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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情色录》


第一章

2004年3月的广州,空气中已经弥漫着浓郁的夏天的味道,公园里发情的知了,已经在没日没夜地**似地呻呤,而它北方的同伴,还躲在土里等待着春天的阳光第一缕阳光,叫醒它的春梦。

我看了看身边,是空的,只有一只粉色的胸罩铺在枕头上,使得枕头活像一头带太阳镜的卡通猪。

不记得她叫什么名字,只记得babyface里(广州最火酒吧之一)闪烁的酒杯的反光和舞池中疯狂扭动臀部,和她像火山般的眼神,引诱我不得不在3个小时后酒店里用了2个小时熄灭了她的火山,和我的。

我如梦游般地到浴室里,冲了个热水澡。

清醒后,我开始收拾残局,地上一地衣物,有如欧美a片中火爆的脱衣前戏,只是春梦了无痕,女主角已经离开,男主角也要回到现实生活,一切宛如没有发生。

我把那个bra挂在了浴室的梳妆镜上的照明灯上,远远一看,还真有点后tnnd后现代超现实主义的味道。

我看了看,九个未接电话。一个是老妈,二个陌生的号码,还有六个是老莫打的。

老莫在这个时间点上急电,一般没什么破事,准是又哪泡了一些美女,让我去助拳。

我先回了老妈的电话,照例从千里之外的老家传来老妈几十年如一日的唠叨,无非是周末为什么没有打电话回家,身体好不好之类的。

好容易回答了老妈的标准问题,挂了电话,我立即给老莫复电话。

电话那头传老莫一如既往的,慢悠悠的,如太监般的声音:“昨晚,又在哪祸害祖国花朵去了啊?”

“嗯,一朵大号的焦骨牡丹,一手无法掌握。”我一边说电话,一边在左手点燃了一支三五。在缭绕的烟雾中,我坐在沙发上,用头和左肩夹住了,把脚架在桌子上开始系鞋带。

只听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吸口水的声音,然后传来老莫的**的声音:“一手无法掌握?35还是36,f还是g?”

我系好了鞋带,在镜子前梳了梳头发,“鸡你个头,下次我把她发给你,你实地用手测量不就知道了!”

“好,够仗义!你刚才说什么来的,焦骨牡丹,你不会是上了泰国人妖吧。”

“我先把你阉了变人妖,再奸再杀。”我大笑地说,“是人家昨晚穿着黑色的小吊带,这么急找我,有什么好事啊?”

“当然有好事啊,我这聊了半年的广外的一小靓女,终于答应我出来吃饭了,今天请她们宿舍的全部小妞吃饭,这种好事哪能少得了老拆你啊。”

轮到我吸口水了,广州有二所大学是著名的出没美女的地方,一是中山大学,另一个就是广东外贸大学,据说广外的女生漂亮外还开放。

二话没说,我结了酒店了帐后,立即开动我的那辆刚买的二手的丰田霸道,直奔白云大道。

这辆霸道是我刚从一个朋友手里买来的,开了三年,他打了5折给我,惹得我立即翻箱倒柜把家底全掏出来,又厚着脸皮向老妈借了点钱买了它。我喜欢这种大家伙,不仅在野外驰骋感觉很棒,而且在城市里泡妞也很拉风,这车一看就知道它的主人会像它一样有男人味!在我眼里,这车除了比较耗油外就没什么缺点了。古代侠客是剑如其人,现代人是车如其人。像老莫这种娘娘腔就只配开他的minicooper,而且还是鲜红色的那种。晕!

从天河北到白云大道我用了快二个小时,这个时间点车是最多的,天河北路从东到西三四公里的距离,可以让你开上二,三个小时,出租车司机甚至都不愿意在这个时间点到天河北来载客。

用这个时间,说说我自已,我叫梁猜,朋友都叫我老拆,因为我历来有上屋拆梁的折腾的爱好和本领。老莫叫莫成都,生于一九七八年,我生于一九七九年,我们这一群咬着70年代的尾巴出世的人,怎么说呢,七十年代的人说我们激进,八十年代的人说我们老土;七十年代的人说我们放荡,八十年代的人说我们保守。总而言之我们是被抛弃的一代,所以我们要找很多女孩的爱才能修复我们的心灵天生的创伤。

话说回赶往广外的我,无可奈何慢慢地前行,无数次踩放离合器和挂档,把我的右手和两只脚折磨得够戗。

好容易赶到广外的校门口,我老远看见了老莫的红色mini,然后在广外明亮的灯光下,在社会主义大学高尚的氛围下,一个猥琐的精瘦男人,穿着紧身的白衬衫,衬衫上开了三个纽扣,露出了带几飘胸毛的鸡胸,远看像贝克汉姆,近看吓死老母。

只见这个男人斜靠在车门上,很是高雅地抽着一支硕大无比的雪茄,似是对周围的事物不关心,但我知道他那双贼精的双眼已经把一个个从身边经过漂亮女孩yy(意淫)了n遍。

看来女孩们还没有出来,我故意驱车擦着他的鼻子尖停了下来。让霸道在灯光下撒下的阴影,把他的光辉彻底挡住了。

他开始一愣,正要发飙,眼见是我,嘿嘿二声,就绕过车头,坐上了副驾位。

“怎么还没出来呢?”我点燃了一支烟,习惯地用左手夹着,问道。

“急什么呢,我也是刚到,没看我的烟刚烧开吗。她们马上下来。”老莫放下车窗正盯着经过的一个美女不放。

“验过成色没有啊,不会是恐龙吧?”

“放心,视频过,很清纯的一朵花,长得有点像那个谁,对高圆圆,《倚天屠龙记》里演周止若的那个女孩。”

我不由地吹了下口哨,我偶尔看电视的时候看到过这部片子,那个女孩确实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这时候,老莫的电话响了,老莫看了一眼,立即用很温柔的声音说:“在门口等你们呢,再不来花儿都谢了,门口红色的mini。”

老莫接完电话,急急跳下了车,边跳边说:“快把你的卡车开旁边去,挡住了我的车,别人都找不到我了!”

我摇摇头,就把车开到角落,因为困的缘故,眼睛有点累,于是我又点着了一支三五提神。

很快一大帮女孩从校门飘出来,我看见老莫屁屁颠屁颠地迎了上去,然后有几个女孩坐进了他的车,老莫又把几个女孩引到我车边,我扫了一眼,心想广外果然土地肥沃啊,长出来的尽是鲜花。

她们陆续上了车,因为霸道的车身比较高,老莫还体贴扶了她们上车。

这是老莫的泡妞的绝招,把自己定位成温柔体贴的,身上带有无数伤痕的成熟男人,不过那些伤痕绝大部份仅限生存在老莫文学语言里。

坐副驾位的大眼睛女孩,大大方方主动伸手说:“你好!”

我心里再次赞叹广外的教学水平,把这些学生素质教育得这么高,这么落落大方。

于是我也赶快伸手握住她的小手,说:“终于把党组织给盼来了,我们在外面快长成望夫石。”

女孩们都笑了起,声音宛如银铃,惹得我真有点心猿意马的。

我还是稳当地把车开了出来,开往奥运体育馆旁边的野味店。那是一个露天的吃野味的地方,有大雁,斑鸠等野味,有时候还有不知道是不是合法渠道来的天鹅,广东人这方面是全国闻名,天上除了飞机,地上除了坦克,其他都可以大快朵颐。这里作的菜味道很不错,最主要是比较安静,特别适合和女孩当然也适合和女孩们谈些心事。

一场晚餐下来,老莫用温柔死锁住那长得像高圆圆叫凌听的女孩,那女孩很漂亮很活泼,和我们无拘无束地说说笑笑。

由于老莫分明已落入温柔陷井,心思全在凌听身上。我只好一个人和她们插科打浑,极尽所能把一顿饭的气氛搞得像春节晚会一样开心热闹。

第二章

坐在我副驾位的大眼睛女孩,碰巧也坐在我左手边,我知道了她叫黎蓠儿月,据说是她的语文教师父亲给取的名字,还挺有诗意的,叫她名字都像在唱歌一样,不过,大家都叫她月儿。

我把三个硬币夹在我的右手指缝间,然后告诉月儿游戏规则,我每问一个问题,她要马上回答问题,并拔走硬币,回答不出或拔得慢就算输。

我用正常的速度问了第一个问题:“比一万大的数字有没有?”

月儿马上回答说有,并同时拔了我手上中第一个硬币。

刚拔出硬币,我马上问:“比一千万更大的数字有没有?”

月儿即刻答道有,并拔出了第二个硬币。

我马上问第三个问题:“比你更傻的傻瓜的有没有?”

月儿伸出的手只在我硬币上停了0.5秒立即就拔出硬币说,有,是你!

我微笑朝她伸出大姆指,真是聪明的女孩,我测试过很多女孩这个游戏,只有月儿是回答这么聪明的。因为最后一个问题回答是有否没有,都已经是在套子里了。回答有,那就是承认你是傻瓜,如果回答没有,那不但承认你是傻瓜,还承认你是最傻的那个。拔硬币其实只是一种分散注意力的手段。只有月儿的回答是最有力的反击,而且从她还是犹豫了一下来看,她是没有听到这个测试的。

其他女孩听过之后,回想了一下,都大笑,说我是傻瓜。

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之后,我暂时放弃作弄月儿的念头。

我把目标转向坐在我右手边的邱云水。这个女孩长着一张很可爱的娃娃脸,但胸前耸着二座应该有36f的险峰,叫人忍不住要亲力亲为去丈量一下山峰的海拔。据说胸的容量与脑的容量是成反比的,所以这个女孩应该比较单纯,玩游戏效果应该会比较好。

我强迫眼睛暂时痛苦地离开她的无限风光的险峰,在使劲吞下了几口的口水之后,说:“云水,我现在要测试你英语反应能力。”

云水很可爱地点了点头说:“好啊,好啊。”

然后她的同学们就很不屑地糗我,云水可是英文专业八级考90分啊。

我一本正经地说:“就让我这个社会大学业余负二级考考她这个专业八级。”

我伸出左手,对云水说:“我点拇指是a,食指是b,中指是c,无名指是d,小指是e,然后说,为了增加难度,我会用中文干扰你。”然后,我和她练习了几把,我点小指并说鱼,她很快反应出约好的英文e,我伸无名指说驴,她立即说d。

我很以为然地夸奖了她一番,云水很开心地说:“是吗,很简单的啊。”我转头时看到月儿也乐呵呵地看着云水和我,只是从眼神中,我看出她在琢磨我在玩什么花样。我朝她一挑眉,意思是,你琢磨出我玩什么花样了吗?她看出了我眼中的含义,摇了摇头,并朝我做了个鬼脸,分明是让我别得意。

我说:“正式开始了。”云水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开始慢慢地用除大姆指外的手指来问云水,云水回答得很快很准确,我的速度越来越快,终于我觉得时机成熟悉了,我开始连续地点大姆指并说“猪”,云水很认真地回答“a”,于是别人很看到一个很趣地现象,我不停地叫云水“猪”,而云水也很认真边点头边答应我“矣”。

场上所有人都笑翻了,云水很快地也意识到了,大笑着用她的小粉拳来打我。而我装着在躲,其实心里像六月天喝冰水一样很受用。

很快开始上菜了,我们就边吃饭边聊天,坐在我身边的月儿思维特别敏捷,一晚上和她胡吹嗐侃的时间居多。

吃完饭,我们又把她们送回学校。

当她们走进了学校,我发现老莫眼光就没有离开过凌听,直到她走进校门,没有影了,眼光还有点直。

我走到老莫面前,用双手做招魂状:“老莫,归来罗,归来罗!”

老莫这才回过神,说:“美女啊。”

我说:“看得出来啊,你现在是全身发软,除了一个地方是硬的。”

老莫说:“我一定要把她泡上手。”

“泡上床吧。”我纠正。

“老拆,这次我怎么有种爱情的感觉。”

“拉倒吧,你也就顶多是爱欲。”

“我一定会让她爱上我!”老莫再次咬牙切齿的发誓。

我不至可否,心里早替他把“爱上我”改上“上我床”。

快乐时间总是很短暂,这不周末又结束了,又到了黑色周一了。

我睡到了9点多才起床,悠哉悠哉地去上班。

公司的标准上班时间是9点钟。但因为我是销售,销售有n多理由不准时上班,比如见客户啊,昨晚陪客户喝酒啊。老板一般也不管,他关心的是每月交的粮食,够数就行。而我恰恰是为数不多的,让他不用操心数的销售之一。所以没有紧急事,他也不会深究我的日常行为规范。

到公司后,我把手头的几个大项目理了一下,其中二个项目参数都是写死了我们的产品的参数,上个月标书已发,这个月中旬投标,已安排好几个公司围标,不出意外是囊中之物。这个月的数已经超额了。

但比较头痛的是东莞黄沙会展中心二千万的项目,技术中心的主任老黄一直不阴不阳,不嗯不叽的。已经派最好的工程师去沟通了几次,效果不大。看来正面攻击有问题,要曲线救国才行。

我正在想着这事,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抬眼一看,这位兄台白白胖胖净净的,带了一副金丝眼镜,在电视剧里基本上是斯文败类的类型。不过,我不敢当面损他,因为他是健哥,我的顶头上司,大名叫田行健,据说他父亲根据易经中的乾卦“天行键,君子以自强不息”之意的谐音来取的名字,田爸爸文化底蕴挺好的,不过生的儿子就差了点了,浑身没半点雅骨,一身铜臭,但做生意倒是一把好手。

健哥的大嘴喷着口水说:“小拆,公司最近给了我们一个“英才计划”的销售名额,不占编制,不加任务,你的路子比较广,去物色一下,招来了就放到你team里,你来带他。”

我知道“英才计划”是公司的人才储备计划,公司每年都会招一些应届生,从一张白纸开始培养他们,这样培养出来的人将会深铬着公司文化,据说执行力也是最强的,这是公司最看重的。

我皱皱眉头说:“老大,我没有时间啊,你看我还在为市会展中心的事失眠呢。”

健哥笑笑着用他那比机器猫还肥的圆手,**地砸向我瘦弱的肩膀,差点没把我的弱小的肩骨砸断,他说:“你还失眠,你小子泡妞折腾得没空睡觉吧,就这么定了,这事也就你能办,别人没这本事,你可以招个养眼的靓女回来,你不就公私兼得了吗。”

他说完就扬长而去了,留下我愁眉苦脸地看着电脑。

招个美女也是替他人做嫁衫,我给自己定过的铁规则就是不吃窝边草。为此老莫还嘲笑我,我一怒之下,发了个毒誓,如果我吃窝边草,我的小弟弟阳痿一年。我只敢发一年的誓,不敢发一辈子,凡事都有个意外,给自己留条后路总是好的。

正在乱思乱想的时候,msn上传来老莫的信息:你们公司最近招不招人啊。

咦,老莫同志要跳槽?新鲜事,老莫是他们公司部门的小头目,很受老板的宠,难道他和老板闹翻了?

我回道:“不会是你要跳槽吧?”

老莫说:“当然不是,是听听要毕业了,想找工作。”

“听听?谁啊?你们老家大侄女?”

“不是,是凌听啊,就是广外那个,我们上次一起吃饭的。”

天,一地鸡皮疙瘩,才几天就变成听听了。

“你自己就是部门的头,你自己搞定不就行了吗?”

“我们今年没有加人指标,再者同一个公司虽然方便,但影响不好,放你这最安全的,嘿嘿,不说你是自己兄弟不会拆墙角,而且你发过誓的不吃窝边草的,你如果敢犯戒,我代表党和人民帮你自宫了。”

我突然灵光一闪,天助我也,是啊,凌听她们不是今年毕业吗,英才计划就是要招这种应届学生。而且凌听是老莫的女人,或者说准女人,我肯定不会对自己兄弟的女人起坏念头的,这样小弟弟就不用休息一年了。而且上次吃饭看她也挺外向和聪明的,应该可以胜任。

我把情况给老莫说了一下,让他快让凌听把简历给我,老莫一听简直是乐坏了,忙屁颠屁颠地去向他的听听报功去了。

谁知下午,一收邮件就收到了三个简历,原来除了凌听,还有黎蓠儿月和另外一个叫邱云水的女孩的。

一问才知道,老莫和凌听说了后,凌听又告诉了月儿和云水,她们也想来试试。老莫又在逞能,把我的本领扩大了十倍,向她们担保,只要我在,三个人都能搞定进我们公司。

我听完后,杀人的心都有了。就算我说了能算数,我这也只是招一个人啊。

老莫在电话那边苦着脸说,话都出口了,只能让我去想办法。

真是交友不慎,我只能认倒霉了。

我赶快去了趟hr(人力资源部门),了解了一下,发现情况还好,这次广州分公司要招近十个英才计划的大学生。然后我又通过hr的好朋友瑶瑶把她们三个人放入了面试的候选人中,瑶瑶很快就和她们约好了时间面试。

这下可好,爽了老莫,苦了我,本来就没打算把这事当正事,转眼就被逼成自己的事了。

很快到了周五,她们面试的时间,我提前到了公司等她们。当她们出电梯门的时候,我的眼前顿时一亮,真是青春无敌啊,她们穿的都是浅色的较正式的衣服或裙子,脸上淡淡地上了点妆,显得自然却又春光明媚。当然这是老莫和我交代好了,我生怕这帮美女穿个露脐装或超短裙上来,公司就要成夜总会了,面试恐怕就要演变成夜总会点小姐了。

这三个女孩中凌听是典型的美女胚子,身高1米68左右,站在那里就有点“凌波微步,罗袜生尘”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邱云水有点婴儿肥,一副可爱的乖乖女样子,但胸前波淘汹涌让人不由的任眼睛在上面多游了几圈泳;黎蓠儿月的五官除了眼睛不算特别漂亮,但组合在一起,加上她的面部表情很生动,显得特别有味道。

一见到我,她们很开心地过来和我打招呼,我开始还想让她们低调点,后来瞄到来往的男同事们一脸的妒忌的表情,虚荣心顿时得到极大的满足。于是,也就顺水推舟地在前台的过道上显眼的地方和她们刻意地低声说说笑笑,让旁人知道我们很熟悉,又听不清楚我们这么开心地在聊什么,憋死他们。那感觉,直有点去领奥斯卡奖时一览众山小的风光。

我又简单地告诉了她们面试要注意的事项,并告诉她们最新情况,公司有十个人的机会,由于我们公司是中国it界数得上的大公司,所以参加面试的有近一百人,我的部门要招一个人,但如果hr的初试和复试过了不关,是不会到用人部门的,我也没有办法选择她们。

到此,我做完了我的能力范围能做的事,剩下的就看她们自己的了。

第三章

当我走进办公区,回到办公位置时,其他部门的群狼们闻风呼啦地围在我身边,纷纷向我打听情况,用叶圣陶爷爷的《多收了三五斗》的笔法来描述当时的情况就是:

“广外的靓女只有三个,其中一个我内定了。”靠在坐椅上的我有气没力地回答他们。

“只有三个啊,你这内定一个,太缺德了吧,老拆”

“你们还好啦,还有招人名额,我们连名额都没有,机会都没有,光流口水。”

“今年怎么会来这么少靓女的!”

“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不知道么?正是各个公司招人旺季,过几天就光剩下恐龙了呢!

刚才出力摇船犹如赛龙船似的一股劲儿,现在在每个人的身体里松懈下来了。今年女同事结婚的结婚,生仔的仔去了,单身男同事拼命要求加人,公司好不容易给批下了这个加人名额,谁都以为该得透一透气了。

哪里知道临到最后的占卜,却得到比往年更坏的课兆!

这次的招聘会,这三个小女生很争气,全部都进入了第二和第三轮面试。第三轮面试只剩下了十五个人,基本上是招人部门根据需求做有针对性地最后面试,由于我的部门只招销售,所以除了想做商务的邱云水,黎蓠儿月和凌听及另外五个应聘销售岗位的人都需要我进行面试,凭着我与瑶瑶的良好关系,瑶瑶把这几个人安排了由我第一个面试,也就意味着我可以第一时间决定录用谁。为此我送了一大杯哈根达斯犒劳最可爱的瑶瑶。

面试的过程很简单,我根据公司的招聘培训的内容挑了几个问题来问,无非就是观察她们的一些基本的特性。我并不是很在意这个过程,经过hr梅姐雪亮的眼睛从一百人挑剩下的人,基本上潜力肯定是没有问题。而且,我向来认为,面试只能踢除不适合的人,并不一定能找个最适合的人。

招人如泡妞,泡妞见面满意后还得进入深层次的磨合,比如双方嘿咻的姿势和体位是否合拍啊,比如会不会过一夜就把赖着你要养她一辈子,比如她每月花的钱是不是会把你吓到智障等等等;而招人也一样还得看上二三个月,才能基本看出这个人真正的能力和品行。所以招人也是讲究缘份的,合适的人可遇不可求。

不过,这种场合,我照例要假公济私一下,交谈完了后,我发了一个测试题给凌听,月儿和另外二个用我的智慧还能看得出她们的美丽的女孩,当然这个测试题是我私自发的,因为这个题目是测试性需求强烈程度的。题目是这样的:

你要过河去,有四种方式可以供选择:

1.一座破桥

2.桥底下的一条小破旧船

3.河里有很多鳄鱼,踩着鳄鱼背跳过去

4.河这边有一棵大树,树上有很多蛇,抓住蛇尾巴荡过去

相对应的答案是:

1.一座破桥(正常的性需求)

2.桥底下的一条小破旧船(性冷淡)

3.河里有很多鳄鱼,踩着鳄鱼背跳过去(性亢奋)

4.河这边有一棵大树,树上有很多蛇,抓住蛇尾巴荡过去(性变态)

在她们走了后,我回到了位置,肥健哥又不知从哪冒出来和我嗐侃一会,不过中心思想是,我有本事,一下子能找来这么多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小妞来面试,然后特别问了凌听和黎蓠儿月的情况,同时对邱云水的两座险峰也着实流着口水给了比较高的点评。

终于等健哥yy完了一摇一晃地走了,我就迫不及待地打开她们的测试,一边看一边乐不可支地给老莫打电话。

月儿选择的是桥,嗯,这么中庸,不像她的外表和言谈那样有个性,老莫的听听妹妹选择的是踩鳄鱼背,这让我很是为老莫将来的身体状况担忧。但老莫对我的担忧很是不屑,并由此直接怀疑我做人的品质问题。另外一个瘦瘦弱弱,外表很文静很斯文的叫蔡洁的女孩,选得更是让我大跌眼镜,因为她选了用蛇尾巴荡过去。不知道哪个部门的头会选了她,我到时一定送皮鞭一条和蜡烛一打给这位兄台,以便不时之需。

按原计划,我在用人申请表上填写了凌听的名字,准备周一上班就递给人力资源部门,完成招人手续。月儿和云水肯定是开市就封涨停的绩优股,所以也不用我担心她们的去处。而从工作的角度来看,我内心里是认为月儿更适合,她的亲和力和反应能力都在凌听之上,这是一个真正的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女孩。

原来,我还痛恨健哥给我这个招人的任务,现在我开始痛恨健哥这么没本事,只争取到了一个用人名额!

老莫很快把消息传递给了他的听听妹妹,并约好了晚上一起去体育中心的catwalk泡吧,当然也叫上了月儿和云水和她们宿舍另外二个女孩,而我也叫上了健哥。

我和健哥经常一起在外面蒲(广州方言,玩的意思),这样君臣一心,我迟到啊,旷工啊,他也就不好意思说我了。

catwalk是新开的一间酒吧,音乐和气氛都不错,广州以前有四大酒吧之称的高尔夫,新冶,babyface,f4,都是我们常去蒲的地方,后来f4倒闭了,其他三个地方也玩腻了,我们就开始转战catwalk。

我们9点半左右到了酒吧,定的是188号卡座,是二楼正中间的包卡,既可看到下面的表演和美女,又能自己人在玩不受别人打扰。

我们叫了二瓶芝华士和二打绿茶。据我所知,老外喝酒是从来不兑什么饮料的,喝洋酒兑饮料也只有中国人想得出来,什么芝华士兑绿茶啊,芝华士兑可乐啊,杰克丹利兑苏打水,黑排兑红茶,伏特加兑番石榴汁啊,千奇百怪,各式各样,但兑后的酒确实比较容易入口,而且又能在没有菜配的情况下,喝得比较长时间,可能这是洋酒兑饮料会在全中国风靡的原因。

酒过三巡,借着酒劲,凭着老莫的柔情的凌厉攻势,他和凌听的关系很快就进入状态了,一开始还只是搂搂腰,一起玩骰子,后来干脆就躲在角落里狂啃起来了。

而我们其他人在一起玩7,8,9的游戏,我们轮着扔两个骰子,如果扔到7,则加酒但不用喝酒,如果扔到8就喝一半的酒,并加酒重扔;如果你倒霉扔到9就喝完所有的酒,并加酒重扔。

我这次又刚好坐在月儿和云水中间,酒到酣时,云水的二座山峰不时地荡来荡去,让我不由得心猿意马。

这些女孩中酒量最好的是月儿,另外二个女孩,张若蕾和解缈酒量比较一般,喝到后来已经基本卸甲交枪。由于刚好键哥有事要先回家,就顺路先把这二个女孩先送回家学校了。

剩下我和月儿,云水三个玩“大话骰”(酒吧骰子玩法之一,每人五个骰子,轮流叫数,随时可以开对方的骰盅,如果开时骰子的点数大于对方或等于对方叫的点数,则对方赢,反之我方赢)。

云水的玩骰水平和酒量明显不济,玩几轮下来喝下来,云水明显喝得有点语无论次了,最后干脆靠在我肩上就睡着了,那二座山峰也紧贴着我的手臂。这一贴,把原来就有些醉意的我贴得晕得不知天南地北,下面都有点起反应了。

为了不让月儿太无聊,我找她单挑,我们约好玩二十把,输者拜赢的人为师傅。

我历来有“骰王”的称号,月儿的水平虽然不错,但究竟不是我的对手,我虚虚实实大范围地运用心理战术,最后的结果是我赢了十五轮。于是月儿也基本上把桌上的酒喝完了,我心理暗暗喝彩,因为虽然她是个女孩,但喝酒时从不耍赖,酒品如人品啊。喝完最后一杯后,月儿上了一趟厕所后,回来也扛不住了,连师傅都还没来得及叫,靠在沙发上也睡着了。

我看月儿靠得不是很舒服,左手搂着她的肩膀,右手扶住她的腰,想把她扶到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没想到,喝醉的她顺势就圈住我的脖子,把头靠在我肩上继续睡了。而那厢的云水因为我的位置挪动,头滑下到我的腿上,更顺势把脚蜷到沙发,以舒服的姿势也继续入睡。

我只好保持这种左拥右抱的姿势不动,想我老拆江湖上行走有年头,这种境遇害毕竟也是头遭。再看老莫那边,那对狗男女,已经入戏得完全忘记了今夕何夕,我分明看到他的狗爪子已经伸进凌听衣服里,在她的胸前游走。

第四章

这时候,酒吧的服务生上来问我们谁买单,我才意识到已经快是凌晨二点了,我们必须走了,酒吧要打烊了。

我买好单后,先用沙发的抱枕把云水的头垫好,把腿抽出来,然后左手环搂住月儿腰,右手抄住月儿的腿弯,一把抱起了她,月儿身材比较小巧,抱着她很容易,她睡梦中顺势把手环着我的脖子,嘴里还在嘀嘀咕咕些谁也听不清的话,看她的手环我脖子的样子,应该她的男朋友经常这么抱她,她才会这么熟练。她男朋友真是幸福,有这么个精灵古怪又漂亮的女朋友。

我饶有兴趣地欣赏了一下月儿的吸着手指睡觉样子和短裙外的雪白的腿,然后关上车门,回到酒吧去抱云水上车。

云水比月儿高,也比月重,横抱不好抱,我只好背着她,我让凌听在陪在身边扶着云水,让老莫拿大家的包出去。

云水胸前二团软绵绵的尤物紧紧地贴着我的背,让我恨不得这条路永远走不完。而斜眼看着老莫手上抱着,身上背着,挎着一大堆的包,像是安徽逃难的难民,心里顿时爽快了不少。

我把云水放到车上,并用车上的抱枕垫好她的头。正要和老莫商量去哪,只见凌听已被老莫叫上了车,然后,老莫贼眉鼠眼地走过说,分头战斗,就钻上车一溜烟地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了。

分头战斗?我看着车上横七坚八躺着的两个小妞,苦笑。

我打电话到广武酒店订了二间标准双人房,广武是广州武警下属的酒店,一般不会被查房,虽然我没有打算干什么坏事,(而且就她们俩醉成这样,就是我有心想干点坏事估计也难),我带二个小妞来开房万一被查,非百口难辩,我每次有战斗基本上会选在这里,这年头安全第一。

好容易把她们俩一个个送上房间,安置在两张床上,盖好背子,我坐在房间的沙发大喘气,出了一身大汗,酒意也全没了。两位大美女喝醉酒后的样子也没有什么美感可言了,但月儿修长的腿和短裙里若隐若现的小内裤还是让我眼有点发直;而云水侧睡的姿势,把她的胸挤了大半出来,更是差点没把我的鼻血给挤出来。

不能再看下去了,我只是个凡夫俗子,早上小弟弟也会升“国旗”,太久没有嘿咻别嘿咻也要打打“飞机”才能阴阳协调。再看下去,我真要忍不住犯罪了。还是赶紧回房间打完“飞机”,好好睡一觉比较安全。

我没有关灯,准备退出房间,不关灯是因为我担心她们晚上起来,找不到灯会跌倒。

正在这时候,云水突然呕了几声,然后爬起身,捂住嘴巴,迷茫的眼睛分明在找厕所,我连忙把她扶到厕所,一边轻拍着她的背,一边递纸巾给她。

吐完后,她感觉舒服了点,也清醒了点,但还是晕沉沉的,她问我这是哪,我说是酒店。我还没来得及解释说只是她们在这间房,我在另外一间的时候,以证明我的清白的时候,她就东倒西歪地上床倒头又睡了。我帮她盖好被子,决定还是留在这里睡了,她们俩都喝这么醉,半夜起来吐什么的还需要人来照顾,再者刚才云水的一番飞流直下三千尺,已经去尽我的所有生理上的**了,让我现在灵魂和**都无比的纯洁。

我从衣橱上方拿了一床被子,这地方是我常来,所以我很熟悉各个物品的位置,我把被子垫在地下,然后舒服地躺下,躺下后我心里在想,是不是我长得太忠厚老实了,所以这二个小妞都不防备我;还是现在的学生都这么开放,这么无所谓……想着想着,困意上涌,很快我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有人下床的声音,我的眼睛努力撑开了一条缝,天已经大亮了,下床的是月儿,她先在床边坐了一会,估计在回神,然后轻手轻脚地走过我的身边,由于房间不大,我躺的位置是两张床的外侧,而且我的头是朝门方向的,厕所是在门口。所以月儿去厕所,一定会经过我的头的位置,当她经过的时候,我忍不住张开了眼,短裙里的风光顿时一览无遗,我看到笔直的腿上,一条白色小可爱包住了月儿的翘臀,内裤上还印有love字样。

月儿还没有出来,云水也醒了,坐起在床上揉着眼睛。这时候,我也不好意思再装睡了,直起身伸了个懒腰,朝云水说,早。

云水回过神来了,大概觉得自己样子太丑,“啊”得一声,不好意思地把被子举起来挡在了自己面前。

我笑了笑,心想你昨晚更丑的样子我都见过,不知道将来如果有机会和你嘿咻会不会有阴影,不由想到昨晚云水胸前波涛汹涌的样子,心里咚地一下猛跳。

为了让她们好好梳妆,我回到了我开的但一晚没入住的房间,舒服地洗了个热水澡,然后躺在了床了,眯了一会。

等她们洗梳好,我把她们先送回了学校宿舍。然后回家,关了,痛痛快快地睡了个回魂觉。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是夜朗星稀的晚上八点了,我打开,发现老莫和月儿,云水都打过我电话。

肯定是叫我吃午饭或晚饭,我先拨了老莫的电话,响了良久,老莫才接,我正要数落他,老莫沙哑着声音说,“我在白云山公园的白云寺的门口位置,你快过来。”,我觉察到有异,问他怎么啦,他说你过来我再告诉你,然后就挂了。

肯定出什么事,我立即穿上衣服,冲到下楼开动车子,直奔白云山。

路上我先给月儿打了个电话,耳边传来月儿清脆如风铃的声音。

“懒猪,睡到现在啊,我和云水想感谢你昨晚的照顾,明天请你吃饭,能不能赏光啊。”

“好啊好啊,这辈子除了我妈之外,你是第二个请我吃饭的美女了。”我一口答应,“我想吃你们学校的食堂饭,回忆回忆我的大学时光。”这样一来既能不拂她们的好意,又能帮她们省点钱,二来我确实想吃学校的菜了。

“好,一言为定!”

“明天中午见,我很能吃的,你们要多准备点菜票哦。”

“好啊,没问题。对了,你和老莫在一起吗?”

“不在啊,我正要去会合他,怎么啦,出了什么事吗?”

电话那边月儿欲言又止地说:“你先找到老莫吧,具体的,明天见面再告诉你。”

我挂了电话,带着一肚子的疑问来到白云山,不过我唯一能肯定的是肯定和凌听有关。白云山五点后能让车开上山,所以我买了票后驱车直奔白云寺。

远远地我就看到老莫的mini停在路边,而老莫坐在往寺庙的路上,手里拿着一瓶酒,双目无神地看着远方。

我赶紧把车停在一边,走到他身边,一把抢过酒瓶,我定睛一看是瓶红星二锅头,而且已经喝了大半瓶了,看来心里的事劲还不小,要用56度的白酒来消愁。

“怎么啦,是和凌听有关吗?”我问。

“不要再提这个女人!!!”老莫骤然朝我吼道,并一把抢回酒瓶,猛地灌了两口,因为喝得太猛了,被呛得在大声咳嗽。

我摇摇头,回到车上取了一瓶矿泉水下来,我从来没有见老莫为一个女人这么生气,但恨之深往往爱之深,我不由重新评估老莫对凌听的感情了。

我把水递给老莫,点燃一支烟,递给老莫然后顺势夺过那瓶酒。

老莫接过烟,一声不吭地一口接一口地抽,一不小心又被呛得咳嗽。

我不吭声,一边陪着他在抽烟,一边发短信给我们的另外一个好朋友小毕,让他火速打车赶来,这种情况我是绝对不能让老莫开车的。

然后我就等着老莫开口,因为我很了解他,这时候最好就是等他自己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

老莫抽完一支烟后,心情平静了一点,开始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昨晚我们分别后,他和凌听去天河北的嘉义国际大酒店开了房(五星级的,老莫泡妞向来很舍得花本钱滴)。

接下去省略了二万字,当然老莫也没有告诉我。

他们一觉醒来后,已经晚上6点多,凌听看了时间显得有点紧张,晚饭也不吃了,说是要马上回学校有事。

老莫没有在意,二人就起身梳洗,恩爱了一会(这段老莫没说,是我根据老莫的习性加上的),然后退房。在路上,老莫发现凌听有点心在焉,不停地看,像在等谁的电话。

到学校门口,凌听先是紧张地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后来应该是没有发现要找的东西,凌听松了一口气,神色也轻松下来了,和老莫在车上缠绵地吻别一会,然后下车进学校。

老莫发现她的落在了位置上,因为刚才太缠绵了,所以也没有发现,于是开了车门拿过去给凌听,二人一时间情意绵绵,也不管了别人了,顾自又吻别起来。

当老莫恋恋离开凌听,回到车里,回味无穷美女的香吻的时候,去发现刚走到校门的凌听,被一个打扮整齐中年男子拦住,拉到校门旁边的角落。并在质问她什么,凌听一开始不吭声任那个男人说,后来凌听也开始在激动地说什么,两人越吵越越激烈,老莫赶快下车去看怎么回事,就在老莫下车走向他们的时候,那个男人很生气地伸手打了凌听一巴掌,但不是很**,凌听看着他,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就跑进了学校。

第五章

老莫一边叫着凌听的名字,一边追着进学校,就在要进校门的时候,那个男子拦住了他,老莫定睛一看,这个男子大概四十岁上下,带了个厚黑框眼镜,头发梳得很齐整,上身穿得衬衫笔挺,灯光下闪着金光的钮扣上的logo应该是阿玛尼的,这件价值至少在三千元以上的衬衫已经很清楚表明了这个人的经济实力。

老莫两手叉在胸前,看着“阿玛尼”说:“她是我女朋友,又请问先生是她什么人。”

老莫回以淡淡地一笑说:“感情的深浅与时间没有太大的关系,我们的一天的感情强过你的一年。”

说完,老莫头也不回地追进了学校,不管管楼的胖阿姨大叫着让他登记,顾自冲上三楼,来到凌听的宿舍,但凌听不在宿舍,问在宿舍的月儿她们,她们也没有看到凌听。她们都问老莫发生了什么事,老莫铁青着脸一句话没说,就冲下了楼。

迎头碰上管楼的阿姨带着保卫科的二个男人气势汹汹地来找他,他**推开了这几个人,狂奔出宿舍楼。

一路上他狂打凌听电话,但是她的电话已经关机了,他又到了相思河,白千层树林等可能去的地方去寻找,只见处处人影双双,但不见凌听。

最后他在校园里的小买部买了瓶二锅头,边喝边开着车转到了白云山上来。

我明白老莫的心情了,如果没有猜错,凌听应该是这个“阿玛尼”的类似“二奶”的角色,“阿玛尼”的所有特征都像是包二奶的男人,40岁的中年人,带港腔应该是香港人,身上的装扮应该是比较有钱的人,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代表这是个已婚男士,我们从来没有看到凌听左手无名指上有戒指,而且大学至少这时候是不允许结婚的。这十几年来香港人在深圳,广州,东莞包二奶的人一直都是络绎不绝。

我拍拍老莫的肩膀安慰他说:“老莫,只是个游戏不是吗,不要对游戏太当真了,这是你经常教导我们的。”

老莫不说话,抬起头,月光下我看到他的眼角分明有泪光,然后他拿过酒猛喝,我没有阻止他,因为这时候喝醉也许是好事,酒入愁肠愁更愁,可是,不喝酒愁就能少了半分了吗?既然都要愁,把自己灌醉什么都不想,是不是会好受点呢。

过了一会,小毕终于气喘唏唏地走上山来了,我们俩就在一边陪在老莫抽烟,安慰他。老莫一会自言自语,一会大吼大叫,在酒快喝完的时候,终于醉倒在一边。

我和小毕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老莫抬上我的车,然后小毕开着老莫的车,一起回到老莫住的地方。还好老莫住的地方有电梯,我们连拖带拉带踢地终于把老莫扔上了床,费的那劲,绝对大大强过哄女孩子上床,那是脑力活,这个却是体力活。

喝醉酒的人特别重,我和小毕累得像条狗似地靠在沙发直喘气,折腾了一晚上,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晚饭也没有吃,老莫从不在家做东西吃,所以家里没有什么库存,只有几听啤酒,我只好让小毕看着老莫,我到楼下小巷的烧烤摊去买烧烤。

广州的走鬼(无证,摆地摊的)烧烤特别多,也特别好吃,虽然不是很卫生,但味道却是实在的好,我是宁可拼着拉肚子也要满足嘴的需求,不就是吃二粒 “泄立停”嘛,怎么能因噎废食呢。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在凌晨很多在夜总会下班的女孩会来吃烧烤。我们经常一边大快朵颐一边秀色可餐。

我一边在等着烧烤,一边欣赏着在吃烧烤的那些刚下班的夜总会的美女。心里也在琢磨老莫的事,我突然想到月儿电话里的欲言又止,对,月儿应该知道事情的真相。

因为担心老莫,那一晚我和小毕在老莫家的沙发上将就了一宿。

第二天中午,老莫终于醒了,情绪也好了很多。我们也就放心了,为了让老莫自己安静一下,我拉着小毕一起去赴月儿和云水的午餐之约。

我们先是回到家梳洗了一番,然后我开车接上小毕,到广外她们宿舍和她们会合。没多久,她们就下楼来了。

月儿穿一身的白色配桔红的运动装,七分的运动裤配以运动鞋,头发简单地扎了个马尾巴,简单而明快。月儿则穿了条牛仔裙,上身套了件v领的收腰长袖 t恤,t恤上画着二个极为可爱的卡通公仔,可爱又尽显身材。我注意到她们脸上都淡淡地上了点妆,加上她们正是青春无敌的年龄,明眸皓齿,一出门,马上就招来了许多的回头率。

我们一行四人来了到了食堂,因为去得早,所以人不是很多,我乐呵呵地拿着盘子,一路不停地点了许多我爱吃的菜,小毕也饶有兴趣点了几样他喜欢的菜。

我们端着一大堆的菜(当然大部分是我点的)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我马上开始大吃起来,这里的菜肯定没有餐馆的精致和好味道,但这些菜让我想起了当年校里青葱岁月,感觉特别亲切。而且昨晚的一点点的烧烤早就被消化得一干二净了,这时候已经饿得不行了。

就在我残风卷落叶地吃了个够后,一抬头,发现月儿和云水抿着嘴在笑。而一边的小毕不紧不慢地在吃着东西。

我觉得这种吃法有点唐突佳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月儿笑着说:“太阳从北边出来了,老拆还会害羞啊。”

我一本正经地说:“如果我在大学的时候,每天吃饭如果有你们这二道菜,我一定赖着不毕业了。”

云水也笑着说:“看你吃得这么香,我也突然发现食堂的菜是这么好吃。”

我们又说笑了一会,我把话题引回到了老莫和凌听身上。

她们俩关心地问:“老莫没事吧。”

我点了点头,“他没事了,但是这是我第一次看他对一个女孩这么认真。”

“听听也是,她也是真的很喜欢老莫,昨天晚上她哭了一晚上。”云水说。

“能告诉我,她和那个男人的事吗?”我点点了头,恳求地看着她们俩。

她们俩对看了一眼,然后告诉了我他们的故事。

“阿玛尼”姓陆,是已婚的香港人,在大陆做生意,三年前的夏天,他把八岁的儿子带到了广州渡假,并想在广州为他儿子请个家庭老师,教他儿子中文和英文。而凌听通过学校的相关勤俭学的机构介绍,去应聘了家庭老师,他们就这么认识了。“阿玛尼”很喜欢凌听,经常约她出去玩,并送她礼物,并追求她,但凌听没有接受他。

后来过没有多久,不幸的事降临了,凌听远在四川重庆老家的母亲生重病住院,手术要将近十万元,而凌听的父母都是下岗工作,连凌听上大学都省吃俭用,供得极为辛苦,哪里还有钱来做手术。

接下来的故事很老套,“阿玛尼”听说后资助了凌听母亲的手术钱,凌听感激之余接受了“阿玛尼”,成了他在大陆的实际上的“老婆”。

“阿玛尼”在广州有一套房,但凌听平时不愿意住那,怕同学说闲话,而且“阿玛尼”平时在广州的时间很少,她一个人在那住很寂寞,所以平时都是住宿舍,“阿玛尼”来广州,才去那陪他。

“凌听自己也很矛盾,她知道他不可能离婚跟她在一起,而她对他更多也只是感恩,并不是爱,后来她和他做了个君子约定,凌听在大学毕业前只和他在一起,不交别的男朋友,大学毕业后如果两人中任何一个人不愿继续,他们就友好分手。”月儿说,“我们很了解凌听,她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孩,虽然我们学校是有些女孩为了贪图享受,被那些有钱人包了,但凌听不是贪图享受,她只是为了报恩。”

我听了后默不出声,我早就听说了广州有些大学生被人包养,甚至去夜总会做台,这是我见过的第一个真人版。

“老莫是她这二年中接受的第一个男孩。”云水接着补充说道。

“凌听现在怎么样?”我问。

“我们下来的时候,她还在宿舍里,不哭了,只是在发呆,我们待会还要打包吃的东西给她。”

我有点为这对痴情儿女感动了,我一直以为在我们这个流行快餐爱情的年代,大家都已经不会再为谁个人流泪,不会再为谁辗转不寐,感情只是认识,吃饭,上床,分手简单的标准流水线。尤其是我和老莫这种“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原用是形容古代妓女的诗,经常被我和老莫用来自嘲)的浪子。我曾经以为浪子不会为谁动心,原来只是因为那个人还没有出现。浪子动真情,却是比谁都来得汹涌。

又闲聊了一会,我们就回家了,经过一夜折腾,我和小毕都有点累。

在离开前,我找了个机会,偷偷地往月儿的磁卡上充了一百块钱,因为我挑的菜又贵又多,花了将近一百块钱,一百块钱对于我来说只是半天的薪水,但对于她们来说就是一个负担了。

在我们上车前,月儿突然想起一件事,对我说:“凌听让我转告你,她可能不能去你们公司上班了,她要我代她谢谢你。”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在发动车子时,我犹豫了一会,放下车窗,探出头对月儿说:“有没有兴趣到我们部门,接受我的折磨。”

第六章

接下来的时间,忙得我团团转,他们看我这么忙,都揶揄我说忙得像条狗似的,我纠正说比狗还忙。

但是,因为我不吃窝边草的誓言,对月儿我是痛斩断尘根,只当她是小妹妹和同事,不再有想法,这也是为什么对她说来我们部门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会的原因,我这是舍小我,成就公司的大我啊,我这是牺牲个人利益,成就公司大利益啊,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了,月儿真的是天生的销售材料。当然,后来我也知道她在学校有一个校草级的男朋友,这让我更是一心把她当做小妹妹,在生活以外的领域里照顾她。

老莫不再和凌听联系了,也绝口不提这个人,但我知道他心里还是牵挂着那个女孩。也许凌听就是老莫一辈子在找的人,只是合适的人没有出现在合适的时间。没有缘份的相遇,本来是一场意外。

累虽累,开心的事情还是比较多的。比如会展中心的项目总算有了点进展了。

我们通过枪手公司(这是it界对某个用户或项目有深厚关系的公司的叫法),找到了另外一条线,分管it建设的钟副市长,钟市长答应把我们的产品推荐到候选品牌里,我们知道这次候选品牌只会有三家,进入候选品牌,也就意味着我们从零机会到了有30%以上的机会。当然,枪手公司开出的价格也是惊人,我和健哥商量后,一咬牙答应了,我们也无可奈何,这是这个圈子里的潜游戏规划,你要是扮清高,就一分钱生意都不要想得到,反正到时候羊毛出在羊身上。

把这件事落实后,已经是下午3点多钟。

我开始打电话给老黄,他是市联合医院网络中心主任,我们在做的一个300万的网络应用项目马上要招标了,指标写死我们的产品的技术参数指标,而这次我们选定的合作的系统集成商在医疗系统的实力也非常强,多所医院的it建设都是他们做的,在医疗系统的口碑极好,所以这个项目是基本上到嘴的鸭子。但越是这种关键时候,我越是得把他给伺候好了,以免出什么意外。

老黄就泡妞这一口喜好,在家他是个好丈夫好爸爸,但也不阻止他隔三差五去到外面风流快活一下。而且他基本上不在晚上出去玩,所以我对症下药,在这个时候陪他去东莞这个全国人民都知道的男人的天堂。

民坊间有种说法,不到长城非好汉,不去东莞非男人。

从广州到厚街只要40分钟左右车程。

在去的路上,我先打了电话给凯撒帝王酒店的霞姐,让她帮我们订了房。

凯撒帝王酒店是东莞厚街的五星级酒店,有道是东莞是男人的天堂,厚街是天堂中的天堂。而那些莺歌燕舞的地方基本藏身于这些星级酒店里,楼下是正规的酒店房间,楼上几层就全是温柔乡了,而外人不预约基本上是进不到这个地方的。

我们径直到酒店三楼的桑那中心后,我报了霞姐的名字,她很快就出现了,穿着一身黑色的职业装。他们这里的部长(领班)全是这种职业打扮,手上拿了对讲机,显得特别专业

霞姐见到我,很开心地搂着我的腰,说挺久没见到我了。我和霞姐嗐聊了几句,然后她把我们引去八楼预订好的房间。

在到房间的过道上,就看见穿流不息地走过三五个为一组女孩,清一色穿着若隐若现性感纱短裙,上身穿着低胸的小衣裳,不用弯腰便已波涛汹涌了。当她们一群一群地从我们身边飘过,是男人都会眼直了。

凭这些女孩的长相,相信平时走在路上,基本上都会引来200%以上的回率,何况现在还是穿得这么省布。

来这就知道了当年的商纣王身处在他的“酒林肉池”是何等奢縻和快乐;来这就知道了什么叫后宫佳丽三千,为什么皇帝老儿不肯上早朝;来这就知道原来你的身体也不如你想像的好。

据说凯撒有近六百个小姐,是这里最大的桑那中心,应该也是全东莞最大的。凯撒的小姐多但质量也高,据说招人的时候,对身高,长相都是有要求的,进酒店后,要培训一个月,内容是“鸳鸯浴“、”波推“、“全国漫游”、“吹箫”、“冰火两重天”等十八般武艺,一个月毕业后,往往老板会带一帮朋友来所谓的考试,如果这帮朋友满意,才能挂牌上岗。

这让我有强烈意愿结识一下这里的老板。

她们还有不亚于正规大公司的管理制度,每个月必须完成多少个客人的任务,如果完成就有额外的奖励,没达成就会被罚钱,而且还有诸如上班不准穿牛仔裤到公司等等严格过我们这些it公司的规章制度。

我们经过的房间还隐隐约约传来阵阵的呻吟声,此起彼伏,老黄看着在眼里,听在耳里,心里已经迫不及待了,一到房间坐下后就催着霞姐去带小姐来

在2004年厚街的小姐很多漂亮过明星,东北,四川,江苏,杭州,贵州,湖南各地的都有,脸蛋和身材基本无可挑剔,这让我真正见识到了中国的地大物博,物产丰富。广州举办的什么“美在花城”那些女孩比起这里的女孩差老远了,强烈建议总策划来东莞开开眼。

老黄挑了二个东北的女孩,白白净净,高高大大,胸前那对小白兔,让人担心一不小心会跳出来,这是老黄喜欢的类型,老黄虽然年近四十,却是精力过人,来这地方一般会来个“双飞”。

我笑呵呵让老黄玩得开心,老黄开心地搂着二个女孩去了另一个房间。

霞姐,看着我。我知道她的意思,因为她想知道我这次是不是和以前一样,不叫小姐只按摩。

我笑笑伸出右手,搂住她的腰,霞姐其实年龄不大,三十多岁,很有丰韵,身材在死板的套装下还是显得很入眼。

我开玩笑说:“如果你出台,我就点。”

霞姐大笑伸出右手食指,在我脸上轻轻地点一下,说:“这么多年轻的靓女你都不挑,我这个老太婆你还会要。蓉蓉在下面等你呢。”

我点了点头,说:“嗯,还是霞姐最了解我。”

我下到了三楼的按摩包间,来到霞姐替我开的房间,一推门,就看见一个穿着粉红色短裙的女孩正坐在沙发上,两手托着腮帮,睁着大眼睛津津有味地在看卡通片《猫和老鼠》。

我一推门,她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因为这里规定很严格,上班时间是不能看电视的。抬眼看到我的时候,拍拍胸膛大吐了一口气,巧笑嫣嫣地说:“是你啊,吓我一跳呢。”

第七章

她就是霞姐说的蓉蓉,是个贵州女孩,是从贵州一个叫桐梓的小地方来的,只有19岁,身材不高,有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一笑起来白晰的小脸蛋上有二个浅浅的酒窝。

我经常来这里,大都是陪客户。我偶尔也会点小姐,但一定是长相清纯的,这样有让我成为日本a片主角的成就感。日本的a片的女主角一般都是长相清纯,身材绝好的,如果只看她们的脸,心里会涌起很多青春梦想,但如果接着再看她们的身体,就只剩下小弟弟有想法了。

更多的时候,我是在三楼按摩房里让个手艺好的女孩帮我放松筋骨。

蓉蓉就是我这时候认识的,当她进来的时候我第一感觉是走错房了,她长得比这里绝大多数的小姐都漂亮,她更应该出现在楼上的房间挣比按摩多得多的小费。

霞姐告诉我,她也劝过蓉蓉好多次,但这小丫头就只做按摩技师。

难得,现在的年代流行卖身不卖艺,因为来钱快,躺下把脚打开,再骚包地叫二声床,白花花的银子就到手了。如果客人技艺精湛,还能又挣钱又享受。

后来,我来的次数多了,和蓉蓉也很熟悉了,我曾经问过她这个问题,她告诉我说她不想,这地方她再做一段也要辞工了,想回家陪生病的爸爸或找个人嫁了。

蓉蓉一边给我按摩一边和我聊天,她告诉我她再过下个月要回家了。

我说:“那不是以后很难见到我的蓉蓉了,下周找一天过来,我请你吃饭,为你送行。”

她很开心地答应了。

蓉蓉按摩的技术很好,力度和方位都很到位,我每次按按着就舒服睡着了。

今天在按摩的时候,不知是有意无意,她的小手在按摩我的大腿的时候总是不经意在我的小弟弟身上掠过,弄得我的兄弟冲天而起。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说:“蓉蓉,换个地方按,不然这边按完,我就得上楼去找人接着按或者回家打飞机了。”

蓉蓉吃吃地笑,说:“梁哥,我老和姐妹说起你,说你是个好男人。”

我闭上眼说:“现在说谁是好人,是骂他。”

蓉蓉立刻着急地解释说:“不是,不是。梁哥,是夸你呢。”然后又笑着补充说:“可是那帮姐妹都不信,说你一定是阳萎,不然怎么会只按摩不找女人。”

我哈哈大笑,说:“把你这帮姐妹号牌给我,我吃十个伟哥来点她的灯。”

蓉蓉也用手遮住嘴大笑,说:“梁哥,说真的吧,其实这我也挺奇怪的。”

我抬起头很认真地看着她,说:“我怕回家被我们家蓉蓉罚滴蜡烛,抽皮鞭。”

蓉蓉也认真看着说:“不会,但我会咬你。”说着就在我手上轻轻地咬了一下。

我们像往常一样边按边说笑。

突然,蓉蓉有点红着脸地说:“梁哥,问你件事。”

我奇怪地说:“好啊,怎么啦?”

蓉蓉说:“我有个老乡介绍一个香港人给我,说是看了我的照片后,要给一万港币来帮我破处(给处女开苞),我不想,但是想着如果有这一万,我爸爸就能够到更好的医院去看病了,我弟弟也能继续上学了。”

我看着蓉蓉,不知道说什么好。

知道其实这是很多来东莞女孩最后的共同的结局,何况是蓉蓉这么漂亮的小女孩,当她来到这个笑贫不笑娼的地方,已经注定了会有这么一个结局,而她能够独善其身这么长时间已很难很难。

我只能说:“蓉蓉,什么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的安全,你一个人在外面,如果有什么事,家里人会急坏的。”

蓉蓉叹了口气,眼里隐隐有泪光,说:“我知道。”

我只能逗她开心,说:“蓉蓉啊,我下周来请你吃饭,送你一个你最爱的hellokitty的大公仔,比你还大的哦。”

蓉蓉转过头偷偷抹了一下眼睛,回过头笑着说:“真的啊,骗人是小狗。”

这时候,霞姐下来说老黄已经出房间了,休息大厅等我。

我起身让霞姐告诉老黄我马上出来。

走的时候,我除了留下一千付老黄的小费,其他大概还有三千多元全部给了蓉蓉。我帮不了她太多,认识这么长时间,我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一样看待,但我能做的,可能也只有这些了。

蓉蓉死活不要,她本不是个贪心的人。

我还是把钱塞在她手上,说:“你认不认我这个哥呢?”

蓉蓉说:“认!”

“好,那这些钱给你爸爸治病。”

看着我坚决的眼神,想到爸爸和家里的窘境,蓉蓉终于把手收回去了。

在我临出门的时候,蓉蓉突然搂住我的头,在我嘴唇上亲了一口。

我知道这一亲并不是因为那三千多块钱,这一亲很是让我回味了一会,毕竟这是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主动献吻。

出门看见心满意足的老黄正和他的二个小妞走下来,老黄的左手在一个妞的屁股上,右手还伸在另外一个妞的衣服里在摸她的胸。

我们驱车回广州,在路上,老黄很开心地和我东扯西聊,也说到了他个人的一些私事,这是把我当朋友的信号,我也知道我的这单生意基本上搞定了。

回到广州,送老黄到中山大道的家,还不到七点钟,老黄平时也差不多这个时间回到家。时间控制得极为的好。

我送了老黄后回到了公司,一下午不在公司,我得回去处理邮件。

我疲惫地回到了公司已经八点多了,广州的上下班时间等红绿灯,可以把头发都等白,把姑娘等成大婶。

到部门的位置时,我看到大家都走了,只有月儿和云水在说着话。

看到我回来,她们很开心地问我怎么这时候还回来。

我开玩笑说,家里养了二个美女,怕被人偷了,要回来时刻守着。

我正在回邮件,小毕msn上给我发信息,原来他也还在公司加班,于是我约他等会一块吃饭。月儿已经约了一个客户,去吃饭了,所以我问云水要不要一起,云水欣然接受,说晚上反正没什么事,愿意去蹭饭吃。

处理完邮件,已经九点多钟,我们去了天润路一家叫“左鳞右鲤”潮汕菜馆,我最喜欢里面的炒海瓜子。

小毕很快赶来了,我很饿了,基本上一上菜就埋头苦,而小毕和云水则是边吃边聊。

我突然发现小毕在云水面前很能聊,平时这哥们是属于内秀性的,精于行拙于言。

而云水更是让我彻底改变我对“胸大无脑”的封建看法,云水平时文静静的,但她的iq绝对要高于我们这些自命不凡的所谓it白骨精(白领、骨干、精英)。

我对云水注意开始由胸升高到脑袋了。

饭后,小毕殷勤地要送云水回家,出来工作后,云水和月儿在东埔附近租了一间小房,方便上班,只有要回去考试什么的时候才会回学校。而小毕住水荫路,一东一西,完全不顺路,云水笑着婉拒了小毕,要自己打车回去。

我住在骏景,和云水是中山大道一条路的,见云水执意不想麻烦小毕要自己回去,我就说:“云水,要不我送你吧,反正我也顺路。”

没想到云水欣然答应。看来小毕只好改天给他表现的机会了。从今晚的苗头来看,我们的小毕同学是“春心已共花争花发”,喜欢上人家了。

因为和云水也很熟悉了,在路上,我和她九不搭八地嗐扯一通,也乐在其中。

云水问我:“老拆,你有女朋友吗?”

我说:“固定的?非固定的?还是性伴侣?”

云水嚼着口香糖,眨吧着水灵的眼睛,调皮地一笑,说:“固定的有几个,非固定的有几个,性伴侣有几个?”

记得听说谁过,如果哪个女孩问你的私生活,那表明对你有意思。不会是云水对我芳心暗许了吧?

我回答说:“固定的暂时没有,非固定正在找,性伴侣今晚没有,当然你愿意除外。”

云水胀红了脸狠狠地打了我一下。

我大叫:“喂,谋杀亲夫啊。”

云水乐呵呵地端祥了我一会,说:“咦,老拆,问你一个问题?”

我把车向右靠进快速道,以超过前面一辆贴着“实习”字样的本田飞度,这“小飞”开得比较乌龟快一些。我用余光一看,好象是一个长发的小妞在看,就原谅她了。

我回答道:“说吧,正经的我全不知道,不正经的我就是活字典。”

第八章

云水说:“你相信天长地久的感情吗?”

云水大笑:“老拆,你坏死了。”

云水说:“哦,你这么小心眼就这么坏啊,偷看女人洗澡!”

我说:“没有办法啊,我十五岁才开始看a片,十六岁才第一次交女朋友,女朋友十七岁才让我探索女人的奥秘。这之前,也只能这样将就着自学点生理卫生知识了。”

“那你和你的第一个女朋友在一起多久呢?”云水追根刨底。

“二年,我把第一次给了她,她得到后就不珍惜我了,把我给蹬了,惨着啦。”我在一个红灯前停了下来,点燃了一支三五。

云水不信,说:“老拆,是你蹬了人家吧。”

我重重地叹了口气,看着云水说:“你觉得我是这种人吗?”

云水耸了耸肩,说:“不知道那时候是不是,但我们都觉得你不如表面表现的那么坏,其实你挺好的。”

“我们?还有谁啊”我问。

“月儿啊,她说你是那种有色心没色胆,外面看起来坏坏的,其实是让人很有安全感的男人。”

有色心没色胆?我顿时语结。

“还有,那天吃完饭,你是不是悄悄打了一百块钱到月儿卡上。”

“呵呵……有这么好的事,卡里自己会长钱出来啊,我把信用卡给你们,也帮我长点钱还卡数。”我装傻。

云水笑着说:“还有那天晚上,如果不是你也留下和我们一起玩,我们可能也会和若蕾他们一起回去了,我们大学四年很少和男生玩得这么疯的。”

“我很后悔啊,当二个美女躺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到天亮的时候,她们已经起床了,如果老天给我个机会,我会对她们说三个字……”

“什么啊,我爱你们吗?那也太搏爱了吧。”

“喂,那是四个字好不好。我的那三个字是,请躺好,如果要加上个次数……”还没等我说完,云水已经笑着拿起车上的抱枕砸我,不让我说下去。

不知不觉到了棠下小区了,云水和月儿租的房子在里面。

但云水没有下车的意思,她说:“老拆,能带我再兜兜风吗,这几天工作累坏了,我想散散心。”

我说:“好啊,不怕美女提要求,就怕美女没要求。”

我把车开到了附近的奥林匹克中心体育馆,慢慢地饶着馆在兜圈圈。

体育馆周围的排排路灯透过树叶,在路上投下错落有致光班,这里比较安静,车不是太多,挺适合情人在这兜风谈情的。

当然如果再来点月光,让男人借借题发挥就很完美了。

关系刚开始的,可以说你的眼睛就像明月一样照到我的心里之类肉死她,肉死自己的情话,然后借势就长驱直入来个深情的法国式湿吻;如果关系深入一点,可以借景类比说,天上的月亮真圆啊,然后乘机把手伸到女朋友衣服,当然速度要足够快,要让她没反应过来反抗之前,深情地告诉她,她的胸和月亮一样的圆,一样的可爱,如果她也认同你的说法,那离你赞美她的全身的时间估计不会太远了。

只可惜广州的天空从来没有晧月当空的时候,永远也是一副晕晕黄黄,半死不活的样子,也让我从没有这个机会夸女孩的眼睛,你总不能指着晕黄的月亮夸她的眼睛啊,那不是间接说她老眼晕花吗,简直是找打。

云水说:“老拆,刚才的话题你还没有正经回答我呢?”

“什么问题啊,哦,天长地久的那个啊,”我在路边停下车,打开车窗,点燃了一支烟,看着她说:“也许吧,你和男朋友**用套,还是吃药啊。”

我的问题实在九不搭八,把云水给问蒙了。

她笑着说:“什么和什么嘛。”

我一脸坏笑地看着她,又再问:“用套还是用药呢?”

云水不搭我这个茬,说:“我现在没有男朋友啊。”

“以前呢?”我死追不放。

云水吃吃地笑:“你改行做性知识青春热线主持人了啊。”

看着她窘迫的样子,实在是可爱极了,让我很有亲她的冲动。

我放过她了,我说:“避孕药的有效期三年,套套的有效期五年,很多时候,药和套套还没有过期,爱情就已经过期了。”

云水点头,认同说:“是的,现在社会的诱惑太多,比套套有效期还长的爱情,真的不太容易找了。”

她又转过头,用她那会说眼睛看着我,说:“老拆,你还真挺有才的啊。”

我心里乐滋滋地,嘴里上却装着很不在意地说:“怀才和怀孕一样,时间久了才会被人发现的。”

今晚广州连晕暗的月光都没有出来,我眼睛正四处寻找可以来赞美云水漂亮眼睛参照物时,我的不适时机地在我裤子里又震又叫起来。

我在心里强烈地问候了一下打电话人的母亲,然后拿起电话一看,我心里又连忙收回刚才对她母亲的问候。

“凌听,你好。”我接通电话。

“你好啊,老拆,在干吗呢?又在外面泡妞吧。”电话那头凌听的声音听起来心情还不错。

“你怎么知道啊,莫非你就是传说中的仙女啊,我正要献出我的初吻。”

“初吻?”电话那头完全不信。

“是的,今天的初吻。”我解惑道。

电话那边咯咯咯地笑个不停,我可以想像出这时候电话那头笑意盈盈的凌听是何等的明媚。

“凌听,是不是有事找我?“我问。

“是的……”凌听有点欲言又止。

“是不是有关老莫的?”我猜。

“他,这一段好吗?”凌听问。

“他啊,很好啊,能吃能睡,身体怪棒吃嘛嘛香。”我顿了一下,说:“虽然他没有说,但是我看得出,他很想你。”

电话那头久久没有说话,再出声的时候,我听得出好象是哭了,因为鼻音有点重:“老拆,谢谢你了。”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云水说:“是凌听吧。”

我问云水:“凌听最近怎么样?还和‘阿玛尼’在一起吗?”

云水知道我说的“阿玛尼”是指谁,回答说:“我到公司上班就很少见到她了。那件事情之后,凌听就向,那个,那个‘阿玛尼’提出毕业后要分手。”

“‘阿玛尼’同意吗?”我问。

“其实那个香港男人也是挺好的一个人,他同意马上就分手,而且分手前还给了一笔钱的凌听,但凌听没有要。”

这也许本来就是一场生意,双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换了我也会觉得这是笔极为划算的生意,只花了这么一点钱,就得到了凌听,这个在家看着舒心,出门带着开心的漂亮小妞。

不过话说回来,最划算的还是老莫,没花钱就得了凌听的身心,这坨不肥沃的牛糞上还尽长鲜花。我也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我这么肥沃的土地上咋的就尽长草不长花,人与人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云水看我半天不说话,问我:“怎么啦,老拆。“

我回过神来,笑着胡说八道:“没呢,我在想我今天的初吻怎么才有机会送出去呢。”

云水回笑着打趣说:“对面那个小店的阿婆是合适的人选啊。”

我正要顺杆子上占两句口头便宜,电话又在口袋里抽筋似地又叫又震。

我在心里问候完打电话人的母亲及姥姥后,拿出电话一看是老莫,多问候了一下他家大爷后,接起电话来。

电话那头一片喧闹声,老莫在电话那头语无伦次地大声叫嚷:“老拆,快过来,快快过来啊,我们在,在喝酒,什么,在哪啊,在,在国会啊,快点过来,再不过来,这里好多的靓女会,会,把你的小弟弟给切,切了。”然后竟然就把电话挂了。

国会是广州很有名的一家夜总会,美女如云。老莫那样子估计是喝高了,看来我得过去一趟,不会老莫也为自己啊,这么多美女凭什么就没有我的份啊。

我还没开口,云水先开口说话了:“是不是有事?你快去吧。”

“老莫喝高了,我去接应他。”我解释说。

善解人意的云水催我快去,我把她送到了楼下,便快马加鞭赶往国会,心里在说,美女们,我来了。

第九章

国会在火车东站旁边,我从车陂路拐上广圆快速后,三下二除五就来到了霓虹灯四闪的国会夜总会。

李玲见到我,很开心地张开双臂拥抱了一下我,说:“梁哥,怎么这时候才来啊。”

“818房,你今天要叫谁来陪你啊?”李玲问。

“露露在吗?”我问。

“露露已经去坐台了。”李玲说。

“罗灵?倩文?叶子?”我问。

“唉呀,罗灵上个礼拜去深圳了,好像是被一个香港老头包了,倩文今天身体不舒服没来上班,叶子换场去地中海了。”李玲回答说。

“那你帮我挑一个吧。”我径直走向818房。

李玲很干脆地回答道:“梁哥,你放心,我知道你的口味,一定让你满意。”

一进包厢门,莺歌燕鸣声迎面扑来,里面大概有十几号人,六七个男人,其他全是小姐。而莫成都同志正搂着一个小妞在唱歌,不,准确地说是在吼歌。

一见我进来,那些人立刻很开心都大叫要罚我酒,我定睛一看,全是熟人,烟草公司网络中心的大赵,老刘,省信息中心的老潘,老杨,暨大计算机中心的王教授。

我和老莫在生意上经常和他们打交道,也经常一块玩,所以很是熟悉。

我乐呵呵和他们打了一圈招呼,刚坐下来,老潘就已经端了三大杯的酒放在我面前,我扫了一眼,今天喝的是人头马xo,老莫的银包又要大出血。

我拿起酒杯一一和他们碰了一下,然后我把那三杯酒一干而尽。

我知道这种场合,是宁可伤身体不可伤感情,宁可喝醉也不后退。所谓酒代表人品,如果你连喝酒都扭捏,那么生意别人也不太放心与你合作。

老莫这时候也摇摇晃晃地颠过来要和我喝酒,我一把拉他坐了下来,自家兄弟这时候凑什么热闹,要喝回家喝,两人吹瓶,喝死拉倒。

没想到老莫真是喝多了,一没坐稳,重重在扑在我怀里,压得我直嘶牙裂嘴。

我一脚把这农民踹到旁边的位置上,他一把压在坐在那的小妞身上,然后借酒抱住人家就乱亲起来。

我回头看大赵,老刘,老杨,王教授他们正在一起玩大话骰。

大赵的手正在他身边小妞的衣服里上下探索,一边玩骰子一边自得其乐,老刘更直接,抱着他的小妞,由小妞来玩,而自己的双手也没闲着,在这小妞身上“八十天环游地球”一番,最终是停在了人家的珠穆朗玛峰上。

我拉着老潘加入了战斗。很快战火纷飞,赢的人、喝酒的人都自得其乐,一时间觥筹交错,很是开心。

但是不多久,就出了点状况。老杨点的小姐是四川人,玩骰子的水平确实不错,人长得也很漂亮,但就是辣椒吃得太多的缘故吧,说话特别的冲,赢的时候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老潘在她手下输了好几杯了,于是不服气冲着她,专门去开她,但她的运气也实在好,老潘几把都偷鸡不成蚀把米。

赢了之后,这小妞开始得意洋洋,对老潘说:“多二个你也玩不过我的。”

这把老潘气坏了,但老潘又自持身份,不好意思朝一个小姐发脾气。

我见状向老潘使了个眼色,又附耳跟身边的大赵说了一句话。

我们三个开始联合起来,叫的时候,彼此都不开对方的,而且算好轮到四川小妞叫的时候,那个数字就是最危险的数字,她一叫完我们就轮着开她。

没多久,四川小妞就喝了将近十杯的酒,她没有看出我们在联合算计她,只是觉得自己运气不好,一边喝酒,嘴里还一边不服气地叫叫嚷嚷。

但很快她又喝将近十杯,冲到厕所里去吐,半天没出来。

我摇了摇头,正要让人去叫李玲,李玲刚好推门而进,带了一个漂亮女孩进来,身材不高,长得很可爱,有点像演《粉红女郎》的“万人迷”陈好。

李玲对我说:“梁哥,她叫乐乐,长得漂亮吧,是湖南的女孩,刚来这上班不久,今天本来请假了,但你来了,我知道你喜欢这种可爱型的,我特地打电话把她叫了回来。”

我点了点头,让乐乐坐下来。

这时候那个四川女孩才从厕所出来,一出来倒在沙发直喘气,半天爬不起来。

我叹了口气对李玲说:“你把叫人这个女孩带走吧,再喝下去她今天非喝死在这里不可。”

李玲赶快叫了她的一个老乡过来,扶着她走出去,我把三百块钱的小费给了她老乡,让她转交。

我知道这些欢场的女孩子也很不容易,喝酒卖笑也只为了生活艰难。

这次也只是给这个女孩一个教训,以她的性格在这种欢场里混,迟早要吃大亏。我见过这里的客人硬灌一个小姐喝了一瓶的洋酒,只因为这个小姐言语不惧得罪这帮人,结果那个小姐差点没被喝死,整整住了一个星期的院。

我叫李玲重新帮老杨叫了一个小姐后,重开战局。由于刚才的事,大家都有点兴意索然。

我站了起来说:“我们换个新鲜花样来玩吧。”

我的玩法是,每个小姐值三杯酒,可以转让,如果你累积输了三杯酒,又不想喝酒可以把你的小姐转让给别人,当然你也可以直接去抢别人的小姐,但如果你抢不成功,就要直接喝三杯酒。最后谁家收养的小姐最多,就奖励所有小姐在他脸上印一个唇印,然后拍照留念。

大家轰然叫好,并迫不及待地要开始。

自古以来,男人的价值很多时候体现在对女人的拥有上,就像皇帝老儿,三宫六院也只是个身份的象征,象征他是天下最权威的男人。但如果真的每个妃子都要宠幸过去,他估计早就精尽人亡,他要的也只是那种天下拥有女人的满足。

我的提议唤醒了我们这帮男人骨子里潜意识的拥有天下女人需求。

这时候,原来喝多了在旁边睡觉的老莫,一觉醒来,见有这么的好事,也想来参加,但立即被我们踢回沙发里,并无耻地把他的女人充了公。

几轮下来,战火纷飞,每个人都往死里地抢女人,最后是酒量最大的老杨,硬是凭着他那二斤二锅头的酒量,几乎抢走所有的小姐,除了我死守住的乐乐,男人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枉为男人,谁把乐乐抢走了,我就盯着他直到抢回乐乐为止,但为此我也付出沉重的代价,喝得我天旋地转的。

散场的时候,我们怂恿小姐们把老杨的上衣扒光,把老杨按倒在沙发,然后重新涂上唇膏,在他的脸上,身上留下了无数香唇印。

一时间,可怜的老杨身上像是中了敌人的无数颗子弹,头发凌乱,衣冠不整,全身上下,包括他的白色的裤子上都到处是红红唇印。

我们估计老杨如果这样走出大街,走不出一百米就要被警察当疯子抓进去了。而且这样就回家他老婆一定把他生吃了。

我打了个电话到旁边的天伦万仪大酒店为他定了个房。

然后,老杨也不擦身上的唇印,说是要享受长一点时间的胜利果实,穿上衣服,告别他的三宫六院,只搂着他点的那个女孩,得意洋洋,一步三晃地去酒店开房了。

我叫醒老莫,这时候,他已经比较清醒了,他结完帐后,乐乐送我们下了楼,我抱住乐乐在她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乐乐也在我脸上回亲了一口,然后上楼去了。

老莫见我已经东倒西歪了,便不准我开车,由他把我送回了家,而我的车第二天再过来取。

在下车后,上楼前,迷迷糊糊的我居然记得告诉了他,凌听打电话来的事。

然后三步一摇,七步一晃地回到家,头倒下笔直地倒在床上,然后像头死猪一样地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急促的电话铃给吵醒了,我没理它,换个姿势又睡着了。没想过这个人还挺执着,不停地打过来。

我伸手摸着了,努力把眼睛顶开一条缝,模模糊糊看到是瑶瑶打过来的,我向右侧翻过身,按了一下接听键,把整个电话搁在我左边脸上。

只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瑶瑶的声音:“懒猪,还没起床啊,都几点了啊!”

我用几乎是梦呓的声音回答说:“这么早起床干嘛?”

瑶瑶在电话那头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啊。”

我回答说:“早起的虫儿被鸟吃。”

瑶瑶乐得咯咯直笑说:“快起床了,我们之前不是定好了吗,十点钟你这个公司topsales给所有新进公司的销售和助理做销售技巧培训。”

今天,做销售技巧培训,十点钟?!我一激灵,噌地从床上做坐直起来,“嘡”地一声脑袋撞上悬挂在床上面的伸缩灯的金属罩上。

第十章

我顿时“哎哟”一声捂住了头。

我赶紧看了一个时间,九点三十,时间紧迫。

我一边洗澡,一边刷牙,这样节省时间。

洗好澡后我三下两除二,套上衣服,跳进鞋子,拎上电脑包,把剃须刀扔进包里,挤了一泡啫喱水在手上,冲出房门。

在出租车上,我就着倒车镜,把头发梳得油光发亮,又让出租车师傅喷打开洗前车玻璃的喷水,就着那小水柱我洗了洗手。

然后开始刮胡子,对着倒车镜系领带,到了公司门口下车,我已经又是一个精神熠熠的it白骨精了。

到了会议室门口,正好十点多三十六秒,瑶瑶在门外等我,让我赶快进去。

我把电脑包给瑶瑶,让她帮我放到我位置上,然后我整了整衣服和领带,捧着电脑,推门进去了。

里面已经坐满人了,月儿,云水她们都在。

公司为我准备关于团队合作的标准ppt(幻灯文稿),这是专家写的。但我决定不按稿子来讲,因为我根本就把这事给忘记了,从来没有认真看过这个 ppt,我在路上左思右想最后还是觉得以其念稿子,不如从我对团队理解和亲身经历来做这个培训,好歹我也是做了这么多年的销售,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我的开场白是:“每个人对团队或团队的作用的理解不一样,我的理解是,不怕虎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下面顿时一片笑声。

我笑了笑,接着说:“当然我说的猪一样的队友,不是说他经验不足或能力不行,而是说他没融到团队里,没有团队合作精神。

为了加强互动交流,我开始提问:“有谁知道在中国it界的老大之一,中国最大的网络公司华为公司,在团队合作方面提出什么理念吗?”

有几个人回答了,但都不对,坐在右边角落的短发女孩子回答说:“好象是叫什么群狼理念。”

“bingo!加十分。”我从讲台下拿出一包瑶瑶为我准备好食品,递给这个女孩,当做奖品,现场气氛一下活跃起来。

这一招也是我从专业的培训公司给我们培训的时候学来的,这样可以增强现场气氛,理同于歌星开演唱会,一定要和观众搞搞互动,握握手什么的。当然可以学习不能照抄,如果我也和大家握手,估计会被人认为我走错地方了,该回青山精神病院的走到这了。

“华为的团队理念叫群狼哲学。什么叫群狼哲学呢?狼平时是孤独的,一个人在觅食,但当他看到强大的食物的时候,他不会自己逞英雄冒险去孤身去攻击,而是会用叫声招击同伴一块来攻击,是动物界里最讲究团队合作的团队。”

我停了停,继续说:“我在动物世界节目里里看过这么一幕,一群非洲狼在围攻旋角大羚羊,旋角大羚羊是非洲羚羊里何种最大的一种,身高达二米,重一吨,而且身手敏捷。对于狼相对这么瘦小的动物要吃它们,是很难的。狼是怎么通过团队做战来实现的呢?”

“首先,狼先招集自己的同伴,然后挑好一个比较瘦弱,又落在后面的旋角大羚羊,开始轮流进攻,他们的进攻不是一窝蜂地去,而是分好工,一只一只有秩序地。你想旋角大羚羊这么大一只,又这么一大群,你一拥而上,如果被旋角大羚羊发现了,转头一顿猛踩,不是成狼肉番茄酱了。”我刚说完,下面又一阵的笑声。

“狼一只一只地冲上去,轮流去咬这只羊,每次它们每人次,对不起是很狼次,只咬一口,狠狠的一口,然后迅速退回到狼群中。这只可怜的羊慢慢地流血过多,最终倒地成为狼的口中之食。”我讲得一时性起,一屁股坐在讲台的桌子上,手舞足蹈口沫横飞。

“所以我刚才所说的猪一样的队员,并不是指能力不行经验不够,其实如果不能认同这个团队共同的价值观,不能和这个团队拥有共同的大目标,那么他的能力越大,危害也越大。

说完,我忍不住拆开了一包饼干,拿了一包出来一边说一边吃,因为没吃早餐肚子饿得我发晕,严重影响我的发挥,我也顾不上是众目睽睽了,在吃的时候,余光扫到月儿在捂嘴笑,云水也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

吃了一块后饼干后,我又喝了点水,感觉胃里暧和多了,人也精神多了,于是继续开始往下说。

“就像刚才的例子,如果只有一头狼去捕猎,不团队合作,我估计就是二郎神的啸天犬也悬,就它那身子骨,一屁股就被坐成狼皮的真皮钱包了。”下面一阵会心大笑。

接下去我开始用亲身经历的事情来继续阐述我理解的团队合作。

二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我总算忽悠完这堂培训课,一脸疲惫地回到位置上的时候,瑶瑶过来找我。

“老拆,你真行,大家反映你的培训很精彩,是这几天听到最生动的培训,梅姐还说要请你到别的平台去做培训呢。”

月儿和云水这时候也过来了。她们也不停地夸奖我的培训,说是语言生动,表情丰富,案例很有意思。

三个美女一起夸我,搞得我像《阿甘正传》开场的那根鸟毛一样,飘了起来。

就在我正在暗爽的时候,健哥出现了,让我到会议室有事沟通。

唉,这个死胖子为什么总是在不合适的时间出现在不合适的地点。

我跟着他到了会议室,会议室里有一个人正在等我们。

我的眼睛一亮,觉得会议室刹那间明亮起来,里面的女人一头微起波浪长发,柔顺地流淌在她的螓首蛾眉的脸蛋旁,华容婀娜,衣着得体,她的美丽与月儿、云水她们明眸皓齿的青春无敌的美不一样,那是一种成熟女人才拥有的岁月累积成的美丽。

她叫采韵,正是我们在做的会展中心的“枪手”,她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的老总,但据说这家小公司在背后操作广东许多的大项目。是很有实力的人物,但从人淡如菊的外表和她细声慢语的说话,我真的和一个商场强人联系不在一起。

我们坐了下来,和采韵开始聊起了这个项目。

目前这个项目有八个品牌在竞争,每个品牌身后都代表了一派势力。“卡而特”最强,它的身后是商务部的副部长级的人物,其次是“北顶”它身后是某个黄姓的**,然后是“捷网”它的背景是省里某个相关副厅长,再次之就是我们的品牌“思特”,身后是分管钟副市长。

这种大项目最早拼的是品牌入围,然后就进入最关键技术参数和解决方案,因为技术参数如果能把自己的优势而别的品牌的弱势的参数写进去,那么就能提高自己的分数,把对手拉开,最后的才是价格。

这种大型运作型的项目的价格不像一些小型的投标,价格是最关键的因素,这种大项目价格一般占的分数只在50%左右,而且分数的标准是最高价与最低价之间的平均值,因此,杀低价往往是自掘坟墓。

所以,第二步就是最关键的环节了,这个环节又是最复杂的环节,因为技术参数的决定是由信息中心的专家组来写定的,这个专家组的组长就是黄主任,组里目前了解有五位组员。取得黄主任的支持当然是最重要的,但是其他五位组员也不可忽略,因为他们也有提出自己意见的权力。

这一个环节搞定也并没有万事大捷,因为投标时解决方案分数的认定还会有投标中心选定的十位专家组来打分,可以确认的是专家组里一定有黄主任和他的两个同事,其他的七位专家由投标中心在专家数据库里随机抽出。

目前的情况是我们基本上已经确认进入三个候选品牌,钟副市长在帮我们的时候,在得到分管的蓝副省长的支持后,很巧妙地用了支持国产品牌的理由,因为其他三个品牌都是国外的品牌,所以我们的品牌与“卡而特”“北项”最终入围,而“捷网”没有进入,那个副厅长曾经大发脾气,但毕竟没斗过其他二个北京的强龙和钟市长这个地头蛇,就这样被踢出局。

采韵最后说:“目前项目还在前期,我们帮你们的品牌入了围,接下来更多的工作就在你们这里了,要拜托俩位了。”

我说:“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在接下来确定技术方案的时候,如何得到黄主任支持。不知道钟市长那边有没有好的办法。”

采韵说:“黄主任这个人的水平在整个中国都算是一流,在业界的名声又大,脾气犟也是出了名的,他软硬不吃,钟市长也拿他没有办法。希望小梁你们去想想办法。”

第十一章

我们又谈了一些具体事情的分工,我这头负责去做黄主任的关系,采韵去做投标中心专家组的工作。

在进电梯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来什么,对我说:“黄主任有两大爱好,围棋和书法,可能对你们做工作有帮助。”

健哥和我一边往回走一边絮絮叨叨地说:“这女人真是正点啊,听说她是钟市长的情人,神通广大啊,还有黄主任的事就要交给你了,老拆你人多路广,一定有办法。”

一有困难就把问题给我,面对这种好老板,我真是无语得一塌糊涂,不过这事反而激起了我的好胜心,我决定管他是狼窝是虎**,我都要去闯一遭!

下午我一边琢磨这事,一边处理邮件,不知不觉就到下班时间了,这时候老莫打了电话过来。

“回过神没有,你。”老莫问。

“没,更晕了,我一早就来公司做了一上午的培训。”我有气无力地答到。

“待会一块吃饭吧。”老莫说。

“好吧,喝杯回魂酒,饭后顺便再带我去国会拿车,我车还在那呢。”我同意。

我回头就和月儿说:“叫上云水,你老莫哥哥晚上请你们吃大餐呢,快挑个贵的地方吧。”

月儿一阵欢呼,立即跑到云水的位置上去告诉她了。

我们去了林和东路一家叫“毋米粥”的地方吃饭,这家是以打火锅出名的,他们的火锅底是一种叫毋米的粥汤,用这种汤打火锅,煮出来的东西特别鲜嫩。

天河北有二家饭店是人气旺到不行的,一家是炳胜,一家就是毋米粥,这两家基本上临时去吃都要排巨长的队,广州吃饭的地方有个特点,越是要排队越是多人等着吃。如果有一天我开饭店,前一个月,我一定请我的七大姑八大妈全来免费吃饭,每天没事干就在门排队撑场面,一定特火。

坐下来后,我和老莫先叫了一瓶啤酒,在喝醉的第二天再喝一杯酒,我们称之为“回魂酒”,据说有护肝护胃及增长酒量之功能。

席间,月儿与云水和我有说有笑,亲密无间地样子,让老莫特羡慕和忿忿不平。

老莫无不酸意地说:“真后悔当初把你们这两个美女发给你,老拆,让你捡了大便宜了。”

然后见我没什么反应,老莫又存心挑拨,说:“不过老莫你可要小心,脚踏两条船是要翻船的。”

我认真地答道:“那我就直接站在水里。”月儿和云水在旁听了都哈哈大笑,用小手捶我说真无耻。

老莫又继续挑拨:“老拆,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月儿和云水都掉水里,你会先救谁?”

这一问,月儿和云水都放下筷子,看着我。

我顿时语塞,这个问题真难倒我了,其实在心里,我是很喜欢月儿和云水的,但是到底喜欢谁多一点,真的是不知道,平时月儿有男朋友,我有意和她保持距离,而云水就比较的亲密一点。

我挠挠头正要换个话题,老莫看出我的窘态,乐不可支继续逼问我,月儿和云水眼神也分明告诉我她们很想听到答案。

“救月儿吧,因为月儿不会游泳,云水会游泳,可以撑一会等我来救她。”我只好照实说,前几天我听到云水和同事一起去游过泳,而月儿在闲聊的时候曾经告诉过我她是旱鸭子。

我看到月儿开心之余还是有一丝不满之意,而云水脸上明显划过失望的神情。再一看,老莫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在旁边直乐。

我顿时在心里对老莫用上了满清十大酷刑,竹签插指缝,然后灌辣椒水,再割掉他的小弟弟,让他生不如死。

我赶紧转移话题,要不我就要死在她们的眼光里了,我说:“老莫,你给凌听打电话没有,她昨天问我你的情况来着。”

这下终于轮到老莫紧张了,但他还是装着若无其事地样子说:“真的吗?她说什么?”

这下轮到我折磨他了,我故意不告诉他,惹得他直说我小样。

云水看不下去了,就告诉了他,昨天凌听给我电话的内容。

我接着挑逗他说:“就问你的情况,也没有说什么别的,正常问候。”

老莫也不理我,装做很无所谓的样子说:“那替我谢谢她了。”

我乘机指着老莫说:“妹妹们啊,挑男人一定要挣开你们明亮的眼睛啊,遇到这种禽兽,这辈子就没指望了,凌听妹妹吃亏就在于太早让他得手了,女人啊,是上床越早离爱情就越远。”

月儿笑着说:“什么跟什么嘛,我看老莫是个好人,对凌听这么好,他是表面无所谓,心里很在乎,哪像有些人无心无肺。”

云水也点头认可说:“就是,我觉得老莫用情比老拆深,你看他刚才对凌听的话这么紧张。”

唉,战火连三月,这又烧了回来了。难怪有人说宁可去杀人放火也不要得罪女人,杀人放火那也就是一颗子弹的事,得罪女人你就生不如死。

我只好不说话,闷声发大财,可是我不明白的是,云水生气还有缘由,为什么月儿还会生气呢,这好歹也说了先救她啊。

老莫这下得了便宜就开始卖乖了,他像鸡啄米一样地直点头,说:“人民的眼睛真的是雪亮的,我真的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凌听。”

“我们撮和你跟凌听吧。”月儿说。

老莫有点犹豫,云水看出了他的犹豫,说:“你是不是还在意之前那件事?”

老莫开始想否认,但最后还是点头承认了。

我在旁边乘机打击他,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心胸怎么比鸡胸还小啊……”话没说完,就遭到云水和月儿的白眼。

“去,别听老拆胡说八道。”月儿说。

我顿时语塞,女人真是得罪不起啊。

云水把凌听的故事和现在的情况如实地告诉了老莫。

老莫听了半响沉默不语,我这时候也不说话了,因为又看到了老莫的眼角泛着泪光,我终于确定老莫对凌听的感情。

不再嘲笑他了,因为我知道拥有这么份执着的感情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是多么的不容易。

我和老莫在上大学的时候就认识,我们一起泡过妞,一起逃过课,一起打游戏机,甚至一起叫鸡(未遂,叫是因为我们想知道那是怎么一种滋味,未遂是因为那里的鸡实在长得太肥了)。

我们喜欢过别人也被别人喜欢过,我们甩过别人,也被别人蹬过。

我们换不同的感情总是像每天吃饭一样地准时,吃完午餐丢掉饭盒走下晚餐,因为我们希望每一顿都是新鲜的。

其实后来我们发现这样的感情就像**,每次结束后,你会发现和上次其实没有区别,可能还不如上次,可是你又还是会忍不住继续下去。

当老莫如此认真的对待一个女孩时候,我心里是又开心又有些伤感:老莫的春天已来了,我的春天又在哪里。

老莫突然站了起来,坚定地说:“我马上就要见凌听。”

月儿开心地说:“好啊,快给凌听打电话,她今天好像在珠海拍平面广告。”

第十二章

凌听接电话了,老莫第一句话就是:“凌听,我好想你,我要见你,现在就要见你,不然我要发疯了。”

凌听电话那头半天没有说话,好象是哭得排山倒海了,我在旁边都听得到那头哭声,老莫说:“宝贝,别哭啊,你在哪啊,宝贝,我这就去找你。什么,你在哪,在珠海,好,我现在就来,放心,我会注意安全,亲亲,我爱你,宝贝……”

老莫拧起包,就往外冲,我把钱包给云水,让她买单,我也跟着出去。

只见老莫冲到他的红色mini前,拉开车门,“噌”地跳了进去,一点火,“轰”地开出停车位,猛一90度右转,“吱”空气中顿时留下他急转轮胎与地面的磨擦声,他正要“极品飞车”,我在车前面用我弱小的身躯挡住了他,示意他别着急,先停下。

然后我打开我的车后厢里工具包,拿出杜雷丝纪念版超薄浮点三只套装,拉开他的车门,给到老莫,握住老莫的手说:“老莫,外面风大雨大,记得带雨衣啊,这是我珍藏很久的,一直没舍得用,你们夫妻团圆,聊表点心意。”

老莫拿过套套瞄了一眼,说:“三只装,是不是少了点啊。”

我帮他关紧车门,说:“莫兄,对不起,没有了!根据你的记录,基本上够你用二天的了,如果你的库存有多的话,就将就射在墙上或马桶上吧。”

老莫不屑地白了我一眼,开动他的mini,绝尘而去。

这时候,月儿和云水已经出来了,月儿看到了我递给老莫一盒东西,好奇地问我是什么东西。

我做眺望老莫去的方向状,回答说:“快下雨了,送他们的雨衣。”

云水抬头看着月朗星稀的天空,困惑地说:“珠海下雨吗?”

我很肯定地说:“下!有一段时间没下了,库存比较足,应该会下暴雨!”

云水还是很疑惑地看着我这个“梁半仙”,月儿看着我古怪的表情,想了一下已经大概猜出是什么了。

她笑着开玩笑骂我说:“老拆真下流。”

我很认真地回答道:“上流是鼻涕,下流才是精华。”

可怜那可爱的云水到底没有搞清楚为什么谈论天气,月儿会骂我下流。

老莫跑路了,不但饭钱得我付,我还得自己去国会楼下取车,真是交友不慎。

月儿和云水都说和我一起去取车,这让我决定走路去取车,一来路程不远,二来有二个美女相陪,多拉风的事,坐车上不就没人看得到了嘛。

路上,月儿接了个电话说:“老拆,晚上那个完美电子的网络中心主任约我去高尔夫(广州最火的酒吧之一),你说我去不去呢?”

光美电子?我想起来了,这是个香港企业,做电子配件的,为ipod、诺基亚提供电子元件,生意做得非常大,也是我们的大客户,我见过那个网络中心主任,是个香港人,叫james,平时接触感觉还是彬彬有礼的。

这次他们有个it设备的采购,金额不小,目前正在选品牌和型号,这时候正是关键时候。如果月儿能拿下来,那绝对是很震撼的事,还没有一个新人能到公司半年内有拿下过这么大的单子,对月儿的信心和经验也都很有帮助。

当然我也知道这个狗日的香港人这时候邀请月儿去酒吧不会有什么好心,生意固然重要,但是月儿的安全更是重要。

不过还好是香港人,香港人也爱玩也好色,但他们素质比较高,一般不太会乱来,如果是台湾佬和日本鬼子这种禽兽,我是绝对是头可断,生意可不做,也不会让月儿去冒这个险。

我还是不放心,我想了想对月儿说:“可以去,我陪你一块去,再叫上王聪吧,就说刚好同事在一起,就一块去了,王聪和我他都见过的,不会太唐突。这次他们的采购很大,这也是很好的沟通机会。”

云水要回公司去帮助徐胖子写总结,而且我们是去见客户,她就不去了。

路上月儿约好了王聪,一起在高尔夫见面。王聪也是我们这个部门的销售,一个帅小伙子,去年刚毕业就来到了我们公司。

我送云水到了公司,掉头就沿着环市路往西走,刚到广州火车站,正要掉头驶入高尔夫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

我一看,陌生电话,顺手接了起来。

电话里面传来一个很轻柔很好听的声音:“你好,梁猜,我是采韵。”

采韵?我迅速在大脑里google了一下,只用了0.005秒我就想起来了,是下午那个风姿绰约的美女。

“你好,靓女。”我很快回答道,心里在想这么晚了,她有什么急事找我呢?

“呵呵……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了。”听见我这么叫她,听得出在电话那头她应该挺开心的。

“哪里哪里。”这不是客气话,这是真心话,于公于私我都希望她常来打扰。

“会展的项目有一些新的情况,比较紧急,想约你们出来聊一下。”她依然不紧不慢地说道。

“好的,在哪?”我看了一下时间,九点四十。

“天河北路的浮水印咖啡屋,二十分钟后见。我打不通田先生的电话,麻烦你也找一下他,如果实在找不到他,和你谈也行。”她回答道。

“没问题,我给电话田先生,待会见。”我估算了一下时间,二十分钟,基本上可以赶到。

我放下了月儿和王聪,交待王聪要照顾好月儿,如果我谈完时间早,我回来接应他们。有王聪在,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至少月儿还有个人照应,这样我比较放心。

然后,我加足马力驶上内环路,直奔浮水印会美女去了。

第十三章

路上,我给健哥打,关机,打家里电话,说是下班就没回家。肯定是去打牌了,这死胖子,有正经事的时候总有办法找不到人。

这个咖啡馆也是我很喜欢去的一个休闲场所,洛可可式的雕塑布满整个餐厅,与主题相辉映的油画,加上四处布满似锦的干花,有种“华丽而寂寥”的感觉。

很快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映入我眼帘,采韵到了。

我扬了扬手,她看到后,施施然走了过来。

采韵穿了一件白色的紧身短衣,胸口开得有点低,留下无数想像空间给人,下身着一件比较休闲的黑色短裙,配上修长的腿,好身材一览无余。

啊,我叹了一声,这不是存心让我分神吗,这时候我心里竟然想的是,钟市长这老头的手在她美丽的身体游走的时候,该是如何醉生梦死,如果换了我的手,那又是如何的欲仙欲死。

“嗨”采韵笑着朝我打了声招呼。

“嗨”我也回应采韵,同时心里为自己刚才的龌龊的念头直打自己一巴掌,赶紧关上刚才的想像。

“非常不好意思,这时候把你们叫出来。”采韵坐下后还是很礼貌向我道歉。

“没事,我们做销售这么晚谈事情是很平常,田先生今晚有事,所以过不来了。”我笑着回答道。

“没关系,你在应该也一样的,喝点什么?”采韵问。

“随便。”这是真的,不是客气,浮水印吃的东西比较一般,我来基本上是喝点茶或咖啡,主要是享受这里悠闲的氛围。

“我在这存了几支红酒,我平时喜欢在这里听音乐喝点酒。”采韵看着我说。

“好的,我们尝尝你的美酒吧。”我点了点头,和一个美丽的女孩享受一下小资生活,是一件很惬意的事。

“小梁,黄主任的事有头绪了吗?”采韵问。

“一点头绪都没,采总。”我如实地回答,在她面前我居然发现说真话很舒服,这在我这么多年的销售生涯里可是从来没遇到的,我突然感觉她像我姐。

采韵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说:“叫我采韵或者叫我yvonne,别叫采总,太别扭了。”

“yvonne(伊芬)?这个名字很法国,你在法国待过吗?”我问。

“没有,我年青的时候我去过巴黎,但只是去看一个朋友,这个名字是他帮我取的。”采韵轻轻地拿起桌上的水,浅浅地喝了一口。

我没有再问下去,也按没有按平常恭维别人接着她的话头一样恭维她年青,虽然她的外表看上去顶多也就是二十五、六岁,我知道实际年龄肯定比这个大,如果去恭维她年青,她一定很开心,但我还是没有。

而从她的表情和声音,我可以基本猜到她刚才提到的那个人肯定是她男朋友,而且现在一定两人没有在一起,不然她不会有这种淡淡的忧伤。

这时候,服务生把酒拿上来了,并用启酒器启开了瓶,顿时一阵芬芳的果香淡淡散开,普通红酒不可能有这种清香,不是国内的低廉的红酒(当然不可能,这简直是侮辱采韵),那一定是……

“博若莱?!”我转头细看酒的商标,果然是“博若莱”,而且是著名的绿戈山庄产的。

“你也爱喝博若莱。”这下轮到采韵惊讶了。

“喜欢喝,去年12月初一个法国留学的朋友带了二瓶给我,我们中午喝了一瓶,晚上我没忍住,自己偷偷把另外一瓶喝完了。”我笑着说。

“12月初啊,去年博若莱的解禁日是11月的第三个星期四也就是23日,你真的很幸运啊,喝到这么新鲜的博若莱,感觉如何?”采韵很开心地问我。

“仿佛跳进了一大杯鲜榨的覆盆子、黑醋栗和红樱桃的果汁当中,只愿此生长醉不复醒。”我回味道。

我没想到,我和采韵一见面会聊了这么多不相干的话题,而且会这么投缘,这让我恨不得马上让那个朋友寄几箱博若莱过来,与采韵一醉方休。

葡萄酒的世界里,只有一种被称为fastwine的葡萄酒是用来干杯、无需慢慢品尝的,而最为知名的就是博若莱新酒(beaujolaisnouveau)。

博若莱在法国里昂的北部,是全世界最著名的新酒产区,一直是全球新酒爱好者的天堂,梦寐以求、心驰神往的地方。

“博若莱”酒是用一种叫佳美(gamay)葡萄酿出来的,它属于淡酒,不耐久存,因此新酒要在3个月内(也有说法是一年)喝掉,否则就失掉了它应有的果香和新鲜风味。

正如采韵所说的,每年十一月的第三个星期四,是法国政府规定的“博若莱新酒”解禁日。这一天午夜子时之前,“博若莱”酒是不能对外销售的。

所以在千里之外中国的我,能在12月初就尝到新酒确实非常幸运。

博若莱新酒它颠覆了红葡萄酒或酸或涩的口感,更不会摆出一番矜持的架势,它入口甜美、新鲜,有一股难以拒绝的娇媚柔美,似如我眼前的这个女人。

我们拿起酒杯,酒呈淡红宝石色,同样漂亮的挂杯,鲜艳的颜色在灯光下就似红宝石绚丽耀眼,晶莹剔透,我们先闻了一下它的芬芳,然后对望一笑,说道:“cheers”

放下酒杯,舌尖还留有残有久不散去的芳香缠绵,我禁不住地想她唇间的芳香是否也是会如此绯侧。

“对了,采韵,会展那件事是否有什么新情况?”我不得不以工作驱走我脑袋里的胡思乱想,看来近来阴阳不够协调了,要找个人降降火了。

采韵嫣然一笑,不知是笑我们现在才回到正题,还是觉得我的这一声采韵叫得太自然顺口了,仿佛我们已经认识了很多年了。

“是的,叫你出来,是有事的。这次会展中心的专家组,本来是要由招标中心随机抽专家的,但考虑到这个项目影响太大,所以今天他们开会决定,专家组的成员全部由会展中心项目指挥小组指定,目前已经确认了五位专家了,你看看。”

她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纸条,我一看忍不住嘴角微翘起,除了黄主任外,全是一堆熟人省科技中心的潘志远,杨望原,暨大的王坚强,华工的李健吾,就有这么巧,其中三个就前晚还一块花天酒地。李健吾教授不爱出来玩,但之前也打过几次交道,所以也算熟悉。

采韵见我这么开心,问我:“都熟悉?”

我把纸条递回给她回答说:“除了黄主任。”

“黄主任会是这个专家组的组长,技术参数和方案评分都会由这个专家组进行,所以黄主任要抓紧去沟通。”采韵见状也挺开心的,同时提醒我。

“可以从围棋去下手,他平常经常去东山湖畔的东湖棋社下棋,不过围棋不是卡拉ok,练二天就可以出台,这个比较麻烦。”她又补充。

真是神通广大,连黄主任平日的动向都了如指掌。

我点了点头,心里已经基本有了计较。

我对采韵说:“剩下的交给我来吧。“

采韵微笑点点了头:“我知道你有办法。”

这句话健哥也常说,每次听了我都想去死,因为前路即使不是刀山火海也肯定不会是什么康庄大道,面对这些困难,这哥们绝对是恕不奉陪。可是从采韵嘴里说出来,却让我感到全身的每个毛孔都在燃烧,就算前面是万丈深渊,我都昂首向前。

我终于知道周幽王为什么烽火戏诸候了,我知道为什么温莎公爵为什么会为辛普森夫人放弃江山了,因为世间真的有那么一种女人,用一个眼神,一颦一笑都可以让人为她去做任何事。

我们又闲聊了很长时间,不知不觉那瓶博若莱被我们俩喝完了,灯光下采韵的脸上面带桃花,鲜艳欲滴。

就在这时候,连续三条短信发到我上,我拿起一看,大吃一惊。

是月儿发的,上面同样写着一句话:“老拆,快来救我!!!”

第十四章

我立即拿起走到卫生间,拨打月儿电话,响了一会月儿接通了电话,我小松了一口气,急忙问月儿出了什么事。

“王聪呢?”我问。

“走了?!”我简直要疯了,我临走前再三交代,要他照顾好月儿的,他走了也不和我打一声招呼,做事这么不负责,那一瞬间,我特别想打人。

“那个香港农民没有对你做什么不轨的事吧?”我问。

“那倒没有,但现在他喝得有点多了,开始有点毛手毛脚的,我有点害怕,我说想回家,他老说再玩一会,他是我们的大客户,我又不敢拒绝他,怎么办啊,老拆,你快来救我啊。”月儿那边声音有点发急。

“我现在就过来,我待会给你短信,你马上到酒吧门口来。”我交待好了后,马上走回到里面。

只见采韵已经收拾好包,站在那等我了。

“我们走吧,我看你好象有急事。”采韵看到我后说。

“真不好意思,我现在马上要去接个人。”我抱歉地说。

“没事,以后我们可以再找时间出来聊,谢谢你和我一起品尝博若莱,这么多年来,我邀请过不少朋友品尝博若莱,品其味,知其史的,你是第一个。”采韵看着我说,眼睛仿佛有磁力,要把我吸进里面。

“你是酒缝知已千杯少,我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一样的酒,不同的醉。”我笑着与她告别。

采韵嫣然一笑,朝我摆了摆手道别。

我下了楼,跳上车,看了一下时间,竟已经十二点四十分了,爱因斯坦的相对论真的是伟大,和美女在一起三个小时,我以为只过了三分钟。而且更神奇的是,居然浮水印的人没有赶我们走,因为平时他们十一点就打烊了。

但我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我一踩油门,朝西疾驶而去。

在等红灯的时候,我写好了二条短信,快到门口的时候,我把第一条发给了月儿,等了一会还不见她出来,我正要下车去找她的时候,终于看见她脚步有点踉跄地出来了。

我松了口气,待她上了车后,我发出了刚才写好的第二条短信,上面写着“james,非常抱歉,由于家里有急事我马上要回去了,我男朋友现在在门口接我了。不辞而别很抱歉,今天玩得很开心,改天再约,回去路上小心。”待她收到这个短信后,拿过她的,在她上修改了一下,转发给了那个香港人james,然后把她的关了机。

一切就绪,我开着车直上回环路,往棠下小区,月儿住的地方驶去,一路上月儿晕沉沉靠在坐椅上在休息。

我心里很是后悔让月儿去独自面对这种场合,虽然在销售这个职业,女孩子难免会遇到这种情况,尤其是月儿这样漂亮的女孩。

但是,在她学会拒绝的技巧之前,我决定不让她再独自面对这种情形,对月儿,我总一种想要好好地爱护这个惹人痛爱的女孩。

但如果说这种感觉只是兄妹之情,那是在骂我,我还没有这么高的觉悟,无端端把一个美女当做自己的妹妹,连对她性幻想都会有**的罪恶感,除非我是先生性性功能障碍,俗称阳萎,很明显我不是。

我只是一个正常男人,当女人在面前弯腰时,我也会好心用眼睛去帮她测量山峰的海拔高度;当风起的时候我,也会留意一下前面超裙女孩的内裤是什么颜色什么款式,以掌握现在的流行趋势。

只是我的过去失败在于,我永远不会为一片树叶放弃一整个森林,所以一整个森林的叶子,也从来没有哪片愿意为我停留。

上了广园快速,正拐向车陂路口,一个颠簸,月儿醒了,她努力睁眼看看了周围环境,但没认出是在哪。

“老拆,这是在哪啊?”她用梦呓的声音。

“醒来了啊,快到你家了。”我回答。

“哦,我们家的热水器坏了,我能去你那洗个热水澡吗?”月儿闭着眼睛无力地说。

“好。”我把车捌进车陂路。

停好车,我右手搂住月儿的腰,半抱着她走向电梯口,因为喝得真的是多了的缘故,月儿的脚步踉踉跄跄,几欲摔倒。

我见状左手抄到月儿脚弯,一把把她抱了起来,月儿没有拒绝,伸手紧紧搂住了我的脖子,发烫的脸贴着我的脸。

我忍不住在她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没想到月儿闭着眼,却转过头用她唇寻找我的唇,于是我们的唇像树藤一样纠缠在了一起。

我们就这样如饥似渴地亲吻着,穿过大楼门,上了电梯,几乎是踢开了我的房门,同时倒在了床上。

我的左手伸进了月儿的后背衣服,单手解开了她的bra的扣子。

她用双手捧住我的脸,用舌头与我的纠缠在一起。

我轻轻地帮月儿脱掉衣服,继续亲吻着她,手在她的胸前游走,她的胸不是很大,但柔滑而有弹性,在我的抚摸下,如花蕾般地绽放。

我用唇轻轻地亲吻着她的脸,她的脖子,她的胸,我尽情地呼吸着她身上散发出来女孩的淡淡香味。

月儿的手轻轻地抱住我的头,任我的唇如风一样地在她身游荡,嘴里微微地发出喘息声。

我慢慢地吻到她的肚脐,慢慢解开她的牛仔裤的纽扣,双手抱住她纤细的腰,续而慢慢地滑进她内裤,轻轻抚摸着她的臀部,月儿臀部丰满而光滑,我顺势褪下她牛仔裤和内裤。

路灯透过窗口,散在月儿的身上,她的身体如同披着一身月光,如缎似锦。

我缓缓地伏下,轻轻地含着她的耳垂,温柔地亲吻着她的脖子,她的酥胸,月儿发出如梦般的呻吟。

当我进入月儿的身体的时候,她紧紧地咬着我的下嘴唇,双手紧紧地环抱着我的背,仿佛怕我一转身就消失似地……

第十五章

睡梦中的我,因月儿轻轻的起床声而醒。

当月儿起床去冲凉的时候,我发现窗外天已经大亮,太阳已经斜斜地躺在了对面的楼的外墙上,我看了看钟,已经早上8点半钟。

这么些年,我已习惯了天亮后,像按电脑的复位启动键一样,重新启动我脑袋,删除掉前一天晚上留下的临时文件。

我不知道月儿会怎么想我们之间的感情,或许这对于八十后的她来说,是不是也会认为只是醉后的一场游戏,天亮一切都还原成原来的模样,一切有如没有发生,在这个自己的身体自己做主的年代,大可不必把一场游戏太当真。

但是,我心里却缠乱如麻。

如果说这只是一场游戏,一场419(foronenight)的游戏,我内心深处却不愿和月儿只是短暂交叉的x线,不愿只是绚丽而短暂的烟火,天亮了,我却不愿说出再见;

如果说这不是场游戏,那么我们如何开始这场感情,开始这一场以激情游戏开场的感情,要知道,月儿还有一个很爱她的男朋友,天亮了,我同样不知道怎么去牵她的手。

接下来的场面有点尴尬,昨晚在床上还激情似火的我们,现在面对面,却多了一些陌生,多了一些试探,多了一些客气,话语之间很是不自然。

送月儿回家换衣服后,路上我们聊的是工作上的事,也许我们都认为这种方式可以减少点尴尬。我先去了公司。没有等月儿,因为我想安静地想一想这件事。

路上,我突然想到,这是不是算吃窝边草,如果是,我那个阳萎不举一年的毒誓,会不会真的灵愿。看来我还是买两盒伟哥,放在身上防身比较妥当。

一到公司,迎面碰上云水,云水关心地问我月儿昨晚有没有事,一晚没回来,她曾打过她的电话,但关机,后来太困了,她就睡着了。

“没事,她昨晚喝多了,后来想洗热水澡,而你们那热水器又坏了,所以我就带她回我家,后来太困了,就在我那睡了,现在她在家换衣服,待会就来公司。”我照实说,但理所当然地隐藏了最重要的情节。

云水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就恢复平静,微笑地说:“那就好。”

我回到位置上刚坐定,老莫的电话就进来了。

“老拆,在干嘛呢?”电话那头的老莫,明显春风三千里。

“**一刻值千金,莫兄这么早就结束战斗了啊,看来快枪手的名号名符其实啊。”我调侃他说。

“听听一早就去海豚湾拍广告了,你送的套套根本不够我用!”他很自豪地说,“我和听听今晚回广州,晚上请你们吃饭。”

“媒人饭啊,那要找个贵的地方才行!”我高兴地回答道。

挂上了老莫的电话,我到楼梯的吸烟区,点燃了一支烟,看着青烟慢慢地缭绕着手指,又慢慢散去。

我拿出,调出月儿的电话,按下她的号码,但马上又掐掉。

我叹了口气,走回位置,在门口碰到了刚回到公司的月儿,她看到我露出甜美的微笑,很客气地和我打了个招呼。

我也回报以笑容,然后看着她的婷婷的身影走过我的身边,我突然想明白了,其实这只是一场醉后的游戏,我们始终要回到自己的世界,世间本无事,我又何必庸人自扰之。

想明白后,我心里轻松了一些,但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一份对月儿的牵挂。

晚上和老莫的饭局,月儿没去,因为她的男朋友来找她,他们一块出去了。平时,她的男朋友都是上公司来接她的,但这次我听到她让他别上来,说是她下去会合他。

她的男朋友长得很帅,每次上来,都会吸引了前台和经过的女孩的眼光,而她男朋友也很爱她。

我坚定地告诉自己,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

而奇怪的是云水却说要加班也没有去,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平时云水总是很乐意参加我们的活动。

在下午的时候,我曾经到过她的位置上找她聊天,如果是往常,她会很开心地和我乱扯一番,听我在胡说八道,然后乐得哈哈大笑。但这次明显感觉到她没有以前那么热情,有一份淡淡的冷漠,让我很无趣地悻悻地走开。

带着复杂的心情,吃饭的时候,我叫了一瓶五十六度的五粮液,和老莫你一杯我一杯地喝就了起来,老莫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我是借酒消愁愁更愁,两个人酒欲都很浓,我们边喝边说起当年的种种往事,都不觉感概万千,不知不觉喝了快两瓶的五粮液,剩下一点凌听死都不让我们喝了,让服务员藏了起来,我们俩人明显都喝高了。

晕乎乎的我透过包厢里面对大街的玻璃窗,看着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大声对老莫说:“不如我们飞下去吧,瞧这里的景色多么的好。”

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的老莫摆摆手说:“先让我浇一浇下面的花朵,我们再飞翔吧。”说着拉开拉链就朝玻璃窗撒了一泡尿。

凌听吓坏了,拉也拉不住,只好赶快把门关住,不让服务员进来,以免把老莫当流氓拉去公安局,同时打电话给在附近的公司里加班的云水,要她赶过来增援。

云水很快就赶到,和凌听分别把我和老莫扶上出租车。

云水先是把我送到我住的地方,我虽然喝高了,但脑袋还是一丝清醒,我死活不肯,说要送云水回家先,说是不放心她自己回去,怎么说我都不听。

云水拗不过我,只好同意我送她回去,到了她住的地方后,云水不放心我,让我上她家去休息一会,酒醒了一些再回去。

我迷迷糊糊地点点头了,云水扶着我,我一步三晃地走到了她和月儿合租的地方。

云水打开客厅的灯,扶我进去,由于她们住的地方的客厅是硬木的橙子,云水怕我躺得不舒服,一边开灯一边要把我扶到了她的床上,然而进房间后,我一个不小心,脚踩到她房间的拖鞋上,站立不稳,脚一滑仰身倒在床上,云水本能地去拉我,没想到也被我重重地拉倒了,压在了我的身上,我本能地一转身,想也不想地抱住她,朝她的唇吻了下去。

云水拼命地挣扎,用双手使劲试图推开我,但我更坚决地亲吻着她,慢慢地她的手不再推我,慢慢地她的手先是轻轻地,然后是**地抱住,用她的唇回吻着我。

就在这个时候,好像有人在用锁匙在开锁,我没有理会,继续忘情地亲吻云水,而云水则立即使劲要把我推开,好不容易把我推开,我一抬头,隐约看到月儿一脸错愕地站在房间门口,她的那个帅男朋友则微笑地站在她的身后。

第十六章

云水站起了身,慌乱地整理了一下头发,向月儿解释说:“月儿你回来了啊,老拆他喝醉了。”

然后我踉踉跄跄走向大门,一个不小心,一个拌挡跌倒在地,模模糊糊中看见大家过来扶我。

而身边和衣躺着一个女孩,蜷缩着身体,面朝着我,是云水。

我努力回忆昨天的情节,依稀记得我和云水回家,好象我还亲了她,后面的事,我就记不太清了。

我看着云水,没有动弹,怕惊醒她,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她,我欣赏着她吹弹可破的皮肤,数着她长长的睫毛,欣赏着她修长白晰的脖子,和脖子延长线上半露的富士山。

云水在梦中,微微扬起了嘴,不知道在梦中见到了谁,这么开心。

我稍稍转了转身,没想到后脑勺一阵的痛,没有防备的我,“哟”地一声叫了出声。

云水立即惊醒,起身紧张地问我:“怎么啦?”

“没事,我的头有点痛。”我笑了笑回答说。

“昨天你的脑袋撞地上了,能不痛吗?”云水伸手轻轻帮我揉了揉脑袋。

“哦,我的脑袋这么硬,连鸡蛋都不敢碰的石头,我都争着往那碰。”我也揉了揉脑袋,手碰到了云水的手,迟疑了一下,云水把手缩了回去。

“跌痛了还这么贫嘴,活该你把整个脑袋撞得像猪头一样。”云水撇了撇嘴笑着说。

我坐了起来,揉了揉太阳**,伸了个懒腰说:“如果有你的小手天天给我揉头,我一定像**升国旗一样准时七点拿头撞墙。”

“才好点,又胡说八道,你要不先去冲个热水澡吧。”云水取了一条浴巾看着我说。

“哦,”我接过浴巾,下了床,一**,头撞地的地方有点痛,md这什么地板,这么硬,我不禁皱了皱眉。

“还痛吗?”云水关心地问,伸出右手帮我揉了揉头。

“云水,你的手比云南白药还灵啊,那玩艺还得喷,你的手喷都不用喷,一摸就灵,一摸我就不疼了。”我闭着眼享受,嘴里在胡说八道了。

云水佯装生气,左手在我额头上轻轻地弹了一下,嗔道:“快去洗澡了!嘴上的油都可以剪鸡蛋了。”

“你们家的热水器不是坏了吗?”我问。

云水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说了:“热水器一直都好好的,没坏过。”

这下轮到我怔了,我走到客厅,不由转头去看月儿的房间,房门是开的,满屋都是可爱的公仔,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

我到了卫生间,打开热水器,热水从头上淋下,温暖占领了我的身体。

想着昨天发生的事,头又变得痛也起来。

疼痛让我记忆突然变得清晰起来,我看到了昨晚月儿那张错愕的脸,那是一张惊讶,伤心的脸,仿佛见到了世界上最不可能的事,仿佛有把刀狠狠地刺向她的心脏。

我的潜意识让我去忘记这一幕,但是记忆却像支箭穿过被酒精麻醉的躯体,刺向心里这个软弱的地方。

我叹了口气,把浴巾盖在了脸上,眼前变暗了,云水的温柔如同浴巾淡淡的香一样,却变得越来越清晰,不停地随着我的呼吸,进入我的身体,进入我愈发得痛疼的脑袋。

良久,我走出了浴室,看见云水已做好早餐,坐在餐桌前等我。

她见了我,嘴角一扬,眨着大眼睛调皮地说:“鸡蛋是不能碰石头滴,但是可以用来做香喷喷的荷包蛋,来吃自己吧,大鸡蛋。”

我坐了下来,看着香喷喷的荷包蛋,神情严肃地对云水说:“能看看你t恤的标签吗?”

云水看我这么严肃,心里直打鼓,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发现没有什么不妥,问道:“怎么啦?”

“我想看看你是不是天堂制造的”我认真地回答说,“不然怎么你会像天使一样又漂亮,又能干。”

云水嫣然一笑,双手撑着脸,看着我说:“老拆,你对每一个女孩都这么嘴甜吗?”

我夹起一个荷包蛋,一整个塞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大吃起来,吃完才有空回答她说:“你以为我是刘翔,见什么都夸(跨)。”

“那月儿呢?”云水接着问。

我正又夹起一个荷包蛋,手在空中顿时停了一下。

在空中转了个弧形,我把蛋塞进嘴里,满足地吃了起来,又喝了口豆浆,打岔说:“对了,月儿呢,昨晚没有回来吗?”

云水小口地咬了一块荷包蛋吃,慢慢地嚼着,说:“她昨晚回来了,开始是她和我一起照顾你的,我们还聊了好一会的天,后来实在困,她就回房间睡觉了,今早我也没有看到她,估计是一早有事出去了,豆浆是她早上买给我们俩的。”

我点了点头,看着眼前可爱的云水,想想月儿,不由心里叹了一口气,爱上一个人是幸福,同时爱上二个人就是烦恼了。当然如果爱上三个或者以上的,那个人不是畜生,就是耶稣。

云水看我在发怔,笑着说:“怎么啦,在想什么?”

我微微一笑,继续胡诌说:“我喝醉了有没有告诉你,我杀了十个男人,强奸了五个中年妇女,被国际型警追杀的秘密,如果有,吃了荷包蛋,我就要灭口才行了。”

云水抿住嘴,忍住笑直摇头说:“老拆,你是个坏男人,但是坏得很可爱,坏得很真实。”

我很感激地握了握云水的小手说:“云水,谢谢!有了你这句话,将来当我老了回首往事的时候,就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为人卑劣、生活庸俗而愧疚。这样,在临终的时候,我就能够说:‘这辈子我无怨无悔了,因为我曾经还么坏过。”

云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用手直捶我。

我们又说笑了一会看看了时间已经快9点了,我担心云水迟到被徐胖子批评,就说:“云水,走吧,我们上班去,快九点了。”

云水一看时间,吐了吐舌头,赶快收拾东西,一边收拾一边说:“咦,老拆,看不出来,你还这么积极上进啊。”

我苦着脸摇了摇头说:“唉,没办法,寄人篱下嘛,我这个人啊是猪肉的理想,白菜的命,永远只有被醋溜的份,我多想被红烧一次啊。”

云水也一脸正色地,双手搭在我肩上说:“老拆,不要枉自菲薄,是金子总会发光!”

我低着头叹着气,借机瞄了一眼云水衣领里胸前的春光,说:“你才是金子,我只是镜子。”

云水学我的口气奇道:“拆兄,可问何解啊。”

我牵着云水的小手往门口走,边走边回答说:“你是金子总会发光,我是镜子只会反光。”

第十七章

到了公司,云水回位子上去做事了,徐胖子已经在公司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我就先找徐胖子嗐扯了一通后,把他绕晕了,估计他晕的程度应该不记得说云水迟到了,我回位子上了。

我坐下后,看着我桌面上放着我们五个人的合照,这是有一次我们一块出去玩的时候照的,我和老莫抱头蹲在地板上,月儿,云水,凌听三个美女举脚同踹。

我问了一下其他人,有人告诉我她一早去签合同了,她跟了一个月的一张50万的单子终于可以签合同了。

我替月儿感到开心,这是她的第一张单,刚毕业的新人一个月就能独立开打下一张不算小的单,这在新人的记录里是很出色的。

我坐在位子,揉揉大阳**,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始要进攻会展中心的项目了。

第一步当然是要搞好和黄主任的关系,看来如采韵所说,要从围棋或书法下手,以它们为桥梁和黄主任混熟悉,这个项目还有半年多的时间,应该足够时间给我做这件事。

当然最重要的是围棋和书法不是卡拉ok,不是看两眼,练两天就能行,黄主任是高手,初学者估计很难和他对上话。

但这年头不是流行一句话说是:不怕流氓,就流氓有文化。

很不幸也是在下就是这一有文化的一小撮。

当然我拥有这些高文化修养和先天无关,和个人素质更没有狗屁关系,纯属偶然巧合。

小时候学校选课外兴趣班的时候,本来要选象棋的,因为觉得那个棋子少,好带。后来发现班里那个最漂亮的小丫头选的是围棋,当时根本不知道这黑白的棋子是啥玩艺,就屁颠屁颠地跟了进去,总想下棋的时候跟人家套套磁,没想到人家已经学过两年,根本不和我这个连棋子都不知怎么放的新手下。

于是我洗新革面,以泪洗脸,狠下决心,苦练棋艺,终于觉得可以和她一比高下的时候,终于觉得可以凭棋艺一亲芳泽的时候,tnnd我们毕业了,她转回老家去上学了。

妞没能泡上,但这门手艺总算是攒下了。

学书法就更传奇了,我爱上书法是因为初中的语文老师,她姓林,长得很漂亮,也很丰满,尤其胸很伟岸(和云水相比都不出伯仲),每次手把手教我们写毛笔字的时候,她就会弯下腰,握住你的手,教你如何写字,她那像两团大棉花的胸很多时候就会贴在你后背,所以我是最勤奋举手让她手把手教我习字的,幸亏当时我晚熟,还没有梦遗,不然,估计每上一次毛笔课,我都得回家换内裤。

后来在东莞阅女无数,但哪怕是她们脱光了贴在我背上,我却再也没有找到这种让人欲仙欲死的贴背感。

更为失败的是,林老师教我们学的是欧体(唐代,欧阳询的书法简称,中国四大楷书之一),欧体特点是险峻刻历、刚劲,也就是削瘦,有力,而我努力学习了一年写出来的字特点却是笔笔丰腴,字字丰乳肥臀,,就像林老师的身材。第二年她就不教我们班了,有很多种说法,但其中一种是被我气的。

从此我就告别写毛笔字也能**的传奇岁月。

我打了个电话给小毕,我和小毕在大学都是校围棋社的骨干,我的水平自认还比他高一些,只是毕业后,我长期处于紫醉金迷的状态,酒和女人已经彻底把我的脑袋上那一点高风雅骨和平演变成下半身的勃起了。而他小毕依然把围棋当作生命的一部份,所以他的水平估计又会比我高少少。

电话那边传来小毕慢悠悠的声音:“这么早来电话,非奸即盗,直接进主题。”

我哈哈大笑,问道:“近来还下棋吗?”

小毕一听就来劲了:“当然下!不过就你这个社会的**份子,现在让你两个子估计比较轻松!”

“**份子?唉,毕兄,命苦不能怨政府啊,我是一言难尽啦……”我摇摇头感怀了一下道,“你平时去哪下的,有没有去东湖棋社呢?”

“当然有,我平时都是在那下棋的!”小毕回答说。

我顿时眼睛噌地一亮。

“那你认识黄志先吗?那个会展中心的网络部主任!”我急忙问。

小毕回答说:“老黄,‘官子黄’嘛,当然认识,他和我是东湖棋社的两大‘官子王’。”

真是踏破铁靴无觅处,我不禁拍了一下桌子,把周围的同事吓了一跳。

“你和他熟悉吗?”我又问。

“很熟悉啊,我们今天晚上还约好一块杀几盘呢。”小毕回答道。

太好了!如果小毕在面前,我肯定能放下所有矜持亲上小毕几口。

我和小毕约好晚上一块去,他知道我的用意后,也愿意帮我和老黄架架桥。

下午,月儿回来了,神情很平静。

我倒是比她紧张,问:“月儿,合同搞定了吗?”

月儿说:“搞好了,已经交给商务处理了。”然后就自己坐在位置上打开了电脑。

我走过去坐在她的桌上,看着她说:“怎么啦,第一次独立签下了50万的合同,应该很高兴才是。”

她微微笑了一下,眉间分明有种疲惫,眼睛有些血丝,可以看出,昨晚她也没有睡好。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月儿揉了揉头说。

“要不要回家休息一下?”我俯下身,伸出手帮她轻轻地揉了揉太阳**,关心地问。

她闭上眼睛,享受了一下我的服务,朝我笑着摇了摇了头,示意不要紧,然后专注看起邮件来,不再理我。

我点了点头,想说什么,又吞了回肚子,讪讪地踱回到我的位置。

这时候,我的响了,我拿出来一看是采韵,按下接听键。

“嗨!”线的那头传来采韵好听的声音,她用了最简单的打招呼方式,仿佛我是她很熟悉的老朋友。

“hello!”我回答道,在烦闷的时候听到她的声音,我很是开心的。

“我朋友从法国寄了一箱的博若莱给我,有空过来取两瓶,品尝品尝吧。”采韵说。

“太好了,可以多给两瓶吗,喝得过瘾点。”我厚言无耻地问她。

采韵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说:“真贪心,不过贪心才会有野心,我喜欢有野心的男人,那才是真正的男人,我住在侨林苑,晚上都在,你到楼下给我电话吧。”

自古宝剑赠英雄,美酒送佳人,现在是佳人赠我美酒,时代不同了,男女平等了,男人也该翻身做主人了。

很快到下班时间,我收拾东西准备会合小毕去东湖棋社。

这时候,健哥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说是有事要找我。

真是五行欠“扁”,我有要紧事的时候,他总有不要紧的屁事来烦我。但还是去吧,毕竟每年的年薪还是这农民大哥定的。

“老拆,你有没有听说我们平台的总经理要换人啊?”健哥问我,眼镜里的韩国式小眼睛眨巴眨巴的。

“你都知道我平生只问江湖,不问政治的,我怎么会知道啊,要换谁来啊?”我问他

我平时的完整说法是“只问江湖丰乳肥臀,哪管政治**shè精”。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以我的随意而安的性格,公司的政治油锅里捞两下,起身连骨头渣都找不到。

其实公司派别和党派一样,有人就会有政治,两人以上就可能会有利益分歧,有分歧就会有派别,有派别就会有政治斗争,越大的公司政治斗争越严重。那些靠玩政治混得好的,全是长袖善舞的角色,就我这长方形的身段,跳舞的干活,不会!吃饭的干活,强项!

健哥叹了口气,手无意味在桌子上不停地乱敲着,说:“韩总听说要调离华南区,新来的听说是郑总,谁都知道郑总与韩总在公司是对着干的。”

虽然不喜欢政治,但我一听,还是明白了健哥的担心,韩总与郑总不对路,而健哥是韩总一手提拔的,谁都知道健哥是韩总的心腹,掌管着华南最大的部门。如果郑总来管华南,那基本上健哥就是玻璃上的苍蝇-有光明没前途。

“最后定了吗?”我问。

“还没有,韩总不太想走,但总部想让韩总去负责香港兼亚太的业务。”健哥烦扰地说。

这对韩总是好事,但对健哥可能就是灾难了,何况健哥很久不直接接触业务了,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他的这个团队到时能够力挺他了。

我明白他的心思了,我拍拍健哥手,说:“健哥,你放心,如果有事,我会站在你这边的。”

这是真心话,健哥平时虽然哼哼吱吱有点烦,但他对我确实不错,工作上他给了我很大的空间,私下里我们还是不错的朋友,做人得讲点良心。

我离开公司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看月儿,她正和一个同事在津津有味地在看一个搞笑的flash,乐得咯咯直笑。

第十八章

东湖棋院在东山湖畔,东湖豪苑五楼,毗邻广东省委、广州军区,闹中有静。

黄主任还没来,我和小毕手痒,决定先下二局。

小毕一还拱答道:“所谓气吞万里虎,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梁兄先请。”

我们开始猜先,小毕抓了一把子放到棋盘上,我用食指和中指标准手势夹一个棋放在桌面上,表示猜单,小毕数了一下共九枚棋子,为单,于是我执黑先。

我用三连星布局,这是号称“宇宙流”日本著名的棋手武宫正树最爱使用的起局,小毕用“中国流”还以颜色。

围棋讲究金角,银边,草肚皮,就是围棋中,角的利用价值最大,边的价值次之,中间的空围成同样的目数要用最多的子,所以在古代是被认为最没有价值。

而在现代以武宫正树为首棋手重新定义中空的价值,并在“实利”与“势”之间,选择了“势”,从而开创现代围棋新流派“宇宙流”。

这是我最喜欢的流派,不拘小节,天马行空。

很多我们就下了五十多手,我利用一个角上的弃子,在中腹形成了一个气势宏大的空间,我很得意地对小毕说:“唉,当年的‘宇宙梁’风采依旧啊。”

很快进入中盘阶段,我长年泡在酒色不务正业的后果就出来了,由于计算已经远远不如当年精确,我打了好几个“勺子”(围棋术语,意思犯错),被小毕左突右突之后,地盘大为缩减,但由于我布局的优势比较大,决胜时刻出现在收官阶段(收官,围棋术语,布局为开局阶段,中盘为中间阶段,收官则为结局的扫尾阶段)。

这时候我们身边站了几个人在观战,我们俩都在全神贯注没有去管他们。

收官部份,小毕连续发扬他的清洁工的本色,东刮一点,西搜一点,最后小毕以4目棋小胜(目是围棋术语,计算胜负的一种单位,类似一个鸡蛋二个鸡蛋中的单位个)。

我懊恼地挠了挠头。

“黑棋的布局功夫了得,但太心浮气燥,老想一击就把对方击倒。”身边一个人慢悠悠地说。

小毕抬了一下,朝那人笑着打了声招呼,我回头一看,此人身体不高,接近五十岁年纪,戴了个黑边眼镜,正是会展中心的网络主任老黄。

我正沉侵在刚才的銮战中,不服气地说:“主要是在右上角的吃的亏太大。”

老黄打开一把纸扇,上面写着“叩桥不渡”,这里下棋的人喜欢没事带把纸扇,是一种时尚,就像我们泡妞会带几个套套一样。

他摇了摇说:“因为布局占优,所以你总想速战速决,一急功近利,心态就会变坏,离失败也就不远了。”

我点了点了头,这几年在生意场上这个大染缸里,我的心态已经像前两年的股市一样,一泄如注。做事的目的性和功利性变得极强,如果这个人有什么利用价值,我们就会屁颠屁颠地贴上去;相反如果这个人没有价值,我们就会很冷漠。常常自己都会很害怕,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起身拱了拱手说:“老黄一番话,如提醐灌顶。”这不是恭维的话,也许在别的场合听到这句话,我会很不屑,但刚才历经了一场由胜转败的战斗,却让我深刻地认可老黄所说的话。对老黄肃然起敬,这不是个普通的人,难怪我们之前用了各种方式都没有打动他。

我请老黄坐下和小毕对杀一盘,老黄不客气坐下和小毕撕杀起来。

我在一旁边观看,习惯性试图在老黄的棋风里寻找这个人性格特点,以确定接下来如何对症下药地和他打交道。

这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我赶快走到门去,以免影响别人下棋,我一看,是蓉蓉。

“哥,我下个星期就要回贵州老家了,你还来看我吗?”

我拍拍脑袋,这一段事情忙的天旋地转,都忘记我答应过蓉蓉,在她走之前,带个人一样大的hellokitty去看她的。

老黄的棋下得很慢,几乎每一步都会仔细思索,每下一步就会不停地摇他写有“叩桥不渡”的扇子,虽然,天气并不算太热。

一盘棋他们下了快两个小时才结束。复盘的时候,我在布局上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得到了老黄在内的认可,认为我的大局观是一流的,但进入中盘和收官部份我就只有看的份了,局部他们俩的计算远胜于我。

我惦记着去采韵那拿酒,复完盘我就先走了,和老黄沟通的桥梁找到了,我的目的达到了,取得老黄的信任和他成为朋友不是一两天就能一撅而就的事。

我先回公司去取礼物给采韵,是一个朋友刚送我的一套水晶酒杯,葡萄美酒夜光杯,好酒当然要有好的酒具才行。

我上到公司,发现四处都已黑漆漆的,只有我们部门还有灯亮。

我走过去一看,是月儿。

她在电脑里看我们几个以前在外面玩拍的照片,并怔怔地看一张我背着她,她扯着我的耳朵,我戏称是猪八戒与媳妇的照片。

“月儿。”我轻声地叫她。

她回头一看是我,立即转头用纸巾去擦眼睛,就在她转头的一瞬间,灯光下,我分明看到了她的晶莹眼泪。

她很快转身,笑着站起身来说:“你怎么回来了啊,你不是和小毕他们陪客户下棋吗?”

“月儿,对不起。”我看着月儿尚有泪痕的眼睛。

月儿凝视着我说:“为什么?”

“那晚,我……”看见月儿的眼泪,我搓着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笨嘴笨舌的。

“哪晚呢?是你亲云水的那晚,还是亲我的那晚?”月儿嘴角微微一翘,大眼睛看着我问道。

“都有。”我老老实实地回答说。

月儿深吸一口气,微笑着对我说:“老拆,你错了,你不需要说对不起,我们都是成年人。我们都知道游戏规则的不是。你习惯每次起床后都和那个女孩说对不起吗?”

“我会说,宝贝,我们换个姿势吧。”我伸出左手拉住月儿的左手。

月儿抿嘴一笑,甩开我的手,说:“你想上南方都市报头条啊,这里有监控摄影头呢。”

看到月儿开心地笑了,我心里突然有个主意,我对她说:“月儿,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开着车带着月儿上了白云山,把车停在了半山腰的停车场,我拉着她的手,走到了“蹦猪台”(跳蹦极的地方)。

我和月儿倚在旁边的的栏干上,看着前方灯光辉煌的广州夜景。

月儿深深地吸了口新鲜空气,说:“老拆,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想做个傻子,至少这世界看起来都是真的,人都是好的。”

我说:“那你做傻子后,会流口水到衣服上,三天不洗脸刷牙吗?”

月儿回过头嘟着嘴,凶狠狠地对我说:“会!我会把口水擦在你衣服上,不刷牙亲肿你的嘴。”

“看来,我下辈子一定要找你做老婆,因为除了我,就数你傻了。”我笑着说。

“那这辈子呢,你会娶云水吗?”月儿右手靠在栏干上撑着脸问我。

我不接她的话茬,指着右手边的“踹猪台”,问月儿:“你跳过蹦极吗?”

月儿摇摇头说:“没有,我不太敢。”

“我每次受到大挫折的时候,就会来跳。”我说。

“跳的时候什么感受?”月儿好奇地问。

“我第一次跳下去的一瞬间,我非常害怕,我想我是不是要摔死了,我只敢闭上眼睛,不敢看下面的景物,只有耳边呼呼的风声,和身体自由落体的绝望感,下落可能只有几秒钟时间,但我却觉得像过了几年那么久。”我笑着说,“当保护索到头后,把你从悬崖底拉起,你会发现,原来阳光是这么灿烂,树木是那么的绿,市场里卖菜大妈的唠叨是那么的有趣,楼下看车的大爷发起脾气来是那么可爱。”

原来月儿还认真听我在讲,但听到后面几句,忍不住咯咯直乐,说:“什么和什么啊,那种是先死后生的感觉吗?”

我点点头说:“是的,当一个人经历过临死的恐惧后,其他所有的困难都会微不足道。”

月儿点了点头,歪着头凝视着我半响,说:“老拆,你是个大坏蛋。”

“是不是坏得有一点点可爱。”我抬头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笑着回答。

“一点都不!”月儿扁扁嘴斩钉截铁地说。

这时候,一阵大风刮将了过来,穿着短裙的月儿忍不住抱住肩,打了个冷颤。

我轻轻搂过月儿,说:“来,让我宽广的怀抱来温暖你这颗孤独的心。”

月儿轻轻推开我,抬头看着我,笑着摇头说:“每个男人的怀抱都是37度2,都可以温暖孤独的心。”

我**把她揽入怀说:“不,我比他们的都温暖,因为我今天刚好感冒发了点低烧。”

第十九章

月儿不再挣扎,轻轻地搂住了我。

我低下头,用唇拨开月儿脸上的碎发,月儿双眼盈盈,嘴角似笑非笑,千娇百媚,我轻轻地亲吻着她的眼睛,她有点凉的脸,最后寻找到她的唇,。

好一会,月儿离开了我的唇,头依偎在我怀里,说:“很小的时候,我就渴望有一个哥哥,在我孤独的时候,能牵我的手,在我伤心的时候,能擦干我的眼泪。”

我微笑地看着她。

她双手环着我的腰,接着说:“刚认识你的那阵子,我们几个有几次在聊到你的时候,一致的认为,你是个危险的男人,必须要离你远点。”

“后来你偷偷在我的饭卡里打钱,只因为你不想我们俩个不会挣钱的学生花钱请你吃饭,但又不想拒绝我们的心意。在catwalk,你细心地照顾我们俩个女孩,让我对你有了新的认识,特别是在广武酒店的那次,我觉得你是那种看起来吊儿朗当,看起来很坏,但其实心地很好的男人。”说到这,月儿抬起头,用清澈的眼睛看着我说:“我觉得你特像我小时候想要的那个哥哥。”

我扬起嘴角笑着说:“我的经验告诉我,当女孩子说,你像我的哥哥的时候,或者说我把你当做哥哥的时候,一般就是你被踢出局的悲惨时刻。”

月儿抿嘴一乐,说:“老拆也有这种时候吗?那真是老天有眼啊。”

我仰望天空做凄惨状长叹:“在我人生的上半场,拒人10次,被拒50次,目前战绩10比50落后,战绩比中国男足还差。”

月儿摇摇头笑个不停,说:“老拆,你什么时候能够正经一些,不过正经了就不是老拆了,我还是喜欢你现在这样吊儿朗当的样子。”

我挠挠头说:“吊儿朗当只是包子的皮,大家要善于透过面皮,发现肉馅。”

月儿调皮地捏了捏我肚子上因长期酒天肉地堆积下来的一点小肚腩,说:“是发现这堆肉馅吗?”

我拍开她的手,说:“嗯,我现在正在努力减肥,当我失去的这一堆赘肉的时候,我就会得到的整个世界了。”

月儿放开我,走到栏干,双手展开迎着风,看着远方。

远处夜的黑暗从山底慢慢向城市转淡,在城市的中央,满城璨灿的灯火掩盖了黑暗,阑珊的广州午夜未眠。

月儿转向我,风吹得她的长风随风飘扬,双手迎着风,她闭上眼睛大声说:“老拆,我不需要整个世界,我只想好好的爱一个人,好好地被一个人爱。”

我跳上栏干,坐在上面,对着天空大声地喊:“那个人是姓老名拆吗?”

月儿笑着也朝远方大喊:“那个人姓老名坏蛋!”

我开心地学狼大声嚎叫了几声。

这时候一对在山上散步情侣经过这里,听到我的狼嚎鬼叫,那个男人忍不住骂了我一声“痴线!(粤语,意思为神精病)”女孩则赶紧拉他走开,让他别惹事。

我吐了吐舌头,月儿则在旁边双手捂着嘴在咯咯地直笑。

我们笑完了,月儿双手伏在栏干上,小脸搭在手上,侧着脸问我:“老拆,你喜欢我什么?”

我沉呤了一下说:“你聪明,可爱。”

月儿凝视着我,又把头转向前方,看着远方灯火说:“可是有一种爱,无论我再聪明也无法完全得到全部。”

我看着这个平时无忧无虑的可爱女孩,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说心里话,我很喜欢她,但是让我现在承诺只在一棵树上吊死,不是不想,只是担心我做不到。换了的女孩,也许我会上天入地先哄她开心再说。但是,对月儿,我不想骗她。

月儿看我欲语又止的样子,用食指封住我的嘴,说:“老拆,你现在不用回答我,我们来做个约定好吗?”

“老拆,半年时间,我们按照现在的生活方式生活,在2005年的元旦钟声敲响的时候,我们还回到这个地方相聚,然后如果我们还爱着对方,如果时间还不能分开我们,我们就在一起,好吗?”月儿微笑着说。

我点了点头说:“一言为定!”

月儿嫣然一笑,伸出右手的小指,我也伸出右手的小指,我们的小手指勾在一起,又把大姆指贴在一起,用小孩子拉勾上吊的方法完成了约定的仪式。

拉完钩,月儿缩缩着脖子,伸伸舌头说:“老拆,我们回去吧,好晚了,我好冷。”

我牵着月儿的手,一路小跑回车上。

月儿跳上车,关上车门搓了搓手,舒服地伸展了一下腰身,满足地说:“这下暖和了。”

我微笑地看着眼前这个率性聪明的女孩,发动了车子。

我送月儿到了楼下,没有亲吻她,只是牵着她的手走到电梯口,目送她上楼,才离开。

拐出中山大道,一看时间,竟然已经凌晨二点了,我这时间猛然想起要去采韵那拿酒,看来明天找时间再说了,当然还要去看蓉蓉,蓉蓉晚上又发短信来说是家里有事,所以明天就要走了。

一夜无话无梦无遗,我一早就起床了,因为心里有事。

我打了个电话给老莫,里的彩铃是《一百个求婚的理由》,让我心里是又羡慕又不是滋味,凌听这张新船票就这样登上了老莫这条破船了,我这条好船却连船票都没卖出去。

老莫终于接电话了:“什么事,直入主题,这么早找我非奸即盗。”

“蓉蓉明天要走了,今天晚上陪我去趟东莞,送送蓉蓉。”我回答说,我和老莫一起去过几次凯撒,所以他和蓉蓉也认识。

“真的吗?太好了,去哪送啊,酒吧还是ktv,不要告诉我就是吃顿饭哦,最好是酒吧,有mm泡的地方,我都快发霉了,我都可以写一本《我在江湖的那些岁月》的回忆录了。”老莫那头的声音立即放大数倍。

我突然莫名开心起来了,子非鱼,焉知鱼之不乐。

“向凌听请好假,我要陪客户吃晚饭,吃完晚饭过去,估计晚上不回来了,喝了酒不能开车。你编好理由回头和我对好口供。凌听查岗的时候,我好当黄继光帮你堵枪眼。”我简单了交代了两句。

老莫在那边屁颠屁颠地答应着去了。

我正在处理邮件,采韵的电话进来了。

“你昨晚怎么没来拿酒啊?”虽然采韵的声音和往常一样的温柔,但电话那头听得出她有一点嗔怪的意思。

“和老黄下棋下得太晚,就没好意思骚扰你了。”我找了一个最合适的理由回答说。

“好吧,你下楼来吧。”采韵说。

“下楼?”我没弄懂她的意思。

“你不会让一个美女提着这么重的酒上楼吧?”采韵笑着说。

我立即挂了电话,冲到楼下,采韵的黑色landroverdiscovery3(陆虎发现3)就停在大门口右侧的空地上。

我走过去,看到了采韵那张美丽的脸了,她今天把头发扎成马尾,穿着白色的阿迪达斯紧身的运动衫,显得明媚照人。

我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位上笑着说:“难怪前面塞车,感情交警哥哥都来看你这个美女了。”

采韵嫣然一笑,回答道:“嘴这么甜,也不枉我拎着这几瓶酒全世界跑了,酒在后面的位置上。”

我探头去看,发现采韵细心地用报纸包着这几瓶酒,竟然有五瓶,我只是随口开个玩笑,没想到采韵真的当了真。

“和老黄下棋有什么收获吗?”采韵的妙目看着我问。

“这是一项希望工程。”我回答道。

“长时间的培养才行,是吗?”采韵立即接上问道。

“是的。他的性格如同他的扇子上写的那几个字-‘叩桥不渡’。”我点点了头说。

“叩桥不渡?什么意思呢?”采韵不解地问。

“叩桥不渡,这是1969年,日本著名的棋手高川格夸奖同样也是日本当时最顶尖的华裔棋手林海峰的话,大凡渡河总要过桥,见桥先叩击桥石,看其是否牢固,叩完而又不渡,足见小心谨慎的程度。而黄主任就是这种谨慎而富于忍耐性的人,从他的棋风可以看出来。”

采韵点了点头说:“还好我们还有三个月左右的时间,就是要辛苦你了,梁猜。”

我笑着说:“辛苦但不命苦,首长的这番话是说在嘴里,甜在俺们心里啊,我一定会一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的。”

第二十章

采韵笑生双靥,说:“现在甜在心里的好象是首长我啊。”

而我如获至宝地把酒拎上了公司,暂时锁在了我的资料柜里,又把锁匙放到了我的电脑包里,这才安心。

蓉蓉已经把所有东西放在她东莞莞城的亲威家,以方便第二天直接从莞城做火车回去。同时她要和她的亲威以及一堆老乡告别,要很晚才能到。我和老莫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差,磨磨我们行将生锈的宝刀。

我们要了一个视野最好的卡座,把hellokitty放在座位上,我坐在一个单独的小橙子上,开始全神贯注地雷达扫描现场的美女。

我们把酒吧里的女孩按照中国的菜系分成七大菜系。

第一种是湘菜,这种女孩特点是在酒吧里故做兴奋状,顾盼左右,大声谈笑,行酒令、划拳,尤如湘菜般香浓而味辣。其实她们的内心渴望引人注意,非常想认识陌生的人,潜在的语言是,看,我很活波、开朗、大方的,如果你来邀请我、我就是你的。对于这种小妞,就应该大胆的上前搭讪,她心里会想,这一桌我还是很有魅力的。针对她这种爱虚荣的心理,拿出不辣不革命的吃辣椒的精神,扮猪吃老虎,深入虎**,直取虎子。

第二种是上海菜,看看那些酒吧里没有多少话,只是随着音乐轻微摆动身体的女人,一如比较小资的沪菜。你不要以为她真的是来欣赏音乐的,到人多事多,乌烟瘴气,常常连板凳都没得坐的地方来欣赏音乐,即使有艺术素养也要直降十个等级。她们只是告诉男人,我是一个不随便的女人,只是因为工作或个人心情郁闷,出来放松的,如果你是一个比较优秀的男人,不妨作个朋友。后面会发生什么,那要看双方的沟通程度,吃这种菜,长得比较清秀、谈话比较小资的男人成功率比较高。

第三种菜是川菜,这种是指在酒吧里没有多少话,只是随着音乐强烈摆动身体的火爆的女孩子,这种女孩有如川菜般够辣够味。她当然绝对不是能量多,没事干跑来酒吧健身减肥的,她在告诉我们这些男人,我是一个活力四射、思想前卫的女孩,有胆就放马过来,看是谁吃了吃。吃定她这种辣妹,一定要有吃川菜时辣死拉倒的决心和勇气,一定要外形酷过谢霆锋,脸皮厚过**城墙。

第四种菜是苏菜,这种女孩如江苏菜般需要炖、焖、煨,品味比较高,在酒吧里既不随音乐摆动,又不大声喧哗,只是几人窃窃私语。当然她们不是来谈 2004年公司的发展策略和工作计划的,潜在语言是酒吧只是我们姐妹聚会的地方,但也不妨多一个人。吃这种菜,技巧要求要比较高,你可以不帅,但你一定要有赵本山般的幽默,脸皮要够厚。因为这些女孩比较理智,有时容易冷场,要装出对其中一个特别感兴趣的样子,因为这些女人多半是出来检验一下自己是否还有魅力而且见过些场面,所以好钢用在刀刃上,只对一人发起攻击,成功率比较低,但一旦得手绝对是顶级的鲜货。

第五种是闽菜,这种女孩在酒吧里左顾右盼,时不时猛喝一大口酒。这道菜色香一般,以独特的味道和内容取胜。她不是在看她的朋友来没有,可能等的就是你,她的身体和表情都要告诉全世界,我好无聊哦,怎么没有人看上我吗?你只需要直接过去说,美女,你真漂亮,我们喝一杯吧。接下去发生的事,就会像吃 “佛跳墙”一样,让你发现这破缸罐里,原来有这么美味的汤水。

第六种是鲁菜,这种是在酒吧里串来串去,时不时和谁打一下招呼的女孩,一般身上有莫名其妙的纹身图案,叨着根烟,嘴里动不动就问候你娘亲。这种女孩就像味浓的山东菜一般,吃不惯葱蒜,最好别吃。她多半在江湖中沉浮多年,要么你有史泰龙的肌肉,要么你跨吧台逃跑有刘翔跨栏的速度,否则最好别惹。

最后一种是粤菜,这种女人是一个人坐吧台的。这种女人是海水也可能是火焰,就像粤菜一样,可以是煎、炸一样快速,一样爽、脆,全过程可以快速得只有五个词“干杯,开房,我要,我还要,再见”;也可能如沌老火汤般需要长时间,文火慢慢熬,一不小心,一夜情谈成了n夜情,情人熬成了老婆。变数较大,只能随机应变。

我们同时注意上刚进来的一个身材高挑,丰满得一塌糊涂的女孩,但很快我们就发现她手里的烟,和腰上的纹身,以及和几个古惑仔模样的男孩子打情骂俏,我们相对无语,对望一眼,同时仰天长叹一声:“鲁菜,我们不吃大蒜,谢谢!”

我们又观察了几桌女孩,决定去尝尝坐在里面吧台的一道“粤菜”,看看今晚有没有机会煎点、炸点夜宵吃。

我正要起身,忽然一个柔软的身体贴到了身上,一双小手捂住了我的眼睛。

我知道是蓉蓉来了,笑着正襟危坐。

蓉蓉一本正经地低沉着声音说:“猜猜我是谁啊?”

我装着看不见,摸了摸她的手说:“哇,这么漂亮的手,是柏芝吗?不是啊,是子怡吗?不是啊,是嘉欣吗?又不是啊,那你一定是比她们都漂亮的蓉蓉了!”

蓉蓉咯咯地笑着,从后面跳到我前面。

我抬眼一看,顿时眼前一亮,她今天穿了件粉红色的吊带超短裙,扎了个小马尾辫,笑呤呤、俏生生地站在我面前。

我啧啧地欣赏着蓉蓉的美丽,她不同于云水的茉莉般的清新,也不同于月儿的香水百合般的明媚,更不同于采韵的玫瑰般的娇妩,她像朵含苞待放的荷花,未曾盛开,已风情万千。

老莫在旁边看得直流口水,忙不迭地过来和蓉蓉握手,还想拥抱人家,结果被我直接踹到沙发上去了。

蓉蓉拉过一起来的女孩子介绍给我们认识:“这是我在这里最好的朋友,小苹果。小苹果,这是梁哥,那个,那个,咦,莫哥呢?哦,趴在沙发上的是莫哥。”

小苹果果然人如其名,圆圆的脸蛋,一笑起来有个深深的酒窝,很是可爱,她穿了一件低胸的衣服,胸前两个特大号的红富士苹果,若隐若现,让人恨不得掏出来吃两口。

我还没有来得及打招呼,老莫已经从后面窜出来,热情拉着人家的手,嘘寒问暧了。

我把hellokitty送给了蓉蓉,蓉蓉乐得和小苹果抱住它,又摸又亲的,老莫在旁边妒忌地看着,直恨不得变成那个hellokitty。

我们叫了一瓶伏特加,兑着番榴汁,四个人开心地边玩骰子边喝酒。

那晚蓉蓉喝了很多的酒,也笑得很开心,但我总觉得她看我的眼神有一丝丝的伤感。

有一次我和蓉蓉同时去上卫生间,出来看见蓉蓉在前面拐角的地方等我,我牵着她的手,准备一起回去。蓉蓉突然双手搂住我的脖子,滚烫的唇紧紧地贴着我的唇,喝晕了且没准备的我一个踉跄没站稳,两人跌倒在地上,我们相看一眼乐得哈哈直笑。

醉眼中我看着面若桃花的蓉蓉,忍不住搂过她,两人不禁又亲吻在一起。

那一边老莫也已经用他的黄色笑话,把小苹果逗得咯咯直乐,看到小苹果不讨厌自己,更得寸进尺地借酒行凶,乘机大吃豆腐。小苹果只是嘴里笑骂他讨厌,并没有抗拒,这样老莫反而更来劲地上下其手。

玩到凌晨三点多钟,我们四个人歪歪倒倒地相互搀扶着走出了酒吧,

我晕乎乎地把车开到了附近的西湖大酒店,路上撞倒了两垃圾箱,到了后,我开了两间房,老莫拿了一个房卡,竟径直自己搂着小苹果先上楼去了。

我有点语无论次地问蓉蓉要不要再开多一间房间,蓉蓉搂住我的腰,站也站不稳,摇摇头说不要。我说好,反正两张床,我一定不欺负你。蓉蓉还是摇头说,我就不怕你欺负我。

到了房间,我们俩衣服也没脱,就倒在一张床上,躺了一会,不自住地我们找到对方的唇,饥渴地亲吻起来。亲着亲着蓉蓉忽然哭了起来,她一哭,把我哭得有点清醒了,我轻轻放开她说:“蓉蓉,怎么啦,是不是哥不好,欺负了你。”

蓉蓉把我抱得更紧,把头埋在我怀里说:“哥,我这一走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啊。”

我抚摸着她的头发说:“傻丫头,你还可以来广州的啊,哥也可以去贵州看你的啊。”

蓉蓉双手搂住我的脖子说:“哥,我好舍不得你啊,你是我来东莞后,对我最好的人,我喜欢你。”

说着蓉蓉用她的热热的唇亲着我的眼,我的脸,我的嘴,我的耳朵,我顿时在蓉蓉的亲吻中如入云端,不知今夕何年,蓉蓉趴在我身上,在我耳朵轻轻地说:“哥,我喜欢你,我要走了,你要了我吧。”

我摇摇头,轻轻把蓉蓉抱在在右边一侧,正要说什么。蓉蓉大颗大颗眼泪落了下了,哽咽地说:“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我又摇摇头说:“不是,蓉蓉我很喜欢你,但是……”

蓉蓉没等我说完,转过身来用嘴唇把我后面的话给压了进去,同时用右手拉起我的左手,伸到她衣服里,放在她柔软而有弹性的胸上。

手摸着蓉蓉温润的皮肤,酒精在我血液里,迅速燃烧,我喘着粗气,熟练地解决掉蓉蓉身上的所有丝缕,当蓉蓉洁白而发亮的身体裸露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有点怔怔地看着她近乎完美的身体,突然有种不敢亵渎这个如天使般身体的念头。

蓉蓉有点害羞地双手抱住胸,问:“哥,怎么啦,是不是我长得很难看啊?”

我笑着摇摇头说:“不是,蓉蓉你长得非常非常漂亮。”

蓉蓉开心地笑了,用右手拉过我的左手,放在她脸上,用嘴轻轻地亲吻我的手。

我慢慢地伏下身,亲吻着她的唇,她的脖子,她柔软的胸,蓉蓉闭着眼睛,带着甜甜地笑,接受着我的亲吻。

当我亲吻到她的胸的时候,感觉到她身体一阵的紧张和悸动,嘴里忍不住轻轻地叫出了声来,我慢慢地俯下身,轻轻地抱住她。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第二十一章

这夜半敲门声顿时把我们吓了一跳,我那昂首挺胸的小兄弟也吓得“咚吆”一声,应声下了半旗。

我套上裤子,走到猫眼,凝神一看,不看则已,这一看,把我已经垂头丧气的小弟弟气得“当”地一声翘将了起来!

我一把拉开大门,正要把他一把塞进马桶,用水冲走的时候。

衣冠不整的老莫神色焦急地先说话了:“听听突然得急病,上吐下泄,我得马上回去了!”说完后,居然还有空闲,不怀好意地从我的手底下往里面乱瞄。

我拎住他的领子把他往外扔,说:“我们马上回去吧,你在楼下等我。”

这时候,我看到小苹果也出来了,同样衣冠不整,那两个大苹果活蹦乱跳地探出了大半个头出来,我禁不住探出头多瞄两眼,这时候轮到老莫神气了,挡在我面前,把我的脑袋给按回去了,我缩回来的同时,不屑地朝他比了比中指。

我关上门,靠在墙上,深吸一口气,被吓一下,头脑变得特别的清醒了。这也许是上天注定的,蓉蓉本来不属于我的,这样的结局也许是最好的结果了。

蓉蓉这时候已经穿上衣服,走到我身边,从后面抱住我问我怎么啦。

我简单地把情况说了一下,告诉她我们马上得走,蓉蓉不语,只是紧紧地抱住我不放……

蓉蓉她们不愿意在酒店住,先回小苹果住的地方,等天亮去坐火车。

我们把蓉蓉他们送到了目的地,除了那个人大的公仔外,我还塞给了她一个信封,里面是五千块钱,让她回家给父母的。而老莫要了小苹果的电话。

蓉蓉一步三回头。

从倒后镜里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我**靠在驾驶位上,揉揉有点痛的头,打着火,踩下油门,车飞速前进,两边的树不停地后退,蓉蓉离我越来越远,而天亮后,她会离我更远,远到我的想像力无法定位的空间。

我伤感地以为,我有可能永远也不会再见到可爱的蓉蓉了。只是不会想到,当再见到她的时候,是在一个我意想不到的地方,意想不到的场景,当然这是后话。

路上老莫不停地打电话给凌听,问她情况,凌听告诉她吃了药好了一点,老莫心安了些,让她能睡先睡,他马上就回来。

老莫看我皱着眉头,一脸疲惫地开着车,就点着了一支烟递给了我。

“一朵鲜花又毁在你手下了吧?”老莫怕我太困,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说话。

我凝视着前方摇了摇头。

“一万块啊,一万躺在床上你没捡哦。”老莫一脸坏笑地看着我,我告诉过他曾有人开一万块钱来买蓉蓉的第一次。

我不说话,伸出右手,给了他一个中指,这跟钱没有任何关系,这农民差点把我吃饭的家伙给废了。

“水深三米,我就游泳!对了,你和你家听听,”说到这我抖了抖鸡皮疙瘩,接着说:“和你家听听怎么样了?”

“我们现在那一个只羡鸳鸯不羡仙,男耕女织,夫唱妻随,听听就像一盘色香味俱全的好菜。”老莫那陶醉样在我眼里特欠扁。

“如果我告诉你家听听,老莫吃完你这盘好菜后,又吃了个小苹果增加营养,你家听听是不是也很开心哦。”我挑逗老莫。

老莫一脸不屑地回击我:“那我就告诉云水,你这禽兽是怎么样借酒行凶,玷污人家月儿的,我再告诉月儿和云水,你跟蓉蓉凌晨三点钟,光着屁股在酒店的床上在谈人生谈理想,不知道她们听了是不是也会很开心哦。”

我顿时无语,唉,古龙说得真好,最好的朋友就是最危险的敌人。

如果我把老莫的这么多年斑斑劣绩告诉凌听,估计他家听听跳几十次井,上几十次吊,喝几十次农药都不够。可是,反之也一样,月儿、云水上吊倒不至于,不再理我的可能性大点。

都说聪明的男人说一半,留一半,而聪明的女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女人闭的那一只眼,那也是你没被发现的前提下,你把这些风花雪月在女人面前晃来晃去,她不睁大两只眼,闹到你两只眼睛都闭了,两脚都蹬了才怪。

“我准备这个国庆和听听回趟成都。”老莫兴奋地说。

“哦,看来试用的不错,决心要买货了,去下定金啊。”我说。

“在江湖的腥风血雨中这么多年,累了!我现在很享受有个人在家等你一起吃饭的生活,那让你心很安定。”老莫一脸的幸福地说。

“江湖终于要平静一些了啊,那些良家妇女大婶终于敢出门上街了哦!你准备在家的山头安插红旗了,那你的那些花花草草,那些彩旗飘飘怎么办呢?”我一边变线绕过一辆在快速道上散步的大货车一边问。

“家里红旗不倒,正是为了家外彩旗飘飘啊,拆兄不会连这么浅白的道理都不明白吧。正所谓……”老莫不屑地回答道。

“不在放荡中变坏,就在沉默中憋坏!”我们俩不约而同异口同声地说道,这是我们在大学里泡妞时的宣言,说完我们俩都哈哈大笑。

“我倒是担心你,你和月儿、云水她们就准备这么耗下去吗?你已经很久没有正正经经地谈一场恋爱了啊,每个小妞你都是当做小小说来读,什么时候你能读上一本《红楼梦》啊?”老莫在旁边像我老妈一样唠唠叨叨地碎碎念。

“《红楼梦》?前80回曹雪芹后80回换高鹗,这不是好不容易全身卯足直奔**,眼看就要喷射,就要奔向天堂的时候,又要穿上衣服重新从吃晚餐开始,这不是让大家都痛苦吗?那倒不如直接读《小小说》,一页就换新篇,能爱就谈爱,不爱就**,来得简单明了。”我说完又点燃了一支三五,开了点车窗,以便空气流通,顿时风声猎猎。

话虽如此,老莫的话还是深深触动了我。

现代的社会有太多的诱惑和选择。

就如时下的爱情,有人曾经形象地形容过:一分钟就可以遇到一个人,一小时就可以喜欢上一个人,一天就可以爱上一个人,但一秒钟就可以忘记一个人。

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们习惯以“个”为计量单位衡量感情,每每问爱过多少个,而不是爱得有多深。

其实我们这些浪子不是不想爱,只是不敢爱,怕自己爱不长久,更怕爱得长久会受伤害,所以宁愿不爱也不想被伤害。

“老莫,不过我现在也有点烦,这样纠缠不清也确实不是办法,月儿和云水现在有时候对我有点爱理不理的……”我重重地吸了一口烟说道。

“长成肉包样,就别怨被狗咬,就你这样今天和月儿搂搂抱抱,明天和云水亲亲摸摸的,她们能搭理你就不错了,你就知足了吧!如果我是你老妈,在肚子就把你人道毁灭了,省得你祸害人间,可怜了这两朵多么娇嫩的小花啊。”老莫义愤填膺地朝我直喷口水。

我用右手擦了擦脸上的口水,老莫说的有道理,也许我真是该时候做个选择了。

回到广州,我直接送老莫回他们在华港小区的温暖小窝,并让老莫有什么需要帮忙随时给我电话。

躺在床上,月儿和云水在脑海里跑来跑去,有时候蓉蓉和采韵又跳出来,脑袋像一团的浆糊,直到天已发亮,我才晕晕沉沉地浅睡过去。

接下去的一段时间,我经常去东湖棋社找老黄下棋,老黄也很热心地在教我官子的技巧,在我的棋艺也有了突飞猛进的提高的同时,和老黄的关系也不断地拉近。

熟悉了之后,老黄还送给了我一把苏州产的竹骨白纸扇,上面他写了“不争”两个字,这两个字写的苍劲有力但字体短扁,颇有苏东坡遗风。

老黄的书法师承苏东坡。苏东坡的字的特点是“结体短肥,淳古道劲”,同时代的好朋友,也是书法家的黄庭坚曾形象地形容是“石压蛤蟆”,当然苏东坡也曾反击黄庭坚的字是“树挂长蛇”,这是题外话。老黄的字我看来看去都像是小石头压大蛤蟆,看来名家和追随者还是有质的区别。

我不知道老黄送我“不争”两个字有没有别的含义。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从来没有和老黄提会展中心的事,一个字都没有提,我在等时机。在不合适的时间提这件事,那是一件极为愚蠢的事。一个好的销售必须有这种耐心和捕捉时机的能力。

这段时间,月儿的业务也蒸蒸日上,完美电子的项目基本上已经确定选我们的品牌,james后来也有再邀请月儿去喝酒,月儿在我的同意下也欣然前向,只不过每次都会多带两个女孩一起去,这样进退比较容易,但是也没有再发生类似上次的事,也许是人多了的缘故,也许是james本是好人,只是那天喝多的缘故。

总而言之james虽然没有占到月儿什么便宜,但却因此与月儿成为朋友,在月儿的推进下,进而认可了我们公司的产品。

云水在徐胖子的部门也倍受认可,徐胖子已经基本上把后系统的事全交给了她。

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除了我与月儿,云水她们俩如菟丝草般,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

第二十二章

从东莞回来后,我一直试图去理清我与她们之间的感情。我问自己更喜欢谁,结果却让我陷入更深的矛盾中。

我最后放弃这种痛苦的选择,我深刻地体会到那句话:有时候选择比不选择更痛苦。

过了几天,月儿要我陪他去见一个客户,是月儿签的第一张单的那个客户,给他们的账期已到,但款他们却拖着不给,月儿让我陪她上门去见他们老总,帮她判断一下。

我上门前做了一下调查,这个公司目前运作还是比较良好。于是我们上门去和他们姓陈的老总聊了一下午,陈总说目前周转有点困难,但满口答应一周内给我们全款。

从客户那出来是下午快六点钟,这时候广州已经进入堵车高峰了,我看着月儿有些疲惫的脸,问她下午如果也没有特别急的事了,带她去兜兜风,放松一下。

月儿开心地点了点头。

我开车带着月儿从环市东路转到附近的麓湖,麓湖这时候人不是很多,夕阳淡淡地撒在湖面,风吹过时,掠起阵阵的金色的涟漪。

我在鹿鸣酒店旁边,一个湖边的露天停车场,把车头朝着湖水停了下来。我们俩放平座椅,打开天窗,打开班德瑞的音乐,惬意地躺了下来。

我们看着天上并不蓝的蓝天,看着周围还算绿的树木,漫不着边际地聊着天。

我伸出右手,轻轻地握住了月儿的左手,月儿没有拒绝,轻轻把手指放在我的手指间,五指相握。

我从她滑软的小手感觉着她的心跳,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侧过脸看她长长的睫毛和微翘的嘴角,阳光轻抚着她那张青春的脸,明亮而新鲜。

月儿嫣然一笑,回过头说:“看什么呢?”

我笑着说:“活了这么老,在你脸上,我第一次发现夕阳原来是这么好看。”

月儿微笑着摸着额上新长的一颗青春痘打趣说:“是外面的太阳,还是我头上这颗呢。”

我说:“你这颗不是太阳,是露珠。”

月儿歪着头,巧笑盈盈地看着我,说道:“拆兄,愿闻其祥。”

这语气很熟悉,分明是我的语气,看来我的毒性太大,女孩子跟我在一起,不学坏都很难。

我一脸严肃地回答说:“长在别人脸上,是难看的青春痘;长在我们家月儿脸上,就是花朵上的一滴晶莹的露珠,倍增娇艳。”

月儿侧过头,笑靥如花,看着我说:“老拆,在女子防身大全里面,你这种男人排在危险榜第一位。”

我笑着说:“女人勿近吗,上榜理由是什么?”

月儿抿嘴一笑说:“上榜理由是嘴甜如蜜的男人往往靠不住,到手前是掌中宝,到手后是掌中刺。”

我摇头回答道:“月儿妹妹此言差矣,我这种坏男人不是用来依靠,物要尽其用,要知道上好的黄花梨木也磨不成铁针,顶多磨成牙签。”

月儿如水的大眼睛看着好奇地问道:“敢问拆兄,你这种坏男人用何功效?”

我抬抬眉,笑着胡说八道:“我这种男人是你饥饿时的新鲜面包,伤心时的免费纸巾,寒冷时的贴身内衣。可以被我们爱,也可以爱我们,但不要依靠。要知道面包再新鲜也会过期,内衣穿久了就该破旧了,天下也没有永远免费的纸巾,下次你要用可能就得花钱买了。”

月儿咯咯直乐,侧着头,打量着我,说:“老拆,问你一个问题。”

我回答说:“问吧,正经的我全不懂,不正经的我是百科全书。”

月儿已经很习惯我这种说话方式,微微一笑问我:“问你一个一点正经都没有的问题,在你漫长而又复杂得堪比中国历史的泡妞史中,有没有对哪个女孩说过爱她一辈子?”

我摸了摸下巴,想了想,摇摇头老实地回答说:“从来没有,这种梦话只适合在睡着的时候说。”

月儿好奇地问:“如果你碰到你喜欢的女孩,你会对她说什么呢?”

我向右侧转过身,看着月儿可爱的脸,回答说:“我会对你说,我会一天一天地爱着你,直到我不爱你的那一天;你也要一天一天地好好爱我,直到你不爱我的那一天。”

月儿如一泓泉水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良久,转头嫣然一笑,夕阳下娇艳胜似江花。

这种被后来我们称做“午后”的时光,一开始是偶尔刚好拜访完客户,顺便来享受午后的阳光,后来我们周末没事的时候,我们都会一起在明媚的阳光的抚摸下渡过。

月儿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她可以从你说的“1”读懂“2”和“3”甚至更多,而我也每每能从她的眼睛读出很多的爱意和内容。

聪明的女孩真的是一本好书,而男人往往只注意了封面的色彩的亮丽和图画的精美,我们认为价格的是否合理往往只会凭封面的靓丽程度来判断,至于书的内容是否精彩,很多时候至少在刚开始的时候,我承认我们男人只是叶公好龙。

和月儿在一起,我突然感觉到精神的愉悦跟**的满足的不一样了。

**得到的仅仅是快感,而不是快乐。

精神愉悦的那种满足感可以添满整个心很长时间;**的**在暴发后就开始疲惫,那是如烟花刹那间灿烂后的长久寂寞。

那段时间,我们牵手,亲吻,也偶尔会相互抚摸,但没有**。

我以为和月儿有了那一晚之后,我们有第二晚甚至第n晚是顺理成章的事,可事实上没有,我们有过很激情的亲吻和抚摸,但到最后关头我们都不约而同地刹住了车。

月儿让我第一次有了想拥有有一个女孩的身心而不仅仅是**的念头。这种高尚的念头让我对自己刮目相看,也让我对这个国家突然充满希望——狗都改了吃屎,国家还有什么事搞不掂的。

这段时间不免和云水生疏了许多,而随着我和月儿的关系的越来越亲密,云水也越来越刻意与和我保持开了距离。

但云水找了个机会,特意告诉我,月儿已和她男朋友分手。

这件事,月儿从来没主动提过,我们在一起基本不提她男朋友。我没有问过月儿,不是不在乎,而是这件事只能由她自己来处理的。

我算是他们感情的入侵者,如果还明目张胆地要求别人滚蛋,那也太欺人太甚了,盗也要有道嘛,即使这次偷的是心。

我很感激云水,现在这种好女孩,已经和处女一样可遇不可求了。

既然不可能同时采(彩)“云”追“月”,就目前情况,我也只能“云”开见“月”明了。心里虽然还是有点点的惆怅。

会展中心的项目马上进入最关键的定技术参数了,十个专家也基本确定下来了,其中有七个是我们认识或比较熟悉的,我们几个这个项目小组的成员分头去做工作。

而我们在行动的同时,竞争对手也在行动。如果专家是收好处的,那比拼的就是谁开的筹码高,如果专家不收钱的,那比拼的就是谁的关系好。

至于技术水平,其实大家都在同一个档次,各有优势,但如果招标书上把自己的优势参数写上,并把这部份的分数写高,那么胜算就会高一些。

据收集的情报来看,各家品牌都搞定了一些专家,以“北顶”为首,他们据说搞定了四个专家,而我们能确认帮我们的专家有三个,“卡而特”是二个,唯一无人能搞定的是最关键的人物,网络中心的黄主任。

随着项目的时间越来越紧,健哥也像到了更年期一样坐立不安,不停地问我进展,恨不得自己来出手,当然他又根本不知道怎么下手,所以只有干着急。

这个项目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意义在于,现在人事有可能要变动,如果拿下这个项目,他就是公司的大功臣,别人要动他,得多几分忌惮。

我保持着和黄主任每周下两三次棋的频率,在和他的接触中,我越来越觉得这个人物不简单,他睿智但不外露,他洞查世事却装糊涂。

主动和他谈此事很可能被他用太极拳轻轻打出,甚至根本不会理我,但随着时间的迫近,如果我不马上主动推进,又不知何时将会是合适的时机。

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第二十三章

于是我约采韵出来喝咖啡,想听听她的看法。

熟悉了之后,采韵才告诉我,她是“浮水印”的股东之一,我释然,难怪那里的人“韵姐”长,“韵姐”短地叫她,难怪第一次和她喝博若莱喝到十二点钟,也没有人赶我们走。

今天她只是稍施淡妆,一头像乌云般的秀发简单地扎个马尾,几缕青丝如垂栁佛水地飘在她的额头前,顾盼嫣然,依然是百般的妩媚。

我坐了下来,把放在了采韵旁边,我们用的都是多普达最新的818款,都是银白色的,只不过采韵的像她的人一样,浑身上下散发着高贵的气质,我的就同机不同命了,买来没多久,就跌过无数交,喝过几次酒,弄得和我本人一样颓废。都说什么狗就有什么样的主人,我觉得什么跟什么样的主人更确切一点。

我们库存的博若莱,早被我们喝完了,所以我们都要了杯咖啡,采韵从不喝茶的,我也就客随主便。

随后我把项目的情况详细地如此这般和她说了。

她含颌点头,赞同我的等待机时机的观点。她告诉我,据她的了解对于黄主任,我的进展已经是最好的了,其他品牌的人现在连门都没有找到在哪。

对于担心时间进度的问题,她给我打气,她会找人出面,再拉两个专家过来,这样顶多黄主任谁都不帮,我们还是能抢占先机的。

我点了点头说:“当初怕黄主任倾向哪一方,如果他一碗水端平,也未尝不是坏事。”

采韵也点点头说:“最好你还是继续和他接触下去,一方面有机会可以探探他的想法,另一方面也随时了解他的动态。他是最关键的人物,把握了他也就把握也全局。”

我欣赏地看着采韵,这个看起来千娇百媚的女孩,脑子里却是如此的睿智,思路是如此的清晰,我突然怀疑起市坊传闻的她和钟副市长的情人关系。

做二奶的无非有两种光景,一种是爱钱,一种是爱人。

我认识采韵这么长时间,感觉她品味很高,穿和用的都是高档的东西,但她决不是那种一味贪图享受的一般市井女子,她能在花园酒店优雅地吃着最贵的晚餐,也能和我一起在小巷里开心地吃着“沙县小吃”。而以她的能力在大公司里都能很轻松找个属于自己的位置,她不是为钱出卖自己的女孩,所以可以排除第一种情况。

第二种情况的不符,我是从一个细节上推断的,钟副市长嗜茶如命是很多人都知道,但采韵却是不从喝茶的,因为据她说喝茶都会失眠,但是如果两个人相爱,很多生活习惯是会被同化的,特别是对方的最大爱好,受其影响,采韵即使不太爱喝,也必会喝一点,但采韵对喝茶这等坚决的态度,实在不符合常理。

怀疑归怀疑,这种问题我当然是嚼碎吞下肚子。采韵是别人花园里的花朵,有机会能多瞄两眼多瞄两眼,多看美女有益身心发育,其他的关卿何事。

从“浮水印”出来,已经快六点钟了。

我给月儿打了个电话,她正在忙几个合同,我告诉她我晚上去下棋了。

她笑着答道,好事,这样可以让高尚的艺术洗涤一下我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回答说,一般是我玷污艺术的可能性会大一些。

和月儿说笑了一会,我直接去了中信广场,把车停在大楼下停车场,然后在一楼的麦当劳里等小毕下楼汇合我。

我们俩在麦当劳大啃着汉堡,小毕突然问我:“老拆,如果喜欢一个女孩子,要怎么去追她啊?”

我大口咬着最爱的铁板烧汉堡,头也不抬地问:“看上谁家闺女了,哥哥帮你搞定。”

小毕还不意思地吱吱唔唔,我突然回忆起每次和云水在一起,小毕立即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这是爱上一个人的特征。

“是云水?”我抬头笑着问小毕。

小毕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点了点头。

我突然起了一个念头,要把他们俩撮合在一起,小毕是我们这班朋友中,最老实的一个了,云水这么好的女孩,应该有个可靠的男孩子来照顾她。

云水这肥水怎么地也要设法流自家田才行。

今天老黄单位大概也没有什么事,他早早就到了棋社。

我见状卷起袖子,摇起他送给我的纸扇,和他撕杀了起来。

但今天我明显不在状态,连输了两盘,当第三盘结束,我们正准备算双方目数的时候,老黄扶了扶眼镜,摇着那写有“叩桥不渡”的纸扇,慢悠悠地地说:“小梁,今天有心事吧,棋行得乱,心乱棋必乱。”

我抬头看着老黄那细小的,睁大眼睛人们还以为他闭眼的小眼睛,这小眼睛里平日充满着智慧,现在则充满了疑问。

我摇摇头说:“工作上的一些小事。”我本想就着他的话头把话引到项目上,但又觉得太唐突,所以又把话活生生地吞了回去。

老黄在点目,抬眼看了看我,什么话都没说又低头在点目。

“黑胜半目。”老黄点完后说,我又输了。

“白棋在布局的时候是以大优势领先的,但你处处都想要占先机,每个局部的战争,你都想要打得对手落花流水,如果对手实力差距比较大,是可以实现的,但如果对手实力相当或更高,这是很不理智的下法。孙子兵法里说过,‘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老黄摇摇扇,指着我右下角的棋继续说:“这里在布局的时候,是你实地最多,势能最大的区域,如果你立足于这个区域的根基,慢慢地扩大优势,优势最终将成为胜势!”

老黄喝了口铁观音,继续说:“但是在你的策略却是全面进攻,四处进攻别的地方的棋,不知不觉却把自己的根基给消弱了,最后因为水平相当,你的进攻没有特别成效,老巢却被我乘势打压得不成样子。小兄弟,要记住过犹不及,有些时候需要有‘能而不为’的清醒头脑。”

我点了点头,有所感悟,联想到会展中心的项目,我突然觉得老黄话里有话。

“老黄,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既然大家实力都差不多,你觉得这种情况下,我应该怎么做最明智?”既然老黄话里有话,我也以话入话地问。

老黄眼里闪出狡黥的光芒,他知道我听懂了他的话,也知道我在问什么。

“你觉得你的优势是什么?”他问。这个问题问得很狡猾,可以问我的棋力也可以问别的,但我知道我们一起下棋的时间有日子了,他很清楚我下棋的优劣势。

“和其他几家比,我们在安全方面的技术有优势,交换和路由没有特别的优势。”我看着老黄的眼睛,单刀直入的回答,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崇尚“叩桥不渡”、小心谨慎的老黄给我唯一的机会,虽然问得是这么晦涩,比起古代小娘子答情郎还含蓄,但我知道这机会稍纵即逝。

老黄打开扇子,笑了笑,我在他眼里看到了赞许。

“这次项目的重点就是安全,我详细研究过你们的产品和方案,应该说是非常符合我们的要求的,你们上次给的资料里的‘入侵检测’的方面不够详细,什么时候给我一份更详细的。”老黄说。

这是这一个月以来,他第一口主动开口谈项目的事,搞得我心里不由得一阵狂跳,但我脸上还是保持不动声色,回答说:“没问题,明天送到您办公室。”

老黄起身捶了捶腰,站直了身,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伙子,有前途,这么沉得住气,一个月前我就在等你问我项目的事情。”

我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心里在暗暗庆幸自己当初的判断是正确的。

老黄说:“我先走了,小梁,明天记得把资料补给我。”

说完又用扇子指着右下角的棋,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回家去了。

当老黄的背景消失在棋室后,我立即跳了起来,给工程师大张和小吴分别打了个电话,迅速确认我们立即重写方案,把重点集中在安全方面,突出我们的优势。

大张说这两天通宵加班也会把全新的方案做出来,小吴则说晚上加班加点把“入侵检测”方面的资料重新整理出来。

我感激地挂上了电话,平时光芒都在销售身上,军功章真是有我们的一半,也有这些幕后英雄的一半。

我一边激动,一边盘算后面的步骤怎么走。今天的收获太大,这个项目总算找到突破口了。

我忍不住跳了起来,朝天空重重地一挥拳。

第二十四章

我给月儿打了个电话,和她分享我的开心,电话那头月儿比我还兴奋。

小毕因为要赶一个方案,回家加班去了,我送他回家后,已经快12点钟了,正是烧烤欲上时。

月儿穿了件紧身运动套衫,下身穿了条宽松的牛仔裤,额前云鬓有几丝不经意散落在脸上,有点懒散,却别有风味。

月儿上车后,我在她脸上轻轻地亲了一口,她嫣然一笑,说:“云水已经睡下了,我拉她来,她死活不起来。”

我转头欣赏地看着这个如精灵般的女孩,月儿回眸笑着说:“看什么呢?”

我笑着说:“越看你越像烧烤鲫鱼,看得我口水都流出来了。”

月儿笑着用抱枕打我,说:“能不能像别的啊,鲫鱼这么肥!”

我一边加油门一边说:“那羊肉串吧!”

“不要!羊肉串这么黑!”月儿大声抗议。

“鸡屁股吧,这多好啊,白白嫩嫩的!”我叫道。

“你想死啊,老拆!”月儿气鼓鼓地看着我。

“鸡翅膀吧!我喜欢,身材又好,又好吃!”月儿转睛一想。

“好吧,就鸡翅膀吧,鸡翅膀,我最钟意吃,可惜你老母不钟意吃……”我们俩一起大声地唱起周星驰在《大话西游》里的鸡翅膀之歌,飞奔天河东路。

广州的有很多“走鬼”(广州话,意思无证的小摊)的烧烤,天河北基本上集中在黄埔大道的冼村路口,员村,燕岭路。这些“走鬼”烧烤虽然不是非常卫生,但味道实在是正点。

我们经常去的是天河东路黄埔华苑旁的烧烤摊,那边一般有两、三伙,味道最好的是一个胖子烧的,我们习惯称之为“胖子烧烤”。他做的最好的烧烤鲫鱼、韭菜和茄子,最正点的是他自制的蒜茸酱,据他说,这个酱是经过几年的研制和改良,味香而滋味足,淋在鲫鱼上,真是百步飘香。

因为经常吃,胖子和我已经很熟悉了,一见到我,就乐呵呵地大声和我打招呼:“来啦,鱼几条,茄子几个,韭菜几串?”然后又神神秘秘地在我耳边悄悄说:“小兄弟,又换马子啦,这个比上次那个正点哦。”

我们点了一些东西,坐在旁边的用纸箱之搭起来的桌子旁边,这时候夜总会上班的小姐还没有下班,所以还没有多少风景可看,我和月儿有一搭没一搭地在聊天。

月儿和我是第一次来这里,看着烧烤缭绕的青烟飘向旁边小区,好奇地问:“平时会不会有城管来呢?”

语音刚落,就见一辆白色的城管的车驰而来,车伊停稳,就见两个城管跳下车,我知道有事要发生了,立即站起来搂住月儿,走在一边,背对着外面,把月儿紧紧搂在怀里。

就在这里,我见到一团白影“刷”地从身边掠过,定睛一看,原来是胖子端着他的烧烤箱从身边跑过,可能是经常应付这类事情,他跑得又快又稳,箱上烤的东西竟一点都没有掉下来,他速度奇快地一路小跑着转个弯就不见。

城管过来踢掉几个桌子,吼了两吼,就上车去踢下一个场子了。

当城管去远了,胖子又不知道从哪端着他的烤箱冒了出来,居然箱上的烧烤一样都没有掉下来。他老婆把踢翻在地下的桌子重新地扶起,来吃烧烤的客人大都都见惯不怪了,又重新入座喝酒吃烧烤。

我和月儿也重新坐下,这时候胖子已把我们要的东西送到我们桌上了,我一尝味道果然比以前还好,我们以前来吃,每逢这种情况,味道都会特别好,我们都和胖子开玩笑以后只点他跑着烤的。但我们知道,他们这些从外地来广州讨生活的最底层的人生活有多不容易,我们通常会多点一些打包回去,也算帮衬他。

月儿惊魂扑定,也小口小口地尝起烧鲫鱼来,吃着吃着就赞口不绝地夸好味道了。

而我大口大口地一串又一串地吃着烤肥羊串,月儿看我吃得这么香,笑着边用纸巾给我抹嘴,边说:“我特喜欢看你吃东西,让人觉得东西特好吃!不过这羊肉串挺肥的,我也想吃又怕长肥。”

我把最后一块羊肉串送入嘴,一边伸过嘴就着月儿手上的纸上抹了两下,一边满足地说:“吃肥肉是一种积极的人生态度。”

月儿嗔笑着打了我一下,重新拿过一张纸巾,帮我抹着嘴,说:“有时候男人很专一,比如喜欢车,喜欢吃肥肉,喜欢足球,可以一辈子不变。”

“可是感情却这么善变是吧。”我大口地喝了一口冰啤酒,舒服地摸摸肚子,接上月儿的话头说:“善变是因为现在人都太善于遗忘了,很多我们以为一辈子不会忘记的事,在念念不忘中被遗忘得一干二净。”

“你们的善忘让世上多了很多容易受伤的女人。”月儿笑着和我碰了碰杯说。

“感情有时候像两个拉着橡皮筋的人,受伤的总是不愿意放手的那一个。不过现在流行阴盛阳衰,女人绝情起来下手比男人还狠啰。”我害怕地双手贴胸,做色狼偷窥,浴女护胸状,回答道。

月儿做凶狠状,左手紧握拳盯着我说:“尤其是我这种天蝎座的女孩,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我双手紧紧握住她的左手,哀求她:“在让我生不如死之前,能不能先让我欲仙欲死一下。”

月儿呵呵地直乐,用筷子在我手上轻轻地打一下,说:“你想得倒美!我会灌你辣椒水,让你这张油嘴骗不了人,再锁上你的琵琶骨,让你武功尽废,这样天下的女人就都安全了。”

我摇摇头说:“天下女人都安全?这个我保证不了,这么多人的安全期我哪算得过来。”

月儿哈哈大笑,拉过我的手,做凶狠状轻轻地在上面咬了一下。

她咬得很轻,根本不痛,但我很大声地叫了起来,惹得旁边的桌子纷纷朝我们行注目礼。月儿顿时一脸绯红,而我则一脸坏笑地看着她。

这时候,有两个打扮极为前卫的女孩,从一辆宝马上下来,也来吃烧烤,顿时一众的男人的眼光像铁钉被磁铁吸住一样齐齐聚她们身上。她们上身着的是一俯身便是一池春水的露胸装,下身穿的是短到腰上的超超短裙,这时候众般男人都直恨不得武大郎上身,可以态若自然走过去地大饱眼餐。

我的眼光也很自然地被吸了过去,月儿也在欣赏她们的身材,看了一会,发现我正流着口水盯着她们看,嘟着嘴把我的脸扳了过来。

我笑着转过脸故意死盯着她的胸看,看得她急得双手捂住胸,发现我还在看,又把两只小手来捂我的眼睛。

我哈哈一笑把眼睛移开,放过月儿。月儿自己又看她们了几眼,感叹说她们真有勇气穿。

我大口地喝了一口啤酒,笑着说:“这年头身体不是**,理想才是。”

月儿笑着转头,拿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下,说:“言之有理,难怪这年头,这么多人找不到理想,拆兄来,喝一杯,祝贺你的项目有了进展!”

我笑道,谢谢,拿起酒杯和月儿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喝完酒,聊了一会这个项目,我忽然想起月儿项目的那笔欠款,于是问月儿:“陈总那笔款回来了吗?”

月儿紧锁秀眉,摇摇头叹了口气说:“之前他答应一周内打,现在都快三周了,他们一点动静都没有,上去找他们,要不就是避而不见,要是碰到了,就是态度很好说马上付钱,但半分钱都没有见到。”

我皱了皱眉,说:“上次打听过他们公司目前的经营状况还算好,只不过是这段时间接的项目太多资金转不过来,这种情况,一定要下狠手,以我的经验,他们肯定欠了上游的供应商不少钱,谁的压力大他就先给谁。”

“那怎么给压力给他们呢?”月儿问。

“如果他们有余货没有提,可以通过不供货来迫他们;如果都提完货了,正道只有通过法律手段来,但这个过程时间太长和耗的人力物力太大。”我回答道。

“正道?难道还有偏方猛药?”月儿不解地问。

我笑了笑回答道:“当然有,不过这些方法过于凶猛,弄不好也会杀敌一千自伤八百。”

月儿好奇地摇着我的手,让我告诉她。

有听众,说书之人顿时有了精神,我正襟危坐,轻咳一声(那边月儿见状咯咯直笑),开始讲起那个故事。

“话说那年,老拆我刚毕业到公司没多久,差不多和你一样,我是接一个刚离开公司的销售的位置的,接手碰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款,这个款虽然是离开的那个销售遗留下来的,但没办法,你接了这个位置,也得接下他所有擦屁股的事。

一开始,我堆满了有生以来我觉得最甜的笑脸,上去找那家公司的姓蔡的老板,去协商还款的钱,但没想到刚说明来意,就被这个老板赶了出来,并扬言见一次我们公司的人用扫把赶一次。

我很奇怪,这年头怎么欠钱的怎么这么大爷,后来多方面打听才知道,是我的前任销售有问题,他投标前承诺给那家公司的很多条件,但等到中标了后,他就绝口不提之前的承诺,因为很多条件根本是实现不了的,那个蔡总多番找他理论,他都以各种借口推脱掉了,由于合同已签,蔡总只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但他提了货之后,也找各种理由不给我们公司钱。

这时候,我完全可以提交法务,让律师去处理,但姓蔡赶我出来和说的那番狠话,激起了我的好强心,我发誓一定要把这笔款讨到手。

话虽如此,但怎么让他就范,让我费尽脑筋。有一天,我无意中看到报纸上介绍民间有些专业的讨债公司是怎么帮人要钱的,顿时灵光一闪,我有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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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第二天一早,我带上了身份证、合同、公司的催款通知书、员工卡、一瓶水和金庸的《笑傲江湖》,直奔他们公司。

我依然很恭敬地朝他鞠了一鞠躬,问他:“蔡总,我们很希望您能够按合同来办事,给我们付钱。”蔡很不耐烦地看着我,说:“我们现在账上没钱,过一段时间再来吧。”我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在他办公室角落的橙子上坐了下来,翻开小说,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下属过来找他汇报事情,一看我在,就不方便谈了,一开始,蔡朝我嚷嚷说:“那个谁,你快出去,这是我们的公司,你要坐到大门口去坐。”

我也不起身,也不抬头回过话去:“蔡总您还我们款,我就马上滚得远远的!”

蔡是东北人,一立起身朝我吼道:“你丫的,信不信我报警拉你!”

我从身上拿出合同,催款通知书,员工卡,镇定地看着他,说:“你可以报警,我只是来我的债务方公司催讨欠款,不吵不闹,不影响治安,正常的商务行为,警察又能把我怎么样?”

蔡顿时语结,他冲我伸了伸大拇指,说:“姥姥的,你丫行!”然后带着他的下属想到会议室去谈。而我却像影子一样地跟着他,寸步不离。

他去会议室,我也蹲在角落上饶有兴趣地听他们说话;他上厕所我跟在边上吹着口哨“泉水叮咚”。

中间,有几个客户过来,我还是形影不离地跟着他,他又不方便动粗赶我走,又不能告诉客户为什么有我这么一个人会跟着,只好让公司副总经理和客户谈,搞得客户还有点不高兴。

客户走了,蔡先是凶狠狠地看着我,大有要打人的样子,我不亢不卑直视着他,直到他自己软下来,其实这时候看着他那高大精壮的身材,我心里已经毛成一片,我已经在盘算如果他真打人,我要在他打几下的时候逃走,到底是边逃边报警还是安全后再报警。

但万幸的是这位兄台,毕竟没敢真的打人。到后来,他也放弃了,就在办公室玩游戏,并告诉公司的人,任何公事今天蔡总都不管,有事找副总去。

好容易到了中午,他约了几个人吃饭,他以为我不敢跟去,没想到我一路贴身跟着他下楼,他一开车锁,我就先稳稳地坐在后面的位置上,到了吃饭的地方,我一声不吭、老实不客气地占了个座位,而且吃起东西来,吃得比谁都香比谁都积极,但就是一句话不说。

蔡这时候已经没有脾气了,一开始还朝我骂骂咧咧的,而我总是笑脸相迎,然后滋滋有味地看我的小说。

下午下班,蔡想偷偷溜回家里,无奈我的贴身功夫太好,他怎么也摆脱不了我。一气之下,他把我带回了他家,他估计晚上我总会回家的,心想我总不会赖皮到睡他家。

但这次他想错了,我还真是铁了心,要不到钱就不回家。

到了他家,我很礼貌地和他的家人打了招呼,老实不客气地噌了顿饭吃,然后和他两岁的女儿玩得不亦乐乎,看着我乐不思蜀的样子,他终于沉不住气了,把我拉到一边说:“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家可没有客房!”

我笑眯眯地说:“蔡总,不用太客气,我睡客厅地板就行!”

蔡盯着我看了半天,点了点头说:“小兄弟,算你行,这次我认栽了。明天上午十点钟,辛苦你再来一趟公司,我开现金支票给你!”

我不吭声看着他,心里在盘算这句话的真假。看着我不吭,他急得满脸通红,说:“我老蔡在圈子里是说话算数的人,不信你去问问,我老蔡答应的事,什么时候当过二皮脸!”

我还是不吭声,盯着他看,看得他心里直发毛,连声问我倒底想怎么样。

我看情形他是真急了,不像是骗我的样子,于是顺势给他带顶高帽,以防他反悔:“蔡总讲信用,在圈中是鼎鼎有名的,我怎么会不相信!我明天上午十点钟准时到你们公司取支票,先告辞了。”

我停了下了,大口地喝了几口啤酒,月儿听得已入神,连连问第二天有没有收到钱。

我接着往下说:

第二天,我六点钟就睡不着了,早早起床,坐在床边直到8点钟,然后我早早带好那几样东西直奔他们公司,以防他变卦,我还如法炮制带上了之前的东西,以便随时备战。

十点钟蔡总准时到了公司,并按承诺把现金支票给了我。在我走的时候,他重重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他的内力堪比健哥,差点一掌击断我的肩骨。他对我说:“小兄弟,你们公司给你多少的薪水,我出两倍,到我们公司来上班!”

月儿哈哈直乐,问我为什么没有去。

我告诉她,当时我确实有点动心,但是我还是想趁年青多在大公司学习点东西,所以就婉拒了他。

“这个公司就是我们现在合作打会展中心项目的巨龙公司,蔡总就是他们的总经理,从那件事情后,我们成了好朋友,一起合作过很多的项目。”我告诉月儿。

月儿听了后若有所思,我怕她也学这种方式去要款,因为这方法不适合女孩去用的,换了我,每天有个美女跟回家,我一定乐得不还钱。我告诉她,这是很非常的手段,弄不好人身安全都有问题,让她听听就好。

月儿笑着点了点头。

第二天早上,我睡得比较迟去上班,到公司后,我在桌上看到了月儿每天早上帮我买的豆浆和肉包。我知道月儿已经来公司了,我随口问了问同事月儿去哪了,同事说月儿去收那笔款了。

我点了点了头,我给采韵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事情进展,采韵也特别开心,说要请我吃饭庆祝一下。

下午我拿了小吴连夜做出来的“入侵检测”的最新介绍,拿去给了黄主任。

回到公司,我刚走回到我们部份的区域,就有同事很高兴地告诉我,月儿把那款收回来了!我一听也很高兴,问月儿在哪,同事说她在会议室。

我走到会议室,一推开门,看到月儿正趴在桌上哭,我一惊,问:“月儿,你怎么啦?”

月儿抬起头,带着泪笑着站起来拉着我的手,又跳又摇地说:“我把钱要回来了,我把钱要回来了!”

我看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笑着拍拍她手说:“我知道了,恭喜我们的月儿啊,这次他们怎么这么爽快给钱了啊,难道是今天是观音姐姐的生日,他们吃斋发善心了?”

月儿嘟嘟嘴,说:“当然不是!是我用了师傅教我的绝招。”

我奇道:“哪个师傅这么强啊。”

月儿手背在身后,歪着头说:“远在天边,近在桌前,老拆是也。”

我看着月儿的眼睛,有点不相信地问:“你不会是用了我昨天告诉你的那招吧!”

月儿**点了点头说:“正是!”

我坐了下来,急急问:“没跟他回家吧,没让他占什么便宜吧?”

月儿笑着说:“大白天的回什么家,我昨天琢磨了一晚上,你用的是‘粘’字诀,但我是女孩子,好多地方是不能跟去的,所以在师傅的‘粘’字绝招上,我做了小小改变。”

我笑着看着她,说:“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用上了女人对男人必杀的武器,眼泪。”

月儿嫣然一笑,点了点头说:“你怎么知道啊。”

我说:“刚才我一进门看到你在哭,我的心都要碎成几万片,真恨不得好好地抱抱你,好好地摸摸你,抚平你心里的伤心。”

月儿咯咯直笑说:“人家伤心,你却想着吃豆腐,真是个大坏蛋!不过你猜对了,我是用了‘哭’字诀。”

我哈哈大笑说:“你是十三陵水库啊,怎么能说出水就出水的。”

月儿说:“一开始,他拒绝我还不理我的时候,我就在想,我一个小女孩,这么不要皮不要脸地上来讨欠的钱,你不旦不给钱,连好脸色都不给,我长这么大,哪受过这种委屈,我容易吗,越想越委屈,眼泪就忍不住流下来了。”

我心疼地看着眼前这个外表软弱的女孩,如果不是在公司,我一定会把她搂在怀里,好好地疼她。

“我一哭,他着急了,说哭也没有用,你这么一哭,别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我说你还我钱,我就不哭了。说到钱,姓陈的又恢复原来的态度了,说那你自己慢慢哭吧。

后来他走到哪,我就哭到哪。后来,把他哭怕了,他溜进厕所里,我就在外面等着他。等了大半个小时,他终于忍不住被薰了出来。再后来,他就是只待在办公室,而我就坐在他办公室,哭一会停一会。

后来委屈哭完了,不怎么哭得出来了。我就开始想别的伤心事,我就在假想,有一天,我和你因为吵架分手了,这辈子成了陌路人,再也不能在一起,然后我越想越伤心,眼泪忍不住滚滚地流下来,而且这一哭,我就刹不住车了,在那个姓陈的办公室里,号啕大哭起来……”

月儿吱咯咯笑着,接着往下说:“也活该他倒霉,他老婆这时候刚好到公司找他,看到有个年青的女孩在他办公室哭,又不是公司的员工,立即放下脸,把他叫到走廊上,问怎么回事,并且死都不相信我是来追欠款的,说别逗了,哪会有一个女孩为追公司的欠款哭得这么伤心欲绝的,这么肝肠寸断的,由此咬定我一定是他在外面的女人。”

我哑然失笑,陈的老婆之强悍和陈的怕老婆在业界确实有所耳闻。

“他老婆当场就发起雌威,要姓陈的说明白,他被他老婆逼急了,只好求我解释,但我还是哭,就是不说话,不过这时候,我已经没有眼泪了,只是在小声干抽泣,心里却在暗暗发笑。

姓陈的没招了,只好冲到财务室,让财务马上开一张现金支票给我。他老婆根本不信,说他还在演戏。我拿到支票后,拿出我的名片和合同及催款通知书,给他老婆看,说我真的是来催款的,然后朝他们鞠了一鞠躬,走了。走的时候,还听见他老婆不是相信地问他,真的是来要钱的啊,那怎么哭得这么伤心啊,公司是她自己开的吗?”

我看着月儿,心里在想着陈总老婆形容月儿的伤心欲绝、肝肠寸断的样子。我忽然想,如果我们分开,我会不会也这么伤心,但我给不了自己答案,至少现在好像给不了。

月儿看我愣愣地看着她出神,问我:“怎么啦,老拆?”

我回过神,笑着说:“没事,我在想老陈回家会不会跪搓衣板。”

月儿笑着说:“看那架势,真有可能。晚上我请你吃饭吧,收回这个坏帐,有你理论指导,更是让我这么伤心让我有这么多眼泪做道具。”

我笑道说:“好!晚上,我请黎大小姐在本市最高档的沙县小吃(这是一种价廉物美的小吃,源自福建沙县,遍布广州,在全国很多地方也有),好好地吃一碗馄饨!”

月儿嫣然一笑:“好,说定了,在哪吃无所谓,关键是和谁吃。”

回到位置上,我才猛然想起,晚上我之前约好了和采韵一起吃饭,这下我为难了,我没有分身术,要推掉谁的约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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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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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约了采韵吃晚饭,约了月儿晚上一起去兜风,我对自己游刃有余地解决矛盾,很是满意。

采韵邀请我去她家吃饭,尝她做的法国菜。

我一边在广州大道看着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车辆长龙,一边在yy,女人请男人到家吃饭,是不是代表着某种暗示,我曾在上海吃过法国菜,菜很不错,但我的智慧还是欣赏不来这些世界名菜,所以我对法国菜并没有太多的兴趣。在我心里,真正的法国大餐是采韵。

采韵住珠江南岸的金海湾,与广州传统的富人区二沙岛遥相对望,与中信君庭、中海锦苑、珠江广场一起是全新的富人区,2004年的广州平均房价为6千左右的时候,那边的房贵的已经卖到了二、三万。

我满以为我会看一个一望无际的大豪宅,但我错了。采韵的家不大,顶多也就是**十平方,采用的是黑白的色调,显得很有品味。

采韵从我眼里读出了疑问,笑着说:“房子很小吧,太大的空间会让我感到害怕。”

我笑着点了点头,采韵给我倒了杯矿泉水,示意我随便坐,她到厨房去做菜。

我坐了下来,把放在了茶桌上,采韵的也刚好放在桌上,我把和她的并排放在一起,再一次替我的叹气,同机不同命啊,差距咋这么大捏。

我打量着房子,首先入我眼是入门处的小吧台,两面的酒柜墙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酒,我踱过去欣赏时,发现基本上都是法国酒,很多品牌是我根本没有看过的。

我看到在电视柜上放了一些相框,看完酒就转过去欣赏相片了。

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张比较大幅的照片,是一张剪影照,是采韵和一个男孩子在夕阳下相拥的侧影,很美,不知为什么总觉得那个侧影很熟悉。在照片下面写着jet’aimeàl’infini,我认识的法文为零,不知道这个什么意思。

往右边一张是采韵在法国艾菲尔铁塔下的照片,应该是几年前照的,那时候的采韵穿着一条很时尚很漂亮的白色吊带裙,笑得比阳光还灿烂。

我突然看到最右边那张照片是采韵和钟副市长及两个老人一起照的相片,我狐疑地拿起这张照片详端,奇怪地发现采韵和钟市长长得竟然有几份像,而他们俩和两个老人眉目又有几分相似。

这时候采韵开始往桌上摆餐具,刀叉酒杯摆了一桌子,法国菜吃起来很多讲究,餐具也相对多,难得她在家里都有这么齐全的装备。

很快菜也上来了,采韵说时间太赶了,就做了几个有现成材料的菜。

我到厨房去帮忙端菜,看到厨房里竟然也放着三四瓶红酒,采韵解释说,法国菜中不同的菜点用不同的酒,有严格的规定的,香槟酒、红白葡萄酒、雪利酒、朗姆酒、白兰地等,是做菜常用的酒类。

我吐了吐舌头,太复杂了,以后谁要是要我做法国菜给她吃,我就当场把那些料酒全喝了,先自行了断,醉死了也比做这些菜来得痛快。

菜不多,三菜一汤,但是我看着那些菜发愣,我发现自己的文化水平和世界太不接轨了,这些菜我一个也不认识。

采韵笑着告诉我,这是布列塔尼式烩土豆,那是鹅肝温沙拉,颜色好看的是奶油牛肉丁番茄汤,还有桔香法式吐司。

我们先喝了开胃的葡萄酒,然后就开始吃菜,虽然我不是很喜欢吃西餐,但采韵做的菜味道真的非常好,我也就大口大口地品尝起来。

采韵很开心地看我吃,说:“我最喜欢吃生蚝,但今天太迟了,买不到新鲜的生蚝,改天我做柠檬生蚝给你吃,这是法国人最爱的菜之一了,生蚝一定要新鲜,法国人对此的定义是新鲜到把柠檬汁挤上去时,它的肉会轻轻地颤动。”

我点了点头,开玩笑说:“如果我去法国餐厅吃这道菜,买单的时候,我的肉也一定会疼得轻轻地颤动。”

采韵咯咯地直笑,说:“广州的法国餐馆一般不是特别的地道,我最经常去的是对面二沙岛的‘塞纳河’,别的法国餐厅现在的法国菜都被改造成广州式法菜,只有这家的老板坚定不移地做地道法国菜。”

我问:“你在法国待了多久呢?采韵”

采韵停箸回答:“在法国读了三年书,学得是经济管理。”

我指了指那张剪影照,问她:“那是你男朋友吧,那句法文什么意思呢?”

采韵突然眼眶有点红,点了点头说:“那是我男朋友,2000年的时候在法国车祸死了。”

我释然,说:“对不起,勾起你伤心事了。”

采韵看着照片说:“没事,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我喜欢喝博若莱是他带出来的,我们在每年的11月的解禁日都跑到绿戈山庄去喝最新鲜的新酒,每年绿戈山庄都会把最新酒每样装一小杯免费给客人品尝,他们的品种很多,每一次都能尝到二十几杯,我每次去都喝醉了,每次都被他扛回家。”

采韵说到这里,脸上露出温柔的神情,她转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的长相和他有几分相似,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都愣住了。”

我抬抬眉,摸了摸下巴,打趣说:“当时我还以我还么大魅力,让你对我一见钟情了呢。”

采韵笑着说:“至少先有了几分好感吧。”

“那句法文就该是永远爱你的意思吧?”我问。

“差不多,是无尽的爱的意思。”采韵点了点头回答,“他是学服装设计的,那张在艾菲尔铁塔下里的白裙子就是他设计,并亲手做来送给我当生日礼物的。”

我转头看那张照片,可以想像到那时采韵的心情是如何的明媚,当我转回头来的时候,又扫到那张她和钟市长合照的相片,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那张照片里是钟市长吧?”

采韵微笑着着用她那清澈的眼睛看着我,说:“你是想问我和钟市长什么关系吧。”

和聪明人说话真的是省时省力,我点了点头。

采韵嘴角一翘,狡黥地反问:“你认为呢?”

我不加思索地回答道:“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你哥哥。”

从我之前的判断,再加上相片上的疑点,我大至可以判断出他们是亲人,但是有可能是父亲,也可能是哥哥,也可能是舅舅什么的。在做这个项目后,对钟市长我有留意他的一些资料,报上介绍是四十三岁的年龄就坐到了常务副市长这个高位,而采韵应该是30岁左右,因此,是哥哥的可能性最大。

采韵鼓鼓掌点头说:“果然聪明!”

我还有点疑惑,问道:“你们的姓……”

采韵端上自已做的冰琪琳给我,说:“我们同父异母,我是随我妈妈姓的。从小到大我哥非常疼我。2000年我男朋友去世后,我有半年是如同游魂野鬼地在欧洲四处流浪,他知道后非常心疼,让我回国。”

“后来你就开了这个公司?”我尝了口采韵自己做的冰琪琳,法国餐中餐尾一定有个甜点。

我不是很喜欢吃这种甜腻的东西,“哈根达斯”什么的,我基本上是用来哄女孩子用的,当我捧着一大盒不同口味的“哈根达斯”,用一双深情的眼神,坏坏的笑容,来到小妞面前,她生的气就算是维苏威火山,我也能够把它给降成南极冰川。从我的战斗史上来看,那是百试不爽。

而我自己对这玩艺却是半口不沾,守身如玉。一来太甜太腻,二来这是我泡妞的武器,吃它总有种卸磨杀驴的不忍。

但采韵亲手做的冰琪琳,我还是很开心大口大口吃了起来,试想美女亲手做的冰琪琳,就像美女的香吻,有多少人能有机会能得一亲芳泽。亲采韵芳泽不知道有没戏,但吃美女的冰琪琳和吃美女的豆腐一样,都是件很美好的事。

我正在漫不着边际地yy的时候。

采韵接着往下说:“当时我是万念俱灰,曾经有几次,我差点都想和他一起跳进海里。那时候我哥会一天给我打好几个电话,不停劝导我。

后来,我也想通了,就带着他的骨灰回到了国内,让他睡在了银河公墓。一开始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除了去给他上花,整天基本上不出门,我哥看我这样也不是办法,就让我来帮他朋友的公司忙,后来,那朋友出国了,我哥就让我接过了这个公司。”

我看了看她男朋友的照片,感叹世事无常,也羡慕他有这么一个痴心的红颜知已。

采韵起身给我倒了两杯用意大利摩卡壶煮出来的热咖啡,说:“法国人餐后一般会来一杯咖啡,咖啡可以消除油腻,我喜欢喝纯的咖啡,不知道你喝得惯不。”

我喝了一口,是纯的“拿铁”,味道闻起来很醇香。在星巴克或别的什么地方喝的“拿铁”都是混和调制的,我第一次喝到纯的“拿铁”,感觉口感很重,有点苦,不觉小皱了一下眉头。

采韵注意到了我的表情,笑着说:“纯拿铁刚喝挺苦的,要不要加点牛奶和糖?”

我摇摇头,笑着慢慢地继续品尝。

采韵轻轻地喝了一小口,看着她和男朋友的照片,慢慢地说:“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喜欢喝好喝的甜的卡布其诺啊、爱尔兰咖啡、63冰滴什么的。他走了之后,我学会了喝纯咖啡,刚开始我只喝出了苦涩,这么多年来,慢慢地我就从苦中品出了一丝的甘。”

我点了点头说:“苦或甘不是咖啡的味道,是你的心境。”

采韵似水的眼睛看着我,笑着说:“有时候,我真有错觉,以为你就是他。”

我摸摸下巴自嘲地笑着说:“别破坏他在你心目中完美形象,他是设计美好的东西,我的强项是破坏美好的东西,越美好的东西我越有兴趣破坏,包括你。”

采韵咯咯直乐,一双妙眼凝视着我说:“我倒很有兴趣看看你怎么破坏我。”

这一凝视让我心里砰然一动,但我眼角扫到了她男朋友的背影,顿时收回了神,当着他的在天之灵调戏他女朋友,好象有点不敬,再者我也不喜欢替身这种角色。

更重要的是我惦记着和月儿的约会,我们又闲聊了一会项目,我就告辞出来了。

我回到公司去取电脑,顺便去接月儿。

公司已经没有几个人在了,我们部门更是只剩下了月儿在。

月儿在电脑上很专心地写着什么,我轻轻地走过去,看见她好象在写日记,就不再看了。而是把我在路上买的草莓味的“哈根达斯”在她面前晃了一下。

她转头看见我,顿时笑靥夹生,伸手抢过我手上的冰琪琳,开心地说:“我最喜欢的草莓味啊!”

我瞄了一眼她写的东西,问她:“在写什么呢?”

月儿马上把文档关了,说:“写日记啊。”

“今天写的什么啊?”我是个懒人,对写日记这种花时花精神的工作深恶痛绝,但我对月儿写的日记比较感兴趣。

“不告诉你。”月儿已经在开心地吃起“哈根达斯”了。

“是不是写满了,老拆老拆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我自恋地打趣。

月儿吃吃地笑:“是写满了老拆老拆讨厌你,就像小狗不吃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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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我和月儿去了白云山。

这时候,天飘起了若有若无的毛毛雨。已经是将近12点钟,白云山还有不少晚上登山和散步的人,往山顶走,薄雾像一披白纱,轻轻地盖在树丫上,小径,石凳上,人仿佛走在仙境里。

我牵着月儿的手不觉走到了“笨猪跳”,我们靠着栏干,欣赏着烟雨朦胧中灯火阑珊的午夜广州。

这是一座充满燥动和暧昧的城市,一座属于夜晚和**的城市,一座不设防的城市,任由我们游走在清醒与放纵的边缘,寻找着爱与不爱的理由,用身体的满足来填补寂寞的空隙。

我从后面轻轻地搂住月儿的腰,月儿把身体靠在我的身上,风吹拂起她的发丝,轻轻地滑过我的脸,我转头寻着她的唇,如饮甘泉地亲吻着她,月儿反转过身紧紧地回抱着我,用唇回应着我的亲吻。

良久,我们才松开。

月儿看着我,一双眼睛黑漆闪亮,嘴角似笑非笑,在昏黄的灯光照映下,明媚动人,我不禁看得有点痴了。

月儿伸出双手把我的脸挤成一团,然后看着我的怪样子,咯咯直乐说:“看什么呢,傻瓜?”

我笑着说:“可以借给我用一下吗?”

月儿说:“好啊,打给谁啊?”

我认真地说:“我要打电话告诉我妈,我发现了一个绝世大美女,她的儿媳妇有着落了。”

月儿呵呵地笑道:“真的吗?”

我微笑地伸出右手帮她拂去头上的小雨珠,说:“当然啦,你看老天爷都对你流口水了。”

月儿嫣然一笑:“油腔滑调。”

我问月儿:“你知道我这种人最不适合做什么工作吗?”

月儿想了想说:“老师?因为你会误人子弟,或者清洁工?因为你没有这个耐心。”

我笑着回答道:“都不是,答案是加油站员工。”

月儿好奇地问:“为什么呢?”

我一边比划着,一边回答道:“你刚才回答了啊,因为我会油枪滑掉(油腔滑调)啊。”

月儿随即明白了,笑得花枝乱颤。

我看着笑靥如花的月儿,忍不住心猿意马地抱她入怀,并把左手伸入她怀里,轻轻地握住她娇翘、柔软的胸,在她耳边轻轻地说:“还因为我会卡油(揩油)。”

月儿轻笑着拍打了一下我的手,并把我的手拉出她的怀里,轻轻地咬了一口,我大声地惨叫起来。

月儿抿嘴一笑,轻轻用手抚摸着咬过地方,然后用双手紧紧环住我的腰,把头埋在我的怀里。

过了一会,月儿抬起头看着我说:“老拆,你知道吗?你,给了我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要么从未遇上,要么永远不要离开。和你在一起,有着我从未有过的快乐。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我会为一个人流过这么多眼泪。那天看见你亲吻云水,我告诉自己应该明白,也许你我之间是该淡然一笑而释怀的一场成人游戏而已, 我们都应该学会归位。可是回到房间后我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流满面,我多么不愿意承认,一个不该认真的风花雪月事,我却认真了。”

月儿顿了顿继续说:“可是那时我还有男朋友,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你只爱我一个?还记得吗,好久以前,在毋米粥吃饭的时候,老莫曾经问过你如果云儿和我掉在水里,你会救谁吗?”

我回忆起了那次的情形,老莫这农民嗐起的哄,记得我的回答她们俩都不开心。

我老实回答说:“我当时选择了你,因为云水会游泳。”

“是的,所以我并不高兴!因为我想你先救我,仅仅是因为你想,而不是因为云水会游泳。虽然这可能很自私。但感情也许本来就是自私的。在我以往的感情里,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我固执地认为,爱我,他就要为我做一切让我开心,而我也一直欣然接受这一切。可是和你在一起后,我却发现我总想做些什么能让你开心,”月儿用如水的眼睛看着我说:“那晚后,我无法继续装得若无其事,虽然我曾经以为我可以,我逃避着你,躲避着你的眼光,但一转身我却又在人群中不停地找寻你。我第一次发现爱一个人是卑微的。”

我目不转睛看着月儿。

月儿也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眼中闪着点点泪光,叹了口气说:“我知道和你的感情是一场最大的冒险,其他种种的冒险大不了一死,可是,这场冒险却可能会让我生不如死。但我还是如飞蛾扑火般执迷不悟。”

我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把月儿抱在怀里。

良久,月儿用她那如一泓清泉的大眼睛看着我说:“我是不是给你压力了?老拆。”

我摇摇头。

月儿说:“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如果我们真的能走到那一天,我最想听到的,是你大声对我说‘我爱你’。”

我点了点头,心里突然盈满了甜蜜,那是一种相爱的人才会有的满足。

月儿抬起头,看着我说:“老拆,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我看着月儿的眼睛,点点头。

月儿走到栏干边,张开双臂深吸呼一口新鲜空气,嫣然一笑回头说:“85斤,我全身的重量!”

*

送月儿回家后,我回味着她的一番话,躺在床上左翻右转地睡不着觉。

我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三点多了,想打电话骚扰一下老莫,但怕吵了凌听,也就做罢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响了,我拿起一看,乐了,是老莫!这简直是送菜上门。

我接通了电话只听见一片嘈杂声,老莫在那头叫叫嚷嚷:“起床尿尿啦,尿完快出来吃烧烤!我把小毕也拉出来了!”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去吃烧烤是个很好选择。

我杀到那胖子烧烤那,看到小毕和老莫已坐在那开吃了,我好奇地问:“莫兄,少见啊,后宫佳丽没在旁边,野鸡野花也没见一个。”

老莫一边啃着鸡翅膀,一边说:“刚陪客户从‘18’(广州最火的夜总会之一)喝完酒出来,一个人吃烧烤太寂寞,就叫你们起床尿尿,顺便吃烧烤。”

我抓起一串韭菜,唏哩呼噜地吃个精光,满足地擦了擦嘴,说:“我今晚也有点失眠,想打电话骚扰一下你,又怕你和你家听听正在嘿咻嘿咻。”

老莫撇了撇嘴说:“嘿咻你的头啊!我老婆这几天大姨妈来,而且又去珠海拍广告了,我已经憋了几天了。对了,是你先想骚扰我的,那这一顿就算你名下了。”

几天不见,不叫“听听”直接叫我老婆了,这农民有存心恶心死我的倾向。

小毕点头同意,说:“应该的,老拆的项目有进展,该请客。”

我笑着说:“nnd,你们两个大半夜起来打劫咩!”

老莫吱吱有味地咬着鸡翅膀,说:“你以为!朋友本来就是用来出卖的!对了,我今天在‘18’点了一个刚来的‘俄罗斯方块’(俄罗斯女郎),奶大,够骚够劲,就是毛多,顺捋都扎手。本想开开洋荤,顺带消消火,靠,一问,人家大姨妈也来了,今天什么好日子,亲威的都挤一块了。”

我深有同感地点头说:“大姨妈不仅仅是女人的痛苦,也是我们男人的痛苦!”

小毕笑着点说:“老莫晚上只好打飞机了。”

我们俩相对一笑,对着老莫唱起吴宗宪在节目上经常yy的歌:“没有你的日子,我只好都自己来自己来!”

我笑着说:“看老莫这么饥渴,估计小毕你明天要带老莫到街边挑鸡眼的地方,帮他磨手茧了。”

老莫正盯着一个刚下班的小姐翘翘的屁股直流口水,闻言朝我比了一下中指。

我问小毕:“你和云水进展如何?”

小毕慢慢地吃了鱼,说:“还好啊,我们有经常在msn上聊天,有时候一起吃饭。”

老莫擦了擦嘴,又拿起一串韭菜,说:“kiss了没?上床了没?”

我在旁边拍拍老莫的肩膀说:“兄台,这是壮阳的,你还吃啊,小心晚上打飞机打出手茧来。”

小毕笑着摇摇头说:“当然没有。”

“牵手呢?”老莫使劲吞下韭菜,追问。

小毕还是摇摇头说:“还没有啊,我们就是在一起聊天,你们都知道,我这个人追女孩子天生比较弱智。”

老莫向我撇撇嘴说:“小毕啊,不是莫哥说你,泡妞说究的是皮厚,心细,出手快。你心细是有了,其他两项差太远了,让你家拆哥指导两招啰,他现在可是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

小毕笑着说:“不行啊,我哪有老拆这等好口才啊。”

我笑着回答道:“那有什么,废话说得好,就是口才好了。”

老莫一脸坏笑地看着小毕,说:“要不找天约她出来喝酒,我们负责灌醉她,你负责爬山涉水,开发大西北。”

我朝老莫虚踢了一脚说:“出息!小毕,云水是一个好女孩,你只要用心去喜欢她,她会接受你的。正所谓,精诚所致,金石为开!”

老莫朝地上吐了一个鸡骨头,口里冒出一句:“精诚所致,两脚打开!”

我和小毕不约而同朝他脸上扔骨头。

小毕与我或老莫不是同一类型的人,他也没有我们俩泡尽天下美女的宏伟理想,也没有我们厚如**城墙的脸皮,他想打开的是一个女孩的真心,而我和老莫有时想打开的只是女孩的双脚。

云水是个很聪明,但也是个很简单的女孩,所以追她也只需要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她感觉到和你在一起很开心,很有安全感。

让她开心,我可以做到,可是安全感呢,我这种人对自己都没有安全感,又怎么能给别人安全感。

我打由心底地希望小毕能够和云水在一起。

我们吃完烧烤即做鸟兽散,上车前我拍着老莫的肩膀说:“莫兄,吃了这么多韭菜,晚上你要用哪个异国友人来助兴啊,小泽园?武腾兰?还是井上织姬?或者是那个胸大过蓝球的夏目衣织?”

老莫很鄙视地看着我,从包里拿出一张封面极度火爆的碟,朝我扬了扬说:“这么老土,这种寂寞夜,当然要有最新出炉的泉静香。”

(注:小泽园、武腾兰、井上织姬、夏目衣织、泉静香都是日本著名的av女郎)

我和小毕哈哈大笑,老莫在上车前突然想到什么,转头跟我说:“我今天好象看到蓉蓉了。”

“蓉蓉?在哪?”我万分诧异地问。

老莫回答说:“不过我也不敢太确认,今天我们在花园酒店开演讨会,我在大堂瞅见一个女孩很象她,我追出看时,她正坐进一辆香港牌照的‘宾利’里,穿着打扮十分的时尚。”

我不相信地摇摇头,什么眼神,见美女就犯晕,肯定是看错人了。

第二十八章

送月儿回家后,我回味着她的一番话,躺在床上左翻右转地睡不着觉。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响了,我拿起一看,乐了,是老莫!这简直是送菜上门。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去吃烧烤是个很好选择。

我杀到那胖子烧烤那,看到小毕和老莫已坐在那开吃了,我好奇地问:“莫兄,少见啊,后宫佳丽没在旁边,野鸡野花也没见一个。”

老莫一边啃着鸡翅膀,一边说:“刚陪客户从‘18’(广州最火的夜总会之一)喝完酒出来,一个人吃烧烤太寂寞,就叫你们起床尿尿,顺便吃烧烤。”

我抓起一串韭菜,唏哩呼噜地吃个精光,满足地擦了擦嘴,说:“我今晚也有点失眠,想打电话骚扰一下你,又怕你和你家听听正在嘿咻嘿咻。”

老莫撇了撇嘴说:“嘿咻你的头啊!我老婆这几天大姨妈来,而且又去珠海拍广告了,我已经憋了几天了。对了,是你先想骚扰我的,那这一顿就算你名下了。”

几天不见,不叫“听听”直接叫我老婆了,这农民有存心恶心死我的倾向。

小毕点头同意,说:“应该的,老拆的项目有进展,该请客。”

我笑着说:“nnd,你们两个大半夜起来打劫咩!”

老莫吱吱有味地咬着鸡翅膀,说:“你以为!朋友本来就是用来出卖的!对了,我今天在‘18’点了一个刚来的‘俄罗斯方块’(俄罗斯女郎),奶大,够骚够劲,就是毛多,顺捋都扎手。本想开开洋荤,顺带消消火,靠,一问,人家大姨妈也来了,今天什么好日子,亲威的都挤一块了。”

我深有同感地点头说:“大姨妈不仅仅是女人的痛苦,也是我们男人的痛苦!”

小毕笑着点说:“老莫晚上只好打飞机了。”

我们俩相对一笑,对着老莫唱起吴宗宪在节目上经常yy的歌:“没有你的日子,我只好都自己来自己来!”

我笑着说:“看老莫这么饥渴,估计小毕你明天要带老莫到街边挑鸡眼的地方,帮他磨手茧了。”

老莫正盯着一个刚下班的小姐翘翘的屁股直流口水,闻言朝我比了一下中指。

我问小毕:“你和云水进展如何?”

小毕慢慢地吃了鱼,说:“还好啊,我们有经常在msn上聊天,有时候一起吃饭。”

老莫擦了擦嘴,又拿起一串韭菜,说:“kiss了没?上床了没?”

我在旁边拍拍老莫的肩膀说:“兄台,这是壮阳的,你还吃啊,小心晚上打飞机打出手茧来。”

小毕笑着摇摇头说:“当然没有。”

“牵手呢?”老莫使劲吞下韭菜,追问。

小毕还是摇摇头说:“还没有啊,我们就是在一起聊天,你们都知道,我这个人追女孩子天生比较弱智。”

老莫向我撇撇嘴说:“小毕啊,不是莫哥说你,泡妞说究的是皮厚,心细,出手快。你心细是有了,其他两项差太远了,让你家拆哥指导两招啰,他现在可是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

小毕笑着说:“不行啊,我哪有老拆这等好口才啊。”

我笑着回答道:“那有什么,废话说得好,就是口才好了。”

老莫一脸坏笑地看着小毕,说:“要不找天约她出来喝酒,我们负责灌醉她,你负责爬山涉水,开发大西北。”

我朝老莫虚踢了一脚说:“出息!小毕,云水是一个好女孩,你只要用心去喜欢她,她会接受你的。正所谓,精诚所致,金石为开!”

第二天,日上三竿,我才挣扎着去公司。

一到公司,大张就把新做好的以安全为主体的厚厚的一叠装订好的解决方案给了我。这速度这水平,让我对大张那细长脖子上顶着的、鸡窝般头发下覆盖着的火柴头脑袋充满了敬意。

我拍了拍了大张的脑袋敬佩地说:“大张,你脑袋比我的小这么多,咋就装了这么多的智慧。”

大张在一旁嘿嘿地乐,这时候月儿从前台取了一袋ems寄来的东西回到位置,闻言笑着说:“那当然啦,你的大脑袋,删除掉女人、坏主意,估计就没有什么库存了。”

我也学着大张嘿嘿地笑了两声说:“这些还是留着吧,收藏了二十几年,有感情了。”

随后,我联系上老黄,告诉他我们方案已经更改好了,老黄很满意我们的速度,并告诉我,他仔细研究过我们的“入侵检测”资料,觉得我们的产品很符合他们的要求,现在就看我们的整体解决方案如何,我们约好下午3点钟把方案给他看。

我第一时间把这个信息打电话告诉了采韵,采韵也传递了一个刚得到的利好消息给我,她已经通过关系拉了两个专家来支持我们,其中一个还是原来支持“北顶”的专家,此消彼涨,这么一来,优劣势顿时逆转。

我开心地对着电脑呵呵地傻乐。

这时候,msn传来小毕的信息:“老拆,你们昨晚说得对,我应该大胆向云水表白才对,这方面你是专家,帮帮我吧?”

我马上回道:“放心,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你已经七手八脚地裸奔有年头,哥哥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小毕打了个咧嘴大笑的图标:“那下一步怎么办?”

我沉呤了一下,如果是我,会在一个月圆人圆的夜晚,带她到个优美安静的环境,然后放那首著名的催情情歌-《casablanca(卡萨布兰卡)》来营造环境。

当“一次次亲吻,在卡萨布兰卡”(kississtillakissincasablanca),“我们**在夏日里漫长的夜晚” (makingloveonalonghotsummersnight)这些煽情的歌词,悠扬地响起,让两个人觉得这么好的氛围,不做点别的什么都有点不好意思的时候,抓住“月光融化在你眼睛里”(moroccanmoonlightinyoureyes)这句最浪漫的词最后一次响起的时机,义无返顾地轻轻地用唇亲吻她的眼睛。

如果这一步进展顺利,一定要顺势攻陷红唇。要知道,亲眼睛和亲嘴,就像**和打飞机一样,不仅仅是落点不同,产生的后果更不同。

如果这一步也很顺利,接下来应该是找个合适的地方,谈笑间,衣裙灰飞烟灭……哦,打住,这个方案适合我,但不适合小毕。

我停止了yy,对小毕说:“说,不是你强项,你可以用笔来写,很多时候,写的比说的更深刻。”

“好!我写好了,你帮我润润色。”小毕说。

“没问题,上大学的那会,老莫泡的那个波霸学妹,不就是因为我帮老莫写的情书里的那一句‘天堂的距离,就是我与你心与心的距离’让学妹感动得乖乖跟着他上床;要甩人家的时候,还是我帮他写的一句:‘天堂的距离,是我的手与你的胸的距离;地狱的距离,是我与你心与心的距离。’让学妹彻底灭绝了还把老莫当人的念头。”

小毕打了个大笑和竖拇指的图标过来:“你只要帮我想前面那一句就行了!”

我笑着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起身去饮水机上倒水喝,走过月儿的位置的时候,我看到她桌上有个苹果,顺手拿了起来要吃。

月儿笑着阻止我说:“没洗呢!”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我说,然后把苹果在衣服上随便擦了两下,很满意地看了一眼,说:“真干净!”然后大口吃了起来。

月儿知道我是儒子不可教也,对我的这些生活细节也不是很在意,她觉得男人本来就不应该太注重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所以她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填写她的东西。

我咬着苹果,探了探头,看她在写什么,我看到她左手边放着盖好章的《新加坡抵境永久居留申请》,我很诧异地问她:“你要去新加坡吗?”

月儿皱皱鼻子,说:“我舅舅在新加坡有家酒楼,他膝下无儿女,想让我过去帮他打理生意,而我妈妈也想我出去边帮舅舅,边继续读书。”

我点了点头,没有吭声。

这时候,我只觉得后脊一阵劲风袭来,来不及回招“白鹤亮翅”,就听见我肩膀骨头被拍的一声巨响,我惨叫一声,只见一只机器猫手般的圆手,重重地落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健哥驾到了。

健哥扶了扶金丝眼睛说:“老拆,明天厦门市政府电子政务网有一个演讨会,邀请了一些的厂家代表参加,我明天临时要去北京,你去一趟吧。”

我揉了揉生痛的肩膀,点了点头。

我知道健哥这段不停地去北京找人和打听消息,看来公司的人事真是要有大变化了。

我回到位置上的时候,忽然想起,好像老莫之前也说过,他要去参加这个会。我立即给他打了个电话确认。

果不其然,老莫也去厦门。

我们俩顿时在电话里心领神会地笑了起来,美丽的滨海,旖旎的秀色春光,寂寞的异乡,两个孤独的灵魂。

“不在放荡中变坏,就在沉默中憋坏!”我们不约而同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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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当天下午,我把项目的新方案按时送到了老黄案上,办公室里,老黄只淡淡地说:“可以了,我们看看。”这是老黄的风格,喜怒不惊,特别在办公室里,但我知道他一定会很仔细研究我们的方案。从厦门回来,和他下棋的时候,再找个机会问询情况。

我们都住在筼筜湖边的马可勃罗酒店,原因很简单,对面就是著名的真爱酒吧(truelove)。

厦门夏日的阳光不毒辣但妩媚,它拨开轻柔的海风,爬过红花似锦的三角梅,停在了真爱酒吧门口,轻轻地托住两个年青人坠坠欲滴的口水。

我和老莫神色严肃地看着酒吧门口的公告:生命是一场忧伤的观望,万水千山的跋涉,原来,只为了被你拥入怀。真爱酒吧周三寂寞女人夜专场,聆听来自心灵的呢喃。

我和老莫转过身,相视点了点头,说:“寂寞女人夜!”

我向老莫伸出双手,温柔地看着他:“万水千山的跋涉,原来,只为了拥你入怀!”

老莫作娇羞状:“寂寞女人夜,聆听来自我身体的呻吟!”

我们俩含情脉脉地对看一眼,随即转身冲到路边大吐。

我们俩抹抹嘴,直指对方太入戏,太恶心。

“不在放荡中变坏,就在沉默中憋坏!”老莫朝我一点头。

“身子可以离开,种子必须播下!”我朝老莫坚定一挥拳头。

老莫一脸黄继光堵枪眼前大无畏的神情补充:“是,精子必须留下!”

随后,我们各自忙自己的事,约好晚上9点钟碰头。

厦门是我最喜欢的城市之一,淡淡的斜阳,一碧如洗的海天,鼓浪屿上如天籁的琴声,花园般的街景,悠闲轻盈的脚步,飘扬的清淡茶香。

这是一个悠闲而有文化的城市。悠闲的城市,必定流行爱情,而悠闲而有文化的城市,必定盛产风花雪月。

下午,我到帝豪大厦楼和一家客户聊项目,谈完项目,看看天色不算晚,就打了一个车沿着环海路,穿过厦大的白城,来到了漂亮的珍珠湾。

今天的天气很好,夕阳下碧海生波,我脱了鞋子,赤脚走在沙滩上,沙软软地陷在我脚下,风懒懒贴在我的脸上。

这真是个适合恋爱的城市,我突然有点想念月儿了,我拿出给她发了个短信:千里之外,我多么希望一转身,就能回到那个充满你淡淡的香水味的午后,宝贝,我想你了。

月儿很快回了短信:不敢给你打电话或发短信,怕影响你谈事情,你才走没一天,我却觉得你走了很久了,分开咫尺已如同天涯,何况千里之遥,我好想你。

我正要再和月儿缠绵几句,刚写两个字,就见一个电话冲了进来。

我抬眼一看,是老莫,就接了起来,原来老莫事情已办完,约我一块去吃碳烧生蚝,以提高晚上的战斗力,我连夸老莫想得周到,马上打车前往禾祥西路和湖滨中路口的“吉香碳烧生蚝店”。

这家碳烧生蚝真是一绝,浓浓的蒜香,生蚝汁多而肉肥嫩,我和老莫一人各吃了二打的生蚝。吃得我们走两步就打一个饱嗝,我告诉老莫今晚一定要有斩获,不然吃了这么多的生蚝,如果晚上回去打飞机,手怕是真的要被磨出茧来。

九点钟后,我们俩嚼着口香糖(消除刚才的蒜味),打扮得人模狗样地准时出现在酒吧门口。

广州的酒吧,九点钟基本上还没有什么人,“真爱”这时候,人已经不少了,可能是厦门生活比较悠闲,大家吃饭比较早所以出来蒲得早的缘故,也可能“真爱”人气旺的缘故,多好的位置都已经被订了。

我和老莫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视野宽广一点的位置,坐下后点了一瓶“轩尼诗”,有一位长得很甜的部长过来给我们递名片,同时告诉我们桌上有纸和笔,你可以写纸条给你想聊的那桌,服务生会帮我们传递,我们点了点头,问了几个问题,老莫趁机口头占了一下这个甜姐部长的便宜。

甜姐走了后,我和老莫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看着酒吧,这种地方泡妞,一定不能一副猴急色急样,一定要提高素质,讲究气质。

今天是“寂寞女人夜”专场,所以很多单身的女人女孩,也有很多像我们这样打猎的男人。

我们眼睛像海关的检测器一样,把入我们眼的小妞从头发到胸到脚扫描了一遍,一边扫嘴里还念念叨叨,“惨,是山东菜!跑啊”,“咦,好像是闽菜哦,长得寒碜点,像豆芽似的”,“喔,看不出什么菜系,屁股这么翘,可以在上面架个锅了!”“哇,正点啊,35g的川菜”,“嗯,这俩个上海菜正点,有前有后!”(友情提醒:关于酒吧小妞的菜系分类,可翻回39章,以方便看时理解)

我们回过头商量了一下,决定先从上海菜和35g的川菜入手,上海菜比较矜持,要花时间慢慢泡,但比较匹配我们哥俩今天的白领行头打扮,川菜可以比较直接入手,何况那一手掌握不来的35g,相信一定只会让我们的手酸,而不会长茧,只不过这种女孩喜欢打扮比较“耶”的男生。所以我们决定多下两根线,哪条鱼上钩都行!

我们俩分头写纸条,我给上海菜写纸条,老莫给川菜写纸条。

我很快写好:“天堂离我的距离,只有5.6米,从我右手到你左手的距离,可以一起喝一杯吗?天使。”

我转头看老莫,他很认真地趴在桌上疾笔奋书。我近前一看,老莫写的是:“同是真爱寂寞人,相逢不如喝一杯!”

我抬头找服务生时,发现酒吧里已经人声鼎沸,服务生跑来跑去传纸条忙得晕头转向。而稍有点点姿色的女人都已收到不少的纸条。

看来今晚是绝对的卖方市场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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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这时候,我突然内急,让老莫看坐在我的位置上,看着那两个上海菜,当她们看过来的时候,就举杯与她们对饮。

当我回来,老莫正与坐在台外那个女人遥相对饮,老莫的姿势优美而典雅,眼神迷乱而沉沦。

同时她们的纸条也传回来了,上面写着“天堂禁酒,所以我回到凡间和你共饮这一杯。”嗯,果然有点情调的,这是个好开始,我们正要继续。

这时候我们却收到一张纸条,居然有女孩给我们主动传纸条,不由大喜过望,原来,我们像周星星形容的那样,像漆黑中螢火虫一样,那么鲜明,那么出众。

我们赶紧看字条,上面写着“等你等到我心痛!13桌”。我们赶紧寻觅13桌的美女,看看是哪些美女,这么有眼力,能从茫茫人群中一眼发现我们这两个这么出众的男人。

当服务员指给我们看13桌的时候,我们差点把去年元宵节的饭都吐出来了。那边分明坐着两个举止猥琐的男人。老莫当即气急败地在纸条上回:“心痛到医院照心电图去!!!”

服务生拿纸条过去,又拿回一张纸条放在我们邻座的两个胖妞桌上,跟我们说对不起,传错了,刚才那纸条是给旁边这两个美女的。

我们收拾心情正要继续,却发现那二个上海菜竟然已经起身离席。

于是我们转身要去攻陷35g的时候,发现已经有三个男人坐在她们桌前了。再环顾周围,连身边的两个胖妞都已经坐了二个男人。

我和老莫暗叹失败,一边孤影自怜地两个人对饮,一边不甘心地再寻找目标。

还好那个甜姐部长看到我们这么孤单,过来和我们玩骰子喝酒,才让我们心情好了起来。

玩得正开心的时候,有两个女人经过,和甜姐打招呼,我抬眼一看,哟,不就是刚才那两个上海菜吗?

看来她们和甜姐很熟悉,有说有笑,说是刚才有事出去了,现在回来继续喝。

甜姐顺手推舟地让她们在我们这坐下,我笑着举手朝她们打招呼,老莫则站起优雅地微笑,起身请她们坐下。

我们简单相互介绍了一下自己,和老莫举杯同饮长得比较精致的女人叫谌枫,另外一个相貌稍逊少少,但身材娇好的叫林寒,这是两个看起来比较小资的女人。

谌枫坐下先开口说:“你们的纸条是我来真爱玩以来,收到的写得最有情调的一张纸条。”

我正在答腔,那厢老莫已边用温柔的眼神的在对谌枫放电,边说:“有情调的话也一定因为有情调的人才有感而发。”

我心里已经第二次狂吐了,前年元宵的饭都快要吐出来了。

我暗里摇摇头,径自和林寒玩起骰子。

这是个演艺吧,声音不是吵到无法说话,但据我多年的实战经验,在酒吧最好的沟通的方式的还是玩骰子。

玩骰子,如果赢了可以证明你的iq不错;如果输了,借机说两句赞美她的话或自嘲的话,可以证明你的幽默和风趣。同时,在玩的过程中,还可以用你或挑逗或柔情似水的眼神,勾引她的眼神。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你想楼上的窗户都开了,离楼下的门打开还会远吗。

林寒是个挺活泼的人,我在玩骰子的时候,不停说着一些带点**的笑话,逗得她哈哈大笑。

当乐队歇止的时候,借着比较安静。

我对林寒说,我们玩个游戏吧,林寒欣然同意。

我从口袋里拿出三个硬币(我特地带上的,以便不时之需),把硬币夹在手上,把规则与林寒说了,并强调一定要先拔出硬币,才能回答问题,然后开始游戏,这时候谌枫也饶有兴趣地看着。

“你最爱吃什么水果?”我很快问第一个问题。

“榴莲,提子。”林寒马上从我手指里拔出第一枚硬币,轻松地回答道。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我更快的速度问第二个问题。

“有幽默感的,帅的。”林寒更快拔出第二枚硬币,并回答。

“第一次**,做完后你男朋友说了什么?”我清晰而急促地语速问,然后用劲捏住最后一枚硬币。

林寒还没回答,先惯性地去拔硬币,但由于我的**,她无力拔出,不由得急道:“你夹这么紧,我拔出不来啊!”

说完她停了一下,自己先哈哈大笑,用手使劲打我。

谌枫也乐得在旁边咯咯地笑。

老莫在一旁边损我,说这游戏太低级,也要和谌枫玩一个脑筋极转弯。谌枫饶有兴趣说好。

老莫说:“开始了,除了人类还有什么动物最爱问为什么?”

谌枫想了想说:“鹦鹉?八哥?不知道了。”

老莫回答道:“是猪!”

谌枫不解地问:“为什么?”

老莫含笑不语地看着她,她突然明白过来了,嗔笑地拍打了一下老莫的手。

而林寒还是没弄明白,还在问我:“为什么啊?”

谌枫笑着说:“他们在作弄我们,说我们是猪呢!”

林寒这才明白过来,笑着骂老莫真tmd坏。

很快一瓶酒喝完了,我们又叫了一瓶了,谌枫要买单,被老莫坚决挡住了,所谓要浪漫先浪费,泡妞千万不能小气,装也得装出大爷来。

在快喝了半瓶的时候,谌枫接到了电话,是她母亲打来的,说是身体有点不舒服,要她快回去。

谌枫和林寒要先走了,但看得出谌枫对老莫挺有好感的,走的时候有点依依不舍,临走还特意和老莫拥抱了一下。我和林寒玩得也挺开心,我们俩也拥别了一下。

大家约好晚上再聚(因为此时已是凌晨2点多了)。

我们送别她们,也就此回酒店,路上我们对望一眼,开心地对击了一掌,有戏!

我们大声唱着改编版刘德华的歌:“独自去偷欢,我把你抱上床……你不用避孕套,我说你是自寻烦扰,为你我去洗了两次澡,为你我把内裤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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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第二天下午我们去参加了研讨会,面上认真开会,心里两个人却在yy着晚上的快活。

在喝完了两瓶酒后,大家都貌似很醉了,其实从昨天的情况来看,每个人都还没到醉的程度,但放纵总要给自己一个借口,喝醉了,往往是最好的借口。

进到了房,坐在了床上,林寒似乎有点尴尬,我见状掏出一盒纸牌(自带的,我的泡妞三大武器之一),说,我们来玩牌吧。

林寒很开心地说好,又问输了怎么办,我说,输的人脱衣服。林寒说,好,谁怕谁!

我们玩二十一点,不一会林寒身上只剩下了bra和小内裤,拿了被子挡在了前面,她的身材非常的好,看来回去我要考虑是不是让月儿也练练瑜珈。

而我还剩下内裤了。

我正在考虑是不是该直入主题的时候,隔壁老莫房传来了床摇晃的声音,地动山摇,还夹着谌枫已经压制低的消魂的叫声。

这时候,我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抱过林寒,林寒也紧紧回抱住我,两人一下倒在了床上。

这场战斗中,我数次惊叹于古老瑜珈的伟大和神奇,林寒用了几个常人根本无法做出的高难度姿势,我感觉自己不像是在**,而是在看一场精彩的a片,就差没有腾出手来鼓掌了。

最后我趴在她的身上,她的双腿从底下缠到我腿上,脚又绕到我小腿下面,把我的腿夹起,一**,这招剪刀脚实在厉害,我不由得一声低吼,顿时黄河决堤。

结束后,我们相拥而睡了。而隔壁依然炮声轰轰。

当我睁开眼后,看见天已大亮,林寒只穿着bra和内裤就着沙发在压腿,阳光下曲线毕露,我欣赏着说:“林寒,你的身材太魔鬼了。”

林寒看我醒了,笑着说:“那你是喜欢我的身体,还是我的人呢?”

我迅速衡量了一下,决定还是实话实说:“你的身体。”

林寒停了下来,走到我的面前,看着我,我以为她要给我一巴掌。

没想到她竟笑了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说:“谢谢你的坦白,我有点喜欢你了,因为这年头像你这样不虚伪的男人已不多了。”

到中午,隔壁那对痴男怨女才起床,老莫脸色有点苍白,而谌枫则一脸滋润。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那张床的寿命也不会太长了。

下午吃完晚饭,她们送我们去机场,我和林寒如老朋友般从容告别,而老莫与谌枫又亲又搂的,缠绵得不行了。

飞机上,老莫倒下就睡。

在他见到周公前,我问老莫:“莫兄,你是不是准备换人了啊?这么入戏的。”

老莫撇撇嘴说:“谁说,我国庆还要和听听回四川拜见老丈人。拆兄,人生如戏,一辈子要演很多戏的。正所谓,做什么都要用心,泡妞也是一样的道理。反正她在厦门,又不会来广州缠我,有空再过去找她就是了。”

我把头靠在椅子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睡觉,顺便吓他一下:“如果她来广州找你,凌听不把你的小弟弟切了喂狗!”

老莫朝我比了比中指。

一路无话,我们像头死猪一样地睡着了。

到白云机场后,我和老莫擦擦嘴角的口水,直奔广州。

第二天是周六,我正睡得模模糊糊的,忽然被电话吵醒,我闭着眼睛,手摸到,挣扎打开一缝天窗瞟是谁,是老莫。

我心里狂骂了一句变态,还是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只听见老莫着急得腔调都有点变:“老拆,惨了惨了,你这个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谌枫真的来广州找我了!”

“清明和鬼节都过了,你说点正常的事吧。”我依旧闭着眼懒懒地说。

“真的真的,刚才她给我电话,说如果她现在来广州,我会不会很开心,我当然说很开心啦,然后她又说如果半个小时后到广州,我会不会来接她,我以为她只是开玩笑的,就说当然说会啦。然后她就告诉我,她刚好有事来广州,已经机场大巴上了,还有半小时到天河大厦!”老莫在电话那头哭丧着脸说。

我直起了身,问:“林寒有没有一起来?”

“好像没有。”老莫答道:“我现在正在陪老婆在天河城逛街,明天是她的生日,要被她知道了,还不把真把我阉了,都是你这个乌鸦嘴惹的祸,你快快帮我搞定!就这样,不说了,我关机了。回头联络你。搞定啊!”

我张开嘴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老莫那头就把电话挂了。

我认识的都是什么人啊,我为朋友两肋插刀,他为女人插我两刀。

我坐起了身,揉了揉头,去洗了个澡,然后驱车去天河大厦,等谌枫。

谌枫见到我,又高兴又诧异,她问老莫怎么没来,而且后来怎么电话都打不通了。

我只好扯谎说老莫他奶奶突发病重住院了,老莫去照顾他奶奶,可能没有电了。老莫奶奶前两年就过世了,而且也不是在广州,是在成都老家。我心里还是向莫奶奶说你老人家大人有大量,我把你抬回人间,都是为了救你这畜生孙子整的。

谌枫点了点头,一脸的失望,问我:“那我是不是该去看看他奶奶啊?”

我心里回答说,姐姐你会飞吗,在天上哦。但嘴里还是回答说:“算了吧,这时候是最关键的时候,还是等危险过去了再去看他奶奶不迟。”

谌枫点头称是。我把她安排到了远航酒店住下,然后她径自办事去了。

晚上我又请她吃了个饭。席间,老莫打了个电话来,问我怎么样,我把情况说了一下,我说,帮你把彩旗插在了远航酒店,没我的事了吧。老莫在电话那头竖起大拇指,连连夸我办事得力。

我回到家后,晚上十点多钟,老莫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现在去谌枫那,并和我对好口径说,如果凌听找他,就说和我在一起,和几个老乡一起打牌。我们经常在周六一块打牌找通宵,所以估计凌听也不会怀疑。

我摇摇头,心里直替远航酒店那不算太结实的床担心。

十一点多的时候,我正在网上和月儿聊天,忽然电话响起,我抄起电话一看,吓了一跳,是凌听!

我咳了一声,稳定了一下声音,接通了电话。

“老拆,不好意思,我是凌听,老莫在你身边吗?我打他电话关机了,是不是没电了。”电话凌听说。

我忙不迭迟地回答说:“在呢,在呢,不过他现在在厕所。”

“呵呵,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玩牌了,我刚才临时出去到朋友那拿了一个资料,出来才发现锁匙没带,想过来拿老莫的锁匙。”凌听笑着说。

我汗都下来了,但嘴里还是镇定地笑着说:“没问题,他现在估计在干大的事业,待会我让他给你电话。”

一放下电话,我立即打老莫电话,关机!谌枫,我没有!找林寒要吧,我突然想起我根本没留林寒电话!我又马上打远航酒店,打谌枫房间电话,占线!

我顿时急得浑身冒汗!

第三十二章

我立即冲出门,跳上车,直奔远洋酒店。还好远洋酒店离我家比较近,如果是花园酒店什么的,那真要累死我了。

路上凌听又打了电话进来,我告诉老莫有点拉肚子,并问她在哪里,我让老莫直接去找她。凌听说她现在在已经打车回华港小区了,正在楼下等。我说老莫出来我就马上让他回家。

这事如果让凌听知道了,那可不是能不能举的问题,估计做案工具都要被永久性地没收了。

里面顿时安静了下来,我可以想像这时候老莫是多么的惊恐。我心里暗暗爽了一下,谁让这小子自己在风流快乐,我却在这替他流血流汗。

我大声地叫:“老莫,是我,老拆!”过了一会,里面有个人走到猫眼里看了一下,接着打开了门,探出了一个小脑袋,愤怒的眼睛盯着我,正是老莫。

我在老莫,耳边说:“凌听在全世界找你!”然后大声说:“你奶奶病危了,你快快去医院吧!”

老莫听到凌听全世界找他,顿时吓得脸都白了,连忙回房间穿衣服。

这苍白脸色倒是和奶奶病危这出戏挺相配,就是不知道莫奶奶在天之灵,会不会捶胸顿首大骂孙儿不孝。

谌枫披着浴巾相送出来,让老莫不要急,小心开车,这是个心地不错的女人。

房门半开着,谌枫雪白的肌肤,修长的大腿在我视线里时隐时现,还没来得及细看,我就被老莫一脚踹到前面去了。

下了电梯,我拨通凌听电话,老莫瞬间换上温柔的声音:“老婆啊,刚才在拉肚子,没事没事,吃了点不干净的东西吧,我现在已经在路上了,快到太平洋电脑城,马上就到,等等我哦,来,亲亲……”

我面无表情对看着老莫那张温柔得像朵花的脸,对他的这种“语不肉麻誓不休”的恶心情话已经没有什么知觉了。

老莫开动“mini”就要冲出停车场,被我拦住了,我把我的给了他。

他不解地问:“干什么啊?”

我说:“你刚才不是说在路上了吗,路上还用我的电话,怎么到了就没有了呢?”

老莫咧开大嘴,朝我伸出大拇指,夸我:“对对对,想得真周到,不愧是it的白骨精,那句话怎么说来的,细节决定成败。”

我朝他比了个中指,掉头走向我的车,说:“记得明天一早送到我家来,不然你家听听不切你的小弟弟,我来切!”

总算顺利解决了,明天晚上再把谌枫送走,这事就算结了,我高兴地回家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还在做着春秋大梦,梦到正在和一群**美女正在露天的温泉里嘻戏,看着春光无限好,心里那一个乐啊,心里那一个美啊,正要去爬波弄浪,忽然天上响起一阵震耳的擂鼓声,一群天兵天从天而降,拿着兵器,直杀向我!

我大惊,猛然梦醒,汗流颊背。

这时候,我听到门口传来“咚咚”敲门声,原来不是天兵天将,而是敲门声。我看了看墙上的钟,才8点半,我疑惑地打开门一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是老莫!

老莫一脸无精打采地进来,把我的,递给我。

我打着哈欠,破口大骂说:“tnnd,老莫,叫你早点还给我,没让你这么早啊,警察打黄抓嫖也没你这么积极的,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老莫走进房间,往我的床上一躺,我急道:“不会吧,老莫,一大清早到我这抢床来了,快滚快滚,快滚回你自个的床去!”

老莫长叹一口气,掏出香烟,点燃了一支。

我见形势有点不对头,靠着墙问:“又怎么啦,昨天你家听听要了你十遍,你交不上功课,挨骂了啊?”

老莫摇了摇头,说:“比这惨啊,昨天晚上回到家,我去洗澡,听听把我收拾脏衣服,帮我充电,就顺便把开机了。”

“发现你原来还有电,却关机?”我有点幸灾乐祸地问。

“不是,如果只是这样,我可以说有问题啊。听听也没有细看,也没有问。”老莫顿了顿,说:“谁知道,睡到半夜,这破居然响了起来!”

我也点燃了一支烟,并放了一个烟盅在床头,笑着说:“你惨了,谌枫打的!”

老莫点了点头说:“是!更惨的是,我被吵醒后,打开灯,走到桌上拿起一看,吓了一跳,立即按掉,并关机。”

我吸了一口烟说:“然后说是我打的,不就结了,哦,不对,我的在你那,不能说是我打的。”

老莫直起身,哭丧着脸说:“大哥,你不早说,当时我顺口就说是你打的。”

“你们俩口子睡觉,我上哪说去?不过,凌听问,你可以说我用老乡的电话打的啊。”我说。

老莫愁眉苦脸地吸了一口烟,说:“我现在深刻地发现了,睡觉时的智商和恋爱中的女人的智商一样低。我一说,她顺口也就这么问了,我还在半梦中,顿时被问傻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说是你借老乡打的。估计她当时看我的神情不对,就随口又问我,为什么不接,我说估计你是来要的,明天再回你。”

我笑着说:“这不也就结了吗,如果她来问我,我一定会说这个人是同学,昨天一块打牌的。不过女人对自己爱的男人是非常敏感的,是不是凌听后来发现了什么啊。”

老莫又重重地吸了一口烟,接着说:“今天早上,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到凌听在旁边哭。我奇怪地睁开了眼睛,抱住她,问她为什么哭,她使劲甩开我的手,把我的往我身上一扔,说,你自己看。”

我奇道:“没有什么破绽啊,怀疑谌枫的名字吗?这个名字可男可女的啊。难道一大清早给谌枫打电话吗?应该不是吧,凌听不是这种醋海翻波的女孩啊。你昨天的行为虽然有点鬼鬼崇崇,但也还算合情合理啊,她不至于做这么损你面子的事。”

我转念一想,随即猜到了,不由**拍了一下老莫的大腿(老莫一声惨叫)说道:“惨了!百密一疏啊,老莫!”

第三十三章

我接着问老莫:“是不是谌枫昨晚半夜打你电话之前或之后发了短信给你?”

说着他把递给我看,我翻出一看,濮地一声笑了出来,上面写着:“莫莫,刚才打你电话没接,奶奶的病怎么样了,你也要保重身体,你走后被窝变得特别的冷,特别的空荡,好想你抱着我,好想摸着你宽广的胸膛,这样我一定会一觉到天亮的。明天有空给我电话好吗,亲亲,宝贝。”

“怎么啦,不地道啊,老拆,往伤口里撒盐啊!”老莫挺了挺胸膛很愤怒地说。

我举举手,边进卫生间边逗老莫说:“行行行,这事啊,我帮不了你。”

老莫顿时着急了,说:“老拆,你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被阉吧!”

我在卫生间洗了把脸,大声地回答他:“你放心,当然不会,我会闭上眼睛的。”

老莫双手插怀坏笑地站在门口说:“我走可以啊,我去月儿那,让她一定去练瑜珈,而且一定要练到脚能绕到头后面,因为林寒就能。”

我笑着走了出来,湿手在他身上擦了两下,说:“小样,急啦,千年修行毁于一旦啊,泡妞的要诀是轻功要好,踏雪无痕。就你这身段,这脚劲,一脚一个科罗拉多大峡谷,想不被发现都很难。对了你怎么和凌听解释的啊。”

老莫说:“我说那人发错了,我不认识她。凌听说什么也不相信。”

我查看了一下他的,发现老莫除了这条短信没来得及删除外,其他的都很干净。毕竟是在江湖上刀口舔血混的,手法还是比较老到的。

随后我给凌听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老莫确实和我们在打牌,还有大张,小吴他们可以做证(当然是通过气的),老莫也信誓旦旦地说决无此事,他奶奶都仙去两年了,谁拿去世的奶奶来开玩笑,那个人一定是王八蛋,(我在后面狠狠给了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一脚)。

凭着老莫快要诚恳到快要哭出来的声调和我从打项目中培养出来“指猪为狗”的编故事能力,凌听总算相信了。

老莫兴高彩烈地去陪他家听听去买生日礼物去了,临走前,老莫得意而神秘地对我说:“我把谌枫的号码放到了你的名字下,以后就没有谌枫找我,只有老拆找我啦,哈哈……”

我顿时无语。

这年头谁最有创造力?已经不是**当年说的劳动人民了,而是在外面偷吃的男人。

下午我把谌枫送到机场,挥手送了别。谌枫没有见到老莫,也没接到他电话,带着一脸的失望回厦门去了。

看着谌枫的背景消失,我突然有点觉得对不起她,都说男人不要没有性的爱,女人不要没有爱的性。她对老莫也许不一定能谈得上是爱,但至少是喜欢的,是真心的付出。

我和老莫经常宣称男人只有二种,一种很色,另一种十分色。

我们的目标是不做最色,只做更色。这么多年,穿行在花丛中,身体力行着我们的“爱不是谈出来的,是做出来的”的理想,到有一天蓦然回首,才发现我们快乐的花朵是由许多的泪水和伤心浇灌出来的。

我突然不由端地打了个冷战,心想这样会不会遭老天报应啊。

周一上班,我接到老黄电话,说是方案有几个参数不是很清楚,要我们尽快补齐,我立即让大张整理好,发email给老黄,同时下午还过去一趟,与老黄沟通。

电话里老黄没有很多话,但从他的语调和说话的态度来看,他是挺满意我们的方案的,而专家组那边,我们也已准备就绪,现在就等下个月的投标参数和方案制定了。

我心里特高兴,这个项目终于从毫无头绪走到了曙光!

这时候,msn传来小毕的信息:老拆,我已经写好了给云水的信,你帮我改改吧。

我让他把信传了过来,一看,顿时摇了摇头,小毕写软件水平一流,写信的水平就不咋的了。

不过,女孩和软件本来就是两码事:软件是处处有逻辑可寻;女孩却是永无逻辑可言。

难怪小毕还不出好情书,隔行如隔山啊。只好我这个情书专家出手了。

我继继续续用了二个多小时,才帮小毕把情书写好了,为了配合小毕的风格,我没有用惯用的夸张和华丽的语言,尽量用很平实但很细腻的笔法来写,这种写实风格的手法,让我煞费心血。

不过写完后,我发给小毕和老莫看,用宋丹丹的话说,那是相当的好评如潮啊;用老莫说如果他是云水,一定会感动的泪水流,当场决定嫁给小毕;用小毕自己的话来说,惨了,写得这么好,她要我当场再写一封怎么办。

小毕忐忑不安地把它发给了云水并约她晚上一起吃饭,没多久,云水很开心回了邮件,同意了。

小毕乐坏了,连发了十几个吻的符号给我。

小毕发完邮件时,我特意走到云水附近,没事找事地找人聊事情,实际是在看云水收到信后的表情,我发现云水在看别的邮件都是看完,立即回邮件或删除,只有看这封邮件的时候,是认认真真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很是明媚动人。这让我很是替小毕开心,同时,心里竟还有点淡淡的醋意。

中午,我去了趟珠海,有个大客户的老板从香港过来,我去和他谈一个项目的合作。这个老板喜欢打高尔夫,我们就在珠海高尔夫山庄的高尔夫球场打了一场球,边打边聊事情。

我的高尔夫打得不好,主要是我一向认为这是老人的运动,所以不是很用心在学,但生意上却又经常需要,所以还是学了一点。

这个香港老板姓陈,他打得不错,平时水平在90杆上下,而我则是120杆上下,他边打边教我,大家各得其乐。

打完球,他又邀请我到附近的家里去喝茶,我欣然同意。

两个人边走边聊地走向他的家-海怡湾畔小区。这是李嘉诚旗下的“和记黄埔”开发的小区,不少的香港人和澳门人住在此。

当我经过一个别墅的门口时,一只很可爱的“吉娃娃“狗冲了出来,停在我脚边的栅栏旁边,看着我,我蹲下来,想逗它玩玩,谁知道它很不给面子地,竟然径自抬起腿撒起尿来,我和陈老板都乐得哈哈大笑。

这时候,它的主人叫着它的名字“差差”从房子里面出来寻它,我转头看时,顿时愣住了。

17

第三十四章

一个着休闲装,穿着牛仔裤的女孩,婷婷玉立在我面前,明眸善睐,皓齿红唇,如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分明是蓉蓉!

到陈老板那简单地喝完茶后,我来到了蓉蓉住的别墅。

临出门前,陈老板意味深长地问我,和蓉蓉是亲兄妹还是别的兄妹,并悄悄告诉蓉蓉现在跟的男人,在香港很有财势,与广东省的达官权贵也是多有交往。如果只是朋友,劝我千万不要与蓉蓉牵扯在一起,以免惹上无妄之灾。

我敲开了门,“差差”直冲过来抱住了我这个大“拆拆”的腿,蓉蓉抿嘴直乐,把“差差”抱起来,让我进到了屋里。

我坐在了厅里的大沙发上,打量着屋里豪华的装修,在壁柜上放着好多张照片,我看到了那个香港人,五十岁上下,文质彬彬,有他和蓉蓉的照片,还有几张是他和广东省省长、副省长的合照,还有一张居然是和我们经常在电视上看到的国家领导人的合照。

蓉蓉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宝矿力”给我喝,我接过来,看到这是日本原装进口的饮料,和国内的卖的“宝矿力”不一样。

蓉蓉自己拿了个“哈根达斯”盘腿坐在了我左手边的沙发上,“差差”趴在她脚下,警惕地看着我。

我咳了一声,想说什么,但心里感慨万千,又不知道从何方说起。

尴尬地沉默了一会,蓉蓉先说话了:“哥,我知道你肯定会想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她,点了点头。

蓉蓉漂亮依旧,只是少了之前的青涩,多了一点点妩媚。时间不但是化妆师,更是个医生,有时被它改变有时不只是容颜。

蓉蓉神色悽然地说:“哥,我爸去世了。”

我一惊,说:“怎么这么突然啊!”

蓉蓉抬头看着窗外,眼光闪中泪光,外面一片乌云遮住阳光,在路边、树叶上投下了深深的阴影。

“我回去没几天,我爸的病情恶化,拉到贵州省肿瘤医院一检查,肝癌晚期,需要马上切除并做化疗,需要一大笔钱,我们四处去筹钱,但还是差很多。走投无路,我想到了卖自己。”蓉蓉垂着眼帘,眼泪大滴大滴地掉落在沙发上,渗开了像朵朵被风雨凋零的梨花。

我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纸巾递给了蓉蓉。

“买我第一次的男人就是这个香港人,临走前,我在卫生间冲洗,想到种种的伤心事,不由得哭起来。可能是哭得太大声了,他在外面听见后,和善地问我怎么啦,我那时候的感受没有人能够讲,就忍不住告诉了他。”蓉蓉擦了擦眼泪,叹了口气,接着说:“他听了后,说他很喜欢我,让我跟着他,他出钱给我爸治病。”

我点了点头,说:“后来,你爸还是没有救回来,他去世后,你就来广东跟着他了。”

蓉蓉点了点头,说:“他第二天用我的身份证开了一张卡,在里面存了20万,让我回贵州去给爸治病。我当时问他,你不怕我拿了钱就再不回来了吗?他说他会看相,知道我不是那种人,万一他真看走眼,他也认了。”

我无语地看着窗外,心里很难受,但我知道,这也许已经是很好的结局了,在这种情形下,蓉蓉一个弱小女子,她又能怎么样呢,卖自己可能是她唯一的选择了。

“来广东之后,我想找你,但又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怕你知道骂我,又怕你看不起我……”蓉蓉红着眼睛,噙着泪水说。

我心里恻然,嘴里仍笑着说:“怎么会呢,我看到你不知道有多高兴啊。你比以前更漂亮了,这小脸蛋小嘴嫩得像炒鸡蛋似的。”

我胡说八道一番,蓉蓉才露出一丝的欢颜,笑着说:“炒鸡蛋也有炒得很老的,我炒的就是。”

我笑着回答说“你这是嫉妒,不想鸡蛋和你一样的嫩。”

蓉蓉咯咯直乐,笑靥如花,我开心地看着她,我所认识的那个可爱的蓉蓉又回来了。

又漫不着边际地聊了一会,蓉蓉告诉我,那个香港人一般是一个月过来住几天,对她也很好。我点点头说,那就好。

过一会,我起身,尽量使自己笑得开心地对蓉蓉说:“蓉蓉,我要先走了,你要好好地照顾自己。”

蓉蓉点点头说好,但我看得出来她的眼里尽是不舍。

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蓉蓉突然冲过来从后面抱住我。

我又一次深深地叹息,闭上眼感受蓉蓉身体的温柔。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贱?”蓉蓉轻声抽泣地问。

我拍拍她的小手,说:“怎么会,换了我,我也会这么做的。”

这是真心话,如果是我碰到了这种情况,说不定我早把自己给卖了,反正也就是躺下,张腿,闭眼这么简单的事,难得蓉蓉在这种污浊的地方,还洁身自爱了这么长时间。

蓉蓉把脸贴在我的背后,说:“真的吗,那你有空会来看我吗?”

我转过身,抱住蓉蓉说:“一定会的。”

蓉蓉破涕为笑说:“真的?骗人是小狗!”

看着她灿烂的笑脸,我突然想起那一晚,我答应带人一样大的hellokitty来看她时,她也是这副开心的神情,我心里突地一酸。

这时候,“差差”冲了过来,关心地看看它的主人,又嘶牙咧嘴地看看我,它以为我在欺负它的主人。

蓉蓉抱起小狗,笑靥颊生地说:“你这个大拆拆不来看我的时候,我就让这个小差差来陪我。来,差差,和哥哥握握手。”

“差差”朝我很不屑地汪了两声,自顾跳下去,冲到外面撒尿去了,这狗也没见它吃啥喝啥,咋肾就这么不好,这么尿频尿急,一定是和老莫一样,晚上经常出去鬼混。

我怀着满腹的心事,回到了广州。

半夜,心情不好的我,把老莫硬拖出来吃烧烤。

席间,告诉了他蓉蓉的事。

老莫同情之余,更扼腕长叹说那天为什么要敲我的门,不然就成就了我们这对苦命鸳鸯。

我笑着虚踢了他一脚,说:“我已成就了你和小苹果这对狗男女的露水鸳鸯,那天你差点没把我吓出终生不举来。

老莫朝我竖了竖中指说:“nnd,你是没有开始就被吓,那天我和谌枫正在嘿咻的时候,被你一吓,我当场降半旗,到现在死活升不上去。”

我大笑说:“原来莫兄的小弟弟是不支持热插拔的,长见识了!”

第二天下午下班后,小毕上来接云水下班吃饭,在位置上没找到她,就到我位置上和我聊了一会天。

我拉小毕到楼梯口抽烟,我问与云水进展如何。

小毕腼腆地笑着说,:“今天晚上吃完饭,我和云水去二沙岛散步,我已经牵了云水的手,云水也没有反对。她还说我写的信写得非常好,她很喜欢。”

我得意地点了点头,嗐吹牛道:“曹雪芹写《红楼梦》,说字字都是自己的辛酸泪,我老拆写情书,字字都是小妞流出感动的泪和时刻准备献身的心。境界比老曹高多了。”

小毕点点头说:“还是老拆高!”

我笑着拍拍小毕肩膀说:“下次再帮你写封更感人的情书,这封是牵云水的手,下封一定让你能一亲香泽!”

正在说笑间,从楼下的楼梯口,转出一个人,冷若冰霜地从我们中间走过。

我们俩转头看时,顿时面面相觑,小毕更是面无人色。

18

第三十五章

一个着休闲装,穿着牛仔裤的女孩,婷婷玉立在我面前,明眸善睐,皓齿红唇,如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分明是蓉蓉!

其实我已无心多聊,也无心品他的上好的“大红袍”,我心里已被无数个问号给填满了。

到陈老板那简单地喝完茶后,我来到了蓉蓉住的别墅。

我敲开了门,“差差”直冲过来抱住了我这个大“拆拆”的腿,蓉蓉抿嘴直乐,把“差差”抱起来,让我进到了屋里。

我坐在了厅里的大沙发上,打量着屋里豪华的装修,在壁柜上放着好多张照片,我看到了那个香港人,五十岁上下,文质彬彬,有他和蓉蓉的照片,还有几张是他和广东省省长、副省长的合照,还有一张居然是和我们经常在电视上看到的国家领导人的合照。

蓉蓉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宝矿力”给我喝,我接过来,看到这是日本原装进口的饮料,和国内的卖的“宝矿力”不一样。

蓉蓉自己拿了个“哈根达斯”盘腿坐在了我左手边的沙发上,“差差”趴在她脚下,警惕地看着我。

我咳了一声,想说什么,但心里感慨万千,又不知道从何方说起。

尴尬地沉默了一会,蓉蓉先说话了:“哥,我知道你肯定会想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她,点了点头。

蓉蓉漂亮依旧,只是少了之前的青涩,多了一点点妩媚。时间不但是化妆师,更是个医生,有时被它改变有时不只是容颜。

蓉蓉神色悽然地说:“哥,我爸去世了。”

我一惊,说:“怎么这么突然啊!”

蓉蓉抬头看着窗外,眼光闪中泪光,外面一片乌云遮住阳光,在路边、树叶上投下了深深的阴影。

“我回去没几天,我爸的病情恶化,拉到贵州省肿瘤医院一检查,肝癌晚期,需要马上切除并做化疗,需要一大笔钱,我们四处去筹钱,但还是差很多。走投无路,我想到了卖自己。”蓉蓉垂着眼帘,眼泪大滴大滴地掉落在沙发上,渗开了像朵朵被风雨凋零的梨花。

我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纸巾递给了蓉蓉。

“买我第一次的男人就是这个香港人,临走前,我在卫生间冲洗,想到种种的伤心事,不由得哭起来。可能是哭得太大声了,他在外面听见后,和善地问我怎么啦,我那时候的感受没有人能够讲,就忍不住告诉了他。”蓉蓉擦了擦眼泪,叹了口气,接着说:“他听了后,说他很喜欢我,让我跟着他,他出钱给我爸治病。”

我点了点头,说:“后来,你爸还是没有救回来,他去世后,你就来广东跟着他了。”

蓉蓉点了点头,说:“他第二天用我的身份证开了一张卡,在里面存了20万,让我回贵州去给爸治病。我当时问他,你不怕我拿了钱就再不回来了吗?他说他会看相,知道我不是那种人,万一他真看走眼,他也认了。”

我无语地看着窗外,心里很难受,但我知道,这也许已经是很好的结局了,在这种情形下,蓉蓉一个弱小女子,她又能怎么样呢,卖自己可能是她唯一的选择了。

“来广东之后,我想找你,但又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怕你知道骂我,又怕你看不起我……”蓉蓉红着眼睛,噙着泪水说。

我心里很难受,嘴里仍笑着说:“怎么会呢,我看到你不知道有多高兴啊。你比以前更漂亮了,这小脸蛋小嘴嫩得像炒鸡蛋似的。”

我胡说八道一番,蓉蓉才露出一丝的欢颜,笑着说:“炒鸡蛋也有炒得很老的,我炒的就是。”

我笑着回答说“你这是嫉妒,不想鸡蛋和你一样的嫩。”

蓉蓉咯咯直乐,笑靥如花,我开心地看着她,我所认识的那个可爱的蓉蓉又回来了。

又漫不着边际地聊了一会,蓉蓉告诉我,那个香港人一般是一个月过来住几天,对她也很好。我点点头说,那就好。

过一会,我起身,尽量使自己笑得开心地对蓉蓉说:“蓉蓉,我要先走了,你要好好地照顾自己。”

蓉蓉点点头说好,但我看得出来她的眼里尽是不舍。

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蓉蓉突然冲过来从后面抱住我。

我又一次深深地叹息,闭上眼感受蓉蓉身体的温柔。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贱?”蓉蓉轻声抽泣地问。

我拍拍她的小手,说:“怎么会,换了我,我也会这么做的。”

这是真心话,如果是我碰到了这种情况,说不定我早把自己给卖了,反正也就是躺下,张腿,闭眼这么简单的事,难得蓉蓉在这种污浊的地方,还洁身自爱了这么长时间。

蓉蓉把脸贴在我的背后,说:“真的吗,那你有空会来看我吗?”

我转过身,抱住蓉蓉说:“一定会的。”

蓉蓉破涕为笑说:“真的?骗人是小狗!”

看着她灿烂的笑脸,我突然想起那一晚,我答应带人一样大的hellokitty来看她时,她也是这副开心的神情,我心里突地一酸。

这时候,“差差”冲了过来,关心地看看它的主人,又嘶牙咧嘴地看看我,它以为我在欺负它的主人。

蓉蓉抱起小狗,笑靥颊生地说:“你这个大拆拆不来看我的时候,我就让这个小差差来陪我。来,差差,和哥哥握握手。”

“差差”朝我很不屑地汪了两声,自顾跳下去,冲到外面撒尿去了,这狗也没见它吃啥喝啥,咋肾就这么不好,这么尿频尿急,一定是和老莫一样,晚上经常出去鬼混。

我怀着满腹的心事,回到了广州。

半夜,心情不好的我,把老莫硬拖出来吃烧烤。

席间,告诉了他蓉蓉的事。

老莫同情之余,更扼腕长叹说那天为什么要敲我的门,不然就成就了我们这对苦命鸳鸯。

我笑着虚踢了他一脚,说:“我已成就了你和小苹果这对狗男女的露水鸳鸯,那天你差点没把我吓出终生不举来。

老莫朝我竖了竖中指说:“nnd,你是没有开始就被吓,那天我和谌枫正在嘿咻的时候,被你一吓,我当场降半旗,到现在死活升不上去。”

我大笑说:“原来莫兄的小弟弟是不支持热插拔的,长见识了!”

第二天下午下班后,小毕上来接云水下班吃饭,在位置上没找到她,就到我位置上和我聊天。

我拉小毕到楼梯口抽烟,我问与云水进展如何。

小毕腼腆地笑着说,:“昨天晚上吃完饭,我和云水去二沙岛散步,我已经牵了云水的手,云水也没有反对。她还说我写的信写得非常好,她很喜欢。”

我得意地点了点头,嗐吹牛道:“曹雪芹写《红楼梦》,说字字都是自己的辛酸泪,我老拆写情书,字字都是小妞流出感动的泪和时刻准备献身的心。境界比老曹高多了。”

小毕笑着摇摇头说:“献身就算了!”

我笑着拍拍小毕肩膀说:“下次再帮你写封更感人的情书,这封是牵云水的手,下封一定让你能一亲香泽!”

正在说笑间,从楼下的楼梯口,转出一个人,定睛一看,却是云水。云水笑着和我们打招呼,从表情来看,根本判断不出她是否听到我们刚才的话。

第三十六章

但小毕约她一起吃饭的时候,云水以身体不是很舒服婉拒了,小毕要送她回家,她也拒绝了。

小毕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如果她不听解释怎么办。

这时候,月儿从外面回来了,看我们俩个愁眉苦脸,问是怎么啦。

我把情况告诉她,月儿摇摇头,笑着看着我说:“老拆,你可真能折腾啊。”

我说:“我这不也是为了,能把小毕的真心放在云水手上吗?”

月儿拿着杯子到休息室倒水,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一对妙目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悄悄在我手臂上重重地拧了一下,在我耳边说:“为什么就没见你把你的真心放我手上。”

我痛得嘶牙裂嘴的,笑着说:“我的真心已住在你心里了啊,你还要把心吐出来放在手上吗,这样很不卫生的。”

月儿出来后,跑到小毕面前,说:“我能帮你哄回云水,但是你要给我看那封信。”

我还没来得及阻止小毕,他已经迅速打开电脑,三下两下把信调出来给月儿看了,看来只要能哄回云水,小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愿意去了。

我只好边装作喝水,边暗暗观察月儿的表情。

月儿坐了下来,很认真地看了两遍那封信,还不时笑笑地撇撇嘴。她看完后点点头说:“写得真好。小毕,我帮你哄回云水!”

小毕大喜,连问月儿怎么办。

“我和云水在家闲聊的时候,可以听出她很喜欢你,她说你很认真也很执着,虽然没有老拆的三寸烂舌,但是你让人有种很踏实的感觉。”说着,月儿挑着眉头瞟了我一眼,我乐呵呵地看着她,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待会我回家,看看云水是不是在家,如果在家,你就上来,和她面对面地解释,云水是个很聪明也很简单的女孩。你只要把自己真实的想法告诉她就行了,有首歌不是叫《真爱无敌》,真爱就会无敌嘛,用你的真心的太平洋去浇灭她伤心的火山。”月儿笑着对小毕说。

走到楼下取车的时候,小毕走在前面,我笑着在月儿耳边耳语说:“用你的真心的太平洋去浇灭她伤心的火山,太煽情了,你太有才了。”

月儿笑笑地说:“还不是和你在一起久了,学坏了。”

然后她在我耳边恶恨恨地说:“这封信写得这么动情,是不是心里的真实感受啊。”

我无辜状地摇摇头,说:“完全只是换位思考而已。”

月儿扁了扁嘴,抓起我的手,在上面轻轻咬了一下,我习惯性地大声叫了一声,把小毕吓了一跳,问我怎么回事。

我笑着说:“没事没事,这里的湿气重,母蚊子长得比较凶悍,咬人这么痛。”

月儿咯咯直笑,追着要咬我。

到了月儿她们住的地方,月儿先上去看看云水在不在。

“云水在家,在房间发呆呢,快上来。”月儿发短信让小毕上来。

小毕提着云水爱吃的比萨饼和一束鲜花(鲜花是我的主意,比萨是月儿的主意),咚咚地上楼去了。

我在车上边吃比萨,边打开手提电脑,接上无线上了qq,月儿也上了qq,现在直播他们的情况。刚好这时候,老莫也在qq上,一听有这事,立即强烈要求接他进来,有时候男人三八起来,一点也不比女人差。

我们在qq上开了一个讨论组,把他也接了进来。

“各位观众,各位听众,这里是cctv,对话节目之太平洋与火山的对话现场,热烈欢迎我们的现场嘉宾,他就是著名的生理学家,主攻女性生理卫生,莫成都,老莫同志,现在有请前方记者月儿实时报道最新情况。”我在qq上说。

“各位好,我是战地前方记者月儿,现在实况报道最新情况,现在的情况看来很糟糕,云水和小毕客厅,小毕在让云水吃比萨,云水说不饿,两人陷入了可怕的沉默中。”月儿打字速度极快,瞬间就在qq上说了一大堆话。

看来女孩子的爱叽叽喳喳是天赋异秉,不管用嘴还是手都能做得这么出色。

“请生理学专家老莫同学从生理学的专业角度来评论一下。”我说。

老莫马上回道:“从生理学角度来看,他们不说话的原因是饿了,没有力气说了。”

刚说完就被我和月儿就砸了过一堆的臭鸡蛋过去。

“小毕开始说话了,我在房间听不清楚,好象是小毕在道歉。云水还是不说话,但手上拿着张纸巾,难道是要擦眼泪,到底小毕说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请各位嘉宾进行分析。”啪啪地月儿在qq迅速打出这些字。

“从生理学角度来说,饥饿会产生绝望感,从生命的繁殖的需要来看,绝望又会让女人的荷尔蒙增加,**增强,根据我多年的临床经验,很快云水会拉小毕进房。”老莫在qq那头慢悠悠地打出几行字。

我乐得比萨都喷了出来,马上在qq上回答道:“马上和屠宰场联系,现在有哪只母猪要被送去屠宰了,我们的生理专家老莫有兴趣陪伴她渡过最后的绝望时光。”

月儿在qq上哈哈大笑,分别给了我们一个大棒棰。

“各位观众,可爱的云水哭了,从这个角度来看,哭得好象比较厉害。事件的男主角小毕在干什么呢?哦,小毕,在深情地递纸巾,那为什么小毕也在擦自己的脸呢?难道小毕也哭了?”qq上迅速浮出月儿的最新报道。

“口水,一定是口水,小毕一定也知道接下来要换到床上去安慰云水了!这种好事怎么就从来没有轮到过我呢?”老莫忿忿不平地说。

“哦,看清楚了,小毕是在擦汗,天气太热。”月儿解释道,“采访一下现场嘉宾,阅女无数、摧花无数人称情圣的老拆,如果你是小毕,你现在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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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呃,全国的观众听众大家好,我从专业技术的层面上来分析,云水如果不喜欢不小毕,她就不会哭,所谓,可恨之人必有可爱之处。既然哭了,小毕就有希望了。这时候,小毕应该顺势而为,先拉住云水的手,安慰她,下一阶段目标抱住她,亲吻她……”我回答说。

我笑着接:“把生米煮成了熟饭端上桌,把鸭子煮熟了放在冰箱。”

月儿在那头又传来信息:“各位看官,两位嘉宾已完全沉醉在自己的yy中了,恨不得上去换了小毕同学,为了全国少年儿童的健康成长,我们把镜头切换到现场。咦,云水刚从卫生间回来,已经洗净了脸上的泪水,现在和小毕是有说有笑地在看电视了。”

“小毕抱着云水吗?”老莫不甘心地问。

“不是,两人并排一起坐,但决非老莫同志所yy的抱着,至于是不是牵着手,从我的角度看不到,所以无法判断,请问老拆同学还有什么意见要发表的。”

“呃,整组动作完成不错,基本达到了我们赛前给小毕制定的目标。有点小小瑕疵,就是让云水去洗眼泪这组动作。”我一本正经地评点道:“女人为你流的眼泪,是天使的泪水,是等着你带着含情脉脉的眼神,温柔地用唇慢慢亲干的,而不是这么无情趣被自来水冲走的。”

“这就好象你在床上努力嘿咻,她在你身体底下突然看着头发,很吃惊地说,老公,我的头发有分叉了耶,太无趣,太让人抓狂。”老莫补充说。

“就像女人要进入**的一瞬间,男人却嘎然而止一样,太失望,太失败!”我笑着补充,“不过鉴于小毕同学一个新人有此出色表现,已经很出乎我们的意料了!”

月儿在qq那头咯咯真笑说:“这都哪跟哪啊,天啦,更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小毕真的搂住云水了!”

“耶,小毕终于如愿以偿,得到他的梦中情人的芳心了!”我高兴地叫道,只是高兴里似乎有一丝丝的惆怅。

“耶,小毕要生火做饭,煮鸭子了哦!”老莫也叫道。

“好,现场直播结束,我要关上门,让他们好好地享受两人世界了,最后一个问题是问两位yy大师的,就着老拆的话,你们梦中情人又是怎么样的呢?”

“我的梦中情人啊,是那种每天等你回家,并留纸条告诉你,‘老公,饭在桌上,我在床上!’的女人,谢谢。”我回答说。

“我的梦中情人啊,是那种每天在床上告诉你,老公,你好棒,我还要的女人,谢谢。”老莫接着说。

说完,我和老莫心照不宣地同时关了对话框,留下哭笑不得的月儿在那边

我在qq上问老莫,谌枫还有没有找他,老莫说有,但只是发短信,反正上也是显示是我的短信。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让他小心一点,我的直觉告诉我,上次凌听并没有完全相信我们的话,只是因为她爱老莫,才原谅了他。

老莫在那头点头称是,然后告诉我明天他要去惠州出差,要早点睡了。

我和月儿又聊了几句,并给小毕发了个短信,然后回家去了。

第二天,我一到公司,就给小毕打电话,问他昨天晚上是如何力挽狂澜的。小毕说,他就只是按月儿的方法,告诉云水他的真实感受,告诉云水他对她的感情。

然后,云水告诉他,她在乎的只是他的感情,并不在乎其他的东西。她要的是小毕真正的对她好,而不是情书写得多好。一个人的感情有多真,并不是说出来的,也不是写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

挂上电话,我在桌前静坐了一会,想着云水说的话,想起网上看到的一句话,如果不打算骗女人一生一世。就不要轻易骗她。突然觉得心里有点莫名的烦燥。

这时候,健哥又出现在我背后,但这次没有对我下重手,只是轻轻地点了点我的肩,让我进会议室,这让我很是诧异,我感觉到是出了什么事了。

果然,一进会议室,健哥就告诉我,公司已经基本决定,韩总调离华南,去负责香港和亚太的业务,而且果然是郑总接手华南。韩总让健哥先在华南继续干,有机会再调他去香港。

郑总还没来华南正式接手,就已经在北京放出风来,要对华南的中层管理进行一个大调整。首当其冲的,不用说,就是我们这个部门。因为我们这个部门既是业务量最大最重要的部门,关健的是健哥是韩总的嫡系。卧榻之侧又岂容他人酣睡,调整看来是必然的了。

健哥说:“老拆,这两年我对你怎么样?”

我点了点头说:“健哥,别的都不用说,直说你要我怎么帮你?”

健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好兄弟,会展中心这个项目,是事关我们这个部门下半年能不能完成任务的关键……”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头接过来说:“如果他要调整你,我们就以这个项目为武器,以退为进,是吗?”

健哥咧开大嘴笑着说:“真是聪明!”

健哥在这个项目上虽然没帮上什么忙,但这两年,他对我确实不薄,做人得知恩图报,特别这种需要雪中送炭的时候。

我答应健哥说:“没问题!”

健哥得到我的支持后,顿时乐得像过年似的,硬是中午要请我吃饭,好好地聊一聊。

健哥走了后,我静了静心,边把我的几个重要的资料拷到我的的闪卡上(这是我的习惯了,主要是方便携带,以防急需时用),边在msn上让小毕晚上约老黄下棋。

这是关键时期,成败往往在一念之间,所以要盯得特别紧。

期间,我给老莫打了个电话,想向他要一个资料,响了半天,结果是凌听接的。原来,老莫今天出差出得急,给拉在家里了。

晚上,我和小毕按计划去下棋,小毕人逢喜事精神爽,晚上取得了全胜的战绩。

间歇中,老黄也告诉我,我们的方案做得相当不错,他们下周会开讨论会,初步以我们和北顶的方案为蓝本进行规划和讨论。不过,他个人更倾向我们的方案,同时他也告诉我,这件事他说了也不全算,要半数以上专家认可才行。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狂喜,庆幸我们的专家工作已经做在前面了。

在我和老黄的棋在进入到收官的时候,我突然接到老莫的电话,气喘吁吁地问我在哪。我说在东湖棋社下棋。

老莫说,出事了,凌听失踪了!要我在那等他,他马上过来。

第三十八章

我顿时无心下棋,匆匆和老黄结束了战斗,就和小毕一起在楼下等老莫,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了。

我皱皱眉头,和小毕一起把老莫扶到了一边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从老莫有点颠三倒四的描述里,我基本还原了当晚发生的事。

老莫从惠州回到广州,和客户吃完饭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当他喝得醉熏熏的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凌听没开灯坐在客厅里,吓了一跳。

老莫问凌听怎么啦,凌听没有理他,只是呆呆地看着放在桌上的,老莫立即有种不好的预感,讪笑着拿起,一瞄上面没有一个未接电话和短信,心里就暗暗叫不好,这说明凌听看过短信和接听过里面的电话。

老莫在心里从如来佛到阿拉真主到上帝到玉皇大帝,能想到的神仙都念了一遍,希望里面千万不要有谌枫的电话和短信。

当他打开电话记录的时候,心里的石头放下了一半,但当他打开短信记录的时候,石头当地一声就砸在他脑袋上了。

标注着我的名字下,有三条很是肉麻的信息。老莫顿时傻了,想要说些什么解释的话,偏偏喝多了的脑袋特别不好使,越着急,越是一片空白。

老莫感觉到凌听伤心的眼光正穿过他的身体,射向他的心里,看得他的身体里面外面一片寒冷。

这时候,凌听轻轻地把她的和老莫的放在了一起,老莫定睛一看,凌听里正是上次谌枫半夜给他的短信,两者的号码分明是一样的,原来凌听并没有相信老莫和我编的故事,还悄悄地把短信转发到她自己上,她只是爱老莫,所以再给他一个机会。

老莫知道这次瞒不过去了,就开始编故事说,这个女的他并不喜欢,只是她一直缠着他。

“后来呢,凌听相信没?”老莫说到这,小毕忍不住问。

“当然没有,相信老莫还会落魄成这样。”我摇摇头答道。

“听听当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冷冷地看着我,看着我说谎,看着我编故事,说到后来,我自己都编不下去了。”老莫红着眼睛说。

“后来呢?”小毕真是个好听众,时不时会问个为什么来挑逗说故事的人说下去。

“后来…后来,我喝多了嘛,看她不说话,只是这么冷淡地看着我,心里也有气,酒劲一上来,我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我说,我就是在外面玩玩而已,那又怎么样,你以前不也是在外面玩,还把自己卖给那个香港人……”老莫悲伤地回忆。

听到这,我仰天长叹,这句话简直就是东南亚的那场海啸,它足以摧毁凌听的心,把它撕得粉碎!

我摇摇头愤怒地戳着老莫的头连声骂道:“老莫啊,你真是五行欠“扁”,你说这种话,简直是要杀了凌听啊!当初她那不也是走投无路吗!如果我是你老爸,我就不会把你这小畜生生出来!”

小毕也义愤添膺,想骂老莫,但一时也想到什么好词来骂,就接着我的话说:“如果,如果,我是你爷爷,我连你爸都不会生出来,老莫,你这次真的是太伤凌听的心了!”

老莫用手抱住头,流着眼泪低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说这样的话,我对不起凌听……”

我接着问:“后来呢,凌听怎么失踪的。”

老莫低着头说:“凌听当时还是没有说话,但眼泪哗哗地往下流,然后冲进了房间。我说完就后悔了,想进去哄哄她,又不知道怎么说,所以就到阳台去抽烟了。后来,我听到大门有关门声,一开始,我还没有多留意,心想她只是一时生气,待会等她气消,我再去哄回她。”

“然后,你再打她就关机了,再也找不到她了?”我问。

老莫点了点头说:“何止关机,我打了所有我所认识她的同学朋友的电话,没有人见到过她。”

我马上拿出电话打通月儿电话,我还没有出声,月儿在那边就先说话了:“老拆,我正要找你呢,老莫是不是在你那。”

我说是。

月儿说:“刚才老莫也打电话问过我们了,我也已经问过广州所有的同学了,没有人见到过凌听,云水现在正在通过凌听的表妹在打她其他在广州亲戚的电话。”

我说:“让云水问得巧妙一点,别让她家里人着急了。”

月儿说:“我已交代过云水怎么说了,你放心。你让老莫再想想还有什么地方,凌听可能会去的。”

我让老莫想想还有什么地方是凌听可能去的,比如他们第一次约会,第一次亲吻什么的的地方。

老莫想了想说会不会是在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我点了点头,让他和小毕马上上我的车,我们直奔奥林匹克体育中心旁边的野味馆,那是算是老莫第一次和凌听见面的地方,也算是我和月儿、云水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但那边没有找到凌听,我们又去了老莫和凌听第一次亲吻的catwalk,还是没有找到。老莫说会不会是他们第一次**的地方。

我也不管有没有可能,又杀向嘉逸国际大酒店,酒店服务员看我们气势汹汹的样子,不让我们查有没有凌听这个客人。我也懒得和她们纠缠,问老莫记不记得当初他们在哪间房,老莫这时候脑袋已经很清醒了,说是1320,因为当时,他曾借过这个房号对凌听说,“一生爱你”。

我们立即冲上13楼,来到1320房,我按响了门铃,我从猫眼里看到,房间里是有灯光的,我心里在想,如果有人到猫眼来看,但又不开门,那就很可能凌听在里面。

果不其然,很快就有个人在猫眼看我们,我紧张地在心里说,不要开门不要开门!没想到事与愿违,门马上就开,从半开的门里挤出一个看似有二百斤的大肥婆,历声地问我们是干什么的。

我边离开,边顺口说:“我们是卖减肥药的!”

肥婆不屑地边关门边骂骂咧咧:“神经病,我又不肥!”

我们又去了几个老莫和凌听经常去的地方,但都没有找到。

我和老莫、小毕在二沙岛靠江边的石墩上,坐了下来,老莫神色悽然,呆呆地看着江水。

这时候,月儿的电话进来了:“老拆,我们没有找到听听,你们呢?”

我摇摇头说:“我们找遍了可能的所有地方,但都没有找到凌听。“

月儿又问:“老莫现在怎么样?”

我看了看坐在那难过的老莫,叹了口气说:“老莫很伤心,我想,就是肖邦也弹不出他现在的悲伤!”

第三十九章

我安慰老莫,凌听应该是找了个地方暂时躲起来了,不会有什么事的。

我和月儿她们找了个电话,要她们先睡,明天再看情况再说。折腾了一晚上,我们肚子也饿了,我提议我们先去吃烧烤。老莫也回到棋社开上了他的mini。

老莫把放在桌上,时不时瞄两眼,就盼凌听会打电话进来,但电话始终没有响过。

酒入愁肠,愁更愁,他的话不禁也多了起来。

“老拆,你说我们这种男人,是不是命中注定要独老终生啊。”老莫一口气喝了一杯,抹了抹嘴说。

我也喝了一大口冰啤酒,笑着说:“你命犯天煞孤星啊,还独老终生。不过我们做孽太多,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老拆,其实我们男人,也不是天生的**,你说这满园春色的,谁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有机会摘两朵看看,但放在家里的始终会是自己最喜欢的那朵。就像女人去逛街一样的,看到喜欢的她们的衣服,她们也会永不知足地去买啊。”老莫说完咬了一口鸡翅膀,又夹了一块鱼肉吃。

“我看过一段话,说是感情对于男人像在空荡房间里挂画,一个房间可以挂很多幅,而且总是想多挂几幅;而对于女人就像聆听音乐,一次只能容纳一首旋律。”小毕小喝了一口啤酒接上说。

老莫抹了抹嘴上的汁,说:“那有什么区别呢?一次只听一首而已,但一辈子可能听了无数首啊,也是阅人无数,那和男人有什么区别。”

我点头说:“美国现在的婚誓就把原来的‘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换成了‘我们的爱能走多久我就有多忠诚、我能爱你直到我们分手、我愿意直到我不愿意为止’。”

老莫大为认同地不停点头,说:“看看,这比什么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真实多了!”

我举杯和小毕老莫碰了一下说:“莫兄说得对,正所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至今!”我们三个人不约而同地说了出来,哈哈大笑,这是我们在大学的时候经常开玩笑说的话。

放下酒杯,我拍小毕的肩膀说:“小毕,你是这世上为数不多的好男人,好好珍惜云水,花开堪折直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老莫又大口喝了一杯酒说:“小毕现在是很爱云水,我也很爱凌听啊,老拆也很爱月儿啊,但是小毕,你能保证十年后,二十年后,两口子边**说讨论今天的芹菜涨了三毛钱的时候,还那么爱云水吗?”

小毕喝了口酒,想了想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没想这么远啊。”

老莫不屑地撇了撇嘴说:“现在云水正貌美如花的时候,你会这么爱她,到时候她的胸肌变成了肚肌,现在凹凸有致的葫芦身材,也变成了水桶了,一张如鲜花的脸也变成了菜花了,你还会这么爱她吗?”

我和小毕哈哈大笑,小毕说:“应该还会吧,我喜欢云水,并不只是喜欢她的模样。”

老莫受点刺激,又喝了点酒,反应居然还是很快:“看看,不只是,那说明连小毕这种好男人也是在乎女人的外貌的。”

我笑着和小毕碰了一杯,说:“人家小毕只是把外貌做为喜欢的一部份,哪像你这个畜生把外貌当做全部啊。”

老莫大叫道“什么啊,如果凌听长得丑一点……”

我和小毕紧逼着问:“如果长得丑一点,比如说像那个扫地阿姨,你也会爱她吗?”

老莫想了想,一哆嗦说:“嘿嘿,还是现在这样挺好!”

“切!”我和小毕不屑地嘘他,朝他比了比中指。

老莫不服气地把战火烧到我这,说:“老拆,你别幸灾乐祸的,和小毕一样的问题,十年,二十年后,如果你还和月儿在一起,你还会爱月儿吗?”

我想了想,喝了一口酒说:“真不知道,如果现在就说我会爱月儿或爱谁一辈子,那是扯蛋的。将来的事,谁敢保证,我只能保证现在我爱她。”

“爱到你不爱她的那一天?畜生啊,说了和没说一样!”老莫乘机损我。

“我们都不是科幻作家,将来的事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不过我看我们父母辈,一生相扶到老,除了他们没赶上现在这种可以自由离婚,离婚没这么多舆论压力的年代外,更多的是他们之间的爱情已经转化成亲情了吧。当爱情转成血浓于水的亲情后,才能相携至老吧。”我笑着虚踢了老莫一脚说。

不知不觉我们喝了十几瓶啤酒,天已经微亮了,小毕自己打车回水荫路,我和老莫开车回家。

我看到老莫的车前灯的窟窿,这时候才想起问老莫怎么回事,老莫,嘿嘿一声说,昨晚心里急,又喝了酒,开得太快了,在广州大道和一辆公交kiss了,不过他没敢下车,立马跑路了。

这时候,老莫的电话响了两声,我们俩顿时两眼放光,这个时间点上还有电话,十有**是凌听的。

老莫手忙脚乱地掏电话,边掏边说:“你看你看,女人嘛,像鸽子,生会气就好了,飞多远始终还是会飞回家的!”

电话响了两声就停了,老莫看了一下号码,没见过的号码,老莫拨了回去,边拨边说:“一定是没电了,用别人的。”

老莫接通电话后,还没开口出声,但脸色唰地黑了下来,狠狠地挂了电话,破口大骂:“他nnd,死卖‘六和彩’**的,大清早的赶着去投胎啊!!”

第四十章

回到家没多久,刚刚入睡的我就被电话吵醒了,放在桌上,我艰难地抬起眼皮,愤怒地瞄了一眼,又昏睡着了过去。

我闭上眼睛连滚带爬地回到床上,像只狗一样,趴在床上,接通电话,侧着头,把压在耳朵下。

我心里在想,你这么早给我电话,本来就有病,我如梦游地回答他说:“健哥,我昨晚有事,凌晨才睡的,什么事呢?”

“你快到公司来,昨天郑总突然提前来广州,刚才通知我10点钟和他面谈,一般这种工作会谈,都会提早一两天通知你,这么突然地要谈话,可能凶多吉少,你早点来公司,我聊完什么情况要和你商量一下对策。”健哥急急忙忙地说。

“好,我待会就到公司来。”我闭着眼睛说。

我又眯了一会,挣扎地起了床。床很多时候和女人一样,你在舒服地在它怀里的时候,没有感觉到它的存在,当你要起床离开它的时候,你才发现能在它怀里再躺一会原来是多么幸福的事。

我先去冲了个澡,这时候我才开始想这场的人事更换,正如健哥所说的,这么突然的召见,确实有点蹊跷。

不过我这个人天生对政治不感兴趣,对于这种斗争向来事不关已高高挂起,能躲则躲。这次答应帮健哥的忙,老莫已经很不以为然了,说只是打份工,谁是老板不都一样,你这么帮健哥,很可能会引火烧身。

可我还是坚持想帮健哥,只因为这几年他对我不错,知恩要图报,也许会惹祸上身,但也顾不了这许多。反正我也就是一介销售,惹得我急了,大不了拍屁股走,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我到公司,健哥刚进去,我打开电脑,顺手把几个重要的数据拷备到我的卡上。我的数据刚拷完,健哥就怒气冲冲地出来了。

他重重地把笔记本往桌上一砸,大声地骂道:“md,什么鸟人!”

我走过去问他怎么啦?健哥怒道:“md,要调我去综合管理部去管后勤!”

我问:“你不是说要用会展中心的项目来顶他吗?”

健哥坐了下来,揉了揉太阳**,说:“我说了啊,但他竟然说,他觉得这个项目做得不够好,说早就想找个人来接手这个项目!”

我无语,看来新来的老板换人的决心很坚决。如此一来健哥的小日子就不会太好过了,如果新老板要大力洗牌,我也一定是首要清理的目标之一。

不过,我还真无所谓,清理我,我正好找个理由休息一段时间。我对好工作的定义,第一位是干得开心,第二位才是收入。

这时候我的突然响起来,是公司打来的,我一接,是郑总的助理小源,说是明天下午5:00钟,郑总要找我聊,特别交代要我准备好会展中心的书面材料,郑总要看。

放下电话,我和健哥琢磨这件事,郑总要看会展中心的材料,是卸磨杀驴前的工作准备,还是只是看看材料,了解情况。

健哥让我往大里讲,但一些关键的人的情况,尽量屏蔽,这样进可攻退可守。

我和老莫打了几次电话,问凌听情况,老莫也很早去上班了,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告诉没有任何音讯。

快下班的时候,我又给老莫打了个电话,问有没有新进展,他说已经在回家路上,太困而且无心工作,想回家去等凌听。

随后我打了个电话给月儿,约她一起吃饭,她今天一天都在外面。电话那头月儿却犹犹豫豫地说有事,我顺口问她什么事,她吞吞吐吐的不肯说,说待会给我电话。

挂上电话,我心里在奇怪月儿那到底有什么事,今天简直是《十万个为什么》会考,一堆的疑问一堆的未知。

我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直觉告诉我这事和凌听有关。

当月儿再打电话来的时候,果然她告诉凌听已经从老莫那搬出来了,在她们家暂住,刚才凌听在旁边,她不方便说。

我释然,问:“那她昨晚去哪了呢?”

月儿说:“她在公司,应该是哭了一晚,眼睛肿得吓人。”

我点了点头,当时我们也想到过,只是觉得,公司可能有人在,实在不是个发泄委屈的地方,就只打了个电话,没人接就没去了。

这时候,老莫的电话也进来了,我先挂了月儿的电话,接通了老莫的电话。

“老拆,听听她今天回来过了,把她的衣服都带走了,怎么办啊?!”老莫在电话那边急坏了。

我告诉他凌听在月儿她们家借住,老莫一听,立即要挂了电话,冲到月儿她们家去,我让他稍安勿燥,这时候知道凌听是安全的,就可以从长计议了。

半个小时后,我和小毕就出现在老莫家了,我看到家里非常干净和整洁,老莫说凌听临走前,还打扫了房子。

我们三个人雷厉火行地开起了“华港会议”(因为老莫住在华港小区),经过二个小时的激烈讨论,抽了二包半的烟,喝了三分一桶的矿泉水,吃了八包半的方便面(有半包是他们之前吃留下的),会议得出以下结议:

一、老莫这次的犯的错误非常严重,不但把我们党内重要的成员凌听逼得离家出走了,也间接影响到月儿和云水对我们的信任,严重地捣乱了党组织的内部团结和同志间的信任。

二、老莫还泄露了把危险的电话记在熟人名下这个重要的秘密,让我们的地下工作者处于暴露的危险中,也让我们的地下工作陷入极难开展工作的地步。

三、凌听同志擅自离家出走,有点无组织无纪律,但鉴于事出有因,就不追究其个人责任,只在党内三人小组会上内部小范围地通报批评。

四、基于以上所述,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责成老莫同志这个月请我和小毕吃一顿大,(至少一千元以上)两顿小餐(不少于八百元),外加“18”唱k一场(承担场费和小费)。

我一边宣布结议,老莫一边听一连连点头,我讲完对他的处罚后,还张大嘴流着哈拉子,在听下文,等了半天,却没听到下文,问我说:“完了啊?”

我点了点头说:“宣布完了啊!”

老莫急了:“不地道啊,还没说怎么帮我找回媳妇呢!”

我和小毕看老莫急,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给老莫分析起目前形势来:凌听离家前还打扫家,说明她是不舍的,对老莫还是有爱的;同时她选择到月儿家借住,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和月儿,云水关系好,受伤的时候也希望能得到好朋友的安慰,另外一种就是给老莫一个台阶下,让老莫能找到她,去向她道歉,求她回去。

老莫听了连连点头,说:“老拆分析得太精彩了,果然是久病成医!尤其是最后一个可能性,我认为完全符合事实!”

我笑着朝他虚踢一脚说:“什么叫久病成医,我这完全是有为青年自学成材!”

最后,我们讨论出一个“拯救媳妇凌听”的计划,失足青年老莫也重拾信心,投入挽回媳妇的宏伟革命中。

第四十一章

第二天下午五点,我准时到了郑总的办公室。

郑总和我整整聊了一个小时,这让我很意外,因为健哥只用了不到十分钟。

我知道,这时候,郑总是在要我表一个态度,如果我这时候旗帜鲜明地站在健哥的对面,我将到得很多东西。

但我还是照实说了我对健哥的评价,他的价值不在于自己能打多少单,而是能团结这个团队,能争取资源来支援我们的工作,尤其是这个会展中心的项目,如果不是他引进枪手公司,我们到现在都在原地踏步,所以他是一个不错的老板。

郑总听完没有多说话,只是一双锐利的眼睛看着我,我也不畏惧地看着他。

半晌,郑总喝了一口茶,间息,我似乎感觉他在叹气。随后他详细地了会展中心的情况,我一一如实回答了,健哥曾经交待过我,说一半留一半,但我还是全盘说出了,因为我觉得都是一个公司的,又不是竞争对手,而且还是老板在问,没什么好隐瞒的。

只是,后来的事实证明,健哥说的是对了,我这种没有政治心眼的人,在政治大海里,一小勺子浪就可以把我打沉到海底。

我出门的时候,郑总一脸笑容地说:“好好干,小伙子!”

回到位置上,我和健哥讨论了一下这件事,以我的政治觉悟,我实在揣摩不出郑总的真实意图,但有一点我很清楚的是,我说了健哥的好话,后面一定有祸事上身,不过我也打定主意了,宁可惹祸上身,也不做违背我良心的事。

健哥听了后,沉呤了半响,告``诉我,如果郑总以后再问我此类问题,一定不要再说他的好话了,要狠批他,这样至少能保护住我,反正他的结局已经基本上确定了,就等韩总在香港那边安排妥当,看看能不能把他调过去了。

我摇了摇头说,这不全是为了他,也为了我自己,因为我不想说些违背良心的话。

健哥感激地**拍拍我的肩。

那厢,“拯救媳妇凌听“的计划很不顺利。老莫头一回去带着一大捧鲜花上去的,凌听在月儿房间里,就根本不开门,老莫黯然退回;第二回,老莫故意喝了些酒,在她门口又哭又闹,结果效果更差,凌听话都没说一句,只让云水和月儿请老莫走人。

出师不利,我们三人小组又聚在一起开会,研究对策,最后得出的二次会议决议:

一、首先严肃批评凌听同学,虽然你长得美若天仙,但美女也得讲道理嘛。老莫都这么诚恳了,得给人一个改正机会吧。当然,鉴于凌听同学,年纪尚小,对敌我矛盾的尺度把握得不是很到位,所以会议决定本着治病救人的方针,继续派老莫去挽救凌听同学。

二、老莫之前的方法犯了“左倾冒险主义”,有勇无谋,充分体现了老莫同志安于现状,导致业务水平直线下降,在此对老莫提出…(说到这,我瞥见老莫手握水果刀,对我直翻着白眼,连忙改口)口头批评。

最后我总结道,这种阵地进攻不见效,我们要出绝招才行。他们俩忙问什么是绝招。我从嘴里蹦出三个字:“苦肉计!“

当天晚上,老莫被我们灌了三瓶的热水,喝得他浑身冒热气,像新鲜出炉的烤猪,然后我们立即把他送到了华侨医院。

进了医院,值班护士一看老莫满脸通红,两眼冒气,立即先给他量体温。

乘护士不注意,小毕把体温计插到我们带来的热水里,一放进去,就发现温度计噌地往上窜,我连忙拿出来偷偷一看,吓了一跳,42度还往上涨,这个度数基本上不用医了,直接送火化得了。

我赶忙**把体温计的水银甩下来,让小毕去卫生间把水温调低,手放进去有点儿烫就行,这说明比体温高一点。然后再放体温计进去,这次做得很完美,刚刚好39.8度,高烧!

老莫顺理成章地被安排进住院,护士让我们扶老莫进四楼的病房,老莫装死说走不动,要我背,护士也劝说我们,这个病号看来比较严重,最好背他上去。

我在他耳边说:“小样,上瘾了是吧!”

老莫无耻地说:“我这个月要请你们吃大餐,你们不能不劳而获啊!”

我直起身和小毕说:“小毕,我们走吧,这个病人病得不行了,直接送去入土为安吧,阿弥佗佛,安息吧,施主。”

小毕会意,也起身说:“走罗!”

老莫朝我们比了比中指,说:“唉,现在的年轻人啊,没有我们当年的热心肠和正义感了哦,求人不如求已,对了,那个那个好心的护士妹妹,能不能扶我一下!”

那个戴眼镜的笑得很甜的小护士,热心地伸手扶起了他,老莫乐呵呵地对小护士说:“靓女,你真是人美,心更美啊!哪像这两个人面兽心!”

我和小毕摇摇头,真是交友不慎,都是些什么人嘛。

老莫住进病房后,我立即按约定给月儿打电话,月儿故意在凌听面前接。

我乐呵呵地听着月儿在那边说:“什么?老莫急病住院了,在哪,华侨医院内科病房405,嗯知道了。老莫现在情况怎么样啊,啊,40度高烧,上吐下泄的,人已极度虚弱,嗯嗯,我们就过来。”

挂电话前,我乘着月儿不能回驳我,在电话里胡说八道:“月儿眉眉,来,让哥哥我亲亲你红润的小嘴,妹妹的小嘴红得像猴屁股;让哥哥摸摸你白白的小胳膊,妹妹的小胳膊白得像日光灯;让哥哥搂搂你细细的小蛮腰……”

月儿在电话那边强忍住笑,一本正经地跟我说:“好的,嗯,老拆,我知道了,你们先好好照顾老莫,我们这就过来。”

随后她发了个短信过来:“不想活了啊!臭老拆!”

我回短信问她:“凌听肯来吗?”

过了一会她回道:“我们打车在路上了,嘴里说不想来,但看得出来她心里比谁都急!”

老莫这时候还在借着护士妹妹问情况,在和她调笑。

我走到他身边,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你老婆马上到!”

老莫一听,立即倒在床上翻白眼,做半昏迷状,把小护士吓了一大跳,我笑着让她别着急,说这在医学叫“生殖神经间歇性亢奋综合症”,很平常的毛病。

小护士眼镜后的眼睛睁得贼大,问:“真的,这是什么病啊,书本上没有讲过啊。”

我认真点点头说:“民间俗称‘花痴’!”

第四十二

她们很快就赶到,405这是个小病房,只有三个病床位,这时候只有老莫一个人往在最里面的床位,我靠在门口的墙上观察着凌听的表情。

我突然有点后悔导演这出戏,突然怀疑自己这件事是不是做对了。

我们这种浪子,是不是本来就不配拥有爱情。

月儿看到我正看着凌听发呆,走到我身边,用右手的食指轻轻戳了一下我的肚子,轻声问:“怎么啦?”

这时候,老莫做努力状睁开眼睛,好似无意中看到凌听,眼睛噌地一亮,我心里暗暗佩服,老莫如果去演戏,估计只有朝伟,德华,秋生他们还有得一拼,其他人基本要歇菜。

老莫艰难状地朝凌听招招手,嘴里用微弱的声音呼唤着凌听的名字,凌听慢慢地走向前去,大滴大滴的泪水滚滚而落。

我招招手让小毕,云水,月儿他们一起出去。

临出去前,我回头看看凌听抽泣的背影,轻叹了口气,也不知是为凌听还是为老莫,抑或是为了自己,然后轻轻掩上了门。

我们人在门外,却都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良久,凌听走出了门外,脸上尤有泪痕,但看得出已经是云开见月了。她来叫护士换吊针的药水,也让我们先回去,她自已来照顾老莫就行了。

女人心,海底针,能挽回凌听的心,老莫挨几针真是值,换了我挨几刀都愿意。

既然他们已和好,我们也各自就做鸟兽散了,小毕和云水说是散散步,我和月儿就先走了。

我们很默契地来到了白云山,停好车,牵着手来到了“蹦猪跳”。我们已经来过这地方无数次,这沿途的花花草草,我们都已很熟悉。

我们相拥着看着远处的薄雾飘眇的中信大厦,周围的灯光,像浮在晚归的星星,在云端行走。

许久,月儿转过脸说:“老拆,小听和老莫又能在一起了,真替他们开心。不过我很好奇你这大脑袋里怎么这么多歪点子啊。”

我笑笑地道:“因为头大啊,所以有点空闲的地方来储藏点歪门斜道的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月儿眨着大眼睛欲言又止,我笑着说:“想说什么呢?是想问老莫以后还会不会重蹈覆辙,还是想问我会不会步老莫的后尘。”

月儿微笑说:“前一个问题,我不关心,后一个问题,我不想问。”

顿了顿,她又说:“不过佛说五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才修得共枕眠,我还是希望他们俩能一直好下去。”

我从身后双手环过她的小蛮腰,笑着说:“那你上辈子是不是欠我很多赌债啊,所以这辈子来赌债肉偿。”

月儿咯咯直笑,用右手打了一下我的左手,说:“什么和什么嘛,谁和你肉偿啊。对了,老拆,如果有下辈子,你希望做什么啊?”

我毫不犹豫地说:“做只猪,有人管吃,自己管睡!”

月儿大笑道:“猪的下场很悲惨的啊。”

我正色地说:“猪终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我一定坚持到体重重于泰山的时候,才同意他们杀我。”

月儿转过身来,双手捏着我脸,笑盈盈地看着我说:“让我看看你这只体重重于泰山的野猪精长得什么样!”

我笑着说:“人模猪样呗!那你呢,下辈子希望做什么?”

月儿如水的大眼睛凝望着我良久,轻轻地说:“我希望做你的女儿,做一个会被你疼爱一辈子,你永远无法背叛的女人。”

我凝视着月儿,紧紧地把她拥入怀。

良久,月儿在我怀里说:“老拆,有件事想问你。”

我笑笑说:“什么事呢,你有了,是我的?”

月儿故意板着脸,抓过我的右手,轻轻地咬了一口,一点也不痛,但我照旧大叫了起来,惊得旁边树丛里一对情侣探出头来扫了两眼,发现没有什么异常状况,又缩回头去,然后树丛里后面又继续传来有规律的唏唏索索的异响。

月儿红着脸看了一眼树丛里,又白了我一眼,笑着说:“我又没和你…,哪来的…,是我上次我和你说过的,我在新加坡的舅舅让我去新加坡帮他打理生意同时继续读书,他们帮我把所有的手续都办好了,就等我过去,我妈妈也催着我过去。老拆,你说我去还是不去呢?”

我一怔,上次月儿说过后,我虽然有一点点心理准备,但没想到会这么快。这个问题一点也不比老妈和老婆落水,先救哪个的问题容易回答。

从内心深处,我当然不愿意月儿去,但是这样做,又分明很自私,她怎么向舅舅那边交代。

我想起很早之前看过一部日本的电视剧《东京爱情故事》,女主角问男主角,愿不愿意让她去美国工作,男主角虽然非常不愿意她离开自己身边,但是又不想阻碍她的发展,违心地说让她去美国。女孩以为他不爱他,最后黯然神伤地离开了他身边,两人的爱擦肩由此而过。

有时候,爱是很容易被错过的。

所以,我还是如实告诉月儿我的想法:“月儿,我不想你离开我,但我知道这样太自私,因为,你舅舅也需要你。”

月儿点了点头,突然踮起脚尖在我的额头上重重亲了一口,然后在我耳边说:“知道我为什么踮起脚尖亲你吗?”

我摇摇头。

她调皮地笑说:“这让我感觉离幸福近一点!”

第四十三章

公司的人事风暴终于到来。

在一个销售公司,从业务前端无缘由地被调换到后系统,从职业前途上基本上意味着被抛弃了。

我们部门的所有人,当天下午被招集到会议室,由郑总亲自宣布了此事。在场有三个人穿得很正式,有两个当然是郑总和张宇哲,但令我意外的是,健哥也穿得很正式,打扮的精精神神的,虽然会上没有他说话的份,但他终始微笑着坐到了会结束。

这让我开始有点佩服健哥了,这副职业涵养真不是我辈能做到的。

张宇哲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叫到会议室,详细地咨询会展中心的情况,我注意到除了他,还有一个华南区在别的部门的同事,叫刘良。

刘良是是主机部门的小头目,也在负责会展中心的项目,只不过我是负责网络,他负责软件,但是他那边的进展不利,他没有打开黄主任这道关口,还曾请我帮忙搭桥。我也曾尝试过帮忙,但黄主任对他们的方案不满意,所以至今也没有太大进展。

今天他居然也在场,让我心里隐隐感到有些不妥,之前就听说刘良这个人是北京派到南区的,和北京的一些高层关系很好,但此人不太会搞人际关系,和南区部门的人的关系一直处不好,本意派他来是准备提拔他的,但内部反对意见太大,所以就被耽搁下来了。

张宇哲从在会议桌的那头,刘良坐他的左手边,我进来,张宇哲示意我在桌的这头末坐下,这分明是审判所用的位置,让我很是诧异,心里暗暗有来气。

张宇哲先开口说话:“梁猜啊,这位是刘良刘总,你们应该都认识的了,就不一一介绍了,刘总现在已调到我们部门来,他工作时间长,经验丰富,责任心强,是我们公司的老员工了,所以公司任命他为我们部门的副总监,专门负责大客户部这块的工作,同时会展中心这个项目,现在开始由他来主负责,之前你做了一些重要的工作,很不错,但是,推进的力度和关键环节还有一些问题,刘总会统一筹划下一步的工作,你要好好地配合他。”

一听完我的头轰的一声大了,血噌地往脸上涌,这分明是快到胜利的时候来抢果实的,卸磨才杀驴,这磨还没卸就开始要打驴的主意了!

我强忍着怒火,点了点头说:“我一定会好好配合刘总工作!”

张宇哲满意地点了点头,向刘良示意了一下,那边刘良开始打开笔记本,咳了一声清了一下喉嗓,说:“小梁啊,你把会展中心的情况详细汇报一下吧!”

从会议室出来,我一声不吭,在会议室门口,深吸一口气,然后装着神情轻松地回到位置上,坐在位置上,我想着刚才的谈话,脑子很乱,不由得一个劲的猛喝水。

这时候,月儿走到我身边,向我要一个公司的居间协议的模版,我上下找不到u盘,想起的flash卡上有,我就把卡拔下来给了月儿。

月儿低下头轻声问我怎么啦,原来虽然我装着若无其事,但冰雪聪明的她从我的表情细节发现了我的不开心。

我笑着摇了摇了头,月儿给了我一个明媚的笑脸,轻轻地地握了一下我的手,然后回到了位置上。

这时候,msn上传来月儿的信息,上面有一个大笑脸:“老拆,怎么啦?”

我打了一个撕牙裂嘴的笑脸:“没事,刘良来负责会展中心的事了,正在让我做汇报和交接呢!”

月儿很吃惊地说:“怎么会这样呢?这不是抢别人的果实吗?”

我说:“tnnd,开荒种树不见得有人帮手,快开花结果了,就有人撒尿圈地、爬树摘果了!”

月儿发了一个唇印过来:“不要生气,老拆,你以前不是一直都鼓励我,所有的困难都会过去,现在的挫折是只是一段插曲,主题曲由一定会响起的,只是时间迟早的问题。”

这是我在月儿碰到挫折的时候,经常用来安慰她的话,没想到这丫头用回来安慰我了,我的心顿时觉得暧洋洋的。

这时候,张宇哲和刘良谈笑风生地出了会议室,刘良进到了我的桌边,轻柔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如果说健哥的是大力金刚掌,那这位刘兄则是化骨绵掌,化得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让我有点怀念健哥的那只圆手的大力金刚掌了。

刘良说:“小梁,会展这个项目还要你多配合了!”

配合?我无奈地看着刘良那张因为春风得意而笑得像朵花的脸,心里有一股气憋在胸口,闷得慌。

张宇哲从位置的那头也叫唤着我:“小梁,你去约一下黄主任和采总,我和刘良也见见他们,沟通沟通更进一步的细节。”

晚上,我约了老莫,小毕他们一块在天河南二路的“新泰来”吃黄鳝饭,月儿、凌听和云水有事,没有来。

以为老莫会春光明媚,风骚逼人地出现,没想到他却像秋天之茄般垂头丧气。

我和小毕很奇怪地看着他,我问道:“莫兄,不是媳妇找回来了吗?”

老莫端起一杯珠江纯生一饮而尽,抹抹嘴说:“唉,别提了,媳妇回来了,自由和财政大权没有了!凌听和我约法三章,上交薪水,周末时间铁定属于她,出差和陪客户接受不定时查岗。”

我乐了起来,说:“你属于待罪之身,现在是保释时期,没有人民群众的监督,怕你走上不归路啊。”

老莫从我前面抽出一支“三五”,我替他点着。他皱着眉头猛吸了一口,说:“惨啊,老拆,你说这个男人嘛,生活的乐趣,不就在于喝点小酒,泡个小妞吗?”

小毕夹起一块这个店里的招牌菜“老娘肥叉”滋滋有味地边吃边说:“老莫你就别谦虚了,是泡堆小妞吧。”

我笑着说:“小毕的眼睛虽小,聚光啊,看得很真切!”

老莫伸筷拨开冰块,夹出一块生鳝片,在芥末上蘸了蘸,放进嘴里,闭着眼睛嚼着,舒服地张嘴享受着一股气从嘴冲上眼睛的快感,然后擦擦眼角被芥末引出的泪丝,说:“对了,老拆,下午在msn上,听你说会展中心的事,现在什么情况?”

我叹了一口气,郁闷地喝了一大杯的啤酒,摇摇头说:“能怎么样,换了个人负责这个项目,我配合!”

老莫为我倒满酒,和我碰了一杯,大声愤慨地说:“tnnd,这不是强奸吗?老拆,你也不能就这样张开腿,让他们上啊,好歹也要反抗一下啊!保不住贞操,也好歹让他们不爽啊!”

小毕也认同地附合:“对啊,老拆,你让采韵和黄主任他们帮你一下吧!”

这时候电话响了,我一看是采韵,接了起来,却听见采韵在电话那头带点痛楚的声音:“小拆,你现在在哪呢?”

第四十四章

我大吃一惊,忙问采韵怎么啦?

采韵的声音里透着痛楚,看来伤的不轻,我说我这就去接她。

沙面网球场,毗邻白天鹅宾馆和外国领事馆区,有很多网球高手和老外在这里打球。

我到球场门口,老远我就看到采韵一袭白色的网球服,坐在一旁的休息凳子上,表情痛苦地轻轻地揉着受伤的地方。

抬头看见我,采韵露出了笑容。

我心疼地弯下腰,轻轻地帮她除下鞋,褪下袜子,看到雪白的脚裸上已肿得厉害,我轻轻按了一下,采韵立时痛得闭上了眼睛,轻轻地叫了出声来。

我在大学是校排球队的,经常碰到一些运动受伤,所以知道这是踝部韧带拉伤的现象,应该马上敷冰,但网球场上哪来的冰,我站起身看了一下,有主意了。

这时候,采韵站起了身,用右手搭住我的左肩膀,想尝试慢慢走出去,但这次伤得有点厉害,走了两步就因为太疼痛而停了下来,汗滴大颗大颗地从她的脸上滴下来。

我从地上提起她的网球包,斜背在身后,然后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左手扶住她的背,右手轻轻穿过她的双膝,把她横抱了起来,大踏步走向球场大门。

我以后采韵会拒绝,但即使拒绝我也要把她抱上车,因为这种韧带拉伤非常疼痛,如果马上继续受力会导致更严重的后果。

但意外的是,采韵只是温顺地将双手搂住了我的脖子。我心里不由地暗爽,原来再坚强的女人也是需要我这样一双孔武有力的手臂的。

都说一个成功的男人后面有两个女人,一个是骄傲的妻子,一个是吃惊的丈母娘;看来,一个成功的女人后面需要两只手,一只手把她变成男人,另一只手把她变回女人。

把采韵变成男人那只手的活太累,就算了,但把她变回女人那只手看来非我莫属了。

我面不改色,气不喘,昂首挺胸把采韵抱到了她的的那辆“陆虎”的副驾驶位上,并把位置拉到最后,这样采韵的脚就可以平平地放着,不会因碰到东西而疼痛,我把驾位放到45度角度,让采韵躺得舒服点。

然后我冲到最近的一家士多店,到了店里,我双手扶腿,大喘了几口气,抱着采韵走了这么长路,还真有点累,只是刚才为了显示我的孔武有力,没好意思在采韵面前大喘气。

我从冰柜里抓了一堆的雪条,买了单后,把雪条棒一根一根地拔出,然后弄碎雪条,分开两个袋子来装,做成了两个冰袋。

我回到车里,把冰袋轻轻环贴在采韵的脚裸上。贴好后,我站起了身,看到采韵网球短裙下两条腿,肤光胜雪,笔直而修长。刚才只顾了着急了,也没好好近距离地欣赏一下,蚀本生意不能做,我不由地吞了两口口水,让眼睛饱吃了几口冰琪琳。

采韵一直温柔地看着我帮她敷冰袋,这时候笑着问我:“在看什么呢?”

我抬起头,老实地回答说:“春光灿烂,我的眼睛在这里踏青呢。”

采韵嫣然一笑,说:“小朋友,踏完青没有,如果结束了,可不可以送姐姐回家呢?”

回到采韵住的小区后,我停好了车,把她抱回到家。

采韵的全身软若无骨,她打球没有戴bra,而是戴着运动型束胸,我的搂住她的背的右手,不时地穿越过界线,碰到她柔软的胸,这一路抱得我猿心意马,如走云端。

到了她家后,我轻轻地放她到沙发上,采韵顺手拿过桌上的纸巾轻轻地帮我擦了擦汗,我笑着接过她手上的纸,自己胡乱擦了几下。

不能再让她帮我擦下去了,再下去估计擦出的估计就是火花,而不是汗了。

我取出路上买的云南白药,蹲下要帮采韵按摩治疗和喷药,采韵笑着说全身是汗,怕薰晕我了,要先去洗澡。然后她用单只脚像只小兔子一样,一蹦一跳着去浴室洗澡。

不过她胸前的两只小兔子,更是跳得我鼻血欲爆,我不得不把头仰起45度,以防万一。

洗完澡后,采韵着了一件宽大的t恤和一条运动短裤跳了出来,稍一俯身,胸前的春色便一览无余,虽然戴了bra,但还是可以若隐若现地看到里面如雪的肌肤,起伏的峰峦。

这一看之下,搞得本是热血青年的我,更是热血沸腾。

想当年大学里入党也没有经受过这么大的考验。

当时如果入党的时候也有这么大的考验,我是十足十是入不了党,即使侥幸混进党内,估计也会立即被清退。

不过,采韵穿得这么省布,是不是在暗示什么?乘人之危固然是畜生,但扮矜持好象也不是什么好鸟。

唉,人一有梦想就容易胡思乱想。

我一边满无边际地嗐想,一边给采韵喷药和按摩,采韵笑着说:“小猜,我没有想到你一个大男人,心思这么细腻,动作这么温柔。”

我微笑回答道:“那也要看对谁,如果是老莫,我直接把他那只脚也打崴了,然后叫辆白车(救护车,广州人的习惯叫法)直接来拉走他。”

采韵以前也见过老莫两次,知道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笑着说:“你不会的,你这个人如果活在古代,一定是个侠骨柔情的江湖侠客。”

我哈哈大笑道:“那我一定喝尽天下美酒,泡尽天下美女,然后再生一堆的儿子,把下一代的美女也泡回梁家来。”

采韵笑靥夹生,边乐边摇头,道:“女人多的地方,麻烦也多,估计你最终的结局不是被吵死就是被烦死。”

我本身想接着话头说,我会选择在床上累死,想想有点唐突佳人,就又把话生生咽了下去。

我们闲聊了一会,采韵忽然想起什么,告诉我从内线来的消息来看,在黄主任的推荐下和帮我们的专家的支持下,我们的技术参数和解决方案,大部份被确认要被写成招标书里的指标,在10月10号左右就会完成招标书并发标,公告20天,10月底或11月初,就会招标。

采韵本以为我会很高兴,但却从我的脸上找不到什么高兴的表情。

她奇怪地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笑着摇摇头说没事。

采韵不信,说我的表情告诉她有事,我只好把目前的情况简单地和她说了。

采韵听了后,顿时非常生气,说:“这不是卸磨杀驴吗!小猜,请告诉你那两个老板,如果这个项目不是你来完成,我就想办法把你们的品牌给废了!”

我劝阻了采韵说:“我虽然不是主负责了,但我还在参预这个项目,而且这个项目发展到今天的地步,我们花了很多心血,就像自己的小孩子一样了,如果因为这个原因被废了,我的难受一定会大于高兴的。”

其实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我没有说,那就是如果放弃了,答应给采韵公司的钱也就无法兑现了。我不想因为我个人的原因,影响到采韵的利益,毕竟她花了这么大的心血,动用了这么多的关系来帮我们。

采韵的妙目凝视着我几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帮采韵按摩完,我就告辞回家了。临走前,采韵忽然想起什么事,问我:“小猜,明天能帮我一个忙吗?”

我笑笑说:“当然可以,帮美女的忙是男人的福利。”

第四十五章

第二天一早我就到了公司,准备把手头上的一些紧急的事情处理掉。

刘良经过我的位置,恍若无睹地走了过去,但又好象突然想起什么事地,隔着几个位置,大声地叫我:“对了,小梁啊,让你安排张总会见黄主任和采总的事怎么样了啊?”

我的冷漠态度让刘良十分尴尬,在那头大声喝道:“小梁啊,你这态度不对啊,你平时不是老说和黄主任,采总关系有多好多好,怎么连张总要见他们,你都约不出来呢!看来,不是你不尽力,就是和他们的关系还很需要加强啊!”

我把坐椅转了个圈,翘着二郎腿,斜着眼,一句话不说地盯着刘良,把他看得心里直发毛。

月儿这时候已经回到公司,她看不过眼刘良对我的无端挑衅,站了起身为我辩解说:“刘总,这个项目要不是老拆一点一点把关系做起来,我们可能连围都入不了,更别说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了。如果说他的客户关系没做好,我就不知道谁能做得好了!”

刘良知道这是实情,就嘿嘿地笑了几声,自己为自己打圆场,说:“哦,小黎说的很对,说得很对,看来小梁的桃花很旺啊,有这么多女人来帮你,对女人真是老少通吃啊,采总这种成熟女人,小黎这种小姑娘都甘折服在你的五指山里啊!”

我心里本来就憋着一股气,听到他侮辱月儿和采韵,黑着脸,噌地站了起来,一把推开椅子,大步走到刘良面前,用右手拽住他胸前的衣服,像拎只小鸡一样把身材瘦小的他拎了起来,他吓得顿时脸色唰地惨白,结结巴巴地说:“老拆,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何必动武呢。”

我瞪眼沉声地说:“你tmd的把你的鸟嘴给我放干净一点!你再胡说八道,老子废了你!”

这时候同事都围了过来劝架,张宇哲也过来打圆场了,说:“小梁,放下刘良,这样成什么体统,有说好好说嘛!”

我沉着脸把刘良往地上一放,他倒退了几步,才站稳,脸上已经“花容失色”,想找几句话来自我解嘲,却因为害怕,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回到位置收拾好电脑包,头也不回的推门扬长而去。

我下到公司楼下,看着头顶炎炎的毒日,只觉得有一股闷气在胸中冲荡,真想对天大吼几声!

这时候,我听到后面月儿的声音在叫我,我转头一眼,月儿也跟了下来。

我和月儿来到公司负二层的车库,上了车,月儿把我的右手贴在她的左边的小脸上,她的脸蛋润滑而柔软。

月儿笑嘻嘻着说:“老拆,别跟这些小人生气,您老不是老教育我们,不要生气,气坏了身体没人替吗。”

我说:“说我什么我都不在乎,反正我是烂命一条,但我不许他侮辱你们!”

月儿似乎对你们这个词轻锁了一下眉,但马上舒展开眉头,巧笑嫣嫣地看着我说:“刘良也没有说错啊,我是甘心被你压在你的五指山里啊,不是不能走,只是不愿离开。”

我感激地看着月儿,伸出左手,拂开她脸上的碎发,看着她明亮如一泓清水的眼睛,轻轻地捧过她的脸,在她的眼睛上,唇上落下我的唇印,月儿闭着眼睛,温柔回应着我的亲吻。

这时候,我的电话忽然像发疯一样地响了起来,我无奈地抬起头,斜眼看着电话,看是谁打来的,是一个客户打来的。

月儿抿着嘴,笑着让我先接电话。我在她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然后接起了电话。

我在接电话,月儿在随手翻着我放在车上的报纸,后来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她又拿出了笔,在报纸上写着什么。

我刚接完电话,月儿的电话又响起了,接完电话,月儿伸出双手抱住我的腰,把脸贴着我的怀里,舒服地闭着眼睛说:“老拆,我喜欢你的胸膛,像港湾一样,很宽很安全。”

我坏笑地在她耳边轻轻说:“古人云,礼尚往来,我的胸让你依靠,你的是不是让我……”

月儿挣扎着起身,大眼睛狠狠地瞪着我,但眼里却是嗔意,没有怒意,她抓起我的右手轻轻地咬了一下,不痛,我照例大叫了起来,这时候有保安经过车边,隐约听到里面有叫声,不由地多瞧了两眼,还好我的车是直着停的,而且膜贴得很黑,他的小眼睛没有看到什么。

我和月儿对笑着吐了吐舌头。

月儿在我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说:“我要上去了,有两个着急的报价要给客户,你去哪呢?”

我告诉她我下午要去采韵那有事,月儿没说什么,只是要我小心开车,然后恋恋不舍地上楼去了。

我正要开车,忽然瞥见月儿刚才无聊的时候写的字,好奇地拿过来看。

原来她看的一个楼盘的广告,上面写着一句很温馨的广告词:“thehomeiswheretheheartis”(心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月儿在下面接着写了一句:“theheartiswhereyouare”(你在哪里,我的心就在哪)。还在“you”下面画了一头猪,头上写着“老拆”。

我微笑地看了良久,小心地撕下这页广告,折叠好放在我的笔记本里。

随后我到了采韵家,采韵的脚比昨天更疼了,这是正常现象,我出轻轻地帮她揉了一会。我不想采韵还到下面去吃饭,就到厨房去转悠,说是要做菜给采韵吃,这让她很是惊讶。

可是她冰箱里的东西大部分是做西餐用的,对于西餐这玩艺,吃,还行,做,我就歇菜了。

最后我发现我能做的只有番茄和鸡蛋了,于是我施展尽浑身技艺,做了三道菜,最后我自己很是满意地端上桌,采韵坐在餐桌边,右手撑着脸,很是好奇地看我做了什么菜。

我先是左手扶背,右手扶腰,弯腰行礼说:“这是梁大厨师为尊贵的采韵小姐做的三道名菜,分别是‘渔歌晚唱’、‘日出江花’、‘几度夕阳红’!”

采韵大感兴趣,笑呤呤地一拱手道:“梁大厨师请!”

我乐呵呵地打开第一道菜“渔歌晚唱”,其实就是煮水蛋,上面飘几根短葱,短葱取意为渔船,水蛋取意为夕阳下之江水。

第二道菜是“日出江花”,其实就是西红柿蛋汤,用的是“日出江花红胜火”的意景;

第三道菜是“几度夕阳红”,其实也就是西红柿炒蛋,边上带着几根点缀的青菜,取的是“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之意。

采韵樱唇含笑,边夹起一块“夕阳红”品尝,鼓掌道:“梁大师真是好文采!”

我笑嘻嘻地自行坐了下来,先尝了一口“日出江花”,然后厚颜无耻地自己夸奖自己道:“食神也就这水平了。”

采韵尝了一口“渔歌晚唱”,点点头笑着说:“食神哪有梁大师这么有文采,大师真是文武双全,小女子佩服得不行了。”

吃完饭,闲聊了一会,大概3点多钟,我们按计划去了银河公墓看采韵的男朋友,今天是他的忌日。

往年的这个时候,采韵都会去那看他,今年正不巧碰上脚崴着,所以让我陪她来。

刚下了一场雷阵雨,驱走了夏日的闷热,雨后地面散发着泥土的新鲜的气息。

我背着采韵来到了她男朋友的墓前,我没有抱着采韵上来,一来搂搂抱抱有惊扰安息之地之嫌;二来抱着采韵来看她男朋友,即使是已在黄土之下,我也觉得不妥。

我把路上买的一大束白色的百合花,放在他的墓碑前,我看到墓碑不是中国人传统的写法,墓碑中间写着“余子谦”,左边写着去世的时间是2000年9月22日,右边写着一排小字“你带走了我的世界”。

我扶着采韵慢慢坐下,然后走到不远的地方去抽烟了,因为我知道采韵肯定有话和她的“子谦”说。

过了一会,采韵叫我,我背着她回到了车上,我问她是回家还是去哪?

采韵想了想说,带她去个风景好点的地方兜兜风,她不想一个人这么早回家待着。

这时候已经5点多钟,我驱车带采韵去了麓湖。

夕阳下的麓湖,水面映着如火的天空,风掠过,湖面荡起阵阵金色的涟渏,宛如莫奈的印象派笔法下的美丽作品。

我把车停在麓湖高尔夫门口的小桥边,和采韵看着窗外的美景。

这时候,采韵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接了起来,接完后,她侧着头看着我说:“我刚收到会展项目的一个最新消息,但我不知道,这个消息对你来说,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第四十六章

我喝了一口冰红茶,点点头说:“会展中心的参数确定了是吧?好消息啊。”

采韵点了点头,说:“是的,会展中心的参数已经做完,80%是用我们的参数。”

我看着采韵星光如漆的眼睛,读出了她眼里的内容,摸了摸下巴笑着说:“何谢之有,我们都做自己该做的事。”

采韵嫣然一笑,看着车窗斜照的阳光说:“小猜,这几年我见过很多很有成就的男人。你不算是最优秀的,但你是对朋友最真,是最有情有义的,虽然在生意场上,你这种性格很容易吃亏。就比如这次的事,一般的人一定会想方设法让我出面用非常手法来帮他,但你没有,而且我知道最重要的原因,是你不想我白辛苦一场,哪怕你会因此遭受多大的损失。”

我淡然一笑说:“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听过这首诗吗?金庸小说里,我最喜欢的是令狐冲,因为我也是个很随遇而安的人,也是个很简单的人,我只做让我自己觉得快乐的事。”

“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采韵重复着这段电影《笑傲江湖》里的诗,点点头说:“痛快,可惜没酒,不然真想和你喝一杯。”

我突然想起来在车厢里还放着半瓶博若莱,就下车去取了来,采韵见状像小孩子一样很是开心。

但是没有酒杯怎么办,我眼睛转了转,有主意了,我到车厢里拿了两瓶矿泉水,把水倒了,各倒了一点红酒进去。

采韵笑靥盈盈地用矿泉水瓶和我干了一干,美美地喝了一口,说:“葡萄美酒矿泉水瓶,好久没有喝到这么好的美酒了。”

我也小喝了一口,看着阳光下明艳动人的她,笑着说:“斜阳,流水,佳人,美酒,夫复何求啊。”

采韵含笑地回道:“斜阳,流水,美酒,聪明而浪漫的男人,夫复何求。”

采韵又喝了一口酒问我:“你也喜欢《笑傲江湖》的令狐冲,我还以为现代的男人都喜欢韦小宝的左拥右抱呢?”

我呵呵地笑道:“我也想啊,不过我爸妈生我的时候,模版没设计好,所以我老妈老是担心我的人生大计,我成年后每每为终生大事发愁的时候,我老妈总是这么安慰我,‘儿啊,谁说你娶不上媳妇的,我这就给你介绍咱村的村花,远房亲威,五服外,不算**’。”

采韵乐得咯咯直笑,说:“你妈妈这么幽默啊,真是有其子,原有其母。”

夕阳渐渐沉入都市的楼宇间,把归人的身影拉长在回家的路上,湖面上斜阳的余光像散步的女人,懒慵地慢慢地离开湖面。

采韵出神地看着湖面的景色,说:“我在法国的时候,也经常和他去湖边看夕阳,他去世后,我还经常去湖边看夕阳,那时候我常在想,如果我要离开这个世界,我会穿上那件他帮我设计的白色裙子,在湖的中央像朵盛开的莲花一样,美丽地离开。”

我看着采韵美丽而有点忧伤的脸,有点心疼这个知性的美丽女子,更是羡慕那个叫余子谦的男孩。

这么多年了,他还牢牢地占据着采韵的心,哪怕将来,采韵开始了一段新的恋情,在内心最深处,还是会固执地留着他的位置,哪一天不小心打开尘封的记忆,依然会泪流满面。

很多年来,我一直认为再灿烂的爱情也终将败给时间;我一直认为所有的爱情总是在我们念念不忘的时候,渐渐地被遗忘。

但采韵改变了我的看法,原来世界上真有一种爱情可以穿越时空,可以穿越阴阳界线,把两个人的手永远地牵在一起。

采韵和我又碰了一下矿泉水瓶,看着瓶里的红酒,两人相视一笑,只听过葡萄美酒夜光杯,葡萄美酒矿泉水瓶还真是头一遭。

这时候华灯已初上,广州若隐若现在灯火的海洋里,别样的美丽,广州是属于夜晚的。

我和采韵在二沙岛的“塞纳河”吃了一顿法国菜,然后送她回家,到她楼下,我很顺手就抱着上了楼,她也很自然地紧紧搂往了我。

我们的脸离得很近,她的唇离我的唇不到十厘米的距离,只是我一低头的距离,我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听着她轻轻的鼻息,心里有点心猿意马。

我抱着采韵走了一百多米回到了她家,却始终没能走过这十厘米,虽然我的直觉告诉我,采韵应该不会拒绝。

也许是因为月儿,也许是内心深处我不愿成为余子谦的替代品。

我回到家,刚洗了一个澡,老莫打了个电话进来,我接了起来。

“喂,老拆借我点钱。”老莫在电话说。

“没问题,要多少钱?”我很奇怪,老莫平时收入高过我。

“二万吧,我的信用卡今天丢了,正在补办呢。”老莫说。

“行,你把招商银行的卡号给我,我马上给你打。”我回答道。

“国庆我要和听听回四川老家,我想买个金伯利(kimberley)钻戒给她向她求婚,不过我现在的财政大权全部上交了,我又不想向她拿,想给她个惊喜,所以先向你借了。”老莫解释道。

“恭喜啊,你们快功德圆满了啊,你和凌听现在是如胶如漆吧。”我笑着说。

没想到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一声叹气,“唉,从那件事后,她变得比fbi还敏感,女的电话,我在网上和女的聊天,哪怕她在十米之外,转眼她就能出现在我面前。”

我哈哈大笑:“老莫你这叫自做孽不可活。”

老莫接着说:“我们现在老是为一些小事吵架,昨天我在网上和一个女q友聊天,就是打了几个吻和玫瑰的图标,被她看见了,又吵了一架,到现在还没有理我。”

我点了点头,说:“所以想买钻戒给她,表明你的心意,也增强一下你们的感情。”

老莫说:“是啊,现在的爱情多贵重啊,二万大元买美人一笑。”

我笑着说:“值得的,钻石恒久长,一颗永流传嘛。”

老莫在电话那叹了一声接道:“钻石恒久长,一颗就破产!”

挂了电话后,我上了网,我和月儿说好了在网上聊天。

月儿上线就关心地问我心情好点没有。

我给她打了个笑脸:“没事了。不过刘良再胡说八道,我一定打他个满地打牙。”

月儿在网络那头打了个笑脸过来:“咯咯,那到时我送他一副假牙!”

月儿开心地告诉我,她已经说服妈妈和舅舅,迟两年再去新加坡。

她调皮地说:“这两年好好地守住我哦,说不定哪天你伤了我的心,我就从会你手里溜走到新加坡去的。”

我笑着说:“太没安全感了,我要加点保险才行!”

她好奇地问:“什么保险啊?”

我说:“比如这两年,闲着没事干的时候,我勤劳点浇浇花,播播种,让你生个小小拆出来,万一你走路了,我也有找儿子的由头去新加坡找人。”

月儿发了一个莫身冒烟生气的图标过来,说:“咯咯,想死啊,老拆!”

我也告诉了她老莫的事。

月儿告诉我,凌听也和她聊过这件事,凌听现在自己也觉得有点神精质,过得很累。

月儿说:“我可以感觉凌听的那种心情,不放手千般心累,放手又万般不舍。可能恋爱如同喝酒一样,七分的时候最是幸福,过尤不及。”

我停下了打字的手,看着屏幕,回味着这句话,良久,我回道:“那你现在爱我多少分了啊?”

月儿回答道:“不告诉你,那你爱我有多少分了呢?”

我发了个撕牙咧嘴的笑脸过去:“我爱你有14分。”

月儿笑着说:“百分制的吗?”

我笑着说:“两个七分,最幸福的两倍,幸福得昏死过去了,等待你这个公主来吻醒我!”

月儿大笑说:“放心,我从不吻一只猪的。”

我微笑地说回答:“如果这只猪恰恰叫老拆,又是恰恰是你爱的那头猪呢。”

停了一会,月儿发来信息:“老拆,可是爱一个人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因为你带给我太多的快乐,我很怕一觉醒来,这些快乐就不属于我了。我记得你曾经说过,爱情就像两个拉着橡皮筋的人,受伤的总是不愿意放手的那一个!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宁愿选择先放手,因为我不知道,当你先放手的时候,我会有怎么样一种的痛。”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月儿的文字,心里不觉地弥漫着幸福和感动,平时的流利的脑袋这时候突然变得很迟钝,良久才在屏幕上写下:“我是个浪子,能会给你带来快乐,但也可能给你更大的痛苦,没有想过放弃吗?”

月儿很快就发回了信息:“想过,只是最后我发现,爱你很痛苦,但是不去爱你更痛苦!”

第四十七章

第二天中午,助理给我打电话,通知我下午五点钟部门开紧急会议。

刚到公司大张把我拉到一边,悄悄告诉我,今天上午刘良从不知哪个渠道的途径打听到了,会展中心已经确认用我们公司产品的参数的消息,得意洋洋地来向张宇哲汇报。刚才张宇哲把他招过去聊天,让他此个项目只对刘良负责,不再对我负责,并对他说我已做别的行业去了,不再负责这个项目去了。

参加会议的是全体的销售人员,月儿进来就找到我,并坐在我旁边。我双手抱胸,冷冷地在一旁看着他们的表演。

会上张宇哲宣布把销售部门的业务分成两块,一块是大客户部由刘良负责,把包括会展中心在内的大项目都划到了他的部门;第二块是**b市场(中小企业市场),由我负责。

我们部门的业务百分之八十以上是产生于大客户,**b市场刚开始做,只占很小的比例。拿掉我的大客户的业务,也就是否定了我之前的工作,如果认为我不行,直接开掉我就行了,为什么又给了个**b市场的负责人给我?

我的心里一片怒火,脑袋一团混乱。

宣布完,张宇哲问大家有什么问题,我还没有说话,刘良先说话了。

他说:“张总,我在公司是个老人了,但这个部门算是个新人,一下子承担起大客户的工作,感觉压力很大,但我一定不辜负公司对我的期望。当然,我还有个要求,不知道可行不可行,就是梁猜做大客户时间长,经验也比较丰富,我想能不能把梁猜调回大客户部,由他领导我,我领导他都可以,毕竟这么多年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

张宇哲微笑地点了点头,说:“梁猜是个人才啊,所以我委矛他重任去开拓未来三年的我们增长的最重要的**b市场,刘总不能满足你了哦。梁猜,你这里还有什么问题吗?”

他们俩这么一搭台唱戏,我顿时语结了,如果我这时候再提出反对,反而让人觉得是我胡闹了。我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公司政治,什么叫政治手腕。

在业务上我自认为已经算是个刀山里来,剑海里去,一支梨花压海棠(周星星语)的高手了,但在公司政治里,我才发现我就是一个tnnd的小学生,看着大人在表演,高山仰止,只有流眼泪和流口水的份。

我还想说什么,正在酝酿的时候,张宇哲看在眼里,一脸和善,笑眯眯地说:“小梁肯定是要说会展中心的事吧,放心,公司是不会随便否定掉你的成绩的,现在虽然由刘总来全面负责,但是做下来后,会分一半数给你。”

我站了起来,摇了摇头说:“这张单从枪手公司到用户牵涉到很多的关系,比较复杂和难处理,我还是申请由我一手做完这个项目。”

刘良以为我在说他的能力不够,脸色变得很难看。

张宇哲也一脸的不高兴地说:“小梁同志,你的能力不错,但这个行业也不是就你一个人能行,我们这个部门不需要有勇无谋的孤胆英雄,我们需要会团队合作的人!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不用再说了!”

最后是二个部门的人员分配,包括月儿在内所有老销售或能力强的销售都被分到大客户部,而我带的是两个刚刚毕业的小年青。

散会后,我窝了一肚子的火在楼梯间一支接一支地抽烟。

这时候健哥刚好也出来抽烟,看到了我,我们不由地聊起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自从健哥被调到了综合部,他就称病休息了几天,今天刚好到公司来转转。

我们到了楼下几层去抽烟,因为楼上全是公司的人经过,人多耳杂。

他听了我说的情况后,帮我分析情况。

张宇哲把我挤出大客户,是为了让刘良能绝对把控业务,安排我做**b市场的负责人,只不是乱棒打完我之后,给的一小颗安慰性的糖果,毕竟我在这个部门做这么长时间的业务,业绩也很好,得给我一个交待,也是为了安抚人心,让其他人看了不会心寒,这只是一种政治手腕。

但他肯定不会让我把会展中心的项目做完,因为既然要扶刘良,就要让他有业绩,会展中心是最现成的,现在来看如不出意外,这个项目成功的可能性极高。如果我完成了这个标志性的项目,一来扶刘良没有业绩支撑,二来就没法顺利清除我了。

健哥的一席话让我顿时毛塞顿开,果然是深谙公司政治斗争哲学的老手,虽然他的时运也不济。

健哥很奇怪地问我,为什么不让采韵和老黄帮我说话。我告诉了他,老黄一般不会出面帮我的,我也不想为了我毁他的清誉。采韵,我不想因为我,让她白辛苦一场。

健哥问我有没有告诉过采韵现在这个情况,我说简单说过。他很奇怪地问,采韵没有说什么吗?我摇摇头说,没有,我也不希望她有。

健哥拍拍我的肩膀说,老拆,你的心真是好,你看着吧,采韵一定不会做视不管的,这是个很厉害的女强人。不知道为什么,健哥的大力金刚掌自从他离开部门后,内力已经没有以前那么浑厚了,拍我的肩膀好象也没有这么痛了。

回到位置,我还是越想越憋气,月儿很担心地为我倒了一杯水,轻轻地不为人注意地握了握我的手。

我朝她笑了笑,反握了一下她的手,让她别担心。

这时候,徐胖子经过我的位置,把我拉到一边,悄悄告诉我,刚才他和张宇哲,刘良他们在郑总办公室聊天,刘良告诉郑总,之前我做的工作有问题,是他这一段力挽狂澜才使这个项目能够确保优势,张宇哲也顺势说,为了确保项目顺利进行,他已经让刘良全面负责此项目,而调我去开拓新市场。

我听完后,简直是忍无可忍了,可以让别人来接我的工作,但他们不能这样随便否认过所做的工作和我的能力!这张单,是我和老黄一个棋子一个棋子下出来的,是我和采韵呕心沥血共同打出来的,真是欺人太甚!

我很快打印了一份辞职申请,深吸一口气,走到张宇哲的办公室前面,他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去,刘良正在里面和他在说笑。

我推开门,把辞职书放在他的桌面上,说:“张总,我辞职!”

然后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去。

第四十八章

辞职的那几天,准确地说是休假的那几天了,因为张宇哲毕竟没准我辞职,只让我休假。

那天我把辞职丢在张宇哲桌上,第二天一早他就打电话给我,给我说了一大通的大道理,我在电话里一声不吭。

随后我给健哥打了个电话,健哥告诉我,这时候,宇哲现在是不能让我离开的。

因为我的业绩好,能力又是公司内公认的,他刚上任就把我给赶走了,“嫉贤逐贤”的恶名太重,不利于他今后开展工作,他也不好向上面交代。所以,他会让我休假,在公司里再做出百般挽留的姿态,放出一些不利我的风声。

如果到时候,我还执意要走,而且如果会展中心项目成功了,他就可以全身而退地成就我离开,而大家也可能会认为是我自己的问题,而非他的问题。

我顿时彻悟,我这种随遇而安的小人物,虽然早已经立志“只问江湖丰乳肥臀,不论政治刀起勺落”,只是我这只小小独木舟,一旦被抛进这场政治斗争的风浪里,就毫无反抗力地‘香消玉殒’,由战士直接升级成烈士。

唉,本来只想老老实实做个水煮蛋的我,现在被他们翻来覆去地煎成了荷包蛋。

我通知了家里人和重要客户后,把转到了公司助理的座机上。白天睡觉,吃饭的时候去照顾采韵,晚上和月儿一起。

这样的小日子,我过得还算消遥。

只是一天闷声不出气,让一贯习惯电话此起彼伏的我,极为的不习惯,我时不时会习惯性掏出看看是不是关机了,或者是坏了,掏出来才想起,我转移了所有的电话,于是又会嘲笑自己是奴隶命。

平常有电话的时候,埋怨电话像催命鬼,没电话的时候,却又觉得心里没着没落的。就像一对老夫妻,相处的时候埋怨对方太啰嗦,哪天对方不在身边了,却又觉得生命变得空荡了。

休假的第二天,采韵就问了我事情进展,因为她发现我在她那下午居然没有一个电话,觉得非常奇怪。

我淡淡地告诉她,我已经休假专职照顾她,项目已经交给了一个叫刘良的同事。

采韵灵亮的眼睛看着我,笑着说:“太好了,我平白添了个全职男佣。”

我笑着补充:“完全免费,童叟无歁,还倒贴买菜钱。”

转眼就到了国庆节,采韵看我闲得快长毛了,让我国庆陪她去澳门玩,顺散散心。

随后见着月儿后,我问她,国庆怎么安排?

月儿告诉我国庆要回成都老家陪父母,这是她在外读书以来,一直的习惯,因为每年也就五一、国庆、春节这么几天有时间,她都会尽量地回去陪亲人。

对于她的孝心,我很是赞许,让她安心回去陪家人。

而我母亲国庆要去安徽看我嫂子和照顾刚出生的孙子,不在家。于是我决定国庆和采韵四处去走走散散心。

月儿也让我好好地出去玩玩,说这段时间我的压力太大了,她很心疼我,怕我累出病来。

国庆前一天,我和老黄又下了几局棋。休息的时候,老黄问我,为什么换了刘良来接手这个项目?

我告诉老黄,公司人事有些变动,不影响项目进度的。

老黄厚镜片后的小眼睛看着我说,刘良找过他好几次,只是他总觉得这个人不踏实。他还告诉我昨天他收到上面的口头通知,说是要对入选品牌需要重新进行审核,好象矛头是直指我们的品牌的,并要求暂时停止标书的制定和发布。

我知道采韵开始发力了。只是我没想到,她一个外貌如此柔弱女子,一出手会是如此的雷霆万钧,直接摆出要废掉我们品牌的架势,这堪比西门吹血的出剑,一剑封喉。

这是帮助我的最有效的方法,但也是最危险的方法,因为一旦控制不好,很可能我们的品牌真的会被清理出去。

但至始至终,采韵没有和我谈过一个字,关于她要怎么做。当然我也没有问过她会怎么做,因为至始至终,我也没有要求过她做什么事。

10月1日,万众欢庆的日子,我和月儿在白云山缠缅了一晚,月儿和我都是极为的不舍,这是我们在一起后,第一次的长时间的分开。

我亲吻着月儿红朴的脸,笑着说:“看我们这么郎情妾意,恩恩爱爱的,不如就把2005年元旦我们的约定提前点时间,今晚我就把铺盖搬你们家去,也算是为祖国实现小康做点项献。”

月儿抿嘴直乐,说:“当然不行,对你的考验还没有结束啊,不能让你这么早得逞。再说了,你能为我们伟大的祖国贡献什么啊?”

我紧紧搂住月儿,在她耳边轻轻地说:“我会和你,为了我们伟大的祖国,好好做‘事’,好好做‘人’啊。”

月儿涨红了脸,拉起我的手轻轻地咬了一口,我则惯例大叫一声。惹得一个运动装的老大娘矫健地迈步过来,问月儿有没有事,要不要帮手。

第二天我在白云机场送走了月儿,回头会合了采韵,来到了珠海。

到了拱北海关后,已经是下午3点多钟,我们把车停在了负一层的停车场里,拎过采韵带来的双肩包,背在了身上,搂着采韵上了一层,走向海关。

采韵的脚已经可以走路了,只是还有一点儿的疼,我经常搂着她的腰,以减轻她脚的压力。当然,主要是能这样亲近美女,别说是搂着,就是抱着走一天,也肯定是越走越精神。

而采韵也很习惯了我的这种方式,把头微微地靠在我的肩上,相拥地走进了海关。

我不是广州的身份证,所以用的是外省的团队旅游的签证,一般情况是要跟着旅行团才能进澳门的。

但采韵熟练地带我到大厅旁边的一个旅行社的小房间,交了150块钱,旅行社很快就为我一个人,做了一个团队旅游的进入申请表,进到海关办公室盖了章。

然后我在团队旅游的通道里顺利地进入了澳门。而采韵用她的商务签证,也很快地进入来了。

平心而论,澳门的市景比较一般,道路小,老楼房又破又旧,走在路边,你很可能突然会被擦肩而过的公车大巴刮出的风,带个转儿。

我们坐上了海关附近的“金沙娱乐城”的免费巴士,拐了两三个弯就到了著名的“金沙娱乐城”。这是澳门最火的赌场之一,是拉斯维加斯某个赌场的老板在澳门建的,受欢迎程度,甚至超过了老牌的“葡京”。

经过门口的检测门,我们进到了赌场。里面人声沸鼎,一楼左手边有二十多张的台,坐满了人,旁边布满了老虎机。二楼更是规模壮观,上百张的台子,几百台的老虎机,训练有素的“荷客”(赌场里的负责发牌的服务生)在井井有条地发着牌或者摇着骰盅,中央舞台一群辣妹,穿着让人喷血的服装,在台上劲歌热舞。

采韵找了一张blackjack(二十一点)的台子,坐了下来,从包里拿出一叠的千元港币,并示意我坐下,我饶有兴致地坐在旁边,看着她和另外一个老外在玩。

我是第一次来澳门,但二十一点小时候也玩过,所以看看就知道这里的规矩了。

采韵换了一万元的筹码,开始五百五百地下注,金沙里一注中最少的筹码有一百元起的,也有二百,三百起的。我们坐的台是三百元起的,所以人不多。

采韵一开始小赢了几把,然后没多久就把一万元给输光了。采韵笑了笑,示意让我来玩玩,我摇了摇头,让她继续玩。

采韵又取了一万元,当场换了筹码,又开始新一轮的战斗。这次运气好像有点好,最高赢到了一万多,但是没多久就连本带利输了出去。

玩着玩着,我发现了一些有奥妙的地方。

首先,赌场里用的是机器洗牌机(后来我才知道这叫蜗牛机,是从澳大利亚进口的,每台价值10万港币),这机器的屁股上居然有两个数据线的端口。我环顾了一下旁边“百家乐”的桌上,用的却是普通的人工牌盒。这不就洗个牌吗,要数据线干吗呢?很明显是输入程序用的。

其次,这个洗牌机出来的牌,明显是庄家赢的机率大得多,我看过一本叫《战胜庄家》的书,知道二十一点,是散家唯一在赢率上超过庄家的玩法。但经过洗牌机这么一洗,却让散家的赢率大为降低。

有时候,散家一上手就拿到二十点的好牌,但庄家却能经常翻出二十一点甚至blackjack(一张a加一张十或者公仔牌)来赢散家。

很明显,这里面洗牌机的程序已经设定好了牌的次序,要赢庄家,就必须打乱这个牌序,但散家最多可以有8个,机器又怎么知道有几个人下注呢,我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上如繁星般的监控摄影头,心里顿时有主意了。

采韵又输了后,那个老外也输光了钱,走开了。我让采韵给我一万元港币(因为我没身上只有人民币),换了筹码,开始尝试按照我的想法来玩了。

第四十九章

辞职的那几天,准确地说是休假的那几天了,因为张宇哲毕竟没准我辞职,只让我休假。

那天我把辞职丢在张宇哲桌上,第二天一早他就打电话给我,给我说了一大通的大道理,我在电话里一声不吭。

随后我给健哥打了个电话,健哥告诉我,这时候,宇哲现在是不能让我离开的。

因为我的业绩好,能力又是公司内公认的,他刚上任就把我给赶走了,“嫉贤逐贤”的恶名太重,不利于他今后开展工作,他也不好向上面交代。所以,他会让我休假,在公司里再做出百般挽留的姿态,放出一些不利我的风声。

如果到时候,我还执意要走,而且如果会展中心项目成功了,他就可以全身而退地成就我离开,而大家也可能会认为是我自己的问题,而非他的问题。

我顿时彻悟,我这种随遇而安的小人物,虽然早已经立志“只问江湖丰乳肥臀,不论政治刀起勺落”,只是我这只小小独木舟,一旦被抛进这场政治斗争的风浪里,就毫无反抗力地‘香消玉殒’,由战士直接升级成烈士。

唉,本来只想老老实实做个水煮蛋的我,现在被他们翻来覆去地煎成了荷包蛋。

我通知了家里人和重要客户后,把转到了公司助理的座机上。白天睡觉,吃饭的时候去照顾采韵,晚上和月儿一起。

这样的小日子,我过得还算消遥。

只是一天闷声不出气,让一贯习惯电话此起彼伏的我,极为的不习惯,我时不时会习惯性掏出看看是不是关机了,或者是坏了,掏出来才想起,我转移了所有的电话,于是又会嘲笑自己是奴隶命。

平常有电话的时候,埋怨电话像催命鬼,没电话的时候,却又觉得心里没着没落的。就像一对老夫妻,相处的时候埋怨对方太啰嗦,哪天对方不在身边了,却又觉得生命变得空荡了。

休假的第二天,采韵就问了我事情进展,因为她发现我在她那下午居然没有一个电话,觉得非常奇怪。

我淡淡地告诉她,我已经休假专职照顾她,项目已经交给了一个叫刘良的同事。

采韵灵亮的眼睛看着我,笑着说:“太好了,我平白添了个全职男佣。”

我笑着补充:“完全免费,童叟无歁,还倒贴买菜钱。”

转眼就到了国庆节,采韵看我闲得快长毛了,让我国庆陪她去澳门玩,顺散散心。

随后见着月儿后,我问她,国庆怎么安排?

月儿告诉我国庆要回成都老家陪父母,这是她在外读书以来,一直的习惯,因为每年也就五一、国庆、春节这么几天有时间,她都会尽量地回去陪亲人。

对于她的孝心,我很是赞许,让她安心回去陪家人。

而我母亲国庆要去安徽看我嫂子和照顾刚出生的孙子,不在家。于是我决定国庆和采韵四处去走走散散心。

月儿也让我好好地出去玩玩,说这段时间我的压力太大了,她很心疼我,怕我累出病来。

国庆前一天,我和老黄又下了几局棋。休息的时候,老黄问我,为什么换了刘良来接手这个项目?

我告诉老黄,公司人事有些变动,不影响项目进度的。

老黄厚镜片后的小眼睛看着我说,刘良找过他好几次,只是他总觉得这个人不踏实。他还告诉我昨天他收到上面的口头通知,说是要对入选品牌需要重新进行审核,好象矛头是直指我们的品牌的,并要求暂时停止标书的制定和发布。

我知道采韵开始发力了。只是我没想到,她一个外貌如此柔弱女子,一出手会是如此的雷霆万钧,直接摆出要废掉我们品牌的架势,这堪比西门吹血的出剑,一剑封喉。

这是帮助我的最有效的方法,但也是最危险的方法,因为一旦控制不好,很可能我们的品牌真的会被清理出去。

但至始至终,采韵没有和我谈过一个字,关于她要怎么做。当然我也没有问过她会怎么做,因为至始至终,我也没有要求过她做什么事。

10月1日,万众欢庆的日子,我和月儿在白云山缠缅了一晚,月儿和我都是极为的不舍,这是我们在一起后,第一次的长时间的分开。

我亲吻着月儿红朴的脸,笑着说:“看我们这么郎情妾意,恩恩爱爱的,不如就把2005年元旦我们的约定提前点时间,今晚我就把铺盖搬你们家去,也算是为祖国实现小康做点项献。”

月儿抿嘴直乐,说:“当然不行,对你的考验还没有结束啊,不能让你这么早得逞。再说了,你能为我们伟大的祖国贡献什么啊?”

我紧紧搂住月儿,在她耳边轻轻地说:“我会和你,为了我们伟大的祖国,好好做‘事’,好好做‘人’啊。”

月儿涨红了脸,拉起我的手轻轻地咬了一口,我则惯例大叫一声。惹得一个运动装的老大娘矫健地迈步过来,问月儿有没有事,要不要帮手。

第二天我在白云机场送走了月儿,回头会合了采韵,来到了珠海。

到了拱北海关后,已经是下午3点多钟,我们把车停在了负一层的停车场里,拎过采韵带来的双肩包,背在了身上,搂着采韵上了一层,走向海关。

采韵的脚已经可以走路了,只是还有一点儿的疼,我经常搂着她的腰,以减轻她脚的压力。当然,主要是能这样亲近美女,别说是搂着,就是抱着走一天,也肯定是越走越精神。

而采韵也很习惯了我的这种方式,把头微微地靠在我的肩上,相拥地走进了海关。

我不是广州的身份证,所以用的是外省的团队旅游的签证,一般情况是要跟着旅行团才能进澳门的。

但采韵熟练地带我到大厅旁边的一个旅行社的小房间,交了150块钱,旅行社很快就为我一个人,做了一个团队旅游的进入申请表,进到海关办公室盖了章。

然后我在团队旅游的通道里顺利地进入了澳门。而采韵用她的商务签证,也很快地进入来了。

平心而论,澳门的市景比较一般,道路小,老楼房又破又旧,走在路边,你很可能突然会被擦肩而过的公车大巴刮出的风,带个转儿。

我们坐上了海关附近的“金沙娱乐城”的免费巴士,拐了两三个弯就到了著名的“金沙娱乐城”。这是澳门最火的赌场之一,是拉斯维加斯某个赌场的老板在澳门建的,受欢迎程度,甚至超过了老牌的“葡京”。

经过门口的检测门,我们进到了赌场。里面人声沸鼎,一楼左手边有二十多张的台,坐满了人,旁边布满了老虎机。二楼更是规模壮观,上百张的台子,几百台的老虎机,训练有素的“荷客”(赌场里的负责发牌的服务生)在井井有条地发着牌或者摇着骰盅,中央舞台一群辣妹,穿着让人喷血的服装,在台上劲歌热舞。

采韵找了一张blackjack(二十一点)的台子,坐了下来,从包里拿出一叠的千元港币,并示意我坐下,我饶有兴致地坐在旁边,看着她和另外一个老外在玩。

我是第一次来澳门,但二十一点小时候也玩过,所以看看就知道这里的规矩了。

采韵换了一万元的筹码,开始五百五百地下注,金沙里一注中最少的筹码有一百元起的,也有二百,三百起的。我们坐的台是三百元起的,所以人不多。

采韵一开始小赢了几把,然后没多久就把一万元给输光了。采韵笑了笑,示意让我来玩玩,我摇了摇头,让她继续玩。

采韵又取了一万元,当场换了筹码,又开始新一轮的战斗。这次运气好像有点好,最高赢到了一万多,但是没多久就连本带利输了出去。

玩着玩着,我发现了一些有奥妙的地方。

首先,赌场里用的是机器洗牌机(后来我才知道这叫蜗牛机,是从澳大利亚进口的,每台价值10万港币),这机器的屁股上居然有两个数据线的端口。我环顾了一下旁边“百家乐”的桌上,用的却是普通的人工牌盒。这不就洗个牌吗,要数据线干吗呢?很明显是输入程序用的。

其次,这个洗牌机出来的牌,明显是庄家赢的机率大得多,我看过一本叫《战胜庄家》的书,知道二十一点,是散家唯一在赢率上超过庄家的玩法。但经过洗牌机这么一洗,却让散家的赢率大为降低。

有时候,散家一上手就拿到二十点的好牌,但庄家却能经常翻出二十一点甚至blackjack(一张a加一张十或者公仔牌)来赢散家。

很明显,这里面洗牌机的程序已经设定好了牌的次序,要赢庄家,就必须打乱这个牌序,但散家最多可以有8个,机器又怎么知道有几个人下注呢,我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上如繁星般的监控摄影头,心里顿时有主意了。

采韵又输了后,那个老外也输光了钱,走开了。我让采韵给我一万元港币(因为我没身上只有人民币),换了筹码,开始尝试按照我的想法来玩了。

第五十章

首先我尝试用不同的下注数来破解,赌场一定是通过摄影头来观察,然后传递指令给洗牌机,我所要做的就是突然打乱注数,以使机器无法临时应变而使程序失效。

第二把我只下一注,同样在开牌时候,我忽然分成四注,同样我赢了三注,只输了一注,我留意到如果我只下一注,最后将是我爆牌告负。

看来这一招效果不是特别大,我开始尝试第二种玩法,我不变注数,开四注或五注,在第一,二注各压上二千,其他几注都是最低的三百。补牌的时候,第一二注只要是超过十二点,我就不补了,哪怕庄家是十点,虽然照常理是需要补牌的。而其他几注全部反常理来补牌,明明要补的,我不补,明明不需要补牌的,哪怕二十点了,我一样地去补牌。

目的只有一个,把程序设计好的牌序搞乱。我这种补牌法看得荷官直是摇头,但是却是极为的有效,往往把庄家的好牌活生生地拖成爆牌。

半个小时,我不但把采韵输的二万赢了回来,还多赢了三万多。采韵在旁边津津有味地观战,不时地很是佩服地看着我。

荷官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阿姨,她频频地点头对采韵说:“你男朋友非常聪明!”采韵含颌微笑,没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这时候,来了两个看似当地人,坐在我的下家一起玩,但他们的玩法却和庄家极为合拍,不一会我就输了将近五千。我数了数筹码,差不多刚好赢了三万,我笑着把筹码给了采韵,示意形势不对了,应该收手了。

采韵也知道久赌必输的道理,她去柜台换了现金。

人就是这样,有时候输一百块钱的沮丧感远远强过赢一万块钱的快乐感。所以我们见好就收,以保持现在的好心情。

然后我们一起上三楼的自助餐厅去吃晚饭,每人二百港币,但里面的菜色丰富,有粤菜,也有葡菜,港式菜,海鲜居然还有龙虾。

我和采韵边吃边聊,不知不觉已经晚上八点多了。我问采韵晚上是住在澳门还是出关住珠海。

采韵眨眨眼,笑着说:“小朋友,跟姐姐来吧。”

我们边散步边聊天来到了葡京大酒店,葡京与金沙很近,走路也就十分钟左右。

采韵带着我径自到了大堂前台,原来她在这里定了房间,我们住的是东翼。

来之前,我就听说葡京分东翼和西翼(也称新翼和旧翼),东翼是正规的高档酒店住房,而西翼是极尽风花雪月的地方,据说有几百个小姐。

澳门不旦赌业发达,**业也是极为兴旺,难怪被称为男人的天堂。

我在楼下不禁朝西翼多瞟了两眼,希望能看看传说中的人间胜景。

我在房间洗了个澡,然后打开电视,看espn的网球赛,等着采韵过来会合我,因为女人梳妆的时间与美貌成正比,所以就耐心地等待。

过了一个多小时,采韵终于来敲门了。

我打开门,眼睛顿时一亮,采韵笑呤呤地站在门外,穿了一件黑色的吊带短裙,肤光胜雪,眉目如画。

看着我流口水盯着她看,采韵巧笑盈盈地举起右手中的几个袋子给我,我诧异地看了看袋子,发现有两袋是“阿玛尼”的衬衫,有一袋是“evisu”的牛仔裤。

我平时虽然不穿这些奢移品,但我知道这三件估计价格已经上万元。

采韵笑着说:“不要谢我,这是你下午赢的战利品,我按照你平时的尺码买的,待会试试,不合适到楼下去换。”

我笑着谢了她,也很是感激她的心细,因为她知道把赢的钱给我,我是一定不会收的,但如果她亲手挑的礼物,我是会很乐意接受的。

采韵是个好女人。好女人就像自己的手,当你哪里痒了,哪里痛了,永远会第一时间帮你挠痒揉痛。

我穿上采韵新买的“阿玛尼”衬衫,她买的尺码刚刚好,她从来没有问过我尺码,但我很惊异她的目光如矩。

好衣服穿起来很舒服,只是我这么一个习惯随随便便的人,还是不太习惯太贵重的衣饰加身。

我们先一起到了新世界帝濠酒店大堂之greenspot绿宝酒廊,这是香港著名歌手玛利亚(肥妈)开的酒店,这是澳门很旺的酒吧,请了南非著名wazzup乐队及古巴10人大乐队从9点半就开始不停地演唱劲歌热舞

我和采韵边听歌边喝酒,喝到hight时,我们随人群又唱又蹦(当然采韵是又唱又摇),我们都像蒸熟的螃蟹又红又热。

我们不知不觉喝了两瓶的97年的法国lafite(拉菲),采韵的前面的头发有几缕零乱,但别有韵味地散落在额前,湿润的红唇,晰白透红的脸蛋,在吊带裙里害羞地时不时探出半张脸的酥胸,美艳不可方物,让我看得不觉得有些呆了……

采韵觉得不过瘾,又拉着我去回力球场的ufo的士高夜总会,继续着我们狂欢,也许是在异乡的缘故,我们尽情地喝着,蹦着,摇着,身边的烦事杂事被我们远远地丢到了对面的香港去了。

酒精在我们的脑袋里蓬胀,在我们身体里发热,刚开始我们还只是手牵着手,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就抱在了一起,然后是脸靠在一起,最后我们的嘴唇就不自主地亲吻在一起了。

后来我回忆起这段情节,对老莫说,当时的情形就像雨天闪完电后,不打几声雷,好象有点不太仗义。

老莫则惯例鄙视地朝我比了下中指说,别装了,采韵这种尤物,有机会要上,没有机会创造也要上,你丫就装吧。

我承认内心深处是一直在渴望这个时刻的。但也不能否认,我之前就有这种机会,但我用我的理性压住了我的兽性。

大部分是因为月儿,小部份原因是我不想成为“梁子谦”。

都说鉴别男人的标尺,是下半身的勃起的时间与地点:随时随地都能发情的,那是个标准的畜生;何时何地都不能发情的,是标准的废物;借点酒发点情的,是个标准的男人。

很明显,我是个标准的男人。

如果你抱着怀里的美女,左手感受着柔软身体的娇嫩,右手感受着修长大腿的润滑,从一楼亲吻到十楼,然后绅士地送她回自己的房间,绅士地道声晚安。

那基本可以预见,第二天早上你一起床就会发现,你可怜的小弟弟已经被一把愤怒的剪刀裁剪成鱿鱼圈了。

我这人爱冒险,但从来不在女人身上冒险。

所以我直接送采韵回房后,在她没有表示反对的情况下(当然我也没时间征求她的意见),两人双双地倒在了床上。

轻柔的夜灯下,我欣赏着采韵那宛如会唱歌的身子,优美的曲线,皮肤柔软而润滑,胸挺拔而有弹性,当我的手在她身上轻轻抚摸,就好象轻弹着钢琴,一不经意就会流出迷人的曲子。

采韵的眼神迷离但充满了诱惑,她伸出纤纤的双手,搂住了我的脖子,带着我进入到了我梦想的领土,于是两个人融为了一体,紧得连风都无法挤进缝隙。

空气中弥着暧昧的气息,耳边是采韵轻轻的呻吟和越来越急促的呼吸,我们几乎是同时到达了巅峰,采韵不由地喊出了声,紧闭着双眼,用嘴**地咬着我的肩膀……

第五十一章

清早,我半闭着眼睛滚下床,去上厕所,摸回床边,从眼睛的缝隙里,看见天已经亮了,采韵赤着脚,身上披着浴巾,站在窗口,凝视着远处港口的风景。

所以,咚的一声,我重新倒在床上,采韵回头微笑地看了我一眼,又回头凝望远处的风景。

桔色的阳光恬淡地撒在采韵的身上,似乎是那么的不经意,却又那么的和谐地融为一体。采韵拿着在拍着旭日初升,她的侧面是那么的美丽,仿佛是诗人妙手偶得佳句,又仿佛是琴手浑然天成的绝曲。

想起一个诗人的诗句:“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桥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现在应该是,你在窗前看风景,看风景我在床上看你。在桥上看美女太考验视力,还是像我一样在床上看比较清晰一点。

我起了身,走到她身边,用双手搂住了她的纤腰,轻轻地吻着她的脸颊。

采韵微微一笑,用唇轻轻地回吻着我,我们一起看着窗外冉冉升起的朝阳,它像只半熟的蛋黄,被烙在天空上。周围的景物在淡淡的晨曦下,显得那么的新鲜。

采韵又拍了几张旭日东升的照片,而我在专心致致地亲吻着她的娇嫩的脸,双手也由腰神不知鬼不觉地挺进大别山,来到她的双峰。

采韵微笑地把脸贴着我的脸,顺手用拍了几张我们的合照。在拍后面几张的时候,由于她的浴巾只是轻轻地披在身上,在我的环拥下,不觉得滑了下来,我的双手便名正言顺地占领了至高点。

采韵想在澳门多待两天,我闲着无事,当然也是无所谓。

傍晚的时候,我们还在补睡,采韵接到一个电话,她转了个身,伸出手,拿起电话,接起了电话,我听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丫头,你在哪?”

采韵闭着眼睛慵懒地说:“我在澳门。”

那个男人说:“会展那个项目,你出手太急了,现在其他品牌联合起来……”

这时候,采韵起身扯过沙发上的浴巾,围在了身上,走到了浴室里去关上了门,剩余的话我都没听清楚,只听到采韵在里面说:“哥,我决心已定,我今晚就回广州,我们见面再聊吧。”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刚好到小吧台拿水喝,所以我在外面也隐约听见了。

采韵打完电话,看见我已经醒了,笑着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说:“小猪乖乖,我的电话吵醒你了啊。”

小猜变小猪,蟀哥变大叔,我笑着摇摇头说:“饲养员姐姐,进食时间到了。”

采韵抿嘴一笑说:“你饿了啊,不过小猪,我临时有事,要马上回广州,我们是在这里吃还是回珠海吃呢。”

我感觉到有会展项目有什么事,否则采韵不会立马要赶回去。我看着采韵问:“是不是会展中心的项目出了什么事?”

采韵点了点头,说:“他们三个品牌联合起来要赶我们的品牌出局,乘着国庆在大做工作。”

我知道,如果采韵不是为了要帮我拿回这个项目,万不会出此险着。但此着太险,分寸一旦把握有任何偏失,很可能就成全了对手。

采韵从我眼睛读出了我的担忧,笑笑说:“别担心,现在要睡不着是张宇哲和刘良。”

我轻轻地搂住采韵,凝视着她的眼睛说:“不要为我冒险,这个项目我不做也就只是没有业绩,少了点奖金。”

采韵笑着说:“知道吗,我从小就是个疯丫头,小的时候,有个邻居的小胖子抢了我最好的姐妹的最心爱的布娃娃,这小男孩比我高一个头,我冲上去抓住他的手就使劲咬,他打我踢我,打得我脸都肿了,身上好几个地方被他踢淤了,我就是不放嘴,我被他推倒在地上,爬起来,我又扑上去咬他,最后咬得他丢下布娃娃,哭着回家向他妈妈告状,说我欺负他。”

我微笑地着看着眼前这个貌似柔弱,但内心坚强的女子。

“我们家在我小的时候很穷,邻居那些有钱的小孩看不起我们,经常欺负我们,哥哥常常帮我去教训那些欺负我们的小孩,他从小就告诉我,做人最重要的是争一口气。”采韵笑着对我说。

收拾好东西,我们出了海关,我带着采韵去了珠海的湾仔海鲜大排档,这里你可以从自选的海鲜市场上买你喜欢的海鲜,然后到旁边饭店花点钱加工。性价比非常的高,花上二,三百块钱,你就能吃上一桌的丰盛新鲜的海鲜,这是去珠海出差,只要没有应酬,我雷打不动的吃饭地方。

我和采韵都很爱吃海鲜,我们点了一桌子海味,大快朵颐起来。采韵以前都是在五月花这样的高档地方吃海鲜,在这种大排档吃海鲜,吃得她像小孩子一样的特开心特满足。

回广州的路上,我和采韵在东一搭西一搭地说着话。

采韵问我:“小猪啊,为什么我认识你这么久,没有看过你的女朋友呢?还是有很多只是我没见到过?”她现在都叫我小猪。

我没有正面地回答,只是笑着说:“唉,**容易相爱难啊。男人在感情方面的苦闷大凡有二,一种是还没得到,一种是已经得到。”

采韵咯咯地笑着说:“看你那一脸苍桑的表情,好象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那就说已经得到的爱情吧,说说看你以前最刻骨铭心最甜蜜的爱情故事。”

“最甜蜜最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我想了想,摇摇头说:“没有。因为爱情往往不是因为甜,而是因为痛,才刻骨铭心的。”

采韵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为人注意地轻叹了一口气,转头看着窗外的飞驰而逝的景色。

我知道又触动了她的伤心事了,连忙用别的话题岔开,说:“大学的时候,有一次我们正在玩cs玩得起劲,突然宿舍熄灯了,于是我们几个集体高呼“来电!来电!”,结果5分钟后真的来电;接着,我们高喊‘晚点熄灯!晚点熄灯!’然后真的11:50才熄灯;这时候,我们所有人沉默了一会,然后,我们不约而同地高叫“漂亮女孩!漂亮女孩!……”

采韵笑着说:“然后呢?”

我微笑接着说:“然后真的有一个漂亮女孩**踢开我们的宿舍门!”

采韵睁大眼睛,看着我说:“这么神奇!真的来了个漂亮女孩吗?”

我认真地说:“真的是个漂亮女孩,如果她的年龄小二十岁,胸大二十吋;如果她的腰小二十公分,腿长二十厘米;如果她脸小二十公分,眼大二十毫米!”

采韵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说:“一定是看宿舍的大娘上来教训你们这帮不睡觉的小孩!”

看着采韵开心的样子,我也很开心,一路又讲了一些笑话给她听,乐得她前仰后翻的。

当时在回广州的路上,我心里就清楚地知道我与采韵,只可能是x,短暂的交汇后,还是会回到原来的轨迹。我们一定会相亲,但也许不会相爱。我们心里都有一道很难逾越的鸿沟,她的子谦,我的月儿。

第五十二章

回到家,我立即脱掉上衣检查。

从艺术角度上来看,这是个很浪漫的现实主义作品;从医学角度上来讲,这叫“机械性紫斑”是皮下微血管破裂出血;从我个人立场的角度来说,事关我的小弟弟下半辈子还能不能伴我骋骋沙场。

他一听就乐了:“该!我在四川帮老丈人扛煤气,陪岳母大人买菜,你可好,在澳门风流快活!”

唉,我怎么会有这种素质的朋友呢,真是失败!关健时候还在幸灾乐祸。

我威胁他说:“小样,如果我和月儿黄了,我一定拆散你们这对狗男女!”

没想到老莫电话那头一声叹息:“我估计你都不用拆了,昨天我们又吵架了,现在基本上是三天一大吵,一天一小吵,我现在比小媳妇还不如,出个门不但要请示汇报,还时不时要接受她的突击检查,生不如死啊!”

我笑着边损他边安慰他:“你这叫自作孽,不可活,谁让你的大头管不住小头呢,人家凌听也是在乎你,才会这么管着你,不然的话,你像条狗一样躺在她脚边,她边白眼都懒得给你。好了,先谈要紧事,怎么消除这个咖喱鸡!”

老莫说:“月儿大后天就回来,你只有不到三天时间,基本没戏,你还是花点时间为你的小弟弟选个旺祖旺宗的风水宝地吧,我每年清明、中秋的时候,会在坟头摆几个最新款式的避孕套来纪念它的。”

我顿时气结,嘿嘿地一笑说:“莫成都同学,要不要我告诉凌听,上个月你瞒着她去见的一个漂亮网友,要不要我告诉凌听,8月份的某一天你并没出差去湛江,而是在我家和一个漂亮小妞在我房间聊了一晚上的天,害得我混了一宿睡沙发啊……”

老莫也嘿嘿一笑回答说:“你看看,小样了吧,人可以小样,不能小样成这样啊!要不你去拔火罐,把咖喱鸡盖住了?”

我看了一下位置,说:“不行,在锁骨附近,谁拔火罐还拔锁骨上的,又不是盖邮戳!”

老莫啧啧两声地说:“采韵的小嘴真是会选地方啊,奥运会‘鸟巢’的选址咋就没请她去呢!那你只有忍点痛了,用烟头来烫两下那伤口,然后说是不小心烟头烫伤的。”

我杀人的心都有了,这什么歪点子,别说烟头烫不了这么大的面积,而且烫伤和咬伤的痕迹分明不同。

老莫看我急了,乐得前仰后翻的,最后他才告诉我他以前用过一种叫“喜疗妥乳膏”对消淤很有效。我立即驱车前往各大小药房找寻,结果还真让我找到了!

然后我又按老莫所说的,配以每天用温水毛巾热敷,说是每天三到五次,如果不是怕长痒子,我则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敷着。

功夫不负有心人,当5号晚上我去机场接月儿的时候,我锁骨上的吻痕已经很淡了,要很仔细看才能看出形状来,老莫真是偷情这行的专家,不服不行!

我不禁松了一口气,这个难题一下子从原来的单项选择题变成了多项选择题,它可以是洗澡时搓的,蚊子咬的,也可以是不小心碰的。

接月儿的时候,我特地穿了一件比较收口和t恤,虽然处理过了,但毕竟还是有点心虚。

月儿一见到我,开心地放下行李,像只小鸟一样地飞扑到我的怀里。

一路上月儿双手牵着我的右手,高兴地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她说五天没和我说话了,一定要一次性补回来。

我笑着说,“五天没亲你,没抱你,没摸你了,是不是也要一次性补回来。”

月儿侧头嫣然一笑说:“那要看你表现!”

我用左手单手熟练地打着方向盘,右手紧紧地和月儿紧握在一起。

我和月儿回到她住的地方,云水不在,她和小毕去稻城玩了。

月儿带了很多家乡的特产回来,摆在桌上,要我一样一样的品尝过去。我正尝得不亦乐乎。突然响了,国庆后,我把转移取消了,反正放假也不会有什么公事找我。

我手上、嘴里都是吃的,月儿抿嘴笑着帮我从裤子掏出,我一看居然是刘良。

放下手上吃的东西,我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刘良先是语调温柔地和我七扯八扯一番,我听了一会,让他有话直说。这时候,刘良才吞吞吐吐地说会展中心我们的品牌面临着被清洗出局,他找过黄主任,采韵,也找过其他帮我们专家,但他们不是压根不理他,就是含含糊糊地敷衍他。

现在看来形势很危急,这个项目他曾经在张宇哲和郑总面前拍过胸脯的一定拿下这个项目,否则他走人。所以他想让我帮帮助。

我听后,老实告诉他,这事我帮不了忙,因为我根本不了解事情现在是什么情况,何况我已休假,可能还要辞职。

刘良在电话里再三地求我一定要救他,我动了侧隐之心,说我了解了解情况再说。

我挂了电话后,点燃了一支烟,思考这件事情该怎么办。

月儿递给一瓶水给我,说:“你真打算帮刘良他们吗?他们曾经这样对你!”

我摇摇头说:“我如果重新做这个项目也不会因为是帮他们,何况这件事目前是采韵和钟市长在操作,我也做不了什么事。”

我和月儿在她房间缠绵了很久,我们都很想念对方,以至于都有点情不自禁,但我硬是克制住了自己,因为我身上的吻痕在小于十公分的视线距离,还是能看出来的。

月儿是极度敏感的天蝎座,这个险是万万冒不得的。

日子还长着呢,长线才能钓大鱼,钱多才够去砸人。

第二天上午,我正睡得糊糊涂涂,张宇哲打了电话进来。这两天莫非是菩萨生日,这帮善男信女都赶着来上香。

我接了电话起来,张宇哲和刘良如出一辙地貌似关怀地东拉西扯一番。我耐心地听着,他我倒不好意思直接打断他,聊了近十分钟,张宇哲才绕到了正题,原来他也收到风,说我们的品牌面临被换掉的危险,他早上和刘良谈了很久,最后刘良才承认确实是这种情况。

用张宇哲的自己原话是:“刚才刘良已经被我狠狠地批评了,这个人太好大喜功,做事不踏实。我还是希望你能接回这个项目,而且部门的区域也重新划分,你和刘良各带一部份大客户,**b市场也由两个团队一起来做。”

我没有马上答应,只说我考虑一下,现在这个局面,我也不知道怎么收拾。

这时候采韵打了电话过来,我们先是闲聊了一会,然后她问我,张宇哲他们有没有打电话给我。我说,张宇哲刚打,要我重新接上这个项目。

采韵笑着说,那当然,你们郑总都知道这项目要出问题了,他肯定被臭骂一顿后,赶快来找你的。

我惊异和敬佩采韵的周密的计划和强大的控制能力。

剩下两天假期,我都和月儿在一起,咖喱鸡终于化成了一小块淡淡的黄色的痕迹,这是马上要消失的标志。

看来,再没有障碍可以阻止我再次一亲月儿芳泽了。

这两天,一开始采韵会打个电话过来,我们会闲聊几句,但我不敢聊太长或太亲密的口气。

因为我已经感受月儿有点吃醋的眼光。

其实采韵何尝不是,从我接电话的口气就能感受到了我说话不方便,她从来不问我在哪,或干什么,只是不再主动打电话给我。

原来,脚踩两条船,不翻船也是会晕船的。

我突然同情起古代皇帝来了,我同时应付两个女孩已心力憔悴,这哥们有后宫佳丽三千,每人说上几句话都够轮上一年半载的。唉,做男人多不容易。

一个人待的时候,我仔细地品味这两个女人,采韵像幅绝妙的画,风韵卓约,但对她的欣赏其实多于爱;月儿像道好菜,色香味俱全,可以爱她爱得很真实。

如果一定要选择,我还是会选择月儿。

不过,对于女人,男人通常是不到非选不可的时候,是很难下决心的,但是等到可以下决心的时候,又往往没得选了。

八号开始上班,我本来想继续休假,但郑总的助理头一天晚上就通知我今天开紧急碰头会,我只好一早就去公司开会。

郑总的办公室除了我之外,还有张宇哲。郑总当着张宇哲的面,请我回来继续负责这个项目。看来这个政绩项目,郑总也输不起。

我同意接回这个项目,主要原因除了不想让采韵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外,就是想挣一口气。

我第一时间把消息告诉采韵,采韵笑着说:“这个我早料到了,已经做好准备了,明天分管的汪副省长就会出面要求继续按原来的方案进行。”

果不其然,第二天,汪副省长就出面强势压制住了其他品牌试图翻盘。

下午,我约采韵在浮水印见面,谈接下去的步骤。自从月儿回来,我也好几天没有见到她了。

刚要出门,就看见月儿嘟着嘴,抱着笔记本电脑往外走,我笑着问她怎么啦,她说系统崩溃了,要给it工程师重新装系统。

我和采韵找了东南角的老位置,这几天她为了控制住会展中心的局面,应该是花了很大的心血,脸都有点瘦了。

我心疼地伸出左手去摸了摸她有点消瘦的脸,她微笑地用右手握住我的手,轻轻地握了一下。

采韵告诉我,商务标书初稿也出来来了,她刚刚去拷过来,由于这个文件现在是绝对的机密,为了安全起见,不能发邮件,让我现在直接拷过去,仔细看一下,有没有什么问题,有什么需要改成对我们有利的条款,马上告诉她。

说着从她的多普达818上取出了flash卡给我。我点了点头,从我的多普达取下我的flash卡,把她的卡插进我的。

我们都是移动预存话费换的,一模一样,卡也一模一样,只是我的已是被摔得到处是伤痕累累像个乞丐,而采韵的却依旧闪亮动人像个公主。

我在上打开采韵的卡,发现她的卡上有几个文件夹,有什么“我的照片”,“我的音乐”“小说集”“公司文件”,我打开“公司文件”,找到那篇文档,文档不是很大,我就直接拷到自带的卡上,回头再拷到电脑上。

这时候,我们点的咖啡上来了,是纯的“蓝山咖啡”,和采韵在一起,我也学会了品尝纯咖啡。拷完后,我取出卡,随手把我们俩的和卡先放在一边。

我一边品咖啡一边品采韵。

大概五点钟左右,我突然接到张宇哲电话,说是让我马上回公司开个碰头会,重新分配二个销售部的大客户。

我只好起身,拿起,两张flash卡叠在了一起,我记得采韵那张好象是在上面的,我把上面那张卡帮采韵插回,然后把我的卡插回,就马上回公司了。

回到公司,我回位置上去抱起笔记本电脑,准备去开会,经过月儿的位置,看见她的电脑已经重装好了,但她还是在那嘟着嘴郁闷。

我笑着问又怎么啦,她皱眉说:“我之前的资料全放在c盘的我的文档里,这一重装,什么都没有了,我现在马上要给代理商发我们在电力行业的成功案例,现在怎么办啊?对了,老拆,你电脑里有吗,拷给我。”

我的电脑马上要抱进去开会,客户数据都在里面,我突然想到我的卡上有一整套的投标资源,包括这几个成功案例。

我把卡取了出来给月儿,假公济私地顺便低声问她:“不知美女晚上可有约?”

月儿接过卡,笑着轻声说:“有又何如?没有又何如?”

我一脸坏笑低声回答道:“有,就马上推了它,因为我要约你。没有的话,诚邀美女到寒舍看新到的几张大碟。”

月儿抬眼笑看着我说:“什么大碟啊?肯定是三级片!”

我点了点头正色地说:“正是!”

月儿捂嘴直乐,眼睛转了两圈,点点头说:“那好吧,男主角一定要帅一点的才行!”

我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那当然,由在下亲自倾情主演!”

第五十三章

张宇哲这个会开得又长又臭。

我冷眼看着他们俩,心里突然很想笑。这时候,我心里就决定了,这个项目做完的时候,就是我走人的时候。

他知道他不一定能使得动月儿,何况月儿只是潜力股,现在还不是绩优股,他乐得顺水推舟,说是成人之美,是人生最大的快乐。

开完会已经是将近八点钟了。我又累又饿地走回位置,发现月儿不在位置上,我的卡已经放在我的桌上。

月儿可能等我太久,去吃东西了。我打月儿电话,通的,但没有人接。可能是她那太吵,没听见,我又打了几次,还是没人接。

我到放食物的抽屉拿了一些饼干出来,然后就把接进电脑里,把文件拷进电脑,开始边看会展中心商务条款,边等月儿。

这一过就是将近二个小时,这之间,我又打了几次电话,还是没有人接,月儿也没有打电话回来。

我开始有点紧张了,心想不会月儿在外面出了什么事吧。

我赶快打电话给几个刚才在公司的同事,他们告诉我他们走的时候,月儿还在公司。我又打电话给云水,她告诉我,她正在外面逛街,还没有回到家,没有看到月儿。

可能是月儿的丢了,她正在找或者正在回公司来找我,自从像人民币一样普遍后,公用电话就很难的找到了。

我坐立不安地又等了一个小时,打了几个月儿的朋友的电话,却都说没有见到过。

我忽然发现月儿的桌面是干净的,她是收拾好东西走的,我们约好了一起吃饭和去我家的,她不可能一声不吭地走了。

发生了什么事?我是抓破头皮也想不出来。

我决定去月儿家看看,走之前,我把电脑里改好的商务条款,拷进卡上,准备明天一早带给采韵,但当电脑里显示出卡里的内容时,我愣住了。卡不是我的卡,是采韵的卡!

我突然感觉到问题出在这张卡上,我想起了澳门的我们的那几张合照。

立即找开采韵的“我的照片”的文件夹,里面有很多采韵平时自拍的着玩的照片,我都无心看采韵如花似玉的倩影。当我看到日期为2004年10月2日几张照片,心里暗暗叫苦!那些照片上《playboy》都够级别了。

当时采韵拍了后,我也没有太在意,因为采韵的没有多少人有机会看,而且她自己是这么有主见的女人,删除或留她一定自有分寸。但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些照片会有机会让别人看到,并且是月儿!

我的脑袋顿时电脑死机般一片漆黑。

这时候,云水打电话给我,说是月儿在家里,但自己关在房间里,并且好象听到她在里面哭。

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别慌别慌,好歹在江湖也是混有年头,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以前曾经帮助多少兄弟挡枪挨刀,基本上都能见风化雨,遇水吉祥。现在这点风浪也一定能逢凶化吉的。

可是我越告诉自己别紧张,脑子却越不好使,以前老莫他们遇到这种事,我是羽扇纶巾,谈笑间,小妞们的怀疑灰飞湮灭。云不沾衣,花不拂袖,何等之潇洒。

现在轮到自己有事了,才发现羽扇已成破扇了,纶巾也成毛巾了。

我立即打电话给老莫和小毕,招集他们开代号为“骏景会议”的紧急会议。

老莫一听立即屁颠屁颠地过来了,见面就一脸先知先觉的表情,双手靠背,语重深长地说:“老拆,我就知道会出事,唉,小同志,毕竟经验不足,以前都没有出事,不代表永远不会出事。所谓在大海航行靠舵手,出门泡妞要细心。”

我看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恨不能把他的小弟弟切下来,带到西藏去祭天!

小毕很快也赶到了,我们三个人立即开起了紧急会议,老莫理所当然地主持起会议。老莫以前多是被主持的那种,现在一旦翻身当主人,立即显露他那无耻和小人得志的嘴脸。

老莫的会议公告洋洋洒洒列了二十一条,却多与今天的事无关,多是把以前的事提出来,进行人身攻击和打击报复,我哭笑不得,这小子生错年代了,如果他生在文化大革命,一定是造反派的领军人物。

当然老莫也不是草包,他还是提到了关键的问题,就是如何解释和采韵的亲密合照。

“怎么解释呢?”我急着听他们的办法。

老莫一本正经地说:“正在想!”

我顿时想拿块豆腐撞死,这都是什么人。

小毕说话了:“老拆,我觉得既然照片怎么解释都不行,那只有坦白去承认,告诉月儿,你对她的感情,让她原谅你。”

我一听大为赞同,真是闷屁的人,一放出来都是响屁。小毕平时不太爱说话,一出口就是一针见血,真是一话惊醒梦中人。

我和老莫在江湖混得久了,一出事,第一时间就是想着怎么去蒙混过关,凭着我们多年练就的三寸不烂之舌,多数能逢凶化吉,实在要较真的,我们就会以万般心痛的表情,快乐万分地转身,迎接下一个怀抱。

记得在哪本书上看过,失恋的最大痛苦在于青黄不接,但如果我们仓殷粮丰,储备丰富,那最大的痛苦就莫过找不机会失恋了。

这几年真正能让我们俩会这么认真和在乎的,好象只有凌听和月儿了。

老莫还想要发表自己的高论,我已经操起车锁匙,三窜两跳到了楼下,开动车,直奔棠下小区。

路上我给云水打了个电话,云水她告诉我月儿在房间。

到了她们住的地方,云水帮我开了门。

我站在月儿门口,里面透着灯光,深吸了一口气,敲了敲门,并轻声叫唤着她的名字。

门如意料中一样没有开,我很了解月儿,她是一个爱恨同样强烈的女孩。

我在门外无声地站了一会,然后大声说:“月儿,我知道是我的错,也没有想过你会原谅我。”

顿了顿,我继续说:“我只想让你知道,这么多年来,我身边有过很多的女孩子,当她们的离开的时候,我从来没有太多的感觉,但是,今晚,就在刚才路上来的时候,我想到你要离开我的时候,我的心忽然很痛!很是一种,我从来没有过的,钻心的痛。”

“我承认我是个天生不肯安定的人,一直以来,对感情都不是认真,一直以来,我也以为不会为谁停留。但这一次,不管我愿不愿意承认,有个人已经让我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慢慢地停下来,那个人就是你,月儿,我爱你!”

多少年,我不曾对一个女孩说过爱字,哪怕是她拿把水果刀放在我的小弟弟上,我也只会告诉她,我喜欢她。

这么多年来,我用过各种方法哄女孩上床,唯一不用的方法,就是告诉对方“我爱你”。

有个女孩每次做完爱,都问我爱不爱她,我却从来没有给过她想要的答案,伤心的她给我发的最后一个短信是:“老拆,你是个流氓,但是个坦坦荡荡的流氓。”

当我对月儿说出“我爱你”三个字的,才发现,这么多年,我对爱这个字,原来是像处女提紧裤子守着的贞操一样,等着合适的人在合适的时间来把它取走。

浪子并不是不会爱,也许只是不敢爱,因为他对爱比谁都没有安全感。

夜已经很静谧,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远处的汽车喇叭声。

月儿没有说话,但房间里分明传来她的哭泣声.

我静静地守候在她的房间门口……

第五十四章

月儿终究还是没有出来。

她的房间的灯亮了一夜,我的眼也睁了一夜。

朦朦胧胧中,感觉有人往我身上盖东西,我一激灵,睁开了眼,果然是月儿正往我身上盖毛巾,我一把抓往她的手。

灯光下,月儿的形容憔悴,两眼通红,她不语言只是**挣脱我的手,我站起身,**把她拥入怀。

月儿在我怀里一动不动,抬头看我,泪流满脸。

我心痛地,怜惜地看着她,伸出右手去帮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月儿只是站在那,没言语,默默地看着我,泪水在她的大眼睛里没来得及打个转,就直冲眶而出。

我在心里组织了良久语言,却平生第一次发现,平时挥撒自如的汉字,这时候竟然无法组合成我想要说的任何句子。

“对不起!”中国几万个汉字,在我混乱的脑袋里tnnd竟然只组出了这三个字。

月儿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凝视着我,泪水的每毫秒的出闸量却明显增加。

突然她拿起我的手臂,在我手上恨恨地咬了一了口,咬的位置和以前差不多,口法也相似,但力量却重了很多,平时她轻咬的时候,我都叫得呼天喊地的,显得很痛。

我感到了手臂上钻心的痛,仿佛月儿的伤心也传递到了我心里,这次我没喊痛,只是心疼地静静地看着她。

月儿抬起头,叹了一口气,看了我一眼,那平时灵活快乐的大眼睛里,现在我看到的全是悲伤。

她还是没有言语,转身回到了她的房间,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关门声很轻,但却在我心里都重重地“砰”的一声响,仿佛月儿的心门也重重地朝我关上了。

我没有再在那儿等待,心已经很乱,不知道要怎么做。

我如梦游般地回到了家里,睡意全无,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手上月儿咬的牙印,思绪万千。

很快就像开演唱会一样的叫开了,原来新的一天已经开始,窗外阳光灿烂,但我的心却仿佛还留在昨天的黑夜里。

我去洗了个冷水澡,头脑清醒了很多。

我决定先把会展中心的项目理清楚,这时候,这个项目正是最关键的时间点,稍有点闪失,所有的人付出都会付之东流,我不能为了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大家,这是最基本的职业道德。

我打定主意,现在月儿在气头上,等过几天月儿情绪好点了,我再去哄回她,等这个项目结束了,我就辞职陪她到她喜欢的地方到处去转转。

我先到采韵那把卡及更改好商务条款文件给了她,她见我精神不是太好,关心地问我怎么回事。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是昨天改条款熬夜了。

采韵关心地泡了一杯浓咖啡给我,我喝着浓苦的咖啡,竟然不觉得特别的苦,也许是昨天一晚没睡口舌的味沉迟钝了,也许是心里的苦让口中的苦变得没味了。

喝完咖啡,我从采韵家出来,按计划去了蔡总的公司,这是我当年去要债的公司,后来我和蔡总成为了好朋友,他们也是现在我们这个项目集成商。

客户端的工作是布局,现在已经基本布完局了,接下来就进入中盘的较量,这是更为关键的阶段,布局犯点小错,还能期望中盘找机会扳回,中盘一着错落,将满盘皆输,前面的布局就白折腾了。

做这种大项目,从布局到中盘到收官,一步都不能错,步步都要如履薄冰,我们要考虑到方方面面各种的可能因素,把有害的因素再一个一个排除或规避,这里面花费我们大量的心血、时间和精力。

it的销售的压力与表面的风光成正比,经常是听说it圈的谁谁年纪轻轻就得了什么病,谁谁又怎么了。

胃病和脂肪肝是我们这个行业通行证,再走得极端一点,估计就有可能成了墓志铭了。一个多月前,我们公司的一个同事为赶一个投标的标书,在加了两个通宵班之后,突然倒下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都说娱乐圈是吃青春饭,其实it销售更是吃青春饭,娱乐圈出卖的只是脸蛋和胸部,我们出卖的是智慧和健康。脸蛋尚可化妆和胸部尚可重隆,我们的健康却是一去不再回头。

我和蔡总以及他负责这个项目的团队,在会议室开了一个会议,讨论了投标中的各种细节及相关的责任人。

然后我马不停蹄地和蔡总去了另外两家合作公司,去谈相关配合投标的事。

这次入围三个品牌,每个品牌最多可以有三家代理商来投标,如果投标三个品牌一共少于三家公司,则为废标。

所以我们的品牌必须有三家来投,一来扰敌视线,不知道我会支持哪家来做,虚虚实实,这样对手就比较困难有针对性地对付我们;二来万一真的其他两家看情形不对联手不投,我们少于三家,那就会被明正言顺被废标。

一切安排妥当,回到家,已经将晚上9点钟了,我极度疲惫躺在沙发上,掏出电话,打月儿的电话,是关机的。我又打云水的电话,云水在家,但说她刚回去,但月儿不在家。

我把顺手一丢,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这一睡不知道多久,电话突然响起,我一激灵醒来,会不会是月儿打过来的,我立即满地找电话,好不容易在沙发角落的地上,找到电话,我激动地一看,心顿时凉了半截,原来是老莫。

我接通了老莫的电话,原来老莫和凌听又吵架了,他找我出去喝酒,我瞄了一眼上的时间,晚上11点多。

我有气无力地告诉他“三陪”的服务目录里,我现在只能陪睡而且还是远程的,然后挂了机。

我在沙发上闭上眼睛躺了一会,不觉又拿起电话给月儿打电话,发现还是关机。我又给云水打了个电话,云水告诉我月儿还没有回来,但刚刚她收到月儿的短信,说她回到老家去了。

回老家去了?回去做什么呢?我困惑不解地想。

心里有事,我也没有了什么睡意,我索性打开电脑,开始处理起今天的邮件来,邮件的最后是张宇哲在晚上10点多的邮件,不管怎么样,在工作上,他是个很敬业的人。

我随手打开一看,看到内容时,不由得吃了一惊。

第五十五章

这封是张宇哲回复月儿的辞职信的邮件,她只发给了张宇哲,在邮件里,她说由于出国读书原因,提出辞职。

我不停地打月儿的电话,但是终始没能接通她的电话

好不容易在天亮前睡了两个小时,电话突然响了,我噌地本能地坐身了起来,抓起电话,一看,屏幕上分明写着张宇哲,我忽然有一种想把电话从窗外扔出去的强烈**。

张宇哲在电话里问我项目的进展,我告诉他这两天在定招标商务条款,我已把对我们有利的条件放到条款里去了。

张宇哲大为赞赏,着实夸奖了我一番,但始终没提月儿辞职的事。在他就要挂电话的时候,我忍不住问他,准备怎么挽留月儿。

他在电话头不是很在乎地说:“她要出国读书,这是她的自由,这也没有办法的事啊。她请假一周,等她回来我们俩再好好和她聊聊,她是个好苗子,但目前最重要的事,是把这个项目赢下来,公司的领导们都很重视!”

我差点想脱口而出,如果你让月儿辞职了,我也不干了。但我终于忍住了,因为我知道这太孩子气了。

会展中心项目按步就班地顺利进行,这算是我这几天黑暗生活唯一的一点萤光了。

招标书已经发出来了,按照广东省招标的规则,要公示二十天,十一月中就能招标了。蔡总他们及其他两家公司也已经开始做投标备了。万事大吉,就等东风了。

另外两个品牌突然变得很安静,我心里倒不安起来,因为我知道这可能意味着两种可能,一种是他们已经放弃,但这可能性很小,一种就是他们酝酿着更大的动作。

我和蔡总及采韵都在四处地收集信息,留心他们的动向。

我还是每天都打月儿的,但几乎是关机,偶尔开机也不接我的电话,我在msn,qq上留言给她,她都没有任何回应。我找过月儿的资料,但她没有留家庭联系电话,问过她的同学,也没有谁有她家的电话。

在古代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的年代,找人很难;现在是头顶飞机,手握的e年代,弄丢一个人,居然还是这么容易。

我刻意减少了去采韵那的次数,即使去了,我们也只是开心地喝咖啡聊天。采韵依然是很自然地和我在一起,我对她做什么,她坦然接受,我不对她做些什么,她也淡然接受。我们现在是淡淡的,有点暧昧的,更多如好朋友般的关系。

月儿请假回去已经第七天了,看样子这两天她应该回广州了,我交待云水,月儿一回来就给我电话。

晚上九点多,我刚忙完从公司回到家,老莫打了电话进来。

“老拆,联系上月儿了吗?”老莫关心地问。

“没呢,好象在地球上蒸发了一样。但她辞职了,说是要去新加坡读书。”我摇摇头回答。

“伤心吧!”老莫分明有点幸灾乐祸。

“nnd,肖邦都弹不出我现在的悲伤!”md,这话在不久前老莫出事的时候,我还用来取笑过他,想不到这么快就报应回来了。

“采韵的卡居然会换到你手上,又居然被月儿发现,这种事故发生的机率比见鬼还要低,居然就被你遇上了,施主,看来你的气数真是已尽,顺应历史的滚滚大潮吧。”老莫无比的同情。

我点燃了一支三五,看着缭缭青烟,由浓到淡,由淡到慢慢地消失。

“怎么顺应呢,大师?”我问。

“解铃还须系铃人,女人给你的伤还要女人来治,走吧,我们去新开的v-wet去找药吧。”老莫在电话那头怂恿。

“你不用陪凌听啊?”我奇怪地问。

“去上海参加车展了,这几天我自由了!”老莫满不在乎地说。

自从那件事情后,他们俩的关系已经变得非常微妙了,一边两人都小心翼翼地维系着感情,一边两人却又不停地争吵破坏着感情。

我被老莫拉到了天河大厦的v-wet酒吧里,这个酒吧不是特别大,是个闹吧,音乐很不错。与其他酒吧不一样的是,里面不少鬼佬鬼妹(广州人对老外的叫法)工作人员,虽然面对的主要还是中国人。

这里有很多漂亮女孩,但这些女孩都是酒吧请来陪酒,只是不收小费,她们的任务是帮客人喝酒,让客人多买酒。

管他呢,我只是来买醉的,至于是谁把我灌醉的,又有什么关系。

我先是不停地和那个叫jane的大波鬼妹部长,这鬼妹的中文讲得比广州人还好。我们喝得两个人又搂又抱,又唱又闹的。她要去招呼别的客人了,我借着酒劲,搂着她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盯着她丰满的胸在她耳边开玩笑地说:“jane,我的蓝球打得比迈克乔丹好,你的蓝球能借我用一晚吗?”

jane看着我盯着她的胸,听明白了我的话,朝我眨眨眼,笑着在我耳边说:“梁,现在是不比赛时间哦,而且乔丹只用一个球。”

我也哈哈大笑,说:“我会同时打两个蓝球,所以我比他厉害。”说完就放她过去了。鬼妹和咱中国女孩就是不一样,挑逗人都挑逗得这么幽默。

我又转身和jane找来陪我们喝酒的小妞喝酒,她们一个叫小鱼,一个叫敏敏,闪烁的灯光下,看她们长得都挺水灵的,而且看年龄都不大,不到20岁。

一问,她们都是广州人,中专毕业没多久,找不到工作,又爱玩,就到酒吧来工作,又能玩又能赚钱。

我们一块又玩骰子喝酒,不知不觉我们喝了两瓶的伏特加,我更是如喝水般一杯又一杯地往嘴里倒,倒是老莫光顾挑逗那个叫敏敏的女孩,喝得不是很多。

不知道喝了多久,只知道我看人都重叠成几层,像是带立体眼镜前的立体电影,我两手左扶右靠、身体跌跌撞撞地走向卫生间。

一不小心我迎面撞到前面走来的一个人柔软身体上,我努力抬起眼睛,只隐隐约约看到这是个女孩,好象是我认识的,但那张脸很熟悉又很陌生,她扶住了我,我最好只听到我自己说:“月儿,你回来了啊……”然后就不醒人事了。

第五十六章

我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我坐起身一看,是在自己的家里,再看看自己身上,还是穿着昨晚的衣服,只是很脏,像是昨晚被拖着进来的。

我狐疑地坐了下来,拿起纸条来看,上面写着:“哥,我有事先走了,我做了一些汤,在电煲锅里,可以暧胃的,你起来自己去喝吧。蓉蓉。”

蓉蓉?昨晚我碰到的人是蓉蓉!难怪房间里有一飘香水味,又不是我所熟悉月儿和采韵的香水。

我立即打电话给老莫,老莫告诉我,是蓉蓉,昨晚她和几个朋友一边来广州,也准备在v-wet玩,结果还没坐下就碰到烂醉如泥的我。

老莫说,昨晚是他们一起扶我回家的,但从我的衣服肮脏程度来看,至少有一百米以上的距离,我是在地上被拖行的。蓉蓉则在这里照顾了我一晚上。

我挂了,揉了揉太阳**,在沙发上呆呆地坐了一会,走到厨房,看到电煲锅里果然煲了一些汤。

我盛了一碗,边喝边到客厅,拿起有一堆的未接电话。

我先打了个电话给蓉蓉,蓉蓉在电话那头关心地问:“哥,你醒了啊,我现在已经回到珠海了,喝了我煲的汤了吗?感觉好点了吗?你昨天喝得好多啊。”

我点了点头说:“我没事了,你煲的汤很好喝啊,你什么时候学会了煲汤的?”

蓉蓉开心地说:“真的吗?我来珠海后学的啊。”

我心里隐隐地有点酸地想,看来那香港老头爱喝汤。

我们又闲聊了一会,蓉蓉告诉我,其实有时候她是很想给我电话的,但是又不想打扰我的生活。

蓉蓉说:“哥,其实我经常会来广州,每次想来找你,但又怕你不高兴……”

我笑着说:“当然可以,下次来广州给我电话吧,我请你吃饭。”

挂了电话,我叹了口气,对于蓉蓉,我真的只希望她能生活的开心,小小年纪她已经经历过太多很多她这个年龄的女孩所根本不可能想像的苦。

我把那碗汤喝完,开始往回翻未接电话,我看到上午和昨天晚上11点多,有云水给我的电话,一定是月儿回来了,我立即打电话给云水。

果不其然,云水问我去哪了,说是月儿昨天很晚回来了。

“真的!她现在在哪?”我从沙发站立起来,由于站得太急了,膝盖“咚”地声撞在了桌角上,痛得我撕牙裂嘴的。

“今天上午还在公司,好象在做辞职交接手续。”云水说。

“都没有批准她辞职,她交接什么啊?”我急道。

“好象是张宇哲已经批了。”云水告诉我。

“张宇哲批了?!那她现在呢?”我几乎已经是叫出来的。

“不知道,没有看到她了,她刚才好象告诉我她回家收拾东西了。”云水回答道。

我立即穿上鞋子,直冲楼下,路上小毕打了电话进来,说是老黄晚上约他去下棋,问我去不去,我告诉小毕我有事,不能去了。

小毕听我气喘嘘嘘的样子,问:“出了什么事了,喘成这样。”

我一边发动车,一边回答道:“出大事了,外星人要打地球了,我媳妇要跟人走路了,我要去截住他们。”说完把电话那边听得目瞪口呆的小毕撇在一边,直奔棠下小区。

我敲敲她们的家门,过了一会门开了。

月儿抬头看是我,有点意外。

她的脸清瘦了很多,一副我见尤怜的样子。

月儿淡淡地说:“有什么事吗?”

我点点头说:“大事,我可以进来说吗?”

月儿点了点头,让过身让我进屋。我看到月儿房间,衣服都堆在床上,看来她已经准备收拾东西离开了。

我牵起她的双手,但被她轻轻甩开。

我看着她的眼睛,说:“真的决定要走了?”

她看着我肯定地点头说:“是的,决定了。”

“能不走吗?”我又牵起她的手。

“不能!”但她还是轻轻地但很坚定地把我的手甩开了回答道。

“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我执着地去牵她的手。

“你没有错,为什么要我原谅你呢?记得你曾经说过,感情从来没有对和错,只有爱或不爱。”月儿还是把我的手甩开。

“但是我爱你,月儿!”我又牵着她的手,认真地看着她的大眼睛。

“不好意思,梁先生,你忘记了在你字后面加一个们字。”她摇摇头,冷冷地回答我,这一次很**地甩开了我的手,转身走向房间。

我挡在她的面前,看着她说:“记得我们的约定吗?你答应过我们一起在白云山听2005年的元旦钟声的。”

月儿轻轻但坚定地推开我,径直走向她的房间。走到房间口时她停住了,回过头看着我,说:“这是我曾经做的最美丽的一个梦,但是,现在发现我错了,曾经有人告诉我,爱情总会败给时间,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时间竟然这么短,短到,我还没有入梦,梦就惊醒!”

说到这,看得出她已经努力在忍,但眼泪还是分明地在她眼里打着转。她不为人注意地轻轻地叹了口气,说:“我现在要休息了,走的时候,请帮我带上大门。”

说完她进到房间,轻轻地关上了房门,月儿的叹声很轻,关门声也很轻,但在我耳里却是如同惊雷一样震耳欲聋。

我知道月儿的心门也许从此向我关上了。

我情绪低落地回到了公司,想集中精力在工作上,但思绪却停留在与月儿的林林总总片段上。

这时候,蔡总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告诉我,他从别的渠道里得到消息,“阿尔特”知道这次成功的机率很低,已经准备放弃投标,而我们之前最强的对手“北顶”已在悄悄布置反击,这次反击据说还会动用黑道力量,但具体的情况打听不到。

这次的网络预算因为把第二期的部份也加入这次来投标,已由原来的三千二百万,增加到了六千八百万,但实际我们估算大家的成本基本上会在四千五百万左右,如果能够以预算价附近拿下此单,空间将会巨大。

挂了电话,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有点荒谬可笑。

都说从动物变成人需要成几十万上百万年,从人变回动物只需一瓶酒。现在看来,一瓶酒不一定能够,但一叠钞票却一定能够。

我突然有一种很心累很迷惘的感觉,不知道我这么努力地工作到底是为了什么;更不知道,我究竟想要什么的感情。

接下来的一个多星期我没有任何月儿的消息,她已经办好了离职手续,在广州的租房也已经让给了另外一个女同事。然后她又回去了老家,广州的也停了,连云水、凌听也不知道,或者是她们不想告诉我月儿在老家的电话。

我知道,我已经失去了月儿。

这段时间,我白天在公司玩命工作,晚上穿梭在广州各个夜场买醉。

只有当酒精占领了我全身的神精的时候,我才会觉得安全和幸福。

更多时候,我只是在热闹的人群中寂寞地喝酒,孤独地看着人群中人来人往,

老莫还是如鱼得水地穿梭在其中,这个情种,就算跑到荒无人烟的撒哈拉沙漠,也一定会和母骆驼发生点关系的。

凌听这一段特别多出差在外拍广告,他也乐得自得其乐。

都说爱情是一场高烧,烧傻的去结婚了,退烧了的分了手,那些痴痴缠缠的是正烧着的。看来老莫的高烧在两个人无穷尽的争吵中,已经频临消退了。

一个礼拜后,会展中心投标的标书,三个投我们品牌集成商都基本上已经做好了,只差最关键的价格那张表格放进去就可以封标了。

但我没有给他们价格,为了安全起见,我准备在投标前一天下午给到他们,这之前只有我和张宇哲知道价格。

这天晚上,我正在公司加班,突然接到云水电话,说是月儿回广州来了,让她转交一件东西给我。

月儿?转交东西?我立即放下手上事情,冲到云水家。

云水交给了我一封信,并告诉我,月儿是和母亲一起过来的,今天晚上九点的飞机去新加坡。

我回到了车上,马上打亮车厢内灯,撕开了信封,里面是月儿秀丽的笔迹,上面写着:

老拆:

我走了。一份爱,一段情,如同一段绚烂而短暂的烟火。也许,我们从未曾开始,所以这并不算终点,从起点回到原点,仿佛一切从未消失过,也从未存在过。

曾经和你说过,感情是自私的.也曾经和自己打过预防针,对于你,或者我应该学会看开,用另外一种相对宽容的方式去爱。可惜当扑面而来的现实让我去面对的时候,我做不到。不是不爱,而是太爱。

离开,我希望是最美丽的姿势,但是离开你,怎么可能美丽,或者最不狼狈的姿势就是不让你看到。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一个人能给你带来多大的痛苦,他必定曾经给你带来更大的快乐。

老拆,谢谢你让我学会了怎么去爱一个人,和享受被爱。我仍然相信缘分,仍然相信爱,仍然相信每个人在世上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只属于自己的半圆.希望你也去相信,去爱,去寻找。

下笔前,我以为我会有说不尽的话,可是现在却全哽住在喉.

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珍重

吾爱

月儿

信纸中有几处水渍发皱的痕迹,我用手指轻轻地抚摸,我知道这分明是月儿泪痕。

我立即发动汽车,发狂般地奔上高速公路,车速已经超过0公里,我已顾不得这么多。

我并不知道我是否能在飞机起飞赶到机场,也不知道到那后又怎么能找得到她,我只知道一遍又一遍徒劳地打着她已经停机的电话,我只知道我很想她,我想见她。

当我赶到机场国际航班入口,把车往路边随便一停,立即冲进里面的柜台,问里面的工作人员这趟飞机是否已起飞,工作人员诧异地看了一下我,查了一下电脑,指指手表,说,这趟飞机已经登完机,应该正在起飞了。

我走到机场大厅门口的栏干上,看着黑暗中正在飞起的飞机,撕心裂肺地朝天空大喊一声:“月儿……”

第五十七章

月儿离开了广州,离开了我。

我的支撑只剩下采韵和会展项目了。

我们相拥着喝着咖啡,聊着天,听着音乐,像一对老夫妻,又像两个亲人。

她继续做着法国菜给我吃,而我很少再下厨,因为实在不好意思老做番茄炒蛋,只是有时采韵会像小孩子一样缠着我,一定要我做给她吃。

采韵有时候会告诉我一些她和子谦的往事,后来我也告诉了她,我和月儿的故事,但是隐瞒了因为我和她的照片而导致她离开的细节。

关于我和月儿的故事,采韵只是微笑地听着,只要我愿意说的,她都很乐意很认真地听,但从来不问什么。

我们什么都聊,我们有很多的共同看法,聊到开心的时候,我们都会乐得前仰后翻的。

有了采韵,我本来很阴霾的心情,总算还有一束明媚的阳光。

会展中心项目很快就要到招标的时间,因为“北顶”黑道力量的传闻,蔡总花了一千多块钱找人买了五十万伏的电棍随身带着,他送了一支给我,而我把它放在了采韵车上,让采韵有万一的时候用。我则买了一支金属的棒球棒放在车放厢里。

我们越是小心谨慎,但事情却反而越平静,到目前为止对手没有一丝丝的动静。

我和蔡总他们都没有放松警惕,他们在暗我们在明,这是我们最痛苦的地方,因为我们(.16k.)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出牌。是搅黄项目还是直接把我们几个当事人打进医院,使我们没有办法投标,没有办法判断,我们能做的事,只有小心谨慎再小心谨慎。

投标前的两天,我开始最后确认价格并打印出来,为了安全起见,这些我都在采韵家里做,做好放在她家里,准备明天去到那三个参加我们品牌投标的公司那盖章,然后封进标书里。

采韵帮着我核对着价格,欣赏着我聚精会神的样子。

她帮我冲了一杯蓝山咖啡,放在桌子上,对我说:“男人专注的样子,真的是很迷人,不管是工作或是爱情。”

我满意看着打印出的最后的价格文档,双手反手顶天,左扭右转像只鸭子般地舒展着身体,说:“男人对感兴趣的东西都会很专注,比如美女,比如梦想。”

采韵笑着看我苯拙扭来扭去,问我:“那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笑笑地摇摇头说:“我没有梦,因为睡太久了。”

采韵笑着说我:“看不出,你是二十六岁的年龄,六十二岁的心态。”

我坐了下来,用小调羹搅着咖啡,笑着说:“人一有梦想就容易胡思乱想,在刚上大学的时候,我站在校口激动得浑身颤抖,心想,这下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泡妞了!”

采韵忍俊不禁看着眼前这个为泡妞而上大学的男人,饶有兴趣地问道:“后来呢?”

“后来在大学里风花雪月了几场,发现恋爱就象打麻将,不认真没乐趣,太认真易伤神。”美美地喝了口咖啡,我笑笑接着说:“于是,大学毕业后,我修正了我的梦想-到祖国最需要的床上去!”

采韵乐得哈哈大笑,问我:“那现在的梦想呢?

我伸了个懒腰说:“毕业后,我曾经雄心万丈,要做一番大事业,一路走来不停地跌跟斗,但每摔一次交,我都能精神抖擞地重新站了起来。但是这次公司的政治斗争让我突然很迷惘和无助,原来除了努力和勤奋之外,成功还要有这么多你不能了解,无法控制的因素。我才明白,原来梦想远远不是躺下,闭上眼睛这么简单。”

采韵点了点头,一双妙目看着我说:“我一直认为,你是那种天塌下来你也会在上面跳上两脚玩的乐天派,其实你的心里也有很多的苦闷和挣扎,只是平时你把这些苦闷掩饰得太好。”

我点点头说:“一个人能每天嘲笑一下自己,日子就不至于太难过。”

采韵赞同地点了点头,说:“小猜,这是我欣赏你的地方,你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想要什么东西,然后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事,而且很乐观。”

我笑着说:“平胸不代表有脑,装傻也无助丰胸,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呗。”

第二天下午,我开着车到挨个三家公司里,由我亲自在价格表上盖好他们公司的章,按规定单独封好一个袋子,没有让他们知道投标价格是多少。然后我看着他们装标书,再把一正四副本封装起来,在包装外面打上封条。

全部做完这些事,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我和蔡总约好,明天我和他公司的人开车一起去投标,因为他公司是我们品牌约定的中标公司。而其他两家分头各自行动。

然后我去采韵家,刚到了她家楼下。

突然参加投标的其中一家公司的华南区的老板打电话给我,说是就在半个小时,他们公司负责投标的人,在公司楼下阴暗的地方,遭到打劫,人没有受到伤害,钱也没有被抢,但他的身份证被抢了!

我的脑袋轰的一声顿时大了,招标文件中规定得很清楚,需要公司法人委托投标人的持身份证原件,才有资格投标。

这家公司的总部在北京,这次是广州分公司用总公司的资质来投标,而按这次招标规定,法人委托书的章必须是总公司法人委托书加上总公司的章。也就是说更改法人授权投标人已来不及,如果没有了身份证,也就意味着这家公司没有了投标资格!一下子主动权就在了对手身上,只要他们弃权,这个标就会因为足三家而流标。

我深吸了一口,告诉自己别慌别慌。

稳定了一下情绪,我打通那个被抢哥们的电话,他有点惊魂未定的样子,语无论次地和我讲述了刚才被抢的经过,还说是才领没几天的新第二代身份证,就被抢了。

新的第二代身份证,我灵光一闪,立即问他旧身份还在不,他说还在,那天换了新身份证,就把旧的锁抽屉了。我问他还在有效期吗?他回答肯定是,因为三年前他丢**份补办了这张。只要在有效期,就是合法的身份,我松了口气,让他马上回家确认,并给我电话。

挂了他的电话,我马上拨通蔡总的电话,告诉他发生的事。

蔡总说看来之前黑道介入的传闻是真的,让我小心点,并说明天早上他也去投标现场,并把电棍带上,以防万一。

我有点心神不定地到了采韵家门口,总觉得明天会有什么事发生。

采韵边打着电话边开了门,她的脸色很差,黛眉紧锁,好象发生了什么事。

我进了门,她顾自到房间里继续打电话,我断断续续地听到好象是关于钟市长的事情,好象是他出了什么事,但没听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候被抢的那个哥们打电话来说,确认身份证在有效期内,我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采韵打完电话后出来,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俏脸上载满了疲惫和着急。

我把她的头靠我的腿上,轻轻地帮她按摩头部,并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睁开了双眼,无力地笑了笑说,没事。

这时候,她的电又响了,接起电话,没说多少句,就听她说,好,我马上去你那,我们见面说。

采韵朝我抱歉地笑了笑,我示意她忙自己的事先。

她拿起包匆匆地出了门,我随后也带着满脑的疑惑回了家。

第二天上午,我到了蔡总公司,会合上蔡总他们,把车停在他们公司楼下,坐他们公司的车前往东莞,我特地把金属棒球棒放在了这辆车上。

这个黄石会展中心座落在东莞,所以委托了广东机械进出口国际招标有限公司在东莞政府采购招投标服务大厅招标。

用过午餐后,在一点左右,我们一行来到了体育路的政府招标服务大厅门口。

我先下了车,警惕地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有三个男的站在门边的花坛边,边抽烟边盯着我们看,其中一个见了我们则开始打电话,连打还边朝我们看,似乎在确认什么。

我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不祥之感,我立即回到车里,告诉蔡总他们要小心,可能有事要发生。

蔡总是东北人,人高马大的,他手握电棍要冲在前面,我制止了他,并朝右前方的治安摄影头努努嘴,示意他不能用电棍,这是违法的武器,被摄影下来我们会很麻烦。

他们公司的两个小伙子走在前面,蔡总提着标书走在中间,我断后,双手反握棒球棒不为人注意地放在身边。

我们刚走没几步,就见那三个男人从身上抽出马刀,一声不吭地直冲了上来!

第五十八章

由于他们来势凶狠,前面两个小伙子吓得本能地立即转身向后逃,蔡总把标书往身后一放,立即摆出打架的架势。

蔡总转身抱着标书死不放手,他们三个人中有一个比较壮实的,**蹬了蔡总一脚,蔡总一个不留神被蹬倒在地上,歹徒立即伸手去夺标书,但蔡总死抱着不放。

另一边,乘着蔡总摔倒,那两个人把标书抢了出来,正在逃走,我横持着棒子挡在前面,怒视着他们,这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把标书往地上一扔,拿起刀往上面狂砍。

这时候,蔡已起身,朝其中一个人**踢了一脚,把那个人被蹬得踉跄地跌到旁边。我腾空起来,举起球棒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朝另外一个在俯身砍标书的人的屁股,**劈了过去,只听“啪”的一声响,那人顿时发出杀猪般嚎叫,捂着屁股和和同伴很快逃走了。

我和蔡总去看标书时,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标书已被砍得像是散架的大白菜了。

我立即给采韵打了个电话,但采韵却是关机!

这时候,接到我们同伴报警的一辆警车终于呼啸着开来了。

经过一番录口供后,他们又打电话去调出刚才治安监控的录像,确认了刚才我们所说的事实。

然而这时候投标也马上要开始了,我们联络上其他两家公司,让他们正常投标,而我们请求警察去和投标方交涉,看是不是可以暂停投标。

同时我们也抱着这堆“大白菜”来到了投标室,我在路上不停地打电话给采韵,但很奇怪她的一直都是关机。

我们一进里面就发现一些幸灾乐祸的眼睛和脸。

黄主任和专家组的人还在休息室,没有在招标室。

过了一会招标公司的人就宣布招标开始了,看来警察与招标公司并没有达成共识,我心急如焚地不停打采韵电话,但等待我的却是移动的此用户已关机的提示。

不出意外,我们的标书立即被宣布为不效标书,不管我们怎么解释。当招标公司的工作人员宣布这个情况后,“北顶”的代理商发出开心的嘲笑声。

让我没想到的是,投我们品牌的其中一家公司,在标书的最外一层的包装上居然没有按标书规定封好后,贴上封条,只是用透明胶贴来封住标书。招标公司也立即宣布他们为不效标书。

我的头轰地就大了,昨天明明是看着他们贴完标书外包装的封条才离开的!

我用质疑的眼光看着他们公司参加投标的那个人,但那个人根本就不敢看我,宣布标书为无效标书后,他就匆匆地离场了!

我突然明白了“北顶”如意算盘!

买通这家公司的投标人,做出无效标书。抢走另外一家公司的投标人的身份证,让他们无法投标,最后就是抢过或砍烂我们的标书。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里面一定都是“北顶”的代理商了,多么周全的计划!这简直是部《碟中碟》电影情节了,哪里还像一个it投标。

只是他们百密一疏,没有想到抢的是新一代身份证,而旧身份证依然可以用,不是专业打劫,看来水平还是有提升空间。

我们最后一家代理商顺利交标书后,我和蔡总立即退出招标室。

我一出门立即给采韵打电话,还是关机,我心里顿时感觉到隐隐的不安,因为采韵是从来不关机的,尤其是今天这么重要的时间。

蔡总也开始打电话在找省公安厅的朋友,他在广州很长时间了,加上他爱交朋友,所以很是有一些朋友。

这事本来找钟市长是最有效的,但从采韵的这两天的反常表现来看,很可能钟市长出了事。

我非常地替采韵担心,因为她在用她哥的关系在做生意,如果钟市长出事,她是必然会被牵扯在里面的。

我随即给那家因包装没封条被废标的公司的老板打了电话,但他表示完全不知道此事,看来“北顶”买通的是那个具体操作标书的人,即使包装不被废标,里面也一定还有足以被废标的错误。

我们一直等到晚上七点多钟,招标办宣布最后的分数,我们的那棵“独苗”分数最高排第一,这取决于我们之前在标书参数和专家组做的工作。

其他的果不其然都是“北顶”的代理商,而且价格高得惊人,完全是贴着预算走的,证明我之前的判断。

回到广州,我立即去找采韵,敲了半天门,没人开门。我冲到楼下车里的电脑包里取了锁匙,月儿走了后,我几乎天天在那,采韵就留给了一套她家锁匙给我。

推开门,里面漆黑一片,我打开灯,发现只有沙发上扔着一套采韵昨天穿的衣服,她没有在家。

我稍松了一口气,至少采韵曾经回到过家,应该没有出什么事。

采韵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还只是没有电了,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在客厅的桌上留了一张纸条说我很担心她,让她见纸条马上给我电话。

第二天,我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看,发现还是没有采韵的电话和短信。我又马上给她打了个电话,依然是关机。

我决定到公司处理完事后,然后去采韵的公司去看看。

刚到公司,就接到蔡总电话,他告诉了我一个坏消息,钟市长前天被带走,而今天上午正式宣布被双规!

真的出事了!

我立即丢下手中的工作,驱车直奔五山路的金山大厦,采韵的公司在南塔十楼,我刚走到她公司门口,就看到她公司的前台兼商务小张正在锁门。

采韵的公司很小,她们这种关系型的公司不需要门面,只请几个商财务就可以了。

这时候才十点多,小张居然在关门了,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我立即冲上前去问她发生什么事。

我去采韵公司几次,小张知道我是她老板的朋友。

她告诉我,昨天一早采韵回到了公司,通知财务发了一年的薪水给她们几个,并告诉她们公司由于种种原因暂停营业了,当天就关门。

小张说她也是十分的惊诧,但没敢问采韵怎么回事,平时采韵对她们很好,就连关门也发了她们一年的薪水,这在广州恐怕没有公司老板会这么做。她上午是回来拿昨天没有拿完的东西的,其他人的东西,昨天基本上都拿走了。

我心里的不祥之感越来越重,这分明已经在处理后事的感觉了。

我又急奔到采韵家里,发现我留的字条还在那,采韵昨晚根本没有回来。

我马上给老蔡和几个政府和公检法的朋友打电话,让他们打听一下,除了钟市长之外,还有没有别人被带进去。

我坐立难安,知道有事发生,却偏偏自己这般的无能为力。

我在采韵家一直等到了深夜,但没有等到她的电话,却等到了老莫的电话,他约我和小毕去吃胖子烧烤,说是有事和我们说。

我今天在采韵家只吃了面包充饥,正饿得头眼发花,闻言立即精神一振,马上窜到天河东路去会合他们俩。

见了面,我们点了胖子那好吃的烤鱼,饿的缘故,我一口气为自己叫了五条鱼。搞得胖子直跺脚后悔没有多带几条来,搞得后面没得卖了。

我们一边吃一边催着老莫说是什么好事。

老莫喝了一口啤酒说:“第一件事,我的老板被调到上海分公司当老总去了,我也被他带到上海去,可能会被任命为销售总监,下周就去报到。”

这是天大的好消息,我和小毕很开心地和他碰杯祝贺他。

老莫喝了一口酒有点伤感地说:“其实我最舍不得的是你们这俩个朋友。”

我笑着和老莫喝了一杯说:“你就别矫情了,老莫同学,君不闻,一等美女漂洋过海,二等美女北京上海吗?你这是去为我们的革命事业踩点,是很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千万要把美女数据库做得大些,我这辈子下半生和下半身的幸福也许就指望你了。记得租房子的时候,租个三房,我们来上海泡妞的时候,也好让人家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小毕却问:“那凌听怎么办呢?”

老莫长叹了一口气,猛喝了一口酒说:“这是我要告诉你们的第二件事,我和凌听昨天正式分手了。”

小毕不禁“啊”地一声。

我没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只是叹了一口气,因为这是意料中的事,破镜就是破镜,重圆后也还是一堆破碎的心拼凑成的破镜。

老莫与谌枫的事,也许已成为他们永远无法越过的裂痕。

我突然想起月儿,心顿时像被重重地击了一下,那条裂痕也已经成为我们今生无法再跨过的天堑。

我拿起酒杯和老莫重重地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后,为俩人都倒满酒,举杯说:“也许感情最好结局,就是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来,这杯为凌听和月儿而干!”

我们俩又一干而尽,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俩的眼都有点红和湿润。

小毕伤感地说:“从上大学起,这么多年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一直都在一起,现在老莫要走,三剑客只剩下两个了。”

我点点头接着说:“是啊,大学的时候,有个看我们不顺眼的同学还叫我们是‘泡妞三贱客’,为了这个绰号,我和老莫还打了他一顿。”

小毕接着说:“而且你们打他的理由竟然是,他可以侮辱我们,但他不能侮辱泡妞这门艺术。”

老莫接下去说:“从此后,他见人就说我们是疯子,而且谁再跟他提艺术这个词,他准和谁急!”

想起往事,我们都哈哈大笑。

我看着左手拿着的酒杯里的泡沫,叹了一口气说:“想当年青春年少,那时候连爱一个人都可以是奋不顾身的,我记得大一的时候,老莫为了泡那个大波 mm,知道她喜欢香水,就用了一个月的伙食费给她买了一小瓶cd的香水,然后每天一吃饭,他一定准时像条饿狗一样,可怜巴巴地出现我们身边来分饭吃。”

老莫点了点头,笑着说:“老拆也好不到哪去,大一时,你泡那个长得像关之琳的大眼mm,人家生日你想买束花给人家,又没有钱,结果想了个歪招,到我们学校附近的种菊花的花农那,连骗带哄地用十块钱买了一大捧各种颜色的菊花,当生日礼物送她,还好那时只是她生日,不是什么清明节或鬼节,不然人家一准把你打成墙上的挂像,那些花也就直接用来悼念你了。”

回忆起往事,我们都不由感慨万千。一边喝酒,一边忆往事来下酒,最后都喝得醉薰薰的。

分手的时候,老莫伤感地搂住我和小毕说:“兄弟们,我明儿就走了,有空一定要来看我。”

我喷着酒气,**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说:“那当然,泡妞事业还未完成,同志们还须努力,正所谓……”

他们俩和我异口同声地说:“不在放荡中变坏,就在沉默中憋坏!”

老莫很快离开广州了,我很是不习惯,感觉很孤单。

但采韵到现在这没有消息,这让我又担心到了极点。

我在等待着采韵的消息,但坏消息却又传来了,会展中心的标被宣布废标!

原因有很多种说法,有人说和钟市长被双规有关;有人说是因为抢标书的事闹大了,已经有司法介入的缘故;也有人说是“北顶”的人发现中标的可能性小,找人想法废的。

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已经没有太大的感觉了,觉得自己已经有些麻林了,我现在最想采韵平安回来,因为根据蔡总和朋友的消息,这次双规只涉及到了钟市长,暂时还没有牵涉到别人。

采韵失踪后的第六天的晚上,我照例到她家等她。

当打开门的一瞬间,我突然发现里面的灯是亮着的,我的心不由地砰砰直乱跳,难道是采韵回来了?!

第五十九章

我走了进去,眼睛立即四处找寻,马上发现沙发上有采韵刚换下来的衣服,她回来了!

我快步走上前去,紧紧抱着她,仿佛害怕一放手,她又消失了。

我捧起她的脸,清秀的脸上分明透着深深的愁苦,她的脸瘦了,下巴显得更尖,只有那双眼睛还是泓清如泉水。

我笑着说:“我差点把你弄丢了,这次我不会再让你到处乱跑了,宇宙太危险了,还是回地球安全些。“

采韵笑着摸着我的头,说:“你的怀抱这么温暖,走再远我也会找得回来的。”

我不语,目不转睛,心疼地地看着她,想从她那清澈如水的眼睛里看到我想知道的答案。

采韵仿佛知道我的疑问,淡然一笑,说:“都已经结束了,不用为我担心,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很快就会有结局了。”

我点了点头,还是不语地看着她。

聪明的她看懂我眼睛里的意思,微笑看着我说:“是一个我认为是好的结局。”

我稍松了口气,轻轻把她拥入怀,采韵伸出双手,紧紧地环住我的腰,把脸贴在我的胸前。

我感觉着她身体的温柔,感受着她吹气如兰的呼吸,不觉得有些痴了。

半晌,采韵笑着说:“小猪,今晚我们不醉不休好吗?”自从澳门之后,她都已经这么叫我。

只要她能开心,就是要我跳进酒瓶里潜水十个小时,我也会毫不犹豫,当然前提是我没有醉死和淹死。

我点点头,说:“好!不过千万不要灌醉我,动物变成人要几万年,我变回动物只需要一瓶酒哦!”

采韵看着我,双目犹似一泓清水,我很开心地看到她眼里的笑意已把之前的痛苦挤开了一些。

她嫣然一笑,说:“你已经是动物小猪了,再倒退还能变什么?”

我咧嘴一笑道:“发情的小猪!”

采韵哈哈大笑,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我顺势紧紧抱着她,寻着她的湿润的唇,深深地吻了下去。她双手搂着我的脖,闭着眼睛回吻着我,她的吻轻但深长,温柔但绵久,仿佛想就这样亲吻着,一辈子不放开。

良久,我们才分开,采韵看着我,双目似盈盈秋水。

不知道为什么,我却似乎感觉到她悄悄地叹了一口气,那一瞬间,我不知道为何,突然有一种要失去她的不好预感。

我双手牵着她的手,说:“答应我,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

采韵不语,若有所思却又欲言又止,微笑地看着我,眼中似有泪光。

她转头用右手牵着我的左手,到门口的酒橱边,然后把大大小小所有的酒一瓶一瓶地放在了桌子旁边,摆满了一地。

我一边在帮着她,一边微笑欣赏着这个美丽而感性的女子。

当酒搬完后,我们坐在沙发上,乐呵呵地看着像桌下座小山似的酒瓶。

而采韵像个小孩子一样,开心地去拿出二套的水晶酒杯,大大小小的杯子又摆满了一个桌子。

她从酒山中取出一个在封条上印着moet的瓶子,我帮忙用开酒器打开了瓶盖,只听一声“朋”地一声响,一股浓郁清新的香味随着泡沫缓缓溢出。

采韵在香槟高脚杯里倒了三分之二杯,又在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三分之二杯,我们碰了杯后,一饮而尽。

我只喝得出这是香槟酒,开始是矿泉般的触舌微妙感觉,随之是温暖柔和的菠萝味和我分不出什么水果的清香。

采韵告诉这是我,这是moet(铭悦)香槟,是世界上最有名的香槟酒,因为受拿破仑的喜爱又被称作是“皇室香槟”。

我暗暗替我的口和舌头惭愧,枉活这么大岁数,它们估计也就是能分出白酒和威士忌不同之处,在于威士忌有股番薯味。

采韵又随手从里面拿出一瓶标签上印着“pétrus1982”的红酒,看我在盯着酒上的标签看,告诉我说这是法国最出名的庞马赫鲁的pétrus酒庄产的1982年的红酒。

采韵用红酒杯倒了三分之一杯给我和她自己,我们慢慢地品了起来。

我们把大半的酒喝了一遍,每喝一种不同的酒,采韵会给我讲解酒名和酒的来历,对洋酒不甚了解的我,只能做体力活,负责开瓶和喝酒。

这时候采韵已经很有些醉意了,我也已经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了,也不知道是酒的作用,还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只觉得仿佛有人轻轻地吹一口气,我就能飞起来。

采韵赤着脚,坐在我怀里,双手紧紧地搂住我的脖子,头靠在我的肩上,我的双手紧紧地抱着她。

良久,她问我:“小猪,你说人死了后,上了天堂里还能喝红酒吗?”

我点点头,非常肯定地说:“如果只有你,那肯定不行,如果我和你一起那肯定行!”

采韵没有抬头,笑问:“为什么?”

我说:“因为我会把自己的翅膀送给你,你就会飞得比他们快,他们抓不到你。”

采韵轻轻地笑了笑,说:“那是,以你的身材,你的翅膀一定是f1赛车型的动力,一般人,不,一般天使一定抓不到我。”

我笑着说:“那是,能在两公里外闻到你留下的酒香已经算是成功人士。”

采韵说:“翅膀给了我,那你不是重新掉回人间了。”

我倒了一小杯的“拉菲”红酒,左手拿着酒杯,一干而尽,满足地说:“天堂不能喝酒,不许泡妞,不能抽烟,高兴了不能和朋友去喝个烂醉,不开心了也不能问候上帝的娘亲,那鬼地方不适合我这种自由散漫的男人。”

采韵抬头欣赏地看着,眼前这个天不怕地不怕,顽劣疲怠的男人,但我却发现她的两眼竟然满是泪水,我用唇帮她吻去眼角的泪水,轻轻地问:“怎么啦?是我惹你不开心了吗?”

采韵摇摇头,用手背擦一下眼里的泪水,笑着对我说:“小猪,认识你,是我这几年来最开心的事。你让我找回了,我以为再也不会有的快乐。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下辈子,我还能找到你吗?”

我举起酒杯,喝了一口说:“自古闻香识女人,那就循酒找小猪。”

采韵拿过我的酒杯,一饮而尽,侧头看着我说:“这样就能找到你了吗?”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们又开了一瓶1992年的法国“拉菲”,我们边喝,边聊着,最后我们不由地又抱在一起,像是生命中最后一秒就要来临一样,狂热地亲吻着对方。

采韵在我耳边轻轻呢喃地说:“我要你。”

我在她耳边喘自己地回答说:“我也想要你。”

我们相拥着进房间,我们相互着脱去甚至是撕去对方的衣裳。

昏黄灯光下的采韵,肌肤胜雪,肩若削成,腰如约素,酥胸峰峦起伏,无比的明艳动人。

采韵伸出双手把我搂倒在床上,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我们亲吻着对方,抚摸着对方的身体。我们亲得很**,抱得很**,什么都不想,只有我们的喘息声在空中弥漫,只感觉到肌肤相贴的温暖给我们带来的安全感。

最后采韵搂着我的脖子,趴在我的身体上,我亲吮着她柔软的胸,然后我们融为了一体……

第二天,睡的迷迷糊糊的我被电话吵醒,而且那电话极为执着,不停地响,我只好睁开了三分之一眼睛,坐起了身,揉了揉头,准备下床去接电话,转头却发现旁边的枕头是空的。

我闭着眼睛,慢慢滚过昨晚采韵睡的位置下床,却突然发现那位置已是冰冷的,看来采韵起床很久了。

我半跌半撞地到客厅,客厅里还是一堆的酒瓶和装着残酒的酒杯。我拿起电话,发现没有电话进来,只是自己的设的九点钟起床的闹钟。

我到在屋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采韵,我想可能是去买早餐了。

我到浴室冲了个热水澡,然后回到床上继续睡觉,等采韵回来。

躺在床上,我的思维却越来越清晰,昨天的一幕一幕一点点地回到我的脑海。

想着想着,我突然觉得有极大的不对劲,我“噌”地坐了起来,冲到客厅去,我看到客厅里她的包还在,但车锁匙不在了,我打开她的包,发现所有的东西包括钱和都在里面。

我环顾着客厅,突然发现电视机前有两个相框是空的,一张是她和家人的合照,一张是她和余子谦在法国照片!

我的心顿时陷入极大的害怕中,我冲到电视机旁边,拿起这两个相框细看,却又发现旁边的台历上写着几句话,这几天我天天在这,但我记得台历上是没有写字的。

我用有点颤抖的手拿过台历,发现上面分明是采韵娟秀的笔迹:“小猪,我走了。用一个四年前就该到来的结局,换取我哥新的开始。下辈子,我希望循着今生的酒味还能找到你。”

我立即跳了起来,胡乱地套上脱衣服和裤子,一个不小心,把桌上的酒和杯扫落在了地上,散落了一地亮闪闪的碎片。

我冲到楼上,发动了车,却突然发现,我不知道要去哪找采韵!

我颤抖着**地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完全空白的脑袋清醒一点,因为太**,让我不由地猛烈地咳嗽起来。

好容易,思维清楚了一些,我的想到的第一个地方是余子谦的墓,我立即像狂马般地冲出小区,一路不停狂按喇叭,并闯了所有的红灯!

从广州大道拐进广汕公路方向,直冲进银河公墓,一停下车,车都顾上没有熄火,我就打开车门,跳下了车,狂奔到余子谦的墓前,果然墓前有一束新鲜的还带着水珠的百合花,采韵来过!

我起身不停四处打寻,不停地喊着采韵的名字,但回应我的只有呼呼的风声和安息在这里的灵魂静静的墓碑。

我喘着气,流着泪喊着采韵的名字,找遍了银河公墓所有地方,却不见采韵的踪影。

我颓然地坐在台阶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因为喊得太急,太**,我又不停地剧烈地咳嗽。

我站起身,跑回到停车场,突然才发现采韵的车没有在里面。

那她会去哪?我跳上车,真奔浮水印,但浮水印的经理告诉我采韵很久没有来这了,今天也没有到过。

我不死心地去金山大厦她的公司,只见门的铁锁漠无表情地告诉我,采韵不在这里。

我绝望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下,用颤抖的手想点一支烟,却点了几次没有点着。

我的思绪混乱而嘈杂,很多事无序地从我脑海里进进出出。当穿着白色裙子和余子谦在艾菲尔铁塔的照片在我脑海里闪过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不久前的一天,和她在麓湖时,她好象曾经说过一句话,如果要离开这个世界,会穿上那件余子谦设计的白色裙子,在湖的中央像朵盛开的莲花一样,美丽地离开。

我马上扔掉烟,跳了起来,直冲到电梯口,但电梯却在22层,我就从楼梯几乎是两步跳一层地死命向下冲。

我加尽油门,一路狂冲到麓湖边,这时候不是周末,而且是中午时间,并没有多少人,白蒙蒙的太阳有气无力地照着大地,我远远地就看到湖中心有一条小船,。

我把车扔在了路边,冲到最靠近湖中央的岸边,这时候,我隐约看到船上一个穿白色裙子的女子,靠在了船上。

11月底的广州,已经很有些冷了,路上已经很少人穿这种夏天的裙子,。

我大喊了几声采韵,但船上的人没有任何的动静。

我立即纵身跳入水中,向船游去,这时候的水已经很冷,我只感觉到冰冷的湖水从我的衣服外灌到我的身体,并迅速包围了我的全身,我的体温越来越低。

当我快接受小船时,已能看到是采韵斜靠在船上,在风中像朵盛开的白莲花。

我心急地要加速游过去,但这时候突然我的左脚开始抽痉,我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声,马上换自由泳姿势为仰泳,慢慢地一点点向小船靠去,但由于水太冷,我没有任何准备运动就跳下水,很快右脚也抽痉了。

我伸直两脚,用两只手使劲地打着水,但身体已经慢慢地下沉,我不由地呛了两个冰凉的湖水,我挣扎着把头露出水面,仰着头,小口小口地呼吸,这时候,我已经看不到别的景物,只从眼睛的水滴缝里看到并不湛蓝也不完整的天空。

呛了几口水,我的手也已筋疲力尽,拍不动水了,很快,湖水又把我往水里深处拉,看着渐渐消失在眼帘的天空。

我想,这是不是我最后一次看到天空了。

第六十章

就在这时候,一只有力的手拧着我的后衣领,把我从水里提出到水面。

这时左手碰到了身边的一块木板,我的双手立即牢牢地抓住,再也不肯放手。

我抬眼看时,两个人站在一条小船上,再**地拉我上船,我用尽全身力气,一点点地挪上了他们船上。

由于呛了不少的水,我剧烈地咳嗽着,一边咳嗽一边指着采韵那边,嘶里歇底地叫着却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有眼泪和湖水一起从脸上不停地流下。

那两个工作人员模样的男人,明白了我的意思,立即刬向采韵那条船。

靠近船后,其中一个人上了采韵的船,马上惊呼道:“天啦,有人自杀!天,是割腕自杀,好多血啊!”

我挣扎着站起来,可是两条小腿肚子却僵硬无比,我的左脚向前颤抖着踩了一步,一股剧痛却让我不由地双脚跪了下来。

我跪在船上,嘶哑着声音,用几乎听不清楚的声音,哭喊着:“快救她,快救她,求求你们快救她!”

我船上的工作人员马上打120电话,打完后立即又通知岸上的工作人员。而采韵那条船的工作人员则从自己身的衣服撕下布条简单扎住她的动脉后,马上刬船回岸。

我们的船到岸上后,工作人员把采韵抱上岸,轻轻地放在地面上。

我几乎是跪着用双手撑着痛疼而僵硬的双脚,一步一跌地爬到采韵身边。

采韵的脸色已经非常苍白,呼吸也很游离,左手腕和白裙子上几乎全是血,像朵朵泣血的社鹃花,但脸上却分明带着一丝笑容。

我紧紧地抱起她,把采韵的冰凉的脸贴在我的脸上,呼喊着她的名字,但她却一动不动,而我已经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把她送往附近的医院。

我跟着救护车来到医院,一路上不停地用我都听不清楚的嘶哑声音,流着泪轻轻地喊着采韵的名字,但采韵却一句话也听不见。

医院马上把采韵送进急救室里进行抢救。

当急救室的门“当”地一声关上了,我的心也已离开我的躯体被留在了急救室里。

我无力地一屁股坐倒在地板上,绝望地双手抱住头,泪水从眼眶汹涌而出,先是压抑着地抽泣,尔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推了推我,我缓慢地抬起了头,映进泪水模糊的眼帘的人,是医院的护士。

这个小护士同情地告诉我,采韵经过紧急抢救后,已经抢救了过来,暂时渡过了危险期,现在要我去办相关的住院手续。

她还告诉我,如果再迟十分钟,就很可能抢救不回来了。

我顿时欣喜若狂,高兴的泪水不由地涌出和旧的伤心的泪水交融在脸上,像是黄土高原纵横的沟壑,我一辈子流的眼泪,可能也没有今天多。

我拿了交费单,立即跑步到了收银台,掏出了钱包,却发现里面的现金已湿漉漉地粘在了一起,我拿出了信用卡给收费员。

交完了钱,我到特护病房等待他们推采韵过来的时候,狂打了十几个喷嚏。

我这才发现全身衣服不但浑身是血,还湿漉漉的,而我的身体因为冷而浑身发抖。

我掏出电话想打给小毕,却发现进水了,再也打不开机了。

这时候那个小护士刚好经过我身边,我向她借了打了电话给小毕,小毕听后大吃一惊,说立即赶过来。

采韵被送进了特护室,她还没有醒,脸色还是那苍白,白得像一朵在狂风中孤单地摇曳的西伯利亚百合,她的右手腕上还输着血,左手腕被包扎了起来。

我坐在窗边的椅子上,仿佛一个入定的老僧,安静地看着采韵。

房间里只有仪器的寂寞的嗡嗡声,而窗外,已经华灯初上,黑沉沉的天空悲伤地看着人间的灯火阑珊。

当小毕送衣服来的时候,采韵还没有醒过来。

小毕临时在街上帮我买了一套的衣服,我到厕所去把湿了的衣服换了,一阵凉风吹来,我不禁又打了好几个喷嚏。

小毕要和我一起陪采韵,我轻轻摇摇头,让他回去,我想一个人静静地守着采韵。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车还在麓湖,我让小毕去帮我取回来,我跳下车的时候,连锁匙都没拔,也不知道车还在不在。

我把热水瓶里热水倒进医院发的脸盆,又到卫生间和了些冷水,然后坐在了采韵床边,用小毕带过来的毛巾蘸了热水,轻轻地、慢慢地擦拭着采韵的脸和手。

看着采韵仍在昏迷中的那苍白而憔悴的脸,我心里不由的一酸.

半夜,已经极度疲惫的我,不知不觉趴在床沿边,晕晕沉沉地睡着。

睡梦中,我看到一个白衣女孩被一群人,追赶到悬崖边,那女孩回头朝我看了一眼,好象是月儿又好象是采韵,转身纵身跳下山崖。

我着急地大叫,但却发现叫不出声,急出一身的汗而猛然惊醒!却发现眼前的日光灯依然闪着惨白的光,仪器在旁边烦人地发出嗡嗡声。

我重新趴在床上,闭上眼睛,惊魂仆定地大喘了几口气。

这时候,我感觉有只手在抚摸我的头,我抬起头一看,却是采韵已醒过来,一边温柔地着我,一边用左手轻轻地抚摸着我,可能触到了伤口的疼,她的眉头紧紧地锁了一下。

我双手轻轻握住她的左手,放到我的脸上,她的小手冰冷但柔软。

我们都没有说话,凝视着对方,语言在这时候是多余的,因为在心里我们已说诉说了千言万语了。

“答应我,不要再做傻事了,不要再离开我!”看着她的眼睛,我轻轻摇了摇头,在心里对她说。

她温柔地看着我的,然后轻轻地,慢慢地点了点头。

上午的时候,小毕过来了,他居然找到了我那没拔锁匙的车,而且车上东西居然还是毫发无损,这种事发生在广州,不能说是一个奇迹。

他还帮我带了一个他以前用旧过来,说是给我临时用,我把卡取出来,放在那个上。

马上就有电话进来,看是蔡总的,我揉了揉发疼的脑袋,用沙哑和浓重的鼻音的声音接了起来。

蔡总告诉我,会展中心的标被正式宣布废标,开标时间无限期地推后,面上原因是因为抢劫标书的事,但据省内高层人士的消息,真正的原因是钟市长被双规后,有人到省里和中央举报说钟市长暗箱操控招标。

我无语地听着,这是必然的结果,墙倒众人推,我现在唯一希望的是不要牵连到老黄,他帮我们只是因为在技术的角度上认可我们。

蔡总最后悄悄地跟我说,现在公安机关正在收集采韵证据,近期可能就会抓她,让我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去找她,以免惹上麻烦。

我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按了挂机键。

这时候又有电话进来,我看了一眼,是张宇哲,就接了起来。

张宇哲听到我的声音,焦急地说:“梁猜,你怎么搞的,找了你一整天,你怎么整天关机!会展中心的项目被宣布废标了,怎么会搞成这样,快回公司来商量下一步怎么办!这个项目是我向郑总提着脑袋承诺拿下的,这个责任谁来负,这个锅谁来背!”

我叹了一口气,对着电话只说了一句:“我来背!”然后挂掉后,直接把扔进了垃圾筒。

采韵又在医院挂了一天的针,在第二天下午,我带着她回到了家。

采韵看起来好了一些,有时和我说些不相干的笑话,有时候自己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我在旁边不停着说着笑和逗她开心,但一转身,我的心却像有一块大石头压在我的胸,压得我不能呼吸、不能喘气。

这两三天除了买菜和带采韵去换药,我们几乎都不出门。

我们嘴上都没有说,但我们都知道我们马上就要分离,而且这一分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相见,也许是十年十五年,也许是一辈子不能,一想到这,我的心都像被千万张小刀一刀一刀地割着,痛得我浑身发冷,痛得我不能呼吸。

这几天有两次敲门,是查水表和煤气表的,每一次的敲门,都让我的心狂跳,都让我浑身冰冷和冒汗。

每次关上门后,我都会像虚脱一样,靠在门边喘着大气。

但这一天终于来了,是采韵自己开的门。

当公安机关的人带走采韵时,她一脸平静地跟着他们走了,在电梯门关上的一刹那,我看到了她给我安静的笑。

第六十一章

从此后,我就再也没有了采韵的消息。

扔掉了后,我没有再去补卡,只发了一封辞职书给张宇哲,同时告诉他因为身体原因,辞职前我请十天年假。

有时候,我会坐在阳台上,像个将就入木的老人,晒着阳光,眯着眼从高楼大厦的缝隙里寻找着天空里不太明显的白云。

我不停地想念月儿和采韵,想着我前半生里,并不漫长也不复杂,却又纠缠不清的故事,然后像一条刚用尽全身力气啃完一根捡来的骨头,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的老狗,伤感地伸个懒腰。

这段时间是小毕和云水来照顾我的,一般中午自己做点粥喝,晚上他们就过来做饭给我吃,看着他们恩爱的样子,我从心里由衷的高兴。

有一天晚上小毕加班,云水自己过来做饭给我吃,她给了一张纸给我,上面写着一个地址。

我抬头询问地看看云水,她点了点头,大眼睛看着我说:“这是月儿在新加坡的地址,她让我寄她离开时拉在家里的一套资料。她交代不要告诉你,但,我想还是给你。”

我小心翼翼地收起地址,用右手慢慢地滔起汤,一口一口地喝着,半晌抬起头,看着墙上的钟,问云水:“云水,你是不是觉得我这种人特坏,特没良心?”

云水用汤匙轻搅着热汤,看着我,清泉般的眼睛里全是同情和怜悯,至少我看来是,她摇摇头说:“老拆,你是个坏男人,你**,不肯为谁安定,你贪心,左手执杨,右手拆柳。”

她笑了笑接着说:“虽然**,但你对每一个女孩又都很真心,我看过一篇关于坏男人的文章,我觉得里面一段话用来形容你很适合,你这种坏男人,可以有为一个女孩只活一天的勇气,但又轻易言分离。”

我无语地点了点头,点燃了一支三五。

云水右手撑着下巴,微笑地看着我说:“老拆,曾经,我以为我爱上了你,应该说是曾经爱上过你,你的幽默,你的聪明,你的率性,你对朋友的真性情,都曾深深地让我迷恋过。那时候,甚至,为你的一句话都可以伤神好长时间。”

我揉了揉太阳**,想半天也没有回忆起说过什么话。

云水笑笑说:“你可能忘记了,有一次在毋米粥吃饭,老莫曾问你,如果我和月儿落水,你会先救谁?”

我顿时想起来了,那时候我的回答是先救月儿,因为她不会游泳。结果是月儿和云水听了都不是很开心。

云水起身为了又我舀了一碗汤,轻轻放在我面前,说:“你说先救月儿,因为她不会游泳,而我会。”

我点了点头。

她轻叹一口气说:“但你知道吗?那时候,我是刚刚开始学游泳。”

顿了顿后,她嫣然一笑说:“更傻的是,听了你的选择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想再去学了,直到你和月儿在一起。”

我轻轻地吐了一口烟,看着青烟慢慢地消散,自嘲地摇了摇头。

“你是个很好的朋友,很好的情人,但可能不是个好老公,爱上你需要很大的勇气和宽容。”云水喝了一口汤,看着我继续说:“如果还有可能,去找回月儿吧,她是爱你的,我认识她这么久,从来没有看到过她会为一个男孩子这么的伤心,我可以体会到她对你的那种深刻入骨的爱。”

我感激地看着云水,缓缓地点了点头。

身体好了以后,我到广之旅去办了去新加坡的个人游。

然后我到公司正式办了辞职手续,并把手上的工作详细地转交给了接手的人。我则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东西,放在一个箱子里准备带走。

在整理笔记本的时候,我忽然翻出了一小片折得很整齐的报纸,打开一看,是那张印有很温馨的广告词的楼盘广告:“thehomeiswheretheheartis”(心在哪里,家就在哪里)的报纸。下面有月儿接的一句:“theheartiswhereyouare”(你在哪里,我的心就在哪)。“you”下面还画了一头猪,头上写着“老拆”。

我重新整整齐齐地折好,小心地放进我的钱包里。

从公司出来后,我去万佳超市楼下的店,买了,并到天河北芳草园的移动营业厅去补了张卡。

办好卡后,我首先给老妈去了个电话,这么多天没给她电话,估计她要担心了。

打完电话后,我又打了电话给蔡总,让他帮忙找人去了解采韵的情况。

最后我给老莫打了个电话,老莫说听小毕说了这些事,他处理好手上的事,就回广州来陪我几天,或者我去上海休息几天。

我用平静的声音告诉我没有事,休息几天就好。

挂了电话,我坐在了天河北路边的石墩上,晒着太阳,点燃了一支烟,在缭绕的青烟中,安静地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他们都有着自己的精彩和悲欢离合,只是这些的精彩和悲欢离合与我无关。

这时候,我的响了,我看了一下接了起来,新电话和卡里没有任何的联系人,除了老莫,小毕,蔡总几个人的我能记住,其他人我都无法识别。

“哥,我是蓉蓉啊。”电话那边传来蓉蓉清脆的声音,“我来广州了,想让你请我吃饭行不?”

是蓉蓉来广州了,我的心情总算有点开心起来。

我们约在华标广场旁边的“漓江又一轩”吃广西菜。

我先到,没有多久蓉蓉也到了,当她看到我的时候,大吃一惊,问我为什么这么憔悴,不但头发纷乱,而且胡须乱草众生。

我淡淡一笑说是前一段生了病。

过了一会他们的招牌菜“干锅田螺鸡”上来了,平时,我很爱吃这道又香又辣的菜,但这时候,我并没有胃口,只夹了一块后,就没有再吃过。

倒时蓉蓉给了夹了几块肉多的,说是我生病需要多吃有营养的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蔡总打电话进来了,说是打听到采韵的消息了,说她被暂时关在深圳第三看守所,据说这是专门看押经济犯的地方,听说她把她哥哥的所有的罪行都一古脑揽下来了。

我着急地问他有没有办法,能去那见她一面。蔡总说他去问问,回头给我电话。

我心不在焉地和蓉蓉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不时地看着。

蓉蓉聪明地猜到我有什么急事,就放下筷子,喝着饮料,在默默地陪我等着电话。

没多久,蔡总的电话进来了,我立即接通电话,他说,问了几个在公检法算是中高层的朋友,都说采韵的案子太重大,在宣判前,很难能去探访到她,而且她现在把所有的罪行都担下来,很有可能被判重刑甚至极刑!

第六十二章(章终)

我无力地,沉重地靠在了椅子上,脑袋像是一张被格式化的硬盘,一片空白。

蓉蓉很乖巧地说吃饱了。

把车开到了附近的体育中心里,我随便找了个地方停下来,把坐椅往后一放,整个人重重地倒在了椅子上。

蓉蓉担心地看着我,用双手握着我的右手,她的小手柔软而温暖,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叹了一口气,心里实在难受得厉害,很想找个人来诉说。我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我没有说我与采韵的关系,只说是我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

蓉蓉听后,没说什么,低头想了一会,问我,这个朋友是不是就是那天我在v-wet喝醉后叫的月儿?

我苦笑,说,不是。但这个朋友像她一样,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和她也许一辈子都不能再见面,所以我很想见她一面。

蓉蓉详细地问了采韵的情况,说她可能有办法。没过多久,她接到了一个电话,就匆匆地走了,没让我送。

随后几天,我托了无数的人,去打听采韵的消息,想着办法能够见上采韵一面,但都没有结果。

几天后,“广之旅”通知我签证已经办好,我去了趟旅行社,取了护照,并让旅行社帮忙定了大后天去新加坡的飞机。

从旅行社出来,刚回到家,正躺在沙发抽烟,却接到了蓉蓉的电话。她让我马上到深圳,已经安排好了,今天下午去看采韵,同时告诉我,如果有人问我和她的关系,就说是表兄妹,和采韵都是表亲。

我立即赶到火车东站,然后坐火车去深圳。

一个小时后,我到了深圳。由于时间还早,我在约定好的地点附近的“星巴克”咖啡厅里喝咖啡。到了约定时间,我走到了约定地点。没过久,就见一辆挂粤o牌的黑色奥迪a6停在了我的面前,根据熟知内幕的朋友教我的知识,这个车牌号码的主人的地位,在广东省政府里应该是在前十位的。

车门打开了,我曲身钻进了车里,发现除了蓉蓉外,还有一个年轻人,看他的作派应该是某政要的秘书。

我上车后,司机带着我们直奔第三看守所。到了看守所后,那个年轻人打了个电话,就看到里面出来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出来接我们,并把我们的车引进了看守所。

在那个年轻人的安排下,我终于见到了采韵,那个年轻人和那个军官没待在房间里,蓉蓉则乖乖地坐在一边,不言语。

离开前,那个军官客气地告诉我们,这次的会面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采韵乍一见到我,十分的惊讶,喜悦之情露于脸上。

我们坐下后,我详端着她,发现她更瘦了,但脸比在医院里红润了一些,手腕上的伤口也开始结疤了。

我有很多语言想和她说,但见了面,我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我们坐在那相互对看着,过了良久,她笑着先说话了,问我是怎么能进来的。

这时候,我才想起还没把蓉蓉介绍给她认识,我告诉采韵,蓉蓉是我的好朋友,这次能进来是她帮忙的。

采韵微笑地看着蓉蓉,朝她很友善地点点头,蓉蓉也朝采韵微微地、甜甜地报以微笑。

敏感的话我不敢聊,只问了一些她的里面的情况,她告诉我她在里面一切都好。接下来反而是她问我的一些情况多些。

我们就这样闲聊了一会,很快看守的警察告诉我们还剩下五分钟了。

我心里叹了一口气,脸上却笑着对采韵说:“你要好好保重自己,我一定会经常来看你的。”

采韵也微笑看着我说:“我会的,小猪,如果我还有机会出去,你每年来看我一次就好了,让我知道这世界还有人在关心我;如果我没有机会出去…”

她顿了顿,说:“帮我个忙,小猪,让我和子谦在一起。”

我的泪水又不挣气地涌上眼眶,仰起头看着天花板,不敢看她。因为害怕一看她眼泪就会流下来。

半晌我假装沙子进眼睛,揉了揉,笑着说:“呸呸呸,童言无忌,别嗐说,你一定会没事的,我一定会经常来看你的。”

很快时间就到了,警察来带她回去了。

我站着一动不动,凝望着她的背影,**地记着她的背影,仿佛害怕一转身,她就会永远地消失在我的记忆里。采韵在出门要转角的时候,她回头看了我一眼,脸上还是带着笑,但我分明看到她的眼睛是湿。

这一幕在很长时间,在我脑海里挥也挥不去。每一次,采韵带泪的笑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心里都会又酸又疼。

出了看守所,那个年轻人先走了。

蓉蓉要回珠海,她的司机马上就过来接她。

我感激地对她说:“谢谢你,蓉蓉!”

蓉蓉笑着摇摇头,说:“哥,千万不要这么说,能帮到你,我很开心的。”

我叹了口气说:“这次你求他帮忙,他没有为难你吧?”

蓉蓉摇摇头,说“虽然我不爱他,但其实他真的很疼我,这次他花了不少力气,据说是找到了省里面一个头头脑脑,我们才能进去的。”

蓉蓉顿了顿,看着远处白蒙蒙的天空,接着说:“他要我帮他生个儿子,这次我答应了。”

我看着她那的美丽但带有点忧伤的脸庞,缓缓地点了点头

很快她的司机来她接回珠海了,看着她的车越来越小,我转过身,慢慢地向深圳火车站走去。

两个小时后,在火车上,我把脸贴在冰冷的车窗玻璃上,看着窗外飞快倒后的风景。

想起如今的事是人非,宛如这倒退的风景,瞬间已改变,我忽然觉得在这天地间,自己很渺小、很无助。

我突然间很想念妈妈,想念从前无忧无虑的童年。大人们从小告诉我们,好好学习,健康成长,长大后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但长大后,我却为何离幸福越来越远?

两天后的下午,我到了新加坡。新加坡的天气是艳阳天,但我的心情却是有点阴霾,有点雨水,又透点点太阳花。

按云水给的地址,来到了新加坡著名的“良木大酒店”旁边,我在路边的橙子上,静静地坐着,看着对面的明川四川菜馆,看着来来往往热闹的人群,辨认着月儿的身影。

等待的时候,我一遍一遍地看着那张报纸,一遍一遍地看着她写的“theheartiswhereyouare”(你在哪里,我的心就在哪)和她画的那头写着“老拆”的猪。

一直到菜馆打烊后,里面的灯光慢慢地一盏一盏地熄灭了,我才终于看到了月儿,黑暗中我看不清她的脸,但我知道她就是月儿,她的声音,她的动作,一切我都再熟悉不过了。

她和身边一个岁数很大,看起来应该是她舅舅的男人亲热地说着笑,二三分钟后,他们上了一辆黑色的奔驰,离开了菜馆。

我满足地站起身,回到了机场,在候机厅里,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把背包往椅子上一扔,当作枕头,倦缩着身子睡着了。

回到了广州,我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

睡醒了我就看《猫和老鼠》或者周星驰的搞笑片,笑到自己的眼泪都流出来;饿了我就自己煮方便面吃,吃完了就在沙发上看着时钟一分一秒地向前,然后趴在那睡着了。

很快就到2004年的最后一天了,这是个末日也是开始。

按照我和月儿曾经约定,我一个人来到了白云山,虽然我知道月儿已经不可能会来了。

这天晚上,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我慢慢地开着车顺着山道上了山。

一路上,不少人上山去听新年的钟声,去眺望新年的广州,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为这马上就要到来的新年,为新年能带来的新希望。

我车开到了“笨猪跳”台,雨很大,没有往日里锻炼的人,“笨猪跳”很冷清,冷雨拍打着同样孤独的栏干。

风景依旧,只是不见旧时人。

我把车停在了栏干边,从后车厢里拿出很早前采韵送我,但没舍得喝完的“博若莱”,打开了瓶塞。

拧着酒,我走到了栏干边,坐在了栏干墩上,面对灯火辉煌的广州城。

我一大口,一大口地喝着酒,酒已是旧酒了,不再有新酒的香淳和芬香,就像已经很多已离我而去的悲喜。

天空的泪水,不停歇地轻轻渗透过晕黄的路灯,弄湿了我的脸,我的衣裳。

这时候隐隐听到山顶上有一群人在新年倒数,当倒数到一的时候,山上一片欢呼声。而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人们都在快乐地庆祝着新年的到来,在用自己的方式庆祝新年的到来。

只是这些快乐与我无关。

我的车里放着王菲的《红豆》,车门没有关,王菲忧伤的声音透过雨帘,穿过我的耳朵,字字击在了我的心里。

还没跟你牵著手,走过荒芜的沙丘;可能从此以后学会珍惜,天长和地久。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我想起了我与月儿初相见的那一天,和她玩硬币游戏的情形;想起就在这里,月儿告诉我下辈子要做女儿,做我一辈子都疼爱,一辈子无法背叛的女人;想起了那个晚上,我们勾手指约定,约定2005年元旦如果我们没有分开,就在一起;想起了她离开时的那封信和她伤心欲绝在我手上咬下的牙印。

我又想起了那晚在浮水印和采韵第一次的品酒;想起了她脚崴伤,陪她的那段日子;想起了她选择在湖中像朵莲花般离去;想起了电梯隔离我们时,她安静的笑容。

是的,一切都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

突然间,一阵无名的悲伤像春天抽条的新芽,四处冒尖和生长,很快把我全身紧紧地捆住,捆得我无法呼吸,捆得我心里刀割般的疼。

这一年的许许多多的人和事,不约而同地涌进我的脑海里,月儿、采韵、蓉蓉、老莫、凌听、小毕、云水…

想起这一年来我们曾共同拥有过的喜怒哀乐,想起了这一年来许许多多的悲欢离合。

眼泪忍不住地涌出眼眶,我泪流满面看着远处沉浸在欢乐中的广州,看着风雨中飘曳的灯火阑珊。

我听到自己抑不住地哭出了声,听到了自己的失声痛哭。月儿已经远走,采韵生死未卜,所有的悲喜都已经出窍,离我远去,我还剩下什么?

我痴痴地看着雨水从头上不停地流下,在脸上和泪水交织在一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雨越来越大,山上的人群开始仨仨俩俩,有说有笑地下山。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抹了抹脸上,那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准备起身回家。这时候头上的雨突然停了,我抬头看,却是一把伞撑在了我的头上。

转头看时,却见一个女孩,嘴角微翘,似笑非笑,俏生生地站在了我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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