计划完成度。 情报的缺失和战斗能力的差距，让柯枉萌发出了退却的念头。 一夜未睡，顶着黑眼圈来到教室。 由于赵乐的死，杨飘飘自然也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只不过她的座位还空着，想来应该是还没到。 周围已经到了的同学看着柯枉的样子都有些诧异，这家伙竟然背了满满一书包的作业？ 一本本抽出已经写满答案的习题放在桌上，静静等待着老师来指导早自习。 班主任踩着铃声走进教室，看到柯枉处有些诧异“杨飘飘怎么没来？迟到了？” “距离高考还有不到二十天，你们一定要绷住神经，这可是你们人生中最关键的一段日子！” 这话听了好多遍，柯枉打了哈欠，没有去听。 身旁的空位让他有些在意，杨飘飘怎么还没来？ 台上的老师正讲着课，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全班瞩目，柯枉一惊，连忙掏出手机。 心中暗恼“这新手机就是麻烦，我也是笨，竟然忘了静音。” 屏幕上的号码有些眼熟，顶着讲台上老师杀人般的目光接听了电话。 “柯枉！救我！” 话筒声音很大，前后桌的同学也都听见了。 “喂？飘飘？飘飘！” 包括老师在内，大家都有些不知所措。 “我X！”拉开窗户，顾不得距离地面数米的高度，柯枉一跃而下。 教室内不少女生见到柯枉如此疯狂吓得叫出声来，就连老师也没有料到柯枉竟然会这么做，快步跑到的窗前。 绿色的元素环绕身体，半空中的柯枉如同纸飞机般滑落到地面。 趔趄的站稳，柯枉撒腿向校门外跑去。 两颗青绿色的光点竟然缓缓浮现在柯枉两侧，伴随着他不断飞奔，逐渐环绕在四周。 周围的景物逐渐模糊，柯枉每一步几乎都有数米之远。 这正是风元素二阶增强后带来的能力，此刻全力爆发。 老城区，普通人步行需要四十分钟。 如今，学校的老师才刚刚挂断拨向的电话，柯枉就已经站在了杨飘飘家楼下。 “求求你，放过我女儿吧！” 紧锁的大门内，隐约传出杨飘飘母亲的哭喊声。 这种老式的铁门，柯枉没有把握强行破门。 眼下时间紧迫，只能爬楼上去。 有风托着身体，让柯枉省力了许多。 一拳砸开杨飘飘卧室的窗户，柯枉气喘吁吁的爬了进去。 女子已经倒在血泊里，一旁的杨飘飘扑在她身上大声哭着。 “洪猎！” 看到这一幕，柯枉睚眦欲裂。 洪猎的带着白色胶皮手套的右手正向杨飘飘的刺去，纵使柯枉已经破窗而入也无法阻挡他的杀心。 柯枉速度虽快，却无法挪动杨飘飘的身体。 血花溅起，洪猎惊愕的看着出现在自己身前的柯枉。 “你找死！”双目赤红，那匕首竟然穿透了柯枉的左手，被他硬生生停在了杨飘飘身前。 回过头，柯枉的身影挡在身前，同时，颤抖的左手流下鲜红的血液，顺着匕首滴落。 “飘飘，先躲一躲。” 说完，柯枉左手竟然用力一合，抓住了洪猎持刀的右手。 咧嘴一笑“这下，你隐身也没用了。” 整个身体向前一撞，将洪猎顶在墙上。 咳出一口鲜血，洪猎残忍的笑了笑“你自己来找死，别怪我。” 随着洪猎右手向上一挑，柯枉大叫一声，一脚踹向洪猎，抽身后退。 左臂颤抖，刚刚洪猎的动作让手掌的伤口更大了。 如同关不上的水龙头，血液不断滴落。 洪猎将匕首收起，活动着四肢缓缓向柯枉走来。 咬牙握紧双拳，柯枉双眼紧紧地盯着他。 虽说洪猎的速度略逊一筹，但力道却是大了太多。 只要被命中一拳，一身冷汗就会不由自主的冒出。 看着被自己玩弄于鼓掌间的柯枉，洪猎舔了舔嘴唇，似乎在酝酿着最后一击。 “我从没杀过增强者，不知道杀了你，会给我多少点数。” 此刻，不知为何，屋内的风逐渐大了起来。 地上的玻璃碎片被吹得四处跑，柯枉痛苦的笑了出来“我也一样，虽然还有很多问题，不过，只能下次再问你了。” 听到柯枉的话，洪猎似乎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急忙出手。 柯枉大喝一声，右手向前一指。 地上的玻璃碎片竟然被风托起，竟在空中汇聚成一道带着利刃的龙卷风，冲向洪猎。 规模并不大，只到膝盖，但即便如此，洪猎也不敢掉以轻心。 止住去势，洪猎深吸一口气随后憋住，整个人突然消失在屋内。 “该死。”无奈之下，双手一推，紧接着回身抱起瘫软在地的杨飘飘从窗口跳了出去。 “砰”伴随着龙卷风将期内包含的所有碎片揉碎，整个屋内如同下了雾一般。 尘埃落地，洪猎的身影显现出来。 敲门声响起，暗骂一句，再次消失。 “我X！李组长，你看！”出乎柯枉的意料，来到这里的，并不是江队，而是重案组的李虎。 五层，足有十几米。 将杨飘飘搂在怀里，柯枉将全部能够调动的风元素全部聚集在自己身下，试图减少二人落地时所受的伤害。 可柯枉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二级的增强不足以让他们平安落地。 没有想到二人会以这种方式逃生，楼下没有做任何保护措施。 而柯枉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将杨飘飘抱在怀里。 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脊椎承受不住如此大的冲击力，从口中喷出一口血后，柯枉便失去了意识。 “启动者，欢迎回到元脑空间，是否启动修复程序？” 每呼吸一次都伴随着剧烈的痛疼，柯枉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启动”这两个字的。 身下出现温暖的光盘缓缓将柯枉托起，四周的墙壁探出如丝般的光线将柯枉包裹起来。 隐约感觉得有东西将自己包围，柯枉只能静静等待，在心里祈祷这次，元脑空间可以修复好自己的创伤。 与元脑空间内的宁静不同，现世已经乱成一团。 救护车一路疾驰将柯枉二人拉到医院，送入手术室。 “李虎！你怎么办得案！”走廊里，江队怒气冲天。 副手连下走上前说着好话“江队长，你消消气，我们赶到的时候，柯枉已经从楼上跳了下来，我们也没办法啊。” 一把推开副手，江队指着李虎破口大骂“我告诉你！柯枉出了事！你们重案组就赶紧给我滚出F市。” 听到这，就连身后的小戴心底都一惊。 “江队，你别这么说，万一被领导听到了，没法解释。” 回过头，江队瞪着小戴“小戴，柯枉要是死了，你我都得下班！别说是领导，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老子也不买账。” 将烟头吐在李虎脚下，江队恨恨离开。 阴狠的看着江队的背影，李虎啐了一口“妈的，什么东西。” 相比于柯枉，被他抱在怀里的杨飘飘伤势轻了许多，四肢些许的骨裂无伤大雅。 “把屋内所有的线索整理出来，一定会有我们要的东西。” 并不关心柯枉的伤势，李虎拍了拍副手的肩膀也转身离去。 只留下小戴和他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 灯光熄灭，医生走了出来。 “大夫，怎么样？”小戴快步走上去担忧的问道。 医生眉头紧锁，听到小戴问话摇了摇头“手术很成功，只不过..” 小戴心一揪“不过什么？” “没什么。” 看着被绷带缠绕的柯枉被护士推了出来，小戴心底一疼。 明明不是这孩子的事，他却付出这么多。 看着被安放在身旁的柯枉，这是江队安排的。 杨飘飘终于崩溃了，母亲去世，柯枉也为自己变成这样。 “柯枉，我求求你，你醒醒。” 不能下床，杨飘飘的枕边已经被泪水打透。 “距离高考还有十天，同学们，你们要抓紧啊！” 校园的生活一如既往，只不过这次，班级最末的座位，除了刘二以外，没有其他人了。 这次在元脑空间停留的时间很久，逐渐恢复意识的柯枉感觉自己正被一团温暖包围。 最先恢复功能的是手指，微微弯曲。 随后猛然张开双眼，巨大的压迫感从胸口传来，这才注意到自己似乎被裹在类似茧的环境里。 挣扎着撕开面前的光幕，柯枉爬了出来。 摔落在地，柯枉一愣。 双手在身上胡乱摸索“我X，我好了？” 站起身，没有任何不适感，唯独腰间有些僵硬。 一低头，柯枉脸上一红，小兄弟正随风飘扬。 一路小跑到列表前，柯枉观察着自己的点数。 “咦？”皱着眉看向列表，虽说下方的完成度增长，但是点数却没有任何增加。 盘腿坐在地上，柯枉喃喃自语“难不成每次在这恢复身体，都会消耗点数？” 正说着，元脑空间内的光芒突然消失，整个空间瞬时漆黑一片。 朦胧的白光传来，柯枉睁开双眼。 微风吹着头顶的风铃，刚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嗓子干哑无比。 “柯枉！你醒了！”坐在床边的杨飘飘看到柯枉睁开眼睛，欣喜的站起身。 “渴。”声音微不可闻，但杨飘飘还是懂事的从床边拿过水杯。 用棉签沾着水擦拭在嘴唇上，这是医生交代的。 “我昏迷几天了。”感受到喉咙被滋润，柯枉终于能发声。 听到柯枉的话，杨飘飘停住了行动，泪水顺着下颚流下。 “第三天，医生说，你要是再不醒来，就很危险了。” 刚想抬手，就被手背上挂着的点滴阻止。 医生推门而入，看到柯枉醒来，也松了口气。 缓缓走到床前，医生轻声问道：“你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 柯枉有些尴尬，总不能和他说自己已经完全好了。 只能故作痛苦的回答“还好，就是疼。” 医生点点头“这是肯定的，你的脊椎断成两截，如果恢复得好，你应该不会和正常人有太大区别。” 杨飘飘猛然抬起头“你说什么？和正常人不会有太大区别？” 大夫的语气很是惋惜“对，一般人受了这么重的伤，早就瘫痪了，不过他的脊椎似乎比常人结实，所以才能活下来。” 听到这话，杨飘飘哭得更厉害了。 “好啦，别哭了，没事。”纤瘦的手被握住，杨飘飘惊讶的抬起头看向柯枉。 柯枉温柔的笑着，他没有去问她的母亲，自己赶到时，就已经太迟了。 杨飘飘擦了擦眼眶里的泪水，看着柯枉坚定的说道：“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不会。” 看着女孩认真的表情，柯枉笑了笑“我相信。” 从医生口中得知，自己至少要在床上呆两个月，这让柯枉有些绝望，在床上躺两个月？ 还有即将到来的高考，恐怕自己也不能参加了。 一口口吃着杨飘飘喂过来的饭食，柯枉开口说道：“飘飘，还有几天就高考了，你别一直照顾我了，回去好好准备。” 听到柯枉的话，杨飘飘执拗的摇摇头“我不去，我就在这照顾你，高考，明年也可以的。” 这几天里，柯枉可是感受到了小妮子倔强的脾气，听到她再次拒绝，也没有再劝。 门外脚步声传来，江队推门而入。 “柯枉，你醒了？” 擦去嘴角的饭粒，柯枉点点头。 杨飘飘识趣的站起身，向门外走去，留给二人独处的时间。 江队坐在一旁，看着柯枉竟然笑了出来“你这臭小子，真命大。” 柯枉咧着嘴笑嘻嘻的说道：“哎呀，没办法，阎王爷不收。” 二人寒暄一阵，江队的表情严肃起来“你在杨飘飘家里，究竟看到了什么。” 柯枉刚要张嘴，就被江队指着鼻子“你别跟我说，你什么都没看见，除非你疯了，才想着从六楼跳下来。” 早已盘算好的话被江队堵住，柯枉吐了吐舌头回答“戴哥有没有跟你说，那个嫌疑人叫洪猎？” 江队眼睛一眯“说了。” 柯枉点点头“他就在那，我到时，他正准备对飘飘下手，但我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才...” 老脸一红，这已经算是自己第二次败在洪猎手里。 听完柯枉的话，江队从兜里抽出一张照片递给柯枉“你看看，是他吗。” 柯枉定睛看去，照片上的男孩站在河边，笑容十分阳光，眉宇间隐约可以看出和洪猎有八分相似。 点点头“应该是。” 江队叹了口气“他的真名叫洪惜，没有父母，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到了年龄之后，就再也没人见过他。” 站起身，江队向门外走去“既然你已经确定，那我会尽快实施抓捕。” 柯枉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杨飘飘侧身走进屋内，安静的坐在床边，温柔的看着柯枉。 眼下他，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 幸好在校期间学校交了保险，此次住院的大部分费用都由保险公司承担，因此二人才能安然的呆在医院里休息。 “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 柯枉皱着眉一看，李虎走了进来。 仿佛是自己的办公室，李虎一屁股坐在床尾，看着杨飘飘开口“这位姑娘，麻烦你先回避一下，我和柯枉有事要谈。” 杨飘飘点点头刚要站起身就被柯枉握住手腕“不用，她不是外人。” 李虎抿嘴一笑“好。” 从腰间拿出一个笔记本，李虎嘴角一扬“柯枉，我想问问你，你是怎么在几分钟之内，从学校跑到杨飘飘家里的？” 第三十六章 警告 听到李虎的话，杨飘飘眼中也显露出一丝好奇。 那个求救电话是她在母亲阻挡洪猎时拨打的，李虎估计的没错，从电话挂断到柯枉破窗而入，也就几分钟时间。 柯枉干咳了几声“我出门，正好有辆车，我坐顺风车来的。” 侧头瞥了一眼杨飘飘，李虎笑了出来“是吗，我怎么没听说，到老城区有这么快的高速公路？而且，能从房顶上走？” 说着，李虎从一旁的文件袋里拿出一张地图。 地图上，一条蓝色的线将学校和杨飘飘的家连接起来。 “你看，这儿，我可没听说有车能过去啊？”李虎用手指着地图上一片拥挤的建筑群。 对方审视般的目光让柯枉有些不舒服，只好硬着头皮解释“到了这，我就用跑的了，你不知道，我是我们学校的体育特长生，这点路程对我不算什么。” 李虎一脸“我懂了”的样子，收起地图。 “李组长，你是怎么知道，我走的路线呢？”柯枉明知故问，对方在手机里安装GPS的事，他老早就知道。 “呵呵”一笑，李虎的三角眼里尽是狡诈“这是猜的，毕竟这是最快的路线，真正确定，还是你回答我的时候。” “老狐狸。” 心中暗骂，表面上，柯枉还是皮笑肉不笑的回答：“佩服佩服，还是李组长手段高明。” “不行了，身上疼，李组长我就不远送了啊。”不愿意再和李虎纠缠，柯枉假装身体不适下了逐客令。 李虎看了看二人轻笑一声，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打扰了。” 拉开房门，李虎停住脚步“柯枉，我劝你收敛些，这个消息，你也通知你的朋友，被我抓住，可是要直接击毙的。” 杨飘飘不明所以的看向柯枉，她不懂李虎的意思。 看着李虎离开，柯枉的眼色阴沉下来。 对方临走时说的话，警告之意已经很重了。 “柯枉，他是什么意思？”杨飘飘张着明亮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柯枉。 一时语滞，怎么回答杨飘飘着实让柯枉有些头疼。 “呃，飘飘，我真的跑来的，只不过有人载了我一段路。”挣扎过后，柯枉还是撒了谎。 抿着嘴点点头，杨飘飘笑如春风“我相信你。” 医院的生活十分难熬，尤其是对已经完全康复的柯枉来讲。 为了不被人察觉出来，只能每天躺在病床上让杨飘飘照顾自己。 又是日落，正张嘴够着杨飘飘递过来的水果。 一道人影推门进来“柯枉，恢复的怎么样？” 杨飘飘见到来人立刻站了起来，脸色通红“主，主任。” 被打断兴致的柯枉有些不悦“哟，什么风把主任吹来了。” 碰巧撞见二人甜蜜举动的训导主任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大步走到柯枉床前坐下“柯枉啊，马上就高考了，我这次来，是想问问，你和杨飘飘的打算。” 趁着杨飘飘不注意，柯枉探头将水果咬在嘴里。 听到主任的话，含糊不清的说道：“我肯定报啊，高考一定去，飘飘你呢？” 学校的老师在这儿，杨飘飘有些紧张，听到柯枉问自己话有些慌张的回答“啊？我，我挺你的。” “哈哈”一笑，主任一拍大腿“行，那明天我让学生把志愿表都送来，你们俩商议一下，不过柯枉，你的身体能参加高考吗？” “没问题。” 主任一走，杨飘飘整个身体明显感觉到放松下来。 好奇的看着女孩的反应，柯枉不禁问道：“怎么了，你这么怕他干嘛？” 杨飘飘慢慢坐下，抿着嘴摇摇头。 “嗯？”从被里伸出右手轻轻握住女孩紧攥的手掌，柯枉有些担心。 轻声吸了下鼻子，杨飘飘吐了口气“高二那年，我爸没了，家里没钱，我妈带着我到学校去求情。” 泪水滴落在柯枉手上，给他的感受竟比洪猎的拳头更沉重。 “主任，他说..”说着，杨飘飘捂面而泣。 这可把柯枉吓了一跳，差点从床上坐起来。 急忙将杨飘飘拉到身旁“飘飘，你别哭啊。” “他说他喜欢我，只要我...”接下来的话没说，但柯枉已经明白。 心脏仿佛要从胸膛里跳出来，柯枉左手紧紧握紧“这个人渣！” 用手擦去脸上的眼泪，杨飘飘哽咽着说道：“我妈没同意，她，她替我...” 心中堵得厉害，柯枉竟坐起身将杨飘飘抱在怀里轻声安抚“乖，以后有我，谁都不能欺负你。” 泪水打湿了病号服，柯枉直直的看着门外，仿佛想把训导主任抓回来一般。 女孩的情绪总是如此，有人倾诉，便会好很多。 感受到自己的失态，杨飘飘连忙从柯枉身上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不是压倒你...” 眼前的景象有些超出杨飘飘的理解范围，脊椎断成两截的柯枉竟然坐起来了？ “柯枉你...”捂着嘴看着床上的男孩，有些不敢相信。 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柯枉小声说道：“别张扬，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连连点头，杨飘飘急忙走到门前将门关好。 轻手轻脚的坐在床上看着柯枉小声问道：“你，你这是回事？” 懊恼的揉了揉头发，柯枉张了半天嘴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杨飘飘轻柔的笑了笑“没事的，你不想说，就不说。” “不是，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这个事。” 轻轻给柯枉捏着手，杨飘飘抿嘴笑道：“你还有不知道的时候，那就等你想到了，再和我说。” 女孩的体谅让柯枉舒了口气，若对方真是刨根问底起来，他还真不好回答。 送来志愿表这天，江队竟然也到了医院。 外人面前自然不能显露出自己已经康复，因此柯枉躺在床上，由杨飘飘代他填写志愿表。 “柯枉，我听说，你打算报志愿表，我想问问，你有没有考警校的意思。”江队坐在杨飘飘身旁，试探着说道。 纸面上的笔一顿，杨飘飘红着耳根和江队一起等待着柯枉的回答。 爱慕的看着杨飘飘，柯枉笑了笑“江队，我打算和飘飘报一样的。” “也好，毕竟警队的日子也很累，凭你的能力，想必到哪都能闯出一番天地。”江队点点头，对于柯枉的选择他表示理解。 咬着嘴唇笑出来，杨飘飘的动作快了许多。 见柯枉表态，江队从兜里拿出一张通知单拍在桌上“这是，刘局和我联名写的举荐书，如果你有了新的想法，可以直接到警校去，那儿的校长是我的老战友了。” 见江队打算起身来看，柯枉连忙开口“江队，多谢你和刘局还有戴哥的照顾，谢谢你们，以后如果有需要，我一定尽全力帮忙。” 江队“哈哈”一笑“到时候你可别耍赖啊！” 刚要开口，病房的门竟然缓缓打开， 柯枉表情立刻严肃起来“江队，你开的门？” 指了指距离自己还有数步的房门，江队一愣“我是长臂猿啊？” 右手一伸，屋内浮现出些许绿色。 “江队！往后撤！”看到江队身前迅速汇聚起来的绿色光点，柯枉坐起身大喊。 来不及惊讶柯枉的动作，多年从警养成的第六感在柯枉张口的瞬间就已经感觉到危机。 整个人向后一跳，迅速贴近柯枉二人。 病房内，空无一物，但危机感却愈发浓烈。 “柯枉，怎么回事？”从腰间掏出配枪，江队凝重的问道。 将被子从身上掀开，柯枉缓缓开口“洪猎，来了。” 眼中精光暴涨，江队立刻聚精会神的盯着病房内的一切。 “啪”窗台上的花瓶掉落，不愧是多年的老刑警，分析局势的能力远超常人。 没用柯枉解释，江队立刻对着花瓶正前方扣下扳机。 子弹在屋内弹射，却没能命中。 “躲好！”看着还不明白状况的杨飘飘大喊一句，柯枉一把抓住江队将他向怀里一拉，同时一脚踹了出去。 “咚”衣柜似乎被什么东西撞到。 江队感激的看了一眼柯枉，刚刚要不是他出手，不知道自己会发生什么。 病房的窗户自动打开，柯枉眼看着那被绿色包围的轮廓跳出窗外。 “干！”顾不得暴露自己，柯枉不打算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一蹬腿将被子踹下去，在江队和杨飘飘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柯枉站了起来。 踩着病床跑到窗边，洪猎还未跑远。 “江队，帮我照顾好飘飘。” 说完，一跃而下。 诧异的看着杨飘飘，江队有些处理不了刚刚接收的信息“他，他康复了？” 杨飘飘连连摇头“我不知道..他，还能起床？” 轻盈的落在地面，有了上次的教训，这一次，不会是一对一了。 “小戴，柯枉从医院跑出去了，跟紧他！”来不及思考，江队对坐在医院外警车里的小戴下了命令。 听到江队的话，小戴一头雾水“什么？他？跑了？” “别问那么多，赶紧做事！”这句话江队几乎是喊出来的。 小戴刚想回嘴，就看到柯枉健步如飞的从医院里狂奔出来，似乎在追什么东西。 和江队一样，来不及诧异柯枉是怎么康复的，踩下油门紧追上去。 不知为何，从元脑空间康复以后，柯枉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素质似乎有了改变。 这并不是由能力提升所带来的，而是，本质？ 洪猎一路狂奔，身后的柯枉让他有些恼怒。 “柯枉，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被逼进胡同里的洪猎终于忍无可忍，显露出身形转身和柯枉对峙。 第三十七章 暴露 洪猎没有对自己的身体康复表现出太多惊讶，很明显他也曾经在元脑空间治疗过。 左手抬起，绿色的气旋浮于掌心。 “是你几次三番挑衅我，这次竟然还对我女朋友下手，你和我究竟谁更过分！”听到对方的话，柯枉也怒气冲冲的回道。 洪猎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说了多少次！他们只是普通人，柯枉，你也是增强者，我们是注定要活下来的！你怎么就不明白！” 柯枉沉默了，片刻后抬起头缓缓向前走去“我也是普通人。” 周围风沙卷起向前刮去，柯枉的速度越来越快。 洪猎脸色一沉“你找死。” 随着话音落下，洪猎双手竟然缓缓变为赤红色，连带着空气都颤抖起来。 看着已经近身上前的柯枉，洪猎左拳击出。 还未交手，柯枉就已经感受到拳头上包含着的炽热气息。 不敢徒手去握，身体下蹲后对准洪猎的下颚朝天一蹬。 融化的鞋底滴落，空中凝固后落在地面。 这一脚竟被洪猎握在手里，局势瞬间紧张起来。 柯枉双手撑住地面同时向后用力，把脚从鞋里抽了出来。 “我就三双鞋，你得赔！”话音落下，身后风沙涌上前，将洪猎包围。 沙尘遮眼，洪猎大喊“少废话！” 趁着洪猎被困住，柯枉将另一只鞋扔了过去。 “都给你！” 洪猎额头青筋暴起，双手合十后向天空一托。 由脚底浮现出一条火舌从下至上环绕洪猎，将风沙吞噬。 柯枉表情逐渐凝重，这是他第一次正面与增强者战斗，而且对方的能力明显要高过自己。 一脚踏出，洪猎瞬时冲向柯枉，身后留下数个燃烧着的脚印。 “火！”柯枉瞳孔一缩，整个人飞速退后。 爆发出能力的洪猎，速度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顷刻间已经到了柯枉面前。 右手握紧，浑身的火焰瞬间收缩到掌心。 强烈的危机感从心底涌出，柯枉迅速将周围能够调集的所有元素挡在身前。 一拳挥空，洪猎竟愣在原地。 柯枉气喘吁吁的半跪在距离他两步之外的地方，刚刚千钧一发之际，柯枉引爆了聚集在二人中间的风元素。 强大的推力让柯枉躲开了这一拳，但也让他筋疲力尽。 “这是你第一次使用元素增强进行战斗吧？”右手浓缩的火焰没有散去，洪猎一脸轻蔑的走向柯枉。 苦笑了一声“没想到，竟然这么吃力。” 看着已经站在自己身前的洪猎，柯枉心中有些后悔。 蹲下身，洪猎将右拳贴近柯枉的额头。 “再会了。” “砰”就在柯枉都觉得自己死定了的时候，一声枪响，将楼顶的白鸽惊走。 同时退后的，还有洪猎。 小戴终于赶到，救下柯枉。 第一次见到柯枉如此狼狈，小戴举起的手枪一直死死盯着洪猎的脑袋。 “受伤没有？” 看着额前被洪猎拳头上的温度烫的微微弯曲的头发，柯枉劫后余生的摇摇头，顺势抓住小戴伸出的左手站起身。 洪猎的肩头向外流着血，是刚刚子弹擦过时留下的。 正想有所动作，就被小戴持枪喝住“别动，不然我开枪了。” 洪猎阴狠的笑了笑，缓缓将两只手举起，做出投降的样子。 小戴侧眼看了看柯枉，二人对视一眼，同时缓缓向前逼去。 “警官，给个机会。” 随着话音落下，洪猎缓缓消失。 “砰砰砰”连续扣动扳机，却没有命中。 二人瞪着眼睛看向对方，心里明白，又被洪猎跑了。 见洪猎逃走，柯枉腿一软瘫在地上。 小戴在现场监视了一圈，拿起只剩下鞋底的布鞋走回柯枉身边扔在地上“说说吧，怎么回事。” 看着已经被烧的焦黑的鞋底，柯枉只得开口“我说，我根本没受伤你信吗？” 轻轻踢了柯枉一脚，将他从地面扶起来“你跟我撒谎没用，你想想回去怎么跟江队他们说吧。” 坐在车上，疲惫感从四面八方涌来。 之前从未体会过这种感受，勉强抬起眼皮，右手轻轻一抓，没有出现之前的风元素。 叹了口气“真累。” 警局外，杨飘飘和江队正在焦急的等候。 柯枉刚推开车门，就被杨飘飘一把抱在怀里“柯枉，你没事吧！” 默默的点点头，柯枉安慰道：“没事，放心。” 江队皱着眉头紧紧盯着柯枉，没有说话。 小戴倒是很轻松“走吧，先回去老实交代吧。” 在场的所有人都对柯枉的突然痊愈和病房里看不见人影的洪猎充满好奇，眼下正是最好的时机。 江队的心情很不好，柯枉看着四周冷冰冰的墙壁顿时不满“这，我才刚出院就到审讯室来交代，是不是有点不近人情。” 没让小戴和杨飘飘进来，江队独自走进屋将门锁上。 “柯枉，到底怎么回事？” 江队的态度并非带着审问，反而更像隔壁的大叔。 似乎很有耐心，柯枉沉吟了许久也没有催促。 终于，柯枉面色艰难的开口说道：“从郑君开始，我就一直怀疑，圆月案的凶手根本不是普通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的犯罪根本不存在。” 江队点燃一支烟，默默的听着柯枉描述的故事。 “直到几天前，我在湖边看到了洪猎，那时我就确定，杀人案就是他做的，只不过没有任何线索。” 轻轻弹掉烟蒂，江队缓缓开口“为什么不跟警队说。” 委屈的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江队，柯枉小声说道：“我说了，你们也不会信，而且这种事对于常人来讲实在有些荒谬。” 江队理解的点点头“那你呢？也和他一样？” 虽然不想承认，但柯枉还是默认了。 江队笑了出来“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你们这些异人存在。” “之前，王山和白云也是靠这种能力侦破的？” 咬着嘴唇点点头，柯枉恳求的看着江队“这件事，你别告诉其他人，尤其是飘飘，我怕她接受不了。” 吐出一口烟雾，江队没有回答。 “你想想，怎么抓洪猎吧。” 留下这句话，江队离开了审讯室。 杨飘飘跑了进来，紧紧的将柯枉抱住。 感受着女孩颤抖的身体，柯枉心底一疼，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乖，没事的。” 任由杨飘飘在身上捶打，他知道，女孩是担心他的。 “你都吓死我了！”累了，女孩扑在柯枉怀里哭着。 自从母亲也去世，杨飘飘的心就变得无比脆弱，她此刻唯一的指望，就是柯枉。 小戴靠在门边，看到这一幕苦笑出来。 眼中的追忆，似乎也有个女孩的身影。 还有两天就高考了，柯枉将杨飘飘带回家，呆在自己身边要放心些。 “柯枉，你就住在这儿这么多年？”一边整理着屋子，一边嫌弃着男孩的不修边幅。 “嘿嘿”一笑，柯枉挠挠头“早知道你会来，我就收拾收拾了。” 二人恭敬将杨飘飘母亲的遗像摆在柯枉父母旁边，共同鞠了一躬。 “阿姨，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飘飘的。” 夜幕降临，身旁的杨飘飘已经进入梦乡，柯枉却没有丝毫困意。 折腾一天后，柯枉才有时间测试能力恢复的程度。 但并非所有事都会像自己希望的那般，即便距离和洪猎的战斗已经过了几个小时，但能够调动的风元素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二。 有些懊恼的靠在床头，柯枉开始思考洪猎杀人的目的。 一句话突然出现在脑中“他说，不知道杀了我可以获得多少点数？” 得出的猜测让柯枉有些害怕“难道说，这些点数，都是杀人得来的？” 这个结论随后又被柯枉否定了“不可能啊，我从没杀过人，也一样能够获得点数啊。” 苦思冥想也没能得出个像样的结论，感受到自己充沛的精力，柯枉有些无奈，只得将书本从包里拿出来。 这些试题都是杨飘飘的，此刻正好自己先看看。 直到阳光重新射进屋内，柯枉还是没有任何想要睡觉的想法。 转身看着一旁酣睡的杨飘飘，温柔的笑了笑，轻轻亲在额头。 起身去做饭，这个习惯持续了多年。 从一人之家变成二人世界的变化竟让柯枉有些不习惯，就连早餐也丰盛了许多。 看着自己碗里的两个鸡蛋，杨飘飘噘着嘴说道：“怎么你那一个都没有。” 柯枉翻了个白眼“要不怎么说你头发长见识短呢，鸡蛋的营养煮完以后都在汤里，你没看我这里汤这么多吗。” “得了吧你。”无视了柯枉哄小孩般的话语，杨飘飘夹了一个过去。 看到桌上的课本，杨飘飘好奇的问道：“你昨晚还学习了？” 正狼吞虎咽吃着东西的柯枉听到女孩的话，点了点头“昨晚不困，就看了看，一会给你讲。” 去学校取准考证和科目表，人生中的第一个挑战如期而至。 很幸运，杨飘飘和柯枉分在了同一坐学校考试，而且相隔不远。 辅导过后，柯枉已经对杨飘飘的水平有了大概了解，答题时故意写错，想要将两人的分数尽可能的保持在同一条线上。 校门外，不少家长翘首以盼，等待着自己孩子的好消息。 “柯枉，以后我们两个上同一坐大学，然后在同一个城市生活，我真的想嫁给你。” 只有彼此的二人，结束第一天的考试后漫步在南湖社区。 看着女孩眼中的憧憬，柯枉爱怜的说道：“一定，你还得给我生孩子呢！” 第三十八章 遗憾的青春 看着刚刚睡下的杨飘飘，柯枉将桌上的书本整理好。 明天考试过后，就算正式宣布了高中时代的完结。 虽说前两年上天对自己不公，但好在最后这一年被命运女神眷顾。 “柯枉！加油！”杨飘飘进到考场之前对着柯枉挥了挥拳头。 早已将试卷提交上去的柯枉百无聊赖的蹲坐在校门外，等待着杨飘飘。 其他的学生也都神色各异的走出考场，却始终没见心中的那道倩影。 这让柯枉有些疑惑，杨飘飘不可能这么慢的啊？ 走到偏僻处，从围墙外轻轻一跃，柯枉跳进考场。 蹑手蹑脚的走进大楼，躲避着四处巡查的老师。 “怎么可能。”杨飘飘所在的考场已经空无一人，只有监考老师在整理试卷。 考场内存在的屏蔽器让手机失去作用，无奈之下柯枉只好徒步在楼里寻找。 拐角处，似乎有人在哭泣。 柯枉快步跑过去，发现竟是杨飘飘。 将杨飘飘抱在怀里，柯枉心疼的问道：“飘飘？怎么了？” 哭着的杨飘飘抬起头，嘴唇发白。 “我不知道，我好冷，柯枉，我是不是生病了？” 看着女孩无助的眼神，柯枉将她从地上托起来“走，飘飘，我带你去医院。” 不料，刚被扶起身的杨飘飘一下子瘫软在地。 “我身上没力了，我到底怎么了？柯枉？”杨飘飘的眼中透露着恐惧，不知道如何是好。 柯枉见状也慌了“别怕别怕，我这就带你走。” 轻松的抱起杨飘飘，刚准备离开学校的柯枉突然感觉手中一轻。 低头看去，女孩浑身竟被一道光圈环绕。 “飘飘，你？” 被抱着的杨飘飘还不知道自己有了异样，虚弱的睁开眼小声回答“柯枉，怎么了？” “没，没什么。” 突然，杨飘飘紧紧抓住柯枉的衣领“柯枉，我感觉很不好..” 心中仿佛被人狠狠刺了一刀，柯枉咬着嘴唇点头“我们马上就到了，你坚持。” 光圈越来越亮，杨飘飘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变化。 “怎，怎么回事？” 柯枉眉头紧皱，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但他隐约觉得似乎和元脑空间有关。 杨飘飘似乎越来越虚弱，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柯枉..我爱你。” 浑身一颤，杨飘飘全身散发出白光，逐渐变得虚幻起来。 手中的重量逐渐消失，柯枉想要将杨飘飘搂在怀中。 “飘飘！” 星光散去，怀里空空如也。 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柯枉转身四处寻找。 “飘飘？飘飘！” 大声的呼喊引来了楼里还未离去的老师“喊什么！这是考场知不知道，你怎么进来的？” 柯枉看着老师，不知如何回答。 绿色的风元素环绕柯枉飞速转动，引来狂风在楼道内肆虐。 “归零计划，完成度：0.8%” 脑中突然出现的提示让柯枉一愣，眼中有些恐惧“怎么会..” 这一刻，他开始相信，洪猎说的，或许是真的。 “不可能，我要回去看看。” 呢喃着着推开走到身前的老师，柯枉向家中飞奔。 从未主动进入过元脑空间的柯枉一进家门便躺在床上，闭着眼祈祷自己能够回到空间里去。 不知是失去杨飘飘的悲伤，还是此刻不断起伏的胸口，柯枉竟然无法入眠。 今夜的F市，不似往日那般喧嚣。 杨飘飘的消失，除了柯枉之外，也没有任何人知晓。 “启动者，欢迎回到元脑空间。” 身体刚刚凝实，柯枉直接走到列表前。 下方，0.8%的完成度和白天脑中提示的一样。 上下滑动列表，丝毫没有关于杨飘飘的消息。 “你把飘飘带到哪去了！”无助的对着头顶的光幕大喊，却无人回应。 这次，元脑空间给予的时间比平时多了不少。 胸口一阵剧痛，柯枉跪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怎么会...” 直到空间将柯枉排斥出来，他也没有到列表前按下哪怕一个按钮。 在床上惊醒，下意识的看向身旁。 闭上眼，靠在墙壁，记忆中杨飘飘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柯枉，我真的想嫁给你。” 无声的泪水滴落，心如刀绞。 原来，自己一切的能力，都是这样获取来的。 并不是如同洪猎一般的杀戮，而是像杨飘飘那样，如同抽签一样，但却更冷酷，一旦被抽中，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啊！”空旷的屋子将声音放大无数倍，却无法将杨飘飘唤回来。 看着自己颤抖的手，柯枉双眼通红“都是这能力的错，如果不是他们，飘飘就不会消失！” 突然，柯枉想到，洪猎似乎早就知道这一点。 “我要回到元脑空间，然后去找洪猎。”这样想着，柯枉倒回床上，合眼等待着下一次回到空间的时刻。 不知道是不是元脑空间感受到了柯枉的期盼，尚未入睡的柯枉竟然转瞬间就回到了才刚刚离开的白色空间。 诧异的看着周围的地面以及悬浮在半空中的列表，柯枉的心情终于有了缓解“回来了？” 快步走到列表前，仿佛知道柯枉的牺牲，这次获得的点数相当多。 虽然火元素在实战中更有用，但风元素毕竟已经达到两级，如果转向别的能力实在有些浪费。 与洪猎的多次战斗让柯枉对于风元素的掌控愈加娴熟，但缺点就是元素对于柯枉本身并没有实质性的加强。 选择了第三阶段的风属性增强后，柯枉又将自己的身体再次进行强化。 这次选择的部位是手臂和腿部，在战斗中柯枉发现，最多使用到的，就是这两个部位，最容易受伤的，也是他们。 除了这些，竟然还有点数剩余。 从未拥有过如此巨款的柯枉，竟不知道该如何使用。 风元素的技能在第四阶段才会开启，这样一来，柯枉就只能将选择除了属性增强之外的能力。 “火抗..”想到洪猎那燃着烈焰的拳头，柯枉没有再考虑。 同样也是三阶，这一次，只够将火抗一阶购买下来。 浪费了不少时间，列表开始闪烁时，柯枉微微后退，闭着眼睛等待空间将自己传送出去。 一声轰鸣，柯枉猛然睁开眼睛。 屋外阴云密布，似乎并不想让这些刚刚经历过高考的学生过分的放纵自己。 风元素到达三阶后，柯枉眼中的世界再次改变。 绿色的元素已经消失不见，随着手轻轻挥动，风元素竟然自动浮于掌心。 闭上眼睛，将风元素缓缓聚集在身下。 柯枉头一次将天花板上的纹路看的如此清晰，浮空的身体在屋内四处飘着。 有些喜悦，柯枉笑着开口“飘飘，你看，我会飞了。” 话刚说出，神情一黯。 “轰”一声雷鸣，柯枉拿起一件外套，推开窗子跳了出去。 风托着柯枉的身体缓缓降落，回过头时，南湖社区已在千米之外。 一路跑到警局，小戴正在处理赵乐案的善后工作。 看到柯枉推门进来，打趣的说道：“哎哟，高材生来了？” 只是现在的柯枉，无心回答。 “戴哥，你们找到洪猎了吗？” 小戴摇摇头“自从他上次消失，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唯一一次有群众反映的目击地点在中央广场附近。” 柯枉点点头“知道了。” 看出了柯枉的异常，小戴追了上去“柯枉，怎么了？” 脚步一顿，柯枉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飘飘，她不见了。” 将小戴搭在肩头上的手臂拿下，柯枉的身体缓缓浮起，向空中飞去。 “你还能飞？”纵然柯枉已经给自己带来太多的震惊，但亲眼看到柯枉竟然凭空飞起，小戴还是不能接受。 直到柯枉消失在视野中，小戴才反应过来“杨飘飘不见了？” 急忙回到办公室一招呼“出队！” 雨水打在身上，柯枉飞行的速度并不快，甚至有时还会莫名其妙的坠落。 但总比跑步强很多，顾不得隐藏身形，柯枉一心只想快些找到洪猎，然后向他问清楚事情的缘由。 中央广场，柯枉看着这儿有些恍惚。 监工，买樱桃的老大爷，他们原来都在这。 “洪猎！出来见我！” 广场中央，柯枉朝天大喊。 身后微风传来，柯枉侧身一躲，紧接着一记鞭腿向后踢去。 虽然看不到人影，但雨水践踏的声音来是传来。 对着眼前的空旷，柯枉缓缓开口“我不是来找你打架的，我想问你一件事。” 不知为何，眼前的空地上竟然不在落雨。 随后，洪猎咧着嘴出现在柯枉面前，手中还举着一把黑伞。 “你想问什么？” 柯枉转过身正视着洪猎，缓缓开口“杨飘飘，她今天消失了。” 洪猎漠然的点点头“然后呢？” “她到哪去了？” 洪猎眉头一挑“死了。” 这个消息让柯枉没有想到，激动的走近洪猎，有些无法接受“不可能！为什么是她！” 洪猎耸了耸肩“我怎么知道，我能告诉你的，就是她回不来了，你别想了。” 柯枉快速的摇头“不可能，你骗我！” 洪猎嗤笑一声“柯枉，我最后跟你说一遍，他们是凡人，注定要死的！” 洪猎的手伸到伞外，接住些许的雨水。 “就算你我这种增强者，到最后也很有可能被元脑空间删除，而这些凡人，就像雨水，天晴了，就会蒸发。” 手指一弹，雨水从掌中消失。 洪猎“呵呵”一笑，缓缓后退，整个人消失在雨幕中。 柯枉跪在地上，捂面痛哭。 警笛声响起，小戴急匆匆跑下车。 “柯枉，怎么了？” 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柯枉抱住小戴的腿大声哭道：“戴哥，飘飘回不来了！” 小戴一愣“什么意思？” 紧扣的手指将掌心抠出血来，柯枉沉默不语。 小戴蹲下身，扶住柯枉的双肩“我问你呢？什么叫回不来了？” 看着柯枉如此自暴自弃，小戴硬生生将他拖到车里。 “有什么话到了警局再说。” 转动钥匙，挂上档位，卷起一片水浪。 如同个木偶般被小戴推着回到警局办公室，碰巧江队正闷着头写文件。 看到浑身湿透的二人有些疑惑“你们怎么了？” 柯枉默不作声，小戴只好解释“杨飘飘不见了。” 江队眼角一抽“什么时候的事？” 将柯枉推到身前“你问他吧。” 摘下鼻梁上的眼睛，江队开口说道：“怎么回事，柯枉？” “别找了，找了也是白费功夫。”失魂落魄的扔下句话，柯枉离开办公室。 “柯枉，柯枉！”江队起身追了出去。 大楼外，没有人影。 站在门前，柯枉犹豫了许久。 似乎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但最终，还是推门走进房间。 杨飘飘身上的香味似乎还在房间里飘荡，人却消失不见。 墙壁上，杨飘飘母亲的遗像还挂在上面。 “伯母，我对不起你。” 跪在三位长辈的遗像前，柯枉泣不成声。 杨飘飘的消失，除了柯枉和洪猎之外，再也没有第三人知晓。 “铃铃铃”警队的电话突然响起，正忙着办公的小戴连忙跑上去接通。 “你好，哪位？” “戴哥，你跟江队说，我要考警校。” 电话那头的小戴有些诧异“你决定好了？” 柯枉一边用布条缠着自己的手，右肩微微顶起与头部夹住手机。 “嗯。” 小戴点头说道：“江队去市里开会了，等他回来我跟他说。” “不用了，我去找他。” 推开门，柯枉回头看向电脑桌正上方的墙壁，有个女孩，笑得灿烂。 此刻的F市，大街上满是高考过后出来释放自己的学生。 行色匆匆的柯枉却与他们显得格格不入，江队开会的地点小戴已经告知了自己。 位于整个F市正中心的，市政大楼。 全场戒严的警戒线将柯枉挡在外面，只好乖乖等候。 直到正午，才陆陆续续有官员走出来。 江队是最后才出来的，在他身旁的是刘局，二人正低声说着什么。 路边的身影有些眼熟，江队定睛一看“柯枉？你怎么在这？” 柯枉笑着跑上前“江队，我来找您。” 刘局也有些诧异“怎么，考完试的生活太过乏味，想来警局转转？” 从兜里拿出举荐信递给江队，柯枉诚恳的说道：“江队，我想到警校去。” 与刘局对视一眼，江队有些为难“柯枉，不是我不想让你去，这今天上午刚开的会，本届警校，不允许举荐招生。” 刘局的脸上也有些歉意“尤其是圆月案到现在还没有侦破，上面看的很严，所以...” 柯枉咬着嘴唇点点头“没关系。” 看着柯枉有些失望的脸色，江队有些不忍“柯枉，你报志愿表的时候，有没有填L省的警校？” 志愿表最后确定是杨飘飘帮助自己弄的，在自己的印象里似乎是没有。 柯枉摇了摇头“应该没有，我和飘飘报的是同样的学校。” 听到杨飘飘的名字，江队突然想起几天之前柯枉来到警局说的话“对了，你找到杨飘飘了吗？” 柯枉沉默了，过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江队，飘飘去世了。” 说完，将举荐信揣进兜里离开市政大楼，只留下面面相觑的二人。 不知不觉，柯枉竟然独自走到了中央广场。 卖樱桃的老爷爷依旧在路边摆摊，柯枉笑着走上前“老爷爷，最近怎么样？” 看到柯枉来看自己，老头十分高兴，将他拉到身旁“好多了，听说你高考了，怎么样啊小伙子。” 每次提到高考，柯枉心就会被刀刺一下。 强颜欢笑的回答“还不错，现在就等消息了。” 老爷爷也连连点头“那就好，你是个好孩子，得努力啊。” 说完，从腰间的布包里抽出几张蓝色的票子塞给柯枉“拿着，自己买点吃的。” 柯枉连忙推了回去“爷爷，我怎么能要您的东西呢。” 老人倔强的将钱硬塞给柯枉“你就拿着吧，多亏了你我才能在这卖樱桃，也多亏了你俺孙女才能上学。” 看着手中皱皱巴巴的钱，柯枉只好收下。 “对了，爷爷，您孙女在哪上学啊？” 老人想了半天“好像在民主初中。” “是吗，那个学校很不错。”说这话时，柯枉想到的，却是那时候的自己。 就在柯枉准备离开时，正对面的百货商场跑出一名男子。 手中拎着一个女士挎包，慌不择路的穿过马路向广场这边跑来。 过了好一会，才有一名女子气喘吁吁的从商场内部跑出来“抓，抓小偷！” 那男子与柯枉擦肩而过，正疑惑的时候，柯枉才听到那女子的喊话。 将钱放在樱桃摊上，柯枉转过身追了上去。 那小偷很能跑，只可惜找错了对手。 柯枉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既不抓住小偷，也不被他甩开。 刚开始小偷还一边回头看着柯枉一边奋力奔跑，可后来却发现，柯枉似乎在戏弄他。 追着小偷的柯枉神色轻松“腿抬高点，加速！” 强烈的压迫感让小偷最后一根神经也绷断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柯枉，自暴自弃的说道：“就一个破包，你追了我三条街。” 从小偷手里抢过挎包，柯枉嗤笑着说道：“就你这体力，还当小偷呢。” 等了多时，那名被抢走挎包的女性才上气不接下气的追了上来。 年级似乎与柯枉相当，从柯枉手中接过包后连连鞠躬“谢谢您啊。” 柯枉正准备离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宝贝，怎么了？”一名男子也追了上来，抱住女孩关切的说道。 回身一看“孔宁？” 第三十九章 往事不回头 听到有人叫自己，孔宁抬头看去“怎么是你？” 柯枉无奈的耸耸肩，指着地上的小偷说道：“抢包的人我抓着了，你俩看着办吧。” 正准备离开，孔宁怀中的女孩跑上前，跟在柯枉身后连连道谢。 孔宁面色复杂的看着柯枉的背影，叹了口气“诶，等下。” 心里一突，这个语气，好熟悉.. 柯枉回头看着孔宁“怎么了？还有事？” 孔宁上前搂住女孩，沉吟了半天，从牙缝里抠出几个字“谢谢你。” 鼻子一酸，柯枉笑了笑“老孔，照顾好你的女孩。” 听到柯枉的话，孔宁好像想到了什么，连忙开口“杨飘飘呢？” 柯枉站在原地，许久后才摇摇头“走了。” 虽说高中时代，柯枉一直是孔宁欺压的对象，但也正如孔宁所说，全年级，也只有孔宁可以欺负他。 这一刻，孔宁明白，柯枉口中所说的“走了”绝对不是杨飘飘离开了他，而是另一层意思。 擦去眼眶里的泪水，迈步向前。 孔宁轻声安慰着怀中的女孩，随后一脚踹在小偷脸上“你踏马的还敢偷东西？我打断你的手！” 穿过广场，感受周围的微风。 将自己关在家里那几天，是柯枉人生中第二个最黑暗的时期。 上一次，是医生在手术室外对他摇着头开口“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对，她死了，这样一来保险那头，就没有话说了。”这声音有些熟悉，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听过。 柯枉转头四处寻找，这声音的主人。 “目标类型：赵恬郑君前夫。” 心中有些疑惑，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西装革履的赵恬挂断电话，眉宇之间的喜悦掩盖不住。 惬意的点燃一支香烟坐在车前，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就在这时，他见到了不远处的柯枉。 神色有些慌张，立刻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发动汽车，迅速离开了中央广场。 赵恬的异常举动让柯枉有些在意，按理说，根据他在警局的表现，似乎对郑君还有感情，眼下郑君才刚刚下葬，怎么就如此满面春风。 思考再三，柯枉决定到警局去。 “江队，郑君的事，就算结案了？”办公室里，小戴正将案宗整理好交给江队。 粗略翻看了一下，江队点点头“就这样吧，白运也认罪了，剩下的事，就交给法院那帮人去处理吧。” 似乎随着高考结束，就连警队也都将前一阵子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办公室里的警员也不像原先那般行色匆匆，都如同江队一样，犹如在家中的客厅。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让所有人向门口看去。 “进。”写报告的江队头也不抬的说道。 柯枉推开门走进屋里，不少警员都对他很了解，因此也没有感到意外。 看到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江队，柯枉快步走了过去“江队，郑君的案子结了吗？”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江队抬头一看“柯枉？你问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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