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红颜 - xp1024.com
《官道红颜》


第一章 救?还是不救?

天骄之后,红颜当道!

这是一个官二代奋斗的故事,西楼月笔下的官道,红颜——在斗争中成长,在成长中暧昧,在暧昧中爆发——顾秋的仕途,在风骚中凯歌前进!

第001章救?还是不救?

今天是周末,办公室的人早已经寥寥无几。/>

周末早退,似乎成了一种惯例,对于体制内这种风气,顾秋早已经习以为常。平时这些人呆在办公室里,不是聊天磕瓜子,就是打麻将,玩扑克。

要不就商量着,晚上去哪里聚餐,卡拉ok什么的。

以前顾秋并不知道,体制内的生活居然如此清闲。

难怪有人说,一旦进了体制,平生只做三件事,混吃,混喝,等死。

经过顾秋一个多月以来的观察,至少大部分人都是如此。剩下一小部分人,挖空心思,拼命巴结领导,力争上游。

顾秋进入安平县招商办,还不到两个月,在这个圈子里,不好不坏。用他自己的话说,既没有接触核心,又没有脱离群众。

但顾秋是招商办里名副其实的高材生,京南大学毕业,这样的人才,放眼整个安平县,也绝对是屈指可数。

或许正因为这一点,办公室主任陈燕,才主动将顾秋要下来。

陈燕是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少妇,虽然说不上花容玉貌,国色天姿,可在这小小的招商办里,也算是寒冬一枝梅,独自绽放,风姿绰约的美女。

陈燕的身材不错,一米六几的个子,看得令人喷血的三围,常常令招商办那些男人们垂涎欲滴。顾秋对陈燕并不了解,只是觉得陈燕这个人很好,体贴,温柔,象个大姐姐一样会照顾人。

才来几天,顾秋就感觉到了,周围那些炽热的目光,似乎都想从陈燕身上得到些什么。眼神中迸发出来的渴望,正是男人们心底深藏不住的邪念。

虽然招商办里,女人并不少,其他的女子,不是残花败柳,就是奇形怪状,要么性情怪异,象只刺猥一样的。

顾秋一直很奇怪,招商办从哪里弄来这么多足可以摧残整个世界的恐龙级雌性动物?后来他才知道,招商办谢主任为了笼络人心,对一些领导亲属来者不拒。

三年下来,招商办几乎成了藏污纳垢之地,庸才云集。

顾秋翻阅了招商办三年的历史,在这三年里,一分钱的外资没有引进来,倒是花费了数百万的招待款。整个组织,机构却异常臃肿。光是副主任都有八个,其他七七八八的科室,足有十几个之多。

大大小小正式职员,足有六十余人。

安平县只是一个很小的山区县,没有腾飞的经济,没有雄厚的外资,只有一方方山水,一条条扬满灰尘的泥沙路。

初来乍道,顾秋一点都想不明白,老爸为什么要把自己放到南川市安平县。顾家在南川这地方,并没什么根基,此刻的顾秋,就象棋盘上,一颗飞离大本营的子,孤掌难鸣。

快下班的时候,办公室主任陈燕走进来,“顾秋?你怎么还没下班?”

顾秋站起来,“陈主任,还没到下班时间呢?”

陈燕笑了起来,笑容中那种深意,顾秋也琢磨不透。或许在陈燕眼里,顾秋有点憨厚,呆板,过于原则性。

大家都走了,也不差你一个。再说,不要说招商办,其他单位都差不多的,一到周末,谁还有心思守在办公室里?

回到办公室主任那张宽大的桌子前,陈燕突然想起一件事,“有空吗?招商办三周年那个策划方案,你再看看,十分钟后送到谢主任办公室来。”

陈燕在办公室没呆两分钟,谢毕升一个电话打进来,“陈燕,你过来一下。”

顾秋是初来乍道,陈燕可是老江湖,能够当上招商办公室主任,应该也非等闲之辈。对于招商办的内部情况,顾秋还不算太熟。

反正在他眼里,这些人整天无所事事。

陈燕接到电话,对顾秋道:“记住,十分钟后一定要把策划方案送过来。”

看着她匆匆而去的背景,顾秋倒是无意之中瞥了眼。陈燕穿着黑色的大脚裤,走路的时候,宽大的裤脚,随风飘荡。

不知是陈燕的臀部比较丰满,还是裤子的上摆有些瘦小,充满弹性的布料,将陈燕那种夸张的浑圆,恰如其分地衬托出来。

顾秋目送她离开的时候,目光落在那道被裤子勾勒出来的股*沟上,不由一阵面红耳热。说实在的,年仅二十二岁的顾秋,虽然是个高材生,对美女也有着炽势般的追求。

但他绝对没有打过陈燕的主意,陈燕虽然姿色不错,都年过二十七八岁了,对顾秋没有太多的吸引力。这只是人与生俱来的那种感官刺激,对于异性的某些器官,具有一定的本能反应。

顾秋暗道,以陈燕这样的姿色,呆在群狼四伏的招商办,只怕是危机重重。

不知为什么,目送陈燕离开,顾秋心里突然有种奇怪的不安定的感觉。

手里这份报告,本来是要陈燕做的,陈燕倒是看过顾秋的简历,知道他是货真价实的高材生,于是把这份策划案交给顾秋来做。

陈燕把策划交上去的时候,上面提了几点修改意见,顾秋仅仅用了不到十分钟时间,把策划方案做了修改。

拿着自己在工作岗位上,第一份方案朝招商办谢主任办公室走去。顾秋心道,这个方案应该已经很完美了,如果能够通过,自己当然脸上有光。

做为一个官场新人,顾秋当然也有这种渴望,被领导赏识,得到重用,然后发挥自己所长,成功上位。

来到四楼,走近谢主任办公室,正要敲门。

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不要,谢主任,不要。别这样好吗?我求求你了!”

是陈燕!顾秋头皮一阵发麻,刚刚举起的手僵在那里,一时无措。

怎么会这样?

又有一个听起来醉迷迷的声音响起,“陈燕,今天你不从也得从了。你是办公室主任,我是招商办一把手,男欢女爱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只要你情我愿不就得了?”

陈燕哀求道:“别,谢主任,你喝高了。别这样行吗?会被人看到的。”

谢主任道:“现在这个时候,办公室早没人了,你怕什么?再说我这里,没人敢随便闯进来。”

陈燕还是不从,拼死推开谢主任那张喷着酒气的嘴,谢主任一时兽性大发,熊抱着陈燕的腰,将她按倒在办公桌上。双那鬼爪子就要按下去……。

顾秋一下就懵了,看来自己来得真不是时候,坏了人家的好事。

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里面传来陈燕的尖叫,“啊——!不要——”

顾秋突然想起陈燕刚才的交代,“记住,十分钟后一定要把策划方案送过来。”

看来陈燕早有预感,知道谢主任不怀好意,这才故意叮嘱自己。

顾秋咬咬牙,我这救还是不救?

冲进去,肯定惹怒谢主任。

退回去,眼睁睁看着陈燕受辱?要是陈燕自愿,也就罢了,自己决计不管这闲事,可陈燕分明就是不愿意。

顾秋终于忍不住了,举起手敲下去。

第二章 坏了领导的好事

咚咚咚咚——门口传来的敲门声,就象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陈艳拼命推开谢主任落在自己xiōng部的手,“别闹了,有人来了!”

谢主任今天喝得有些高,嘴里冒着酒气,“别管他!”

顾秋听到里面没有反应,又重重的敲了几下。

谢主任就冒火了,吼了起来,“谁?”他娘的,敢坏老子的好事?

陈燕借机推开他,“应该是小顾,招商办三周年策划方案我交给他在做。别闹了,要是这事被人看到,传到尊夫人耳朵里,麻烦就大了。”

谢主任完全一付酒色之徒的模样,心有不甘地放开她问道:“哪个小顾?”

“新来的那个京南大学高材生!”陈燕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回答。

谢主任有些恼火,“冲着门口吼了声,“进来!”

顾秋进来的时候,谢主任满脸红光,叨着一支烟靠在宽大的真皮椅子上。陈燕给他泡了杯茶水,“谢主任,请喝茶!”

谢主任的目光落在陈燕身上,显然有些不甘心。眼看就要得手了,却被这小子打扰了这等好事,想想都气人。

“你就是顾秋?”

谢主任傲慢地问了句。

顾秋点点头,“主任,三周年策划方案已经照您的意思修改好了。”

谢主任一脸不快,点了点桌面,示意顾秋放下马上离开。

顾秋进门之后,一直没有正视过陈燕一眼,免得她尴尬。

以致陈燕那丝感激的目光,他也没有看到。

陈燕当然心里清楚,顾秋完全可以在刚才的时候不进来,但是他毕竟来了,救了自己一回。如果换了别人,也许到门口就退回去,自己难免落入谢主任的玩弄之中。

顾秋放下策划书,转身离开。

陈燕借机道:“谢主任,我先回去了。”

谢主任哪里肯放她走?目光落在陈燕高高的xiōng部,“你留下来跟我研讨一下,晚上一起吃饭。”

还吃饭?还不是羊入虎口?

顾秋心里明白,谢主任执意要搞她的话,陈燕迟早会落入他的手掌心里。

只要陈燕在招商办一天,沦为他身下的玩物只是时间问题。

陈燕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听到谢主任留她,她正犹豫不决,正好楼梯口传来一个粗野的声音,“谢毕升,你怎么还不肯下班?”

来人是一个四十出头的妇人,有点胖,嗓门大,五官一般。看不出有什么贵气,却能感受到那种骨子里的冷淡。

这个女人是谢主任的老婆,前不久顾秋也听说过,谢主任惧内,看来果然不假。

本来还端着领导架子的谢毕升,听到老婆的声音,马上就站起来,露出一脸媚笑,“汤梅,你怎么过来了?”

谢夫人目光颇有不悦,扫过陈燕身上的时候,那种感觉十分明显。可能是看到还有第002章法。

这招商工作如何开展下去?

顾秋叹了口气,只怪自己不是单位一把手,否则非整理一下这种风气不可。

看看时间还早,肚子也不饿,他就去先洗了个澡。

顾秋在安平县,没有什么朋友,一切关系都待自己重新去建立。或许这就是老爸的用意,看他在一个陌生环境下,如何成长?

招商办本来有宿室,顾秋不习惯这种群居的日子,一个人搬了出来。

租住在这个二房一厅的小套房内,这套房在三楼,房子的主人是一对老夫妻,据说已经出国了,房子由一个亲戚打点。

顾秋一口气付了一年房租,打算把这里做为自己在安平县长期的据点。六月的天气,洗了个澡后才感觉到饿。

顾秋换了一件短袖t恤,休闲裤出门了。

第三章 午夜偶遇

“东外滩!”

东外滩是一片不错的露天式饭庄,在涟水河畔。每到这个季节,去这里吃饭消暑的人特别多,顾秋也是听人介绍,在那里吃过一次饭。

今天晚上闲得无事,决定到东外滩吃了饭,再慢慢散步回来。

车夫是个四十多岁的农家汉子,穿着一件褪了色的浅蓝色背心,一条半旧的毛巾搭在肩上。顾秋坐上去的时候,脑海里无由地想起了鲁迅笔下的骆驼祥子。

每次坐这样的车,上坡的时候,顾秋总是有些于心不忍。

尤其是夏天的白天,烈日炎炎,车夫汗流浃背,车上的男女在后面亲亲我我,令顾秋总有些感慨。

今天晚上的车夫脚力不错,十来分钟就赶到了东外滩。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顾秋多给了车夫二块钱。对方露出一口不太整齐的牙齿,憨厚地笑笑,然后拉着车子飞奔而去。

一阵晚风吹过,给这个火热的夏天带来了阵阵凉意。

顾秋叨着一支烟,扫了一眼河滩边上那些空着的位置。

东外滩并不是一家餐馆的名字,而是这个地方的名字。这里大大小小,成片的露天餐馆,给河边的夜晚,凭添了不少人气。

顾秋走过来,餐馆的老板热情的招呼着,顾秋正准备入座,余光所到之处,惊现一条熟悉的身影。

在靠河边的位置,陈燕背对着马路,一个人坐在那张桌子旁边。

顾秋的目光,一下子定格在陈燕手上的那只杯子上。在陈燕的脚边,放着一件啤酒。桌上摆着二只空瓶。

“这位老板,要点什么?”

餐馆的老板递了支烟过来问顾秋,顾秋挥了下手,朝陈燕走过去。

陈燕浑然不觉,似乎心事重重,纹过的眉毛皱成一团。

顾秋喊了一句,“陈主任!这么巧?”

陈燕这才抬头一看,见是顾秋,脸上闪过一丝笑容。

顾秋看得出来,她的笑,很勉强。

可能是今天下午那些不顺心的事情,让她有些不痛快。

“你怎么也来了?”

陈燕问。

顾秋打量着眼前这个正值花样年花的风韵少妇,顶头上司,很有礼貌地道:“我可以坐下来吗?”

陈燕噗呲一声笑出声来,却又无奈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真是个书呆子。”

顾秋知道她在笑自己,只得讪讪地陪着笑。

陈燕道:“坐吧,还愣着干嘛?你来得正好,今天晚上我请客。”

顾秋说,“哪能让领导请客,还是我请吧。再说您又是女士,让您请客很没礼貌。”

陈燕两眼一翻,居然风韵十足,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言语中居然带着一丝娇嗔,“哪来这么多规矩。既然你承认我是领导,我说了算。今天晚上不许跟我抢着买单。”

顾秋应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听陈主任的安排。”

陈燕秀眉一皱,“小顾,现在这里没别人,你不需要陈主任陈主任的叫,叫我陈姐,或陈燕姐就行了。”

女人的心思,就如六月的天气,变化无常。

陈燕也暗自奇怪,自己的心情突然好了许多。

这一点,顾秋也能感觉得出来,只是他不敢太肯定。

顾秋给陈燕倒酒,“那好吧,以后没人的时候,我就叫你陈燕姐。”

陈燕端起杯子,“这才象话。来!顾秋,这杯酒我敬你,感谢你今天替我解围。”

顾秋倒是真有些不好意思,以前他听人家说,陈燕是个放荡的女人,喜欢在领导面前卖弄风骚。现在他才发现,原来并不是这么回事。

那些说陈燕风骚的人,只不过是出于妒忌。

再说招商办其他的女人,的确长得不咋的,她们妒忌陈燕,自然说她的坏话。

经过今天晚上这事,顾秋基本上可以肯定,陈燕并不如她们所说的那样。有时可能在某种特殊的场合下,假以颜色,给领导一点面子罢子。

顾秋客气道:“陈燕姐,别这么说。今天的事,只不过是个意外。”

陈燕本来都要喝酒了,听顾秋这么回答,她又放下杯子,“你错了,这并不是什么意外。难道你看不出来吗?谢毕升这人贪酒好色怕老婆,多次对我动手动脚,今天他从外面喝得醉晕晕回来,叫我去他办公室,我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顾秋没有说话,因为很多内幕,他并不知情。

陈燕道:“其实我也对不起你,我不该用你来做挡箭牌,在感谢你的同时,也为我的自私道歉,所以这杯酒,你一定要喝!”

顾秋心道,陈燕果然很坦诚,承认了利用自己一事。但转而一想,她也是百般无奈,只能出此下策。虽然自己可能因此得罪谢毕升,做为一个男人,顾秋觉得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并没什么不对。所以他端起杯子,“别这样说了,陈燕姐,来,我们喝酒。”

两人碰了一下,陈燕也很干脆,一饮而尽。

嘴角边上溢出几滴啤酒,沿着下巴滴落在她的xiōng前。

雪白的肌肤上,缓缓流淌,最后顺着那丝光滑,隐入衣服中。

在顾秋来之前,陈燕已经喝过两瓶了,又一杯下肚,脸上越发有些红晕。她放下杯子,顾秋见她这模样,不禁问了句,“陈燕姐,你都喝两瓶了,算了吧?”

陈燕抬起眉头,两脸绯红的望着顾秋,又一次噗呲一声笑出声来。

顾秋虽然二十又二,但毕竟还是处子之身,对于男女之间这种事情,只能说情窦初开,陈燕那种笑容下的深意,他猜不出来。

或许正是这种看似憨厚的模样,才让陈燕格外放心。她望着顾秋道:“你真是傻得可爱!”

顾秋有些腼腆地道:“怎么啦?我是怕你喝高了。”

陈燕突然叹了口气,唉——!

一声幽长的叹息,引起了她无限的心思。

陈燕伸手理了一下头发,很大气道:“来,喝酒!今天晚上不醉不归!”

顾秋心里有些慌了,万一她醉了,自己该怎么办?可陈燕似乎看懂了他的心思,笑道:“你不用担心我。我是安平本地人。”

顾秋哦了一声,“那我敬你,感谢陈燕姐对我的关照,我干了,您随意。”

陈燕望着仰起脖子豪气万丈的顾秋,面带微笑。

第四章 陈燕的故事

第二杯下肚,陈燕眨了眨眼睛,“你知道我为什么说你呆吗?”

顾秋晃了晃脑袋,眼睛望着两郏绯红的陈燕。(/

陈燕倒是干脆,对顾秋道:“以前每次出去陪酒,他们那些男人,哪个都不安好心,巴不得我喝醉。只有你,喝这么点酒就担心我醉了。顾秋,我问你,你是不是怕我醉了,给你惹麻烦?”

顾秋的头象拨浪鼓似的,“不是,绝对不是。”

“那你是什么意思?”

顾秋又是一阵摇头,“我真没别的意思,就是怕你喝醉了,难受。”

陈燕笑了,“放心吧,我的酒量好得很,你不一定喝得过我。否则我在外面陪酒的时候,早被这些不怀好意的家伙给侵犯了。”

顾秋一想也对,既然陈燕酒量不错,自己的担心岂不是多余?

再说出来喝酒,一定要尽兴,否则多没意思。

陈燕也正有此意,她跟顾秋一口气连喝了三杯,顾秋又加了几个菜,陈燕叫住他,“顾秋,今天的事,你真不恨我?”

顾秋道:“我是一个新人,整个招商办也只有陈燕姐你对我最好了,这点小事就别提了。以后只要用得上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陈燕朝他伸出了大拇指,“好,冲着这句话,我今天晚上豁出去。”什么豁出去了?陈燕没说,顾秋自然也不明白。

两人喝到第四瓶的时候,陈燕道:“其实我一直在担心,你会不会过来敲门。当时我心里真的没底,没想到你还是来了。”

陈燕喝了口酒,“谢毕升的老婆是汤书记的妹妹,这一点你可能不知道。以谢毕升的为人,如果他要记恨于你,你以后的日子就麻烦了。”

顾秋喝了酒,拍着xiōng膛道:“放心吧,陈燕姐,他拿我没办法。”

陈燕自然不知道顾秋也有来历,还道他喝了酒后,说酒话。于是提醒道:“谢毕升这人小肚**肠,斤斤计较,本身没什么能力,在招商办三年,一笔象样的外资都没有引进来过。招商办这个单位,却是被他整得机构臃肿,由当年的十几个人,变成了现在的六十几个。县里多次想下掉他,无奈汤书记不松口,县长无可奈何。”

顾秋当然知道汤书记其人,他是安平县一把手,原来是这等关系在,谢毕升才在招商办稳坐钓鱼台。

可谢毕升这人,爱好广泛,打牌,钓鱼,喝酒,唱歌,跳舞……,吃喝玩乐的事,他样样在行。县里每年拨下来的经费,全部被他花在这上面了。

做为招商办的一份子,顾秋只能在心里暗自叹息。

假如自己有朝一日能够上位,一定肃清这股不正之风!

陈燕说她酒量好,没想到还是醉了。

顾秋大致数了一下,两个人喝了十瓶啤酒,加上她之前喝的两瓶,刚好一件。

就算是顾秋后面喝得多,陈燕至少也喝了六瓶左右。

在南方,一个女子能喝六瓶啤酒,这酒量的确已经很不错了。可望着趴在那里的陈燕,顾秋一筹莫展。接下来该怎么办?

送陈燕回去?

不知道陈燕住哪里?

送她去宾馆?

孤男寡女去开房,怕引起别人怀疑。

眼看就快打烊了,顾秋轻轻地拍着陈燕的肩膀,“陈燕姐,陈燕姐,我们该回去了。”

陈燕嗯了一声,抬起头来,“我我我去结账!”

顾秋道:“账已经结了,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陈燕站起来想走,不料身子一歪,差点就要坐到地上。

顾秋眼明手快,一把抱住她。

陈燕的身子沉,顾秋又不敢抱得太紧,一双手很快就滑到了她的xiōng部,腰间的衣服也撩了上来。顾秋只得让她顺势蹲下,再挽着她的胳膊站起来。

两人摇摇晃晃离开东外滩,陈燕还在问,“这是去哪?”

顾秋道:“告诉我,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

陈燕一会儿说在人民路,一会儿又说在林业局,最后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了,指着河边道:“在那,对,就是那里。”

顾秋知道她喝多了,心道,还是把她带到自己出租屋去吧!

十二点过后,街上的行人稀少,连人力车也很难找。

好不容易拦了辆车,走到半路的时候,陈燕突然哇地一声,吐了一车。

把车夫给气死了,钱也不要了,扔下两人气乎乎的离开。

此刻不上不下,离顾秋的出租屋里还有二公里左右。深夜时刻,月明星稀,路灯昏暗,顾秋咬咬牙,只得背起陈燕朝自己出租屋方向走去。

陈燕的身子沉,怕有百来斤左右。

饱满的前xiōng,还有结实的臀部,两个人零距离接触,让顾秋很不适应。

在这个时候,摸她两下,陈燕绝对不会有什么反应。换了一般人,只怕早借机揩油了,顾秋却没有这么做。

二公里路,顾秋花了整整半个小时。

打开门,将陈燕扔在沙发上。

顾秋坐下来喘气。

房间里,飘荡着一股烟雾,顾秋的目光落在陈燕身上。今天晚上的陈燕,身上穿着一件白紧身的衬衫,衬衫的上半部分,紧紧包裹着那对呼之欲出的饱满。腰间的肌肤完全暴露出来,让这孤男寡女的空间里,多了一丝暧昧的气息。

顾秋深吸了口气,来到窗户边,望着那轮弯弯的月亮。

他想,陈燕应该是有什么心事,才一个人跑出去喝酒,把自己灌醉。想到今天在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幕,顾秋不由一声叹息。

哇——!

沙发那边传来一声呕吐,顾秋扔了烟头跑过去。

陈燕躺在那里,吐得满地都是,衣服上,酒气熏天,白色的衬衫上,隐隐可见肉色的痕迹。

第五章 陈燕的故事

还说她能喝酒,看来都是骗人的。(/

六瓶啤酒,的确不是一般的女子所能承受,或许心情不好的时候,更容易醉。

顾秋跑进卫生间,扯来一块干净的毛巾。

用手捧着陈燕的额头,给她擦干净了脸上的秽物。

又把xiōng口那片脏了的地方擦干净,将她平躺在沙发上。

二十七八岁的少妇,风华正茂。

陈燕又是那种身材不错的女人,以这种完全没有防范的姿势平躺在那里,xiōng前那片波澜引人注目。衬衣被撑起的缝隙里,泛起一丝春光。

顾秋再次跑进卫生间,找来了拖把,将地上清理干净。可陈燕的身上,他可不敢随便乱动。

忙完这一切,刚刚坐下来休息会,隐隐听到陈燕在喊,“水,水——”

摊上这种事,顾秋倒也没什么怨言。

他只是觉得陈燕应该有什么难言之隐,否则一个女流之辈,不可能独自一人跑去卖醉。

喝过水后,可能是吐了两次的缘故,陈燕幽幽的醒来。

看到顾秋,先是一阵惊讶,不过没待顾秋解释,她很快就记起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这是哪?”

看样子不象是宾馆,陈燕摸着额头问。

“我租的房子。”

呼吸着空气中的酒味,陈燕歉意地笑道:“我吐了吧?”

“嗯!都两次了。”顾秋如实回答。

陈燕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顾秋站起来,“我给你泡杯茶吧!”

陈燕点点头,“谢谢!”

看到顾秋转身去泡茶,陈燕打量着这房子。虽然只是一个两室一厅,但是很干净,舒适,房间里隐隐透着一种文雅之气。

顾秋泡来茶水,陈燕喝了口,“嗯,真香,这是铁观音?”

顾秋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陈燕看着顾秋那模样,俊忍不禁地笑了起来,“还真看不出来,你挺会享受的嘛?”

顾秋挠了挠脑袋,看上去就象一个腼腆的少年。

陈燕问道:“这房子是你租的?怎么一点都不象那种出租屋?”

顾秋道:“房东是一对老夫妻,出国看望女儿去了,一二年之内不会回来,就托亲戚把房子租出去,我刚好碰上了。”

陈燕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喝了半杯茶水,“卫生间在哪?我想洗个澡。”

身上实在太脏,尤其是衬衣上,一股好大的酒味。

顾秋说你等一下,转身回房,拿了一条崭新的浴巾和一条洗脸的毛巾。

陈燕愣了下,接过东西走进卫生间后,忍不住苦笑着摇头道:真看不出来,这小家伙还蛮细心的。

想到这里,她又轻轻地叹了口气。

如果自己的命运能好一点,何至如此?

目光落在卫生间的日用品上,她发现顾秋所用的这些洗发水,沐浴露,牙膏都是安平县少有的高档品,不由在心里暗暗称奇。

等她从浴室里出来,顾秋早打开了所有的窗,房间里的空气焕然一新。

发梢飘散出来的气息,令这个空间里又多了一丝芳香。

墙上的钟,不知不觉已经指向了凌晨二点,顾秋看到她裹着浴巾出来,就去洗手间方便,结果发现,自己泡在卫生间里换洗下来的衣服,已经被陈燕给洗得干干净净。

等他出来,陈燕问,“有衣架吗?我去凉衣服。”

看到顾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陈燕解释道:“你那几件衣服,我顺手给洗了。”

顾秋说谢谢!

陈燕居然有如小女人般责备了一句,“跟我还这么客气?”说完之后,似乎又觉得不妥,一张俏脸羞得绯红。

孤男寡女,睡觉是个问题。

陈燕此刻睡意全无,.顾秋当然也不会提出,我们去睡觉吧?这样的要求。

为了不让气氛紧张,顾秋问,“陈燕姐,你住哪?”

没想到陈燕道:“我没有家!”

顾秋见她这么回答,就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陈燕喝着茶水,神色黯然,“我真的没有家。说起来你或许不信。”

此刻的顾秋,只能当一个听众。

听陈燕说自己的故事。

陈燕道:“我是三年前结的婚,我公公是安平县常务副县长,那时招商办刚刚成立,他把我安排在招商办。谢毕升为了帮助汤书记拉拢我公公,让我做了办公室主任。可谁也没想到,就在我结婚后不到一个星期,我老公出了车祸……”

陈燕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

顾秋道:“不好意思,我不该问这些。”

陈燕抿着嘴摇摇头,“没关系,反正都已经挺过来了。这点伤痛算不了什么。人生难免有很多苦难,不可能因为我们的刻意回避,它就变得不存在。”

对于陈燕的坚强,顾秋不得不钦佩。

只听到陈燕喃喃道:“那场车祸,让他丧生了做男人的权力,也让他成为了一名残疾人,下半生从此只能在轮椅上度过。可偏偏这个时候,我公公突然脑溢血去世。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婆婆变得疑神疑鬼,听了外人的话,骂我是个扫把星,一怒之下要将我赶出家门。刚开始我老公还是很维护我,后来渐渐的起了风言风语,有人说我在单位作风不正派,最后连他也不理我了。所以说,我是一个没有家的人。”

顾秋哪里会想到,一句简单的话,居然带出陈燕如此悲切的身世。

这让顾秋暗暗后悔,自己不应该多嘴。

现在他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总想打陈燕的主意。如果换在以前,她还是常务副县长的儿媳妇,就算是他谢毕升,只怕也不敢轻易露出狐狸尾巴。

顾秋安慰道:“别想了,一切都会好的。”

陈燕道:“我已经习惯了,在这些年里,我学会了面对。”她理了一下垂下来的头发,“虽然他现在不理我,我还是坚持每天回去。今天晚上我们又吵架了,这才跑出去喝酒。没想到会遇上你!”

陈燕站起来,雪白的浴巾,裹着她那修长的身材,越发有一种出水芙蓉的楚楚动人。顾秋原以为她会很悲伤,很低沉,没想到陈燕居然脸上带着一丝笑容。

“现在没事了,醉过了,说过了,心事也没了。”她回头看着顾秋,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笑道:“谢谢你,顾秋!”

顾秋在刹那间有一种感悟,人生,要经历多少打击,才能迎来这么灿烂的微笑。

看来自己应该帮帮陈燕,不能再让她受谢毕升这种人的欺凌了。

第六章 X兵之计

可每次见到陈燕,她的脸上总是带着灿烂笑,阳光,自信。别人从她的脸上,绝对看不出半点悲伤。

所以每次见到陈燕,顾秋心里总有万般感慨,也许正是陈燕的这种性格,才让顾秋在仕途上越挫越勇。

周一的早上,办公室的电话响起。

陈燕接过电话,脸色明显有了变化,“顾秋,谢主任要你过去。”

顾秋哦了声,站起来就朝外面走去。

陈燕叫住他,“小心点!”

顾秋心领神会点点头,该来的终究会来,跑也跑不掉。他还真不相信,谢毕升为了这点小事,敢把自己怎么样?

走进谢毕升办公室,谢毕升躺在椅子上抽烟,头发梳得油光可鉴,面前摆着一只双层的玻璃杯。

顾秋喊了句谢主任。

谢毕升点点头,脸上居然带着一丝难得的微笑。

“小顾啊,坐!”

这是顾秋第006章目?”

副主任道:“下午应该没有,晚上吧,一起唱歌?”

“晚上……”谢毕升想了下,“算了吧,晚上没空。”

副主任在他办公室坐了会,这才离开。

谢毕升抓起办公桌上的电话,“陈燕,今天晚上有个很重要的客人,你准备一下,跟我去陪人家吃个饭。”

顾秋下乡了,临走的时候,给了陈燕一个电话号码。

接到谢毕升的电话,陈燕将信将疑,望着这个号码发呆。

第七章 酒量不行(上)

大秋乡,位于安平县最北端。/>

离县城四五十公里,也是安平县,最偏远的乡镇之一。

如果不是因为有一条国道从大秋乡通过,只怕到现在那里还是与世隔绝的世外桃园。

***司机小李,走到半路就抛锚了。

此刻刚刚进入大秋乡的外围,离乡镇还有十几里地。

小李道:“车子是走不成了,要不你走路进去吧,看看有没有别的车子经过,搭个顺风车。”

顾秋是出来办事的,没这么多讲究。

既然车子坏了,总不能在这里等,那就自己走路吧!

顾秋背着包离开,可他哪里知道,自己离开后不久,小李就从车底下钻出来,发动车子掉头回去了。

顾秋出来的时候,正值中午。

小李催得急,说下午有急事,先把他送到大秋乡得马上回来,谁知道这鬼家伙半路演这么一出。

顶着炎炎烈日,花了一个多小时,才走完这十几里路。

大秋乡zhèngfǔ,建在一个三面环山的平地上,马路边。一条古老的国道,从镇上穿过。整个镇子,沿着马路发展成了一条长约二里路不到的街道。

顾秋来到乡zhèngfǔ,陈旧的铁门,锈迹斑斑。围墙上写着一行标语:狠抓计划生育,一对夫妇只生一个孩子。

顾秋还没进门,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头跑出来,“找谁啊?”

顾秋大声道:“找你们吴乡长。”递了支烟过去,自我介绍道:“我是县招商办来的,你们乡长办公室在哪?”

门卫老头一看顾秋这架势,马上指着三楼的左边,“楼梯口第二间就是。右边是书记办公室。”

顾秋别过门卫,来到楼梯口正准备上楼。

一位穿着黑色短裙装的丝袜女孩子,抱着一摞个多人高的文件夹走过来。她也要上楼去,看到顾秋在,不由急道:“麻烦你帮我一下。”

文件夹堆得太高了,一晃一晃的,差点就要掉下来。

顾秋的目光扫过,惊讶的发现眼前这个女孩子,竟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惊艳。柔顺如水的秀发,笔直的披在肩上。两只水汪汪的眼睛,带着会说话的情意。

尤其是她那时尚的打扮,显然与这山沟里的一切格格不入。黑色的短裙装,刚过臀部。一双同样颜色的丝袜,紧裹着那娇嫩细直的双腿。

只是其中一只丝袜滑落下来,露出那截欺霜赛玉般的yù脚。

眼前这女孩子虽然不似陈燕这般熟透了,捏得出水的模样,但明显是另外一个档次。青春扬溢,尤其是她那双眼睛,只要看过一眼,这辈子很难忘记。

顾秋自问在陈燕面前没有心跳过,看到眼前这女孩的时候,心里突然有种奇怪的念头。接下来,顾秋做出了一个连自己都无法解释的举动。

只见他弯下腰,单膝跪地,一双手轻轻地落在对方的右腿处,将褪落下来的丝袜慢慢提起。做完这一切,顾秋朝人家露出一个很阳光的微笑,飘然而去。

留下那个女孩子愣在那里,张大了小嘴。

天啦!我只不过是想让他帮我搬一下东西而已!

吴乡长早就接到电话,知道顾秋要下来核实一些资料,因此下午没有外出。

顾秋在策划方案中,提出以大秋乡做为试典,这个提议对于大秋乡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喜讯。如果顾秋这个方案通过,大秋乡的经济建设将很快就有起色。

根据顾秋对大秋乡的了解,大秋乡有三好。

山里的矿藏丰富,涟水两岸的风景好,野猪岭的野兽资源足。

顾秋在做这个方案的时候,就是针对这三点而来的。

他认为大秋乡很具潜力,只要有适合的平台,专业的策划,一定可以引来外资。吴乡长初见顾秋的时候,有些失望。

毕竟顾秋太年轻,刚刚走出校门,招商这么重大的事情,他能决定?

可跟顾秋交谈下来,吴乡长很快就发现,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顾秋知道招商办之所以三年以来没有成绩,主要是招商办那些人不作为,他们没有一个系统的方案,人家都知道摸着石头过河,他们成天就知道吃喝玩乐。

认为招商就是请人吃饭,陪吃陪玩陪乐。

顾秋从吴乡长这里,取得了大秋乡第一手矿藏分布资料,其他的两项,他决定明天动身,亲自去拍摄现场照片,把大秋乡最好的一面,做成图册展示给投资商,让他们从自己提供的资料中寻找商机。

这项工作,顾秋做得非常的仔细。

等他忙完这一切,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

六点下班,乡zhèngfǔ提前下班的现象也比较严重,好些人四点不到,就骑着单车离开。吴乡长笑笑呵呵地跟人又说又笑走进来,“小顾,别忙了。明天有的是时间,走,今天晚上我请客,让你尝尝我们大秋乡的乡下菜。”

跟吴乡长一起的,还有一位副乡长。

四十五岁上下,头发掉得厉害,都快秃顶了。对方姓娄,人称娄副乡长。

娄副乡长是那种典型的乡土干部,衣着也没什么讲究,但是肚子有点肥。只见他伸手过来,“你好,你好!欢迎来到大秋乡指点工作。”

顾秋客气道:“娄乡长客气了。我哪敢指点工作,过来了解一下情况罢了。”

娄副乡长歪着嘴大笑,“都一样,都一样。”

吴乡长道:“那就别客气了,一起去外面吃饭。”

娄副乡长道:“我去准备,我去准备。”

吴乡长又喊了句,“叫上小从和小周!”

娄副乡长点点头,很快就离开了。吴乡长扔了包烟给顾秋,“别看我们大秋乡交通条件差,但是有几样乡下菜,在安平县绝对是首屈一指的。”

顾秋哦了声,“还有这事?”

吴乡长道:“等下你就知道了,走吧!”他拍着顾秋的肩膀,“来到这里可要放开了喝,晚上我可都打点好了。”

提到喝酒,顾秋有些头大,那天晚上就是喝酒惹的祸,于是他讪讪地笑道:“我酒量不行。”

第八章 酒量不行(下)

乡zhèngfǔ门口的一家饭店里,娄副乡长把二楼贵宾区包下来。(/

其实这种地方,吃饭的人很少,包不包,都一个意思。

吴乡长带顾秋上楼的时候,包厢里已经有了三个人。除娄副乡长外,还有两名年轻的女孩子。看到两人,顾秋眼前一亮,自己在办公楼梯口碰到的那位女孩子居然也在其中。

顾秋在打量她的时候,她也在打量顾秋,两人脸上均带着一丝腼腆。

另一名女孩子档次稍为差了点,但衣着打扮,都是按城里的标准来,根本看不出任何乡土气息。

娄副乡长上楼而来,替三人做了介绍,“这位是从彤,这位是周小洁。我们大秋乡的两枝花。”

顾秋朝两人笑笑,站起来跟人家握手。

娄副乡长又道:“小从,小周,这位县招商办的小顾,来我们这里指导工作的,你们今天晚上可以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能让小顾同志回去说我们乡下的人不知道礼数,怠慢了县里的同志。”

听说顾秋是招商办下来的,从彤微笑着跟顾秋握手,“你好,请多关照。”

从彤的手,柔若无骨,捏在手里很舒服。顾秋道:“你一定不是大秋乡的人,下基层锻炼的吧?”

吴乡长笑了起来,“你还真有眼光,从彤可是我们乡zhèngfǔ最年轻的主任,她主管计生委。”

顾秋有些惊讶,看从彤这年龄,跟自己差不了多少,居然是计委办的主任了。娄副乡长在旁边说话,“她就是从局长的女儿,国土局从局长,认识不?”

“哦,久仰,久仰!”顾秋哪里认识这位从局长?只能应付着回答。

原来从彤有这等背景,年纪轻轻当了计生委办公室主任。

不错!

另一个是周小洁,长相虽然不如从彤,声音很甜美。娄副乡长说,“她是信用社周主任的女儿,在我们民政室。”

介绍完了,菜也上来了。

吴乡长指着端上来的一整个大猪头道,“别小看这道菜,可是我们大秋乡的特色菜之一。猪头来自野猪岭的野猪,整只猪头不破坏的情况下,用文火慢慢烹。熟了之后,再用调料加工,做到色香味俱全。”

一只硕大的盘子,放着一整只猪头,耳朵,眼睛,鼻子,原模原样。猪头旁边有葱花,辣椒等佐料点缀。一股香味扑面而来,果然是一道上好的经典名菜。

除了这个,还有一个足有两个手掌大的鱼头。吴乡长道:“这可是我们大秋乡涟水河源头的大头鱼,味道鲜美。每到逢年过节,必定成为当地领导送礼的必备佳品。”

鱼头很大,两半剁开,飘着香气。

顾秋也吃过不少鱼头,却没有见过象眼前这种做法的。鱼头的周围,用豆腐围了一圈,听说这就是涟水河源头的大头鱼,顾秋都有些流口水了。

另一道招牌菜,就是炖土**。

用大秋乡里的农村老母**,配上香菇,其他佐料炖出来的**汤,黄澄澄,透着一股馋死人的**汤香。

吴乡长介绍完了,对顾秋道:“我很早就有这想法,把这三道菜做为招牌菜推出去,就是不知道如何下手。”

娄副乡长提来了一桶酒,“先不谈这个,今天晚上我们要尽地主之宜,喝个痛快!”

顾秋说,“我真不会喝酒。”

他可是听说,山里的人特能喝酒,免得自己出丑,他就说自己不能喝。

娄副乡长理了一下稀拉拉的几个头发,闻言作色,“下乡不喝酒,一点道理都没有。你们说是不是?”

几个人都说是。娄副乡长道:“还有一句呢,进城不泡妞,这样的老公赶快休!”

周小洁眨了眨眼睛,“为什么呀?”

娄副乡长望着吴乡长哈哈大笑起来,“进城不能泡妞的老公,说明他某些功能不行啊。这样的老公不休用来干嘛?”

一个玩笑,弄得周小洁和从彤怪不好意思的。

顾秋知道今天晚上这酒是躲不过去了,只在勉强答应。

娄副乡长提过来的塑料桶,足有二十来斤。不是白酒,也不是米酒。大家都倒上之后,在两位乡长的吆喝下,大家干了一杯。

酒,是甜的,入口很好。

顾秋有些疑惑,“这是什么酒?”

吴乡长望着他,“还行不?”

顾秋说,“酒不错!”

娄副乡长就站起来,“你看你看,一口就品出了酒的好坏,还说不会喝酒?小顾,今天晚上你要是不敞开了喝,可对不起我们这两位美女。”

顾秋知道,以从彤和周小洁的身份,两位乡长也就是叫她们凑个热闹,助助酒兴,不会发生象陈燕那样的事。

顾秋问,“这是什么酒?”

娄副乡长道:“水酒,我们这里特产的水酒。这可是珍藏,一般人喝不到的。”

顾秋喝过白酒,啤酒,红酒,米酒,就是没喝过什么水酒。不过这酒还真不错,挺入味的。度数不高,还很甜。

才喝两杯,娄副乡长扔了杯子,“杯子太小气了,我们三个大男人用碗吧!”于是三个换了大饭碗,从彤和周小洁依然用杯子。

喝到三大碗的时候,顾秋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

这酒刚开始没什么感觉,甜甜的,好喝。可越喝越到后面,酒劲就上来了。

娄副乡长脸上带着笑,对顾秋道:“来,干杯,干杯。”

顾秋说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娄副乡长朝从彤和周小洁使眼色,两人只得端起杯子站起来。娄副乡长道:“好,我们敬酒你不喝,美女敬酒你喝不喝?喝不喝?”

喝,当然喝!

从彤和周小洁各敬了一杯,吴乡长道:“小顾啊,你这酒量可不行啊。刚才娄乡长说得好,下乡不喝酒,一点道理都没有。进城不泡妞,这样的老公赶快休。难道你真要你以后的老婆把你休了?还有,你这喝酒的态度也不行,得批评。人家都说,能喝八两的喝一斤,这样的干部党放心;能喝白酒的喝啤酒,这样的干部要调走;能喝啤酒的喝饮料,这样的干部党不要;能喝饮料的喝开水,这样的干部是活见鬼;能喝开水的只吃饭,这样的干部快滚蛋!今天晚上这酒,你自己看着办!”

几句话激下来,顾秋端起碗,“好,今天晚上我就陪两位乡长和两位美女一醉方休,说好了,谁也不许耍赖!”

顾秋发横了,跟娄副乡长,吴乡长一人一碗的干。时不时还跟从彤和周小洁碰一杯。结果二十斤水酒,基本上被三个人干掉了。

最后娄副乡长和吴乡长只得打电话,叫人抬着回去。顾秋摇摇晃晃的,“你们酒量不行!”

第九章 毛毛虫事件

晚上九点多,娄副乡长吐了两次,终于活过来了。(/

叫老伴温了块湿毛巾盖在额头上,抓起电话给谢主任打过去。“老谢啊,你好,你好。你吩咐的事情总算是搞定了。嗯嗯,这小子酒量不错啊。那是,比我还是要差点。搞定了,搞定了,你放心。我保证让他天天醉生梦死,拖他个十天半个月。好的,好的。我办事你放心。哈哈哈——哪里?哪里,我们之间的关系,说这些干嘛?”

挂了电话,娄副乡长自言自语道:“后生可畏啊!我们两个人居然给他一个人灌倒了。”

谢毕升今天晚上本来准备找个机会把陈燕放倒的,一切都安排就绪后,顾秋也被他支开,没想到临时有事,汤书记一个电话,让他白费功劳一场空。

只要想到陈燕,谢毕升心里就象猫爪子一样挠。

眼看到手的肥肉,就是吃不到,谢毕升要多郁闷有多郁闷。至于顾秋这小子,他倒是知道些底细,这才花费这么大手脚,将他远远支开。

换了别人,他哪需要费这么大劲?

下午司机小李回来汇报,他已经照自己的吩咐,把顾秋甩在半路中间了,谢毕升忍不住哈哈大笑,为自己的英明决策而得意。

正躺在沙发上意yin,琢磨着如何放倒陈燕,儿子谢步远从外面回来。谢毕升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在派出所当所长,二儿子在税务局当股长。

谢步远进来道:“我明天去大秋乡,你们就别等我吃饭了。”

“又去大秋乡?不是昨天才送她过去吗?”谢毕升有些奇怪的看着儿子。

谢步远老妈道:“你懂什么?这叫情调。年轻人热恋的时候,就应该这样。去吧,去吧,我支持你,步远。最好是早点把婚事定下来,我要抱孙子。”

谢毕升看着儿子,暗自摇头,从家这丫头好象不怎么愿意,自己儿子怕是一头热。虽然说从家和谢家是世交,有这层关系在,但从彤真要是一门心思反对的话,事情也不好办。

从局长家的女儿,自小跟谢步远一起长大,青梅竹马。

从小学到高中,两人关系都不错。可谁知道提起这桩婚事,从彤就变得不乐意了。这次从彤去大秋乡挂职,谢步远就象丢了魂似的,三天两头往大秋乡跑。

谢毕升就在心里盘算,是不是早点跟从家讲清楚,把这事情彻底定下来。

可他哪里知道,自己预定的儿媳妇,今天刚刚被人家摸大腿了。

偏偏从彤还没有生气,这件事情要是让谢毕升知道,又不知道该做何感想?顾秋是他支开的,支开顾秋的原因,却是为了推倒陈燕。

恐怕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支开的顾秋,会令他后院起火吧?令他们家这对本来就不怎么情愿的情侣,马上就要**飞蛋打了。

昨天晚上在两位乡长的热情招待下,顾秋喝了个痛快淋漓。好在他底子深,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整,很快就恢复过来。

喝酒,年轻人喝的是胆量,老年人喝的是身体,这一点顾秋深有体会。

顾秋年轻,喝高了,多撒几泡尿,睡一觉就能解决问题。

第二天一早,大秋乡的人还没上班,他就背着照相机和牛仔包准备出发。

从彤正好也要下乡,跟顾秋在一起朝罗家冲方向去了。

谢步远是早上十点多钟赶到大秋乡的,听说从彤去下乡了,他就急了。“下乡?跟谁一起?”

办公室的人告诉他,好象是跟县招商办的一名干部。

二十多岁的小伙,挺精神的。

人家也只是随意说说,谢步远却认真了。二十多岁的小伙?还挺精神的?不知为什么,谢步远突然有些紧张,醋海翻腾。

顾不上别人再说什么,他就匆匆忙忙朝罗家冲方向赶去。

认识从彤这么久,她可从来都不单独跟人外出。尤其是谢家提出联姻之后,从彤就变得对他冷漠起来。突然听说从彤跟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下乡去了,谢步远哪能不急?

这可是自己内定的媳妇,总不能让快要煮熟的鸭子又飞了吧!

谢步远从乡zhèngfǔ出来的时候,将近十一点。

从彤早早完成了在罗家冲的计划生育宣传工作,听顾秋说要去野猪岭看看。从彤想自己反正也没什么事,不如就陪他走一趟。

野猪岭就是罗家冲背后那片大山,经常有各种野物出现,每年进山打猎寻找刺激的人不知凡几。从彤也起了好奇心,决定陪顾秋冒次险。

今天的从彤,穿着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长袖的白衬衫,脚下一双白色的旅游鞋,头上戴了一顶帽子,整个人看起来,充满着青春活力。

顾秋倒是觉得,她这样的打扮,比昨天还要漂亮。那种短裙装,在大秋乡这种山旮旯里,并不合适。

两人一路走,一路交谈,从彤听说顾秋也是京南大学毕业,不由惊讶的叫了起来,“没想到我们还是校友。”

只不过从彤比顾秋还要大两届,她今年二十四了。可能是因为这层缘故,从彤对顾秋凭添了不少好感。

或许正如从彤所说,感情这东西,没道理的。

有些人,看了一辈子,也找不到心跳的感觉。

有些人,只是擦肩而过的那一眼,便能永恒。

从彤也觉得很奇怪,自己第一次看顾秋的时候,就有一种淡淡的喜欢。

或许是前世的约定,或许是今生的缘分,更有可能,是顾秋那种不经意的玩笑,触动了女孩子的心思。

心中的那根弦,在微微颤动。

男人喜欢美女,美女未必不喜允看帅哥,异性相吸这个道理,亘古有之。

两人来到野猪岭,花了整整二个多小时。

顾秋边走,边拍照,留下一些珍贵资料。

从彤还是头一次进大山,与其说她给顾秋带路,不如说她想出来透透气。呆在县城的日子,对于她来说有些压抑。

在大秋乡挂职的日子,也并不怎么顺心。

如今进入这片原始般的森林,让她顿时有一种回归自然的快感。沉积已经久的心思,在刹那间释放,我心飞翔。

顾秋坐在一块石头上歇脚,从彤突然跑过来,恶作剧般摇晃着旁边那棵松树。

原以为是落叶纷飞的浪漫,谁知道松树上掉下来几条毛毛虫。

从彤象见了鬼似的,惊恐的尖叫起来,“啊——啊——”

第十章 两个人的尴尬

如果是一条蛇,顾秋会义无反顾冲上去,抓住它远远丢开。几条毛毛虫落在从彤的肩上,xiōng前。顾秋的身上,头发上也有几条。

从彤是个女孩子,最怕这种恶心的东西,一边尖叫一边急得跺脚。

“快,快,把它们拿掉!”

顾秋站起来,咬牙把从彤身上的毛毛虫弹掉。

可能是从彤刚才过于激励,衬衫xiōng前的一颗扣子弹开了。要命的,一条五公分左右的毛毛虫直接掉了进去,落在从彤那粉红色的内衣上。

如此神圣的仙女峰上,居然多了这么恶心的东西,从彤吓得几乎要晕死过去。

偏偏那瘦长的毛毛虫,牢牢的粘在她xiōng前的浅沟之处。

由于是女孩子家的**,顾秋一时之间有点手足无措。从彤吓得闭着眼睛尖叫着,“快帮我拿掉!”那声音,象随时就要哭出来似的。

顾秋咬咬牙,一把扯开从彤的衬衫。飞指一弹,击荡着从彤那白面馒头般的嫩xiōng。毛毛虫掉下来,顾秋立刻补上一脚,将这畜生踏为肉浆。

从彤吓傻了,抱着双肩发抖。

一时之间,浑身竟然起了**皮疙瘩。

看到花容失色的从彤,顾秋走过去,“好了,没事了!”

从彤慢慢睁开眼睛,身子依然在发抖。

由于毛毛虫事件,从彤已经没什么心思再留在山上,顾秋只好陪同她下山。走不到百多米,顾秋看到从彤双手紧紧抱在xiōng前,拉着被自己刚刚情急之下撕开的衬衫,不由哭笑不得。

从彤那模样,简直就象一个刚刚受了凌辱的小媳妇。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从彤似乎也注意到这些,挺不好意思地把头低下去。

顾秋突然觉得浑身有点不对劲,身上越来越痒了。

再看从彤,她的眉毛越皱越紧,不时用手挠着xiōng口。

“不行了,好痒!”

从彤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顾秋跟她一样,只是没有说出来。看来得马上找个地方,把身上的毛毛虫毒洗干净,否则非痒死不可。

顾秋指着山脚下,那处碧绿的清潭。

“我们去那边洗洗!”

从彤哪顾得上那么多,咬着唇跟在顾秋后面,两人飞奔而来。

此刻日当正午,太阳很毒,晒得人浑身冒油。

顾秋放下背包,纵身一跃,扑进水里。

水潭的中央,怪石嶙峋,有的高出水面三四米之多。

换了平时,从彤打死也不愿意同男人共浴,只是此时此刻,顾不上她太多犹豫。见顾秋游开了,她才悄悄下了水。

藏在石头后面,把衣服脱下来搓洗干净,再凉到石头上。

扭头一看,顾秋已经远去,足足有三四十米远,而且中间隔着好多石头,从彤小心翼翼地,将xiōng罩也脱下来。

一具白晰白晰的身子,在清澈的河水中,泛着仙子般的光彩。

这处清潭,环境幽雅,前面是怪石嶙峋,后面是大山挡住了风光,从彤躲在这里洗澡,轻易不会被人发现。

顾秋当然考虑到了这一点,这才远远游开,免得她尴尬。

六月的天气,炎热无比。

这里的河水清澈,冰凉舒适,即使在空调下,也没有这么舒服。从彤洗了会,渐渐的放开了。居然在石头后面,小小游了几个来回。

平静的背后,往往藏着无数的危机。

几条小小的蚂蚱听到水响,无声无息的游过来,很快就隐入从彤的贴身衣物下。

谢步远赶到罗家冲,听人说从彤和一名男子早就离开了,好象是去了野猪岭的方向。谢步远听了这话,更加担心了。

孤男寡女,在这样的大山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我谢步远看中的女人,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趁虚而入。不行,我一定要找到他们。从小养尊处优的谢步远,居然一鼓作气,朝野猪岭方向追了过来。

顾秋游得正欢,突然听到石头后面传来一阵阵从彤的尖叫。

又怎么啦?

顾秋反应迅速,几个猛子扎进水里,飞快的游到从彤的身边。“怎么啦?”

话音未落,从彤惊慌失措地扑过来,一把抱着顾秋,紧紧箍着他的脖子,“蚂蟥,有蚂蟥!”

扑向顾秋的瞬间,她根本就忘记了自己上半身的光洁,不着寸缕。

顾秋只感觉到两团温软的饱满,狠狠的撞击着自己的xiōng膛。

一种令人窒息的温香,充斥着他的大脑。

我顾秋何德何能,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暧昧连连,两大美女投怀送抱。

听说只是蚂蟥,顾秋长长的吁了口气。

伸手拍拍从彤的背,安慰道:“没事,没事。蚂蟥不怕。”

抱着她爬上了水中的石头,从彤猛然发现自己刚才的鲁莽,霎时间羞得无地自容,雪原本雪白的脖子变得红如炭火。

刚刚松开,却马上又抱紧顾秋的脖子。这一松一紧之间,顾秋的男性特征,明显放大,膨胀,直接顶在从彤的下半身。

顾秋倒是厚道:“我闭上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你快点放开我。”

从彤又羞又急,“你真的不偷看?”

顾秋在心里苦笑,这话问得不是多余吗?两人都这样坦诚相见了,我用得着偷看?如果真有非份之想,直接用手不就成了?再说,现在这样子,比用手更刺激吧?

从彤可能也想到了这些,咬着唇,犹豫着松开了顾秋。

刚刚取了石头上半干的衣服披上,当她准备换上牛仔裤的时候,猛然发现黑色小内裤的边缘,有一团红红的,蠕动着的东西。

这一回,从彤直接吓得晕死过去。

第十一章 蚂蟥惹的祸

要不是顾秋眼明手快,从彤恐怕就掉进水里被呛死了。/>

当他仔细看过从彤身上的可疑之处,不由头冒冷汗。***,真够滑稽。从彤的黑色小内裤边缘,居然有条红色的蚂蟥在蠕动,难怪从彤会吓成这样。

此刻顾秋也有些紧张,四下张望,看看有没有人过来。确定安全后,才将从彤小心翼翼放下,斜躺在石头上。

从彤虽然穿好衣服,但是薄薄的衬衫,哪里遮得住那高高隆起的xiōng部,两点焉红清晰可见。

顾秋虽然不是个君子,但绝对不会趁人之危。

目光从从彤的上半身移开,落在她那神秘的三角地带。

一条该死的蚂蟥,肆无忌惮叮在那里。大腿根处,几颗深色的小草,随风摇曳。尤其是那微微隆起的地方,令顾秋这样的年轻男子,很容易陷入其中无法自拨。

跟从彤初次相遇,顾秋当然不会借机揩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之后,顾秋终于腾出手来,小心翼翼的捏住那条该死的蚂蟥。

咬住牙狠心的一扯。

“啊——”

从彤居然在这个时候醒过来,看到顾秋那模样,警惕的道:“你要干嘛?”

顾秋晃了晃手里的蚂蟥,一根黑色的体毛,在他手里摆动。

从彤脸色大变,顾秋发现有异,定睛一看,日!糗大了。

“我不是故意的!”

情急之下,顾秋解释。

从彤当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但在这种情况下,越解释只会令人越尴尬。

顾秋很识趣,“你先穿衣服,我在那边等你。”

等从彤穿好衣服出来,足足等了半个小时。

没有干透的衣服,和挤得出水的内衣,穿在身上很不舒服。但总比刚才在山上的毛虫毒要好多了。

回去的时候,从彤一直低着头赶路,根本不敢正视顾秋的目光。顾秋也不好意思再招呼她,一路的气氛很怪异。

从彤有心里暗自责备自己,早知道就不应该那么好奇,跟他跑到这大山里来,发现了这样的事情,叫自己以后怎么见人?

顾秋也在心里道,今天糗大了,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自己看得上眼的女孩子,这下闹得如此尴尬,只怕以后连见面都不好意思。

臭老天,你这不是捉弄人吗?

眼看就要回到村口,谢步远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看到从彤后兴奋的大喊,“彤彤!彤彤!”

从彤见到谢步远,也不答话,气乎乎的走过去。

谢步远有些奇怪,“这是怎么啦?”

落在后面的顾秋终于赶上来,谢步远冲着顾秋吼道:“你是谁?是不是你欺负她了?”

顾秋并不认识谢步远,但他隐约猜得出来两人的关系。从彤居然有男朋友了?这可是个很遗憾的问题。

他也不理谢步远,径自朝前面走去。

从罗家冲到乡zhèngfǔ,有六七里路,只能靠步行。

从彤已经走到前头去了,谢步远追上来。“喂,我问你话呢?”

顾秋看了他一眼,“哪条法律规定,你问我我一定得回答吗?”

谢步远气死了,冲上来举手就要打人,“草,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吧!”

顾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越来越用力,令谢步远怎么也动弹不动。从彤听到背后的吵闹,停下来吼了一句,“你还有完没完?”

顾秋松开谢步远,谢步远瞪了顾秋一眼,追了上去,“他是谁?”

从彤停下来,横着眼睛望着他,“你什么意思?想吵架吗?”

谢步远居然被从彤的气势打败了,垂头丧气道:“我只是担心你,这小子是不是欺负你了。”

“关你什么事?”

从彤很不友善。

谢步远气死了,跺着脚道:“从彤,你用不着这么对我。我们两的事情,是命运的安排,谁也改变不了的。”

从彤生气了,两道眉毛竖起来,指着前面吼道:“滚,谢步远你给我滚!”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从彤的情绪变得异常激动。

谢步远在从彤面前不敢发飙,怨恨的目光看了顾秋一眼,哼了声臭小子,你给我记住后,掉头离去。

“他是你男朋友?”

顾秋与从彤走在一起,或许是谢步远的出现,冲淡了刚才的尴尬。从彤依然双手护在xiōng前,扯着没有扣子的衬衣。

“算是吧,也不是。”

“怎么回事?”

顾秋都不懂了,从彤这回答,模凌两可。

从彤抬起头,咬着嘴唇,“我们两家很要好,我和他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突然有一天,他们提出要将我们两个凑合在一起。”

从彤的语气中,透着一种淡淡的无奈。

这让顾秋无端的想起,陈燕岂不也是这样?

或许人的这一辈子,都会充满着许多无奈,正是这些身不由己的决定,造就了人生的崎岖坎坷。

在你拼命扎挣的时候,或许越过这些坎坷,或许从此沦落。

纵观今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毁了多少美丽的爱情故事。即使当今社会,不论是民间还是体制内外,以各种目的联姻的做法,依然穷出不层。

安平这个小小的县城,居然也会发生这样的事。顾秋不由有些遗憾,“他是什么背景?”

从彤幽幽地吐出二个字:“谢家。”

“招商办谢主任的儿子?”

顾秋惊讶的问道。

从彤点点头,“就是你的顶头上司谢毕升。他舅舅是县委一把手汤书记。”

顾秋猛地拍了自己一巴掌。

这天下也太小了,怎么这么巧?

自己为了陈燕的事,被谢毕升支开,谁能想到在这偏远的山旮旯里,还能碰到谢毕升内定的儿媳妇?想到两人之间发生的暧昧,顾秋简直是哭笑不得。

谢毕升啊谢毕升,你这是偷**不成蚀把米。

陈燕没有推倒,反而搭上自己未来的儿媳妇。

第十二章 从彤要分手

最近这段时间,谢毕升那颗燥动的心总是无法安宁。/>

一个人心里若掂记着某件事,就有些魂不守舍。偏偏谢毕升掂记的事,是那种若即若离,忽远忽近,似乎触手可及,又必须小心翼翼的事。

对于他来说,也许只要一盏茶的功夫,就能如愿以偿。

但是这两天,他错过了太多的机会。

以谢毕升的估计,陈燕虽然有些不太情愿,只要自己适当地用上一些手段,不怕她不从。昨天晚上所有环节都设计好了,人物,事件,时间,连房间都开好了的。

偏偏他老婆汤梅,象闻到了什么气味似的,守了他一个整晚。谢毕升的心里,就象猫爪子一样挠。

以前习惯睡懒觉,九点,十点,甚至十一点才到单位的他,又赶了个早。

陈燕在办公室里搞卫生,今天她穿的是一条白色的休闲裤,配着一双水晶凉鞋。弓着身子正在扫地,谢毕升来了,目光落在陈燕浑圆突兀的臀部,两眼绽放出狼一样的光茫。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陈燕的处境,当初陈燕进招商办的时候,是他经手的。汤书记的指示旨在招揽陈燕的公公,谁曾想到陈燕刚刚结婚不到一个星期,老公出了车祸。

一个残废了的男人,不可能满足陈燕这样风花正茂的女子,再加上陈燕结婚三年,一直不曾生育,谢毕升自然猜测到了些什么。

在他看来,陈燕应该是那种寂寞难耐的女人,只要自己稍加撩拨,她就会半推半就。

此刻陈燕正在扫地,全然不知身后有一双恶狼般的眼睛,正对自己起了邪念,就在她准备直起身子的时候,谢毕升已经悄悄地靠近,一只手举起来,落下去,眼看就要袭击陈燕的屁股。

“谢主任!”

一个声音,幽灵般的出现。

令谢毕升心房猛地收紧,浑身打了个颤。

陈燕和谢毕升同时回头,顾秋背着包进来,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刚才那一幕。

陈燕倒是吓了跳,谢毕升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为什么自己一直都不知道?凭着陈燕的聪明,很快就明白了一件事,谢毕升很可能想对自己不轨,又一次被顾秋撞破。

的确,看到顾秋进来,谢毕升很抓狂。

眉宇间闪过一丝怒意,却马上换上一片笑容,“小顾,你怎么就回来了?小李没去接你吗?”

顾秋道:“镇上有中巴车,就没麻烦小李了。”

谢毕升还不死心,“工作都做完了?”

“做完了!”

谢毕升几乎不敢相信,按平时的工作程序,他们下乡前几天,基本上是不做事的,吃喝玩乐几天,再谈正事。象顾秋这样直奔正题的,绝对是少数。

前天晚上娄副乡长还打电话说,保证完成任务,让他在大秋乡乐不思蜀,谁知道他这么快就会回来?谢毕升的目光扫过陈燕,不由有些遗憾。

本来只要顾秋不出现,就算没有把陈燕推倒,揩点油的机会还是有的。陈燕的屁股,摸上去那个爽啊!光看看都心里痒痒的,要是顾秋迟来一步该多好?

这可恶的臭小子!老子迟早让你滚蛋。

谢毕升暗骂了一句,一本正经道:“既然弄好了,等下让陈主任送到我办公室。”

然后他伸手理了一下头发,背着手离开。

陈燕也觉得奇怪,“这么快就回来了?办事效率真高。”

顾秋笑了下,把自己整理出来的资料和数据,一并交给陈燕。

陈燕刚开始还有些担心,顾秋在这么短时间内,把数据就弄齐了?但她看过之后,觉得这些数据,并不是信手捏来。

对于顾秋的认真,陈燕略知一二。

当初这个设想,是陈燕提出来的。

招商办三周年了,是不是该做点什么?虽然在招商工作上,没半点进展,寸功未立,至少你得有个想法,有个计划吧?

经陈燕的提醒,谢毕升也同意了这个想法。

但是招商办里,实在没几个务实的人,这件事情最后还得落在陈燕身上。

顾秋是个新人,陈燕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尊重领导。

陈燕哪里会想到,顾秋会搞出这么大动静?

一个全新的策划案做下来,令陈燕也有些惊讶了,不愧是京南大学高材生,出手不凡。顾秋的策划方案,罗列了很多事实,也真实的反应了安平县现有资源的情况。

只有从这个方案上,才知道原来这么多人空守着一座宝山,四处寻宝。既然大家都守着这么多资源,为什么富裕不起来呢?

招商办,其实就是一个广告公司。

把自己的资源优势出去,把外面的投资者引进来。如何做好这个广告效益,这就是招商办的责任了,可惜,三年以来,根本没有人去做。

这句话是顾秋跟陈燕私下里说的,陈燕悄悄地告戒顾秋,“千万别乱说,要是让谢主任知道了,会很麻烦的。”

陈燕把顾秋花了这么多心思的方案,送到谢毕升办公室。

谢毕升其实根本就没什么心思看方案,叫陈燕放在那里,然后跟陈燕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陈燕知道,跟他扯下去,他又会说到那些事情上,可又不能这样离开。

果然,一切正如陈燕所料,谢毕升的下一句话就是,“晚上一起吃饭吧!”

陈燕那个郁闷啊!心道你除了吃饭,还有没有别的?谢毕升道:“我约了人,明天一起去钓鱼,你准备一下。”

吃饭,钓鱼,打牌,唱歌,这就是谢毕升的工作。

陈燕还没说话,谢毕升的手机响了。“喂!”

“爸,你们单位是不是有一个叫顾秋的?”

“怎么啦?”

“我要灭了他!”谢步远吼道,“彤彤要跟我分手了!”

“什么?”

谢毕升吓了一跳,这跟顾秋有什么关系?

谢步远道:“昨天我去接彤彤,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回来后,彤彤就不理我了,还要跟我分手。”

谢毕升气懵了?这是演的哪一出?这小子难道会妖术不成?去一趟大秋乡,就把自己内定的儿媳妇拐走了,这还得了?

拍了一把桌子,“你搞清楚了没有?”

谢步远委屈地道:“不信你去从家问个清楚!”

第十三章 故意刁难

出了这样的事,谢毕升哪里还有心情调侃陈燕?

当时他的确很生气,正要发作,转而一想,不对啊!

谢毕升重重的拍了把桌子,抓起桌上的电话,“叫顾秋马上到我办公室来!”

陈燕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刚刚回到办公室,就接到谢毕升这个很不友善的电话。应了一句后,她在心里略一琢磨,难道顾秋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不行,我得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秋明明在,陈燕打电话过去,“谢主任,他可能去洗手间了。是不是策划方案的事出问题了?”

谢毕升发火的时候,谁的面子都不给,对陈燕也不例外。

他对陈燕心存觊觎,并不表示他在意陈燕。他贪图的只是陈燕那动人的身子,因此陈燕问起他的时候,他吐了一句,“哪这么多废话?叫他过来就是。”

砰——!

电话挂了,陈燕越发感觉到有些不妙,却又想不明白,到底哪个地方出问题了。

顾秋隐约感觉到了什么,问道:“陈主任,出什么事了?”

陈燕有些心不在焉,“谢主任叫你过去。”

顾秋问,“是不是关于方案的事?”

“不太清楚,他好象很凶,很生气的样子。”

顾秋也觉得奇怪,难道自己和从彤的事情,被谢毕升知道了?没道理啊?如果谢步远当初就看到了那一幕,岂不找自己拼命?

应该是别的事,顾秋倒是十分冷静,来到谢毕升办公室。

谢毕升正在看陈燕递交上来的策划方案,顾秋叫他,他也不应。

继续装模作样看着策划方案。

顾秋站在那里,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谢毕升这才放下手里的资料,抬头望了眼顾秋,也没有什么先兆,他就发火了。

拍着桌子吼道:“你什么意思?”

莫明其妙的一句话,搞得顾秋云里雾里的。

顾秋当然不会傻到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不打自招,依然挺平静地道:“谢主任,怎么啦?”

谢毕升心里一阵恼火,上下打量着顾秋。这小子到底有什么妖术?能让从彤这么快就变了心?估且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谢毕升决定先敲打敲打一下顾秋。

目光扫过顾秋那张平静的脸,他越发有些生气,指着策划方案道:“这些数据是哪来的?有依据吗?”

顾秋道:“都是在大秋乡经过核实后得来的准确数据。”

谢毕升斜着脖子问,“你的意思是,一切都是准确的?”

“当然,绝对准确。”

嘭——!

谢毕升又拍桌子了,整栋楼的人都听得见。陈燕在楼下办公室,暗自为顾秋担心。谢毕升道:“你这分明就是在骂整个安平县的人都不作为,空守着一座宝山然不自知。整个安平县,就你一个明白人是不?”

顾秋抹了把汗,自己只不过是如实把数据写上去,反而让谢毕升不高兴了,这是什么道理?

不过顾秋很快就明白过来,如果自己这份报告递上去,说安平县的资源十分丰富,则说明一个问题。拥有这么丰富资源的安平县,为什么迟迟招不到外资?

能力问题?

还是环境问题?

一方面贬低了招商办所有人的能力,另一方面说明了这些人不作为。

如果安平县一穷二白,招不到外资,这事就怪不到他谢毕升头上了。看来说实话也是一种罪啊!

想明白这个道理,顾秋很快就释然了。

谢毕升随手把资料一扔,“拿回去修改!务必在明天交上来。”

早就听说体制内的事情,要懂得变通。

一些说明问题的关键数据,该大的时候要大,该小的时候要小。就象变戏法一样的,比喻在采购的时候,一把椅子明明只要几十块钱,你得把他写成几百,甚至上千。一台电脑,五六千,你得写成二万。

还有发生安全事故的时候,如果几十人受伤,你只能写尾数,这就是官场玄妙。

陈燕看到顾秋回来,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顾秋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陈燕皱起了眉头,这可是个麻烦。谢毕升究竟想干什么啊?

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顾秋终于把策划方案又做了修改,将一些说明问题的关键数据做了处理。

第二天交到谢毕升办公室,谢毕升看了一眼,将策划方案扔过来,“不行!再改!”

顾秋又改了一次,在下午下班之前交上去。

谢毕升看了眼,又扔过来,还是不行。

反反复复折腾了七八次,顾秋终于忍不住了,“谢主任,那您的要求是?”

自打他从大秋乡回来,谢毕升就没给他好脸色看。“我的要求只有二个字,满意!你觉得这东西能让人满意吗?”

顾秋明白了,接过策划方案退回来,气乎乎的一屁股坐在位置上。

陈燕正要安慰几句,电话又响了,谢毕升叫她去办公室。

“小顾还是太年轻,没有工作经验,我看这个方案就算了,我已经叫别人去弄。”

陈燕还想分辩几句,谢毕升摆摆手,“这事就这样定了,你先下去吧!”

日,搞了半天,花了这么多时间和心血,他一句话就给否定了?

谢毕升还果然是小心眼,为了这点事情,就开始针对顾秋,陈燕的心里,跟明镜似的。可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下班的时候,她叫了顾秋,两人边走边谈。

顾秋听说自己的辛辛苦苦,花了大半个月的心血,他说废了就废了,不由有些恼火。既然不用,留着它干嘛?一怒之下,随手将几次修改下来的档案袋朝马路中间一扔。

啪——!

飞出去的档案袋与一辆飞驰而来的小车,来了一个亲密接触。档案袋打在挡风玻璃上,马路中间传来一声嘎吱的汽车急刹声。

第十四章 挂彩了

闯祸了!

顾秋的嘴巴都张成了o形,擦!

怎么就这般倒霉?

还是陈燕机灵,拉了他一下,“愣着干嘛?还不快走?”

顾秋哪注意到这些?

刚才一时气恼,就做出了无意识的举动,谁知道会这么巧,砸到人家车上?

关于策划案的事,绝对是谢毕升给自己穿小鞋了。

不用就不用,干嘛还要折腾自己,顾秋很不服气。

陈燕看到顾秋很不高兴,安慰道:“走,今天晚上我请客。”

顾秋没什么胃口,心道,这个谢毕升,迟早得把他搞掉。不过以自己的资历,就算是搞掉了谢毕升,招商办主任的位置也落不到自己头上。

谢毕升下面,还有八个副职呢?

顾秋说不了,我还是回去吃泡面吧!

陈燕毕竟是上司,不好表现得过于热情,见顾秋执意不去,只好作罢。

顾秋一个人走在回家路上,心里暗自琢磨,自己要想在安平县混出个人样来,首先恐怕得过谢毕升这一关。

从这两天的情况来看,谢毕升可能要开始整自己了,顾秋哼了声。与其坐而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只是谢毕升与汤书记的关系摆在那里,就算是他有一点半点什么不是,别人恐怕也只能望洋兴叹。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就想起了从彤。

这般明媚动人的女子,嫁给谢步远岂不是太可惜了?

顾秋咬咬牙,谢毕升啊谢毕升,既然你如此不明事理,小肚**肠,别怪我叫你**飞蛋打,赔了夫人又折兵!

人生,有时往往就这么纠结,你不去惹人家,人家未必会不来惹你。

顾秋只是有了这个想法,觉得谢毕升这人太不靠谱,决定用自己的实力,拼出一片天地。谁知道刚刚走到出租屋的楼下,远远看到一辆面包车停在那里。

顾秋当时也没在意,等他走过去的时候,面包车的门突然拉开,四五个混混跳下来将顾秋围住。

一名皮肤黑黄黑黄的男子,叨着一支烟,歪斜着脑袋,手里拿着一根尺多长的水管。他就这样斜着脑袋打量着顾秋,用水管不断的敲打着手心。

“你们想干嘛?”

看到这些人,顾秋马上意识到,逃,肯定是逃不掉的,对方已经做好十足的准备。但他相信,这些人找上自己,绝对事出有因。

到底是谁呢?对自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顾秋一时之间也不敢武断。

叨烟的男子拿起水管,指着顾秋问,“你就是顾秋?”

顾秋道:“是又怎样?”

“是就给我打!”顾秋的话还没说完,对方嚣张地吼了起来。手里的水管一挥,其他人都扑了过来。

哎哟!

嘭——!

顾秋看在眼里,迅速一个侧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下手为强,将站在自己正面的混混放倒。

一个侧踢之下,对方百多斤的身躯,象个沙包一样飞出去。

与此同时,他手里的水管,落在了顾秋手中。

其他人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用常规以众欺寡的打法,用拳头,用脚来踢顾秋。顾秋把抢来的水管一挡。

几个人防不胜防,一拳砸在水管上,痛得他们连眼泪都出来了。

顾秋也好久没有搞这种剧烈运动了,还是以前在大学的时候,跟一个师父学了半年。原以为进入仕途,不再需要这些东西,没想到今天居然派上用场。

凭顾秋这三脚猫的工夫,对付这几个小混混应该不成问题。更重要的是,对方料定他不敢主动还手,哪知道他居然抢占先机,突发制人。

刚刚完成这套动作,就被他放倒了一个,另外两个的手打在水管上,暂时失去战斗力。

殊不料背后一个家伙,从地上摸起一块红砖,砰地一声砸在顾秋的头上。

顾秋吃痛,反手一水管,打在对方的脖子上。这人惨叫一声,直接倒地。

剩下的最后一名混混,看到顾秋居然会两下子,两腿一软,一屁股坐下去。

“别,别,别打了!”

不打了行啊!

顾秋一脚踩上去,“说,谁让你们来的?”

第一个被顾秋放倒的黄黑黄黑的男子爬起来,给顾秋递了支烟。“这位兄弟,我叫黑波,今天的事情算我们冒犯了。你能不能大人大量,就此揭过?”

顾秋瞟了一眼,“你觉得可能吗?”

黑波道:“既然如此,那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我黑波说到做到,既然拿了人家的钱,事情又没办成,当然不能透露东家的身份。不过有一点我可以保证,从此以后,我们兄弟几个见到你都绕着走,绝不为难,否则你就是杀了我们,我们也不会说的。”

顾秋暗道,这家伙倒是有些骨气。与其跟他们计较,不如想其他的办法。扔了水管,拍拍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黑哥,就这样放过他?”

一个小弟爬起来不甘心地道。

黑波一直看着顾秋的背影,直到他上楼去了,才骂了句,“真不长眼睛,难道没看到人家已经手下留情了吗?人家好歹也是体制内的人,万一他有什么背景,搞死咱们那是分分钟的事。”

“可也不能让人白打一顿,否则以后我们怎么混啊?”

黑波脸色一变,骂了起来,“想要混好之前,首先要保住这条命!笨蛋!”

几个人泄气的爬起来,开着面包车一溜烟走了。

顾秋回到出租屋内,才感觉到后脑勺有点痛。伸手一摸,日!挂彩了!

第十五章 初见县长

第二天,顾秋是戴着帽子上班的。(/

陈燕惊讶的问,“你怎么啦?”

太奇怪了,大热天的,耍什么酷?居然弄顶帽子戴上。

顾秋说昨天晚上不小心,脑袋撞了下,破皮了。

陈燕有些怀疑,无缘无故的,怎么就把脑袋撞了呢?陈燕由此想到了很多种可能。既然顾秋不说,她也不好追问。只是从那天晚上之后,她对这个小男生多了一些关注。

昨天晚上的事情,黑波虽然不说,顾秋心里却非常明白,自己在安平县,从来没有得罪过别人,真要有的话,肯定就是谢毕升父子。

想来谢毕升堂堂一个领导,应该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剩下的唯一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他儿子谢步远。

只有这种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才会用这样的糗主意。

由此分析,谢步远与从彤的关系,应该是出现了危机。

谢步远因此迁怒于自己。

顾秋要找到这个证据并不难,但他没有急于去证实,对于谢步远这样的小人物,没有必要花费太多的心思。

谢毕升也非常头痛,昨天晚上带着儿子去从家登门,提到这桩婚事,没想到从彤反应激励,坚决不同意和谢步远结婚。

谢步远气死了,跑出去后,一个晚上没有回来。

今天早上税务局打来电话,说他没去上班,让谢毕升在心里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这混账东西,到底想干嘛?

昨天晚上谢步远坚持说,从彤的变心与顾秋有关,他要去找人报仇。

谢毕升觉得有些勉强,顾秋去大秋乡才呆了二天一晚,他怎么就把从彤给勾走了?不管怎么说,事情是顾秋去了之后才发生的,因此,谢步远把这个责任推到了顾秋身上也不为过。

大清早的,谢毕升黑着脸,打电话到办公室,让顾秋过去。

今天一定要好好敲打敲打一下这小子,谢毕升对顾秋的恨,主要还是他两次坏了自己的好事。这个念头刚刚闪过,桌上的电话响起。

“谢毕升同志吗?叫你们招商办的顾秋过来一下。对,县长办公室。”

县长秘书的电话,让谢毕升觉得有些突然。

堂堂一县之长,怎么可能召见顾秋这种名不经传的官场新人?太奇怪了。

在体制内,这种等级制度是非常森严的。就算是zhèngfǔ大楼里的工作人员,或者象谢毕升自己这样的单位一把手,想见县长一面都得排队,他顾秋凭什么就被县长召见了呢?

就在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的时候,顾秋来了。

本来打算敲打顾秋的谢毕升,只得暂时将这个念头押下来,虽然自己有汤书记撑腰,万一顾秋在县长那里靠yīn状,也不是什么好事,他对顾秋道:“马上跟我去县长办公室。走!”

这件事情,顾秋也是稀里糊涂的。

谢毕升要带自己去见县长?

这是演的哪一出?

安平县zhèngfǔ。

耸立于闹市中央,整个zhèngfǔ大院,工作区和生活区,足有好几十栋楼。

五层的办公大楼,并不如想象中的气派。

听说去年刚搞个内外装修,才有了今天的模样。

办公楼里,没有电梯,只有大理石砌成的台阶。

县长办公室在五楼,虽然楼层高,人气却很旺。

顾秋是第一次踏进这地方,县长的秘书伍国栋看着表道:“怎么才来!”

目光越过谢毕升,直接落在顾秋身上,发现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不由皱了皱眉。谢毕升递了烟过去,陪着笑道:“接到电话就赶过来了。”

伍国栋道:“谢主任,你先回去吧。留下他就行了。”

谢毕升脸上的笑僵在那里,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好,好!”他又对顾秋道:“小顾,见到县长的时候,一定要注意礼貌和说话方式。不要乱说话。”

顾秋在心里骂了句,日,我什么时候不注意礼貌,乱说话了?

他知道谢毕升这是典型的装*,为的只是在伍秘书面前表现一下。顾秋很谦虚地道:“我知道了,谢主任。”

何县长真的很忙,进进出出的人不少。

顾秋在外面等了足足一个多小时,才见到zhèngfǔ大院这位一把手。

何县长是一位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不胖,脸型比较长。

顾秋进去的时候,何县长也有些意外,还特意问了句,“你就是顾秋?”

顾秋不知道他要问什么,只能如实回答。

不过今天他戴了个帽子,有点不伦不类的样子。何县长到底老练,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公式化地道:“我们聊五分钟。”

五分钟,已经很给面子了。

安平县不知有多少人想见县长,都被挡在门外。

顾秋恭恭敬敬站在那里,听候县长的指示。

何县长很直接,随手扔出一个档案袋,“我看过你的档案,招商办三周年策划方案是你做的?”

顾秋说是。

“为什么在上面多次改动?”

顾秋道:“为了精益求精,把更准确的数据传达上来。”

何县长眉头微微一皱,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

不过他没有继续追究,只是道:“那你说说看,招商工作该如何抓?从哪里抓?”

顾秋道:“以人为本,从人的工作方式和工作态度开始抓起。”因为县长说了,只有五分钟,顾秋必须抓住机会,把握时间。

“招商办其实就是一个广告公司,我们应该把广告公司的炒作手段和运作技术,运用到招商工作上来。把我们的优势资源包装好,出去,吸引外来投资者。同时我们也应该利用不同的平台,展示我们的资源,再配合当地政策,开扩思路,借鉴沿海地区的工作经验,我想招商工作并不是这么难于上青天!”

县长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五分钟一闪而逝。

伍秘书走进来,“县长,要开会了。”

县长站起来,“你先回去吧!”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立刻收拾东西,朝会议室走去。

他边走边说,“伍秘书,这个叫顾秋的年轻人,你留意下。”

顾秋已经下楼了,根本没有听到他这句话。

第十六章 县长的深意

顾秋万万没想到,自己昨天随手一扔的文件,落到了县长手里。/>

如果自己所料不差,县长应该对自己这个策划方案很感兴趣。

只是这件方案,能不能得到肯定和延续,取决于太多的因素。在体制内的任何一件事,哪怕它再简单,也可以变得很复杂。

有时明明是一件好事,有可能变成坏事。上位者一个不好的习惯,可能被无数人模仿,这就是官场。

顾秋下楼的时候,意外发现谢毕升还在。

他坐在车里等顾秋,司机小李看到他过来,按下了喇叭。

这可是破天荒的事,换了平时,顾秋哪有这等荣耀?就算是在办公楼下碰到谢毕升,喊他一声,他未必会应。

上车后,谢毕升就问起,“县长都说什么呢?”

顾秋说,等了一个多小时,轮到我他开会去了。

谢毕升愣了下,紧接着就哈哈大笑,有意思!真有意思!

顾秋也不管他信不信,反正自己就这么说。刚才和县长说的几句话,绝对不能让谢毕升知道,谢毕升最恨人家说他不作为。

从自己进入招商办和最近几天发生的事,顾秋对谢毕升这个人比较失望。他就是官场中,那种典型的不作为干部。

换了谁都不会相信,三年时间给他,居然连一笔象样的外资都拉不到。而顾秋自己的所见所闻,他除了花天酒地,纵情女色,似乎没什么优点。

其实谢毕升大笑的原因,只是觉得特别搞笑。

伍秘书如此大张旗鼓叫顾秋去见县长,没想到最后的结果是,空等了一个多小时,县长开会去了。

类似这样的情况,他可是不止一次碰到。

本来在心中猜测,这小子是不是有什么背景?要不县长会如此待见他?从顾秋刚才的回答来看,这应该只是一个意外,或县长的一时心血来潮。

事情的发展,往往会出人意料。

何县长开完会,伍秘书就跟他请示,“县长,我刚才抽空调查了一下,这个小顾同志进招商办不到二个月,恐怕——”

县长让他留意的事,伍秘书利用开会的时间,已经做了调查。

他的意思是,顾秋是个新人,没有任何成绩就提拨的话,恐怕会招来外人非议。

何县长望了他一眼,做了一个重要指示,“你写个报告,订个调子。”

伍秘书拿出本子做笔记,县长道:“借招商办成立三周年之际,给他们施加一点压力。正职以下的全体干部,包括八名副职,无条件参与这次绩效考核。最终胜出的前四名,担任招商办副职。”

伍秘书心里暗自震惊,何县长这一招,可是要给顾秋开路啊。

看到县长背着手站在那里,望着窗外的大街。

伍秘书给他添了茶水,悄悄退下。

县长这一手,他心里非常明白。

做为一县之长,被汤书记死死压住,zhèngfǔ的工作一直没多大进展。汤书记主张稳定。可一味求稳,直接导致了zhèngfǔ部门的工作很被动。

要改革开放,要发展安平经济,当然会有一些挑战性的项目,但是到了汤书记那里,一律压下来。

何县长看似平静,其实这些年,他一直在汤书记编织的网里挣扎,试图撕开一个口子。

汤书记是安平县经营了十几年的老干部,人称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哪能这么轻易让你给撕开?

今天的决定可以看出,何县长想利用顾秋这颗棋子来探路。

不说别的,从他刚才的话里,完全可以看出来。正职以下的干部,意味着除了谢毕升不动,其他人都得动。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汤书记耳朵里,汤书记独自坐在书房,品着上好的大红袍。谢毕升过来请安,也提到了这件事。

本来这是极为机密的事情,在没有公布之前,怎么可能透露出来?偏偏这件事象自己长了脚一样,不到两天,就在安平县圈子里悄悄传开。

“书记,何汉阳这次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来势不妙啊?”

汤书记看了他一眼,“你担心什么?”

谢毕升小心翼翼道:“他今天敢动那些副职,明天就会动我这个正职。如果我们还无动于衷,不防患于未然的话,他迟早有一日会露出狐狸尾巴。”

汤书记把杯子重重一放,“管好你自己的事。在招商办三年了,你都干了些什么?花天酒地,寸劳未立。”

谢毕升见汤书记发火了,两腿一哆嗦,“您别发火嘛,我只是提醒一下,别中了他何汉阳的诡计!”

汤书记极度不爽,摆摆手,下了逐客令。

谢毕升刚走,他就自语道:“我就是要他露出狐狸尾巴,看看他究竟想干嘛?等不及了吗?哼!我汤立业退下来还早着呢!”

顾秋是最后一个得到这消息的,zhèngfǔ给招商办定下了一个调调,除正职之外,整个单位上上下下,所有正式人员都要参与这次角逐。

表面上看来,县里只是想借这个机会,削除这些过剩的副职,实际上里面另有文章。八个副职只剩四个,其他的人怎么办?要么调离,要么降职。

这个消息传下来,招商办那些副主任,一个个急疯了,开始他们的跑官生涯。

陈燕郑重的跟顾秋说了这件事,为什么zhèngfǔ突然会下这么一个文件?

陈燕不知道内幕,顾秋也只能猜测。难道是自己那天的几句话起了作用?但他很快就否定了。

堂堂一个县长,能听自己的只言片语,这其中恐怕还有另外的原因吧?

陈燕突发奇想,“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如果你或其他人在这次绩效考核中胜出,可以当上副主任吗?”

顾秋想了下,“从理论上不太可能。”

陈燕道:“肯定错不了。何县长应该就是这个意思,把这盘棋打乱,然后引起大家拼命去抢,这样一来,既成功削掉了几个副职,又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他不动谢毕升,只是为了照顾汤书记的面子。”

这一点,顾秋想到了,但他不敢肯定,因为他无法肯定何县长,真的会听自己一个名不经传的年轻人几句话?

真要是这样做了,安平县的招商工作,应该不难没有起色。

第十七章 陪酒

谢毕升在这次事件中,似乎受了刺激。/>

原本决定废除顾秋的策划方案,又重新启用。

那几个副职,吹起牛来,一套一套的,让他们搞一个策划方案,半天憋不出个屁来。真正能派上用场的,还真只有陈燕。

陈燕虽然一介女流之辈,工作能力相当不错。

谢毕升启用顾秋的方案,她当然也打心里高兴,因为这个方案,也是她一手促成的。顾秋在方案的提到,合理利用国家资源,大力发展地方经济。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大秋乡和井石乡相连的那片山脉,含有极为丰富的煤炭资源。如果能成功引进资金,将这资源开发出来,无疑是一条捷径。

除此之外,还有大秋乡野猪岭和涟水河风光带,是做为旅游开发的最佳去处。要是可以将这些项目成功打造出来,安平县的招商工作和地方经济,自然就会很快进入正轨。

被汤书记骂了一顿之后,谢毕升终于意识到,自己再不搞出一点动静来,恐怕招商办主任这个位置不保也。

但招商这种事情,不是说你想招就能招到的。

安平县整体经济水平低,交通不便,很少有人愿意来这里搞投资。谢毕升刚上任的时候,的确付出了一些努力,但是大半年下来,根本没什么成效,他就灰心了。

三年的招商工作,真正的投资者没几个,骗吃骗喝的倒不少。

就在谢毕升大为头痛的时候,一个朋友打电话过来,说有一位赣江省的煤老板,今天会到南川。

听到这个消息,谢毕升兴奋不已。

马上与人家取得联系,驱车赶往市里。

煤老板姓龚,五十出头,听说是赣江有名的民营企业家。

谢毕升与他见面,姓龚的比较傲慢。

明明坐在酒店里喝茶,他说没时间,硬是让谢毕升等了足足两个多小时。当谢毕升见到他的时候,他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直接扔下一句,“安平这地方,我是不会去的。”

谢毕升平时在安平县,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从来只有别人向他献媚,哪吃过这种鳖?在南川等了一个下午,人家就只跟他讲了一句话,留给谢毕升的印象,就是他那黑短黑短的个子,脖子和手腕上那金灿灿的链子。

认识龚老板的人都说,他是一个典型的爆发户。的确如此,龚老板四年前还是个穷光蛋,后来走了狗屎运,靠挖煤起家,戴上了民营企业家的光环。

谢毕升怄了一肚子的气,骂了句,老子就是再招不到商,也不受这种窝囊气。

他的朋友给谢毕升出了个主意,人家龚老板没有别的爱好,牌和女人,是他的最爱。

正是这句话启发了他,谢毕升第一个念头,就是陈燕。

想到陈燕那惹火的身材,谢毕升不由自主的咽下了口水。***,真要把陈燕送给这个又黑又丑的龚老板?那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么?

陈燕可是自己掂记了很久的女人,到嘴里的肉难道还要吐出来?

真要把陈燕拉出来,谢毕升还真有点舍不得。

谢毕升道:“要女人还不简单吗?南川市有的是小姐。”

那个朋友笑了起来,“谢主任开玩笑了,人家龚老板这么有钱,什么样的小姐没见过?小姐要是给帮你办成事的话,你们安平县还等到今天?”

这句话倒是说得有理,对方见谢毕升沉默不语,便道:“现在的有钱人,不流行玩小姐。我听说你们招商办有个陈燕,那可是一枝花。既然有这样的资源,干嘛不利用?”

谢毕升道:“这样不好吧?”

对方道:“好不好,你自己掂量吧,是你的前程重要,还是一个女人重要。大不了事成之后,你给她一点好处不就得了?再说陈燕她又不是黄花大闺女,给哪个男人睡不是睡?再说女人这东西,洗洗干净又不留痕迹。那些明星艺人,谁没几个十几个男人?照样不还是有人喜欢?”

谢毕升咬咬牙,“好吧!我试试。”

“不用试,我敢保证,龚老板这人我了解,只要陈燕到场,他肯定会跟你去安平县。他好的就是这口,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人家有钱呢?”

陈燕是在下班途中接到的电话,谢毕升要她赶到南川市,他叫司机小李在汽车站接她。

接到这个电话,陈燕很矛盾。

犹豫片刻之后,她还是一个人去了。

龚老板见到陈燕,态度果然一百八十度转变。

饱满深意的目光,时时留连于陈燕的xiōng部,臀部,仿佛那双眼睛,随时要钻进她的衣服里面似的。令陈燕好不自在。

谢毕升也是此道中人,当然明白龚老板的那种含义。

他在心里暗骂,***,居然比老子还色。要不是盼着你往安平县砸几个钱,老子现在就叫人撕了你。

骂归骂,他在龚老板面前,还得客客气气。

吃饭前,谢毕升把陈燕悄悄拉到旁边,“人也看到了,人家是赣江省的民营企业家,如果这件事情办成了,功劳有你一半!到时我保你当个副主任。”

陈燕没有说话,只是随着他进了包厢。

龚老板虽然好色,却有分寸。

吃饭的时候,表现得不愠不火。

旁边的助手道:“龚总可是海量,你们今天晚上要是将他灌倒了,二话不说,明天就去安平考察。只要考察没问题,投资的事情,龚总绝对不会含糊。”

谢毕升当然听得出来,人家这是在暗示,要陈燕敬酒。

刚才他端了几次杯子,龚老板都只是随意舔舔。在酒桌上有句话,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

龚老板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了。

陈燕有些无奈,只得端起杯子站起来敬酒。

龚老板的目光扫过来,再次落在陈燕的臀部。站起来的陈燕,身材暴露无疑。“龚总,我敬您一杯,欢迎来到南川,一杯薄酒,不成敬意。”

龚老板笑笑,“陈小姐好口才,好,你的酒,我喝!”

说罢,抬头一仰,一饮而尽。

旁边有人鼓掌,为此助兴。

龚老板的助理道:“陈燕小姐,我们赣江有个规矩,敬领导或贵宾的酒,最起码三杯。敬得越多,感情越深。刚才喝了一杯,还有两杯。”

陈燕一听,这下麻烦了,敢情是下了个套,等自己钻呢?

不过陈燕也不是这么容易对付的,她提了一个小小要求,“三杯酒没问题,不过我知道龚总是海量,今天我先敬三杯,留下三杯到明天,如果龚总到安平的话,我再陪龚总一醉方休!”

“好!精彩!”

谢毕升立刻拍着手大笑起来,他也暗自佩服,陈燕果然有点手段。这话听起来,好象在说,今天就以礼相待,陪你喝三杯,到此为止。如果你想在老娘身上得到点什么,不到安平投点资金,怕是别痴心妄想。

其实陈燕不是这么个意思,但偏偏有人这么理解。龚老板眯着眼睛,一脸微笑。

“好,陈小姐可要说话算数,一醉方休哦!”

“哈哈哈哈哈——”

一群人大笑起来,陈燕有些不好意思的捂着嘴巴去了洗手间。

第十八章 意外的暧昧

顾秋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刚开始他还道自己听错了,后来仔细一听,隐隐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穿了条沙滩裤出来开门,陈燕一身酒气站在门口。

“喝高了,到你这里借宿一晚。”

话还没说完,陈燕就软绵绵的倒下去。

顾秋赶紧抱住她扶进客厅。

“怎么喝成这样?”

百来斤的身子,由于喝高了,软绵绵的,很不好对付。

这一抱,腰间的衣服全捋了上来。顾秋只穿了一条沙滩裤,光着膀子。陈燕冰凉的肌肤贴上来,令顾秋有点尴尬。

俗话说,酒醉心里明,陈燕虽然喝高了,头脑还是清晰。靠在沙发上道:“给我杯水,谢谢!”

顾秋给她泡了杯浓茶,坐在陈燕对面。

陈燕道:“来了一个赣江省的煤老板,酒量太好了,我步步设防,还是给他们灌醉了。要不是要见机早溜出来,鬼知道他们还会搞些什么名堂。”

现在的有钱男人都这个德性,看到漂亮女孩子不灌酒,这种男人几乎就没有。

顾秋有些奇怪,“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去了南川?”

从南川到安平,四十几公里,来回倒也方便。陈燕就是感觉不对劲的时候,跑出酒店,拦了辆出租车赶回安平。

陈燕道:“还没到家门口,谢毕升就打电话来了。不过好歹搞定了,那个煤老板答应过两天来安平。”

顾秋道:“先喝口茶吧。休息下。”

陈燕一脸歉意,“不好意思,害得你睡不着觉。”

顾秋道:“陈燕姐别这么说,我反正一个人住,方便。”

陈燕一声苦笑,“这么晚了,我不敢回去,免得我婆婆又要骂人。唉!”

叹了口气,这才坐正了身子,端起茶杯喝水。

听到陈燕叹气,顾秋心里一沉,每当这个时候,他特别同情陈燕。做为一个女人,陈燕无可挑剔。

她凭自己的能力,挑起了家庭的重担。一个残废了的老公,一个恶言相向的婆婆,一家三口,就靠着陈燕这份工资养活了。可有些时候,婆婆和老公都不能理解她,她的日子很难过。

象她这样的婚姻,与寡妇无异,有时还有些风言风语,换了普通人,只怕早已经精神崩裂了。而她陈燕,依然不弃不离,坚守在这个家里,为他们撑起一片天空。

喝完了这杯茶,陈燕道:“我想洗个澡,上次那些毛巾还在吗?”

顾秋立刻站起来,“我帮你去拿!”

上次陈燕走后,顾秋本来打算将这些浴巾和毛巾扔了,可后来一想,先放着吧,说不定哪天用得上。

当时只是无意识地动了一下心思,没想到果然灵验了。

陈燕接过浴巾和洗刷用品,摇摇晃晃的走进了浴室。

由于上次两人的亲密接触,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流水声,顾秋脑海里总是不由自主浮现那些情景。

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值冲动的年龄,陈燕又是那种身材惹火的女子,顾秋一心想摒弃心中的杂念,无奈你越是这样,它们就越往你脑海里钻。

顾秋打开了电视机,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扑通——!

浴室里传来一个声音,顾秋吓了一跳,马上跑过去,“陈燕姐,陈燕姐!”

叫了两声,没有人回答。

顾秋正在犹豫,要不要闯进去?

陈燕在里面传来一声啊哟,顾秋急道:“你怎么啦?”

陈燕好久没有说话,顾秋听到里面有动静,应该是陈燕在努力挣扎着爬起来,没想到刚刚站起,又扑通一声倒下去。

这次的声音,比刚才更大。

顾秋耐不住了,推开门闯进去。只见陈燕光着身子坐在地上,蓬头正朝天上冒水。顾秋赶紧关了蓬头,扯起墙壁上挂着的浴室披在她身上。

“能起来吗?”

拉着陈燕的手,试图让她站起来,陈燕一脸痛苦,“痛!”

顾秋有些慌了,“不会是摔坏了吧?”

望着身上仅披着浴巾的陈燕,顾秋的脸腾地一片绯红。陈燕坐在那里,浴巾披在肩上,虽然裹住了上半身,大腿间那幕深色,依然清晰可见。

顾秋收起男人的那种坏心思,努力不让自己往那些方面想,来到陈燕背后,“我扶你起来!”

此时此刻,明知道自己走光,陈燕也没有办法,只得点点头。顾秋的双手从腋下穿过,抱住她的两只臂膀。

刚一用力,陈燕就喊了起来,“不行,痛!”

顾秋松开她,寻思着另一种方法。

尽管是六月的天气,女人也不宜在地上久坐。顾秋咬咬牙,将陈燕的手搭在自己肩上,一把抱起她就走。

吊着顾秋脖子的陈燕,在这样的情景下,让一个小自己好几岁的男孩子抱着,遮掩不住的浴巾慢慢滑开,连xiōng前两点也暴露无疑。

陈燕的脸,羞得一片通红,连脖子都火辣辣的发着烫。

心道,难道这是天意?

没有被那个老色鬼占到便宜,却毫无保留地展示在顾秋面前。

此刻的顾秋,也是极为尴尬。他不想看,偏偏又不能闭上眼睛。要是两人再摔一跤,问题就大了。

可他睁开眼睛,陈燕这光洁的身子,就这样毫无保留的展现在眼前。要命的是,自己下半身的某处,已经十分激昂。

“陈燕姐,我送你去医院吧!”

“没关系,我躺一下就行!”陈燕红着脸回答。

顾秋抱着她朝沙发上走去,不料右脚绊到茶几上。

“啊——啊——啊——”

还没有啊出来,两人扑通一声倒下,重重的压在沙发上。

幸好是这种软海绵的布艺沙发,要是换了那种木沙发,估计陈燕身子骨不进医院才怪。尽管这样,顾秋还是丑出大了。

因为他这一扑,整张脸就埋在陈燕那峰峦叠障的xiōng前。一股来自女人身上的幽香,充斥着他的鼻子,顾秋睁开双眼,眼前白花花的一片。

陈燕本能的感觉到,顾秋的脸撞击在自己xiōng部的声音,两个半圆,已经完全被压扁。那一刻,她除了双手捂着脸,还能表示什么?

第十九章 睡你的床

顾秋这辈子,哪见过如此香艳的场面?

自己的鼻尖,碰到那两团柔和得象面团一样的半圆,整个人都傻眼了。

这样的场景,即使在春梦里,也没有这么精彩。

陈燕用双手捂着脸,浑身如火烧一般炙热。

芳心荡漾,砰砰砰砰的声音,似乎都要从喉咙里崩出来。因为她感觉到,顾秋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紧张,落在自己身上的手,有了本能的反应。

一股粗重的呼吸声,已经说明顾秋到了失控的边缘。

在这样的情况下,相信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有这种反应,除非他是个傻子或者某方面的特殊原因。陈燕紧闭着双眼,脑子里乱糟糟的。

如果顾秋硬来,自己要不要接受?

那种复杂的矛盾,让陈燕变得更加紧张。

但是她没有阻止,也没有出声。

客间里变得异常安静,只有电视机里传来很小的声音。

顾秋的手,慢慢抚过去,落在陈燕那高耸的半圆上。突然用力一握,陈燕本能的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吟。

或许正是这声若有若无的轻吟,刺激了顾秋。

又或许,顾秋认为这是陈燕的一种默许。

他突然发疯似的,难以自控地扑上去,一口咬住那颗粉红色的*。

一个没有经验的男孩,在生疏中慢慢探索。

那只大手,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抚遍了每一寸地方,陈燕居然没有半点拒绝和反抗的意思。

她只能感觉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渴望与紧张,象火山般在自己心灵深入爆发了。顾秋的手落在那片,象焗了油一样顺滑的浓密处。

陈燕这才本能地夹紧了双腿,那一刻,两个人都失控了。

陈燕突然松开了双手,一把抱紧顾秋的脖子,两张嘴,彼此索要着对方的慰藉。

当唇与唇相依,心与心相碰,共同编织着这张网时,整个世界都要化了。

顾秋用那种生疏而笨拙的手法,慰藉着怀里的女人。

陈燕用自己本能的反应,接纳着这个大男孩。

客厅里,传来一阵*,爱抚的声音。

一向理智的陈燕,也在顾秋的懵懂和冲动中,渐渐的融化……

陈燕躺在沙发上,顾秋跪在沙发前,两人保持着这个动作,足足十几分钟之久。毕竟是初经人事,顾秋没有实战经验,始终没有打开最后那扇门。

陈燕抱着他的脖子,两张火热的脸贴在一起,顾秋刚要爬上去——!

啊哟——!

臀部传来的痛楚,令陈燕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

顾秋吓了一跳,似乎从梦中惊醒一般,立刻反应过来。

刚才陈燕在浴室里摔了两跤,也不知道伤了哪里,自己这样冒冒失失爬上去,不弄痛她才怪。

或许正是刚才这声惨叫,打断了两人的情素。

臀部传来那种钻心的痛,让陈燕无法再继续下去。

顾秋关切地问,“哪里痛?让我看看。”

陈燕红着脸,指了指屁股。

顾秋道:“你翻过来。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陈燕摇摇头,“动不了!”

顾秋看陈燕的时候,陈燕依然光着身子,不着寸缕。想起刚才的冲动,顾秋有些不好意思的扯过浴巾,重新给她盖上。

又从卧室里抱来一条毯子,把陈燕盖严实了。

陈燕的心思很复杂,看到顾秋为自己做的一切,越发变得矛盾起来。

“我帮你看看吧!”

陈燕羞怯地道:“别看了!”说话的时候,明显没有底气。

顾秋是一根筋,“万一伤了骨头怎么办?”他哪里知道,陈燕这是在害羞。如果刚才两人在亲吻的时候,没有发生意外,或许这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现在毕竟还有最后一层窗纸没有捅破,陈燕心里依然有点些放不开。

顾秋见她不肯,一把抱起她,轻轻翻放在沙发上。

毛毯中露出陈燕那雪白修长的双腿,顾秋发现她的屁股上和腿上有几处淤青。轻轻地摸了下,陈燕就痛得叫了起来。

顾秋试控着捏了捏,“等一下,我去拿些红花油来。”

看着这个小男生匆匆跑进卧室,陈燕心里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按理说,陈燕应该过得很幸福,很开心才对。

她是常务副县长的儿媳妇,有一个英武不凡的老公。自己又年轻漂亮,家庭美满,幸福如意。

当初陈燕结婚的时候,不知羡煞了多少女子。

可谁能想到世事无常,陈燕的人生,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

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落在她的头上。

新婚不到一周的老公出了车祸,一年后,常务副县长的公公又得了脑溢血死去。婆婆变得神神叨叨,怨声载道。陈燕美满的生活,从天堂跌进了地狱。

顾秋的关心与体贴,让陈燕的心彻底凌乱了。

刚才这一幕,两人之间已经没什么秘密可言。

陈燕躺在沙发上,第一次没了主张。

顾秋找来了红花油,倒在手心,给陈燕揉搓着屁股和腿上的淤青。

“痛吗?痛你就喊。”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句话,陈燕的脸倏地又红了。

给陈燕抹红花油的时候,顾秋的眼睛总是忍不住往大腿深入瞟。

没办法,陈燕那抹象焗了油的浓密,实在令人向望。

陈燕看在眼里,把毯子扯了扯,“还看!”

顾秋有种做贼心虚的味道,“没呢,我看还有没有其它地方受伤。明天你一定得去医院检查一下才行。”

陈燕明明知道他说谎,也不揭穿。

她找了个话题,“你就一个人住这里?太大了吧?”

顾秋道:“还行,比较清静。”

陈燕道:“哪天我要是被赶出来,无家可归了,就投奔你。”

顾秋点点头,“好啊!你想要睡哪间房都行。”

陈燕突然崩出一句,“那我就睡你的床!”

当初口快,一时没有来得及打住,说出来的时候,陈燕自己早已经羞愧得不成人形。

第二十章 阴谋

第二天一早,顾秋要陪陈燕去医院,陈燕坚决不让。/>

顾秋走进办公室不久,电话就响了。

是谢毕升叫陈燕过去。

“她不在!”

顾秋在心里骂了一句,以后谁再敢打她的主意,老子就剁了他。

谢毕升说了句,“她回来后,你让她马上过来。”

直到九点半,陈燕才赶到办公室。

昨天晚上摔得不轻,虽然没有骨折,可她走路的时候,一拐一拐的。顾秋看到了,要过去扶她,陈燕急忙使了个眼色。

这哪行?万一被别人看到,两人这点秘密就保不住了。

现在没什么事情,外面都风言风语的,好象陈燕天生就是个偷人婆一样。

说了谢毕升的事,陈燕赶到楼上主任办公室。

“谢主任,有事吗?”

谢毕升看到陈燕一拐一拐的,便有些急了,“你这是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陈燕从酒桌上溜走,谢毕升还有些恼火,现在看到陈燕这模样,他也不骂了。陈燕道:“摔了一跤。”

谢毕升问,“严重吗?”

陈燕说,“死不了。你看我这不是上班来了吗?”

谢毕升笑了起来,“死不了就好,告诉你个好消息,龚老板同意来安平考察。你去准备下,我估计他们下午会到。行程安排是这样的,晚上你叫两个能喝酒的一起去。放倒几个是几个。明天呢,看情况,起得早的话就一起去大秋乡。”

陈燕道:“行,我去安排。不过恐怕我不能参加了。”

谢毕升的目光落在陈燕身上,“那可不行,你是我们招商办的一枝花。你不去的话,龚老板会不高兴的。”说着,他又叹了口气。

要是其他人能帮得上忙就好了,一个个长得歪瓜裂枣的。

这句话听起来,似乎在赞扬陈燕。

陈燕回到办公室,跟顾秋道:“晚上你也一起去吧,再叫上小刘。估计有一场大战,好好准备一下。”

顾秋明白,体制内大多数人都是酒精考验的干部,既然有客人要来,他们免不了在酒桌上死拼一番。拼酒,似乎成了一种不成文的规矩,有时酒桌上定输赢。

晚上一起去陪客人的,除了谢毕升,陈燕,顾秋,还有两个副主任和小刘,六个人的组合。

对方也是六个人,在安平县的海天大酒店,展开了一场血战。

顾秋是第一次见到这位赣江煤老板,听陈燕说,他姓龚。龚老板个子不高,皮肤黝黑黝黑的,就象他挖出来的煤一样。

他带过来的五个人,有二个女的,年纪都是三十左右。

据说一个是会计,一个是文员。他的助理,是一位将近四十的男子。这名男子看起来很精明,骨子里都透着那种鬼精鬼精的气息。

见到陈燕,几个人心照不宣笑了起来。

陈燕故意把走路的姿势,弄得很难看。

助理开起了玩笑,“陈燕小姐,你们家那位有这么猛吗?一夜不见,你连走路的姿势都变了。”

陈燕一本正经道:“昨天晚上被你们灌多了,摔了一跤,今天你们可不许灌我了。”

助理道:“这个谢主任可以做证,昨天你是怎么说的?只要我们龚总来安平,你可是说过一醉方休的。今天晚上在坐的各位,都必须放开了喝。宁可伤身体,不可伤感情。每个人都要喝,谁不喝,谁就是破坏团结的罪人。”

助理果然一套一套的,一顶大帽子压下来,先声夺人。

谢毕升也道:“对,宁可伤身体,不可伤感情。招商办的同志们,今天我们为安平县的第一笔招商光荣而战。宁可死在酒桌上,也不可当逃兵。”

助理道:“你们都听到没有?今天晚上你们六个,我们六个,一对一。我们输了,明天就去考察。你们输了,嘿嘿——别怪我事先没说清楚。在酒桌上,没有面子,只有输赢。”

陈燕回头望了顾秋一眼,看来今天晚上这场血战避免不了。

顾秋倒是气定神闲,朝陈燕点了点头。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便朝洗手间走去。

陈燕道:“不好意思,失陪一下,上个厕所。”

对方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道:“陈小姐,你这还没开始喝,哪来的水?”

陈燕瞪了一眼,“昨天晚上留的不行吗?”

助理又添了一句,“昨晚留的到现在还有,看来你老公可真厉害!”

陈燕也不理他,匆匆出来。

龚老板没怎么说话,目光总是留连在陈燕的身上,他那种目光,似乎能生生的穿透人家的衣服,看到里面的内容似的。

陈燕来到洗手处,顾秋塞给她一颗小药丸。“等下把这个吃了。解酒。”

“哪来的?”陈燕接在手里,奇怪地问。

顾秋道:“别问那么多,吃了这颗药,喝死他们!”

有人来了,两人装做洗手的样子,先后回了包厢。

谢主任和龚老板的助理也借机离开,两人在一个小包厢里说悄悄话,“谢主任,有把握吗?龚老板可没多少耐心。”

谢毕升道:“放心吧,只要你能把她灌倒,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我。”

对方道:“喝酒是没有问题,今天我们带过来的四个人,都是酒中高手。一个喝二瓶五粮液不成问题。”

“那不就成了?陈燕的酒量,顶多八两,这个我比你清楚。其他人再能喝,也不过一斤半的样子。”

“那就好!”助理拍拍谢毕升的肩膀,“没办法,龚总这人就爱这口。尤其是刚结过婚的少妇。那天他看到那个陈燕,那眼神你也懂的。我们这些做手下的嘛,应该多体谅老板不是?”

谢毕升道:“当然,当然。不过事成之后,投资的事……”

“这个你放心,包在我身上。”助理拍着xiōng膛,两人就哈哈大笑起来。

第二十一章 算计

“好,喝!大家一起喝!”

龚老板哈哈地笑,“我最喜欢这句话,没想到谢主任还是满腹经论之士,来,大家一起干杯,为我们的合作开个好头。”

十二只杯子齐齐举起,杯光交错。陈燕浅浅的抿了一口。

看到龚老板的目光一直瞄着自己,而且他和谢毕升等人都一口干,她有些无奈,只得把酒干了。

顾秋坐在陈燕的旁边。陈燕坐在谢毕升的旁边。另一边是两个副主任和小刘。干了这杯酒,大家落坐。

菜,都是安平县最负盛名的招牌菜。

龚老板身边的一女子站起来,给他夹菜。她夹的是一根长条形的甲鱼腿。

一夹,没夹稳。甲鱼腿掉在桌上。

谢毕升看着她笑了,“李小姐好没力气,怎么连条腿都夹不稳呢?你夹住龚总的腿,得用力些。”

这位李小姐带着眼镜,姿色也不错,只是跟陈燕相比,又要差了几个档次。听到谢毕升调侃她,她倒是挺大方的。

“谢主任你怎么就知道我没力呢?要不你试试?”

谢主任可是见过场面的人,这种荤段子,一箩筐一箩筐的。

他笑了起来,“那怎么行?龚总还没签字。”

龚老板瞟过陈燕,“这字我签,我签,小李,今天晚上谢主任就交给你了,你看看他是不是你的菜。”

李小姐倒是风情,媚眼一飞,端起杯子,“是不是我的菜,先喝了这杯酒再说,谢主任,来啊?”媚声媚气的,果然是个勾人的妖精。

陈燕倒是平静,这种场面她没少见。

但李小姐这么风骚露骨的,令人不免有些反感。不过酒桌上的男人,大抵如此。越是放荡,越是风骚的,他们越喜欢。

谢主任跟李小姐喝酒,李小姐道:“谢主任,干脆我们来个交杯的吧?免得有人说我不热情。”

谢主任哈哈大笑,“这个好,这个好。”

李小姐跟他交杯的时候,还故意用xiōng蹭了蹭谢毕升的手肘,令谢毕升一时心猿意马。

众人齐声呐喊,为两人喝彩。

谢毕升得意地对众人道:“你们都不许闲着,一对一,来。放倒一个是一个,我们招商办别的不敢说,喝酒从来不输于人。今天晚上龚总发话了,如果说我们六个能放倒他们,明天就去大秋乡考察。干干脆脆,酒桌上定输赢。”

龚老板脸上带着笑,“我就喜欢谢主任这种性格的人。来,大家一起喝。你们也给我挣点气。喝输了,以后别跟人家说是跟我混的。”

一屋子的人都哈哈大笑。

龚老板的助理站起来,“既然是拼酒,那就把酒分了,每个人面前一人一瓶再说。”

谢主任大手一挥,“要酒,有的是。服务员,先上二件五粮液。”

擦!

顾秋看到这架势,心里暗自震惊。

照他们这样子,这二件酒怕是不够。

果然,助理叫服务员换大杯。

一瓶酒大约三杯的那种。

杯子换上,谢毕升就朝陈燕道:“陈燕,人家龚总等着你敬酒呢?女人不能总是被动嘛,有时主动一些更有情调。”

陈燕只得端起杯子,“龚总,非常感谢你们,能来到安平县考察。我呢,本来应该履行自己的承诺,陪你们一醉方休。只是昨天很不巧,出门的时候摔了跤,上午刚从医院打针回来……”

陈燕还没说完,助理就打断了她的话,“哎,陈小姐,别扯这么多理由。我们龚总是个直快人,要么就喝,要么就走。既然大家坐到了这个桌上,你这个时候说其它的,没意思了吧?”

陈燕有些为难,“我酒量真不行,你们不会欺负一个弱女子吧?”

助理道:“酒量行不行,这个得问你们领导。领导说你行,你就行。是也不是?谢主任?”

谢毕升道:“你先敬了龚总再说,其它的,不可以商量。”

龚总说话了,“那就这样吧,我们俩先喝一个。接下来我们这里有六位,你随便挑。如果他(她)醉了,你没醉,我算你赢。”

陈燕扫了一眼,对方四男二女。她指着那位会计道。“那我就选这位大姐吧。”

对方只是笑了下,“你眼光真毒,整个团队中,就我酒量最差。”

陈燕道:“请大姐手下留情。”

然后端起杯子,给龚总敬酒。

敬完之后,顾秋悄悄拉了陈燕一下,陈燕会意,转身叫服务员打杯温水过来。趁大家不在意,她把那颗药给吃了。

礼数过后,大家捉对厮杀。

对方的会计笑盈盈地道:“陈小姐,我们龚总可是对你赞不绝口。今天晚上要是我没有陪好你,回去肯定被批评。来,我敬你。”

一杯足有三两多的高脚杯,满满的一杯酒,换了平时,陈燕肯定心虚。今天她倒有踏实了不少。有顾秋在,应该不至于被人家欺负吧。

喝了这么多场酒,陈燕倒不相信,顾秋那颗药能起到什么作用,但她心里踏实。

因为她瞥过顾秋,见他气定神闲的,没有一丝怯场。

会计道:“大姐我酒量不好,但是这第一杯酒,绝对不会少。我是那种宁可伤身体,也不伤感情的人。来,我们干杯。”

陈燕跟她碰了下,对方不疾不徐,将杯子凑近嘴边。

谁都想不到,这么大一杯酒,被这名三十左右的少妇会计,生生在喝下去了,而且脸不红,气不喘。

陈燕这才明白,原来人家是高手。

这个时候,她只能硬着头皮上。

一口气喝了这杯酒,两人彼此一笑,会计坐下来,“陈小姐酒量不错。”

陈燕摇摇头,“喝太急了,我头都晕了。”

几个来回,陈燕至少喝了八两左右。头的确开始发晕,她有些耐闷,顾秋不是说,那药可以解酒吗?

她在桌子下面,用手指悄悄的在顾秋大腿上写字。你给我吃的什么药?好象没效果!

顾秋写了二个字,春药!

陈燕皱了下眉头,在顾秋大腿上拧了一把。

第二十二章 还想看?

会计站起来,又要跟陈燕喝酒。/>

陈燕喝得脸和脖子都红了,对方却没事一样,陈燕道:“大姐,我真的不行了?放过我吧?”

助理马上抓住了话柄,“不行还是不要?陈小姐。有句话说得好,男人不能说不行,女人不能说不要。行不行?你们领导说了算,要不要,你说了算。不过昨天你可是有话在先,要一醉方休,现在你还没醉,就想撤兵?那怎么行?”

顾秋看到他们都还清醒,而自己这边两个副主任快顶不住了。小刘呢,只差没有趴在地上。

双方的实力,已经分高下。

顾秋在心里估计,他们虽然没有醉,至少也有个八分的样子。

唯有龚老板,好象完全没事一样。

谢主任和那个风骚入骨的女子,两人已经勾肩搭背,在那里又说又话,还抽上了烟。这个女人的确有一套,挺殷勤地给谢毕升点火。

还挑逗道:“我给你点火,你可不要向我开炮哦!”

真正还有战斗力的,只剩顾秋和陈燕了。

顾秋是因为身份低微,没有人在意他。低调保持实力。

龚老板一个眼色,那些人再次举杯,双方各喝了两杯。两副位主任和小刘,彻底趴下了。谢毕升摇摇晃晃的,“我已经到顶了。龚总,佩服,佩服,你们果然是海量。”

龚总一脸笑意,“谢主任谦虚了,陈燕小姐战斗力依然很强啊!”

谢毕升朝陈燕道:“陈燕,你们两个给我上,哪怕是打光最后一颗子弹。宁可死在酒桌上,也不可以低头认输。”

陈燕正在站起来,顾秋拉了她一下,端起杯子道:“恭敬不如从命,今天晚上我就豁出去了,陪大家尽兴到底。”

龚总看到顾秋,心里有些不快。这小子真多事,越看越碍眼。一个眼色使过去,摆平他!

助理端起杯子站起来,“这位小小小兄弟,我们搞一个,搞一个。”

顾秋道:“别急,别急。”

刚才他借上厕所的机会,叫服务员搞来了几瓶大雪碧,米酒,啤酒。

七八种酒加雪碧,全部倒在一个大盆子里,然后一人一杯。“来,我陪你们喝!”

陈燕一见,立刻吓傻了。这样搞会死人的。喝酒的人都知道,喝酒最忌喝混合酒,这样醉起来快,而且很伤身体。

她想阻止顾秋,可人多不便。

助理看了顾秋一眼,嘴角闪过一丝不屑。端起杯子,“干!”

顾秋一口气把酒干了。

助理喝到一半,突然噗地一声,全喷了出来。

***,太难喝了。

看到顾秋笑笑着,把酒喝完,他有些不服气地道:“你们几个过来,多陪这位小兄弟喝几杯。”

龚总看到时机差不多了,这么多人围攻顾秋,自己就朝陈燕走过去。

陈燕说我不能喝了!

龚总道:“不能喝也行,那你必须跟我走。”

陈燕说去哪?

龚总道,“去了你就知道。”

陈燕道:“那我还是喝吧!舍命陪君子了。”

看到陈燕又喝了一杯白酒,龚总脸上多了一丝玩味似的yīn笑。就这样,两人一杯,一杯,再一杯。

咦?

怎么越喝越淡?象喝水一样的?

陈燕心里犯嘀咕,难道这药真有效?

尽管这样,她还是装着很难下咽的样子,拼命装醉。

每喝一杯,就露出那郁闷无比,难过的表情。

龚总其实也喝不了少,差不多有一斤半了。他明明看到陈燕快不行了,可一杯一杯灌下去,她就是不倒。

我擦!

按事先的安排,只要陈燕一倒,就可以叫服务员扶着她送住房间,然后……

龚总端着杯子,两眼通红。“请放心,我一定会全力支持你的工作。”

陈燕知道他话里的含义,支持我的工作,还是不贪图好色,切!就你这暴发户的熊样,也配得上老娘?

不知为什么,她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

顾秋明明可以要了自己,可他没有。

唉,如果要是他再大两岁,又该多好?

陈燕在心里叹息。

看到龚总差不多了,她这才主动出击。

满上两杯酒,“龚总,那就谢谢你了。来,我敬你。”

又是两杯下去,龚总终于不行了。

捂着嘴,“我出去下。”

谁知道还没走到门边,扑通一声倒下。

陈燕笑了。

再回首。

顾秋站在那里,手里端着一只空了的杯子,摇头道:“唉,酒量不行!”

再看顾秋的脚下,四个人都趴在那里。

这种混合酒水,哪是一般人喝的?

换了平时,他们这些人肯定能喝几杯。可今天先喝了一斤左右的白酒打底,再喝这种混合酒,简直就是喝农药。

有人醉得不省人事,有人还有喊,“来,再喝,再喝!”

顾秋抬头望去,只见陈燕正站在那里,望着自己笑。

而龚总呢?倒在包厢门边上,象头死猪似的一动不动。

“你没事呢?”

顾秋笑了起来,“你呢?”

陈燕那张脸,灿烂得象花儿一样。

叫服务员喊人过来,将他们全部送回酒店。

顾秋和陈燕也准备回家。两个人站在路口,顾秋问,“一起回去吗?”

陈燕抿着嘴笑了下,“怎么?你还想看啊?”

咳咳咳——姐,别说得这么露骨行吗?

顾秋一脸尴尬,陈燕却如一只小云雀,朝顾秋挥了挥手,“不行,今天晚上我得回去,否则家里又要出事了。”

看着陈燕弯腰钻进出租车时,臀部展示出来的弧线,顾秋的呼吸无由的急促起来。

第二十三章 李沉浮的悲伤

陈燕的家,在老县zhèngfǔ家属区。/>

这里的房子,都是以前的老式房,基本上清一色的五层楼。

本来陈燕公公当常务副县长的时候,他们还住在新县zhèngfǔ家属区,四房二厅,一百多平的大房子里。

公公去世后,上面借口调整房子,把她们一家人安置到了老县zhèngfǔ家属区。

现在一家三口,挤在五十几平米的空间。

屋子有些陈旧,尤其是卫生间比较小,仅一点二平米左右。陈燕非常讨厌这个卫生间,洗澡一点都不方便。

尤其是她老公行动不便,上厕所和洗澡更加麻烦。当时调整的时候还说,为了照顾他们一家三口,就住一楼吧。

其实一楼最恼火的,环境差,卫生状况很不好,可毕竟当常务副县长的公公不在了,她们也无可奈何。

回到家中,屋子里漆黑一片。

陈燕还以为他们不在家,打开灯的时候,客厅里坐着她老公李沉浮。

李沉浮三十一岁,大陈燕四岁,澳大利亚留学生。出事之前,他是一个风花正茂的县长公子。

当初二十多岁的李沉浮,意气风发,风度翩翩。在安平这地方,也算得上一号美男子。再加上他的背景和学识,每天上门说媒的络绎不绝。

但是李沉浮对这种说媒的习俗,十分反感。

他认为两个人的爱情,必须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碰到合适的人。而且两个人在瞬间,擦出爱情的火花。

否则以他这个年纪,早应该结婚了。

李沉浮当然是一个对爱情要求很高的人,在安平这样的内地小县城,二十七岁未婚的还真不多。

终于在某一天,他认识了陈燕。

李沉浮对陈燕可以说是一见钟情,于是费了不小心思,买了不少玫瑰,历时半年多,终于让陈燕芳心大乱。两人正式宣布,走进结婚的殿堂。

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不测祸福。

结婚仅仅不到一周的时候,李沉浮在会朋友回家的路上,一场车祸毁了他人生所有梦想。然而,这仅仅只是悲剧的开始。

不到一年之久,身为常务副县长的陈燕公公,在办公室突然重病,被诊断出是脑溢血。接踊而来的打击,让李沉浮从此一蹶不振。

客厅里飘散着烟雾,地上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烟蒂。打开灯的时候,李沉浮那张憔悴而失落的脸,令人无不惋惜。

现在的他,怎么也无法令人将墙上那张结婚照联系起来。

每当陈燕见到他这模样,心中那种痛楚,无法言语。

推开窗,打开门,拿了扫把来扫地。

李沉浮坐在轮椅上,突然发火,把茶几上的杯子打翻。婆婆从卧室里出来,“你还记得有个家?早就跟你说了,不想回家就不要回了,免得我们母子拖累你。你还年轻,外面大把大把的男人,你还回来干嘛?”

陈燕没有说话,只是小心翼翼地捡着地上的碎片。

看到李沉浮的脸色格外yīn郁,她就问道:“吃饭了吗?”

李沉浮也不吱声,自己推着轮子往卧室里走。陈燕道:“我来推你!”

婆婆冲过来,一把推开陈燕,“少在这里假惺惺,我家沉浮能照顾好自己。”

这一推,陈燕倒在刚才的玻璃碎片上。

一缕鲜血冒出来,陈燕咬咬牙,坐在地上,强忍着泪水。

李沉浮听到声音,停顿了一下,还是推开门进去了。

婆婆走过来,指着陈燕道:“几天都不回来了,还一身酒气,你自己能说得清楚吗?我早跟你说过,要是不想回来,就不要回来,何必为难自己?你在外面乱搞,给沉浮带绿帽子,脊梁骨都让人戳穿了。你丢得起这个人,我们李家可丢不起这个脸。走吧走吧,别在这里假惺惺,装可怜。以后你走你的路,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你在外面偷人养汉子也好,飞黄腾达也罢,都与我们无关。”

陈燕自己爬起来,继续扫地。

婆婆骂了一通,嘭地关了门,回卧室去了。

李沉浮在房间里,双手捂着脸。

他的头发很长了,看不到他的表情。

卧室的墙壁上,还挂着两人亲密无间的结婚照。

照片上,俊男俏女,端是一对壁人。

李沉浮抬起头,望着床头的那张照片,突然抓起只瓶子,当——!

挂在床头的照片掉下来,落在被子上。那只瓶子砸在墙上,玻璃片碎了一地。

陈燕听到卧室里传来的声音,心房剧烈的收缩。

那种感觉,仿佛被人生生的捅了一刀。

收拾干净客厅,来到厨房,厨房里乱糟糟的。

垃圾篓里,苍蝇飞舞。

自己只有一天没有回家,家里已经不成样了。

把厨房里打扫干净,陈燕刚刚松口气。卧室里又传来劈哩啪啦的声音。

李沉浮把她的化妆品和一些其他摆饰,全部扫落在地上。

陈燕痛苦地闭上双眼,心如刀割。

当初的李沉浮,是多么的英武不凡,风度翩翩,还懂得关心,体贴人。陈燕是个农转非户口,她之所以一直不敢答应李沉浮的追求,只是因为两人地位悬殊。

后来李沉浮问她为什么又答应了自己的求婚,陈燕说,她喜欢的并不是李沉浮的背景,他的帅气,而是他的大度,从容不凡的心态。

现在的李沉浮,还是自己当初深深喜欢,爱慕的那个他吗?

也许当一个男人失去自信的时候,他就变得格外的小心眼,在这两年里,李沉浮的性格,完全扭曲了。

面对婆婆的作法,陈燕可以忍受。

面对李沉浮的发泄,陈燕同样可以忍受。因为她心里明白,李沉浮的痛苦。李沉浮这几年经受的打击,非常人所能接受。

目光落在李沉浮的脸上,李沉浮的目光,十分憔悴,消沉。

陈燕道:“如果这样可以让你觉得好过一些,你就摔吧!”

李沉浮的眼眶里,突然涌出一股泪水。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李沉浮一定不会这么窝囊!李沉浮捏紧了拳头,钢牙咬碎。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

这是陈燕第二次看到他流泪。

第二十四章 有内幕?

今天晚上的气氛,格外压抑,低沉。(/

空气象被凝固了一般,窒息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尽管陈燕早有准备,可她万万没想到婆婆和老公都这么对自己。一个晚上没有回家,并不是她不想回,她是怕时间太晚,影响他们休息。

这种苦心,没有能够理解。

陈燕没有跟任何一个人抱怨。

婆婆的心情和作法,陈燕早已经习以为常,自从李沉浮出事,她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转变。后来公公出事,她的做法更是令人发指。

象今天晚上这样的待遇,只是冰山一角。

陈燕走进卧室里,她想安慰李沉浮,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因为李沉浮的目光中,除了消沉和颓废,还有恨。

他恨什么?

陈燕不知道,他从来没有跟陈燕透露出半句心里话。

半晌,李沉浮终于说话了,可他的目光,却不正视眼前这个自己曾经深爱的女人,嘴里冷冰冰的吐出几个字,“你走吧!”

陈燕道:“我知道你很痛苦,我不能走。”

李沉浮的目光,突然变得狞狰起来,冲着陈燕吼道:“少跟我装好人,你根本没这么伟大。别再用你的花言巧语来解释你的问题,昨天晚上一宿未归,今天晚上又是满身酒气,知道说你在上班,不知道还道你在干什么?你一个女人天天这样子,成何体统?”

陈燕也不解释,她知道自己的任何解释都是多余。

李沉浮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李沉浮,他的心眼正慢慢变小,容不下任何人,任何事。

性格的裂变与扭曲,让他不再相信任何人。

婆婆又从背后钻出来,“叫你走,你听不见吗?”

陈燕看着婆婆道:“我不能走。我走了谁来照顾你们?”

婆婆推开她,走到儿子身边,“我们自己有手有脚,需要你照顾吗?”

陈燕不说话了,望着李沉浮。

李沉浮的脸,变得很yīn郁。不知他从哪里找出来的一个红色本子,“我知道你是为了这个。如果是因为这个,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因为它无法再束缚你我。”

李沉浮打开小红本子,当着陈燕的面,用力一撕。

“不要——”

呲——!

红色的小本子,在李沉浮的手中,慢慢地变成碎片。

两人贴在一起的照片,正慢慢分解。

陈燕的心沉下去,坠入深不见底的深渊。

李沉浮随手一扬,碎片纷飞。

“现在你可以走了,我们之间的婚姻不再。从现在起,你不再是李家的媳妇。我李沉浮也没有认识过你。”

“还不快走?出去,出去!”

陈燕被婆婆连拉带扯,推出了房门。

外面的天空,黑漆漆的,连路灯都那么庸懒。

陈燕坐在小区路边的一条石凳上,心思茫然。

被丈夫撕了结婚证,扫地出门,一个女人的悲惨,莫过如此。

第二天一早,顾秋七点四十二分就进了办公室。

送开水的老头还开玩笑说,“小顾,整栋楼里就你一个人最准时了。今年一定可以评个先进。”

顾秋只是笑笑,因为他知道,上班迟到,下班早退,已经是招商办的老毛病了。除了自己,其他人不到八点半,九点是不会出现的。

有的人甚至一年到头,除了发福利的时候准时出现之外,其他时间根本不见人影的。顾秋给自己倒了杯水,等到九点一刻,陈燕还没出现。

顾秋有些奇怪了,陈燕一向挺准时的,今天怎么迟到了?

以陈燕的行事风格,就算她迟到,肯定会打电话过来,可今天这情况有点不正常。

正寻思着,司机小李跑上楼,“陈主任在吗?”

顾秋说她昨天晚上喝醉了,可能还没起床吧?

小李掉头就跑,“算了,我去找她。”

顾秋觉得很奇怪,小李这么急着找陈燕干嘛?难道是昨天晚上说的,要去大秋乡考察?如果是去考察,干嘛不通知自己?

等到十点半,昨天晚上两名副主任回来了。

顾秋去洗手间的时候,听到两人在办公室里发牢骚,“谢毕升真不是个人,冲锋陷阵的时候叫我们拼死上,请功领赏的时候,一脚把人踢开。凭什么我们都要撇开,陈燕却跟着去?”

另一个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嘛,谢毕升早打上陈燕的主意了,只怕这个时候,他们两个早搞到一起去了类。”

“真有这事?”

“切——我还能骗你?你知道陈燕当初是凭什么当上这个办公室主任的吗?”

“她不是李县长的儿媳妇吗?”

“李县长?早成历史了。现在这社会,不要说一个死去的副县长,就算是一个退下来的县委书记,谁还鸟你?”

“是啊,这世道,人走茶凉。”

“依我看啦,招商这块我们两个是分不到一杯羹了,不如另找东家吧!要不今天晚上,一起去汤书记那里走一趟?”

“汤书记?你还别说,我真的就不明白。何县长这次拿招商办开刀,汤书记怎么就不吭一声?”

另一个笑了起来,“说你糊涂,你还真糊涂。算了,这事我也不说了,小心祸从口出。反正你听我的,跟我去就没错。”

“你啊,就是不爽快,不管什么事情都是吞吞吐吐的,玩高深啊?”

“呵呵……兄弟我告诉你,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何县长他蹦得再高,也跳不出汤书记的手心。现在汤书记就是要他跳,他不跳,怎么知道他想干嘛呢?你知道李县长当年是怎么死的不?”

“不是脑溢血吗?”

对方笑了起来,却不再说话了。

顾秋听到这里,心里突突的跳。难道李副县长之死,还有内幕?

真若是这样,安平县这水,也太浑了。

顾秋在心里琢磨着,这事情自己得留意下,说不定还能发现点什么?

第二十五章 请客

对于谢毕升的做法,顾秋也觉得不厚道。/>

他只叫了陈燕和司机,其他人全部撇下,他的用心,大拇指都想得明白,难怪这两副主任发牢骚。昨天晚上陪酒的时候,叫人家冒死拼命,今天去考察的时候,你就把人家踢开。

谢毕升想独占全功,自己吃肉,别人一点汤都不给留下。

有这样的领导,难怪这个团队没有凝聚力。

顾秋想得很清楚,真要想借这个机会爬上去,还得依靠自己的能力。

早知如此,自己就不应该把这个策划做这么详细。

“不行,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须主动出击。”

顾秋打定主意,拿了几包好烟,来到毛副主任办公室。

毛副主任就是刚才两个私下谈天的副主任之一,也是昨天晚上跟顾秋在同一战线上,奋斗过的同事。刚才他和邱副主任的话,顾秋全听在耳朵里。

顾秋考虑过了,凭自己一己之力,出去招商气场太小。要是能拉上这两位副主任,形式就不一样了,毕竟自己太年轻,说话没什么份量。

这两个人,就当是自己撑门面的道具吧。

毛主任刚刚从隔壁回来,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按顾秋的说法,他们这些人,自从进了体制,每天的工作和生活,就成了固定的模式。

招商办并不是什么要害部门,尤其是安平县这种内地城市,招商办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个方便塞人的地方。

再加上谢毕升的为人,他们这些副主任跟普通科员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多了一个头衔。顾秋走进去,“毛主任,昨天喝高了吧!”

顾秋跟毛主任没什么交情,但他必须拉笼几个人,为自己撑门面。

毛主任看到顾秋,依然保持这个姿势没有动,“小顾,有事吗?”

顾秋在心里暗笑,一个没有什么实权的副主任,居然还摆架子。不过他能理解对方的心思,谁不想在别人面前显得优越一点?

顾秋也没在意,把两包烟不着痕迹的放在毛主任的桌上。

毛主任平时抽的,都是二十来块的普芙,黄盒子。

顾秋给他的,是两包中华。

看到这包烟,毛主任眼前一亮。谁都知道,这烟可比谢毕升抽的极品还要高一个档次。本来搭在桌上的脚,马上放下来,“小顾,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秋道:“没什么,一个朋友给我寄了条烟过来,给您分两包。”

毛主任拿着烟看了看,嘿嘿地笑了起来。“那我就不客气了。”

顾秋道,“毛主任,晚上有空吗?一起去吃个饭吧?”

又送烟,有请客的,这小子想干嘛?

毛主任有些古怪,琢磨不定地望着顾秋,“小顾,有事吗?有事你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顾秋道:“真没什么事,就是想请您和邱主任一起吃个饭。”

毛主任心里虽然有些奇怪,他当然知道,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自然没有无缘无故的晚餐,顾秋这小子到底想干嘛呢?看到顾秋脸上堆着的诚意,他点了点头,“好吧!晚上再联系。”

顾秋又来到邱主任办公室,以同样的方式请到了邱主任。

邱主任也是一头雾水,平白无故的,顾秋又送烟又请客的,这是刮哪门子风?他就拨了个电话给毛主任,“老毛,今天晚上小顾请客?”

“有这事,我正想打电话给你呢?”

“哦,那就去吧!一起去。”

“我也这么想。”毛主任看看表,这还早呢?

顾秋又打电话,把小刘叫过来,小刘跟顾秋一样,是新进招商办的科员。二十五了,光棍一个。他也是昨天晚上,一条战壕里浴血奋战的同事。

小刘全名刘国雄,他是因为没有背景,才被分到招商办的。平时跟顾秋的关系不错,顾秋看他也是一个能干事的人,这才起心邀请他。

中午下班,毛主任每天都回家吃饭,走出办公室又折了回来,拿出钥匙打开抽屉,取了那两包烟放在口袋里。

回到家中,老伴正在做饭,见毛主任面带笑容,不由问了句,“走桃花运了?看把你高兴的。”

毛主任道:“桃花运没有,倒是有了口福。”

老伴有些奇怪,“有人请客吃饭?”

“那当然。晚上我不回家吃饭,有应酬,你就不要做我的准备了。”

见他那样,老伴蹊落了一句,“吃顿饭而已,看把你得意的。”招商办这三年里,除了单位搞会餐,真正请客的倒没几个。

不是要害部门,又不是重要领导,谁请你啊!

毛主任从口袋里掏出两包烟,老伴见了,“你发神经啊?花这个冤枉钱。”

别看毛主任平时抽的烟都是黄盒子,但那是在办公室,平时在家里他也就抽八块一包的金白沙。招商办的工资不高,又没什么福利,一家四口过日子,两个孩子上学,他能抽这烟已经不错了。

毛主任道:“别介,这是人家送的。”

不料被老伴一把抢过去,“给我拿去商店换了。换八块一包的,能换一条。”

毛主任一想也是,由她去吧。

尽管他和邱主任都想不明白,顾秋为什么要请客?但他们还是准时到了。

顾秋也不太张扬,就在安平县中等档次的饭店,请三人吃饭。

档次中上,但菜的内容很丰富。四个人,点了二十几个菜。要了四瓶泸州老窖。

这个请客的档次,顾秋把握得极有分寸。

太奢华,反而不好,容易招人怀疑,再说也与他目前的身份不符。

除了这些,他叫服务员拿了六包烟,极品的芙蓉王。

邱主任道:“小顾,你这也太客气了吧?说吧,到底找我们有什么事?”

顾秋端起杯子,“两位主任,顾秋是个新人,来到招商办的时间不久,还请两位多关照。”

毛主任就笑了起来,“你这不是拿我们开涮嘛?现在上面下了文件,要对招商办进行整改,我们自己都前途未卜,哪来的关照?”

顾秋道:“这个我知道,以两位主任的能力,哪怕招商办削得只剩两个副主任,你们还是胜券在握的。”

这句话,让两人开怀大笑起来,“小顾真会说话。”

顾秋道:“来,国雄,我们一起敬两位主任。”

刘国雄心领神会,跟顾秋一起敬酒。

邱主任心思多,喝完酒后问顾秋,“小顾,听说谢主任带你见县长了?”

顾秋见到县长的事,招商办的人早知道了,否则他们两人今天也不会如此默契。在安平县里,能够受到县长这样的大人物召见的并不多。

连谢毕升都得排队,他们这些副职主任,更是连机会都没有。顾秋却是毫不在意的点点头,“就是那个策划方案的事。”

他们可清楚策划方案的原由,邱主任急问,“县长都说什么了?”

顾秋笑了下,“县长说,我要开会了!”

额!

两人均是一愣,然后就笑了起来,这个小顾,真幽默。

顾秋端起杯子道:“喝酒吧,喝完酒,我有个想法跟大家说。”

两人狐疑的望着顾秋,“什么想法?”

顾秋正要说话,手机响了。他看了眼,“伍秘书的电话,我出去一下。”

看着顾秋离开,两位副主任不由彼此看了对方一眼,暗暗在心里道:这个小顾不简单啊,看起来跟伍秘书关系不错。

第二十六章 脱衣服

顾秋再次进来,对三人道:“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毛主任问道:“伍秘书都说什么?”

“他只是让我明天再过去一趟。”

听到这个回答,毛主任看顾秋的眼神,愣是不一样了。

顾秋和刘国雄两人陪他们喝酒,一人一瓶泸州老窖,喝到八两多的时候,毛主任的话就渐渐多了起来。

“我跟你们说,招商办这样下去是不行的。谢毕升这人啊,太自私了。昨天的事情你们都看到了,冲锋陷阵的时候,叫上我们去送死,有好处的时候,他一个人独得。”

邱主任比较沉稳,他对毛主任道:“老毛,人家毕竟是领导,有汤书记做后台,少说两句。”

毛主任不满地道:“这有什么,小顾和小刘又不是外人。”他对邱主任道:“我们得想个办法,否则这样下去,我们迟早卷铺盖走人。”

邱主任叹了口气,“有什么办法呢?招商的事,你我做不了主,经费在他手上。”

说得也是,没有经费,难道自己垫资去招商?

凭他们这点工资,还不够人家吃一顿饭的。

顾秋见火候到了,便说了一句,“门路倒是有,就怕人不齐心。”

两人一听,“小顾,你有门路?”

顾秋道:“具体的我还没法确定,明天去见过何县长才知道。”

提到何县长,邱主任目光闪烁了一下。

顾秋本来想套问一些关于李副县长之死的话题,但考虑到时机不够成熟,只能继续等待。晚上喝了酒回去,发现楼梯口蹲着一个人。

“你回来啦?”

陈燕听到声音,抬头喊道。

顾秋吓了一跳,“陈燕姐,怎么是你?”

陈燕苦笑道:“难道还有别人?”

顾秋道:“没有啊,除了陈燕姐这么看得起我,别人哪会轻易登门呢?”

陈燕道:“你不会怪我老缠着你吧?那我现在就走。”

顾秋急了,“别,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秋连忙去拉陈燕,陈燕见他这模样,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在陈燕看来,小自己几岁的顾秋,更显得憨厚可爱。不知为什么,每次见到顾秋,她的心情也豁然开朗。

顾秋打开门,开了灯。

陈燕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你喝酒了?”

顾秋回答,“今天晚上我请邱主任和毛主任吃饭了。你先坐一下,我去倒水。”

陈燕忙走过去,“我来吧,你坐。”

今天的陈燕,一反常态,变得极为主动。顾秋有些看不太明白,坐在沙发上,望着陈燕忙碌的身影,她怎么啦?

她给自己的感觉,就象这家中的女主人一般,亲切、自然、体贴、温情。

陈燕倒了两杯茶,泡着上好的铁观音。

顾秋奇怪的问,“你不是跟他们一起去大秋乡了吗?”

陈燕道:“别提了,上午跑了一圈,下午刚看了一半,龚总接了个电话,屁都没放一个就走人了。”

“那他是什么意思?”

“鬼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谢主任好大的火呢。”

顾秋喝着陈燕泡的茶水,“他们走了,我看未必不是件好事。”

“为什么这么说?”

陈燕有些奇怪。

“现在的形式很清楚,不管这次招商成不成功,谢主任都不会允许任何人染指,抢了他的功劳。说不定他还会借这个机会,趁机打你的主意。还有,那个姓龚的,也不是什么好鸟。”顾秋说这话的时候,愤愤不平。

陈燕看在眼里,心里一阵暖烘烘的。

不知为什么,她对顾秋的感觉,越来越复杂。

陈燕在心里想,自己应该把他定位在知心朋友那种。

“也许并不象你看到的那样,男人嘛,对异性想入菲菲很正常,只不过想与做又是另一回事。”

顾秋的目光落在陈燕身上,陈燕穿着一件灰色的衬衣,领口和xiōng前还带荷叶边的。可能是考虑到进山的缘故,换了一条牛仔裤。

这样的装扮,更加衬托出了陈燕的身材。

顾秋心道,如果陈燕未婚该多好?可惜早已经嫁做他人妇。

陈燕见顾秋发愣,便问他,“你一向都不跟他们来往,怎么无缘无缘请他们吃饭?”

顾秋点了支烟,“陈燕姐,我突然有个想法。你帮我参考一下。”

陈燕点点头,“说吧!”

看到顾秋抽烟的样子,那么老成,陈燕甚至怀疑,这是不是一种错觉?

顾秋道:“谢毕升铁定不会让人分享他的成果,我决定在招商局打造一支自己的队伍。毛主任和邱主任虽然不堪大用,撑撑门面还行。”

陈燕瞪大了双眼,放下杯子凑过去,“让我好好看看你。”

一个二十二岁的大男孩,竟然说这么老成的话。做为一个招商办的新人,要打造自己的队伍与谢毕升抗衡?

不过她越发觉得,顾秋应该不是在天方夜谈。

“需要我做什么?”

顾秋看着陈燕,突然起了调侃之心,“你能帮我?”

陈燕认真的点点头,很温顺的模样。“只要我能做到的,绝对不说半个不字!”

顾秋望着她,“脱衣服!”

腾——!

陈燕的脸,生生的红了,火辣辣的。

顾秋这句话太有杀伤力了,她万万没想到前几天还懵懵懂懂的顾秋,也会说出这么肉麻的话来。不过她并不觉得讨厌,反而在心里荡起一丝涟漪。

顾秋突然伸手楼住她,摸着她滑软的小腹,“陈燕姐,我喜欢你!”

陈燕还没反应过来,顾秋的舌头已经侵入了她的檀香小嘴。她只能感觉到顾秋那种年少轻狂的冲动,似乎有一股力量,在他身体里爆发。

初经人事的顾秋,手法和技巧,依然很生疏。

当他的大手入侵陈燕的衣服下面,把那两团饱满不断挤压的时候,陈燕感觉到自己都快要化了。

今天晚上顾秋似乎很急,象一头饿疯了的小rǔ猪,撩起陈燕的衣服,把头往她xiōng前拱。

陈燕喘着粗气,推开顾秋,“不要,不要。你听我说。”

顾秋停下来,“怎么啦?陈燕姐?”

陈燕摇摇头,“别这样,我们两个不适合的。”

第二十七章 二叔来访

“为什么?”顾秋冷静下来,望着陈燕。/>

陈燕虽然不是那种国色天香的女人,却很耐看,更由于她的身材好,女人味十足。一个女人的魅力,不尽在脸上,身材和气质占有很重的比例。

当顾秋摸到她敏感地方的时候,身体里燃起一种无法压抑的**。

那是一种原始的占有欲,不过顾秋还是很冷静,更不愿意强迫任何一个女人。陈燕的身世,他略有了解,象陈燕这样的女子,肯定吃了不少苦,自己怎么忍心再在她的伤口上撒把盐?

陈燕不敢正视他的目光,小声地道:“别这样,我们两个真的不合适。如果你愿意,就让我做你的姐姐吧!”

顾秋搂着她的肩膀,“我明白了,他又欺负你了?”

陈燕摇摇头,“没有。他对我很好。”

“我不信!”顾秋站起来,拉着陈燕的手,“你对他们母子这么好,他凭什么欺负你?一个过气的副县长儿子有什么了不起的。走,我跟你去找他们理论!”

陈燕急了,“不要。顾秋,你听我说。”

顾秋今天晚上喝了酒,蛮力很大,“不行,我绝对不能让人再欺负你。”

陈燕突然跪下来,“顾秋,算我求你了,别去找他!”

顾秋这才停下来,扶起陈燕。

“你这是何苦?在他们李家任劳任怨的,还要受这般恶气。现在不是旧社会,你可以离开他的。”

“他只是一个废人,什么也做不了。我不能丢下他的。”

“这么说,他又将你赶出来了?”

“没有,是我自己不想回去。”陈燕拉着顾秋的手,“别生气了,行吗?”

顾秋隐约猜测到了什么,对陈燕道:“那你就住我这里吧!”

顾秋租住的房子是二室一厅,环境也不错。陈燕已经无家可归,否则她也不会跑到顾秋这里来。顾秋领着她来到另一个房间,“看看喜欢不?还需要添点什么?明天我去买。”

陈燕道:“不用了,凑合着睡吧,我住几天就走。”

看到顾秋站在门口,陈燕道:“去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顾秋这才回去抱了条毯子过来,“晚安!”

陈燕扬起一个微笑,似乎忘却了刚才的悲伤,顾秋心里隐隐一动,悄悄退了回来。

洗了澡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最近他想了很多,招商办的事,陈燕的事,还有李副县长之死,似乎也隐情不断,难道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造成的?

晚上十一点,顾秋接到一个电话,是二叔打来的。“我到南川了,你马上过来,南川宾馆。”

二叔到南川了?

顾秋心里突突地一跳,二话不说,从床上跳起来。

迅速穿好衣服,出门的时候,经过陈燕睡的房间。房门虚掩,里面亮着灯,顾秋也没有去打扰她,匆匆出门了。

陈燕听到声音,觉得有些奇怪,这么晚了,他这是要去哪?

披了衣服来到窗口,看到顾秋朝小区大门口走了,陈燕晃了晃脑袋,这家伙莫不是憋不住,去偷腥了吧?

想到自己与顾秋之间的复杂关系,陈燕幽幽地叹了口气。

“你可是要出人投地的,姐姐配不上你。”

从安平到南川,足有四十多公里。

顾秋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南川。

南川宾馆。

两名警卫站在门口,看到顾秋,叭地一个敬礼。

顾秋点点头,推门而入。

“叔,我来了!”

二叔站起来,抱着顾秋的肩膀,轻轻的拍了几下,“好小子,越来越结实了,看来在南川的小日子过得不错。”

顾秋笑道:“被你们发配到这里,我不自己照顾自己那怎么办?”

“怎么?还有怨言?”

二叔指了指沙发,“坐!”

顾秋道:“什么怨言不怨言的,把我说得象个怨妇似的,说吧,这次匆匆而来,有什么安排?”

二叔也坐下来,警卫员给两人倒了杯水,“先说说你在安平的情况。”

顾秋如实一一道来。

当顾秋说到李副县长之死,可能存在着疑点时,二叔的眉毛皱了起来。“这件事情你别乱来,你的任务就是在南川立足。还有,南川市委杜书记是个值得争取的人物。他的儿子杜小马年纪跟你相差无几。”

顾秋道:“难道上面有什么异动?”

“你爸可能明年来南阳省,这个消息,先不要透露出去。”

“知道了!”顾秋回答。

“今天晚上你会住这里吗?”

二叔摇摇头,“看情况,说不定马上就走。我过来只是顺便看看你,给你送点信息。”

顾秋道:“注意休息。别太辛苦。”

二叔笑了起来,“你怎么跟你婶一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男儿立于世,理当轰轰烈烈干一番大事业。千万别学这种优柔寡断的女人心肠。”

“知道了,叔。要是没什么事情,那我先回去了。”

二叔点点头,“路上注意安全。有什么需要,跟我联系。”

“放心吧,我能应付。”顾秋挥了挥手,离开南川宾馆。

二叔望着他的背景嘀咕着,“不知道大哥的决定对也不对,这小子能应付过来吗?若大一个南阳省,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

顾秋回到出租屋,已经快凌晨三点。

刚打开灯,陈燕坐在沙发上,“你回来啦?”

顾秋吓了一跳,“你怎么坐这里?吓死人了,一惊一诈的。是不是房间里没空调,热?”

陈燕穿着吊带的睡裙,抱着枕头靠在沙发上,“没有啊,看你出去了,有些不放心。”

顾秋走过来坐下,“不放心什么?”

陈燕看着他,似乎有些怀疑,耸耸鼻子,“你不是去外面找那种女孩子去了?”

顾秋哭笑不得,“你看我象那种人吗?陈燕姐。”

“那你去干嘛?”

顾秋打起了呵欠,“睡吧,睡吧!困死了!”

陈燕望着他嘀咕道:这家伙!

第二十八章 出大事了

几天了,赣江那个煤老板一去便没有音讯。/>

谢毕升气得冒烟,本来可以做成的事,却弄得不上不下,无疾而终。

上午开会的时候,他还把办公室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说大家不齐心,办事不力。

一些人在心里愤愤不平,明明是谢毕升自己想独占其功,撇下其他人,现在出事了,反而怪大家不齐心,不努力。

他知道姓龚的煤老板对陈燕很感兴趣,散了会,就把陈燕叫到办公室,非得让陈燕跟龚老板联系。

可对方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谢毕升就急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燕道:“谢主任,我看这事您还是算了吧!”

谢毕升两眼一瞪,“怎么啦?”

“刚才小顾收到消息,说赣江那边出大事了,龚总现在是自身难保。”

谢毕升霍地站起来,“这是哪来的小道消息?危言耸听!”

陈燕道:“我想消息应该是真的,赣江那边一个煤矿发生安全事故,几十个工人被困在井下,生死不明,据说这家煤矿正是龚老板的。”

“这么大的事,怎么没见报?”

“这种事能见报吗?估计被当地zhèngfǔ给封锁了。”

谢毕升还不甘心,“叫他过来!”

顾秋赶到谢毕升办公室,谢毕升道:“你这消息准确吗?”

顾秋知道陈燕跟他说了原因,因为这件事关系到招商办第一笔投资,顾秋郑重地道:“如果谢主任不相信,可以去赣江看看,就当是出一次差。”

这句话还真说到谢毕升心里去了,只不过他没什么心情,换了平时,他肯定借机旅游一番。

挥了挥手,“你们先出去吧!”

当天下午,谢毕升就出发了。

他到哪里都要带着陈燕,陈燕又拉了顾秋一起去。谢毕升知道她在防着自己,但眼下发生这种事,他也没什么心思去搞男女关系。

当天晚上八点半,才赶到赣江。

四个人找了个酒店入住,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早,又匆匆出发,朝龚老板的矿区奔去。花了三个多小时,才赶到山里。前面封道,禁止通行。

陈燕下车去问,问了好几个人都说,煤矿里出事了,所有人禁止进山。

谢毕升坐在车上,得到这个答复,一个劲地抽烟。

顾秋看在眼里,提了一句,“谢主任,我还认识一个老板,要不要到他那里看看?”

谢毕升本来没什么心思,陈燕在旁边道:“既然都来了,就去拜访一下吧!”

赣江省是江南的煤海,这里大大小小煤矿很多。

很多人因煤致富,当地zhèngfǔ也在这上面花了不少心思,自然也捞到了不少好处。顾秋约到的人叫谭经山,在煤矿里当矿长。

见到顾秋的时候,谭经山道:“你倒是来得真是时候,赣江刚刚发生一起大事故,现在还在抢救。据说已经死了十几个人了。煤矿的矿长和法人都被控制起来。”

谢毕升问,“有这么严重?”

谭经山道:“搞煤矿最怕的就是安全事故。只要抓好了安全工作,发财那是迟早的事。”

顾秋道:“这是我们谢主任,陈主任,今天过来找你,主要也是为了这事。我们安平县有几处很好的煤炭资源,希望能寻找到一个合适的合作伙伴。谭总,你能不能帮个忙牵个线,看看你们老板有没有这个意向?”

谢毕升对这事根本不抱什么希望,顾秋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哪怕再是名牌大学毕业,也能力有限。

谭经山道:“好吧!既然你们都来了,今天就住在这里,等我的消息。”

谭经山走后,谢毕升问,“有希望吗?”

顾秋道:“我也不清楚,等等看吧,反正都来了。”

下午四点多,顾秋接到谭经山的电话,“你出来一下,我要楼下等你。”

顾秋匆匆下楼,在酒店的茶楼里见到谭经山。

谭经山道:“事情有点麻烦,你们也是知道的,刚刚出了大事,赣江省对安全事故抓得很严,老板目前也不想外出投资。”

顾秋在心里琢磨,“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如果自己不借这个机会在招商局站稳脚,以后的工作就难开展了。”

他对谭经山道:“就没有别的办法?这可是一个天载难逢的机会。安平县虽然条件差,但政策上肯定比赣江省优越。”

“这个我知道。如果在平时你来找我,我肯定会尽力去做工作。但这边刚刚出了事,虽然与我们无关,总会有些波及。”

顾秋看着他,慎重地道:“你当矿长这么多年,就没想过自己出来干?”

谭经山吓了一跳,然后苦笑道:“也不是没想过,只是没资金。如果我自己投资,其他方面都是成熟的,就差钱了。”

顾秋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钱不是问题,可以通过很多途径。”

谭经山道:“你是志方的同学,我相信你。只是资金方面,我实在没有太大的把握。其实在此之前,我已经到过你们安平县了。由于很多方面的原因,这个计划只能浅搁。”

顾秋问,“你能拿出多少?”

“四五十万吧!”谭经山知道这笔钱,如果用来开矿的话,实在太少。没有个几百上千万的,也敢开煤矿?

顾秋果断道:“这样吧,资金的事,我帮你找银行贷款。手续的问题,我也帮你想想办法,你考虑考虑。”

谭经山面有喜色,他早就听儿子说过,顾秋是个有背景的人。只要他肯帮忙,一切好说。否则他也不可能凭着顾秋一个电话,马上过来见面。

谭经山道:“如果这事能成,我分你二成干股。”

顾秋摆摆手,“别说这些,我不是跟你伸手要钱。你是志方的老爸,也就是我的叔叔,你发财了,还不是等于我发财了?”

谭经山哈哈大笑起来,“如果这事能成,我一定好好感谢你!”

顾秋道:“那我们去见谢主任吧!”

两人说好,以谭经山公司的名义去考察,如果顺利,再由他谭经山去投资。对于谭经山来说,这是天上掉馅饼的事,用银行的钱发自己的财,还有人给他做担保。

第二十九章 想不负责任?

这次注资六百万,投一个小型的煤矿。

只是银行方面的贷款还没有下来,谭经山就在做一些准备工作。

一个企业的开张,没有几个月准备工作是不行的,谭经山刚好可以借这个机会,把手续等各种问题解决。

整个这件事情,他们当然不知道是顾秋在背后推波助澜。

谢毕升往赣江省一跑,跑出一个项目来了。

这件事情很快就传到了zhèngfǔ和县委那些领导的耳朵里,众人无不惊奇,这个谢毕升还真务实了?这些年以来,他一直是个典型的不作为干部形象,看来还是何县长的激励手法起了作用。

汤书记也觉得有些意外,还特意打了电话过来,叫谢毕升晚上去他家里吃饭。

饭菜还没好的时候,汤书记跟谢毕升在谈话,“靠谱吗?”

谢毕升别的本事没有,吹牛倒是很在行。“放心吧,这次跑不了。”

前些日子龚总过来投资的事情,汤书记也听说了,不知为什么,突然没了下文。出于私心,他没有说出顾秋的半点功劳。

汤书记指示,“争取早日落实,只有投资款到位之后,这事才算圆满。”

谢毕升当然明白,他也巴不得明天就到位。回到家里,谢毕升心情特好,只要这笔投资款落实,他就可以扬眉吐气了。

万事开头难,搞定这个几百万,在安平这地方也算是大功一件,说不定下一届还有机会进县zhèngfǔ当个副县长,嘿嘿!

每个人都有一个当官的梦,当了官哪个不想往上爬?

夫人汤梅走过来,嘀咕着,“步远怎么还没回来?”

谢毕升道:“你自己的儿子你还不知道?最近为了从家丫头的事,要死要活。”

提起从彤,汤梅就很生气,“这个从彤也太不象话,一个女孩子家的,怎么可以乱来?我家步远哪里配不上她了?执意要分手。”

谢步远此刻正在外面,喝得烂醉如泥。

从彤呢,被老妈从大秋乡叫了回来。

以前她是一个星期,或半个月回来一次,这段时间由于谢步远的关系变僵,家里天天打电话问原因。

从局长也发火了,这不谈得好好的,怎么就要分手了?

他们哪里明白女儿的苦衷?

从彤妈在卧室里跟女儿说话,“彤彤,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彤早就不耐烦了,为了这点破事,天天被家里*着。“妈,你能不能让我清静一下。我都快要烦死了。”

从彤妈道:“你至少也要告诉我原因。步远有什么不好?要家庭条件有家庭条件,要背景有背景,人才也不错,你干嘛就一根筋呢?”

“妈,他就是再好,可他不适合我。你们干嘛偏要*我?”

从彤妈皱下了眉头,“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哪有啊?”

想到那天与顾秋之间的暖昧,从彤打心里发虚。男朋友?鬼知道顾秋心里怎么想的?这家伙自从上次离开之后,一直不见人影,说不定人家早忘了这茬事儿。

可是,可是……!

那天在河里发生的事,从彤一辈子终生难忘。

从彤妈拉下了脸,“你还说谎!步远都跟我说了。”

“妈——!”

从彤很无奈,这让老妈给*的。唉!

从彤妈柔声道:“你告诉我,他是谁?要不你带他过来给我看看,如果各方面条件还行的话,妈也不拦你。”

这似乎是最后的妥协,也是做娘的,唯一的办法。

从彤不说话,只是在心里琢磨,叫他过来?我怎么去叫?这家伙看了人家的身子,也不主动一点。她哪里知道这段时间顾秋很忙,根本没有时间考虑下半身和下半生的问题。

在老妈好说歹说之下,从彤犹豫着答应了。

“好吧,我试试!”

顾秋做梦都没想到,从彤会打电话到办公室来。

刚才他还在跟陈燕说,中午一起吃饭。

谁知道陈燕刚刚离开,从彤的电话就来了,一个柔柔的声音,“顾秋在吗?”

听到这个声音,顾秋的心突突地跳。

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该不会是谁在跟自己开玩笑吧?”顾秋沉声问,“你找他干嘛?”

从彤道:“我找他有急事。你能不能帮我叫一声?谢谢了。”

顾秋听出来了,这是大秋乡从彤的声音,那位与自己在河里洗鸳鸯浴的美女。与从彤之间的故事,比跟陈燕在一起还要香艳。

尤其是从彤身上的那种雪白,和她受了惊吓之后,跳起来抱着自己的那一幕,顾秋依然回味无穷。他知道这是一个意外,正是这个意外,成就了这段美丽的邂逅。

按理说,他应该去找从彤的,可最近太忙了,居然把她忘诸脑后。顾秋在心里忐忑不安地道,该不会是上门讨债了吧?

平静下来,这才道:“你是从彤吧,我就是顾秋啊!”

得到这个答复,从彤的脸倏地红了。

“我在招商局斜对面的茶楼里,你能不能出来一趟?”

“有什么事吗?”

从彤嗯了一声,故意不说明白。

“好!马上到!”

顾秋挂了电话,有些着急的跑出去,与迎面而来的陈燕撞了个满怀。

“你干嘛?这么急急忙忙的。”

顾秋不好意思地道:“陈燕姐,我请个假。”

“去哪?”

“我……”顾秋犹豫了下,“有个朋友来了,我去去就来。”

不待陈燕再问,顾秋早一溜烟跑出去了。

哪知道在门口碰到谢毕升,“哎,小顾,小顾,你过来一下。”

日啊!

顾秋心里急了,怎么就这么寸呢?

“谢主任,什么事?”

谢毕升道:“那个谭总什么时候来?”

“这个……我再催催看。”

“你给我盯紧了,不能再有任何闪失。”

“知道了,谢主任。”

顾秋转身就要走,谢毕升喊了句,“回来?”

“还有事吗?”顾秋老郁闷了,让从彤老在那里等,这算什么事?

谢毕升问道:“还没下班,你这是要去哪?”

“我,我去见一个朋友,很快回来!”

“哦,去吧,去吧!”谢毕升还开了句玩笑,“是女朋友吧?”

顾秋讪讪地笑了起来。谢毕升要是知道他去见从彤,真不知道他还笑不笑得出来。

从彤在茶楼里等了足足半小时,顾秋还没到,气得跺脚,“这家伙该不是想不负责任吧!”

第三十章 见父母

就在从彤失望的时候,顾秋出现了。/>

这家伙走上楼,看着自己一脸笑意。

“怎么才来?”

让她整整等了二十几分钟,从招商办到这里有几步远啊?

顾秋道:“不好意思,出门的时候碰到领导。”

既然来了,从彤再次坐下。“喝点什么?”

顾秋说,随便吧,一杯绿茶就行。

今天的从彤,穿着一条橘色的长裙,头发披在肩上。服务员端来茶水的时候,她一手撑着下巴,用吸管搅着茶水。

“这么急找我过来,出什么事啦?”

从彤看了他一眼,落下眼皮子,“我遇上麻烦了。”

“说吧,看看我能不能帮到你。”

从彤心道:“你不帮我,我可不放过你。”看过人家的身子,要不要负责任?

“我妈要见你!”

砰——!

顾秋手里的杯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这个消息太震撼了,自己完全没有一丝准备。从彤看到他那张脸,郁闷地道:“我妈又不是老虎,她能吃了你?”

顾秋抹了把汗,“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从彤含着吸管,“你去不去?”

顾秋道:“能不能让我想想?”

从彤气死了,站起来就走。

还想,让你再想下去,自己就要被b上花轿了。一个大男人,应该要有担当的。顾秋见从彤生气,心道她肯定是遇上了麻烦事,否则一个女孩子哪能轻易带自己回家见父母?

从彤这次可是鼓起十二分勇气出来的,顾秋的犹豫让从彤深受打击。

这么说来,他还是不喜欢自己。

二十四岁的年纪,不大也不小。

对于感情这个问题,自从谢家提出联姻之后,从彤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每一个女孩子心里,都有一个美丽的爱情故事。

她们渴望一段传奇,一个梦想中的白马王子。

从彤也这么认为,爱情就是两个人共同编织的一个梦想。

因为她很不希望父母介入,如果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将会让爱情变得不再完美。遇上顾秋的那一刻,从彤微微有些心动。

或许是天意,或许是缘份,两个人之间发生了谁也意想不到的事。

做为一个女孩子,她理所当然认为,顾秋会喜欢上自己。

现在自己有麻烦了,顾秋却不肯为自己出面,从彤哪能不生气?

还没下楼的时候,顾秋追上来。

一把拉住从彤的手,“你别急,先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我好想个对策。这个时候最需要冷静,冲动解决不了问题。”

从彤也不是真要走,女孩子的心通常都很软,顾秋追过来,当然是她最愿意看到的。要她嘴上却不愿服气,“见个面而已,有这么难吗?”

顾秋道:“好吧!那我就陪你去。”

从彤的性格,跟陈燕不一样。

陈燕坚强,因为她受过很多苦,承受的东西太多,因此她成熟,老练。从彤不一样,按理说,她应该是家里的骄傲公主,受到百般呵护。只不过因为感情的事,被家里b急了,才有了今天的结果。

走在路上,顾秋道:“第030章问题,第030章资房,做为国土局的一把手,他当然有这个权力。

房子的装修很漂亮,光是那扇防盗门,看上去很有气势。

从彤敲开门,“妈,我们回来了。”

从彤妈站在那里,目光落在顾秋身上,好长一段时间才道:“进来坐,进来坐。”

从彤妈是一个气质女人,典型的官太太形象,顾秋明显的感觉到她目光中的不快。放下东西站在那里,喊了句,“阿姨!”

从彤妈点点头,“坐!”

从彤推了推顾秋,“我给你去倒水。”

其实这一刻,从彤心里也是砰砰砰地跳,不知道老妈接下来会怎么样?客厅里的气氛很紧张。从顾秋进门到现在,从彤妈一直在打量着眼前这个小伙。

“你就是顾秋?”

顾秋点点头,还没说话,她又问,“哪里人?什么单位上班?”

第三十一章 不欢而散

审问犯人似的口气,令从彤都有些不快。/>

“妈——”这么问,人家多不好意思?从彤自然为顾秋着想,不想他太难看。

顾秋当然明白,今天既然来了,这戏必须做足,否则就对不起从彤。

他倒是从容,“阿姨,我是楚河县人。在县招商局上班。”

县招商局?

听到这句话,从彤妈眉头都皱成了一团。这不是谢毕升的手下吗?看来他还不知道从彤既将成为他顶头上司的儿媳妇,从彤妈决定旁敲侧击提醒一下顾秋。

刚才顾秋进门的时候,提的那些东西,她也看到了,几千块的礼,出手倒是阔绰,以致让她差点认为,顾秋是大户人家的儿子。

不过安平和南川这地方,凡是有名旺的,她基本上认识。一个普通的公务员,这份礼恐怕花了他半年的积蓄吧。

从彤本来想提醒顾秋,不要说他是招商办的工作人员,可顾秋却很实在的说出来了。楚河县离这里好几千里,妈妈肯定不同意自己嫁到外地去。

正焦急,从彤妈果然道:“小顾,有件事情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家彤彤是有婚约的人,她已经……”

“妈!所谓的婚约,就是你们几个长辈私下里的决定,有经过我吗?反正我不嫁谢步远。”

从彤妈的目光变得严励起来,“彤彤,回你的房间去。”

从彤跺跺脚,扭腰气乎乎的冲进了卧室。

对于从彤妈说的这事,顾秋早心里有数。“阿姨,我能说句话吗?”

“你说!”

“现是已经不是旧社会了,国家提倡自由恋爱,我想我和从彤之间这段感情,是很真挚的,没有任何外界因素,希望阿姨能够理解我们,也尊重一下从彤自己的意见。”

“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

顾秋道:“嗯,其实天下父母都是关心自己儿女的,他们最大的梦想,就是希望自己的儿女能够幸福,快乐。所以我认为,人生在世,开心最重要,而不是背景或其他物质上的东西。”

从彤妈冷笑道:“你这是来给我上课的?受教了。”

顾秋道:“顾秋不敢,阿姨。我只是希望阿姨尊重一下从彤自己的意思,别让她过得不快乐,不开心。毕竟您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我们都希望她幸福,快乐。”

从彤妈道:“你们年轻人只图一时的安逸,哪里知道这个社会的复杂。没有一定的物质基础,哪来的快乐?没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哪来的尊重?”

从彤妈的目光,突然变得咄咄*人,“如果你觉得自己的条件,能超过谢步远,我可以考虑你们两个在一起。如果不能,那么希望你也能明白和理解我这个做母亲的心理,放开从彤,让她幸福。”

顾秋道:“阿姨,我想你弄错了。放开从彤,并不能给她幸福。你所谓的谢步远,他不合适从彤。勉强让两个原本不相爱的人在一起,只能带来终身的遗憾。再说,我和从彤已经在一起了,任何人,任何力量也无法让我们再分开。”

“什么?你们两个已经……”

从彤妈霍地站起来,这个年轻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跟自己说这样的话。更要命的是,他们两个已经,已经——!

气疯了,气疯了,从夫人指着外面,“出去,你给我出去!”

从彤一直在门后面听,当顾秋说,两人已经那个的时候,她当时就急得跺脚,这个顾秋,怎么可以这样说?老妈会气死的。

果然,马上就听到老妈歇斯底里的大喊,她冲出来,拉着老妈,“妈,别这样,别这样!”

从彤妈哪里肯罢休?自己这么漂亮的女儿,就这样给他糟蹋了?

自己这女儿,可是要对一户好人家的。

看到从彤出来,从夫人气死了,“彤彤,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从彤这下郁闷了。

怎么回答好?

说自己跟顾秋已经那个了?老妈肯定得气半死。

说没有?她肯定会让自己嫁给谢步远。心里那个纠结啊!

就在这个时候,从局长回家了。

从政军进门的时候,就听到家里有吵闹声。打开门一看,一个素不相识的年轻人站在那里,老婆的声音很大,女儿夹在两人中间。

从政军才四十七岁,在正科级干部这个层次好多年了,一直想再进一步,迟迟没有机会。因为考虑到谢家与汤书记的特殊关系,谢步远又一门心思喜欢从彤,他也决定促成这桩婚事。

没想到女儿激励反对,弄得大家都很尴尬。谢毕升带着儿子都来好几次了,从政军倒是答应得爽快。

昨天晚上听老婆说,女儿自己有意中人了。他估摸着就是眼前这年轻人。

说实话,眼前这年轻人,并不比谢步远差,单论品相,还在谢步远之上。这是顾秋给从政军的第一印象。

但现在的社会,找女婿不光要看品相,还要看家庭条件,尤其是混在体制中的人,背景往往决定了他在仕途上能走多远?

从政军父母都是老干部,只因级别太低,从政军混到四十多岁,还在正科的位置上原地踏步。如果能在下一届成功上位,进入副县长,甚至常委行列,从政军当然乐意女儿与谢步远这桩婚事,至少跟他谢步远,这辈子衣食无忧。

看来自己老婆和这个年轻人谈得并不愉快,从政军打量了几眼,从彤立刻借这个机会对顾秋说,“这是我爸!”

顾秋喊了句从叔,从政军没应。

从彤道:“爸,妈,我们先走了。”说完,便朝顾秋使眼色。

顾秋正要离开,从政军喊了句,“从彤,早点回来。”

从彤哦了一声,拉着顾秋飞也似的逃了出来。

刚出家门,从彤就急了,“你怎么跟我妈这样说?以后我怎么见人?”

顾秋道:“你都听到了,你妈一门心思促成你和谢步远的婚事,我不这样说,她哪里肯罢休?不但要这样,而且还要谢步远知道,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他兴许会断了这念头。”

从彤咬咬牙,“这样行吗?”

“行不行,不试怎么知道?”

“那好吧!”从彤终于下决心了。

第三十二章 没一个好东西

从局长坐在沙发上,喝了口茶,“他是什么背景?”

现在的人,开口就是背景,这一点,在体制内很重要。/>

买个手机还看厂家,挑女婿当然看背景。门当户对很重要,而且现在是从政军仕途最关键的时候,不得不慎重。

从彤妈还在生气,“一个招商办的普通科员,能有什么背景?我看他就是一个无赖。绝对不能让彤彤跟他这样的人在一起。”

从政军眉头拧紧,要是女儿钓了个金龟婿,这也罢了。如果只是只土鳖,那可不行。我从政军的女儿,虽然不能说嫁个万户候,太寒碜的人家,岂不遭人笑话?

顾秋刚刚提来的东西还在门边,从彤妈气得踢了一脚,拿起来就要扔掉,从政军见了,“等下!”

拿起那个袋子一看,两条熊猫烟,两瓶五粮液,两盒燕窝。都不是普通的东西啊!从政军随手放下袋子,“先放着吧!”

出手这么阔绰的人,要么不是别有用心,靠女人吃软饭的主;要么就是家底丰厚,身价不菲。既然明明知道从彤是谢毕升预定的儿媳妇,他还早横插一脚,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来路?这个问题,让从政军变得狐疑起来。

只有稍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得罪领导的下场,难道他就不怕?听到老婆还在叨唠,从政军道:“这件事先不要张扬,我自有分寸。”

顾秋回到办公室,刚才一路琢磨,自己与从彤的事,迟早要得罪谢毕升。做为一个上司,他绝对不允许别人冒犯自己预定的儿媳妇,这件事情要是传扬出去,他谢毕升的面子往哪放?

但顾秋又不是那种屈就的人,不可能为了所谓的仕途,放下尊严与面子。考虑到这些,顾秋就给谭经山打电话。

刚好谭经山正在来安平的路上,他是为明天的签约而来,两人约好晚上见面。

挂了电话,陈燕走进来,“说好中午一起吃饭的,又跑到哪里去了?”

顾秋道:“别说了,我到现在还没吃呢?晚上吧。要不一起去?我约了谭经山。”

“谭总来了?”

顾秋嘘了一声,示意陈燕小声点。

陈燕明白,顾秋并不想把所有的功劳,都归功于谢毕升。以谢毕升的为人,一旦合同签下来,估计就没他顾秋什么事了。

陈燕点点头,心领神会。却悄悄问,“你和谭总是什么关系?看起来很铁的。”

顾秋说你晚上去吗?

陈燕却摇头,“不行啊,我陪你去,人家怎么看啊?”

这件事陈燕考虑过了,如果顾秋与谭经山私下接触,这很正常,也很合理,毕竟谭经山就是冲着顾秋这层关系来的。可这中间要是多了自己,事情就变味了,传到谢毕升耳朵里,人家肯定会说,她有异心。

顾秋倒是体贴,“晚上我帮你打包回来。”

陈燕笑笑,“我先回去洗衣服。”

这种默契,恐怕非一般的男女关系能达到的境界,说完这句话,连陈燕自己心里都有些怪怪的。为什么自己在顾秋面前,会有这样的心态呢?

晚上七点,顾秋约谭经山在涟水人家见面。

这是一家几个月前新开的餐馆,顾秋在二楼的位置,订了一个包厢。

因为有要事商量,谭经山把司机支开,包厢里就两个人。

看到顾秋的时候,谭经山十分高兴,握着顾秋的手,“辛苦了,辛苦了!我该怎么感谢你?”

他指的是贷款的事,顾秋仅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把银行关系打通了,这让谭经山不得不佩服顾秋的人际关系和社会背景。

同时他也知道,自己在这中间的角色。

贷款过几天就能下来,谭经山是过来签投资合同的。

顾秋道:“谭总,咱们是自家人不说二话,贷款的事,除了你我,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谭经山道,“明白,明白。那接下来,签约的事情,我听你的安排。”

顾秋对谭经山交代了几句,“你现在是安平县的客人,拥有身价百万的老板。这个合同还真不能就这么轻易签了。”

“那不签又怎么办?”

顾秋道:“你听我的,这么这么办!”

谭经山点点头,“行。我知道该怎么做!”

两人喝酒,吃到一半的时候,顾秋出来了一趟,吩咐服务员,炒两个菜打包。平时一般人打包,都用饭桌上的剩菜,顾秋从来不这么做。

正准备回包厢,斜对面一个包厢里传来有人骂娘,“这王八蛋,我迟早要干死他。”

顾秋耳尖,一下就辩认出来,这是谢步远的声音。听他的语气,好象喝了不少。

上次自己被一帮混混袭击,顾秋还没找他算账,这次他又要干死谁?

顾秋多了一个心眼,拿了支烟出来,装做点烟的样子,顺着走廊过去。

包厢里有两个人,除了谢步远,还有一个戴眼镜的男子。年纪跟谢步远相仿,分头,面容有些削瘦。只听到戴眼镜的男子道:“还有这样的事?你可有证据?”

谢步远道:“要屁的证据,从彤就是碰到他之后,才跟我提出分手的。只不过这小子有点邪门,我叫了黑波那几个混混去教训他,居然给他打得落花流水。你这次回来,还去美国不?”

眼镜男道:“不去了,老爸让我回来任个职。”

“那就好!到时我们一起在安平打天下。”

眼镜男皱了皱眉,“都什么年代了,还打天下,俗!”吸了口烟,又道:“你还是管好你的女人吧,免得真给人拐走了,那可是安平第一大笑话。”

谢步远喝了口酒,“要不是我爸拦着我,我早干死他了。”

“姑父拦着你干嘛?”

“不知道,好象是听说这小子从赣江挖过来一个投资商,老爸说要等合同签下来之后,再允许我动手。”

眼镜男道:“凡事要动脑子,玩死一个这样的人,还用得着大费周张?”

“你有办法?”

眼镜男笑了起来,脸上带着一丝yīn郁。

顾秋听到这里,不由一阵恼火,谢家的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想事成之后把自己一脚踢开,门都没有!

第三十三章 打了书记的儿子

于是他去开车,顾秋在前台结账。

有人说每个人都有一个发财的梦,当官还不是为了更多的财富?谭经山自然不例外。今天晚上的酒喝得很尽兴,脑海里一直在琢磨着,当了煤老板之后,自己要怎么怎么样?

倒车的时候,根本就没提防背后的车,同样朝自己倒过来。

嘭——!

两辆车子撞在一起,车身抖动了几下,几乎是同时熄火。

谭经山还没有反应过来,后面那辆丰田车里冲下来一名年轻男子,“你mb的,没长眼睛?”

谭经山拉开车门下来一看,这不尽是自己的责任啊,两个人同时倒车,尾部撞在一起,后果不太严重。

谭经山只说了一句,“又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

对方看到他是外地车,二话不说,一脚踢了过来。

谭经山急了,“你怎么打人?”

“老子打的就是你,不长眼睛的东西。老子不但要打你,还要砸了你的车。”车上又下来一个戴眼镜的男子,叨着一支烟站在那里,欣赏着这场毫无悬念的战争。

年轻男子将谭经山推倒在地上,踢了一脚,怒气冲冲的从车里拿出一把扳手,朝谭经山后面的玻璃砸过去。

“住手——”

顾秋闻声赶来,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

“是你——”

两个人同时一愣,顾秋心里一阵恼火,随手一推,谢步远喝高了,哪里经得起顾秋一推,顿时跌出老远,一屁股坐在地上。

顾秋走过去扶起谭经山,“你没事吧?”

谭经山摇摇头,嘀咕着,这人太野蛮了,真不象话。

谢步远看到顾秋,本来就一肚子火,夺妻之恨,此仇不报,有如自宫。

抓起地上的扳手,“草你nd,老子今天*!”

本来他老早就想找人搞顾秋了,苦于没有机会。今天这是旧仇添新恨,手里的扳手砸过来,顾秋知道他的身份,手下留情。

一把抓住谢步远的手腕,“你疯了!”

谢步远恼怒道:“放屁,你才疯了。从彤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你居然敢打我?”使劲抽了抽手,抽不动。

顾秋并不想伤他,看到谢步远这种没有素养的无赖行径,不由在心里叹息,从彤真要是跟了他,这辈子算是冤死了。

松开谢步远,“你最好别闹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谢步远哪受过这种气?偏偏这人还是自己老爸的手下,这下把他惹毛了,瞪着顾秋道:“靠,你敢把老子怎么样?老子今天还真跟你没完。”

说着,又拿着板手砸过来。

顾秋一闪,砰——!

扳手砸在车窗玻璃上,哗啦一声,碎了一地。

谭经山看到自己的爱车被砸,那个心痛啊,钻出来指着谢步远,“你这人怎么没完没了了?到底想怎么样?”

说完就摸出手机,准备打110报警。

谢步远抢过手机,一脚踢过来,“报你娘的警!老子的哥哥就是公安局的。”

叭——!

手机被砸,摔了个粉碎。

顾秋看不下去了,冲上去一把揪住谢步远的衣领,“别b老子动粗!”

谢步远轻蔑地一哼,指了指顾秋的手,“放开,放开!”

顾秋也是火气来了,瞪着眼睛道:“信不信我打你!”

“你敢?你不打就是老子的种!”

“啪——”

一耳光扇过去,谢步远当时就懵了。顾秋居然打人?他捂着脸愣了好一阵,这才歇斯底里吼了起来,“草,你敢打老子。我跟你拼了!”

抓起扳手,还没扑到顾秋面前,顾秋一脚踢过去,谢步远立刻飞了出去,摔出四五米远。面对黑波他们这群混混都不怕,还在乎你一个谢步远?

要不是顾忌对方的身份,十个谢步远也被自己干掉了。

一直站在旁边抽烟的眼镜男见状,不知什么时候从车里拿了只空酒瓶摸到顾秋背后,照着顾秋的后脑勺砸过来。

“小心——!”

谭经山喊了一句,顾秋哪里来得及?脑后传来一阵风声,他本能地一闪。

嘭——!

酒瓶子还是砸在了脑袋上,顾秋吃痛,反手一巴掌扇过去。

啪——!

嗖——!

一付眼镜飞出老远,落在马路上,被飞驰而来的一辆汽车压了个粉碎。眼镜男的确没什么力气,被顾秋一巴掌打倒在地上。

酒瓶子磕碎了,划了他一手的血。

顾秋平生最讨厌这种不光明正大,喜欢暗算的小人,因此下手比较重,对方的脸上,立刻出现一片浮肿。

看到眼镜男被打,谢步远爬起来,“表哥,表哥。”

眼镜男扬扬手,摸着被打痛的脸,两眼冒火。只可惜没了眼镜,看不太清晰。谢步远指着顾秋,“你有种,连汤书记的儿子也敢打!”

汤书记儿子?

顾秋的心咯噔了一下,糟糕,坏事了。

得罪谢毕升不要紧,把汤书记也一并得罪了,这下还得了?

不过人都已经打了,急也没用。

顾秋指着两人,“你们两个无法无天,敢打投资商,我这就跟伍秘书打电话,看你们怎么收场。”

谢步远本来准备报警的,叫几个警察来收拾顾秋,眼镜男听说谢步远刚才打的是外商,立刻拉住他的手,“这件事情我们自己解决。”

顾秋说要报警,谭经山听说对方的身份,也出面阻拦,“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顾秋知道他的心思,投资还没开始,就得罪了地方领导,这对他以后不利。考虑到这一点,顾秋只好作罢。

顾秋和谭经山两人离开后,谢步远很不甘心的道:“表哥,干嘛就这样算了?进了派出所,我看他怎么嚣张?”

眼镜男叫汤洋,汤书记的儿子。汤洋沉下脸,“刚才那个中年人,可能就是从赣江来的投资商,如果他的身份属实,不要说想讨点便宜,只怕我们两个吃不了兜着走。”

“那我们就让他白打了?他还打了你一巴掌!”

汤洋摸着脸,“等投资的事一定,你还怕搞不死这小子?”

谢步远恨恨地道:“王八蛋,总有一天我要活剥了你!”

第三十四章 县长生气了

顾秋回到家里,陈燕正在拖地。/>

宽松的家居服,让陈燕的腰肢完全暴露出来,浑然天成的臀部,看起来有点夸张。刚刚洗过澡的她,头发上还带着一阵温漉漉的发香。

顾秋打开门,一眼就看到从领口绽露出来的春光,印花的浅色xiōng罩,让她的xiōng形变得更加浑圆。

顾秋见过陈燕的身子,知道她全部的内容,更清楚这xiōng罩下的尺寸。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熟透了的身材,能不惹火?

陈燕看到顾秋提着饭盒回来,再次弯腰,递给顾秋一双拖鞋。

目光透过领口,顾秋的心又变得狂野起来。

跟这样一个尤物同居,顾秋发现自己的自制力越来越差了。害得他昨天晚上还做了个春梦,内裤上湿了一大片。

“还愣着干嘛?进来啊?”

陈燕接过顾秋手里的塑料袋,顾秋这才缓过神来。

要不要跟陈燕在一起,其实顾秋也有顾虑。如果说自己娶了从彤,家里还能接受的话,那么娶陈燕,家里肯定不会同意。

一来陈燕大了这么多,二来陈燕是己婚女人,三来自己家势显赫,父母要求必定很高。

再说陈燕受了这么多苦,顾秋真心不愿意在一个受伤的女人身上,再添一道伤痕。因此,坐到沙发上,看着陈燕满脸欢喜的模样,顾秋问了句,“还喜欢吗?”

一个酸辣**杂,一个油淋茄子,都是陈燕最喜欢的菜,还有一个汤,全部是现炒的,没有第二个人动过筷子。

看到这些热气腾腾的饭菜,陈燕心里也有些感动。

坐下来吃饭的时候,她看着顾秋问,“再吃一点吧?”

顾秋摇摇头,“吃得太饱了,晚上睡不着。”

“睡不着,就一起聊天呗。”

“不行!”顾秋笑了起来。自从陈燕搬进这里,两个人经常一起聊天到很晚,但始终没有跨过那道界限。其实顾秋很想尝试一下女人是什么滋味,可陈燕心里有压力,担心坏了顾秋的名声。她毕竟是一个已婚的女人,不能有太多的奢望。

“为什么?怕我了解你太多?”

顾秋道:“我很透明的,你一眼就能看透底。”

陈燕的表情有些不屑,“以前是,现在你越来越高深莫测了。”然后她坐过来,“我背上痒死了,帮我抓一下。”

顾秋伸手过去,落在衣服上。

“进去啊!肩膀下边。”

进去?顾秋的手滞了下。顺着衣服下摆,从腰间伸进去。陈燕背上的皮肤很滑,细腻细腻的。

“是这里吗?”

“再上去点。再上去点。”

陈燕耸耸肩膀,顾秋的手已经摸到了内衣背后的搭靠。“是这里吗?”

“嗯!用力一点。”

“这里有根带子挡住了,不好用力。”

陈燕又耸了几下肩膀,大概是挠到了痒处,她不动了。一边吃饭,一边享受着顾秋给她挠痒痒,两个人看起来是那样的自然。其实顾秋这个时候,正忍受着异性带来的某种煎熬。

“你跟谭总谈得怎么样了?”

“没戏了!”

顾秋回了一句,手指划过陈燕的背。那根内衣带子很讨厌,顾秋真想解开它。

“怎么回事?”

顾秋把手抽出来,拿了支烟点上,“谭经山被人打了,估计不会再签约了。”

陈燕变得紧张起来,“怎么会这样?”

顾秋道:“这件事情变得有些麻烦,到时再说吧!”他站起来,“我去洗澡。”

望着顾秋离开的背景,陈燕在心里嘀咕,“难道安平县就这么倒霉。两笔投资都半途而废,龚老板准备投资的时候,煤矿出事。

谭经山刚刚到安平,又被人打一顿,唉!

碰上这种事,估计又要泡汤了。

陈燕的担心果然被验证了,第二天一早,谢毕升兴冲冲的跑过来,拉开架势,准备带人去酒店签约。

跟谭经山联系的时候,对方怎么也不接电话。

谢毕升气懵了,“这个谭经山,又要搞什么鬼?”

陈燕站在旁边,也不说话。

谢毕升就问顾秋,“你知道吗?”

顾秋正要说话,办公室的电话响起,谢毕升接过电话,伍秘书很不客气地道:“谢毕升同志,请你马上到县长办公室来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

谢毕升哪里知道其中的原因,只是感觉到这事要出妖蛾子。

当他急匆匆赶到何县长办公室,伍秘书直接将他带进去。

何县长平时挺温和的,今天看到谢毕升就发火,“你自己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谢毕升这才发现谭经山坐在那里,难道是谭经山在告状?可自己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谭经山啊?一没索拿卡要,二没有借机要胁,自己还把他当大爷一样供奉,他有什么理由告自己的状?

谢毕升道:“何县长,这是怎么回事?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啊?”

何县长指着谭经山道:“你自己睁大眼睛看清楚,谭总脸上这伤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

谢毕升当然不知道。

可谭经山脸上,的确红肿了一坨。

谢毕升心道,昨天晚上你来安平,我毫不知情,难道要怪我招待不周?

何县长很恼火,“谭总昨天晚上被人打了,车也被人砸了。”

“啊?”

搞了半天,他终于明白,谭经山遭受的一切,正是拜他儿子所赐。

难怪县长发这么大的火,发生这样的事情,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外地人,当然只能投诉。何县长对此事非常重视,立刻处理,决不容辞。

谢毕升心里明白,何县长这是卖自己一个面子,否则直接叫公安局拿人了。

谭经山离开的时候,何县长拉着他的手,“谭总请放心,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包括您的一切损失。希望不要给你这次安平之行带来不愉快!”

谭经山摆摆手,“何县长亲自过问,我已经心满意足了,非常感激您百忙之中接见我。”

何县长心里明白,当对方说客气话的时候,说明他心里已经有离开之意,但招商这种事,强拉是不行的,做为一县之长,他只好顺势而为。

谢毕升跟到楼下,一再表示,“谭总放心,我马上就叫这逆子给您当成道歉,至于您的损失,我赔,我赔!”

第三十五章 赔礼道歉

“赔?怎么赔?”

这是个问题。/>

谭经山也是经常外面跑的,知道方方面面的关系。

这种事,只宜小,不宜大。

一旦闹大,对他自己也不利,正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再说这中间,还有一个县委书记的儿子。年轻人,做事没有个度,总是争强好胜。

昨天晚上本来是小事一桩,谁能料到会闹成这样?

谢步远两人也没有讨到好处,他还被顾秋扇了一耳光。谭经山当时在想,这个顾秋还真不怕惹事,这可是人家的地盘,连书记的儿子都敢打。

当然,要是在顾家自己的地盘上,象谢毕升这种正科级干部,他说捏死就捏死,绝无二话。

谢步远和汤洋,本来就吃了暗亏,谭经山自然也不会得寸进尺。他客气了几句,执意离开。

眼看招商的事就要黄了,谢毕升就算是再护短,一时也无法平息心中的怒火。

刚回到办公室,顾秋就在那里等他。

“谢主任!”

谢毕升正想找顾秋去挽留谭经山,看到顾秋那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的模样,不由有些奇怪,“怎么啦?”

“我是来道歉的。谢主任!”

“道歉?”谢毕升哪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心情不好的谢毕升道:“说吧,什么事?”

顾秋老实得就象个小学生,“昨天晚上我跟谭总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不小心跟步远发生了一些小矛盾。”

靠!

谢毕升霍地站起来,“你怎么不早说?”

要是顾秋早一点说,自己就不会这么被动,看到顾秋那老实巴交的样子,态度蛮好,他又坐下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秋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谭总在倒车的时候,跟步远的车子刮擦了一下,等我赶过去,步远已经把谭总给打了,我当时心急,可能伤到了步远。”

谢毕升心里那个火啊!

但他偏偏又无处渲泄。

顾秋不是来道歉的,而是来告诉他,你儿子被我打了。要不是谭经山的事情还需要顾秋,谢毕升只怕早就发火了。

一个小小的科员,老子随便一句话,就能将你打入冷宫。

断了你的仕途!

忍,我忍!

谢毕升在心里暗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反正合同签下来之后,这个顾秋迟早被自己踢开。再忍忍吧!

无奈地挥了下手,“年轻人之间磕磕碰碰很正常,这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顾秋走的时候,谢毕升眼里喷火。

如果怒火能够杀人,顾秋一定被他千刀万剐了。

“小顾!”

顾秋走到门口,谢毕升又喊了一句。

“谢主任,什么事?”

“谭总那边跟紧一点,你抽个时间约约他,我要当面给他赔礼道歉。”

顾秋点点头,“我尽力吧!”

发生这件事后,顾秋明白,自己快要在招商办呆不下去了。以谢毕升的为人,肯定容不下自己。

谭经山的合同,肯定是要签下来的,自己必须在这段时间内,争取主动权。要么把谢毕升推下去,要么自己调走。

真要是自己灰溜溜的走了,还谈什么立足呢?

谭经山见到顾秋的时候,听说谢毕升要请客,给自己赔礼道歉。他就想打退堂鼓,顾秋道,这个时候你不去,他们反而心里不爽,哪怕是逢场作戏,这戏也不能演砸了。

约好时间,晚上七点在紫荆园吃饭。

紫荆园是整个安平最上档次的地方,这里集消费,娱乐为一体。除了吃饭,还有k歌,洗脚,喝茶等多种娱乐休闲活动。

谢毕升订的包厢就在二楼,顾秋和谭经山赶到的时候,陈燕也在。谢步远带着一张yīn郁的脸,坐在那里没说话。

看到谭经山过来,谢毕升马上迎上来,一付极为热情的样子,握着谭经山的手,“谭总,今天您能来,实在是我谢某的荣兴。非常感谢,非常感谢!

谭经山跟他套客了几句,“哪里,哪里,谢主任这么热情,我哪敢推辞。”

陈燕招呼着,“请坐,请坐!”然后去叫服务员上菜。

谢步远看到顾秋,眼中闪着恶毒的光茫。***,被他扇了一巴掌,还要自己道歉?若不是谢毕升在这里,他肯定又要扑过来拼命了。

谢毕升看了儿子一眼,给了一个眼色。

谢步远挺不甘心的走过来,“谭总,昨天晚上的事情,实在是对不起,我不知道是您。要知道是您的话,借我十个胆也不敢乱来。”

谢毕升就在那里打圆场,“年轻人不懂事,多喝一点就出洋相,还望谭总海涵。”

谭经山摆摆手,“这点小事就不要再提了,哪能比得上我们之间这种交情?来,谢主任,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敬你一杯。”

桌上摆满了菜,足有三十几个,而且样样精致。酒也是五粮液。顾秋在心里暗道,谢毕升这次出血本了,架势不小啊。

他望了陈燕一眼,陈燕撇撇嘴。

谢步远在老爸的暗示下,举杯敬酒,再次给谭经山赔不是。

要他给顾秋敬酒,他不干。顾秋却笑了,举起杯子走过去,“步远,昨天晚上的事情,也有我的不对。当时看到谭总的车被砸,人被打了,一时没控制住。来,我敬你一杯酒,希望一笑抿恩仇。”

谢步远瞪了他一眼,还一笑抿恩仇,要是我抢了你的女人,你还能一笑抿恩仇?再说,顾秋刚才可是话里有话,故意提起打人,砸车的事,谢步远哼了一声,随手把杯子一扔,“对不起,我不喝酒。”

谢毕升看在眼里,暗自气闷。看人家表现出来,要多体面有多体面,自家儿子也太显得小家子气了。为了不冷场,他马上换了一种花样,从包里拿出一个装有二万块钱的信封。

“谭总,这是一点小意思,给您的损失赔偿。”

谭经山哪里敢要?马上站起来,“使不得,使不得!都说了这事已经过去了,谢主任你就不要折杀我了。”

就在这个时候,包厢门被人推开,何县长走进来,“听说今天晚上有贵宾在,我也来敬杯酒看看。”

众人马上全都站了起来,“何县长好!”

第三十六章 县长心动了?

何县长的出现,的确令人意外。(/

晚上他没带秘书,司机站在外面。

四十出头的何汉阳,身高一米七五,略显单瘦。他一进来,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陈燕机灵,立刻给县长倒酒,“何县长,请!”

何县长看了陈燕一眼,微笑着点点头,托起酒杯,对谭经山道:“经山同志,得知你今天晚上在这里吃饭,我可是特意赶过来的。这杯酒我敬你,希望你跟和我们安平的合作愉快。”

谭经山虽然以前在别人的煤矿里当矿长,可哪里受到过这种礼遇。一县之长,亲自给自己敬酒,光是这份诚意,已经很难得了。

顾秋见他有些紧张,悄悄地推了他一下。

谭经山肃然起敬,“何县长客气了,哪能让您敬酒,这杯酒,应该我敬您才对。”

何县长道:“远来是客,今天在酒桌上,没有县长,没有主任,大家都是朋友。我代表安平几十万群众欢迎你!来,干杯!”

谭经山勉为其难,把酒喝了。

何县长把杯子一翻,“谢谢!”

谭经山变得有些诚惶诚恐,很拘谨地道:“何县长请坐,请坐!”

陈燕拿起酒瓶,“何县长,再喝点吧?”

何县长摆摆手,“不了,我还有事。大家一定要尽兴,今天晚上这酒钱算我的。”目光瞟过顾秋一眼,“小顾啊,你把单买一下,回头找我报销。就不要让谢毕升同志私人掏腰包了。”

谢毕升的脸色,刷地一片苍白。

他跟顾秋在何县长心目中的份量,孰轻孰重,一目了然。谢毕升心道,难怪这小子如此嚣张,原来有何汉阳做后盾。

看来何汉阳此举,意在警示自己,不要打顾秋的主意。

念头闪过,谢毕升客气地道:“这哪行?今天晚上是我给谭总赔礼道歉,怎么能让县长您买单。”

何汉阳道:“说到道歉,我这个做县长的也有责任,让经山同志受委屈了。”

谭经山一脸腼腆,“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何汉阳道:“你们开怀畅饮吧,我先走一步。”

他来得快,去得也快。众人准备相送的时候,他挥手一扬,众人只得作罢。看着何汉阳的背影,谭经山早已经被臣服得一塌糊涂。

顾秋心里暗道:别看何县长为人低调,笼络人心的手段非同一般啊!

有他刚才这句话,谢毕升就是想动自己,恐怕也有些顾忌了吧!

晚饭后,顾秋送他回房间。

谭经山道:“何县长真是热情,顾秋,我是不是可以把合同给签了?”

顾秋就知道他的心思,被何县长这一手给征服了。但是顾秋有自己的想法,他对谭经山道:“合同可以签,不过一定要何县长出面,否则谁来保证你将来的利益?”

谭经山道:“这个要求是不是有点过份?”

顾秋告诉他,“如果你想保障自己将来的利益,你必须这么做。”谭经山明白了,“我懂了。那我就听你的安排。”

谢毕升想事成之后踢开自己,顾秋当然得留一手,如果这个合同是在何县长手里签下来的,不光自己的政绩能保证,谭经山将来的利益也有了保障。

谭经山当然明白这个道理,顾秋离开后,他还在心里道,这个小顾的确很老练,我差点就感情用事了。

为了不引起别人猜疑,陈燕比顾秋先回来。

她象往常一样,洗了澡,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等顾秋。

顾秋回来,洗了澡,陈燕就拿走了他换洗的衣服。

没有洗衣机,只能用手搓。

陈燕在洗衣服的时候道:“真看不出来,何县长还真有魅力。”

顾秋道:“那不是魅力,是手段。何县长远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低调。他是一只善于潜伏的狼。”

陈燕瞪大了双眼,望着顾秋,“那你是什么?”

顾秋笑了起来,“我算什么?在安平这圈子里,我屁都不是。”

“屁有你这么可爱?”陈燕就吃吃的笑,那模样煞是好看极了。

谭经山的投资,终于定了下来。

只不过他要求何县长到场,亲自参加这个签约仪式。

此次总共投资六百万,建立安平煤矿。在此之前,安平县并不是没有煤矿,有,但都是国企。

随着改革开放带来的市场冲击,两大国企煤矿早已经支离破碎。安平煤矿算是安平县第一家真正具有历史意义的私人煤矿。

说它是第一家,主要是煤矿的投资规模和规范化,当然,那些小煤矿不计在内,因为那些小煤矿都是没有正规手续的非法煤矿。

对于谭经山的要求,何县长倒是爽快,一口应承下来。

六百万的投资项目,在安平招商史上,打响了第一炮。也意味着安平县从此结束了零招商时代。电视台和报社,对这件事做了极为隆重的报道。

何县长发表了电视讲话,谢毕升就站在他的后面,露了一个脸,笑得*都开花了。

签约的那个晚上,在谢毕升的安排下,还特意搞了一个舞会。何县长平时极少喝酒,今天也喝了几杯。

舞会开始,他就离开了。

伍秘书看到他今天兴致不错,劝何县长,“跳一曲再走吧!”

何县长摆摆手,“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就不参与了。”

其实体制内那些喜欢跳舞的,大都是中年老男人。

伍秘书道:“县长说笑了,您这年纪,日正中午。男人四十一枝花,你这枝花才刚刚开放。”

何县长就笑了起来,说小伍你真会说话。

车子开到半路,何县长突然问起,“招商办刚才那个女的叫什么名字?”

伍秘书道:“好象是叫陈燕,招商办公室主任。”

何县长道:“酒量不错!”

伍秘书心里一动,目光悄悄的打量了一下后面的何县长。可何县长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伍秘书在心里暗道,仅仅是酒量不错吗?人也不错啊!

何县长四十出头,中年丧妻,一个人带着女儿过日子,这些年也不见他再娶。他刚才看似无意的几句话,让伍秘书悄悄地记在心里。

明天我再抽个时间,好好了解一下这个陈燕。

第三十七章 打了领导

伍秘书的速度惊人,很快就查到了陈燕的详细资料。/>

陈燕,女,1973年7月生。婚姻状态一栏,离异。

伍秘书看到这里,暗自思量,看来真是天作之合。何县长没了老婆,陈燕却离婚了,有戏。

做为领导的秘书,伍国栋多了一个心眼。

仅仅这么简单的了解一下人物背景可不行,还得从各方面打听一下。办事不周全,早回家过年。

他又通过各种方式,旁敲侧击,打听到了陈燕更多的情况。

陈燕是前任常务副县长的儿媳妇,结婚不到一周,老公就因为车祸致残。伍秘书当时心里就嗝噔了一下,结婚不到一周,既使上了床,夜夜旌歌,次数也不会太多吧?

不知为什么,想到这个问题,伍秘书某个地方居然有了些反应。

陈燕这个人他是见过的,放眼安平县这么多部门,她的姿色也是首屈一指的。陈燕的美,不尽在于脸上,而且身材与气质和脸蛋的搭配,成就了她独特的魅力。

如果以前就认识陈燕这个人的话,伍秘书都有些想入菲菲。

一个女人的身材好,比脸蛋漂亮更容易吸引人。

何县长是谦谦君子般的人,如果让他知道陈燕是前任常务县长的儿媳妇,肯定就断了这念头。伍秘书琢磨着,这个消息最好不让老板知道。

那该如何寻找机会,促成老板和陈燕之间的好事呢?伍秘书犯愁了。

一个合格的秘书,不但能在工作中充当一个好助手,还要关心领导的生活与下半身的问题。

领导下半身不痛快,就会影响上半身的心态。心态不好,心情自然也不好。心情不好,工作中难免发脾气。发脾气,秘书的工作就不好做。

伍秘书三十出头,跟随何县长从外地调进来的。因为汤书记的关系,工作施展不开,他也看着心里急。

陈燕的事,更不能让谢毕升知道,否则传扬出去,事情还没办成,外面的名声就先臭了。所以伍秘书决定,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连陈燕面前都不能透露半个字。

一旦有机会,再想办法掇合他们。

投资项目终于落实了,谢毕升心情大好。

又在办公室哼起了小调,唱着不伦不类的京剧。

昨天晚上到了汤书记家里,受到了汤书记的表扬。这可是开国以来第037章,心里一紧,谢毕升不会又是哪根筋不对了吧?色迷心窍。她一直对谢毕升保持着应有的警惕,时时提防。

谢毕升似乎看懂了她的心思,笑了起来,“这么紧张干嘛?我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

陈燕道:“谢主任,有事吗?我那里还有很多工作。”

谢毕升哪能不知道,什么屁的工作?招商办的主要工作,就是接待客人。现在这个投资项目已经完成了,大家的心情都放松下来,陈燕所谓的工作,只不过是借口罢了。

谢毕升没有象以前那样急色,反而很悠闲地坐下来。

点了支烟,笑眯眯地看着陈燕。

目光在陈燕那水灵灵的身子上游走,就象欣赏着一只唾手可得的猎物。“陈燕,上面下来的那个文件,你应该也看到了吧?八位副主任中,只能留下四个职位。”

陈燕点点头,“这个我知道。”

谢毕升心道,几位副主任都往我家里跑了很多次了,你真的知道吗?八个只留四个,而且人人可以参与竟争,你也有机会啊?

看到陈燕没有下文,他就跟陈燕道:“我想提你上来当副主任,你怎么看?”

陈燕当然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谢毕升这是在钓鱼啊!

拿这个职位来引诱自己,陈燕心道,我当这个办公室主任就够了,才不跟他们抢呢?现在招商办里,一个个跟狼似的,看到谁都眼红。

他们个个都防着陈燕,陈燕跟谢毕升走得近,谢毕升也的确有提陈燕上来的意思,可他不会白白提拨你,必须有所付出。

陈燕道:“谢主任,我的能力只怕有限,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办公室吧!”

“话可不能这么说。”谢毕升站起来,朝陈燕走去。“没有哪个人是天生的能人,能力也是靠培养的嘛,这段时间你表现得不错,非常好,这可是他们这些副主任望尘莫及之事。再说在这招商办,要是我提名让你上来,谁敢放一个屁?”

那只手伸过来,落在陈燕的肩膀上。

陈燕心里发毛,“多谢主任关照,我还是不争了。”

谢毕升道:“不是不争,是你的就是你的,怕什么?有我在,你大可放心。”谢毕升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房卡,“考虑一下吧!我不会亏待你。”

看到这张房卡,陈燕马上就明白了,这个老色鬼果然不怀好意,连这个都准备好了。她站起来道:“谢谢了,我真的不想当这个副主任。”说完就要离开。

谢毕升急了,这样都不行?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不是三贞九烈。

就在陈燕要开门的时候,他一把抱过去,紧紧抱住陈燕的腰。

陈燕吓了一跳,“谢主任,你不要乱来。放开我!”

谢毕升哪肯就此罢休?将陈燕抱过来,按倒在沙发上,直接摸她的xiōng,扯她的衣服。陈燕急了,顺手一巴掌扇过去。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在办公室里响起——!

第三十八章 陈燕不见了

被下属在办公室里打了一耳光,这恐怕是谢毕升一辈子都没想过的事吧?

或许陈燕只是本能的反应,打到谢毕升的时候,她也愣了下。

谢毕升完全傻眼了,呆在那里,半天没反应过来。

陈燕借机推开他,拉开门跑出去。

直接出了招商办,也不知道往哪去了。

谢毕升一阵无由的恼火,自己对陈燕早想入心扉,只要她同意迁就,自己没什么不能答应她的,哪知道她这般不能面子,谢毕升气得把杯子一摔,坐在那里生闷气。

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真不知道自己姓啥名啥了。

人家单位的下属,不用领导暗示,自己就送上门来了。自己堂堂一个一把手,热脸贴上去,你倒是一冷屁股坐下来。

谢毕升越想越不爽,自己这个领导当得也太窝囊了点。

他想恨下心来,把陈燕踢出去,办公室主任也不要她干了。但一想到陈燕那惹火的身材,谢毕升心里又痒痒的。

此刻的陈燕,就象曹*当时的**肋,食之无肉,弃之有味。

谢毕升心里很矛盾,反反复复想啊想啊!

不行,我不能这么算了。

要把她套在手里,时不时为难她一下,倒是要看看她能耗到几时?

想到陈燕的家境,谢毕升心里有数了,yīnyīn地笑了起来。摸着被陈燕打痛的脸,叹了口气,这一巴掌打得值啊!

顾秋下了班,不见陈燕。

平时陈燕下班,都及时回家。只是为了避免有人说闲话,他们两个一前一后走的。等到七点多钟,也没见她回来。

顾秋有些奇怪了,陈燕没有手机,无法联系。房间里放着她的衣服,丝毫未动。

不知为什么,顾秋心里隐隐不安。

两人同居的这段时间里,那么默契,那么随和,好象彼此成了对方生活中一部分。要是哪天没有对方的消息,心里就不踏实。

就象上一次,顾秋半夜去见二叔,陈燕就一宿没睡,坐在沙发上等。

这种牵挂,是两个人心与心灵之间的一种关爱。

顾秋坐在沙发上,又等了半个小时。心道陈燕是不是回家去了?可回家的话,也应该给个电话,或说一声啊?

轰隆——!

啪啪——!

沉闷的天空中,打雷了,一道闪电划过,发出劈哩啪啦的声音。

狂风,暴雨——!

毫无征兆的光临了这个城市。

顾秋再也坐不住了,拿了一把伞冲出去。他必须找到陈燕。

老县zhèngfǔ家属区,一道闪电,劈碎了这一切宁静。

变压器着火了,叭地一声,所有的电路中断。

黑暗,笼罩着这一切。

倾盆大雨,如山洪暴发般袭来。

肆虐的狂风,在城市的上空久久哀号。

树木随风摇摆,一些脆弱的枝叶,随风零落。

一道黑影,静静地坐在一楼的窗前,他的身影,在闪电下时隐时现。

长得有些难看的头发,遮住了他大半张脸。

眸子中,带着一种无比的颓废与消沉。凭何人都看得出来,他已经徘徊在绝望的边缘。只是绝望中有一丝顽强的意识,带着仇恨的火花,让他继续痛苦的生活下去。

这个人,就是前任常务副县长,那个玉树临风的儿子李沉浮。

自从三年前那场灾难降临,再也没有人明白他的心思。

就在前几天,他亲手葬送了自己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此刻的李沉浮,呆呆地望着黑漆漆的天空,突然一声怒号!

“贼老天,你劈了我吧!”

轰——!

一个炸雷响起,整个城市象恶魔来临一般,大地震撼。

李沉浮的嘴角,微微颤动。他突然催动着轮椅,出门了。

雨,越下越大。

积水越来越深,顾秋撑着伞,在大街上寻找陈燕的身影。依稀记得陈燕说过,她以前住老县zhèngfǔ家属区的房子,在一楼。

顾秋赶到的时候,院子里一片漆黑。

陈燕不在,每户人家房门紧闭,有的亮起了烛光,光影晃动。

顾秋踏入雨水中,沿着几条主要的街道继续寻找。

二百米开外,有人催着轮椅,与他远远擦过。

陈燕在哪?

在大街上苦苦找了一个多小时,也不见陈燕的影子。顾秋郁闷了,看看表,已经九点多钟。

这么大的雨,一把伞根本撑不住,浑身湿漉漉的。

找不到人,只好回去看看,说不定她这个时候已经回出租屋了。

顾秋来到楼下,又打量了一番,楼梯口连湿了的脚步都没有,很明显,陈燕并没有回来。顾秋不由有些头大,这该如何是好?

不会被谢毕升搞什么yīn谋诡计,给带到哪个宾馆去了吧?

想到这里,顾秋的心紧张起来。

要不去办公室看看?

正准备离开,路灯下,一条失魂落魄的人影,朝自己走来。

“陈燕姐!”顾秋扔了伞跑过去,“陈燕姐!”

陈燕点点头,没有说话。

“你去哪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

“哇——!”

陈燕呆呆在望着顾秋好一阵子,突然扑进他怀里,伤心的痛哭起来。

任顾秋怎么问,怎么喊,她都不说话。两个人就站在雨里,拥抱着,任他风吹雨打。

顾秋抱着她,“我们回去吧!”

陈燕趴在他身上,几乎是被顾秋背着回去的。

看到陈燕这付模样,顾秋有些心急,“到底怎么啦?是不是谢毕升欺负你了?”见陈燕不说话,顾秋气愤地站起来就走,“这个王八蛋,我现在就去找他!”

走到门口,陈燕就扑过来,从背后抱着顾秋,“别去,不是这样的!”

顾秋停在那里,“那你刚才去哪了?我几乎跑遍了整个安平县城,都找不到你的影子。”

陈燕望着顾秋那梭角分明的脸,“如果我真被人欺负了,你怎么办?”

顾秋道:“我绝不放过他!”

“要是我哪天不见了呢?你还会不会这样去找我?”

顾秋道:“不管你到天涯海角,我都要把你找回来!”

陈燕咬着唇,把脸贴在顾秋xiōng前,一只冰凉的手摸着顾秋的脸,“傻瓜,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顾秋道:“陈燕姐,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你!”

陈燕在心里一声叹息,“好吧,下次我再出去的时候,我一定告诉你。免得你满世界的乱找。”

顾秋拍拍她的背,“先去洗澡吧,小心着凉!”

第三十九章 不许乱动哦!

今天晚上的水有点凉,陈燕在洗澡的时候,脑子里乱糟糟的,有点懵懂。/>

洗了很久,还站在蓬头下淋水。

顾秋喊了几句,她才反应过来。

裹着浴巾出来,顾秋去洗澡的时候,她换上了睡衣。

“我想喝酒!”

顾秋知道她心情不好,拿了瓶泸州老窖出来。

陈燕道:“这么小气,一瓶酒,两个人哪够?你喝还是我喝?”

顾秋道:“你真想喝醉?”

“醉就醉吧!怕什么?”

“可是——”万一喝醉了,两个人乱来怎么办?

陈燕看着他笑了起来,“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顾秋咬咬牙,“行!”

又拿来了一瓶酒,全部打开。

家里没什么菜,只找来了两包花生米和几只**爪。顾秋苦笑道:“早知道家里应该放点什么零食。”

“真正喝酒的人,不需要菜。”陈燕拿起杯子倒酒,一倒就半杯。

“干杯!”

“干杯!”

两人喝了口,顾秋问,“说吧,你到底有什么心事?”

陈燕道:“我想停薪留职,离开这里。”

“为什么?”

陈燕又喝了口酒,“今天我把谢毕升给打了一耳光!”

“他又骚扰你了?”顾秋骂了起来,“这个混蛋!老子迟早收拾他!”

陈燕不否认,“他把我叫到办公室,拿副主任位置来诱惑我。我没有同意,结果他又过来拉我,耍流氓,我当时很气愤,顺手就是一耳光。”

“打得好!”顾秋端起杯子,“为你这股勇气而庆祝。”

陈燕的脸都红了,“说实在的,打过之后,我又有点怕了。”

“怕什么?你不打他,他下次还这样。”

陈燕长长地吁了口气,“顾秋,我现在很彷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有时我真想一走了之,离开这个地方。”

“你在担心什么?怕谢毕升为难你?”

陈燕摇头,“不全是。”

顾秋喝了口酒,“我向你保证,他在招商办这个位置,呆不长久了。”

“你要干嘛?”

顾秋不说话,端起杯子跟她碰杯。

房间里静下来,只听到外面雨声哗啦哗啦的下着。

过了会,陈燕端起杯子,对顾秋道:“谢谢你!”

“谢我什么?”

陈燕扬起脸,“我发现这段时间,你成了我的依靠。如果没有你,我只怕已经崩溃了。”

顾秋很平静,他在心里已经有了下一步的计划。望着陈燕那张脸,顿生怜惜,“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和他的感情,一定出问题了。”

陈燕低声道:“不只是出了问题,而是完全断裂了。”

喝了口酒,她才道:“今天我去民政局办事,这才知道,他已经把我们的婚姻了断了,从此之后,我不再是李家的人。”

“这估计就是你打谢毕升的原因吧?”

陈燕望着他,笑得有些勉强。

“他以前对我很好,我总觉得自己欠他的。”

“其实你大可不必,内疚解决不了问题,你应该有新的生活。”

“但愿吧!”陈燕放下杯子,“不喝了吧,我头晕。”

“随你。我们家一向都是女人说了算。”顾秋开了句玩笑。

陈燕瞪着双眼望着他,“行啊,什么时候学会油腔滑调了?”

打了个呵欠,她站起来道:“睡吧睡吧,总是熬夜对身体不好。跟你在一起这段时间,每天都那么晚。”

顾秋坐在那里,望着陈燕俏丽的身影走进卧室。猛喝完了杯中的酒,也回了房间睡觉。

刚脱了衣服上床,陈燕抱着毯子出现在门口,“我睡不着!”

顾秋让出半边床,陈燕走过来,放下毛毯躺过去。

呼吸着陈燕身上散发出来的酒气与香气的混合气体,顾秋有些心动。陈燕幽幽地道:“你说,我们两个这种友谊,能延续下去吗?”

顾秋说,不能!

“为什么?”陈燕看着他,“是不是你不想要我这个姐姐了?”

“不是。据我的了解,男女之间恋情无不从友谊开始。要么转变成亲情,要么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淡化。”

“真的吗?”

“假的!”

“唉!”陈燕叹了口气,一只手伸过来,握住顾秋的手。

“叹什么气?”

陈燕不说,转过头来望着他。仔细看着顾秋的脸,却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被一个美女,如此近距离的盯着,顾秋有些冲动。哪知道陈燕突然把嘴凑过来,“啵——!”

“睡吧,时间不早了。”

晕!!!!

这算什么?调戏吗?

顾秋掀开毯子,钻进陈燕的被窝里,双手朝她的xiōng前摸过去。房间里响起一声惊叫,“啊——不要!”

顾秋的双手,死死的抱住她的xiōng,苦于隔着衣服,不能亲密接触。

陈燕双手死死地护住xiōng前,“别闹!”

顾秋说,“行,我不动。这样行了吧!”

“不许乱动哦!”

“嗯!”

身子贴过来,紧紧贴着陈燕的屁股。陈燕嘀咕了一句,“搞什么?”伸手下去,摸到一截硬物,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顾秋受到刺激,强行将陈燕的身子扳过来,就要去吻她。

陈燕想躲开,可哪有他的力气大?

终究敌不过一个男人,很快就在顾秋的强势下臣服了。

吻着陈燕的檀香小嘴,双手借势攻入上半身的堡垒。

那一刻,顾秋有点疯狂了。

陈燕推了几下,根本就推不开他。

只得放弃上半身,苦守最后一道防线。顾秋捏着那两团饱满,头一次享受这种美妙,心里就有些飘飘然了。

当他的手落下去,伸入陈燕大腿间的时候,陈燕死死抓住他的手,“别闹了,顾秋!”

顾秋见她真的不从,只得停下来,“怎么啦?”

陈燕望着顾秋,“再给我一点时间吧,让我考虑一下。”

看来还是有思想负担,顾秋只得放开她。陈燕转过身来,摸着顾秋的脸,黯然道:“对不起!”

顾秋搂着她,“别这么说,睡吧!”

“嗯!”

第四十章 布局

谢毕升这人是不能留了,一定要想办法干掉他,这是顾秋心里的想法。

犯我顾秋者,绝不容情。

原以为今天晚上,会有一个很香艳的梦,谁知道睡到半夜,陈燕突然发起了高烧。可能是淋了雨,又喝了很多酒,身体抵抗力下降。

顾秋说要送她去医院,陈燕怎么都不愿意,看着她烧得迷迷糊糊的样子,哪管得了那么多,背起她就跑。

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二十一。

医生确诊,陈燕是淋了雨,受了风寒,再加上以前的沉积,病情来势凶猛,估计得住几天院。

顾秋二话不说,马上挂号,交费,为陈燕办理了入院手续。

看着这个为自己奔波的大男生,陈燕的心里充满了内疚。幽幽地一声叹息,闭上双眼,强忍着感动的泪水。

如果自己没有结过婚,又没比他大几岁的话,他倒是一个很好的人选。陈燕心道,我不能担误他,他应该能在仕途上有所成就才是。

顾秋安顿好陈燕,回到办公室不久,邱副主任走进来,“小顾,陈燕今天没来?”

“刚才打电话过来,说她生病了,在医院打针。”

“哦!”

邱副主任看来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来到顾秋对面坐下。顾秋给他倒了杯茶,“邱主任,抽支烟吧!”

一包芙蓉王递过去,放在邱主任面前。

邱主任心领神会,这段时间,顾秋给他的烟不少,他也对顾秋另眼相看。再说顾秋被县长召见过两次,他们就认定顾秋跟县长有渊源。

邱主任的确有事,点上烟后,慢理斯条道:“今天晚上有空吗?”

顾秋心道,看来又是想让我请客了,顾秋笑了起来,“有空,邱主任请吩咐!”

邱主任倒是干脆,“吩咐倒不敢,现在你可是招商办的功臣。只是我和毛主任商量过了,想请谢主任吃顿饭,但是我们两个又不好意思说,希望你能出面,把谢主任叫出来。”

哦,明白了。

两人想通过自己跟谢毕升搞好关系。

这可是个好机会!

只是他们哪里知道,谢毕升在心里对自己恨之入骨。

顾秋爽快地道:“行,这个没问题。时间地点,你们定,客我请!”

邱主任客套道:“这哪行?这哪行,我们不是这个意思。真不是这个意思。”

顾秋道:“邱主任,大家都是一个单位的人,我以后还要靠你多多照顾呢?就不要这么客套了,这样吧,今天晚上吃了饭,再去唱个歌怎么样?”

顾秋知道谢毕升最喜欢跳舞了,搂着比自己小二十几岁的漂亮女孩子,心里那个爽啊!

邱主任不知是计,欣喜道:“如此甚好!谢主任最喜欢唱歌,跳舞了。”

“那就这么定了!”

顾秋笑笑着道。

邱主任站起来,“那好吧!我先回去跟毛主任说一声。谢主任那边,你去叫。”走的时候,顾秋把那包烟塞给他,他笑了笑,“你太客气了,小顾。”

“一包烟嘛,多大的事?”

谢毕升生来是个风流种,却五音不全,偏偏喜欢唱歌,跳舞。其实他唱的不是歌,是释放心中那种不安份的因子。跳的也不是舞,而是喜欢搂着人家女孩子的那种感觉。

顾秋来到谢毕升办公室,谢毕升正翘着腿,为昨天的事而懊恼。琢磨着该如何敲打敲打一下陈燕,让她知道不听自己使唤的后果。

看到顾秋来了,立刻问了句,“陈燕呢?她怎么没来上班?”

顾秋说,我刚才接了个电话,她说生病了,在医院打针。

谢毕升这才没有追问,看着顾秋,“有事吗?”

顾秋道:“谢主任,邱主任和毛主任想请您今天晚上去不夜天唱歌。”

听说是唱歌,谢毕升脸上立刻笑开了花,还是上次搞晚会的时候,开心了一下,好久没这样的机会了。不过他并没有马上一口应下来,却装着很为难的样子,“先看看吧,能抽出时间再说。”

顾秋心里笑了,还真能装!明明见过他那喜上眉梢的模样,嘴上却说没空,把自己装得很忙的样子。唉,人啊!干嘛要这么虚伪?

有人说,在安平,到紫荆园吃饭,到不夜天唱歌,是最好的享受。顾秋不相信他不动心。不夜天的小姐,在安平来说,绝对是首屈一指的,因此这里的生意好得出奇,常常要预订。

回到办公室,顾秋拿出手机,“承耀,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吴承耀是顾秋的校友,新闻系的,一个标准的官二代,老爸是副厅级干部,在省里任职,他自己是省报社记者。接到顾秋的电话,他问道:“什么事?你说吧!”

“今天晚上你必须赶到安平县,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这样啊!行,我去请个假,下午出发。”

从省城到安平县,需要三个多小时。顾秋安排的晚宴时间在晚上七点整,时间尚早。

中午的时候,顾秋特意给陈燕买了营养餐送到医院。

医院的小护士并不认识两人,看到顾秋为陈燕忙前忙后的,羡慕道:“你男朋友真好!”

陈燕的脸都红透了,解释道:“他是我弟弟!”

小护士一脸惊喜,两眼放光,“真的吗?”又有些狐疑地望着顾秋,“不太像啊?”

陈燕乐了,这个小护士真有意思,“姐弟也不一定要像。”她看着那小护士,白静白静的,很萌的模样,开了句玩笑,“你有男朋友没?我弟弟怎么样?给他当女朋友算了吧?”

小护士俏丽的脸上,飘起了红霞,拿起盘子,低头走开。

顾秋瞪着陈燕,“你什么意思?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给那个了?”

陈燕两眼一翻,“只要你敢,我就认了!”

擦——!

顾秋还真没折,在医院里怎么可以干那种事?气闷之下,趁陈燕不注意,飞快地在她的xiōng上抓了一下。

陈燕气得呲牙咧嘴的,“你还真来!”

两人静下来,陈燕呶呶嘴,“刚才那护士怎么样?眼睛挺大的。”

顾秋说,“眼睛大有什么用?我又不摸着眼睛睡觉。”

陈燕叹了口气,“你们男人怎么都这样?”

顾秋看看表,“时间不早了,你慢慢吃,我还有事。哦,晚上我就不过来了,有很重要的事要办。”

陈燕点点头,“好吧!一切顺利!”

顾秋挥挥手,转身离开。

小护士站在走廊里,闪着两只大眼睛望着顾秋的背影,渐渐的,脸上多了一丝羞涩。

第四十一章 致命游戏

此刻的顾秋,万事俱备,不欠东风。/>

晚上六点四十,他提前来到紫荆园。

在订好的包厢里,顾秋吩咐服务员什么时候上菜,上什么酒。两位副主任,也提前赶来了。其实他们早就到了,却没有进来,看到顾秋进了包厢,这才故意慢了半拍。

谢毕升是七点十分到的,他这个人啊,六点半就出门了。叫小李把车开得慢腾腾的,还溜了一圈,踩着点子赶到紫荆园。

做为这里的最高领导,他的迟到正是体现了他的身份。

人数到齐,顾秋叫服务员拿来一条烟,每人两包,极品芙蓉王。又叫服务员上酒,谢毕升道:“今天晚上酒不要搞太多了,适可而止。”

“那来几瓶?”

“两瓶吧!”

“好,就两瓶。服务员,来两瓶五粮液。”顾秋知道他不想喝太多的原因,因为还有下一个节目,喝醉了就不好玩了。大家心领神会。

其实他们都知道,喝酒八分醉,那种似醉非醉的状态,是一个人最放得开的时候。两瓶五粮液都开了,顾秋尽量让自己少喝,让他们三个多喝一点。

今天晚上的排场不小,这桌饭菜和两瓶酒,一条烟,怕不下好几千块。谢毕升并不怀疑,他以为是两位副主任请客。

两位副主任呢,却在心里暗自惊讶,这个小顾出手太大方了,等下会不会有钱结账?万一没钱,两人都在心里暗道,只好大家凑资了,关键是要开心,把谢毕升这环节打通。

哪想到顾秋又跑出去,叫来了四个陪酒小姐。

喝酒要尽兴,无女不成欢。

谢毕升就喜欢这个调调,两位副主任呢,当然也喜欢,只是他们有些担心,这小费该谁掏?都让顾秋一个人掏,不太厚道吧?

邱主任望了毛主任一眼,毛主任也望了邱主任一眼。邱主任站起来,“我去个洗手间。”

毛主任也站起来,“一起去吧,我也有些急了。”

两人站在洗手间方便的时候,就商量着这事,万一顾秋手上的钱不够,剩下的两人垫上。达成协议,重新回到包厢里,气氛顿时就不一样了。

这里的陪酒小姐,都是专业的,很会撒娇,还会骗客人消费,这些是她们的基本功能。消费得越多,她们的提成越高,当然,其中一些还陪客人外出,至于干什么?那就看客人的本事。

谢毕升在酒桌上,原形毕露。陪酒小姐直接坐到他大腿上,他可不含糊,上下其手,不亦乐乎。

两位副主任刚开始放不开,后来渐渐的,也就无所谓了。只有顾秋很规矩,一个劲儿叫小姐们给领导敬酒。

本来计划的二瓶酒,结果喝了六瓶。

可能是这几位小姐蛮对谢毕升的胃口,喝完酒的时候,谢毕升道:“今天晚上你们可不许走了,陪我去唱歌。”

小姐道:“唱歌也不要去远方,我们楼上就有ktv。”

谢毕升说好,好,那就楼上。

本来计划去不夜天的,谢毕升被陪酒小姐撩起了兴,不夜天也不去了,直接奔楼上。

顾秋把小姐陪酒的小费给了,又付了酒钱,这才上四楼ktv。

两位副主任长长的吁了口气,终于不要自己买单了,邱主任对毛主任道:“这个小顾不错,挺机灵的,会办事。”

毛主任心照不宣地点点头,“小顾的确不错。”

在ktv包厢里,顾秋道:“三位领导请放宽心,今天晚上大可以尽情娱乐,费用我包了。”

谢毕升兴致不错,也表扬顾秋,“小顾的确不错。是个好苗子。”

开唱的时候,ktv的经理,叫人抬来了两件啤酒,送来果盆,零食。

这里的包厢很大,可以唱歌,也可以跳舞,还可以划拳。

三位领导都喜欢跳舞,只有顾秋坐在那里,跟小姐聊天。看到其他的客人,一个个色迷心窍,无不动手动脚的,顾秋却象个谦谦君子一样,从来不在小姐身上乱来,让这位陪他的小姐,不由肃然起敬。

混在风月场所的女人,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安平县圈子就这么大,来来去去,总是那些熟人。谢毕升都是老顾客了,所以她们知道,体制里最闷骚的,就是那些老男人。

看到他们三对都在跳舞,小姐道:“我们唱个歌吧!”

顾秋抱歉地一笑,“算了,我五音不全,还是别丢人现眼。”

小姐不相信,再五音不全的人,还能差过谢毕升?但顾秋不唱,她也没有办法。心道这小伙子估计是看不上自己这种风月场所的人。

今天晚上的气氛很好,非常不错,大家都十分尽兴。喝酒,划拳,唱歌,跳舞。

谢毕升在跳舞的时候,顾秋看到他的手机放在沙发上,灵机一动,问身边的小姐聊天,“你电话多少?”

小姐心里突突地一跳,刚才还不肯跟我唱歌,现在又问我电话,肯定是不敢在领导面前放肆,她就把自己的号码告诉顾秋。

两人聊了会,小姐去上厕所,顾秋悄悄拿过谢毕升的手机,设制呼叫转移,然后关机,又不着痕迹的放回原处。

等小姐回来,顾秋从包里拿出三百块钱,“你去陪我们领导跳舞吧,今天晚上一定要他尽兴。做得好,下次还找你!”

小姐拿了钱,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顾秋,顾秋带着她过来,“谢主任,这个艰巨的任务只能由你来完成了,今天晚上她们两个一起陪你。”

谢毕升哈哈大笑,“你这小家伙!”

今天晚上玩双飞?这可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游戏,谢毕升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心道,这小子这么拼命巴结我,八成是想化解与步远之间的矛盾。

好吧,我就放你一回。

晚上玩到十一点,谢毕升早就心猿意马了,左拥右抱,不亦乐乎。那两名副主任,也一个个笑开了花。顾秋拿出三张房卡,“大家尽兴吧!我得先回去了。”

谢毕升等待的环节终于到了,他看到顾秋今天晚上表现如此令人满意,拍着顾秋的肩膀,“好吧!那你就先回去。”

三人心照不宣,收了房卡,带着小姐们进了电梯。

第四十二章 身败名裂

汤梅在家里咆哮,“你爸又死到哪里去了?”

汤梅要去打电话叫他回来,谢步远道:“妈,还早,急什么?”

汤梅果然停下来,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最近从彤的表现怎么样?我昨天去过她家,从政军同意了,明天我和他老婆一起去寺庙,问问觉远大师,拿你们的八字合计合计,挑个良辰吉日,把婚先订了。”

谢步远听说要订婚了,高兴得跳了起来,“行!都听你们的。”

谢毕升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在派出所当所长,已经结婚,只有周末才回家吃顿饭。汤梅跟儿子在家里等到十二点半,谢毕升还没有回来,她就去打电话。

“嘟——嘟——”

电话通了,汤梅正要说话,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孩子娇滴滴的声音,“谁啊?”

汤梅愣了下,怎么是个女的接了?听起来还很年轻的女孩子。这时她的怒火冲了上来。本来就是个醋坛子,还来挑战她的忍耐性?

要命的是,旁边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这个时候接什么电话,快点过来让我摸一下!啊——不要抠啦!”

那一刻,汤梅的脸,惨白惨白的。

这分明就是谢毕升的声音,自己跟他结婚二十多年了,化成灰也听得出来。

啪地一声挂了电话,汤梅就冲着儿子喊,“走!”

“怎么啦?妈。”

汤梅一脸怒火,“你马上去开车,跟我去看看这个老混蛋到底在干嘛?”

惨了,惨了!

谢步远看到老妈这模样,只得乖乖的顺从。在谢家,汤梅做主,谁叫她有一个当县委书记的哥哥呢?

谢毕升在酒店的房间里,正玩得不亦乐乎。

两名年仅二十出头的小姐,一丝不挂地贴着他那肥溜溜的肚皮。其中一个正在他的身下拼命叫唤,另一个也用自己最丰满的地方,给他按摩。

谢毕升两手不空,哪里忙得过来?

摸这个,捅那个,房间里叫声连连。

突然,砰砰砰砰砰——!

外面传来一阵重重的砸门声,三个人同时吓了一跳,谢毕升那活儿,当时就焉了。怎么回事?

不过他马上就反应过来,草蛋,老子的儿子是派出所的,哪个不给面子的家伙找死?敢来抓老子的奸?

正要下床去开门,哪知道门砰地一声,被人撞开了。谢毕升还没反应过来,汤梅气势汹汹扑过来,“你这个王八蛋,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家伙。”

床上的两个小姐,纷纷扯床单,把重要地方掩住。

可是汤梅可不是好惹的,冲过去,一把扯开了,拉着她们的头发,“两个骚b,敢勾引我汤梅的男人,你们死定了!”

她又是打人,又是骂人。扯着谢毕升的裤子,“你这个老畜生,你翅膀硬了是吧?老娘今天就叫你身败名裂。”

谢毕升马上跪下来,“别,别,老婆,我下次不敢了,不敢了。”

汤梅哪里肯罢休?她的吵闹,招来了很多人,门口更是挤都挤不开了。

酒店里的保安和经理,闻声赶来。看到这一幕,都不敢往前。

那是谁啊?汤书记的妹妹。

汤梅一向很霸道,指着众人,“你们都不要过来,今天谁也不许过来。”她指着两位小姐,“把她们拉出去,我今天倒要看看,这两个不要脸的女人,是怎么勾引男人的。”

两名小姐被光着重身子拉出来,站在走廊上示众。

听说汤梅是汤书记的妹妹,两名小姐吓得魂不附体,如果汤梅要搞她们,她们是跑不掉的。除非离开安平,远走高飞。

站在走廊里,引来了很多围观的人。

谢毕升爬起来想阻止,被汤梅一喝,“跪下!”他又乖乖的跪下,拉着老婆的裤脚,“别这样,很难看的。影响不好。”

“你现在知道难看了?你现在知道影响不好了?”汤梅不依不挠。

谢步远过来劝,“妈,算了吧,算了吧?”

汤梅把手一挥,“你先回去,今天这事没完。谢毕升,老娘不让你身败名裂,就不姓汤。”

谢毕升苦苦相求,汤梅就是不松口。

还指着他骂,“给你一点颜色,你就开染房。要不是有我,你能当上这个招商办主任?刚刚有点成绩,你尾巴就翘天上去了!”

外面站着的两名小姐,面无血色。本来双手挡在xiōng前和大腿间,哪知道汤梅吼了一声,一脚踢过来,“把手拿开,你们还知道怕丑啊?怕丑就不要干这种事。现在我就要让你们给大家免费看过够。”

一些人议论纷纷,好不容易谢毕升的大儿子赶过来,把围观的人遣散。

有谢志远出面,终于把事态控制住了。

汤梅还一脸恨意,双手叉着腰站在那里。谢毕升光着上半身,耷拉着脑袋。谢志远轻轻说了句,“还愣着干嘛,去穿衣服啊!”

要放两名小姐的时候,汤梅不同意,“你叫几个人,拉她们去游街。今天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谢志远劝道:“妈,这样搞很不明智,对谁都不利啊!”

汤梅很霸道,“我不管,他谢毕升能有今天,知道是靠了谁吗?”

谢志远无奈道:“回去说吧,回去说。”

这件事情搞到两点多,酒店里很多人都看到了这稀奇事。

二点多了,顾秋和吴承耀在吃夜宵。

顾秋端起杯子,“承耀,这事就辛苦你了!”

吴承耀笑道:“你我之间,除了老婆不能换,还有什么不能共用的?说谢太客气了。罚酒!”

顾秋哈哈的大笑了起来,“我认罚,认罚!”

看着顾秋把酒喝完,吴承耀道:“走了,明天得一早赶回去,还要整理稿子。”

顾秋说,“我送你!”

吴承耀伸手一挡,“别。你去了,我还睡不着。”

顾秋伸手打了他一拳,“臭小子!”

第四十三章 就地免职

人家关注的,或许并不是谢毕升嫖娼,而是那两个坐台小姐被赤身luǒ体,站在走廊上示众,这事儿被人传得津津有味。

很多无聊的人,都喜欢这个调调,而且越说越离奇。

汤书记是第二天听秘书说的,当时就气得拍桌子,大骂糊涂。

秘书也不知道他骂谁?到底是谢毕升糊涂?还是汤梅糊涂。可汤梅并不这么认为,她的亲哥是县委一把手,什么事情摆不平?

再说,这个圈子里,当官的男人,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她想无非就是让谢毕升出出丑,压压他的那点坏心思。

其实汤书记骂的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

她这一闹,恐怕是无法平静了。

秘书跟他这么长时间,很快就猜测到了他的心思,安慰道:“放心吧,安平县这地方,还没有人敢乱捅。”

宣传部长是汤书记的死党,媒体方面大可放心。接秘书的理解,这事顶多大家传传,几天过后,自然就会平息了。

谢毕升呢,一天没有来上班,被老婆关在家里闭门思过。

这样的事情,同样传到了县zhèngfǔ何县长耳朵里。

大街小巷传得有声有色,伍秘书也只是道听途说,他把这件事告诉何县长,何县长当时就不高兴了。堂堂一个国家干部,岂可乱来?

“可有证据?”

伍秘书摇摇头,哪来的证据?

到了下午,伍秘书经过办公室的时候,看到很多人都挤在一起,议论纷纷。他走进去,那些人一个个吓得马上离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伍秘书看到论坛上,有人发了一条贴子,《招商局长深夜玩双飞,汤夫人盛怒闹酒店》然后下面的图片,还有谢毕升半裸着身子的照片,两名坐台小姐也是一丝不挂,只是脸上和紧要处打了马赛克。

伍秘书马上回到办公室,将此事禀报。

何县长勃然大怒,“岂有此理!丢了党组织的脸,丢了国家的脸。”

伍秘书看到他发火了,忙劝道:“县长,还是等等看,县委那边会怎么说?”

按惯例,县委那边肯定是马上封锁消息,冷处理。

汤书记是这样的人,哪怕县委班子里真出了事,他也会低调处理,不让外界知道。因为一旦传扬出去,说明他这个班长管理不善,有失察之责。

可有些事情,堵是堵不住的。

县宣传部长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感觉到很严重,要是此事传到市里,不光谢毕升会出事,县委班子也会受到批评。

他匆匆来到汤书记办公室,一脸焦急,“怎么办?汤书记。我已经派人去查了,这贴子可不是安平县的人发的啊!”

不但安平县论坛上有,南川市论坛上也有,这如何是好?

宣传部长道:“县论坛,已经被我下令封死了,处于维护状态,网民根本进不去。但市那边,就麻烦了。”

汤书记沉着脸,难道有人在向自己开炮?这人又是谁呢?

他气得一个电话打到妹妹家里,把他们臭骂一顿。“马上给我滚过来!”

顾秋在办公室里,发现刚才还好好的论坛,突然就处于维护状态,他立刻明白,这是有人故意为之,真实目的就是阻止这件事情漫延。

只可惜,他们发现得太晚了,因为按自己的计划,吴承耀将会在明天的报纸上,刊登这一爆炸性的新闻。

这个新闻发布,是有技巧的。

吴承耀根本不提谢毕升,只报道两名坐台小姐,被人脱光了在走廊上示众。事件的原因,他也不说清楚,让人们去猜测。

知道真相的人,联系论坛上的消息,自然一目了然。

果然第二天早上,省里几家报纸上,真的刊登了这一消息。要命的是,汤梅的照片,连马赛克都没打,直接曝光。

何县长刚刚来到办公室,伍秘书就拿着报纸给他看。“县长,这事情已经曝光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抢占先机,免得被动。”

何县长说,“我们已经被动了。”

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主任送来一个信封,上面写着致何汉阳县长亲启。

这样的东西,意味着什么呢?

往往是检举信。

办公室自然打开看过,是一些触目惊心的照片。

何汉阳打开信封,整个办公室的空气都凝固了。一张张不堪入目的照片,谢毕升在照片中,丑态百出。两名裸女更是不加半点遮掩,多个角度示人。

办公室主任告诉他,这样的举报信,不只是县长办公室,各常委都有。

何汉阳当即决定,“去县委!”

这事还得通过汤书记,看他是什么态度。

县委书记办公室,发生着同样的一幕。

与何汉阳不同的是,县委汤书记拍着桌子怒道:“马上给我查,一定要查清楚照片的来源。”

有人心道,汤书记果然护短,行事风格依然是堵而不疏,这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的作法。现在不去处理违纪干部,反而去查艳照的来源,唉!

秘书来报,“何县长来了。”

汤书记黑着脸,“让他进来!”

他还真有点怀疑,是不是何汉阳一手炮制的。这事情就这么巧???

顾秋在办公室呆了一个上午,中午又给陈燕去送饭。

陈燕在医院里,哪里知道这一夜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整个招商局都乱套了。两名副主任胆颤心惊,如果谢毕升的事情曝光,他们两个又哪里脱得了干系?

其他的几位副主任,倒有些暗自高兴,如果谢毕升因为此事下台,他们说不定有机会。因此这件事情对他们来说,搞得越大越好。

何县长在县委书记办公室,十分冷静地道:“我觉得这事终究是掩不住的,应该马上处理,否则市委怪罪下来,我们就很被动了。”

“我们不能因为这几张照片,就否定一个干部的成绩,谢毕升这个同志还是有优点的。”

汤书记很不悦,心道,会不会是你何汉阳搞出来的yīn谋诡计?我偏不中你的圈套。两人意见相左,就在这个时候,汤书记办公室的红色电话响起,“汤立业同志,你们县招商办最近风头不错啊,丢丑都丢到省里去了。”

市委杜书记的电话让汤书记的脸色变得一片苍白。却又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回答:“我们正在商量处理结果,请书记放心,一定给组织一个满意的交代。”

杜书记道:“还需要商量吗?就地免职!”

“是!”汤书记挂了电话,左手撑着额头,右手挥了挥,众人全部退下。

第四十四章 打赌

谢毕升被免职了,两位副主任也不能幸免。/>

这个消息传来,陈燕十分震惊,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就住两天院的时间,招商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顾秋还是老样子,每天老老实实上班,下班。

陈燕问,“这是怎么回事?”

顾秋摇头,这几天,他显得特别低调。三位主任都去,自己可没有跟他们一起犯错。这件事情表面上看起来,是谢毕升在嫖小姐的时候,被老婆当场抓获。

有人也曾怀疑,是不是顾秋在暗中搞鬼?

可他们一想,就算是谢毕升倒下去,招商办这个位置,也轮不到他顾秋啊?一个新来的小兵,什么资历都没有,他敢这么胆大妄为?不可能!

真正该怀疑的,应该是那几个兴灾乐祸的副主任。

县委汤书记怀疑,是不是何汉阳在搞鬼?但更多的人怀疑,是招商办的几位副职。前不久,zhèngfǔ不是出了一个文件吗?在调整招商办的编制,看来都是利益作祟,连谢毕升自己都这么怀疑,肯定是这些人暗中给自己下套了。

汤书记一怒之下,这些人一律不用。

陈燕做梦都没想到,何县长会召见自己,接到伍秘书的电话,她愣是半天没反应过来。顾秋看她那模样,道:“你傻啦?谁的电话?丢了魂一样。”

陈燕说:“是伍秘书,他叫我去县长办公室。顾秋,他们是不是要调查我?”

顾秋笑了,“你又不嫖不贪,调查你干嘛?我猜八成是好事。”

陈燕哪里肯相信,这样的好事,能落到自己头上?

去了县长办公室,陈燕一直在心里忐忑不安的。

顾秋心道,如果猜得不错,陈燕有机会了。

在招商办这个地方,陈燕心态最好。可能是她受到的打击最重,因此她感悟了许多。从来就没有奢求过自己有朝一日,会飞黄腾达。

何县长见到她时,并不是那张十分严肃的脸,看起来很有热情。

伍秘书倒来的茶,她也不敢喝,只是规规矩矩坐在那里。

何县长问了一些招商办的情况,陈燕如实回答。那么拘谨,那么老实,让何县长心里有点觉得不太好意思。

“陈燕同志,你平时在工作当中,都这样子吗?”

几次接触中,陈燕是那种落落大方的女子,今天看起来特别的胆怯。陈燕腼腆地应道:“何县长虎威,我有点——”

何县长道:“那好吧,今天你就先回去。有空我再找你。”

陈燕出来的时候,手心和后背都出汗了。长长地吁了口气,紧张地拍着xiōng部,伍秘书看到她那模样,不禁笑了起来。

下班后,陈燕和顾秋先后回到出租屋里。

陈燕说,“今天别去外面吃饭了,在家里做点吧?”

顾秋当然乐意,其实他也不喜欢外面的饭菜,天天吃,自然就腻了。

等陈燕买了菜回来,顾秋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来帮你?”

“不要,不要!”陈燕把他推回客厅,顾秋却不肯,看到陈燕在厨房洗菜,他就从背后抱着陈燕,双手落在陈燕的小腹上。

陈燕说:“你别闹,小心人家看到了,多丢人啊。”

“怕什么?男未婚,女未嫁,有什么好怕的?”

陈燕道:“错啦,姐姐我已经结过婚了。”

“不是已经离了吗?”

“离过婚的女人,你还要?”

顾秋把手移上去,落在她xiōng部,握着两团丰满。陈燕怕他乱来,便把他推回客厅,“乖乖的给我坐着,等姐姐我把饭菜做好了再叫你。”

真没想到,陈燕的手艺这么好。不到一个小时,就做了四菜一汤。

顾秋站起来,“喝点酒吗?”

“不喝了吧?”

“放心吧,这次是红酒。”

陈燕会心地一笑,“那行!”

两人坐下来喝酒,顾秋问,“何县长都跟你说些什么?”

陈燕道:“只是问了些招商办的情况,没有说别的。”

顾秋道:“我有种预感,你要升官了。”

“怎么可能?”

“那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

顾秋狡黠地一笑,“既然你横竖不信,那么我们就赌如果你真的升官了,你就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顾秋道:“能不能现在不说?”

“那要是你输了呢?我没升官,又该怎么办?”

“那我答应你一个条件了,到时随便你提什么要求都成。”

“看起来很公平哦!”

“当然公平。”顾秋望着她,眨了眨眼睛。

“好,成交!”陈燕端起杯子,“为你输给我干杯!”

“干嘛是我输给你?难道你不想升官?”

“升不升官无所谓,你输给我就开心了,呵呵——”

陈燕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顾秋也很开心,自己的计划,正一步步实现。谢毕升一倒,真没想到误打误撞,陈燕上位了。这不是天意吗?

陈燕有些不解,“为什么你这么肯定,会是我呢?这事可能要经过常委会讨论的,汤书记恐怕不会同意。”

顾秋道:“你的可能性最大,但不是唯一。不过招商办里的几位副职,二个被免职,其他的六个嘛,汤书记是不会用的。”

“为什么?”

“汤书记多疑,谢毕升的事,他怀疑其中有人搞鬼。想混水摸鱼,只要他怀疑其中一个,其他人都跟着遭殃。”

陈燕瞪大了双眼,“你分析得好透彻,好象这一切,都是你布局似的。”

顾秋笑了起来,“开玩笑了,我也就随便说说,来,喝酒!”

陈燕格格地笑,“我现在想知道,如果你赢了,我想干嘛?”

顾秋说,“不告诉你,到时你就知道了。”

陈燕白了他一眼,把红酒喝完。

第二天上午,组织部来电,叫陈燕去办公室谈话。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陈燕又惊又喜,几乎不可思议的望着顾秋,难道真的让他猜对了?这家伙神了!

第四十五章 我要,你!

两个星期后,招商办人事任命终于出台。/>

整个招商办,正副主任五个职位,按当初县zhèngfǔ的文件进行调整。除了邱主任和毛主任被免职外,其他六个都调离了工作岗位。

这六个人,基本上等于已经废了,只要有汤书记在安平的日子,他们的仕途就到头了。陈燕任招商办主任,四位副主任,都是从其他单位调过来的。

这个四人,分别代表着安平几大最有实力的常委。

体制内,没有无缘无故的提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打压,其背后总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最令人惊讶的,还是陈燕。

在这么多的强势对手面前,自己居然做梦一样胜出了。

招商办第二任主任,第一任女主任,三十不到的正科级干部。

在整个安平县内,象陈燕这样的年轻正科级干部,手指头绝对数得过来。有人在心里猜测,这是什么原因?

除了伍秘书,没有人知道真正原因。

做为招商办的一把手,陈燕当然有权力和资格,提拨顾秋当办公室主任,接替自己的位置。

任命书正式下达,陈燕走马上任。

顾秋恭喜她,“陈主任,今天晚上应该庆祝一下了吧?”

办公室里没人,陈燕自己在整理这一切,白了顾秋一眼,“你也来笑我?”

顾秋道:“哪敢?我是来道贺的。”

陈燕一边用抹布擦桌子一边道:“那晚上我多做几个菜,好好陪你喝几杯。”

顾秋笑了起来,“只怕你做不到。”

“为什么?”

“他们很多人都在私下里悄悄计划,今天晚上你就准备大醉一场吧,别想有人放过你。”

“啊?怎么可以这样?”

陈燕有些惊讶。看着顾秋笑笑地离去,陈燕摇了摇头,唉——!

晚上的宴会果然十分热闹,办公室里,关系好的,关系不好的,全部都到齐了,连那四个新来的副主任,虽然有人在心里暗自不爽,表面上还是笑嘻嘻,一个个跟陈燕道贺。

本来他们计划去紫荆园,陈燕坚决不同意。

紫荆园这种地方太张扬了,消费不低,哪怕是自己掏腰包,也会有人怀疑她挪用公款吃喝,影响不好。陈燕把晚宴定在招商办门口的饭店里,六十几号人,除了那些停薪留职的,到场的有四十七个。

祝贺领导高升,红包必不可少。

陈燕对大家说,“今天晚上我个人请客,谁的红包,谁自己拿回去。大家聚一聚,开心最重要。以后我陈燕的工作,还得靠大家多多支持!”

几句不吭不卑的话,赢得一阵阵热烈的掌声。

以前谢毕升当主任,不论什么事情都要摆酒宴,下面的人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招商办的工作人员,工资本来就不高,没有权力的他们,一没油水,二没灰色收入,今天这个生日,明天那个结婚,后天又哪个住院,人情来往,让这些普通的工作人员苦不堪言。

陈燕的做法,显然深得下面大部份人的赞同。顾秋也是暗暗佩服,陈燕还是有领导魅力的,这也算是收买人心的一种手段。

不过在体制内,领导花钱请大家吃饭的事情并不多见。

只要有点权力的人,谁不是摆着那付臭架子?

今天晚上的宴会,规格不高,气氛很好。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何县长的秘书亲自来了,伍秘书满面笑容,“今天气氛不错啊!陈主任,看来你蛮有人缘的嘛。”

陈燕看到伍秘书,心里突突地跳,忙笑着迎上去,“请坐,请上坐。”

伍秘书道:“不了,我只是顺路,看到你们这么热闹,过来讨杯酒喝,喝完就走。”

“再急也要坐啊?”

伍秘书还真不坐,自己给自己满上杯酒,对陈燕道:“陈燕同志,恭喜!希望招商办新班子在你的带领下,旗开得胜!”

陈燕也端起杯子,“同喜,同喜!非常感谢伍大秘大驾亲临。”

伍秘书笑笑,跟陈燕碰了下,一饮而尽。放下杯子,“我就不打扰各位了,你们慢慢喝!”

其他人,他不看,也不理。

陈燕马上送他到外面,伍秘书上车的时候,对陈燕道:“陈燕同志,新官上任,领导很看好你哦!”

他口中的领导,自然是何县长。陈燕微笑着,“承蒙领导看得起,陈燕一定全力以赴。”

伍秘书点点头,朝陈燕挥了挥手。

小车离去,陈燕直起身子,突然感觉到肩膀上,多了一种无形的压力。招商办这个位置,不可能再象以前那样,三年没有半点成绩,依然安然无恙,稳坐钓鱼台。

本来几位副主任心里,大大的不敬。认为陈燕一介女流之辈,年仅二十七岁,当这个招商办一把手是不是太年轻了点?

伍秘书的出现,让他们心里豁然大亮。

似乎所有的疑团,迎刃而解。

今天晚上,陈燕喝了不少洒,但是还没醉。

几个人把她送上出租车,等她回来,顾秋早早在楼下等了。

扶她上楼,陈燕说,“我没醉。”

的确没醉,只是走路的时候,步子轻浮,有点飘。用顾秋的话说,这个时候是最佳状态。进门后,打开大灯,扶陈燕躺沙发上。

顾秋给她泡了杯茶,“感觉怎么样?”

“什么感觉?”

“众星捧月的感觉啊?”

陈燕就丝丝的笑了起来,“没有捧啊?你看到谁捧我了?”

顾秋走过去,一把抱起她,“那我就来捧捧你。”

“啊——不要——”

客厅里,响起两个人的欢笑声。

吵了一阵,顾秋把她压在身下,望着陈燕那张艳艳的脸,“怎么样?是不是该兑现自己的承诺了?”

“什么承诺?”

陈燕有些心虚,果然让顾秋给猜中了,当初两人可是打过赌的。

顾秋道:“你明明说过,如果你当上招商办主任,答应我一个要求。如果你没当上,我答应你一个要求。”

陈燕喘着气,“你说吧,想要什么?我明天给你买!”

顾秋摇摇头,目光落在陈燕鼓鼓的xiōng部。“有些东西,是花钱买不到的。”

陈燕心中早明白了,却故意装糊涂,“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

顾秋俯下身子,在陈燕脸上亲了一口,“你!”

第四十六章 做你的情人

接吻,接吻——!

陈燕没有闪躲,顾秋吻她,她就回应。/>

可能是喝了不少酒,两人格外兴奋。

男人经不起诱惑,女人经不起挑逗。

陈燕的诱惑,让顾秋着迷。顾秋的挑逗,让陈燕失控。

两人抱在一起,从亲吻到抚摸,一切那么自然。

再加上两人平时的关系,已经发展到了每天晚上共睡一床,就差最后一层窗纸没有捅破。

顾秋把手伸入,解了陈燕的内衣。

“等一下!”陈燕抱着顾秋的脖子,定定地望着他。

“怎么啦?”

“你真的不后悔?我可是一个结过婚的女人。”

顾秋摇头,“我现在没时间考虑这个问题。”

陈燕皱起眉头,“我的傻弟弟,姐姐给你介绍一个女朋友吧?”

顾秋嘘了声,“能不能在办正事的时候,别谈这种问题?”

陈燕擂了他一拳,顾秋扑在她身上,很快就脱了她的衣服。

陈燕闭上双眼,脸上越发红晕,身子也渐渐烫得吓人/这是顾秋第一次在女人身体里探索,他让陈燕平躺在沙发上,慢慢解除了她所有武装。灯光下,那具雪白诱人的身体,让男人欲火焚身。

纵使在这一刻死去,估计也有人心甘情愿。

陈燕夹紧了双腿,咬着薄唇,双手挡在那片充满幻想的地方。顾秋轻轻的拨开她的手,把自己的身体盖在她身上。

当顾秋用自己最坚硬的部位,入侵陈燕的身体时。

陈燕轻轻地唤了声,“轻点。痛——”

顾秋没有太在意,象个勇士一样,义无反顾地闯进去。

那怕里面有机关重重,哪怕里面有危机四伏,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那一刻,他自己也感觉到一阵强大的阻力,这股阻力大得让他某个地方隐隐生痛。而陈燕却忍不住叫出声来。

一双手死命的抓住顾秋的手臂上,指甲深深地陷了进去。

没有这方面经验的他,开始尝试着这种享受。

陈燕把头偏过去,逃离顾秋的目光,望着沙发的靠背,顾秋酒意正浓。

此刻如此欢快。

爱的初体验,总让人兴奋不己,总让人终身难忘。

顾秋正象希望自己象个勇士似的,奋战沙场,又希望自己象常山赵子龙,在万军围困中,杀它个七进七出。

哪知道,很快就让他沮丧了。

十几分钟后,他告别了初男生涯。

一泄如注。

陈燕也感觉到了,睁开眼睛一看,顾秋苦着脸。她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然后双手抱着顾秋,“别动!睡会!”

顾秋道:“我是不是很失败?”

陈燕贴着他的耳朵,“你很好,是天底下最棒的男人。”

两人在沙发上抱了将近半小时,顾秋道:“我还想再来一次。”

陈燕柔声道:“别闹,先洗澡吧!身上臭死了。”

从陈燕身上离开,顾秋骇然发现,浅色的布艺沙发上,绽放着一簇美丽的鲜艳玫瑰。殷红殷红的,格外醒目。

“陈燕姐——”

一只玉手袭来,阻住他的嘴,“快去洗澡吧!”

顾秋怎么也不敢相信,陈燕居然是个黄花大闺女。她不是结婚了吗?顾秋挠了挠头皮,这是怎么回事?

意外的发现,让他又惊又喜。

两个人一起洗澡,陈燕道:“现在你如愿了吧?小馋猫。”

顾秋嘿嘿地憨笑。

“陈燕姐,这到底是为什么?”

陈燕好看的眉毛皱起来,“难道你不希望这样?”

“不,不,我很喜欢。可你事先为什么不告诉我?”

“有意义吗?”

陈燕擦干净了身子,“不管我是什么样子,总改变不了我结婚的事实。”

“结婚只是一种形式,事实上你跟没结婚有什么区别?”

“别人可不这么想。他们也不可能都象你一样,知道这个秘密。难道我要打广告,告诉天下人,我还是个处*女?”

“陈燕姐,我会好好待你的。”顾秋抱着她。

陈燕捏着他的鼻子,“好了,我要出去了。”

扯了条浴巾裹在身上,离开浴室。

顾秋立刻擦干净了身子,出来的时候,陈燕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里躺下了。他笑嘻嘻的贴过去,搂着陈燕,“姐,我还想——”

陈燕道:“别这样,我看你必须马上找个女朋友,否则你迟早欲火焚身。”

“有陈燕姐就够了,干嘛找女朋友?再说,我才二十二岁,急什么?”

“你现在知道才二十二岁了?刚才怎么不这么想?”

陈燕鼓着嘴,似乎有些不高兴。顾秋意识到自己这句话好象错了,傻啊,干嘛提年龄?陈燕比自己大五岁,女人很难接受这种姐弟恋的。

顾秋说,“对不起!”

陈燕叹了口气,“这辈子注定是我生命中解不开的结。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跟你做这种事,稀里糊涂的。看来我是被你这老实憨厚的外表给蒙骗了。”

顾秋嘿嘿地笑,“我没说自己老实啊!”

陈燕毕竟大这么多,比较理智,“顾秋,姐跟你说个正经事。”

“说吧!”

“我总觉得,我们两个不合适的。”

“为什么?”

“你听我说,你才刚刚参加工作,能力这么强,将来肯定要出人投地。就算是我愿意嫁给你,到时也会有人嚼舌根,我毕竟是个结过婚的女人,这个事实谁也改变不了。退一万步说,哪怕这事没有人说,将来你家里知道了,他们肯定会反对。没有哪个父母能接受自己的儿子娶一个比自己大还不说,又结过婚的女人。”

“我会跟家里说!”

“说什么?”

“说我第一次是给你的?谁信啊?”

顾秋倒是想过这问题,但他看到陈燕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要得到她。如今如愿了,这个问题也来了。怎么办?

陈燕道:“所以你必须听我的,找个女朋友。如果我猜得不错,你的家境一定很好。现在的社会,越是这样的家庭,越是讲究个门当户对。”

看到顾秋不说话,陈燕道:“让我说对了吧?只怕你这家伙肯定早想过了,只是不愿意面对。”

顾秋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有办法的。”

“有什么办法?除非你想让我做你的情人。”

“……”

第四十七章 介绍女朋友

陈燕当一把手,顾秋就有用武之地了。/>

不过他的心思并不在招商办,争取自己留在招商办的这段时间,能帮陈燕把招商办的政绩推上去,那是再好不过了。

做为一个单位的一把手,要重振朝纲,必须建立好的制度。

顾秋是办公室主任,管着单位的各种制度,因此他大可以光明正大把制度进行改革。比喻上下班纪律,奖励制度,福利制度,分配方案等等,都清清楚楚写下来。

陈燕升官后,各种应酬自然多了起来,她可不希望招商办在自己手里,萎靡不振。谢毕升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为了让自己成为一个合格的招商办主任,因此很多时候,她都在忙碌,顾秋把这些制度,都搞好了,也重新做了策划方案,准备给陈燕送过去。

陈燕不在,打电话给她,她说晚上回来再说吧。

下后班,等到六点半,陈燕还没回来。

正准备给她打电话,陈燕已经打过来了。

做为招商局的一把手,单位给她配了手机,一切费用都可以报销,不象顾秋,通讯工具需要自己买。

陈燕说:“你过来吃饭吧,在玉楼东!”

顾秋应了句,正准备挂电话,陈燕又道:“把胡子刮一下,穿你那件白色的西服吧!”

“这么热的天,穿什么西服?”顾秋有些奇怪。

陈燕说,“饭店里有空调,你听我的就是。”

顾来还在嘀咕,陈燕催促了句,“别磨叽,速度!”

这天气穿西服干嘛?顾秋觉得不可思议,难道有什么重要人员需要接见?他还是没听陈燕的,只是换了件干净的衬衫。把胡子刮了下,梳了头发。

赶到玉楼东,陈燕刚好从包厢里出来,看到顾秋,不禁埋怨道:“怎么不听话呢?”

顾秋说太热了,出租车也不开空调,还是这样方便。

陈燕有些无奈,说你等我一下,一起进去。

听到陈燕对服务员道:“可以上菜了。”

顾秋是第一次来这里吃饭,饭店在河边,临江而建。风景优美,装修也是新的,那种古香古色的格调。

生意还行,外面的车子停了不少。

顾秋心道,陈燕选这种地方吃饭,莫不是别有用意吧?

跟着陈燕进去,包厢里正放着优雅的音乐。

一个女孩子站在那里,拿着话筒在唱歌。

看到有人进来,歌声暂歇。

“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陈燕正要介绍,顾秋和那个女孩子都瞪大了双眼,望着对方突然笑了起来。

“怎么?你们认识?”

陈燕要介绍的女孩子,正是从彤。

今天晚上的从彤,打扮得很漂亮。一条雪白的公主裙,配着一双水晶凉鞋,头发披在肩上,两鬓再朝脑后靠拢,夹着一个漂亮的头饰。

她正两眼眨啊眨的,看着顾秋,“陈燕姐,这就是你要给我介绍的朋友?”

陈燕道:“他是我弟弟。”

从彤乐了,问顾秋,“你什么时候有个这么漂亮的姐姐,怎么就不跟我说?”

顾秋最尴尬了,一个是自己刚刚确定的情人,一个是有个口头协议的女朋友。怎么这般巧?都碰到一起了。

看到从彤的那一刻,顾秋有些不太自然。因为这样的场合,很难应付,万一露出马脚,真的会遗臭万年。

陈燕呢,当然有些意外,自己还准备给他们做介绍,哪知道人家早就认识了,看样子还很熟。只是自己天天与顾秋在一起,怎么就不见他提起,也不见从彤跟他联系呢?

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陈燕道:“既然你们都认识,省了我再介绍,坐吧!”

三人落坐,顾秋问,“喝点什么?”

其实顾秋最担心的,就是从彤当面说出两人的关系。不管怎么说,他可是陪从彤去见过父母的。

幸好从彤没这么张扬,也是个极为低调的女孩子。

有陈燕在场,从彤并没有表现出那种格外的亲热,再说,顾秋不主动,她哪好意思倒贴上来?

陈燕问,“喝点什么?要不来瓶酒?”

从彤道:“我不喝酒。”

顾秋也说,“酒就算了吧,喝饮料。”

陈燕道:“那就饮料吧!”

吃饭的时候,从彤和陈燕在聊天,顾秋也不插嘴。他觉得这样吃饭,是一种煎熬。还得小心翼翼地防着,两人会不会说漏什么?

陈燕或许不会,但是从彤呢,很难说哦。

陈燕道:“从彤,你干嘛想办法调回来算了,呆在乡zhèngfǔ没什么意思。要不要进我们招商办?”

从彤说,“过段时间再说吧,目前形势有点乱。”

几天前,谢毕升夫妇又带着儿子来登门,提到了那桩婚事。从政军一改以前的态度,变得暧昧起来。

谢毕升很生气,饭都没吃,就气冲冲的走了。

回去之后,一个劲地骂从政军不仗义。自己还没完全死掉呢,他就开始见风使舵。谢毕升发誓,要给从政军点颜色看看。

其实从政军一直在考察,谢毕升的儿子谢步远,论人品真的不咋的,当初提起这婚事,自然考虑到很多政治因素。既然你谢毕升自身难保,儿子又不怎么样,还要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从彤说的,正是这个原因。

陈燕对这些知道的不多,顾秋可是心里明白。

吃完饭,陈燕对顾秋说,“你送一下从彤吧!”

顾秋自然不好拒绝,而从彤呢,难得回来一次,心里也盼着顾秋送自己。但嘴上却说,“不用了,我打车回去。”

顾秋看了陈燕一眼,跟从彤一起出了门,他去拦的士的时候,从彤道:“别拦车了,散散步吧!”

顾秋回头望了眼,陈燕没有跟上来,估计是故意躲开了。

两个人走在大街上,从彤问道:“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过呢?”

顾秋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说什么?”

“你跟陈燕姐的事!”

顾秋笑了,“这样的事情我怎么可能逢人就说,我认了个姐姐?”

顾秋是外地人,从彤知道的,他在这里没亲人,所以陈燕介绍的时候,她就明白,两人是结拜的那种姐弟。

从彤道:“陈燕姐这人很好,只不过吃了太多苦。真没想到,你居然认了她做姐姐。”

顾秋问,“你们很熟吗?”

从彤点了点头,“刚才你没来的时候,她还在劝我,说谢步远这人人品太差,要给我介绍个男朋友,没想到是你!”

顾秋开了句玩笑,“那你同意了没?”

“讨厌!”

第四十八章 从局长被抓了

从从彤那里了解到从政军夫妇对谢家态度的转变,顾秋笑了起来,“这是好事啊!总算没有人再b你嫁了。

从彤侧过头望着顾秋,“这样你也可以解脱了,对吧?”

顾秋道:“解脱什么?象你这样的女孩子,哪个男孩子会不动心?还解脱,我还指望着被你套一辈子。”

从彤的脸忽地红了,白了他一眼,“油嘴滑舌!”

在从彤面前,顾秋感觉到很轻松,没什么压力。跟陈燕在一起,他一直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触动了她心底的伤痛。

有些话,不该说的,他绝对不说。

从彤的家很快就到了,在国土局家属区门口,两人正要分手,两辆白色的警车开过去。直接在从彤家那栋楼停下,几名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匆匆上楼。

没多久,从政军被带出来。

“爸——”

从彤大惊,马上跑过去,“爸,爸——”

这是怎么回事?

顾秋也犯迷糊了,堂堂的国土资源局局长,就这样被人带走了?警车上印着“检察”的字样。从彤扑过去,被两名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拦住。

从政军大喊,“你们这是违法的,我要见汤书记。”

一名中年男子道:“现在又不是正式抓你,只是要你去配合一下调查,你急什么?”大手一挥,两名工作人员立刻将他推上车。

“爸——爸——”

顾秋赶过去,拉住从彤。

“冷静,从彤,你听我说!”

从彤哭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回去看看吧!”

顾秋提醒她,因为刚才从政军被带走的时候,从彤妈一直没有下楼,难保家里不出点什么事。两人匆匆上楼,从彤妈果然倒在地上。

“妈,你醒醒,你醒醒!”

从彤妈幽幽地醒过来,看到从彤,一脸悲切。

从彤急了,“妈,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顾秋走过来,“先把阿姨扶到沙发上吧,地上凉。”两人一齐努力,把从彤妈扶上沙发。顾秋给她倒了杯水,“阿姨,发生什么事了?”

从彤妈毕竟是官太太,懂的不少内幕,看到有外人在,她什么也不说。顾秋明白,“阿姨,我回避一下,你们聊。”

从彤道:“妈,顾秋不是外人,你就说吧!”

顾秋什么时候成自己人了?想到女儿上次说的,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她就在心里叹息。难道这就是命?

“有人检举你爸,纪委的人过来就把他带走了。”

顾秋暗思,光凭几封检举信,就把人带走是不可能的,肯定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里。按纪检委的工作程序,收到检举信,必须经过县委书记批准,才立案调查。

如此说来,从政军的问题不轻啊。

发生这种事,往往有两种可能。

一是从政军问题的确严重,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非收拾不可。

二是有人看他不顺眼,要拨掉这颗钉子。

到底属于哪种情况?顾秋暂时无法下结论。不过据顾秋的猜测,做为一个单位的一把手,不管查与不查,问题总是摆在那里。

国土资源局局长,权力不小。人事,财务,方方面面的问题,都要经过他的。国土局是个油水部门,关系到土地资源问题。

从政军被抓,也在情理之中。

这种问题,就得看怎么去分析了。

从彤道:“妈,你放心吧,爸不会有事的。”

顾秋也这样说,“阿姨,别担心了,从局长不会有事的。只不过是协助调查而已。说不定晚上就回来了。”

从彤妈叹了口气,哪象你们想象中这么简单?

从彤站起来,“顾秋,你先回去吧!我跟妈会没事的。”

顾秋想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还碍着她们母女说话,不如离开。找个机会打听一下,看看从政军到底是为什么被纪委带走了。

安慰了几句,顾秋告辞,从彤送他到门口,顾秋道:“别太担心,会有办法的。”

从彤神色黯然,看着顾秋离开后,她才关上门。

回到出租屋,陈燕还在沙发上躺着看电视。

“回来了?”

顾秋点点头,“你还没睡?”

陈燕开起了玩笑,“是不是舍不得?去那么久。唉,你什么时候跟从彤认识的?我居然一点都不知情?”

顾秋一脸尴尬,“陈燕姐,别这么八卦好不好?我跟从彤只是认识而已。”

陈燕道:“别骗我,从彤看你的眼神,分明就含情默默的,看得姐姐我心里都酸死了。”

“真的酸?酸你还给我介绍什么女朋友?”

陈燕躺在顾秋身上,“唉,我真是这么想的,如果我们两个结婚,不太现实。就想给你介绍一个女朋友,没想到见你和从彤这么好,又那么般配,我真有些后悔。”

顾秋抱着她,“我跟从彤真没什么,只是认识而已。”

陈燕摸着他的脸,“顾秋,你要是在外面有女人,一定要告诉我,不许瞒着我!”

顾秋哭笑不得,换了一个话题,“从局长被检察院带走了。”

“什么?”

陈燕吓了一跳,立刻坐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刚才我送从彤回去,刚好看到检察院的车子,把从局长给带走了。”

“没理由啊?”陈燕嘀咕着。

顾秋拿起茶几上的烟点上,“这种事情没什么理由的,而且你对从政军也不是太了解。他到底有没有经济问题,只有他自己知道。”

陈燕道:“据我的了解,从政军在安平这圈子里,口碑还不错。要抓贪官,也不应该先抓他,比他贪的多的是,再说现在又不是什么运动。”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有人要报复他?”陈燕马上想到了。

“应该是吧!不过这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测。”

陈燕突然问,“会不会是几大势力之间的一次较量?可真要下手,也不该从他那里开始啊?拿下他,没有说服力。”

顾秋问道:“从政军有没有生活作风问题呢?”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陈燕含着笑,望着顾秋,“小坏蛋,你有没有?”

第四十九章 从政军的坎坷

从政军的问题,很快就有了眉目。(/

有人举报他在任职期间受贿。检举信是直接寄到纪委的,纪委书记征求汤书记的意见。汤书记刚开始也没有表态,后来不知为什么,突然改变风向,在上面批示了两个字。

查查!

纪委书记对此,感觉很疑惑。

汤书记的意思是什么呢?

如果只是一个字,那就很干脆,查!

可偏偏是两个字,这查查是什么意思?查查看?查查再说?还是无奈之下的一种勉强?查查吧!

对着汤书记的批示,纪委书记可是伤脑筋。

查查两个字,显得那么没底气,他还真不知道汤书记是什么用意。

后来听秘书说,从政军前两天晚上十一点多,还从何县长家里出来。纪委书记这才明白过来,马上派人带走了从政军。

从政军还是沿着谢毕升这条线,搭上汤书记的,他在国土局这个位置上,已经四五年了。本来他有希望在下一届,混个副县长什么的,这么一闹,只怕是麻烦大了。

从彤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爸被带走,而无动于衷?

她来到纪委,要求见纪委书记。

纪委的几名副书记心里明白,一个个躲着不出来见人。

从彤直接就闯进了纪委书记办公室,要求给个说法。纪委书记当然不会出来见她,秘书将她拦在外面。

“从彤同志,你也是一名国家公务人员,就这么没有一点组织纪律?从政军同志的事情,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这是国家法纪,该怎么处理,组织上自然有他的说法,你回去吧,好好呆在家里等消息就是。”

从彤道:“我相信我爸是清白的,他不会干这种贪赃枉法的事。”

要不是看在从彤一个女孩子的份上,秘书早发火了。“你相信有什么用?得用事实说话,用证据说话,你以为我们纪委是乱来的?你这种态度要不得。”

从彤很固执,“如果你们不给个说法,我就去市委,去省委。”

秘书的脸拉下来,“你要是这样说,我就没办法了。现在从政军同志只是接受调查,并没有对他采取任何不正当的措施。要是你不听劝告,对你,对他都没有任何好处。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

从彤没有办法,一些领导都躲着她,现在老爸怎么样了?她也不知道。反正对方就一句话,从政军同志正在配合调查,不宜见任何人。

她在纪委跑了很多次,都无功而返。

何县长坐在办公室里,喊来了伍秘书,“国栋,你对这个从政军了解多少?”

伍秘书道:“这个怎么说呢?”

“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伍秘书想了下,“从政军这个人总体上来说,还是不错的。单位上下,口碑很好。也没听说过有什么作风问题,但经济上这事嘛,可大可小,我也说不准。”

何县长手里拿着笔,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过了会,他又问,“听说他老婆和女儿正到处在跑,这是怎么回事。”

伍秘书心道,“这种事情明显就是有人想打击从政军,也不知道他得罪了谁?按理说,从政军的问题,没什么好查的。一个正科级干部,单位一把手,经济问题你说完全没有?似乎不太可能。但是会大吗?也不太可能。偏偏有人在这上面做文章,怕是别有用心吧!”

但这话他不好说,也不能说。

只是道:“这事我不太清楚,从政军的女儿好象是在大秋乡挂职,具体情况我了解不是很多。”

何县长挥挥手,伍秘书就轻轻带上门出去了。

何县长在心里想,难道是我最近让从政军汇报了几次工作,来往较密,汤立业起了疑心?要杀**骇猴?真要是这样,汤立业这人也太小心眼了。

最近何县长有意大力城市建设,多次接见何政军,跟他了解一些情况。但这样的事情,似乎不足以让汤立业急成这样啊?

应该还有其他的内幕。

何县长最近也很焦虑,自己来到安平,寸功未立。难道就这样平平淡淡呆几年吗?

何县长手里的笔,突然咔嚓一声断裂。

咚咚咚——外面有人敲门,何县长立刻将断了的笔扔在垃圾筒里,“进来!”

伍秘书道:“大秋乡的吴乡长来了四次了。”

何县长道:“你告诉他,下周二吧,我会亲自去一趟。”

伍秘书离开后,何县长站起来,背着双手。这可是个僵局啊!该如何撕开汤立业这张大网?想到自己正当壮年,如果不能干出点政绩来,大好的仕途就这样担误了。

看来我得管管从政军这件事。

县委汤书记办公室,秘书正在汇报,“书记,从政军的女儿,正在四处喊冤,影响十分不好。纪委那边的路都给她跑烂了。”

汤书记脸上的皱纹明显加深,“这件事情,完全取决于他从政军。是黑是白,他心里清楚得很。跑什么跑?没有法纪了吗?”

秘书小心翼翼道:“她说再不给个说法,就要去市委,去省委了。”

汤书记冷笑了声,“去哪里都没用。这是组织原则,如果他从政军真有问题,去市委,去省委就能免了他的错吗?去,不用理她。”

汤立业书记当然没有把一个小小的从彤放在眼里,他在官场多年,什么事情没有见过?不要说一个从彤,比从彤更厉害十倍的人物,照样乖乖的给他趴下。

这让汤书记想了两年前的一件事来,这件事情当时差点就闹到省里去了,还不照样给摆平了?

在这个圈子里,没有人情,只人利益。

从彤沮丧地坐在茶楼里,顾秋正在劝她,“先不要急,总会有办法的。现在你这样瞎跑也不行,反而给你爸带来麻烦。这样吧,让我想想看,有消息再通知你。”

从彤疑惑地抬起头,“行吗?”

顾秋拍拍她的肩膀,“相信我,天无绝人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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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破阵子》

第050章《破阵子》晚上九点半,从彤和陈燕坐在茶楼里。

两人不时看表,焦急万分。

九点四十六,顾秋匆匆而来。

从彤迫不得已站起来,“怎么样了?”

顾秋拉上门,三人都坐下来,“你家里是不是有一只盘龙玉瓶?”

从彤道:“这个我不太清楚,怎么啦?”

“问题就出在这里,有人举报,你爸收取巨额贿赂。据说这东西价格好几十万。”

从彤和陈燕都吓了一跳,本来这种事情,陈燕不宜介入,但她碍于朋友的面子,还是出来跟从彤见面了。

盘龙玉瓶的事,从彤真不知情。

顾秋道:“你回去问问看,到底有没有?”

从彤有些担心,万一有呢?那怎么办?

陈燕道:“有就交出去,免得他们眼红。”

“不,绝对不能交,一旦交出去,从局长受贿的罪名就坐实了。”

“那怎么办?”

顾秋道:“你打电话回去问问,确定之后再说。”

从彤马上给老娘打电话,此刻的从夫人,有如惊弓之鸟。

从彤的确不知道家里还有个盘龙玉瓶,从彤妈当然清楚。告诉女儿后,从彤说稍等,此事暂时不要告诉别人。

顾秋确认了这个消息,对从彤道:“你马上回去,拿了这东西去市组织部。把它交给左部长。”

“这样行吗?”

“只能这样冒险了,否则我真想不出来还有其他的办法。”

从彤马上离开,顾秋对陈燕道:“陈燕姐,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去有点事!”

陈燕点头道:“你小心点,千万别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顾秋说,“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离开茶楼,连夜去了书画市场,买齐了文房四宝和宣纸。

陈燕正准备睡觉,看到顾秋抱着这些东西回来,不由有些奇怪。“你这是要干嘛?”

顾秋道:“到时你就知道了。”

看着顾秋拿了这些东西摆在书房里,她跟了进去。顾秋把一个砚台和墨交给她,“既然你这么好奇,干脆帮点忙,磨墨吧!”

陈燕道:“你倒是会差遣人。为了你的红颜知己,把姐姐都使唤上了。”

顾秋笑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功德无量。如果不帮她,从局长可能有牢狱之灾。”

陈燕拿了墨出来,闻到一股香味,“咦,这墨是什么做的?还有香气。”

顾秋道:“这可是特殊的专用墨,花了二千块钱买的。”

“什么?这玩艺居然值二千块?”

看着手里不到二指宽,一指厚,五六公分长的墨块,陈燕有点惊讶。

顾秋道:“墨香,墨香,好的墨本来就带有香气的,不象我们平时用的墨,臭死了。”

铺开宣纸,拿出一支手指粗的毛笔,屏气凝神。

陈燕在旁边见了,暗自奇怪,他这是要干嘛?这样也能救从政军?

真搞不懂这家伙!

把墨磨好,轻轻地放在旁边。

只听到顾秋喃喃自语:“师傅,冒犯了!弟子这也是迫不得已。”说完,他才拿起笔,落在砚台上。

醮饱墨汁,只见顾秋提笔而起,霎时间运笔如飞,纸上一阵龙飞凤舞。整个书房里,没有丁点声音。此刻的顾秋,也似完全换了个人似的,神情专注,目光炯炯。

唯有手腕快如灵蛇,如行云流水一般。

漆黑的浓墨,在宣纸上留下一行行草书。

陈燕看不太懂,只知道个大概。

其实也就十来分钟的时间,陈燕却象过了漫长的几个世纪,主要是这一刻的气氛太紧张了。等顾秋写完,她才看出最后几个字,破阵子-宋-辛弃疾。

落款是,郑之秋。乙丑年五月。

顾秋写完,额头上都渗出汗了。

陈燕立刻递过一条毛巾,顾秋接在手里,“好久没有写了,差点就找不到感觉了。还好,马马虎虎。”

陈燕问,“你这都写些什么?好象是一首词。”

顾秋点点头,“这是南宋著名词人辛弃疾的大作,破阵子。”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你写这个干嘛?”

顾秋神秘地一笑,“山人自有妙用。”

“妙用?你不要告诉我,这个也能救从局长。”

顾秋道:“哎,你还别小看它,说不定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陈燕打死也不信,“你又不是什么名人,书法家。”

顾秋指着上面的落款,“我不是,他是。”

“郑之秋?他是谁?”

“不会吧,陈燕姐,连他你都不认识?不过也不能怪你。他早在十几年前已经不再出现了,这位郑之秋先生,可是当代最有名的书法家。只是他淡薄名利,归隐田原,市面上很少再有他的作品,一旦出现,不要说价值连城,没有几十万可是拿不下来。”

“什么?就这东西,值几十万?”

“艺术品这东西,在识货的人眼里自然值,在不识货的人眼里,无疑一张废纸。”

“你跟他很熟吗?”

“不熟,认识而已。”

顾秋放下毛巾,拿了重物压住四角,把门窗关了。“我们出去吧,等它干了再说。”

陈燕还是不明白,回到客厅里,依然在问,“你费这么大劲,搞出这玩艺,真有用?”

“有没有用不去试怎么知道?”

陈燕一脸怀疑,“真看不出来,你还会这些,快说,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着我?”

顾秋道:“哪有秘密啊?全身上下你不都看光了吗?”

“去你的!”陈燕踢了他一踢。顾秋啊哟抱着大腿间坐下去。

陈燕马上跑过来,“你没事吧?”

顾秋反手一把抱住她,按倒在沙发上。

客厅里,响起陈燕的一声尖叫,“啊——不要!”

第五十一章 陈燕深夜遇县长

“哎,你说这件事到底是什么原因?”

顾秋道:“还能有什么原因?无非是有人想整从政军。”

“听说从政军最近伍秘书来往甚密,一个星期居然去县长办公室四次,别人可没有这样的待遇。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触怒了汤书记?”

从政军在安平很多年了,一直处于那种不冒尖又不沉底的状态。何县长决心把安平经济抓起来,大搞城市建设,多次召从政军去办公室谈公事。

顾秋倒是也听说了,难道仅仅是因为这些?

陈燕道:“看来这个何县长,要想在安平展开工作,难呀!”

顾秋笑了起来,“其实也不尽然,以我来看,何县长反而占了上风。”

“怎么可能呢?他点什么上风?他在安平县孤家寡人一个,连个象样的帮手都没有。”

顾秋道:“这个破局很容易,其实不难。”

“四面环敌,危机四伏,如果是你,怎么破?”

顾秋道:“现在安平的局势,看起来是汤书记尽占上风,所有重要部门的人,都归他管,他大可以一手遮天,对吧!”

“难道不是?”

顾秋道:“其实呢,事实上并非如此。汤书记在安平的确有基业,一般人撼动不了半分。但是受宠的毕竟只是小数几个,其他人呢?积压已经久,难免心中有些怨气。没有哪一个人敢说,自己可以把一碗水端平,汤书记自然也不例外。这些不受宠的人,慢慢就会产生异心,只是没有适当的机会让他们爆发罢了。”

陈燕望着顾秋,觉得不可思议,反问顾秋,“如果是你,怎么破局?”

顾秋淡定地道:“插手从政军事件,借此掀起反腐*,四面出击,看他汤书记怎么护盘?”

“可何县长孤掌难鸣啊?”

顾秋道:“你得换一个角度看。表面上是两个人对峙,汤书记带了一帮小弟来助阵。这样看起来,何县长这边的确势单力薄。但从另一个角度,而完全相反。”

“这怎么看?”

陈燕问。

顾秋随手抓了一把黑子甩在桌上,又捏了一颗白子丢在中间。“如果这颗白子代表何县长,这些黑子代表汤书记的整个安平帮,那么从现在两人的身份,是基本相等的。汤书记要围攻他,压制他。何县长想反击的话,可以采取四处出击,不做正面交锋,偷袭他背后的子,如果你是汤书记,该怎么办?”

“肯定要保护他下面那些人了?”

“对!”

“就是要他保护,但他怎么可能知道何县长要对哪一个下手?如果在这个时候,取得市委的支持,展开整风运动。汤书记怎么护?他忙得过来吗?”

陈燕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高,果然是高。原来是逆境,也是顺境。”

顾秋看看表,“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单位的车子借我用一下,我要马上回楚河。”

“现在?”

“嗯,来不及了,我必须连夜走。”

“需要多长时间?我派小李送你过去。”

“不用了,回来三天应该差不多了吧!”

“路上小心点。”陈燕很体贴地道。

“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顾秋走后,陈燕在心里暗自担忧,这可是拿两个人的前程在做赌局,要是传到某些别有用心的人耳朵里,又要有麻烦了。

从家这事,结果如何?

陈燕心里没底。

顾秋走了,陈燕一个人呆在家中,突然觉得空落落的。

这段时间她一直跟顾秋在一起,两人上班下班,吃饭做乐,觉得很开心,很快乐。

这让陈燕突然想起自己的遭遇,本来是一帆风顺,幸福美满的日子,居然落到这般田地,人生啊!还真是一盘扑朔迷离的棋。

呆在家里很无聊,想出去透透气。

换了一身黑色的套裙,丝袜,陈燕漫步走在大街上。

夏天的夜晚,微风徐来,大街上行人纷纷。

路边的小摊上,不时传来一声声吆喝。

还有一对对手拉着手,亲密无间的情侣。粗野的汉子,喝着冷冻的啤酒,划着酒拳。不知不觉,她又来到老县zhèngfǔ家属区。

一楼的房间里,似乎永远都不会开灯。

一个忽明忽暗的烟火,在窗前闪烁。

陈燕远远望着,心思凝重。

李沉浮,一个陈燕心中挥之不去的梦,一个终生永远解不开的结。

虽然自己把第一次,交给了顾秋,但是她的心里,依然想着这个李沉浮。人都是有感情的,李沉浮对她的好,她铭记于心。

至于李沉浮后来的转变,陈燕可以理解。

做为一个曾经优秀的男人,居然碰上这种令人绝望的事,他怎能开怀?或许残废对他来到说,算了不什么?

父亲之死,对他来说,还能承受。

可车祸让他丧失了一个男人最基本的权力,这是他永远都不能释怀的。

陈燕是一个只记恩,不记仇的女人,此刻她的心里,依然澎湃着过去的激情。

脚步轻移,她想过去,却又突然止步。

有人来了,陈燕转过身,默然离去。

大街上,行人渐少,灯光迷离。

陈燕一个人孤单单地走在路上,复杂的心思,让她变得有些彷徨。当然招商办主任,又能怎样?女人,或许,只需要一个安宁的港湾。

想到顾秋,她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或许,我错了!

陈燕喃喃自语。

嘀嘀——!

两道灯光袭来,背后开过一辆八成新的桑塔纳。

陈燕没有回头,只是把脚步移了移。

车子开过去,又倒回来。

车窗玻璃落下,一个声音响起,“陈燕!”

陈燕回头一看,“何——县长。”

“上车吧,我送你!”

陈燕想拒绝,可看到何县长的眼神,心里一凛,人家一县之长热情相待,自己怎么可以冷面相对?可是让他送的话,似乎又不太好。

犹豫间,何县长笑道:“上车吧!我正好想了解一下招商办的情况?”

何县长从市委赶回来,风尘仆仆,连晚饭都没吃,不料在这里碰上陈燕。

陈燕木然点头,司机匆忙下车,为她拉开了车门。

第五十二章 路边摊的交谈

“何县长,您这是从哪回来?”

司机道:“县长周车劳顿,到现在都还没顾得上吃饭呢?”

何县长望了司机一眼,似乎有些责怪。(/

陈燕道:“哦,既然如此,不如由我做东,一起去吃个宵夜怎么样?”

何县长对司机道:“那就找个安静点的地方。”

本来这个季节吃宵夜,东外滩是最好的地方,可那里人多,吃酒划拳的,过往的车辆,还有两两相依的情侣,以及出来消暑的人太多了。

陈燕心里想,象何县长这样的领导,一般人哪请得动?今天既然有这样的机会,不如就去紫荆园,紫荆园那是一个高级场所,也是待人接物最好的去处。

于是陈燕建议,“不如去紫荆园吧?”

哪知道何县长指着前面的路边小摊,“紫荆园就算了,这里不错,前面停车。”

司机和陈燕都有些惊讶,这可是路边小摊,堂堂一县之长在这里吃宵夜,象样吗?可老板发话了,司机哪敢有意见?将车子停稳。

何县长就下了车,陈燕愣在那里,这地方太不雅了吧?

何县长望着她,“你不是要请我吃宵夜吗?怎么舍不得了?舍不得就我请。”

陈燕一脸尴尬,“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这里是不是太寒酸了点?”

何县长已经坐了下来,“什么寒酸不寒酸的?你们看这么多人在这里吃,他们能吃,我们也能吃。”

陈燕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得在何县长对面坐下。

司机要了碗牛肉面,远远坐开。

小摊老板跑过来,“何县长,老规矩吗?”

何县长道:“今天我有客人,你自己看着办。”

小摊老板乐了,“好类!我这就去办。”

跟何县长这样的大人物坐在一起,陈燕有些不太习惯。如果是大众场合,人多无所谓了,她反而放得开,眼下这两个人吃夜宵,陈燕心里七上八下的。

看来何县长经常来这里吃路边摊,连小摊的老板都混熟了,做为一个县长,不容易啊!换了任何一个人,恐怕做不到他这样子。

何县长见陈燕一付心事重重的模样,便问,“招商办最近的情况如何?工作开展得顺利吗?”

陈燕道,“承蒙县长关照,招商办一切顺利,目前又有两个项目在接触。”

何县长点点头,“不错啊!看来我真没看错人,陈燕同志,你可要好好干,别辜负组织对你的期望啊!”

陈燕老老实实地应道:“请县长放心,陈燕一定尽心尽力。”

小摊老板马上炒了一个子然牛肉送过来,何县长道:“听说你酒量不错,来点怎么样?今天我们喝酒,也没个讲究,尽兴即可。”

县长提出喝酒,陈燕自然不好拒绝。

倒是旁边的司机,吃了一碗牛肉面,跑回车里抽烟去了。

这里没什么好酒,都是些普通货色。要么二锅头,劲酒,还有本地的南阳大曲。

二锅头和南阳大曲的度数高,老板就建议他们喝劲酒。

一瓶劲酒,两个人,四个菜。就这样在路边小摊上喝开了。

此刻吃夜宵的高峰期已过,人越来越少,何县长的酒喝得很慢,陈燕只能陪着他慢慢喝。快喝到一半的时候,何县长问起陈燕,“你应该是个本地人吧?”

陈燕点点头,“土生土长的安平人。”

何县长道:“改革开放都这么多年了,你觉得安平最大的变化是什么?”

陈燕想不出来,安平县一直以来,真没太大的变化。外面的城市已经进入现代化,人们的思想也随之改变。真要说变的,就是那些进进出出打工的人,从沿海带回来的新潮流。但是整个城市的格调和布局以及城市建设,真的是令人不敢恭维。

陈燕说,“我还真说不上来!”

“说不上来,那就是没有变罗!”何县长端起杯子示意,喝了口酒,“其实你心里非常清楚,只是不想说,或许不敢说。没关系,今天晚上我们两个只当聊天,不带任何因素和目的,你有什么说什么,畅所欲言,就当我是你的一个朋友。”

朋友?

跟县长交朋友,开玩笑!

陈燕在体制内也混了四五年了,没吃过猪肉,还真见过猪跑。大人物呢,她攀不上,象谢毕升这样的小人物,官架子大得离谱。就拿她以前那个死去的公公李副县长,不管家里还是单位,整天一张阎王脸。

据说这叫官威!

当官的没有官威,别人就不怕你。

不怕你,你的命令就无法执行下去。所以每个领导看起来,都是那么严肃,不拘一笑。

但是领导问你话,你不能不回答。

哪怕是违心的话,你也要说得跟真的一样。领导高兴了,你的日子就好过了。

陈燕发现自己连违心的话都不能说,何县长看起来是那么的真诚。或许你可以骗任何人,你能骗一个对你真诚的人吗?

何县长说,“成立招商办的目的,就是要利用投资者的资金,来发展我们这个城市。三年以来,招商办政绩为零,城市当然不会有任何改变了?当然,这也不能全怪招商办,zhèngfǔ部门也有很大的责任。在改革开放的步子上,迈得太小,甚至原地踏步,这是zhèngfǔ的责任,也是我的责任。”

陈燕说,“你是一个好领导。”

何县长笑了,“好领导有用吗?如果能把安平经济搞上去,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我宁可做一个坏领导。但是我到安平这么久,总有一种缚手缚脚的感觉,怎么也施展不开。”

何县长跟自己说这样的话,陈燕心里暗自震惊。

看来顾秋分析得一点都不错,何县长果然是善于潜伏和伪装自己,现在开始准备反击了。有时她不得不佩服顾秋这小子,象个神仙一样料事先机。

只是他这样如此折腾,能不能解救得了从政军?

陈燕望着何县长,“这是体制问题,并不是您的错。”

何县长没说话,似乎在深思。他有可能并不是向陈燕询求什么,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感慨。陈燕却想到了顾秋的那番话,忍不住说了出来,“目前的形势,就象两个高手下棋,一方强势无比,一方四面楚歌。至少表面上看是如此,实则不然。”

何县长本来也只是一番感慨,没想到陈燕居然说出这样的道理来,不由心里一惊,“你说说看?”

第五十四章 真迹?赝品?

三人回头一看,只见对方一身学生装打扮,留着短发。/>

上身一件浅蓝色的衬衣,下身一条学生裙。

双手拿着一个黑色小包,挡在面前。细看之下,倒有些民国风味。女孩的眼睛特别亮,黑漆漆的,象两汪清潭。脸,稍有点圆,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别致。

这样的打扮,一看就是个学生妹。

对方一踏进这里,三个人的眼睛都亮了,定定地望着她。女孩也不害羞,看着三人道:“谭志方,你又搞什么鬼?”

谭志方这才反应过来,“晓静,你来是正好,这里有一件宝贝。你看了肯定爱不释手。”

“什么宝贝?”

叫左晓静的女孩子走过来,“他们是你的朋友?”

谭志方象小**啄米一般,“嗯,嗯,这个叫顾秋,这个叫吴承耀。都是我同学,死党来的。”

左晓静哦了一声,这才收回目光,“你说的宝贝呢,在哪?拿来看看!”

顾秋本来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这事,可谭志方在这位左晓静面前,特别的殷勤,不待他做主,谭志方已经将自己创作的赝品拿出来。

“咚咚咚咚——看到了吧?郑之秋的真迹。”

原以为左晓静会很高兴,谁知道她看了之后,露出一丝鄙夷不屑的表情。“切!这就是你说的宝贝?郑之秋的真迹?”

“怎么?难道不是?”谭志方表情很滑稽。

顾秋心道,不会吧,这个左晓静是什么来路?看她的年龄,顶多十**岁,自己这幅辛弃疾的破阵子,可是至少有八分象,她居然一眼就能看出来?

顾秋敢打赌,如果不是太专业的人士,或者没有见过郑之秋破阵子真迹的人,绝对分辩不出来。

左晓静漫不经心地道:“是——赝品!只不过此人模仿得有八分象,估计他是见过郑之秋的真迹了。”

顾秋大惊,这个左晓静不简单。

吴承耀道:“即使是赝品也不错,还能有八分象,放到市面上,好歹也值几千块吧!”

谭志方泄气了,“那倒是,给一些不懂行,又故爱附庸风雅的人,的确是个宝物。只是在行家眼里,它就不值钱了。”

谭志方看着顾秋,“你这是哪来的?会不会被人骗了?”

顾秋倒是好奇,目光瞟过左晓静,“我对这个也不太懂,可这书画,却是珍藏了好多年的宝贝,看着漂亮,我就把它拿出来装裱一下,挂在书房里装装雅气。”

“俗!”左晓静吐了一句。

说完,她就要进里间而去,顾秋心道,既然她如此熟悉郑之秋的书法,我不仿问问她,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顾秋喊了句,“曹小姐,等一下。”

左晓静头也没回,“拿回去吧,这样的赝品,我外公是不会帮你装裱的。”

顾秋道:“没有,我只是想请教一下左小姐,你是怎么看出来这是赝品?”

谭志方对此道,本来就十分好奇,他跑过去,“是啊,左晓静,以我这们的阅历都看不出来,你就教教我们吧!”

或许是这句马屁拍得响,左晓静笑了下,“行,那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

到底是年轻人,有时故意卖弄一下,倒也在情理之中。

左晓静走过来,铺开顾秋写的破阵子。

“谭志方,你过来。”

谭志方乖乖的走过去,左晓静道:“你说这字画是真的,其实不然。你看这墨,虽然采用的是市场上上好的油墨,但却不是郑之秋先生的专用墨。而且现在市场上的墨,多半掺假,成色远不如十几年前,此人故意用这种色泽光艳的浓墨临摹,显然是想骗取那些故庸风雅的人的眼光,因为他们不懂,看到这浓墨黑厚亮泽,以假象取人,觉得这一定是好东西。”

“从着墨来看,很有可能也不是这个原因,或许此人在临摹之际,找不到郑老先生喜欢的那种墨,只好这市面上最好的墨来取代。如果是这样,他很可能在赶时间,完成这幅作品。”

“哦!这你都能看出来?”

谭志方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顾秋也是暗暗心惊,这位左小姐果然不得了,年纪轻轻,连这个都看得出来。

左晓静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俯身闻了下,“墨香清晰,没有半点陈旧之色,显然是最近新作的,不可能是十几年前的作品。”

谭志方闻了闻,有些疑惑。

左晓静道:“你没见过郑老先生的真作,是闻不出来的。”

她指着这幅作品,“其实还有几个最大的疑点,完全可以断定此作品为赝品。”

“那几点?”谭志方问。

左晓静道:“第一,八百里分麾下炙的这个分,形到意不到,这一捺还要翘一点。第二,整幅作品的最后,可怜白发生的生字最后收笔的时候,这里应该有一小处空白,而这里没有。第三,落款上面,有问题,郑老先生的所有作品,写年庚的时候,都是写岁在某某,而这里不是。”

谭志方惊讶地望着她,感觉到不可思议。

顾秋更是觉得奇怪,这个左晓静真的不得了。

她居然把自己的几个缺陷,全部都指出来了。其中二处,是自己故意露的破绽。还有一处,是谁也做不到的,除非是复印机。

谭志方问,“为什么生字最后一笔,会有一处空白?”

左晓静笑了起来,笑容里,充满着自信和年轻人的得意。“据说嘛,当初郑老先生在写到这个生字收笔的时候,突然飞来一只蚊子。他收势不住,把蚊子就压在笔下了。等墨迹一干,蚊子掉落,这里就留下一处空白,虽然小,却很有意思。生字的收笔处,空出来一只蚊子的形状,这个标志应该是仅无绝有的,别人就是想模仿也模仿不出来。”

高,果然是高!

左晓静的一番话,令三人都傻眼了。

顾秋却在心里暗自震惊,难道左晓静见过师父的真迹?否则她又怎么可能说得这么清楚?师父的真迹,可是遗失很多年了啊!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留着白胡子的老者走进来,“静儿,你们在嘀咕什么?”

第五十五章 老先生的怪脾气

“外公!”

“师父!”

左晓静跑过去,有点撒娇的味道。/>

谭志方也马上打招呼。

顾秋和吴承耀闻声望去,这位老人家怕有六七十岁,头发和胡子都白了。不过看他走路却非常稳健,精神矍烁。

既然谭志方称他为师父,想必他就是省城有名的书画装裱大师张老先生了。

顾秋走过去,“张老好!”

老先生打量了他一眼,点点头,也没说话。

吴承耀同样喊了声,老先生来到顾秋的那幅字跟前,“你们就是为了这个在嘀咕?”

左晓静道:“外公,这是一副赝品,不过模仿的水平很高,有八分像,如果不是专业人士,绝对看不出来。”

老先生的目光在作品上停留了会,“赝品就是赝品,永远都成不了真的。”

顾秋道:“能不能请老先生帮个忙?价格上面……”

哪知道老先生伸手一挥,打断了顾秋的话。“对不起,你找错人了。另请高明吧!”说完就走,根本不理会任何人。

谭志方推了顾秋一下,摇头示意。

这位老人家还真怪了,给钱都不作生意?那他开店干嘛?

左晓静可能觉得外公这样说话,让人难以接受,她解释道:“对不起,我外公平生最讨厌假的东西,所以这装裱呢,非真迹不裱。你还是拿回去吧!”

顾秋在心里道:“真不知道这位老先生开店,是为了赚钱?还是为了自己的爱好?在书画一条街,他这个位置好,门面大,偏偏耍个性,唉!”

吴承耀道:“算了吧,要不去别家看看?”

如果去别家,顾秋还不放心,否则他就得回楚河县去。只是楚河县相隔几千里,这么远,时间上也赶不及。

谭志方道:“师父他就是个怪脾气,说不裱就不裱,钱再多也没用。”

左晓静道:“的确如此,他就是怕假的东西流入市场,以假弄真,欺骗了收藏爱好者,破坏真迹在世人心目中的形象。”

吴承耀道:“如果不流入市场呢?只做为个人爱好收藏起来行不?”

谭志方摇头,“话虽然这么说,可万一有人起了心思,谁有保证他以后不流入市场?再说几十年,几百年之后的事,谁都难料。”

顾秋心道,我只想找一个好一点的装裱师傅,没想到这么麻烦。他叹了口气,收起作品,“走吧!”

和吴承耀出门,一名中年胖男子匆匆而来,跟顾秋撞在一起。顾秋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散开了。

“对不起——”顾秋道了声歉,弯腰去捡那幅字。

对方咦了声,等等!

“这位小兄弟,你手里的东西能不能借我看看?”

顾秋打量着对方,四十上下,穿着也还蛮贵气,手指上的金戒指,足有三十几克。对方又说了句,“能不能借你这幅字给我看看?”

顾秋道:“可以!”

胖男子欣喜若狂,说了声谢谢,接过顾秋手里的东西,在桌上铺开。

“好,真妙!真是一件宝贝。小兄弟,你这东西卖不卖?”

顾秋道:“对不起,这是一幅赝品,不卖的。”

谁知道对方很固执,“我知道是赝品,可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赝品,而且我找郑老先的作品很多年了,他的真迹可是千金难买。没关系,你说多少钱?我要了。”

顾秋说,“抱歉,真不能卖,我还指望着拿它去救人呢?”

左晓静本来准备回屋里去的,听到顾秋这句话,她又折回来。“你说什么?”

顾秋说,“我说不能卖。”

“不是,你后面那一句。”

“我还指望拿它去救人,怎么啦?”

“救人?救什么人?”左晓静似乎很感兴趣,挖根究底地问。

顾秋道:“算了,反正张老也不愿意帮忙,说什么也没用,我还是再去想办法吧。”

说完,他又要走。

那胖男子挡住他,“别啊,小兄弟,我跟你说真的,你把它卖给我吧!多少钱无所谓的。三千?三千怎么样?不行就五千!”

顾秋被他缠着,有些恼火,“你这人怎么回事?都说了不卖,还凑什么热闹。卖给你,我拿什么去救人?真是胡搅蛮缠。”

额!

发火了?

胖男子见顾秋真的生气了,只得放开。

顾秋对吴承耀道:“我们走!”

“等一下!”

不知什么时候,那位张老先生又从屋里出来,“小伙子,你跟我进来一下。”

顾秋望了眼谭志方,谭志方推了推他,“快点,说不定这是机会。”

吴承耀也点点头,建议顾秋进去。

左晓静在那里笑,“快去啊,好不容易让我外公答应,你还愣着干嘛?”

顾秋来到张老先生的工作室,老先生坐在那里喝茶,“能不能告诉我,你拿它怎么去救人?”

老先生的态度,明显好转许多。

顾秋心道,我如果不说,他势必不肯帮我。我要是说了,又怕这事情传出去,影响不好,该怎么办?还是半真半假的说吧,他帮不帮,就看天意了。

迎着老先生的目光,“是这样的,张老。我一个朋友的爸爸因为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污告,现在已经被纪委带走,好多天了,毫无半点消息。我朋友万般无奈,就想通过这种方式打通一下关系,看看能不能见到她爸爸一面。”

“糊涂!”张老说了一句,“靠这个就能打通关系?真要是那样,他们纪委的工作也不要做了。”

顾秋道:“这也是无奈之举,下下策而已。再说,这本来就是一件赝品,值不了几个钱,算不上行贿。我朋友并不希望纪委能够偏袒,大事化小,但她还是希望纪委能够秉公办事,不偏不倚就行。因为她相信自己的爸爸是清白的。”

老先生放下杯子,“这世道啊!都让这些人弄得乌烟瘴气的。好吧,你把东西留下,二天后来取!”

顾秋一听,立刻欣喜道:“真的?那就太谢谢张老了。”

“不用谢,我也不过是看在你助人心切,破例帮你一回。”

顾秋道:“那费用该怎么算?”

张老闻言作色,“你把我当什么人?既然是帮你,自然分文不取!如果我收了你的钱,岂不是让人笑话,我一个老头子,连你一个黄毛小子都不如?放下东西,你走吧!”

左晓静在旁边笑了,“我外公都答应了,让你走还不走?走吧,走吧!”

顾秋又谢谢了一番,这才放下东西,匆匆离开。

第五十六章 汤书记的爱好

晚上,三个老同学聚在一起吃饭。/>

吴承耀道:“这个张老还真是个怪人,要么就不帮忙,帮忙又不收钱,他这生意是怎么做的?”

谭志方道:“这个你们就不懂了,我师父属于奇人异士那种。别看他一把年纪,是是非非心里清楚得很。”

谭志方端起杯子,“其实今天这事,还多亏了左晓静,要不是她在师父面前说好话,事情就没这么顺利罗。”

顾秋道:“不管怎么说,辛苦两位了,来,我敬你们一杯酒。”

喝了这杯酒,吴承耀又发挥了记者的特强,“那个左晓静是什么人?我看她对书画挺在行的。”

谭志方开起了玩笑,“你不会看上她了吧?人家还是大二的学生,手下留情吧!”

“切!分明就是你喜欢人家,瞎子都看得出来。”

谭志方老脸一红,“能不揭人家短么?”

顾秋看着两人斗嘴,这两家伙只要在一起,从来都没消停过。吴承耀道:“不过据我以记者的眼光来看,志方,你恐怕是单相思一场。左晓静这女孩子的确很可爱,但长大以后,绝对看不上你的。”

“草,有你这么打击人吗?我们还是不是兄弟?”

吴承耀道:“我这是在帮你,别陷入太深。这丫头,精得很。”

“丫的,你什么时候学会看相了?”谭志方挺不服气的。

顾秋道:“别闹了行不?喝酒!”

两人停下来,端起酒杯喝酒。

顾秋心道:“这个左晓静,对书画方面的知识如此渊博,看来也非等闲之辈。”想到自己在南阳省,没有任何助力,顾秋又有些心事重重。

从政军事件,很可能激发两大势力之间的争斗。如果说以前是暗斗,现在多半会明斗。何县长已经按耐不住了,正蠢蠢欲动。

顾秋吩咐两人,字画的事,绝对不可以告诉任何人。

在省城呆了二天,张老已经把顾秋的字裱好。

顾秋接在手里,感激万千,给张老钱,他坚决不受。顾秋只得谢过张老,别了吴承耀和谭志方,连夜赶回县城。

此番回来,比预定的时间,又早了一天。

从彤此刻已经焦急如焚,见到顾秋,忍不住扑进他怀里痛哭起来。顾秋安慰了好一阵,她才止住哭泣,抹了泪水。

“你最好是今天晚上送过去,汤书记应该在家的。”

从彤哪知道这是什么?抱在怀里,“这是什么?”

顾秋道:“一幅前辈的字,我猜汤书记肯定喜欢。”

从彤很快就明白了他的用意,“行吗?”

“行不行,试试总不会有害,叫你妈妈一起去。”顾秋是担心她不够份量,从彤点点头,“好吧!我这就回去。”

从夫人这几天可憔悴了许多,脸上明显少了往日里那种冷漠,多了一丝忧郁与消沉。从彤回来,她立刻迎上去,“彤彤,怎么样了?”

见从彤抱回来一个长方体的盒子,“这是什么?”

从彤道:“打开看看!”

将盒子打开,拿出顾秋写的那幅字。

“好漂亮的书法!彤彤,这是哪来的?”

从夫人虽然傲慢,但毕竟是书香门第出身,对书画也有些见闻。眼前这幅破阵子,让她欣喜不已。

“这是顾秋花了两天时间,日夜兼程,从老家拿来的,希望能帮得上忙。”

从夫人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她一直反对从彤与顾秋谈恋爱,没想到关键时候,还是顾秋肯帮忙。她也去求过谢家,谢毕升只应着好说,好说,却不行动。

从夫人知道,汤书记的字写得不怎么样,但喜欢收藏。

不知道内幕的,还道他是个雅士,其实汤书记只是别有深意。

母女俩人来到汤书记家里,开门的是他家的保姆。

从夫人说明来意,保姆道:“你们等一下。”

砰!

门又关上了,母女俩人心里一紧,熬了大约五六分钟,保姆才出来开门。“进来吧!”

见到汤书记,汤书记坐在宽大的沙发上,目光扫了眼这对母女,“有事吗?”

从夫人道:“汤书记,我家彤彤今天从老家回来,在老宅里找到这个,不知道汤书记喜不喜欢。”

从彤立刻拿出那幅字,她当然不知道这玩艺就是顾秋弄出来的,如果知道的话,从彤哪里敢来?

打开这幅字,上面的书法,果然是龙飞凤舞,灵蛇穿梭。郑之秋先生的字,不拘一格,有着自己的风格,少有人能模仿。正因为他放荡不羁的个性,被人称之为郑疯子。

汤书记看在眼里,见是郑之秋的真迹,心里暗暗震惊。

好字!果然是好字!

真没想到从家的宝贝还真不少,汤书记不露声色,“你们先回去吧,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难道你们自己都对从政军都没有信心吗?”

从彤听出了话里的弦机,忙暗示了老妈,“那就打扰汤书记了。”

走到门口,听到汤书记道:“把你们那些烟酒带回去,别搞这一套。影响不好。”

烟酒带回去,意味着这幅字他就笑纳了。

从彤一付很老实的模样,接过保姆手中的烟酒,匆匆而退。

汤书记拿了那幅字,来到二楼书房。

越看,越是爱不释手。

但他又不敢确定,这是不是郑疯子的真迹。不过怎么说,这字,写得真漂亮。挂在书房里也风雅。

铃——!!!!!

电话响起,汤书记立刻走过去,“喂!”

“立业同志,是我!老左。”

“哦,左部长,您好,您好!”

左部长说话,总是慢吞吞的,一点都不急,只听到他缓缓道:“从政军同志到底是怎么回事?有进展吗?”

汤书记道:“暂时没什么进展。”

“算了吧,多大的事?闹大了,影响不好。”

“我知道了,知道了,请左部长放心。”

挂了电话,汤书记吁了口气,从政军跟左部长没什么交情啊?怎么连左部长都给他说情了?看来这事还真不能再查下去。

第五十七章 别有用途

汤洋回来了,推开书房的门,看到老爸站在那里欣赏什么东西,便走过来道:“爸,是不是又淘到什么宝贝了?”

目光落在那幅《破阵子》的字画上,汤洋对这些根本就不感冒,现在的年轻人嘛,有几个喜欢毛笔字的?毛笔字这玩艺,讲究的是个功底,天赋,让他们练这个,还不如杀了他们。/>

在国外这几年,别的没学会,洋妞倒是搞了不少,也算是为国争光了吧!

不过字的好坏,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汤洋问,“老爸,这是哪来的?”

汤书记一脸喜色,“杜书记马上就要过生日了,你看这份礼物怎么样?”

汤洋根本就不懂,只好含糊其词,“不错,写得很有风范。”

汤书记满意的点着头,“这幅作品,可是当代最有名的书法家郑之秋的真迹。”

汤洋冒出一句,“郑之秋是谁?”

汤书记的脸立刻就绿了,气得个半死。

搞半天,是对牛弹琴。

顾秋回到家里,接到从彤的电话,说东西已经送到汤书记手中,看得出来他很喜欢。顾秋问她,上次那只盘龙玉瓶送给左部长没有?

从彤说送了,顾秋道:“那就放心吧!静下心来等消息。”

陈燕从浴室里出来,用毛巾擦着头发,“都搞定了?”

顾秋道:“谈不上搞定,尽力而为吧!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如果还不行,那就没折了。”

陈燕把头靠过来,“帮我吹一下头发。”

顾秋接过吹风,“这么急干嘛?你不多坐一会?”

陈燕道:“都十一点多了,还坐?”

顾秋明白了,看着陈燕极为暧昧地笑了起来。

这两天顾秋不在,她可是吃不饱,睡不好,心里总是在担心什么。如今看到顾秋,心才安定下来。

顾秋给她吹头发的时候,陈燕问,“你就用这幅假的字画去骗汤书记,万一被识破了怎么办?”

顾秋道:“你别以为汤书记很懂书法,他的字充其量就是一个初中生水平。只不过附庸风雅罢了。我猜其真正原因,还应该是投其所好,博取领导的好感。”

汤书记对书法的见解,与那些原本对英文一窍不通的明星一样,为了应酬或去国外发展,不得不临时恶补英语知识。

南川市并没有兴起这股书法风暴,只不过杜书记上位后,他是一个书法爱好者,不管哪里有好的书法作品,他总喜欢借来欣赏一番。

一些人为了博得领导好感,也假模假样,练起了书法,汤书记正是其中之一。

以顾秋对书法的了解,见过汤书记的字后,明白这是一种投机取巧的速成捷径,这充分说明汤书记练字,只不过是近几年的光景。

陈燕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他,她倒是觉得顾秋越来越高深莫测了。很多的事情,他比一般人看得更清楚。

以前她还不相信,后面自己在路边摊碰到何县长,对顾秋的分析,完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书法这种东西,也得看是什么身份。如果一个小小的科员,成天拿着毛笔练字,那就是不务正业。到了杜书记这个级别,空暇之余练练字,那就是陶冶情趣。

陈燕理了理头发,“差不多了,睡吧?”

这两天,顾秋也跑累了。

收到陈燕发来的信号,顾秋喜滋滋的跟进卧室。

陈燕脱了衣服上床,对顾秋道:“我想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

“我还是搬出去吧!现在招商办有房子住。”

“为什么?我们这样不是挺好吗?”

陈燕摇头道,“俗话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们的事情总会有人知道的。”

“知道又怎么啦?你不是已经离婚了吗?”

陈燕幽幽地叹了口气,“你真不怕从彤知道我们两个的关系?再说,万一这事传开了,影响不好。尤其是对你!与其这么被动,干嘛不早做准备?我们分开住,如果想见面了,还不是同样可以在一起?”

顾秋搂着她,“这样我会很不习惯的。”

“我也是!但是理智告诉我,我们必须分开。”

陈燕说得对,其实这个问题,顾秋也考虑到了,万一家里知道自己跟陈燕同居,后果很严重。要是现在趁早分开,两个人想在一起的时候见面,就可以避免很多问题。

在顾秋去省城的这两天,陈燕一个人过得很不自在,她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正因为如此,她才考虑到,如果有朝一日,顾秋离开了自己,该怎么办?

现在安平的形式这么复杂,她不希望有人利用这个做文章,一旦传扬出去,害了自己也害了顾秋。

谣言猛如虎也。

顾秋道:“让我再考虑一下。”

陈燕躺下去,“睡吧!已经很晚了。”

从政军的事情,终于有了结果。

县常委会议决定,恢复他的职务,继续主持县国土资源局日常工作。这个消息,让从政军都有些意外。在纪委的这几天里,从政军心里也忐忑不安的。

本来他倒觉得没什么,但是二年前的一件事,让他心有余悸。纪委真的要查他,他绝对逃不过这一劫。

从政军不敢说自己是个清官,至少在安平的圈子里,他属于那种能干实事的干部。当然,在处理各种事务当中,伸手捞点油水这是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所以从纪委出来后,他突然有种感悟。

自己该好好反省反省了。

回到家中,女儿和老婆都很高兴,一家三口抱成一团,又惊又喜。从政军听说女儿为了自己的事情,上窜下跳,四处找人帮忙打点。

那只盘龙玉瓶已经送给了市组织部左部长,汤书记那里也送了一幅郑之秋先生的字。从政军惊讶的问,哪来的郑之秋先生的字?这可是名家作品,连市面上都少有。

从彤告诉他,这一切都是顾秋的主意。那只盘龙玉瓶,也是顾秋授意的,要自己送给左部长。

从政军在心里暗道,顾秋是怎么知道左部长有这爱好的?这小伙子还真不简单。他就对女儿道,“你约个时间,让他到家里来一趟。我想见见他。”

第五十八章 决裂

抓住每个人的弱点,各个击破,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从政军在心里暗自震惊,顾秋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伙子,官场新人,居然能熟悉地运用这些官场法则,把自己解救出来,的确不简单。

汤书记此人,从政军说不上十分了解,却也相当熟悉。他喜欢书画,在安平并不是什么秘密。甚至有点张扬的味道,而汤书记在几年前,并没有听说有此爱好,因此从政军也曾断定,他只不过是投其所好,附庸风雅罢了。

此次他收郑之秋的那幅《破阵子》,八成又会借机献给杜书记,以讨得杜书记的欢心。从政军无语地苦笑起来。

杜书记虽然酷爱书法,但是他汤立业献与不献,是忠诚问题。至于杜书记收与不收,那是心态问题。不管最终的结果怎么样,他的目的总算是达到了。

一家三口正在客厅里说话,有人来敲门。

从彤在猫眼里看到,是谢毕升夫妇和谢步远,她门也不开,转身就走。

“妈,如果有人问起,说我不在。”从彤跑进卧室去了,从彤妈站起来,“这孩子!”

打开门的时候,看到谢家夫妇带着儿子登门,从彤妈道:“谢主任,你们怎么来了?快请进来,快!”

从政军出事之后,除了顾秋登门一次,没有任何人前来说一句安慰的话。她去找谢毕升帮忙,谢毕升也是含糊其词。说自己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国家公务员,无权无职,恐怕帮不上忙。

今天他们一家三口登门,的确令人意外。

谢步远手里提着东西,谢家夫妇二人进门后,他把东西放下,目光扫过客厅,不见从彤,心里就有些遗憾。

“阿姨,彤彤呢?”

“哦,彤彤她——”从彤妈正想说她在卧室里,从政军过来给谢毕升敬烟,随口应了一句,“她不在家,去大秋乡了。”

谢步远顿时觉得索然无味,目光朝从彤的闺房瞟了瞟,从叔刚刚从纪委出来,按理说她应该在家里才对,会不会故意躲着不愿见我?

从政军请三人在客厅里入坐,从彤妈忙着倒茶。经过此事之后,大家心里都有隔阂,但表面上还得装出很热情。

谢毕升道:“政军老弟啊,我一听说你回来了,马上过来看你。你的事情,可是让我伤透了不少脑筋,汤书记家里我可以跑烂了,挨过不少批评。只是没帮上什么忙,实在是很抱歉!”

从政军心道,敢情今天是来讨功劳的来了,要不是听老婆说起谢毕升的事,他还真信了。当初自己出事,求他帮忙的时候,他不理不睬。现在自己安然无恙出来了,他又来讨功。从政军在心里冷笑,别装模作样了,你那套小把戏,我敢看透了。

心中闪过几个念头,从政军道:“谢主任,还真是亏了大家帮忙。今天晚上我们两个可以好好喝两杯,一来感谢谢主任全力周旋,二来为我从政军能安然出来庆祝一番。”

谢毕升道:“好啊,我请客,我请客,现在就去紫荆园。”

从政军道:“紫荆园就算了吧,在家里炒几个菜,我们边喝边聊。”

谢毕升道:“好,那咱们兄弟两个,今天晚上一定要尽兴而归。”

从政军朝老婆看了眼,“你去炒几个菜,我要跟谢主任好好喝两杯。”

从彤卧室的门边上偷听,听到老爸说要跟谢毕升喝两杯,不禁暗暗跺脚,老爸也真是,明知道我在卧室里不想见他们,非得留他们下来喝酒。象谢毕升这样的人,直接打发了就是。

谢步远闲得无聊,从彤不在,他坐立不安。

“阿姨,彤彤什么走的?”

正在厨房里洗菜的从彤妈应道:“今天一早就去了,乡zhèngfǔ那边打电话过来,听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谢步远拿出手机,“算了,我给她打个电话。”

汤梅在旁边道:“上次我跟你说的,一起去觉远大师那里挑个黄道吉日,把步远和彤彤的婚事定下来算了吧,两个孩子都老大不小了。”

“等彤彤回来,我跟她说说吧!”

这个时候,卧室里响起一阵手机铃声。

谢步远拿着手机,有些疑惑地望着卧室。“阿姨,她的手机没带吗?我给她送过去。”

说着,就朝卧室里走去。

从彤妈急了,心道要糟。没想到谢步远已经推开了门,从彤就站在门后,四目相对。从彤哪料到他会到自己卧室里来?当她赶过来栓门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谢步远望着她,“彤彤——”

彤彤没有理他,砰地一声,关了门。

“彤彤,彤彤!”

谢步远急得在外面拍门,四个长辈面面相觑。不是说从彤不在吗?

谢毕升站起来,“政军老弟,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件急事,这酒就下回再来喝。”

汤梅也心里不爽,愤愤从厨房出来,“步远,我们走!”

谢步远有些不舍,“妈——”

汤梅瞪了他一眼,谢步远只得乖乖的跟着离开。

从彤妈提了东西追上去,“谢主任,都是这么好的朋友,别这么客气。”

“阿姨!”谢步远有些为难,汤梅喊了句,“还愣着干嘛,死皮赖脸有味吗?”

谢步远红着脸,望了从彤妈一眼,接过东西离开。

从彤从卧室里出来,从政军摇了摇头,“彤彤,干嘛非得得罪这种人呢?就不能委婉一点?”

从彤道:“别的事可以忍,感情的事,我做不到。”

“好吧,以后我跟你妈也不强求你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把握吧!”

经历此番事件,从政军再也不奢求什么?人生只要平安就好。既然从彤已经死心踏地,喜欢那个叫顾秋的小子,就由她去吧!

从彤妈忧心重重,“政军,这次彻底撕破了脸,只怕谢家又要做怪了。”

“别担心,该来的终归会来,躲也躲不掉。”从政军在心里想,看来自己只有彻底投向何县长了,跟着汤书记,谢毕升始终容不下我。

第五十九章 怨妇科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在陈燕的带动下,招商办最近忙了起来。/>

有一个投资商看中了大秋乡的旅游项目,决心打造一个涟水河风光带,然后把野猪岭圈起来,建立一个天然狩猎场。

这个设想,得到了很多的人认同。

如果这个项目确定下来,投资总额将直接超过谭经山在安平的煤矿投资。

客人将在三号过来考察,顾秋在忙于做方案。陈燕一个电话打过来,“顾秋,伍秘书让你过去。”

伍秘书找我?

顾秋有些疑惑,“他有没有说什么事?”

“不知道,你先过去吧,别让他等太久。”

顾秋来到zhèngfǔ办公大楼,伍秘书正在起草稿子,看到顾秋,说了句,“你来了!先坐一下。”然后也不管他,继续写稿子。

顾秋心道,到底有什么事呢?既然你忙,就不要叫我马上过来啊?过来了你又要我坐着干等。

其实这种事情,再也正常不过了。顾秋心里明白,领导让你等,那是你的荣幸。伍秘书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一般,回头说了句,“再等一会,我马上就写完了。”

顾秋说,“没事,没事!”随手拿起张报纸来看,他看报纸,也心不在焉。依然记掂着三号的那个方案,这个方案对招商办来说,很重要。

要是这次的项目谈下来,招商办将在陈燕的带领下,走向辉煌。如此重大的意义,对陈燕也好,顾秋也好,仕途上多少有些帮助。

又差不多等了半小时,伍秘书这才把稿子写完。

顾秋站起来给他敬烟,伍秘书摆摆手,“小顾,我有件事跟你说。”

“什么事?伍主任。”伍秘书兼着zhèngfǔ办公室副主任,顾秋心道,秘书这个职务,有大有小,不如叫主任听起来舒服。

伍秘书道:“你在招商办的工作,做得怎么样?”

顾秋一时不明白他的用意,“还行吧!最近招商办又有几个大项目,陈主任抓得紧。”

伍秘书想了下,“如果让你到秘书科来,你怎么看?”

秘书科?那完全就是一个怨妇科。

很多人在秘书科混了一辈子,整一个就是皇帝后宫中的妃子,不见天日。有人倒是盼出头了,大多数人却是沦为一个酸秀才。

在招商办,至少还是个办公室主任,而且自己这个主任的屁股还没坐热,去秘书科?顾秋还真不想。

秘书科里,能真正出头的人很少。一些领导调过来,宁可在外面招聘,也不愿意用秘书科的人,象何县长就是自己带过来的人。顾秋道:“伍主任,招商办那边的工作我刚刚上手,而且三号马上就要有客人过来,我那个方案还没有完成呢?”

伍秘书道:“这事你大可放心,我会跟陈燕同志商量。”

顾秋有些为难,他真不想离开招商办,去做一个秘书的工作。就算是跟了哪位领导,还不是天天跟在人家屁股后面,提着一个包伺候人家?

顾秋道:“让我考虑下吧!”

伍秘书拍拍他的肩膀站起来,“那好吧!你先回去。”

回到办公室,陈燕叫他,“伍秘书找你干嘛呢?”

顾秋道:“他想让我去秘书科。”

“那肯定是县长的意思,他一个秘书,哪来的权力?”陈燕皱起了眉头,“这个时候你还真不能走,招商办好多工作,都离不开你呢。没有你我怎么办?”

顾秋笑了,“陈燕姐,这是办公室,别这么深情嘛。”

陈燕娇脸一红,埋怨道:“都这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陈燕用手撑着脸,“我去跟何县长说一下,看看能不能把你留下来。”

“你跟何县长很熟吗?”

陈燕心里一虚,白了顾秋一眼,“想哪里去了?”

顾秋道:“再说吧!烦!真不想去那个怨妇科,这简直比打入冷宫还要痛苦。”

听顾秋把秘书科比成怨妇科,陈燕忍不住笑了。“既然不想做怨妇,就要好好努力,以你的能力,迟早会出人投地。”

“唉!”顾秋叹了口气,“你真的决定要搬出来住?”

陈燕美目一扬,脸上多了丝红晕,“不都说好了吗?想姐的时候,随时可以找姐。姐的门永远为你开着!”

“那我现在就想进去,关上门不出来了!”

陈燕的眉头都皱起来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去,去,去——”

“那我们晚上一起吃饭吧!”

“到时再说!”陈燕看看表,还早着呢!

从彤打电话来了,顾秋看了眼,“我去接个电话。”拿了手机出来,听到从彤道:“顾秋,晚上有时间吗?我爸想跟你谈谈。”

“谈什么?”

“你先过来嘛!行吗?”

从彤的声音,有点撒娇的味道,隐隐带着一丝兴奋。

顾秋在心里道,难道从政军这么快就答应把女儿送给自己糟蹋了?想到当初从政军夫妇的态度,不由一声叹息。

“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旁边有人,不方便?”

顾秋道:“没,我有些紧张呢?怕死了。”

“切!”从彤哪相信他这话?要是顾秋还怕的话,天下就没有怕的人了。从彤道:“我已经跟爸说好了,晚上你一定要到。要不我来招商局门口等你?”

顾秋说,“别,这样吧,我等下过来就是。”

“好吧!我在家里等你!”

从彤挂了电话,顾秋垂头丧气回来,陈燕道:“别跟我说晚上又没空。”

“还真让你猜对了,晚上我还真得出去一下。”

陈燕是何等的聪明,一眼就看出了什么,“是从彤这丫头给你打电话吧!去见未来岳母娘?”

顾秋挠了挠头,“陈燕姐,别戳我好不?估计是从局长有什么话想说。”

陈燕幽幽地道:“唉,随你吧!看来你还没有入怨妇科,姐姐我都要顾怨妇了。”

顾秋尴尬地道:“行,我回了她,晚上哪也不去,就陪你一起吃饭。”

陈燕道:“还是算了吧,说不定真有什么重要事情。这次你对从家有恩,从政军应该不是一个知恩不报的人。”

“要不我们一起去?”

陈燕郁闷了,“胡说什么?去,去,去!”

第六十章 未来岳父?

陈燕最怕的,就是让别人知道她和顾秋的关系。(/

似乎每个女人都一样,这种关系刚刚开始,总是遮遮掩掩,小心翼翼。在外人面前,还故意装着不是很熟的模样,陈燕在这个方面,自然更加注意。

顾秋当然也知道陈燕不会跟自己一起去,等到晚上,他来到从局长家中。

跟上次一样,买了些礼品,只不过这次没这么隆重。

开门的是从彤,“你又买东西干嘛?浪费钱。”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异常高兴。

从政军从客厅里站起来,“小顾,进来坐!”

递了支烟过来,“干嘛总提东西过来?以后就不要这么客气了,随意些。”

从政军的态度,令顾秋心里很舒坦。

看来这位未来的岳父,还是蛮通情理的。顾秋有些不好意思道:“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见笑了。”

从彤妈在厨房里忙,从彤倒了杯水,“你坐,我去帮妈妈洗菜。”

顾秋笑笑,在从政军对面坐下。

打量着顾秋,从政军在心里暗道,小顾倒是比谢步远强多了,不论是人才还是其他各方面,就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历,要是家庭条件差不多,从彤真喜欢他,自己这个做爹的,还真不好再捧打鸳鸯。

顾秋哪里知道从政军在想这个问题?看到从政军打量自己,他也在心里暗思:也不知道他今天叫我过来想谈什么呢?不管他问什么,我得小心应付。

果然,从政军问话了,“小顾,你是哪里人?”

“回从局长,我是东华楚河县人。”

“哦,东华啊,有蛮远的嘛。”从政军当然知道东华市在哪,那里距安平,足有千里之遥,中间隔着一个省呢!

“父母呢?都什么单位?”

从政军问起这些,用意就太明显了。

一般人哪轻易打听别人的家境?这不是摆明了,有点老丈人找女婿的味道?

顾秋有些尴尬,难道从政军真的默认了自己与从彤的事?

喝了口水,老老实实的回答,“爸妈都是下岗工人,家里就我一个独生子。”

下岗工人,这就有点太遗憾了。

条件实在差了些,如果从彤嫁过去,恐怕要吃苦。从政军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只是一如慨往的平静。

从彤妈在厨房里听着,什么?居然是下岗工人的儿子?本来心情大好的她,一堵气,“彤彤,够了,那些菜不用洗了。”

从彤哪里知道老妈的心思?还在说,“妈,菜不够吧?”

从彤妈一起到女儿将来要嫁给一个下岗工人的儿子,心里就来气,哪怕你顾秋再牛,有真本事,可也挡不住她心中的气闷。

从政军到底是阅练深,不露任何声色,心里却也早已经泛起了波澜。不管从彤跟顾秋有没有结婚,他却认为,现在对顾秋好一点,趁着自己还有权力在手中,工作上扶持他一把,总不会有什么坏处。

想到这里,从政军道:“招商办的工作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到国土局来?”

去国土局?

顾秋马上就明白了他的用意,只是他自己真的不愿意动。

一个是因为陈燕在招商办的地位并不是太稳固,二个是其他地方肯定没有招商办自由。至于发展前途,顾秋自己另有考虑。在招商办要提上去,难度也不少。

可到国土局就能上去吗?也难啊!

今天这是怎么啦?大清早,伍秘书叫自己去秘书科,现在从政军又叫自己去国土局。顾秋正不知如何拒绝,看到从政军那神色,只好道:“感谢从局长关照,今天上午伍秘书叫我去办公室,问我愿不愿意去秘书科,我正为难呢!”

从政军心里大惊,伍秘书叫他去秘书科?这肯定是何县长的意思,这么说何县长有意培养他了?

既然何县长有此意,自己还担心什么?别凑这个热闹了吧。从政军点点头,“那你答应了没有?”

顾秋道:“招商办的工作刚刚上正轨,我没答应。”

噗——!

“什么?你居然没答应?”

从政军直接晕死,有这么好的机会,他傻小子居然不答应?这可是别人打着灯笼,求这不得的好事。当然,他猜测着顾秋肯定是怕,万一到了秘书科,不上不下的,再想出来就难了。

可人家何县长让你去,肯定不会拿你去雪藏起来,将来要发挥大用处的。

从政军道:“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或许这是个机会。”

顾秋摇摇头,“看看再说吧,我想过一阵子再动。”

其实他想说,现在是个非常时期,自己还是乖乖的呆在招商办,免得被误伤,当了人家的炮灰。但这种话他要是说出来的话,从政军肯定会大为震惊。

从彤从厨房里出来,“吃饭了,吃完饭再聊吧!”

从政军招呼顾秋,“小顾,喝点什么酒?”

顾秋摇头,“谢谢从局长,我不喝酒。”

他不喝?喝起来一般人抵不住。

从彤跟他喝过酒,在旁边劝了句,“你就陪我爸喝点吧!”

从政军也道:“在招商办工作不会喝酒?那怎么行?”

从彤妈从厨房出来,“政军,没事就少喝点酒。”

顾秋看她脸色不悦,忙道:“是啊,从局长,酒喝多了没啥好处。”

从政军道:“没事,怕什么?又不喝醉。”他坚持要和顾秋喝两杯,毕竟顾秋帮了忙,做人不能太忘恩负义对不?

再说,何县长如此看重顾秋,自己也决计投靠何县长,将来的事情谁又说得清楚?有句话说,莫欺少年穷。顾秋以后的成就,说不定哪天就超过自己了。

喝酒的时候,从政军端起杯子,“小顾,我听彤彤说了,叔叔的事情多亏了你帮忙,来,这杯酒我敬你。”

顾秋吓了一跳,忙站起来,“哪里敢让从局长敬酒?使不得,使不得。再说,我也是瞎出主意,没帮得上什么忙,都是从彤和阿姨在奔波。”

他端起杯子,“还是我敬您,感谢您的关照。”

看到顾秋的表现,从政军一脸微笑,年轻人不错,既不居功,又不张扬,假以时日,必定能飞黄腾达。

顾秋也在心里道:从政军果然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想来他堂堂一个局长,正科级干部,根本不需要跟自己客套这些,这就是他会做人啊!

不管他是为了从彤和自己的事,还是别的原因,都说明从政军这人,人品不错。

从彤见老爸心情不错,她就望着顾秋,偷偷地笑。

第六十一章 陈燕有危险

顾秋从国土局家属区出来,拦了一辆人力车,直奔出租屋。/>

他知道陈燕在家里肯定不太习惯,早就想快点回去,哪知道从局长今天很热情,硬是拉着他喝了不少酒,又聊天聊到九点多。

从从彤父母的态度来看,从局长比较容易说话,从彤妈可就有点给自己脸色看。顾秋心里明白,对方可能是因为自己身份的原因。

刚才他说自己父母是下岗工人,从彤妈哪能接受?

但是顾秋也不计较,他不可能去计较。至少这次来从彤,待遇比第060章。

只要大家喜欢,兄弟我必当尽力而为!

明天就回娄底了,大家把士气抬起来!虽然我们不能同成功那般妖孽,却也是不错的。

同时也感谢罗千老弟,闲人一个个两位兄弟打赏。还有送神笔和翠钻的朋友,谢谢!

第六十二章 李沉浮的请求

茶楼里,李沉浮要了一个包厢,进去就说,“我没钱,你请客。(/”

顾秋倒是觉得他这个人有意思,凭他的感觉,李沉浮不可能是那种混吃混喝的人,那么他找自己,又是为了什么?

陈燕?

李沉浮,陈燕,顾秋,这三个人已经纠缠在一起,不可能没有关联。自从陈燕跟顾秋住在一起,就注定了顾秋要陷入这个旋涡。

然而,李沉浮跟顾秋谈的,却不是与陈燕有关的话题。

包厢里只有两个人,气氛不是很活跃。

服务员退出去后,李沉浮抬起头,“我是前任常务副县长的儿子。”

“我知道!”顾秋平静的回答。

李沉浮的模样,看起来有点yīn森森的,换了一般的人,还真不敢跟他接触。李沉浮道:“你听我说完。我爸不是死于脑溢血,他是被人害死的。就连我的那场车祸,同样是被人设计好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yīn谋。”

顾秋听了,心里一惊。

这让他突然想起邱主任和毛主任在办公室说的那番话,当时就在心里想,是不是有内幕?今天晚上李沉浮突然找上自己,这就更加应证了顾秋的猜想。

可他还是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装着不经意的样子。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李沉浮看着他,“希望你能帮我。”

“我?”顾秋笑了起来,“如果你想喝茶,或者喝酒,都可以,唯独这件事,我帮不了。我只是招商办一个小小的科员,无权无职,怎么帮你?”

李沉浮道:“如果你想帮,自然有办法。”

顾秋摇摇头,“别跟我用这一套,没用的。我是一个外地人,在安平县没什么背景,你说的这些事,都是天大的事,足以让整个安平县都震动起来。你说,我怎么帮?”

李沉浮不说话了,端着杯子闷了很久,喃喃道:“你太低估我了,虽然我只是一个废人,但我的眼睛没有瞎,我的心没有盲。我知道你有办法,否则我也不会无缘无故找上你。”

顾秋看他可怜,好心劝道:“你为什么不去找纪委?找何县长也行,听说何县长为人正直,他一定会帮你处理这些问题。”

李沉浮道:“纪委?你把他们想得太好了。我一个废人,行动不便,但是只要我一出现,马上就会被人发现控制起来。”

顾秋没说话,只是静静旁观。李沉浮道:“何县长就是想动,可他没机会,否则他也不可能被汤立业死死压了二年,没有半点成绩。现在的安平,就是一个汤家帮。”

李沉浮说,“尽管我现在还没有证据,但我相信自己离真相已经不远了。我一定会查出来,害死我爸的凶手,还有害了我这一辈子的人。”

说真的,顾秋也同情他,堂堂一个副县长之子,风流倜傥,英武不凡的他,变成了现在的模样。顾秋以前不知道内幕,自从陈燕的第一次给了自己,完全证实了顾秋的猜想。

只是有一点他没想明白,为什么两个人结婚快一周了,陈燕还是完整的。到底是李沉浮有问题?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呢?

顾秋道:“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找上我。”

李沉浮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谢毕升出事那天晚上,我刚好看到了。当时你们四个一起去饭店吃饭。后来他们三个都出事了,唯独你一个人安然无恙。于是我就想到,这一定是你设的一个局。一个敢把自己领导拉下马的人,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做?”

顾秋摇头否认,“这只是你的猜测,再说我也没这么大本事,敢给三位领导下套,你这话传出去,我可就完了。”

李沉浮道:“这就是你的高明之处,别人当然不会想到这一点。因为他们三个倒下去,对你没有半点好处。于是汤书记就迁怒于其他副主任,而你,却被排除在外。事实上,你却也是其中的受益者。”

“你太抬举我了!”

李沉浮道:“我说的是事实。以汤立业的为人,他只会怀疑何县长,更有甚迁怒其他的副职。他是一个非常保守,又护短的人。不说别的,就拿从政军这次的无妄之灾,其实他完全可以压下来,偏偏他多疑,闹了这么一出。当然,这也有可能,汤立业已经看他不顺眼,想敲打敲打他一番,更有可能,受了某些人的蛊惑。”

顾秋倒是来了兴趣,“那你倒是说说看,他到底受了谁的蛊惑?从政军又得罪了谁?”

“这个不好说。”李沉浮道:“人在官场,往往身不由己,从政军虽然还算好,人缘也不错,但有时也会得罪人。别人要在背后搞他,怎么可能提防得了?”

顾秋看着李沉浮,心道,还真看不出来,李沉浮虽然已经残废,但他看事情,比普通人更是入木三分。如果不是因为这场变故,这个李沉浮绝对不是个简单人物。

但是李县长之死,这件事情他可不想参与。

不管李沉浮说的是真是假,对自己没有半点好处。

目前安平县的局势,越来越紧张。汤书记马上就要退休了,而何县长呢,还没有培植起来自己的势力,一旦汤书记退下去,班子重组也好,从上面空降也好,自己都无法与这些旧势力抗衡。失去权力领导,自然就会被下面的人架空,所以何县长不得不抓紧时间,把握机会。

自己这个时候参与进去,当炮灰还差不多。

一个局外人,在这个时候介入进去,这是官场中的大忌。

顾秋看看表,时间真的不早了,一坐又是一个多小时。他对李沉浮道:“这件事情,我真的帮不了你。现在的形势,就是一个绞肉机,不论谁进去,都不要想着全身而退。”

李沉浮愤愤道:“真想不到你也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我李沉浮看错人了。”

顾秋站起来,“今天晚上的茶我买单,下次你想喝茶也好,喝酒也好,都可以找我。”

“我会找到证据的!”李沉浮掉转轮椅,径自朝外面而去。

顾秋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

第六十三章 灭了你

李沉浮来找自己,的确令人意外。/>

顾秋甚至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知道自己和陈燕同居的事了。看他的表情,似乎并不知道这事,否则李沉浮还能如此心平气和跟自己说话?

这一折腾,已经到了十点多,也不知道陈燕怎么样了?她跟自己提出要搬出去住,今天晚上可是两在同居的最后一个夜晚。

想到陈燕,顾秋不由加快了脚步。

刚到楼下,就有一辆面包车擦身而过,顾秋根本没在意,直奔三楼。

门开着,客厅里的灯也亮着。

顾秋心道,这个陈燕姐,够粗心大意的,万一碰上不怀好意的人可就糟了。弯下腰来换拖鞋的时候,猛然发现地板上有几个*的脚印。

顾秋心里一紧,马上站起来,“陈燕姐,陈燕姐!”

客厅里没人,卧室,浴室,顾秋跑到阳台上,那辆面包车尾灯一闪,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下。

“不好,陈燕被人绑架了。”

顾秋飞奔下楼,朝面包车的方面追去。可他哪里还追得上?面包车早就不见了踪影。

追——!

管不上那么多了,顾秋在大街上一路狂奔,一口气跑过了三条大街,也不见那辆面包车的影子。

靠着墙,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么办?

一惯冷静的顾秋,此刻也慌神了。

到底是什么人掳走了陈燕?他们掳走陈燕又是什么原因?难道……?顾秋想起了李沉浮的那些话。yīn谋,一切都是一个yīn谋。

有人设下圈套,残害了李沉浮,又害死了李副县长。

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那么他们对陈燕下手,又是为了什么?

顾秋想不明白了,此刻他只想知道陈燕的安危。

拨打陈燕的号码,手机无人接听。

顾秋爬起来,又一路狂奔。回到出租屋,看着客厅里发生的一切。

陈燕似乎是被人从客厅里掳走的,以前只要自己每次回来,陈燕都会从沙发上爬起来开门,然后又带着几分庸懒回到沙发上躺下。

顾秋发现,陈燕放在洗衣机里的衣服还没动。

她一定是在等自己回来,洗了澡之后,一起洗衣服的。

顾秋坐下来,点了支烟,他希望自己能冷静下来,好找出一点什么线索。可惜,现在的心情太乱了,根本理不清头绪。

好希望这只是一场误会,陈燕没事就好。可卧室里乱糟糟的一切,还有客厅里的脚印,敞开的门,都说明了一切。

李沉浮!

对了,李沉浮肯定知道些什么。

顾秋再次飞奔下楼,朝老县zhèngfǔ家属区跑去。

李沉浮刚刚回到家中,象往常一样,不开灯。

黑漆漆的客厅里,带着几分yīn森和霉味。

他老妈有早睡的习惯,每天天一黑,她就上床睡觉了。李沉浮的家,从来都不需要锁,因为家里根本就没任何值钱的东西。

顾秋闯进来的时候,李沉浮很意外。

“陈燕不见了!”

李沉浮的心一凛,马上平静下来,“她不见了,与我何干?我跟她早没什么关系了。”

顾秋两眼冒火,“你一定知道她在哪?”

“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反正她这个人在我心里已经死掉了。”

顾秋冲过去,一把抓起李沉浮的衣领,“快说,她在哪?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李沉浮根本就没有半点反抗,黯然道:“你跟她什么关系?干嘛如此在意她,紧张她?”

“这是我跟她的事,你管不着!”

顾秋吼了起来,指着李沉浮道:“如果不是你缠着我,陈燕就不会有事。所以,你必须负责,给我一个交代。”

李沉浮脸上闪过一抹悲哀,“我真的不知道。你错怪我了!”

“如果我要掳走她,当初又何必赶她走?”李沉浮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顾秋松开他,“这中间一定有原因,否则陈燕不可能无缘无故被人掳走。不管这中间究竟是怎么回事,陈燕她是无辜的。”

李沉浮睁开双眼,“你为什么不报警?”

“在这种时候报警,万一碰上丧心病狂的歹徒,岂不是害了她?”

李沉浮的老妈出来,“你是什么人?干嘛这么对我家沉浮这么说话?陈燕这个女人,早就跟我们李家没任何关系,你来纠缠干嘛?”

这是陈燕以前的婆婆,顾秋看着她,这位五十多岁的妇人,早已经白发苍苍,皱纹满脸,跟她应有的年龄很不相称。

顾秋听说过这位婆婆的厉害,她对陈燕可谓是恨之入骨。但此刻他没有心思理会她,继续对李沉浮道:“出来,你跟我出来。”

说罢,推着李沉浮的轮椅就走,婆婆拦在前面,“你要干嘛,信不信我马上报警。”

“妈!你去睡吧。”

李沉浮打断了老妈的话,“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你去睡吧!”

婆婆只得回了卧室,客厅里静了下来,李沉浮拿出一包二块钱的烟,点上一支道:“虽然我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但我可能猜测得出来,掳走她的,应该是那个王八蛋。”

顾秋一急,“谁?你倒是快说啊!”

“汤——洋!”

李沉浮一字一句地道,说话的时候,那种咬牙切齿的恨,谁都能看得出来/。

汤洋?

就是那个被自己打了一耳光的汤洋?他可是汤书记的儿子,李沉浮会不会说谎?顾秋瞪着他,“为什么?”

李沉浮道:“这个王八蛋是我的同学,当年他跟我一起,在同一时间认识了陈燕。这个畜生,他也喜欢陈燕,但陈燕选择了我。”

顾秋吼道:“汤洋?汤洋!你就是玉皇大帝的儿子,老子也要灭了你!”

看到顾秋咆哮,李沉浮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第六十四章 陈燕的下落

顾秋不知道当年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汤洋在这里又扮演了什么角色,他只能马上行动,寻找陈燕的下落。/>

可到哪里才能找到陈燕的下落?

如果真象李沉浮所说,那么陈燕在他们手里多呆一分钟,就多一份危险。

在安平没有任何援助的顾秋,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或许,他能帮助自己。

安平县里,有几家比较有名的娱乐场所。

这些人气很旺的娱乐场所,一般都由一些当地有背景的人士所控制。每一个娱乐场所,多多少少都养了一些象黑波这样的社会混混。

黑波就在这里当老大,管着不夜天这一片。

包厢里,坐着十几个男男女女,黑波正和两名女孩子喝啤酒,一名小弟跑过来,“波哥,有人找你。”

黑波很不爽,“谁啊?”

“不知道,对方说只要你见到他自然就会知道了。”

“草,好大的架子。”黑波放开身边的小妞,从包厢里出来。

顾秋站在夜总会门口,低头点着烟。

“我以为是谁?找我干嘛?”

顾秋抽了口烟,“向你打听个事。”

黑波大大咧咧的,漫不经心道:“说吧,但我不一定知道。”

顾秋盯着他的眼睛,“汤洋在哪?”

“你找他干嘛?”

“这个你别管,你只需要告诉我他在哪?”

黑波看着顾秋,满脸杀气,不由在心里有些奇怪,这小子居然敢找汤洋的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汤洋是什么人物?他可清楚得很。

如果自己冒然带着他去,会不会惹上麻烦?

这个问题,可得考虑一下。

哪知道顾秋扔了烟,狠狠地踩了一脚,冲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说不说!否则老子跟你急。”

“咳咳——”

黑波哪料到他会突然发狂,被他捏得脖子喘不过气来。

“你疯了!”

拼命推开顾秋,好不容易喊出一句,又被顾秋一把卡住脖子,“今天老子就是疯了,黑波我告诉你,要是陈燕在他们手里出了什么事情,你也逃不脱干系!”

“咳咳咳——”

黑波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来,提起膝盖朝顾秋小肚子上来了一下,顾秋吃痛,这才松开他。但是他很快就扑过来,呼——!

一拳打在黑波的脸上,痛得黑波啊哟一声惨叫。

捂着脸连退了几步,黑波在心里暗道,这小伙完全就是个疯子。看来今天不跟他说清楚,他肯定不会罢休。

看到顾秋又要扑上来,黑波道:“够了,惹上你算我倒霉。”

顾秋红着眼睛,“少哆嗦,走吧!”

黑波道:“我不能跟你去,你自己去涟水山城看看。”

顾秋道:“如果没有,我再找你算账!”

说完,掉头就走。

刚好一辆的士开过来,顾秋拉开门跳上车,扔了一百块钱出来,冷着脸道:“涟水山城,快!”

涟水山城,是一座私人别墅,三层小楼的院子,占地近五千平米。这里风景独好,绿树成荫,做为安平一个未开发区,虽然有点偏,却落了个清静。

谢步远和汤洋,果然正在二楼的大厅里。

汤洋黑着脸,杀气腾腾。

谢步远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抽着烟。客厅中央,跪着一名三十不到的男子。通往客厅的三个门口,各守着三名年轻人。

这些人的目光,全都焦聚在汤洋和那名跪在地上的男子身上。

汤洋很生气,扶了扶眼镜,指着跪在地上的男子吼道:“你自己说,该怎么办?”

地上的男子磕头道:“汤哥饶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我一定好好改,改掉这个坏习惯。”

“改!”汤洋哼了一声,突然骂了起来,“他md,当年要不是老子救你,你早就被枪毙了。白瘌子,你自己说,老子给过你多少次机会了?你居然敢碰老子的女人,活腻了是不?”

白癞子几乎是趴在地上求饶,“汤哥,我真的不知道她就是你的女人,我不知道啊。如果我知道她是您喜欢的女人,借我一千个胆,我也不敢啊!”

汤洋怒气冲冲,“不敢,这世个还有什么你不敢做的事?要是老子去晚一点,你会说不敢?我看你敢得很!”

白癞子趴在地上,“汤哥,再给我一次机会,真的,就一次。”

谢步远也想劝他,算了吧!就饶了他这一回。可看到汤洋的脸上,带着一种无情的冷漠,他就不说话了。

汤洋狠狠道:“行,老子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自己说,该怎么办?”

白癞子听说可以免自己一死,爬起来道:“谢谢汤哥。”

说完,他就卷起衣袖,拿起茶几上一把刀,呼——!

“啊——啊——啊——”

一刀剁下去,白癞子的左手,生生被剁断。五根手指还在颤颤地动,旁边的人看了,一个个胆颤心惊。

血水,在客厅里溅开。白森森的骨头露在外面,白癞子捧着断手,痛得晕死过去。

汤洋似乎还不解气,走过来狠狠的踢了一脚,“草,敢动老子的女人。王八蛋!”

谢步远有些扛不住了,走过来劝道:“表哥,算了吧。他已经自己剁了左手。”

汤洋挥了下手,几个人跑过来,把白癞子抬出去。

谢步远看着汤洋,“表哥,那个女人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就这样藏在这里吧?”

汤洋骂了句,“这个王八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谁叫去修理那小子,他居然敢碰陈燕。”

谢步远道:“陈燕怎么会在他的房子里?难道他们两个……”

汤洋的冷酷的目光望过来,谢步远就不敢说下去了。

他实在搞不明白,表哥为什么会喜欢陈燕这个女人,在国外混了几年回来,一点都没变。谢步远看到他那道目光,不由打了个寒颤。

汤洋走出客厅,来到二楼的一个房间。

推门进去,陈燕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汤洋来到床边,目光落在陈燕身上,目光立刻变得柔和起来。

“陈燕,你是我看中的女人,不管谁敢碰你,都得付出血的代价!”

陈燕动了一下,汤洋目光中的神色一变,“不行,我不能让她见到我!”

第六十五章 扑朔迷离

一个马仔急急忙忙跑进来,“汤哥,那小子来了。

汤洋神色一变,“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马仔晃着脑袋,谢步远走进来,“表哥,万一他报警了怎么办?还是趁她没有醒过来,快点想办法吧!”

汤洋的目光透过镜片,落在那位马仔身上,“你们几个快点把她送回去。走后门。”

“是!”

汤洋脸上闪过一丝yīn沉,“谁要是再敢打她的主意,白癞子就是他的下场!”

几个人不说话了,马上把陈燕抬上车,从后门开出去。

汤洋看了谢步远一眼,“我们走!”

别墅里的灯霎时全灭,几辆车子鱼贯而出,从后门离开别墅。

顾秋赶到涟水山城,除了几盏路灯,什么鬼影子也没有。

走到大门口,上面写着涟水山城四个字,庭院中倒是看到一些花花草草。一阵风吹来,树林里呜呜作响。顾秋有些怀疑,汤洋这混蛋真的在这里吗?

陈燕呢?难道也被他们带到这里来了?

绕着别墅转了一圈,根本就没半个人影,顾秋四下观察,心道,肯定是黑波那个浑蛋骗自己。

到目前为止,他还不知道汤洋在这中间,扮演着什么角色。这个曾经被自己扇了一嘴巴的县委书记儿子,居然能忍气吞声这么久,顾秋也不得不暗自佩服。

发生这件事后,顾秋也有心里分析,这个汤洋应该是工于心计的那种人。

在别墅外面转了几圈,根本就没发现半个人影,顾秋怒气冲天,再次赶到不夜天。黑波已经离开,看来这小子是藏起来了。

气恼之下,顾秋拿起手机,准备报警。

李沉浮坐着轮椅出现。

“还是没有下落?”

顾秋摇头。

李沉浮道:“我有一种预感,掳走陈燕的人,绝对是汤洋这浑蛋。”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李沉浮痛苦地道:“你就别问了。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顾秋道:“既然如此,就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说完,转身就走。

李沉浮望着他的背影,喃喃道:“陈燕被自己赶出家门,难道就住在他那里?”

顾秋找不到陈燕,他决定回到出租屋再报警。这个时候,顾不上那么多了,否则光凭自己一己之力,无异于大海捞针。

哪知道他刚刚赶到楼下,绿化带旁边的树下躺着一条人影。顾秋走过去,“陈燕?陈燕姐!”

“陈燕姐,你醒醒。”

陈燕幽幽地醒过来,看到顾秋,迷迷糊糊的,“顾秋!我怎么在这里?发生什么事啦?”

顾秋看着陈燕,突然一把抱在怀里,很用力,很用力。

陈燕姐,你终于没事了。顾秋在心里喊道。

陈燕呢,迷迷糊糊的,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只觉得浑身没力气,被顾秋这么用力抱着,压得她浑身发痛。好不容易推开顾秋,陈燕娇嗔道:“发什么神经?万一被别人看到多丢人。”

顾秋道:“丢什么人?你是我的女人。来,我抱你上楼。”

陈燕说不要,无奈浑身无力,只得任顾秋抱着自己上了三楼。

防盗门依然没关,顾秋将陈燕平躺在沙发上。“陈燕姐,你没事吧?”

陈燕很奇怪,“发生什么事了?哎,我怎么就躺在绿化带旁边的树下呢?是不是你在搞什么?”

顾秋问,“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你都不知道?”

“发生了什么?”

顾秋本来想告诉她,但是考虑到陈燕的心里承受能力,言欲又止。

“没事,没事,好好休息吧!”

陈燕一脸古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顾秋摇头,却在心里暗暗发誓,今天晚上的事情,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不管是谁干的,老子都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陈燕躺在那里,“顾秋,今天晚上发生一件很奇怪的事。我洗衣澡出来,内裤明明放在沙发上,怎么就不见了呢?”

顾秋道:“是不是被风吹走了?”

“不可能啊!什么风光吹走人家的内裤?有这么色的风吗?还有啊,为什么我睡一觉醒来,浑身无力,软绵绵的。”

顾秋道:“别多想了,可能最近太累。早点休息吧!”

“那你快去洗澡,我等你!”

顾秋走进卧室,卧室里被翻得乱七八糟。

趁着陈燕不知情,顾秋将房间里收拾了一番。

洗了澡,把陈燕抱到床上,顾秋道:“明天搬到你自己的房子里去住吧!”

陈燕很奇怪,“为什么?你不是一直都不同意我搬吗?”

顾秋转过身来,面对着陈燕,“我想明白了,还是你考虑得周到,我们两个分开住,对大家都有好处。以后我想你的时候,就去找你。”

陈燕乐了,点着顾秋的鼻子,“你说的。”

嘴巴凑过来,在顾秋耳边轻轻道:“我想要——”

顾秋一点心思都没有,但他不想让陈燕起疑心,还是勉为其难,完成了今天的家庭作业。陈燕是个敏感的女人,很快就发现了顾秋的状态不对劲。

“你怎么啦?魂不守舍的样子?”

陈燕心道,该不会是从彤这丫头这么快就答应了他?

这个晚上,顾秋彻底失眠了。

这一切,来得太蹊跷,太突然,令自己没有防备。看来陈燕的提议是对的,两个人不能再这样住在一起,很有可能这次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只有让陈燕搬走,自己才能腾出手来,对付这些鬼牛蛇神。

现在顾秋担心的是,他们掳走陈燕之后,有没有对陈燕做过什么?至少陈燕刚醒来之后,那种迷迷糊糊,肯定是药物的结果。

但是整个事件,扑朔迷离,令人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既然掳走陈燕,为什么又要送回来?是忌讳陈燕的身份?还是另有隐情呢?顾秋完全坠入了迷雾中。

或许,李沉浮知道些什么?

顾秋决定去找李沉浮,b他说出事情的真相。

第六十六章 男儿当立世

第二天上班,陈燕打电话过来,“顾秋,你来一下。

顾秋赶到陈燕办公室,一位副主任刚刚离开。陈燕道:“十点半左右,有位重要的客人过来,到时你和我一起去。”

顾秋心里掂记着昨晚的事,这事不弄清楚,他是不会罢休的。听说陈燕让自己去接客人,顾秋道:“我能不能请个假?突然觉得有点不舒服。”

陈燕很怀疑,望着顾秋,“你告诉我,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顾秋说没有,你别多想。

陈燕道:“不对,你一定有事情瞒着我。顾秋,你我之间,有必要这么遮遮掩掩吗?我昨天明明睡在沙发上,可醒过来的时候,却在楼下的花坛边。还有,为什么我的头一直是昏昏沉沉的。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秋知道瞒不下去了,这才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当我从从彤家回来,遇上了李沉浮。”

“李沉浮?他找你干嘛?”

“他说要我帮他。”

陈燕不说话了,低头想着什么。

顾秋继续说,“后来我跟他在茶楼里谈了很久,等我回来的时候,房门大开,客厅里亮着灯,卧室被人翻得乱七八糟。”

“遇到贼了?”

顾秋摇头,“这个贼没有偷东西,只把你带走了。”

陈燕大惊,“啊?那他们把我怎么样了?”

“应该没有。”顾秋缓缓道:“昨天晚上我到处找你,翻遍了整个县城,都没有你的影子。正当我准备报警时,没想到你却晕倒在花坛边的树下。整个情况就是这样的。”

陈燕大惊,“不行,我要报警。”

顾秋摇头,“报警没用的。更何况他们没有动你,你要是如实说来,别人只会认为你是在编故事。”

陈燕无语了,难怪自己昨天醒来的时候,头这么晕。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他们真的没有对我做什么吗?”

顾秋道:“放心吧,我发现你的时候,你穿戴整齐,没有一丝零乱的迹象。”

陈燕郁闷了,“好吧,你先回去。”

顾秋走后,陈燕坐在那里发呆。“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太可怕了!”

陈燕用手撑着头,顾秋说的话,历历在目,如果昨天晚上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那肯定他。在安平这地方,除了他,恐怕没有别人会这么做。

陈燕捏紧秀拳,“看来我得找他谈谈!”

十点半有客人,上午是不可能了,陈燕就琢磨着,晚上找个时间,去会会他。

顾秋回到办公室,暗自琢磨,如果这一切,真的是汤洋所为,那么汤书记就能容忍自己的儿子胡作非为?这可不是一起普通的绑架事件。

到目前为止,顾秋对安平县社会上的一些内幕,尚不太清楚,汤洋在这中间,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电话又响了,陈燕道:“顾秋,伍秘书让你马上过去。”

又是这个伍秘书,顾秋心里有点不痛快。

不管怎么样,怨妇科自己是绝对不去的。昨天晚上发生这样的事后,顾秋发现陈燕身边,还有太多的危险。如果不清除这些因素,顾秋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陈燕走进来,看到顾秋还在那里发愣,便问道:“怎么还不过去?说不定是县长要见你。”

顾秋道:“我知道了。”

陈燕见他不太情愿,不禁暗自摇头,这可是别人求之不来的好事,他却在犹豫不决,真搞不懂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又催促了顾秋几句,顾秋这才起身。陈燕道:“我叫小李在楼下等,他送你去。”

“谢谢了,陈燕姐。”

“跟我还客气,快去吧!”陈燕露出那种百般妩媚,让顾秋心里隐隐有些自责。他在心里发誓,不管是谁,再敢伤害陈燕,我必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赶到县zhèngfǔ,果然是何县长要见自己。

伍秘书带他进去,又悄悄退下。

何县长很忙,收起手里的文件,望着顾秋道:“你来了!”

顾秋点点头,“县长。”

何县长是一个很干脆的人,也不跟顾秋兜什么圈子,直接道:“上次我让国栋跟你提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顾秋道:“谢谢县长的关爱,顾秋还是希望能够继续呆在招商办。”

“为什么?”

何县长很生气,做为一个领导,自己要提拨一个人,居然遭到拒绝。这可是破天荒的事,也不知道这小子心里都想些什么。

换了平时,他早拂袖而去,把这个人从此踢出自己的名单。可今天他还是问了句,希望这个年轻人,给自己一个说法,一个拒绝的理由。

顾秋倒是想得明白了,迎着何县长威严的目光,从容道:“男子汉大丈夫,理当傲立于世,大开大阖,轰轰烈烈干一番事业。哪能成天舞文弄墨,优柔百断,沦为一个酸秀才。太小家子气。”

额!

想不到,真的想不到。

何县长有点奇怪,这小子口气不小,居然有这般说词。什么叫男子汉大丈夫,理当傲立于世,大开大阖,轰轰烈烈干一番事业?倒是有点意思。

看来这个秘书科,倒是水太浅了,容不下他这条蛟龙。

本来有些不高兴的何县长,突然笑了起来。

挥挥手,“你先回去吧!”

当秘书,可是一个伺候人的工作,成天给老板提包,窜上窜下。看起来的确有点小家子气,可他哪里知道,男子汉大丈夫,能伸能屈,很多高层领导,哪个不是从秘书干起?

顾秋走后,何县长长叹了一声。

顾秋回到办公室,何燕正在等他,“怎么样了?”

顾秋的事,她最关心了。刚才她还在心里琢磨,何县长多次召见顾秋这个官场新人,莫非有提拨之意?

顾秋把刚才的事,跟她细说了一遍。陈燕就跺着脚道:“你这个大笨蛋,怎么可以跟县长这么说话?笨死了,笨死了。”

顾秋道:“陈燕姐,别说了。我暂时不想离开招商办。”

陈燕还道他舍不得自己,只能在心里叹息,真是个大笨蛋!

第六十七章 我替她喝

十点四十几分,客人如期而至。(/

对方是一位四十上下的男子,戴着一付眼镜,文质彬彬的,整个人充满着书生意气,怎么看都不象是个商人。

可他在南阳省,也算是稍有名气。最擅长运作的项目,就是搞服务行业。据说这次他准备在安平打造一个生态旅游项目。

他姓叶,叫叶树铭。

此次来安平,只带了一位秘书。

秘书很年轻,顶多二十五六岁,标准的职场丽人,气质和身材都不错,她叫苏卿。

现在这社会,很多人看到叶总这样的成功男士,还有苏卿这样的年轻女秘书,很容易联想到两人之间的关系。

陈燕带着顾秋,还有一位副主任接到二人时,叶总显示出来的气场,总是那样淡定,文雅而幽默。

顾秋在心里道:“这人果然是个儒商,不象以前那个姓龚的,粗俗不堪。”

今天的行程安排是先将两人接到酒店,做会交谈,时间差不多后,再引他们去吃饭。

接待这样的客人,当然得高规格,选最好的饭店。

在陈燕的吩咐下,顾秋到紫荆园订了房间和包厢。

谁知道去房间的时候,叶总道:“我和苏小姐是知己,她也是我工作中最好的伙伴,我们两个经常为了工作的事,讨论到半夜。有时她睡沙发,有时我睡沙发,开一个房间就好,多了也是浪费。”

叶总如此直白,令众人无不惊讶。

虽然大家心里都这么猜测,秘书一般都是老板的私人物品,可从来都没有哪个老板如此直白。而叶总却一点都不在意别人心里怎么想,直接就告诉你们。

真的只是为了节省一个房间吗?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这么纯洁吗?

这并不是大家考虑的问题,陈燕从惊讶中缓过神来,“没关系,房间都已经订了。”

叶总却很坚持,“你们花的是纳税人的钱,能节省的为什么不节省?去吧,听我的没错。”

陈燕只得叫顾秋,把另一个房间给退了。

不过叶总的行为,却给人留下一种奇怪的印象。

吃饭的时候,叶总道:“我是来安平投资的,光明正大,咱们也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就坐大厅吧!包厢就留给那些有秘密的人。”

顾秋心道:这个叶总,还真是个怪人,不可思议。

要不是知道他的身份,还真有些怀疑他是不是那个身价过亿的大老板。

在点菜的时候,叶总招了招手,对秘书道:“苏卿,你去点菜吧!”

顾秋道:“叶总,菜我们已经定下了。”

叶总道:“还是让苏卿去吧。”

结果苏卿点了六个菜,两个荤菜,三个蔬菜,一个汤。

陈燕还故意带上顾秋和一位副主任过来陪酒,叶总却不喝酒。他说,“下午要谈工作,晚上吧!”

陈燕心里暗暗担忧,是不是叶总对自己的工作不满?

粗茶淡饭,艰苦朴素,这哪是一位大老板的作风?

顾秋站起来劝,“叶总,要不少喝一点吧。您远来是客,苏秘书也是第一次来安平,要是让人见了,还道我们安平县这地方不厚道,怠慢客人。”

叶总道:“这位小兄弟,我这人有个习惯,工作不喝酒,喝酒不工作。你们是希望我喝酒?还是不希望我喝酒?”

额——!

众人面面相觑。

苏卿站起来,“大家就别客气了,我们叶总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他平时的生活,也讲究个粗茶淡饭,一点都不奢华的实在人。”

“哦!”大家心里忐忑不安的应道。

吃饭的时候,因为没有酒,这种气氛变得很怪异。

饶是顾秋,也搞不懂对方的用意。

大家在楼下大厅里吃饭,楼上有两双眼睛,正盯着这里。

谢步远道:“表哥,你看这群傻b竟然这样招待客人。”

自从谢毕升因为个人作风问题被拿下,谢步远一直挺不服气的,陈燕当上这个招商办主任,他就视为眼中钉。

做为谢毕升的儿子,他当然不愿意看到陈燕招商成功。

汤洋的目光却落在顾秋身上,眼中布满杀机。上次的账还没跟他算,昨天晚上又便宜了他,汤洋端起杯子,朝楼下走来。

“哟,这不是陈燕吗?”

陈燕看到汤洋,身上就有一种**皮疙瘩的感觉。她最讨厌的人,就是汤洋。她和汤洋认识,就是在李沉浮的同一天。

当时两人在一起喝酒,无意中碰到了陈燕。

后来陈燕嫁给了李沉浮,一星期不到,李沉浮就出事了,汤洋随后去了国外。

前不久听说汤洋回来了,两人一直没有正式碰面,此刻看到汤洋,陈燕心里有些堵得慌。汤洋的目光,瞟过所有人,最终落在陈燕身上,“怎么?连老朋友都不认识了?”

陈燕脸色一寒,“汤洋,我现在有客人,你这杯酒,下次再喝吧!”

汤洋哟了声,“客人?还真不好意思。看来我是失礼了。”目光再次扫过众人,落在叶总和他身边的女秘书身上,“既然有朋自远方来,看来我尽地主之宜,敬这位客人一杯酒才行,否则就真说不过去了。”

苏卿道:“对不起,我们叶总不喝酒。”

汤洋的目光拂过她的脸胧,又望着桌上的六道菜,摇头叹息,“啧啧啧,陈燕主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们招商办就拿这些招待客人?难怪人家老总不愿意喝酒。你们这分明不是出安平的丑嘛!这种工作态度,值得批评。”

也不待众人回答,汤洋大喊一声,“服务员!”

服务员匆匆跑过来,汤洋指着桌上的菜大骂,“你们这里是什么态度?拿这样的东西招待客人。砸了紫荆园的招牌不说,也丢尽了安平县的丑。撤了,撤了!”

“这——”

汤洋一怒,“怎么?还怕招商办给不起钱?要是招商办没钱,记我账上!”

“好的,汤少。”

叶总皱下眉毛,把手里的筷子一放,显得有些不太高兴。

以他的阅历,自然看得出对方肯定有些来历。这人应该是来找茬的,但应该不是冲着自己而来,叶总衡量之下,端起茶杯慢慢喝。

陈燕站起来,“汤洋,你究竟想干嘛?”

汤洋看着陈燕,晃动着手里的杯子,“陪我喝了这杯酒,我告诉你想干嘛?”

陈燕正要发作,顾秋拉了她一下,站起来道:“陈主任的这杯酒,我替她喝!”

第六十八章 风度翩翩杜小马

“你?”

汤洋两眼翻白,扶了一下眼镜,“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招商办公室主任,有什么资格喝我的酒?”

顾秋知道他八成是冲着自己来的,因为上次他偷袭自己的时候,被自己扇了一巴掌。

以汤洋的为人,这梁子是结下了。

他找陈燕,只是一个借口。

在这种场合下,顾秋不可能不出面。

叶总和他的秘书苏卿,看到汤洋这模样,两人暗自摇头。如果所料不差,此人必定是安平县内的衙内。否则他何至于如此嚣张?

顾秋不想跟他在这里发生争执,平静地道:“既然如此,那这酒就没必要喝了。我们在陪客人,请自便吧!”

汤洋哟了一声,指着顾秋道:“小子,轮不到你说话。少他md逞英雄。不过今天本少爷倒是有兴趣陪你玩玩,好!既然你想喝,那我就让你喝个够。”

“服务员!”

一声大吼,大堂经理马上跑过来,“汤少,有什么吩咐!”

“来三瓶五粮液!哦不,二锅头就行了。”汤洋伸手抚了一下头发。

“好的,我这就去!”

“再来三只大碗。”

大堂经理立刻跑开了,吩咐服务员拿来了三瓶五十六度的二锅头,三只大碗。

众人都不知道他要干嘛,只见他把三只碗摆开,拧开那三瓶二锅头。

酒,就水一样倒出来,满满的三大碗。

一字摆开,汤洋指着这三大碗酒。

“如果你把这三碗酒喝了,我立刻就走,不说半个不字。如果你不敢喝,从这里爬出去。”

三大碗酒,五十六度。

每碗足足一斤。

叶总和苏卿都不说话,只是看着这场面。

旁边的副主任当然清楚,汤洋是来找茬的,他自然也乖乖地坐在那里,事不关己的样子。

陈燕生气了,“汤洋,你这是什么意思?”

汤洋在陈燕的心目中,就是那种盛气凌人的衙内。以前跟李沉浮在一起,她亲眼看到过汤洋整一个女孩子,生生把人家整得吐血。

今天他又故伎重演,摆出三大碗酒来。

这样的酒,三斤的量,一般人哪里吃得消?弄不好,要胃出血的。

顾秋盯着汤洋,两眼冒火。

汤洋却是一脸戏谑的味道,心道,臭小子,老子玩死你!

当然,这只是游戏的开始。

顾秋的目光,同样锋芒毕露,咄咄*人。

汤洋这个名字,在他的心里,已经打了一个大大的红叉。

汤洋,你记住,汤家的覆灭,就从你这里开始!

顾秋猛地站起来,伸手去碗酒,陈燕情急之下拉住他,“不要——!”

这个本能的动作,落在汤洋的眼中。恨意陡增。

真没想到陈燕居然如此关心这个臭小子!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汤洋在心里嘀咕,莫非他们两个真的有奸情?果真如此,这个臭小子就死定了!

顾秋捏了一下陈燕的手,“没事!”

伸手端起大碗,盯着汤洋道:“这酒我喝,希望你说话算数!”

“当然!”

汤洋眼中那种戏谑和轻蔑,十分明显。

顾秋端起大碗,把头一仰,咕噜咕噜——!

一口气,干掉了一碗五十六度的二锅头。还有两碗。

这么高度数的酒,烈得象火一样。喝下去的时候,从喉咙里一直辣到胃里,翻江倒海,令人十分难受。

顾秋知道自己不能担搁,时间越长,这酒越难喝。

因此,他又一鼓作气,端起第二碗喝下去。

酒水,从嘴角边上溢出来,滴在桌子上,溅起朵朵浪花。

陈燕的心情紧张极了,她知道顾秋的酒量,一斤多的样子。今天这酒可是五十六度的二锅头,三碗酒整整三瓶。

喝酒过量,容易伤身。

陈燕很紧张,心儿都崩到嗓子里了。

顾秋喝完第二碗的时候,两个眼圈发红,双手撑着桌子,一点都不示弱的盯着汤洋。汤洋带着那种玩味似的轻笑,“喝吧,喝死你!”

看顾秋的手,端起第三碗的时候,连对面的苏卿都有些紧张。此刻不只是这一桌上,整个大厅里的人都朝这边望过来。只是碍于汤洋在场,他们没有围拢,只是远远旁观。

顾秋端起碗,举过头顶,喝!

咕噜咕噜——!

酒水滑落,顾秋高高举起大碗,随手一扔。

砰——!

大碗落在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好!”

“好!”

“好!”

旁边的人纷纷鼓掌,这种喝法,不只是勇气。

汤洋看到顾秋喝完,身子俨然有些摇晃,但是依然没有倒。陈燕急了,扶住他,“顾秋,你没事吧?”顾秋摇摇头,“我没事!”

说是没事,却一屁股坐下去,酒意涌上来,胃里已经开始翻江倒海般剧烈地发作了。

汤洋的脸色很难看,陈燕居然如此关心这小子,哼!

他可并不想这么快放过顾秋。听到有人喝彩,他猛然一声大吼,“谁在大喊大叫?”

嗡——!

所有的人都闭了嘴,整个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

有一个声音远远传来,“是我!怎么啦?”

一个穿着白色西服,留着分头,戴着领带,俊朗不凡的年轻人从楼上缓缓下来。在他的身后,赫然跟着一男一女。

男的是安平县余副书记的儿子余理。女的是黎副市长的女儿黎小敏。

三人缓缓下楼,从容不凡。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从顾秋他们这桌,立刻转移到三人身上。有认识他们的人都知道,这就是南川官场新秀铁三角。

而铁三角的首要人物,正是南川市市委杜书记的儿子杜小马。只要有杜小马的地方,就有余理和黎小敏。

看到三人,汤洋心底一震,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杜小马走过来,汤洋跟他打招呼,被杜小马直接无视。目光落在顾秋身上,微微一笑,“不错,豪气冲天,有胆识。”

“兄弟,叫什么名字!”

顾秋虽然不认识杜小马三人,可看杜小马那气魄,可不是汤洋他们这种人能比拟的。听到杜小马称自己为兄弟,他应道:“顾秋!”

“顾秋!好名字!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伸手过来拍顾秋的肩膀,顾秋却咚隆一声倒下去。

“快,送医院!”

第六十九章 苦肉计

顾秋这次也算是因工负伤,这酒喝下去,不到三分钟,直接将他放倒。(/

难怪有人说,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

可有人偏偏就好这口。

顾秋这是被必上梁山,逞了一回英雄。

当时的情况,他退无可退。如果不是有客人在,顾秋或许不会出面,但关系到陈燕,顾秋必当挺身而出。

医生说,他这酒喝得太猛,很伤胃,必须留下来观察几天。

陈燕给他下了死命令,至少住三天院,否则自己这个姐姐就不管他了。

顾秋心道,住就住吧,刚好能借这个机会,好好清静一下。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顾秋需要好好理理,把中间的关系理清楚,才能对症下药。

哪知道这件事情,惊动了从彤。

本来在大秋乡上班的她,硬是请了个假跑回来,呆在医院里照料顾秋。

后来顾秋才知道,陈燕因为要陪客人,自己分身无术,只好通知从彤。

从彤一脸责备,“干嘛喝这么多酒?不要命啦?”

顾秋只能苦笑,这种事情,还真没法跟从彤说。

在医院里呆了二天,顾秋怎么也呆不住了。刚好大秋乡打电话过来,说上面有领导要来检查,让从彤立刻回去。顾秋借这个机会,从医院里溜出来。

从彤离开,已经是下午五点。

顾秋来到县zhèngfǔ老家属区,没有看到李沉浮的影子。他就琢磨着,这个李沉浮去哪了呢?一个残废了的人,能跑到哪里去?

偏偏这个时候,下起了雨。

顾秋弄了把伞,朝涟水山城而去。

涟水山城别墅的门口,围着一堆人。

顾秋远远望去,看到有个人倒在地上,这群人的旁边,有一辆被摔坏了的轮椅。汤洋很神气,双手抱xiōng,背后一名马仔为他打着雨伞。

十几个人,呈扇形将李沉浮包围。

这些人的眼神,无不带着戏谑的笑。李沉浮趴在地上,指着汤洋骂,“你这个畜生!你不是人!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汤洋一阵得意的笑,“做鬼?你那个死去的老爸,他不是做鬼了吗?如果做鬼有灵的话,我还能活到今日?哈哈哈哈——”

旁边一群人跟着大笑,李沉浮的脸色,一片苍白。

“汤洋,你这个禽兽不如的浑蛋!有种你就杀了我!”

汤洋走过来,一脚踩在李沉浮的身上,“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李沉浮,我告诉你,你一个废人,凭什么跟我斗。老子不防实话跟你说,在学校里,你出尽了风头,走出学校,你又自诩才华四溢,风流倜傥,连陈燕都只喜欢你。老子早就看不惯你了,怎么样?现在怎么样?你给我才华四溢啊,你再给老子风流倜傥啊!老子现在就让你看看,谁最风流!你知不知道,当你和陈燕结婚的时候,我就发过誓,谁要是敢动陈燕,谁就得死!”

李沉浮气得浑身颤颤,“果然是你这个畜生,果然是你!那场车祸,都是你一手安排的。”

“是又怎么样?我本来想让你死,没想到你居然命这么大,既然死不了,残废更好。你现在的样子,比死了更令人痛快。”

汤洋道:“我听说,你自从废了之后,还不能人道,哈哈哈哈——”

“王八蛋——”

李沉浮从地上抓起一把黄泥,朝汤洋砸过去。

叭——!

那团黄泥,正正扔在汤洋的嘴里,呜呜——!

邪恶的笑声,嘎然而止。汤洋气得一阵哇哇大叫,把泥巴从嘴里挖出来,“打,给我狠狠的打!”

七八个人扑上来,对地上的李沉浮一顿拳打脚踢。

哇——!

李沉浮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汤洋把手一挥,“够了!”

众人退下,汤洋手里拿着刚刚抹泥巴的纸巾,来到李沉浮的跟前,狠声道:“告诉你,李沉浮。老子最不喜欢有人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也不例外!”

说完,把那张擦过泥巴的纸巾,塞在李沉浮的嘴里。

“哈哈哈哈——”

汤洋带着得意的笑,扬场而去。

雨,哗啦啦的下着。

汤洋带着他的一般人回了别墅,路边的泥地里,只留下李沉浮那残弱的躯体。

李沉浮没有流泪,他的目光中,依然闪着愤怒与不屈。

仇恨,只会越来越浓。

雨水,打在他的身上,李沉浮用双手,艰难的爬着,他要离开这个地方。

有人打着伞,出现在他的面前。

李沉浮突然发现自己的周围,没有了雨水,抬起头一看,“是你!”

顾秋点点头,“跟我走!”

安平县,一个不是太起眼的宾馆里,李沉浮躺在浴缸中,洗去了一身的污辱。

当他爬出浴缸的时候,浴室外面,有一辆崭新的轮椅。那一刻,李沉浮的心,深深地刺痛了。

顾秋坐在外面的房间,心事重重的抽着烟。

轮椅声传来,顾秋缓缓道:“洗好了?”

李沉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愤,“你为什么要救我?”

顾秋转过身来,“没什么,惩恶扬善,扶贫济弱,这是我的本色。”

李沉浮苦笑了起来,“看武侠小说看多了吧!”

“你干嘛去招惹他?”顾秋问。

“我是故意的!”李沉浮的回答,令人很意外。故意招惹汤洋?为什么?顾秋很快就反应过来,“你这是用苦肉计?”

李沉浮平静地道:“如果我不这样做,他又怎么会承认这些事?”

“你跟他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他要这样对你?”

李沉浮摇头,“我也不知道,我跟他是同学,在学校里我的成绩一向比他好,人缘也好。而且他长成那样子,或许是他妒忌我吧!”

顾秋笑了起来,“李沉浮,这就是我最欣赏你的地方,都什么时候了,你总是能笑对人生。”

李沉浮黯然道:“不管前面有多苦,我都必须笑着走下去。”

“好!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帮你!”

“谢谢!”李沉浮居然没有一丝欣喜,显得那么平静,这倒是大出顾秋意料之外。

后来顾秋在想,或许一个人经历了太多,看惯了生离死别,这个世上对他而言,自然也不会再有什么惊喜与悲哀了。

只是这个汤洋,绝对不能这么放过他!

第七十章 偏向虎山行

“我有他犯罪的证据!”

李沉浮道。/>

顾秋也不让他冒然交给自己,只是平静地看着李沉浮,“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李沉浮伸出手来,“给我支烟!”

顾秋直接拿了一包普芙给他,李沉浮毫不在意打开了,换了以前的他,也抽这种烟,没什么好稀奇的。只是一个人沦落了,往事不堪回首。

“我跟汤洋是同学,在学校里,我处处比他强,步入社会亦是如此。不过他这人,挺能掩饰的,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他原来一直在忌妒我。恨我!”

“那是我和陈燕结婚后的第二天,我无意中听到喝醉了的他在发毒誓。后来,没过几天,我就出事了。那时我一直在昏迷中,直到四个月之后才苏醒过来。从那一刻起,我的人生全毁了。”

“当时没有报案吗?”

“当然有报案,但这件事情最后还是不了了之。”李沉浮很痛苦。“整个安平,都是他汤立业的人,政法系那边也不例外,所以,一般的人根本撼不动他。我爸爸对此事很恼火,但是苦无证据。再后来汤洋就出国了,一去就是二年。”

“你怀疑他是出去躲的?”

“你不觉得吗?”

顾秋沉思了一会,“这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李沉浮,你说你爸又是怎么回事?”

李沉浮道:“在我出事之前,汤立业一直是拉拢我爸,以方便他在常委会上控制大局。后来我爸因为我的事情,跟汤立业闹翻了。在常委会议上,多次与他意见相左,汤立业私下里说,我爸太不听从指挥了,应该吃点苦头。没想到事隔一年,我爸突然暴亡在办公室。”

李沉浮抽了口烟,“当时我和我妈都在省城医院,听到这个消息赶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做出了结论,而且不让我们看到我爸的遗体。”

“还能有这种事?”

顾秋大为震惊,汤家父子居然如此丧心病狂?简直是无法无天。

只可惜,李沉浮说的都没什么证据,空口无凭。

李沉浮道:“远远不止这些,汤立业花了十几年功夫,经营出来的汤家帮,已经到了水泼不进,针插不进的地步。汤洋更是恶贯满盈,跟一些社会混混相互勾结,为非作歹。我知道他并不是真心喜欢陈燕,因为他发过毒誓,只要是我的东西,他都要夺走。”

“真是岂有此理!”顾秋拍着沙发骂道。看来自己真得为地方除掉这一祸害,否则天理难容。

“我把证据给你!”

“不,这是你用生命换来的东西,你先留着。”顾秋与李沉浮分手,回到出租屋,陈燕还没有回来。

招商办的工作,真不好做,一个字,累!

当然,要是象谢毕升这样不务正业,不管坐在哪个位置上,都没有一点压力。陈燕自然不能跟他相提并论。

出于对陈燕安全的负责,顾秋决定让陈燕早早搬离这里,毕竟她是招商办主任,单位有房子的。

十点半的时候,陈燕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躺在沙发上就不想动了。

“你不是明天出院吗?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顾秋给她倒了杯水,“喝醉了而已,用不着这么紧张吧!我又不是领导,被蚊子叮一口都要住院。”

陈燕见他没事,倒也放心了。

顾秋坐下来,“陈燕姐,我看你还是明天搬了吧!”

“为什么?这么急着赶我走?”

顾秋只是笑,双手落在陈燕的肩上,“你以为我舍得你走啊,只是房租快到期了,我也想换个地方。”

陈燕眨了眨眼睛,“那就一起去家属区,反正那里大得很,三房二厅呢。”

“你就不怕别人说,你包养小白脸?”

“去,你不是我弟弟吗?弟弟跟姐姐住在一起,有什么不行?”

“你真把我当弟弟?”

顾秋眼角一挑,颇有几分调侃的味道。

陈燕白了他一眼,“好啦,我知道你想跟某些人比翼双飞,怕我这个姐姐误了你的事。”

顾秋抱着她,“别这么说,不管将来怎么样,你永远是我最痛爱的女人。”

陈燕挣扎开来,“臭小子,毛还没有长齐,你就想学着人家包二奶了?”

顾秋看到陈燕有几分吃醋的模样,不由乐了。

抚着陈燕的双肩,认真道:“你听我说,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去做。”

看到顾秋那表情,陈燕顾不上闹腾,紧张地望着顾秋,“你想干什么?”

“我见过李沉浮了。”

“啊?”陈燕张了张嘴,“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顾秋道:“该说的,他都说了。”

陈燕紧张地道:“还是李副县长的事?”

“不止如此吧!事情太复杂了。”顾秋拍拍陈燕的肩膀,“为了安全起见,你必须搬回家属区。”

“那你怎么办?”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顾秋,我一直很奇怪,你怎么就得罪汤洋了呢?他可是汤书记的儿子。”

顾秋道:“有些事,该来的终归会来,躲也躲不掉。现在我已经没有退路,必须放手一搏。”

“太危险了!不行,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来不及了!”顾秋说,“就算我不找他,他也会找上我的。现在的形势,就好比我们在过一条非常危险的山路,前面可能有巨石挡道,也可能随时有石崩出现,但是我们只能前进,不能后退。既然绕不开,就必须跨过去,或者搬开它。”

“那我不搬了,我要跟你在一起。”

顾秋扑进顾秋怀里,“我虽然跟李沉浮三年,但我的第一次还是给了你。你就是我生命中的男人,我不能让你有事。汤洋那个人,我去跟他谈。”

“看来你还不知道其中的凶险,我既然答应了李沉浮,就不能让他继续含冤莫白。如果一个人连这点正义感都没有了,还算是个男人吗?”

“可,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啊!你不知道,汤洋是个什么样的人。表面上看起来挺斯文的,其实他这人心狠手辣。我曾亲眼见过他的为人,刁难人的时候,不怕玩死你。”

“正因为如此,我才要出手阻止他,不能让他继续嚣张下去了。”

“顾秋,你要我怎么说,才肯相信我这个姐姐的话?你不是他的对手,真的。”

顾秋长吁了口气,“男儿在世,有时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第七十一章 契机

深夜,县zhèngfǔ大楼还亮着灯。(/

何县长坐在办公室里,一个劲的抽烟。刚才准备下班了,突然接到一封匿名信。

信中有与汤洋为非作歹的大量证据,看到这封匿名信,何县长又重新坐下,一个人在办公室里仔细琢磨。

匿名信中,主要是汤洋近几年里,利用不法势力,参与服务行业控股,从中牟取暴利。匿名信中,还有大量照片,举证了汤洋的生活**,放纵,甚至私建别墅。滥用职权,欺男霸女等行为。

这可是一个深水炸弹,何汉阳捏在手里,感觉到一份沉甸甸的沉重。

以前也是类似的举报,但最终都被压下去了。这次有人提供了更充分,更全面的证据,何汉阳县长双目紧凝,似乎看到这举报信背后的冤屈。

做为一县之长,该不该管,要不要管?

管了之后,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这些,何县长必须考虑清楚。

官场中人最擅长的,就是权衡利弊。

虽然这两年以来,何县长一直在寻找一个反攻的契机。一旦面临的时候,依然有些犹豫。类似这样的情况,何汉阳见识过不少。

如果打蛇不死,将反被蛇咬。

查汤洋,无非就是冲着汤立业来的,汤立业会束手待毙?

这让何县长想起了两年前的一段传闻,这段传闻,与前任常务李副县长有关。何汉阳试图了解更多,无奈他怎么下功夫,始终没有进一步的线索。

今天与汤洋有关的一切,都摆在面前。

何县长倒是听说,这个汤洋刚刚回国。那么眼前的一切,都应该是他出国之前的事了。到底是谁要针对汤洋呢?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有三种选择。

第一,装作没看见,不闻不问。

第二,交给汤书记,向他示好。

第三,去市里反应情况,请求支援。

三条路,哪一条都不好走。如果选择第一路,无疑放弃这个机会。那么他将继续等待,至于等到什么时候?何县长自己也说不清楚。

第二条路呢,汤立业向来多疑,他会不会怀疑自己在示威?拿这些东西来要胁他呢。

至于第三条路,他心里也没底,这样做能不能得到上面的支持?杜书记对汤立业还是很信任的。

万一自己棋差一着,反而被上面冠上一个不团结的罪名。何县长的郁闷,不过如此。

这天下午,顾秋帮陈燕搬完了家,两人在饭店里吃饭。其实陈燕也没什么东西,就是几件衣服而已。

自从离开了李家,陈燕可以说是身无一物。

要不是跟顾秋在一起,她的日子也过得比较凄惨。有人说,女人是需要呵护的,可陈燕在李家,并没有享受到那种关怀备至的呵护。

反而用自己柔弱的肩膀,承担了这个家庭的重担。

领导搬家,按当地风俗,是要摆酒的。

摊上这样的好事,某些领导乐此不疲。陈燕推掉了单位同事们的好意,摆酒的事情就此作罢。当天晚上,她跟顾秋在一起。

“今天晚上是不是要庆祝一下?”陈燕端起酒杯,看着顾秋道。

顾秋道:“按理说是应该庆祝,可你不同意啊!”

陈燕说,“我不希望有太多的人打扰我们的宁静。再说从今晚开始,以后就要各过各的,真不习惯。”

顾秋道:“这种日子不会太久,相信我。”

“好吧,我期待着。”

顾秋笑了一下,但他的心情很沉重,陈燕算是看出来了,故意逗他,“不知为什么,我对你越来越有信心了。”

“是吗?谢谢!”

顾秋端起杯子,跟陈燕碰杯。

陈燕抿了一小口,“何县长那边有没有反应?”她知道顾秋已经在行动,李沉浮将手里的证据,通过匿名信的方式,送到了何县长手中。

顾秋道:“我估计何县长还在犹豫。东西虽然到了他手里,却缺少一个契机。他恐怕也是左右为难。”

陈燕郑重地点头,“听说杜书记对汤立业也非常信任,何县长如果突然跑上去提这事,难免落下不好的印象。”

“是啊!官场中就是这样,不管好事坏事,都要拐弯抹角地去做,太直接了往往坏事。”

“那怎么办?不能总是这样耗下去吧!”

顾秋喝了口酒,“要是有一个契机就好,这样何县长就可以光明正大,跟市委提意见。”

“什么样的契机呢?”今天晚上的陈燕,特别温柔,在顾秋的面前,哪里还有一点领导的架子?她常说,只要跟顾秋在一起,她就成了一个彻底的女人。

顾秋望着陈燕,眼中带着一丝神秘。

就在这个时候,大街上传来一阵阵消防车的呼啸,还有几辆警车,也朝这个方向开来。两人立刻站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推开窗户,四五百米外的地方,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紫荆园???”

两人奇怪的问,“紫荆园怎么出事了?”

顾秋的目光,透过傍晚的yīn沉,看着那片滚滚浓烟。火苗,就象一只怪兽,吞噬着这一切。

好当当的紫荆园,怎么突然失火?

突然,顾秋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随后就喃喃自语,“好一个残酷的契机!”

“你说什么?”

陈燕贴过来,仅穿着夏装的xiōng部,紧紧顶着顾秋的手臂。

顾秋指着那片浓烟,“看到没有?透过这片浓烟,背后就是我们需要的太阳。”

陈燕皱了皱眉,“玩深沉啊!什么太阳?这次大火,真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希望不要影响我们的招商工作。”

顾秋道:“这个时候,招商不是最重要的。皮之不存,毛之焉附?”

何县长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大惊,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指挥消防救人工作。

伍秘书劝道:“县长,这是一个机会。”

何县长道:“机会不机会,救人要紧。马上组织人员,要不惜一切代价,减少伤亡!”

第七十二章 主动出击

大火被扑灭的时候,死亡二人,重伤十几个。/>

这些人被送往医院救治,何县长在现场,指挥这场抢救工作。县公安局局长,消防队长,都亲自加入了这场战斗。

忙到凌晨一点多,战争结束,清理出来的结果就是如此。

何县长指示,务必尽一切力量抢救伤员,其他的事情暂且押后。

这个晚上,看来是无法睡了。

何县长赶到汤书记那里,“汤书记,马上召开常委会吧,必须把事情的原因查清楚。否则明天市委怪罪下来,我们可担当不起。”

汤立业黑着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现在情况还不明朗,彭局长还在现场,正在调查原因。”

汤书记冲着秘书吼道:“还愣着干嘛,看看其他人到了没有?”

秘书道:“他们早到了,正在会议室等您和何县长。”

汤书记这才站起来,端起杯子朝会议室走去。

几大常委都到齐了,汤书记和何县长走进会议室,落坐之后,汤书记的目光威严四射,落在每一个人的脸上。“今天晚上发生的这场意外,大家要齐心协力,把事态平息。这不是哪一个人的事,是整个安平县的事。公安部门,务必在天亮之前,拿出一个具体的结论。至于明天的工作汇报,由我亲自向市委做交代,大家各安其职就是。”

众人心里明白,汤书记这是在警告大家,不要乱捅。工作汇报,由他自己来作,你们就不要多嘴了。

这是汤书记的一贯作风,大家都心知肚明。

散了会之后,何县长去医院探望伤员,秘书道:“都这个时候了,恐怕不方便吧,我看还是回办公室等彭局长的消息。”

何县长坚持到了医院慰问这些受伤群众,又从医院那里了解到他们的情况。回到办公室,已经是凌晨四点多。

彭局长依然没有消息,打他电话,无人接听。

伍秘书道:“估计是去了汤书记那里,县长,还是别等了。”

伍秘书猜得不错,彭局长接到汤书记电话,要求他第一时间向自己汇报。汇报之后,他又要彭局长禁止对任何人说起这个调查结果。

彭局长没有办法,只能听从命令,何县长打电话的时候,他眼睁睁地看着电话响,却不敢接。

顾秋和陈燕,也是一宿未睡。

刚才起火的时候,顾秋就去了现场,陈燕呢,也没有回自己的住处,在顾秋的出租屋里等他回来。

二点多后,顾秋回来了。

陈燕急忙迎上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顾秋道:“是两伙社会势力火拼,打死两人,输的一方有人放火,又造成了包括客人在内的十几人受伤。”

娱乐场所这种地方打架斗殴,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可有人纵火,导致十几位客人受伤,事情就闹大了。其实这个结果,彭局长早已经查了个清清楚楚,哪些人在这里闹事,是什么后台,他也非常明白。

不过跟汤书记汇报的时候,他什么都没说。

只是简单的提了一下,是两帮人火拼造成的后果。

顾秋在心里道,如果这个时候,何县长还不出手,那么他也太懦弱了点。失去了这个机会,恐怕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事实上,何县长一宿未睡,正在考虑这个问题。

偏偏彭局长不接他的电话,他无法得知事情的真相。

何县长在办公室发火,伍秘书走进来,“县长,我看这事不妙。”

一个好的秘书,除了能帮领导分担忧愁之外,也能拿拿主意。现在的秘书,还兼着古代师爷的职务。何县长与伍秘书关系甚好,听他这么说,何县长问道:“你说说看。”

伍秘书道:“彭局长肯定是去汤书记那里了,他不接电话肯定是有原因的。现在他们有什么情况,也不让您知道,分明就是想撇开你。但是这个责任追查下来,你却要同等承担。”

这个问题,何县长如何不清楚?

看到老板沉默,伍秘书道:“县长,您必须当机立断。争取赶在汤书记之前,向上面汇报工作,最好是上面能派一个工作组下来,迟则生变!”

何县长摆摆手,正在琢磨这个问题。

前两天接到与汤洋有关的举报,苦无头绪,眼前这件事情,绝对是个契机。自己苦苦等待的,这正是这个机会吗?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前段时间,与陈燕在路边摊上的交谈。陈燕把汤书记比作一只带队的老母**,把自己比作那只老鹰。

在安平这个地方,汤书记的盘子越大,漏洞越多。

自己的确该出手了。

考虑再三,何县长终于下定决心,“你去备车,马上去市委。”

何县长刚刚离开,汤书记家里的电话就急促地响起。“什么?何汉阳他到底想干什么?”

汤书记吼了起来,坐在床上生闷气。

他老婆急了,“立业,怎么啦?”

汤立业道:“何汉阳去市委了!混蛋,他这是要捅娄子。”

他老婆提醒道:“都这个时候了,就是到了市委,也不一定能见到杜书记。”

汤书记从床上下来,“不行,我得马上赶过去。看看他何汉阳到底想玩什么花招?”

秘书和司机很快就赶到楼下,汤书记黑着脸下楼,上车后,一句话没说。一号车直奔市委。

这个夜上注定是个无眠之夜,几大常委回家之后,并没有入睡。他们很快就听到何县长和汤书记相继往市委跑的消息。一个个在心里暗自震惊,看来何县长准备出手了。

顾秋和陈燕,躺在床上毫无睡意。

发生这么多事后,陈燕也感觉到越来越没有安全感。她决定不跟顾秋分开了,要住在一起。两人正说着今天晚上的事,陈燕告诉他,紫荆园汤洋是有股份的。今天这事,会不会与汤洋有关?

电话响了,顾秋拿起来一看,是公用电话打来的。顾秋接通电话,就听到李沉浮的声音,“何县长和汤立业都去市委了,他们是一前一后,汤立业估计是去追何县长的。”

顾秋道:“知道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陈燕突然问了句,“谁啊?”

李沉浮那边,一下就没了声音,然后就断线了。

嘟嘟嘟嘟嘟嘟——

第七十三章 智斗

“何汉阳,我倒要看你往哪里跑?”

汤书记在车里,给市里一位领导打了电话,然后又让秘书通知彭局长,马上带人赶到市里,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拦下何汉阳。/>

秘书挂了电话,回过头来对汤书记道:“书记,我们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何汉阳是越不过去的。”汤书记黑着脸,双拳紧握。

何汉阳手里一定是有了什么证据,自己必须赶在他之前,见到杜书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前两天,他得到秘闻,何汉阳收到了多封与汤洋有关的举报信。当初汤书记的心态还好,在观望着何汉阳,看看他是什么态度。

如果何汉阳将那些举报材料交给自己,说明他对自己还有敬畏之心,可等了二天后,何汉阳根本就没有提及过此事,汤书记有些担心了。

谁想到今天晚上突然发生火灾,汤洋在紫荆园有干股,是不争的事实。每一个贪官背后,都有一个坑爹的儿子。这些年,汤洋在紫荆园都干了些什么,估计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虽然何汉阳到安平二年,没有半点异心,但汤书记心如明镜,他这个人不简单。在这两年里,看起来对自己唯唯喏喏,其实更是一种心计。因此,何汉阳一来,他马上就召开了秘密会议,对各级单位都做了调整。

何汉阳上任后,刚开始,他也是雄心勃勃,想在安平大展身手。可后来他突然发现,不管自己有任何想法和行动,只要不经过汤书记点头,他根本无计可施。

常委会议上,他汤书记不吭声,没有哪一个人接话,这种局面,让何汉阳很被动。

夜晚的风,柔柔的吹。

司机把车子开得很快,耳边就传来呼呼的风声,伍秘书坐在前排,看到老板一脸沉重,他的心情也变得格外紧张。

这步棋,走对了,就是何汉阳在安平翻身作主的时刻。

走错了,后果不堪设想。

今晚此举,无异于向汤书记正面宣战。

虽然汤书记在会议上,经常说起,做为一名优秀党员,不要怕被批评,不要怕被人打小报告,有人批评你,有人打你的小报告,这是好事。

说明你是一个干实事的人,可事实上呢,要是他听到有人对自己有半句不满,这人就死啦死啦的。

车子开出二十来公里,何县长突然道:“从前面的路口掉头,回县城。”

“啊?”

伍秘书和司机都不解,掉头回县城?难道老板这么快就认输了?

伍秘书在心里一声叹息,看来他刚才是在做激励的思想斗争,终究迈不出最后一步。可惜了!

司机仅仅愣了下,马上从前面的路口下去,走另一条路回县城。

二号车刚刚下去,一号车就在相距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从同一个地方飞驰而过。

何县长回到县城,并没有回家,而是叫伍秘书给陈燕打电话。

陈燕和顾秋一直在床上聊天,接到伍秘书的来电,陈燕很惊讶,“是伍秘书。”

顾秋点点头,陈燕接通了电话。“县长有话跟你说!”伍秘书把电话递给何县长,同时他也在心里想,奇怪了,老板在这个时候找陈燕,为了什么?

做为老板的贴身秘书,他想不明白。

只听到何县长道:“陈燕同志,你们招商办那个小顾,能联系上吗?”

陈燕的心突突的跳,顾秋?他就在自己的身边,紧紧抱着自己。两人的谈话,他听得一清二楚。陈燕望着顾秋犹豫着问:“现在?”

“对!”

“我——试试吧!”陈燕应得有些勉强。

何县长当然不会怀疑,也不会想到两人就在一起。

只听到他缓缓道:“你必须马上找到他,我在上次吃夜宵的路口等你们。”

“好吧!我这就去!”

陈燕挂了电话,望着顾秋,“怎么办?是不是出大事了?”

顾秋道:“不知道,我们先去了再说。”

两人穿了衣服,匆匆出门。

赶到上次吃夜宵的地方,何县长的二号车果然停在树下。伍秘书看到两人来了,立刻迎上来,“老板在车上等你们。”

司机知道老板有机密要谈,马上下车,跟伍秘书在一起抽烟,放哨。

“何县长!”

两人上了车,何县长郑重地道:“小顾,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去做,你能做到吗?”

顾秋认真道:“请县长放心,顾秋不成功则成仁!”

说完这话,他又骂了一句,糟了,我真笨。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就说这样的话,县长会不会怀疑?幸好何县长没有往这方面想。

把一个档案袋交给他,“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要把这包东西交到市委杜书记手里,记住,一定要亲自交给他。”

顾秋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把这些证据送到何县长手里,何县长又yīn差阳错交给自己。难道这就是天意?nn的,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顾秋只能装傻,“放心吧!我一定办到。”

何县长拍着他的肩膀,笑了起来,“还记得我们上次在办公室里谈话,你都跟我说了什么吗?”

顾秋额了一声,马上明白了,却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何县长却道:“男子汉大丈夫,理当傲立于世,大开大阖,轰轰烈烈干一番事业。哪能成天舞文弄墨,优柔百断,沦为一个酸秀才。太小家子气。这可是你说的,现在就看你的了。”

顾秋说,“我现在就去。”

何县长摇头,“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坐大巴去就是了。”

“明白!”

陈燕有些奇怪,何县长把什么交给顾秋了?看来很慎重。

何县长的光又落在陈燕身上,“陈燕同志,我明天去你们招商办检查工作,你安排一下,我们一起去钓鱼。”

陈燕响亮地应道:“是!我会率招商办全体工作人员,迎接您的到来。”

“去吧,去吧!”何县长摆摆手,一脸笑意。

第七十四章 见杜书记

天亮了,汤书记在市里搞得焦头烂额。/>

这次他可是出动了自己所有的亲信,连彭局长都亲自带人在市里寻找何县长的下落。市委,市zhèngfǔ门口,家属区都有人盯着,就是不见何县长的踪影。

七点多了,汤书记终于熬不住,坐在车上小眯了会。

一个又一个消息传来,“汤书记,没有发现何县长的影子。”

“汤书记,我们这里也没有。”

“汤书记,我们找遍了大街小巷,以及所有的宾馆酒店,都没有看到何县长。”

……

汤书记纠结的按着额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何汉阳插翅飞了不成?自己动用了市里,到里的全部力量,居然让他凭空消失了。不可思议!

汤书记捏紧拳头,在真皮的坐椅上狠狠砸了一拳。

“烟!”

秘书马上把烟递过来,恭恭敬敬送上打火机。

“汤书记,我想他们一定躲在哪里,只要我们稍一松懈,他们就会趁虚而入。”

汤书记也这么认为,此刻何汉阳就躲在哪个角落里,说不定他正看着自己呢?

“等!”

这个命令传下去,所有人继续原地待命。

八点钟过去了,没有动静。

八点半过去了,依然没有动静。

快九点钟的时候,秘书突然接到电话,“书记,纪委刘书记的电话。”

汤书记心情不好,挺不耐烦道:“什么事?”

“汤书记,何县长在招商办检查工作,几个干部陪他钓鱼去了。”

“什么?”汤书记跳起来,脑袋顶到车上,痛得他一阵呲牙咧嘴。“何汉阳他……”说到这里,他也不继续说下去了。

刘书记嗯了声,“我刚刚还跟他通过电话,的确在招商办。而且一行人正往乡下去钓鱼。”

“这怎么可能?”

汤书记的心都快要爆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挂了电话,汤书记气得吐血。

自己折腾了一个通宵,居然竹篮打水一场空?何汉阳到底演的哪一出啊?

“回去,回去!”

顾不上一身的疲惫,所有人立刻撤岗。

在回去的途中,他还不解气,吩咐秘书,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必须弄清楚。秘书回答,“书记,我已经仔细问过了,何县长的确带着秘书和司机准备去市里,不知什么原因,他们又半路失踪。今天他出现在招商办,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汤书记什么也不说了,只是黑着脸。

秘书继续道:“伍国栋一直陪在他的身边,现在正去钓鱼的途中。”

吁——!

既然连伍国栋都在,那就放心了。

何县长在陈燕等人的陪同下,来到水库钓鱼。

今天他钓的不是鱼,是心情。

每个人都觉得,何县长心情不错,伍秘书则紧紧跟在老板的身边,这一切,自然有人传到汤书记耳朵里。汤书记就搞不懂了,难道我弄错了?何汉阳并不是真的要去市委?

可他哪里知道,顾秋已经坐大巴来到市里。

要命的,今天是周五。

顾秋虽然听二叔说过,杜书记是个值得争取的人物。可他根本就不认识人家杜书记,幸好顾秋平时挺关注时事,最喜欢看新闻。

杜书记的模样,他大概认得出来。

但是要怎么样才能把手中的东西,亲手交到杜书记手里呢?

就在顾秋苦恼的时候,接到从彤的电话。

“顾秋,你在哪?”

“我——在市里呢?”

“啊?太好了。具体什么位置,我来找你。”

顾秋吓了一跳,“你也在市里?”

“我昨天晚上就来了。闲得无聊,想打个电话跟你聊聊天,没想到我们还真心有灵犀一点通。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额,不好吧!

可不等顾秋再说什么,从彤已经蹦达蹦达过来了。

今天的从彤穿着一条吊带裙,配上一件白色的披肩,头顶太阳帽,漂亮的脸上,戴着一付宽大的墨镜。自从上次从政军事件后,家里对从彤感情上的事情,已经不象以前那么死板了。

从政军的态度倒是很随便,只要从彤喜欢,真的嫁了顾秋也行。可从夫人还是有点想不开,顾秋家里太穷了,下岗工人啊!

两人都不提这事,希望从彤见到比顾秋好的男子,由从彤自己提出来岂不更好?

今天从彤是来市里会同学的,哪知道刚好碰上顾秋?

顾秋正无计可施,看到从彤的时候,突然灵机一动。有了!哈哈——!

从彤呢,还以为这孩子病犯了,望着顾秋一脸迷茫。

顾秋说:“我们走!”

“去哪?”

“去了就知道!”

他拉着从彤来到书画市场,在一家店里买了笔墨纸砚。

从彤奇怪地打量着他,“买这些东西干嘛?”

“我要见杜书记,你有办法吗?”

“没有?”从彤摇头。

顾秋道:“既然你来了,就帮我一把。”

“怎么帮?”

“给我当道具!”

“你才道具呢?”从彤气歪了,其实她是想歪了,看到顾秋好象没调戏自己的意思,从彤又问,“你到底想干嘛?”

顾秋看着表,“现在还早,先去吃点东西。回头我告诉你。”

两个人在茶楼里,呆了个把小时。终于熬到十一点二十,顾秋拉着从彤来到市委家属区门口。

看到顾秋把那些白纸摊开,打开墨汁,把毛笔在墨水里醮了醮。

从彤一直不明白他想干嘛,这时一个值班的门卫走过来,“喂,这是干嘛,干嘛,走开,走开,不许摆地摊。没看到这里市委家属区门口吗?”

顾秋放下笔,拿了包烟出来,递给守门的大爷一支,“这位大爷,我不是摆地摊,就写几个字而已。”

“写什么字?你是来上访的吧?”

顾秋陪着笑,“哪能呢?”把那包烟一并塞给他,“我是来拜师的。听说杜书记的书法不错,我特想拜他为师,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见到他,因此只能想到这个办法。写几个字在这里摆摆,要是杜书记看得上眼,说不定还真收了我这个弟子。”

听说是拜师,守门的老头嘿嘿地笑了,“你小子还真有招。得,你写几个字瞧瞧,要是我看得上,就允许你在这里摆一回。要是我都看不上,你就免了吧,人家杜书记眼光高,也不是随便哪个他都收的。”

“那是,那是。要不我就写几个字,让您瞧瞧?”

顾秋拿起笔,蹲下来就写。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第七十五章 不辱使命

“额额……咦?咦?咦……”

顾秋落笔,一气呵成。/>

不过他只写了前二句词。

守门的老头,果然还真有些门道,他本来还不相信,眼前这个年轻人,能写出什么象样的字来。可顾秋大笔一挥,如灵蛇飞舞般的手法,顿时让他大开眼界。

“不错,真的不错。”

一边抽着烟,一边品着这一行漂亮的毛笔字。

“你接着写。接着写!”

顾秋微微一笑,以从容的姿态,再次书写下面的内容: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从彤在一旁看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啦!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眼前这幅字,怎么如此眼熟?

看着这字,又看看顾秋,再看看这字,还看看顾秋。真的是他写出来的吗?她突然想起了上次顾秋交给自己的那幅书法作品。从彤霎时就愣在那里,不会吧?所谓的名家书法,竟然出自他之手?

想到自己用这作品送给了汤书记,她就吓出了一身冷汗。

而顾秋却在此刻,已经把剩下的几句词写完。

门卫老头一个劲地赞叹,“漂亮,漂亮。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书法作品。嗯,我敢打包票,要是杜书记见了,肯定会喜欢。”

顾秋笑了,“大爷谬赞了。我只是希望杜书记能指点一二就心满意足了,哪能真让他收我为徒弟。”门卫老头也笑了起来,“这可难说,以杜书记的风格,说不定真有这种可能哦。”

而此刻的从彤,正用一种古怪的表情,望着顾秋。

她担心的是,万一这书法作品让汤书记识破,岂不是又要记恨老爸了?送礼居然送人家一幅赝品。可转而一想,顾秋也是一片好心,哪能怪他呢?为了自己老爸的事,他可是帮了不少忙。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挂着市委牌照的奥迪车开过来。

门卫老头也是个书法迷,跟顾秋聊天的时候,居然没发现杜书记的车子开过来了,司机挺不满意的按了几下喇叭。门卫老头反应过来,吓得连忙跑过去开门。

顾秋刚刚写的作品,在阳光下散发着浓厚的墨光,白得耀眼的宣纸,把阳光反射在杜书记的车窗玻璃上。门卫老头打开门,司机正要将车开进去,杜书记喊了声,“停!”

顾秋正在犹豫,要不要去拦驾。

没想到杜书记已经打开了车门,目光落在地上那幅《破阵子》的书法作品,凝眉一阵,再看顾秋,“这是你写的?”

顾秋带着一丝腼腆,“嗯!”

年仅二十出头的顾秋,看起来就象一个在校学生。再看旁边的那位靓女从彤,两人倒是象一对情侣。杜书记年纪不大,五十不到。个头应该在一米七左右。眉川间有一道“川”字形的皱纹。

或许是长年身在官场,那种不怒自威的气息,让顾秋也不禁为之一颤。

这才是真正的官威,不象汤书记那样,成天黑着脸。似乎黑着脸就是官威,只可惜,他意会错了。这种带有强烈震慑力的官威,不是脸上的表情装出来的,而是一种内在的气势。

“你叫什么名字?”杜书记犀利的目光,落在顾秋的脸上。

顾秋迎面而上,“回杜书记,我叫顾秋!”

也不知道杜书记在想什么,稍微停顿了一下,“你跟我来!”

顾秋看了从彤一眼,两人马上收拾起地上的笔墨纸砚,跟在杜书记背后。杜书记不再坐车,步行走进了家属区。

杜书记的家,在二楼。

四室二厅,还有一个很大的阳台。

顾秋倒是听说,杜书记有一子一女。儿子杜小马在市纪委工作,女儿还在上大学。

看到顾秋和从彤一起上楼进了杜书记家里,秘书和司机均有些不解。他们都不知道老板为什么要把这两个年轻人叫进自己家里。

两人在楼下呆了会,司机送秘书回家吃中饭。

杜书记老婆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四十多岁了,姿色依然不减。家里的保姆早做好了饭,就等他回来开餐了,不料杜书记带回来两个年轻人。

“你跟我来!”

顾秋朝从彤点点头,让她在客厅里等。

从彤心里忐忑不安地望着顾秋跟着杜书记进去了。

书房里,挂着一幅字,正是顾秋搞出来赝品的《破阵子》。顾秋心道,汤立业果然拿来讨好杜书记,看来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杜书记目光如炬,盯着顾秋缓缓道:“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顾秋拿出何县长交给自己的证据,“杜书记,我是安平县的顾秋。这是何汉阳县长让我交给您的东西。他吩咐过,一定要让我亲手送到您手中,我没有办法,只得出此下策。”

杜书记接过档案袋,并没有马上打开,而是随手放在桌上。

“何汉阳呢,他自己为什么不来?”

顾秋道:“他钓鱼去了。”

“他倒是有闲情逸致,这个时候还有心情钓鱼。”

顾秋道:“何县长不钓水中游鱼,专钓岸上不法之徒,这次委托我来,也是被必无奈。”

杜书记转动着身下的椅子,“你是郑之秋的门徒?”

顾秋记起二叔的话,杜书记是个可以值得争取的人,因此他如实相告,“顾秋不才,正是师父老人家的关门弟子。”

杜书记目光中闪过一丝笑意,却依然不露痕迹地道:“你回去告诉何汉阳,我会抽空去看看他钓鱼的技术,有没有进步?”

顾秋知道是自己该离开的时候到了,恭恭敬敬回答,“杜书记,那我们就先回去了,谢谢杜书记!”

杜书记摆摆手,顾秋立刻退出书房。

从彤一直站在客厅里,也没有个人招呼她,心里紧张兮兮的。好不容易看到顾秋出来,从彤立刻拉住他的手,顾秋说,“走吧!”

从彤怀抱着那些笔墨纸砚,正准备出门,后面传来杜书记的声音,“既然来了,东西就留下吧!”

从彤愕然,顾秋领悟到了杜书记的意思,立刻将东西留下,匆匆告辞。

“吁——”

出了门,从彤吓得紧张地拍着xiōng部,“吓死我了!”

第七十六章 到底闯了多大的祸?

杜书记拿起顾秋留下的那幅新作,又看看墙上挂着的郑之秋的《破阵子》,两者居然一般无二,连细微之处都模仿得没有半点区别,如果不是因为没有落款,乍看之下还道是复印出来的。/>

很明显,两幅作品都出自同一人之手。

可杜书记万万没想到,这个顾秋年纪轻轻,能这样的书法造诣,因此他立刻断定,对方就是郑之秋的门徒。

吃完饭,把顾秋递交过来的档案袋装进包里。

二点半上班,杜书记一点钟就赶到了办公室,把档案袋打开,仔细看起了这些材料。

这是安平县紫荆园失火案的材料,何汉阳在材料上说,安平县公安政法办事不力,要求上面派遣调查组进入安平。

杜书记皱了眉头,“这个何汉阳到底玩什么把戏?一件小小的纵火案,值得如此大题小作?”

杨秘书在旁边站着,杜书记把材料一扔,“你怎么看?”

杨秘书轻轻道:“我倒是觉得可以派一个调查组下去历练历练一下。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安平县公安政法系的部分同志,倒是懒散惯了,也该给他们敲敲警钟。”

秘书说的是历练,这里包含的内容就多了。

杜书记的儿子小马,在市纪委工作,这历练的意思,很明显。

果然,纪委书记赶到的时候,再征求他的意见,纪委书记道:“我看就让小马带两个人下去转转。年轻人,应该多给他们机会历练一番。”

这话还真说到杜书记心里去了,而杨秘书听了后,心里更加兴奋,因为他与纪委书记的意见一致,这叫什么?英雄所见略同!对,就是这句话。

杜书记道:“那就你去安排吧!”

再英明的领导,毕竟也是人。

能有一个机会锻炼一下自己的子女,为何不可?再说,这件事情也不是太复杂,何汉阳的目的,只是打击一下当地不法团伙。或许这中间,存在着某些内幕,倒是正好给杜小马练练手。

顾秋当然并不知道,何县长没有将全部的举报材料交给自己,他只是将紫荆园失火案往上报,寻找支援。或许何县长对顾秋并不完全放心,没有把全部的赌注押在他一个人身上,又或许,他另有安排。反正领导的心思,一般人琢磨不透。

调查组的事情决定,也有很多的因素,如果杜书记的儿子杜小马没在纪委,可能这案子就交给其他的部门,或者直接一下电话压下来,责令安平县政法系去办,至于最终的结果是什么?这就难说了。

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事不论大小,成功与否,都取决于很多因素。

环境,人物,还有当事的人心态等等。

杨秘书和市纪委书记的推荐,直接影响了杜书记的决定,一个调查小组由此产生。

顾秋和从彤回到安平,一路上,从彤好奇心很重,问顾秋为什么要找杜书记?害得自己白白担心了半天。

顾秋呢,又不好跟从彤讲这中间的内幕,只能含糊其词。

从彤哪里这么好敷衍?她盯着顾秋问,“那幅郑之秋先生的《破阵子》作品,出自你之手?”

顾秋抹了把汗,知道这事情怕是瞒不过从彤了,只得厚着脸皮应下。

从彤瞪着惊讶的大眼睛,虽然她曾一度怀疑,但亲耳听到顾秋承认后,还是震惊不己。真的想不到,从彤居然有这等本事。

从彤在心里又惊又喜,再看顾秋时,总觉得这家伙有点高深莫测。

顾秋说,“当时也没有办法,只能出此下策。”

从彤倒是没有责怪他,毕竟顾秋为了自己老爸的事,付出了很多,换了一般人,那是绝对避之不及的事。顾秋怕她担心,告诉从彤,那幅字已经挂在了杜书记的书房。

从彤顿时就要晕过去了,“天啦!你到底闯了多大的祸?”

聪明过人的从彤马上意识到,“你今天来找杜书记,故意用同样的一幅作品,来引起他的注意。原来你早有预谋。”

顾秋解释道:“我们别无选择,如果不这样做,怎么见到杜书记?真凭那几个毛笔字,肯定打动不了杜书记。只有让他看到同样的作品摆在眼前,才能引起他的注意。”

“那你就不怕杜书记责怪?毕竟汤书记送给他的字,也是我们送的。”

“这个不必太担心,因为刚才我在杜书记家里,发现他墙上挂的作品,基本上都是赝品。”

“什么?”从彤几乎不敢相信。“以杜书记的书法造诣,居然看不出那是赝品?”

顾秋笑了,“如果全是真迹,他能挂墙上?”

“哦!”从彤明白了,如果这些作品都是真迹,那得值多少钱?看来杜书记也是别有苦心啊!

回到安平,一切正常。

安平zhèngfǔ办事的手段果然不同凡响,昨天晚上的那场火灾,似乎一下子就从人们的记忆中被抹去。而且两位死者的事情,也被迅速摆平。

紫荆园也进入了清理阶段,紫荆园有三栋大楼,被火烧的只是ktv部分,其它的两栋楼并不受影响,照样继续营业。

换了其他地方,消防部门肯定会介入,紫荆园最起码停业几个月来整顿。

顾秋回到招商办,办公室里的几个主要领导,都陪何县长钓鱼去了。办公室工作人员刘国雄对顾秋道:“顾主任,陈主任让你回来的时候,给她打个电话。”

顾秋心里,陈燕大可以给自己打电话,为何偏偏要别人转告?

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陈燕的用意,这只不过是最普通的掩人耳目的手段。陈燕这是在告诉别人,她并不知道顾秋的去向。

这样看起来,一切就正常了。

如果陈燕知道顾秋的去处,反而变得不正常。

顾秋当着刘国雄的面,给陈燕打电话。

“陈主任,是我!”

陈燕在电话里说,“你晚上安排一下,何县长有可能在我们招商办吃饭。地方不要太奢华,低调,实惠点。”

顾秋点点头,“我这就去办。”

陈燕也没有问其他的事,估计是有人在身边,说话不方便。

挂了电话,顾秋对刘国雄道:“你跟我一起去,今天晚上何县长要留下来吃饭。”

第七十七章 两女夜奔顾秋

晚上的饭,就在招商办门口的饭店里吃。/>

这家小店,规模不大,口味不错,俺然成为了招商办的私人食堂。平时很多人都在这里吃饭,一有什么活动,基本也在这里进行。

当然,这种小地方,仅限于单位聚餐什么的,真正有客人,还是要去大地方。

有人私下里说,汤洋通过各种手段,给一些单位下了消费指标,每个月必定在紫荆园完成多少任务,如果消费不到,就必须由单位领导自己买单。

当然,这样的话,顾秋也只是听闻。

招商办换了老板后,汤洋暂时没有跟招商办有什么关联。

下午六点多,何县长等人才从乡下水库回来。

几辆车子直接开进招商办,何县长进了休息室。

陈燕问顾秋,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顾秋说交是交上去了,不知道杜书记怎么安排。

这时伍秘书来找顾秋,“县长叫你过去。”

晚宴安排在七点半,离开餐时间还有一阵。顾秋早猜到了何县长的心思,今天晚上吃饭只是掩人耳目。

休息室里,何县长坐在那里抽烟,顾秋走进去的时候,他回到椅子上坐下,“小顾,事情还顺利吧?”

顾秋把今天的事情,跟何县长详细汇报了。当然,他没有提自己给从彤那赝品的事。

何县长听了,面带微笑,“还真看不出来,你居然也是个书法行家。”

顾秋腼腆地应道,“谈不上行家,只是略懂皮毛。”

何县长道:“得,还飘飘然了。能让杜书记看得上眼的,必定差不到哪里去。”何县长站起来,轻轻拍着顾秋的肩膀,“走,吃饭去。”

虽然何县长没有说什么表扬的话,但是这个亲密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

晚宴是顾秋安排的,菜色偏于中上,也不是太奢华,钓鱼团回来后,又加了几道以鱼为主料的菜。酒,档次虽然不是很高,今天晚上的气氛却很不错。

何县长一共喝了三杯酒,说了些勉励的话,要招商办的同志们,把担子扛起来,为安平县的经济建设,做出表率。

晚宴九点不到就结束了,大家都是浅尝辄止,没有人喝醉。

当晚这一切,自然都原原本本传到了汤书记耳朵里。汤书记心道,这个何汉阳看起来没什么野心,他究竟想干嘛?

何县长走后,陈燕也回到了自己的房子里。顾秋回他的出租屋,两人第一次分居。

顾秋回到家里,在沙发上休息了会。

陈燕发信息过来,“睡了吗?”

“还没呢?”

“那你在干嘛?”

“准备洗澡。”

“别洗了吧!”

“那怎么行?跑了一天,臭死了。”

“我又不在身边,洗这么干净干嘛?”

“额……!”

陈燕在那边,捂着嘴乐了。

仿佛看到顾秋那郁闷的模样。

过了会,她又发信息过来,“准备洗了吗?”

“嗯!”

“那一起吧!”

顾秋吓了一跳,“你过来了?”

“想得美,我是说我们比赛,看谁先洗完。”

靠,吓我一跳,还道陈燕过来了。

顾秋回了条信息,“好吧!那我们洗完再说。”

男人洗澡,肯定比女人要快。顾秋花了十分钟,解决了全身的问题。怕陈燕发信息过来,他就躺在沙发上等。

等了半个来小时,陈燕还没有反应。顾秋给她发了个信息,“还没洗完吗?”

没想到陈燕马上就回信息了,“早洗完了,在等你呢?”

“我晕!我还在等你呢。”

“呵呵……!”陈燕一笑,继续信息,“今天晚上不知怎么回事,总觉得不习惯。”

顾秋:“可能是新环境,比较激*情吧!”

“哪来的激*情?唉——!”

“顾秋,我背上痒。”

“我帮你抓抓?”

“你够得着吗?”

“还真没那么长。”

“流氓!”

“……”

聊到十一点多,陈燕道:“我还是睡不着。”

“那你过来吧!”

“真的?”

“嗯!”

陈燕犹豫了下,“为什么是我过来,你就不能过来吗?”

顾秋本来是开玩笑的,看到陈燕认真了,他就道:“好了,早点睡吧,别闹了。”

“好吧!”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顾秋似乎听到她幽幽的叹息。

“晚安!”

顾秋准备睡了,从沙发上站起来,还没走进房间,电话响起。顾秋连看都没看,直接一句,“怎么啦?还是——”

“顾秋——你在哪?”

那头传来从彤的声音,顾秋吓了一跳,立刻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幸好从彤没有听出来。“从彤,你怎么啦?”

“你在哪啊?”从彤重复了一句,似乎心情不是太好。

顾秋在心里一凛,不会吧,从彤又怎么啦?

告诉从彤自己住在出租屋里,没想到从彤说,“知道了,我过来。”

从彤要过来?仔细回味她刚才的语气,似乎是心情不好。八成又是跟那个从夫人吵架了。能让从彤不高兴的,估计也只有她老妈。

如果猜得不错,还是因为从彤感情上的事。从彤妈非常不满意,从彤和一个下岗工人的儿子谈恋爱。从彤要来,顾秋只得把房间里收拾一下,总不能让她第一次来,就看到这么不讲究的场面。

刚刚收拾好,门铃响了,顾秋心道,这么快?

正想着怎么安慰一下从彤,没想到拉开门的时候,陈燕一下扑进他的怀里。

“陈燕姐!”

顾秋惊讶的看着这一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陈燕怎么也来了?

陈燕紧紧地抱着他,什么话也不说,就这样很用力,很用力的抱着顾秋,把脸贴着顾秋的xiōng膛。顾秋感觉得出来,陈燕那种紧张与不舍。

就象初恋的情人,难分难舍。

这段时间,两人一直住在一起,睡在一起,突然分开,还真有些不习惯。

当年有蔡文君夜*奔相如,现在有陈燕夜*奔顾秋,陈燕在顾秋怀里说,我不搬了,我还是要跟你住在一起。不管别人怎么说,别人怎么看,我只要跟你在一起。

顾秋轻轻拍着陈燕的肩膀,“好吧!”

偏偏这个时候,顾秋的手机响起,从彤来了!

顾秋的心突然一紧,糟了,万一两个人碰到一起,结果会怎么样?玩火啊!老天,你怎么这样捉弄我?难道想让老子玩双*飞不成?

顾秋还没接电话,陈燕抬起头,“谁啊?”

“是从彤。她刚才打电话过来,说是跟老妈吵架了。”

陈燕的脸色霎时一变,黯然道:“她是不是也过来了?”陈燕不知道两人发展的进度,既然从彤能深夜跑到这里来,说明两人的关系不浅。

顾秋很尴尬地点点头,应该快到了吧。“那怎么办?不能让她知道我跟你在一起。”

“先接电话再说。”

顾秋接通电话,从彤急得大喊:“你住哪边啊?我都到三楼了。”

“嗡——!”

顾秋望着陈燕,怎么办?

陈燕朝阳台上一指,“我先回避一下。”

看到陈燕慌慌张张跑到阳台上,顾秋深吸了口气,拉开防盗门。

第七十八章 都撞到一起了

从彤还是穿着白天那条吊带的裙子,帽子不见了,墨镜也没戴,顾秋拉开门的时候,她就站在门口,两眼泪汪汪的,无限委屈。/>

不用她多说什么,顾秋早已明白她的处境,除了从夫人还会有谁让她如此伤心?

“进来吧!”顾秋招呼着从彤,从彤咬着唇走进来。

“怎么回事?又跟你妈吵架了吧?”

顾秋给她倒了杯水,目光瞟了眼躲在阳台上的陈燕。

从彤点了点头,也不说话,顾秋只得陪她会下来,“你都这么大人了,跟你妈拗什么气?她肯定是为你好的。”

从彤抬起头,“你怎么跟我爸口气一样。”

顾秋抹了把汗,从政军也这么说吗?

接下来,两个人都没说话,顾秋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今天晚上怎么过呢?如果只有从彤倒是无所谓了,对付一个晚上,可阳台上还有个陈燕啊!

咱不能这么无耻啊?说实在的,顾秋真的没有那种玩玩而已的心态,跟陈燕在一起,那是一种自然而然的发展趋势。从彤呢?是个标准的美女,在顾秋与陈燕没有发生关系之前,他的确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子。

但他不是那种玩世不恭,喜新厌旧的男人。

心里正琢磨着,如何劝从彤回去,从彤却抬起头望着顾秋,“你一个人住这里吗?”

顾秋本能的应了句,“嗯!”

哪知道从彤道:“我搬过来跟你住。”

“啊???!!!”

不光是顾秋,连阳台上的陈燕也吓了一跳。

顾秋的惊讶,让从彤很不爽,“怎么,你不愿意?”

“哦……不,不是。”

顾秋明显感觉到阳台那边的窗帘动了一下,他的心情就紧张起来。“我这里快要到期了,我准备搬回单位宿舍去住。”

“不是还没搬嘛。”

从彤站起来,朝卧室走去。

顾秋朝阳台上看了眼,陈燕站在窗帘后面,脚都麻了。

趁着从彤进卧室的空间,她晃动了几下脚跟。

从彤看过卧室,又来到另一个房间,“房间不错啊,真没想到你还蛮会享受的。”

顾秋今天的回答,总是心不在焉,他嗯了一声,从彤一屁股坐在那张床上,“就这样定了,我住这一间。明天我就搬东西过来。”

这里陈燕以前的房间,陈燕前脚刚走,从彤后脚就要进来了。陈燕在阳台上暗自骂道:“没想到这个小坏蛋艳福还真不浅,我这个姐姐刚刚给他骗了,从彤又送上门来。”

顾秋呢,看着从彤,“别闹了,我送你回去吧?”

从彤摇头,“我妈要是不答应我的条件,打死也不回去。”

“万一你妈杀上门来,说我拐骗未成年少女,那就惨了。”

从彤白了他一眼,“你才未成年呢!”

从卧室里出来后,她东张西望,又去了卫生间了解情况。

“这里条件不错啊?顾秋,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这里金屋藏娇?”

顾秋还真有些心虚,不会是她在卫生间里看到了什么吧?

从彤勾着头看着他,顾秋讪讪地一笑,“有啊,眼前不就有个现成的大美女?”

从彤鼓着小嘴,眼睛一瞟,“哇噻,好大的阳台!”

说完,她就朝那边走过去,顾秋一急,立刻跑过去挡在她面前,从彤收势不住,两人撞了个满怀。顾秋也没有料到这一点,从彤扑过来的时候,他也没站稳。

一把抱着从彤,连连后退。

这一退不打紧,刚好压在窗帘后面的陈燕身上。

陈燕躲在阳台上的窗帘后,哪想到他们两个这么大力气?还没来得及闪躲,顾秋就抱着从彤撞过来。“啊哟——”

陈燕只觉得自己的xiōng口一闷,xiōng前两团饱满紧贴着顾秋的后背,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顾秋也感觉到了,心道要糟。

偏偏陈燕吃痛,气得在他的屁股上拧了一把。

顾秋忍不住喊了声,从彤抬起头,“怎么啦?”

“你——撞到我了!”

从彤的脸一红,她当然知道自己撞到他哪里了。刚才自己也是无意的,哪知道他反应这么激烈,不就是看一下阳台嘛,紧张个啥?

从彤望着顾秋,用小得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道:“我真的不想回去,明天搬过来跟你住,好吗?”

顾秋挠了挠脑袋,“这个……好吧!”

话还没完,屁*股上又挨了一下。

陈燕气得咬牙切齿,这么快就答应了?难怪这么快就要我搬走,原来他们两个早就商量好了的。

偏偏这个时候,从彤朝顾秋靠过来,依然在他怀里。顾秋吓了一跳,天啦,不行啊!看到从彤的手来抱自己的腰,他吓得忙将她的手搭到自己肩膀上。

从彤这一靠,顾秋又退了一步,再次压在陈燕身上。

陈燕气得快吐血了,你们两个玩暧昧,还要让我来受罪。气死我了!

此刻的她,恨不得一把拧死这个大坏蛋。

从彤幽幽地问,“你爱我吗?”

听到这句话,顾秋简直连死的心都有了。干嘛女人总喜欢问这样的问题?就不能说点别的吗?今天晚上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娘哎!

半天听不到顾秋的回答,从彤抬起头,“你怎么不说话?”

顾秋说,“从彤,其实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我,我,我……”

“怎么?难道你已经有女朋友了?”

“没有,怎么会呢。只是我父母都是下岗工人,你懂的。而且阿姨也一直反对我们来往。”

“没关系,喜欢你的人是我,又不是我妈,你担心什么?再说我爸爸都默认了,你还在乎什么?”

顾秋讪讪地道,“嗯,我会努力做好,将来一定要出人投地。”

从彤乐了,“那倒不必,其实两个人在一起,开心就好。你知道吗?自从上次我们两个在……”

“别——!”顾秋一听从彤这话不对劲了,八成要提起上次两人在河里洗澡发生的事,急中生智,抱着从彤的脸,狠狠的吻了下去。

陈燕就隔着窗帘,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当时就傻在那里。“你们,你们——!”

咚咚咚——!

有人来敲门,顾秋和从彤都吓了一跳,两人怔怔地望着对方。“肯定是我妈!”

果然,门外有人叫喊,“小顾,小顾,我是从政军,你看到从彤了吗?”

糟了,果然是从政军夫妇。

顾秋还没有反应过来,从彤急道:“我先找个地方躲躲。”话还没完,她已经钻进了顾秋背后的窗帘里。

第七十九章 第三者

进来的果然是从政军夫妇,顾秋怎么也想不明白,从政军夫妻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自己又不是名人,他们这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两人进了客厅,顾秋给他们夫妇倒茶,从彤妈果然一脸不悦,好象顾秋就是那个拐骗未成年少妇的凶手。(/怀疑的目光,象雷达一样扫遍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顾秋的心,悬到了嗓子里。

天啦!

这两个丫头,怎么都躲到同一个地方去了呢?

完了,完了!

这一来连陈燕也会怀疑自己心里有鬼,从彤呢,肯定就不要说了,接下来该如何摆平这两个女人?顾秋在心里暗暗叫苦。

***,难道这就是古人说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道理?贼老天啊,虽然我顾秋玉树临风,人见人爱,也不要这么折腾人吧?

从政军很奇怪,看到顾秋在发愣,他就问,“小顾,看到从彤了吗?”

顾秋一个劲地摇头,“没,没有。”

他的表情,分明就是看到了,却言不由衷。

从夫人很狡猾,“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这房子不错啊?”

说着,她就端起茶杯,一边走一边看。与其说是看房子,不如说是在寻人,看看顾秋有没有偷走自己的宝贝女儿。

顾秋的心砰砰地跳,实在是紧张得快不行了。

如果只有一个从彤还好,要是让他们发现,除了从彤还有一个陈燕藏在这里,该怎么解释?不管他和陈燕是什么关系,陈燕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更不要说,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啦。

“阿姨,这房子是我租的。快到期了,我准备搬回宿室。”

从政军道:“搬回去干嘛,这里安静,环境也不错。”

从夫人道:“租这房子肯定很贵,年轻人节省点有什么不好?多寄点钱回家孝敬父母。”

顾秋也不辩解,只是连连应道:“孝敬父母是应该的。”其实他哪里不明白从夫人话里的意思?只是不好反驳,再说,这也没什么好说的,总不能告诉她,自己有背景,有身份,有地位,老爸还是某省常委呢?

从夫人看来也是个挺有心机的人,放下茶杯,朝卫生间走去,“卫生间能用不?”

顾秋说,“能用,能用!”

“那我用一下。”

从夫人进了卫生间,没看到从彤。站了二分钟不到,伸手按了下冲水阀。

从政军问顾秋,“她最近没有跟你联系吗?”

顾秋打着呵欠,“她不是去大秋乡了吗?我都好几天没见到她了。”他没有提今天一起去市委的事。说完又打起了呵欠,从政军道:“好吧,时间不早了,如果有她的消息,请你务必马上通知我们。只要她肯回来,什么都好商量。”

顾秋点点头,“好吧!如果她打电话给我,我一定劝她回来。”

从政军夫妇出门了,顾秋也没有送下去。

从夫人回到楼下的车上,埋怨道:“这个顾秋平时看起来还挺机灵的,没想到这么不懂礼貌。”

从政军就笑了,他老婆问,“你笑什么?女儿都不见了,你还有心情笑。”

从政军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有什么好奇怪的?”

“小顾每次来家里,总是表现得彬彬有礼,这次我们离开,他为什么不送我们下楼?我们是长辈,这是最起码的礼节。”

“说不定他以前是装出来的,今天原形毕露了。”

从政军道:“绝对不是这样的,我虽然对他不是太了解,但我感觉得出来,这个小伙子表现出来的,总给人一种高深莫测。你说他一个下岗工人的儿子,哪来钱租这么大的房子?还有,他用的这些东西,包括他给我们泡的茶叶。”

从夫人道:“我喝出来是,是铁观音。”

“这就对了。而且是上好的铁观音。”

“这能说明什么?跟从彤有关吗?”

从政军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他的身份绝对不会这么简单。而且……”

“而且什么?别吞吞吐吐行不行?都给你急死了。”

从政军反而笑了起来,“放心吧,你女儿不用找了。”

“不用找?那怎么办?”

“她肯定在小顾那里。”

“怎么可能?那些地方我都看过了。”

“还有一个地方你忘了。”

“不就是阳台上嘛?”

从政军笑得很神秘,点了支烟,他老婆就急了,“你说彤彤真的在他那里?”

说着,她就要下车。从政军拉住她,“别去了,只要她没事就好。回去了又是吵,何必呢?”

“可你怎么知道她会在那里?万一不在呢?”

从政军道:“你也不想想,既然小顾和彤彤在处朋友,为何听到彤彤不见了,他反而不急?如果不是彤彤藏在他房子里,他为什么不肯送我们下楼呢?”

“还有,刚才我们离开的时候,阳台上的窗帘背后动了下。你看阳台上的玻璃窗都关上了,哪来的风?”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却瞒着我一个人。”

从夫人气死了,从政军却发动了车子,“回去吧,让她呆二天也好。”

“那怎么行?孤男寡女的。”

“放心吧,出不了事。真要是出事,你阻也阻不住。”

“你……”

顾秋一直在窗口,看到从政军夫妇开着车子离开,他才朝藏身在窗帘后面的两人喊道:“都出来吧,他们走了!”

窗帘揭开,两个女孩子走出来。

两人的眼神,都有点怪,顾秋见势不妙,打着呵欠,“时间不早了,我先去睡了!”

“站住!”

背后传来从彤和陈燕两人异口同声的叫喊。

顾秋的身影顿时僵在那里,缓缓地转过身来,“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不行吗?都一点多了。”

“不行!”

两人又是不约而同的声音,从彤和陈燕相互望了眼,竟有种心有灵犀的默契。

顾秋知道今天晚上不跟她们说清楚,问题就麻烦了。他摆摆手,“其实这只是一个误会,真的。你们两个别想歪了。”

从彤不说话,陈燕呢,本来是想来陪顾秋一起过夜的,没想到从彤也来了,要多尴尬有多尴尬。从彤呢?一直在心里琢磨,陈燕姐怎么会在顾秋这里?而且这么晚了。

难道他们两个?想到这里,真的不敢再想下去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和陈燕,到底谁才是第三者?

第八十章 怎么解释不通呢?

不管谁是第三者,从彤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可她想不明白,陈燕不是介绍自己给顾秋做女朋友么?那他们两个到底玩什么把戏?

客厅里静了一会,这种气氛令人好不尴尬。

从彤咬着唇,她当然希望顾秋能解释清楚。可顾秋怎么好意思开口?当着陈燕的面,说我跟她没关系?这对陈燕也太不公平了。

顾秋说过,不要再让陈燕受半点委屈,既然别人不可以,自己更加不可以糟蹋陈燕的感受。

从彤黯淡道:“我走了!”

顾秋根本不好说什么,还是陈燕比较会做人,走过去拉住从彤,“从彤,你听我说,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从彤说要离开,可她能去哪?跟家里老妈堵气,要不是因为有个顾秋,心存念想,她哪里会离家出走?二十四年了,在从彤的历史上,绝对找不出这样的先例。

被陈燕拉住了手,从彤低沉地道:“陈燕姐,我……”

“好了,好了。我跟顾秋之间,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今晚你哪也不要去了,听我的,留下来吧!”

从彤坚持要走,陈燕朝顾秋使眼色,你倒是劝劝她啊,你这个笨蛋?

哪知道顾秋猛地站起来,“走,走,走!既然你不高兴,那我走好了!”

砰——!

防盗门被关上,顾秋气冲冲地下楼去了。

额——!

这下两个女孩子都傻眼了,他发哪门子的脾气啊?

从彤跺着脚,“陈燕姐,你看他——”

从彤以前也是个有脾气的女孩,只不过经过这些事后,她改变了许多。

今天晚上的事,顾秋该不该给自己一个解释?而他居然反过来冲着自己发火,气死人了!

陈燕叹了口气,看来还得由自己来解释这件事。虽然她不知道顾秋和从彤之间的关系,进展得怎么样了,可这件事情毕竟与自己有关。

陈燕拉着从彤的手,“都这么晚了,你也别生气了。这件事情都怪我,引起了你们之间的误会。”

从彤还真想知道这中间的关系,虽然上次她听陈燕说,顾秋是他的弟弟。既然你干姐弟关系,干嘛要藏起来?这恐怕说不过去吧?

陈燕知道自己不解释清楚,从彤恐怕是难以释疑。

同时她又在心里想,自己既然喜欢顾秋,干嘛又要傻吧啦叽的,给他介绍什么女朋友?现在好了,搞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如今之计,只有把这戏演下去。

陈燕道:“其实你误会了,在前段时间,我被李沉浮赶出家门后,是顾秋收留了我。”说到这里,陈燕脸色黯然。那些经历,是她一辈子都无法释怀的痛,无需演戏,她的心就会隐隐作痛。

从彤自然也听说过陈燕的事,但没想到李沉浮居然如此恶劣,将陈燕赶出家门。或许,女人更容易理解女人。

陈燕说:“当时我连死的心都有了,失魂落魄,一个人走在大街上。顾秋看见了,将我带到这里。之后我就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这不前几天才搬回单位分配的房子嘛。”

从彤被她说的事实感染了,心情沉重。陈燕道:“其实我也是一时糊涂,让你看到有什么呢?原本没什么的事,这一躲反而变得让人猜疑。好妹妹,都是姐姐不好。当时我也是怕你见了不高兴,才躲起来的。主要是这个时间段,来得不是时候。”

从彤咬着唇,“陈燕姐,对不起!”

从彤见到陈燕的时候,她也并不是衣冠不整。听陈燕说着自己的事情,从彤的心里更加同情她。一个女人,落到这般田地,自己这个做朋友的关心不够,哪里还能怪她?

陈燕道:“既然妹妹没事了,这误会也澄清了,我也该走了。”

从彤就拉住她,“陈燕姐,都这么晚了,回去也不安全。”

“不打扰你们?”

从彤俏然一红,“打扰什么?我跟他本来就没什么?”从彤羞愧难当,双手搓着衣角,“他从来就没有说过喜欢我!好象是我一定要倒贴着他一样的。”

陈燕心里一惊,顾秋居然从来都没说过喜欢从彤?这家伙脑子里都想些什么?

在她看来,其实从彤比自己更适合顾秋。

可此时此刻,她能说什么?

陈燕当然能看得出来,从彤很在乎顾秋。毕竟她们从家的事,顾秋付出了很多。她就笑着道:“好妹妹,既然喜欢,就要争取。你和谢步远的事情我是知道的,俗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顾秋与谢步远相比,那是有多远胜多远。听姐姐的没错,顾秋将来一定会出人投地的。”

从彤更加羞愧了,连脖子都一片通红,“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陈燕见从彤不生气了,趁热打铁,“他这个人啊,我了解。哪怕他心里再想什么,嘴上也不会说出来。就拿你爸爸的事来说吧,换了别人,躲还躲不及,你看他,来回跑了几千里为你奔波,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你也知道的,这种事情万一弄不好,他的前程就全毁了。”

从彤当然懂,含羞地点点头,“我知道,他是个好人。”

陈燕长长地吁了口气,暗暗道:臭小子,姐姐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陈燕抬起头,“哎哟,时间不早了,我去楼下看看,那臭小子在不在?”

从彤一脸腼腆,“我去吧!”

“你去?行!”陈燕点点头。

从彤走到门边,心里一琢磨,不对啊,我干嘛去叫他?是他先冲着我发火的。就算是我不对在先,他是大男人嘛。顶多我以后不吃陈燕姐的醋就是了。

陈燕看她犹豫不决,心里就明白了,走过来,“还是我去吧。”

顾秋哪也没去,坐在花坛边上抽烟。陈燕走下来,“蹲这里干嘛?回去睡觉吧!”

顾秋没动,陈燕道:“你倒是好,把这么大一个包袱丢给我。现在好啦,都跟从彤说清楚了,走啦?”

说着,就去拉顾秋,哪料顾秋猛一用力,将陈燕拉入怀中。嘴唇随之盖了下来,令陈燕无法呼吸!

第八十一章 我睡不着

“嗯嗯——”

陈燕挣扎了两下,还是没有强过顾秋,脑袋被顾秋抱着,四唇紧贴,他就这样横蛮无理的闯进来了。

一向体贴呵护自己的顾秋,尽显霸道,陈燕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在一个自己深爱的男人面前,女人的抗拒,往往只是一种假相。陈燕也没有坚持多久,就被顾秋腾出来落在自己xiōng部的那只手给折服了。

吻着这个美丽的女人,抚摸着她那饱满的诱惑,顾秋心底突然有了一种强烈的占有**。如果不是在楼下,马路边,他很可能就将陈燕给就地正法了。

陈燕被他霸道的强吻,压抑得透不过气来。好不容易等顾秋松口气,趁机推开他。

“别闹,从彤还在楼上。”

顾秋没说话,陈燕抹了一把嘴上的口水,“别闹了,要是让她看到,该有多伤心。”

顾秋望着陈燕,“陈燕姐,这是一个误会。”

“好了,好了,解释什么?快上去吧!”

“你去哪?”

“回去啊,难道还要呆在这里当灯泡?”

顾秋道:“别走了,这么不安全。”

陈燕哪里肯再留下来?万一有什么意外,让从彤知道自己和顾秋的事,那就不妙了。再说女人的第六感很敏锐的,陈燕可不敢再冒这个险。

“没事,没事,我打个车就行了。”

顾秋说,“那我送你吧!”

“不用,真的不用。”陈燕怕顾秋再追上来,早已经小跑开了。

不知什么时候,从彤出现在楼梯口,“她走啦?”

顾秋回头一看,“嗯!”

从彤走过来,“怎么?你不高兴?”

“没有啊?上楼吧,时候不早了。”

从彤点点头,上楼的时候,原以为顾秋会拉自己的手,可惜没有,从彤心里不由有点失落。

进门后,顾秋道:“你睡那个房间吧!我在沙发上将就一下。”

以前陈燕的房间,有床没有被子。而且没空调,只有风扇。顾秋就让她睡自己的房间,那边凉快,还有一台空调。

从彤犹豫着,“我想洗个澡!”

顾秋的目光落在从彤身上,不知怎么的,自然就想起了那件事。从彤呢,看到顾秋的目光有些怪异,心里一阵发毛,她身上哪一个地方没给顾秋看过?

当顾秋这样看着自己的时候,从彤的脸忽地红了。

“我去给你拿毛巾。”

看着顾秋跑进卧室,从彤咬着唇,真心有些怀疑顾秋刚才的心思。敢说他没有起邪念?

等顾秋再次出来,从彤接过毛巾,飞快地跑进了卫生间。

在男生家里洗澡,从彤打开水龙头,也不脱衣服,跑到门边上看了会,又把耳朵贴着墙壁,确定没什么异样,这才将衣服脱了。

在洗澡的时候,从彤心道,其实自己这样有必要吗?多此一举。

他又不是没见过,你紧张什么?

等她洗了澡出来,顾秋竟然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从彤撇撇嘴,怎么就睡啦?

嗯!

可自己头发还没干唉!

看到躺在沙发上,有点小孩子气的顾秋,从彤的心思有些复杂。拿了一条毯子盖在顾秋身上,一个人来到阳台上。

打开窗户,让晚风吹拂。

从彤的思绪,随着这黑夜飘荡。

顾秋在客厅的沙发上,打鼾了,从彤秀眉轻皱。看来他还真是个正人君子,刚才自己还在担心他偷窥呢。从彤轻轻地叹了口气。

自从谢家提起那桩婚事,自己就没有开心过。

碰上顾秋,不知是好是坏。从彤倒是打心里认为,顾秋这人还不错。但是顾秋在感情这方面,好象并不怎么主动。

到底是他不在乎自己?还是另有原因?

在外面吹了会风,从彤走进客厅。

顾秋躺在那里,剑眉星目。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从彤觉得有意思极了。

再看他的鼻梁,挺有型,末端稍稍带有一点勾,看起来,有点象刘德华的鼻子,却又不完全相同。

这是从彤第一次,如此近距今观看一个男人。

她凑近顾秋,眨巴眨巴着眼睛。哪知道顾秋翻了个身,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喂!”

从彤话还没说完,顾秋就将她搂过去,抱着她的脖子,呼呼地睡。

从彤急了,掰开他的手,好不容易才挣脱出来。

顾秋翻了个身,又呼呼地睡去。从彤觉得好无聊。

本来她还想跟顾秋聊聊天,没想到他睡得跟死猪一样。推开门走进卧室里,坐在床边。

床上的被单,还带着一丝余香。

从彤心道,看来以前陈燕姐睡这个房间,他一定睡沙发了。

我以后真的要住在这里吗?从彤自言自语。

从政军的事情圆满解决之后,他就想办法把女儿调回了县里。因为他担心有人会搞鬼,到时自己出了事,从彤岂不是一直留在那乡下?

因此现在从彤不必再去大秋乡了,过几天马上就去国土局报到。

哪知道她刚从市里回来,就为了与顾秋的事情,跟老妈吵了一架。从彤生气的是,感情上的事情,老妈总是要干涉,不给自己半点作主的权力。

先是让自己嫁给谢步远,现在又反对自己跟顾秋来往。从彤很生气,说我自己好不容易找个喜欢的,你又不让,到底是我嫁人还是你嫁人?

从夫人气死了,把从彤骂了一顿。

从彤一气之下,扔下句,我还非他不嫁了。然后就跑出来。

在这种情况下,她能想到的,当然是顾秋。

可没想到今天晚上,发生这么多意外。

从彤靠在床背上,心事重重。

如果真住到这里,那自己就没有退路了。怎么办呢?

这时客厅里传来一声大响,扑通——!

从彤吓了一跳,匆忙跑出来看,顾秋掉地上了。

从彤跑过去,“你没事吧?”

顾秋望着从彤,好久才说了句,“你洗完啦?”

晕——!

人家都洗完澡个把小时了,她伸手去拉顾秋,顾秋道:“没事,我自己能起来。”爬起来后,顾秋道:“不好意思,我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从彤幽幽地道:“没关系。”

“你怎么还不睡?”

“我——”

从彤低下头,“我睡不着。”

顾秋笑了,“你们女孩子都一样。陈燕刚来的时候也这么说,后来两个人一起聊天,聊了个通宵,结果第二天上班迟到,被谢毕升臭骂了一顿。”

“你们经常聊天吗?”

顾秋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马上道:“也不。陈燕姐当上招商办主任后,每天都忙不过来,经常很晚回家的。”

从彤哦了一声,望着顾秋,“我调回县城了。”

顾秋心里一惊,从彤调回来了?看来从政军开始有些担心,万一自己再有什么事,从彤就扔在那山沟里,也不是回事。

顾秋小眯了一会,精神好多了,两个人就坐在沙发上聊天,从彤一点睡意都没有,顾秋只能在心里感叹,她们那些女孩子哪来这么多话啊?今天晚上又要无眠了。

第八十二章 调查组

这个周末很平静,似乎没啥动静。/>

连顾秋都在心里暗自担忧,杜书记见到那些检举信,怎么就没有反应呢?难道二叔的信息有误?杜书记也是一个沽名钓誉之辈?

按理说李沉浮给自己的证据,足以让上面雷霆震怒,可几天时间过去了,居然没有半点风声,如果杜书记连这些都能视而不见,那么他所谓的一心为民,岂不成了空谈?

也许是周末的缘故吧?顾秋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何县长并没有将全部的筹码,都押在他一个人身上,顾秋递交上去的,只是紫荆园失火案一事的材料。

周一上午十一点左右,陈燕突然接到伍秘书的电话,说老板要顾秋马上赶过去。

陈燕很紧张,“会不会是上面有消息了?”

顾秋道:“别担心,该来的始终会来,我先过去看看再说!”

赶到县zhèngfǔ大楼,何县长办公室坐着三个年轻人。

这三个人,顾秋曾有过一面之缘。

二男一女,都不超过三十岁。跟何县长正在谈话的男子正是风度翩翩杜小马,那位女的,黎小敏,敏副市长的女儿,另一个留着小分头的男子,是安平县余副书记的儿子余理。

看到顾秋进来,何县长微微一笑,对杜小马三人道:“我来介绍一下。”

没想到杜小马应道:“不用了,何县长,我们认识。”

“哦,你们居然认识?”

何县长有些怀疑看着顾秋,他们既然认识,那么顾秋和自己是不是没有说实话?幸好有杜小马的解释,“你叫顾秋对不?上次在紫荆园,我可是领略过了你的风采,酒中豪杰。”

顾秋讪讪地一笑,“让你们见笑了。当初要不是你们解围,只怕我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杜小马很有风度,指着身边的两人道:“余理,黎小敏,我们这次来安平,还得顾秋兄弟多多配合。”

顾秋还蒙在鼓里,他看着何县长。

何县长听出了个大概,三人原来是一面之缘,自己还道两人早就认识呢。他对伍秘书道:“你跟他解释一下。”

伍秘书郑重地点点头,“事情是这样的,上次何县长不是派你过去见杜书记,递交了一些材料,市委对此十分重视,派了杜主任三人过来调查此事。杜主任的意思是,希望我们安平也派一个人协助他们,能早日完成调查,给组织提交一份满意的答卷。何县长的意思呢,由你来协助调查。招商办那边的工作,暂时先放放。”

顾秋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只是市委既然决意调查,为什么又派三个年轻人来呢?看来还是不够重视。

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顾秋感激地道:“谢谢县长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好好配合三位领导的工作,决不辱命。”

何县长笑了起来,“你们都是年轻人,好说话,小顾,中午你就留下来,好好陪陪调查组的同志。”

消息早就传到了市委,汤书记很愤怒,“这是怎么回事?谁把事情捅上去的?”

旁边的秘书道:“这倒也未必是什么坏事,我看杜书记也未必动真格的。否则不可能派三个年轻人下来,再说,他这么做,既给足了何汉阳面子,又考虑到了安平的实际情况。此外,既然是杜小马前来,这中间恐怕还有一层培养之意吧!”

秘书分析得一点都不错,汤书记心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杜书记还是偏向于自己的,否则他完全可以不派杜小马,而派其他人过来,自己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想通了这一点,汤书记的心情大好,对秘书道:“你给我打个电话,晚上我请客,为调查组的同志接风洗尘。”

秘书看到他的眉头舒展,自然就知道他的心情好了,立刻爽快地应道,“好类!”

正要离开,汤书记道:“你打个电话,让余副书记过来一趟。”

秘书心里明白,余副书记的儿子余理,也在调查小姐当中。而且他跟杜小马的关系不错,象他们这样的年轻人,假以时日,前途无量。

余副书记接到电话,马上放下手中的工作。

余副书记,五十出头,也是个老安平了,这些年,他一直保持着十分低调的姿态,大局方面,总是支持汤书记的决策,他这个人,平素也不与人结怨,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一头老黄牛,默默无闻。

凡是有找上门的,他总是一句,这事还得由汤书记来决定,你问问汤书记吧!

因此汤立业对他这个人,极为看重。

余副书记来到汤书记办公室,汤立业第一次站起来迎客。

秘书倒了茶进来,他居然走出办公桌,跟余副书记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老余啊,尝尝我这里的新茶。看看喜欢不?喜欢的话等下带两罐回去。”

余副书记一脸和蔼的笑,“我怎么可以夺书记所爱,书记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我这个副职一定鞠躬尽瘁,全力以赴。”

汤书记道:“好,我就是欣赏老余的作风。”

吸了口烟,他才道:“上次紫荆园失火一事,还是给人捅出去了,现在上面派了一个调查组下来,看来是要彻查此事啊!”

余副书记哦了一声,“居然有这事?”

汤书记笑了,眼神瞟过,不要说你不知道,你儿子正是调查组里的人呢。不过他并不道破,只继续道:“我也是刚刚接到消息,你家余理还是调查组成员之一呢?”

余副书记大惊,“啊?我怎么一点都不知情?等下,我现在就打个电话问问。”

汤书记道:“不必了,这样吧,今天晚上我们一起跟他们这些晚辈吃个饭。”余副书记一口应下来,“行。我听书记的安排。”

余副书记走后,汤书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拍着真皮椅子,“这个老余啊,嘴巴够紧的,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会不知道?可能么?”

只是有一件事,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何汉阳到底是用什么手段,把材料递上去的呢?

第八十三章 李沉浮的纠结

顾秋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成为调查组成员之一。/>

而且调查组来得如此之快,虽然调查组的成员年纪都不大,这一点令顾秋有些不满,可毕竟还是来了。既然自己加入了这个工作组,接下来该怎么做,顾秋心里就有底了。

首先应该进一步试探杜小马的为人,如果他是个可以接纳别人意见的人,一切都好说。

跟调查组的三位成员初步接触,顾秋对他们还是比较满意的。看得出来,杜小马是三人中的主心骨,余理和黎小敏,几乎从不反对杜小马的意见。

中午吃过饭后,顾秋给了杜小马一个建议,让他们三人继续在明处进行例行调查,自己则在暗中配合。因为到目前为止,没有多少人知道自己已经加入他们的工作组。

顾秋说,“如果我们分两步走,应该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杜小马琢磨了下,问余理和黎小敏,“你们的意见呢?”

黎小敏道:“我看这个提议非常不错,我们一明一暗,效果自然会更好。”

余理说,“行!我听杜哥的。”

杜小马充分发挥了民主作风,顾秋却看出来了,其实他问与不问,结果总是一样,只不过杜小马这么做,显得特别民主,这让自己的两位助手,在别人面前也挣够了面子。这就是会做人啊!

一个年轻人,能做到如此滴水不漏,的确不简单。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顾秋就与三人分开,一明一暗进行调查。其实顾秋此举,只是想避开晚上汤书记那边的夜宴。另外,他也可以通过和李沉浮之间的沟通,得到一些鲜为人知的内幕。

当晚,杜小马三人,又被汤书记派人接走了。

顾秋来到一个公用电话亭,给李沉浮打电话。

黑暗的屋子里,响起一阵刺耳的铃声。这部电话,应该是李沉浮家里唯一的电器设备。电话响了五声,才听到李沉浮低沉的声音,“喂!”

“李沉浮,是我。顾秋。你出来一下,我在三味茶楼等你。”

李沉浮半天没有回答,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一阵忙音,电话被挂断了。顾秋看着话筒,“日,这家伙搞什么?”

李沉浮双手捂着脸,表情极为痛苦。

呆呆在坐在那里,好久没有动静。

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李沉浮,你要振作起来,你一定要振作起来。现在什么都不重要,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否则你自己的仇,你父亲的仇,谁来报?!”

“嗷——”

黑漆漆的屋子里,响起一阵哀号。

过了好久,他才冷静下来,目光朝旁边的电话机望去。尽管那里什么都看不到,他还是知道电话机的位置。

陈燕在自己单位的房子里,一个人躺在沙发上,看着那些无聊的肥皂剧。旁边的座机响起,陈燕奇怪地道:谁?这个电话没多少人知道啊?

新装的电话机,她还心道,会不会是顾秋?他是办公室主任,自然知道自己的新座机。

周末那个晚上发生这事之后,她本来想躲着顾秋的,免得把顾秋和从彤的关系搞僵了,可想到调查组的事,她立刻就抓起话筒。

“喂!”

没有人说话。

“喂!”

还是没有人说话。

“喂。谁啊?再不说话我挂了!”

嘟嘟嘟嘟嘟嘟嘟——靠,我还没挂,他居然挂了?陈燕断定,此人绝对不是顾秋。那又会是谁呢?难道是汤洋搞的恶作剧?故意试探自己在不在家里?想到上次顾秋说的那件事,陈燕不由一阵毛骨耸然。

顾秋在三味茶楼里,等了足足一个小时,李沉浮才珊珊来迟。

“怎么回事?”

顾秋发现李沉浮有些不太对劲,那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双目,根本看不清他的眸子。而顾秋也感觉到,李沉浮好象不愿意面对自己。

这是为什么?顾秋盯着他,“是不是汤洋这混蛋又欺负你了?”

李沉浮摇头。

顾秋问,“你喝点什么?”

看他不说话,顾秋为他拿了主意,“再来杯绿茶。”

茶来了之后,服务员把门关上,顾秋指着面前的茶点,“吃点吧,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跟你说。”又递了支烟过来,李沉浮半晌没有接,顾秋吼了声,“你到底怎么啦?你的仇还想不想报?当初可是你求我的,如果不想让你老爸死不瞑目,那就算了吧!李沉浮,我告诉你,不管面前有多么困难,我们都要走下去。要是你自己都放弃了,那就怪不得别人。你说现在还有什么比你报仇更重要?你说,你说——”

李沉浮终于抬起头,从头发缝隙里透露一丝目光,接了顾秋的烟,“说吧,什么事?”

顾秋平静下来,“我不管你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但我要告诉你。机会来了!安平县将有一场巨大的风暴,这场风暴,将会有人为之灭亡,有人重生!”

李沉浮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激动,他的手在发抖。顾秋扔了一个打火机过去,李沉浮接过点上烟。

“上面派了一个调查组下来,我有幸成为调查组的一员。因此,你的事情我管定了。只不过,你一定要配合我。安平的事,你比我更懂,更清楚。”

李沉浮点点头,“只要能报仇,让我死都行。”

“放屁,你要是死了,这仇怎么报?”顾秋盯着他,“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啦?”

李沉浮道:“没什么,真的,你不要问了。”

顾秋拿出钱包,抽了一千块,“这钱你先拿着,好好照顾自己和你妈妈。”

李沉浮看着顾秋,那种眼神很奇怪。

“凭什么对我这么好?”

顾秋道:“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自暴自弃。而且我相信,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些事,你一定是一个很好的有用之材。”

李沉浮把钱推回来,“我不需要,你拿走。”

顾秋心里明白,象李沉浮这样的人,一定很固执。他不可能接受别人无缘无故的恩惠。有时这种恩惠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污辱。

但是他的生活,实在太艰苦了。

以前还有个陈燕照料,现在他们母子简直就是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顾秋把钱塞给他,“钱是英雄胆,有些时候你离不开它。记住,这不是施舍!”

“那是什么?”

“只要你能活下去,振作起来,你想它是什么,它就是什么?”

顾秋站起来,离开了包厢。

第八十四章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大爆发,求鲜花)

二天后,调查组成员在酒店里碰头。

第八十六章 官太太的素养

第八十六章官太太的素养

谢步远被县局带走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谢毕升耳朵里。冰@火!中文 .

自从上次的丑闻爆发后,谢毕升被革职,现在他每天呆在家里,无所事事,等待风声过后,再寻找机会重新出山。

对于自己被老婆捉奸在床一事,谢毕升也没有停止暗中调查。以谢毕升的为人,当然不会放过陷害自己的人。再加上他大儿子谢志远是派出所所长,把这件事情好好分析一遍,觉得顾秋也有嫌疑。

其实整个事件,看起来也算是天衣无缝。没有举报电话,没有故意栽脏,都是因为汤梅醋劲太大,引发了这场灾难。但谢志远毕竟是警察出身,很快就从这中间发现疑点。

为什么自己老妈打电话过去,会是那个坐台小姐接了呢?

正因为这一点,让谢志远产生了怀疑。

而这个问题,顾秋也考虑过了,如果不是小姐接了电话,谢毕升看到是家里的号,肯定就会阻止两名小姐发出声音,或者他会一个人躲到别处去接电话,如此一来,就产生不了这个效果。

这个破绽,还是让人给发现了,谢志远由此怀疑上了当时ktv里的几个人。

哪知道谢步远这小子太冲动,直接就带人杀到招商办。

谢毕升叫大儿子去保人,没想到上面居然没有同意。谢志远找到彭局长,彭局叹了口气,“这件事情不太好办,小杜亲自打了招呼啊。”

彭局扔了支烟给他,“这次上面派了一个调查组下来,弄得我们都很被动。”

调查组下来的事,谢志远也知道,主要还是紫荆园失火的案子。当初何县长的意思,是主动向上面汇报,立刻处理。可汤书记死活要把这件事情拦下来,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何县长手里有很多对他不利的证据,因此他立刻出动了全部力量,试图阻止何县长举报。

谢志远见彭局不肯松口,只好回去跟老爸商量。

谢毕升听了,气得跳起来,“真是人走茶凉,我这还没走呢,他就不卖账了。”

汤梅在旁边说,“姓彭的这是什么意思?他这个公安局长,还不是靠我哥提上来的?我这就给他打电话,看他放不放人。”

汤梅一向很泼辣,五十几岁人了,那性子跟一个农村野妇没什么区别。

彭局正准备去市委,电话响了,一看是谢家的号码,就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个电话八成是汤梅打来的,如果不接,她势必就会跑到办公室来。

汤梅的泼辣,众所周知。

彭局只得接通了电话,果然,汤梅在电话里一顿劈哩啪啦的,不讲任何道理就把彭局给说了一通。反质问彭局,“我问你,放不放人?”

彭局道:“汤大姐,您得考虑一下我们的难处。现在这件事情,人家招商办那边咬着不放,难啊!”

“招商办到底是谁当家?不就是打了一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么?有什么了不起的。要不是他犯贱,我家步远会去打他?我看这小子再不好好教训一下,还反了他不成。现在我命令你,马上放人,否则我现在就去我大哥家,看你这个局长是怎么当的。”

“我——”

“啪————!”

汤梅已经挂了电话,彭局一阵苦笑,他儿子打人还有道理了。

不过他倒是听说,那个叫顾秋的年轻人,也不简单,居然敢公然抢了谢家预定的儿媳妇,这小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其实这件事情,彭局如何不想从中周旋?

只是刚才给杜小马打电话,杜小马一口回绝,明天再说。

彭局就在心里想,你们斗,搞得我里外不是人。看来这个杜小马也不是等闲之辈,年轻人嘛,急功近利,好大喜功,他在安平调查,不搞出点成绩来,怎么回去交差?

直到下午三点半,汤书记打电话过来,跟杜小马说了一阵。杜小马道:“咦,这件事情彭局不能作主吗?他也真是,都是自己人,干嘛这么较真?小事一桩,小事一桩。”

汤书记打这个电话的时候,彭局就在他办公室。

汤书记放下电话,摇了摇头,这个小马年纪轻轻,就玩起这种心思。要不是因为他是杜书记的儿子,自己才懒得打这个电话。

顾秋下午没去上班,听说谢步远被放出来了,他也没说什么。这样的事情,太正常了。以谢家在安平的势力,摆平这些根本不需要费太大的力气。

这就是顾秋当时说的,万一自己被人家打伤打残了,人家照样可以抹平。

在钱和权力面前,公理只是个摆设。

顾秋光着膀子趴在沙发上,从彤给他擦药。

肩膀上,背上,多了几道青紫色的印子。这些人下手极重,好多地方都肿了。这还算是顾秋机灵,身手不错,换了一般人,只怕早被他们放倒,打成残废了。

从彤把红花油倒在手掌上,给顾秋揉着痛处。

说真的,以从彤这样的大家闺秀,还真没有这样侍候过人。她已经很小心了,顾秋还是啊哟一声叫了出来,从彤皱起眉头,“很痛吗?”

“当然痛啦!你能不能轻一点?”

“我已经很轻了。再轻就没效果了。”

从彤很用心,一双轻柔的小手,按住顾秋的肩膀搓揉起来。这一处是对方一根水管打的,顾秋忍不住啊了一声,“痛!!”

从彤瞪大了双眼,“这样也痛?你是不是个男人啊?刚才打架的时候这么猛,现在我一个女孩子碰你一下,你就喊这么凶。”

顾秋道:“好,下次我揉你的时候,你别叫痛!”

从彤道:“我又不跟人家打架,干嘛让你揉。”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俏脸一红,伸手重重的拍了一把。

“啊哟——你想谋杀啊!”

陈燕听说谢步远带人杀进招商办,打伤了顾秋,她匆匆而回。刚到门口,就听到顾秋在屋里喊,啊哟——轻点,轻点,好痛!

陈燕就傻眼了,不会吧?被逆推了?从彤有这么猛吗?

第八十七章听到门铃响,从彤去开门。

陈燕风尘仆仆赶来,“顾秋呢?”

从彤朝客厅沙发上呶了呶嘴,陈燕走进来,“听说谢步远来招商办闹事?究竟是怎么回事?”看到顾秋背上那些伤,陈燕有些心痛。要不是从彤在,她肯定会扑过去抱住顾秋。

顾秋要起来,从彤按住他,“别动。”

又拿了红花油给顾秋揉,陈燕见了,“我来吧,你这样轻轻的,哪有效果?”

陈燕毕竟大几岁,手脚麻利。

从彤的确没干过这种事,只好让开。陈燕拿起红花油,往手心一倒,搓了几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秋说,“我也不太清楚,这个疯子带着七八个人,冲进来又打又砸。啊哟——你能不能轻点。”

陈燕道:“不重一点怎么行?别叫。让别人听见了,还以为我们两个把你怎么着了呢。”

顾秋很听话,果然不叫了。

从彤在旁边帮忙,看到陈燕这么用力,顾秋居然不吭半句,心里有些怪怪的味道。

陈燕给顾秋搓揉,一切都那么自然,没有半点做作。

从彤心道,陈燕姐该不会也喜欢顾秋吧?

她站起来给陈燕倒茶。

陈燕跟顾秋在谈话,她很快就了解到了整个过程,同时也在心里暗暗担忧,谢步远敢如此公然打砸招商办,凭什么?

从彤愤然道:“谢家真是欺人太甚,简直无法无天。”

顾秋碰上这种事,与她也有一定的关系。因此从彤自然站在顾秋的立场上。顾秋道:“别担心,他们崩达不了多久啦!”

陈燕问,“你们调查组有没有什么进展?”

顾秋道:“今天晚上见分晓。你们两个就留在家里,哪也不要去。”

他看着从彤,“如果你不想回去,最好是去陈燕姐那里。”

从彤点点头,“嗯!”

陈燕有些奇怪,从彤在顾秋面前,居然如此老实?真没想到顾秋这坏小子调教女孩子蛮有一套的。

夜,顾秋如约而至。

紫荆园的门口,象往常一样停着很多车辆。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子们,手挽着成功男士,步入这繁华之所。在场的男子,无不风度翩翩,西装革领,昂首挺xiōng,展示着自身的实力。

有句话说得好,没有魅力的女人,才会说男人*。没有实力的男人,才会说女人现实。

的确如此,因此这里的女人,无不拼命往自己脸上抹粉,努力保持着自己年轻貌美的模样。男人们,也会用自己的各种方法和手段,来证实自己的实力。

如今的社会,车子,房子,票子,权势正是男人身份尊贵的象征。

顾秋刚刚上三楼,就看到一群人围在那里,这些人都穿着黑一色的深色西服,双手交叉放在面前。一个个笔挺笔挺的,就象一尊尊雕塑。

他们的目光,无一例外的望着同一个方向。

汤洋蹲在那里,歪着脖子,戏谑地盯着倒在地上的李沉浮。李沉浮的身边,有一个被摔坏的相机。顾秋看了眼,没发现李沉浮的轮椅,因此他断定李沉浮应该是他们这些的抓上三楼的。

汤洋伸手在李沉浮脸上拍了拍,“我说你完全是找死。李沉浮,你信不信我现在捏死你,只要一句话的工夫?”

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用脚踩住李沉浮的头,令李沉浮根本就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汤洋哼了声,“你要是想死,老子可以成全你。不过你得死远点,别弄脏了我的地盘。”

李沉浮目光中,闪烁着仇恨,可惜,现在的他跟汤洋相比,实在是太弱了。

“汤洋,你这个王八蛋,老子不会就这么死的,一定要看到你们汤家灭亡!”

“只怕你没那个命!”

汤洋哼了声,伸手拍拍李沉浮的脸,“你现在的是死是活,我说了算!”

点了支烟,缓缓道:“要不是看在以前同窗的份上,你早就死了几百次了。李沉浮,你不是去上访吗?去告yīn状吗?你去告啊?你这个废人,连陈燕都不要你了,你还有什么脸面留在这个世界上。”

提到陈燕,李沉浮更是一脸愤怒。

“你这辈子也不要想得到陈燕,你不配!”

“我呸——陈燕那个女人,还不是手到擒来。老子今天晚上就把她搞到床上。你信不信?老子还要让你在旁边看着,我是怎么摆平她的。我要一件一件,剥掉她的衣服,然后让她乖乖的躺在我的身下……”

“好臭啊!”

一个声音传来,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愣。谁这么大胆,敢在这里乱说话?众人望去,却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双手抱在xiōng前,漫不经心地看着这边。刚才这句话,正是此人所说。

“谁在这里放屁,这么臭!”

汤洋抬起头,看清楚对方后,两眼迸发出杀人的目光,“又是你?”

“没错,是我!汤洋,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残疾人士,算什么本事?亏你还是堂堂县委书记的儿子,此事传扬出去,岂不是丢了汤书记的脸?”

汤洋站起来,“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在这里教训我!”

看到顾秋的时候,汤洋在心里道,谢步远这小子也太没用了,带这么多人去,居然没有将他打残。

顾秋道:“我才没这么好心情,教训人的事情,还是让别人去做吧!”

自从上次在饭店外面碰到顾秋,在偷袭顾秋的时候,被他打了一耳光,汤洋从此就恨上了这小子。令汤洋想不明白的是,他居然敢送上门来?

汤洋朝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这些人立刻朝顾秋围过来。

顾秋倒也不急,指着那名脚踩李沉浮的大汉,“把你的臭脚拿开!否则你就要倒霉了。”

汤洋哼了一声,“死到临头还嘴硬,今天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从这里飞出去。”

看到这些人围过来,顾秋伸手一掏,亮出了一块牌子。“站住!我是市调查小组的成员,现在我怀疑紫荆园涉及色*情营业,暴力行凶。”

汤洋心里一怔,这小子什么时候成为了调查小组的成员?如果情况属实,那么顾秋他就动不得,至少不能明着来。汤洋心里虽然有些害怕,但口气依然不小,“调查组又怎么样?你算老几?”

这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调查组的确不怎么样,但足够让你们全部去坐牢!”

杜小马的身影,随着电梯缓缓出现。

ps:我用最热烈的方式,迎接你们的到来!

每一朵鲜花,每一个打赏,都是你们热情的拥抱!

兄弟们,靠你们了!今天鲜花若能过百,明天继续爆发!吼吼!

第八十八章 行动开始(求鲜花!)

杜小马来了!

汤洋脸色大变,难怪顾秋如此有恃无恐,看来他早和杜小马有勾结。

第九十章 另有意中人

第九十章巨大的旋涡杜小马到底是个办事能力很强的人物.

通过一个晚上的审讯,他们发现了一个意外的惊喜。

调查小组三个人聚在一起,黎小敏问,“要不要把顾秋叫过来?”

杜小马道:“暂时不要告诉他。现在我们三个交流一下,开个小会。”

余理还是那少年老成的模样,坐下来后,他汇报了一下自己和黎小敏之间的进展。“通过我们调查发现,汤洋的确在紫荆园有干股,而且有人直接说他就是后台老板。更有人透露,汤洋给一些单位,每年下达一定额度的消费指标。如果完不成,将由他们单位的领导自行解决。”

余理拿着材料,“这是一种非常严重的变相受贿。杜哥,你拿个主意吧!”

杜小马倒是不急,看着黎小敏,“说说你的看法。”

黎小敏道:“这些情况对于我们来说,都是新发现,之前上面交给我们的任务,就是查清楚紫荆园失火案的背后。现在查出来的很多内幕,都超乎了我们的想象。我认为,这件事情有必要向上面请示,要不要继续追查下去。”

杜小马笑了,“不愧是女孩子,心思缜密。小敏,假以时日,你一定是一个很优秀的,合格的党员,一个很有分寸的执行者。”

黎小敏脸上一红,“这是原则,我只是有点担心,怕我们三个被人利用,把安平这个窟窿越扯越大。如果这些事情,真的牵系到汤洋这个人,那么查下去意味着什么?你们比我更清楚。”

杜小马看着余理,“你的意见呢?是不是跟她一样?”

余理道:“我觉得小敏说得对,不过我还是听从杜哥的安排。”

杜小马拿出一个档案袋,“今天我在公安局里参与审讯的结果,也与你们调查的大致相符。很多疑点都指向汤洋这个人。有人招供,这次火拼,其实是汤洋在清理门户,直接导致了这个悲剧的发生。但是我们接到的材料上,根本就没有提及到汤洋。”

黎小敏道:“这个很明显,举报人故意隐瞒这些材料,应该是在试图掩饰什么。”

杜小马道:“材料是何汉阳同志,托顾秋亲自交到我爸手里,你们说,这中间到底有什么内幕?”

余理不说话,只是抽烟。

黎小敏道,“是不是找顾秋来问问,看看他知道多少?”

杜小马摇头,“只怕他也未必。或许这一切都是何汉阳同志的精心安排。”

“为什么?”

两人同时问道。

杜小马道:“你们想,何汉阳同志在安平二年了,一直没什么政绩,据说是汤书记压制了他。如果换了你们,在这种情况下,又会怎么做?”

“扳掉汤立业!”

杜小马笑了,“汤立业同志在安平的关系网,哪是一般人扳得动的。”

黎小敏道:“所以他就用这个办法,把我们引过来?”

“不排除这种可能。明天,我要去见见何县长,看看他的反应如何。”

“余理,你给顾秋打个电话,让他马上过来。”

余理看看表,都二点多了。不过他没有质疑,马上给顾秋打电话。

顾秋还没睡,正和两个女孩子在聊天。

陈燕埋怨道:“都这个时候了,还叫你去?”

“没办法的,这是命令。我必须服从。”

从彤道:“我们等你回来?”

顾秋说了句,“你们先睡吧,我一个人睡沙发。”

嗡——!

那一刻,从彤羞得连脖子都红了,这句话好象有歧义唉!

顾秋赶到县委宾馆,杜小马三人都在。顾秋一眼就看出来了,他们已经开过了小会。杜小马说,“不好意思,这么晚上还让你过来。”

顾秋道:“这是职责所在,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义不容辞。”

杜小马就哈哈大笑起来,“我就喜欢你这种个性。好吧,不扯了,我们言归正传。”扔了支烟给顾秋,“据我所知,市委收到的材料,是你亲手交给我爸的?”

顾秋说是,这个千真万确。

杜小马朝黎小敏看了眼,“把材料给他看看。”

顾秋接过材料,心里一惊,怎么只有这些?当时我把李沉浮的那些材料,用匿名的方式送到何县长手中,可不止这些啊?顾秋在心里琢磨,只有两个可能,一是杜小马没有给他看全部,二是何县长留了一手。

见顾秋看完了,杜小马道:“顾秋,你能不能告诉我,今天那个坐轮椅的朋友是谁?”

“李沉浮!”

“李沉浮?李副县长的儿子?”余理立刻接过话题。

“对!正是前任常务副县长的儿子李沉浮。”

余理当然认识李沉浮,只是今天他并不在现场。杜小马对李沉浮并不了解,他望着余理,“说说他的情况?”

余理道:“说起来这个李沉浮与汤洋还是同班同学,后来两人一起在安平进入了体制。李沉浮这人从各方面来说,都还不错。不论是能力,还是人品。据说当时,暗恋他的女孩子不在少数,很多领导都想把自家女儿嫁给他。但是李沉浮看中了一位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大约一年不到,他们就结婚了。”

余理说,“当时很多人听到李沉浮要结婚的消息,感到很失望。这在安平圈子里,的确还是一件极为稀罕的事。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都想不到,就在他和妻子刚刚新婚不到一周,突然横糟飞祸,李沉浮遇车祸差点命丧黄泉。而他的父亲,也在一年之后,突然在办公室得了急病而亡。李沉浮一家,就这样没落了。”

听余理说完,杜小马问:“他妻子呢?”

余理道:“他妻子就是现任招商办主任陈燕,据说李沉浮已经把她给赶出来了,两人正式宣布离婚。”

杜小马问顾秋,“这个李沉浮和汤洋,看起来有深仇大恨,你知道吗?”

顾秋道:“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李沉浮说,自己今天的一切,都是拜汤洋所赐!这中间的内幕,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

杜小马拍了拍脑袋,“看来我们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旋涡!”

第九十一章另有意中人四个年轻人,熬了一个通宵。

黎小敏主张,先向上面汇报,不要擅自做主。

余理保持沉默,不发表自己的意见,杜小马呢?望着顾秋,“说说你的意见!我们要不要趁机查下去?”

顾秋道:“从一个党员和一个国家工作人员的角度讲,首先要服从组织的安排,我赞成黎小敏的说法。毕竟调查组,还得在市委领导下展开工作,离开了市委的支持,我们的工作就无法继续开展。但是——”

顾秋说到这里,停顿了下,看到三人都望着自己,他才缓缓道:“从个人的意见来看,碰上这种事情,只要是一个有良心的人,都不会置若罔闻,视而不见。不管是紫荆园失火案,还是李沉浮车祸案,我们都应该尽一份自己的能力,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现在既然我们有权力在手,而且在调查过程中,发现了一些问题,却在这个关键时候回避,这事要是传扬出去,岂不让安平的人民群众心寒?”

“至于查还是不查,用什么身份去查,什么方法去查,倒是应该注意下。既然杜兄问起了我,我就建议,两手准备,一方面向组织汇报,另一方面,继续深入调查。我相信组织赋予我们的权力,不是去维护那些为非作歹,无恶不作的坏人,而是让我们利用手中这把利剑,除魔卫道,还安平百姓一个公道,公正。如果你们因为某些人,某种关系,不继续查了,我顾秋就是一个人,单枪匹马,也要查下去。虽然这么做,可能是官场大忌,但我顾秋无怨无悔!”

“好!”

杜小马拍着手站起来,“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当初我们三个进入仕途,就有这个想法,要为天下百姓干一番事业。没想到顾秋兄弟也是豪气冲天,忠肝义胆之人。”

杜小马对余理道:“拿酒来,今天我要和顾秋兄弟好好喝几杯。”

黎小敏道:“天都快亮了,还是休息下吧!酒可以明天再喝。”

杜小马道:“哎,酒逢知己千杯少,好不容易遇上一个知音,哪能等到天明?快去,快去,你们两个也一起来!”

余理拿来了酒,但是没有菜,只有几包花生米。

黎小敏说,“我先去睡了。”

余理看了她一眼,“杜哥,我也去躺一下。”

杜小马道,“去吧。”

他就拿起酒瓶来倒酒,顾秋倒是看出来了,杜小马是个很豪爽的人,而且特喜欢喝酒。想必他的酒量很不错。

黎小敏呢,好象有点排斥自己。因为刚才的话,的确说得有点很出格。做为一名干部和党员,是不可以意气用事的,顾秋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这让黎小敏不禁有些暗暗担忧。

黎小敏出来的时候,余理也随之出来。

“小敏——”

看到黎小敏要进房间,余理喊了一句。

黎小敏回头,“有什么事吗?”

“嗯——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余理道。

“进来吧!”黎小敏打开门进去,余理跟在后面。

“你在担心小马?”黎小敏一边烧水,一边问。

“杜哥是一个极有分寸的人,我倒是不担心。只是那个顾秋,来历不明,刚才看他如此义正词严的一番话,真不知道他打什么算盘?”

“坐!”黎小敏倒了两杯水过来。

“我想这事,小马会有分寸的。他刚才不也说了吗?分两步走。”

余理端起茶杯喝了口,“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感觉到,这中间有问题。好象我们一直在被人牵着鼻子走。”

黎小敏笑了,“可能是一切太顺利,让你多想了吧!”

“但愿吧!我还真不希望,我们被人利用,否则传扬出去岂不是遭人笑话?”

“我们用心做事,用事实说话,怕什么?”黎小敏倒是坦荡。这个黎小敏,今年二十五岁,年纪轻轻,也进了纪委。跟杜小马,余理,一起任职。

杜小马是市纪委监察室科室主任,两人是副职,也是整个纪委最年轻的组合,这次市委有意让他们三人历练一番,好培养他们的能力。

黎小敏是那种一看望去,能力很强的女孩子,她心思缜密,人又长得漂亮,所以眼光奇高。余理跟她年纪相仿,只有杜小马大她一岁。都是这个阶段,最杰出的代表。

不管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三人的关系都很融洽。

余理的担心,也并不是不无道理,但是黎小敏都这么说了,余理不好再坚持。

在黎小敏房间坐了会,余理站起来告辞。

黎小敏脱了黑色的衬衫,来到卫生间洗脸,刷牙。卫生间里,展现出黎小敏美轮美奂的身姿。

顾秋和杜小马在喝酒,杜小马道:“我平生就最喜欢这种爽快的人,上次在紫荆园看到你喝酒,我就觉得过瘾。等我们这次把这个案子查清楚了,再好好大醉一场。”

顾秋说,好!杜兄的豪气,也是世间少有,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杜小马喝了口酒,“余理这个人呢,还是不错的,年少老成,办事靠谱,是我最好的兄弟。小敏呢,心思缜密,考虑周全,他们两个都不错的,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顾秋笑了起来,“古人云,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既然我与杜兄相交一场,不管我在什么地方工作,都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兄弟情谊,对吧!”

杜小马大笑了起来,“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这杯酒,祝兄弟在仕途青云直上,爱情美满!”

顾秋也笑了,“感谢杜兄美言,其实要说爱情美满,我看黎大小姐对杜兄可是芳心暗许才对。”

提到黎小敏,杜小马讪讪地一笑,“这些事不可乱说,我们只是朋友和同事关系。”

顾秋算是明白了,可他还是忍不住调侃了一句,“难道杜兄另有意中人?”

“咳咳——”

杜小马端起杯子,“喝酒,喝酒,我敬你!”

看到杜小马这表情,顾秋在心里暗笑,这个杜小马还真有些意思,明明知道黎小敏喜欢自己,却偏偏装傻,为什么?

第九十二章 神秘来电

第九十二章神秘来电第二天,何县长再次把顾秋叫到办公室,询问调查组工作进度。 .

顾秋倒也没有隐瞒,他没必要对何县长进行隐瞒,来保护汤洋这种人。

办公室里只有二个人,何县长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档案袋,“我这里还有一些材料,看看对你们有没有帮助。”

顾秋一看就知道,这些东西,正是李沉浮给自己看过的第二批证据,如果这些材料查实,汤洋必死无疑。证据上说,汤洋利用自己的身份和背景为黑势力充当保护伞,强迫未成年少女做那种非法的勾当,违背妇女意志强行交*欢,平时挥霍无度,私建别墅,名车,给一些单位下硬性消费指标等等。

拿着这些材料,顾秋心里思绪万千。自己通过匿名的方式,把这些材料交给何县长手中,何县长又私下里交给自己。这无疑将成为顾秋手中最重要的砝码。

既然他加入了调查组,他完全可以说,是自己查到的证据。现在他完全明白何县长推荐自己的用意了。如果说第一次送材料到市委,那只是一种试探,那么把他推荐进调查组,就是一种放心。

再说,以何县长目前的状态,他也无人可用。

这就是何县长,大胆起用新人的道理。

如果不出意外,事成之后,顾秋,陈燕这帮人,应该就是何县长在安平立命安身的嫡系势力。现在的局势,到底是何县长要假顾秋之手,把这个窟窿捅大?还是顾秋要假何县长之手,把汤洋搞掉?恐怕两者皆有吧!

汤洋之可恶,已经令顾秋忍无可忍的地步。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他需要一把利剑。杜小马的出现,正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剑。

拿着这些材料,顾秋回到办公室。

三名警察坐在那里,刘国雄急急走来,“顾秋,他们说要找你谈谈。”

顾秋扫了眼,“什么事?”

坐在中间的一名三十来岁的男子站起来,语气很不好的问,“你就是顾秋?”

顾秋朝办公桌走去。“有什么事?说吧!”

旁边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警察走过来,拍拍桌子,“我们所长找你问话呢,你只需要回答,是还是不是,哪来这么多废话。”

顾秋抬起眼皮子,看了对方一眼,这名警察鼻子上有一个黄豆大的肉痣。鼻子上的毛孔很粗,看起来令人很不舒服。“所长?哪里的所长?”

顾秋这话,不吭不卑的,对方看他这态度,一下就火了。“你小子是不是找死?信不信我抽你!”

顾秋横了一眼,“我看你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哪个派出所的,敢这么穷凶极恶。要知道人民赋予你们权力,不是让你们来欺负人的,而是要你们保护每个公民生命财产的安全。”

“你——”

这时他们的所长说话了,“我们是中心派出所的,有件事情需要你配合一下。”

中心派出所的所长,不是谢毕升的儿子吗?顾秋看着对方,还真有几分象,他心里就明白了。“你是谢志远所长吧?”

谢志远看到顾秋这态度,心里也有火,但他还是很平静地道:“没错。”

“那你们问吧,不过要快点,我还有很多事,没时间陪你们。”

“草,这可由不得你!小子,别太嚣张,信不信老子把你抓起来?”

旁边那个有肉痣的警察叫了起来,一付耀武扬威的模样。顾秋皱下眉头,“谢所长,这就是你们派出所的办事风格?这样的素质,怎么维护社会治安,怎么给广大市民以安全感?”

肉痣警察还在说话,谢志远瞪了他一眼,他立刻就乖乖的坐下来。

顾秋朝刘国雄喊了句,“国雄,麻烦你给谢所和这位警察兄弟倒杯水。”

刘国雄当然心里清楚,应了声,马上给两人倒水,就是不给鼻子上长肉痣的警察倒水,两种截然而反的待遇,令这家伙气得七窍冒烟。

顾秋问谢志远,“谢所长有什么话,尽管说。”

谢志远道:“我们想了解一下,当天你们在包厢里唱歌的情况,到底有哪些人在场?”

顾秋故意问,“哪天?”

谢志远的脸上,明显有些不悦,心道,你就装吧,等我查清楚,有你好看。“就是你和两位副主任,还有谢主任一起去吃饭的那个晚上。”

顾秋有些奇怪,“这个案子啊?立案了吗?我得好好想想。”

立案?

当然不可能立案,谢毕升当时是因为作风不良,而且上了报,被市里知道了,市委书记亲自打电话过问,他才就地免职。要是以汤书记的作风,肯定是教育批评了事。

这样的案子,不可能立案。

尤其是谢志远这样的身份,你老爸在外面嫖,你老妈又闹得满城风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你怎么立案?再说,谢毕升嫖*娼,哪个都知道的事,又不是一回二回了。

顾秋哪能不明白其中的要害,肯定是谢志远滥用职权,私自调查这件事。

这一击,可以说击中了谢志远的要害。

换了一般的人,根本不懂这些,还不是由他们说了算??

顾秋可不是好对付的,他看着谢志远,谢志远不由老羞成怒。“你哪来这么多废话?现在是你办案,还是我办案,叫你配合调查,该说的你就说,不该问的,你不要问。”

顾秋也生气了,“既然如此,请便!我没时间跟你们闲聊。”

谢志远终于忍不住了,拍着桌子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已经对你很客气了。实话告诉你,我们已经掌握了一定的证据,这件事情你逃脱不了干系!”

顾秋笑了,“天下人都知道,谢毕升同志嫖娼事件,是他老婆亲自揭发的,如果谢所长一定要把这个罪名安到我头上,那你们把我抓起来好了。我倒要看看,最终倒霉的是我,还是你们?”

“你——”

谢志远气不过,抡起两个拳头就要打人,顾秋盯着他,“你们谢家的人还真是霸道,上次谢步远在这里聚众行凶,今天你又过来打人,行!谢志远,我看你这个所长是当厌了!”

谢志远毕竟不同谢步远,顾秋的话让他多了一份冷静,努力平息自己后,指着顾秋道:“行,你等着!终于有一天你会落到我手里,我一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转回头,对身边的两名手下道:“我们走!”

顾秋冷笑了声,望着他的背影,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录音笔。

第九十三章彭局长坐在办公室,铁青着脸。

摆在面前的一盒烟,只剩三支了,顾秋送过来的录音,他至少听了不下三遍。“这个谢志远是怎么回事?难道还嫌不够乱吗?简直就是笨到家了!”

可他想到汤梅那泼辣的模样,又有些头痛。

从调查组进来安平以来,彭局隐隐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妙。好象一夜之间,所有有利的一切都朝何县长那一边倒。难道安平真的要变天了?

咚咚咚——!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彭局yīn着脸喊了句,“进来!”

中心派出所所长谢志远推开门,“彭局!”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局长?搞什么鬼?是不是不想干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嫌不够乱吗?”

看到彭局拍着桌子骂人,谢志远心里发虚,但他还是搞不明白,彭局为什么突然如此暴躁?难道顾秋这小子过来告状了?不可能啊!他算哪门子人物?就算他告到这里,彭局也不可能因为他的三言两语跟自己拍桌子。

谢志远道:“彭局,怎么啦?”

彭局猛地站起来,“你自己听听!”

打开播放器,谢志远马上就听到了自己在招商办发飙的那些话,他的脸当时就绿了。

顾秋这小子真的来彭局这里告状了,而且还录了音。岂有此理!这个小兔崽子。谢志远双拳紧握,目带凶光,彭局哪能看不出来?

冲着谢志远吼了一声,“混账!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耀武扬威!我告诉你,这是何县长亲自交给我的,你中了人家的圈套了,傻不隆咚的,还不自知。”

原来是何县长为他撑腰,难怪这小子目中无人,谢志远顿时有些气馁。

“对不起,彭局,我是一时糊涂!”

“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自己去何县长那里说,去当事人那里说。否则人家铁了心的要告你,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骂了一通,彭局把手一挥,“你回去吧,老老实实写个检查上来。听候处理!”

“什么?”

谢志远有些不明白了,这么点小事,居然让自己写检查?还要处理?

彭局瞪了他一眼,“你不服气?”

谢志远再怎么张狂,也不敢跟局长顶撞,只得自认倒霉,“我服气。马上回去写检查。”

彭局看着他那模样,又气又恼,“办事要用点脑子,冲动解决不了问题。历朝历代,哪个武将不是死在文官手里?”

谢志远终于明白了,彭局还是向着自己的,这也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

回到吉普车上,他还是不解气,开着车子来到郊区,发泄了一通这才平息。

顾秋这小子究竟是哪路神仙?老爸栽在他手里,弟弟也栽在他手里,现在自己去兴师问罪,反而被他抓到把柄,实在是可恶。

谢志远暗暗发誓,等调查组的事情一完,他就要亲手捏死这个臭小子。

可惜,他万万没想到的事。

就在这天晚上,出事了。

杜小马从市委回来,宣布了市委的决定。

调查组继续留在安平,一查到底!

这个命令,是杜小马在市委书记面前,一再争取的结果。到目前为止,所有的一切证据,都指向汤洋。杜小马连夜召集了调查小组其他三人,开了一个非常严肃的会议。

宣布了这一重要的结果。

顾秋长长地吁了口气,余理和黎小敏,一脸慎重。

他们当然知道,如果要查,势必牵系到很多人,更有可能动摇到汤书记在安平的地位。既然市委已经下了决心,说明杜书记已经不再信任汤立业了。

杜小马说,“今天晚上的会议内容,绝对不能让第五个人知道。”

“是!”

“现在我分配一下任务,我们四个人分三组,小敏你和余理一组,我和顾秋各自一组,大家按计划取证。”他又看着顾秋,“李沉浮那条线,你要抓紧,同时也在注意保护他的安全。以免汤洋狗急跳墙,伤害证人。”

顾秋点点头,“明白。那我先走了。”

余理也站起来,准备离开,黎小敏坐在那里不动,“小马,我想跟你单独说几句。”

杜小马看了眼余理,余理说,“我在外面等你!”

黎小敏理了一下头发,“我们现在查汤洋,势必会牵连到汤立业,万一真的牵连到他,岂不是要引发安平的官场大地震?”

杜小马道:“一码归一码,汤洋是汤洋,汤立业是汤立业,现在不是旧社会,不会连坐。汤洋干的这些事,汤立业未必知道。”

“好吧,我只是想提醒你,要注意分寸。”

杜小马点点头,黎小敏走到门边上,他才喊了句,“小敏!”

黎小敏回过头来,杜小马道:“谢谢!”

黎小敏看了他一眼,离开了房间。

终于要对汤洋下手了,顾秋离开宾馆,给李沉浮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一直没人接。顾秋就奇怪了,这个李沉浮在关键时候跑哪里去了?难道不成又偷偷地去跟踪汤洋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危险了。

顾秋拦了辆的士,先是赶到紫荆园附近,没有发现李沉浮,又赶到涟水山城,同样没有发现李沉浮。

偏偏又是晚上,就算李沉浮躲在那个角落里,一时之间恐怕也难以发现。

顾秋看看表,已经九点半了。

他跟陈燕打电话,说自己还没吃饭。陈燕说,你过来吧,我下面给你吃。

顾秋管不了那么多,直奔陈燕住处。

开门的是陈燕,顾秋换鞋的时候问道:“从彤呢?”

“她今天回去了。再不回去,从局长可要急死了。”陈燕来到厨房,给顾秋煎**蛋,煮面。

顾秋走进厨房,“陈燕姐,还是你这里住着舒服吧!等明年,单位的新房子建好,好好装修一番,到时你就是真正有家的人了。”

陈燕笑了,“哪来的钱搞装修,你帮我装啊?”

她本是开玩笑,顾秋一口应承下来,“当然,绝对没问题。”

陈燕心里隐隐一动,想到自己和顾秋,还有从彤三个人之间这段感情,不由暗自叹息。把**蛋面端出来,陈燕看着顾秋吃面的时候道:“我跟你商量个事。”

“说吧!”

“好好待从彤吧,人家可是真心喜欢你。”

顾秋望着陈燕,“那你呢?”

陈燕神色黯然,“别傻,我比你大这么多,你觉得可能吗?”

顾秋放下筷子,“陈燕姐,你知道我的为人,既然开始了,就不会轻易结束。不管我们两个能不能走到最后,但我绝对不会因为喜欢别的女人,而对你弃之不顾。”

听到这句话,陈燕心里有些乱了。可就在这个时候,客厅里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铃——铃——铃——铃——铃——!”

顾秋伸手一接,“喂!”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电话又挂了,顾秋气得扔了电话机,骂了句,“草,王八蛋,让老子抓到你,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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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抓捕汤洋(求鲜花,求订阅)

第九十四章抓捕汤洋又是一个没有月亮的晚上,汤书记在家里坐立不安。 .

看着墙上的钟,已经指向了十二点,汤洋好几天都没回来了。汤立业问老婆,“他什么时候才能回事?”

“我刚刚打过电话,他说快了!”

汤立业黑着脸,“外面这么多关于他的传闻,他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叫他马上回来,给我交代清楚。”

“还能干什么?年轻人,除了上班,不就是唱歌跳舞。”

“成天无所事事,醉生梦死,成何体统!”

“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真拿他不当自己的儿子?”

汤书记听到这句话,顿时就恼火了,“慈母多败儿,如果不是你,怎么会有三年前那桩事。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现在外面传言,调查组已经介入,说不定哪天就查到他身上去了,我看你还怎么惯着他。三十岁的人了,成什么样子?”

提起三年前的事,汤书记老婆叹了口气,“那个陈燕有什么好的?汤洋怎么就这样傻!”

汤书记气死了,“再给他打电话!马上给我滚回来!”

汤夫人只得又拨了一次儿子的电话,电话响了二遍,才听到汤洋的声音,“妈,你跟老爸说一声,我在外面,今天不回来了!”

汤夫人握住话筒,“他说今天不回来了!”

砰——!

汤书记拍着桌子,“今天不回来,以后再也不要回来了!”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电话挂了,汤书记气乎乎的冲进了书房。

同一时间,正在紫荆园包厢里喝酒的汤洋,突然接到一条短信。

“逃——”

整条短信,只有一个字。

汤洋心里突突地一跳,立刻站起来走出包厢。

刚刚来到窗口,远远望着一队队闪烁不定的警车,正朝这边云集而来。汤洋大惊,迅速闪进安全通道。

十几辆警车开过来,几十名荷枪实弹的武警,踢开了包厢门,“不许动!”

突如其来的武警,如神兵天降。

所有人都傻眼了,乖乖的把手放在脑后,蹲在地上不敢动。

“汤洋在哪?”

“他刚刚出去了!”

“报告队长,没发现汤洋!”

“报告队长,没发现汤洋!”

接连几个小分队都来报告,没有发现汤洋的踪影。

队长把手一挥,“继续搜!”

对讲机里传来一阵阵声音,“没有发现目标!”

紧接着,另一个小分队也打来电话,“报告队长,涟水山庄同时没有发现目标!”

好几个汤洋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发现他的踪影。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

消息传到杜小马的耳朵里,杜小马沉着脸,“怎么可能?这次行动如此迅速和隐秘,汤洋怎么会跑掉?”

黎小敏问,“接下来怎么办?”

“去汤立业家里!”

“这样不妥吧?”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有什么妥不妥的。”

杜小马大步而出,余理和黎小敏紧跟其后,三人一同进了电梯。

“铃铃铃铃铃——!”

汤书记家里的电话响起,汤夫人接了,电话里传来谢毕升的声音,“大事不好了,市武警支队特别行动小组,到处在抓汤洋。”

“什么?那汤洋呢?他哪里去了?”

“不知道,听说没抓到。估计是事先得到风声,跑了!”

汤书记从书房出来,汤夫人急了,“立业,怎么办?市武警支队派人来抓汤洋了。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汤书记顿时就愣在那里,看来传闻果然是真的,汤洋这浑蛋根本就没干好事。

“叮当——叮当——”

门铃响了,汤夫人急着大喊,“立业,怎么办?”

汤书记一脸死灰,“开门吧!”

他们家的保姆把门打开,杜小马率先走进来,“汤书记,很抱歉深夜打扰你。现在我们怀疑汤洋跟多宗刑事案件有关,这是拘捕证,希望他能自己出来,跟我们走一趟。”

汤书记的目光落在拘捕证这三个字上,缓缓地吐出一句话,“他不在——”

杜小马也不强求,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何县长一宿没睡,伍秘书小心翼翼地陪着,“县长,抓捕行动已经开始了。”

何县长靠在椅子上,长叹了一声,“治标不治本啊!”

伍秘书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却又不敢问。

琢磨了一会,他试探着问,“要不我打个电话给小顾,问问情况!”

何县长摆摆手,伍秘书就退下去,给他倒了杯茶过来。

抓捕工作依旧在进行,汤洋就象人间蒸发了一般,无影无踪。据包厢里的人说,他刚刚还在,不知怎么回事,跑出去就不见人了。

杜小马猜测,他是得到某些人提供的消息,提前开溜了。

抓捕工作一直进行的凌晨,还是没有看到汤洋的影子。整个安平县都炸开了锅,调查组竟然敢拿汤书记的儿子开刀,这说明什么?

安平的风向要变了,一些人开始在心里,悄悄的打起了小算盘。第二天一早,县政府一把手办公室,霎时热闹了许多,前来汇报工作的人,一波接一波。

顾秋上午没去上班,他约了李沉浮。

还是那家茶楼,还是那个包厢。

李沉浮的形象,明显比以前好了许多。顾秋打量着他,可李沉浮的目光,始终不肯与他正面接触。顾秋喝了口茶,“是你给他报的信?”

李沉浮不说话,顾秋道:“为什么这么做?你不是恨他吗?如今他要落网了,你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李沉浮抬起头,“就这样太便宜他了。汤立业有的是办法,当年能让他出国,现在就能让他安然无恙出来。”

顾秋看着李沉浮那张被头发遮住的脸,“我明白了。你是故意让他逃走,过颠沛流离的日子。”

李沉浮恨恨地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成了一个废人,失去了所有的一切,你说我能放过他吗?”

顾秋抽了口烟,“让法律制裁他,是最好的办法。”

“可汤立业还没倒,只要他不倒,汤洋就永远都会逍遥法外。”

顾秋沉默了,现在花了这么多心思,好不容易搞掉汤洋。象汤立业这样的人物,正处级干部,县委一把手,哪能轻易让人扳倒?

他对李沉浮道:“做人,不要被仇恨蒙了双眼,适可而止!”

李沉浮重重地放下了杯子,“不行!如果你不想再帮我,我自己干!”说完,他就推动轮椅,朝外面走了。

第九十五章不需要你的同情顾秋虽然曾经发誓,要让他们汤家完蛋。

但他还是很理智,知道凭自己的能力,不可能扳倒一个县委一把手。能让汤洋绳之以法,这已经很了不起了。可李沉浮的心思,更恨,更辣。

当然,从他的角度上讲,完全可以理解。

一个被别人害得家破人亡,连自己都成了残疾的人,有什么做不出来?

但是在扳倒汤书记,实在是难上加难。

由于最近顾秋得罪的人太多,他也没往陈燕那里跑,免得被人抓住把柄,对陈燕不利。象谢志远这种人,他要偷偷弄点什么出来,的确很容易。

回到家中洗了澡,给陈燕打了个电话。

“陈燕姐,那个匿名电话的事,去查了没?”

陈燕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那模样显得有些庸懒,“没呢?这两天很忙。”

“那我抽个时间,去帮你查一下吧!”

陈燕道:“不,不用了。我已经找了朋友帮忙。”

顾秋哦了声,“好吧,那你自己小心点,随时保持联系。”

陈燕嗯了声,“我明天要去大秋乡,叶总那个项目,马上就有头绪了。”

大秋乡离县城几十里远,顾秋又叮嘱她,要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陈燕抱着枕头,望着电视发呆。

有个男人关心就是好,唉!只可惜——!

陈燕有些郁闷了,“为什么自己当初这么笨,明明喜欢,却又要把他推向别人?现在陷入这种三角恋情中,怎么办?我到底是退出来?还是继续与他保持这种关系?”

真要是这样,岂不是又对不起从彤?而且自己还得甘心做小。

按理说,自己是顾秋的第一个女人,为什么委屈自己做小?哎呀!我真是笨死了!

想到从彤那模样,她肯定很喜欢顾秋了,虽然陈燕还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发展得怎么样了,可从彤的眼神,分明就是透着对顾秋的眷恋。

感情的事,一旦拿起,就很难放下。

有人为了情,甚至不惜牺牲一切。

也有人为了情,冲冠一怒,溅血五步。

更有人为了情,烽火戏诸候,丢弃江山权力。

古往今来,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英雄豪杰,数不胜数。

陈燕的心思,越发复杂起来。

如果可以,我能做你一辈子的情人么?

陈燕心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妻子,是一个家庭不可分割的主体,而情人,则有那种放荡不羁,缠绵悱恻的柔情。情人可以成为知己,也可以充当一个妻子的角色,更可以成为他心里割舍不去的永恒。

对妻子的情感,大部分转化为亲情,时间可以让之变得麻木而被动。情人,却是一种永远都无法替代的驿动。因为情,永生不灭。

陈燕幽幽地叹了口气,自语道:“既然喜欢,又何必在意身份?自己是一个已经离了婚的女人,哪怕再完美,终究改变不了这个事实。随缘吧!我的小男人!”

摊开手来,落在沙发旁边上的电话机上,又让她记起了另一件事。

匿名电话的事其实她已经去查了,可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打电话的人,居然是李沉浮。

因为李沉浮大多用家里的电话,陈燕在想,李沉浮究竟想干嘛?

想到自己与李沉浮之间的恩怨,如果说前期是一种甜蜜,那么后期,就是一种折磨。对他,对自己,对整个李家,都是一种折磨。

生命的精彩,或正在于此。

陈燕的生命,就是由这两段恋情,构就了她整个人生。

对于李沉浮的遭遇,陈燕猛然发现,自己遇上顾秋,她对李沉浮的感情,更多的是同情。

这对李沉浮来说,是既可悲,又可叹之事。

男人不需要同情,可他现在的一切,还留下什么?

陈燕一直在心里想,他打这个电话,又是为了什么?每什么每一次都不说话?或许,李沉浮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难道自己对陈燕,还有爱吗?

陈燕穿了衣服,拦了一辆人力车,又一次来到县政府老家属区。

还是那个老地方,整个小区都亮着灯,只有李沉浮住的一楼,黑漆漆的。偏偏他对面的主人,早已经搬走,留下他们母子,彷徨度日。

陈燕对这个地方,实在是太熟悉了。

只是现在,她突然有种说不出的陌生。

家还是那个家,人还是那些人。

推开门进去,一股发了霉的味道,扑面而来。

陈燕皱了皱眉头,真不敢相信,他们母子是怎么过的。

打开灯,李沉浮坐在客厅里,这是他一惯的位置。偏偏这个时候,李沉浮手里拿着电话机,正准备拨号。

房间里的灯一亮,李沉浮本能地提起头,四目相对。

两人的目光中,都闪着一种复杂,说不清楚的神色。

“别打了,她不在家。”

陈燕的声音很低。

李沉浮扔了电话,推动着轮椅,朝卧室里走。

“李沉浮!”

李沉浮愣在那里,背对着陈燕。

“你还来干嘛?”

李沉浮的语气中,没有半丝情感,陈燕早就习惯了他这种口气。或许,她对李沉浮心里还有一丝愧疚。毕竟她已经跟顾秋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

陈燕道:“汤洋已经出事了,马上就会受到他应有的惩罚,有些事情,你也不必太在意,能放就放下吧!”

李沉浮听到这句话,火气格外的大。

“你是来替他求情的?是不是你已经跟他苟合在一起了,滚,滚,我这里不需要你的怜惜。”

李沉浮指着门外,“滚!”

陈燕没有动,“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那你是哪种人?三贞九烈的贞洁女神?你未免把自己想得太好了吧!陈燕,我告诉你,这种仇恨,永远都不可能放下。除非,除非他汤洋也跟我一样,成为一个没有用的废人,除非,他老爸也死于非命,除非,他也跟我一样,家破人亡。”

“你别这么激动!”

“我不激动,我只是恨!恨自己无能。否则连你也替他说话,他给了你什么好处?我就知道,汤家的手段,没有他们办不到的事。这次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李沉浮指着门外,“你可以走了!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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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陈燕被挟持了

第九十六章陈燕被挟持了第二天,陈燕带着招商办几位重要领导,一起陪叶树铭和他的秘书,还有考察团一起去大秋乡。 .

顾秋接到伍秘书的电话,等他赶到的时候,杜小马三人已经到了。

针对昨天晚上的大追捕,何县长针对此事做了询问。

此次出动的是市武警支队的人,其目的当然是为了防止有人走漏风声,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汤洋还是溜了。

这次行动之所以能取得市委的指示,当然并不是因为杜小马的关系。而是汤洋的案子,实在太令人恼火了。那些证据,触目惊心啊!据夜总会那些小姐们交代,汤洋发狂的时候,很吓人,动不动就对她们拳打脚踢,稍有不从者,用烟火烫,用冷水浇。每个进入夜总会的女孩子,第一夜都必须去陪他。

除此之外,汤洋还多次组织社会势力,对一些不听话的人,给予特别教育。

一些学生妹,经常沦为他们的玩物,偏偏她们敢怒不敢言。

更重要的是,李沉浮的案子,已经有了眉目,所有证据显示,正是汤洋指使人干的。

此刻的汤书记,正在赶往市委的路上。

杜书记很恼火,一个电话把汤立业叫过去了。

十点多钟,杜小马接到搜捕小组的电话,说发现汤洋向大秋乡的山里去了。

大秋乡那边多山,易于藏匿,一旦进入大山里,就会给搜捕带来很大的难度。何县长表示,将会极力支持调查组的工作,争取早日给市委递交一份满意的答卷。

杜小马对何县长的态度十分满意,但是市委那边,很多人都刻意疏远,这自然是碍于汤书记的面子。可谁都没想到,最终会查到汤洋的头上。

十一点多钟,调查小组与何县长的会谈结束,杜小马刚刚走出办公室,就接到一个电话。“疑犯在大秋乡挟持人质。需要马上增援!”

杜小马一听,挂了电话,“走!”

顾秋听说汤洋往大秋乡方向去了,想到陈燕正带着招商办的人,在当地考察,就给陈燕打了个电话。

没想到陈燕的手机无人接听,顾秋心道,这个陈燕在干嘛?

连拨打了几遍,都是无人接听。

再后来,干脆就打不通了。

顾秋心道,不会出什么事吧?不行,我得马上赶过去。

县公安局彭局带了几十个人在等,看到杜小马等人过来,马上喊道:“快上车!”

顾秋随他们跳上去,七八辆警车一路呼啸,朝大秋乡开去。

由于是警车开道,气势宏大,一路上畅通无阻。

赶到大秋乡,当地派出所早就全部进入布暑。市武警支队的队长已经带着人进山追捕,留下几名派出所民警在这里等彭局他们到来。

“到底怎么回事?”

一位民警回答,“我们也不知道,县招商办的陈主任,带了几名客户在考察。疑犯突然窜出来,用匕首顶住了陈主任,直接就带到山里去了。”

听说是陈燕出事了,顾秋二话不说,跳下车就跑。

“喂,你去哪?”

黎小敏喊了句,顾秋已经跑远了。

杜小马很冷静,“走·!”

大秋乡,野猪岭。

这是大秋乡最有名的地方,它的出名,在于山上风景好,野物众多。很多人都喜欢来这里狩猎。但是今天,却出现了不和谐的一幕。

市武警支队的武警们,已经悄悄融入了这片森林。

彭局带领的几十名干警,也紧跟其后。一张天罗地网,悄然展开。

当然,他的主要目的,就是保护好调查组的成员。依目前的形势,杜小马的安危,远远大于汤洋这个疑犯。

至于这个汤洋,最终的结果是什么,彭局更不想关注。

汤洋犯罪了这么多事,如今又挟持人质,罪加一等。

安平到了目前这种局势,谁都知道会选择一个站得住脚的地方。汤书记应该是大势将去,他辛辛苦苦打造的汤系,只怕会毁于一旦。

此刻大秋乡的吴乡长等人,正保护着叶总他们返回乡政府。

顾秋一路狂奔,跑出好几里山路。

终于来到野猪岭,这个地方,顾秋倒是并不陌生。

野猪岭的确是个好地方,葱葱郁郁的树木,还有此起彼伏的山峦,野猪岭东头,就是上次顾秋与从彤发生过暧昧的涟水河发源地。南边,是一片长远的斜坡。西面与大龙山脉相连,纵横百里,一望无际。

西面,是一片悬崖,高达几百米。

顾秋一直在心里琢磨着,汤洋这个浑蛋跑到野猪岭来,怕是没有这么简单。按理说,他应该马上逃走,离开这个地方。

偏偏他跑到大秋乡这山里来,这片大山,倒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只要进了大山,警方倒是一时之间无计可施。

顾秋在心里暗骂,自己太笨了,早在汤洋进入大秋乡的时候,就应该提醒陈燕。可当时没有人跟他说啊!

据李沉浮讲,汤洋就是为了陈燕,才陷害他的,看来汤洋这次要拉上陈燕垫背了。

顾秋心里越发紧张,可他爬到半山腰,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希望不要有事,希望不要有事!

顾秋一屁股坐下来,感觉得口干唇燥。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个畜生再给陈燕带来伤害。

顾秋又爬起来,朝山顶上跑。

陈燕做梦也没想到,被警方四处追捕的汤洋,居然会跑到大秋乡来。

就在她陪同客户考察的时候,汤洋窜了出来,一把匕首顶住自己的咽喉。被汤洋挟持进入这片大山,一口气跑了这么远,陈燕感觉到自己已经徘徊在死亡的边缘。

现在汤洋用带子,绑住了自己的双手,将她扔在悬涯边上。

陈燕在想,如果自己死了?顾秋还会掂记着自己吗?

在这种情况下,她想到的,居然是顾秋。

为了防止陈燕叫喊,汤洋用胶布,绑住了她的嘴,陈燕狠狠地盯着坐在那里歇气的汤洋。如果自己跟他同归于尽,倒是值了。

陈燕也听说,是汤洋亲手毁了李沉浮的一切,那么自己就替他报了这个仇吧!

突然,毛草中,一个冒出来的人头,引起了陈燕的注意。顾秋的脸,出现在眼前。陈燕顿时一阵感动,泪水滑落下来。

顾秋来了。

只是两人相隔太远,无法用拥抱来诠释这种激动。

第九十七章危情时刻顾秋正要抬起头,旁边的草丛里伸出一只手,将他按下去。

这一举动,将他吓了一跳。

这才发现自己身边,居然藏了几名武警战士。

有人用枪,瞄准了汤洋,似乎在等待命令。

陈燕看到顾秋,心里坦然了。能够在死之前,看到自己喜欢的人一眼,已经足够。

汤洋走过来,撕开她嘴上的胶带,“你想喊就喊吧!我不希望你在临死前,连想喊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陈燕不说话,汤洋有些奇怪,“为什么不叫!再不叫,你就真没机会了。”

陈燕瞪着他,“如果叫有用的话,你还会这么做?”

汤洋笑了起来,“你还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陈燕骂道:“少来这一套。我跟你无怨无仇,你干嘛要抓我?”

“陈燕,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跟我装糊涂。这些年,你从来都不肯正眼看我一眼,为什么?啊,你说为什么?”

汤洋的面目变得狞狰起来。

“你知道为什么吗?他李沉浮会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赐。”

陈燕望着他,“胡说,你陷害李沉浮,完全是因为你妒忌他,因为你什么都比不上他,他比你优秀,他什么都比你强。而你,什么都不是,一个十足的纨绔子弟。”

汤洋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象恶狼一样盯着陈燕,“没错,我的确不如他。但是他现在呢?现在怎么样了?三年前,他没死算他走运。但他现在是个废人,一个废人,凭什么跟我比!”

陈燕瞪着汤洋,“他就是一个废人,也比你强!你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棍。人渣。如果不是因为你有这么好的背景,你根本就是狗屁不如。你以为你在安平县很牛,很强势,什么人都得听你的,你可以号令那些单位领导,给你陪笑脸,给你象狗一样驱使,可惜你不要忘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有个当县委书记的爸爸,你汤洋算什么东西!”

“住口!”

“啪——!”

一巴掌拍过来,打在陈燕的脸上。白晰的脸胧,立刻出现五个腥红的指印。顾秋气得就要跑过去,被身边的武警一把拉住。

汤洋道:“他李沉浮再优秀,也是我手下的败将。他现在怎么样了?下场如何?你知道吗?为什么他会有今天?为什么?我现在告诉你,那都是因为你。因为你陈燕。”

汤洋yīnyīn地道:“当初我们一起认识了你,为什么你对他有说有笑,对我却不屑一顾。我是县委书记的儿子,他只是一个常务副县长的儿子,而他李沉浮居然也不知趣,凭什么跟我抢!他敢抢我看上的女人,我就要他的命!”

“卑鄙无耻!亏他还拿你当兄弟,当朋友。”

“对,我就是卑鄙,我就是无耻。但我永远都是一个强者,一个掌握别人命运生死的强者。”他狂笑了起来,“李沉浮敢跟我抢,我就叫他家破人亡。”

听到汤洋这样yīn暗的笑,陈燕心里发凉。

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就在心里想,既然顾秋到了,那么其他的人是不是也到了?顾秋刚刚冒了个头,又不知哪里去了,八成是警方也赶到了现场。

她就琢磨着,我不妨让他把一切罪行都说出来。陈燕瞪着汤洋,“你根本就不会喜欢任何一个女人,别以为我不知道,陷害李沉浮,只是为了满足你的虚荣心。”

汤洋笑了起来,“不错,我这个人,从来都不会真正去喜欢一个人,你也不例外。但是我看中的东西,谁也别跟我抢,谁抢谁就是死。”

“变态!”

陈燕骂道。

“变态又怎么样?他李沉浮不是照样败在我手里。”

陈燕道:“李县长根本不是死于脑溢血,也是你害死的,对吧!”

汤洋道:“你没有必要知道得太多。这不关你的事。”

陈燕道:“你就是一个懦夫,都到这个时候了,也不敢承认自己的罪过。反正等一下,我们都得死,你怕了吗?”

汤洋冷哼道:“怕,怕老子就不会出现在这里。如果猜得不错,那些武警应该很快就会出现在这里。到时将有一场轰轰烈烈的,很悲壮的故事发生。”

陈燕道:“你还是不敢面对自己。汤洋,我一直瞧不起你。”

汤洋瞪着她,“没关系,反正你必须跟我死在一起。我要让你永远陪着我!”

陈燕骂了句,“放屁,我才不跟畜生死在一起。”

“这可由不得你!你的生命,掌握在我的手中。还有,我想告诉你的是,李沉浮应该快到了。”

李沉浮?顾秋四下张望,果然看到有几个人用单架抬着李沉浮过来了。下面有警察守着,但是李沉浮执意要上去,警方考虑到各方面因素,还是同意他上来。

陈燕脸色大变,“他来干嘛?”

“我要让他亲眼所见,自己心爱的人是怎么死在他的面前!”

就在这个时候,李沉浮的声音远远传来,“汤洋你这个畜生,放开她。我们之间的恩怨,我们了结,不要伤及无辜。”

汤洋摇头,“晚了,一切都晚了。李沉浮,这些年你一直想报仇,今天我就让你如愿。只不过,你最心爱的女人,对不起,我要带走了。”

杜小马等人也出现在山头上,远远站在百米开外。

李沉浮道:“放屁,我跟她之间根本就没有感情,我们已经离婚了。她不再跟我们李家有任何关系。”

汤洋大笑,“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休了她,只是想保护她,怕我给她带来伤害,可惜,你那点小心思,我岂能看不出来?”

“你混蛋!”

李沉浮大骂。

陈燕愣了下,望着李沉浮。

顾秋也觉得奇怪,原来李沉浮把陈燕赶出家门,真正的用意在这里?

李沉浮推开身边的人,在地上爬,朝陈燕和汤洋的方向爬过去。“汤洋,我是一个废人,你没必要担心什么?既然你如此恨我,那就让我们的一切,在今天结束!我现在过来,大家一块死!”

汤洋看到李沉浮他们的时候,早把陈燕抓在手里,用匕首抵住她的脖子。

背后就是悬崖,没有人能从悬崖下爬上来。因此他根本就不担心,既然李沉浮要自己送死,汤洋就在心里冷笑,来吧,多一个垫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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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疯狂的代价

第九十八章疯狂的代价李沉浮与汤洋和陈燕相隔几近百米,因为下半身致残,李沉浮无法象正常人一样行走.

趴在地上,就象一个匍匐前进的大兵。

但是他的双腿,使不上半点力气,只能凭借着双手,在地上慢慢爬行。

背后的人见了,就要过去帮忙,汤洋吼道:“不许过来,你们再过来一步,我就拉着她跳下去。”众人只好退开,伺机而动。

由于无法估计汤洋与陈燕离悬崖的距离,狙击手也不敢开枪。

顾秋再也忍不住了,从草丛里跳出来,“李沉浮,让我去吧!”

汤洋看到顾秋,两眼冒出一股凶悍的火花,“你来得正好!”

杜小马喊道:“不要过去!他已经丧失了常人的理智。”

顾秋看到陈燕,陈燕也朝他摇头,“不要,不要过来!”

汤洋把手里的刀一横,“怎么?不想让他一起死?我偏不——”他朝顾秋吼道:“如果你不希望她死,马上给我滚过来!”

李沉浮趴在地上,冲着顾秋喊,“你来干什么?滚!不关你的事。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恩怨!应该由我们自己去了结。”

顾秋望着陈燕,陈燕流着泪,摇了摇头。

杜小马在喊,“回来,顾秋!”

汤洋黑着脸,“一个也不能走!你,还有你!今天都必须死!”他指了指顾秋和李沉浮。

李沉浮咬咬牙,继续往前爬行。地上的荆棘,石块,划破了他的衣服,裤管,两条没有知觉的腿上,血流如注。但他依然用双手,不屈不挠地爬着前进,前进。

顾秋走过去,想扶起李沉浮。

李沉浮猛地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压低声音道:“浑蛋,如果我们两个都死了,谁来顾照她!她需要你!懂吗?”

那一刻,顾秋只觉得脑袋里一阵嗡嗡作响。

原来汤洋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李沉浮并不恨陈燕,相反,而且很爱,很爱她。

正因为如此,他才不想连累陈燕,让她一辈子守着自己一个废人。

爱情,有时很伟大。

有时也很自私,两个极端,正在眼前这两个男人身上同时展现出来。

顾秋从来没有觉得过,李沉浮居然这么崇高,伟岸。

就在顾秋发呆的时候,李沉浮已经咬着牙,朝前面爬过去了。

顾秋脑海里,只有一句话,“如果我们两个都死了,谁来顾照她!”

不知是爱情的力量,还是仇恨的火花,李沉浮居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很快就爬到了离汤洋不到十米之外的地方。

汤洋看着他,在心里恨声道,先来一个也好,剩下的一个再慢慢收拾,然后我就抱着陈燕一起跳下去,大家全部完蛋。

打定主意,汤洋推了一下陈燕。“走!”

向前二步,他就不动了。

朝李沉浮吼道:“起来,别装死!”

李沉浮双手布满了鲜血,瞪着眼睛,“汤洋,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放开他,要死要活,我陪你!”

汤洋哼了一声,“我呸,你算什么东西?李沉浮,你自己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上,你还剩下什么?金钱,权力,地位,女人,亲情,哈哈哈哈——!”

李沉浮出乎意料的冷静,望着象神经质一样的汤洋,咬咬牙,恨声道:“汤洋,你别得意,现在你看看自己。跟我有什么区别?汤立业生了你这个坑爹的儿子,他这个县委书记只怕也不保了吧!到时你就跟我一样,什么都没有了。”

提到汤书记,汤洋的脸剧烈的抽蓄了一下,李沉浮道:“今天一早,汤立业就被市委叫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他这个县委书记只怕也到头上。你们汤家的一切,都毁在你手里!”

“放屁!放屁,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关我爸什么事?”

李沉浮冷笑,“我已经整理好材料和证据,通过顾秋的手交给了杜小马,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杜书记对汤立业起了疑心,怎么可能允许调查组来查你?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汤立业在安平十几年,他的所作所为,我爸都记着,现在这些证据,只怕早到了杜书记手里。”

汤洋突然发起了狂,“我要杀了你!”

一把推开陈燕,朝李沉浮扑过来。“我要杀了你!”

噗——“啊——”

锋利的匕首,一闪而没,直接捅进了李沉浮的身体里。汤洋还不解恨,抓起李沉浮的衣领,抽出匕首,我捅,我捅,我捅死你这个王八蛋!

一刀,二刀,三刀……!

一口气捅了十几刀。

就在汤洋推开陈燕的瞬间,顾秋飞奔过去,扑——!

陈燕一声惊叫,身子一歪,“啊——”

双手被绑的陈燕,没有一丝自救的机会。就在身影倒下去的刹那,顾秋扑了过来,拉住她的裤子。“小心!”

悬崖边,山风习习,陈燕睁开双眼,看到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吓得浑身都起了**皮疙瘩。顾秋拉住她的裤脚,双脚勾住一条石壁缝。陈燕的身子,在空中晃荡,顾秋急得大喊,“不要怕,不要怕!我会救你上来的!”

“只怕你没那个命!”

汤洋杀了李沉浮,提着血淋淋的刀子来到顾秋背后,一脚踩下去。狠狠地踩在顾秋的手腕上,匕首举过头顶,“今天我就送你们一起归西!陈燕,你应该感谢我,这辈子你也值了,三个男人陪你一起去死!”

刀锋突起,血光闪闪。

汤洋两眼凶光,一刀刺向顾秋的背心。

“砰——”

关键时候,枪声响起,汤洋的身子一滞,晃了晃,扑通一声倒下去。跌势不止,翻了几个滚,冲向悬崖。

“顾秋,顾秋!”

杜小马冲过来,看到这危险的一幕,急得大喊,“快来人!快!”

十几名武警赶过来,将陈燕双脚抓住,小心翼翼地拉上来。

李沉浮还没有死,气若游丝,两眼绽放着微弱的光芒。“陈——陈——燕——”

惊魂未定的陈燕缓过神来,跟顾秋来到李沉浮的身边,顾秋喊道:“李沉浮,李沉浮,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李沉浮脸上闪过一丝悲哀的笑,拉着顾秋的手,“兄,兄,兄弟,好,好,好好照照顾陈陈陈——”说到这里,头一垂。

“李沉浮,李沉浮——”

顾秋失声大喊,可李沉浮哪里还有半点反应?

第九十九章变天汤书记正在往回赶的路上,秘书接了个电话,对方说了几句,秘书脸色大变,额头上的汗水叭嘎叭嘎地往下落。

他的手在发抖,他的身子在颤粟,他的心房在猛地收缩。

后排的汤书记本来微闭着眼睛,听到电话铃声,他本能地睁开双眼。秘书的表情,落入眼帘。一种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

“怎么回事?”

看似不怎么在意的一句话,让秘书仿佛遭雷击了一般,手里的电话叭地掉下去。

“汤——汤书记。”

以前他习惯叫书记,今天这一慌乱,居然喊错了名字,把汤书记的姓都叫出来了。

汤书记的目光扫过来,秘书显得特别紧张,汤书记很不悦,他非常不喜欢自己身边的人,遇事惊慌失措,一点都不淡定,没有气魄。

秘书平息了一下心情,几乎是咬着嘴唇说话,“汤,汤洋他挟持人质,坠崖了——”

“什么?”

轰隆——!

汤书记浑身一震,仿佛一个惊天霹雳在头顶响起,身子猛地冲了一下,头直接撞在车顶蓬上。偏偏这个时候,司机也抽筋了,小车发出一阵嘎吱的急刹声,一个猛子冲到路边的小沟里。

“究竟是怎么回事?”

汤书记明显已经稳不住了,他的脸色急剧变化,转眼间一片苍白。

秘书硬着头皮,“他挟持人质,试图伤人,被武警击毙,坠落山崖。”没有正视领导的眼睛,几乎是背书一般把这句话说完。

“咳咳——咳咳咳——”

汤书记一阵急咳,突然捂着喉咙,浑身抽搐了几下,晕过去了。

“汤书记,汤书记!”

司机和秘书慌了神,两人匆匆下车,打开后门,又是捶背,又是拍xiōng口。秘书急了,“快,快,送医院!”

何县长坐在办公室里,听到汤洋被狙击手击中坠崖的消息,他的脸色,看不出任何异样。伍秘书恭恭敬敬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办公室里,充斥着一股奇怪的气氛。

何县长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四个字:天网恢恢!

良久,他才问,“陈燕她怎么样了?”

伍秘书小声地回答,“她只是受了惊吓,正送往医院的途中。另外,还有一个叫李沉浮的人,被汤洋捅死了。小顾也受了轻伤。”

何县长挥挥手,伍秘书立刻退下。

出来后,他又给那边打电话,“陈燕同志要马上送医院,用最好的医生,一定要保证陈燕同志的安全。”

没多久,又有一个电话打进来,伍秘书眉头皱起,“啊?有这种事?我知道了。”

他接到的电话,是汤书记进医院的消息。

按体制内的惯例,一把手出差,或者因为其他特殊原因,不能正常主持工作的话,那么自然由何县长这个二把手来暂代。

这可是一个绝好的消息,伍秘书再次走进县长办公室,“县长,汤书记出事了,正在医院抢救。”

何县长站起来,“走,去看看!”

这个消息,几乎是同时传到县政府几位副县长那里。几位副县长问,“何县长去了没有?”

秘书回答,“还没呢?”

“那再等等!有消息告诉我!”

过了一会,秘书又来报,“何县长已经带着伍秘书去医院看汤书记了。”几位副县长这才决定,隔半小时再去医院。

还有几大常委,先是听到汤洋在大秋乡野猪岭挟持人质,被武警击毙的消息,然后又听到汤书记急病入院,一些人都在心里琢磨着,安平真的要变天了。

接下来的安平,将是怎样的一个结局?

很多人心里清楚,汤书记只怕是一病不起。再说,就算他不病,这个县委书记的位置,恐怕也由不得他了。直到现在,很多人都想不明白,忍耐二年之久的何汉阳,为何突然出击,让汤书记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这件事情,看起来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那种感觉,就象一头大象,被蚂蚁一拳击倒。

为什么?很多人都想不明白。

汤书记苦心经营的汤家帮,要土崩瓦解了,从最近几天,那些进进出出政府大楼的人,完全就可以看出,大部分人,已经见风使舵,改变风向了。

如果不出意外,接下来应该是何汉阳同志接任县委一把手。

接下来几天,从医院传出消息,说汤书记重病不起,需要到省城去辽养,市委组织部来人,宣布让何汉阳同志暂时接管县委的工作。

虽然只是暂时接管,但这跟何县长上任有什么区别?

安平县里,一时传得沸沸扬扬,何县长这段时间,忙里忙外,不可开交。

市委杜书记办公室,纪委书记,组织部左部长,几大常会都在开小会。杜书记一脸严肃,“汤立业同志的问题,到底有多严重?你们对这事怎么看?”

纪委书记道:“汤立业同志这个人嘛,我看不如就让他暂时在省城休养,等他的身体稍好,再另行计议。安平的担子,不如让何汉阳同志先担担,他也是个素质过硬,组织纪律强的好同志。”

左部长道:“杜书记,我也赞同老书记的意见,既然汤立业同志的事情,还没有个着落,不如就让何汉阳同志先接着吧。到时真要是何汉阳同志通过了组织考查,那就再提一名副县长上来。”

“那你有没有副县长人选?”

杜书记问。

左部长道:“安平县国土局的从政军同志还不错,可以考虑。”

杜书记没说话,过了会,他才道:“这件事情先放放,容后再议。”

左部长回到办公室,拿起电话,“政军啊,汤立业同志要是下去了,县政府势必就空出一个名额来,你有没有信心啊?”

从政军接到这个电话,顿时就有点喜从天降的感觉,“谢谢左部长,感谢部长栽培,政军改日登门拜访。”

左部长哎了一声,“八字还没的撇呢。我只是给你提个醒。”

“政军明白,明白,我一定好好努力,争取上进。”

左部长笑笑,“就这样吧!这事别跟人家透露半个字,懂吗。”

从政军点着头,“当然,当然!”

挂了电话,左部长就靠在椅子上,点了支烟来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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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节不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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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姐,我想了(求鲜花,订阅)

第一百章姐,我想了何县长来看陈燕了,伍秘书带来了一些慰问品.

陈燕惊讶地坐起来,“县长!您怎么来了?”

何县长摆摆手,“别动,坐着就好。”伍秘书慢慢退到门口,拿了支烟出来,却不点上。

还是上次那名小护士,指了指墙上的标志,“这里禁止吸烟。”

端着盘子的小护士,正是陈燕上次开玩笑的那位,正要进门,伍秘书一把拉住她,“额,我有件事情咨询一下。”

小护士眨啊眨着眼睛,挺可爱的,“什么事?”

伍秘书没事找事,“嗯,这个病人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小护士看着他,“这个你得问医生,我只是个护士,打针的。”

看到伍秘书的手拉住自己不放,她拿起针作了作样子,吓得伍秘书马上放手。小护士又要进去,他又拉住人家,“你又怎么啦?”

“哎,是这样的,小姑娘,你听我说。”

小护士不解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告诉你,我有男朋友的!”

伍秘书尴尬得要死,晕!难道我堂堂一个县长秘书,办公室副主任,还要打你一个小女孩的主意。咳咳——这可是一个严肃的问题。

看来不说真话是不行了,伍秘书郑重道:“这样吧,我跟你怎么说呢。”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还是亮出身份比较好。

拿了工作证,“你看,你看这个,我是县政府县长专职秘书。”

小护士退了一步,“我男朋友也是有单位的。”

汗——暴汗——!

敢情跟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说不清楚啊!

秘书道:“你别误会,我结过婚了。”

“那更不行了,我才不象有的女孩子一样,爱慕虚荣,做人家的小三呢!”

擦——!

伍秘书急了,敢情今天自己的智商有问题?怎么一而再,再而三让人家小姑娘误会。小护士看到他那模样,鼓着嘴,“我要去给病人打针了。”

“不行,不行,你能不能等一下。”伍秘书只是想多争取一点时间,让领导跟陈燕多说一会话。

他挡在小护士面前,“我这样跟你说吧。县长在里面跟病人说话,我不希望有人进去打扰他们,懂吗?”

小护士这下明白了,“你早说啊,绕了半天,我还以为你——”

伍秘书尴尬地一笑,“别误会,别误会。可能是我表达方式有问题。”

小护士望着楼梯口,欣喜道:“他来了!”

伍秘书一看,顾秋?

“怎么?你男朋友是他?”

小护士红着脸,挺不好意思地摇摇头,伍秘书哪能看不明白?看来是这小护士,暗恋顾秋了。哈哈哈哈——!

同时,心里又有一点小小的妒忌,凭什么?

刚好这时,何县长从病房里出来,顾秋也到了,几个人碰在一起。小护士借机走开,进了病房。

“县长,伍秘书。”

“你来了!”何县长点点头,目光落在顾秋手里的保温瓶上,“给陈燕同志送饭?”

顾秋点点头,“陈主任在县城没什么亲人,我给她送点汤过来。”

何县长笑笑,走了。

伍秘书拍拍他的肩膀,“加油!”

加油?顾秋愣了好一会,需要加油吗?我还不想做爸爸呢!

推开病房的门,陈燕正和小护士在说话,见顾秋来了,陈燕笑道:“他来了!”

小护士的脸,立刻一片绯红。

匆匆收拾起东西,与顾秋擦肩而过。

顾秋把保温瓶放在床头柜上,“好些了吗?”

陈燕道:“好是好些了,不过看来我还得多住几天。”

“那就住吧,反正公款报销。”

陈燕皱起眉头,“你真把我当这种人?真是的,也不问问我原因。”

顾秋打开盖子,“难道还有别的原因?是不是何县长要求的?”

“错!”陈燕眼神瞟瞟,“看到刚才那个小护士了没?人家见到你为什么脸红?”

“有吗?我怎么没看见?”

“那是你心里装着别的东西。”

“是啊,我心里只有你。你明白的。”

“贫嘴!让人听见了笑话。”陈燕白了他一眼,那模样竟有几分妩媚。非但不象是责怪,更有些挑逗。

顾秋一时心动,呆呆在望着陈燕。

陈燕道:“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姐,我想了——”

嗡——晕死!

陈燕的脸,忽地红了。

这家伙真是,也不看什么地方?只见她咬着牙齿瞪了顾秋一眼,“去,去,去!”

顾秋认真地道:“真的。”

陈燕更是无地自容,“再不正经,以后别碰我!”

顾秋这才收起戏弄陈燕的心思,“那说正经的吧,你把这汤喝了。”

陈燕接过顾秋熬的**汤,心里一阵感动。真的!一个女人,能有这份幸福,还在意什么?她轻轻地说了句,“谢谢你,顾秋!”

顾秋道:“回去再谢吧!”

陈燕见他又油了,换了个话题,“哎,你说说,这次事件闹这么大,汤书记还有没有戏?”

“什么戏?他的戏已经演完了。没看到连谢毕升都往何县长那里跑吗?上面不追究他的责任,让他带病退下,已经是万幸了。”

陈燕喝了口汤,“这么说,接下来应该是何县长上位,当这个县委一把手了。”

顾秋点点头,“目前的形势,应该是这样吧!不过官场上的事情,很难说的,任命没有下来,谁都没有百分之分的把握。”

这个问题,恐怕是目前安平县这些大佬们,最关心的问题。

如果汤书记真的下台了,那么接下来不管谁上任,都有大的调整,这是官场规律,也是官场法则。

陈燕道:“何县长应该比汤书记民主一些,不那么霸道。我倒是真心希望安平经济能搞上来,群众的日子也好过一些。”

顾秋道:“少忧国忧民了,喝你的**汤吧!”

陈燕拉开被子,“你去帮我办理一下手续,我下午出院。没什么事呆在医院里干嘛,闷死了。”

顾秋笑了,“你敢抗旨不遵?小心何县长贬你的职。”

陈燕幽幽地一声叹息,“官场太累,真要是被贬了,我就回家给你煮饭。”

顾秋欣喜万分,拉着陈燕的手,将她拥在怀里,“真的?我爱死你了,陈燕姐。”

陈燕被他抱痛了,娇嗔道:“快放手,我要去厕所啦!”

第101章从彤的喜讯李沉浮被特许安葬在野猪岭,这里是他生命中走过的最后一程,也是他人生中最伟大的时刻。

是他为拯救陈燕,抢得了时间,也是他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陈燕的安全。

之前,顾秋的确不怎么喜欢李沉浮,可谁能想到,一个男人心里深藏的爱,能这么伟大,在生命的最后关头,绽放着太阳一样的光芒。

我们,为这样的勇士哀悼。

野猪岭上,清风徐来。

一对戴着墨镜的男女,手捧鲜花,十分虔诚地鞠了三个躬。

男的是顾秋,女的自然是陈燕。

今天的陈燕,穿着一套黑色的西服,配着白色的衬衣,头发扎成马尾。阳光照着她那白晰的脸胧,更显几分清雅。

合身的西服,将她娇好的身姿展现,衬管上笔直的线条,恰如其分地衬托着陈燕性感的臀围。山风袭来,西服紧贴着身子,那份美感令人砰然心动。

顾秋拿了一瓶酒,“李沉浮,我们来看你了。今天我们没有带别的,这瓶五粮液,特意为你而准备。喝吧!”

陈燕静静地站在那里,凭山风吹拂。

顾秋缓缓道:“我会遵照你的最终遗忘,好好照顾她。李沉浮,你是一个伟大的人。我顾秋敬佩你。”

洒了三杯酒,顾秋也喝了一杯。

“汤洋这个浑蛋已经死了,你爸的案子,也会有结果的,放心吧,只要有我顾秋在,一定帮你们李家雪耻。”

回想当初,自己与李沉浮之间,并没什么深交,但是却有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让两个人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这种感情,是朋友,还是兄弟?顾秋也说不清了。

就在李沉浮告诉他,要好好照顾陈燕的时候,顾秋霎时明白了李沉浮的用心良苦。

既然深爱一个人,当自己不能给她幸福的时候,不如放手。

两个人在山岗上呆了会,看着太阳来越来毒,顾秋站起来,对陈燕道:“我们走吧!”

陈燕的心思很重,两人在下山的时候,她问了句,“李沉浮跟你说了些什么?”

顾秋扯了根狗尾巴草叨在嘴里,“他要我好好照顾你!”

“我们俩的事,他都知道了?”

“李沉浮是一个很敏感的人,虽然他把你赶出了家门,但他一直没有停止对你的关注。他是爱你的!”

陈燕听到这句话,眼眶湿了,她抬起头望着天空,努力不让泪水流下来。

顾秋走过去,将她拥入怀中。

铃——铃——!

顾秋的电话响了,“喂!”

“顾秋,你在哪?”电话里传来从彤欢快的声音,顾秋说,“我们在大秋乡,李沉浮的坟前。”

从彤哦了一声,“什么时候能回来?我有好消息告诉你。”

顾秋看看表,“争取在午饭时间赶回来吧!”

从彤道:“那行,我去订个包厢,等你们回来一起吃饭。”

“好吧,挂了。”

“是从彤吗?”陈燕轻声问道。

“嗯,我们回去吧!”

陈燕点点头,重新戴上墨镜。

两人下得山来,坐上车,终于在十二点二十几分,赶回了县城。

从彤在胖子餐馆订了个包厢,两人走进去的时候,发现今天的从彤打扮得很漂亮。

看来从彤也走性感路线,一条黑白相间的紧身套裙,外面一件白色的短装,短装只是很随意的扣了一粒扣子。xiōng前露出一片很白的肌肤。

那xiōng前,若隐若现,露出一点点浅沟,让人浮想连翩。

纤美的双腿,裹着一双肉色的丝袜。脚下那双黑色的高跟鞋,小拇指般粗细的鞋跟,看得挺惹人担心的。

这让顾秋想起了第一次见从彤的时候,自己就跟她开了一个恶作剧的玩笑。那是顾秋第一次摸从彤的大腿,可从彤居然也没拒绝。

一个女人的魅力,往往在某一刻,不经意就征服了一个男人。

前段时间,顾秋忙于对付谢家,汤洋这些势力,居然忽视了从彤之美,今日一见,果然是美轮美奂。看来她也开始走性感路线了,顾秋在心里道,这就对了,一个女孩子总不能太保守,否则怎么能让别人发现你的美丽?

三人坐下来,顾秋又一次在心里悄悄比较,两个人xiōng部的大小。

或许,在美女面前,每个男人应该都有的心思吧。

因为坐下来的时候,一眼能看到的,只能是这些了。

陈燕取了墨镜,“从彤,今天你好漂亮。”

从彤笑道:“哪有陈燕姐迷人。”

陈燕打量着从彤这条裙子,“刚买的?站起来我看看。”

从彤果然站起来,在陈燕面前转了个圈。套裙紧紧包裹着的臀部,格外圆鼓。陈燕伸手摸了一下,“好性感。”

从彤尖叫着躲开了,“不许耍流氓。”

陈燕跟她开玩笑,“我耍流氓倒无所谓,不要让有些人耍流氓就行了。”

顾秋有些尴尬,咳了几声,“菜点了吗?”

从彤说已经点好了,我已经通知他们上菜。

很快,菜就上来了。

从彤问,“喝酒吗?”

顾秋说,中午还是不喝了吧!下午要上班。

看着桌上的菜,他就怀念大秋乡的野猪头,大头鱼,还有老母**。从彤说,“这还不容易,哪天开个车子去就行了。我们三个一起去。”

陈燕道:“你就不怕我当灯泡?”

从彤白了她一眼,“陈燕姐不许捉弄人家。”

陈燕笑了,“我哪敢捉弄你啊,等下会有人心痛的。”目光瞟过顾秋,顾秋只能假装没听见,我吃饭,吃饭还不行么?

从彤羞红了脸,“不跟你说了,尽是欺负人家。”

顾秋这才抬起头,“那个,从彤,你不是说有好消息吗?到底是什么事?”

转换了话题,从彤这才一脸喜色,“你们猜,会是什么好消息?”

顾秋道:“为了对得这顿饭,看来我得好好猜猜。是不是你爸爸要高升了?”

陈燕道:“什么她爸,你们爸爸才对,不过我看,八成是彤彤妈同意了你们的事,否则她哪能这么高兴!”

从彤嘟着嘴,“陈燕姐,你又来了!”

陈燕道:“那你就快说,到底是什么事?别吊胃口了。尤其是男人,不能总吊着他,必要的时候,得给他吃一点。”

从彤气死了,站起来打陈燕,“陈燕姐,我发现你越来越流氓了。说,你到底给谁吃了?”

顾秋又咳了几声,“你们两个能不能正经一点,这里还有一个男人呢?”

两人停下来,从彤一脸尴尬,陈燕则偷偷地笑。

顾秋看着从彤,“肯定是你爸在高升了。如果我没猜错,何县长有可能当县委一把手,这样就空出来一个副县长的位置。对吧!”

从彤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真神!”

陈燕也有些惊讶,“那真得恭喜你了!彤彤,以后你就是县长千金呢!”

从彤有些不好意思,把头低下。顾秋则笑得很含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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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县长要吃我做的饭?

第102章县长要吃我做的饭?

顾秋常说,有些事情,并不是想象的那样。 .

汤洋事件之后,顾秋又回到了原来的生活轨道,继续当他的办公室主任。但他明显感觉到,整个安平县的气氛无形中都紧张起来。

有人担心何汉阳同志上位之后,对自己不利。也有人担心,自己以前的旧账被翻出来,不但乌纱不保,说不定还有牢狱之灾。

这种担心,并不道理。

自古以来,一朝天子一朝臣,不论哪个上位,都会把自己人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周三上午,伍秘书打电话过来,吩咐陈燕,带上顾秋一起去办公室。

两人都觉得这事有点意思,难道何县长准备论功行赏了?

如果说汤书记的倒台,每个人都有功劳的话,顾秋的功劳无疑是最大的。陈燕笑了,“这次你要升官了。”

顾秋倒是不在意,以自己目前的资历,刚刚到安平县才多久啊?几个月的时间,已经当上招商办办公室主任,再升的话,没道理吧?

恐怕不能用没道理这个词来形容,应该说没天理才对。

就算是坐火箭,也不是这么坐的。

因此顾秋道:“我们要不要再打个赌?”

说到打赌,陈燕很无语。上次打赌,把自己输给了顾秋,鬼才再跟你打赌呢。她看着顾秋,谁输了谁请客!

赌这个,输赢都无所谓。

顾秋道:“也行!那就这样吧!如果我没有高升,你请客!”

陈燕也没有多想,“行!请客就请客,不过这次我倒希望是你请客。”

两人来到县长办公室,伍秘书叫顾秋留在外面,陈燕先进去了。

纪委副书记走进来,“伍秘,人到了没有?”

伍秘书呶呶嘴,纪委副书记就看着顾秋,“你就是小顾?”

顾秋站起来,给两人敬烟。纪委副书记接过烟,“小顾,你跟我来一下。”

顾秋有些奇怪,纪委找自己干嘛?我一不偷,二不抢,三不贪,再说,貌似象我这个级别的公务员,还没有被纪委调查的资格吧!

既然心怀坦荡,顾秋也无所谓了。

跟着纪委副书记来到隔壁房间,副书记先坐下,点上烟,抬起头望着顾秋,“小顾啊,最近你的表现非常不错,工作很积极,有担当,勇于挑战。”

这下把顾秋搞懵了,自己跟这位副书记完全搭不上界的,两人素昧平生,他这样表扬自己,又是为何?顾秋在脑海里,迅速分析原因。

嘴上去客套着,“书记过奖了!”

纪委副书记摆摆手,“今天叫你过来,有件事情想跟你说,本来呢,应该由组织部跟你提,但是……”副书记说到这里,打住了,“体制内的一些规则,相信你懂的。”

说到这里,他又停下,看着顾秋。顾秋呢,只是恭恭敬敬听着,也不插嘴,也不问话。纪委副书记就急了,“哎,你就没有一点好奇心吗?不问我为什么找你?”

顾秋笑了,至少他现在可以肯定,这位纪委副书记找自己,应该没什么坏处。

不过说实在的,对方还真能吊人家胃口,而顾秋偏偏忍住了,没有半句废话,一付洗耳恭听的模样。

“书记,好奇心当然有,只是不过我觉得,如果冒昧打断您的说话,是一种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哈哈哈哈哈——”

副书记笑了起来,“当初何县长跟我推荐你,我还不信呢,没想到今日一见,你这个小伙子还真的非同凡响,不错,不错。”

关子卖完了,副书记才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们纪委最近人手不够,想把你从招商办借调过来。其实呢,说不上借不借的,只是最近你才刚当上了办公室主任,凡事得有个过程,免得传出去,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说闲话。”

顾秋明白了,点点头,“我理解。”

纪委副书记道:“小顾啊,何县长这也是用心良苦,希望你能理解。”

顾秋道:“感谢两位领导苦心,我一定会尽心尽力,听从组织安排。”

副书记笑了起来,“好,年轻人,就应该这种心态。那这事情,就这样说定了。我呢,还有些事情,你下午回去交接下,明天直接过来报到。”

陈燕在何县长办公室,何县长一脸微笑,“陈燕同志,坐!”

伍秘书泡了茶,陈燕双膝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

何县长看着陈燕这模样,又是一笑,“今天找你来,是有件事情跟你商量。”

陈燕马上紧张了,“请县长指示,陈燕一定照办。”

何县长道:“好,既然如此,我就跟你通个气,征求一下你的意见。”陈燕非常明白,领导所谓的征求意见,其实是已经定下来的事,只不过给你个台阶下。

“最近纪委那边人手比较紧张,他们过来找我商量,我呢,推荐了小顾。我看小顾这个同志还不错,工作能力比较强,但是由于某种原因,只能用暂借的方式去纪委,过段时间他的编制就归纪委管了。”

陈燕道:“这是好事啊!既然县长都这么说了,我没意见。只不过顾秋同志的确是个好帮助,有他在,我能省不少事呢。”

何县长点点头,“正因为如此,好钢才要用在刀刃上。对于有能力的年轻人,我们要多给他们锻炼的机会。”

陈燕说,“县长英明。”

何县长从桌上拿了支烟,点上之后才问,“你身体怎么样了?”

陈燕道:“谢谢县长关心,我早就没事了。”

“那就好!一个女同志,更应该好好照顾自己。招商办的工作,可离不开你啊!我听说你们又有一个几百万的项目,马上要谈成了?”

陈燕应道:“嗯,下个月初可以签合同。”

何县长点点头,“招商办的工作,在你的带领下很有起色,不错!我期待你们的好消息。”

陈燕回答,“签约的时候,一定请您到场。”

何县长摇摇头,“这个就不必要了,你办事,我还能不放心?等你把合同签下来,我为你庆功。”

陈燕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上次都是您请客,多不好意思。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哪天给我一个面子,我请您吃饭。”

陈燕原本只是一句客套话,她根本就不指望,也不敢相信何县长会抽出时间,来吃她的饭。哪知道偏偏事与愿违。何县长居然开起了玩笑,“真的?不过外面的饭我可不喜欢,除非你能亲自下厨。”

陈燕在心里暗暗叫苦,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

何县长居然要吃自己做的饭菜,既然开了这个口,又不能拒绝,她就硬着头皮,“那太好了!改天我过来接您。”

何县长看看表,“那就这样说定了,我可等着你的电话。”说完他就站起来,“我还有个会议,今天就到这里吧!”

从县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陈燕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我的天啦!

第103章这个秘书太精明顾秋先回到招商办,陈燕比他整整晚了半个小时。

当顾秋来到陈燕办公室,见陈燕愁眉苦脸的,双手撑着额头,“你这是怎么啦?”

顾秋走进去,给陈燕茶杯里添了水。

陈燕似乎忘了顾秋要调走的事,只是应了句,“你来啦!”

顾秋有些奇怪,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这付模样?他又问了句,“陈燕姐,出什么事了吗?”

陈燕看着他苦笑,“我今天干了一件蠢事。”

“哦,说来听听!”

陈燕摇摇头,便把今天上午的事情说了遍。急得跺脚,“你说,我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好端端的,我说这句话干嘛?”

顾秋道:“说不定他是一句玩笑话呢?”

陈燕道:“我看不象,万一他不是开玩笑呢?”

“那你就请他吃一顿饭,这有什么?”

“可是,可是——”陈燕咬着唇,有些为难。

顾秋心里明白了,这个何县长八成是对陈燕有意思,那可不行!陈燕可是我的女人,县长就能横刀夺爱?在这个问题上,顾秋坚决不能让步。

他对陈燕道:“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到时我叫上从彤,几个一起请他吃顿饭。”

陈燕有些疑惑,“行吗?”

“怎么不行?”

“那好吧!”

陈燕问顾秋,“你要调走了?”

顾秋应道:“大概是这个意思吧!他们让我明天过去报到。”

“什么职位?”

“没说!有可能是打酱油的。”

“既然上面已经定了,好好干吧,呆二年就科级干部了。”

陈燕也没什么心情,跟顾秋谈什么打赌请客的事,她心里正烦着呢。其实她自己也想到了这一点,听说何县长老婆去世得早,他一个人带着女儿过日子,该不会有那个意思吧?

晚上回到家里,陈燕一个人躺在沙发上,越琢磨这事,越觉得不对劲。

偏偏这个时候,伍秘书打电话过来,“陈主任,恭喜恭喜。”

陈燕道:“喜从何来?伍大秘你这不是笑我嘛。”

伍秘书道:“我跟老板这么久了,还从来没听他答应过去哪个干部家里去吃饭呢,今天他居然答应了你。这不是喜是什么?”

陈燕道:“县长可能是开玩笑的吧!”

“那可不,陈主任,你可千万别不放在心上,老板轻易可不开这个口哟。”

陈燕道:“看来我得好好去学习一下厨艺才行。”

伍秘书道:“你不要告诉我不会做饭菜,这样吧,我帮你出个主意。哪天老板心情好,我就通知你。你呢,去找一个能做饭菜的人,事先把饭菜给做好,到时老板一来,你就装模做样热一下。你看行不?”

陈燕两只眼睛都鼓出来了,“这不太好吧!也太没诚意了。”

伍秘书道:“听我的没错。但你记住,千万不要老板进厨房,否则就露馅了。还有,明天吧,明天我亲自到你家里看一下,让我好好想想。”

陈燕在心里哭笑不得,伍秘书还真是贴心啊,为领导吃个饭,居然考虑得如此周全,实在是太难为他了。要是这样的人都不升官,没道理啊!

伍秘书又道:“酒我已经准备好了,明天就给你送过来。”

陈燕说,“不用,不用,我自己去买吧!”

伍秘书道:“这个我自有分寸。老板喜欢喝什么,吃什么,我比你有数。反正我们呢,主要就是让老板高兴,让老板开心,有些事情,不要我说,你应该知道的。”

“那好吧!”

陈燕已经没折了,人家伍秘书什么都安排好的,自己就是一个道具。

看样子那天还不能叫顾秋和从彤过来,就算他们来了,伍秘书也会想办法让他们走的。

伍秘书道:“干脆就明天吧,明天下午会议不多,能安排得过来。”

“啊?”

陈燕有些急了,这算什么回事啊?赶鸭子上架吗?

听到陈燕的声音,伍秘书有些不悦,“怎么啦?陈燕同志,有问题吗?”

“明天,我怕脱不开身。”

伍秘书道:“有事白天忙嘛,晚上天大的事,你都得给我推掉。”

“还有啊,我跟你透露一个情况,老板的爱人走了好几年了,他一直带着女儿过,你有空的话,可以去看看他女儿。这个消息,我可是不告诉其他的人,知道吗?”

陈燕就感觉到喉咙里,象堵了一块骨头似的,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伍秘书这话,分明就是暗示自己,如果自己再不明白,那就是个大傻瓜了。

顾秋当然不会知道这件事,陈燕也不敢告诉他。

现在安平县每个人都知道,何汉阳当一把手,已经是铁板上钉钉的事,万一顾秋牛脾气来了,得罪了他怎么办?再说,何县长也没什么地方过份,陈燕想,请他吃饭就请他吃吧!以后尽量离他远点。

第二天,顾秋就到纪委报到了。

初开乍道,也没什么重要的工作安排,连他的职位都不知道会是什么,纪委一把手不在,副书记道,“这两天先不急,慢慢来。你就当休息几天吧!”

顾秋在心里道,我把招商办的工作撇下,来这里休息?既然来了,还得安下心来。

尽管目前只是个借调的身份,就等着他什么时候给自己扶正了。

坐在办公室看了一整天的报纸,快下班的时候,他正准备给陈燕打电话,约她一起吃饭。没想到从彤先到一步,一定要顾秋跟她回家陪父母吃个晚饭。

顾秋只得放弃找陈燕的念头,答应了从彤的要求。

其实从彤的心思,顾秋也懂。

自己又进了纪委,虽然是借调,但毕竟纪委这个单位,比较敏感。如果顾秋的职务确定下来,从彤的面子上也好过一些,她又多了一份跟老妈讨价还价的筹码。

再加上,从政军基本上疏通了关系,只要上面任命一下,何汉阳扶正,他自然也随之水涨船高。在市委,他打通了左部长的关系,在县里,他跟何县长走得比较近。

如果说汤系这一派中,从政军应该说是见识早的一个,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让他为自己赢得了更长的政治生命。

两件喜事,当然值得庆祝。

顾秋又要去买东西,可从彤坚决不让。

前两次顾秋去她家里,可花了不少钱,从彤心痛他这点工资,两人八字还没一撇,就把人家的钱都花光了,这也太不厚道了吧!

顾秋还是礼貌性的,提了些东西。毕竟这也算是为从局长高升而庆祝。

就在这个晚上,伍秘书安排了一切,把何县长送到了陈燕楼下。看着老板上楼,他对司机道:“走吧,走吧!二小时后我们再过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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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顾秋吃醋(求鲜花,求订阅)

本来伍秘书要安排一个人去做饭菜的,但是又考虑到这样不妥。

第105章 何县长的沮丧

第105章何县长的沮丧顾秋的猜测,一点没错。 .

市委的任命,终于下来了,何汉阳同志依然任县长,继续主持政府部门的工作。

新的县委书记呢?恐怕谁都想不到,竟然是余副书记。

这个看起来很温和,说话,走路,都小心翼翼,慢理斯条的副书记,居然越过排在他面前的常委,直接跳到了一把手的位置上。

很多人觉得不可思议,余副书记以前在工作上,从来都不参与政府分工,他只管市委的工作。而且他的主张,谁都不得罪。大方向,极力支持汤书记,小方向则各方权衡。

这样一个看似与世无争的干部,偏偏就是他问鼎了一把手的位置。

这是一个很戏剧性的话题,至于上面是如何考虑的?下面的人都捉摸不透。好象是市委杜书记一锤定音,在常委会议上拍了板。

其实,令人沮丧的,并不指何县长一个人。连同常务副县长,也在心里暗暗兴奋了很久。如果何汉阳当了一把手,那他扶正,成为县长,正处级干部岂不是又有希望了?

他这个常务副县长一动,下面自然也跟着动,这种连锁反应,就象排队买票。可谁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个结果。

有人说,难道是余副书记儿子余理的原因?让他这个副书记成功上位。

可仔细想来,却又不尽然。

余理是什么人物?他何德何能,可以影响杜书记的决定?

到底为什么?很多人众说纷芸,意见各不相同。

不管众人怎么说,安平县委书记的位置,还是归余副书记坐了。

而从政军这个局长,很遗憾,没有能够进入县政府担任副县长一职。在他们看来,原本到手的肉,又被抢走了。

官场上的事,就是这么玄妙。

顾秋这段时间呆在纪委,一没有安排工作,二没有定位,他就这样半吊着,没有具体的职务。每天呢,喝茶,看报纸,听别人打屁聊天。

纪委一把手没有回来,副书记也不见人影。

顾秋知道,这个时候找何县长,不太现实。

因为最近,进进出出何县长办公室的人又少了,去县委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何县长肯定心情不好,他哪有什么心思来管你顾秋的事?

***,不跟你们玩了!

顾秋一气之下,请了几天假,去省城逛逛。因为过两天就是吴承耀的生日,干脆去散散心也好。

陈燕知道他心情不好,就安慰他,“别急,现在他们自己的事情都搞不定,你就当是带薪休假。”

其实事情并非完全如顾秋想的那样,何县长最近的确没什么心情,自然顾不上顾秋。但是新上任的余副书记,却很奇怪,找纪委副书记了解过了顾秋的情况。

那天他把纪委副书记叫过去问,“招商办那个叫顾秋的小伙,去你们纪委了?”

纪委副书记说,“是借调,最近纪委的工作比较忙,暂时借调而已。”

同时,他又在心里耐闷,余书记怎么突然问起顾秋的事?还真是奇怪了?本来他准备按照何县长的意思,来安排顾秋的问题。可余书记突然过问,这件事情就变得有点玄妙。

余书记道:“既然是暂借,那就让他回去吧!”

纪委副书记也没说什么,只是应道,“那好吧!”

一个纪委的副书记,在一把手面前,的确没有太多讨价还价的余地。

但是他心里想,顾秋是何县长安排的,难道连这个面子都不给?这话,他没说出来。等他走到门边,余书记又喊了,“等一下。我看不如这样吧!他暂时就留在你们纪委,具体的工作安排,等安国同志回来了再说。”

顾秋又不是什么特殊人物,居然要等到刘书记回来再商量,这中间大有文章啊!纪委副书记心里明白,余书记好象对顾秋有点不满意。

是因为汤书记的原因吗?汤书记之所以下台,顾秋功不可没。因为很多材料,都是顾秋整理出来的,如果没有顾秋,汤洋的事估计不会暴露。汤洋不出事,汤书记也不会倒台。汤书记不倒台,哪有他余书记的机会?

纪委副书记心里彻底明白了,这应该就叫防人之心不可无吧!

历朝历代,有功之臣,并不一定能落得什么好处。纪委副书记在心里道,这个顾秋还真倒霉。

顾秋下了车,给吴承耀打电话。

吴承耀道:“你先找个酒店住下,晚一点我再来找你。”

报社的工作也很忙,吴承耀只是一个小小的组长,最近上面派下来很多任务,让他们务必挖出几个有亮点的栏目。

吴承耀也觉得,压力奇大无比。

顾秋在酒店里睡了一觉,直到晚上六点半,吴承耀和谭志方才赶过来。

吴承耀进来就道:“顾秋,你这个篓子捅大了。我看你是死啦死啦的。”

谭志方哪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就不解地问,“出什么事了吗?”

吴承耀有些同情的望着顾秋,“他啊!冲冠一怒为红颜,把书记拉下马了。”

“啊——?”

谭志方傻在那里,“安平县委书记下台了?听我爸说,他可是个很厉害的角色。”

“厉害有个屁用,还不是照样被他拉下来。”

顾秋躺在沙发上,闷声不响地抽起了烟。

谭志方就凑过来,“冲冠一怒为红颜,哪个女的这么好福气?跟兄弟说说。”

顾秋推了他一下,“发神经。我现在被调到纪委闲置起来了,郁闷。”

吴承耀道:“这个正常,我估计现在你们上面那些领导,一个个都防着你呢。哪个都怕你。所以你完蛋了,他们肯定会让你坐冷凳板,给你一个闲职,没什么具体工作安排。”

还真让他说对了,顾秋在心里嘀咕,难道当初何汉阳也是这个意思?

何汉阳县长是不是这个意思,顾秋当然不知道,但他现在的确被人打入冷宫了。看来还是锋芒太露啊!刚进招商办,就把谢毕升搞掉。因为汤洋的事,又把汤立业搞掉,你说他们那些领导,能不防着自己么?

看来自己的策略有问题,让这些大老爷们担心了。

顾秋扔了烟蒂,“走吧,吃饭去。”

吴承耀站起来,拍着顾秋的肩膀,“没事的,人家上刑场的时候还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你这有什么?年轻人,机会多的是。说不定,还有更好的机会等着你。”

谭志方问,“去哪里吃饭?”

吴承耀道:“去师范旁边新开的那家店怎么样?听说很不错。”

提起师范,谭志方的眼睛就亮了,“好啊,好啊!”

吴承耀戳了他一下,“少发骚。跟你说了没戏,你还自恋。”

谭志方撇撇嘴,“不试试怎么知道?”

三个人拦了辆的士,赶到省城师范旁边的店里。

这里生意还真不错,人来人往,不过大都是学生。

吴承耀要进包厢,顾秋道:“坐外面吧!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刚刚落坐,点了七八个菜。谭志方问,“喝什么酒?1573怎么样?”

顾秋道:“啤酒吧,冰的,别那么官僚,咱都是穷人。”

要了一箱啤酒,刚刚坐下来喝。

几个学生模样的人走进来,对方五个人,三女二男。

五人一边走一边说,“真是气死了,他们也太嚣张。不行,我们得想个办法,不让能他们砸了我们书法协会的招牌。”

谭志方抬起头,欣喜地喊了句,“左晓静!”

顾秋和吴承耀这才发现,原本左晓静也来了。

左晓静看到谭志方,撇了撇嘴,又把目光移过来,发现顾秋和吴承耀也在,撇了撇嘴,“怎么你们也在?”

谭志方很热情,拉开凳子,“一起坐吧!我们刚吃上。”

“服务员,加凳子。”

不待左晓静同意,他就喊起了服务员。

左晓静那些同学都看着她,吴承耀当然不好意思不说话了,他也道:“坐,大家一起坐。”

顾秋看着左晓静,没想到左晓静已经朝他走过来,“你——就是上次裱字的那个。”

谭志方马上加了句,“人!”

“呸,我知道是人,就你不是人。”左晓静一句话,把谭志方气歪了,却不敢回嘴。

顾秋和吴承耀都在心里暗自好笑。

在谭志方和吴承耀的邀请下,五人坐下来。另几个同学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左晓静道:“坐吧,没事,他们都是我的朋友。这个是谭志方,这个是吴大记者,省日报的。”

听说吴承耀是省日报的记者,那两个女孩子情不自禁哇了一声,大记者哎!那花痴模样,灵活灵现。

左晓静没有介绍顾秋,因为她无从介绍,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吴承耀道:“跟他们两个比,我算个屁啊!”他指着谭志方,“这个呢,南川市最大的煤老板儿子谭少,这个呢,安平县纪委监察室主任顾秋。”

煤老板,他们听得懂。但是监察室主任,他们就不懂了。左晓静看着顾秋,“你真是安平县纪委监察室主任?”

顾秋摇头,“听他瞎吹。我打工的呢!”

不管是真是假,反正这些学生看他们三人的眼神,愣是不一样了。

谭志方呢,更是有些神气,有面子啊!他拍着xiōng脯,“大家放开了吃,喜欢什么点什么,我请客!”

暴发户来了!左晓静看了他一眼,皱起眉头。顾秋和吴承耀见他这公**发春的模样,也不吱声。

加了菜后,八个人刚好一桌。

顾秋举起杯子,“左晓静,谢谢你上次帮我!”

左晓静笑笑,“我只能喝饮料哦。”

谭志方抢过话题,问左晓静,“刚才你们说什么?谁敢砸你们书法协会的招牌?”

左晓静是学校书法协会的会长,这事谭志方早就知道了。左晓静道:“他们政法大学有几个挺嚣张的男生,到我们这里来踢场子,今天晚上约了我们决战,比试书法。”

“靠,还有这种事,我去摆平他!”

“你?”左晓静摇了摇头。

谭志方急了。“我不行吗?”

左晓静道:“那几个人很厉害的。”

吴承耀笑了,“让顾秋出马吧!”

顾秋道:“开什么玩笑?我哪行。”

左晓静有些疑惑地望着顾秋,似乎想说什么,吴承耀道:“别看了,上次你见到的那幅作品,就出自他之手。”

“真的吗?”没想到左晓静反应这么大,很夸张的叫了起来,然后就跑到顾秋身边,拉着顾秋的胳膊,“那你一定要帮帮我,我记得的,你叫顾秋。”

顾秋踢了吴承耀一脚,“就你多事!”

第106章 书法决斗

第106章书法决斗

顾秋本来不想惹这种事,他此次出来,只是想放松一下心情。 .

被吴承耀供出来之后,左晓静居然软磨硬泡,拉着顾秋的手不松。左晓静虽然年纪不大,毕竟也是大二的学生。顾秋的胳膊碰到人家那xiōng部,弄得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倒是左晓静的那些同学,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左晓静在他们心目中,那可是骄傲的公主,今天这是怎么啦?居然如此低声下气哀求眼前这个年轻人。

跟他们相比,顾秋大不了几岁。这里面有一个男生,甚至比顾秋还大。左晓静的书法,他们亲眼所见,那是他们师范最厉害,最顶尖的人物,连他们的书法老师也叹为观止。

一般有才气的学生,都很傲气的,跟左晓静在一起的那几个同学,无一不是学校里顶尖的人物。近两年,师大开展了一个叫复古中国风的项目。

校长说,当老师的,如果你几个字都写不好,拿什么去教你的学生?因此,学校里兴起了一股书法风潮。左晓静是张老先生的外孙女,顾秋当然知道她的底蕴不错。

不过他也没有亲眼见过左晓静的风采,可她那些同学,对左晓静这个书法协会会长,却是崇敬有加。

左晓静对顾秋如此推崇倍致,令他们暗暗惊讶。

顾秋只好应承下来,“那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左晓静说,“前不久省文化局搞了一次书法联谊大赛,全省的所有大学都有组织人员参加,我们师大的书法协会夺得了冠军,没想到他们政法大学那边的人不服气,多次到我们学校来闹事,每次都败阵而归。这次他们学校转进来一名新生,据说书法非常了得。还给我们下了战书,说今天晚上要来摘了我们的牌子,并要求我们书法协会从此解散,所有会员,都加入他们的协会。”

顾秋道:“加就加呗,既然他们强,加入他们有何不可?”

旁边几个人道:“那不行,他们太缺德了。我们咽不下这口气。”

左晓静露出一点小霸道,“不行,我上次帮了你,这次你一定要帮我。”

顾秋没折了,“那好吧!不过有话在先,万一输了,也不能怪我。”

“不行,你一定要给我赢。否则我就恨死你了!”

左晓静居然有点小霸道,一付不依不饶的样子。

听到顾秋说这种没底气的话,其他的人就暗暗担心。

吃完饭后,三人随左晓静他们进了校园。

此刻顾秋别有一番感慨,自己刚出校园不到一年,自从进入官场,那种生活与校园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受。以前在学校里没有什么压力,无忧无虑,快活得象猪一样。

官场中,则危机四伏,步步陷井,稍有不慎,更有可能身败名裂,锒铛入狱。

幸好自己生在官道世家,对官场上这些伎俩从小耳濡目染,才能在安平这次动荡中全身而退。

书法协会,就在学生会旁边。

有两间房子,一间是教室,另一间是办公室。

这两间房子的墙壁上,挂满了历朝历代书法大家的名作。当然,这些都是赝品。

谭志方看着这些宝贝,忍不住大叫,“哇噻!不会吧!你们居然收集了这么多名家书法?”

左晓静得意地道:“那当然。”

她走近顾秋,“怎么样?还行吧?”

顾秋只是笑笑,也不说话。

吴承耀对此没多大研究,自然看不出真假。谭志方惊讶地道:“左晓静,你不会把你外家的当家宝贝全拿出来了吧!”

顾秋漫不经心地说了句,“这些都是赝品!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大部分都是曹大小姐的手笔吧?”

左晓静和她的同学大惊,“这你都看出来了?”

谭志方更夸张,“不会吧?左晓静,这些都是你弄出来的?”

左晓静不理他,只看着顾秋问,“厉害,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左晓静这些作品,有的已经达到了以假弄真的地步,与其说顾秋是看出来的,倒不如说他是蒙出来的,还更令人信服一点。

没错,左晓静那些同学,都是这么想。

因为有几幅作品,连那些专家都没有看出来,一致认定左晓静临摹的是真迹。能达到这个水平,的确需要一定的功力。

顾秋指着墙上一幅作品,“这幅宋代蔡襄的作品,他的特点是浑厚端庄,淳淡婉美,自成一体。而你呢婉美有余,浑厚不足。”

左晓静咬咬唇,“人家只是一个女孩子嘛,当然更则重于婉美,浑厚那是男人的专长。”

顾秋点点头,“当然,这不能怪你,不过你能模仿到这个份上,的确已经很罕见了。”顾秋这句话,分明就是给她留点面子,左晓静的眉头都拧成了一团,小嘴儿嘟起,倒是有几分令人俊忍不禁可爱。

顾秋指着另一幅作品,“就拿黄庭坚的这幅作品来说吧,黄庭坚大字行书凝练有力,结构奇特,几乎每一字都有一些夸张的长画,并尽力送出,形成中宫紧收、四缘发散的崭新结字方法。而你这里,稍有不如,没有他这般大气磅礴。他的字在结构上明显受到怀素的影响,但行笔曲折顿挫,则与怀素节奏完全不同。而黄庭坚的草书单字结构奇险,章法富有创造性,经常运用移位的方法打破单字之间的界限,使线条形成新的组合,节奏变化强烈,因此具有特殊的魅力,成为北宋书坛杰出的代表,与苏轼成为一代书风的开拓者。这些古代名家,他们的书法都是经历了几十年的锤炼,不是随便哪一位年轻人能在短时间内,一朝一夕能达到的。所以,不管我们怎么练习,至少在功底上仍然是远远不如。”

“书法这东西,讲究一个天赋。虽然你的天赋过人,但是历朝历代这些名家,无一不是万中挑一的精英,他们的作品之所以能源远流长,自然取决于他们的天赋。你们可以想想,中国上下五千年,一个朝代中能传留下来的,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人。而我们这些人中间,你们能保证自己的作品能留传下去吗?”

众人无不摇头,只能在心里暗暗佩服顾秋。

顾秋道:“不管在哪个领域,哪怕你天赋再高,都不能盲目自大,你们说的那个法政大学的高手,我没见过,但是我可以想象到,这个人终究成不了大师,成不了书法家,顶多是一个二流的爱好者。”

“在说谁呢?井底之蛙,没见识!”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一个声音。政法大学的一帮人,拥着一位二十出头的男子进来了。

顾秋看了一眼,此人长得倒也是有几分俊俏,身高一米七五左右,说得上风度翩翩,但是眉宇间那种傲气,令人颇为反感。

敢情他就是左晓静口中的书法高手,听说他还得过省里的青少年书法大奖赛冠军。

他们进来之后,师大的书法协会会员们都涌了进来。听说有人要来踢馆子,一个个都不相信,凭左晓静这份书**底,居然还有人能胜过她?

左晓静抢在顾秋跟前,“说你呢!怎么?不服气?”

对方冷哼了一声,“光说不练,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左晓静道:“比就比,怕你啊!耀武扬威,没有一点素质。”

对方比了比中指,“废话少说,开始吧!”

“慢着!”

这时,另一名男子走出来,他是政法大学书法协会会长黄裕松。“我们先得谈好游戏规则。”

左晓静道:“你想怎么样?”

黄裕松道:“第一,双方各选一名代表参加比赛,当然,你们也可以人多势众,一起上嘛,这个无妨。只要你们赢了我们这位学弟,我们二话不说,马上滚蛋走人。”

左晓静旁边一名女生骂道:“放屁!又不是打架,这跟人多有关系吗?那你可以叫你妈,你姨,你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阿姨,叔叔,婶婶,伯伯一起来啊!”

黄裕松气得一脸通红,“你——”

“你什么你,是你自己缺德,说话跟放屁一样。要比就比,少哆嗦!”

黄裕松道:“好,那由我们出题,三比二胜。输了的一方,必须无条件服从三个条件。”

“别废话,开始吧,开始吧!”

顾秋道:“别急,让他把三个条件说清楚,免得后面扯皮。”

黄裕松道:“第一,如果你们输了,马上解散书法协员,所有会员转到我们政法大学书法协会名下。第二,你们墙壁上所有作品,必须通通上缴。第三。”

他看着左晓静,“你,必须无条件答应做我的女朋友!”

“擦——!”

“草!你小子是不是想女人想疯了,外面有很多母猪呢,你干嘛不去养猪场。神经病!”

有人忍不住骂了起来,左晓静听到他开出这样的条件,气得一脸绯红,“做梦!”

这时顾秋说了一句,“如果你们输了呢?”

黄裕松看了他一眼,轻蔑地道:“不可能!”

“不管可不可能,事先还是说明了好。”

“对!对!你说,如果你们输了,该怎么办?”

黄裕松道:“你们提出三个要求,我们同样答应。”

顾秋笑了起来,“那行,我只说二点,第一,如果你们输了,在脸上画只乌龟,从这里爬出去,永远不得再进师大的门。第二嘛,叫她三声姑奶奶。”

“哈哈哈哈——”

师大的那些学生,全部都笑了起来。黄裕松的脸色,青一阵,紫一阵。

谭志方吼道:“怎么啦?龟孙子了?不敢同意了吗?”

黄裕松咬咬牙,恶恨恨地道:“好!一言为定!”

顾秋淡淡地一笑,今天有戏看了。原来这小子的真正用意,是冲着左晓静来的。

第107章 下赌注(求鲜花,订阅)

第107章下赌注

左晓静今年才十九岁不到,由于天赋极佳,勤奋好学,因此很快就大二了。

第108章 叫姑奶奶

第108章叫姑奶奶

蒙着眼睛写书法作品,这可是高难度的挑战,这家伙居然敢答应,看来的确是个高手。 .

当然,人家好歹也是个省里青少年书法大赛的冠军,没有三分三,哪能上梁山。

两个人都蒙好双眼,站在书桌前面。接下来的表演,那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瞪大双眼看着两人。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抓起笔,醮了醮墨汁。

张旭的作品,以草书见长,素有草圣之称。精能之至的笔法和豪放不羁的性情,让世人望尘莫及。现在两人写的,正是张旭作品,一般人能模仿得三分象,已经很难得了。

现在两人蒙上双眼,换了一般人,不写到桌子上去,就已经很了不起啦。但是两人的确非同一般。政法大学这名高手,是新来的学生,黄裕松听说他曾得过全省的书法大赛冠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拉进协会。本来以他高傲的性格,根本不稀罕这些东西。

以前在苦练书法的时候,他曾经也蒙着双眼,练过一阵,感觉还不错。而且他这个人,一向极为自负,自己堂堂的全省书法冠军,应该是所向披糜的,怕什么?

黄裕松看着他写字,心里蛮紧张的,而他自己,却有着十二分的自信。

一路狂草写下来,落款,扔笔。

奇怪的是,整个协会的房间里,没有一丝声音。

当他把丝巾取下来,发现顾秋正坐在那里,面带微笑望着自己,“写完啦!”

他朝顾秋那边望过去,顿时一阵大汗淋漓。

他甚至不知道顾秋是什么时候写完的,看人家气定神闲的样子,肯定都休息好久了。

再看顾秋的书法,显然跟自己不是一个档次。于是他就惊恐地望着顾秋,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黄裕松的脸色很难看,很明显,不管是速度上,还是作品的风格,自然顾秋更胜一筹。

不过还好,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众人突然起哄了,哦哦哦欢快地尖叫着,左晓静看到眼前这一幕,欣喜若狂,笑容绽放,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朵。

“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一群人大喊起来,黄裕松道:“急什么,还有一场。”

左晓静道:“对,还有一场,你打算怎么比?”

黄裕松看着自己的那位师弟,“比真功夫!凭自己的本事,写一幅作品出来。老是搞临摹,算什么真本事?一个真正的书法家,必定有自己独树一帜的作品。”

要搞真功夫了,顾秋看着黄裕松,笑了起来,“行,既然你想比,那就比个彻底。”

顾秋朝谭志方喊了句,“铺纸!”

谭志方知道,顾秋要玩真的了,他对左晓静道:“快去拿纸。”

左晓静道:“那不是有吗?”

“笨啊,拿你们这里最好的纸来。”左晓静明白了,她立刻就想到顾秋上次写的那幅作品,几乎到了以假弄真的地步,那么这次他全力以赴,肯定要超越上次的成绩。

左晓静跑进办公室,拿出她平时舍不得用的宣纸,又拿出她最爱的毛笔和优质浓墨。

一切搞定,顾秋站在那里,由于他刚才露了一手,很多人看他的眼神,完全一脸崇拜。试想一个人,如果能象顾秋那样,蒙着眼睛也能写出这么漂亮的书法,那他的在书法上的造诣,绝对是堪称一绝。

在场的大都是书法协会的成员,如果说他们还是凡夫俗子,那顾秋已经是神级人物了。这种差距,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出来的。

这次比赛,不是两个人一起写,而是顾秋先来。

拉开架势,顾秋走近书桌,信手抓起那支拇指粗的毛笔。

既然是自由发挥,只要怎么写得漂亮就怎么写,顾秋提笔,饱醮墨汁,双腿分开,从容落笔。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旧时茆店社林边,路转溪桥忽见。

——西江月·夜行黄沙道中,辛弃疾。

顾秋一气呵成,写的是一手漂亮的草书。那种意气风发,颇有点古人挥毫泼墨的味道。

写完之后,毛笔在手里飞速转了几个圈儿,只见他屈指一弹,啵——!

毛笔飞上天花板,打了几个转,叭地一声落在笔架上。

顾秋拍拍手,“见笑了,见笑了!”

黄裕松见了,脸色非常不好。

不要说他是一个书法行家,就是换那种普通人,也能看出顾秋这书法的漂亮之极。虽然比不上传说中的草圣张旭,却有自己独特的风格。

懂书法的人说这是传神之作,精品这中极品,不懂书法的人也说,好看,字写得漂亮。

顾秋的作品,时而凝重,时而轻柔,如柳叶随风。那种浑然天成的整体感,令人看了有种说不出来的舒爽。

左晓静的两只眼睛,圆圆的,那种好可爱的惊讶,令人俊忍不禁。尤其是她的两只小手,塞进了可爱的小嘴里,好象一个瓷娃娃般,令人爱不释手。

师大那些同学们,无不惊讶,呆若木**。

天啦!太完美了!

一些女孩子眼神中,流露出来的那种崇拜,简直令人妒忌。

谭志方也没有想到,顾秋的书**底,竟然到这种境界,而此刻的顾秋,在他的眼里,完全就是一个男女通杀的怪物。

政法大学的那些学生,都把目光落在黄裕松身边的那位高手身上。这位原本傲慢的少年,走近顾秋,恭恭敬敬地弯下了腰,“师父说了,不能狂妄,果然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古文峰甘拜下风,请受我一拜!”

顾秋见这位古文峰虽然傲慢,但是还算是讲信用,有文人气节,因此他轻轻一托,“起来吧!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你只是某些人手中一个道具,错不在你。”

古文峰道:“对不起各位,我古文峰技不如人,先告辞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文峰,文峰!”

黄裕松的脸色很难看,古文峰居然自动放弃这一局,这意味着他已经认输了。黄裕松就想借这个机会,趁机溜走。

可这些人哪里肯放他离去?谭志方早就料到这一点,挡在他面前,“哎,愿赌服输。你是继续赌下去,还是兑现承诺。”

黄裕松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师大上百名学生,将他们团团围住。

“兑现承诺,兑现承诺,愿赌服输,愿赌服输。”

黄裕松道:“你们不要太过份!”

顾秋站在那里,用小手指抠了抠耳朵,“说什么?我怎么没听见?”

黄裕松道:“你们不要太过份!这样对大家都没什么好处!”

“哟,我没听错吧。刚才是谁在这里大言不惭,说如果我们输了的话,不但要立刻解散师大书法协会,而且还要拿走这里所有的作品,再怎么着?”

黄裕松盯着顾秋,“小子,别太嚣张,我认得你的!”

“你什么意思?认得我又怎么样?认得我难道我还要给你开后门不成?”顾秋最恼火这种人了,再加上这段时间,自己工作上又不顺利,不知怎么回事,听到对方这句话,他就来气了。“来人!把他抓起来!”

哗啦——!

这下师大的那些男生们,一下子围拢过来,政法大学本来就没来多少人,他们没准备打架的,只是想利用古文峰的优势,压服这些人。

哪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十几个人一下就被师大的男生们制服了。

顾秋笑了笑,朝谭志方呶呶嘴,谭志方拿起毛笔,在他们的脸上,画了一只大大的乌龟。

谭志方很龌龊,把乌龟的头,画在他们的鼻梁上,那种感觉好象随时要伸进他们的嘴里似的。

那些女生,捂着嘴巴偷笑。现在的大学女生,哪个看不懂啊!乌*哎!

干那个用的!

呜呜呜——!

几个人挣扎未果,谭志方压着黄裕松的脖子,“叫姑奶奶!”

黄裕松不叫,谭志方拿着毛笑,笑笑道:“不叫也行,那就脱了衣服裸奔。然后嘛,在你们身上画什么好呢?”

“哦,照相机,谁有照相机!扒了他们的衣服,让他们裸奔去!”

“扒衣服,扒衣服!”

那些男生都起哄了,一些大胆的女孩子也笑了起来,跟着喊,扒光他们!

听说要扒衣服,黄裕松刚开始不服,没想到谭志方说扒就扒,果然扯开了他的衬衣,又去解他的腰带,这下他就慌了,“我叫,我叫——”

把左晓静请过来,左晓静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但她被推到对方跟前,也没有办法。

黄裕松就轻轻地叫了声,“姑,姑,姑奶奶——”

“什么?听不见啊!你们听到没有?”

谭志方扯大了喉咙,所有人都大声回答,“没有!”

黄裕松眼里,已经迸发出杀人的怒火,但是他没有办法,被迫又喊了一声,姑奶奶!

左晓静皱了皱眉,实在有些怪怪的。黄裕松比她大好几岁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害臊,她对黄裕松道:“黄裕松,记住了,做人不要太嚣张。”

黄裕松黑着脸,“我们可以走了吗?”

顾秋说了一句,“协议上的第一条,如果你们输了,在脸上画只乌龟,从这里爬出去,永远不得再进师大的门。”

“你——”

黄裕松气得浑身发抖,瞪着顾秋,一付要杀人的模样。

“爬啊,爬啊!”谭志方兴灾乐祸,在那里起哄,师大的男生们,也不是好惹的,一个个跟着起哄。黄裕松等人,被他们按倒在地上,果然一个个爬了出去。

ps:又是一口气四更,一万多字,都是大章节!

兄弟们还喜欢不?

我们要雄起来!持续爆发中……

第109章 非同寻常的际遇

哦耶!

我们赢了!

一群人欢呼起来,书法协会的大厅里,一片笑容。冰@火!中文 .

大家都很高兴,左晓静更是眨着圆圆的大眼睛,笑得合不拢嘴,两个小酒窝,看得令人痴迷。谭志方一直注意着她,此刻也不禁心花怒放。

吴承耀一直在拍今天的这些内容,顾秋道:“走啦!”

“想走?”

左晓静看着他笑笑,回头喊道:“同学们,要不要他走?”

“不要!”

顾秋道:“你什么意思?”

左晓静拿起笔,在手里做了做样子,“画只乌龟!”

靠,不会吧!你们这是要恩将仇报啊!

谭志方也傻了,“干什么,干什么?反了你们了?顾秋是你们的大恩人,救了你们整个书法协会,懂不?”

左晓静道:“没你什么事,让开,让开!”

谭志方拦在面前,“不让!”

“那你留下来?”

“留下来干什么?”

“当我们的导师啊?同学们,你们说要不要?”

众人摇头,“不要!”

“看到没有,他们都不喜欢你,走吧,走吧!顾秋留下来就行了!”

谭志方郁闷了,“你们也不用这么打击人吧?”环顾这么多美女,吞了下口水。“顾秋,看来你有麻烦了!”

吴承耀也发现了左晓静的企图,摆摆手,“我们先走了!拜拜!”

“喂!你们——”

吴承耀两个哈哈地笑着,很快就挤出了人群。

顾秋对左晓静道:“我也告辞了,你们忙,你们忙!”

左晓静眼睛里闪过一丝笑,“姐妹们,上!”

擦——!

只见她一声令下,男生退后,女生上前,用人墙堵住顾秋。她们也不拉,也不扯,双手放在背后,挺起xiōng部,一排,二排,三排……

步步必进,你敢碰不?

顾秋本来伸手去推,额,这从哪里下手都不好啊!

万一推到人家肉多的地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顾秋道:“左晓静,别闹了,我得回去了。”

左晓静道:“不行,你得答应我们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当我们的导师!”

“不行,不行!我要上班的,哪有时间啊!而且你也知道,我在安平上班,离省城这么远,也太不现实了。”

左晓静道:“安平到省城,三四个小时够了吗?你不是有周末嘛,周末过来。”

“你们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好不容易有个周末,就不能让我休息下?再说,你们看,今天我都帮了你们,这样不妥吧!”

左晓静歪着头,“喂,我们师大的美女不好吗?让你过来当导师,那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好事,你竟然拒绝,太令我们伤心了。不行,你不答应,就不让你离开。”

“可我……周末要陪女朋友啊!”

“你有女朋友?”

“当然!”

顾秋摸摸鼻子,“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左晓静沉思了下,“那你带她一起来吧!”

“不行,她周末要加班,我得在家里为她做饭,洗衣服!陪她逛街。”

“哇噻!绝世好男人哎!”那些女生,一个个花痴般的望着他,好象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这样的男朋友,太好了,完美无缺啊!

“你介意多几个女朋友不?那啥,我们都还没找男朋友呢?”

顾秋猛然发现,自己这个借口太笨了,真没想到这些大学里的女生这么直白。

能做饭菜,能洗衣服,能陪自己逛街的男朋友,还这么多才多艺,哪个不想要啊?

那些女孩子都围过来,左晓静则在旁边捂着嘴,格格地笑。

顾秋急了,“喂,左晓静你不能这样对你的恩人,要不是我,你已经做了那个什么黄的女朋友了。”

眼看那些女生越必越近,顾秋又不敢随便碰她们,背后还有几圈男生呢,要是谁敢动手动脚,八成只能跟黄裕松他们那样,画着乌龟爬着出去。

好在这个时候,左晓静说话了,“好了,姐妹们。放他一马吧!”

这些女生才恋恋不舍的散开,左晓静道:“那你有空的时候,来我们学校指点一下,这总可以了吧!”

“这个可以考虑!”顾秋心道,我有空也说没空,不就得了?

左晓静很认真的,“不许耍赖,否则我会跑到安平去抓你过来!”

“好吧,好吧!”

顾秋拱拱手,“感谢大家抬爱!”

“慢着!”

左晓静又喊了一句,顾秋猛然回头,“又怎么啦?”

左晓静指了指那幅作品,“落款没写!”

顾秋抹了把汗,“你要干嘛?”

“不干嘛,把你的大名签上吧!乖!”

顾秋只得落款,顾秋,20年7月。

“按手印!”

“啊?”顾秋抗议,“这又不是录口供。”

早有人拿来了印呢,左晓静道:“你没有印章,只好按手印了。”

看着这么多人围着自己,顾秋只得按了手印。左晓静道:“好啦,你可以走啦!以后这作品,就是我们书法协会的镇会之宝!”

不论她们用来干什么,顾秋都不管了,只求快点离开。

匆匆出了师大,两坨牲口在门口等,谭志方上上下下打量他,“没有被凌辱吧?”

顾秋瞪了他一眼,拿了支烟出来点上。

吴承耀道:“这是个女狼窝啊!师大那些妹子,太强悍了!”

谭志方道:“我喜欢。”

“你喜欢有个屁用,你没看到,左晓静那妹子,对顾秋有点意思。”

谭志方急了,“你干嘛总打击我,到底还是不是兄弟?”他就望着顾秋,“你不会抢我的梦中情人吧!”

顾秋没理他,吴承耀道:“正因为是兄弟,我才告诉你。免得你以后痛苦,你看左晓静那样,她象是喜欢你的那种女孩子吗?我看她,应该还有些背景,再说她外公张老先生,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省城里,藏龙卧虎的人多得海里去了,你可别小瞧。”

两人在说话,突然发现顾秋不见人影了,谭志方挥了挥手,“哎,等等我们啊!”

出租车来了,三人上车,直接回酒店。

在车上,吴承耀一直跟谭志方说,让他自己不要陷入太深,左晓静这种女孩子,跟他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谭志方嘟哝,“我相信世界有爱情!”

“爱情当然有了,但不属于你!”

“草!我杀了你!”

然后,三个人就哈哈大笑。

吴承耀道:“顾秋,你难道真没发现,左晓静那小女孩,对你真有那么点意思?”

“少扯了!你就积点德吧,别再打击他了!志方,要相信奇迹!”

谭志方撇撇嘴,“还是顾秋好!”

这时,顾秋的手机响起,他看了下,是陈燕打来的。于是站起来,到外面接了个电话。

“你去哪了?”

“省城啊!”

“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是后天吧!一个同学过生日,我玩两天。”

陈燕幽幽地道:“二天啊!这么久!”

“出什么事了?”

“没有,只是突然觉得好郁闷。”

顾秋吁了口气,“没事就好,这样吧,我尽快早点回去。”

陈燕说,“行,我睡不着再打电话给你!”

回到房间里,两牲口都用一种狐疑的目光看着他,谭志方兴奋地问,“是你那个红颜知己?”

顾秋一脚踢过去,“滚!”

第二天刚好周六,左晓静带着顾秋写的那幅作品,来到外公的店里。

一位五十不到的中年男子坐在那里跟外公喝茶,此人一脸严肃,虽然脸上带着笑,隐隐带着一种很强大的气势。他坐的姿势,也是四平八稳的。

左晓静走进来,“咦?杜叔叔,你怎么来了?”

此人居然是南川市的杜书记,杜书记笑了起来,“我怎么就不能来呢?你外公可是我的挚交,多年的老朋友啦!”

左晓静露出一脸可爱的笑,“我外公也对你念念不忘呢!经常提起你。说你是一个难得的好官,公正严明。”

杜书记就哈哈大笑,“左晓静越来越会说话了。”

他看着左晓静怀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左晓静道:“哦,一个朋友的书法作品,我特喜欢,就拿回来裱好。”

杜书记可是书法爱好者,听说是书法作品,他就来了兴趣,“能不能让杜叔叔看看?”

“当然可以!”

左晓静打开了顾秋写的《西江月·夜行黄沙道中》。

杜书记顿时就发出咦咦的惊讶声,张老先生也放下茶杯,“不错,不错!静儿,这是真是你朋友写的?”

左晓静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外公,墨迹都还没干透呢,你还不信?”

杜书记的目光,落在最后几个字上,顾秋?这名字好生熟悉。

张老先生道:“刚正,大气,而且又不失灵巧,果然是书法中的上品。咦,这种风格,怎么与郑之秋有那么些相似?”

左晓静笑了,“外公,这个人你曾经见过。就是上次来我们店里,裱那幅《破阵子》的年轻人。”

“哦!”

张老一下就记起来了,“原来是他!”

杜书记听到两人提起《破阵子》这幅作品,心里猛然一跳,“《破阵子》是在你这里裱的?”

“怎么?你也知道?”张老看着杜书记问。

杜书记道:“哦,不是,不是。我好象见过这幅字。”

左晓静道:“那是幅赝品,是顾秋写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杜书记有些迷糊了。

左晓静就把那天的情况,跟杜书记说了。杜书记摇了摇头,这个汤立业啊!此刻,他也记起来了,顾秋就是那个在市委家属区门口拦自己的年轻人。

张老先生道:“杜书记啊,治吏不严,必生祸端。你现在是一方大员,掌管南川,为官者,最大的忌讳,就是好生贪念。治国之策,与治州之策,道理相同。为官者,只要不贪,不好大喜功,才是万民之福啊!”

杜书记诚恳地道:“老先生说得极是,我一定谨记在心。”

张老道:“我看这个年轻人,好象也是你治下之人,如果能遇良师,好好培养,将来必成大器。”

杜书记就笑了起来,“难得老先生亲自开这种口,莫非是看中他了?左晓静啊,你的意思呢?”

左晓静脸上一红,“你们说什么?我不懂!”

“哈哈哈哈——”两人大笑起来。

ps:感谢睿君兄弟大手笔,好爽啊!谢谢了,老兄!

还有隐士兄弟等兄弟打赏。兄弟们,今天要加把油啊,虽然暂时第一,要顶住啊!

同时也推荐一下符号兄弟《天骄至尊》!

第110章 劫匪也敢打?

下午,顾秋接到电话要回安平,看来吴承耀的生日,是没法参加了。 .

包了一个五百块钱的红包,交给吴承耀,“身上钱不多了,意思下吧!祝生日快乐!”

吴承耀道:“别啊,说不定我还要去找你呢,到时再喝两杯。”

不管怎么样,顾秋还是把红包塞给他。

从省城回安平,打的的话,那是扯蛋,得好几百呢。

坐大巴是最好的选择,顾秋来到汽车上,刚刚好有一辆汽车出来,售票员拼命喊客。

“走了,走了,到安平的快上车。”

顾秋快走两步,跳上车,车子开动了,售票员指着后面的位置,“那边有位,进去吧!”

一位中年男子,坐在靠窗边的位置,拿着一份报纸在看。他的旁边放着一个黑色的包,顾秋走过去,“杜书记??!!!”

中年男子抬头,看到顾秋的时候,点点头。拿开身边的包,“坐!”

顾秋哪里会想到,堂堂一个市委一把手,居然坐大巴?太不可思议了吧!

车上基本满座,仅杜书记这里和后面一个女孩子身边有个位置,顾秋当然只能选择在这里坐下。“我帮你拿包吧!”

杜书记也没说什么,继续看报纸,顾秋接过包,放在膝盖上。

车子开动了,顾秋坐在杜书记旁边,总觉得有些不踏实。虽然这是一个最能讨好领导的机会,但顾秋却没这么做。

杜书记呢,专心看着他的报纸,不为所动。

顾秋又不好主动搭讪,心里一直在琢磨,杜书记一个人来省城,到底为什么来了?还有安平县的调整,听说是他一锤定音的,真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思。

车子很快就离开了省城,飞驰在省道上。

从这里去安平,至少三个半小时,到达安平的时间,预计在六点半左右。

内地城市,自然不如沿海发达,高速公路极为罕见。同样的距离,很多时间就浪费在这上面了。杜书记终于放下报纸,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一切。

“小顾,你是哪里人?”

顾秋回答,“东华楚河县人。”

“哦!”

杜书记的目光,依然望着外面,眉宇间带着一丝严谨。“那边的条件,应该比内地好。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顾秋腼腆地道:“我爸说,一个人太安逸了,未必是件好事。他告诉我,古人常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他不希望我在那种条件下混日子。我们那边一些年轻人,甚至去贫困地区支教,进藏区,山区的很多。”

杜书记若有所思,“那你觉得,内地和沿海的差距在哪?”

顾秋很谨慎,他可不想在杜书记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既然二叔说了,杜书记这个人值得争取,那就必须十二分的小心。

杜书记见他半天没说话,便道:“想什么就说什么,不要有顾忌。”

顾秋这才道:“我认为,关键还是心态!”

杜书记望着他,“说下去!”

“一个城市的发展,一个地方的经济腾飞,执政的人心态很重要,当地干部心态很重要。当然,制度也很重要,但制度是人订的,如果没有好的心态,再好的制度也是容谈。做为一名国家干部,要勇于说真话,说实话,不能眼高手低,不能总是泛泛而谈。要立足根本,从实事出发,从民意出发。可是很多人做不到这一点。”

顾秋说,“改革开放了,沿海富裕了。内地很多干部,很多党员,看过之后,去过之后,见人家吃的,穿的,用的,都是高档货,一些人的心态就不平衡了。因此他们也想享受,也想快速致富,所以就有了一些不合理,不合法的行为。也有了一些不合理,不合法的收入。”

“如果一个干部,一个党员,不能把心态放正。他的行为,他的存在,很可能就会影响周边的人。杜书记,可能我说得过激了一点,但这是我个人观点,我一向这么认为,心态很重要。当然,我们必须允许一个人有适当的错误,不能要求他十全十美,至少功大于过吧!”

杜书记一直在听,顾秋说的这些话,倒是让他在心里暗暗惊讶。难怪张老先生如此极力推荐,看来他还真有些本事。

而且顾秋的话,说得很有道理。

心态决定一切。如果你连正当的心态都没有,你怎么去做好你的工作?如何谈为人民服务?如何改变这个社会?

杜书记又好久没说话了,顾秋轻轻地问,“杜书记,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杜书记道:“没有!你说得很对!对了,你什么学历?”

顾秋说,“本科!”

“哦!”

杜书记道:“你的字写得不错嘛!”

顾秋嘿嘿地笑,觉得挺尴尬的。

下午五点四十左右,车子进入南川境内。

中途上上下下,好几拨人。

杜书记想到问题的时候,偶尔跟顾秋聊几句。顾秋都认真的回答,反正他在杜书记面前,就是一个初入官场的年轻人,有什么说什么,没心机的那种。

顾秋心道,这是一个机会,我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尽力而为,留下好印象。

还有差不多一个小时进南川市,车子开过一片荒山野岭。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至少好几公里没什么人烟,前面有人拦车,上来一个手臂上纹着一条龙的青年人,头发很长,盖了大半张脸。一件衬衣,拿在手上。

他在车上看看,朝顾秋背后那个女孩子走过来,在旁边的空位上坐下。

行不到几百米,又有人拦车,上来两个年轻人,二十五六的模样。一个光头,一个染着红毛。两个人嘴上叨着烟,脖子上挂着一个骷髅头。

光头的男子,比较结实,两只臂膀上,左边是一只老鹰,左边是一条缠在匕首上的蛇。

红毛的手腕上,刻着一个忍。

售票员喊了一句,“大家不要睡觉啊,马上就要到站了!”

光头横着眼睛瞪了她一眼,售票员立刻就不说话了。

顾秋看到他们三人,心道,什么吊人啊,玩什么装必。

哪知道光头撑开双手,吊着过道两边的杆子。

红毛就站在他背后,这时坐在女孩子身边的纹身男,拿着剪刀,把旁边一个正在睡觉的老头子,上衣口袋给剪了。

掏出钱包,把钱包里的身份证什么的,全部扔出来,钱包里有二百多块钱,他把钱拿出来,塞在牛仔裤里。顾秋就要站起来,杜书记拉了他一下。

纹身男掏完老人家的钱包,又看看身边那位趴在那里的女孩子。二十来岁的姑娘,包放在膝盖上,用手压着。一只手按在顾秋背后的坐椅,看起来应该是睡着了。

不过顾秋知道,她根本没睡,或者说,她看到有扒手,她不敢吱声,只好装睡。

但装睡也解决不了问题,纹身男瞄上了她。想必一个女孩子,还不是手到擒来?他就伸手去动人家的包。女孩子当然没睡,把包抱得更紧。

纹身男伸手一扯,压低声音恶狠狠地道:“放开!”

女孩不干,他就从身上掏出一把尖刀,顶着人家,“我那里还有两个哥们,如果你不老实点,叫人轮了你!”

女孩子吓坏了,乖乖地把包给他。

纹身男抱过包,翻开了,“草,没钱!”

“我本来就没钱!”

“没钱你还抱那么紧?耍老子!”

女孩根本不敢回嘴,纹身男伸手过去,“给我摸两下算了。扫老子的兴。”

手中的刀子一比,女孩吓得浑身哆嗦。纹身男就把手伸过去,摸人家的xiōng部,顾秋再也忍不下去了,霍地站起来。

这个动作,令三名匪徒愣了一下,三双眼睛刷刷地望过来。

顾秋大喊,“司机,停车!”

靠,原来这小子要下车!

吁——!

染着红毛的男子走过来,“等一下!”

“你要干嘛?”

“不干嘛,我刚才丢了东西,把你身上的袋子给我搜一遍。”

“凭什么?”

“小子,你别不识相。”红毛恶狠狠地骂道。纹身男站起来,“大家都不要动,我们刚才丢东西了,把你们的包拿出来检查一下,否则谁也别想下车。”

草,还真有办法。这些人胆子不小啊,从小偷小摸,到明打明抢了。

顾秋道:“你们这是想打劫!”

红毛道:“你还真聪明,不过别说这么难听嘛,我们兄弟几个最近手里紧,借点零花钱用用。你是公务员吧,反正我们借的钱,都要花出去的。花出去就要交税,交了税,还不又发到你们手里?”

满车的乘客慌了,有人骚动起来。

这时光头抽出一把西瓜刀,“大家都不要动,我们只是求财,不要命的。”

红毛道:“对啊,钱财乃身外之物,别看这么重。钱没了,还能赚回来,命没了,那就没戏了。”

那些乘客又安静下来,顾秋叹了口气,“好吧,那你搜!”

“这才象话,我喜欢。”

红毛走过来,就要过来搜顾秋的口袋。哪料到顾秋突然出手,抓起他的肩膀往下一按,提起膝盖狠狠一顶。

“啊——哟——”

“靠,有没有搞错,劫匪你也敢打?”

红毛根本就没有提防到,顾秋居然敢冒然出手,这一顶,痛得他直接捂着肚子,一屁股坐在地上。

纹身男和光头见状,转身朝顾秋走过来,“小子,你找死!”

顾秋突然亮出工作证,“别动,我是公安局的!”

额!

听说是公安局的,两名混混果然怔住了,纹身男离顾秋比较近,顾秋顺手抓起杜书记的包,呼——!

啊——!

又是一声惨叫,纹身男只觉得脑袋被什么东西重重一击,咚隆一声倒下去。

靠,这么牛!

顾秋也傻了,他只知道杜书记的包重,没想到这么猛,一包砸下去,对方只来得及喊半声,就栽下去了。

光头看到顾秋这么凶,还以为真是碰上公安了,扔了刀子,转身就跑。

顾秋大喊,“抓住他!”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阵警车的叫声,呜呜呜——!原来杜书记已经报警了。

ps:兄弟姐妹们,已经七万字了,今天鲜花如果能涨到1,再更八章!立此为誓,绝不食言。第一章到!

第111章 县长喜欢陈燕

杜书记考虑到车上的人员安全问题,没有惊动众匪,只是发了一条短信。

第112章 伍秘书的心思

当顾秋猛地站起来后,他才发现自己过激了.

伍秘书望着他,脸上的表情很yīn郁。

弹了弹烟灰,问,“你说的不可能是什么意思?”

顾秋又坐下来,“县长怎么可能会喜欢陈燕呢?肯定是你弄错了,不可能的。”然后他一边抽烟,一边在心里琢磨,要不要跟伍秘书说清楚?

毕竟何县长不是汤洋和谢步远,他是一方领导,行事的风格自然不同。自己更不能用那种粗野的手段来对付他。再说,凭着何县长在安平的地位,自己万万不能比。

应该怎样才能把这种不利因素降到最低?既不影响自己,也不影响陈燕,又要让何县长甘愿退出,这才是顾秋要考虑的问题。

伍秘书道:“你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他不会喜欢陈燕。象陈燕这样的女子,要条件有条件,要相貌有相貌,要能力有能力,如果没有其他原因的话,我相信她能做好一个合格的妻子。”

说到其他原因,伍秘书的眼神瞟了瞟顾秋,显然有弦外之音。

顾秋点了支烟,“伍秘书,这种事情,我恐怕帮不上你!感情的事,终究不能勉强,哪怕是何县长真有此意,还得看陈燕自己的意思。”

伍秘书道:“当然,强扭的瓜不甜。我也是过来人,只是你还年轻,有些事情可能不太明白。年轻人容易冲动,冲动往往会令人丧失头脑,其实有时候冷静下来想想,就会发现哪些事适合自己做,哪些事不适合。你说呢!”

顾秋心道,看来他今天是冲着我来的。

真不知道这个伍秘书打的什么主意。不过伍秘书这句话,他倒是听进去了。的确应该冷静,冲动是魔鬼。如果伍秘书执意要从中作乱,难道自己要带着陈燕私奔?

真要是这样,老爸非打断自己的腿不可。

想明白这一点,顾秋道:“你可能不了解陈燕,她的身世很悲惨,经历了太多苦。”

伍秘书摆摆手,“这些都已经成为过去,我们要放眼未来,关注未来。或许正因为她之前的苦,所以才更需要一个有实力,成熟又爱护她的男人,给她幸福。你不觉得吗?在安平县,你觉得还有比县长更适合的人选?”

顾秋突然笑了起来,“伍秘书,你有什么想法,直说吧!咱们明人不说暗语。”

伍秘书也跟着笑了,“小顾,看来我今天没找错人,你的确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我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因为这样,可以不需要费太多的口舌。这样吧!我给你换个工作,反正你现在在纪委吊着,也是不上不下的。换个环境,也许对你更有利。”

顾秋道:“这算是发配吗?”

伍秘书愣了下,笑道:“别说这么难听,我会给你安排一个非常适合你的环境,二年之内,必定让你顺利成为安平县最年轻的正科级干部。”

二年之内,也就是意味着,顾秋还不到二十四岁,就能成为正科级干部。但是他能相信伍秘书的话吗?一个如此处心积虑,要讨好自己老板的人,有什么违心的事情做不出来?

顾秋定定地望着他,心里分析着他的动机。

真没想到,汤立业的事情刚过去,伍秘书仿佛就象变了一个人似的。到底是他原本就是这样?还是突然的转变?顾秋就想到刚才出来的时候,伍秘书就跟上来了,这说明什么?

他一直在关注陈燕,查陈燕的底。顾秋心里突突地一跳,难道自己与陈燕之间的事情,他已经查清楚了?如果不是这样,伍秘书又为何要急着,将自己从陈燕身边调走?

他一定是在监视陈燕。

当然,就算他真的看到陈燕跟自己在一起有什么,他也不会告诉何县长的。

他相信伍秘书有很多办法,将自己调开,但他绝不相信,二年之内,他还会兑现承诺,让自己顺利成为正科级干部。先不说,他没这个能力,就算是有,在陈燕和何县长事成之后,谁还会来鸟你?不踩你已经很不错了。

退一万步讲,堂堂男子汉,顾秋是绝对不会答应这种屈辱的条件。

“怎么样?考虑一下!”

看来伍秘书是要把那些,只要是阻碍陈燕与何县长之间的一切,都要扫除。他看着顾秋,心里也在琢磨他这个人,会不会同意自己的条件。

不过,不管顾秋答不答应,也改变不了这个结果,至少伍秘书是这么想的。

从彤又打电话过来,顾秋道:“我在皇冠茶楼,你过来吧!”

从彤哦了一声,挂了电话。

顾秋就站起来,“伍秘书,我还有事,回头再说吧!”

伍秘书道:“好,我等你的消息。”

顾秋起身离开,伍秘书就坐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

等顾秋下楼后不久,他就从包厢里出来,看到有一个女孩子走过顾秋,挽着他的手,两人高高兴兴的离开了。

伍秘书奇怪了,“这不是从彤吗?从政军家的女儿。他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难道我弄错了?”

“铃——!”

手机响了,伍秘书接过电话,“县长,您指示!”

“国栋啊,你过来一下!”

“好的!马上!”

伍秘书等何县长挂了电话,这才匆匆赶到何县长家中。

何县长的女儿在卧室里写作业,只有何县长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抽烟。伍秘书走过去,“县长!有什么吩咐?”

何县长心情不好,明明到手的县委书记,又被别人抢走了,他当然心里不悦,因此这段时间,连工作都有些懈怠。那种意气风发的日子不再,何县长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情绪归情绪,工作还得照常进行。

只是刚刚击败汤书记时的那种得意,早已经不翼而飞。

何县长道:“你明天去一趟东乡,检查一下那几个项目,有没有进展?”

伍秘书说,好的!

他又道:“东乡的两位副乡长,不是要退下来了吗?”

何县长抬起头,“怎么?你想下去?”

伍秘书忙摆手,他哪瞧得上一个副职,要让他去做乡长还差不多。只不过,他现在兼着办公室副主任,也就一副科级,直接到正科的可能性不大,至少需要过度一下。何县长心情不好,没有往深处想。

伍秘书道:“我倒是觉得小顾同志还不错,能力方面是肯定的,只是年纪小了点,如果能让他去的话……”

何县长道:“不行,他才多大,哪能服众?”

“可他现在在纪委,也是不上不下啊,既没具体工作,又没具体职位,纪委那边,好象有点过份!”

何县长想了下,“你先去解决东乡的问题,他的事,以后再说吧!”

伍秘书还是不死心,“乡镇锻炼人,年轻人下去锤炼锤炼,效果会更好!”

何县长就望了他一眼,觉得伍秘书今天很古怪,这么极力推荐顾秋下去,为了什么?不会是顾秋这小子耐不住寂寞,给他送红包了吧!

看到老板怀疑的目光,伍秘书忙道:“我多嘴了,对不起!”

何县长道:“你的事情,再拖拖吧,现在的形势也不稳定!”

伍秘书马上表示,“县长,我愿意跟着您,永远当您的秘书。只有跟在你身边,我才能感觉到自己有进步,心里踏实。”

何县长端起茶,慢慢地喝了起来。

伍秘书借机道:“刚才我去看过陈燕了,不过我没上楼。”

何县长道:“国栋,你是我最信任的人,这种事情嘛,我跟你说,要随缘,也不要去强迫人家。勉强凑合到一起,是要出问题的。这件事情你就放放,别去管它了。”

伍秘书象只小**一样,“我明白,我明白。不过陈燕这个人,还是挺好的。我听说,下周一她们又要签约了。招商办在她手里,还真是节节攀升。所以我想,要是能跟您在一起,县长您又多了一个贤内助。”

“你的心意我懂,有些事情,不光是我,是陈燕能做得了主的,我们还要照顾孩子的情绪,照顾她的感受。国栋,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我要告诉你一句,希望你能记住,这句话也许对你会有帮助。凡事不能草之过急,必须等水到渠成的机会。”

伍秘书道:“那是,那是,谢谢县长指点。国栋茅塞顿开。”

何县长皱了皱眉,“好吧,你回去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就去东乡。”

“好的,那我先走了。县长您也早点休息!”

看到伍秘书离开,何县长心里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这个伍国栋,变得蛮快的嘛。这样下去,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现在的安平,虽然说大局已定,但谁会知道接下来将发生什么?余书记上台,还没开始大刀阔斧整顿呢!他就想到汤立业,汤立业这个人就是权欲太重,管得太多,该放的舍不得放,大小事情都要一把抓,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出自己的能力与威风。

他又想到陈燕,陈燕的能力的确不错。

招商办在她手里,搞得有声有色,的确是个能干实事的人,何县长脑海里,浮现出陈燕的影子。想着想着,他就笑了。

顾秋呢,这个年轻人,能力是可以肯定的。但是有一点,一直让何县长放心不下,他太猛了,一个小小的科员,哪来这么大能力,居然把汤立业给扳倒了。

当初他的本意,只是想从汤立业手中换取一些筹码,从而与汤立业平分江山。哪知道被顾秋一搞一搞,居然搞出这么大事来,这样的人,他想用,又不敢用。

怀有这种心态的人,可不止何县长一个,连余书记心里都是这么个意思,这才有了顾秋现在的处境。他们一致在心里认为,一个年轻人,锋芒太旺,不知道进退,放在哪里都是个麻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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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市委来电

又过了几近一个星期,叶树铭在安平县的投资项目,已经签下来了。 .

安平县为此,搞了一个很隆重的仪式。

叶总在这里的投资,比谭经山的煤矿还要多。

他这次投资上千万,买下了野猪岭的经营权,然后又在山脚下,建了一桩庄园。

他们打算把整个野猪岭,建设成为一个天然的狩猎场。再在涟水河畔,建一座多功能的庄园,这坐庄园,当然是用来接待客人用的。

庄园将有餐饮和住宿,还有娱乐休闲这几大类,他们的构想,与顾秋当初的提议,如出一辙。当时顾秋在策划案中,曾经提到这几点,没想到叶树铭居然用都用上去了。

何县长看过他们的投资方案,在心里暗自震惊。

顾秋这小子还真是个人才,何县长在心里想,这不应该仅仅是英雄所见略同这么简单。叶树铭的投资方案,肯定是经过多次研究,专家提议,再配合当地的特征和条件得出来的结论。

偏偏他们这么多人的研究结果,与顾秋一个人的想法不谋而合,能不引起何县长震惊?

在何县长看来,顾秋要么就是个人才,要么就是个妖孽。

当时叶树铭在何县长办公室的时候,何县长笑着拿出一份东西,“叶总,你看看这个!”

叶树铭打开策案书一看,顿时就震惊无比。

“这个,怎么可能???”

他不可否认,顾秋的见解很独到。当时顾秋在策划方案中提到,如果政府有钱,先建煤矿,后发展旅游经济,搞活这几个项目,几年之后,必定能搞活当地经济。

安平经济不要说上一个台阶,上几个台阶都有可能。但县财政,拿不出这笔钱。

汤书记当时也不同意,说政府出资建煤矿,不现实。更不要说什么,搞涟水河风光带,搞旅游,搞美食。不过当时顾秋也说了,政府搞,不一定赚钱。

因为大多数人,都没有责任感,没有那种主人翁精神,觉得国企或集体企业,就是一种大锅饭。

这就是很多国企,慢慢衰退,倒闭,最后变得支离破碎的原因。

叶树铭惊问,“这是何人所为?”

何县长笑了笑,“招商办的顾秋同志。”

“哦,那个小同志,我知道,知道。年轻人,酒量不错,冲胆也不错。如果你们政府机构,听了他的话,就没有我们这些商人的活路了。是个奇才!”

或许是这句话,又一次打动了何县长,何县长开始重新考虑顾秋的问题。

合同签下来这个晚上,何县长一改以前的低调,很正式的出现在签约仪式上。而且热情洋溢地说了一番话,当然,他的形象,再次出现在电视屏幕上。

叶树铭是个很成功的商人,他看中的项目,没有一个不赚钱的。这次他投资二个项目,高达几千万,自然就成为了安平县新闻人物,红顶商人。

跟何县长喝了杯酒,给了秘书苏卿一个眼色,苏卿就端着杯子,摇摆着腰肢过来。甜言密语道:“何县长!我能敬你一杯酒吗?”

不可否认,苏卿绝对是那种有魅力的女人,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大都市气息,完全可以震慑全场。在场的女人,没有哪一个可以跟她比拟的。

她的优越,在于她那种大都市中,磨练出来的气质,举手投足间,都显得格外的迷人。

何县长一脸微笑,“当然可以,有美女敬酒,我哪能不给面子?”

苏卿眼神一瞟,露出那种媚死人不偿命的笑。

“谢谢哦!”

两人把酒喝完,苏卿道:“既然如此,那我可不可以特殊一点,再敬您一杯?”

何县长平时很少喝酒,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喝酒,陈燕又搞定了一笔大的投资,他当然心里高兴。心情好,喝不倒。

美女的要求,他自然没的拒绝。喝完这两杯酒,苏卿请他跳舞。

何县长说我不会,苏卿道:“别谦虚嘛,是嫌弃我长得丑,影响你的心情吧!”

何县长忙说,哪里,哪里。苏小姐这么美若天仙的女子,怎么会丑呢?你看看这周围,所有人的光辉都被你压下去了。

苏卿就花枝乱颤般笑了起来,“何县长真会说话!既然如此,那就给个面子,我们跳一曲吧!”

何县长不是不会跳,他懂,但是舞技不怎么好。

一只手放在苏卿的腰上,立刻感觉到她这水蛇般的腰肢,弹性惊人。而且苏卿呢,贴得很近,丰满的酥xiōng,几乎碰到了何县长的xiōng口,若接若离。

苏卿看到何县长步法不是太熟,两人就随着音乐,跳着那种慢四的步子。慢四很好跳的,两个面对面抱着,可以一边聊天,一边象散步一样,慢慢地摇。

她很注意自己的言语,眼神,和动作,一切,都那么令人神往。

陈燕是主要负责人,她当然在场,看到苏卿跟何县长跳舞,她就在想,难道叶树铭要对何县长使美人计?

后来,何县长主动请陈燕跳了一曲,何县长表扬了陈燕,肯定了陈燕的成绩。

陈燕本来想对他说,顾秋的工作是不是可以调调,但这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舞会结束,陈燕就把晚上的事,跟顾秋说了。

顾秋住自己的出租屋,两人在电话里沟通。

顾秋说,“你的任务是招商,至于招进来怎么处理,就是他们的事了。”

陈燕道:“我本来想跟他提提,你工作的事情,后来想想,还是没勇气提。顾秋,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拜访一下领导?”

顾秋道:“再等等吧!不急!”

七月底,顾秋突然接到秘书长的电话,让他去办公室。

顾秋当时觉得挺奇怪的,来到秘书长办公室,对方道:“小顾,你在纪委这段时间,工作如何?”

顾秋心道:“什么工作如何?每天坐冷板凳。”也不知道刘书记是什么意思,完全把自己抛弃在一边了。官场上的话,叫做边缘化,顾秋回答,“还行吧!我正努力学习。”

秘书长点点头,“今天叫你过来,主要是有件事情想跟你谈谈。”

他看着顾秋,似乎在等待着顾秋说点什么,可顾秋只是望着他,没有表态。秘书长道:“何县长的秘书国栋同志,要去乡政府任职,他那里需要一个秘书。我考虑再三,决定让你去。你觉得怎么样?”

顾秋心里一跳,让我当何县长的秘书?

这肯定不会是秘书长的意思,顾秋哪能不明白?秘书长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想到自己,而且自己被人扔在这个角落里,跟秘书长又没什么特别的交情,说实在的,他能叫得出自己的名字都不错了。

他会推荐自己?放屁!

便宜的话,谁都会说。顾秋脸上带着笑,“谢谢秘书长,我听从组织的安排!”

秘书长点点头,“那你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八点半来见我!”

顾秋离开秘书长办公室,就给何县长打电话,“县长,我刚才跟小顾谈过了,明天我就带他过来。”

伍国栋还没走呢,他要跟顾秋交接好了才能走。

何县长嗯了一声,挂了电话,就躺在椅子上想。这个顾秋,的确是一声好材料。

只是用他做秘书,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呢?

其实这个问题,何县长考虑了很久,真正影响他这个决定的,还是叶树铭这几句话。叶树铭是一名商人,搞企业的,当然是唯才是举。

这就是私人企业与国企的区别,国企有太多的裙带关系,而私人企业,它们是要盈利的。你不用有用之人,那你就要亏,就要失去市场。

“铃——铃——!”

桌上的电话又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何县长吓了一跳,马上接过电话。

“喂——!”

“汉阳同志,是我!李双林。”

“秘书长——?!您好,您好!”何汉阳猛地一惊,市委秘书长李双林居然打电话过来了,这让他觉得有些惊讶。他跟李双林的关系一般,只能说是认识,没有深交。

平时也难得说上几句话,自己到安平二年了,没有跟李双林打过一次电话。他就有心里琢磨,李秘书长打电话过来,到底为了什么事?

李双林很直接,“汉阳同志,我跟你打听一个人。”

何县长立刻道:“您说,您说!”

“你们招商办是不是有一位叫顾秋年轻同志?”

听到顾秋这个名字,何县长心里一凛,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顾秋这小子不会又捅什么上去了吧?他说,“是有这么一个人,秘书长,怎么啦?是不是他犯什么错误了?”

李双林道:“别紧张,我只是随便问问。”

随便问问?何县长他才不信了。

秘书长跟顾秋,那是八辈子打不到一竿去的两个人,怎么会突然之间随便问起他来了?这中间肯定有文章。何县长就道:“秘书长,有什么事,您就直说吧!别让我提心吊胆的。”

李双林就哈哈大笑起来,“你啊!好象胆子越来越小了。就算他这位小同志犯了什么错误,你也犯不着这么紧张嘛。不过我倒是有个好消息告诉你,这位同志立大功了。”

“什么?”何县长抹了把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敢情得问问顾秋,这小子怎么给自己的感觉,就象一个大炸弹,总令人提心吊胆的。

李双林道:“好啦,这件事情嘛,你可以去问他自己。哦,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你通知他一下,两天内到市委来报到。”

“什么?”

要不是椅子结实,何县长肯定要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让顾秋去市委报到?

何县长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何县长没有问,他只是机械地应了句,“是!”

刚才还想着让顾秋给自己当秘书呢,才几分钟时间,他居然要去市委了?

挂了电话半天,何县长一直都在想这事。

这个顾秋,真让人费解唉!

ps:第二十更到!

第114章 他不是我男朋友

这件事,连顾秋都很费解,因为上面的通知,是要让他去市委报到。 .

报到是什么意思?

报到就是可以去市委上班了,顾秋琢磨了半天,当然知道是杜书记的意思,但是杜书记要将他安排在什么位置?

何县长问他,“秘书长打来电话,说你立大功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本来他都做好了思想准备,让顾秋当自己的专职秘书,没想到他倒好,直接跳过自己,去市委上班了。为此,何县长反复琢磨过顾秋的背景。

但是履历上,根本就看不出来。

“立功?没有啊?”

顾秋在心里嘀咕,秘书长真的这么说吗?

何县长脸色不好,还道顾秋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严肃地望着他,“好好想想看!”

顾秋回忆起来,“难道是上次中巴车上,碰上几个劫匪的事传开了?”这件事情的处理结果,他倒是听说派出所的所长被免职,市公安局开始大力整顿社会治安。

将中巴车上发生的事,跟何县长细说了一遍,何县长这才放心了。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其实他最担心的,还是顾秋把安平县里一些不好的事情捅上去,搞得自己太被动。

没想到顾秋居然在中巴车上碰到了杜书记,看来杜书记很欣赏他,没办法了,由他去吧!

听到这个消息,最郁闷的还是伍秘书,他要去乡镇任职,这分明就是去镀金的,有人说,要想升官,当秘书是最好的捷径。只要你跟对了领导,升职的机会,比任何人都要快。

现在伍秘书下乡,当一二年副职,只要有何县长还在上面罩着,他很快就能调到县里担任一个单位的一把手。一个秘书走完这段路,快的只要几年。

而一个普通的科员,如果想达到这个级别,至少十几年,甚至几十年。

体制内,老死在正科这一级,不计其数。谁能脱颖而出?这就得看你自己的命运和如何运作了。

伍秘书都等着顾秋来接班,谁曾想到,顾秋居然被市委一个电话给要走了,这不,他又得去找其他人?找个秘书容易,找一个让领导称心如意的,就难了。

如果在这里被卡死,那才真的郁闷呢?

所以这个时候,伍秘书有点恨顾秋,你就不能等我走马上任之后,再去市委?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县委。

余书记还是从他儿子那里听到的,说顾秋被市委秘书长打电话要走了。余书记心里一惊,这小伙子不得了啊!想到前段时间,他对纪委副书记说的话,心里就有些后悔。

虽然自己是一个县委一把手,但顾秋要是去市委之后发达了呢?我岂不是要得罪人了?

他就想打个电话,跟纪委副书记叮嘱一声,可转而一想,这也不对啊!自己这么做,岂不是有点掩耳盗铃的味道?想了想,他还是决定等等看,顾秋去市委到底担任什么职务。

于是第二天,安平县出现了很奇怪的一幕。

何县长对顾秋道:“我刚好要去市委,一路吧!”

顾秋心里哪能不明白?他很礼貌地说了声谢谢,然后给何县长拉开门。这种事情,本来是秘书做的,但这次被顾秋抢了风头。伍秘书提着包,刚刚慢了半拍,看到顾秋为领导做应该是自己做的事,他心里又有些不痛快起来。

顾秋还没上车,一号车来了。

嘀嘀——!

对方的车子,正正挡在二号车面前,余书记的秘书匆匆跳下来,拉开了后面的车门,余书记弯腰出来,目光就落在顾秋身上。

何县长见状,也从车上下来。

“余书记!”

“汉阳啊!要出去吗,这么巧?”

何县长走过来,握住余书记的手,“我正要去市委一趟呢!”

余书记道:“嗯,我也要去。”他就看着站在车旁边的顾秋,“那不是小顾吗?你不要去市委报到么?上车吧,一起去了!”

余书记昨天晚上考虑了一晚,觉得这件事情,自己太不厚道了。虽然顾秋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可他也不敢忽视。一个能把汤书记拉下马的小人物,还是小人物吗?

他之所以要浅搁顾秋,其实是担心他又给自己捅什么出去。这也不能怪他啊,哪个当领导的不怕?

考虑了一个晚上,他就决定亲自送顾秋去市委,有些话呢,不必说太明白,大家心里有数就行。这也算是余书记对上次事件努力做一点补偿吧!

哪想到何县长,也有这个想法,两人竟然不谋而合。

县委书记主动邀请顾秋上车,顾秋还真有些难拿主意,这个何县长早来一步,他都开了这个口,自己难道要因为余书记的官大一点,就要上他的车?做人也不能太那个了吧!

再说,他与何县长,多少还有点交情。

这个时候,让顾秋做择决,的确有些为难。真要让顾秋自己说出来,大家不都难看吗?他故意迟疑了下,好在何县长比较灵机,“小顾啊!那你就坐余书记的车吧!”

何县长率先表现出来的大度,让余书记一愣,他马上就做出了反应,“我看还是这样好,小顾,你就坐汉阳同志的车。汉阳同志,我刚好有点事情跟你商量,不如你到我车上,我们车上边说边走。”

这倒是个好办法,化解了大家的尴尬。

本来都是些小事,你退一步,我退一步,关系就不会搞得跟汤立业在时那么僵了。

何县长道:“好啊,那就上车吧!小顾,你就坐我的车。你们在后面跟着!”

看着一号,二号车前后离开,政府大楼里的人就论议开了,这个小顾到底是什么人物?居然让两位领导如此器重,还争着相送呢!

很多人对顾秋不了解,不熟悉,有人连他的名字都没听说过。

被这事情一传,顾秋在这个圈子里又出名了。

消息就象涨了翅膀,传到了谢毕升父子的耳朵里,谢毕升咬牙切齿地骂,“你们这两个臭小子,到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尤其是你,成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看到没有,人家书记和县长都抢着送他,知道人家是什么背景吗?”

谢步远被骂得不敢抬头,谢志远道:“我查过了,他没什么背景啊,应该是走了狗屎运!”

谢毕升骂了起来,“这样的狗屎运,你给我走走看!”

谢志远的确查过了,而且打电话到楚河当地派出所去核实。

顾秋的户口,是挂在一个外房亲戚名下的,哪能轻易查得出来?

从政军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他的反应很强烈,“什么?两位领导亲自送他去市委?我的乖乖!看来这小子真要走运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就责备老婆,“让你不要看轻人家,现在好了,小顾被杜书记要走,说不定哪天真飞黄腾达了呢。到时你就是想要这样的女婿,只怕人家也要掂量掂量一下了。我早就说过,莫欺少年穷,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从彤妈当然知道自己错了,“我这也是为彤彤好嘛,你也不看看,当时什么情况?汤书记的天下,谢家的条件自然比小顾要好得太多。我们总不能得罪谢家,硬要把女儿塞给一个下岗工人的儿子吧!”

从政军道:“你啊!怎么说你的好。你也不看看人家小顾,出手这么阔绰,大方,为人大度,这你都看不出来?他说父母是下岗工人,你还真相信啊!”

从彤妈道:“你这么急着把女儿嫁给他,那你去嫁吧,反正这事我不管了。”

从政军道:“我这不是跟你商量嘛,女儿大了,她自己的事情自己作主,我们做父母的,不要让她太为难。”

从彤妈回了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要是从彤真选了一个没有工作的无业人员,你还会这么说?”

从政军一脸尴尬,“你要相信彤彤的眼光嘛,她是你的女儿,你还不了解?”

“好了,好了,反正都是你对。彤彤真要是喜欢,嫁就嫁吧,我不反对。”

“哎,你不是说那个觉远大师很厉害吗?哪天抽个时间,拿他们的八字合合?”

“我又不知道小顾的生辰八字。”

“你可以让彤彤去问啊!”从政军靠在沙发上,看着老婆笑。

从彤回来了,“爸,妈!”

从彤妈就站起来,“你回来得正好,快过来坐!”

从彤有些奇怪,“妈,你今天刮什么风?”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从彤妈神秘兮兮地一笑,把从彤搞得云里雾里的。

“什么事啊?看把你高兴的。”

从彤妈道:“我们家那个未来的女婿,要升官了。”

“未来的女婿?谁啊?”从彤完全被她搞懵了。

“还能有谁?你有几个男朋友啊?”

“你说顾秋?他怎么啦?”

“他调到市委去工作了,怎么?他没跟你说?”

从彤的脸一红,“妈,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

“什么?你搞什么鬼!想骗我,门都没有!”从彤妈急了,怎么又成普通朋友了呢?不是男朋友吗?

从彤有些不意思地道:“真的,我跟他的确只是普通朋友。以前那是因为谢步远的关系,我不喜欢,就拉顾秋来做幌子。”

“不会吧,你们不是已经那个了吗?”

从彤妈的手指动了动,从彤的脸更红了,“怎么可能?那都是骗你们的。因为我根本就不喜欢谢步远。还有,顾秋他比我还小二岁呢!”

“完了,完了,怎么会这样?”从彤妈一脸郁闷。“我不管,你就是拐也要帮我把他拐回来。”

“ing……”

从政军郑重地问,“彤彤,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女儿哪有这么轻浮,随便就跟一个人……”

从政军拍拍脑袋,“那他每次上门,这些东西都是你买的?”

“那倒不是,是他自己买的,我还劝他,不要浪费钱呢,他就是不听。”

从政军望着老婆,他老婆也望着他,两个人就这样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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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南川第一秘

第115章南川第一秘

市委大院,是顾秋第一次来。 .

一般人来到这里,肯定有些紧张,顾秋还好,毕竟从小就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什么场面没见过?

何县长和余书记一下车,刚好碰到秘书长下楼。

看到他们在握手,顾秋猜测,他们肯定在路上的时候就联系好了,否则哪能这么巧?

李双林秘书长跟两位握手,何县长道:“秘书长,我们帮你把人送过来了。”

李双林根本就不认识顾秋,很惊讶地道:“需要这么隆重吗?你们两个啊,哈哈哈哈——”

余书记朝顾秋招了招手,顾秋走过去,“这位是秘书长。”

顾秋一脸谦卑,“秘书长好!”

李双林打量着他,“不错,不错!小伙子挺精神的。”他就对大家道:“走吧,去我办公室坐坐。喝杯茶,慢慢聊。”

一行人跟着他上楼,来到秘书长办公室。

市委秘书长,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副厅级,常委之一。南川市这么大,三市四县,能入常委的又有几人?因此,他们这些人,才是真正掌握南川生死命运的大人物。

在下面的人看来,一个县委书记,县长,权力很大,但没有真正当过市委重要领导的,都算不上什么入流的角色。

南川市位于南阳省中部,属于发展中的新型城市。

最近几年,城市建设搞得比较好,还经常上电视台,也多次深受省委领导表彰。而南川市的政府办公楼和市委办公楼,都非常气派。

秘书长的办公室很大,会客室就有百来平方。

房间的几个角落里,都放着高大的盆景。几组真皮沙发,显得格外大气。墙上,挂着好几幅书法作品,办公桌背后有一幅字:唯有杜康,可以解忧!上面没有落款。

这句话原自曹孟德《短歌行》中的,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但是秘书长却把这句话反过来写,唯有杜康,可以解忧!

之前的原句是,何以解忧,何跟可,只是一字之差,意境完全不同。

顾秋看到这里,心中暗笑,这个秘书长恐怕是写给杜书记看的吧!唉!都说秘书长是老板的大总管,看来一点不假,很多时候,秘书长跟书记是捆绑在一块的。

顾秋心道,我看这个杜康,不仅仅只是解忧吧?还可以解决很多事。

他进办公室,没有刻意去关注这些字画。两位县领导呢,却把目光落在墙壁上的字画上,谁都知道,杜书记很爱书法作品,秘书长这八成是为老板布置的。

顾秋当然知道,这就叫做投其所好。

这样可以从某种程度上,拉近与老板之间的距离。

何县长道:“哎呀,秘书长,你这里可有不少宝贝。这应该都是些名家作品吧!”

秘书长笑了起来,“杜书记才是真正的儒雅之士,我只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这个嘛,我也不懂,不过挂在墙上好看,还真有那么回事。”

他这样的话,哪个都不会相信。

余书记道:“秘书长过谦了,谁不知道您是南川一大才子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当年还拿过省里的书法大赛奖。”

顾秋惊讶了,真看不出来,这个个子不高,仅有一米六五左右的秘书长,居然才情不错。他又想,或许正因为这一点,杜书记才看中了他吧!

秘书长笑了起来,“好汉不提当年勇,咱不谈这些没用的,坐。”

他抬头看着顾秋,“小顾,你稍等一下。”

顾秋站在那里,“好的!”然后他就麻利地去倒茶。

秘书长看在眼里,面带微笑。这是做秘书最具备的基本素质,在办公室里,不是上面说什么,你才去做什么?而是你自己知道应该做什么。

秘书长故意没有叫人过来泡茶,顾秋做为一个晚辈,也是官场新人,如果连这一点都不懂,这可不仅仅是礼节问题。

有些时候,主动性很重要,还有,就是心态。不论是什么人,都应该随时把自己定位在哪个位置,只有找准了自己的位置,你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倒完茶,他就站在旁边。

余书记故意道:“秘书长,小顾同志可是我们安平县,最优秀的年轻干部,如果不是您亲自打电话过来,我们还真舍不得。”

这句话,明显是假话,顾秋心里最清楚。但是余书记为什么要这么说呢?其实他的真正用意,就是想问市委到底安排顾秋干嘛?可他又不好明着问啊,因此就把顾秋夸了一番。

秘书长微微一笑,喝了口茶,“放心吧,既然是人才,我们当然要人尽其才。我看小顾同志的确不错,据说当天在中巴车上,一个人放倒了三名歹徒,保护了一车乘客生命和财产的安全,市公安局还要给他表彰呢。”

秘书长是何许人也?他当然知道,两人急切想知道顾秋调来市委,将任什么职务,但是他呢,偏偏就吊你们的胃口。

何县长道:“这事我也听小顾说了,我们县里也应该给他一个嘉奖的。只是时间上没来得及安排。”

大家说的都是表面上的话,反正就虚虚实实,令人琢磨不定。

顾秋暗道,到了市一级的领导,跟县一级就明显不同了。跟他们说话,太费脑筋。

有人说,这就是境界。

的确,越到上面,境界越高,很多时候,他们懒得跟你费口舌,有时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能表示他们心里的想法。至于你能不能够领悟,能不能够理解,那就是你的天赋问题。

三人在聊天的时候,有位三十来岁的男子走进来,“秘书长,杜书记让您过去!”

李秘书长马上站起来,“两位不好意思,我得马上过去。你们留下来,中午一起吃饭。”

这句话,算是留客吗?

听起来是那么回事,事实上,两人却听出了弦外之音。李秘书长没空了,催你们走呢!两人心领神会,而且这一招,他们也经常用。

放下杯子站起来,“秘书长,打扰了。您先忙,我们两人自己能处理。”

秘书长道:“哎,那怎么行?来了南川,饭都不吃就走,那可是我的失职,这样吧,就这么定了,中午就在下面职工餐厅,我去打个招呼。”

话说到这份上,两人只得应下来,“好,好!”

秘书长喊了一句,“小顾,你跟我来!”

顾秋跟着他一起来到杜书记办公室,秘书长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杜书记的声音,“进来!”

秘书长推门进去,“书记,我把小顾带来了!”

顾秋马上喊了句杜书记,杜书记点点头,“来了就好!”

顾秋心里奈闷了,到底叫自己来干嘛呢?不过他知道自己急也没用,只能听人家怎么安排。

杜书记看了顾秋一眼,“双林啊,你叫他去秘书科熟悉一下。”

秘书长点点头,“好。”

一个电话,把办公厅主任叫过来,将顾秋领了过去。

秘书长留下来跟杜书记说话。

“书记,要不要试用一下?”

杜书记道:“还试什么?你就让他接吧!”

“那好吧!我先下去安排。”

顾秋刚刚到来楼下,秘书长就过来了,把他叫到一边。“小顾,我们叫你过来,主要是让你负责杜书记那边的一些事。”

顾秋没听明白,他只是望着对方,秘书长道:“这样跟你说吧,书记的秘书小杨身体不好,正在省城治疗,他的工作将由你来接任。明白吗?”

顾秋一下就有些激动了,今天在来的路上,他反反复复想过,市委叫自己过去,到底是怎样的安排?不会是当杜小马的助手吧?

说实在的,当杜小马的助手,顾秋并没什么兴趣。

可他万万没想到,居然是当杜书记的秘书。

南川市第一大秘。

虽然说,秘书没什么级别,但是这个南川市第一秘的身份,即使一个正科级干部,甚至是一个没什么实权的正处,也是无法比拟的。

就是下面那些什么局长,处长,想见书记一面,都必须通过秘书这一关。因此,秘书这个位置,至关重要。饶是顾秋风过不少大场面,面对这个任命,他也不禁心里有激动。

顾秋道:“我懂,秘书长,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秘书长道:“也没什么吩咐的,既然杜书记点名要你,你自己机灵一点就是。原则要有,也要多变。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顾秋道:“好的,我会多多跟您请教,跟前辈们学习,努力把这个秘书的工作做好。”

秘书长点点头,“那就这样吧,你下午就准备上班。因为小杨已经去省城了,很多东西,你必须自己的整理。”

顾秋应了下来。

秘书长又道:“你的住宿方面,我会叫人去安排。”

顾秋道:“谢谢秘书长,那我就先去了。”

秘书长挥挥手,示意顾秋离开。

顾秋没有去别的地方,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给陈燕打,直接就来到了杜书记办公室。轻轻地敲了敲门,得到许可后,他才进去。

“杜书记,需要帮忙吗?”

杜书记有些奇怪,“你这么快就来了?住宿问题解决好了没有?”

顾秋说,“秘书长都安排好了,下班后我去打理一下,很方便的。”

“那你就去把外面整理一下吧!有什么不懂的,直接问我!”

顾秋退出来,轻轻带上门。

外面是秘书室,看来小杨走得很匆忙,一些资料都摆在桌上没有整理。顾秋平静了一下心情,准备接手这份新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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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第一个任务

中午,余书记和何县长走的时候,顾秋去送了一程.

人家敬我一尺,我敬人家一丈,人家捅我一刀,我要他命。这是顾秋的原则。

两位领导送自己过来,他当然得礼节到堂,不能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哪怕自己真的在市委混出了个名堂,为人该谦逊的,还是得谦逊,这才是为人之本。

“余书记,何县长,你们辛苦了。”

余书记笑笑,“顾秋,你可要好好努力,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何县长也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很亲热,“有时间多回安平看看,毕竟安平是你曾经起步的地方。”

“我会的!有时间一定去拜访两位领导。”

两人挥挥手,“你去忙吧,刚刚接手,肯定还有好多工作需要理顺。”

顾秋站在那里,看着两人上了车,直到车子离开,他才转身回办公室。

何县长和余书记走到路上,两人都在心里琢磨这事儿,谁都不会想到,顾秋竟然会被杜书记看中。也幸好,他们没有把顾秋怎么样,否则顾秋记恨在心,到杜书记面前说不好听的话,那就麻烦了。

余书记也在琢磨啊,他给何县长打了个电话,“汉阳同志,我们到车上说说话吧!”

司机就把车子靠边停下,何县长走下来,上了余书记的车。

上车后,余书记又给他一支烟,落下车窗,两人就在车上聊了起来。

顾秋回到办公室,着手整理资料。

办公室里挺干净的,看来小杨离开的时候,秘书长每天都叫人点时打扫过,因此顾秋没必要为搞卫生的事而烦恼。

正看着资料,手机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座机打来的。

顾秋看了下,没接。

手机又响,还是那个号码,他这才接通了,“喂!哪位?”

电话里响起一名女子的声音,“请问你是顾秋吗?”

这个声音,怪怪的,顾秋略一琢磨,觉得有些奇怪,“你是谁?再这样我就挂了。”

对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臭小子,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是不是升官了就不认识我了?糟糠之妻不可欺啊!”

顾秋一脸郁闷,“陈燕姐,你没必要这么折腾我吧!为夫还有很多工夫要忙呢!晚上给你电话,乖!”

陈燕说,“不,你得告诉我,什么工作?”

顾秋说,“给杜书记当秘书呢!”

“啊——扑通——!”那头有人倒地的声音,看来是陈燕太激动了,我的乖乖,南川第一大秘,多么荣耀的身份啊!

顾秋惊问,“你怎么啦?”

电话里传来陈燕的低沉的声音,“顾秋,我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顾秋问,“说吧,什么好事?”

“我——有了!”

“啊?扑通——”

顾秋真的被吓到了,一屁股坐椅子上摔下来。

“真的吗?”

那边就传来陈燕哈哈的笑,可开心了!顾秋日了一句,“你耍我啊!”

陈燕嘟囔着嘴,“谁叫你害我摔跤的嘛,咱们扯平。好了,不担误你的时间。晚上联系吧!”

“嗯!晚上见!”

挂了电话,陈燕就坐在办公室里发呆。

虽然自己早就料到,顾秋终有一日会出人投地,可这一天,来得也太快了。当了市委书记的秘书,只要在他身边呆几年,到时外放出来,那就是别人几十年,甚至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

汤书记倒台后,伍秘书都变了样,那架子,说话的口气,完全是两个不同版本,一个县长秘书都这么牛,如果是一个市委书记秘书呢?

别人还不得捧着,供着?

陈燕又想到自己和顾秋的事,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嫁给他?不太现实吧!

自己结过婚,又离过婚,一个纯洁的二手女人。照顾秋这个走势,说不定哪天,他就官至县长,县委书记了,甚至更高的位置。自己真的适合他吗?

这恐怕是陈燕想得更多的问题,之前,她为顾秋担心,担心他的工作,他的生活,现在她又为两个人的未来而担心。

一个人躺在沙发上,脸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倦意。

二十七年来,这段路走得太辛苦了。

现在,她脑子里全是自己和顾秋未来的模样,只是这个影子在脑海里,越来越模糊。

顾秋利用中午的休息时间,把办公理的文件整理好。

下午上班前,又赶到家属区接杜书记。

家属区就在办公楼后面不远,杜书记一般步行。

来到家属区大门口,门卫老头居然还记得他,“小伙子,又来找杜书记啊!”

顾秋给他敬了支烟,“老伯,辛苦了。”

门卫老头笑了笑,“去吧,去吧!”

来到楼下的门洞,顾秋没有上楼,而是守在这里等。

用不了五分钟,杜书记就下楼了,看到顾秋时,十分意外,“你怎么来了?”

顾秋很自然地接过包,“这地方我熟。”

杜书记这才记起,他上次来过。

有人看着顾秋跟在杜书记背后,一些年轻的女孩子便有些惊讶,暗自嘀咕,“难道这就是杜书记新来的秘书?蛮帅的类!”

有个扎着辫子的女孩子悄悄道:“这么年轻的秘书,肯定没有女朋友。”

旁边一人道:“那你去试试?”

扎辫子的女孩道:“你为什么不试?”

又有一人道:“你们两个一起吧,说不定他就喜欢这调调!”

两个女孩子的脸上一红,马上扑过去追着人家打。

杜书记走进办公室,看到里里外外收拾得很整齐,心里就明白了,肯定是顾秋中午没休息,把这里整理了一遍。

杜书记这里是个权力中心,来来往往的人很多,顾秋必须把这些事,都要集中起来,分清楚轻重缓急。哪些事该反映,哪些事不该反映。哪些事要急速处理,哪些事能拖。这些,都是做秘书的,最起码的知识。

如果十分盲地,一脑古报上去,老板得烦死。

如果有重要事情,你不上报,担误了大事,那就罪莫大焉!

对于这一点,顾秋把握得极有分寸,杜书记对此十分奇怪。他看过顾秋的档案,一个刚刚进入社会的新人,怎么可能做得这般有分寸?如果这个人不是天才,就是熟悉官场业务。

自己当初还担心他很多地方不懂,看来这个担心是多余的。

杜书记动了一个念头,把顾秋叫进来,“明天下午有一个稿子需要写,你去准备一下。是关于整风运动的。”

整风运动?

看来杜书记要对南川进行整改了,估计是出了汤立业和上次在路上被打劫一事,让他心里不爽,那自己就要从经济问题和社会治安这两个方面出发。

会议的时间,明天下午三点半。

这是自己执笔的第一份稿子,需要特别注意,不能有任何差错。

顾秋就在想,自己该怎么写?

随大流?讲套话?抄以前的稿子?那不是扯蛋么?

他拿起以前小杨整理过的讲话稿,仔细研究起来。

看得出来,杜书记不喜欢讲大话,讲套话,讲空话。他喜欢则重谈一些实际问题,处理一些实际问题。越是这样,越考究一个人的能力。

顾秋知道,这篇稿子,不能讲这些没用的废话。

可要怎么样才能打动杜书记?顾秋在心里琢磨了很久。

最后,他认为,自己应该下猛药,下重药。

丑话应该说在前头,而不是事后来翻脸。

工作时间,他也不急于动笔,而是抽空多看以前的讲话稿。有重要事情,及时给领导汇报。

来往杜书记办公室的人,的确不少。

不过杜书记说了,“今天下午不会客,不管是谁,你都给我挡了!”

这样一来,顾秋就轻松多了。

他可以腾出大把的时间,来研究这些稿子。

下午下班,送杜书记回家后,司机陈达意说,“顾秘书,我们去喝两杯吧!”

顾秋塞给他一包烟,“今天就不去了,我还要回去有事。下次我请你!陈师傅。”

陈达意只好道:“那我就等你了。这样吧,我先送你回宾馆。”

顾秋的房间暂时安排在市委宾馆,这是秘书长亲自打的电话。陈达意送他到宾迎,顾秋直接回房间了。吃饭的时候,也没有出门,叫了一个快餐。

正吃着饭,陈燕打电话过来,问他的情况。

顾秋说,“暂时住市委宾馆,现在一切都还没稳定,只能将就了。”

陈燕说,宾馆好,比外面舒服。然后她又非常关心顾秋的生活,在电话里说了十几分钟,听到顾秋已经吃完了饭,她才挂电话。

顾秋稍微休息会,拿起那些稿子酝酿了十几分钟,开始写这篇稿子。

想到南川市下面一些地方的现状,顾秋就提笔写道:做为一名国家干部,一名党员,请别把人民赋予我们的权力当成搞第二产业的工具。珍惜你手中的权力,也是珍惜你自己的政治生命。滥用职权,损公肥私,中饱私囊,最终只能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有些人,一谈经济就几个台阶,一谈政绩就眉飞色舞,一谈事故就国家机密,一谈**就避重就轻,一谈财产就哑口无言,一谈国籍就无地自容……。我们经坚决杜绝这些现象,要坚决肃清社会一切邪恶,打击各种违法活动。

身在其位,心谋其政,做到xiōng怀坦荡,无愧于心……!

顾秋一口气,写了很长的一篇稿子。

在稿子的篇幅上,他基本参照以前的长短,这样可以在时间上有个把握。但是稿子的内容,语气,显得十分尖锐。几乎是不留任何余地,给人一种非常紧张,压抑的感觉。

对于这个问题,顾秋也反复考虑过了。自己这篇稿子,必须有特色,有气魄,有气度。不能软绵绵的,不能无病呻吟,要针对实际问题,实际分析,要铿锵有力,要一针见血。

要把自己知道的,看到的,想到的,都要概括进去。虽然严厉,却适合杜书记的身份和口吻,要让人家觉得,这就是杜书记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心态。不能让别人看出,有秘书捉刀的痕迹。

文字的表达方式有很多种,不同的人,不同的环境,表现出来的力度完全是不同的概念,顾秋抓住这一点,给南川下了一剂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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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一鸣惊人

第二天,杜书记拿到顾秋的这份稿子,当时也没在意,只是随手放在旁边。

第118章 三角恋

这个晚上,三个男人平均分配,干掉了二瓶白酒。冰@火!中文 .

其实说起来,也就七两的样子。

七两酒,足够让他们有六七分醉意。杜小马道:“兄弟,要不等下去洗个脚,怎么样?”

黎小敏道:“要去你们去,我才不去那种地方。”

杜小马就看着她,“洗脚怎么啦?很正规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家在一起这么久,你还信不过我们的为人?”

黎小敏道:“你们男人都一个样,喝了酒,什么事干不出来?”

“那好吧!小敏,你去把账结一下。”

杜小马把包递过去,黎小敏站起来就走,也不接包。

余理道:“还是我去吧!”

不等黎小敏出去,他就抢着去结账。

杜小马喊了句,“余理,回来!”

余理站在门口,“怎么啦?大家都是朋友,我买单不是一样吗?”

杜小马一本正经,“今天说了是我请客,你要请客下次吧!”

余理挠了挠头,无奈道:“好吧,那我去上个厕所。”

顾秋看到黎小敏走开,悄声道:“杜兄,我看小敏对你有意思,不错啊,你们男才女貌。”

杜小马脸色一变,“别开这种玩笑,让别人听到了不好。”

顾秋奇怪了,怎么回事?男欢女爱,两情相悦,本是十分正常的事,杜小马干嘛如此害怕?顾秋觉得这事中间肯定有隐情,但又不好问,只能笑笑。

黎小敏结了账回来,余理也上完了厕所,四个人出了饭店。因为三个大男人都喝了酒,只能由黎小敏开车。

杜小马坚持要请顾秋去洗脚,余理道:“干脆去唱歌吧,唱歌的话,小敏也可以一起去。”

顾秋道:“哪也别去了,明天还有很多工作,我又是新来,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影响不好。”

黎小敏很赞同顾秋的意见,“小马,顾秋说得对,他跟我们不一样,市委书记秘书可不是这么好当的,别闹了,回去吧!”

杜小马点了支烟,“行,那就送我到市委宾馆,我跟顾秋一起下。”

“你不回家吗?”

“他们两个玻璃。”余理说了句。

车子开到市委宾馆,顾秋和杜小马就下车了,黎小敏道:“余理,你自己开车回去吧!”

余理道:“不会吧,我也喝高了,你不能这么厚此薄彼的。万一我出了什么事?你忍心吗?”

黎小敏只得掉头,送余理回住处。

余理父母都在安平县,他一个人住纪委分的宿室。黎小敏住市政府大院,跟父母一起。

黎小敏送他到宿室,余理坐在车上没有动,只见他狠狠地抽了几口烟,把烟蒂扔了。“小敏,去上面坐坐吗?”

黎小敏摇头,“我得早点回去,你也不要忘了明天的事。”

余理抬起头,望着黎小敏,“小敏,我有几句话跟你说!”

黎小敏很奇怪,“你说啊!”

余理觉得有些难为情,“能不能换个地方?或者,我们可以去茶楼。”

“有什么事情,不能现在说吗?”

余理说,“那你等等!”

说完,他就匆匆地跑上楼去。

没多久,又下来了。双手放在背后,一付神秘兮兮的模样。

“你能不能闭上眼睛?”

“干嘛?神经兮兮的。”

余理坚持让她把眼睛闭上,黎小敏皱了皱眉,有些不情愿的闭上了双眼。

余理变戏法般,从背后拿出一束鲜花。

“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黎小敏早就闻到了花香,她心里明白余理要干什么?睁开眼睛的时候,黎小敏道:“别闹了,余理。你这花送给我太浪费了!还是送给其他你喜欢的女孩子吧!”

余理双手捧着鲜花,“小敏,你懂的,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喜欢着你。大学四年,我暗恋得好辛苦。”

黎小敏幽幽地叹了口气,“既然是暗恋,何必要说出来?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份爱情,它一定很完美,很温馨。你不说,它将会在你的心里,一直存在,如果你说出来,也许它就会变得不那么完美了。”

余理道:“再不说,我会疯掉的。小敏,答应我吧,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黎小敏正色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应该明白这个道理,两个人勉强在一起,只能带来痛苦。我们现在这样,不也挺好?”

余理心思黯然,咬着牙,望了望夜空,一声长叹。

“好吧!那我继续等,等到你愿意的那一天。”

黎小敏跳上车,“回去好好睡吧,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别胡思乱想。这世界上,好的女孩子很多,别吊死在一棵树上。你们男人不是常说,不要为了一朵鲜花,而失去整个春天吗?我不是属于你的那朵花,别想了。就象你手里那束花,它原本不属于我,你送给我,我也不能接受。我走了,88!”

看着黎小敏开着车子离去,余理随手一扔,将花丢在垃圾筒里。

插在口袋里的手掏出来一个红色的小盒子,打开了,盒子里有一枚闪闪发亮的钻戒。

虽然只值几千块钱,却是余理精心准备的礼物。

又是花,又是戒指的,今天晚上这一步,他考虑了很久,很久。

“小敏,我会等到你答应我的那一天!”

余理把戒指握在手中,捏紧了!

杜小马和顾秋在一起,两人坐在顾秋临时住的房间。

顾秋给他泡了茶水,杜小马点了支烟,“你知道吗?我为什么不要你提黎小敏的事。”

顾秋问道:“怎么回事?”

杜小马抽了口烟,“余理也喜欢他。”

“余理?”

顾秋有些惊愕,这跟余理没什么关系啊?就算是余理喜欢黎小敏,那也得黎小敏自己的意思,总不能因为余理喜欢,就得把黎小敏让给他。

顾秋道:“所以你就装傻,假装不懂?”

杜小马道:“余理是我的生死兄弟,他救过我的命,我发过誓,这辈子也不会辜负我的兄弟。”

“这是怎么回事?”

杜小马道:“这事还得从以前说起,跟你说实话,我以前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跟那些成天游手好闲的官二代没什么两样。我上初中的时候,就有了自己的一帮子兄弟。有一次我们两帮人火拼,是余理救了我。他为了我,差点送了性命,因此我发誓,这辈子绝对不会辜负他。”

顾秋懂了,他对杜小马道:“等等,这件事情你得分开来看。你可不能因为你对余理的感激,而辜负了小敏的感受。这种感激,跟感情是两回事,这中间并没什么必然的联系。如果你这么做,就会伤害到三个人。”

杜小马道:“怎么就没有联系呢?虽然说小敏对我有意,但是余理喜欢她。我总不能破坏了他心中最美好的爱情吧?也许时间久了,小敏能够接受他。”

“你错了,感情不是自来水,一拧就有。它是从骨子里升华出来的一种崇高的思想境界。余理当年可以为了兄弟义气去保护你,黎小敏也可以为了爱情,牺牲自己所有的一切。我觉得,你必须处理好这件事,否则将成为你们三个人中间的一场悲剧。”

顾秋道:“我问你,余理喜欢小敏的事,是他亲口告诉你的?”

杜小马道:“是我听到他梦里喊小敏的名字。还有他平时看小敏的眼神,虽然他在刻意掩饰,但我还是能感觉到出来。”

“那小敏有没有跟你说,她喜欢你?”

“说了!”

“你拒绝了?”

杜小马道:“我也没拒绝,只是说现在不是时候。就是希望时间可以改变一切,让她默默感受余理的关爱,顺理成章的接受他。”

“糊涂!”

顾秋扔了支烟过来,“虽然你比我大几岁,但我还是要说你。你在处理感情的事上,简直就是一塌糊涂。我告诉你,这样下去的结果,就是你伤了黎小敏的心。而余理也可能得不到她,你们三个人都背着沉重的包袱过一辈子。值得吗?”

“那你说该怎么办?”

“让小敏自己去选择。当然,如果你也喜欢小敏的话,这是最好的办法。”

杜小马没说话了,一个劲地抽烟。

顾秋看看表,“你明天不是要去五和县吗?早点回去休息吧!”

杜小马道:“不去了!我明天休息。”

“你想给他们创造机会?”顾秋摇摇头,“我鄙视你!知道吗?你这种做法叫逃避,不负责任。有没有想过历史上那些千古英雄,人家为什么可以冲冠一怒为红颜?人家为什么可以只爱美人不爱江山?如果你对自己的感情都不敢面对,你算得了什么?”

杜小马站起来,“好吧,你早点休息。我知道你在激我,没用的。”走到门口,他又回头,“这件事情我只跟你一个人说了,千万别传出去,我爸那里也不可以。”

顾秋送他下楼,两人边走边谈,“不管你怎么做,我就是反对你刚才的决定。一个大男人,要有担当。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那就不配当男人。”

杜小马笑道:“是不是男人,真家伙挂在这里,谁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顾秋骂了句,“亏你还笑得出来!”

两人在市委宾馆门口分手,顾秋回到房间里,刚打开门,发现脚下有一个信封。

捡起来一看,信封中有一张银行卡,一张纸条。

顾秘书,初次拜访,略备薄礼,不成敬意。密码是,六个八。

顾秋走出来一看,根本就没有人影。这是谁干的?顾秋回到房间里,拿起这张卡,反复掂量。自己刚刚调过来才二天,就有人上门送礼,这些人还真是消息灵通。

可送礼的人,也不留个姓名,他到底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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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这个废物

送礼之人,必有所图.

顾秋当然深知这个道理,他并不是那些从穷山沟里钻出来的饿死鬼,什么都敢拿,什么都敢要。在官场上,有些人把握得很有分寸,他们懂得什么该拿,什么不该拿。

不该拿的,白送给他,他也不要。

因为你无法知道,送礼的人安的是什么心思,接了他的钱,好比埋下了一个地雷,根本不知道它什么时候爆炸,你的命运就全部掌握在别人手里了。

顾秋拿着卡琢磨了一番,然后出门来到楼下,宾馆门口的提款机上。输入密码六个八。

还好,只有五位数,2字头。

顾秋抽出卡来,准备返回房间。宾馆的老总迎上来,“顾秘书,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宾馆的老总,是一名近四十岁的男子,他老婆也在这里当经理,据说这里已经被他们夫妻承包,每年上缴多少费用给上面。

这些具体的事情,顾秋知道的不是太多。

他只知道对方姓朱,人称朱总。他老婆姓吕,叫吕怡芳。吕怡芳比朱总小十来岁,是一位挺漂亮的少妇。

顾秋看到人家打招呼,他就点点头,“朱总,还没休息啊?”

对方一脸尴尬,“顾秘书,您别这么叫,喊小朱就行了。”

朱总的脸很圆,头上也是光溜溜的,个子不高,已经呈富态了。

喊小猪?那怎么行啊?明明是个人嘛。顾秋在心里笑了,朱总还真是一个可爱的人,这么大年轻,我能叫你小朱嘛?

要不是因为那银行卡的事,顾秋也不会跟他扯了,顾秋道:“我还是叫你朱哥吧!你应该比我大些。”

朱总脸上明显闪过几道黑线,朱哥,在南川这地方,朱与猪同音唉。不过顾秋能屈尊叫自己一声哥,他还是非常高兴,嘿嘿地笑了,“那怎么行,您是领导。”

可能是见顾秋这么好说话,他的脸上就堆起了笑,“顾秘书,喝点酒吧?我叫厨房弄几个菜。”

顾秋道:“酒就算了吧!明天还得上班,哪天不上班的时候,我们再喝两杯。”

朱总挺热情的,“没事,我跟你说啊,我家那口子,手艺还是不错的,我这就跟她说两句,让她亲自下厨。顾秘书,要是别人来,我还舍不得让她炒菜呢!”

顾秋皱了皱眉,这个朱总真有味,难道他老婆是朵花不成?

不待自己说话,他马上就跑过去了。

没几分钟,又飞快地跑回来,“这样吧,我们先找个地方坐几分钟,她很快就好。”

顾秋道:“那就到我房间里去吧!”

朱总笑着应道:“好的,好的,您先上去,我这就上来。”

顾秋本来想跟杜小马谈李沉浮父亲的案子,但考虑到其他方面的因素,他今天没有说。没想到自己前脚出门,有人后脚就送钱来了。

刚上楼,朱总就拿了两瓶好酒,丫的,五粮液。

市委宾馆,当然不缺好酒。平时要用来招待领导的。

十几分钟,又有人敲门,朱总马上站起来去开门,一位跟陈燕差不多年纪的少妇,满脸笑容,端着一个盘子出现在门口。

“顾秘书,晚上好。”

顾秋并不认识吕怡芳,还道这家伙搞什么鬼?叫个少妇过来想干嘛呢?再说,朱总比吕怡芳大十来岁,朱总还没满四十,吕怡芳自然三十不到。

吕怡芳到底是做服务行业的女子,打扮很入时,长得也很标致。

一条黑色的短裙,紧紧包裹着性感的娇躯,白色的紧身桃子领t恤,还有她那穿着丝袜的双腿,紧紧并拢,如此一来,那臀部就十分夸张的呈现出来。

吕怡芳弯腰的时候,xiōng口露出一条深深的沟,大半个xiōng映入眼前。顾秋移开目光,拿起一瓶酒,朱总立刻就抢过去了,“我来,我来!”

顾秋道:“朱哥,我们有话说在前面,今天晚上我已经喝了不少,只能陪你喝一杯。”

朱总道:“没关系,随意就好,随意就好。”给顾秋倒酒的时候,他对吕怡芳道:“你也拿只杯子,陪顾秘书喝两杯。”

吕怡芳本来只准备了二只杯子,听他这么说,便来到床头,拿起内线电话,给楼下打过去。

朱总对顾秋道:“她是我老婆,吕怡芳,以后请多关照。”

顾秋郁闷地道:我关照你老婆干嘛?

再说,就算我关照她,你愿意么?

杯子拿来了,满上三杯。

朱总道:“顾秘书,以后你住这里,就放一万个心吧,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你想骂就骂,我老朱绝对没有半句怨言。”

顾秋道:“你这是在损我吗?传出去,人家还道我发神经。莫明其妙骂人啊!”

吕怡芳就噗呲一声笑出来了,你还别说,吕怡芳这个女人笑起来,挺好看的。

xiōng脯一颤一颤的,煞是让人心动。

不过顾秋还没有到那种色迷心窍的地步,再说,他这个年龄,并不象那些上了年纪的老色棍。他就端起酒,“朱哥,吕姐,我可能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以后有些事情,可能需要麻烦二位,这杯酒,我敬你们。”

两人忙站起来,“那怎么敢当,我们敬您,我们敬您。”

顾秋朝两人摆摆手,“坐下吧,坐下吧!”吕怡芳就坐自己对面,她的衣服本来就领口大,再这样弯着腰,什么都看见了。

自己不想看,她偏要露出来,怎么办?

两人落坐,喝起了酒来。

顾秋说了,今天晚上,反正就这杯酒,他手里这杯子,差不多二两吧!

喝了两口,他就问,“宾馆里如果有可疑人进出,你们知道吗?”

朱总道:“这个放心,还没有人胆敢到这里来偷东西。自从我们接管以来,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怎么?您丢东西了?”

“哦,不!我只是问问,这里的安全性能怎么样?”

吕怡芳道:“绝对没问题的,放心吧,顾秘书。”

顾秋嗯了声,“那如果有人上楼,你们楼下有登记不?”

朱总道:“这个啊,根本不用登记,能上楼来的,都是一些熟面孔。虽然这两年宾馆对外营业,但是这栋楼是不对外开放的,只用来专门接待前来开会的干部。”

顾秋明白了,他就说了句,“这栋楼里,为什么不装监控?”

朱总笑了,“上面不让装。其他地方都装了的。就这栋楼没有。”

顾秋端起杯子,“来,喝酒,感谢两位盛情款待。”

吕怡芳道:“顾秘书,你应该比我小好几岁吧,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市委书记的秘书,那可不得了。市委宾馆呢,客房部由我负责,以后有什么需要,你可以直接找我!”

顾秋说,“好类,感谢两位。”

吕怡芳就端起杯子,“能够在这里相遇,就是缘份,我能不能冒昧敬您一杯酒?”

顾秋道:“好啊,不过我说了,就这一杯,再多我可是不来。”

吕怡芳笑着回答,“还是顾秘书有原则,不象他,一点原则性都没有。喝起酒来,什么都不管了。”她端起杯子,跟顾秋碰了下,小嘴微启,喝下去。

酒水,从她的嘴角边上滑落,滴在xiōng口,然后顺着那片雪白,钻了进去。

喝了个把小时,已经十一点了,朱总站起来,“我去上个厕所,怡芳,你赶紧把这里收拾下,别耽误了顾秘书休息。”

吕怡芳站起来,弯下腰收拾茶几。

黑色的短裙紧紧包着的臀部,很突兀的呈现出来,上身那件白色的弹力衬衣,在她弯腰的时候,把整个腰都露在外面。顾秋无意中瞥见,吕怡芳的腰间,居然还有一道纹身。

只不过他没注意去看,那纹身的颜色,很鲜艳,估计是花之类的。

能在身上纹身的,肯定是那种很潮的女人,顾秋倒是没想到,这个吕怡芳,居然也有这爱好。可她比朱总少十来岁,难道这个朱总有什么后台?

吕怡芳收拾完了茶几,挺直腰的时候,拉了一下衣服,一只手又从领口伸进去,弄了一下内衣的吊带。“不好意思,害得您这么晚才休息。”

吕怡芳给顾秋留下一张名片,“顾秘书,上面有我的电话,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

顾秋点点头,“辛苦了!”

吕怡芳回头一笑,“别客气!晚安!”

目送她离开,顾秋就洗脸,刷牙睡觉了。

吕怡芳回到房间里,正准备洗脸,老朱从后面窜出来,抱着她的腰,把衣服撩起来。那双手直接就伸进去了,抓住吕怡芳的xiōng,使劲地搓。

吕怡芳哼了一声,娇眉蹙起,“轻点!”

老朱喘着气,又把她的短裙拉下来。吕怡芳有些不爽,推开了他,“发什么神经?都十一点多了。”

老朱道:“十一点怎么啦?谁叫你今天晚上穿这么性感,你知道吗?xiōng都从领口掉出来了。”

“怎么啦?你吃醋啦?”

吕怡芳不满地道:“你不是喜欢把我送给别人吗?”

老朱道:“我才不吃醋,不过你得加把劲,今年给我添个儿子。”

吕怡芳坐下来,“要生儿子,你自己来,干嘛让我去找别人。”

老朱的脸变得有些不自然,“吕怡芳,咱们当时说好的,你可不要耍名堂。你吃的,用的,住的,哪都比人家强,女人这辈子不就图这个嘛,你还在意什么?我让你给我们朱家生个儿子,我又不会亏待你。再说,这种事,我都不说话,你还怕什么?”

吕怡芳道:“人家顾秘书才多大?二十出头,会看上我这老娘们?”

“你不也才二十六吗?现在的男人,没有不偷腥的猫,尤其是那些当官的,色得很。只要他住在这里,你有的是机会。吕怡芳,只要你把这事搞定,我今年给你换台宝马。”

吕怡芳瞪了他一眼,“这个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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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考验

第二天,顾秋在上班的时候,敲开杜书记的门,先是给杜书记泡了茶,然后就站在那里。 .“杜书记!”

杜书记很奇怪地打量了他一眼,“有事吗?”

顾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恭恭敬敬放在桌上。

“这是什么?”

“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二万块左右吧!”顾秋退开了,平静地回答。

“什么意思?”

“您打开信封看看就知道了。”

杜书记狐疑地打开信封,自然就看到了里面的那张纸条。

他的脸色沉下来,“哪里来的?”

“我不太清楚,昨天晚上有人塞在我门下面的。我看到这张纸条,也莫明其妙,就去取款机上查了一下,真的有二万元巨款。”

顾秋没有任何隐瞒,和盘托出。

杜书记挥挥手,顾秋这才退下。

看着这张纸条,还有那张银行卡,杜书记苦笑了下,拿起电话机拨了个号,“你过来一下!”

顾秋正在整理材料,李秘书长走进来,“小顾,在忙啊!”

顾秋立刻问,“来找杜书记吗?我去通报一声。”

李秘书长道:“不用了,我直接进去就是。”

顾秋这才明白,在杜书记这里,李秘书长有特权,只要杜书记愿意,他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见到杜书记。

象这种特权的人,自己要多留意,因为他们才是杜书记真正的亲信。

李秘书长走进去,还关上了门。

杜书记指了指桌上的卡,还有那张纸条。

李秘书长拿起来一看,随后就微笑了起来。

“他过关了!至少在金钱上,他不会动摇。”

杜书记道:“你还想试?”

李秘书长道:“既然书记都同意了,我还能说什么。他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象他这个年纪,禁得想金钱的诱惑,的确不简单,我同意您的看法。接下来的美人计这关,就不用试了。”

杜书记道:“你知道昨天那份报告,出自谁之手吗?”

李秘书长道:“难道不是您亲自所写?”

杜书记淡淡一笑,“如果我说是他,你相信吗?”

“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只有你想不到的。那天我也只是随意试探一下,本来稿子我都已经起了草,没想到他居然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把稿子弄了出来。”

李秘书长惊讶地道:“那稿子的文笔,语句,还有那种气势,都象出自你之手啊!他怎么可能弄得这么恰当?就算是以前的小杨,也达不到这种境界。”

“这就是我觉得很奇怪的地方,他写出来的稿子,很合我的性格。而且他在字数和篇幅的控制上,把握得极有分寸。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还不相信呢!”

李秘书长挠了挠头,“难道他是个天才?”

说完,他又嘀咕着,“这么说来,他已经过了二关测试。”

杜书记道:“所以我才让你不要再搞这些名堂了,难道你连我的眼光都不相信?”

“我信,我当然相信。”李秘书长给他递了支烟过来。

两人又在办公室里,谈起了别的事。

顾秋当然不知道,自己居然在这种情况下,通过了一次考验。如果自己当初起了贪念,后果很严重。

李秘书长听说,上次的稿子居然也是顾秋所为,他就在心里更加惊讶了。

一个初入官场的年轻人,有做到这个份上,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

其实杜书记当初,也只是抱着试探一下的心态,没想到顾秋能够一鸣惊人,大出自己意料之外,杜书记也惊讶了。

再次通过李秘书长这次考验,他对顾秋完全放心了。

李秘书长带着无限感慨,离开书记办公室。出来的时候,顾秋忙站起来相送,李秘书长一脸笑意,“小顾啊,住宿条件还满意不?”

顾秋说,“满意,非常满意,感谢秘书长的关照。”

李秘书长道:“没事,这也是我应该做的,你的工作主要就是全心全意,为领导服务。”

顾秋点点头,一脸诚恳。

顾秋给杜书记当秘书的事,很快就在安平县传开了。

这两天的电话,多得令人头痛。

其实顾秋根本就不认识多少人,但他们不知从哪里听到的消息,一个劲地给自己打电话。

大秋乡的吴乡长,“顾秘书,恭喜,恭喜啊!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什么时候有空,再来大秋乡,我请你吃大头鱼,野猪头肉,还有炖老母**啊!”

娄副乡长,“顾秋老弟啊,听说你高升了,我的乖乖,不得了啊,南川市第一大秘,哪天有空,我要是到了南川,你可别装作不认识哦。”

招商办的人,“顾秘书,高升了,请客,请客哦!招商办可是你的娘家,有空回来看看。”

伍秘书,“顾领导,我是伍国栋啊,还记得不?嘿嘿,是类,以前要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海涵,大人有大量嘛,下次来安平,我请客。”

……

……

数不清的电话,连县公安局的彭局长,也亲自打电话道贺。纪委刘书记,副书记,等等,只要是见过顾秋的,都打电话过来道喜。

顾秋心道,这些人换了平时,谁都不会理自己,今天我到了市委,当了杜书记秘书,一个个跑来巴结了。对于这种现象,顾秋倒是显得十分淡定。

如果没有人打电话道贺,这才是不正常了。

从彤也打了电话过来,“听说你当了杜书记的秘书?”

顾秋说,是呢!

从彤的语气,就有些责备,“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才两天时间,我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通过杜书记的考验,太早传出去,免得给杜书记留下不好的印象。”

从彤道:“好吧!哪天有空,我来南川看你。反正你是没空了,当领导的秘书,很忙的,你要有心里准备。”

顾秋嗯了一声,从彤道:“我妈又在问我呢?”

“问什么?”

“问我们两的关系。”

“那你怎么说?”

“我还能怎么说?当初我们约定好了,只要你配合我,过了谢步远这关,我们就两清了的。”

顾秋道:“别这样说啊!”

“那我怎么说?”

“你告诉她,等我哪天有空,亲自上门提亲。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先订个婚吧!”

“去你!”

“真的,我戒指都准备好了!”

从彤的脸,忽地红了,“不跟你说了,挂了。”

嘟嘟嘟——!

顾秋今天心情不错,便逗了从彤几句。哪知道从彤这丫头,真不经逗,这么快就挂了电话。

顾秋扔下手机,准备去洗澡,又有人打电话进来,顾秋日了一句,这是哪门子事啊?看来得马上换号。这样下去,要死人的。

不过这一次,是吴承耀打来的电话,吴承耀开口就骂,“我日你个先人,有这样的好事,也不吱一声,还当我们是兄弟不?”

顾秋说,“我真有难处,试用期还没过呢?”

“行了,我懂,以后有事,别找我啊!靠,你小子真不是人。我连牵人家女孩子的手,摸人家xiōng的事都跟你说,你这么大个事情,居然屁都不放一个。”

“我也想啊,这不是怕臭了你们嘛。才憋住没敢放!”

“草!”吴承耀骂了一句,又笑了起来。

正说着,有人敲门。顾秋边说电话,边去开门。

拉开门,吕怡芳穿着一条紧身的包裙站在门口,娇好的身材显露无疑,不过陈燕相比,吕怡芳要稍矮一些,xiōng也没那么大。

但是她的打扮,比陈燕风骚多了。

顾秋挂了电话,“有事吗?”

吕怡芳一脸笑容,“顾秘书,楼下有个人找您,我没上他上来。”

顾秋哦了声,“什么样的人?他有说什么吗?”

“一名五十多岁的男子,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我看应该是来走门路的吧!”吕怡芳眨了眨眼,睫毛颤颤。顾秋知道,她们这种睫毛,大都是假的。

那么弯,那么翘,要不是植上去,就是用了睫毛膏。

女人们为了自己的漂亮,为了吸引更多的男人,真是煞费了苦心。

顾秋道:“他有没有说姓什么?”

吕怡芳想了下,“哦,他好象……对了,他说他是您以前一个单位的。”

一个单位的?五十来岁的男人,难道是哪位招商办的同事?想到这些事,真是有些头大。顾秋道:“这样吧,你让他上来好了!”

“好类!”

吕怡芳又是一个迷人的笑,扭着屁股下楼去了。

顾秋坐回到沙发上,琢磨着来人是谁?难道是邱主任,或毛主任?

楼梯口,很快就传来了脚步声,隐隐有人说话,应该是吕怡芳领着对方上楼了。

在这里的几天,自己房间的卫生,基本上都是吕怡芳亲自在搞,还有自己的衣服,本来想晚上下班再洗的,没想到也被吕怡芳给洗了。

顾秋总觉得,这个吕怡芳太殷勤了,这恐怕不好吧!

“顾秘书,他来了!”

吕怡芳领进来的,竟然是谢毕升。

谢毕升微微弯了弯腰,“顾秘书,打扰了。”

顾秋的目光落在谢毕升身上,脸色微微一沉,谢毕升来干嘛?他只要想起谢毕升对陈燕做的那一切,心里就有些恼火。要不是陈燕懂得保护自己,只怕早沦为他的玩物。

谢毕升呢,见顾秋没有吭声,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吕怡芳本来准备倒茶的,看到这情景,心道,要糟了,来人肯定不受欢迎,那自己还倒个屁茶啊!”谢主任,走错门了吧?”

谢毕升讪讪地道:“我早就不是什么主任了,顾秘书,实在不好意思,这么晚来打扰您。其实也没有别的事,我只是路过,看看就走。”

吕怡芳见机,立刻退了出去。

谢毕升把手里的袋子,小心翼翼放在沙发边上,房间里没人,他低头道:“顾秋,我知道我以前很浑蛋,有些地方对不起你,还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顾秋暗叹了口气,谢毕升突然到来,如此低声下气,这是为何?

谢毕升道:“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可是希望你能放过志远他们两兄弟,他们混成这样,也不容易。”

顾秋奇怪地问,“他们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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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至少还有二章,如果鲜花够劲,我再继续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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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借种(求鲜花)

“志远被调到乡镇去了,步远被单位放了长假。

第122章 不老实(求鲜花)

“你不是有住的地方吗?”

“我暂时住市委宾馆,那里不方便。冰@火!中文 .”顾秋在金都附近开了房,进门顾秋就抱着她,才几天时间,两人竟然有种相隔已久的感觉。

顾秋摸着陈燕饱满的xiōng,用力太大,把陈燕弄痛了。

两人靠在门边上,亲吻了十几分钟才分开。

陈燕捧着顾秋的脸,“怎么感觉象偷情一样?”

顾秋笑了,“你偷过情吗?”

陈燕蹬了他一脚,“你希望我去偷吗?”

顾秋抱着她的肩,“那可不行,欺负我可以忍,欺负我的女人,他就死定了。”

两人来到沙发上,顾秋问,“肚子饿不?”

“还真有点!”

“是出去吃?还是叫上楼。”

“叫他们送吧!懒得下楼了。”

其实陈燕是不想浪费时间,她明早得赶回去。如此匆匆一聚,哪舍得时间出去晃荡?

顾秋打了个电话,叫了外卖,特别吩咐对方,多炒几个菜,再来瓶酒。

趁着送外卖的没来,顾秋贴上去,搂着陈燕的腰。陈燕知道,他又要来事了。

有些时候她也不明白,两个人只要在一起,总是那些事。

而且她自己,也情不自禁的有些想。顾秋抱着她,那手深入腹部,陈燕立刻感觉到小腹处有一股热流。毕竟是女人,在那方面含蓄些。陈燕道:“别闹,万一人家来了怎么办?”

顾秋说没事,哪有这么快呢?

说着就把陈燕放倒,扑上去亲吻起来。

陈燕呢,当然是想顾秋了,这才趁夜赶过来的。因此也没阻止,半推半就,任顾秋怎么折腾。

“你怎么不穿裙子?知道穿裤子有多麻烦吗?”

顾秋还在抱怨,这裤子不好脱啊。

陈燕道:“现在的男人下流,女性穿裤子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顾秋还是把她的短裤脱到膝盖处,丝袜也拉下来。

看到陈燕这浑圆的臀,顾秋一下就硬了。

抱起陈燕的屁股亲了口,提枪上阵。

沙发上,没有完全脱掉裤子,只能保持二个动作。顾秋先是让她躺着,把双腿抱起来放在自己肩上。一股火热侵入陈燕的身体,陈燕的娇躯微微颤抖。

漂亮的双手,紧紧撕扯着沙发边沿的布料。

她的眼睛,羞怯得不敢睁开。知道酒店的隔音不怎么好,陈燕努力让自己不发生声音。

保持这个动作没多久,顾秋就让她翻过来,趴在沙发上。

双膝跪着,那个姿势看起来,陈燕的整个臀部,简直就是一颗完美的心形。顾秋有些迫不及待地深入。

叮当——叮当——!

要死的,门铃响起。顾秋猛然记起,日,忘了把门铃设制为免打扰状态。

陈燕拍了他一下,“有人来了!”

顾秋吼了一声,“谁?”

“送外卖的!”

“来得也太快了吧!”顾秋有些郁闷,陈燕又推了他一下,“快去啊!”

顾秋只得抽身而退,陈燕就抓起茶几上的纸盒,抽了几张,匆匆躲进了洗手间。

顾秋叫的外卖,四菜一汤。

房间里飘起一股香味,顾秋拧开了酒瓶子。

“吃饭了?你还在干嘛?”

陈燕在洗手间应道:“就来了!”

等陈燕出来的时候,顾秋就望着她,想起刚才的事,他就在心里暗笑。陈燕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快吃饭!”

顾秋给她倒了杯酒,“喝点。”

陈燕说,“我不喝酒,现在每天陪那些客户,闻到酒就恶心。”

顾秋说,“喝酒看对象的,今天心情好,少喝一点没事。”

陈燕只提接过杯子,两人开始吃夜宵。

“陈燕姐,我发现你越来越漂亮了。”

陈燕不理他,知道他又要说那种话了。顾秋喝了口酒,“你知道吗?自己身上哪个地方最漂亮?”

陈燕皱起了眉头,“都老太婆了,什么漂亮不漂亮的。”

顾秋道:“如果你要是老太婆,这天下还有美女吗?想不想知道,你哪个地方最迷人?”

陈燕看着他,不说话。

顾秋笑了起来,“刚才你双膝跪在沙发上趴下来的时候,臀部就是一个非常完美的心形。”

“噗——”

陈燕喷了出来,“想象力太丰富了。”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回味道来,“你是不是拿我跟人家要做比较?”

顾秋慌了,“没,没,哪能呢?我又没见过人家的屁股!”

陈燕坐下来,“不许干坏事,如果你以后要找女朋友,必须姐同意。”

“找什么女朋友?有你足够!”

“少来,我还不知道,等以后你玩腻了,就会把我一脚踢开。俗话说,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总有你厌烦的那一天。”

顾秋放下杯子,举起手,“我发誓,这辈子要是负你,就不——”

陈燕马上扑过来,用手堵住他的嘴,“不许发誓,我又不是要必你。”

闻到手香,顾秋一把抱住她,“陈燕姐,你真好!”

陈燕幽怨地道:“别说这些了,既然选择了,就走下去吧!”

两人重新吃饭,把一瓶酒给干了。

有了刚才的冲动,吃饭完,陈燕收拾了这些残物,两人坐在沙发上休息了会。

陈燕说,“我准备下海算了,每天这样崩得太紧,好累。”

顾秋有些奇怪,“你这个招商办的位置,别人可是抢断了手,好不容易落在你头上,你居然还不想干?”

陈燕道:“压力好大。而且很多眼睛盯着。如果我做得不好呢,他们就说,跟谢毕升有什么区别?我要是做得好呢?他们又说,谢毕升就是因为做不好才下台的,如果你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反正,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嗯,肯定有人说七说八,你何必在意。只要你在招商县呆几年,把政绩搞上来,到时进县政府班子当个副县长,大有可能。”

陈燕摇头,“我才不进县政府呢!”

顾秋有些敏感看着她,“县政府怎么啦?”

陈燕说,没,没什么?

坐了会,陈燕用脚踢了踢顾秋,“给我按按背吧,这几天好累!”

顾秋推翻她,让陈燕趴在沙发上。

按到陈燕臀部的时候,顾秋道:“陈燕姐,你的屁股好漂亮,要不要我给你拍张照片,自己看看。”

陈燕掐了他一把,“脑子里尽想些什么?规矩点。”

顾秋就嘿嘿地笑了起来,按到背后的时候,他又忍不住了,把陈燕的xiōng罩解开。陈燕问,“你要干嘛?”

顾秋伸手下去,握着她那对柔软,“没什么,这样方便!”

陈燕就爬起来,“让你按个摩都不老实,算了,我去洗澡。”

顾秋也要跟着去,陈燕迅速把门关上,“不行,等我洗了你再洗。”

浴室里传来晰沥淅沥的水响,顾秋坐在沙发上抽烟。

想到陈燕刚才的模样,顾秋某处变得蠢蠢欲动。

陈燕是披着浴巾出来的,顾秋一把抱住她,陈燕双手吊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啵了一下,“快去洗澡吧!”

“嗯!”顾秋把她横放在床上,浑身脱了个干干净净,陈燕皱着眉毛,“去里面脱啊,你个流氓!差不差你!”

顾秋只是嘿嘿地笑,“在你面前,还有什么保留的?”

这个晚上,两人几乎是通宵达旦,没有停歇。

陈燕有些想不明白,两人哪来这么好精神,自从跟顾秋发展到这一步,做起来就不知疲倦。虽然她在外人面前,还是以前那模样,端庄秀丽,但是在顾秋面前,已经完全改变了。

陈燕喘着气,“我们俩这是怎么啦?见面就是这事,是不是要疯了?”

顾秋道:“不管它!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陈燕紧紧抓住床单,“我要死了!真的快要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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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市民的觉悟

八月初,杜书记去长县宁视察工作.长宁县是南阳省最东的一个县,经济活跃区。与其他地方相比,长宁经济可以说是在这几年里,突飞猛进。

市里面经常号召,其他兄弟市县,到长宁来学习。

目前长宁县已经在,县改市,如果通过,这里以后就是长宁市了。

杜书记出行,市委秘书长李双林等人相陪,随行人员,竟然也有几十个之多,车辆一字排开,顾秋数了下,二十一辆。

市电视台,也派了记者跟随。

这次主要负责人,是副台长夏芳菲,夏芳菲以前是电视台的出镜记者,后台当过一段时间的主持人,现在是新闻栏目的主持人,副台长。

夏芳菲今年三十四五岁的模样,端庄,大气,脸型很好看。南川市的人都知道,她是电台视的台柱子。在南川十年,已经成为了家喻户晓的人物。

今天的夏芳菲,穿着一件深色的西装,下身一条黑色的长裤,看上去很清爽。

顾秋之前也在电视里见过她,今天却是第一次正面接触。

她的出现,立刻焦聚了所有人的目光,只有杜书记不曾多看半眼,直接上车了。

车队赶到长宁县,是上午十一点十分。

长宁县委班子一行人等,恭恭敬敬站在路口迎接。

从南市到长宁,去年新修了一条公路。这条公路宽余二十多米,有人说这是高速,其实不然,它算不上真正的高速,充其量是一条高等级公路。

车队在路口停下,杜书记只说了一句,“直接进城!”

顾秋把话传下去,车队又缓缓前行。

长宁县委班子立刻上车,紧紧跟在后面。

这样一来,车队显得更加庞大。

县委班子十来个人,每个人都有车,浩浩荡荡进了县委。

顾秋发现,杜书记都不怎么说话,他坐在前头,时不时用目光观察着杜书记。

嘀——!

有信息过来,顾秋还以为是自己的手机,结果发现杜书记拿起手机在看。

进了城,已经十一点半了,车队在委县招待所停下。

长宁县委宾馆不叫宾馆,叫沁园。

坐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的车,杜书记下来后,直接上楼。

按今天的行程安排,杜书记将在这里住一个晚上,然后参加长宁县一个的典礼。长宁县刚刚新建了一个全市最大的体育馆,晚上有演出。

杜书记上楼,就在事先安排好的房间里休息。

顾秋刚刚出来,夏芳菲走过来问,“顾秘书,杜书记有空吗?我有点事情需要请示。”

顾秋说,“杜书记累了,下午吧!”

夏芳菲嫣然一笑,“不行啊,小顾,你就通容一下,下午的时间安排得很紧,晚上还有演出。”

三十多岁的夏芳菲,绝对是一个可人的尤物。

不论是身材,还是她的容貌,她是电视台的当家花旦,不可厚非。

顾秋看到夏芳菲如此急切,正准备请示,就听到杜书记在里面喊,“小顾,让她进来吧!”

顾秋立刻放行,夏芳菲朝顾秋笑笑,自己去敲门了。

没多久,长宁县委董书记来喊他,“顾秘书,能借一步说话不?”

顾秋跟他一起走了,董书记塞给他一个红包。

顾秋心里一惊,“你这是什么意思?”

董书记道:“没什么,一点小意思。大家都有。”

他硬是把这信封,塞到了顾秋袋子里。这个顾秋当然懂,应该不是受贿,而且所谓的灰色收入。不只是他,连那些司机都有份。

除了红包,还有烟。只不过,顾秋是双份。

董书记跟顾秋道:“顾秘书,我能托大,叫你一声老弟不?”

顾秋道:“董书记客气了,我哪有资格当您的老弟啊!如果你愿意,就叫小顾吧!”

董书记哈哈大笑起来,拍着顾秋的肩膀,“老弟果然是个爽快人。我最喜欢跟爽快人打交道了。”给顾秋递了支烟过来,顾秋知道,他这是打感情牌。

如果今天杜书记的秘书不是自己,还是小杨的话,他肯定也是这样说。

官场上有些话,叫套话,套在哪里都能用,万能的。

董书记道:“下午呢,这样安排,我们先到城区转一圈,让杜书记检查检查一下我们长宁的工作。然后四点钟的样子,有个坐谈会。晚上呢,一起去体育馆看演出。”

这些都是事先安排好的,连走的路线,时间都定好了,顾秋点点头,“这个没问题。”

除了这些,顾秋还知道,体育馆是他们的形象工程,今天晚上搞一个大型晚会,自然是想露露脸。

聊了大约四十几分钟,顾秋发现这个董书记,说来说去,也就这些事。

看来这个董书记,套近乎的本事,还真有一手,他拉着顾秋的手,“以后请多关照,顾秋老弟。”

顾秋说,“应该要吃饭了吧!我去看看杜书记。”

董书记看看表,“嗯,差不多了就开餐。估计大家都肚了。”

顾秋来到杜书记房间门口,夏芳菲刚好出来,她朝顾秋一笑,飘然而去。

“杜书记,吃饭了,大家都等着您呢!”

杜书记背着双手,站在窗口,听顾秋说吃饭了,他才抬手看看表,“走吧!”

中午的饭,是在沁园吃的。

杜书记主张,中午只喝一杯酒,谁都不许担误了下午的工作。

这杯酒,是杜书记给大家敬的一杯。他喝完后,马上放下杯子,再也没有人敢举杯。

吃了饭,午休二个半小时。

杜书记道:“这样吧,大家利用中午的时间,把工作汇报一下,就不要等到下午四点了。”

杜书记站起来,“咱们边走边谈。权当散步嘛!”

边走边谈?顾秋马上反应过来,杜书记就是希望,不要影响市民的正常生活。如果搞到个二三点,刚好碰上上班,下班时间,你再带着这么多人去检查工作,这不是添乱嘛?

董书记急了,“中午不太好吧,太阳这么大。”

杜书记道:“无妨,男同志嘛,晒晒太阳也好,女同志可以打伞嘛。”

没办法,杜书记有命,大家只得遵从。

不过顾秋分明看到董书记朝秘书使眼色,有几个常委立时就不见了,估计是去搞小动作。

临行前,杜书记指着董书记道:“县委班子,就你们三个够了,其他的人该干嘛干嘛去,不要因为我一个人,担误了大家的工作。”

杜书记指的三个,就是县委书记,县长,宣传部长。

让他们三个跟着,没得说的。县委,政府,都有代表,宣传部很重要。这是长宁一次露脸的机会。

夏芳菲拿着话筒,亲自做这个报道。

虽然有警察开道,却不坐车,大家步行。

县委本来就在繁华区,从这里出发,直接走长宁县最好的地段,看最繁华,最美丽的一面。

长宁县的大街,是新扩张的。

两边都是商铺,中心地段,有步行街。顾秋注意到,这里两边的所有房子,外墙都经过刷新。不过街道很漂亮,一颗颗碗口粗的树木,让这炎热的夏天,多了一丝凉爽。

顾秋给杜书记打伞,杜书记道:“不要打伞,我是人民的公仆,哪有主人给仆人打伞的道理?别搞这排场。”

这下,除了女同志,其他人都不敢打伞了。

前面,渐渐的多少很多围观的市民,一些人手中,竟然打着牌子,“热烈欢迎市委杜书记检查,视察工作。”

还有什么,美丽长宁,美丽家园等等标语。

董书记一脸微笑,跟在杜书记身边。顾秋叹了口气,看来刚才那几个出去的常委,就是去找人去了。杜书记视察,怎么可能缺少观众?这样也太冷清了吧!

只不过,这牌子不打就好,一打牌子,反而有点画蛇添足的味道。

杜书记略有不悦,“这什么意思?”

董书记陪着笑,“这是一些有觉悟的市民,自发组织起来的活动,欢迎您呢!”

顾秋抹了把汗,市民的觉悟,什么时候如此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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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为体育馆题字

县委董书记和县长,在旁边介绍,他们政府的规划和宏伟目标。 .

杜书记也是走走停停,不断给他们提建议。

顾秋了解到,原本杜书记有意将长宁打造成南阳东部一线,最美丽的城市。南阳省有三市四县,东北边经济比较发达,西南方向条件艰苦,经济相对落后。

旁边一大群人,拿着本子和笔,杜书记说一句,他们就记一句。

走到前面,杜书记看到一位老人家,他就走过去问,“老人家,这几年长宁发展得怎么样啊?你们还满意吗?政策好不好啊?”

对方是一名六十多岁的妇女,口齿不清,还说着一些本地话,“¥#%%%#%……%#……”

旁边的县长微笑着解释,“杜书记,她说很好呢,一切都好起来了。”

杜书记看了眼夏芳菲,“小夏同志,你是记者,主持人,听听她说什么?”

杜书记是外地人,听不懂方言。

夏芳菲立刻弯下腰,拿着话筒问老人家。

只听到夏芳菲不断地嗯嗯,问完之后,她就道:“老人家,好好保养身体啊!”

“她都说什么了?”

杜书记问。

夏芳菲回答,“老人家说现在政策好了,政府每到过年过节,还给他们送物资,送温暖。”

杜书记就笑得开怀了,随后又问了几名年轻人,男的,女的,都有。

现在的长宁,的确是生活条件改善了许多。

随后,杜书记视察了一个服装市场,一个疏菜市场。

一路上,很多人跟随,还有那些市民,跟着一起看热闹的。毕竟杜书记这样的人物,平时只能在电视里看到,如今有机会亲眼目睹一下他的风采,每个人都争先恐后,不甘落伍。

出了几个市场,前面有人放起了鞭炮。

一群人,用竹竿挑起鞭炮,热烈欢迎杜书记到来。

走过这条最繁华的地段,前面停着不少车子,董书记问,“要不要去工业区看看?”

杜书记摆手,“工业区明天再去,到火车站和体育馆看看!”

火车站和体育馆,是两个最著名的形象工程。

董书记立刻吩咐下去,随后又问杜书记,“上车吧?这里有点远!”

考虑到时间方面的问题,杜书记还是上了车。

火车站在城北,广场很大,很气派。广场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喷泉,还有几十米高的灯柱子,一到晚上,这大功率的灯,能照亮整个广场。

长宁火车站人流量大,广场上来来往往,一切井然有序。

公安局,派出所出动了上百警力,在这里维护秩序。

杜书记问,“平时也这样吗?”

董书记讪讪道:“平时也有人值班,只是今天加强了警戒。”

杜书记语重心长道:“工作要扎实,不要事事临阵磨枪。不管有没有检查,都不要只是为了应付而应付。下一次,说不定我就悄悄的下来了,可能坐火车,可能坐汽车。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考验你们的成绩。”

董书记不住地点头,“我们一定牢记,不辱使命。”

杜书记指示,“火车站是个人流密集的地方,一定要注意治安。”

下一站是体育馆,这个工程浩大,花了三年时间才搞定。一个堪比火车站在倍的广场,三栋富有特色的建筑,完全展示出了体育馆的风采。

整个体育馆,不知花费了多少个亿。顾秋在心里想,南阳也好,长宁也好,犯不着花这么多钱,来搞一个如此大规模的体育馆吧!

体育馆一般情况下,都是闲置的。有用吗?

但是这种话,他不能说,因为不管哪个上台,都必须搞几个象样的形象工程。

这就是政绩。如果你在任,什么事情都没做,没有亮点,那你就没有政治前途。

董书记突然提出一个要求,“杜书记,能不能跟我们一起,在这里留个纪念?”

杜书记看了他一眼,“有这个必要吗?”

夏芳菲笑道:“杜书记,来吧!这么气派的地方,也只有您才有资格在这里留念。不过我觉得,您更应该为体育馆题词,您的书法可是鼎鼎大名的。”

杜书记道:“小夏就是会说话。既然大家都这么热情,那就来吧!”

秘书长和三名常委都靠过去了,有人想去,却又不敢,怕级别不够。

夏芳菲说,“我来给你们拍照吧!”

杜书记道:“你拍什么照?过来一起照,小顾,你也过来!”

顾秋看了周围一眼,很多人投来羡慕的眼神,他和夏芳菲一起过去。杜书记站中间,李秘书长站右边,两位县领导一边一个,夏芳菲和顾秋,分开站在最边上。

咔嚓——!

咔嚓——!

一口气拍了几张,每个人的脸上,喜滋滋的。

刚刚拍完了照,马上就有人拿来了笔墨,“杜书记,请!给长宁体育馆题个词吧!”

杜书记皱了皱眉,指着董书记道:“你们是不是算计好的?挖了个坑在等我是吧?”

夏芳菲道:“杜书记,历朝历代很多书法名字,每到一处地方,都会情不自禁题几个字,你这么漂亮的书法,应该给长宁留下点什么才是。”

杜书记道:“好吧!今天我就破例一回。”

秘书长在旁边面带微笑,看着杜书记提笔,众人的眼神都盯着他,一脸期盼。

杜书记明明都拿起笔,蘸了墨,突然停下来,朝顾秋喊了句,“小顾,你来写!”

“啊???”

不光是顾秋,所有人都傻眼了,秘书长更是惊讶地望着杜书记,夏芳菲呢,张了张嘴,一付很有味的模样。杜书记是什么意思?小顾,他行么?

顾秋一脸尴尬,“杜书记——您就别让我出丑了!”

杜书记闻言作色,“男子汉扭扭捏捏干嘛?”把笔一伸,递到顾秋面前。

顾秋很无奈,杜书记这可是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必母猪上树啊!

饱蘸墨汁,顾秋运笔如飞,写下了几个大字,长宁体育馆!

刚才还有些闷闷不乐,哑不作声的长宁县班子,看到顾秋这几个大字,无不惊讶的瞪大了双眼。咦?咦?咦……?

夏芳菲更是觉得不可思议,天啦!小顾这手字,就是连杜书记也是当仁不让啊!

就在所有人都发呆的时候,杜书记笑了起来,“怎么样?小顾的这几个字,还对得起你们长宁县吧!”

董书记欣喜道:“对得起,对得起!还真看不出来,顾秘书居然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

杜书记朝秘书长一笑,“老李啊,论书法这一行,我们可是老罗!”

李秘书长也一直在心里暗暗震惊,他笑了笑,“那是,那是,小顾果然不错。哎呀,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我们这辈人,真的老了。”

顾秋一脸尴尬,轻轻放下笔,杜书记指了指这几个字,“落款啊,落款!”

顾秋挺难为情的,只得写下自己的名字,顾秋题。

有人羡慕顾秋,暗自在心里琢磨,看来杜书记很喜欢这位秘书,一定要和他搞好关系。一些记者,纷纷拿起照相机,又是一阵拍照。

视察过体育馆,杜书记对这工程,还是非常满意的。

因为这代表南阳省,在东部的发展,这是一个标竿。

他曾多次在会议上强调,各级班子要向长宁学习。

转了大半个城市,又看过了长宁的水资源,这才打道回府。

下午四点半,又开了个坐谈会,总结了一下今天长宁县的几大特点,同时指出了其中的不足。杜书记说,“我们一定在把心,放在这个位置上,不能总是做屁股决定脑袋的事。更不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管你的屁股坐在哪个位置,心里有要群众,要有党,要有国家。我们办实事,办好事,办人民群众希望的事。急群众所急,把长宁经济抓起来。正所谓,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有人说,能力决定一切,这个不错。但我要告诉你们,心态决定一切。否则你再有能力,也是白搭。只要你们在工作中,敢做事,做实事,做好事,不要怕投诉,不要怕上访,不要怕反对。没有人投诉,没有上访,没有人反对的干部,不是好干部。但是我们要正确地面对和处理这些问题,不能让人群众戳脊梁骨。”

开完了会,休息片刻,就到了吃饭的时间。

今天走了很多路,很多人都走累了。

不过杜书记依然挺精神的,回到休息室,他就坐在沙发上抽烟。“小顾,你看这个长宁县搞得怎么样?如果以后你有机会主政一方,觉得有把握超过他们吗?”

顾秋心里紧张了一下,也不知道杜书记是什么意思。这算是暗示吗?不太可能,自己当他的秘书才多久,这么快就暗示我有机会主政一方了?

顾秋回答,“长宁县的工作做得不错,很扎实。”

杜书记道:“不要只说好听的话,其实他们还是有很多毛病的。当初我主张,极力打造东部工业,西部农业,把整个南阳经济带动起来。不过他们这些人啊,表面工作做得太多,这是急于求成的表现。务实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顾秋默默记在心里,原来杜书记还是看出来了,但是为了宣传的需要,他又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有些时候,政治也需要包装,这样才能招引更多的外资,帮助南阳发展。

刚才在采访那些市民的时候,明显就是安排好的,每个回答问题的人,一律奖二百现金。顾秋心里明白,却不能去戮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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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让领导先走

晚上的演出,在体育馆举行。 .

这是一场的舞台,除了长宁自己的歌舞团,还有学校组织参加的演出节目,更有长宁县从外面请来的演出团。

主持人,是他们本县的,据说还有些名气。

顾秋并不关心这些,他的任务,就是伺候领导,领导有什么吩咐,自己就马上去跑腿。

今天杜书记让他,的确出了一回风头。

当时几个记者拿着照相机对准他的时候,他就闪了下,说实在的,顾秋并不想出风头。这样一来,会闹得人尽皆知,他的身份也会彻底曝光。

夏芳菲来了,一股香气袭人,她朝顾秋笑了笑,“顾秘书,真看不出来,你的书法如此精彩,难怪杜书记如此器重你。年轻有为啊!”

顾秋只是笑笑,自己并不是靠书法出彩,才被领导重视的。

不过今天的事,顾秋的确没有想明白,杜书记为什么要让自己来题这个字?

就算轮也轮不到自己,看来杜书记应该是别有用意。

顾秋站起来,“芳菲姐,您坐!”

夏芳菲眨了眨眼睛,“我那边有位置,你坐吧!”

顾秋忙道:“别客气,坐吧,杜书记目前应该没啥事,我出去透透气。”

夏芳菲也不客气,就坐下来了。顾秋悄悄的闪出去,来到体育馆外面透气。

舞台上那种上不了台面的演出,顾秋没兴趣。

在外面抽了支烟,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小女孩的歌声,这种童音,顾秋听得不太习惯。**岁的小孩子,她们能懂什么?根本就无法领悟舞蹈的真义,却强行让她们上台,来表演节目,顾秋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真正的舞蹈家,她们可是千锤百炼出来的,那才有看头。

顾秋从来都不认为,一群几岁的小孩子,能表演出什么好节目来,或许他的思想有偏见,但事实上,的确如此。

今天晚上的演出,当然也有好的节目,只是顾秋嫌太闷,不想看,就一个人坐在外面抽烟,然后跟陈燕打电话。

两人正煲着电话粥,突然听到哗啦一声巨响,顾秋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崩起来了。

回头一看,体育馆的一角,已经塌下来。

陈燕听到声音,在电话里大喊,“发生什么事啦?”

顾秋道:“出大事了,不跟你说了!”啪,挂了电话,然后就往体育馆里冲。

体育馆里,尖叫声,哭喊声,吵闹声,乱成一团。

“杜书记,杜书记!”

杜书记等人全部站起来,可整个体育馆里,完全乱套了。东南角上那一片的看台,全部塌下去。那边传来惊恐的尖叫。一些人象没头脑的苍蝇,四处乱窜。

尽管这里有很多警察值班,维护秩序,可依然无济于事。

人一慌,心就乱。

越乱越慌,看台的一角已经塌了,谁能保证其他的地方不会塌?

因此大家都一窝蜂往外面冲。

曾经有人做了一个试验,就是拿几个小球,放在一个瓶子里,每个球上都栓有一根绳,然后往瓶里倒水。几个小朋友各拉着一个球,拼命往外面拽,瓶子口径很小,只能容得下一个球通过。结果大家一齐拽,全部都跑不出来。

后来,有一个小朋友建议,等水来的时候,大家事先安排好,一二三四,一个个的依次往外拉。果然,第二次就顺利拉出了几个小球。

可惜太多的人不懂得这个道理,灾难来临的时候,只想着自己。

本来宽敞的几个门,霎时被人潮挤得严严实实。

长宁县的领导,一个个面如土色。

新修的体育馆,居然塌了。

搞不好,自己还要埋在里面。杜书记的脸色,自然很难看。

夏芳菲呢,早就花容失色。

顾秋还是见机早,闪进来了。

只可惜,他刚刚进来,门就被人潮堵得死死的。

这时有人亮出了灯,“大家都安静点,让领导先走!这里还有市委,县委的领导。同志们安静点,不要急。让领导先走!”

那边也有人喊,“快,快,组织警力,从后门突围。”

日,这个时候还突围呢!

顾秋跑过来,“杜书记!”

杜书记冲着他吼道:“你怎么又进来了?”

不待顾秋说话,杜书记喊,“让女同志先撤!”

顾秋二话不说,冲过来,拉住杜书记的手臂,“快走,危险!”

轰——!

头顶一片玻璃破开裂,砸了下来。

幸好下边没人,顾秋倒是吓出一身冷汗,这要是砸到人身上,岂不是死翘翘了?

杜书记被顾秋等人保护着,朝后门走去。

“哗啦——”

又是一片玻璃砸下来,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玻璃渣子溅了一地,顾秋护着杜书记还没到门口,看到前面有十几名警察组成的人墙,有人在那边喊,“杜书记,这边,这边!”

县委的几个领导,都跟在杜书记后面。

杜书记停下来,“要保护那些妇女和儿童!”

“放心吧,我们会组织救援!”

公安局的同志在喊,“快走吧,很危险!”

这时舞台那边,一阵哗啦啦的巨响,好象是有什么东西砸下来了,把整个舞台全部封住。舞台上,传来一阵阵小孩子们的尖叫,啼哭。

顾秋听到这声音,停下脚步,冲着旁边的人大喊,“你们保护杜书记!”说完,他就冲进去了。

“顾秘书!不能去,危险!”

有人喊了一句,却没跟上来。

有了十几名警察开道,杜书记和秘书长等人,很快就安全撤离。

远处响起了消防车的声音,呜啦呜啦的。

杜书记黑着脸,“立刻组织人手,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损失减少到最低!”

董书记等人,一个个慌得手忙脚乱,他红着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好好的工程,说塌就塌了。”他来到杜书记跟前,“杜书记,我们有责任,我们委县班子该死!”

杜书记骂了一句,“混账,这事以后再跟你们算,救人要紧!出了大事,我拿你们几个的人头来赎罪。”

县长立刻跑过去,“快,快,把里面的人安全转移。”

“消防车,消防车快点。”

“公安局的同志,你们要果断一点。把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放在第一位!发挥一个党员和干部的优良传统!”

旁边有一个主任在喊,“领导们都出来了没有?”

有人应道:“应该都出来了吧!”

“那就好!”

董书记气歪了,走过去,“啪——”

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对方的脸上,那人傻乎乎的愣在那里,硬是没有反应过来。董书记指着他的鼻子骂,“你脑子里全部是坨屎,会说人话吗?”

这一巴掌打得好啊!夏芳菲在旁边听了,心道这家伙真的是傻了吧,居然说这种话。估计是想拍马屁,可拍马屁也不是这么拍的,不看时候。

董书记气得大喊,“你们都愣着干嘛,还不去救人!”

一些人又蒙着蒙脑的,冲进了体育馆。

顾秋寻着声音,来到舞台的一角,有几个孩子躲在那里。顾秋大喊,“过来,过来!”

孩子们不敢过来,只是猫着身子,畏缩在那个角落里。

舞台中央,一大片钢结构的顶蓬折弯落下来,挡住了顾秋的路,他进不去,孩子不出来的话,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双方的距离,至少有四五米来远。

顾秋喊她们,她们不敢动,吓得脸色苍白。

“那里危险,听到没有,过来吧,叔叔带你们出去。”

体育馆里,依旧乱糟糟的,倒是有消防队的人来了,还有一些警察在维护秩序,引导他们从几个门分流出去。

整个体育馆里,有九个门,东西北各二个门,正面南边有三个门。东北边上那几个门,早不能通行了,只能从南面和西门,还有一个后门可以出去。

头顶上传来一声轰隆的巨响,一根钢梁砸下来了,顾秋急得大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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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发飙的杜书记

轰——!

钢梁砸下来,正正砸在顾秋与孩子们之间。

第127章 紧急救援

吊车,县长一声令下,叫来了好几辆吊车。 .

体育馆不同于其它的建筑,大部分都是钢结构,玻璃幕墙。按理说,象这样的结构,应该非常结实,可它偏偏就塌了。

如今之计,只能把压在上面的东西,全部吊开,再查看那些失踪的人员。

杜书记一直留在现场,火冒三丈,但是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追查责任的时候,要救人,救人!而不是象刚才那位傻b主任说的,领导出来了就好!

夏芳菲的情绪稳定下来,有人说要送她去医院,她摇摇头,面对发生的这一切,余下的只是心灵的震憾。她亲眼看到顾秋和一个小孩被压在舞台下。

她一直在祈祷,希望这个小顾不要有事。

一个人到底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在生死关头,不计较自己的生命,冒死救人?

记者出身的她,曾经多次在媒体上说这些感人肺腑的话,也曾多次用她撼动人心的语调,来打动更多的人。但是今天她见到的,却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尽管她已经当了主持人,副台长,骨子里多少保留着对文字的爱好,但她却发现,自己居然无形用词语来形容这种心情。

杜书记已经盛怒了,顾不上所有人的劝阻,一定要在现场指挥,他要亲眼看到每一个人安全被救出来。秘书长一脸慎重,他考虑得更多。

或许这些人的生死,对他来说不是太重要,但是领导心里的意图,绝对压倒一切。

因此,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杜书记,您就先歇歇,我来指挥吧!”

他给杜书记点了支烟,杜书记吧嘎吧嘎的抽着,“你通知下去,让所有的救护车在这里等候,一旦有伤员出来,马上送医院。”

“放心吧,这一切我都安排好了!”李双林在心里叹息,本来长宁县通过这次考核,两位一把手又可以再进一步。下次进市委的机率很大,但突然出了这事,他们的前途就难料罗!

杜书记的目光,落在夏芳菲身上,“小夏,你怎么还在这里?”

夏芳菲道:“我没事,我要留下来,记录最关键的一刻。杜书记,小顾的事,能报吗?”

杜书记没说话,又抽了口烟,目光朝正在忙碌的吊车望去。

小顾,他还能幸存下来吗?

广场上那几盏大灯已经打开,照亮了整个体育馆。

八辆大型吊车,正在忙碌的工作。

体育馆内的人全部撤离,只有看台上一些人,估计还有被压在下面的,生死未卜。

如今之计,只能把这些塌下来的钢梁吊开,才能找到这些失踪的人。

县公安局上百名警察,已经将体育馆封锁,一来防止有人围观,给现场救援带来不便;二来也防止一些人乱拍照,传扬出去不好。

被救援出来的伤员,已经及时送往医院。

县委一干领导,都站在那里,神色紧张。

每个人的心,都在砰砰砰砰砰地跳,没有人说话,只有吊车发动机声音和钢材的碰撞声。

看着一根根钢材被吊起来,一层层玻璃渣子。

整个体育馆,塌了近四分之一。

好好的一场晚会,居然弄成这样,怎能不叫人生气?

杜书记背着双手,不断的来回走动。夏芳菲又出发了,她要拿到第一手资料。

她是主持人,也是记者。

现在这事,肯定要经过请示,能不能报道,还是个问题,但是整个救援过程,必须有依据。

长宁县的人虽然打心里不愿意这事曝光,但也没有办法,因为杜书记在现场,曝不曝光,结果都是一样。现在他们的心里,只是希望不要死太多的人,这样他们的罪过,能轻一些。

刚才有位二必副县长,在这个时候跑过来报喜不报忧,说什么所有人都出来了,只有几十个受伤的,重伤五个。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掩盖什么?

但他说的,只是在体育馆里的人,那些被埋在看台下的,结果如何?只有把这些钢架子吊开,才能明白真相。

机器,隆隆作响。

八台吊车同时进行,进度也很快。

巨大的射灯,照耀着整个广场。

夏芳菲拿着照相机,还有她的那些同事,随时拍摄每一个细节。

终于,有人听到了痛苦的呻吟。“快,这里有人!”

几名抢救队员,马上赶过去。跪在地上,用双手,刨开那些灰土,那些碎玻璃渣子。生生地将埋在里面的人,一点点的刨出来。

有人的手划破了,鲜血直流,他们没有吭声。

鲜血,与泥土混合在一起,染成了红色。

一名面目全非的男子,被扒了出来。

“救护车,救护车!”

几名医务人员匆匆而来,大家七手八脚,将这名男子抬上单架。没想到那名男子突然挣扎着滚下来,“咳咳咳——不行,我不能去医院,我老婆孩子还在下面呢!”

董书记见状,马上跑过去,“这位同志,你冷静点,冷静点,你老婆和孩子我们会救出来的。”

“不——不——我在等她们出来!”

扑通——!

人从单架上掉下来,无奈他的双腿可能受到过重压,挣扎了几下,令他痛不欲生。

“快,送医院!”

董书记亲自指挥,几名医务人员强行将人送走。

又调开了几根钢架子,在一块木板下面,救援人员见到了一位女子,怀抱着一名六七岁的小女孩,那名女子已经晕过去了,头部流血,小女孩吓得面色发紫,不敢哭也不敢闹。

将她们救出来的时候,小女孩才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体育馆的北面,舞台那边,整个顶蓬都塌了下来。

三辆吊车在作业,这边是人最少的地方,坍塌的原因正在调查。

夏芳菲和一名男记者,正守在这里。

看到一层层的钢架子被吊开,很多人的心都紧张到了极点。

有人说,下面即使有人,也活不了了,因为这么多沉重的钢架子压下去,舞台又是一个平台,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

如果还有人活着,只能说是个奇迹。

杜书记又问了一遍,“有消息了没有?”

“正在救援,很快就有消息了。”

下面的人只能如此回答,不敢把真实情况告诉他。

现场那种肃静,的确令人可怕。

一些领导的心思更是复杂到了极点,有些人迫于无奈,只好去现场帮忙。

陈燕在安平,听到顾秋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变得心神不宁。她只到了一声巨响,然后就是顾秋说的,出大事了!

顾秋那边,到底出了什么大事?这让陈燕整个晚上都睡不着了。

她试探着打了一下顾秋的手机,居然不在服务区。

陈燕抱着手机,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长宁县体育馆,现场比刚才清朗多了。

被埋在看台下的人,陆陆续续被救出来。舞台那边,进展得还算顺利,整个坍塌的顶蓬,基本上清理干净了,就剩下最后一批钢梁,只要吊开这些,摆台上的一切,便能一目了然。

董书记亲自过来,“快!把这里挪开!”

此刻,他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着急。

顾秋的生死,对于他来说,意义重大。

夏芳菲深吸了口气,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里,生怕错过了最关键的一幕。

两辆吊车,同时作业,把压在舞台上最大的一根钢梁缓缓吊起。

董书记挥了挥手,“过来几个人,快点!把这里搬开!”

一块很大的水泥板,斜搁在那里。

夏芳菲清楚的记得,顾秋和那名受伤的小孩,就在这个位置。因此,她的心情格外紧张,激动,手里的照相机,对准了这块水泥板。

第三辆吊车转过来,用钢缆挽住水泥板,缓缓启动。

灯光照过来,所有人的目光,刹那间焦聚,十几个照相机,齐齐对准这个区域。就在水泥板被缓缓挪开的瞬间,所有人的思绪都在霎时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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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了,潜心码字!不完成不睡觉!

第128章 挥泪斩马谡

时间,仿佛在瞬间静止.

除了那几辆吊车,其他的人都呆呆地望着舞台的角落,顾秋双膝跪地,弓着身子趴在那里。一个小女孩的双脚从他身下露出来。

雪亮的灯光下,分明有人看到一缕鲜血,从顾秋的头上淌出。

他用自己的身子,保护着这个素不相识的小女孩,夏芳菲早就听顾秋在喊,小女孩受伤了。现在顾秋也受了伤,他的这个姿势,看起来令人心酸。

水泥板被吊开,顾秋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众人的心立刻紧张起来。

看到这一幕,很多人都流泪了,他们没法用任何词语来形容这种心情。

在这样的情况下,换了你,会这么做吗?会用自己的身体,来保护一个素昧平生的小孩吗?

很多人可能会说,我敢!

但往往面对的时候,你多少会有一点犹豫吧?

顾秋,这就样义无反顾,用自己的身躯,为这个毫不相干的小女孩挡住了即将面临的灾难。不知是谁?突然举起照相机,咔嚓——!

拍下了这永生难忘的一幕。

杜书记来了,大声喊,“还愣着干嘛?快!快!救人要紧!”

一名三十多岁的少妇扑上来,“小露,小露,我的小露!哇——”

哭声震天,痛切心扉。

很多人都在想,这个顾秋,肯定没救了。

多好的一个年轻人啊!

就在那名少妇扑过去的时候,一名男子抢在前面,“我的女儿!!!我的女儿!”

“拉住他们,不要动!快,医生,医生!”

董书记的心也沉到了极点,但他马上反应过来,朝医务人员大声呼喊。

几名救援队员,拉住了这对夫妇。

医务人员把顾秋抱开的时候,那名小女孩露了出来。

有人伸手探了一下鼻息,“快,还有气!”

几个人七手八脚,把人抬开,放上单架。小女孩也被人抱起,快速奔跑,奔跑。

救护车,拉开了警灯,呜啦呜啦——地响着。

然后有很多人,跟在后面跑。

小孩子的父母,一口气跑出了好几里,终究是追不上那救护车。

“报告杜书记,所有地方都清理过了,被埋人员全部获救。轻伤一百六十二人,重伤三十七人,死——”

董书记挥了挥手,“行了,行了,下去,下去!”

杜书记脸色一寒,“念,怎么不念啦?”

那人有些尴尬,只得硬着头皮,“死——死亡四人。”

这是一个沉重的数字,死亡四人,杜书记黑着脸,转身上车。

夏芳菲追上来问,“杜书记,报道怎么发?”

宣传部长拉了她一下,杜书记就把眼睛横过来,“实事求是,该怎么发就怎么发!”

“马上抢救伤员,秘书长,你留下来处理,监督这些事,我要马上去省里。”

李双林问,“那他们怎么办?”

他说的他们,就是县里的两位一把手。杜书记抬起头,面色沉重。夏芳菲看得出来,他正在做一个极为艰难的选择。

长宁县的两位同志,还是非常不错的。

他们在南川市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杜书记曾经多次提出,要向长宁县学习。长宁县能有今天这样子,他们可是功臣啊!

可惜,有些时候,功不能抵过。

杜书记咬咬牙,恨下心来,“就地免职!立刻成立调查组,彻查此案!”

就地免职!!!

所有人都深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处罚,可不是一般的轻。董书记和县长听后,有点摇摇欲坠了。

可每个人都知道,杜书记也是迫不得己,挥泪斩马谡啊!

两位县委领导,面无血色。

他们原本想在领导面前露露面,可谁能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结果。一场意外的灾难,让两人多年以来的功绩,毁于一旦。

这对一个喜欢仕途的人来说,又是一种多么沉重的打击?

但是他们必须面对,必须接受这个结果。

一百多人轻伤,三十几人重伤,还死了四个。这个责任,不是一般的人能承担得起的。

杜书记走了,直接去省城。

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很郁闷,很难过。

自己最喜欢的两员干将,居然在关键时候,犯下了这种不可饶恕的错。他也不想处理这两个人啊,可又有什么办法?杜书记不由想起了历史上,那段不堪回首的故事。

诸葛武候挥泪斩马谡,兵败街亭。

一路上,他的心思很沉重。

顾秋的伤势如何,他都没有时间去关心了,只能通过电话了解。

县委董书记一脸哀默,原本他有机会进入市一级的,现在好了,一切都不用再想好。权力,梦想,前程,什么都没有了。

他呆呆在站在这体育馆中央,县长用同样的眼神看着他,他也是一个悲哀者。

董书记突然嚎了起来,“这到底是为什么?”

县长沉默不语。

这个工程,居然成为了他们仕途的终结者。

董书记吼道:“这中间一定有原因!”

县长嘶哑的声音,“老董,我们走吧!这个舞台,不再属于你我!”

秘书长还在现场,“都回去吧!这里交给公安局的同志。”

夏芳菲等人赶到医院,医生说,顾秋被砸中了头部,轻度昏迷。

县医院的条件有限,建议送到市人民医院去。

夏芳菲征求了秘书长的意见,秘书长说了,“那就立刻转院,马上送市医院。”

就这样,顾秋被连夜转到了南川市人民医院。

长宁县体育馆事件,很快就传开了,电视里第二天一早,播放了昨天晚上的新闻。整个南川地区,刹那间象炸开了锅似的,很多人都在议论纷纷。

顾秋一夜之间,成为了南川市的名人。

当他苏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床头围着一圈人,陈燕,从彤,吴承耀,谭志方等等,他们都来了。

“你终于醒了!”

陈燕的眼圈发红,虽然人多,她还是控制不住,悄悄的落泪。昨天晚上那一幕,电视里播放出来了,顾秋的事迹,感动了很多人。

从彤拉着他的手,“你总算是醒过来了,看陈燕姐都哭成啥样了?”

吴承耀兴奋地道:“臭小子,你牛必啊!现在整个南川市都知道你的事了,你成名了。”

谭志方道:“顾秋,你没事吧?让我摸摸小**,还在不在?”

旁边的两位女孩子,俏脸一红。

从彤没见过,陈燕是见过的,说到那玩艺,她自然心里有些羞愧不已。

她只能怪谭志方,这家伙说话不注意场合。

顾秋要坐起来,几个人都拦着他,“医生说了,要你多躺,别乱动。”

顾秋说,“谢谢你们来看我!”

“谢个jb毛!我们是兄弟,哪来这么多客气。”谭志方这粗人,开口又是一句,听得从彤和陈燕都皱起了眉头。吴承耀道:“丫丫的,害我没抢到第一手资料,可惜了。”

这时夏芳菲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花篮。“小顾,你已经醒啦?”

顾秋点点头,“谢谢你,芳菲姐!”

夏芳菲道:“别乱动,好好休息吧!杜书记去了省里还没回来呢!”她看到旁边的几个人,“他们都是你的朋友吧?”

顾秋说是。

夏芳菲打量着几个人,目光落在从彤和陈燕身上,笑了笑。

谭志方呢,一双眼睛,直裸裸地盯着人家的屁股看。夏芳菲虽然三十多岁了,但是身材非常好,臀部浑圆,小腹平坦。再加上她天生丽质,谭志方就多看了几眼。

吴承耀认出了她,伸手过去,“夏台长,您好!我是省报的吴承耀。”

夏芳菲大大方方一笑,“吴大记者,您好,您好!”

“夏台长,您可是我的偶像。有机会一起喝个茶吧!”吴承耀发出邀请。

夏芳菲道:“好啊,我请客,晚上见!”

门,又一次被推开,安平县余书记的秘书提着花篮和水果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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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努力!呼呼——

第129章 两位嫂子请

陈燕和从彤朝顾秋望了眼,“那我们先出去一下。 .”

顾秋点头,目送两人离开。

夏芳菲放下东西,看望过顾秋,也走了。

只留下吴承耀和谭志方两个人,余书记的秘书,放下礼品和鲜花,说了一些保重身体之类的话,也离开了。

谭志方拿起礼品一看,“咦,长白山人参,好大方啊!那个送礼的人是谁啊?”

顾秋苦笑,“那不是给我的,是给杜书记的。”

吴承耀道:“那是,官场中人最现实了,没有杜书记这招牌,他们又怎么可能给你送这么贵重的礼。”

这个是必然的,没有杜书记,他们凭什么给你送礼?

谭志方咦了一声,“还有个红包!”

吴承耀皱了皱眉,“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没红包,他好意思过来?”

谭志方把红包打开一看,“我的乖乖,有二千块。”

“顾秋,你这次发了!估计收红包都要收得你手软,要不要请我们帮你花花?你出钱,我们出力。”

顾秋说,“你拿去吧!记个数就行了。”

吴承耀瞪了他一眼,“日,你老爸当煤老板,你好意思拿他的钱?他这钱,以后是要还回去的。这人情来往,你还能少?”

谭志方道:“还个jb毛,顾秋还回去,他敢要吗?想死啊!官大一级压死人,别以为我不知道!”

顾秋就笑了起来,“你好象懂不少,不过我倒是劝你,以你这改不掉的臭毛病,真要想追那个什么左晓静,恐怕有点难。”

“哪里只是难啊,难于上青天。”吴承耀又补了句。

杜志方道:“你就知道打击我,等我爸的煤矿搞好了,你看我怎么去追她。我开奔驰,宝马,不行就保时捷,玛莎拉蒂,**蛋大的钻戒,我就不信她不动心。”

吴承耀道:“真要是这样,你还敢要她?你是喜欢她的纯清,还是喜欢她的爱慕虚荣?”

谭志方挠了挠头,“md,你能不能别为难我?你八成就是不希望我追到她,难道你喜欢她不成?”

“她跟我,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吴承耀笑笑。

又有人敲门了,来的竟然是谢毕升和他的大儿子。

谢步远这个废物,八成是不敢再见顾秋,看到这父子俩,顾秋就郁闷了,又来啊?烦死了。

谢毕升点着道:“顾秘书,身体好点了吗?”

谢志远也朝他笑笑,“顾秘书。”

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谢志远就给谭志方和吴承耀敬烟,顾秋说,“你们两个出去下。”

两人会意,立刻去了外面走廊上呆着。

“谢主任,你这是干嘛?老大远跑过来,何必呢?”

既然人家来看自己,顾秋还是尽量客气点。

谢毕升道:“没什么,反正有车,来去也方便。你现在怎么样了?还好吧?这该多危险啊,我们在电视里看了,都胆颤心惊的,哪个都为你捏了把汗,还好,你是命大福大,菩萨保佑没事。”

顾秋道:“坐吧!”

看到谢志远放下的东西,顾秋道:“那是什么?不要打埋伏。”

谢毕升道:“没什么,一些水果而已。”说完,他就朝儿子使了个眼色,谢志远马上掏出一个红包,“顾秘书,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红色不薄,顾秋心道,这里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他就立刻作色道:“谢主任,如果你们这样搞的话,那就连水果都给我抬回去。”

谢毕升一脸谦意,“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一点小意思,意思意思而已,实在拿不出手。”

顾秋正色道:“好了,你们能来看我,我已经很感激了,这个钱,万万不能收。传出去对你,对我都不好。”

谢志远就愣在那里,望着老爸。谢毕升呢,叹了口气,“唉!既然顾秘书执意不肯,那我们只好出丑了。”

顾秋知道他心里还担心着,怕自己挟私报复。毕竟自己现在是市委一把手的秘书,要搞点什么小动作,还不是易于反掌?

顾秋道:“以前的事,大家都不要放心上,既然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你何必耿耿于怀?”

谢毕升点点头,“我以前的确很混蛋,不过以后,我会努力改正。”

顾秋望着谢志远,“谢所长,你就带你爸去散散心,工作上的事情,暂时不要去管。人这一辈子很长,没有过不去的槛。”

谢志远道:“谢谢顾秘书,那我们先告辞了。”

两人刚刚下楼,就看到安平县的二号车来了,两父子坐在车上看着,何县长带着伍国栋朝楼上走去。谢毕升道:“看到没?连何汉阳都来拍他的马屁。”

谢志远道:“我看何汉阳是想好好拉拢他,也算是在杜书记身边安插一个眼线吧!有时事先得到一点风声,比什么都强。爸,不过我看工作的事,好象跟他没什么关系。”

谢毕升道:“没有关系,也是因他而起。既然余书记和何汉阳都来拍他马屁,你说他们会不会为了讨好他,对你们下手?”

谢志远发动了车子,“走一步算一步吧!”

有些时候,何汉阳,余书记他们这么做,并不是真的为了拍顾秋的马屁,或许他们认为,顾秋是从安平出来的干部,就把他当做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吧,说不定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从彤和陈燕在医院的林子里散步,“陈燕姐,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红?”

陈燕昨晚一宿没睡,打顾秋电话打不通,今天一早看新闻,突然发现这事,当时就吓得浑身发软。刚好这个时候从彤打电话过来,两人匆匆赶到了市人民医院。

陈燕道:“从彤,恐怕你得留下来照顾他才行。”

从彤瞪大了双眼,“不好吧?”

“为什么不好?他现在这样子,难道不需要人照顾吗?你是他女朋友。”

从彤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实,我跟他并不是男女朋友,只是当时为了应付家里,把谢家的婚事给拖掉,才出此下策。”

陈燕道:“别装了,不管以前是真是假,至少你现在喜欢他了,是不?”

从彤眼珠子一转,“陈燕姐,你哭什么啊?”

陈燕被她戳到痛处,“哪有?昨天晚上没睡好,眼睛里有些发炎。”

从彤也只是点到为止,“陈燕姐,还是你留下来吧!万一回去又发炎了怎么办?”

陈燕娇脸一红,“彤彤,你怎么喜欢挖苦你姐呢?我和顾秋是姐弟,在招商办的时候,要不是他多次帮我,我早就被一些不怀好意的人能盯上了。”

说到这事,从彤自然不好意思再追问下去了。两个人在林子里走了一阵,看到何汉阳县长的车子离开,陈燕才道:“我们上去吧!”

两人再次上来,房间里的花,太多了,都排到走廊上去啦。

谭志方正在数红包,“一百,二百,三百……”

陈燕见了,“顾秋,你这些钱,得记个数啊。”

类似这种灰色收入,几千几千的,只要不是太多,都不算是受贿。哪怕是法律上有明文规定,也不会有人为了区区几千块钱,来跟你计较。

谭志方数了一下,一共三万多了。

住一天院,三万多灰色收入。如果顾秋当了哪个部门的一把手,或者是县长,县委书记,这还得了?顾秋道:“先记着吧!这事以后再说。”

“承耀,你们两个去准备一下,安排陈燕姐和从彤今天晚上的住宿。”

谭志方看着两人,“没问题,两位嫂子请!”

“我晕——!”

陈燕和从彤两个人,恨不得掐死他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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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四章呢!鲜花还有木?搞上去啊!我不会停的!

第130章 从彤的心事

第二天,杜小马从五和县赶回来看顾秋。冰@火!中文 .

陈燕已经离开,留下从彤在这里照顾他。

杜小马看到从彤,“这位是弟妹吧?”

从彤这几天都被人说惯了,每个人都这么说自己是顾秋的女朋友。她干脆也懒得解释,认了吧!顾秋喊从彤,“从彤,你给小马削个苹果吧!”

从彤就给杜小马削了个苹果,杜小马忙摆手,“不,不,你自己吃吧!”

从彤道:“吃吧!这里的水果太多了,再不吃要浪费的。”

杜小马这才接过苹果啃了口,从彤出去打开水,杜小马道:“眼光不错啊!什么时候姘上的?”

顾秋瞪了他一眼,“别说这么难听,我们还没开始呢。”

杜小马笑了起来,“真心不错的妹子。”

顾秋就反问了一句,“黎小敏不行吗?她可是对你死心踏地的。”

杜小马立刻就笑不起来了,顾秋问,“五和县之行,怎么样了?”

杜小马摇了摇头,“没有任何进展。”

“到底是什么案子,有这么难?”

杜小马道:“每次收到举报,去查的时候,总是抓到几个小喽喽,根本问题解决不了。”

顾秋沉默了,他对五和县的情况不熟,也不知道如何说起。杜小马和黎小敏,余理在纪委工作一二年了,他们的工作方式和方法,肯定比自己老练。

两人聊了一阵,杜小马起身告辞,“我爸说了,要你安心养伤,工作的事不必太担心,他自己能处理。”

“谢谢杜书记理解,我会尽快出院。”

杜小马道:“不急,不急!身体要紧。”

杜小马一走,从彤就回来了。

顾秋说,“我还是明天出院了,躺在医院里不舒服。”

从彤看着他,“怎么啦?是不是我伺候得不好?医生都说了,至少要一个星期。”

“那你也不能天天这么陪着我啊?到时你妈又要说了。”

“放心吧,她已经不会再管这些事了。”

“真的吗?”

“嗯!”

顾秋就笑了起来,从彤的脸,变得很不自然。“笑什么?”

顾秋也不知道为什么想笑,可他就是忍不住,一个劲地笑。笑得正得意的时候,脑袋中传来一阵巨痛,只听到他啊哟了一声,马上变得痛苦起来。

从彤道:“叫你笑,乐极生悲知道不?”她马上就凑过来,“让我看看?哪里痛了?”

顾秋拉起从彤的手,“从彤,辛苦了,还要你来照顾我!”

从彤的手很滑,细嫩得就象婴儿般。被顾秋抓在手中,从彤低下了头,“坐下来嘛,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

“嗯!”

从彤依旧不敢抬头,顾秋道,“刚才那里不是有四万多块钱吗?你看够不?”

“够什么?”

“提亲啊?”

从彤霍地站起来,“你就只值这四万块?”

顾秋说,“我拿不出更多的钱。要不我把自己搭上?”

从彤这才瞪了他一眼,“在你心里,是不是我家里的人很爱财?”

顾秋道:“没有啊!我只不过是想名正言顺嘛,免得你妈妈又说你。”

从彤道:“这钱,你不能动的。虽然说是灰色收入,但你也得好好掂量一下。而且你刚刚当了市委书记的秘书,必须十二分小心。官场上的事情,太诡异了,我可是有些放不下心来。”

自从上次从政军出事,从彤就对官场上的尔虞我诈感到厌烦了。

那次的确是顾秋帮了忙,要不是顾秋的话,从政军很可能被革职。

顾秋道:“这事你别担心,南川这水能有多深?人啊,要经得起千锤百炼,才有可能出人投地。”

从彤就坐下来,双手撑着下巴,“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家人?”

“你想见我父母吗?”顾秋狡黠地笑了,“我爸说了,要我把老婆儿子一起带回去见他。”

“去你的!”从彤打了他一下,“世界上有这样的老爸?太坏了!”

顾秋道:“你知道的,我父母都是下岗工人,家里穷,哪个不想省点钱?”

从彤看着顾秋,“真的吗?”

然后她又幽幽地叹了口气,“说实在的,我对你还不是很了解,但我已经被必到这个份上了,也不知道这种做法是对是错。或许我们两个走到今天,也是一种缘份吧!可我又总觉得,对你依然很陌生。你身上有太多的迷,总令人感到高深莫测。你说我怎么放心把自己交给你?”

从彤道:“说到年龄,你比我还小。真等到你二十五六结婚,我早成嫁不出去的老女人了。所以啊,我心里一直在想,我们两个还是做朋友比较好。你说呢?”

顾秋一口就应下来,“好啊!不过你放得下那一次吗?”

从彤想死的心都有了,咬着牙齿,狠狠的掐着顾秋的手臂,“不提那件事,你会死啊!”

顾秋道:“你可以改变未来,但永远都改变不了历史。”

“占了便宜还卖乖,你这个流氓!”

顾秋道:“别生气嘛,我只是想对你负责。”

从彤撇撇嘴,“有件事情,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顾秋道:“你想问什么?”

“你喜欢陈燕吗?”

顾秋愣了下,“为什么这么问?”

从彤很认真地看着他,“先回答我,喜不喜欢?”

“她是一个很苦的人,我想你比我更了解她的过去。”

从彤道:“喜欢一个人,与这些没有太多关系吧?”

顾秋道:“我只是不希望再看到有人欺负她。”

“仅此而已吗?”

顾秋道:“如果你是她最好的朋友,你应该想办法让她过得更幸福。”

“陈燕姐的身世,的确很苦。当初她嫁给李沉浮的时候,很多人都羡慕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唉!真是天意弄人。可这也都怪那个汤洋浑蛋,居然如此丧心病狂。”

顾秋道:“还有汤立业,他明明知道自己儿子犯了错,却不制止,反而送他去国外避祸。要不是汤洋在国外呆不下去,又跑回安平县的话,李沉浮这辈子也别想报仇。”

从彤听着这些话,沉默了。

很多事情,她都不知情,而李沉浮把这些都告诉了顾秋。

顾秋道:“有些事情,你可能还不够了解。陈燕为什么会住在我那里。在招商办的时候,谢毕升色迷心窍,总是打她的主意,我去他办公室都撞到好几回了。为了李沉浮一家,陈燕根本就不敢说出去。”

从彤道:“所以你就设计,把谢毕升给搞掉了?”

顾秋道:“说不上设计,这还得靠他老婆,要不是汤梅醋劲太大,随便换了一个理智点的女人,谢毕升也不会这么惨。”

从彤道:“所以你这个人才可怕,连这一点都算到了。谢毕升万万没想到,你请他吃饭,居然是个鸿门宴。”

她就盯着顾秋,“我发现你的心机挺深的,玩不过你。连汤书记都被你搞死了,还有谁是你的对手?”

顾秋郁闷道:“你错了,真正板倒汤书记的,还是何县长。他只不过想借我的手,我这张嘴,把证据送到杜小马手中。这才是他极力推荐我去调查组的原因。”

“那他为什么相信你?”

“因为他无人可用!”

顾秋叹了口气,“这就是他一个做县长的悲哀,呆了二年,竟然无人可用。还差点害你老爸丢了官职。不过官场上这些大佬们的心思,很难猜的。何县长虽然借助了我,把汤立业扳倒,但是他后来却防着我,不爽,很不爽。”

“他为什么防着你?”从彤奇怪了,“何县长昨天不是还来看过你了吗?”

顾秋笑了下,“你想啊,如果他不是防着我,干嘛调到我纪委闲着。他说一句话,纪委还不给他面子?”

从彤道:“有这么复杂吗?”

“比这个复杂多了!”顾秋不爽地道:“他们这些人,一个个肚子里很多弯弯曲曲的东西,连说句话都要考虑几十遍,哪一个是省油的灯!”

从彤道:“可我发现,你比他们更老奸巨猾!”

顾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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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特别的礼物

住了一个星期院,收了五万多块钱的红包。 .

从彤靠在沙发上,把包里的钱拿出来,“给!”

顾秋道:“先放你那里吧!”这些钱,他还没想好怎么处理。五万多块,绝对值自己二三年的工资,难怪有人说要当公务员,只有进入仕途,才有希望。

一般的公务员,当然不会有这待遇,顾秋是市委杜书记的秘书,前来巴结的人不少。换了平时,他们根本没机会跟顾秋接触,这次顾秋受伤,就是一个机会。

送的钱虽然不多,能够混个脸熟,他们绝对乐意花这个钱。

顾秋手里拿着名单,发现很多人他都不认识,大部分连名字都没听说过。

从彤道:“我才不要,你自己保管吧!”

顾秋开了句玩笑,“我们家一向都是女人管钱。”

从彤白了他一眼,“不许胡说八道,谁是你女人了?”

顾秋笑了起来,“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你就当实习一下吧。”

从彤将钱扔在桌上,“当市委书记秘书就是好,住七天院就收了五万多块钱红包,想我爸爸那次住院,一个多月,才收了一万多块。”

顾秋朝从彤那边移了移,靠近从彤,“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

从彤一回头,两个人就靠得很近了,四目相对。

顾秋看着她那白晰的脸,皮肤真好,脸上没有一点瘕疵。从彤的鼻梁很直,挺有型的,嘴唇呈粉红色,没有擦口红,却透着一种无限暧昧的味道。

如此近距离看着这位美女,顾秋有些冲动了,抱着从彤的肩,把嘴凑过去。

从彤心里一慌,“我去洗澡。”

顾秋见她心虚了,自嘲地笑了起来,“我没有不怀好意。”

“有没有,你心里清楚。”从彤拿了衣服,走进了卫生间。

淅沥淅沥的流水声,让顾秋心里泛起了波澜。

刚才两个人不经意的靠近,让他想起了第一次的情景。

野猪岭下的那个水潭,留下了太多的悬念。顾秋靠下来,拿了支烟点上,心里琢磨着,今天晚上怎么睡呢?虽然以前,从彤也在他那里睡过几晚,但毕竟有两个房间,现在呢,宾馆里只有一张床,而且只有一个空间。

可能是跟陈燕之间,有了这种暧昧,做为一个正常的男人,看到美女的时候,难免有些想起那种事。如果自己去碰从彤,会不会象陈燕那样,顺理成章的接受了?

差不多半小时后,从彤洗完了澡。

换了一身清凉的装扮,在医院这几天,从彤穿得很保守,因为来看顾秋的人,都是上层次的那种,自己要是穿得过于性感,影响不好。

眼前这套衣服,是她昨天抽空,新买的家居服。

料子很薄,被风一吹,贴紧了身上,还能看到衣服下面的颜色。顾秋坐在那里,一本正经,“从彤,跟你商量个事。”

他这是故意的,找一个借口让从彤过来。

从彤果然走了过来,在顾秋身边坐下。“什么事?说吧!”她拿起一个苹果来削。

这几天除了钱,水果也不少,还有鲜花。很多水果,都送给那些护士和医生,从彤留了些带回来。顾秋把手擦在她的肩上。

从彤的睡衣,是吊带的,肩膀上很凉,很舒服。

“什么事?说啊!”

从彤削苹果的水平很不错,一刀下去,能把整个苹果的皮给削下来。顾秋轻轻地把她带过来,靠近自己,“你说,这些钱,我们怎么处理?”

“就这事?”

从彤有些郁闷。

顾秋道:“这还不是大事吗?五万多块,我三年的工资矣!”

从彤把一个苹果塞给他,“给你二个方案,一是放在那里不动,这种钱呢,算不上什么行贿受贿,只能算是灰色收入。而且以后人家有什么事情,你还得去还情的。”

“那第二个方案呢?”

“第二个方案,你拿这笔钱,买个房子。现在南川的新房子都不贵,百来平的,四五万。全装下来,十万足够!”

“十万,那我还得再住一次院啊!”

顾秋撇了撇嘴。

从彤气得把整个苹果塞他嘴里,“呸,你这乌鸦嘴!”

“这样吧,你买了房,我来装。”

“那我们两个,是不是就算是结婚了?”

从彤一脸古怪,“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

顾秋嘿嘿地笑,“那我不说这个问题了,好不好?”

从彤又拿了一个苹果来削,“说吧!反正你无聊。我知道这几天住院,把你闷出问题来了。”

“你咋知道?”

顾秋心道,还真闷出问题来了,以前和陈燕,隔三差五的来一次,在医院里,顶多也就摸摸从彤的手,还不让摸太久了。

所以他,又把从彤搂紧了一下。

从彤似乎没有察觉,继续削苹果。

刚刚洗过澡,身上冰凉冰凉的,摸着可舒服了。吊带下面,是两根隐形的带子。顾秋咬着苹果的时候,目光随着从彤削苹果的动作,落在她的xiōng口。

从彤里面的内衣,好象是黑色的,从领口望下去,还是能看到一些内容。

从彤突然回头,看到顾秋那眼神,“你在干嘛?”

人生最大的尴尬,莫过于偷窥被人发现,顾秋咳嗽了一下,“彤彤,我想送你一个礼物。”

“为什么?”

“你看这几天你为了我这么辛苦,连班都没有去上,应该的嘛!”

“什么礼物?”

顾秋神秘地笑了起来,“保证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神奇礼物,你看了之后一定会很激动,很激动。”

从彤撇撇嘴,“才不!你以为我是那种禁不起物质诱惑的女孩?切!”

顾秋贼兮兮地走开了,从衣服的口袋里翻出皮包。

拿出一个被纸巾包裹的东西,递给从彤,“看看!”

“什么呀!这么神神秘秘的。”

刚开始,从彤以为是戒指之类的东西,可感觉不是,一张餐纸巾包着,扁扁的,那是什么?

她准备打开的时候,顾秋笑道:“保证你会很激动!”

“啊——顾秋——我要杀了你!”话还没完,从彤就扔了手里的东西,扑了上来。

顾秋跑,从彤追,“你这个臭流氓!”

顾秋跑到床边,没去路了。从彤扑过来,顾秋顺势一倒,两人就倒在了床上。

然后从彤举起拳头,做死的打顾秋,“太坏了,你这个流氓。”

顾秋抓住她的双手,“你说过你会激动的!”

从彤压在他身上,“激动个屁,我冲动!”

“冲动好啊!”顾秋双手捧着她的脸,啵——!

从彤的脸,红扑扑的,挣扎着道:“放开我,还想占便宜,你这个臭流氓。”

顾秋抱住她不放,只是一脸嘻笑,两人正闹得欢,手机响了。

“铃——!”

顾秋日了一声,“谁啊,这么缺德。”

从彤推开了他,“去接电话,说不定是杜书记。”

顾秋只得爬起来,拿起手机看号码,是何汉阳打来的。“何县长,有什么指示?”

“顾秋,听说你今天出院了?真是不好意思,我都没来得及来接你。”

顾秋道:“接我?接哪里去啊?回安平吗?”

何县长就笑了起来,“只要你愿意,我马上把你接到安平来。”

顾秋道:“何县长客气了,你这么忙,我哪敢轻易打扰?”

何县长道:“这几天的确有很多事,否则我早过来了。不过我还真有事情需要你帮忙。”

他一开口,顾秋就明白了,“说吧,只要是我能办到的,肯定不会犹豫。”

何县长轻轻道:“你能不能安排个时间,让我见杜书记一面?”

“这个啊,得我明天上班之后才行。看看情况吧!”

何县长嗯了声,“当然,我不急,不急。”

不急才怪,不急你会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顾秋跟他聊了几句,挂了电话。从彤问,“什么事呢?”

顾秋把何汉阳的意思说了遍,“他八成是掂记着长宁县委书记这个位置。”

从彤道:“杜书记当初不让他当安平一把手,这已经表明了态度,他再努力也是无济于事。”

顾秋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从彤在说话的时候,他走神了,半晌,他才反应过来,“你说,如果何汉阳去了长宁,结果会怎么样?”

从彤道:“你什么意思?我可是听说,杜书记处理董书记他们的时候,那是挥泪斩马谡,无奈之举。董书记和长宁县长,都是他的心腹爱将。长宁县经济崛起,他们两个也是功不可没。”

顾秋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想干嘛?顾秋,你刚到杜书记身边,不要太多事,否则会惹怒杜书记的。”

顾秋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从彤还是不放心,“你到底想干嘛?”

顾秋神秘一笑,“帮我未来的岳父大人!”

从彤更加不明白了,“到底搞什么鬼?跟我爸又有什么关系?”

说完这话,她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顾秋招了招手,“想知道?过来,我告诉你!”

从彤果然凑过来,哪想到顾秋搂着她的脸,迅速在从彤脸上啵了一下。

从彤闹了个大红脸,捏起两个拳头,敲打着顾秋,“大流氓。”

顾秋借机搂住她,将从彤抱在怀里,“我跟你说真的,别闹,听我说。你爸,哦不,咱们爸不是一直想进县政府当县长吗?那我们就想办法,让何汉阳去长宁,这样一来,安平县势必就空出来一个位置。只要不出意外,层层递进,咱们爸不就有机会了?”

从彤瞪大了双眼,“这样行吗?”

顾秋一脸坏笑,“你不让我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啊?”

“你——”

(猜测一下,到底是什么礼物让从彤这么激动?猜中明天还有加更,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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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角逐(第九更求花)

第二天上班,顾秋去接杜书记,杜书记问,“你身体怎么样了?”

顾秋说没事,好得很呢!

到办公室后,杜书记说了句,“今天如果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就不要叫我。 .”

刚开始,顾秋没有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后来十点左右,他就知道了,今天找杜书记的,可不是一个二个啊。这些人,大都是处级干部,如南川市那些单位一把手,某局局长,副局长等等。也有下面一些副县长,县长。

找杜书记的理由,五花八门,但目的只有一个。

每个人腋下都夹着一个包,进门就给顾秋递烟,有的一支,有的直接扔一包。顾秋桌上的烟,一下子就堆积如山了。

都说秘书是个好工作,果然不假啊,顾秋才当了不到一个月的市委书记秘书,烟就赚了不少。不要说是自己抽的,送人的都有。上次谭志方和吴承耀,就顺手各捎走了两条。

他们找杜书记汇报工作,根本用意就是冲着这两个空缺来的。

杜书记早有吩咐,今天不想见这些人。

顾秋当然只能将他们挡在外面。

而这些人呢?就坐在顾秋办公室,不肯离去。

顾秋在心里暗道,既然杜书记很心痛对董书记他们两个的处理,这些人还来添乱,杜书记肯定不高兴。

于是他就想到何汉阳县长,昨天晚上给自己打电话的事,说是要安排他与杜书记见个面。这事恐怕不行了,杜书记心情不好,见到谁都烦。

桌上的内线电话响起,顾秋抓起来喂了一声,马上就传来杜书记威严的声音,“你把他们都带到会客厅!”

顾秋立刻应道:“好!”

挂了电话,顾秋立刻跟这些人招呼,把他们全部带到隔壁的会客厅。

他以为杜书记要见他们,没想到刚刚把这些人领到会客厅,杜书记就匆匆出了门。

顾秋过来请示,敲了半天没有人应,推门而入,才发现杜书记早就不见了踪影。

靠,金蝉脱壳!

来到窗口,果然看到杜书记匆匆离开的身影。

顾秋摇了摇头,领导就是领导,让你根本无法揣测他的意图。

从彤打电话过来,说我爸来了。

顾秋急了,这个时候,从政军来添什么乱啊?没看到杜书记正烦着呢?

从彤见他半天没有说话,就问,“是不是不方便?”

顾秋道:“你先带他休息下,现在办公室十几个人在等。”

从彤说,“好的!”

顾秋吩咐道:“你跟他说,不要随便跑,就呆房间里吧!”

从政军看到女儿挂了电话,急切地问道:“彤彤,怎么样?”

从彤道:“他现在很忙,办公室里十几个人在等呢?”

从政军道:“那我先去见左部长。”

“不行,他说了,叫你在这里休息,别乱跑!”

“什么意思?”

“我哪知道,反正你呆着就呆着呗。”

从政军站起来,在房间里看了又看,“你们晚上怎么睡?”

从彤眉毛都拧起来了,“爸,你到底想说什么?”

从政军就打量着女儿,“算了,算了,我也不干涉你们两个的事,只不过你可要看紧了,我听说顾秋这小子不老实。”

从彤气得跺脚,“你就是疑神疑鬼,又捕风捉影了不是?”

从政军看到女儿一心只关心顾秋,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问,“他为什么不要我去见左部长?”

“爸,他是为了你好。现在这么多人都盯着长宁那几个位置,杜书记可烦了。本来就地免董书记他们两个的职,杜书记也是万般无奈,这么多人来凑这个热闹,你说杜书记会怎么想?顾秋说,杜书记最烦的就是这些人跑官要官。”

从政军叹了口气,“自古以来就是这样,大家都是没有办法啊!”

从彤道:“长宁那边,你就别想了,想也是白想。”

她本来想把顾秋的话告诉他的,但还是忍住了没说。

这个时候,何汉阳也急啊。

他自然听说,很多人都在盯着这两个空缺。市里的那些单位一把手,他们也想动动,主政一方。一些县里的副职,县长之类的人,也想去长宁当书记,或县长。大家都盯着这两个位置,他要是再不行动,显得太落后了吧?

可顾秋这边,偏偏没有个音讯,他就悄悄地,赶到了南川。

两个空出来的职位,引来了南川市一片暗潮。

白天,晚上,都有人在跑动。

市常委们的家中,又多了很多礼品。

烟酒,自然不在话下,还有人甚至走起了夫人路线。

可没有哪个常委,敢轻易答应,给他们许个承诺。

左部长也是如此,上次安平的事情,就给了他一个深刻的教训,明明已经定好了的事,突然就变改了风向,何汉阳当书记的梦想落空,余书记走马上任。

所以这一次,杜书记会怎么安排?常委会议上,又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大家都只能等这个没有揭晓的答案。

何汉阳约顾秋中午吃饭,其实今天中午,已经有不少于十个人约他,他都没有去,一一推了。

从彤接到电话,顾秋告诉她,中午他有事情,估计要一点左右才能回去。

从政军就郁闷了,这小子在干嘛,这么忙?看来长宁县这两个位置,的确引起了太多的人关注。

何汉阳在包厢里问顾秋,“照你说的这个情况,形势很不乐观。”

顾秋就直说了,“照我的看法,动不如静。”

“动不如静?”

何汉阳就望着他,换了以前,他也许不会相信这个年轻人的话,但是经过安平汤洋的案子后,何汉阳已经对他刮目相看。

顾秋点点头,“既然大家都在跑,我看你不如以静制动。”

以静制动,的确是个好办法,至少不会引起杜书记的反感,可要怎么样才能引起杜书记的注意?这才是关键问题。

顾秋知道他没想透,便说了句,“安平招商办,不是搞了几个好项目吗?你该去看看了。”

何汉阳猛然醒悟,“谢谢!”

顾秋果然是个天才,何汉阳在心里暗叹,这小子将来恐怕会大有作为。

既然大家都在跑官,自己不如静下来,踏踏实实做点实事。安平县的煤矿,还有叶树铭的千万投资,建狩猎场,自己是不是应该去现场视察工作?

等这个新闻出来,杜书记自然就会看到,自己跟这些人完全是两个不同的版本,不同的心态。

高,果然是高!

既没有去参与他们的角逐,给杜书记添乱,又成功引起了杜书记的注意。何汉阳领悟到了这些,哈哈大笑起来,伸手跟顾秋来握手,“谢谢。那我先走一步。”

他来南川这事,最好不要让人知道。

顾秋道:“嗯,今天这顿饭我请。”

何汉阳道:“那怎么行?”

顾秋说,“去吧,等你的好消息。从政军同志还在我房间里等我呢?”

何汉阳马上明白了,从政军家的女儿,好象跟顾秋在谈,他就笑笑,“祝你好运!”

顾秋成功的传递了一个信息,把自己与从政军之间的关系,转告了何汉阳,何汉阳自然知道该怎么办了。送走何汉阳,顾秋匆匆赶回宾馆。

从政军和女儿正好吃完饭上楼,顾秋看到他后,“从局长,你还是先回去吧!”

从政军心里不爽,你小子跟我女儿在一起,怎么可能赶我这个未来老丈人回去呢?

看到他的表情,顾秋心里明白。就直说了,“长宁这水太深,很多人都在往里面趟,你就是有左部长这条线,作用也不大的。我建议你,继续跟左部长保持联络,但不要跑得太勤密,否则会引起某些人的反感。”

他递了支烟过去,“我刚才跟何县长一起吃饭,告诉他了你在我这。”

从政军欣喜道:“谢谢!那我先回去了。”

从彤说,“等等我。”她就要去收拾东西,跟从政军一起回去,从政军道:“彤彤啊,小顾身体刚刚恢复,你就再留几天吧!”

ps:第九更到!还有一章,兄弟们等着,不见不散!

还差六朵花,谁来成全我?今天晚上,不破十更,誓不罢休!

第133章 另辟蹊径(十更求花)

从彤非常的无语,老爸你怎么可以这样?就算是自己喜欢顾秋,也不要搞得这么明显,好象自己非常摊上这臭小子不可。 .

顾秋在那里笑,从彤就瞪了他一眼,“不行,我得回去了。”

也不管从政军同不同意,她就收拾起东西,准备走了。

顾秋走过去,轻轻道:“谢谢你,从彤。”

从彤心里有些郁闷,你这是要赶我走啊,连句挽留的话都没有!

顾秋也不是要赶她走,有个女孩子陪着,就是吃不到葡萄,每天晚上睡得也踏实啊!可毕竟这件事情牵系到父母方面,他就不好怎么那个了。

一对恋人,在恋爱的时候,没有父母干涉,这是最幸福的时候,一旦见了双方父母,很多烦心的事情就来了。常常是女方经常会提出一些,令人头痛的问题。

当然,如果男方比较强大,男方父母也会提出一些要求。这个世界上,每天不知道有多少段恋情被扼杀,不知有多少对恋人被折散。

从彤走后,顾秋这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单身生活。

吕怡芳这几天很识趣,看到顾秋这里有女孩子,她没有过来打扰。

从彤一走,她就过来给顾秋打扫房间。

吕怡芳喜欢走性感路线,齐屁的小短裙,变腰的时候,连黑色的小底裤也清晰可见。顾秋上班去了,她在房间里整理床铺,一个人嘀咕着,“奇怪,怎么连套子都没准备?难道他直接搞进去了?胆子可真大。”

在清理垃圾的时候,就是没发现她想要的,垃圾篓里,也没有用过的纸巾,她就觉得不可思议。难道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摆在那里,顾秘书还能无动于衷?

她男人也走进来,看到吕怡芳四处在寻找什么,便问了句,“有没有发现什么?”

“发现你个头,去去去,你以为别人都象你这么龌龊?”

朱总还真不信,去看床上,“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吕怡芳没好气地回了句,“出去吧,万一顾秘书回来了可不好。”

那是,吕怡芳进来,可以说是搞卫生,你一个大男人来干嘛?

出来的时候,朱总说了一句,“他不会也跟我一样吧?功能不全?”

吕怡芳白了他一眼,下楼去了。

其实朱总也不是某方面无能,功能还是有的,只是医生说,他的那种成分太少,成活率太低,根本不可能让一个女人怀上。为了这个问题,他花了不少钱,离了二次婚,实在没折了,才准备让吕怡芳找个男人借点那啥。

何汉阳回到安平,果然弄出了一些动静。

顾秋第二天晚上的新闻里,看到了何汉阳亲临煤矿,狩猎场的报道。

这个分寸,何汉阳把握得极好。

花了一天的时间,把两大投资项目,都视察了一遍。在电视里面,顾秋还看到了陈燕。做为招商办的第一位女主任,陈燕功不可没。因此,何汉阳在视察过程中,大大表扬,肯定了招商办的成绩。

顾秋就笑了,这个何汉阳还不错,懂得怎么做人。

他知道陈燕与自己的关系极好,因此这也算是送自己一个人情吧。

与其这样天天守在这里求领导,不如主动去做点实事,这就是顾秋告诉何汉阳的方法。杜书记不是那种唯财是举的领导,他有他的想法。

他要选择一个,能够让长宁经济继续发展,可以主持大局的这么一个人才。走后门固然重要,但是也要看环境,看时间,这些因素很重要。

杜书记本来就一肚子气,舍不得免了这两人的职,你们还跑过来添乱,想抢了这个位置,下场上什么?结果可想而知。

当然,长宁方面,迟迟没有下结论的另一个重要原因,还是调查结果没有出来。

周四下午,市委秘书长李双林赶回来复命,把调查结果向杜书记做好汇报。

体育馆之所以坍塌的主要原因,是有人用了一批不合格的材料。这批材料在发现之后,没有完全退回去。于是就造成了东北角上,结构不牢固,再加上当天晚上的观众过多,重压之下引起了坍塌。

现在这个项目的承包方和材料提供商,已经被控制,主要负责这个项目的副县长也被革职。

原因大抵查清楚了,杜书记非常恼火,针对此事做出了指示,第一,坚决对这些不法分子进行严肃处理,绝不容情。

第二,马上召开常委会议,就长宁县三个空缺之事进行人事调整。

听到这个消息,顾秋也很紧张。

因为杜书记把他叫进去,“这几天那些来找我的人,名单有没有?”

幸好顾秋早有准备,拿出了日记本。

把哪天,谁,谁,谁找过杜书记,都记录下来。

杜书记道:“你整理一下,把名单给我。”

顾秋很快就把名单打出来,交给杜书记。

名单上这些人,可都是有资格问鼎长宁县,这两个一把手位置的干部。顾秋当时在想,自己整理的这个名单,会不会成为一个依据?

后来他才知道,杜书记否决了名单上,所有的人。

常委会议的结果,出乎意料,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杜书记在南川的强势,非一般人能比。秘书长提出的名单,很快就通过了常委们的表决。

何汉阳接到电话,让他马上赶到市委时,何汉阳的心顿时激动无比。那一刻,他仿佛不再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沉稳男人,而是一个小孩子。

挂了电话,何汉阳双手捂着脸,激动得快要哭了。

这一刻,他等得太久了。

原以为汤立业下台后,会轮到自己,可惜,命运跟他开了个玩笑。

市委一把手的位置旁落,他还是一个县长。

如果不是长宁县发生意外,他何汉阳要等到什么时候?这个问题,恐怕没有人能回答他。顾秋的话,告诉了他一个道理,心动不如行动!

虽然很多人都在行动,但何汉阳选择了一条与别人不一样的道理。

这叫另辟蹊径!

何汉阳抹了一把脸,努力让自己冷静。

去市委的途中,他给顾秋打电话,说了一些感谢的话。

何汉阳被任命为长宁县市委书记一事,很快就传开了。一些人懊恼不已。

安平的余书记,却感到很意外。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然后一个劲地说,高,高!果然是高明。

有些时候,不争就是争。

何汉阳这一手,打败了这么多竟争对手,为自己赢得了再进一步的空间。按何汉阳这年纪,或许几年后,他会当上县委书记,但几年过后,他就只能在县委书记这一级别停止了。

如今提前进入这一步,努力干几年,再进市委也是指日可待。

每个人都知道何汉阳成功了,但他们谁也不知道,这是顾秋出的主意。

晚上七点时分,顾秋正在看新闻,没想到接到了老爸的电话,老爸在电话里道:“行啊,你小子干得不错!看来当时我反对你去南阳,是一种错误的想法。”

顾秋笑着道:“二叔什么都告诉你了?”

老爸埋怨道:“你去了这么久,打了几次电话回来?要不是你二叔,我还蒙在鼓里。臭小子,翅膀硬了是不?抽个时间,给老子滚回来。”

顾秋点点头,“我知道了,下个月回来看你们。”

短短两三个月时间,顾秋在安平际遇连连,居然混成了杜书记的专职秘书,这倒是令他老爸根本没有想到的事。

当初他反对顾秋,一个人独自去南阳,没有一点依靠,后来顾秋二叔极力争取,顾秋才有机会在南川这地方,一展身手。

下个月是老爸的生日,顾秋决定回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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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晚上怎么睡?

长宁县的调整刚刚结束,杜书记就跟老婆去了京城,顾秋因此可以放松几天。

第135章 一路麻烦

杜小马还是溜掉了.

他说车子可以借给顾秋,人肯定是没空。

听说杜小马不去,圆圆和珊珊很失望。杜小马这人,怎么说也是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人物。再加上他又是杜书记的儿子,当然,两人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但是象他这样的男子,仪表堂堂,相貌不凡,还有车,看起来又很有钱的样子,你说哪个女孩子能不动心?

有人说,不希望男人太帅又太有钱,那是因为太帅或有钱的男人看不上她。

一个女人一生,如果能碰到一个有钱又很帅的年轻男人,你说她会不动心?

她说坚决不会!

切!

那是扯蛋。

对,就是扯蛋。

所以这两个小女生,对杜小马心存好感,春心荡漾,绝对不是没有道理的。或许,他们也喜欢顾秋,但在她们眼里,顾秋是左晓静的人啊!

左晓静虽然比她们小,但在她们心里,绝对是大姐级的人物。

顾秋开着车,左晓静就坐在副驾驶室。

“你说昨天那个杜小马,真是杜书记的儿子?”

顾秋有些奇怪,“你还念念不忘?没发现他和杜书记长得很象吗?”

左晓静撇撇嘴,“好吧,算我没问。”

顾秋开着车子,朝五和县赶。

那个什么峰的,有什么看头嘛?老大远的跑过来,累不累啊?顾秋在心里嘀咕着。

从南川去五和县,没有高速,路不太好走。

刚刚出城,一辆黑色的丰田车,拼命地按喇叭,顾秋稍稍让了一点,对方就很狂地飚过去。

车上的几个女孩子骂人了,“赶着去投胎啊!鸟人!”

左晓静也放下车窗,朝前面的车竖起了中指。

车子开到三十几公里处,路边有几户人家,顾秋把车停下,去买包烟。

一个头发很长的年轻人走车子走过来,朝车里望了几眼。

圆圆看到此人贼眉鼠眼的,吼了一声,“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对方只是笑笑,闷不作声离开了。

等顾秋买了烟回来,重新上车,哪知道刚刚发动开了不到五十米,嘭——!

左侧传来一声巨响,车身猛地一歪。

爆胎了。

顾秋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尽量靠右边停车。

下来一看,左侧的后轮胎爆了。

用脚踢了几下,顾秋喊了车上的几坨女生,“下来,下来。爆胎了。”

“怎么会这样?”

“圆圆,是不是你太重了?该减肥啦!”

珊珊开着玩笑。

圆圆鼓着嘴,“你才肥呢?”

左晓静跑过来,“怎么回事?”

顾秋正在那里看那只扁扁的轮胎,居然有一个被刀划过的痕迹。这是怎么回事?杜小马的车胎都是新的,这明显有人搞鬼。

左晓静的眼睛雪亮,一眼就看到了这刀口,“怎么会这样?”

然后她马上就尖叫起来,“我明白了,肯定是刚才那个头发很长的家伙。”

顾秋问,“刚才有谁来过了?”

三人把刚才那个长头发的年轻人,在车子外面望了很久一阵的事说了遍,顾秋看了看远处,哪里还有人啊?

没办法,只有自己换轮胎。

这种人肯定是当地的小混混,小流氓。

他这是趁着自己不在,想砸玻璃偷东西,可发现车上有人,划了轮胎走人了。如果没有猜测,这厮肯定就在附近。

换轮胎这种事情,难不倒顾秋。

十几分钟时间,麻利地把轮胎换好。

三个女孩子惊讶地看着他,原来开车,还得学会这个?

顾秋再次开着车子上路,拐弯处开出一辆黑色的本田。

车窗落下,一个戴墨镜的年轻人,拿出二百块钱扔给一个长发的混混,“走吧!回来的时候,再戳他一下。”

长发混混笑了,“没问题,要不我把四个都戳了。”

“随你的便!”

墨镜男踩了一脚油门,车子飞驰而去。

五和县,顾秋第一次来。

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个什么仙在哪个位置,左晓静说,“先到县城,再过去十三公里,就可以到仙女峰了。”

顾秋瞟了一眼身边的三个女孩子,唉,都是学生。最大的不过二十一岁,最小的是左晓静,十九岁,哪有什么峰啊?难道平xiōng的女孩子,爬过仙女峰之后,会变大?

看来只有在县城吃了午饭,再继续出发。

现在是十点二十一分。

坐在后面的圆圆突然说了句,“咦,后面那辆车子,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们?”

珊珊也道:“对啊,挺奇怪的。之前他们不是一直在我们前面么?怎么又突然去了后面?”

顾秋望了眼反光镜,他也留意了下,这辆车一直跟了很远。

他就把车子往叉路口一拐,黑色本田停了下,缓缓朝前开。顾秋再次上路,对方已经消失不见了。

花了二个多小时,终于进了县城。

顾秋说,“先找个地方吃饭,然后去补胎。”

看到前面有家饭店,正要开过去,一辆摩托车刷地冲过来,挡在顾秋前面。

顾秋吓了一跳,迅速一个急刹。嘎吱——!

嘭——!

摩托车很奇怪地,连人带车,倒了。

顾秋瞪大了双眼,明明还差十几公分,他怎么就倒了?

副驾驶室的左晓静,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两只小手塞进了嘴里。

顾秋迅速下车,对方坐在地上,啊哟啊哟地叫。

“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对方看了顾秋一眼,“你怎么开车的?要撞死了人了你知道不?”

顾秋说,“我送你去医院。”

“是不是想把我扔到医院里走人?没那么容易!”

对方坐在地上,就是不肯走。

顾秋蹲下来,“你想怎么办?”

“我摩托车摔坏了,人也受了伤,你看着办!”

顾秋说,“车坏了,我给你去修!人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

对方望着顾秋,“修车,你说得容易,我有这么多时间来等你修车?”

“那你说怎么办?”

“痛快点吧!给钱!”

顾秋打量着对方,三十不到的年纪,皮肤黝黑黝黑的,应该是常年在这附近出租的摩的司机。摸了一下鼻子,顾秋问,“你说,要多少?”

对方见顾秋如此痛快,咬咬牙,“连医药费和修车的钱,给二万二算了!”

顾秋把手伸进口袋里,对方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这家伙给钱真爽快!

“喂,110吗?对,我要报案。”

对方爬起来,抢了顾秋的手机,“你这人怎么这样?不想给钱吗?”

顾秋盯着他,“把手机给我!”

对方不给,“今天你撞了我,休想从这里跑出去。”

左晓静几个跳下车,“喂,你这是干嘛?明明看到你在那边故意撞过来的,你还想怎么样?打油火是吧?叫警察把你抓起来。”

摩的司机也很牛的,“有种你们就叫警察,看谁怕谁?你们撞了人还有理了?”

顾秋很恼火,他早就看出对方是故意找事的,本来想给他一个台阶下,没想到他居然敢狮子大开口,还抢自己的手机。指着摩的司机,“把手机还给我!”

“不给,你还敢打人不成?”

顾秋伸手一抓,捏住对方的手腕,顺势一扭。“啊哟——”

摩的司机痛得大叫了一声,两腿发软,立时就跪在地上。

一群人围过来,“干嘛,干嘛?”

顾秋夺回自己的手机,推了一把,摩的司机就倒在地上。

一些人围起来,“什么人啊,好大的胆子,撞了人还敢打人?”

摩的司机指着顾秋,“你们都看到了,他撞了我,还打人,到时警察来了,你们给评评理,说句公道话。”

旁边的人果然论议纷纷,“是啊,这人怎么这样?太不厚道了。”

也有人说,“可能是哪个当官人家的儿子吧,要不就家里有几个臭钱。你们看,还带着三个妹子呢?”

“对啊,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家伙,仗势欺人的花花公子。”

“就是,就是!”

跟这些人讲不清道理,顾秋也懒得理会,正准备再拨电话报警,远处一阵警车笛鸣,呜呜呜呜呜——!

110来了。

ps:看来大家都不在,干脆今天休息一天吧!

祝节日愉快!

第136章 过来陪爷喝两杯

一辆白色的警车开过来,“谁报的警?”

“我!”顾秋站起来喊了句。

第137章 忍无可忍(打赏加更章节)

“大你m!”圆圆很生气,虽然女人都以xiōng大为傲,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喊,简直就是一种污辱。

第138章 书记的威严

“表哥,我估计这事有点悬。冰@火!中文 .”

**冠头把黄裕松拉到旁边嘀咕,黄裕松道:“怕什么?现在是他理亏在先,就是把市委书记叫过来,我也要看他怎么交代?”

**冠头显然没有底气,“你知道这小子的来历?”

黄裕松道:“怕毛,一个二必而已。老子早想收拾他了。”

两个人在旁边嘀嘀咕咕。

左晓静也拉了顾秋一下,悄声道:“不要跟他们计较了,走吧,这浑蛋是常务副省长的儿子。”

“谁?”

“黄裕松啊!”

顾秋望了眼左晓静,心道,原来这厮是常务副省长的儿子,难怪这么牛必。

典型的衙内啊!

现在的年轻人,不要说没什么背景,凡是有一点背景的,都狂得无边。没背景的当混混,有背景的当衙内,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欺男霸女是他们的习惯,踩人装必是他们的爱好。

顾秋心里有底了,他早就听说,省里的几大势力。当然,省委书记肯定是权力至尊,无人可能撼动他的地位。这个常务副省长,也非同一般,据说他差点就做到省长的位置了,最后还是功亏一篑,在这个副省长的位置上,多呆了几年。

黄副省长是南阳人,本土干部,在上一届的时候,上面决定将他调走,换另一个地方,但他死活不走,执意留在南阳。

当然,他肯定在上面还有点势力,否则哪能他说了算?

顾秋就在心里琢磨,既然碰上了这个衙内,想回避恐怕也是不太可能了。目前的现实是,回避也解决不了问题,只能勇敢去面对。

目光再次落在黄裕松身上,这个黄裕松其实长得也不算太丑,只是眼睛小了一点,鼻子有点弯。眼前这个**冠头的小年轻,是他的表弟。

这个家伙,就是一个十足的浑蛋。

刚才就是他们几个挑起的事端,顾秋很快就想到,这几个人会不会与五和县的黄柄山有什么渊源吧?杜小马多次来五和县,调查几桩贪污案,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既然与黄柄山有关,那自己就更不能走了。

否则传扬出去,还道自己仗势欺人,坏了杜书记的名声。

圆圆和珊珊自然有些怕了,不得了,这么牛必的人物,虽然她们不知道常务是什么含义,但副省长三个字还是听得懂。丫丫的,这不是典型的白马王子么?怎么这个德性?

去他的白马王子高富帅,长得跟个贱人似的,行为这么龌龊。

两人顿时在心里把这个高富帅画了个大大的叉叉。

外面响起一阵汽车马达声,来了四五辆面包车,车上冲下来近百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水管,铁棍,更有些人拿着关公刀。

好大的阵势!

一些看热闹的人,早吓得远远跑开了。

店老板连跌带撞跑过来,“黄少,别,别,别砸啊——”

“滚——”

**冠头神气了,把手一挥,推倒了店老板。

“通少,是哪个不长眼睛的,敢惹您生气,我叫兄弟们这就剁了他!”

黄裕松皱了皱眉,吼了一句,“你们来干嘛?还不够乱吗?滚——”

看来黄裕松是这里的熟客,这些人居然认识他。只是没有**冠头的允许,他们又不敢走。黄裕松冲着表弟吼了句,“还不快叫他们走?”

顾秋冷笑,“想走?恐怕来不及了!”

**冠头显然没什么头脑,看起来他与黄裕松还是要差几个档次。做流氓也是有品味的,想做一个有品味的流氓可不容易。**冠头平时在五和县这个圈子里耀武扬威,仗着自己有一帮小弟,还有自己当官的爹。

论头脑,他绝对是个四肢不发达,头脑很简单的家伙。

果然,外面又来了几辆车子。

一号车,知道是谁来了吧?

黄柄山,没错,正是县委书记黄柄山。

黄柄山是一个五十左右的中年干部,也是一个老五和。在他的地盘上,绝对是跺一脚,地都要颤三颤的人物。

他在市里开过会,当然知道顾秋是什么人物。

市委书记的秘书打电话给你,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要命的是,顾秋说,他在五和县被人打了。这还得了?不看生面看佛面,市委书记秘书在你的管辖区,被人打了,而且通知了你,你敢不去么?

黄柄山这个人,虽然平素里很威严,但是他有一个特点,只要是能拉笼的人,他绝不得罪。不管这个人有没有用,留在那里总不会有害处,这就是黄柄山的为人准则。

当然,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已经得罪了的人,干脆一脚踩死,不留后患。

饭店里围着这么多人,而且气势汹汹,来意不善,黄柄山气得大喝一声,猛地跺了一脚。

“都围着干嘛?滚——”

这些刚才还神气活现,耀武扬威的混混,立刻一盘散沙,四下逃窜。

黄裕松见了,心里暗叹了口气,坏事了!

本来这些人不来还好,来了反而要糟,这不是把话柄送到对方手里?

“舅舅——”

黄裕松喊了一句,黄柄山看到他,“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今天才过来的,还没来得及去看您呢?”

黄柄山显然不高兴,脸色极为yīn沉,盯着**冠头,“搞什么鬼?”

**冠头吓得两腿一哆嗦,差点就要跪下去了,忙伸手拉住黄裕松,“爸,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爸?

原来他是黄柄山的儿子?顾秋心里有数了。

只要不是那种野蛮无理的混混,是体制内的人反而好说,能制住他。要是碰上那种山村野人,一群不知死活的混混,这就麻烦大了。

**冠头不说话还没事,一开口,黄柄山就更怒了,瞪着双眼,“你找死啊?畜生!”

“啪——”

伸手就是一耳光,下手极重,打得**冠头转了个圈,咚隆一声坐在地上。脸上立刻抬起老高,惊现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整个饭店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黄裕松壮起胆子,“舅舅,不是文通的错。是他们动手在先,你怎么不问清楚就打他。”

黄柄山瞪着双眼,“你还跟他胡闹!多大的人了?你们。”

收回目光,朝顾秋四人走过来,“顾秘书,实在对不起,犬子有失管教,我向你赔罪了。”

顾秋心里很不爽,“他就是你儿子?的确该好好管教一下了。黄书记,要是这事传出去,有损你的威名。几百号人冲进人家的饭店,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今天我们几个只是路过,就遭到他们的调戏,要是换了别人,下场又会如何?”

黄柄山的脸色,明显变得谦卑起来,“对不起,我这就带他回去,好好管教。”

目光扫过顾秋背后的三名女孩子,一个个长得眉清目秀的,心道,这个顾秋带她们来干嘛了?

“顾秘书,你们这是要去哪?我派人送你。”

顾秋摇头,“哪也不去了,还是回南川吧!”

黄柄山道:“那怎么行?既然来了,总得给我一个面子,晚上我做东,我陪你好好喝几杯。”

顾秋道:“算了吧,她们几个估计没什么心情,下次吧!以后咱们见面的机会很多。”

黄柄山有些无奈,“好吧,既然你不肯留下,那我叫人送你们。”

顾秋说,“不用了,我们有车。哦,不过有件事情,还得麻烦你跟交警队的人打声招呼,他们扣了我的车。”

黄柄山气闷了,什么人这么不长眼睛?搞得一团糟。

黄柄山看了秘书一眼,秘书马上就给交警队打电话。顾秋正准备离开,黄柄山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混账东西!”

“顾秘书,等一下!”

顾秋回头一看,“还有事吗?”

黄柄山就走过去,朝儿子吼了声,“还不快去道歉!没用的东西!”

**冠头在心里气得半死,md,今天被人打了一顿,还要跟人家道歉,这世上还有天理吗?

看他就要过来道歉,顾秋摆摆手,“算了吧!晓静,我们走!”

说完,竟然不理会他们这些人,带着左晓静三人大步而去。

黄柄山气死了,冲着儿子骂了一句,“回去再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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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两个大活宝

黄裕松本来是到五和县来玩的,因为他听说左晓静要来五和县,可他到了五和县,表弟黄文通不在。 .于是他打了个电话,把正在南川潇洒的黄文通叫回来。

哪知道黄文通几个在路上刚好碰到顾秋,见顾秋一个人居然带着三个妹子,而且个个都不错,几个人心里就不平衡了,决定搞一下顾秋的麻烦。

有些年轻人,就这心态,见不得别人比自己牛。

一路上,正是他们三个开着丰田车,跟在顾秋他们后面。先叫人划他的胎,又叫人玩什么撞车,110的人就是接了他的电话,对此事不闻不问走人的。

可他万万没想到,本来想好好羞辱顾秋一番,没想到反而被人家羞辱了。

先是被顾秋揍了一顿,后又被老爸扇了两个耳光。其实黄文通也就那点胆子,知道顾秋的身份后,心里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可黄裕松咽不下这口气,他是谁啊?

常务副省长的儿子,可不是表弟那般气度。

两人虽是表亲,却都姓黄。

以前有人骂黄裕松,你爸姓黄,你妈姓黄,你自己姓黄,你们全家都姓黄。

归人骂归人,黄裕松的确全家都姓黄,这种现象,并不少见。

顾秋他们走后,黄裕松一肚子气闷。

黄文通在说,“算了,别跟他闹了,不值得。”

黄裕松道:“他算什么东西?竟敢跟我抢女人!这个左晓静,老子迟早要征服你!哼!”

黄裕松喜欢左晓静的事,黄文通最近才知道。他就有些茫然,“这个左晓静是什么来路?”

“这个你别管。”黄裕松并不想把这一切告诉表弟,喝了两杯酒,站起来道:“走了,没劲!”

“喂,你不是说要留三天吗?”

黄裕松话也不回,走出包厢直接上车,回省城去了。

黄文通站在那里,挠了挠头,“搞什么鬼,害我被老爸臭骂一顿。”

顾秋他们几个呢,饭也没吃,窝了一肚子气。

在车上,他问左晓静,“你怎么知道那个黄裕松是黄省长的儿子?”

“他自己吹的,哪个不知道啊?政法大学那边好多女生都被他耍了,真不是个东西。还以为他很帅,我看到他那个弯弯曲曲的鼻子就讨厌。”

说起黄裕松,左晓静一肚子气。

他可是政法大学有名的花花公子,自认为风流倜偿,其实是狗屎一坨。

后面两个女孩子就道:“对啊,我们会长喜欢那种有霸气,看上去又温文尔雅的男生。除了写得一手好书法,还要上得厅堂,入得厨房。嘻嘻——”

圆圆刚说完,珊珊就道:“你这不是说顾秋哥嘛?”

两个家伙格格地笑了起来,左晓静瞪了她们一眼,“喂!小心我扁死你们两个。”

“看,我们说到她心里去了,会长生气了。”两个人一唱一合,恋热闹的。

顾秋也不说话,只是笑笑。

跟她们在一起,倒是挺有趣。

年轻女孩子嘛,性情开朗,又有学问,长得也不错,就算没有别的想法,至少可以养眼。

圆圆把手伸过来,拍着顾秋的肩膀,“顾秋哥,你有没有女朋友啊?可不能让我们会长做小哦?就算她愿意,她外公也不会同意的。”

左晓静气死了,“你们两个说什么?给我闭嘴!”

眼神瞟瞟顾秋,生气的表情,煞是可爱极了。

顾秋道:“别闹,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先吃点饭吧!这样下去可不行。”

珊珊指着前面,“就那路边吃点什么,别折腾了。”

顾秋把车子开过去,要了四碗面条。

顾秋说,“其实你们要去玩,我看还不如去那个安平县的大秋乡,那里风景也不错的,虽然没有开发,有原滋原味的自然风景。”

左晓静幽幽地叹了口气,“算了吧,你也很忙,再折腾下去,你非烦死不可。”

圆圆道:“看,会长心痛了。顾秋哥哥,你就从了她吧!”

左晓静气死了,“还不快吃?塞住你那个洞。”

噗——!

顾秋喷了出来,他还真没看出来,左晓静有这么粗野的时候。洞字这个嘛,含义很深的哦。

众人看到顾秋反应这么激励,左晓静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我们平时在宿室里野惯了,不好意思。”

顾秋扯张纸抹了把嘴,“没事,我还能挺得住。”

珊珊就在旁边笑,瞪了圆圆一眼,“快吃吧,小心又要骂你xiōng大无脑了。”

“你才xiōng大无脑!”圆圆气乎乎的回答。

顾秋摇摇头,“唉!学生就是好,无忧无恼。”

四人吃了碗面,上车的时候,顾秋问,“晓静,你爸妈都是干嘛的?”

左晓静黯然道:“我妈走了!”

“sorry——我不是故意的。”

左晓静抬起头,“没事啦!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我跟外公一起生活,照样很开心。”

问了人家的伤心事,这是最尴尬的,顾秋自然不好再追问下去。

回到南川,几个人一进门就瘫在沙发上,“真是无聊,累死了!”

二十一岁的圆圆,xiōng部发育的确比其他两个女孩子都要快一点。

这一躺,xiōng前一片波涛起伏,甚至还晃动了几下。一根白色的内衣带子,从肩头滑落,活生生的一付美女诱惑图。

珊珊呢,比她好点,她是侧卧着的,腰间的肌肤完全露了出来,整个腰肢暴露无疑。

只有左晓静靠在沙发上,对顾秋道:“顾秋,晚上不要再去开房了吧!我们坐火车回去。”

圆圆道:“回去吧,回去吧!我好想躺在宿室的床上睡觉!”

珊珊道:“我也是!以前每个周末,我都抱着那个大熊,睡得好舒服。”

她们说要走,顾秋哪能顺水推舟?他就劝了句,“好不容易出来,不多玩两天吗?”

哪想到圆圆就跳起来,“好啊!那你晚上带我们去逛街吧?”

我晕——!

左晓静道:“别闹了,人家顾秋还有工作,他是市委书记秘书,哪能天天陪我们疯!”

刚好这时,手机响了。

顾秋接过电话,“小马,什么事?”

“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你怎么知道?”

“哈哈——我在楼下看到车子了。等着,我上来拿钥匙。”

“谁啊?”

圆圆好奇的问。

“小马!”

“杜小马来了?哈哈!等等,我吓他一吓。”

说完,她就跑到门后边藏起来。

叮当——叮当——!

门铃响起,顾秋坐在那里,“进来!”

一个人推门而入,冷不防圆圆从门后窜出来,一把抱住来人。

“哈哈哈——”

哪想到抱住的是黎小敏,黎小敏穿着一条吊带的裙子,上面披着一件白色的披肩。圆圆这一抱,把她的吊带拉下来了,左边的肩膀直接滑到了xiōng部。鼓鼓的xiōng跃然而出,差一点就露出了那点嫣红。

要命的是,圆圆的手还在上面抓了一把。

“哦——”

顾秋马上捂着脸转过身去,没看见,我没看见。

黎小敏气死了,憋得一脸通红。

圆圆傻眼了,慌乱的舞着双手,“对不起,对不起!”

黎小敏的脸青一阵,紫一阵,跺了跺脚,掉头离去。

圆圆一脸无辜,“不是说小马吗?怎么是个女的!”

顾秋唉了一声,“她是你们小马哥的女朋友!”本来不想说的,还是给她们打一针预防针。圆圆撇撇嘴,“我好象做错事了!”

顾秋把车钥匙递给她,“既然知道错了,那就把钥匙送给他,他们要出去有事。”

圆圆有些害怕,“还是让珊珊去吧!她肯定会说我是个狐狸精。”

珊珊接过车钥匙,“好吧,我去帮你解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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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更六章了,呼呼!

兄弟们的鲜花顶上来,九更伺候!绝不食言!

第140章 母女情深

好不容易送走了她们三个,终于清静了。冰@火!中文 .

看到才四点多,顾秋立刻给陈燕打电话,本来两人约好,去她那里度周末的,突然来了一个左晓静,把顾秋的计划全打乱了。

陈燕不知在干嘛,接电话的时候,顺着气,“喂!”

顾秋道:“你在干嘛?”

陈燕道:“没干嘛啊?”

“你的声音怎么不对?好象喘不过气来一样。”

“有吗?”

陈燕扯开了话题,“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

顾秋道:“我看你在家不,等下我就过来。”

“哦!那我给你准备晚饭。”

这个时候去安平,虽然有点晚,但是五点多钟还能赶到。

杜书记不在,本来想叫司机陈达意送一下,可想到杜书记平时都很少用公车,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直接叫了辆出租车,赶到安平县。

陈燕正在家里准备做饭,门铃响起,她还以为是顾秋,跑过去打开门,“从彤,你怎么来了?”

从彤手里提着些水果,“来看你啊!陈燕姐,最近怎么样?”

“唉,忙死了,招商办这个位置真不好坐,真搞不到当初那么多人抢着要。”

从彤笑了,“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正科级的位置,一把手,哪个不想要啊?”

“可有些人占着茅坑不拉屎,只知道吃喝嫖赌,根本就不知道干点实事。你就是太认真了,才会觉得累的。”

陈燕准备做饭,“顾秋等下过来。”

“他也来了?”从彤坐在沙发上,两条腿不住地晃动。

顾秋终于来了,他赶到的时候,已经五点四十。

陈燕在做饭,从彤开的门。

看到从彤,顾秋很惊讶,“你也来了?”

从彤只是笑了下,递了双鞋子给他。

顾秋走进来,“陈燕姐,别弄了,去外面吃吧。”

陈燕说,“天天在外面吃,都烦死了。今天就在家里随便吃一点。”

顾秋看了陈燕这房间,“我的东西都搬过来了吗?”

因为要去市委上班,那个房子就退掉了。

陈燕说,“都在那个客房里,你自己去看吧!什么时候叫个车拉过去。”

顾秋走进房间,陈燕的手机响起,“妈,我知道了。啊?什么?这个时候啊?太晚了吧?好吧,好吧!”

挂了电话,陈燕一脸郁闷,“糟了!”

“怎么啦?”

“我妈要我回去,说是有急事。”

“啊?”

从彤望了望顾秋,“都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吧?”

顾秋道:“要不我们跟你一块回去?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肯定有重要事情,不能让老人家空望一场。”

陈燕就望着从彤,“你有空吗?”

从彤当然不好拒绝,“那好吧,反正明天都不上班,最好是晚上能赶回来。不过去你家也不远啊,顶多一个多小时吧?”

陈燕姐,“嗯,只是路不好走,否则能快一点。”

顾秋就催,“你们还等什么呢?快点准备啊?早去早回。”

陈燕解了围裙,去换衣服。

从彤看着顾秋,也不说话,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顾秋道:“恐怕得找个车才行。”

从彤这才应了句,“叫陈燕姐打司机的电话吧!”

等陈燕换了衣服出来,三人拿了些东西,一边走一边给司机打电话。

司机小李说自己没空,要不把车送过来?

陈燕生气了,“你把车送过来吧,快点。”

这个小李是以前谢毕升时期的司机,陈燕也没有换掉他。如今自己这个主任有事,叫他送一下,居然说没空?

顾秋说了句,“这个人不怎么听招呼,干脆就换了吧,让他去守门卫。”

还好,小李很快就把车送了过来,一个劲地跟陈燕解释,说他有急事走不开。

顾秋坐进驾驶室,发动车子就走。

陈燕和从彤两个人都坐后面,司机小李看到车子离开,这才接了个电话,“急什么急?少打两圈会死啊?马上就来了。”

去陈燕家的路,的确不好走。

她们家在离县城三十几公里的地方,一路上坑坑洼洼的,车子就象开船一样,左右摇摆。

内地的县城,经济不发过,虽然每个乡镇下面都有公路,但只是一条毛坯路,用沙石铺垫,没有硬化。时间一久,就变得坑坑洼洼。

从彤和陈燕两人坐在后面,摇来摇去的。从彤说,“顾秋,你会不会开车啊?头袋都晕了。”

顾秋回头一笑,“要不你试试?这种地方,能开出我这水平,已经很不错啦,你就不要挑剔了,从大小姐。”

从彤撇撇嘴,挽着陈燕的手臂,“陈燕姐,你妈妈这么急,找你回去干嘛呢?”

“哪知道?电话里又没说清楚。”

天已经黑了,离陈燕家还有十几里路。

顾秋暗道,这样的地方,如果没有陈燕带路,谁能知道怎么进来?

一条弯弯曲曲的机耕路,在山沟沟里绕来绕去。

公路两边,全是竹子啊,树木啊。

有时好几里看不到人。

这里的村庄,都是成群的,一个村结集在一起,村与村之间,都有一段距离。

路不好走,沟沟坎坎很多。

有时路中间,好当当的,被人挖了一条沟,顾秋只能以三十码的速度,慢慢前行。

爬过一道一二里路的长坡,又是一个很长的下坡,拐了几十道弯,终于来到陈燕老家的村口。

陈燕指着前面一个叉口,“从这里进去,五分钟就到了!”

顾秋将方向盘一打,开进了村庄。

天完全黑了,夜幕下,稀稀散散的,几点灯光透过来。

农村里的夜晚,根本就不象城里那样灯火辉煌。

而且他们的房子,大都依山而建,有的甚至隐藏在茂密的树林里,若隐若现。

陈燕道:“我们到了,把车子停到前面的坪里吧!”

顾秋这才看见,前方往左十几米,有一个很大的晒谷坪。

这应该是以前生产队时期留下的产物,顾秋把车靠过去,陈燕和从彤从车里出来,从彤伸了伸懒腰,“终于到了!”

陈燕在提车上的东西,顾秋道:“我来吧,你跟从彤先走。”

陈燕家就在晒谷坪的前面五十米处,可能是听到汽车声音,有人打着手电筒出来看。陈燕喊了一句,“妈!妈,我回来了!”

“燕儿,是燕儿回来了!”

前来接她的,是陈燕的老爸,他听到汽车喇叭声,拿了手电筒出来看看,没想到果然是自己女儿回来了。陈燕妈听到声音,急急从屋里出来,“燕儿,你回来了!”

然后她就跑过来,一把抱着女儿,“我的儿啊,你可回来了!”

紧紧抱着女儿,居然激动得哭了。

顾秋和从彤站在那里,也有些凄然。

陈燕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回家了,老妈甚是想念,突然看到女儿回来,这一激动,居然老泪纵横。

陈燕爸看着这母女俩,虽然心里堵得慌,可毕竟还有外人在,他就喊了句,“好了,好了,快进屋去吧。”

陈燕也有些感触,看到老妈扑向自己,心中一热,忍不住流下了热泪。

老爸的几句话,让她反应过来,擦了一下泪水,“爸,妈,这两位是我的朋友。”

从彤挺乖巧的喊了一句,“陈伯伯,伯母。”

顾秋递过一支烟,“伯伯,伯母。”

两位老人家很热情,“快,屋里坐,屋里坐。”

陈燕妈抹去泪痕,“看我,多丢人,让你们见笑了。”

顾秋笑了下,“伯母,陈燕姐过得很好,她现在可是大干部了。很多人都得听他的,你就不要太挂念。”

陈燕妈是拉着女儿的手进屋的,从彤一直在想,这样的场面,多感人啊?为什么自己家里就找不到这种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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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不努力,月底徒伤悲!

第141章 陈家处境

陈燕的家里,并不富裕.

两层的土坯结构,一楼共五间房,中间大堂,两旁边各两间住房。虽然说有两层,但楼上一般不住人。那种搭在墙上的木梯子,上下很不方便。

象这种结构,农村里很普遍。

大堂两旁的第一间房,当客厅,餐厅用,后面的两间房,才是卧室。

农村里的房间,没有城市里分这么清楚,看似面积大,堆放的东西五花八门,腾出来的地方就小了。屋里屋外,地上也是不平,没有水泥硬化过的。

这个年代,象这样的房子虽然说不少,却也不多。一些稍为有钱一点的人家,早把房子翻新,建成了红砖结构。陈燕家里却没有,这充分说明,她家的条件依然很艰苦。

三个人中,从彤也算是官二代,从小生活环境比较优越。看到眼前的一幕,那种生活的辛酸,很快就代替了她的好奇心。

顾秋呢,老爸官至省委,自己手里余钱不少,平时的生活也挺惬意的,而且他对钱没什么概念。在他的生活环境里,还真没见过象陈燕家这种境况的。

目睹了刚才的一切,不禁有些感慨万千,原以为自己对陈燕很了解,其实他什么都不懂。陈燕跟自己相处以来,自己没问过陈燕的家庭处境,只是肤浅的认为,陈燕应该过得还好。

于是顾秋就在心里,暗暗自责。

陈燕生于农村,家里为了供她上学,花尽了所有的积蓄。终于考上中专,有了工作,再后来,被李沉浮看中。但是这一切,并没有解决她家里的困境。

听说陈燕还有个哥哥,去沿海打工了。路途遥远,逢年过节都很少回来。

做为招商办一把手,陈燕并没有以权谋私,为自己家里争取一点什么?她甚至很少回来看望父母。

屋里亮起了灯,十五瓦的泡子,灯光很暗。令从彤和顾秋很不适应,这样的环境,却是他们从来没有碰到过的。陈燕妈早就准备好了饭菜,为了迎接女儿回来,特意杀了只**。

顾秋和从彤在大秋乡吃过那种黄澄澄的老母**,陈燕妈炖的**,同样很香,颜色也不错,顾秋早就饿了,肚子里咕噜噜直叫。陈燕望了他一眼,悄悄地笑了。

“妈,我来吧,你去坐!”

陈燕走过去帮忙,老妈摇摇手,“你去坐,陪陪那些朋友,饭菜都做好了,就等着你们回来吃呢。”

除了炖好的**,还有一条鱼,一盘青椒炒肉。一盘青菜。

农村人的做法很简单,不管是鱼,还是肉,都是放青椒,没有饭店里那么多规矩。但是农村里这种原滋原味的菜,反而更招人喜欢。

一些吃腻了大鱼大肉的干部,都喜欢跑到农村去吃农家菜。

陈燕的爸爸,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五十多岁了,脸上布满苍桑。

他拿了一壶米酒,“顾领导,家里没什么好酒,只好将就了。”

顾秋一急,马上站起来,“陈伯伯,别这样叫,我不是什么领导,我是陈燕姐的司机。”

陈燕爸爸一脸腼腆,挺不好意思道:“我们农村没什么好吃的,怠慢两位了。”

从彤倒是不拘束,“伯伯,没关系的,我们跟陈燕姐是很好的朋友。随便点吧!”

她刚才看到陈燕爸爸和陈燕在说悄悄好,好象在问家里没什么好酒,米酒行不行?看到老人家这么慎重,两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从彤悄悄地踢了顾秋一下,“早点吃完回去吧!”

顾秋点点头。

陈燕帮着老妈,把菜端上来,可陈燕妈却不敢坐到桌子旁。顾秋早饿得肚子贴了背,就喊道:“伯母,怎么不过来吃饭?”

“你们吃吧,我等下再吃。”

顾秋很快就明白了,朝陈燕使眼色。陈燕把老妈拉过来,一起入座。

只有顾秋陪陈燕爸喝酒,从彤和陈燕自然不好意思,两个人就直接吃饭。

“陈伯伯,我敬你!你们辛苦了!”

顾秋端起杯子,给陈燕妈敬酒,陈燕道:“我爸不怎么会说话,你就自己喝吧!”陈燕爸果然一脸腼腆,带着农村人的纯朴,只是端起杯子,憨厚地笑了。

陈燕就夹了个**腿,放在老妈碗里。陈燕妈哪会接受啊?一定要女儿吃,说女儿在外面没什么吃的,每天工作又这么辛苦,再说他们家里自己养**,想吃的时候随时可以杀。

其实他们哪舍得自己杀**吃?要是没什么客人,根本就不会去杀**宰鱼的。陈燕坚持把**腿给了老妈,老妈放在碗里,却舍不得吃。

她说,“给你两位同事吃吧,他们难得来一趟。”

陈燕夹起另一只**腿给从彤,“从彤,这里就你最小了,归你吃。”

从彤当然不好意思,“给伯伯,给伯伯。伯伯辛苦了。”

顾秋说了句,“都到你碗里了,还怎么好给陈伯伯,你就吃了吧!”

从彤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脚,眼神有些责备。

第一次在这样的环境下吃饭,气氛有点怪异,两位老人家也不怎么敢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叫吃,你们多吃点,农村里没什么好东西,见笑了。

他们这么客气,反而令顾秋和从彤有点不好意思。

吃到一半,顾秋问,“陈燕姐,你哥哥呢?”

他倒是听说陈燕有个哥哥,可没见到人啊?

陈燕妈说,“大有去外面打工了,都去了好多年。前不久他打电话过来,说找了个对象,不过是个二婚的。”

陈燕哥哥二十九岁了,一直没有结婚。

陈燕安慰道:“妈,只要对方人好,二婚就二婚吧!关键看人的。”

“那也是。”陈燕妈好象有心事,吃饭都有些心不在焉。

“燕儿……”

陈燕妈言欲又止。

“妈,你说。”

“你哥上午打电话过回来了,是你爸在村里接的电话。”

“他都说什么了?”

“他说,你嫂子她工厂倒闭了,你哥工资又不高,他们想回来。”说到这里,她又不敢往下说了。

陈燕望着老妈,“回来的工作也不好找啊?”

“是啊!我也这么说!”

陈燕妈叹了口气,“可他们两个在外面,实在也不是个办法。”

这时陈燕爸说了句,“燕儿,你现在是领导了,能不能想办法给你哥和你嫂子弄个工作?”

陈燕道:“爸,工作哪是这么容易弄的。再说我现在只是一个招商办主任,要弄工作谈何容易。”

“临时工行不?”

陈燕妈试探着问。

陈燕没吭声,她爸就说话了,“我听说人家都在弄,有的一家人全弄进去了,还都是正式工。”

陈燕很无语,“爸,你们从哪听到这些消息?国家有国家的制度,单位有单位的难处。这样吧,我想想看,有没有地方要临时工的。”

陈燕爸道:“燕儿,你哥当初可是为了你,连书都不读了,你可要放在心上。”

看到陈燕没做声,陈燕妈好象又怕女儿为难,安慰道:“慢慢来吧,总不能必燕儿去做违法的事。”

陈燕的确挺为难的,“爸,妈,不是我不愿意,只是实在没办法,现在好多人盯着呢?上面又搞整风运动,出了事大家都得完蛋。”

这时顾秋说话了,“这样吧,我想想办法看,陈伯伯,伯母,你们就不要太担心。”

陈燕望着他,“你有办法?”

顾秋道:“放心吧,没什么问题。”

两位老人家脸有喜色,陈燕爸马上端起杯子,“那我先敬顾领导一杯,感谢了!”

顾秋一脸不好意思,为大舅子做点事,就不要这么客气了吧。忙举起杯子,“伯伯客气了,客气了。”

轰——!

正喝着酒,沉闷的天空中,突然响起一声惊雷。一时之间风云大作,然后就哗啦啦下起了暴雨。

糟了!今天晚上怎么回去?

三人怔怔地望着窗外,郁闷了!陈燕家里可没什么地方睡觉啊!

ps:第四更到,下一章儿童不宜,看的时候悄悄地看。

鲜花呢,鲜花怎么不动了?

第142章 香艳无边

这场突如其来的雨,好象有意跟三人做对似的,越下越大。 .

从彤的心都纠结了,等下怎么回去啊?

陈燕倒是看出来了,安慰道:“别担心,等下会停的。”

象从彤这样的女孩子,肯定不习惯在农村这样的环境过夜。她的闺房可是多温馨啊,宽大的席梦思,柔软的被子,香气宜人,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陈燕家里呢,黑乎乎的,土坯结构,床还是那种古老的雕花架子床,这样的环境,就是让她睡,她也睡不着啊!

又是风,又是雨的,还打着雷。

时不时,一道闪电,在空中霹雳啪啦的响,怪吓人的。

今天晚上陈燕老爸的心情可好了。一壶二斤多的米酒,被他和顾秋搞定了。他又提了一只大壶过来。这种陶瓷的酒壶,能装二十几斤米酒。

他对顾秋道:“顾领导,反正你们今晚也回不去,多喝几杯,农村里没什么好招待的,这酒却是自家酿造,你要是不客气的话,我们继续喝。”

顾秋哪好推辞?准丈人要喝酒,咱不能不陪他尽兴啊!

其实顾秋也知道,主要是自己答应了,帮陈燕哥陈大有找个工作。老丈人心里高兴啊,兴致来了,要喝个痛快。农村人纯朴,憨厚。有什么说什么,直肠子一根,也不遮遮掩掩。

顾秋也是喝了个五分醉的样子,说,“好!既然伯伯这么高兴,今天晚上我就陪你一醉方休!”

陈燕爸可不管什么一醉方休,提着酒壶过来了。

顾秋在喊,“杯子太小,拿大碗来!”

擦——!

要不要这么豪迈?

从彤瞪大了双眼,这小子是不是发疯了?人家的米酒不要钱啊?她又在桌子下踢了顾秋一脚,“少发酒疯。等下看你怎么开车?”

顾秋笑了,“今天晚上你就不要想着回去了,让陈燕姐好好陪伯母说说话,她可是好不容易回来一次。”

从彤心道,这也对啊!自己要是急着回去,岂不是太自私了?没办法,看来只好在这里呆一夜了。

陈燕看到顾秋要喝酒,果真拿来了两只大碗,“顾领导,我爸酒量不好,你可不要把他灌醉了。”

顾秋瞪了她一眼,什么时候也学会损自己男人了?什么领导不领导的,酒桌上没领导。

陈燕妈站起来,“我再去炒两个菜。”

好久没有看到老头子这么高兴了,难得他欢喜,就让他喝吧!

顾秋一听,马上阻止,“伯母,不要去折腾了,我们有这些菜足够!”

可她还是不听,觉得这样过意不去。人家老大远过来,你好意思怠慢人家?

陈燕只好放下碗,去帮老妈炒菜。

从彤吃了一碗饭,也放了筷子,“我去帮陈燕姐。”

喝酒这玩艺,有量不在年高。

两人一口气干了三大碗,陈燕爸说话的时候,舌头就大了。

“顾领导,我不是吹牛的,我这酒量啊,在我们村里,绝对是数一数二。没想到你比我还好,佩服,佩服!”

顾秋谦虚地道:“陈伯伯,您这才喝到哪?还是您的酒量好,我已经快不行了。您酒量好。”

陈燕爸端起碗,“感谢你帮忙,大有的事情,就拜托你了。以后有空常来啊,家里没什么好吃的,自己养的**,养的鸭还是有几只。”

顾秋就嘿嘿地笑,“伯伯您太客气了,以后会常来的。来,我们喝酒!我敬您。”

这晚上,两人至少干掉了十斤米酒。

从彤见了,瞪大了双眼,还喝啊?真拿米酒不当酒?喝多了也醉人的啦!

结果,顾秋喝到第八碗的时候,趴下了。

陈燕爸还在嚷嚷,来,我们再喝,再喝。

当——!

酒碗掉在桌上,骨碌碌地转。

外面的雨,真的好大。

哗啦啦下个不停,到十一点钟,风声小了,雷声小了,但是这雨,似乎是无止无休,完全没有停歇的意思。

从彤望着外面,一脸无奈。

陈燕道:“别看了,洗洗睡吧!只能等明天雨停了再走。”

从彤说,“你去忙吧,我再坐一会。”

“燕儿,你过来下!”

堂屋里传来老妈的叫喊,陈燕走过去,“妈,什么事?”

“晚上怎么睡啊?只有两张床?”

“没事的,你们先睡吧。”

农村里一般休息得比较早,九点多就上床了,今天大家都高兴,陈燕爸又喝高了,弄到十一点还没睡。陈燕妈道:“那边床上的被子,我都换了新的,只是你们三个人我就不会安排了。”

陈燕把老妈推回卧室,“你去吧,去吧,早点休息,别管我们。”

老妈一走,她就把从彤领到卧室,“从彤,你先睡吧!”

“那你们呢?”

陈燕道:“顾秋还趴在那里呢?下这么大雨,天气变凉了,会不会感冒啊?”

从彤想了想,“那我们把他抬床上。我们两个坐一夜算了。”

“坐一夜怎么行?熬夜对身体不好,尤其是女孩子。”

从彤说没事,还是先把顾秋弄进去,否则这家伙着了凉可不好。

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这个醉昏昏的家伙弄到床上。从彤埋怨道:“干嘛要喝这么多?人家的酒不要钱啊?”

陈燕笑了起来,“没事,自家酿的米酒,喝了也不伤身,比白酒好。”

虽然说是秋季不怎么冷,可下了雨,又是这山沟沟里,气温肯定比外面低。将顾秋安顿好,两人就坐在外面的房间里说话。

到十二点半的时候,陈燕就问,“你冷吗?”

从彤说有点,你呢?

“我也冷,要不我们坐到卧室里去?”

从彤犹豫了下,“好吧!”

顾秋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从彤打量着这屋子,土坯的房子,真的不好,漏风还不说,外面的风呼呼的吹,听得一阵毛骨耸然。陈燕对从彤说,“你还是坐到床上去,别感冒了。”

从彤有些困惑,顾秋在床上睡呢?

陈燕道:“他是你男朋友,你担心什么?还怕吃亏?吃亏总比感冒好,再说他醉得死猪一样,还能吃了你?”

从彤道:“那怎么行?要不我们两个一起进去,我一个人才不呢?”

陈燕道:“不会吧,要是你们以后结了婚,同房还要请我在旁边监督?”

从彤脸上一红,“陈燕姐,你越来越流氓了。”

陈燕笑道:“好吧,好吧,快脱鞋子。冻死了。早知道下雨,我就应该明天回来。”

架子床的空间不是太大,宽度一米五左右。顾秋睡那头,两个女孩子就挤在另一头,没有睡,靠在床边上说话。

“你跟顾秋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陈燕靠在床角,打着呵欠问。

“几个月前吧,就是那次他到大秋乡去实地考察,吴乡长叫我一起去吃饭。”

等从彤说完的时候,陈燕已经睡着了。

从彤也很累,看看表,都快凌晨二点钟了,她就闭上眼睛。

尽管两人都只是靠在架子边上,双脚盖上被子,但睡着睡着,人就慢慢的滑下去。最后在梦中,弯弯曲曲的倦在那里。

顾秋喝了太多的酒,半夜醒来。

一动,咦?怎么回事?

借着房间的灯光,这才发现两个女孩子都睡在那头,一个向里,一个向外,倦着身子,和衣而睡。

顾秋等不及了,跑到外面去撒尿。

脑子里全都是奇怪的念头,她们两个怎么跟自己睡一床了呢?顾秋心里突然有一个邪恶的想法,不行,我不能让她们知道我醒来过。嘿嘿——!

看到床上的两位美女,顾秋邪恶地笑了起来。

秋季的天气,本来就只穿了一件t恤,一条长裤,顾秋脱了长裤,迅速钻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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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搞个双飞啊?要不要?要不要?

第143章 他摸我(求鲜花)

顾秋也想让自己睡着,可床上躺着两个美女,一左一右.

清醒过后,脑子里特别活跃。

如果是你,你能睡得着不?睡得着不?

睡得着!

擦!

你不是个男人!

一个正常的男人,尤其是其中一个女孩子还和自己有过那种关系,你居然能无动于心?扯蛋吧你!

顾秋躺下去的时候,左边不能动,右边也不能动,一米五的床,三个成年人很难睡得舒坦。

而且两大美女都是倦着身子,这样一来,空间就更小了。

他把双脚,小心翼翼的伸直了,确定里面的是从彤,外面的是陈燕。一只手,忍不住悄悄伸过去,落在陈燕的腿上,然后轻轻将陈燕双腿拉直。

陈燕穿的是裤子,不好下手。

不过裤子的料子很薄,顾秋把手慢慢往上移,落在陈燕大腿深处的三角地带。那里热烘烘的,令顾秋身体里象团火焰在烧。

不知是陈燕有了感觉,还是其他原因,陈燕动了一下,夹住了顾秋的手。

顾秋不敢动了,屏住呼吸。

正在把手抽回来,手就被陈燕抓住。

顾秋吓了一跳,一颗心砰砰砰砰不安地撞击着xiōng膛。

还好,陈燕没什么举动,只是轻轻地捏了他几下,似乎在警告,不要乱动。顾秋心里有底了,借机往大腿深处推了推,自然就顶到了某处。

陈燕一急,掐了他一下。

没想到非但没有制止顾秋的恶作剧,反而激起了他肆无忌惮的心。直接顶住陈燕那里,往深里一捅。

陈燕差点就叫出声来,幸好她反应机灵,一口咬住被子。

顾秋在心里暗自得意,另一只手腾出来,抓住陈燕的脚尖,轻轻的抚弄。

陈燕不敢太动弹,只是连拍了顾秋几下,示意他不要乱来。好在顾秋的手终于抽出去了,没有继续折磨她。就在陈燕准备松口气的时候,顾秋的手又落到了她的腰带上,正拉她的拉链。

陈燕死死的抓住他,无奈敌不过顾秋的力大,裤子拉链生生的被他拉开了。

一只手探进去,隔着陈燕薄薄的小内裤轻轻的摩擦。

面对顾秋的侵袭,陈燕只能咬着薄唇,闷不作声。

女人也是人啊,被他这样骚扰,经得住不?

慢慢的,她被顾秋的恶作剧,闹得兴起,身体里有种不安份的因子在躁动。陈燕干脆抓起他的手,伸进自己的内裤里。

尽管这种方法治标不治本,也算是一种对需要的慰藉吧!

浓密的地带,摸上去那种说不出来的愉悦,顾秋的心又有些蠢蠢欲动。要不是道里边还有一个从彤,他几乎要按耐不住,从这头钻过去。

这样的床上,一人睡这头,一人睡那头,很不方便,顾秋的手只能摸到她的小腹处挑*逗陈燕。

陈燕抓住顾秋的手,双腿夹紧,很小心的扭动。看来已经被自己挑起了情调,顾秋把手指轻轻地往下滑,摸到陈燕的入口。

陈燕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心里一紧,猛地抓住他的手,内心很矛盾。

那种渴望深入,又怕惊动从彤的心思,让陈燕很纠结。

顾秋的手指轻轻的动了几下,似乎地征求陈燕的意见。陈燕稍稍放开了他,顾秋正准备用手指入侵。睡在里面的从彤翻了个身。

两人吓得浑身冒汗,生生打住了所有的动作。

哪知从彤一转身,一只手打过来。

哦——!!

顾秋痛得头冒冷汗,那**的地方,被从彤狠狠的抽了一下,从彤并不知情。手就落在那附近,继续呼呼的睡。

顾秋吓得不轻,咬着牙不敢作声。

右手放开陈燕的脚踝,想把从彤的手拿开。没想到他摸到从彤那小手的时候,从彤动了一下,顾秋的手就被她抓住。

日!

从彤没有睡着?

还是她被自己两人吵醒了?

为了证实自己心中的想法,顾秋轻轻的抽动了一下手指,没想到从彤非但不松,反而握得更紧了。这下顾秋完全明白了,从彤的确是醒了。

有可能是怕顾秋乱来,这才抓住他。

怎么办?

接下来,他只有躺在那里,乖乖的老实了。

一只手被陈燕抓住,另一只手被从彤抓住,还能干嘛?

陈燕自然察觉到,从彤可能醒了,她也不敢动,就紧紧抓住顾秋的手,希望他不要捣蛋,以免自己出丑。

在这种情况下,顾秋当然不可能去动陈燕,更不可能去动从彤。

他躺在那里,假装入睡,故意打起了鼾。从彤的手指,轻轻地划过他的手背,当她摸到顾秋没有穿裤子的大腿时,马上就缩了回去。

顾秋明白了,她不敢碰自己,或者说不好意思碰自己。哈哈……!

他抓住从彤的手,轻轻的握了握,趁着从彤不注意,猛地把她的手拉过来,落在自己那坚硬的地方。从彤的手顿时就象触电一样,猛地抽走了。

然后……!

顾秋腿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痛。

这丫头好狠啊!掐住自己的腿,没命的拧,偏偏顾秋还不敢叫唤。

被从彤掐痛了,顾秋把脚缩回去,掉了个头,直接钻到那头去了。

从彤完全没有防备,哪知道这家伙胆子够肥,居然敢公然闯进禁地?顾秋钻过来,一把抱住从彤。

从彤正在挣扎,顾秋在她耳边悄悄道:“别闹,小心把陈燕姐吵醒了。”

其实陈燕根本就没睡,她清楚得很。顾秋爬得来,她怎么不知道,当初还以为他会过去骚扰自己,没想到他直接抱住了从彤。

陈燕就在顾秋屁股上捏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满。顾秋反手过来,在陈燕xiōng口抓了一把,又抽了回去。

从彤被他抱着,一动不动的,生怕惊扰了陈燕。

顾秋当然知道她的心思,就把脸贴过去,亲了从彤一下。

从彤急死了,却又无可奈何。

原以为顾秋会适合而止,哪知道他越来越坏,居然伸手来摸自己。从彤想阻止,却奈何不了他的力气。好在顾秋只是隔着衣服抱住自己的xiōng,没有进一步的意思,从彤这才稍稍放心。

只可惜,她太不了解男人的本性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哪一个男人不会得寸进尺的。

顾秋隔着衣服抓了几下,一只手滑下去,把从彤的衣服撩起来。从彤急了,又不敢喊,只能拼命的掐他的手。

这个时候顾秋哪顾得上痛,伸手进入从彤的xiōng口,一只大手覆盖着从彤那柔软而不失坚挺的高耸,轻轻说了句。“别闹,否则我把你衣服脱了!”

从彤果然不敢再动,只能任他这样摸着自己不放。

乘着酒兴,顾秋好想把她们两个摆平,但是这个想法不现实。如果在酒店里,倒是有可能。但是在酒店里,也不可能只开一间房啊!

从彤感觉到,顾秋身下有一个硬邦邦的家伙顶着自己,很不舒服。堂堂一个大学毕业生,当然知道这是啥玩艺?被这东西顶着,从彤一阵面红耳赤,浑身火热。而且顾秋还握着自己的xiōng部。内衣被他完全顶上去了,两只苦守了二十四年的玉兔,正被这个可恶的家伙玩弄。

顾秋在干什么?陈燕当然明白。刚才被顾秋挑拨得浑身冒火,一股狂躁不安的冲动,时时刺激着她。看到顾秋背对着自己,陈燕咬着嘴唇,一只手伸进了自己的衣服里。

顾秋的手腾出来,扳过从彤的脸,对准她的唇吻下去,从彤不敢乱动,只是紧紧闭上嘴巴,拼命抵抗,不让顾秋得逞。

哪想到顾秋的手摸上来,捏着她的腮帮,轻轻一用力,从彤的嘴就情不自禁的张开了。

顾秋趁虚而入,手同时又滑下来,再次握住从彤的柔软,不断揉搓。

从彤干脆放弃了抵抗,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任顾秋怎么折腾。

顾秋暗自得意,悄悄地把手,朝裤子里伸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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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能不能轻点?

其实顾秋也不敢太过份,他只是想借这个机会,让从彤折服。

第145章 到底想干嘛?

在路上的时候,陈燕问,“你说把我哥找个工作,真的假的?”

顾秋道:“当然是真的?就算我会骗你,骗你们两个,还能骗两位老人家不成?”

从彤的脸色,顿时就变了,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没,没,我只是打个比方。冰@火!中文 .”

陈燕心中一荡,暗道顾秋这家伙胆子不小,昨天晚上居然敢如此公然调戏,现在还敢说出来,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昨天晚上,他干了什么,陈燕倒是一清二楚。从彤这对*没被他搓扁,估计也差不多了。聪明的陈燕马上就想到了,顾秋究竟想干什么?

顾秋道:“陈燕姐,不过我觉得,你哥哥还是先到企业,赚了钱再考虑其他的事。”

陈燕哦了声,“你有什么想法?”

顾秋道:“现在这样的形式,你也明白的,就算是进了体制,捞到了铁饭碗。但是工资低,每个月这点钱,还吃不饱呢?你看那些乡镇干部,几百块钱一个月,能做什么?你不是说,你哥刚刚找了一个外地的媳妇,我想他最需要的应该是钱吧?而钱这东西,你也并不富有,以你的性格,不会太去捞钱的,因此我想给他找个地方,应该适合他。”

从彤道:“你就直说吧,这么罗嗦!”

顾秋知道她还在为自己昨天晚上摸她的事生气,当然也不介意,继续道:“那个谭经山,你还记得不?他不是开了个煤矿么?”

陈燕还没说话,从彤反应过来,“什么?你叫陈燕姐的哥哥去挖煤?”

顾秋道:“哎,我说丫头,煤矿里除了挖煤,就没有其他的工作了吗?”

从彤撇撇嘴,“什么破主意?”

陈燕倒是听懂了,如果自己哥哥去煤矿,既不违反纪律,又让他不要出远门,还能养家糊口,何乐不为?于是她道:“谭经山那边,我不是太熟啊!”

顾秋道:“没关系,我给他打个电话。分分钟搞定的事。”

“那你跟他说说吧!如果不行,就不要太勉强。”陈燕还是叮嘱了一句。

顾秋笑了起来,“谭经山啊,我说一,他绝对不敢说二。”

从彤今天是彻底跟他做对,“吹牛吧!人家凭什么听你的?”

顾秋道:“那你等着瞧。”

然后他就拿了手机,给谭经山打电话。

“谭叔,我是顾秋。对,对,呵呵……客气什么?都是自己人嘛。好说,好说。嗯,是这样的,我还真有个事跟你说。是啊,在你面前我就不客气了,哈哈哈——那是,那是。对,我有一个朋友,你帮我安排一下,反正有一点,工资不能太少,你要让他赚到钱。当然,也不能让你吃亏。必须是双赢。有什么事情,尽管让他去做。但是有一点,不能让他下井。打打杂,管管后勤什么的都可以啊!好,好,好,那就这样定了。这个啊,我问问看。”

转过头来,“陈燕姐,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陈燕说,“估计个把星期吧!”

顾秋就对电话里说,“大约一个月左右,不管什么时候回来,反正这事你得给我搞定。哈哈哈哈——谢谢了,谭叔就是爽快!再见,再见!”

挂了电话,顾秋朝从彤笑了下,“怎么样?我说没问题吧!小看我!”

从彤道:“你一个市委书记秘书,搞定这么件小事,算个毛啊?陈燕姐出面,也可以。”

顾秋道:“你就使劲打击我吧,我知道有些人心里不平衡,哈哈哈哈——”

“还笑!”从彤拿起一个靠枕砸过去。被陈燕接在手里,“在开车,别闹。”

陈燕故意道:“顾秋,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从彤这么恨你?”

“啊?没,真的没有,你看我昨天晚上喝那么醉,睡得象头死猪一样的,能干嘛?”

从彤一脸菲红,把头别过去看着窗外。

陈燕问,“那个谭经山为什么这么听你的话?你搞了什么鬼啊?”

顾秋道:“他是我一个同学的老爸,当初他来安平投资,还是我给他做的担保呢?”

“什么?”

陈燕听到这句话,“什么担保?”

顾秋说完就后悔了,日,说漏嘴了。他忙改口,“谭经山的资源有困难,我找了个朋友给他去银行担保。”

“哦,原来如此,我就说奇怪了。为什么当初谭经山签约的时候,犹犹豫豫,那么听你的话,连谢毕升都没有办法,原来是你搞的鬼。”

顾秋嘿嘿地笑着,把车子开得飞快。

回到县城,帮陈燕把东西送上楼,从彤道:“我要回去睡了,陈燕姐。”

陈燕朝顾秋一个劲地使眼色,顾秋呢,本来想跟陈燕上楼干点什么?可陈燕提醒了他,他当然不好再留下来。从彤本来还生着气呢?追女孩子也要趁热打铁,才能事半功倍。

顾秋心领神会,把手里的车钥匙扔给陈燕,“我送你!从彤。”

从彤没有说话,只管她走她的。

这是什么意思呢?

换傻一点的男人,肯定以为从彤生气了,扳俏啊!

顾秋朝陈燕挥了挥手,快走两步,追上从彤,“干嘛呢?今天一早起来就这模样,嘴巴翘那么高,不怕别人说你吗?”

从彤还是不理他,继续朝前走。

顾秋拉住她的手,从彤用力抽走。顾秋又跑过去,挡在从彤面前,双手搭在她肩膀上,“干嘛?还真生气啊?”

从彤跺着脚,“你干嘛,我要回去睡觉啊!”

女孩子生气,没什么道理的。顾秋看着从彤,“真是回去睡觉?不是生气?”

从彤白了他一眼,“哪个有心情跟你生气?”

“那你怎么证明,你不是跟我生气呢?”

从彤气歪了,“这个还要我证明?我凭什么跟你证明。”

顾秋道:“当然要证明。否则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回去。”

从彤望着他,“那你想怎么样?”

“如果你真的只是想睡觉,到哪里睡都一样,对吧!”

“跟我走!”顾秋拉着她的手就跑。

从彤气死了,抽也抽不开,急得大喊,“放开我,你要干嘛?”

顾秋才不管她,回头一把抱起从彤,“出租车!”

刚好一辆出租车经过,顾秋把她塞进车里,“到海天!”

从彤双手敲打着顾秋,“放开我,放开我!”

出租车司机笑了笑,加大了油门飞驰而去。

在海天宾馆开了间房,拉着从彤的手进了电梯,打开门后,把从彤推进去。“睡吧,这里清静呢?”

从彤说,“我要回去洗澡,你这是干嘛?绑架吗?”

顾秋说,我就绑架你。你现在是我的人了,哪也不许去。

从彤站起来要出去,被顾秋紧紧抱住,推倒在床上,并且爬上去将从彤压在身下。从彤越挣扎,顾秋越用劲,抓住她的双手,让她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

两人如此对峙了十几分钟,从彤终于败阵下来,反正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掉,干脆就躺在那里不动了。顾秋看着她,“要不要去洗澡?我给你放水?”

从彤瞪着他,“我想知道你今天到底想干嘛?”

顾秋道:“那我现在就告诉你!”

嘴巴盖下去,从彤把脸别到一边,顾秋松开双手,抱着她的头,扳正了,亲,亲,我亲!

嗯嗯——!

从彤气得一边用双手打他,一边反抗,无奈顾秋用强,她被顾秋亲着亲着,慢慢地张开了小嘴。顾秋知道,机会来了,趁着从彤松懈的时候,把舌*头挤进去,然后抱着她,拼命的亲吻,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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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迷人的妖精

从彤刚开始很抵触,后来居然慢慢地也就默认了,顾秋亲吻她,她也有了回应。

第147章 伍国栋当副镇长了

这一觉睡得真香,醒来的时候都已经下午四点多了。 .

要不是从彤妈的电话,两人估计还在睡。

从彤迷迷糊糊的,“妈,干嘛?”

“彤彤,你在睡觉?”从夫人很警惕,从彤听到这句话,一下就清醒了,立刻拿开顾秋放在自己xiōng口的手,坐起来,“妈,我在陈燕姐家里呢?昨天晚上跟她回家了,没睡好。”

“哦,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从彤道:“马上就回来了。”

“谁啊?”顾秋问了一句,吓得从彤马上捂住手机,瞪了顾秋一眼,“你想害死我啊?”

“妈,我挂了。”

顾秋坐起来,“怎么啦?”

“我妈!”

“哦!”顾秋明白了,她是怕老妈知道自己两个人的事。从彤掀了被子,准备起床,顾秋道:“我送你回去吧?”

从彤道:“算了吧,我自己回去。你呢,准备去哪?”

顾秋躺在那里,“我还能去哪?回南川啊!你有空的时候,可以来南川玩。杜书记一回来,我就不能这么跑了。”

从彤道:“我才不送上门来被你欺负!”

看到从彤走进了卫生间,顾秋爬起来,“我有欺负你吗?”

从彤一边梳头,一边道:“还说没有,今天你这么凶,就不怕给人家造成伤害?还有昨天晚上,陈燕姐也在,你居然乱来。”

顾秋就抱着她,“那是爱你,情不自禁的一种表现,如果你不反抗,顺从我的话,岂不是省事多了?”

从彤苦着脸,“顺从你,这么容易就上手了,你还会珍惜?”

晕——!

原来是这样?

顾秋郁闷无比,“好吧!你赢了!”

从背后抱着从彤,“看你的脖子!”

从彤的眼珠子,顿时瞪得象两个球一样,天啦!

脖子上,好几个红红的吻痕。

看到这一切,从彤连死的心都有了。这可怎么办?她急得跺脚。

顾秋道:“没关系,带我回去,我会承认这一切都是我干的。”

从彤掐着他的腰,“坏死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其实,哪里只有这些?连她xiōng口两边的rǔ*房上,都有几个被顾秋咬过的痕迹。从彤当时没在意,直到现在都没发现。

顾秋反而看着她,一个劲地笑。

从彤气晕了,只得把衣领竖起来,匆匆离开。

顾秋呆到五点多,才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来。

来到陈燕家里门口,听到有人在里面说话,顾秋奇怪了,敲了敲门。

陈燕来开门,顾秋发现她脸色不对,走进去才看到,原来是伍秘书在。

“顾大秘,你怎么来了?”

本来大大咧咧坐在那里的伍秘书,看到顾秋后,立刻站起来递烟。顾秋摆摆手,“你也在啊!”如今的顾秋跟以前身份不同,他已经不再是什么招商办的办公室主任了,而是南川市第一大秘。

论身份,比伍国栋肯定要强些。

伍国栋当县长秘书下放之后,现在也只是个副镇长。

何汉阳去了长宁,他这下如愿以偿,做了他的乡镇干部。

当秘书是一个累人的活,呆久了,谁都烦,但是当秘书却又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升官捷径。

顾秋要是以后有机会下放出来,至少也是个副县长级别,那是伍国栋根本无法比的。

伍国栋显然已经感觉到,顾秋说话的腔调已经不再一样,马上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应该有所改变。

顾秋不知道他跟陈燕说了什么,反正陈燕不太高兴,伍国栋有些讨好的味道:“顾大秘,晚上我做东,给个面子吧!”

顾秋看着陈燕,“那得看陈主任有没有空?”

他这是要伍国栋知道,自己这是给陈燕面子,而不是给你面子。

伍国栋可是察颜观色的高手,既然顾秋这么说,他就把目光投向陈燕,“陈主任,好不容易才碰到顾大秘,你就帮帮忙,开个金口吧!”

陈燕心里有些不痛快,但是她考虑到,人在官场,有些事情必须埋在心里。宁可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从伍国栋上次的做法,她就看出来了,这个伍国栋,不是个简单人物,拍马屁的工夫有一手。

陈燕道:“顾秋,既然伍镇这么客气,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走吧!”

顾秋站起来,“我正在琢磨呢,晚上去哪里打秋风,好吧!一起去。”

刚才还说,要陈燕决定,现在他这么爽快就答应了,伍国栋自然心里明白,顾秋和陈燕的关系非同一般。其实他心里最担心的,就是自己上次和顾秋摊牌的事,顾秋会不会记在心里?

顾秋在短短的一二个月之内,摇身一变,从人生低谷变成市委书记秘书,在别人看来,绝对是不可思议的事。所以伍国栋格外谨慎!

人就是这样,窝囊的时候,人见人踩。

发达的时候,人见人爱。每个人都巴结你,讨好你。

三个人来到紫荆园,伍国栋要了个包厢,这里自从汤洋死了之后,这里进行了重组。顾秋猜测,这些商人肯定还会再找其他的后台,反正就是这个德性,换汤不换药的事。

伍国栋说,“你们先坐,我去点菜,最近这里来了一批新鲜的海鲜。”

海鲜这种东西,顾秋在沿海那地方吃了扔,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到了内地,一下子变得火爆起来。大概是物以稀为贵吧!

内地人不会吃,却又偏偏装得很在行,很多的时候,那些海鲜被他们爆炒,油淋,变成了内地特色菜。有沿海商人说,你们这里的菜啊,全都是用辣椒爆炒的,破坏了菜本身的原味,不好。

还有,你们吃油太重,这个习惯要改。

而内地人,大都以辣,油,香,讲究个口味。

其实,海鲜的吃法,最好是蒸。象那些新鲜的墨鱼,扇贝,洗干净了,蒸出来之后,切片,装在一个干净的盘子里,再放一盘酱油,醋,吃的时候在佐料里醮一下,味道最好。

伍国栋去点菜,估计是以吃海鲜为主。

顾秋就问陈燕,“刚才怎么啦?”

陈燕道:“他过份,居然提这样的要求。”

“什么要求?”

顾秋一脸不悦,还道伍国栋对陈燕有什么非份之想,如果这样,他就不客气了。

陈燕说,“他居然叫我给他弄几个退休指标。而这些人呢,根本就不是工作人员,而是一些官员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年纪很大,到了退休年龄的农村或城市居民。把他们挂到招商办名下,这不是典型的以权谋私嘛!”

顾秋冷笑了声,“他倒是真有办法,又是给哪些领导拍马屁吧!”

陈燕道:“他拍他的马屁,干嘛让招商办买单。”

顾秋道:“我还真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人。”

陈燕悄悄道:“他这种人,你要少来往。”

陈燕的表情,很有意思,顾秋笑了下,看到伍国栋还没来,陈燕问,“你把从彤搞定了?”

顾秋一脸尴尬,“咳,陈燕姐,你知道的,我是那种人吗?从来都不勉强别人。

这个,陈燕是过来人,顾秋的确不怎么用强,很尊重女孩子的意愿。虽然谈到从彤的事,她有点吃醋,但是已经没退路了,从彤喜欢顾秋,两个人已经见过家长,自己还能怎么样?

从顾秋的角度出发,她还是希望他找从彤,毕竟说起来两人般配些。

有人敲门,服务员送了纸巾,碗筷等餐具过来。外面又响起伍国栋的声音,这个伍国栋很精明啊,远远就把声音送来,如果有人在包厢里说悄悄话,就不会被打扰,或许说,自己不会冒冒失失惊扰人家。

一个人能考虑到这些,的确令人感到恐怖。他原本就是一个做秘书的好料,只可惜,太急功近利了点,要是再跟何汉阳时间长一点,将来何汉阳进了市一级,他自然就水涨船高,可他不愿意再等。

伍国栋进来的时候,大声道:“顾大秘,陈主任,喝什么酒?”

顾秋道:“酒就算了吧!天天泡酒里,胃受不了。”

伍国栋道:“那怎么行?少喝点吧!这可是我们第一次在这种场合下喝酒。来三瓶五粮液怎么样?”

顾秋说随便。伍秘书笑笑着贴过来,“顾大秘,有一个人想过来敬杯酒,又怕你不愿意,特要我问一声。”

顾秋道:“谁啊?我有这么恐怖吗?”

伍国栋就笑了,“哈哈哈哈——我就说嘛,顾大秘才不是那种小器的人,谢所长,进来吧!”

ps:第四更来了,兄弟们在吗?

晕,还有八朵花,怎么就上不去了呢?

第148章 我有一个秘密

谢志远果真进来了,这个曾经蔑视自己的敌人,为了他爸爸的事,差点把自己带进派出所.如今居然低声下气来给自己敬酒,还真是世事无常啊。

“顾秘书,陈主任。”

谢志远打起了招呼,顾秋点点头,这是他们谢家第二次向自己低头了,顾秋心想,既然人家已经认错了,何必斤斤计较?纠缠不清呢?

谢毕升已经被自己弄得革了职,现在还没被启用呢,谢志远又被调到了乡镇,当然,他的事情与自己无关,但不难保证,彭局这种做法,是不是受人指使。

谢步远呢,已经被开除了,连工作都丢掉。

虽然他们的作法,有点咎由自取,都已经得到了惩罚,顾秋点点头,“这么巧?”

伍国栋在陈燕家里碰到顾秋,只能说是一种巧合,因此他不可能跟谢志远商量好。而谢志远和伍国栋听到这句话,却有些担心顾秋误会。

谢志远马上解释道:“我也是过来吃饭,没想到碰上伍镇,听说你在这里,这就过来了。”

顾秋道:“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吧!”

谢志远的脸色,马上变得恭敬起来。

他原本只是过来敬杯酒,也没奢望顾秋会给多大的面子,没想到顾秋居然让他一起吃饭,这自然是一个友好的信号。

谢志远应道:“好的,好的。”

然后他就坐下来,对伍国栋道:“伍镇,今天难得碰到一起,大家就给个面子,由我做东怎么样?”

伍国栋把脸一沉,“谢所,有你这样的吗?我可是一番好意,你居然横刀夺爱,不厚道吧!一边去,一边去。你想请客,下次吧!”

谢志远道:“顾秘书可是难得来一趟,你就不要跟我抢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陈燕看着两人,一直在心里思量,伍国栋居然跟谢志远混得这么熟,这个人还真是男女不分,老少通吃。

今天晚上的菜,的确很丰盛。

伍国栋还真舍得点,四个人,二十几个菜,怎么吃得完啊?

当然,象这种感情投资,是不计成本的。

再说,顾秋也不可能天天跟他们在一起混吃混喝,如果要做,就要做好,一次性做到位,给人家留下一个好印象。这个道理,伍国栋最清楚了。

有三个男人在,陈燕说自己不喝酒。

伍国栋当然知道,也了解陈燕的酒量,但是陈燕说不喝,他也不敢强劝。顾秋道:“少喝点,一杯吧!”陈燕这才同意陪他们喝一杯。

伍国栋看出来了,陈燕很听顾秋的话。这件事情,变得有些扑朔迷离。

按理说,陈燕是顾秋以前的老大,他们又自称姐弟,陈燕怎么反过来听顾秋的话呢?伍国栋是个人精,他端起杯子敬过顾秋之后,就去敬陈燕。

“陈主任,这杯酒我敬你,如果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还请多多海涵。”

这句话,明显的就是道歉。

他自然是怕陈燕把这事儿捅出去,陈燕呢,只能装傻,“说哪里话呢?还是我敬你吧,伍镇以前可是帮了我不少忙。多谢!”

伍国栋心里明白,陈燕这是杯酒释恩情啊!

她刚上任之际,自己奉县长之命去给她捧场,现在她回敬自己一杯,两人算是两清了。

没办法,有些事情不能勉强,伍国栋点着头,“谢谢!”

喝完酒,伍国栋一定要请三人去洗脚。

陈燕道:“接下来的活动,我就不陪你们了。”

陈燕要走,他们也留不住。

顾秋当然不好跟陈燕一起走,这样也太明显了。谢志远道:“伍镇,去洗脚的事,你就交给我来安排。你只管陪好顾秘书。”

伍国栋也不跟他再争论了,刚才吃饭是他请客,现在这个面子就卖给谢志远得了。

谢志远说,安平夜洗脚最好的地方,也就是紫荆园和不夜天,你们喜欢哪里?

伍国栋看着顾秋,顾秋道:“就别跑来跑去了。哪里近去哪里!”

“那就楼上。”

伍国栋虽然被调离县城,但是在安平这地方,认识的人依然不少。

三个人上了楼,来到一个房间里。

经理走进来,“谢所,好久不见了。”

然后她的目光看到伍国栋,欣喜道:“伍镇,听说你高升了,恭喜恭喜。”

伍国栋只是点点头,谢志远叫了声,“安排三个技术好点的妹子过来,要快!”

经理笑笑着回答,“放心,我们这里的妹子,个个都技术很好。不但手工上,有些地方更捧哦!”

由于有顾秋在,谢志远也不跟她开玩笑,挥挥手,“快点啊!”

很快就有三名女子进来,三个女子,年纪估计都二十七八以上了。干这个行业的,好象年轻的女孩子不多。毕竟洗脚这个职业有些累,没有一身力气干不来。

顾秋三人躺在那里,抽着烟。

技师给他们脱了鞋,袜子,开始她们的工作。

伍国栋道:“顾秋兄弟,安平这环境,毕竟不如南川,你现在去了南川,以后有机会可得关照关照。”

顾秋抽了口烟,“你现在去了乡镇,正好是一个施展的机会,只要你干出了成绩,呆个一二年不就回来了?”

伍国栋道:“那是,成绩都不是最主要的,以安平目前这发展水平,想要做点实事还真有些难。不过只要不犯错,一切都有可能。”

这是圈子里很多人的观念,为官一任,不犯错,不做事,不主动,不负责。顾秋早就知道伍国栋这人很圆滑,其实他并不指望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但这必须把这种潜在的关系处理好。

这就是一笔资本。

只在关系还在,以后总有地方用得上。

谢志远呢,他的目的,主要是解决以前积留下来的矛盾,现在汤立业倒了,他们谢家也没落了。他要想出人投地,就必须重新建立资源。

在这个圈子里,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思想很严重。

余书记上台,已经在调整班子了,他就是调整之后的结果。

一些老势力,将被逐渐排除在外,慢慢边缘化。谢志远刚过三十,哪里肯就此甘愿沦落?

自从谢毕升意识到这个问题,就找儿子商量过了,一定要找个机会,把顾秋那里的误会澄清。

洗完了脚,时间还早,当然顺便按个摩。

长年坐办公室的人,腰椎,肩膀,脖子都会有问题。

按摩的地方就在楼上,三人又上了楼。

先是在一个房间里坐了会,谢志远去安排。

进来的女子,顾秋也认识,是这里的副总经理五娘。五娘管着三个部门,ktv,洗浴中心,客房部,这里所有的小姐,都归她管。

五娘是一个有本事的人,在安平一带混得开,汤洋死了,她照样风生水起,足可见这个五娘,不是个简单人物。

五娘把顾秋叫走,带他来到一个小包厢。

包厢面积不大,只有十平方不到,包厢里有一张床,床的上方,有两根吊杠,这是踩背时专用的设备。进门后,五娘笑笑,“你就是顾大秘吧?稍等一下,上钟的技师还没来,我先给你按几下吧!”

顾秋躺在那里,“你怎么认识我?”

五娘笑了,“只要来过我这里的客人,当然认识。上次你们来的时候,有四个人,对吧!还有一位坐轮椅的。”

顾秋心里一怔,这个叫五娘的女子,记忆如此之好?还是别有用心?

来这里的客人,一个月没有上万,也有几千,她能记得这么清楚,可见此人不简单。

顾秋就哦了一声,“你还真是个奇才,说吧,你是怎么记住这些客人的特征的?”

五娘的手很轻柔,给顾秋捶背的时候,xiōng前一片波涛汹涌。只听到她笑道:“你不要以为我什么人都能记住,只是你有点特别,又是个大帅哥,我自然多留意几眼了。”

顾秋道:“是因为汤洋吧?”

五娘一愣,“关他什么事?汤洋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这里好多女孩子都吃过他的苦。”

顾秋就翻过身来,“你跟汤洋很熟吧?”

五娘看着顾秋,又望了望外面,这才道:“干我们这一行的,哪个不是被必出来的。没入行以前,我可是个良家妇女。”

顾秋笑了,因为五娘分明长着一付媚态,还良家妇女呢?

五娘见顾秋不信,发誓道:“你还别不信,我本来是一个中学老师呢!”

顾秋道:“这话我信。”

五娘把身子俯下来,*贴着顾秋的xiōng部,嘴巴凑近顾秋耳边,“我有一个秘密,你要不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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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可鲜花还差几朵啦,我哭!

哪天打赏涨到50币的时候,搞个大爆发!嘿嘿!

第149章 美女诱惑(第六更求花)

“秘密?你能有什么秘密?”

顾秋淡笑了声,很不在意.

五娘见了,“哎,你还真不拿小姐当人看?我虽然是一个风尘女子,就没有秘密了吗?”

顾秋看着她,“那你说说,你的秘密!”

五娘眼珠子一转,媚笑了起来。

又把xiōng压下来,嘴巴贴着顾秋的耳畔,轻轻道:“想知道吗?我怕你承受不了!”

顾秋坐起来,拿了支烟过来抽。

五娘眼儿瞟瞟,只见她轻解罗裳,慢慢地把自己的衣服给脱了。

外套下,居然只有一件红肚兜,而且肚兜下,一片春光。透过薄薄的兜儿,两点嫣红清晰可见。那份竖挺,在午夜的灯光下,隐隐若现。

不得不承认,五娘的确是一个极有魅力的女子,若不是流落风尘,长得又那样妖媚,她也应该是绝代佳人。看她轻解罗裳,手法那样自然,充满诱惑。

顾秋吐了个烟圈,目光正视在她的脸上。

五娘愣了下,心道这小子居然无动于衷,一恨意,把肚兜背后的带子轻轻一拉。

红肚兜随风飘落,露出那洁白胜雪的肌肤,两座**危危颤颤,象是谁不经意让它们受惊了一般,居然微微颤动了几下。

女人就是女人,风尘女子毕竟不同良家妇女。

顾秋例来不鄙视任何一个阶层的人,虽然她们在风尘中逢场作戏,出卖色相,但她们也是迫不及待。五娘是什么来历,什么背景,顾秋真不知情,但是她这模样,倒是尽显风尘女子的魅力。

看来她已经准备豁出去了,在自己面前脱这么干净,用意何在?

顾秋只是望着她,不疾不徐吸了口气,烟雾升起,五娘雪白的身子,就融入这烟雾之中。只见她秀眉轻挑,“我好看吗?”

“还行!”

顾秋似乎没有半点心动,五娘顿时就气闷了!

双手握住xiōng前,往中间一挤,“怎么?是不是嫌我年纪大了?还是不对你的胃口?”

顾秋道:“这就是你的秘密?”

五娘盯着顾秋,“你真是个怪人!算了!不跟你玩了。”然后她就穿上肚兜,外套,扣上扣子。

“我走了!待会两名技师过来给你按摩。”

顾秋没有吭声,哪想到五娘穿好衣服,又凑过来,再次贴近顾秋的耳圈,象是要吻他的样子。结果她悄悄道:“注意那两个小妞!”

说完,她就下了床,走到门口,又回眸一笑。

顾秋皱了皱眉,这个五娘以前一直跟汤洋的,她应该知道很多内幕。汤洋倒后,她依然坚挺,还能在这里混得如鱼得水,可见五娘不是个一般的人物。

不到五分钟,两名女子进来。

“先生好!”

顾秋点点头,目光落在这两人身上。

两个女孩子长得一般高,差不多有一米六四左右。面容娇好,身材匀称。

穿着不是很性感,看起来,有点不象是干这一行的。

更令人奇怪的是,两人那张脸,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双生子?顾秋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在这种场所,这样漂亮的女孩子,而且是双生子,恐怕正是很多的人爱好吧?

两人进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个包,黑色的小包,引起了顾秋的注意。

刚才五娘提醒自己,要注意这两个小妞。

两个小妞的年纪不大,顶多二十一二,倒是与顾秋年纪相差无几。

进门之后,一个人走近顾秋,另一个人把包放在角落的桌子上。

“先生,喝杯水吗?”

走近顾秋的女孩子,一脸微笑,笑容很甜密。顾秋道:“刚喝过!”

“那你不喝,我们就开始了!躺下吧!”

顾秋躺下,两人就开始脱衣服。

她们把身上的外套脱了,里面居然只是一件很短,很小的背心。那种弹力很好的小背心,刚刚遮住xiōng部。很明显地能看到,里面没有任何填充的东西,因为那两个突点,那么突兀,令人蠢蠢欲动。

两名女孩子穿着也一模一样,下身一条牛仔弹力短裤。一名女孩子脱了鞋,骑在顾秋身上。

俯下身来,长头发垂到顾秋的后脑勺上。

顾秋闻到一股很浓的香水味,只听到她轻轻道:“是先按摩,还是现在就做?我们两姐妹很捧的。”

顾秋的目光瞟了眼她放在角落里的那个包,一个红色的光影在闪动。

他就拍拍那位女孩子,“你们平时都这么做吗?”

两人也不脸红,坐在顾秋身上的那位道:“看客人的要求,只要不太过份,我们都能接受。”

“你们是两姐妹吧?”

“嗯!”

坐在床边的那位点点头,侧着脸,理了一下头发。“先生,喜欢吗?我们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伺候您。”

顾秋道:“这个不急,有的是时间。”

骑在顾秋身上的那位道:“先生真是幽默,而且长得又帅。象你这么帅的客人,我们姐妹还是第一次见到。”

“真的吗?”顾秋拍拍她,“先下来,我们聊聊天吧!”

女孩子很顺从的下来,等顾秋翻了个身,她又缠上来,坐到顾秋腿上,“你怎么不摸我?”

顾秋道:“一定要摸吗?”

两个女孩子噗呲一声笑了,“我觉得你真是个幽默的人。还这么年轻,也是当官的吧?”

顾秋道:“这个并不重要。我想问你们,你们两姐妹出来干这个,家里知道么?”

两人彼此望了一眼,不说话。坐在床边的女孩子拉着顾秋的手,“还是我先给你按按摩吧!”

顾秋说,“这个不急。”

“是不是我们两姐妹不漂亮?”

坐在顾秋腿上的女孩子撒起了娇,吊着顾秋的脖子,用自己满饱的xiōng贴着顾秋。

顾秋问道:“你们一个晚上,能挣多少钱?”

“我们可以不回答么?”

“不行!”

“嗯!好吧,既然你这么好奇,我们就告诉你。不过我总觉得奇怪,你不是象来消费的,难道你是卧底?”

顾秋道:“你看电视看多了。如果警方要抓这种事,需要卧底吗?”

“那你是记者?”

“别扯,回答我的问题。”

“我们两个一般不分开出场,平时都是两个人在一起。这么做一个是为了安全,另一个原因当然是因为钱。现在很多客人喜欢这个调调,你懂的。按规定,我们两个一夜是八百到一千,当然,生意不好的时候,六百也接。”

顾秋道:“那今天晚上,他给你们多少钱?”

两人愣了下,床边的女孩子道:“一千!”

“只有一千吗?我看不止吧!”

顾秋看着两人,坐他腿上的女孩子道:“二千。”

顾秋伸手拿来衣服,掏出钱包,“现在我给你们四千。”

两人傻了,不解地望着顾秋,“你要我们干嘛?”

“告诉我为什么?”

两人慌了,“先生,你可能误会了。我们两个真的只是单纯的……”

顾秋道:“好了,我不管你们的目的是什么?现在你们必须告诉我,包里的摄影机是为什么?”

两人脸色立刻一片苍白,床边的女子马上站起来,去拿包。

顾秋道:“如果你们不说,我有一千百种方法,让你们在这里混不下去。”

两人面面相觑,坐在顾秋腿上的女孩子低下头,“姐,说了吧!”

拿包的女孩打开了包,把微型的摄像机拿出来,交给顾秋。“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想干嘛?如果你们不说,后果很严重,信不信?”

“好吧,希望你不要为难我们,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妈妈生病了,需要一大笔钱,我们两个找不到别的门路,只好出来做干这行。”

两人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倒是令人同情。顾秋道:“尽情表演吧,我给你们二分钟。”

拿包的女孩愣了下,叹了口气,“好吧!我们什么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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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真不知情?

安平的某个茶楼里,谢步远正在一个包间里抽烟,他在等一个消息.也在等一个人。

十点多了,从彤还没有出现。

谢步远有些不安,他真的不知道,从彤会不会来。

自从两家的婚事被拖延之后,从彤已经彻底断绝了与他的关系,如果说以前,他还是从彤名义上的男朋友,那么现在,他们两个再无半点关系。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从彤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

谢步远有些绝望了,现在他的心里,除了愤怒,还有一些担心。

做出这样的决定,谢步远可是考虑了很久,很久。

要么彻底沉沦,要么翻身做人。

顾秋从一个小小科员,转眼间就成了市委书记身边的红人,连那些县委书记,县长,都得给他三分面子,这让谢步远很郁闷。

前段时间听到老爸在说,要跟顾秋处好关系,他就打心里反感。

凭什么?

一个市委书记秘书又算什么?跟他搞好关系?

跟一个仇人搞好关系?这个决定让谢步远接受不了。

他约来了从彤,两人在这茶楼见面。

看着落地式的玻璃窗,谢步远越发有些不安稳。

如果从彤不来,自己所有的一切计划,岂不是落空了?

不行!我得去找她!

谢步远做出最后一个决定,如果从彤不来,他就去国土局家属区。

好在,茶楼门前的大街上,出现了从彤那美伦美奂的身影。

谢步远激动地站起来,从彤来了,一切还有希望。

从彤的身影,从楼梯口出现,谢步远早等在那里,很兴奋地道:“你来了,这边坐!”

“你有什么事吗?”

从彤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却把衣领竖起来。一段时间不见,从彤却是越发成熟,xiōng前的鼓鼓,令谢步远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

目光落在被从彤那被白衬衣遮住的脖子处,谢步远突然瞥见一个清晰的吻痕印。

当——!

手里的杯子,落在茶几上,打翻了,茶水淌了一地。

他本来想问,“你要喝什么?”

没想到他看见的,竟然是这个结果。从彤被人吻过了。于是,他想到了更多。

一个男人在吻女人的时候,通常会做的那些动作。目光移到从彤xiōng部,他的心彻底一片冰凉。

冷静,冷静!

只要没结婚,还有机会。

谢步远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那种猪肝一样的颜色,让他原本不是太俊朗的脸,扭曲起来。从彤目睹着这一切的变化,越发觉得谢步远太难看了,如果真让自己嫁给他,万万不能接受。

“谢步远,你这是干嘛?”

谢步远反应过来,“哦,没,没什么,你要喝点什么?”

从彤道:“不喝了,你说吧,找我什么事?”

谢步远眼中闪过一丝绝望,“陪我坐一下都不愿意吗?”

从彤说,“我没空。”

谢步远痛苦地道:“那好吧,我尽量长话短说。”

“从彤,你真的就这么喜欢他吗?”

从彤皱了皱眉,“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可我们两个,可是青梅竹马,二十几年的感情。”谢步远努力争取。

从彤道:“感情这事,是最不可思议的,有些人,天天在一起,也可能找不到半点感觉,有些人,可能只是短暂的某一瞬间交集,便能永恒。你不是我要找的那种感觉!”

“我可以为你改的,真的。”

谢步远哀求道。

“有些东西,永远都改变不了。因为它与生俱来。”

“好吧!我认!”谢步远有些痛苦,“他真的就那么好吗?或许,他未必如你想象的那样。”

从彤警惕地问,“你什么意思?”

谢步远冷笑道:“没什么,如果你肯等一段时间,你就会看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或许这些东西,会改变你的初衷。或许他,并不如你想象中的那么完美。”

从彤盯着谢步远,“你对他干了些什么?”

谢步远道:“你觉得可能吗?我现在还有能力对他做什么?如果不是他自己愿意,我能必他???”

从彤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谢步远道:“时间证明一切,你会看到的,从彤。信我这一次,如果过了今晚,你还这么相信他,我心甘情愿。”

从彤在思索什么,谢步远道:“我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从彤道:“你说!”

“你是不是已经跟他——”谢步远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怎么描述这件事,因为他分明看到了从彤脖子上的吻痕。这一切,就象几千把刀,在他的心房上狠狠的捅。

他的心,在滴血。

从彤很坦然,“没错,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嗷——!

谢步远的心,彻底爆裂了,碎成一片残渣。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自己心爱的女人,说出这样的话更伤人。

从彤居然亲口承认,他们在一起了。在一起是什么含义,谢步远哪能不清楚?还有她脖子上那些吻痕,说明了一切。

她,把自己交给了顾秋。

心,不在了。

身体,也不在了。

自己一味追求这么多年,还有什么?

他突然好想发狂,如果可能,他想毁了这个世界。

爱情没有了,情人不在了,我还留下什么?谢步远霍地站起来,内心那种无比的愤怒,天空中响起一个绝望万分的声音,顾秋!我要杀了你——!

顾秋正在包厢里,听着这对双胞胎女孩子说。

“他给了我们二千块,让我们把整个过程录下来交给他。”

“是谢志远?”

两名女孩子摇头,“是他弟弟!”

谢步远?

顾秋心头涌起一团怒火,这个家伙果然贼心不死,浑蛋,是你自己找死,怪不了别人。

顾秋冷静了一下,“他还说了什么?”

两人摇头,“没有了,就这么个要求,只要我们把这些录下来,他还会给我们一笔钱。”

妹妹道:“哦,他还说了,这件事情,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他哥哥。”

姐姐道:“我们什么都告诉你了,你可不要伤害我们。我们说的都是真的,没有半个字隐瞒。”

顾秋拿起手机,拨了个号。

谢志远正在享受,这里的女孩子很激情,只要你肯给钱,什么花样都能玩得出来。

伍国栋同样正在拼命,不过他跟谢志远不同,他躺在那里抽烟,让女孩子骑在自己身上,他只享受,不出力。

谢志远心道,顾秋既然接受了自己的安排,这说明他已经放下了过去的一切。有了这层关系,他不需要顾秋说半句话,只要有空的时候,能请到顾秋一起吃饭。然后这些都给彭局他们看到的话,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翻了个身,把身上的女孩子扳倒,自己翻身骑上去。

吼吼吼——!

正卖力的时候,外面有人敲门。“谁啊?”

“是我,五娘!”

谢志远抽出来,扯了块毛巾围上,拉开门,“什么事?”

床上的小姐无所谓地躺在那里,也不怕走光,五娘笑了下,“谢所好兴致,你的那位朋友叫你过去。”

顾秋?他又干嘛?难道这对双胞胎还不过瘾?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谢志远拿着毛巾擦了几下,对那小姐道:“等我。不许穿衣服!”

他自己穿了衣服就走,顾秋坐在包厢里抽烟,谢志远敲门进来。发现三人都没有脱衣服,两名女孩子穿着白色的小背心。

谢志远问,“兄弟,什么事?”

顾秋勃然大怒,“谢志远,你什么意思?”

谢志远吓了一跳,“兄弟你这是怎么啦?”

顾秋一把抓过那个包,扯开了拉链,“你自己看!”

摄像机?

谢志远傻眼了,一张脸变得那么苍白。“顾兄弟,我真的不知情啊!”

ps:感谢大马和你我的记忆,aomilu三位兄弟打赏!

兄弟们,今天鲜花冲350啊,继续加更!吼吼——还有,谁敢冲统帅不?冲统帅,爆发九章!哈哈——

第151章 五娘的条件

第151章五娘的条件

“你不知情,自然有人知情!”

顾秋一面寒霜,十分不爽。 .

谢志远郁闷了,自己当然是一番好意,怎么就给变成坏事了呢?

顾秋朝两位女子看了眼,“你们自己说!”

这对双胞胎自然认识谢志远,两个人颤颤危危地道:“谢所,是你弟弟叫我们搞的。说把过程拍下来交给他,他就给我们五千块钱。”

谢志远的气歪了,骂了句,“这个浑蛋到底想干嘛?顾兄弟,你等着,我这就去叫他过来。把事情说清楚。”

“不用了,我在这里!”

话还没完,谢步远就象幽灵一样钻出来。

原来他约了从彤,想拿到这些东西给从彤看,没想到从彤跟他聊不了几句,匆匆走了,谢步远返回紫荆园。

谢志远很生气,自己这么费力讨好顾秋,就是想把以前的旧账一笔勾销,没想到自己这个弟弟又给自己捅娄子。气得他瞪圆了双眼,恨不得一巴掌打过去。

顾秋站起来就走,谢志远追上去喊了一句,”顾兄弟!“顾秋回头说了句,“我等你给我一个交代!”说完,下楼去了。

谢志远气懵了,冲着弟弟吼道:“你有病啊!这么搞是想干嘛?”

谢步远同样黑着脸,“你忘记了爸爸是怎么被他搞掉的吗?我要用同样的方法,让他身败名裂。”

“啪——”

谢志远一巴掌扇过去,“你疯了,我好不容易才把事情摆平,你又给我添乱。”

“你——居然打我?”谢步远瞪着双眼,捂着脸吼道。

那对双胞胎姐妹,早吓得脸无血色,谢志远吼了声,“滚!”

两人巴不得立刻滚蛋,事情办砸了,哪能再留下来听他们使唤?听到谢志远的那句话,姐妹两个抓起包跌跌撞撞跑出去。

背后响起谢步远的吼道:“凭什么?你凭什么要去巴结他?他算什么东西?谢志远,从今以后,我没你这个大哥。”

谢志远很恼火,“你还不认错,我知道,你就是为了从彤,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值得吗?跟整个谢家来比,一个女人算得了什么?她既然不爱你,就是没有顾秋,你同样也得不到。”

谢步远急了,“那是我的事,跟你无关。”

说完,他就捂着脸,气冲冲的走了。

谢志远坐下来,拿了支烟出来抽。

不用说,今天这件闹得大家都不愉快,自己所有的努力又白干了。

谢步远太冲动,太不理智。

其实有些事情,他也听说了。当初是自己老爸去调戏陈燕,被顾秋撞破了。老爸记恨在心,对顾秋进行打压。这些事情,他很清楚。

可这一切,毕竟都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谢家重新振作起来,否则这样下去,迟早被人家挤得一败涂地。

跟自己家族的利益相比,一个女人算个屁啊?

谢志远扔了烟,气乎乎的离开了,他得去找一个伍国栋,看看他有没有办法周旋。

顾秋离开时,在吧台要了五娘的电话。

十一点钟了,他给五娘打电话,“我是顾秋。”

五娘听出了他的声音,笑得令人连骨头都酥软了。“哦,小帅哥,是不是那两位美女伺候得不爽,想起姐姐来了?”

五娘早就知道包厢里发生的一切,却依然谈笑风生。

顾秋道:“我想见你!”

“那来啊,刚好姐姐有空,很方便,而且好久没有男人碰过了,很干净哦!”

“噗——”

顾秋要吐了,这个女人还真是自我感觉良好。有没有被人碰过,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干这一行的,哪个都这样说,我没有被人碰过,我是新来的。

切,其实每天枪进枪出的,不知多少回了。

听到顾秋半天没反应,五娘就丝丝地笑,“怎么啦?在打手冲?”

擦!

这个女人,还真是无敌了,顾秋正色道:“我在三味茶楼等你!”

“哟?茶楼,我们这里不是有吗?干嘛跑那么远?说吧,小帅哥,找姐姐想干嘛?”她故事把干字说得很重。

顾秋问道:“能过来吗?”

“哟,真不好意思,姐姐我正上班,离不开啊?要不我把钥匙给你,你到我家里等我。姐姐一定洗干净了回来陪你。”

顾秋叹了口气,“半小时,如果你愿意过来,我就在这里等。”

说完,挂了电话。

额?

五娘愣了下,不会吧?看起来这小帅不喜欢这种肉麻的话。真是不可思议,以前她跟每个男人都这么说,那些男人一个个被她挑逗得心花怒放,连魂都不要了,抛妻弃子都愿意。

没想到顾秋居然毫不动心,似乎还有些反感,她就自嘲地笑了笑,难道我魅力减弱了?

本来凌晨两点钟才下班的,她提前出来了。

顾秋看着表,刚刚好半小时,这个女人时间捏得很准啊。

茶楼里,两个人对面坐着,五娘满脸春风。她当然知道顾秋要找自己干嘛,但她故意问,“小弟弟,找姐姐什么事?你要是真的想,姐姐可不方便,亲戚来了。”

顾秋目光落在她那吊带衫上,两根隐形的带子露出来,五娘穿的是一条低xiōng裙,xiōng前那条沟,可以淹死大部分男人的目光。

脖子上的铂金项链,配着一个很大的钻石吊坠。

她的指甲很长,颜色很鲜艳。嘴唇上,涂得红红的,那么醒目。身上的香水,浓香型,刚一进来,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这种香水味。

打火机就在桌上,她拿了支烟点着,悠闲地抽了口。

顾秋问,“喝什么茶?”

“随便,如果有酒更好。”

“女人喝太多酒,未必是什么好事?”

“你们男人不正希望吗?女人喝醉了,就可以把她们弄上床。”

“这是一个很无趣的话题,男人,女人,除了性,还有很多的话题。”

“哦?”

她这才抬起眼帘,再次打量着顾秋。

顾秋问,“你到底知道多少?”

五娘道:“你想知道的,基本上都知道了。”

“你知道我要什么?”

“当然!”五娘抽了口烟,缓缓道:“来我们这种地方,一个对女人身体不感兴趣的男人,只有二种目的。”

顾秋没说话,她接着道:“要么是想打听点什么事?要么就是来跟踪谁,当然,包括自己的女人。你显然两者都不是。”

“那我是什么?”

“这个嘛!”五娘又是一笑,“如果你能给我足够的保证,让我有安全感,我可以告诉你一切。”

“你知道我需要什么?”

“当然!”五娘瞟了他一眼,朝他脸上吐了口烟,缓缓道:“李副县长之死。”

顾秋说过,要为李沉浮报仇,为他们李家洗清冤情。

眼前这个女人,竟然让他有种高深莫测的感觉,她不简单。

以前他一直这么认为,现在更加肯定。

没错,顾秋正需要这些资料。

于是他问,“你需要什么样的保证?”

五娘笑了起来,鲜红的指甲弹了弹,烟灰掉落。

“安平的势力要重新洗牌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测。我需要一个能给我安全感的男人。当然,我也可以让他享尽人家美色,包括我自己。”

那勾人魂魄的眼神飘飘,蓝色的眼眶,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顾秋笑了下,“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但是我不需要你那些人间美色。”

“那可不行,我这个人历来讲究个公平,无功不受禄。如果你只付出,不索取,我会于心不忍的。再说,如果我们之间没有那种关系来维持,我怎么可能放心,怎么会有安全感?”

顾秋淡淡地道:“看来你需要的,并不是安全感。”

五娘的眉毛跳了跳,有些惊讶地望着顾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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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幕后有人

“小老弟,姐姐我可是什么都不求,冒着这么大风险,难道你真的这么忍心,看着姐姐孤苦伶仃一个人空守到老?是不是姐姐没有魅力,还是你的相好比姐姐漂亮呢?跟你说了这么久,你居然都不正眼看姐姐一眼。

第153章 心虚的杜小马

磁盘里的东西,顾秋看过了.

赫然是汤立业授意杀人的证据,李副县长不是死于脑溢血,而是中毒。当时他趴在办公桌上,七窍流血。有人立刻清理了现场,让医务人员出具了这个结论。

看完这一切,顾秋突然觉得有些沉重。

在回到南川的这几天里,他一直在犹豫。这份证据,到底有多少可信程度?如果查实,汤立业将面临着杀人的指控。现在他还在省城疗养,虽然是退出了安平政坛,但是他依然是正处级干部,一切待遇不变。

由于这份东西,是从五娘那里得来的,顾秋有些不太相信。这个五娘曾经是汤洋的姘妇,她为什么要掉转枪头,对付已经死去了的汤洋?

她的动机,十分令人怀疑。

顾秋甚至在想,自己这么做,到底帮了谁?

面对着磁盘里的东西,顾秋反复琢磨,李沉浮临死前的情景,历历在目。顾秋咬咬牙,拨通了杜小马的电话。

既然答应了李沉浮,就必须履行诺言。

杜小马赶到顾秋办公室,听了顾秋说的这事,又看过材料,惊讶地问,“你这是从哪来的?”

顾秋道:“安平一个线人给我的东西。”

“你小子行啊?当初我一直在寻找,久无线索,为什么你一出面,这东西就自己崩出来了?”杜小马看着这些材料,“你觉得这中间的可信度有多高?”

顾秋道:“材料中写得清清楚楚,时间,人物,事件,应该不会有假。”

“可如此内幕的消息,又是怎么传出来的?”杜小马道:“应该是其中一个参与者。我必须要知道你的线人是谁,否则我真没办法确定它的真实性。”

顾秋道:“你必须先摸一下底,再做定论,我也不能确定。更何况这上面没有证据,只有事实。”

杜小马道:“没想到汤立业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力,居然到了这种丧心病狂的地步。这事要是捅出来,安平将倒下一大批干部。”

顾秋道:“倒不倒,我不知道,但是这件事情做不做,就看你了。”

杜小马问,“你为什么不直接交给我爸?有很多事情,你比我更好说话。”

顾秋道:“我现在考虑的是,把这东西交给我这人背后的动机。”

杜小马问,“他到底是谁?”

“你见过的,紫荆园的那名女子,五娘。”

五娘?杜小马努力回忆了下,“哦,是她啊?”说起这个五娘,杜小马居然还能记起,这充分说明五娘这个女人的魅力。这个世界有很多人,有些人天天从里眼前擦过,你或许记不起他的模样。有些人只要看一眼,就能让你永远记住他。

顾秋道:“她以前是汤洋的姘妇。”

“对啊,既然这样,她为什么又要推毁汤立业?难道她想掩饰什么?或许说,汤立业的存在,对她有威胁?这些说法,似乎都不成立啊?”

杜小马道:“我去会会这个五娘,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顾秋道:“我替李沉浮谢谢你!”

杜小马骂了句,“扯蛋吧你!如果这事情是真的,我岂能坐视不管?”

顾秋扔了支烟给他,“问你个事,上次小敏有没有冲着你发脾气?”

杜小马也有些郁闷,“那天你们到底搞了什么鬼?让小敏很生气。”

顾秋当然不能说,那可是要杀人的。要是让杜小马知道有人扒了黎小敏的衣服,那还得了?虽然他说不可能跟黎小敏在一起,但是他还是喜欢黎小敏的,只是碍于余理夹在中间罢了。

顾秋说,“我哪知道?”

其实那天的事,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以至黎小敏都不好意思见到顾秋。

杜小马问顾秋,“听说你在五和县,闹了一出?”

提起这个五和县,头大啊。“也不是闹,不过我跟你说,这个五和县的问题,大着啦。”

杜小马点点头,“这个五和县问题的确很大,我们几次入手,都无从查起。整个五和县,真的就是针插不进,水泼不进,一块铁板。”

顾秋道:“我看未必,你之所以这么说,主要是忽略了很多问题,这世界上没有所谓的铜墙铁壁,当然纣王铁桶般的江山,结果不还是被周武王给灭了?”

顾秋吸了口烟,“据我所知,五和县的黄书记和常务副省长是一家。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恐怕也早就被查处了。”

杜小马很惊讶,“你怎么知道?”

顾秋笑了,“我把黄省长的这位公子爷给得罪了。”

杜小马顿时瞪大了双眼,“你还真是牛啊,到哪里都要得罪人,说说看,这是为什么?”

顾秋道:“说起来,应该是为了左晓静这个丫头吧!”

顾秋就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杜小马道:“那你可真是惨了,据我了解,这个黄裕松为人很傲慢,心眼还小,在省城政法大学读书,可是一个十足的花花公子。有不少女孩子都栽在他手里,莫非他又看上了左晓静?”

顾秋就哈哈地笑,的确如此,他就是看上了左晓静。却以书法为名,想击败左晓静,好证明自己的才气,没想到出了丑,还被师大的那帮学生,画了只乌龟,爬着离开,而且他还叫了左晓静为姑奶奶。

“哈哈哈——”

两人大笑了起来,杜小马道:“还真有些意思,不过我告诉你,以后你遇上这人,小心点,他为人小气,不要说你没跟他有过节,现在你惹了他,估计有你麻烦的。”

顾秋道:“怕什么?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仗着家里有几分势力,耀武扬威的。如果他自己有几分真本事,这也罢了,偏偏狗屁不是,成天干一些欺男霸女的事。”

“日你个xiōng,你不是也在骂我吧?”

顾秋道:“我说真的,你还是有觉悟,当初能够悔过自新,这才有今天的成就,否则你非得气死杜书记不可。”

杜小马叹了口气,“我能有今天,得益于两个人。”

“哦,怎么又成了二个人了?”

余理舍身救他的事,顾秋倒是听说了,看来这中间还真有其他的内幕。杜小马道:“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其实我能改过自新,小敏功不可没。”

顾秋明白了,点点头。“是不是当初小敏劝你,你才重新振作?”

“对,如果不是她劝我,我还是扶上不墙的烂泥巴。当然,如果没有余理救我,我也已经挂了,所以我的这一辈子,有两个这么好的朋友,我还祈求什么?”

顾秋拍拍他的肩膀,“知道就好,不要枉费她一片苦心。”

杜小马站起来,“算了,不跟你扯了。安平的事情,我去查查,如果属实,我就直接跟我爸反应。不过我想这件事情,八成没这么顺利。”

顾秋明白,汤立业已经家破人亡,老年丧子,组织上可能会息事宁人,网开一面。这种事情屡见不鲜,没什么稀奇的。

他们这么做,无外乎人情。

但是对于李沉浮来讲,公平吗?

公平不公平,恐怕没有人去计较。再说,李县长毕竟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真要为了一个死去的人,再去戳伤另一个活着的人?

抱着这种思想的人很多,顾秋这才担心这事,最终会不了了之。杜小马还没走,外面走进来一个人,“小顾,杜书记还没回来吗?”

顾秋和杜小马立刻打起了招呼,“黎市长。”

来人正是黎小敏的父亲,黎市长也是常委之一,在市委有些权力。他看到杜小马也在,点了点头,“小马,你怎么也在这里?”

杜小马在黎市长面前,总觉得有些心虚,闪闪躲躲的,“黎叔,我找顾秋有点事,你们聊,我先走了。”说完,人就做死的跑。

顾秋在心里暗笑,真是笨啊!你这模样,人家黎市长会不会怀疑,你把他女儿怎么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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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企业家的难处

第154章企业家的难处黎市长是个看上去很儒雅的中年男人,西装,领带,分头,他的模样,简直就是一个干部的标准形象.

顾秋有时在电视里看到他做报告,黎市长说话,有板有眼的。他跟杜书记,有着截然不同的一面。

黎市长很温和,不过是谁见到他,只要打了招呼,他绝对会点头微笑。

杜书记不同,很少有人看到他笑。

顾秋跟杜书记在一起,渐渐的竟也习惯了。

其实这种情况,并不意外。

杜小马走后,顾秋立刻给黎市长倒茶,黎市长坐下来,“小顾,杜书记什么时候回来?”

黎市长叫自己小顾,现在办公室里很多人都这么叫,听起来显得亲切,自然。

如果顾秘书,顾秘书地叫,反而让人觉得有些太严肃。

不过这样喊的,除了那些领导外,其他的人恐怕是不敢造次。顾秋回答:“明天下午的飞机。”

黎市长哦了一声,明天下午,他嘀咕了一句。

“那好吧!我明天再来。”说完,他就离开了。

陈燕打电话过来,跟顾秋商量个事。说她哥哥明天回来,工作的事情,是否可以再跟谭经山商量一下。

顾秋是到过陈燕家的,她家境状况,的确寒碜。只不过他们这些农村人,对此并不以为然,反而怡然自乐。

如此心态,恐怕是大多数人无法比拟的。

陈燕的哥哥三十岁了,至今未婚。

还不是因为家庭条件太差的缘故?顾秋考虑到他需要的是钱,这才安排他去谭经山那里。在煤矿里上班,比普通单位要高些,还不违反纪律。

他告诉陈燕,“我知道了,回头再打个电话给他确认一下。”想了一下,他又问,“陈燕姐,你那个未来的嫂子是不是也回来了?”

陈燕说是,两个人一起回来的。

“那你嫂子她的工作,该如何安排?”

陈燕说,“先管不了那么多,她能不能在这里呆下去还是个问题。再说,只要我哥先上了班,有一份工资就行了,其它的以后再说。”

这可是个头痛的问题,对方会不会因为他的家庭条件不好,弃之而去?

顾秋又给谭经山打电话,谭经山道:“我正好在南川,要不抽个时间碰个面?”

顾秋看看表,“中午吧!你到市委宾馆来。”

两人商量好,等到中午的时候,谭经山来了。这次除了他,还有一个女的。

这个女的年纪怕有三十多岁了,长相很普通,顾秋猜测着,应该不是他的情人,谭经山不至于品味那么差吧?

找情人,不漂亮的他也会要?

至于谭经山的私生活,他自然不过问。

谭经山介绍道:“这是我新招来的会计。”

顾秋点点头,原来是个会计。

那会计倒是机灵,马上打起了招呼,“顾秘书,您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顾秋笑道:“应该是谭总关照你才对!”

谭经山说要去外面吃饭,顾秋不同意,带他们去食堂里吃工作餐。

谭经山有些不好意思,他一直想找机会感谢一下顾秋,可总是逮不到机会。这次他是从老家来,本来也想着拜访顾秋的,车上还放着东西,没想到顾秋主动给他电话了。

顾秋就跟他说陈大有的事。

谭经山道:“这事没问题,放一万个心吧!我不会亏待他。”

顾秋道:“他的背景你知道的,陈燕的哥哥。不过他的家庭条件有点差,你是没有亲眼看到。前些日子我去了一趟,那寒酸的模样,简直令你无法想象。”

“他们家还是那种土坯的楼房,地面都是坑坑洼洼的,我看到这里,总觉得不是滋味。”

谭经山道:“真没想到陈主任居然如此清廉,不要说象她这模样,很多人远不如她,都知道伸手,各种要求,理由重出不层。这样吧,我回去再拜访一下陈主任,毕竟她也帮了我不少忙。”

顾秋听出了弦外之音,“是不是有人向你提什么过份的要求了?”

谭经山马上摆手,“没,没。”

他的眼神在闪烁,顾秋看出来了,肯定有事瞒着自己。再问了一次,“谭叔,有些事情,你不能藏着,该说的一定要说。我知道,你在那里办企业,肯定有些人眼红。他们又没有本事,没有这个能力,但就是见不得别人发财,你是一个外人,肯定会遇上不少麻烦事。”

谭经山这才讪讪地笑了,“麻烦事倒是有,不大不小的,我都能处理。只是有些人胃口太大,要求太高。如果是那些小混混什么的,倒情有可原,我会给两包烟,但是一些地方干部这么做,那就太过份了。”

顾秋心里不爽了,“你说,到底是什么人?”

谭经山还是有些担心,拿出支烟点上的时候,他其实是在思考,该怎么跟顾秋说。

“大秋乡那个娄副乡长,你还记得不?”

顾秋道:“当然记得了,我跟他打过一次交道,这个可是个老滑头。”

谭经山道:“他居然跟我提出,要分二成干股!”

顾秋怒了,“他什么东西?敢提这样的要求?”

说完,他就要打电话。

谭经山担心啊,如果顾秋就这样打电话过去,对方肯定知道自己告了状。以后也许明的不来,暗的总要来几下,叫你防不胜防。

“你先别急着打啊,听我把话说完。”

拿起电话的时候,顾秋也意识到了,如果娄副乡长真是那种地痞流氓型的干部,这样处理非常不当。得想个办法,好好敲打敲打一下他。

谭经山道:“吴乡长这人还不错,我有几次给他送烟,他都不收,说这事情是县里决定的,他们乡镇有责任给予支持。后来我又请他吃了几次饭,但每次给他送烟,他都不要的。”

“只有那个姓娄的,的确有些过份。贪得无厌。”

顾秋道:“没事,他贪不了几天了。如果这件事情属实,我会跟他们的余书记打个电话提提。如果查出他有其他问题,他就死定了。”

谭经山道:“本来我是不想跟你说的,但是我有些担心,这样下去,煤矿就搞不成了。现在还没有出煤,只是前期工作,真到了出煤的时候,他们还不急着跳?你也知道的,谭叔我不是那种小器人,该打点的,我都打点过了,有些时候,我也并不是不想给,只是给了这个,就没那个,如果每个人都来要,我这煤矿就搞不成器了。”

顾秋道:“杜书记正要搞整风运动,他们居然还敢乱来,真是岂有此理。”

谭经山叹了口气,“说是这么说啊,很多时候,上面有政策,下面就有对策,他们总能想方设法,给你出歪主意,钻空子。”

顾秋笑了,“谭叔,也不要这么悲观,以后你那里有什么事情,直接给我打电话。来,我敬你一杯酒。祝谭叔的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谭经山也道:“我也祝你官运亨通,步步高升。叔叔我以后还得靠你多多关照呢?”

吃完了饭,谭经山从车上提了些地方特产,还有两条烟送到顾秋房间,顾秋本不想要,但是谭经山执意要给他,他也只能收下。

在谭经山的事上,顾秋帮了不少忙。

这种人情交往,少不了的,更不要说他和谭志方还是老同学。

临走的时候,谭经山表示,陈大有的事,包在他身上。

他说自己现在就去安平,到时再跟陈燕接触一下。

顾秋就再次打电话给陈燕,跟她确定了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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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乡下人(求鲜花)

陈大有回来了,带着一名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女人。冰@火!中文 .

这女人长得也不算蛮丑,只是皮肤有点黑。五官嘛,倒是过得去。身材也说不上好,说不上坏,反正就那样吧,穿着一条碎花的裙子,透明的凉鞋。

看上去跟陈大有很粘的,两个人走路还手牵着手,时不时把头靠在陈大有肩膀上。

陈燕叫了司机小李,开车子去南川市火车站接人。

顾秋本来要去接杜书记,但是杜书记有规定,不许到机场去迎接,搞这么隆重,想干嘛呢?浪费纳税人的钱吗?

在私人问题上,非工作时间,杜书记一向是公私分明。上次他从省城回来,还是坐的大巴呢!

陈大有他们是早上的火车,所以顾秋才有时间招待陈燕兄妹。

陈燕和小李来到车站外面,等着陈大有他们出来。

那女人问,“大有,他们真的会来接我们吗?”

陈大有是一名很老实的憨厚男子,他说,“我们兄妹的关系很好,她说会来,就一定会来。”

那女人赶紧拉了拉裙子,又看看陈大有,“再仔细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

陈大有说,“没关系,我们家都不是那种很挑剔的人,看到你绝对不会说,反而很高兴。”

那女人又问,“你妹妹漂亮?”

“当然漂亮了。她可是我们村里一支花,在她们单位,也是最漂亮的。”

“比我还漂亮?”

“比你白多了!”

那女人的脸,马上拉下来。

这个大木瓜啊,直接捅到人家的心窝子里。

陈大有是根直肠子,哪懂得哄女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哪知道,在女人面前,有些话是绝对不能说的。

两个人出了火车站,陈燕一眼就看到了陈大有,还有他身边的女人。

“哥!”在陈燕眼里,哥哥一直是个很实在的老实人,没多少花花肠子,这也是他快三十岁了,迟迟娶不到老婆的原因。

走过去,很大方的打起了招呼。

“哥,嫂子蛮漂亮的嘛!”

夸了那女人一句,那女人看到陈燕,立时就有些惊讶。真想不到这个木瓜脑袋的陈大有,还真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妹妹,刚才她还在心里不爽,这下完全泄气了。

不服气不行啊?陈燕摆在这里,哪个地方都比她强。

司机小李,马上过来拿行李。

那女人笑笑,“这位就是妹夫子吧?”

汗!

小李也是三十出头的人啊,看起来倒是有点那么象,但她却看不出,小李在陈燕面前那老实的模样,分明就是下级对上级的尊敬嘛。

小李吓了一跳,心道,我倒是想啊,可陈燕她愿意吗?当初谢毕升一直想打陈燕的主意,结果把自己搞死了。

小李马上解释,“不,不,不,我是单位的司机。”

司机?

那女人有些奇怪,“你们单位的待遇真好!”她哪里知道,陈燕就是单位的一把手?而这些,陈大有也没告诉她。

再说,陈燕现在当上招商办主任,根本没有告诉陈大同,他一直以为妹妹还是招商办办公室主任。

陈大有说,“燕子是他们单位办公室主任!”

陈燕只是笑笑,没做解释。

小李多事啊!马上纠正,“你错了,陈主任现在已经是我们单位的一把手。正科级呢!”

“什么?燕子,你当上了一把手?怎么没听你说啊!”

陈大有惊讶地看着妹妹,一把手啊!很牛叉的说。

那女人似乎也懂了,同样一脸惊讶,真没想到,年纪轻轻的陈燕,居然当上了一把手。

虽然很多体制内的东西,他们不懂,可一把手是什么,还是知道的。在外面打工这么多年,那些工厂的臭规矩繁多。

一级压一级,等级森严。很多人为了出人投地,当上一个什么拉长,组长,课长的,那不就成了白领?

白领就是不做事,专门训人,白拿工资的那种。

为了当白领,什么都舍得豁出去。

上了单位的小车,这可是他们头一次享受这种待遇。坐小车的感觉,跟挤中巴车,火车可完全不一样。

她就放下车窗,努力把头伸到窗外,却在心里叹息,可惜不在自己老家,要是坐着这样的车子,在老家转一圈,那多威风!

小李喊,不要把头伸出去,不安全。

她才恋恋不舍缩进来,可依然舍不得关窗,虽然没有人认识,看看也好,至少可以从那些走路和挤公交的人身上,找到一种优越感。

顾秋跟陈燕说了,中午一起吃饭。

而且很快就到了吃饭的时间,这也算是为他这个未来的大舅子接风洗尘吧!

小李现在乖巧多了,以前他也有些不服气,陈燕一个女流之辈,当上了一把手,被女人领导,好象有点那个的味道。

不过他现在想明白了,哪个当领导都没关系,关键是自己腰包里得有钱。

听说顾秋要请客,小李有几分紧张。

以前他可是坑过顾秋的,顾秋现在当上了市委书记秘书,将来可是要飞黄腾达的。

而且顾秋和陈燕关系这么好,他哪里还敢有小心思?

车子开到顾秋预定的饭店,南川湘菜馆。

这只是一家中档饭店,但是味道很有特色。在这里请客,不显得张扬,奢华,再说,又是陈燕的大哥,自家人嘛,图个实惠。

饭店老板当然不知道,眼前这位年轻人就是杜书记的秘书,可小李喊了一句,“顾大秘,还要你来请客,真是不好意思。还是我来请吧!”

偏偏这个时候,公安局的一位副局长走过来,“咦,这不是顾大秘书嘛?哈哈哈,我就说,怎么这么巧呢?”

饭店老板一听,哇噻,不得了啊?原来这位年轻人就是杜书记的秘书,眼里就多了几分敬意。

顾秋跟这位副局长扯着乱弹,陈燕带着三人上楼。

副局道:“今天我请客,老板啊,上最好的菜。”

开饭店的,不认识几个官场上的人,怎么混啊?他马上就应道:“好类,好类!”

顾秋道:“那怎么行?你去忙吧,去忙吧,我们自己来!”

副局长道:“没关系。要不我敬一杯酒就走。”

顾秋坚持不喝酒,“下午书记要回来,你知道的,中午不能喝酒,破坏了规矩可是要出问题的。”

副局长这才没有坚持,跟顾秋握握手,“账算我头上,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他也看出来,陈大有和那位女人,应该是哪个的家人之类的,既然是家里人吃饭,就不要去凑这个热闹。

顾秋走进包厢,包厢里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上菜。

老板拿了瓶酒进来,“顾秘书,我是这家店里的老板,送瓶免费的酒水,别客气。”

几百块钱的泸州老窖,顾秋忙摆手,叫老板把酒拿走,杜书记的规矩,除了特别的应酬,中午不得喝酒。

老板没折了,又吩咐服务员,送来一条烟。黄盒子的芙蓉王,也得二百多块啊!

陈大有头一次享受这种待遇,感觉好极了。他不由得意地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女人。

那女人也显得有些兴奋,真想不到,这个木头疙瘩还有这等背景,那不是捡到宝了?

可她很不明白,既然他有一个当一把手的妹妹,还有一个当秘书的朋友,居然这么多年没找到老婆。

顾秋是什么身份,她不太清楚,但是刚才那位穿制服的副局长,公安局的,这个她懂。

普通群众都怕警察,认为警察是最大的,连警察都给顾秋面子,那顾秋不是牛巅了?

她看陈大有的眼神,又有些不一样了。

菜上来了,都是这个店里最好的招牌菜,也是著名的湘菜。陈大有他们在外地打工,哪见过这种场面?

一个接一个的菜上,那些上菜的服务员,还挺漂亮的。可吃饭的时候,两人出丑了,这么多大盘小盘,用哪一个吃啊?

西楼拜谢!

期待十号大爆发的日子!一起疯起来!

第156章 陈燕的郁闷(1)

在饭店里吃饭,盘子多,三四个盘子,好几只杯子,还有碗.这些都是用来干嘛的呢?

很多人很困惑,吃个饭,用得着这么多盘子,杯子吗?

陈大有心道,还是在自家里吃饭来得舒服,一个碗,什么都往碗里放,也没这么多规矩。

还有一块布,他抓起布用来抹嘴巴。

那一刻,陈燕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哥,不是用来抹嘴的。”旁边的服务员想笑,又不敢笑。

旁边有一块热乎乎的毛巾,递给他,“先生,请用这个!”

陈大有把手一挥,“算了,算了。”

身边的那个女人自然也没见过这场面,但是她坐在那里,看到人家怎么弄,她也学着怎么弄。

这倒是个好办法,至少不会出丑。

顾秋把饭店老板送的那条烟,递给陈大有,“大有哥,这个你拿着。”

陈大着吓了一跳,不住的摆手,“不,不,不,使不得。”这么好的烟,得他一个星期工资,他哪舍得抽啊。

陈燕道:“顾秋,别给他,给他纯粹是浪费了。”

顾秋道:“没事,拿着吧。”

陈大有就看着妹妹,一时没有主意。

旁边那个女人,悄悄地踢了陈大有一脚,笨啊,人家叫你拿你就拿着,客气什么?反正他们都是有钱的主,不拿白不拿。

陈大有这才犹豫着,把烟接下。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腼腆的笑。

好大的桌子菜,四个人肯定是吃不完的。

而且都没有人喝酒,只要了一瓶饮料。

陈燕道:“哥,你回来后就去煤矿里上班吧,我帮你打好招呼了。”

陈大有没什么心机,啃着一块排骨,嗯嗯地应着。

旁边的女人急了,什么?煤矿?她有些不乐意,“有没有别的工作?煤矿里不安全吧?”

陈燕道:“不是做煤矿工人,是在后勤帮帮忙。放心吧,不要你下井的,危险的事我也不会叫你去做。”

女人撇撇嘴,煤矿里总是不好听啊。

不过她没有再说什么,低头吃饭,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事。

陈燕道:“你现在最需要的是钱,到那里上班,能多赚几块钱。”

陈大有夹着一只鸭腿,一边嘴一边点头,“没关系,你做主好了。”

吃完了饭,陈大有看着这一桌子的菜,剩得太多了,舍不得啊。他就问陈燕,“能打包不?”

顾秋说,“可以打包的。”

陈大有就喊自己的女人,“打包回去吧!这么多菜,扔了可惜。”

女人站在那里不动,陈燕看到自己哥哥很土冒的样子,不由皱了皱眉,小李呢,也在心里暗道,果然是个农民。

不过小李很机灵,心里有什么,他嘴上绝对不说。反而很热情地道:“我去叫服务员,把能吃的打包,浪费了可惜。”

这就是会做人,说两句贴心的话,领导心里也舒服。

服务员来了,把剩下的几个菜打包。

菜太多,才四个人,好几样菜只是尝了一下。按理说打包是一种美德,节约,不浪费。

顾秋倒是觉得,陈大有这是一种好的表现,至少他不会那么虚伪。

那个女人估计也舍不得这些菜浪费,只是碍于面子,不好意思开口。

他们在外面打工,哪里吃过这么多的山珍海味?

下来结账的时候,老板说,早就结了,你们慢走。

顾秋知道,是那位副局长买的单。

司机小李跟在后面,心道,看来还是市委书记秘书牛必,今天这饭,至少五六百块,都是人家买单了。换了自己这等屁民,谁来给你买单?

不过这完全说明,顾秋人缘不错。

上了车,陈大有还在问,“这饭得多少钱啊?”

陈燕说,你别问,问这么多干嘛?

陈大有只是嘿嘿地笑,说,这个顾秘书真厉害,吃饭都有人抢着付钱。燕子,他的官比你大吗?

司机小李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也许顾秋的官不大,因为他才进市委,级别上肯定没有陈燕高,但是他的面子大。

当然,顾秋呆一段时间,就会担任一些职务,他的级别自然就会慢慢的上来了,到时肯定不是陈燕能比拟的。

陈燕要送哥哥嫂嫂回去,跟顾秋道别的时候,陈燕一脸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我哥是个乡下人,什么都不懂。”

顾秋笑道:“别这么说,谁的祖先还不是乡下人出来的?你的哥哥,就是我的哥哥,不是吗?想那么多干嘛?让他们休息几天,回头叫他去上班就是。”

他塞给陈燕二千块钱,陈燕死活不要。

顾秋说,他们刚刚回来,肯定要钱添东西的,你拿着吧!

陈燕哪里好意思向顾秋伸手,“我会想办法的。你就不要为这些小事草心了。”

顾秋道:“有现成的依靠你不要,到时又去问别人借吗?拿着,我哪能让你出这个丑?”

轻轻地捏了陈燕的屁股一下,陈燕吓了一大跳,瞪了顾秋一眼,“发神经啊!让别人看到,看你怎么办?”

顾秋笑笑,“去吧,有时间的话给我打电话。”

陈燕上车了,顾秋这才回了办公室。

由于时间上来得及,陈燕没有再回县城,直接叫司机小李送他们回乡下。

陈大有几年没回家过年了,家里父母甚是想念。

坐在小车里回家,倒也风光。

陈大有怀里揣着顾秋给他的那条芙蓉王,一路上喜笑颜开。这么高级的烟,以前只能看看,哪舍得花钱去买啊。

快到了村庄的时候,他们两个又落下车窗,车里开着空调,小李自然不好说他们。

开就开吧!

“大有,你家这么远?这么偏僻啊?”

陈大有道:“很快就到了,很快!”

一路上碰到好些熟人,陈大有朝他们点点头,“哎呀,这不是大有吗?出息了,坐着小车回来,啧啧,真不错。”

“对啊,还有专门的司机开车呢?”

“看,那个是他媳妇吧!大有,你真牛,几年不见,老婆,车子,司机,这么气派,你在外面当大老板了吧?”

陈大有只是嘿嘿地傻笑,在车里跟他们挥挥手。

村子里的晒谷坪上,好多的人,也不知道在干嘛?

小李把车子开过去的时候,陈大有下了车,刚好他爸,妈也在,陈大有喊了一句,“爸,妈,我们回来了!”

“大有啊!”

陈大有的妈跑过来,拉着儿子的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个不停。

“你可回来了!把娘想死啦!”

陈大有爸也过来了,“大有!”

“爸!”

老爸看着那个女人,陈大有立刻介绍道:“妈,爸,这是月香。”

“好,好,好!”老妈见了,心里那个高兴啊。

陈大有爸也很高兴,儿子有出息了,带了个媳妇回来。

听说陈大有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媳妇,很多人都围过来看。幸好陈大有早有准备,把车上的糖果拿出来分,摸了摸身上,目光落在那条芙蓉王上,有些心痛地撕开,散烟,散烟。

王月香倒是机灵,帮忙发糖果。

小李帮他们把东西卸下来,打了声招呼,开着车子一溜烟跑了。村里的人一个劲地夸,说这个媳妇找得好。

王月香嘴巴也甜,居然爸爸妈妈的叫。

本来挺高兴的,可来到家门口,王月香就傻眼了。看着这栋土坯的房子,这就是自己未来的家?

王月香的脸色,立刻就拉了下来。

“陈大有,你跟我来一下。”

陈大有屁巅屁巅跑过来,“月香,怎么啦?”

王月香拉下脸,“你什么都不跟我说,家里就这样一个茅房子?你是不是打算让我跟着你住这里?”

“不住这,那住哪?”

王月香扔了东西,“去你的,老娘不答应了。”说完转身就走。

“月香,月香!”

陈大有追出来,拉住她的手,“你这是干嘛呢?”

王月香瞪大了双眼,“你要是早跟我说,我才懒得跟你来,这个穷山沟里,要困我一辈子?”

“那你想怎么样?”

王月香道:“我要住县城,这山沟沟里我不呆!你看着办,要是做不到,我现在就走!”

ps:求鲜花!兄弟们,别忘了十号的约定!

我会拼命码字,尽量多爆发!

感谢aomilu兄弟打赏1!

作品相关介绍前言

《官道天骄》陪我们走过了二年零四个月,七百五十多万字。

这不仅仅只是一本小说,也是一段历程。

在这两年里,费了多少心思,熬了多少夜,白了多少头发,这个答案恐怕只有我自己心里最清楚。

写完这本书,我想我自己应该已经圆了一个梦。

但是这个梦,还在延续……

接踵而来的官场新作——《官道红颜》再次与大家见面,希望大家能喜欢,能够一如慨往喜欢西楼月笔下的人物,故事,那种如涓涓流水般的情感。

一直以来,我认为自己是一个守承诺的人。承诺的背后,是广大兄弟姐妹,支撑起来的信念。

我带着这个信念,迎接未来,迎接《官道红颜》带来给我们的砰然心动,迎接《官道天骄》一脉相承的震撼。

希望大家跟我一路走,一路狂奔,让《红颜》在我们的手里,再次绽放永远的光茫。

说到上一本书,有似乎没有答案的疑点,关于李虹身孕的故事,其实只是一个幌子,容许我在这里布置了一个小小的坑。其实以李虹的身份和背景,还有这种特殊的环境,她不可能象普通人那样,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因此,李虹的孩子,只能在我们的想象中存在。

对不起了,关注李虹身孕的朋友。

新书,依然是讲叙一个年轻人在官场中慢慢成长的故事。也许,他不如张一凡,也许,他比张一凡更优秀。

但我相信,只要你细细品味下去,你一定会喜欢他,包括他的女人。

这就是顾秋,低调中崛起的顾秋,一个崭新的官场新人。

》》》》》》》》————————>>>(温馨提示:新书期,最重要的就是推荐票和收藏,希望广大兄弟姐妹们,伸手援助之手,轻轻点击封面下的“加入书架”)

作品相关介绍恭喜本书第一位统帅睿君兄隆重登场!

恭喜本书第一位统帅睿君兄隆重登场!

新书上传,兄弟们无比的给力,睿君兄霸气凛然,出手不凡,荣登统帅之位!特此感谢!

作品相关介绍推荐七百五十多万的全本大作

官道天骄,历时二年零四个月,正式全本,完成字数750多万字,让你一次爽个够!

内容简介:道不尽的人生坎坷,写不尽的官场风流。

一代天骄张一凡,放弃了显赫的家庭背景,只身来到一叶小镇,成了历史上最年轻的镇长。斗贪官,平黑道,整治安,求发展,且看他如何从一介小小的镇长,平步青云,直达天听。

都说官场坎坷,人生渺渺,凭什么他可以醉卧美人膝,笑看风云起?情场得意,官场风流?把酒风含笑!

作品相关介绍隆重感谢开宝马偷葱兄荣登统帅之位!

隆重感谢开宝马偷葱兄荣登统帅之位!

新书上传23天,终于又诞生了一位统帅,开宝马偷葱兄弟一掷千金,拿下第一统帅宝座!特此感谢!

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有四十二位粉丝朋友,打赏破三十万大关,非常感谢兄弟姐妹们的豪气!

(本书离上架时间,估计还有一周左右!希望兄弟姐妹们都帮衬一把,能让《官道红颜》再次闪耀鲜花榜!)

西楼拜谢!

作品相关介绍上架通知!

终于要上架了,筒子们,考验咱们的时候到啦!

今天上架,中午十二点大爆发,这个没得说!请大家相信我的人品。

上架图个吉利,鲜花,打赏,人气很重点。因此拜托各位,多多帮衬一下。谢谢!

上本书我们有七大统帅,三大盟主,希望这本书不要太逊色,鲜花多多,打赏多多,更新绝对多多!

西楼在此,感谢各位!鞠躬!

正文第五十三章 路边摊的交谈

何县长的表情,让陈燕猛然惊醒。

糟了!自己一时情急,忘了祸从口出这个道理。怎么在何县长面前说这种话?可何县长正看着她,“说下去!”

陈燕居然无法拒绝,把心一横,说就说吧!

她不知道何县长是在试探自己,还是别有用意,陈燕心里想,都说到这份上了,不说反而显得自己对他不信任,立场摇摆。

陈燕道:“我也不知道说得对不对,如果说得不好的话,还请县长海涵。”

何县长今天兴致极好,摆摆手,“哪来这么多客套,说吧!怎么想就怎么说?”

陈燕暗吸了口气,“其实可以换一个角度考虑,弱势那方并不弱。与其说,一方强势无比,一方四面楚歌,倒不如说,这也是一场老鹰捉小鸡的游戏。老鹰可以从任何一个角度,任何时机,袭击任何一个目标。而保护小鸡的母鸡,却不可能知道老鹰会在什么时候来袭击哪一只小鸡,因此,它只能每天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陈燕说完,何县长那眼神,煞是亮了。不过他毕竟是一县之长,正处级干部,修为远非普通人能比。

眼中明显闪过一丝喜色,陈燕的一番话,显然对了他的胃口。

但这丝喜色,如果不太注意的话,绝对看不出来。何县长除了惊喜,还有惊讶,真没想到这个陈燕还有这等本事,能看清楚整个局势。

何县长端起杯子,“我们喝酒!”

陈燕跟他碰了下,把杯中的酒喝完。

时间不早了,何县长朝小摊老板招手,陈燕跑过去,把单买了。

“还真让你请客?这怎么行?”

陈燕道:“欢迎县长来招商局检查工作,到时我们再好好喝几杯。”

何县长说,“这个我一定会去的。”

司机看到两人吃完了,忙打开车门。“去哪?我送你!”

陈燕道:“我就住附近,算了吧!”

俯来,对何县长道:“谢谢您,县长!”

何县长摆摆手,小车离开。

回到出租屋里,陈燕随手带上门,庸懒地往沙发上一躺。尽管已经很晚了,一点睡意都没有。打开电视机,也觉得索然无味。

想给顾秋打电话,都十二点半了,估计这个时候顾秋应该还在路上吧!

从今天晚上的情况来看,何县长果然有心思了。正如顾秋所说,他是一头潜伏的狼,正伺机而起。只是为什么,他要把这些告诉自己?

他把自己当心腹?还是别有用意呢?

陈燕躺在沙发上,就这样睡着了。

何县长回到家里,却是完全失眠了。

他一向认为自己是个沉得住气的人,但是今天在陈燕面前,为何情不自禁的吐露心思?这可是一种极为危险的做法。

现在的自己,没法确定哪一个人会死心踏地跟随自己,用陈燕的话说,他可是四面环敌。要想在安平打开这局面,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

其实说起来,这种事情并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但是每个人对权力的敏感,总是格外的小心翼翼。官场如战场,自己在拓展,势必动摇汤书记的根基,而汤书记眼看就要退下去了,却死握着权柄不放,完全说明了他的心态。

他是希望自己退下去之后,依然可以影响安平。

这是多少人的梦想!

做为政府机构的一把手,何县长感觉到自己很失败。或许,自己也过于小心了,居然用二年的时间来潜伏。

过于小心翼翼,过于保守,这与汤立业有什么本质区别?

陈燕说得对极了,自己完全可以展开攻势,借助这个机会,四面出击,令汤立业防不胜防。如果他愿意放开政府这边,让自己独立作主,那么自己再退一步也未曾不可。

从政军的案子,正是一个机会。

扯大一点,再扯大一点,拨出萝卜带出泥,最终受损的,还是他汤立业。

想明白这一点,何县长拍了拍脑袋,“我怎么才想通这一点?”

是逆境,也是顺境。这么简单的换位思考,居然没想到,看来还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个陈燕啊,的确是个人才。

想到陈燕那别致的身段,何县长感慨万千。

顾秋并没有回楚河县,他连夜赶到省城,找到吴承耀。

“我又要麻烦你了!”

吴承耀一脸不快,“有意思吗?真不拿咱当兄弟。”

顾秋嘿嘿地一笑,“上次的事情,我还没好好谢你呢?兄弟归兄弟,该感谢的还得感谢,否则太没人情味了。”

吴承耀伸手一摊,“既然你这么说,那这次我们先谈好价钱。”

顾秋擂了他一拳,“你还真得瑟上了。快告诉我,哪里有手艺好的装裱师?”

“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找志方吧,他来南阳了。”

“志方来了?”顾秋大喜。

谭志方是谭经山的儿子,顾秋同窗,这小子自小喜欢书画,连公务员的工作都不要了,到处拜访名师,发誓一定要成为现代最有名的书画家。

只可惜这小子资质真不怎么的,几年下来,一直没搞出个什么名堂。最近迷上了装裱,哪知道他会来南阳?

不过今天太晚了,吴承耀劝他明天再去。

因为这个时候就是去了,装裱店里也是不开门的。

第二天一早,顾秋就和谭志方联系上了。

听说顾秋来找自己,谭志方二话不说,叫了辆车过来接他们二人。

谭志方学艺的地方在书画市场装裱一条街,他问顾秋,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如此神神秘秘的,顾秋把自己临摹出来的赝品给他看。

谭志方顿时就傻了眼,“天啦,你这是从哪里弄到手的?郑疯子的真迹唉!”

“不会吧?郑疯子十几年前就不出来了,哪来的真迹。”吴承耀有些怀疑。

谭志方闻了闻墨香,“绝对是真迹!这墨香,这书法,应该不假。你看这落款,还有年份,乙丑年的大作。顾秋,是不是你在哪里弄来的?”

“那给我拍个照,报道一下这位书法界的奇人。”吴承耀对书法知之甚少,以一个记者的职业,觉得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话题。

顾秋把东西抢过来,“你们两个别墨叽了,快点想办法帮我裱好。”

谭志方说,“师父还没来上班,你急什么?”

“大清早的,谁要找我外公啊?”三人正争论着,一位清秀可人的妙龄女孩子走进来。

致我最敬爱的朋友们!

今天有点小紧张,一口气更了九万多字。

史无前例的给力吧!兄弟们也很配合,暂时站在鲜花榜的第一位。

在此,我非常郑重的感谢大家!你们辛苦了!

为了咱们共同的小小梦想,我们必将继续前进,前进!

鲜花,虽然不是衡量一本书好坏的唯一标准,却很重要。

因为它,是士气的象征,也是作者底气的象证。

虽然说,数据不代表一切,看淡了,看开了,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但是做为一个男人,必须勇于去奋斗!

如果我们连这点奋斗的勇气都没有,不战而溃,那还有什么意义?

我们不是出家人,我们有我们的目标,有我们的方向,我们无法淡定——

路就在脚下,走下去,面对未来!

相信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官道红颜》也会成为经典,再次闪耀!再次辉煌!

明天,我们将继续战斗,继续爆发——

时间不早了,晚安吧!

愿大家有个好梦,也希望明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会有个小小惊喜!

因为这个梦,是我的,也是你们的!

西楼月敬上,

明天的更新!

二天时间,已经爆发十一万字!

明天继续!

鲜花涨到170,更六章!

或打赏涨破400000币,更六章。

满足任何一个条件,都更六章。

两个条件同时满中,爆发十章!

求兄弟们力挺!

发狂了!

不想堕落,今天鲜花涨到280朵更五章!

打赏破450000币,更六章,两个条件同时达到,更九章!

必须拼一把,否则就完蛋!兄弟们猛起来!

第156章 不想再等了!

本来想十号大爆发的,不想再等了,今天鲜花涨到480朵,或打赏涨到500000币,马上爆发八章!

每天中午吃馒头,挤出时间码字,只为今天疯一回!

第157章 陈燕的郁闷(2)

陈燕刚开了会回来,就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

老爸在电话里道:“燕儿,不好啦,出乱子了。”

“爸,怎么啦?”

陈燕一听,竟有些急了。

陈燕爸道:“王月香要走啦!”

“那个王月香?”陈燕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老爸跺着脚道:“还有哪个王月香,你哥领回来的那个女人。她要走啦。”

“怎么回事?”

“唉,人家进门一看,发现家里的房子这么破旧,扭头就走。你哥追上去,她提出一个条件,让她留下来也行,不过要在县城有套房子。这到哪里去弄套房子啊?”

“你就这么一个哥,可不能眼睁睁地看到他娶不上媳妇,燕儿,你帮帮他吧!”

“帮,我怎么帮?我到哪儿去给他弄套房子?”

“那可怎么办?她这要是走了,你哥这辈子可不就单身了?”陈燕爸突然想到了什么,“你现在不是住着一套房子吗?要不腾出点地方,给他们挤挤?”

“这怎么行啊?”

陈燕郁闷了,自己也只是暂时住单位的房子,新的集资房还没有建好呢!可老爸在电话里道:“家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也拿不出什么钱来,你就只有这么一个哥哥,当年为了你上大学,他才退了学。他为人又老实,难道真要让他娶不上媳妇?”

陈燕叹了口气,家里的条件,她当然知道。

陈大有为人太老实,对方虽然是个二婚,可总比没有强。老爸的话,字字句句,敲在她的心坎上。

“让他们先过来吧!”

无奈之下,只得同意了这个要求。

二室一厅的房子,住三个人还是勉强凑合。

挂了电话,陈燕就索然无味的靠在沙发上。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陈燕并不知情,她想就让他们两个先住一段时间,了解一下再做打算。

实在不行的话,就为他们租一套房子住。

陈大有好不容易劝住了王月香,王月香听说可以住到县城,她就对陈大有道:“你不要骗我,先看看再说。”

家里的人好说歹说,王月香总算是同意了。可折腾一番后,天色已经晚。

去县城肯定来不及了,可王月香不干,非得叫陈大有给陈燕打电话,今天晚上就要住到县城的房子里去。

陈大有是个老实巴交的人,这些年跟那女人在一起,赚的钱都交给她了。

王月香手里有多少钱,他根本不知情。

陈大有说,这个时候,哪有车啊?

王月香说,反正我不管,你妹妹不是单位一把手吗?让她派那个小李再跑一趟不就得了?

陈燕接到电话,气得吐血。

当自己是什么了?一天跑几趟,就算是司机愿意,自己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陈燕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从来都是公私分明。无奈之下,找了一辆出租车,晚饭还没吃,就赶回老家接这两个祖宗。

这一次,陈燕把父母也接过来了,干脆让他们在这里住几天。

王月香走进陈燕这房子,四处看了看,终于露出了笑脸。看到这位未来儿媳妇笑了,两老也放了心。

一家人来到县城,已经七点多了。

陈燕说,去外面吃饭吧!

父母心痛这个钱,都说在家里吃。可在家里吃的话,时间太晚,做饭总得要个把小时吧!

王月香也说,“还是去外面吃吧,这个时候再做饭太晚了。”

还是儿媳妇的话管用,父母也不好说什么,人家第一次来,如果连吃个饭都不允许,这未免说不过去。

一家人就在招商办门口的那家店里,店老板认识陈燕,脸上堆着笑过来打招呼。

陈燕拿起菜单点菜,问他们喜欢吃什么?

陈大有说,“简单点吧,这种地方吃饭,肯定很贵。”

父母也这样说,王月香道:“今天中午的饭菜很不错啊,爸妈难得来一次,就照今天中午这个样来吧。”

然后她又侧过头来,“爸,妈,你们难得来一次,别这么节省。钱赚来还不是为了吃吃穿穿?”

陈燕听到这里,心道,这个王月香还挺懂人情味的嘛,初来乍道,就这么会笼络人心了。

要是她以后能善待父母,也算是不错了。

谁知道她下面一句,令陈燕吐血了。

因为陈燕爸说了句,“也不要太浪费,这里的饭菜肯定贵呢!”

王月香回了句,“没关系,反正陈燕能报销。中午吃饭,都是人家请客呢?我们不用掏一分钱。”

陈燕真的要吐血了,她还以为王月香要请父母吃顿饭,以尽这个未来儿媳妇的孝心呢!天啦,这什么思想?

吃饭的时候,陈燕问她,“嫂子你是哪里人?”

王月香道:“安徽人!”

“父母健在?”

王月香一边吃,一边点头,“都在呢,还有一个九十多岁的奶奶。”

陈燕道:“那你们什么时候准备去登记?”

陈大有就看着王月香,“你说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王月香说,“这个我们晚上再合计一下吧!”

陈燕故意问,“哥,这些年你在外面,存了多少钱?”

陈大有挠了挠头,王月香开口了,“他啊,哪有什么钱存?每个月至少要抽二条烟,还要喝酒,工资又少,基本上是吃光用光,不欠账就好了。”

陈燕看到自己的哥哥不说话,心里就明白了几分。

父母呢,也是老实人,不做声。

这时店老板进来,跟陈燕打招呼。王月香问,“老板,烟怎么还没来?”

老板很奇怪啊,什么烟啊?哦,他忙从身上掏出一包烟来敬。王月香就道:“怎么?就发一支烟啊?不是送一条吗?”

陈燕要晕了,丢人啊!哪有这样的人?向人家讨烟?

陈大有喊了句,“月香!”

王月香很不乐意地道:“中午吃饭的时候,人家老板还送了一条烟呢?怎么到你们这里就没有了?”

陈燕忍不住了,“嫂子,吃饭吧!”

那老板就傻了,吃饭还要送烟的?

如果你吃二百块钱的饭,我得赔一条二百多块钱的烟吗?陈燕道:“陶老板,你去忙吧。”

店老板出来的时候,还云里雾里的,这什么意思啊?

包厢里没有外人了,陈燕道:“嫂子,中午那条烟,是人家送给顾秘书的。并不是每个人来吃饭,都有烟送的。”

王月香满不在乎地道:“你不是一把手嘛?怎么?还比不上一个秘书吗?”

陈燕没解了,跟她说话,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吃了饭回到房子里,她就对陈燕道:“这房子还不错,那我和大有就住这里吧!你把钥匙给我。”

陈燕想,只要她能够安稳下来,住在这里的话,自己当然得给她钥匙。

可谁知道,她转身去拿钥匙的时候,王月香冒出一句,“那你什么时候去租房?”

“什么?”

陈燕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很不理解地看着她。王月香道:“我说你什么时候搬出去?”

陈燕简直是忍无可忍,“你什么意思?”

王月香道:“你这房子不是准备给我和大有结婚的吗?那你不搬出去怎么办?”

陈燕看着父母,血压明显的上升。

哥哥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活宝?农村的房子她不住,自己一片好心,让她住这里来,她居然要赶自己出去?

这是什么道理啊?

没想到王月香开口道:“反正你是单位一把手,还怕弄不到一套房子吗?”

陈燕气疯了,胸脯就象什么似的,起伏得特别厉害,不过她还是没有发作,“这样吧,我帮你们去租个房子暂时住着,等你们赚了钱,大家都帮衬一些,买个新房吧!”

王月香说了一句,“租房,那房租谁来付?”

陈大有道:“当然是我们付了。月香,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呢?难道还要燕子来付房租?”

“那可不行。以后你一个人上班,要养家糊口,还要存钱买房子,付了房租就存不了几个钱了。以后还在生孩子,怎么办?”

“怎么是他一个人上班呢?你也可以去上班的啊?”

王月香道:“我要休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怀上了。怀了孩子怎么上班啊?”

“噗——”陈燕彻底晕掉了。

感谢wsgnwb打赏100,神农君打赏100,julius朱打赏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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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陈燕的郁闷(3)

怎么来了这么一个奇葩?

天啦!还让不让人活了?

陈燕气得一脸铁青,转身走进了卧室。真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什么心态?

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倒好,嫁鸡她就是养鸡的,想什么时候杀就杀。嫁狗她就是打狗的,想吃狗肉就切一块。

老家这地方偏僻,你不愿意去也就算了。本小姐也忍了,好吧,让你们住过来。

住过来也罢了,居然要本小姐搬出去?这是什么道理啊?

好吧,我再忍。

现在让她去上班,她居然说要休息,理由竟然是准备怀孩子?现在这社会,哪个不是挺着个大肚子上班啊?更何况,你根本就没怀上,真要是怀上了,也有个说法啊!

陈燕回房间去了,本来准备睡觉的,结果发现一个问题,如果自己睡了,那老爸,老妈他们睡哪?

家里就二室一厅,陈燕坐在床边,平静了一会。正要出去,就听到王月香在客厅里说话,“妈,你就住这里吧,也不要回去了。一家人在一起,好歹比农村里强。再说我要是哪天怀上了,也有个煮饭的人。”

呼——!

陈燕的火气,忍不住往上窜。

你真拿自己当什么了?王公贵族?天朝公主啊?什么都没开始,就让老妈给你煮饭?陈燕走出来,“爸,妈,你们去睡吧!”

看来只有自己睡沙发了,房间腾出来给他们睡。

父母都是老实人,还在说,“月香,你们也去睡吧!如果你需要我留下来,我留下来就是。”

陈燕把房间里整理了一下,让父母去睡觉。父母见了,两人都推辞,说他们睡沙发就是。

那怎么行啊?沙发哪有床这么舒服。

王月香站起来,去洗手间。

陈燕把哥哥叫到外面阳台上,“哥,这什么人啊?你了解她吗?”

陈大有腼腆道:“了解啊。她全身上下,都给我看过了。”

陈燕想死,这个木瓜脑袋的大哥,我问你这些了吗?

“那她这些想法,跟你说过没有?”

陈大有道:“这个倒没有。”

陈燕很郁闷,“你跟她在一起多长时间了?”

“有二年多了吧!”

陈燕又问,“你平时在外面,一年赚多少钱?都交给她了吗?”

陈大有挠了挠头,“存多少钱我倒是不太清楚,反正我在工厂上班,晚上还做零活,一个月下来总有二千多点吧!”

一个月二千多点,一年二万多。二年有五六万。

以大哥的性格,他是舍不得花钱的那种人。就算他抽烟,也是二三块的劣质烟。喝酒吧,肯定也是很便宜的那种。

算他一个月花费五百顶天了,剩下的一千五左右,一年下来也就是一万八,近二万。

这个女人居然说没存钱,这些钱都哪去了?

好了,陈燕不算这笔账。

只要她安心留下来,好好过日子,她都可以忍。

现在家里的心思,只要陈大有能娶上老婆,生个一儿半女的。老人家就高兴啦。

陈大有看到妹妹不高兴,便有些歉意,“对不起,燕子,要不我们明天回去算了。”

陈燕道:“算了吧,你们暂时住这里。到时我再想办法。你的工作我已经联系好了,你反正要去矿区。”

“那我带她一起去。”

希望吧,陈燕心道,跟这种人住一块,还真是心里不爽。

客厅里传来王月香的声音,“大有,睡觉啦!”

陈大有马上应了句,对妹妹道:“我先去睡了。”

陈燕道:“去吧!”

唉——!

陈燕叹了口气,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女人呢?

晚上十一点,他们都进房间睡觉了。

陈燕抱着毯子,睡在沙发上。

琢磨着这事,总是不踏实。万一这个女人呆几天又跑了,陈大有肯定会疯掉的。她算是看出来了,陈大有虽然不会说话,却很喜欢这个女人。

整个晚上,脑子里乱糟糟的。

到十二点左右,正要睡。

房间里传来了一阵床板响,那种有节奏的声音,陈燕自然心里明白,这两人开始折腾了。

这种席梦思的床,是陈燕刚搬进来的时候添置的,平时一个人睡觉倒不觉得有什么声音,没想到他们两个一折腾,居然弄出这么大动静。

陈燕睡在客厅里,听得一阵面红耳赤。

响也就罢了,伴随着还有女人的叫声。

陈燕很抓狂,心里骂道,简直是不知廉耻,明明知道家里有人,还叫这么疯?

这个王月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点都不掩饰,客厅里的陈燕全听得清清楚楚。

好不容易静了一会,陈燕长长地吁了口气,没想到刚停一二分钟,这声音又响了。

而且很猛,只听到王月香在嘀咕,“啊——用力,快点,再快点,我要死了——”

这个时候,陈燕真想扛一个炸药包去,把她炸死算了。

一晚上,整整折腾了四次。

这个陈大有也很奇怪,看似这么老实,折腾起来,居然没有三四十分钟,根本就不停歇。这么强悍的战斗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要不是父母都在,陈燕肯定跑出去,不管这两个活宝了。

陈大有一身大汗,对王月香道:“你小声点,让他们听到多不好意思?”

王月香道:“他们听不见的,再说,有哪对夫妻不干这事?听见了又怎么样?这不正常嘛。”

其实,她一直在心里嘀咕,我就是要大声,看你能不能忍下去。因此,一整晚,她缠着陈大有要了四次。

第二天一早,陈燕匆匆出门。

赶到办公室的时候,浑身泛力,软绵绵的,只想睡觉。

顾秋打电话过来,问她目前的情况。

陈燕有气无力地道:“还好啦。”

顾秋很奇怪,“你怎么啦?昨天晚上干嘛去了?”

陈燕解释道:“没事,我哥他们来县城了,一家要聊天聊得很晚,没睡好呢?”

顾秋哪知道,她昨天晚上经历了那么多风雨和奇迹。

这两个奇葩,每间不到一个小时,就开始折腾。

偏偏王月香还叫那么大声,她真的好想踹开门,把她拖出来扔外面。

挂了电话,陈燕就趴在那里睡着了。

中午回去吃饭的时候,老妈在厨房里搞饭菜,老爸在帮忙洗,王月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嗑瓜子。

陈大有不见人,陈燕跟老妈打了声招呼,去阳台上取衣服的时候,经过王月香他们昨天晚上睡的客房。

一堆用过的纸巾,扔在床头边上的角落里。

被子也没有叠,房间里充斥着一股怪味。这肯定是他们昨天晚上折腾的结果。

陈燕的目光落在那堆纸巾上,两只手忍不住捏住了拳头。我气,我气,我气死了!

她就走出来喊,“嫂子,房间里的卫生,麻烦你搞一下。”

王月香坐在那里没动,“没事,你哥会去弄的。”

陈燕道:“你一个女人,连这点事都叫我哥来做,你能干什么?”

王月香的脸拉下来,“以前都是他做的,怎么啦?”

陈燕道:“怎么啦?这是一个做女人的本分,你觉得那些东西这样堆在房间里,舒服吗?”

王月香道:“习惯不就没事了。一些纸巾而已,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老爸马上过来,“燕儿,算了,算了。等下我去扫。”

陈大有回来了,看到陈燕和自己女有拌嘴,也不说话。

“哥,你去哪了?”

这县城,他也不熟,陈燕这才问他。

陈大有看了王月香一眼,没有说话。

吃饭的时候,陈大有小心翼翼地问,“燕子,你手上宽裕不?”

陈燕很奇怪,“怎么啦?”

陈大有的脸色很不自然,似乎是难以启齿,“我还缺点钱,你能不能借我一点。”

“缺多少?”

“五千吧!”

噗——五千?五千可不是个小数目,陈燕预感到,王月香可能必着陈大有去做什么。陈燕心里不爽,她不是埋怨这个哥哥,而是王月香这个女人,实在令人恶心。

陈燕问,“你要做什么?”

陈大有犹犹豫豫,老妈也急了,“是啊,你要这么多钱干嘛?”

陈大有说,“我和月香商量好了,明天去登记。”

“登记需要这么多钱吗?”

陈燕很奇怪,这时王月香说话了,“登记结婚,总得添点东西吧?这毕竟是人生大事。”

这么快就同意登记了?陈燕说,“我手上没这么多钱,你们先去登记吧,过两天我去想办法。”

陈大有道:“那好——!”

后面那句话还没说完,脚上就被王月香踢了一下。

这时老妈道:“我跟你爸还有一点积蓄,你们拿去吧,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说着,就转身进了卧室。

陈燕本来想阻止,可还是打住了。

王月香一脸欣喜,看到一把年纪的老妈,拿出一个塑料袋包了几层的票子,差不多有六七千块。

这些钱,本来是准备用来盖房子的,看到儿子要结婚,他们只好拿出来了。

王月香就甜甜地道:“谢谢爸爸,谢谢妈妈!”

陈燕总觉得奇怪,心道这个王月香,终究不是成家立业的人,她到底打什么主意?

她去问陈大有,陈大有一口咬定,是准备结婚添点东西。

谁知道,晚上陈燕回家的时候,王月香正在客厅里,摆弄着几件金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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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陈燕的郁闷(4)

父母的血汗钱啊!准备盖房子用的。

陈燕心里突然冒起一团怒火,这就是她要添的结婚用品?这样的家庭条件,结婚不为添几件象样的家具,把家庭建设搞起来,居然弄那些劳命伤财的东西。

一个二婚的女人了,还真拿自己当宝啊?

陈燕心里很不痛快,再跟这样的人住在一起,估计会疯掉。自己不能眼睁睁看着父母受累,她却贪图享乐。

偏偏这个时候,陈大有拿出那两个红本子,在陈燕面前晃了晃,“燕子,我终于结婚了。”

陈燕脸上挤出一丝笑,“恭喜,哥,新婚愉快。”

陈大有就嘿嘿地笑,看着这两个本子,心里乐开了花。

王月香呢,看着手指上的戒指,项链,心情那个舒畅啊。

她就朝陈大有招了招手,“大有,过来。”

陈大有跑过去,“月香,什么事?”

“你跟燕子商量一下办酒的事吧?”

陈燕已经走进了厨房,“妈,我来吧,你去坐会。”

老妈道:“不坐,今天是你哥和你嫂子喜庆的日子,我准备多做几个菜。也好热闹一下。”

大哥结婚当然是件好事,可陈燕看这个王月香,怎么也不象是个持家的人。

这才来一天,你看她都想些什么?

偏偏这个时候,王月香还在计划她的新婚之梦。

为了让父母高兴,陈燕只好忍了。

好吧,我不说。

吃饭的时候,陈燕帮忙把饭菜做好了,叫他们吃饭。王月香坐在那里,踢了陈大有一脚,“去端饭啊!”

陈大有立刻屁巅屁巅的跑去了。

“大有,看看有没有什么好酒。庆祝一下吧!”

陈大有就问陈燕,“燕子,家里有酒不?”

“没有!”

陈燕很干脆,庆祝个屁啊,娶个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好高兴的?一家人跟着受累,还比陈大有大半岁呢?

陈大有呢,愣了下,“那我去买。”然后拉开门,高高兴兴的下楼去了。

王月香站起来,“燕子,我昨天还看到柜子里不是有两瓶酒吗?”

那两瓶酒,是陈燕准备用来送情的。

现在这社会,不管你想做点什么事?找个什么人的,都得送礼。领导那里要送礼,同事之间也要送礼。

陈燕道:“这是明天去有事的,怎么啦?”

王月香不痛快了,“什么事情比你哥结婚还重要啊?”

陈燕气得一瞪眼,差点冒出一句,“你结婚关我屁事!”

陈燕道:“哥的工作我已经找好了,人家要他明天去上班,你跟他一起过去,也好有个照应。”

王月香道:“他一个人去不就得了?我干嘛跟着去?再说,他不是每个星期六可以回来吗?”

陈燕道:“那是乡下,煤矿里,你以为是政府机关啊!”

王月香坐到沙发上,“那结完婚,他想去哪去哪,反正我不去。”

她的意思是,自己就住这里,每个月由陈大有交钱给她。

陈燕还想说什么,老妈喊了一句,“燕儿,吃饭吧!”

陈大有买了酒回来,“爸,妈,喝点吧!”

四十几块钱的金六福,陈燕妈拿了杯子,说每个人喝点吧!图个喜庆。

陈燕闷不作声。

陈燕爸道:“燕儿,喝点吧!你哥的好日子,高兴点。”

陈燕只好端起杯子,大家碰了一下。

喝完这杯酒,王月香道:“大有,你把我们的计划,跟爸妈,还有燕子说一下吧!”

陈大有点点头,“好吧,爸,妈,燕子,我和你嫂子决定了。上班的事,先拖几天,我们想借这个机会,把酒席摆了。”

陈燕有些奇怪,“这么急着办酒干嘛?你们两个刚刚回来,现在一穷二白的,不先把家搞起来再办吗?”

本来她是赞成的,但是这几天王月香的表现,太让她失望了,这哪是一个做媳妇的人啊?简直就把自己当王公贵族的大小姐。

陈大有道:“月香说了,先摆酒,摆完酒,应该能收到一些人情,我们就拿着这笔钱,去做点生意。”

陈燕道:“摆酒能有多少钱?村里面的人情,三十块,五十块的,算你摆二十桌好了。算算吧,能收多少?你还要去掉摆酒的钱。”

王月香道:“儿子娶媳妇,摆酒的钱,当然是家里出啦,还要我们出吗?”

陈燕很恼火,“好吧,就算是家里出钱给你们摆酒,二十桌,除去带小孩的,每桌平均收六个人情。五六三百块,二十桌才五六千块钱。有些人情还没有五十,三十的也不少。六千块,你们能做什么生意?”

王月香很奇怪,“我听大有说,你们单位不是有几十个人吗?他们总不会也是三十五十的吧?再说,你还是个一把手,没有几百上千的,他们好意思出手?”

“五十个人来算,一个一百就是五千,一个二百就是一万。要是有人大方的一点,收个几万块也有啊。”

陈燕放下碗,她再也坐不下去了。

“哥,你们要摆酒,我不管,我个人出五千块钱。剩下的,你们自己去弄吧!”

晚上的饭,吃得没一点气氛,最终不欢而散。

陈燕扔了碗,出门去了。

这个女人,真是个奇葩,没得救了。

陈燕就琢磨着,是不是为哥哥再物色一个女人,就算是人家相貌差一点,只要能持家,自己倒是要吧尽心尽力帮他们一把。

要是这个王月香,自己坚决不同意。

只是想到他们已经领了证,陈燕就有些抓狂。本来都娶不到老婆的哥哥,如果这一折腾,岂不是成二婚的了?

家里的事情,乱顾一团麻。

她就打了个电话给从彤,“从彤,在哪呢?”

从彤调进国土资源局后,工作明显就轻松了,从政军呢,去了县政府,终于如愿以偿,当上了副县长。

虽然还是个正科级,但好歹算是进了县政府班子。

从彤那次去陈燕家,差点就丢了贞节,这几天,顾秋也没有跟她联系,接到陈燕的电话,她正无聊着呢。

听说从彤闲得没事,陈燕就约她出来喝茶。

两人坐在茶楼,从彤看到陈燕那皱得拧不开的眉头,便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把你愁成这样?”

陈燕叹了口气,“还不是我哥,领回来一个奇葩。唉——”

“你哥要结婚了,这是好事啊?”

陈燕摇了摇头,把这两天的事说了一遍,从彤顿时就瞪大了双眼,“不会吧?她怎么能这样?”

“烦死了。我现在是完全没有了主意。要是把她赶出去吧,他们已经领证了。再说我哥又是个二百五,找个自己喜欢的女人不容易。可要是留下她吧,我会疯掉。”

从彤道:“那你跟我去住一阵吧!让他们折腾去。没钱的时候,自然就会想办法了。”

陈燕喝着茶水,心事重重。

“你说我这是怎么啦?当初听到他说找了个女的,我替他高兴了很久,可谁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从彤道:“我有个地方,你可以去住一阵,还可以把伯伯,伯母接过去。就让他们两个呆着呗!”

陈燕还是没有跟从彤说,他们两个晚上,肆无忌惮地干那事的事,要是从彤听了,真不知道会不会晕掉。

“唉!也只有这样了。但我真的担心,她这样折腾下去,我哥会不会被她磨死。”

“没事的,你别想太多了。”

从彤安慰着她。

这个晚上,陈燕没有回家,一个人住在宾馆。

从彤回家之后,刚好打到顾秋打来的电话,两个人聊了很久,从彤就把陈燕的事情,告诉了顾秋。

顾秋一听,擦,还有这样的奇葩?

大约十一点半,顾秋又给陈燕打电话。“陈燕姐,怎么啦?心情不好?”

陈燕奇怪了,“没有啊?”

她很快就明白过来,从彤把这事跟顾秋说了。

顾秋笑呵呵地道:“还没有,都把你郁闷成啥样了?唉,我也没想到,你哥居然找了这么一个奇葩女人。”

陈燕的确很郁闷,那女人啊,简直让自己要疯掉。顾秋安慰她,“别多想了,什么时候心情不好的话,过来吧,我安慰你。”

陈燕撇撇嘴,“算了吧,你不欺负我就已经不错了。”

顾秋就哈哈地笑,“别担心,哪天我给你出个主意,治治这女人。还真是反了她了!”

“你能有什么办法?”

顾秋道:“别的办法没有,对付女人的办法,我还是有的,否则我怎么摆平你啊?”

陈燕晕了,“不跟你扯了,都这个时候,还来刺激我!”

顾秋嗯了声,“晚安吧,到时你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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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杜家父子

杜书记从京城回来,再次强调了班子团结,和班子队伍中存在的各种问题。

上次顾秋起草的那个报告,非常严肃地指出,一些人存在着养尊处优的思想。

而这个报告,同样登刊在一些媒体的报纸上。

杜书记在常委会议上,提出要搞一个廉政在线的专栏。并且加强信防部门的建设工作,他在会议中说,要允许上访,有问题要及时解决,要把群众放在第一位。

杜书记回来的第二天晚上,把顾秋叫到自己家里。对顾秋说,“今天晚上你就在这里凑合一下吧!”

刚巧杜小马回来,听说顾秋要在家里吃饭,他很高兴地道:“顾秋,难得我爸这么好心情,你可以陪他多喝几杯。”

杜书记瞪着眼睛骂,“你就是一个酒囊饭袋,一天到时只知道喝酒。分明是你自己要喝,拉上人家干嘛?”

杜小马嘿嘿地笑,“你们喝,我也喝点嘛。”

杜小马好酒,酒量奇好,据说是他三岁的时候,杜书记和朋友在一起喝酒,杜小马也嚷着要喝。

当时杜书记一时兴起,就给他喝了一杯。

原以为这小子会醉,谁知道他喝了之后,居然屁事没有。而且打这以后,经常偷酒喝。

这个杜小马,也算是个奇葩了吧!

顾秋自然没想到,老板会叫自己留下来吃饭。

还没开餐,杜书记进了书房,杜小马和顾秋就在客厅里聊天。顾秋问,安平的那事,调查得怎么样了?

杜小马一脸严肃,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怎么说。这事真要是捅出来,那可是个天大的窟窿。现在上面没有反应,估计是不想张扬,因此我猜测,即使要处理,也得小心翼翼的,悄悄的内部处理。”

这件事情,杜书记依然毫不知情。

顾秋则明白,汤立业的老班底,必须慢慢地挖,一个一个来。如果突然搞一场大清算,影响太大了。

一小时后,开餐了。

杜小马把老爸叫出来,杜书记手上还有些洗不去的墨迹,看来他又去练字了。

杜小马拿来一瓶酒,“爸,喝点吧!”

杜书记道:“拿家里那酒吧!”

他就对顾秋说,“你也喝点,这酒是我用长白山人参和多味珍贵药材泡的。”

看来是老板家里的珍藏,顾秋陪着笑,“好吧!”

杜小马提来了家里的洞壶,这只壶跟陈燕家的有些类似。都是那种瓦罐子,大约能装三十来斤酒。

不过酒的味道,跟陈燕家的自然大不一样。

杜书记这酒,是用药材泡的,放了不少冰糖。除了有药味,还有甜味。入口很爽,喝高了也不知道,但是酒劲一上来,你就完了。

杜书记老婆,是一位气质不错的中年妇女。也是顾秋在南川碰到的,最有品味的官太太。

虽然她不上班,但是她不象其他那些官太太一样,成天坐在麻将桌上,一天到晚,不知所然。

也有些官太太,喜欢泡吧,几个人约在一起,玩一些另类的游戏。

杜夫人可不一样,据顾秋了解,她居然出自书香门第。

杜夫人很客气,亲热地喊着小顾,小顾。

在杜书记家里,保姆并没有什么地位低下的表现,她吃饭也是和杜书记他们一起吃。只是保姆显得很拘谨,当然,这也是做保姆的最起码要求。

杜小马果然是个酒坛子,他的酒量,青出于蓝胜于蓝,他端起杯子,“爸,我敬你一杯吧!”

杜书记骂了句,“你想喝就喝,找这么多借口干嘛?自己家里,还敬来敬去的。”

杜小马嘀咕,“你多没情调。喝酒不碰杯,几个人喝闷酒,有什么意思?”

顾秋道:“杜书记,那我们两个一起敬您。”

杜书记拿张纸抹了把嘴,“你不要跟他学,你的工作性质都不一样。他啊,以后我都不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

顾秋道:“小马哥在南川可是响当当的人物,他的工作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

杜书记端起杯子,“我还不知道吗?上次你们安平那案子,多半是人家的功劳。”

顾秋脸上一热,三人碰了一下,杜书记只喝了一口。

在饭桌上,杜书记不谈工作,他问顾秋,“小顾,你找女朋友没有?”

顾秋一时不明白杜书记的用意,只是轻轻道:“有一个,正在谈呢?”

杜书记目光如炬,“是上次来的那个女孩子?”

顾秋只能嗯一声。

杜小马道:“爸,你当领导,怎么关心起人家的私事来了?也不见你关心关心一下自己的儿子。”

杜书记拿起筷子,做势要敲他。“你和小敏那事,找个时间定下来吧,别拖了。人家小敏还不错。”

“爸——你们什么时候把小敏给扯上了?”

杜夫人道:“你还装蒜,人家小敏的妈妈都跟我提了。一个女方主动提出来,你还想怎么样?再说,小敏这孩子不错,我们都很喜欢。”

杜小马摇头,“我想你们弄错了,年轻人的事,你们搞不懂的。”

杜书记一筷子敲过去,“婚姻大事,岂能同儿戏,你的事情,我不管可以,你妈说了算。你休得给我乱来!”

杜小马苦着脸,“好了,还是继续说顾秋的事吧,我真是吃饱了撑着,非得往自己身上扯。”

杜书记话归正传,“她是哪里人?”

顾秋暗道:看来杜书记留我吃饭是假,问这事情才是真。只是顾秋很奇怪,杜书记怎么就关心起自己的婚姻大事来了?

他只能如实回答,“她叫从彤,安平县国土资源局从局长的女儿。”

“那个从政军啊!我知道。”

从政军前不久,被临时增补为副县长,杜书记当然知道,因为有些事情,不经过他点头,那是行不通的。

顾秋道:“正是他。”

杜书记看了顾秋一眼,“年轻人啊,当以事业为重,现在谈感情,太早。”

顾秋当时就怔了下,也不知道老板是什么意图。说真的,平时别人心里怎么想,顾秋基本上能猜中个百分之六七十。可杜书记这心思,却让自己想不明白。

顾秋应道:“我会好好记住,感谢书记提醒。”

杜书记道:“你也不要这么说,有些事情我是希望你看清楚,不要到时后悔。年轻人嘛,谈谈恋爱没错,但要把主要精力放在工作上。”

杜夫人很奇怪,自己这个男人,可从来都不管人家这些事啊,今天这是怎么啦?居然关心秘书的终身大事来了?

她有些不太明白,但也不好当着顾秋来问。

杜小马呢,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就端起杯子,“来,爸,咱们再喝点吧!”

这晚上,三人差不多都喝了半斤左右。

顾秋喝得最少,因为这是老板家,他可不敢出洋相。

杜小马呢,至少喝了一斤多。杜书记大约也在六七两左右。吃完饭,杜书记兴致不错,叫顾秋上书房。

这是顾秋第二次进入书房,看着墙上这些字画,顾秋琢磨着老板的心思。

杜书记抓起笔,顾秋就给他去帮忙。

杜书记道:“你看看我这墙上的名家书法,你知道多少?”

顾秋道:“书记,你这些可都是赝品啊!”

“对,当然是赝品。”杜书记指着墙上一付字,“这不是你写的吗?”

顾秋尴尬地一笑,这作品,他早就看到了,这正是自己写的,当时为了救从政军,把它当真品送给汤立业了。杜书记道:“现在的名家书法动不动就是几千,上万的,有的甚至更贵。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该值多少钱?因此,我只收赝品。”

这一点,顾秋早想到了。

杜书记道:“现在沽名钓誉之辈很多,有人更是投其所好。一个人要养成一种良好的习惯,并保持下去不容易。我这种爱好,已经很多年了。当初一心想跟郑老先生学习书法,可惜不得其缘,小顾,你尽自己的能力,给我写一付郑老先生的大作。”

额?

顾秋愣了下,“好吧!我也只学到师父的十之一二,尽力而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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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顾秋的妙计

顾秋都没想到,杜书记家的酒,后劲这么大。

喝了这酒,当初一点事没有,还乘着酒兴,给他写了一幅作品。可回到宾馆后,酒劲完全上来了。

这半斤酒,居然是普通酒的两倍?

不可否认,杜书记家这酒,绝对是高度酒泡的。又放了冰糖,口感好,喝起来很甜。

在沙发上坐了几分钟,抽了一支烟,他就在心里道,杜书记到底是想留我吃饭?还要是跟我谈个人感情的事?

又或许,他的真正用意,是要我给他写一幅作品。

对于老板的用意,顾秋还真的不太懂。

按理说,他不可能干涉自己的爱情,既不是父母,又不是长辈,可他为什么叫自己不要急着找女朋友?

抽了支烟,酒劲涌上来,顾秋心道:还是先去洗个澡,否则这就睡着了,多不舒服。

酒店的房间,都配了浴缸,虽然有人说,缸浴很不卫生,经常地有不干净的东西。

但这里的浴缸,天天都有人消毒,卫生工作还是非常到位,因为经常有领导入住。

顾秋将自己脱得干干净净,坐在浴缸中。

没想到他洗着洗着,居然睡着了。

走廊上,出现一条纤细的人影,这人走过顾秋房间的门口,咦了一声?

发现门竟然没有上锁,莫非有小偷?推开门走进去,房间里亮着灯。

“有人吗?有人吗?”

根本就没有人回答,浴室里传来水响。莫非在洗澡?她又叫了一声,还是没有人应。

浴室的门呢,同样虚掩。

不会出事了吧?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顿时吓了一跳。

真要是出了人命,那还得了?悄悄地推开浴室的门,顾秋果然在浴缸里躺着,一动不动!

“啊——”

刚喊出声来,她突然意识到什么,立刻捂住嘴巴。

惊讶地望着浴室里,水一直在流,都溢出来了。

她赶紧跑过去,把水龙头关了。

目光瞟见浴缸中的顾秋,那雄性特征十分明显。一条软乎乎的家伙,在水里摇摆,还有一丛黑色的毛状,格外清晰。

要死的,怎么就这样睡觉了?

回头看看外面,没有人进来。

她就走出来,在门口看了看,这才把门关上。

再次回到浴室,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顾秋给背出来,弄了自己一身湿。

顾秋一个大男人,怎么说也有百二三十斤重。快到沙发边上,突然滑了一下,两个人重重的倒下去。

顾秋张了张嘴巴,鼻孔里出着酒气。

压在她身上,痛得她叫苦不迟。

百多斤重的身子,你说不痛吗?才怪!

而且顾秋呢,一丝不挂的,身上的水渍还没擦干净。好不容易把顾秋推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挪到沙发上。

又从浴室里找来一条毛巾,擦干净了他的身子。

目光再次落在男人早神秘的地方,她的脸,忽地一红。

偏偏这个时候,顾秋翻了个身,又从沙发上滚下来。

她可就郁闷了,皱了皱眉,又去拖顾秋。

弯着身子,把顾秋背在背上。

哪知道这家伙的手,不知怎么的,从领口上方伸了进去,落在自己那地方。

要命的,他还在迷迷糊糊中,抓了几把。

要不是看他这么醉,她甚至有些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

将顾秋弄到床上的时候,居然花了半个多小时。

“睡得象死猪一样!”

她嘀咕了一句,轻轻离开。

正要开门,外面传来一个声音,“顾秘书,顾秘书,你在吗?”

有人来了,怎么办?

如果让人看到,岂不是丢死人了?想到床上的顾秋,赤条条的躺在那里,她的心砰砰直跳起来。

更要命的是,对方喊了两声,居然直接用房卡开门。

怎么会这样?

看到房门就要被人打开,她本能的条件反应,猛地扑上去,把门反锁。

外面的人迟疑了下,在门口站了会,离开了。

她靠在门边,紧张地拍着胸口,吓死我了!

直到外面没有了声音,她才拉开门,悄悄的,象做贼似的悄悄离开。

顾秋躺在床上,脑子里昏昏沉沉的。

其实被人家折腾的时候,他还是有一点知觉,只是他无法确认对方是谁?

这种感觉,朦朦胧胧的。

半夜里,顾秋终于醒过来了,喉咙里口干舌燥。

坐起来一看,擦!

怎么回事?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他就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只知道自己一丝不挂,就这样光溜溜的躺在床上。

不会被人性*侵了吧?

仔细想想,却有些想不起来了。

自己的衣服都扔在房间的地上,浴室里呢?明显有洗过澡的痕迹。

难道我自己洗了澡,就这样睡床上了?

一口气喝了几杯水,他又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第二天,顾秋去安平办事。

司机陈达意送他。

按行程安排,顾秋要在安平呆一晚,第二天下午回市里。

顾秋就想起了陈燕家事的烦心事,这个陈大有啊,还真是无语。三十岁人了,连个女人都摆不平。

办完事情后,顾秋来到陈燕办公室。

陈燕根本就不知道,他会突然造访。

顾秋是悄悄的去的,陈燕正背对着门口,哪防顾秋突然进来,从背后抱着她的腰。

这可把陈燕吓坏了,猛一回头,看到是顾秋后,这才长吁了口气。看着胸脯起伏不定的陈燕,顾秋笑了,“怎么啦?做亏心事了?脸色这么苍白。”

陈燕给了他一巴掌,“你想吓死我啊?”

顾秋松开她的时候,她还是那惊魂未定的样子。

刚才的确吓得不轻,她最怕的就是这种事。

顾秋讪讪地笑了,“对不起,我把你吓着了。”

陈燕问,“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提前打招呼?”

“我这不是想给你意外的惊喜嘛!”顾秋笑道。

陈燕给他倒了杯水,“今天晚上不回去吗?”

“我就知道,你盼着我不回去,是不是被他们两个给折腾得,心里承受不了了?”

陈燕闻言做色,“你能不能正经点?”

她自然盼着跟顾秋相聚,可这话干嘛非得说出来?

以后这样的日子可不多,只要顾秋跟从彤的婚事确定下来,她就得靠边站。

顾秋道:“不过今天晚上,我得先去办件事情。要很晚才能回来哦!”

陈燕道:“我家里人多。”

顾秋把一张房卡给她,陈燕郁闷了,“你连房间都开好了?”

“那当然,我办事,你放心!哈哈哈哈——”

陈燕白了他一眼,“你晚上想去干嘛?喝花酒吗?”

顾秋道:“晚上你把大有找过来,我跟他聊聊天。”

“算了吧?他啊,根本没得救了。”

“山有自有妙计,听我的没错,叫他出来就是。”

陈燕还真不相信,他能把自己这个木头疙瘩的哥哥调教出来。现在她只要想着那个王月香,她就想杀人。

顾秋正要告辞,谭志方打电话过来,说自己在安平,刚刚从老爸的煤矿里回来,要跟顾秋聚聚。

顾秋笑了,刚才还在想,晚上找谁一起去调教陈大有,没想到谭志方送上门来了。

两人约了个时间见面,顾秋就跟陈燕告辞。

七点左右,顾秋和谭志方开着车子来到陈燕楼下,打电话叫陈燕把陈大有叫出来。

陈燕忐忑不安地问,“你们要去哪?”

“这事你不要管,反正今天晚上,他跟我一起走就是了。哦,还有,你晚一点也去酒店等着。我会回来的。”

陈大有还是那付憨厚的模样,看不出什么变化。看到顾秋,他拘谨地打起了招呼。

谭志方很不理解,带这么一个木头疙瘩去干嘛?

顾秋叫他上车,车子直接开到了不夜天。

不夜天是安平很上档次的夜总会,三人下了车,陈大有就傻乎乎的,望着这灯火辉煌的霓虹灯,也不知道顾秋带自己来这里干什么?

顾秋喊了发愣的陈大有一句,“走吧,大有!”

第162章 调教(求鲜花)

第162章调教陈大有是典型的山里人,他哪里见过这种灯红酒绿的夜总会?就算是有,也不过是在外面望望,徘徊良久而去。

是男人,基本上都会向望这种地方,因为这里,有太多的诱惑。

以陈大有的体格,夜夜笙歌,久而不衰,这充分说明,他是一个*很强的男人。

顾秋拍拍他的肩膀,“走吧,今天晚上我带你开开眼界。”

“这……会不会太贵?”

顾秋笑了,“没事,今天晚上一切费用,包在我身上,你只管玩乐就是。”

陈大有惊讶地望着顾秋,心里可能还有些顾忌。

他可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也不知道顾秋要带他来干嘛。

顾秋推了他一下,“走吧!”

三个人来到夜总会,在大厅的角落里要了张台子。顾秋说,先看表演,再进包厢。

谭志方坐在那里,很帅气地打了个手势。侍应生立刻小跑过来,听到谭志方说了几句,他立刻去了吧台,很快就端来了三杯红酒,几碟点心。

大厅的舞台,比大家坐的地方,仅仅高出不到三四十公分,八名穿暴露的年轻女子,披着羽毛,在台上翩翩起舞。

一位黑色透视装的妹子,抱着萨克斯演奏。

这是一名非常年轻的女孩子,充满着无限活力。头发披散在肩上,很投入,很夸张,很卖力的演奏。

她的身上,只穿着很薄的一层纱,内衣若隐若现,则是一条牛仔短裤,雪白的双腿,不住的颤动。

一双白色的休闲鞋,尽显她的朝气蓬勃。

顾秋用余光,打量着陈大有,陈大有的双眼,盯着人家女孩子身上,一眨也不眨的。

尤其是那些跳舞的女子,时起时伏的羽毛下,偶尔露出来的那丝春色,更令人神往。

谭志方看了顾秋一眼,也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居然把陈大有带出来,他想干嘛?

顾秋不紧不慢喝着酒,陈大有的酒根本没动,他就这样一直看着人家的大腿。

今天晚上的演出节目很多,有舞蹈,歌曲,魔术,杂技,相声。跟电视里那种大型的晚会差不多,但绝对是陈大有平生第一次出入这种地方。

看到十点多的时候,顾秋说,我们去包厢。

三人又来到楼上一个包厢里,不夜天夜总会,在安平可是最有名的,这里的小姐素质,甚至超过了紫荆园。

但它这里主要是夜总会,不象紫荆园那么齐全。

一名妈咪嘻笑着贴上来,“三位帅哥,今天要点什么节目?”

谭志方道:“先把酒水拿进来,把小姐叫过来再说嘛!”

“好说,好说!”

妈咪扭着出去了,很快就领来了五六名小姐。

这个时候有点晚,因为唱歌的,一般在九点左右都到了,因此大部分小姐已经上钟。

陈大有有些紧张,顾秋就朝他笑了下,“大有,喜欢哪个,随便挑吧!”

陈大有哪敢啊?这些小姐们,有的仅穿了一件很小的背心,把胸前弄得鼓鼓的。

有的穿着一件很薄的,透时的衣裳,胸罩的颜色,形状清清楚楚。

看到陈大有不敢,谭志方走上去,拍拍小姐们的胸,“是不是真家伙啊?假冒伪劣产品可不要。”

妈咪在旁边笑,“看你说的,我们这里的妹子,个个经得起验。”谭志方又捏了一位脸蛋圆圆的小姐,“真的吗?”

将她推过去,坐到顾秋身边。

然后又挑了一位身材不错的和一位看上去很浪的小姐。

妈咪笑了,“三位慢慢玩。女儿们,可要好好伺候你们的老公。”

谭志方对那位很浪的小姐说了几句,小姐就笑笑着,来到陈大有身边,贴得很紧坐下来。

到底是混这种地方的女孩子,一个个酒经沙场,招式重出不层。谭志方提出,咱们喝酒划拳,输了的脱衣服。

那三名小姐,却是当仁不让。脱就脱,谁怕谁?

顾秋说,“我们先唱个歌,你们四个去划拳吧!”

结果他和那名圆脸小姐唱歌的时候,陈大有旁边的小姐,居然输得把外衣已经脱了。

她伸出手臂,缠住陈大有,那胸就直接贴着陈大有的身子。陈大有感觉到浑身有一团火焰在烧。

绝对不用说,这里的女子,比他家里那个二婚的女人强多了。至少在相貌上,身材上,那是无法比拟的。

陈大有也不是什么高贵的男人,哪里禁得住这样的诱惑。那女孩子大方得很,坐在他的腿上,“咦,老公,你往身上藏了什么东西,硬邦邦的,戳死人了。”

说着,她还伸手去摸。

搞得陈大有满脸通红,谭志方说,“大有,你不要怕,放开了玩嘛!”

刚才他和那位小姐说过了,如果她能把陈大有搞上床,二倍的小费。

她们陪人过夜,一般是三百。既然有人出钱,她又何乐不为?反正跟什么人睡,对她而言,这都不重要。

夜总会的小姐,早习惯了把趴在自己身上又丑又老的男人,想象成英俊无比的大明星,大帅哥。

按安平这地方的规矩,一般的ktv坐台,小费是五十。不夜天和紫荆园这样的地方,是一百。

如果过夜,就是三百。

那位小姐使出浑身解术,甚至抓起陈大有粗糙的大手,塞进自己的衣服里。

陈大有彻底失控了,再加上她们一杯又一杯的灌酒,手上越发不规矩起来。

坐在他腿上的小姐也不介意,反而配合他搞地下工作。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陈大有已经上了道,顾秋朝谭志方使了个眼色。把房卡给了那名小姐,叫她带陈大有去房间。

晚上十二点左右,顾秋赶到陈燕住的酒店,敲开门进去。

陈燕穿着睡衣来开门,“你带我哥去哪了?”

顾秋只是笑笑,并不告诉她。

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顾秋搂着陈燕,“放心吧,我只是告诉他,该怎么管好自己的女人。”

“别乱来啊,他可是个老实人。”

顾秋笑了起来,“他那是假老实,没见过世面,放不开而已。”

陈燕削了一个苹果,“你喝这么多酒,到底搞什么鬼?”

“明天自然见分晓,睡吧,我去洗澡。”

虽然极度不满自己这个嫂子,但是陈燕对哥哥的感情,那是没得说的。

但是顾秋不告诉她,她也没办法。

等顾秋洗了澡出来,两人上床后,陈燕又道:“你们到底去干嘛了?我哥回去了吗?”

顾秋爬上去,分开她的两腿,把腰一挺,“能不能在干正事的时候,别谈其他的事?”

陈燕咬着牙,承受着顾秋带来的冲击。

两个人分开了一些时间,每次在一起,总要疯狂好几次。陈燕的脸上,红扑扑的,看到顾秋这样盯着自己,她就伸手把灯关了。

第一个回合完事,顾秋趴在她身上喘气。

陈燕拍拍他的背,“别装了,下来吧!”

顾秋说,“不行,今天晚上至少七次?”

陈燕,“有本事,你来十次!”

顾秋瞪大了双眼,“你长本事了?”

陈燕掐了他一把,“快说,我哥去哪了?”

“他啊,正在温柔乡里呢?估计现在比我还猛!”

“什么?你居然带他去?你这该死的!”陈燕气死了,“真的假的?”

顾秋爬起来,“你哥是什么人,你不了解吗?象他,哪会去?给他一个小姐,他也不敢要。”

陈燕这才松了口气,吁——!吓死我了。

过了会,她又安慰着顾秋,“你千万不要干这种事,真要是想了,跟我说。”

顾秋摸着她饱满的胸,嘿嘿地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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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调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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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没有降服不了的女人

第二天一早,谭志方去房间里找陈大有,敲开门,小姐抱着包一拐一拐地出来。

谭志方望着她笑,“你这是怎么啦?”

小姐郁闷地道:“这位帅哥,你得再加点钱,我恐怕几天不能再上班了。”

“有这么严重吗?”

小姐皱起眉头,“要不要脱了裤子给你检查啊?你问问他吧!简直就是一头野兽。”

“好吧,辛苦你了!”

谭志方哈哈地笑,看对方这模样,也不象是装的,估计陈大有一个晚上没有消停。

又从包里抽出几张红票子,小姐接过之后,扶着墙壁走了。

陈大有睡得跟死猪一样,谭志方拍拍他,“该起来了!”

陈大有翻了个身,看到是谭志方,马上坐起来,“人呢?”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还人呢,早被你折腾死了。人家连走路都扶着墙壁,怎么?过瘾不?”

陈大有红着脸,“谭兄弟,这事千万不要往外面说。”

然后他就冲进了卫生间,谭志方摇了摇头,“真看不出来,这家伙如此猛,可惜了。”

陈大有洗了脸出来,谭志方又问,“昨晚你到底搞了几次?把人家弄成那样,连走路都得扶墙。”

陈大有尴尬地伸出大拇指和食指。

“我日!八次——”

谭志方要晕了,这他md还算是人吗?简直就是一条超级种猪,丫的,不让他去做鸭子太可惜了。

好料啊!

陈大有道:“我走了!”

“哎,回来,回来!”

谭志方喊道。

陈大有站在那里,谭志方就扔了支烟过去。

“跟你说几句话。”

陈大有乖乖地回到房间里,望着谭志方,昨天晚上的疯狂,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第一次干这种事,肯定是有些怕的,不过昨天晚上这小姐也太浪了,尽情的调戏自己。

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经验的陈大有,在酒精的作用下,一切都放开了,发泄出了原始的兽性。男人遇到新鲜的女人,自然格外兴奋。

谭志方问道:“大有,昨天晚上这女的,还喜欢不?”

陈大有红着脸,挠了挠头,“兄弟,别逗我了行不?下次不敢了。”

谭志方郁闷了,“哎,我花钱请你玩女人,又不花你一分钱,有什么敢不敢的?”

陈大有更加不好意思,目光闪躲。

谭志方问,“你只要告诉我,喜欢不喜欢?”

陈大有点点头,笑得很憨。

“比你家里那个怎么样?”

“好,当然好。”

人家哪里好,他当然清楚,昨晚上的小姐,胸大,皮嫩,年轻,身材也比家里那个好,皮肤还白。

给了钱,要她干嘛就干嘛,哪有这样的好事啊?

不象家里那个,动不动就凶他,骂他,指使他干这个,干那个。

谭志方道:“既然你知道好,那你喜欢不?喜欢的话,随时都可以。”

陈大有眼中闪烁着惊讶,“嘿嘿,这个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男人嘛,只要你能赚到钱,什么样的女人会没有?不要说你现在才三十岁,等你到了五六十岁,七八十岁,同样有这么年轻的女人让你玩。”

陈大有看着谭志方,“说吧,你要我干嘛?”

谭志方道:“我要你干嘛了吗?”

额?

陈大有一想,还真是没那么回事。

谭志方笑了起来,终于亮出了底牌,“大有,听说你家里那个女人很不乖,对你父母态度恶劣,是真的吗?”

陈大有脸色黯然。

谭志方道:“从现在起,只要她不听话,你就给我打。狠狠的打。你打她一次,我就请你到这里来玩一次。”

“做男人嘛,就是要硬气,不能这么低三下四的,她算什么啊?你把这么多年的钱交给她,她都干了啥?你知道吗?再说,她本来就不好看,还是个二婚,对你都这个态度恶,这叫过日子吗?不是嘛!如果你觉得自己很窝囊,跟我混几个月,我保证你找三个,四个,不,你想要多少女人都有。而且个个比她漂亮,比她年轻!”

陈大有没说话了,一个劲地抽烟。

谭志方看在眼里,自然知道了他在想什么,于是继续道:“找一个女人,一不孝敬父母,二不懂得持家立业,三不知道善待自己男人,这还叫女人嘛?如果你把平时赚的这些钱,拿来这种地方,你觉得那些小姐,还会对你凶么?她们侍候得你象大爷似的。是不是?”

“是!是。”

谭志方笑了起来,塞给他一包烟,“拿着,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告诉你,我可以等着你的消息,如果你想做一个真正的男人,就必须听我的。”

陈大有抬起头,“我明白了!”

离开宾馆后,陈大有头也不回地走着,看他义无反顾的样子,谭志方点了支烟,望着他的背景笑,“这次应该洗脑成功了。”

顾秋还躺在床上,谭志方打来电话,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什么?八次?”

连顾秋都不相信,这个陈大有居然是个天生的鸭子种。娘的,真是个种猪啊!

八次!

陈燕躺在他怀里,听到顾秋惊讶的声音,她抬起头来望着顾秋,“什么八次?”

顾秋挂了电话,兴奋得就象受了刺激一样,“还有什么八次?”

爬到陈燕身上,分开她的双腿,直接挤了进去。

陈燕急死了,“啊——!别闹,我要上厕所了!”

上午,顾秋去办事了。陈燕也回了招商办。

中午她回去吃饭的时候,发现王月香鼻青脸肿的,一个人在厨房里弄菜。

陈大有大大咧咧坐在沙发上抽烟,一包刚刚撕开的芙蓉王,格外醒目。

陈燕奇怪了,这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哥,你这烟哪来的?”

陈大有道:“朋友送的。”

“爸,妈呢?”

“他们在楼下锻炼身体呢!”

陈燕来到厨房里,王月香一边哭,一边切着菜。

她就问了句,“嫂子,你怎么啦?”

王月香耸耸鼻子,抹了把眼泪,“他打我!”

什么?

陈燕根本就不相信,陈大有敢打人?他会打人吗?尤其是这个女人,一直把陈大有当长工一样使唤,怎么可能会打她呢?

不过事实上,陈大有就坐在客厅里抽烟,王月香鼻青脸肿的,乖乖地在做饭。

陈燕觉得这个世界都变了,天啦,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要逆天么?

客厅里传来陈大有的声音,“燕子,别管她,你上班也累了,好好休息下。她这个人啊,就是贱。这么多年,我一直对她好,她尾巴就翘天上去了,不打她她真不知道好歹。”

然后他又冲着厨房里吼,“闭上你的嘴,再哭就给老子滚!”

擦——!

陈燕都有些懵了,平时老实巴交的大哥,怎么突然换了个人似的?

她来到卧室里,给顾秋打电话,“要死的,昨天晚上你们都干嘛了?”

顾秋装傻,“不知道啊,我不是回来睡觉了吗?他跟志方在一起。怎么啦??”

陈燕道:“他今天牛必大了,把嫂子给打了一顿。”

顾秋就哈哈大笑,“看来他领悟能力不错嘛,这么快就有效了。”

陈燕再问,顾秋就是不说。

“只要他对降服这个女人,让你家里平静下来,这就是好事,至于用什么方法,并不重要。”

陈燕无语了,她当然想不到,顾秋和谭志方居然会带陈大有去。

中午吃饭的时候,王月香果然乖多了,把饭菜做好,父母回来后,她又主动盛饭。

陈燕看着她脸上的红肿,虽然觉得有些可怜,但毕竟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让大哥好好管管,否则还真让她崩到天上去了。

什么女人啊?天生就是贱骨头。

陈燕本来都想劝劝大哥,想到这些,又打住了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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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副省长视察(1)

九月初,秋高气爽。

人家说金秋十月,九月的天气也不错,在南阳这样的内地省,九月的天气还是蛮热的。

市委办公室接到通知,常务副县长要来视察工作。

看到这个通知,顾秋心道,这个常务副省长,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我倒是要好好见识见识。

对于这位黄省长,顾秋可谓是不见其人,久闻其名。

他儿子黄裕松,成了顾秋的死对头。

而左晓静呢,就是这中间的导火线。

为了迎接上面这次检查,下面各级班子就忙碌开了。环保局,城管局,卫生局,工商局,等等,成天开着车子,大街小巷里晃悠。

看到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立刻整改。

杜书记也在会议上强调,各级班子要做好迎接工作。说不定黄省长会突然提出,到更下面一级去看看。

杜书记说,把你们平时的本领拿出来,是驴子是马,给我拉出来溜溜。

安平的县委书记,也跑到市里来找杜书记,一再恳求顾秋,让他跟杜书记碰个面。看样子他是想把安平的这几个项目推出来给省领导看看。

顾秋去找杜书记,说明余书记的来意,杜书记道:“让他回去吧!把这份工夫花在工作上,我心里有数。”

余书记失望之余,只得返回县城。

九月六号,市委班子成员,都去接黄省长。

在体制内,都有不成文的规矩,一般相应级别的领导,由下面级别相应的人带队去接。

如果是下面的厅长,或其他副省长,杜书记一般是不出面的,也不必他出面。但是这次杜书记以最高规格,迎接了这位副省长。

这让黄省长心里十分满意。

令顾秋意外的,黄裕松居然也来了。

除此之外,迎接队伍中,还有几位不速之客,五和县和县委书记,也从五和赶过来迎接。

由于他们的亲戚关系,杜书记没有说什么。

黄裕松一脸得意,神气十足的跟在他老爸后面。顾秋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在四处寻找顾秋,四目相对,对方颇有些挑衅的味道。

看到他那两道目光,顾秋甚至有种错觉,黄裕松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黄裕松的确一付小人得意的模样,朝顾秋丢来一个鄙视的眼神。

一干人等,将黄省长迎接到市委宾馆,安排好了住处。

黄省长就进房间休息去了。

黄裕松和秘书在走廊上说话,看到顾秋过来,黄裕松就喊了句,“喂,你过来!”

顾秋看了一眼,根本就没理他,直接上楼去了。

黄裕松气得浑身一颤,“什么人啊?一点礼貌都没有。”

秘书道:“他可能不是宾迎里的服务人员吧?”

黄裕松道:“是不是服务员不重要,本少给他面子,你这是在跟本少装必。”

秘书道:“刚才他一直跟着杜书记,难道是杜书记的秘书?”

黄裕松当然知道,但他却不点破,“管他是谁?二必一样的鸟人。”

本来他是想叫顾秋过来,让顾秋出出洋相。哪知道顾秋根本就不甩他,让他觉得很没面子。

中午吃饭,大家都破例喝了些酒,但不多。

黄省长也不着急,下午开了个小会,听取了市委班子常委会的工作汇报。大约就是两小时不到的会议,开玩了,还有时间。

黄省长秘书道:“搞点节目吧!休闲娱乐一下。”

黄省长喜欢打麻将,当然,他们打的麻将,可不是象普通人那样,没事天天就趴在这麻将桌上。

人家打的是关系牌,经济牌,休闲牌。

杜书记当然知道这些,“那好吧,省长点将。”

黄省长道:“还用得着点将吗?我一个,你一个,还有周市长吧!”

那也只有三个啊?

周市长和杜书记心里明白,剩下这个位置,八成是给某人留的。某人是谁呢?那还用问吗?当然是他的亲戚五和县黄书记了。

两人心领神会,“叫柄山同志上吧!”

黄柄山哪有这个资格?人家是什么级别?什么身份啊?

副部级的正厅级,他一个小小的正处,其实这种牌局,很多有资格的常委都想上,毕竟这是一个套交情的好机会啊!

常务副省长,搞不好是要当政府一把手的。

黄柄山笑了笑,“那怎么行?我哪上得了台面。”

杜书记道:“这是命令,也是政治任务,该叫你上你就上的时候,你就上。”

杜书记这句话,说得极为玄妙,这个该字,尽显机智。意思是说,不该叫你上的时候,你就是想上,也上不了。

黄省长看了黄柄山一眼,“柄山同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领导叫你上,你还犹豫什么?是不是担心没有钱,怕输不起?”

他就朝黄裕松喊了一句,“裕松,给你舅支二万块钱。”

黄裕松笑了起来,“舅舅就知道哭穷,打个牌还扭扭捏捏的,怕什么嘛?外甥扶着你!”

一群人看着他们演戏,个个都是话中有话啊!

顾秋做为杜书记的秘书,自然得陪在旁边当服务员。

他可是听出来了,这些人没一个省油的灯。今天黄省长出来视察,带上儿子干嘛?

如果猜测得没错,八成这个黄裕松,在不远的将来,也要下来为官了。

世袭制啊!

想起自己当初进入体制,还是在南阳考的公务员,而他们呢,不用考,直接进去就是,看中哪个职位,把职位上的人拨掉,将他放上去。

这就是官场。

黄省长此举,分明是替儿子铺路来了。

顾秋还知道,有些领导的儿子,一边上大学,一边挂着职务。这就是说,他在大学四年里,已经领取工资,而且还算是将来的工龄。

更有意思的是,他说话的时候,明显就是在暗示,黄柄山该上了。

官场中人,头大啊!一句话,你得琢磨个好几遍,才能明白他们的多层意思。

四个人打牌,六个人观战。

还有人抽烟,秘书们的烟瘾再大,也不敢造次,只能悄悄地跑出去抽两支再进来。

顾秋打了个电话,叫宾馆的经理吕怡芳送水果拼盘和点心。

十分钟后,外面响起敲门声,顾秋走出去,接过吕怡芳手里的水果拼盘和点心,吕怡芳一脸古怪地看着顾秋。

“顾秘书,晚上有空吗?”

顾秋问,“有事吗?”

吕怡芳抿着嘴笑了下,“等你有空再说!”

然后一扭腰就走了,顾秋皱了皱眉,“有空也没时间陪你啊!你以为我真的是男女老少通吃?来者不拒?”

房间里的麻将,打得不大,但是上万的输赢肯定是有的。杜书记和周市长,两人是个陪衬。

黄县委书记呢,是个很巧的人,懂得察颜观色。

黄省长则道:“今天打牌,任何人都不许放水,得打技术牌。你们几个,一边去,一边去。”

顾秋一直在旁边站着,手机响了,是夏芳菲打来的。此次黄省长下来视察工作,夏芳菲当仁不让,亲自带队搞采访。

顾秋来到外面,悄悄问,“夏台长,有事吗?”

夏芳菲道:“我能不能见见杜书记?”

“不行啊,正在陪省长呢?”

“哦,那算了。呆会我再找他吧!”

这个夏芳菲,让顾秋一直觉得,她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女神级人物,毕竟她是电视台的主持人,副台长,明星人物。

不管是什么人眼里,这类人物总显得很特别。

因为她们展示出来的完美,令人心跳不已。

还有一点,顾秋也觉得有些意外,夏芳菲想见杜书记的时候,杜书记很少拒绝。

有时他在心里琢磨,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面对夏芳菲这样的人物,杜书记会不会也动了凡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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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副省长视察(2)

根据自己的经验,顾秋得出一个结论,在漂亮的女人面前,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雄性激素爆发。

至于杜书记的修为,有没有达到那种坐怀不乱的境界,顾秋就不知情了。

下午看着他们打牌,虽然百般无聊,却也无可奈何。在这种情况下,他不可能抽身而退,这是一个做秘书最起码的准则。

都说了,大家打的是技术牌,不允许放水,黄省长的手艺,非一般的好。一圈麻将中,至少糊二把,要不三把。

剩下的一把,三家轮流糊。

而且他自摸的机率比较大,有时明明的单钓,或者是糊中间的独子,他也能自摸,令人咋舌不已。

玩这种牌,绝对没有人在旁边打手势,更没有人提醒,你们说怪不怪?

领导赢钱了,气氛自然好,一桌子人又说又笑,时不时聊几句。他们打牌,真的跟普通人不一样,输了牌的人,不但要给钱,还要说一个段子。

段子好不好,大家笑了才算数。

二个多小时下来,黄省长居然赢了好几万。

黄裕松在旁边笑,“爸,你手气真好。”

周市长立刻拍马屁,“不只是手气,还有官气。省长官运亨通,做什么都顺心顺意。”

黄省长哈哈大笑,“你还真幽默。”

打完牌,休息一阵。

老是这样坐着,也不是办法。在院子里走动走动,一边聊天,一边抽烟。

晚上吃了饭,还有节目安排。

宣传部的同志,搞了一个小型的晚会。

还把市文工团的女孩子们叫过来跳舞,这些女孩子,大都是百里挑一,个个漂亮。

电视台的名角夏芳菲也来了,她陪黄省长跳了一曲,黄省长一个劲地夸,“芳菲同志真的不错。我可是看过你的节目哦!”

夏芳菲腼腆地一笑,“感谢省长关注,芳菲受宠若惊!”

黄省长哈哈大笑,“女同志嘛,理应该受宠。”

然后他就问,“在南川有多久了?”

夏芳菲说,“有十来年了呢。”

黄省长的舞跳得很不一般,应该是久经沙场的老手,刚才很多人请他跳,他都不去。

他的目光,就落在夏芳菲身上,宣传部长灵机一动,这才叫夏芳菲过来。

黄省长说,“这么长时间了啊?凭你的能力,完全可以进省台啊!”

夏芳菲谦虚道:“我已经过了这年纪,要是再年轻几岁,还是想蹦达蹦达的。”

黄省长一脸笑容,跟夏芳菲在一起,人家穿了高鞋跟,比他还高,因此夏芳菲把鞋子脱了,光着脚跟他跳。

听夏芳菲这么说,黄省长道:“哪里,哪里,在我看来,芳菲同志可是远比那些年少不经事的妹子要强。要不要我帮你打个招呼?”

夏芳菲有些惊讶了,忙道:“不,不,哪敢劳驾您。芳菲可吃罪不起。”

一曲终了,夏芳菲感觉到背后有些冰冷。

提着鞋子下来,坐到顾秋身边。

顾秋递给她一杯水,夏芳菲说谢谢。喝水的时候,她发现黄省长的目光,还在朝这边看。

今天晚上,她没有同杜书记跳舞。

呆了个把小时,悄悄离开了。

杜书记呢,跟平常一样,没什么特别的。他也跳了两曲,后来就不跳了,说自己舞技不行。

晚会散了,各自回家。

杜书记对顾秋道:“你就不要送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要下县城。”

看着司机把杜书记送走,顾秋这才回了自己住的房间。

今天晚上的气氛,跟平时完全不一样,值班的武警守在楼下,一般人根本就上不去这楼。

顾秋回到房间不久,吕怡芳给他送来宵夜。

“吕姐,你怎么知道我肚子饿了?”

吕怡芳道:“切,我要是不知道的话,还当干什么酒店经理。每次这些省里的大老爷们过来,你们有几个能吃饱饭的?陪领导,看似风光,其实小心翼翼,根本就不敢放开了吃,放开了喝。生怕自己有一点不到的地方,让领导不爽了。”

顾秋感慨,这个吕怡芳也不简单啊!

吕怡芳把饭菜放下,问顾秋,“要不要喝点酒?”

顾秋说,“不要了吧,明天还要下县城呢?”

吕怡芳劝了一句,“酒我都带过来了,喝一杯吧,晚完了就睡,不会影响明天的工作。”

顾秋道:“你喝吧,我晚上还得赶个稿子。”

吕怡芳道:“你们做秘书的真累,劳心累力,顾秘书,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

顾秋嗯了声,“跟你,我不会客气的。”

吕怡芳格格地笑,她也不走,看着顾秋吃饭。

吕怡芳今天穿着一条v字领的低胸裙,胸前吊着一根闪亮的铂金链子。吊坠还是镶钻的,闪闪发亮。

吕怡芳长相还不错,否则老朱也不会对她这么痴迷。只是老朱身体某些方面不行,总是不能如愿,这一直是他的苦恼。

但是老朱这个人很花,因为自己精*子成活率低,反而为他省了不少事,在外面乱来,也不用措施,反正不用担心人家会怀上。

吕怡芳呢,这段时间一直亲自侍候顾秋,看着这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却是越看越喜欢。

按理说,象她这个年轻,应该喜欢那种成熟,又有魅力的男人。可顾秋生来年轻老成,看起来也蛮成熟的。

都说男人见了漂亮女人会动心,谁说女人见了英俊男子,会不动心呢?

这是自然规律,没什么好惊讶的。

只不过,大部分女人的表达方式很含蓄,哪怕她们心里有想法,也不会说出来而已。

顾秋呢,突然发现吕怡芳这样盯着自己,他就奇怪了,“吕姐,你怎么啦?”

吕怡芳走神了,脸上居然一红,“没事,没事,我就是等着你吃饭,好把盘子拿走,这天气容易招苍蝇。”

顾秋道:“吕姐真是个好人。”

吕怡芳叹了口气,好人有什么用呢?你又不帮我,我那辆大奔什么时候才能到手啊?

吕怡芳很喜欢车子,她现在开的是一辆马自达,老朱说了,哪天等你给我们朱家生了个男孩,一辆奔驰送上。

2000年的奔驰,价格不菲啊!

吕怡芳看着顾秋,心思就想开了。

顾秋当然不知道这些事,看到吕怡芳在等,他就二口当做一口,很快把饭吃饭。

吕怡芳递过一杯水,“这么急干嘛?”

这话里,居然有点责备的味道。

顾秋抹着嘴,“谢谢吕姐了。”

吕怡芳妩媚地一笑,“别太客气。这样我会不习惯的。”

她弯腰收拾东西的时候,胸前的春光一览无余。

那种看得见的柔软,随着双手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吕怡芳拉开门,“走了。晚安!”

顾秋朝她点点头,拿了支烟出来抽。

心道,这个吕怡芳心底还真好。看起来有那么点意思。

正在这个时候,从彤打电话过来。

这个丫头自从上次被顾秋摸遍了之后,明显的主动多了。只要一有空,她准第一时间打电话。

只是顾秋告诉她,今天黄省长下来视察工作,白天肯定不能打电话,从彤熬到晚上这个时候,还是给他打电话了。

顾秋吐了口烟,“丫头,想我了?”

从彤呸了句,“谁想你啊!我只不过是想问问,黄省长明天去哪里视察?”

顾秋哦了一声,“我去问问啊!”

屁,从彤皱了皱眉,这分明就是个借口,顾秋自然听得出来,黄省长去哪里视察,关她毛的事啊?

顾秋故意这样说,可把从彤气死了。

从彤生气地骂了一句,“你真是个笨蛋!”

人家分明就是想你了,你装什么装?

顾秋一阵大笑,想到从彤那生气的模样,肯定可爱极了,他就想抱着她,狠狠的亲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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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副省长视察(3)

黄省长的房间里,其他人都散尽,只留下黄柄山同志。

黄柄山问,“明天去五和县吗?”

黄省长反问了一句,“五和县有什么特色项目?”

黄柄山抹了把汗,这几年,他可真没有搞几个象样的项目,不过今天的牌桌上,可是跟南川一二把手敲打敲打,旁敲侧击说了一番。

暗示着黄柄山该动动了,他不是在牌桌上说了,领导叫你上,你就上吗?

但真要去五和县,没有象样的政绩,万一碰到意想不到的问题,岂不是要出丑了?

黄省长此番来的目的,就是要借媒体,宣扬政绩。五和县拿不出手啊!

黄柄山讪讪地道:“那明天准备去哪?”

黄省长也不透露,一脸严肃,“身为一县之书记,你的工作抓得还真不扎实。在五和县这么多年,你都干了些什么?”

黄柄山不好说什么了,黄省长继续道:“明天你跟着看,人家是怎么做的,你回去好好反省。”

“是,我知道了。”

黄省长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他不会被别人左右。关于明天的去处,由他说了算。

杜书记了解他这个人,把南川管辖下的几个县市,一一例出来,哪些县,有什么特色经济,哪些县,有什么拿得出手的项目,都写在本书上,交到黄省长的秘书那里。

黄省长明白,杜书记能写出来的项目,应该是可以经得起检验的项目。他当然也乐意做个好,如果冒冒失失,跑到一个没有任何准备的地方,地方上不好看,他自己的面子也过不去。

因此,黄柄山一走,他就叫秘书找电话,告诉杜书记,明天去安平县。

这可是安平县班子,梦寐以求的事,今年以来,搞了好几个项目,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安平私营煤矿,和安平狩猎场。

还有即将准备动工的,涟水河风光带。据叶树铭集团的构想,这个涟水河风光带,到时将在水上进行。

游人们可以在船上吃饭,喝酒,边看风景边游玩。

以后还将建设漂流项目,开设酒店,打造一个世界桃园般的风景区。

杜书记接到电话,马上就给下面做了通知。

顾秋很外意,黄省长居然不去五和县给自己的大舅子脸上贴金,却跑到安平县去视察,这是为什么?

后来他总算明白了,五和县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政绩,如果这样的新闻报道出来,出丑的可不只是五和县这地方,还有他这个黄副省长。

再说,万一在视察工作中,暴露出一些问题,他们的面子往哪里放啊?

第二天一早,九点半出发。

省台的记者,市台的记者,还有政府班子,市委的随行人员,车队浩浩荡荡。

七辆警车,二十几辆摩托,一路前行,实在是排场十足。

杜书记说,黄省长当过兵,喜欢打猎,估计这次他要一试身手,因此武装部长,公安局长,一些大兵出身的干部,也在陪同之例。

从南川到安平,只需要一个小时不到。

因为车队的关系,慢了整整半个多小时。

黄省长心情好,说不在县城停留,直接去项目部。

因此,安平县班子的人马,又加入了这支队伍。几十辆车跟着,就跟古代皇帝出巡。

车队进了大秋乡,只能在这里吃午饭了。

安平县余书记找了个空闲,跟顾秋悄悄地说了几句话。大意是谢谢他,给安平县帮了忙。

其实这件事情,顾秋并没有帮上什么忙,只是黄省长可能喜欢这个项目。碰巧罢了!

大秋乡,这下可是火爆了。

一下过来这么多人,得搞好几十桌啊。

除了要招待这些领导,还有那些记者。黄省长发了话,今天都在食堂里吃饭,一切从简。

吴建才乡长,做梦都没想到,省长会来这里吃饭。

娄副乡长则笑歪了嘴,“吴乡长,这是天大的好事啊!”

吴乡长在心里骂道:“好个屁!他们吃完了,一抹嘴走人,留下一堆残茶剩饭,还有一的债。”

中午的菜,是娄副乡长亲自带人去县里买的,他们给这次定了个规格,准备花十五万到二十万,来招待。

钱不够,乡政府政财室拼命抠,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也要把这次的费用抠出来。

有人说,二十万,还只是一个保守数字。

除了吃饭,还要烟酒。其实最耗钱的,就是这些烟酒。烟不是一包一包的发,而是一条一条的给。除此之外,每个人都得给红包。

吴建才找余书记诉苦,余书记一句话,先掂上,到时再说。

大秋乡,除了能拿得出手的三个名菜,其他的,都是从县里请来的大厨。

因为黄省长有吩咐,一切从简,因此,他们只得把这些五粮液打开,倒进乡村里那种农家大壶。然后用车子拉回来,说这是刚刚从农村里要过来的酒水。

为了让这酒的味道,略有不同,他们就想办法,往酒里加了些糖。

加了糖的酒,甜味好,容易入口。

余书记端起酒杯,“省长,这可是我们这里的特色小酿,尝尝看。”

黄省长点点头,“好,特色小酿最好,经济实惠,又不劳命伤财。”他喝了一小口,咦?这酒真的不错啊!

又喝了一口,哇噻,都他md的赶上五粮液了。

黄省长放下杯子,“这酒不错,佳酿啊佳酿,果然高手在民间。”

有记者拍下这一幕,黄省长端起杯子,“大家一起喝吧,但不许醉,下午还有工作,否则传扬出去,我们岂不成了贪酒好杯之徒!”

“老杜啊,你们南川有这样的好东西,怎么不拿出来与人分享啊!这个值得嘛,去跟人家把技术买下来,办一个酒厂,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南川市省也会有名酒,雄冠全球。”

旁边好多人拿着纸笔,飞快地写着。

杜书记呢,哭笑不得。

他娘的,这样的名酒,我也会酿啊,要什么配方?

顾秋心道,这个黄省长蛮有意思的,难道他真尝不出来这是五粮液?

接下来,吃到了大秋乡的野猪头肉,黄省长赞不绝口。“果然是好东西,不错。”回头对秘书道:“你记一下,这里的开发力度要加强。”

然后他又侧过头,“老杜,我觉得你们应该把这个做大,做强!”

杜书记头冒冷汗,心里骂那些王八蛋,搞这么隆重干嘛?事到如今,他只能顺水推舟,“省长,我正在此意,只是上面那笔资金,迟迟没有到位,头大啊!”

黄省长在心里骂了句,“老狐狸,我跟你说经济的事,你就开口跟我要钱。”

不过他嘴上去应道:“嗯,省里应该加大扶持力度,帮助地方搞活特色经济。不过打铁还得自身硬,总是靠扶持,这种思想是不对的,必须自强,自立。”

杜书记也暗骂了一句,老狐狸!提到钱,你就撇开责任,说这种空话,套话有什么用?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杜书记挤出一丝笑,“来,我们一起感谢省长对我市地方经济的支持。大家给省长敬酒。”

今天中午这饭啊,吃得特别舒服。

地方特色的佳酿,山里的野猪肉,还有乡下老母鸡,野生的大头鱼。再加上那些大厨们的精心布置,把自己压箱底的手艺拿出来,难怪黄省长很高兴了。

这可是天天坐在省政府办公室里,找不到的乐趣。

一些记者,扛着摄像机转来转去,把这些特色菜,拍了个特写,估计是要发出去。

吴乡长等人,站在一旁嘿嘿地笑。顾秋瞟见了娄副乡长一眼,心道,这个人心术不正,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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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惊魂一刻

杜书记可能听见了这句话,脸色沉下来,眉头紧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前面不时传来一阵阵枪声,打猎的人打得正欢。

枪声响得越频繁,说明他们打的猎物更多。

顾秋已经明白了,这些猎物,都是他们事先从山下的店子里收购来的,然后给这些猎物喂了药。先是将黄省长一行,引到山北,等安排好了一切,再将他们引到山南。

如此一来,岂能不满载而归?

没想到黄省长打得兴起,居然说不打一头野猪,誓不回师。

对这些人的安排,顾秋不得不打心里佩服,高啊!果然是高人。如果挖空心思,只为博得领导一笑,唉!

如果自己猜测得不错,这位武装部长应该是知情者。他知道哪只能打,哪只不能打。

或者说,他知道哪只可以打下来,哪只必须有真本事。

这个打猎,跟打麻将一样的道理。

领导糊得越多,他自然更高兴。

昨天晚上顾秋一直在想,为什么黄省长手气这么好,后来吕怡芳告诉他,这种自动麻将桌里,安装了洗牌程序。

在黄省长他们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黄省长坐到那个位置,准赢不输。

顾秋这下彻底明白了,用这种方式给领导送钱,比任何手法都高明。他在心里想,杜书记应该知道才对。

因为杜书记也是其中之一,那么昨晚输的三万多,就归黄省长笑纳了。

但是打猎的事,杜书记似乎不太清楚,刚才黄省长几个到前面去了,他的脸色也随着暗下来。

似乎对这种劳命伤财的作法,非常不满。

听说黄省长执意要打野猪,装武部长就担心了。

野猪这玩艺,可不是一般的人能打得下来的。

万一打不中,它要是发了疯,这下就麻烦大了。可黄省长兴致不错,他又不能扫这个兴。

找了个借口撒,给安平的余书记发了个信息。

余书记一听,我的妈呀,打兔子,山鸡不过隐,还要打野猪?这下头大了。

玩出火来啦!

自己到哪里去搞一个野猪来给他打啊?

山上的野猪倒是有,可那些野猪,不能打啊!万一不小心,把野猪惹毛了,它们来个血崩,一齐杀过来。

到时还不知道,是谁打谁呢?

要是野猪没打成,反而被野猪打了,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黄裕松很神气,因为他今天打了好几只吃了药的野兔,自我感觉良好。

武装部长说,前面不能去,那里很危险。

黄省长是过来人,当然知道这中间有原因。打野猪,绝对不能群打。

因为野猪有群居的习惯,要打它们,只能落单的时候偷袭,在军队里呆过的黄省长,这一点还是知道的。

可黄裕松不知道这些,扛着枪,一个人悄悄的开单了。

他就琢磨着,自己今天一定要让他们开开眼界,打一只野猪给这些人瞧瞧。

武装部长也没有注意到这小子开了小差,眨眼的工夫,他就不见了人影。

黄裕松把自己弄得象个神枪手,又象个丛林战士。端着枪,两只眼睛鼓得圆圆的,透着瞄准器看前面。

那步伐,简直就象个军人一样,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往前搜索。

哼哼哼——!

前面传来一个声音,黄裕松大喜,快走几步。在前面的一棵树下,果然有两头野猪在吃树叶。

这是一公一母,换了一般有经验的猎人,大约能猜测到,它们的窝应该就在附近。

黄裕松不知道,看到这两头足有几百斤的野猪,心中暗喜。

运气来了,本来说打一条,这下一次干掉俩。

有人说,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要是没有干掉俩,反而被俩干掉,这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了。到时报纸上登出一条新闻,南阳一名副省长儿子,被俩野猪干掉,尸首不全,极其惨烈。

估计有人会笑掉大板牙。

黄裕松端起枪,瞄准两头野猪,他正慢慢地,一步步靠近。当他瞄准公猪的时候,又想着,是不是打母猪好一点?

打野猪,必须一枪毙命。

能够杀死猪野的两个致命点,一个是脑袋。二个是心脏。

一般的普通猎枪,根本没办法做到一枪击毙。因为野猪的头骨是非常坚硬的。

还有些用弓箭狩猎的人,懂得从野猪的脖子下,一箭射中心脏。

黄裕松的枪,威力很大,如果是一头野猪,有可能被他一枪击毙。但是目前是两头,而且是成年野猪。

如果他多一点常识的话,或许知道,凭着自己这点经验,根本不足以猎杀这么庞大的猎物,他就会知难而退。

可他这一刻,鬼迷心窍,居然阴错阳差,朝正在那里吃树叶的野猪开了一枪。

“砰——”

子弹呼啸而过,擦过前面的公野猪,打中了它后面的母野猪。

“哼哼——”

母野猪吃痛,马上就掉转头来,冲着黄裕松窜过来。

这个时候黄裕松还算是冷静,没有害怕。

砰——!

第二枪响起,母野猪在离他不到十米的地方,轰然倒地。

由于刚才的第一颗子弹,从公野猪的头顶擦过,殷红的鲜血喷出来。受伤的公野猪也嗷嗷地叫着,几乎是跟母野猪一起同时窜过来。

速度之快,令人不敢相信。原本还有几十米的距离,竟然被它如闪电般的速度窜到面前。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恐怕是黄裕松这一辈子,也没有经历过的恐怖。

他完全乱了方寸,两腿一软,枪掉在地上,然后就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痛。

野猪毕竟不是人,它不懂得什么叫交枪不杀。

你现在就是跑在地上,它也不会原谅你的。此刻在公野猪眼里,这就是夺妻之恨。

疯狂的野猪,冲撞过来的时候,长长的野猪嘴巴,狠狠地抽在黄裕松的身上。

那一刻,黄裕松仿佛是失去了知觉。

连续两声枪响,惊动了很多人。

顾秋正和杜书记等人朝这边赶过来,他明明记得刚才黄省长等人,朝山坡上去了。怎么下边又传来了两声枪响?

更令人震惊的是,那阵阵野猪的号叫。

顾秋马上就意识到,出事了!

于是他飞快地朝这边跑过来,树林里,一阵沙沙的声音。

他刚刚冲进这片区域,一条人影从空中跌落下来。

顾秋心里一惊,来不及有太多的犹豫,伸手一接,身子就势往下一沉。

啊哟——!

在惯性作用下,巨大的冲击力,撞得他一阵气血翻腾。

两个人同时扑倒在地上,立刻朝山坡上滚下来。

与此同时,武装部长持枪赶了过来,目睹了这一切。

幸好他当机立断,举起枪,对准咆哮而来的野猪,砰——!

野猪巨大的身躯,已经窜起一个多人高,武装部长这一枪,打得很准。

从野猪的前腿间穿过,打中了它的心脏。几百斤重的野猪,从空中跌落下来,发出轰隆一声巨响。

武装部长一坐在地上,吓得汗流浃背。如果,他再晚一点开枪。如果,他再打偏一点。如果,他也象黄裕松一样害怕了……!

那会是什么后果?

野猪的哀号声,招来了很多人。

黄省长等人也匆匆赶到,杜书记和其他人都围了过来。

“怎么回事?”

黄省长冲着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的武装部长问。因为他没有看到自己儿子,却见附近另一头死去的野猪,还有一杆枪。

武装部长额头上,背上,全部都是汗水。

公野猪就在他面前,不到三米的距离。

这时有人大喊,“快来人啊!顾秘书他们滚下去了。”

黄省长急了,“裕松,快看看裕松怎么样了?”

林子里不远处的坡下,顾秋和黄裕松抱在一起。

滚落下来的时候,他还没有松手,黄裕松已经被公野猪一嘴巴抽昏了,昏迷不醒。

是顾秋救了他。

黄省长跑下来,看到眼前一幕,冲着顾秋就吼了一句,“你这是怎么搞的?”

看到儿子出事,他心痛了。

黄裕松这会估计受伤不轻,被几百斤的野猪抽了一嘴巴,身子抛到高处,再落下来。要不是顾秋接住,只怕此刻已经拜拜了。

武装部长是唯一的见证人,他冲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顾秋不顾自己的安危,奋力接住了黄裕松。

武装部长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打住。

黄省长的火气更大了,“来人,快来人!马上送医院。”早有十几个人跑过来,抬着黄裕松,一路小跑,朝山下赶去。

顾秋坐在地上,反倒没有人理他。

黄省长很气闷,瞪了顾秋一眼,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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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被误会(求鲜花)

没有比这更郁闷的事,救了人家一命,反而被误会。

这好比走在大街上,看到一位老奶奶被人撞倒,自己一番好意去扶她,结果被人反咬一口,说自己撞了人。

在回去的路上,杜书记在车上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顾秋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杜书记倒是没有怀疑,因为上次在长宁体育馆这么危险,顾秋都能挺身而出,根本就不考虑到自己的安危,他没有理由怀疑顾秋。

听顾秋说完,杜书记道:“为什么不解释?”

顾秋听出了他语气中的责备,这不是那种不满,而是关怀。当初大家都迟到了一步,赶过去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只有一个当事人,武装部长。

他是第二个赶到现场的,只有他看到了顾秋接人,然后两人一起滚落下去的一幕。事后他还在想,换了自己,只怕未必接得下来。

但当时的情况紧急,没有他任何犹豫的时间。

受伤的公野猪朝他冲过来,他本能地开了一枪。

枪响,野猪亡。

不等他缓过神来,大家都到了。

黄省长看到儿子受伤,心里自然不好。

到底是什么情况?只有武装部长心里清楚。但是他看到的那一幕,是顾秋正抱着黄裕松。

或许他知道不是顾秋的错,但是当时他情急之下,迁怒于顾秋。这就叫无名火。

一个人发无名火的时候,是不讲道理的。

既然黄省长不讲道理,武装部长自然不去触这个霉头,他本来想解释两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来。

官场中人,大抵如此。

或许,武装部长非常清楚黄省长的为人,在一个人盛怒的时候,能不说你最好不要说。

再说,这件事情,解释不解释,对他这个部长并没什么利弊。在衡量得失的情况下,自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路有警车开道,很快就送到了县人民医院。

黄裕松的情况怎么样了?

这就是大家都关心的问题,很多人都跟过来,守在医院外面,其实这个时候,很多人都为难,他们是走也不好,不走也不好。

但是走了的话,省长会不会怪?

不走的话,呆在这里又帮不上什么忙?

人心就是这么复杂,反正每个人都在心里,反反复复衡量。有人说,官场之上,如履薄冰。

的确如此。连这么一件小事,都在心里患得患失。

很多不知内情的人,还道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好几辆警车,几十辆摩托车,还有大批的官员。吓死人了。

医院的院长,早接到通知,安排了最好的医生给他做检查。

黄裕松的确受了伤,但他的伤,主要是吓晕的。

不过被野猪抽了一嘴巴,断了二根肋骨。

顾秋当时不知道他的伤势,所以坐在地上没敢乱动,这本来是最好的结果和方式,却落了个费力不讨好。

顾秋在心里骂了句,早知道老子就不去救这个王八蛋龟孙子了,摔死他活该!

此刻没有人关心他的状况,只有杜书记问过了,现在他正陪着杜书记在那里等。

武装部长同样在,可他的眼神,扫过顾秋的时候,直接就过去了,几乎没有任何停留。

或许,他心里有什么想法。

杜书记自然不怎么爽,觉得黄省长发火是没有道理的,顾秋怎么说也救了你儿子,你关心儿子很正常,但不能迁怒于别人。

在这个方面,杜书记绝对强过他们那些人。

“你们都下去吧!”

黄省长的秘书过来了,喊众人离开,不要守在急诊室的门口。一些人呢,慢慢下楼,却没有远走,坐在楼下的车上等。

杜书记把武装部长叫到一边,顾秋见了,没有走近,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

顾秋只觉得,刚才接人的时候,有一股强烈的冲击,让他很不舒服。

这股力量撞击过来,还是他自己懂一些借力的道理,身子就势住下一沉,否则硬生生的接住,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看到杜书记和装武部长谈完话,他就走过去,跟杜书记请了个假。

杜书记可能察觉到了,“你去吧,最好是去检查一下。”

顾秋默默点头,离开了医院。

从彤接到顾秋的电话,立刻赶到宾馆。

顾秋在睡大觉,让从彤十分奇怪,“你不要杜书记身边陪着,怎么跑过来睡觉了?”

她当然知道省里来领导了,从政军正在忙前忙后,中午的饭都没回来吃。

顾秋显得有些疲倦,示意从彤过去,“先睡一觉吧!”

刚才的事,他不想说。

从彤摇头,“你叫我过来,就是睡觉?”

想到上次他这家伙的坏,从彤就有些害怕。

顾秋道:“那我睡会,你自己玩。”

房间里除了一台电话机,就是电视,并没有其它的娱乐工具,从彤坐着无聊,打开电视看那种肥皂剧。

顾秋躺下来睡着了,从彤看了会,觉得索然无味。

来到床边,发现顾秋已经睡了,她就摇了摇头,“搞什么?叫人家过来看他睡觉?”

从彤打了个呵欠,伸伸懒腰,脱了外套,却不脱长裤,也钻进被子里躺下。

顾秋睡得很沉,可能是今天跑得太累,体力消耗过度,因此下午五点多的时候,他还没有醒过来。

从彤倒是小睡了会,四点不到就醒来了。

她瞪开双眼,看着沉睡的顾秋,鼓起小嘴笑了起来。

其实很多人都还留在医院,有些人肚子饿得慌,却不敢说,也不敢离开,只能默默忍受。

顾秋醒来的时候,快六点了。

从彤已经起床,问顾秋,“发生什么事了?”

顾秋说,“别问了,赶快叫盒饭吧!饿死了。”

如果今天不出什么意外,今天晚上肯定有一顿饱餐。谁知道这个黄裕松,喜欢出风头,把好当当的一场盛宴,搞成一团糟,现在大家都围着他转。

从彤很奇怪,心里隐约猜测到,八成出事了。

后来她才知道,是黄省长家那个公子,受了伤。

具体是怎么回事,却打听不到真相。

黄裕松终于醒过来了,整整昏迷了三个多小时。

院长松了口气,摘了手套和口罩,“把黄省长叫进来。”

黄省长听说儿子醒了,大喜而来,院长说,“令公子需要休息,好好调养,一个月左右能康复。”

别的伤没有,就是被野猪抽了一下,断了两根肋骨,还有就是,裤子上湿了。

当时的情况,实在太恐怖了,令人防不胜防。

黄裕松没来得及做任何准备,人就飞到了半星天上。

后来的事,他自己并不知道。

黄省长还在生气,怪顾秋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儿子。因此他就问,“发生什么事了?”

黄裕松还算老实,他说道:“当时我看到有两头野猪在啃树叶,我就开了一枪。子弹擦过公猪的头,打在母猪身上。”

“两头野猪一起朝我冲过来,情急之下,我又开了一枪。母猪当场被我打死,没想到那头公猪,就象发了疯一样,一下就窜了过来。我完全没有半点准备,做任何动作都来不及了。”

“在它冲撞过来的时候,嘴巴狠狠地一抽,我感觉到身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痛,然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原来是这样!”

黄省长终于明白了,这一切,似乎与顾秋无关,顾秋应该是事后赶到的,只不过他比别人快了一步。

有些事情,正所谓关己则乱。

黄省长看到当时的情况,心痛儿子,就把这一切怪在顾秋身上。现在医生说,虽然受了伤,好歹是捡回来了一条命。

不过黄裕松并不知道,顾秋救了他一命。要是他知道的话,又会出什么乱子呢?

以他的为人,会不会栽赃顾秋,这就难说了。

黄省长道:“好好休息吧,明天回省城。”

第170章 闹市佳人

黄省长从病房里出来,大家才陪着他去吃饭。

今天晚上这饭,可不好吃,气氛特压抑。

饭桌上,也没什么声音,更没有人敢提起喝酒这事。你还敢喝酒吗?喝酒一般是比较喜庆的事,可今天能庆祝什么呢?庆祝省长公子受伤了吗?

吃完饭后,黄省长秘书过来叫武装部长,武装部长心里一紧,不过他隐约能猜到,黄省长找自己要干嘛。

酒店的房间里,很安静,只有黄省长接电话的声音,嗯,嗯,知道了。

“省长!”

武装部小心翼翼地喊了句,黄省长脸色不好,没有一点笑容,他也不叫人家坐,直接就问,“当时你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的?”

武装部长心道,看来他还不相信,这事情不是明摆着的嘛,难道还有要人害黄裕松不成?

他就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听到枪响和野猪咆哮,我立刻赶了过去。裕松被野猪抽了一嘴巴,整个人飞到了半星天上,我就扑过去救人。顾秘书比我先到一步,接住裕松后,两个人就滚到山坡下面去了。与此同时,野猪朝我袭击过来,我在万分危急之际开了一枪。打死了野猪,刚好你们也都赶到了。”

黄省长听了之后,挥了挥手,武装部长只得退出来,把门轻轻带上。

看来情况跟自己儿子讲的基本相符,黄省长这才放下心来。

只是自己当初错怪了那个年轻人,不过以他的性子,多半不会主动提及此事。

武装部长退出来之后,在心里暗思,黄省长怎么就连半个字儿都不提?毕晚他错怪了人家。

下楼后,又碰到杜书记。

两人相视一眼,各自走开。

九点多的时候,黄省长接到电话,突然提出回省城。

黄裕松也被立刻派救护车送回省城大医院,毕竟在这种县城小医院里,技术有限。

黄省长终于走了,黄柄山一路护送,跟到了省里。

杜书记回到家中,把包一扔。

老伴就问,“怎么啦?唉声叹气的。谁让你心情不好了?”

杜书记拿了支烟出来,被老伴抢过去,“年轻大了,少抽点。毕竟不是年轻人,还能让你折腾几年?”

保姆把茶泡过来,杜书记道:“劳命伤财,劳命伤财啊!”

老伴算是明白了,“你急有什么用?这种事情,又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你一个人力所能及,管好南川这一亩三分地就是。”

体制内的通病,杜夫人焉能不知?

杜小马回来了,“爸!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杜书记横了一眼,“你又想趁我不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杜小马郁闷了,“我有那么不堪吗?”

杜夫人也不乐意,哪有做父亲的,这样说自己儿子?

杜书记道:“你啊,别再惯着他,抽个时间去黎市长家走一趟,把他和小敏的事情早点定下来。”

杜夫人乐呵呵地道:“好,我正喜欢小敏呢。”

“如果没有小敏管着他,我真不知道他现在还是不是我儿子。”杜书记又把烟拿出来点上。

杜小马一脸尴尬,见老爸心情不好,就由他说吧。

本来他今天准备跟老爸提安平汤立业的事,见不是时候,也只能再压压。

杜书记站起来,朝外面而去,杜夫人追问,“去哪?”

“我出去走走。”

出了市委家属区,杜书记一个人背着手,信步闲庭。

一个人来到茶语轩。

“杜书记,您来了!”

茶语轩的老板,恭恭敬敬地站在后门边上,迎接这位南川大老板。

杜书记点点头,上楼去了。

这个茶楼,是杜书记经常出入的地方。

心情好,或心情不好,他都会经常来坐坐。

茶楼的老板是杜书记多年的朋友,绝对忠心可靠。而杜书记出现,从来都不带司机,也不带秘书。

这个后门,就是店家为杜书记留的。

从这里上去,直达三楼。

茶语轩的经营范围,只有一楼大厅,二楼一些包厢,对外开放。

若大一个三楼,非重要人士,绝对不可入内。

还没上楼,楼上传来一阵铮铮之音。

一种美妙的琴音,声声入耳。

习惯来这里喝茶的人,偶尔都会听到这琴音,但是他们始终都没有见过,这个弹琴的人。

琴音入耳,杜书记脸上,立刻带着淡淡的笑。

仿佛心中的不快,在踏进这栋小楼里,烟消云散。

三楼的装修,古香古色。

墙上有几幅名家的真迹,正堂一幅,赫然是杜书记的亲笔题词。茶语轩。

一位穿着白色轻纱的女子,背对着楼梯口,面临大窗,抚琴而弹。

琴,是古琴。

人,是美人。

古琴佳人,如诗如画。

音律,在这宁静的空气里,缓缓萦绕。

杜书记站在那里,瞭望佳人,背影,如一片薄纱轻舞,那种淡淡的曲线,勾勒出来的身影,令人砰然心动。

美,无可挑剔。

那情,那景,仿佛让人置身于画里。

走进去,再也不想出来。

铮铮之音,如高山流水般,绵绵远荡。

又如春风拂面,轻柔多情。

咚~~~~~~~~咚~~~~~~~~~!

几个音符从指间跃然而出,似乎有人不经意间,扯断了那串珠子,一颗,接着一颗,滚落时发出的声音。

窗外,没有月色,偶尔一丝凉风拂过,吹起几丝秀发,在夜晚中轻轻飘荡。

池塘边,传来几声蛙鸣虫语,琴音,骤然而止。

咚~~~~~~~~——!

弹琴的女子,缓缓而起。

转过身来,看着站在那里听得入神了的杜书记,微微一笑。“你来了!”

“你早就知道我来了,却故意用这琴音来迷惑我。”

女子嫣然一笑,“杜书记说笑了,我哪敢用琴音来迷惑您。”

杜书记道:“事实如此。”

“芳菲,你的琴弹得实在是太好了。”

夏芳菲又是嫣然一笑,“那是杜书记给面子。说安慰芳菲的话罢了。”

此刻的杜书记,脸上完全没有一丝威严,也没有一点怒意,他就象一位谦谦君子,平静如水。

夏芳菲道:“坐!”

杜书记自然不客气,随着夏芳菲来到两人常坐的茶几旁。

这是一个用巨大树桩雕刻而成的天然茶几,夏芳菲随手按下了烧水的电水壶。

今天的夏芳菲的发型,看似披肩,却有两缕从云鬓入耳,再用一个很别致的发夹夹住。

那种装扮,看起来有点古代女子的味道。

衣服也是色的薄纱,宽大的衣袖,披得很长。

三十多岁的夏芳菲,绝对是一个不可多见的人间尤物,只是她这种装扮,绝对不会为第二个人准备。

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

杜书记却不似别人那般,用那种*裸的眼神盯着人家,面他,永远那么平静。

就象刚才的琴音,洗涤了他的心灵。

此刻,没有烦忧,没有苦闷。

整个城市的喧哗,从此隔绝,这里就是一片宁静的天空。

水开了,夏芳菲伸出纤纤玉指,轻轻地,却又异常熟练地捏起茶壶,往装有茶叶的杯子里加水。

第一轮水,叫洗茶。

茶叶不能泡太久,否则就去了茶的味道。因此,她半捂着盖子,把水倒出来,再继续加水。

杜书记问,“我一直很好奇,你这琴艺,从哪里学来的?”

夏芳菲答非所问,“好听吗?”

“嗯,岂只是一个好字来形容,简直就是人间天簌。”

夏芳菲道:“我一直以为杜书记只对书法情有独钟,原来对音乐也是十分痴迷。”

杜书记笑了,“我的爱好很多,只是外人不知道罢了。”

“那是,假若要是让那些附庸风雅的人知道,又不知道他们会干出什么荒唐的事来。”

杜书记道:“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夏芳菲却是抿嘴而笑,“真没想到,你这么好奇。其实我这琴艺,根本不如我师妹。”

“哦,你还有个师妹?”

杜书记居然饶有兴致,看着夏芳菲问道。

夏芳菲眨了眨眼睛,她的眼睛,有如宁静之美,透着一股亲切之意。

一边倒茶,一边回答,“嗯,我师妹叫姚慕晴,比我年轻漂亮多了。琴艺又好,是师父最痛爱的弟子。如果有朝一日,你有机会见到她,一定会惊为天人。”

杜书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一定是蒙我,我还真不相信,世界上有如此奇女子,你的琴艺在我看来,已经天下无双,还能有赛过你的?”

夏芳菲道:“岂只是赛过我,她弹出来的十大名曲,那可是惊天地,泣鬼神,连我师父都自叹弗如。”

第171章 《凤求凰》

“姚慕晴?”

杜书记眉宇间,呈现一道深深的竖纹。“竟然真有这样的女子?”

看他这般惊讶,夏芳菲就笑了起来。

那种妩媚的笑意,实在是美艳之极,杜书记竟然如没有察觉一般,还在喃喃自语,“以你的琴艺来看,不要说天下无双,在南阳这省内,足可笑傲群芳。按理说,你师尊应该更是了不起的人物,而她居然青出于蓝胜于蓝,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

夏芳菲道:“我师父说,这是个人天赋问题。我这个师妹啊,那可是百年不遇的人物。而她偏偏又长得那般沉鱼落雁,貌美如花,我师父倒是担心她,此生情路坎坷,命运多折。”

“你师父应该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能透露一二吗?”

杜书记居然好奇了。

夏芳菲却是嫣然一笑,“杜书记要是问我其他的事,我还能知无不言,只是师父老人家的名讳,他是绝对不希望我们提起。”

“好吧!其实我是多心了。唉!”

叹了口气,杜书记道:“看来我还是免不了坠入世俗,好奇之心居然如此之重,让你见笑了。”

夏芳菲道:“杜书记已经是人中龙凤,南川在您的手上,已经跟以前大不一样。换了一般的人,哪能做到?”

“你就不要夸我了,我心里清楚。”

夏芳菲道:“杜书记所担心的,是不是想动之人,却不能动?”

杜书记愣了下,目光落在夏芳菲那张美丽的脸上,原本犀利的目光,立刻变得柔和起来。

“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一个观察入微的人。很多事情,你只通过表面,往往就能深透其中。”

夏芳菲轻轻端起茶壶,给杜书记加水。

“别忘了,我是记者出身。记者最大的特点,就是看任何事情,都比别人多一双眼睛。”

杜书记说,“以前我很怕记者。”

“那现在还怕吗?”夏芳菲的声音,柔柔的,很悦耳,听起来很舒畅。

想必见过她的人,都不得不承认,她那份独得的魅力。

杜书记无法想象,象这样一位女子,为什么孑然一身?

或许,每一个单身的女人背后,都有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杜书记喝着茶,思绪有些飘远。

圣人的境界,无非就是美女当前,坐怀不乱。

君子的境界,也不过不趁人之危。

杜书记的修为,自然不同于常人。但他突然对夏芳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夏芳菲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聪明的女人,除了善于能说会道,更善于倾听与等待。

睫毛眨眨,脸上带着一种永看不厌的笑。

有人说,笑,能让你活得更年轻。

夏芳菲就是在这种笑容中,抢得了属于自己的青春。杜书记意味深长的道:“怕!但不包括你!”

夏芳菲的笑,更浓了。

那是一种会心的笑,发自内心,没有丝毫做作。

记者,的确是一种很缠人的动物。

他们很辛苦,却也令人望而止步。做为南川政界首要人物,杜书记又何尝不是?

但眼前这人,不管她是什么职业,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她,永远那么亲切,那么百看不厌。

杜书记喜欢跟夏芳菲在一起,享受那种宁静,那种心与心的交流。一次偶然的邂逅,让两个人不期而遇,从此,便为知音。

“谢谢!”夏芳菲美目一扬,竟然流露出一丝隐隐含羞的情意。两个人在这样的环境下,无比的空明。

杜书记更是心境大开,将今天的郁闷一扫而光。

有时他不禁在心里想,凡尘俗事,总令人烦恼,如果人生得此一伴侣,夫复何求?

夏芳菲在往日里,跟眼前自然判若两人,她也就只有跟杜书记在一起时,才会流露出这种别具一格的风情。

或许正是这种古香古色,再配上夏芳菲这样的女子,才让杜书记感触良多。

此刻的茶,不再是茶,而是天地之间,最精美的琼浆玉液。眼前的人,俨然一个云中仙子,那么美丽,那么动人。

杜书记看着夏芳菲,夏芳菲的脸上飘起一丝红晕。

略带些许羞涩的脸,美得让人心动。

杜书记好象意识到自己出格了,抹了抹脸。

夏芳菲站起来,款款走到古琴边,“杜书记,让我为您再弹一曲吧!”

杜书记点点头,不再言语。

夏芳菲身材颇高,走起来就象一团云雾,从眼前飘过。那种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

美妙如仙子的步履,似迎风摇柳。

咚——!

一个起伏如泉水叮当的声音,幽幽荡开。夏芳菲那双精美的手,十分流畅地弹开了。

美妙,再次让人回味。

只有用心去聆听,才能感受到的那种纤柔。古琴就摆在窗旁,临窗而放,夏芳菲留给杜书记一个背影。

透着她身上的薄纱,隐隐能感觉到她的身材,是那么的完美,仿佛从上到下,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她的身材,自然天成,与这琴声融为一体。

微风拂来,薄纱飞舞。从夏芳菲纤纤十指间,荡出来的音符,余音不绝,绵远飘渺。

夏芳菲弹的是一曲南宋时期的《潇湘水云》中的第一段。乐曲开始,飘逸的泛音使人进入碧波荡漾、烟雾缭绕的意境。那种美仑美奂的感觉。

杜书记听得入迷,竟然连手上的茶水都忘了喝。

他就这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深有所思,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

夏芳菲微微一笑,她甚至不用看,好象是感觉到了杜书记的表情,曲调陡然转变。

换了一段充满着情意绵绵的曲子,她弹的,竟然是《凤求凰》里的段子。

相遇是缘,相思渐缠,相见却难。山高路远,惟有千里共婵娟。因不满,鸳梦成空泛,故摄形相,托鸿雁,快捎传。

喜开封,捧玉照,细端详,但见樱唇红,柳眉黛,星眸水汪汪,情深意更长。无限爱慕怎生诉?款款东南望,一曲凤求凰。

杜书记的眉头动了几下,伸手端起杯子喝了起来。夏芳菲背对着他,脸上带着笑。

一直到她弹完之后,她故意没有急于起身。而是问,“杜书记,好听吗?”

“咳咳——”

杜书记被呛着了,手中的茶水晃了出来。“好听,好听!咦,这是什么曲子?太美了。”

夏芳菲见状,抿嘴一笑,“一曲充满情意绵绵的爱情名曲。”

“哦!”杜书记若有所思,又喝了几口茶,“芳菲,怎么平时都不见你弹过?更是很少有人知道你如此精通音律,既然有如此才华,为什么不展示出来?”

夏芳菲道:“古人云,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每个人都有一些秘密,不肯轻易示众,不是吗?”

“嗯,的确如此!”

杜书记站起来,“谢谢你的茶,我该回去了!”

夏芳菲立刻站起来,相送到楼梯口。

直到杜书记的身影走远,她才回到古琴边,再度弹起了那曲《凤求凰》相遇是缘,相思渐缠,相见却难。山高路远,惟有千里共婵娟。因不满,鸳梦成空泛,故摄形相,托鸿雁,快捎传。

喜开封,捧玉照,细端详,但见樱唇红,柳眉黛,星眸水汪汪,情深意更长。无限爱慕怎生诉?款款东南望,一曲凤求凰。

夜漫漫,路更长。

夏芳菲弹着曲子,身浴晚风。

杜书记走在路上,脑海里不断浮现茶楼里的一幕一幕。跟夏芳菲相识,转眼间已经二年了。这个夏芳菲,每次都能给他带来全新的感受,还有心灵上的冲击。

他很喜欢相处时,那份淡淡的宁静,又惊异于她的惊艳。

在他看来,夏芳菲心里,或许深藏着许多鲜为人知的故事。又或者,她本身就是一个充满了传奇色彩的人物。

以她之才,完全可以进省台,甚至央视,但是她却留在这方小城。

杜书记脑海里,总是徘徊着她的身影,一切,那么美轮美奂,一切,那么完美无暇。

如果人生,没有遗憾。

如果官场,没有争斗。

如果人间,没有贫富。他原意,永远停留在,她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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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杜书记的顾虑

顾秋也是连夜赶回南川,他知道杜书记心里不爽,故此不敢迟到。

杜书记出来的时候,杜小马也打了电话给顾秋。

约他去ktv见面,顾秋不同意。

这两天没什么心情,便叫了杜小马直接到自己房间。

顾秋问他,安平的事情,有没有进展?

杜小马道:“不太好办,老爸这两天心情不好,没敢开这个口。你懂的,象汤立业这案子,他是一把手,肯定不用自己动手。这样查下去,将不知道要牵出多少人?我也担心会因此引发一场官场地震。”

顾秋何尝不知道?

两人好久没有说话,顾秋想了想,“你在上面有没有什么人?”

杜小马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说,到省纪委找人施压?那怎么行?绝对不可以啊!”

让省纪委施压,那不是等于向杜书记施压?

杜小马倒是有个人选,但他不能这么做,这件事情必须经过老爸点头,才不至于被动。

顾秋想了想,好吧,随你怎么办都行。

杜小马拍拍他的肩膀,“别性急,有的是机会。尽快吧,我会找一个时间,跟我爸好好谈谈这事。”

顾秋叹了口气,“不进体制,谁都不知道想要办点事情,会有这么难。但事实上,我们任何一点小事,任何一个想法,都不可能跟普通群众那样挥洒自如。”

杜小马点了点头,“我听说你今天被黄省长训了一顿,这是怎么回事?”

顾秋在心里笑了,这种事情,自然一日千里,很快就会传开。他们不会说自己救了黄裕松,而是大肆宣扬自己被黄省长训了一顿之事,甚至会越传越虚,夸张得令人不敢相信。

通过这件事情,顾秋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

当领导的,他就是再错,他也不可能承认自己的错误。相反,有些人甚至为了掩饰这个错误,将捅出一个更大的错误来转移。

当然,他们这个错误的对象,肯定是别人。

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

杜小马望着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能说说吗?”

顾秋抽了口烟,“有什么好说的?如果是你,救了人家,反而被人家怀疑你害了他,他会怎么想?”

杜小马道:“那老子一气之下,拂袖而去。”

“这恐怕是你最后的招数吧?”顾秋觉得这事,真的没劲。如果早知道那人是黄裕松,老子救个屁啊!让他摔死得了。

杜小马笑了起来,“可我听人家说,你自己又没有解释,这下可好,黄省长肯定要怀疑你,甚至对我爸有成见。”

他的话的确不错,如果顾秋真做错了什么事,黄省长看到杜书记又没有处理他,势必会连杜书记都要恨上了。

“有些事,无需解释,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杜小马就笑他,跟自己一个德性,这臭脾气应该改改了。

这晚上,杜小马在顾秋这里,聊到很晚才回家。

第二天上班,顾秋就发现杜书记好象心中有事。

跟杜书记也有一段时间了,顾秋大致能看出点什么来。

黎副市长一大早,就来找杜书记,顾秋将他引到杜书记办公室,倒上茶水后,他就退下了。

刚刚出来,秘书长李双林赶到,也不经过顾秋,直接就往老板办公室去了。

顾秋心道,黎市长刚来,李双林也到了,看来他们三个有什么重要事情商量。

李双林是市委秘书长,杜书记的心腹,黎市长呢,看样子也是杜书记的人。

顾秋就把黎小敏和杜小马的事情,联系到了一块。

老板办公室里,黎市长在道:“杜书记,我看这样不行啊?这样下去,势必会招来上面的猜忌。”

李双林也在劝,“黎市长说得对,这事还真不能草之过急,现在紧要之处,还是先按以前的路子,按部就班。”

原来杜书记想再次重申,大力查处贪腐之事。还有,他要提倡,禁止公款吃喝,禁止铺张浪费,禁止以权谋私等现象。

两人正在极力劝阻,黄省长刚走,南川就发出这样的通知,这是什么意思?冲着我来的吗?

不用说,黄省长肯定会这么想的。

上次在安平县的时候,安平县的作风,让杜书记很不爽了。他分明就是想整整这股风气。

三个人在办公室里,谈了将近一个上午。

吃了中午饭,顾秋正在整理资料,杜书记又来了。

平时这个时候,他肯定会在家里睡午觉,今天的表现有些反常,这令顾秋有些疑惑。

没想到他去倒茶的时候,杜书记喊了他一句,“你身体怎么样了?”

通过两件事,杜书记看出了顾秋这个年轻人,满腔热血,一身正义。

上次在长宁救人,这么大的风险,他奋不顾身。

这次在安平,他又是如此,没有任何犹豫。有些时候他就在心里想,这年轻人,品质不错。

顾秋轻轻地回答,“我很好,谢谢书记关心。”

杜书记道:“你啊,唉!”

叹了口气,又没说了。

顾秋就在心里反复琢磨开了,杜书记是什么意思?怪自己多事吗?还是有其他的含义?

这时杜书记道:“你上次跟我说的,内地经济崛起的重要条件,你回去写份材料。”

顾秋略一迟疑,“好!”

杜书记道:“你是怎么想的,就怎么写,不要讲那些大道理,那些空话,套话,要讲实话。”

顾秋明白,杜书记如此做法,可以说是问政于自己,更可以说,培养自己。

关于内地经济建设的事,顾秋还是那次从省城回来,在大巴上碰到杜书记,没想到杜书记一直记在心里。

于是顾秋回去之后,就开始着手写这篇稿子,关于内地经济的腾飞必须具备的诸多条件。

写这篇稿子,顾秋花了很多心思。

从地理位置,人文环境,地方特色,等等各方面都做了详尽的分析。

当然,最关键的是人。

如果人的观念和心态不改变,一切都是空谈。

讲大道理的人,都是那些浮夸之人,只有真正务实的人,才会低调。

顾秋还在文章中写了,一个地方经济的腾飞,必须从交通开始。环顾全球,从欧洲到美洲,没有哪一个发达国家,不具备最发达的交通网络。

如果能首先解决这些问题,内地经济腾飞诸多困境,将解决了一半。

商人最注定时间观念,没有高速,没有机场,没有网络,将是内地经济发展,最致命的缺陷。

把这篇文章交给杜书记后,杜书记看了,并没有说什么。顾秋以为自己写得不好,但是自己已经尽力了,为了这篇文章,他查了很多资源。

分析那些发达国家,之所以富裕的原因。当然,有些话,不可能在公开场合下说,更不可以发表在内刊上。

顾秋并不知道,杜书记看过之后,内心极度震撼。

他真的无法想象,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脑子里装有这么丰富的内涵,可他却不知道,顾秋学的就是经济管理系。

顾秋的文章,杜书记看了至少三遍,他也一直在考虑,从哪个方面着手。

文章中,虽然提到很多方法,也大量举证,但是他隐约感觉到,这个年轻人依然有言犹未尽之意。

治国先治人,治州何尝不是?

杜书记正在思量这些事,外面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正是南川市组织部左部长,左部长这个人,平时说话慢吞吞的,不急不缓。

看到顾秋的时候,他笑了笑,“小顾,杜书记在不?”

顾秋道:“正在里面忙呢?我去请示一下,您稍等。”这个左部长,顾秋当然认识,而且非常清楚他的为人。

上次就是因为左部长,从政军才得以解脱,他这个人呢,不好说,有点亦正亦邪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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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好想激动了!

第173章 五和县的怪现象

左部长好玉,这是他最大的缺点。

顾秋正是利用他这一点,才叫从彤把家里的宝贝送给他。经过通报之后,顾秋请他进去。

左部长背着双手,走进书记办公室。

杜书记问,“老左,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左部长道:“我倒是有空,就怕你没有空见我。”

杜书记道:“少扯弹琴,说吧,什么事?”

扔了支烟过去,左部长就接过来,点上烟,嘎吧嘎吧抽了几口。“老杜啊,你说这个黄省长心里究竟是什么意思?我琢磨来,琢磨去,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啊?”

“哦?你还有闲工夫,琢磨这些?组织部的担子不轻啊?”

“那是!每年对干部的考察,就得我们忙好几个月的。”左部长吐了口气,“自从你定下这个规矩,我们组织部的同志,可没有闲着。现在每个干部的档案,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你还是说说你今天来的目的吧!”

杜书记可不想浪费时间,他一向是他很直接的人。

左部长嘿嘿地笑,“我听说,那天你们在打牌的时候,黄省长说了句,领导叫你上,你就上。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杜书记有些郁闷,这种捕风捉影的事,他居然也记在心里,这不是很明显嘛,黄省长希望黄柄山同志动一动。

黄柄山可是在五和有些年头了,最近市委班子,有一名副市长要退,难道他暗指这个缺?

这可是常委班子里的副市长,如果让黄柄山上来,直接就提了半级。

当然,领导的话,句句得斟酌三分。

黄省长是不是这个意思,杜书记哪能不明白?

左部长是过来探口风的,但是左部长跟黄省长的关系,也是一般般而已,这一点,杜书记心知肚明。

杜书记道:“这是人家领导在牌桌上的话,当不得真的。不过这个黄柄山同志,你倒是可以考察一下。”

左部长点点头,“不瞒你说,有人早就跟我透过信了,只是我一直没跟你说。黄柄山同志,能不能上,还得看他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不是?”

杜书记看着左部长,心道,他到底想说什么?是打压黄柄山?还是另有目的?

对于组织上的事情,杜书记并不是那种十分专权的人物。只要那些常委提名,经得起考验,杜书记基本上不会阻止。

这就是说,他没有刻意去栽培自己的班底。

要是你们提出的人选,达不到要求,他就很干脆,一锤定音,不给任何人反对的机会。

这就是杜书记的魄力。

很多人害怕他的原因,也正在如此。

左部长呢,估计心里有小算盘,却没有明说。

他跟杜书记谈了个把小时后离去,顾秋进来收拾杯子,杜书记问,“你对五和县熟悉吗?”

顾秋当时就愣了下,自己只去过五和县一回,谈不上熟悉。不过他猜测,杜书记会不会有什么任务?

所以顾秋说,“去过两次。”

杜书记拿出一张纸,“你下午跟陈达意去一趟。”

顾秋看了,这是一张清单,居然是米,油,日常用品之类的。

“这是什么?”

“你根据这清单,把东西送到给一位老人家,如果他有什么需要,你就晚一点,或明天早上再回来。”

顾秋点点头,“那我这就去了。”

杜书记说,“先到我家里,拿些地方特产,这个小马他娘知道。”

顾秋联系上了陈达意,两人赶到杜书记家里。

杜夫人果然很明白事理,把家里那些人家送的什么干桂圆,鱼,水果,肉,鸡等等,交给顾秋。

然后顾秋又去超市买了米,油等等,清单上弄齐了,两人准时出发。

“陈师傅,我们这是要去哪?”

陈达意道:“杜书记一位老朋友的母亲,就住在五和县,他每个月都去送一回的。估计这个月是没时间,叫你代劳。不过我跟你说,这事杜书记从来都没跟外人讲过,否则老太太家里又要不安宁了。”

顾秋心道,原来杜书记心里还有这些秘密。“老人家多大了?”

陈达意道:“七十多了吧!”

“五和县的治安,好象不怎么好?你知道吗?”

陈达意看了顾秋一眼,本来做为一个司机,他是不多事的。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他都清楚。

司机是没有权力管这些事情,更不能在领导面前,自以为是的提建议。他的任务,就是把车子开好,保证领导的安全。

陈达意跟顾秋的关系还算好,因为顾秋这人很随和,容易打交道,陈达意道:“五和县治安是整个南川最差的。如果不是因为黄柄山有省里的背景,早就换掉了。”

顾秋有些奇怪,“黄柄山有这么厉害?”

陈达意点了支烟,“顾秘书,你这不是坑我嘛。他和黄省长的关系,你应该比我清楚。”

顾秋道:“看你说的,我是个外地人,对南川各路诸候的背景,还真不清楚。”

陈达意道:“也罢,看在你平时对我这么照顾,称兄道弟一场的份上,我就说几句,本来呢,我一个车夫,不该说这些话,要是传到杜书记耳朵里,那就完了。”

顾秋笑了,“你还信不过我?”

陈达意道:“现在外面到处在传,黄柄山马上就要进市常委了。市里这点关系啊?还真是猫有猫道,狗有狗道。当然,我不是把他们比作猫狗。就拿左部长来说,他跟省委的关系,非比寻常,杜书记都得给他三分面子。”

省委自然指的是一方诸候左书记,顾秋心里一惊,这一层关系,自己倒真不知情。这个左部长还与省委左书记有渊源?这么说来,左部长也是顾家的死对头了。

想到顾家与左家这层关系,顾秋还真是头痛不已。坚持的路线不同,执政的方式不同,站的阵营不同,自然就走不到一块了。

如果今天不是问陈达意,自己还蒙在鼓里呢。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得留意这个左部长,或许他就是打开左家的一个缺口。

左部长好玉,自然就会贪财,这就是他的致命之处,顾秋心里有底了。

陈达意道:“其实杜书记很不看好这个黄柄山,他在五和县多年,毫无建树,黄省长居然还有心暗示,要市委提拨他,这不是以权谋私嘛?”

陈达意抽了口烟,“顾秘书,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段关于五和县的童谣?”

“什么童谣?”

陈达意道:“这话,可是真的只能出自我口,入你之耳,万万不能跟第二个人讲啊?”

顾秋道:“你放心吧!我顾秋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了解?”

陈达意的确很佩服他,就拿前两次救人,换了别人,万万做不到。他这才道:“童谣是这样说的,五和县是父子室,夫妻科,侄子打水叔伯喝,孙子开车爷爷坐,兄妹办公桌对桌。亲戚班子驸马团,小三秘书打字员,王孙公子汽车队,七姑八姨管妇联,亲家表亲配同班,外甥小舅管财权。”

顾秋听了,惊讶地看着他,“这是谁编的啊?这么有才。”

陈达意笑了起来,“有句话说,真正的高手在民间。他黄柄山在五和经营这么多年,这就是他的政绩。”

顾秋叹了口气,杜书记这段时间心情不好,是不是因为这个?市委班子要人,而上面的领导呢,多次暗示。

这个面子你给还是不给?

给吧,这个人又非你所愿。

不给吧,又得罪人。

象黄柄山这样的人物,一旦进入市常委,杜书记相信,自己很难掌握他。为什么?因为人家上面直接有人罩着,干嘛得听你的话?

象这种情况,换了谁,都不会愿意。

我明知道你不会听我的话,更有可能在班子中捣蛋,我还要提拨你吗?

顾秋倒是猜到了老板的心思,他就在心里琢磨这段话。

真没想到,五和县居然是这样的情况?

这让他想起了杜小马的三人调查组,每次进入五和县,总是无功而返,估计也与这个有很大程度上的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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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乱收费,来一脚

两人穿过了县城,直接来到一个镇上。

陈达意知道具体的位置,他们要去的人家,就在这个镇往西北不到五公里的地方。

车子出了镇,进入乡间,全是泥巴路。

路面窄而不平,车子摇摇晃晃的。好在陈达意早有准备,从市委借了一辆越野车。

否则杜书记坐的那辆一号车,可就要吃亏了。

顾秋见过这种地方,在安平的时候,乡下很多路大都如此。这种路不好走,急弯又多。修路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其它方面的因素。

下午三点左右,两人驱车赶到村上。

老人家刚好在,她家这房子,比陈燕家里好不了多少。

只是地方比较宽敞,院子大。

几只鸡在院子里飞来飞去,老人家就坐在台阶上,看着他们的车子开过来。

陈达意是熟人了,跟老人家打着招呼。

老人家道:“杜书记这么客气,每次来都带这么多东西,怎么好意思。”

顾秋说,“杜书记今天没空,就让我们过来。”

他把二千块钱交到老人家手上,老人家的手都在发抖。随后,她就从屋子里拿出一双手工棉鞋。

“这是我为杜书记亲自做的,带给他吧!感谢你们了!”

因为杜书记有吩咐,如果老人家需要什么,叫他们给帮忙处理。顾秋看到老人家水缸里没水了,拿起扁担和桶去挑水。

陈达意抢过来,“让我去吧,你又不熟悉地方。”

陈达意刚走,来了三个村干部模样的人。

这几个人刚刚从下面的人家出来,又说又笑,三个人都提着包,抽着芙蓉王。

“哟,家里来人了啊?那正好,把钱交一下吧!”

顾秋问,“什么钱?”

“你还不知道啊?修路的钱啊?”

顾秋很奇怪,“修哪条路?需要村民交钱?”

对方打量着顾秋,“你是不是她家里的亲戚啊?是这样的,我们镇上要修路,村里每个人交一百块。每家每户都交了,不信你去问问。”

“有文件吗?”

“文件?呵呵——”三人就笑了,“这需要什么文件啊,不就是交一百块钱嘛,再说,修路是千百年的好事,你一个年轻人,婆婆妈妈的,斤斤计较,有意思吗?要么你就替她把钱交了,要么你一边去。”

这态度令顾秋很不爽,这哪象是村干部啊?跟土匪有什么区别?

这时附近的几户人家过来人了,老人家道:“交钱,你们就只知道交钱,什么时候见你们为村里做过一点半点好事?上半年都交了二百块,说是修路。路一直没修,钱倒是交了好多次了。”

“哎,你可不能这样说,这次跟以前不同。是镇里修路,打我们这里经过,而且是修高等级公路,等路修通了,对我们不都有好处嘛?”

顾秋越发觉得奇怪,上半年都交过二回了,现在又来收钱,这收的是哪门子的钱?

旁边的邻居,也开始说话,“对啊,你们每年都收钱,就是不见路,收的钱是不是你们几个都贪了?”

“喂,你们说话可要负责任,这是为镇上办事。还是县里下来的文件,你们乱说话,那就是造谣。再说,上半年的事,你们也知道了,薛支书跑了,这钱他都带走了,这有什么办法?”

“那是你们的事,总不能天天拿我们这些群众来垫背。今天这个上任干二年,捞几笔走人,明天这个上来干几年,捞一笔走人。我看这个村委会解散算了。”

一名三十多岁,看起来很威武的村干部指着说话的人,“薛猛子,你说话注意点,信不信我把你送到派出所关起来。”

这句话还真有用,几个叽叽喳喳的群众,马上不说话了。旁边那位四十多岁的村干部,看着顾秋喂了一声,“你到底是不是她家亲戚?我看你一个年轻人,连一百块钱都拿不出来吗?一百块钱能干成什么事?不就少抽几包烟嘛。她岁数这么大了,你这个做晚辈的,也不知道担当一点?”

顾秋道:“钱,我有。可你们收钱,总得有个依据。既然你们口口声声说修路,把文件拿出来。没有文件,天天上门要钱,人家说两句不好听的话,动不动就送派出所,派出所是你们家开的啊?”

“哟!我看你这人怎么有点怪?小小年纪,正事没有,屁话一大堆。信不信我让你在这村里走不出去?”

刚才那名威胁薛猛子的村干部瞪了一眼,卷起了衣袖。

顾秋冷笑了下,“怎么?你堂堂一个干部,还想动手?”

“动手又怎么样?如果每个人都象你这么不听话,我们这些村委会的工作,还要不要开展?”

顾秋看到此人,心道这家伙估计是仗势欺人惯了。看来今天这事还真有些麻烦。

他正要说话,对方指着他,“闭嘴,要么给钱,要么滚蛋!”

老人家见了,可能担心顾秋吃亏,拉开了顾秋。忙着去掏钱,顾秋拦下她,“老人家,这钱绝对不能给,给他们还不如给路上的叫花子。不值!”

老人家很害怕,忙叫顾秋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那位村干部很嚣张,“你刚才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谁是叫花子?”

顾秋走过来,“说你又怎么样?”

本来他已经决定,不再跟人家动手,毕竟是一个市委书记秘书,跟人家斗武,实在是不明智的选择。

可对方太嚣张,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而且顾秋刚刚说完这句话,他的脸抽搐了几下,一巴掌扇了过来。另外两名村干部,冷笑着看着这一切,似乎就等着这场好戏。

旁边的人紧张了,却没有一个人敢出来制止,看来这厮在村里横行霸道,也不是一回两回。

是他先动手的,顾秋心里那阵怒火,熊熊地烧。

,别怪老子不给你面子。这是你纯属找死!

不待对方这一巴掌抽实,他伸手一格,刷地踢出一脚。

呼——!

那人立刻飞了出去,倒退五六米远,一坐在地上,捂着,一脸痛苦。

差不多一米八左的确大个子,被顾秋一脚就踢飞。看着这位村干部那苦必的痛苦模样,有人忍不住大声叫好。

另两名村干部就傻了,有没有搞错?

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太不可思议了,平时这么牛叉的大家伙,居然栽在眼前这个名不经传的年轻人手里。

顾秋一米七几,俊朗不凡,这家伙出手怎么这般重?

顾秋拍拍手,不屑地笑了下,还好,自己以前的这几下子没有白学。看来以后还得勤加练习,万一再碰上这种蛮不讲理的人,该动手时绝不动口。

“你敢打人!”四十多岁的村干部指着顾秋,“反了你不成,他回头朝另一名村干部道:“你马上去给镇里打电话,说这里出乱民了!”

顾秋道:“最好是把你们镇长,县委书记一起叫过来。否则这事,还真说不清楚。”

“你牛什么牛?小子,看清楚这里哪里!”

中年村干部指着顾秋,“你这是防碍公务,不关你个十天半个月,你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说完,他就走到那三十多岁的大个子面前,“很痛吗?坐在地上不要动,等镇里的人过来,看看他怎么收场。”

大个子倒是想动啊,可他一动,处就痛如刀割,豆大的汗珠落下来。实在想不通啊,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路?

一脚踢过来,自己竟然痛成这样?

旁边有村民悄悄地拉顾秋,“你还是快点走吧,再不走就麻烦了。”

那个叫薛猛子的,也对顾秋说,“快跑啊,等镇里的人一来,你就走不掉了。”

顾秋道:“没事,你们放心,今天如果他们不把这些强收的钱退回来,我是不会离开的。”

中年村干部哼了一声,“好大的口气。”

可他不敢靠近顾秋,丫的,连这么大个子都敢打,保准他不会给自己来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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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惊动了镇领导(五更求花)

刚才去打电话的村干部回来了,镇里的人没喊来,叫来了七八个村里的年轻人。

薛猛子拨腿就跑,顾秋还以为他怕了,谁知道他从家里拿来一只脸盆,一根棒子。

跑到村里大喊,“打架了,打架了——大家快出来看啊!”

而这边的人看到顾秋,准备动手了,村干部指着顾秋,“就是他,捆起来送派出所。”

几个年轻人朝顾秋围过来,挑水回来的陈达意见了,扔了水桶,“你们这是要干嘛?要干嘛?”

顾秋喊了一句,“陈师傅!没事。”

跟这些人讲道理,是行不通的。

顾秋就在心里想,闹吧,闹大了才好。否则自己因为这么点小事,就跟你们计较,也太显得我没肚量了。

对方几个人气势汹汹,村干部在旁边助威,“先把他捆起来再说,否则他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陈达意大喊道:“你们不要乱来!出了事,你们谁也担罪不起!”

中年村干部笑了下,“你们算什么东西?阻碍我们执行公务就是罪,今天要不把你们送到派出所关几天,以后我们这工作还怎么开展?去,把他捆起来!”

顾秋走到他面前,“想捆我,行,我不反抗。只不过你敢不敢当着村民的面,把这次乱收费的原因讲清楚?”

薛猛子一阵大喊,招来了很多村民。

这可关系到他们的切身利益,其中很多人都交了,而且是按人头交的,有的人家里有七八口人,得交七八百。

上半年已经交过二次,下半月又交,他们很不明白。以前没有人出来主事,一个二个人跳的话,有刚才那位大个子村干部镇压。

如果他们再反抗,村干部就组织十几个年轻人摆平。再大的事,还有镇里罩着,一个电话就能把派出所叫来。

不管有没有错,先拷回去关几天再说。

到了派出所,你还得送烟,送酒,要不说关你几天,就关你几天。

村民被搞怕了,忍气吞声。

这个薛猛子也是关过两回的人,心里一直不爽,难得有个人出来反对,他自然就暗中使力。

村子很大,人也比较集中,喊一嗓子,马上就来了好几十个,男女老少,青丝白发,各有不少。

顾秋站在那里,质问三名村干部,“说吧,只要你们能拿出合理的收费依据,我就让你们捆回去。”

他指着那几个年轻人,“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这些人肯定是没有交过费的,你们当帮凶,欺压自己村里的同胞,你们还是不是人啊?有没有人性?帮着他们这些人胡作非为。”

几个年轻人刚开始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去喊人的村干部没跟他们说清楚,只是说有外人打了村干部,要他们去帮忙。

现在一听,原来是收费的事。

这修路的事,的确很不公平,村里又没有账目可看。反正就是要交钱,交的钱到哪里去了?大家都不知道。

一年收三次钱,次次说修路,这路呢?

几个人自动退下了,还有三四个站在那里,“这是我们村里的事,关你什么屁事?你给我马上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这个年轻人可能与村干部有些关系,不分清红皂白,就朝顾秋吼。

顾秋当然不会理他,盯着三名村干部,“你们不是说,有文件吗?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如果真有文件,我倒要看看这文件是怎么写的,谁下的文件。收费的依据是什么?每一个人交一百块钱的人头费,又是怎么算出来的?如果你们拿不出来,今天必须把钱退回去。”

“好,说得好!!”

一些村民笑着,喊了起来。

三名村干部面面相觑,“凭什么给你看文件,你有什么资格看文件?那是镇里下给村委会的,你是村委会的干部吗?”

“别跟我拿干部说事,我相信这个天下,没有象你们这样的干部。一个真正的干部,不是用来鱼肉群众,而且为群众办事,解决群众各种困难。你们说说,在你们上任之后,都为村里做了些什么?”

村民都觉得顾秋说得非常好,句句都说到了他们的心里,于是一群人跟着喊,“说啊,说说你们的辉煌成果。看你们都干了什么?”

三个人的脸色,象喷了狗血一样红。

当了几年村干部,为村里做了些什么呢?居然没有一个人回答得出来。

有人道:“我们村委会主要是配合镇领导的工作,我们做了什么,需要向你汇报?”

顾秋问,“那你们是为领导服务,还是为群众服务?”

“当然是为领导服务!领导怎么吩咐,我们就怎么做。我们配合上面的工作,抓计划生育,征收农业税,及时将村里的情况向镇领导汇报,这些告诉你,也不听不懂。”

顾秋笑了,“好一个为领导服务,那我问你,什么叫人民政府?”镇里的牌子上,分明写着,某某乡,某某镇人民政府。

他们答不上来,顾秋道:“人民政府,就是人民自己建立起来的政府,为人民群众办事,解决实际问题,排忧解难的办公场所。急民之所急,忧民之所忧。”

切——!

有人冷笑了。

但是很多村民,都热烈的鼓掌。

三位村干部一个个脸色不好,心里琢磨着,这家伙到底什么来路?说话一套一套的,该不会是上面下来的干部吧!

不对啊,这么年轻的干部,怎么可能?

中年村干部心道,看来这款今天是没法收了,还是让这些人都散去,再慢慢解决。

他就挥挥手,“散了吧,散了吧,都围着干嘛?”

顾秋在心里冷笑,他当然明白这些人的用意,大声喊道:“想走?你们必须把今天的事说清楚,要么退钱,要么拿出文件来!”

“你还真得寸进尺了!”一名村干部怒了,指着顾秋道:“看来真不把你送派出所,你还真不知道自己姓啥名啥。”

“你们几个,把他抓起来,出什么事情我担着!”

有几名年轻人蠢蠢欲动。

“嘀嘀——”

马路边上,传来几声喇叭叫。

镇上的干部来了,还有派出所的四位民警。

看到这些人,三个的胆子又肥了起来。

这次过来的,是一位副镇长和综治办主任,还有两名小罗罗。派出所一名副所长,带着三位民警。

“出什么事了?围这么多人。”

“田镇,王所,你们来得正好!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在这里闹事呢?”

中年村干部立刻屁巅屁巅跑过来,给几位大爷敬烟。

田镇看了一眼,眉头皱下来,骂了句,“你说你们能干成什么事?*大的一点事,还要打电话叫我跑一趟,你们这个村干部干嘛吃的?直接抓起来送派出所打一顿,关几天不就老实了?”

中年村干部可能是个支书,他一脸尴尬,“那小子太邪乎了,大壮刚才被他踢了一脚,现在还不能动呢。”

田镇看了王所一眼,“你去摆平。”

王所叨着烟,朝人群大喊,“散开,散开,你们都想去关几天吗?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看到派出所的人,一些村民就怕了,悄悄散开。

他就走过顾秋,“你想干嘛?啊?知不知道这是违法?殴打村干部,吃豹子胆了你。”回头冲着三名民警吼了一声,“带回去!”

顾秋道:“看你的级别,至少也应该是个副所长吧!有你这么办案的吗?我看你这个副所长算是当到头了。”

王所哎了一声,“我说你小子还真牛,我当不当到头,关你什么事?你只要知道,你今天麻烦大了!”

顾秋淡笑道:“哦,有什么麻烦,你到是说说看!”

ps:你们了解的,我从来不偷懒,只要兄弟们给劲,我什么时候爽过约?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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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顾秋痛打王所长

王所在心里骂道:“这丫的要不是傻必,就是一个白痴。敢在这里装什么必?草!”

他走过来,“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伸手就是一巴掌扇过来。

顾秋好歹也练过一阵,虽然不是那种什么武林高手,对付几个身手平平的普通人,还是不在话下。

这位王所,也就是三脚猫的工夫,花招子有几下。不过象他们这些人,毕竟不是正规部队,平时也没*练,只不过身在这个职位,一般的人打心里畏惧他们。

顾秋是什么人啊?一个小小的所长,他也会放在眼里?

看到对方这态度,顾秋决定教训他一下。

*的巴掌,带风而来。

顾秋两眼一瞪,左手一格,档住对方的手。然后接连一个闪电般的动作,随手一扇。

啪——!

草!这还得了?

众目睽睽之下,堂堂一个副所长,居然被人扇了一耳光。所有人都傻眼了,脑子短路,目瞪口呆愣在那里。

跟他一起来的田副镇长,那表情简直可以笑死人。听到那记耳光声,他的脖子朝前伸出来,弯着腰,仿佛就象一只驼背的乌龟。

真的没有人敢相信,居然有人敢打王副所长的耳光,这是要逆天了吗?

田副镇长眨了眨那豆子大的双眼,发生什么事了?

王所长缓过神来,刚才被打,绝对是大意。

他原以为,对方顶多是闪一下,哪料到他会还手?一耳光扇过去,没打到别人,反而被别人打了。

奇耻大辱啊!

怒吼一声!

“你娘个麻痹!反了你!”

身影一顿,直接朝顾秋扑过去。

顾秋这也是被必上梁山,一不做,二不休。既然都打了,干脆就把事情闹大一点。

看到对方扑过来,身影一矮,迅速一个侧踢,嗖——!

略有经验的人都知道,侧踢的力度,远远大于正面踢过去。这一脚的杀伤力,也是绝对不容忽视。

王所今天算是倒霉透了,抡起两只拳头,一心想找回面子。可哪里想到顾秋会是这么一个硬茬?

还没等他扑近,结果腰上狠狠的中了一脚。

这一脚,顾秋用尽了全力。

所以王所根本就没有闪躲的余地,再次一声惨叫,摔出七八米远。

哗啦——!

整个场子里的人都炸锅了,看到摔了个四脚朝天,痛苦地躺在地上的王副所长,一个个惊讶不已。

刚才被顾秋打了的大个子村干部,暗自震惊,这人究竟是什么来路?连王副所长都敢打,更不要说自己了。

同时,他又在心里庆幸,顾秋没有对自己下重手。

王所痛得一阵哇哇大叫,田镇长呢?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感觉到形势不对。这是哪来的江湖豪侠?专杀贪官污吏,打抱不平来了?

司机陈达意,傻眼了,我的乖乖。顾秘书居然有这样的身手?丫丫的,害自己白担心了这么久,原来他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啊!

就在所有人都发愣的时候,王所大喊,“你们愣着干嘛,打死他,往死里打。出了事我负责!啊哟——我的jj。”

三位名警几乎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敢给他们动手,难道不成碰上了悍匪?

有人立刻转身就跑,去警车上拿家伙。陈达意大喊,“站住!你们闹够了吗?是不是非得把你们黄柄山同志叫过来,你们才肯死心?”

虽然司机不是官,但好歹也是市委一把手的司机。多少见过点世面,他这一喊,很多人就吓住了。

田镇长壮起胆子,“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陈达意道:“我们是市委杜书记的人,这是顾秘书,我是他的司机。”

其实陈达意也是退伍军人,只不过上了年轻,并不那么冲动。再说,他见惯了官场风险,知道进退。就算是他打得赢,他也不会出手的。

因为他懂得,有时候用嘴比用手管用。

这一喊,田镇长的脸色马上就变了。

杜书记是谁?他要是不知道的话,那就是个大傻必。现在很多农民伯伯,都开始关心政治,对那些县里,市里的领导,他们说得头头是道。

杜书记秘书?难怪这么大胆子,连派出所副所长也不放在眼里。其实不要说一个小小的副所,就算是他这个副镇长,在杜书记秘书眼里,又算个屁?

他要是找上门去,人家根本就不会甩他。

至于两人为什么来到这里,田镇长已经没什么心思去计较了,关键是怎么收场?

此刻,他最悔恨的,就是自己不应该出来。

呆在办公室里,屁事没有嘛,出来干嘛?摊上这事,就成了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啊!

田镇走过来,“原来是顾秘书,对不起,我们弄错了,弄错了。”

立刻朝旁边三名警员瞪了眼,“愣着干嘛,还不散开!”

三人自然立刻退下。

顾秋从衣兜里,拿了支烟出来,点上后慢慢吸。

田镇道:“顾秘书,实在抱歉,我们真不知道是你们两个来了。误会,误会!”

顾秋吸了口烟,“你是……”

“田,我姓田,一丘田的田。”

“哦!田镇长啊!”顾秋又抽了口烟,“我怎么不觉得,这是个误会?刚才有些人无法无天,闭着眼睛瞎执法,这是执的什么法?哪个国家的法?一个小小的副所长,居然如此狂妄,田镇长,这事恐怕……”

田镇长一脸尴尬,人家副所长也不归他管啊。

顾秋当然知道,他对田镇长道:“打人的事,容后再算,我想问一下,这三位村干部同志,一年收三次钱,说是为了修路,修的什么路?”

田镇长的脸色,比哭还难看,他就瞪着眼睛,“你们怎么搞的?啊?顾秘书来了你们知道吗?”

三位村干部面面相觑,“田镇,田镇——”

“田镇个屁,等着处分吧!”

三人悻悻地退下,顾秋道:“处分不处分,我不知道,不过这钱,还请这三位退出来。”

三人郁闷死了,一个个应道:“退,退,我们退!”

嘴上说着,却没行动。

顾秋从口袋里掏了一张名片,朝薛猛子招了招手,“我拿张名片给你,如果三天之内,这笔钱没有退下来,你打电话到市委。”

薛猛子有些激动,“好,好,好——”

田镇长在旁边听了,一个劲地抹汗。顾秋说,“以后村里有什么事,你们也可以打这个电话。我倒要看看,谁敢在这里胡作非为,无法无天。”

说完,顾秋对陈达意道:“老陈,我们走!”

田镇长在后面追过来,“顾秘书,顾秘书,请留步。”

“田镇,我看你还是留下来,好好处理一下这些问题吧!”

田镇长道:“要不要去镇里休息下再走!”

顾秋道:“算了吧,我怕我去了之后,又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田镇长的脸难看,顾秋走到那位王所长面前,王所长知道他的身份后,哪里还顾得上痛?心里的肠子都悔青了。

不待顾秋开口,他就挣扎着爬起来,“顾秘书,今天这事都怪我,怪我有眼无珠,不问是非,希望顾秘书大人大量,放过我这一回!”

王所当然知道,顾秋把这事捅上去的话,他这副所长就到头了。与其被上面拿下,不如主动请个错。

说不定顾秋一时心软,还能躲过这一劫。

顾秋笑了起来,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王所长,以后要多加锻炼啊。光是坐在办公室里,吃喝嫖赌,对你可没半点好处。”

王所长忍着痛,“是,是,顾秘书批评得是。我以后一定改正,一定。”

“你改不改,我倒是无所谓,不过你得为自己的前程好好考虑考虑。如果给你穿上这身皮,是用来欺负人民群众的话,我看你这个所长,也不要当了。”

王所长低着头,再也不敢说什么。

顾秋拉开门上车,“老陈,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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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王纪委书记(七更求花)

这一闹,天色已经晚。

陈达意道:“我们在县城吃了饭再回去吧!”

顾秋也有些肚子饿了,两人就进了饭店。

今天的事情,顾秋想得很明白。

虽然自己是杜书记秘书,但有些事情未必能管得下来,他无非也就是打打抱不平,只要能解决村上这件事,也算是为村民做点好事吧!

其实这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做法,不过做与不做,结果是截然不同的。

打人,只能是逞一时的痛快,真正要解决这些问题,还得用脑子。

五和县这地方,本来就有些偏僻,经济落后,部分干部的思想也十分迂腐。

这么多年的改革开放,城市风貌基本没变。

这里的街道原本就不宽,再加上两边的小摊小贩,结果就更加拥挤不堪。

顾秋他们来的这家饭店,就在这条街道的最前面。由于急着赶回去,两人都不愿意去折腾,随便吃点应付一下肚子。

没想到刚坐下,门口进来一人。

这人开始没怎么在意,扫了一眼,回味了一下又朝这边望过来,确定是顾秋之后,这才走过来。

“顾秘书,陈师傅,果然是你们。我刚才还以为看错了呢?”

两人抬头一看,来人三十左右,留着一个平头。说他普通吧?又有那么一点男人味。说他特别吧,扔在人群里,估计一时半会也找不出来。

老陈倒是认识,立刻站起来打招呼,“王书记,你好,你好!”

顾秋还是没想起来,哪个王书记啊?

在自己的记忆中,眼前这人绝对没有单独见过,更有可能见面都少。

来人笑道:“这么巧!我今天也是随便走走,居然就碰上你们了。什么时候来五和的?”他给两人敬烟。

顾秋没说话,接过烟点点头。

老陈介绍道:“顾秘书,这位是五和县纪委副书记王为杰。最年轻有为的干部。”

顾秋自然想不起来,因为只有到书记办公室碰过面的人,他才有印象。

既然是副书记,应该与纪委打交道多,估计杜小马他们认识。但是眼前这个年轻人,显然属于官场中的骄骄者。

以他这个年纪,就当上了副书记,可见不是个一般的人物。

顾秋点点头,“王书记好!”

王为杰道:“客气什么,我跟老陈可是熟人了。你估计对我没什么印象,这个也正常,因为每次参加开会的人那么多,你哪能一个个都记得下来。”

他说的倒是实话,顾秋道:“一回生二回熟,以后不就认识了?”

“那是,那是!”

王为杰看来也是个爽快人,看到两人在这里吃饭,菜还没点,他就站起来,“走,我们上楼去。既然碰上了,相聚就是缘。你们可一定给我个面子哦!”

顾秋道:“请客没问题,不过我们两个要赶回去,所以……”

“我知道,我知道。这个你放心。走吧,走吧!”

王为杰拍着顾秋的肩膀,“难得碰见一次,就给我一个面子。”

三人上楼,进了包厢。

王为杰叫服务员过来点菜,他问顾秋,“吃点什么?”

“随便吧,只求快,抓紧一点。”

王为杰笑了起来,“男人嘛,总不能太快,不过据我听说,快的人有节奏感。可不能抓太紧,抓紧了人家会痛的。”

“哈哈哈——”

老陈就笑了,“没想到你也学会了这一套。”

旁边的服务员是个妹子,二十多岁吧,听到王为杰讲段子,她脸上微微一红。

王为杰道:“我们顾秘书动作快,你红什么脸?”

老陈歪着嘴,“舒服吧!”

服务员闹了个大红脸,“那你们点什么菜?”

王为杰道:“你做主吧,上你们拿手的。”

服务员收起菜单,“好吧!我尽快!”

王为杰可不失去这个调侃的机会,“对,两个人都要快,一个人快有什么意思。”

服务员飞快地跑出去了,三个男人在包厢里哈哈大笑。

“喝点吧?三个人搞一瓶怎么样?”

老陈摇头,“要开车,安全第一。你们两个喝吧。”这是他一惯以来的原则,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

顾秋见王为杰为人爽快,便应下来,“那就陪你喝点,你六我四。”

王为杰道:“哎,搞什么歧视主义,我们gcd人讲究个均贫富,一人一半。说好了,就一瓶,多了不来。”

“那随你吧!”

顾秋同意了。

今天的饭菜,的确上得很快,王为杰朝服务员喊,“你过来一下。”

服务员刚才被他们调戏了,心里有点发虚,她就站在那里,“先生,有事你说?”

王为杰道:“你过来嘛?我又不摸你!”

擦,有这样的人吗?

你就是要摸,也不要作声啊?人家估计装作不知道。可他偏偏说出来,服务员咬着唇,一脸通红。

不过她还真不敢不过来,来到王为杰身边,王为杰道:“你帮我们把这瓶酒分了,一人一半。如果分不平均的话,我可是真要摸啦。”

老陈道:“你好歹也是一个纪委干部,把人家小姑娘吓成这样,以后人家见到你,只怕都要躲到三百米开外去了。”

王为杰道:“我有这么可怕吗?我只不过是看着她漂亮,开两句玩笑。”他就望着那妹子,“开玩笑没事吧?如果你有意见,那我就不说了。”

那妹子说了一句,“原来你是纪委的干部啊?”

王为杰道:“别听他胡说,我哪是什么干部,我是一个出家人。”

擦——!

出家人?有你这样的出家人么?

顾秋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那服务员同样忍不住,捂着小嘴笑了起来,“你还真幽默。不过有很多客人,他们可不象你们只是说着玩,动手动脚的人很多呢!”

王为杰道:“那是因为你可爱,长得漂亮,人家才动手的。如果你长得丑,哪个有这心思来动手?”

这话虽然粗了点,可也中听。又有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听人家夸自己漂亮?

均分了两杯酒,她就退开了,“你们慢用!”

王为杰道:“你再帮我去办件事。”

服务员弓子,“您说!”

王为杰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两句,她点点头离开了。

随后他就当起杯子,“顾秘书,老陈,来,为我们相逢喝两口。”

老陈以茶代酒,顾秋喝了一口,“王书记——”

“哎,别这么喊,叫我名字就行。要不你叫我老王。大家都是年轻人,别按他们官场那套搞,怎么叫顺口就怎么叫。”

顾秋笑了起来,“既然王书记这么爽快,那我就尊称你一声王兄!”

王为杰道:“我怎么听到这个兄字,总觉得有点那个的味道。我跟你们说啊,上次我有个朋友,他姓龙。我们都叫他龙兄。他就不乐意了。你们猜,怎么着?”

老陈就望着他,顾秋只是笑笑,表示尊重。

王为杰道:“我那哥们说,龙兄,龙兄,你们知道的,是在叫我的名字,别人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我变态,去隆胸了呢?”

顾秋两人一脸尴尬,这家伙还真是个怪人,说起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这个龙兄和隆胸,的确还真是一个读音。

王为杰大笑着,“尤其是女人,对这个词特别敏感,所以从那以后,我就不敢叫我喊我什么兄,什么兄了。顾秘书,你还是叫我王哥吧!”

擦——!

顾秋在心里骂道:这家伙还真是个变态,刚才还说什么随便叫,只要怎么顺口都行,现在又不行了吧?

不过,这并不改变他对王为杰这人的看法。

顾秋端起杯子,“既然你不喜欢让我叫王兄,那就叫杰哥吧!”

王为杰笑道,“行!以后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尽管说。”

顾秋说,我敬你!

王为杰道:“一样,一样,喝酒!”

吃完了饭后,两人离开的时候,王为杰给两人各捎上两条烟。顾秋不受,他坚持要塞在车上,然后关上门,挥手告别。

顾秋摇了摇头,这个王为杰啊,还真是个性情中人。想到他既然在纪委工作,顾秋就琢磨着,说不定以后能用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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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夏芳菲的愤怒(八更求花)

刚要出城,顾秋的手机响了。

号码有些陌生,顾秋看了下,还是接通了。

换了有些人,对于那些陌生号码,一概不接,哪怕人家就是有急死人的事,他反正就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视而不见。

顾秋喂了声,电话里竟然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顾秘书,你在哪呢?”

“夏——夏台长,怎么是您?”

夏芳菲的电话,让顾秋十分震惊,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号码?顾秋惊讶地问道,夏芳菲的语气很平静,“我也在五和县,你要是还没回去的话,能否等我一下?”

顾秋当然没有拒绝,虽然他不知道夏芳菲和老板的关系,但他能隐约感觉到,夏芳菲在老板面前有特权。

顾秋道:“您在哪?我们过来接您。”

夏芳菲道:“我正和黄书记在醉仙楼吃饭,他出去了,我抽空给你打个电话。方便吗?”

“方便,我们马上就到,在楼下等您。”

“你们吃饭了没有?要不一起吃吧!”

“谢了,我和老陈刚吃过,正准备回市里呢?”

“那好吧,麻烦二位了。”

顾秋挂了电话,“老陈,看来得我们还得回去一趟。”

“哪?”

“醉仙楼,你知道吗?”

“知道!”陈达意把方向盘一打,掉头去醉仙楼。

经过城南路口,一辆红色的奔驰跑车刷地撞过来,十字交叉路口,它就那么突兀,那么张扬。

中间站着一个交警,看到这辆车子的时候,非但没有阻止,反而敬了个礼。

车上坐着一名二十多岁的女子,染着黄发,戴着墨镜。皮肤有点黄,其他的,看不太清楚。

老陈本来走在前面,硬生生的被她挡住,只得来了一个急刹车。

顾秋当时没注意,差点就撞到档风玻璃上。

“怎么开车的?草!”

老陈骂了一句,对方取下墨镜,回头看了一眼,朝老陈竖起了中指。

“老家伙,不会开车就回家休息,现在是年轻人的世界,你落伍啦!”

老陈好郁闷,正想说几句,对方狠狠的踩了一脚油门,呜——!车子飞驰而去。

“这,什么人啊?素质!”

顾秋看到那车,连车牌都没有,交警不但不拦,反而恭恭敬敬的。可以得到一个结论,这女子应该有些背景。

他就摇摇头,“现在的官宦子弟,大都如此。你说也没有。看到没,人家交警还给她敬礼呢!”

老陈叹了口气,“五和县够乱的。今天我们两个出来,尽碰一些什么事啊?”

顾秋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两人过了路口,来到醉仙楼门口。

没想到这里的生意如此火爆,停了好多车。

不过大都是单位的公车,象五和这地方,私家车并不是太多。这年代,能养活一台手机的人,都得瑟得不得了,更不要说是一辆车了。

顾秋和老陈在车里呆着,只要夏芳菲出来,他们就连夜回市里。

这时,耳边传来一阵巨大的汽车马达声。

那辆红色的跑车又开过来了,车子不停停车场,而是直接开到人家饭店门口。

黄头发的女孩子跳下车,随手把钥匙一扔,直接进大厅去了。顾秋一直看着这女子,个子不高,估计一米五六,五八的样子。

打扮得很前卫,脚上穿一双白色的靴子。

他在心里琢磨,这女孩子必定是五和县哪位权臣的女儿,否则她能如此神气?

虽然她的打扮很前卫,但是她的长相和肤色,的确不怎么样。而且言语颇为不敬,素质也不好。

顾秋拿起一包烟,抽了支给老陈,“我们就在这里等吧!”

老陈说,“我眯一会,到时你叫我。”

他就放下椅子,躺下去。

顾秋望着这醉仙楼,三楼的楼房,一排过去怕有百把米,透过这里的窗口望去,人来人往。

光是外面的车子,都停了近百辆。

顾秋暗道:“这么好生意,老板人缘不错。”

他琢磨着夏芳菲肯定没有这么快,把车窗留了一条缝,也放下椅子休息。

夏芳菲坐在包厢里,黄柄山推开门进来,又随手关上。

她就在心里奇怪,“怎么只有二个人吃饭吗?刚才黄柄山不是说,他们县委的几个人请客么?”

最起码的,宣传部,或电视台的领导,总得陪陪啊?

夏芳菲是市电视台副台长,今天来五和参加一个节目录制,她负责指导,点评。

黄柄山笑着道:“不好意思,他们几个临时有事,来不了。就让我陪你吃个饭吧!”

夏芳菲总觉得黄柄山的笑容里,带着一种不安好心的味道。她只能说,“黄书记日理万机,我怎么好意思呢?”

黄柄山笑道:“没关系,今天我推了所有的应酬,还有啊,这档节目,如果不是因为你亲自指导,哪能如此完美。我代表五和县人民感谢你,

这杯酒,是五和县人民敬的,夏台长,你可不能不给面子啊!”

夏芳菲端起小杯子站起来,“敬字不敢当,不过我还是非常感谢五和县人民的热情。”

黄柄山跟她碰了下,一饮而尽。

喝完第一杯酒,黄柄山做了个请的手势,“吃菜,随便吃点。可能这里的饭菜,不如市里那么有档次,还请将就一下。”

饭菜当然很丰盛,两个人,几十道菜,桌子上就已经摆了十几样,而且还在绵绵不断地上传。

夏芳菲道:“黄书记不必客气,我们也不是头一次打交道,大家都熟人了,随便些。”

黄柄山微笑着点点头,从身边的包里,拿出来一样东西。

这是一个长方体的盒子,外面有纸包裹,上面还贴了花,黄柄山微笑道:“夏台长,这是一点小心意,还请收下!”

夏芳菲心里一愣,“这是什么意思?黄书记!”

黄柄山道:“打开看看再说!”

夏芳菲把东西推过来,“不行,我不能收您的礼物。”

黄柄山又推过来,“先看看嘛,也许有惊喜。”

“那你先说,这里面是什么?”

“嗯,容我先保密一下行不?反正就一二分钟的时间。打开看看吧!真的。”

夏芳菲有些迟疑,拿起盒子,撕开了包装。

一个红色的小锦盒露出来,揭开盒子一看,“喔——!”

一条很精美的钻石项链,安静的躺在盒子里。夏芳菲脸色一变,“黄书记,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送你的,因为我认为只有这样的好东西,才配得上你。”

夏芳菲把盒子盖上,摇头道:“这个我不能收!”

“为什么?”

黄柄山的眼神,变得严励起来。

夏芳菲当然知道,这种只能送给情人的礼物,是什么意思?当我白痴啊?

再说,就算他黄柄山有这个意思,她也没这个心。这条项链或许价值几十万,但她决计不能要。

有时钱财,就是一个深水炸弹,今天你收了这项链,它就会带着你,坠入万劫不覆的深渊。

夏芳菲神色冷峻,没有说话,她在琢磨着,难道黄柄山也打自己的主意?

这些年,打自己主意的人不计其数,夏芳菲也是战战兢兢地过着日子。

黄柄山道:“是不是嫌礼物不够重?我可以再送你一栋别墅。只要你喜欢,不管在哪里都行。”

夏芳菲摇摇头,“黄书记,可能你误会了,我夏芳菲不是那种女子。贪图享乐,爱慕虚荣。”

黄柄山道:“你是什么样的女子,我不在乎。我只要你一个承诺,收下它。”

夏芳菲站起来,“既然这样,那我就告辞了。”

拿起包,就要离开。

黄柄山道:“夏芳菲同志,我希望你不要后悔,我可以给你几天时间。就算你已经名花有主,这都不是问题,我不会计较。现在这社会,两三

个男人共同拥有一个情人,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噗——!

夏芳菲听不下去了,端起桌上一杯酒,朝他脸上泼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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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何日君再来(九更求花)

“黄柄山,亏你还是个县委书记,脑子里装的全是大粪吧!臭不可闻!”

夏芳菲气死了,拉开门就在走出去。

黄柄山站起来,吼了一声,“站住!”然后冲过来,拦在夏芳菲面前。“夏芳菲,别跟我装纯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电视台的女人,哪个是干净的。我老实告诉你,今天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否则就想从这里走出去。”

夏芳菲双眼圆瞪,“黄柄山,那你就试试看!”

黄柄山道:“你以为我不敢?”

站在门边,把门锁上。

“现在我给你两条路,要么答应我,条件你可以提,只要不过份,我都可以考虑。要么,你从窗口跳下去!”

夏芳菲瞪着他,“黄柄山,你身为一个党员,一个国家干部,地方一把手,想必你应该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的道理,我劝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否则后果自负。”

黄柄山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不妨告诉你。夏芳菲,别他md装纯清,你不也就是一个女人嘛,要不是你长得漂亮点,谁稀罕。老实跟你说吧,并不是我看上了你,象你这个年纪,哼!真要是给我当情人,我还得掂量几下。无奈有人偏偏对你一往情深。如果你识相的话,进省电视台也好,要钱也好,名车,别墅,都好说。你真要是一门心思顽抗到抵,估计也没什么好果子吃。胳膊扭不过大腿,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

夏芳菲拉下脸,“原来你这么丑陋,竟然充当一个皮条客。我夏芳菲就是再下贱,也不会同意这样屈辱的要求。你让开!否则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黄柄山这时完全撕破了脸,“你这是给脸不要脸,你真以为你是什么绝代佳人,拿自己当宝了,有本事你就跳。这世界上哪天不死几个人?”

夏芳菲猛然转身,就朝包厢窗口走过去,双手攀住窗台,正要爬上去。

门,砰地一声,被人撞开。

一个戴着墨镜的黄毛丫头,出现在门口,看到夏芳菲正要爬窗子,便哟呵了一声,“爸——这是演的哪一出啊?”

“你怎么来了?”

黄柄山看到女儿,气得浑身打颤。

这事,怎么可以让晚辈知道?而且更丢人的是,堂堂一个县委一把手,居然遭人拒绝。

黄毛丫头道:“我要是再不来,只怕又要多了一个后妈。”

“胡说什么?滚!”

黄柄山怒了,朝女儿吼道。

可他女儿呢,也是个奇葩,非但不走,反而嘲笑道:“爸,你也太差劲了吧?象这样的女人,居然闹得要跳窗的地步,何必呢?泡妞的事,你还是跟哥学两招吧!”

黄柄山气死了,伸手就是一巴掌,“啪——”

“滚——”

小黄毛捂着脸,瞪着双眼看着黄柄山,“好,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敢打我,我告诉妈去!”

说完,她转身就跑。

黄柄山老郁闷了,看了夏芳菲一眼,“你走吧!”

夏芳菲这才转身拿了包离开,待她走到门口,黄柄山道:“这件事情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我也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夏芳菲一言不发,噔噔噔下楼去了。

顾秋小睡了会,正准备去洗手间,坐起来一看,夏芳菲气乎乎的冲出来,顾秋立刻拍拍老陈,“快起来,走了!”

下车朝夏芳菲打起了招呼,夏芳菲看到顾秋,立刻走过来,弯腰钻进车里。

两人感觉到夏芳菲的脸色不对,均觉得有些奇怪,可谁都没有问。顾秋跑到卫生间上完厕所,三人这才返回市里。

一路上,夏芳菲一言不发,坐在后排,微闭着双眼,象是要睡着了一样。

顾秋就在心里琢磨,发生什么事了?

送夏芳菲回电视台家属区,夏芳菲一进门,扔了包,就趴在床上,呜呜呜地大声痛哭起来。

顾秋回到市委宾馆,坐在沙发上喝茶。

这次去五和,还真是不好说。

一切乱糟糟的,感觉很不好。这是顾秋第二次去五和县,每次都能碰到令人不爽的事。

他在心里想,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杜书记。只是夏芳菲呢,不是听说跟黄柄山一起去吃饭吗?

为什么又气乎乎的出来了?按理说,请夏芳菲去吃饭,应该有电视台的领导们做陪才是,那么又是谁气哭了夏芳菲呢?

这个问题,一直闷在顾秋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

杜书记又从家里出来了,一个人走在那条大街上,走着走着,又来到了茶语轩。

看到茶语轩这块牌子,杜书记无语地笑了下,自己这是怎么啦?今天晚上根本就没想过要来这里,就这样信步闲庭,居然象冥冥中,有股神秘的力量在召唤。

既然来了,何不去坐坐?

接响了后门旁边的按钮,茶楼的老板出来了,“杜书记!”

杜书记上楼,目光落在窗前的那架古琴上。

茶楼老板亲自送了茶上楼,“请喝茶!”

杜书记点点头,他就自动退下去了。

如此熟悉的地方,到处都充斥着她的影子。

空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杜书记坐下来,慢慢品着茶。

享受这份难得的宁静。

夜晚,如此美妙。

虽然没有那阵优扬的琴声,但是杜书记的心里,总有那阵音符在跳动。一曲曲夏芳菲弹过的曲子,萦绕在耳边回荡。

想到上次夏芳菲最后给自己弹的那曲《凤求凰》,杜书记的脸上,居然浮现一丝无奈的笑。

一曲《凤求凰》多少情人泪?

杜书记抬起头,来,看着窗口的位置。

若有所思。

随手,他放下茶杯,站起来缓缓过近案牍边。铺开纸,调好墨,拿起毛笔,在浓墨中化开。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铃——”

写到这里,手机突然响起,杜书记顿了顿笔,终于还是放下了,回到茶坐旁边,拿起手机接了个电话,这才匆匆而去。

夏芳菲爬起来,对着镜子补了妆,一个人出门了。

今天晚上这天色,月明星稀。

夏芳菲满怀心事,漫无目的地走着。

大街上,行人如梭。

一对对年轻男女,两两相拥,勾肩搭背,亲亲我我,甜甜密密。

有的甚至在树下的黑暗处,搂抱,亲吻起来。

这种年轻人的浪漫,给这个城市的夜晚,带来了一丝暧昧气息。

夏芳菲今天很受伤,这些年,打她主意的人不少,但绝对没有哪一个象黄柄山这样,穷凶极恶。

黄柄山之所以敢如此露骨,夏芳菲心里非常清楚。

历朝历代,红颜薄命。

一个弱女子,怎么敌得过强权相必?

不知不觉间,她骤然发现,自己竟然来到茶语轩。

站在茶语轩的后门,夏芳菲愣了很久,很久。

最终,她还是抬起手,轻轻地按了一下门铃。

有人为她打开了门,夏芳菲独上三楼。

房间里,亮着灯。

目光所望之处,那种熟悉的味道,依然没有散去。

夏芳菲轻走了几步,目光落在茶座旁边那只杯子,热气正腾。

他来过——!夏芳菲略一迟疑,回首四望,案牍之上,一张雪白的宣纸,几行浓墨泼成的大字,还有那支笔,依然搁在那里。

她仿佛看到了一条人影,十分伟岸,正拿着毛笔在龙飞凤舞,一气呵成。

夏芳菲轻轻走过去,目光落在宣纸上。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这显然是一幅没有写完的作品,看来是他突然兴致大发,忍不住挥毫。

夏芳菲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淡淡的笑,伸手纤纤玉指,轻轻的摩挲着,这些字迹。

良久,她也提起笔。

翘首空倚望,无语独徘徊。

但看花落处,何日君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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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尽力了,今天九更!

第180章 顾秋献策

为了副市长名额的问题,很多人都削尖脑袋往里面撞。常委会议上,有人提出,可以适当的讨论一下这个问题。

当然,他们心里是有目的的。

杜书记把这事压下了,表示可以暂缓。

杜书记目前正在考虑如何大搞交通建设,把南阳境内的交通搞好,再与外界接通。

交通,一向是个大问题。

但是资金,却又让人头痛不已。

没钱,可是寸步难行啊!

就在杜书记很为苦恼的时候,办公室电话响起。

杜书记迟缓了下,这才接过电话,里面传来黄副省长的声音,“老杜啊,是我。”

“省长好。请吩咐!”

杜书记忙应了句,黄省长道:“也没什么事,只是这两天突然回味,上次在你们那个什么大秋乡的地方,有个叫什么,对了,就是那个野猪头肉,味道不错。很好,值得啊!”

杜书记心里一凛,我就不信,你打电话给我,只是为了一个野猪头肉?既然你不说,我就装傻吧!

“哦,那敢情好,我叫小顾给你送过来。马上!”

黄省长道:“那个……老杜啊,不是听说,你喜欢钓鱼吗?有空咱们一起钓钓鱼?”

杜书记奇怪了,“我什么时候喜欢钓鱼了?看来这位黄副省长,是想见自己,却不明说。好吧!”

杜书记想了下,“那我明天来一趟吧!刚好到省城有事。”

“明天不如下午,晚上我有空,到家里坐坐!”

擦,这么急,肯定不是为了猪头肉啥!

杜书记嗯了声,“行,下午一定到。”

“说好了,在我家吃饭。我叫家里准备一下。有空,咱们再杀两盘。”

又要下棋了,杜书记早就明白,黄省长怕是有话要当面说。挂了电话,他就坐在椅子上郁闷,看来这个黄省长,存心要插手南阳内部的人事异动啊。

这可是个头痛的问题,有些事情,如果上面一竿子捅下来,的确很不好处理。

因为,你想用的人,用不上。你不想用的,又占着这个茅坑。这些占茅坑的人,总会让你束手束脚,无法施展。

“小顾,小顾!”

杜书记叫了两声,顾秋推门而入,“杜书记!”

“你去一趟大秋乡,弄几个新鲜的猪头,搞干净了。对了,还有那什么野生大头鱼,老母鸡也弄几只吧!”

顾秋应道:“好,我马上就去。”

“弄三份。”

顾秋道:“好的!”

刚到门口,他又喊,“让老陈去吧!告诉他,下午三点之前,要赶回来。”

顾秋退出来,马上给老陈打电话,吩咐了杜书记的事。

“你马上去吧,我跟大秋乡的吴建才乡长打个电话,叫他先准备着,你去了就可以拿了走人。对,分三份。”

陈达意应了声,“好类,那我出发了。”

顾秋又给吴建才打电话,“吴乡长,麻烦你帮个忙。对啊!你帮我准备一下这些东西,我让陈师傅过来取。”

吴乡长高兴死了,顾秋能找自己办事,说明他想到了自己。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因此吴乡长立刻保证,“没问题,我这就去弄。放心吧,亲自监督。哎,谈什么钱嘛,谈钱多俗!”

顾秋也不跟他多扯,交代清楚,就挂了电话。

这会,黄柄山正和黄省长通电话,“你这事,我已经跟你们的杜书记打了招呼,想必他会给这个面子。”

黄柄山应道:“谢谢!劳您费心了。”

黄省长很不悦,“说这些没用的干嘛?多做点实事。少搞点浮夸,行动才是巨人,空谈有什么用?”

黄柄山马上检讨,“是,是,那个夏芳菲,我跟她初步接触了一下,她反应良好,哪天我再抽个时间,跟她好好沟通沟通。”

黄省长道:“这个夏芳菲啊,的确不错,有能力,应该进省台的嘛。留在南川太可惜了,你好好争取吧。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千万不可蛮干。”

黄柄山道:“我懂,我懂。”

黄省长感叹了一番,“千里马好做,伯乐难寻啊!也罢,这些事你自己注意分寸。”

说完,就挂了电话。

黄柄山喜滋滋的搓着手,一时高兴,哼起了几句小调。

这时秘书走进来,看到他面有喜色,便拍起了马屁,“书记这是要高升了吧!”

黄柄山道:“这应该只是时间问题。组织上多次找我谈话,希望我能去市政府主持工作,我还是真不想动啊。”

秘书道:“那是,五和县这么大摊子,除了您黄书记,谁还能玩得转啊。”

黄柄山露出一脸无奈,“没办法,谁叫咱们都是国家干部,党员,哪里需要就得往哪里搬。”

听起来,他反倒是不情愿了。

秘书提出一个问题,“黄书记,如果您真要是走了,那五和这一块,您放心吗?”

“怕什么?上面有黄省长,再说,我还在市政府,有什么事,可以直接一竿子捅下来。”

“那接班人的事,您考虑好了没有?”

黄柄山摸着下巴,“这个问题,估计他们市委内部已经斗得你死我活了。县委一把手的位置,很多人眼红的。”

“可那也不能拱手让人,万一——”

秘书的话,让他很不爽,“万一什么?什么时候变这么吞吞吐吐了?”

秘书抹了把汗,“我只是怕,万一来一个什么不听招呼的同志,会不会破坏了您的大局?”

黄柄山心里一急,对啊,我怎么没有考虑到?

不过他很快就放心了,在五和县,不管是谁过来,恐怕都无能为力了吧?因为自己早把这一块,弄成了自己的后花园,一般人进入五和,那可得把尾巴收紧点,否则工作开展不下去。

他挥挥手,“你去准备一下,我们晚上去省城。”

秘书知道他又要去跑关系,立刻退下去做准备。

杜书记背着双手,站在窗户旁边,眉头紧锁,一愁莫展啊!

市委的工作,一旦被上面人插手,有些事情就不好办了。这就是他为难的地方,黄柄山为人,和工作政绩,真不怎么样。但人家上头有人啊!

顾秋进来倒水,看到杜书记这么为难,忍不住说了句,“书记,我可以说两句不?”

这是顾秋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主动进言。

杜书记转过身来,目光落在顾秋身上,“你说!”

顾秋道:“其实这件事情,我多少也听到外面的传言,既然上面有意插手,不如就答应了吧!”

杜书记听了这话,显然心里不悦,妥协,是他最痛恨的做法。他看着顾秋,难道有人把工作做到他身上来了?

顾秋见老板不悦,接着道:“其实我是这么看的,虽然这个想法不成熟,还是壮起胆子说两句。我去过两次五和,那里的确很糟糕,如果能把黄柄山同志挪开,反而是件好事。”

杜书记愣了下,真没想到顾秋会这么看。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如果把黄柄山挪开,既顺从了上面的意思,不得罪人,又救了一方百姓。而且黄柄山到了市里,工作安排上,还有很多空间可以做做文章。

杜书记看着顾秋,眼神渐渐有了些变化。

“接着说下去!”

顾秋道:“我第一次去五和,就碰到被人划胎,拦路打油火等诸多问题。上次您叫我们去给老人家送东西,结果又碰到乱收费,乱执法等问题。这些都是看似很普通的事件,但也说明,这五和县内部很不平静。”

杜书记听着,慢慢回到了坐位上。

顾秋道:“除了这些,我还听到一段传言。”

“什么传言?”

顾秋道:“我不敢说。”

杜书记的脸阴郁下来,“说吧!”

顾秋这才道:“五和的群众这样形容五和县,父子室,夫妻科,侄子打水叔伯喝,孙子开车爷爷坐,兄妹办公桌对桌。亲戚班子驸马团,小三秘书打字员,王孙公子汽车队,七姑八姨管妇联,亲家表亲配同班,外甥小舅管财权。”

“混账!”

杜书记火了,拍了把桌子,表情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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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书记家的年轻女人

顾秋退出来,把门带上。

杜书记当然很恼火,听了这话,当场就拍桌子。

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岂不是丢了南川市的脸,这个黄柄山简直就是胡闹。

不过,他也许也生顾秋的气,有些话,是不应该讲的,可这小子不怕死,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换了以前的秘书小杨,根本不会对自己这样直言不讳。杜书记又抽起了烟,办公室里静了下来。

李双林来找书记,顾秋告诉他,书记正恼火。

李双林琢磨了一下,掉头回去了。

长宁县前任董书记打电话过来,约顾秋晚上见面,顾秋回拒了他,晚上哪有空啊?说不定老板要去省里。

杜书记不说,他心里有数,这是给上面领导准备的地方特产。

董书记被罢免后,当然是郁闷得不行了,有空他就走动走动,看看还有没有机会挽回自己的政治生命。

听说顾秋没空,他只能推到明天。

下午三点不到,陈达意赶回来了。

他说给吴建才钱,吴建才死活不受。

这些新鲜的野猪头肉,已经叫人给收拾干净了。还有几只乡下的老母鸡,同样宰好,弄得干干净净。

送过礼的人都知道,虽然有人喜欢这些乡下特产,但是他们嫌麻烦。你必须给他弄得干干净净,他才肯收。

如果你送几只老母鸡,还要他家保姆去市场里杀的,他们家保姆估计不干。

陈达意就在乡下,叫他们一并给弄好了,放在车载冰箱里保鲜。

果然,到了四点钟,杜书记看着表出来,“去省城。”

上车后,杜书记一直没有说话,靠在那里闭目养神。

顾秋和老陈,自然也不吭声,车里的气氛很压抑。老陈平时是个大烟虫,今天却连一支烟都没抽过,他有个习惯,在车里从不抽烟,因为烟雾留下的气味,就是吸烟的人也感觉不好。

这一点,令杜书记很满意。

赶到省城后,已经很晚了。

天色完全暗下来,顾秋看了一下手机,七点半。

杜书记道:“先去吃饭吧!”

老陈到底跟了杜书记二年多,把车子直接开到杜书记经常去的饭店。

这家饭店很普通,并没什么特色。

老陈说,“我去点菜!”

顾秋也出来了,两个人在外面,点了三菜一汤。非常简单的工作餐。

吃过饭,大约是八点钟的样子。

杜书记道:“去省委吧!”

这个时候,自然是去家属区。

家属区的门卫很严谨,看过证件之后,才允许车辆入内。

顾秋完全没想到,杜书记竟然是来找省委一把手左书记的。

将车子停在楼下,杜书记道:“小顾你跟我上去。老陈,你把东西提出来。”

老陈从车载冰箱里拿了一份准备好的特产交给顾秋,看着两人上楼,他就在外面抽烟。

省委左书记住三楼,他们的盘楼不高,一共才六层。都是双层的复式。

左书记的三楼,相当于二楼。

他这一住,楼上就没有人敢住了,所以楼上那套房空着。

杜书记按了门铃,对讲机里传来声音,“谁?”

“南川杜一文,来拜访左书记。”

“让他进来!”

左书记在家,两人松了口气。

不过顾秋一直在心里琢磨,杜书记找省委左书记干嘛?难道他真要一意孤行,得罪那个黄省长?

在省委,能压得住这些人的,也只有一把手左书记了。真要是借省委一把手之力,强压常务副省长,这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顾秋无法断定,老板的真正用意。他提着东西站在后面。

门开了,一位三十来岁的女人,看着两人,“进来吧!”

这女子盘着一个很漂亮的头发,光洁的脖子令她没有一丝零乱的头型,看起来更加动人。

对方穿的是一条吊带的长裙,没有披肩,脖子挂着一条精美的钻石项链。

胸部虽然不是很饱满,但她整个人看起来,透着一种灵秀之气。顾秋还以为是左部长的女儿。

走进客厅里才发现,日,那墙上不是结婚照么?

照片上,这女子跟左书记很亲密的靠在一起,笑得那么妩媚。

老夫少妻。

左书记五十多岁了,这女子不过三十左右。

等两人进了客厅,一位看上去很威严的中年男子坐在那里,身都没起,朝杜书记打了声招呼,“一文,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就来了?”

杜书记笑道:“想到领导了,过来看看。”

他对顾秋道:“小顾,你把东西帮忙放进厨房。”

“又是什么东西啊?你们弄那些东西,吃得完么?”

杜书记道:“也没什么,就是乡里的野猪肉,都弄好的,还有几条鱼,也是野生的,味道还不错。”

左书记一直坐在长沙发上,身上盖着毛毯,也没招呼杜书记入座,而是露出一脸很疲倦的样子,打着呵欠。

年轻女子领着顾秋来到贮藏室,她并不动手,只是看着顾秋,“你放冰柜里吧!”

顾秋把东西拿出来,“都弄干净了。”

“你是杜一文新招的秘书?”

年轻女子双手一直抱在胸前,看着顾秋问。

顾秋嗯了声,把东西给她放好。

去洗手的时候,因为手上很多油,不好动作。年轻女子这才帮忙按了一下洗手液。

透过客厅的光线,顾秋无意中瞥见,在她这隐若可见的吊带裙下,居然有个半圆形的球状,上面一个突点那么明显。

难怪她双手抱在胸前一直不肯放开,原来是没穿内衣。

顾秋汗了一个,心道来得可能不是时候。

匆匆洗了手出来,左书记还是躺在沙发上,扯了扯身上的毛毯,一件女人内衣的吊带露出一丁点,顾秋眼尖,立刻就看出来了。

杜书记道:“那我们先告辞了,您好好休息。保重身体!”

两人出来,年轻女子将门关上。左书记从沙发上坐起,“这个杜一文搞什么鬼?也不打声招呼就过来了。”

年轻女子坐过去,“没事了,我打开了免打扰服务,再有人按门铃,我们也听不见。”

左书记抱着毛毯,“去卧室吧!早点休息。”

顾秋他们刚下楼,灯就灭了。

顾秋很奇怪,左书记的老婆竟然这么年轻,看起来应该是二婚。不得不承认,这个女的长得很不错。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就是胸不大。估计左书记得把很多心思,放在她身上了。

杜书记可能并不知道这事,他对陈达意道:“走吧!”

杜书记又领着顾秋,去拜访了省长。

最后才去黄副省长家里。

到他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左右了。

黄省长当然知道他要来,倒是挺热情的,一边给杜书记递烟,一边喊保姆泡茶。

“这位是小顾吧!坐,坐!”

黄省长居然还记得顾秋,太难得了/。

顾秋立刻应道:“是,我是顾秋!”

黄省长道:“小伙子不错啊!蛮精神的。”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顾秋估计,他是为上次的事情,提示一下罢了。当然,他错怪了自己,道歉是不可能的。心里明白就行。

杜书记说,“捎了点东西,看看喜欢不?”

黄省长说,“这么麻烦干嘛,来了就来了嘛,我不是说了,叫你过来吃饭,你怎么回事?”

杜书记解释,“开了个会,时间上没赶着。”

“小顾,你去帮忙把东西放一下。”

保姆领顾秋进去,顾秋发现他家的冰柜里,早就有了这三样东西。黄省长家的冰柜,至少有三个。

里面放着什么羊肉,狗肉,牛肉,还有很多野味,保姆打开这个,满了,打开那个,满了。

黄省长在客厅里道:“老杜啊,我们杀两盘?”

杜书记道:“好吧,既然省长这么有兴致,那我就奉命陪君子。”

黄省长哈哈大笑,“好一个奉命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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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乱点鸳鸯谱

奉命和舍命,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舍命是主动的,奉命是被动的。表示服从,舍命有反抗之意,拒死不从。

黄省长自然高兴,乐得合不拢嘴,只能用哈哈大笑来掩饰。

两人在客厅里下起了棋,顾秋呢,只能在旁边观看。

黄省长的老婆,是一名中年妇女,没任何特色。

皮黑,脸圆,身子胖。

一个人若是胖了,脸上的肉一多,哪怕你以前再怎么漂亮,俱往唉!

所以顾秋在她身上没有找到任何亮点。

但是她粗壮的手指上,重达三十几克的戒指,依然那么醒目。还有手腕上,粗得跟筷子似的黄金镯子,怎么看怎么俗气。

顾秋一直这么认为,一个女人的美丽,虽然有三分打扮的成分。但是这种金银首饰,也得看放在什么地方。

你说一个价值几万的黄金镯子,或者一条价值几十万的钻石项链,扔在垃圾堆里,或者给一个满身污臭的乞丐带上,你会觉得贵气么?

所谓的气质,那是跟佩服的人有很大的关系。如果换一个国际名模,哪怕是戴上一件很普通的饰品,在她的身上,依然可以感受到那种令人窒息的诱惑。

这就是为什么,有些人戴了黄金白银,显得那么高贵,大方。有的人戴了这些金银首饰,只能凭增一丝俗气的原因。

如此漂亮的首饰,戴在这位省长夫人身上,总让人有一种潘金莲配上武大郎的郁闷。

可她的脸上,偏偏还擦得很白,如果不是脖子上,胸前的皮肤出卖了她,顾秋一时也没有看出来。

家里除了他们两人,还有一位保姆。

保姆大约四十左右,穿得也还光鲜,倒了茶水后,她就站在那里,恭恭敬敬。

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家人的全家福。

上面有黄省长的父母,还有他的两个兄弟姐妹,省长夫人旁边站着一男一女。

男的是黄裕松,这个人顾秋认识。

女的嘛,长相平平,比黄裕松小些,估计是他家妹子。

正看着这照片,就听到黄省长在说,“老杜啊,你们家小马今年多大了?”

杜书记专心下棋,“今年二十六了吧!”

“哟,这么快就二十六了,到了结婚的年龄啊!老杜,订亲了没有?”

黄省长好象并不是请他下棋的,杜书记呢,把心思都放在棋上,“订了,订了!”

“哦,那就太可惜了,我还想把我们家那丫头……唉,看来又晚了一步。”

杜书记一脸谦虚地笑,“犬子哪能配虎女啊?省长说笑了,我家那不成器的家伙,想来就头痛。”

黄省长倒并不关心这个问题,而是问,“是哪家的姑娘?”

杜书记道:“哦,老黎。他们家小敏,跟他是同学呢。两个人在学校的时候就谈上了,我们做大人的也没管。”

“这是好事。至少不让父母草心嘛。”

顾秋在旁边听了,差点要吐出来。

这个黄省长为了拉笼杜书记,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要是杜小马知道,他有意将墙上那位姑娘许配给他,真不知道他会不会吐血而亡。

杜小马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哪看得上墙上那位省长千金?

如果出于政治目的,或有可能。

但杜书记分明就是回绝了,他要是有心,自然不会把杜小马和黎小敏的事情说出来。

黄省长哪能不知道他的用意?既然人家无心,他堂堂一个副省长,哪能把女儿倒贴过去?

再说,他还有他的打算。

要是能让女儿攀个高枝,何乐不为?

黄夫人看来是知道杜小马其人,在旁边说道:“我看小马挺不错的,一表人材。什么时候有空,带他过来坐坐嘛!”

顾秋心道,惨了,黄夫人看中了杜小马。

偏偏这个时候,门铃响起,保姆去开门。墙壁上那位千金回来了。

顾秋看她个子也不高,顶多一米五四。

或者说,还要矮两公分。

黄家的女子,都没什么高个的。这位千金大小姐一进门,发现家里有人,也不打招呼,把包一扔,一就坐在老妈面前。

“娟娟,快叫杜叔叔!”

黄省长的女儿叫黄娟,今年二十一岁,大学没念完,挂了个名,一个月去学校里点个卯。

黄娟叫了句,“杜叔!”

杜书记笑了起来,“你回来啦,我陪你爸下两盘棋。”

黄娟问,“你下得过我爸吗?我爸可是高手,每个到家里来的客人,从来就没赢过。”

黄夫人拉了她一下,“娟娟,我们正要说,杜书记家的儿子呢。”

“杜小马啊,怎么啦?”

黄夫人道:“刚才你爸开玩笑,打算把你许给小马,反正你也不想上学了,不如早点嫁人!”

“妈——”

黄娟皱起脸,扭头看了下旁边的顾秋。

“这里还有外人呢,你胡说什么?”

顾秋心道,惨了,真的惨了,看来她对杜小马有意思。

看着黄娟那做作的模样,顾秋在心里一声叹息。

杜书记分明就是不同意,黄夫人却铁了心的,要把女儿嫁给杜小马。估计杜小马这小子太招人爱了,以致这位黄夫人念念不忘。

杜书记只能笑,“只怕我家那臭小子没这福气。娟娟可是万里挑一的好女孩子。”

黄娟把嘴一翘,“我跟小马认识很多年了。他还没找女朋友吗?”

黄夫人道:“没找呢,要不你爸怎么会开这个口?”

黄娟把头低下来,“不跟你们说了,我去洗洗睡。”

她走的时候,分明一脸窃喜。

有句话说,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本来没这回事,或者说,黄娟也没放在心上的,这下被父母一提,她可能就心动了。

再说,杜小马的人才,她是看到的。

如此英俊潇洒的郎君,哪个不喜欢?男人爱色,女人未必不会。

顾秋在心里苦笑,如果杜小马知道的话,会不会撞墙啊!

要是杜小马娶了这位千金大小姐,黎小敏估计只能跟余理了。这下倒是便宜了余理,白捡了个大便宜。

两人下棋,下到十一点,才下完第一盘。杜书记道:“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这么晚了,不打扰领导休息。”

黄省长笑着相送,“下次有空再过来,我们把剩下的一盘棋给下完。”

黄夫人也喊,“一文啊,有空常过来坐。下次带上小马,让两孩子见见面吧,成不成,是他们的事。”

杜书记哭笑不得,只能说好,好,承蒙夫人看得起。

回到车上,这下郁闷了吧!

杜书记叹了口气,叫老陈开车。

顾秋呢,早想笑了,却不敢笑。

他想到杜小马得知此事的消息,那岂不是很有意思?可怜的小马唉!

其实今天晚上下棋,杜书记就很头痛了。

跟领导下棋,输得怎么精彩怎么输,但是真正要做到不露痕迹,这也太难了。

因为你必须琢磨,领导下一步的意图,然后你事先把自己的棋送过去,等着他来收拾你。

换了一般的人,根本做不到这一点。这就得考研你的棋艺了,杜书记却做到了,他能够事先看三步,把自己的棋,下在对方还没设好的坎里。

这就是说,我明明知道你下一步的意图,提前把子送给你吃,而且看起来,是形势所必,退无可退,对方呢,吃得顺理成章,心里痛快。

要做到这一点,难啊!

顾秋看到这一切,只能在心里暗暗震惊,这个杜书记真的是才艺双绝。不但书法写得好,下棋也很老道。

他几乎不敢猜测,杜书记在各方面的成绩,究竟达到了哪种境界,自己今天上午的进言,有没有班门弄斧呢?

他相信很多事情,自己想到的,杜书记肯定也想到了,自己没想到的,他同样已经想到了。

关键是,怎么样把事情做到滴水不漏。

ps:脑袋晕死了,完全打不起精神码字!痛苦——

第182章 求援!

求花,求花,求花,从一号上架到今天,13天时间,爆发了26.82万字。除第一天上架,爆发了所有存稿八万字之外,剩下12天,我们还爆发了18.81万字。

每天的更新量摆在这里,人毕竟不是铁打的,实在是力穷了。

望手里还有花的兄弟们再顶顶,我将竭尽全力,继续努力!坚持到底!拜谢!

第183章 保密,保密

这么晚,自然不可能回去。

三人在酒店里住下。

老陈回房睡觉去了,顾秋留下来,给杜书记服务。

杜书记看着顾秋,“小顾,你怎么看?”

很突兀的一句话,令顾秋为之一顿。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老板问的,肯定不会是儿子的婚事。

顾秋道:“我觉得这个黄柄山同志嘛,上来也未必不可。”

杜书记似乎心情特好,或许他有意考考顾秋的处事能力。他对顾秋道:“你说说看。”

顾秋道:“既然他管理不好一个县,那就让他上来吧!按目前的形势,他要是上来,进了市一级班子,既不得罪上面,又解决了五和县的问题。”

杜书记道:“如何解决?”

顾秋心道,既然你要考我,我不妨直说了。于是他就竹筒倒豆子,吐个一干二净。

“据我个人的了解,五和县班子实要需要调整,风气要转变。如果黄柄山同志在这个位置上,再有上面领导干预,市里恐怕也是无能为力。既

然如此,干脆就让他上来,再派一个助力的干部去整顿五和县的风气。彻底扭转五和县这种不良气息,给社会和群众一个交代。”

杜书记沉默了,他当然知道,这样下去,迟早要查到黄柄山头上。看来顾秋是要自己对黄柄山下手啊!

杜书记的目光落在顾秋身上,似乎想看看这个年轻人,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顾秋呢,碰到杜书记的目光,他没有闪躲,而是直接面对。

“杜书记,我知道您还在犹豫。不过长宁县前任董书记倒是一个可用之人,上次体育馆事件,他纯属误伤。难道不应该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

会?”

长宁县的事情查清楚了,是县长一个亲切承包的工程,在中间出了一些差错,最终导致了这场悲剧。

顾秋也知道,董书记此人,是老板十分器重的。当时的情况,容不得他做其他的决定,只有痛下杀手,挥泪斩马谡啊!

既然老板一直有心,抬爱这个董书记,顾秋就顺水推舟,把这事情给做圆了。

杜书记显然有这想法,可这事情也有些麻烦。董书记毕竟是被免职的人,如今要再次重用,常委会议上恐怕会遭人非议。

杜书记的确考虑了很久,一直没有找到更好的法子。顾秋道:“书记,我有一个建议,不知可不可行?”

杜书记早就看重这小子头脑灵活,这才破例用他为秘书。“你说吧!”

顾秋道:“如果重启董书记,势必会遭到常委会议上一些人的反对。要是一意孤行,适得其反。要是省里有领导能说句话,这件事情应该就顺

利多了。”

杜书记看着顾秋,突然就笑了起来。

这家伙真是个人精,自己还一直在想,怎么才能说服这些常委,没想到顾秋早有计谋。

此刻他想得更多的是,这小子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

象这样的官场计谋,他倒是运用得熟能生巧,看来自己倒是小看他了。在杜书记眼里,顾秋的确是一块不可多得的材料。

但他哪里又知道,顾秋从小就在官场世家,而且父母官至省委,对他而言,这些事情自然是从小耳濡目染。

古人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

这些官场伎俩,顾秋自然略知一二。

不过有些事情,能想到,不一定能做到。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就拿上次顾秋在安平县,为何汉阳办事那一回,要不是杨秘书和纪委书记极力赞同,让杜小马他们下去历练历练,又怎么可能把汤洋,汤立业

板倒?

很多时候,成与不成,仅仅在某些人一念之间。

顾秋虽然说,去做一个省里的领导说句话,但这事情恐怕没这么容易。

左书记那里,肯定是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为一个免职的干部开金口?

黄省长那,更加不要说了。

因为杜书记此举,就是要利用董书记去整理五和县。这是挖他黄柄山的墙脚啊。

一旦挖到墙下,五和县的事情爆光,黄柄山怕是无路可逃。

整个事情,看起来十分复杂,扑朔迷离。

这中间,太多的套路,玩的就是心智,计谋,手段。

现在杜书记正也是跟黄省长玩手段,今天过来,就是为了探探黄省长的语气和态度。

据杜书记得到的消息,现在市委班子多数成员,已经默认了这个结果。至于黄省长给他们说了什么?杜书记当然不得而知。

时间不早了,杜书记让顾秋回去休息。

他和老陈一个房间,老陈呼噜声很大,睡得正香。

顾秋洗了澡,这才躺到床上休息。

杜书记依然坐在沙发上抽烟,“这个小顾太不可思议了,一个二十多岁的人,能想出这些道理来,不简单。”

这可都是那些官场老油条玩的套路,他一个年轻人,也太老奸巨猾了吧!

杜书记在想,象这样的年轻人,如果栽培不好,只怕要成妖。因此,他决定对顾秋严励一点。

第二天早上,杜书记去看老朋友。

书画馆的张老先生。

几个月不见,张老依然风采依旧,精神矍烁。

他拉着杜书记的手,“好久不见你过来了,最近很忙吧!”

杜书记呵呵地笑着,两人落座。

顾秋在外面的书画室和门面中看这些宝贝。谭志方朝他笑笑,“上次的事情怎么样了?”

他指的,自然是陈大有的事。

顾秋倒是听说了,陈大有自那次之后,整个人都变了。王月香要是不听话,他就揍人。反正外面的女人多的是,找个老婆还不容易?

王月香被他打了几次,居然也老实多了,也不敢再提这样那样的要求,每天乖乖做饭菜,搞家务。

听陈燕说,她和陈大有一起去了煤矿,乖得象孙子似的。

顾秋笑了,有些女人天生就是贱骨头,没办法啊!

谭志方道:“亏你想出来的鬼主意,硬是把人家一位老实巴交的人,调教成这样。”

两人在外面说话的时候,张老先生问杜书记,“怎么把他带来了?”

杜书记打趣道:“不是有人掂记着这孩子么?”

张老就大笑起来,“你啊,要是人家听到了,小心说我们为老不尊。”

杜书记道:“我看得出来,晓静这丫头应该是喜欢他。既然如此,我们做长辈的,何不成人之美?”

张老道:“亏你了。不过我还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外孙女,妈去得早,那畜生又另觅新欢,怕是容不下晓静。只是想到她年纪轻轻,就要

承受这么多,我心里也不舒服。要是真能替她找个中意的年轻人,我这辈子也算是了却这桩心事。”

杜书记道:“放心,我正帮你在看着呢。年轻人固然不错,但还要好好规范,他现在是我的秘书,假以时日,一定给你一个合格的外孙女婿!”张老道:“还早,丫头才大二,毕业了至少进入社会二年,那时也就是二十二三。四年时间,够你打磨了吧?”

杜书记道:“够了,够了,只怕用不到四年,这小子资质不错,远比我想象中要好,一年半载,就可以出师了。”

“有这么神奇?你可是一向不怎么夸奖人的啊!”

“那是,我还能骗你?这么大的事情,能不谨慎吗?”

张老就笑了起来,“一文啊,说来说去,我还得感谢你!”

杜书记忙摆摆手,“哎,客气什么?我们两个可是莫逆之交,真正的朋友。”

张老笑得很开心,拿眼睛瞟了瞟外面的顾秋,“他的来历,恐怕也不会太简单。”

就在这个时候,左晓静蹦蹦跳跳跑进来了,“外公,杜叔,你们在说什么?这么开心!”

两人哈哈大笑,“保密,保密!”

张老道:“丫头,你去看看,谁来了!”

“顾秋!哇,这臭小子!”左晓静喊了一声,便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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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变通(求鲜花)

中午的饭,在张老先生这里吃的。

杜书记平时中午不喝酒,今天破例。

张老先生很热情,陪着杜书记喝了差不多半斤的样子。不过他们喝的是米酒,乡下自己酿的。

老先生喊顾秋也喝了一杯,一杯酒大约四两不到。

顾秋本来不敢,杜书记道:“老人家叫你喝你就喝,扭捏什么?”

左晓静呢,看着他格格地笑。

一个女孩子是不是对男生有意思,完全看得出来的。

以杜书记这样的阅历,自然一目了然。

左晓静呢,依然那可爱的模样,尤其是她那个学生头,看起来很布娃娃的。今天中午的饭菜,是她外婆所做,左晓静在帮忙洗菜。

不过吃饭的时候,左晓静却端起碗走开了。

对于左晓静的身世,顾秋也表示同情。

老妈去得早,老爸又不跟她在一起,这样的孩子心里一定有很多苦。

但是左晓静给人的印象,总是那嘻嘻哈哈,很开心的样子。她带给别人的,快乐多一些,很少有时候看到她不开心的模样。

因为左静晓的外公是有名的装裱师傅,她们店里的生意奇好。客人也愿意花时间等。

杜书记很喜欢跟张老先生聊天,两人一聊就是好几个小时,直到下午三点多才回市里。

下了班,顾秋刚刚回到市委宾馆,就碰到长宁县的前任县委书记董国方。

“顾秘书,总算把你等到了。”董国方站起来,拉着顾秋的手,看样子是等了很长时间。

顾秋道:“上去再说!”

董国方随他来到房间,吕怡芳很机灵,马上给两人泡茶,然后又送来水果。

顾秋道:“你等很久了吧?”

董国方道:“也不久,上午来的,没看到你回来吃饭,我就在这里吃了个快餐。”

上午来的还不久?顾秋笑了下,“你找我干嘛?董书记。”

董国方道:“别打击我了,我早不是什么书记。”

顾秋道:“看来你还有怨言啊!这种事情,你说能怪谁?你没想到当时的情况,免你的职,杜书记比你还痛苦。”

“我对不起杜书记。”

顾秋道:“知道就好,杜书记可把你当成心腹爱将,可你偏偏在这个时候犯了错,他得向社会和上面交代啊!”

董国方还要说什么,顾秋摆摆手,“我知道,你是被误伤。但关键是心态,你得把心态放正。不当这个县委书记,你就不要活啦?是不是?”

董国方道:“我是想将功赎罪!”

顾秋笑了,“行啊,我的董书记。还将功赎罪,你有机会吗?”

董国方苦笑,“要是有机会就好了。还望你帮我在老板面前多说几句好话。”

顾秋拿了盒烟出来,“你当我什么人啊?我就是一个跟在后面跑腿的。秘书,等于服务员。”

董国方道:“顾秘书,你就不要谦虚了。我知道你是大能,只要你成心想帮我,一定有办法。”

顾秋不乐意了,“什么叫只要我成心,难道我就不成心了?”

董国方急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您听我解释。”

看他着争,顾秋就乐了。

“董书记,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你到我这里,根本不起作用。你得往常委们家里跑,对不对?”

董国方无语地道:“有些常委,还不如你呢?”

擦——!

这顶高帽子戴得舒服,顾秋晃了晃脑袋,“董书记,你真想将功赎罪?”

“那当然!”

董国方马上回答。

顾秋道:“机会倒是有一个,就看你能不能玩得转。”

“说吧,我一定尽力而为。”

听说有机会,董国方就来劲了。

顾秋故意吊他的胃口,“市政府那边有个常委副市长要退,这事你知道么?”

董国方立刻泄气了,“你不这是逗我玩么?我一个被免职的干部,还常委副市长呢?能够原地踏步,我已经烧八辈子高香啦!”

顾秋道:“我话还没说完啦。”

董国方瞪大了双眼。“草,没想到我混了一辈场,还不如一个年轻人,中了他的埋伏。这个顾秘书果然不简单!”

顾秋道:“这个位置,你固然是安不上边,不过大致上应该从几位县委书记头上产生,你觉得呢?”

董国方一下就开窍了,拍着大腿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只要其中一位县委书记一动,自己不就有希望?虽然从县委书记到县委书记,只是挪了个地方,同样正处不变,但处境完全不一样了。因为这一挪,这盘棋又活了。

顾秋道:“现在你还怀疑,我在逗你么?”

董国方心悦诚服,“能不能透露一下,是哪位要动?”

顾秋道:“这个还真不能说,要常委会研究决定,我又哪知道?”

董国方悻悻地道:“还没定下来啊?”

顾秋摇头,“你急疯了是不?不管谁动,关你什么事?你只要把自己该做的做好,以不变以应万变,这不就得了?”

董国方有些困惑,“可我要怎么样才行?”

顾秋道:“你跟我装傻,我现在就撵你出去。”

董国方的确是困在这个局里,看不透彻。他苦着脸,“那我去活动,活动。”

顾秋大致看出来了,董国方的确被这事所累,困在这个局里出不来。他只好提醒一下,“上面吧!下面的竞争太大。”

董国方明白了,看来还得去省里找关系。

顾秋就跟他明说了,“其实也不要怎么的,只要有人表达一下这个意思,一切就好办了。”

董国方点点头,“谢谢你,顾秘书。”

他拉着顾秋的手,“真的,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要不你什么时候有空,到家里坐坐?我来接你,好不?”

去家里干嘛?

干嘛?

难道你还金屋藏娇不成?拿出来给自己分享?顾秋摆摆手,“你去忙吧。记住,行动要快。迟则生变。”

董国方一再表示感谢,看着他离去的身影,顾秋暗道,进了这个圈子,想让自己淡定下来都不可能了。

想来董国方当了这么多年领导,突然把他扔下来坐冷板凳,他心里能平衡?

不过董国方这个人,是非常关键的一颗棋子,五和县这浑水,只能靠他去趟了。

刚刚想安静一下,吕怡芳立刻进来收拾杯子。

这个吕怡芳,每次都穿这么性感。

今天又是一条露肩的吊带紧身裙,一对匀称的胳膊露在外面,肩膀上还能看到两根隐形的透明带子。

这样的吊带,容易走光,弯腰的时候,胸前什么都掩饰不住,连那两颗杨梅头也清晰可见。偏偏她的裙子很紧身,把整个臀部紧紧包住,什么曲线之类的,一览无余。

这让顾秋情不自禁想起了陈燕,因为她和陈燕的身材有相似之处。

有一次陈燕也穿了条这样的裙子,她在洗碗的时候,被顾秋走过去,撩起裙子,拉下丝袜和,直接后入了。

男人,寂寞一久,心思就乱,容易胡思乱想。

虽然他不会跟吕怡芳苟合,但心里总有一种拿她和陈燕做比较的念头。

吕怡芳正在端着这些东西离开,杜小马来了。

进门就喊,“你总算回来了,我可找你一天了呢?”

吕怡芳郁闷了,这卫生白搞啦,看来今天晚上还得再来一交。

她又忙着去倒茶,洗水果。

顾秋问杜小马,“你找我干嘛?”

杜小马道:“当然是好事。”

看到吕怡芳在,他没说下去。吕怡芳很识趣,放下东西,立刻退出去。

杜小马这才压低声音,“安平的事,很快就有着落了。我们老板同意把这事拿去跟我爸商量,看来他也准备对汤立业下手。”

顾秋哦了一声,这事也拖得太久了吧,早应该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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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好风凭借力

两个年轻人在房间里聊起这些事,顾秋告诉杜小马,“你和黎小敏的事情,我看还需要早点定下来为好。”

杜小马很奇怪,“为什么?”

顾秋不说,却只是笑。

“日,到底你想说什么?”

顾秋道:“如果你不想娶头大恐龙的话,那你大可不必着急。”

杜小马道:“别急吓我,再说我爸为人很开明的,他才不搞什么父母之命,感情的事,他们不会干涉。”

顾秋道:“我已经尽力了,做为兄弟,我无愧于心。听不听由你。”

杜小马很敏感,“是不是这次进省城,我爸跟人家有什么约定了?”

顾秋道:“这事不要问我,真有这回事的话,你跑也跑不掉。自古以来,牺牲在政治之下的爱情有多少,你懂的。”

杜小马站起来,“走了。明天还很忙。”

顾秋估计他是有其他事情去了,这家伙心里藏着事,不轻易跟人家透露。

杜小马回到家里,果然听到父母在说自己的婚事。

听老爸说,黄省长有意把自己那个个子不高的黑皮肤女人许配给自己,杜小马就吓了一跳。

擦——!

黄娟???

不会吧!

个子那么矮,胸那么平,皮肤那么黑,身上干巴干巴的,没一点弹性,都二十多岁人了,跑步的时候,胸部颤都不颤一下,这样的女孩子,怎么做老婆?

杜小马装作没听到,一个人回了房间睡觉。

杜夫人也郁闷了,“什么?他们家那个黄毛丫头,怎么配得上我家小马。他这是打什么主意?丑凤凰还想配白骏马?”

杜书记没说话,只是抽烟。

杜夫人道:“明天我就去黎市长家里,把他们两人的婚事给定了,省得有人打我家小马的主意。不管怎么说,我就认小敏这一个儿媳妇。”

杜夫人还嘀咕着,“哪有这样的道理,自己女儿长得丑,偏要挑好的。随便找一个将就呗!”

杜书记站起来,“我去书房了。”

杜小马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看来这事八成是真的,黄娟这样的女孩子,真的不喜欢啊。真要是跟黎小敏比起来,她算什么?

可想到余理,杜小马心里又有些纠结了。

兄弟之情,在爱情面前,自己该如何取舍?

这天晚上,他彻底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有个会议,顾秋把材料整理好,送到书记办公室。

早上的会议,是关于南川几项人事任命的重要会议。这次开会,气氛格外紧张,因为杜书记没有表态,大家就争得面红耳赫。

市委秘书长李双林呢,一直看着杜书记。

他发现杜书记好象故意放任他们争吵,不由觉得有些奇怪。当然,最关心的问题,还是黄柄山的任命。

常委会议提名之后,还得经人大常委会多个程序。到底是谁上,组织上也有他们的安排。

但是从目前的形势来看,黄柄山可谓是手眼通天,打点了各方各面的关系。

除了黄副省长亲自打电话,组织部的领导,也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南川市委常委们,基本上都被疏通了一片。

因此,黄柄山进入市一级班子,人大估计也只是走走过程。杜书记心里明白,既然都是铁板上钉钉的事,自己再横加阻挡,做个恶人有什么意思?

关键的是,能不能把董国方推到预定的位置。

由于杜书记故意不表态,这个会议的最终结果,就是容后再议。不管他们怎么争,怎么抢,只要结果一天不公布,他们心里就一天不会踏实。

杜书记还真的采用了顾秋的建议,默认了这个结果。

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把董国方这步棋走好。

原本计划上午出结果,没想到搞到下午,依然没有结果出来。杜书记道:“既然存在这么大的分歧,那这几项人事任命,过两天再议吧!”

别人都以为,杜书记这是充分发挥民主作风。

这件事情,一拖又是两天。

顾秋也在心里急了,这个董国方,能不能摆平呢?他已经悄悄地暗示董国方,哪个领导有什么爱好。你去送礼,必须知道这些,否则你这礼是送不出去的。

晚上八点多,董国方终于打来电话。“顾秋老弟,你真是神了。要不是你给我指点,我就是在这里撞得满头包,恐怕也无济于事啊!”

经过这些事,他已经称顾秋老弟了,这说明他对顾秋的感情,又深了一层。

顾秋道:“如果没什么事,你就赶快回来吧!老板为了你这事情,生生的拖了二天,如果你再没消息,那就是你的命了,怪不得别人。”

董国方千感谢,万感谢,说自己马上就回来,晚上一定要跟顾秋好好喝两杯酒。

果然,晚上九点不到,杜书记就接到组织部长的电话。“一文同志,听说黄柄山同志进入市级班子的事,已经被你压下来了?”

杜书记道:“这是常委会的集体决定,这事估计还得再议议。人大那边,也有些不同意见呢!”

组织部长道:“该议就议吧,不过议来议去,有些结果是改变不了的。哦,我听说长宁的前任董国方同志,那同志可是不错啊,我前段时间跟他一起吃过一次饭,听过他对经济建设上,那些很独到的见解,他搞经济,你觉得怎么样?”

杜书记自然知道,董国方成功了。

他同样不露声色,“董国方同志的确不错,嗯嗯!”

这样的电话,市委常委们中,好几个都接到了。尤其是组织部的左部长,董国方提前给他打点过了。因此他接到这个电话,一口就应承下来。

组织部长说,“老左,杜一文同志有点顽固,在人事任命的问题上,你应该跟他多提提。”

左部长笑了,一个劲地点头,那是,那是。

结果第二次会议,大家的结果出奇的一致,由左部长提出的董国方,取得最大多数常委们的支持。

李双林很奇怪,董国方不是大老板的爱将吗?怎么由左部长提出来呢?难道——?

当然,左部长跟杜书记通气,没必要通过他这个秘书长。但是在人事方面的任命,左部长份量比秘书长要重要得多。

杜书记的脸色,一如概往的平静,任何人都看不出来,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杜书记说,“既然大家都一致认定,那么就由董国方同志来担任这个五和县县委书记一职吧!”

黄柄山暂时去省委党校学习二个月,回来后担任常委副市长一职。

这个会议刚刚结束,董国方立刻就接到左部长的电话。左部长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董国方一脸喜悦,感激地道:“感谢部长栽培,我一定好好努力,戴罪立功。”

左部长不吃那一套,他这人,你懂的。

对玉器有特别的爱好,董国方就是想方设法,给他弄了一套十二生肖的玉器器皿,左部长这才如此大力帮他。

他第一时间打这个电话,用意很明显。

无非是告诉董国方,你的事情我办妥了。

其实这件事,左部长也觉得非常奇怪,为什么省委组织部会打电话给自己?这充分说明,董国方已经找到了省委的靠山。

这样的顺水人情,岂能不做?

其他人的想法,与他大致一样。

既然上面有领导干预,他们自然顺水推舟。他们都以为,自己给了省委组织部面子,可惜,这些人都不知道,这一切,正是杜书记一手导演的。

看到这些平时精明透了的常委,一个个傻不拉叽的大力支持董国方,他就在心里笑了。

与其自己跟他们扯皮,动用自己一把手的特权,不如听顾秋一言,假借省委领导之手,事半功倍的达到这个效果。

跟这些家伙玩了一回空手套白狼,散了会之后,杜书记也松了口气。剩下的,就是大力整治五和县,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第186章 酒后失德

董国方得到重启,再度出山。

自己的政治生命得到延续,这一切都是谁的功劳,他心里非常清楚。

因此当晚,他请顾秋吃饭。

按理说,他要请杜书记,可杜书记一般情况下是不出来的。除非有领导下来视察工作,他不得已出来应酬。

顾秋来到董国方安排的地方,两人碰面。

董国方道:“顾秋老弟,今天我非得好好敬你几杯,你可不能不答应。”

顾秋道:“董书记,这酒可以喝,但是有些话呢,必须在喝酒之前讲明。否则喝高了,这话就说不清楚了。”

董国方象突然想起了什么,“等等。”他站起来,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

信封里扁扁的,估计是银行卡之类的。

“顾秋老弟,这次多亏了你帮忙,否则我这辈子就算是闷到头了。这是一点小意思,实在拿不出手。你呢,也不要在意。咱们是个长来往。”

顾秋闻言作色,“董书记,你这是什么意思?贿赂我?没这个必要吧?”

董国方道:“千万别这么说。做兄弟的,哪能拖你下水?这只不过是我一点心意。你呢,还年轻,刚刚从学校出来没几年,手上肯定没什么积蓄,不如先买个房子,将来总要个家的。”

顾秋明白了,以南川目前的房价,百来平的房子,五万足够。再加上装修,不是太豪华的话,八万,十万基本上可以入住了。

这卡里,估计有个三五万的。

他就摇摇头,“董书记,我不是来跟你邀功的。咱也没这习惯。今天晚上我过来喝你这酒,是有非常重要的话跟你说。”

董国方看顾秋这么严肃,心里便有些紧张,顾秋把信封推过去,“先收起来,别人看到了不好。”

董国方有些为难,“你这不是让我心里难安嘛。”

顾秋道:“没这回事。你先听我说。”

“这回你能去五和县,完全是老板的意思。你自己也明白,刚刚从长宁免职出来,换了一般人,哪能这么快就复职?如果老板提议你出来,难免有人说闲话,因此,我才暗示你,让你去省城活动。”

“我知道,我知道。”

董国方道。

顾秋道:“你不知道。如果你知道的话,我今天就不必来了。”顾秋看着他道:“你想想,五和县委一把手这个位置,有多少人盯着?有这个资格的正处级就是几十个之多,为什么会轮到你呢?你还是有前科的。自己想想吧?”

董国方道:“愿兄弟指点一二,我还真是琢磨不透。”

顾秋端起杯子。“别的先不说,今天这杯酒我敬你,祝你在五和县的工作顺利。”

董国方愣住了,“顾秋老弟,你这是什么意思,能不能把话先说完?”

顾秋道:“喝酒吧,这杯喜庆的话,喝了再说。”

董国方这才端起杯子,跟顾秋干杯。

喝完后,他就开窍了,“是不是老板有什么吩咐?”

顾秋吃了口菜,“我问你,你去了五和县之后,打算怎么办?”

董国方似乎听懂了,他小心地回答,“先摸底,把情况弄清楚之后,再整顿一下班子。”

顾秋嗯了声,“你先去吧,不要辜负了老板的期望就行。”

董国方道:“难道这个五和县,还真是个龙潭虎不成?黄柄山同志在那里,好象也没出什么大乱子啊?”

这个顾秋估且不说,他只告诉董国方,“纪委的副书记王为杰,是个不错的同志,我跟他接触过几次,你可以考察一下。”

董国方就拿本子记下了,王为杰,纪委副书记。

顾秋说,“你要是调整班子,他也许能帮助你。”

一个新的领导进入新的环境,必须有个熟悉的过程。就拿何汉阳来说,他进安平二年,被汤立业抓得死死的,以至寸功未立。

董国方去五和县,那里全都是黄柄山的人,如果他手段不够强硬,很容易被人架空。

官场上的事,很微妙的。

但是不管是谁,都有欺弱怕强的劣性。

如果你想对人家好一点,人家就会对你好一点,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在权力和利益面前,一味的忍让和谦逊,只会给自己招来无尽的麻烦。

董国方以为顾秋只是替自己担心,但顾秋这么慎重的表现,又让他有些奇怪。

难道杜书记有什么重要指示?

董国方举起杯子,“感谢老弟如此关心,我再敬你一杯。”

顾秋道:“不忙,咱们来日方长。以后你少不了要经常回市委,跟老板做请示。”

董国方应道:“那是,那是。”

吃完了饭,顾秋什么都不要,就匆匆离开了。

董国方摇了摇头,见过这么多要钱不要命的,这个小顾还真有点特别。难道他是嫌钱少?还是别有用意?

这个问题,他一直没想明白。

不过董国方是亲眼见过顾秋,那种舍己救人的精神,他想,可能这年轻人心高气傲,不把这几块钱看在眼里,等他以后就明白了。

跟董国方同样高兴的人还有一个,那就是黄柄山。

黄柄山这家伙今天发宝气,很多人为他道贺,这外晚上喝得七荤八素的。

本来有人要请他去那种地方潇洒,但是他都拒绝了,说自己过几天在五和县最大的酒店请客。

然后,他就一个人来到市电视台家属区。

夏芳菲呢?

正在家里刚刚洗完澡,看会电视就休息了。

可谁能想到,突然有人敲门。

电视台的小区一直比较安全,夏芳菲没有多想,把门打开了。黄柄山带着一身酒气闯进来。

“夏芳菲我跟你说,上次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看到这个酒醉癫子,夏芳菲吓了一跳,指着黄柄山,“你出去,你出去!”

黄柄山哪里会听她的话?本来他平时就有点狂,这会又喝了酒,喝高了的人,容易犯傻。

他就来到沙发上,把双脚搭在人家茶几上,点了支烟。“你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夏芳菲道:“你再不走,我就叫人了。”

“叫人,你叫吧,看看谁敢过来管这闲事。你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了,叫出来就不怕人家说闲话?”

黄柄山吐着酒气,抽了口烟,冲着夏芳菲道:“你不是想进省电视台吗?我早跟你说了,只要你今天点个头,明天就让你如愿。还有,什么名车,别墅,只要你开口。不就是几个钱嘛,你说,你说。要多少?”

夏芳菲气死了,跺着脚大喊,“出去,出去!再不出去,我叫保安了。”

“保安顶个屁用,他杜一文也未必敢管我。你以为我今天能上来当这个常务副市长,是他的功劳啊。我呸!那是我姐夫的功劳。”

夏芳菲觉得这家伙简直是无可理喻,跑到自己这里来发酒疯。情急之下,就悄悄的按下了手机的录音键。

黄柄山道:“夏芳菲,凭你这姿色,想必有不少男人吧,多一个跟少一个有什么区别吗?女人不就是那回事?一进一出,提起裤子屁事没有。你倒底是答不答应?”

夏芳菲气得浑身发抖。

冲进厨房里端了一盆水,直接泼了过去。

黄柄山被这盆凉水一泼,打击了一个愣激。等他反应过来,他猛地站起来,“你这臭,给脸不要脸。今天我就把你扒光了,看你又能如何?”

说着,就朝夏芳菲冲过来。

夏芳菲吓得一阵尖叫,跑出了屋子。

黄柄山哪里肯放过她?追了出来。

夏芳菲一时情急,慌不择路,不朝楼下跑,居然朝楼上跑。

黄柄山追上来,两人很快就来到楼顶。“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救命啊!”

看到黄柄山象个疯子一样,夏芳菲急得朝楼下大喊。

她的声音惊动了很多人,黄柄山急了,扑了过去,“别叫,别叫!”

被夏芳菲刚才这盆冷水一泼,再加上楼顶的风吹过来,他清醒了许多。

看到夏芳菲叫人,不由急了,“别叫!”

然后整个人扑过去,屋顶上传来夏芳菲的一声尖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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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追太猛了,救命啊!

第187章 这个浑蛋!

夏芳菲吓坏了,实在是怕了这个疯子。

有人说,当领导的,素质未必会这么差?黄柄山会这么大胆?事实上,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这种人不敢做的。

黄柄山喝了酒后,色胆包天。

如果说他以前只是为了讨好某位领导,那么现在的他,在喝了酒后,更有另一种可能。

夏芳菲本来就长得不差,明媚动人。

她在银屏上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这样家喻户晓的明星人物,你说一个酒后失德的男人,会无动于衷?

黄柄山扑过来的时候,夏芳菲吓傻了,心里一急,转身爬上顶层的护栏。

护栏并不高,九十余公分而已。

成年人一跨就能跨过去,夏芳菲身子一歪,眼看就要从这里翻落下去。

几名保安冲上来,几个箭步上前,一人拉住夏芳菲的一只手,奋力一拉,这才将夏芳菲扯上屋顶。

黄柄山还在发神经,指着两名保安,“你们是什么人?滚,没你们什么事。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开除你们。”

两名保安放开夏芳菲,“你没事吧,夏台长!”

夏芳菲道:“快打电话报案,快!这个人疯了。”

两保安自然不知道黄柄山是谁,立刻拿起对讲机,跟楼下说话。“马上拨打110,这里有人闹事!”

黄柄山走过来,抢过保安的对讲机,啪地一声摔碎在地上,指着两名保安道:“滚,滚!我限你们一秒钟内在我眼前消失。”

两人保安可能是看到对方这么嚣张,一时也搞不清对方的来路。万一是什么领导,岂不是麻烦大了?

黄柄山道:“知道老子是谁不?即将上任的常务副市长。你们两个死定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两名保安护住夏芳菲,“夏台长,走吧!”

“回来!”

黄柄山冲着两人喊道,两名保安不理他,拉着吓傻了的夏芳菲下楼。

黄柄山冲上来,拉住其中一名保安,狠狠的扇了几个耳光。

呜呜呜——!

楼下响起了一阵警车的笛鸣。

小区里也有很多人被惊动了,大群人出来看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黄柄山在打人的时候,那保安居然不敢还手。

万一他说的是真的,自己岂不是麻烦大了?

又有两名保安冲上来,拉开了两人。此刻,那名保安已经被他打得头破血流。

黄柄山还道:“滚,你们这些人都给我滚,把你们台长叫过来。”

110执法民警终于上楼了,“发生什么事了?”

“这里有个疯子打人,还吓坏了夏台长。”

两人警察走过来,就要把黄柄山带走。黄柄山把眼珠子一瞪,“反了你们。知道老子是谁吗?”

电视台的台长也闻声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幕,顿时就吓傻了,“黄市长,黄市长!你们这是发生什么事啦?”

夏芳菲已经被人扶下楼去,黄柄山一脸恼火,“你们什么意思?啊!滚,都给老子滚。”

两名警察面面相觑,还真是一位副市长?

眼睁睁地看着黄柄山下楼,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没有了主见。

这事情,容不得他们做主。

而且这中间究竟有什么内幕?有人就在悄悄议论纷纷了。

黄柄山骂骂咧咧,居然没有人敢拦他。台长跟在后面,还赔着不是。

“黄市长,不如到我家里坐坐,消消气。”

黄柄山道:“你明天发个通知,这个夏芳菲冥顽不灵,我看明天就不要上班了。”

台长一脸郁闷,什么啊?叫夏芳菲不要上班了?

他可不敢这么做,夏芳菲是这里的副台长,也是电视台的招牌,能随随便便因为黄柄山一句话,就开除她吗?

两名110的警察决定,还是打个电话给上面确认一下。毕竟牵系到一位副厅级的干部。

如果真有什么事情,也容不得他们两个做主。

其中一个道:“我看完全有必要,先做个调查,问问那些保安的情况,听说有一名保安被打得不轻。”

“算了吧,简单汇报一下,不要把事情搞大。据我所知,这位即将上任的副市长,可是省里黄省长的亲戚。”

“那就这么算了?我可是觉得这中间有蹊跷。”

“管他了,走吧,走吧!”

两人又开着车子回去。

夏芳菲被人扰的消息,连夜就传开了。

杜小马正头痛自己的婚事,一个人在外面喝酒。

听到有人传得绘声绘色,说什么一名副市长闯进夏芳菲的家里,两人因为感情的事情,闹得要自杀,现在整个电视台都要轰动了。

杜小马一听,什么啊?

夏芳菲有男人了?还因为感情的事,居然闹自杀?不会吧!昨天晚上还在电视上看到她,不是挺好的吗?

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有人在说,“那有什么?象夏芳菲这样的女子,背后会没几个男人?说不定,有几个男人碰头了,他们吃醋大打出手呢?”

“这也未必没有不可能,有人说了,漂亮的女人背后,都有几个男人。而且很有可能,这个夏芳菲背后的,都是有权力的大腕。”

“可惜啊,我的梦中情人,光辉形象就这样被破灭了。”有人捶胸顿足道。

“扯蛋吧你!我还喜欢张曼玉呢?还有林青霞。”

杜小马无语地摇摇头,这些人真八卦。

不过他倒是想证实一下,这位明星人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开着车子来到电视台,发现这里很多人还没散去,在院子里议论纷纷。

杜小马走过去,也不说话,就在旁边听着他们议论。

然后又去门卫室,向那些保安打听情况。

得到的结论是,吓死人了。

黄柄山居然发酒疯,跑到夏芳菲家里去闹事。至于他闹什么,为什么要闹,保安当然不清楚。

杜小马感觉到,将有大事发生。

黄柄山的胆子也够肥的,还没上任,就闹出这种荒唐事。

杜小马不声不响离开,回到家中,就把这事跟杜书记说了一遍。

没想到杜书记闻言变色,拍着桌子大骂,“岂有此理!”

杜书记立刻换鞋子出门,一边走一边对儿子道:“给小顾打个电话,让他马上赶到办公室。”

杜小马忙给顾秋打电话,杜夫人就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妈,我去看看!”

“你去干嘛?”

“我是纪委的工作人员,如果这个黄柄山有问题,当然得采取措施,别让他跑了啊!”

父子俩都出门了,杜夫人叹了口气,“晚上都不得安宁。这个夏芳菲究竟与黄柄山有什么关系?”

夏芳菲很受伤,杜书记很恼火。

不到十几分钟,电视台,宣传部,公安局的重要领导全部到齐。周市长也赶来了,杜在办公室里拍着桌子骂人,“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为什么不直接抓人!”

市公安局局长无奈地道:“杜书记,我们——”

“我们个屁,如果黄柄山畏罪潜逃,我唯你们是问!”

市公安局局长叭地一个立正,“我这就去办!”

走出书记办公室,马上给刑侦队打电话,立刻抓人。

公安局都炸锅了,这个黄柄山究竟犯了什么事?搞得大家半夜三更的都不得安宁。

刑侦大队负责抓人,十几辆警车出动,呜呜呜的叫个不停。顾秋也在旁边站着,听说这件事情之后,心里暗道:这个黄柄山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杜书记本来就要动他的,他居然干出这种人神共愤之事。还好,夏芳菲没出什么事,要是出事了的话,他黄柄山就死定了。

周市长见杜书记如此大张旗鼓抓人,不抽提醒了一句,“老杜,是不是可以找黄柄山同志谈谈?”

“谈个屁!不给受害者一个交代,我们还有什么脸面站在这里说大话?”

顾秋知道他正在气头上,但是这件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弄不好,还有人借机做文章呢?

可就在这个时候,公安局局长接到汇报,“黄柄山同志逃跑了,有可能去了省城。”

杜书记捏紧了拳头,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这个浑蛋!”

ps:郁闷,昨天天气太好,出去运动了一下,结果感冒了,浑身酸痛。

可能是衣服脱太多,晚上没及时加上去。

第188章 打了夏芳菲

杜书记愤怒了,这是顾秋第一次看到他发这么大火。

得知整个事情的真相,顾秋也觉得非常气愤,换了一个平常人,估计也会有这样的反应。

但市委那些老大们,却是很平静,很淡定。

夏芳菲虽然是电视台的知名人物,但在他们眼里,也不过一戏子而已。

有些人在心里暗暗惊心,这个黄柄山也太大胆了,有点无法无天的味道。

可杜书记如此盛怒,倒让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多了一丝猜忌。夏芳菲到底与杜一文有什么关系?

杜一文对黄柄山那种恨之入骨,恨不得生啖其肉的表情,好几个人都看到了。

顾秋在心里道,这恐怕不是一件好事。

对于这件事的说法,有两种完全不同的声音。

有人认为,黄柄山为人狂傲,太无法无天了,喝酒闹事,应该马上处理。

也有人认为,黄柄山虽然闹了这么大动静,但是没有造成很大程度上的伤害,此事可以低调,冷处理。

听说黄柄山跑了之后,杜书记气得浑身打颤。

顾秋道:“书记,我去医院看看吧!”

杜书记点点头,脸色非常不好。

顾秋来到医院,夏芳菲就坐在床上,台里的领导刚走,她一个人在发愣。

顾秋进来了,“夏台长,书记让我来看你!”

夏芳菲看了眼顾秋,“谢谢!”

看得出来,夏芳菲的精神状态很糟糕。

顾秋道:“早点休息吧!事情总会有结果的。”

夏芳菲道:“我没事。不要太担心。”

这句话,应该不是对顾秋说的。

顾秋回去后,其他人都散了,只留下李双林在陪着杜书记。看到顾秋因来,李双林站起来道:“书记,时间不早了,我先告辞了。”

两人应该商量了很久,杜书记点点头,目光落在顾秋身上,顾秋道:“夏台长目前的情况比较稳定,应该

无大碍。”

杜书记狠狠地抽着烟,看得出来他对此事,极为愤怒。顾秋悄悄道:“既然黄柄山已经逃离,他总会回来的。”

按今天的情况来看,顶多一个酒后失德,给他一个党内处分,毕竟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如果说要抓起来判刑,这种可能性不大。

杜书记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当时的情况,让他十分震怒。所以第一时间通知公安局抓人。

而黄柄山呢,也有些怕了,畏罪潜逃。

顾秋反复分析,完全可以借这个机会,把黄柄山的政治前途给断了。只需要安排媒体,对此事做一个报道,揭露黄柄山的丑行,他还指望当副市长,进常委?

但是这个方案,杜书记未必肯同意。

因为媒体揭露,势必要牵出夏芳菲这个当事人。

到时夏芳菲的事就会被炒得沸沸扬扬,本来她没什么事,这一炒作,没事也变成了有事。

一个原本干净端庄的女子,会被人说成一个。

所以顾秋没有再提及此事,但不管怎么样,对黄柄山酒后失德一事,肯定要严肃处理。

黄柄山逃到省城,已经凌晨时分,他给已经休息了的姐夫打电话。

黄省长十分不悦,很恼火地骂人,“什么事?”

黄柄山道:“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我需要见你。”

“见个屁,半夜三更的,有什么话不能在电话里说?”

黄柄山道:“我打人了。”

黄省长气得吐血,屁大的事,也要向我汇报?不就是打个人嘛,扯蛋,他骂了一句,“你他md当自己三岁小孩?”

黄柄山说,“我打了夏芳菲!”

黄省长顿时气绝,这浑蛋怎么就打了夏芳菲呢?

黄柄山道:“杜一文大发雷霆,到处叫人抓我。我没办法,跑到省城来了。”

黄省长骂道:“你是个猪啊!跑省城来干嘛?省城是你家啊。打人这么丁点事,认个错,道个歉不就得了,多大点事嘛,他杜一文还能做出什么文章来!”

黄柄山当时也是慌神了,直接就往省里跑。

听姐夫这么一说,他还真是愣了。

对啊,就这么点事,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我跑干嘛?但是跑出来,性质就不一样了。

黄柄山冷静下来分析,觉得自己应该马上回去,立刻给夏芳菲赔礼道歉,这事别人还真不好追究。

事实上,他并没有对夏芳菲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或许只是把她给吓坏了。

杜一文如此咆哮如雷,这完全说明,他和夏芳菲才有不正当的关系。如果他敢对自己怎么样,自己就把他们两人的关系捅出来。

要臭,大家一起臭,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此刻的黄柄山,完全是一付死猪不怕开火烫的味道。于是他趁着天还没亮,匆匆返回市里。

有人向公安局长汇报,说黄柄山回来了,正在酒店里睡觉。公安局长当时就有点想不明白,“他怎么回来了?疯了么?”

很快,他就得出一个结论,这家伙肯定请到了护身符。

于是他做出指示,要求下面暂时不要动,看看黄柄山究竟要干什么?

第二天,天刚亮。

大清早的,黄柄山就买了鲜花和礼品,去医院里给夏芳菲赔礼道歉。

夏芳菲大叫着让他滚,黄柄山反正打定了主意,耍无赖。他对夏芳菲道:“希望你能冷静一下,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夏芳菲根本就不听他的,指着黄柄山道:“你这个流氓,无赖,等着法院传票吧!我就不信告不倒你。”

黄柄山扔下东西,来到电视台,又请电视台的领导出面去劝夏芳菲。

为了保全大家的面子,这事最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否则传扬出来,只可能是两败俱伤。

电视台的领导很为难,昨天晚上黄柄山的行劲,的确是十分恶劣。不过这家伙一大清早,就去做工作。

给那名保安一笔钱,安抚人家。

然后又四处活动,企图把这事情彻底掩饰过去。

夏芳菲在大清早接到杜书记电话,两人再次在茶语轩见面。

夏芳菲换了衣服,来到茶语轩。

两个人静静地坐着,杜书记问她,“你现在怎么样了?”

夏芳菲一脸平静,“我已经没事了。休息两天就好。”

杜书记很关心这件事,“他究竟都做了什么?”

“没什么,真的,他只是发酒疯,跑进来说了一些下流话。”

杜书记头一次在茶楼里抽烟,他沉声道:“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我会给你一个公道。”

夏芳菲摇头,“算了吧,杜书记。这样下去,只会越闹越僵,传出去对南川的影响也不好。我不想再追究了。”

杜书记面色一沉,“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夏芳菲道:“没有,这是我的决定。”

杜书记很生气,“你怎么可以妥协?这是纵容犯罪!”

夏芳菲急了,“真的不要再追究了,你听我的。”情急之下,拉住了杜书记的手臂。

一脸哀求望着杜书记,“别追究了,我决定不再追究了,真的。”

“不行!”

夏芳菲就哭了,“我求求你了。杜书记!”

女人一哭,男人就心软。

杜书记看着她哭得落雨梨花的模样,不由有些心痛,伸手摸着她的头发,心思重重。

顾秋正在办公室,黄柄山居然主动送上门来了,“顾秘书,杜书记在不?我要见他。”

顾秋心道,这厮还真是个奇葩,昨天晚上抓他,他跑了。今天早上居然又主动送上门来。不知为什么,他看到这个黄柄山,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厌恶。这人,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无赖。

“杜书记很忙,你有什么事吗?”

顾秋看了他一眼,表情很冷淡。

黄柄山道:“我是来请罪的,请求组织给我处分。顾秘书,我犯错误了,我一定要见杜书记。”

顾秋在心里一声冷笑,果然是个奇葩,居然知道先声夺人的道理,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逃过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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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上下夹击

“杜书记不在,你还是回去吧,该干嘛干嘛去。”

黄柄山赖着不走,“顾秘书,我也是一时冲动,酒后失德,还请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见见杜书记吧!”

顾秋道:“都跟你说了,杜书记不在,你这人究竟是怎么啦?”

黄柄山丧气地道:“那我去组织部,请求组织给我处罚。”看他一付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知情的人还真要给他骗了。

顾秋无语地摇摇头,这黄柄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这种人最可怕。昨天晚上气得杜书记大动肝火,指令市公安局抓人,这小子倒是溜得快。

看来今天是已经到省里请到了护身符,这才回来假惺惺的。如果他真是诚心接受处罚,身为一个县委一把手,他会不知道?

圈子里的事,传得特别快。

尤其是这种说不清楚的男女关系,很快就有了多个版本。

有人说,黄柄山与夏芳菲本来就是不清不楚的关系,否则黄柄山怎么可能大张旗鼓去电视台家属区找她?

黄柄山有省里的背景,夏芳菲想进省电视台,搭黄柄山的顺风车这也未必不会。

再说圈子里的美女,最容易招人打主意了,她夏芳菲又不是圣人,仙女,她就那么冰清玉洁?不食人间烟火?

还有人说,夏芳菲肯定与杜书记有一腿,黄柄山这是火上浇油,惹毛了杜书记,这才动用警方的力量来抓黄柄山。

还有人说,夏芳菲背后有好几个男人,这次事件,就是她背后的几个男人争风叫醋,折腾出来的一个笑话。

反正不管怎么说,受伤的总是夏芳菲。

上午的会议研究决定,对黄柄山的处理结果是,免除他五和县委书记职务。做为一名党员,一名国家干部,居然干出这种事情,实在是南川市一个大笑话。

他夜闯他人住宅,打伤保安,惊吓女同志,严重违犯党纪,所以免除县委一把手的职务。关于他即将担任副市长这一决定,立刻撤销,交由公安机关查办。

刚才还主动承认错误,表示愿意承担一切后果的黄柄山,听到这个结果,马上就表示不服。

他提出郑重抗议,认为对他的处分过于严励,他不服,他要上访。他指出,自己虽然行为不端,酒后失德。

但是他在事发之后,立刻采取了行为,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缺点,并主动向组织坦白错误,应该得到从轻处理。

再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希望组织上重新考虑,不要落井下石,把他一棍子打死。他还说,自己在体制内工作多年,为地方安定团结,付出了太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对于自己的处理结果,他倒是振振有词。跟刚才的检讨相比,显然这次更能体现他的水平。

杜书记自然是不予理会,坚持执行这一处理方案。黄柄山立刻翻脸,表示将上省委上访,誓要还自己一个清白。

顾秋早就料定这样的结果,根据他这段时间,对黄柄山其人的了解,他的反弹完全在意料之中。

中午下班,他又去医院看夏芳菲。

夏芳菲不知从哪里听说了这事,对顾秋道:“小顾,你必须劝劝杜书记,不要给人留下把柄,这样一来,势必有人借此大作文章。”

顾秋摇头,“早上的会议已经决定了对黄柄山此人的处理,如果杜书记朝令夕改,以后怎么在南川继续工作下去?做为一个地方领导,他必须维护南川市民的利益,不能护短,为某些不法之徒大开方便之门,这件事,万万不能妥协,而且从现在开始,只能进,不能退了。”

夏芳菲叹了口气,“这又是何苦呢?”

顾秋感觉到,她心里藏着很多事。于是问夏芳菲,“夏台长,您肯定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说出来,都到这个时候了,不管你愿不愿意,杜书记已经没有退路,所以,你不能再有任何隐瞒。”

夏芳菲一脸黯然,“小顾,我是怕这样闹下去,会坏了杜书记的名声。”

顾秋道:“这是正义,杜书记是一个很正直的人,他必定不会袒护那些作恶多端,无法无天之人。否则长此以往,民不潦生。我们应该为有这样的书记而高兴,这是南川群众之福。”

夏芳菲幽幽地叹了口气,“可我真的很担心,继续下去,会对他不利,而且黄柄山此人背后,还有一个强大的靠山。”

“芳菲姐,难道我们都是贪生怕死之人吗?他有靠山又怎么样?有背景又能怎么样?我们坚持的是正义,如果为他背后的势力所吓倒,那么以后还有谁敢出来主持正义?”

顾秋叫她一声芳菲姐,惹得夏芳菲心头一热,咬着唇良久,这才道:“好吧!我就把这些事情,都跟你说了。”

于是她拿出手机,“这里面有我昨天晚上录的音,这是他在我房间里大肆狂言的铁证。”

顾秋打开那段录音一听,面有喜色。这可是铁证如山,看他黄柄山如何避重就轻,百般抵赖。

夏芳菲又把她在五和县,黄柄山在饭店里对她所做的一切,一五一十说出来。

顾秋听得内心十分震惊,这个黄柄山居然胆大妄为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方,可见他的心里根本就是肆无忌惮。

公然针对夏芳菲,用财物来诱惑她,想让她成为某些人身下之禁脔。

关于男女之事,顾秋的个人看法是。如果双方真的情投意合,不建立在任何物质条件下的真情真爱,这是可以接受的。

但要是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迫使一个女人就范,干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那就绝对不可饶恕。

看来黄柄山对夏芳菲事件的起因,还在他背后的那个人物,在上次视察工作当中,其中有一个晚会上,黄省长对夏芳菲那表情,顾秋依然记得很清楚。

夏芳菲说,曾经有人许诺,只要她愿意做某人的*,对方立刻让她进省电视台。

这不是赤*裸裸的交易是什么?

而且有点必良为娼的味道,顾秋都听不下去了,他很仔细地做了笔记。

这件事情,自己必须帮杜书记一把,将黄柄山这颗毒牙拨掉。

回到办公室,杜书记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显然,这件事情压力很大,估计早有人打电话过来施压。的确,顾秋猜测得不错,就在刚才,省里某位领导亲自打电话过来。

“一文同志,有必要这么严肃吗?有些事情,抬抬手就过去了。再说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事情不是没有发生到不可逆转的地步嘛。我坚决不同意你们这个处理意见。”

“一文同志,你还年轻,才五十不到。后面的路长着,不要因为一个女人,断了自己的退路。这是一种十分危险的行为!我劝你好好考虑考虑!”

杜书记一恼火,把电话挂了。

顾秋正好回来,跟老板汇报了刚才在医院了解到的情况。

杜书记不听还好,一听这些事,气得七窍冒烟。

越发坚定了他的决定,把黄柄山的处分进行到底。

毫无疑问,刚才的电话正是黄副省长打来的,他劝杜书记不要过于鲁莽,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他还说,马难免失蹄,人难免失足,今天你不放过人家,明天谁来放过你?

这些话,分明就是恐吓。

但是顾秋带回来的消息,已经让杜书记愤怒到了极点。

“马上给我打电话,叫纪委的同志过来一下。”

顾秋提醒道,“书记,我看还是先不要惊动纪委,先从外围摸摸底再说吧。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先让董国方同志赴任。有他从内部着手,再配合外围调查,这样才能事半功倍。否则这里还没行动,那边又传到上面去了。”

杜书记看了顾秋一眼,居然改变了这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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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讲段子(求鲜花)

到目前为止,顾秋已经能够确定,杜书记早有整顿五和县的念头,只不过一直没找到机会。

当然,不管是换了哪一个一把手,岂能容忍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作奸犯科?

顾秋提了两点建议,一是派人从内部入手,摸清五和县的底子。二是派人从外围暗访,掌握一些情况。

只要从这两点入手,内外合击,再狡猾的贪官,最终于逃脱不了法律的严惩。

黄柄山之所以能在五和县这么多年,安然无恙,主要是有省里某些领导的默许和暗中支持。

其实,早在二年前,他就准备要进市委班子了,当时杜书记初开乍道,对整个班子的调整,自然有自己的考虑。

夏芳菲事情,只能说是一根导火线。

让杜书记彻底下了决心,拿下黄柄山,整顿五和县。这次刚好碰到黄省长强烈要求,多次在电话中暗示,明示,要黄柄山上位。

杜书记终于接受了他的意见,只是万万没想到,这个黄柄山居然如此肆无忌惮,胆大妄为到了这种地步。

杜书记决定听顾秋一言,不大张旗鼓作文章。就从里外两个地方入手,正式对五和县进行清理。

为此,他召回了前任秘书小杨,让他跟董国方一起,同时空降五和县。

董国方担任县委书记一职,杨秘书担任副县长,从中协助董国方展开对五和县子的调整。

顾秋给董国方推荐了一个人,那就是五和县纪委的副书记王为杰。

经过上交的交往,顾秋又多次从侧面打听王为杰的为人,因此他断定,这个王为杰应该可以重用。

董国方初到五和县,当然得有几个得力的干将,如果身边没有,他就是有再大的本事,只怕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王为杰接到顾秋的电话,感到十分意外。

这才多久的时间,顾秋就给自己带来了这么大的惊喜,王为杰马上意识到,自己要走运了。至少通过顾秋,可以搭上杜书记这条线。

所以有人说,一个秘书的作用,远大于那些不痒不痛的二线干部。就是很多的一线领导,在市委书记秘书面前,知趣的自贬三分。

因为他们是领导身边的人,在关键时候,要是能为你说上一句半句话,就能让你受益无穷。

运气好一点,也许就此飞黄腾达。再不济,说不定还能在最危难的时候,救你一命。

世界上有才的人很多,不缺你一个,所以再有才的人,也要知道收敛,拙藏自己。

王为杰虽然年轻,却深知其中的道理。

他打电话给顾秋,说要见顾秋一面。

顾秋自然答应了他。

晚上,王为杰死活要请客,感谢顾秋在杜书记面前为自己说好话。

顾秋道:“最近外面风气不好,不如就在食堂里吃点吧,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等你们大功告成之日,我再为你们摆几桌庆祝。”

王为杰是个爽快人,他笑了,“一码归一码,你说咱俩是不是兄弟?”

顾秋说,“你到底要怎么样?”

王为杰道:“是兄弟,今天晚上就由我做东。”

“你做东,我做东有什么区别,大不了我请客,你给钱就是了。”

王为杰哈哈大笑,“好家伙,那就这么定了。”

然后,顾秋请他到餐厅里吃饭。

吕怡芳跑过来,亲自为顾秘服务。

“顾秘书,有什么吩咐?”

顾秋道:“今天晚上我请客,你帮我搞几个菜。再拿两瓶酒来。”

吕怡芳爽快地应道:“没问题,我这就去安排。”

顾秋说,“我房间里有酒,你去拿吧!”

吕怡芳嫣然一笑,摇头走了。

王为杰是个喜欢开玩笑,说荤段子的人,看了吕怡芳一眼,悄悄道:“这女人还真是个尤物,好丰满的。如果从后面进入的话……”

顾秋看了他一眼,很无语。

王为杰回头看着顾秋,“这是经验之谈,丰满的女人,一定要后入式,这样才爽,如果换了别人,我才懒得说。”

顾秋道:“别跟我说这些,我不懂。”

“擦,你不懂?这是人的本能,连智商这么低的动物都知道,你不会连动物都不如吧?”

顾秋骂了一句,“你才禽兽不如!”

王为杰就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伸手拍拍顾秋的肩膀,“别告诉我你还是个原装货,要不要兄弟我带你去开开荤?”

吕怡芳来了,王为杰的目光,就一直盯着她看。看她的胸,看她的腰,看她的脸蛋,看她的。

吕怡芳长得本来就不差,再加上会打扮,平时喜欢那种包得很紧的短裙,一双丝袜,完全出卖了她的双腿。

而且她的衣服,大都是低胸的,这胸一低,半个球就露出来了,胸前那道沟啊,看得那些进进出出的男人忍不住流口水。

王为杰看她的时候,她也察觉到了,不过她已经习惯男人这种眼神,无所谓啦,喜欢看就看吧!

王为杰故意问,“你是这里的经理?”

吕怡芳道:“是啊,以后有空多多来捧场哦,我们这里是承包的,每年得上交近百万呢。”

她知道顾秋的朋友,大都是官场中人,因此她也不错过这拉生意的机会。

王为杰却说了一句,“真好看!”

吕怡芳呢,也不是那种开不起玩笑,见不了世面的女人,她倒是反而风情万种一笑,“那里好看啊?”

王为杰道:“那道沟不错。”

噗——!

见过这么大胆的,没见过这么包的,有象你这样直接说人家的么?

有,眼前就有一个。

吕怡芳非但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笑得更甜了,“谢谢,还是你有眼光,可偏偏有人不识货。”

王为杰故意问,“谁啊?”

“有些人啊!”吕怡芳拿着眼神,瞟了眼顾秋。

顾秋把头低下,喝茶,喝茶,你们两个说什么,我不知道。

王为杰笑了,心道这个女人还真风,原来想勾引顾秋啊。只不过以顾秋的身份,怕是不会上钩。

菜上来了,吕怡芳为两人打开瓶子,五为杰道:“吕经理,陪我们喝点吧,两个大男人太没意思了。”

吕怡芳应道:“好啊,既然你这么盛情,我就陪你们喝几杯。不过话说回来,陪酒归陪酒,吃饭亏吃饭,最多我不收你的陪酒费,吃饭可不能打折哦。”

王为杰哈哈大笑起来,“放心吧,我这个人从来都不喜欢打折,尤其是在床上。”

“死鬼!”吕怡芳笑骂了一句。

顾秋咳了两声,“你们两个不要太放肆了,当我是空气啊。要发,晚上到房间里去。”

吕怡芳给两人倒上酒,“不说了,不说了,我来敬两位一杯,感谢两位领导赏脸,你们都是官场中的骄骄者,我祝你们官运亨通,青云直上。”

王为杰道:“还应该回一句,艳福无边。”

喝了这杯酒,王为杰道:“这样喝酒也太闷了,不如我一个说一个段子吧,谁的段子不好笑,就罚一杯酒。”

顾秋道:“这是你的拿手好戏,你们两个说吧!我不会。”

吕怡芳笑了下,“来就来,反正我没什么好输的,就只有这个人。”

王为杰道:“现在这社会都流行女士优先,你先来!”

吕怡芳道:“我先来就我先来,一位老大爷坐公交车,他要去一个叫高朝村的地方。由于年纪太大,耳朵听力不好,视力又不行。公交车每到一站,他就用拐棍戳一下前面的小姐,‘高朝到了没有?’小姐每次都说没有。又过了几站,他又用拐棍戳人家的,‘高朝到了没有?’前面那小姐怒了,‘老戳人家的,高*潮到了我不会叫啊!’”

王为杰拍起了手来,故意哈哈大笑,其实这段子,连顾秋都听过很多回了,他倒是很平静,似乎根本就没听她在说什么。

吕怡芳看到顾秋完全没一点反应,暗暗跺脚,真是个呆子,我这么暗示,他都没反应。

王为杰道:“吕经理果然是个交际花,段子很不错。那我也来讲一个,如果你们猜不出来,可得罚一杯哦!”

吕怡芳道:“说吧,还真没什么段子我没听过。”

王为杰喝了口酒,这才道:“经理和一小姐有一腿,两人分开数日。小姐给经理一幅画:上面是两只飞在天上的鸽子,下面一只已经死了的羊。这画传到秘书手里,经理的秘书怎么也看不明白,就把它交给了经理,结果黄经理一看立刻就大笑了起来你们猜,经理为什么会笑?”

吕怡芳还真没听过这个段子,她就不解地望着王为杰,“两只鸽子和一只死羊?这是什么意思?”挠了挠头,还真搞不太明白。

王为杰神秘兮兮地笑了,“想知道吧?罚酒一杯!”

(知道么,有人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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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重要举报材料

吕怡芳还真不知道,她想了半天,愣是没想出来。

顾秋呢,倒也没见过这段子,他一直在想,两只白鸽,是不是指的女人身上那对。可不是吗?

不就有人经常这样形容,说胸前一对大白兔。也有人说,象一对乳鸽一样雪白撩人。因此,顾秋就往那方面想去了。

吕怡芳呢,估计也差不多哪里去,她在心里琢磨,两只白鸽,应该是指胸前两只*吧。

可那只死了的羊呢?跟下面有毛的关系啊?

如果非要把那只死了的羊,说成是下面那黑乎乎的,似乎有些勉励。可人家也没有说,是一只死了的黑山羊啊?

吕怡芳想着,脱口而出,“那羊是不是黑的?”

王为杰呢?

他哪里不明白吕怡芳想的是什么?他就笑得合不拢嘴,“黑山羊?你的想象力真丰富。”然后他就望着人家,做死的笑。

吕怡芳这回弄了个大红脸,因为自己把自己给暴露了。

于是,她二话不说,“我认输,罚酒。”

然后她端起杯子,一口就干了。

吕怡芳喝酒很干脆,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喝完后,她就道:“现在可以说答应了吧!”

王为杰笑得肚子都要痛了,看着顾秋,“兄弟,虽然你不肯参与,但是这杯酒还得喝啊!”

顾秋道:“如果你的答应能出人意料,我就喝。”

王为杰皱起了眉头,“你怎么连人家一个弱女子都不如呢?痛快点!”

顾秋只得喝了这杯酒,两人就望着王为杰,王为杰自己闷了口酒,这才道:“平时呢,你们一个个智商挺高的。这不是很简单的嘛。两只鸽子嘛不就是——”

他卖了个关子,目光落在吕怡芳那雪白的浑圆处。吕怡芳瞪了一眼,“这个我还不知道,不就是两只鸽子嘛,可那只死羊怎么解释?”

王为杰笑了起来,“妹子,你想多啦!人家那是两只鸽子,不是两只兔子。”

吕怡芳一脸郁闷,表情却是哭笑不得。

顾秋道:“少卖关子,快说答案吧!”

王为杰道:“很明显啊,两只鸽子,不就是哥,哥吗?”

“哥哥?”

“对啊,那名小姐不是跟经理是情人关系嘛,他叫经理为情哥哥,有什么不妥?”

“擦,被你耍了。那只死山羊又怎么解释?”

吕怡芳很郁闷,她一直想在两只鸽子,应该指的是某物,原来是哥哥,这两字的读音。

王为杰道:“我根本就没有说那是只死山羊好吧,是你自己偏要想成那黑乎乎的山羊。”

吕怡芳那脸,表情可有意思了。

“你们男人,不就是那意思嘛!拐扯了,快说答案。”

王为杰拿起烟点上,抽了一口,“其实答案已经出来了,它就是,哥哥,下面痒死了!”

“下面痒死了?”

吕怡芳一时没反应过来,居然重复了一句。王为杰就哈哈大笑起来,“对,就是下面痒死了!”

羊,痒也!

顾秋差点喷出来,nnd,还真是邪恶。

这小姐太有才了,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吕怡芳也反应过来了,原来上面两只鸽子下面一只死羊的意思,居然是这样。

md,这女的,比我还啊!

吕怡芳没折了,又喝了杯酒。

这晚上,反倒是她一个人喝得最多,渐渐的,脸都红了。

吃饭完的时候,王为杰跟顾秋上楼,吕怡芳道:“我喝高了,不能陪你们了。不好意思。”

看着她那被短裙包裹得紧崩崩的,王为杰邪恶地笑了起来。

进了房间,顾秋烧了壶水泡茶,王为杰把门关上,这才收起嘻笑的表情,郑重地道:“兄弟,我手里有一些很重要的材料和证据,希望你能交到杜书记手里。”

这家伙平时吊儿郎当的,干正事的时候,却是一本正经,完全判若两人。

顾秋感觉到事情严重了,谨慎地问,“什么材料?”

王为杰把一个包裹得很严实的档案袋拿出来,厚厚的,怕有一二斤重。

“我在五和县这几年也没有白混,收集到了很多关于黄柄山家族集团乱来的证据,这些证据和举报材料,大都是知情人以匿名的方式送到纪委的。这么多年过去,估计也只有我这里最全了。”

顾秋在心里暗暗震惊,真看不出来,王为杰居然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他怎么突然有种感觉,王为杰就象抗战时期的地下党员,一个打入敌人内部的特工。

王为杰道:“你不要怀疑,这些都是我亲手收集的。刚到五和县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环境很古怪,后来我发现这里的一切太黑暗了,不管大小事务,都有幕后黑手草纵。很多自认为正直的人,要么混不下去,要么被他们干掉,落得一个身败名裂。你以为我天生就是这德性?看到女人就想调戏一下?那是没有办法,一种必要的伪装。如果我不这样做,只怕也已经被他们干掉了。”

顾秋抹了把汗,这个王为杰,还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一个人能在这样的环境下,既要善于保护自己,又要不被人怀疑,需要多大的智慧和勇气?

关键的是,还必须有一颗善于潜伏的心。

如果不善于伪装自己,万一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顾秋打开这些材料,有文字描述,也有照片举证,还有大量的亲笔签名,手印等等。

材料上称,黄柄山在五和县,搞家族式经营,他们的族人,只要不是神经病或其他原因,基本上都有个一官半职。连他家的保姆,也挂着副科级的待遇。

王为杰说,“据我的估计,如果能把黄柄山扳倒,他家里的资产,估计可以为南川市修一条公路。他这个人,爱财,好色。凡是被他看中的女子,基本上不能幸免。他前任秘书的妻子很漂亮,在一次偶然的宴会上,被他看到了。他就跟秘书明说,只要把他的老婆送过去陪他一晚,秘书就可以直接下乡,当乡长,或单位一把手。后来,他的秘书没有办法,只得妥协,把老婆送到他秘密住所,据说是陪了三天才让她回家。”

“有人还说,秘书的儿子,跟黄柄山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而时间上,也大致吻合,八成就是那个时间段留下的种。如果能把这个孩子拿去做dna鉴定,黄柄山就是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

顾秋道:“我建议,不要去惊动孩子。还是从其他方面入手吧!”

王为杰道:“这些证据我先放你这里,你得找个机会,亲手交给杜书记。新县委一把手能不能在五和县打开局面,就靠这些东西了。”

顾秋道:“我知道,现在关键的问题是,这个手术太大,覆盖面有多广?恐怕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王为杰抽着烟,“那是,**的东西,很多时候都是从里面开始烂,再慢慢渗透到表面。五和县没这么简单,要把彻底解决问题,必须下重药,下猛药。更不要说,他的背后,还有省里这层关系。如果不是杜书记下了决定,我哪敢轻易把这些材料抛出来。”

顾秋道:“王哥,我看这件事情,还是由你亲自向杜书记汇报比较妥当,万一他有什么事情问起来,我可是一问三不知啊!”

王为杰忙摇头,“我什么级别?这么冒失去找杜书记,绝对不行。再说,这是违反原则的事。还有,现在市委大楼,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这些人里有没有黄柄山的眼线,你能清楚?万一我的身份暴露,那不是鸡飞蛋打?到头辛苦一场空。”

顾秋道:“那我安排杜书记和你私下接触?”

“还是不要吧!一来这样不好,二来会有人认为我这是在邀功请赏,以后传出去不好听。”

顾秋道:“这样吧,你等我的消息!随时保持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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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书记的灰色收入

拿着王为杰提供的证据和举报材料,顾秋研究了很久。面对这份触目惊心的材料,顾秋心事重重。

果然是五和有恶吏,民众不潦生。

黄柄山在五和县经营十几年,早就把五和县打理得如铁桶般的势力圈。虽然五和是个很普通的县城,经济状态并不好,但是在材料中,有人给黄柄山算了一笔账,他这个县委书记,一年下来,能捞多少好处。

这是一笔极为保守的账,对方称,按官场惯例,每地,每年都有提拨干部的情况。工作单位的异动,这个可无厚非。

但是那些想要往上爬,想向组织靠拢的人,必须拿出十二分的诚意,你不表衷心,组织上怎么知道你想上进?

你不经常在领导面前晃悠晃悠,他怎么知道有你这个人的存在?领导能真正记住的,也就是那么几个特别点的人。

因此,想调整工作,努力进步的干部,多少得意思一下。按每人意思个二到十万来估计。一年三四十个人计算,至少就有六十到四百万之间这个数。

当然,位置的价值跟活动经费的大小,有着直接的关系。比喻说,一个副职,升为单位的一把手,若是那些重要部门,十万绝对不过份。

这其中就有一张单子,足以证明有人给黄柄山孝敬过来费用,八万八千八。

这三四十个人,不可能每个都是二万,也不可能每个都是十万。

因此折中算下来,黄柄山在这一项中,至少得利百万以上。这个数字,绝对是个保守估计。

做为一个县委一把手,对人事安排有着绝对的权力,而且每年要动动的人,绝对不止这三十四个。那小喽喽自然不计在内,只算那些正副科级以上干部。

这只是其一,其二,每逢过年过节,私人要送礼,单位也要送礼。很多单位为了搞一个庆典,不惜花费数十万,甚至上百万。

五和县不富裕,花费数十万来搞庆典的,倒也不少。能够把钱花在这上面,自然也趁着这个机会,到上面各级领导家里跑动。

单位上门,最简单的表示往往一万二万在所难免。这是典型的,用公家的钱,涨自己的面门。

当然,你平时孝敬了,单位有什么需要,向上面资金的时候,自然也要顺利得多。

五和县下面这么多单位,这笔收入不算太多,黄柄山一年下来,捞个百来万绝对也只是保守估计。

再穷的县,也有工程项目,每年下来的项目,名目繁多,五花八门,每个工程,每个项目,都有一些可以草作的地方。

一个工程队如果想在那里拿到项目,这种必要的打点,必不可少。或许别人那里不需要打点,但是一把手黄柄山那里如果不周全,你这个项目就别想拿下来。

这样那样的项目,这么多竞激励的单位投标,黄柄山一年下来的收入,同样不下于百万左右。

除此之外,黄柄山一年的销费开支,以他堂堂一县之老大,他的一切费用,难道还要自己出?

各种消费,再加上他有绝对的财政大权,吃喝拉撒都可以报销。象他这人,出手就是几十万的钻石钻项链。这些钱难道要他自己出么?

随便挂到哪个单位名下,自然有人帮他买单,在这方面,他一年花费个百来万,不成问题吧?

除了这些收入之外,还有他平时生日,偶感风寒,老婆生日,儿子上大学,女儿出国,老爸生病等等,不要说黄柄山自己开口,就算是他不说话,那些成天挖空心思讨好他的大有人在。

平时没什么事情,都要上门送礼,更不要说他家里有事了。反正想送礼的人,五花八门的理由都有。

知情人在材料上算了这笔账,黄柄山一年敛财,至少五六百万,这么多年下来,他究竟敛了多少财富,恐怕已经是个天文数字了。顾秋完全相信,一年五六百万,这只是一个很保守的数字。

还有呢,如果他下去视察,这种打点费用,也不是个小数目。上次黄省长下来视察工作,光是打牌娱乐,二小时左右,就进账好几万。

这还是在杜书记这样清廉的干部手里,换了其它地方,绝对不会只有这个数的。

至于还有没有其他顾秋不知道的收入,顾秋无法确定。一个小小的县令,竟然敛财如此疯狂,难怪下面那些人,不计生死地去捞钱。

各种乱收费,正是他们惯用的手段之一。没办法,他们这些人也得生存,上面要打点,不到下面捞点怎么活?

顾秋看完了这些,而那些照片,有暗拍到他大肆吃喝,公款旅游,也有他与一些女人在一起的证据。

看完之后,顾秋心事重重。

这些证据,还得去求证。

构成完整的证据链,缺少人证。

如果交到杜书记手中,杜书记肯定勃然大怒。跟随杜书记几个月了,顾秋倒是没发现有人给杜书记送礼。

当然,那种礼,跟黄柄山相比,简直就是普通的人情来往。杜书记不收钱,上万上万的,绝对没有。

如果有人送他什么家乡特产,他还是乐意接受,毕竟他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

就拿上次的人事异动,何汉阳去长宁县,他就没花一分钱,而是照顾秋说的,干了一件引杜书记关注的事。

董国方去五县,同样没有在杜书记身上花钱。他去省里打点,那是他的事。

杜书记这个人,自己不收钱,在某些时候,还是非常开明的。因为他知道,无钱寸步难行这个道理。

与其与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花钱买官,不如让能干实事的人去打点,两相其害取其轻正是这个道理。

杜书记是一个雅士,喜欢要工作之余,练练字,听听音乐,喝喝茶,陶治一下性情。

象杜书记这样的干部,绝对难找。

顾秋很欣赏他,很佩服他。

其实有时的杜书记,同样也嫉恶如仇。

私人时间不占用公共资源,坐大巴,正是他廉洁的表现。他向秘书问政,正是他开明的地方。

俗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还顶一个诸葛亮,秘书自然也有秘书的用处。顾秋几次进言,都深得杜书记心意,因此,他常常给顾秋一个机会。

顾秋就在心里琢磨这件事,该不该向杜书记如实反应。目前上面的压力已经施压下来,如果不尽快处理,黄柄山未免不会有翻身的机会。

到目前为止,黄柄山应该还不知道这些。

顾秋突然想到一个人,吴承耀。

如果让媒体介入,利用铺天盖地的媒体新闻来轰炸,就算他黄省长再有通天本事,只怕也难捂住这个盖子。

只不过这个举动,有点冒险,他必须同吴承耀好好商量。

因此,事不宜迟,他立刻给吴承耀打电话。

吴承耀本来就是个夜猫子,记者的工作也很累的,经常为了一条线索,通宵达旦。

接到顾秋的电话,他并不意外。

顾秋在电话里大致说了几句,吴承耀马上意识到,这将是一起官场风暴。

只不过,干这种事情,有一定的风险。

顾秋提供给他的消息,绝对可靠。不过顾秋说,“暂时不能见报,你只能在外围调查。等有了可靠的证据,得到杜书记的许可,才可以见报。”

这种见报,必须是一击而中,没有万全之策,轻易不可下手,以前那种打蛇不死,反被蛇咬的事例,实在太多了。

吴承耀想了想,“这倒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我尽量试试。不过你得先把手里的证据,给我看看,否则我心里没底。”

他当然也知道,这种事情必须有足够的把握,手里必须有一定的筹码,否则人家反击的时候,你将无路可退。

这,不是一个人的战争,但是,却有自己在前面打头阵。作为一个记者,充满正义的吴承耀,决定赌一把,当这个敢死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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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查出一个大清官?

做为一个秘书,顾秋有义务为老板排忧解难。

这是最起码的原则,既然老板有心,要查处黄柄山,那么自己是不是该助他一臂之力呢?

其实这方面做得很好的,乃是伍国栋。

伍国栋是一个人精,他能考虑到很多因素。但是他考虑的,是如何拍马屁,让老板爽。

顾秋考虑的,是如何解决老板心中的烦忧,两人的想法可以说大同小异。

顾秋再三掂量,才决定跟吴承耀说这事的,在南阳,他能倚仗的,也就是这些朋友。

吴承耀第二天就从省城赶过来,顾秋把这些资料给他看过了。

吴承耀用相机拍下来,留了底。

两人就在房间里琢磨,这件事情,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要把五和县彻底翻个底朝天,媒体必不可少。

顾秋这么做,多大程度上,是为了老板服务。

吴承耀道:“这个没问题,伸张正义,乃是我辈根本。那我就去五和县呆一段时间,挖出这条驻虫。”

顾秋道:“五和县形势复杂,你要小心,要及时保持联系。”

吴承耀道:“放心,我干记者也有一段时间了,知道该怎么做。”

跟吴承耀商量好,顾秋才把这些资料和证据全部收好,在下午的时候,他进了杜书记办公室。

至于目前,上面依然有人打电话给他,让他把手高高举起,轻轻落下,意思到位就行了,不要搞那么僵。

当然,打电话的人,自然是受了某些人的委托。更有人打电话给夏芳菲,要她适可而止,不要得寸进尺,以免惹祸上身。

对此,夏芳菲很委屈,自己根本就没有做过什么?偏有人要将她扯进来。夏芳菲这段时间,有些憔悴,这一点从电视屏幕上能看出来。

她到底承受多大压力,只有她自己知道。

顾秋找媒体参与,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想借媒体之手,来消除,或者说,来转移别人的注意力。

不要让人误认为,杜书记是为了夏芳菲才出手整黄柄山的。如果黄柄山的劣迹曝光,那么他这些事情,自然就成了新的焦点。

另一个原因,媒体的力度,完全可以左右舆论,而且媒体的传播速度,也是不容忽视的。

现在他这是从多个角度,全面渗透,到目前为止,至少有三拨人进入五和县。

杜书记这段时间,自然十分严肃,不拘一笑。

顾秋轻轻道:“书记,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报,您是否有时间看看?”

杜书记点点头,“你说吧!”

顾秋这才把那些证据和举报材料,交给杜书记手里。

杜书记打开一看,脸色越来越黑。首先,他看到的是那些照片。有花天酒地的,有公款吃喝的,有不堪入目的,等等。

“这是哪里来的?”

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有人一直在暗中盯着黄柄山,从拍照的日期显示,此人跟踪黄柄山已经不是一天二天了,有将近二年多的时间。

而且此人,与黄柄山的关系比较密彻,他非常了解黄柄山的生活规律。

再看那些检举信,杜书记几乎要跳起来。

太过份了!

查,一查到底!

刚有这些证据和检举信还不行,得去查实。

顾秋道:“董国方同志已经去了五和县上任,这件事情还得由他来暗中主持。”

杜书记问,“这是哪里来的?”

顾秋告诉他,“是五和县一名纪委副书记,提供的材料。”他把王为杰的事情,都告诉了杜书记。

杜书记好久没有说话,肯定是在心里琢磨,这个王为杰能够如此巧妙地掩饰自己,又暗中收集这么多证据,这个人实在不简单。

“他怎么不来见我?”

顾秋道:“他还有顾虑。时机一到,他肯定会现身的。”

“那就由他去配合董国方,争取把五和县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还有,黄柄山的账户,要立刻查处,冻结,以防他转移资产。给国家造成损失。”

顾秋道:“这个外围调查小组已经去查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

杜书记沉声道:“从速,从深!”

两人正说着,顾秋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一看,竟然是黎小敏打来的。黎小敏急切地道:“顾秘书,我能不能跟杜书记说两句话?”

顾秋把电话递给杜书记,“黎小敏。”

黎小敏正是外围调查组成员之一,杜书记接过电话,沉声问,“我是杜一文!”

“杜书记,我们刚刚查过黄柄山本人和他家人的银行账户,发现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他和他家人的所有账户上,总存款额居然不足二十万。”

“什么?”

黎小敏道:“这是真的,我们查过多家银行,他和他家人的存款额,的确不足二十万。”

杜书记冷笑了下,“这么说,还查出一个大清官来了。”

如果不是夏芳菲跟他说,对方拿出一条价值几十万的项链,来跟自己做交易,杜书记真的就有可能被蒙骗了。

一家人的存款不足二十万,那也太扯蛋了。

当然,如果按正常的收入,和工资情况,他们一家的确不足二十万。

杜书记问,“那他的车呢?”

黄柄山经常开着一辆价值近百万的豪车,这辆车子挂着军牌,很多人都知道,只要看到这辆车,立刻放行。

黎小敏道:“车子不在他的名下,好象是一位建筑公司老板的车。”

杜书记明白了,“你们继续查。暂时不在惊动他。你们也要注意安全。”

黎小敏等杜书记挂了电话,她才收钱。杜书记最后一句话,令她心头一暖。

不管是她个人,还是她家里,都已经把杜小马和她当成了自己人。杜书记等于就是她未来的公公。

杜书记的关心,正说明她在杜家人心里的份量。

顾秋接过电话,杜书记就背起双手,“看来我们得打一场硬仗,对手很狡猾。”

这件事情,不管是谁都不会相信,黄柄山一家人账户上,居然存款额不足二十万。

他就在心里想,黄柄山会不会有另一个户口?

还有,他担心的是,王为杰这些材料的真实性有多少。举报内容,一般情况下会有些出入,但出入都不会太大。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某些很狡猾的人,他们会把这些不安全的因素,全部转嫁到他人身上。

比喻老婆,秘书。

一旦东窗事发,他就可以全盘赖掉,说自己毫不知情。

黄柄山是只老狐狸,虽然外围调查组在暗中进行,他还是敏锐地嗅到了一些什么。

不过对此,黄柄山表示不屑一顾。他跟朋友要喝酒的时候说,“杜一文想搞自己,落井下石,不过我不怕,我一不贪,二不受贿,三不违法乱纪,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要让他们查来查去,查出一个大清官来。我是南阳最好的官,最廉洁的干部。我两袖清风,我怕什么?”

第二天,他就叫司机把那辆车子处理了。

黄柄山到底是黄柄山,到五和县没有白呆。连吴承耀进入五和县的消息,他也知道了。

他儿子黄文通道:“我去收拾他,叫他死无全尸。”

黄柄山把他骂了一顿,“做事用点脑子,别动不动就惹出一大堆麻烦。”

黄文通很郁闷,“我惹麻烦了吗?”

吴承耀进入五和县的第三天,每天跑各种地方,只要材料上有提过的线索,他都要去跑一趟证实情况。

这天中午,他正在小饭店里吃饭。

外面来了一辆宝马,黄文通跳下车,直接来到他面前,“你就是吴承耀?”

吴承耀一愣,马上就认识了黄文通。

黄文通道:“上车吧,我有事跟你谈谈。”

吴承耀想了下,还是跟他一起上了车。

司机在前面开车,黄文通扔出一个档案袋,“看看吧!”

吴承耀有些疑惑地拿起来,慢慢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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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手眼通天

“呵呵!”吴承耀合上袋子,“这是什么意思?”

“收下吧!这是给你的。”

黄文通抽了口烟,看了眼车窗外面。

“条件呢?”

“马上离开这里,该干嘛干嘛去。”

吴承耀笑了起来,“我想你可能是搞错了吧?五和这地方,合该我就不能来了?”

黄文通眉头一皱,露出一脸不悦。

“吴记者,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是什么底,我清楚得很。我是什么人,你也调查得**不离十了,有必

要戳穿了来说吗?如果你来五和玩,我黄文通吃喝玩乐一条龙,全程服务,如果你要是有其他的目的,那

恕我无礼。现在咱这也是先礼后兵,免得传出去说我黄文通没有礼数。”

吴承耀把袋子扔给他,“那我今天就去玩一玩,这玩艺,你留吧,我无功不受禄。”

黄文通道:“很抱歉,今天不是时候,五和县内将有不平静的事情发生,为了吴大记者的安全,我想还是

请回吧!”

吴承耀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就没有人身自由了?”

黄文通笑了起来,“如果我说自由是相对的,你信么?”

吴承耀看着他这发型,整个脑袋都削光了,就留下中间一道长发,看起来就象一只好斗的公鸡。

看来自己的行踪,已经被他们察觉了,要是想再访,恐怕有些不太可能。

吴承耀心道,跟他们硬碰硬,难免会狗急跳墙。还是想办法周旋吧!

跟黄文通这种人,肯定是没道理讲的,再多说下去也无意。吴承耀拉开门,就要下车。

黄文通拦下了,“我送你!”

“我不需要你送,我自己坐车回去行吗?”

“这个可由不得你。吴大记者,我也是一番好意,诚心交你这个朋友,你何必拒人千里之外?”

吴承耀没折了,坐到车上,“那好吧,送我回市里。”

车子发动了,直接朝南川市方向而去。

开到半路上,他们就停车了,叫吴承耀下车。“这里有中巴车去市里,你自己走吧!”

随手把那个袋子丢出来,黄文通道:“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送你出境。”

吴承耀也不理他,黄文通叫司机掉头,又回了五和县。

在路上,他拨了个号码,“这个记者被我打发了。”

“你没有打人家吧?”

“打他干嘛?给了他二万块钱,叫他好自为之。”

“行,这样最好!”

“最好是跟上面打个招呼,免得他下次再来捣乱。”

“这种事情我自然去办,你马上回来,看看董国方他们这些人想干嘛?还有,做事的时候,多用脑子,别

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窟窿捅大了,谁也补不上。”

“知道了,爸!”

吴承耀还没到市里,就接到单位领导的电话,“小吴,你在哪?”

“我准备回老家呢。领导,有什么吩咐!”

“我看你不要回去了,马上回来吧!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这……我好不容易下来的假期,怎么说取消就取消了呢?”

“好了,下次一起补给你。立刻回来,我晚上要见到你。”

领导没给他太多机会解释,直接挂了电话。

吴承耀郁闷了,这事可能已经被有些人捅上去了,如果所料不差,上面势必阻止自己对五和县系例事件曝

光。

他给顾秋打了个电话,把刚才的事都说了一遍。

顾秋道:“他们的手脚真快,看来我们还得更小心一点。你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先回去报到。”

“好吧,随时联系。”

当天下午,吴承耀就赶到了省报社。

社长把他叫到办公室,关上门,“小吴啊,你进报社多久了?”

“半年了吧!”吴承耀回答。

社长冷笑了下,“半年了,很久啊!什么时候学会自己做主了?啊?谁给你这个权力?知不知道什么叫一

切行动听指挥?做为一名记者,你知道什么叫规章制度吗?”

吴承耀早有心里准备,黄柄山的背景,他非常清楚。但这件事情,他绝对不能承认。

吴承耀道:“我只是去玩一下。看看老同学而已。”

“好,事到如今,上面领导都把电话打到我办公室来了,你还跟我狡辩?那你玩吧,好好玩,玩个够。不

过别怪我没提醒你,别打着组织的牌子,干一些没有组织纪律的勾当。”

社长越说越严重了,语气很不好,估计也是被上面骂急了。吴承耀见过领导骂人,完全不把下属当人看,

如果他骂你是一头猪,那还是轻的。

吴承耀在心里暗自震惊,这个黄柄山的背景,究竟有多大的权力,竟然能够让宣传部,报社这样的地方封

口。

太不可思议了,难道上面那些大佬们,真的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看见?

一个常务副省长的权力,的确已经很大了,而且他是排名靠前的常委,不是第三,也是第四号人物。

宣传部门给面子,这是无可厚非的事。

社长很生气,“你是厅长的儿子,我没有权力阻止你做任何事,但是你要考虑到,其他方面的各种因素,

这样做,值不值?如果因为你一个人想出风头,害了整个报社,害了自己的家人,你会内疚吗?我想你一

定会,但是内疚有个屁用啊?世上没有后悔药。”

社长跟吴承耀老爸交情不错,所以当时吴承耀进报社的时候,他二话不说,要了。

所以他跟吴承耀说话的语气,完全就是对一个晚辈的语气。可以骂,甚至可以打。

这才社长看来,都是为了他好。

因为吴承耀干的,那可是螳臂当车的事,自不量力。

被上面训了一顿,骂了个狗血淋头。

吴承耀郁闷无比,去找谭志方喝酒。

通过这件事情,他也意识到,就算是杜书记想整顿五和县,拿下黄柄山,如果没有上面领导的支持,他这

个市委书记也是无可奈何。

因为来自背后的阻力实在太大,让他们无计可施。

杜书记要想成事,必须取得省委的支持。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演变为,省委几大手腕的较量,从级别上直接升华,令震荡更加扩大。

顾秋听到这些消息,内心极为震惊。

虽然他料到会有阻力,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厉害。连吴承耀这颗棋子,也被他们挖出来。

按理说,吴承耀是最隐秘的一颗棋子,因为他是局外人,不容易引起对方注意,可偏偏这事,让他们给知

道了。

那么,王为杰他们又是否安全?

顾秋真正担心的,还是那些身处五和县的干部,以及外围调查小组。

虽然目前看起来一片平静,其实已经暗流汹涌。

本来想这个月回家一趟,看来这个计划又得浅搁。

二叔打来电话,“你最近的情况怎么样?南阳好象有点不太平静。”

顾秋更是有些惊讶,“二叔,你究竟听到了什么风声?”

二叔笑了,“没有,我相隔千里,哪能听到什么风声。说吧,你目前有什么打算?”

顾秋叹了口气,“你帮我分析分析,下一步该怎么办?”

顾秋就把这里的情况,跟二叔明说了。

二叔听了之后,沉默起来,过了会,他才道:“看来我的猜测没有错。姓黄的果然忍不住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前几天我在京城看到他,你说这个时候,他去京城为了什么?还不是去求援了。”

顾秋明白了,原来黄省长已经去了京城,难怪省里几位大佬默不作声,任他在那里折腾。

二叔估计就是从这上面,猜测到南阳的情况。

二叔道:“姓左的这两个好象很低调。听说他娶了一个嫩妻,你见过没有?”

顾秋说,“见过一次,三十来岁的女人,很年轻,很漂亮。”

二叔就哈哈大笑,“原来是泡在女人肚皮上去了,我还道怎么回事呢?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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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狂!

第195章 退无可退

令顾秋惊讶的是,黄省长居然有通天的本领。

看来这件事情麻烦了,如果不是二叔提起,自己也不会知道。可自己的老板杜书记,却没有京城背景,这一点上,两人的较量,究竟谁输谁赢?

象黄柄山这样的例子,如果查实,完全可以将他直接拿下。但是中间要是多了其它因素,问题就变得麻烦了。

顾秋当时设计的三路大军,如今只剩下两路。

他完全可以想象,杜小马他们这个外围调查组,肯定落入了对方的掌握中。人家连吴承耀这支伏兵都挖出来了,与之相比,杜小马他们就更加在明处了。

吴承耀把这个消息传到顾秋耳朵里的时候,黄柄山正在哈哈大笑。

“跟我玩,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显然,他对自己的背景,有着非常的自信。

就在同一时间,黄柄山得到可靠消息,又有人在银行系统中查他和他家人的存款额度。

听到这个消息,他笑死了。

还真有这么多人,对自己的存款感兴趣,但是他一点都不着急。黄柄山和老婆的收入,都在银行卡上记得清清楚楚,两个人这么多年收入,加起来不到二十来万,他们查到又如何?

放眼整个国家,堂堂一个县委一把手,比他存款少的人,恐怕没有了吧?

关于钱财这个方面,他一点都不担心。

现在他要知道的是,杜书记究竟派了多少人在暗中查自己,这一点很重要。

外围调查小组和董国方都是在明处的,他一点都不担心。黄柄山说,自己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这些人来。

不管他来多少,都让他无功而返。

黄柄山甚至放出话来,杜书记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免了自己的职,他要让杜书记怎么免的,就怎么给他恢复过来。

这些话,是黄柄山在酒桌上说的。

这几天,他天天喝酒,天天在活动。

就在吴承耀回来的第三天,杜小马他们也回来了。他们在外围的调查工作,没有取得太大的进展。虽然手里有这些线索,可那些人没一个承认。

因为行贿也是犯罪,他们怎么可能承认这样的事情?再说,他们送礼,黄柄山又给了他们想要的职务,现在这些人在这个位置上,混得风生水起,哪个愿意出来指证?

而黎小敏和余理去调查黄柄山财产一事,完全陷入困境。

不管两人怎么查,黄柄山和他的家人户口上,没有一分多余的钱。这二十来万收入,绝对是合法收入。

那么,举报材料上所说的这些,每年敛财数百万,这些钱又哪里去了?

他们甚至怀疑黄柄山把钱转到了境外,但这一说法,必须有足够的依据。

偏偏这个时候,纪委书记打起了退堂鼓,征求杜书记的意见,“是不是见好就收,适可而止?”

如果真是这样,杜书记肯定不会同意,查不出来,那不是成了自己执政史上一个大笑话?

杜小马他们离开后,杜书记一个人在办公室呆着。外围调查小组无功而返,那么小杨应该有所收获才对啊!

还有董国方,他堂堂一个县委书记,一把手,居然也无能为力?

董国方的确很郁闷,他来五和县之后,发现这里的情况,比想象中要糟。

下面很多人,都对自己阳奉阴违。那些常委们,一个个见风使舵。目前的形势,十分明朗,五和县班子把董国方,小杨,明显划分为杜派。

而他们呢,都属于黄派。

虽然杜派属于直接领导,但是黄派树大根深,经常动不动从上面一竿子捅下来,让他们的工作十分被动。

在这样的背景下,董国方只能叫苦连天。

以他之力,万万不可能与黄派抗衡。

在这种所谓的派别斗争中,大多数人都是骑墙派。他们之所以成为骑墙派,这也并不是他们愿意的。

骑墙派都是那种没有人收留的官场老油条,他们没有太多的主见,也没有自己的靠山。

在政局分歧的时候,他们摇摆不定。

这种人看起来,跟哪个都好,你好我好大家好,但实际上,他们跟谁都不好。

哪边占了上风,他们就朝哪边倒。

骑墙派中,又有很多历练出来,成为不倒翁。

但是绝大多数,还是沦为炮灰,最终落得一生碌碌无为,每天一张报纸,一杯热茶以度余生。

按目前的局势,市委一把手要打压黄柄山。常务副省长要保黄柄山,两者发生了严重的分歧。

黄柄山又在五和县经营这么久,这些人很大程度上,自然偏向他那一边。

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黄柄山在前两天,召集这些人开了个会。在会议上,说了一番慷慨激昂的话。

他把自己的关系摆在那里,让这些人自己去分析。他说我黄柄山一没杀人,二没犯大错,他杜一文想拿下我,有这么简单吗?

今天我的离开,只是为明天我的晋升做准备。你们不信走着瞧,看看我跟他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或许是黄柄山这些话,给了这些人极大的鼓舞。董国方召开的第一次常委会议,居然闹得灰头土脸。

他虽然是县委一把手,可这些人依然听他黄柄山的,这岂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杜书记亲自打电话,询问董国方的工作进度,董国方苦不堪言。暗道,早知道这情况,自己这是何苦呢?挖个坑,然后自己跳下来。

听了董国方的汇报,杜书记很不高兴,这个董国方不够强硬,没有达到他预期的目标。

于是他把顾秋叫到办公室,“上次你提到的那个纪委副书记,你让他过来一趟。”

顾秋明白了,老板决定改变策略。

他给杜书记加茶的时候说了句,“书记,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讲?”

杜书记很不耐烦,“说吧!”

顾秋道:“也许我们现在的工作方式有误,应该改变一下策略。”

杜书记想到的,正是如此,他很奇怪,这个年轻的秘书,居然能跟自己想到一块去,这一点,令杜书记大为惊讶,“说!”

顾秋道:“按我们目前的思维和工作方式,是广撒网,乱捕鱼。如果我们改变一下策略,集中兵力攻其一点,会不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杜书记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前的工作方式,的确如顾秋所说,广撒网,到处收集信息,情报。如此一来,反倒弄得下面人心惶惶。

这些人最大的担心,就是害怕祸及自身,他们当然要保护自己,管住这张嘴。

如果真如顾秋所说,只集中力量,攻其一点,效果又会如何?

但是,这个关键点在哪?

如果找准了,一击而中,五和县就能撒开一道口子。

如果找不准,那又是瞎忙一场。

看来还得找一个能干的人,这个人要有一定的机智,胆识,还要有过人的谋略。

杜书记在心里分析,这样的人,上哪去找?

顾秋!

他的目光,落在顾秋身上。对了,我怎么就没想到,这小子绝对是一个令人头痛的家伙。

到底要不要顾秋去,杜书记还是有些犹豫。

顾秋当然没想到,杜书记起了这念头。他只知道,杜书记此刻,已经有点进退两难的味道。

上面给他的压力太大,下面的人又不给力。如果能有一个人,能够顶住压力,又快又好的把案子顺利办下来,他就可以拿着这些证据,扬眉吐气地去省委了。

目前省委几位老大的态度如此暧昧,分明另有情况。

自己究竟在标新立意,还是作茧自缚?

一个人的强势与软弱,那也是相对环境而言。现在与他扳手腕的,不只是那个小小的县委书记,还有上面的常务副省长,人家是上下夹击,令他防不胜防。

杜书记感觉到,自己走到了一个非常敏感的时期。如果把握不好,后果很严重。

因此,他只能进,不能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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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顾秋的身份

看来大家都非常关注南川的形势,连老爸亲自打来电话,“你这个月又不回来了吧?”

顾秋一脸讪笑,“可能抽不出时间。最近特别忙。”

老爸道:“行了,我都听你二叔说了。你有什么打算?”

顾秋道:“顺势而为。”

“哦!”老爸想了下,“好吧,不过你得掂量一下,凭堂堂一个市委一把手,能不能与省常委抗衡?如果打蛇不死,反被蛇咬,杜一文的下场将会很惨。你也知道,官场之上无情面。”

顾秋嗯了声,“我懂。”

当年西安事变,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张学良,杨虎城两人扣住老蒋,念在全国民众之安危,国家大局之存亡,两人没有杀老蒋。

如果呢?

李虎城被老蒋干掉了,全家一个不留。

张学良被老蒋关起来,从此软禁。

他们念的是国家大局,民族存亡,当然,也不排除张学良对老蒋还有那么一点兄弟之情在,于是放他一巴。

但是你不杀他,他未必就会放过你。

当然,从老蒋的角度上讲,他似乎也只能如此。做为一党之领袖,被两个手下扣押,如果不杀一儆百,他还怎么混下去?

凭老蒋与张学良的关系,人家还有曾经的兄弟情谊在,如今,杜书记和黄省长之间,可没有丁点情谊。

一个要维护正义,还人民群众一个交代,一个要保住自己的嫡系,保住整个集团的利益,两人之间的矛盾只会越来越深,越来越激励。

老爸的叮咛,就是要让顾秋自己做出选择。

挂了电话后,顾秋妈担心地问,“怎么样了?”

老爸把那边的情况细说了一遍,老妈就更担心起来,“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市委书记,怎么斗得过常务副省长,只怕顾秋要闯祸了。”

老爸道:“前段时间我还在夸这小子不错,短短几个月就从一个普通的科员,混到了市委书记秘书,这可不单单是运气。照他这个速度,将来的成就绝对可以超过来。但目前的形势多变,稍有不慎,就会伤及无辜。”

“那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那是他们左家的势力范围,我们根本插上不手。”

老爸喝着茶,暗自琢磨。

“那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他在那里被人欺负?”

“急什么?他暂时不会有事,有事的是他的老板。”

老妈又要给顾秋打电话,被他男人阻止了,“这个时候不要乱了他的心性,让他有足够的理智去面对。”

两夫妻在家里说着,老妈道,“那我要去南阳看看?”

“你去干嘛?你目标太大了,容易生事。”

“我去看儿子,能生什么事?真是的。”

“以你堂堂一个军区政委的身份,能不引起惊慌吗?”

老妈还在说什么,老爸就拍着她的肩膀,“走吧,走吧,睡觉去。”

“你就知道睡,睡得着吗?”

顾秋老妈,军人出身,在省军区担任政委一职,少将级别。

说起顾秋老妈,那可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年轻的时候,英姿飒爽,一代美女,人称军中一支花。

当然,顾秋老妈,现在也是个不错的大美人,四十多岁了,依然貌美如花,身材和脸蛋都没有太多改变。

女人上了年纪,自然是以气质为主,脸蛋毕竟保留不了太长的岁月。再怎么年轻漂亮的女人,也总有老去的那天。

气质,成了女人魅力的延续。

大街上,漂亮女人多的是,真正能把容貌,气质,内涵合为一体的,恐怕是少之又少。

这个世界上,太多的人浮于表面,她们爱慕虚荣,她们追逐名利,世故俗气。

顾秋妈在这些方面,绝对是超脱世俗的存在。

顾秋爸常说,这是自己几辈子修来的福,有这么一个与众不同的老婆。可顾秋妈说,“你应该觉得庆幸的是,有一个这么好的儿子。你儿子将来肯定比你出众。”

顾秋还小的时候,就在妈妈的军营里练过,长大的时候,每个寒暑假,都去军营,跟那些军人过过招。

家里不但注重顾秋的体质训练,还着重他的才气培养,顾秋虽然说不上什么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但他绝也算是一个很帅气的男人。

在书法方面的造诣,连他的老师都赞不绝口。郑之秋晚年,早就收徒弟了,看到顾秋时有些心动,这才收了这个关门弟子。

因此,顾秋在各方面的素质,那是过得硬的。

这样一个家庭培养出来的孩子,能不优秀?

在家里,老妈有绝对的权力。在外面,她肯定给自己丈夫面子,毕竟自己男人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但是这样的家庭,永远都不可能发生家暴,因为顾秋老爸,根本就打不过老妈。

而且两人恋爱之前,有过协议,顾秋爸必须以妻为荣,因为老妈当时嫁给他爸的时候,觉得有些委屈。

因为,那又是一桩,无可奈何的政治婚姻。

唯一的惊喜,他们两个都会调整自己的角色,顾秋爸能娶到这样的老婆,当然是毫无二心,对外面的女子不屑一顾。

一个男人如此死心踏地,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一个女人身上,女人呢,天生是容易被感动的动物,因此,这个家庭变得很和谐,完美。

据某些知情人士说,当年顾秋爸娶到这个老婆,他最大的爱好就是睡觉,可以睡个两三天,吃了又睡,睡了又睡。

顾秋妈对此很无奈,但她没有办法,做为一个女人,必须尊重,必须履行的某些义务。

没想到十个月之后,顾秋出来了。

现在年过四十,都快奔五了。这个家伙还是喜欢一下班就回家,吃了饭睡觉。

被男人拉到楼上,她就撇撇嘴,“睡睡睡,都睡了几十年了,你就知道睡。如果儿子在外面有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顾秋爸只是笑,傻乎乎地看着老婆,一把将她抱过来。

顾秋在房间里冥思苦想,自己该如何突破,帮助杜书记打赢这一仗。

做为一名具有正义感的年轻人,他对此可以说是义不容辞。有时明知山有虎,他偏向虎山行。

此刻,他想到了一个人。

黄柄山的前任秘书,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故事,黄柄山的秘书娶了一个很漂亮的老婆,结果在一次宴会上,被黄柄山看中。他直接跟秘书开价,我让你成为正科级干部,去当镇长。条件就是把你的女人,给我一晚。否则你继续回秘书室呆着,一辈子不见天日。

秘书很生气,却也无奈,终于妥协,戴着领导给的那顶绿帽子,去了乡镇。

这是王为杰讲的故事,顾秋想,没有哪个男人,愿意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拿出来与人共享。

更不要说,他的儿子居然不是自己亲生的,这种耻辱,绝对是终生难忘。

顾秋在本子上写下了三个字,仇书亭。

看来只有从这里下手了。

顾秋想了很久,做出了这个决定。

第二天,顾秋陪杜书记从家里出来,两人一前一后在路上走着。杜书记背着双手,走得很沉稳。

顾秋呢,拿着包,跟在后面。

杜书记有一个习惯,早晨去上班,不会坐车,他要步行。一来可以锻炼身体,二来,可以节省一些不必要的开支。

做为杜书记的司机,陈达意是非常轻松的。不象某些领导,动不动就是二十四小时服务。

两人进了办公室,顾秋先是给书记倒茶。

“小顾——”

“书记——”

没想到,两人在那一刻,同时开口。

顾秋愣了下,杜书记也很惊讶,“你说!”

顾秋道:“还是您先说吧!”

杜书记喝了口茶,“先说说你的看法。”

顾秋这才平静地道:“让我去吧!三天即回。”

顾秋所想,竟然再次跟自己一样,杜书记突然笑了起来,“三天,够吗?”

“嗯!”顾秋慎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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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你怎么不叫?

三天时间,能不能搞定仇书亭,这对顾秋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转折点。

既然仇书亭曾经是黄柄山的秘书,他一定知道很多内幕。

顾来反复琢磨,觉得从哪里入手,更容易打动仇书亭,争取他的合作。

杜书记说,派陈达意送他。

顾秋道:“陈师傅就留下来好了,我坐大巴去。”

对此,杜书记很欣赏。

顾秋这小伙子不张扬,明事理,知道轻重缓急,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秘书。做为一个领导,最反感的是,身边的人打着他的旗号,去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因此,一个秘书必须具体良好的素质。

顾秋背了一个包,带上两套换洗的衣服,就准备出发了。

没想到从彤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顾秋说自己要出差,从彤道:“我陪你去吧,刚好这几天闲着没事。”

其实从彤是想顾秋了,这么久没见面,看看他在干嘛。她当然知道,做为领导身边的秘书,基本上是二十四小时服务。

上次要不是杜书记去了京城,他也不可能有时间。

顾秋一想,有从彤去刚好,身边有个人做掩护。于是他痛快地答应了,两人在汽车站见面。

看得出来,今天的从彤是经过精心打扮的。

她穿着一条花白相间的短裙,短裙的下摆,刚刚盖过。脚上一丝肉色的丝袜,再配上黑色的皮鞋。

圆领的脖子,露出一片白嫩的肌肤,脖子上,一条精美的项链,恰到好处地点缀着她的美丽。

虽然她没有陈燕这么高挑,但也不矮了,有一米六二左右。与陈燕相比,从彤的臀部和胸,都要相对小一些,毕晚她年龄小,也没有被开发过。

上次顾秋体验过了,她胸部的那份坚挺,更加令人兴趣盎然。

从彤的手很漂亮,皮肤出奇的好,水嫩水嫩的,摸在手里,不免让人砰然心动。

好久没有看到从彤了,目光落在她鼓鼓的胸部,顾秋不由想起了那个晚上,从彤被自己抱得紧紧的,根本不敢有半丝反抗,那晚,从彤的两团浑圆,估计都被自己搓扁了。

早晨的太阳依然很大,从彤戴着一顶白色的太阳帽。看到顾秋走过来,她兴奋地挥了挥手。

顾秋走过去,直接搂住她的肩膀。

从彤心里一紧,还是没有反对。

两人买票上车,从彤靠窗坐下,顾秋坐在过道边。

“看着我干嘛?”

从彤舔着手里的冰棋凌,发现顾秋正用一种很邪恶的眼神看着自己,从彤心里发虚。

都知道这家伙居心不良,我还送上门来,晕菜了。

顾秋笑笑,“你很漂亮。”

从彤皱起了眉,好象有反对的意思,但心里却是蜜透了。

“我昨天晚上跟陈燕姐睡一块。”

从彤故意换了个话题,不想跟顾秋说这种事。顾秋啊了一声,“你们同性恋啊?”

“你才同性恋!”从彤两眼一翻白,“脑子里都想些什么?”

顾秋道:“那要看跟谁在一起,如果跟杜书记在一起,我也想这些,岂不是有病吗?”

言下之意,跟你在一起,我就是胡思乱想,也是正常的。从彤道:“谁知道你呢!”

顾秋只是笑笑。

从彤问,“你去五和县干嘛?”

顾秋道:“听说五和县有个什么仙女峰挺漂亮的,去看看。”

“切!骗谁啊?”

从彤才不相信,他一个大男人,去五和县只为游山玩水。顾秋当然不能把此去的用意告诉她。

可从彤又问,“去几天?”

“三天吧!快的话二天回来。”

从彤心里一急,“三天啊!”

“嗯,你带身份证了吗?”

“干嘛?”

“开房啊!难道我们睡外面?”

从彤还以为他又想那些事,上次被他搞得一身都是红印子,连老妈都知道了,一直在追问,这是怎么回事?

顾秋不提还好,一提到开房,她就有些抓狂,伸手狠狠的掐着顾秋的手臂。

痛得顾秋一阵呲牙咧嘴,转眼间,被她捏痛之处一片青紫。

看到顾秋手臂上的印子,从彤又心痛了,“痛吗?”

顾秋道:“你说呢?”

“哪你怎么不叫?”

顾秋:“……”

快中午的时候,终于到五和县汽车站了。

两人刚下车,还没有出汽车站的大门。

一辆黑色的宝马停在那里,有人从车上走下来。

顾秋一见,马上转身,一把抱住从彤,对着她的嘴狠狠的亲下去。

从彤本来走得好好的,哪想到顾秋会发这样的神经,大庭广众之下,他怎么可能如此放肆?

要死的,丢死人了。

从彤正要推开他,顾秋在她耳边轻轻道:“别动,不要让那家伙看到我!”

黄文通正朝两人走来,背后跟着五六个混混。“你们注意的,看清楚了,说不定他会坐中巴车过来。”

一个小混混道:“通哥,他好歹也是个秘书,不开小车坐中巴车,这种可能性不大吧!”

“你知道个屁,上次那记者不就是坐的中巴车?把几个汽车站给我盯紧了,一旦发现他,马上向我汇报。”

从彤被顾秋抱得很紧,听到顾秋这句话,她就无奈地放弃了反抗,任顾秋怎么亲吻自己。

黄文通朝两人看了眼,“靠,这么风。走,去那边看看。”

这群人刚走,从彤就推开他。

汽车站来来往往很多人,一些好奇的,还在观望。

咦,这妹子不错。

挺漂亮的。

顾秋有些无奈地笑了下,“刚才那家伙是黄文通,他认得我!”

从彤正待说什么,旁边有人喊了一句,“彤彤!”

从彤回头一看,“舅妈——”

然后,她的脸就红得象个什么似的。

多丢人啊?

此刻,她真的狠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这事居然给舅妈碰到了。

舅妈一脸古怪,刚才那一幕,她肯定看到了。此刻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顾秋,“彤彤,这是你男朋友?”

从彤恨得顾秋要死,却又不得不咬着牙嗯了声。

顾秋呢,当然也很尴尬,居然,居然……被从彤舅妈看见,日!这该多丢人啊?

“舅——妈!”顾秋这一声舅妈,喊得很别扭。

舅妈道:“走吧,去家里吃饭。”

从彤看了顾秋一眼,顾秋牵了一下从彤的手,“好啊!”

倒是从彤,一点都不好意思。

趁舅妈走在前面,她气不过,又拧着顾秋腰间的肉,狠狠地,咬着牙齿,做死的拧。

顾秋瞪了她一眼,“别闹了,否则我摸你一下。”

从彤气得跺脚,“你敢!”

“看我敢不敢!”

从彤果然怕了,咬着牙齿,“这笔账先记着。”

既然碰上了舅母,当然不好意思不去。

顾秋在水果店里买了些水果,还要去买其他东西,从彤说,不用了,别乱花钱。

顾秋道:“拿瓶酒吧,咱舅是干嘛的?”

从彤白了他一眼,“工商局的。”

“啊?原来是官老爷,那得买酒,否则多丢人。”

又拿了一瓶二百多块钱的酒,这才去舅妈家里。

舅妈嘴上说,客气干嘛,来了就来了,干嘛去买东西。不过看到顾秋提着水果和礼品,心里还是舒畅。

从彤自然不好意思,“没什么啦,舅舅什么时候回来?”

从彤舅妈是一个三十六七岁的女人,可能也是在哪个单位上班的吧,因为她说话做事,都透着一种圈子里的气息。

舅妈道:“他啊,不一定的,说不定不回来吃饭,我问问看。”

“哎,你们两个这是要去哪?”

从彤道:“不去哪啊,就是过来玩几天。”

舅妈道,“刚好我有空,你就多陪陪舅妈。”

顾秋郁闷了,难道不成我们两个出来,专程来陪你?那怎么行?他打量着这屋子,三室二厅的结构,按当时的生活水平来说,非常不错了。

如果要自己和从彤住这里,绝对不行,顾秋还有重要的事,此地不宜久留。

他就咳了一声,从彤会意,“我们还要去有些事,办完了再来吧!”

舅妈有些怀疑地看着顾秋,这小子要把从彤带哪里去?想到刚才看到的一幕,她就拉着从彤进了卧室。

咚咚咚咚——外面有人敲打,顾秋打开门一看,一名近四十岁的男子很奇怪地道,“难道我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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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表哥表嫂(求鲜花)

从彤很不解,顾秋这是要干什么?

看起来,他好象是在套舅舅的话,而舅舅呢,这人就是喜欢吹,这有什么好吹的?

你一个小小的科长,吹啥?

的确,仇家福手里的经费,每年也有个几十百把万。正如他所说,那些经费,大多数时候,都是被他们科室里内部消化掉了。

一年旅游个四五次,一个星期基本上有五天在店子里泡着,喝着用国家的钱买来的酒,动不动几百块钱,上千块钱一瓶。

要么就是去唱歌,跳舞,打牌。

反正想方设法,把这些剩余下来的钱花掉。

这些所谓的套路,顾秋焉能不知情?

他们的预算,假如一年需要二十万,他绝对会报上去二百万,然后上面压一压,打个五折,或六七折,他们的钱还是大大的有宽裕。

为了明年的预算继续拨下来,他们就会想方设法,把这些钱花掉。

估计他们这些人,也就是这点吹牛的本钱了。

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跟人炫耀的。

或许,每个人都有一种天生的优越感,每个人都喜欢在别人面前,表现一下自己。

仇家福这心态,也是一样。

其实,这并不能怪仇家福,他生活在这种环境下,每个人都攀比,每个人都在别人面前吹牛。

每个人都醉生梦死,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做起事来,无能为力。

要不是前段时间,杜书记开会中,强调了整风运动,仇家福都说了,这段时间不好搞,每个人都紧张兮兮,提心吊胆。

尤其是黄柄山被免职,新的县委书记进入五和县,五和县未来的走向如何?虽然与仇家福这个小小的科长没什么关系,但是他们也有些紧张。

这种局势,对他们的影响可能不大,但是万一碰到刀口上,那也是就地免职的问题。

仇家福这人,也挺有意思的,在顾秋面前,一付长者的身份,象是在提点顾秋,官场中应该如何如何。

他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显摆自己。

其实,他这种所谓的内幕,都只是小儿科了。但他必须摆出一付长者的架子,一来显摆一下自己混得不错,二来,做给从彤看。

从彤呢,看着两人,一个装傻充愣,一个大吹特吹,她只好不作声。

只能装傻了,还能怎么样?

如果告诉舅舅,顾秋是杜书记的秘书,这还得了?舅舅不钻到桌子下面去才怪。

今天晚上之所以没喝酒,主要是酒贵,自己掏钱,有点舍不得。几十块钱一瓶的酒,他又不想喝。

其实,仇家福是很想喝点的。

顾秋呢,能不喝,当然不喝。

酒是穿肠毒药,这玩艺,喝多了无益。

没想到这个时候,仇家福接了一个电话。

“什么?那好啊,你们快点过来,我们正在家门口的这店里吃饭。”

“谁啊?”

舅母看到他挂了电话,这才问。

“书亭他们一家三口。”

“他们来了?好巧啊!”舅母站起来,“我去加几个菜。”

仇家福道:“叫瓶酒吧!”他又朝顾秋喊了句,“小顾,你也来点。我们三个男人搞一瓶。”

顾秋说,“我不能喝酒。”

仇家福道:“没关系,喝醉了睡一觉,反正没有外人。”

顾秋听到书亭这两个字,心里就噔了一下。书亭,是不是仇书亭?自己这次不正要找他吗?

他就看着从彤,从彤似乎明白他的用意,悄悄说了句,“我舅舅的侄子,在下面当镇长呢。”

顾秋看过仇书亭的档案,仇书亭,男,汉族。1969年生。五和县人氏。

他比顾秋大九岁,几年前下放到乡镇,现在是正科级干部。

顾秋一直在心里琢磨,这个仇书亭怎么就成了仇家福的侄子呢?天下还真有这么巧的事。

更令他惊讶的是,仇书亭一家三口都来了。

据说仇书亭这个儿子,很象黄柄山,顾秋就想见识见识,毕竟这些线索,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果然,不到十来分钟。一名三十出头的男子,带着一位少妇,牵着一名五六岁的小孩。

顾秋注意到三人,仇书亭呢,属于那种瘦个子身材,一米七左右,分头。他老婆果然很漂亮,看不出有三十岁的样子,估计年龄在二十七八岁,应该与陈燕相差无几。

但是这女人,眼睛大,五官配合得恰到好外。她的身材,至少也在一米六几以上。不是太高跟的鞋子,让她跟丈夫平齐。

顾秋还在心里想,她怎么就有点象电视里那个应采儿呢?没见到她本人,自然就觉得黄柄山的行为可笑,见过她本人之后,顾秋就不得不承认,难怪了黄柄山会动心,她的确有令男人难以自控的资本。

两人进来后,跟叔叔打着招呼。

从彤和顾秋都站起来,从彤喊了句,“书亭哥,嫂子。”

仇书亭看着从彤笑,“一段时间不见,你又漂亮了很多嘛,是不是因为谈了男朋友的缘故?”

从彤挺不好意思的,仇书亭老婆呢,也看着顾秋笑了下,“不错,彤彤就是有眼光。”

顾秋给仇书亭敬烟,仇书亭摆摆手,他老婆在旁边道:“他不抽烟呢!”

顾秋的余光,打量了那个小孩几眼,虽然给他留着一个盖盖头,看起来的确跟黄柄山很象。

当然,顾秋明白一点,相信仇书亭夫妇,都非常反感别人这么看他们的儿子。

为了证实心中的猜测,顾秋从口袋里拿了二百块钱,走过去抱着那孩子,“宝宝,拿着,叔叔给你买糖吃。”

仇书亭和老婆都在说,“不要,不要,哪能让你给钱呢?”

看到自己亲戚的小孩,尤其是第一次见面,这个礼节必不可少。顾秋道:“没事,我们不知道你们要来,没准备什么东西。”

仇书亭老婆道:“别这么客气。我们反倒不好意思了。”

她就拉着从彤的手,“眼光不错哦,在哪上班?”

这时舅母说了一句,“市郊区工厂的技工呢!也不错吧,好歹有个单位。”

从彤心里不舒服,这个舅母不太会说话,顾秋呢,只是笑笑,也不解释。

仇书亭老婆哦了一声,“工厂也有机会,很多领导都是从工厂出来的,而且工厂提升还要快,走的是捷径。”

看来她的心态要好些,从彤只能应着。

她对从彤道:“我看小顾还真不错,彤彤,既然是自己看中的人,就不要轻易放手。有句话说,莫欺少年穷,一个年轻人的前途无限,谁也无法估量。而说,你爸不是在县政府吗?到时找点关系,把小顾调过去不就成了?找对象,关键看人,不要看背景。”

从彤觉得她的话,说得挺暖心的。

其实她比从彤大不了几岁,可人家都有个五六岁的孩子了,而她还没嫁人呢?

因为加了三个人,又要了一瓶酒。

饭桌上自然就热闹了许多。

仇家福还是喜欢说体制内的事,他问仇书亭,“书亭,你以前也跟着黄书记,这次的事情,你有没有什么内幕?”

提起黄柄山,仇书亭的脸色微微一变,但这种稍纵即逝的表情,还是落入了顾秋眼里。

他老婆也低着头,问孩子想吃什么,估计心里这个结,永远都解不开。

仇书亭道:“叔,这种事情就不要去说,我们做我们的事,他们搞他们的政治斗争。千万不要去打听,你要知道,很多时候,祸从口出。再说,这事儿,闹得再大,我们也安不上边。凑什么热闹嘛?”

“那是,那是,我就是好奇,打听一下。”

在侄子面前,仇家福居然很谦虚,一点也没有刚才的神气。当然,论级别,他这个科长,只是名义上的科长。

他又不是真正的科级干部,仇书亭才是正科级,堂堂正正的镇长。

可他这个镇长,一把辛酸一把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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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她在洗澡

仇书亭的出现,绝对是个意外。

顾秋正想去找他,他们一家三口一起过来了。

可这件事情,顾秋不知道怎么开口。

剥开一个人的伤口,总是很残忍。

大家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顾秋完全看得出来,他们夫妻很恩爱,仇书亭看老婆的眼神,充满着无限的温存。

而他老婆呢,眼中那种默默无语的相惜,不忍让人羡慕。

小孩呢,也很听话,很乖巧。

从彤舅妈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羡慕的道:“看你们两口子,这么恩爱。我们家这个就不一样了,官没多大,架子倒是不小。一个星期也回来吃不了几次饭,回到家里倒头就睡,跟个死人似的。”

舅舅道:“我有你说的这么不堪吗?”

舅妈道,“要不要我把你的光辉事迹都说出来大家听听,反正也没有外人。我倒是觉得,你应该向书亭学学,看看书亭对老婆多好。”

舅舅瞪着双眼,“你有淑芳漂亮吗?你要是有她一半的漂亮,我就呆家里不出门了。”

汗!

这句话够打击人的,从彤舅母上了年纪,一脸的斑,早已经年华不再,还谈什么漂亮。

说白了,残花败柳而已。

仇书亭的老婆严淑芳,三十不到的年纪,真正的风韵少妇。有人说,女人最美的时段,其实是少妇这个时期,她们就象一朵花儿最纷芳,最美丽的时刻。

所以她们动人,最具魅力。

舅舅这句话,实在是太打击人了,说得舅母脸色一寒,立刻就拉着他的耳朵,“好啊,你这个仇家福,亏你还没当什么大官,一个小小的科长就开始嫌弃我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从彤就在那里笑,“你们两个这是要给我们这些晚辈做榜样看吗?”

严淑芳道:“叔,你这话就不对了,婶婶把自己最美好的时光给了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她?”

仇家福道:“我没嫌弃她,是她天天拿自己男人跟别人老公比,总觉得自己亏了似的。做人不能这样嘛,在比较别人的同时,也要看看自己的缺点与不足。如果你去酒店,漂亮的跟丑的,价格当然不一样了。”

听了这话,严淑芳皱起眉头,哭笑不得。

顾秋也不禁有些好笑,这个仇家福,看来是对自己这个糟糠之妻不看好了,八成有**的念头。

不过从彤舅母为人好象真不怎么样,这些顾秋只能看在眼里,默不作声。

倒是仇书亭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顾秋一直在想,该怎么接触他们这一家人。

吃完饭的时候,两人也不回舅母家了,找了一个借口在五和县开了个房间。

从彤问,“你这是准备干嘛?”

顾秋坐在沙发上,“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干嘛了,从彤,仇书亭怎么跟你们家是亲戚?”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难道法律规定,我跟谁不能是亲戚?”

顾秋笑了,“这倒没有,不过以后法律会规定,我们两家是亲戚。”

从彤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撇了撇嘴,“这可说不清楚,谁知道将来会怎么样呢?”

顾秋道:“你这么没自信?是对我不放心,还是对你自己不放心?”

从彤不说话,坐到沙发上,翘着双腿。

顾秋挨过去,“其实我们可以做一件事,来保证彼此不变心。”

“鬼才信你这一套。”

“真的!”

顾秋一本正经,信誓旦旦地道。

从彤把头侧过来,“说说看,你有什么谬论?”

顾秋笑笑着,把脸贴过去,在从彤耳边道:“其实,我们可以——啵——”

从彤捂着脸,“这就是你的方法?”

顾秋说,“不是呢,我们先去洗澡,等下你就明白了。”

“切,去,去,去——流氓。”

“这怎么是耍流氓呢?这是两个人修成正果的唯一途径。”

“这是你们男人的借口吧!”

顾秋就伸手抱着她,去摸她的胸,从彤道:“你想干嘛?别得寸进尺。”

顾秋笑了笑,“温习一下功课而已。分开这么长时间,我都快记不起它们什么模样了。”

从彤推开他,“正经点。否则我就走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发吧!”

顾秋有些无奈,“你干嘛这么放不开啊?难道我们两个还不够……”

从彤道:“你希望我很放得开吗?放得开,还会是你的?当初我们班上这么多女同学,都被那些男生给糟蹋了,所以你应该庆幸才是,否则你今天找到的,就是人家昨天丢掉的。”

“额——”

说不过从彤,那算了吧。顾秋把脚搭在茶几上,点了支烟。

从彤则去洗水果,拿提子,桂圆来剥。

今天中午这饭,的确吃得不好,舅母表现得也太差人意了,要不是没有办法,从彤才不到她那里去吃饭。

在从彤眼里,舅母是个很懒的女人,她不喜欢做饭。以前老舅还是个普通科员的时候,每天下班,都得自己去忙活。

可能是年纪大了,舅母身上已经没什么能吸引老舅的,老舅的观念这才慢慢转变。

从彤当然心里介意,她在顾秋面前表现成这样,顾秋会怎么想?

而且当顾秋说,自己只是一个工厂的技术员,舅母的眼神明显就有些不屑,唉!

人啊!都这么俗,嫌贫爱富。

从彤剥了颗提子给顾秋,“吃不?”

顾秋把嘴一张,叨住她的手指,“好香!”

从彤白了他一眼,“怎么这么色?”

“那要看对谁了。就象你舅舅说的,对一个又丑又老的女人,想让我色都色不起来。”

从彤不理他了,自个儿剥桂圆。

过了会,她突然问,“你到底来五和县干嘛来了?是不是因为黄柄山的事?”

“没有啊?”顾秋装傻。

从彤道:“你就装吧,否则我实在想不出一个理由来。你在五和县非亲非故,怎么突然来五和县呢?”

顾秋道:“什么叫非亲非故,我女朋友的舅舅还在五和县工商局当科长呢!”

“去你的,少跟我来这一套。老是回避我的问题,你越是这样,越说明你心里有鬼。”

顾秋一直在想,自己该怎么跟仇书亭提这事,既然从彤问起,他就道:“从彤,你能不能想个办法,让我跟仇书亭见个面?”

“你们刚才不是见了吗?”

从彤越发觉得,他这次是有目的而来。

顾秋道:“我说的是单独见面,越少人知道越好。”

从彤道:“你得先告诉我,找他干嘛?否则我才不干。”

顾秋挠了挠头,“有些事情,我并不是想瞒着你,而是这中间很麻烦,知道的人越多,牵扯的事情越广,问题就更大了。”

从彤是个聪明人,她看着顾秋,“是不是杜书记派你来的?”

顾秋笑了下,突然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蛋,“他们都说美丽的女人都很笨,你为何例外?”

从彤打开了他的手,“看来我爸说的一点都不错,杜书记来真的了。只是他能顶得住上面的压力吗?”

“咱爸说什么了?”

顾秋问。

从彤脸上一红,“我爸!”

“一样,一样。他迟早变成咱爸。”

从彤不理他了,继续剥桂圆。

顾秋问,“你帮我想想办法,我真要见仇书亭一面。”

“我为什么帮你?”

“这还用说嘛?你帮我,不就是帮自己?我要是把事情做好了,得到杜书记重视,将来当了官,你也可以跟你妈妈一样,当官太太了。”

从彤站起来就走,顾秋问,“去哪?”

“懒得听你胡扯。”

顾秋急了,“你还没帮我联系仇书亭呢!”

“我去洗手间行吗?”

顾秋没折了,只得放开她。

看着从彤进了洗手间,顾秋就坐在那里发愣,该怎么办呢?这时从彤的手机响了。

顾秋朝卫生间里喊,“你电话!”

从彤道:“帮我接一下!”

顾秋琢磨了会,接通电话,“喂!”

“咦,是小顾吧?我是严淑芳,从彤呢?”

顾秋心中窃喜,“她啊,在洗澡呢——”

电话里的声音顿了下,估计有些惊讶,顾秋明显传递给她一个信息,我们两个的关系非同一般。

果然严淑芳道:“小顾,你跟从彤说一声,晚上一起到我家去吃饭吧!”

“好啊!等她出来我告诉他。”

严淑芳居然请自己两人去吃饭,天载难逢的机会,顾秋想都没想,就直接答应了。

从彤从卫生间出来,“谁的电话?”

“严淑芳呢!”

“那你干嘛跟她说我要洗澡?”从彤气死了,真不知道这家伙什么用意。

顾秋嘿嘿地笑,“那你去不去?”

“去你个头!”从彤恨不得扑上去,一口咬死他这个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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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紧急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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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领导的学问

严淑芳叫两人去吃饭,从彤问,“你答应了?”

“不答应干嘛呢,人家一番好意。”

从彤有些抓狂,“那你也不要说,我在洗澡啊,你这是存心让人误会。”

美女生气了,面带杀气。

顾秋哈哈地笑,“误会什么?难道舅妈她不会说吗?”

从彤不理他了,一坐下来。

顾秋拍拍她的肩膀,“你到底在乎什么?我们两个的事,你爸,你妈都同意了,而且他们似乎也知道你和我——”

“我和你怎么啦?还不是你故意的。”从彤突然转过身来,“我知道了,原来都是你算计好的,一步步把我拉进你设计好的陷井,到时我就是浑身上嘴,也说不清了。”

“坏死了你,坏死了你!”从彤抡起拳头,做死的打。

上次他在陈燕家里,居然敢公然摸自己,害得自己只能做死,默不作声。

后来在酒店的房间里,他又亲得自己满身都是红印子,脖子上,胸脯上,全都是啊!

丢死人了。后来回家,老妈不是还追着问了?

从彤突然明白过来,这家伙简直就是个阴谋家。刚才自己明明在上厕所,他居然告诉严淑芳,说自己在洗澡。

上厕所跟洗澡,是什么概念?

这不是明摆着的嘛?

白痴都会想象出来,两人肯定已经到了那种负距离的地步。可恶的家伙,连这点都计算好了。

顾秋呢,被从彤这种没有任何杀伤力的粉拳敲打,心里那个舒服啊。男人有时就是贱,被女孩子打的时候,觉得那是一种亲密。

要不人家怎么说,打是亲,骂是爱?

更何况这种打情骂俏,无伤大雅,反而更添了两个人之间的情趣。

顾秋呢,既不傻,也不呆。

从彤跟自己闹,他就翻身一把将她按倒在沙发上,能揩油时不揩油,那就是禽兽不如。

有经验的人谁都知道,只有要这个时候,有意无意的摸几下,女孩子基本上不会反对。

说不定,还有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

顾秋顺势将她按倒,双手落在从彤的胸部,看起来似乎是要按住她,不许她挣扎,其实呢,他是在干嘛?

你们懂的!

两个人闹得气喘吁吁,最终还是从彤投降。

不过她投降的时候,胸罩的带子都掉了一根。顾秋借机将她抱在怀里,“别动,我帮你弄。”

从彤居然顺从了,顾秋帮她把带子复位。两个人就靠在沙发上休息。

“我们去买点东西吧!第一次去人家家里,总不能空着手去。”

从彤道:“你是不是早盼着这一刻了。如果你不跟我说,我不会带你去的。”

顾秋道:“别闹,都跟你说了,有些事情知道多了,对你不好,你相信我,难道为夫还会害你?”

“不要脸,还为夫呢?”

从彤翻过来,又去挠顾秋的腋窝。

顾秋抓住她,“我跟你说正事,反正你心里明白就行,这件事情关系重大。”

从彤这才不问了,“那走吧,我们去买东西。”

顾秋摇头,“你一个人去买吧,我不能在大街上逛。”

“为什么?”

“我不能让五和县的人知道我来了,懂吗?”

“搞什么?你是地下党员吗?”

“差不多吧!反正你相信我就行了。”

从彤去买东西的时候,顾秋换了一张卡给王为杰打电话。“我到五和了,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要注意保护自己,他们这些人都暴露了,以致进展全无。”

“嗯,前段时间,黄亲自开了一个会议,组织了一批强大的力量,在五和布下了天罗地网,现在的黑白两道,都是他们的人。你是怎么过来的?”

“这个你不要管,抓紧时间。”

“我知道,但是我们必须打开一个缺口,否则太被动了。有没有时间,我们见个面。”

“不用了,能见面的时候,我自然会通知你。我会叫董国方同志给你打掩护。”

“好的!再见!”

顾秋来五和县了,五为杰在办公室里琢磨这事。前段时间,他们的工作还是有些进展,可后来突然就象被刀切断了一般,所有的线索都中断。

王为杰暗吸了口凉气,这个黄柄山还真是手眼通天。他能把黑白两道玩转,让调查组无懈可击。

更令人惊讶的是,不管谁进入五和县,他们都能在第一时间知道。这也太厉害了吧?

“咚咚咚——”

有人敲门,不待他招呼,对方就推门而入。

“为杰同志!”

“戴书记!坐,坐!”

进来的竟然是纪委一把手,县委常委戴书记。戴书记笑笑,“在忙什么?”

“哦,没事,没事,正看书呢!”

“《这里的黎明静悄悄》你还看这种书啊!”戴书记拿起他桌上的书,“不错,挺有学问的。”

王为杰给他倒茶,“没事的时候,也看看这些外国作家写的书,了解一下他们的世界。”

这本书是前苏联鲍?瓦西里耶夫的作品,说的是二战时期一个男上尉和几个女士的故事。

象这样的书籍,很多干部都不怎么看的。王为杰跟他们不同,平时没事,就看看这些外国作品,从中也能领悟到很多。

听到戴书记这么说,他就笑笑,“看着玩的。”

戴书记好象很想展示一下自己的学问,“不错啊,这可是优点,我以前也很喜欢那些外国名著,比喻说那个英国人写的《三剑客》。大仲马的《呼啸山庄》,雨果的《漂亮朋友》等等,我都很喜欢。”

王为杰听了,一个劲的抹汗。

大仲马写的是《三剑客》,不是《呼啸山庄》。雨果写的是《巴黎圣母院》和《悲惨世界》,《漂亮朋友》那是莫泊桑的作品。

王为杰道:“戴书记居然也如此雅兴,我得跟您好好学习学习。”

戴书记道:“外国人的作品其实不错,只是他们的名字太长,听起来很罗嗦。很多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不都是外国人嘛。”

王为杰只得应是,“嗯,好象是吧!”

他琢磨着戴书记过来找自己的用意,按惯例,戴书记要找自己,一个电话而已,用不着亲自过来,看来他一定有事。

可人家戴书记一点都不急,“《这里的黎明静悄悄》这本书我知道,说是的几个女兵和一个上尉的爱情故事嘛,不过她们后来都死了。好象是这么回事。”

王为杰道:“我刚看呢。”

戴书记放下书本,“为杰同志,晚上有空吗?”

王为杰道:“有空,有空。书记您吩咐!”

自己这个副书记,在他面前可没什么实权,王为杰知道戴书记的为人,因此尽量迁就他。

扮猪吃虎,是官场中人最起码要具备的技能之一。现在不扮猪,将来怎么吃虎?

或许正因为这样,戴书记才很放心,对王为杰一点都不怀疑。有人说,当领导的,都不喜欢太聪明有主见的手下。这一点可是经验之谈。

他们大都喜欢在手下面前充当内行,当老师,对人家指指点点。或许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找到一种满足感。

戴书记道:“今天晚上有个宴会,一起去吧!”

王为杰早就听说,五和县班子一些人,经常聚会。

这个聚会,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得去的,除非有邀请,你才有幸见识一回。而这次的聚会,又是什么呢?

王为杰在心里暗喜,看来戴书记终于把自己当成心腹了。又或许,他只是用这种方式拉扰自己。

毕竟目前的形势很微妙,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王为杰马上应道:“好啊!我正愁着晚上没地方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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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仇书亭的痛

仇书亭夫妇在城里有一套房子,那是他们当年结婚的时候买的。现在他们一家虽然去了镇上,每到周末的时候,他们还是会回来住。

这样的日子很惬意,就象度假一样。

仇书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儿子在房间里玩玩具。

严淑芳买了菜回来,“书亭,今天晚上我叫了彤彤他们过来吃饭。”

仇书亭抬起头来,“怎么啦?”

“没怎么啊!不就叫他们俩吃个饭么。彤彤怎么说也是你的表妹,她好象还没有到我们家里来过吧?”

仇书亭算起来,也应该是从彤的表哥。

但是两人很少往来,仇书亭倒是去过从家几趟,可他一心扑在仕途上,极少与这些表兄弟往来。

看到严淑芳提着这么多菜,他就站起来,“那就去外面吃好了。”

“中午不就是在外面吃吗?我看还不如到家里吃来得自在。”

“可我担心你一个人弄这么多菜,累坏了。”

仇书亭的目光落在妻子身上,严淑芳可是一个标准的美女。有人常说,穿上衣服好看的女人,不一定真正好看,只有脱了衣服还好看的女人,才是真正好看的女人。

严淑芳属于后者,她能在没有任何遮掩下,展示自己美轮美奂的身材。结婚生子后的她,腰间没有一丝赘肉,微微一点点隆起,却不影响她身材的美感。

丈夫的话,让她心里一暖。

的确,仇书亭很爱她。

对她百般呵护。

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他们绝对是世界上最幸福,最令人羡慕的情侣。

可惜,天意弄人,总喜欢在这些美丽的部分,留下一丝遗憾。难道残忍也是一种美?

严淑芳嫣然一笑,“没关系,其实有时,为自己心爱的人做一顿丰盛的晚餐,也是一种快乐。他们两个就算是顺便好了。”

仇书亭很感动,跟着老婆进了厨房,从背后抱着她的腰,“淑芳,我爱你!”

严淑芳把头侧过来,笑得那么甜蜜。

“我也爱你!”

感受着丈夫的抚摸,严淑芳脸上慢慢红晕了起来,仇书亭把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轻轻的揉。

严淑芳的喉咙里,发出一阵轻微的声音,厨房里顿时充斥着一种暧昧无比的情调。

仇书亭被她这美妙的吟呻刺激了,忍不住把手朝腰带下方伸进去。

严淑芳抓住他的手,“嗯,不要——晚上吧,我什么都答应你。”

然后她转过身来,抱着老公亲吻。

仇书亭也很投入,两人就在厨房里亲热起来。

“哇——妈妈——哇——”

卧室里传来小孩的哭声,原来是他刚刚堆积起来的积木倒塌了。

不知为什么,仇书亭听到这个声音,刚刚刺激起来的情调,霎时间不翼而飞。

他的动作僵在那里,表情很难看。

原本伸进老婆衣服里的手,也抽了出来,松开严淑芳从厨房里出来。

他几乎是气乎乎的模样,闯进儿子的卧室,看到儿子在哭,他伸手就是一巴掌。

“没用的东西!这有什么好哭的,倒了重新砌过就是。”

儿子骂得更厉害了,跑出来去找妈妈。

严淑芳站在那里,感受到仇书亭表情的变化,她的心一沉。抱着儿子,轻轻地哄着,“乖,别哭,别哭哦!”

“他打我,妈妈,他又打我!他不喜欢我。”

“怎么会呢,爸爸是爱你才打你的。你要乖哦!”

“他不是我爸爸,人家都说,爸爸是舍不得打自己宝宝的!”

嗡——严淑芳的脸色,顿时一片苍白。

她愣在那里,只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

一个五六岁的小孩,怎么会说这种话呢?这句话,又勾起了她心中,无限的痛。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那是一个充满着心酸与无奈的故事;那是美丽梦想下,与残酷现实鲜明的对比。

严淑芳的心很痛,很痛。

只要提起这事,感觉就象有人拿刀,在自己胸口捅了几刀。脑海里又浮现,黄柄山那丑陋的模样,一脸奸笑,光溜溜的,露出中年男人的肥肚腩,然后扑到自己身上……!

仇书亭在生气,拿了支烟点上,回到书房,把门关上。

书房之中,有一张一家三口的合影,不知怎么回事,他越看越不爽,猛地伸手把照片翻过来,压在书桌上。

抽烟,一个劲地抽烟。

烟虽不能解愁,只是无限地暴露一个人的心思。烟和酒,就这样成了人们发泄内心的表达方式。

仇书记原本是一个斯文人,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后来被黄柄山看中,选为书记秘书。

这本是一件好事,谁能想到这事的背后,却笼罩着一层阴云。如果不是自己想拍马屁,如果不是自己想早点出人投地,如果……!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他有些悔恨,憎恨那个既对自己有恩,又跟自己有仇的人。仇书亭就陷入这种双重矛盾中。

他知道,如果没有黄柄山,他不会有今日。

可没有黄柄山,他和老婆之间的宁静与美好,也不会被打破。

现实,永远那么残酷。

今生的残酷,或许是上辈子迟到的凌迟。按佛家的因果关系来看,难道自己上辈子上个恶人?

仇书亭有些纠结,愤怒,无助,彷徨。

他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自己,他爱严淑芳,哪怕是用自己的生命来换,他都无怨无悔。

爱一个人,必须承受某种难以启齿的痛吗?

爱,到底是一种折磨,还是一种幸福?

为什么我爱得如此痛苦,如此无奈?

仇书亭伸手撕了张纸,捏在手心里,好痛!

他突然又抓起笔,写下一个大大的恨!

摆在桌上的笔记本,某一页,全是黄柄山的名字。

这个“恨”,字,覆盖了整页纸。

撕了,又撕了。

厚厚的一个日记本,撕得已经没剩几页。

而这些写满恨意,写满黄柄山名字的纸,都躺在书桌下的垃圾筒里。

垃圾,都是垃圾。

它黄柄山连垃圾都不如。

连垃圾都不如的东西,那又是什么?垃圾中的垃圾。

叮当——叮当——门铃响了,正在厨房里准备菜的严淑芳听到声音,马上跑出来开门。

“表嫂!”

“彤彤,你们来了!”

严淑芳一脸微笑,看到顾秋手里提着这么多东西,便有些责备,“你们两个这是干嘛?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要去买东西,浪费钱。”

顾秋笑道:“没有呢,只是给小孩子买了个玩具。”

顾秋花了一千多块钱,买了两瓶酒,一个包,还有小孩子的玩具遥控汽车。

遥控汽车,只有一百多块。两瓶酒,也只有六百多块。但这个包,差不多一千块了。

九百八十八,从彤看了,觉得挺好的,很适合严淑芳这样的气质女人。

送礼,必须有些研究,要送人家喜欢的东西,人家才会接受。尤其是领导面前,送礼就得更讲究了。

在什么时候,送什么礼,在人家需要什么的时候,你送什么礼,只要能做到这一点,你就是领导心里的好同志。

顾秋拿着遥控汽车,去逗小孩子玩。

小孩子果然很喜欢,拿着这玩具,格格格地笑,可开心了。

从彤拿出那个包,“表嫂,看看喜欢不?”

严淑芳也算是时尚女人,不过她可舍不得乱花钱。这跟有钱没钱,没什么关系,只是一个人的本质问题。

这款包是今年新出的,很漂亮,摆在专卖店里,她前两天还看过。当时想买,可看到要一千,忍忍就没买了。

严淑芳不缺钱,但是她一直有个想法,等筹够了钱,去上面找个领导,给人家送点礼,看能不能把仇书亭调出去,离开这个地方。

看到从彤拿着这个包,严淑芳道:“太贵重了,不行,不行。”

从彤道:“我又不是外人,你还怕我行贿你和表哥啊。这是他挑的,他说这包最适合你的气质了。”

严淑芳惊讶地望着顾秋,“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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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表嫂的气质

顾秋笑而不语,严淑芳倒是奇怪了,一个大男孩,居然有这等眼光,不可思议哦。

有人说,漂亮的女人,都是打扮出来的。

这个打扮嘛,各种搭配很重要。

如果你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哪怕你背着一个lv包,同样也显示不了你的气质,以为你是犀利哥啊!

衣服的颜色,与包的款式,还有你整个人的气质,都非常重要。

顾秋呢,身出名门之家,从小就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焉能不知?他身边的那些八大姑,七大姨的,哪个不是爱打扮的妖精?

严淑芳却在心里有些小小的震惊,一个大男孩能如此观察入微,的确不容忽视。

可想到他只是一名工厂技工,拿这么多钱来给自己买礼物,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严淑芳并不是那种贪婪的女人,她做事很有原则性。

男人是个镇长,自然有人送礼。她对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看法。

如果是一个农村里的贫困人家,哪怕人家抓来一只老母鸡,几十个鸡蛋,或是家里自己煮的米酒,她都会给人家钱。反正不能白拿人家的东西。

换了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要办事的话,该拿的,她就毫不客气笑纳了。因为这种事,这种关系,你不处理,也是不行的。

虽然她搞不懂,从彤这么漂亮,又有背景的女孩子,为什么要找一个穷工人,但是她绝对不会象某些人那样,轻视顾秋这样的年轻人。

或许,这个世界上真有爱情。

严淑芳真的很喜欢这个包,提在手里,挺范儿的。从彤一个劲地夸,“表嫂太有气质了,真的是个绝色佳人。”

哪有女人不喜欢听人家夸?

严淑芳笑了,“你少来,跟你比我可是差远了。”

那可不,从彤是漂亮,但是跟严淑芳相比,至少在胸围上输了一截。人家是生过小孩的,胸围发育自然比从彤好。

还有她的,是男人估计都知道,女人的跟结婚有很大的关系,这个道理,你们懂的。

严淑芳的臀部,很有型。

顾秋心道,这个问题仇书亭估计是功不可没。

不过从彤还没有到那个时期,假以时日,她应该也会变得越发性感撩人。

三种礼物,剩下的烟,当然是送给仇书亭的。

仇书亭不抽烟,但是混在体制内,哪怕他自己不抽,送礼也是必要的,因此,这两条烟,他完全可以拿来做人情。

当然,剩下的水果,在这样的礼品当中,自然忽略不计。

两人在客厅里说话,仇书亭从书房里出来,看到顾秋和从彤,挤出一丝笑,“你们来了!”

从彤欢快地打着招呼,“你怎么一个人呆书房里?表哥,你这家我还是第一次来吧?不打算陪陪我们吗?”

可能是家里来人了,气氛变得很活跃,仇书亭的心情也好了起来。“那好吧,晚上就哪都不去,陪你们在家里打扑克!”

“这个好。”从彤乐了,“我还真不会那些什么麻将,跑胡子的,就会打个跑得快,升级。”

严淑芳道:“你们坐,我去倒茶。”

“我自己来吧!别这么客气。”

从彤跑过去倒茶,顾秋自然和仇书亭坐在沙发上聊天说话。对仇书亭而言,跟一个工厂技术员,真没什么好聊的。

但碍于顾秋是表妹的男朋友,人家又这么热情,买这个,买那个,你总不能给人家板着一付面孔吧。

从彤跑到厨房去帮忙,“表嫂,我来帮你洗菜吧!”

严淑芳是一个很能干的女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表妹第一次来,哪能让她干这种事?她就忙摇手,“不用,不用,你陪小顾吧!”

“没事,他和表哥在聊天,我夹在中间干嘛?不如陪你在这里说会话。”

严淑芳觉得也是,“那好吧,你就在旁边呆着,我来就行了,很快的。”

其实这个时候还早,但是严淑芳想搞得隆重一点,人家第一次上门,可不能太怠慢了。

从彤倒是打心里觉得,这个表妹跟舅母就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女人。表嫂这么能干,又勤劳,象她这么漂亮的女人,一点都不挑剔,偏偏舅母说这里不好,那里不好。

去她家里吃饭,她连个饭都懒得做,也难怪舅舅心里不舒服,这倒是还真应了那句话,越丑的女人名堂越多。

严淑芳看着从彤,“小顾是哪里人啊?”

“是楚河县的。”

“楚河县?在哪?”严淑芳一时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个地方。从彤笑了,“在东华省呢!”

“啊?这么远,你爸妈同意吗?”

东华省可与这里相隔好几千里,真要嫁这么远?从彤家可就她这么一个女人,估计从政军夫妇会舍不得。

从彤道:“这个不好说,我妈刚开始很反对的,现在也默认了。”

严淑芳道:“那是你的问题,谁叫你这么快就跟他同居。”

“什么?表嫂,你误会了!”

从彤很抓狂,自己怎么就跟顾秋同居了呢?

严淑芳看她那表情,却是笑了起来,“好了,别装了,现在未婚同居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你们都到这份上了,你爸妈能不同意?”

从彤要哭了,“真的没有啊,表嫂。”

可不管她怎么解释,人家都不会相信的。

你们两个都在酒店开房,大中午的,你洗什么澡啊?难道不是做完那事之后,才洗澡吗?

有经验的女人,都知道这点,做完之后再洗洗,保持身上那种舒服,清爽。

从彤彻底郁闷了,她能把那块膜拿出来给人家看么?

从彤的表情,让严淑芳觉得好有意思。当然,她也是过来人。未婚之前跟男人同居,好象是件不怎么好启齿的事,要不是现在这个年代,改革开放了,女孩子们的裤带松了。

不过,这些都很正常,人家是恋爱中的男女,难免越界。

严淑芳道:“我看小顾这人不错,你就多跟你爸说说好话,把他调县机关去,说不定他以后还能当点什么官呢。”

从彤咬着唇,“他哪需要我爸来帮忙。”

我爸还靠着他升官发财呢,这家伙,完全就是一个坑人的货。好当当的市委书记秘书,居然装什么技术工人。

想到顾秋一再叮嘱的事,她只能话到嘴边又吞下。

严淑芳道:“其实找男朋友,也不一定要他有什么出息,只要真心对你,对这个家,就足够了。不过现在这社会,攀比之心太严重,如果没有一点资本,就会被人家瞧不起。”

从彤道:“还是表哥好,年纪轻轻,都当镇长了,用不了几年,他就能进县政府,当副县长什么的,比我爸强多了。”

严淑芳只是微微一笑,“只要他喜欢,当什么都成。不过他们这些男人,**太强烈了,真拿他没办法。”

从彤道:“男人都这样。”

“小顾也这样吗?”

严淑芳问。

“他啊!一个官迷!”从彤不满地说了句。

严淑芳看着从彤,觉得两人挺有意思的。她回头看了眼客厅里的两人,居然聊得很合拍,不禁有些奇怪。

这个小顾还真有些本事,和仇书亭也聊得来。仇书亭这人,心高气傲,一般人他是不怎么愿搭理的。严淑芳太了解他了。

他就问从彤,“小顾看起来很会交际,彤彤,你可得小心提防点。这样的男人,很招女孩子喜欢哦。”

从彤扯着一棵莴笋,“他爱谁找谁,我才不稀罕。”

严淑芳就噗呲一声笑了。

“你笑什么呀,我发现我说什么,你都不信。我跟他只是在谈,但真没有到你们想象中那地步,如果现在要分手,来得及,我完全可以全身而退的。”

严淑芳道:“你啊,心口不一吧。告诉你,不管是男方还是女方,千万不要轻易说分手两字,两个人走到一起不容易,懂吗?爱情是靠两个人小心翼翼去维护的。”

从彤笑着抬起头,“是,表嫂真象个专家,以后向你多学习啊。”

客厅里,有手机响起。

仇书亭接了个电话,回头朝厨房那边喊了句,“淑芳,我晚上不在家里吃饭,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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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仇书亭的秘密

“你怎么要出去啊?”

严淑芳看着自己男人,今天家里有客,怎么就不在家里呆会?

仇书亭一边换鞋一边道:“推不掉,我尽快早点回来。”

他对顾秋道:“小顾,你们就在这里歇吧,有房间呢!”

顾秋道:“没关系的,你先去忙吧。”

其实他心里挺着急的,仇书亭走了,自己岂不是没有机会跟他接触了?

三天时间,我该怎么说服他啊?难道真要从他老婆,儿子身上寻找突破口?

望着厨房里那个身材不错的少妇,顾秋有些为难。这事,最好是不要惊动这母子俩。

严淑芳走出来,相送到门口,柔声道:“早点回来!别喝多了。”

仇书亭点点头,“我知道。”

看着他离开,她心里总有一些不安稳。

严淑芳对自己男人的情深款款,顾秋和从彤自然看在哪里。顾秋朝从彤眨了眨眼睛,从彤白了他一眼。

厨房里站着两个女人,顾秋闲得无聊,“表嫂,书房在哪?我去拿本书看。”

严淑芳应道:“最边上那间,你自己去吧!”

“好类!”

顾秋来到书房门口,停了一下,还是推开门进去。

这书房并不大,十来个平方。布置也很简单,靠窗的角落里,有固定的电脑桌。一把可以转动的椅子,就

摆在电脑桌跟前。

进门的那边,就是一个书架。电脑椅背后,同样还有一个书架。中间是一张茶几,一组沙发。

顾秋走近,看到电脑桌上,摆着一个日记本。

日记本已经撕得没剩几张了,他琢磨了一下,轻轻翻开。

日记本首页,忍,能就大事。韩信能忍胯/下之辱,古人能忍清平之乐。我何不仿之?

这算座右铭吗?

顾秋的目光,落在这个被撕得不剩几页的日记本中间,到底是什么东西,被他全部撕掉了?

无意中,他瞥见脚下的垃圾篓。一个被揉皱了的纸团,引起了他的注意。

捡出来一看。

一张布满黄柄山名字的纸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恨字。

恨——!

果然一切如自己所想,没有哪一个男人,能够忍受这种耻辱。看得出来,仇书亭很爱自己的妻子,或许,

他正在为当年的事,恨悔不已。

而这个让他恨之入骨的人,就是对他既有知遇之恩,又有亵妻之恨的黄柄山。

世界上任何传闻,都不可能空来风。

传闻一旦被得到证实,它就不再是传闻了。

顾秋把这张纸捏成一个团,塞在口袋里。

再抬头看看他的书架,两个书架上,竟然藏满了书。

一些历史类的书籍占了两排,其他的书,大都是写官场类的,有小说,也有传记,还有官场人闻等等。

从这一点上,顾秋完全可以了解仇书亭的内心,他对仕途,有着一种强烈的追求。

或许,他心里有一种强烈的抱负,他要在官场中,实现自我。这样的人,一旦给他一个机会,他就能飞黄

腾达。

但是这样的人,也容易走上极端。

因为他们内心太渴望,往往做出一些出格的事,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不择手段。

一旦陷入这个怪圈,他们就会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有人说,天才,都是有两个极端的。如果不走向正途,他们就会朝另一个极端发展。

这正是佛家所谓,成魔成佛,一念之间。

顾秋是一个观察力很敏锐的人,他会从很多看似不相干的事物,联系起很多意想不到的问题。

透过事物的假相看本质,这正是官场中人必须具备的素质。也只有这样,才不至于人云亦云。

从今天接触的这一家人来看,他们看上去很美满,很和谐,但是真正的背后,又是怎样?

顾秋从眼前这些藏书,就分析出了仇书亭的内心,这不能不算是一项别人无法比拟的本事。

所以有些时候,尽管一个人极力掩饰自己,但他的行为,总会在不知不觉间,露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这只能说是人的本能,如果一个人,能这种本能都能掩饰得那么完美,那么这个人,绝对不会是普通人。

顾秋随手抽了本书出来,竟然是《怎样与领导沟通》。顾秋笑了笑,拿着书本出来。

他其实没什么心思看书,却在听着从彤和严淑芳说话。从严淑芳那里,或许可以听到一些什么。

小孩子拿着遥控汽车,玩得不亦乐乎。

六点半不到,饭菜就好了。

五六个菜,一个汤,整个房间里都飘着香味。顾秋倒是真没想到,严淑芳这女人,还能弄出这么一手好饭

菜,看来她的确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

从彤也在旁边赞不绝口,“表嫂,你太能干了。饭菜弄这么好。”

严淑芳道:“别拍马屁了,你嫂子我没有别的本事,只能在饭菜上下功夫了。”

顾秋呢,很机灵的,看到吃饭了,就带着小孩子去洗手。这点倒是令严淑芳很欣赏,这个小顾太会做人了。这可是细节问题,一个男孩子能做到这点,他离成功也不远了。

“小顾,喝点酒吧?”

刚说完,她又自责,“看我,多没礼貌,总是小顾小顾的喊,应该叫妹夫子才对。”

顾秋笑道:“这个称呼我喜欢。”

从彤一脸气闷,“你们两个就联合起来欺负我。”

“这哪是欺负你呢,分明就是表扬你,找了一个这么好的男朋友。”

“他还好?”从彤瞪大了双眼,“算了吧,表嫂你看看有没有妹妹,送她得了。”

严淑芳笑起来很漂亮,“真的吗?你可不要开玩笑,我倒是真有一个堂妹,你要是舍得,我马上就叫她过

来。”

顾秋打趣道:“表嫂都这么漂亮,她堂妹肯定也不错,要不叫过来见个面?”

从彤气得踩了他一脚,“说你两句,你还得瑟上了。”

顾秋啊哟一声,跳了起来。看到两人闹着玩,严淑芳就一脸笑意。

她拿来一瓶酒,“喝点吧,他不在家,要不你们两个一起喝就好了。”

顾秋摇头,“不了,从彤不喜欢我喝酒。”

从彤彻底晕死了,“我有这么凶吗?”

“没呢,你这是关心我,我懂,我懂。”

“这还差不多,算你有良心。”

严淑芳看他不肯喝酒,就拿来了饮料。

“表哥经常出去应酬吗?”从彤喝着饮料问。

严淑芳道:“还好吧,他一般情况下不出去吃喝。人家请他,他也拒绝。”

“看来今天是个很重要的日子。”顾秋说了一句。

“不知道,我从来不管他们的事。”严淑芳喊道:“你们吃菜啊。别客气。”

顾秋在心里想,我得想办法才行啊,要不今天晚上就在这里睡了?可找不到一个更好的理由。

谁知道严淑芳说了句,“彤彤,你们两个就不要去酒店了,晚上睡这里吧。有个客房的。”

她这里三房一厅,一个书房。一个小孩房,一个主卧。书房是借阳台的位置建的,因此勉强算四房吧。剩

下一个客房。

一个客房啊,二个人怎么睡?

看来严淑芳早就把他们两个当成未婚同居型了,从彤正要推辞,顾秋一口应下来,“好啊,这里比酒店舒

服。”

从彤马上掩饰,“那你睡沙发。”

严淑芳却笑了,“你舍得他睡沙发吗?”

“表嫂——!”

从彤有些无语,自己怎么解释,她都不相信,难道真要自己把那片膜掏出来给她看?

其实,在南川这地方,风俗也差不多的。

不管是什么男女,只要两家大人见了面,订个婚,哪怕你们是昨天才经媒婆介绍的,有了这个订婚仪式,

你们想怎么睡就怎么睡,父母是绝对不会干涉的。

这种习惯,在农村里更为甚行。

很多年轻男女,在外打工,一旦回到家乡,父母找个媒婆介绍一下,双方见面,放点押金,那女孩子你就

可以带走了。

等到女方怀了孩子,再结婚登记,办喜酒。这也算是一种风俗习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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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在严淑芳家里吃完饭,从彤悄悄问,“真不回酒店?”

顾秋在想,当然得回,但自己该找一个什么样的借口,跟仇书亭单独谈谈?

错过了这个机会,下次就不怎么好找他了。因为仇书亭明天可能回镇上,顾秋要是跟过去的话,太容易引起别人猜疑。

他就能从彤说,“再等等!”

从彤悄悄问,“刚才你们两个谈了这么久,你就没问他?”

顾秋摇头,严淑芳走过来,“说什么悄悄话呢?彤彤,今天晚上不走了吧,行吗?”

从彤就望着顾秋,顾秋说,“嫂子的饭菜煮这么好,我们不走了,在这里多住几天。”

严淑芳笑了,“妹夫子真会说话,只要你们喜欢,我天天给你们煮饭菜。”

从彤摇头,“表哥会生气的,这么漂亮的老婆,哪能用来做饭菜。再说,这样对你,也太不公平了。”

顾秋说了句,“没关系啊,有时做饭菜那也是一种心情。我倒是觉得,你可以在这里多学学,学到嫂子这一成半成的,以后就不用去外面吃了。”

严淑芳在心里暗暗奇怪,这个小顾,敢用这样的语气跟从彤说话,不简单啊?

按理说,从彤的条件比他好,他应该在从彤面前很乖巧,老实才对。这个念头,在她心里一闪而过。

两人坐到九点半,看到仇书亭还没回来,从彤就急了。真要在这里过夜吗?

幸好仇书亭回来了,顾秋考虑再三,还是决定跟他好好谈谈。

可仇书亭的脸色很不好,从彤喊他,他也没应,只是点点头,进书房去了。

顾秋站起来,“我去跟表哥说几句话。”

看到他尾随仇书亭而去,严淑芳望了一眼。

仇书亭在书房里接电话,火气很大。

“我已经说过了,你们这样的事情,不要来找我。找我也没有,我是不会干涉的。”

然后啪地挂了电话,顾秋又听到一声响,估计是手机被他扔桌上的声音。

顾秋敲着门,仇书亭在书房里吼了一句,“别烦我。”

顾秋心里觉得好奇怪,为什么仇书亭出去一趟之后,变得这么烦燥不安?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本来想离开,顾秋还是不想放弃这机会。

再次敲门,“表哥,是我。”

“进来吧!”

仇书亭的声音,明显不悦。

顾秋进去后,把门关上。仇书亭抬起头来,“有事吗?”

换了平时,顾秋肯定走人了。但此刻任务在身,他不得不耐下性子和仇书亭说话。

“仇镇长,我有一件事情想跟你谈谈。”

顾秋的语气,突然变得很公式化。称他为仇镇长,而不是叫表哥,而且语气中带着一种官腔。

仇书亭在心里一怔,“你要谈什么?”

顾秋正色道:“黄柄山的事。”

仇书亭脸色一变,马上站起来,“你究竟是什么人?”

见他这么激动,顾秋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轻点,别这么激动,我只是希望你能跟我单独谈谈,当然,最好不在要这里,我不想让从彤她们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仇书亭脸色很不好,“原来你是假借从彤的身份,故意来接近我,说,到底有什么用意?”

顾秋道:“仇镇长,我希望你能冷静一点,否则我们真没法谈下去。我现在可以郑重的告诉你,我是市委杜书记的秘书。”

“杜书记!”

仇书亭打量着顾秋,“我不管你是谁?请你马上离开。我不想再见到你,我也不希望任何人,以任何不可靠人的目的接近我们一家人。”

顾秋当然不能离开,他看着仇书亭,基本上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黄柄山作恶多端,你又是他以前的秘书,难道不可以出来指证吗?”

仇书亭情绪很激动,“这是你们的事,我干嘛要参与进来。你走,你马上走。”

两个人的声音终于惊动了客厅里的从彤和严淑芳。

她们跑了过来,“怎么回事?”

“从彤,你说他到底安什么心?这样的人,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带到我家里来。”

从彤急了,“表哥,你肯定误会顾秋了。他不是什么坏人。”

“你不要被他骗了,一会是什么工厂技术员,一会又是什么杜书记秘书,你相信他哪一套?”

严淑芳就惊讶地看着顾秋,从彤立刻解释,“他真是杜书记秘书,表哥。”

原来是市委杜书记的秘书,难怪了。

严淑芳心里极为震惊,这个小顾居然这么有来历。

之前她也怀疑顾秋不是一个普通的技术员。

可仇书亭不吃那一套,“走吧,走吧,我不管你是谁,都不想知道,你们的事,你们自己想办法解决。”

不由分说,就把顾秋和从彤往外面推。

顾秋心里急了,这个仇书亭怎么这样呢?难道他不希望黄柄山倒台吗?

两人出了仇书亭的家门,一脸郁闷。

从彤问,“你究竟跟他说了什么?让他如此发疯。”

顾秋就把刚才的事,告诉了从彤。

从彤惊讶地道:“原来你是来干这事的?”

顾秋没说话,从彤道:“那我们现在去哪?”

“先回酒店再说。”

仇书亭家里,夫妻俩正在说话。

“书亭,你这是怎么啦?干嘛发这么大火呢?”

严淑芳劝着自己男人。

仇书亭道:“我最讨厌这种人,挖空心思接近我们,原来是有目的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小顾真是杜书记的秘书吗?”

仇书亭道:“他是谁,不关我事。我只是不希望自己的家人被人打挠。”

严淑芳了解他的脾气,她就看着仇书亭,“也许这是个机会。怎么不试试?”

仇书亭很生气,“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解释,不想假借任何人之手。”

“可你斗得过黄柄山吗?他现在有黄省长罩着,连杜书记都拿他没办法。”

“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还要去找不自在?”

仇书亭摆摆手,“什么都不要说了。”然后他就回了书房。

严淑芳无奈地看着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到是真没想到,顾秋就是杜书记的秘书。现在黄柄山被免职一事,传得沸沸扬扬,她当然也知道一些。

这个黄柄山,早就应该被抓起来双规了。他在五和县都干了些什么?严淑芳都知道一二。

拉山头,搞帮派主义,他就象一个古代的山大王,一股子匪气。

仇书亭做为他的前任秘书,肯定知道很多内幕,可仇书记却不肯借这个机会,出来指证黄柄山。

她想劝,却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严淑芳心道,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人比自己更恨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黄柄山带给她的这一切,让她这辈子也忘记不了。

如果可以,她愿意出来指证黄柄山,让这个恶魔早点下地狱。

仇书亭在生气,严淑芳来敲门,仇书亭也没作声,她就推开门进去。

“书亭,我觉得你是不是应该跟小顾好好谈谈?”

“谈什么?难道你觉得我还不够丢人吗?”

严淑芳一脸黯然,“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与其这样下去,不如勇敢站起来斗争到底。”

“你懂什么?妇人之仁。”

仇书亭道:“他黄柄山的事,我当然知道。但是我去指证他,我也是知情不报,同样有责任,为什么他惹下的麻烦,让我去垫背?淑芳,我知道那件事在你心里一直有阴影,我何尝不是?我也很恨他,但是我们斗不过人家的,更何况我不想毁了这个家。”

严淑芳道:“难道我们要一直看着他逍遥法外?”

“黄柄山的为人,你比我更清楚。这不是我们能改变的事,好了,你什么也不要说了。”

严淑芳无语了,看着自己的男人,心思重重。

仇书亭的心情,依然无法平静。

现在黄柄山在五和县布下天罗地网,顾秋还能钻进来,这小子真有点本事。他就真的不怕,杜书记被黄柄山反咬一口之后,连累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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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无奈之举

夜,很深了。

王为杰给顾秋打电话,“你在哪,我们能不能见个面?”

顾秋同意了,他把从彤留在酒店,一个人去见王为杰。

仇书亭呢,左思右想,总是不对劲。

顾秋和从彤是从叔叔家里过来的,他在叔叔家里,会不会得到了什么消息呢?他就打了个电话过去,“叔,跟你说个事。”

仇家福也是刚刚回来,接到侄子的电话,颇有些意外。

“什么事呢,你说!”

“从彤那个男朋友,你知道吗?”

“知道啊,不就是工厂一个技术员嘛。”

“你被他们两个骗了。”

仇书亭还是决定把顾秋的身份告诉叔叔,因为他不知道,叔叔到底跟他说了些什么。

仇家福吓了一跳,“他们骗我?有必要吗?”

“你听我说,他根本不是什么工厂技术员。”

“那他是什么人?”

“市委杜书记的秘书。”

“啊?”

仇家福的手机一下掉在地上,那一刻,他简直就象被电击了一般,半天没有缓过神来。他老婆见他一惊一乍的,看了他一眼,“怎么啦?”

仇家福捡起手机,“你说的是真的吗?”

仇书亭道:“这种事情,我骗你干嘛。你今天没跟他说什么吧?”

“我——”仇家福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己可是跟他吹牛,说了一大堆的单位内幕,甚至把那些预算款,是怎么花完的,都一五一十,吹了个团团转,这下该怎么办?当时只顾着一时痛快,哪想到会惹上这些事?

仇书亭道:“你知道就好,挂了。”

“喂,喂——”

仇家福望着手机,急得跳了起来。

“从彤怎么可以这样,连舅舅你也坑啊,完蛋了完蛋了。”

他老婆就问,“到底怎么啦?把你吓成这样?”

仇家福说了一句,“从彤今天带过来的那个男朋友,是市委杜书记的秘书。”

“什么?”他老婆手里的一杯茶被打翻,泼了一身。“你说小顾是市委书记的秘书?”

“就是啊。”

“那你今天跟他吹牛,说这么多事,他会不会往上面捅。?”

“鬼知道。”

“不行,我得给从彤打个电话,不能这么坑舅舅的。”

“等等,你这个时候打电话去,好象不对吧!”

“哪里不对了?”

他老婆指了指墙上,“都十二点过了。”

仇家福就拍着脑袋,“唉!”

“叫你瞎吹牛,不管什么人你都吹,有什么好吹的。当人家都是二百五呢。”

舅舅不说话了,他还真有些担心。

他老婆在旁边道:“不过我想从彤应该不会这样做,害自己的舅舅有什么好处?”

“但愿吧。现在怕就怕在,他是下来收集证据的。万一这些话传到上面,我可就惨了。”

“现在担心有个屁用,要么明天一早给彤彤打电话,叫他们回来再吃个饭,好好谈谈。”

“都是你,吃个饭都这么小器,平时你家里的人来了,你怎么就舍得了?点了十几个菜还不够,还要加。”

仇家福训了老婆一顿,又琢磨着,还是给侄子打个电话,跟他了解一下情况。

仇书亭在家里呆不下去了,一个人跑到外面去喝酒。

再次接到叔叔的电话,他就道,“反正你自己注意的,以后这种事情,千万别插手。不管有什么人来问,你一问三不知就是。我想这个小顾也不至于害你。”

得到侄子的这句话,他才安心了些。

顾秋和王为杰在上次那小饭店里见面,两人要了个包厢。

现在这时候,只有吃夜宵了,这家店兼着早点,夜宵,虽然累是累了些,生意还过得去,为了赚钱,老板也就硬扛下来。

王为杰问顾秋,“你见过仇书亭了?我估计他不会同意。他这个人,心思太重,又很在意自己这个位置,不会冒这个险的。”

顾秋也在叹息,“如果我这里打不开这个缺口,一切就落在你身上了。时间就是生命,我们不能再等下去。”

两人心里都明白,踏上了这条船,就已经不可能再进船了,跳下去,只要被淹死。

目前的处境,双方都在跟时间赛跑。

杜书记虽在没有破绽,但是只要黄柄山和黄省长,找到他的死,同样会以莫须有的罪名,将他搞下去。

至少目前这阶段,黄省长肯定在戴着显微镜寻找他的缺点,一旦有什么把柄,杜书记估计前程不保。

顾秋虽然请了三天假,但这三天能不能拿下仇书亭,他真的没把握了。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仇书亭心里非常矛盾,他恨黄柄山,却又不得不为黄柄山卖命。

作为黄柄山的前任秘书,他知道的内幕肯定很多。他当然也有犹豫,自己当初用妻子换来的仕途,值不值得他去冒险?

如果赢了,倒是可以一雪前耻。

万一输了呢?

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说,还得搭上自己的前程,说不定还有性命之忧。

仇书亭的苦恼,莫过如此。

王为杰很久没有说话,他越发感觉到寸步难行。

今天晚上纪委书记约他,原本以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自己终于融入他们的圈子了,可惜,今天晚上只是一顿普通的晚餐,连一个象样的节目都没有。

对方到底是对自己起了警觉之心?还是依然在试探?

王为杰把这些都告诉了顾秋,顾秋道:“现在只能让董书记继续大张旗鼓来造势,为我们抢得时间。我们呢,在暗中行动。只是你,必须注意保护自己,万万不能让他们发现,否则你就麻烦了。”

王为杰淡然一笑,“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既然走上这条道,自然就义无反顾。”

顾秋说,“你有种,算我没看错人。但是要绝对的保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黄柄山如果知道我们掌握了大量情报,难免不狗急跳墙。”

这酒,喝到一点多。

考虑到从彤一个人在酒店,顾秋就提出告辞。

没想到两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听到尽头那包厢里,有一个人在喊,“再来一瓶酒,快点。”

有人劝道:“仇镇,你不能再喝了,我叫人送你回去吧!”

“不行,不行,我要喝酒!”

仇镇?

仇书亭?

顾秋看了王为杰一眼,两人走过去。

包厢里,果然是仇书亭。旁边有一名小姐在陪酒,老板也在劝,“仇镇,真的不能再喝了。”

顾秋两人走进来,王为杰道:“交给我们吧!你们去忙。”

两人把仇书亭带到车上,直接就到了王为杰的家里。顾秋给从彤一个电话,说自己可能得很晚才能回去,叫她把门锁好。

幸好王为杰的家住二楼,倒也方便。

两个人将仇书亭架到客厅里,家里没有其他人,王为杰就打来一盆凉水,给仇书亭洗了个脸。

仇书亭抬起头看着他,“你是王书记?”

“你还认得我,不错。”

“当然,我又没醉。”

“没醉更好。我正有事找你商量。”

“我又没贪污,你们纪委找我干嘛?”

顾秋道:“是我要找你。”

仇书亭回头一看,“怎么又是你?”

“镇长大人,你干嘛这么不待见我?怎么说我们也是亲戚。”

仇书亭笑了下,“你这是要拉我下地狱,我能认你这个亲戚?”

顾秋道:“该不该下地狱,全在你一念之间。黄柄山作恶多端,你干心袒护他?要不是从彤说,她表哥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人,我哪用得着花这么大心思来找你?”

仇书亭道:“告诉你,找我也没用,我不会管这些事的。”

顾秋盯着他,“仇镇长,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自己掏心窝子说一句,恨不恨黄柄山?你要是说不恨他,我立马走人。”

仇书亭心里一惊,他难道知道了些什么?

那个秘密,可是只有极少数人知道,顾秋又是哪里得来的消息?他望着顾秋,“你想说什么?”

顾秋道:“我不想说什么,如果你还是个男人,是个国家干部,你自己明白,应该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男子汉大丈夫,死都不怕,还怕站出来支持正义?黄柄山罪孽深重,他的一切,你更清楚。好好想想吧,到底是自私到底,还是勇敢地站出来!”

仇书亭冷笑道:“少跟我言词义正的,我才不跟你们犯傻,有黄省长罩着,杜书记只怕是自身难保。”

顾秋眉头一竖,“你真不恨他?”

“他是我的恩人,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恨他干嘛?”

顾秋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纸团,“我给你看个东西。”

仇书亭接过纸团,打开一看,脸色顿时一片铁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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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真实内幕

王为杰也看到了,这张纸上,布满了黄柄山的名字,一个大大的恨,恨得令人心痛。

谁都可以看得出来,这该有多恨这个人啊!

仇书亭写到最后一笔,连纸都划破了。

难道这还不能说明他心里的想法?既然对黄柄山如此恨之入骨,他为什么又不敢去面对?

顾秋把纸晃了晃,“仇镇长,怎么样?”

仇书亭脸色苍白,大汗不止。酒意早已经被吓得无影无踪。可他还是不愿意面对,恨声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顾秋非常明白他的心思,他还在侥幸,顾秋就索性吓他一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如此恨黄柄山,但是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如果这张纸落到黄柄山手里,你觉得会怎么样?”

仇书亭很气愤,“卑鄙!真不知道从彤怎么会看上你这种小人。”

仇书亭当了黄柄山的秘书多年,他的字迹黄柄山哪能不熟悉?只要黄柄山看到这张纸,就算他现在不说,过目前这风声一过,他仇书亭就死定了。

以黄柄山的为人,他才不会问你为什么,反正你恨我,我就容不下你。

顾秋之所以这么说,也是为了维护他的面子。为了不让严淑芳的这件事传扬出去,仇书亭可是绞尽脑汁。

顾秋笑了下,“你现在还有心思关注我和从彤的事?还是考虑考虑一下自己吧!”

仇书亭吼了起来,“你们要寻死,别拉上我。我还有家庭,还有未来。你们斗不过他的,他有省里的靠山。这还需要我说吗?”

顾秋看他如此顽固,便神色一凛,“仇书亭,我念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才找上你。没想到你如此贪生怕死。男人立于世,生死又何妨?真要让你死,你苟且偷生有什么意义?”

“你是黄柄山多年的秘书,他做的那些事,你一清二楚。既然你自己都这么恨他,为什么还要护着他?”

王为杰在旁边不作声,顾秋继续骂人,“我们找你,的确是迫不得已。这跟从彤没什么关系,我顾秋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黄柄山闹得人神共愤,也只有你们这种人,才甘心当他的走狗。”

仇书亭不说话了,软绵绵地靠在沙发上,表情有些痛苦。

虽然他很想报仇,但是他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能力,因此,他要想这个家庭完整,他就必须忍,忍到哪一天?他自己也不知道。

顾秋道:“你回去好好想想吧!如果你绝意如此,我也不想勉强你。”

仇书亭站起来,看了看王为杰,又看了看顾秋。

拉开门,径自走了出去。

“就这样让他走了?”

王为杰有些担心,如果他把这些事捅出去,王为杰就不安全了。现在的黄柄山,难保他不会狗急跳墙。

顾秋点了支烟,“那我们能怎么办?刑讯必供?”

屋子里静下来,没有一点声音。

两个人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谁也不说话。

这种时刻,是最令人心情不安的。

仇书亭到底会怎么决定?想想这人,他就气愤。要不是为了顾全他的面子,自己早就把他的事情说出来了。

可一想到严淑芳那表情,真要拿一个女人的伤,来激怒仇书亭吗?顾秋有自己的原则,不在女人和小孩身上做文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否则他与那些穷凶极恶之徒有什么区别?

墙上的钟,达达达地响着。

王为杰道:“我们没多少时间了。”

顾秋站起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尽力而为吧!”

他当然也在担心,王为杰能不能顶得住。现在王为杰的身份,很可能随着仇书亭的摇摆而暴露。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外面有人敲门。

两人同时一愣,相视一眼。

王为杰走过去开门,仇书亭一脸没落出现在门口。

“我想跟你们谈谈!”

顾秋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仇书亭的确变得十分颓废。两目无神。王为杰道:“进来吧!”

他在沙发上坐下,“能不能给我一支烟?”

顾秋记得,他并不抽烟,还是给了他一支。仇书亭在点烟的时候,双手颤抖不止。

抽了几口,他就一阵剧烈的咳嗽。

“我想明白了,说吧,你们想让我干什么?”

两人再次相望,王为杰理会顾秋的意思,立刻做了准备,轻轻按下某个按钮。

顾秋道:“不是我们要你干什么,而是你自己觉得应该干什么?站在良心,正义,公平的原则上,你认为要干什么?”

仇书亭冷笑了下,“别谈什么良心,正义,公平,这些东西早不在了。说吧,只要不影响我的家人,你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顾秋道:“那好吧,我们需要黄柄山受贿的证据,还有,他的资产都去了哪?为什么在他和家人的账户上,根本就查不到任何资产?”

仇书亭苦笑道:“你们太小看他了,他这个人生性多疑,而且早就料到会有那么一天,因此他根本不会把钱存进自己的户头里。”

“那他把钱存哪?”

“他会找一个自己了解的人,利用他们的身份证,去银行一个保险柜,而保险柜的一切密码资料,当然只有他知道。每当有人送他钱,达到一定数目的时候,他就会换成外汇,或者购买黄金,玉器等贵重物品。现在这些东西,应该就在那些银行的保险箱里。”

顾秋和王为杰头冒大汗,原来如此,黄柄山还真不是一般的狡猾。居然用这种手段来存放赃款,难怪不管怎么查,都查不到他的存款额度。

“那你知不知道他放在哪家银行?”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想,工商的可能性比较大。再说,银行里他都有熟人,搞这种把戏对他而言,岂不是易于反掌?就算你们查,你们也查不到他头上。他完全可以一推二百五。除非你们有视频。”

这就是一个头痛的问题,以黄柄山的为人,他会不会把视频记录也清除了呢?

仇书亭道:“还有一点,他这个人很狡猾,他每次收取贿赂,从来都不自己出面,要么秘书代劳,要么老婆代劳,也许他的司机也参与过。”

“万一真到了那一天,他完全可以推得干干净净。说他不知情,都是下面的人背着他干的。法律也拿他没办法,所以我叫你们不要白费力气。”

顾秋郁闷了,这家伙居然做得如此绝,什么事情都想在前头了。如果真象仇书亭所说,哪怕是抓到他同样也无事于补,顶多撤他的职。

他就望着仇书亭,原来仇书亭也有心思,除了他老婆的事,他还担心这些事情被查出来,自己也跟着倒霉。

扳倒一个黄柄山,把自己也搭进去,他当然不会干。

顾秋看着王为杰,“王书记,你怎么看?”

王为杰道:“真要是这样,就麻烦了。就算我们找到了他的银行保险箱,也不能证明什么,因为根本不是他的名字,他完全可以推得一干二净的。”

仇书亭道:“他这个人的狡猾,你们根本无法想象。再加上有省里的势力,我不相信有人能扳倒他。实话告诉你们,其实黄柄山早在几年前就有机会上去了,但他不去,因为他要保护好自己在五和县的利益。”

顾秋又抽起了烟,原本以为只要找到仇书亭,就可以扳倒这家伙,没想到找到了仇书亭,依然这么困难重重。

不过他依然相信,仇书亭还有其他的秘密没有说出来。

黄柄山除了受贿,难道还没有别的破绽了?

女人,女人应该是他最致命的缺陷。

有人曾说,只要他黄柄山看上的女人,没有一个能逃出他手掌心的。可这个问题,似乎不好向仇书亭证实。

顾秋道:“你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仇书亭站起来,“你们要是还想知道什么,就一并问了,不要天天来打扰我,尤其是我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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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变故

“如果你认为,自己只能做到这些,就能心安理得,对得起自己,对得起你的家人,你就走吧!”

顾秋也不想强留他,反正这些事情,必须自愿。

如果他不肯帮忙,再必他也是枉然。尤其是这种事情,要张驰有度,不能让他崩得太紧。

仇书亭走了,王为杰道:“看来我们还得继续努力,不过我想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查到你在哪里。”

“无所谓了,他黄柄山区区小人物,改变不了决定。关键的还是上面那虎视眈眈的某人。”

如果没有此人,十个黄柄山也被杜书记拿掉了。

顾秋站起来,“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

“去哪?”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在酒店开房了。咱们也少见面为好。”

离开王为杰家里,顾秋深夜返回酒店。

从彤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全是这些乱糟糟的。虽然她是局外人,她总感觉到这里面波涛汹涌,暗流深藏。

以她的阅历,从来都没想过,堂堂一位市委书记,要拿下一位治下的县委书记,会有这么困难。

以前她的生活圈子,仅限于安平,当时的安平县,汤立业说了算,人家只要一句什么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就可以将你随意调走。

可杜书记如此人物,居然摆不平对方,实在令人嗟叹不已。

凌晨三点多,顾秋回来了,看着从彤穿着白天的衣服,惊讶地问,“你还没睡?”

“睡不着。”

顾秋进来后,坐在沙发上,“给我倒杯水。”

从彤倒了水凑过来,“怎么样了?”

“很麻烦,看来我们明天必须离开这里了。你那个表哥太顽固。”

“关我表哥什么事?”

“怎么就不关你表哥的事呢,他是黄柄山的前任秘书,只有他站出来,才能解决这些问题。”

从彤心道,这不是太为难他了?

仇书亭经常说,黄柄山对他有知遇之恩,面对一个有知遇之恩的人,他下得了手么?

可惜,从彤并不知道这知遇之恩的背后真相。

仇书亭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他想向人家表明心迹,说明自己对黄柄山忠心耿耿,并无二心。

顾秋捡到的那张纸,显然出卖了他。

顾秋道:“算了,睡吧,时间不早了。”

从彤打着呵欠,“那我睡了。你可别吵我。”

顾秋哪有心思去吵她?可从彤刚到床上,手机响起,“从彤,顾秘书在吗?”

从彤很奇怪,把手机递给顾秋,“找你的!”

顾秋接到电话,立刻就听出了仇书亭的声音。

仇书亭应该是在书房里打电话,“我想明白了,你需要我怎么做?”

“跟我回市委。”

“好吧!”仇书亭咬咬牙,算是答应下来。

顾秋道:“那你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出发。”

仇书亭挂了电话,闭上双眼,他终于做出了这一重要的决策。人生难免会碰到很多问题,而这些问题可能困扰着你的一生,究竟是勇敢面对?还是回避一生?

仇书亭心道,该清算的时候到了。

她的女人,出现在书房门口。

“你决定啦?书亭。”

仇书亭不敢正视妻子的目光,“我明天去市委。”

严淑芳点点头,“其实你早就该这么做了,这也许是你唯一的机会。”

“但是……我——”仇书亭捏紧了拳头,在书桌上打了一拳。

“我知道,我也能理解你的心情。我更支持你的决定,虽然我们曾经……但是我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永远都支持你。以前我们是无从反抗,现在有力气反抗一下的时候,如果还不争取,那就只能任由命运摆布了。”

严淑芳的声音,柔柔的,却字字说到了仇书亭的心坎里。

仇书亭抬起头,拉着妻子的手,“淑芳,我对不起你!”

“别说了,书亭,我爱你!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我永远都支持你。不管今生,来世,我严淑芳永远都是你的女人。”

仇书亭哭了,抱着妻子的腰,把头埋在她的处。

严淑芳抱着他的头,咬着唇,两行清泪,缓缓滑落。寂静的书房里,映出她清秀可人的脸胧。

严淑芳说得对,以前是没有力气反抗,现在有力气反抗了,还不挣扎一下,就永远都只能任人摆布了。

这个机会,一定要抓住。

仇书亭抬起头,缓缓站起来,看着妻子那美丽的容颜,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这个仇,我一定会报回来的!”

严淑芳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含着泪望着丈夫,“书亭,男人要有骨气。我爱你,所以支持你。永远——”

“我也爱你,永远——”

第二天一早,顾秋六点多就起床了,起床后就坐在沙发上喝开水,等着仇书亭的消息。

两人约好的时间,是早上七点半动身。

这一刻他的心情很紧张,此次五和县一行,关键到整个全盘的胜负。如果仇书亭不出面,虽然说杜书记还有机会再找另外的突破口,可他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

黄省长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折腾而置之不理。

快到七点钟的时候,顾秋对从彤道:“我们出发,到汽车站与他会合。”

仇书亭今天也起得很早,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去汽车站会合,然后大家一起去市委。

最近五和县的交警查得很严,在路口设卡,对来来往往的车子都要仔细查过。

晚上出发是根本行不通的,只有白天,车辆繁多,他们忙不过来,反倒有机会大摇大摆离开。

眼看已经到了七点,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小时,仇书亭换了一身崭新的西服,戴着领带,黑色的皮鞋,刷得油光发亮。

严淑芳送他到门口,拉着他的衣领,“一切顺利!”

仇书亭笑了下,拥抱着妻子,在她额头上吻了下。

“好好呆在家里等我回来。”

严淑芳露出一个微笑,“你也注意安全。”

叮当——叮当——!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按门铃。

两人的心顿时抽搐了一下,显得有些紧张。

严淑芳紧走一步,“我来开门。”

门外站着黄柄山的现任秘书,“仇镇长,黄书记要我过来接你们。让你带着老婆孩子到他家里去。”

那一刻,仇书亭眼里闪过一丝怒火。

秘书好象没有察觉,目光落在穿着旗袍的严淑芳身上,那精致的花色衬托下她的身材,可谓是十分惹火。

动人的曲线,令人砰然心动。

夸张的胸型和臀部,永远是男人们关注的焦点,秘书看在眼里,真有恨不得扑上来,咬一口的冲动。

“车子就在下面,走吧!”

仇书亭道:“我今天有事,恐怕没时间。”

“那可不行啊,书记有交代,你不去我可吃罪不起。”

严淑芳道:“那这样吧,书亭,我带儿子去就是了。你呆会赶过来。”

仇书亭的脸上抽搐了下,秘书点点头,“这倒是个好办法,她们先去,我也有个交代,要不肯定怪我办事不力的。那你赶快把事情办完,早点过来一起吃中午饭。”

仇书亭很恼火,黄柄山这浑蛋是不是给自己摆的鸿门宴啊?严淑芳见他没有反应,推了他一下,“书亭,那就这样定了吧,你把事情办完,早点过来接我们。”

仇书亭看了妻子一眼,完全明白她目光中的含义。

严淑芳朝他点点头,仇书亭把心一横,“那好吧,我尽快早点过来。”

看着仇书亭提着包下楼,秘书的目光中,泛起一丝笑意。再次把目光投向严淑芳,“仇书亭老婆果然是个尤物,难怪黄书记念念不忘。娶了这样的女人,死也愿意啊!”

严淑芳朝他笑了下,“进来坐坐吧,我去换套衣服。”

秘书道:“这衣服挺好的,不换了吧,不能让书记等太久。”

严淑芳道:“那我把孩子叫醒,你坐会。”

看着严淑芳那俏丽的身影走进卧室,秘书心头可谓是浮想连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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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游戏规则

“我不能跟你去了。”

这是仇书亭见到顾秋的第一句话。

听到这句话,顾秋心里一阵恼火。这是什么意思,耍我吗?目光陡然变得凌利起来。仇书亭正视着他的目光,不禁有些心虚。

他在这个圈子里也混了这么多年,除了面对黄柄山的时候有些畏惧,没想到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年轻人,居然让他心生畏惧。

从彤也急了,“这是怎么回事?表哥。”

仇书亭道:“你们走吧,我把东西给你。”

拉开包,拿出一个档案袋。

“这里面有很多你们想要的东西,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放心吧,这是铁证,绝对有用。”

顾秋盯着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仇书亭道:“你不要问了,快走吧,趁他们还没发现,你们马上离开这里。”

顾秋知道再纠缠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牵着从彤的手,转身上了中巴车。

仇书亭站在那里,看着两人上车离去,他这才转身,拦了一辆出租车,飞驰而去。

黄柄山坐在自家的院子里,躺在椅子上晒太阳。

自从他被免职之后,每天无所事事,不是晒太阳,就是在院子里闲逛。偶尔也去省里跑两趟。

看起来,黄柄山什么都没做,他很闲,但是五和县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整个五和县,有一张看不见的网,将这里所有的动静,尽收入他的眼帘中。

院子外面,响起一阵汽车喇叭声。

秘书走进来,“书记,她们来了。”

黄柄山点点头,一脸微笑,“让他们进来。”

秘书又象一条哈巴狗似的,屁巅屁巅跑出去。“严小姐,书记有请。”

严淑芳的心情很沉重,她不知道黄柄山突然叫自己一家人过来,到底为了什么?但这个时候,她不敢有任何念头,只能顺从。

两人的身影出现,黄柄山睁开眼睛,脸上的微笑骤然消失,“书亭呢?”

如此眼神,的确令人望而生畏。

秘书心头无端地一跳,心房收紧,“他说自己有事,让严小姐母子先来一步,他随后就到,随后就到。”

黄柄山显然不悦,眉毛陡然竖起来,那两道凶巴巴的目光,的确很吓人。

秘书很怕他,本能地退了几步。

严淑芳道:“他马上就会过来的。不知道黄书记叫我们过来,有什么事?”

“哦,也没什么事,只是今天天气不错,大家一起聚聚。”

黄柄山的脸色马上缓和下来,冲着孩子招了招手,“过来,爷爷这里过来。”

小孩子拉着严淑芳的手,退了两步。

黄柄山笑了起来,“别怕,爷爷这里有好东西,过来。”

严淑芳蹲下来,看着儿子道:“怎么啦?你不认识爷爷了吗?好好看看,他是谁?”

小孩摇了摇头,“我不过去。”

黄柄山笑了,“算了,别为难孩子。”

他就站起来,走到严淑芳和孩子跟前,摸着小孩子的头,“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就四五年了。”

严淑芳心里,象被什么堵住了似的,想吐,吐不出来。

眼前这个男人,是她这辈子也忘记不了的男人。

可惜,在他的面前,自己是那么的渺小。自己的男人,也只是他手下一只蝼蚁。这是一位手握生杀大权的土皇帝。

黄柄山背着双手,“好好带着孩子,别人有的,他也要有。”

严淑芳心道:你就是一个禽兽,有什么资格谈孩子。孩子的出生,本来就是一个错误。只不过自己得为这个错误承担后果。

黄柄山又问,“书亭去哪了?”

“他表妹来了,书亭去送一程。”

“表妹?哪里人?”

严淑芳一阵恼怒,却还是小心翼翼地回答,“安平县的。”

“哦!”

黄柄山似乎是记起来了,安平县,仇书亭的确有个亲戚在那里。严淑芳说的话是真是假,他很快就能得知证实。

如果有人想骗他,门都没有。

黄柄山道:“我知道,现在有人盼着我倒,可惜,只怕他们要失望了。我黄柄山是什么人?哼,在我倒下之前,肯定会死一大批人。”

他又道:“书亭是个好同志,他跟我这么多年,我敢了解他了。只要我黄柄山在的一天,迟早让他飞黄腾达。”

严淑芳道:“谢谢书记提携。”

黄柄山看着她,目光扫过严淑芳全身,温和地笑了起来,“谢什么谢,这是他应该得的。有我有肉吃,就有他的汤喝。”

严淑芳一直在想,他到底要说什么?

黄柄山又说了,“你还恨我吗?”

旧事重提,那是严淑芳这辈子最痛恨的事。

严淑芳没有表态,黄柄山轻笑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模样,不过你这性格,我很喜欢。淑芳,你是一个好女人。一个美丽的好女人。”

严淑芳想吐了,可她不能。这时,小孩喊了起来,“妈,我想回家。”

严淑芳道:“别闹,乖,我们很快就回去了。”

黄柄山看着孩子,“怎么?不喜欢爷爷这里吗?爷爷这里可是个好地方。你想要什么都有。来,爷爷叫人带你去玩。”

招招手,一名女保姆走过来,“来,阿姨带你去玩。”

小孩被保姆抱走了,黄柄山的目光落在严淑芳身上,“你跟我来。”

严淑芳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但她无法预知接下来,将面对的是什么?黄柄山这人,阴险得很,他从来不跟任何人表露自己的想法。

黄柄山背着双手上楼,严淑芳朝大门外看了眼,仇书亭依然没有任何消息,这个时候,他不可能赶过来的。

看来自己已经退无可退,严淑芳咬咬牙,踏上了楼梯。

这里是一处黄柄山的私人别墅,共三层。

黄柄山上楼之后,坐到沙发上。

目光就落在缓缓上楼的严淑芳处,脸上绽放着笑容,笑得那么古怪。

严淑芳心里,象有几千条毛毛虫在爬,恶心得要死。

她走得很慢,很迟缓,象是在故意拖延着什么。

黄柄山笑得很开心,“你是不是在等他?”

严淑芳什么也不想说,只想吐。

看到这个男人,还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

黄柄山道:“好吧,我给你一次机会。”

他就拿出一支烟点着,竖在茶几上,“这支烟熄灭前,他还没到,就不要怪我了。”

严淑芳的脸色,有些不太自然。

一支烟能支撑多远?五分钟?十分钟?

仇书亭去市里了,他肯定赶不回来。

看来今天等待她的,依然是逃脱不了的命运。

黄柄山走近她,凑近她的头发,呼吸了几口,“真是一个很有味的女人,香。淑芳,你太美了!”

严淑芳的皮肤很好,水灵灵的,黄柄山看着她的脖子,笑得极为暧昧。

这样的女人,自然爱不释手。

这辈子他没少玩过女人,能让他一直回味无穷的,依然只有严淑芳。

茶几上的烟,烧得很快,转眼间,就只剩下一半了。

黄柄山又嗅了几下,绕着严淑芳转圈。他的眼睛一直在打量,欣赏这个女人。

而且此刻,他似乎心情很好,有种猫捉老鼠的味道。

他并不急于把严淑芳扔到床上,而且准备玩一种心理战术,他当然知道严淑芳很不情愿,但是今天,没什么情愿不情愿的。

如果仇书亭不出现,那么他就会毫不犹豫,撕开眼前这个女人的衣服,狠狠的占有她,蹂躏她。

做为自己的前任秘书,他居然敢不随叫随到?这个亲戚到底是什么来路?如果让自己查实了,有他好看。

烟,转眼间就燃尽了,窗外的风一吹,烟灰飞散。黄柄山笑了起来,“这就是游戏规则,既然他可以舍弃你们母子不来赴约,这不能怪我。”

严淑芳闭上了双眸,睫毛颤颤,显得那么平静。

ps:彻底崩溃了,凌晨四点多去医院,才回来。我先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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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人质

黄柄山很喜欢这种情调,尤其是严淑芳闭着双眼,那任人蹂躏的模样,最合他的胃口。

这意味着,对方完全放弃了抵抗,自己可以尽情的享用。此刻他的脑海里,尽是那种暧昧无限的情节。

仿佛看到了严淑芳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一付任人轻薄的模样,而他呢,慢慢的爬过去,解开了她的衣服……!

想到这里,便狞笑一声,就要去抱严淑芳,小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伴随着几声喇叭。

透过窗户,仇书亭从一辆的士上匆匆下来。严淑芳似乎感觉到了,睁开双眼,看到仇书亭匆匆的身影,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他来了!

黄柄山收起色眯眯的神色,坐回到沙发上,拿出支烟点着,悠闲的抽了起来。

那感觉,似乎刚才的一切,与他无关。他就是那个正人君子,与人秋毫无犯。

仇书亭上楼来了,“黄书记。”

黄柄山点点头,笑看着他。“书亭啊,这么忙吗?”

仇书亭道:“也没什么事好忙的,听到书记召唤,就匆匆赶来了。”

“是吗?”黄柄山的语气明显有些质疑。

仇书亭的目光落在老婆身上,严淑芳朝他投来一个温暖的眼神。那种绵绵情意,流露无疑。

黄柄山道:“最近的风声对我们五和县很不利,你们可要紧紧抱成团。只有熬过这难关,才能迎来明天的太阳。这段时间你就让她们母子留在这里吧,我会帮你安顿好。”

“黄书记!”听说要把她们母子留在这里,仇书亭就急了,这只老狐狸安的是什么心?

“你不要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她们在我这里很安全,绝对。”

仇书亭很愤怒,这是什么意思?

软禁?

把她们母子当人质吗?

的确,黄柄山就是这个意思,现在是紧要关头,仇书亭是最重要的知情人物之一,必须给他严加看管,不能有任何差池。

只是这种手段,实在太令人寒心了。

仇书亭一脸悲哀,自己以前对他忠心耿耿,没有半点不敬之意,他却霸占自己的妻子,禽兽不如。

都到这份上了,他还不放手,居然要把自己妻儿当人质,来牵制自己,这一点,让仇书亭很愤怒,很抓狂。

如果他有能力,如果他有电视里那种大侠一样的武功,他早结果了这厮的头颅。

很多时候,他都把自己想象成那些武林高手,可以杀尽这些贪婪之人。只可惜,现实与梦想,总是那么不协调。

仇书亭还想再努力一下,“书记,要不我带着她们回老家,休息一段时间。”

黄柄山抬起头,那目光咄咄*人,“怎么,你不相信我?还是担心他们在我这里,我没能力保护?”

黄柄山似乎发怒了,表情很不友善,目光也陡然变得凶悍起来。

仇书亭几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严淑芳看到老公这模样,咬咬牙,“黄书记,我可以说句话吗?”

黄柄山道:“如果你觉得这句话有用的话,你就说吧!废话就不要说了。”

严淑芳心里恨死他了,但她知道黄柄山此人不会是什么好鸟,既然把自己一家人带过来,肯定早就布局好了一切。

她迎着黄柄山的目光,“我想带儿子离开。”

“你要去哪?”

“我可以带他去海南,或去更远的地方。”

黄柄山道:“你走了,他会不放心的,还是留下来吧!”

说完,他站起来,就要下楼。

仇书亭说了一句,“那我留下来陪她们母子。”

黄柄山看到他一眼,“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随后,他就下楼去了。

仇书亭望着妻子,突然将她拥入怀里,严淑芳道:“你应该听小顾的,否则我们所有的牺牲都白费了。”

仇书亭拉着妻子的手,发誓道:“我一定将他碎尸万段,锉骨扬灰!这个浑蛋。”

顾秋终于赶回了市委,此去二天,经历了一些鲜为人知的事迹。在回程的路上,顾秋一直心思不宁,怀里揣着仇书亭给的证据和举报材料,他头一次这么紧张。

从彤问,“你在担心什么?”

顾秋神色冷峻,“此举成败,决定一切,从彤,这次的事情,你绝对不能跟任何人提起。”

从彤点点头,两人进市区之后分手。

杜书记见到顾秋的时候,愣了一下,“这么快就回来了?”

说好的三天,只用了二天,他有些怀疑顾秋是不是失手了。

顾秋关好门,把东西拿出来。

“仇书亭本来准备跟我一起回市委,但是早晨出发之际,黄柄山突然派人,接走了他的妻儿。”

杜书记黑着脸,“这个黄柄山,简直就是胆大包天。”

如此无法无天,不杀之,怎能面对南川百姓?杜书记脸上那杀气,陡然升起。

仇书亭到底是黄柄山的秘书,在他身边干了这么多年,掌握了他大量的犯罪证据。

杜书记拍着桌子发怒,“马上成立专案组,将黄柄山抓捕归案。”

纪委,纪委!

纪委书记接到电话,立刻就往杜书记办公室赶。

顾秋马上阻止,“杜书记,此事必须秘密行动,绝对不能走漏半点风声,否则全功尽弃。”

顾秋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黄柄山耳目众多,难免走漏消息。一旦让黄柄山逃走,后果不堪设想。

杜书记问顾秋,“依你之见,如何为妥?”

顾秋道:“立刻给五和县董书记一道命令,叫他安排几个可靠的人,把黄柄山靠住,这里马上从军分区武敬支队派特警立刻出发。火速赶到五和县,抓拿黄柄山。”

顾秋担心纪委不可靠,必须出动武警。

杜书记考虑了一下,“派谁去为好?”

“还是我去吧!”这是得罪人的工作,顾秋主动承担下来,杜书记看着他,忍不住暗自赞叹,这个顾秋果然气度非凡,有担当,有胆识。

“好,我马上给武警支队打电话,你跟他们立刻出发,抓拿黄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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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落网(求鲜花)

一声令下,武警官兵集合待命,半小时后,整装出发。

董国方接到命令,立刻就紧张起来,因为这次任务,由他亲自带队,领当地纪委配合武警官兵执行。

这是一项非常艰巨的任务,在董国方的历史上,还是头一次。当下他马上联系了王为杰,准备行动。

王为杰根本就没有想到,居然如此迅速,太快了。

顾秋刚走,下面就马上来了命令,这种闪电般的速度,令他惊讶不已。

当然,他并不知道杜书记已经亲自下了命令,为了防止有人走漏风声,武警已经出动。

董国方和王为杰考虑了一番,亲自给黄柄山打电话,“柄山同志,县委有重要的事情想跟你沟通,希望你来县委办公室一趟。”

黄柄山正在别墅里,嘴上叨着一支烟,接到这个电话,他不屑地笑了声,“我很忙,还得赔小孙儿去晒太阳。”

说着,他就挂了。

董国方气绝,这什么人啊?当自己是老大?

陪孙子晒太阳这理由也想得出来,不过黄柄山一向蔑视自己,这是不争的事实。

前几次会议,黄柄山暗中*纵,让自己在会议上灰头土脸,没有一点面子,他不来,倒也在意料之中。

董国方并不表露自己的心思,对王为杰道:“看来只有我亲自上门了,你去准备一下,记住,千万不要走漏任何风声。”

王为杰退回去,把门带上。

黄柄山的别墅里,仇书亭并没有离开,他不想跟自己的妻儿分别,但是他知道,黄柄山是不会留他在这里过夜的。

呆在这里的几个小时,让他度日如年。

黄柄山这家伙,完全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

中午时分,黄柄山突然下令,要大摆宴席,让秘书通知五和县那些官员,务必在半小时之内赶到。

仇书亭很耐闷,他这是要干嘛呢?

好端端的,突然想起摆宴席,仇书亭在心里琢磨了半天,仍然是百思不得其解。

看到仇书亭夫妻带着小孩站在阳台上,黄柄山笑了下,“我敢料定他们不敢不来。”

仇书亭明白了,这家小子是在向自己示威,要自己承服。显然,他对自己今天的表现极为不满。

黄柄山道:“五和县还是以前的五和县,哪怕是他们再怎么折腾,也改变不了这个结局。”

仇书亭没有吭声,黄柄山的目光瞟了他一眼,“书亭啊,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还不了解我的脾气?我一向都是先礼后兵,以理服人。”

他又看了仇书亭一眼,“你最近表现有点反常,这是为什么?”

仇书亭把头低下,“不敢,书亭没有。”

“没有就好!做人,不要忘本。”

他又看了眼严淑芳,“我知道有些事情,你们看得很重要,但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如果你想成就一番事业,必须付出。这种付出或许是惨痛的,可是如果不深刻,如何让人刻骨铭心?”

黄柄山看着外面,“这些年以来,我一直很重视你,希望你能明白。”

“是,黄书记。”

仇书亭根本不敢跟他对视,因为他抵挡不了黄柄山这种慑人的目光。

远方的视线里,一辆辆小车接踵而来。

黄柄山脸上露出一丝笑,满意地点点头,这些人依然对自己忠心耿耿,岂不快哉?

可就在同一时间,董国方已经气得咆哮如雷,“什么?我叫他们开会,他们居然一个个都推说没空?”

为了防止发生变故,董国方叫秘书通知市委班子,马上会议。可秘书接到的回报是,没空。

自从在第一次常委会议上,董国方被他们这些人弄得灰头土脸,没有一点面子后,他们这些人更加肆无忌惮,根本不把他这个书记放在眼里。

董国方气得跺脚,咬牙切齿地道:“看来老子不杀一儆百,恐怕震服不了这些牛鬼蛇神。”

十几分钟后,他接到电话,武警官兵已经赶到城外,顾秋亲自前来,就等着董国方前去会合。

扬眉吐气的时候终于来了,董国方抓起外套,“走!”

县纪委的几名同志,还有检察院的人,都已经在楼下集合完毕。

在场的每一个人,手机一律关机,上缴,不许任何人走漏消息。这可是五和县有史以来,最为严肃的一次行动,很多人在心里暗暗觉得奇怪,今天将是要对什么人采取双规呢?搞起这么大的阵势,连县委书记也亲自出马。

对付黄柄山这种人,已经不再是双规这么简单。

根据前任秘书仇书亭提供的材料,黄柄山涉及到多项案子。与人命案相比,受贿已经算不上什么大事。

黄柄山最恶劣的行径,就是采取暴力,恐吓,利诱等多种手段,违背妇女意志,做出一些人神共愤之事。

他的这种爱好,在五和县已经不再是什么秘闻了,很多受害人选择逃避,沉默,或慢慢习惯他这种行为。

做为黄柄山的秘书,仇书亭当然知道太多太多内幕,这才是黄柄山突然决定,对仇书亭采取措施的原因之一。

黄柄山的别墅里,有一间豪华的会议室。

十几名五和县重量级干部,正坐在那里喝茶,聊天。一般人肯定不会相信,五和县能发生这样的怪事。

新来的县委书记号召开会,他们不到场。前任县委书记叫他们喝茶,全部到齐。

黄柄山满脸春风,心中得意,他就是要让董国方知道,五和县到底是谁的天下。

他更要让杜一文知道,想整自己,没门。离开了自己,任何人在五和县都玩不转。

如果换了以前,他还要做做假样子,表示对杜书记很敬畏,但是既然撕破了脸,捅穿了这层膜,没有必要再掩饰。

黄柄山朝大家笑笑,“各位辛苦了。”

众人一片阿谀奉承,“书记辛苦了!”

此刻的仇书亭,朝看他是越不顺眼,模看竖看,都觉得他这个人很恶心。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一刀捅了黄柄山。

黄柄山朝他笑了笑,“书亭啊,这些可都是你的前辈,你得跟他们好好学学。在五和县这么多干部中,你算是最年轻的科级干部了,虽然你年轻有为,可也不能骄傲自满。”

黄柄山话里话内的意思,就是在告诫仇书亭,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你这个最年轻的科级干部,还是我帮你提上来的。

仇书亭站起来,正要表态,外面响起了一阵警车笛鸣声。

呜呜呜呜——!

黄柄山的秘书惊慌失措跑上来,“书记,书记,不好了,不好了。”

黄柄山脸色大变,拍着桌子吼道:“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秘书吓得脸色苍白,两腿发软,“外面,外面,来了好多武警,他们,他们已经把这里包围了。”

“什么?”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黄柄山沉声道:“大家不要慌,我倒要看看他们玩的是什么把戏。”

不慌,不慌才怪。

虽然有些人心里明知道黄柄山这样做是在玩火,但他们已经被绑在贼船上了,有话说上船容易下船难,如果你不去,就会遭到黄柄山的怀疑。

就在黄柄山站起来时,董国方带着人冲进来了,看着这么庞大的场面,董国方笑了下,“原来大家说没空,都在这里喝茶,不错,不错!”

在场的这些人,一个个面色难看。

刚才董国方的秘书叫他们去开会,一个个说没空,没空还能坐在这里喝茶?

黄柄山眼冒凶光,“董国方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私闯民宅知道吗?”

董国方笑了下,“哦,看来黄柄山同志是不欢迎我这个不速之客了。据我所知,黄柄山同志你也没有这个权力干涉我私闯民宅吧,难道这房子是你的?”

“你——”

黄柄山气得指着董国方,“谁给你这么大胆子,出去!”

董国方冷笑了一声,“我会走的,不过既然你不欢迎我,我倒是非常,走吧!跟我去纪委。”

两名工作组的同志走过来,就要带走他,他甩开胳膊,“你有什么资格抓我?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那我呢!”

顾秋拿带了几名市纪委的同志走进来,目光落在黄柄山的脸上,冷冷地说了句,“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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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狡辩(求鲜花)

黄柄山被带走了,在场的人都傻在那里,一个个没有缓过神来。不可一世的黄柄山,就这样给带走了?

执行这个任务的很多人都不知道,今天过来抓的人竟然是黄柄山。

这次行动敏捷,迅速,果断,等黄柄山那些人反应过来,黄柄山已经被带上纪委的车。

顾秋在别墅里,当着众人道:“黄柄山同志存有严重的违纪行为,现在我们已经掌握了大量的证据,当然,你们也可以提供线索,望各位好自为之。”

与此同时,武警官兵们在别墅的地下室里,搜出大量的现金,黄金首饰等诸多贵重物品。

更令人惊讶的是,黄柄山家里的钱,居然用编织袋装着,直接扔地上。

这样的编织袋,有四五个之多,每个编辑袋大约数百万不等。粗略的估计一下,地下室里竟然高达四五千万现金。

除了这些,还有价值不菲的钻石戒指,项链,黄金。光是黄金就有好几公斤重。这些贵重物品,分别放在三个保险柜里。

旁边有人估计了一下,地下室的财物价值,几近上亿。

与此同时,以杜小马为首的工作调查组,又在多家银行保险柜里,发现大量的现金,钻石,黄金等等。

多个工作组同时进行,对仇书亭提供的材料进行核实。

杜小马带人进行采访取证,寻找被黄柄山侵犯过的那些女子,如果找到证人,就可以指控黄柄山违背妇女意志,暴力侵犯女性的罪名。

杜书记正在市委主持会议,接到顾秋打来的电话,他看看表,显得异常的沉稳。

接下来,工作组取得了接二连三的胜利,一个又一个捷报传来。黄柄山坐在车里,面如死灰。

他一直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从银行账面上根本查不出他有任何经济问题。

而五和县那些事,那些人,都被他调教得服服贴贴,根本不可能有人敢背叛他。

因此,黄柄山一直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杜书记铤而走险,冒这么大风险来抓自己。

当他看到自己地下室的门被打开,他就知道一切都完了,完了。地下室的秘密,少有人知,顾秋却了如指掌,这完全说明有人给他通了气。

因此在车上,他还是不甘心地问了句,“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地下室的?”

顾秋冷笑了声,“俗话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堂堂一个国家干部,连这道理都不懂?”

武警开道,一路浩浩荡荡,畅通无阻。

杜书记接到消息,黄柄山已经带到,顾秋等人已经回来了。留下调查组继续在五和县搜集证据。

杜书记突然宣布一件事,“五和县前县委书记黄柄山因涉嫌收取巨额贿赂,身为一个国家干部,党员,多次调戏女性,违背妇女意志,做出人神共愤之事,现在经市委常委会研究决定,对其进行双规。双规期间,禁止任何与调查组工作无关人员跟其接触。散会!”

杜书记宣布完之后,马上散会。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黄柄山正式被双规了?更令他们不安的是,杜书记没有给任何人机会,直接宣布,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有人在心里暗暗震惊,象黄柄山这样的背景,杜书记居然将他拿下了,这说明杜书记已经下定了决心,孤注一掷。

其实以调查组掌握的情况,可以直接将他交给检察院。

现在黄柄山唯一能做的,就是垂死挣扎,他被隔离起来后,一言不发。

不管工作组的人问题,他都说话。

在如此庞大的证据面前,恐怕不说话也保护不了自己。当然,黄柄山依然在心里企盼,他姐夫能出手救他。

这个消息,自然很快就传到了黄省长的耳朵里,黄省长气得拍桌子,“这个杜一文还真是翅膀硬了。”

他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杜书记,命令他马上将人放了。

杜书记果断拒绝,并对工作调下令,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让黄柄山将问题交代清楚。

此案必定要办成铁案,不能让黄柄山这样的人逍遥法外。

黄省长气死了,对杜书记恨之入骨。

工作组的同志,连夜对黄柄山进行审讯,黄柄山摆出一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哼,你们有本事就拿出证据来,我什么也不知道。”

“黄柄山,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心存侥幸。老实交代,你地下室里巨额来历不明的钱财是怎么回事?”

黄柄山道:“我不知道,你去问这别墅的主人。”

别墅并不在他的名下,钱上又没写他黄柄山的名字,他说,你们这是栽脏,我怎么知道有这么多现金?这房子根本不是我的,我不知道。

银行的保险柜里,也有巨额来历不明的现金,还有很多贵重物品。涉案金额已经高达二三个亿。

这恐怕是南川市内,最大的贪污案。

还有,面对工作组同志的审问,他根本就不合作。当工作组的同志,问到他生活作风问题,黄柄山还是百般抵赖。

杜书记听到这些消息,表情凝重。

顾秋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杜书记看着他,“行吗?”

顾秋说,“我尽量试试!”

于是顾秋给仇书亭打电话,征求他的意见,希望他能亲自出来指证。当然,这对仇书亭来说,是一种很大的挑战。

他提供的材料跟他直接出来指证,完全是两种不同的行为,他当然在心中有所顾虑。

顾秋跟他谈了很久,仇书亭依然没有一口同意,而是说让他考虑考虑。

顾秋猜测,他可能跟老婆去商量此事。因此给了他一段时间考虑。

当天晚上九点多,仇书亭还是同意了顾秋的要求,愿意出来指证。顾秋明白,这应该是严淑芳的意见。

对严淑芳这个人,顾秋很同怜她,但是她的大义,又令顾秋暗自佩服。

为了防止黄柄山的爪牙狗急跳墙,顾秋跟董国方通了气,要重点保护这些知情人。

因此,仇书亭一家人还算是安全。

但是黄文通放出话来,谁敢出来指证他老爸,他就灭了他全家。

这可不是威胁,很多人都知道这个黄文通的为人,他完全可以做得出来。

有了黄文通的捣乱,调查组的取证工作变得十分艰难。

当天晚上,仇书亭来到市委,顾秋安排他与黄柄山见过面。黄柄山看到仇书亭,一声冷笑,“我就知道,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早知如此,我就不应该心慈手软。”

仇书亭看着黄柄山,气得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还有脸跟我谈恩情,黄柄山,你这辈子就在牢里呆着吧!”

黄柄山笑得很阴险,冲着仇书亭道:“我的下半辈子在哪并不重要,就算是他们把我关起来,我照样活过很自在。可你呢?一辈子要生活在我的阴影之下,这将是你永远的恶梦,挥之不去。令你痛不欲生,却偏偏又无可奈何!哈哈哈哈哈——”

看着黄柄山那得意的模样,仇书亭气得扑过去,对着他的鼻子狠狠的一拳。

嘭——!

鼻血四溅!打得黄柄山眼冒金星。

黄柄山非但不怒,反而继续大笑,“打啊,有种你就继续打,我就是玩弄你老婆,你又能怎么样?”

仇书亭被他气得七窍流血,要不是旁边的人拉住他,他肯定会碎尸了这个家伙。

顾秋听到仇书亭在审讯室里跟他发生了冲突,暗叫不好,这笨蛋,中了黄柄山的诡计了。

果然,黄柄山抹着脸上的血,故意涂得满脸都是。“我要控告你们,屈打成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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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被跟踪

“一文同志,我知道你是一个很正直的人,心系群众,胸怀袒荡,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有些事情,还是适可而止,不要太过份了。柄山同志虽然有些地方做法不对,但做为同僚,你真忍心痛下杀手?我国有句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今天你不放过别人,明天谁来放过你?”

黄省长头一次这么跟杜书记这么说话,他真的无法相信,黄柄山口口声声说,万无一失,万无一失的事情,被人家短短几天时间就捅了个稀巴烂。

而且市纪委工作组从他的住所,查出大量现金和价值数千万的贵重物品。在五和县的同大银行里,也都有黄柄山用别人身份租赁的保险箱。

前前后后,涉案资金高达二个亿。

黄柄山的罪名,显然在是已经落实,任他再有通天本领,只怕也难以翻案。

现在杜书记的指示,并不急于结案,而是要深挖到底,把黄柄山那些爪牙一网打尽。

黄省长一直在关注,并多次干预工作组的进程。

杜一文听到这几句话,很干脆的拒绝了。

黄省长很生气,“现在我以一个领导的身份命令你,马上停止对黄柄山同志的调查。杜一文同志,你要自重啊!”

很显然,黄省长的话,杜书记是不会听的,他会坚持自己的原则,为民除害。

为此,他还下定了决心,加大对五和县班子的调整,把五和县班子几个厉害的角色,一律调离本县,到其他县市任职。

这样一来,自然就很容易瓦解他们的同盟。

并且,沿着黄柄山这条线,继续深挖,牵系到此案的干部,还真不在少数。

杜书记雷厉风行,顶住压力,迎难而上。

一时之间,南川地区谣传四起,一些用心不良之人,针对杜书记发起了舆论攻击。而顾秋在同一时间,再次利用媒体,对黄柄山事件逐一曝光,让整个案情真相,都暴露在群众面前。

这一招,果然很有效。

除此之外,他还叫调查组做了大量的思想工作,一些原本不敢站出来的人,开始指证黄柄山。

其中最令人恼火的是,黄柄山竟然在半年时间内,先后把两名十四岁的幼女给推残了。

这件事情,令杜书记怒不可耐,拍案而起。如果说其他的事情还可以妥协,但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妥协,太无耻了,太禽兽不如了。如果自己都不站出来为民作主,这个世界上还有青天吗?

跟黄省长吵了几句,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晚上九点多,杜书记接到一条信息,“能见你一面吗?我有话说。”

杜书记出了家门,再次徒步朝茶语轩走去。

老地方,一切如旧。

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夏芳菲,她憔悴了许多。

杜书记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两人相识一场,互为知己,当然知道对方此刻的心思。

夏芳菲没有弹琴,只是带着一丝关切,温顺得象个妻子般,柔柔的问,“最近你脸色不好,上面给了不少压力吧?”

杜书记看着她,竟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怜悯,堂堂男子汉,身为一方大员,居然不能保护区区一名弱女子。杜书记心里,无比内疚。

夏芳菲给他煮茶,杜书记的目光落在她那白晰的手上,“最近你憔悴了。”

夏芳菲抿嘴一笑,“我很好,别担心。只是您,要注意身体。我知道上面给您的压力一定很大,看,你的头发又白了不少。”

夏芳菲是一个观察入微的女子,她注意到杜书记两鬓多出来的白发。

杜书记喝着她煮的茶,“没事,既然身入公门,早就料到有此一天。只要我们心有正义,再大的困难又何妨?”

夏芳菲当然知道,话虽然这么说,杜书记却并不轻松。

她看着杜书记,“如果太为难,见好就收吧!反事都有两面性,我怕误伤了你自己,那我就心里不安了。”

杜书记摇摇头,“这不再是哪一个人的事,而且关系到整个南川风气,五和民众,这么多人的大事,岂能说放就放。”

他站起来,背着双手镀到窗边,“男儿当立世,有所为而有所不为。既然下定了决心要一查到底,就不能有丝毫手软,否则这就象一个练功的人,如果不征服这道难关,它就会反噬于你,令你走火入魔。”

夏芳菲也放下茶具,碎步走来,落在杜书记背后二步之远,柔声道:“可我有些担心你的安危。”

她已经听到了一些流言,有人放出话来,如果黄柄山出不来,他们就要让杜书记身败名裂,黄柄山承受的苦,要杜书记十倍偿还。

夏芳菲当然无法不担心,她知道有些人已经到了穷凶极恶之地,无法无天,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而且她还接到了来自上面某人的电话,对方很严肃,甚至是很凶相毕露。夏芳菲不知道在哪里得罪了他,他竟然这般言语。

这与上次在舞会上,表现出来的形象,完全是判若两人。夏芳菲很纠结,她不敢跟任何人提起,更担心有人借此,对杜书记不利。

杜书记回头,目光落在夏芳菲那楚楚可怜的脸上,心头一热。没想到夏芳菲突然扑过来,紧紧抱住他的腰。

美女入怀,杜书记却在刹那间呆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按理说,他早和夏芳菲心心相惺,互为知己,早已经心有灵犀。两人之间那种感情,是友谊,但毕竟男女之间,彼此都难抵挡那种冲动。

夏芳菲此刻,很需要一种安慰,一个强而有力的拥抱,一个能给自己安全感的港湾。

女人的情感,一旦决堤,就无法收拾。

她把头埋在杜书记胸前,喃喃自语,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杜书记的心思,却越发复杂起来。

面对这样一名女子,哪怕两人没有实质性的关系,他都有责任,有义务,来给她强有力的支持。

男人,天生就是来保护女人的。

杜书记很想伸出双手,紧紧拥抱着她。

可他的手,僵在空中,没有放下去。

夏芳菲抬起头,望着他的眼神,眸子里带着一种强烈的渴望。两片红唇颤颤,天见犹怜。

“一文——我爱你!”

杜书记的心里一颤,所有的防线,在刹那间被击溃。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这种要求。

本来还有些犹豫的他,终于腾出双手,落下去,紧紧抱住了怀里的女人。

……

一段美妙的旋律响起,那是夏芳菲最喜爱的曲子。

相遇是缘,相思渐缠,相见却难。山高路远,惟有千里共婵娟。因不满,鸳梦成空泛,故摄形相,托鸿雁,快捎传。

喜开封,捧玉照,细端详,但见樱唇红,柳眉黛,星眸水汪汪,情深意更长。无限爱慕怎生诉?款款东南望,……!

一名鬼鬼祟祟的男子,举着相机,苦苦守候在茶楼外。不时看到他举起相机,拍下几张。

然后又潜伏在暗处,东张西望。

相隔数十米,有一辆黑色的小车,顾秋坐在车上,远远观望着此人。

快十一点多的时候,杜书记出来了,那厮就探出头来,嘀咕着,“咦,怎么不见那女人。”

拍了几张杜书记的照片,又潜伏在暗处。

杜书记走远了,此人依然躲在那里不动,好一会儿,夏芳菲才出来。

咔嚓,咔嚓——一连拍了多张夏芳菲的照片,及到夏芳菲离开,他才悄悄闪出来。

很快,他就进入一酒店。

在酒店里8156房间进去了,顾秋来到前台,“靓女,我是市公安局的,麻烦你帮我查一下,刚才那位住哪个房间,都有些什么人?”

前台是位很漂亮的女孩子,看到顾秋亮了亮身子,她倒也不怕,反而笑着配合顾秋。“好象是一个报社的记者,就一个人,其他的我倒是不太清楚。”

顾秋笑了笑,“你穿这工作服很漂亮,谢谢!”

被顾秋一夸,前台女孩子露出一脸笑容,“谢谢夸奖。”

目光随着顾秋离去的身影,她一直在看着顾秋,笑得那么甜蜜,旁边一同事推了她一下,“怎么啦?看上他了?有没有要到他的电话号码?”

“去,我才没你那么花痴。”

“对,你不花痴,只是看着人家,魂都没了。”

那女孩子哼了声,我就喜欢他,怎么啦?

“好哦,好肉麻。”

“你才——”

“格格格格——”

两人笑了起来。

顾秋走出大厅,回到车上,拿出手机,“对,我是顾秋,你给我安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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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遇上黑记

顾秋坐在车里,点了颗烟。

刚才那家伙竟然是个记者,不过他究竟是不是真正的记者,还需要查证。

显然,他是冲着杜书记来的,这一点勿庸置疑。

做为老板的秘书,如果连这点小事都摆不平,他也不配当什么秘书了。顾秋早就料到这段时间,会有人欲对老板不利。

象老板这样的人物,用什么暴力,流氓手段,肯定是行不通的,这也是下下策。

最有可能的,就是抓到他一些什么把柄,然后曝光。扳倒一个重量级人物,当然是从经济,生活诸多方面入手。

杜书记没有经济问题,这个很多人都清楚,他生活廉洁,连上班都是步行,私人时间,尽量不占用公共资源。

既然没有破绽,那么他们不防制造一点花边新闻,来达到他们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夏芳菲是南川市鼎鼎大名的人物,如果把她和杜书记扯在一起,相信有很多人愿意相信这种谣言。

对付这种人,最直接的手段,就是把他抓起来打一顿,可这样,很容易造成误会,对方会怀疑顾秋的行为是杜书记指使的。

再说,对付这样的屑小,顾秋也不屑亲自动手。打人虽然一时过瘾,却不是上上策。

他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在车上等消息。

8156房间的记者,正拿着相机在看。照片上,虽然抓到杜书记夜里出行的打扮,也拍到了夏芳菲的模样,但这两者之间好象并无关系。

他就在叹息,跟踪了几天,没什么效果。琢磨着是不是搞个合成的算了,反正背景相同。

想到这里,他不由有些兴奋,做为一名记者,他清楚的知道,这种合成的照片,绝对可以取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第一,杜书记和夏芳菲的确在一起,他们看过之后,也会有些担心丑事外扬。

第二,普通群众,他们根本不具备辩别是非的能力,尤其是这种合成的ps照片,完全可以蒙骗他们的眼睛。

现在他和幕后主使者,需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没有的事,可以捏造,可以捕风捉影,反正最终的目的,只是让杜一文难看,让他下不了台面。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有人敲门。

“谁啊?”

记者收起相机,朝门口喊了一句。

当然,干这种事情,存在着很大的风险,这一点他非常清楚,这可是人家的地盘,稍有不慎,后果非常严重。

外面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大哥,开个门嘛?我是来铺床的。”

经常在外面跑的他,当然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反正一个人也无聊,不如……!

听声音还可以,那就试试吧。

从猫眼里看到那女孩的模样,的确非常不错,挺漂亮的年轻女生,估计只有十**岁。

他就拉开门,“你找谁?”

对方看着他,一脸笑意,“大哥,铺床不?”

记者也是个风流胚子,双手抱在胸前,调侃着人家,“除了铺床,你还会干什么?”

女孩子娇笑了起来,挺了挺有一半露在外面的胸,“你想的,我都会。”

记者发现这妹子还真心不错,大笑着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那好吧,不过我可以先验货。”

说着就伸手去摸人家,说看看是真货还是假货。女孩子打开了他的手,说您坏死了,人家卖艺不卖身。

记者觉得这女子真不错,笑得很开心,“那你说说,你卖的是什么艺?”

女孩子笑了,“床艺。”

“床艺?”

记者故意说不信,“你才多大的年纪,再怎么练又能练得上天去?”

女孩子道:“不信咱们走着瞧。我们货到付款,你满意了再给钱。”

“那好啊,脱衣服,让我看看你是不是货真价实?”

女孩倒是干脆,二话不说,脱了个干干净净。记者这下就象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地扑过去。

那女孩子推开他,“先洗澡,我给你擦背。”

美色当前难自控,于是他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脱光了,两人进了浴室。

五分钟后,咚咚咚——!

外面突然有人敲门,然后就听到几声大喊,“开门,开门,查房!”

记者傻眼了,从浴室里窜出来,“你快点,快点!警察来了!”

女孩子吓得一脸苍白,记者就对她说,“快告诉我你的名字,等下警察来了,你就跟他说我们是情侣。”

女孩子说,“我叫刘敏。”

记者道:“你记住了,我叫胡建兵。”

女孩点点头,“我记住了。”

胡建兵这才去开了门,三名警察,两人进来,一人留在外面,“身份证,身份证。”

胡建兵倒是不怕,拿出了记者证。“我是记者,她是我女朋友刘敏。”

这些套路,他可是玩得转,因此一点都不担心。

警察拿他的记者证一看,“身份证拿出来。”

胡建兵道:“有记者证还要身份证干嘛?”

一名警察瞪了他一眼,“你有老婆,还要嫖*妓干嘛?”

“我没有,你们这是污告,我要告你们。”

——!

警察火气很大,顺手就是两耳光。“少罗嗦,别耽误我们办事,快点。”

“你凭什么打人?”

“啪!”对方又是一耳光,“我打你了吗?有谁看到我打你了?老子叫你拿身份证。”

胡建兵冲着他们吼,“你们这是野蛮执法,我要投诉你们。”

“投你m!”

另一个警察很恼火,一脚踢过去,“找死,拿着一个假记者证,了不起啊。记者就可以为非作歹,无法无天?”

碰上两个蛮不讲理的警察,他没折了,只要老老实实拿出身份证。

对方接在手里,“她是谁?”

“我女朋友!”

“啪——”又是一耳光,“睁着眼睛说瞎话,你以为老子是吃干饭的,既然是你女朋友,你说,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刘敏!你们干嘛打人?我要投诉!”

“好,你给他电话,让他投诉。”

电话递过去,胡建兵却不敢接。

对方瞪着他,“你投诉啊,投诉啊!妈个巴子,以为老子是傻b啊。她是你女朋友?这样就让你蒙过去,老子还干什么警察,回家撞死算了!”

胡建兵道:“她真是我女朋友,不信你可以问她。”

两警察相视一笑,“得。”

其中一人指了指那女子,“你出来。”

那女孩子裹着浴巾,低头走出来,“罗警官!”

胡建兵当时就傻眼了,罗警官对那女孩子道:“你告诉他,今年这是被我们抓到第几次了?”

“五次!我下次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说完,她又把头低下,“求求你们再放我这一次吧,我真的不敢再做了。”

罗警官冷笑道:“你现在知道她是什么人了吧?我们派出所的常客,一年抓了五次,这已经是第六次了。”

胡建兵脸色惨白,两腿发软,一坐在地上。

身上的浴贴跌落,大腿中间露出一片黑乎乎,还有那软搭搭的家伙。

完了,完了。

罗警官看了眼,“带回去!”

外面那名警察走进来,拿手拷拷住胡建兵,衣服也没让他穿,就让他裹着浴巾,头上套着一个袋子。

出酒店的时候,很多客人都看到了,警方在这里查房,抓了一个嫖客。

顾秋看到这家伙狼狈不堪地出来,不由笑了下,发动车子离开。

回到房间里不久,马上就接到派出所所长的电话,“顾秘书,这事怎么处理?”

顾秋道:“你们平时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哦,记得把这事通报到他们单位。”

“知道了!”

所长挂了电话,亲自来到审讯室,“吴建兵,你自己说,这事怎么了结?”

吴建兵道:“我交钱吧,我交钱。罚款行不?”

所长拍着桌子,对两名手下道,“通知他们单位吧!”

扑通——!

吴建兵马上跪下来,“不要,不要,我说,我说,其实我也是被人指使的,真的。”

(这几天一片混乱,医院诊所跑个不停,烦透了!还要保证每天如此份量的更新,想死啊!只希望众兄弟等能够多支持下,咱们要挺住,我争取月底再来次大爆发,有花的兄弟们不要再留着了,坚持到今天不容易!)

第215章 贴心秘书

“什么?受人指使?”

所长突然象发现了新大陆,这丫的居然供出来受人指使。听到这句话,他马上挥了挥手,“你们出去!”

两位民警离开,审讯室就只有所长和裹着浴巾的吴建兵。

吴建兵坐在那里,苦着脸,“真的,你们相信我吧,相信我!”

所长问,“你受什么人指使?你究竟想干嘛?”

“这个不能说,真的,我要是说出来,你我都有麻烦。”

所长拍着桌子,“混蛋!说不说?”

吴建兵道:“我真不能说,如果我说出来,你肯定会后悔。要不,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

这个吴建兵也是个怕死鬼,他看到所长脸色不好,又透露了一句,“这个人,你我都惹不起。真的。”

所长摸了摸鼻子,心道这事也有些古怪,那我不如跟顾秘书打个电话,先透露个底。否则他们上面神仙打架,我夹在中间两头两尾不是人。

于是他就走出了审讯室,再次给顾秋打了个电话,把这情况说了一遍。顾秋当然知道,这记者肯定受了别人指使,否则他一个小小记者,哪里敢跟踪市委书记?

顾秋道:“我知道了,你务必把他必出来,看看幕后主使是谁?”

然后,他给吴承耀挂了个电话。“你帮我查一下,那个吴建兵是什么来路。”

吴承耀道:“怎么?你认识他?他就是一个流氓记者,黑得很。”

“哦,原来如此!”顾秋道:“他竟然暗中跟踪杜书记,企图制造花边新闻,被我撞见了。”

吴承耀道:“这家伙是不是受了黄裕松的指使?”

顾秋心里明白了几分,“谢谢你,我先挂了,还得去现场看看,能不能拿到什么证据。”

赶到派出所,顾秋进了所长办公室,所长很殷勤地给他敬烟,“放心吧,马上就有结果了。”

“什么结果?不要把人打坏了,注意工作方式。”

顾秋抽了口烟,看着这位所长。

所长嘿嘿地笑,“你要不要去看看?精彩得很。”

顾秋跟他来到审讯室的隔壁,隔着玻璃看着吴建兵。吴建兵坐在那里,身上被泼了一桶凉水。

虽然这个天气不是太冷,凉水泼了也没什么事,可审讯室里开了空调,制冷的。

空调风对着他吹,吴建兵眉毛上都要结冰了。

看他冻得全身发紫,哆嗦着身子倦在那里。

顾秋笑了起来,这倒是一个好办法,不打他,也不骂他,就让他这样呆着,看他能熬多久。

果然,不到十几分钟时间,吴建兵就扛不住了。苦着脸,“我招,我招还不行吗?”

两位名警看看表,“不急,还早着呢?”

吴建兵道:“求求两位,我真的不行了,我肚子痛,肚子痛,我要拉——”

噗——!

正说着,审讯室里传来一阵臭屁声。

然后,一股臭哄哄的黄水从椅子流下来。

擦——!

这。两位名警站起来,捂着鼻子,“我草!这浑蛋居然拉了。”

吴建兵臭大了,扑通一声跪下来,“两位大爷,求求你们了,让我去上厕所。”

“行,那你快说,到底是什么人让你干的?”

“我说,我说,黄裕松,就是黄裕松,黄副省长的儿子。”

听说是黄省长的儿子指使的,两人均是一愣,其中一人猛地拍着桌子,“信口雌黄,居然敢污蔑省长公子,我看你是活腻了。”

“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句句属实。”

两人相视一眼,走了出来,跟所长汇报。

所长一听,居然与副省长儿子有关,不由有些犹豫。顾秋站起来,“你们忙,我先走一步。”

结果,与自己预料的差不多。

但顾秋相信,这应该不只是黄裕松的主意,更有可能是他背后人的主意。

上次黄省长视察工作,把自己儿子也带上了,用意很明显,他这是跟人家暗示,不久的将来,黄裕松就会进入官场。

顾秋回到房间里,琢磨着此事。

黄柄山的案子,看来还得再添一把火。

顾秋就想,与其这样深挖下去,不如先拿下黄柄山,免得夜长梦多。

现在这形势下去,黄省长肯定与杜书记誓不两立。杜书记对付一个黄柄山,已经精疲力尽了。不过深挖下去的结果,顾秋几乎可以预料。

黄省长如此迫切,不惜一切代价阻止杜书记查下去,究竟在掩饰什么?难道仅仅只是为了保护黄柄山?

顾秋突然有一个疯狂的想法,如果这次能把黄副省长一并拖下水,这个局就太完美了。

只是这种想法,太不实际了,光靠杜书记的力量,远远不可能实现。杜书记有京城的关系,完全无法跟黄省长相提并论。

这天晚上,顾秋想了整整一晚,以致根本没睡好。

第二天上班,杜书记看到他那双熊猫眼,心里就明白了,这段时间小顾可是出了不少力气。

得此秘书,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杜书记问,“小顾,昨天晚上又没睡好?”

顾秋有些尴尬,“有点。不过我能挺住,不会影响今天的工作。”

杜书记笑了起来,“走,我们去吃个早餐。”

两人来到大街上的米粉店,要了两个粉。

顾秋轻轻地说,“昨天晚上中心派出所扫黄,抓到一名记者,在对方的照相机里,发现一些东西。”

杜书记问,“什么东西?”

顾秋道:“他好象在跟踪你。”

杜书记明白了,冷哼了一声,“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们有什么招,尽管使吧!”

杜书记当然明白,会有这么巧的事?派出所抓了个嫖娼的记者,刚好让他手里的东西落到警方手里?

想到昨天晚上的一幕,他不由吓了一跳。

吃米粉的时候,杜书记一言不发。

回到办公室里,他还在想,这事应该不能怪小顾。他要是有异心,也不可能如此帮我。

但是小顾为什么会知道有人跟踪自己?答案只能有一个,他也要跟踪自己。

如果自己的秘书要跟踪自己,用意何在?

杜书记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分析这些问题,或许,小顾是无意中碰到,或许,他是在保护自己,但愿是这样吧!

处于风口浪尖上的杜书记,不得不慎重考虑这些因素。

因为目前的处境,容不得他有半点闪失,稍有不慎,满盘毕输。

黄柄山就是一个教训,他可以说是死在秘书手里。不过黄柄山为人,也太扯蛋了。连秘书的老婆都不放过,做人无耻到了这种地步。

杜书记考虑再三,还是决定不要去怀疑顾秋。

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他要是有心害自己,就不会把这事情说出来了。下午三点,杜书记突然喊顾秋,“收拾东西,马上出发。”

他没有说去哪,顾秋隐隐猜测到,他应该是去省委。这个时候也只有去省委争取支持,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十几分钟时间,陈达意就把车子开过来,停在大楼前面。

杜书记穿着西服,昂首阔步,顾秋提着包跟在后面,感觉到杜书记格外的豪迈,颇具英雄气概。

车子飞驰在去省城的大道上,杜书记喊了句,“给我支烟!”

顾秋把烟递过来,又打上火。杜书记却不急着点,“小顾,最近有没有跟晓静联系?”

顾秋很奇怪,老板突然问起这事,令他疑惑不已。

“没有!”

杜书记这才点上烟,“晓静今年有十九岁了吧?”

顾秋愣了下,“好象是吧!我不太清楚。”

杜书记道:“到了省城,你抽个时间替我给她买个礼物。”

“什么样的礼物?”

“生日礼物。也不要太贵,一二千块左右吧!”

顾秋觉得有些奇怪,老板居然对左晓晴的情况如此熟悉?自己都不知道她的生日,他为什么如此关注呢?

难道杜书记和左晓晴有什么渊源?顾秋在心里暗自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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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老夫少妻

第216章老夫少妻

赶到省委,刚好要下班了,杜书记匆匆而行,来到省委书记办公大楼。

顾秋和司机在车上等,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才看到杜书记和孔秘书从电梯里出来。

顾秋在心里一惊,这个孔秘书好跟老板关系不错,还送到了楼下,这可是不一般的待遇。

两人走到大厅门口,孔秘书挥挥手,“那我就不送了。”

杜书记道:“客气了,客气了。老板那边,还望您给我多说说好话。”

孔秘书笑了起来,“这什么话呢,我们又不是外人,没事的,你去忙吧,今天晚上还有事,我就不留你了。”

看到杜书记上车,他的脸色立刻变得阴郁起来。顾秋给他递了支烟过去,杜书记摆摆手,“去张老先生那里吧!”

看来事情并不怎么顺利,顾秋就在心里耐闷,左书记为什么对黄省长的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做为一方老大,对这种事情视而不见,太奇怪了。怎么说都没道理啊,难道真象二叔所说,他已经沉迷女色,不问世事?

这位省委大佬的妻子,顾秋见过,的确是个人间尤物,省委领导也是人啊,哪能无动于衷?

杜书记今天前来,乃是送材料的。

从他的脸色来看,对方虽然是接收了材料,可能没有个明确态度。

五和县事件闹腾至今,黄柄山算是彻底拿下了,却也得罪了黄省长。杜书记自然就想得到上面的支持,他的这种想法无可厚非。

做为一名地方干部之首,他为了坚持正义,严惩不法之徒,狠杀歪风邪气,顶住了来自上面的压力,做为省委一把手,难道不应该支持?

除非,他心里另有想法。

顾秋一直在琢磨,这个左书记的心态。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中间肯定有隐情。

杜书记到了张老先生那里,他说了句,“你们去忙自己的事吧,我今天晚上就住张老这里。”

顾秋马上听出了弦外之音,刚才在路上,老板不是叫自己给左晓晴买礼物吗?

看来左晓静的生日,自己是非去不可了。

虽然他还不知道,杜书记与左晓晴之间的关系,顾秋觉得这个左晓静应该是个至关重要的人物。

他就叫司机老陈送自己一程,去选购礼物。

送女孩子的礼物,买什么好呢?

花?

有人头一个就想到玫瑰花,这男人肯定很包。玫瑰是不能乱送的,再说,左晓晴还是个学生,应该送一些她用得上,最贴心的东西,否则岂不辜负了老板的一片心意。

当然,也有更包的男生,想到送什么情趣内衣,什么的?那我只能说,你没得救了。

这是无聊的中,才有的情节。

一个被老板如此关爱的晚辈,顾秋自然不会那么傻得去引火烧身。

再说左书记下班后,那位漂亮得象妖精一样的老婆,穿着短裙,肉色丝袜,双腿撩起在沙发上。

“你回来啦?”

妖精一样的老婆微笑着喊了声,却没有起身。

左书记自从娶了这个妻子,秘书就再也没有上过楼了。他把包扔沙发上,外套挂好,扯了扯领带。

“嗯,给我泡杯茶。”

他老婆这才起身,给他泡了杯参茶。

“怎么啦?你好象不太高兴。”

老婆眨了眨眼睛,看着这位比自己大二十来岁的男人。

左书记喝着参茶,“还不是那些事,老杜今天又来了,左副呢,天天在强调老杜的不是。这两个人啊,看来是扯不清了。”

“这有什么为难的,秉公处理不就是了?实在不行,你一句话,派个调查组下去,还有什么事情摆不平呢?”

“有些东西,你不懂的。这个黄副,京城方面有些关系,上面还打电话过来问这事,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那就权衡一下,双方各退一步呗。不过据我听说,杜一文那边动静挺大的,搞掉了一个县委书记,还把整套班子给重组了。”

左书记没说话,他老婆道:“黄副也很强势,风头甚至都盖过了政府一把手,他这是想干嘛?越俎代庖?取而代之?你可是非常不喜欢这样的人啊?”

左书记冷笑了下,“他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那你有什么想法?”

“不是有句话说,上帝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听说过吗?”

左书记伸手过来,搂住这位妖精一样的女人,男人上了五十啊,青春的尾巴不长了,得赶紧抓住。

这个女人呢,结婚之后,越发撩人。看着她的迷人的脸,诱人的身材,左书记总是有些情不自禁,想节制都难。

而这个妖精的**,也非常强烈。

令他无法自拨,两个人经常奋战通宵,。

听到左书记这句话,她在心里暗自震惊,左书记看她发愣,不由问道:“在想什么?”

他女人抿嘴一笑,“没有啊!”

左书记道:“哦,静儿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她回来吃饭吗?”

他老婆摇摇头,一脸委屈,“我打过电话给她了,她说不回来,要跟同学一起庆生。”

说着,她就咬着唇,“她好象一直不肯接受我。是不是我做得不够好?”

“慢慢来吧,给她一些时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能理解你的苦衷。”

“嗯!”

得到自己男人的安慰,她才露出会心一笑。

左书记拍拍她的肩膀,“去换身衣服吧,晚上去看看老丈人。”

“我还是不去了吧?”

“那怎么行?有些事情,迟早要面对的,他们都是明白是理的人,不会怪你的。”

“好吧!”这才站起,朝卧室里走去。

左书记的目光落在她那浑圆挺翘的臀部,望着她美丽动人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都说红颜祸水,可这样的女人,也太让人动心了,想拒绝都难啊!

此刻她在左书记眼中,是那么完美无缺,那么温柔多情,正所谓,人生若此,得此绝色佳人,夫得何求?

想来自己人到中年,还能娶上这么一位漂亮得象妖精一样的老婆,自己又是位高权重,还有什么好遗憾的?

没太久的时间,她已经换了衣服出来。

今天晚上要去老头子家,衣服不能穿得太艳,太性感,必须表现出那种端庄,严肃的形象。

左书记看着她,不住的夸赞,“不错,不错,你就是穿什么象什么。”

女人撒着娇,“那我要是穿件破衣服,那不是象个叫花子?”

左书记哈哈大笑,“哪有你这么漂亮的叫花子,那岂不是天下大乱,所有男人都去做叫花子了?”

两人出门,前往老丈人家里去吃晚饭。

顾秋选好了礼物,这次出血本了,买了一台轻巧的笔记本,还选了一台三千多的诺基亚手机。

笔记本就花了八千几,手机花了三千多,一万多块钱,就这样用卡一刷,没了。

头一次送这么贵重的礼,他感觉到自己快要破产了。

其实他刚才一直在考虑,既然杜书记如此关心她,这说明此人很重要。因此在送礼这方面,顾秋不免想得周全了些。

只是苦了自己,最几个月不能再大手大脚了。看得来想个来钱的法子,否则光是这些打点关系的钱,自己也亏不起。

这是顾秋头一次想到,必须有自己的经济来源。

这个经济来源,必须是正当的,不能歪门邪道。从数码城出来,顾秋对老陈道:“你回去吧,我打个车去就是了。”

陈达意问,“那我把房间开好,等你们回来。”

顾秋笑笑,“你可以去找你相好的,今天晚上估计不会有其他事。”

陈达意歪着嘴笑了起来,“我这么忠厚老实,哪有什么相好的。”

顾秋乐了,也不点破,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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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黄裕松的把戏

左晓静很低调,她的生日本来没几个人知道。但偏偏有些好事者,绞尽脑汁打听她的一切。

学校有档案室,左晓静的生日自然也成不了什么秘密。

左晓静本来想回去跟外公一起过生日,可那些同学拉住她,一定要为她庆生。

过了今天,她就十九岁了。

看到同学们这么热情,左晓静只好留下来。

其实这段时间,她并不快乐。

每到生日的时候,她总会想起离世多年的妈妈。很多人都会把自己的生日,当成一种很隆重的仪式来庆祝。

其实他们并不知道,这一天,最应该值得尊重,赞赏,感激的那个人,是母亲。

每个孩子的降生,虽然说会给父母带来巨大的喜悦,但真正承受这种繁殖后代之痛的,永远是母亲。

所以说,母亲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

做为女人,每生一个孩子,她们就要承受一次巨大的**上的煎熬,经过一次生死轮回之痛。

不少人为了孩子,甚至失去了生命,让自己的爱,在孩子身上延续。

左晓静跟别的孩子不一样,至少她一直这么认为,自己的生日,并不是什么快乐的事,值得祝福的,应该是妈妈。

因此,她并不喜欢那种奢华的庆祝方式,更不喜欢哗众取宠。自从妈妈离开之后,至少这一天,她要去妈妈的坟前,献上一束鲜花。

感谢妈妈,让自己来到这个世界。

同学们包下了学校门口,最豪华的音响茶座。今天晚上,得为他们的公主,书法协会主席,办一场空前的生日盛典。

左晓静并不知道这一切,被同学们簇拥过来后,发现这里已经围了很多人。

茶座的门口,摆满了鲜花,一条红色的地毯,远远铺开。

几十名男女学生,穿着青一色的衣服,整齐的站在两旁,左晓静他们来的时候,音乐响起。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众人都愣了,咦,什么时候变了情调?

旁边钻出来一群穿着红裙子的女孩,每个人抱着一个小篓子,篓子里装满花瓣,她们飞奔过来,载歌戴舞,还一边给左晓静身上撒着鲜花。

同学们都愣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些漂亮的女孩子们,都不是我们学校的啊?

看她们这么专业的动作,显然是经过了排练。很多围观的学生妹子见了,满是羡慕,“哇噻,好美哦!这么隆重。”

左晓静回头问旁边的同学,“这是谁的主意?”

众人都摇头,他们准备的节目,远远不及这十分之一的震撼。鲜花,少女,红地毯,还有这么多年轻的迎宾男女,好大的排场。

就在众人发愣的时候,人群中分开一条道,黄裕松捧着一束好大的玫瑰,穿着一身银白色的西服,头发疏着油光可鉴,脚上的皮鞋擦得雪亮雪亮的。

黄裕松踏着轻快的步子,满面春风,在旁人眼里,这绝对是一位风度翩翩的白马王子,那么神采飞扬,那么极度自信。看到黄裕松这打扮,这排场,一些女孩子无不流露出羡慕,崇拜的神色。

尽管他的名声狼藉,号称爱情骗子,少女杀手,但是很多女孩子都不戒意被他杀一回。

这就是为什么很多女孩子被他甩了之后,还对他情深款款的原因之一。当然,如此巨大的光环背后,永远脱离不了省长公子的头衔。

旁边的圆圆和珊珊,瞪了瞪眼睛,“那个包又来了。”

黄裕松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踏步而来,送上鲜花,“晓静,生日快乐!”

圆圆说了一句,“应该叫姑奶奶吧?”

珊珊也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还敢来啊?”

黄裕松并不理会两人,只是望着左晓静,“这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生日晚会,喜欢吗?”

左晓静摇头,“你连我喜欢什么都不懂,何必呢?”

黄裕松突然单膝跑下去,“晓静,请收下我的诚意!”

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个红盒的长盒子。当着众人的面打开,里面立刻绽放着夺目的光彩。一条精美的钻石项链,呈现在众人面前。

如此漂亮的钻石项链,绝对是美轮美奂,连那些社会名流,都视为至爱之物,更不要说这些没什么经济来源的学生妹。

哇噻——!

好美啊!

项链的确很美,而且价值不菲。

这样的大手笔,哪是一般人拿得出手的?黄裕松此举,无疑成为了众人眼中的明星人物。

很快就赢得了一片少女们崇拜的目光。

“你什么意思?”

左晓静生气地问。

黄裕松道:“我再次诚恳地请求,做我女朋友吧?今天这么好的日子,请你答应我的请求。”

身后那些人就起哄了,一齐喊了起来,“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这么多人一起大喊,声势浩大,一些不知真相的人都围过来观看。除了黄裕松带来的政法大学学生们,还有师大的这些学生,看到这一幕,都跟着大喊,“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黄裕松对自己精心导演的这场戏,感到非常的满意。在整个师大和政法大学,恐怕没有哪一个,能做到他这豪华场面。

在离他不远处,停着一辆红色的玛莎拉蒂。

在他的构想中,只要左晓静一答应,他马上就抱着左晓静上车,先是围着城里绕一圈,然后共进晚餐。

点上蜡烛,喝上红酒,再响起一点音乐,那场面,多煸情啊。接下来,自然就是两人在情深意浓中,进入酒店的房间。

为此,他连白色的毛巾都准备好了。

周围的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顾秋坐着出租车,来到师大的门口,远远就听到有一群人在大喊,校门外面,挤满了人。

“这是怎么啦?”

顾秋觉得很奇怪,走近了一看,这才发现,哪个吃撑了,闲得没事的富二代在搞什么浪费求婚。

顾秋笑了下,“学生时代,就是这么蛋痛。”

在这个时代走到一起的恋人,无非是成为男生这一辈子中另一个收藏品。很多的情侣,都逃不过毕业之后的残酷洗礼。

面对社会的复杂,他们不得不选择分手。

顾秋正准备朝师大大门口走去,一个女孩子冲出人群,气冲冲的朝马路上跑去。

后面传来黄裕松的大喊,“晓静,晓静——”

顾秋的脚步,霎时而止,左晓静?

果然,回头一看,那名刚刚跑开的女生,正是左晓静。

顾秋眉头一皱,又是这位不可一世的省长公子。

“黄裕松,你这是干嘛?”

顾秋大喊一声,黄裕松看到顾秋,勃然大怒,“关你屁事!”

顾秋也很生气,他本来就对这位副省长公子很不爽,经历这么多事后,两人显然成了死敌。

顾秋懒得理他,朝左晓静追上去。

黄裕松两眼冒火,扔了手中的鲜花,怒吼了一声,“走!”

上了玛莎拉蒂,发动了车子,轰鸣一声,呼啸而去。

顾秋追上左晓静,“左晓静,你怎么啦?”

听到顾秋的声音,左晓静停下来,回头一望,“怎么是你?”

“当然是我!”

左晓静跺着脚,“那个浑蛋又来丢人现眼,气死我了!”

顾秋道:“我都看到了!”

“什么?看到了你还不来救人?”左晓静瞪大了圆圆的双眼,气闷地看着顾秋。

“你什么意思?”

顾秋道:“不是,我刚刚赶到的时候,你已经冲出人群跑了。他正要追你,我跟他吵了几句。”

“这还差不多!”

左晓静看着他手里的盒子,“这是什么?”

“哦,给你带过来的礼物。”

顾秋笑了笑,左晓静顿时露出一脸笑意,“什么东西?看起来象是台电脑。”

“真聪明!”

“送我电脑干嘛?”

“这个……”顾秋挠了挠脑袋,“需要理由吗?”

左晓静笑了起来,“当然,要不谁会无缘无故给人家送礼,尤其是女孩子。”

顾秋道:“哦,这是杜书记叫我给你送过来的。”

“什么?”

左晓静又生气了,“算了,我不要。”

“干嘛,这是他的一片心意。特意叮嘱我,叫我给你送生日礼物过来。”

左晓静摇头,“我不能收他的礼物,杜叔叔已经送过好多东西给我了。”

顾秋道:“你不收可不行,我怎么回去交差?”

左晓静歪着脖子,“要我收也行,除非……”她看着顾秋,有点很奇怪的模样。

“除非什么?”

“除非你也有礼物送给我。”左晓静鼓着嘴,一脸笑意。

“好吧!看看这个你喜欢不?”

顾秋从身上拿出那款很漂亮的诺基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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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给你个机会

银灰色的盒子,装着一款很小巧,很漂亮的诺基亚。

2000年底,诺基亚手机很贵的,这款手机,是顾秋精心挑选,要非在省城,还不一定有货。

在这个手机刚刚升起的时代,能有一款这样的手机,那是很牛必的事。很多女孩子对这种新潮之物,简直到了痴迷的地步。

左晓静打开一看,“哇——好漂亮哦!”

她笑的时候,脸蛋上那两个小酒窝特别动人。唯一的缺陷,就是她太小了。

跟从彤相比,左晓静只有一米六零,身材单薄,八十来斤的样子。性感跟她完全粘不上边。

但这样的女生,自然也有属于她的魅力。

天真,纯洁,还有那一闪一闪的大眼睛,更是令人蛮喜欢的。当然,如果从成熟的角度来讲,她自然差了几分。

但成熟这只是时间问题,给她个三四年,你再看她,肯定又是另一番风采。

顾秋看到她很高兴,便道:“走吧,我们回去吃饭。”

“回去?”左晓静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打量他。

“回你外公家啊?杜书记来了。”

左晓静眨了眨眼睛,“你就不能请我吃顿饭么?”

顾秋道:“吃饭倒是没问题,可干嘛非得我请?”

左晓静道:“你没看到吗?那么多人排着队请我,我都不屑一顾,趁着本小姐现在开心,就给你这个机会。”

顾秋一直觉得左晓静的身份有些特殊,尤其是杜书记一再交代自己,要给她买生日礼物,他更是有些好奇。

一个能让杜书记如此在意的女孩子,究竟是什么人?

他点点头,“那好吧,感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左晓静格格地笑了起来,牵着顾秋的手,“走吧!”

两人来到一家咖啡厅前,左晓静不走了,指着那里,“就这里吧!”

顾秋当然不在意,他说哪里就哪里。

两人进了咖啡厅,一名穿着蓝色制服的女孩走过来,“两位好!这边请。”

随着服务员来到二楼,左晓静挑了一个临窗的位置坐下。

天色已经晚,咖啡厅的灯线又很暗,这种故意制造出来的气氛,其实很压抑。

有音乐,忽远忽近飘来,唱的都是外国歌曲。

服务员拿来菜单,左晓静看着顾秋,“吃点什么?”

顾秋道:“随便吧!”

“你没胃口?”

“不是,我……顾秋看着服务员,你帮我们拿主意吧,哦,记得给我订个蛋糕过来。今天是她的生日。有酒吗?来瓶红酒。”

“你想干嘛?”

“没有,我觉得,两个人,少了点气氛,所以。”

左晓静放下菜单,“那就按他说的办吧。”

她拿出一张卡,“我这里有vip卡。”

服务员退下去,左晓静就拿起手机看了看,顾秋说,“你去办个卡,明天就能用了。”

左晓静把手机收起来,“为什么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是杜叔叫你送的?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顾秋笑道:“有区别吗?”

“当然有。”

“那好吧,这电脑,是杜书记送的。这手机呢,是我个人送的。本来想送其他的东西,可想来想去,也许这个最实用。喜欢吗?”

现在大学里,一些有钱人的孩子,开始用上了笔记本。顾秋想来想去,也觉得只有这些东西才适用。

左晓静点点头,“很喜欢。”

点的东西,很快就来了。

东西不多,却很精致,四样菜,一杯蒸鸡蛋,还有一杯咖啡。

蛋糕,很快也送过来了。

这里本没有蛋糕,是服务员从旁边一家店里买过来的。

两人面对面坐着,吃饭的时候,也没有话。

只有那种轻盈的音乐,在咖啡厅里环绕。

左晓静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顾秋啊了一声,“好吃吗?”

“噗——”

左晓静喷了一嘴,连忙扯着纸巾抹嘴巴。有你这么呆的人吗?人家问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怎么就冒出这么一句?

她嘴里的饭,喷得满桌子都是,顾秋身上也有。

左晓静皱起眉头,哪里还吃得下去?

顾秋倒是好脾气,看到左晓静此状,也没说什么,扯了纸巾默默地擦。

左晓静道:“你真是来陪我过生日的吗?”

顾秋也有些尴尬,自己好不主动,令人家生气了。今天他的确是受命而来,只是心里一直在想些事情,难免就有些木讷了。

看到左晓静翘起了小嘴,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

“不好意思,对不起,对不起。”

左晓静气死了,“顾秋,你这是想气死我啊。”

“没有啊?我只是在想一些事,走神了。”

“想什么?有你这样当朋友的吗?更何况我还是个女孩子唉,你这样心不在焉的,我不如回去算了。”

顾秋叹了口气,“你是不知道,我们南川出事了,杜书记很为难,上面给的压力太大,今天我本是随杜书记过来拜见左书记的,可惜,左书记似乎不怎么支持,这让我们的工作陷入被动。”

说到这事,左晓静道:“究竟是什么事?让你们如此被动?”

顾秋看了她一眼,“告诉你也没用,不说了,吹蜡烛吧!”

“喂,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告诉我没用?”

左晓静不满地嚷嚷起来。

顾秋看着她,忍不住又笑了,“就是上次我陪你们去过的那个五和县,还记得吗?”

“记得,怎么啦?”

“五和县的书记贪赃枉法,涉案资金达二个多亿,现在他已经被组织上查处了,但是上面有些人借机施压,让杜书记的工作陷入困境。”

“那个什么五和县书记,不就是黄裕松的舅舅吗?”

“嗯!”

“狗贪官,居然抢那么多钱,早就该枪毙几十回了。”提起黄裕松,她就来气。

这个混蛋什么东西?动不动跟本小姐装必,以为自己有点背景,有几个臭钱,就跟本小姐摆谱,现在好了,装吧,他舅舅不是什么好鸟,他们黄家的人也未必是什么好东西。

左晓静道:“怎么?省委那个浑蛋居然不管?”

顾秋道:“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看杜书记的表情,估计很麻烦。”

左晓静又骂了一句,“老色鬼,喜新厌旧的家伙。我看他是越老越糊涂了。”

顾秋很奇怪,“你说什么?谁是色鬼?谁糊涂?”

“没事,没事,我瞎说呢。”左晓静抓起红酒瓶,“不提那些事,那些浑蛋,我们喝酒。”

顾秋还没见过她喝酒的模样,因为有杜书记一再关照,他可不敢造次,“你能喝吗?如果不能,我们换饮料。”

左晓静切了声,“小瞧本小姐?等下你就知道了。”

服务员给两人倒酒,顾秋端起杯子,“生日快乐!本来应该好好请你去潇洒一番,无奈今天不是时候。”

左晓静道:“没事,生日年年过,你记得就行了。”她端起杯子,跟顾秋碰了一下。

“你说杜叔正在我外公那里?”

“嗯。”

顾秋应道。

左晓静道:“难为他还能记起我的生日,其实我这个人,根本就不在乎什么生日不生日的。对我而言,今天这个日子,应该感谢伟大的母亲,让我来到这个世界。所以,我的生日,更应该祝福妈妈。”

她端着红酒,“妈,听得见女儿的呼唤吗?今天是女儿的生日,也是您最辛苦的日子,您在天国还好吗?”

顾秋不说话了,默默看着左晓静,他还是头一次看到她如此忧郁的模样。

不过左晓静这人,似乎天生就是个乐天派,她自言自语说了一些话,扯张纸抹了泪水,对顾秋道:“其实我也应该谢谢你,每次都是你为我解围,来,这杯酒我敬你。”

顾秋有些过意不去,“别这样说,我们是朋友!”

左晓静看着他,“我会记住你这句话,我们是朋友!来,为朋友干杯!”

几杯酒下肚,左晓静的脸色,慢慢就红了。可她今天似乎有很多话说,“你知道吗?我爸是个大浑蛋……”

“你爸是谁?”

“我爸?他是——”

楼梯口处,上来几个人,其中一人指着顾秋这边喊,“黄少,他们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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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在晚上。

第219章 左晓静的彪悍

黄裕松的目光扫过来,果然看到顾秋和左晓静坐在那里。

两人面对面,中间摆着蛋糕,红酒,咖啡。咖啡厅的灯光,本来就有点朦胧,远远望去,更有些情调暧昧。

黄裕松的脸色变得很可怕,他就早想找一个机会修理顾秋了,这会又看到顾秋跟左晓静在一起。

刚才在学校门口,黄裕松费了这么大劲,搞了一个很大的排场,没想到左晓静依然不肯接受他的示爱,此刻更是醋海翻腾。

黄裕松本来就有些恨顾秋,听说他舅舅的事,就是杜书记搞的鬼,而顾秋又是杜书记的秘书,如此一来,岂不是恨上加恨?

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居然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以黄裕松的性格,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黄少!”

身边几个人正在借他的势耀武扬威,黄裕松伸手推开了众人,径自朝顾秋和左晓静走近。

左晓静正和顾秋聊天,黄裕松走过来,随手抓起旁边桌上一只酒瓶,呼——朝顾秋头上砸过去。

顾秋扭头一看,一只酒瓶子在他的瞳孔中迅速放大。他本能地反应过来,反手一抓,捏住对方的手腕,顺势一脚踢出去。

呼啦——!

黄裕松被他踢了个结实,身子嗖地飞出二三米远。

旁边的人赶过来,“黄少!”

有两个人就要过来帮腔,黄裕松伸手挡住了他们。“草,敢打老子!”

再次朝顾秋走过来,面带杀气,双拳紧捏。

顾秋哪里又会怕他?刚才他的确没看清楚,只是发现有人袭击,本能反手。这会倒是看清了,知道这件事情自己不管怎么处理,都无法回避。

既然都已经动手了,不妨先打赢了再说。

象这种二代们打架的事,不论输赢,最后闹得老爷子出面,总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顶多就是一个赔礼道歉。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打赢才是王道。

黄裕松很气愤,再次一拳打过来。

顾秋伸手一抓,抓住他的拳头,另一只手抄起桌上的蛋糕,呼——!

完全盖在他的脸上。

黄裕松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白花花的奶油,将他包在里面。

还好顾秋没有落井下石,否则再踢一脚,他又*。

旁边的人围过来,准备动手,左晓静喊了一句,“你们想干嘛?”

有人以为顾秋和左晓静不知道黄裕松的身份,便骂道:“大胆狂徒,连省长公子都敢打,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活腻了。”

另一个吼道:“兄弟们,上!”

他们只有三个人,可心里实在没底,对方连黄裕松都敢打,自己这三个一起上,也没多少份量啊!

黄裕松抹了一把脸上,愤怒得就象一头发狂的狮子。“小子,你有种。”回头冲着身边的一个二必喊道:“把手机给我!”

有人立刻拿出手机递给他,他急了,顾不上一手的奶油,拨着手机嘀嘀作响。

顾秋对左晓静道:“我们走!”

“想走?门都没有!”

这时,咖啡厅里跑上来两名保安,不过还没等他们走近,黄裕松就吼了一句,“滚,没你们什么事!”

咖啡厅里二楼的客人,看到打架了,胆小的悄悄溜走。

顾秋一想,自己还真不能走,否则这事又要怪到杜书记头上。他这次不是存心要打黄裕松的,刚才只是本能的反击,但后来他索性放开了,打都打了,你现在服软也没用。

黄裕松的电话还没拨通,这时从咖啡厅的东侧,走过来一名中年男子。“你们这是干嘛?”

中年男子一脸威严,颇有气势,他盯着众人,“是不是要抓起来才舒服?”

黄裕松喊了句,“蒋叔,我是裕松。”

“裕松?你怎么搞成这付模样?”

中年男子很惊讶,黄裕松被奶油搞成这样,哪里还认得出来?黄裕松指着顾秋,“这个王八蛋,今天我一定要做了他!”

中年男子听到这句话,暗自恼火。这个黄裕松还真不聪明,就算自己跟他熟,哪有这样当着众人的面这样说的?如果传出去,还道自己纵容他闹事。

可这件事情,他已经碰上了,管也不好,不管也不好。目光落在顾秋身上,冷着脸问,“这是怎么回事?”

顾秋还没说话,左晓静道:“蒋厅长,这个案子你可要好好查查,看看到底是哪些不长眼睛的东西在这里闹事。”

顾秋心里一惊,眼前这中年人居然是个厅长?看他那模样,八成还是公安厅的。

果然,顾秋猜得一点不错,对方正是公安厅的厅长。一年前从外省调进来的,对南阳的几大势力,保持着中立的状态,既不与谁过份靠拢,又不与谁闹矛盾。

眼前这个女孩子一口喊出自己的名字,他就在心里有怵了,这个又是谁?

黄裕松道:“左晓静,你可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是他打我在先,我并没有还手。”

左晓静很生气,“闭上你的乌鸦嘴,黄裕松,别看本小姐一直让着你,你就得寸进尺。我和男朋友一起吃饭过生日,关你什么事?你凑什么热闹?发什么神经?你拿瓶子偷袭人家不说,打不过人家,居然反咬一口,你是人还是狗?别人怕你是个副省长的儿子,我可不怕,你有本事冲着我来!”

平时很温顺乖巧的左晓静,居然发飙了,针峰相对,一点都不示弱。顾秋也觉得有些奇怪,她明明知道黄裕松是副省长的儿子,还敢这么骂他,左晓静太牛了。

最郁闷的,当然还是那个蒋厅长,他一直在琢磨,这个女孩子又是谁?敢明着跟黄省长儿子顶的人,估计也不简单。

蒋厅长到底是混公安系统的,一下就听出来了,人家一对小情人在吃饭,黄裕松出来闹事,这才打了起来。

黄裕松被左晓静骂了个狗血淋头,气得浑身打颤,“左晓静,你干嘛这么护着他?他算什么东西?今天这个面子我要是不找回来,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你爱怎么写怎么写,关我屁事。我们走!”

她生气的时候,简直就是一只小老虎。

黄裕松挡在那里,“想走,没这么容易。”

他对蒋厅长道:“蒋叔,我要报案,他打了我!”

蒋厅长很为难,他根本不知道这两年轻男女的来历,但是黄裕松是省副长的儿子,这一点很清楚。

这个面子不给,说不过去,谁叫自己碰上了呢?

他就喊了一句,“你们两个不能走,一起去局里录个口供吧!”

顾秋心里明白,这位蒋厅长还是不得不给黄裕松这个省长老爸一个面子,打算从中周旋一下。

左晓静可不管那么多,“凭什么?如果你在外面吃饭,突然有一条疯狗冲过来咬你一口,你还要跟他一起去畜医站么?”

“闭嘴!”

蒋厅长也觉得这个女孩子嘴尖牙利,说起话来一点都不留情面,他就在心里琢磨,她的来历再大,终究大不过黄裕松。听说这个黄省长,可是有京城方面的背景。

衡量再三,他还是决定偏向黄裕松,把这对年轻情侣带回去好好问问,只要黄裕松那口气出了,算了他们就是。

官场中的事,大抵如此,这些人总在心里反反复复,衡量得失。

顾秋说,“我们跟他走吧,看看他该如何主持公道。”

左晓静今天很犟,“不行!凭什么?”

她瞪着蒋厅长,“我知道你是怕他那个副省长老爸,亏你也是个常委级的人物。好吧,我打个电话,你跟他去说!”

左晓静朝顾秋喊,“把你手机给我!”

蒋厅长倒是在等,他也想看看左晓静到底是何来历,免得自己闹得两头不是人。

左晓静拨了一个号码,“喂,我现在被黄裕松那条疯狗咬住了,有个姓蒋的厅长,死活不让我们走人,你看着办!”

说完,把手机扔过去,“你要不要跟他说两句话?”

蒋厅长听了她刚才那几句话,额头上的汗水就冒出来了。这丫头还不是一般的难缠,居然直呼自己姓蒋的。

他接过电话,对方只说了一句,他顿时就愣在那里,彻底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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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花心大萝卜

姓蒋的只不过一副厅,并不是省委常委,但是他也有机会与省委大佬们接触。

故此对这些大佬们的家庭情况,还算是略知一二,可要说十分熟悉,自然也谈不上。

象黄裕松这样的人,经常抛头露面,他当然认识。而且黄省长也有意让儿子出来,在同僚面前显摆一下,其目的只是为了让黄裕松将来更容易上道。

蒋厅长虽然在心里有万般猜想,却万万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摊上这种事。

接了这个电话后,就看到他不停地擦汗。

“左——”话还没完,晓静很生气地接过手机,“好了,你自己看着办,我不想跟这条疯狗纠缠。”

说完,拉着顾秋就走。

黄裕松急了,“站住!”

左晓静理也不理他,反正打也打过了,蛋糕也扑了,不吃亏,没必要继续纠缠下去。

蒋厅长看到黄裕松还要闹事,便有些着急,拉了黄裕松一下,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黄裕松顿时就傻眼了,“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还能骗你?”

黄裕松突然面有喜色,哈哈大笑了起来,“有趣,真的有趣。”他伸手拍拍蒋厅长的肩膀,“谢谢了,蒋叔!”

蒋厅长还在那里抹汗,心里骂道:谢毛,老子现在闹得里内不是人。就你们这些恶少,无是生非,什么篓子都敢捅。

他还是不敢得罪黄裕松,只得说了句,“慢走!”

黄裕松居然很高兴的走了,回到车上,取了纸巾擦干净了脸,一个人自言自语,“真没想到这丫头还有如此来历,看来我真是看走眼了。不行,我们回去好好调查一下。”

发动那辆玛莎拉蒂跑车,轰鸣而去。

“我们去哪?”

顾秋和左晓静走在大街上,左晓静呢,似乎也没什么目的,就这样慢腾腾的走着。

“不知道,权当散步吧!”

她仰起头来,“唉,我说你还真是胆大,连黄裕松这样的人你也敢打,就不怕惹事?”

顾秋笑了起来,“发横的时候,天王老子都不怕,他算什么?再说,不是有你吗?”

“有我什么?”

左晓静眨了眨眼睛,好奇的看着顾秋。

顾秋问,“那个蒋厅长,为什么如此怕你?你老爸是谁啊?”

“什么我老爸,我不是跟你说,我没有父母吗?我妈早就去世了。”

顾秋哪能听不出来?她这是故意回避。

左晓静又道:“只不过我外公是省里有名的装裱师,认识一些大员,他们都对我外公挺尊敬的。”

顾秋哪肯相信?一个装裱师,就能让省里的大员听你的话?这也太扯了吧,不过左晓静不愿透露,自己也不便多打听,毕竟每个人都有他的秘密。

朋友一场,贵在交心。

如果私下打听人家的秘密,那也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说不定还会引起对方的误会。

顾秋道:“我送你回去吧?”

左晓静摇头,“我不想回去!”

额?那好吧,继续陪你散步好了。顾秋心里一直想着杜书记的事,如果省委领导不支持,继续保持沉默,黄省长就会变本加励,这让杜书记很被动。

一个省委常委要搞杜书记的名堂,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杜书记不说,他心里非常明白,否则今天也不会跑到省里来寻求支援。

他看到前面有家营业厅,便对左晓静道:“看,那边还没关门,我们去办张卡吧!”

左晓静嗯了声,跟顾秋一起进了营业厅。

这里是闹市区的营业厅,九点半关门。

进去后,营业员很热情的问,“有什么需要帮忙不?”

顾秋说,办张卡,选个好点的号码。

营业员道:“我们这里新一种情侣号,你们可以办理这种业务,晚上九点半后打对方电话只要半价,可以聊得更长一些。”

顾秋只是微笑,左晓静眨了眨眼晴,看着顾秋,“要办吗?”

顾秋说,“办个单号吧。”

目前的电话长途,要一块二每分钟,贵得吓人。这年头,电话费简直是无法想象。

很多人就是有钱,买得起手机,也交不起这么高昂的电话费。顾秋是工作人员,单位可以配手机,实报实销,这一点倒是没什么压力。

但左晓静是个学生,她的零用钱不会太多,而且她也不是那种太乱花钱的人,顾秋这才对营业员说,看看有没有优惠一点的套餐。

可那个营业员也是一根筋,顾秋都说了,办理一个单号,她非得一个劲地说,其实你们办情侣号挺好的,打电话还便宜,而且两个号很好记,只要记住其中一个,另一个基本上就不用记了。

顾秋心道,这个营业员怎么就不开窍呢?不办情侣号会死啊?他琢磨着,可能多办理一个号,对她而言,有一笔小小的提成。

于是他找了个借口,“我在外地的,漫游费也交不起。”

营业员听说他在外地,这才死心,为左晓静办理了一个139的手机号。

两人出来,左晓静问,“以后我可以打电话给你不?”

顾秋很奇怪,“为什么不可以?”

“不怕你女朋友吃醋吗?”

“……”顾秋无语了。

“她没那么小气。”

左晓静笑了起来,“顾秋,能不能带我见见她?”

顾秋真的搞不明白了,这个跟从彤有什么关系?但他又不好明着拒绝,只好开玩笑道:“你要见哪一个?”

左晓静顿时就瞪大了双眼,“不会吧,你这么*?好坏——!”

顾秋哈哈地笑,“走吧,我送你回去。”

左晓静摇头,“你太*了,不用你送。”

“这跟*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了。你对我这么好,万一我哪天不小心喜欢上你,可你又有女朋友,我岂不是很痛苦?”

“那你可以不喜欢我啊?反正我对小又不感兴趣。”

“你才小呢!”

左晓晴伸手拦出租车,“你什么时候回去?记得告诉我。”

顾秋道:“得看杜书记的意思。”

出租车来了,左晓静拿了电脑上车,跟顾秋挥手,“谢谢你的生日礼物!”

出租车走远了,很快就消失在城市的路灯下。

顾秋一个人走在这大街上,心事重重。

杜书记说,今天晚上在张老先生那里过夜,那自己只好回酒店与老陈住了。

看看这里离酒店不是太远,他也懒得打车,直接走路回去。

铃——铃——!铃——!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顾秋接过电话,“喂,*大萝卜,忘了告诉你,明天中午去我外公店里等我。”

顾秋问,“有事吗?”

“你去了就知道。”

“好吧!”顾秋刚应了声,左晓静就格格地笑了起来,“新手机就是不错,第一次就打给了你,要珍惜哦!”

然后,不待顾秋说话,她就挂了。

第一次要珍惜???

什么意思?顾秋正自言自语,手机又响起,他看也没看,直接问,“是不是第二次也要珍惜?”

里面传来二叔的声音,“臭小子你说什么?谁的第二次?”

“二叔——!”顾秋傻眼了,忙道:“没事,没事,一个朋友在扯弹。”

二叔道:“少来,你以为我不知道,在泡女孩子吧?好了,这种事情我是不会过问的,你跟你爸去交代吧。我问个事,现在南川的情况如何?”

顾秋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了他,二叔想了想,“还真是奇怪了,姓左的居然屁都不放一个?难道他傻了?不行,看来我得去放把火。”

顾秋吓了一跳,“你要干嘛?”

“没干嘛,你就好好呆着吧,想办法帮杜一文一把,千万不要让他给姓黄的整倒了,否则就没意思了。”

顾秋道:“我怎么帮?现在省委书记都不发话,他们好象不太愿意看到杜书记这么雷厉风行的样子。”

“当然,哪个老大都不希望下面的人太正直,因为这种人一旦壮大,就很难驾驭,说不定还会把自己搞下水。这可是天赐良机,你得抓住。”

顾秋咬咬牙,“那好吧,我再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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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如意算盘

二叔的一番话,让顾秋有种预感。

杜书记又犯了跟自己同样的错误,但这也说不上是一种错误,只是一个人太正直,太公正,很容易遭领导忌讳。

当初自己设计扳倒汤立业,虽然是一大功臣,可并没有捞到什么奖赏。反而遭到上面一些领导忌惮,被自己为异类。

如今,杜书记又何尝不是?

如果他只是拿下黄柄山,那就是大功一件,但他胆敢与黄省长抗衡,视领导如无物。

在他心里只有法纪,没有领导。

这样的人,用好了,是一员悍将,用不好,会反噬自己。因为他们一旦强大,那种秉公无私,那种正直公正,将成为某些人的一大隐患。

顾秋甚至还有一个大胆的构想,他们这些省委大佬,会不会有坐山观虎斗的心态。

杜书记与黄副省长扳手腕,不论输赢,他们完全不必在意。杜书记扳倒黄副省长后,省委就少了一大势力,这对他们来说,一个苹果四个人分和三个人分,意义是不同的。

万一杜书记输了,被黄副省长拿下,那么他们也有一个借口。黄副省长想拿下杜书记,势必用非法的势力或不正当的手段。

如此一来,岂不是要留下把柄?那么,知道这些内幕的人,自然就可以利用这些把柄,来控制黄副省长。

当然,这是最好的结局。不管是哪一方,都非常有利。但凡掌握了黄副省长利用不正当手段,对付杜书记,他们都可以要挟黄副省长,达到自己某种目的。

在玩政治手段的时候,没有人会考虑到所谓的民生,利益问题被最大化,摆在这些人的眼前。

因为他们深深的知道,打铁还需自身硬的道理,如果你连自己的利益都保障不了,还谈什么发展?还拿什么跟人家斗?

想明白这一点,顾秋越发觉得,杜书记此举,前程渺茫。

杜书记又何尝不知?

他只是感觉到有点心寒,自己坚持原则,反对贪腐,肃清不正之风,因为损害到了某些人的利益,便遭到上面个别领导的打压。

这一切倒是在意料之中,但他万万没想到,其他领导居然坐山观虎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的局面?杜书记也做了深刻的分析。

有人显然想利用这一点做文章,不过他更是见微知著,既然其他的常委,心存他想,那么黄副省长会不会多了一丝忌惮?在对付自己的同时,还要防着有人暗算自己,这种担心显然存在,否则以他的为人,也不至于等到现在还迟迟没有落井下石。

如此说来,我还有机会。

杜书记到底与常人不同,能够从这些问题中,分析出独到的一面。

的确,他的想法,一点不错。

此刻的黄副省长,正在家里生闷气。

儿子从学校回来,看到老爸坐在沙发上闷声不响,他就过来问,“爸,我又看到顾秋那小子了,他会在省城出现,八成杜一文也来了。”

黄副省长看了他一眼,黄裕松刚刚在外面洗了头回来,一股发香充斥着黄副省长的鼻子,他很反感那种粉面油头的样子。

本想喝斥几句,听说杜一文又来省里了,他就问,“你还发现了什么?”

黄裕松得意地道:“还有一个天大的秘密。我找到了……”他在老爸耳边,轻轻嘀咕。

黄副省长马上坐正了身子,“你说什么?这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

黄副省长皱起眉头想了想,然后嘀咕着,“难怪了,早就听说,他前妻去世后,女儿就下落不明,原来如此。”

“哎,什么下落不明,只不过是他老丈人不同意,把外孙女接过去自己培养罢了。这事情我可是打听得清清楚楚。这就是这么多年,很多人一直没有看见过他那个女儿的原因。”

黄副省长投来一丝赞许的目光,“算你办了点正经事。”

“爸,我有个想法,能不能这样?”

他又跟老爸嘀咕,“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来可以表示你的诚意,二来,我们可以借机打压杜一文,为舅舅报仇。三来,还可以通过这种关系,来稳固你的根基/。”

“好小子,居然想到了这一层,我算是没白培养你。不错!这个办法不错。改天我抽个时间,跟他谈谈。”

“爸,改日不如撞日,明天就去,刚好杜一文在省城,迟则生变。”

黄副省长看着儿子,心里便有些怀疑,“你这么急,莫非别有用意?难道你真看上他家丫头了?”

“哪能?我只不过是根据目前的形势来审时度势。如果再拖下去,万一他突然宣布支持杜一文,那可是对您大大不利啊!”

黄副省长想了想,“这事,必须你妈出面,她毕竟是个女人,说这些事情顺口。”

黄裕松乐了,“也行,我明天陪老妈一起去。”

黄副省长看着儿子兴高采烈的离开,他就在琢磨,省里的几股势力,都摆着一付事不关己的态度,我看其实不然。

他们恐怕是在等着我出丑,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看来我对杜一文那边还得忍忍,一边不时的敲打,一边又不急于下手。一旦让我逮到机会,我就把他一棍子直接打死。

黄副省长点了支烟,慢慢的抽着。

他老婆是个麻将鬼,每天不玩到深更半夜,不会回屋。家里只有一个保姆,儿子也上楼去了。

黄副省长突然想到了夏芳菲,这个女人也真是,多次试探,提醒她,居然没有半点反应。

难道真要我从她身上下手?黄副省长脑海里浮现着,那日与夏芳菲跳舞的一幕。

夏芳菲虽然年过三十,却风采依然。是那种非常耐看的女人,现在那些太年轻的女孩子,虽然空有表现,却太世俗,太没有内涵,爱慕虚荣,这样的女子留在身边,迟早要出事。

因此,他更喜欢那种稳重,端庄大方的女子。

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黄副省长一阵恼火,把烟重重地戳灭在烟灰缸里。

第二天,顾秋还在担心杜书记的事情,能不能顺利。

没想到八点一刻,杜书记就接到孔秘书的电话。

叫他立刻赶到书记办公室。

这可是一个喜出望外的消息,杜书记有些欣喜,吩咐陈达意马上备车,立刻来到省委大院。

又一次目送杜书记走进那扇门,进了电梯,顾秋的心情异常紧张。

陈达意走出车内,点上支烟来抽。

他虽然心里有看法,但绝对不会说出来。

顾秋呢,一直在琢磨,左书记这么早叫杜书记去见他,难道是改变主意了?

杜书记精神抖擞,来到孔秘书办公室。

孔秘书也不客气,“你来了,快请进,老板正等着你。”

杜书记紧握着孔秘书的手,说了声谢谢。

孔秘书点点头,“进去吧,老板正等着!”

杜书记刚进去,外面又来了一个人,省政府常务副省长。孔秘书颇有些意外,“这个黄省长来得还真是时候,难道不成他在这里也有眼线?”

这个答案是一定的,他们这些人,方方面面都得有自己的人,因为一条重要的信息,往往能改变很多决定,也能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不过今天黄副省长却是来表诚意的,他这是要为自己的将来铺路。他问孔秘书,“书记在吗?有时间么?”

孔秘书暗暗叫苦,这两个人可不能碰在一起,得想办法让他们错开。

于是他应道:“书记说上午不见客,下午吧!”

黄省长有些不悦,“这个事情有点急,下午恐怕来不及了?”

孔秘书摇摇头,“这也没有办法,要这下午我早点通知您?”

黄省长看了他一眼,“也罢,那我下午再来!”

刚下楼,他就接到一个电话,“刚才有人看到杜一文进去了,他的司机和秘书还在楼下等呢!”

黄省长脸色一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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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一把手的态度

左书记最近的心情很不好,可不知道他为什么?

看到杜一文,他就一直皱着眉毛,目光落在杜书记身上。好象很有些不满,可他偏偏又不说。

当然,象他这样的人物,最擅长的还是玩深沉。一个人到了这个位置上,自然而然就养成了这种所谓的城府。

他比杜书记至少大十岁,如果杜书记混得不错的话,十年时间内,也有可能爬到他这位置。

杜书记每次见到他,他都是那种不怎么喜欢说多话的人。但气氛也不至于这么紧张,因为自己已经进来五六分钟了,他一句话没说。

过了很久,左书记才道:“你经常去看老爷子?”

杜书记道:“也不经常,路过的时候,才会去看看。”

左书记缓缓道:“他是一个很固执的人,能跟你聊得来,倒是意外。”

杜一文没有回话,却在琢磨他的用意。难道他在暗指自己,走老爷子的后门?

左书记道:“慧慧去得早,他一直对我心存忌恨,我不怪他。这毕竟我也有责任。”

他停了停,“但是,如果有人想利用我对他的愧疚,达成某种协议,甚至是某种目的,那是不可能的事。”

杜书记的心,一下就沉到底。

搞了半天,他居然有如此想法。

竟然怀疑自己巴结老爷子,来讨好他,走后门?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与老爷子的莫逆之交,杜书记心想,自己绝对不是那种人。

在跟老爷子交流过程中,两人都不谈及政治。听了这位封疆大吏的话,杜书记彻底震怒了。

把自己当然什么人了?

更令他气愤的是,自己辛辛苦苦办事,为民造福,恶惩贪官,居然被他说成是拍马屁,走后门。

得了,杜书记站起来,“左书记,我只是想让您了解一下五和案的全部经过,希望省委能够慎重考虑,不要再让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来干涉地方办案,给我们的整顿工作带来难度。”

左书记面无表情,“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所以不干涉,只要你能坚持自己的立场,秉公办事,毫无偏颇,谁能为难得了你?”

杜书记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是,我不干涉,不干涉是什么意思?就是不支持,不表态,任你自己去尽情表演。

左书记的态度,实在大出杜一文意料之外,这种事情的确不多见。一般情况下,市委有什么要求和困难,向组织求援,他们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杜书记觉得自己已经无话可说了,他努力让自己平静,“多谢左书记支持,我一定会尽心尽力,坚持自己的一惯原则,把南川工作抓好,整顿好。”

左书记没有表态,坐在那里一声不吭,杜一文就退出来。叹了口气,跟孔秘书道别,匆匆下楼。

孔秘书也奇怪了,为什么在这件事情上,老板如此沉默?难道上面施加压力了?没道理啊?上面就算是有什么意见,这也难不得老板的。

难道他另有想法?这一点,孔秘书无法确定。

略一停顿,他又给黄省长打电话,说老板有空了。

黄省长根本就没走,而是在楼下其中一个办公室等着。

听说黄副省长要见自己,左书记笑了下,“让他进来!”

这位黄副省长,可号称是南阳的能人,很多样板工程,都出自他之手。他在省委的呼声,甚至高过了省长。

左书记看着他道:“时间不多,有事快说。”言下之意,你不要跟我说废话,这也是间接拒绝黄副省长借机扯其他事情的原因。因为黄副省长多次提起南阳的杜一文,说人家的不是,希望上面打压打压,左书记哪是等闲之辈,直接就把你的路封死,叫你无法开口。

黄副省长点点头,“我拣重点说。”

到目前为止,他也不知道左书记的真正用意,关于自己插手南川一事,他并不表态。除了他,连省长也不吭声,好象是对自己听之任之,这种现象可不多见。

但他有一次在常委会议上说起这事,两位党政一把手却一语带过,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这让黄副省长肆无忌惮的心,又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这种心里战术,别人恐怕是无法理解,但是他们却非常清楚。

黄副省长道:“我们年初计划的全省高速畅通计划,已经取得了相当巨大的成就,到目前为止,资金基本到位,工程进展也十分顺利,相信在未来几年,我们就能实现这个宏伟目标,实现四小时游全省的梦想。”

这是左书记提出的工作重点,把交通放在第一位,要在未来五年内,打通全省高速,把南阳省变成一个交通发展的枢纽。

南阳省地处长江之南,有京广线,沪川线纵横交错,地理位置优越,如果能进一步打通这些高速,大大缩短在运输上的时间,实现与国际接轨,其经济实力自然大不一样。

对于如何迅速实现这个宏远目标,省委已经多次定论,多次出方案。主抓工作的领导人,就是黄副省长。

对于黄副省长所说的,有几分可信程度,左书记还在怀疑。修高速没有这么快,按目前的进度,顶多还在拆迁过程中,动工那是不可能的。

他这种报喜不报忧,夸大战果的那一套,他早已经见怪不怪。

听着黄副省长这么说,他也不吱声,听他把工作汇报完。黄副省长接下来道:“虽然我们整个工程取得了不错的进展,但是还有一些市县,消极怠慢,反应迟缓,没有积极响应省委的号召,没有理会省委的精神,避重就轻,歪曲工作重心,置省委命令于不顾,不把精力放在工程建设上,却搞什么严打,整顿风气上,这分明就是跟省委做对。”

左书记头痛了,刚才明明不让他扯其他的,他还是把这些扯上来了,分明就是针对南川,说杜一文没有把心思放在经济建设上,却处心积虑查处什么贪污**。然后再给他一顶罪名不轻的帽子,公然抗令。

既然你偏要往上面扯,自己不妨表个态,你对南阳市委工作的屡屡插手,难道我真不知情?

左书记道:“哦?究竟是什么事情?说说看。”

黄副省长道:“在整个全省的工程进度中,数南川市最为落后,是他们在拖后腿,这个杜一文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我多次找他沟通,他居然说什么,反腐为先。”

这分明就是说瞎话,杜书记前不久,还给省委打了报告,要大兴土木,重建交通,这个报告,到现在还放在那里呢。

左书记看着黄副省长,“这件些事情,你是主要负责人,他杜一文难道连轻重缓急都分不清楚吗?”

这句话,无疑给了黄副省长一颗安心丸,那么以后他就有把握了。不过他也由此看出,左书记好象并不怎么器重杜一文。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左书记会不会是给自己放烟幕弹?让自己放松紧惕?

只听到左书记不紧不慢地道:“杜一文那个整顿,还是蛮有效果的,听说他已经为国家挽回了二个亿的损失,这是好事嘛!有了这笔钱,我们就能少给他们拨款。”

擦——!

黄副省长要吐血了,搞了半天,还是支持杜一文搞反腐啊。不过左书记也够恨的,人家反腐反出来的二个亿,他就地给扣下了,在交通建设款上,少拨二个亿,生财有道啊!

面对左书记这种模棱两可的话,黄副省长心里还真没底,好象支持自己,又好象支持杜一文,到底他支持谁?搞不懂。

于是黄副省长就想着打感情牌,晚上叫老婆带着儿子,去书记家里坐坐,套套近乎,争取把左书记彻底拉到自己这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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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不谋而合

杜书记回到酒店,眉头紧锁,今天他已经试探过省委一把手的态度。左书记似乎很不满意,对自己更是有些反感。

看来自己最近的行为,已经触怒了他们这些人,下级要撼动上级,这的确是一个敏感的禁区。

如果任事态发展,最终他与黄副省长,不得不面对面交锋,这可是官场大忌啊!

杜书记心事重重,一个劲地抽烟。

顾秋走进来,轻轻地喊了句,“杜书记。”

杜书记没有吭声,顾秋道:“我们是回南川?还是留下来继续等?”

杜书记道:“回去吧。”再等下去也是毫无意义,男子汉大丈夫,该怎么干就怎么干,为何要患得患失?

自己既然没有错,也不必在意。

这个市委书记,不当也罢。

杜书记竟然起了这样的念头,顾秋见他愁眉莫展,这才道:“我倒是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坏事。”

杜书记看了他一眼,这个小顾倒是有些头脑,常常语出惊人。“你说说看。”

顾秋虚心地道:“我也不知道说得对不对,只是心里隐隐有种感觉。要是别人面前,打死我也不敢乱讲,不知杜书记您……”

说到这里,他犹豫了。

杜书记心里骂人了,这小子跟自己耍滑头,不过他那句话呢,略带着一种褒奖之意。言下之意说,换了别人,我不敢说,在您面前,我还是说出来。

为什么?因为杜书记您英明神武,海纳百川,有容人之量,我才敢说的。这马屁拍得有些深,一般人还领悟不了这层意思。

杜书记佯怒道:“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婆婆妈妈?”

顾秋小心地道:“我是怕您骂我,我才不敢乱说,可看到您好象不开心,才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说吧!”

顾秋道:“以我来看,总觉得省委并不想针对您,或者,他们对黄副省长早有看法,只是装聋作哑罢了。”

“哦,如何见得?”

这一点,他倒是想过了。

顾秋道:“现在的形势很明朗,您在南川整顿风气,杀一儆百,并且抓出了一个巨贪典型,涉案资金高达二亿,这样的案子,不管放在哪里,都是震惊全国的大案子。如今您将此事如实上报,应该是大功一件。”

“可省委为什么迟迟不肯表态?偏偏还对黄副省长的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他们这些大佬们的能力,相信这些事情根本就瞒不了他们的眼睛。而黄副省长,势必在常委会上和私下里,说过您不少坏话。他都做到这份上了,省委如果真有意动您,早就该下手啦!”

“事情闹了这么久,省委迟迟不表态,只能闹得双方顾此失彼。如此一来,想必黄副省长也有些忌惮,否则以他的为人,他绝对咽不下这口气的。因此只会有一种可能,他们都在等!”

杜书记眯着眼睛,琢磨着顾秋的话,这些话可都是自己在心里反反复复掂量了很多遍的,他也这么分析,没想到这个小小的秘书,又一次与自己不谋而合。

杜书记甚至想到,省委在等一个机会,让自己拖住黄副省长,等他露出马脚,再迅速出击,以雷霆之力将他击溃。

顾秋道:“我想省委的意思,应该是借您之手,来与黄副省长抗衡,然后伺服机出手,剪除异己。”

说到这里,他就瞟了瞟杜书记,发现杜书记没有说话,顾秋继续道:“当然,我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也是胡乱猜猜。说不定省委并不是这个意思。”

后面这些话,完全是画蛇添足了。

他明明就是这个意思,却多了一层无谓的解释。杜书记自然听得明白,这小子想拙藏自己的一种手段。

他干脆就问了一句,“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顾秋抹了把汗,讪讪地笑了,“杜书记您英明,我还真没想到更好的办法。象我这么鲁莽的人,大不了就拼个鱼死网破。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不过杜书记您这么沉稳的人,自然不会干这么鲁莽的事。”

擦——!

这几句话,叫杜书记还真有点哭笑不得。

这小子好滑头啊?

他明明指出一条路,却偏偏被他说成这样。这是夸自己吗?臭小子。

不知为什么,杜书记突然对顾秋,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他总是越来越觉得,这小子与自己有缘,将来说不定能成为自己仕途上的福星。

象这样的情况,省委表面上是不表态,实际上也是一种变相的纵容。虽然没有表扬自己的功劳,却也没有批评他的过错。

他与堂堂常委较劲,与上司抗衡,这种默许其实就是暗示,你放心的闹,大胆的斗。

这个结论,顾秋与自己分析得一般无二。

既然如此,那也只有奋力一搏了。两人的斗争,已经由暗转明,说得好听一点,就是狭路相逢勇者胜。说得不好听一点,那就是赤脚不怕穿鞋的。

以自己目前的状态,当然是黄副省长更小心翼翼,更害怕暴露更多。

事情闹大了,惊动了上面。他杜一文虽然说不上两袖清风,但绝对不是个贪官。

可他黄副省长,身上有多少污点和秘密,恐怕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查下来,谁更倒霉?这一点,不言而喻。

想到这一点,杜书记心中的郁闷,一把而光。

看来有些时候,还真不能把心事闷在心里,该说的要说。古人不是常说,三个臭皮匠,可顶一个诸葛亮。

真没想到顾秋这小子,屡屡说中自己的心思。难怪古代那些为官者,身边总要带一个师爷。

现在的秘书,跟师爷差不多吧。

杜书记拿出盒烟,拿出一支烟,扔了过去,“抽吧!”

顾秋说,“我不怎么抽。”

杜书记眉毛一皱,“拿着吧,少来这一套!”

这算是一种无声的肯定,也是一种奖励,顾秋当然不会小看这包烟,这才收了起来,“谢谢书记。”

杜书记喊了一句,“叫陈达意备车,回南川。”

“哦!”

顾秋离开的时候,杜书记望着这小子的背影,笑了起来。“这家伙倒是值得好好培养,年轻人,不简单啊!难怪汤立业会败在他手里。”

三人打道回府,路上接到左晓静的电话,“你在哪呢?”

糟了,昨天晚上答应左晓静的事又忘了。

顾秋尴尬地咳了声,“我们正回南川。”

“真是个*大萝卜,说话不算数。”

顾秋不敢说太大声音,只得小声道:“下次吧,今天不方便。”

“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又不是女人。算了,气死了我。”左晓静就挂了电话,气乎乎的,在那里生闷气。

看着顾秋送的手机,却又笑了起来。

杜书记耳尖,“是晓静吗?”

顾秋忙应道:“嗯,她——”

杜书记摆了下手,打断顾秋的话。有些事情,没必要汇报,这是你的私事。杜书记只是问,“东西送了吗?”

“送了。”

“你回去把发票给我。”

顾秋拍了一下大腿,“糟了。”

杜书记眉头一竖,“又怎么啦?”

“发票丢了。”

杜书记哪里会不知道他这种雕虫小技?看来顾秋是不想把发票拿出来,打算自己承担这笔费用。

杜书记问了一句,“给她送了个什么礼物?”

顾秋只好告诉他,“一台戴尔笔记本。”

听说是笔记本,他心里自然就有数了,还要你的发票干嘛?杜书记也在心里道,送笔记本也不错,既不花俏,又实用,她正大学时代,用得上。

这个秘书果然心思缜密,不错,不错。

赶回市委,杜书记精神焕发,通知纪委部门,对黄柄山的案子进行结案处理,送交检察院,等待法院的判决。

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再犹豫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当天下午召开会议,杜书记郑重强调,这个案子,自己将继续关注。这无疑是给办案人员,敲一记警钟,谁也别想避重就轻,蒙混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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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阴差阳错

晚上,杜小马来找顾秋,这家伙一脸苦闷。

“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顾秋很意外,“你搞毛啊?什么完了?”

“我爸今天回来,突然宣布,明天让我和小敏订婚。”

杜小马那张脸,简直就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看他那苦闷的模样,顾秋骂了起来,“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能娶到小敏,这是你的福气。”

杜小马道:“不行,我得离家出去。否则我怎么对得起余理。”

“去死吧,我要是小敏,如果你敢不娶我,我就随便找个又老又丑的男人,让你这辈子不得安心。”

“不会吧?你好毒啊!”

顾秋道:“一个女人被伤了心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杜小马极度郁闷,冲着顾秋道:“拿酒来,我要喝酒。”

“酒倒是有,但不许耍酒风。”

顾秋给吕怡芳打了个电话,“吕姐,麻烦你叫厨房里弄几个菜送上来行吗?”

“行,当然行。”吕怡芳很高兴地答应了。

顾秋可是好久没有给她打电话,她这个借种计划,一直没有实现。实现不了这个计划,自然就得不到奔驰。

吕怡芳都有些急了,这丫的,怎么就不上钩呢?自己已经穿得很暴露了啊。

听说顾秋晚上要喝酒,她又精心打扮了一番。穿什么衣服好呢?想来想去,她就穿了一条吊带裙,披上一件透明的披肩。

脚上套着长丝袜,黑色闪亮的高鞋跟。

为此,她还对着镜子里,反复看了看自己的身材,直到很满意之后,这才从厨房里端起四个小菜朝楼上送去。

吕怡芳有足够的自信,普通男人见了自己,绝对会起那种推倒的心思,只是不知道这位小男生有没有这种冲动。

她有时甚至在想,这个顾秘书不会是个太监吧?为什么每次自己穿那么露,他都无动于衷?

其实,顾秋倒是好几次看过她的胸了,甚至连那两颗杨梅头,也瞧了个清清楚楚。

但是他对这位吕经理,一直保持着很理智的心态。

如果自己在这市委大院,闹出一个这样的笑话,以后还怎么混得下去?女孩子可以有,有夫之妇绝对不可以勾引。

杜书记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居然让自己不要太早恋爱,这一点令顾秋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他和杜小马在房间里聊天的时候,吕怡芳端着盘子上楼来了,“嗯嗯,顾秘书,我是怡芳。”

杜小马听到声间,嘎嘎地笑,“怡芳,好亲热哦。”

“你喜欢,今天晚上就跟她好好亲热下吧!”顾秋去开门,吕怡芳果然穿得很暴露,大半个胸都露在外面,走路的时候,还一颤一颤的。

这个,吕姐啊,都已经秋天了,你也不怕冻坏了它们?

顾秋收回目光,“进来吧!”

吕怡芳看到杜小马在,微微一笑,“杜少。”

弯子的时候,由于吊带很宽松,胸前那片又是一览无余,完全落入杜小马的眼帘里。

少妇嘛,那东西很软的,一晃一晃,看起来很诱人。

顾秋正在拿酒,哪里注意到杜小马大腿中间,有东西一下窜起来了。

吕怡芳放下菜,拿着盘子站在那里,“需要我帮忙不?”

顾秋道:“没事,你去忙吧。”

吕怡芳点点头,“有事叫我!”

说完,留下一阵浓香,飘然而去。

顾秋打开酒,这可是正宗的五粮液。他房间里还有六瓶,杜小马自己抓过酒瓶子,倒了一大杯。

“你能不能给我出个主意,既不得罪余理,又不伤了小敏的心?”

顾秋说了句,“我白痴啊!”

杜小马仰起头,喝了一大口。

顾秋对他说,“你真是坏了脑子。不管余理对你有什么恩情,爱情是不能让的。现在你和小敏的事,黎市长家里都同意了,你父母也同意了,小敏也是非你不嫁,你为了区区一个余理,伤害这么多人,如果我跟你出什么鬼点子,那不是有病吗?”

杜小马无语了,他又喝了一口酒,“算了,不去想它了。今朝有酒今朝醉。”

顾秋道:“你应该知道,什么叫父命难违。这种事情,是千百年的好事,你嘀咕个什么劲。来,我陪你喝酒,今天晚上不醉不归。”

杜小马道:“扯蛋,醉了也不归,我今晚就睡你这。”

顾秋点点头,“没事,我们是兄弟,你想睡哪就睡哪?”

杜小马道:“这还差不多。”

于是,两人就猛喝酒。

顾秋知道他存心的想灌醉自己,干嘛跟他发疯啊。而且杜小马这酒量,可不是盖的。

这小子的酒量,天生的,没法比。

两人喝完一瓶,杜小马道:“这才到哪?再来两瓶吧!”

结果,两个人,三瓶五粮液被干掉了。

顾秋也喝得有点高啊,不过他没喝杜小马这么多,杜小马足足喝了三分之二。

没有两斤也有一斤八两。

他喝醉了,就躺在沙发上。顾秋正准备叫吕怡芳给自己收拾一下,电话响了。

“顾秋,我和志方都在南川。”

吴承耀他们来了,顾秋只得出去应酬。年轻人嘛,喜欢热闹,这两家伙又在ktv里唱歌,顾秋心道,去陪一下吧,否则说不过去。

而且他还有话跟吴承耀说。

他刚离开的时候,吕怡芳自己上楼来了,敲敲门,没有反应,她就嘀咕着,是不是喝醉了?

用房卡打开门,果然看到沙发上躺着一个人。

“顾秘书?”

喊了一句没应,她走进来,这才发现是杜小马躺在这里,顾秋不知去向。

又喊了一句,确定顾秋不在,她才去收拾残局。

把茶几上弄干净,吕怡芳就拿了抹布来擦桌子。然后进卫生间洗抹布。

杜小马摇摇晃晃的走进来,也不管卫生间里有没有人,拉开裤子撒。

吕怡芳瞪大了双眼,吓得双手捂着脸。不过,她很快就把手指稍稍分开一条逢,从指逢里打量着杜小马那*的家伙。

吕怡芳又不是女孩子,她是一个少妇,成熟的少妇。而且正值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年龄。

看到杜小马这强悍的体魄,还有他这粗壮的物体,心里砰砰直跳。

杜小马本来就长得不错,高大帅气,英武不凡。

吕怡芳居然看着他,有些意弄情迷了。

杜小马撒完,去洗手的时候,这才发现吕怡芳,“你怎么在这里?”

吕怡芳怪不好意思,“我……收拾——”

话还没完,杜小马就扑通一声摔倒。

吕怡芳吓了一跳,忙扔了手里的东西去扶他。

一米七几的男人,一百四十多斤。

吕怡芳才不过九十几斤,对付杜小马还真有些难度。

费了她好大的劲,才将杜小马扶到床边。

没想到两人身子一歪,吕怡芳尖叫一声,杜小马就结结实实压在她身上。

“喊什么?我又不非礼你!”

杜小马看着吕怡芳,吕怡芳忙道:“我不喊,我不喊。”

杜小马笑了起来,“你还蛮漂亮的。”

吕怡芳红着脸,紧张地道:“是,是,是吗?”

突然,她感觉到身下有一根硬邦邦的家伙,凶猛地顶着自己的某处。她当然知道,这只是男人的一种本能反应。

杜小马趴在她身上,“好香!你用的什么香水?”

吕怡芳看着他,居然媚笑了下,“喜欢吗?”

杜小马怔怔地道:“嗯,不错,很香,很香。”

吕怡芳闪着勾魂的双眼,“那你怎么不亲我?”

杜小马愣了下,目光落在她那露出来的大半个酥胸处,伸手抓了下去。

吕怡芳腾出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将粉红色的舌头,挤进了杜小马的嘴里。

杜小马有些反应迟钝,吕怡芳吻了一阵,松开他,用极为挑逗的眼神,微笑着道:“喜欢吗?”

杜小马点点头,吕怡芳媚眼横飞,“喜欢那就来吧!今天晚上,我属于你的。”

她的双腿,早已经盘到了杜小马的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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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又有了一个打赏,感谢aomilu打赏200。

第225章 意乱情迷

杜小马有点意乱情迷,吕怡芳虽然不是风华绝代,沉鱼落雁,但是男人一旦喝了酒,母猪都能变美女。

更不要说,吕怡芳还有几分姿色,穿得又这么暴露,更重要的是,吕怡芳早有借种的念头,故意挑(豆)。

在这种情况下,还需要你去挑(豆),人家本来连的心都有了,因此,杜小马有些顶不住了。

伸手进入吕怡芳的胸部,捏了几把,那种软绵绵的手感,令人爱不释手。

吕怡芳的胸,还真不是一般的软,怎么捏,它们就怎么变。杜小马一时兴起,扒下了她的裙子。

吕怡芳此刻也有些劲,勾着杜小马的脖子亲了起来。双手不停地脱着杜小马的衣服。

被欲火燃烧的男女,根本忘记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只图一时之痛快。

吕怡芳的技术,比杜小马高多了。

她绝对是经验丰富,身经百战。

杜小马在她的挑(豆)下,自然意乱情迷,早就不知道自己信啥名啥了。

吕怡芳的衣服被拉到腰间,他扯了几下,拉不掉,一猴急,呲——!

居然撕裂了。

吕怡芳眉头都皱成一团,也太性急了点吧!

杜小马还真不懂得怜香惜玉,可能是此刻太性急了,有点迫不及待的味道。

一只手早摸下去,摸到吕怡芳那河水泛滥的地方。

这女人,也够浪的,内*裤完全湿透了。

杜小马可没那么多闲情逸致,拉起她腰间的裤头一扯。

丝袜哪经得起他这么一扯?还有那黑色的小,早已经撕成布条。

吕怡芳哭笑不得,这下自己该怎么回去?

吕怡芳也解开了杜小马的腰带,将他的长裤,短裤,往下一撸。

那杀气腾腾的家伙,威武堂皇。

杜小马本来就长得不错,身体健壮如牛,长相不错,身体也不错的男人,配件不会差到哪里去。

否则太不科学了,吕怡芳也不是初次,自然见过男人们的这些配件,跟他家里那个男人相比,那可是天壤之别。

女人发的时候,特别主动。

吕怡芳正准备迎接杜小马这种疯狂的冲击,没想到杜小马猛地将她的头按下去,唔——!

那粗壮的家伙,直直顶到了她的喉咙里。

呛得她差点连眼泪都出来了。

杜小马此刻很冲动,双手捏住她的胸,使劲地揉。

吕怡芳刚开始很不习惯,太粗暴了,真的是一点都不懂得怜惜,但这个时候,她也不好说什么。

因为这是自己找的,而且是她主动挑(豆)人家在先,可她万万没想到,看上去这么风流倜傥的杜小马,动作起来这么野蛮。

她的头,被杜小马按住,只得卖力的为他服务,幸好,这种工作没有持续太久。

整个人就被杜小马掀翻,仰面朝天,杜小马分开她的双腿,长驱直入。

唔~~~~~~~~!

那一刻,吕怡芳感觉到自己快要癫疯了,那种从来没有过的充实,让她分外满足。

杜小马强悍的爆发力,就象一台永不停息的机器,做着强而有力的活塞运动。

刚才还埋怨杜小马粗暴的吕怡芳,此刻完全爽歪了,她感觉到自己正被这种有力的*,带到了云端。

所有的屈辱,瞬间被快感代替,她紧紧抱着杜小马的脖子,咬着双唇。

换了平时,她肯定早就唤开了,但今天她还是刻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杜小马呢,虽然经验不是太丰富,但也不是初哥,他的战斗力无比强盛,就象一头猛牛。

当他进入吕怡芳的身体,被那个温软紧紧包裹,他就异常兴奋,浑身有种说不出来的冲动。

这种冲动,迫使他更加卖力,更加加快速度。

此刻的他,就象一个汽车发动机里的活塞,飞快的运动。吕怡芳终于忍不住叫唤起来,浑身那种酥麻麻的感觉,让她感觉到自己快要死掉了一般。

又象一股股电流,穿过她的身体,让她在瞬间失去所有的力气。

半小时后,她就浑身酥软瘫在那里,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呻*吟,胸前两团雪白,象棉花泡子一样来回耸动。

床,在嘎吱嘎吱的叫。

杜小马换了一个姿势,骑在她的身上,加快了速度。

吕怡芳此刻也变得意乱情迷,如果时间可以停止,她愿意这辈子都留在这一刻。

她的脸上,飞起红霞。

浑身上下,一片火热,连脖子都红透了。

这种现象,多年前就没有过了,今天可是头一遭。

在杜小马的冲击下,她控制不住地,双手搓着自己的胸。杜小马的大手盖下来,猛抓了几把。惹得吕怡芳眉头轻皱,轻唤了一声痛。

又过了十来分钟,杜小马从她身上下来,站到床边,拉着吕怡芳的双脚,猛地一拉,吕怡芳就横在床上。

杜小马拍拍她的,吕怡芳顺从的爬起来,翻过身子,翘起美臀。

杜小马兴情大起,抱着她那白花花的臀,噗呲一声,又进入了。

然后保持着这个动作,让吕怡芳趴在床上,胸前那对柔软,一晃一晃的。

顾秋正在ktv里跟吴承耀,谭志方喝酒。

吴承耀一脸歉意,“顾秋,上次的事情,真的对不起,我没做好。”

顾秋道:“算了,都过去了。”

他知道吴承耀有压力,上面给他父亲施压,他也没有办法。他一个小小的记者,行动是受限制的。

吴承耀道:“上面给的压力太大了,社长对我很大的意见。”

谭志方道:“怕毛,越是这样,越证明他心里有鬼。”

“他本来就有鬼,你以为他是什么高尚的人啊?”吴承耀道。

顾秋看着两人,“不管做什么,安全第一。首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才有资本跟他们斗。这股不正之风,迟早要杀掉的。”

谭志方道:“我也很反感这些人和事,就拿我爸在安平县开煤矿,都有一些人去讨吃讨喝的,太不象话了。”

顾秋问,“现在还有吗?”

“好些了。不过总是少不了的。”

这段时间,顾秋一直没有工夫去管那些事。上次他倒是提了一提。象谭经山的煤矿,当地一些混混,没事的时候,总要去打点秋风。

香烟也好,饭菜也好,没捞到一点好处,他们是不是罢休的。

谭志方道:“我最恨这些当官的,索拿卡要,道德败坏。”

吴承耀就笑了,“你怕是变成一个愤青了。也有好官,你没看到?”他望着顾秋。

谭志方点点头,“所以,我全力支持你们,做一个正气的人。你呢,要做一个好记者,要不畏。”

吴承耀道:“不畏,人家比你厉害,你打不过人家,自然就只能被人家了。”

顾秋说,“你回去帮帮你爸,如果有什么情况,跟我打电话。当然,关键是证据,没有证据不好说话。只要他们敢向你们伸手,把证据给我,我弄死他们。安平县那些人,多少还得给我几分面子。”

吴承耀也道:“对,你不能光说不练,很多事情需要证据,否则怎么处置那些浑蛋。”

谭志方道:“行,哪次他们再上门,我就想办法拿到证据,让他们全完蛋。”

顾秋笑笑,“你不在张老先生那装裱店了?”

“不去了,不去了。”谭志方一脸郁闷,“晓静根本就不喜欢我。”

“早就跟你说了嘛,是你自作多情。”

吴承耀又打击他。

谭志方看着顾秋,“你有福气了,小子。以后千万不要忘记了,这有我的功劳。”

“又关我什么事?”

顾秋很不解。

谭志方道:“我听张老先生说,他打算把左晓静许配给你,还叫杜书记好好培养你呢!”

擦——!

顾秋有些不信,“开什么玩笑。”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可以发誓!”

吴承耀就哈哈大笑,“如此甚好!”

“好你个头!这里肯定有文章。”顾秋皱起眉头,杜书记为什么不关心自己儿子,反而关心起我的事来了,他不是叫我不要过早谈恋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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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苟合(求鲜花)

这夜,吕怡芳和杜小马彻底完疯了,两个人大战了几百个回合。

杜小马七进七出,短短二个小时内,至少四次提枪上阵。

吕怡芳整个人就象一团瘫了的泥,完全融化了。

但她尽力配合杜小马,好象每次发射进去的,不是男人的,而是飞奔在大街上的奔驰。

吕怡芳喘着气,目光落在这个比牛还强壮的男人身上,眼中流露出无限留恋。

这就是女人,当一个男人真正占有她的时候,她就会露出那种无限的留恋。

因为,那不仅仅是一场**的苟合,更是一种情感的交融。

两人折腾疯了,直到此刻,他们才突然想起,擦,这是顾秋的房间。

房间的床上,被两人折腾得不成样子。

床单上,那些什么液体的,湿了一大片。

吕怡芳还躺在那里一个劲地喘气,杜小马拍拍她,“还不起来,要是顾秋回来了怎么办?”

吕怡芳哭丧着脸,“我起不来!”

杜小马郁闷了,就要去抱她,吕怡芳急了,“别动,我的奔驰!”

杜小马看到她下,居然还顶着一个枕头。“你这是干嘛?”

吕怡芳有些心虚,“不垫上,会把床单弄脏的。”

杜小马当然不知道她的心思,就从床上爬起来,扯了几张纸巾擦了擦,开始穿衣服。

不行,得在顾秋回来前离开,否则多尴尬。

可吕怡芳躺在那里不动,他就喊道:“还不快走?你想弄得人尽皆知?”

吕怡芳苦着脸,“我的衣服呢!”

她的衣服,丝袜破得不成样子,吊带裙也被杜小马扯破了,这样子怎么穿着回去?

虽然宾馆就这么大,不用出门,可从楼上到楼下,也不方便啊?万一被值班的服务员看到,如何是好?

“要不你帮我一下?”

吕怡芳向杜小马求援,杜小马也没主意,她这模样,肯定是无法出去。

望着吕怡芳,“怎么帮?”

“抱我到隔壁房间。”

杜小马二话不说,拿起那床被子将她包起来,抱了就走。

用房卡打开隔壁的门,将吕怡芳扔在床上。

两人之间发生了这种事,杜小马有些后悔不迟,自己怎么就控制不住,把这女人给推倒了呢?

万一让小敏知道,这如何是好?

吕怡芳似乎理解了他的心思,“你回去吧,我不会出去乱说的。”

杜小马坐在那里,一个劲地抽烟。

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了,吕怡芳这人心里怎么想的,他也不知道。今天晚上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

看着裹在被子里的吕怡芳,杜小马有些心虚。

吕怡芳拉着他的手,“真的,相信我,我不会乱说的。”

杜小马抬起头,“我走了。”

吕怡芳看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心中竟然有些失落。

这件事,注定只能成为她心中一个永恒的秘密。

刚才在享受那种快感的同时,她还在想,假如能做杜小马的情人,这辈子也知足了。

可仔细一起,太不现实。

看到杜小马离开后,她就软在床上,幽幽地叹了口气。

顾秋在ktv玩到夜深的时候,本来要回市委宾馆的,后来被谭志方和吴承耀拉住了,三个人开了一个房间,过上了大学时期的宿舍生活。

他当然不知道,在自己离开后的这段时间,房间里正发生着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等天亮的时候,他回到房间。

大清早的,门开着。

顾秋有些奇怪,这个杜小马也太大意了吧?门都不关。

可他进来的时候才发现,吕怡芳正弓着身子在搞卫生。

“啊——你回来啦?”

“这么早搞卫生?”

吕怡芳表情有些不自然,昨天晚上她根本就没有搞卫生,被杜小马折腾得整个人都散架了,后来杜小马一走,她就沉沉地睡去。

大清早醒来,这才发现隔壁房间的卫生没有清理,于是她惊慌失措跑过来一看,顾秋不在。

吓死人了,要是顾秋回来,这还得了?

刚刚换完了被子,床单,顾秋就回来了。

她吓了一大跳,紧张地拍着胸脯。

顾秋问了句,“你这是怎么啦?”

“没,没事!”

顾秋奇怪地发现,吕怡芳今天的衣服穿得比较保守,尽管是一身职业套装,但是脖子,胸部都没有露出来。

隐约间,顾秋看到她耳垂边上,有一个红印子。

红印子就红印子吧,没什么稀奇的,她本来就是结了婚的人,疯狂一点有什么好奇怪的?

上次从彤不就被自己弄得一身的红印子?顾秋坐下来,总是感觉到这房间的气味不对。

“吕姐,把窗开一下,这屋里怎么老有股异味。”

吕怡芳哦了声,行动有些机械。

顾秋在房间里没呆多久,就去上班了。

早上去接杜书记,杜书记满脸春风。

昨天在路上,他完全懂了,解开了心结,再无顾虑。人都是这样,在纠结的时候,总是因为看不开,心思被束缚,一旦这种束缚得到解脱,自然就风轻云淡了。

他对顾秋道:“听说安平有个寺庙,很灵验的,你知道吗?”

顾秋对安平,了解不是太多。

比竟他在那里没呆多少时间,杜书记说的寺庙,他还真不知道指的是哪一家。

不过他马上就联想到杜小马昨天说的是,心事,该不会是去寺庙求姻缘吧?

不知道,不要紧。你可以想办法知道,因为领导要知道的事,你必须知道。

顾秋道:“倒是听说过,您怎么突然想起这事?”

杜书记道:“今天就当放天假吧,去散散心,透透气。你也可以休息下,去忙自己的事。”

顾秋哪能离开,他忙道:“没关系,我也没什么事情。不如让我跟您一块去,说不定还能认个路。”

杜书记笑了起来,“那好吧,吃了中饭就走。”

顾秋回到秘书办公室,悄悄给陈燕打电话,“跟你问个事,听说安平有个寺庙,很有名的。”

陈燕正上着班呢,“有啊,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事?”

“有急事呢,你帮我打听一下,叫什么名字,怎么走?”

陈燕道:“这还需要怎么走?就在安平县郊区十几公里的地方,叫法华寺。那里的方丈叫觉远。”

顾秋忙记下了。

陈燕很敏感,“你问这个干嘛?”

顾秋道:“老板要去透透气。”

陈燕惊讶地喊了一句,“杜书记要下来?”

“嘘——”

顾秋急了,“姑奶奶,你小点声行不?”

陈燕问,“要不要通知县委?”

“我会告诉他们的,你们一切工作照旧,别张扬就是。”

陈燕嗯了声,“知道了。”她又问顾秋,“什么时候过来看我啊?”

顾秋小声道:“月底吧,我带你回家。”

陈燕泄气了,“你还是带从彤去吧,要是我去了,还不被他们赶出来?”

“怎么会呢?你可是我的好姐姐。知心爱人。”

“算了。你忙吧。”陈燕挂了电话。

顾秋又忙着给余书记打电话,告诉他老板要去法华寺。不用他吩咐,余书记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顾秋强调,“不能劳师动众,注定一下治安就行了,其他常委,你就不要告诉他们。”

余书记在电话里千感谢,万感谢。

顾秋要是不告诉他,突然跑到安平,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他可是丑态百出啊!

有时,老板身边有个人透点风声,比什么都强。余书记得知这个消息,马上吩咐下去,尤其是公安局那边,今天任何人都不许放假,全部待命。

然后又安排人,去法华寺打点,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大老板亲自前来。

没想到中午吃了饭,准备行动的时候,杜小马这家伙不见了,怎么找也找不到人。

气得杜书记一脸火气,人家黎小敏,黎副市长一家人都到齐了,唯独缺少他杜小马,前两天早就说好了,今天一起去法华寺走走,给两家儿女合合八字,早点将此事定下来。

哪想到这小子临阵开溜,杜书记黑着脸,“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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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上上签(求鲜花)

这个杜小马搞什么鬼?也太不象话了。

正所谓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你居然在这个时候当缩头乌龟。顾秋都在心里急,你看人家黎小敏,打扮得有多漂亮,还不是为了你?

黎小敏早到了婚嫁的年龄,毕业二三年了,一直在纪委工作,不管平时还是其他时候,她都跟杜小马相处得很好。

他们两人,早就在父母心目中有了定论。

这对金童玉女,看得挺令人羡慕的。

可杜小马不来,令黎小敏心里多少有点不快。黎小敏知道,余理喜欢自己。可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

余理曾经在醉酒之后吐真言,黎小敏得知此事,心都纠结了。自从那一次,杜小马就开始回避。

这次出行,都是自家人,也没有用公车。

杜书记一家人,坐的是杜小马的车。

他们夫妻坐后面,顾秋坐前面,陈达意开车。

另一辆车,是黎小敏的车,他们也是一家人,但是黎市长的秘书不在,只有司机开车。

两家人,偏偏少了个杜小马。

黎市长可能心里不悦,但他肯定不会说出来。有些事情必须藏在心里,面子上的功夫,一定要做足。

黎夫人呢,也有些耐闷,这个小马本来挺机灵的,嘴巴也甜,为什么碰上这等大事,他居然摞挑子?

关于余理的事,黎小敏没有跟家里说过。

哪怕是说过了,家里也不会同意。

不论是相貌,还是家庭条件,方方面面来看,余理都比不上杜小马。黎小敏又是个不错的女孩子,不是那种嫁不出去的老女人,难道要将就?

绝对不可能。

两辆车子出发,并没有警车护驾。

四十几分钟,就来到了安平县。

安平县余书记早就得到顾秋的通知,他也不告诉任何人,只是悄悄地安排了一番,叫公安局那边搞好治安工作。

车队是直接穿过县城,进入郊区的。

法华寺虽然有名,却也无钱修路。

因此车子只能停在五六百米开外的一处空地。

上山的路,是千级台阶。

蜿蜒曲折,延伸向山顶。

杜书记等人下了车,站在汽车旁边,打量着山腰之处的寺庙。黎市长道:“果然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

杜书记拿了支烟出来,递给黎市长,“今天我们就从这里步行上去,看看他们的宗教事务抓得怎么样?”

做为一名党员,两人是不信神佛,但是这并不表示,他们就不能出现在这里。

相反,最近这些年,前来拜佛烧香的干部大有人在。

黎市长道:“听说这里有九百九十九级台阶,有信心么?”

杜书记大笑,昂首阔步踏上去。

两位夫人还有黎小敏这个闺女,跟在后面慢慢走。

顾秋落在最后。

他接到杜小马的电话,“你死哪去了?想气死你爹吗?”

杜小马一脸沮丧,“我六根不净,不能去寺庙。”

“搞什么飞机啊?”

杜小马道:“不提了。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昨天晚上的事情,杜小马还在郁闷。自己怎么就把吕怡芳这娘们给上了呢?

事后他也觉得有些反常,可那娘们也太了,哪个男人受得了啊?

佛门净地,昨天晚上自己干了这种苟合之事,还是不要出现在那里,据说会不吉利的。

顾秋也不管他了,追上去。

黎小敏故意拖在后面,看到顾秋上来,悄声问,“他怎么啦?”

“没事,昨天晚上喝高了,现在不知道在哪睡觉呢?”

黎小敏有些怀疑,定定地望着顾秋,“真的吗?”

顾秋道:“我哪敢骗你啊,走吧,杜书记他们都到半山腰了。”

黎小敏咬着牙,“他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真没有。”

黎小敏心事重重,跟在后面。

一行人来到法华寺,寺庙里有五个六和尚。

据说这里的方丈挺有名气的,叫觉远大师。顾秋走进大雄宝殿,就看到了这位老方丈。

本来他对这些根本不信的,什么神鬼论,顾秋从来都不在意。但今天来的本意,只是想抽个签,看看两人的姻缘。

抽签的事,由两位夫人去办。杜书记和黎市长,也就是过来看看。

两人还没进门,安平县的余书记走出来,惊讶地道:“杜书记,黎市长,两位怎么来了?”

看他那脸色,似乎根本就不知道两位领导要来。而余书记也做了相当的准备,他没有带其他人,只有秘书跟在身后。

乍看之下,应该是不期而遇。

杜书记的目光,瞟了一眼顾秋,顾秋当然得一本正经,不能露出丝毫破绽。

余书记恭敬地道:“两位领导大驾光临,这可是我们安平之福,也是这法华寺之福,里面请,里面请吧!”

随后,他朝秘书喊了一句,“你去把方丈大师请来。”

秘书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余书记不住点头,好,好!

既然方丈大师没空,那我们先进去坐会。

早有一名年轻的和尚,将三人引进方丈室外面的茶座。

顾秋在杜书记耳边说了句,我出去下。

杜书记没管他,顾秋走出来,看到两位夫人十分虔诚地跪在菩萨面前磕头。

他就悄悄走过去,方丈大师手里拿着佛珠,念着阿弥陀佛。

黎小敏跪在两位长辈的后面,寺庙里清清静静,没有任何人打挠。顾秋知道,这肯定都是余书记安排好的,杜书记前来参观的时候,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扰,也不希望这事传扬出去。

两位夫人祷告完毕,开始抽签。

她们要抽支签,问问菩萨,这小两口将来的一切情况。

杜夫人摇头竹筒,一支竹签崩了出来。她放下竹筒,捡起地支签,恭恭敬敬递给方丈大师。

觉远大师拿着签,眯起眼睛,略一琢磨,然后面有喜欢。“恭喜,恭喜两位夫人,这可是上上签。”

两位夫人一听,竟然是上上签,当时就乐得合不拢嘴。然后叫跪在那里的黎小敏过来,“大师,您给解解看。”

觉远大师道:“不用解,不用解,这原本就是一对金童玉女,天作之合,世间难得的佳缘。”

然后他看着黎小敏,“阿弥陀佛!这位女施主面带红润,天庭饱满,双目如水,这可是诰命夫人之相。”

顾秋在旁边听了,差点要喷出来。

这觉远大师能扯,也真能扯了,自己只是余书记说,要他说几句好话,他就把什么诰命夫人都扯上来了。

但是面对如此一位得道高僧,两位夫人绝对不会怀疑。黎小敏虽然不怎么喜欢这些名堂,但她心里还是高兴。

觉远大手掐指一算,“哎呀,你们这位男施主,可是二十七八岁的青年,仪表堂堂,相貌不凡?而且此人善于饮酒,乃是酒仙转世临凡啊!”

顾秋瞪大了双眼,差点不要暴笑出来,觉远大师如此牛人,居然连这个都算出来了。

这几句话,却让两位夫人听了,更是佩服得五体投次。得道高僧就是得道高僧,连这个都看出来了。

于是,两人又要把八字给他合,觉远大师道:“好,妙,绝,果然是天作之合,好一对璧人。虽然眼前有点小波折,但过了这番后,必定恩恩爱爱,长相厮守,相爱千年,白头到老。”

黎小敏脸上一红,真有些不好意思了。

杜夫人道:“那能不能麻烦大师给看个日子,哪天订亲比较好?”

觉远大师点点头,掐指连算。“让我先看看。”

顾秋早就跟余书记说了,要越快越好,免得节外生枝。因此觉远大师掐指一算,“选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好。”

“今天?”

两位夫人为之一愣,双双望着黎小敏。

“小敏,你的意思呢?”

黎小敏哪好意思,羞愧在道:“两位长辈做主就是,小敏一切听你们的安排。”

“好,好,我就是喜欢这样的闺女。成,那就今天晚上,回去摆订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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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有冤情

顾秋在心里暗笑,一切都大功告成。

“小马,兄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看到事成,顾秋立刻闪开,回到方丈室。

余书记培着两位领导在喝茶,觉远大师进来了,“阿弥陀佛!让几位施主久等了。”

杜书记道:“无妨,你忙就是。”

余书记说道:“这茶就是寺庙后面的茶,每天开春才采摘一次。数量少,极为珍贵。要说这茶,可是有来历的。”

看到顾秋进来,他面带微笑,点了点头。

两人心照不宣。

方丈入座,陪三人喝茶。

然后跟三人讲起了佛文化,当然,方丈之意,大家都明白,希望借这个机会,政府能够支持一下宗教发展。

说宗教发展太远,觉远大师的想法,就是把法华寺建漂亮一点,扩大一点。

这些可都是需要钱的,刚才解签,顾秋悄悄给了他一个八十八十八块钱的红包。

方丈笑着说,大吉大利。

杜夫人和黎夫人,也给功德箱里捐了钱,数目应该不少,每个人都放了近千元。

为儿女祈福,她们自然不会小气,今晚回去,两人就是亲家了。

黎小敏本来有点不高兴,但是听到方丈说,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天上下凡的金童玉女,只是目前有点小坎坷,迈过了这道坎,一帆风顺,白头偕老。

顾秋仔细听来,也没什么玄机,无非就是几句赞叹的话,可从觉远大师嘴里说出来,自然就不一样了,变得那么神圣庄严。

黎小敏很佩服觉远大师,连这样的事情他都算得出来,他甚至没有见过杜小马,不仅说出了他的年龄,还说出了他风流倜傥的外表,你说怪不怪?

其实很多人都不信迷信,慢慢地也就信了,大多数却是这个原因。

也不知道杜书记他们在方丈室里说什么,他一个人走出来,在外面抽了支烟。

余书记的秘书也在,友好地朝他打招呼。

“顾大秘,事情还满意吗?”

顾秋吸了口,“满不满意,老板他们高兴就行。”顾秋看着山下,“是不是你们把其他香客都拦下了?”

秘书笑了,“出动了几十名警力,以保证书记的安全。”

顾秋道:“只怕做得太干净了,老板反而不信。”

秘书慎重地回答,“没办法,以防万一。”

他就问顾秋,“杜书记他们准备在这里就餐吗?”

“这倒要看余书记的手段。”

果然,快到中午饭的时间,杜书记决定留下来吃个饭再走。

既然来了安平,就多呆一会吧。

余书记很高兴,“我这就去安排。”

却被杜书记拦下,“不要搞这么隆重,我和老黎不是那种喜欢**的人,有什么吃什么。”

余书记道:“那好吧,我们就选最近的农家菜园。”

他叫秘书打了个电话,吩咐下去,在就近的农家菜园吃饭。还没进小饭店,顾秋接了一个电话。

是从政军打来的,他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听说杜书记来安平了,便有些责备,“小顾,你可真是嘴巴紧啊,瞒得我好苦。杜书记来安平这么大的事,你也不透露一二?”

从政军当然心里不爽,你再怎么样,透个信总行吧?好歹咱把女儿都给你糟蹋了。做为未来的老丈人,你总得给点情面吧?

顾秋知道他的想法,只得苦口婆心的解释,“从叔,我实在是没有办法,老板不让说。如果此事透露出去,可是要问责的。下次你有什么事情,我提前通知你,这个与工作无关,就不要掺和了。”

从政军道:“也罢,那你先忙。”

挂了电话,旁边有人问,“从县长,顾秘书可是您未来的女婿,应该有什么内幕吧?杜书记来安平干嘛了?”

从政军摊了摊手,“唉,真拿他没办法,连我都瞒,不透露半个字。”

听起来是有些埋怨,仔细一品味,却还是有些显摆的味道。

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从政军的女儿跟顾秋在谈,而且这事,从政军自己也嘴巴不严,几次在酒桌上道:“杜书记的秘书是我未来女婿,我给他打个电话就是。”

当然,连余书记这个一把手,都要给顾秋几分面子,他本人又是副县长,在安平还有什么事情摆不平的?

虽然从政军是后来替补上的,但是他在安平县的份量,还是不轻,余书记也多次找他谈话。

有人就说,以从政军的发展,将来很可能会爬到县长,或书记的位置。

对于安平县这些锁事,顾秋自然没有时间去关心,只是李沉浮的事情,一直在他心里牵挂。

此次杜书记亲临安平,他就在琢磨,该不该把李副县长之死的案子捅出来,还李县长一个公道。

这是顾秋答应李沉浮的,一定要帮他报仇。

现在李沉浮为了救陈燕,被汤洋杀害,这个仇如果自己不帮他报,只怕再也没有人能报了。

正在心里盘算着这事,农家菜园里突然冲进来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

“杜书记,杜书记,你得为我们李家做主啊?他们父子两个死得好惨啊!”

顾秋都还没反应过来,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已经冲进了包厢,跪倒在杜书记脚下。

由于余书记吩咐过,所有警员一律不许出现在杜书记的视线内,因此,这名疯疯癫癫的女人,才有可趁之机。

饭菜还没上,几个人正在喝茶聊天,突然冲进来这么一个人,杜书记脸色大变。

最惶恐不安的,还是余书记。

“来人,来人,把她拉出去。”

顾秋早已经认出了那女人,李沉浮的妈妈。

若不是因为李沉浮,顾秋也很讨厌她,她为人太刻薄,对陈燕百般辱骂,但是想到她们一家之苦,顾秋又有些同情。

他本来可以阻止,却故意犹豫了下。

当领导的,最不愿意看到这种事,余书记急疯了,哪里冲出来一个疯婆子?他冲着秘书吼道:“怎么回事?”

秘书也很背,本来他一直在院子外面候着,刚才上了个厕所,没想到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此刻不是解释的时候,只有想办法把这疯婆子拉出去。

可是秘书去拉她的时候,她突然回过头来,抓住秘书的手狠狠了一口。

秘书痛得一声惨叫,差点就要给疯婆婆跪下了。

疯婆婆不管不顾,跪在地上爬过来,“杜书记,您可一定要为我们李家讨个公道。他们父子死得好惨啊!”

看她泪声俱下,哭得这么伤心欲绝。

杜书记眉头微微一皱,正要说话,外面又跑进来一人,“妈,妈,别闹了,回去吧,回去吧!”

这人,竟然是陈燕。

安平县招商办的陈主任。

余书记有点老羞成怒的味道,“怎么回事?老人家既然精神有问题,干嘛不好好看着?”

杜书记终于发话了,“等等!”

余书记的心,咚地沉下去。

这可是个疯婆子啊,李沉浮死了之后,她不知来县委闹过多少次。看在她们一家如此惨的份上,余书记又不忍心再把她关起来,哪想到她今天会突然窜出来?

陈燕听到杜书记发话,放开了婆婆。

婆婆又跪又爬,“杜书记,杜书记,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一个大清官,五和县几个亿的案子都查出来了,我们李家这点事情,你可得好生管管。我现在是丈夫没有了,儿子也没有了。”

杜书记并不知道她是谁,但是眼前这老妇人口齿清晰,分明不疯不傻。威严的目光扫过去,“你是什么人?怎么跑到这里来喊冤。”

余书记解释道:“她是安平县前任常务副县长之妻,李副县长在二年前得脑溢血突然去世,就留下她们母子。”

杜书记看了他一眼,“让她说吧!”

“谢谢杜书记,谢谢杜书记!”

李沉浮妈跪在地上,把他们家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顾秋倒是气定神闲,陈燕也站在那里,默不作声。只有余书记,一个劲地抹汗。

“完了,这下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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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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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秘书时代

李副县长之死,当年已成悬案。

汤立业为了掩饰什么?草草下了结论。但是李氏一族自然不服,四处上访,没有任何结果。

为什么会演变成今天的悲剧?顾秋非常清楚其中的原因。不管是哪个衙门,他们总会有人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你说这种摔不破的铁饭碗,做多做少,甚至不做,又有什么区别?

他的工资一分不会少,他的奖金照样拿。

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干嘛要管这些闲事?

因此,很多的时候,有人反应情况,他们只当是耳边风,视而不见。一旦酿成大祸,再想着法子亡羊补牢。

李氏把事情说清楚了,并提出质疑,为什么当初不允许他们看现场,为什么不允许再次尸检,要匆匆火化,是不是有毁尸灭迹之嫌?

李沉浮的车祸案,汤洋已经交代清楚,这一切都是他所为。更有人怀疑,他在二年前远渡海外,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去躲祸去了。

杜书记听了李氏的话后,目光落在她背后的陈燕身上,“你是什么人?”

陈燕回答,“我是李家的媳妇,这是我婆婆。我以自己的人格担保,婆婆所说的一切,绝无虚假。”

余书记立刻解释,“她叫陈燕,是县招商办主任。”

“哦?”

这个招商办主任,杜书记倒是听说,安平县最近几个月招商工作非常不错,报到市里之后,杜书记还多看了几眼。

陈燕一界女流之辈,工作却远比其他县市做得出色,这说明什么?陈燕是个有本事的人。

杜书记这才将目光落在余书记身上,“你怎么看?”

余书记心里暗暗叫苦,“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二年多了,无从查起,我们也是十分为难。”

“糊涂!”

杜书记骂了一句,“责令你们安平县,在一个月之内结案。”

“这……”余书记有些犹豫,“杜书记,我们恐怕结不了案。”

“为什么?”

余书记抹了把汗,“当事人汤洋已经死,李沉浮也已经去世,这案子如何能结?”

他本来想说,牵系到汤立业,可汤立业是正处级,他管不着啊?再说,汤立业还在省城养病,据说快要回来了。

余书记道:“还是请杜书记从市里委派专案组,由我等全力配合。”

好狡猾的家伙,杜书记暗骂了一句,这才对陈燕道:“陈燕同志,你先带婆婆回去,此事既然已经捅到我这里,我希望就到这里为止。案子的事,我必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陈燕立刻感谢杜书记,婆婆也一个劲地磕头,“谢谢杜书记,谢谢杜书记。”

杜书记安慰道:“起来吧,我们会尽快把案子查清楚,给你们一个交代。”

陈燕扶着婆婆离开,杜书记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

今天本来想出来走走,却碰上这等事。

以前就有人告汤立业,他一直没有重视,没想到汤立业居然如此大胆,敢对一名常委下手,真是可恶之极。

在回程的路上,杜书记问顾秋,“此事你怎么看?”

顾秋道:“我不太清楚,不方便发表意见。”

杜书记眉头一皱,“你真不知情?”这点雕虫小技,岂能瞒过杜书记?

当时陈燕婆婆冲进来的时候,顾秋就在外面,他为何不拦下?这说明顾秋有意放人家进来,照此来看,顾秋是知情人之一。

其实,顾秋不只是知情,手里还有证据,这些证据,将直指汤立业,他一直想找机会把这事捅出来,可当时市委有人说,汤立业的儿子已经死了,他也入院,就让他有个善终吧!

可谁来让李氏父子善终?

回到市委,其他人直接回家。

杜书记回了办公室,他把顾秋叫过来,“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初汤立业也是顾秋扳倒的,他怎么可能不知情?

顾秋道:“当时汤洋的案子是小马他们在查,我只负责协助。所有的线索都只查到李沉浮车祸案止,没有人去管李副县长之死。而此事最终的结果,也随着汤洋的死而局终。调查组的成员,应该比我更清楚内幕,要不叫他们过来问问?”

杜书记一脸不快,“把杜小马找来!”

杜小马一直躲在酒店里,似乎有点羞于见人,顾秋打电话给他,说李沉浮的老妈把事情捅出来了,要他马上过来。

杜小马很郁闷,不得不从酒店出来,但此刻他很不希望碰到黎小敏。

昨天晚上一夜疯狂,摧残梨花无数。

却把一个大嫂按倒,其中滋味各知晓。

为了应对老爸的询问,他又叫了余理,两个人取了证据和材料,一起来到市委书记办公室。

父子相对,杜书记十分严肃的过问了此事,杜小马和余理将材料奉上,细说了此事的前因后果。

虽然手上有材料,但是要取证,核实当年那些参与者,才能定汤立业的罪。

看过这些材料之后,杜书记很生气。

汤立业居然如此胆大妄为,无法无天,纵子行凶不说,还指使人暗害常务副县长,并叫人做伪证。

“你们先出去!”

杜书记扔了材料,捏紧了拳头,“这个汤立业,死十次都不过份!”

但杜书记气愤的是,这些小子手中,分明有证据,而且材料都备齐了,为何不报?

他把顾秋找过来,生气地质问。

顾秋道:“当时大家可能考虑到太于激励,会引起安平县的动荡,这才压了压,后来又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于是就拖到了今天。”

杜书记气得把手一挥,“通知纪委!”

杜书记要重审安平二年前的案子,纪委书记十分震惊。

匆匆赶过来后,杜书记把材料一扔,“你自己看。这就是我们培养出来的好党员,好干部。”

纪委书记越看越心惊,虽然平时同僚之间相互猜忌,互不信任,但是真正闹到水火不融,直接叫人下毒手的还不多见。

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要致人于死地?

纪委书记看完后,试探着问杜书记,“打算如何处理?”

杜书记回了句,“不是有执法机关吗?”

杜书记办事,历来雷厉风行,不喜欢拖泥带水。汤立业的案子,终于要结案了。

正在省城疗养的汤立业接到消息,让他马上回市委。

汤立业还以为,市委决定恢复他的职务,满怀欢喜。没想到等待他的,竟然是检察院的同志。

汤立业很抓狂,嚷着要见杜书记。

案子审问了三天三夜,汤立业都拒不承认。他一再坚持,要见杜书记。

最后,他从检察院传出来一封信。汤立业在信上哭诉,自己忠于职守,诚心为民,忠于党,忠于国家,为人民服务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自己为社国,为地方繁荣稳定,辛辛苦苦二十多年,先是搭上了自己的儿子,现在自己又落得如此下场,难道组织上真的不给他一条活路吗?

汤立业说,他这么做,也只是为了地方稳定,班子团结。做为一个县委书记,地方一把手,他有权力不允许不和谐的声音。他坚持认为自己没有错,自己只是在执行,党和国家的法纪。

杜书记看后,随手一扔,骂道,无稽之谈。

随后,汤立业被移交法院,等待审判。

顾秋抽了个时间赶到安平县,和陈燕一起来到李沉浮的坟前,给李沉浮上香,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他。

“沉浮兄,你在天国也应该安心了,我答应过你的事情,已经替你完成。汤立业马上就要被法院审判,得到应有的下场。你们李家的大仇,马上就要报了。”

顾秋给李沉浮敬酒,恭恭敬敬鞠了三个躬。陈燕戴着墨镜,站在秋风吹拂的山岗上,以往的一切,一幕幕闪过。

秋风起,卷起落叶纷飞。

顾秋道:“安息吧,我们还会来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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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秘书时代

“听说杜书记的日子也不好过,上面有人对他意见非常大。”

陈燕边走边问。

顾秋道:“那都是官场斗争,一些屑小所为。”

陈燕停下来,惊讶地望着顾秋,“你好大的胆子,连省委领导都敢骂。”

顾秋哼了声,“一个不为民做主,只想着切身利益的领导,能称之为领导吗?我倒是觉得,他的觉悟远远不如杜书记。这种人,自然得不到别人的尊重。”

陈燕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原以为你成熟了,没想到他还是那么愤青。”

顾秋道:“是这个社会让人变得愤青,狂躁不安。我已经努力在抑制自己了。”

陈燕拉着他的手,“我的傻弟弟,既然身在官场之中,就要学会圆滑,如果你无法保存自己,拿什么来实现自己的抱负?”

这话倒是真的,以前的顾秋,天不怕地不怕,只要是觉得不对的,他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陈燕的话倒是有些道理,如果你自己都被人家拿下了,又怎么去拯救别人?

顾秋点点头,“谢谢!我会努力控制自己。”

陈燕看着他,心里竟有些说不出来的疼爱,“你现在的位置,对你以后的仕途非常有利,好好干吧,也许用不了二三年,你就能主政一方,到时你再施展自己的抱负也不晚。”

“你说得对极了。陈燕姐,你不但是我的好姐姐,更是我人生中的好伴侣,一盏明灯。”

“少来,哪有这么夸张。”陈燕微笑着,牵着顾秋的手,缓缓下山而来。

开了几句玩笑,心中的压抑不驱而散,顾秋用力扯了一下陈燕,将她抱在怀里,“陈燕姐,我又想了!”

陈燕的脸羞得一片通红,“要死啊,也不怕别人看到。”

顾秋道:“这荒郊野外的,哪有什么人啊?”

“不行,你就是一只大馋猫,以后这种事情也不能太放纵你。”

“我没有啊,都个把月了,你就不能让我开一次荤?”

陈燕白了他一眼,闪开他的魔爪。

“别闹,正经些,以后你也是要当大官的人,哪能这付色迷迷的模样。”

见陈燕不许,顾秋有些郁闷。的确好久没有碰她了,不知为什么,只要看到陈燕那厚实的臀部,他就有些想。

陈燕问,“你跟从彤怎么样了?早给你破了吧?”

顾秋摇头,“我跟她只是保持着这种普通朋友关系,真有没有碰过她。”

“鬼才相信你。你有这么老实,当初我就不会中你的圈套了。”

顾秋很无奈,“真没有碰过她,不信你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我可以发誓的。”

顾秋就要发誓,陈燕马上阻止了,“好了,好了,不管你碰没碰,这还不是迟早的事。煮熟的鸭子还能飞了?”

顾秋挺委屈,“你了解我的,除非人家愿意,否则我哪里又会去强迫人家?”

“算你还有点良心。”陈燕笑了起来。

看着她飞快地跑远,顾秋就落在后面,看着她的。

自己见过的女人中,也只有陈燕能激起自己的某种需要,跟从彤在一起,虽然有些也很冲动,顾秋竟然能够自制。

见到陈燕跑远了,他这才加快脚步追上去。

汤立业的案子,马上就在宣判了,这件事情到底还是惊动了省里。汤家的人到处在上访,试图为汤立业开脱。

黄裕松听说了此事,连夜从学校赶了回来,进门就问,老爸哪里去了?

黄省长今天在外面打牌,他的手气一向不错。每次出去,总有不少的收获。

黄裕松就给他打电话,黄省长赶到家中,才十点半。黄裕松一向很自负,觉得自己是个天才。

除了在书法上有不错的成就,勾心斗角方面,也挺厉害的,他常说,自己天生就是官场中人。

黄省长问他什么事情如此急?黄裕松悄悄道:“我打听到一件事,可能正是老爸您最喜欢听到的消息。”

黄省长看着儿子,儿子就是他的骄傲。

他也一直这么认为,儿子很聪明,很有出息,善于谋略。为了栽培儿子,很多事情,他故意考考他。

黄裕松道:“南川出了件事,杜一文为一名死去二年的副县长翻案,把安平县前任县委书记拿下了,现在人家不服,正四处告状呢。”

黄省长道:“这件事情我早听说了。”

“那你为什么不利用这事,做做文章?舅舅的账我们还没跟他算呢?这次一定要利用这事,好好做做文章。”

“你有什么想法?”

黄省长看到儿子这么有信心,不由问了句。

黄裕松笑了起来,“我打算去南川看看,如果能收集到一些对杜一文不利的证据,那您就可以借机整治他,让他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黄省长摇头,“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杜一文做为一名市委书记,竟然敢公然与我抗衡,虽然说其他常委都没表态,省委那边也表示沉默,这其中肯定有诈。”

“你是说,有人在看我们的戏?”

黄省长道:“你现在还只是个学生,官场上的事情,你就多学着点。象这种情况,越闹下去,只会对我们越是不利。你舅舅贪污这么多钱,已经成为不争的事实,如果我们替他翻案,只能把我们都拖下水。这种事情一旦传开了,我就是公然护短,对我的处境极为不利。”

“怪就怪在我们太大意,掉以轻心,没有把人家放在眼里。你舅舅为人也太狂傲,自以为是。我呢,总以为杜一文不会公然反对,多少要给点面子,这才粗心了,正是以上这些原因,让我们很被动。”

“这么说,我们就认输了?”

“不是认输,而是缓一缓。见机而行。”黄省长道:“他杜一文何德何能,敢这样做?如果我没猜错,一定是得到了省委某些人的许可。既然你已经知道,张老先生是左书记的岳父,杜一文又与张老先生走得极近,这中间肯定有猫腻,万一我稍有不慎,被他们抓到把柄,岂不是落得个鸡飞蛋打?”

黄裕松有些不信,“他们不帮你,却帮着杜一文?”

“错,官场之上,没有交情,只有利益。他们或许不在意杜一文的生死,但是他们正等着我露出破绽。以南阳目前的三分局势,如果三去其一,他们是不是都能得利?”

“可我总有些不心甘,舅舅就这样被他拿下,我们却无能为力。”

黄省长阴着脸,“这是一场阴谋,其幕后的真正用意,恐怕是冲着我来的。”

黄裕松有些泄气,“杜一文啊杜一文,等我毕业了,我要求去南川市上班。”

“以后再说吧!”黄省长看着儿子道:“你还是太冲动,需要再冷静些。”他抽了口烟,“老左家那女儿,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希望?”

黄裕松脸色有些不好,“这个你放心,我迟早要把她拿下来。”

黄省长笑了起来,“好吧,期待你的好消息。要是你真有这本事,把老左家的女儿摆平了,南阳省还有什么是我摆不平的呢?”

他哎呀了一声,“真想不到,他居然还有这样的秘密。”

“其实这也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他丧妻多年,一直没有跟张老先生来往,这才让人忽视了他还有个女儿。再说你又刚到南阳不久,这些事情哪能注意到?”

黄省长笑了,“我的好儿子,老爸就盼着你出息了。等你拿下老左家的女儿,我跟他们左系就是亲家了,到时我再进一步,问鼎正部级,当上一省之长,假以时日,再进中央也不是什么难事。”

黄裕松讪讪地一笑,“放心吧,我不会让老爸失望。”

黄夫人回来了,“你们父子又在聊什么?”

黄裕松喊了一句老妈,“你又打牌去了?”

“没有,你们猜,我跟谁在一起?”

“还不是你那些牌友?”

“切,那才不是,今天我碰到左书记家那个年轻女人了,跟她聊了一个多小时。她人挺好的,我邀请她明天到家里来。”

黄省长笑了起来,“走夫人路线,这个主意不错。”

第231章 秘书时代(三更求花)

杜书记正在办公室里,突然接到省委书记的电话,左书记语气很不好,“杜一文同志,南川究竟是怎么啦?”

杜书记好生奇怪,没怎么啊?有什么不对吗?

他平静地道:“左书记,请指示。具体是什么事情?”

左书记哼了声,“你自己去看看吧,闹到京城去了。”

闹到京城去了?杜书记心里一惊,马上就明白过来,等左书记挂了电话,他就朝外面喊,“小顾,你进来一下。”

顾秋正忙着,听到老板的呼喊,立刻走进来。“杜书记,什么事?”

“你快去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汤立业家那些人还在折腾?刚才左书记打电话过来,说他们闹到京城去了。”

发生这样的事,上面肯定非常不满。

都惊动了京城,左书记能不发脾气?

至于他们在京城,究竟搞了什么名堂,杜书记还蒙在鼓里。

顾秋很快就发现,果然有汤家的人去了京城上访。动静还闹得挺大的,都上报纸了。

顾秋赶紧在网络上搜索,网络上也有很多关于这方面的报道。汤家的人居然玩起了**的游戏,结果引来很多人围观,**没有焚成,事情就闹开了。

看到这些,顾秋马上给驻京办打电话。

驻京办的同志吞吞吐吐,言语闪烁。

顾秋很生气,这样的事情,竟然不事先通报,让他们闹得满城风雨,居然惊动了中南海。

挂了电话,他就回到书记办公室,把此事的大致情况,做了汇报。杜书记自然很恼火,拍起了桌子道:“真是岂有此理。”

汤立业的案子,证据凿确,一切依照司法程序,没有半点冤枉,他们居然还闹到了京城去了,怎能不叫杜书记发火?

现在京城方面已经下午指示,要求省里复查此案。

黄省长就这件事情,自然是大作文章,再次在常委会议上,说杜书记的不是。

为此,杜书记只得再次去省委,陈述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案子本来就没有任何问题,为什么突生事端?顾秋也在心里耐闷。杜书记为了这件事,被上面骂了个狗血淋头,而且省委决定成立专案组,专门针对此案重新调查。

在回程路上,顾秋有些很不明白,“杜书记,我觉得这中间的蹊跷,会不会?”

杜书记摆摆手,打断了顾秋的话。

显然,他心情非常不好。

因为汤立业的家属上访,几乎完全是针对自己而来,把所有的一切都推到自己身上。

省委左书记很不高兴,十分严厉的批评了自己。说这事情,影响太坏了,他很怀疑杜书记的领导能力。

这样的话,已经说得很严重,一旦上面开始怀疑下面的领导能力,这意味着杜书记的工作有可能随时终止。

所以在此刻,不需要顾秋再说什么,杜书记心里非常明白。而且他也非常清楚,有人肯定会借这个机会,煸风点火,大肆打压自己。

这些官场上排除异己的套路,他岂能不明白?

顾秋要说的,估计也是这些事情,等三人回到市里,杜书记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办公室。

快下班的时候,夏芳菲打电话过来问顾秋,“小顾,你晚上有空么?”

顾秋觉得很奇怪,夏芳菲这时候打电话过来,会有什么事呢?他问了句,“夏台长,您说。”

夏芳菲柔声道:“我想跟你见个面,一起吃饭吧?”

顾秋犹豫了下,“看看情况吧,时间上允许的话,我回电话给您。”

搞到晚上七点,杜书记才喊了句,“下班吧!”

顾秋点点头,从办公室里拿了包和外套,走在杜书记身后。杜书记上下班,是不坐车的,基本上步行。

“明天去工业区的行程,都安排好了吗?”

顾秋一愣,“我把它推了。”

“推了干嘛?”杜书记很不高兴,“在工作上,不能因为组织上有半点看法,我们就有情绪,一切工作安排照旧。”

顾秋只能应下来,“那我等下就给他们打电话。”

把杜书记送来家,顾秋这才给夏芳菲打电话,说自己现在去赴约。

夏芳菲应道:“那我们就在外面吃个饭吧!你到四季酒家来。”

顾秋打了个车,赶到夏芳菲指定的地点。

夏芳菲一个人在包厢里,菜已经点上了,她问顾秋,“喝什么酒?”

顾秋扬手,“酒就不喝了,随便吃点吧。”

随后,他给开发区打电话,通知他们明天的行程。

夏芳菲看他忙得象个坨螺似的,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是不是打扰你的工作了?”

“没有,你不要这么客气,夏台长。”

夏芳菲到底是电视台的主持,声音很轻柔,“叫我芳菲姐吧,别老台长台长的,难听死了。”

顾秋笑了起来,“可以吗?”

夏芳菲也笑了,“其实按年龄,你可以叫芳菲阿姨,只是这样一来,我会觉得很郁闷,好象自己很老了似的。”

顾秋说,“你真会开玩笑,这分明就是占我便宜,哪有这么年轻的阿姨,就算我叫你妹妹,也不过份。”

夏芳菲那表情,十分怪异,简直就是哭笑不得的模样,自己倒是想开句玩笑,调节一下气氛,他倒好,叫妹妹?你叫得出口吗?

叫姐姐的话,还说得过去,顾秋真要是叫她妹妹,只怕整个南川市的人都要笑死一半,还有一半要傻掉。

顾秋笑了笑,“开玩笑的,你不至于吧?”

饭菜上来了,夏芳菲要了两罐饮料。

顾秋问,“芳菲姐,你是不是有事情要问我?”

夏芳菲点点头,“最近很多关于杜书记的负面新闻,我想嗖你打听一下,到底是怎么啦?看起来杜书记目前的处境很艰难。”

顾秋道:“再艰难,杜书记也会挺过去的。不过目前的确有些不妙。”

夏芳菲就担心起来,“都是因为我,早知道就不应该这样,现在弄得他这么被动,叫我如何是好?”

顾秋摇头,“不关你的事,很多的矛盾,都是日益累积起来的,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他也在心里琢磨,夏芳菲跟杜书记是什么关系?她居然放弃一个女人的矜持,主动来问自己,完全可以证明,她和杜书记的交情不浅。

以前他也怀疑过,杜书记和夏芳菲是不是有私情,因为他从夏芳菲好几次无意中流露出来的关切,让顾秋有些莫名的奇怪。

因为夏芳菲对杜书记的关心,完全出自本能,而不是故意装出来的。

再加上前不久,那名黑记者跟踪杜书记,被自己发现后,他就更加有些怀疑,夏芳菲是不是真与杜书记有暧昧。

夏芳菲见顾秋发愣,只听到她轻轻道:“你是不是也怀疑我和杜书记有那种关系?”

顾秋微微一愣,“没,没有,我在想一些事呢。”

夏芳菲却笑了,很坦然,“我知道很多人都会这么想,如果我说没有,他们反而不相信。但是在你面前,我可以坦白地说,我和杜书记只是朋友。”

“嗯,这个我信。杜书记是一个很负责任的人,他不会始乱终弃。”

夏芳菲笑了,“小顾,你还年轻,刚刚进入这个圈子,怎么也变得这么滑头,很假,真的,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在怀疑,但你偏偏不肯说出来。我知道,不仅是你,很多人都不会相信的。”

顾秋在心里抓狂了,这种事情,有或没有,干嘛告诉我啊?这可不是信任,而是害我啊。

知道老板的秘密,未必是好事,夏芳菲啊夏芳菲,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还是坚持自己的说法,“芳菲姐,我真的没这么想。你那么完美,是很多人心目中的梦中情人,别人非议,大可不必理会,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行,你说是吗?”

夏芳菲道:“的确,我正是这么想的,但是今天我必须告诉你,我和杜书记是朋友,真正的朋友。”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需要你的帮助!”夏芳菲定定的看着他,很认真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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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秘书时代(四更求花)

需要别人帮忙,首先要取得别人的信任。

夏芳菲懂得这个道理,但是要让她做出这样的决定,的确不容易。顾秋有些不解,目光落在夏芳菲那绝世容颜上,“别这么客气,只要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夏芳菲很慎重地道:“我想了解一下杜书记的近况,你是他的秘书,应该知道的。”

顾秋望着夏芳菲,他在琢磨着夏芳菲的心思,可有些地方,还是捏拿不准。

不管夏芳菲说的是真是假,她的身上显然烙下了杜书记的印子。有些事,不需要说明,大家心里有数。

做为南川市一号人物,杜书记的一举一动,自然令他们这些人心里百般揣测。

黄柄山冒犯夏芳菲,杜书记勃然大怒,震惊南川,一些知情人早在心里暗自猜测,这夏芳菲能在南川如此一枝独秀,成为南川电视台多年屺立不倒的台柱子,未必无因。

顾秋当然也这么想,因此夏芳菲不管她说什么,都改变不了别人心目中的形象。

如果不是碰上杜书记与黄省长闹得不可开交,下面那些人哪个敢不给她夏芳菲面子?

顾秋只能步步为营,“你想知道哪些方面?”

夏芳菲道:“我想知道,上面是不是给了他很大压力?他的精神状态怎么样?”

顾秋心道,这事怎么说呢?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弄清楚夏芳菲的动机。虽然夏芳菲跟杜书记交情不浅,自己要不要把这一切都告诉她呢?

如果自己说了什么,让夏芳菲有心里负担和压力,杜书记知道后,会不会责备自己多事?

顾秋考虑到这些,十分慎重道:“上面的压力肯定是有的,不过杜书记的为人,你也非常清楚。他是一个很坚强的人,这点压力算不了什么。”

夏芳菲的目光落在顾秋身上,“你还是有顾虑,不肯对我讲实情。其实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他的情况,毕竟这一切,都是由我而起。”

“不,芳菲姐,不是这样的,就算没有这件事,黄柄山这种人,迟早也要拿下。他这种人目无王法,鱼肉民众,贪污受贿,横行霸道,哪能容他如此猖狂。”

夏芳菲幽幽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这是在安慰我,也许你说得没错,黄柄山事犯,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有责任。现在这事闹得满城风雨,上面对杜书记意见很大,下面部分人也阳奉阴违,他只怕是要陷入那进退两难之地。”

夏芳菲的担心,不无道理。

黄柄山事件,夏芳菲的确是个引子,如果不是他那天喝了酒犯傻,跑过去伤害夏芳菲的话,杜书记估计还在忍一忍。

正因为这件事情,把黄柄山事件彻底引爆了,这才有了目前的危机。顾秋见她如此忧郁,只能安慰她。

“芳菲姐,你既然知道杜书记的为人,那就更应该支持他,不要让他再担心了。”

夏芳菲咬咬唇,“我有时在想,要不要离开南川,或许我离开了,他就不会有那么多麻烦。”

顾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紧张地问,“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或者威胁你?”

夏芳菲摇头,“没有,你别乱想。”

顾秋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她,“你在骗我!”

夏芳菲眼神闪烁,“别问了,我真的没事。”

顾秋是何等的睿智?虽然夏芳菲不说,但是她的表情,已经告诉自己,她有问题。

其实这点,顾秋应该早想到的,黄柄山敢如此冒犯夏芳菲,这背后一定有隐情。

只不过一直以来,他和杜书记都忙于应付其他方面的事,居然把夏芳菲这个人物给忘了。

顾秋认真地道:“告诉我,为什么?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明白,邪不胜正的道理。”

夏芳菲苦笑了起来,“邪不胜正,那只是安慰世人的谎言。”

“你何必如此悲观?芳菲姐。”

夏芳菲放下筷子,“你真想知道?但你一定要保密,不能向第二个人透露半个字。”

顾秋点点头,“既然你找到了我,就应该相信我。”

“好吧!我说。”

夏芳菲道:“其实我早就知道,所有这一切,都是黄省长的阴谋。他在暗中策划了这一切,黄柄山只不过是个幌子。还记得那次你和陈达意去五和县的晚上么?我打电话叫你顺咱捎我回来。”

顾秋道:“记得。当时你从饭店出来,脸色很不好。”

“你真是一个很细心的人,观察入微。那天在饭店里,本来说好有电视台等领导作陪的,可我到了那里之后,却只有黄柄山一人。饭还没吃完,他就拿出一条价值几十万的钻石项链,叫我收下,说是有人托他送给我的。我知道他说的那人是谁?因为就在前不久,那人下来视察的那个舞会,他说了一些暗示的话。”

“说什么只要我愿意,他就可以让我进省台。当时碍于面子,还有这么多人,我没有说什么,只是推辞,说自己喜欢留在南川。”

“后来黄柄山事发,他又从省里打电话过来,要我好好想想,把我和杜书记之间的问题交代清楚。只要我肯合作,他就可以给我需要的一切。”

“我告诉他,我什么都不需要。我现在这样很好。他当时就威胁我,叫我老实点,认清时务,别误了自己的前程。听到他这么说,我就知道,他要栽赃杜书记。”

顾秋很气愤,很气愤。

这种人,什么素质,居然在背后搞了这么多阴谋诡计,想他堂堂一名副部级干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使得出来。

顾秋早就知道,黄柄山多次找夏芳菲,只是为了讨好某人,但这也不排除,他黄柄山没有对夏芳菲动不轨之心。

如果换了以前的脾气,顾秋只怕要杀到省里去,扇他几个耳光,但现在的顾秋,越来越成熟了。

他问夏芳菲,“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夏芳菲道:“就在前不久,他还打电话过来。除了他自己还有不明人士找自己谈过话,要求自己交代与杜书记之间的问题,说只要我把问题交代清楚,他们可以满足我任何一个条件。”

“你们台长知道吗?”

“当然知道,但台长哪敢吱声?跟上面相比,自然是杜书记弱了。他们为了自保,不会透露半个字。”

顾秋扯了张纸巾抹着嘴巴,“芳菲姐,这件事情我心里有底了。你不必担心,该干嘛还是干嘛,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否则杜书记就很被动了。”

夏芳菲道:“我就是担心他们利用我作文章,这才想着避一避。等事态平息了,我再回来。”

“没用的,他们早盯上你了。”顾秋骂了句,“这些小人行径,简直无耻。”

“顾秋,我有一事不明,既然杜书记已经跟上面做了汇报,为什么省委领导视而不见?”

顾秋道:“上面那些人的心思,一般人哪猜得透。不过你放心,杜书记是不会有事的,他这个人做事问心无愧,莫须有的罪名加不到他头上。”

“可我听说,安平汤立业事件,又起了风波。”

“这只是某些人的伎俩,他们试图借汤立业的案子,来攻击杜书记。不过这案子,我最清楚,不管是省里还是中央派人来调查,谁都改变不了这个结局。除非他们想故意抹黑南川。”

夏芳菲一脸忧郁,“都说红颜祸水,难道我真要成为了杜书记的祸水?”

顾秋突然想起一件事,“芳菲姐,下次如果再碰上这种情况,你最好先录音,留下铁证。”

夏芳菲咬咬唇,“我懂!”

ps:为了不耽误大家的时间,今天提早把四更奉上,祝阅读愉快!

再喊一声,求鲜花。还有五天时间,望大家鼎力相助!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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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叫妈妈

跟夏芳菲分手后,顾秋回到市委宾馆。

吕怡芳过来问好,“顾秘书,才回来啊?”

顾秋嗯了声,吕怡芳就讨好似的,给他倒茶水。“今天有人来找过你了。”

“谁?”

“不认识。”吕怡芳摇头,她的目光瞟了瞟,似乎有些期待什么。

顾秋道:“算了,不管他。吕姐,你先回去吧。”

吕怡芳点点头,“那好吧,你早点休息。”从房间里出来,她就郁闷地自语,“杜小马怎么不来?”

好多天都没见到杜小马,他这是怎么回事?吃一顿就跑了啊?自从那一回后,吕怡芳还真有些喜欢上了杜小马,那种狂野不驯的爆发力。

唉,一个女人,如果能陪着这样的男人过一辈子,还有什么好乞求的?杜小马带给她的,实在太震撼了。

以致吕怡芳好几个晚上,都睡不踏实,吃什么都素然无味,看什么也不顺眼,她好想再跟杜小马呆一会。

吕怡芳在想,要是那次能怀上,这孩子就是杜小马的儿子,杜书记的孙子,比那个老朱强多了。

真要是杜书记能认这孙子,什么奔驰,宝马,算个屁啊?吕怡芳有些想入神了。

老朱从外面回来,带着一身酒气,悄悄地从后面抱住她,“在想什么?”

吕怡芳闻到那身酒气,不由觉得一阵恶心。

推开了他,“别闹,正烦着呢?”

“你这几天怎么啦?大姨妈来了?”

吕怡芳越来越不喜欢老朱那种样子了,回来的时候,总是手脚不规矩,摸来摸去。

听老朱这么说,她就随口回了句,“知道还来摸?”

老朱有些疑惑,“不对啊,两星期前都来过,什么时候改成半月经了?”

“去,去,去!别烦了。”

说着,她就站起来,“今天我去外面睡。”

老朱奇怪了,“这娘们发什么神经?什么时候变正经了?正是怪事。”

吕怡芳在门口说了句,“我想回老家住几天,你不要管我。”

“得,得,得,你回去吧!”

吕怡芳把手伸过来,“给钱!”

“你要钱干嘛?”

“没钱我怎么回去?再说,人家万一问起,你老公这么有钱,你却这么寒酸回娘家,一点礼物都不买,存心让我难看么?”

“行,这卡你拿去,里有还有五万多。”

“算你有良心。”吕怡芳抢过卡,抱着枕头去客房睡了。

一个人躺在酒店的房间里,嘀咕着,这个死杜小马,老娘就让你白睡了,看看我不行吗?

换了平时,吕怡芳绝对不是那种对男人很留恋的女人,但这一次,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思念。

说来也怪,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居然对杜小马如此想念?不就是嘛,有什么好奇怪的。吕怡芳躺在床上,脑子里尽是杜小马和自己那香艳无比的场面。

杜小马呆在家中,他明天要去省城办事。

杜书记说,“还是让小顾陪你一起去吧,你这人太毛躁了。”

“爸,你怎么这样说自己儿子?我怎么有种错觉,好象顾秋才是你的亲生儿子,我似乎是捡来的。”

杜小马老妈道:“这就要问你爸了,是不是在外面还有其他儿子。”

杜书记瞪了一眼,“没大没小。我看你还真得向人家多学学。人家可比你沉稳多了。”

“是,我知道了。亲爸!”

擦,这家伙,居然敢顶嘴。

难道不是亲爸?

叮当——叮当——!

有人来按门铃,杜小马立刻跑过去,“谁来了?”

拉开门,黎小敏穿着一条紫色的裙子,俏生生地站在那里。“小敏!”

黎小敏说了句,“你在啊?”

“我当然在啦,要不我还能去哪?进来吧!”

黎小敏换了鞋,杜夫人早就站起来,“小敏来了,快进来,快进来,哎呀,我的儿媳妇来了。”

黎小敏闹了个大红脸,杜书记摇摇头,就要去书房,黎小敏喊了句,“杜伯伯。”

“小敏,坐。”杜书记道:“你们聊,我去有事了。”

杜夫人拉着黎小敏的手,“小敏,好几天不见你过来了,很忙吗?”

黎小敏一脸不好意思,这个未来婆婆也太热情了,还没开始呢,就叫儿媳妇,她就去看杜小马,杜小马摸着鼻子,“妈,你们聊,我去睡觉了,明天一早要出差呢!”

“站住!”

杜夫人喊了一句,“妈!怎么啦?”

“老老实实给我坐下,人家小敏刚来,你就去睡觉?”

杜小马很无语,只得乖乖地坐下,看到黎小敏脸色不好,他只好解释道:“小敏,我爸妈对你,比对我都要好了。”

“那是你活该,刚才你爸还批评你,你就不长进。”老妈又批评人了。杜小马无奈地看着黎小敏,做了一个古怪的表情。

杜夫人拿出水果,“你们聊会,我去去就来。”

她转身进了卧室,留下这两人单独相处。

两人都不说话,客厅里的气氛变得很怪异。过了很久,才听到黎小敏道:“明天你要去省城了?”

“嗯!”杜小马的回答很简单,他总是不敢看黎小敏的目光,就象做了亏心事一样。

黎小敏望着他,“你怎么啦?”

“没,没什么啊?”

杜小马看了她一眼,马上将目光收回。

黎小敏总觉得有些古怪,这家伙分明就是有事情瞒着自己,连目光都这么闪闪躲躲的。

杜小马呢,好象觉得自己这状态也不对,表现得太差人意了,他就解释道:“这几天好忙,你也辛苦了吧?”

这分明就是另一种掩饰,也可以理解为,找一个话题来打破这种尴尬。

黎小敏情深款款,“你去省城,少喝酒,别误了正事。”

她知道杜小马好酒,这家伙酒量虽好,但喝酒误事就麻烦了,现在市委与黄省长之间的关系很微妙,要是他杜小马再出点什么乱子,自然就成了别人攻击杜书记的借口。

杜小马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再说,余理不是也要去吗?有他在,误不了事。”

黎小敏还想说什么,杜夫人从卧室里出来。

“小敏,婆婆给你看样东西?”

“婆——”黎小敏本能地接过她的话,差点就喊出来了,可喊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窘困,那张脸,倏地又红了。

杜夫人的确很喜欢她,却反而弄得黎小敏很尴尬,看到黎小敏那表情,杜夫人可高兴了,“有必要这么害羞吗?你和小马的事情,还不是迟早的事,你叫我婆婆也是应该的。”

黎小敏此刻,真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杜夫人拉住她的手,“看看,喜欢不?”

一个红色布包裹的东西,放在黎小敏白净的手里。

黎小敏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只非常漂亮的玉镯。杜夫人道:“这可是我们杜家传家之宝,还是他奶奶亲手交给我的,想必你也明白这中间的意思,来,婆婆给你戴上。”

黎小敏一脸绯红,看到眼杜小马,杜小马的心砰砰直跳。看来自己与小敏的事,已成定局,谁也改变不了这结果了。

黎小敏嘴着唇,眼睁睁地看着杜夫人把这手镯戴在自己手腕上,那颗心竟然跳得很厉害。

“小敏,喜欢不?”

“嗯!太漂亮了。谢谢伯母。”

“什么?还叫我伯母?”

杜夫人很不满,传家玉镯都戴你手上了,你怎么可以叫伯母?“叫妈。”

“这……”

黎小敏哪有勇气喊?

这会儿紧张得透不过气来,杜夫人偏偏不放过她,这个时候不趁热打铁,过段时间再让她叫就难了。

她就拉着小敏的手,“叫啊,我等着呢?”

黎小敏苦着脸,这声妈的确叫不出来。幸好杜小马在旁边道:“妈,给小敏些时间吧!人家还没考虑好呢?”

杜夫人很坚决的,“不行,这还用得着考虑吗?小敏,你要是不叫我,我今天晚上就不让你走了。”

黎小敏咬咬唇,“我……”

她看了看杜小马,杜小马把脸别过去望着窗口。

黎小敏鼓足勇气,“妈——”

ps:兄弟们,只差50来朵花了,今天把这一千破了吧!

我尽量五更!虽然我也很想大力爆发,但毕竟体力有限,这场持久战打了一个月了,只能说坚持!

感谢罗千打赏1888,梦之醉打赏300。

第234章 三个人的爱情

客厅里,响起了杜夫人开心的大笑。

黎小敏喊了一声,却是羞愧得无地自容。

杜小马苦着脸,这都叫妈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想到明天跟余理一起去省城,他要是知道这事,该有多伤心?

杜书记听到客厅里的声音,走出书房,“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杜夫人乐了,“小敏,快叫爸爸。”

黎小敏道:“伯母,你就别逗我了,羞死人了。”

“哎,两家人说好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怎么就逗你了呢?”

幸好有杜书记为她打圆场,“好了,好了,别为难孩子。”黎小敏这才逃过一劫,没有再那么窘困。

时间不早了,黎小敏要回去,杜夫人喊道:“小马,你送送小敏。记住,可不许欺负她。”

杜小马苦闷地道:“妈,你这么痛小敏,我哪敢啊?”

两人离开杜家,走在明亮的路灯下,杜小马也不说话,就这样干巴巴地走着。

黎小敏手腕上突然多了一个镯子,总觉得有些异样。不过看到这镯子,她心里满是甜蜜。

多漂亮的镯子,杜家传家之物。

这意味着,她已经是杜家的人了。

杜小马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前面,“哎,小敏,你在干嘛呢?这么慢。”

黎小敏紧走两步,“小马,你说这镯子漂亮吗?”

杜小马就是再笨,他也知道黎小敏心里想什么,“漂亮,当然漂亮了。不过再漂亮的镯子,也要看戴在什么人手上。”

黎小敏心里一沉,“怎么?我戴着不好看吗?”

“没有,我倒是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你,再没有人配得上这镯子了。”

黎小敏这才噗呲一笑。这才象句话。

跟杜小马在一起,他从来都不说赞美自己的话,工作中也很严肃,今天这话,才中了黎小敏的心意。

“我真的漂亮吗?”

黎小敏这是明知故问,因为杜小马一直很闪躲,让自己十分苦恼,好象自己这个女孩子要倒贴上去似的。

杜小马叹了口气,“小敏,有些话我不说,你也应该明白的,我……”

黎小敏知道他又要说余理的事了,感情的事情,真不能勉强,自己喜欢的是杜小马,总不能因为其他原因,就把这份感情转嫁到别人身上吧?

到黎小敏家的路,本来就不远,转眼就到了,黎小敏道:“我到了。”

她停下来,看着杜小马。期待一个拥抱。

杜小马摸了摸鼻子,“小敏,那我就不送了,明天我还要出差。”

黎小敏有些失望,“好吧!记得不要喝酒。”

“知道了。快回去吧!”

杜小马笑了下,“回去吧!”

黎小敏站在那里不动,“你先走吧,我看着你走了我再走。”

“这……”

杜小马的心,砰砰砰地跳了起来,这么浓烈的暗示,他会不知道,只是……。

横下心来,“那我走了!”还真的转身就走了,黎小敏看着他的背影,“小马——”

喊了一声,扑过来。

杜小马只觉得腰间一紧,黎小敏温暖的身子贴上来,一对饱满的胸顶着他的后背。

整个人就被定格在那里,黎小敏紧紧抱着他,“小马!”

杜小马愣住了,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表达。

黎小敏喃喃道:“我爱你!”

杜小马的心一紧,长长地吁了口气,“小敏,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要不黎叔叔他们又要担心了。”

转过身来,理了下黎小敏的头发,“乖,早点回去吧。”

“嗯!”

黎小敏今天晚上特别的温顺,两眼充满期待,望着自己的情郎。

杜小马的目光落在她那两片粉红色的薄唇上,那种强烈的渴望,令人砰然心动。

偏偏此刻,杜小马脑海里,突然想起了与吕怡芳缠绵的一幕。他的心,猛地一阵抽搐。

“小敏,我走了。”

松开黎小敏,杜小马离开了。

黎小敏愣在那里,期待中的热吻没有出现,再看杜小马远去的背影,不由有些心酸。

他到底在犹豫什么?

黎小敏咬着唇,无比纠结。

低着头,转身朝政府家属区走去。

远远的树下,闪出一道人影。

余理望着黎小敏那模样,硬着头皮迎上来,“小敏。”

“你怎么在这?”

黎小敏很奇怪,余理就象一个幽灵一样,从黑暗中闪出来。余理道:“我正准备去找你呢,没想到这么巧。”

黎小敏看着他,“有什么事吗?”

“没,其实也没啥事,就是想过来看看你。”余理低下头,“明天要出差了,所以……”

“我知道啊,你不是和小马一起走吗?我刚从他家里回来。”黎小敏直接告诉他,也免得你猜来猜去。

余理当然知道她的用意,抬起头看着黎小敏,“我真的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黎小敏正色道:“余理,你和小马是兄弟,对不对?”

“嗯!生死兄弟。”

“那我喜欢小马,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跟我说这样的话?而且我们两家都已经定下来了,你看,这是婆婆送的家传玉镯。”

余理的心一紧,剧烈地抽搐起来。

看来这件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黎小敏道:“既然你们是兄弟,为什么还要为难小马?我明明知道我喜欢小马,勉强让我们两个在一起,能幸福吗?”

“你真想让小马就这样痛苦一辈子?”

余理被黎小敏男连继几句反问,根本无话可说。

杜小马为了他,居然可以不理黎小敏,甚至假装陌生,回避,这让三个人的关系变得好尴尬。

为什么余理就不能做出点牺牲?再说,黎小敏并不喜欢他,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黎小敏的几句话,让余理低头不语,但他还是不想放弃,哀求道:“那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一次,一次就好。”

黎小敏瞪着他,“你要什么机会?”

“让我们单独在一起,说说话,让我静静地看着你,一会就行。我已经没有别的奢求了,只有这个愿意,对吗?”

黎小敏道:“那你现在就可以。”

余理一脸伤感,“如果你同意,现在也行,去茶楼,或郊外,找个没人的地方,我只是想跟你单独在一起,哪怕是呆上半个小时也好。”

黎小敏道:“等你们出差回来吧,今天我没心情。”

余理叹了口气,“那好吧,你答应过我的,希望你不要反悔,这是我最后一点要求。我会祝你们幸福!美满。”

“谢谢!”

黎小敏也觉得有些残忍,但是她没办法,如果不果断拒绝他,将来只怕会要出更大的乱子,与其三个人的痛苦,不如让他一个人来承担。

余理道:“那我走了!”

看他走得那么悲伤,那么忧郁,黎小敏喊了一句,“余理。”

余理回过头来,眼中充满了说不尽的悲伤。“有事吗?”

“我们还是朋友!”

黎小敏轻轻道。

余理凄笑了下,“谢谢,不管我以后在什么地方,我会记得你这句话。”

说完,他就大步走开。

黎小敏站在那里,心里沉甸甸的,象有一块石头压在胸口,令她喘不过气来。

感情的事,永远是最麻烦的事,说不清,理不顺,更不要说三个人的爱情。本来自己和杜小马,是天生的一对,可偏偏杀出一个余理。

杜小马又那么看重兄弟之情,这让黎小敏好生为难,她只有残忍地拒绝余理的爱。

做为一个女人,必须为自己活一回,这不算自私吧?

黎小敏喃喃自语,“余理,对不起,我没办法接受一个自己不爱的人。”

ps:第二更到了,兄弟们!

求各位把手里的鲜花再顶顶,月底了,不能功亏一篑啊!

今天五更,好不好?

第235章 黄裕松的阴谋

此去省城,将有一个星期时间。

第二天一早,顾秋奉命前往,三人同道。

余理开车,杜小马和顾秋坐后面。

这样让余理心中多少有点不舒服,凭什么你们两个坐后面?给人家的感觉,他就象个司机。

本来杜小马说,我来开,但是余理又要抢着去开车。

因为省里重新成立了调查组,要针对汤立业的案子再次调查,杜小马三人奉命把所有卷宗,送给这些老太爷去审阅。

杜书记念顾秋是这案子的知情人,这才让他也一起来了。可这种做法,让顾秋很不理解,既然是调查组要重新调查此事,为什么不直接往南川去?偏要人将这东西送过来,麻烦不?

但在体制内,从来就没有麻烦两个字。

他们反而觉得这是一种艺术,一种浪费时间的艺术。象这种所谓的办事程序,如果换了外企一个老板,估计早就发飙了。

其实不管做什么事情,总是越简单越好,偏偏有人喜欢把事情弄得异常复杂,流程繁锁。

这件事情,说起来其实也没顾秋什么事,杜书记只是看到杜小马二人不够沉稳,没有顾秋老练,这才让他跟来了。

在两人将卷宗送到省纪委,顾秋一个人在车上等待。

大约过了个把小时,两人这才从办公楼下来。

顾秋正给左晓静发信息,说自己到省城了,晚上一起出来吃饭。

左晓静很高兴的,马上就答应了。

顾秋知道她,让她通知圆圆和珊珊,她们的杜哥哥也来了。

这下三位女孩子兴奋得跳了起来,准备晚上好好打扮打扮,一起赴约。

杜小马看到顾秋在发信息,道:“没我们什么事了,走吧,先找个地方住下。”

住的地方,必须离省纪委近一些,方便人家叫唤。

因此三人在斜对面开了三个房间。

顾秋放下东西,来到杜小马那里,“晚上你请客。”

“为什么?”

“没为什么,请客需要理由吗?”

杜小马道:“你肯定有事瞒着我。是不是左晓静那丫头要来?”

“你还蛮聪的嘛,她们三个会一起来,你准备一下吧!”

“我要准备个毛?来了就来了,大不了陪她们吃顿饭。其他的事情,别拉着我。”

“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可是一番好意,看你们晚上闲得无聊,找两个女孩子陪陪,你居然……”

杜小马道:“我现在看到女人就头痛。唉!”

“那算了,我一个人去吧。算我没说。”

“那怎么行?你都通知了人家,我不去也太那个了。”杜小马抽了口烟,“我跟你说,你千万不要玩火。别怪我没提醒你。”

“玩什么火?”

“左晓静那丫头,她这么缠着你,敢说你们两个没问题?”

顾秋切了声,“三八!”

“好吧,我也只帮你到这里了,不管你怎么样,在没有考虑成熟之前,最好不要动她,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有这么严重?”

“只有更严重的,信不信由你。”

顾秋站起来,“我先去休息下,晚上见。”

经过余理的房间,发现余理正准备出去,顾秋问了句,“你要出去吗?”

余理说,“没有啊。”

顾秋也没继续追问,拿房卡进了自己那边。

余理的手机响了,他喂了声,电话里传来一个声音,“我在酒店地下停车场,你过来吧!”

余理走进电梯,直接进地下停车场。

一辆黑色的奥迪车中,坐着黄裕松,“上车吧!”

余理刚上车,他就发动车子,直奔茶楼。

两人进了包厢,余理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黄裕松笑了起来,“当然是好事,我精心准备了一出戏,没有你可演不下去。”

“你想干嘛?”余理看着黄裕松那弯了的鼻梁。

黄裕松笑道:“放心,我不会亏待你。”

他从包里拿出一包粉末,“想办法给他喝了。”

余理一脸警惕,“不行,你知道的,我跟他是生死兄弟,绝对不可以做这种事。”

黄裕松盯着他,“生死兄弟?那么你喜欢黎小敏的事,他知道吗?既然知道,为什么不退出来,将黎小敏让给你。只有你才这么傻,人家可比你聪明多了。口口声声跟你说什么兄弟,其实呢,人家才不当你是兄弟。”

余理脸上一阵抽搐,“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不需要你来插手。”

“我才懒得插手,只不过是想告诉你一个道理。”

余理喝着茶,似乎有些犹豫,黄裕松道:“拿着吧,这不是什么毒药,你懂的。”

“需要我怎么做?”

“没什么,你想办法给他加点料,剩下的事情,我自会安排。”看到余理在犹豫,他又道:“放心吧,我既然拿你当朋友,必然不会害你。”

余理这才接过那包东西,“记住,我只能帮你这一次,你以后不要再找我了。”

黄裕松道:“行,那咱们一言为定。不过我告诉你,以后是你找我,绝对不是我找你。”

他端起杯子,漫不经心地道:“等杜一文下台,省委必定调整南川班子,你难道不希望余书记再进一步?既然黎小敏家里认为,你的背景不如他杜小马,要是你爸进了市常委,你觉得会怎么样?”

余理心中猛地一跳,“这不可能,我爸刚刚上任,才当了不到半年的县委书记,怎么可能短短几个月之内,再次升级。”

“事在人为,以你爸爸的年龄和能力,进市委又不是什么难事。再说,从正处到副厅,这路有多远?你自己想想?”

余理当然动心了,要是自己老爸进了市委,那他与黎小敏就是同一档次。

现在他和杜小马相比,当然是差了些背景,以至黎小敏家里对自己看不上眼。

黄裕松笑了起来,“好好想想吧,为了自己的幸福,你真没有必要好好考虑一下?虽然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这世上断手断脚的大有人在,你几乎见过不穿衣服满街跑的人?”

余理道:“那个顾秋也来了,我怕他坏事。”

“哦,这小子也来了?”黄裕松眼珠子一转,“这可是好事。”又拿了一包出来,“干脆给他也加点料,一网打尽最好。”

“真没有毒?”

余理望着这没有标识的两包东西,心里有些打鼓。

黄裕松摇头,“只是两包催情粉,他们喝过之后,你叫两名小姐来就是。拍下这些资料,大功告成。”

余理放心了,只要不出人命,还可以考虑。如果黄裕松给他的是两包毒药,他万万不敢要。

看看时间不早,余理道:“我要走了,万一他们找不到我,起来疑心就麻烦了。”

正说着,手机响了,是杜小马打来的。余理朝黄裕松看了眼,这才接通电话,“吃饭啊?好,我马上就到。”

顾秋和杜小马约好了左晓静三人,准备好好请她们吃一顿大餐。

左晓静倒是没什么,可圆圆和珊珊两位女孩子,自从知道杜小马和顾秋的身份,渐生羡慕之意。

大学校园里,谈恋爱的比比皆是,但那些男生太嫩,太幼稚。只有象顾秋他们这种男生,有稳定的工作,人又帅气,前途无限,自然成了她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三个人打了车,赶到顾秋他们住的酒店。

顾秋让三人在大厅里等着,这才和杜小马下楼。余理刚刚好赶到大厅里,他并不认识这三位学生妹。

看到顾秋和杜小马跟三人又说又笑,心里就在想,难道不成这是天意?假如小马和顾秋跟这三名学生妹发生了关系,这事传出去,岂不正中了黄裕松的意?

估计这效果,比那两小姐还要带劲。于是他就在心里琢磨,要不要就地取材,让他们今天晚上演一出活生生的春宫戏。

ps:第三更来了!这样求鲜花,的确有些残酷,但事已至此,我们别无选择,兄弟们,背水一战吧!西楼拜谢!

第236章 误打误撞

顾秋说,“走吧,今天晚上带你们去吃大餐。”

圆圆和珊珊欣喜不已,“好哎,好哎,学校里的饭菜太难吃了,谢谢顾秋哥,小马哥,还有这位大帅哥。”

圆圆跑这来,挽住杜小马的手臂,“小马哥,你怎么啦?看到我们不高兴?”

圆圆果真是浑圆,三个女孩子中,她最饱满了,杜小马动了一下胳膊。立刻感受到她胸部传来的刺激,这个嘛,怎么说?

他本想拒绝,却又怕人家女孩子难看,因此只能装傻。

“我有不高兴吗?”

圆圆就嘻嘻地笑了,“我就知道小马哥最好了。”顾秋看到圆圆这么粘杜小马,只是在心里笑,也不作声。

余理呢,看不出有什么表情,不过就是没有女孩子围着他转。珊珊也不怎么接近他,这让余理多少有点不自在。

如果单论容貌,肯定是杜小马第一名,论才气,顾秋无与论比,论身高,余理最矮,好歹他也有个第一名,虽然是倒着数。

六人来到一家餐馆,顾秋道:“你们自己点吧,想吃什么点什么?”

珊珊笑道:“那不行,万一我们点得太好吃了,把嘴吃馋了怎么办?难道你们天天请我们吃吗?”

圆圆说了句,“那你就嫁给小马哥呗,嫁给他,想吃什么点什么。小马哥会满足你的。”

杜小马点上支烟,“余理,搞两瓶酒吧!”

这句话,正中余理下怀,杜小马不说,他也要找个借口,让大家喝点。

顾秋跟左晓静在说话,左晓静悄悄问,“你们来省城干嘛?”

顾秋道:“先不说这事。今天晚上只管痛痛快快吃。吃完了送你们回学校。”

“好吧!”左晓静似乎兴致不高,也不怎么爱说话。

只有圆圆和珊珊,两人又说又笑。顾秋知道这两女孩子,估计对杜小马有意思,这种事情他完全看得出来。

象她们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看到杜小马这样的男生,最容易动情了。正所谓情窦初开,一见钟情。

顾秋看到两人挨杜小马很近,却隔余理很远,心里暗笑,他对圆圆道:“你们的小马哥,马上就要订婚了,别打他的主意。除非你们不介意做小。”

两人苦着脸,“你胡说什么?我们只是小马哥人好,当朋友行不?”

“行,不过据我所知,男女之间很难有真正的友谊,不管再怎么好的朋友关系,到最后都会发展成恋人,否则就不叫升华,而那段友谊,也会因为时间而褪色。”

“才不信!你这是谬论。”

两人抗议,余理在旁边见了,也不说话,只是抽他的烟。顾秋故意刺激他,“我给你们介绍一位,真正的白马王子。”

他指了指余理,“这位可是守身如玉的余少,他老爸还是县委书记,懂不?”

两人瞪大了双眼,“哇!县委书记,好牛哎!”

“那当然,现在余理还没有女朋友,你们可以考虑一下,看在大家都是熟人的份上,可以插队!”

两人晃着脑袋,“还是留着给别人插吧!”

余理的脸色,明显一暗。

两名学生妹都嫌弃他,这让他无由地想起了黎小敏。自己一直苦恋着黎小敏,可黎小敏呢,都说过了,她和自己无缘。

黄裕松的话,在耳边响起,“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这个世界上断手断脚的大有人在,你见过不穿衣服在街上走的人吗?”

的确如此,什么兄弟之情,生死之交,在这些面前,都不值一提。余理的拳头,悄悄地捏紧了。

饭菜上来的时候,余理就叫服务员打开酒瓶,说,“你们也喝点吧?喝酒也是一门艺术,以后进入社会,这可是必须具体的交际本领。”

左晓静摇头,“我不喝。”

圆圆和珊珊,有点跃跃欲试的味道。

余理就趁热打铁,叫服务员拿了杯子,给她们也满上。

杜小马本来好酒,有人陪当然好,否则多没意思。

有女孩子陪,那就更好了。这顿饭,吃到八点多。

顾秋说,送她们回去?圆圆和珊珊喝得脸红红的,两人嚷着要去唱歌。

这些学生妹子,都喜欢唱歌,跳舞。

余理说,“走吧走吧,那就开个包厢,今天晚上玩个痛快。”于是六人又去了一家ktv。

尽管她们平时也进ktv唱歌,但她们这些学生,无非就是在学校边上那些劣质歌舞厅里吼几声,跳几曲,根本没什么享受可言。

但是年轻人,不讲究这个,再说,她们也没有这个实力,只能将就了。

今天晚上有杜小马,顾秋他们这些经济实力派买单,又是吃大餐,又是ktv,要多开心有多开心。

两个女孩子玩疯了,左晓静好象不怎么开心,她说要出去走走,顾秋陪她出了包厢。

大概十点半的时候,杜小马打来电话,说她们回学校了。我和余理回了酒店,你们就不要去ktv找了。

顾秋把左晓静送到校门口,左晓静说谢谢!

顾秋有些奇怪,“你今天怎么啦?”

“没事,我回宿舍了。”

看着左晓静离去,顾秋觉得怪怪的,这丫头怎么啦?真是搞不懂,难道大姨妈来了?

就在顾秋朝酒店里赶的时候,余理接了个电话,“怎么样了?”

余理说,“呆会,正在弄。”

“今天晚上务必要成功。我说余理,你可不要犹豫。只要你把这事摆平,我保证黎小敏迟早是你的女人。”

“我知道了!”

黄裕松挂了电话,哼了声,“杜小马,老子叫你好看!今天晚上,你就等着出丑吧!”

黄娟刚好回来,听到哥哥在自言自语,她就奇怪了,“杜小马?”

她便走过去,“哥,你在说什么?”

黄裕松道:“你回来啦?没事。”

“不对,我明明听到你在说什么杜小马,关杜小马什么事?”

黄裕松哼了声,“杜小马是杜一文的儿子,难道你不知道?杜一文害得舅舅坐牢,我岂能放过他。”

黄娟应道:“这个杜一文太可恶了。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对付杜小马?”

黄裕松道:“嗯,今天晚上有出好戏,他杜小马死定了。老子叫他身败名裂。等摆平了杜小马,杜一文还有什么好戏可唱。”

黄娟不信,“你能摆平杜小马?哥,你别太小看他了,我可是听说,他很精明的。”

黄裕松不屑地冷笑道:“精明有什么用,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在他身边安插了内鬼。”

有内鬼?

原来是这样!

黄娟接了个电话,“好啊,我马上就出来,好的,好的。”挂了电话,她就对黄裕松道:“哥,我同学叫我去嘿皮,先走了,你跟爸妈说一句,说我回学校了。”

“一个女孩子,别在外面乱来。”

“知道了。哥!”

黄娟匆匆出了门,拦下一辆出租车,“去**大酒店。”

杜小马和余理两个人在房间,今天晚上,杜小马可喝了不少酒,那两个女孩子,都喜欢找他拼酒,结果他一高兴,多喝了几杯。

此刻,杜小马有点头晕,躺在沙发上,“余理,麻烦你帮我倒杯水。”

余理正准备给他倒水的,杜小马喊他,他自然就马上去倒水了。

回头看看杜小马,躺在沙发上,根本就没注意自己。余理犹豫了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粉末,悄悄倒在杯子里。

铃铃~~~~~~~~~~~!

杜小马的电话响起,顾秋在电话里使劲喊,“你赶快下来,我要车上等你。”

杜小马挺郁闷的,“什么事啊?”

“下来再说,没时间跟你解释。”

杜小马只得爬起来,冲着余理喊了一句,“我去一下。”

说完,他就走了。

刚进电梯,黄娟从另一个电梯里跑出来,急冲冲地跑进房间里,“小马呢?小马在哪?”

她看到余理手里端着杯水,“渴死我了!谢谢!”接过来,咕噜咕噜一口气把它喝完。

“喂——”余理傻乎乎地愣在那里,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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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上了人家妹妹

喝完水,她又问,“小马呢?”

“他——刚出去了,你找他干嘛?”

看到她喝下去那杯水,余理反应都变得有些迟钝,听黄裕松说,这可是烈性的催*情药,只要喝下去,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发作,然后整个人就象发情的野兽,根本没有半点人伦道德。

这药本来是准备给杜小马喝的,在他喝完之后,找两名事先安排好的小姐,把整个过程拍下来。

可谁知道会是这样?黄娟是哪里冒出来的?

余理这下理不清头绪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这药果然很灵验,效果不错,黄娟刚刚坐下来,就说热,“怎么回事,开了空调还热。”

余理赶紧道:“我把空调再打大一点。”

当他去打空调时,黄娟这里又发生了变化,她开始脱自己的衣服。随手把外套脱掉,扔在沙发上,“不行,我热死了,热死了。”

紧接着,连裙子也脱了。

浑身上下,只剩下内衣和打底裤。

余理吓傻了,她可是黄裕松的妹妹,黄省长的女儿,这下怎么办?他本来想转身跑掉,可万一出了什么事,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这也只能怪黄裕松,搞这么烈的药。仅仅几分钟的时间,黄娟就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她已经把内衣和打底裤都脱了,一丝不挂的躺在那里。

而且,她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神质不清。余理急了,“这可怎么办?完了,完了!”

他拿了手机给黄裕松打电话,电话占线,也不知道黄裕松在干嘛。

可偏偏这个时候,黄娟朝他扑过来,“小马,我要——我要——”

黄娟喜欢杜小马,余理并不知情,只是看到黄娟这模样,紧紧抱着自己,余理纠结了。

他想扳开黄娟的手,没想到吃了药的黄娟,力气大得出奇。他堂堂一个男子汉,居然甩不开黄娟。

再加上余理还顾忌着黄娟的身份,也不敢把她怎么样。因此,被黄娟必得步步后退,很快就退到了床边。

黄娟不知怎么回事,扑过来,压在余理身上,“小马,你知道的,我一直喜欢你。今天我一定要把自己交给你!”

余理急了,“我不是小马,我不是!”

“骗人,你不是小马才怪。”黄娟的嘴凑过来,落在余理的嘴边。

余理一边挣扎,一边喊,“不要这样,黄娟,你弄错人了。我不是杜小马。”

黄娟哪里会听他的话?火辣辣的嘴唇,盖在余理的嘴上,“唔唔——”

挣扎未果,余理居然没有闪躲开来。黄娟就这样,十分霸道,用女人的野蛮,撬开了余理的嘴。

“不要,黄娟,不要——”

他想推开黄娟,不料黄娟身上不着寸缕,双手一推,握住了黄娟那馒头大小的嫩峰上。

黄娟这馒头,一点都不大,也没有太多弹性。他这么一抓,黄娟有些失控了,撕扯着他的衣服。

余理急了,猛地一用力,将黄娟从身上掀下来。

正在拨腿就跑,后面传来了黄娟的哭泣。“杜小马,你要是敢离开,我现在就从这里跳下去!”

余理的脚步,霎时停在那里,整个人象被点住了一般。

黄娟真要是从这里跳下去,他余理又怎能脱得了干系?就在这个时候,余理的手机响起,是黄裕松打来的。

“事成了?”

“成个屁!”余理急得快要哭了。

“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你妹妹突然窜出来,把那杯水给喝了。”

“什么?”

电话里传来黄裕松的怒吼,“王八蛋,你这是要害死她。”

“你不是说那不是毒药吗?”

“你知道个屁,不是毒药,比毒药还毒。”

余理哭丧着脸,“那怎么办?她现在已经……”

“已经怎么啦?”

黄裕松吼了起来,“我妹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他md死定了。”

“我有什么办法,还不是你出的馊主意。你快说吧,有没有解药。”

“解你m!哪来的解药,这是催*情药,懂吗?”

“那你快过来救她啊?我快顶不住了。”

黄裕松吼了起来,“去你md,她是我妹妹,我怎么救?”

“那你爸爸呢,他有没有办法?再不行,得马上送医院,否则真要出了人命。”

“草——”

黄裕松大骂道:“傻b!”然后他又问,“我妹妹怎么样了?”

“她——”望着沙发上那些衣服,还有赤条条躺在地上的黄娟,余理都不知道怎么说。

“快说,浑蛋!”

“要不你过来看看吧!我真的没折了。”

“看——”黄裕松又要骂人,自己妹妹脱成这样,叫我这个做哥哥的来看看?

这个二b,怎么会碰上这种人呢?

黄裕松要气炸了,他咬着牙齿,“浑蛋,你马上把她带回房间。”

“已经在房间里了,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草,她喝了催*情药,你明白吗?白痴!”

黄裕松骂了起来,真是个白痴。

余理刚才是完全急疯了,此刻反应过来,啊?难道叫我——!他真的无法想象下去了。

让自己和黄娟?

天啦!

可这个时候,再拖下去,据说要出人命的。

黄裕松在电话里喊,“md,算是便宜你了,快救我妹妹,万一她出了什么事,你们一家人都得完蛋!”

“快点,还犹豫个屁,老子的妹妹配你这土鳖,难道还配不上吗?马上去,她真要是出了事,你死定了!”

啪!

电话挂了,余理愣在那里,手机跌落下去。

黄娟好象有点不正常了,开始在自己身上乱摸。

那敢情,就是岛国成人电视里的动作。余理知道,这是药性发作的结果,黄裕松刚才说了,如果再不想办法,可能会出事。

难道自己真的要跟她苟合?

余理有些抓狂,这本来是给杜小马安排的戏啊?却让自己来承受这个结局。

此刻他再也顾不上什么,抓起一条浴巾,包在黄娟身上,拉开门,冲到对面的房间。

然后又风风火火闯进来,把黄娟的衣服全部收拾起来,飞快的跑出去,把对面房间的门反锁。

床上的黄娟,象条蛇一样扭动,两眼迷离,双手不住地摸着自己的身子。大腿间,隐隐有些液体流出来。

黄娟个子不高,身材也有些单薄,发育不全,皮肤不好。哪里比得上黎小敏?

抛开她的身份不说,她简直就是一只山鸡,这哪是什么凤凰啊?没想到自己一世的英名,居然要毁在她手里,余理越想越懊恼。

你迟不来,早不来,这个时候来干嘛?

来了就来了吧,还抢人家的水喝。

余理纠结死了,想起黄裕松的话,他不得不脱了自己的衣服。可他是个男人,心里没有**,哪里硬得起来?

床上虽然躺着一个女人,可这个女人对他而言,根本没有半点吸引力。

一怒之下,给了身下那软搭搭的家伙一巴掌,奶奶个熊,起来!

打是没用的,这玩艺需要安抚。

余理很苦必的,自己给自己。

床上的黄娟,翻过覆去,眼中那种欲火,快要燃烧了自己。

余理把心一横,“死都不怕,还怕一个女人!”

他走过去,翻出衣服袋子里另一包药,泡在杯子里,一口把它干了。

喝完这杯水,余理就傻傻地坐在那里,望着床上这个翻来覆去的女人。

他的两眼,绽放着迷茫的光彩,突然站起来,朝床上的黄娟扑过去。

黄裕松急死了,他又不好去看到底怎么样了?

他简直无法想象,因为他非常清楚这种药力的效果。以前他在学校里,把几个女孩子下了药,这些原本很烈的女孩子,喝了这药之后,乖乖的把衣服脱了。

一直贞洁的女孩子,转眼间变成了。还有一次,他亲眼见到一个女孩子喝了这药之后,由于某种需要没有及时得到解决,最后居然疯掉了。

此刻他根本不敢想象下去,妹妹到底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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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我恨你!

计算别人,如此最失败的,莫过于黄裕松。

他原本计划,让杜小马最亲近的人给他下药,等药力发作之后,找两名安排好的小姐陪杜小马上床,然后把整个过程拍下来。

利用此事来打击杜一文,当然,这只是整个计划的开始。首先,他会跟杜一文交涉,必他让步。

或者把此证据爆光,毁了杜小马的前程,借此来打击杜一文。一切计划都是预定好的,余理为了黎小敏,他不得不这么做。

可谁又能想到,在关键时候,杜小马突然被顾秋叫走,而黄裕松的妹妹闯进来,而且喝了那杯水。

如果只是一杯普通的水,当然没什么,可那是一杯下了药的水。药性很烈,如果那种**得不到渲泄,会让一个人疯掉的。

黄裕松气得想撞墙,他想算计别人,结果搭上自己的妹妹,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千算万算,哪里算到妹妹会突然出现?

她去那里干什么?

现在不是追究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只想着,妹妹究竟怎么样了?

而此刻的黄娟,正躺在酒店的床上,跟吃了药的余理纠缠在一起。

余理真心不喜欢黄娟,但是他没有退路。

如果不听黄裕松的话,黄娟一旦出事,他也死定了。黄裕松绝对不会放过他,万般无奈之下,吃了那包药。

药性发作,两个人脑海里根本没有什么人伦常理,只有一味的索取,疯狂的发泄。

酒店的大床上,人类的原始**,正在两个如野兽般的行为下,如厮展开。

在药物的作用下,无所谓爱。

也无所谓不爱。

余理何尝想过,自己会跟副省长的女儿,在床上发生这种事?

顾秋和杜小马上楼的时候,没有发现余理,杜小马房间的门开着,里面有些乱。

顾秋敏锐地发现,一只掉在沙发脚下的耳环。

“这是什么?”

杜小马坐在那里,又是抽烟。

顾秋摇头,却在耐闷,“怎么会有女人的耳环呢?谁来过?”

“不会是服务员的吧?”

“不可能。”顾秋肯定地回答。

一个服务员,怎么可能把自己的东西,不小心掉在客人的房间里?再说,如果是服务员,为什么她离开的时候,门没有关?

顾秋感觉到有点不妙,摸出手机打电话,“余理去哪了?得问问他。”

电话通了,顾秋听到一个声音传来,“嗯?在对面!”

对面是余理的房间,顾秋走过去,朝要敲门,就只到房间里那种的叫声。

“嘘——!”

顾秋叫杜小马轻点,杜小马听了会,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个余理,有意思!

房间里的放纵,那是对青春肆意的挥泻。

杜小马道:“人不轻狂往少年,没想到余理也有这个时候,看他平时挺正经的,没想到如此疯狂。”

顾秋笑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怎么啦?”

顾秋道:“以余理的为人,他会如此疯狂地跟一个女人在房间里毫无顾忌地玩这种游戏?”

“那可说不定,哪个没有闷的时候。也许他憋不住了呢?”

顾秋难得解释,心里总觉得有些不正常。

看看时间不早,他就道:“睡吧,我也回去休息了。”

杜小马点点头,“去吧,我喝得有点高了,不送。”

顾秋一走,他就倒在床上。

不知为什么,可能是酒精作用,再加上余理房间听到那声音,杜小马居然有点想那些事了。

自从和吕怡芳干了那种苟合之事,总让人回味无穷。

不过他洗了个脸出来,再次躺到床上,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顾秋一直觉得好奇,余理今天的行为,好反常。

他不是喜欢黎小敏吗?难道是受了刺激而放纵?

按他的性格,应该不至于这样,真是令人费解。

顾秋没有睡,而是在观察着余理房间的动静。他那个房间与余理和杜小马的有点远,听不到那边的声音。

二个多小时后,顾秋看到走廊里出现一条人影,此人将衣领高高竖起,戴着一顶帽子,似乎在有意掩饰什么。

一名女服务员在问,“先生,你是要打开这个房间吗?”

对方点点头,等服务员用房卡打开门,他就挥手让人家退下。看看整层楼都没人,他这才悄悄闪进去。

顾秋一直在悄悄留意着这边的动静,对方进去之后,马上又退出来了,带上门,用手捂着脸,匆匆而去。

这人是谁?

他去余理的房间干嘛?

顾秋有些奇怪,却没有靠近。

这个余理有问题,顾秋并不想把这情况告诉杜小马。

第二天一早,余理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尖叫。

折腾了一夜的黄娟醒过来,猛然发现自己光着身子,睡在一个男人的身边。

紧接着,她就尖叫起来。

余理躺在那里,顿时象弹簧一样坐起来,捂着黄娟的嘴,“别叫,别叫!”

黄娟闪着惊讶的眼睛,看到余理也是一丝不挂,她反正更加挣扎起来。

余理昨天晚上消耗体力太大,也没什么力气,差点让黄娟把自己推开。

余理好不容易按住黄娟,“姑奶奶,别叫行不?”

黄娟惊恐地望着他,“唔唔——”

“我松开你,你千万别叫。”

黄娟转了转眼珠子,余理这才慢慢松开她。“啊——!”

不料黄娟又叫了起来,吓得余理命都不要了,扑过去,死死压住她,“别叫,别叫,再叫我就只能抱着你从窗户里跳下去了。”

黄娟吓得浑身发抖,果然不敢再叫了,余理慢慢松开她,“你听我说,这只是一个误会。”

黄娟瞪着双眼,本来想下床,哪料到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昨天晚上余理的疯狂,让她那里变得又红又肿。

当时两个人都受药物控制,除了那种原始的兽欲,根本就是什么也不清楚。

黄娟突然哭了,“呜呜呜呜——”

她哭得好伤心,然后纠结在大喊,“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余理跪下来,“姑奶奶,求求你别叫行不?难道你想让这事,天下人皆知?”

“我要报警!你这个禽兽。”

黄娟指着他的鼻子,“你这个卑鄙小人,居然趁人之危。我要告诉我爸,告诉我哥,把你抓起来枪毙。”

余理吓傻了,“别,别,你先听我说。”

黄娟坐在床上,一个劲地哭。

余理道:“你不要哭了,能不能听我说这是怎么回事?”

“还有怎么回事?不就是你见色起义,趁火打劫了我吗?”

黄娟可不是好惹的,一身小姐脾气。她狠狠地道:“从来都只是我欺负别人,哪轮到你欺负我,今天本小姐不叫人杀了你,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余理当然知道她说得出,做得到。她们这种大小姐,都是有一路人的,这些人干事无法无天,可他的确是无辜的。

余理道:“黄娟,你能不能静下来听我说,如果等我说完,你还没有消息,你再打电话叫人不迟。”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就是个禽兽。”黄娟坐在那里,呜呜呜呜,下面都肿了,你这个畜生!

余理快要绝望了,心道,要不是你哥哥那个混蛋,我怎么会跟你,擦,就是你脱光了,我也不会有什么心思来碰你。

我也是被迫无奈啊!可这些话,他能说么?他说了,黄娟也不会相信。

从床上下来,一拐一拐地跑进卫生间。

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余理坐在那里,完全傻眼了。天啦,我这干的都是什么事?

阴差阳错,跟她搞在一起,杜小马,糟了,杜小马他们肯定知道了。

余理急疯了,要是杜小马把这事情回去一说,自己在黎小敏心目的中形象,岂不是彻底损坏了?本来他还对黎小敏有一点点奢望,这下完了,全完了!

余理欲哭无泪,摊上这个黄娟,只怕自己这辈子再也不要想着抛开她。

杜小马,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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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惨烈,除了拼命更新,我还能做什么呢?

兄弟们,我尽力而为吧!

第239章 不会放过你

黄裕松气得咆哮如雷,这件事情,他真的没法交差了。

倘若让他老爸知道,自己玩这种把戏,把自己的妹妹搭上,这不是要人老命么?

想来他堂堂一个省委常委,居然要把自己女儿下嫁给一个小小的处级干部的儿子?

放眼南阳,处级干部何其之多?

他一个安平县县委书记,在他眼里又算得了什么?这件事情,注定要让他吐血。

黄裕松是打掉牙齿往肚里吞,等妹妹情绪好一点,他马上叫人将他们两个接出来。

黄娟嚷着,要叫人把余理好好修理一顿再说,否则难消她心头之恨。

余理呢,一个屁也不敢放。

在他们兄妹面前,他能说什么?该做的没做,不该做的,他做了。

看着妹妹走路都有点别扭的样子,黄裕松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叫什么来着?

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可不是一把米的问题啊?

他双眼中饱满怒火,“这是怎么回事?”

余理道:“我哪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刚刚倒上一杯水,照你的吩咐,把药放下去,谁知道她会跑出来,还抢了那杯水喝。”

黄娟急了,“什么?哥,原来都是你搞的鬼?你——”

黄裕松道:“你叫嚷什么?冷静点。”

黄娟气得要哭了,“我还冷静,我冷静下屁,我现在被他,被他——你叫我怎么活?”

黄裕松把脸拉下来,“这只是个意外!”

“意外?”

黄娟气哭了,“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一句意外,就这样行了?”黄娟怒气冲冲的,想要跑出去。

“回来!”

黄裕松追上来,一把抱住妹妹,“冷静点,别胡闹。”

他看了余理一眼,“你先走吧,这件事情我来摆平。”

余理立刻就溜了,md,这样的环境,他一刻也不想呆。

今天这事情,估计不会这么快就过去,余理很沮丧。

看到余理溜了,黄娟很愤怒,“不能这么放过他,绝对不行。”

黄裕松道:“听我说,他跑不掉。”

黄娟道:“那我该怎么办?”

黄裕松拉下脸来,“你告诉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店的房间里,你这是想干嘛?”

黄娟道:“我……”

“你是不是去找杜小马?说?”

黄裕松的语气,突然变得恶劣起来,黄娟咬咬牙,“我就是去找他,怎么啦?”

“浑账,你知不知道,杜小马是什么人?他是杜一文的儿子,舅舅就是倒在他的手里,难道你不知道吗?”

“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我只是想……”

“想个屁!”黄裕松吼了起来,“你还想,我看你什么都不想。杜一文这样闹下去,迟早要对老爸不利,你还想怎么样?帮着他,眼看着老爸被人扳倒吗?”

“我——”

“好了,什么也不要说了。这件事情,就此作罢!”

“不行!”黄娟咬着唇,“我一定要杀了他。王八蛋,本小姐这么好欺负!”

“站住!”

黄裕松大喝了一声,“你要是再找他的麻烦,对大家都没好处。”

“那我就这样算了?我可是你妹妹哎!”

黄裕松有些为难,“这样吧,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好吗?”

“你?”黄娟有些不敢相信,“你打算怎么处理?”

“这样吧,能不能……”

黄裕松停了一下,“我觉得余理这个人还不错,真的,你看呢?”

“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希望你从大局着想,能不能考虑一下余理。毕竟他这个人对我很有帮助。而且有他在杜小马身边,我们可以随时了解到杜小马的一举一动。”

“那是你们的事,我只是希望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没有老爸,没有这个家,你找个屁啊?人家杜小马能看上你?”

黄娟气死了,摔门而去。

杜小马和顾秋在纪委跑了一趟,看看表,十一点二十几了。

他不禁有些奇怪,“余理到底搞什么鬼?”

顾秋笑了起来,“昨天晚上草劳过度,今天起不来了。”

杜小马道:“我感觉到要出妖蛾子。余理这么理智的人,他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呢?”

“那你问问他?”

“不行,他不说的话,我不能问。我要是主动问他,表示我对他不信任,这样会坏了我们之间的兄弟之情。”

顾秋道:“小马,有时我不得不提醒你,你这个人,太重义气了,不行。真的。”

杜小马道:“是啊,我爸也说过,进入公门,绝对不能义气用事,这样下去会害了自己。可我做不到。”

“这是你的优点,但也会成为你最致命的缺点。”顾秋也有些担心。

杜小马露出一丝苦笑,“谢谢你!”

两个人坐在车上,一度沉默。

顾秋道:“你不能因为这样,就耽搁了小敏的青春,关于感情的事,你要问问小敏,她才是个关键人物。不能说,你不要的东西,塞给余理就可以,小敏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有自己的思想,你可以忽略任何一个人的感受,也不可能伤她的心,不是吗?”

杜小马回头看着他,“真想不到,你的感情如此细腻。怎么?经历了很多感情上的纠葛?”

“扯蛋吧你。”顾秋长吁了口气,“我只不过是旁观者,以局外人的眼光来看,更能懂得其中的关键。如果你不娶小敏,真要把她推给余理,带来的只是三个人的痛苦。余理呢,如果他知道真相,不但不会感激,还会觉得这是一种施舍。一个男人如果靠别人的施舍来过日子,那是什么感受?”

杜小马静静地听着,好久才道:“这么说,我还真的不能辜负了小敏。”

“那是当然的,你要是不听我的话,将来会痛苦,后悔一辈子。都说儿子是父母的希望,我一直在想,假如你没有了小敏,你很可能变得消沉,堕落,这对杜书记他们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打击?到时你摧残的,不只是你自己,还有整个杜家和更多关心你的人。”

杜小马越发有些痛苦,“不说了,让我想想吧。”

顾秋道:“现在这个时候说你,你还能感到痛苦,证明你很爱小敏,一旦小敏和余理结了婚,我看你不只是痛苦,而黎市长一家,也不会同意的,如果你不要小敏,他们会另觅高枝,好好想想吧!”

杜小马扔了烟蒂,“我现在知道,我爸为什么如此欣赏你了。真是没想到,你年纪轻轻,懂得这么多。”

顾秋道:“你这是骂我还是夸我?”

“有骂你吗?”

“你分明就是在说,我未老先衰。”

“哈哈哈——”

两人笑了起来,杜小马发动车子,“强词夺理!”

回到酒店,已经是十一点半了,敲门,没看到余理。

“这个余理,去哪了呢?”

杜小马自言自语。

顾秋摸了摸鼻子,“你有没有觉得余理这几天有点反常?”

正说着,余理进来了,两眼憔悴,一点精神都没有。杜小马急问,“你这是去哪了?”

余理没精打采的模样,“调查组那边有消息吗?”他分明就是回避杜小马的问题,杜小马也不追问,“快了,他们将尽快赶往南川,重新展开调查。”

余理哦了一声,坐在沙发上拿了支烟出来点上。

杜小马喊他,“不去吃饭吗?”

“没胃口,你们去吃吧!”

杜小马看了他一眼,对顾秋道:“那走吧!”

两人刚出门,余理的手机就响起,“余理,你这个畜生,我跟你没完。不管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你。”

余理一脸哀默,“随你吧,反正我已经连心都死了。”

“你——休想吓唬我!”

黄娟狠狠地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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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兄弟与女人

黄裕松算计杜小马失败,反而搭上自己妹妹的事,还是被黄省长知道了,黄省长一怒之下,给了他一记狠狠的耳光。

“混账,没用的东西!”

黄裕松捂着脸,“爸,我也是为了咱们黄家,只是没想到弄巧成拙,我有错,但其情可免。”

黄省长骂了起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黄裕松极力辩解,“事已至此,为何不干脆收编了姓余的,假若你向他投出橄榄枝,我不相信他不会动心。到时我们在南川又多了一枚棋子。”

黄省长十分恼火,指着儿子大骂,“滚,回学校去,以后这些事情你少掺和。”

自己堂堂一个省委常委,居然要把自己的女儿搭上,来招揽一位处级干部?自己干嘛要把脸往他上贴。

当初他倒是有心,把女儿许配给杜小马,那是因为他看中杜一文的潜力,不久的将来,他进省委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可这个余书记,级别也太低了点。

把女儿给他的儿子?扯蛋吧!

虽然儿子这么说,他却不这么认为。

现在这社会,发生这种事情算得了什么?生了孩子还可以当黄花闺女嫁出去,更不要说只是而已。

黄省长一怒之下,将儿子赶回了学校。

这件事情,越想越气。

他老婆也知道了,急得跳,“裕松怎么可以干出这种事来,叫黄娟以后还怎么嫁人?”

“嚷什么嚷?闭嘴,你生怕别人不知道啊!”

他老婆的确不喊了,心里却不怎么痛快。堂堂副省长的女儿,居然给这样的一个小子拱了,太可惜。

黄裕松在回学校的路上,给余理打电话,“你给我听着,我妹妹的事情,你必须负责。”

余理叫苦不迟,可又不敢拒绝,“就按你的意思办吧!”

“你什么态度,老子的妹妹嫁给你,你还委屈不成?回去跟你老爸打个电话,让他上门提亲。”

余理默不作声,他可是暗恋着黎小敏很多年了,突然让他娶黄娟为妻,心里很纠结。

为了这事,他一直闷闷不乐,却把一切都怪到了杜小马头上,要不是杜小马,他哪里会犯这种错?

余理一个人在黑暗的角落里发誓,“杜小马,我也要让你尝尝这种滋味!”

“啊巧——啊巧——”

杜小马和顾秋在一直谈工作上的事,接连几个喷嚏,打得他一阵炫晕。

“哪个王八蛋在咒我?”杜小马骂了一句,又是几个啊巧——!

顾秋道:“明天就回去了,你有什么打算?”

杜小马摸了一下鼻子,“回去再说,他们要查,就让他们查吧,难道我们还能拦阻他们不成?查来查去,结果不也一样?”

顾秋道:“只怕未必,他们已经看过了我们的卷宗,肯定不会照我们的思维方式去查。”他叹了口气,“希望是好事不是坏事。”

杜小马在嘀咕,“这个余理又干嘛去了?鬼鬼祟祟的。

顾秋也觉得余理有些怪,但是他不好明说,因为杜小马太相信他了,如果自己总是说余理的不好,可能会引起杜小马的反弹。

晚上十一点多,余理才回来。

带着满身酒气,连路都走不稳。

杜小马有些不悦,“余理,这几天你究竟怎么啦?我们是过来工作,不是过来花天酒地的。”

余理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却很快就冷静下来,“对不起,我心烦,多喝了点。”

杜小马也不再骂他了,“早点去休息吧!明天回去。”

余理嗯了声,回到自己房间。

将自己四脚朝天躺在那里,象个死人一样。

脑海里全部都是黄裕松跟他说过的话,“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这个世界上缺胳膊少腿的很多,你见过不穿衣服在大街上乱跑的人吗?”

“兄弟,女人,呵呵……全他md都是狗屁!”

余理笑了一句,翻了个身,自言自语了几句,就沉沉地睡去了。

顾秋回到房间,一直在心里琢磨着,余理这几天太反常了,究竟是为了什么?只怪自己没什么时间去留意他,或许可以从他身上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不过明天就要回去了,这事以后再说吧,杜小马那边也暂时不提。

第二天一早,三人回程。

汤立案的案子,上面有了说法,调查组不日将到达南川。没想到杜书记听到这些消息,不以为然。

反正我问心无愧,又有何惧之有?

就在这个晚上,他亲自打了电话给黎市长,“老黎啊,今天晚上聚一聚吧!”

黎市长笑呵呵地道:“好啊,听书记的安排。”

杜书记很痛快,“那就这样定了,在市委宾馆餐厅。”

书记要请黎市长一家吃饭,顾秋当然要去打点一下。他找到吕怡芳,“吕姐,今天晚上你准备下,杜书记要宴客,对,一桌。经费从老板账上靠。”

吕芳怡道:“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会把事情办得很漂亮。”

吕芳怡挂了电话,朝服务员喊,“通知厨房,今天晚上有特殊客人。”

等厨房赶来,吕怡芳又做了一番交代。

再亲自去最好的包厢检查了一遍,发现没什么问题后,这才放下心来。

从包厢里出来,吕怡芳就打起了哈欠,“怎么搞的,老是犯困。难道更年期提前到了不成?”

回到房间里,倒头就睡。

顾秋是下班之后赶到的宾馆,打吕怡芳的电话没人接,他就急了,“怎么回事?明明跟她说好的,老板今天晚上要摆一桌,她搞什么鬼?”

找到服务员,听服务员说,吕经理好象在房间里睡觉。

顾秋急了,“快,快把她叫起来。”

吕怡芳被服务员叫醒,看到表都六点半了,马上跳起来,“完了,完了。顾秘书在哪?”

赶到大厅,顾秋坐在那里等。

吕怡芳急了,“顾秘书,对不起,对不起。”

顾秋皱起眉头,“怎么样了?”

“安排好的,应该没问题。”

两个人赶到餐厅,厨房正在忙碌。

听厨房里说,没什么问题,顾秋才放了心。

七点左右,杜书记一家人来了,黎市长一家人,也随后就到。两家人聚在包厢里,顾秋安排了一切,这才对吕怡芳道:“吕姐,我走了,你看着点。如果老板有什么吩咐,你照看一下。”

吕怡芳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还包在你身上,我都有点怕了。

要不是陈燕打电话过来,说她到了南川,顾秋肯定要等杜书记和黎市长他们吃完饭再走。

陈燕知道顾秋很忙,又刚从省里回来,这才跑过来看他。

刚刚从市委宾馆出来,外面下起了雨。

雨很大,顾秋冒雨赶到陈燕住的地方。打开门,陈燕就扑进他怀里,两人靠在门边上,有种久别重逢的味道。

“我饿死了。”拥抱了一阵,顾秋这才道。

“我刚才吃了点零食,还好!”

顾秋拉着她的手,“走吧,先吃了饭再说。”

陈燕知道杜书记在市委宾馆宴请黎市长一家人,顾秋得忙不可开交,自然也不会催他。

这场雨下得好大,两人只得选择一家就近地餐厅。

刚上楼,在大厅里订了一个位置。

顾秋的电话响起,“顾秋,你在哪?我到市里来了。”

是从彤,顾秋听着电话里哗哗的雨声,“从彤,你怎么不事先通知我?”

从彤道:“想给你一个惊喜嘛,没想到下雨了。我在华湘食府二楼吃饭,你能过来吗?”

“华湘——”

顾秋扭头一看,擦,自己这里不正是华湘食府二楼吗?手机里传来哗哗的雨声,顾秋傻肯了,扭头一看,前面不远的窗口,那个打电话的女孩,不正是从彤吗?

第241章 危机

陈燕也看到从彤了,不由苦笑起来,还真是巧!

看样子,从彤比自己还要晚至少一个小时到市里,不用说,两人的目的相同。

陈燕正要说,我先走一步,从彤就回过头来,“陈燕姐!”

手机还没挂呢,奇怪了,陈燕怎么会在市里?很快,她就看到陈燕%e

第241章 危机(求打赏)

陈燕也看到从彤了,不由苦笑起来,还真是巧!

看样子,从彤比自己还要晚至少一个小时到市里,不用说,两人的目的相同。

陈燕正要说,我先走一步,从彤就回过头来,“陈燕姐!”

手机还没挂呢,奇怪了,陈燕怎么会在市里?很快,她就看到陈燕对面的那个男人。

不正是说要娶自己的家伙么?顾秋脸皮厚,朝从彤挥挥手,“这里!”

其实,顾秋也在心里感到郁闷,还好,没在床上撞见。

饭店里碰面,还有机会解释。

看到从彤拿着包走过来,陈燕悄悄道:“你麻烦了!”

顾秋很无语,今天晚上这可是一个艰难的选择。当陈燕在一起,可以解释**上的煎熬,跟从彤在一起,她未必这么快就同意把自己交出来。

从彤走过来,“陈燕姐,你也来了!”

下午的时候,她还打了电话,问陈燕晚上有没有空?陈燕说没空。

陈燕有些尴尬,“嗯,临时接到电话,这就赶过来了。”

从彤漫不经心的问,“什么事这么急?”

顾秋说了句,“还不是因为李副县长之死,现在闹到省委派下来调查组,听说又要重查。”

“这不是胡闹吗?铁证如山的事,还有什么好查的?真能翻案?”从彤当然也知道,汤立案被中级人民法院判决,他本来不打算上诉的,不知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

顾秋心道,这肯定不是汤立业的本意,只怕是受了某些人的暗示。故意闹得南川市委不好收场,然后有些人从中得利。

陈燕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有了盼头,没想到反反复复,折腾个没停歇。”

从彤对汤家和谢家,都没什么好感。

她就愤愤不平道:“这些人死有余辜,原本就是罪在恶极之人,居然还敢翻案。”

顾秋见事情掩饰过去了,便道:“先点些吃的吧!”

从彤的确也肚子饿了,“嗯了声,喊服务员过来点菜。”

顾秋问她,“你怎么闷声不响过来了?也不打个招呼。”

从彤笑得很暧昧,陈燕突然冒出一句,“她过来捉奸的!”

然后,三个人就忍不住爆笑。

从彤捂着嘴,“陈燕姐,有你这么粗鲁的吗?”

顾秋也被两人闹得大笑不止,这个陈燕,还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捉奸,除了捉你的奸,还有谁?

她还煞有介事地道:“从彤,说真的,男人啊,就是要管得紧一些,不能让他们太逍遥自在了,否则会出妖蛾子。”

从彤看了顾秋一眼。“现在说这种话为时太早,是不是我的,很难说。”

顾秋说了句,“怎么?你又准备跳槽了?”

从彤气死了,“你什么意思?”她最恨这句话了,因为以前她没跟顾秋谈之前,曾是谢家内定的儿媳妇。

这句话无疑是点中了她的死,从彤鼓着嘴,很生气。

陈燕道:“你们两个打情骂俏吧,我可以吃饭了。”

今天晚上的饭菜很简单,一共三个菜一个汤。

从彤抬起头,“陈燕姐,晚上住哪?”

陈燕冒出一句,“你跟他去睡,管我干嘛?好不容易来次市里,去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能看得上眼的。”

顾秋道:“这主意思不错。要不我给你一个二十四小时上门服务电话?”

“去你的,我才不要那种。”

从彤道:“算了吧,我还是跟你去睡,开一个房间就够了。”

陈燕笑了,“你这是怕我要他开房,帮他省钱吗?”

从彤脸上一红,“跟你说正经的,开个双人间就行了,两个人睡还能说会话。”

陈燕就看着顾秋,“你呢,要不要一起?”

顾秋满头黑线,陈燕倒是越来越胆大了,一点都不怕刺激到从彤。

不过顾秋的脸皮也不薄,“行,正好我没地方睡,今天晚上老板他们在市委宾馆有事。”

从彤红着脸,不怎么说话了。

上次在陈燕家里,三人同床,结果……

外面的雨,下得好大。

吃了饭后,顾秋说,“我去拦个车,你们等一下。”

跑到旁边的水果店里,买了些水果瓜点,好不容易拦了辆车,三个人一起回了酒店。

陈燕说,“顾秋,你真在这里睡?”

这里是双人床,三个人睡的话,也可以。

顾秋笑道:“下这么大雨,你们真忍心赶我走?要不我跟从彤睡一床,你睡一床,把灯关了,把耳朵塞上吧!”

陈燕笑了起来,“我倒是没事,就怕从彤不好意思。”

从彤踢了他一脚,“除非你睡地板,否则不行。”

顾秋道:“地板就地板,总比淋雨强。不过我半夜会梦游的。”

从彤拿了一把水果刀,“你梦游吧,我梦中好杀人呢?”

陈燕夺过水果刀来剥苹果,“我看你还是拿把剪刀吧,这样比较实用一些。”

从彤的脸又红了,“陈燕姐就是个女流氓,不跟你说了。我去洗澡。”

看着从彤走进了浴室,顾秋来到陈燕身边,突然伸手在她胸前捏了一下,陈燕瞪了他一眼,“你想死啊?”

顾秋问,“晚上怎么办?”

“不知道,除非你有办法摆平她,反正我明天一早要回去。”

今天晚上,她就是来陪顾秋的,无奈钻出来一个从彤,两人总不能暗渡陈仓吧?

顾秋想想也头痛,难道真要我把从彤降服了,才能光明正大跟陈燕在一起?

正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顾秋拿起一看,是杜小马。

杜小马在电话里道:“你如愿了!”

顾秋很奇怪,“关我什么事?”

杜小马道:“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同意这门亲事吗?今天晚上两家长辈都在场,我哪能拒绝。”

“擦,这样的好事,你不要的话,我上吧!”

杜小马骂了一句,“去你的。朋友妻不可欺,懂吗?”

“这句话你是不是应该对某些人去说呢?跟我说有屁用?”

杜小马叹了口气,“我一直以为,你能懂我,没想到唉!我竟然这么孤单。”

“对,你孤单吧,一个人孤单一辈子。”

杜小马道:“算了,我不跟你说了。我送小敏回去。”

“小敏不是跟她父母们在一起吗?”

“我们两个出来逛了。”

“逛屁啊,下这么大雨。”

“笨蛋,雨停了。你出来看看吧!”

顾秋推开窗户一看,果然雨停了。大街上,象被洗过了一样,干干净净,没有一丝尘埃。

下过雨后,天空透着无比的新鲜。

顾秋笑了起来,“杜小马和黎小敏的事,终于成了。好,好!好!”

杜小马再一次送黎小敏到家门口,“小敏,我就不进去了。”

黎小敏道:“还早,你就要回去吗?上楼坐坐吧!”

面对女朋友发出的邀请,杜小马摇头拒绝,“我还有点事,汤立业的案子,总是叫人放心不下,我得回去理理。你也知道,这案子关系到我爸的清誉。”

黎小敏点点头,体贴地道:“我知道,那你去吧,不要太晚。注意身体。”

有了身份,果然不一样了。

她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关心杜小马,虽然还没结婚,杜小马俨然是她心目中的丈夫。

杜小马道:“我知道,你早点回去,我走了。”

目送杜小马离开,黎小敏站在那里好一阵,看着手腕上的玉镯,开心的笑了起来。

今天晚上,有两家的家长在场,把这事情彻底定下来。

黎小敏好开心,自己苦苦盼望的恋情,总算有了结果。

就在她转身之际,余理又象幽灵一样冒出来,“小敏!”

“余理!”黎小敏很惊讶,为什么余理每次都象幽灵一样,只要杜小马一走,他就会准时冒出来。

余理道:“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黎小敏今天心情好,再加上平时三人之间的关系也很融洽,她就问余理,“有事吗?”

“我……”余理犹豫了下,“你不是答应过我,给我一次机会吗?”

黎小敏想起来了,自己的确答应过余理。她就问,“你想说什么?”

余理一脸低调和伤感,“我们能找个地方谈谈吗?”

黎小敏看看还早,便同意了,“好吧!”

余理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伸在裤兜里的手捏了捏一包粉末。

ps:假日到了,为了不浪费兄弟们的时间,第三更提前奉上!

祝假日愉快!

88!

更新

今天的在下午,兄弟们还有花的话,再抢救一下吧!我会尽快赶回来,跟兄弟们一起努力!

第242章 一夜夫妻

顾秋寻思着,今天晚上怎么睡?

说真的,还挺怀念在陈燕家里的那一夜。

左拥右抱,想怎么摸就怎么摸,从彤还不敢声张。

不过这种事情,似乎也难不倒顾秋,他倒了杯开水,坐到床上看电视。

陈燕也坐在另一边的床上修剪脚趾甲,弓着身子,原本修长的双腿,已经不着寸缕,暴露无疑。

黑色的短裙下,隐隐绽现着一丝令人神往的春色。

要不是有从彤在,陈燕还会放肆些,毕竟两人之间已经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顾秋在心里琢磨着,怎样才能让从彤接受这一箭双雕的事实?说实在的,他自然清楚的意识到,名正言顺娶陈燕,难度太大了。

娶从彤的话,还能说得过去,可让他抛弃陈燕,顾秋可做不到。要是换了那种,两人只是偶遇,偷个情什么的,这又另当别论。

陈燕的身世,让顾秋一直很心痛,一个承受了这么多苦的女人,不应该得到男人的呵护么?

做男人,要有野心。

顾秋就在筹划着这个野心,该如何实施?

从彤洗了澡出来,穿着一件碎花的睡衣。这种宽大的睡衣,完全掩盖了她的身材,顾秋说了句,“这哪里买的?跟大妈一样。”

从彤气死了,扑过来,“你才大妈呢——”

“别闹——”

顾秋手里一抖,杯子被打翻了。

一杯不是太烫的热水,全洒在床上。

顾秋忙站起来,“你看你看,这下好了吧?不但我要睡地板,只怕某些人也要跟着我睡地板了。”

从彤不怒反乐,“活该,叫你欺负人。我跟陈燕姐睡一床得了,你就乖乖地睡你的地板吧。”

顾秋道:“谁说的,刚才我都跟陈燕姐说了,她愿意让我搭铺,这床是你弄湿的,你睡地板。”

陈燕瞪大了双眼,“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从彤看她的表情,不象有假,便道:“就是,陈燕姐,他就是个大色狼,留他在这里危险,还是让他回去吧!”

陈燕说,“行,就让他走吧!”

顾秋道:“好啊,你们两个联合起来欺负我,那我走了。万一有色狼进来,看谁来保护你们。”

正说着,手机又响了,一看号码,却是王为杰。

“得,没戏了,有人找我。”

“谁啊?”

从彤问了句,“是五和县王书记!”顾秋接通了电话,“王书杰,您好,您好。”

“您你个头,跟我这么客气,是不是有意防着我?”王为杰还是那性子,爱开玩笑。

顾秋道:“哪能,真没这事,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出来吧,我想你了。”

“擦——拜托,我没那爱好。除非你自宫。咦?自宫也不行啊?”

王为杰笑了起来,“是不是房间里藏了两个女人啊?你不来,我们可就要上来了。”

顾秋心里一跳,这个王为杰难道在市委宾馆?

“好吧,还有谁?”

“小马。”

“草,又是这小子,一天到晚泡在酒缸里。”顾秋骂了句。

王为杰道:“快点,我们在万家楼等你。”

看看表,很晚了啊?看来今天晚上这一龙两凤的计划,没办法实现了。他朝两人看了眼,“好了,你们不用再担心晚上有色狼,我走了。”

听说顾秋要走,两人还真有点不舍。

从彤瞪了他一眼,“走就走,谁稀罕。”

陈燕则说了句,“少喝点。”

顾秋看到两位美女不同的反应,笑嘻嘻地道:“留个门吧,我会回来的。”

“谁要给你留门,臭美!”从彤抓起一个枕头,直接砸过去。

陈燕看着从彤,“我去叫服务员来换一下。”

从彤正准备吹头发,点点头,“好吧!”

顾秋离开酒店,打了个的赶到万家楼。

进门就看到这两家伙,又在花天酒地。

顾秋道:“三更半夜的,还真不让人睡觉啊?折腾什么呢?”

王为杰看看表,折腾的时间还没到呢?再等等吧!

杜小马抽着烟,“我知道叫不出你,只能劳驾王书记了。王书记难得来一回,你就不准备陪陪人家?”

在五和县的事情上,王为杰功不可没,杜书记也知道他这个人可靠,不同流合污。

只是最近没时间来管这些事,否则王为杰还真有可能再进一步,转副为正。

顾秋道:“我知道你是兴奋,今天晚上睡不着。”

王为杰哪知道?这原本是秘密,便问了,“有什么事情?”

顾秋道:“人家订婚了,回去就可以抱着未来的老婆睡觉觉。”

王为杰拉下脸,佯怒道:“小马,这就是你太不厚道了,如此大事,怎么也不说一声?”

杜小马有些尴尬,“你听他大嘴乱说,这算什么订婚,只不过是两家人见个面,说说而已。”

顾秋道:“定情信物都送了,还只是说说?我就不信,你现在拉着黎小敏去睡觉,她会反对。”

杜小马满头黑线,“你们能不能纯洁点?爱情原本高尚,被你们两个一说,简直跟动物没什么区别。”

王为杰道:“那这样吧,有没有准备什么时候做酒?”

杜小马摇头,以老爸的性格,必定不会张扬,今天晚上这顿饭,就算是订婚宴了。双方家长见面,敲定了两人的婚事。

至于什么时候结婚?

估计在半年以后吧?

杜书记不喜欢大办,简单行事,再说如果惊动众人,势必又要劳师动众,搞得声势浩大。

所以杜小马道:“今天晚上这酒,算我请两位的,这件事情万万不要传出去,否则我老爸一旦发火,我可是挡不住。”

王为杰听他这么说,只得作罢,“好吧,听你的!”

杜小马道:“目前是个当事之秋,大家都要谅解,等结婚的时候,我自然会通知你们。”

王为杰道:“我觉得小敏这人不错,真的,小马,来,我们兄弟两个祝福你们,望爱情美满,早生贵子。”

杜小马咧着嘴笑了。

黎小敏和余理来到一茶楼。

余理很客气地道:“你先坐,我去去就来。”

黎小敏今天高兴,心情大好,终于把自己的终身大事搞定了,从今以后,她就是杜小马的女人。

看着手腕上的镯子,还有杜小马送的订婚戒指,黎小敏满脸微笑,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洋溢在脸上。

余理见了,心中一痛。

为什么杜小马可以娶到自己如意的女人,而他,只能跟黄娟这种发育不良,皮肤不好,个子又不高的女孩子虚度一生?

每每想到这里,余理就一阵揪心的痛。

手再次伸进裤袋里,捏着那包药末,此时再不下手,以后就没机会了。

他叫服务员给他两杯茶,又要了些点心。本来服务员亲自送到位置上的,余理道:“我来吧!你去忙。”

服务员给他一个会心的笑,觉得这人真好。

余理趁人不注意,把那包粉末撕开,往杯子里倒。

有人从洗手间出来,与他擦肩而过,两人碰了一下,余理手一抖,至少有一半掉在外面。

黎小敏在喊,“余理,你在干嘛?快点啊?”

她不想太早回去,便催促着余理。

余理慌乱之中,清理了一下盘子,“来了,来了!”

用吸管搅拌了一下茶杯,匆匆而来。

黎小敏道:“不是有服务员吗?你干嘛要亲自动手?”

余理回答,“这样是不是更有诚意呢?”

黎小敏笑了,看着余理把茶水,茶点都摆好,她就问,“你想说什么?时间不早了,快点吧!”

余理脸色一黯,“能多呆半小时吗?小敏,过了今天,我以后就不再纠缠你了。”

黎小敏看到他一脸哀默,不由有些心软,“好吧!那我们呆到十一点。”

十一点,还有一小时。

余理道:“谢谢!”

“这么客气干嘛,我们都是朋友。”

朋友!呵呵!余理在心中暗笑,什么朋友,什么兄弟,都他md的放屁。从今以后,我没有朋友,也没有兄弟。我只要你黎小敏做我的女人,哪怕一夜也好!

ps:不想让你们望眼欲穿,在网吧里更新了这一章,下午肯定赶回去。

兄弟们,最后两天,难道要让我失望吗?

第243章 她的幸福

这注定是一场危险的游戏,一向冷静的余理,也决定铤而走险了。

他一直不肯相信,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只要争取,他就是你的。这个道理,他验证了好多次。

有时他就在心里想,什么叫不是自己的,抢也抢不来?狗屁!比如眼前有两块糖,如果我不去伸手,肯定被别人拿走。

那么我要是抢在别人前面拿了,岂不是就属于我的?如此简单的道理,居然被一些肤浅的名言给骗了几十年。

事实证据,只有极力争取自己想要的,才能得到这一切。当然,有些事情,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余理已经决定了,赌一把。

目光落在黎小敏左手中指上,一枚很漂亮的铂金钻戒上,余理的心,猛地一痛。

以前从来都不见黎小敏戴戒指,几天不见,她手上多了一个玉镯,一个钻戒。

余理当然知道这两样东西,意味着什么?

那就是一个女人,跟某个男人许订终身之物。

原本不怎么明亮的灯光下,那枚钻戒绽放着刺眼的光茫,象刀,象剑,伤痛着余理的心。

又象一个绞肉机,扭曲着余理的心,还有他前不欲生的**。

这个世界,突然变得好黑暗,他的心,沉甸甸的,连空气都那么残忍,生生的压抑着他,令人窒息得难以呼吸。

有人说,爱情很甜蜜,只要心中有爱,你就会发现,这世界一切如此美好!

余理的心,迸发着无比的恨!

哪个王八蛋说的,有爱就有甜蜜,为何我现在痛不欲生?

我爱的人不爱我,她的心里只有情郎。

余理的脸色,在急剧变化,他的心在扭曲,他的思想在瞬间千变万化。

他纠结,他痛苦,他绝望……!

他甚至幻想,自己是那独步天下的武林高手,他要毁灭了这一切,从此,这个世界,只剩你和我。

如此一来,她的世界,就没有了选择。

人在绝望的时候,往往有疯狂的想法,出人意料的举动。他的目光就象一把刀,霍然劈开,斩开了黎小敏手指上的钻戒。

此刻的钻戒,不再是钻戒,而是锁在心上人手腕上的镣铐,钻戒,手镯,都成了余理眼中的妖魔鬼怪。

只是现实生活中,他发现自己居然无能为力,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显得太苍白。

似乎大局已定,黎小敏正穿着红妆,与杜小马手牵着手,走进那神圣的殿堂。

主持人在台上宣布,两人正式结为夫妻。

不——!

轰隆——!

一声巨响随着余理心中的呐喊,随之在夜空中炸开。一道粗壮无比的闪电,划破天空。

撕裂了压抑无比,被凝固了的空气。

我要化作那天边的云彩,带着你飘向远方。

我要变成那缕清风,萦绕在你身边。

我要毁灭了整个世界,从此只有你我。

苍天啊,借我一把开天大斧,把那盘古一脚踢开。

我要大刀阔斧,为你我开僻那崭新的世界。

我可以变为一条河流,为你洗涤。

我可以化为那道山川,为你梳妆……

我的心,就是那晨钟暮鼓,只为你敲响。

……

随着那道闪电,余理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他的脸色,越发有些苍白。

若大的一个茶楼里,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存在。黎小敏的心情,已如春花绽放。

余理的黑暗,似乎与她无关。

但她很愉就感受到,那种与气氛不和谐的压抑,抬起头来,看着余理那脸色,不由问道:“你怎么啦?没事吧,余理。”

柔柔的关切之心,那是同事之间的问候,那是朋友之间的关怀。余理心中再次一痛,因为他知道,黎小敏的关怀里,没有爱。

为什么?

为什么?

余理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绞碎了,扔在黎小敏的跟前。我为你撕心裂肺,我为你日夜难眠,我为你痛不欲生,你可知道否?

余理摇摇头,语气十分低沉,“你们订婚了?”

“嗯!”黎小敏开心的笑了,“今天我爸妈和小马家见面了,是他们为我俩定下了这婚事。”

“哦!”余理感觉到,黎小敏说的每一个字,就象一把刀,一刀一刀地捅。

捅得自己体无完肤,捅得自己面目全非。

但是他,努力让自己保持着一种往日的平静,目光落在那杯,黎小敏还没有喝过的茶水上,缓缓端起杯子,“祝福你们!小敏。”

黎小敏点点头,端起杯子与余理碰了一下。

小嘴凑过来,叨住吸管。

看到她就要喝了,余理在心里挣扎着喊,不要!不要喝!

可他还是没有喊,纠结着,看着茶水经过吸管,进入黎小敏的檀香小嘴。

脖子处动了动,余理似乎看到茶水,顺着喉咙流下去。

这个时候,他真不知道该幸庆,还是该兴灾乐祸。

爱一个人,真的要让她痛苦吗?

余理的两个拳头,情不自禁的捏紧了。

他的心里,始终有两个不同的声音在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阻止黎小敏喝下去?

做为一个爱她的男人,他当然不愿意自己心爱的女人受到伤害,可是不这么做,她又要结婚了,新郎不是我。

人,总得自私一回。

余理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他知道,自己睡了黄副省长的女儿,黄家不会放过他。

不管将来的结局怎么样?他已经永远失去了,跟黎小敏在一起的机会。

睡了副省长的女儿,要么被人家搞死,要么娶她为妻。偏偏这两种情况,都不是他最愿意看到的。

不管是自己以后娶黄副省长的女儿,还是被人家灭口,余理此刻,只想跟自己喜欢的人,好好呆一会。

脑海里冒出一句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轰隆——!

又是一道粗壮无比的闪电,在头顶上劈哩啪啦的作响。城市的灯光,在刹那间全灭。

“啊——!”

黑暗中,有人尖叫,有人喊呼,也有人惊慌失措。

突如其来的停电,给人一种无比的恐惧与惊慌,余理的手本能地伸过去,想要错这个机会,握住黎小敏的手。

但是伸到一半,他又犹豫了。

不行,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冲动,破坏了整个大计。

只要她喝完这杯水,一切就只能由自己主宰了。

余理的手缩了回来,只听到黎小敏道:“怎么停电了?”

“很快就会来的,很快!”

余理淡淡地道。

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

就象谁捅破了这天似的,雨水从天而降,不象是下雨,更象一场瀑布。

黎小敏道:“好大一场雨。”

余理道:“下雨好,我喜欢这种天气。”

“为什么?”

黎小敏问。余理笑而不语,喝了口茶,“难道你不觉得,这是天意吗?老天可怜我,让我们多呆一会。”

黎小敏道:“你不要这样,我和小马都是你的朋友,以前是,现在是,以后还是。”

余理在心里道:“只怕过了今夜,就什么也不是了。”他朝黎小敏一笑,“你怎么不喝茶?”

黎小敏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你很优秀,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的。”

余理伸手过来,抓住她的手,“我能不能问你一句话?”

黎小敏把手缩回去,余理在心里道,缩吧,缩吧,等下我看你怎么缩?

黎小敏道:“你说!”

余理鼓起勇气,“如果没有小马,你会不会选择我?”

“这……”

黎小敏一愣,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她想了想,“我不知道!”

余理笑得很难看,那种凄凉,跃然脸上。

“原来我这么差劲,现在我知道了,就算是没有小马,你也不会选我。”

看着余理这模样,黎小敏有些于心不忍,“余理,你听我说,你只是没有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碰上合适的人。相信我,你可以的,真的。”

“是吗?谢谢你!”余理再次苦笑,端起杯子,“喝茶吧,喝完我们就走。”

黎小敏点点头,又喝了几口茶水。

(写到这里的时候,我真的停不下去,好想把这个情节一口气写完!兄弟们,再给点力吧!拜托!小敏的幸福,掌握在你们手里!要求不高,只要在看的每个人再凑半朵鲜花!)

第244章 带入房间

这场雨,下得好大。

顾秋和王为杰,杜小马三人还在喝酒,王为杰道:“三个大男人喝酒,也太没意思了,小马,叫两个女孩子过来陪酒吧?”

杜小马有些头大,但现在这社会,女孩子陪酒,这已经成了一种惯例,也是一种消遣方式。

其实陪酒,也没什么不可以,有时调节一下气氛也不错。杜小马就喊了一句,让服务员进来。

“先生,有什么吩咐?”

“把你们经理叫过来。”

“好的,您稍等。”

年轻的女服务员,显得那么落落大方,彬彬有礼,她很快就把经理叫过来了。

小马道:“有美女吗?来三个!”

经理笑眯眯的,“杜少,早说嘛,我怕你不高兴,没敢叫呢,好的,我这就去。”

经理领来了三位二十左右的女孩子,其中一个估计只有十七八岁。

他看着王为杰,“满意了吗?今天你说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如您所愿。”

王为杰哈哈大笑,“算了吧,她们这年纪,也太小了,连*的心思都没有。”

他拿了三百块钱,“去吧,去吧!这么年轻,以后不要出来干这种事了。”

三位女孩子羞羞着脸,“谢谢这位大哥。”

顾秋哎了一声,“我真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慈善家?”

王为杰道:“实话跟你们说,我不喜欢那些粉嫩粉嫩的小女生。我喜欢二十五六到三十来岁的少妇,。”

“禽兽!”

“牲口!”

杜小马也不吃亏,骂了一句。

其实今天晚上,顾秋没什么心思喝酒,房间里两个活脱脱的大美人,正等着自己临幸呢?外面这些花花草草虽然好,可不知道有多少人搞。

没劲!

难道真的是小车坐惯了,要多几回公交车?

但是王为杰远道而来,必须尽地主之宜。

夜,有点深了。

外面的雨,哗啦啦的下着。

顾秋的心,早已经飞到了那温暖的被窝里。

王为杰收起嘻笑的神色,“小马,安平县的案子,有进展么?需不需要效劳?”

杜小马道:“再说吧,现在由省委成立专案组,准备重审。我们插不上手。”

王为杰道:“好端端的案子,上面插什么手?无聊!看来有人想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啊!”

杜书记也这么想,今天晚上跟黎市长碰面之后,两家就儿女们的事情,做了一个定论。

其实他是在试探对方的态度,如果黎市长在这个时候吞吞吐吐,犹犹豫豫,这说明他意志不坚定,还有些摇摆。

没想到黎市长很干脆,直接就拍了板,要把女儿许配给杜小马。这种气魄,令杜书记很欣赏。

这是黎市长毫无保留在站在自己这一面。

杜夫人很开心,小敏终于要如愿以偿,成为杜家的媳妇,这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开心的事。

她一直在说,“小敏这孩子,我太喜欢了。等风声过去,我就要为他们举办婚礼。”

今天这订婚宴太简单,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这么做,但是杜书记总是出人意料,两家人吃个饭,搞定儿女的终身大事。

黎市长夫妇赶到家里,发现小敏还没回来。他就说,“你给小敏打个电话,怎么还不回来?”

“急什么?她不是跟小马一起出去了吗?年轻人在一起,你担心什么?”

黎市长皱了皱眉,“杜书记这是怕我临阵脱逃啊?”

“你们男人,就喜欢什么事都往这上面扯,女儿的终身大事,岂能儿戏?要是小马配不上我家小敏,他再怎么说,我又岂能同意?”

黎夫人说得有理,她是一个很开明的人。

黎市长道:“你们女人知道什么?杜书记目前的处理,不怎么好。得罪了一位省委常委,以后的日子恐怕难过了。”

“正因为这样,你这做亲家的,难道就不帮衬一把?”

黎市长笑了起来,“真没想到,你居然有如此心肠,你就不怕我这帽子,被上面捋了?”

“捋了就捋了,如果一个男子汉在这个世界上,不能有自己的思想,不能主持正义,不能为民做主,这个官当得有什么用?”

黎市长一愣,“夫人说得极是,我以后一定谨听夫人之言。”

黎夫人笑了起来,“少贫,我只是个人意见,纯属参考。”

给丈夫倒了杯茶,“等小敏他们结了婚,我就退休,不上班了。好好呆在家里,给他们带带小孩。”

“看你把急的,这小孩哪是一朝一夕之事?”黎市长哭笑不得。

黎夫人却满不在意,“小敏二十五了,还小吗?人家的孩子,十几岁二十岁就结婚生子了,你不急,我急。”

“好了,好了,那你就看着办吧。反正她已经和小马订了亲,你很快就能实现这个梦想。”

黎市长摇了摇头,走进了书房。

黎夫人看着墙上的钟,都快十一点了,这小敏还不回来,难道不成真的要让我抱孙子了?现在的年轻人,也太性急了点,刚刚订婚,就这么迫不得已了。

十一点钟,黎小敏已经喝完了这杯茶水,她对余理道:“该回去了吧?这么晚了。”

“你以前不也经常十一二点回去吗?今天就这么急?”余理还想挽留。

黎小敏道:“现在不一样了,我不能太晚回去。哎,我的头怎么有点晕?”

余理一听,知道药生效了,忙站起来,“那我送你。”

余理又不是第一次送她回去,以前加班的时候,经常是他送到楼下。

黎小敏点点头,“那你快去开车,我好晕。”

余理眼中闪过一丝冷笑,走下楼去。

将车子开到门口,又上来喊黎小敏,上车后,他故意问,“好些了吗?”

黎小敏还没有回答,头一栽,倒在副驾驶室。

终于起作用了。

余理的心,砰砰地跳。

“小敏,小敏。”喊了几声,黎小敏没有半点反应,他就将副驾驶室的椅子放倒,让黎小敏躺在那里。

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余理的心思变得极为复杂。

面对自己心爱的人,自己该何去何从?

人,就在自己面前,如果愿意,他完全可以轻而易举占有她。

虽然他曾经多次在心里暗暗想过这个问是,也比次幻想跟黎小敏在一起的时刻,但是此刻,他的心,依然无法平静。

费了好大的劲,才让自己心情平静,终于发动了车子,朝早就开好房间的酒店而去。

雷声不断,雨水不停,大街上行人不再,车辆稀少。

这场雨,不知乱了多少人的心思,余理小心翼翼地开着车,生怕惊醒了谁的梦。

今天晚上,他必须做出人生中,最艰难的一个决策。

目光再次瞟过沉醒的美人脸上,抚过她的胸前,余理的心砰砰砰地跳。

那一刻,让他想起了在省城的那个晚上,黄娟把自己脱得一丝不剩,发了疯的要跟自己来一次。

想到这件事,余理越发不能平静。

将车子开到酒店的地下停车场,轻轻呼唤着黎小敏的名字,“小敏,小敏。”

黎小敏没有半点反应,余理拉起她的手,握在手心,好久一阵,他才拉开门下车,把黎小敏扶出来。

走进电梯,选择要去的楼层。

电梯里,没有其他人,黎小敏就象喝醉了一样,软趴趴地伏在余理的背上。

马上就要到了,余理在心里喃喃自语,不要有人啊,不要有人啊!

偏偏,电梯门在低一层打开,有一位女孩子走了进来。看到余理背着一位女孩子,不由有些奇怪地多看了一眼。

别人不经意的一眼,也让余理在心里有些紧张。电梯终于到了,不待门开,他就站在那里等。然后匆匆快走几步,迅速拿了房卡打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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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小敏,小敏

“怎么是他?”电梯里的女孩嘀咕了一句,满是疑惑地望着余理的背影。

“你去哪了?”

陈燕躺在床上,看到从彤进来。

从彤道:“我到下面买包东西。”

黑色的塑料袋里,拿出一包安尔乐。

陈燕郁闷地皱起了眉头,她来得可真是时候。

顾秋这小子就算是想使坏,估计也不可能了。从彤从卫生间出来,躺在服务员刚刚换过的床上,“真郁闷,不是还要过两天嘛,怎么今天就来了。”

陈燕笑了,“估计是它太想念你了,提前来看人。”

从彤叹了口气,“女人还真是麻烦。”

陈燕乐了,“总比不来好。”

从彤明白她的意思,认真道:“我跟他还没到那种关系。”

“哪种关系?”陈燕故意逗她。从彤撇着嘴,扯过被子,“睡了!”打着呵欠,时间不早了,十一点半。

陈燕看着她笑了笑,也扯过被子睡觉。

从彤躺在床上,很奇怪地就想起了刚才电梯里遇到的事,“陈燕姐,你猜我刚才看到谁了?”

陈燕今天晚上有点难以入睡,从被窝里钻出来,“你还能看到谁?”

“我跟你说!”

从彤从被窝里钻出来,跑到陈燕的床上,“刚才碰到一名男子,背着一不省人事的女子,匆匆进了楼下的房间。我看他的时候,他好象生怕我看见了,把身子别过去。可我留意到,他背上那名女子很奇怪,象个死人一样的,没有半点反应。”

“是不是喝酒喝高了?”

“不对,一点酒气都没有。”

从彤道:“我知道了,难道是下了药?肯定是这样的,他给人家下了药,要不那女孩子能任人摆布?”

“睡吧,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现在这世道,什么人没有?”

从彤吐了吐舌头,“太恐怖了,如果一个女人,连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岂不是想死?”

陈燕听到这句话,格格地笑了起来,“这么说,你还真的没有跟他那个?”

“要死啊,又扯我身上,早跟你说了,我们之间真没什么?”

“信你才怪,你以为我笨啊,一个女人,有没有跟男人那个,看得出来的?”

“屁?还有这事?”

从彤果然被她吓了一跳,这玩艺还能看得出来?

陈燕见她吓成这样,心里有底了。“信不信由你,反正可以看得出来。”

“怎么看?”

从彤还真信了,因为这种事情万一被人看出来,岂不是难看死了?

陈燕在心里暗笑,她很想知道顾秋和从彤之间究竟到哪一步了,于是逗从彤。

“跟你说吧,免得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首先呢,一个女孩子在没有结婚。不对,在没有跟男人接触之前,她的胸是很有弹性的,不信你自己摸摸?”

从彤红脸了,因为陈燕伸手过来捏她的胸。

“别!我怕痒!”

陈燕乐了,“你看你自己,肯定遭人家毒手了。一旦女孩子的胸走路的时候,会出现幅度很大的颤动,说明八成给人摸过了,这颤动的幅度,跟次数有很大关系哦!”

从彤把双手护在胸前,“我没有!”

“没有你躲什么?心虚了吧?”

从彤的脸,彻底红了。她双手护在胸前的时候,用手捏了捏,果然有点软,没以前这么坚挺了。

不过她还是不肯示弱,“那你呢?”

陈燕笑得肚子都痛了,“我怎么啦?我结过婚,这很正常啊。”

从彤很无语,她的确说不过陈燕。

陈燕又道:“除了这个,还有很多方面也可以看出来的。比喻走路。当一个女孩子走路时,突然跟以前的习惯大不一样,还有她的臀部,悄悄发生变化,等等,这些都可以说明,她已经跟人那个了!”

从彤的脸,红通通的。

这还能看出来啊?

陈燕偷偷地笑,“其实这些生理上的变化,很正常的,你想啊,身体受到外力作用下,自然会发生变化,对吧?”

从彤咬着唇,“被你说得吓死人了。可我真的没有?”

陈燕道:“嗯,你的和腿形没有变,应该还没有,不过也快了!”

从彤急了,“什么叫快了?我们只不过牵牵手而已。”

陈燕也不点破,只是看着她笑,这种笑,让从彤好心虚。

她从陈燕的床上溜出来,“我去睡了!”

陈燕拉住她,“跑什么跑?是不是怕我看出什么来了?”

她去摸从彤的胸,从彤尖叫着,把被子蹬开。

“别闹,陈燕姐。”

两个人在床上闹了起来,一时之间,你抓我一把,我抓你一把。搞得房间里香艳无比,春光大泄。

咚咚咚咚咚——!

有人来敲门,“谁啊?”

从彤马上整理好睡衣,陈燕道:“是不是顾秋回来了?”

从彤拉过被子盖在身上,“你去开门。”

“干嘛你不去?”

“不去,他这个时候来干嘛?”

陈燕道:“那我叫他回去!”陈燕只准备在这里呆一个晚上,因此没有带睡衣。

穿着短裙的身材下,一双洁白的腿在晃动。

从彤望着她的,自然就想起了刚才陈燕说的,一个女人真要是跟男人发生了关系,身材就会有些变化。可她怎么也看不出来,陈燕这身材哪里不对了?

你看她的,翘这么高。走路的姿势,也没什么不对啊?肯定是骗人的,鬼才相信她。

这时,陈燕来到门口,从猫眼里一看,果然是顾秋,这才拉开门。

顾秋进来了,“你们还没睡?在干嘛呢,外面都听得见你们的声音。”

陈燕笑了起来,“我跟从彤在说话呢,你怎么这个时候跑过来。”

顾秋嗯了声,看了眼床上的从彤,“本来是不准备过来的,可放心不下。又过来看看。”

都十二点了,从彤躺在床上,“你真准备过来睡地板啊?”

顾秋一坐到她床边,“陈燕姐又不是外人,我跟你凑合一下吧。”

“去,去,去!”从彤用脚踢他,“你去那边吧!”

陈燕道:“开什么玩笑,我可是他姐姐。”

从彤道:“又不是亲姐姐,现在不是流行姐弟恋吗?”

陈燕瞪大了双眼,扯过被子,“不管你们两个了,我睡觉!”

她把头蒙起来,顾秋就看着从彤,“别闹了,睡吧!要不我回去?”

从彤扯了他一下,“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

“刚才我上楼的时候,在电梯里看到一个人,很象余理的。”

“你下楼干嘛?”顾秋有些奇怪。

从彤有些不好意思了,“你别问,我告诉你,那人很象余理。”

“这有什么奇怪的,碰上他很正常啊。”

从彤道:“他背着一个女孩子,我看过了,那女孩子好象被他下了药,睡得死死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从彤想了想,“对了,那个女孩子很象那个……那个什么敏去了。”

顾秋一下跳起来,“你确定?”

从彤又晃着脑袋,“我没看太清楚,因为我看他的时候,他马上转过身去了,我猜测着,大概是他吧!”

顾秋忙下床,“他们在哪个房间?”

“你要干嘛?”

“要出事了,快告诉我,他在哪个房间。”

来不及让从彤多想,顾秋就拉着她,“快跑,否则要出人命的。”

从彤稀里糊涂的,被他拉着奔跑,连鞋子都没穿。幸好这里是地毯,倒也没什么大碍。

刚才就在电梯里瞟了一眼,具体是哪个房间,从彤也说不清楚。两人匆匆下楼,陈燕在背后喊,“大半夜的,你们干嘛?”

顾秋和从彤已经下楼了,“在那边,好象是。”从彤指着电梯口斜对面。

顾秋拉着她飞奔过去。

房间的门开着,顾秋冲了进来,“余理!余理,你给我出来!”

余理不在,黎小敏躺在床上,半掩着身子,露出那雪白的双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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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这个月鲜花榜第二的位置,应该是稳如泰山了,哈哈——

第246章 别追,我怀孕了

“小敏,小敏!”

顾秋扯着被子盖在黎小敏身上,“发生什么事了?”

黎小敏望了顾秋和从彤一眼,“你们出去!”

顾秋看她脸色不好,估计心情也糟透了,但是她的表情,有些冷漠。顾秋只好退出来,和从彤守在门外。

从彤悄声问,“她这是怎么啦?表情好可怕,难道不成?”

“嘘——”

顾秋推了从彤一下,叫她不要做声。

房间里很静,几乎没什么动静,顾秋在心里想,要不要通知小马?

搞不清楚内幕,这种事情还真是不好插手。

听从彤说,有个象余理的人,把一名女孩子抱进了房间,可没有看到余理。

黎小敏在,余理呢?

他又哪里去了?

是不是做贼心虚,早就开溜了呢?

刚才看黎小敏的表情,令顾秋打心里发寒,真不敢想下去。

两人在外面等了足足半小时,才听到门响,黎小敏用手撑着头,表情憔悴,走路都有点不稳的模样。

顾秋原本想过去扶她,但是黎小敏那表情挺吓人的,望了两人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电梯。

从彤的心咚地一声掉下去,听陈燕说,女人被那个之后,走路就成了这模样,天啦!

我们来晚了!

黎小敏走了,余理不见人影,顾秋心里笼罩着一种不详的预感。

他正犹豫着,发生这样的事情,要不要通知杜小马。

可刚才黎小敏那一眼神,分明就是在警示,不要管她的闲事。

从彤见他发愣,悄悄问,“怎么啦?”

顾秋心里沉沉地,总象堵了一块石头。

“走吧!”

回到楼上的房间,顾秋问,“你真的看清楚了,那人是余理?”

从彤道:“不敢确定,只是觉得有点象,当时的情况,只是觉得好奇,我哪能一个劲地朝人家男孩子瞅?”

陈燕问,“发生什么事了?”

顾秋道:“没事,睡吧,睡吧!”

这个晚上,连从彤也睡不着了。

如果自己早一点去,是不是不会发生这种意外?

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顾秋呢,一个人坐在床上,抽烟。

从彤跟陈燕睡一床,她悄悄问陈燕,“陈燕姐,你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

陈燕听到她如此压低声音,做贼似的,就猜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了。

“哪些话啊?”两人在被子里嘀咕。

“就是你说的,如果一个女孩子被男人那个了的话,走路会……”

陈燕嗯了声,第一次肯定会的。

从彤惊讶的哇了一声,惨了!脑海里又浮现黎小敏捂着头,走路不稳的模样。

顾秋突然坐起来,掀开被子,披上衣服,拉开门跑了出去。

两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人影了。

“他这是怎么啦?”陈燕问。

“不知道!”

从彤想,他肯定追黎小敏去了,但她不能说,发生这样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顾秋跑得飞快,等他赶到酒店门口,刚好看到黎小敏的身影,钻进了一辆出租车里。

为了安全起见,他也跑出去,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跟上前面一辆车!”

黎小敏坐的车,在市政府家属区门口停下,看到黎小敏摇摇晃晃的,走进了大门。

顾秋这才叫司机开回去,司机有些怀疑地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

晚上发生的这件事情,一直悬在顾秋心里。

他一再叮嘱从彤,不能跟任何人讲。

自己必须想办法,找个机会跟杜小马好好沟通一下。

第二天一早,顾秋要上班,陈燕要回安平,从彤原本想留下来的,可想到昨天晚上那些事,总是在心里忐忑不安的,她干脆就跟陈燕一起回了安平。

去接杜书记的时候,杜小马跟往常一样,神采奕奕,精神抖擞。他,依旧那么俊朗不凡。

他跟顾秋打招呼,顾秋只是点点头。

等到了办公室,顾秋打了个电话问杜小马,“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心里总觉得有些奇怪。”

“什么事?”

杜小马一边接电话,一边翻看着材料。

“余理来了没有?”

“他?哦,请假了。”杜小马毫不在意,“今天不知怎么搞的,小敏都请了假,听说住院了,我得去看看。”

“哦,那算了,你先去看小敏。”

顾秋就挂了电话,黎小敏住院了?

他的心,顿时有些紧张。

这个该死的余理,八成是没干什么好事。可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顾秋没敢往深处想。

本来黎小敏住院,自己应该去看看,可一想到黎小敏那表情,他还怎么去?

估计这会,黎小敏最害怕的就是看到自己。

下午有个会议,是关于南川境内,全线贯通高速公路一事。省里拨一半的资金,还有一半的资金要靠自己解决。

杜书记就这个事情,展开了讨论。

顾秋逮住个空闲,给吕怡芳打电话,“黎市长女儿生病了,你去看看吧!对,钱和礼品我来给,你只要看看就是了。”

吕怡芳道:“放心吧,交给我好了。我正好也要去医院做检查。”

顾秋有些奇怪,“你怎么啦?昨天晚上不还好好的吗?”

吕怡芳道:“最近不知怎么回了,老是犯困,浑身无力,吃不下饭,体温偏高呢。”

顾秋开了句玩笑,“不会是怀上了吧?老朱家终于有后了。”

老朱家一直没有孩子,换了几个老婆,轮到吕怡芳这年轻漂亮的女人,这才没有继续换下去。

吕怡芳道:“你就取笑我吧!我家老朱哪有这本事?”

擦!顾秋要晕了,老朱没这本事?敢情你吕怡芳这肚子是人家折腾大的。

本是一句开玩笑的话,顾秋下午下班后,碰到吕怡芳。

吕怡芳笑得可甜了,“顾秘书,你总算回来了。”

“黎小敏怎么样了?”

吕怡芳道:“没事,她很好,只是浑身泛力,没精神。医生说休息几天就好了。估计是累的。”

“哦!”顾秋听她这么,心道,就算是有事,医生也不会告诉你,这中间肯定有问题。

他突然有些后悔,昨天晚上没有进房间里查看一番,真要是有事,肯定会留下线索,现在就是想起来也晚了唉!

吕怡芳见他发愣,便喊了一句,“干什么呢?这么入神。”

顾秋缓过神来,“哦,我得把钱给你。”

吕怡芳说什么也不要,一边跑一边喊,“别追我,别追我,我怀孕了。”

顾秋有些傻了,“什么?你……”

吕怡芳在几米开外笑了起来,“你还真说中了,今天医生说,我可能是怀上了。”

顾秋眨了眨眼睛,不会吧?

吕怡芳朝他挥了挥手,“谢谢你啊,顾秘书!”

顾秋差点直接晕死,你怀上了,关我什么事?别谢我啊,万一人家误会,我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看到顾秋那哭笑不得的模样,吕怡芳笑得花枝般乱颤,一对酥胸上下起伏,顾秋赶紧溜回了自己住的房间。

接下来几天,都没有看到余理来上班。

后来听杜小马说,他请了一个月的假。

顾秋心里,越发有些不安,这小子真要是做了什么对不起黎小敏的事,绝对不能这么放过他。

但是这件事情非常麻烦,黎小敏出院后,很低调,不怎么爱说话。有几次碰到顾秋,她的目光直接扫过去,就象见了陌生人一样,这让顾秋好生尴尬。

自从顾秋知道余理暗恋黎小敏之后,他对余理这个人便有些看法。当然,可以理解为,他在情感上偏向杜小马,排斥余理。

但是象这种复杂的情况,既然两人是兄弟,生死之交,你明知黎小敏喜欢杜小马,你又何必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呢?

关键的是,杜小马与黎小敏,本来就两情厢悦,做为兄弟,朋友,你是不是早就应该抽身而退了?

事情搞到今天这地步,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顾秋在心里想,算了,我就装作不知情。别再管这闲事了!

ps:愚人的四月终于过去了,愿五月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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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女行长(新的开始)

省委调查组下来之后,杜书记一反常态,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难得去为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烦躁。

顾秋明白他的心思,自己辛辛苦苦打理南川,整顿班子,挖出一个大贪官,非但没有得到上面的表扬,反而被人打击,心里当然不爽。

换了任何一个人,都有情绪。

顾秋心道,如果是自己,在这样的逆境中,又该如何处理?杜书记则不然,仿佛这些事情,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他依然有空练练书法,陶冶一下心情。

渐渐的,居然把这些事情放诸脑后了。

又过了一个星期,顾秋碰到黎小敏,黎小敏除了一脸严肃,看不出任何异常。

余理反正是请假一个月,早就不见人影。

周三的下午,调查组的同志来到杜书记办公室,非常严肃地问,“一文同志,有些情况,我们需要做个了解,希望你能配合。”

杜书记坐在那里,十分袒然,“说吧!”

调查组的同志说,“据我们了解到,有人反应你在南川,大权独揽,搞一言堂,让班子内部不团结。”

杜书记笑了,“有这事吗?我怎么不知道?”

他叫顾秋进来,“给两位同志加点水。”

顾秋拿着水壶过来,给调查组的同志加水,不小心把茶水打翻了,溅了人家一身。

“对不起,对不起!”

那人就急得跳起来,“你这是怎么回事?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怎么当秘书的?”

开水嘛,当然有点烫。

也不知道他的腿上起泡了没有,顾秋一脸紧张,“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行了,行了,出去!”

对方很不耐烦,横着眼睛瞪了顾秋一眼,腹诽道:“这样的人也能当秘书?什么素质?”

杜书记看了,漫不经心地说了句,“凡事不能一棍子打死,看问题得全面。你们说我这个人专权,搞一言堂,可有过调查?没有调查过,就妄下结论,这个可不好。”

另一名调查组的同志道:“我们当然在调查,马上就要调查。提前跟你通个气,只是想给你一个机会。”

杜书记道:“那谢谢两位,我想如果常委会的同志们都这样说,那我杜一文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被顾秋用开水烫过的那人道:“你自己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杜书记很奇怪,“你们是下来调查安平县汤立业的案子?还是调查我的?如果是调查我,首先得搞清楚,我要知道上面的意图。”

两人对视了一眼,“这还不一样吗?汤立业的案子,就是你主办的。这两件事情,好象不必要分这么清楚吧!”

杜书记也不生气,“行,你们可以继续,我要去开会吧,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通知我。”

见杜书记下了逐客令,两人一脸不悦。

出了市委书记办公室的门,两人在车上嘀咕,“这个杜一文又臭又硬,恐怕是难以啃下去。不过我们查了关于汤立业的案子,并没什么破绽。难道真要这样回去交差?”

“交什么差?这样的结果,你能交差吗?交上去,黄副省长会怎么说?这不是他要的结果。”

“那我们怎么办?”

“留下来继续查吧!总会有破绽的。”

顾秋一直在窗口看着这两人下去,当时听到他们的谈话,心里很恼火。他们这是查什么啊?上面要他们复查汤立业的案子,他们就查杜书记,拿着鸡毛当令箭。

顾秋心道,杜书记好象有些心灰意冷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在关键时候失去斗志,恐怕是祸不是福,不行,我得帮帮他。

可怎么帮呢?自己一个小小的秘书,能力有限。上面的事情,他根本插不上手,顾秋想来想去,看来只好求助于二叔了。

趁着空暇,给二叔打了个电话,把这里的情况说了一遍。

二叔道:“怎么?摆不平了?不过也不能怪你,姓黄的后台太硬,连姓左的都忌惮他三分。我可以跟你透露一个消息,姓左的其实巴不得姓黄的出乱子,故此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明白我的意思?”

顾秋道:“我需要你的帮忙,这样下去,杜书记恐怕是独力难撑。只要杜书记一败,他们这些人势必会落井下石。”

二叔想了想,“看来我得提前实施a计划。”

“什么a计划?”

“这个你不要问,到时你就知道了。”

顾秋有些奇怪,二叔又在搞什么鬼啊?二叔是顾秋权力中心人物,能力非凡,既然他答应出现,事情肯定有转机。

中午,杜书记把顾秋叫到办公室,“小顾,你准备一下,我们得去趟省城。关于高速公路的事情,有一笔贷款需要处理。”

南阳大兴土木,下了决心要在五到十年之内打通全省高速。这个任务下达到各市,除了省里几条主干线,每个地区的支线,那是需要自己完成的。

财政能力有限,只能贷款。

这次杜书记求见的,是省工行的一位行长。

这位行长跟杜书记是老同学,交情匪浅,杜书记也是万般无奈,只得去求她了。

去求人家,当然得给人家带点礼物。

顾秋上午就叫陈达意跑到大秋乡,搞到农家三宝。

陈达意匆匆扒了几口饭,三个人就往省城赶。

关于修高速,那可不是几十百把万能搞定的事,这种高速,动辄上亿,几十亿到近百亿不等。

一家银行不可能贷款这么多,杜书记到目前为止,也是一愁莫展。因为高速这个项目,归黄副省长亲自主抓,他随便一个借口,就能卡住你南川市。

到时上面追究责任,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顾秋突然有个想法,他对杜书记道:“杜书记,只怕我们找到银行贷款,一时也贷不了那么多,是否应该找其他的办法?”

杜书记点点头,“多个方案同时进行。”

顾秋道:“那就分断承包,最好是能找到有实力的公司,把某个路段卖给他们。”

杜书记似乎在沉思,考虑了会,“你是说,让他们垫资修路,再把收费站卖给他们?”

顾秋道:“可以试试。只要利润可观的话,应该还是行得通的。”

杜书记眉头舒展开来,投来一丝赞许的目光。这家伙果然有些头脑。

如果这个方案可以行得通,那自己就解决了大部分的资金问题。当然,银行贷款肯定是需要的,不可能完全空手套白狼。

市委需要的是什么呢?

完成任务,拿下政绩。

商人需要的是什么呢?利益。

现在他们把这部分利益拿出来,跟他们分享,应该有人会看中这个项目。

杜书记看着窗外,郁闷的心情松驰了许多。

他看看表,跟对方约定的时间是下午四点二十。

这位银行行长很忙的,如果迟到半分钟,她都不再等人。在杜书记这么多同学当中,她算是时间观念最强的一个。

顾秋想,可能是经常跟钱打交道,知道时间就是金钱的道理,这才格外重视时间。

不过他也很期待,看看这个工行的行长是什么人物。

等他们赶到省城,车子在银行门口停下,杜书记亲自给她打电话。

得到对方的许可,杜书记才带着秘书上楼。

办公室在十二楼,电梯直达。

顾秋当时觉得这个行长挺牛必的,因为三台电梯,有一台就直达十二楼,专门为她准备的。

而且他看到对方时,这才发现居然是个风韵犹存的女人。一个四十多岁的女行长。

虽然上了年纪,但是她的衣着打扮,神态举止,都不容忽视。不知是化妆品的缘故,还是她本来就天生丽质,顾秋发现她的皮肤奇好。

杜书记进去的时候,她立刻站起来,热情的伸出右手,“老同学,您好,您好!”

杜书记也是一脸笑容,似乎完全忘了刚才的不快。握着对方的手,“您好,您好!”

“这么多年不见,您可是风采依然啊!”

对方笑了起来,“能得到你的夸奖,不容易啊!一文,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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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女行长

两位老同学相遇,双方都表现得十分热情。

顾秋发现对方的目光中,总带着一丝欣赏和期待,一个中年女子,还能保持这种风采,的确不容多见。

顾秋还发现,对方虽然花了淡妆,但是那种掩饰不住的气质,呼之欲出。一个女人的外表,固然重要,但是内在美,能让她更加出众。

既然她能做到省行行长这个位置,想必能力非凡。

可看到两人聊天时候的热情,顾秋就想找个借口离开,自己在这里,太碍事了。

年轻人,能想到的,八成与性有关。

顾秋甚至假设,这个女行长是不是曾暗恋过,或者喜欢过杜书记。因为一个人看另一个人的眼神,可以读懂很多东西。

女行长是过来人,在这个行业中摸爬滚打几十年,既然杜书记能带过来的人,肯定是可靠的人。

顾秋站起来,“我去个洗手间。”

杜书记明白他的意思,望了一眼,“把材料拿出来。”

他的意思很明显,顾秋多想了。

顾秋把准备好的贷款资料拿出来,便去了洗手间。因为刚才杜书记这话,他不得不马上回去。

杜书记跟女行长客套了几句,便把事情转到正题上。

当然,两人肯定事先通过气,否则这么莫名其妙找上门来,岂不很唐突?

女行长道:“材料你就先放这里吧,我看了之后再做决定。”南川贷款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真要是小数目,也用不着杜书记亲自出马。

杜书记见对方这么说,便立刻站起来,“那我就不打扰您的工作,咱们晚点再联系。”

女行长站起来相送,“一文,你可是个大忙人,也罢,那我们抽个时间,你看看吧,要不晚上一起吃饭,顺便探讨一下工作。”

杜书记说好的,好的,晚点我打电话给您。

顾秋一直在打量着这位女行长,一米六零左右的个子,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

整个人,带着一种浓烈的职业气息。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看女人,喜欢打量人家的。女行长的身材保持得不错,比陈燕还翘。

顾秋脑海里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马上打住了。

女行长走出办公室,挥了挥手,“晚上见!”

杜书记下楼,问顾秋,“几点了?”

“快到下班时间了。”

“去省委。”

顾秋有些迟疑,“没有预约啊?”

杜书记没说话,显然是不想发表看法,陈达意把车子开到省委大院内。

杜书记直接进电梯上楼。

孔秘书正在办公室整理东西准备下班,见杜书记走进来,马上喊了句,“哟,杜书记,你怎么来了也不事先打声招呼?”

杜书记跟他握手,“是不是有点不欢迎我这个不速之客啊?”

“哪能,只不过今天你恐怕来得不是时候。老板晚上有个饭局,不能推。”

“看,我还没开口,你就把我所有的路封死了。那老板什么时候有空?”

“这个难说,今天晚上肯定没时间了。”

今天晚上是新夫人的生日,丈母娘家里要来人,左书记疼爱老婆,自然就不出来了。

杜书记有些为难,如果见不到左书记,那他不又要在省城多呆一天?

可领导有事,你总不能拦着他吧。

杜书记只好打道回府,“那好吧,我明天再来。”

“如此最好!”孔秘书又跟他握了握手,“不送了!慢走。”

顾秋在车上等,接到一条信息,“大萝卜,在干嘛呢?”

看到这条信息,他就知道是谁发的,到目前为止,只有一个人这么叫自己。

他回了条信息,“在省委大院等老板!”

嘀——!

这条信息回得出奇的快,“哇!你到省城了?太好了,哦耶!”

看她这么高兴,顾秋有些奇怪,还没得来及给她回信息,左晓静又发了一条过来,“今天晚上陪我去应酬一下。不许回避!”

“啊?晚上我没空。”

“不行!你必须陪我去!”

左晓静的态度很坚决,“我去跟杜叔说,今天晚上借你一用。”

擦——!

这丫头倒是越来越霸道了,顾秋有些郁闷。不行,绝对不能让女权凌驾于男人之上。

嘀!

又是一条信息,“时间在七点,打扮帅一点。”

杜书记下来了,顾秋赶紧去开门。

“回酒店吧!”

陈达意很知趣,看到老板这么快下来,肯定是没有会到省委书记。

今天晚上,杜书记有个饭局,请女行长共进晚餐。

顾秋正在琢磨,要不要跟着去?

没想到杜书记发话了,“你们两个就留在酒店吧,等我电话。”

顾秋说好。

杜书记道:“陈达意,你把车上的东西准备一下,送到我吃饭的地方。”

车上有给女行长的礼物,陈达意点点头,好类。

这时,左晓静打电话来了,“杜叔好!”

杜书记愣下了,看了顾秋一眼,“晓静,什么事?”

“杜叔,上次您送我的生日礼物我还没有感谢你呢?今天晚上我请客,表达一下侄女的感激之情。”

杜书记道:“叔真没时间,今天晚上有很重要的应酬。”

“我不嘛,人家的应酬就是应酬,我的就不是了?你不能这么偏心的,我好不容易才下了决定,要请你吃饭。”

杜书记道:“那这样吧,我叫小顾过来陪你。行吗?”

“他?一个呆子,叫他有什么用?谁要他陪了。”

听着左晓静撒娇的话,杜书记就笑了,“就这样定了吧,晚他过来陪你。”

顾秋一阵面红,这个左晓静还真是精灵古怪,她要是直接说,叫自己过去,杜书记肯定会怀疑。

不过既使这样,杜书记同样会怀疑,左晓静这点小伎俩,很难瞒过他的。

挂了电话,杜书记看着顾秋,“你都知道了吧,晚上你去应酬一下。”

顾秋还真不知道左晓静搞什么鬼,有些迟疑道:“那……”

“你去吧,我自有安排。”

老板在应酬,秘书也有应酬。

杜书记突然记起孔秘书的话,左书记今天晚上有个饭局,却又不知道是什么饭局,看起来很重要,要是能打听到一点消息,可就更好了。

他看了顾秋一眼,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到了酒店,顾秋开好房间。今天晚上要宴请女行长,杜书记却没有安排自己去订包厢。看来这位女行长的口味,不是一般人能捏拿得准的。

六点零一分,杜书记给女行长打电话,问晚上的时间约定。

对方笑着道:“你还真把捏得这么准确,先等一下吧,我回去换套衣服。”

杜书记不想在上班时间打扰她,因为这些领导,平时都很忙。

女行长挂了电话,对助理道:“你把我今天晚上的约定全部取消。”

助理急了,“行长,王总那边的预约,不能取消啊?”

“你没听到我在说什么吗?”女行长看了一眼,提着包下班了。

助理无奈,只得打电话,把今天晚上所有应酬都推掉。

可她却在心里嘀咕,行长今天好奇怪,跟平时大不一样。

司机送女行长回家,她对司机道:“七点钟来接我!”

司机目送她上楼,看着表上的时间,已经六点二十了,干脆就哪也不去,就在楼下候着。

女行长回到家里,锁上门,脱了衣服,走向浴室。洗了澡,擦干净了身子,回到卧室里,对着穿衣镜反复看了又看。

虽然年过四十,但是她自认为资色不减,身体保持得不错,皮肤也很白嫩。

拿了一条黑色的穿上,对着镜子笑了起来,“一文啊一文,这么多年,你终于肯出面来求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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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女行长(3)

挑了一件桃色的品牌内衣,裹在胸前,立刻激起一片波涛汹涌。一条引人想入菲菲的深沟,呈现在眼前。

镜子里,她对自己非常有料的胸,感到十分满意。

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有经济实力,有内涵,有保持得很好的容颜,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骄傲的资本。

伸手捏了一下胸前那团柔软,虽然不再坚挺,却异常丰满。到了这个年纪,也只能这样了。

不过女行长对自己的这一切,非常满意。

桃色的品牌内衣,更是衬托着她的肌肤,俗话说,一白遮百丑,她的皮肤,在同年人中,绝对是骄骄者。

又挑了一件白色的里衣,薄薄的,纯棉的衣服,很贴身,带着一股幽香,泌人心脾。

这件衣服套在上面,紧紧地贴着刚刚沐浴过的肌肤,就象情人的手,带来的温暖,舒适无比。

一条黑色的打底裤,把她原本不肥不瘦的双腿紧裹,站在镜子跟前,透过一道二指宽的缝隙,双腿一夹,顿时闪没。

转了个圈儿,反复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宽大的,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弧线。据说有人花几十万去整容,把自己的整得象工艺品一样,女行长当时就笑,这人真傻。

她的不用整,就能散发着自然的美感。

象她这样的女人,在中年大叔面前,绝对是杀手级人物。

如果不是她平时一脸严肃,拒人千里之外,只怕裙下早已经泛滥成灾,牺牲了不少雄性动物。

身为省工行行长,这个下,坐着多少男子?恐怕是数不胜数了。

这些平时心高气傲,在外面耀武扬威的男人,无不仰慕,崇敬在屈服在她的下。

这正是官场中人形容的,身在官场,往上一看,全是,往下一看,全是笑脸。

能看到这样的,恐怕也正是她下面这些人,平生最大的享受吧。

女行长拿了一套黑色的休闲装,上装是一件类似披肩,却又不是披肩的黑色衣服,料子很柔,很飘。

是大脚裤,同样黑色,风一吹,竟有种迎风飘柳的味道。

朦胧的灯光下,这样的装扮,简直就是一朵充满着诱惑的夜玫瑰。

换了衣服,洒上香水,又多了一种神秘色彩。

杜书记第二次打电话过来,她嗯了一声,笑靥如花,“好的,没问题。”

挂了电话,又对着镜子照了照,胸前一片雪白中,那条沟壑十分明显,可她总感觉到少了点什么?

又拿了一条项链戴上。

精美的钻石项链,更增添了几许高雅,贵气,一种全新的气质,呼然欲出。

杜书记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打扮,令他几乎不敢正视。两人在包厢里握手的时候,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她那雪白的地方。饶是杜书记定力极好,也不经有些砰然心动。

两人可是多年同窗,她,曾是班花。

他,曾是翩翩才子。

后来,她,去了远方。

他,进了政府机关。

或许当年,他,曾仰慕她的美丽。

她,曾喜欢他的文采。

但是命运,没有让他们分别之后重逢。

此刻,握着她的手,呼吸着来自她身上的气息,感受着她的心跳,杜书记的体温在急剧上升。

“一文!”

女行长的眼神闪闪,一脸微笑。

银行工作人员,都有严格的要求,待人接物,必须面带微笑。露出那漂亮的八颗牙齿。

但那毕竟只是一种职业化的笑容,不包含太多的内容。

女行长的笑容里,带着一种无比的亲切,如沐春风,让人爽到骨子里的那种舒服。

杜书记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苦闷,他无法回避,这是一种曾经多么熟悉的笑容,这是一张曾经多么熟悉的脸蛋。

曾经,她与他,近得只剩几公分。

在那个遥远的年代,这么短短的几公分,也没有让两人突破。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杜书记可是一个多情才子,他的儿子杜小马,完全继承了他的风格,所以杜小马总是那风度翩翩,帅气非凡的模样。

杜书记虽然人到中年,他却不老,透着成熟男人的风韵,魅力非凡。

或许当年,她可以迷惑众生。

他,绝对也可以令那些女生万般倾倒。

这一握手,让包厢里的气氛变得有些,说不清楚的味道。

是暖昧?

是回忆?

还是对过去的种种,带着无艰的留恋?

有人说,握着老婆的手,好比左手握右手;握着情人的手,甜蜜又温柔;握着女同学的手,后悔当初没下手。

那么杜书记此刻的心情,又是怎样呢?

“一文,一文!”

可爱的杜书记,居然一时有些走神了,女行长微微一笑,喊了两句。

杜书记这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忙道:“坐,坐!”

亲自为女行长拉开椅子,放她上座。自己也坐到她的对面。

女行长到底是经历过风风雨雨,见识过不少场面的大人物,想她一个女人,能坐到这个位置,焉能是简单的人物?

她还知道,杜书记看自己的眼神,并不是那种老男人那般色迷迷的样子。

不要说上了年纪的女人就没有魅力,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每个人,在他们的世界里,都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她很喜欢,很享受刚才杜书记看自己的这种目光,那是一种对美好事物的痴迷,喜爱,这样的目光,与色无关。

一个女人,一辈子不正希望如此吗?

因此,她期待,今天晚上,会是一个很好的夜晚。

这个晚上,只属于你我。

或许,今天的相聚,能为曾经的离别,补偿一些什么。

分别已久的心,总在祈盼重逢。

原本平静如水的两人,顿时起了波澜。

杜书记意识到自己刚才走神之后,心道,幸亏没有让小顾跟过来。她今天晚上这打扮,分明就是见情郎来了。

杜书记几乎不敢正视她的目光,或许这么多年的煎熬,让两人变得成熟。

又或许,谁都以为事隔多年,会忘了彼此。

时间,真能改变一切吗?

可越是如此,你越会发现,思念,就象一坛发酵的老酒,越来越陈,越来越香。

你阻止不了思念,那是一种深入骨子里的情感,无法分离。

有时,人死了,思念还在。

但是时间会给人一种错觉,他们往往误认为,自己在痛了,忘了,之后,不会再记起这段情感。

可一旦在某个特定的环境,特定的时间下,碰到她,哪怕是一句不经意的话,也能触起对她的思念。

杜书记尽量让自己保持着那种往日的作风,无奈他闪烁不定的目光出卖了他。

因为,对方那眼神,分明带着火热,她没有说话,却用眼神告诉自己,她没有忘记,一直都没有忘记。

于是,这个晚宴,变得有些柔情蜜意。

杜书记道:“先点菜吧!想吃点什么?”

咳咳——!说完这话,怎么感觉到有点言不由衷呢?难道潜台词是,看是看不饱的,先点菜吧!

这让平时十分严谨的杜书记,也不禁有些羞意连连。

女行长道:“你拿主意吧,我的口味没有变。”

这么多年,要一直保持着一种习惯,不容易。这说明了什么呢?杜书记在对方那迷人的微笑下,有点口干唇燥了。

“服务员!”

喊了一句,外面走进来一名穿着制服的年轻女子,“先生,需要点什么?”

女子虽然年轻,在气质上却输了不知道有多远。女行长璀璨的钻石项链,闪着耀眼的光茫。

杜书记一口气点了几样对方喜欢的菜,他是一个不怎么喜欢奢华的男人。合上本书,“你还需要点什么吗?”

女行长显得落落大方,朝服务员一招手,“给我吧!”

然后,她又点了几样菜,这些都是杜书记以前最喜欢的。杜书记摸了一下鼻子,等她点完了菜,这才问,“喝点什么?”

“红酒吧!”对方嫣然一笑,把捏得极具分寸。

“那就来支红酒。解百纳。”

“好的!”

女行长平时不喝这种国产红酒,但是今天破例,跟他在一起,喝什么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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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楼月,顿首再拜!

第250章 左晓静的真实身份

这顿饭并不贵,杜书记习来节简,但是气氛很好,服务员倒上红酒,杜书记举杯,“这杯酒,我敬你。”

“为什么?”

“为南川百万群众。”

女行长微微一笑,“你说话都这么官场,现在是私人时间。你能用自己的私人时间,代表别人吗?”

杜书记无语了,女行长笑得很开心,“还是我敬你吧,在这里,只有老同学,男人和女人,为我们相逢干杯!”

喝了口红酒,杜书记道:“我为你准备了一些南川特产。新鲜的。”

女行长道:“这么费心干嘛?”

杜书记道:“你试试看嘛,喜欢的话随时跟我说,我派人给你送过来。”

“好啊!”女行长痛快地答应了。

吃饭的时候,杜书记极力控制自己,不去打听她的私生活。按平常人的猜测,一位四十来岁的女行长,肯定有她的背景,但是杜书记不会这么好奇。

他的目的,就是为南川贷款,完成省里布置的任务,为地方造富。

但是他总想谈贷款的事,而女行长呢,总是撇开这些话题,谈以前在学校里的事。

杜书记有求于人,自然只好顺着她的意思说下去。

吃了二个多小时的饭,这才离去。

因为杜书记车上有东西,所以女行长坐他的车,一起回去。

银行这是一个富得冒油的单位,都是自己的家属区,而且他们的家属区,环境设施一流。

车子开进去,好比进了大观园。

绿化工作做得极好,女行长住的,是复式结构空中花园。

他要送人家礼,当然得上门。

女行长道:“上去坐坐吧!家里没外人。”

杜书记和司机上楼,这才发现根本不是没外人,而是没人。近一百六七的房子,装修得很豪华。

司机放下东西,马上离开。

女行长道:“坐会吧!”

杜书记还真有些不太好意思,却不敢问她家男人去哪了?墙壁上也没有象别人那样挂着全家福。

他看看表,“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吧!”

“我平时也很晚。”她给杜书记倒了一杯红酒,她家里的红酒,却是正宗的拉菲。

“一个人在这里,没有太多的事,除了应酬也没别的。”

话里透着一个信息,她是一个人住这里。

杜书记接过红酒,“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好。”

刚才两人喝了一瓶,现在她又满上酒杯,女行长微微一笑,“你不要告诉我酒量不行。你们混官场的,哪个不是海量。”

杜书记的酒量自然不错,从杜小马那里就能看出一二。杜小马是遗传的,他肯定更高了。

但是杜书记为人低调,“我好久不喝酒了,除非有必要。”

“那今天晚上,你是迫于无奈罗?”女行长开着玩笑。

杜书记只是浅浅一笑。

“你这房子好大。”

“嗯,还行吧。单位集资房。”

杜书记想了下,还是决定把贷款的事提一提,“贷款的事情,能尽快吗?”

女行长笑了起来,“真没想到你这么性急,没问题啊,你随时可以过来找我。”

“那我先谢谢你了!”

女行长道:“支持你的工作,不应该是我应尽之责吗?再说修路,乃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我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

杜书记安心了,端起杯子跟她碰了下,“我真心谢谢你!”

“不客气!”

喝完这杯酒,杜书记扯了扯领带,“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女行长放下杯子,送到门口,“那我就不远送了。好走!”

杜书记摆摆手,“别客气。来日方长。”

回到车上,他感觉到自己头一次发挥失常。一点都没有平时的风范,真想不到,事隔多年,她依然能带给自己强烈的冲击。

楼上,窗台旁,女行长一直在那里看着他的小车缓缓离开。漆黑的眸子投入夜空,竟然一种说不出来的寂寥。

顾秋今天晚上也有应酬,但他却是代替老板来的。杜书记安排他去见左晓静,他一直不明白左晓静究竟要自己陪她去干嘛?

左晓静说七点见,六点钟她就跑出来了。

看到顾秋,就歪着脖子笑了起来,然后拉着顾秋来到商场,左晓静挑了两套衣服,“试试?”

“干嘛呢?”

左晓静笑道:“你不是答应陪我去赴约吗?不穿新衣服怎么显示你的帅气。”

顾秋道:“敢情我就是一个吃软饭的?”

左晓静格格地笑,“你想吃软饭,门都没有。只不过今天晚上这宴会比较重要,不能掉以轻心。”

“到底什么事啊?”

“不告诉你,去了就知道。”

看她拿着意大利品牌男装,顾秋摇摇头,“没必要这么奢华。”他真不明白,左晓静突然发神经,拉着自己来买衣服。

这里的衣服很贵,动辄上千。

为了一个晚宴,花个上千块钱换套衣服,值么?如果是以前,顾秋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但是经历这么多事后,他跟杜书记在一起,耳濡目染,自然就学习了节俭。

左晓静道:“没事,今天我买单。”

顾秋不干,来到对面柒牌男装,挑了一套西服。

参加晚宴,自然不能穿那些休闲服,必须很正统,给人一种端重的感觉。

从里到外,换了个透。顾秋来结账,左晓静已经刷卡了。

六点四十了,左晓静挽着他的手臂,“嗯,真的不错。蛮帅的。”

顾秋道:“你到底要我去干嘛?”

左晓静眼珠子一转,“你还怕我卖了你?真要卖,我还舍不得。”

左晓静昂起头,“跟你商量个事,行么?”

“说吧!趁我现在心情好,你就使劲折腾。”

“我跟你说真的,你可不能开玩笑。”看她一本正经的模样,顾秋道:“那就快说。”

左晓静嘻嘻地笑了,“假如有一天,我说假如啊!你女朋友不要你了,你就投奔我吧!”

顾秋气得一脸通红,“你什么意思?咒我啊?”

左晓静嘟着嘴,“不行么?”

顾秋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我不喜欢小,等你长大了再说吧!”

左晓静生气了,“我就知道,你们男人只喜欢那种的风女人,切,我还以为你会跟他们不同,有品味些,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顾秋汗颜,“先办正事吧!”

左晓静挥手拦了一辆的士,“富锦花园!”

出租车开得很快,不到十几分钟,就赶到了富绵花园。这是省城比较有名的高档住宅小区。

顾秋自然不知道这里的一切,但是看到进进出出的小车,无不是奔驰,宝马之类的高级名车。

小区的大门,也跟其它地方不一样,高大而威武。

两人进去后,来到一座小别墅。

左晓静伸手按响了门铃。

顾秋注意到,这里大致分两个区域,东边是别墅群,西边是大户型的住宅楼。

左晓静带他来的,是九号别墅楼。

别墅高三层,占地八百平米。顾秋还在暗自奇怪,一名保姆模样的女人过来开门了。

“晓静回来了。”保姆打开门喊道。

左晓静介绍道:“这位是吴妈。”

顾秋喊了一句,对方忙着说,你好,你好!

“他们都到了吗?”

左晓静问。

“书记和夫人早就到了,还有你老夫人和老太爷也在。”

左晓静哦了一声,看到顾秋换了鞋,这才悄声道:“这是我家!今天我小妈过生日,知道了吗?”

顾秋心里一惊,“你怎么不早说?我两手空空来干嘛?”

“没事,怕什么,有我在。”

左晓静嘻嘻地笑着,对吴妈道:“吴妈,他是顾秋,我男朋友。”

吴妈一个劲地打量着顾秋,“不错,好英俊的男孩子。”

顾秋瞪大了双眼,心里却万分惊讶,左晓静家里竟然这么豪华,她到底是什么背景?

这时,客厅里出来一位很漂亮的少妇,“晓静,你回来啦?”

“小妈,生日快乐!”

左晓静喊了句,朝顾秋呶呶嘴。“我男朋友!”

顾秋抬头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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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小妈(十更爆发,求鲜花)

左晓静叫她小妈的这个人,居然……!

顾秋傻眼了,象个木头一样愣在那里,一时之间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有这样忽悠人的吗?

小妈,你小妈,居然是左书记家里的女人?

如果顾秋有特异功能的话,他肯定要把自己变成一只飞虫,从窗户里飞出去,再也不停留在这丢死人的地方。

搞了半天,今天是她的生日。

这不是等于开家庭会吗?顾秋的脸色,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左晓静呢,眨了眨眼睛,“你怎么啦?”

“我……肚子痛!”

顾秋捂着肚子,就要朝外面窜。左晓静拉住了他,“厕所在里面呢?难道你要到大街上去大小便?”

顾秋欲哭无泪啊,我咋这么命苦呢?

这丫头怎么会是左书记的女儿?天下姓左的这么多,南川还有个左部长呢?她为什么偏偏就是左书记的女儿呢?

顾秋捂着肚子,冲进了楼下的卫生间,裤子也没脱,坐在马桶上理头绪。

这究竟是怎么啦?

那个年轻的漂亮女人,很奇怪地望着左晓静,“静静,他就是你男朋友?”

左晓静就象一个完全没有心机的小女孩,“嗯,怎么样?还行吗?”

她小妈道:“人倒是不错,但你年纪还小,没必要这么急找男朋友啊?”

小妈显然是不同意,间接的拒绝了他们之间的事。

可左晓晴道:“本来倒是不急,但最近老有些无聊的人,经常来打扰我,烦死了。再说,大学里现在的女孩子哪个没有男朋友,我只是希望有个人来保护我,不让我受到这些无聊之人的扰。”

“可他是南川杜一文的秘书啊!”

“啊?小妈,原来你们认识?”

小妈点点头,“他来过家里一次,我对他有些印象。”

“不会吧,有些人来了n次,你都记不住,他来一次你就记住了?”左晓静有些怀疑地望着她,“小妈——”

小妈闻言作色,佯怒道:“想哪里去了呢?只是因为那次杜一文同志来的时候,情况有些特殊。”

情况究竟有多特殊,恐怕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那次她和左书记正在沙发上……,然后,杜书记带着秘书来了。

左晓静格格地笑,“小妈,你脸红了。”

小妈作色道:“还不快进来?”

顾秋坐在马桶上,叫爷爷,告奶奶,就让我离开吧,左书记家里可不好呆啊。而且人家还是过生日,搞私人拜地,我来干嘛?

这个左晓静,还真没轻没重。自己今天这丑,恐怕要出大了。他在卫生间里纠结的时候,左晓静来敲门,“你掉马桶里了吗?还不出来?”

顾秋应道:“来了,来了!”

等他出来的时候,一脸苦闷,“我还是回去吧?”

左晓静道:“行,反正我小妈都知道你来过了,如果现在走,会不会有些失礼?”

“可我连份象样的礼物都没买。”

“这个何需你担心?我早准备好了。”

左晓静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红色的长盒子。

“这是什么?”

“珍珠项链。”左晓静笑道:“我小妈最喜欢珍珠产品,因为她希望自己的皮肤,如珍珠一样白,发着诱人的光泽。”

楼上有人在喊,“静静,还在嘀咕什么呢?”

左大书记的声音传来,顾秋心里一紧,平时他倒不怕这位封疆大吏,但是今天不同啊,他以左大书记女儿男朋友的身份出现,这是何等的逆天啊?

在外人眼里,一个小小的市委书记秘书,无异于一只土鳖,可人家左大书记,那是相当于古代诸候般的人物。

那么他的女儿,自然也是个郡主级别。

一只土鳖,怎么配得上高高在上的郡主?

身份悬殊,就有如男人的第三条腿与女人大腿之间的区别。你再粗,能粗得过女人的大腿?

市委书记秘书下放,充其量不过一副处级干部。

顾秋真的想临阵脱逃,但是左晓静拉着他的手,“上去吧。”

别墅里,一楼只是大厅,卫生间,还有杂屋间,有一间卧室,那是保姆住的。

二楼,才是真正的大厅,平时一家人都在这大厅里坐坐,说话聊天。

顾秋后来才知道,这房子是左书记的,但是他自己没有住,因为太豪华了,影响不好。

他和现在的老婆住省委家属区的房子,这里就给第二个岳父大人住。

按辈份,左晓静应该叫老爷子为外公,但是她一直没有喊过,她说自己只有一个外公,那就是张老先生。

小妈以前也不是什么大富人家,只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她毕业之后,巧遇左书记,也算是成就一段佳话。

山鸡变凤凰,一家人跟着她过了好日子。

上楼后,果然看到左书记坐在那里,威武堂皇。饶是这里的老爷子和老太太,在左书记面前,自然也矮了几分。

不过左书记尊老爱幼,给足了他们十足的面子。顾秋看到左书记的时候,对方那威严的目光,刷地扫过来。

顾秋有点两腿发抖。

左晓静则蹦跳过跑过去,“爸!”

“嗯!”左书记很痛爱自己的女儿,但是左晓静一直不肯跟他一起生活,这些人都跟张老先生在一起,以致南阳很多人都不认识左晓静。

左晓静笑嘻嘻地介绍,“爸,他就是顾秋,我男朋友!”

那一刻,顾秋恨不得找条缝,把自己嵌进去。他搞不明白,左晓静为什么要把男朋友三个字挂在嘴边。

左书记的脸色,果然不太好,一直在打量着顾秋。

他倒是记不起来了,顾秋是何许人也?

他老婆能记住的事,他未必能记住。

顾秋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过如此尴尬,只得礼貌地喊了句,“左书记,您好!”

左书记收回了目光,似乎不太喜欢眼前这位年轻人,穿着一套新衣服,就当自己是骑白马的王子?

左书记似乎没听见,对左晓静道:“今天你小妈生日,你买了什么礼物啊?”

左晓静朝顾秋跑过来,从他的衣兜里掏出那个红色的盒子,“我知道小妈最喜欢珍珠了,因此我和顾秋两个特意为您精心挑选的项链,小妈,喜欢不?”

小妈果然笑了起来,“你还是个学生,干嘛要这么破费?”

左晓静满不在乎道:“这是我第一次陪您过生日,当然要送别致一点的礼物了。”

她推了推顾秋,顾秋挤出一丝笑,“阿姨生日快乐!”

小妈一脸微笑,“快坐吧,他们就要过来了。马上开餐。”

左晓静又带着顾秋给老太爷和老太婆请安,小妈很奇怪,悄悄地对左书记道:“你有没有发现,晓静今天特别乖巧。是不是跟那个小顾有关啊?”

左书记的脸色不太好,“以前跟你说过吗?”

小妈晃着脑袋,“哪有啊?”

“那她今天演的是哪一出?等下黄副要过来。”

小妈道:“听说黄副有个儿子很出色,前段时间黄夫人跟我提起过,说她儿子很喜欢晓静的。”

左书记冷笑了下,“我看也没有这个必要。晓静还小嘛,等她长大了再做决定。”

小妈道:“可你没发现,她很缠着那个小顾么?哦,小顾就是上次——”

话还没完,楼下来人了,是黄副省长一家人。

听说左书记新夫人生日,他们夫妇带着黄裕松前来登门。

左书记自然不会下楼去迎接,只是坐在二楼的客厅里,看到黄副一家人上楼,他打起了招呼,“都来啦。”

黄副省长最近大力打亲情牌,势图把自己和左书记捆到一根线上。但是左书记呢,好象没这个意思。

黄夫人奉上礼物,黄裕松就喊道:“阿姨,生日快乐,祝您越来越年轻漂亮。”

女人最喜欢听这样的话了,左晓静小妈便笑着夸了起来,“裕松就是乖巧,哎,小娟怎么没来?”

黄夫人道:“哦,那疯丫头,又不知道哪里疯去了。”

黄裕松坐在沙发上,眼神四处瞟瞟,在寻找左晓静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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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献丑(十更爆发,求鲜花)

左晓静和顾秋,在二楼的阳台上呢,两个人正在说话。

顾秋道:“我被你害死了,要是你老爸知道我是杜书记的秘书,肯定会很不高兴。”

左晓静蛮不在乎道:“这有什么,他还不是从一个秘书做起?凭什么瞧不起秘书。”

“可是——”

“好了,没有可是。今天你帮我演完这场戏,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演戏?”

顾秋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左晓静神秘一笑,“到时你就知道了。”

又到时!

“静静!”黄裕松从客厅里出来,满脸笑容。看到顾秋的时候,脸上的笑顿时僵在那里。那种看得出来的怒火,让他原本就不怎么俊朗的脸,变得更加难看。

左晓静故意挽着顾秋的手,“我们进去吧,应该要开餐了。”

可能是为了气黄裕松,她努力朝顾秋靠了靠,用本来就不怎么丰满的胸,蹭着顾秋的手臂,偏偏还冲着黄裕松哼了一声。

如此亲密的动作,让黄裕松想吐血。

顾秋自然不在理他,更加不会在左书记家里跟人家吵,他侧过头来,在左晓静耳边轻轻嘀咕了一句什么。

几乎是贴着左晓静的脸,近得只有不到半公分的距离。从黄裕松的角度,分明就是看到他在亲吻左晓静。

气炸了,气炸了。

黄裕松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左书记这个不曾公开的女儿,还是头一次在外人面前露脸。自从他前妻去世之后,十来岁的左晓静,一直跟外公过日子。

黄副是打听到这消息,才动了与左家联姻的念头。

黄裕松的脸瘦长,鼻梁消瘦,而且有点弯。从仪表上,显然是输了一阵。

客厅里来了很多人,大都是左晓静小妈家里的亲戚,黄副和他夫人坐在客厅,跟左大书记聊天。

左晓静和顾秋一起进来,客厅里的人齐刷刷的望过来,甚是惊讶。

黄副和黄夫人的表情,与黄裕松刚才一般无二。他们笑得很不自然。

黄副倒是眼尖,一眼就认出了眼前这个年轻人,他不就是杜一文那个秘书吗?好啊,我还道是什么原因,居然抢先一步,走上了左书记的路子。

黄副在心里又多了一道心思,把最近省委的态度,与之联系起来。以前他只是怀疑,省委有假借杜一文之手,让自己颜面扫地,但是今天似乎得到应证了。

“哟,这不是晓静吗?都这长大了。”黄夫人挺机灵,站起来打量着左晓静,故意惊讶的问。

左晓静也是一脸微笑,“阿姨好。”

“晓静,阿姨这里坐,来!哎呀,多么漂亮的妹子,真是亭亭玉立,国色天香。”

小妈道:“大姐你的嘴巴就象抹了蜜似的,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啊?”

黄夫人笑了起来,“我还真有想法。晓静这么漂亮,正琢磨着跟我家裕松是一对呢?”

左书记脸上没什么笑容,显然也不大看好黄裕松。

以他们左家的势力,区区一个黄裕松又算得了什么?

小妈道:“大姐,要是这样,那你可就来迟了。晓静已经自己找了男朋友。”

小妈似乎在向黄夫人透露信息,这男朋友是她自己找的,没经过家里同意。

这段时间,黄夫人没少做工作,经常拉上左晓静小妈一起做美容,保健,运动。她的夫人路线,也挺成功的。

小妈的话,自然引起了她的注意,心道,原来是这样,那我家裕松还是有希望的。

黄夫人看着顾秋,心里就有些不满,大男人有必要长这么帅吗?还是多学点真本事吧!

她就料定顾秋是那种靠脸来刷卡的男子,肯定是个绣花枕头,我不妨让他出出丑。

她就冲着黄裕松道:“裕松,你不是说,今天要给你沈阿姨送上一份特别的礼物吗?”

黄裕松的脸色很难看,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黄夫人哪里知道他的心思?她只知道自己儿子是政法大学,书法协会的会长,而且输给了左晓静的会长。

做为父母,自然希望自己的儿子能露露面,让左书记另眼相看。再说,将来进入仕途,能写得一手好书法,那也是做领导的风范。

不是还没开餐嘛,左晓静小妈沈如燕似乎也有此意,“裕松,到底是什么特别的礼物?拿出来给阿姨瞧瞧。”

黄夫人就吹牛了,“我家裕松是政法大学书法协会的会长,他的作品现在价格都在二三百每平尺左右。每天上门求字的人啊,络绎不绝呢。”

“哦,那真是太棒了,裕松,给阿姨表演一个吧。你看我这墙上,一直希望挂点什么艺术品之类的,可就是没有称心如意的好作品。”

黄裕松有些为难,他本来也是年轻人中的骄骄者,可在左晓静,顾秋面前,简直就是班门弄斧啊!

偏偏父母不知情,只想让他出来显摆一下。

沈如燕又哪里知道左晓静也是师大的会长?她原以为,张老先生只是一个装裱师,并不是书法家,左晓静能有什么成就?

刚才听黄夫人说,黄裕松的作品在市面上价值二三百每平尺左右,左晓静就打心里好笑。

那些人,肯定都是冲着黄副省长而来的吧!就你这水平,还能二三百每平尺?

对于黄裕松的作品,左晓静不敢苟同。

不过,她倒是乐意看到黄裕松出丑,便笑道:“黄少,原来你的作品这么值钱,那就请你给我小妈现场写一幅吧!我小妈挺喜欢这种书法艺术的。”

黄裕松哪能听不出来?左晓静分明就是在嘲讽自己,在左晓静和顾秋面前,他还真不敢显摆。

他只得表示很谦虚的模样,“哪里,你们是不知道,晓静在书法上的造诣,远胜于我。我还是不要献丑了。”

他这么说,也只是为了压制顾秋。真要是左晓静出来写点什么,你顾秋总不好出来显摆了吧?

既成全了左晓静,又免得自己出丑。

黄裕松这么一说,倒是引起了其他人的好奇,黄副省长呢,还在心里赞赏,这小子倒是懂得谦逊。

他一直把儿子重点培养,心计,技能,官场为人处世之道。于是他就看着左晓静,“原来晓静也是深藏不露的高人,那就请晓静给我们露一手如何?也好让我们这些长辈开开眼界。”

在他的心目中,儿子已经是很高水准的青少年书法高手了,不管左晓静的书法造诣如何,这都不影响他对儿子的评价。

而且他更认定,儿子这么说,只是为了给左晓静面子,这说明儿子懂得做人啊!

左书记似乎也有此想法,黄夫人想让儿子露一手,那何不让自己女儿也露一手?这些年,他对女儿的关爱,的确太少。这才容忍她带一个陌生的男朋友回来。

换了平时,他早生气了,大手一挥,立刻叫人家滚蛋。

沈如燕道:“晓静,你可是深藏不露啊,今天是小妈生日,写几句祝福的话吧?”

能让年轻人显摆,应该是大多数长辈的心态。

左晓静笑了起来,“那好吧!我就送小妈八个字!”

果真提起笔,写下了八个大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沈如燕睁大了双眼,脸上的表情十分惊讶,片刻之后,又是一阵欣喜。

“老左,你快看,晓静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众人都看到了,左晓静写的这几个字,虽然秀丽无比,但是水平之高,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黄副省长见了,暗暗心惊,原来左晓静在书法上的造诣,果然超出了自己儿子。不了得啊!

左大书记本来不抱啥希望,可没想到自己女儿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惊喜,说实在的,他这个一把手写出来的字,恐怕也是远远不如。

左晓静看到这么多人赞扬,落下笔,“让你们见笑了,真正的高手在这里呢?如果他肯出手,不要说什么市值二三百,二三千每平尺,恐怕也是一字难求。”

顾秋退了一步,这混蛋,又拉上我!“我去上个厕所!”

“哈哈哈——”

很多人就笑了起来,遁嘛,谁不会?这家伙心虚了,敢情是左晓静故意抬举他。黄夫人在心里想,今天一定要让他出出丑,让裕松压过他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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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爆!十更求花!

“裕松,晓静都露了一手,你是不是也应该给沈姨写点什么?”

只能说黄夫人脑袋不太灵光,为了让儿子露露面,已经不计后果了。

沈如燕自然不知道黄裕松的底,她就笑笑着,“裕松,怎么还舍不得你的宝墨吗?是不是怕阿姨拿了去卖钱?”

黄裕松还真有些欲哭无泪,没办法,这么多人看着自己,他不可能也象顾秋一样遁吧!

抓起笔,想了想,写什么呢?

青春永驻!四个大字,然后下面是一行小字,祝沈如燕阿姨华诞快乐!

黄裕松的字,也算中上,但绝对称不上一流。如果说是书法作品,什么价值二三百每平尺,这玩笑开大了。

如果他以后混在官场中,拿出一笔这样的字来,也还算是拿得出手。

左晓静一介女流,写出来的字,比他还要强上几分。可能是爱子心切,黄副省长对儿子的表现,还是相当满意的。

左大书记看了眼,根本就没作声,这是典型的官场风范,跟艺术没有毛的关系。

从黄裕松的字面上,他大概可以看出来黄副的野心,他已经在为自己儿子铺路了。

这个黄副,今天带着儿子这来,显然是另有目的的。

八成是冲着自家女儿而来,顾秋出来了,远远站开,根本就不过来。

左书记皱了皱眉,显然顾秋的表现,令他有些失望。

左晓静带回来的,恐怕真是一个绣花枕头。

偏偏黄夫人见了,大喊道:“晓静,你这位朋友怎么样?刚好大家都在这里,不如也露一手吧。”

黄裕松急了,老妈这是要让自己找死啊,连自己那个资质最好的师弟,都不是顾秋的对手,你还喊他过来,岂不是让自己丢丑?

正要阻止,左大书记说了一句,“年轻人,要有胆识,畏畏缩缩成什么样?”

他对女儿的眼光,颇有些不满。

左晓静推了顾秋一下,“别装了,去吧!有人在等着看好戏呢?”黄副省长自然不知道自己儿子曾有一辱,被顾秋打败,最后还得叫左晓静为姑奶奶。

如此羞辱的事,他当然不会说出来。

顾秋被推到前头,沈如燕道:“小顾,怎么?你还害差啊?”

顾秋本来没事,他能适应这样的环境,但是今天被左晓静闹得,让他有点准备不足。

看到大家都这么饶有兴致,他也只得勉为其难。

黄夫人脸上,那种得意的笑容,似乎有点兴灾乐祸的味道。自从她儿子大奖小奖不断,经常往屋里搬,她几乎就把儿子和那些书法家相提并论了。

顾秋提提笔,“有没有更大的?”

这笔太小,他要大号的。

左晓静马上应该道:“有!”

然后,她就从书房里拿出一只好大的笔。

这支笔足有一性笔杯子那么大。

顾秋把所有的墨倒在一只碗里,把笔化开。铺平了宣纸,准备好架势。

黄裕松还真有些怕这家伙,他在旁边道:“我来帮你。”

结果,他一个不小心,把那墨汁,倒了巴掌大一块在宣纸上。

好端端的一张纸,被他倒了这么大一块墨,左晓静拧起眉头,这小子八成不怀好意。

顾秋当然也知道,他不愿意自己压过他,让他出丑。

旁边的沈如燕也暗自摇头,这哪是帮忙啊,分明就是帮倒忙。

顾秋倒是坦然,看到墨汁倒在纸上,他提起笔,顺着那团墨落下去。写了一个大大的福!

这个福字,写得极为漂亮,而那一团墨,简直就如点精之笔,恰恰被顾秋利用,当成了福字的第一点。

黄裕松傻眼了,愣在那里,没有出声。

左大书记陡然睁大双眼,目光落在顾秋这个字上,闪过一丝疑惑。

这种字体,太熟悉了。

仿佛印在自己脑海里一般,刚才他还注意到顾秋提笔的手法和落笔的神态,心中更是有些疑惑。

顾秋这个福字,乃深得当代最著名的书法大师郑疯子真传,气势磅礴,天方地圆,更用行书的写法,更让人看了赏心悦目。

沈如燕欣喜不己,如果说她刚才挺喜欢左晓静,黄裕松他们的作品,见过顾秋这个福字之后,对前两幅作品的兴趣自然就淡了。

这好比一个男人,从恐龙堆里出来,看到一普通女子,惊为天人,当即发誓,这辈子非你不娶。

后来又碰到一真正的美女,这才发现自己之前的那个,根本无法与之相比,他又渐渐的喜欢了眼前这个美女。

沈如燕曾是歌舞团的人,也算是从事艺术这个行业,历朝历代,书法作品一直被人欣赏,作为珍藏之物。

这也算得上是附庸风雅的一种表现,沈如燕对顾秋这字,自然赞不绝口。

黄副省长猛然发现,自己儿子之前的所有努力,在瞬间黯然失色,不由素然无味。

这时有人喊,开餐了,开餐了。

众人这才起身,朝餐厅里去了。

左晓静望着他,格格地笑,“看到没有,我爸好象有点欣赏你!”

顾秋没什么兴致跟她开玩笑,去洗了手,淡然道:“走吧!”

这饭,吃得也没什么特别的味道。

看起来很热闹,其实都是沈如燕娘家的人。

敬酒的时候,大家一个劲地赞美,说她年轻,漂亮,端庄,高贵……!

吃完饭,已经八点半了。

黄副省长一家人先行离开,左晓静过来叫顾秋,“你爸叫你过去。”

顾秋此刻反而坦然了,他一直在想,如果能借这个机会,说服左大书记,让他支持市委的工作,一切就好办了,。

走进书房,左书记坐在那里吸烟,看到顾秋,他弹了弹烟灰,“你叫什么名字?”

顾秋平静地道:“顾秋!”

“在哪工作?”

“南川!”

左书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自己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他的回答很简单,简单得让你得不到完整的答案。

这样一来,他不得不继续问下去。

可一味的问人家,左书记又觉得有些唐突。从今天的一切看来,女儿好象很喜欢这个男孩。

他还要问,“家在什么地方?”

左书记的话里,根本不带任何情感。

顾秋说了,“左书记,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我首先得解释一下,我跟晓静之间只是认识,普通朋友而已。因为她知道今天晚上黄副省长的儿子要来纠缠她,她迫不得已出此下策。说白了,我就是一个不合格的临时演员。”

顾秋的话,马上引起了这位书记大人的注意,原来是这样?但他又觉得不尽然,从左晓静的表现来看,她恐怕不是这个意思。

有话说,知女莫若父,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心思。喜欢还是不喜欢一个人,她的动作,眼神,骗不了别人。

顾秋道:“晓静说,那个叫黄裕松的,经常借书法之名,去学校纠缠她。还有一次,他叫了几十个人,铺上红地毯,开着玛莎拉蒂,当着全校上千人的面给晓静跪下。晓静很生气,这件事情闹得她被同学们笑话,这才叫了我过来。”

左书记完全明白了,看来他说的不象是假话。

可左书记有一事不明,“你师承何门?”

顾秋很直接地道:“郑老先生。”

这就对了,难怪,自己对刚才顾秋的字,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原来如此。

郑老先生已经消失多年,一直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没想到他还收了一个关门弟子。

左书记似乎对顾秋的回答挺满意的,挥了挥手,顾秋就恭恭敬敬退出来。

左晓静跑过来,“我爸跟你说什么?”

顾秋说,“没什么,时间不早了,我得马上赶回去。老板还在等我呢?”

左晓静嗯了声,“我跟小妈打声招呼。”

两人刚刚出门,在小区外面,顾秋看到一条非常熟悉的人影,余理???

没错,正是余理,余理跟一个女孩子手牵着手,迎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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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香吻(十更求花)

“我爸跟你说了什么?”

左晓静仰起头来问,顾秋的目光,落在被余理牵手的那名女孩子身上。

个子不高,皮肤有些黄,长相平平,这不正是黄副省长家的那位千金嘛?

不知道余理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她竟然开心的笑了起来,一边捶着余理,一边骂坏蛋,然后两个人就搂得紧紧的,从前面五十米的地方拐弯进去了。

顾秋站在那里不动,“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姘上了?”

回想着余理这段时间的怪异,顾秋百思不得其解。当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恐怕只有余理和黎小敏知道。

顾秋当然不会去问黎小敏,又不方便告诉杜小马,他就这样纠结着。

左晓静见他发呆,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看什么?”

顾秋正要说话,只见余理搂着黄娟的腰,两人脸贴着脸,亲密无间的走过来。

顾秋马上转身,一把拉着左晓静,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不要动!”

左晓静愣了下,马上会意过来。

那个叫余理的,她见过一面,顾秋显然是不想让他看到。被顾秋这样紧紧拥着,左晓静眨了眨眼睛,非但没有拒绝,反而伸出双手,勾着他的脖子。

贴在顾秋耳边轻轻道:“你在害怕什么?要不要我帮你?”

顾秋道:“别闹!”

“啵——”

左晓静居然很主动的,给了他一个香吻。

看着活蹦乱跳,笑得很开心的左晓静,顾秋傻眼了。

左晓静拉了他一下,“好啦,他们走远了。”

顾秋缓过神来,“他们走了,你也不能非礼我啊?”

“你——”左晓静那圆溜溜的眼睛,气得冒火,“本小姐高兴,怎么?你还要还过来不成?”

顾秋摸了一下鼻子,“走吧!我送你回学校。”

“谁说我要回学校了。”

“那你去哪?”

“去外公那里。”

顾秋就要去拦车,被左晓静拉住,“陪我散散步吧,我不想这么早回去睡觉。”

顾秋哦了一声,“那好吧!”

自己正好有很多疑问,他就琢磨着如何跟左晓静开口。两人走过刚才余理和黄娟那个拐弯处,那里赫然是一家成人用品商店,顾秋傻眼了。他们进这里干嘛?

和左晓静走在路灯下,左晓静道:“你为什么不牵我的手?”

“啊?”

“啊什么?”

“可以吗?”

“你不试怎么知道不可以?”

顾秋抹了把汗,今天晚上的左晓静,可够胆大的。刚才主动亲吻自己不算,现在居然要求自己牵她的手。

顾秋还没动,她已经走过来,挽住他的胳膊。“你是不是觉得很不习惯?”

“还行!”

跟从彤在一起,从彤也喜欢挽胳膊,只有陈燕呢,毕竟年纪大些,怕别人看到,故此不敢挽自己的胳膊。

左晓静问,“你真有女朋友吗?”

顾秋很直接地回答,“当然有。”

“那她一定很漂亮吧?”

顾秋回头一笑,“为什么这么问?是不是觉得我是个以貌取人的人?”

左晓静甩了一下短发,“难道你不喜欢漂亮女生?”

“当然喜欢,但是人与人之间,应该讲感情与缘份吧。有些人风华绝代,倾城倾国,魅惑众生,却不是你想要的。也许你心中纵然有千般渴望,她却不属于你,与其空想,何必呢?”

“这么说,你还是喜欢以貌取人。”

“第一印象,这是人的本能。”

左晓静撇撇嘴,“借口!”

顾秋道:“你这么漂亮,担心什么?”

左晓静笑了起来,“你也知道我漂亮?我怎么就感觉不到呢?”

顾秋无语了,把话题一转,“你是左书记的女儿,为什么要瞒着我?”

左晓静很聪明的,“你不要转移话题?先回答我,我再告诉你?”

“回答你什么?”

“我漂亮吗?”

“还行!”

“气死我了!”

左晓静跺跺脚,不走了。

“你这是干嘛呢?”

“没干嘛,我生气。”

“我一直觉得你不是个虚伪的人,漂亮有很多种,但你更多的是那种天真,率直,可爱。你有你的内才,你有你的可爱,为什么一定要跟人家一样?”

左晓静道:“你就狡辩吧!”

顾秋说,“我一直把你当朋友,从来都是以诚相待,我相信你能感觉到。只是你为何一直要瞒着我,你是左书记的女儿?”

左晓静道:“你不也没有问我啊?难道我要逢人就说,我有一个省委书记老爸?再说,杜叔他是知道的,他没跟你说吗?”

顾秋道:“他要是告诉我了,我今天还会这么被动?简直就象一个傻瓜似的,都没有了主见。”

“没有啊,我小妈不就觉得你挺好的吗?还有我爸,没有当场把你赶出来,这说明你已经得到了他们的认可。”

“认可什么?你不是叫我配合你,演一出戏吗?”

“你不会这样跟我爸说的吧?”

顾秋点点头,“他问我,我哪敢说假话?”

左晓静又生气了,“笨死了,笨死了,你这个大笨蛋。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顾秋不明白,“怎么啦?”

“算了,不跟你说了。要是我爸知道你是假的,下次肯定要给我介绍对象。”

“你才多大?这么快就急着把你嫁出去?”

“你不懂的,京城老爷子他们,几年前就提这事了,只要我大学一毕业,只怕是难逃一劫。”

豪门之间,经常为了利益,往往会拿一些子女的婚姻做文章。左晓静虽然才十九岁,却到了可以订婚的年龄。如果有这种政治需要,她未免不会成为其中的牺牲品。

现在是大二,订个婚什么的,二年之后就可以结婚了。二十一二岁嫁人,太正常啦。

顾秋看到她急,便安慰她,“不是还没到那一步嘛,你急什么?”

左晓静嘟着嘴,“你当然不急了,你有你的女朋友,有自己喜欢的人,我呢?到时被他们塞给哪个又丑又矮又恶心的人,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沦为他们政治联盟的牺牲品。”

“放心吧,不会这么惨的,你这么可爱,你爸也舍不得。”

“只怕他也未必能做得了主!”

左晓静很不高兴,“算了,不跟你说这些事,说了你也帮不上忙。现在人家只想找个喜欢的人,谈一场精神恋爱,真到那一天,心里也有个期盼,你倒好,完全把我的计划破坏了。”

顾秋无语了,她竟然是这么个想法,唉,如果她不是咱顾家死对头的女儿,又该多好?

算了,不管那些事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再说吧!

两人走在路上,顾秋了解到,左晓静的妈妈,在她十二岁的时候,遭遇一场灾难,从此离开了人世。

当时正在西部支援的左书记,直到妻子下葬的那一天,他都没有赶回来,以至张老先生十分气愤,发誓再也不让左晓静进左家的门。

从此以后,左晓静就一直跟着外公生活。

没想到几年之后,左书记调到南阳当一把手,并且娶了一位年轻漂亮的歌舞团演员,两家的关系再度紧张。

杜书记是先认识张老先生,后来才得知左晓静的身世,因此他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默默地给予关怀。

现在左大书记有两位老丈人,前任老丈人张老先生在省城开装裱店。现在的老丈人,则住进了他在省城的那栋别墅。

当然,这恐怕是沈如燕的主意,把自己父母接过来,在这里有个照应。左书记呢,自然很痛爱这位年轻的妻子,她不但美丽,而且挺能哄人,女人生来就是男人的温柔乡,左书记丧妻多年,自然禁不起她的诱惑,这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象左书记这种情况,人家先是死了老婆,而且事隔多年,娶一房嫩妻,这无可厚非。

顾秋暗道,原来是这样,看来自己首先得想办法,得到此位省委书记大人的信任,把杜书记面临的问题解决才行。

只是想到要利用左晓静,他又有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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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名家传人(求鲜花)

时间不早了,沈如燕陪左书记进了卧室,今天晚上他们就睡别墅里,不走了。

左书记坐在沙发上,没有要动的意思。目光落在娇妻那标致的身材上,虽然年过五十,却依然很冲动。

自从娶了这个老婆,他感觉到自己年轻了许多。

沈如燕毕竟才三十零岁,左书记已经五十二了。他属于晚晚婚一族,所以女儿才十九岁。

相差二十二岁的两人,并没有什么不快,反而很和谐。左书记还有一个优点,就是他娶妻沈如燕之后,本来隆起的肚子,居然渐渐消瘦下去。

据说,这是娇妻的功劳。

沈如燕拿了睡衣,“去洗澡吧?”

左书记摇头,“你先去!”

这个房间,是为他们专门保留的,有一个心形的大浴缸。有人说,娶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娇妻,不装一个好浴缸,也太不懂得情调了。

沈如燕脱了衣服,只留下内衣,走进了浴室。

左书记坐在那里抽烟,他在想,女儿今天带来的那个男生,究竟是什么来历?

他居然是郑老先生的关门弟子,这是巧合吗?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早就把这小子轰出去了。

左书记在想,这个年轻人,应该不是南川人氏。

沈如燕洗了澡出来,浑身上下,只裹了块雪白的浴巾。映衬着她的肌肤,让她有如出水芙蓉般动人。

沈如燕最大的特点,就是身材好,她以前是舞蹈演员,身材好是必具的条件。

唯一的缺陷,就是胸不够丰满。

左书记今天似乎没有那种冲动,坐在那里,把烟头掐了。

沈如燕轻柔地问,“怎么啦?想什么呢?”

左书记道:“看来我们应该多关心一些晓静的生活。”

沈如燕明白了,谦意地道:“是我做得不好,我应该多关心她一些。别让她住外公家了,让她回来吧!”

“只怕很难!”左书记知道张老先生的脾气。以前他上门去要女儿,张老先生把他轰出来,“你让我失去了一个女儿,还要让我失去最后一个外孙女吗?”

左书记没折了,也不想夺找老人家最后一点爱,就这样将女儿给了老丈人,这才让左晓静的身世,一直鲜为人知。

沈如燕道:“你是在担心她今天带回来的男生吧?”

左书记沉着脸,“我看他说的,未必是真。”

顾秋的话,他并不相信。做为一个领导,地方大员,知道什么叫兼听则明,顾秋一人之言,有失偏颇。

沈如燕道:“你真记不得了?这个人曾经来过我们家的。”

左书记有些不解,“什么时候?”

“就是上一次啊,杜一文带过来的小秘书,家里现在还有他们送的那些地方特产呢!”

“杜一文?”

左书记想起来了,是有那么一个人,但是他却记不想那人的模样,怎么也无法跟今天的顾秋联系起来。

沈如燕道:“肯定错不了,他就是杜一文的秘书。”

左书记没说话,站起来道:“我先洗个澡。”

在洗澡的时候,他一直在心里犯嘀咕,杜一文的秘书?这小子还真不简单。

他当然有些怀疑,是不是杜一文故意安排的,只有杜一文知道左晓静的身世,这些年,杜一文一直与老爷子走得近,看来这家伙真会打什么主意。

不过他又想,不对啊。

杜一文有个儿子,据说他的儿子很不错,跟杜一文一模子刻出来的。既然他有这个想法,为什么不直接叫自己儿子来?

看来自己又多心了,或许,这其中并没这么复杂。

毕竟是省委一把手,所有问题都能反反复复,从多个角度来考虑。

的确,如果杜书记想用什么歪门邪道的话,怎么不叫自己儿子来泡左晓静?

杜书记的心思,并非如此。

他与张老先生只是莫逆之交,两人有共同爱好,这才走到一起的。

可做为一个省委书记,身居高位,他不得不这么想。凡是接近自己的人,他都要细细琢磨一番。

否则大意失荆州,到时就麻烦了。

这个澡,洗了半个多小时。

沈如燕在外面喊,“怎么还没洗完?”

今天是她的生日,还等着自己的男人一起庆祝呢?

女人一高兴,对房事的要求也特别高。今天晚上,她早有准备,就等着好戏上场了。

左书记却一直在想,杜一文啊杜一文,看来我明得天见见他。

脑海里闪过这念头,第二天,杜书记接到电话,说老板要见他,让他马上过去。

杜书记很惊讶,这么快就变改主意了?

率司机和秘书赶到省委书记办公室,左书记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

杜书记喊了句,他只是点点头。

秘书倒上茶水退出去,左大书记问道:“这么急着过来,有什么事吗?”

他问的是昨天,杜书记说要见自己,但是他没有见。

杜书记道:“关于高速修建的事,我想请领导多多支持。”

“这还有什么要变的吗?每个地区都一样,这次可是一碗水端平了。”

杜书记在心里暗暗叫苦,虽然上面这么说,一碗水端平,每个地区都一样。但是他们南川实际上是少了很多,他把省政府的批示拿出来。

左书记看了后,心里暗道,这肯定是姓黄的又在中间搞鬼。真是没个轻重,也不看什么时候?

个人恩怨,怎么可以跟这种大事扯在一起?公私不分。

南川本来跟其它地区一样的资金,但是到了黄副省长手里,平白无故少了三分之一。

这还不说,上面的拨款,也比人家慢。

至于这款的快慢,就怪不得别人了,这中间有很多文章可做,而且你也无话可说。

他只要打声招呼,财政厅卡着你,你也没折。

杜书记如何不知?这点小把戏虽然不怎么入眼,但也给南川带来不少麻烦。

左书记不吱声了,把指示扔在一边。过了会,他才道:“安平那案子,进展如何?”

杜书记道:“这是省调查组在进行,我们没有任何干涉。”

左书记也觉得这个杜一文不简单,调查组分明就是下去闹事的,鸡蛋里挑骨头,他却能泰然处之,可见他的不凡之处。

这种气度,恐怕一般人比不得。

黄副省长虽然是个领导,在肚量上,却是逊色不少。

左书记道:“高速款的事,先放着吧!过两天你找孔秘书。”

杜书记松了口气,左书记终于肯为自己说话了。

本以为没什么事,正准备告辞,没想到左书记道:“你那个秘书叫什么名字?”

杜书记愣了下,本能地回答,“他叫顾秋!”

“哪里人?”

杜书记道:“以前是安平县招商办一个科员,后来被我调到了身边当秘书。左书记,是不是他……?”

左书记道:“他跟晓静在一起。”

杜书记抹了把汗,其实这事,他是知道的。左晓静喜欢顾秋,他也看出来了,他还和张老先生约定,等左晓静毕业后,工作两年,就让他们在一起。

但是最终事情的发展会变成什么事,就不是两人能控制的了。张老先生喜欢顾秋,这是不争的事实。

杜书记小心的回答,“小顾的书法作品不错,他们两个很投缘。”

左书记看了他一眼,“晓静是个单纯的孩子,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杜书记道:“我会回去跟小顾说的,不过小顾这人心地好,是个不错的苗子。”

左书记突然说了句,“下个月,我要去南川看看。”

也没说什么具体时间,反正就下个月吧。杜书记立刻领会到其中的精神,心中大喜。

摆平了!

左书记能亲自许诺,这事**不离十。只是他为何突然有此一想法,杜书记还得好好琢磨一番。

“好的,我这就回南川,恭候书记大驾!”

从左书记办公室出来,杜书记长长地吁了口气!

ps:第九更!

第256章 别这么色行吗?

在回程途中,杜书记一直在心里反复琢磨,省委书记的心思,叫人太难猜测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终于开了口,如此一来,自己应该很快就能从困境中解脱。

可他找不到一个让自己信服的理由,杜书记坐在车里,一路沉默。

如果能在省委书记支持下,顺利拿到财政拨款,再通过银行贷款,南川的高速任务,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顺利骏工。

更有可能成为省内,第一个完成指标任务的地区。

而顾秋一直在观察老板的神色,自打他从省委书记办公室出来,发现老板的神色,不再象以前那么凝重。

顾就琢磨着,可能这次有收获。

昨天晚上他又得到二叔的消息,二叔本来准备插手南阳的事,无奈上面态度很坚决,他不得不暂时终止这个计划。

这让顾秋意识到,黄副省长在京城那边,关系过硬,杜书记与他斗,能保持个半斤八两,已经非常难得了。

有些事情,不需要说得太明白,顾秋心里非常清楚。

一旦触怒了上面,后果很严重,因此,黄副省长此人,短时间内,难以撼动。

那这算是输了吗?

没有,还有一种办法,迂回!

前段时间斗得这么厉害,接下来的阶段,两方应该进入相持阶段。在这个阶段中,相信双方都会保持一种很理智的行为,用极为敏锐的眼神,捕捉对手任何一个破绽。

一旦发现彼此的致命弱点,将不惜一切,全力一扑,将对手砍于马下。

这一阶段,估计比任何时候都要危险,更需要小心翼翼,因为你始终无法知道,在他的背后,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

顾秋想,以杜书记的睿智,肯定意识到了这一点。

以黄副省长的为人,杜书记拿掉了他的小舅子,破获了这个巨贪之案,他能善罢甘休?

昨天晚上碰到的余理,足可以说明一个道理。

连余理这样的角色,他都不惜一切手段拉笼,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一旦余理和黄娟走在一起,安平余书记自然就成了黄副省长安插在南川的耳目。

他一直无法弄明白,余理究竟用什么方法,在这么短时间内,获得黄娟的亲眯?

黄娟不是暗恋杜小马吗?

要让一个女孩子在短时间内,迅速转移自己的情感,这绝对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余理究竟用了什么手段?

昨天晚上,他们分明是进了那成人用品店,去干嘛去了,用大指子想想也明白。

想到余理之前,对黎小敏的那种痴迷,突然就跟黄娟搅在一起,实在是匪夷所思。

送杜书记回家,碰到杜小马和黎小敏,双双从车里下来。杜小马同顾秋打着招呼。

顾秋看到黎小敏几乎不正视自己,只对杜小马说了句,“我先上去了。”然后就走了。

顾秋接过杜小马的烟,两人聊了会,听杜小马在说,今天他和小敏去逛街了,两人准备结婚。

这么快就准备结婚了?

顾秋笑了起来,“恭喜,你们这可是闪电战,德国模式。”

杜小马道:“反正迟早要结,双方父母都是这个意思,有句话不是说,生活就象,既然无法反抗,不如好好享受。结就结吧!”

顾秋道:“那我得准备一个大点的红包。”

“兄弟之间说这些干嘛?”杜小马拍着他的肩膀,“我先上去了。”

走到楼梯口,他又回头,“伴郎算你一个!”

顾秋笑了,“那伴娘呢?都有谁?”

杜小马道,“这是小敏的事,她会安排的。”

余理泡上了黄娟,杜小马又要结婚了。这才刚刚到省城打了个转,世界一切都变了。

顾秋回到市委宾馆,感叹人生无常。

躺在沙发上无聊,正想眯一会,吕怡芳地来敲门,“顾秘书,在吗?”

“进来吧!”

顾秋喊了一句,吕怡芳满脸春风走进来,“你终于回来了。”

“有事吗?”看她那发荡的表情,顾秋扫了一眼她的装扮,吕怡芳居然出人意料的,换上了平跟鞋。

处,微微隆起,十分可疑。

“你真的怀孕了?”

吕怡芳笑得可开心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她抚着肚子,很有成就感。

“那恭喜了。祝你生个大胖小子。”

“谢谢!”

吕怡芳乐呵呵地道,“你出去不久,就有十几个人来找你,唉,把我累惨了。来了就来了吧,偏偏还带东西,隔壁房间都堆满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都谁啊?”

对于这种事情,顾秋见怪不怪,自从自己当了杜书记秘书,前来送礼的不知凡几。

吕怡芳道:“我都不认识,不过我把他们的名字,记本子上了,谁谁谁送了什么东西,这上面都有数。”

本子就放在房间的床头柜上,吕怡芳指了指,“都记着呢,你自己看吧!”

顾秋道:“以后有人过来,你就说我不在。”

“不行啊,这一招我早就用过了,百试不灵。他们这些人,哪个不是人精?”

顾秋打了个呵欠,“那好吧,辛苦你了,吕姐!”

吕怡芳见他累了,忙起身告辞。

看她走路的模样,还真有点象,估计是真的怀上了。

“铃~~~~~~!”

“喂!”顾秋抓起电话,里面传来陈燕的声音。“你在哪呢?”

“房间里。”

“市委宾馆?”

“嗯啊,刚回来,这几天累死了,天天跑!”

陈燕道:“秘书的工作的确很累,要不伍国栋怎么会急着离开,跑到乡镇去工作。”

然后陈燕就压低声音,“想我吗?”

“想啊,想你能过来么?”

陈燕格格地笑,“你要是有诚意,我当然会过来。”

顾秋伸着懒腰,“你再不过来,我都快要了。仓库满了,就等着你来卸货。”

陈燕咦了一声,“别这么色行吗?一天到晚,就想些这事。难道你跟我在一起,就是为了这个?”

“这只是其一,当然,还有别的。你懂的。”

“我还真不懂,你说说看。我比你大这么多,你跟我在一起究竟是为什么呢?”

顾秋道:“这些问题,我们面谈吧,电话里说不清楚。”

陈燕哼了一声,“我一过来,你就只想那种事,我太了解你了!”

顾秋哈哈大笑,“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结婚这么久,还是——”

“这个问题我不会告诉你的。”陈燕道:“我还很忙,不聊了。”

顾秋问,“那你什么时候过来看我?”

“你想我的时候!”

“可我真想了!”

“可我没感觉到!”

“叮当——叮当——”

又有人按门铃,陈燕道:“看,有人送上门来了,我还是挂了吧,不要打扰你的好事。”

顾秋道:“那我得看看,是不是个美女。”

“是美女你又想怎么样?”

顾秋拉开门,陈燕拿着手机站在那里,一脸笑意。

“哇噻——”

顾秋有些兴奋了,伸开双臂,一把抱住陈燕。“你终于来了,想死我了。”

抱进来,反手带上门,做死的亲。

陈燕一个劲地闪躲,“你看你,又来了。”

顾秋道:“人家真的好想你嘛。”陈燕抱着他的脖子,“我是路过,没多少时间。”

“没关系,动作快一点,十几分钟就够了。”

陈燕是到市里来接客人的,客人还没到,她闲得无聊,就打了顾秋的电话。

在市城停留的时间,估计也就二三个小时。

顾秋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伸手去解她的衣服。陈燕挡住了,“别!真没时间。”

“那就快点吧!”顾秋二话不说,扒了她的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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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被侵犯的陈燕

“不要!”

陈燕急了,挣扎着道:“真的没时间,别闹了。”

“没关系,我动作快点,”顾秋有点迫不及待的味道,强行将她按倒在床上,直接将裤子接到膝盖处。

陈燕雪白的一扭,顾秋早已经一溜钻进去了。

好久没有跟陈燕在一起亲热,简直就象一个从监获里出来的牢改犯,看到母猪都想上一样。陈燕哪里敌得过他?就这样趴着,生生地被他侵犯了。

陈燕趴在那里,“你疯啦!再这样我下次不来了,每次都送上门来给你欺负。”

顾秋一边动作,一边道:“那我去找你好了。”

本来就有些急,顾秋的动作很粗暴,可陈燕也没埋怨什么,忍受着他这种粗暴,很快就进入了角色。

谁知道顾秋正在兴头上,外面有人敲门。

“咚咚咚——咚咚咚——”

草!哪个不长眼睛的王八蛋,要不是老子现在没空,非收拾你不可!

在这个时候被人打扰,肯定是一件很恼火的事。

顾秋心里陡然升起一团怒火,不理他!王八蛋。

可陈燕听到声音,急得推着他,“有人来了,要死的,快出来啊!”

顾秋正在紧急关头,哪里肯放手?

再坚持几分钟,估计就可以解决了。

没办法,非常时期,只能用非常办法,能快就快。

“别理他,我尽快!”

陈燕趴在那里,一颗芳心砰砰直跳,羞死人了,有人就在门外等着,她哪有什么心思配合顾秋?

可门外那个二必笨蛋也真是的,一个劲地敲门。

“咚咚咚——咚咚咚——”

“顾大秘在吗?顾大秘在吗?”

顾秋在心里骂人,“在你娘!”

根本不理会这王八蛋,继续加猛运动。陈燕有些不安,外面那个声音,让她根本无法承受,咬着牙,“别闹了,小傻瓜!万一让你知道,我还怎么过?”

奋力一推,拼命的扭动了几下,顾秋抓不住她,滑了出来。

陈燕赶紧抓起床头的纸盒,扯了几张纸跑进了卫生间。

顾秋气懵了,外面那个王八蛋是谁?别让老子逮到了。等他整理过后,来到门边上。

陈燕从卫生间里出来,坐到沙发上,拿着本子和笔,一本正经的。

顾秋喊了句,“谁啊?”

外面传来一个声音,“顾大秘,是我,娄富贵。”

拉开门,大秋乡的娄副乡长点头哈腰的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袋子。

“顾大秘,我可以……”他指了指房间,想进去。

顾秋此刻很恼火,目光瞟了眼他手里的袋子。

“说吧,有什么事?”

对这个娄副乡长,他早看不顺眼了。

一个小小的副乡长,胃口太大,为人太贪,不是什么好鸟。

娄副乡长见顾秋没有请他进去坐的意思,一脸尴尬站在那里,“也没什么事,就是给您捎了点东西。”

他提了提袋子,“两只活的山鸡,几斤野猪肉。”

顾秋知道他这种人,无事不登三宝殿,肯定有事的。但是今天他根本没什么心情跟娄副乡长浪费时间。拿了支烟出来,“那先放下吧,如果没事的话,我还有事。”

娄副乡长讪讪地道:“其实我,我还有一点小事。”

“哦!”

顾秋退了一步,让开一条路。

娄副乡长挤进来,看到陈燕在,有些惊讶地道:“陈主任,原来你也在,太巧了。”

陈燕道:“我正在跟顾大秘谈上次招商的事,刚谈到一半,你就来了。”

“不好意思,看来都是我不好,抱歉,抱歉。”

顾秋坐下来,“娄乡长,你说吧!”

娄副乡长一脸奴才相,“要不你们先聊,你们先聊。我的事可以放放。”

看来他根本不想当着陈燕的面说这件事,顾秋心里不悦。这人还真不知道怎么做人,明明知道自己不想开门,他偏一个劲地敲。看到陈燕在这里,他又吞吞吐吐,遮遮掩掩。

顾秋本对他这个人就有些不爽,但是现在他已经学会了很多,知道人前人后该怎么做。

虽然恨这厮,却不会过分表露。

顾秋道:“先说你的事吧。”

娄副乡长媚笑起来,“其实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要不这样吧,我先去楼下等着,晚上一起吃饭?陈主任,你看这样行吗?”

顾秋哪里有什么心思跟他一起吃饭,“叫饭的事情再说吧,等下我还得去老板那边汇报工作。”

娄副乡长嘿嘿地笑,“没关系,没关系,这个我可以等。那就先这样,我去了。”

看到他离开,顾秋一脸不快,“无耻鼠辈,贪得无厌。”

陈燕道:“怎么啦?”

“谭经山那事,你知道了么?”

陈燕还真不知情,谭经山也不会跟她去讲。“怎么啦?”

顾秋道:“娄富贵这个混蛋,居然去谭经山那里要干股。口气还不小!”

“谭经山怎么不跟我说?”陈燕有些气愤,娄富贵居然是这样的人。陈燕道:“我倒是听说,他到处给人送礼,看来是准备动动。最近往余书记那里跑得很勤快。”

顾秋道:“我跟你说,这个余书记你必须防着点。”

“怎么回事?”

“我也说不好,但我有一种感觉,这个余书记最近这段时间,可能会改变立场,做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陈燕道:“应该对我没什么影响吧!”

“这个很难说,说不定他会调整班子。”

陈燕叹了口气,“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真让人心烦,有时明明想做点事实,可偏偏就有人搞破坏。我感觉到余书记上台,跟汤立业没什么两样。还是何汉阳要好一些。”

说到何汉阳,她又意识到什么,马上打住。

顾秋道:“何汉阳最近有没有跟你联系?”

“没有啊?他跟我联系干嘛?”陈燕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言不由衷。

顾秋没有深入追究,对陈燕道:“一起吃饭吧?行不?”

陈燕妩媚地一笑,“不了,跟你在一起,哪吃得下饭。”

顾秋走过去,搂着她的脖子,“陈燕姐,今天不走了吧!”

“好啦,好啦,我不走了,留下来陪你,好了吧?”

顾秋这才笑了起来,在陈燕脸上亲了下,“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你就是嘴巴甜,老实告诉我,你跟从彤怎么样了?”

“打听这个干嘛?”

“我就想知道!”

顾秋笑了起来,“你吃醋了?”

“只怕连吃醋的机会都没有了。你说不说?”

“行啊,不过你得告诉我你那个秘密,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燕指着他的鼻子,“你就是什么事情都好奇。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只是当初我和李沉浮结婚的时候,刚好碰到经期。李沉浮还好郁闷呢,这么巧结婚那天就来了。也许这就是天意吧,错过了他,成全了你。怎么,你不喜欢吗?”

顾秋抱着她,“喜欢,当然喜欢了。太巧了,这绝对是天意。”

陈燕跟李沉浮结婚当天,碰巧大姨妈来了。等大姨妈走的时候,谁知道,李沉浮被汤洋害得撞成了残废,差点连小命都不保。偏偏就这样,保全了陈燕的处子之身,成全了顾秋。

顾秋搂着她,“看到没,这就是上天注定的,你这辈子一定只能是属于我顾秋的,就算你嫁了别人,也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少得意,明天我就找个给你看看,哼!”

顾秋听了,将她压在身下,“你敢!告诉我,我顾秋的女人这辈子,哪怕你为非作歹都可以,就是不能偷人。”

陈燕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偷过人吗?”

顾秋就去挠她痒痒,陈燕被他挠得受不了,在沙发上蹬个不停。她抓住顾秋的手,“你还没告诉我,跟从彤怎么样了?”

顾秋神秘地一笑,“你今天晚上留下来,我就告诉你。把我和从彤之间的一切,一五一十告诉你。”

陈燕皱起眉头,“信你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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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才三更,就已经一百多朵花了,要杀人么?555……

第258章 可以摸一下吗?

晚上,拿了娄富贵送的山鸡,鱼和野猪肉,给厨房里去做。

今天晚上就吃这新鲜货,顾秋一个人住,没什么私人空间,平时有人送的什么特产,都给了吕怡芳。

娄副乡长不知怎么回事,等两人下楼,他早不见了人影。

顾秋和陈燕去了包厢里等着吃饭,吕怡芳匆匆跑过来,“顾秘书,顾秘书,你快过来看看。”

顾秋奇怪了,“怎么啦?”

“你出来啊!”吕怡芳拉了他一下,在耳边悄悄嘀咕了一句,顾秋脸色大变,马上跟着吕怡芳赶过来。

厨房的案板上,躺着三条大肥鱼。

涟水河畔的野生大头鱼,味道肥美。可这种鱼,头大,嘴巴大,身子瘦。

厨师很奇怪,这鱼的肚子怎么有点鼓?没理由啊,又不是鲤鱼,草鱼什么的,大头鱼的肚子怎么会鼓呢?剖开了一看,哇噻!他当时就紧张了。

我说怎么回事,这鱼不好剖,原来是肚子里藏了这么些东西。

顾秋和吕怡芳赶过来,发现鱼肚子里,至少塞了一万块钱。

这是怎么回事?

顾秋对厨师道:“快,把另外的两条也杀了。”

厨师的手法很利索,很快就把另两条鱼给杀了。

结果每条鱼嘴里,都塞了一万块钱。

这个娄富贵,难怪吞吞吐吐的。

跟我来这一套,行啊!

顾秋叫厨师把钱洗干净,将包在外面的塑料纸撕了,用纸包好。今天是运气好,要是碰上心术不正的厨师,人家闷声不响拿了这钱,自己岂不是要背黑锅?

顾秋对吕怡芳道:“麻烦你帮我一个忙,把这钱汇到希望工程账户上。”

吕怡芳啊了一声,三万块啊,就这样汇了?

顾秋道:“去吧,这两天把事情办妥。”本来不叫吕怡芳办的,可是吕怡芳是见证人,只好交给她了,万一有什么情况发生,吕怡芳也可以为自己做个证人。

娄富贵这三万块钱,自己是黑定了,一分都不给他退。

虽然不知道他想要自己办什么事,但是顾秋心里早将他例入黑名单。

这种人,应该给他一点惩罚。

吕怡芳有些迟疑,她当然知道这样的钱,不好处理。处理不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她就支唔着,“这样不妥吧,我看还是你收起来吧!”

顾秋见她不怎么痛快,知道她可能害怕自己被牵扯进去,他就收起来,“也罢。我自己处理。”

在吃饭的时候,杜小马也来了,看到顾秋和陈燕两个人,杜小马道:“没打扰你们吧?”

“你说呢?”

“那不好意思,呵呵——”杜小马眉头一扬,目光落在陈燕身上,陈燕认识他,他不认识陈燕。

“这位美女是?”

“哦,陈燕,安平县招商办主任。”

“哦,原来是陈主任,幸会,幸会。果然百闻不如一见,陈主任的大名,我可是经常听到。”

顾秋有些郁闷,端起杯子喝水。陈燕笑嘻嘻地道:“请多关照,杜主任。”

杜小马哈哈地笑,“我们都是主任,他一个秘书,还是我们关系近一点。”

顾秋道:“哎,别乱攀亲戚,她可是我结拜的姐姐,你叫姐姐就行了。”

杜小马道:“这么年轻,叫姐姐不好吧?”

“那叫阿姨!”

“草,你不是存心吗?是不是怕我挖墙脚?”

顾秋瞪了他一眼,“小心我告诉小敏。”

杜小马不说话了,望着陈燕,似乎很欣赏她。顾秋借机透露了一个消息,“他过几天结婚了。”

这可是一个好消息,别人肯定都还不知道,顾秋有意透露给陈燕。

杜小马也不傻,心道,看来这个陈燕跟顾秋的关系不错,这么急着把消息告诉她。不过他马上想起,顾秋以前就是招商办出来的,陈燕是他的领导,这很正常啊。

陈燕听说杜小马要结婚了,便笑道:“恭喜啊,新郎官。看来我得讨一杯喜酒喝。”

杜小马道:“陈主任能来,我当然高兴了。哎,还缺一个伴娘啊,陈主任挺合适的。”

顾秋在旁边笑,陈燕道:“那可不行,我可结婚了,伴娘必须是没结婚的女孩子。”

杜小马故意装出一脸惊讶,“不会吧,你这么年轻,我怎么看不出来你结婚了呢?”

“好了,马屁精,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色迷迷的呢。你真要是缺少一个伴娘,我倒是有一个人选。”

顾秋想起了从彤。

“你说的是从彤吧?”

杜小马也想到了,从彤是顾秋的女朋友,杜小马道:“她既然是你女朋友,没结婚跟结婚有什么区别?”他指的是,从彤肯定被顾秋给那个了。

顾秋瞪了他一眼,“那算了,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三人在喝酒的时候,顾秋道:“跟你说个事。”

杜小马看着他,说吧!

“余理真是请了一个月假吗?”

“这还有假?”

“那他请假的理由是什么?”

“这个倒没说。”

顾秋很严肃地告诉他,“我在省城的时候,看到余理和黄娟在一起。”

“你确定没看错?”

“这还有假?”顾秋道:“余理搂着她,两个人又说又笑,而且我看到他们进了一家成人用品店,然后去了酒店。”

杜小马拧起眉头,“这个余理,究竟想干嘛?”

黄副省长和杜书记不和,杜小马是非常清楚的,现在自己生死之交的兄弟,居然跟黄副省长的女儿在一起,而且进了成人用品店,这说明什么?

他就看着顾秋,“你说上次我们在省城的那晚,房间里那个女的会不会是黄娟?”

顾秋摇头,这种事情,谁说得清?

但可以肯定的是,余理已经投靠了黄裕松。

杜小马的心思,变得有些沉重。这可是自己生死之交的兄弟,两人的关系,一直很好,自己甚至可以为了他放弃最心爱的女人,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背叛了自己。

杜小马喝了一口酒,“不去管他了!”

等这顿饭吃完,杜小马开车来到黎小敏家楼下,先是打了个电话,问黎小敏在干嘛?

听说她还没睡,杜小马就直奔楼上。、黎小敏正跟老妈在商量结婚的事,他们的婚期,就定在两个礼拜之后。

由于时间比较紧促,黎小敏有很多事情需要打理。

杜小马跑上楼,喊了一句妈妈,黎夫人笑得很开心,有这么一个能干,又帅气的女婿,她当然高兴了。

杜小马这个时候来,他肯定有事跟女儿说,因此黎夫人立刻站起来,“你们聊,你们聊。”

“妈,你坐吧,我跟小敏去房间里说两句话。”

黎小敏立刻跟他来到自己的闺房。

黎小敏的闺房,带着一股幽幽清香,布置得很好,到底是女孩子,总避免不了那些童话般的色彩。黎小敏关上门,立刻拥入杜小马怀里,搂着杜小马,有种舍不得松开的味道。

“小马,什么事情这么急?”

杜小马搂着自己的女人,呼吸着来自她身上的体香,“真好!”

“什么真好?”

“有你真好!”杜小马嘿嘿地笑。

“傻瓜!你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句话吗?”

“当然不是。”杜小马抱着黎小敏,托着她的臀,放在床上,然后压上去,将头埋在黎小敏的胸前。换了以前,这个动作万万不能做的,但是现在两人马上就是夫妻了,黎小敏当然不会拒绝,就算是杜小马想要她,她也会毫不犹豫奉献自己的身子。

“你到底要说什么?”

杜小马道:“真香。”

然后就傻笑起来,“小敏。”

“怎么啦?”

“我可以摸一下吗?”

“晕——”黎小敏那脸,红得跟什么似的,这家伙该不会是傻了吧?自己马上就是他的人了,他想怎么样,还需要征求自己的同意?看到黎小敏没说话,杜小马也没有下手。

却说起了余理的话,“我刚刚得到消息,余理他去省城了。”

提到余理,黎小敏脸色不好,“他去省城干嘛?”

“听说他跟黄副省长的女儿黄娟好上了。”

“哦!”黎小敏道:“他这种人,没什么好奇怪的。”

她看着杜小马,“我们结婚,就不要喊他了。”

“为什么?”杜小马不解地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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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不忍心拒绝要求

黎小敏的脸色很不好,“他明知道姓黄的跟咱爸不和,却在这个时候投奔姓黄的,这种兄弟你还要吗?”

杜小马心思沉重,顾秋带回来的这个消息,的确令他很苦恼。他甚至希望这消息是假的,或许说顾秋看错了。

但这一切都只是他的臆想,事实如此,容不得弄虚作假。黎小敏安慰他,“你已经做到仁至义尽,没必要内疚,人各有志,别想了。”

杜小马道:“你早点休息吧,我也该回去了。”

抱着黎小敏的额头亲了下,杜小马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黎小敏扑过来,很紧张地抱着他。

杜小马只得转身,面对着黎小敏,两人就靠边门后亲吻。

摸到黎小敏那柔柔的胸,杜小马异常兴奋,“我快要控制不住了!”

黎小敏嗯了一声,“别走了吧?”

“行!”

杜小马好激动,小敏居然留自己过夜。

得到这个暗示,杜小马的手就更加勤快起来,直接伸进了黎小敏的胸罩内。

黎小敏喘着粗气,有些意乱迷情。

杜小马呢,浑身象火一样烧,虽然以前一直跟黎小敏接触,可毕竟是头一次这么直接。

而且黎小敏又默许,他就把手伸进了她的腰带下,刚刚触及那油嫩嫩的浓密,客厅里响起黎市长的声音,“小敏呢?这么早就睡了?”

黎夫人马上拦住他,“嘘——”将男人拉到一边,“小马来了,他们在里面说话。”

哪知道杜小马一听到黎市长的声音,吓得第三条腿一软,打了个哆嗦,“你爸回来了!”

黎小敏红嘟嘟的脸,吐着香息,“小马!”

杜小马哪敢在未来岳父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干这种事?他对黎小敏道:“要不我们去宾迎吧?”

这个时候显然不太好,黎小敏摇头,在他脸上亲了下,“下次吧!何必急在这一时。”

杜小马只好放开她,“那我走了。”他看着黎小敏红扑扑的脸,笑了起来。

“爸!”

杜小马给黎市长敬烟,黎市长点点头,“小马,你们聊得怎么样?”

黎小敏小鸟依人,靠在杜小马的肩膀上,“爸,我和小马都谈好了,办完酒席,我们就去旅游。”

“那好吧,只要你们开心就好。”黎市长就这么一个女人,挺心痛的。他看着杜小马,“小马,小敏这一辈子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对她好点。”

杜小马一脸诚惶诚恐,“放心吧,爸,我会好好待她。”

杜小马跟黎小敏道:“那我走了,小敏。爸,妈。”

黎小敏有些舍不得,送他到门口,还一个劲地说,“路上小心。”

黎市长夫妇看到女儿如此眷恋杜小马,两人均微笑起来。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黎小敏今年二十五都过了,此刻结婚根本不算早。

黎市长长吁了口气,“总算又完成了一件大事。”

这的确是一件人生中的大事件,夫妻俩露出一脸会心的笑。

杜小马刚刚从黎小敏家里出来,一辆崭新的奔驰,刷地一下从面前滑过,停在他的车前。

火红火红的奔驰,就象一朵午夜里艳丽的玫瑰,杜小马正要骂人,怎么开车的呢?跟老子装酷啊?

这才发现对方落下的车窗里,露出一张,他极不想见到的脸。这人,并不丑,反而有点漂亮。

尤其是那双闪着媚态的桃花眼,只怕是一般的男人难以拒绝。“杜少!能请你喝杯茶不?”

吕怡芳冲着他微微一笑,媚眼横飞。

杜小马怎么都没有想到,居然会是她!

自从两人那个晚上的疯狂后,杜小马一直有些后悔。这女子可是一个十足的风狐狸媚子,自己也只是一时冲动,犯下这样的错误。

万一传到小敏的耳朵里,这可怎么办?

杜小马打开车门,拿了支烟点上,“吕怡芳,你这是干嘛?跟我显摆么?奔驰了不起啊!”

“死鬼,我就算是开着兰博基尼又能怎么样?怎么样?找个地方坐坐吧?”

“你想干嘛?”

杜小马不为所动,吕怡芳乐道:“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难道我还能强迫你不成?”她冲着杜小马笑,“你这动作,酷毙了。”

杜小马无心跟她瞎折腾,“我还有事。”

说罢,随手弹飞了烟蒂,转身上车。

吕怡芳急了,冲着他喊,“我怀孕了!”

轰——!

这句话,简直就是一个晴天霹雳,在杜小马的头顶响起。

吕怡芳怀孕了?

吕怡芳又说了一句,“我还了你的孩子。”

杜小马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说话要负责任。吕怡芳。”

吕怡芳下车,抚摸着肚子,“难道我还能骗你?”

杜小马的目光落在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你想干嘛?”

“我只想跟你聊聊。真的。如果我有不良动机,天打五雷劈!”

杜小马心软了,他不知道吕怡芳说的是真是假,但她怀孕的事实改变不了。

杜小马叹了口气,“好吧!”

两辆车子,一前一后,开进了市区一家别致的茶楼。

茶语轩。

杜小马打量着这茶楼,以前他也来过,但他的爱好,主要是酒,因此茶楼不是他的最爱。

茶语轩的客人,大都是会员卡。

吕怡芳夹出一张卡,领着杜小马直上二楼。也没进包厢,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

要了两杯茶,一些茶点后,杜小马的目光带着怀疑落在她身上,“吕怡芳,我必须告诉你,我要结婚了。”

“我知道。放心吧,我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那你这是想干嘛?”

吕怡芳的目光变得有些忧郁,“我要走了!”

“什么意思?”

杜小马的目光紧紧相随,定定地望着她。

“你别这样看着我行吗?”吕怡芳突然变得象个柔弱的女子,那种温顺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有些怜惜。

她拿着吸管搅动了起来,“这件事我只告诉了你。过些日子,我就会离开,直到孩子降生。”

“为什么?”

吕怡芳摇摇头,“我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真的,我已经厌倦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们之间只是一场误会。”

“我知道,这只是一场美丽的误会。”吕怡芳不得不承认,她看着杜小马,伸手过来,“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你对我的那种感觉。这是一辈子也不曾拥有的感觉。女人这一生,恐怕没有多少时间和机会,去寻找属于自己的感情,小马,你是最棒的,我爱你!”

“噗——”

杜小马喷了,“吕怡芳,放过我吧!”

“放心,我没打算缠着你。不过,我希望你能够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要做好失望的准备,我不可能随便答应别人的要求。”杜小马挺认真地道。

吕怡芳又笑了,“嗯,我当然知道,不过我就喜欢你这种认真的样子,你是我心目中,最伟大的男人。”

杜小马皱起了眉头,“别肉麻我了,说吧,要我做什么?帮助你离开?”

“不!”吕怡芳幽幽地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够留下来陪我和孩子一晚。”

“不可能!”

“小马,虽然我们之间不可能,但你是孩子的爸,我想你不会拒绝吧?”

杜小马有些抓狂,“你这是让我为难。”

“一点都不。黎小敏将得到你的一生,而我同样是女人,只需要你陪我一个晚上。”握着杜小马的手,“求你,为了孩子。让他感受一下父爱,这很重要,好吗?”

杜小马端起杯子,慢慢地喝着茶水。

那天晚上的一幕一幕,全都印在他的脑海里,吕怡芳虽然身为,但是两人当时的确发生过,怎么办呢?

杜小马咬咬牙,“好吧!这是你最后的一个要求。下不为例!”

吕怡芳脸上荡起一阵幸福的笑,“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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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枫这家伙带了一个1.73米的女朋友过来,令我等1.7米以上的男人,竟成矮人国,抓狂!)

第260章 麻烦的开始

一夜相聚,换来两燕分飞。

朝露散尽,杜小马从酒店出来,匆匆去了纪委。

吕怡芳坐在沙发上,有人敲门。

“进来吧!门没有锁!”

推门而入的,竟然是余理。

吕怡芳看到他进来,立刻起身相迎,“谢谢你,余理。”

余理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笑,“这是你有魅力,一般男人哪里挡得住。”

吕怡芳道:“是你给了我勇气,否则我哪敢去见他。”

余理提了一个包放在茶几上,“一路珍重!”

吕怡芳接过包,“谢谢了。”

“不客气。到了那边,记得给我电话。”

吕怡芳嗯了一声,匆匆出门。

余理目送她离开,脸上带着阴谋的笑意。“对不起了,表姐。别怪我。”

随手关上门后,余理迅速从角落里取出一样东西,装进口袋里,然后若无其事离开。

这两天,杜书记正准备下去视察工作,因为左书记下个月要过来,他给了自己时间,杜书记心里清楚,这次不能有失。

因此,大大小小的会议上,他都强调了,要把各项工作抓好,抓扎实了。

尤其是五和县,他考虑到左书记最有可能去的,应该就是那些地方。

孔秘书已经多次来电,跟杜书记探讨,敲定那些项目。领导下来,一切行程都要事先安排,具体到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看哪些项目,见哪些人,说什么话等等,都要安排得一丝不苟。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就是一场有排练的电视节目。

虽然杜书记不喜欢做作,但是人家省委书记可能这不么想,他需要上面看到,自己在下面的工作情况。

因此杜书记格外慎重,每条指示,他都要亲自过目。

顾秋的工作也变得忙碌起来,可他却突然发现,吕怡芳不见了。

这个吕怡芳可是平时专门为顾秋打理的,没有了她,一下子还真的不太适应。老朱这家伙在外出差,说是去考察,鬼知道他去干什么?

宾馆里的人说,吕怡芳吩咐过,她要回老家一趟,让大家按部就班。

可谁能想到,一个星期过去了,吕怡芳还是不见人影,打电话也一直处于不在服务区的状态。

半夜里,老朱突然回来,敲顾秋的门,“顾兄弟,顾兄弟,不好了,我家怡芳不见人了。”

顾秋每天忙到好晚,刚刚睡下,又被他吵醒。你们家女人不见,关我什么事?说得好象是我拐走了她似的。

等顾秋开了门,老朱那心急火燎的样子。“怡芳不见了!怎么办?”

顾秋有些奇怪,昨天他还问过服务员,服务员说吕怡芳回老家去了。

顾秋当然没多想,可老朱去过她老家,没人。

连自己给她买的奔驰也不见了,老朱急得跳。难道不成被人绑架了?

吕怡芳人这么漂亮,又开着奔驰,难免有人打她的主意。顾秋马上否定他的说法,这个假设不成立。

如果是被人绑架,为什么没有人打电话过来要钱?除非是被人谋财——!后面的两个字,顾秋不说了。

老朱一听,立刻吓瘫了,“这可怎么办?已经很多天了。”

顾秋很冷静,“你先回家里看看,如果没什么线索,再报警不迟。”

老朱腆着肥大的肚子,跑回家里一看,桌子上果然有一个信封。不用说,这是吕怡芳留给他的。

吕怡芳说,自己不想这样过下去,她要出去走走。叫老朱不要找她,如果她在外面倦了,自然会回来。

老朱一坐在地上,“完了,完了,这个鸡飞蛋打。全完了。”

顾秋总觉得,吕怡芳离家出走,绝对没这么简单。可那封信,却是她的亲笔信。

以常人的眼光来看,老朱又肥又矮,除了有几个钱之外,也没什么长处,吕怡芳呢?年轻漂亮,跟他在一起自然是为了那几个钱。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突然离开呢?

顾秋倒是知道,老朱为她买了奔驰的事。奔驰还没有上牌照呢?那辆火红火红的奔驰,平时就停在省委宾馆的门口。

顾秋问老朱,吕怡芳有什么亲戚?

老朱说,吕怡芳亲戚倒是挺多的,但是那些亲戚不好说。顾秋无意中听到老朱说,吕怡芳以前是安平纺织厂的一名职工,她这个工作,还是求爷爷告奶奶,让余副书记给弄的,有一次自己去纺织厂,看到了吕怡芳,两人一拍即合。

顾秋很意外,吕怡芳居然与余理是表亲?

这个消息,传到杜小马的耳朵里。

杜小马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吕怡芳在离开之前,求他共度一宿。仔细算来,吕怡芳比杜小马,仅大一岁。

那天晚上,吕怡芳就象一个多情的女子,想尽千方百计,哄杜小马开心。只是杜小马心里总觉得,自己与她这段孽缘,有点对不起黎小敏。

可他还是经不起吕怡芳的哀求,陪了她一个晚上。

吕怡芳离开后,杜小马好几个晚上没睡好觉,心里总是想着这些烦心事。

眼看与小敏的婚期越来越近,自己却跟吕怡芳有了孩子,万一让小敏知道,她会怎么想?

虽然说,人不风流枉少年,但是风流之后,还结下了果子,这就是令人郁闷的事。

他心里也有嘀咕,吕怡芳干嘛要跑掉?好端端的,呆在南川也不错,有吃有用,还有奔驰。虽然嫁给了老朱,但也算是锦衣玉食。

她一个女人家,怀着孩子,万一有什么危险怎么办?

杜小马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关心起她来了。

本来与黎小敏的婚期,就只有二周,过去一周了。老朱正急得上窜下跳,四处打听吕怡芳的踪影。

也到警局报案,希望通过警方的力量,寻找到吕怡芳的下落。警方以吕怡芳是个成年人为由,没有给他立案。但是却有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同意为他私下里打听一下消息。

吕怡芳离家出走的第九天,杜小马去外地出差,二天后回来。

就是这个晚上,电视里播放了一条新闻,在邻省的海边别墅,发现了一具年轻女子的尸体,当地警方发现,这名女子已经有了二个月身孕。

当时杜小马正在家里吃饭,看到这新闻,他手里的碗叭嘎一声掉落。

杜书记很奇怪地看着他,杜小马有些惊慌失措地忙着把碗捡起来,匆匆进了厨房。

新闻报道上称,女子身边没有任何可以证据身份的东西,年龄大约在二十五岁到三十岁之间。面部被人故意毁容,无法辩认。

在别墅管理处查到登记资料,为她租住这别墅的是一名男子,但是公安机关查实,所有身份证是假的。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南川,老朱自然也看到了这新闻,当天晚上就同几个人开车,一起赶到了邻省。

老朱一眼就认出,这名死者正是离家出走的吕怡芳。因为无论从身高,还是形态,以来她怀孕的时间,都可以证明她的身份。

老朱哭得死去活来,抱着死者的尸体怎么也不肯放手。

而就在这个时候,又有线索发现,吕怡芳开的那辆红色奔驰,出现在二手辆市场。

而且这辆车已经被人下了订金,过两天就准备提车。据二手车市场的负责人说,卖车的是一名二十五六岁的女子,戴着墨镜,很漂亮,但是看不出她是否怀孕。

对于只有一二个月身孕的女子,的确很难分辩。这一说法,又一次证实了吕怡芳的身份。

当地警方为此立案,全力追查疑凶。

这个案子,自然要两地联手,从吕怡芳离家出走查起。南川市的气氛,一定变得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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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疑凶(求鲜花)

吕怡芳被杀的案子,在南川市闹得轰轰烈烈。

以前刚开始离家出去的时候,警方不预立案,现在出了人命,老朱当然就不干了。

当初我来报案,你们说这案子无法立案。第一,吕怡芳是成人的,没有精神障碍,她是一个行为自主的人。

第二,她离家出走,给老朱留过信,不存在着纠纷问题。

第三,他们是夫妻,不存在着哄蒙拐骗行为。

可老朱哪里肯干,说如果警方当初能够立案,吕怡芳肯定就不会被人劫杀。

警方费了好大的劲,才说服老朱,对案子进行彻查。

由于下个月要迎接省委书记的检查,杜书记对这案子很重视,要求市公安局限期破案,时间只有半个月。

市公安局召开了紧急会议,成立专案组,集中优势兵力,重点突破。

手机通信录,成为了最重要的线索。

警方提议,要查出吕怡芳离开之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或许能够从他(她)那里得到更重要的线索。

专案组的人分成多个小组,在整个南川市内,进行走访排查。他们认定,这可能是一起有预谋的作案。

但是也有人认为,她是被人见财起义,或者是见色起义。吕怡芳开着奔驰,人又长得漂亮,很有可能被别人盯上了。

而且盯上她的人,具有一定的反侦察意识,这才在案发之后,对她进行毁容。

警方的两种说法,相持不下,因此局长下令,从两个角度入手。一组配合当地警方,对附近一些可疑线索进行排查,另一组就在南川市展开调查。

顾秋听到这个消息,非常同情吕怡芳的遭遇。可他想不明白,本来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突然离开?

这一点,他一直没有搞清楚。

按理说,吕怡芳有房有车,老朱给她的钱不少,为什么还要离家出走?

当初她留给老朱的信,顾秋看了。

吕怡芳说厌倦了这种生活,她要离开一段时间。到底是一段时间?还是永远离开?

估计没有人知道她当时的想法。

就在这个时候,杜小马来找他。说心情不好,要顾秋陪他喝酒。

两个人在顾秋房间,喝了三瓶白酒。

杜小马一直闷闷不乐,顾秋问,“小马,你都要结婚了,干嘛这么愁眉苦脸的。”

杜小马端起杯子,一口干了,突然冒出一句,“吕怡芳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是我!”

顾秋顿时就傻在那里,“你说什么?”

杜小马道:“那天晚上我和你们一起吃了饭,然后去找小敏。回来的路上,碰到开红色奔驰的吕怡芳。”

“这很正常啊!你怎么可以肯定,她离开之前碰到的最后一个人就是你呢?”

杜小马苦不堪言,“当时她来找我,希望我能跟她去茶楼坐坐。我答应了。”

顾秋觉得挺奇怪的,吕怡芳邀请杜小马去茶楼?为什么?他们之间难道还有什么话要说?

凭顾秋对杜小马的了解,觉得他们两个之间,不可能存在着友谊吧。吕怡芳去找杜小马,只有一种可能,她要杜小马帮忙。

杜小马是市委书记的儿子,找他帮忙的人多了。没什么好意外的,就象顾秋一样,经常会碰到一些人,莫明其妙给自己送礼。

顾秋道:“她是不是找你帮忙?或者有求于你?”

杜小马摇了摇头,“她说要离开这里,想见我最后一面。”

顾秋又一次傻眼了,“什么?什么?她为什么要见你最后一面?你们两个有关系吗!”

杜小马道:“本来没有,可现在有了。”

又是猛喝了一杯酒,“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噗——”

顾秋有点受不了这刺激,他那些珠子瞪得老大,圆溜溜的,“你——这怎么可能?”

杜小马一点都笑不起来,“我说的是真的。她的确怀了我的孩子。”

顾秋看他的脸色,再也笑不起来了,“怎么回事?”

杜小马叹了口气,“就在二个月前,我们两个不是喝得有点高了吗?后来你被人打电话叫出去。吕怡芳走进来,我们就发生了关系。”

顾秋道:“是不是她勾引你?”

他一直怀疑吕怡芳偷人,吕怡芳每次到自己这里来,总是故意穿得很暴露,胸口又开得很低,只要一弯腰,什么都能看到了。

杜小马说,“不完全是这样,当时我也乱了。”

说到这里,他闭上眼睛,“这段时间我一直无法忘记跟她在一起的那个晚上,这是一个很风的女人,很会勾起男人的**,我沦陷了。”

顾秋点了颗烟,简直无法想象,杜小马这样的人物,也沦陷了。这个吕怡芳究竟打什么主意?

她的动机是什么?顾秋一直没有弄明白。

勾引杜小马,然后怀上他的孩子。顾秋突然打了个寒颤,如果自己当初没有把握好,那么面临这个结果的,会不会是自己呢?

想到这里,顾秋震惊了。

既然是这样,那吕怡芳有什么理由要离家出走?她是真的不喜欢老朱?还是另有原因?

顾秋道:“这跟她最后见到的人又有什么关系?你不会一直跟她在一起吧!”

杜小马道:“正是这样,那天晚上她来找我,告诉我她怀孕了,她厌倦了老朱,不想再过这种日子,她要离开,让我看在孩子的份上,陪她最后一个晚上。就这样,第二天我去上班,她离开了南川。没想到仅仅几天时间,她就这样走了。现在我成了最大的嫌疑犯。”

听完杜小马的故事,顾秋的心变得很沉重。

如果真象杜小马说的这样,那吕怡芳之死,纯属是个意外。她一个人开着名车离家出走,肯定是碰到了不怀好意的人,这才对她狠下杀手。

可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说出去,否则杜小马的前途就完了。还有,他该如何面对黎小敏?

杜小马道:“我自己去自首。”

说完,他就要离开。顾秋喊住他,“等等!”

杜小马苦笑道:“你不要拦我,这样下去会坏了我爸的名声,他是一个好官,一辈子没做过亏心事。”

顾秋拦住他,“我不是要拦你,这只是个意外。”

杜小马想了想,“我必须跟警方说清楚,就算与我无关,能提供一些线索,让他们早点破案也好。吕怡芳虽然不太正经,但毕竟女人在这个社会上太弱势了,有些时候现实必她们势利。”

顾秋道:“现在不是替谁辩解的时候,我们必须好好理清楚头绪,否则你去了警局,说一些没条理的话,对你,对杜书记都不好。”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让我想想。”顾秋也有些头大,这件事情查下来,杜小马居然成了疑凶。

先抛开别的不说,光是杜小马与吕怡芳之间的事,恐怕黎小敏和杜书记都不能接受。

虽然说,男人很*。

但是*归*,你干的那些事,不要被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这好比一个女人偷汉子,哪怕整个世界都传得沸沸扬扬,大家也心知肚明。可如果有一天,她被人剥光了扔在大街上,然后把她的那些臭事全摆出来,结果是完全不一样的。

杜小马真要是风流,在外面玩个把女人,并不影响他那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形象,可现在与杀人案绑在一起,后果会怎么样?顾秋不用想都知道。

不但这门亲事要吹,只怕杜书记也会深受其害。

顾秋在想,整个事情,杜小马其实是无辜的。他既没有犯罪,也没有参与犯罪,错就错在他跟吕怡芳来了那么一次。

更要命的是,他还成为了吕怡芳见过的最后一个人。

一连抽了两支烟,顾秋还是没有拿定主意。

杜小马也有苦闷,房间里变得很安静。

偏偏就在此刻,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铃——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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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案情曲折(100朵鲜花加更)

“龚局长?!”

这是市公安局龚局长的电话,杜小马看到这个号码,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是龚局长的电话。”

顾秋道:“接吧!迟早要面对的。说不定有其他的事。”此刻他也意识到,这件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龚局长亲自打电话过来,说明他比较慎重。

政法一线的同志,一直深得杜书记信任,龚局长自然也会为杜小马着想。

果然,接通电话后,龚局长道:“小马,你方便出来一下吗?”

杜小马道:“我现在就在外面,您说。”

确定杜小马不在家里,龚局长这才道:“刚刚收集到一个情报,可能与你有关,我们约个地方见面吧。案情紧急,杜书记限期半个月破案,只能辛苦你了。”

人家说得可客气了,杜小马道:“好吧,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龚局长长长的吁了口气,杜小马的态度,实在令人意外。一般那些二世祖,官二代们哪个不是耀武扬威的?

杜小马在南川的口碑一向不错。

顾秋知道事情无法避免,对杜小马道:“你可以承认见过吕怡芳,但绝对不能说跟她有那种关系。”

杜小马此刻很坦然,“该面对的,总是跑不掉。”

看着杜小马离开,顾秋心里竟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不知为什么,他总是为杜小马担心。

一向脱落的杜小马,居然就卷进了这些麻烦事里?不管他有没有嫌疑,他与吕怡芳这关系要是传扬出去,将是南川一大丑闻。

可顾秋突然发现自己没有办法来阻止这一切,一个人关在房间里,脑海中总是浮现吕怡芳的影子。

顾秋觉得,就算是杜小马与吕怡芳有暧昧,他也不至于杀人,所以这件事情,杜小马责任不大。

龚局长突然收到一封匿名信,信封上什么都没写,里面只有一张照片。

这照片,正是杜小马和吕怡芳在茶楼里见面的情况。

如果在普通人眼里,这只是一张极为平常的照片,但是在龚局长眼里,这就是一条很好的线索。

半个月时间,能不能破案?

他们不能放过任何一条线索,因此,龚局长亲自打电话给杜小马。由于杜小马的身份特殊,他不能象平时对待那些普通市民一样,叫几个人抓来问问便知。

没想到杜小马态度奇好,一口就答应了。

龚局长一直在心里琢磨着,等下该如何跟杜小马开口。

晚上十半点,杜小马到了。

龚局长习惯性的看看表,叫杜小马落坐,并亲自给他倒茶水。杜小马道:“龚局,别浪费时间,在吕怡芳离开南川之前,我见过她。”

龚局看他情若自镇,点头道:“没关系,我们只是想请您帮助,配合破案。毕竟上面给的时间太紧。”

“我知道,所以我不想浪费时间。如果你们觉得有需要,我就留下来,直到你们破案为止。”

“小马,你这是言重了。哪能让你留下来,这样吧,你愿意说就说,能说的你就说,行吗?”

杜小马道:“没什么不能说的。那天晚上我的确见过吕怡芳,两人一起去了茶语轩,这一点,那里的服务员可以做证。当时她开一辆红色的奔驰,我开自己的马自达。”

龚局道:“她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说了,她说心情不好,不想再过这种日子,决定出去走走。其他的倒没有。”

“你们平时的关系怎么样?”

龚局自然要问,因为吕怡芳离开之前,为什么不找其他人,偏偏找你诉苦?

但这种怀疑的话,可能会引起杜小马的反感,因此龚局又解释道:“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了解得更详细一点。方便我们破案。”

杜小马道:“既然我来了,自然也希望你们早日破案。关于我与吕怡芳的关系问题,我只能说,算是朋友吧!那天她心情不好,刚巧碰上了,于是相约去了茶楼。”

“嗯,很好。”龚局长道:“那喝完茶,你们去哪了?”

杜小马愣了下,“你觉得我应该去哪?婚期将至,我很忙。”

龚局知道不能再问下去了,马上打住。“那好吧,谢谢你的配合。小马辛苦你了!”

杜小马脸色不好,“龚局,希望你们能尽快抓到真凶。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给我电话。”

龚局点点头,送杜小马到门口。

杜小马走后,他就在琢磨这些证词,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他抓起电话,“喂!”

“龚局,我们到茶楼调查过了,当天晚上,他们两个的确在这里喝茶。坐在十二号台。离开的时间,大约是十一点半。”

龚局道:“有没有其他的发现?”

“暂时没有。要不要查一下,他离开后去了哪?”

龚局道:“不必了。继续查死者回去的时间。”

“问过了,据宾馆的工作人员说,当天晚上她一直没有回来。”

龚局挂了电话,用手撑着头。

伤脑筋啊!

这案子怎么审的,居然把市委书记儿子扯进来了。你说烦不烦?此刻,又有电话打进来,“龚局,被害人失踪那段时间,杜小马刚好去邻省出差。”

“知道了!”

龚局简直快要了,怎么又有一条线索,与杜小马联系在一起?

在他的心里,其实早有一条不成链的证据。杜小马与吕怡芳相约在茶楼见面,然后吕怡芳失踪。

紧接着,杜小马出差去了邻省。二天后回来,吕怡芳被人发现死在出租的别墅群里。

而为她租房的这个人,又是男人,那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所有的疑点,都指向杜小马?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杜小马刚才说,婚期越来越近了。龚局浑身忍不住打了个颤。

这里面是不是暗示着什么?

婚期将至,吕怡芳怀孕,龚局想到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他简直不敢再想下去了,如果真是这样,自己怎么跟杜书记汇报?

不过事情,是不是如自己所想,还有一个疑点需要求证。

此刻已经十二点多了,为了破案,他们必须通宵达旦,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再次抓起电话,“马上把受害者的丈夫带过来!”

一声令下,不到半小时,马上就有两名刑警,将老朱带过来。

老朱一进门,“龚局,是不是有线索了。”

龚局熬了几个夜,眼睛都红得跟狮子一样,他抽烟抽得很凶。老朱看他又要摸烟,立刻从身上掏出一包极品,“这里有,这里有。”

龚局看了他一眼,接过烟,老朱马上给他点火。龚局抽了一口才问,“老朱,吕怡芳怀孕的事,你知道吗?”

老朱脸色微变,“知道啊,她是我老婆,我怎么不知道。”

“那孩子是谁的?”

老朱听了,马上拉下了脸,“龚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孩子当然是我的了。”他猛地站起来,显得极为激动。

龚局摆摆手,“坐下,坐下。别激动。”

随后,他喊了一句,“小富,把那份医院证据拿过来!”

老朱一听,脸色立刻变得十分苍白。叫小富的刑警拿来一份资料,龚局拿在手里,“这是医院的档案,至于里面是什么内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么多年,你满世界的跑,到处求医,那小孩怎么可能是你的?”

老朱一听,汗流浃背,只见他伸手不住的抹着额头上的汗,“龚局,这事能不能别外传?”

“行,外不外传,全看你配合不配合了。”

老朱道:“我承认,你说得对,我的确不能生育,先生性的。唉!”老朱叹了口气,一付极为难过的模样。

他之前娶了好几个老婆,因为不能生育,把人家离了,后来才发现是自己的原因。

龚局听了,拍着桌子站起来,“事到如今,你还不从实招来!快说,你是怎么害死吕怡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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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非常时期(大爆发求花)

老朱一下就傻眼了,龚局发怒,凶神恶煞的。老朱半天才反应过来,“龚局,你这不是开玩笑吧?”

“跟你开玩笑,人命关天。事到如今,你还不快从事交来!”

老朱急了,“龚局,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吕怡芳是我老婆,我怎么可能害死她!”

龚局闻言变色,“正因为他是你老婆,你才对她下毒手。因为你自己无法生育,她怀了别人的孩子,你才痛下杀下。”

“我抗议,我有不在场的证明。”

“我可以告诉你,你这点雕虫小技,如何骗得了我?故意制造不在场的证明,就是为你自己脱罪!”

龚局大喊一声,“来人!把他带下去!”

两名刑警走进来,架起老朱就走。老朱一边挣扎一边大喊,“冤枉,冤枉啊!我没有杀人!”

他的声音越来越远,渐渐消失在走廊里。

此刻已经凌晨二点,龚局坐在办公室,又抽起了烟。为了慎重起见,这案子他亲自抓。

刑侦大队长带着人回来了,走进局长办公室,“龚局,我来汇报一下案子的进展。”

龚局道:“不用了,案子已经破。”

“什么?”刑侦大队长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从昨天到今天,才两天时间,案也就破了?他们怎么不知道?

龚局喝了口茶,“刚才受害人的丈夫已经招供,人是他杀的。”

刑侦队长很奇怪,“可他有不在场证明,再说,他也没有杀吕怡芳的理由啊?”

龚局道:“我问你,案发当时,他人在哪?”

“据他交代,应该在外面出差。”

龚局道:“那你是不是有时间,可以随时变换地方?”

“当然有这种可能。”

龚局道:“据医院拿到的资料,老朱这个人本身没有生育能力,之前的几任老婆都被他离了,这次吕怡芳突然有了身孕,显然孩子不是他的,因此他怀恨在心,欲除之而后快。”

刑侦队长想了想,“这个说法倒是成立。但还是有很多疑点。”

“明天你们审审他再说吧!”

龚局站起来,取了包,“大家都回去休息,忙了两通宵了。”

第二天,顾秋奉命到市公安局了解案子的情况,杜书记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情,给南川带来麻烦。

眼看省委书记来南川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因此他限期破案。顾秋来到龚局长办公室,龚局长还两眼通红,象得了红眼病似的。

顾秋听他说,案子已经破了,也不由大为惊讶。

“抓到了杀人凶手?”

龚局道:“案情基本定下来,疑犯也已经锁定,应该很快就有结果。”顾秋便问,“凶手是什么人?”

“受害人的老公。”

顾秋当时很惊讶,怎么回事?居然是老朱干的?

看到龚局如此气定神闲,顾来也不多问。

了解到大致的案情,顾秋惊异的发现,龚局所谓的证据链和犯罪动机,都是推测出来的。

不过他说得很有道理,一个自己无法生育的男人,妻子突然怀孕,他动了杀机。因为妻子给他一顶环保帽子,这将成为很多男人杀妻的动机。

这样分析,似乎有道理,但缺少直接的证据。

龚局说,“正在寻找证据。等有了证据,这个案子就可以结案了。”

当然,他的思路没有错,做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公安老战士,在破案之时,肯定要做出一番大胆的猜测和假设。只有这样,才能揣测犯罪分子的心里动机。

换了自己,也会如此,但是自己不会如此武断。在没有寻找到铁证之前,自己不会下结论,谁是真凶。

顾秋走后,龚局躺在椅子上,这两天,他的确很累。为了破案,自己亲自上阵,指挥大局。

在这个时候,他当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这时,刑侦大队长走进来,“龚局,他还是不招。”

龚局很恼火,“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难道要我教你?”

刑侦大队长应道:“行,包在我身上。保证让他一摞到底。”

正要离开,有人急冲冲而来,“龚局,有人要见您。”

“谁?”

“是安平县余书记的秘书。”

龚局道:“他来干嘛?”

刑侦大队长道:“哦,死者与余书记有关戚关系,死者的老娘是余书记老婆的姐姐。”

龚局吐了一句,“让他进来!”

很快,一个三十五六岁的男子夹着一个包进来,“龚局,您好,您好!”

对方伸手过来,龚局看了他一眼,“你是——”

他当然知道对方的身份,这是故意问的。

“我是安平县余书记秘书。”对方做了自我介绍,“我是来找老朱的,听市委宾馆的人说,他被你们叫过来协助破案来了。”

刑侦大队长立刻离去,龚局道:“他是在我这里,你找他有事?”

秘书道:“老板很关心这案子,毕竟是自己家的亲戚,出了这种事情,老板很难过,因此叫我过来问问情况。最好能尽快抓住真凶。”

龚局长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现在我们怀疑他就是凶手。”

“这怎么可能?”秘书很惊讶地道:“老朱这个人哪敢杀人?你叫他杀鸡还差不多。我了解他,再说,他不是有不在场的证据吗?”

龚局长道:“这个就得问他自己了。”

秘书有些怀疑,“龚局破案如此迅速,但愿不要错过了真凶,让受害者在九泉之下死不瞑目。”

他站起来,“我还是见见老朱吧,如果真是他干的,一定饶不了他!”

临走的时候,秘书道:“哎,我听说你们找到吕怡芳生前在南川见过的最后一个人了?他是谁?”

龚局脸色一暗,“我们正在调查。”他对这个秘书的表现,已经很不爽了。要不是看在余书记的面子了,龚局早拂袖而去。

不知为什么,余书记突然一反常态,派秘书来干预此案。他表面上是了解案情,为死者讨个公道,实际上恐怕是监督自己。

虽然人家级别不如自己,但是人家以受害者家属的身份,要知道真相,你恐怕无法拒绝吧!

龚局突然感觉到头大,要想迅速定老朱的罪,似乎有点不太可能。那么,接下来,他将面对的,就是另一个他极不愿意见到的局面。

所有的线索,又重新指向杜小马。

其实昨天晚上,他一宿没睡。

根据老朱的交代,老朱天生不育,吕怡芳却莫名奇妙怀上了,这说明了什么?

一个准备离家出走的人,最后一面见的,肯定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那么她见杜小马,又是为了什么?

于是,一个大胆的猜测,形成了新的证据。

杜小马与吕怡芳有奸情,而且有可能,吕怡芳怀的孩子正是杜小马的。

吕怡芳很可能不想跟老朱过日子了,借肚子里的孩子要胁杜小马,要跟他远走高飞。

杜小马婚期将近,被吕怡芳缠得无计可施,于是想了个办法,先将她引开南川,然后暗中与她保持联系。

在离开之前,吩咐吕怡芳写好书信。当吕怡芳赶到邻省,杜小马出面,以一张假身份证,为她租了一栋别墅。

为了防止老朱追查到她的下落,他又诱使吕怡芳变卖了崭新的奔驰,然后将她杀害。

原以为这一切神不知,鬼不觉,但谁能想到,吕怡芳的尸体被人发现,这才真相大白。

龚局也查到,杜小马在此期间,刚好去邻省出差,这难道是巧合?

按照这样分析,比老朱的杀人动机,杜小马更要明显一些,可他不敢,也不能面对这个事实。真要如此,他如何面对杜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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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匿名信(大爆发求鲜花)

顾秋从公安局回来,向杜书记汇报了结果。

杜书记指示,“要求他们尽快破案,务必赶在省委书记来临之前把事情摆平。”

这一点,顾秋当然明白。

可这个案子变得有些棘手,怎么就牵扯到杜小马了呢?

听杜小马跟自己说的那些,顾秋也有些怀疑,心里更是隐隐有些不安。因为按他的说法,杜小马的确嫌疑很大。

可杜小马究竟有没有跟自己说真话?

顾秋想,他没有怀疑的理由。

如果杜小马不跟自己说真话,他根本就没有必要告诉自己这一切。顾秋也紧张起来,这案子闹下去,对杜书记影响很大。

怎么办?

他打电话给龚局,重申了杜书记的指示。

龚局心急如焚,他也想早点结案,但是这案子不能结啊!昨天晚上,他的想法是,让老朱当了这个替死鬼,到了法院的时候,想办法判他一个死缓或无期,先过了这风头再说。

可安平余书记突然关注此事,虽然他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可万一他把这事情朝上面捅,结果会如何?

以老朱杀人定罪,的确有很多疑点,这些疑点不排除,案子自然就无法了结。

如果有人再顺着这根线去扯,漏洞就会越来越大。

龚局长思量再三,又给顾秋打了电话,要求碰个面。

顾秋当然知道事态的严重,一口就答应下来。

两人在市委宾馆顾秋的房间见面,龚局长忧心重重。

“顾秘书,麻烦大了。”

顾秋假装不解,“什么麻烦大了?”

龚局道:“有些话我只能跟你讲,但这事情迟早是掩不住的,现在有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所有证据都指向同一个人。但这个人身份特殊,我也是处处为难啊!本来我有心让老朱顶一阵,过了这风声再说,可谁知道半路又杀出一个妖蛾子。”

顾秋问,“究竟是什么人?让你如此为难?”

龚局拿出一张照片,“你看看这个。”

照片上,正是杜小马和吕怡芳在茶语轩的情况。两人坐在那里说着什么,看得出来,吕怡芳当时的表情还很高兴。

顾秋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这照片哪里来的?”

“不知道,有人以匿名的方式寄给我的。”

“可这也不能认定,他就是杀人凶手啊?我也见过吕怡芳,就在同一个晚上。”

龚局道:“我知道,当天晚上,你们在餐厅吃饭嘛。可那个时候她还好好的,而且见过她的人太多少了。包括那些服务员。”

顾秋手里掂着这张照片,象是在思索什么。

龚局道:“还有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就是死者出事之前,他出差了,而出差的地点,又刚好是邻省。”

顾秋道:“这并不能证明什么,出差是上面安排的,并不是他要去那里。”

龚局心道,做为杜书记的秘书,他肯定是帮杜小马讲话。我也想维护他,但这该怎么维护?

除非做伪证,搞冤假错案。

龚局看着顾秋,“你帮我拿个主意吧,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老板交代。”

顾秋扔下照片,“你可这是在为难我。我知道大家的心情都一样,但这件事情必须查清楚。弄虚作假是行不通的。我们必须给死者一个交代,也要还被冤屈的人一个清白。”

可就在这个时候,龚局的电话响了,他接过一听,脸色大变,“怎么会这样?”

然后就急急忙忙朝外面跑,“出大事了!”

顾秋跟着他一起下楼,市委大院门口,来了一群人喊冤。有吕怡芳家属,也有老朱家里的人。

两边的家属聚集在一起,加起来足有百来号人。他们拉着横幅,把市委的大门都堵住了,现在进进出出的车子只能停在大门里外。

龚局长急了,“你们这是干什么?”

一边跑,一边打电话。

“马上来人,对,市委大院门口,把他们通通拉回去。”

顾秋看到他们一下来了这么多年,心道这事情要糟,这样下去真要越闹越大。

当务之急,他第一个电话就是打给宣传部,禁止本市记者参与。事发突然,不可能有外地记者赶过来的。

杜书记听到外面的吵闹,脸色很不好,“这是怎么回事?”

顾秋如实说了一遍,杜书记就站在窗口,看着这群人。

警车呼啸,一下子来了几十位民警。

在龚局长的指挥下,准备驱散这些人。可那些人死活不肯走,高呼着要见杜书记,要严惩凶手。

也有老朱的家属喊冤枉,老朱不是杀人凶手,政府不能草菅人命,让真凶逍遥法外。

杜书记看了一会,省委大院办公厅主任匆匆赶过去,好言相劝。

杜书记道:“把龚局叫过来!”

顾秋给龚局打了个电话,龚局抹着汗,背上一阵凉嗖嗖的,“杜书记!”

“究竟是怎么回事?”

龚局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工作疏忽了。”

杜书记很生气,“我问你是怎么回事?”

龚局一脸尴尬,“案子我们还在查,没有理清楚,这些人不知从哪里听到风声,跑过来闹事。”

杜书记黑着脸,“还不快去!”

龚局立刻跑出去了,由于杜书记过问,他们也没有用强,只是好言相劝,叫这些人派出代表,去公安局好好商量。

一场闹剧就止暂停,顾秋看着他们离开,越发觉得这件事情有点蹊跷。

下午,顾秋去纪委,没有看到杜小马。

黎小敏在上班,他本来想进去打个招呼,可黎小敏好象不愿意见到自己,顾秋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当然晚上,社区的论坛上,出现一条很火爆的贴子。

说的正是吕怡芳被害一事,有人爆料,说公安局制造冤案,草菅人命,试图以莫须有的罪名,迫害受害人老公。其实此案另有隐情,他们这么做只是为了保护真凶。

贴子例举了大量老朱不在场的证据,但是老朱一直被公安局关押,至今没有个说法。

然后一些人在下面跟贴,说什么的都有。

顾秋也无意中看到了这贴子,发贴人好象对此事内幕十分清楚。他还在琢磨,这是什么人干的?

好象有点唯恐天下不乱的味道,对方如此肆意制造烟幕弹,又是为了什么?

当天晚上,老朱就恢复了自由之身,不过龚局告诉他,他必须二十四小时不得关机,保持通讯,随叫随到。

老朱发誓,不把真凶逮到,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然后,他马上又到得一条非常不利的线索,在邻省事发别墅里附近,有杜小马身份证登记入住的酒店记录。

除此之外,另一条杜小马当晚与吕怡芳在南川某酒店开房一事,也渐渐浮出水面。

龚局这下完全没主意了,这么多证据证明,杜小马就是最后一个接触吕怡芳的人。

而且他们那天晚上一直在一起,从来就没分开过。直到第二天,杜小马离开,吕怡芳开着奔驰上了高速。

收集到这些证据,再加上杜小马在别墅附近,用身份证登记过的线索,已经构成了完整的证据链。

龚局揪心了,这该怎么办?

管?还是不管?

考虑了一个晚上,都没有更好的办法。

昨天他答应杜书记,今天一早汇报进展,可顾秋意外地发现,龚局请病假了。

前来汇报工作的,竟然是刑侦大队长。

对方把一份厚厚的卷宗,交给顾秋,“龚局要我把这个给您。”

顾秋当时很耐闷,“你们龚局呢?”

“哦,他病倒了。这段时间太累,好几个通宵,铁打的人也挺不住啊!”

顾秋打开一看,顿时就傻眼了。

卷宗里,全是对杜小马不利的证据。

此刻,他完全明白了,龚局不是生病,而是托病,他这是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自己。

那自己该怎么办?报,还是不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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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左右为难(七更求花)

顾秋也不是神仙,面对这样的事情,他也有难处。

龚局知道自己无法交差,托病不上朝。

顾秋怎么办呢?

他给龚局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速度,明显比平时慢了半拍,然后就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顾秋猜都能猜得出来,龚局看到电话号码,故意让自己女人来接。

“喂!哪位?”

这个中年妇女的声音,让顾秋有些不爽,“我找龚局,你叫他接个电话。”

“他不在,您有事吗?要不我帮你转告一下。”

顾秋道:“他真不在?”

“真不在。”

“那你身边的是谁?”

对方明显愣了下,“哪,哪有人啊?他生病了,去医院做检查了。”

顾秋道:“哦,这么巧,我正好在医院。你告诉我,他住哪个病室。”

对方知道瞒不住了,支唔着道:“您是哪位?”

顾秋道:“你告诉他,让他马上给我打电话,要快!”

挂了电话,龚局的老婆就紧张道:“这是谁啊?很厉害的。”

龚局叹了口气,“杜书记的秘书。”

龚局老婆哦了一声,“他多大了?听起来感觉令人有点害怕。”

龚局说,“二十三四岁吧。”

“这么年轻!”龚局老婆吐了吐舌头,“这个人以后不得了。”

龚局拿起手机,看着墙上的时钟,五分钟后,给顾秋拨过去。“顾秘书,您找我?”

顾秋道:“你行啊?跟我来这一套,到底你是公安局长,还是我是公安局长?杜书记交代如此重要的事,你居然摞挑子,什么意思?”

龚局陪着笑,“我这不是突然身体不适,刚刚从医院回来嘛。”

顾秋道:“行了,少跟我装。马上过来,老板等着你呢!”

龚局知道这事情终究躲不过去,只得叹了口气,“顾秘书,这可是得罪人的事,你叫我如何是好?案子查成这样,我没法向党交待,没法向老板交代。这个结果,真不是我愿意看到的啊!”

顾秋道:“老板是个公私分明的人,更不会偏袒谁。你大可以放心汇报。”

龚局苦笑了,“可我怎么向小马交代?我相信他的为人,绝对不会干出这种事来,可现在查证,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你叫我怎么办?”

顾秋生气了,“那你也得过来不是?”

“好吧,我马上到!”

龚局没折了,只得驱车赶往市委大楼。

进来后,他就递上一支烟,“顾秘书,我想跟你商量一下,这事到底该怎么办?”

顾秋点上烟,“现在我们的任务更艰巨,你明白我的意思?”

龚局道:“还真不明白。”

顾秋道:“既然你现在查出来的证据,全部都指向小马,那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龚局摇头,“我要是有办法,早就去做了,就是一直没有办法,这才不敢来见老板。”

顾秋道:“你认为小马会杀人吗?”

“这个——”龚局想了下,“如果从个人情感上讲,我是不会相信的,但事实表明,当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的时候,我没办法再坚持自己的信念,我是一个干刑警出身的,对此非常清楚,在我眼里,只有证据。让证据说话,才是破案的关键。”

顾秋道:“你说得对,那么你是不是应该找小马,好好谈一谈?现在跟他谈,说不定还有转机。”

龚局有些怀疑,“行吗?”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这样吧,你马上约小马去谈,我呢,在老板这边再拖拖。”

“好吧!”龚局很为难。

此刻已经到了中午时间,杜小马和黎小敏在一起吃饭。杜小马道:“小敏,我们的婚期,是不是再往后缓缓?”

黎小敏一脸奇怪,“为什么?”

杜小马道:“我……”他想说什么,可电话响了,是龚局打来的,约他见面。杜小马立刻答应下来,“龚局找我,我先过去。”

黎小敏点点头,目送他离开,心里竟然有些不安,他为什么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婚期坚决不能缓,黎小敏在心里想,这是自己唯一的要求。

杜小马赶到市公安局,龚局长坐在办公室抽烟,房间里腾起一股烟雾。“龚局,找我什么事?”

办公室里没有外人,龚局示意他把门关上,对杜小马道:“坐!”

杜小马自然感觉到气氛不对,坐下来道:“有事你就说吧,我有心里准备。”

龚局看着他半晌,“那我直接说了,小马,若有什么地方不对,你要原谅。”

杜小马点点头,“我自有分寸。”

龚局这才把话说明白,“吕怡芳的案子,现在变得扑朔迷离,很多不利的证据都直接指向了你。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也不瞒你。直说了吧!”

“吕怡芳离开南川之前,你是见到她的最后一个人。据你先前的说法,她约你在茶楼见面。随后两人分手,但是我们了解到一些情况,那天晚上你们并没有分手,而是住进了本市某家酒店。直到第二天七点二十三分,你才离开酒店。吕怡芳呢,在早晨九点一十七分,驾车离开。从此消息在南川人的视野里。我说得对吗?”

杜小马道:“没错,那天晚上我们的确在一起。”

龚局道:“嗯,随后我们又查到,吕怡芳离开南川,来到邻省海湾,有一名男子为她在那里租下了一栋别墅。而这名男子使用的身份证却是假的,吕怡芳却是在这名男子的安排下,住进了这里。”

“到目前为止,我们没有查出来这名男子的真实身份,但是你却在吕怡芳出事之前二天,刚好到邻省出差,在别墅区附近的酒店,发现有你身份证登记得的入住记录。”

“随后,吕怡芳遇害,她的奔驰被人倒卖。小马,你觉得这中间,还有什么需要我补充的吗?”

杜小马一直劲地抽烟,他的心思很复杂,听龚局说完,他抬起头,“你们查的线索,一点都没有错。但是我真没有杀人,我的确见过吕怡芳,在她出事之前,我还去找过她。那是她得知我在邻省出差,距离她不远,说自己有些不舒服,我才赶过去。但是我没住她附近的酒店,那天晚上,我继续同她在一起。”

龚局凝紧眉头,“这案子,我查不下去了,我没法跟老板交差。小马,有些事情,我本不应该问,但是我还是忍不住要说一句,你和小敏马上就要结婚了,为何要招惹吕怡芳这种女人?”

杜小马不说话,当时他也是酒后失控,再加上吕怡芳的勾引,两人就干了这种苟合之事。

办公室里,除了两个人抽烟之外,再没有任何声音。

过了好久,杜小马才道:“我只想说一句,我没有杀人。如果你不相信,我现在可以留下来,等到你们抓到真凶为止。”

龚局当然很郁闷,因为按他新的思路推理,杜小马就是真凶。吕怡芳因为与杜小马有了那种不正当的关系,借此以肚子里的孩子来要胁他,杜小马忍无可忍,挥刀断情。

要不是杜小马身份特殊,他早就叫人动刑了。

如今,就算是杜小马自己主动留在这里,他也是无计可施。这案子,还得去向老板请示。

可他能说,杜书记,你儿子杀人了,你儿子是最大的嫌疑犯?他挥挥手,“你先回去吧。我得好好计划计划。”

杜小马道:“你不抓我,无法跟死者交代,也无法跟上面交代。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够尽快破案,抓住真凶,也好还我一个清白。”

龚局长站起来,“这个使不得,使不得。如果你呆在这里,消息万一传出去,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做文章,到时我们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的。”

他叹了口气,“回去吧,让我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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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只要你的初夜(八更求花)

杜小马道:“别犹豫了,你不拘捕我,你没法交差。”

“可我拘捕了你,同样无法交差。”

龚局的确很纠结,这事情,他真的没办法圆场了。怎么办呢?

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电话急促地响起。

“龚局,不好了,老朱那浑蛋带着人在市委闹事。”

“草,又来了,刚刚安抚,又去市委闹事,搞什么飞机?”龚局冲着电话喊,“你们干什么吃的?为什么允许人动不动就往市委闹事。”

“龚局,情况不妙,他们好象……不对啊,他们说要严惩凶手杜小马。”

“什么?”

“没错,他们就是这样喊的,打着标语。严惩杀人凶手杜小马。”

龚局猛地站起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老朱带着那些家属把市委大院给堵了,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来的风声,指证杜小马就是杀人凶手。”

龚局骂了句,“我马上过来!”

不用他过去,这事早惊动了杜书记。

老朱哭天喊地,要杜书记做主。

然后他呈上一张状子,把杜小马告了。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杜小马为了自己的名声,把吕怡芳杀了。

状子上写得很清楚,这些内容与顾秋和龚局掌握的线索,基本一致,顾秋看后十分震惊。

以老朱的能力,怎么可能查到这些?难道警方有什么门路,有人给他透露了消息?

顾秋想,老朱承包了省委宾馆,自然有他熟悉的门路,公安局内部也有他的人,如果不是这样,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呢?

杜书记的脸色很难看,沉声道:“把这个孽子叫来!”

顾秋还想解释,杜书记马上制住,“你不要为他说话,立刻给市局打电话,将他抓起来。”

顾秋知道他的脾气,说一不二。

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再说什么,杜书记非但听不进,更有可能迁怒自己。

他只得打电话给龚局,转达了老板的意思。

杜书记亲自许下承诺,“如果这事真与杜小马有关,他绝对大义灭亲,还死者一个公道。”

老朱这才答应下来,把那些亲戚劝走。而当天下午,杜小马被拘捕。

这个消息,虽然没有登报,但是很快就在论坛上传开。被一些人说得沸沸扬扬。有板有眼的,好象是亲眼看到杜小马杀害了吕怡芳。

更有人将杜小马和吕怡芳的奸情,传得绘声绘色。

黎市长听到这个消息,当时就震惊了,怎么扯上杜小马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天晚上回到家中,他老婆问起这事,黎市长的态度是,表示沉默,不作任何表态。

而黎小敏在第一时间赶到看守所,要求会见杜小马。

但是杜书记下了禁令,在此期间,任何人都不许探监。黎小敏无功而返。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样的消息,就象长了翅膀一样,越传越离谱。

本来心情大好的杜书记,这下又变得烦躁起来。他虽然不知道其中的内幕,但是他感觉到,这件事情杜小马肯定脱不了干系。

当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的时候,你还怎么说?

杜夫人坚决不同意这个观点,她相信自己的儿子不会杀人,更不可能跟吕怡芳这样的女子有任何瓜葛。

可杜书记道:“现在讲的是证据,证据!你不相信有什么用?”

黎小敏赶到杜家,在杜夫人面前哭了,“妈,我不相信小马会干这种事,他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

杜夫人只能安慰她,并求杜书记,“你就松句口,让小敏见他一面。”

杜书记吼道:“这是原则。如果这畜生真干了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早点进去那是对小敏的脱解。”

黎小敏离开的时候,杜书记气乎乎的进了书房。

此案一出,似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焦聚在杜小马身上。

黎小敏的心都碎了。

她原本以为,马上就可以跟心爱的人在一起。谁知道突然发生了这种事。

她怎么都不会相信,杜小马会干那种事,会喜欢吕怡芳这样的女人。她现在只想见到杜小马,当面问清楚。

可杜书记下令,为了让案情正公,不受外力干扰,禁止所有人探望。

走在回去的路上,黎小敏心情低落。市政府家属区门口,每次与杜小马分手的地方,她似乎又看到了杜小马,那俊朗不凡的模样。

可这次出来的,不是杜小马,而是一个她最不愿看到的人——余理。

余理站在那里,他每次出现,都象一个幽灵。

“小敏!”

余理喊了一句,黎小敏没好气地道:“你来干什么?”

余理道:“小马是我的生死兄弟,他有事我岂能视而不见,束手旁观?”

黎小敏冷笑一声,“如果你还把他当兄弟,你就不会干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余理有些尴尬,“我知道那是我的错,可我一直在忏悔,如果不是小马出事,我是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的。为了小马,你总不能再拒绝我吧!”

黎小敏道:“你什么意思?”

余理说,“我可以救小马。我能证明他是无辜的。”

“真的?”

余理道:“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黎小敏看着他,还是跟余理一起上了车。两人来到茶楼,要了一杯绿茶,一杯苦丁茶。

余理道:“相信我,我能证明小马无罪。”

黎小敏看着他,“凭什么?”

余理很认真地道:“吕怡芳是我的表姐,她的事情,我最清楚。”

“吕怡芳是你的表姐?”黎小敏很惊讶。

余理郑重地道:“是的,她当年的工作还是我爸给弄的。你也知道,一个家族有人当了官,那些八辈子都打不上的亲戚,一个个全都找上门来了,你帮得了这个,帮不了那个。我爸帮吕怡芳搞了一个工作之后,很多亲戚都上门求帮忙。我爸一怒之下发狠道:以后任何人的忙都不帮。就这样,把很多亲戚都得罪了,我跟表姐他们也没什么来往。后来她嫁给了老朱,有钱了,俨然成了大款,更加没有跟我们来往。”

黎小敏道:“这跟小马有什么关系?”

余理道:“我表姐的事情,我知道,她不是小马害的。她的死只是个意外。”

黎小敏看着余理,“你真能帮他?”

“除了我,恐怕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帮得了他。”

黎小敏道:“那我替他谢谢你!”

“不,小敏,你懂的,小马虽然是我的兄弟,但是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我对你,永远都不会改变。”

他突然伸手,抓住黎小敏。

“如果我帮小马洗清冤屈,你能不能答应我?跟我一起远走高飞?”

“余理!”黎小敏猛地站起来,气愤地道:“我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说完,她就要离开。

余理喊了一句,“你走了,只要你踏出这茶楼,以后就不要再来求我。除了我,没有人能证明他无罪。”

黎小敏的身影,霎时僵住了。

余理脸上闪过一丝笑,望着她的背影,“如果你真不愿意面对,我可以改变一下我的条件。我想为了小马,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黎小敏的脸上,急剧的抽搐,“你究竟想怎么样?”

余理冷笑道:“坐下来,听我说。如果你要走,我也不拦你。但我相信,你不敢走。”

黎小敏果然不敢走,留下来回到位置上,“说吧!你的条件。”

余理狞笑道:“上次的事情,固然是我不对,但我也是对你爱之深深,情不得已,但我没有伤害你。”

“别跟我提上次!”

“那好吧!我就直说了。”余理盯着她的脸,缓缓道:“我要你用自己的初夜,换取杜小马的平安。”

黎小敏的脸颤了颤,“无耻!”

“当然,你可以骂,也可以打我,更可以离开。但是你要考虑清楚。我已经做了很大程度上的让步,两个爱你的男人,我只要你的初夜,而他却得到你的全部,这很公平。”

噗——!

一杯茶水,全部泼在余理的脸上,黎小敏骂了句无耻,站起来就走。

余理抹了把脸上的茶水,“给你二天时间,过时不候!”

黎小敏的身躯颤抖了几下,噔噔噔下楼去了。

余理望着她的背影,闪过一丝冷漠的笑。“你迟早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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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胸前纹着你的名字(150朵加更)

“两个爱你的男人,我只要你的初夜,而他却得到你的全部,这很公平。”

这句话,在黎小敏耳边响起,还有余理那狞狰的笑。

杜小马是自己深爱的人,他有难,黎小敏自然不顾一切,但是她一看到余理,顿时有种说不出来的反胃。

真的没想到,余理会是一个这样的人,亏了杜小马一直拿他当兄弟,可他,把杜小马当兄弟了吗?

本来她要去看守所看望杜小马的,但是杜书记下令,这个案子一定要在公平,公正的立场下进行,他的治理下,不允许有任何暗箱*纵,要维护法律的尊严。

黎小敏有些失落,出了茶楼,一辆车突然冲过来,嘎吱一声在她旁边停下,“上车吧!”

顾秋在车里喊,黎小敏愣了愣,很不情愿地上了车。

“你怎么在这里!”

黎小敏警惕地问道。自从上次她在酒店差点出事,黎小敏就变得小心翼翼。

当然,她可以利用其它的手段和方法,但她不希望自己被余理下药的事传出去。她爱杜小马,更不希望与杜小马的爱情,出现任何暇疵。

顾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直接把车子开进了市政府家属区,停在一棵树下,他问黎小敏,“余理找你干嘛?”

黎小敏看了他一眼,“看来你很关心这件事。”

顾秋心里不爽,“我不知道为什么,你总是对我抱有成见。可在我的记忆中,应该没有冒犯过你。”

黎小敏也不正眼看他,“你不就是想知道,那天晚上我跟余理发生了什么事嘛。”

“当然。为了小马,我必须知道真相。”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顾秋自然不信,听从彤说,她被余理背进房间,在房间里的一个多小时,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既然余理敢对她下药,自然就敢做出有违人伦之事,他会放过黎小敏?黎小敏这说法,自然是自欺欺人。

黎小敏道:“也许你不信,但这是事实。”

顾秋道:“小马没有杀人,这也是事实。但是证据呢?你不觉得整个事件背后,大有文章吗?”

黎小敏愣了下,“你什么意思?”

顾秋道:“我必须知道,他对你做了什么?我才能分析出他的动机。”

“你怀疑是他在计算小马?”

顾秋道:“我没这么说,我只是在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之事。”

黎小敏问,“你真的很想知道,那天晚上他对我做了什么?”

顾秋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显然,这句话是多余的,他用自己的沉默回答了黎小敏。

黎小敏道:“好吧,我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那天晚上他的确求过我,要我给他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我当时心软,就答应了他。没想到这畜生居然对我下药,我着了他的道。”

“后来,他把我带到酒店,准备对我下手。”黎小敏说到这里,目光咄咄必人望着顾秋,“我给你看样东西,你很快就会明白。”

顾秋看着她,她居然把衣服解开,露出左边的半个*,雪嫩*上,赫然纹着一颗鲜红的心,还有杜小马的名字。

黎小敏用手,捂住几乎要暴露出来的那点嫣红,略带愠怒地看着顾秋,“现在你明白了吗?”

顾秋觉得有些尴尬,把目光别过去,黎小敏拉好衣服,认真地道:“没错,他是准备向我下手,但看到这个,他突然变得情绪异常。而我刚巧在这个时候醒了,迷迷糊糊的。他在房间里发神经,大吼大叫,为什么,为什么?我醒过来了,发现自己的衣服被他解开,当时就气得要晕了过去。无奈中了迷药,浑身无力,软绵绵的。他在房间里叫了一阵,跑出去了。后来,你们来了……”

顾秋一脸通红,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不过他的努力没有白费,至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黎小敏躲着自己,只是避免那种尴尬。

黎小敏道:“不管你信与不信,我会坚持自己的原则,把自己完整的交到小马手里,这辈子,除了他,我谁也不嫁。”

顾秋点了支烟,“小马的事,你听说了吗?”

黎小敏摇摇头,“我不相信网上那些传言。”

顾秋道:“很好,但有些时候,传言未必是假。”

“你什么意思?”

顾秋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做人,必须对面现实。”

黎小敏很不解,“你是说,小马和吕怡芳的事情,全都是真的。”

顾秋道:“你说你很爱他,很在乎他,这辈子非他不嫁,这么说来,你应该很了解他,对吧?”

“当然!”

“包括他的缺点和某些阴暗的东西。”

“不,小马没你说的那么坏。”

“我不是在抹黑你,我只是想知道,你爱一个人究竟有多深,与哪些因素和条件有关。因为据我所懂的爱情,可以伟大到让人忽略一切,包括他的过去与未来。”

“你想说什么?”

顾秋道:“杜小马并非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他有很多缺点。假如有一天证实,他和吕怡芳那些事是真的,你还爱他吗?”

黎小敏道:“不可能!他不是那种人。”

顾秋冷笑了,“好吧,市长家的千金小姐,那你可以下车了,我现在可以明确的说,你爱的不是小马,而是自己虚构的,一个小马的灵魂。”

黎小敏没有下车,怔怔地望着顾秋,“你是一个怪人!”

“我不怪,怪的是你们这种人。口口声声说喜欢他,爱他,却不能接受他生命中任何一丝暇疵,你觉得这样的爱,是真爱吗?想来历史上多少爱情佳话,那些名人客,为了爱情,他们可以娶一名妓女为妻,我看你连古人都不如,枉费你受了高等教育。”

黎小敏发火了,“放屁,谁说我不可以,小马这人长得英俊潇洒,不知有多少女孩子暗恋他,喜欢他,给他递纸条,写情书,约他见面。我都可以接受,我喜欢他的人,包括他的缺点。顾秋,你不要自以为是,我对小马的爱,勿用置疑。”

顾秋道:“行了,我不跟你计较,现在受害人的家属开始指控小马故意杀人,这个案子将由中级人民法院来审理,杜书记一再强调,要司法独立,公正公平,禁止任何人插手。现在只有你,你才是小马唯一的希望。不管他和吕怡芳那些传闻是真是假,你都必须有个心理准备。哪怕是真的,你也必须接受,只有你才能给他信念。如果你觉得无法接受,那么你现在就可以放弃了。”

黎小敏看着顾秋好一会,“我会请最好的律师为他打这场官司。”

说完,她推开门下车了。顾秋发动车子,离了开市政府家属区。黎小敏背着包站在那里,看着车子离去。

一直站了好久,她才慢慢转身上了楼。

黎市长今天回来得早,正和老婆在客厅里谈心。女儿回来了,有些憔悴。

黎夫人喊道:“小敏,你脸色怎么啦?”

“妈,我没事!”

“还说没事,都瘦成这样了。”

黎夫人拉着女儿的手,“小敏,我跟你爸在商量,你的婚事是不是……”

“妈,你们不要说了,除了小马,我谁都不嫁。”

“孩子,你怎么就如此固执?杜小马他怎么回事,居然干出这种丑事,弄不好,连杜书记也在牵扯进去,我跟你爸正在为这事担心呢?”

黎小敏道:“我相信小马,他不会杀人。”

“傻孩子,你相信他有什么用?他或许没有杀人,但他与吕怡芳那些丑事,究竟是事实,你真能接受?”

黎小敏道:“现在不是追究那些事的时候,证明小马的清白才是最重要的。妈,你不要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黎市长一直没有说话,抽着烟,保持沉默。

上面好象有传闻,要停杜书记的职,这可是一个不好的兆头。如果真是这样,南川地区又要重新洗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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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要冲榜的木,趁着大好时光,一并冲了吧,哈哈……我们加油!

第268章 余理的无耻

杜书记又要下去检查工作,顾秋为此很担心。

做为一个父亲,杜书记似乎缺少对儿子的关怀,他真的是那么不顾情面吗?顾秋一直在心里这么猜测。

吕怡芳的案子,已经惊动了省委,但是杜书记公开表态,要置身事外,坚决不干预司法公正。

象他这样的干部,绝怕都快要绝种了吧?杜小马可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啊?

坐在去县城的车上,顾秋总是在留意老板的神色。

一天的工作下来,累得跟狗一样,顾秋开始绝对相信杜书记的无情。他在工作中的一丝不苟,让人根本就无法琢磨他的心思,他好象真的对儿子的事情,不闻不问。

顾秋在想,哪怕杜书记真的象包老爷那样,恐怕他也成不了南川的杜青天。

但是他不得不佩服,老板的工作态度和心灵境界。

劳累了一天下来,晚上在县城过夜。等县委班子的同志们都走了,杜书记对顾秋道:“你也回去休息吧!”

顾秋没有走,只是退出房间。

很快,杜书记就背着双手,准备出门了。

看到顾秋站在那里,他不禁问,“怎么还不去休息?既然如此,陪我一起走走。”

顾秋默默地跟在背后,杜书记的确是出来散心的,背着手,不紧不慢地走。

马上就快要到月满的日子,残缺的月亮,还是少了一角。杜书记走在这个不是太发达的县城里,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差不多绕着县城走了一圈,杜书记停下来,“小马的事,你知道多少?”

顾秋心道,他还是关心起小马的死活了。“不是太多,我也只是打听了一点点。”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

杜书记突然说出这么一句,顾秋愣在那里,半天没有想好怎么回答。

杜书记向前两步,喃喃自语,“该来的,终归会来。”

顾秋追上去,“但是不该来的,已经来了!”

杜书记看着他,苦笑了起来。

绕着县城大街走了一圈,花了个把小时,杜书记回到房间里,没怎么说话,只是一个人站在窗口凝思。

顾秋退下去了,时候不早,他没有再去惊动杜书记。

夏芳菲打电话过来,问顾秋关于杜书记的情况,“小马的案子,我也正在想办法,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他。”

顾秋道:“谢谢,芳菲姐。老板只是有点心情不好。”

夏芳菲有些担忧,幽幽地叹息,“我都不敢惊动他,让他静一会吧!”

顾秋和夏芳菲聊了会,挂了电话,正准备再去看看老板,刚到门口,就听到房间里传来的手机铃声。

很快,杜书记的声音传来,“喂!我是杜一文。”

电话里的声音很轻柔,“一文,是我!”

这是女行长的声音,温柔得就象一个体贴的妻子。杜书记心里一暖,平静地道:“你好,这么晚还打电话给我,劳你费神了。”

女行长柔声道:“看你,这么见外干嘛?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杜书记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好久没有回答,女行长能理解他的心情,继续道:“小马的事,你真不怎么管?你这人怎么还是那样呆板,什么时候了?还讲原则。现在是原则要紧,还是你儿子要紧?人家都搞到你头上来了,你居然如此沉得住气。”

杜书记听到这句话,惊讶地问,“你听到什么了?”

女行长道:“这还用猜吗?肯定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否则事情哪会如此被动?”她应该是知道了杜书记与黄副省长的矛盾。

杜书记道:“谢谢你!”

女行长啧啧啧了一阵,“你看你,又来了。这样吧,我试试看,能不能走动关系,帮小马一把。你也不能太清高了,现在有人看你不爽,你总不能就这样被动地,任人家欺负吧!”

杜书记没有吭声,他在听,在分析女行长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

两人聊了将近十几分钟,女行长又安慰了他一阵,挂了电话。顾秋当然不能在外面一直偷听,听到他在打电话,这才退回去。

这些天,他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

杜小马的案子,从表面上来看,的确有很大疑点。吕怡芳之死,真象是杜小马所为似的。

有时连顾秋都在怀疑,吕怡芳是不是他杀的。

真要是这样,顾秋也只能遗憾了。可杜小马有必要杀她吗?难道真象龚局分析的那样,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来杀人?或许说,吕怡芳这女人野心大,危胁杜小马一些什么,以至让他铤而走险。

做为杜书记的秘书,顾秋应该是责无旁贷,去帮助杜小马洗清嫌疑。这也是有些秘书,往往身不由己,跟着被拉下水的原因。

都十点半了,他想给黎小敏打个电话。

没想到黎小敏的手机关机,而此刻黎小敏又见到了她生命中,最不想见到的人——渣。余理。

余理还是那模样,带着一脸奸笑,他完全不再是当初的余理,此刻他变得有些兽性,变得有些疯狂。

黎小敏又一次身不由己坐在他的对面,余理吐了口烟,“我知道你会来找我的。”

黎小敏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恨不得杀人的目光盯着他。

“你不要恨我,应该感谢我才对。杜小马狼心狗肺跟吕怡芳勾搭成奸,落得如此下场,都是他咎由自取。我能站出来为他做证,你给我需要的东西做为交换,这是应该的。从此之后,你就是你,我就是我,咱们互不相欠,形同陌路。”

这是他早已经想好的说词,黎小敏终于说话了,“你真能帮他做证?”

“当然,好歹兄弟一场,我哪忍心看到他被判刑。”

“住口,别跟我提兄弟,你不配!”

余理并不生气,“配不配,这并不重要。再说,你也不要有这种顾虑,我拿走属于自己的部分,有什么不对吗?”

啪——!

黎小敏又生气了,拍着桌子,引来旁边很多目光。

余理道:“冷静点,这里是茶楼。”

黎小敏道:“少哆嗦,我答应你的条件。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余理眼中闪过一丝激动。

黎小敏道:“假如你真能为小马做证,我自然会兑现这份承诺。”

“那可不行,到时万一你反悔怎么办?我岂不是丢了夫人又折兵?”

黎小敏坚持自己的原则,“不行!这是我的底线!”

“这也是我的底线!主动权在我手里,答不答应随你!”

余理打量着黎小敏的表情,一付胜券在握的样子。

黎小敏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凌厉的目光盯着对方,“如果你还有点人性,就不要再得寸进尺了。他毕竟是你的兄弟。”

余理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既然是兄弟,那我拿走属于自己的一丁点,有错吗?这么大一个完整的美女,我只要初夜,而他占有你的全部,到底是谁残忍?”

黎小敏已经忍无可忍了,感觉要到了愤怒的边缘。余理停下来,喝着茶,“你好好想想吧,如果你不同意,我也爱莫能助。”

黎小敏抓起杯子又要泼,余理立刻拦下了,“哎,这个剧情别再重复了。你可以自由选择,我并不想必你!”

茶楼里,飘起一阵轻盈的音乐,一道紫色的小灯照过来,黎小敏手里的戒指,夺目生辉。

她在心里道:“浑蛋,总有一个人来收拾你,等着吧!”余理看到她半天不说话,倒是也不着急。

他有的是时间,此刻,他更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等,可以忍。

但是绝对不能放弃,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黎小敏的心思是纠结的,她的手紧紧抓住杯子,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答应。为了救小马,自己是不是更应该豁出去?

她突然想起了顾秋的话,爱情,不是一味的追求完美,更多的是包容与付出。

她站起来,“我答应你!”

余理一脸惊喜,“真的?”

“不过,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你说!”

“啪——”黎小敏一巴掌扇过去,狠狠地打在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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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报应

“这就是你的要求?”

余理摸着脸,看着黎小敏。

黎小敏一付恨不得吃人的模样,“如果可以,我要拿把刀捅了你!”

“没关系,你捅了我,我们一起共赴黄泉。留下他孤孤单单在世界上活着吧!这样我反而解脱了。”

听着这样的话,黎小敏觉得很恶心。

她盯着余理,“信不信,你爸会有麻烦?”

余理道:“这个我信,但是我知道,跟杜小马的生死相比,什么都不重要。而且你也不可能这么做。”

黎小敏道:“你一定要这样?”

“那是我这辈子的追求。”

“你现在怎么就成了一个无赖?”

“这是现实给必的,也是你给必的,你不知道吗?我和杜小马有什么不同?你为什么选他不选我?他已经甘心退出,你却连正眼都不瞧我,为什么?”

黎小敏道:“因为我知道,你是一个很阴暗的人。你卑鄙无耻!”

“对,我是卑鄙无耻,但我只是希望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这有什么不对?我这也叫努力!叫奋斗,叫拼搏。”

黎小敏气死了,娇躯乱颤。

但是她没有办法,人一旦变成了无赖,你跟他说什么都没有用。

余理拿出一张房卡,“房间我已经开好了,你看着办。如果你不出现,我就永远消失,他就在牢里呆一辈子吧!”

说完,他站起来就走。

黎小敏气疯了,但她没有任何办法。

做为一名纪委的干部,她可以对付姓余的,但是目前来不及了。孰轻敦重,她心里非常清楚。

目光落在这张房卡上,她很纠结。

余理邪恶的声音响起,“两个爱你的男人,我只要你的初夜,而他却得到你的全部,这很公平。”

公平吗?

这世界上有公平吗?

杜小马待他如兄弟,而他呢?又是怎么对杜小马的?

为了杜小马,为了心中的大爱,黎小敏伸手抓住了那张房卡。

这张卡,竟有千均重。

当这个世界,被邪恶所主宰,正义,将变得那么苍白无力。

墙上的钟,嘀达嘀达的响着。

一声声,敲打着她的心门。

黎小敏站起来,匆匆出了茶楼。

鸿泰酒店七楼,余理躺在那宽大的床上,拿着一杯红酒,脸上的笑,那么邪恶。

他知道,今天晚上,她一定会来。

为了杜小马,她别无选择。

因此,余理早订下了这里最豪华的房间。在这张近二米的床上,他要得到自己这辈子梦寐以求的东西。

眼看这个梦想,就在实现,他的心里无比的兴奋。现在他很庆幸,在上次的夜晚,他没有冲动,否则就不会有今天这一幕了。

今天晚上,黎小敏将乖乖的,躺下来听自己摆布。她不敢有任何拒绝。

不管她心里想着什么,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将和自己准备做什么?

此刻的余理,那种强烈的占有欲,让他很快就丧失了理智,为了得到,他可以失去一切。

同时,为了迎接生命中,最美好的一刻,他精心准备了这些。

最好的房间,雪白的床单,还有漂亮的布景,让这一切,美轮美奂。香槟,红酒,烛光,一切,那么美妙无比。

黎小敏一定会来,他非常了解小敏的个性,为了爱,她可以牺牲一切,包括自己的身体,甚至是生命。

得到了她的初夜,还怕得不到她的一切吗?

余理又邪恶地笑了起来,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我要让你变成我一辈子,见不得光的情人。

这恐怕才是余理真正的目的。

就在他满脑子构思着这一切的时候,黎小敏的确来了,她从车上下来,抬头望着酒店。鸿泰花园大酒店。

自己的少女时代,就在葬送在这里吗?

这个酒店虽然美丽,如午夜里盛开的罂粟花,但是在黎小敏的眼里,是那么的狞狰可恶。

黎小敏的脚步,走得很慢,很沉重。

每一步,都倾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想到自己就要亲自送上门,达成这个邪恶的交易,她就觉得一阵恶心。

酒店的楼上,门铃叮当叮当响起。

余理的脸上绽开了笑容,她,终于来了!

这是一个多么美妙的夜晚,一个终身难忘的夜晚。

人生最幸福的时刻,马上来临。

他跳下床,穿着一条三角。

这就是他要给黎小敏的惊喜,让她见识一下那些神秘的东西。轻轻拉开门,原以为门口会出现,黎小敏那张美丽又无奈的脸,可他突然发现,外面是一位打扮得很性感,大半个胸都露在外面的酒店小姐。

“要按摩不?”

对方冲着他一笑,自己走进来了。

余理穿着裤衩,“喂,你是谁?”

“不是你叫我上来的吗?猴急成这样,还装什么正经。”

按摩小姐长得挺不错的,完全是那种型。

只不过,她留着一个头,黄黄的头发,象个球一样罩在她的头上。进门之后,也不用余理招呼,一坐在床上。

“真不错啊,有香槟,红酒,你是我见过最浪漫的客人。好啦,今天晚上算你便宜点,打个八折好了。”

“出去,你给我出去。”

余理穿着,冲过来朝按摩女吼道。

按摩女娇笑了起来,“还没进去,就出去干嘛?帅哥,我看你这么有型,来吧!”

然后她就张开大腿,短裙之下,露出隐隐可见的黑色。这名女子长得倒也不错,只是皮肤不白,留着一个头。想不到她这么开放,余理气歪了,“滚,听到没有?”

黎小敏马上就要来了,这家伙在这里捣乱,破坏气氛。

可谁知道,对方居然不理不睬,“来都来了,就做一回嘛,不做也行,给钱。”

这个时候,真没功夫跟她纠缠。余理冲着她吼,“给老子滚!”

气疯了,气疯了,跑到床边,拿了自己的钱包出来,扔出三张百元大钞。

没想到对方瞟了一眼,“切!三百块,谁稀罕!”

“那你要多少?”

对方伸出一个指头,“一千?”你疯了?

按摩女笑了起来,把两腿一分,“你都看过了,要不要上面也给你看看?”

说着,她还真的扯开了衣领,把整个胸露出来,黑色的内衣,托着那对不是很白的*。

余理咬咬牙,扔了一千块,“你给我记着,现在没空收拾你!滚——”

他不相信,还有人敢打自己的劫,看来她是不想混了。

按摩女抓起杯子,将红酒一口干了,伸手抓起钱。正在出门,外面突然冲进来两名男子,“草,你这个*,你这个贱人,竟然跟别的男人一起鬼混,看我怎么收拾你!”

房间里响起一阵尖叫,余理还没反应过来,两名男子拿着两尺来长的棍子,“王八蛋,敢玩老子的女人,你找死!”

另一个道:“标哥,打个电话,叫兄弟们上来!搞死他!”

叫标哥的黑汉子,抡起木棍,“先打他一顿再说!”

两人扑过来,呼啦呼啦的一阵乱抽。

余理穿着三角,被两人赶到角落里,看到棍子如雨点般落下,他伸手去档。

对方根本就不计后果,往死里打。

“喂,喂!”余理想说两句什么,可对方哪里肯给他机会?一顿乱抽,房间里响起来余理绝望的尖叫,啊,啊,啊——!

没几分钟下来,余理浑身上下,到处都是一片红红的印子。这些印子很快就肿了起来,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完整的地方。

两人站在那里,“说,叫什么名字?娘的,敢玩老子的女人。”

余理吼道:“你们是谁?敢打老子,今天老子不叫你们死在这里,我就不是人。”

“擦,还敢顶嘴!”呼,又是一棍,狠狠地打在余理的背上,痛得余理一声惨叫。

旁边一个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打残了。

余理哪受得了这般毒打?缩在角落里求饶,“别打了,别打了,我知道错了。”

另一个人道:“叫记者过来吧,给他拍个照。”

听说要叫记者过来拍照,余理扑通一声跪下来,“两位好汉,别,别,我求你们了。”

“那你是承认勾引我女朋友了?”

“我承认,我承认。”

“承认有个屁用,写保证!”黑脸的高个吼了一声,挥了挥手里的棍子。

余理乖乖的拿着笔,给两人写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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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勾引我女朋友

“王八蛋!”黑脸的男子又踢了他一脚,“今天老子就放过你,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干这种事,废了你丫的!”

两人扔了棍子,拿起保证书。

“原来你叫余理,行!这事算两清。”黑脸的男子给了愣在边上的按摩女一巴掌,“贱人,还不快滚!”

按摩女就要离开,旁边的男子喊了句,“等等!把钱留下,免得有人说我们打劫。玩仙人跳。”

按摩女有些恋恋不舍的把那一千块钱扔床上,“钱还你!”

三人离去,余理坐在角落里,浑身青一块紫一块,很多地方都肿起来了。

想到刚才的窝囊事,他就来气。

莫名其妙被人打一顿,他娘的,这仇老子迟早得报回来。等等,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路?

钱都不要,难道……!

他想到了黎小敏,“不会是她安排的好戏吧!”

可黎小敏应该不是那种人,凭自己对她的了解,不至于啊。如果不是她,又是谁呢?还有谁知道自己住这里?

只可能是她,余理咬咬牙,恨声道:黎小敏,我不会放过你!

人到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他刚骂了一句,黎小敏来了。

房间的门开着,里面有些乱七八糟,黎小敏站在门口,打量着这一切。床上原本有些香槟,红酒,刚才被打翻了,弄了一床。

余理坐在角落里,只穿了个裤衩,浑身没有一寸完整的。看到这一幕,黎小敏似乎明白了什么。

地上两根木棍留在现场,还有被打破的杯子,被吹灭的蜡烛。余理听到脚步声,看到黎小敏的时候,两眼腥红,“黎小敏,你行,居然给我出这样的阴招,行,你有种!”

黎小敏莫名其妙的,“你想说什么?”

余理想站起来,却又啊哟一声坐下去,“你看,你看我身上这是怎么回事,你难道不知道?”

黎小敏看到他只穿了个裤衩,觉得有些难为情。不过她也注意到这浑蛋身上,好象被人打伤了。

此刻,黎小敏心里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痛快。

这是哪位大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打得好,打得妙,打得王八蛋乖乖叫。

余理想爬起来,几次都痛得他坐下去。他坐在地上,冲着黎小敏吼,“你行,你有种。”

黎小敏道:“你什么意思?作恶多端被人报复,关我什么事?我看你是活该,不,打得还不够,最好是被人打死,曝尸荒野。尸体都被狗吃了!”

余理挣扎着爬起来,“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会记住今天这一切。终有一天,我要加倍让你们奉还!”

黎小敏瞪了一眼,“余理,我告诉你,多行不义必自毙,好自为之吧!”

她再也不想呆在这个地方了,转身离开。

出了酒店,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痛快。

虽然不是自己所为,至少她看到这个王八蛋被人收拾了。打得好惨,浑身都肿了。

黎小敏突然心情好了起来,拦了辆车,回市政府家属区。

就在黎小敏离开后不久,一辆停在酒店门口的车上,谭志方在嘀咕,“她怎么来了?”

吴承耀手里拿着保证书,“这可是个好东西,该网上曝光一下。”他拍拍陈大有的肩膀,“干得不错。”

陈大有嘿嘿的笑,“有什么事情,兄弟吩咐一声就是,客气干嘛?”

谭志方开他的玩笑,“还怕老婆吗?”

“怕毛,只要她不听话,我就打死她。女人嘛,天生就是贱骨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三个人哈哈大笑,吴承耀道:“不错,有男子汉气度。”

陈大有满不在乎抹了一把脸,“没事,跟着谭哥走,我怕啥?”

旁边一名黄毛的爆头发型的女孩子,的确是一名夜总会的应召女郎。上次谭志方去夜总会玩,认识了她。

这女孩子有点与众不同,喜欢干一些出格的事,性格泼辣。她喊了句,“刚才为什么不要我拿钱?多可惜,一千块啊?”

“拿毛,别怪我没警告你啊,不该拿的钱,一分都不能要。如果刚才拿了他的钱,我们就成了犯罪。为一千块钱犯罪,搭上我们三个人,你觉得值吗?”

“可那浑蛋也占了便宜啊,看了好几个地方。”女孩不满地道。

谭志方抽出一千块,“给你。”

她笑笑着接过钱,“谭哥真慷慨!那个,还有不?”

“擦,大有,她!”

陈大有就把她按倒,她就急了,“啊,不要,不要,我不要了。行了吧!”

谭志方哈哈大笑,“走了,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去吃点东西。”

吴承耀看看表,“顾秋明天回来,我们要在这里等他。志方,今天晚上就在市里呆一晚吧!”

谭志方点点头,“我没意见。”

顾秋和杜书记一行,很快就回来了。

此次杜书记去检查工作,没带多少人,除了他,就只有秘书长李双林。还有两个工作人员,加起来不到十个人。

没想到在赶回市里的路上,杜书记接到一个电话,他的脸色当然就暗下来。

顾秋呢,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老板的一举一动。见他接到这个电话后,马上变了脸,心中隐约猜测到,这是一个不好的消息。

杜小马那边没那么快有结果,虽然死者家属一直在折腾,在四处告状,但也必须有个流程。

如此分析,剩下的可能就是省委。一般人的电话都打到顾秋这里,只有少数几个人的电话,能直接打给杜书记。

顾秋猜得一点都不错,杜书记刚刚接到消息,省委决定,暂停他在党内一切职务。市委的工作,由副书记和周市长接管,杜书记必须在今天下午二点之前,赶到省委。

去省委干嘛?

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顾秋在心里暗道,这下麻烦了,杜书记被停职,肯定有人兴风作浪,如此下去,问题大矣。

但不知道杜书记会怎么想,在儿子的问题上,他没有半点以权谋私,并且自己还主动回避。

可上面好象不领情,在这个节骨眼上,将他停职了。

顾秋无暇去猜测这其中的原由,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让杜小马恢复自由身,还他一个清白。

因此,顾秋没有随杜书记去省委,他主动要求留下来。

杜书记或许明白他的意思,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他一眼,叫司机送他去省委。

杜书记当时这个眼神,顾秋一直记忆犹深。

但是他很难猜测到杜书记的心情,目送杜书记离开,顾秋立刻就联系了吴承耀他们几个。

杜书记被停职的消息,立刻就传遍了整个市委,很多人跃跃欲试。顾秋看不惯这种兴灾乐祸的表情,但这是官场上,例来存在的一道风景。

见到吴承耀和谭志方,听他们说起了昨天晚上的事。

顾秋一愣,“你们打人了?”

吴承耀道:“我没出面,是志方和大有去的,听说打得不轻,这家伙估计几天下不了床。”

他拿出余理写的保证书,看了之后,便冷笑了一声。

“打一顿也好,至少暂时出了口气,可这并不能解决根本的问题。”顾秋把保证书还给吴承耀。

“我们还有很艰巨的任务,承耀,只怕要麻烦你去邻省一趟,查查那些疑点。现在我对他们公安那一套真的无语了。”

吴承耀道:“没问题,我下午就出发。”

谭志方道:“我也去吧,两个人好有个照应。”

顾秋同意了,谭志方却笑了起来,“真没想到,我还能当一回私家侦探。”

顾秋又问起一些细节,吴承耀告诉他,“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跟着他,他频频与黎小敏接触,这小子对黎小敏可能有想法。”

“不只是有想法,他是完全疯了。”顾秋道:“小敏没事吧?”

“没事,我看她好好的。昨天晚上,是她离开后,我们才走的。”

顾秋放心了,“那就各自行动,随时保持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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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周市长的脾气(打赏加更章节)

为了这事,杜小马和黎小敏的婚事取消了,黎市长估计心里也有想法,这个可以理解。

这小夫妻俩还没结婚,就发生这等事,你说让人家大人难看么?不过黎市长虽然心里有想法,但他比较理智。

前两天,杜书记找他谈话,说两家的婚事取消。黎市长非常明白他的用意,这是杜家对不起黎家,杜家有错,不能让人家女孩子空等。

黎市长当时的回答,这件事情还是由孩子们来决定。

这就是黎市长为人聪明之处,他堂堂一个副市长,说这样的话肯定不合适,再说婚姻大事,两个当事人有绝对的权力。

但随着这几天案情的发展,黎市长突然发现事态很不妙,这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这桩人命案背后,仿佛有一个巨大的旋窝。

这个黑洞,正吞噬着与之相关的一切。

果然,不到二天时间,杜书记被停职,去省委反省。这件事情背后,意味着什么?

黎市长暂时不敢下定论,可他已经隐约感觉到,有人正利用此次事件,大作文章。

在这个时候,他还提杜小马和女儿的婚事,显然不合时宜。

可接下来的发展,总让人捉摸不透。

从杜书记进省委那一刻,流言四起,有人说,老杜这一去,恐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也有人说,杜书记很冤,他本是一介好官,却摊上这等事,坑爹啊!

更有人说,这是报应。

天理循环,杜书记处理了汤立业,黄柄山,现在他的报应也到了。杜书记恐怕逃不过牢狱之灾。

不管别人怎么说,黎市长表现得就是很平静。他心里非常明白,有人自然将他归于杜书记一派,他们是联盟,杜书记若倒,他也不能独存。

一荣俱荣,一损俱荣,这种官场上引发的蝴蝶效应,历来如此。

他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不管别人说什么,做什么,他只能装聋作哑。

市政府一把手周市长把他叫到办公室,“老黎啊,这件事情恐怕有些麻烦了。”他长吁了口气,抽着烟,眉头深皱。

周市长一直比较低调,有人说,市长与书记,必定有一强一弱,假若两个都强,势同水火。假若两个都弱,那这套班子势必群雄四起,各自为政,不成章法。

但是周市长弱吗?没有人敢这么认为吧?

低调,并不等于懦弱。

周市长是一个四平八稳的人,让你无法捉摸他的想法,在大是大非上,他坚持原则,服从党和组织决定。

在小事小非上,他有他的看法,意见,主张。他虽然低调,但是在政府这边,说一不二,没人敢当面抵触。

看到周市长的表情,黎市长知道,自己这一刻,也是砧板上的肉,他已经没什么心思来关注杜小马的案子,只要杜书记出事,自己也不会太好过。

周市长抬起头,“老杜可是一位好同志,好干部,好班长。老黎,你说咱们南川,离开了老杜,结果会怎么样?”

黎市长试探道:“有周市长您的领导,我相信会更上一层楼。”

哪知道周市长闻言色变,“老黎,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犯大忌的话,我们是一个整体,一套班子,班长出事,你们不能独善其身,如果有谁指望着老杜出事,自己从中渔翁得利,我第一个容下不他。”

黎市长心头一震,还是没有什么把握。这是周市长的真实态度吗?

周市长道,“是人都有三分不顺,老杜现在处于逆境,如果我们不帮他顶住,反而落井下石,这他md还是人吗?那是畜生!”

周市长爆粗口了,表情十分震怒,显然是义愤填膺。“老杜是位好同志,我不相信他有什么过错。省委的决定,显然是个错误,老黎,我不管你怎么想,你必须跟我站在一起,今天就是你不同意也得同意,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至于别的人,有什么异心,那是他们的事,这笔账以后再算。走,你跟我去省委,找左书记说过清楚。哪怕他杜小马真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是,也万万不能搞连诛,现在不是旧社会,老杜更没有纵子行凶,更不要说杜小马的案子不是还没判嘛,没判他就没罪。要说嫌疑,所有人都有嫌疑,包括你我也一样。”

周市长这番话,让黎市长完全动容了,他诚恳地道:“周市长,谢谢你的理解,我相信老杜他要是知道的话,必定会感激您。”

周市长摆摆手,“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我们是一个班子里的同志,一条战壕里的兄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当然,我并不怕缺点错误,有错误要改正,有缺点要指出,但我们必须团结。”

说到这里,他就站起来,抓起外套,“走,马上去省委。”

黎市长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渺小。

老杜出事了,他想到的,竟然是如何让自己不受牵连。而人家周市长,却能在危难时候,挺身而出。这种大度,这种胸怀,的确令人无比崇敬。

两人坐的是同一辆车,风风火火朝省委赶。

他们来到省委,比杜书记晚了一天。

可省委书记并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他们在省委宾馆又呆了一天。在此期间,他一天打了六个电话,催孔秘书,什么时候可以让两人见左书记。

左书记听说周市长来了,也没吭声。

周市长和黎市长两人,赶到杜书记的住处。虽然说他在这里有行动自由,但是具体去什么地方,都必须报告。

这无疑是被软禁的味道,周市长很生气,当时就骂那些工作人员,“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把杜书记跟那些贪官混为一谈吗?他这是来述职的,并不是双规,你们要搞清楚。”

周市长很恼火,但是工作人员解释,“我们也没有办法,这是上面的命令,我们只是执行命令。”

周市长两人见到杜书记,杜书记倒是清闲,一个人坐在那里喝茶。周市长快走两步,“杜书记!”

然后紧紧握住他的手,“让你受委屈了!是我老周无能。我来了一天了,没有见到左书记。”

杜书记很意外,看到两人后,平静地道:“你们怎么来了?”

黎市长解释,“周市长怎么也劝不住,一定要过来跟左书记解释,让你回去主持工作。说我们南川班子不能没有你。”

杜书记淡笑道:“老周,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不在市里主持工作,跑过来凑热闹干嘛?我的事情,上面会给一个说法。”

周市长诚恳地道:“老杜,我一向不怎么服人,就服你。杜小马的问题上,你表现出了一个大公无私的真正gcd党员形象,你是我们的楷模,你是我们的班子,我佩服你。假如每个人都能象你一样,我们南川市早就发展起来了。”

杜书记笑道:“你言重了。要不今天晚上就留下来,由我做东,在省委宾馆喝两杯怎么样?”

“行!我坚决服从组织的安排。”周市长笑了起来。

不过他马上就不高兴了,“哎,你那个秘书小顾呢?他怎么没来?也太不象话了,成何体统?”

杜书记道:“哦,是我让他留下来了。我在这里很好,不需要人侍候。再说,我国法律上还没有这样的规定,一个停职的干部,还有秘书作陪。”

周市长道:“我现在就打电话,叫他马上过来。”

杜书记阻止了,“听我说,不要打。小顾也不容易。”

周市长这才叹了口气,“好吧!那就让我的秘书留下来陪你。”

杜书记坚决不同意,周市长也只好作罢。

晚上,杜书记在省委宾馆的餐厅里,宴请两位同僚。黎市长道:“杜书记,小马的事情,小敏已经决定了,请最好的律师给他打官司,一定要还小马清白。”

他这也算是表过态了,让杜书记明白自己的立场。

杜书记只是点点头,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

能在这个时候不离不弃的,才是真感情,真正的感情,不需要言语来表达,黎市长心领神会,端起杯子给他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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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太极高手(200朵鲜花加更)

周市长两人,终究还是没有见到左书记,却见到了纪委书记。在纪委书记面前,老周很生气地道:“我认为省委的这个决定是错误的,必须让老杜马上回去主持工作,南川市委班子离不开他。老杜在南川这段时间,不论从哪个角度讲,他的功劳,没有人可以抹杀。”

“他在工作上,生活上,都是无法人的楷模。他的观念,他的思想,领引了一个潮流,南川班子在几年前是什么样?我想您心里十分清楚,如果你们可以把这么一个有重大政绩的同志抓起来,我认为非常不妥,这不利于班子的团结,也不利于南川经济发展,而且也有损政府在人民群众心目中的形象。他们会失望的,因为他们看不到一个自己满意的结果。”

纪委书记只是笑,听着周市长发牢,他也不插嘴,很有耐心。他们都说纪委书记是一个很有修养,有内涵的人。

也有人说,周市长虽然低调,但他发脾气的时候,就是一个大炮。看来省委的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派这样一个人来接见周市长。

连坐在旁边的黎市长,都悄悄地为之抹汗,换了他,绝对不敢这么跟上级说话。而周市长的表现,完全巅覆下级在上级面前卑恭屈膝的形象。

那种下级见上级的奴才相没有了,取而换之的,就是那种理直气壮的质问。

直到周市长说完,纪委书记这才道:“好了,好了,你们的心思我懂,组织上也懂,省委左书记也懂。你说得没错,不过你们好象忽略了一点,杜一文同志到目前为止,只是停职,并没有解除他市委书记一职,他随时可以回到工作岗位主持工作。我们也没有要拿下他的意思,他在这里,是有特别的任务,有特别的安排。这也是组织的需要,这个你们必须理解。”

“当然,今天你们这番话,让我看到了另一种局面,也从另一个角度更加彻底了解杜一文的为人与个人魅力。一个班子的团结,能做到这个份上,好,很好,非常好。我会把今天的谈话内容,一字不漏的汇报给左书记。你们大可以放心回去,继续安心工作。放心,杜一文同志很快就能回到他的工作岗位。”

纪委书记说话,自然是滴水不漏。

他说你们说得很好,非常好,但是呢,我还是做不了主,我只能把你们的意思,不字不漏的转达。

这几句话,既安抚了下面的人,又成功的玩了一个大太极。说了半天,他依然没有给你们任何保证。

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更是深含玄机。

杜一文同志很快就会回到他的工作岗位。他的工作岗位在哪?还不是组织上说他在哪,他就在哪。

他又没有明确指出,一定是南川市委。

有人说,领导都是律师出身的,跟他们说话,也许你听得头头是道,句句满意,但是你仔细回味,却又发现,他并没有给你什么答案。

那么他究竟是回答了你的问题?还是没有呢?

这个不好说。

你要说他没有,他明明回答了你。可你一定要说他给了你肯定的回复,却又无迹可寻。

但这样的阅历和功底,并不是随便哪个都能玩得转的。两人走后,纪委书记笑了起来。

他来见左书记,左书记坐在那里,最近可是有点肾虚的味道。总感觉到他哪里有些不对,或者说,打不起精神来吧。

纪委书记就在心里嘀咕,这个老左啊,唉!怎么说他呢?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他这个年纪,偏偏娶了一个狐狸精。

女人啊,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就是烂豆腐。

三十岁的女人,欲求不满,这也太难为老左了。

左书记问,“他们说什么?”

纪委书记转达了周市长那番义愤填膺的话,然后叹息,“老左,我看这个杜一文同志的确不简单,放眼整个南川,能整出这样班子的人,他还是第一个。换了别人,只怕巴不得一把手出事,然后自己顶上,我看这个老周不象是有假,他的为人,你知道的,虽然低调点,可那犟劲上来,九头牛都拉不回啊!可偏偏这样的人,服了杜一文。”

左书记笑了下,“杜一文的确有过人之处,但目前不是时候,让他呆一会吧!看看他的表现。”

“可杜小马的事,与他无关,而且他——”纪委书记还想说情,左书记道:“我还没到昏庸无道的时候,这是两码事。”

纪委书记心里琢磨,“既然你心里明白得象镜子一样,为何又要做这样的决定?”

左书记道:“南川的案子,也应该快有结果了吧!再等等。”

他说等,自然就只能等。

纪委书记告辞,左书记端起参茶喝了几口,若有所思。

孔秘书走进来,“书记!”

左书记看了他一眼,“杜一文这几天表现如何?”

“哦,据工作组的同志说,他好象很悠闲,每天看看报纸,看看新闻,没事的时候,找人下下棋,练练字,看看书。”

“都看些什么书?”

“《邓小平选集》。”

“哦!”左书记挥挥手,让他退下。

然后他又自语,“这个杜一文还真是另类,难道他就真的一点都不担心杜小马的案子?”

“到底是不担心?还是对儿子的彻底放心?他真有这么自信吗?太臭了,这臭脾气。”

左书记仰起头来,看着天花板。

南川,黎小敏找来了最好的律师,准备为杜小马打赢这场官司。经过一番努力,终于见到了杜小马。

杜小马看上去没太大的变化,黎小敏却日益削瘦。

看到黎小敏那模样,杜小马很愧疚,拉着黎小敏的手,“小敏,我对不起你!”

黎小敏摇头,“不要说这些,我相信你,我爱你。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杜小马苦笑道:“你真傻!”

黎小敏看着他,认真地道:“我愿意!”

杜小马的神色变得有些痛苦,“小敏,你为什么不问我呢?”

“不用问,我只要你平安出来。我已经请了最好的律师,一定要为你打赢这场官司。”

杜小马很感动,但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看到黎小敏眼眶里的泪水,杜小马道:“小敏,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对你说,你要小心余理这个人。他——”

“我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都知道了?”

黎小敏为了不让他担心,摇了摇头,“我看到他和黄副省长的女儿在一起。”

杜小马笑了起来,“这是好事。”

“你还笑!”

杜小马伸手拭去她的泪水,“我爸怎么样了?”

“他被省委叫走,一直没有回来。”

“我就知道,这一切都是个阴谋。他们的真正目的不是我。”

黎小敏紧张了,“小马,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如果知道的话,一定要跟我说,跟律师说。”

杜小马见到律师的时候,对方是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留着一个平头,戴着眼镜。看上去就是那种很敬业的人,律师听了杜小马的话,感叹道:“这恐怕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感人的场面。也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离奇的案子。我真的无法相信,堂堂一个市委书记公子,居然要受这种委屈,是你们这个地方,给全国法律敲了一记警钟。我敢说,如此开明,公平,公正,不干预司法部门的,不要说南阳,整个全国都没有。一些人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不惜以权谋私,干预司法,无所不用其极。我今天算是见识了,同时,我也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光明。这个案子我接了,而且不收取任何费用。能为你打上这场官司,是我这辈子的骄傲和无上的光荣。有机会,希望能为我引荐一下这位地方父母官杜书记,我要五体投地给他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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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名人效应

第273章名人效应这位京城来的大律师,是黎小敏想尽千方百计请来的。据说他有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可以将死人说活,也

可以将活人说死。

虽然平时这种说法有点离谱,但是做为一名律师,这样形容的话,绝对不过份。

假如他为一名杀人犯赢了官司,岂不是将死人说活了?反之亦然。

这名律师很惊讶,在南阳省,南川市这地方,竟然有与全国格格不入的这样一位父母官。

自己的儿子入狱,他自己不为儿子滥用职权不说,还坚决不让相关人员接近。他要做到真正的司法独立。

放在当今社会,的确是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这里,真的做到了。

以至后来南川这件事情,上了美国最著名的报纸,很多人为此感到震惊。香港多家媒体,纷纷赶到现场采

访,一些官员都感到不可思议,大陆进步了。

这位律师很有名气,在他的律师生涯中,从无败迹。他说,今天就是一败,我也要把这官司打下去。

这场官司的意义,已经远远大于杜小马个人的安危。

正是这位律师,在媒体上说了几句话,从而轰动了全国。

杜小马的案子,提前开庭。

很多电视台,对此做了一个专门节目,讨论我国司法程序,和以后的司法走向,能不能与发达国家接轨,

能真正实现司法独立吗?

一场官场,搞火了无法的电视媒体。他们请了一些砖家来分析,预测。

如此一来,全国都轰动了。

省委很被动,觉得此事很丢人。而此事的最关键,最直接的人物,却在省委接受停职调查。

你说这是不是一个挺搞笑的故事?

一夜之间,杜书记成为了全国知名人物。

十几亿人民,都知道有一个杜一文,铁面无私,刚正不阿。可很多人都在琢磨,此刻的杜一文,心里想的

是什么?

连那些专家,也只能胡乱猜测。

有人说,一个人能做到这一点,他已经不再是普通的人类了。为了推行司法独立,可以置自己的儿子于不

顾。他不是人,是神。

有人说,连神也达不到这样的境界,他已经比神还要高一个层次。

古代神话中,连神也不免落入俗套,他们为了自己的私情,子女,或者名利,不惜一切手段牟利的,已经

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左书记很恼火,杜一文可是出足了风头,省委反而背了一个黑窝,因为全世界的人都在骂他,糊涂虫!

我怎么就成糊涂虫了呢?

左书记无语了。

那天他把杜书记叫过来,嘲讽道:“杜一文,你倒是好逍遥,现在整个省委替你背黑窝。”

杜书记当然知道,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就这样走红了,成为当代铁面包公。

他的形象,一夜之间深入人心。大街小巷的人民,都在议论这事。但也有不少人在骂南阳省委,说省委那

帮人,没脑子,放着这么一个好官不支持,反而让他停职接受调查。

左书记问,“这段时间,你反省得怎么样了?”

杜书记道:“正在彻悟。”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是怎么彻悟的?”

杜书记道:“放下!”

左书记的脸色很不好,“我这是让你悟道来了吗?”

看他的样子,简直就是有点气极败坏。“你给我马上回去,免得别人说三道四。”

杜书记道:“我不能回去。”

“你还较上劲了?”左书记很生气,什么意思,是不是风头出得太舒服了?

杜书记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只能解释,“我真不能回去,如果这个时候回去,岂不正中了别人的说

法?”

左书记一想也是,“那好吧,你就继续呆在这里。”

他望着杜书记,真的搞不明白,这家伙就这样铁石心肠,连儿子都不管不顾了?

这段时间,左书记听到的那些话,太难听了。他被广大人民骂昏官呢!

“那杜小马的案子,你真不关心?”

杜书记很坦然,“我相信他!”

四个字,包含了太多的意思。或许,这正是杜书记坚持司法正公,独立的原因,他相信儿子不会杀人。

所谓知子莫若父,既然儿子没有杀人,那自己何必又要搞这些邪门歪道?

只要司法公正判决,杜小马一定会没事。

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但是杜书记做到了,所以,他注定要与众不同。所以,他一夜成名了。

他是明星人物,他是全国干部的楷模。

有句话说,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你做好准备了吗?

左书记一直在回味他那句话,假若是自己,能不能做到他这样?左书记的答应是,不!

与此同时,省政府的某个办公室,黄副省长也正在看报纸,此刻全国所有的报纸,电视台,诸多媒体都在

报道同一件事。这还不算什么,连香港,西方那些国家,同样在报道这一件事。

所以他郁闷,羡慕妒忌恨!

杜一文居然搞出名堂来了,还真是让他碰上狗屎运。

黄省长气得把报纸一扔,“胡扯,都他md的胡扯。”

秘书说,“案子马上就要开庭了,为他辩护的是全国最有名的律师。你说要不要……”

秘书的意思是,要不要给那位律师敲敲警钟。

黄省长瞪了他一眼,猪啊,也不看什么时候?这种人是碰不得的,他们随便说一句话,你就会被全国人民

的口水淹死。

名人效应,懂不?猪脑壳!

所有的目光,都焦聚到南川市中级人民法院。

杜小马的案子,公开庭审。

主审法官,是一位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他自问自己此生,当了大半辈子的法官,审理了数不清的案子,

他的名字,在南川地区,也是响当当的。

但他恐怕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自己今天会主审杜小马,主审这位市委书记公子。

自从这案子批下来,他的心一直没有安稳过。再加上这段时间,全世界的新闻媒体轰炸,他真的有点怯场。因为今天,来了很多,多得让他数不清的媒体。

除了全国那些名媒,还有来自国外的洋记者。

主审法官还没有来到法庭,就有很多的记者将他围住,一个劲地问,“请问主审官,你会怎样来审理这案

子?”

还有人问,“主审官,你会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来审理这案子?”

说实在的,他看到这场面,当然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但也是一个定时炸弹。只要他稍有不慎,他就会在这

个炸弹中,死无全尸。

今天将有很多直播新闻,播放这里的一切。

他的一举一动,将完全曝露在全世界人民的眼里。有人说,南川的案子,简直就是一场世球级的足球赛,

轰动了全世界。

因为它象征的,不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桩案子,而是司法独立性。你该把自己放在哪个位置,你自己必须心

里有数。

而且,这是一场没有彩排的戏,剧场已经准备好,你只能硬着头皮上。

主审法官从办公室出来,到法庭的途中,他的心里一直在做着复杂的心里斗争。

他在琢磨,媒体需要一个什么结果?

杜小马又需要一个什么结果?

上面的领导,他们需要一个什么结果?

……

如果大家的目的是一致的,那么这场官司毫无疑问。如果大家的目的不一致,他就为难了。

或许这一辈子,他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个机会。在幸福与纠结的过程中,他走进了休息室。

一名工作人员悄悄而来,在他耳边道:“都到齐了,场面很大。”

场面到底有多大?完全超乎了他们的想象。这也从侧面说明一个问题,他们还没有经验,接受这种大场面

的考验。

来的媒体之多,居然让整个法庭挤不下来。最后不得不临时决定,在露天广场公开审理此案。

公开庭审马上开始,请不要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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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公开庭审(求鲜花)

这是一次特殊的审判大会,所有的公安,武警,全部出动了。来自五湖四海的人们,还有数不清的记者,社会各届人士。

当杜小马出现的时候,他的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严肃,目光扫过离台前最近的亲人,除了自己那些亲友,还有黎小敏这个没过门的媳妇。

杜小马说过,如果自己的罪名能洗脱,他将马上与黎小敏结婚。

但是他很快发现,人群中,没有顾秋,没有他的父亲。

杜书记此刻,正在省委宾馆的房间里看直播,当杜小马出现在镜头里,杜书记的眼睛湿润了。

杜小马虽然看上去有些疲惫,但是他没有颓废,他依然很坚强,这就是杜书记感动的地方。

其实此刻,更多的人都在看直播。

包括左书记,黄副省长,南川班子的那些常委们,他们不可能全部到场,因此大家都在看直播。

主审法官到场,全场起立。

跟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官司中,有两位律师。除了杜小马的辩护律师,还有检控方律师。

同样,吕怡芳的亲属,老朱的亲属,全部到堂。

他们期待,希望的结果,当然是杀人凶手伏法。而在他们的心里,杜小马就是那个凶手。这一点,他们深信不疑。

杜小马十分坦然,在这方面,他完全继承了杜书记的风格。

法官宣布,庭审开始。

辩护律师站在那里,对杜小马道:“不要怕,也不要有任何担心,你会没事的。”

杜小马点点头,态很安详,律师也不禁暗自点头,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有其父必有其子,杜小马的确是一位了不起的男子汉。

他自动入狱,或许是在为吕怡芳的死,感到忏悔。他与吕怡芳之间的这些事,完全是意外。

但是他知道吕怡芳要离家出去,却没有阻止,这是他的错,他自责,他内心不安,真若是换了另外一个人,绝对不会有这种忏悔之心。

而有人,偏偏利用他这种心理,肆意践踏。

控方律师,重复了当时的案情,并且例举了证据。这些证据,包括杜小马和吕怡芳在茶楼相会,两人在酒店共度良宵等等证据。

他问杜小马,“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杜小马道:“我没有杀人。我也不可能杀她。虽然我酒后乱性,但这都不是我杀人的理由。”

控方律师道:“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去邻省与她私会,而他离开后不久,她就横遭不测,你能解释这是为什么吗?解释的时候请你不要用巧合这个词语,人命关天,请严肃点。”

辩护律师站在那里,伸手喊道:“我反对!控方不能有这种无理的要求。”

法官看了一眼,努力让自己冷静。

“反对——有效!”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有效。你既然要人家解释,为什么又不允许人家用巧合这样的字眼呢?

可杜小马道:“这不是巧合,这是一场蓄意的阴谋。自始至终,都是一场阴谋。我没有证据证明什么,但我只知道一个事实,我没有杀人。有人试图制造这种血案,来抹黑我,达到某种不可告诉人的目的。”

控方律师抓到把柄了,“什么阴谋?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这个你必须解释清楚。”

辩护师律道:“我反对!”

法官抹了把汗,“反对有效,不要扯题外话,请控方,辩护方拿出有力的证据。”

这件事情,一旦扯到阴谋和不可告人的目的上,问题就大了,只怕这案子几年审下去,都不会有结果,这可是他不想看到的局面。因此,他果然的宣布,禁止扩大事端,只能在这个案子里进行。

控方律师出示证明,“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嫌疑人就是杀害死者的凶手。这张照片,就是他们在茶楼里约会的证据。还有,他出差的时间,我们已经在纪委查到证据,时间上很吻合。除此之外,在邻省别墅区的酒店里,有他身份证登记过的入住记录。”

辩护律师道:“这张照片,虽然可以证据他们曾经见过面,但是受害人在生前,必定有很多认识的人,在这段时间,她见过的恐怕不止我的当事人一个吧?”

“可他在受害人租住的别墅里出现,这又怎么解释?”

控方律师紧紧相必。

辩护律师道:“打住,懂什么叫礼貌吗?在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之前,不要插嘴!这是做人的基本素质,连人都做不好,怎么做律师?”

汗,面对辩护律师的训斥,控方很受伤。但是他无法发作,只能忍受。

辩护律师道:“但这都不是我说的重点,我要说的是,这张照片是哪里来的?谁拍的,拍这照片的人是什么目的?这充分说明一个问题,在受害人出事之前,已经有人盯上她了,在跟踪她。最后逮住一个机会,将她杀害,达到嫁祸于我当事人的目的。我要说的完了。”

额,突然提出这么一个疑点,大家为之一愣,这件事情的确很可疑。不愧是大律师,果然有一套。

控方律师显然没想到这一点,他停顿了一下,“这张照片并没有什么问题,这也许只是一个摄影爱好者,一时好奇拍下来的证据。”

辩护律师道:“那你解释一下,请不要用巧合这个词语。”

控方“……”

又一次被他用自己的话,塞住了自己的嘴。

看来不能跟他在这上面纠缠,他实在太厉害了,人家能够成为全国知名大律师,当然有他的独得之处。

控方道:“我有重要人证,请求法官大人传唤人证到场!”

法官表示可以。

传人证。

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在庭警的带领下,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是余理!

黎小敏猛地站起来,此刻,很多人都朝余理这边望去。

杜小马站在被告席上,看到余理朝自己一步步走近,目光中,没有任何表情。杜小马一直盯着他,盯着他,原本有些激动的心,慢慢平静。

黎小敏指着余理,“无耻,你这个小人!”

余理脸上闪过一丝冷笑,来到证人席处。

“你叫什么名字?”

“法官大人,我叫余理。原本是市纪委监察二室的工作人员。现在我愿意出庭作证,检举被告用残忍的手段,杀害我表姐的过程。”

“等等,你是死者的表弟?”

“没错,我就是死者的表弟。”

几个人交流了一下,陪审团的人一致表示,没有异议。法官允许他出庭作证。

余理抬起头,目光扫过杜小马,又看过黎小敏,回到法官身上,“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我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句句属实,并愿意为止承担法律责任。”

他指着杜小马,“被告是我一位多年的朋友,同事,他的身份想必不用我说,大家也明白。他就是南川市市委书记的儿子杜小马。这些年以来,被告一直生活在包容,赞美,阿谀奉承中,当然,这一切,都与他的背景有着很大的关系。因此,他在单位,也表现非常出色。而这个工作出色的表现,自然是领导口中的说法,其实他是一个极为阴暗,心口不一,占有欲极强,手段残忍的凶手。”

“放屁!”黎小敏跳起来,指着余理大骂。

法院敲着锤子,肃静,肃静!

两名庭警拉住黎小敏,这才将她劝下。其实黎小敏在刚才看到余理出现的时候,她就知道,事情要糟了。

这个小人要做怪,果然,余理一上来,就说这种话,这哪里是作证,完全是抹黑杜小马。

余理看到黎小敏那模样,脸上再次闪过一丝冷笑。别怪我,都是你们自找的!

ps:今天好怪异,书评里一片安静,人呢?花呢?

我这两天冲劲很足,不要泄气啊!

第275章 栽赃陷害(求鲜花)

(据说防盗可以避孕,先挂着)王为杰也看到了,这张纸上,布满了黄柄山的名字,一个大大的恨,恨得令人心痛。

谁都可以看得出来,这该有多恨这个人啊!

仇书亭写到最后一笔,连纸都划破了。

难道这还不能说明他心里的想法?既然对黄柄山如此恨之入骨,他为什么又不敢去面对?

顾秋把纸晃了晃,“仇镇长,怎么样?”

仇书亭脸色苍白,大汗不止。酒意早已经被吓得无影无踪。可他还是不愿意面对,恨声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顾秋非常明白他的心思,他还在侥幸,顾秋就索性吓他一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如此恨黄柄山,但是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如果这张纸落到黄柄山手里,你觉得会怎么样?”

仇书亭很气愤,“卑鄙!真不知道从彤怎么会看上你这种小人。”

仇书亭当了黄柄山的秘书多年,他的字迹黄柄山哪能不熟悉?只要黄柄山看到这张纸,就算他现在不说,过目前这风声一过,他仇书亭就死定了。

以黄柄山的为人,他才不会问你为什么,反正你恨我,我就容不下你。

顾秋之所以这么说,也是为了维护他的面子。为了不让严淑芳的这件事传扬出去,仇书亭可是绞尽脑汁。

顾秋笑了下,“你现在还有心思关注我和从彤的事?还是考虑考虑一下自己吧!”

仇书亭吼了起来,“你们要寻死,别拉上我。我还有家庭,还有未来。你们斗不过他的,他有省里的靠山。这还需要我说吗?”

顾秋看他如此顽固,便神色一凛,“仇书亭,我念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才找上你。没想到你如此贪生怕死。男人立于世,生死又何妨?真要让你死,你苟且偷生有什么意义?”

“你是黄柄山多年的秘书,他做的那些事,你一清二楚。既然你自己都这么恨他,为什么还要护着他?”

王为杰在旁边不作声,顾秋继续骂人,“我们找你,的确是迫不得已。这跟从彤没什么关系,我顾秋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黄柄山闹得人神共愤,也只有你们这种人,才甘心当他的走狗。”

仇书亭不说话了,软绵绵地靠在沙发上,表情有些痛苦。

虽然他很想报仇,但是他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能力,因此,他要想这个家庭完整,他就必须忍,忍到哪一天?他自己也不知道。

顾秋道:“你回去好好想想吧!如果你绝意如此,我也不想勉强你。”

仇书亭站起来,看了看王为杰,又看了看顾秋。

拉开门,径自走了出去。

“就这样让他走了?”

王为杰有些担心,如果他把这些事捅出去,王为杰就不安全了。现在的黄柄山,难保他不会狗急跳墙。

顾秋点了支烟,“那我们能怎么办?刑讯必供?”

屋子里静下来,没有一点声音。

两个人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谁也不说话。

这种时刻,是最令人心情不安的。

仇书亭到底会怎么决定?想想这人,他就气愤。要不是为了顾全他的面子,自己早就把他的事情说出来了。

可一想到严淑芳那表情,真要拿一个女人的伤,来激怒仇书亭吗?顾秋有自己的原则,不在女人和小孩身上做文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否则他与那些穷凶极恶之徒有什么区别?

墙上的钟,达达达地响着。

王为杰道:“我们没多少时间了。”

顾秋站起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尽力而为吧!”

他当然也在担心,王为杰能不能顶得住。现在王为杰的身份,很可能随着仇书亭的摇摆而暴露。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外面有人敲门。

两人同时一愣,相视一眼。

王为杰走过去开门,仇书亭一脸没落出现在门口。

“我想跟你们谈谈!”

顾秋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仇书亭的确变得十分颓废。两目无神。王为杰道:“进来吧!”

他在沙发上坐下,“能不能给我一支烟?”

顾秋记得,他并不抽烟,还是给了他一支。仇书亭在点烟的时候,双手颤抖不止。

抽了几口,他就一阵剧烈的咳嗽。

“我想明白了,说吧,你们想让我干什么?”

两人再次相望,王为杰理会顾秋的意思,立刻做了准备,轻轻按下某个按钮。

顾秋道:“不是我们要你干什么,而是你自己觉得应该干什么?站在良心,正义,公平的原则上,你认为要干什么?”

仇书亭冷笑了下,“别谈什么良心,正义,公平,这些东西早不在了。说吧,只要不影响我的家人,你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顾秋道:“那好吧,我们需要黄柄山受贿的证据,还有,他的资产都去了哪?为什么在他和家人的账户上,根本就查不到任何资产?”

仇书亭苦笑道:“你们太小看他了,他这个人生性多疑,而且早就料到会有那么一天,因此他根本不会把钱存进自己的户头里。”

“那他把钱存哪?”

“他会找一个自己了解的人,利用他们的身份证,去银行一个保险柜,而保险柜的一切密码资料,当然只有他知道。每当有人送他钱,达到一定数目的时候,他就会换成外汇,或者购买黄金,玉器等贵重物品。现在这些东西,应该就在那些银行的保险箱里。”

顾秋和王为杰头冒大汗,原来如此,黄柄山还真不是一般的狡猾。居然用这种手段来存放赃款,难怪不管怎么查,都查不到他的存款额度。

“那你知不知道他放在哪家银行?”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想,工商的可能性比较大。再说,银行里他都有熟人,搞这种把戏对他而言,岂不是易于反掌?就算你们查,你们也查不到他头上。他完全可以一推二百五。除非你们有视频。”

这就是一个头痛的问题,以黄柄山的为人,他会不会把视频记录也清除了呢?

仇书亭道:“还有一点,他这个人很狡猾,他每次收取贿赂,从来都不自己出面,要么秘书代劳,要么老婆代劳,也许他的司机也参与过。”

“万一真到了那一天,他完全可以推得干干净净。说他不知情,都是下面的人背着他干的。法律也拿他没办法,所以我叫你们不要白费力气。”

顾秋郁闷了,这家伙居然做得如此绝,什么事情都想在前头了。如果真象仇书亭所说,哪怕是抓到他同样也无事于补,顶多撤他的职。

他就望着仇书亭,原来仇书亭也有心思,除了他老婆的事,他还担心这些事情被查出来,自己也跟着倒霉。

扳倒一个黄柄山,把自己也搭进去,他当然不会干。

顾秋看着王为杰,“王书记,你怎么看?”

王为杰道:“真要是这样,就麻烦了。就算我们找到了他的银行保险箱,也不能证明什么,因为根本不是他的名字,他完全可以推得一干二净的。”

仇书亭道:“他这个人的狡猾,你们根本无法想象。再加上有省里的势力,我不相信有人能扳倒他。实话告诉你们,其实黄柄山早在几年前就有机会上去了,但他不去,因为他要保护好自己在五和县的利益。”

顾秋又抽起了烟,原本以为只要找到仇书亭,就可以扳倒这家伙,没想到找到了仇书亭,依然这么困难重重。

不过他依然相信,仇书亭还有其他的秘密没有说出来。

黄柄山除了受贿,难道还

第276章 真相大白(250朵加更)

真相,永远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大多数人,只能被蒙骗。一切等真相大白,剩下的只是哗然。

他们或许会感慨,自己上当了。或许会破口大骂,或许发发牢,但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什么是真相。

这个世界,被人为的制造出来的假相太多,以致让人们无法去分辩,这也许就是大多数人随波逐流的原因吧!

刚才余理的话,引起了众人对杜小马的质疑,也引起了这些群众的愤怒,他们的情绪,正被案情的发展所牵制,身不由己,这个时候,他们不可能再有主观意识,而是被动的接受这些事实。

强迫了人家,还要杀人灭口,怎么不招来公愤?每个人骨子里潜在的正义感,如山洪般爆发,从此不可收拾。

可谁也没想到,案情的发展,出现了峰回路转,两个人物形象,有了截然不同的反差,杜小马从疑犯,变成了恶魔,又从恶魔,变成了一个受害者。

而这一切,取决于两个人的证词。顾秋一语中的,戳中了余理的痛处。

而两人的证词,也让人们深刻的体会到了人类语言的博大精深,可以从不同的角度,可以把一个人,一件事,尽可能的描黑。也可以从不同角度,把一个人,一件事,渲染得无比的崇高,伟大。

这就是人类语言的魅力。

可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元凶?大家虽然情绪波动,但他们显然已经困惑了。

今天的一幕,让他们就象看了一场电影,角色之间的变换,与情节之间的起伏,令人琢磨不透,匪夷所思。

案情的关键,几乎完全取决于两人的证词。真相?

真相是什么?

你信了,这就是真相。

哪怕他假得象皇帝的新装。

这就是顾秋和余理真正要达到的目的,让所有这些人相信自己说的这一切是真的。

顾秋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他站在那里,正气凛然,指风如剑,义正言辞,“我有没有血口喷人,你心里最清楚,而造成这一切的真正元凶,就是——你!”

余理身子一歪,脸色惨白,“你胡说!”

顾秋道:“法官大人,现在我有一重要物证,可以证明此人满口胡言,居心叵测,肆意抹黑被告,意欲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法官应允,“呈上来!”

顾秋道:“这个物证,呈不上来。”

“为什么?”

呈不上来,那是什么物证?法官和陪审团的人在心里嘀咕,这个顾秘书搞什么鬼?

法官问,“你的物证是什么?”

顾秋指着余理,“他!就是我的物证!”

“啊——”

所有人都大跌眼镜,连两位律师也要崩溃了,那分明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控方律师马上喊,“我反对!”

辩护律师也喊,“我也反对,控方不能反对证人提供物证!”

“可那不是物证。”

顾秋道:“是不是,要看了才知道。”

法官说,“控方反对无效!请证人继续展示物证。”

余理很恼火,“我要控告他对我进行人身攻击!”

法官严肃道:“肃静,请配合证人的要求。”

顾秋面带自信的笑,“脱下你的衣服吧!”

额!众人又是一愣,脱衣服干嘛?

余理却坚持不肯脱,顾秋道:“怎么啦,刚才还脱得这么干脆,泪声俱下,现在怎么焉了?脱下你的衣服!”

余理很无奈,只得把衣服脱下来,光着膀子,露出那一身伤痕。

顾秋伸手一示,“相信大家都看到了吧,他身上的这些伤。”

刚才余理已经展示过了,并没什么新鲜的。顾秋道:“可我现在要告诉大家的,是他身上的伤究竟是怎么来的?相信大家听了之后,自然就能分辩是谁在这里满口胡言,恶意中伤。”

顾秋道:“他这伤,并不是被告所造成的,而是某个人行为不检点,生活糜烂,被人捉奸在床留下的后果。现在我这有一份很重要的东西,请法官大人和各位陪审团的同志过目。”

顾秋的话,引来了广场上窃窃私语。他们在猜测着,顾秋提供的,究竟是什么物证?

一张余理写的保证书,被呈交上去。法官看了,陪审团的同志都看了,表示没有异议。

法官出示保证书,“这是你写的吗?”

余理急了,“是他必我写的!”

顾秋笑了,“法官大人,我不想解释。现在我希望您能同意,传唤下一位证人。这个人可以指证,他受某人的指使,才杀害吕怡芳犯下一切罪行。”

法官愣了下,“传!”

余理脸色大变,开始头冒虚汗,可这一切,并不能解决问题。一名三十多岁,面相不善的男子,戴着手铐,被两名警察押上庭来。

顾秋道:“这名男子在邻省落网,他就是真正杀害吕怡芳的凶手,现在他愿意出庭作证,为自己犯下的罪行忏悔,请法官大人给他一个机会。”

两名警察出示身份,他们是邻省公安,一举抓获了这名凶手,并及时押送南川受审。法官和陪审团的人交流了意见,均无异议。

光头男子的出现,令整个案情顿时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形势急转。此人目带凶光,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只不过,他现在已经嚣张不起来了,变得有些沮丧。

法官问,“刚才第一证人所说,是否属实?被害人是你杀的吗?”

“是!是我杀的!”

“为什么要杀她?”

只见他抬起头,望了一圈,目光落到余理身上,“就是他,就是他给我二万块,叫我杀掉那个女人。我有他跟我打电话时的录音。”

余理本来还起挣扎一番,听到这句话,浑身的血液上窜,直冲脑门,身子歪了歪,差点就要倒下去。

但他知道在这个关键时候,自己不能倒,今天如果不能让杜小马受刑,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这种强烈的复仇**,让他坚持下来,“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光头男子道:“你不认识我没关系,你当时给我的照片上,有你的指纹。我已经把它交给警方了。还有我们每次通话的录音,警方会有办法查证。”

光头男子道:“事发当天,他给了我一张假身份证,叫我在就近的酒店登记。晚上行事,我照他的吩咐,凌晨三点潜入别墅里,将受害人杀死,并毁容。”

法官问,“你是否还记得这张身份证的内容?”

“记得,上面写的是一个叫杜小马的名字。具体的地址和号码,我记不起来了。”

他看着杜小马,“对,照片上就是他。”

真相,已经彻底大白于天下。

余理看到形势不对,正准备做最后一搏,两名庭警朝他走过来,他突然冲过去,窜到审判席上,挟持一名陪审法官,慌乱地喊,“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知道,你们这些人都是一伙的,精心布下这个骗局,就是要救他杜小马,让他无罪释放。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乱了,法庭的秩序突然乱了。

那些记者,纷纷把镜头对准余理,对准这个绝望挣扎的人。法官警告他,“你不要乱来,不要伤害人质,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任何一切的挣扎都是没用的,既然你犯了法,就必须承受法律的制裁。如果你一意孤行,继续做出伤害人质的事,我可以保证,在一秒钟之类,会有几十名狙击手,一枪打爆你的头。”

余理的脸色,顿时一片苍白。

狙击手!

多么恐怖的杀手之王,他是纪委工作人员,自然知道狙击手的能力,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悲惨的下场,对方轻轻一扣扳机,噗——鲜血四溅,自己死于非命。

他突然打了个颤,推开人质,飞快的狂奔,“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不杀他,他已经与死人无异。

余理没跑出多远,就被警察截住。

咔嚓——!

冰凉的手铐,锁住了他这辈子的自由。

绝望和恐慌,笼罩在他脸上。

ps:感谢少丽王丽打赏200,布黑打赏100。pangbo100815打赏100.江世恒打赏200.

第277章 感谢那些曾经伤害我的人

辩护律师,“请法官大人判我的当事人无罪,当庭释放。”

主审法官跟陪审团的同志,交流了短暂的二分钟,法官道:“全体起立,经陪审团一致裁决,认定杜小马杀人证据不足,主谋和真凶另有其人,现在正式宣布,杜小马无罪释放!”

哦——哦——哦——!

众人欢呼,黎小敏抹着眼泪,飞奔过来。

杜小马站在那里,朝顾秋笑了笑。

庭警解了他的手铐,“恭喜,你自由了!”

黎小敏已经扑过来,紧紧抱着杜小马,这一刻,真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她哭了,幸福的哭了。

泪水,写满了她所有的担心,委屈。

杜小马拍着黎小敏的肩膀,捧着她的脸,深情的给了一个吻。

咔嚓,咔嚓——!

那些闷的记者,马上捕捉到了最精彩的一刻。

整个广场上,一片欢呼,喜悦,今天这一幕,让他们看到了太多,感受到了太多,人生的变幻,仅仅在指弹之间,改变轨迹。

可谓是生死一瞬间,存亡两世人。

顾秋走过来,“小马,恭喜了!”

杜小马握着顾秋的手,“谢谢,我的兄弟!”

一句轻轻的感谢,一个深情的拥抱,这就是兄弟。

杜小马用力地握着顾秋的手,点点头,再次表示谢意。

这个消息,远远传来,杜小马又出来了,恢复自由之身,他的嫌疑被洗清。

余理被两名警察押着,经过三人跟前,他的眼睛里,依然充满着恨意。

“走吧!看什么看?”

警察对他并不客气,推了他一下,余理被押走了。

黎小敏喜极而泣,抱着杜小马,怎么都不愿再分开。“小马,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杜小马道:“小敏,我对不起你!”

嘘——!

黎小敏伸手纤纤食指,堵住他的嘴,“什么都不要说了,我爱你!”

杜小马将她抱起来,狠狠的吻。

大度,又一次成全了这对年轻人。他们得到的,将是更多的祝福和快乐。

杜小马拉着她的手,来到黎夫人和自己妈跟前,两位长辈想哭,又想笑,这种悲喜交加的感受,恐怕将是两人一辈子最难磨灭的记忆。

人这一辈子,总得有一些感动。

每一次经历,每一次磨难,都能给人生,带来一种全新的脱变。人,就是这样不断的打磨出来的。

一帆风顺的人生,经不起挫折,他的生活,也将苍白无力,空泛得就象一张白纸。

杜小马并不后悔走了这一遭,至少让他看穿了一些事,一些人。如果没有这段经历,谁来考验他们的爱情?

杜小马道:“我应该感谢,那些曾经伤害我的人。”

“走吧,走吧!都回去吧!”

杜夫人带着复杂的心情,招呼大家回去。她落在后面,对顾秋道:“小顾,辛苦你了。阿姨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顾秋可是奔波了几个晚上,一直没有合眼,他打着呵欠,“阿姨,你言重了。这一切都是我应该做的。”

杜夫人那种感激之情,顾秋自然能懂。他不需要感激,也不需要报酬。

大丈夫,有所为而有所不为。

至少经历这样事,顾秋感触良多。

官场之复杂,人心之险恶,尽在其中。

顾秋想,我该回去好好睡一觉了。

杜书记坐在宾馆的房间里,整整一个上午,保持着一个动作。这一刻,他很感动,很感慨。

他的心思,如波涛起伏,久久无法平静。

杜小马的案子,终于水落石出,儿子果然没有杀人,这一点,一直以来,他都深信不疑。

对于杜小马的过失,男人嘛,难免有些失足。虽然可恨,却也情有可原。

重要的是,儿子没有让他太失望。

杜书记的心情,起伏得很厉害。

女行长一直守在他的身边,关注着这个案子,她的心情,随着案情的发展,一直在此起彼伏。

时而紧张,时而激动,好几次她都紧紧抓住杜书记的手,一颗心差点就要跳出来了。

她知道,如果杜小马有事,对他的打击肯定很大。别看杜书记是个很坚强的人,再坚强的人也有他的弱点。

当余理出来指证时,女行长气得站起来,她骂人了。不顾自己温柔的形象,骂得很凶。

杜书记居然劝她安静,把心态放平。

直到顾秋出现,让整个案子圆满解决,真凶浮出水面。杜书记的心情,居然出现了不一般的激动。

是小顾,是小顾救了他。

这个小顾,总能给人意外的惊喜。

杜书记在电视里,看到了顾秋的疲惫,但是他一直在坚持。杜书记当然知道,来回奔波两省之间取证,需要在时间上赛跑。

这种艰辛,很难想象,也是一般人承受不来的重任。

当初自己被省委召回,顾秋主动留下来,曾经有人猜测,顾秋是想另投明主,不想参与这浑水了。

杜书记似乎也有些动摇,但是顾秋再一次给了他意想不到的惊喜。这份大礼,可以说使杜家承受了厚恩。

两人在欣喜之余,女行长有些激动,一下抱住杜书记,“赢了,我们赢了。”

杜书记一感动,拥抱了她。

四目相对,一种叫羞涩的嫣红,悄然升起。

“一文——”

女行长轻轻地喊了一声,杜书记的心神一荡。没想到女行长主动凑过红唇,啵——!

那一吻,让杜书记的心里,彻底泛起了波澜。

多少年前的情感,被轻轻触动。

温软红唇,香艳无比。

女人的身体,多少英雄冢。

他们愿意用自己一生的豪迈,埋葬在那一刻的温柔里。男人这一辈子,不怕天,不怕地,就怕离地三尺那条坎。

有人说,女人,用二指宽的地方,覆盖了男人的一生。这句话,果然不假。

咚咚咚咚——世事,总是那么无聊,在最关键的时候,总会有人打扰。外面有人敲门,杜书记猛地一愣,从迷恋中缓过神来。

差那么一点,他就栽进去了。

女行长那种中年男人的杀手,魅力非凡。她的身上,总是带着许许多多,神秘无比的色彩。

前来敲门的,是纪委的工作人员。杜书记吼了一声,“进来!”

对方轻轻推开门,“杜书记,左书记请您过去。”

左书记有请,杜书记的禁锢应该解除了。女行长无限温情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左书记同样在看直播,这次直播,号称是全国首例,司法独立,公平,公正,绝对没有任何黑幕的庭审。

它在大陆范围内,开了先河。

左书记对结果并不重视,他要看的,是整个过程。他要看看,这些人怎么个司法独立。

他们是怎么做到刚正不阿,把权力交还给人民,把真相公布于天下。

做为一名省委大佬,他很有压力。对此案件,他必须有个态度,这是肯定的,马上就会有人请他讲话。

让他谈谈对南川地区,首次执行司法独立说说他的见解。这一点,左书记早就想好了,难不倒他。

他请杜一文过来,就是要澄清以前的误会,要让杜一文自己说,省委并不是把他隔离审查,而是在这里述职,跟上级沟通,汇报工作。

他的离开,只是为了让司法程序更加独立,做到真正的不偏不倚,杜绝暗箱*纵。

老大就是老大,他们的思路,一般人哪里跟得上?

杜书记过来的时候,新闻发布会已经要开始了。

左书记在台上,发表了他的讲话。

记者问,您做为一名省委一把手,是如何看待此次南川市,率先执行司法独立事件的?

左书记从容一笑,“其实这个问题,你们从根本上就弄错了。现在你们要问的,并不是我怎么看,因为这件事情,自始至终,我们省委一直在跟南川市委进行交流,沟通,争取在全国树立榜样。所以说,这次南川事件,只是我们南阳的一个试典。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的试典非常成功。取得了大家的认可,得到了上级的肯定。这也说明,我们的法制建设,将更加完善,完美。”

果然是省委一把手,太牛叉了,简简单单几句话,他就把所有的功劳,全部揽到省委头上。这不是南川地区的主意,而是他们省委的决定。

杜书记不得不佩服他的口才和反应能力,这个左书记,大大的奸诈之徒啊。不过他也没有办法,左书记如果不这么回答,他就变得很被动。

这种反被动为主动的手段,左书记可谓是玩到了极致。接下来,几个记者的提问,都被他巧妙的回答了。

然后,他顺水推舟,“现在我可以让我们的改革先锋,我们的改革标兵,南川市委杜一文同志来给大家做解释,看看他在这次司法改革中,是如何努力的?大家欢迎。”

功劳他抢走了,也不忘给你一个露面的机会。杜书记出面,有几个好处,一是安抚了杜书记这段时间的委屈,二是让他出来话说,解释前段时间的流言蜚语。这没有什么比当事人亲口说出来更有说服力。

左书记一个微笑,从容淡定,请杜书记上台讲话。

ps:六号了,八号的航班,今天的打赏敢破七千不?

赶在出发前,再爆发一次!

第278章 女行长饯行

局子里的警察,根本没有办法镇服那几个家伙,尤其是那个女孩子和其中一个男的,这两人的态度恶劣,出口不逊。

问他们什么都不说,而且用一种很不屑的眼神回敬着审问他们的警察。

唐武赶回来了,问刑侦科的队长,“怎么样了?”

队长摇摇头,“拿不下。”

唐武点点头,早就意料到这个结果,他指了指门外,“把他们两个都带到我办公室来!”

刑长大队长离开后,不出五分钟,两人就带到了。

唐武挥挥手,留下一人做笔录,其他人全部退下。

唐武正视着这一男一女,男的二十七八岁,小平头,脸不大,鼻梁有些弯。刚才被几个警察修理了一顿,现在还脸青鼻肿的。一双阴沉的目光盯着唐武,没有一丁点胆怯。

旁边的女孩子二十三四岁,衣着打扮都很时尚,手上的金链子闪闪发光。额头有一许留海,瓜子脸。她一个劲地叫着要打电话。

唐武估计,她绝对是那种娇生惯养的大富人家,或者是官宦子弟。当着自己的面,她也敢瞪鼻子上眼的,一点都不把自己这个政法书记兼公安局长放在眼里。

换了平时,这种事情唐武是懒得亲自过问的,无奈今天碰上了,而且死了个人。对方的身份又有些硬,他只能亲自出马。

两名年轻人盯着唐武,唐武也盯着他们,对峙了很久,那个女孩子终于忍不住了,“唐武,你到底想怎么样?”

“嘭——”

唐武猛地拍着桌子站起来,巨大的声响,令两人情不自禁地颤了颤。毕竟唐武还是有些杀气,这一马巴掌,两人就有些心虚了。

唐武盯着两人,“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的道:“安妮——”

唐武道:“我问你了吗?闭嘴!”他狠狠地瞪了这个叫安妮的女孩子一眼,饱含杀气的目光朝那男孩子望去,“你说——”

男的本想狂妄一下,可感觉到唐武那森森的眼神,不由有些发怵。“周运!”

“性别——”

周运抬起头,斜了唐武一眼,蛮不服气地道:“你看不出我是男的吗?”

唐武嘭地又是一巴掌,重重地打在办公桌上,“你象个男个吗?”

“你——”周运气死了,浑身颤了颤,“我要打电话,让我的律师跟你们说话!”

“律师?你小子看电视看多了吧?”唐武冷笑一声,随手丢出从他们包厢里搜出来的一包白粉。“就凭这什么,你们就脱不了干系,不要说是律师,天王老子也不行!”

旁边的安妮说了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唐武,你不要太过份!”

“闭上你的臭嘴!”唐武盯着安妮,“有你说话的时候。”

唐武坐下来,“刚才那三个女孩招了,证据凿确,量你们也跑不掉。”

“我们要打电话!”周运道。

“不用,省厅的余副厅长已经打过电话了,你是不是还要再给他打一次?”

听到这话,安妮的脸色一变,余康健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这个唐武居然不当回事。是不是查到了什么重要证据?想到这里,她心里便有些忐忑不安。

正在这个时候,唐武的手机响了,柳海道:“资料查到了,发你邮箱。”

唐武沉声应了句,“好的!”

柳海:“需要帮忙吗?”

“暂时不用。先这样。再见!”

打开电脑,唐武马上就从邮箱里提取到关于两人的资料。周运的背景,唐武已经从汪远洋那里知道。远景公司少东家,最近远景公司以外资的名义,来东临市投资,据说意向合同都签了,投资三个亿。

因此市里很重视这个合同,希望能尽快落实,把资金到位。

这也是汪远洋当时劝唐武不要把事情搞大的原因,可谁能想到这些家伙太嚣张,居然敢袭警。其实,袭警的原因是,他们中间有人吸毒过量,过度兴奋。看到有人冲进来,不问清红皂白,就是一酒瓶子。这才让事情越闹越大。

那个女的安妮,唐武注意到了,竟然是方晋鹏的表妹,据说与周远在谈朋友。身在这个圈子的唐武当然知道,象他们这样的大家族,通常都用联姻来绑住这些财团,这也是迅速壮大家族发展的重要手段之一。

不管一个国家,还是一个家族的发展,绝对离不开金钱的支持,没有钱,就等于没有一切。搞清楚了这层关系,唐武心里有数了。难怪这个安妮很嚣张,原来是与方家有很深的渊源。

不过,当务之急,就是将这两人镇下去,其他的几个人便可以彻底无视。

其他的几个人,虽然有些身份,但跟两人相比同,都是这两人的跟班了。

看到这资料,唐武这才突然记起,上次在网上看到这小子与某明星的绯闻,后来那女星因为染毒,现在还有戒毒所,看到这些,唐武心里便有了计较!

唐武道:“现在你们两个涉及聚众吸毒,袭警等多项罪名,除了在包厢里发现的这包白粉,还有在你的车里,同样发现有氯胺酮。周运,这个你怎么解释。”

周运把头一昂,“我怎么知道不是你们栽赃的?”

唐武把眼睛一瞪,从旁边那个记录口供的刑警手里接过医院刚才的报告。“刚才送去医院的两个同伙已经死了,医生在他们的胃里发现大量的残留毒素。还有他们的血液里,同样有氯胺酮毒品成分。”

两人闻声的色变,两人已经死了?

此刻,周运也意识到问题大了,如果那两人真的已经死亡,自己就是有靠山,只怕也是很麻烦的事。还有包厢里那三个女孩子,她们可不象自己这两人,说不定早就把事情摞了。周运的脸色变了变,心里就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这毕竟不是在香港,海外这些地方,就算是有律师帮自己打官司,人家要搞死自己也是分分钟的事,他就看着安妮。

他听说大陆人很野蛮的,今天也看到了他们执法的过程。

唐武冷哼了一声,“其他人都招供了,这毒品是你提供的,如果你不交代毒品的来源,就算是天皇老子也保不住你!我现在就叫新闻部的人发报道,说远景集团的少东家聚众吸毒,殴打警察,再度入狱。我相信媒体对你这个少东家,一定很感兴趣,对吧!”

“你——”

周运急了,如果这事传出去,肯定又要被大肆炒作一番,那么他与方家的婚姻可能要出问题。方家要利用他们这个财团,他们何尝不要利用方家的势力?

其实在香港的时候,早有警方怀疑周运贩毒,只是一直没有证据,每次都被他幸运地逃脱。唐武也是刚刚从柳海那里得到消息,便诈他一诈。

安妮道:“我来说吧!氯胺酮是小伍带过来的。”

周运立刻恍过神来,“对,对,对,就是小伍他们两个带过来的。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么回事。”

唐武笑了,看来这个安妮比周运机灵,一下就想到把毒品的事,推到两个死者身上,反正死无对证。于是他就说道:“为什么袭警?”

周运这才交待了,“当时他们两人刚刚嗑了药,很兴奋,没想到警察就冲进来了。小伍以为是找他麻烦的黑帮,看也没看清楚,一酒瓶子就砸了过去。这事与我们无关,我们只是在唱哥,我吧!把她的东西还给她。”

他指了指安妮通知媒体。”

“麻痹的这个唐武!你有种!”方晋鹏骂了一句,“我明天来东临!”

第279章 暧昧女行长

顾秋这几天真的很累,跑出来后,他就躲进酒店里睡觉。

至于杜书记去干什么?他管不着了,借着这个机会,好好补充一*力。

左晓静找到他,摇晃着她的胳膊,“走啦,我们出去逛街。”

顾秋连眼睛都睁不开,“让我睡一会,太累了。”

左晓静气乎乎地道:“你叫我过来,就是看着你睡觉?”

“没有,你也可以一起睡。”

顾秋翻了个身,又呼呼睡去。

左晓静百般无聊,打开笔记本上网。

最近南川杜小马事件,闹得轰轰烈烈,她也听说了。今天学校里那些同学,到处都在议论。

这个案子中,顾秋成了关键人物,是他的出现,彻底扭转了局面,让杜小马安然脱身,洗清了他杀人的罪名。

这些学生当然不认识杜小马,顾秋,但是他们对这事件极为感兴趣。圆圆和珊珊拍着手大喊精彩,两个人叫道:“哇噻,好帅耶!”

顾秋今天的表现,的确很酷,还有杜小马,身陷囵圄,却那么从容,淡定,显然成为了两名少女心中的大英雄。

左晓静本来想跟顾秋讲这些事,可顾秋哪里有精神?

杜书记和女行长,来到一家高档的饭店。

她知道杜书记不喜欢西餐,她就订了中餐,包厢里,只有他们两人。女行长端起杯子,“一文,今天得好好庆祝一下,小马没事了,你也官复原职。”

上次杜书记请她喝国产的红酒,今天,她请杜书记喝进口的拉菲。

杜书记道:“这些日子,我要谢谢你。”

女行长带着一丝微笑,“客气什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只是做得不够好。”

杜书记还要说什么,她马上打断,“来吧,我们喝酒。为你,为小马,也为我们逝去的青春。”

两人喝了这杯酒,杜书记就把话题,拉到贷款上,“贷款的事,你可得帮我。”

“这个当然,我不帮你又帮谁?来,喝酒,贷款的事,包在我身上。”

女行长拍拍饱满的胸,“我再敬你一杯!”

杜书记看她今天心情不错,也不好怎么拒绝,毕竟还有求于人。两人又是同学关系,多年以前相互爱慕的对象。

因此,她要喝酒,杜书记好只奉陪。

一瓶拉菲喝完,又要了一瓶。

两瓶过后,女行长的脸红嘟嘟的,醉眼迷离,“一文,可以请我跳支舞吗?”

杜书记不怎么喜欢跳舞,他的舞技很一般。

女行长那眼神,让他身不由己同意了,这种多功通的包厢,可以吃饭,撤了桌子就是小舞厅。

女行长穿着黑色的西服,她的身材,保持得很好。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多余的肉。

杜书记搂着她的腰,她就抬起头,略带酒味的呼吸,让两人之间的距离,进一步加近。

“一文。跟你在一起,感觉真好/。”

女行长努力靠近杜书记,两人之间没有太多的空隙,她丰满的胸,时不时磨蹭着杜书记的胸部。

杜书记能够明显感觉到那种柔软。

女行长仰起头来,“一文,你有想过我吗?”

这个问题很敏感,杜书记尴尬地道:“你什么时候结的婚?”

女行长笑了下,“你猜?”

杜书记看她那妩媚的模样,“难道你一直没有结婚?”

女行长笑得很暧昧,“如果我一直没有结婚,你会不会有点感动?”

杜书记回答不上,他怎么说呢,这么多年的事了,再提又有什么意义?

“怎么啦?为什么不说话?”

女行长看着他,抿嘴一笑,把头靠在杜书记的肩膀上。轻柔的曲子,在包厢里飘起,两人随着这曲子,慢慢地摇。

这种感觉,让杜书记仿佛回到了大学时代,当初他们也这样跳过舞。多少年了,似曾相识的感受,让他忍不住回忆当年的岁月。

跳着,跳着,他感觉到女行长的胸,正一点点挤压着自己,令自己退无可退。

或许是有意,或许是无意,她就这样,豪无顾忌地把自己最诱人的地方,奉献出来。

被一个女人,用最直接的方式诱惑自己,你会怎么样?

杜书记一直在心里琢磨,她毕业之后这些年,干了啥?怎么就成了省工行的女行长?

虽然心里有疑惑,他没有问。

跳完一曲,女行长说自己有点头晕,杜书记当然只能送她回去。

签了单,两人上车,送女行长到楼下。

她柔声道:“不送我上去吗?”

杜书记想拒绝,女行长挽起他的手,他不得不上楼。

快到门口,她突然崴了一下,啊哟——!

杜书记去扶她的时候,那手,碰到了她丰满的胸。杜书记的脸一红,浑身有点燥热起来。

女行长好象很痛,叫得令人于心不忍。杜书记只能掺扶着她进门。

刚进门,女行长的脚就好了,转身紧紧抱着杜书记,踮起脚跟,两片红唇凑过来。

顾秋这一觉,睡得好香。

左晓静早去学校了,等他醒过来,额头上画了只乌龟,嘴边画着胡子,鼻子上有个黑圆点。

伸手去擦,发现手心写着一行字,一个星期不许擦,否则我就不理你了。

汗!这个调皮的家伙。

顾秋这才想起,明天晚上自己睡得迷迷糊糊的,左晓静好象来过。这个左晓静,跟从彤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女孩子。

左晓静还是太小,思想没有成熟。

真要是跟她这样的人谈恋爱,显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就算是喜欢一个人,可能也只是一时的冲动。

顾秋就在心里苦笑,算了吧,左晓静属于那种天真,率直,没什么心机的女孩子。可她也是左书记的女儿,左家与顾家历来不和,两人更是不太可能。

从彤呢?这个妹子不错,但不知道家里会不会同意。

对于自己的未来,顾秋没考虑太多,尤其是婚姻上的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洗了脸,吃了早餐,给杜书记打电话。

杜书记只说了一句,“你睡醒了?”

顾秋立刻赶到省委宾馆,看到杜书记心情不错,他就喊了句,“我们起程了吗?”

杜书记点点头,弯腰钻进车里。

上车之后,他也没有说什么,靠在那里闭目养神。顾秋用目光瞟了瞟他,昨天晚上,究竟怎么样了?

红颜知己啊!

顾秋在心里想,杜书记本来也是风流倜傥,英武不凡的男子,女行长对他念念不忘,倒也情有可原。

他们两个是老同学,不是有句话说,握着同学的手,后悔当年没下手。现在下手也来得及啊,人家女行长分明就是有那层意思。

你去脱她的衣服,她八成不会拒绝,说不定还半推半就从了你。男女之间,永远都那么神秘。

相信以杜书记的智商,不难看出这一点。顾秋还真的很好奇,昨天晚上究竟上了没有?

不过这种事情,是绝对禁止打听的,这是犯忌的事,顾秋不会那么无聊。

车子开进市委大院,很意外地发现,市委班子都到得很齐,大家齐齐站在市委大院的广场上,一号车进门后停下,杜书记问,“这是什么意思?”

顾秋道:“他们都在这里等您回来,迎接你呢!”

他首先下车,为杜书记拉开车门。

杜书记走下车,周市长率全体班子迎上来,“老杜,你总算回来了,把我们想苦了。”

大家都过来跟杜书记握手,杜书记颇有些感动,“大家辛苦了。”

周市长担着他的手,“老杜,我们这个班子,不能没有你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随后,周市长大喊,“秘书长,吩咐一下厨房,今天中午我们要破例一回,为杜书记的回归接风洗尘。”

李双林应道:“好,这是应该的,我这就去准备。”

大家都笑了起来,一一跟杜书记握手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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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爱慕者(爆发求花)

顾秋回来,歇了一天。

杜小马来找他,跟他谈起余理的事。据警方审讯的结果,余理对自己犯下的罪行,拒不交代。

可那个杀手已经指认了,并提供录音,余理还是死不承认,说这是被人安排设下的骗局。

但是警方根据凶手的供词,查证了这一切。

杜小马说,他想去会会余理,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顾秋道:“别去了,去了你又能说什么?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你是说,这背后另有隐情?”

顾秋道:“以余理的能力,认为他能布下这么大一个局么?他恨你,由来已久,只是你自己不知情罢了。他这是被人利用,成了杀人工具。”

杜小马吸了口凉气,“谁他md跟我如此深仇大恨?”

顾秋不说话,只是吸烟。

“算了吧,这笔账,迟早要讨回来。”他心里有数,但没这么快公布。他拍拍杜小马的肩膀,“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珍惜小敏,她为了你,付出了太多。尽快把酒席办了吧!我的红包还没给呢。”

杜小马道:“我现在就去找她,我要好好感谢她。”

顾秋笑了,杜小马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快去吧!”

男人感谢女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她快乐。

黎小敏需要的是什么呢?肯定不是金钱。

看着杜小马走了,顾秋很快就躺到床上睡觉。

好累啊!该死的西楼月让我马不停蹄地奔波,连跟从彤,陈燕她们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你们给他投点花吧,他就会让我和老情人见面了。谢谢!

眼下已经到了立冬的时节,明天要去洪山县。

疲惫的时候,最容易入睡。

顾秋这一觉,睡到第二天七点钟,要不是闹钟做死的叫,他肯定还要再睡会。

今天不用去接杜书记,是自己和夏芳菲一起去洪山县。

一辆车子,坐着四个人。顾秋和夏芳菲,还有一名司机,以及另一名助理。

往日里,顾秋只能坐副驾驶室,但是今天,他有资格坐后面了。夏芳菲是台长,理所当然也坐后面。除了司机之外,她的助理也是名女子。

二十五六,长相一般,虽然零部件都不缺,但尺寸总有些不够,就象一个偷工减料厂家生产出来的东西。

洪山县,是南川市最穷的一个县。

这地方还有少数民族,夏芳菲是去做采访调查的,顾秋做为杜书记的心腹,也去看看洪山县的状况,了解一下民风民情。

车里飘起两股,不同的香水味。

前面那股比较浓烈,是那种奔放型的,旁边那股,淡而清香,是夏芳菲身上发出来的。

顾秋坐在司机后面,他闻到助理这香水味,不由皱起了眉头,还真看不出来,这位助理如此奔放,看她的模样和表现,似乎很开放的。

胸不大,甚至有点平,偏偏要穿着露胸的圆领。

此刻已经是冬天了,她穿着冬裙,打底裤,留着短发。

看得出来,她很喜欢找顾秋搭讪,经常回过头来,想跟顾秋说两句什么,顾秋对她没什么胃口,回了几句,就装作困了,靠在那里闭目养神。

夏芳菲俨然是一个熟透了的女人,虽然她穿着一套深色的西服,却依然掩饰不住她娇好的身材。

与之相比,顾秋更喜欢闻她身上那种淡淡的香水味。

在顾秋的眼里,夏芳菲是老板的女人,红颜知己。

至于她与老板有没有发生过什么?这不是顾秋要打听的,他很欣赏夏芳菲这种敬业精神。

尤其是上次,他们在长宁县那一幕,顾秋更是能夏芳菲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夏芳菲想跟顾秋说两句话,可助理总是很好奇,经常侧过头来,要跟顾秋说什么。

二十五六岁的女人,好象没结婚。

难道不成看上顾秋了?

女人对男人的好感,这很正常,夏芳菲总觉得她今天的表现挺反常的,话特多,好表现,分明就是到了孔雀开屏的时候。

可顾秋根本就没这意思,夏芳菲对他有点了解,一般的女孩子,他根本看不上眼。

司机开了句玩笑,“顾秘书,你还没有找女朋友吧?”

顾秋没说话,助理道:“那肯定,象顾秘书这样的人才,眼光肯定很高了。一般的女孩子哪能入他法眼。”

顾秋只是笑笑,夏芳菲道:“他不是不想,而是没有碰到合适的。感情不能儿戏,一定得有心动的感觉才行,哪能随便凑合。”

助理道:“那是,我也这么认为。我家里经常动不动就催我去相亲,烦死了。那些人一个个这长残,太俗了,没意思。”

她又瞟瞟顾秋,“其实一个男人家庭条件并不重要,主要是长得看上去顺眼,该温柔的时候温柔,有魄力的时候威武,又要有点内涵,能上得了台面,对吧!”

司机说,“你的要求好高!”

助理蛮不在乎地道:“那当然,这是一辈子的事,哪能随便凑合。”她家里条件不错,在南川的关系网也算是扯得开。

夏芳菲道:“你再这样要求下去,就要跟我一样了,老得没人要。”

助理道:“那可不一定,要是有象顾秘书一样的男孩子追我,我当然就嫁了。”

夏芳菲想起好笑,看着顾秋,“说你呢!美女都暗示了,你怎么还没反应?”

顾秋啊了一声,“你们说什么?”

我没听见,真的没听见。目光瞟过夏芳菲,夏芳菲正抿嘴偷笑,助理分明就是看中他了,他却在装傻。

夏芳菲道:“刚才小王说,她喜欢你呢!”

助理闻言作色,“夏芳姐,你这是故意损我,我哪有啊?”她的眼神瞟过顾秋,顾秋眨了眨眼睛,“这几天太困了,总觉得乏力。还要多久才到洪山县啊?”

助理本来盼着他说点什么,没想到顾秋直接绕开话题。夏芳菲当然知道了,她分明看到助理脸上那种失落。

碰壁了吧!

司机道:“快了,估计还有四十几分钟吧!”

顾秋打着呵欠,“那我再睡一会,你们聊啊!”

司机道:“睡觉有什么意思,如果你们三个都睡了,我一个人怎么开车,一起说说话吧,这路不好走,太闷了不行。”

“你还有这么高要求?该扣奖金了,芳菲姐。”

夏芳菲笑了起来,“这路的确不好走,你啊,就不要再装睡了,跟我们一起说说话,快活一下气氛。”

通往洪山县的路,是沥青马路。刚修好的时候,很方便,但时间一长,没有人维护,路面变得坑坑洼洼的。

摇来摇去,也不怎么好睡,顾秋就是不想跟这助理勾三搭四。既然不喜欢,干嘛说这种没营养的话?

可夏芳菲叫他不要睡,陪大家聊天。

助理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不死心,“对啊,你不能一个人睡的,要睡大家一起睡。”

司机就笑了,“行,那你们一起睡吧,我为你们站岗。”

助理就骂他,“想哪里去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夏芳菲故意问,“小顾,你女朋友呢?怎么好久不见她了?”

顾秋道:“她在上班,这段时间太忙,我还真没空陪她。”夏芳菲这是故意告诉助理,人家有女朋友了,你就不要再出丑了啦。

可助理不死心,不是有句话说,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吗?我挖,我把家产倒贴给他,就不信他不动心。

夏芳菲道:“她挺漂亮的,有机会介绍一下,大家一起吃个饭,聊聊天。”

顾秋说好,芳菲姐居然关心起这事来了。

夏芳菲道:“既然你叫我一声姐,我总得关心一下吧。我还在想,送个什么礼物好。”

顾秋道:“直接给钱吧!方便。”

夏芳菲就笑了起来,“真没想到,你还是个财迷。”

听说顾秋喜欢钱,助理就来劲了,“的确,好多人都这么说,找个有钱的女朋友,至少可以少奋斗几十年。”言下之意,她是那种可以让人少奋斗几十年的女孩子。

夏芳菲一脸笑意,看来这个助理,是铁了心的要向顾秋表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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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洪山县的怪现象

洪山县,还真的很穷。

整个县城,就巴掌大的地方。

进了城,助理就嘀咕,“怎么连个迎接的人都没有?”

夏芳菲说了一句,“我们是来工作的,别这么高要求。”助理自然不敢说话了,她知道夏芳菲的性格,平时开玩笑无所谓,但工作中绝对要严谨。

车子开进城,的确没有人迎接。

司机应该是来过这种地方,顺着路,到了县政府门口。“他们的政府大楼怎么这样啊?”

助理小王首先叫了起来。

顾秋下车,看了一眼,还真是吸了口凉气。他真的不敢相信,这就是政府大楼。

两扇生了锈的铁门,旁若无人的敞开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探出头来,“你们找谁啊?”

夏芳菲下了车,“大伯,我们是市电视台来的,找你们县长。”

“哦!你来得真不巧,他们下乡去了。”

“那其他的人都不在吗?”

“办公室有人的,有人。”

顾秋点了支烟,吸了口,抬头望了望。所谓的洪山县政府,就在马路边上。

一前一后两栋楼,树倒是蛮多的,但这房子还真不是一般的破旧。两栋楼房,高五层,前面这栋应该是主要领导办公的地方,后面一栋不知干什么用的。

院子里,没几辆车。

助理嘀咕着,“我的妈哎,这是县政府机关吗?我怎么感觉到这是乡下倒闭的工厂。”

夏芳菲说,“走吧,我们先去办公室。”

顾秋走近门卫老头,递上一支烟,“老同志,你们政府办公室平时人就这么少吗?”

“不是啊,人很多的,只不过都出去了。”

“为什么都要出去?”

“县里有规定,不许天天坐在办公室喝茶,看报纸,要把工作落实下去,因此他们没办法,天天跑。”

老头道:“我们洪山县的干部,是最苦的,你看这都立冬了,也不能好好休息下。”

顾秋哦了一声,“谢谢啊!”

跟着夏芳菲走进三楼,来到县政府办公室。

办公室里,有三个人,年龄各异。夏芳菲敲了敲门,“请问这里是洪山县政府办公室吗?”

一名年轻男子站起来,“请问你们找谁?”

“哦,我们是市电视台的。”夏芳菲亮出身份。对方一见是市里的领导,马上都站起来,一个个忙着倒茶,一个招呼客人。

“我们主任在隔壁,等你们很久了。”

顾秋打量着这办公室,很简陋,那种木制的窗户,有几块玻璃破了,他们用报纸糊上。

三人随着年轻人来到隔壁办公室主任那里,办公室主任正在打电话,“我知道,我知道,放心吧,我会安排好。”

回头一看,见夏芳菲三人进来了,他不由一愣,“县长,他们已经来了。好的,好的。”

挂了电话,办公室主任就过来握手,“哎呀,你们已经到了,刚才县长正给我打电话,吩咐我一定要好好接待你们。坐,坐!”

一组人造革的沙发,已经磨得褪了色。

刚好可以坐三个人,摆在面前的茶几,很陈旧,油漆都快掉光了。

年轻人给三人倒了茶水,办公室主任给顾秋敬烟,烟是那种八块钱一包的金白沙。

在政府机关,这种烟极为少见。一般人拿出来的,几乎都是黄盒子。这烟,顾秋却不能不接。

“谢谢!”

“别客气。只是我们这里有点寒酸,你们也不要介意。”

夏芳菲道:“我看挺好的,洪山县可是经常在市里得表扬哦。”

办公室主任笑了起来,“那只是市里安慰和鼓励我们的同志。”

顾秋看过了,从进来到现在,这个县政府哪象是政府机关?连人家大秋乡都不如。

县城虽小,也不富裕,但是一个政府机关穷成这样,恐怕不多见吧。

整个办公大楼,不见一台空调。

办公室主任解释道:“各位不在嫌弃,整个我们这大楼里,也就我这里还宽敞一点,县长和几个副县长那边就更小了。他们的办公室,不过几平方。”

这里已经够小了,只有二十平不到,县长办公室竟然只有不到十平米?

顾秋在心里道:“这个洪山县,还真是个异类。这么大一帮人,呆在这里,他们是怎么熬过来的。”

但是整个大院内外,绿化不错,街道也还算干净。

夏芳菲这次过来,要去乡镇几所学校,搞一个现场采访,做一期专辑。

从市里过来,由于路不好走,耽误了不少时间。

坐不到十分钟,就要吃饭了。

办公室主任请他们去食堂吃饭,“我们县里的规定,不许开小灶,不许挪动公款吃喝,因此只能委屈各位,在这里就餐了。”

助理叫了司机,四个人一起进了食堂。

食堂里没有包厢,只有一张张长条的桌子。食堂也很简陋,但卫生工作还不错。

食堂的墙壁上,写着:节俭,节约,发扬艰苦朴素的作风。

助理对这一切,似乎很不适应,她撅起小嘴,挺着原本就不大的胸,皱着眉头,这饭,怎么吃?

办公室主任跟大家坐一起,食堂里安排了六个菜,菜倒是份量挺足的。有刚宰的鸡,鱼,牛肉,还有辣椒炒鸭,另外,二个疏菜。

办公室主任道:“我们这里吃饭,不讲究,食堂里做的也是家常菜,跟自己屋里一样。只是不知道各位喜不喜欢。”

顾秋说,“不错了,挺好的。”他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家庭菜系,做法和手法,一般无二。

夏芳菲挺随和的,“有鸡有鸭还有鱼,牛肉,这么多,哪吃得完。我们家过年,也就这样啦!”

助理挨着顾秋坐下,虽然不怎么喜欢这环境,不过她也没折,好象挨着顾秋一坐,心里顿时舒畅起来。

菜,虽然不怎么好,却是真正的农家菜作法。办公室主任道:“顾秘书,您可是一般情况下,难得过来一次,我陪你喝点酒吧!”

顾秋说,“行!”

办公室主任提来了一桶米酒。

“饭菜不好,大家将就吧。”他给顾秋倒酒,司机呢,可不能喝酒,但他还是招呼了一声。

夏芳菲道:“你倒是可以喝点,反正下午不开车。”

司机很听话,“那我也喝半杯吧!”

三个男人喝米酒,两个女的,直接吃饭了。

助理很主动啊,给顾秋夹菜。把一只鸡腿夹给顾秋,顾秋说,“我这么大一个男人,不吃这个。夏台长,你吃吧!”

夏芳菲马上端开了碗,“这是小王给你的,你不吃也得吃。”

办公室主任当然看出了苗头,端起杯子笑道:“顾秘书可是艳福不浅啊!小王,你眼光不错。”

擦,顾秋真想把这杯酒泼他脸上,别乱点鸳鸯谱行么?

小王的脸有些红了,“你们别乱说。我只是觉得他不方便夹菜而已。”

其实说句良心话,小王虽然不好看,但也不丑,属于那种姿色平庸,胸型不大的女孩子。可一个女孩子二十五六了,还没发育好,估计这辈子是没啥希望了。

夏芳菲暗自摇头,助理这么献殷勤,到时恐怕要空喜一场。顾秋她还不知道?上次在医院里侍候他的从彤妹子,不知道要比她强到哪里去了。

办公室主任道:“县长说了,晚上等他回来,亲自为你们接风洗尘。”

夏芳菲道:“那就算了,我们吃了饭就出发,还是把工作先落实吧!”

看来她比较了解这里的环境,办公室主任道:“那也行,等你们回来,我们再庆祝。”

顾秋问,“你们办公楼为什么这副模样?”

办公室主任笑了起来,“当然是穷,没有钱。有钱哪个不想盖新房子,坐漂亮的大办公室。”

“我可看到你们县城的条件,虽然穷,也不至于啊?”

办公室主任看看夏芳菲,“夏台长知道,你问问她吧!”

第282章 跟夏芳菲在一起

吃了饭,准备出发。

办公室主任说,他叫人带路。

夏芳菲知道他们这里什么都比较紧缺,连人手也不多。别的地方衙门,一个个闲得蛋痛,他们这里,一个萝卜一个坑,人人都有事可做。

于是她拒绝了办公室主任的好意,只是跟他借了辆车,对助理和司机道:“这两天的任务比较重,我们分组进行吧,你们两个一组,我和小顾一组。完成任务就回这里集合。”

助理很想跟顾秋一起,但是夏芳菲做了这样的安排,她也没办法。司机把车子留给顾秋和夏芳菲,他们开着洪山县借来的那辆桑塔纳走了。

顾秋开着车子,朝另一个乡政府赶。

今天他们要采访一所乡镇中学。

在路上,夏芳菲坐副驾驶室,背扔在后面。顾秋问,“你是故意这样安排的吧?”

夏芳菲道:“你不满意吗?要不要把你跟小王分一组?”

顾秋笑了,“那个司机好象对她有点意思。”

“你为什么不说,她对你也有点意思呢?”

顾秋脸上一红,“别拿我开唰好吧?”

夏芳菲见他脸红了,觉得很有味,这么一个大男孩,还红脸呢。她倒是见过不少厚脸皮的男人,象顾秋这样还会红脸的大男孩,倒也另类。

夏芳菲道:“小王的家境不错。父母都是双职工。”

顾秋道:“你知道左书记吗?”

夏芳菲不明白她的意思,“怎么啦?”

顾秋道:“左书记的家境怎么样?”

夏芳菲明白了,“不会吧,左书记家难道有个女儿看上你了?看把你得意的。”

顾秋只是笑笑,并不否认。

当然,小王这样的家境,算得了什么?跟普通人相比,略有优越感,但是跟官场子弟相比,毛都不是。

夏芳菲很好奇,省委书记的女人喜欢你?她眨了眨眼晴,“是不是真的啊?”

顾秋道:“开玩笑的,哪能呢。我连省委书记是谁都不知道。”

他越是这样,夏芳菲越感兴趣,“说说看,说不定我能为你拿点主意。”

顾秋正要解释,手机响了。夏芳菲道:“我帮你来接,你好好开车。”

两人都去拿手机,夏芳菲快了一步,顾秋摸到的是她的手。她把手机抓过去,“静丫头?”

是个女的,夏芳菲有些犹豫,“我能接吗?”

“接吧!”

夏芳菲道:“我真的接了。”顾秋见她这位平日里,那么圣洁如仙子般的主持人,居然也有小女生这般好奇怪,他就笑了起来。

她接通电话,小心地喂了一句,“喂,你好!”

“*大萝卜——”

左晓静喊了一句,这才发现接电话的是个女的,马上打住,“对不起,你是他女朋友吧?我只是他一个书法爱好者,他的粉丝……”

听到左晓静这么紧张,一个劲地解释,夏芳菲乐了,“你弄错了,我不是他女朋友,他在开车,不方便接电话。”

哦!

左晓静长长地吁了口气,吓死我了,害得我解释了半天。于是她问,“你谁啊?他同事?”

夏芳菲道:“嗯,算是同事吧,我们正往乡下的路上,赶着搞一个采访呢。”

“你还是记者?”左晓静惊讶地问。

夏芳菲笑了笑,“算是吧!你等等,我叫他接电话。”

“谢谢!”

夏芳菲把电话递过来,放在他耳边,“你开车,我给你拿着。”

想得好周到,顾秋喂了一句,“晓静,什么事?”

左晓静气乎乎地问,“她是谁?”

“她你都不知道,笨死了。芳菲姐,你最喜欢的主持人啊?”

“啊?她不是年纪好大了吗?”左晓静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夏芳菲在边上呢,听了之后,一脸苦闷。

不过跟顾秋他们相比,她的确有点大了。

但夏芳菲一点都不老,漂亮着呢。

顾秋那个尴尬啊,人家夏芳菲听着呢?

左晓静也知道自己冒失了,马上道:“我小妈说,你什么时候有空,到我家来一趟。”

顾秋道:“有事吗?”

左晓静吼了起来,“喂,你架子蛮大嘛,省委书记老婆叫你过来,你居然敢问有事吗?靠,我看你是不想混了。马上啊!别怪我没通知你,出了什么事,我可帮不了你。”

顾秋很无语,“那周末吧!”

“行!”左晓静挂了电话,顾秋无语地摇了摇头,这丫头越来越放肆了。省委书记家的女儿,惹不起啊。

夏芳菲可是全听到了,收回手机,“她就是左书记女儿?”

“嗯!”

“哇噻,你不得了啊。还静丫头,看起来你们真的很熟哎。”

顾秋有些不好意思,腼腆地道:“那个……不小心认识的,其实没啥关系。”

“还没关系,人家妈妈都叫你去她家里,真会没关系?”

夏芳菲完全信了,顾秋绝对有这个能力,成为左书记家的乘龙快婿。难怪他对小王这种女孩子,根本看不上眼。

今天算是又认识更深一层了,这个小顾,真不简单。

她试探着问,“如果静丫头喜欢你,那你女朋友怎么办?”

顾秋道:“这怎么可能?”

夏芳菲接着问,“我说万一呢?”

顾秋道:“你认为我会喜新厌旧?始乱终弃吗?”

“我可没这么说,你不要把问题抛给我嘛,还没当官,就学会打太极了,你正面回答我啊?”

顾秋道:“说真的,我还没考虑过结婚的事。”

夏芳菲白了他一眼,“狡猾。分明不是狡辩,小顾,这方面,你的表现可同我印象中大不一样啊!”

顾秋无语了,“真的,其实我也不知道,再说,婚姻大事,我做不了主。”

夏芳菲当然不相信,现在的年轻人,父母才是真做不了主。你又不是豪门大院里的高官子弟,有什么做不了主的。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聊天。时间倒是过得很快。

去乡下的路,只是一条毛公路,铺着石子,连沥青都没有。虽然是冬天,同样扬起一路灰尘。

乡政府的干部当然知道,今天市电视台的人要过来搞采访,一位副乡长和办公室主任在路边迎接。

两人来得早,赶到乡政府也不过二点钟。

他们一般是二点半上班,副乡长道:“到办公室坐坐吧!”

夏芳菲看看表,“不坐了,时间紧促,明天还要去另一个地方,马上出发吧!”

副乡长道:“人还没到齐,我们二点半上班呢?”

夏芳菲道:“那算了,我们自己去。”

“这怎么行?我陪你们去,我陪你们去。”

就这样,这位副乡长带了一名工作人员,陪同两人去中学。

去中学的路,更烂,是一条泥泞公路。

副乡长解释道:“我们县是个贫困县,修不起路,让你们见笑了。”

顾秋倒是看过他们的办公楼,也很普通。夏芳菲道:“慢慢来,杜书记不是正在向省里争取经费嘛,今年搞了一个全省高速贯通项目,说不定有点资金下来。”

顾秋在叫苦,杜书记为了修路,都去求人家老同学去了,说不定还得搭上自己的贞洁。这个面子,自己可不敢卖。

副乡长在路上解释,“我们县虽然贫穷落后,但是上面抓得紧,没有一分钱乱用。我们下面乡镇,连一个硬币都恨不得掰开了两半用。但是我们的教育工作,一点都没落后。”

顾秋见了,路边的墙上,到处写着,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百年大计,教育为本等等这样的宣传标语。

洪山县是一个最贫困的地方,但是他们的升学率却是最高的,这一点,恐怕很多人想象不到。

又经过半小时左右,终于来到了他们说的那所中学。

放眼望去,学校是整个地方上,最显眼的房子。

全新的教学楼,高五层。蓝球场,活动场所,*场,绿化,宿室楼。眼前一切,比洪山县政府的条件好多了。

顾秋暗暗称奇,这果然是个特例,难怪杜书记要自己跟过来看看,却是这个道理。

ps:希不希望和夏芳菲发生点什么呢?喜欢的话,就来点带劲的吧!

鲜花,打赏,更上!

第283章 被困在一起了

学校叫黄梅岭中学,也是这个乡里,唯一的中学。从初一到初三,有十四个班。

其中初一六个班,初三,初二各四个班。

车子开始学校,校领导和教育局领导,早在这里等候了。夏芳菲要做的是,把这学校的一切情况,做一次专门的报道。

洪山县很穷,县政府办公室如此简陋,但是他们的教育事业,即使跟长宁县相比,也逊色不了多少。

走进校门,气势雄伟,庄严气派。

*场很大,前端有一个水泥台子,台子上,五星红旗迎风飘扬。新得发亮的不锈钢柱子,格外耀眼。

五层高的教学校,两个楼梯口,楼梯口也很宽敞,完全可以避免拥挤。旁边有一栋实验楼,高三层,安装的全部是铝合金窗子。

在这个年代,很多新型的门窗开始问世,新的建筑大都采用塑钢,铝合金门窗,玻璃幕墙。

而这里的学校,也算是跟得上时代。

顾秋和夏芳菲在校领导和教育局领导陪同下,来到初一班的教室。

全新的课桌,宽敞明亮的教室,透明的玻璃,雪白的墙壁,还有已经用塑料纸包裹起来,闲置的吊扇。

老师在讲台上,绘声绘色传授着知识,学生们在下面听得很认真,时不时听到沙沙的写字声。

这种感觉,让顾秋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

但绝对不是大学,而是他的初中,高中时代。

校长说,“我们得感谢县委,县政府对我们教育事业的支持,我们洪山县虽然贫困,但是县委,县政府从来都不小气,把能够挤出来的每一分钱,都花在教育事业上。”

“县长曾经跟我们说,我们可以没有衣服穿,没有饭吃,没钱修路,但我们不能让下一代不读书。知识改变世界,知识改变未来,知识改变我们的生活。或许有的人不能了解我现在的做法,但是相信五年,十年,二十年以后,他们就会明白我的用心良苦。”

“我们要把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这句话,真正落到实处。”校长还说,“两年前,有个单位的一些同志,挪用了部分资金,用来公款吃喝上,结果被县长知道,二话不说,直接就下了他。官不论大小,一律开除。”

校长的一席话,深深地感触了顾秋和夏芳菲。

一行人来到实验室,教导处主任道:“这里的所有实验仪器,都是学生们,家长,老师,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资金买的。为了搞这个实验室,我们花费了很多心思。我们校长,甚至把嫁女儿的钱都搭上了。”

夏芳菲有些微微动容,校长却讪讪地道:“这事就不要提了。丢人不!”

夏芳菲随着他们一起来到食堂,看到食堂里竟然分成二个等级。有初一餐,初二餐,初三餐。

她就觉得奇怪,为什么要这么分呢?

校长解释,“初中生都是长身体的时候,营养很重要。但是初三的学生,学习任务重,晚上通常复习很深夜,因此初三的学生,我们给予特别加餐。”

想得还真周到,夏芳菲看了顾秋一眼,看到顾秋拿着笔记本不时记着笔记。

夏芳菲道:“你们的工作的确不错,做得很到位,堪称全市之典范,我们这期节目,就是专门针对你们这种对教育事业的重视,而广泛宣传。要号召全市人民和其他地区,都向你们学习。当然,如果能争取到一些资金,可以解决洪山县境内交通问题,那是再好不过了。”

“做为一名媒体人,新闻工作者,我希望你们能够继续发扬这种优良传统,你们是南川市的骄傲,也是南川人民的榜样。”

校长和教育局的同志,很谦逊地说,“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夏台长过奖了。”

后来参观他们的住宿楼,校长说了,“在工资待遇上,教师工资虽然不高,但是洪山县从来都不拖欠教师工资,这一点,与目前正闹得沸沸扬扬的其他地方,完全是截然相反。有时乡政府工作人员没有发工资,他们教师的工资都按时发放。”

最近几乎,一些地区教师待遇跟不上,工资常常拖欠半年之久,有的甚至更长,而洪山县居然做到了,不拖欠教师一分钱。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了。

校长道:“很多人都说,在我们洪山县当老师,那是太幸福了,一些人想调进来,都没有门路。”

看过黄梅岭中学,收集到夏芳菲需要的资料,又用摄相机,拍了一些影相,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五点多。

在这个时间点上,学校领导和乡政府干部都极力挽留两人吃饭。夏芳菲也想被几个晚上的镜头,就留下来了。

那位副乡长因为有事,先走一步。

顾秋和校领导几个在食堂里吃饭,饭菜很简单,式样也很单调,没有酒,倒是给了顾秋一包八块的金白沙烟。

教育局领导在饭桌上解释,“我们洪山县在教育方面,进行了一系统的整改。把以前上百所中学,变成了六十几所。集中优势资源,重点培养。在最近几年里,洪山县委,县政府班子,几乎把全部的精力和资金,都投放在教育事业上,他们把盖政府大楼的钱,都花在教学楼上。六十几所崭新的学校,给孩子们创造了明亮的学习环境。这恐怕是我国史上,史无前例的事。”

这一点,夏芳菲绝对相信。她今天终于看到了这个传说,也走近了这个传说。

晚上自习开始,夏芳菲又补了几个镜头,忙完这一切,已经七点多了。

两人准备回县城,没想到又下起了雨。

校领导劝他们留下,夏芳菲坚持要回去,因为明天还有一组采访,时间上都定好的,不能耽搁。

顾秋开着车子,在雨中行走。

这里的路,挺烂的,不下雨还好。一下雨,就成了泥泞烂路。坑坑洼洼不说,还打滑,这才开车带来了极大的难度。

夏芳菲坐在副驾驶室,看着外面的雨越来越大,她就说了,“我们能赶回去吗?你慢一点开吧!”

顾秋说,应该没问题,只是时间需要长一些。要不你先休息下?

夏芳菲摇头,“哪能,你一个人开车,我不放心。

两个人出行,如果另一个人睡觉,只能给开车的人带来疲倦。夏芳菲知道这个道理,她坚持陪着顾秋。

“也不知道小王她们怎么样了?我打个电话问问。”

拿出手机,居然没有信号。

“怎么会这样?”

顾秋笑了起来,“这是山区,信号不好。”

夏芳菲只得作罢,扔了手机,“你慢点开。”

“嗯!”

嗯个屁,车子一震,熄火了。

“怎么回事?”

顾秋拼命打火,想发动车子。无奈车子就是发动不起来。这下好了,黑乎乎的,也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

夏芳菲看着一抹漆黑的外面,“这是哪?”

“好象是我们来的那条山路。”

“不对啊!我们来的时候,哪有这么高的一座山?不会是走错了吧?”

“走错了吗?”顾秋看着这黑漆漆的天空,“我下去看看。”

幸好车上还有个手电,他打着手电,拿着雨伞,沿着刚才的路看了看,好象真的走错路了。

这天气!

顾秋骂了句,车子抛锚,路又走错了,手机没信号。他回到车子旁边,“可能真走错了。”

“那怎么办?”

“你等着,我看看能不能把车修好。”

顾秋扔了雨伞,拿起手电,打开引擎盖。

发动机还冒着热气,雨水打在上面,呲呲地响。他看了一下机油,没什么问题。

检查了一下电瓶,好象也没什么问题,这是怎么回事?顾秋淋着大雨,站在那里发呆。

夏芳菲见了,赶紧下车,“别淋坏了,先到车上再说吧!”

“不行,不查出问题,难道我们要在这鬼地方过夜?”

夏芳菲给他打着雨伞,“那我给你打伞吧!”

ps:很暧昧,两个人可能会发生点什么,暂时不发了,嘿嘿——

第284章 芳菲姐,芳菲姐

第284章芳菲姐,芳菲姐

冬天的风,凉嗖嗖的。

又下着雨,吹在脸上,象刀刮一样。

一把伞,打不住两个人,顾秋运用他所有的汽车知识,尽力来修理这辆车。雨水,很快就打湿了他的衣服

,凉到骨子里那种冰冷,令他不住打着寒颤。

啊巧——!

夏芳菲也有些承受不住了,打起了喷嚏。

“顾秋,如果不行的话,就算了!”

顾秋麻利地理了一下几根电线,“说不定有希望,我再试试。”

汽车熄火,可能是电路不通,或者油路不通。更有可能是其它方面的毛病,顾秋不是修理工,只能尽力而

为。

又过了十来分钟,应该是差不多了,盖上引擎盖子,两人上车,这个时候,才发现衣服全湿透了。

夏芳菲的西服,都能拧得出水来,只有她的头没有打湿。

顾秋呢,比她更惨。

没办法,刮着风,下着雨,怎么可能打得住雨伞?顾秋抱歉地道:“看,把你自己都淋湿了。”

夏芳菲道:“不要紧,只要能离开这里,可以回去换衣服。”

顾秋发动车子,汽车响了几下,突突突了几声,又熄火了。“还是不行,怎么办?”

顾秋拿出手机,没信号,都不知道怎么求援。他对夏芳菲道:“要不你呆在车上,我去找人来。”

“那怎么行?再说这么黑乎乎的,我怕。”

这地方还真有些恐怖,两人迷了路,根本不知道具体的位置。夏芳菲道:“万一你再迷路,我们两个就分

开了,相互都联系不上,怎么办?”

顾秋一想也是,“看来只有在这里呆一晚了。”

“呆吧,天亮了再说。”

夏芳菲又打了一个喷嚏,“啊巧——”

“啊巧————”

她一打喷嚏,顾秋就接二连三,打了四五个喷嚏。刚才在修理车的时候,衣服打湿了,此次坐到车里,才

发现有些冷。

夏芳菲看了他一眼,“把衣服脱了吧,全湿了。”

顾秋窗着西装,羊毛衫,衬衣,外套和羊毛衬都湿了,他只好把外套脱下来。

车子抛锚后,空调都不能打。气温很低,光穿这么点衣服,还是觉得冷。

夏芳菲呢,也将外套脱了,里面是一件高领的毛线,当然,毛线下面是什么,顾秋哪知道。

紧身的毛线衣,紧紧托着她的双峰,那种饱满和浑圆,让顾秋有点受不了。

好在只有手机可以发出一点光线,很弱的光,一会就没了。夏芳菲的曲线,完全淹没在黑暗里。

啊巧——!

顾秋又打起了喷嚏,他的身体一直很好,今天这是怎么啦?居然开始流鼻涕,似乎有感冒的迹象。

夏芳菲这才记起,自己包里带了衣服的,因为在这里要呆二天,她有天天洗澡的习惯。

她对顾秋道:“你把后备箱打开,黑色的包里有衣服。”

顾秋拿起手电,找到她放在后备箱里的黑色,这天气太冷了,一开门,冷风就嗖嗖地钻进来。

将包给夏芳菲,夏芳菲从前排,钻到了后排。“我换一下衣服。”

顾秋说,“我出去吧!”

“别,你都感冒了,再出去会着凉的。再说,门一开,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温度又没了。”

顾秋一想也是,他把电筒递过去,“放你那里。”

夏芳菲愣了下,马上明白他的意思。他这是要自己放心,没有手电筒,什么也看不见,她大可以放心换衣

服。

夏芳菲是刚才感觉到身上的毛线衣都湿了,挺不舒服的,再这样下去,肯定要着凉。

小车的空间不大,顾秋坐在前面,听到拉链的声音,夏芳菲开始找衣服了。

顾秋脑海里,便浮现刚才他看到的那一幕,夏芳菲胸前那两团鼓鼓的影子,让他怎么也驱散不去。

很快,一股来自女人身上,带着温度的香气袭来。这应该是夏芳菲脱掉了毛线衣,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

息。

这种贴身的气息,也只有脱光了,才会感觉得到。

顾秋虽然没有回头,他的心却在砰砰直跳。

好紧张,因为他根本无法控自己的大脑,脑海里那画面再次变得生动,且有立体感起来。

后面的声音很小,还是异常清晰的传到顾秋的耳朵里。虽然在这黑暗的空间,顾秋依然能感觉到她的每一

个动作。

脱衣服,换衣服。

当另一种带皂香的气息被顾秋闻到,他已经明白,夏芳菲已经换上了包里的干净衣服。

同样是一件高领的毛线,却是大红的那种。款式相同,颜色不一。

铛——!

有个金属坠地的声音,夏芳菲不小心,把裤子上的腰带,碰到保险带的金属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咕~~~~~~~~!

顾秋喉咙里发出一个声音,他的脸在发热,身体也慢慢的,温度高了许多。

没多久,夏芳菲换好衣服之后,顾秋已经感觉到头有点晕。糟了,我可能感冒,引起了发烧。

顾秋趴在方向盘上,身子不住的发抖。

夏芳菲换好衣服,将湿了的衣服装进袋子里,喊顾秋,“你怎么样了?”

顾秋没有应,她觉得很奇怪,拿起手电照过来,发现顾秋趴在那里,夏芳菲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可

以了。”

顾秋嗯了一声,“那你在后面休息下吧!”

夏芳菲的手碰到他的脖子,心里一惊,“你怎么啦?好象发烧了。”

顾秋的确发烧了,本来他的身体一向不错,前段时间为了杜小马的案子,奔波了几天几夜,根本没有休息

好,抵抗力下降,刚才又淋了雨,这下好了,病来如山倒,他很快就扛不住了。

夏芳菲吓了一跳,“小顾,小顾!”

顾秋道:“我没事,趴一会就好。”

夏芳菲急了,“那怎么行?”她摸到顾秋身上那件羊毛衬,“衣服都湿了,脱下来吧!拿我这件大衣披上。”

这是一件呢绒的红色大衣,顾秋摇头,“你穿吧,不能两个人都感冒。”

夏芳菲哪管得了那么多,她又钻到前排,“别犟了,快点,听我的。”

顾秋拧不过她,只得脱了羊毛衫,裹着她的红色呢绒大衣。

可顾秋还是冷,冷得直发抖。

夏芳菲道:“怎么办?小顾!”

顾秋道:“没事,过会就好了。可能是前段时间没休息好,再加上刚才淋雨了。”

“那不行啊,急死人了。这鬼天气!”夏芳菲很着急,目光落在顾秋脸上,红通通的,怪吓人。但是他的

身子,又在不停在抖。

这就是感冒发热的症状,夏芳菲看着这漆黑一片的外面,雨还在下。这种雨,一时半会不会停的,有时一

下就是三二天。

可怎么办呢,偏偏两人还迷了路,分不清方向。更要命的是,车子抛锚,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夏芳菲摸着顾秋的额头,咬咬牙,做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决定,“到后面去吧!”

顾秋道:“却后面也没用啊。”

“我有办法!走吧!”

她拉着顾秋,从前排钻进后排,后排的位置方便些,至少中间没有障碍物。夏芳菲扶着顾秋靠在位置上,

打开那件呢绒大衣。竟然伸手将顾秋抱过来。

顾秋的脸碰到她的胸部,猛地一惊,“芳菲姐!”

夏芳菲道:“别动,我抱着你,这样会暖和一点。”

“不行!”

顾秋挣扎着。

夏芳菲喊了起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乎这些繁文缛节?难道姐姐还信不过你吗?”

“可是——”

“没有可是,下这么大的雨,我们根本没办法离开。这样下去,两个人都会冻死的。”她又将顾秋搂过来

,两人靠得很紧,用大衣盖住两人的身子。

“睡吧,等你睡一觉起来,也许就没事了。”

ps:要不要推?还真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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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真实的梦(六更求花)

“听说杜书记的日子也不好过,上面有人对他意见非常大。”

陈燕边走边问。

顾秋道:“那都是官场斗争,一些屑小所为。”

陈燕停下来,惊讶地望着顾秋,“你好大的胆子,连省委领导都敢骂。”

顾秋哼了声,“一个不为民做主,只想着切身利益的领导,能称之为领导吗?我倒是觉得,他的觉悟远远不如杜书记。这种人,自然得不到别人的尊重。”

陈燕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原以为你成熟了,没想到他还是那么愤青。”

顾秋道:“是这个社会让人变得愤青,狂躁不安。我已经努力在抑制自己了。”

陈燕拉着他的手,“我的傻弟弟,既然身在官场之中,就要学会圆滑,如果你无法保存自己,拿什么来实现自己的抱负?”

这话倒是真的,以前的顾秋,天不怕地不怕,只要是觉得不对的,他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陈燕的话倒是有些道理,如果你自己都被人家拿下了,又怎么去拯救别人?

顾秋点点头,“谢谢!我会努力控制自己。”

陈燕看着他,心里竟有些说不出来的疼爱,“你现在的位置,对你以后的仕途非常有利,好好干吧,也许用不了二三年,你就能主政一方,到时你再施展自己的抱负也不晚。”

“你说得对极了。陈燕姐,你不但是我的好姐姐,更是我人生中的好伴侣,一盏明灯。”

“少来,哪有这么夸张。”陈燕微笑着,牵着顾秋的手,缓缓下山而来。

开了几句玩笑,心中的压抑不驱而散,顾秋用力扯了一下陈燕,将她抱在怀里,“陈燕姐,我又想了!”

陈燕的脸羞得一片通红,“要死啊,也不怕别人看到。”

顾秋道:“这荒郊野外的,哪有什么人啊?”

“不行,你就是一只大馋猫,以后这种事情也不能太放纵你。”

“我没有啊,都个把月了,你就不能让我开一次荤?”

陈燕白了他一眼,闪开他的魔爪。

“别闹,正经些,以后你也是要当大官的人,哪能这付色迷迷的模样。”

见陈燕不许,顾秋有些郁闷。的确好久没有碰她了,不知为什么,只要看到陈燕那厚实的臀部,他就有些想。

陈燕问,“你跟从彤怎么样了?早给你破了吧?”

顾秋摇头,“我跟她只是保持着这种普通朋友关系,真有没有碰过她。”

“鬼才相信你。你有这么老实,当初我就不会中你的圈套了。”

顾秋很无奈,“真没有碰过她,不信你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我可以发誓的。”

顾秋就要发誓,陈燕马上阻止了,“好了,好了,不管你碰没碰,这还不是迟早的事。煮熟的鸭子还能飞了?”

顾秋挺委屈,“你了解我的,除非人家愿意,否则我哪里又会去强迫人家?”

“算你还有点良心。”陈燕笑了起来。

看着她飞快地跑远,顾秋就落在后面,看着她的。

自己见过的女人中,也只有陈燕能激起自己的某种需要,跟从彤在一起,虽然有些也很冲动,顾秋竟然能够自制。

见到陈燕跑远了,他这才加快脚步追上去。

汤立业的案子,马上就在宣判了,这件事情到底还是惊动了省里。汤家的人到处在上访,试图为汤立业开脱。

黄裕松听说了此事,连夜从学校赶了回来,进门就问,老爸哪里去了?

黄省长今天在外面打牌,他的手气一向不错。每次出去,总有不少的收获。

黄裕松就给他打电话,黄省长赶到家中,才十点半。黄裕松一向很自负,觉得自己是个天才。

除了在书法上有不错的成就,勾心斗角方面,也挺厉害的,他常说,自己天生就是官场中人。

黄省长问他什么事情如此急?黄裕松悄悄道:“我打听到一件事,可能正是老爸您最喜欢听到的消息。”

黄省长看着儿子,儿子就是他的骄傲。

他也一直这么认为,儿子很聪明,很有出息,善于谋略。为了栽培儿子,很多事情,他故意考考他。

黄裕松道:“南川出了件事,杜一文为一名死去二年的副县长翻案,把安平县前任县委书记拿下了,现在人家不服,正四处告状呢。”

黄省长道:“这件事情我早听说了。”

“那你为什么不利用这事,做做文章?舅舅的账我们还没跟他算呢?这次一定要利用这事,好好做做文章。”

“你有什么想法?”

黄省长看到儿子这么有信心,不由问了句。

黄裕松笑了起来,“我打算去南川看看,如果能收集到一些对杜一文不利的证据,那您就可以借机整治他,让他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黄省长摇头,“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杜一文做为一名市委书记,竟然敢公然与我抗衡,虽然说其他常委都没表态,省委那边也表示沉默,这其中肯定有诈。”

“你是说,有人在看我们的戏?”

黄省长道:“你现在还只是个学生,官场上的事情,你就多学着点。象这种情况,越闹下去,只会对我们越是不利。你舅舅贪污这么多钱,已经成为不争的事实,如果我们替他翻案,只能把我们都拖下水。这种事情一旦传开了,我就是公然护短,对我的处境极为不利。”

“怪就怪在我们太大意,掉以轻心,没有把人家放在眼里。你舅舅为人也太狂傲,自以为是。我呢,总以为杜一文不会公然反对,多少要给点面子,这才粗心了,正是以上这些原因,让我们很被动。”

“这么说,我们就认输了?”

“不是认输,而是缓一缓。见机而行。”黄省长道:“他杜一文何德何能,敢这样做?如果我没猜错,一定是得到了省委某些人的许可。既然你已经知道,张老先生是左书记的岳父,杜一文又与张老先生走得极近,这中间肯定有猫腻,万一我稍有不慎,被他们抓到把柄,岂不是落得个鸡飞蛋打?”

黄裕松有些不信,“他们不帮你,却帮着杜一文?”

“错,官场之上,没有交情,只有利益。他们或许不在意杜一文的生死,但是他们正等着我露出破绽。以南阳目前的三分局势,如果三去其一,他们是不是都能得利?”

“可我总有些不心甘,舅舅就这样被他拿下,我们却无能为力。”

黄省长阴着脸,“这是一场阴谋,其幕后的真正用意,恐怕是冲着我来的。”

黄裕松有些泄气,“杜一文啊杜一文,等我毕业了,我要求去南川市上班。”

“以后再说吧!”黄省长看着儿子道:“你还是太冲动,需要再冷静些。”他抽了口烟,“老左家那女儿,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希望?”

黄裕松脸色有些不好,“这个你放心,我迟早要把她拿下来。”

黄省长笑了起来,“好吧,期待你的好消息。要是你真有这本事,把老左家的女儿摆平了,南阳省还有什么是我摆不平的呢?”

他哎呀了一声,“真想不到,他居然还有这样的秘密。”

“其实这也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他丧妻多年,一直没有跟张老先生来往,这才让人忽视了他还有个女儿。再说你又刚到南阳不久,这些事情哪能注意到?”

黄省长笑了,“我的好儿子,老爸就盼着你出息了。等你拿下老左家的女儿,我跟他们左系就是亲家了,到时我再进一步,问鼎正部级,当上一省之长,假以时日,再进中央

起程了!

接下来的几天,大家都知道的,一年一度的盛会,咱有机会凑个热闹,就再去打一回酱油吧!

这几天的更新是这样的,本来我早准备好了存稿,但是五月的更新,相信大家都看到了,很给劲,是吧!(为了鲜花和打赏,全爆发掉了。)

因此,在年会期间,我将尽力而为,努力保证三更。(不跟那些懒人比,也不找任何借口!)

能做到这一点,已经很不容易了,希望大家在这段时间,不要给兄弟丢脸啊,鲜花和打赏,都跟上去,该补更多少,回来一并补上。

谢谢大家!

第286章 梦里梦外的尴尬

听到陈燕的呼唤,顾秋搂着陈燕,突然把她拥在怀里,抱紧了。

陈燕闭着双眼,泪水打湿了眼眸,那落雨梨花,楚楚可怜的模样,令顾秋有些心痛不已。

他说过,再也不要陈燕受伤害了,要好好爱她,照顾她,一辈子对她好。此刻,他有些不顾一切,深情的吻下去。

咕~~~~~~!

喉咙里发出一种声音,四片嘴唇贴在一起。

陈燕刚才开,好象很被动,任顾秋这样吻着,亲着,舌头挤进她的嘴里,她开始有了反应。

夏芳菲闭着双眼,感受到杜书记那种强有力的拥抱,芳心一颤,这些年,她早已经芳心暗许,期待这一刻很久,很久。

男人的唇盖下来,她没有拒绝,反而微微启齿,配合着他的热吻。

这是一种很美妙的感觉,一种生命的驿动。

人的一辈子,不能缺少的部分,没有它,生命将变得黯然失色。再光辉的人生,也显得单调,苍白无力。

夏芳菲很离享受这种热吻,这是她心底渴望已久的期待,成熟稳重的杜书记,似乎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矜持,一手托着她的后脑,一手落在自己胸部。

夏芳菲的胸一向很敏感,当那只手摸上去,她的身子在微微颤抖。紧张的一刻,将要来临。

她的脑海里,变得有些混乱,但是她依然没有拒绝,生生的感受到那只手,撩起自己紧身的毛线,从腰间钻了进去。

当那只手摸到夏芳菲胸前那两团快要呼之欲出的饱满时,她突然打了个寒颤。

感觉到自己的胸部一紧,结结实实被他抓住了。

胸罩被推上去,两团失去束缚的雪嫩弹了出来,在毛线衣服下危危颤颤。

顾秋觉得好奇怪,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摸过陈燕的胸,今天感觉到有些大,比平时大。

推上去的时候,两团雪嫩弹了出来,令他几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

伸手绕到背后,解开了她内衣上的搭扣。夏芳菲顿时感觉到上身有种说不出的轻松,紧紧箍砸的内衣,不再束缚着她的呼吸。

只不过,她心里有些奇怪,往日里稳重,严谨的杜书记,手法竟然如此娴熟,没费多大的力气,就解除了自己的武装。

她只能让自己闭着眼睛,享受着他的抚摸。

顾秋吻着,吻着,突然放开托住陈燕脑袋的手,落到她的腰间,双手用力一托,将陈燕的衣服全部托上去。

那对丰满得令他意外的胸,霎时弹了出来,顾秋正要把脸埋下去,品尝那种**。

夏芳菲在梦中,猛地感觉到,一股凉风袭来,冷得她浑身打了个颤,陡然睁开双眼。

“这是怎么回事?”

漆黑一片的夜,马上就要熬到黎明了。

车子里超低的温度,让她感到一阵寒冷。

梦境骤然消失,让她马上回到残酷的现实中。钻在自己怀里,撩起自己衣服和刚才那个摸自己,吻自己的男人,竟然是顾秋这个半大的男生。

夏芳菲象触电似的,一下推开了顾秋。

各种复杂与不安涌上心头,她的脸,火辣辣的,浑身都不自在。想到刚才梦里的一切,和现实中的模样,她简直想死。

三十多岁的人了,居然做春梦,还和这个小自己十来岁的男生发生这种不伦之事。夏芳菲浑身都在颤抖。

顾秋被她一推,脑袋撞在前座的靠背上,他的思绪,从梦境中飞向悬崖峭壁。

“陈燕姐!”

一声大喊,让他彻底惊醒。

醒来后发现,自己还在车里,身子压着夏芳菲的大腿。

夏芳菲简直羞愧得无地自容,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心情。自己居然做春梦了,在梦里发生的一切,清清楚楚,历历在目。

而顾秋坐起来,“芳菲姐,天还没亮吗?”

夏芳菲没有吭声,顾秋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零碎的记忆,让他回忆起刚才的梦境。

天啦!难道这都是真的?

车里太黑,他无法看清楚夏芳菲的表情,但是他的手上,明显残留着夏芳菲身上的**。

略有经验的他,马上意识到,梦里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只不过对象并不是陈燕,而是眼前这位南川人心中,最美丽的女神。

夏芳菲的沉默,让顾秋有些尴尬,他自己也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他只知道在梦里,他很冲动,很激情的拥抱,亲吻,抚摸陈燕。

而后来不知怎么搞的,陈燕突然很用力地推开了他。

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梦境,让顾秋变得有些不安。夏芳菲可是老板的红颜,她和老板之间究竟有没有发生什么?

他并不知情,但刚才,自己明显是越界了。亲了人家不说,还摸了人家那里。

难怪了,在梦里总感觉到,那东西比陈燕的大,原来是这样。

“芳——芳菲姐。”

顾秋咬咬牙,“我——”

“不要说了!”夏芳菲捂着脸,她简直无法见人。

她是一个很理智的人,虽然她不知道刚才这一切,顾秋是不是故意的,但是自己也有错。

自己一直在配合着,甚至有些渴望,或许正是这种默许,让顾秋这个年轻人变得有些肆无忌惮。

幸好,自己失去了前沿阵地,还有最后一道防线。如果在刚才这样的状态下,两人真的做了那事,天啦!那岂不是天底下最荒诞不经的爱情?

不对,这不叫爱情。只是一种梦境下,最原始的冲动。

夏芳菲不敢想象下去,如果不是顾秋撩开了自己的衣服,如果不是在这样的环境里,或许是夏天的话,自己会不会就这样跟他做了?

难道自己真的动了凡心了吗?

她甚至感觉到,大腿间那种潮湿。当然,这只是人性本来的**,在那样的情况下,没有**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夏芳菲觉得自己很无耻,如果眼前这个人是杜书记,真的要这样把自己交出去吗?

顾秋当然也很内疚,尽管他很留恋这种享受,可他清楚的意识到,这是一场误会。

自己把她当成了陈燕,她又把自己当成了谁?

两个人这样呆着,很尴尬,顾秋把那件大衣递过去,拉开门就要下车。

外面雨已经停了,他想出去透透气。

夏芳菲拉住了他,“你不能出去。”

顾秋刚刚褪了热,又出去被风一吹,这哪里受得了?

顾秋无比内疚地道:“芳菲姐,我下流,我无耻,我对不起您——”

夏芳菲拉住他,脸色黯然,“别说了,这一切只是个意外。”

“可——”

夏芳菲将衣服递过来,“盖上吧,等天一亮,马上去找人来修车。”

顾秋不好再说什么,裹着她的大衣,隔得远远的。

夏芳菲见他这模样,在心里反反复复掂量,他应该不是那种人,这一切只是个误会。

她想到了顾秋惊醒之际,喊出来的那句话,陈燕姐?

陈燕是谁?

难道这家伙天生就喜欢姐姐?有这么变态吗?

夏芳菲也在心里想,自己在梦里把他当成了杜一文,他会不会在梦里把自己当成了那个陈燕?

不想了,不想了。

夏芳菲努力让自己不去想这些事,可她就是控制不住。在梦里与顾秋缠绵,被他抚摸的那一幕,就象放电影一样,反复出现。

糟透了!

这场该死的雨。

夏芳菲在心里咀咒。

身子挪动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的内衣搭扣已经被顾秋解开,趁着黑夜的掩护,她悄悄地将胸罩扣好。

天,终于亮了。

顾秋拿起手机,“我去找个有信号的地方,给他们打电话。”

“等等!”

夏芳菲喊了一句,可他根本就不敢正视夏芳菲的眼睛,夏芳菲表情古怪地道:“把你的衬衣领子竖起来吧!”

顾秋很诧异,然后,他非常惊讶地发现,夏芳菲脖子上有几个鲜红的印子。

ps:看到这里,大家是不是有点失望?

李霖兄弟,其实我也很想拿下你这个统帅,但是不能乱来,夏芳菲毕晚是老板的女人,就算是有这想法,至少目前不可以,呵呵——但愿这结果,能让你满意!

也让大家满意!谢谢!

第287章 被狗咬了一口

顾秋终于找到一个有信号的地方,打通了司机的电话。

此刻才早上五点多,司机正在睡觉呢。

听说顾秋和夏芳菲被困在路上,他忙拍拍身边的小王,“快起来,快起来,夏台长和顾秘书被困在路上了。”

小王揉着眼睛,“这么早吵什么吵?”

司机一边穿裤子,一边喊,“快点啦。”

小王坐起来的时候,浑身光溜溜的。昨天晚上两个人在店里吃饭,司机请客,喝了点酒后,小王一时没守住,被他钻了空子。

这种事情,并没什么好奇怪的,小王好象也没怪他。

穿了衣服去卫生间,发现自己脖子上,胸前好多的红印子,她就急了,“叫你轻一点,轻一点,你就是不听,现在怎么办?”

司机一边刷牙,一边笑,“没事,别人不会注意的。”

小王跺了跺脚,“烦死你了!”然后她冲着司机嚷,“昨晚这事,不许说出去,否则我跟你没完。”

司机忙摇着手,“不会,不会!”

两人赶到顾秋两人被困的地方,车子停在那里,这是一条去采石场的路,进山里边去的。

昨晚下着大雨,顾秋开错了方面。

好在司机技术娴熟,不到半小时就把车修好了。

小王把衣服的领子竖得高高的,将早餐递给夏芳菲,“台长,先吃点早餐吧!”

“给小顾吧,我不饿。”

“有两份呢!”她很奇怪的发现,夏芳菲也将领子竖得高高的,拉链一直拉到了顶。

顾秋在换司机带来的衣服,昨天这天气,冻得他要死。他呢,脖子上的红印子,倒是有个办法遮掩。

他在自己几处红了的地方,用力拉扯,俗称扯痧。这样一来,谁也看不出他那些印子了,而且他还把鼻梁上,也扯出了一道很醒目的红印子。

小王关心地问,“你怎么啦?还扯痧了。”

顾秋穿好衣服,“受了寒,差点就要挂在这里了。幸亏有夏台长。”

小王摸摸他的手臂,“衣服够么?我那里还有件外套,要不披上?”

司机看她这么关心顾秋,有些吃醋,“小王,帮我一下。”

顾秋笑了,“他叫你呢!”

小王气乎乎地走过去,在司机的腰间死命的拧了一下,“你——别得寸进尺,本小姐都不追究了,你还想怎样?”

司机苦着脸,“他不适合你的,我俩凑合一下算了吧?”

“做梦吧你!”小王一脸不屑。

司机道:“那昨晚的事怎么算?”

“闭嘴!本小姐当被狗咬了一口!”

司机,“……”

终于赶往回程的路了,夏芳菲都不怎么说话,顾秋更是不敢正视她的目光。

中午在洪山县领导陪同下,吃了饭,下午录了个节目,然后打道回府。

小王还是那么活跃,总是找借口跟顾秋说话。

夏芳菲则靠在那里,闭着眼睛,一付很轻的模样。顾秋说,“我有点头晕,睡一下!”

他也不搭理小王了,小王很郁闷,就找司机的茬。

回到市里,是下午六点多钟。

司机先送顾秋到市委宾馆住处,夏芳菲喊了一句,“去打一针吧!别扛着!”

顾秋有些不好意思,“谢谢芳菲姐关心,你们慢走。”

夏芳菲回到家里,立刻进了浴室,脱光了衣服,站在镜子前,望着自己的身子发愣。

昨天晚上那一幕,让她怎么都打不起精神,自己阴差阳错,居然跟顾秋差点干出那种事来。

她的确很懊恼,将浴缸的水放满,雪白而肥美的坐下去,将身子隐入这股热气之中。

顾秋刚刚进房,还没有换衣服,手机就响起。他拿起一看,是王为杰打来的。

“我靠,干什么去了呢?昨天晚上打你一晚的电话,就是不通。”

顾秋道:“在乡下,你到市里了?”

王为杰道:“嗯,来看看你。在房间里吗?”

顾秋说在,王为杰就挂了电话。

没几分钟,这家伙大步流星走进来。

手上提着一个袋子,“刚从海边回来,给你带了点东西。”

袋子里装的,是一些海边特产,墨鱼之类的干货。原地产的,价格比较贵,但是东西好。

顾秋道:“你还有时间去旅游?”

王为杰道:“每年四次,这是历来的规矩啊!”

每年四次旅游,那得花多少钱啊?顾秋不由想起洪山县,他叹了口气,“你觉得你们应该去洪山县看看,好好学习一下人家是怎么做的。”

王为杰道:“别提这个洪山县,那里的人一个个想着往外面跳,就是跳不出来。倒是那些当老师的,都喜欢去洪山县啊。”

顾秋道:“知道就好,你再这样**,哪天把你调洪山县。”

“兄弟啊,你这是杀人啊!干脆拿把刀子阉了我吧!”

擦——!

这家伙就是喜欢开玩笑,不过他性情豁达,但工作态度蛮好,为人有正义感。

顾秋道:“走吧,去吃饭。”

王为杰拿出手机,“我给杜小马打个电话,叫他一起吧!”

刚好顾秋的手机响起,吴承耀和谭志方说请他吃饭。

顾秋耐闷了,都搞到一块来了?得,那就一起吧!

在路上,顾秋问,“今天要去哪吃?”

王为杰道:“去御善房吧!”

南川市吃饭的地方多,御善房是一家古香古色的饭庄。这里的服务员,都穿着古代宫廷装,还有一些打扮得象妃子,贵人的陪酒女郎。

驱车赶到御善房,杜小马先到一步,他要了个漱芳斋的包厢。王为杰停下来,“哎,漱芳斋?演还珠格格啊?那今天我要当一回皇阿玛。”

这几年,《还珠格格》红遍了大江南北,到处都是还珠格格的影子。闪着大眼睛的小燕子形象,深入人心。

王为杰坐进包厢,朝穿着宫廷装的服务员招了招手,“爱妃,到朕这边来!”

一名服务员忍不住笑了,“先生,要点什么?”

他拍拍大腿,“皇上赐座,来吧!”

服务员一乐,“我哪敢坐啊,万一坐坏了您的腿怎么办?”

“擦,敢情我的腿是豆腐做的?”

杜小马道:“有可能她的是铁做的。”众人大笑,顾秋接了个电话,对服务员道:“麻烦你出外面,将我的两位朋友带过来。”

服务员微笑着离去,王为杰打量着这环境,“我真想调进市里来,跟你们在一起,享受啊!”

顾秋指着自己脖子上的痧,“看到没有?享受了吧?”

杜小马惊讶道:“你怎么啦?”

“没事,偶感风寒而已!”

吴承耀和谭志方还没进来,王为杰扯到了一个很敏感的话题,“小马,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分析,害你的那个余理,你不觉得奇怪吗?他一个小小的处级干部儿子,敢捋你的虎须?”

杜小马风轻云淡一笑,“都过去了,提他干嘛。”

顾秋正色道:“错,这事根本就没过去,更大的风浪还在后面,小马,你千万不可掉以轻心,有时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杜小马见他如此严肃,便问,“难道你还查到了什么线索?”

顾秋点点头,“大概知道一二。但凭你我二人之力,根本撼不动人家分毫。”

很明显,这事情的幕后,一定有人草纵,否则以余理一人之力,哪里能完成如此庞大的布局?

王为杰道:“我也一直这么认为,这件事情与上次的事情,应该有关联。有人无非想借助你,来整倒杜书记。”

杜小马叹了口气,“我倒是知道,但是总觉得过意不去。毕竟我和他是这么多年的兄弟。”

顾秋看着他,“你这人,就是太重义气了。他差点伤害了小敏,你知道不?”

杜小马心里一惊,余理对黎小敏做的那些事,他毫不知情。黎小敏自然也不会再提起,顾秋告诉他,就是要他断了这份所谓的兄弟之情。

三人正说着,吴承耀和谭志方在服务员引导下进来了。

ps:在机场,快要登机了!

南京见!

第288章 可恶的王为杰

人到齐了,五个大男人。

王为杰看了看,“这个好象少了点什么嘛?五个大男人喝光酒?还是叫几个妹子来陪陪酒吧,助助兴也好。”

有时喝酒,几个大男人的确有些单调,多几个女孩子的话,气氛就不一样了。

杜小马道:“随你,喜欢就叫。”

王为杰道:“没到高*潮我才不叫!”

穿宫女装的服务员又喷了,真拿这个人没办法,那张嘴,总说得让人忍俊不禁。

谭志方道:“你们都是领导,我来吧!”

他朝服务员招招手,“美女,过来一下。”

服务员走过来,“准备点菜了吗?”

谭志方道:“菜嘛,你自己做主,上你们这里的特色菜,拿手的上。你再叫几个美女过来陪酒。”

服务员说,好的。看她摇摆的,王为杰说了一句,“你们哪个有办法摸她的,她又不骂人的话,我罚三杯酒。”

谭志方道:“真的假的?”

“当然真的,这还有假!”

服务员进来的时候,谭志方喊道:“美女,怎么样了?”

服务员回答,“马上就到!稍等。”

不知他在哪里抹了点黑东西,走过去,“哎,你这里怎么啦?不小心坐哪里了吧?”伸手印过去,摸在人家的上。

服务员本来有些不悦,可扭头一看,上果然一团黑乎乎的,她就急了,“怎么回事?”

谭志方笑了,“去换一下衣服,这模样可影响我们的食欲。”

看着服务员嘟着嘴,急急忙忙跑出去,包厢里的人就哈哈大笑起来。

王为杰道:“哎呀,这位小兄弟还真是个人才,在哪高就?”

王为杰道:“没有高就,目前无业游民。”

顾秋道:“他们两个是我的同学,这次小马的案子,他们两个可是功不可没。二十四小时,全程跟踪余理那小子。”

杜小马道:“原来是两位救命恩人,来,我先敬两位一杯。”

王为杰道:“酒还没来,你急什么?”

刚说着,酒和女人都来了。

五名小姐,人手一瓶酒。后面是送菜的服务员。

这五名小姐,环肥燕瘦,各具千秋。

王为杰站起来,“坐,坐!自各儿挑地方坐,看哪个顺眼,你们就坐哪个腿上。不过我跟你们说,中间那条腿不能坐。”

五名小姐笑了起来,其中一位娇滴滴地道:“为什么呀?”

王为杰道:“这个不作解释,来吧,把酒满上。”

小姐们站起来,给五人倒酒。

王为杰端起杯子,“小马,这杯酒,我们大家敬你,祝以后的日子,一切顺利。”

杜小马站起来,“应该是我敬你们才对,我要感谢各位兄弟对小马不遗余力的支持,没有你们,我杜小马今天也不会坐在这里了。我很庆幸,失去了一个兄弟,却换来了这么多兄弟,谢谢大家,谢谢!”

大家碰了一杯,重新落坐。

王为杰道:“今天咱就不说这些话了,大家找点开心的乐子吧!人生得意须尽欢啊!”

顾秋道:“你又想搞什么鬼啊?”

王为杰道:“不搞鬼,我们来搞个游戏。”他叫身边的小姐,“各位美女,你们辛苦一下,每个人满上一碗汤。”

吃饭之前先喝汤,这可是一个不错的好习惯。

大家不明白这家伙要搞什么,等这些女孩子把汤舀好,他就道:“从现在开始,每个人说一个段子,其他的人呢,必须把一口汤含在嘴里,不许吞下去,要等说段子的人,把段子说完,你们才能吞下去。”

王为杰道:“这可是一个高水平的游戏,你们自己把握分寸。”

小姐们不解,“为什么要喝汤?喝酒不行啊?”

“行啊!你想喝什么都行,不过就是不能吞下去。”

顾秋知道他要干嘛了,他说,“我看这不只是一个高水平,还是一个高风险的游戏吧!”

王为杰笑了,“就是厉害,一下就猜中了。”

顾秋的电话响起,这号码有些陌生,他正犹豫要不要接,旁边的小姐道:“女朋友查岗了?”

顾秋想还是接下吧,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所有人都不吱声了。“喂!”

电话里响起一个女孩子的声音,“顾秘书,你好点了吗?在哪呢,我买了药过来看你!”

顾秋头皮一炸,“你是小王吧?”

对方有些郁闷啊,“拜托,我是小王,不是小王八!”

旁边已经有人忍不住笑了起来,格格格格——!

王为杰也在笑,因为他听出来了,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否则顾秋不会如此问人家的。

小王听到声音,有些疑惑,“你在哪啊?”

顾秋道:“我跟几个朋友在外面吃饭,谢谢了。”

小王道:“那我过来吧,方便吗?”

“这个……还真不方便!”顾秋想了想,直接回绝她。既然不喜欢,就不要给人家留下幻想。

小王有些泄气,“好吧!那你记得去看医生。”

唉!又是一个多情的女人。顾秋挂了电话,杜小马就问,“谁啊?红颜知己?”

“我看不象。”王为杰道。

吴承耀说,“应该是他的爱慕者。”

谭志方道:“这个有可能。”

顾秋收起手机,“刚才你们都笑了,可一个也没有喝汤,罚酒一杯!”

“这也算?”

“不算吗?”

“算!我认了。”王为杰第一个端起杯子,喝了杯酒。他喝了,其他人也只得喝。

接下来,杜小马讲段子,杜小马道:“这不是我的强项,不过我还是勉为其难凑合下吧。”他就说,“一警察巡夜,路遇一妓女,他问人家,‘干什么的?’小姐道:‘妓者’。”

警察说,“记者不错!那个报社?”

小姐道:“大哥,我是晚抱的。”

警察问,“哪个晚报啊?”

小姐说,“和男晚抱!”

“河南晚报不错啊!好单位。”警察很喜欢女记者,不由对她挺感兴趣。

小姐笑了,“没办法,这事只能晚上敢搞。”

警察点点头,“晚上赶稿辛苦啊,要注意休息。要不我送你回去?”

小姐一脸笑意,“谢谢大哥理解啦,有空来搞!”

警察道:“好啊,我正好也有这种爱好,一定来稿,一定!”

杜小马说完,大家嘴里都含着那口汤,一个个地看着他。“喂,你们怎么都不笑,集体整我啊?”

旁边的小姐吞了汤水,“我白天也敢搞,你搞不?”

杜小马看了她一眼,拍拍她的胸,“发育完全了再说吧!”那小姐皱着眉头,“不用这样打击人吧?我好歹也34c了唉!”

王为杰道:“我给你个面子,哈哈哈哈——”

谭志方道:“这段子不经曲,太老了。王哥,来段经典的吧!”

王为杰道:“行啊,不过你们得给我大大的喝一口汤。”他就站起来,绕着桌子转,“好了没有,我开始了。”

所有人都喝了一口汤,嘴巴鼓鼓的。

王为杰道:“你们听好了,有个人去坐飞机,可他晕机,忍不住就要吐了。赶紧让空姐要了一个塑料袋。可塑料袋太小,很快就被他吐满了。空姐一见,你再忍忍,我去多拿几个来。”

“谁知道,空姐拿了袋子回来,发现竟然被吐得满地都是,她不由气了,责备道:‘怎么回事?不是说叫你忍忍吗?’乘客很委屈啊,解释道:‘你错怪我了,我一看袋子马上就要满了,赶紧喝了一口。结果,他们没忍住,全机舱的人都吐了。”

噗——!

包厢里响起一阵奇怪的声音,几个人忍不住,嘴里的汤喷了出来,象个喷泉甩水龙头一样,天女散花。

有两名小姐,一个不小心,喷到了谭志方和吴承耀的脸上,两个人傻乎乎的愣在那里,艰难地吞了嘴里的汤。

杜小马捂着嘴,吐在地上。

然后破口大骂,“你丫的变态啊!”

ps:刚到南京,赶紧把更新发了吧。

今天总算没有食言!祝大家阅读愉快!

第289章 你上来啊!

这晚上,喝得醉晕晕的。

回去就睡了,象死猪一样。

杜书记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听说顾秋身体不好,明白其中的缘由后,放了他三天假。

这也算是做领导的,体恤下属,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顾秋这段时间的辛劳,他看得见。

因此这三天假,一点都不算多。

顾秋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陈燕得知他身体不好,打了电话过来,“你过来吧,我煲汤给你喝。”

陈燕的关心,顾秋当然心里明白。

这让他不得不想起了跟夏芳菲呆在一起的那个晚上,真的搞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在梦里干起了那种事。

每次一想起这个,他就有点担忧,夏芳菲估计心里也不好意思,可她在外人面前表现得怪平常的。

顾秋叫了辆车,直接赶到陈燕的家里。

临走之前,把王为杰送给他的墨鱼干,还有一些其他的特产,一并给陈燕捎过去。

陈燕最近的工作也很忙,招商办这碗饭不怎么好吃。以前是何汉阳的县长,他对招商办还算是支持。

现在是余书记,就在前不久,顾秋亲手将他的儿子送进了监狱,面临着杀人指控,余书记的心态会怎样?顾秋当然心里清楚。

如果说以前的余书记还忌惮自己三分,那么说,现在的余书记,只怕连杜书记也不会放在眼里了。

虽然儿子入狱,但是他已经彻底搭上了这条线,黄副省长自然对他另眼相看。

这其中,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余理这个案子,虽然是他指使杀人,可这个庞大的计划,并不完全出自他之手。黄裕松是幕后的主使,为了要让监狱中的余理不乱说话,他们必然要安抚余理。

因此,余书记这个人,他还是要用的,而且要重用。

顾秋是上午赶到安平县的,陈燕抽出半小时出来,为他打开门。看到顾秋带来这么多东西,陈燕有些不好意思。

“干嘛都给我呢?不能小的留一点?”

顾秋道:“她哪用得着?他们家里自己都吃不完,只有你这个大笨蛋,人家送礼也不收,家里父母吃什么?”

陈燕是那种很正直的人,不轻易收人家的礼,因此她虽然贵为招商办主任,却没什么油水。

顾秋的关心,她自然高兴,因为顾秋能想到她的家人,这完全说明,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陈燕说,“我先去上班,中午回来给你做饭。”

顾秋说行,那我先睡一下。

陈燕走了,顾秋呼呼大睡。

刚到办公室,从彤打电话过来,“陈燕姐,中午去逛街不?”

陈燕说,“不去了,我还有很多事,过几天余书记要来检查工作。”

想办法推了从彤,可从彤还是不死心,“我看中一条冬裙,帮我参考一下嘛?”

陈燕想了想,“要不下午吧,中午真的没时间。”从彤这才同意了。

挂了电话,陈燕心道,这个从彤跟鬼一样精,每次自己想跟顾秋做点什么,她马上就知道了。

陈燕真有些怀疑,从彤是不是知道两人的事。

眼看只有十几分钟下班了,陈燕收拾着东西,没想到刘国雄来敲门,“陈主任,长宁县何书记来了。”

陈燕心里那个郁闷啊,自己还要回去给顾秋做饭呢?

他这个时候跑过来干嘛?

何汉阳还是以前那模样,一点都没有变。

看到陈燕,他笑得很开心。虽然离开安平,但他一直惦记着这个美人。

“陈燕同志,你可真是个大忙人。”

陈燕笑得很无奈,“何书记,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何汉阳直言道:“没什么风,是我自己要过来看你的。”

陈燕跟他握手,“这么好,我可真是受宠若惊。”

何汉阳道:“有没有空?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请你吃顿饭吗?”

陈燕遗憾地道:“还真没空,我今天中午约人了,要不晚上怎么样?”

何汉阳有些失落,自己堂堂一个县委书记,居然请不动一个招商办主任,虽然两人不再是上下级关系,可陈燕拒绝得也太不给面子了。

可陈燕心里的确没什么想法,她知道何汉阳的意思,上次顾秋为了何汉阳,好好的惩罚过自己,他要是知道了,只怕自己又要被他罚了。

有时陈燕也在心里琢磨,如果说到婚姻大事,何汉阳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可自己为什么偏偏就迷上顾秋呢?

他比自己小,又不能娶自己当老婆,跟着他干嘛?

陈燕自己都想不明白这个问题,跟何汉阳客套了几句,下班时间到了,陈燕说,“晚上我请你吃饭,何书记。”

何汉阳暗叹了口气,他倒是感觉到,陈燕好象有些排斥自己,为什么?难道她仅仅是因为自己对她有想法?

一个离了婚的女人,居然不想过再嫁?

何汉阳带着遗憾离开,陈燕马上回家。

进了门,房间里静悄悄的,隐隐听到顾秋的鼾声。

她放了包,走进卧室。

顾秋躺在床上,睡得好沉。

陈燕就在床边,打量着这家伙。一段时间不见,他的确是瘦了些,陈燕看着他,竟然有些心疼。

赶到厨房去做饭菜,炒到最后一个菜的时候,突然一双手抱过来,紧紧压自己的*。

陈燕心里一跳,她马上意识到,这是顾秋。“你醒啦?”

顾秋嗯了声,“我起来上厕所的。”

“你这懒鬼,要不是被憋着,估计还不会起来吧?”

顾秋道:“的确太累,杜书记给我三天时间,我只想睡觉。”

“那你吃了饭就睡吧,我去上班。”

顾秋摸着她的胸,“但是我现在又睡不着了。”那**的家伙,顶在陈燕的后面。

陈燕扭动了几下,“别闹,马上就好了。”

顾秋说,“我不饿。”

“真的吗?”陈燕关了火,把菜盖在锅里,她非常明白顾秋,这家伙一旦想那种事情了,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

如果不陪他来一次,他是不会吃饭的。

顾秋摸着她的胸,陈燕道:“别闹啦,一脸的油,我洗个脸。”

顾秋就在旁边,看着陈燕洗脸。

“真的决定,不吃了饭再弄吗?”

顾秋道:“现在弄吧,我不想再等了。”

陈燕俏然一红,“真拿你没办法。”顾秋去摸她,她找开了顾秋的手,“我去上个厕所。”

目光落在陈燕那弹性十足的臀部,顾秋有些走神了,那一切,跟夏芳菲实在太象了。

不过好象夏芳菲的比她还在宽一些,陈燕平时喜欢穿修身的裤,这样看起来更加性感。

卫生间里传来一阵急索索的水响,顾秋望了一眼,看到陈燕蹲着的姿势,那片毛茸茸的黑色。

陈燕解完手,又打了盆水洗干净,这才从卫生间出来。

顾秋走过来,望着她笑。

陈燕太了解这笑容背后的含义了,骂了句,“小坏蛋!小色狼。”

顾秋拉着她的手,一坐到床边,抱着陈燕坐自己腿上。陈燕反手过来,握着他那处硬物,“难怪这么急。”

顾秋说,“它想你了!”

陈燕倒下去,躺在床上,“来吧!”

那一刻,顾秋的表情很精彩,瞪大了双眼,“这什么意思?”

陈燕格格地笑,“成全你啊,这不正是你需要的吗?”

顾秋苦着脸,“可也不能太直接,太赤(裸裸)了吧!”

“你还要求这么高,再不来,我又要上班去了。”

陈燕躺在那里,望着顾秋。

顾秋爬上去,“你什么时候搞这么豪放了?”

陈燕道:“看你猴急,这样岂不是省了很多手脚?”

顾秋解开了她胸前的扣子,摸着陈燕的胸,“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

“我做梦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

“可是我梦见了你,我们两个在梦里……”

两人脱了衣服,陈燕伸手去拉顾秋,分开双腿,“你上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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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和陈燕在一起的快乐

“擦,吃快餐啊?”

顾秋很不满,这么久没有在一起了,就这样直接爬上去做机械运动,多不爽。

他躺下去,趴在陈燕身上,“陈燕姐,下午不去上班了行么?”

陈燕托着他的臀部,伸手摸着那家伙,对准了。“进来吧!看你急成这样。”

到这个时候,顾秋反而不急了,就顶在门口。“不急,我看看外面安全不。”

陈燕拍了一把他的,“再不进来,我关门了。气死你。”

顾秋哈哈大笑,腰上一用力,挺进去了一点点,他感觉到好象是撬开了那扇门,却没有进去,就这样守在门口。

“你关啊,关给我看看?”

陈燕把一扭,两腿一夹,那家伙就滑出来了,连门都找不到。

顾秋皱起了眉头,“你还真行,得,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燕笑了起来,“叫你进来你不进,等下我就要去上班了,别怪我不给你。”

顾秋又爬到她身上,强行分开两腿。

陈燕紧紧夹住,“不给,气死了。”

顾秋伸手下去,落在她那丛浓密得象打了酥油一样的地方,用中指拨动了几下,陈燕急得哇哇地叫。

两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打闹了,玩起了游戏。好在这样的天气,房间里有空调,倒也不担心会感冒什么的。

跟顾秋吵,顾秋力气大,陈燕终究不是对手,很快就被顾秋征服,死死地压在身下,再也不动弹了。

顾秋骑在她的身上,双手抓住她的胸,陈燕说痛。顾秋笑了起来,“陈燕姐,今天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

陈燕道:“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我有玩过花样吗?”

顾秋看着她,“你是不是记错了?”

陈燕咬着牙,拍了他一巴掌,“上次在我家里,你干的那些事,你以为我不知道?从彤这么精明,她肯定也看出了什么,否则哪次都一样,我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顾秋还真有把从彤和陈燕两个,同时推倒的想法。陈燕倒是不担心,从彤这丫头还得调教下才行。她恐怕不能接受这种方式。

没想到自己这点心思,被陈燕识破了。

顾秋道:“来嘛,玩一个。”

陈燕被他压着,动弹不得,看到顾秋的身子往上移,那杀气腾腾的家伙,已经顶到自己下巴,她就急了,“不行!”

顾秋道:“就一次。”

陈燕反对,“打死也不干!”

顾秋道:“你不干,我干。”他突然俯,把头埋在陈燕两腿之间,陈燕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嘴巴就凑过去,舌头滑过陈燕那丛浓密。

陈燕啊了一声,“不要,脏!”

顾秋可不管,刚才明明看到她洗过的,两手用力分开陈燕的双腿,卖力的吸了起来。

陈燕哦哦了几句,马上就控制不住了。那种麻酥酥的,象电流一样袭遍全身。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

顾秋的舌头很灵活,深入其中,陈燕的身子忍不住打着颤,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说真的,她从来没有过这种经验。

哪想到顾秋,居然跟自己玩这一招。

这种感觉似乎比以前那种方式还要舒服,顾秋的舌头就象一个电动的工具,在里面飞快的运动。

其实,顾秋在这方面的经验也不丰富,只是看到陈燕被自己弄得,浑身都酥软了,完全没有一丝力气,还有她以前不怎么叫唤的,今天也似乎放开了。

这种改变,让顾秋变得异常兴奋。

他突然想起,假如昨天晚上,和夏芳菲在车上发生这种事情,会是什么效果?

夏芳菲的身体,至少有一半已经被自己摸过了。虽然在梦中,但是那种感觉太清晰了,令人回味无穷。

夏芳菲的胸,比陈燕更圆,更饱满。这恐怕是顾秋有史以来,摸过的,最大的胸了。

真的没有想到,这位平时只能在电视屏幕上见到的,高高在上的女神,拥有这么丰满的身材。

顾秋跟她接吻的时候,闻到一股淡淡的唇香。

如此一位御姐,佳人,明星人物,居然被自己染指了,这绝对是个意外。只是顾秋有些奇怪,夏芳菲好象并不怎么怪自己,说这一切不是自己的错?

她在想什么?

顾秋半小时下来,把陈燕折腾得在那里叫唤,我要死了,要死了。

顾秋看到火候差不多了,松开她,抬起头来。将自己的家伙放在陈燕的嘴边。陈燕闭着嘴唇,嗯嗯地叫着,就是不肯用嘴巴为顾秋服务。

顾秋拿着那家伙,在她嘴边来回涂来涂去。

并轻轻地说了句,“我都让你爽歪了,你还这么小气?”

陈燕似乎松懈了,微微张开嘴,*一小部分。

爽!

顾秋在心里暗叫,难怪有很多人喜欢这种新奇的方式。被陈燕两片温软的唇包裹着的部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畅。

陈燕的舌头,试探着,绕着那玩艺转了两圈,顾秋就忍不住叫了一声。

然后用力一挺,进去了一大截。

陈燕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她想吐出来,无奈被顾秋按住了头部,被动地做着吞吞吐吐的动作。

“嗯嗯嗯——”

几分钟之后,陈燕不干了,拼命摇头,顾秋松开她,她哇地一声,吐了一口水出来。

“坏死了,坏死了。哪来学来的这种新玩艺。”陈燕举起拳头,来打顾秋。

顾秋抓住她的双拳,将她推倒,扑上去。由于刚才的前嬉,陈燕下面变得很湿润,顾秋几乎不费任何力气,就完全进入了。

陈燕只觉得下面一紧,一个庞然大物闯了进来。

她和顾秋,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但是今天晚上,感觉有些怪异。可能是顾秋玩起的新花样,让陈燕变得有些怪怪的。

顾秋在她身上冲刺,一下一下的,节奏感很强。陈燕本能地抓起床单,两团在胸前来回晃动。

顾秋看到她脸和脖子都有些红了,故意凑过去问,“陈燕姐,舒服不?”

陈燕白了他一眼,咬着唇,也不说话。顾秋喜欢看她那半推就半,羞羞答答的样子。尤其是两个人在床上,从正面冲击她,她的两个胸就象果东一样晃来晃去。

快一点半了,陈燕叫他快点,还没吃饭。等下二点半要上班。

顾秋抽出来,让她趴在床上,他要改用后入式。

陈燕郁闷了,“你从哪里学来这么多花样?做个爱还七里八里的,直接搞几下不就完了?”

这是顾秋从某些片子里看到的招数,对于那种大的女人,一定要试着从后面进入。

因为那样,她那肥大的臀部,能带来非常刺激的感受。

果然,顾秋在冲击陈燕的时候,很快就享受到了带来的刺激。

陈燕这样趴着,胸前个半圆垂下来,吊在半空中,一晃一晃。顾秋从背后伸手过来,抓住它们,尽情的搓揉捏抓。

快二点钟的时候,顾秋终于完事了。

趴在陈燕身上,气喘吁吁。

陈燕也躺在床上,完全不想动了,感觉自己好象就要化了似的。她看着顾秋,“你发狂啊,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顾秋摸着她的胸,“只要看到你,我就忍不住想——”

“想你个头。”陈燕敲了他一下,“你就是一个小色鬼。当初我就不该相信你。”

顾秋道:“别这样,陈燕姐,我说过,会好好待你的。”

陈燕叹了口气,“以后的事,谁能说得清楚。只要你现在对我好就行了。等你跟从彤结了婚,我还不得靠边站?”

顾秋道:“那我就不结婚,把这个位置留给你。”

“傻瓜。”陈燕笑了下,倒是觉得顾秋这家伙,挺逗人喜爱的。唉!姐弟恋,注定成不了功的。

陈燕躺在床上,“今天下午恐怕是没法上班了,被你折腾得骨头都要散架啦。”

顾秋捧着她的脸,“那就不要去了。呆在家里好好陪陪我!”

“不行,余书记过几天要过来检查工作,我不能有丝毫懈怠。”

两人正说着,陈燕的手机响起,她接过电话,有气无力道:“喂!”

“陈主任,刚才接到余书记秘书的电话,余书记下午来招商办检查工作,要你马上过来。”

“啊?”

(有人需要的情节来了,还不快点打赏?等你呢,哈哈——陈燕别怪我啊,是他要我让你露点的!)

第291章 套子事件

余书记怎么突然提前?这让陈燕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刘国雄在电话里,没有太多的说明,陈燕急了,要爬起来,“不行,我得马上赶过去。”

顾秋道:“你还没吃饭呢?”

“哪还有心情吃饭,万一我去晚了,惹怒了余书记可不得了。他最近脾气爆躁,逮住谁骂谁!”

顾秋心道:“多半与他儿子有关,余理被抓,面临着审判,他的罪行,基本上明确了。但是余书记一直在找关系,试图用那名杀手顶罪。

有件事情,顾秋是一直都没有想明白,吕怡芳是余理的表姐,他就真忍心下这毒手?

论心肠,恐怕没有人比余理更狠。

陈燕一边穿衣服,一边喊,“快帮我到床头柜拿条出来。还有护垫。”

顾秋拉开抽屉,看到里面有好几条性感的。小小的,薄薄的,黑色,粉红色,白色都有。

顾秋挑了一条自己喜欢的颜色,递给陈燕,“穿这个吧!”他还是喜欢黑色,陈燕也不管他,接过,“护垫呢?”

顾秋把抽屉拉得再出来一些,两个桃红色的盒子映入眼前,看到这两盒东西,顾秋的脸刹时一片苍白。

陈燕抽屉里怎么会有?

女人收藏着,用来干什么呢?毫无疑问,除了那种事情,其他地方还用得着呢?

顾秋傻在那里,陈燕喊了句,“发什么愣呢?没找到吗?”

“哦!”顾秋拿了片护垫扔给她。

陈燕穿好衣服,“我先过去了,晚上给你电话。”

顾秋没应,拿了支烟在点火,陈燕走过来,摸着他的脸,“我会尽快回来。啊!”

匆匆出门,连饭都没来得及吃。

顾秋躺在床上,又拉开了这抽屉。

拿出两盒,还是带浮点的,档次很高。顾秋看了一眼,其中一盒已经打开过了,数了下,只有四只。

他的心里更加不舒服起来,陈燕一个人住,她干嘛要用?而且这盒只剩四只,用掉的六只,意味着什么?

顾秋穿上衣服,把烟掐在床头,饭也不吃,出门了。

在路上,他一直在想,要不要当面问陈燕。

可这种事,还需要问吗?

如果是两盒整的,或许还能理解,这是备用的。可这两盒,分明就是有人用过。

顾秋心里,象被针扎了一样,疼痛难忍。

发生这样的事情,恐怕是顾秋这辈子都没有想到过的。

顾秋走进一家饭店,点了几个菜,要了一瓶酒,一个人独自喝了起来。

事件,让他原本很好的心情,变得烦闷无比。

他在想,陈燕有可能意识到,自己跟她之间不可能有结果,她就另谋出路。

想到这些,顾秋重重地,将杯子一放,酒水跳了出来。

吃了饭,他就想因南川,可心里很不舒服,我倒是要看看,她究竟干了些什么?

真要去跟踪陈燕吗?顾秋又有些犹豫,这样做,似乎很不妥。男子汉大丈夫,更应该拿得起,放得下。

这时,他想起了从彤。

从彤正在上班,接到顾秋的电话后,她有些意外,“你来安平了?好吧,我马上出来。”

从彤,从来都是有求必应。

顾秋每次叫她,她都不会拒绝。

见到顾秋的时候,从彤很奇怪,“你什么时候来的?”

顾秋看着从彤,搂过她的肩膀,“我们去玩去!”

“去哪?”

“找个地方钓鱼吧!”

从彤古怪地打量着他,“你怎么突然想起了钓鱼?”

顾秋也不想解释什么,从彤道:“还是去公园吧,散散步,好久没跟你在一直走了。”

顾秋觉得散步也行,便同意了,两人在去公园的路上,从彤道:“晚上有什么安排?”

“没有安排。”

“那我们去陈燕姐那里吃饭,怎么样?”

顾秋拿了支烟出来,不知为什么,只要说到陈燕,他就会想起那两盒的事。

他哪有什么心情再去陈燕那里?

顾秋抽了口烟才道:“去你家吧,我也好久没去拜见你父母了。”

从彤笑了起来,两排整齐的牙齿,跟雪一样白。

挽起顾秋的手,“那好吧!难得你有心情。不过说真的,自从你去了市里,你还从来都没有主动提出,到我家去呢?我妈还在问,我们两个是不是分手了。”

顾秋抱着从彤的肩膀,“你妈现在同意了?她不是嫌弃我是一个下岗工人的儿子嘛?”

“去你的,当了市委书记秘书,尾巴就翘起来了。”

“哪有尾巴,只是你妈妈这观念,还真得改改。身在官场,祸福难测,杜小马事件,想必你也知道,杜书记堂堂正厅级干部,也遭到这种待遇。”

“那是有人故意整他吧,杜书记为人太正直,不过我还真是服了他,敢如此放手,置自己儿子安危于不顾,恐怕这天底下也没有几个人能做到吧?”

顾秋吸了口烟,和从彤继续散步。

“在那种情况下,也是没办法的事,杜书记要是管,事情反而更糟。他对自己儿子有信心,只能孤注一掷。”

“当时我爸都为他捏了把汗,万一事态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当时的情况,的确很糟糕。如果一审失败,杜小马的名声算是完全败坏掉了,哪怕你二审再扳回来,对名誉的损失,同样无法补偿。

两人进了公园,走在树林里。

从彤问,“晚上你住哪?”

顾秋道:“随便到哪开个房不就行了?”

这可是个头痛的问题,从彤还真不想呆家里,想跟顾秋在一起。如果晚上回去吃了饭后,她不可能跟着顾秋去开房吧。

于是从彤建议,“干脆我们晚上到外面吃饭算了。”

顾秋望着她,突然明白了从彤的意思,笑了起来。

从彤有些尴尬,推了他一下,“笑什么?”

顾秋欢快地道:“行,那你说吧,晚上怎么安排?”

从彤嗯了一声,“本来我说去陈燕姐家吃饭,但你不愿意那就算了,我们到外面吃。然后我陪你到晚一点再回去。”

顾秋在心里笑,“你妈妈是不是经常跟你说些什么话?”

从彤愣了下,摇头。

“没事,只是我总觉得,跟我妈不合拍。她们做事,都带有目的性的。我不喜欢这种处事风格。”

“如此说来,你就是那种感性的人,你妈妈是那种理性的人,她们比你现实一些。当然,这并不能怪她,因为这个社会,必得让人现实。”

说到这里,他又觉得,自己这话,好象是针对陈燕似的。的事,就象一个疙瘩,在顾秋心里,始终放不下。

本来晚上去从彤家的,从彤不想回去,只能改到明天。六点半,陈燕打电话过来,顾秋看了眼,没接。

从彤挽着他的手,“我们去吃麻辣烫吧?”

顾秋瞪大了双眼,“这种垃圾食品也能吃?”

从彤道:“你落伍了,现在的麻辣烫,已经做成了产业,品牌。已经不再是在以前那种蒙古包里吃,在夜宵街那边,有两排店子,清一色的麻辣烫,火锅。”

火锅还差不多,麻辣烫顾秋就不想吃了,不过从彤要去,那就去吧!

两人拦了辆车,来到夜宵街。

果然新建的两排铺子,连招牌都是统一制作,看上去比以前好多了,干净,舒适。

两人正要进入一家店,一辆黑色的桑塔纳开过来,在前面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停下。顾秋刚开始没在意,从彤推了他一下,“那不是何汉阳吗?”

何汉阳?顾秋仔细一看,却见桑塔纳的另一边出来一个女的,这不是陈燕又是谁?

只听到何汉阳道:“就这里吧!老地方。”

陈燕应道:“行啊!”

她没有注意到背后的顾秋和从彤,跟何汉阳进了那家火锅店。

ps:在扬州,晚上颁奖典礼!

据说有抽奖环节,祝自己好运哈!

第292章 搞定从彤

从彤要过去,被顾秋拉住,“我们走!”

从彤有些奇怪,“怎么啦?”

然后,她马上反应过来,“你吃醋了?”

“吃你个头。”

顾秋敲了她一下,紧紧搂住。“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可我就喜欢麻辣烫。”

顾秋捏着她的下巴,“做我的女人,得听我的。”

从彤愣了半晌,“我什么时候成你女人了?”

顾秋在心里暗笑,今天晚上,一定要搞定从彤。

从彤哪里知道,他起了坏心思?被顾秋搂着,走在大街上,两人就象那种年少轻狂的小情人。

来到一家档次不错的火锅店,两人吃起了火锅。顾秋道:“搞点酒吗?”

从彤说,嗯,我不要。

顾秋坚持,“来点吧,不喝多了。”

他挥手喊,“服务员,来两瓶劲酒。”

服务员道:“没有小瓶的了,大瓶行不?”

这还要问吗?这服务员真不会做生意。顾秋点了点头,“行!”

一瓶劲酒上来,给从彤满上一杯。

斤装的劲酒,也就四杯不到。

从彤说,“搞这么多给我干嘛?”

“没事,喝吧,又没外人。”

两人喝着劲酒,从彤问,“何汉阳以前不是很器重你吗?你怎么连招呼都不过去打一个?”

她是故意的,想看看顾秋的反应。

顾秋喝了口酒,“你不要小看他这个人,其实很阴险的。”顾秋在心里骂,md,当初不是老子帮你,你怎么可能有机会去长宁当书记,这下倒好,挖起老子的墙角来了。

早就知道何汉阳对陈燕有想法,但是他一直认为,陈燕是不会跟何汉阳有什么瓜葛的,可今天突然看到他们在一起,心里很不爽。

真不知道陈燕是怎么想的,难道她真的决定离开自己?

顾秋想不下去,一个劲地,跟从彤喝酒。昨天中午,两个人还那么疯狂,这让顾秋很费解。

从彤道:“我听说他那个秘书,才阴险呢。哎,那个伍国栋,你知道不?”

顾秋当然知道,伍国栋怎么啦?

他望着从彤,从彤的脸,有点红了。冬天里,脸红一些好看。

从彤皮肤好,脸型又漂亮。

可不知为什么,顾秋总觉得,陈燕性感。如果两人站在一起,顾秋看到陈燕,自然就会往那方面想。

看到她的臀部,竟然有种要摸一下的冲动。换了一般女人,总不会见了,你就想摸她吧!

跟从彤在一起,思想要单纯得多。就象跟左晓静一样,根本不会想到,要去侵犯她,占有她,从她身上得到一点什么。

人,毕竟不是动物。

能让男人变成动物的女人,那就是妖精。

其实很多人看到陈燕,都有这种冲动,恨不得推倒她,蹂躏她。顾秋喝了酒,心里的相法更加强烈。

他想,自己以后不会再跟陈燕在一起了。

算了吧,没意思。

反正自己家里也不会同意,她注定只能做自己背后的女人。爱一个人,真要给她自由,让她去飞吗?

放屁,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说出来的理由。

爱,就是一种占有。一种赤(裸)裸的剥夺。你让来让去,只能让她变成别人的女人。

有机会的时候,一定不能手软。别到什么那时候,握着女同学的手,后悔当初没下手,后悔个屁啊!干嘛当初不下手?

所以,顾秋决定,今天晚上搞定从彤。

这种心思,从彤是不知道的。

她自然无法理解男人的这种思想,她也不是那种随便,放荡的女孩子,否则也不可能等到二十四了,还是原装货。

一瓶劲酒喝完了,肚子很饱,顾秋问,“这个比你那个麻辣烫好多了吧?”

从彤道:“不一样的,那是两种风格。”

对,的确不一样,从彤和陈燕,就是两个不同风格。

顾秋抹着嘴,“那我们走吧!”

从彤道:“我送你回酒店。”

哈哈——!

顾秋在心里大笑,到了酒店,你就跑不掉了。

结账后,两人来到彭都酒店,开了个房间。

这是一家新开的酒店,没有人认识顾秋。从彤跟他进了电梯,来到房间里后,顾秋就抱着她亲吻。

从彤没有拒绝,两个人带着酒气,相互拥抱。顾秋今天晚上早就下了决心,要把从彤征服了。

或许这样,可以忘记陈燕的事。

如果换了平时,他早就发飙了,但是面对陈燕,这个受了太多苦的女人,顾秋竟然硬不下心来。

陈燕的一切,他太清楚了,自己真要当面给她难看吗?顾秋还是理智地让自己冷静。

或许放手,对陈燕来说,要更加好一些。

顾秋把自己的心思,放在从彤身上。

那双手很快就伸进了从彤的衣服里,冬天,从彤穿得不薄。棉衣被脱下来,扔在沙发上。

当他的手伸进从彤的衣服里,冷得从彤打了个颤,“冰死人了!”

顾秋只得放手,楼着她来到沙发上。

贴着她的耳边道:“去洗个澡吧?”

“不去!”

刚才和顾秋热吻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有东西顶住自己,从彤就意识到,情况不妙。

让自己去洗澡,用意很明显。

顾秋想站起来,可裤子被撑起了一个大帐蓬。这样太不雅观了,没必要在从彤面前展示啊。

他拿了空调遥控,将空调打开。

从彤站起来,给他倒水。

这里的房间环境,条件都不错。

床是那种一米八的大床,卫生间都是磨沙的玻璃,带着那种朦胧的,神秘的色彩。

电视机也是新的,从彤看了一圈,“你早点休息吧,我走了!”

顾秋道:“这么早就回去?”

“不回去干嘛?”

“那我送你!”

“不用了!”从彤还没说完,顾秋已经搂住了她,嘴唇盖下来。两人的关系,已经到了非一般的程度,吻也好,摸也好,从彤是不会拒绝的。

由于手还有些冰冷,只能在衣服上面摸几下,然后双手托着从彤的。

从彤扭过头来,“别闹了,我要回去啦。”

“留下来吧!”

从彤看着他,笑了起来,“你又想打什么坏主意?”

“没有,我可以发誓。”

“如果发誓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那我不管,你不能走。”顾秋把她抱起来,从彤也不挣扎,他就直接抱到了床上,两人倒下去。

顾秋的手,去解她的衣服,从彤阻止了,“别,这样不好。”

“怎么啦?”

从彤道:“我还没准备好。有点怕。”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去!要死的。”

从彤羞得一脸通红,这家伙果然起了坏心思。

她想爬起来,顾秋不许,一条腿压在她身上,“那我不动你,这样行了吧?”

从彤看着他道:“谁知道你,每次说话都不算数。”

顾秋道:“上次在五和县,我动你了吗?”

提到五和县那事,从彤气得拧着他的手臂。

顾秋是没有动她,但是身上没少留下他折腾的印子,每一次,非得把自己亲得遍体通红不可。

好好的皮肤,这里一坨红的,那里一坨红的。难看死了!

空调的效果,终于起了作用。

顾秋的手也暖和起来,扳过从彤的脸,“答应了吗?”

“答应什么?”

“留下来陪我!”

从彤说,“不行!你今天喝了酒,肯定会坏事的。”

顾秋道:“行,那你走吧!”嘴上这么说,却不放开她。

从彤去扳他的腿,顾秋伸手进入她的衣服下去,“摸下就让你走。”

手伸进去,将从彤的内衣推开,摸着她的胸部。从彤的脸,倏地红了。房间里开着灯,怪丢人的。

她把脸蒙起来,躲到枕头下面。

ps:今天搞定从彤,兄弟们,来点狠的!

第293章 搞定从彤(2)

女人,总是经不起挑逗。

顾秋用尽了心思,从彤终于被他骗得,半推半就。不管顾秋亲她也好,摸她也罢,她都默许了这些行为。

两个人在床上,搞到十二点半了,从彤说,“不行,我得回去了。”

顾秋一看,“都半夜了,还回去干嘛。一起睡吧!”

从彤有些犹豫,顾秋哄道,“对我还不放心吗?”

“就是不放心你。别人哪敢乱来。”

顾秋说,“那你睡床上,我睡沙发,这总行了吧?”

从彤犹豫不决的样子,顾秋把她推进了浴室,“去洗个澡吧,我答应不动你。”

从彤回头确定了一次,“真的吗?”

顾秋挺认真的回答,“当然!”

从彤这才准备洗澡,可浴室的门,根本就没有锁。这种酒店故意设计的,一来,万一年纪大的客人发生什么事,他们可及时抢救。二来,上酒店开房的情侣,哪用得着上锁?

不上锁,岂不更有情调嘛。

从彤拉开门,控出头来,“不许偷看!”

顾秋躺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台,“我看电视总行了吧?”

看到她洗澡去了,顾秋关了灯。

意外的一幕发生了,浴室的磨沙玻璃上,出现从彤的身影。她脱衣服的动作和她身材的模样,清清楚楚。

从彤弓着身子,脱了长裤,然后解了内衣,伸手去挂衣服的时候,胸前两个突起的圆点,也一清二楚。

顾秋暗道,这个搞酒店设计的真是个人才。从彤哪里知道?以前安平县的宾馆酒店,都是砖墙结构,只有这家新开的酒店,才采用玻璃结构。

这种玻璃结构,节省空间,看上去美观。

感觉上档次多了,可谁知道,这背后还有如此深刻的用意。

从彤当然不知道这一切,打开水龙头,水哗哗地流。她洗头的时候,水溅在玻璃上,这下更透明了,那种磨沙变得没什么效果。

顾秋心道,后悔没有带照相机,否则给从彤留个纪念。因为今天晚上过后,她就不再是少女了。

让从彤告别少女时代,这是顾秋在刚才碰见陈燕和何汉阳的时候,下定的决心。

二十几分钟后,从彤洗完了,顾秋立刻打开灯。装着一本正经看电视。从彤还是穿那些原来的衣服出来,拿了块毛巾在擦头发。

顾秋道:“我帮你来擦吧!”

“嗯!”从彤坐下来,顾秋接过毛巾,一边擦一边问,“怎么不换衣服?”

从彤道:“哪有衣服啊?明天回去换了。”

顾秋道:“那你也没必要,穿这么严实啊?防贼一样的,让我多难过。”

从彤笑了起来,“谁叫你那么坏,总想欺负人家。”

顾秋伸手去摸她,从彤赶紧双手护在胸前,可还是慢了一点,让顾秋摸到了,软绵绵的,好象没有穿内衣。

“别闹!”

从彤拿开他的手,他就嘻笑着,“没有穿?”

从彤红着脸,嗯了一声。

顾秋心里那个得意啊!

把毛巾扔沙发上,双手抱着从彤的胸,好喜欢这种感觉。他对从彤道:“我去洗澡。”

兴冲冲地,跑进浴室。

果然看到从彤那白色的小,内衣没洗挂在那里。

哼着小曲,飞快地洗着身子。

从彤望着他那得意的模样,总怀疑他的企图。

顾秋洗了澡出来,只穿了一直裤衩。从彤皱下眉头,“流氓!”

顾秋偎过去,抱着从彤,“头发干了没有?”

“哪这么快啊?”

“我来帮你!”酒店,没有吹风,顾秋只能用干毛巾给她擦头发。

快半干的时候,顾秋道:“你去睡吧,我躺沙发上就是了。”

从柜子里搬出一床被子,铺在沙发上睡觉。

从彤说,晚安!

她只脱了外面的长裤,由于没穿,打底裤都不敢脱。

顾秋装得一本正经,躺在沙发上,把头蒙着,呼呼大睡。

冬天,虽然开着空调,但依然有点冷。

从彤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她就喊顾秋,顾秋装睡,不说话。

从彤爬起来,捏着他的鼻子,“叫你装。给我起来。”

顾秋睁双眼睛,“你怎么知道我装睡?”

“你那德性,还能骗过我?”从彤坐在他身上,痛得顾秋啊了一声。

“怎么啦?”

“被你压断了!”

从彤气得打了他一下,“走吧,到床上去睡。”

顾秋眨了眨眼睛,“我没听错吧?”

从彤娇羞地又打了他一下,“不去拉倒。”她就走了,一个人钻到床上。

还没等她盖好被子,顾秋就跑过来,从后面抱着她。

从彤转过身来,“说好的,不许动乱。”

“那当然。”顾秋抱着她,“你把这高领毛线脱了啊,这样难受不?”

从彤说不行,因为她下面没有穿内衣。

顾秋就哄着她,“这有什么要紧,反正在被子里,哪个知道你没穿内衣吗?这样太别扭了,不舒服。”

从彤没有吭声,顾秋道:“脱了,脱了,太不舒服了,穿毛线衣哪睡得着?”

在顾秋的反复劝说下,从彤终于把毛线衣给脱了,其实她里面还有一件贴身的里衣。

黑色的,棉质的衣服,很柔和。

没有胸罩的束缚,顾秋下起手来,自然就方便多了。

然后,他又劝从彤,把打底裤给脱了。

看到顾秋如此煞费苦心,从彤问,“你这样累不?”

顾秋愣了下,“我不累啊?”

从彤那眉毛都拧成了一团,“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这下你高兴了吧!”

顾秋笑了起来,“还差一点点。”

从彤拧着他的腰,“你还想怎么样?”

顾秋痛得一阵大叫,“家庭暴力啊!”

抱着从彤睡觉的时候,发现她手心都是汗,好象很紧张。他就问,“你紧张什么?”

从彤不告诉他,他爬到从彤身上,压着从彤,“我们做个游戏吧?”

“唉——”

从彤叹了口气,“真拿你没办法!”

她推开顾秋,别过身子,“别碰我!困死了!”

顾秋悄悄地脱了自己唯一的小,伸手去摸从彤,从彤的洗了,挂在那里吹风。

打底裤又给顾秋骗得脱掉,下半身处于无人值守状态,正是偷袭的好时候。

顾秋伸手摸过去,摸到从彤的手。

这丫头防备得紧,丝毫没有松懈。

顾秋扳过她的身子,“跟你说个事,行吗?”

从彤道:“说吧。”

“我们结婚吧!明天就去买戒指。”

从彤看着他,“你想好了吗?”

“当然!”

“可我还没想好。”

“你耍我!”顾秋就去挠从彤的痒痒,从彤受不了,格格地笑,一双腿乱蹬,结果把被子蹬掉了,春光大泄。

哇——!

顾秋看到她雪白当中一抹黑,惊讶的喊了起来。

其实他早见过从彤的身子,只是相隔已久,有些模糊了。当时的两人,环境不同,自然没有那种坏心思。

今天晚上就不一样了,顾秋费尽心机,想要得到从彤。

从彤抓住枕头,马上挡在那里。顾秋扑上去,“从彤,都这样了,你还要让我等到什么时候?”

从彤生气了,“大坏蛋,放开我!”

“不放!”

“你放不放?”

“就是不放?”

从彤看着他,“你真不放?”

顾秋心道,都这样了,我再放就是傻瓜。他就抢过从彤的枕头,扑上去,“你再不同意,我就用强了!”

从彤听到这句话,突然放弃了挣扎,躺在那里,“你想怎么样?”

“我要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从彤唉了一声,闭上眼睛。额,不动了?

顾秋趴下去,在她耳边悄悄道:“我会好好对你的。”

从彤还是不说话,也不拒绝。顾秋撩起她的衣服,从彤胸前那对白嫩弹了出来。

ps:不知道会不会被锁,有点担心啊!

第294章 告别的少女时代

居然任人宰割?

顾秋暗道,又跟我玩什么花样?不管了,今天晚上一定要搞定她。把从彤的衣服撩起,本来就没有穿内衣,方便得很。

顾秋要脱掉她的衣服,从彤闭着眼睛,拿枕着捂着脸。衣服还是被顾秋脱掉,从彤又抢过枕头,把脸蒙上。

顾秋在心里笑,干什么呢?都这么大人了,还怕什么丑?难怪二十四岁了,还是处子之身。

灯光下,从彤胸前的两点嫣红,漂亮极了,就象点缀在蛋糕上的果点。

顾秋俯子,有几分贪婪。

舌头划过从彤那雪白的地方,她的身子微微一颤。这才从彤来说,绝对是一种考验。

顾秋就趴下去,开始用嘴巴给她来一遍。

扯开了从彤的枕头,从彤的脸,菲红一片,“干嘛?不要——”

顾秋乐了,“别搞这么紧张好么,害得我都不好意思下手。”

从彤抓起枕头砸过来,“色狼。”

顾秋嘿嘿地笑,“还真有点。不过,你实在太漂亮了,否则我也色不起来。”

顾秋吻着她的脸,“我可以开始了吗?”

从彤咬牙说了句,“轻点!”

“放心吧,会让你不知不觉,很愉快地进入那种状态。”说话的时候,一只手悄悄滑下去,从彤本能地夹紧两腿。

“一定要这样吗?”

顾秋郁闷了,“不会吧,难道你又改变主意了?”

从彤双手捂在胸前,“我有点怕。”

“怕这不是理由,谁没有第一次啊?”

从彤就盯着他,“你是不是已经很多次了?”

顾秋汗颜,表现过度了,“没,绝对没有。”从彤冒出一句,“我看你很老练。”

“你怎么看出来的?”

从彤哑然,说不出话来,她就打人。

顾秋笑着,轻轻分开她的两腿,从彤又是一夹,日,这是怎么啦?顾秋决定,用中午对付陈燕那一招。

以从彤在这方面的经验,应该很快就会招架不住的。

看到顾秋坐起来,从彤松了口气,还以为他放弃了,没想到,啊——!

“唔——”

从彤马上意识到了什么,双手不停地打着顾秋的腿。丢死人了,居然——那是的地方唉!

可顾秋不管这些,早就用他那早灵巧的,号称三寸不烂的家伙,侵入了从彤最神秘的地方。

此刻的从彤,要多羞涩有多羞涩,虽然她曾早想过,跟顾秋在一起,他会搞一些花样,但是万万没想到,居然可以这样。

刚开始,她有些反抗,有些抗拒,觉得那种方式,太丢人,难以接受。可慢慢地,她很快就控制不住了,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令她每个毛孔里都散发着一种女人最兴奋的气息。

当然,用这种方式,是不可能破坏她最珍贵的东西,顾秋也不会,这样的话太不划算了。

通往女人灵魂的那道门,必须有专用的钥匙,才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达到某种不可言寓的巅峰。

让两者之间,相互融合。

虽然今天才学会这一招,顾秋却越发觉得,这果然是一门技术活,居然能让一个女人。

于是他就在心里琢磨,如何让从彤记住,这辈子最难忘的一幕。这个夜晚,是不是应该给她多留下点,值得回忆的东西?

在顾秋的搅动下,从彤哪里还控制得住?

身子象蛇一样,不安的扭来扭去,双手情不自禁地去摸那两个雪白的半圆。

顾秋感觉到火候差不多了,这才坐起来,掉个方向,轻轻地爬到从彤身上。

从彤那张脸,又红,又烫,羞愧得连眼睛都不敢开。可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发现有一个不安份的物体,正悄悄接近。

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那物体已经杀到门口,顾秋把腰一挺,哦——!

从彤紧张的身子,突然松懈下来。她似乎意识到,自己已经彻底告别了少女时代。

事实上,并非如此。

顾秋只是来了次小试探,作案工具才进入了四分之一。可以说,仅仅是先锋部队到了,后面的大部队,根本就没有开动。

哪怕是这样,从彤也感觉到了那种让她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一幕,城门失守,对于她而言,无疑是失去了整座城池。

她就瘫在那里,如一滩烂泥。

顾秋看到她此刻的表情,格外兴奋。

什么叫征服?

这就是征服,他知道自己已经征服了身下的女人。从此,她只属于自己。

只不过,由于初次,他很小心,没有给从彤留下后遗症。当他试探着,用最温柔的方式进入。

从彤真正感觉到痛了,此刻她才明白,自己放弃得有些快,真正的故事才开始,刚才那只是个序幕。

她的双手推着顾秋的,“不要,痛!”

顾秋拿开她的手,决定犹豫不决大军压进。

轰——!

从彤啊了一声,双手紧紧抓住床单,一条凶悍粗壮的家伙,结结实实,占领了自己的全部。

到目前为止,她总算明白为了,为什么有首歌一直在唱,爱那么痛!

还真的痛!

与她相比,顾秋有经验多了,他开始,轻轻地,很小心地,让从彤适合这种两个人的活动。

因为男人和女人呆在一起,无聊的时候,总得找些事情来做,而这种方式,永远是最愉快,最有情感的交流方式。

灯光下,从彤的身子,开始随着顾秋的卖力而晃动,尤其是胸前那两团,一晃一晃的,看得令人有点控制不住想要抓一把。

刚开始,顾秋采用小幅度的,蚕食的方式,来对从彤展开攻击。从彤躺在那里,把眼睛闭得紧紧的。

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她的心,依然很紧张。

顾秋进进出出,持续了十几分钟,这趴下来,“感觉怎么样?”

从彤拧起眉头,“好了吗?”

“还没!”

“啊——那你能不能快点。”

从彤几乎是哀求道,第一次,对她而言,没有任何快感。只是刚开始,顾秋用嘴的时候,她觉得好舒服。

但这种舒服,很快就被现在的痛楚所替代。

顾秋道:“这种事就象看戏,你只看了个序幕,真正的故意,最高*潮的地方还在后面,在大结局的时候。”

从彤不说话了,本能地抓着床单。

顾秋加快了进度和速度,开始高频率的运动。从彤这才真正领略到,电视里那种所谓的某种过度。

于是,她的双手,从床单上,落到了顾秋的背上。

顾秋越快,越用力,她的手指就随着心情的紧张,时而张开,时而抓紧。

顾秋只图自己一时快活,根本就没感觉到背后的痛,从彤漂亮的手指,在他背后留下一道道,鲜红的印子。

让从彤适应十几分钟后,他开始发飙了。

越来越快,越来越猛。

就象一个汽车的活塞一样,频繁抽动。

一下,二下,三四下——!

刚开始,从彤的嘴还闭得紧紧的,不肯发出声音,然后,她的声音就大了。到最后,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她已经无法自控,在这种强力的运动下,迷失了。

她能感觉到的,就是顾秋那种力量,速度。

曾经有人说,征服女人最常用的两种方式,一是**,另一种就是思想。

从思想上征服女人的,大都是年老者,一些什么学者,教授,在某个领域里有名气的大鳄。他们失去了身体上强势占有的优势,只能采用这种心理上的攻势,对那些崇拜他们女人,慢慢渗透。

顾秋是年轻人,他喜欢用这种最直接的方式,用最野蛮的方式,把一个女人推倒在自己身下。

霸道,往往就体现在这个时候。

女人,大都在刚开始,从抗拒,变得顺从,再从顺从,变成心甘情愿。这个时候,你就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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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启程回湖南了,三更到!

第295章 误会

这一夜,从彤付出了自己苦守二十四年的少女之身,顾秋,喘着粗气趴在她身上,某处还在颤动,试图挤干最后一滴液体。

从彤浑身一阵火辣辣的烫,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了,被顾秋刚才这阵不要命的冲击,乱了她的心神。

自己的第一次,完完全全彻底交代了。

从彤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

自从顾秋用那个东西,挤进自己身体里之后,从彤就已经不再遮掩,素面朝天躺着,管它露出什么地方。

顾秋安静下来,才发现身上一阵火辣辣的痛,尤其是背上,好几个地方都出血了。

应该是从彤出血才对,怎么是自己呢?顾秋反手摸了一下,后背传来的痛,让他忍不住咧了咧嘴。

这丫头好狠,真下得了手。

低头一看,从彤身下,有一滩殷红的血迹。

这已经是顾秋第二次看到这种女人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其实,他也不完全是那种有情结的人,只是这样的话,会觉得心里特爽。

他坐起来,点了支烟,喊着从彤,“要去洗一下吗?”

从彤躺在那里,扯过被子,“现在你满意了吧?”

看她的表情,好象不悦。

顾秋郁闷了,刚才你不也爽了啊。有一点令顾秋意外的是,从彤的叫声,并不比陈燕差。

顾秋俯去哄她,“怎么啦?宝贝。”

从彤白了他一眼,“满足了,还不去打点火给我擦擦!”

“哦!”

顾秋马上掐了烟,跑到浴室里放了热水,用毛巾打湿了,给从彤擦身子。

原本白晰的皮肤,变得红通通的,好几个地方都留下了印子。顾秋很用心地给她擦洗着全身,直到某处,依然有流出来。

顾秋将她翻过来,从彤下,那片牡彤红格外惹眼。

刚才快活了,可接下来怎么睡,成了问题。

从彤坐起来,扯着被子盖在身上,看着床单上的红牡丹,她仅套了件衣服,跑到门边上拿了把剪刀。

顾秋吓了一跳,本来地抱着下面,“你要干嘛?”

从彤没想到他能吓成这样,本来撅起的脸,突然笑了起来。“剪了你!”

顾秋忙扬了扬手,“别,有事好商量。”

“那你想怎么样?”

顾秋道:“你自己说,只要我能做到的,绝对不说半个不字。”

从彤道:“明天跟我去办结婚证。”

“行,行!”

从彤鼓着嘴,身子都给你了,休想逃掉。有了这结婚证,也算是安心了。

看到从彤拿着剪刀坐下来,顾秋还真有些紧张,万一她惹毛了,咔嚓一声,啊哟,我下辈子的幸福啊!

没想到从彤,却是剪下床单上那朵鲜红的花朵。

吁——!

吓死我了,顾秋拍了拍胸膛,差点误以为她要剪掉自己。从彤把那片剪下来的床单叠好,又用餐巾纸包了,放进包里。

顾秋问:“你还信这个?”

从彤道:“这是证据。万一哪天有些人*,我就有证据在手里。”

想得可真周到,顾秋嘀咕着。

从彤毕竟不是陈燕,陈燕经历了太多,她懂得生活的苦,这辈子不容易。从彤家境富裕,生活条件不一样。

她的性格自然也有些犟,顾秋去哄她睡觉,她赌气似地道:“我饿了。”

顾秋说,那我带你去外面吃宵夜?

从彤不去,顾秋没折了,“好吧,我给你泡面。”

从彤说了一句,“我的第一次,就只值一包方便面?”

顾秋很无语,“姑奶奶,想吃什么?”

从彤招了招手,“过来!”

顾秋走过去,她抱着顾秋,在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

这一口,咬得不轻,两排牙齿印,血都出来了。从彤瞪着他,“留给你做纪念,你要是敢耍我,我就咬死你!”

看来她还是不放心,怕顾秋睡了她之后,移情别恋,又去勾搭其他的女孩子。

顾秋捂着肩膀,“得,这个就算是我们的纪念吧!咬一口换一个黄花大闺女,值了。”

从彤很生气,过来踢他,顾秋跑开了。

“给我泡面!”

从彤大喊,顾秋只得乖乖给她泡了面。没办法,谁叫你把人家给睡了呢?

酒店的房间,一般都放有桶装方便面,顾秋烧了水,泡了两桶面。

从彤吃了两口,要跟顾秋换,“我要吃你那个。”

顾秋毫不犹豫换了从彤那碗面,继续吃。

这个晚上,从彤总是故意刁难顾秋,顾秋都小心翼翼地哄着她。

从彤问,“会不会怀上?”

“应该不会吧?”顾秋心道,跟陈燕那么多次,都不见她怀上,跟你才一次,没这么巧吧?

在这方面,顾秋略有些知识,知道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怀上。按概率,偶尔的一二次,怀上的可能性很小。

从彤道:“我说万一。”

她看着顾秋,想知道他怎么回答。

顾秋道:“真怀上了,那就生下来,我爸妈肯定会很高兴的。一个下岗工人的儿子,娶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他们不乐癫了才怪。从彤,要不这样,我打电话,叫我爸妈过来吧,你看行不?”

说到顾秋的父母,从彤又有些担心。下岗工人啊,真不知道自己父母见了之后,他们会是什么看法。

老爸说不定没什么意见,但是老妈就不一样了,再说,杜书记与黄副省长之间的矛盾,依然没有化解,万一顾秋跟着杜书记倒了霉,老妈肯定又要变卦了。

从彤的心里很矛盾,说真的,她喜欢顾秋,却不想这么早就见到顾秋的父母。

顾秋看她有些犹豫,搂着从彤,“是不是有点担心?怕家里接受不了?”

从彤嘴硬,“才不!反正这辈子,我赖定你了!”

顾秋嘿嘿地笑,“承蒙大小姐不嫌弃,我这也算是三生有幸。”

“你就知道贫嘴!”从彤气鼓鼓的。

真不知道男女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从彤自己也知道,她很想单独跟顾秋在一起,哪怕明知道他会乱来,可她还是打心里喜欢他。

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纯清少女,从彤的心思,竟然有些患得患失。

都说被男人睡了的女人,很容易沾粘,她们就象蚂蟥一样,紧紧缠着你,怕你抛弃她,不要她。

这也许是女人的一种本能,从彤果然变了样,第二天早上起来,表现出格外的亲热,走路都要抱着顾秋的胳膊。

三天假,过去二天了,顾秋决定提前一天回市里。吃了早点,从彤去送他上车。

顾秋走的时候,从彤拉着他的手,哭了。

惹得顾秋心里一阵怜惜,这如何是好?

以前陈燕根本就没这样过,从彤表现出来的这种热恋,让顾秋有点心痛。

抹着她的眼泪,“哭什么?你不随时都可以到我那里来吗?”

从彤咬着唇,泪眼朦胧。

“南川,南川,到南川的上车了。”

顾秋搂着从彤的肩膀轻轻安慰,“星期天我在那边等你。”

从彤点了点头,“记得给我电话。”这恐怕是顾秋,第一次见到从彤这模样。以前的从彤,哪会跟自己这样?

唉,女孩子嘛,一旦上了床,整个人都变了,她的心里,只有你。你就是她的全部,她的整个世界。

“南川,南川,到南川的上车了。”

售票员又在喊,顾秋说,“我走了,你回去吧!”

从彤站在那里,“你先走。”

“从彤?你们怎么在这里?”

陈燕带着一个小女孩,从车子后面转过来,看到顾秋和从彤,很奇怪的问。

这个小女孩是何汉阳的女儿,顾秋见过,当他见到陈燕扯着何汉阳的女儿时,顾秋的脸马上就拉了下来,头也不回,转身上车。

“顾秋,我打电话给你,你怎么不接啊?”

陈燕在背后喊,顾秋也不理她,转进车里去了。

“他怎么啦?”

陈燕问从彤,从彤抹去了泪水,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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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陈燕的郁闷

陈燕很奇怪,这是怎么啦?

顾秋不理自己,从彤又哭什么?

想不明白,她牵着小女孩,“我们回去吧!”

小女孩看着她,“阿姨,我想爸爸了。”

“乖,到时阿姨带你去看爸爸。”

从彤抹着眼泪,“陈燕姐。”

“你怎么哭啦?”

从彤哪好意思说,只好道,“没事。”

“顾秋他怎么啦?这家伙又欺负你了?”

从彤摇头,她这是舍不得顾秋离开,女孩子嘛,第一次那个,自然有些留恋。

这个时候,她当然不想顾秋走。陈燕见她那模样,自然更加奇怪。心道,这两家伙到底搞什么鬼?

她问从彤,“顾秋到底怎么啦?”

从彤道:“没有啊,他好好的。”

“那你哭什么啊?”

“我……”从彤还真不好意思说,笑了下,“我没事。”

陈燕摇摇头,走吧,走吧~!

从彤问,“这小女孩是谁?”

小女孩十三四岁,不怎么爱说话,也不喜欢跟陌生人接触,性格比较孤傲。

陈燕道:“她是何书记的女儿。”

“何汉阳?”

“对,就是他。”陈燕理了一下头发,拦下一辆出租车。

上车后,从彤问,“她怎么跟你在一起?”

陈燕笑了,“没事,就带几天,她在这边上学,下个学期再转过去。”

从彤哦了声,也不再问了。

陈燕却在心里,百思不得其解,顾秋又发什么神经?昨天下午,自己有事走不开,打电话给他,他也不接,搞什么?

陈燕本来想再打电话,可从彤在车上,说话不方便,想了想,回去再说吧。

顾秋在车上,一个人生闷气。

本来没什么事情,突然又看到陈燕带着何汉阳的女儿。昨天晚上他们在一起吃饭,今天搞出这场戏,顾秋心里很不舒服。

并不是说,每个男人都很大方。

他可以相信陈燕,但是这些事情摆在那里,自己亲眼所见,那些事情不论是换了谁,估计都会这样想吧。

顾秋觉得自己没有错,陈燕可以放过,可这个何汉阳也太不知好歹了,自己的女人,他非要抢。行,咱走着瞧。

车子开出十几里,顾秋在心里想,这个陈燕也是,如果真没事,你为什么不解释?

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他看着手机,陈燕,机会我给你了,如果你现在打电话过来,我就听听你的解释。

手机在手中,翻来覆去,可就是没有响起来。顾秋在心里苦笑,算了,人家或许早就移情别恋。

陈燕终于下车了,摸出手机,想给顾秋打电话,结果发现手机没电了。

唉!

她还是放不下,她知道顾秋喜欢吃醋,上次就因为何汉阳的出现,他很生气。

结果把自己整得死去活来。

人不大,醋劲不小。

陈燕本来想去找个地方,给顾秋打个电话,但是何汉阳的女儿必须选送回家。

这段时间,她女儿就跟着自己了。

对于何汉阳,陈燕哪能不知道?

何汉阳的确对自己有意,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昨天他请自己吃饭,自己本来是不去的。

可谁知道,后来又出了一个事情,必得她不得不去应酬一下。应酬完了,她回去看顾秋,顾秋早就不见人影。

陈燕以为他回市里了,便应了何汉阳的邀请,吃了这个晚餐。何汉阳借机,把女儿托附给自己。

看着这个小女孩,陈燕万般无奈。

小女孩的妈妈去得早,何汉阳一个人带着她过日子。一个大男人,的确不容易。

陈燕心道,何汉阳肯定是想,利用女儿来打动自己。

这个小女孩由于家庭问题,没了妈妈,爸爸的工作也非常忙,可以说,根本没有人管她的生活。

久而久之,她就变得偏执起来。

她不喜欢跟陌生人接触,却非常奇怪,跟陈燕很合拍。何汉阳很高兴,说这是缘分。

女儿喜欢陈燕,难道这不是天意么?

在他看来,这个陈燕,就是上天赐给自己的礼物,人生的最佳伴侣。

何汉阳正在回长宁的路上,他坐着自己的专车,手指轻轻地弹了弹,今天道:“去开发区。”

司机点点头,把方向盘一拐,朝开发区去了。

自从他当上长宁书记,何汉阳就开始着手整顿,他发誓要把长宁经济搞上来,再上一个台阶。

长宁经济,是南川比较好的一个经济圈,自己在安平败北,莫名其妙输给了默默无闻的余书记,这件事情,他一直没有想明白。

当时他的确郁闷过,也挺无语的,感觉无比的失落,甚至有种消沉的味道,而长宁,就是再重新站起来的地方。

何汉阳决定,重抓几项扎实的工作。

把工作重心,放在工业上,教育上。

前不久,他听说顾秋去了洪山县,何汉阳知道,这个洪山县是出了名的穷县,但他们再穷不能穷教育的方针,却是落实到了实处。

杜书记多次表扬他们,何汉阳就在想,自己也要在长宁,搞出来一个最有特色的项目,改变自己在安平不作为的形象。

在安平二年,他一直被汤立业压着,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有了个喘气的机会,最后的结果却是,他和汤立业都没有落到好处。

从这一点上,他认定,杜书记不喜欢那种勾心斗角,不团结的班子,当时任命余书记,也算是对自己敲一记警钟。

思绪转来转去,最后又回到了陈燕身上。

他脑海里,居然全是陈燕的影子。

这个陈燕,已经深入他的脑海,只要一有空闲下来,他就会想起她。

何汉阳又摸出手机,拨打陈燕的号码,却发现陈燕关机了。

顾秋很生气,陈燕一直没有打电话过来,他发誓,以后不再理她了。算了吧,放手,结束这段恋情。

回到市委,一个人躺在床上,不知怎么的,他无缘无故想起了吕怡芳。

以前一直是吕怡芳给自己打点,吕怡芳突然没了,顾秋有点不适应。

其实吕怡芳挺好的,却遭到余理的毒手。想到这件事,顾秋很生气。吕芳怡的案子,还得深挖。

只要挖下去,真正的幕后主使,马上就会真相大白。

慕后主使是谁,顾秋心里明白。

只是目前不是时候,因为涉及到某些人,某些权贵的利益,再查下去,又要必得杜书记跟他正面交锋了。

关于杜书记和黄副省长之间的矛盾,绝对是不可调和的矛盾,象这类情况,除非你死我活。

否则就是不死不休。

黄副省长,视杜书记为眼中针,杜书记现在的处境,并不比以前好多少,只要稍有不慎,马上就会被人抓住把柄,轻则免职,重则有牢狱之灾。

杜书记现在的心思,杜书记没捉摸,或许他不想再斗下去,只想好好实现自己的抱负,为人民群众牟利,把南川经济搞上来。

但官场中,避免不了斗争。

或许这是他,当时在安平任免问题上,故意放出来的风声。何汉阳这人,应该是不错的,还有些能力。

杜书记就敲打敲打了他一次,也好让其他人知道,别跟我搞这一套,我只要你们好好抓政绩,造福民众。

顾秋想,既然杜书记安心抓政绩,那自己就帮他一把。但是黄省长那里,却不得不防。

顾秋就想到了二叔,希望二叔出面,给点支持,如果能在二叔的支持下,把姓黄的扳倒,自己也算是大功一件。

联系二叔的时候,二叔对顾秋的想法有些赞成,他笑着道:“上面不允许我们插手南阳的事,不过我倒是可以帮帮你,看时机吧。不能硬来。”

顾秋当然知道,这种事情非同小事,尤其是黄副省长这样的人物,他就在心里琢磨,那我就再等等,到时给杜书记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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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没动力了!

第297章 吹汽球(求鲜花)

这几天,陈燕一直很郁闷,她有点想不明白,顾秋又发什么神经,居然不肯理自己了。

安顿好何汉阳的女儿小意,她就想去市里找顾秋,结果陈大有,还有婶婶他们等一帮亲戚,都来了。

陈燕这才知道,今天是王月香的生日,陈大有想给她庆祝一下,毕竟是她来安平后第一个生日。

王月香改变了很多,陈燕也开始慢慢接受她。

平时陈大有在煤矿里工作,一有时间,他们两个还是经常回陈燕这里住一二天。

陈燕考虑到他们呆在山沟里也不容易,再说,只要能王月香安心呆下来,她当然不会介意。

为了王月香的生日,陈燕只能牺牲自己的时间。家族中出了一个当干部的,族人们自然脸上有光,对陈燕是那般崇拜,一个个说着恭维的话。

与其说给王月香过生日,不如说,来巴结陈燕的。

陈燕好歹也是一个科级干部,当了主任。

虽然他们不知道主任是个多大的官,能当上国家干部的,都是了不起的人物。

陈燕说去饭店里吃饭,父母都不赞成,说饭店里太贵,还是在家里搞吧!

他们在家里杀鸡宰鸭,二十几号人,大人小孩,很热闹。陈燕给王月香打了一个五百块钱的红包,也亲自下厨。

几个小孩子在玩捉迷藏,其中一个是陈燕的侄子,有七八岁了。他上次在这里呆过几天,他拉着一个小朋友,“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我知道哪里有汽球。”

小孩子大都喜欢汽球,听他一说,立刻高兴地跟着他,躲进了陈燕的卧室。陈燕这么忙,哪有时间管他们?

大人们都在客厅里说说笑笑,吃点心,嗑瓜子。

几个小孩来到卧室里,小侄子扯开了陈燕的床头柜,翻出了那两个。

“我要,我要!”

几个小孩都抢着要,小侄子道:“不要吵了,一人二个。我们把它分了。”

五六个小孩,一人拿了二个。

剩下的,都被小孩子藏在兜里。

大人们正在客厅里说话聊天扯乱弹的时候,几个小孩子跑出来,一人手里拿着一个被吹大的,“玩汽球了,玩汽球了。”

然后,满屋子都是被他们吹大的。

陈燕刚开始没在意,她哪里知道,这些小家伙会干这种事情?陈大有从外面买了酒回来,看到他们在玩汽球。

捡起一个看了看,“擦,你们这是哪里弄的?”

什么汽球啊?分明就是吗?

一个小孩告诉他,“我明明带我们在房室里找到的。”

陈大有一看,就知道是陈燕的房间,他走进去,看到房间地上被撕开的包装,自然明白了。

这是妹妹备用的东西,他一直很奇怪,妹妹的事,他后来也听说了。可这些年,她一直单身,房间里藏着干嘛呢?

难道她有相好的?

陈大有在心里暗道。

王月香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客厅的地上有一个没有拆封的,捡起来一看,大喊,“谁把扔这里了?”

一个小孩子跑过来,“这是我的汽球。”

王月香笑得肚子都痛了,“这哪是汽球,这是,小孩子不能玩的,快扔了,扔了!”

很快,她就发现这些孩子们玩的汽球,都是吹大的。她就跑到厨房,“陈燕,他们把你的拿出来玩了!”

陈燕正在切菜,听到她这句话,尴尬得要死。

厨房里还有老妈他们呢,客厅里也有很多客人,她说话不禁大脑,一句就蹦出来了。

要是王月香不提,她还真不知道。她这一喊,陈燕差点切到手上。

匆匆扔了刀出来一看,要命的,这几个小孩子果然把拿出来在玩。

幸好农村里的人,很少用这个,大人们忙着玩牌,也没太在意。当然也有人看到了,陈燕忙跑过来,把他们的抢了。

“不能玩,快扔垃圾筒。”

几个小孩都被叫过来,陈燕虎着脸,“谁叫你们玩的?”

“他,小明。”

几个孩子都指着明明。陈燕生气了,“明明,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不说话,陈燕抢过他手里的,“这个不能玩,知道吗?快扔垃圾筒里。”

明明看到陈燕脸色不好,只得把扔了。小孩子们喊,“他兜里还有!”

陈燕又从他口袋里,找到三四个没拆封的,一脑古全扔了。

回到房间,房间里的抽屉,被他们翻乱了,地上好几个包装。

陈燕很无奈,这些孩子都是这样的,没办法,管也管不住。

她把明明叫过来,“谁叫你拿的?这么不乖?”

明明有些怕,“我上次看到这里有好玩的,就拿了几个。”

陈燕也不好说他,收拾好地上的垃圾,把孩子们赶出去,将门锁了。

中午吃了饭,陈燕看到大家兴致很浓,一个个都意犹未尽的样子,陈燕就知道,他们肯定会在这里呆上几天。

她把陈大有叫到一边,给了一千块钱,“我下午有事,你招待下。”

陈大有接过钱,“好吧,你去忙。”

从家里出来,头都大了。

坐上去市里的中巴车,陈燕望着车窗外那些倒飞而过的树影,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看来自己必须去跟顾秋解释一下,她已经猜测到,可能与何汉阳有关。

以前顾秋就为何汉阳吃过一次醋,陈燕一直记忆犹深。

在车上,她的思绪有点乱。

跟顾秋在一起的日子,度过了自己人生中,最艰难的一段。两人一路走过来,她不想放弃。

不管顾秋心里想什么,她觉得自己都应该出面澄清,免得两人之间有误会。

可她赶到市里,给顾秋打电话的时候,竟然是无法接通。

陈燕当然不知道,顾秋陪杜书记下乡去了。

她就在过道里等。

这一等,就是几个小时。

陈燕看着表,早到了下班时间,顾秋的手机还是打不通。

她去问服务员,顾秋一般什么时候回来。

服务员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陈燕立刻解解,我是他姐姐,特意过来看他的。

服务员这才有些信了,她告诉陈燕,顾秘书一般回来都比较晚。

然后她又问陈燕,要不先到餐厅去吃了饭,他可能晚上十一二点才回来的。

陈燕没什么心思吃饭,摆摆手,跟服务员说了声谢谢。

到了晚上十点左右,陈燕站得两腿都麻了,顾秋的手机终于可以打通,却没有人接。

她就急了,这家伙究竟怎么回事?你就这样恨我吗?

她当然不知道,顾秋在她床头柜里,看到那两盒的事。还有,她和何汉阳去吃宵夜,被顾秋和从彤撞见。

这种事情,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容忍的。顾秋也一样,或许在别的事情上,他们能够大度,可感情的事,总是那么自私。

自己的女人,怎能让别人染指?

陈燕也想到了这些,这才匆匆过来,争取跟顾秋解释一下。希望澄清这中间的误会。

可十一点多钟,顾秋还没有回来,也不接电话。

她就在想,你不接电话也好,不回来也好,我就在这里等,你总要回来的。

服务员来问过好几次了,看她去不去吃饭?

陈燕总是摇头,越是这个时候,她越没心思。

服务员说打开门,让她进去坐,陈燕也不去,说我就在外面等好了。

快十二点的时候,电梯上来了,顾秋被两个人掺扶着走出来。陈燕见了,马上迎上去,“让我来吧!”

扶他进来的,一个是杜小马,一个是谭志方。

谭志方早就听说,顾秋有一个御姐红颜,看到陈燕,两人心领神会,把顾秋扶进房间,“那我们就先走了。”

陈燕问,“他怎么喝成这样?”

杜小马道:“不知道,这家伙好象有什么心事。”

谭志方道:“你安慰一下他吧,我们就先走一步。”

陈燕送他们到门口,“辛苦了!”

杜小马笑了笑,“别客气,我们都是兄弟。”扬扬手,两人离开。

望着烂醉如泥的顾秋,陈燕有些心痛地坐过去,摸着他的脸,“你这是干嘛呢?”

关于陈燕的事,男女之间,哪怕再是两情厢悦,总有些磕磕碰碰,没有经过打磨的爱情,终究不能长久,大家在担心什么?如果没有一点波折,从见面到相识,相知,然后成为情侣,一帆风顺,天天xxoo,吃饭拉*睡觉,估计这书也没什么看头了吧?换了是我们自己,看到心爱的人,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真会不吃醋吗?所以……大家要耐心看下去,相信顾秋,相信陈燕,也相信我。我不会摧残你们的。只是四五天时间,只涨了五十来朵花,好郁闷啊!年会期间,大家都玩这么嘿皮,我还是挤出时间,把更新拉上来了,大家也不要让我太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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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解释(300花加更)

顾秋喝高了,被杜小马和谭志方送回来的时候,已经不省人事。在陈燕的记忆中,从来没见过顾秋如此醉过。

看着眼前的他,陈燕心肿忧忧。

那些事,该如何向他解释?

真是万万没想到,顾秋的醋劲这么大,陈燕摇了摇头,有些怜惜地抚摸着他的脸。

小丈夫啊!

这名整整小了自己五岁的男人,就这样让自己牵肠挂肚。想起两人刚刚在一起的时候,那种难分难舍,怎能不叫人心动?

虽然顾秋平时在工作中,表现出来的睿智,大度,但他实际年龄只有二十二岁,一个二十二岁的小男人,他能承受多少?

陈燕跑进卫生间,搓了条毛巾给他擦脸,顾秋突然抓住陈燕的手,“陈燕姐,陈燕姐,不要,不要,你不能这样的。”

陈燕吓了一跳,还以为他醒了,结果发现,他根本就没睁开过眼睛。

抓住自己的手,紧紧的,怎么也不肯放松。

陈燕正想安慰他几句,又听到顾秋道:“陈燕姐,你知道的,我心里最喜欢的还是你!你不能这样对我!”

陈燕心里一痛,敢情这傻瓜,为自己醉酒去了。

此刻的陈燕,心情怎么也无法平静,久久说不出话来。

心中有太多的感动,喜悦,还有些许心痛。傻小子,有什么事情,你就不能当着我的面,把话说清楚吗?非得闷在自己心里,让自己承受这种痛苦。

姐也是爱你的,永远,永远……

几滴泪水,滑落下来,滴在顾秋的脸上。

他好象安静了,安详的睡去。

但是那双手,依然紧紧握住陈燕,怎么也不肯松开。陈燕坐在那里,守着自己生命中,真正意义上的男人。

她在想,或许自己当初,的确有些想法,但是仔细一琢磨,发现自己放不下的,永远是顾秋。

以陈燕的年龄,在情感上自然要比顾秋成熟许多。她经历的风雨,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与李沉浮那段情感,虽然没能走到尽头,但是陈燕发现,能够让自己如此刻骨铭心的,依然是顾秋。

为什么会这样?

陈燕在心里想,更有可能,顾秋是自己在生命中,最艰难的时候遇见的人,是顾秋一次又一次帮助自己,这才有了今天的陈燕。

自己绝对不是为了某种需要,而去随便找一个男人的人。何汉阳可能在某种意义上,更适合自己,但是她心里却装满了这个小男生的影子。

顾秋躺在沙发上,胃里的酒,正翻江倒海,让他很难受,很难受。

以他的酒量,一般情况下是不会醉的,今天醉了,醉得很厉害。这也是他在南川市以来,第一次喝这么醉。

此刻,他朦胧中,感觉到有人的影子,将对方的手抓在手心,那种温馨让他淡定了许多。

陈燕本来想给他洗个脸,无奈顾秋一刻都不放松自己,她就坐在旁边,把顾秋的身子抱过来。

让他躺在自己腿上,如此近距离看着顾秋,顾秋的脸色,有些苍白,眉头紧锁,这让陈燕感到颇为不妙。

她轻轻地喊了几句,“顾秋,顾秋!”

顾秋没有反应,却在不安的扭动着身子,然后翻过身来,双手环抱着陈燕的腰。

陈燕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小傻瓜,干嘛要喝那么多酒呢?现在受罪了吧?”

她真的说对了,顾秋心里很难受,他想吐,吐不出来。

胃里,象有什么东西绞在一起,喉咙里很干燥。

“水——”

这句话还没喊出来,陈燕就听到他胃里传来的声音,心道要糟,果然,没等她移开,拿来垃圾筒,顾秋已经吐了。

哇地一声,吐了一大堆。

陈燕闪无可闪,被顾秋弄了一身,她没有动,只是轻轻拍着顾秋的背,扶着他的额头,努力让他舒服点。

那些吐出来的脏物,弄得她大腿上,衣服上都是。

陈燕心里有些痛惜,“喝这么多,唉!”

一直等到顾秋吐完,陈燕才抓起毛巾,给他擦脸。

顾秋身上反而没事,陈燕可就糟了,裤子衣服都脏了。她没有半点不快,依然照顾着顾秋。

将顾秋平躺在沙发上,很小心地将身上的脏物流到垃圾筒里,这才匆匆去了浴室。

她今天出来得匆忙,没有带衣服。

身上这衣服,肯定是不能穿了。

脱下来,泡在水里。

悲剧的是,陈燕发现自己连都湿了,带着一股很浓的酒味。

简单的清理了一上的脏物,又匆匆出来,看到顾秋躺在那里没动,她倒了杯水,凑到顾秋嘴边,扶着顾秋喝了半杯水。将沙发下边的脏物处理干净,装进塑料袋中,这才返回浴室洗澡。

这只是顾秋的临时住处,房间里没有太多的用品,陈燕只得匆匆洗了一遍,连都没穿,裹着浴巾出来的。

本来想洗一下衣服,可又怕顾秋那里需要照顾,只得匆匆出来陪着他。

刚刚喝他喝了杯水,没想到他又吐了,这次吐的,大都是水,却弄得房间里好大一股酒味。

陈燕又是忙得搞卫生,给顾秋洗脸,擦嘴巴。

顾秋的身上,也有一股酒味,好浓。

五十几度的白酒,喝得太多的话,连毛孔里散发出来的都是酒味。

折腾了好几次,顾秋这才安静下来。

陈燕不敢离开,就守在他的身边。

大概到二点五十几,顾秋醒来了,想坐起来去洗手间,没想到头重脚轻,又一坐下去。

趴在沙发边上的陈燕听到了,马上扶他去卫生间方便。

顾秋有点摸不着北,一跄一跄的。

还是陈燕给他拉开的拉链,顾秋站在那里,足足了七八分钟。

陈燕将他扶出来后,他身子一歪,就倒下去。

“顾秋,顾秋!”

顾秋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干嘛?”

“我是陈燕,你的陈燕姐啊!”

顾秋摇头,“她不是我的陈燕姐,她喜欢上别的男人了。”

陈燕心里一痛,“你究竟怎么啦?她怎么可能喜欢上别人?”

顾秋晃着脑袋,“你不要骗我,我分明就看到她和那个,那个姓何的,两个人一起去吃宵夜,一起去喝酒,她还带着姓何的孩子。算了吧,只要她喜欢,她幸福,我就放了吧!”

陈燕道心里一沉:“你就这么不相信她?”

顾秋道:“我相信她有什么用?事实如此。”

陈燕看着顾秋,“那你看看,我是谁?”

顾秋还是不睁开眼睛,只是挥了挥手,“我知道,你是从彤,从彤。”

陈燕无奈了,他已经醉得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可刚才那些话,一定是他的心里话。

他真的为自己去喝酒,故意把自己灌醉。

陈燕道:“既然你喜欢一个人,就应该相信她,不是?”

顾秋还在说着酒话,“我也想相信她,可是,你恐怕永远都想不到,她一个单身女人,卧室里竟然放着。而且还用了好几个,这说明什么?”

陈燕心里一惊,什么?原来他看到了那两盒?这让陈燕心里有些郁闷了,那两盒,的确是自己买的。可自己只是为了避孕而已。

跟顾秋在一起,他才二十二岁,这么年轻,万一怀上了怎么办?

上次就想让他用,可当时两人太猴急,陈燕就把这事忘了。哪想到会让顾秋误会?

只是顾秋说的,那盒还用了好几个,她就有些不明白了。两盒新的,根本就没开过封,怎么就用掉了几个?

陈燕一直在心里反复回忆,真的没有用过这玩艺。

不过她很快就明白了顾秋当时为什么不接自己电话,不理自己的原因了。

可能是他看到了那两盒,又碰到自己和何汉阳去吃宵夜,这家伙一气之下,再也不理自己了。

再加上他把事件联系在一起,难怪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唉!陈燕咬咬牙,我得找个机会,跟他好好解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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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澄清误会

“顾秋,顾秋!”

陈燕一边喊着他的名字,一边用热水给他擦脸,喝醉了的顾秋,衣服是都是酒味,她想让顾秋洗个澡,把这酒味散去。

自己呢,衣服都没有了,只好裹着一条雪白的浴巾。

灯光下,陈燕那洁白的身子,格外动人。

浴巾下,被胸部顶起的部位,留下一条深深的沟。

陈燕夹着双腿,将顾秋躺在自己腿上,“你好点了吗?”

俗话说,酒醉心里明,顾秋还是听到了陈燕的呼唤,他迷迷糊糊地应道:“你来了!”

“我来了!”

“你是陈燕姐吗?”

“嗯,我是你的陈燕姐。”

顾秋突然紧紧抓住她,“我好想你!”抱着陈燕的腰,把脸贴在她的处。

陈燕轻轻拍着他的背,“先去洗个澡吧,你喝太多了,这屋子里全都是酒味。”

顾秋松开她,想站起来去卫生间,无奈身子发软,咕咚一声坐下去了。

陈燕忙去扶他,可顾秋身子太沉,连陈燕都随着他一起倒下去。

市委宾馆的装修不错,房间里都是地毯,又打着空调,气温不低。

陈燕爬起来,想去拉顾秋,顾秋伸手一抓,却将陈燕身上的浴巾给扯了。

陈燕提防不及,一对雪白蹦了出来,在灯光下危危颤颤。

顾秋伸手一抱,抱着陈燕。

“别闹,先去洗澡吧!”

顾秋晃着脑袋,用力拉扯了一下,陈燕扑下来。

顾秋抱着她,喃喃自语,“陈燕姐,你是我的陈燕姐。”

陈燕应道:“对,我是你的陈燕姐。”

顾秋依然闭着眼睛,但他的手却已经摸到陈燕身上,抓着她那对饱满,把脸贴过去。

“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知道吗?”

陈燕知道他在说酒话,安慰着,“知道了,我永远都是你的。”

顾秋说,“我要!”

陈燕说,不行,你都没洗澡。我扶你去洗洗吧~!

顾秋没理她,将她推倒,爬到了陈燕身上。

陈燕想,唉,就随了他吧!

他都喝成这样,估计也不知道什么了。

可没想到,顾秋爬上去后,好久没有动静,只是双手抓住陈燕的胸,居然睡着了。

陈燕看到他睡了,也不敢惊动他,两个人就躺在地上,吹着空调。

本来想等顾秋睡熟一点,再拿条毯子过来的,没想到陈燕今天也很累,躺一会,也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五点多。

顾秋被憋醒了,脑子里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一看,发现自己抱着一具美丽的身体。

“陈燕!”

顾秋吓了一跳,又眨了眨眼睛,没错,的确是陈燕。

她怎么来了?还光着身子。这是怎么回事?

顾秋发现自己还穿着衣服,陈燕只扯了块浴巾盖着肚子。难道两个人就这样躺了一夜?

憋急了,他爬起来冲进卫生间,方便完的时候,看到了陈燕那些脏了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洗。

顾秋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他明白了,肯定是自己昨天晚上喝醉,吐了陈燕一身。

从卫生间里出来,陈燕也醒来了。

坐起来,顾秋望着她,她也望着顾秋。

“不好意思,我睡觉了。”

“你怎么来了?”

望着陈燕没穿衣服的模样,顾秋还真有些心动,但他的语气,依然很冷漠。

陈燕自然明白,“昨天晚上我来找你,你喝醉了,被人送回来的。”

顾秋想了想,自己的确喝了很多。

当时他的心情不好,只要想到陈燕的事,他就特郁闷。

不管怎么样,陈燕是自己喜欢的第一个女人,而且他又知道何汉阳喜欢陈燕,当然心里不爽。

陈燕裹上浴巾爬起来,“去洗个澡吧!”

顾秋的确想洗个澡,昨天晚上喝高了,身上依然有股好大的酒味,如果这样去上班,影响不好。

他就转身去浴室,陈燕突然扑过来,从后面抱着顾秋,“顾秋,你知道吗?我好想你!”

顾秋心里也有些动容,毕竟他很喜欢陈燕。两个人的感情,并不是一朝一夕培养出来的。这种时间上的沉淀,让彼此心中有了对方。

陈燕道:“我知道,你肯定误会了,但是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没有背叛过我们之间这段感情。”

顾秋很想原谅她,但他心里有太多的疑惑,他想知道为什么?陈燕紧紧抱着他,“那天中午我去上班,余书记下午就来了,在招商办呆了整整一下午,我到七点多才有空赶回来。可我回去的时候,你已经走了。打你手机,你一直都不接。你知不知道,我好担心。”

顾秋硬着心肠,“既然你担心,为什么还有心情跟人家去吃宵夜。”

陈燕道:“当时你不在,何汉阳来找我,说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求我帮个忙。”

“你知道的,何汉阳毕竟曾经是我们的领导,他这个人为人还不错。既然他都开口了,我能不答应他吗?”

“他还会有事找你帮忙?分明就是借口。”

陈燕道:“是真的,他女儿得了自闭症,他的工作又调到了长宁,因此他想托我照顾一下他女儿,等过了这个年底,再想办法把女儿接走。”

顾秋倒是知道何汉阳一些情况,他中年丧妻,对他的打击不少。这几年,他一直孤身一人,也算是个不错的男人了。

但是牵扯到陈燕,顾秋就不爽。

他转过身来,盯着陈燕的眼睛,“那你告诉我,床头柜里的是怎么回事?”

陈燕道:“那是我买的。”

顾秋心里一沉,“可你知不知道,其中一盒中只剩下四只了,你叫我怎么想?”

陈燕望着他,“难道你对我不信任吗?我是那种放荡的女人么?顾秋,你告诉我,你的陈燕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顾秋道:“在我心里,你是最纯洁的,最好的女人。”

陈燕道:“我知道,你看到这些,肯定心里不痛快。但我只能告诉你,我绝对没有背叛过我们之间的感情。更没有跟任何一个男人上过床,除了你!”

顾秋不说话,他只是望着陈燕,心里有些矛盾。

陈燕道:“是我买的,我本来想,我们应该采取一些措施,你还小,我不能在这个时候怀上,拖你的后腿。但是没想到被几个小孩子当气球偷走了几个。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你要是再不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顾秋!”

顾秋望着她,陈燕的眼神,让他想起了太多,太多。

过去的一幕一幕,在顾秋脑海里反复浮现,陈燕闭着眼睛,把唇凑过来。

顾秋看着她这模样,还是忍不住抱住她,亲了下去。

浴巾,随着顾秋手上的动作,掉在地毯上。

陈燕紧紧搂着顾秋,任他怎么亲吻,怎么抚摸。

慢慢地,地毯上多了几件男人的衣服,顾秋很快也变成了光溜溜的。两个人倒下去,就在这地毯上,滚成一团。

“以后再也不许让我担心了,不许让我心痛,你只能属于我,永远都是——”

陈燕嗯嗯地应着,喉咙里不时发出阵阵低吟,顾秋突然咆哮一声,将她推翻,然后爬上去,压在陈燕身上。

早上五点二十分零十四秒,一个坚硬无比的物体,进入了陈燕的身体。

陈燕娇躯微颤,咬着唇,双手紧紧抓住顾秋的手臂,顾秋坐在她的身上,象头雄狮一样,格外激昂!

“你爱我吗?”

“嗯,我爱你!”陈燕拼命点着头。

顾秋道:“爱我,那就给我生个儿子!”

陈燕咬着唇,满脸通红,娇羞得无法言语,顾秋拼命地,卖力的抱着陈燕的身子,狠狠的冲击。

第200章 风流之人

顾秋终于在黎明那一刻,彻底爆发了。

两个人累了一身汗,躺在宾馆的地毯上,两具颜色深度不同的身体,格外分明。

顾秋喘着气,搂着陈燕,不住的亲吻。

陈燕拥抱着他,轻轻道:“快去洗洗吧,等下还要去上班呢?”

顾秋这才依依不舍地爬起来,走进了浴室。

陈燕也歇了会,走进浴室洗衣服。

自己昨天的衣服被顾秋吐了一身,根本没办穿了,她光着身子,“你看你看,都被你弄脏了。我今天怎么出去?”

顾秋看着她那模样,浑身上下一览无余,便笑了,“要出去干嘛?呆着吧!”

“中午你给我送衣服过来。”

陈燕对顾秋道。

顾秋说,“我给你送饭过来。”等他洗了澡,又过去摸了几把,这才出去换衣服。

陈燕在催,“记得啊,别把我扔房间里不管事了。”

顾秋一边穿衣服,一边回答,“其实我真想让你这样子呆着,永远都逃不出去。这样我就放心了。”

陈燕裹着浴巾,送顾秋到门口,这才悄悄掩上。

顾秋并没有马上去接杜书记,而是在餐厅里买了早餐,又跑上楼,给陈燕送过去。

顾秋走后,陈燕一个人挺无聊的。

将门反锁,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她琢磨着自己和顾秋以后的生活,两个人不可能再分开了,自己该怎么办呢?

要不干脆把这工作停了吧,陈燕居然有了这么一个念头。

只是停了工作,对顾秋有没有什么影响呢?

顾秋毕竟只是一个秘书,没有太多的经济来源。自己真要是把工作停了,就要靠他养着,压力也不小。

万一他为了养自己,收了别人的黑心钱,这可不是在他,而是害了他。

陈燕想来想去,还是有些犹豫。

快十点钟的时候,何汉阳打电话过来,“小意的情况还好吗?”

陈燕道:“这两天我有事,把她留在学校了。”

何汉阳哦了一声,“辛苦了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陈燕在心里想,你还是别感谢我了。只要以后尽量少找我,免得顾秋误会就行。

但她嘴上依然说,“没关系,小意很懂事的,只是不太愿意与人接触,要多多培养。”

何汉阳叹了口气,“是啊,妈去得早,这件事情我心里一直很急。这孩子也挺奇怪的,跟别人就是合不来,也只有看到你,她才会笑一下。”

本来他想说,这是缘份。

可何汉阳没有说,他想陈燕应该能够理解自己这句话。

陈燕何尝不知?

她只能装傻。

“我看还得找个心理医生给她看看,不要误了她。何书记。”

何汉阳嗯了声,“算了,不谈这事,看机会吧。哦,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陈燕故意问,“什么事?”

何汉阳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这么重要的事,陈燕居然忘了。他就暗叹了口气,难道是自己真的不够好?还是陈燕心里有别的想法?

按理说,自己应该是陈燕不二的人生伴侣。

从各方面的条件,他们都很般配。

自己没有了老婆,陈燕没有老公。

都是结过婚的人,她还在犹豫什么?

说到身份,自己贵为一县一把手,她也是招商办主任,这很好啊,这样的条件,居然无法让陈燕动心。

何汉阳一直想不太明白,自己已经多次暗示,她就是装傻。

没办法,何汉阳只得转换话题,“我跟你说过的,调到长宁县来上班,怎么样?”

陈燕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胸,浴巾有些松动,好象快要掉下来了,她摇头道:“我还是要安平吧,离家里近些。再说,还有些事情放不下。”

何汉阳很关心她的一切,“说吧,看看我能不能帮得上你。”

陈燕又拒绝了,“谢谢,有些事情,必须自己去了结。”

何汉阳终于忍不住了,“陈燕,我想你应该懂的,我们两个的事,考虑一下吧,我想小意很需要有一个,象你这样的妈妈。”

来真的了,陈燕很尴尬,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很尖锐,看来何汉阳已经铁了心,要向自己表白。

陈燕的犹豫,却让何汉阳有些误解,他以为陈燕有些动心了。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或许她担心的,是其他方面的问题。

何汉阳在心里想,假如自己再煸情一些,陈燕是否就同意了呢?在这一点上,何汉阳有些自信,因为他一直以为,自己是陈燕的不二人选。

可陈燕想的,完全不是这些。

她反而发现,自己的犹豫和不果断,正是造成何汉阳穷追不舍的原因。看来自己要狠得下心,拉下得脸,就在何汉阳准备开口求她,陈燕果断地道:“不,何书记,我想您可能误会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轰——!

这句话,就象一个炸雷,在何汉阳头顶响起。

本来他信心十足的,此刻变得有些失落。

陈燕的话,让他无法相信,“你真有男朋友了?是不是因为不想跟我在一起,故意说这样的话?”

陈燕努力让自己平静,“真的,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而且我现在就跟他在一起。”

“他是什么人?”

何汉阳还想再抢救一下,追问起来。

陈燕道:“他只是一个普通工人,条件很一般,但是我很喜欢他,而且,我们两人已经……!”

陈燕不再说下去,何汉阳心里一堵,两个人已经,已经什么?上床呗,这么容易起到的事,不经大脑都能明白。

在何汉阳心里,陈燕跟不跟男朋友上床,这并不重要。陈燕是结过婚的人,难道自己还指望她是个处子?

何汉阳做了一番挣扎,“陈燕,有些事情,我想跟你好好沟通一下。我并不是那种思想守旧的男人,而且我也已经身为人父,有一个女儿了,所以,那些方面,我不会太在意。你能不能再考虑一下我的请求,真的,我家小意很喜欢你,你能不能看在她的份上,再想想吧!”

陈燕抹了把汗,不用追这么紧吧!

何汉阳啊何汉阳,我这么做,只是为了给你面子,免得以后大家见面尴尬,你这是何苦?

陈燕道:“我们快要结婚了,何书记。真的,我不能伤再他,因为我已经伤害了一个男人。”

何汉阳有些沮丧,“那好吧,我还是那句话,等你——”

挂了电话,陈燕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这个何汉阳啊!

唉!

几十岁的人了,居然还这么固执。

不过陈燕觉得,也可以理解。他中年丧妻,一直不肯再续,突然看中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所以有点穷追不舍的味道。陈燕就在心里想,可能自己刚才的谎言不太真实,把男朋友的身份和背景说得太低了点,以至他在心里上有优势。

此刻想来,自己还是不够老练。

下次如果他再这样,自己应该跟他说得再清楚一点。

快中午了,陈燕听到有人来敲门,她跑过去,正要开,突然意识到什么,从猫眼里一看,晕死了,幸亏没有开门。

外面站着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提着一个袋子,估计是送礼的。

顾秋此刻也赶了回来,他知道陈燕没有衣服穿,无法出门。就在专卖店里,找到跟陈燕差不多个子的服务员,挑了里里外外两个全套。

赶到宾馆的时候,居然在门口碰到何汉阳。

此刻顾秋心里有些不悦,可何汉阳很热情,走过来跟他握手,“顾秘书,我今天可是特意来找你的,看,我还给你带了些东西。”

何汉阳今天来市里开会,顺便来看看顾秋,套套交情。毕竟当初是顾秋给他提供了消息。

顾秋心里很不爽,面子上还是给他三分热情,“哦,何书记。”

何汉阳道:“我帮你把东西送到房间去?”

说着,他就走接顾秋手里原袋子,发现是几套女人的衣服,紫色的外套很惹眼。

顾秋道:“不必了,你要楼下餐厅等我吧!”

看着顾秋进了电梯,何汉阳心道,他给女人买衣服,看来真是不方便,房间里有女人啊!这个顾秘书,还真是个风流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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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再见余理

回来后,顾秋把衣服交给陈燕,“试试吧,看看行不?”

陈燕拿了衣服,就要去卫生间换,却被顾秋拉住。

“到这里换吧,让我看看自己的眼光。”

陈燕瞪着他,“又要打什么坏主意?”

顾秋搂着她,“我帮你换吧!”

“不要了,羞死人了。”

陈燕还要拒绝,顾秋早扯下了她的浴巾,拿了件黑色的内衣,35c的,套在陈燕身上,刚刚好。

两个雪白的半球被胸罩托住,呈现出完美的弧线。中间被生生挤出一道沟来。顾秋忍不住捏了下把,陈燕扭捏的闪开了。

“别闹,丢死人了!”

顾秋有些不舍,“怕什么呢?我就喜欢你这穿衣服的样子。”

此刻的陈燕,仅穿了一件黑色的胸罩,下半身完全是一丝不挂,她去抢那条,被顾秋坐在手里。

“我来吧!”

陈燕一脸哭笑不得,“那就快点,我肚子饿了。”

顾秋拿起自己给她买的衣服,很有耐心地帮陈燕穿上。“喜欢吗?”

陈燕有些奇怪,“你是怎么做到的?”

面对着镜子,发现衣服挺合身的。

顾秋笑了,“这还不容易?你的身材我当然一清二楚。找一个跟你差不多的,叫她试试不就可以了?”

陈燕不禁有些佩服他,能做到这一点,说明他很用心。把自己的身材特征都记下了,陈燕妩媚瞟了他一眼,“我肚子饿了。”

顾秋道:“走,我们去外面吃饭。”

陈燕不想出去,“你叫服务员送过来吧!”

她可是听说,今天很多处级以上干部,都在市里开会。顾秋一定很忙,就不要让他担误时间了。

顾秋一想也行,拨了个号码,叫顾务员送餐上来。

吃完饭,顾秋对陈燕道:“下午我很忙,你就住在这里吧,我可能晚点回来。”

陈燕说,“我没事,你不要担心我。”

在沙发上休息的时候,陈燕道:“你有没有想过搬出去住?”

顾秋道:“当然想过,但是没有时间去找房子。”

陈燕说,“这件事情交给我吧,我去逛逛,看看哪里有合适的房子,先租下来。”

顾秋拿出二千块钱,“那你去看看吧!”

陈燕接过钱,拿起自己的包,“我先走了。”

顾秋喊,“隔壁房间里有很多东西,你走的时候记得捎上。”

陈燕也不客气,反正顾秋收到的那些什么礼品,基本上都给她了。

陈燕的家境,顾秋心里明白,给钱的话,她可能不会收,这些礼品都是不错贵重物品,价值不菲呢。

自从吕怡芳出事,顾秋就不想住这里了,每次想到吕怡芳,心里就有些压抑。

陈燕倒是理解他,也想到了这一点,这才叫顾秋搬出去。

她从楼上下来,碰巧又遇见了何汉阳。

何汉阳叫她,陈燕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这才道:“何书记,这么巧?”

何汉阳脸上带着笑,打量着陈燕。他突然发现,陈燕身上那身衣服,非常眼熟。

陈燕急着去有事,也没跟他说太久,匆匆几句便离开了。何汉阳总是觉得有点古怪,突然,他就想起来刚才碰到顾秋的时候,他提着几个袋子,好象其中就有这么一件颜色的衣服。

何汉阳的心,猛地一抽。

莫非陈燕和顾秘书之间有什么暧昧?

这里可是顾秋的临时住处,陈燕又在这里出现,她穿着顾秋买来的衣服,这说明什么?

何汉阳好象意识到了这一点,心情很不平静。

顾秋,陈燕,这两个名字,在他脑海里反复出现。

何汉阳再也无法平静,连下午开会都没有心思。

顾秋比陈燕还小好几岁,以前他们自称姐弟,不会真有的什么奸情吧?

下午开会,顾秋见到何汉阳,发现他笑得很勉强,极不自然。也不跟别人说话,一个人闷在位置上,心思重重。

陈燕在市区,租了一个房子。

这里不是那种单位房,也不是楼梯商品房,而是一户去外地做生意的人家。

房子是二层的小洋楼结构,有独立的庭院。背后是个人工湖,夏天的季节很凉爽。

陈燕觉得不错,便租下了这里。

租金可不便宜,光是押金就交了五千,房租是八百一个月。顾秋本来以为,在南川这样的地方,押五百,房租三百已经很不错了,没想到陈燕找到这么一个地方。

而且这房租,都是半年一交,陈燕为此就花了一万左右。

唯一的好处,就是家电齐全,什么都有,只要自己带衣服,被子即可入住。

陈燕倒是很喜欢这地方,跟房东签了合约,三天后交房。

房东也很爽快,把钥匙给了她。

他告诉陈燕,“如果你有时间,明天可以过来看看,没时间也不要紧,后天来的时候,我们肯定已经搬完了。”

陈燕看过这房子,楼上楼下都有卫生间,而且主卧室里还有单独的卫生间。

楼下主要是大厅,休息区在楼上,有三个卧室,一个很大的露天阳台。

有一棵很大的葡萄藤爬上来,主人给它弄了个棚子。形成一个天然的帐蓬。

此刻已经是冬天,葡萄藤上光溜溜的,看不到那种夏季的繁华。

陈燕给顾秋打电话,告诉他房子已经租下了,三天后就可以搬。顾秋并不说话,只是嗯嗯嗯地应着。陈燕就知道,他并不方便接电话。

等到他下班时间,已经是七点多。

两人在外面吃了饭,陈燕带顾秋去看房子。

顾秋对这房子表示很满意,院子很大,绿化非常好,背后是人工湖,简直就是黄金地段。

顾秋决定搬了,不再住在宾馆里。

晚上九点多,杜小马打电话过来,说有重要事情,要跟顾秋商量。

顾秋把陈燕送到房间里,自己去见杜小马。

杜小马还是开着那辆马六,“上车吧!”

顾秋跳上车,杜小马就发动了车子,飞驰而去。

带他来的地方,竟然是第三监狱。

顾秋问,“有消息吗?”

杜小马道:“他一直不肯说出背后真相,看来是有人给了他好处。”

顾秋道:“这是必然的,在他出事之前,幕后主使已经想到了这一点,万一失败,他必须怎么安排。如果余理不配合,他就会死。”

两人完全相信,幕后主使有能力干掉余理,让他永远闭嘴。

余理自然也知道这些,因此他打死也不说。

两人来到监狱,余理已经在服刑了,他将面临的,是十五年监禁。

当初判这个案子,有人在背后插手,法院格外开恩,判了余理十五年。

高高的围墙上,架着通了电的铁丝网。

关进这种监狱的人,基本上没有可能逃出去。

顾秋还看到,有哨塔上的狱警,持枪而立,戒备森严。

第一次在这种场合下见到余理,他剃了个光头,脸上没什么表情。杜小马递了支烟给他,“还好吧?”

余理叨着烟,表情很冷淡,抽了口,并不回话。顾秋发现他的眼神,颇有一种蔑视的味道。

他就想不明白,杜小马为什么要来看他?而且他断定,幕后之人,一定给余理许下了什么承诺。

杜小马道:“有什么需要,你可以跟我说。我会尽力去安排。”

余理看着他,“有必要吗?”

杜小马道:“不管有没有必要,我必须来看你。至少我们曾经是兄弟。”

余理冷笑一声,“好一个曾经是兄弟,对,你说得没错,可那是曾经,都已经过去了。你现在想得到的,无非就是幕后主使,我告诉你,没有幕后主使。因为我恨你,恨你虚情假义,恨你自命不凡,你喜欢小敏,我也可以,为什么你要假惺惺让给我?如果你不给我这个机会,我或许就不会这么想,那么我们之间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模样。现在你满意了吧?杜小马,你分明就是一个伪君子。不过我不怕,没关系,因为用不了太久,你们也会跟我一样。这一天,不会太久,真的!”

杜小马看着他,一脸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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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鲜花究竟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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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余书记的用意(350朵花加更)

两人离开监狱的时候,杜小马依然很郁闷。

顾秋开车,他坐在旁边吸烟。

“别想了,靠从他身上打开缺口,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还得再想别的办法。”

杜小马道:“还能有什么办法?”

自从杜小马的冤屈洗清后,他就准备着手反攻。但是以杜书记的为人,绝对不会主动挑衅。

顾秋非常明白,现在的他和杜家父子息息相关。

顾秋道:“光靠你一个人,成不了事。而且让杜书记知道了,还会批评你。”

杜小马扔了烟蒂,“不管成不成功,我都要试试。”

顾秋摇头,“有些事情,是万万不能试的。因为它本身就是一个炸药桶,你一试,它就没了。”

“那我该怎么办?”

“从外围调查,绝对不能惊动他们。”

“这个我知道。”杜小马有些郁闷,自己总觉得无从下手,四处碰壁。

顾秋道:“我说句实话吧,以我们目前的力量,根本无法与之抗衡,人家在京城背景,弄不好,连杜书记都要搭进去。”

杜小马一想也是,老爸虽然是个市委书记,但是与人家相比,力量太小了。

换句话说,如果人家再牛必一点,捏死他们父子,那是分分钟的事。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那么邪恶。

顾秋道:“现在我们至少还有一个可以争取的人物,那就是左书记。左书记的态度很暧昧,这充分说明,他在这中间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如果不是他的话,估计我们早已经被人家捏死了。”

“你是说,左书记还在暗中使劲?”

“这是毫无疑问的,当初我并不知道,一直在替杜书记觉得冤,后来才明白,左书记竟然也有利用左书记来制衡姓黄的。这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看到杜小马闷不作声,顾秋道:“我倒是觉得,你先把婚礼的事情搞定,其他的交给我。”

杜小马摇头,“不行,你一个人太冒险了。”

顾秋道:“我怎么会是一个人呢,我背后不是有你们大家吗?听我的,你先把婚姻大事搞定,黄裕松那小子,我帮你摆平。”

杜小马还在犹豫,顾秋道:“这一次,你总得给小敏一个交代了吧!她为了你,可是豁出去了。”

杜小马点头,“我愧对于她。上次的事情,她一个字都没提,全心全意扑在我身上,我很惭愧。”

顾秋道:“惭愧就好好对她,别再让她受伤害了!”

说到这里,他不由想起了陈燕,心中有愧。自己居然为了几个所谓的,就怀疑她的忠贞。陈燕对自己,一直如姐姐般的照顾,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两人回到市区,杜小马说请他宵夜,顾秋拒绝了。

匆匆回来,陈燕果然没有睡,在房间里等自己。

房间的温度很高,陈燕只穿了一件黑色的圆领,被顾秋蹂躏过的胸部,越发撩人。

一条牛仔裤,让陈燕原本丰满的臀部,被高高托起。她的腰,显得更加细了。

顾秋走过去,抱着陈燕,“怎么还不睡呢?”

“在等你!”

顾秋道:“跟你说个事,小马可能在年底结婚,你准备一下。”

“嗯!”

“还有,我明天要陪老板去省里,没时间陪你了。”

陈燕笑了起来,“那我早点回去。后天我再过来收房,帮你收拾一下房间,你回来后就可以搬进去了。”

顾秋脱了衣服去洗澡,陈燕就拿了他的衣服去洗,两人在卫生间里对话,“哎,上次你在汽车站的时候,从彤她怎么啦?”

提到从彤,顾秋有些心虚,那次生气,顺便把从彤给办了。现在这丫头可是一天几个电话,还真是一天不日如三秋,电话打得勤密,电话费猛增。

刚刚被男人睡过的女孩子,基本都这状态,特缠人。

顾秋道:“没有啊,我跟她开了个玩笑,她就哭了。”

陈燕哪里肯信?她看着正在浴室里洗澡的顾秋问,“是不是你把她欺负了?”

顾秋说,真没有。

搞定从彤,的确是因为陈燕。

陈燕又问,“你和从彤的事情,什么时候定下来?”

顾秋道:“不急吧,还早呢!”

他心里也没底,自己才二十三,干嘛这么早结婚?

以前顾秋就想过这问题,自己在三十岁之前结婚就是。早了也没什么意思,关键是太早结婚,还没混出个样来。

可从彤有二十四五了,再拖下去,岂不要成老姑娘?

睡觉的时候,顾秋抱着陈燕,提了那种要求。

陈燕摸着他的脸,“别闹了,明天你要早起。今天早上才要过,多了对身体不好。”

顾秋不干,说自己只进入,不动就是。

陈燕拗不过他,就让他进入了。

事实再一次证明,男人的话不可信。

进入了,哪有不动的。

这个晚上,陈燕又被他折腾得死去活来。

一个劲地喊,不来了,不来了。

顾秋这才加快了进度,早点完事,然后两个人躺在床上聊天。

陈燕道:“万一怀上了怎么办?”

顾秋说:“怀上了,就生下来。我要当爸爸!”

陈燕捏了他一把,“你才二十三岁,丢人不?”

顾秋就嘿嘿地笑,他心里早有这想法,就是想让陈燕怀上。似乎只有让陈燕怀上,他才能彻底放心,这个女人从此真正属于自己。

陈燕道:“我们每次都这样,一点措施都没有,我真担心会出事。”

上次不是她因为担心,才准备了,结果被那个调皮的小侄子给偷了几个,这下让顾秋醋劲大发。

顾秋道:“没事,如果你真怀上了,我就带你回去见我爸妈。”

陈燕摇头,“不行,我宁可把他悄悄生下来,也不要见你父母。”她心里明白,以自己这年龄,顾秋父母多半不会同意。

平时看顾秋花钱也大方,陈燕心里琢磨着他的背景,多半不象他说的,父母都是下岗工人。

第二天一早,顾秋匆匆去上班,陪杜书记去了省城。

陈燕睡到八点半起床,坐车回了招商办。

刚回去,县委办打电话过来,叫陈燕去余书记办公室。

陈燕觉得很意外,最近余书记好象很关心招商办,前不久还刚刚检查过,今天又召唤自己,这是为什么?

她来到办公室后,等了一个把小时。

快下班的时候,秘书叫她进去。

余书记看起来,脸色不错,似乎根本就没受到余理事件的分神。陈燕喊了句余书记,对方点点头,“坐吧!”

陈燕穿着厚厚的羽绒服,除了腰际的曲线,还有胸前的气势也不错。这段时间陈燕自己都觉得,好象有了第二次发育,胸,越来越大了。

余书记不是好色之人,他也没有这个心情来好色。取下老花眼镜,他才道:“最近招商办的工作不错,取得不非常好的成绩,不过我更希望,你们在年关来临之际,再打一个大胜仗。把全年的指数拉上来,实现一个新的突破。”

陈燕想,凡事只能循序渐进,不能急于求成。年关在即,这个时候让我去拉投资,恐怕有些难度。

她无法琢磨领导的心思,只好应道:“在余书记的英明领导下,我们必当尽力而为。争取更优异的成绩。”

余书记摇头,“我不需要这些空洞的誓言,我要一个具体的方案。”他拿出一张名片,“这里有一家公司,你们争取在年前把他拿下来。”

陈燕接过名片,上面印着,东都焦化厂。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企业,陈燕多次听说,可那家的老板极不好打交道,让自己在年前拿下它,难度太大。

陈燕还想说什么,余书记道:“这是一个很艰巨的任务,你们招商办务必完成,这对我们整个安平计划,有很大的帮助。陈燕同志,这就交给你了!”

陈燕还能说什么?站起来道:“我们一定全力而为,完成领导交给的任务。”

走出县委书记办公室,她心里还在想,年前完成招商,不太可能啊!余书记也太性急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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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被盯上了

顾秋随杜书记来到省委,中午的时候,他在休息室看报纸。无意中看到一条消息,安平县委余书记讲话:我们要坚决拥护党的领导,坚决实施改革开放政策,加快,加速推动经济发展。

在工作上,我们要兢兢业业,扎扎实实,不能有半点浮夸,要事事落到实处,好工作做到点子上。

要为民牟利,要为地方经济做贡献。绝对不能容忍,占着茅坑不拉屎的现象存在。

这是一个政绩时代,一个改革开放的关键时期,对于无法按期完成,或根本无法完成上级指示任务的干部,该拿下的拿下,该取缔的取纱缔。

顾秋当时觉得很奇怪,余书记一直以来都很低调,包括在儿子的事情上,杜书记都没有看到他有什么过份的举动。

今天这番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掷地有声,似象包含着一个什么信号。

难道他真要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了?

有人说,新官上任三把火。

看来这位低调的余书记,要开始烧火了。

顾秋看了这报纸,居然是省报。

这说明,并不是余某人一个人在草作,恐怕这背后,别有用意。这话,不是说给安平县的同志们听的,而是说给省委领导听的。

用心良苦啊!

为了塑造这个光辉形象,煞费了不少苦心。顾秋一直在心里怀疑,余理策划诬蔑杜小马这事,背后应该是黄裕松。

如此说来,余理就算坐了牢,黄家似乎并不准备扔下他们父子。一个在安平任职的县委书记,还是能派得上用场的。

顾秋不知道杜书记有没有看过这报纸,他把报纸翻到这个版面,放在桌上。

杜书记有看报纸的习惯,他肯定会看到这则消息。

安平县委余书记,在大谈经济改革,他说的这几句话,的确有点雷厉风行的味道。气势吓人。

顾秋是个心细的人,在官场上行走,必须耳听八方,眼观四路。也可以说,信息决定一切。

如果你能比平常人多一份心,你自然就多一份收获。顾秋就在心里琢磨着,这个余书记想干嘛?

他抽了个时间,给从政军打电话。

从政军当上副县长,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刚刚上台,他倒是懂得低调,不要过份张扬。

因为他这个副县长,没办法跟人家比资历,而且最近风声紧,局势不太稳定。

以至他连杜书记那条上好的线,都不敢轻易登门,这完全说明从政军心里还有犹豫。

顾秋也不怪他,毕竟姓黄的力量太强了,单凭一个杜书记,恐怕不能撼动他。

接到顾秋的电话,他很意外,“小顾,今天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

对于从彤和顾秋的事,他有些担心。万一被人家划到杜书记的阵营,情况可大大不妙。

顾秋说,“从县长,我刚才在省报的参政消息上,看到一篇报道。”

从政军道:“关于哪方面的?”

“是安平县余书记谈关于改革,你看过没有?”

从政军还真没看过,他说,“有什么不对吗?”

顾秋告诉他,你先看看这消息再说,我要去有事了。

从政军马上找到今天的报纸,翻开了仔细查找。果然看到余书记的讲话。从政军越看越心惊,寻思道:这么快又要开战了?连年都不想过啦?

他敢肯定,这绝对不是余书记的本意,应该是有人让他这么做的。

余书记在安平这些年,一向十分守旧,本性,不与人冲突,这段话来得太突然了,与他的性格格格不入。

反复琢磨这段话的内容,从政军心道,他究竟是冲着谁来的?顾秋不可能无缘无故打电话给他,这分明的有意提醒。

从政军心道,自己的女儿虽然跟顾秋在谈,但自己并没有跟杜书记发生什么往来,却不知道余书记心里怎么想?

琢磨了半天,从政军就拿起一份工作报告,去请示余书记。

或许从他那里,可以得到一些什么消息。

晚上,杜书记接到电话,那位美女行长请他吃饭。

顾秋发现,杜书记的表情,有些异样。他好象不怎么愿意,可后来,却又答应了。

顾秋在心里感到很奇怪,老板和美女行长之间,究竟怎么啦?人家好意请他吃饭,他却不愿意。

这倒是有意思了,关于老板与美女行长的事,顾秋虽然关注,却不敢多问。

做为一个秘书,最忌打听领导的私事。尤其是这种事情上,更要懂得回避。

杜书记临走的时候,对顾秋说,“九点半你来接我!”

顾秋心里明白了,杜书记啊杜书记,你可真是用心良苦。难道你堂堂一个男子汉,还怕被人家霸王硬上弓?

不过从这一点上,顾秋倒是觉得杜书记为人正派,不乱搞男女关系。他更想到美女行长看老板时的那种含情默默。

等老板一走,他就给二叔打电话。

顾秋问,“上次的事情究竟怎么样了?”

二叔说,“哪有那么快,姓黄的不好对付,人家在京城背景厚,一般人撼动不得。”

顾秋一想也对,如果是小事件,人家很容易就摆平了。如果是大事情,得找机会。

于是,顾秋跟二叔说了美女行长的事,二叔觉得很奇怪,“看来我真得打听一下这个女人的来历。”

跟二叔聊了一阵,顾秋吃了饭,看看八点半的时候,提前动身,准备去接杜书记。

杜书记是七点去的,时间上应该很充足。

和司机陈达意开着车子,等在饭店门口。

陈达意说,“我去小便。”

顾秋坐在车里,很奇怪地发现,陈达意居然被人跟踪。

于是他拿起手机,给陈达意打电话。

叫陈达意绕了一圈,后面那人,居然一直跟着。

顾秋明白了,也不作声,只是叫陈达意上车,他躺在位置上,不露出来。

“回去吧!”

陈达意奇怪了,“不接老板了?”

顾秋说,“刚才接到老板电话,他叫我们先走。”

陈达意当然不敢打电话给杜书记核实情况,两人开着车子,绕着大街上转了一圈。

后面的尾巴跟得很紧,一直甩不掉。

顾秋在一个隐秘的位置上了车,打了辆出租车,叫陈达意先回酒店。他又返回接老板的地方,挑了个位置潜伏下来。

杜书记哪里知道这些?和美女行长一边吃饭,一边聊天。美女行长那些神,带着无尽诱惑。

让杜书记很尴尬,对方一个人在省城,的确有些寂寞,他能理解,尤其是到了这个年龄的女人,有某些需求,在所难免。

但是他只要想起上次的事,心里就有些犹豫,男人,必须管住下面三寸,否则有麻烦。

眼看九点了,顾秋还没有来接,他很恼火,这小子怎么回事,把自己的话当耳边风了。

美女行长终于说了一句,杜书记很动心的话,“贷款快下来了,一文。难道你不高兴吗?”

杜书记一听,当然兴奋,这可是自己花了很多心思,才搞定的事情。只要资金到位,南川市委,市政府就可以大显身手了。

对方依然地么含情默默,举着杯子,“一文,你说今天晚上,需不需要庆祝一下?”

杜书记道:“当然应该庆祝,我要好好感谢你!”

美女行长嫣然一笑,居然有几分少女的风姿。

两人喝到九点半,美女行人撑着头,“我喝高了。”

杜书记看看表,顾秋那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禁有些生气,这样下去,只要送她到家,自己又走不成了。可人家那眼神,分明就是充满着渴望。杜书记咬咬牙,送吧,既能然都发生了,不差多这一次。

坐上美女行长的车,刚到路上,杜书记就收到一条信息,“有尾巴。”

杜书记回头一看,果然有一辆车子,正不紧不慢地跟着。他推了推身边的女行长,“我们好象被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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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女行长的愤怒

美女行长扭头一看,一辆车就在二十米处,车上的两名男子,不时交头接耳说着什么。

看到这一幕,女行长朝杜书记笑了下,“想多了吧,真拿自己当地下党员?”

杜书记笑不出来,可他还是笑了。

他现在明白了顾秋为什么没有来接自己,他来了,只是不能现身。

在这一点上,他很信任顾秋的。

顾秋在什么地方?杜书记没找到他,按理说,他也应该在附近。

本来准备直奔女行长家里,女行长说,“陪我去河边走走吧。”

冬天,河边好大的风,她要去河边干嘛?

杜书记只得陪她去河边,车子离开闹市,后面那辆车居然也远远跟着。

这更加应证了杜书记的猜测,果然有人盯着自己,似乎想利用这点事,做文章,来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想跟女行长保持距离,可人家女行长不愿意,反而吊着他的胳膊,整个胸都贴上来。

杜书记还没说话,美女行长问,“一文,如果因为这点事,你被停职了,你后悔吗?”

杜书记一时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有些奇怪地打量着她,“哪点事?”

“就是我们之间这些事啊?”

杜书记听到这个柔柔的声音,让他想起了那个夜晚。

美女行长的雪白身体,充满着一种无穷的诱惑。相信只要是他这个年龄段的男人,都会克制不住跟她发生关系。

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奇怪的一种动物,每个阶段的女人,都有属于她们独特的魅力。

杜书记没有说话,却有些入神了,美女行长也没惊扰他,只是带着一种无比的深情,望着自己曾经的爱人。

风起了,吹起她的长衫,她轻轻道:“我知道有人想对你不利,只可惜,他办不到。这种人,在南阳不会呆太久了。”

听她这样说着,杜书记很奇怪。

他站在风中,听着她柔柔的声音,女行长松开了他,两人并肩而立。“你不相信我的话吗?”

杜书记道:“我对这些事情,并不感兴趣。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只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喜欢的玩物。”

女行长道:“你不能太正直,否则你走不远的。”她看着杜书记,脸上有一种淡淡的喜悦。

她说,“也许我们的相逢,是一种错,但是我不后悔。假若有一天,就算你我葬身于这滚滚江水之中,我也无憾。人生,总得有那么一二回冲动。”

女行长的话很多,应该是触发了她内心的情感。

她说起了很多心里话,听得杜书记都有些为之动容。做为一个男人,在女人最需要你的时候,你能不挺身而出吗?

女行长望着这黑暗的天空,这里没有炫丽的色彩,只有呼啸而来的风,吹得令人骨子里发寒。

女行长道:“此生能有这么一回,我很欣慰。一文,我知道你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你不想背叛你的妻子,这很好。所以我没有奢求太多,我只是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呆在你身边,静静的听着你的心跳。”

“或许有那么一天,我突然从这个世界消息;或许,你已经不再记起我,但是我,永远,永远,都把你当成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杜书记心里一跳,她这是想干嘛?听起来象遗言。

她的身子贴过来,踮起脚尖,眼神中那种渴望,令人无法拒绝,“一文,吻我!”

黑暗中,两条人影,正举着照相机在拍摄。

两人嘀咕着,“快点,别惊动他们!”

顾秋一直跑着这两个人,他正琢磨着,如何出其不意把两人拿下。就在这个关键时候,黑暗中突然钻出来四五个人。

两名者没有任何反应,就被打晕。

相机被夺走,对方抬起两名者,迅速撤离现场。

这一幕,来得太突然了,顾秋都没有反映过来。等那群人走开,顾秋这才发现自己汗湿了一身。

他可以肯定,这些人是女行长的人。

今天晚上二叔还在说,要查查女行长的背景,没想到演了这一幕,挺吓人的。

如果他猜测得不错,自己也应该在对方的监视之内,可对方没有碰自己,这说明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

嘀——静悄悄的夜里,传来一声信息响,女行长拿出手机一看,随手塞进口袋里。

“一文,你冷吗?”

杜书记道:“你冷了吧?那我送你回去!”

“嗯!”

这一夜,顾秋一整晚都没有睡好。脑海里全是在河边的情景。这个女行长看来来头不小。

杜书记又一个晚上没有回来,第二天开会,他依然精神抖擞,看不出任何端倪。

女行长办公室,来了一位中年男子。

这名男子眉宇间,带着一种强烈的慑人之息,中间一道非常明显的竖纹。

进门之后,他把一个相机放在桌上。“你要的东西,应该都在这里面。”

女行长却不急于去接那相机,只是道:“你还是这模样,一程不变。杀气好重。”

“这是我的职业。改变不了。”

“好吧,我不勉强你。”

中年男子道:“你这是在玩火,要是老板知道了,后果很严重。”

女行长显得有些低落,“每个人都有一个梦,他就不许我圆了自己的梦吗?二十年了,他应该知足才是。一个女人过了四十,还剩下什么?”

“这不是理由!”

对方眼里,显然没有任何情感。

女行长幽幽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了,如果你真忍心,那就汇报吧。不过在此之前,希望你能帮我做一件事。”

“说!”

女行长指了指那相机,“姓黄的,不能留!”

对方摇头,“决定权,不在你我手中。”

“我知道,你有办法。对吗?”

对方愣了下,站起来走了。

女行长拿起相机,打开了,看着里面的照片。摇了摇头,“姓黄的,也太过份了!”

取下了内存卡,女行长拿了包,下了楼。

司机在车上等,女行长只说了一句,“去政府大楼!”

黄省长正在办公室,听到秘书在外面说,“不行,您不能进去,不能进去!”

砰——!

门就被撞开了,女行长走进来,满脸杀气。把黄省长也吓了一跳,他挥了挥手,示意秘书退下。

这才站起来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女行长本来很美的容颜,此刻变得十分不快,你看她那脸上的寒意,怪吓人的。

黄省长刚说完,她就道:“少跟我装蒜,姓黄的,真拿自己天下老子第一了?左书记他不管你,未必没有人不敢管你。”

黄省长打着哈哈,“干嘛呢?有话好好说嘛。”

女行长瞪了他一眼,“好自为之吧!下次再有这种事,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她转身就走。来也怒气冲冲,去也怒气冲冲。

黄省长本来还陪着笑,看她走后,笑容慢慢隐去。

抓起旁边的电话,他就喊了起来,“究竟搞什么鬼?干嘛去招惹她?难道嫌命长了?”

电话里有人解释,误会,误会。一切都只是个误会。

黄省长骂了一通,挂了电话,秘书走进来,小心翼翼地喊,“省长。”

黄省长脸色很不好,“你好大的胆子!想死了不成?”

秘书一个劲地抹汗,“因为有人发现,她和姓杜的来往甚密。”

“密你m个头,滚!”

秘书退下去,一颗心还在砰砰直跳。

他真的搞不明白了,这可是头一次看到有人,如此气势汹汹地上门问罪,而自己老板还不敢得罪。

这个女行长到底是什么人物?秘书在心里暗自琢磨着。

黄省长反复想了很久,又亲自给女行长打电话,给她赔不是,并请她吃饭。

可人家毫不留情的拒绝了,这可让黄省长大为头痛。于是他就叫秘书给杜书记打电话。

杜书记刚刚从会议室出来,接到这个电话,不禁有些奇怪,姓黄的又演哪一出?居然要请自己吃饭?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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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杯酒抿恩仇?

回来后,顾秋把衣服交给陈燕,“试试吧,看看行不?”

陈燕拿了衣服,就要去卫生间换,却被顾秋拉住。

“到这里换吧,让我看看自己的眼光。”

陈燕瞪着他,“又要打什么坏主意?”

顾秋搂着她,“我帮你换吧!”

“不要了,羞死人了。”

陈燕还要拒绝,顾秋早扯下了她的浴巾,拿了件黑色的内衣,35c的,套在陈燕身上,刚刚好。

两个雪白的半球被胸罩托住,呈现出完美的弧线。中间被生生挤出一道沟来。顾秋忍不住捏了下把,陈燕扭捏的闪开了。

“别闹,丢死人了!”

顾秋有些不舍,“怕什么呢?我就喜欢你这穿衣服的样子。”

此刻的陈燕,仅穿了一件黑色的胸罩,下半身完全是一丝不挂,她去抢那条,被顾秋坐在手里。

“我来吧!”

陈燕一脸哭笑不得,“那就快点,我肚子饿了。”

顾秋拿起自己给她买的衣服,很有耐心地帮陈燕穿上。“喜欢吗?”

陈燕有些奇怪,“你是怎么做到的?”

面对着镜子,发现衣服挺合身的。

顾秋笑了,“这还不容易?你的身材我当然一清二楚。找一个跟你差不多的,叫她试试不就可以了?”

陈燕不禁有些佩服他,能做到这一点,说明他很用心。把自己的身材特征都记下了,陈燕妩媚瞟了他一眼,“我肚子饿了。”

顾秋道:“走,我们去外面吃饭。”

陈燕不想出去,“你叫服务员送过来吧!”

她可是听说,今天很多处级以上干部,都在市里开会。顾秋一定很忙,就不要让他担误时间了。

顾秋一想也行,拨了个号码,叫顾务员送餐上来。

吃完饭,顾秋对陈燕道:“下午我很忙,你就住在这里吧,我可能晚点回来。”

陈燕说,“我没事,你不要担心我。”

在沙发上休息的时候,陈燕道:“你有没有想过搬出去住?”

顾秋道:“当然想过,但是没有时间去找房子。”

陈燕说,“这件事情交给我吧,我去逛逛,看看哪里有合适的房子,先租下来。”

顾秋拿出二千块钱,“那你去看看吧!”

陈燕接过钱,拿起自己的包,“我先走了。”

顾秋喊,“隔壁房间里有很多东西,你走的时候记得捎上。”

陈燕也不客气,反正顾秋收到的那些什么礼品,基本上都给她了。

陈燕的家境,顾秋心里明白,给钱的话,她可能不会收,这些礼品都是不错贵重物品,价值不菲呢。

自从吕怡芳出事,顾秋就不想住这里了,每次想到吕怡芳,心里就有些压抑。

陈燕倒是理解他,也想到了这一点,这才叫顾秋搬出去。

她从楼上下来,碰巧又遇见了何汉阳。

何汉阳叫她,陈燕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这才道:“何书记,这么巧?”

何汉阳脸上带着笑,打量着陈燕。他突然发现,陈燕身上那身衣服,非常眼熟。

陈燕急着去有事,也没跟他说太久,匆匆几句便离开了。何汉阳总是觉得有点古怪,突然,他就想起来刚才碰到顾秋的时候,他提着几个袋子,好象其中就有这么一件颜色的衣服。

何汉阳的心,猛地一抽。

莫非陈燕和顾秘书之间有什么暧昧?

这里可是顾秋的临时住处,陈燕又在这里出现,她穿着顾秋买来的衣服,这说明什么?

何汉阳好象意识到了这一点,心情很不平静。

顾秋,陈燕,这两个名字,在他脑海里反复出现。

何汉阳再也无法平静,连下午开会都没有心思。

顾秋比陈燕还小好几岁,以前他们自称姐弟,不会真有的什么奸情吧?

下午开会,顾秋见到何汉阳,发现他笑得很勉强,极不自然。也不跟别人说话,一个人闷在位置上,心思重重。

陈燕在市区,租了一个房子。

这里不是那种单位房,也不是楼梯商品房,而是一户去外地做生意的人家。

房子是二层的小洋楼结构,有独立的庭院。背后是个人工湖,夏天的季节很凉爽。

陈燕觉得不错,便租下了这里。

租金可不便宜,光是押金就交了五千,房租是八百一个月。顾秋本来以为,在南川这样的地方,押五百,房租三百已经很不错了,没想到陈燕找到这么一个地方。

而且这房租,都是半年一交,陈燕为此就花了一万左右。

唯一的好处,就是家电齐全,什么都有,只要自己带衣服,被子即可入住。

陈燕倒是很喜欢这地方,跟房东签了合约,三天后交房。

房东也很爽快,把钥匙给了她。

他告诉陈燕,“如果你有时间,明天可以过来看看,没时间也不要紧,后天来的时候,我们肯定已经搬完了。”

陈燕看过这房子,楼上楼下都有卫生间,而且主卧室里还有单独的卫生间。

楼下主要是大厅,休息区在楼上,有三个卧室,一个很大的露天阳台。

有一棵很大的葡萄藤爬上来,主人给它弄了个棚子。形成一个天然的帐蓬。

此刻已经是冬天,葡萄藤上光溜溜的,看不到那种夏季的繁华。

陈燕给顾秋打电话,告诉他房子已经租下了,三天后就可以搬。顾秋并不说话,只是嗯嗯嗯地应着。陈燕就知道,他并不方便接电话。

等到他下班时间,已经是七点多。

两人在外面吃了饭,陈燕带顾秋去看房子。

顾秋对这房子表示很满意,院子很大,绿化非常好,背后是人工湖,简直就是黄金地段。

顾秋决定搬了,不再住在宾馆里。

晚上九点多,杜小马打电话过来,说有重要事情,要跟顾秋商量。

顾秋把陈燕送到房间里,自己去见杜小马。

杜小马还是开着那辆马六,“上车吧!”

顾秋跳上车,杜小马就发动了车子,飞驰而去。

带他来的地方,竟然是第三监狱。

顾秋问,“有消息吗?”

杜小马道:“他一直不肯说出背后真相,看来是有人给了他好处。”

顾秋道:“这是必然的,在他出事之前,幕后主使已经想到了这一点,万一失败,他必须怎么安排。如果余理不配合,他就会死。”

两人完全相信,幕后主使有能力干掉余理,让他永远闭嘴。

余理自然也知道这些,因此他打死也不说。

两人来到监狱,余理已经在服刑了,他将面临的,是十五年监禁。

当初判这个案子,有人在背后插手,法院格外开恩,判了余理十五年。

高高的围墙上,架着通了电的铁丝网。

关进这种监狱的人,基本上没有可能逃出去。

顾秋还看到,有哨塔上的狱警,持枪而立,戒备森严。

第一次在这种场合下见到余理,他剃了个光头,脸上没什么表情。杜小马递了支烟给他,“还好吧?”

余理叨着烟,表情很冷淡,抽了口,并不回话。顾秋发现他的眼神,颇有一种蔑视的味道。

他就想不明白,杜小马为什么要来看他?而且他断定,幕后之人,一定给余理许下了什么承诺。

杜小马道:“有什么需要,你可以跟我说。我会尽力去安排。”

余理看着他,“有必要吗?”

杜小马道:“不管有没有必要,我必须来看你。至少我们曾经是兄弟。”

余理冷笑一声,“好一个曾经是兄弟,对,你说得没错,可那是曾经,都已经过去了。你现在想得到的,无非就是幕后主使,我告诉你,没有幕后主使。因为我恨你,恨你虚情假义,

第306章 示威(400朵加更)

省城某ktv里,黄文通喝得两眼腥红,酒气熏天。他一个劲地叫嚷,“不行,我坚决不同意!就这样和解了?那我爸的仇谁来报?”

黄裕松瞪了他一眼,“你知道个屁,闭嘴。”

黄文通站起来,“行,你不出面,我自己去搞。不把姓杜的拉下来,我就不姓黄。”

黄裕松抽着烟,“不姓黄,你能姓啥?”

冲着表弟吼了句,“坐下!”

“你就三百斤野猪,一把好壳子。急有什么用?有用的话,还用得着我出面?”

黄裕松瞪着双眼,“这口气,就算是你咽得下,我也咽不下。姓杜的,还有他那个秘书,都他m的要搞死!”

“你有办法?”

黄文通眼里又燃起希望的火花,他当然知道,黄裕松追求左晓静未果,被顾秋抢了风头,一直心中不爽。

而且黄裕松对左晓静一直没有死心,左晓静属于那种天真,率直型的女孩子,她的可爱程度,总令人念念不忘。

尤其是她那对圆溜溜的大眼睛,骨碌碌一转,格外招的喜爱。以前他并不知道,左晓静就是左书记的女儿,现在知道了,当然更加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左系树大根深,即使在京城,也是非常了不得的强大。如果两家能够联姻,对巩固双方的势力,势必又迈进了一步。

要不是忌惮她的身份,黄裕松早把她弄上床了。

黄文通看着这位表兄,一直以来,他都深深佩服着黄裕松,黄裕松年纪不大,却是足智多谋,而黄裕松自己也经常以周公自比。

三国周郎,风流倜傥,羡煞了古今多少奇女子。

或许每个人都有这种心态,哪怕自己丑得跟癞蛤蟆似的,在心里总是自命不凡,尤其是象黄裕松这种有背景的人更是如此。

他们常常以为自己的背景,可以遮盖他们原本的丑陋。

事实上,的确如此。

一个男人,有俊朗的外表,固然是好。但其才情和背景,财富,往往才是最重要的因素。

只有那些情窦初开的女孩子,才会傻乎乎的向望着,花儿一样的爱情。相信什么永恒,什么真爱。

一旦她们走向社会,面对现实,所受的挫折很快就会扭曲她们的心理。被迫自己现实,接受这个世界的残酷。

于是,这个世间,又多了很多唱着失意歌曲的男人。他们用自己的悲情,诉说着这个世界的阴暗与现实。

批判,并不能改变什么。

唯一的途径,就是让自己变得强大。

强大得足以将你的对手踩在脚下,终到那一天,你才能真正扬眉吐气。

黄裕松从来都不认为,外貌有太多重要。以他的背景和手段,至少有三位数左右的女孩子,“死”在他的身下。

正因为如此,他才日益变得狂妄自大,目空一切。此刻黄裕松的心里,正要筹划一个巨大的阴谋。

虽然老爸说过,这事要缓缓。

缓,并不等于彻底放下,只是时机未到。

机会可以等,也可以自己制造。

大多数人都相信,机会总有一天会来,他们却不知道,自己可以制造机会。

就在这个时候,楼下大厅里,传来一阵吵闹。几个打扮得不伦不类的年轻人,围着几名女学生在调戏。

黄裕松并未在意,服务员前来倒酒的时候,黄文通骂了一句,“谁他md在这里闹事?想死啊!”

服务员说,好象是几个社会闲杂人员,在调侃几个女学生。黄裕松一听,走出来看了眼。

在省城这地盘上,很少有人敢不给他面子。没想到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留着学生头,两只眼睛圆溜溜的左晓静。

跟左晓静在一起的,有那个胸部发育得不错的圆圆,还有那个身材高挑的珊珊。另外两个女生,他并不认识。

事情的起因,就是圆圆和珊珊在跳舞的时候,太出色了。随着节奏的颤动,圆圆的胸出卖了她的美丽。

珊珊的高挑,再加上她性感泼辣的舞肢,也成了这些无业人员追逐的对象。

这只是歌舞厅里,最稀松平常的事,但发生在左晓静这位省委书记千金身上,就变得不平常了。

黄裕松脸上带着笑,从容下楼。

他并不去管那群混混,却来到左晓静面前,“这么巧?”

左晓静瞪了他一眼,“巧个鬼啊!”

黄裕松不紧不慢道:“需要我帮忙吗?”

左晓静瞪了他一眼,“行啊,先帮我杀几个人!”

眼前这几个混混,实在太令人恼火了,在女孩子身上动手动脚,这样的人不应该给点教训吗?

黄裕松笑了下,回头一看,打了个响指,“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终于逮到表现的机会,黄裕松转过身,朝那几名混混招了招手。

黄裕松在省城虽然有些名气,但并不表示每个人都认识他。几名混混还是那嘻皮笑脸的,“哟,有人出面英雄救美了!哈哈哈——”

几个人肆意的大笑,黄裕松突然出手,啪——!

狠狠的一个耳光,打在其中一人的脸上。这还没完,只见他反手抓起一只酒瓶子,呼地一声砸过来。

嘭——!

酒瓶子炸开,站在最前面的混混,脑袋开了花。

哼都没哼一声,身子就软下去。

其他混混见自己同伴受伤,刷地抽出刀子,“找死!敢动手打人!”

黄裕松退了一步,“只要你们谁敢乱动,老子就让他死在这里。”

话还没完,外面突然冲进来几十号人,一下就将这里团团围住。

几个混混根本就没反应过来,两只胳膊立刻被人揪住,用力一摁,几个人就跪在地上。

黄裕松冷笑了声,“敢跟老子动刀!”

刷——!

一刀劈下去,啊——!

有人惨叫。

一只耳朵被生生剥了半边。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毯上。

大厅里很多人见了这架势,纷纷退开。黄裕松今天存心露一手,因此下手很狠。

几个混混看到对方人多,眼前这个人更是心狠手辣,不禁吓得浑身发抖。有人早就裤子了,散发着一股臭的味。

圆圆和珊珊见了,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两人一脸惊讶,怔怔地望着这些人。

黄裕松回头看了左晓静她们一眼,“我说到做到,谁敢碰你,谁就得付出惨重的代价。”

左晓静哼了一声,“吹吧!”

黄裕松面色一寒,对那几个跪在地上的混混吼了句,“是谁摸的人家?”

几个混混看到这架势,早就吓傻了,纷纷出来指证,“是他!”这名穿着花格子衣服的混混,二十一二岁的模样,头发留得很怪异,一边平头一边长发,都遮住了耳朵。

两只耳朵都打了耳洞,戴着耳钉。

看到大家都指证他,他就慌神了,“不是我,不是——不是——”

黄裕松冷笑道:“有种做,没种承认。我再问一次,是不是你摸了人家?如果你敢承认的话,我就当你是个男人,放你一马,如果你敢做不敢当,老子现在就叫人卸了你!”

花格子一听,还有这样的好事,他咬咬牙,“真的吗?”

黄裕松切了声,“别他md跟老子废话,是,还是不是?痛快点?”

花格子有些犹豫,“是,是我摸了一下她的,不过他们也摸了。”

黄裕松拉下脸,缓缓吐出一句话,“把他的手剁下来!”

“啊——”

花格子一听,立时就晕过去了。左晓静和她的同学们,一个个傻眼了,这么狠!

黄裕松两眼饱含挑衅,“我说过,谁敢碰你,都是这个下场!”

两人男子拖过花格子,刷地抽出一把匕首。抓起花格子的右手按在地上,手起刀落!

嚓——!

啊——啊——啊——!

花格子痛得浑身抽搐,大喊大叫着晕死过去。

ps:好没动力!想睡了!

第307章 余书记的三把火

一刀下去,血腥子溅了一地。

森森白骨,跃然眼前。

那是一种血淋淋的事实,下手的人,一点都不心软,一刀剁下去,一只手掌没了。

黄裕松那种冷酷,写在脸上。

其他的人见状,早就吓得晕死过去。

黄裕松摆摆手,“拉下去!”

左晓静的几个同学,一个个吓得花容失色。虽然她们很痛恨这些混混,可看到这一幕,也不禁有些吓傻了。

事实上,在她们生活的这个圈子周围,每天都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只不过她们没看到而已。

黄裕松脸上带着一种自以为很酷的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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