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风云 - xp1024.com
《官路风云》


01 意外之财

江城,市委办,一个不大但是整洁干净的小办公室。

胡长青眯着眼睛背靠在黑色的真皮的大班椅上,右手中指在桃木护手上规律地敲打,双脚斜放在办公桌上,右脚跟着手的节奏抖动,黑色光亮的鳄鱼皮鞋在日光灯下闪闪发亮,脑海中思绪正飞速地运转。桃木的办公桌上电脑显示器的屏保已经开启,黑色的键盘上绿色的指示灯在不断地闪烁,键盘右下角一张深蓝色工行牡丹卡在干净整齐的办公桌上显得有些突兀。

而让胡长青此刻愁眉不展左右为难也恰恰就是这张卡,这张银行卡是昨天他到宝诚车行取做完护理的时候,在车上物品袋里发现的,由于和车行老板小路比较熟悉,所以他一般不会提前清理,而车行的工作人员也一般会将车上的物品在做保养前帮他清理出来,这辆9层新的卡宴他才刚入手不久,没有放什么贵重物品在里面,可现在却多出了一张他不知道银行卡。

这辆卡宴ayenurb是前段时间以56。8万从江城市法院拍得,才刚跑了2800公里,以此车目前的230万的市价来算,他算是赚大了。此车是属于去年3.19大案的拍卖品,按照惯例是不可能在今年就清查拍卖的,主要是此案的影响太大,造成严重的国有资产流失,听说省委有领导想尽快结案,如是由省院直接插手,则成了此次的违例操作。

如果不是怕舅舅骂他,他都有抄底的想法,拍卖的好东西确实不少,当然这种想法也只是心里想一想而已,他姐姐是市检察院的主要领导,这种太过张扬的事是做不得的,何况还要考虑别的关系户的想法以及目前自己的公务员身份。

以便宜的价格可以买到物超所值的享受,何乐而不为呢,况且这种便宜也不是谁都可以占得,记得当时别的好车和房产被一一以白菜价卖出,胡长青到现在心里还有些滴血,羡慕嫉妒恨啊,要是自己也想他们一样经商,那就可以大快朵颐一番了。

江城3.19案去年轰动全国,全国500强江北省国企龙头企业之一的榕湖集团,董事长王庆因贪污行贿以及几起严重的刑事案件而下马,王庆在10年任期内,贪污行贿2.3亿,因违规操作而使国有资产流失13.8亿,并勾结政府**分子和黑社会势力为其非法商业行为保驾护航,至七人死亡,5人含冤身陷牢狱,另有二十三人犯有不同程度的残疾,与其有不正当关系的女子二十七人,此案情节之恶劣,令人发指,全国少见。

王庆在案发前是本省政协委员,十大杰出企业家,有名的慈善家,是省府和市府的常客,经常出入各副部和厅级领导的办公室,是省市最著名的企业家之一。随着他的案发,引发一连串政府官员离职调动,其中一位主管政法委的省委副书记早退,一位主管经济的副省长下马,直接间接下台的政府官员就达32位之多。

以至江城市市政府和市委大换血,而他舅舅作为此案的直接参与者和功臣江城市公安局长,也顺利的接任因涉案而下台的政法委书记一职,同时兼任副市长,正式成为副省级城市的领导之一,而他也荣幸地加入了衙内的行列。

这张工行卡是来自那辆卡宴,而这辆新入手不久的车据说是王庆案发前的主要座驾之一,显而易见这张卡和王庆有关系。至于洗车行那边,以小路对他的了解,应该不敢对他动什么手脚,当时他看到物品袋里多了这张卡时,虽然有些诧异,但是依然不动声色,即使他们知道这辆车是拍卖品,想来不会联想到这张工行卡,因为他以前也有拉贵重物品在车上的习惯。

以王庆以前的风光程度,这张卡如果有钱的话想来不是一笔小数目,官方公布王庆案去向不明的资金就达8652万,这也是省委为什么要尽快结案的原因之一,这些钱不知道流进了多少官员的口袋。

但是,如果想占有这张银行卡不得不承受一定的风险,虽然此案现在已经差不多盖棺定论,但是谁也不敢保证以后还会不会再生波澜,官场的事谁又能说的清呢。这就是让他有些拿不定主意的主要原因,他虽然不缺钱,但是这种钱摆在他面前,他还真是却之不恭,受之无愧。

想到这里,胡长青便拿起手机给他在市检察院工作的姐姐胡长霞打电话,电话拨通后,传来胡长霞温柔平和地声音,“长青,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怎么啦?”

每次听到姐姐的说话,胡长青心里总是被无限温情填满,他不由自主地收起放在办公桌上的双脚,身子坐直了说道:“没事啊,快到饭点了,民俗街老谭家对面新开了一家湘菜馆,味道很地道,辣的很过瘾,上次和子珊去过一次,想请老姐去试一下。”

胡长霞比胡长青整整大6岁,那个计划生育最疯狂的年代,第一胎是女孩,要满5岁才能生第二胎,尤其是他舅舅和二叔都是公务员,所以这条政策在他们家是被严格执行了。

到胡长青出生时,他爸妈那时刚好到了事业的关键时期,所以他在家和保姆与姐姐待在一起的时间反而比爸妈多,直到他7岁,他妈妈才开始减少工作量,多些时间放在家里,但是到现在他依然觉得姐姐比妈亲,每次他妈不忿时,他都反击,说是成长关键时期缺失母爱引起的,他妈登时无语。

胡长霞在电话那边笑道:“这么好啊,可是中午不行,省检有领导过来了,中午要一起吃饭,晚上吧,到时我带上你姐夫和欣欣,我们好一阵子没聚了,你也带雨珊过来。对了,你跟雨珊到底怎么样了,处了差不多两年了哦,前几天回家妈还在提这事呢。”说到后面,语气中不由流露出异样的味道,可是胡长青并没有留意到。

胡长青调整了一下坐姿,眉头微微一皱,不是很想谈这个话题,道:“还不是那样,可能时间还不够吧,再说吧。那行,那到时我们在电话联系,好些日子没见欣欣了。”接着又道“什么破领导啊,都是一个城市还是不是过来蹭饭,要蹭也要走远些啊,对了姐,上次老舅不是说下面区有个位置吗?怎么样了?”

“长青,你也老大不小,该定下来了,爸妈年纪都大了,都等着抱孙子。况且雨珊我们都觉得不错,漂亮心底又善良,只是性子有些冷,你们要是合得来,就尽快办了,免得到时又有什么变故,而且你接下来的职位安排和婚姻也有关系,好好想想。”

胡长霞语重心长地说,稍稍停顿又道:“我知道你烦这个,但是我不说你谁说,好了好了,不逼你。今天是省检的牛检察长和高院的马院长过来视察王庆案子的结案情况,不是一般的饭局,法院纪委都要参加。上次那个职位我推了,你也知道你姐夫当刑警队长已经三年,所以想让舅舅先给他动一下。”说到最后语气有些无奈。

“我说姐,你没事吧,工作机会你说让就能让的,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店了。要我说姐夫就是有些二,不听人说,现在这个社会居然还有这样的人,有关系不用,人有固执己见,我说姐,你怎么当初就看上他呢,难怪家里当时反对,我就看他有多硬气。问题是他现在影响到你了,我知道你怕级别压在他身上让他难堪,唉,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了,舅舅有没有答复啊,要不要我问一下?”胡长青听到姐姐错失良机,不由得有些生气。

他读书时期他姐处了一个对象,就是现在的姐夫顾绍棠,当时是刑警队第二支队长,机缘下认识了当时的检察官胡长霞,不知怎么两人就看上眼,但是家里人和舅舅以及二叔都不同意,以胡长霞的相貌加他们家的家世,完全可以找到一个更加好的对象。

可别看胡长霞外表文静,一副温柔可亲的样子,可是内心却是个认死理的人,一旦下定决心,那是坚持到底,于是上演以一曲狗血戏,结果坚定不移的爱情在几经曲折后得到了家人的祝福。

02 舅舅召见

胡长青哈哈大笑,“真是难得你也被骂啊,哦,被老秦的人拿去了,那这次老秦要买舅舅一个很大的面子啊,看来舅舅是决定向老秦的靠拢了。好了,先挂了,晚上见,哦,对了,你们检查院到底是怎么对查封车辆进行检查的,听做护理的工人说在里面找到了一个用过的安全套,我去拿车时小路那眼神,真是冤死我了,问题时我现在觉得这车恶心啊。”

胡长青在通话快结束时不动声色地问了这个问题,到不是他想对姐姐耍什么心机,主要是怕她姐问这问那。而且这个事还跟王庆案有关系,如果实情相告,以他姐的操守,银行卡绝对上交。

胡长霞听后,不由大笑:“谁叫你喜欢占便宜,你说我们家又不差钱,你去买那种车干嘛呢,恶心吧,你也要考虑一下你的身份,你有多少机会开那车啊,你那辆奥迪都被舅舅数落了好几次,指不定这次怎么削你。”

接着说,“你那车是王庆案发后查封,不属于证据车,只是当查封的财产而已,所以应该没有仔细的检查。我看了一下拍卖的卷宗,不错啊,这次完全走的正常程序啊,让我很省心啊。”

胡长青生气道:“老姐,你弟弟我真的不差钱,我还犯不着为那几十万走你的门路。你真深深地伤害了我,不管了,今晚你买单啊。”说完就挂掉了,也不管胡长霞在那边是什么表情。

胡长青放下手机,用双手的食指搓了几下眉心,拿起那张工行银行卡在手间转了几个圈,心中便有了计较。他现在基本上可以肯定这张银行卡是王庆的,而且王庆没有交代这张卡想来要么他是忘记了,要么另有隐情,像类似的经济案,一般追回损失的金额数目和受刑的程度是成反比的,当然外面的普通老百姓是不知道这种内幕的。

现在这张卡的风险几乎为零,因为已经确定王庆是死刑,这家伙应该被某人买了。现在要做的就是确定这张卡里有多少钱了,是不是真的需要占有它,看着工行卡那深蓝色颜色,胡长青嘴角边不由往后面啜,真是天降横财啊。

抬头看了一下挂在墙上的钟,刚好11点半,胡长青准备给他的女朋友陈雨珊打电话,约中午一起吃饭,随便查一查银行卡的金额,因为陈雨珊恰恰是江城市工商银行会计结算部的部长,而会计结算部有个职能就是客户的安全防护。

当然要检查客人信息肯定是违规操作,但是到了他们这个层面的人,违规的东西只是资源共享与人方便而已,况且这种事他又不是第一次做,这次真是轻车熟路。要是别的银行他还真没办法啊,也不会打这种有风险钱的注意,现在基本理清的钱的来龙去脉,只等他去拿,这不是天降横财是什么。

这时电话刚好响起,拿起一看,是他舅舅的独女表妹龚培,说是中午叫过去吃中饭,和娇滴滴的小表妹没聊几句就挂了。忙又打电话给女朋友取消中午一起吃饭,连哄了几句,说是舅舅有召唤,才解释通,又将晚上和他姐姐吃饭的事说了,刚才忘记说,本来打算中午吃饭时再讲。

放下电话,胡长青神情不由一怔,倒不是打乱了他查银行卡的计划,而是感觉中午的饭不是那么好吃。他和他舅舅虽然亲近,但是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的威严,尤其是他舅舅任常委后,官威更盛,那是能不见就不见,况且那次见面他不被数落几句啊。

难道真的被姐姐说中了,这次是那辆卡宴的事,脑海中不由浮现被舅舅狂虐的情形,不由苦笑地揉揉额头,是祸躲不过,何况不能让龚书记久等,胡长青随即拿起手机和车钥匙出了办公室。

一出办公室,只见十几人在各自的座位上各司其职,有的埋头工作的,有打屁聊天,有上网看新闻,有边看报纸边喝茶的,甚至有几位女同事正在化妆。一路过来,“胡主任”之声是络绎不绝,此起彼伏,当然,工作状态马上回归到千篇一律地认真负责。

胡长青本来想快点走出去,不得不停下来,面容严肃地就工作态度问题批评几句,诸如要工作要用心,不可以开小差之类的。众人马上如领神会,不禁又端正几分自己的坐姿,一副认真工作兢兢业业的的样子。

于是胡主任满意的走出了办公室,没办法,这是机关办公室必须走的程序,你还不得不一来一去走这么一下。其实大家相处了好几年,说不上知根知底,但是工作风格和习性那是大体知晓的,在机关混日子谁也不简单,最重要是让大家都混得过去。

胡长青是08年以经济学和心理学双硕士学位特招入职进入市委机关事务管理局,当时是他任职省委办公室第二办公室当主任的二叔胡延安排的,本来以他的学历是正科级,但是硬被他二叔降为副科级,他二叔的理由很充分,正科级是正管领导,以他刚刚大学毕业的状况肯定是驾驭不了那些机关的老油子,况且如果真是以正科级入职,那还不知道挡了多少人的道,即使你再有背景,也会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总而言之一句话,做人要低调,最好让别人忽略你;低调做人,低调做事,多观察,多学习,少说话,少做事。

初始他还很不忿这个级别的事,后来工作久了,经历得事多了,证明他二叔说的话,真是官场的金玉良言啊。但是他就是和他二叔不对路,不喜欢他二叔那种阴柔的书生气质,反而和舅舅比较亲。虽然到现在他二叔已经是省委副秘书长,官位比他舅舅大多了,但是还是没有改善和二叔的关系。

他也在锻炼了两年后转正,升为正处。当了市委机关事务管理局第二办公室主任,当然那时他已经熟悉了所以的工作程序,转正后工作起来一样驾轻就熟,再加上过硬的背景,这三年对办公室的驾驭已经到了炉火纯青了。当然,这是他认为的。

别看办公室的工作氛围散漫,但是关键时刻还是很有战斗力的,主要还是看他这个主任对人对事的掌控。别看真正做事的没几个,但是那几个关系户,平时用来沟通其它科室工作协调,也算是物尽其用。每年到了做预算,做报表以及年终的时候,才算是特殊时期,那时会忙一阵子,此时也算是政府科室工作状态的正常体现。

一路拖沓,又遇到市委纠风办的路主任,又不得不应付几句,聊了一下前段时间两个部门就江城公务车违规的一些看法。等他上了他的奥迪时,已经是11点50分,胡长青不禁吐出一句国骂,肯定会遇到该死的塞车,中午下班高峰期。

驾着车在马路上不时的超车,他想12点前走出市委门前这条主干道,雄楚大道是江城有名大塞道之一,即使是市委所在地。因为是市委所在地,原来有提案想限时封路的,用来解决这边的塞车问题,后来在常委会上没通过,因为这里毕竟是江城的主干道之一,为了方面政府上下班而封路,那其他道路的压力就会加大,考虑到影响市民出行,投票没有过。凭着娴熟的车技,并连续闯了几个红灯,终于飘出这道,胡长青不禁松了口气。

他这辆奥迪a6的车牌在市交警队是有备案,所以偶尔超超车,交警一般会视而不见,谁会不长眼去拦老板侄子的车呢,何况他平时一般不做这些特权的事。以他的级别开奥迪a6已经违规,再如果做些过火的事,那他老舅真的会抽他,这点他毫不怀疑。要不是因为那场车祸,他老舅是不可能让他开这辆车上下班的,即使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他家里有钱,但是人在官场,你不得不遵守官场的规则。

出了雄楚大道,好在后面比较顺,拐几个弯就到了绿荫掩映戒备深严的市委大院,市委,人大以及政协的大佬都住在这里,因为有通行证,再加上他的车牌已经备案了,所以经过一番快速地检查之后,胡长青终于在12点18分将车停到了市政法委书记家的大门前。

开门的是保姆王阿姨,胡长青亲切地问好,并顺手接过王阿姨递过来的拖鞋,胡长青边弯下腰换鞋边一脸讨好地问:“阿姨,今天吃什么好吃?”

03 家常午饭

此时龚天应面容严肃,脸色有些难看,眼睛盯着电视,右手夹了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胡长青只觉得心里有些发麻,以为自己迟到引得舅舅生气。

而她舅妈黄晓玲则和宝贝女儿龚培霸着正中的长沙发,神情倒是很放松,边看电视还一边说笑,像是没有看到他舅舅的表情。她舅妈倒是穿了一身大校的军服,看起来英姿飒爽,只是相貌姣好,没有军人那股威风凛凛的气势。他舅妈应该是保养得当,看起来依然风韵犹存,一点都不显老,和他16岁的表妹坐在一起像是一对姐妹,一点都不像快近40岁的人。

龚天应一看胡长青便骂道:“你小子平时上班迟到早退和你那些狐朋狗友鬼混,叫你吃个饭还让老子等这么久。”

胡长青倒是很淡定地坐到左侧的沙发上,边把车钥匙放到茶几上边慢悠悠地说:“你老又不是不知道这个时候的交通状况,你现在好歹是市政府的领导,是个副市长,要不你跟老秦反应反应,我可是早退往这边赶啊,还闯了几个红灯呢,回头你老可得给我去打个招呼啊。”

说完便望向正一脸戏虐笑的舅妈,想知道是个怎么个情况,怎么一来就吃排头。而他表妹龚培也在旁吃吃地笑,更让他一头雾水。

而龚天应听到胡长青的反驳,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被黄晓玲笑着打断了,说道:“我说龚书记,你还有完没完啊,不要在家里摆你的官威好不好啊,不就是没让你吃这根饭前烟吗,你至于把气撒到长青身上吗?省了这根烟,饭后你再吃,你就少抽一根,我们可是为你好啊。”又对胡长青和龚培说;“你们两个,洗手去,准备吃饭。”说完便关掉电视,到厨房去帮忙布菜。

看到舅舅那副欲言又止的囧样,胡长青顿时解气,合着我是撒气桶啊,不过有不禁有些好笑,心想如果外面的人知道整个省城闻名的铁面在家里居然如此没有地位不知道要惊掉多少人的大牙,胡长青不由有些同情。

但是这并不妨害他同时向龚书记投去鄙视的眼神,谁叫他往自己身上撒气呢。当然鄙视完得马上开溜,他便和龚培两人笑嘻嘻地跑去洗手间洗手,将龚天应一个人留在位置上继续生闷气。

等胡长青和龚培打打闹闹地洗完手出来时,菜已经都摆好了,而龚书记已经云淡风轻地坐在餐桌的主位上准备开动,仿佛刚才的事没有发生似得,两人便马上上桌,免得又挨训。平常龚培都和黄晓玲坐在一边吃,今天却特地坐在胡长青的下手边,还讨好地给胡长青夹菜,惹得黄晓玲还唠叨了两句。

菜确实都是胡长青喜欢吃的,有辣的,有不辣的,每个都各有特色,虽然比不了大酒店的水准,但是家常菜可以做到这种口味也实属难得,何况都是迎合他的口味做的,所以他吃的很爽。胡长青心想看来让王阿姨费心了,以后要多孝敬她些,听谁王阿姨的女儿快大学毕业了,不知道舅舅有没有安排,回头他得过问一下。

龚家的家教很好,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一顿饭吃的很安静,只有筷子和碗的碰撞声不时传出,还有轻微的嚼咽之声,胡长青和舅舅都没喝酒,下午都还要上班,上班不饮酒,这一点被龚天应严格地贯彻了,而且督促胡长青也要执行。

所以一顿饭吃得不紧不慢,用差不多二十多分钟,吃到最后只剩下龚天应和胡长青在桌上,两人食量都比较大,黄晓玲和龚培吃饭就到一边沙发准备吃水果。

龚天应等胡长青爬完最后一口饭,便将一边王阿姨刚递过来的热毛巾丢给他,说道:“收拾完,到书房去。”说完,便准备起身到楼上去。

这时黄晓玲扭头说道:“龚书记,水果还没有吃呢,不会是惦记着那根烟吧,你不会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了吧,那个烟真的那么有吸引力,还意志坚定的**员呢。”显然,龚书记想马上到楼上抽饭后烟的打算被黄大校看穿了。

看到正在擦脸的胡长青从毛巾背后投过来同情的目光,龚天应一时被外甥的鬼马表情搞得不上不下,不由失笑,边往沙发去边对胡长青说道:“长青也快点过来,你舅妈说得对,那个烟不急着抽,吃水果对身体更好。”搞得好像是胡长青想去抽烟似的。

胡长青听后,顿时无语,将毛巾递给一旁正走过来准备收碗的王阿姨,惹得王阿姨同情地他一眼。

水果都是时下季节的,有进口的也有国产的,他表妹龚培正吃得欢,胡长青挑了个胡桃,刚吃了几口就听到龚天应不咸不淡的声音传来。

“听说你把那辆王庆的车停在南山分局,准备让钟大山给换个交警牌。”龚天应刚吃完一个香蕉,边把香蕉皮放在桌上边说。

看到胡长青不做声,正不紧不慢地吃水果,龚书记有些气恼,声音不由又大了几分,惹得黄晓玲和龚培不由侧目。

“真是乱弹琴,我给回了,让钟大山给随便换个蓝牌,你赶紧把你那辆车开走啊,停在公安局像什么话呢。”

胡长青依然不紧不慢地“嗯”了一声,他的胡桃快吃完了。但是黄晓玲边吃边说:“长青,你想要牌照,找舅妈啊,找你舅舅那个榆木头干什么,满大街特权车还少啊,还不都是奔驰宝马啊,舅妈给整个军牌,怎么样?”

胡长青听到舅妈可以搞到军牌,不由高兴,他原来也有这个想法,不过考虑到舅妈家虽然有军方背景,但是势力范围不在江北省,所以就打住了这个想法。

其实到了他们这个层次,挂什么牌都没所谓,该知道这车是谁的人都知道。但是挂个军牌或交警牌却能挡住那些不知道状况的底层人士,他将那辆卡宴放在南山公安分局一周了,另外一个意思就是想告诉这个江城公检法系统,那辆卡宴已经是他胡公子的了。

现在听到舅妈的话,不由有些兴致勃勃,平时看到孔静文开着那辆军牌的悍马,那嚣张的样就想抽她,正准备答应时,却被龚书记无情地拒绝了。

“你别陪他胡闹,差不多200多万的豪华车挂一军牌招摇过市,像什么话,这多影响我们军队的形象啊,成何体统。他那车就是挂一蓝牌在江城市还有谁敢拦吗?这事就这样了。”

龚天应是军方转正的,对军队有着深厚的感情,绝不允许外甥如此诋毁军队的形象。后面一句话也体现了龚书记在江城的赫赫威势,对江城公检法系统的掌控是何等的自信。

龚天应已经一锤定音,黄晓玲只能对胡长青投以爱莫能助的眼光,随即改换话题,说道:“对了,长青,你跟那个银行行长的闺女处得怎么样了,你妈上次都叫我帮忙催催,那闺女我就见过两次,漂亮倒是漂亮,就是性子有些冷,不过人到是乖巧。”

看到老婆提到这个问题,龚天应也不由露出关注的神情,现在胡长青的婚姻问题已经是这个大家族的重点问题之一,关系到传宗接代,也关系到他仕途的下一步走向,毕竟一个稳固的婚姻关系也是考核一个干部的主要成分,特别想走到更正要的岗位。龚天应一直对胡长青的私生活不满意,不过自从和这个女孩在一起了后,好像比以前收敛了很多。

胡长青不由苦笑:“看来我妈现在是发动了所有的力量啊,上午我姐都在电话里唠叨。我们处的很好呢,就是感觉还差口气,觉得时间还不够,还没到要结婚的那个地步,总之在多给些时间给我们,看来我的和我妈好好谈谈,免得她总操心这个事,到攒这个到攒那个,搞个你们像三姑六婆,平白跌了份儿。”

听到胡长霞上午刚提过这个事,黄晓玲不禁也讶然,不过对胡长青揶揄自己变三姑六婆有些不满,笑道:“好啊,嫌舅妈啰嗦是吧,改天我介绍十个八个姑娘给你选。对了,长霞怎么样啊,都不过来看我们,真是,你得说说他,还有欣欣,哇,一想起欣欣,就想到贝贝小时候,真是一模一样啊,那模样粉嘟嘟的,哈哈。”

龚培也在旁跳起来叫道:“我也相见欣欣,我要听她叫我阿姨,哈哈哈。”然后转向他妈说道:“妈,我们什么时候去找表姐玩好不好啊,上次见面还是好久之前呢。”拉着黄晓玲的手直撒娇。

这时龚天应向胡长青望了一眼便起身往二楼走,胡长青便也起身,这时她舅妈从背后喊道:“少抽点啊,龚书记,我等下要过来检查的。”

以前他舅妈叫舅舅龚局长,现在叫龚书记。这其中有个典故,有次家庭聚会,他舅妈喊“老龚”,结果他妈就笑,说我们家着姓还真是占便宜,“老龚”“老公”一个样,虽然他舅妈叫那个都一样,不过也觉得好笑,便再也没有叫了。

04 舅甥谈心

一进龚天应的书房,就见他坐在办公桌对面茶几边的藤椅上,已经迫不及待地点上早已在上楼梯时就拿出烟点上,深深地吸一口,缓缓地呼出,烟雾中看不清舅舅的脸,但是胡长青听到烟雾后传来一声满足地长叹,不禁为舅舅感到可伶。

“过来坐,唉,你舅妈什么都好,就是在抽烟这个问题上总是斤斤计较,搞得我在家里抽烟像做贼似得。”才关上门,就听见舅舅的声音从烟雾中传来,许是烟雾的缘故,声音有些唏嘘。

“只是在家里吗,我可是听说舅妈规定了你每天的量哦,而且每天回家都会检查你身上的气味浓度哦,你在外面不见得就能敞开地抽,哈哈。”胡长青边坐边笑道。

龚天应神情不由一怔,接着释然一笑,边笑边摇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对胡长青的话的反驳,说道:“好了,不说这个,昨天和老二通过电话,交流了些事,跟你交个底。最近省里局势有些紧张啊。”说到后面神情不由有些肃然。

胡长青拿烟的手不由一顿,眉头自然地一皱,倒不是因为他舅舅的神情所致,而是以前他二叔和舅舅可是从不跟他讲这些上层的事,怎么这次还专门给他通报呢。

看到胡长青疑惑的神情,龚天应笑道:“是老二的意思,他说你现在已经长大,快到成家立业的年纪了,有些事可以让你知道,对了,老二快要动了,唉,老二这个人,不简单啊。”说到最后,眼神里多了些思索,好像是要想清楚他二叔这个人。

胡长青心里一动,多知道东西就意味着多一些责任,不过转瞬就没多想,脑袋被舅舅后面的消息占满,笑容便不由在脸上荡开了,他二叔胡延卡在省委副秘书长上有些年头了,苦于朝中无人照应,一直左右逢源才撑到现在,现在终于有转机了,笑道:“哦,终于要动了啊,二叔这个人看起城府就深,天生就是混官场的,这么多年也就他能熬的住,这次是到哪里啊,怎么说也得是个书记吧。”

以厅级的省委副秘书长,省委办公室主任放到下面一般是地级市的市长,上面有背景的话就是市委书记也不是不可能。待在省里虽然是中枢,但是毕竟到下面是一方诸侯,实权要大得多,而且还可以圆满履历。

龚天应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嘴上却笑骂道:“你这小子,怎么说你二叔的呢,亏老二对你一直不错呢。”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不是下去,是上去了,是真的上去。”

胡长青神情不禁愕然,被这个消息搞得有些错愕,不过脑子却转的飞快,迟疑道:“上去到哪里?北京吗?”

按照他二叔胡延目前的形势,省里没有太大背景支持,他舅舅这边的关系他二叔是借不到力的。如果不是放到下面去的话,要上去的话,省里是真的不太可能,目前根本没有合适的位置,省长的位置虽然到站要换,但是他想都不敢想,走走路子到北京部委那个司去的话倒也不是不可能。

看到龚天应只是笑而不语,胡长青知道舅舅这回要考他了。又低头沉吟了一下,今年春节二叔是去过一次北京,应该是走关系,这就应正了这次的调动。

“如果不去北京也不是到下面的市,那就是只能还是待在省里,目前就是省长常迎春因为年龄到站,但是那是不可能的,二叔不管是资历还是关系,都跟这个位置没有关系。”

看到龚天应依然神情不变,胡长青又继续说:“江城到是有个位置,传闻省委常委江城市委书记黄天会接替常迎春出任江北省省长,江城市市长秦浩顺接江城市委书记。这就空出了一个省级城市市长,不过竞争太激烈了,还有就是可以出任不入常委的副省长,有个位置倒是和合适,二叔做起来倒是熟门熟路,那就是省委秘书长,当然入常委就有些困难,不过目前的省委秘书长钱忠恳和罗应书记可是一直走的很近啊,没听说有什么动静啊。我倒是觉得副省长的可能性比较大。”

龚天应听到后面神情稍稍有些变动,不过口气依然平淡,说道:“难怪老二说你聪明,不过呢还是有些欠缺。江城市长,嘿嘿,现在看的人多着呢,还轮不到老二,一个不入常委的副省长还没有省委副秘书长好做呢。不过还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也算是被你咬到了。你二叔这次恰恰是接钱忠恳的班,出任省委秘书长而且入常了。”

胡长青听后不由一呆,接着大为兴奋,自己终于晋升为省级衙内了,不过还是很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故呢,这中间肯定有很背后的故事。于是用探究的眼光看着龚天应,希望他舅舅能够解惑。

龚天应笑骂道:“你看我干吗?我也不是很清楚,你自己去问老二吧。”不过看到胡长青依然不依不饶的看着他,便又说道:“好了好了,不过这些是我猜了,你听过就算了。”

“你二叔呢,今年春节到背景去拜访的那位呢应该是已经退了的原延边省省委书记钱冬临,钱冬临二十多年前在江北做过挂职副省长,而你二叔那时做过他一段时间的秘书,钱冬临虽然退了,但是他以前的门生故旧现在不少身居高位,所以你二叔应该是走他的门路。去,泡杯茶过来。说得我口都有些干,你舅妈也不知道送些茶过来。”

胡长青第一次接触这些内幕,听得正过瘾,便立马屁颠颠地去泡茶,他也随便给自己泡了一杯,茶是上好的五峰毛尖,他舅舅的最爱,受他舅舅的影响,他也比较喜欢毛尖的醇香和回甘。

龚天应拿起热气腾腾的茶,轻轻小泯了一口,继续说道:“而省里呢,据说是王力德副书记开的口。”看到胡长青一头雾水,笑道:“你也没有想到吧,所以说老二不简单啊,王力德有个本家侄子,目前是秦城市副市长王超群,以前你二叔任省委办公室副主任,王超群便在你二叔下面做过。而钱忠恳已经被纪委立案调查了,这个消息暂时没有公布,你不要外传,据说是有人举报经济问题和作风问题,这其中有没有老二的手笔,就不得而知了。”

龚天应顿了顿又说道:“说来倒是被我发现了点事,老二除了副处级的时候到下面去挂过两年职外,在省委办公室居然整整呆了二十一年,这二十多年省委办公室进进出出的,不知道有多少跟你二叔有联系,而且如今那些人遍布全省,有的不乏是副厅级的,这应该是为什么你二叔动了二十多年的老关系要留在省里的原因,不知不觉在下面发展了一帮人,他必须要尽快上位啊。从此,省委秘书长胡延在江北也算是正式立杆了,成为本土势力中不可忽视的一股力量。你说的对,那个家伙城府不是一点深啊。”

说完,不禁再次唏嘘一叹,他和胡延的差距一下就拉开了,虽然此时同为正厅,但是胡延马上就是副部级,而且以后的升迁之路也是天渊之别,他即使能升迁也只是在江城市,最多也是到省厅。

胡延已经是省委领导了,再有变动的话也是在副部级之间变动,而他之前布的那些棋子有他这个省委领导在,一下子就变活了,这个家伙布局真的是长远啊。

看到胡长青已经目瞪口呆,龚天应不由了然一笑,这小子这会肯定被冲击的够大的,连自己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摸不到头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所有的事都窜在一起,也是被老二手笔惊的赞叹连连,好些事还是昨天老二电话里提点了以后才理清,何况这个一直跟老二唱反调不知天高地厚的外甥呢。

05 思想蜕变

胡长青完全猜不到居然是这个事,刚刚有些舒展的眉毛,这不又皱得更厉害,神情显得有些忐忑,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安排,有些始料不及。

一般人听到这个消息肯定是高兴得心花露放,下放的下面实权肯定要大得多,而且他目前是副处级,到下面肯定是加一级,那也就是说要么是县长要么是县委书记,县委书记应该不可能,他的资历还不够,其实县长的资历也不够。

所以他有些迟疑,更重要的是他有些惶恐,这个他骗不了自己。按他二叔的风格,那就是平级调动的副县长喽,应该会入常。即便是这样,他做好准备了吗?

胡长青想了好一会,眉头舒展开来,然后平静地说:“舅舅,我觉得我还没准备好,如果需要,我会和二叔当面谈这个事,而且我觉得即便市里有些波折,应该影响不到我,不管是你还是即将履新的二叔都应该是各方争取的对象,我又不是那些惹是生非的纨绔,也没什么把柄可以影响到你们。”

胡长青顿了顿,又喝了口茶,让茶的香味在口中停留片刻,感觉心情又平稳了几分,接着说道:“虽然我没有到过下面县区,但是身在官场,对下面的情况也是有些了解的,如果说机关单位是练兵场的话,那下面就是战场了,我虽然在机关打熬了这么多年,但是毕竟是在你们的庇护下,没有经过什么大的风浪。这可能也是二叔想让下去的原因,毕竟我这个年龄段,即使在下面有什么挫折,也可是回头再来。”

抿了抿嘴唇,胡长青真诚地道:“可是我觉得我的心里没有做好准备,即使是到下面去锻炼一下,你也知道我其实对官场没有太大的兴趣,我一直是按照你们安排的路在走,目前的状况是我可以接受的,但是要到下面去的话,我,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说服自己,你也可以理解成我舍弃不了都市的灯红酒绿和舒适生活,希望你们能多给我些时间。对不起,舅舅,让你们失望了。”

说完他有些羞愧地望着龚天应,他确实辜负了二叔和舅舅对他的期望,而且第一次坦白自己的想法,心里不免有些忐忑,即使面对一向对自己爱护有加的舅舅,他刚刚说的话,对于官场人而言太过忤逆了。

不知什么时候,他舅舅又点了根烟,即使挨得这么近,但是隔着烟雾,他舅舅的面容有些看不清,但是他知道他舅舅脸色应该有些难看,不过他已经做好迎接任何出结果的心理准备,心里不由稍稍有些放松。

龚天应心里确实很生气,他真的没有想到寄予厚望的外甥居然不想入官场,虽然他平常也感觉得到这一点,但是这次当面说出来,他依然难掩心中的怒火。

看到外甥真诚的眼神和面上的羞愧,有想起姐姐和姐夫的情况,心里不由一叹,他稍稍平和了下心态,又叹了口气,平静道:“我会和老二谈,多给些时间你,但是长青有些事,你想的太简单,你要为整个家族的未来想想,长霞和绍棠格局有限,他们只能在政法系统里发展,长云呢,我见过几次,性子有些轻佻,你二叔说准备打磨打磨,说是准备放到下面去,目前综合素质就是你最好,你身在官场你应该知道官场的一个良好的传承对于像我们这样的大家族而言是多么重要。”

说到这里他不由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还是老二看人准啊,你确实缺少对官场的敬畏,因为你现在都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你当官是为了什么呢?你也许不是为了权,当然也不是为了钱,可能也不是为了享受众人崇敬的虚荣。但是你要明白,也许你不理解权利是什么,我们也不需要你理解,是我们需要你,我们需要你按照我们的路走,也知道着对你不公平,但是没有办法,当然如果你自己能够想清楚那就更好,但是关于调动的事,我们应该不会给你太多时间,你好好想想吧。”说到最后,语气逐渐平和,变得语重心长了。

龚天应将该讲的都将了,看到外甥在思考,也就不再多说,这种事多说无益,点到即可,还是要看当事人的领悟,如果当事人能够想清楚最好,他们这两姐弟,前几天姐姐也拒绝调动,现在轮到弟弟了。

在烟灰缸里弹了一下烟灰,神情变得更加从容,说道:“市里的形势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朱大昌和秦浩的之间的斗争已经白热化了,这次朱大昌可谓是破釜沉舟,赤膊上阵。所以对我的拉拢已经都差不多下了最后通牒,再想保持中立,已经是不可能,毕竟我这个位置是他们必须要争取的,好在老二现在有些变动让我在省里的支持有多了几分保障,但是在市里该表态的还是要表,已经不能拖了,目前而言朱书记因为有黄书记的支持而处处站上风,但是朱大昌那些龌蹙事,别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他这些年在江城搞得乌烟瘴气,特别是他那个儿子,他的那些所在所为只是没有找到实质的证据而已,所以我应该会想秦市长靠拢。秦浩这个人风评不错,手腕也不错,中央也有背景,做事很务实,为江城确实做了很多不错的事,所以这次其实是五五之分。”

停顿下来,又抽了口烟,接着说:“所以接下来,如果我一有行动,朱大昌应该会对我有所反击,他想让我自顾不暇,也就帮不到秦市长了,他在江城根深蒂固,势力错综复杂,黑白两道皆有参与,我怀疑在公安局依然有他的人,即便我花了这么多年清理,他那些龌蹙事的证据,经过这么多年的挖掘整理,虽然只是挖了些不足以致命的事,但是也够他喝一壶。我这边呢,你应该就是他攻击的目标,唉,你这些年荒唐事业做了不少,不过兴许老二升上去了,会让他有所顾忌,但是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

看到胡长青在认真倾听,只是面上还依然还有些愧疚之情,龚天应不由心思又有些回转,想到外甥是比较叛逆的80后,不说他这边,就单靠家里,也可以做个衣食无忧的富家子第,确实没有太大必要进到官场这个是非之地。

这么多年沿着他们安排的路,即使心中不愿,也坚持了这么多年,也许要多从他的角度考虑一下他的感受,语气也就变得越发地轻松,“你那些鸡皮倒灶,上不了台面的事呢,虽然登不上大雅之堂,但是还是可以恶心我一下的,到时搞得满城风雨也不好,我看你也是到了快收心的年纪,你舅妈他们催得也不是没道理,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该断掉就断掉。经济上呢,那几处房产到没什么事,那个会所呢,他应该不会碰,没什么把柄可以抓。”

说完看了一眼胡长青,见他一脸认真倾听的样子,又说道:“唯一有问题的就是那个加油站,没有到几年间可以发展成这样,当初审批过程居然有那么多问题,现在成了定时炸弹。两个礼拜吧,尽快脱手,越快越好,嘿,你知道知道你老爸究竟有多少钱啊,我都不明白你折腾来折腾去累不累,就算你想经商,你觉得你可以赚到你爸那么多钱吗?你那些心思,我是真的不理解,两父子有必要置这些无谓的气吗?”

胡长青其实还没有从刚才的思绪中回过来,他确实没有好好想一下他今后的路,心里确实没有想过要真的在官场认真发展下去,心中虽然千思白转,但是口上却很平静地接到:“嗯,我会尽快处理加油站的事,那雨珊呢,她也有股份在里面呢。”突然想起女朋友陈雨珊也有股份,刚说出口,便看到舅舅的眼神有些怪异。

龚天应随口说道:“雨珊那边,你看着办。还有啊,很多东西都要注意一下,你看一下你的装着,哪有公务员浑身上下穿一百多万,你说你一处级干部手上戴一几十万的手表像话吗?知道你家世的还没什么,不知道还以为你贪污受贿,公务员要有公务员的样子。”龚天应显然是另外的想法,所以转话题转的很快,胡长青一下也把握不到。

既然舅舅不想提,胡长青便随便问起了他姐姐比较关心的问题,问道:“对了,舅舅,我姐夫那边是怎么安排的?他在刑警大队可是磨了很多年,要说破案能力,不说你也知道,是该动动了,再长了可不是那个事啊,怕被定型。”

06 表妹龚培

胡长青也不由感到奇怪,难道真的是那条筋转过来了,心中不由一动,对了,应该是前段时间姐姐为他放弃政法委书记的事应该被他知道了,心里肯定是有所触动,再加上这么多年的打磨,所以有些转变也是应该的。看来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姐姐放弃那个职位如果能使姐夫有所转变,换来这个结果,倒也不是件坏事。

龚天应笑完了,接着说到:“龙口区的老汪到站了,准备让少峰接他的位,至于长霞,错过了,就只能再等机会了。”

胡长青不由望了他舅舅一眼,龙口区虽然不是江城的首善之区,但是好歹是市区之一,而且经济实力还是居中的一个区,他算准了姐夫应该是到区分局,但是没想到一下推到这么个重要位置,想来舅舅为姐夫的事应该也费心不少,即便他是江城公安系统的老大,但是在省城市区分局长的位置上,最终决定权还真的不在他手上,况且还是这个特殊的端口。

龚天应可能看出了他的疑惑,笑道:“说来还是长霞的功劳,上次的政法委书记的位置最后落到秦市长手上,所以这次呢,秦市长在龙口区分局的人选上比较支持我,当然也不是没有拉拢我的意思。”

龚天应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显示一点半,便起身道:“好了,差不多了,你还要上班,加油站的事赶紧处理了。唉,工作的事呢,好好想想,最好能够自己想通,不急,我会和老二谈谈,但是还是希望你能够快点成熟起来。走吧,下去。”说完,拍了拍胡长青的肩膀便先下楼了。

胡长青跟着下楼,表妹龚培没去上学还在陪着黄晓玲看电视,脸色有些难看,便想起刚洗手时,龚培好像提过要他送她去学校,赶忙越过他舅舅,走到茶几边,拿起车钥匙对龚培陪笑脸说道:“啊,大小姐,我的错,不,都怪舅舅太唠叨了,一说就没完没了,走,走,不然要迟到了。”

龚培有些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嘴巴都有些上翘的趋势,但是脚步却比胡长青积极,毕竟一向是好学生,也不想无缘无故迟到。

胡长青过玄关时,发现王阿姨还在厨房里忙,忙拉住已经走到他前面的表妹,便喊道:“王姨,辛苦了,我先走了,下次来,我再提前打电话。”王阿姨忙放下手中的事过来送他。

这时黄晓玲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说丫头怎么还不走,原来是等你,长青,不要急,开慢些哦。”胡长青只能急急忙忙地应一声,便被他表妹拉走了。

黄晓玲笑着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对坐在边上的龚天应道:“怎么这次谈了这么久,谈的事很多吗?我看长青下楼时脸上有些沉重啊,没吵架吧。”

龚天应正在用手在稍显凌乱的果盘里翻动,捡了块苹果放在口了,边嚼边说道:“嗯,事情比较多,比较深入,老二觉得可以慢慢让长青参与进来,你什么思想,我会和他吵架。有些事对他冲击比较大,他需要时间想一想而已,没事。”说完,又捡了块苹果放在口里。

黄晓玲撇了撇嘴,横了龚天应一眼,说道:“跟你说个事啊,大姐不是很喜欢雨珊哦,叫我给长青介绍对象哦,我们军区王政委家的小孩很不错,我见过几次,还在读大学,乖巧漂亮,最重要是人看起来比较单纯,我想找个机会让他们见一面。说实话,我也不是很喜欢雨珊,性子太冷了。”许是看到老公吃的欢,黄晓玲也人禁不住地在果盘里捡了块杨桃放在口了。

龚天应神情怔了怔,没料到黄晓玲突然说这个,淡然道:“现在什么年代了,况且这种事那是你们两个能确定的呢,不要搞得到时跟长霞那次似,平白让雨珊嫉恨我们,还是少参合的少。”不过想到姐姐的强势性格,又说道:“唉,到时再说吧,不要逼得太急。好了,我也要走了。”说完便上楼去换衣服。

胡长青从上车到现在是说尽好话,许尽好处,可是龚培只是低着头坐在副驾驶座上玩手机,小巧的嘴巴都可以挂水壶了,不由苦笑。

对这个他们这一代最小的表妹,他一直都很溺爱,况且表妹本身就长的娇俏可爱。龚培良好地遗传了舅舅和舅妈的基因,五官精致,身材匀称窈窕。从小就漂亮可爱,长大了更是青春娇俏,所以在亲戚圈中是名符其实的公主,虽然她本身性格还是很好,但是时不时还是会使小性子,偶尔也会刁蛮不讲理。

胡长青突然灵机一动,表妹不会无缘无故让他送了,他舅舅的车都可以啊,便说道:“贝贝啊,哥这次错了,你就原谅我吧,刚才说过了,以后想买什么就直接跟表哥说。对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表哥帮忙啊,说吧,什么事哥都答应你。”贝贝是龚培的小名,亲戚长辈一般都叫这个名。

龚培终于抬起了头,一脸娇嗔地说道:“算你啦,这次肯定迟到,你说的哦,什么事都答应哦。”说完又看向胡长青,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又接着说:“我现在的同桌,也是我最后的朋友姚晨,他男朋友下周从娄华过来看她,说好了要一起出蹦迪,哥可不可以跟我爸妈说一下啊。”说到后面声音不由变低,头又低下,知道事情有些难办,心里又有些期待,拿手机的手因为紧张都有些发白。

胡长青眉头微皱,没有马上回答,待车过了个红绿灯,转了个弯,便道:“我不是带你去过迪吧吗,你也看到那里多乱,况且舅舅也说过,等你到了19岁就可以去,那个姚晨是什么人?怎么高一就有什么男朋友啊,你可不要被带坏了哦。”龚天应的家教很严,他自己是警察,知道哪些地方是多么乌烟瘴气,所以是严谨龚培去那些地方的,胡长青倒是带她去过自己的会所,里面有个小型的酒杯,当然因为层次不一样,自然没有外边酒吧那样乱七八糟,乌烟瘴气。

龚培低声说道:“刚才还说什么都答应,哼,说话不算数。”说完还斜了胡长青一眼。

胡长青不由好笑,想了一下,便笑道:“好了好了,到时我跟你一起去,这总可以吧,这是底线哦。”

龚培听完,差点跳起来,高喊“耶”,突然抱着胡长青扶在方向盘的右手,说道:“还是哥哥最好。”

胡长青忙道:“松手,松手,正开车呢。”看到龚培突然眉开眼笑,自己心中的萦绕纠结的思绪不由也变淡了几分。

等车到了江城12中学门口时,刚刚响起上课的铃声,校门口已经有了几个因迟到正往里跑的学生,龚培拿起包就往里跑,都来不及和胡长青说“byebye”。

胡长青看到表妹的身影消失在校门口,便打方向盘重新汇入车流,眉头微微皱起,稍稍有些平复的思绪又浮上心头,看来下午要好好想一想啊。

江城的五月已经进入夏天,街头已经热浪滚滚,虽然没有到下班时间,但是人流已经很多,马路上的车流一整天都连绵不绝,人声车声吵杂一片。马路两边的绿化带早已被灰尘掩埋,那些栅栏里的四季青已经看不到绿色了,只有长得比较高法国梧桐依然可以坚持本色,但却不是让人心情宁静的绿色。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胡长青依然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喧嚣得让人有些烦躁的城市。

胡长青将车停在江城工商银行总行的楼下已经差不多半个小时,他将座椅靠背调低,躺在椅子上延续下午的思考,他发现其实他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样光彩夺目那样自信满满,特别是今天和舅舅谈过后,不管是现在的工作还是爱情。

每当有事情需要思考时,他的眉头总是不由自主地皱起,而此时两眉之间的那条沟壑显得格外幽长。

因为小时候父母只顾着赚钱而造成的心里疏离,虽然长的了舒缓了很多,但是潜意识里他依然有些抵触他爸爸,这种想是很隐形的,不过在明眼人里,是一目了然,这也是为什么他舅舅轻松点破。

如是他潜意识里总是想法设法赚钱,想在金钱方面脱离他爸爸控制,甚至超越他爸爸,但是却又不时接受他爸爸的接济,是一种很矛盾的行为,其实他的抵触是不坚定的。

胡长青自嘲一笑,他舅舅说的对,即使抛开一切,他拼命地赚钱,在金钱方面,他真的可以超越他爸爸吗,显然是不行的,况且他这些年的那些收入,有多少是依靠他舅舅的权势和爸爸的资源,他自己心里清楚得很。

他爸爸胡安在十年前便被称为江城首富,胡半城,靠着做生意的原始积累,掌握了江城大片土地,有些还是繁华地段,这些年因为房地产热相继放出去不少,但是留在手上的地皮依然可观,有些都是黄金地段。

虽然这些年新的科技和地产公司相继崛起,他爸的名声没有以前那么大,但是资产却比以前更客观,随着舅舅和叔叔的官位相继上升,为了规避影响,他爸爸便逐渐转为江城的隐形富豪了,不怎么涉足商场了,但是他们家的钱够他挥霍几辈子的。

所以他在经济上的所有作为其实都是很无意义的,已经有一大笔可以挥霍几代的家产可以继承,那为什么费尽心思赚那些小钱呢。难怪舅舅他们不理解,有些恨铁不成钢,甚至觉得他的行为可笑,幼稚。

07 女友雨珊

江城市工商银行大厦位于武胜区繁华路,楼层有26层,是目前繁华路最高的建筑,整座大厦采用玻璃钢外表,看起来时代感十足,在繁华路上有些鹤立鸡群的感觉。

虽然叫繁华路,但是现在已经有些没落了,繁华路在九十年代时确实是江城比较繁荣的街道,但是随着江城城市建设的日益发展,重心向南山区和江口区倾斜,便逐渐被其它区新规划的街区所超越。

要说工行大厦其实是2004年开始建,那个时候正是江城新城区改造的开始期,应该可以看到江城的经济热点在哪里,至于为什么依然建在这条已经呈现颓势的街道上,具体原因胡长青就不得而知了,肯定那个时候的规划或多或少是有些问题,毕竟银行要跟着城市的脚步走。

前段时间听说江城工行申请建新的工行大厦,消息放出来后,跟他有关系的几个建筑公司找了他好几次,不胜其烦,好在后来不了了之。

要说政府部门,即便是工商税务,要说有钱还真是比不过银行,十几亿的大厦说换就换,理由很简单,地理位置已经不适应银行在江城的地位,早干嘛去了呢。据陈雨珊后来说,总行没批,应该是她老爸陈侨给按住了。

陈雨珊所在的会计结算部位于21楼,这里是属于工行的内部部门,门禁深严,一般不对外开放的,但是胡长青是这里的常客。这个时间段上去的人很少,胡长青此时就一个人坐上去的电梯,好在是快速电梯,十几秒就到了,出了电梯口就只见厚重的金属防盗门,因为是工行大厦,这里连部属铭牌都没有,当然可能也有安全保密的考量,不熟悉状况的人还真不知道这里是干么的。

这也是胡长青刚才之前宁愿在下面等得原因,这种安全系数很高的地方,能让他进去都已经是违规,况且每次都还要要摄像和签名,所以是能不来就不来。

掏出手机给陈雨珊拨了个电话,让她通知保安开门,然后对着摄像头挥手,不一会而,铁门“嘟嘟”几声响后便打开,进去后右手边的保安室便有保安拿着出入记录表要他填写,胡长青到没搞什么特权,还很温和地跟保安问好,对待这些底层的人,他一直都是谦和有加,不失礼节的,良好的家教使他没有一般衙内的跋扈骄横,况且这些都是陈雨珊的同事,如果稍有不开眼的,乱打陈雨珊的小报告,虽然无关紧要,但至少会恶心到陈雨珊。

虽然来过很多次,胡长青依然不习惯这个地方,觉得很压抑,像是在坐牢,当然在这边工作的人肯定没有这个感觉,能来这个部门要么背景深厚要么是社会的精英,毕竟银行的福利待遇摆在那里,那次招人不是削尖了头往里钻。

大铁门和保安室之见还有一道安全门,过来安全门便是长长的走廊,走手边是一个个有防盗门的单独办公室,右手边是由栅栏隔开的大办公室和超大的档案室。

陈雨珊的办公室在最里边,胡长青站在门口时,防盗门和里面的木门已经打开了,会心一笑,胡长青便轻悄悄走进去,顺手关上两道门,一进办公室就给人和外边压抑防范截然不同的氛围。

陈雨珊的办公室很大,差不多有九十多平米,包括里面的小卧室和洗手间的话差不多有120个方,比市政法委书记的办公室还要大,每次胡长青过来都不由感慨,还是事业单位好啊。

陈雨珊才24岁就是处级职称,她以归国的剑桥法律和经济学双硕士学位加入工行,又有他爸爸这个省行行长关照,一加入江城工行就是副处,去年又转正了,这要是在机关,那是绝不可能的,即使你是市委书记的女儿。况且一个处级就可以享用堪比厅级的办公室,在体制内也是严重违规的,现在看来他那个主任的办公室怎么看怎么小。

办公室格局和大多数企业单位的办公室差不多,进门左手边是宽大的待客区,高档的沙发成u型环绕着红木底的玻璃茶几,上面摆着考究的茶具,沙发背靠落地的大玻璃。一排长书架排在左边,从主办公桌左边开始延伸,中间被正门隔开,又另有一个正对着待客的大沙发。

主办公桌对面的墙上是一幅省书法名家周洪坡的条幅,写得是“江上如此多娇”,胡长青走关系帮忙弄的,放在办公室不是很合适,但是其中特殊的含义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下面就是一个大鱼缸,养了几条锦鲤,右手边便是一排钢化玻璃和几盆绿化盆栽,整个办公室看起来宽敞明亮,但是装潢上略显低调。

陈雨珊正坐办公椅上,正在核对着什么,时不时翻看手上的文件又偶尔看一下电脑屏幕,神情专注而迷人,鼻子上架着一个无边的防辐射眼镜,一头乌黑的长发扎成马尾,几缕发丝垂落两鬓,让她本就精致冷艳的面容多几分知性,宽大的办公桌和大靠椅以及背后的一排高高的文件架让她看起来有些娇小,一身标准的黑色西装套裙,里面配的是白黑相间的条纹衬衣,时尚l装扮搭配娇美清冷的容颜,胡长青眼睛不由得有些炽热,这个女人总是能让他迷醉。

偶然抬头间,看到胡长青正站在旁边痴迷地看着自己,陈雨珊不由嫣然一笑,忙放下手中的资料,站起来往胡长青走过去,胡长青早就张开双臂将迎面走过来的女友紧紧抱住,两个人用力地呼吸对方气息,胡长青觉得陈雨珊身上gui香水味和体香的混合味很好闻,所以总有这个习惯的动作。

陈雨珊也说喜欢胡长青身上的味道,胡长青一直很纳闷,除了男士淡香水的味道就是烟味,有什么好闻,而且每次看到陈雨珊总是沉醉其中,他都百思不得其解。

用自己的脸轻轻地摩擦陈雨珊娇嫩的脸颊,胡长青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怎么让我在下面等那么久,什么事不能明天做啊,不管啊,今晚要好好教训你一下。”说完,本来搂住腰的双手不由滑向陈雨珊的臀部,并用力将柔软的臀部往自己的下部压。

陈雨珊抬起放在他肩膀上的头,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不好意思地说:“本来以为很快,后来发现几处要修改,就不得不又审核一遍,一忙就忘记给你打电话了,明天开会要用到,再等我一下撒,要不要给姐姐打个电话说一声。”讨好地送上香吻,胡长青逮住机会便用力地吻上去。

良久,胡长青松开有些快啜不过气的陈雨珊,用手整理了一下她有些凌乱的头发,对着正张开小口用力啜气陈雨珊没好气道:“他们才没可能那么早呢,搞不好我们到了还要等他们,欣欣现在还没有放学呢。”看着陈雨珊有些迷乱的样子,胡长青不由有感觉了。

感觉到男友下面的异动,陈雨珊忙推开正在她臀部揉捏的胡长青,将他引到待客区的沙发上,娇嗔道:“老实在这儿等着,我马上就做完,乖啦。”说完,又到一边的冰箱里给他拿了瓶可口可乐便迅速地离开,回到位置上继续工作。

胡长青无奈地摇摇头,心想我有那么把持不住吗,拿起桌上的可乐,狠狠地灌了一口,真的是透心凉,刚刚升起的**慢慢熄灭。陈雨珊一般只喝茶和咖啡,可乐是专门给胡长青准备的,胡长青一口气喝了大半瓶,连打了几个气嗝,引来陈雨珊连连横了他几眼,显然是打扰了她的工作。

看到又马上进入工作状态的陈雨珊,胡长青突然有种莫名的感动,女人都说认真做事的男人魅力最大,其实女人何尝不是这样呢,至少在胡长青眼中,此时的陈雨珊一注一动无不散发着别样的韵味,很是吸引人,而这个魅惑女人是属于他。

08 谁是陈珂

为了挡住家里介绍对象的苦恼就和通病相连的陈雨珊走在一起,陈雨珊那个时候刚刚回国,在几次聚会后,便有了交往,当时冷艳漂亮的陈雨珊对正准备修身养性的胡长青无疑是很有着强烈吸引力的,后来他那些死党都说他为了这棵树,放弃了整个深林。

别人都说陈雨珊性子太冷,其实那只是表象而已。他们刚开始的交往并不友好,在几次约会后,胡长青便用强得到了陈雨珊,对一直在女人面前无往不利的胡长青而言,这个女人太挑战他的耐心了,他觉得用性说话,他战无不胜。

后来冷战了很久,几经波折关系便趋于正常化,接触越久便越发现这个女人很好,良好的家教和高学历使她很有教养,待人接物很得体,物质享受方面也很有品味,是个外在与内在都很优秀的女人,让他在圈子里很是得意。

而且跟他在一起完全收敛她在人外的冰冷,变得温婉体贴又善解人意,他现在在外边除了几个确实难以割舍的女人外,以前那些女人全部都断掉了。一个女人对所有人都冰冷视人,除了自己外,自己又怎么会在意这个呢。

那到底是什么让他在真正决定两个人是否要走在一起时又有些迟疑呢?胡长青眉头不禁又微微皱起,难道是因为陈雨珊不是处女?第一次趁她微醉,强行发生关系时,没有流血,当时想到这个女人可是从英国留学回来了,怎么可能还守身如玉呢,便不再想这事,只是心里有些轻微的遗憾而已,自己虽然有些大男子主义,但是之前遇到的处女也不少,只是会让自己稍稍有些得意而已,这个应该不是主要原因。

难道是因为她学历比自己高?比自己聪明,心中一动,自己还真有些介意她比自己聪明,不得不承认陈雨珊在某些方面真的要比自己聪慧,是男人都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太聪明,尤其是几次商业操作,一直都是陈雨珊主导,自己当时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还是有些难以释怀。

还有就是太善解人意,有时很多事自己还没有说,她都已经帮你做了,这个就会让彼此之间少了很多乐趣,其实胡长青都怀疑自己在外面有女人的事陈雨珊都已经察觉了,只是一直引而不发而已。接着又洒然一笑,自己应该没有那么差劲吧。

不知不觉中连陈雨珊站在自己面前都没有察觉,陈雨珊将白皙的玉手在胡长青眼前晃了晃,说道:“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呢,我站在你面前都好久了,不会是刚遇到那个美女了吧,准备走了,你再坐一下,我要去换身衣服。”

胡长青抓住眼前的手亲了一下,调笑道:“想你啊,舅妈中午都问起我们的婚事,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说完,不待陈雨珊回答,趁她神情发怔,一把将她抱起,移步到办公桌边,将她放在办公桌上,用身体压住她,陈雨珊慌乱间自然反应地用两个手撑住向后倾的身体,胡长青一手托住她的要,一手伸入她的前胸,人手一片滑腻,嘴巴不由吻上因慌乱而微张的殷桃小口,一番撩拨有些把持不住。

正准备剑及履及时,陈雨珊挣脱开来,娇喘道:“你要死啊,等下还有跟姐姐吃饭呢,你一弄起来就没完没了的。”

说完,推开胡长青,边整理衣服边往里面的卧室走去,胡长青看不清她的表情,不知道她生气没有,也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佳人,表现的太猴急了些,也不注意时间,一时有些索然无味。

不一会儿就听见放水洗澡的声音,胡长青不由望了一眼没有关的卧室门,却走到陈雨珊的位置边,坐上去摆弄着电脑,其实他在下午时已经决定将那张工行卡交给检察院。

虽然王庆案已经了结,这张卡可能无关紧要,说不定最后落到那个部门的小金库也说不定。但是在金钱方面,他确实想通了,他们家有的是钱,他确实没有必要贪这张未知卡里面的钱,引来没必要的麻烦,特别是在这个情势比较紧张的时期。

找了一会儿便找到以前的查询的界面,将陈雨珊的工作卡划过读卡器,需要密码,试了一下以前的秘密居然无效,他知道银行经常更新系统和更改权限密码,胡长青不敢再乱试,免得引起工行内部网警的注意。

他就是想试一下自己,假如查询到里面有巨款,他想看一下自己是不是可以如他想的那般淡定,本想不知不觉搞得这件事,看来是不行了。

这时听到淋浴的水关了,胡长青便对着卧室喊道:“老婆,出来一下。”

不一会儿陈雨珊便裹着白色浴巾出来了,头上还带白色防水帽,整个人白晃晃的一片。许是冲的热水,脸颊绯红,不同于平时的白皙,眼睛也有些红,不知道是不是洗澡时不小心进了水,表情沉静而冰冷,胡长青习惯了她的了冷艳,到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只是表情有些讪然地看着她。

陈雨珊看来一眼电脑界面,便白了胡长青一眼,俯身准备输入密码,一股沐浴露的香味扑鼻而来,胡长青乘势将她抱在自己的腿上,陈雨珊到没有挣扎,坐好后便输入密码,也没有避开胡长青,胡长青马上将口袋里的那张工行卡递到陈雨珊面前,陈雨珊接过卡后熟练地在读卡器上划过,缓冲后,银行卡所有的信息都出现在眼前。

“谁是陈珂啊?”陈雨珊看着面前的客服信息,头也不回随口问道,很明显这是个女人的名字,由不得她不敏感。

“不知道啊。”胡长青将头挂在陈雨珊的香肩上,看着那些信息,心里不由松了口气,自嘲了自己果然修行不到家啊,心思不由又到别的地方去了,下巴和香肩接触处一片滑腻,情不自禁地用下巴摩擦,手上的动作不由又大起来了,直接摸到了光滑柔嫩的大腿根部。

陈雨珊显然不满意这个解释,用手按住他那作怪的手,胡长青挣扎了两下没挣开,不由气结,再聪明漂亮的女人也有小心眼的时候,便将手从浴巾下面抽出,老老实实的环住陈雨珊的蛮腰,解释道:“这张卡是那辆卡宴上找到的,应该是王庆的,正准备明天送到检察院去呢。还以为是一笔巨款呢,没想到才50万,不像王庆的手笔啊。”说完不忘亲了一下陈雨珊的香肩,像是在说这个解释清楚吧。

陈雨珊对胡长青说的话不置可否,只是又点了几下电脑,换了几个页面,说道:“这是张代办卡,代办人是王泳才,开户行是龙口区建业支行,时间是去年的2月25号,需要密码吗?”说到最后一句时,不由回过头来望着胡长青。

胡长青心里不由一阵气结,大爷我像是那种喜欢占这种小便宜的人吗,你还别说,要是今天下午之前,这种无关紧要的意外之财,胡长青肯定是却之不恭,受之无愧,所以了解她的陈雨珊才有此一问。

胡长青将陈雨珊抱起来转过来,让两人面对面,郑重地说:“都说明天要送到检察院去上交的,我要密码干嘛,你老公我差这点小钱吗。你那什么眼神,你还别说,密码你不说我都知道,你不信是吧,123456,你不信试一下。”

陈雨珊异样地看了胡长青一眼,也不说什么便起身,到卧室换衣服去了,胡长青有些无语,想拍一下她的屁股以示惩戒,结果只拍到空气,低声骂了一声,便又开始摆弄起电脑来,他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果不其然,密码真的就是刚才他说的那样,他不由高喊一声“耶”,还将大班椅连人带椅转了个圈,突然间,从中午和舅舅谈完话到现在那股莫名的压抑消弭了几分。

看来一眼卧室的门,陈雨珊还没有出来,他想是不是等下让这女人见证一下自己的推理,显摆一下,接着便洒然一笑,怎么还像小孩子那样爱现,接着又一怔,自己以前可没有想在陈雨珊面前表现幼稚的一面,看来自己对两人感情的审视到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自己变得更坦诚了些。

09 龙泉酒家

“你在想什么啊?”

两人从办公室出来到开车上路,一直都没有说话,陈雨珊一贯不喜欢说话,性情安静,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胡长青只是专注地开车,他不到5点便到这边来,现在已经差不多7点了,搞不好真的要他姐姐等,此时车流量比较大,车速上不去,但他依然凭借自己娴熟的车技在车流中超车,神情专注,但表情不由变得有些沉默。

许是想打破车中的沉寂,两人不由同时开口,发现问的是同一句话,不由感到好笑,气氛一下活了过来。

“我在想旁边坐的是我最爱的女人,我一定要好好开车,保证她的安全,保证她快点到龙泉,不让她在姐姐面前难堪。”胡长青一边见缝插针地超了一个车,一边口花花地说道。

“口不对心,你先打个电话给姐姐吧,问问她们到了没有啊,不要让她们久等。”白了胡长青一眼,可惜胡长青只顾着开车没留意。胡长青虽然随口而说,但是还真说到点子上了,陈雨珊在面对胡长青的亲戚时,总是有些谨小慎微,不想有丝毫失礼,何况这次是和他一贯敬爱有加的姐姐吃饭。

“你放心,她们那边的状况和我们差不多,反而常德路到龙泉那边的车流更大,一贯塞车,搞不好我们先到呢,哎呀,我说你搞得那样生分干嘛呢,那是我姐姐,就是迟到了又怎么样呢,用得着那样紧张吗。”以前胡长青很是喜欢陈雨珊的这种礼貌,觉得很有修养,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对她的谨小慎微有些反感。

但还是不忘给姐姐拨了个电话,果不其然,那边也塞在路上龟速前行,比他这边还差,稍微计算了一下,便约在这家新开的龙泉酒家门口会面。

“你今天可是有些不一样啊。”对胡长青莫名其妙发脾气,陈雨珊倒是不很介意,但是敏感的她却发现胡长青有些不一样了,在她面前变得随意了许多,要是以前同一翻话绝对会是以另一种建议的语气说出,她其实能够感觉得到胡长青在她面前总是有些收敛。

但是今天这种感觉让她有些怪异,以前没有体验过,让她觉得有些贴心很舒服,被骂得很舒服,真是奇怪。

“我真的很好奇你今天经历了什么?难道是和你舅舅谈话的结果。”陈雨珊看着胡长青,用探究的语气问道,又随口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不想虽不中却不远矣。

“想知道啊,晚上伺候好了大爷,大爷高兴了就告诉你。”说完,还轻佻地用右手抬起陈雨珊尖尖的下巴,他刚才也奇怪自己怎么突然发脾气,但一细想他就知道原因,同时他也明悟了他和陈雨珊之间的问题所在。

陈雨珊没好气地打开他的手,没有接话,扭过头透过车窗看着街边闪烁的霓虹和身边川流而过的汽车,静静地发呆,气质沉寂如完美无瑕的雕像,美艳不可方物。

后面的路程一路无话,而时间不知不觉过得飞快,等胡长青驾车转到龙泉酒店的门口时,就发现了她姐姐的英菲尼迪已经停在一边,说来奇怪,他们一家人都喜欢uv,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他老爸的影响,当初他就准备买q7,结果被他舅舅叫停。

他当时还狡辩道她姐姐还开英菲尼迪呢,他舅舅只是鳖了他一眼便不了他,其实他自己也清楚,她姐姐的车一般是私用不会开到检察院,但是他的车是上班代步车,性质完全不一样。

即便如此,他这辆a6也被他将里面整的面目全非,不仅大大提高了安全性能,其他的配置也都升级了,完全是一辆可以参加飙车配置的车,虽然自从那次车祸后,他是严禁参与这项活动的,但是他还是情不自禁地在小路那边改装了,过过眼瘾也不错的,其实光改装花的钱都可以再买两辆同款车了。

胡长青将车也停在姐姐车附近的空位上,心里不由叹道,这个刘广清还是个人物,这个停车场就够大气,在江城寸土黄金的地段居然预留了这么大片的停车场,真是深得做生意的真谛。

他下车的时候特地留意了一下马路对面的谭家菜馆,发现那边依然是客似云来,人来人往,看来这边新开的酒店对这间享誉江城的高档菜馆并没有太大的冲击。

“谭家主要经营高档的私房养生菜,龙泉是中低档的湘菜为主,两边的市场定位不一样。不过龙泉的老板眼光很不错啊,选的位置很有讲究,一般人都不会想到在谭家对面开餐馆的,怕没有客人,不过他却很大胆,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市场定位,不会和谭家形成竞争,还可以借去谭家吃饭的客人提高自己的知名度,说不定还可以捡谭家爆满时的客人,等自己的经营稳定了后,说不定在在高端客人方面还可以对谭家造成反哺,很不错的商业操作。哦,对了,听谁你们家在谭家有股份的哦。”陈雨珊将胡长青的举动看在眼里,便随口说了自己的看法。

胡长青对陈雨珊的分析不置可否,但是嘴角的那丝浅笑说明他心中其实很得意。陈雨珊只是随口说说,便说的头头是道,说完挽着胡长青的手边走边四处观望,嗔道:“看到啦,大姐她们先到了吧,都是你磨磨蹭蹭地,快点,打个电话问一下她们在哪里?”完全忘记了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她加班造成的。

胡长青正准备打电话时,看到了正在酒店门口抽烟的姐夫顾绍棠,便收起手机走了过去,一番问候后,就一起到正在等位区和女儿玩耍的胡长霞的位置,这里环境到还不错,就是有些人满为患,看来虽然刚开业个把月,但是生意很不错啊。

陈雨珊忙为迟到而道歉,胡长霞笑着说她们也刚到,说完便望向胡长青,显然她没有料到这边会没有位置,她也不知道胡长青有没有提前订位。

胡长青俯身将抱着他大腿亲近的外甥女抱起,在她的小脸蛋上狠狠地亲了一口,惹得小公主在怀里笑嘻嘻乱窜,看到姐姐投递过来的目光,便苦笑道:“我没料到这里的生意会这么好,我打个电话问一下刘老板,看有没有位?”他到没什么紧张的,一般的酒店都有预留房间的。

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一个四十岁出头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正一脸笑意的走过来,来人正是龙泉酒家的老板刘广清。

不等他说话,刘广清便热情地笑道:“胡处长过来吃饭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呢,到里面坐着等吧,我刚进了些五峰毛尖,刚好请你品品,来,这边请。”说完,躬身引着胡长青他们往里走,胡长霞忙将女儿从弟弟怀里接过来。

胡长青在这个地方到不好说什么,也引这大家跟着刘广清往里面走。结合刚才陈雨珊分析,再看此人刚才的待人接物,真是滴水不漏啊,是个人物啊。

说实话胡长青以前真的会忽略这些细节,但是今天当舅舅将一个新职位放在自己面前时,他不由有些胆怯,这他才发现了自己的不足,他虽然在体制内打磨了5年多,但是二叔5年前提点的官场要诀自己依然没有吃透,低调做人,低调做事,多观察,多学习,少说话,少做事。

看看这刘广清,对自己虽然恭敬热情,但是始终保持着距离,不卑不亢。刚才在等位区说的那番话,其他顾客也只会认为自己和他是朋友,即使有些明白人看透,但也不会太反感,谁叫人面没有自己广呢。

胡长青心里不由自嘲一笑,以前真的太自以为是了,其实生活中处处皆学问,只要自己善于观察和学习。看到旁边刚刚对着耳机讲完几句话的刘广清,胡长青笑道:“刘总怎么还自己亲自出来迎客呢?”

刘广清忙扭过头来,对着胡长青笑道:“刚刚开业,怕这些新人对你们这些贵客不熟悉,所以先带他们一段时间,见笑见笑啊。”

这时胡长青才发现自己身边居然多了两名身穿套装的靓丽女子,想来应该就是刘广清正在培训的人。看到胡长青的目光,两人忙微笑回应,笑容倒是甜美可亲,让人看起来很舒服。

这时胡长霞边打量大厅的装潢布置,边赞道:“地方倒是不错,服务也让人很舒服。”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服务员给了个气球给顾欣欣,逗得小y头哈哈大笑。

胡长青环顾了一下四周,也不由认同姐姐的看法,大厅桌与桌之间的间距很宽敞,没有像一般的酒楼拼命想多放桌子,让人吃饭时不会觉得逼仄,而装潢走的是古典风格,有山有水,这样的环境用餐很舒心,便附和道:“菜也不错,辣的很过瘾。”

10 酒席百态

刚刚坐好,那两名靓丽的知客就递上精致的菜单,人手一本,并同时给胡长霞和顾绍棠奉送了两张贵宾卡,胡长青点了几个上次吃过觉得还不错的菜,陈雨珊点了个不辣的莲藕炖排骨,胡长霞倒是选了两个看起来不错的菜,顾绍棠只是看了一下没点菜。就这样四个大人一个小孩,点了七个菜一个汤。

刘广清一直站在旁边直到知客落单后,便过来给每个人的杯子里倒茶,茶很不错,倒真的是上好的五峰毛尖,看来胡处长喜欢喝毛尖的爱好也被他知道。胡长青倒是一点都不奇怪,怎么说刘广清也是他办公室副主任王亮的表哥,通过王亮知道点自己的爱好是不足为奇的,肯定是上次来过后,刘广清后面做了些功课。

倒了一圈茶后,刘广清便笑着说道:“胡处长,胡检察长,顾大队长,还有陈部长,菜会尽快上过来,各位就慢用啊,有什么吩咐只管招呼。”稍稍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真不巧啊,今天纪委王书记一家子也在这边武当山厅用餐,还有南山分局的钟局长在泰山厅,对了,胡处长办公室的顾科长今天也好像在这边请酒,是在嵩山厅。慢用啊,鄙人先告退。”说完便躬身退出,并顺手关上门。

胡长青用赞赏的眼光目送刘广清出门,有熟人等下免不了要出去应酬一下,前面的纪委王书记是他姐姐的熟人,后面两个是他的,南山分局钟局长是他舅舅的手下,关系一直很好。

那个所谓的顾科长其实是他们室的科员顾明,一个在机关里蹉跎了二十几年的老人,有些能力,苦于没有过硬的背景,一直游离在他和副主任王亮之间,左右不讨好,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

胡长霞泯了口茶,看来一眼那个站在包间里服务的小女孩,漫不经心地道:“这个老板很不简单啊。”那个女孩知道他们要谈事,便知趣地出去了,有关上门守在门口。

胡长青吃了几口小菜,接道:“何止不简单,是个人物,我今天才算看出来。”身为老板事必躬亲,而且还迎来送往,卑躬屈膝,是个能屈能伸的人物。

胡长霞看了一眼右手边的丈夫,看到他正在自顾自地吃着面前的小菜,不由苦笑,丈夫一直对这些云里来雾里去的东西不感兴趣,夹了块酸萝卜在女儿面前的小碟,随口问道:“雨珊怎么看这个人、。”

陈雨珊正在抱着杯子喝茶,忙放下杯子,回道:“我觉得这个人很有意思,很有商业头脑,但是又好像不谙官场似的。姐,干嘛问我啊。”对胡长霞突然问她这个问题很不解。

胡长霞听到陈雨珊的回答,眼睛不由一亮,这个女孩还真聪明啊,可是老妈已经打过招呼了,想到她当初的感情也是几经波折,现在怎么忍心看弟弟也那样呢,但是看到眼前两人此时如胶似漆的样子哪里是说分开就分开的呢,不由心里暗叹,自己能帮就帮他们一把吧。

胡长霞温声道:“长青这方面不是很敏感,以后你要多帮帮他,还有啊,你们到底怎么想的,都老大不小了,是不是先把婚结了。”

陈雨珊没有想到胡长霞陡然转到这个话题,有些不知所措,双颊不由有些绯红,好在这时有人敲门,缓解了她的尴尬,原来是服务员送菜,不一会儿桌面上便排满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服务员摆好菜便自动出去了,想来以为他们要边吃边谈。

胡长霞看到陈雨珊不接话,便瞟了左手边的弟弟一眼,看到弟弟假装没有看见只顾着夹菜给自己的女儿吃,心中不由气结,好啊,皇帝并不急太监急是吧。便也不再言语,加入了老饕的队伍,吃了几口,便赞道:“还别说,东西确实做得很不错。”

这时,胡长青突然叫道:“哎呀,差点忘记了有好事要庆祝一下,服务员,来瓶五粮液。”最后一句是对门外的服务员讲的。

那个小女孩马上推门进来,胡长青又重复了一遍,服务员温声道:“先生,请问你要哪一种啊?”胡长青望向他姐夫顾绍棠,顾绍棠有些预感他说的事,神色有些异样,声音嘶哑道:“就来陈酿吧,对了,还来几瓶果汁。”显然是照顾到女人和小孩。

不一会儿,酒便来了,胡长青亲自将每个人的杯子倒了酒,当然除了顾欣欣。胡长青拿起杯,说道:“今天有喜事想跟大家分享,那个,我们的二叔,将荣升省委秘书长,来大家干一杯。”说完便率先干掉了,除了顾绍棠也跟着干了外,胡长霞和陈雨珊只是喝了半杯,顾欣欣也吵着要干杯,惹得大家哄哄大笑。不过胡长霞和顾绍棠都难掩眼中的喜悦,以后背景越来越强大了。

胡长青又不禁不慢地将自己和顾绍棠的酒杯中添满酒,又举杯道:“还有一个喜事就是我们美丽的陈雨珊女士即将告别监牢,到投资部上班,干杯。”惹得陈雨珊打了他几下,又只有两个男的干杯。

如此到第三轮,胡长青再次举杯道:“还有一个事要说一下,本来有一个县委书记或县长的职位摆在我面前,但是我没有珍惜。请大家共勉,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干杯。”

本来胡长霞和顾绍棠以为这次可以听到自己想听的消息,没想到是这个,本来还有些失望,却又不由为弟弟感到可惜。陈雨珊眼中不由路出深思的神色,这个就是他有些不一样的原因吗?

看到胡长青自顾自地又开始吃菜,没有继续讲的意思,身边丈夫眼中难掩的失望之色一闪而过,胡长霞忍不住地问道:“就这样完了,没有啦?”

胡长青愕然道:“还有什么啊,哦,还有一件事,欣欣宝贝,你如果亲舅舅一下,舅舅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好不好。来,快点。”说完,就将脸凑近顾欣欣。

可怜的顾欣欣完全搞不清状况,一脸天真地看着舅舅,不过还是亲了一下胡长青凑过来的脸颊,亲完便嚷道:“舅舅好臭啊。”还用小手在面前扇动,看来是被酒给熏了,小模样可爱极了,陈雨珊不由被逗得开怀大笑,她很少见胡长青这个样子,感觉很搞笑很亲切,还有顾欣欣的表情真的很可爱。

胡长青才不管外甥女的嫌弃,一脸满足地给每个人倒酒。胡长霞忍无可忍,骂道:“胡长青,有屁快放,你信不信我抽你啊。”胡长青小时候基本是被胡长霞带大着玩的,所以姐姐的威严直到现在依然没有丢掉。

胡长青忙做投降状,举杯道:“好,揭晓今天的终极喜事,那就是我们的顾绍棠大队长,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将出任龙口区分局的局座一职,耶,干杯。”

胡长霞和顾绍棠一时被这个消息惊呆,他们预料职位会有变动,没想到一下推到如此高位,中间肯定有不为人知的内幕,但是依然很开心地干掉杯中酒,连陈雨珊这次都干掉自己的酒,顾欣欣也跟着舅舅喊“耶”,一时包厢里很是热闹,气氛很活跃。

这时随着几声敲门声,门被推开,一个豪爽的声音传来,来人笑道:“说什么事这么开心呢?长青,长霞,绍棠,雨珊,还有我们的小公主都在呢。”声音洪亮,显得中气十足。

众人忙站起迎接,胡长青笑道:“钟叔怎么过来了,我还说等下过去给钟叔赔罪呢,那事是我考虑不周,差点连累到钟叔,钟叔也真是的,我都叫你叔这么多年,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跟我讲啊,小子做得不对,你也应该提点我一下啊,舅舅今天可是把我狠骂了一顿。”

来人就是南山分局的局长钟大山,他舅舅龚天应以前当兵的部下,转也后也分到公安局,等他舅舅专业后又成了下属,就一直在他舅舅手下,算得上是嫡系中的嫡系,所以又什么事胡长青一般都会找他,上次卡宴想挂交警牌,胡长青就是找的他。

钟大山没有想到胡长青会主动认错,但是话中又有些带刺,一时有些不好拿捏,讪笑道:“都坐,都坐,要说那事呢,是老叔没做到位,这不老叔专门过来赔礼道歉,我先干为尽。”钟大山也是久经沙场的人,应变能力自然不差,既然不好接话,我就直接行动,想喝了酒就将这事揭过去。

胡长青确实有些生气,不过是气自己,做事太想当然了,虽然自己总不屑那些混吃等死的纨绔,但是这次自己做的事确实欠缺考虑,这次的事钟大山夹在中间确实难做,忙又站起来,将手中的酒干掉,诚恳道:“钟叔见外了,以后小子在有思虑不周的地方,还望钟叔及时指正。”

钟大山不由望了胡长青一眼,觉得这小子有点不一样了,他本来是担心这事在胡长青心里留刺,看来是自己多心了。这时连胡长霞都看出弟弟有些长进了,眼中不由光彩流转,很是高兴和安慰。

钟大山又陪胡长青和顾绍棠喝了几杯酒便离去,这时众人又重拾刚才的话题,胡长青有些直白地对顾绍棠道:“姐夫这个新职位挑战很大,姐夫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顾绍棠不谙官场权谋,此次身居高位,对综合能力的需求比较大,但是他一直做刑警在一线,不谙调度管理,肯定有很多欠缺的地方。

11 纪委书记

胡玉霞看了看腕上的欧米茄女士手表,确定了一下时间,就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她下班后换了便服,此时穿的是修剪合体的条纹短袖衬衣和米色休闲裤,看起来优雅而不失干练。

胡长霞不属于特漂亮的女人,但身上有股让人亲和的气质,尤其是这么多年检察官上的锻炼,使这股天生的亲和中多几分干练和大气,以及光明正大的正气,这点特别难得。

她便将自己面前的酒杯添满酒,对着胡长青道:“既然知道王书记也在这里,我怎么也要过去打个招呼,长青要不要过去。”胡长霞在去年王庆案发时,加入了纪委的专案组,纪委书记王桂珍对胡长霞很是满意,当时在工作上提点她过几次。

胡长霞也就随口一问,弟弟一直对官场这些迎来送往不感冒,让她很无奈。胡长青稍一沉思,便拿起胡长霞刚放下的五粮液,也将自己的杯子添满,笑道:“好啊,我也想见一下这位闻名已久的纪委书记。”王桂珍虽然以女子之身担任江城纪委书记,但是对贪污**份子频用铁腕,是个很强势的女人。

胡长霞露出赞赏的笑容,对丈夫和女儿说了几句便拿着酒杯率先出门了,胡长青对陈雨珊交代了一下,也跟着出去了,倒是顾欣欣看到妈妈和舅舅都出去了,吵着也要跟出去,陈雨珊忙换到胡长青的位置,充当临时保姆,不知道说了什么使小公主安静下来,让正准备有动作的顾绍棠不由露出欣慰的笑容。

胡长青出门的时候,见已经有一个男服务员在给胡长霞引路,便跟了上去,穿过宾客满堂的大厅侧走廊,不一会便来到王书记一家所在的,跟带路的男服务员道过谢后,胡长霞便问守到武当山厅门口的服务员几句,得知里面没有别的客人,便敲了武当山厅的门。

“请进。”一个清越的男声喊道,应该是个年纪不大的男子。

胡长霞转头对弟弟示意,便应声推门而入,笑道:“听说王书记在这边,便过来问候一下,希望没有打扰你们一家聚餐。这个是我弟弟胡长青,在市委办二室工作。”

王桂珍一家四口忙礼节性的站起来迎接,要是一般下面的官员是当不得这个礼节的,但是胡长霞携胡长青一起来,后面就有省委副秘书长胡延和市政法委书记龚天应的脸面。

胡长青忙向王桂珍和他老公问好,一番介绍后两人也入席而坐,服务员忙在一边添碗加筷,收拾妥当便知趣的出去了。

胡长青趁着姐姐正在和王桂珍聊天的时候随便观察了一下席间王桂珍的家人,居中而坐是王桂珍的丈夫张岳明,一个两鬓斑白但却精神矍铄的老人,看起来将近60岁,是江城大学的法律系教授,坐在张岳明左手边的是他的大儿子张越,差不多30十多岁,刚才介绍好像在江城那个高中教书,最边上的是她们的女儿张月,长得很漂亮的一个女孩,也是在市检察院工作,看刚才见面跟他姐姐很熟悉的样子,看到胡长青在看她,张月不由回看了几眼。

胡长青看了一眼最左手边跟姐姐聊得正开心王桂珍,看来王书记并没有将外面的强势带到家里啊。巧的是王桂珍今天也是衬衣配米色休闲裤,只是衬衣是咖啡色的,应该是长期身居高位,养尊处优,王桂珍保养得很好,看起来才50出头的样子。他到并没有觉得被冷落的感觉,他本身就和王桂珍不熟,过来也就是应个景,倒是张越和他聊了几句。

不多时,胡长霞便跟着王桂珍站起来了,胡长青也马上跟着站起来,知道招呼应该打完了,王桂珍很客气,一家人将他们姐弟俩送到门口。

在门口,王桂珍拉着胡长霞的手,不无遗憾地道:“上次那个机会很难得,可惜你没有把握住,我还想将你拉过来呢,以后不知道还有么有机会。”

胡长霞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让书记失望了。”看来上次那个位置,王书记也是出过力的。

倒是王桂珍好像对事情的缘由很清楚得样子,反而安慰胡长霞道:“身在官场,能做到你这个样子已经很不容易了,好在顾队长的事已经定了,以后应该还有机会的。”说完,拍了拍胡长霞的手便松开。

又对一边一脸带笑站着聆听她们讲话的胡长青说道:“长青也算年轻有为,但是还是要多注意些影响。带我向胡秘书长和龚书记问好。”完全是以长辈的身份自居,显然他也认为胡长青比已经出嫁的胡长霞更能代表胡延和龚天应。

胡长青心里有些腻歪,但面上还是一副舒心接受的样子,诚恳道:“谢谢王阿姨教导,以后一定注意。”早在两年前胡长青便受到纪委转过来的匿名主报信,反应他的作风问题和**问题,但是最后都查无实据,应该是看他舅舅的面子所以转给他,应该有有错改之,无者加冕的意思。他今天陪姐姐过来敬酒,也有揭过此事的意思,没想到王书记又就是重提,看来对他奢侈的作风还是很有看法的。

姐弟俩在王桂珍一家人的的注视下,恭敬而不是礼仪地离开,直到转了个弯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一家人才转身回到包间继续吃饭,越是身居高位,在待人接物方面反而没有下层人的倨傲,当然这也要看领导的素质和修养。

张岳明给夹了一块鱼,抽完刺递给妻子,问道:“这个就是你之前提到过得那个很不错的女孩啊,待人接物很大气啊,倒是个可造之才。不过她那个弟弟倒不怎么样啊,不管怎么掩饰,那股子纨绔气,怎么也压不住,你看这就是你们政府的中层官员素质,整个就是一官二代集中营。”

张越看到老爸的愤青一面又爆发,感到好笑,不由看来妹妹一眼,张月,没好气地发了他一眼,娇嗔道:“看我干嘛,我又不想当官二代。你就笑吧,你撇开嫂子跑来参加我们的饭局,你晚上回家跪搓衣板吧。多大个人,做事还这么马大哈,搞不好嫂子以为我们一家人不待见她呢。”

王桂珍本来想回答丈夫,听到女儿的话,也不由横了儿子一眼,不满道:“这个事做得确实欠缺考虑,多大个人啊。”母女两口气完全一样。

看来一眼正准备开口的爸爸,张越忙做投降状,没想到自己一下成千夫所指,他也承认自己今天不知道那根筋不对,犯糊涂了,苦笑道:“得得,我错了还不行吗,你们放心,苏敏没那么小气。”

王桂珍看儿子一眼,倒是没再说什么,对真一旁的丈夫道:“生在那样的家庭,想不纨绔都难,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很难得,只是没像其他人做些伤天害理的事。”

张岳明怪异地看了妻子一眼,说道:“你好像你了解他似?”

王桂珍看着丈夫,表情有些玩味,笑道:“刚才那个你说很纨绔的小子,是玉珍家的小孩,哈哈。”

张岳明神情一楞,尴尬道:“哈哈,没想到啊,难怪啊,那小子不错啊,就是玉珍上次提过,想介绍给我们家月儿的那小子啊。”

原来胡长青的老妈龚玉珍和王桂珍两口子已经认识多年,因为两人名字里都有一个珍,所以一直姐妹相称,因为交际圈不一样,所以小一辈都不知道。他这样说好友的儿子,有些说不过去,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张月突然听到爸爸提起自己,不由有些疑惑,王玉珍白丈夫一眼,对女儿解释道:“你长霞姐的妈妈玉珍阿姨跟我们是多年老友,前段时间你玉珍阿姨想把你介绍给自己的儿子,我给回了,胡长青现在正在和省工行陈行长家的小孩处,我们就不参合了。”

张月听到妈妈的解释,不由想起刚刚胡长青坐在对面看了自己几眼,双颊不由有些绯红,低下头不知想什么。王桂珍看到女儿的举动,不由狠狠地挖了丈夫一眼,张岳明显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失言,表情有些讪然。

张越自顾自地想着晚上怎么圆谎,到没有注意到爸妈和妹妹的异样,胡长青姐弟俩如果知道他们的到访搅了王桂珍一家人的饭局,不知道会有何感想。

刚转了弯,胡长霞便笑着对弟弟道:“不错啊,有进步。”

12 偶遇极品

胡长青没好气道:“我哪里偷瞄了,我那是正大光明地看,好不好。”

突然似有所悟,联系到今天舅妈也说要介绍女孩,警觉道:“我说你们怎么回事啊,明知道我和雨珊在一起,还介绍别人,是不是老爸,不,是老妈说过什么啊。”说到后面语气有些不高兴,变得有些不耐烦。

许是想起自己当初曲折的感情,胡长霞苦笑道:“你也知道老妈的风格,不过她也是为你好。你如果嫌她烦就赶紧和雨珊把事情办了。”

胡长青还想说什么却发现已经回到了包间门口,忙给了个眼色给姐姐,若无其事地走进去,看到陈雨珊正一边逗顾欣欣一边喝顾绍棠聊天,顾绍棠看到姐弟俩两手空空地回来,笑道:“我说你们姐弟俩搞什么啊,怎么把酒杯都忘记呢,搞不好等下服务员都要到处找。”

姐弟俩相视一笑,也觉得好笑,胡长青笑道:“好像连就都忘记敬啊。”

倒是胡长霞笑完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礼性到了就可以。”边说边用纸巾檫了一下顾欣欣嘴角刚吃完肉丸溢出的汤汁,看来一眼正在清理剩菜的顾绍棠,对着胡长青和陈雨珊道:“这地方还真不错,味道很地道,那几个菜辣得真过瘾,今晚吃撑了,等下得做做运动。”

胡长青刚又吃了几口菜,笑道:“味道是不错,那今天就到这里,服务员,买单。”将信用卡递给应声进来的服务员。

不一会儿,那个服务员就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最开始跟刘广清的靓丽知客,手里拿着水果拼盘,那个女子将水果拼盘放在桌上,接过服务员手中的信用卡,双手递给胡长青道:“胡处长,你的单已经被钟局长买了。”

胡长青接过信用卡,对胡长霞笑道:“钟叔也真是的,我有那么小心眼吗。”

一行人快走到门口时,胡长青看到对面“嵩山”厅走出两个神色不愉的人,他陡然想起刘广清好像提过他们室的老顾在这里请客,客人既然已经出来了,但是主人却没有送,想来肯定是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

胡长青稍一迟疑,心中便有了决断,将正抱着的顾欣欣递给姐姐,她姐姐接过女儿,说道:“那两个好像是市税务局的,那我们就先走了,欣欣,跟舅舅舅妈说再见。”

目送姐姐一家出了门口,胡长青便牵着陈雨珊走向对面的“庐山”厅,一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有激烈的争吵声,想了一下,还是推门而入,只见顾明正在和一个年轻人争的脸红脖子粗,胡长青猜测应该是他的儿子,早就听说他有个在外地读大学的儿子。

看见有人不告而入,顾明本来要发火骂人,看到是胡长青和陈雨珊,神情不由一愕,不过马上笑道:“是主任和陈部长啊,请进请进,来坐。”忙给胡长青和陈雨珊移凳子,不过看到桌子上的残羹冷炙,不由得有些尴尬,一时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陈雨珊皱了皱眉头,将椅子又移开了点,方才坐下,胡长青到没有那么讲究,坐下后对顾明道:“老顾,来坐,听说你在这边在请客,过来看看,怎么客人已经走了吗?”

倒是顾明不愧是机关的老油子,马上恢复过来,应声坐下后,笑道:“让主任见笑了,赔了老脸请客,结果不欢而散。不知道主任也在这边啊,没有过去敬酒,赎罪啊赎罪,我自罚三杯,这个刘总,唉,真是的。”说完,便倒满面前的酒杯,自己干了起来。

胡长青看着顾明,心里不由暗赞,不愧是机关的老油子,说话滴水不漏,坦然地交代了刚才的不愉快,又用行动表示自己的歉意,最后一句是解释,自己被人阴了,真的不知道他也在这里。

倒是他那个儿子不怎么样,看到自己父亲罚酒也不说帮一下,只是眼睛是不是看着在一边的陈雨珊,显然是被陈美女的冷艳气质所吸引。

看着顾明连干三杯,还要继续,胡长青便说道:“老顾,好了好了,你还真干啊,说吧,什么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顾明心里松了口气,知道这一关算是过了,领导在你不过去敬酒,这是官场大忌啊,刘广清这回差点把他害死,苦笑道:“还不是为了我们家这小子,哦,对了,叫顾兵,来叫叔叔,刚刚大学毕业,想走走关系到税务局,也是我老顾门面太小,事没成还把人给得罪了。”

原来顾明想走关系将自己刚大学毕业的儿子搞进市税务局,但是那两个通过朋友介绍的税务局人事处的人并不买账,张开10万,他儿子顾兵一听,就嚷道:你这不是受贿吗。将那两个人气的够呛,饭都没吃完就走了,胡长青进去的时候,顾明正在教训儿子。

胡长青看了一眼不情不愿地叫自己叔叔的顾兵,又不动神色地看了一眼语焉不详顾明,心里却是通透无比,对买官卖官的道道,他也有所耳闻的,说道:“税务局那边我倒是说得上话,回头我问问,不过现在合适吗。。。。。”刚得罪了税务局的人,再安排进去不是很恰当,即使看着自己的面子,进去后穿小鞋是在所难免。

顾明是老机关,也明白其中的道道,不由苦笑,倒是顾兵在边上说道:“爸,我不想去税务局,我要去建行。”

胡长青和陈玉珊两人不由被这个极品搞得哭笑不得,这个顾兵还不是一般的二啊,你以为你是市委书记的儿子。身为半个体制内的人,居然还如愣头青般,看来这个顾明在教育子女方面不怎么样啊,不过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人,胡长青很久都没有遇到这么白的人了,一时差点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笑意。

顾明只觉得血液直冲大脑,有些踹不过气来,恨不得马上抽自己儿子两耳光,吼道:“闭嘴。”顾兵见爸爸发火,觉得莫名其妙,但碍于常年积威,还是乖乖闭嘴。

看到胡长青和陈雨珊两人的表情,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不过突然又想到,以儿子今晚表现出来的智商,到机关那还不被人吃得只剩下骨头啊,到银行说不定是个比较好的选择。

其实他知道,儿子是因为有个大学女同学在建行,所以也想过去。想到这里,便对胡长青道:“主任,不知道建行那边。。。。。”说完,还不禁看了陈雨珊一眼,要说银行系统,当然是陈雨珊更有关系啰。

胡长青忙说道:“好,我帮你看看,到时回你,好了,我们先走了。”说完便拉着陈雨珊起身往外走。

顾明忙领着儿子送到门口,他本来想送到大门口但是被胡长青回绝了,胡长青拉着陈雨珊快步走出了龙泉酒家,连背后好像有人在喊他都顾不上,一上车两人再也抑制不住,坐在车上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他们很久都没有这样肆无忌惮地笑过了。

良久,两人终于平静下来,胡长青便接过陈雨珊递过来的纸巾,边擦眼泪说道:“好久没有这样笑过了,我好想从来没有见你在我面前这样笑啊,就冲顾明的儿子能让你笑得这个开心,我都要将这个事解决。”

陈雨珊已经清理完,只是脸颊因为过于兴奋而有些泛红,洁白的酥胸因心跳加速而颤动,在车顶灯的照射下,散发着一股异样的诱惑,胡长青忍不住,将她的脖子勾过来,一口印上殷桃小嘴,用力地吸允着,禄山之爪早已盖在了那片滑腻之处。

就在两人有些情不自禁时,一束强烈的灯光照射过来,有车从这边经过,两人忙分开,稍稍休息了一下,胡长青便启动汽车驶出了停车场,一会儿就融入了车流,消失在城市的灯红酒绿中。

胡长青边驾车边将手放在陈雨珊的大腿上,棕色的短裙已经撂倒了大腿的根部,露出黑色的底裤,陈雨珊将玉手按住胡长青作怪的大手,满脸娇嗔,脸色有些羞红,样子似拒还迎,激得胡长青更是热情高涨,手上的动作越发大了起来。

陈雨珊被胡长青撩拨的有些坚持不住,就话找话说,一边将胡长青已经入侵到内裤下的手紧紧抓住,一边琼口微张地说道:“我下个月转到投资部那边可能要去北京培训一段时间。”

胡长青听后,手上的动作果然一滞,但却又继续拨动,嘴角挂着邪魅地笑道:“没听你说过啊,你还需要去培训吗?”

陈雨珊情坚持不住便不自禁地呻吟了一下,脸上的绯红不由更深,喘息道:“我也是听我爸讲了,说是培训,其实是将各地投资部的员工集和在一起,相互认识一下,旅游休假的意味更浓些。”

好似费尽很大力气似的,将胡长青的手用力的从内裤中拿出,然后稍稍整理的一下裙子,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你总爱这样作践我,真不知道你是爱我的身体多些,还是爱我的人多些。”

13 顾氏父子

顾明目送胡长青和陈雨珊离开龙泉酒家,脸色阴沉地回了包间,吩咐服务员买单并打包剩菜,看到桌上瓶子里还剩一点五粮液,便拿起瓶子一口气喝完,呛得咳嗽起来,连,顾兵在一旁看到他的举动也不敢阻拦,正在打包的服务员怪异地看了这个老板的朋友一眼。

一切弄妥当后,顾明板着脸便离开了包间,顾兵看到老头子脸色难看也不敢问什么,自觉地拿起打包好的剩菜跟在老头子后面。

直到走出龙泉酒家父子俩都没有什么交流,顾兵也意识到今晚自觉的某些举动肯定做错了,脸色不由变得也有些沉重。父子俩都没有注意到龙泉酒家的老板刘广清站在一边看着他们父子俩离去,神色有些异样。

直到上了自己的桑塔纳,顾明不由长叹一口气,今天还真是波折不断,先是办事不成反而得罪人,后来发现不知不觉居然得罪了自己的老大,好在都过去了,不过从今以后自己左右逢源的日子算是结束了,不过为这个臭小子也算是值得,早知如此何必从前呢,不由意味深长地看一眼坐在一边正发呆了儿子,今后就看这个小子自己了。

自己一直在主任胡长青和副主任王亮之间左右逢源,仗着自己是办公室的老人,而且是真正做事的那两个个人之一,说实话那两个人在自己眼中还真是嫩了点,每次向自己抛橄榄枝时,总是被自己绕过去了,一直相安无事。

其实他也知道这是官场大忌,但是性格如此,从小便有些自以为是,不然也不会熬了二十多年还是个科员。其实他心里清楚他们顾忌的自己那已经离休的老领导,老领导虽然离休,但还是有些老关系在。

如果无缘无故给自己上眼药,那就有些不合官场规矩,唉,老领导那边的关系能不用就不用,人情总有一天会用完,这也是为什么儿子工作的事,他是通过自己的关系,毕竟自己也在体制内二十多年了。

其实想搞定儿子的工作,随便走那两个人的关系都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只是自己还想保住自己在办公室超然的地位而已,没想到差点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不由苦笑,随即点火开车,驶出停车场时,不经意发现刘广清正在门口送客,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怨恨。

驾着车在车流中缓缓行驶,看了一眼正望着窗外的顾兵,顾明将视线盯着前面的车,说道:“小兵啊,以后工作了可不要这么冒失,多做事,少说话,单位不像家里,要时刻留意,一不小心就得罪人,爸爸今晚就差点得罪了领导。”说到最后,他不由对胡长青最后主动到他的包间,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的举动感到纳闷,这可不像胡二少的风格啊,难道平时小看他了。

正在一旁忐忑不安的顾兵听到父亲主动跟自己说话,高兴道:“爸,你不生我气啦。工作的事还没着落呢,到时我一定会注意的,不让爸爸在为我操心,对不起,爸,我不该说那些人受贿。”说到最后,头不由又低下去了。

顾明看到儿子的样子,不由伤感道:“唉,说来说去还是爸爸没用,要不然也不会为了你的工作到处求爷爷告奶奶。”

顾兵马上说道:“爸爸,你不要这样说,是我不争气,不懂得察言观色,爸,你给我讲讲今晚的事吧。”说到后面,一脸诚恳地望着顾明。

顾明看到儿子的表情,心里一阵感动,以前这小子最反感自己说工作上的事,跟着车流转了个弯,温声说道:“官场上的事岂是三言两语能说清呢,还是要看平时多观察。你爸我呢,不想走上司的路子,免得欠人人情,所以就通过你周叔介绍了税务局的人,我也没指望通过一顿饭就能搞定你工作的事,也准备了5万块,指望你周叔的关系能便宜些,没想到你周叔太不靠谱,人家还是开口那样高,其实比一般人还是少了不少,一般税务局的位置不下20万是拿不下来的,而且有些人想走关系都找不到路子。你小子随口乱说,人家如果是受贿,那你老爸不是成行贿了吗,买卖不成,仁义在,这回是完完全全将人家给得罪了。”

顾兵听完,不好意思道:“爸,对不起啊,你该早些跟我吐吐气。”

顾明一副你小子以前不是最烦我说这些吗,顾兵不禁有些讪然,又问道:“对了,爸,那个年轻的真是你的领导啊,看起来跟我也差不多啊,你说他真能帮我搞定工作吗?他收不收钱啊?”

顾明不想透露太深得东西给儿子,随口回道:“整个江城,胡二少办不了的事还真不多,他说问一下,就基本上差不多了。人家才看不上这点钱,人家看的是你老爸这张脸。你小子以后见到他要礼貌些,听到没有啊。”

说完也不管顾兵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专注地开车,不再言语,今晚之后他也算是站了队,承了胡二少这个人情,再拿捏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刘广清耍阴招不就是想让我得罪胡长青,从而不得不靠向王亮,谁知道胡长青居然会主动到他的包间,给了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他最后故意摆样子,是故意装给刘广清看的,让他以为奸计得逞,虽然等儿子工作的事有着落,关系就自然明了,但至少可以恶心他们一下,说不定明天王副主任就要找他谈话了。

突然,顾明心中一动,自己一辈子就是吃了自以为是的亏,今天阴差阳错地站了对,说不定对自己的事业是个契机,虽然最近市里因为换届,局势有些紧张,但是自己谨慎了一辈子,也就混成这个样子,到老了赌一把说不定可以柳暗花明,想到这里心里没来由的一轻,嘴里便哼起了一首老掉牙的老歌。

顾兵看来一眼突然有些不正常的父亲,突然觉得人生是如此的迷茫,他刚才以为自己摸到些什么,现在发现还是一片空白。

过来很久,顾兵实在忍受不了父亲的陈腔乱调,低着头轻声问道:“爸,你觉得我和张燕有希望啊?”

声音虽然轻,但是正唱着歌,兴致高昂的顾明还是听到了,反问道:“你说呢?”

顾兵有些无语,气道:“我是问你好不好?”

顾明回道:“是你在追人家好不好?”

如果胡长青和陈雨珊再此,肯定会知道为什么顾兵那么极品了,原来顾明在私底下也很有儿子的风格。

顾兵顿时无语,但是还是说道:“现在不是我追不追的道的问题,现在说追他的人每个背景都比我强,我突然想到即使我让你费尽心思弄进的建行,可是还是追不到他,那岂不是让爸爸白忙活一回。”

顾明听到儿子的话,不由七窍生烟,气道:“你妈的,合着你去建行就是为了追女孩啊,你这些年书到底读道那里去了呢,老师有没有教你人生观啊,真是气死老子了。”

看到儿子只是低着头不说话,有说道:“你知道你老子为了你的事复出多大吗?搞不好就连平安退休的机会都没有了,可是你居然如此不争气,你,你,气死我了。”

顾兵看到顾明情绪已经快到失控的边缘,马上说情真意切地道:“爸,你不要急,我也知道自己太没用了,可是我就是很想和张燕在一起,我也没有办法啊。”

顾明看到儿子的表情,失控的情绪马上平复,想到儿子既然对自己袒露心声,自己就应该认真倾听,并给出好的建议,说没有年轻过呢,决定晚上回家和儿子好好谈谈。

顾绍棠开着胡长霞的车,胡长霞则和顾欣欣坐在后座,顾绍棠盯着前方的路面,说道:“长青看起来比以前成熟了些啊。”

胡长霞在后面笑道:“你也看出来了,是啊,感觉比以前长进了些,但还是要打磨打磨。”

顾绍棠在前面神情稍变,说道:“你怎么现在说话也变得老气横秋的。”

胡长霞听到丈夫的话,不由苦笑,但是没有接话,他也知道丈夫只是随便抱怨而已,看到坐在旁边的女儿眼睛有些眯,知道笑丫头是犯困,便将女儿身子平放在座位上,枕在自己的腿上,手轻轻地拍着,不一会儿,顾欣欣眼睛便闭上了。

14 坦诚相对

胡长青从浴室里出来,边往身上套了一件白色棉质t恤边换了一双干拖鞋,看见陈雨珊已经做完保养,脸上正敷着面膜躺在沙发上玩ipad,上身穿了一件黑色吊带,下面是白色热裤,两条修长的**自然弯曲在沙发上,上下紧身衣服的包裹将身体的曲线勾勒得曼妙玲珑,该圆的地方圆,该翘的地方翘,在橘黄色的柔和灯光下,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慵懒妩媚。

完全看不到在人外的冰冷,这个女人一举一动都散发着无穷的魅力,这也是自己总是那么痴迷她的原因吧。其实刚才在回家的车上,经过他一番撩拨,两人回家已经迫不及待地折腾了大半个钟,就一起冲凉,他要泡泡放松一下,所以陈雨珊先出来了。

看着眼前横陈眼前的妖娆女人,胡长青眼睛不由一亮,但还是到冰箱里拿了罐可乐,喝了一口,一股沁凉的感觉直抵心扉,稍稍躁动的心平静了几分,其实他对自己总是蠢蠢欲动的**也有些无语,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像那名老虎一样有性瘾。

看着他走过来,陈雨珊便缩起双腿,给他在沙发上留些空间,胡长青一屁股坐在松软宽大的沙发上,顺势将可乐放在前面的玻璃桌上,拿起一旁的遥控器开了电视,看起晚间新闻,平时这个时候他们要么在会所,要么在酒桌,难得这么早都在家享受这么闲适安逸的居家氛围,他将陈雨珊弯曲的双腿抬到自己的大腿上,让她躺起来更加舒适,正玩的开心的陈雨珊马上报以甜美的微笑,这就是家的感觉吗?

胡长青很喜欢陈雨珊这处住所,很喜欢到这边来,房子将近180平米,原来是四室两厅的结构,打通了所有的房间,变成现在的全开放式结构,连卫生间都只是毛玻璃隔开,大的通透式结构还是分成的几个功能区,有陈雨珊做瑜伽的健身房,只有一面镜子的,也有办公区,还有陈列着各种好酒的吧台,还有用书架稍稍做间隔的休闲区,而卧室的那张大床直接在客厅后面,都可以躺在床上看家庭影院。整个房间不管室内还是室外视野很开阔,房子处于22层,通过窗户可以远眺长江。

胡长青喝着冰可乐,看着电视里那些熟悉的市领导的身影,心里有些索然无味,官场不就是那么回事吗,为什么那么多人奋不顾身,拼命钻营,宁愿沉沦其中呢?当新闻播完时,胡长青也恰好喝完了手中的可乐。

“舅舅叫我们将嘉园的股份转出去,到了换届,市里局势变得有些紧张,他怕我们成为打击的对象。”

胡长青突然想明白为什么自己问舅舅陈雨珊股份时那不置可否的神态了,只要撇清自己,他是巴不得朱大昌动一下嘉园,到时引得省里的势力和他斗,自己稳坐钓鱼台。

说来嘉园还是自己和陈雨珊的红娘,三年前省委常委副省长鹿彩凤的女儿张蓉蓉,省委常委省军区司令孔明的女儿孔静文,还有省工行行长陈侨的女儿陈雨珊觉得搞一股加油站,缺少一个市里比较有背景的衙内,如是省委副秘书长胡延的侄子,江城公安局长龚天应的外甥,时任市委办公室第二室副主任的胡长青便是考察对象之一,结果接触几次后便选中了他。

嘉园因为有充足的成品油供应,再加上市里关系都疏通得到位,这几年发展的很快,由原来的5个加油站现在发展到53个,其实是市里比较繁华的路段基本上都被嘉园占领了,中石化和中石油完全插不进来,加油站已经铺到了江城的郊县,中石化到一直想收购嘉园,就是看中了那些黄金路段的加油站,可惜这几个衙内都不差钱,才不会将明知是会生金蛋的鸡卖出去。

“啊,加油站有什么问题吗?”陈雨珊很惊讶地坐起来,边将ipad放在桌上边问道。

“当初拿地的时候有些程序不是二环内规范,在加上张蓉蓉那边的石油来源也经不起查,中石化和中石油早就对我们心存不满,要是市里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肯定也会跳出来的,所以还是赶快脱手,就这一两个星期内吧。”

胡长青将陈雨珊抱起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边揭开她脸上的面膜边解释道,一张明艳动人的脸呈现在面前。

“这样啊,要不转给蓉蓉和静文她们,她们会不会有事啊?”陈雨珊秀眉微蹙,用纤秀的手指按了按柔嫩的面颊,边思考边说道。

“其实只要我退去,你们应该就没事,不过之前那些手续确实是个问题,我不想你留下来惹麻烦。其实要我说直接都转给中石化或者中石油,就可以皆大欢喜,不过不知道那两个女人舍不舍得,如果要继续下去,还是要在市里找个人的,那边利润那么大,光你们几个,太惹眼了,市里盯着这块肉的人不少。”

胡长青情不自禁也用拇指摸了摸眼前这仿佛吹弹可破的娇嫩肌肤,想到舅舅今天没提陈雨珊的股份应该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独独提了自己,不禁为自己刚才龌蹙的想法有些羞愧。

“蓉蓉他们应该不会放手的,好像前段时间刚和中石化谈过,她们想如果,结果谈崩了。你退出,我也退出吧,那你说市里找谁呢?”陈雨珊将头靠在胡长青的胸前,双手穿过沙发抱住他的要,嘴里低声说道。

“找一下秦明光。”

胡长青微一思索就给出了答案,秦明光是江城市长秦浩的长子,目前在江城开了家地产公司,领导的直系亲属不得在辖区内经商,这其实只是个玩笑。反正秦浩和朱大昌已经水火不容,也不怕他们斗来斗去,况且还牵扯到省里的关系,局势将更复杂,舅舅准备向秦浩靠拢,自己就送了他儿子一大笔横财,也算是相得益彰。

“好吧,我明天和蓉蓉她们说一下就操作这件事,秦明光吃得下我们的股份吗?”

当初他找他老头子拿了2000万入股,拿了15%的股份,实际是他老爸入股,转到他的名下而已,不然也拿不到这么多的股份,现在嘉园的资产差不多7个亿,而且随着时间的延续,这个资产会越来越大。

也就是秦明光差不多要拿1.4个亿买他和陈雨珊共计20%的股份。这也是他舅舅让他趁机跳出来的原因,这个事一旦闹大,就是个大案,影响会很大。

“他会想办法吃下去的,除非他是个傻子。”胡长青肯定地道。

胡长青的手在陈雨珊胸前那对小白兔上揉捏了几下,感觉到下面又开始硬,便不由马上停下,将一脸惊讶的陈雨珊又抱起跨坐在自己的双腿上,让两人面对面的对视。

胡长青冷静了一下自己,用手将陈雨珊有些低下的头搬起,看着她的眼睛道:“我有些话想跟你说。”看到陈雨珊有些放松,便将手放下,放在她洁白光滑的大腿上,自己也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更舒适些。

陈雨珊有些不习惯胡长青突然的认真,下意识地用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缓解自己的紧张,说道:“你想说什么?”

胡长青说道:“这几天长辈都在问我们的婚事,你是怎么看的?”其实就是今天而已。

陈雨珊感觉应该是说这方面的事,但还是有些吃惊胡长青的直接,不由沉默了一会,不由又低下头轻声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听你的。”完全没有平常的干练和理智,说道后面,声音不由有些颤抖,仿佛用了很大力气才说出那两句话。

胡长青看到陈雨珊又低下头,不由大声道:“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其实你应该也感觉到了,我们的感情应该还差点什么,应该还不到结婚那个份上,但是,我想告诉你,陈雨珊,我是真的喜欢你,真的爱你,想要跟你结婚,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你可能也察觉到,我在外边。。。。。。”还没有说完,就被已经泪眼朦胧的陈雨珊按住口。

陈雨珊第一次听的胡长青在她面前真情流露,说出那几个字,不由有些情绪失控,像个小孩一样坐在胡长青身上哭,将胡长青完全弄懵了,他完全不明白陈雨珊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但是还是顺势将她抱入自己的怀中。

过来很久,胡长青感觉自己的t恤都有些打湿了,陈雨珊的声音才从怀中传来,“长青,其实我很你是第一次谈恋爱,所以我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是不是正确的,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但是我感觉不到你对我的爱,你眼里好像只有性,我很没安全感的,但是我有舍不得离开你,我知道你在外边有女人,我也知道你的**太强,所以你不要说这个了,我真的太开心了,我也,我也爱你的。”

15 顾明来投

胡长青早上和陈雨珊一起过早,便送她去上班了,陈雨珊的奥迪tt昨天留在工行大厦那边了,她还有一辆因为受胡长青影响而买的宝马5,平时开的很少,停着象山那边的别墅里,有次情不自禁玩车震,胡长青嫌她的奥迪tt空间太小,有些动作很难伸展,就买了那辆车.

她还有一辆她爸爸送给她的保时捷911,但是开那辆车去上班有些不方便,所以胡长青虽然送她上班有些不顺路,但是还是甘之若饴,毕竟两人的感情刚刚得到升华,多些时间在一起,两人都很开心。

直到坐在办公室的大班椅上上,胡长青脸色依然挂着淡淡的笑,从早上两个人起床,就有一种很奇妙的氛围笼罩着两个人,很亲切很温馨,两个人都知道昨晚短暂的交心,让两个游戏人间的心灵近了很多,胡长青甚至难得早上没有对陈雨珊动手动脚,只要看着眼前的女人就有种很满足的感觉.

他心里明白自己对这个女人已经不完全是**裸的**了,有一种别的东西充塞他的心,这是种很特别很异样的感觉,他之前从没有遇到过,他也明显感到陈雨珊的不同,一向冷艳的脸色从起床就一直噙着浅笑,是那样的明艳动人。

胡长青收拾了一下情绪,感觉自己像个情窦初开的愣头青,边自嘲地摇头边翻动桌上秘书送过来今天要处理的文件,其实他的级别没有专职秘书的,但是机关一般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有一个专职科员负责协助他的工作,就是秘书的功能。

桌上的文件是关于市委对市政府关于江城市金融改革试点的几个意见,意见已经被分管经济的书记批了并也有市委书记的批注,现在需要转送市政府并分发各相关部门。其中明确提到了要加大各个银行在投资行业的参与程度,控制金融行业混乱状况。

看来陈雨珊调到工行投资部就是冲着这份文件了,以陈雨珊在经济学发面的专业性,到投资部确实更能发挥她的才能,而在相对无聊的会记结算部熬了2年资历也差不多是时候到更有前途的部门了。

打电话给秘书小林让他将这几份分间转发出去,待到他拿文件出去的时候也叮嘱了几句,便将剩下的文件放在一边,都是些关于党建和离休干部的待遇问题文件,前者不用急,后者需要等刘能副秘书长的意见,不是他能确定的。

拿起一早小林就泡好的毛尖,小泯了一口,正准备看一会报时,突然想起昨晚忘记跟姐姐说那张工行卡的事,便马上给他姐拨了个电话。

“怎么刚工作给我打电话啊,什么事啊,昨晚后面没什么事吧。”胡长霞刚布置完工作不久就接到弟弟的电话,有些奇怪地问。

“没事,很平和地解决了。”胡长青知道他姐说的是顾明的那事。

“哦,那很好啊,做领导要大气些,小事,搞不好别人也被阴了,说不定有人等在一旁看你们的好戏呢。”

胡长霞深谙官场的明枪暗箭,昨天那么明显的局岂是是看不穿呢,只是弟弟如今也算是身居要,自有他处事的风格,她也不好干预,况且她也并不担心弟弟为这事大动肝火,毕竟是顾明犯忌在先。现在听到胡长青居然是平和处理的,很是欣慰。

“昨天忘说一件事了,我在那辆卡宴里捡到一张银行卡,我是可以没收呢,还是要上交呢。”胡长青说的轻松,其实面上有些尴尬,他昨天电话里套她姐的话,她姐肯定可以看穿的。

“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呢,案子已经结,正在核查阶段呢,你上午送过来吧,把那辆车也开过来做过全面检查。”胡长霞到没有太过计较,只是随便抱怨了几句,稍稍思索了一下便说道。

挂了电话,胡长青不禁松了口气,好在姐姐没有过多纠缠昨天安全套的事。歇了一会儿,就准备给钟大山打电话,知会他一声等下去取车,没想到电话响起,居然是钟大山打过来的。

“钟叔,正准备打你电话呢,你就打过来。”胡长青接通电话道。

“你小子尽忽悠我,肯定心里为那事还有气呢,这不,老叔我专门打电话给你,今晚幸福楼专门给你摆一桌。”

钟大山语气有些不确定,有些讨好地说道。他虽然是龚天应的铁杆,但是却清楚龚天应对胡长青的期望,基本已经确定是胡龚两家在官场的接班人.

他可不想因为那事在这位少爷心里留下刺,何况那事确实是他做的有些不地道,他也是事后才反应过来,小辈求你做事,你觉得为难就直说嘛,干嘛反应到长辈那边呢。

“钟叔,你在说什么呢,昨晚不是揭过那事了呢,我都说了是小子不懂事,你要在纠缠这事,看来我得在老谭家摆一桌了,还的叫上我舅。”

胡长青不是很明白钟大山为什么还在纠缠这件事,但还是不得不果断地作出回应,甚至搬出舅舅,这种事揭过就算,再纠缠不清就变味了。

“真的吗,哦,那就好,昨晚我喊你都不应,我以为你还对老叔还有有意见呢。”钟大山听出胡长青话中的果决,心里送了口气,就将心中的疑问说出来。

“啊,昨晚出龙泉时我隐约有听到谁喊我,原来是钟叔啊,不好意思,我昨晚有事走得比较匆忙,没太留意,不好意思啊,这样吧,钟叔,今晚老谭家,到时看龚书记有没有空,好不好。”

胡长青顿时明白了钟大山的迟疑了,便决定请他吃饭,算是昨晚没回应他的赔礼。如果刚才请吃饭并搬出龚天应算是正式地揭过那事,那么这次同样的话,就是向钟大山示好,官场花花轿子人人抬,人家费力想你赔礼,你也得表示表示。

“哈哈,原来是这样啊,是老叔不对,人多吵杂,听不清也是理所当然的,吃饭就没必要啊,太生分了,你要是有空请老叔和茶,听说你从书记那边抢了些好茶啊,对了,你找我什么事啊。”钟大山当然不会真的接受胡长青的饭局,意思到了就可以。

“我准备等下去你那边拿车,所以想先给你打个招呼。”胡长青说出了他本来想打电话的目的。

“哈,我昨晚喊你也是想问你这事,不用过来拿了,我等下刚好要到市委那边办事,给你带过去,好就这样啦,等下到了给你电话。”钟大山不待胡长青回复,便挂了电话。

胡长青挂了电话,身体往大班椅上一靠,不由有些感慨,权利真的是一个好东西啊,二叔说自己缺少对权利的敬畏,他从懂事起就身在权利中,确实不知道敬畏为何物,但是通过身边人对自己的阿谀奉承,极力讨好和敬畏有加,他还是可以感受到权利的无穷魅力,他们不是讨好自己,是讨好自己背后的权利。

权利是最后的**,吃过后就让人欲罢不能,让人奋不顾身往上爬,哪怕放弃尊严和生命,只为那众人围绕的无限尊荣。心里渐渐有些明白二叔为自己安排的这条路,只为身在其中而已,其他自己便自会明白,身在机关尚且如此,那么身为一方诸侯的县委书记,又是何等的风光自在呢,当然,要看你有没坐那张椅子的资格和胆量。

这时,桌上的电话响起,是老顾要过来汇报工作,这也是意料之中,时间也掐的很准,料自己该处理的事应该处理得差不多。

老顾还是那个老顾,只是眼神中多了些期望,一反平时的云淡风轻,与世无争。从昨天下午开始,胡长青就就得自己看人方面有些长进,他明白应该是自己经过自我审视一番后,心变得更加沉稳,遇人遇事比以前更加谨慎了些,所以就会多观察那些以前忽略的细微东西,诸如眼神,细微的表情,肢体反应之类的。

因为等下要出去,所以胡长青并没有将顾明引到一边待客的沙发,没有准备泡茶长聊的意思,让顾明在办公桌对面坐,顾明到没有显示什么不满的情绪,胡长青不由看重他几分,在机关历练二十几年,果真有几分本事。

“昨晚的事已经有结果了,这个事联系方式,不过可能需要从基层做起。”胡长青开门见山地将顾兵工作的事讲完,递过一张工行人事处处长的卡片,是昨晚打电话通过他一个朋友搞定的,而他恰恰见过那个处长几次,有他的名片。要是工行的话,昨天就可以当面回复了。

“谢谢主任,让主任费心了,从基层起好啊,他那样也刚好需要锻炼。刚刚王主任特地叫我过去勉励了一番。”顾明对儿子的工作问题没太上心,有胡长青出马,那是手到擒拿。倒是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没办法啊,以前人家招揽,自己摆资格,现在想向人靠,也有先把姿态摆出来。

“哦,他倒是动作很快嘛。”胡长青不置可否的回道。

“嘿,主任,安排顾兵工作的事可不可以委婉些。”见胡长青不接话,顾明有些尴尬,便主动出击。

“不用那么麻烦,老顾,你年纪也不小,没有必要玩那些虚的,况且我和王亮之间的事根本不是我们两个人说的算,他喜欢搞些小动作,我也由着他,没意思。”胡长青眉头一挑,脑海中马上开足马力,突然灵机一动,明白了顾明的想法。

16 得偿所愿

顾明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胡长青,没有料到他的思维一下跳的这么远,刚才还在谈论办公室的纠纷,现在一下跳到市里的大局,心中一动,登时明白这是考教他呢,稍微理了理思绪,将平时所看所见又分析推敲了一番,心中便有了腹案。

“目前市里的局势很不稳定,比以往几届都要恶劣些,主要原因还是朱书记这次不按理出牌,想和秦市长争黄书记刘下来的书记一职,从目前的形势来看,黄书记是支持朱书记这一动作的,这就有些让人看不懂啊,不过想到黄书记和朱书记在一起工作差不多十几年哦就可以理解,不过秦市长也不是等闲之辈,不说有省里的支持,这些年他主政江城确实做了很多老百姓称道的事,口碑要比朱书记好,朱书记主要是受到儿子朱坤的影响,不过据说他也有些经济上的问题,不过只是坊间传闻而已,目前市里围绕着两派展开一系列的合纵连横,鲜少有可以保持中立的,据说政法委的龚书记,准备向秦市长靠拢,龚书记前段时间让了个职位给秦市长,秦市长马上投之以李,这次龙口区的局长一职就是秦市长从中出力,才最终落实下来。”

说完,不由看一眼胡长青,见胡长青面色平和,不为所动,知道不来些狠的是打不动这位衙内的。便决定就办公室的事,给这位爷,分析分析。

胡长青虽然面上云淡风轻,但是心中却震撼不已,他最开始以为朱大昌是想阻秦浩上位,不让他当书记压自己一头,没想到是直接想要市委书记一职,唉,其实多想想自己还是可以想到的,还有,早就听说民间组织部长厉害,没想到真的名不虚传啊,龙口区的公安局长的消息,他是听舅舅说的,没想到居然顾明也知道,等等,在组织没有正式发文的情况下,这样的消息可是会引发变动的哦

顾明只当胡长青在认真倾听,又继续说道:“王亮的这次举动其实是有迹可循的,王城主任明年就要到站,但是王明现在依然只是市商务局长,而王亮也只是个副处级的主任,王城虽然有些人在市里其他的位置,但声势已经大不如从前,如果不趁这个机会搏一把,可能就会日落西上了,而王明在商务局经营太久,商业局一直是王家捞钱的钱袋子,可是现在有些尾大不掉,也到了不得不动的时候,他们与朱大昌的结合其实也是各取所需,况且怎么说朱大昌原来也是王主任的部下,所以就比秦市长要亲近些,而龚书记和秦市长走的比较近也不是什么秘密,如果说王亮想对你动手,应该会得到朱大昌的支持,他先争取到办公室所有人的支持,然后就对你动手,如果不出所料的话,主任应该有什么把柄被王亮抓住了。”

胡长青听完顾明的话,嘴角不由挂着淡淡的笑意,如果说前面的话是马路消息的话,后面的就是真正的内幕了,连王家的贪污行为都不讳言,虽然有些交浅言深,但是胡长青还是不得不赞叹顾明的老到,之前一直玩暧昧,是人心里都会有气,所以他一旦来投,就变得知无不言,从而获得胡长青的信任,更重要的是证明自己的价值。

“老顾不错啊,你也是老资格的科员了,级别是该提一提了,我会和刘主任提提这事。”刘主任就是刘福民,市委副秘书长,市委办公室主任,胡长青的直属上司。

“谢谢主任啊,那顾兵的工作安排,主任你看。”

顾明二十多年的老机关,卡到股级的科员上十几年了,听到这个消息,心中虽然高兴,但并没有太过激动,毕竟心性修养都到了这个程度,而且心里早有准备,倒是对王亮的事很急切,沉寂了二十多年的心,有些发热,无数次在脑海中对机关局势的演算,终于有一天自己也能参与其中,容不得他不着急,因为对面那位好像兴趣并不大。

“顾兵的事,该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吧,老顾,你这个年纪不容易,没必要的。”胡长青确实不是很有兴趣和王亮斗来都去,中间夹了个邱亦柔,他心中多少有些内疚,不然他早就将王亮拍死了。

顾明心中不由一暗,对面这位为人处世,人情练达都不错,可是心机却差了点,他太小看官场的斗争,也太小看王亮了,王亮并不想表面那么简单,这也是为什么他对王亮有所保留,即使要比胡长青更适合官场,心机太深了。不过转瞬一想,自己是多操心了,胡长青背后还有两个大靠山呢,比王亮强得太多。

不过为人下属,该进言的时候一定不能含糊,正准备再和胡长青分析分析厉害时,胡长青的电话响了,看胡长青当着他的面接了电话,顾明心中一热,觉得刚才有些躁动的心平复的几分。

胡长青拿起电话一看,是钟大山打过来,知道他们可能已经到,果不其然,电话中钟大山告诉他已经到,并告知了他们停车的位置。挂完电话,胡长青不由看了一下手表,从前一个电话到这一个才不过25分钟,看来钟大山是早有准备啊,不然不会这么快,搞不好人家一早就停在哪里了。

“老顾,还有事,下次在聊,办公室多留一些。”顾明听后,便知趣地离开,不过心中依然有些不安,但也不想太过恬噪,惹人厌烦。

胡长青收拾了一下桌上的东西,忽然觉得手不够用,他今天穿的裤子有些紧,钱包和手机塞进去有些难受,不过也没办法,平时一般手上拿车钥匙,难怪正政府上班的,小到科员,大到处长都人手一个手包啊,当然到了厅级以上,就自然会有人帮着拿了,他之前就是嫌手上那个包烦,现在想想身上一身轻,比裤子撑得鼓鼓的要强,看来自己又要随大流,也整一个手包。

他在办公室一向随和,所以也就没有专门叫小林进来,而是出门的时候顺便和小林打了个招呼,交代一下自己要出去,有什么事就打电话,临出办公室的时候,又和几个自己的亲信点头打了个招呼,便快步出了办公室。

外面日头有些大,胡长青不由眼睛有些眯,因为要过去拿车,他也就没必要在开车过去,不然还有多交个人给他送车,钟大山停车的位置是市委大院东边雄楚大道与西丽路间的一条巷子,离这边一公里多,人一般不多,很是僻静。

走了约莫十来分钟,胡长青身上微微见汗,才转到这条小巷,只是偶尔有车辆街道经过而已,胡长青不由心中一赞,钟大山这个人做事倒还谨慎,自己的卡宴停在上面,后面是一辆警用丰田越野,胡长青只是轻瞄了一下自己车的牌照,就径直走到越野车后座,开门上去。

这时才发现原来前面有两个面熟的警车,看到他上来都面带微笑的问好,便都下了车,走到两辆车的前后五米处站着抽烟,胡长青心里不由有些狐疑,搞什么飞机啊。

看着旁边一脸带笑的钟大山,胡长青忙收敛心中的疑惑,笑道:“钟叔,你今天可是折杀小子了,哪里用得着你亲自送过来呢,你这不是让我找骂吗?”别人处于尊重才如此礼视,如果自己视之为理所当然,那就太不开眼了,所以该有的礼性一定要到,花花轿子人人抬。

看到胡长青的神色和以前差不多,钟大山的心不由放下不少,笑道:“我也是顺路到市委这边办事,就帮你带过来,怎么样车牌还满意吧,不满意你改天自个过去挑,老叔这次是真的做得有些不地道啊,让你挨骂了,对不起了,你也不要往心里去。”

由不得钟大山如此小心翼翼,他跟随龚天应差不多十几年,虽然平时关系一直融洽,但是该守的规矩他一直不敢逾越半步,他知道胡长青在龚天应心中的地位有多大,他也知道省委副秘书长对胡长青的仕途是多么费尽心机,胡长青是胡龚两家政治上的唯一接班人,如果这件事在胡长青心中留下刺,那他如果想在仕途上在有什么作为,可就难上加难,要说这次呢,他也不知道那根筋不对,把事情捅到龚天应那边去了,落的两头不讨好,老营长的脾气他知道,骂过就算的人,但是面前这位小爷就不是那么好对付,虽然已经是喝过酒揭过去了,但是他心中依然没底。

“钟叔,你可是看着我长大啊,什么时候我那么小心眼了,你硬是要我给你请酒赔罪啊,真是的,好了,车钥匙给我吧,应该不用留你吃中饭吧。”看钟大山的神色,胡长青清楚钟大山是怕他心里还有疙瘩,他便用平常和钟大山的语气将他埋怨了一顿。

“哈哈,这次不是钟叔自己都过不了自己这关吗,唉,这时犯浑了,哈哈,你小子以后少着这些不着边际的事就醒,这车我已经打过招呼的,挂不挂那牌差不多。市委的饭我可不想吃啊。”果然,听到胡长青的话,钟大山心中熨帖了不少。

将一个老式手机盒递给胡长青,胡长青疑惑地接了过来,打开一看,居然是一把9层新的五四手枪,里面还有一包散装的子弹,心中不由一阵狂喜,恨不得将手枪拿出来把玩把玩,自己一直缠着舅舅想搞把枪玩玩,每次都被舅舅严词拒绝,虽然平时可以到武警那边过过手瘾,但是总是不尽性,没想到想在自己期盼的东西一下就在眼前。但还是瞬间收敛的心神,将盒子盖上,放在与钟大山之间的位置上。

“钟叔,这个不是很合适吧,你找个机会让我过去打几枪过过瘾就行。”胡长青虽然对这把强有些把持不住,但还是冷静地说道。

“大小就知道你喜欢这个,没事,是局里备案核销,没什么问题,平时能不用就不用,你虽然枪法不错,但毕竟手生,最好不要乱开枪。”钟大山哪能看不出胡长青对这把强的喜爱之意呢,心中赞道,这次赌对了,将手机盒有递给胡长青。

“嘿嘿,既然钟叔这么说,那我就留着玩。舅舅那边,最好不要露风声啊。”说完,就接过手机盒,他差不多想明白了钟大山的意思,钟大山是想送个把柄给他,所以在违规投其所好,他要不收,说不定钟大山心里又乱想。

钟大山心里的石头到这一刻才总是落地,神情越发适意,说道:“我才不想找骂呢,所以局长那边你千万不要说,对了,今晚幸福楼有一桌,绍棠到时也会来,都是些老朋友想聚一下,你要是有空也过来坐一下。”

胡长青稍一沉吟,就知道应该是警局为了恭贺姐夫荣升而摆的酒,便点头答应了,又和钟大山聊了几句,便下车离去。

17 长姐长霞

胡长青腋下夹着个手机盒,边打电话边走进了威严肃然的江城市检察院,沿途不时有认识的人打招呼,他不得不点头示意,电话是陈雨珊打过来的,说关于转让嘉园加油站股份的事,已经同孔静文和张蓉蓉谈过了,她们都很有意见,不过还是没说什么,而秦明光那边也已经联系过了,约在今晚在俱乐部面谈,眼看快到了姐姐的办公室,就又随意说了几句情话,然后约今晚在俱乐部见面就挂断。

到了胡长霞的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坐在外边的秘书张丽丽就马上站起来,笑道:“胡处长,胡检都等你好久了,说你到了就直接进去。”说完,就离开位置帮胡长青开门,并对里面的胡长霞打了个招呼。

胡长青对张丽丽点头道谢,便走进了胡长霞的办公室,发现里面正有人准备离开,正是昨晚见过一面的张月,市纪委书记王桂琴的女儿,小妮子看到胡长青进来,低着头让开他,两个脸颊羞红,招呼都不打就出去了,倒是没忘记顺手关门,弄得胡长青很是莫名其妙。

胡长霞看到这一番情景,戏谑地看着他笑道:“你怎么样人家张月了,搞得像老鼠见了猫似得,告诉你,你可不要乱来哦。你搞么事怎么这么久啊,还以为你携款潜逃了呢。”

胡长青在胡长霞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硒道:“我都不认识她,莫名其妙。合着在你眼里你弟就那么点志气,还携款潜逃。”坐下才发现事刚才张月坐过的,椅子上还有余热以及淡淡的香水味,想到她刚才欲语还休的羞怯样子,心里不由一荡。

胡长霞到没有继续打趣他,看到他将拿在手里的手机盒放在一边的椅子上,不由好奇道:“干嘛,送手机给我啊,拿来我看看。”

这时张丽丽敲门进来送咖啡,胡长青一边打量姐姐的办公室,一边接过张丽丽送过来的咖啡,喝了一口咖啡,笑道:“每次到你这里来总给我喝咖啡,搞得我好想是过来被审问似得,唉,你这办公室可真大啊,什么时候我也有这样的办公室就好了。”他姐姐是是检察院的主要领导之一,副检察长,检察院党组成员,故意将话转开,他才不会将这个手机盒给姐姐看,不然他肯定死翘翘。

胡长霞的办公室极为空旷,水平面积有大概220个方,高7米,不同于一般的办公室结构。她办公室的空间结构取决于整个检察院大楼,西式风格,所以楼层比常规的建筑要高,特意营造出一种威严庄重的气势,现在中国大部分的法院检察院都是这种西式的风格,可能以为这种西式的建筑更能体现民主公平的理念吧,胡长青倒是觉得有些自欺欺人。

进门左手边是办公区和待客区,右手边有一个长的小会议桌,周围围了一圈高大的文件柜,里面装满了各种卷宗,旁边还专门配了个梯子,整个办公室的色调偏深,鲜红的国徽挂着办公桌的后面墙上,整个办公室给人以庄重威严的感觉,气象深然,大气磅礴。

胡长霞给了个白眼,将手中的文件合上放在一边,说道:“你是港片看多了,这里那里用咖啡给人喝的。来嘛,你用的手机一般都不差,不要这么小气撒。”又转到手机上去了,胡长青不由苦笑,在门口时其实他有回去想将枪放在家里的打算,最后想了个方法觉得可行才作罢,就这样将强放在手机盒里堂而皇之地走进了市检察院。

胡长青拿起盒子,在里面拿了个手机,递给姐姐,说道:“给,你要手机啊。”

胡长霞接过手机摆弄了一下,横了他一眼,将手机又放到他面前,胡长青苦笑道:“今天穿的裤子有些紧,往常手机钱包放在裤子口袋里觉得没事,今天觉得鼓得难受,所以就将东西放在这个盒子里。你要手机,我把我的送个你啊。”说完,又从盒子里拿了张工行银行卡放到他姐姐面前。

胡长霞拿起银行卡,看来一下,笑道:“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呢,案子刚结,你就将这个银行卡送过来,有心人还以为我们想抓住不放呢。”

胡长青刚拿起咖啡,听到姐姐的话又放回去了,问道:“王庆那个案子还有反复啊,怎么没听说呢。”

胡长霞说道:“这个案子是市里黄书记专门找了省委王力德副书记,然后一起面见罗书记,最后罗书记拍板,促使省市纪检理清此案,尽快结案。过中内幕又岂是我们这些外人能知道的呢,不过黄书记不想市里再有人受受此案牵连的意图,市里很多人倒是看得很清。”

胡长青稍一想便明白,说道:“看来朱大昌牵连很深啊,那他怎么还有底气和秦浩争。”

胡长霞神色复杂地看了弟弟一眼,叹道:“你要知道,越是身居高位就越是牵连越广,影响也就越大,很多事上面不愿搞得负面新闻太多,也就能忍就忍啊,你也是在体制内待了那么久,怎么还看不透呢,昨天还以为你长进了,朱大昌如果能晋升江城市委书记,那就是等于拿了张护身符,这就是为什么他不按规矩要和秦浩争市委书记了,毕竟市委书记是省委常委啊。”

胡长青不由脸上一燥,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胡长霞看到弟弟的表情,不由心中一叹,也不再说什么,起身走到会议桌那边的文件柜,俯下身在下面的储物柜里找什么,边找边说:“前些时候,海关那边送了几个手包,你挑一下,看有没有喜欢的,先将就着用,到时自己再买吧。”说着便抱出一个纸箱,里面有4,5个款式颜色不一的真皮手包。

胡长青忙起身接过来放在桌子上,边翻边说道:“那敢情好啊,还是姐姐这边好啊,哦,都是牌子啊,是不是真的啊。”看到都是国际名牌,便随口问道。

胡长霞也随手拿了一个看来一下,说道:“不知道呢,你反正是临时用,计较那么多干嘛。把车钥匙给我,我出去交待一下,还要找尹检汇报一下,车子大概要半个钟,你要是等不了,我派车送你。”

胡长青忙递过车钥匙,幸亏他刚才已经将钥匙拿出来放在桌上了,不然要是重新在手机盒里拿,以她姐姐目前站的位置,手机盒里面的东西那是一览无余啊,他总不能背着他姐姐拿吧,答道:“我不急啊,反正上午有没有什么紧急事要处理,我等着就是,要不中午请我吃个饭撒。”

看着胡长霞便拿着车钥匙和银行卡出去了,胡长青便将挑好的一个比较小巧的手包打开,大小应该放得下手枪,将里边的填充物拿去,快速地将五四手枪放入包中,又将钱包和手机放进去,看了一下门,确定姐姐应该不会这么快回来,便将手机盒拿起,将里面的的子弹倒在手上,又装入手包里面的一个隔间,搞定一切,不由松了口气,将手机盒和填充物放入垃圾桶,便坐下来品起有些凉的咖啡。

胡长青靠在椅子上,中指在桌上敲动着,脑子里不由想起一个小时前与顾明的谈话,结合姐姐刚才的话以及坊间诸多传闻,朱大昌是确实有问题的,而商业局长王明是朱大昌线上的人,现在王氏兄弟准备借朱大昌上位的机会跟着进步,应该是看清了舅舅准备跟秦浩靠拢,所以才在办公室有所行动,如果上边真的到了关键时刻,办公室的斗争也是在所难免,难怪顾明有那样的举动啊,自己还是不够敏锐啊,顾明后面欲言又止应该就是想提醒我,妈的,装逼装过头了,险些掉坑里了,王亮啊,王亮,麻痹的,老子看在邱亦柔的份上一直对你礼让有加,你自己找死就怪不得我了,说不定以后邱亦柔就让自己独享了。

想着想着便准备给顾明大电话,想和他好好合计合计,他姐姐胡长霞便退没而入,只是那张银行卡依然在她手上,胡长霞将银行卡放在桌上,坐在大班椅上,顺势往后一靠,看着胡长青望过来疑惑的眼神,便说道:“本来打算封起来当什么事没发生一样,尹检也是这个意思,后来想想这检察院眼线无数,不动作别人也以为我们有什么算计,如其这样,不如实话实说,如实上报,不过得先给舅舅打个电话,问问他的意思。”

说完也不管胡长青正一脸崇拜地看着她,便拨了他舅舅的专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他舅舅,然后提了自己的打算,最后一脸凝重地挂了电话。

“舅舅怎么说?”胡长青忙问道。

“舅舅说你是个惹祸精。”胡长霞答道,脸色倒是恢复正常。

“晕,早知道直接将钱捐了,省事,免得你劳心劳力。”胡长青看到姐姐刚才的神色,知道这事操作起来压力很大,不由抱怨道。

18 风雨欲来

“我也就是好奇,想练练自己的气度,看自己是不是可以在亿万财富面前面不改色,坚持初衷,视金钱如粪他。其实我早就决定上交的,昨天去接雨珊就随便查了一下,你那什么眼神啊,得,我告诉你还不行啊,这是张代办卡,开户人,陈珂,代办人是王泳才,开户行是龙口区建业支行,时间是去年的2月25号,需要密码吗?”据实解释了一番,不过胡长霞显然不相信,便将陈雨珊告诉他的资料如实转告。

看着他姐还在消化这些信息,有补充道:“密码可是我推测出来的,王泳才是王庆的本家兄弟,专门给王庆打理和政府方面人的关系往来,不过他还有一个职能是给王庆拉皮条,这张卡是在王庆案发前夕办的,又是代办,金额有又不大,所以我想它应该是给某个女人的的酬劳,只是随着王庆案发,这张卡也就没有给出去,而是遗留在那辆卡宴上了。从银行信息来看,陈珂很年轻,差不多20多岁,具体地址我记得不清楚,你可能还是要去一趟银行,唯一的问题是哪个女人是给王庆安排的,还是给他的那些关系户,这就是这张卡的唯一价值。”看到姐姐的眼神中赞赏愈浓,胡长青不由更加卖力地卖弄。

“不错啊,如果你不是精通此道,哪里能从这张卡的金额就推断得如此头头是道,看来还真是没有将以前浪费在女人身上的精力白费啊。”本来还高兴姐姐的赞誉,没想到胡长霞说出的话差点让他吐口血。

“姐,你刚才拿着卡到处招摇,不会是别有用意吧,还专门安排人郑重其事的检查我的车,晕,你不会早就发现我在这辆车上发现了什么吧,胡长霞,你应该没有那么神吧。”胡长青被姐姐的调侃气的要吐血,突然,灵光一闪,像是抓住了点什么,说出了一番话。

“你,你真的是我弟弟吗?”胡长霞显然被胡长青的话惊到了,眼中不由露出一抹精光,面上却装傻道。

“行啊,胡长霞,枉我一向对你敬爱有加,你还是不是我姐啊,你居然把自己的弟弟当猴耍。”胡长青羞愤交加,准备起身走人,但看到姐姐居然没有任何挽留的动作,不禁又气恼地坐下。

“你走啊,怎么不走啊,胡长青,你屁股动一下我就知道你拉什么屎,你以为我小时候白带你那些年啊,你会为了在车里发现一个安全套专门打电话给我啊,当时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在车里发现什么,以你爱耍小聪明的个性,肯定会先研究一下,我以为要多等几天,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送过来了。当然,我早就想好了,不管你送来的是什么,我都要做做样子,此时江城市是风雨欲来,风声鹤唳,各路大神都是隐忍不发,等待时机,我就是要打草惊蛇一番,不然某些人以为那个案子真的结了,这个案子罗书记虽然按住了,但是省里市里想深究的人不少,只要我这边给点动静,自然有人会跟进的。”胡长霞吃定自己的弟弟,漫不经心地解释道。

“那你刚才给舅舅打电话,不会也是做戏给我看吧,有意思吗?”胡长青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语气有些失落。

“你说呢?”胡长霞对弟弟神色视而不见,反问道。

“我不知道。”胡长青气馁道,他现在连想都懒得想了。

“唉,刚才我打电话给舅舅时侯,市纪委书记王桂珍正好在舅舅办公室谈工作,当然我提前跟舅舅讲了我的猜测和你上午过来的事。”胡长霞见弟弟失落的样子,不由有些心痛,知道从昨天到现在,弟弟面对的冲击接连不断,是自己都会有些应接不暇,更何况是精神层面的冲击,便细心解释。

“晕,我以为昨天以后,我应该也算经历磨练,心里素质升了一级,没想到脑子还是不够用啊。”胡长青倒是恢复过来了,自嘲地说道。

“你这些年虽然在机关工作,但是心没沉进去,肯定有所欠缺,现在一时开窍,哪里能那么快进入状态呢,慢慢来。”胡长霞此时完全是一个呵护弟弟的姐姐,温声安慰道。

“慢慢来,你觉得二叔会给我多长时间啊,已经回绝了一次机会,我会在下次调动之前尽量提高自己,至少不会像这次这样被吓到,姐,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胡长青笑着说道,现在他对长辈们的一番动作算是心如明火,肯定是觉得自己这些年的一番作为,不尽人意,现在难得二叔即将登临高位,但是身为接班人的自己却跟不上节奏,所以揠苗助长。

“你能明白就好,不过千万不要怪二叔和舅舅,他们都是为了你好,好了,车子应该差不多了,你是留下来我们姐俩一起吃个饭呢,还是怎样。”胡长霞看到弟弟完全恢复过来,欣慰道。

“我是那么不明事理吗?毕竟是我这些年过得太浑了,他们也是鞭策我。不吃了,哪里还吃的下,这一上午的事够我消化的,哪里还吃的下。”说完,拿起他姐姐送的手包,挥了挥,便走出去了,胡长霞微笑地看着弟弟走出去,直到们被关上,脸上才泛起疲惫,她有何尝愿意走这条路呢,出身在他们这样的家庭反而总是渴望平凡,人总是那样不知足,希望弟弟能够赶快成长起来。

胡长青刚关上姐姐办公室的门,秘书张丽丽就走过来,将他的车钥匙递给他,说道:“刚才张科长送钥匙过来,怕打扰你和胡检谈话,所以将钥匙给我了,说车还是停在原来的地方。”

胡长青接过钥匙,忙向张丽丽道谢,便转身离去,也不管张丽丽在背后炙热的眼神看着她。张科长应该就是张月,这丫头分明是躲自己啊,才见过一次面,自己哪里得罪她了,真是奇了怪。

不巧不成书啊,胡长青来到门口的车边正准备上车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有股尿意,不得不返回检察院大楼,他记得一楼有一个洗手间的。

刚到洗手间门口,准备进去的时候,一个女检察从里面出来,胡长青抬头一看,原来是女厕,不由尴尬一笑,他记错位置了,便往里边的男厕而去。

“你的好色,还真是不分地点和场合啊,你要搞清楚,这里是检察院,即使霞姐是你姐,我也绝不允许你在这边耍流氓。”一个好听但是充满愤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胡长青蹙着眉头转身一看,原来就是刚才女厕出来的那位女检察在说话,他本来打算怒斥一番,但是发现这个女检察就是他认为躲着他的纪委书记王桂琴之女王月,便笑道:“原来王月你在这里啊,我得罪你了吗?如果是的话改天请你吃饭。”

王月本来因为生气有些难看的脸上,此时正充斥这一种厌恶和恶心,但是她反而平静了下来,沉声说道:“即使你妈和我妈是朋友,但是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的,我最讨厌你这种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就到处欺凌女人的男人。”

听到王月的话,终于知道这个女人不是躲自己,而是觉得见到自己觉得恶心,胡长青脸上不由铁青,他长这么大还从没有人这样跟他讲话呢,不由怒极而笑,说道:“我倒不知道你那里值得我打主意。你的胸很大吗?你长得很漂亮吗?你还是处女吗?你很会取悦男人吗?”

王月没有想到胡长青居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气的小脸通红,骂道:“你无耻。”

反而胡长青没有进一步打击这个处于崩溃边缘的女人,平静说道:“怎么样?被人用这样恶毒的话攻击很不好听吧,我不知道王书记是怎样的家教,居然教出你这样的女儿,真令人失望,还有,我不知道哪里让你误会了,但是坦白讲,我对你真的没有任何兴趣,哪怕仅仅是身体方面的关系。”

说完便不理一脸不忿的王月,走进洗手间,边放水还边纳闷,这个丫头是发的什么疯啊,自己又没有招惹她,莫名其妙。

洗完手吹干后,胡长青发现王月居然没有走,依然站在刚才的位置,只是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了,她显然不是站在这里看风景的,果然,胡长青一出来,王月便一脸诚恳地说道:“胡处长,对不起,之前因为对你有些误会,所以才会这么失礼。”

要是以前的胡长青,就会甩一句“莫名其妙”就拍屁股走人,但是如今的他,他却不得不停下来是,因为王月是纪委书记的女儿,以前他可以不在乎,但是现在更加清楚纪委书记的分量,便温和的问道:“哦,说来听听。”

王月想了想,说道:“昨天我妈说玉珍阿姨想撮合我们两个,因为我听说过你的不良生活,所以我就有些不开心,然后在停车场又看到你居然和一个女人在车上亲热,所以就更加不喜欢你,以为是你让玉珍阿姨对我妈讲的,在加上刚才看到你准备进女厕,所以,就有些失态,对不起。”

胡长青挑了挑眉毛,他到真不知道他妈居然会认识王桂珍,便笑道:“原来是这样啊,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昨晚车上的就是,对了,我还真不知道我妈认识居然认识王书记。刚才是没有看清楚才走错,好了,既然误会说清了,我先走了。”

看到胡长青渐走渐远,王月若有所思,神色有些复杂,然后有些难堪地吐了吐舌头,小声说道:“这回糗大了。”

19 神秘老头

蹒跚走过乱石遍布的江滩,胡长青艰难地靠近那艘破木船,虽然太阳有些大,但是徐徐江风吹得人很舒服,江对面江口区的高楼大厦清晰可见,一靠近木船就闻到一股鱼香味,胡长青心想刚好赶上饭点了,有口福。

船是小船,五米长,两米宽,大概三米高的样子,一半在水中,一半在乱石上,用粗粗的铁链绑在一块大岩石上,船首高高翘起,差不多齐腰了,站在地上往里看,逼仄的船舱里面空余一人,煤气炉上有个锅正煮着鱼,火还开着,热气腾腾,刚才的鱼香味就是从这里面传出,胡长青正纳闷怎么没有人,心里蓦然一惊,回首间,只见一个老头正站在背后茂盛的杂草边望着他笑。

老头背着手慢慢走来,如履平地,仿佛脚下凌乱的江石不成在般,中分的头发齐肩,和垂在胸前的胡须在江风下飘逸,双眼炯然有神,皮肤红润光滑,很有世外高人的样子。不过身上的衣着却将他拉到了地面,上身是一件老旧的白色圆领t恤,洗得有些变形,还有几个污渍印在胸口,肩膀上还有几个小洞,t恤扎在黑色的裤子里,裤子有些大,看起来很蓬松,像是哪里捡过来的,要上系着一条粉色的窄边女士皮带,是打结的系,可能扣子怀了;裤管卷起,露出满是黑色汗毛的双腿,也很潮的没穿袜子,鞋倒是名牌,左nike,右adida,而且款式各异,整体装扮怎么看怎么猥琐,完全是一副时下拾荒者的标准装扮。

胡长青每次看到老头的中分齐肩头就想起让子弹分里面葛优扮的师爷,笑道:“你倒是机警啊,你不会真的是逃犯吧。”

老头对胡长青不理不睬,右手轻点船舷,身子一下就跃上去了,胡长青对此见怪不怪,也跟双手撑住船舷爬了上去,老头已经坐在船舱中,正将一瓶已经打开的醋往锅里倒,显然胡长青的到来打断了老头刚才的动作。胡长青没有往船舱里钻,里面太窄了,将手包放在船舱的阴暗处,就坐在船首的阳光下,有凉爽的江风,倒也不太难受。

老头加完醋,便用筷子在锅里搅动,便说道:“怎么又换车了,声音差一点就听不见。”说完,不由看了胡长青的手包一眼,鼻子不经意间扇动了两下。

胡长青心想好歹是两百多万的才车,噪音已经处理得很到位,不过又沮丧地想到即使噪音再小,还不是被老头听到了,笑道:“嗯,刚换的,哈,今天有口福啊。”

老头没应声,转身在角落里拿了半瓶五粮液和一个酒杯,将酒杯里倒了八分满,就放到胡长青面前,又递了双筷子,胡长青到没有嫌弃,拿起筷子就往锅里戳,加了块鱼肚肉,满足地吃起来,味道鲜美,肉质甜嫩。

老头就着瓶子喝了一口酒,说道:“你平时可从不在这个点过来啊,有什么事吗?”

胡长青也泯了口酒,说道:“这两天经历了些事,情绪波动比较大,今天随便乱逛就逛到这附近了,所以就到你这边放松一下。”

老头夹了块鱼,随意将鱼刺吐在舱里,说道:“你们这些人吃饱了撑得慌,不好好过日子,整体琢磨这个算计那个,不过我看你的气质跟以前有些不一样哦,越发沉稳了,看来是好事啊。”

胡长青刚才连吃了几口鱼,口有些烫,便又喝了口酒,看来看酒杯,说道:“这就不会是我上次送的吧,你还真能喝啊。”胡长青三个月前送了两箱五粮液,一老头每日无酒不欢的风格,还能喝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老头难得有些脸红,说道:“唉,还不是你,喝这酒把我的嘴巴给喝刁了,以前那些便宜酒现在喝起来想猫尿一样,所以只能省着点喝啊,不过好在今天你过来了,今天可以敞着喝。”

胡长青不由大笑,“你这老头,说给你配个手机吧,你又不要,叫你上岸,你又不肯,你又不是个大美女,我哪能时时刻刻惦着你你呢,何必委屈自己呢,你只要上岸,每天酒我管饱。”

老头又灌了口酒,有些沉默,说道:“我说你怎么多年到底图我什么啊,这样屈尊降贵结交我这个老头。”

胡长青不虞老头有此一问,不由神情一愕,想了一下说道:“因为你是个奇人啊。”

老头硒道:“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奇了,我就臭老头一个。中华大地奇人多得是,奇人算个屁啊。”说完又狠狠地喝了一口,本就不多的酒就快见底了。

胡长青稍微停顿了一下,说道:“老头,不要狡辩了,你不承认就算了。说实话,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你是个不简单的人,你那双眼睛可是让我晚上睡觉被吓醒了好几次啊。我们也算有缘,交往了好几年,说实话我就喜欢在你这里待着时那股轻松的感觉,觉得很多事都可以放下,你呢,一开始把我当做个屁,而且好几次都动了杀机,嘿,我们也算是经历过生死的。”

三年前,胡长青在酒吧厮混到凌晨四点,头晕脑胀下拉了个两个女人就开车到了这个荒僻的地方玩车震,当时他开的是一辆丰田霸道,刚开始是在车里弄,搞了大半个钟,搞倒一个,看到此处荒凉左右无人,就拉下另外一个让她扶着沿江护栏折腾起来,临江做那事,四周静霭而空旷,江中偶尔有拖船经过,那感觉真是要多刺激就有多刺激。

蓦然,借着暗淡的光线,胡长青发现五十米外的江边,有个人影在乱石间踏石而行,如履平地,手中拿着钓鱼条,挥动鱼竿在江中勾鱼,没挥动一下,就有筷子长的鱼飞跃而出,姿态优美,如有神技。待到近处,那个人影突然一闪便到了眼前,一股鱼腥味扑面而来,待胡长青反应过来时,只见一道凌厉的眼神射了过来,一股冰冷的气势笼罩全身,胡长青顿时只觉一股寒流从尾脊骨一下窜到脖子,汗毛倒竖,在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毛骨悚然。

好在那人影打量了车和三人便转眼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等胡长青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早已一倾如注,而身下的女子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昏阙,不知是因高氵朝而昏倒还是摄于刚才那神秘人影的威势,而车中的女子,则是什么都不知道地含着**酣睡。

后来胡长青又独自来了几趟,找到了那艏破船和衣着怪异的老头,几经纠缠慢慢地很老头混熟,不要看老天打扮如同乞丐,可身上却没有丝毫异味,胡长青怀疑老人故意穿成这样就是为了躲避人群,平时过来都会带些酒菜,生活用品以及现金给他,开始胡长青总是问老人是不是那凌晨黑影,老人一般不予理会,后来通过自己的观察慢慢确定,也就不再纠缠这个问题,渐渐也喜欢上这边与世俗隔绝的净土,放下防备和老头乱七八糟地喝酒聊天,如此三年,就慢慢发展到现今的关系。

两人都不再言语,都闷着头吃着着脍口的鲜美鱼羹,因江鱼肉嫩香甜,老头的烹饪手法又独特,所以吃起来很爽口,最后胡长青连汤都喝了,用手随意地擦了擦嘴巴,说道:“老头,吃了你的午饭,害得你没有吃饱啊,要不我去整点东西过来。”交往这么久,胡长青知道老头食量极大,这也锅鱼本来是老头一餐的量,现在本胡长青吃了大半。

老头咂巴咂巴嘴巴,将瓶子里最后几滴酒倒入口中,说道:“差这么一顿两顿算什么呢?倒是你的事没什么吧。”

胡长青在手包里拿出钱包,将里面大约两千多块现金放在一边,说道:“我能有什么事,先给些现金给你,可能明天才能过来给你送酒啊,到时再带些,还要不要别的什么东西。”却没有发现老头在他打开手包的刹那,眼神徒然锐利起来。

老头没有看放在一边的钱,神情有些凝重,看着他的手包说道:“你怎么随身带那个东西?”

胡长青开始有些不明所以,看到老头的神色,便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便拿出手枪,边把玩边笑道:“还说不是奇人,连放在包里的手枪都可以发现,老头你可真不简单啊,怎么样要不要耍两下。”便把手枪递过去。

老头将手枪放在鼻子上闻了闻,说道:“这个味道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一来我就闻着有些熟悉,你怎么随身带着着着玩意?真没什么事吗?”

20 梦中情人

老头看到胡长青在装子弹,满阻止道:“可不要在这里开枪啊,我还想继续待在这里呢。唉,我可没说我是什么世外高人,确实也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啊。”

胡长青真诚地说道:“说实话,老头,你也看出来,我们家有些背景的,如果你是在这里躲什么的话,上岸也一样的,我想在江城藏个把人,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怎么样,考虑一下?”

老头沉默了一下,陡然面色一沉,一股凌厉的气势陡然而起,两道凌厉的眼神直射胡长青而来,一如三年那般让人如入冰窖,全身泛寒,说道:“你到底图我什么?”

胡长青面对老头的突然变脸,一时有些愕然,在眼神下身体有些僵硬,好在他也不是三年前的那个只董花天酒地的纨绔青年,瞬间便恢复过来,不由得思索老头的问题,疑惑道:“我还真没有想过呢,最开始只是好奇而已,后来就感觉在你这边很放松,如果说图什么的话,应该图的就是在你这边的那边待着轻松自由吧。”

顿了顿,又说道:“好吧,我以后在也不提这事,只当我没说过,我还想继续偶尔在你这边混吃呢。”

老头眼睛依然直盯着胡长青,想辨认他说的每一句话,直到胡长青说完,才放松下来,恢复刚才的云淡风轻,说道:“唉,其实我也想回到人群中去,不想每次在附近买东西那样遮遮掩掩的,但是毕竟当年犯的事太大,而且这么多年在这边也习惯了,所以其实上不上岸都没所谓。”

听到老头话中有所松动,胡长青笑道:“多少年前的事啊?”

“25年了零八个月13天。”老头记得很清楚。

“晕,这么久,搞不好早销案了,再说了,即使没有销,可以帮你办个新身份证啊,谁知道呢,你应该早跟我讲啊,这么久的事,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人关注了。”

“这样真的可以嘛。”老人有些不确定,但是情绪有些激动。

“这样吧,你把你的名字告诉我,我先去查查看。”

“。。。。。。”

“好吧,你先想想,我明天再过来给你送东西。”

胡长青看老人沉默,肯定是心有顾忌,他倒是很理解,便将手枪放入包里,起身跳下船往岸边走去,快到停车处时,老头清越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老头姓苏名文广,麻烦小友了。”

弧长青忙转身,扶着围栏对着小船喊道:“苏老头,小子胡长青,以后多多指教啊。”

说完便上车离去,之前来时郁闷之气一扫而空,心情反而明快了起来,两人相交三年直到今天才互通姓名,说来也真是个稀罕事,他确实将老头当成朋友,看到他日子过得如此清苦想帮他一下,这个老头肯定是有番不简单的经历,也许这个老头以前是十恶不赦的杀人犯,但他还是依然故我,这不是个黑白分明的世界,哪里有那么多的公理需要被敬仰,况且他自懂事起便是踏着所谓的公理一路走来的,我行我素,坚持着自己的生活态度,哪怕在家人的安排下走上仕途,但是他骨子里的劣行依然还在,只求自己快活,只求自己快意。蓦然间,他觉得他的人生观变得有些丰满了,一直茫无目标的人生,有些许生动,他有些知道他想要什么。

看来看手表,才12点35分,今天饭点提前了,有心想找个地方休息下,下午还有一肚子烦心事整,要和顾明讨教一下王亮的事,想到王亮一个丰腴的身影浮现在脑海,心里不由一热,下身便有了反应。

麻痹的,王亮既然你搞小动作,老子就找你老婆算账,拿起电话便拨了个没有名字显示的号码,一个酥软的女声便传了过来,声音糯糯地,听得人心里发慌,心中不由一荡,天生尤物啊,王亮真他们狗屎运。

“怎么大中午的打电话过来?”胡长青一般都是让电话那边先讲,从而确定方不方便。

“想你了呗,等下去找你啊。”

“。。。。。。嗯,那我等下过去那边。”

“不要,我要在你家里。”

“。。。。。”

“放心,宝贝,我会拖住他的。”

那边挂机,胡长青自得一笑,心里有些迫不及待,谁叫邱亦柔那处是如此的妙不可言呢,身体柔软如三月的清风,稍稍用手一摸,便沉醉其中,体型若丘陵般连绵起伏,稍不留意就会陷入其中,如果不是认识的时候已经罗敷有夫,他说不定会娶邱亦柔。

他永远忘不了第一次见邱亦柔的情景,他也忘不了为了得到邱亦柔所做的那次莽撞的恶行,无法抑制的淫欲将他的道德底线彻底摧毁,他之前的情史虽然糜烂,但都是你情我愿的男欢女爱,但是这次他彻底堕落了,但他无怨无悔,没有人能够了解他一直在纵欲中追寻**和心灵的真正契合时的那种烦躁,而邱亦柔正是能够给他这种契合的女人,只为躁动的灵魂能在那灵欲交融中得到片刻休憩,哪怕千夫所指,遭人唾弃,他也在所不惜。

王亮仗自己老子王诚是江城市委书记的时候,在江城很很是混账过一阵子,胡天胡帝搞得是天怒人怨,当然那时胡长青还小,也只是听闻了当时的江城第一公子的威风史,后来知道他老子因年龄到线退到市人大,他才有所收敛,开始正式在体制内上班,并结了婚,想王亮阅女无数,最后选作自己的老婆的女人是何等的绝色佳人呢,他是享尽别人羡慕嫉妒的眼神啊,一直是将老婆金屋藏娇,养在深闺,可惜被胡长青看见了,就带了两年的绿帽而不知。

两年前胡长青升为市委第二办公室主任,那时王亮也平调到市委办公室做副主任,一次办公室聚会,两个主任是被灌得七上八下,办公室的老人对这两个年轻的衙内虽然平时恭敬有加,但是心里其实对这两个占位子的二世祖怨恨颇深,不过胡长青由于已经在室里混了两年的副主任,关系还理的不错,所以被手下留情,而初来乍到的王亮就直接被灌倒在地上,后来翻手机找到他老婆邱亦柔的电话,便打电话叫她过来接,如是一下众人便看到了王亮一直养在深闺的老婆,当时出于礼貌,大家将醉倒的王副主任扶到酒店的门口。

只见一个体态婀娜,浑身上下散发着知性优雅的女子从车上走过来,步履间又散发着迷人的魅惑。一袭米色的长裙,剪裁合体,将浓纤合度的身材,包裹得玲珑曼妙,一如谪落凡间的仙子,美艳不可方物。当白皙柔软的玉手从胡长青手中接过王亮时,在那么一霎那,手指相触的一瞬,胡长青觉得自己打了冷战,眼睛便再也离不开这个女人了,接过王亮后,因为以下承受的王亮的体重,邱亦柔身体若不胜力地轻轻弯曲,将浑圆翘起的屁股拱起立时将拿美妙的弧线呈现在众人面前,胡长青隐约听到周围吞口水的声音连绵不断,这个美艳无伦而又古典优雅的女人在当场的所有男子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胡长青当时恨不得上次跟着她一起回家,连吞了几次口水,下身更是硬的生痛,其他人也都被邱亦柔的美色所惑,到没有注意到他的糗样。王亮似是知道自己的老婆漂亮容易遭人惦记,一般都不带老婆出席公众场合,自此,再也没有见到那个倩影。

胡长青不知道见过这个女人后,别人是怎么度过那个晚上的,而那一晚他和三个女人一起疯狂,但是在心里却只有一个面孔,从此邱亦柔便是胡长青的梦魇,成为了他心中的孽恋,在之后的日子里,这个女人都会定时来到他的梦中,如梦如幻地与他交媾,摧残着他的灵魂,直到他疯狂。

谁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对胡长青冲击也多大,自那晚后,他就将之前自己那些女人全部断掉,家人舅舅以为他开始修身养性,其实他是在见过王亮的老婆邱亦柔后,心里有些羞愧,觉得这些年活的窝囊,同样是衙内,人家王亮的水准比他高太多了。

他过去接触的那些女人当中不乏青春艳丽,气质非凡的佳人,但是却没有一个可以和邱亦柔相提媲美,无论是身材还是气质都远远不如,更不要说整体的综合素质了,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正式地追求才见过几面的陈雨珊,因为陈雨珊是个可以和邱亦柔相提并论的女人。虽然陈雨珊在样貌和气质方面与邱亦柔不相伯仲,各有自己的风情,但是身材方便却是陈雨珊稍逊一筹,后来陈雨珊跟他一起后,经历风雨滋润,身体慢慢开发出来,身材气质有了大变样,才能和邱亦柔不相上下,但是床上风情却依然有所不如。

胡长青渡过了一段寤寐思服,辗转反侧的苦闷日子,午夜梦回脑海里总是邱亦柔的影子,没有经历过爱情的他,一度认为自己是爱上了这个女人。

21 恋奸情热

当时胡长青趁黑进门后,黑暗中观察了一番房子的结构后,便找到主卧,当打开主卧的门,发现橘色的床头灯是亮的,借着昏暗的床头灯,看到邱亦柔正侧身躺在在床上海棠春睡,身体便情不自禁的地颤抖了,兴奋得不能自已。

时值初夏,空调开得不冷,邱亦柔身上没有盖什么东西,侧身蜷曲着,穿着一件白色吊带睡裙,脸对着外侧的窗户,浑圆的臀部拱起正对进来的胡长青,臀线优美引人,在橘色的灯光下,股沟隐约可见,整个情景充满了诱惑力,让人血脉喷张。

胡长青的呼吸不由急切了几分,视线移到了另一边,光滑的绸缎料子将身材的曲线勾勒得玲珑曼妙,因为侧着身,胸前那对如羊脂白玉般的玉兔露出了半在外边,看着看着,胡长青突然变得平静下来,眼前的女子此时,神态宁静隽永,如不可侵犯的女神,让人生不出亵玩之心,便不动神色地褪去衣服,**着躺在邱亦柔旁边,心情平和无比,呼吸着身边传来好闻的幽香,虽然下身坚硬如铁,但是心里却宁静而祥和,好似他本该躺在这里一样,往常的急色都不禁收敛了起来。

自然而然地好似情人般,胡长青将邱亦柔拥入怀中,静静地抱在一起躺了很久,邱亦柔初始轻微挣扎了一下便安静下来,于是他慢慢退去邱亦柔的内裤,用坚挺的下身抵住她的双腿之间,手轻揉她胸前那对如新剥鸡头肉的软肉,入手处滑腻柔嫩,丰满的双胸,一手不可握,情不自禁地吻起了她的耳朵和脸颊,邱亦柔午夜梦回,感受到身上的温柔抚慰,以为自己的丈夫回来了,一直欲求不满的她,便不由自主地配合起来,直到胡长青进入她的身体内,才发现异样,尺寸和热度完全不一样,眼睛猛然睁开,不由娇呼一声,双手推着趴在身上的身体,身体拼命挣扎,想脱开胡长青的禁锢。

胡长青也不得不停下来,倒不是因为邱亦柔的阻止,而是他刚才差点一倾如注,这对一向对自己性能力自信满满的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稍稍稳了一下心神,也不管邱亦柔的反抗,又动起来,确实和以前的女人的感觉迥异,感觉下面像是被一个个的环套住,不停地吸允,快感十足,让人欲罢不能。

“你。。。你到底是谁?你知道我是谁吗?”邱亦柔声音颤抖地问,一边用力地敲打,但不敢大声喊叫,她怕自己再不问会陷入这从未经历过得快感中,沉沦不可自拔。

“你要喊人就喊,不喊就老老实实享受吧。”胡长青此时是很光棍,一朝心愿得偿,正自信满满,身体和心里都处在无限的享受中,霸道而平静地说道。

邱亦柔又挣扎了几下,但是岂能挣脱年轻力壮的胡长青的控制,又不敢真的大喊,怕引来外人,将事前搞大,一时急的眼泪直流,但是不一会便陷入无尽的**中,享受着从未有过的充实与快感,任由胡长青摆布,倒是胡长青这次战斗力远逊平常,小半个钟就射,但依然让邱亦柔享尽无限快感,在高氵朝中颤动不止。

之后又折腾了三次才放过已经疲惫不堪的邱亦柔,邱亦柔甚至都没有力气纠缠这一晚突如其来的噩梦就陷入沉睡,而淫欲泄尽的胡长青虽然仍然处在前所未有的快感余韵中,脑子开始清醒过来,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不禁后怕不已,他睡了前市委书记,现市人大主任的儿媳,看了一眼身边熟睡的女人,一股强烈的占有欲充斥内心。

苦思无法的胡长青正准备趁邱亦柔熟睡先离去,却无意中却发现床边居然有一个电动**器,脑子里灵光一现,想到以自己的超强战斗力也只是和这个女人恰恰打个平手,何况那个早就被酒色掏空的王亮呢。以他欲海浪子,阅女无数的经验,邱亦柔的私处绝对与一般女子不一样,应该是传说中所谓的名器,不想居然是真的,一般男人那里能过经得起那处如层峦叠嶂的刺激,平时应该总是欲求不满吧,心里不由一动,说不定有转机,一种长期霸占这个女人的想法在心中发芽。

便索性留下来,待清晨不待邱亦柔醒来又折腾了她一番,让她又体验了一次什么叫高氵朝迭起,两人便在床上摊牌,胡长青更是将自己的身份如实相告,又表白了自己一番赤诚的爱慕,邱亦柔遇到这种事有些手足无措,自是兀自的哭泣,但又拿面前此人毫无办法,如果事发她也不知道结果会怎么,同时心中又有些舍不得那欲罢不能的**诱惑,一时又是羞愧又是气愤又有些茫然,**着身体在床上发呆,连胡长青趁机走掉都不知道。

后来趁着王亮外出,两人又半推半就地发生了几次,看到每次邱亦柔每次都极尽享受,但是事后总是羞愧自责不已,胡长青便拿出王亮在外边养的几处女人的资料给她看,算是将她因出轨而羞愧自责减轻了不少,如是两人的关系总算是正常化,不定期经常幽会,胡长青甚至觉得除了那张结婚证书,邱亦柔应该爱他多过王亮,毕竟水**融的欲也能产生感情的。

将车停在王亮家的楼下,胡长青不由泛起一缕温暖的笑意,第一次的情景历历在目,没想到莽莽撞撞的行为居然最后得赏所愿,让自己可以长期占有这个女人。轻车熟路地开了门,摸进卧室,看到邱亦柔正躺在床上看书,氛围温馨舒适,像是等待归家的丈夫,胡长青心中一暖,便也趟过去抱着她陪她看了一会儿书。

耳鬓撕磨,身体接触下,**自然而然地在两人之间荡漾开来,两年的**纠缠,灵欲契合,让两个人在性方面多了很多默契,如老夫老妻般,不需要过多的前戏,虽然的身体接触就能让人自动散发**,而情到浓时**便是最好的润滑剂,那急促的喘息声如山间的小溪,绵长而激烈,气势如溪水般一心向东,只待汇入大河时那片刻的交融,几番生死缠绵,风雨方歇,两个人沉浸在余韵中不可自拔,良久,胡长青摸着邱亦柔曲线优美汗沥沥的背部,温柔说道:“柔柔,你和王亮离婚吧,我受不了你在和他在一起,你天生就是只属于我的女人。”

“你会娶我吗?”一如既往的妩媚而温柔,邱亦柔躺在胡长青的怀里,漫不经心地说道,眼中闪过莫名的神色。

其实这样的对白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他们每次欢愉后,都免不了重复一次,但是答案总是无语以对,王家不会轻易放她离开,胡家不会允许娶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进门。

恨不相逢未嫁时,人们总有这样的无奈,毫不怀疑,胡长青对邱亦柔是有感情的,当时如果要让他在陈雨珊和邱亦柔之间选,那只能是陈雨珊,哪怕是邱亦柔没有嫁给王亮,虽然这是个昌明的社会,但是门当户对的观念依然根深蒂固。胡长青这次倒是没有继续沉默,他是想通了,对王亮不用隐忍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他只要拍死王亮就可以了,谁叫是他先跳起来找事呢。

“快了,要不了多久了。”声音干脆而坚定,却别有意味,所以这次胡长青没有在无语了。

邱亦柔的情况他是了解的,当初王亮一给她家人安排工作为条件,将她娶了进门,结婚没多久就发现了邱亦柔的与众不同,天生媚骨,久经沙场的他总是在这个明显还是处的老婆身上丢盔弃甲,但是在别的女儿身上依然雄风依旧,深谙此道的他就明白,他娶了个极品老婆,可惜自己力有不逮,无法满足,这才将邱亦柔供在家中,不让他外出,没想到最后还是被胡长青有机可乘。

“。。。。。。”这次换成邱亦柔无语,只是抬起头用如剪水般的眸子看着他,如一团秋水正在诉说无尽哀怨,眼睛呼应着切切深意,说不清道不明,但又亦如午后的阳光,炙热如火。

胡长青自是明白她那欲语还休的眼睛想将什么,用力地将她抱得更紧些,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在床上,许久许久。

胡长青简单清洗了一下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王亮的家,至于最后邱亦柔会不会主动协助他搞到王亮,他并不抱太大的希望,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虽然她和王亮的结合里面参杂了很多不光彩的事情,但是她骨子里其实是个传统的女人,同床共枕这么久怎么会没有发现呢,即使陷入**中,有些让人难堪的姿势她依然很抗拒,罢了,只要她确实表现想跟我就可以了。

看了一下腕表,突然想起自己没有打电话拖住王亮,不由惊出一身冷汗,要是这个特殊的时期他们的奸情被发现,那真后果不堪设想。将近2点,胡长青不是很想回办公室,便打电话给小林交代了一下,小林一直表现不错,勤勉机灵,可以培养一下。

科员小林,全名林宏文,是他江城大学的学弟,去年考公务员被分到了市委办。为人聪明机灵,爸爸好像也是在体制内,所以对官场的事情有所了解,但却不油滑。胡长青看重他关系比较简单,人又机灵,所以一直对他栽培有加。

又给了个电话给顾明,让他今晚找个地方聚一下,顾明对他的来电很是高兴,了然地应承了一声,说等定了地点到时通知他,确定站队的老机关,此时焕发出炽热的战斗**,对胡长青该变主意很是开心。

22 新旧案件

刑警大队的办公区在西楼第三层,胡长青到刑警队时受到了热烈的欢迎,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围了过来跟他打招呼,都知道大队长的老婆是官宦世家,小舅子是江城闻名的衙内,便纷纷过来套近乎,刑警队固然是公安系统的重要部门但是实权却不大,如果借机认识了胡衙内,以后有个什么需要,也可以借借衙内的脸面,更何况他还是市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的外甥呢。

最后还是顾绍棠听到外边的动静出来将他解救了出来,进了顾绍棠不大稍显凌乱的办公室,顾绍棠便引他坐下,笑道:“让你见笑,刑警队又苦又累,没什么实权,有什么事还要看别人的脸色,以后他们如果有什么事求到你这里,你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胡长青不由诧异地看了顾绍棠一眼,看来姐夫也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古板不通情理啊,这话说得就很有水平啊,看来是以前偏见太深,而顾绍棠知道自己很快回调离刑警队,那自己走了后,这帮人的日子更难过了,他以前虽然和龚天应关系比较僵,但是毕竟亲戚名分在哪里,整个系统内谁都会让他三分,下面的人做起事来也比较方便。

这时有个女警进来送了两瓶矿泉水过来,顾绍棠笑骂道:“这次到是积极,平时来客人口说干了都不见你来。”女警嘻嘻一笑,又看了胡长青一眼,理都没理顾绍棠便出去了。

顾绍棠无奈地看着胡长青笑了一下,说道:“你怎么有空过来呢,是不是有什么事?”

胡长青拧开矿泉水喝了两口,刚办完那事一直没补充水分,口还真有些干,笑道:“想查个人,要借你电脑用一下。”

顾绍棠不由愕然,有心拒绝,着完全违背了自己的做事原则,但想到小舅子应该是刻意给机会亲近自己,自动想修复关系,他在公安系统内熟人多的是,犯不着找自己,又想到难道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事,一时心思百转。

胡长青见顾绍棠沉默不语,以为他还是过不了自己原则那关,便也不再为难他,说道:“姐夫,没事,等下我倒刘叔那边去一下,一直没来看过你的工作环境,今天有空就过来溜达一下。”胡长青到没有什么不满,但是对顾绍棠的坚持有些佩服。

顾绍棠没有做声,只是起身到自己的电脑旁,输入自己的编号和密码,进入警界内部查询界面,搞定后对胡长青说道:“有什么为难的,我是担心你干违法的的事,我警告你啊,你可犯不着做哪些事哦。”

胡长青一时对顾绍棠的开通感到惊讶不已,但是还是很高兴地走到电脑前,对准备出去的顾绍棠说道:“要不姐夫跟我一起看看。”

顾绍棠知趣地说道:“我还有工作要安排呢,你慢慢查,千万别做违法的事啊。”关门时又不忘叮嘱一番。

胡长青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便输入了苏文广的名字,不一会儿所有的资料便出现,是公安部一级通缉犯,目前再逃,完全在那张照片上找到任何老头的痕迹,那张照片的年轻人大概二十五岁左右,面目清秀,五官俊朗,是个很温和秀气的年轻人。

再看下面的案情介绍,我的妈啊,胡长青心里不禁泛麻,二十五年前十沟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一家五口被他灭门,逃亡中又杀死两名武警,抢走冲锋枪两把,手枪一把,子弹若干,原来老头真的是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啊,难怪那眼神一看就让人心里发麻,难道是那就是因杀人后才有的戾气。

又转到公安部在逃的一级通缉犯里,居然还挂着,但是已经排在很后了,看来二十多年过去,他们并没有信心在找到这个人啊,不禁又返到到案情的界面,我晕,这找个屁啊,只知道名字和一张年轻时的照片,没有dna和指纹存档,不过二十多年的侦缉技术确实也不具备这些,看来苏老头可以脱离苦海了。

胡长青便关掉界面,回到刚才的位置,拿起矿泉水喝起来,心里一边想到怎样安置苏老头,也许陈铁那边可以考虑一下,不过要问一下苏老头的意思,终于可以从新做人,他应该不愿意接触那些东西吧。

这时顾绍棠一脸沉重地走进来,对胡长青说道:“南山那边有个案,很棘手,我得赶紧去现场,我就不能陪你啦,你查完了没事就早些走。”

胡长青忙站起来,说道:“嗯,已经查完了。”跟着顾绍棠往外走,发现外边的情景和刚才来的时候完全不同,每个人都神情紧张地收拾东西,各就各位,准备到案发地点,对他不闻不问。

看到胡长青询问的眼神,顾绍棠解释道:“南山一个烂尾楼地下发现了五具尸体,具体情况要等到了才知道,我就不跟你一起下去了。”说完,便超越了胡长青脚快步往外走。

胡长青看着顾绍棠匆忙的步划,心里没有来的一阵不安,这突如其来的案件,不会让姐夫的调动生出什么变故吧。

将苏文广的事情打听清楚了,胡长青就决定下午再去江边一次,将了解的东西跟他说一下,随便带些酒和生活用品给他。

胡长青在路边的银行停了一下,下去取了五万块钱,他现在有手包,可以多放些现金在身上,接着又到超市买了些米和油,还有牙刷牙膏和毛巾,当然最重要的五粮液是少不了的,考虑到苏老头不久就可能上岸,就买了一箱。

到了江边时,发现苏老头正坐在一块硕大的江石上,望着滚滚江水发呆,胡长青车停下来都没有发现,便按了下喇叭,才将老头引过来。

胡长青下车搬东西时,老头不自不觉便来到他身边,问道:“不是说明天过来撒,怎么下午就过来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但是胡长青却听出了几分隐隐的急切。

胡长青拿起几件比较轻的东西,将比较重的米,油还有酒都留给苏老头,他可做不到苏老头在江石上行走举重若轻的样子,还得仔细脚下,边走边说道:“刚才就去查了一下你的案子,基本了解了大概的情况,问题不大,应该可以上岸。”

苏文广正将米,油和酒抱在怀中,听到胡长青的话,脚步不禁一滞,迟疑道:“你看了我的卷宗啊,你,你不怕我吗。”

胡长青头也不回,说道:“老头,你杀人肯定有你的理由啊,况且我认识的你,除了怪了点,没什么问题啊,我们不是朋友吗。”

苏文广听到胡长青的话,身体不由一抖,眼神中有些感动,说道:“颠沛流离间,能遇到小友也算是缘分,你肯人我这个邋遢老头做朋友,是老儿我的荣幸。”

忽然,胡长青笑道:“老头,你好像才五十多岁啊,好像叫叔更恰当些吧,怎么看起啦这么苍老啊。”

没有听到苏文广的回应,胡长青顿时知道自己刚才失言了,看老头的操守,在他这么多年的逃亡中,肯定没有想过为改善生活而再作奸犯科,应该一直过着风餐露宿饱一餐饿一顿的日子,而且还要担惊受怕,承受杀人带来的心理负罪感,颠沛流离间,自然老的极快。

忙将东西放在船首,会过身来准备道歉,却发现苏文广已经到身边,忙接过他手中的东西一一放在船首上,正待说话,苏文广用手止住他。

苏文广负手走到水边,看着雄浑的大江,叹道:“人生在世,一饮一啄皆有定数,早年我师父就跟我讲,我命犯天煞,性格冲动暴躁,肯定会惹是生非,犯下杀孽,注定一生凄苦,让我收敛我的性格,不然必定入命数,可惜我少不更事,不懂得收敛,惹来祸事,连累家人,最后才酿成苦果。所以,我落到如今的地步,虽有反思,但却并不后悔。”

胡长青也跟着他来到水边,迎着习习的江风,听着老头有些云山雾罩的话,感觉像是电影中的情景活了过来,笑道:“老头,你现在终于有些世外高人的样子了,就像你中午对我的,哪里有那么多的感慨啊,最重要是你还活着,而且还遇到了我。”说完,颇为自得地举起双手对大江伸了个懒腰。

苏文广转过头来,看着胡长青郑重地说:“你是我的贵人,三年前你主动来找我的时候,我看你的面相就知道你是贵人,我以为一直就这样受你接济地继续过活,没想到却能上岸,是真的上岸。”

23 阴阳并用

当胡长青驾车到顾明电话中约定的地点时,比约好的时间晚了差不多45分钟,倒不是他故意摆什么领导架子,而是此时的江城正是下班高峰期,开车是寸步难行,只能跟着车流慢慢移动,而且位子很偏,是在工业区密集的地方,靠近龙口区,胡长青之前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地方偏不说,吃饭的档次也很低,一个有些模糊的牌子写作诚意快餐,正坐在马路旁边吃饭的人看到胡长青的豪车都不由侧目注视,胡长青停好车就走进了这家外边看起来有些逼仄的小饭店,只见里面摆了六个桌,外边马路边摆了八个桌,每个桌都坐满了人,唯独最里面靠后门的一个桌,顾明此时正独霸整张桌悠然自得地喝着茶,看着报纸,并没有因为等的人迟到而又丝毫不满。

胡长青轻皱着眉头扫了一下四周,顺着视线走了过去,突兀地出现在顾明面前,站在顾明面前时已经恢复正常,不过心中有些好奇,顾明选这个地方应该别有用心吧。顾明忙放下手中的报纸,给胡长青倒茶,胡长青一边点手示意一边又打量四周,这种地方对他而言确实很遥远,说道:“这地方很独特啊。”

顾明笑道:“环境很一般,不过菜倒是很有特色。”讲完,便对那个四十岁左右的女服务员打了个手势。

胡长青不由洒然一笑,看来自己好吃的事早已传遍整个市委办公室,顾明应该是知道自己老饕的风格,所以专门选了这个名不经传,但是风味独特的地方,便笑道:“哦,那倒要好好尝尝,下午办公室没什么事吧。”

顾明说道:“没事,王副主任很尽职,小林也不错。”

别看这一问一答很简单,可是深谙官场三味的人不难理解,“办公室没什么事吧?”就是问“办公室有什么事?”,“王副主任很尽职”就是指副主任在领导不在的情况下很好的履行了副职的责任,照看好办公室,但是这里的意思却是说王副主任很活跃,在主任不在的情况下手伸得很长。但是在这样的语境下又点出胡长青的秘书小林,就有些耐人寻味。

胡长青眉头轻挑,笑道:“那就好。小林不错,人很机灵。”

顾明喝了口茶,说道:“主任,尝尝这茶,是我带过来的。嗯,小伙子很醒目,家教也很好啊,不愧是半个体制内的小孩,不像我们家顾兵,愣头愣脑的。”他怕胡长青嫌弃这里的茶水,便主动解释了一下。

胡长青应声喝了一口,说道:“不错啊,信阳毛尖啊。”便思索起顾明的哑谜,看来要从林宏文的老子着手,不过他对林宏文的爸爸却不曾了解过,便探究的望向顾明。

官场说话不能太过直白,顾明是深谙其中三味,所以很多话都不说满,免得让领导觉得自己在给人上眼药,得让领导自己琢磨,不然你要给了错误的观点,那就犯了官场大忌,不过现在领导真的不明,那你就只能知无不言了,说道:“林宏文的爸爸现在在房管局工作,以前在市商业局工作过,我恰好有个朋友在房管局。”

原来如此,胡长青瞥了顾明一眼,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心里想到看来这个家伙做了不少工作啊,商业局是老王家的传统地盘,王城任市委书记的时候,王明王亮两兄弟就开始在商业局捞钱,既然林宏文的爸爸曾经在商业局待过,那林宏文或多或少就有了王家的印记,即使王家最初没有想过这着暗棋,但是自从林宏文做了自己的秘书后,肯定会想到。不过话说回来,林宏文爸爸这条线只要有心人一查,就明白,王亮应该不会如此直白吧,不过不管这样,林宏文已经不可用了,官场一向如此,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接着又自嘲一笑,说来说来去还是自己做事不谨慎,准备要用的人居然都没有了解清楚,没有去查一下背景,幸亏林宏文自己也没有让他参与自己的事过深,不过想到自己是从昨天才开始真正准备进入官场,也就释然。

又看了一眼小餐馆的内部,发现有很明显的刚清洁过得痕迹,有想到顾明独坐一桌,便问道:“你跟这家店的老板认识啊?”

顾明笑道:“被主任发现了,认识差不多二十几年了,祖传的手艺,擅做河鲜,因为资金有限,便一直委屈在这小地方,靠着家常小菜维持生计,日子过的到还不错,就是累了些,心里有才施展不开,憋屈了些。”

胡长青瞥了一眼正笑脸盈盈的顾明,这个家伙浑身心眼,连吃饭的地方都要打个埋伏,说道:“哦,有些迫不及待啊,你知道我最好这一口了,好吃的话,什么都好说。对了,顾兵的工作落实了没有啊。”胡长青倒是没有太多犹豫,只有确实有真材实料,他不介意帮这个老板一把。

不一会儿,那位大妈级的服务员就端来一盘白嫩嫩的肉,胡长青一看,好家伙居然是河豚,河豚他倒是曾经吃过,不过是在江苏那边,吃河豚可是有讲究啊,不一会儿,一个戴着厨师帽的中年男子便走过来,此人面色红润,身体发福的厉害,脸上带着憨厚的笑,有些局促地先和顾明与胡长青点头示意,接过那位大妈级服务员递过来的筷子,夹起河豚肉就往口里送,稍稍品尝了后,便说道:“还好,太久没做,手艺没落下,应该有八成,后面还有几个菜马上就上,你们慢慢品尝。”说完便转身回厨房。

顾明对老友的这种性格苦笑不已,也没和胡长青解释什么,便率先夹起了河豚肉吃起来,倒是胡长青对着老板影响不错,很老实的一个人,也就消弭了心中的忐忑,夹了一口吃了起来,感觉味道鲜美无比入口即化,但又不是那种消融的感觉,肉质滑嫩,有嚼劲,但不弹口,居然同时给人两种完全不同的口感,味蕾在极限美味中得到升华,感觉犹如在清脆的河水中激流勇进,清风扑面,完全迥异于河豚在自己记忆中的味道平平的感触,胡长青不由眼睛一亮。

感触刚一结束便不由火大,只见顾明正快速地往口里送河豚,眨眼睛便吃了四分之一,不过也马上醒悟过来,加入了抢食的行为中,美食当前,哪里有什么贵贱尊卑之分,同时对这个地方的菜无限期待起来,仅此河豚就不枉今天之行。

两人大快朵颐,一会儿就将河豚吃完,不由相视一笑,关系顿时近了几分,胡长青喝了口茶,清理了一下口中河豚的余味,期待下一个惊喜。

顾明也泯了两口茶,笑道:“很多年前吃过一次,回味无穷,今日又得赏所愿,还是沾了主任的光,谢谢主任啊。”

胡长青毫不掩饰自己的满意,说道:“只凭这道河豚就值得扶持一把了,回头你和老板列个合作意向书吧,看预算要多少。”

顾明眼睛不由一亮,为老友感到高兴,不过心里没来由一阵骄傲,这就是自己给周围人带来的改变,仅仅一晚而已,不禁为自己的选择感到高兴,看向胡长青的目光不由多了几分尊敬,说道:“主任,那办公室的事是个什么章程呢。”

胡长青眉头一蹙,有些不习惯在这个时候谈工作,说道:“我只是嫌王庆碍眼而已,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将他踢走,不过如果能够将他拍死的话,就更好。”说完,眼睛里阴翳之色一闪而过。

顾明看到胡长青眼睛里的阴郁,不由叹道这些世家子还真是狠毒啊,不过想到官场本就是你死我活的死局,就不由释然,说道:“踢走容易,拍死难啊。王老书记老而弥坚,不会不管的。”

胡长青到没有什么失望,说道:“那你就按你的做吧。”

顾明说道:“前两天督查室那边转了一份关于洪城纸品厂的违规排放的整改意见书,办公室一直按住没有动,不如就将这个事给王副主任跟进。”

胡长青也知道这件事,心中不禁对顾明的计策赞叹不已,见顾明茶杯已空,便主动给他添满,又给自己添了,说道:“不错啊,容不得他拒绝,他不是想做马前卒吗,这次就主动给机会吧,不错啊,老顾,这算阳谋吧。”

洪城纸品厂是龙口区的纳税大户,但是几次环保测评都不尽人意,督查室便有了这份文件,这种事一般是能拖就脱,况且一般不是市委办公室主导的,不过问题是洪城纸品厂的老板是市长秦浩的座上客,而一旦洪城被勒令整改的话,对一直经济比其他区差的龙口区而言,财政数据将更难看,还有一个问题是龙口区长是市长秦浩的人。

作为朱大昌的马前卒的王亮,当这个机会摆在他面前时,他明知自己会陷入秦浩的怒火中,也不得不跳进去,至于最后结果怎样,胡长青不得而知,但是作为始作俑者的王亮,肯定是被秦浩嫉恨,最后到了妥协玩平衡时,肯定是牺牲品,更何况王城的人大主任明年就到站。

胡长青说道:“就按你说的办,到时我再整点别的。好了,就这样,怎么菜还没有来啊。”

顾明心中便明了,所谓别的就是可以讲王亮搞死的东西,开来这位大少是要阴谋阳谋一起弄啊,但是就像他上午所说的,真正的战场是上面的人,那他为什么要将王亮搞死呢,到底有多大的仇啊,有些纳闷为什么上午下午的变化这么大,如果早知道要做到这个程度,他就可准备点更狠的东西。

心里虽然千思百转,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反而笑着起身说道:“我进去看看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顾明便端出一盘菜,后面还跟着那位中年女服务员,也拿着一盘菜,放在桌子上,胡长青才发现是红烧鲈鱼,还有油脍鲫鱼,鲈鱼清蒸的到多,很少红烧,鲫鱼油脍也很独特,一试确实不错,都差不多有谭家的水准,不过比刚才的河豚稍逊一筹。

接着又由老板亲自送了一道鱼头豆腐汤,一道普通的家常汤居然出奇的鲜美,令胡长青对老板的厨艺敬佩不已,也为如此人才埋没了感到可惜。

24 投资饭店

胡长青在饮食方面一般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很是讲究,他说很好的时候,那菜做的真的不错,最特别的是这里菜的味道和当前主流的菜系完全不同,可以算是独树一帜,作为临水的江城而言,开一家一河鲜为主的饭店,那也算是给江城增资添彩了。

看到老汪被胡长青一夸,那局促的样子,平凡憨厚的脸上都露出有些难为情,顾明便收起微笑,在旁说道:“老汪,行了,不要这边受罪了,去将剩下的食材做了,等下我们打包带走,今天辛苦你们两口子了。”胡长青这才知道那个一直忙里忙外的中年妇女是老板的老婆。

老汪马上逃一般地回到厨房,顾明苦笑地摇这头对胡长青道:“我还没有跟他们说那事,两公婆我都认识二十多年了,都是老实本分的人,看到一身手艺浪费就免不得想在主任面前推荐一下,让主任见笑。”

胡长青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说道:“你知道我就好这一口,既然知道有这么好的美食,当然要尽力将它发扬光大啊,而且菜色好,投资饭店也是只赚不赔的生意。你尽快和老板商量一下,对了,我准备适当的时候请我舅舅过来试一下,到时你安排一下。”

顾明听到胡长青的话,不由为老友感到高兴,当听到最后一句话时,脸上突然有一次奇意的光彩流过,整个人的神情变得鲜活起来。

胡长青其实一直对顾明的心思了然于心,他虽然投向了自己,但是真正看重的还是二叔和舅舅,通过今晚这顿饭,他对一这个人好感更胜,便决定拉他一把,也想让舅舅的火眼晶晶考察考察。

边吃边聊,居然将桌上后上的四个菜吃得精光,可见这些菜味道是多好,胡长青吃的有些撑,打着嗝说道:“老顾,太不够意思了,居然让我这么迟才吃到如此美味。”

顾明只能讪笑回应,知道胡长青只是开玩笑,并没有真的介意,但或多或少对他迟迟不肯投诚有些不满。

这时,胡长青的手机响了,是陈雨珊打电话过来催,说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就等他的到来,问他什么时候到,言语娇嗔,不满之意尽在其中。胡长青这才记起晚上有约,忙温声道歉,许诺半个小时就到。

他本想和老板再聊几句,但现在必须要赶场,毕竟人家是市长公子,让他等太久有些失礼,虽然这次是自己买好给他。便跟顾明交代了几句,又走到厨房门口和老板与老板娘打了个招呼就走了,便走了出去,正准备开车起步时,发现顾明和老板老汪各提着两个大包好的快餐盒跑过来,又不得不停下来,接过打包的食物放入车中,这才重新起步。

望着渐行渐远的车,顾明拍了拍站在一边的老汪,笑道:“你说你该怎么感谢我呢?以后凡是我吃饭都免单好不好。”

老汪奇怪地看了顾明一眼,不明白他所说的,说道:“这个就是你的领导啊,不就是个半大的小子吗,我看跟你们家小兵也差不多啊。”

顾明不由苦笑,说道:“说了你也不明白,你只要知道他是你我的贵人就可以,走,进去说。”便率先走回里面,坐到刚才的位置上。

老汪也不得不跟着走,做到他旁边,嘟噜道:“关我什么事啊,我们熟归熟,你好歹要给个材料钱啊。那个河豚可不便宜啊,还有甲鱼。”

顾明被老汪的话搞得哭笑不得,对着在另外桌正收拾的中年妇女道:“老嫂子也过来坐一下,有个事跟你们讲一下。”

中年妇女也奇怪地看了顾明一眼,这位老板娘对顾明今天的举动很是不满,耽误自己的生意不说,还费那么多时间整食材。但还是放下手上的事,好歹顾明是政府工作,还是高他们一截,有话也得闷在心里,来到他们这一桌坐下,顾明看着老汪一眼,气道:“你这个老憨头居然也跟我算起账来,我告诉你,我今天是帮你啊,今天来的这小青年是谁吗?”

老汪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不是说他是你领导吗。”

顾明本来就没指望老汪回答,有自顾自的说:“是胡安的儿子,胡安是谁总知道吧。”

看到这公婆两震惊的神色吗,以及不敢相信的样子,顾明又继续卖弄道:“人家江城首富的儿子,屈尊降贵到你这边吃饭,你还要收钱啊。”

老汪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说道:“你没骗我吧,人家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呢。”

顾明看到老友的样子,便不忍心继续卖弄,真诚地说道:“汪老头,你也知道我这些年虽然没当什么大官,但是山珍海味吃了不少,发现没有一样做得比你的好吃,所以我就向我的领导,也就是胡安的儿子推荐你,看可不可以投资你开饭店。”觉得领导好像没有江城首富的公子有说服力,便有加了一句。

看真着老两口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顾明不由也有些感伤,老汪拉着顾明的手,颤抖地说道:“老顾啊,你不会是骗我的吧,你真的没有骗我吧,啊,我以为我们家的手艺就毁早我手里了,谢谢你,老顾,谢谢。”老汪看到顾明不断地点头,才算是相信,泪水忍不住滚滚而下,他那个被生活摧残的苍老不堪的糟糠之妻也陪着他哭,惹得旁边的顾客是频频看过来。

老汪头,本名汪卫华,因为老子以前江城是陪都的那会儿做过国民党高官的厨师,在那段特殊的日子里,一家人受尽迫害,他爸爸直接死在牛栏中,他也因为成分不好而受尽欺凌,为了不使家传手艺失传,蹉跎大半辈子才整起了这样一个小店,但是在这样的地方和环境哪里会有人吃得起那样高档的菜色呢,有没有什么门路认识可以投资的人,不得不经验简单的快餐维持生计,日子过得还行但是心中却很是苦闷,觉得自己糟蹋了家传的手艺。现在徒然听到老友说有人愿意投资他开店,不由喜极而泣。

当汪卫华稳定情绪准备和顾明商量具体的操作时,两个人突然面面相觑,不知道从何谈起,他们一个是机关的资深公务员,一个是身怀绝技但却一直活在底层的草根,哪里有什么商业头脑,现在陡然说要些投资意向书,顿时脑壳里一片空白。

汪卫华不由有些心急,明明机会就在眼前,可却无可着手,一时是又急又气,哭道:“老顾,这可怎么办啊?”

顾明也不由苦笑,但是还比较淡定,宽慰道:“老汪头,不急,我们如实相告就可以,让他们来搞这个计划书,到时你只负责做菜就可以,别的事交给专业人士。”

汪卫华老两口相视一看,也不得不相信顾明的这般说法。不过神情依然有些魂不守舍,不知是对顾明说的投资一事有些怀疑呢,还是对顾明最后说的解决方式有些疑惑。

胡长青驾着卡宴是一路飞驰,他对这辆车的驾驭体验很满意,一路是花样不断,变换了多种行驶模式,沿路是飞驰电掣,还是足足二十分钟才赶到江城三大会所之一的llup,此时会所停满了各种豪华的汽车,好在胡长青有自己专用车位。

llup建立在沿江大道,原来是苏联援中专家的休闲俱乐部,方圆近二十亩,还有一个足球场大的地下防空洞。外墙是清一色的红砖建筑,改建时胡长青保留了这一特殊的历史印记,让会所赋予了独特的文化氛围,会所内应有尽有,有酒吧,台球室,桥牌室,保龄球,还有一个小型的高尔夫球场,功能齐全。因为临江,有专门的游艇码头,使它的档次凌驾于另外两家俱乐部之上,当初胡长青通过他爸爸的关系才搞到这块地,当然也是他爸爸投资的。背靠起义广场,西邻江城音乐学院,东接闻名遐迩的黄鹤楼,便捷的地理位置,优秀的资源优势和雄厚的背景让它一直是高官富豪夜生活的首选之地。

胡长青停好车时,接到钟大山的电话,他以为是催他参加酒局,正想解释一下不能去,谁知一接电话,听到钟大山声音沉重地说今晚的酒局取消了,接着解释南山区今天发现数具尸体,省市都震动不已,责令尽快破案,市区公安局组成联合小组正连夜查案。

挂了电话,胡长青心里不由蒙上了一层阴霾,江城发生如此重大的刑事案件,那江城市刑警大队肯定是首当其冲,是破案的主力,那身为刑警队长的顾绍棠此时压力之大不言而喻。而且在他即将调动的情况下发生此案,对他还没有正式下函的迁调或多或少都有些影响。

两手各提两包食物,将手包夹在腋下,有些艰难地往会所门口走去,他有心打电话过去慰问,但是考虑到姐夫的繁忙程度,便不得做吧。

一到门口,两边身着礼服的迎宾便弯身问好,看到是他时,忙走过来两个服务员接过他手中的食物,早就等着一边的会所经理卢月如便迈着娉婷的步子走了过来,虽然身着女士西装,但是依然掩饰不了前凸后翘的曼妙身姿,娇媚动人的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微笑,亲和但不失庄重。

伴着清新的香水味,卢月如一来到他身边,就不由娇嗔道:“我的大少啊,两大屋子的人可都在等着你呢,你又是陷在哪个女人的身上呢,看你等下跟雨珊怎么解释。”

声音柔媚勾魂,胡长青心中一荡,不由看向她高耸入云的酥胸,看到那露出一大片的白嫩,眼中淫邪之色一闪而过,要不是考虑到这里大庭广众,早就伸手好好蹂躏一番,笑道:“工作需要,所以有些晚,这不打包些吃的赔罪。”

卢月如娇媚地横了他一眼,笑道:“雨珊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哦,刚才看到脸色很不好看。”

胡长青不以为意,淡然道:“那是摆给别人看的,秦总呢?没说什么吧?”

25 市长公子

胡长青一进包间就被异物袭击,不由愕然,神色有些不悦,不过好在他身手敏捷,眼疾手快地将迎面而来的物体抄入手中,其实他可以避开,但是考虑到身后的卢月如,不得不挡下。拿到眼前一看,是包间里摇色子的轻质塑胶杯,脸色有些缓和,被这种东西砸中也不会有太大的伤害,不会很痛。看到门边正蹲着一个满脸惊恐的女服务员,胡长青便知道大概是什么个情况了。

而此时包间中的嘈杂纷扰也不由一滞,只有音响正放着歌曲的伴奏音乐,胡长青扫了一眼包间,眉头轻微一皱,只见江城市长秦浩的二公子秦明亮正坐在卡拉k区的弧形沙发上,正神情不愉地看着门口,看到胡长青进门,差点被自己丢出去的东西砸到,不由有些错愕,但看到胡长青轻松接住,便恢复正常,但是神色间的抑郁之气反而更浓,让人有些摸不清头脑,但胡长青对他的抑郁不满却心知肚明,但面上却不以为意,依然云淡风轻。

秦明亮的几个跟班也散坐在沙发上,每人身边都坐着两名青春靓丽的陪酒女,有两个没有发现门口的异样,还在大声的调笑,徒然听到自己的声音变大,有些愕然,才发现室内此时特别安静,看到大家都看向门口,不由也望向门口,这才发现胡长青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个塑胶杯,忙跟着其他人一起站起来打招呼,“胡哥”“胡少”之声不绝,胡哥是那几个跟班叫的,叫“胡少”是那些陪酒女,只有秦明亮独自坐在那边巍然不动,兀自拿着酒杯喝酒,好似刚才瞟了一眼门口什么也没有看见似得。

胡长青对此也当作没有看到,只是先吩咐卢月如将自己带过来的东西拿到里面的小包间,又叫一直蹲在门边的瑟瑟发抖的服务员出去,女服务员如同大赦,仓惶地逃了出去。

这个包间是胡长青专门为自己聚会而设的,有将近300个平方,功能齐全,有卡拉k区,还有个12人的大餐桌,用于有时叫餐送到这边来吃时用的,还有个专业的吧台,各种酒类是应有尽有,还有专门的调酒师常驻于此,有一个独立的棋牌室,核心区是一个多功能的小包间,隔音效果很好,用于日常谈事,里面还有胡长青珍藏的各种极品酒类,另外还有一个卧室,功能就不言而喻了。

这个包间以前是胡长青的圈子的据点,不过后来被陈雨珊的她们一伙人鸠占鹊巢了,其实也就主要是张蓉蓉和孔静文经常来,其他的人偶尔光顾。

搞得现在胡长青他们只能移师到别的包间,圈中兄弟虽然颇有怨言,但都敢怒不敢言,一方面陈雨珊是胡长青的女朋友,另一方面还是圈子的层次还是有些差别,胡长青的朋友圈子家里基本上是厅处级,但是陈雨珊她们的圈子都是副部级厅级。胡长青倒是没所谓,两边都是朋友,所以他一般是两个包间跑,当然一般还是以他的圈子为主。

既然秦明亮过来了,他倒是不慌着进里面的小包间去会他哥秦明光,就亲疏关系而言,他跟秦明亮要更熟悉些,秦明光倒是打过几次交道,为人气度沉稳,温文尔雅,让人很生好感,但是交情尚浅,不是很熟。

像是没有看到秦明亮脸色的阴翳,胡长青热情地和他的跟班打招呼,说是跟班其实每个都是江城大有来头的衙内,坐在秦明亮左手边带金丝眼镜的是王小帅,是市常委副市长王伦的公子,王伦在工作上一直是紧跟市长秦浩,是他的左膀右臂,所以两家小孩也比较亲近,王小帅在美国留过学,现在搞两个贸易公司,按理说王小帅跟在商界声名鹊起的秦明光混会更合适些,但是可能是跟秦明亮年龄性格相仿的缘故,他反而跟以纨绔闻名的秦明亮比较亲近。

坐在王小帅左手边长得很英俊的,就是刚才没有发现他到来和两个陪酒女调笑,叫刘晶,是市卫生局局长刘德山的儿子,现在在南山卫生局工作,样子倒是英俊潇洒,斯斯文文的,但是胡长青知道这个人是五毒俱全,吃喝嫖赌毒样样皆通,因为他姐刘静曾经是胡长青的众多的女友之一。

刘静是江城市中心医院的妇科大夫,是市医院的院花,说起来文文静静的,气质是温婉型的,其实内里很开放,曾经和她们医院的一个同样是胡长青女友的漂亮护士一起和他玩3p,在床上是极尽**开发,胡长青很是喜欢。

分手时刘静是哭的稀里哗啦,其实胡长青知道她不是对自己真的有感情,是舍不得他的强壮而已,以这个女人在床上的放荡程度肯定是经历过无数的男人的,试过胡长青后,自然知道他的好。看到刘晶,胡长青便想起他姐,两姐弟还真的是各有千秋啊,都是闷骚型的,表面正儿八经,内里都是极尽**,好久都没联系了,胡长青倒是有些想念这个贱人。

坐在最里面,身材魁梧的那个,叫龙少乾,胡长青跟他倒是很熟,龙少乾是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龙庭驻的儿子,现在在江口区刑警大队当副队长。因为他舅舅履任政法委书记一职,虽然还挂着市公安局长,但是已经很少过问这边了,而身为常务副局长的龙庭驻此时全面负责市公安局的工作,是市公安局长的有力竞争者。

而在走陪酒的女孩可是俱乐部的佼佼者,各个都体态妖娆,面容娇俏美丽,放在外边都是一等一的美女,刚才都是巧笑嫣兮,各有各的风姿韵味,看到胡长青过来都不由有些收敛,举止便的静雅端正了不少。

也不管秦明亮高不高兴,胡长青径直坐在他的左手边,秦明亮看到他坐过来,便默不做声地往里边移了移,胡长青接过吧台服务员送过来的酒,也不和秦明亮讲话,和其他几个人干了一杯,几人忙站一起一口饮尽,样子恭敬。

按理说除了龙少乾,其他两人没有必要如此恭敬的,虽然他舅舅是政法委书记,二叔是省委副秘书长,但毕竟都不是主管领导。这当中有两个原因,一是胡长青为人处世很是公义,在江城公子圈里名声很好,不管谁到这边来玩,一律都是打折,二是胡长青的老爸是胡安,江城首富,也可能是江北省首富,已经不能仅仅只当做一个商人来看,虽然现在是隐退了,但是在省市两级政府经营的庞大人脉依然还在,他们的长辈对他们早已有所告诫,胡家不能只从当前的官面上看。

官商,商人需要官场势力庇护,从而优化自己渠道和资源,谋获更大的利益,但是当商人已经足够强大时,他就可以反哺和制约官场,它可以整合资源用来为你的晋升铺路,也可以联合起来封锁你,那时官商已经是一个密不可分的利益共同体。

跟一众人打过招呼后,胡长青眼睛不由打量起在座的陪酒女,眼睛不由一亮,都是青春靓丽的女子,虽然有些莺莺燕燕的风尘气质,但是婀娜的身姿却掩不住逼人的青春活力。

胡长青知道她们大多都是江城各高校的学生,在这边做兼职,胡长青倒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她们需要虚荣华丽的生活,俱乐部需要她们青春活力的身姿吸引客人,而且胡长青这边也很干净,陪酒女只负责陪酒唱歌,一般不会有人在这边仗势欺人,当然如果想要更进一步,那就看双方当事人怎么谈了,你情我愿的事,俱乐部从不干涉,当然如果是确实在此勤工俭学的,客人敢在这边强买强卖,那就对不起了,不过一般人也不敢在这边闹事,一来这里的档次很高,市里的权势人物不少,二来胡长青的背景也不是盖的。

所以一般女学生都想到这边来做事,但是俱乐部门槛很高,所以进来的一般容貌身材都是上上之品,当然进来后待遇薪酬自然不菲,江城大学数量居于全国之首,所以更多的新鲜面孔也就络绎不绝,如此良性循环,就使得客人有更多的选择,也就促成llup江城之首的美名。

看了一眼一脸阴郁的秦明亮,胡长青笑道:“走,我们那边去谈。”说完,便起身往吧台而去。

秦明亮沉吟了很久,还是跟着过去了,坐在他身边,沉声道:“我还以为你找了我哥,看到我会理都不理就往里走呢。”

胡长青一边吩咐服务员调两杯酒,一边心思却飞到别的地方去了,以前虽然也和秦明亮玩,出于自身的自信和才能,对他不免鄙视,但却依然是平等的关系,但是今天看到他,却觉得他像个幼儿般,自己居然是以俯视的姿态和他讲话,因为这两天接触的都是官场中人,他虽然知道自己有所长进,但是现在有了一个更直观的判断。不过这些只是从秦明亮嬉笑怒骂尽在脸上的表情看出来的,他真正是个怎样的人,胡长青虽然和他交往了很多年,但还是有些拿捏不准,毕竟在圈子里混,哪里有简单的人呢。

胡长青转过头,眼睛里流转着莫名的神色,看着秦明亮,笑道:“亮子,我们还是兄弟吗?”

秦明亮沉声说道:“我一直当你是,但却不知道你认不认我这个兄弟。”

胡长青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一本正经地说:“当然,而且一直是,我知道你因为我转嘉园股份给你哥,使你对我有些意见。但是请你郑重地回答我,你是对我找你哥有意见呢,还是转让股份给你哥,你有意见。”

26 杯酒释怀

以陈雨珊一贯清冷的性子,听到秦明亮的话,也不由得有些尴尬,胡长青只能对她苦笑,让陈雨珊先进去,也不接他的话,径直回答他刚才的问题,说道:“当然有区别,我知道你和你哥不和,还和他联系,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从这一点上是我不对,不过,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是我秦明亮的朋友,就不能和秦明光交往,所以如果是这样,我也是不知者无罪,当然惹得你不开心,也是我的不是,我改天在幸福楼请客赔罪。”

其实现在包间里异常安静,那几个都在用心观察这边的谈话,甚至位置都往这边移了不少,胡长青发现这点也不以为意,他们也都知道秦明亮今天是来砸场子的,但是苦于无奈,不得不跟来,好在胡长青大度,刚才跟大家喝酒,一干而尽,一切尽在酒杯中,体谅大家的处境,原谅了他们,这也是为何他们都站起来喝了那杯酒,抛开之前那两个因素外,这个才是主要原因。

看到秦明亮神色有些放松,胡长青觉得自己像是哄小孩似得,又继续说道:“如果是因为我转让嘉园的股份给你的哥的事,那你就错怪我了。”

秦明亮虽然态度已经有些缓和了,但是听到这个话,情绪不由有些激动,说道:“我错怪你,长青,我们交往也好多年,我和我哥之间的事,你是比较清楚的,我爸为什么不待见我,总是说我哥能干,经商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说我是烂泥,可是你呢,还说是兄弟,嘉园,整个江城谁不知道是只会下蛋的鸡,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既然转让出来了,肯定是有原因的,不外乎嘉园可能会有问题,怕被朱大昌抓住把柄,你不要以为我是混吃等死的纨绔就什么都不知道,秦明光是秦浩的儿子,难道我秦明亮不是,他能搞定的问道,我也能。你说,这么一个好机会为什么不让给我,让我有个出人头地的机会,难道你怕我秦明亮没有钱啊,我也要让秦浩知道,不只有他的大儿子会做生意的,说实话,你要是让给别人,哪怕是黄晓天那小子,我都没话说,可是你呢?你说吧,我给你机会,看你这个兄弟是怎么当的。”

秦明亮的情绪是越说越激动,而声音也越来越大,胡长青听完他的长篇大论,不禁心想即使小包间的隔音效果再好,秦明光应该也会听到吧,说不定这小子就是想随便说给他大哥听。

秦明亮虽然表面风光无限,是市长的公子,但是因为做事没有章法在外边惹是生非,在家里并不招人待见,因为他有一个能干聪明的大哥,事业有成,家庭和睦,而这些都是他秦明亮没有的。他一直想在事业上有所突破,这些年倒腾了好几家公司,可都是小打小闹,钱是赚了,但比起他大哥来,就不成气候了。

他一直对胡长青的会所和嘉园油气公司的股份眼红,现在胡长青要转让嘉园的股份,居然没有找他,而是找他大哥,他是又气又急,专门过来砸场子的,当然如果能够说服胡长青将股份转给他那就更好了,他刚从进门到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事先设想好的,他知道他和他大哥的区别在哪里,所以只能动之以情,靠和胡长青的交情来打动他。

胡长青静静地听秦明亮发泄自己的愤怒,待他说完,刚好刚才叫的酒都调好了,便推了一杯到秦明亮的面前,又拿起自己的那一杯,轻泯了一口,叹道:“亮子,你没有把我当兄弟啊。”

秦明亮听到胡长青的话,神情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拿起面前的鸡尾酒,一口气喝完,将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说,我听着。”

胡长青又喝了一口酒,轻声说道:“我说完了后,即使你不理解我,我依然不会转给你,因为这件事已经不是我能左右的。嘉园的问题不是小问题,其实它本来是个小问题,只是因为现在特许的时间,让它变成大问题了。首先是因为它的总价值已经不是我们这几个靠长辈蒙荫的小辈玩得起的,太多人眼红了,谁也没有料到它发展得这么快,里面的利润如此丰厚,这里面涉及的问题很多,一是油的来源问题,你认为靠孔静文可以拿到那么多的成品油,这里面就很复杂,二是来自中石化和中石油的压力,你以为这两个公司是顾忌到我们这些人吗,他们是顾忌军方的背景而已,其次因为换届,你老头会和朱大昌乃至他背后的黄书记死磕,其中凶险你是可以想象的,嘉园将是个火药桶,也将变成战场,你觉得你可以参与这场战争吗,这里已经没有什么经济行为了,你明白吗?也就是因为有了你哥的加入,如果朱大昌对嘉园动手,那你爸将会有来自军区和鹿彩凤的支持,而我也是通过这个主动帮秦市长拉两个奥援而已,其实我不是转给你哥,是转给你爸,你现在明白了没有,你玩不起的,你我都在这里玩不起的。”

秦明亮听到胡长青的话,不由目瞪口呆,他确实没有想得这么深入,他也没有想到这里面有这么多的不为人知的内幕,不由深深地看了胡长青一眼,他好像从来不曾认识这个人似得,面前这个人让他陌生的让他心里发麻,同时他心中一股涌出一股深深的悲伤和挫败,当家族面临危机的时候,他是被拒之门外的,当家人在精心谋划的时候,他却在一边无理取闹,不由苦笑,心里百味尘杂,脑子里想浆糊一样。

胡长青知道秦明亮需要时间清醒一下,便在一旁静静地陪着他,不由想起那天在舅舅家的情景,不由感叹,每个人都是无知的时候,因为总会有你不清楚得事。

良久,秦明亮也不由放低声音说道:“那她们不清楚吗?会甘心配合我爸吗?”说完,指了指里边的小包间,他觉得他的脑子不够用,但是又想知道,所以就问了出来。

胡长青不由感到好笑,秦明亮还真是单纯的可爱,但依然解释道:“她们当然知道,但是因为利益纠葛,她们不忍心放手,所以也需要更强的力量介入,她们也想借你爸爸的力,各取所需而已。你不用这样小心,我刚才只是不想太大声而已,其实该知道的人都知道,包括朱大昌,所有人都知道即将发生的事,但是还是要跟着跳进去,因为各有各的利益诉求,你知道吗,朱大昌可能巴不得我将股份转给你大哥,他只要挑动了嘉园的事,就会有人跟着动,比如说能源部,比如说常务副省长贾同,所有人都希望事情越乱越好,这样才变数才多,才能让有心人在乱中取胜。”

秦明亮揉了揉脑袋,叹道:“难怪我爸骂我是乱泥,我现在觉得我连坨屎都不如。”

胡长青心里也不由一叹,很多事他其实也是边讲边想清楚的,他并不觉得她舅舅有想这么远,不然不会没有任何提示,看来自己做了个正确的决定,而且是可以影响大局的决定,心里不由兴奋不已,听到秦明亮的自嘲,便宽慰道:“你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所以后多事你不关注,自然就想不到啊,秦市长只所以冷落你,何尝不是保护你,不想让你经历这些凶险。”

秦明亮脸上慢慢有些笑意,说道:“你不用宽慰我,今天是我对不住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来冲你使脸色,是我这个兄弟不对,我会还的,至于我爸,你不用替他说好话,很多事你不清楚的。”说到后面,神情有些索然。

胡长青笑道:“不要这样说,你之所以生气,是因为你把我当兄弟。等下进去坐坐。”

秦明亮说道:“你还嫌我不够丢脸啊,里面的人怕是都笑翻了,我也走了,你打搅你啦,总之,谢谢你为我们家做的事,我秦明亮记在心里。”

说完,便走到沙发那边,叫他的朋友走人,看到那边桌上有他的酒还没有喝完,就拿起就对着胡长青道:“长青,今天是我的错,这杯酒算是赔罪。”不待胡长青阻止,便干掉了。

龙少乾等人惊叹不已,只有王小帅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知道事情的结尾会变成这样,只有王小帅若有所思的样子。刚才谈到最后因为胡长青和秦明亮的声音都放小,所以他们没有听到主体的内幕,只有王小帅坐在最外边,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些。

胡长青无奈也就让他喝,他知道秦明亮是做给外边那些看笑话的人看的,圈子那么小,想来很多人都知道胡长青买嘉园的股份给秦明光,秦明亮也跟着过去找茬。

一路送秦明亮一行人道俱乐部的大门口,又站着聊了几句,从刚才开始,秦明亮的态度好了很多,面对胡长青时,也不由带了些敬畏,胡长青今晚把他震得不轻。

回到包间时,发现已经都从新收拾过了,而原来在包间里的陈雨珊,孔静文,王蓉蓉,卢月如以及秦明广都到外边来,显然是等他。

秦明光一见到胡长青,便说道:“长青,让你见笑了。”

27 相互试探

胡长青走进小包间,看到自己打包回的食物还放在一边的桌上,便笑着说:“说来我今天迟到到不是有意,而是要倒腾这些食物好款待明光哥。”

秦明光还没有说话,就听到后面进来的王蓉蓉说道:“和着这些吃的就是秦总可以吃啊,幸亏刚才雨珊问我们饿不饿,我们都没有动。”

胡长青不知道有这么一茬,看了身边的陈雨珊一眼,笑道:“你王蓉蓉要吃,还真的没有问题,因为我今晚刚好是跟鹿局长一起吃的,早知该叫你一起过去呢。”胡长青所说的鹿局长是江城市房产局局长鹿灵犀,是常委副省长鹿彩凤的亲妹妹,也就是王蓉蓉的姑姑,也是胡长青的情妇之一。

孔静文一向对他不咸不淡,很少搭理他,所以他算准的孔静文不会因为他这样说而插嘴,果然孔静文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理都不理他,径直走到沙发上坐着,一如既往的酷,胡长青心里无数次想将这个总在装逼的女人强奸掉,撕毁她那张高高在上的脸,但是没有那个胆,什么事牵扯军方的人,问题就大发了。

王蓉蓉一向反感男人窥觑她姑姑,不管胡长青说的是真是假,她都有些不高兴,正准备反击的时候,秦明光开口了,笑道:“哦,早就听说长青是美食家,你推荐的东西肯定是比较特别的。”

王蓉蓉见秦明光已经接过话茬,也就不好在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卢月如早就将打包的食物打开摆放在桌面上,在胡长青的引导下,众人依次坐好,并没要到外边的餐桌,看着一一打开并不怎么出众的食物,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即便是胡长青故意为迟到找的托词,也不好意思揭破。

胡长青将众人的反应看着眼中,却依然正定自若,夹了一块河豚肉送到陈雨珊的口中,陈雨珊吃完后,一脸惊讶地看着他,说道:“这是什么肉啊,虽然冷了,味道怎么还是这样鲜美啊。”

胡长青又夹了一块给自己,看着大家都看着他们两人,以为他们在做戏,便笑道:“你们以为我刚才开玩笑啊,这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厨师做的,他一直隐藏在民间,你们啊,是想吃都吃不到的。”又对陈雨珊说:“这就是你一直想尝试的河豚啊。”

众人听他这么一解释,想到刚才陈雨珊的表情,就知道他说的是真,这些样子并不出众的菜,可能真的不简单,王蓉蓉一脸怀疑地说:“胡长青,我可是听说河豚有毒的啊,你不会是想将我们都毒死吧。”

倒是秦明光和孔静文都已经各自夹了一筷子,孔静文吃后,回味道:“味道真的很奇特啊,肉质很嫩,说真的,我还真没有吃过河豚呢,你放心啊,他即使想毒死所有人,也不会毒死雨珊的。”

倒是秦明光一脸正式地说:“长青,这个地方比可不要藏私啊。”显然见过世面的秦明光也被这才的味道征服了。

况且什么东西最怕独家,河豚是淮扬菜,内地很少有得吃,如果说江城有的话,那绝对是名流上层请客聚会的最好选择了,味道一流,又够档次,人家是江城独一份。

胡长青笑道:“明光哥,不用这么麻烦,我已经请这位高人出山了,等饭店筹备的差不多就请你去捧场。”

王蓉蓉看到孔静文和秦明光的反应,早就将自己的担忧丢在一边,按捺不住也开始吃了,听到胡长青的话,也不顾口里有东西,说道:“姓胡的,一定要算我一份啊。”说完,迫不及待地将东西咽下去。

倒是陈雨珊和孔静文都默默地吃起其他几个菜了,都吃的赞不绝口,秦明光听到胡长青的说发,也就不再说话,也将精力放在食物上,他刚得了胡长青一份大礼,虽然心里可以肯定这个新饭店的生意会好的不得了,但却不能像王蓉蓉那样直接地说出口,毕竟他也有他贵为亿万企业家的脸面和市长公子的矜持。

胡长青虽然当着秦明光的面说的,但是他还真有没有想让秦明光参一股的想法,倒是秦明亮,胡长青心里想过,但是要和陈雨珊谈过之后才好决定。

分量本就不多,不一会儿盒子里都底朝天,大家都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王蓉蓉倒是很直接,说道:“我说胡长青,你就将地点告诉我吧,反正我也是股东,就让我先去尝尝鲜。”

卢月如吃得很少,见大家吃得差不多就开始收拾桌上的垃圾,但是眼睛却在无人注意的视角瞟了胡长青一眼,显然没事的味道也让这位在江城交际圈叱咤风云的女人有些流连忘返,央求胡长青带她再去品尝一番。

胡长青虽然一直对王蓉蓉在他面前趾高气昂有些不爽,但却并不讨厌她,长的漂亮再加上出身官宦之家,嚣张跋扈点也很正常,不要像孔静文那样装逼就可以,但是依然有些不愉她那理所当然的话,笑道:“谁答应要让你入股了?”

王蓉蓉不由一怔,没想到一向温文尔雅,谦谦君子的胡长青会说出这样直接打脸的话,脸色不由有些阴郁,气道:“雨珊,你也不管管,你看他在说什么?”

胡长青笑道:“你看,这就对了,你是雨珊的朋友,所以我一直对你礼让有加,但并不代表我要对你言听计从。”

王蓉蓉听到胡长青这一番话,不由火气更大,狠声说道:“胡长青,不要以为你二叔要。。。。。”话音嘎然而至,因为她看到胡长青正用一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睛看着她,眼神冷冰冰的,让她有种如坠寒窖的感觉,不由打了个冷战。

陈雨珊和孔静文都诧异地看了胡长青和王蓉蓉一眼,觉得这两人今天都有些不同,就连卢月如也停下了正在收拾东西的手,被室内的气氛惊到了,但是秦明光一直冷血旁观,对眼前发生的事不为所动。

良久,胡长青恢复常态,对秦明光笑道:“明光哥,让你见笑了,我们一向都是这样,哈哈。”

秦明光意味深长地看了王蓉蓉一眼,笑道:“年亲人,关系好,打打闹闹很正常,我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感谢你龚书记和你,请将我的爸爸的谢意带给龚书记。”

胡长青到没有故作姿态,笑道:“秦市长太客气了,我们现在是同一个战壕的战友啊。”

秦明光看了胡长青一眼,语气诚挚地说道:“长青也在机关里待了很久,有没有兴趣道下面去锻炼一下。”

胡长青知道这事秦浩想买他的好,便苦笑道:“明光哥,别看我在机关混了几年,其实都还是皮毛,要是下去的话,还不给吃得骨头都不剩啊,不怕你笑话,前几天我二叔都想将我放到下面去,被我拒绝了,我这人就是对官场没有多大兴趣,目前这样就很好。倒是没有谢谢秦市长,我姐夫的事,让他费心了,我们全家人都很开心。”

秦明光听到胡长青真真假假的一番,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笑道:“多玩几年也好,你还年轻,你和雨珊的股份我算了一下,大概一亿八千万,我也知道这和嘉园潜在的价值有些不符,但是哥哥我最近手头有些紧,差额以后在补上,你看怎么样?”

胡长青一听,比正常价位多出4千万,有心想纠正,但是转念一想,就笑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说实话,我还真不是很想放手呢,明光哥能够补这么多给我,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就这样。”

大家都是聪明人,一听就明白真是意思是什么,秦明光神情不由稍稍放松,说道:“那好,我明天转账给雨珊,那今天就这样,我就先走了,谢谢你的帮助,也谢谢你的美食,哈哈。”

秦明光与众人一一告别,本来胡长青要将他送出大门外,但是秦明光连连拒绝,胡长青知道秦明光不想让人看到他们太亲近,也只好作罢,于是待秦明光走后,一行人又返回包间。

刚一落座,卢明月看着胡长青,神情有些疑惑,叹道:“我一直以为我是聪明人,今天发现我的脑子不够用,你说你们累不累啊。”

孔静文盯着看了一脸惬意笑容的胡长青,冷声说道:“姓胡的,我小看你了。”

胡长青对孔静文的话,只当没听见,眼睛盯着正在他酒柜里翻倒的王蓉蓉,叫道:“王蓉蓉,你不要太过分啊,妈的,我累死累活到底是为了谁啊,居然还有脸喝我的酒,如月,不是早就叫你在酒柜加锁吗?”

王蓉蓉对长青的话充耳不闻,不一会儿,就笑嘻嘻地拿了一瓶酒过来,亲自打开,倒进醒酒瓶中,自己又倒了一点放在酒杯你摇摇,便一口喝完,赞道:“上次喝过一次,真不错。我说胡长青,你不要这么小气啊,只当大家借你的酒庆祝一下吗?”

陈雨珊将头靠在胡长青的肩上,叹道:“这是个什么年头啊,想做好事还得千方百计证明自己的好意,收到帮助的人也不得不用心良苦地去查证帮助是无害的。”

胡长青摸了摸他的头,笑道:“不要这么悲观,只是官场是这样而已。”

经过他一番考量后,他决定将股份转给秦明光的之后,就又全心全意地将整个事情的利弊想了一遍,发现并没有太大的披露,而且秦明光是对目前局势最好的选择,不由想难道这又是舅舅给的考核,但是他拼命忍住了想和舅舅商量的冲动,便按自己想的去做。

果不其然,秦浩派自己的长子专门过来试探龚天应的诚意,也想看看鹿彩凤和军方孔明的态度,胡长青没有想到的是秦明亮居然也参与进来,不过也不是坏事,起码他将自己所想的都坦白给了秦明亮,也就是秦浩,是他相信舅舅的善意。

而和王蓉蓉演的一场真真假假的戏是为了让秦明光知道,自己依然和孔静文和王蓉蓉有很深的牵扯,并不会因为撤出嘉园的股份就毫无瓜葛,而孔静文和王蓉蓉今晚的出席,就是为了让秦明光知道他们对于秦明光的加入的态度是欢迎的友好的。

不一会儿,酒醒的差不多了,众人便边喝酒边聊天,王蓉蓉边喝边说道:“喂,胡长青,听说你以前飚车很厉害啊,怎么现在不玩了,今晚江口那边有个局哦,要不要过去看一看。”

28 圈里圈外

王蓉蓉和孔静文走后,包间里就剩下胡长青和陈雨珊与卢明月,卢明月觉得气氛有些尴尬,马上托词要去巡视一下,就扭着窈窕的身姿出去了。

看到陈雨珊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胡长青一把将她抱入怀中,说道:“我和月如没什么的,真的。”声音中带有几分不自信和尴尬,还有明显的言不由衷。

陈雨珊将身子倒入他怀中,眼神中闪过一丝黯然,笑道:“我又没有说月如什么,我只是奇怪你今天怎么拿个包,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吗,嫌它累赘,嘿嘿,你这是不打自招啊。”

胡长青顿时觉得尴尬的要命,被这个女人耍了,马上转移话题说道:“难得就我们两人在包间,不如我们做些有意义的事吧。”

说完,手便伸进了陈雨珊的上衣里,熟悉地解开bra的扣子,将那对柔软滑腻的白兔纳入手中,变幻着不同的形状,大口马上封住陈雨珊微微张开的殷桃小口,不让她说话。对这具身体极其熟悉,不一会陈雨珊脸色便泛起情迷的绯红,情动之极,胡长青便想将她短裙下的内裤去掉,却被陈雨珊拦住。

“向南他们可是来了好好久,你总不能一晚上不见人吧。”情迷的俏脸上有些许迷惘,小口边喘息边说道。

“这个时候还管他们干嘛,不搞太久就行了,这夜还长着呢。”边说边将陈雨珊白色的丝质内裤褪到膝盖处,将她的头按响自己的裆部,陈雨珊知道逆不过他的意,便配合地将他的裤子解开,掏出那早已硬如铁的物件,低头吸允起来,还不时用妩媚的眼神看他,水汪汪的眼神如一潭春水般,勾魂夺魄。

感觉差不多的时候,胡长青便让陈雨珊双手撑住沙发,在背后运动起来,其实他之所以和陈雨珊处得这么久,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陈雨珊可以承受的住他强烈的冲击和无穷无尽的需求,陈雨珊本就像邱亦柔一样身具名器,虽然初始还有些生涩,这两年通过胡长青的**开发,已经日益成熟,她的妙处不同如邱亦柔的层层包裹,而是单纯一个紧,伴随着她现在技巧性的收缩,顿时让他脊椎尾骨麻酥酥的,与邱亦柔的滋味是各有千秋。

快到情浓时,胡长青边抽动边说道:“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拿包吗,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陈雨珊便艰难地移动身体,用肘部抵在沙发上,慢慢打开手包,只见一个漆黑的金属躺在包中,拿出一看,居然是把枪,下身不由一阵紧缩,手中的枪顿时丢掉,双手紧紧推着沙发的靠背,然来胡长青刚才感觉到她下面的反应,动作一下大了起来。

胡长青倒是说话算数,一个来回就休兵,虽然两人都有些意犹未尽,但知道后面还有事,就理智地结束。胡长青便将枪从新放入包中,调笑道:“看来要两把枪你才能爽啊,以后要多利用一下这玩意啊。”

陈雨珊听后,顾不得还没有拉上了的内裤,想要冲过来大胡长青,胡长青忙抖了一下已经有些恢复的下身,她便马上停住,退到一边整理衣物。

陈雨珊受不了身上黏糊糊的感觉,到小卧室的洗手间去清洗一番去,胡长青趁着等的时间就给舅舅打了个电话,通报了他处理嘉园事情的整个过程,他舅舅一直在静静地听,最后一说了一句,“这件事做得不错,长进了不少,再接再厉。”便快速地挂断了,胡长青有些不怀好意地臆测是不是自己打电话的时间不对啊。

胡长青挂完电话,被龚天应刚才一夸搞得有些心神摇曳,准确来说这是他舅舅第一次认真的夸他,忽然之间,他好像有些明悟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总搞阴谋诡计,难怪太祖说,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这种心理层面的交手,还真是有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独特魅力,让人欲罢不能。

距离俱乐部两公里的地方,秦明光的座驾车凯迪拉克看到路边停车一亮闪着黄灯的车便慢慢减速,最后停了下来,路边停着一辆奔驰,从上面下来一个人,快速地上了秦明光的车,凯迪拉克便马上继续开动,而奔驰便紧跟跟在凯迪拉克的后面。

如果胡长青在的话,他就会知道这辆奔驰是秦明亮的,他更会明了一件事,官场哪有真正的纨绔呢。

胡长青和陈雨珊抵达向南他们的特定的包间时,里面气氛正ig,对胡长青和陈雨珊的姗姗来迟,他们并没有表示他多的不满,毕竟他们这个圈子还是以胡长青为主,胡长青的交际圈越广,他们也会跟着水涨船高,而且知道他今天有棘手的事要处理。更何况他们与胡长青的交往并没有他多的利益纠纷,在座的都是胡长青的同学,有大学的,有高中的,还有小学的。

“我说你们公婆还舍得过来啊,我还以为长青被秦明亮给打,正想要不要过去救场呢。”说话的是向南,省人民医院院长党委书记向同的独子,胡长青的小学同学,他们两家也是世交,那时胡长青他们家和向南家住一个小区。

向南目前是在江城中心医院做妇科主任医师,外表是俊朗不凡,本身也是同济的研究生毕业的,可以说是典型的高富帅,但是人品不怎么样,看一下他的专业就知道他有多龌蹙,就胡长青所知,他就是奔着可以正大光明接触更多女性才学妇科的。

“就凭你那熊样也去救场,秦明亮虽然早就被掏空了身子,但是向南你好像更严重啊,要不是你爸爸求的名医,我怕你早就精尽人亡了。长青,没事吧,秦明亮可是气势汹汹地在这里等啊,我们去打招呼他都爱理不理的。”这个声音有些洪亮的是梁正,是市公安局常委副局长梁言明的大儿子,是胡长青的大学同学,因为梁言明和龙庭驻都是局长的有力竞争者,所以关系有些紧张,导致梁正和龙少乾关系也不好,这也是为什么龙少乾没有和胡长青混得原因,梁正目前是南山区治安大队大队长。

看到胡长青和陈雨珊过来,众人忙移位置空些地方给他们,胡长青和陈雨珊坐下后,看了一眼坐在向南右手边的方雨和坐在梁正的左手边的彭湃,看到他们一脸怏色,不由好奇,但是还是先回了向南和梁正的问题,笑道:“没事,都解释清楚了,倒是他们两个怎么回事?”连陈雨珊也都一脸好奇,想知道答案。

他们这个包间没有叫陪酒的姑娘,因为他们都有带女伴,不过除了方雨都不是正式的女朋友,应该是情人吧,除了梁正和方雨的那位胡长青认识外,其他的都是新面孔,胡长青朝向南打了眼色,向南马上回了安心的眼神,他怕这些女孩是官面上的人,那等下说话就不是很方便,向南一向了解他,应该提前有过了解,所以马上回了他。

胡长青看了一眼方雨,问道:“怎么回事你说说?”

方雨和彭湃两人虽然都是脸色不愉,但是彭湃神色中带着气氛,而方雨的神色中则带着一些不服和委屈,所以胡长青就主动问处于弱势的方雨。

方雨和彭湃都是胡长青的高中同学,三人关系很好的,他们两人的关系仅次于差不多和胡长青是发小的向南。方雨的爸爸是南山区税务局局长方应和,方雨目前自己开了个小公司,负责帮人处理一些税务上的事,而彭湃的爸爸彭笑言则是在市教育局任局长,而彭湃现在市环保局工作。

但是方雨看了胡长青一眼,却没有吱声,到是他旁边的女友陈娜有些不忿刚才彭湃对自己男友发火,用手打了方雨一下,被方雨眼睛一瞪也就不敢再动了,她知道他们几人之间的感情,平时打打闹闹惯了,在这个时间口,是没有她说话的余地。

这时卢月如带着两个服务员捧着果盘和一些吃的进来,将东西都放在桌子上后,便对胡长青和陈雨珊说道:“我到包间去找过你们,没看到,就知道你们到这边了。”说完,还促狭地看了陈雨珊一眼。

陈雨珊登时脸颊有些绯红,虽然刚才的小包间,她有特意清理过一番,但是欢爱后留下的气味却是短时间无法消失,本来想喷些香水,又怕欲盖弥彰,想到在不会有人再进去,就没有管了,卢月如应该是刚才进去有所发现,才想揶揄自己一番。

胡长青不由瞪了卢月如一眼,因为陈雨珊的手已经偷偷地在他的腰上扭,说道:“你不忙啊,你没有客人要应付吗,整晚都在眼前晃。”

卢月如有些委屈地看胡长青一眼,最后还是笑道:“好好,我走还不行啊,好心没好报。”

便领着那两个女服务员离开,只是那浑圆翘挺的臀部在行走间,不断地抖动,焕发出媚人魂魄的撩人气息,让胡长青不由气结,知道这位一向温婉的女人真的有些生气,所以故意撩自己。

经卢月如这一打岔,室内气氛稍稍缓和,但依然沉默,倒是彭湃开口了,说道:“他不说,我替他说,这个小子最近和钱红兵走的很近,我提醒了他一下,他就冲我发火,钱红兵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跟着朱坤混,朱坤在江城坏事做尽,搞得天怒人怨,最后被朱大昌搞到国外去避难,现在钱红兵又去捧黄天的臭脚,什么玩意嘛?你说你跟他来往干嘛呢?长青,你说句话吧?”

胡长青听了彭湃的话,看了向南和梁正他们一眼,见两人都点头认可,便知道彭湃说的是事实,但依然不置可否,对着方雨道:“说说怎么回事吧?”

和刚刚的话是一模一样,只是顺序颠倒了一下,但是意思却完全不一样,第一次是问为什么会有争执,第二次是叫他说说找钱红兵的理由。

方雨看了胡长青和陈雨珊一眼,胡长青马上会意,对陈雨珊说道:“雨珊带他们去我们的包间玩一会,另外叫月如准备宵夜。”

陈雨珊马上站起来,那几位女子也都比较醒目,知道他们接下来要谈的事,比较重要可能不能让她们知道,便都知趣的跟着陈雨珊出去了,倒是方雨的女朋友陈娜走时低声和方雨讲了几句,方雨又瞪了她一眼,才不满地出去。陈雨珊出门的时候还特地给了胡长青一个眼神,叫他安心。

待一众女人都出去了,兄弟几个便又坐近了些,向南吃了一块果盘,对着胡长青说道:“雨珊比以前可是漂亮多了啊,还是你当初有眼光啊,每次一见她,我就觉得身边的变丑了不少,你说我怎么就没有遇到一个可以收住我心的女人呢?”

梁正骂道:“就你这样,也想找一个雨珊这样,你去找王蓉蓉试一下啊。”王蓉蓉身材容貌都不差,背景又硬,可惜脾气一向很臭,到现在一直单身。

胡长青马上阻止这两个人的话,说道:“好了好了,谈正事,方雨,你说吧。”

方雨看了一眼彭湃,说道:“我爸无意中拿到了钱国庆的一些把柄,但是被钱国庆隐约知道了,有些怀疑,所以我不得不去接近钱红兵,想麻痹他们一下。”说完,白了彭湃一眼。

彭湃登时有些讪然,他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挤兑方雨,但是这个真正的原因又不能当着那些女人的面将,所以方雨就只能跟他死磕。

胡长青无语地看着方雨,说道:“应该不是伯父叫你这么做的吧?”

看到方雨一脸诧异,然后点头,就继续说道:“那钱国庆已经肯定伯父掌握了他的证据了,你这种事应该跟大家商量一下的,以你的智商玩这些东西,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他们兄弟之间说话经常这样直白,所以他倒不怕方雨会生气。

看到方雨一脸疑惑,向南骂道:“大哥,有个成语叫打草惊蛇,听过没有啊,你以为人家钱国庆跟你一样的智商啊。”

看梁正和彭湃都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自己,方雨不由心中大急,对着胡长青道:“那我现在怎么办?”

胡长青鄙视了他一眼,骂道:“凉拌啊,什么都不要做就可以,钱国庆现在自顾不暇呢,朱大昌正在和秦浩开战,作为朱大昌的头马,钱国庆是首当其冲啊。”

方雨想了一下,便又问道:“你怎么知道不会是朱大昌赢呢。”其他人也都投来好奇的眼神。

胡长青虽然心中觉得秦浩的赢面比较大,但却不能讲,只能说道:“有可能啊,赢了你老爸就玩完了,但是这几个月你不是可以很安心吗。”

向南等人马上大笑,接着便拍方雨得肩膀以示安慰,方雨只有一脸苦涩,怒视这些幸灾乐祸的贱人,心里却不由忐忑,如果他爸知道他自作主张的事,会不会用皮带抽他。

29 王亮入毂

胡长青一早来到办公室,将桌面上积压的事一一交代出去,只留了一份从关于洪城纸品厂的污染改进处理意见放在右手边,他准备等下召见王亮谈这个事。

虽然这两天过得比较惊心动魄,但是胡长青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进步,变得更加沉稳和凝练,他刚才分配几个任务时,变得比以前更加得心应手,没有像以前那样再三犹豫,然后做决定。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他的身份或身体并没有什么改变,但是他分明感觉到自己比以前强大,发自内心的。

正准备给王亮打电话时,手机响了,一看是陈雨珊打过来的,便马上接通,早上才分开没多久呢,怎么这么快就想他了呢。

“老婆,想我了吧?”

“想你个头啊,刚才秦明光将钱打过来了,我通知你一下,对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啊,我爸想见你。”

“哦,知道了,啊,陈行长召见啊,不会是谈我们的婚事吧,我是随叫随到啊,不用预约的。要不就今晚啊。”

“你做梦吧,我爸才不会跟你谈这个呢,他一直让我离开你这个花心鬼呢,今晚你有空,我爸还没空呢,他今早到浦东去了。”

“不是吧,好歹我也是有为青年啊,你爸怎么还用老眼光看我呢,老婆,你可要帮着澄清一下啊。”

“好了,不跟你聊了,我要开始做事了,等我爸回来,我再通知你。”

“不要嘛,再聊几句,昨晚我用枪指着你帮我吹,你貌似比以前要兴奋啊,我看我得再搞一副手铐才行。”

“你要死啊,一天到晚琢磨这个,好了,我挂了。”

看着已经挂断的手机,胡长青嘴角不由泛起浅笑,他和陈雨珊的关系突飞猛进,目前这种关系让两人都很舒心,比以前两人彬彬有礼,谦和有加的情形好多了,更加像正常的男女关系。

收拾了一下温润的心情,胡长青拿起电话给王亮拨了过去,王亮也有一个和胡长青差不多大的办公室,但是装潢差了些,以示区分两人的级别。

不一会儿,王亮便过来了,听到敲门声,胡长青说了句“请进”,看到王亮进来便站起来迎接,王亮看他没有移动步子的意思,便知趣坐到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知道这次是由正式的工作要谈。

王亮今年35岁,因为保养得不错,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面容还算端正,总是带着温和的笑,人看起来温文尔雅,平时总是西装革履,不像胡长青装着这般随意,带着一副金边的眼睛,让整个人的形象更加知性悠远,心性修养都让人称道。但是气度不凡的他身上却总带着一丝谨小慎微的拘束,胡长青很早就发现这一点,但是一直不明所以,但是今天却想通了。

胡长青其实也对这个曾经叱咤江城的第一公子一向是恭敬有加的,毕竟是前辈,而且留下了许多让圈子里津津乐道的光荣事迹,但是自从遇到邱亦柔并且有了奸情后,他就对王亮有种隐约的敌意,只是顾忌到邱亦柔所以这种敌意没有表面化,但是现在王亮主动为朱大昌发起了号角,再加上他对这个霸着邱亦柔的男人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所以才不得不对他动手,而且是堂而皇之的阳谋,不知道这位曾经的第一公子这次能不能接的住。

“主任,叫我过来有什么事?”王亮笑着说道,脸上带着淡淡的收敛到极致的恭敬,淡到不仔细看可能发现不了,但是你又总是可以不经意看到。

胡长青没有说话,心中叹道,难道这就是权力的魅力吗,曾经高高在上,在江城横行霸道的王亮,如今也不得不卑躬屈膝。难怪有人说,权力就像**啊,当你有权时,你就可以**,当你大权旁落时,你就得软下去。王亮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当他爸爸王城退居二线,他不得不弯下腰,为了晋升而委曲求全,只为自己得到更大的权力。

胡长青叹了口气,将手边的文件推到王亮的面前,说道:“刚才刘主任打电话过来,问关于洪城纸品厂的事有没有落实,我才发现这个文件室里面已经搁了很久了,这真是个烫手的山芋啊,叫王主任过来就是想把这事事交给你。”

王亮本来温和的脸一下就沉下来,双眼精光一闪,眼神变得冰冷直视胡长青,像一只饥饿的狼面对抢食的豺狗。胡长青对王亮的反应早就心里有数,是个人都会有这样的反应,眼睁睁的看见有人在你面前挖坑,还想让你挑下去,要是你,你也会对他恨之入骨啊。

王亮主动想当朱大昌的马前卒,先对付市政法委书记的外甥胡长青,这是因为他有他的利益诉求,他想掌控市委办第二办公室,但是现在胡长青将洪城的这个烫手的山芋交给他,却并非他所愿意的,这份文件下到他们办公室已经三天了,他也早就看到了,但是却不敢碰,他想搭朱大昌的顺风车想更进一步是一回事,但是要让他主动去挑战秦浩市长的威严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看到王亮神情复杂,眼睛不是转动,胡长青知道他脑海里肯定在想别开这件事情的办法,胡长青又轻飘飘地丢了一句话,这句话将王亮所有的幻想都打破,他虽然是朱大昌一条战线的人,但是王家是自成一派,他别不隶属于朱大昌,即使朱大昌知道他手中有一个可以对付秦浩的利器,但是他没有用,也只是对他不满而已,并不能将他这样。

“昨天和秦明光见面时,我已经提醒过秦总说王主任将拿洪城的污染问题说事,叫他多做准备。秦总代秦市长谢谢了我的好意提醒。”这便是胡长青轻描淡写间所说的话,就是这句话将王亮逼到了绝境。

王亮此时已经将胡长青当初杀父仇人吧,眼神恨不得将他吃掉,这是逼他上绝路啊,身为王家的儿子,他又岂不知道此时江城的局势是多么险恶,即使他是朱大昌一边的却只会在边上打打边鼓,现在胡长青却将他推入主战场,稍一不慎,就是身毁人亡啊,而且既然秦明光已经知道他要动手,就相当于是已经得罪了他,即使不动手也是枉然,与其两边都得罪,他就知道按胡长青的路走下去,这样可以保留朱大昌的支持,现在身陷死局,他又岂能不恨。

良久,王亮慢慢恢复平静,毕竟他也是老牌衙内,混迹官场的时间比胡长青都久,修养心智自然不差,今天如果不是胡长青处处掌握先机,又是位居他之上,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长青,我们虽然平时小打小闹,但是应该没有结下如此深仇吧,这是胡秘书长和龚书记的意思吗?”盯着胡长青的眼睛,王亮平静地说道,但是眼中依然有难以掩饰的恨意。

“如果是为了办公室这方块之地,我可以退出的。”王亮经过短暂的深思,便知道如果还有一个人可以解救他的话,那就是眼前的胡长青,如是他直接的将自己的条件开出。

有那么一瞬间,胡长青差点想说出,只要你将邱亦柔让给我,我就放过你。他相信王亮应该会答应,因为邱亦柔对王亮而言只是个摆设,王亮现在是只敢远观而不可亵玩,根本不敢上邱亦柔的身,早年的夜夜笙箫给王亮的身体带来的很大的损坏,在别的女人身上,吃颗药还可以坚持一下,邱亦柔则完全不行。但是瞬间就将这个妄念按灭,且不说他深知打蛇不死的危害,况且这样做也对邱亦柔也不公平,反而会将她暴露出来,邱亦柔的真是心意还有待确定。

“王哥,你觉得我是为了办公室这点事吗,你应该听说我将嘉园的股份转给秦明光了。”胡长青冷静地说道。

胡长青说着是是而非的话,让王亮有些疑惑,他将手在洪城纸品厂的文件上弹了弹,神情越发轻松,此时的他完全走出刚才的阴霾,好像刚才的一幕没有发生似的,说道:“有些说不通,秦浩犯不着主动拖我下水,不过事已至此,多说无意,况且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顿了顿,王亮有说道:“主任,那就这样,我下去会着手这件事情的,我先出去了。”不待胡长青说什么,便拿起文件夹出了胡长青的办公室。

看着王亮的背景,胡长青神色复杂,他的背上已经满是汗渍,一种深深的疲惫涌上心头,王亮刚才给他很大的压力,他切切实实地感到,他确实不属于官场,同事两年,他居然从未看清过这位之前声名狼藉的前江城第一公子,他深深地怀疑自己对办公室的掌控了,这是他第一次与人短兵相见,虽无硝烟弥漫,但却依然步步惊心,如果不是用的堂而皇之的阳谋,他必输无疑,在心性修养方面他稍逊王亮一筹,他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王亮已经看出这事和秦浩没有直接关系,他只是借秦浩的手来修理自己而已,甚至猜出这是他的私人行动,没有得到他二叔和舅舅的支持,这也是为什么王亮后面变得轻松了许多,他和秦浩本身就属于不同的阵营,对阵秦浩虽属无奈被动,但却可以得到朱大昌乃至黄世的支持,但是如果再加上省委秘书长和江城政法委书记,那就是完全不同,对于熟悉胡延跟脚的王家而言,加入了胡延,局势将更加恶劣。

胡长青想了想,还是决定给舅舅打个电话,其实给二叔打更恰当些,但是他还是喜欢和舅舅通电话,将事情的前后讲给龚天应听后,他到并没有生气,只是随口问道:“具体是什么原因?可以说吗?”

“私人问题。”胡长青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

30 计划落空

一早进到办公室后,胡长青的脸色不一会儿就变得铁青,看着桌面上今天的江城日报,他恨不得将他撕得粉碎,心中不由泛起深深的无力感,同时又对那些没有原则和底线的政客愤怒不已,为此时正处在火上烤的姐夫感到担忧。

就在他准备给姐姐打个电话了解一下情况时,有人敲门,他便放下电话,说了声“请进”,只见顾明应声推门而入,脸色倒也平静,只是眼神中有些许忧色以及羞愧。

“老顾,什么事?”将顾明引到旁边的待客区,方一坐下,胡长青便问道。

“主任,我们太小看老人家的智慧了,当过市委书记的人岂是易于之辈,是我太想当然了,这次事看来是办砸了。”顾明虽然面有郁色,却很知趣地主动承担起烧水泡茶的任务,边倒腾桌上的水壶,边沉声说道。

“哦,王亮那边事情有变故啊。”自从将洪城纸品厂的事交给王亮,胡长青便吩咐顾明关注此事,交代事情的那一天王亮是按兵不动,显然是想回家找人商量一番再有动作,昨天倒是带着三个人去了洪城纸品厂,给回的信息是正在调研实际情况,怎么今天早上就又有变故了呢,而且这可是正大光明的阳谋啊。

“得回的信息是王亮和洪城的老总相谈甚欢,昨晚还一起吃的谭家菜,丝毫没有任何剑拔弩张的气氛,看来王亮决定在调研上和稀泥啊,而且看来秦市长也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啊。”许是倒腾茶具的过程让顾明的情绪得到缓和,面上逐渐变得从容不迫了,将水壶放在电炉上,只待水开,顾明缓缓说道。

“哦,看来,我们还是太嫩,本来以为是个只进不退的死局,没想到他们这么有决断,这么快就破局了。”胡长青虽然有些失落,但是情绪道并没有太大的波动,只是有些好奇王亮他们破局的招数。

“嘿,其实说来也简单,只要王主任退出这场角力就可以,嘿,我们在这边帮秦市长无声无息地减了个对手,他居然也兴高采烈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不亏是到了他们这个级别的人啊。”说到这里顾明依然有些不忿,有些玩味地笑道。

听顾明这样一番话,胡长青心中也立马通透,是啊,王亮只要做一份无害的调研报告就可以,这样原来和秦市长直接对上的风险就立马化掉,而对朱大昌这边,直接退出联盟就可以,而且还有现成的借口,市长的威严他们王家现在挡不住啊,只有退出。这难道就是官场上常言的,退一步海空天空,本来险恶的局势,居然在挥手间就化为泡影。

“哈哈,老顾,看来我们让人看笑话了啊,还有没有什么新招没有啊。”想通了变故的原因,胡长青突然对这些东西感兴趣起来,之前和王亮的那番交手,他只是按和顾明商量的来办,自己完全掌握主动,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现在这般反而激起他的战斗**。

“嘿,是我太自以为是了,让主任见笑了,现在一时心中没有比较成熟的想法。”顾明已经恢复的脸上又有些羞愧,差不多是十年磨一剑,没想到第一剑刺出,剑就折了,容不得他不脸红,不过他也知道以前那些纸上谈兵的东西吹吹水还差不多,用来实战还真是破绽百出啊。

“唉,我琢磨着这办公室,除去那几个熬资历的公子哥大小姐,我除了你怕已经是孤家寡人了,不然王亮不会去啃你这块硬骨头,我想即使没有上次那茬事,他也会另外想办法让你屈服,没想到阴差阳错居然让我将你拉过来,现在不知道对你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我这些年过得还真是失败啊。”胡长青对顾明的话没太在意,而是突然想起了办公室的人员应该被顾明分化的差不多了,想自己这些年好酒好菜招呼着,居然都养不熟一头狼,不由有些泄气,而且他这次出招被王亮轻松化解,那接下来他就该面对王亮的回击了。

顾明没料到胡长青一下转到这个话茬上,还以为他会继续想个法和王亮斗呢,看到水开,便泡起茶来,给胡长青泡好茶后,沉声说道:“我顾明硬气了二十多年都熬过来,主任见外的话就不要再说,主任是心思不在官场,所以也就没太在意办公室的情况,你虽然在考核方面很照顾大家,但是对他们更进一步的意图没有太大帮助,而却又没有明确将他们招揽麾下,他们也是心中不稳啊。”

“好了,不说这些烦人的事了,今早都是些让人厌烦的事,那个老汪那边怎么样,计划什么时候可以出来。”胡长青对顾明的表态很满意,不想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影响他的心情,便问起开饭店的事,喝了一口顾明泡好的毛尖。

“我正准备跟主任说这事呢,嘿,你看我们那里是搞经济的料子呢,可能需要主任亲自派人张罗这事。”顾明不想太快让胡长青知道这件尴尬事,等着胡长青主动问,结果一连三天胡长青是不闻不问,顾明都怀疑他是不是忘记了,到是汪卫华那边是一天十几个电话催,让他不胜其烦,所以他准备今天不得不想胡长青摊牌,但是没想到又遇到王亮这事,还好现在胡长青出动问起了这事,不然他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哈哈,那你当时还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好了,我会安排的,等下你将老汪的电话给我,我让人联系他。”胡长青看到顾明一脸尴尬的样子,不由好笑,心中的烦恼不由少了几分。

顾明留下老汪的电话,连茶都没有喝完便出去,今天丢脸的是还一桩接一桩,他是没脸继续待了,刚一回座位,隔壁的老刘就将头探过来,问道:“老顾,有什么好事啊,这几天走主任办公室这么勤。”

顾明听出刘瑾话中的酸意,看着周围的那些各忙其事的人无不竖起耳朵在听,不由苦笑道:“哪里是好事啊,前两个星期做的那份老干部局的用车申请报告出了问题,听说有老干部直接反应到黄书记那边说我们不尊重老同志,黄书记吩咐刘主任跟进此事,所以主任才叫我进去了解情况。”

刘瑾讪笑道:“那你可多小心些啊,那些老干部一般都没人敢惹的。”心中却骂道,骗鬼吧,满嘴毛尖的香味,主任谈工作会请你和毛尖。

顾明看到周围都恢复正常,心中不由一叹,忽然有种四面楚歌的感觉,看了一眼胡长青的办公室,心中想道这回可是和王亮的仇结大了,不知道哪位一直身藏不露的衙内会有什么后招呢。

胡长青待顾明出去了后,坐在沙发上将茶喝完才走回办公桌拿起电话给他姐姐拨了个电话,胡长霞应该刚好空闲,所以接电话很快。

“姐,姐夫那边怎么样了?”电话一通,胡长青便直接问道。

“你姐夫从案发就一直没回家,今天通电话时,语气很不好,看来压力很大,这个案件比较恶劣,五具尸体,三具是去年死亡的,两具是今年,还没有完全腐烂,死前都遭受了残酷的折磨,骨骼多处断裂,这些是从今天的报纸上看到的,你知道他这个人一般不对我说他处理的案件的。”胡长霞语气有些疲惫,也没有和弟弟怎么寒暄。

“姐,你也看了今天的报纸没啊,他们这些人不是瞎捣乱吗,怎么不安规则来呢。”胡长青有些不爽地问道。

“你几时守过规则呢,官场向来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有机会就给你使绊子,何况你姐夫那个位置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呢。”胡长霞无力地说道,不由也对胡长青抱怨起来。

“我怕这事对姐夫的调动有影响,他们将声势弄的这么大,要是破不了案,刑警队的压力可想而知。”胡长青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还是将自己的担忧说出来。

“你能想到这个已经不错了,他们的目的应该就是如此,毕竟朱书记原来也是有人选的,就是龙口区的常务副局长邱新荣。”胡长霞平淡地说道。

“舅舅是怎么搞,怎么还有这么大个老鼠在公安局呢。”胡长青有些疑惑地说道。

“你以为公安局是你家开了的啊,尽说胡话。”胡长霞被弟弟的话气的发笑,也为他的口无遮拦恼火,便训斥道。

姐弟俩又聊了几句家常才挂电话,胡长青看着又重新打开的报纸,心里不由冷笑,按照规定,一般比较大型的刑事案件,如果没有被公众所知,刑侦期间是尽量不公布的,免得犯案人被惊动,对刑侦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不要看网络上那些资讯五花八门,但是被屏蔽的不知道多少。

可是今天的江城日报居然将市刑警队正在查的案件事无巨细地刊登出来,如此一来,今日城中是一片哗然,全城恐慌,一向安稳平和的江城居然有如此凶残的善人犯,怎不叫人寝食难安啊,给公安系统,尤其是刑警队莫大的压力,而刑警队长顾绍棠则首当其冲地承受着最大的压力,此案的侦破与否已经影响到他已经确定的迁调。

胡长青觉得应该打电话给舅舅,让他去宣传部好好闹一下,不禁又举得索然无味,这些事都不是他能插手的,而且他舅舅应该早有动作,难怪是人都想更进一步啊,官太小就只能看戏,说不定只能当棋子,哪里有插手高层博弈的机会。

又拿起电话给陈雨珊打电话,还好听到那清冷而温润的声音让他一早上的烦郁之气清减了不少,面上不由泛出淡淡的笑。

“媳妇,在干嘛啊。”胡长青温声说道,一股温馨的气流流过心间。

“在整理一些文件为接下来的交接做准备,你今天怎样啊,有没有想我。”陈雨珊似是在整理什么东西,声音有些漫不经心。

“哦,那将工作放一下,我有事和你讲呢,关于前天提的那个饭店的事,那边叫我们这边直接做策划,我觉得你要去联系一下那边,了解一下情况,看大概我们要投资多少。”胡长青将刚才老顾说的事给陈雨珊说了一下。

“那我只能明天去一趟了,对地点你有什么看法啊,还有股权怎么办啊,蓉蓉她们可是不会轻易放手的哦,还有向南他们要不要参进来呢?你就只知道差遣我,你还没有说到底想我没有呢?”陈雨珊一连问出了好几个问题,不过胡长青自然知道那个问题最重要。

“当然想你啊,全身上下都想,如果你忙不过来的话,你可以叫卢月如帮一下你,你要知道这些钱可都是留给我们儿子的,难道以后让他说爸爸妈妈没有用,还是爷爷奶奶厉害啊,所以你操劳些也是应该的,其他的事,你自己确定就可以了,晚上再商量。”胡长青哄了陈玉珊一番。

“算你啦,我会找月如帮忙的,那晚上我去和蓉蓉她们说谈一下,你要不要找向南他们。”陈玉珊开心地说道,显然被胡长青提到小孩感到无限憧憬。

又温存了几句,两人才依依不舍地挂了,挂了电话,胡长青看见桌上的报纸,心中不由又是一阵心烦,突然想到,这些事还是交给舅舅他们吧,便将报纸轻轻收好放在一边。

姐夫的事可以交给舅舅,那么自己呢,昨天自己还信誓旦旦地打电话给舅舅,说准备跟王亮开战,叫他做好准备,难怪舅舅当时语气很轻松啊,原来当是小孩子过家家,眼中一抹阴狠之色闪过,王亮,你如果老老实实地按我的走,也许会更好。

31 欲望都市

华灯初上,夜幕降临江城,城市的喧嚣得以稍稍收敛,如果说白天的江城是一个近更年期说话恬噪的中年妇女的话,那么夜幕下的江城则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少妇,稍有风韵,但是顾盼间流露出的成熟诱惑却引人遐思。

趁着夜色,胡长青驾车行驶在光怪陆离的钢铁深林的夜幕中,白天的烦郁逐渐抛离脑后,他即将进入纸醉金迷的夜生活。当他驾车到这家新开的赤色酒吧的门口时,都市的夜已经开始沸腾了,酒吧门口甚至已经有喝的酩酊大醉结伴而去的男男女女,他们应该是去追寻迷醉后的迷乱,拿起陈雨珊给他新买的手包,他直接将车停在酒吧门口,一个泊车的男服务生马上迎了过来,胡长青将车钥匙递给他,打量了一下独具特色的酒吧彩灯便就走进了酒吧。

这家酒吧的位置很好,位于南山区的东部与龙**接处,是属于比较繁华的地段,坐立于河东路上的酒吧不多,赤色一入住这里,凭着高档的装潢和优质的软件,一下就变成了龙头老大,不过因为地处闹市,没有停车位的,所以赤色便在2000米外的地方租了个五千平方的停车场,使之优势又远远到处其他的酒吧,这些情况梁正早就在电话中交代过,所以才将车钥匙交给泊车服务生。

梁正在赤色里面点了点干股,身为南山区的治安大队队长,南山区的大多数酒吧都或多或少和他有些关系,所以他的身家在他们人当做仅次于胡长青,不过胡长青已经提醒过他收敛些,虽然这是公开的潜规则,但是如果是对仕途有所期待,还是少沾为好。

赤色分为两层,第一层是地下室,所以进门后便会往下走,而且它真正的位置其实是马路边这所大厦的后面一栋建筑,专门在马路边这栋大厦下面开辟了一条地下长廊通往酒吧,长廊里画满了抽象的涂鸦,但是在装潢上有别有特色,想来酒吧老板既想呈现高的档次又想前卫获得年轻人的共鸣,胡长青反而觉得有些不伦不类。

穿过光怪陆离而又五彩斑斓的长廊,人仿佛从人间到了另一个世界,情绪不由开始亢奋起来,这就是色彩和空间的力量,而在长廊的尽端,那道金碧辉煌的大门口,两边各站着十几名衣着艳丽的女孩,看到胡长青走过来,其中一个站在最前面的女孩,马上走过来,声音甜美的说道:“先生,晚上好,请问是到包间的吗?”原来这些女孩是专为包间客人引路而设的。

胡长青点头,并报出了梁正给的包间号,女孩眼中波光婉转,神色更加恭敬了,走在前面为胡长青推开金色的大门,门开后,一股震耳欲聋的声浪迎面扑来,早有准备的胡长青也有些稍稍不适,眉头不由微微一皱,适应了一下才走了进去,只见昏暗的大厅是人头颤动,无数双手在镭射光中挥舞,中间的舞池完全被人海添满,舞池周围那两层几十个座位,空荡荡一片,只有少数人坐在位置上看着舞池中肆意扭动身体的人,便喝着酒,身体也跟着劲爆音乐摆动。

在那名女孩的带领下,胡长青穿过右手边的座位区,走下前面的包间区,一入长廊,人便从暗的世界脱离开来,背后的喧嚣也慢慢退去,随之而来的是从包间传出的鬼哭狼嚎的歌声,当然也有唱得不错的,虽然包间的隔音效果不错,但是偶然有开关门的时候,还是会传出来,迎面不时走过一些男女服务员,还有一对男女正在走廊中激情亲吻,旁人都视而无睹。

借着明亮的灯光,胡长青眼睛不由打量起前面这个走动间身体摇曳如柳枝的女孩,一身浅绿色的薄纱裙,白色的胸围清晰可见,下身经过处理倒是看不到底裤的样子,裸露在外边的手臂和小腿倒是白皙,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耀眼,脚上蹬着一双闪着银色光泽的凉鞋,迈步间红色的指甲油若隐若现,虽然看不到正面,但是在金色大门时的惊鸿一瞥,虽然化着浓妆,但是依然可以看出五官是很精致的,胡长青不由暗赞这个地方的水准,看了老板是个有想法的人。

转了三个弯才在包间门口停下,胡长青不由下意识地往回看去,现在国内大部分的ktv,酒吧室内结构都搞得像迷宫一样,女孩站在包间门口,返身过来对胡长青温声说道:“先生,你的包间到了,祝你晚上玩的愉快。”

胡长青再次看了一下女孩的正面,五官确实精致,即使妆有些浓,依然掩饰不了她的天生丽质和娇媚无瑕,身上还传来好闻的香水味,对这个陌生的女孩很有好感,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女孩有些错愕,但是还是很快回道:“先生,我是26号。”说完,便马上离去。

胡长青看到女孩离去的背影,不由哑然失笑,没有再说什么就推门而入了,包间里此时气氛正浓,向南正在和一个他没有见过的女孩站在包间的中央对唱情歌,声音缠绵悱恻,而向南也时不时深情款款地看着那个女孩,看到那个女孩的正面,胡长青眼睛不由一亮,很不错的一个女孩,样貌身段都是上上之选。

而其他几个人都是各有女伴,方雨和彭湃则都是带的自己的女朋友,都在玩色子喝酒,梁正身边倒是有两个不认识的漂亮女孩,看到他进门,梁正便挥手叫他过去坐。

胡长青便径直走了过去,经过彭湃面前时,他突然扯了胡长青左手的手包一下,可惜没撤掉,胡长青打了他的手一下,骂道:“少用你刚才摸了宋佳的手碰我的包。”

宋佳是彭湃的正式女朋友,父亲是市环保局常务副局长宋思明,随着老局长的年龄到站,宋思明接任局长的呼声很高。听到胡长青的话,宋佳娇嗔道:“狗嘴吐不出象牙。”又打了彭湃一下,骂道:“你这都什么朋友啊。”

胡长青坐在梁正的右手边,原来的那个女孩往右移了一下,现在坐在胡长青的右手边,看胡长青坐下,便帮胡长青倒酒,女孩穿的是一件黑色吊带裙,一躬身弯腰,优美的臀线显露无疑,胡长青的心不由一热,就想一手印上去。

接着将包放在身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对宋佳笑道:“狗嘴要是吐出象牙那就天下大乱啊,我告诉你,对彭湃,我都是比张阿姨都了解,他那只手艺闲下来就往女人的下身放,这个习惯很多年了,宋佳,我借这个机会告诉你,就是提醒你以后他摸你时记得要他洗手。要是雨珊闻到那味道,我不是有口也说不清啊。”说完自己也哈哈大笑。

他的这个手包是陈雨珊给他新买的,他姐姐给的那个包陈雨珊说看不出真假,所以昨天也到阿玛尼专卖店给他买了一个,这个包侧边有一条5厘米宽的横向的带子,手掌刚好从中穿过,这样拿起来比较省力,这也是为什么彭湃一下没有扯掉的原因,这个包还有一个功能让胡长青很中意,中间有一个内置的用拉链开合的袋子,空间比较大,刚好可以放那把枪,别人开他的包不打开这个小包,一般是发现不了其中的秘密的。他本来想将枪放在家里,看到这个包有这个功能,就随身携带,随便还可以防身。

众人听完,都不由哈哈大笑,连正在唱歌的向南都笑得弯下了腰,其中方雨笑得最欢,想来他是知道彭湃这一习惯,彭湃只有对胡长青丢来严厉眼神以示警告,但是胡长青却巍然不惧,笑得很是欢畅,今天一天的烦郁之气得以释放,心情一下明快了起来。

倒是几个女孩,除了宋佳正在怒视彭湃外,其他几个女孩都只是矜持的笑,不敢太放肆,胡长青旁边那个女孩此时正轻掩小口吃吃的笑,模样甚是动人,眼中却是流光四溢,她知道在座几人身份都不简单,但是没想到刚刚过来这个人,一来就开这样的玩笑,不由对他的身份有些好奇。

方雨是笑得有些踹不过气来,他女朋友陈娜便体贴地给他拍背,待有些恢复,又笑道:“这个秘密我憋在心里很久了,一直不敢说,没想到长青今天居然说了出来,哈哈。”

彭湃马上怒斥,骂道:“方雨,你是不是也想我也告诉陈娜你的秘密啊。”

看到方雨终于闭口,便又安慰身边的女友,对胡长青更是连连怒视。其实他心里到没有多生气,反而有些感谢胡长青,他这个女朋友已经到快谈婚论嫁的地步,但是思想上比较保守,他在外边总是有些不干不净的,今天借着胡长青的口,可以让宋佳有个适应过程和心里准备。

带众人情绪稍稍平复,胡长青对脸色还有些不愉的宋佳说道:“好了好了,是我口无遮拦,为了想你道歉,我最近在搞一个饭店,算你一份,算是你们结婚的红包。”

彭湃忙接到:“那敢情好啊,这近就是感觉钱不够花,胡二哥一向是做大声音的,我就只等着发财了。”

宋佳看不得男友妥协的这么快,有小声嘀咕了几句,结果彭湃在她耳边小声的解释了几句,脸色便逐渐恢复,反而变得笑颜渐展,对胡长青说道:“长青,这可是你说的哦,不过我们都是穷人,本金可不大啊。”

刚唱完歌牵着女友手回来的向南马上说道:“这么好的事可是见者有份啊,来,这是我的女朋友,胡茜,使我们院新来的,茜茜,叫二哥,我们小时候玩到大的,长青,我这回可是认真的,你怎么也得送份见面里啊。”说完,便拉着胡茜坐在沙发的最右边。

32 纸醉金迷

胡长青被他这活宝样子逗的想笑,方雨一直是他们中的活宝,心智不高,但是对朋友是没得话谁,这也是为什么就他没有混官场的原因。正想揶揄几句,刚准备开口,就听到身边梁正的声音传过来了。

“你都在劝我放弃那些东西,现在你这边有正当的,我是肯定要参一份的。”梁正看着众人都群情激动,不由也开口。

正在一边和宋佳说悄悄话的彭湃突然说道:“和着这是人人有份啊,那我刚才白谢他了。”

众人不由又大笑,胡长青笑道:“本来是只有你,可是你知道我拒绝不了他们的,那就没有办法了,这是是个很不错的项目,孔静文和王蓉蓉都要参进来,我打算算秦明亮一份,雨珊正在做计划表,具体的到时再和你们讲。”

说完,看了一眼前面的啤酒,对梁正说道:“我们今晚不会就和这个吧。”手自然而然的搂上了身边女人的小蛮腰,女孩轻微一怔,便恢复自然。

彭湃骂道:“这个贱人说要等你来再开好酒,早知道他这么抠,我就不来了。”其他人忙附和,顿时骂声一片。

梁正倒是很镇定,拿手机打了个电话,说了几声就挂掉了,对身边的胡长青说道:“酒一会就到,知道你今晚一个人过来,专门给你找了个女伴,怎么样,对罗璇满意吗?”

胡长青心道,原来这个女孩叫罗璇啊,侧头一看,罗璇正一脸笑意地看着他,便回道:“很好啊,这边的女孩都很漂亮啊,比俱乐部那边的也不差。”

罗璇听到胡长青的话,接声说道:“我不在这边工作,我是理工大的学生。”声音有些嘶哑,带一点磁性,解释的同时,也告知了自己的身份。

胡长青下意识地又看了这个女孩一眼,脸蛋很漂亮,特别是嘴唇,小巧玲珑,妆化的很淡,披肩长发,黑色的青丝里面挑染了几缕紫色的,皮肤白皙但不是很有光泽,装饰很少,除了脖子上有根很细的项链外,就是手上戴了一块白色硕大的电子手表,完全是一副当代大学生的打扮,显得青春时尚,又魅力动人。

梁正看到两人已经聊起来了,便不再插嘴,倒是向南看到胡长青背后的手包,说道:“你以前不是最讨厌这种包吗,怎么现在也那起来了。”

胡长青对罗璇微微一笑,以示不好意思,便对向南说道:“突然发现钱包手机放口袋里有些难受,所以就找了一个包装一下,现在一身轻便,彭湃和梁正他们早就在用了,说真的,不知道是不是我那个位置再次发育,所以就得紧了。”

向南马上笑骂道:“发育个屁,你还发育。”

梁正在旁边笑了一会儿,补充道:“有个包真的很方便啊,以前拿套子只能拿几个,现在可以带一整盒。”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彭湃看到宋佳用异样的眼神看他,说道:“你不要将我和这些龌蹙的贱人想得一样。”

方雨马上在边上起哄道:“要不彭湃,你将你的包,打开看一下,以示清白。”这回轮到宋佳脸红了,她当然知道彭湃包里有什么啊。

彭湃拿起桌上果盘里的葡萄就直接砸了过去,方雨随手一抓就放入口中,没有在继续开玩笑,而是收敛神情,对胡长青说道:“长青,听说你和王亮对上了?”

包间气氛不由一怔,胡长青笑着看了方雨一眼,问道:“你怎么知道啊,怎么这消息传得这么快啊。”稍稍轻松的心情不由一堵,眼中阴狠之色一闪而过,现在外边看他笑话的人只怕一大把。

向南在边上叫道:“我怎么没听说啊,什么时候的事啊,不过你们两个在一个办公室,迟早有这一天。”

梁正也跟着说道:“我到是听到些风声,今晚正准备问你呢,王亮可不简单啊。”

彭湃在一旁接到向南的话说道:“你的级别有限,当然没听说,不过连我都不知道,方雨这小子怎么会知道呢?”最后一句是反问方雨。

看着众人的眼光盯着自己,方雨有些紧张,讪笑道:“是钱红兵告诉我的。我今天上午和他一起打网球。”

彭湃在一边骂道:“不是都跟你分析过了吗?你怎么还跟那家伙混在一起啊。”

倒是胡长青不得不深思钱红兵传这句话给方雨的目的,纯属传递这个信息给方雨呢,还是想通过这个消息分化这几个朋友,毕竟自己和王亮开战,他们几个难免会殃及池鱼的风险。

梁正也在思索着什么,突然问方雨:“是钱洪波约你去打球的吗?”

胡长青眼神不由一亮,梁正刚好问出了他想问的问题,看来梁正的政治觉悟在他们这几个当中算是比较高的。

方雨说道:“是我约他的,我跟我爸爸讲我的事,被他骂了一顿,不过他说不要暂停和钱红兵接触,继续保持良好的友谊,我不是很懂,但是还是照做了。”

胡长青和梁正不由对视一眼,心中松了口气,看了一下其他几人并没有对这个消息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不由感到欣慰,不过方雨的爸爸方应和倒是个不简单的人啊,这一手到时候是进退自如啊。

这时有人敲门进来,来者是一个四十岁风度不凡的中年男子,手中拿了各拿一瓶红酒,后面跟着四个拿着红酒果盘菜肴的女服务员,最开始带胡长青过来包间的那个女孩居然也在其中,脸上依然挂着浓妆,只能看出神色有些不愉,很明显她不是很情愿过来的。胡长青不由多看了打头的男人一眼,这个男人做事还真是谨小慎微啊,应该是哪个女孩在自己面前转身而去的情形传到了他的耳中,如果没有猜错,这个人应该是这里的老板。

看到来人,梁正虽然心中有些奇怪,但还是马上站起来给众人引荐,说道:“各位,这就是赤色的老板,王建明,王总。”说完,有对着王建明说道:“这些是我的朋友,这个是方雨和他女朋友陈娜,这是彭湃和他的女朋友宋佳,这是胡长青和他的女伴罗璇,这边的是向南和他的女朋友胡茜,他们今天专程过来捧场,随便喝喝王总的美酒。”

王建明将酒交给后面的服务员去打开,边发名片给在坐的人,边说道:“久仰,久仰,各位莅临,我这里是蓬荜生辉啊,特别是胡处长,在下甛为l俱乐部的会员,在那边偷师不少,望胡处长见谅。”

梁正将王建民引到他和胡长青之间的位置,让他可以和胡长青聊天,王建民一落座,就对胡长青说道:“今天真是失礼啊,这个小丫头不懂事,居然将胡处长丢在外边就跑了,这不我带她过来给你道歉。”

众人都不由望向胡长青,没想到还有这茬事,胡长青看了站在一边有些可怜的女孩,笑道:“王总见笑,她很好啊,只是我说话不当,把她吓跑了而已,要说道歉,应该是我。”

王建民心中顿时佰转千思,笑道:“胡处长大人有大量,小颖去换身衣服过来陪户处长喝几杯。”后面的话是对那个叫小颖的说,女孩有些不情不愿地出去了。

王建明又亲自为众人倒已经醒好的红酒,更大家一起干了一杯,有说了些场面话,最后又和梁正单独喝了一杯才出去。梁正这才明白为什么老板会过来,他们和王建民层次不一样,没有他在,这里谁都不会吊他老板,所以老板突然出现想认识他的朋友是有些犯忌的,毕竟没有提前打招呼。

梁正转头问胡长青,“刚才没事吧?”

胡长青笑道:“没事,那个女孩不错。”感觉到罗璇正在用柔软的胸脯摩擦自己的手臂,又补充道:“罗璇也不错。”

罗璇这才欣然一笑,送上香吻,其实从刚才胡长青进门的时候,她就在猜测今晚要陪的人是谁,好在胡长青英俊潇洒,气度不凡,她心中不由为今晚感到高兴,没想到后面才知道胡长青居然是政府官员,心中便不可抑止地动了非分之想,所以慢慢变得更主动了。

接下来才是高氵朝部分,有了好酒众人的情绪慢慢调动起来了,一起嗨歌,玩撒子,拼酒,胡长青肆意地将自己放纵在这个疯狂的氛围中,动作也逐渐大了起来,手已已经绕过罗璇的后背,在他的胸前揉了起来,而其他几个比他更是疯狂,向南三人还只是亲亲摸摸,梁正却已经将身边女人的bra扯出来了。

待八瓶红酒喝完后,众人已是酒酣耳热,准备离场,胡长青对那个叫小颖的女孩没有出现有些稍稍失望。梁正提议去吃夜宵,被众人集体鄙视,大家现在都**高涨,哪还有闲情吃东西,梁正将大家不去,就说道:“那你们自个出去啊,我去找王总还有事,今天本来还有些保留节目,嘿,现在只有长青享用。”

众人自是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都不由隐形,陈娜和宋佳则跑过来打了梁正一下,到是胡茜刚加入这个圈子,还有些矜持,虽然也不满梁正话中的暗语,却只是站在向南旁边不动,只是向南的表情有些难受。

在迪吧大厅中,梁正带着那名不知姓名的女孩和大家分开,出了那个金色大门时,罗璇拉了拉挽着胡长青的手,胡长青按罗璇提示往左手边一看,一个身穿白色t恤泛白牛仔裤的漂亮女孩跟在自己的身边亦步亦趋,从精致的五官判断,这个是哪个叫小颖的女孩,除去浓妆,这个女孩精致玲珑的五官登时呈现在眼前,虽然比不上陈雨珊,但是却比身边的罗璇要漂亮些,倒是和向南那个新女朋友胡茜不相上下。

到了大门口,泊车的服务生早就将车开了过,四个服务生分别将钥匙分交出来,方雨待大家给了每人一百块的小费,这时才发现胡长青身边多了个靓丽漂亮的女孩。

“长青,你走的什么狗屎运啊,捡到这么漂亮的女孩。”方雨有些郁闷地说。

“这个不是刚才那个小颖吗,啊,还真是漂亮啊。”彭湃有些赞叹地说。

“啊,真的耶,长青,让给我吧。”向南有些羡慕地说。

一时三声“哎呀”一起响起,三个女人虽然性格各异,但是这次动作难得一致。陈娜和宋佳对这种行为是见怪不怪,胡茜用异样的表情,看着胡长青,有看了一下向南,胡长青对向南所表示的收心行为深感危机。

上了车后,四辆车便各奔东西,好在他们都住在南山区,回家不会太久,坐在副驾驶位的罗璇有些局促,想了很久,便问道:“胡哥,我们三个人今晚不会是一起过吧?”

33 晨间春色

凌晨,胡长青从睡眠中醒过来,在床头灯暗淡的灯光下,在床头柜上摸了跟烟,点上后长吸一口,让吹出去的烟飞得老高,看了一眼床上横陈的两具**,昨夜的激情不由浮上心头,他本来对这两个小姑娘没有给予太大的期望,没想到两人互补居然可以和他战个不想上下,让他萦绕心间积郁伴随着几番激情一泄而空。

透过窗帘的缝隙,可以看到外面基本上天光了,他在犹豫要不要去陈雨珊那边一趟,这也许是关系更近一步的副作用吧,以前类似这样的事,他一般是直接上班,下班见面后两人都当中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如此周而复始,他想这可能是当初他们心中始终有隔阂的主要原因之一吧,虽然他和陈雨珊在这方面的事时有默契的,但是他在这种事方面的冷处理对陈雨珊肯定是有所伤害的。

将烟灰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弹了弹,左手不由自主地在身边被子下的一具身体上滑动,入手处柔软滑腻,胡长青知道这个是罗颖,昨天在你侬我侬的时候逼出了这个一直心有抗拒的女孩的名字,巧的是两个女孩都姓罗。相对罗璇而言,罗颖在床上要稚嫩生涩些,但并不是不通此道,而罗璇则比较放得开,除了最开始知道有三个人时有些扭扭捏捏,后面就很自然了,可能是夜生活比较丰富,所以罗璇的皮肤要稍差些。

在胸脯上揉捏了几下,可能是刺激到敏感处,手下的身体突然变得有些僵硬,胡长青知道罗颖醒了过,扭头看了一下那张无可挑剔的脸颊,睫毛轻微的颤动着,晨勃的下身居然弹了一下,就是这张精致的面孔子在**中那丰富的表情给了他很大的愉悦,弥补了她在动作中的生涩,胡长青不由为她的男友感到好运,那柔嫩处在手下变形的更厉害了。

看到右手的眼快完,胡长青吸了最后一口就在烟灰缸里面捻灭,腾出手后,就将盖着两人的被子掀开,罗颖下意识地想用手捂住下身,胡长青不由感到好笑,昨晚每一寸肌肤都被他蹂躏过的,看着摆在眼前的玉体,胡长青不由感叹她的天生丽质,没有经过后天的保养,皮肤居然可以这么好,两双手便在这具躯体上肆意地探索着,终于,罗颖慢慢睁开了眼睛,身体的快感已经让她不能保持假寐了。

罗颖美眸复杂地看了胡长青一眼,便也不由自主地用纤柔的双手在胡长青身上摸索回应着,这边两人**涌动,床那边的罗璇却美梦正酣,昨晚她承受了大部分的火力,体力严重透支。

罗颖在胡长青的挑逗下,**逐渐调动起来,开始亲吻起胡长青健美的胸膛,因为经常健身,所以胡长青的身材还是很不错的,胡长青也觉得时候差不多,便将罗颖的头往下面按,罗颖稍稍迟疑了一下,用琼鼻嗅了嗅才将拿硕大之物含入口中,用力地吸允起来,看着那精致漂亮的面孔时不时看自己一眼,顾盼间流露出的妩媚,看得胡长青心中是摇曳不断。

终于剑及履及,两人不由都深吸了一口气,随着节奏越来越快,罗颖逐渐开始陷入连连快感中,胡长青在背后不经意问道:“你是哪个学校的?”

罗颖过了好久才呢南道:“农大的。”

胡长青突然间福灵心至般一个名字滑过心头,问道:“认识陈珂吗?”

罗颖颤抖的身体不由一怔,回道:“啊,是我们学校的,很有名的。”

胡长青没想到,随口一问居然可以得到陈珂的信息,这倒是意外的收获,其实他如果想知道陈珂,随便到公安局查一下就可以,刚才只是突然想起这个人名而已,没想到随口一问,还真有消息。便不再言语,伸到前面的捏住那对白兔捏的手不由用力了几分,下身也动的更快。

伴随着一声发自身体深处的沉吟,床终于停止震动,胡长青不管正在床上抽噎的罗颖,也无视躺在床上刚才睁大眼睛看了一场盘肠大战,正**的罗璇,直径到洗手间去简单清洗了一下,出来时两个女人居然还**躺在床上。

穿好衣服后,胡长青在包里数了5000块钱,对于女人他一向很大方,目前的市价一般是1000到1500,至于这两个女人会怎么分,那就不是他所考虑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罗颖应该可以从王建明那边得到一笔钱。

待一切收拾妥当后,胡长青看了一眼在床上神色各异的俩个女孩,稍稍沉默了一下,还是说道:“这件房子是我的,你们可以再睡一下,迟点走,走时关上门就可以了,花园门口很好打的。”说完,拿起手包便径直出了门,他已经过了看见美女就想拥有的时候了,这两个女孩虽然各有特色,特别是罗颖,但是还不足以让他多费心思。

驾着车驶离了这间靠近西湖的别墅,此时的马路有些清冷,车子很少,胡长青开着窗,让清晨还算新鲜的空气灌进车内,猛烈的风将他的头发吹的有些凌乱,亦如他此时有些忐忑的心,当真正在意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在意她的心情和感受,胡长青有些说不清自己是喜欢这种感觉还是抗拒,摇了摇头仿佛想将这些情绪丢到这宽广的街道,还是决定先到幸福楼过早,随便买些早餐给陈雨珊。

在别墅中的两个女孩此时心中各有怀抱,罗璇将身体靠在床上,也不管姣好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让那两对挺直在面前,看了一眼右边床头柜上的钱,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倒不是嫌钱少,而是她觉得没有抓住和胡长青更进一步的机会,其实昨天梁正找她的时候已经给了3000块了,她这一次在钱方面倒是收获不菲,不过比起身边这位可能就差得远了,他绝对相信那位王老板肯定是对她有所承诺的。

看了一眼正在被子里哭泣的罗颖,罗璇眼中闪过羡慕,嫉妒还有鄙视的神色,许是被哭泣搞得有些心烦,她就这样**下了床,走出卧室在房间里随便溜达,看得差不多的时候才回到卧室,看到罗颖也**裸地靠在床上,脸上还挂着泪珠,不由感慨真是我见犹怜啊。

看到罗颖不像刚才那样哭泣,罗璇笑道:“这个别墅真大,从阳台居然可以看到西湖,这里好像根本没住过人,贪官真他妈有钱。”

本来有些痴呆的罗颖听到罗璇后面的话,神情有些愕然,眼中闪过一丝恨意,问道:“他是当官的?”

罗璇没有注意到罗颖的神色,以为她后悔没有缠住这位贵人,眼中闪过幸灾乐祸的神色,反问道:“是啊,你不知道啊?”

罗颖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了,而是**着身体下床到洗手间,罗璇在背后感慨道:“你的身材真好啊,难怪他对你爱不释手啊。”

罗颖对罗璇的话充耳不闻,关上门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洁白无瑕的身体在镜子中透着圣洁的光辉,自己以前引以为傲的身体,现在她却觉得肮脏无比,看着胸前那几道青痕,以及大腿处那有些干涸的白印,眼泪便又不由自主地留下,心中被深深的悔恨占满,站在花洒下,她拼命地擦拭着身体,想洗掉那个男人的气息,但是她知道,身体的气味可以洗掉,但是心里的气味却洗不掉,眼泪便和水流混作一团,不由又抱着膝盖蹲在浴缸中痛哭。

当她围着浴巾出来的时候,罗璇已经穿戴完毕,正坐在床上等着她,钱已经被分成两份摊在床上,她问罗璇:“你不用洗吗?”

罗璇看了一眼面前的神色忧郁的女孩,心中有种莫名的快慰,说道:“我早上又没有做,不用洗了,况且在哪里洗不是一样,身上反正都是脏的,我怕在这边呆久了就不想走了。”

罗颖没有理会罗璇话中的讽刺,但是心中却在不断的抽噎,松开浴巾,任由完美的娇躯暴露在罗璇面前,慢条斯理的穿起衣服来。

罗璇眼中的怒色一闪而过,她相信这个女人肯定是故意在她面前展示这具完美的**的,随口说道:“你男朋友真有福气啊。”说完,一脸希冀地看着那曲线玲珑的背线,期待这个女人情绪答辩,视线最后停在那娇翘的臀部,完美的臀线,不盈一握,即使身为女人她都想去抓一把,眼中被浓浓的妒忌添满。

果然,罗颖穿内裤的手不由一滞,停顿了几秒后,才拉上去,便套上胸罩便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有男友,你呢?”声音虽然努力想要平静,但是还是不可抑止地颤抖。

本来应该计划得逞的罗璇,听到罗颖的话,神情却不由一暗,淡然道:“猜的,以你的条件在学校没有男朋友才怪呢。”

罗颖还是锲而不舍地问道:“你的男朋友呢?”

看着罗颖一脸真诚,罗璇忽然感到索然无味,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说道:“像我这个样子,那里会有男朋友呢。”声音漠然,眼中似乎在追忆着什么,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穿上t恤的罗颖不由被罗璇此时表露的神情惊呆了,她不明白人的表情为什么一下可以表达几种情绪,这个处处针对自己的女孩,肯定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想到这里,不由释然一笑,没有不可抗拒的原因,谁会这样呢,萦绕心中的罪恶感,不由轻了几分。

好似想到了罗颖心中所想,罗璇冷漠地说道:“我可没有你想的那般伟大,我只是想过比较舒适的生活而已,仅此而已,这些钱,我们一人一半,我想你应该没有意见。”

34 纷至沓来

胡长青提着幸福楼特制的杜皮和甜酒回到陈雨珊的住处时,陈雨珊正在开放式的练功房做着瑜伽,沐浴着晨曦,远眺江水,单腿着地,身体横向平衡,白色的紧身瑜伽服将她曼妙玲珑的曲线显露无疑,此时的陈雨珊就像晨曦中的女神,正神情专注虔诚地祷告着什么,在宏大雄浑的江水面前,诉说着人间的种种。

没来由的,胡长青心中涌出一股愧疚感,将早餐放在餐桌上时,便躲到浴室,他怕他会忍不住对陈雨珊忏悔。十几分钟后,胡长青穿着浴袍边擦头发边走出浴室,陈雨珊已经坐在餐桌上吃起了早餐,便也坐了过去,一边继续擦着头发,一边观察陈雨珊的表情。

良久,陈雨珊吃完了早餐,优雅地擦了擦嘴,将饭后的垃圾拿起送到外边的垃圾桶,回房间然后去洗手间洗手,自始自终两人都没有任何交流,不知道为什么,陈雨珊的每一个动作都一如既往,但是却让胡长青感到有些心酸,他突然有些痛恨自己的滥情。

陈雨珊洗完手又那了一条干毛巾来到胡长青的身边,帮他擦起了头发,动作一如既往的温柔舒服,莫名地,胡长青觉得心里酸酸的,仿佛触摸到陈雨珊的内心,他觉得这应该是陈雨珊的感觉,但是他却分明感受到了,终于忍不住说了他从未对女人说过的那三个字,“雨珊,对不起。”

陈雨珊只是手上的动作稍稍停顿了一下,就笑道:“不要说这个,我们不是早有默契吗,其实我很开心啊,你看,你今天回家了,还带了餐桌给我。”

胡长青并没有心安理得地接受陈雨珊宽慰的话,反而心中更难受了,待陈雨珊道浴室去清洗晨练的汗渍时,他站在窗前,面对滔滔江水,心中却不得不检讨自己的肆意放纵的行为,虽然他的滥情很大部分原因是由他充沛的**所引起的,但是也有男人本身好色的本性在里面,而他一直怀疑自己总是欲求不满的原因和舅舅在他小时候教他的家传气功有关系,之所以不能肯定是因为他没有察觉到舅舅在外边有女人,按照他的状况,他舅妈一个人时绝对应付不了的,所以他就有些不肯定了。

带陈雨珊穿戴完毕,两人又回复了先前的样子,都一一不舍地坐上自己的车分别上班去,胡长青在心中告诫自己,以后最好不要在外边过夜了,雨珊虽然很通情达理,但是经过今天这一番,自己心理的那一关都过不了,这也许就是爱情无形的束缚吧,看着陈玉珊微笑地跟他挥手,他忙挥手回应。

陈玉珊驾车驶出小区花园,眼泪便不由自主地往外涌,心中一股揪心的痛一阵阵地吞噬着她,她没有去擦拭眼泪,任由她将脸上的妆都花掉,这是一个怎样畸形的世界,男人一边在面前展现海枯石烂的真诚的爱念,一边又在外边花天酒地,爸爸如此,舅舅如此,现在她深爱的男人也是如此。

一向个性独立,优雅知性的妈妈居然也委曲求全,还告诫自己,女人捆住男人的最大武器不在于容貌,不在于智慧,也不在于身材,而在于心胸,无声的包容才能润物无声。她一直是都是这样做的,而且成果还不错,但就是心间每次都有种难以言喻的刺痛,以及挥之不去的寒冷,难以压抑怒火充斥胸间,让她欲罢不能。

心中那片阴暗一下从角落窜上心头,一股异样的热流在身体里乱窜,抚慰着自己心中的寒冷,稍稍地想了一会儿,还是艰难地拿起手机,拨出了一个熟悉的电话,声音冰冷地说。

“我要见你,现在,马上。”

到了办公室后,胡长青已经从早晨的情绪中脱离出来,这段时间的经历已经让他不可以像以前那般玩世不恭的态度对待工作,他必须集中精神审核手中的文件,确定没有问题才能交代出去,在上次的那份关于党建和离休干部的待遇问题文件稍稍花的时间要多些,这份文件黄书记终于批复了下来,这里面应该大多是市委秘书长富成的手笔。

通过研究这份文件他可以隐约看到市里几个派系之间错中复杂的联系,很明显亲黄书记一派的老干部待遇要好很多,而那些有部下处在要职的老干部也得到了很好的待遇,倒是以前的那些别的派系的只是按程序而已,其中就有人大主任王城的一些部下,官场就是如此,人走茶凉,这不人未走茶已凉,按理不应如此,这应该是对王城退出黄朱联合的惩戒。

打内线叫小林进来,将这些文件的转发出去,小林一如既往地对每份文件做好备注,然后将文件拿好恭敬地退出,胡长青看了一眼这个勤勉的笑伙子,神情有些复杂,随口问道:“王主任有什么动静?”

对这个一直很勤勉的青年,他很有好感,因为他在这个年亲人身上看到的朝气和热情,以及他可望不可及的理想,虽然有些心机,但是做事却很让他满意,稍加栽培是个有前途的年轻人,可是经过顾明上次的一番提醒,他不得不将这个人的名字打上红叉。

他今天这不经意间的一问,其实还是想给他最后一个机会,如果他能够知趣地靠过来,他还是会好好培养这个有理想的年轻人的。

林宏文听到胡长青的问话,有些错愕,然后回想了一下,马上回答道:“王主任今早带着两个人道洪城纸品厂那边去了。”但是眼中闪过的慌乱却没有逃过胡长青的眼睛。

胡长青心中一叹,说道:“哦,知道了,洪城那边有什么进展就通知我,你出去吧。等下我有事,不要让人进来。”

看着林宏文轻声地关上门,胡长青心中还是有些失落,毕竟他曾经对林宏文给予厚望,他刚才给的提示已经很清楚了,他用的是“动静”不是“工作”,但是林宏文很本分地回答了“工作”,叹了口气,在抽屉中拿出一个本子,有一页写满的办公室的人名字,他在林宏文的名字上打了个叉,又在刘瑾旁边打了个问好。

才一收好本子,手机就响了,是梁正打过来的,他一接通,梁正就迫不及待地问。

“昨天那两个怎么样啊,向南昨天打电话将我骂了一顿,说好东西都被你占去了,好像那个叫小颖的很漂亮吧,我昨天还没有见到真容呢,嘿嘿,怎么样啊,昨晚,3p。”

“你好歹是个人名警察,怎么一天到晚总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呢。”

“得,就你觉悟高好不好,王亮那边你打算怎么弄啊,昨晚人多口杂我也不好问,后面又怕打扰你的好事。”

“暂时比较平静,不过大家都在蓄力,以前小看他了。”

“要不要我也去查查他以前的那些事?”

“不用了,该有的我这边都有,你不用担心,我也不是软柿子。”

“我这不是觉得心里出不上力,憋得慌。”

“等着看好戏吧,那个叫小颖的,你叫王总不要亏待他。”

“好了,知道,你总是这般滥情,还这么多情,真搞不懂你,雨珊没什么吧,你好歹也悠着点,家中已经有如仙娇妻,还在外面乱搞。”

“我晕,你还有脸说我,好了,不聊了,有电话进来。”

挂了手机,拿起电话,就听到他姐姐威严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怎么回事啊,一大早就开始煲粥呢?手机也打不通。”

胡长青笑道:“不是,刚才和梁正聊着呢。”

胡长霞没有过多寒暄,直接说:“省检察院昨天已经约见了那个叫陈珂的女孩,还真被你说中,是个农大的大三的女学生,就是王泳才联系的这个女孩,50万包养一年,口头协议,不过没几天王泳才就和王庆一起被抓了,这事就不了了之,女孩也不知道具体是陪谁。你说现在的女孩都是怎么回事啊,怎么那么爱慕虚荣呢,难道金钱真的是万能的。”

胡长青听到他姐姐的抱怨,眼中不由闪过昨夜那张精致如天使般的面孔,笑道:“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也不都是爱慕虚荣,有些是因为生活所迫,反正各有各的原因吧。这么说事情到这里就又陷入停滞了,那怎么办呢,你不是白忙活了。”

胡长霞笑道:“你倒是替她们说起话来了,看来你是深有体会是吧,你都是快要结婚的人了,不要让雨珊太难做啊。事情哪里有你说的那么简单,都说那张卡只是个引子而已,不管查不查得到东西,都让有心人有了借口,想在省纪委那边已经从新开始当初王庆案暂停的几个线索,而省检那边也开始了对不明流失资金的追踪,你以为啊,现在罗书记都不好在说什么了,你知道吗,据说中纪委在关注这件事。”后面一句声音不由放低,像是怕被人听到一样。

听到姐姐的话,胡长青脑海中不由飞速转动,说是和王庆案有牵扯的是朱大昌,但是谁也说不准这里面有没有黄世,所以省里那些动作应该都是那些有力竞争省长职位的人推动的,起码常务副省长何豪和常委副省长鹿彩凤应该都在其中,这难道就是市长秦浩的底牌。

对胡长霞的话,胡长青听听就可以,他并不觉得自己对这件事有什么影响力,不过作为始作俑者,她姐应该承受到了不小的压力,说道:“那姐,这次事你没有挨批评吧?”

胡长霞稍稍停顿了一下,平静地说道:“批评是在所难免,不过压力都被尹检承受了,这次倒是有些对不起他。”话中或多或少有些愧疚之意。

胡长青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免得他姐姐更加愧疚,说道:“姐,姐夫那边那个案子怎么样了啊。”

说到这个,胡长霞的声音更加低沉了,说道:“昨天回来洗了个澡,拿了些换洗的衣服,人都瘦了一圈,胡子拉碴,欣欣都快不认识了,还好舅舅已经将省里和市里的压力都接过去了,他现在能全心全意查案,听说有些线索了。”

35 风声鹤唳

胡长青拿起电话一听,神情有些惊讶,没有料到这个人会给他打电话,他们之间在工作上虽然是偶有合作,但那是两个部门之间的,两个主管却联系不深,不过胡长青对他的印象倒是不错。

“胡主任,你好,我是纠风办的路海宝,在忙吗,有事想请你帮个忙。”路海宝在电话中热情地说道。

纠风办,全名是纠正行业不正之风办公室,是属于纪委的分属办公室之一,纪委一般是属于市委的单位,而纠风办主任是正处级,因为江城是副省级城市,所以级别上都升了一级。

“不忙,不忙,路主任,市委是一家嘛,有什么可能效劳,尽管说。”胡长青爽快地说道,脑中却是高速运转,想弄清他和路海宝之间有什么事是需要他帮忙的。

“胡老弟,说来是个不情之请啊,要不我倒你办公室谈。”许是被胡长青的热情感染,路海宝马上将主任换成了老弟,话语中透着热忱。

“好,那小弟我就恭候大驾。”没有过多犹豫,胡长青便答应路海宝过来,面对面的谈毕竟可以看到很多东西,而且他还别有想法。

挂了电话胡长青还是想不出路海宝到底找他什么事,便拨了林宏文的内线,通知他纠风办路主任等下过来,要他去迎接一下。

才放下电话手机又响了,一看是陈雨珊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笑道:“媳妇,怎么啦,什么事啊?”

他一向叫陈雨珊叫媳妇,但是陈雨珊除了欢爱时情到浓处会喊几声他老公,平时是怎么逼都不会喊他老公的。

“那个饭店的事已经有初稿了,我上午和汪卫华通过电话,有事过不去,就打电话先了解了一些情况,他们好像根本没有什么条件,也完全没有任何想法,只要请他开饭店让他做家传的菜他就很满意了,不过我还是觉得应该给两层股份给他们,算是技术入股,他们现在虽然见识少,不过以后见过世面了说不定会怎么闹腾呢,两层股份不多不少,我觉得很合适。”陈雨珊清冷悦耳的声音缓缓传过来,胡长青却觉得心里一阵凉爽,如一道山泉缓缓淌过。

“很好啊,毕竟他的手艺才是饭店的根本,那其他的股份怎么分呢?”胡长青很赞同陈雨珊的做法,他虽然是衙内却很少用非法的商业手段截取财富,除了他的家庭关系外,还和他做人的底线有关系,他从来都是个骄傲的人。随便问起了其他的股份分配,听出陈雨珊话中完全没有别的异样情绪,胡长青心中不由轻松了一大截,也有些疑惑,难道女人真的可以大度道这个程度吗?

“其余80%按我昨天和蓉蓉他们商量的,蓉蓉要6%,静文是4%,向南他们呢,各自5%,我们占50%,你觉得呢?”陈雨珊将自己股份分配方案说出。

“基本上可以,不过要从我们的50%分5%给秦明亮,再分2%给顾明。”虽然上次秦明亮说他在生意方面不照顾他虽然有演戏的成分,但是既然有这个好机会,胡长青还是会不吝照顾一下他。

“你对那个顾明可是真大方啊,我可是计划投5000万哦,而且蓉蓉他们每个点是按100万收的,你不要到时让我难做啊。”陈雨珊笑道,对自己的手笔很满意,但是也不无顾忌地说出自己怕顾明出了不了200万的本金。

“好,我会和向南他们说的,顾明这边应该也没有问题,你可真够狠的,我们又不缺钱,他们会不会有意见啊,这样的话我们出1500万就拿到了43%的股份了。”胡长青对陈雨珊此刻表现出来的斤斤计较有些吃惊,随口调笑了一番。

“你可是说了,这是给我们儿子置的家产,我能不上心吗?明知道是金矿,还被你往外边分,我跟你说啊,地点我都选好了,很有文化氛围的一个地方,很契合我们江城河鲜的文化底蕴,名字就叫有间酒楼,哈哈,怎么样,很有趣的名字吧,我可是定好了,不能改啊。”陈雨珊对胡长青莫名将股份分给顾明有些小小的意见。

“哈哈,我对顾明这老头很有好感,谁叫他有意极品儿子呢,你不会就定的这个网上的饭店名字吧,晕,地点在哪里,我去搞定。”胡长青特意解释了一下,但是对陈雨珊起了个如此敷衍了事的名字有些不认可。

“哈,我觉得这个名字很酷,就这样了,不要在改其他的名字了,倒是那地点除了你别人也搞不定啊,刚好给机会让你和鹿局长亲近,梅园怎么样,地方够雅静吧,环境一流,毗邻西湖,刚好可以搞养殖,这样里原料产地又近,不过要看你搞不搞得定鹿局长,我会先叫蓉蓉试一下,你想亲近美女就祈祷蓉蓉办不成吧。”陈雨珊笑嘻嘻地说出自己的选择,胡长青不禁在想那张冷艳的脸上此刻配的是怎么样的表情呢,同时心中早晨还残留的愧疚情绪被陈雨珊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消弭得一干而今,顿时人在陈雨珊的笑声中变得爽朗了几分。

“啊,真亏你想得到,江城想打那个地方的人可不少啊,地方倒是个好地,不多确实很棘手啊,嘿,我这算是算奉旨泡妞啊,不过有王蓉蓉出马应该就没我什么机会了。”胡长青听到梅园这个地方,眉头不由一皱,梅园是江城的历史文化古迹,其中从新修缮的楼梯房舍都是仿古的,最著名的是圆中遍布梅花,待到秋冬时节,附近是梅香一片,如果是遇到雪景,那境况又不一样,是江城著名的旅游景点之一,想要那那块地开饭店,真亏了陈雨珊敢想,想到那一堆不同部门的审批文件,以胡长青在江城的人脉和地位也有些头大。

“长青,听说王亮和你斗上了,要不要我和我舅舅打声招呼啊。”末了,陈雨珊不无担心地说道,陈雨珊的舅舅是省纪委的常务副部长况可亭,风传马上就要接替纪委书记一职。

“你听谁说的,没事,不用找你舅舅。”胡长青有些好奇是谁告诉陈雨珊的,陈雨珊在事业单位,这方面的消息相对要慢些。

“是静文刚才专门打电话告诉我的。”陈雨珊平静地回道。

“哦,这个女人怎么突然关心起我来了,好了,现就这样,我等下有客人来,梅园那边我会跟进的。”胡长青虽然有些纳闷孔静文怎么会知道这个消息,但考虑到路海宝要过来,就结束了通话。

胡长青看了一下手表,就又给向南打了个电话,叫他通知其他几个关于饭店股份的分配情况,挂了电话,看到路海宝还没有过来,就又给秦明亮打了个电话,将准备开饭店,并给他留了股份的事讲了,秦明亮很是开心,最后还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长青,不好意思,你知道我哥和洪城那边比较熟,我帮不到你,不过你有什么地方用得着我的话,只顾说,我秦明亮绝对二话不说。”

挂了电话,胡长青不禁对着兄弟两错中复杂的关系感到好笑,之前还一起在他面前唱双簧,现在弟弟又不经意间给哥哥上眼药水。不过坦白讲,他对秦明光在洪城纸品厂的事对王亮的态度确实很恼火,之前买这么大一个好,居然摆了我一刀,不过应该是秦浩的决定,不过算是给他上了很好的一课,官场永远只有自己的利益。

听到“咚咚”的敲门声,胡长青说了句“请进”便起身迎到了门口,只见路海宝站在门口,林宏文在一边用手虚引方向,胡长青忙迎了上去跟他握手,摇了两下,就引着路海宝往一边的待客的沙发去,林宏文自是勤快地泡起茶来。

路海宝看起来近三十八岁的样子,很有学者气息,带了一副无边眼镜,短袖白衬衣,黑西裤配棕色的皮鞋,看起来简洁明快,给人的感觉是这个人做事很干脆,不拖泥带水,而且精明机警。

胡长青打量路海宝的时候,他也在打量这位市委办公室这边赫赫有名的衙内之一,举手投足间气度更加凝练,整体的感觉比以前要沉稳,不过还是全身名牌,一副翩翩公子的气派,可能是气质更加沉稳,身上的那股轻浮气消弭了一些。

林宏文泡好茶后就恭敬地退了出去,胡长青看了一眼摆在路海宝面前的茶,对他说道:“路主任,请用茶。”

路海宝拿起茶,在鼻子前嗅了嗅,小泯了一口,赞道:“早就听说胡主任是茶道高手,和龚主任一样独爱毛尖,这个毛尖是五峰的还是信阳的,我是喝不出来。”

胡长青有些拿捏不住路海宝话中的意思,笑道:“只是爱好而已,长辈说喝茶能凝神定气,我也就跟着摆弄,这是五峰毛尖,我就是喜欢它的清淡和回甘,信阳毛尖味道更重些。”

路海宝意味深长地看了胡长青一眼,看得胡长青有些莫名其妙,也有些羞愧,显然路海宝话中的深意自己没有领悟,回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胡长青顿时有些鄙视官场这种是是而非的打哑谜的聊天方式,不过可以看出路海宝是深谙此道的老手,不知怎的,胡长青隐约感觉路海宝有些像他二叔,一样学者气息,表面儒雅,一样喜欢说话云山雾罩的。

路海宝喝了一口茶,眉头耸动,叹道:“喝了胡主任的茶,我也有些喜欢这味道了,香味淡雅,醇厚绵长,不愧是江北第一名茶。”

胡长青这句倒是听懂了,回道:“等下路主任回去可以带点,对了,路主任到底有何事需要我效劳的。”

胡长青确实没有太多的心情跟路海宝这般试探来试探去,同时也可以看出,他的养气功夫比路海宝差了很大一截。

路海宝神色有些讪然,迟疑一会儿,说道:“要说请胡主任帮忙,其实有些交浅言深了,前段时间我们两个办公室对市里各大部门的车辆配置超标问题进行了调研,大部分的报告纠风办已经出了,但是对于是市粮食局,我却有些为难,想请胡主任用市委办公室的名义发一封关于车辆配置超标的整改通知过去。”说完有些尴尬地看了胡长青一眼,不过眼神倒是很真诚。

胡长青听到是这事,举手之劳吗,便想马上答应,但是随即心中一动,警觉地看了路海宝一眼,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呢。

路海宝看到胡长青的眼神后,立即解释道:“市粮食局的局长卢俊义,嘿,是我以前的老上级,以前对我照顾颇多,所以这份通知如果我出了话,就有些不近人情,想请胡主任帮帮忙。”

胡长青听到路海宝的解释,倒是有些理解,官场的人情往来便是就是如此,尤其是在对待老上司的问题上,必须要谨而又慎,不然别人会说你不懂规矩,是白眼狼,那哪里还有人再敢提携你呢,路海宝的解释倒是合情合理,虽然于程序上稍稍有些逾越,但也并非不可操作。

36 自摆乌龙

胡长青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林宏文已经在里面清理卫生,看着林宏文正麻利地将桌上的水迹和剩茶清理掉,他的眉头不由轻轻一皱,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

待林宏文快出办公室的时候,胡长青突然对他说道:“叫刘瑾和顾明二十分钟后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林宏文恭敬地说:“是。”便退了出去,关上门后,面对门的脸上的表情不由一暗,脸色变得阴沉,本来前途光明的仕途,就因为他爸爸的一句话变得灰暗,爸爸已经说正在操作他调离的事情,但是他依然很是担忧,在胡长青身边待了这么久,他对这位一直有些不务正业的上司有些看不穿,但是想到他身上的纨绔气息,对胡长青便有一种莫名的畏惧。

来到刘瑾和顾明的座位边时,脸色依然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冷着脸将胡长青的通知告诉他们,便回自己的座位了,这几天办公室的气氛让他很难受,胡长青的一举一动都被这些人看在眼中,从胡长青对自己的态度变得冷落,其他人都知道自己失宠了,对自己再不复以前的热情讨好,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心理已经锻炼的足够强大,没想到面对这样的氛围,还是让自己进退失据,变得很是尴尬,感觉在办公室入座针毡,恨不得赶快逃离这边。

看到林宏文神色落寞地离去,再也不复以前的灵动活络,顾明与刘瑾不由相视苦笑,官场就是如此,哪怕你平时风光无限,但是只要偶尔走错半步,就会被打入无敌深渊,更何况林宏文年纪轻轻居然不知天高地厚地给人做暗棋,想进步想疯了,真不知道他爸爸混了这么多年的机关是怎么混的。

顾明心中一缕愧疚一闪而过,他此刻不由感激胡长青拒绝了自己在王亮那边做暗棋的要求,当时为了递投名状,觉得这个方法最快最容易博得信任,现在有了林宏文的前车之鉴,不由对做暗棋的下场感到心寒,两个派系之间的争斗是不能完全将另一派完全消灭的,最后永远是妥协的结果,那么做暗棋的有怎么会有好下场呢,有一大群人整天惦记着你。

当刘瑾和顾明来到办公室的时候,胡长青差不多将路海宝的莫名要求想得差不多了,见两人进来,便将两位办公室的骨干引到待客区喝茶,刘瑾抢着烧水,顾明也不好意思争,有外人在他还做不来这么明显献媚的举动,这就是为什么刘瑾是副科级,而他还是科员了,在业务方面刘瑾比他差了些,这也是为什么刘瑾虽然级别比他高,但却不敢在他面前摆脸子的原因了。

开水倒入杯中,嫩黄的茶叶在水中翻腾,细腰尖叶煞是好看,毛尖的形绝对是茶中的上上品,胡长青看着眼前的水汽,心情仿佛被蒸馏过一般,也变得剔透起来,说道:“最近我和王主任有些工作上的矛盾,但是希望不要影响到办公室的正常业务,你们两个是办公室的老人,要多多提携新人,将工作方面的事撑起来。”

刘瑾和顾明忙点头称是,刘瑾趁着擦拭桌上的水渍用眼睛斜了身边顾明一眼,骂道这个老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靠上主任的大腿,隐藏得他妈真够深的,幸亏平时还算警觉,没有太过得罪他。而顾明则透过水汽看了胡长青一眼,没想到胡长青居然光明正大地将和王亮的事揭开,语气平淡随和,一股上位者的气度屹然其中,气质越发地沉稳大气了。

胡长青正观察两人的表情,刘瑾表面平静内里却对顾明同坐感到不满,顾明神情不变却在分析自己话中的异样,对顾明举动不由又高看一眼,从容稳重,如一口老潭般,清风拂面,微波荡漾,内里却深不见底。

将面前的杯子拿起来,轻轻吹了一口气,小泯了一口,说道:“办公室准备给你们两个老人各升一级,应该马上会批下来了,你们的工作我是看在眼中,所以再接再厉,其他的事就不要乱想。”

刘瑾和顾明都是兴奋之情不言语表,都是忙着表态,刘瑾可能意识到胡长青在敲打他,眼神中多了几分诚惶诚恐,语气更加真诚。

胡长青对两人的表态不置可否,对刘瑾说道:“老刘先去忙工作吧,老顾刘下来讨论一下关于上次车辆超标的事。”他也不好当着两人的面将亲疏关系弄的那样明了,所以找了个借口将顾明留下。

刘瑾起身时对顾明投了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便恭敬地离开了胡长青的办公室,胡长青对刘瑾最后看顾明的眼神有些好奇,但也没有八卦地去问。

顾明看着刘瑾亦步亦趋地离开,心中有些佩服此人的圆滑世故,临走前那一瞥将自己与他和谐亲密的关系呈现在主任面前,而且心中虽然对自己百般猜想,但是很快就放下,自己是怎么也做不到这个程度的,对胡长青笑道:“主任今天的一番敲打,希望老刘可以悬崖勒马,见好就收。”

胡长青喝了一口茶,让茶的香味在口中停留了下才吞下去,对顾明话中有话的隐喻不置可否,说道:“事再人为嘛,刘瑾也就是爱钻营了些,起码的政治觉悟还是有的,我打算将小林放到档案室去锻炼一下,你有没有兴趣接他的位置啊,虽然有些屈就。”

顾明心中苦笑,每当自己以为将面前这个年轻的主任看清了,不自觉地倚老卖老时,他总是不经意间给自己惊喜,自己刚才想给刘瑾上点眼药水,就给我吃了个软钉子,不过听到最后一句时,忙收敛心神,心中不由一热,知道自己苦等的机会终于来临,忙回道:“那以后就希望主任多提携了。”虽然心中激动不已,但是这种平淡的表态已经是他的极致了。

作为胡长青的秘书,就将成为他在办公室的第一心腹,那以后级别和前途都有了,而且和他后面的大人物的距离又更进一步了,干涸了二十多年的心不由又焕发着勃勃生机,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年轻了还几岁,不由感叹这就是权力的魅力啊,想到之前为儿子的工作处处碰壁,到处求人,不由得对面前这个年轻人生出无言的感激之情,心中再也不会对他有丝毫轻视了。

胡长青看着顾明那故作平静的面容,心中不由感叹权力的诱惑,他深深地怀疑顾明揭发林宏文背景就是为了这个位置,不管林宏文有没有做王亮的暗棋,只要他的父亲是王明一系,那自己也就不能再用他,所以不管顾明是有意也好,无意也好,自己看中的是他的才能,至于他的人品怎样,他真的不是很在乎,想在官场找道德高尚的人,那无异于缘木求鱼,问道于盲,这是个踩着别人尸体往上爬的竞技场,而此刻的他也只是坐在角落里看的小角色而已。

顾明神情慢慢恢复正常,喝了口茶,说道:“主任今天的这招借力使力很巧妙啊,不过路海宝这个人可是不简单啊,他的力可不是很好借啊。”他收敛心神后,便马上进入角色。

胡长青知道他讲的是纠风办路海宝到访一事,不由苦笑道:“这次是借力不成,反而把自己陷了进去。”

看到顾明询问的眼神,胡长青便将来龙去脉讲给他听,顾明听完后不由眉头紧锁,说道:“主任想借纠风办路主任的到访,打草惊蛇,试探一下那边久没有动作的意图倒是不错,一般人都会联想到主任想借纪委的力,不过路主任的请求倒真是有些值得商榷,按主任所讲,倒是合情合理,不过既然是老上级那可以提前打个电话将通告的内容交代一下不就可以说过去了吗,这一点我们稍微想一下就可以发现这个破绽,那为什么路海宝还要做这样漏洞百出的局呢,这个真是值得玩味啊。”

胡长青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有些那不准他的真实意图,所以我决定等下去我舅舅那边一趟。”

顾明眼中精光一闪,没有在说话,自己眼界有限,有些上层的关系没有理透,找龚天应咨询一下,应该就迎刃而解,而且听到胡长青轻易就可以面见江城的巨头之一,心中不由一阵火热。

市委大楼第三层,其实自从龚天应在市委这边上班,虽然在同一栋楼,但是为了避嫌,胡长青很少光顾市政法委书记的办公室,只是来过两三次而已。因为刚才已经打过电话了,龚天应的秘书刘玉玦已经在三楼的楼梯口迎他了。

“刘哥,怎么能劳你大驾呢。”看到站在楼梯口的刘玉玦,胡长青不由加快步划,笑着说道。

“我这不是眼巴巴想请你吃顿饭吗。”刘玉玦和胡长青关系还不错,所以说话很随便。

“得,你一个电话不就行了吗,你这不是将我往火上烤啊。”胡长青有些抱怨地说道。

刘玉玦对胡长青的抱怨不以为意,官场一般都是礼多人不怪,他和胡长青关系虽然好,但一般不会轻易摆架子,待胡长青走了上来,才说道:“这样才能跟你多说几句话啊。”

胡长青对刘玉玦的心思很清楚,刘玉玦一直想打入他的圈子,但是他的的圈子都是以同学关系为基础,和官面上的人一般很少联系,便应付道:“想找我聊天还不简单啊,改天约大家聚一下。”虽然让刘玉玦加入是不大可能,但是将他介绍给大家未尝不可。

又寒暄了几句便到了龚天应的办公室,胡长青直接进去了,刘玉玦则回到自己的位置做事,胡长青来一般是直接进去的,也不用他进去伺候。

胡长青进去的时候,龚天应正在打电话,他便直接坐到龚天应对面,龚天应这个电话足足打了十几分钟,好像是和省公安厅的那位副厅长聊关于江城这次的重大的刑事案件,他闲的无聊就将龚天应桌上关于这次案件的卷宗拿来看,看来姐姐的消息不靠谱啊,报告说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头绪,这怕是最真实的案件分析,不过下面的人也不敢随意糊弄干了差不多十年警察的龚天应。

龚天应挂了电话,斜了一眼正在看卷宗的胡长青,点了一根烟,说道:“说吧,急匆匆地过来找我,什么事啊,不能电话里说。”

胡长青将卷宗关上放回原位,笑道:“想你老人家不行啊。”

龚天应骂道:“有屁快放,我等下还有会呢,不会是因为王亮的事吧。”

胡长青收起嬉皮笑脸,一脸正经地说道:“当然不是,我想问一下我的**很强是不是跟你小时候传给我的那个什么气功有关系。”

龚天应刚吸了一口烟,被胡长青意想不到的问提搞得咳嗽不停,神情有些尴尬地说:“你小子乱想什么呢。”

胡长青从舅舅的表情中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也不说话,只是用眼睛直盯着他舅舅,龚天应被看得心里有些发麻,说道:“这个,这个是有那么一点关系,最主要的还是你自己的问题。”

胡长青直接忽视舅舅后面一句,问道:“那舅舅以前是怎么挺过来的,现在也没见你在外边有女人啊。”

龚天应又被胡长青的问题搞得有些尴尬,连连咳嗽用来掩饰,说道:“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正在部队,一天到晚训练,累得是昏天黑地,哪里有什么别的想法,现在应该是功力更上一层所以在哪方面就没有那么大的需求,有你舅妈一个就够了。”

胡长青又问:“那怎么可以让功力更上一层呢?”

“不知道。”

胡长青顿时有些无语,只是直盯着龚天应,亏他以前骂自己私生活糜烂时还一副正气凌然的样子,原来始作俑者是他,龚天应被胡长青盯的有些头大,忙转移话题,说道:“今天王主任打电话过来了,跟我说王亮将调离市委办公室,你们之间的事就这样了。”

胡长青注意力一下被吸引过来,神情有些错愕,没想到事情居然峰回路转,变成这样,他还特地准备了很多阴招呢,自己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呢,但是他不可能将自己的想法告诉舅舅,说自己还会和王亮斗下去,因为自己想霸占他的老婆。

37 表妹相召

胡长青靠在大班椅上,眉头放松,嘴角挂着闲适的笑意,这过去的一个礼拜过的真是够呛的,不但心里经历洗礼历练,麻烦事也不断,总算都告一段落,而且今天看到了一个好消息。

今天接到省委组织部的通知,原省委副秘书长,省委办公室主任胡延同志正式接任省委秘书长一职,同时履任江北省省委常委,此职位通知,今日开始施行。按理说应该是先代理秘书长一职,等公示期过后才正式转正,但是却不知为何省了这个环节,而原省委秘书长钱忠恳的去向则未作交代,虽然这次有些仓促的升迁通知透着些怪异,但是胡长青心里却很是高兴,终于二叔的任命是尘埃落地了,心里不由放松一大截。

想到昨天舅舅说到王城主动打电话跟他谈到王亮将调离市委办公室,以及刚才王亮过来找他汇报洪城纸品厂的调查报告明显放下身段委曲求全的样子,胡长青心中又不由索然一叹,王家的这一连窜动作应该是这纸通知引起的吧,虽然王城在江城依旧势力庞大,但王家已经逐渐走向衰败却是不争的事实,只看王明王亮目前的职位就知道,级别虽然还可以但实权都不是很大,明显后劲不足。

反之胡家,胡延荣升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胡长霞,顾绍棠和胡长青目前都是少居显位,将来必是前途无限,旁边还有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龚天应的保驾护航,王家如果真为王亮的事和胡长青撕破脸,那真是得不偿失,对本来已经因为得罪朱大昌和秦浩的危局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

决定最后成败的永远是上层人物,胡长青有些一拳打到空气中的感觉,他已经为王亮准备了很多可以将他置于死地的证据,现在舅舅和王城达成共识,他要再不依不饶的话,就有些不合规矩,他也不敢将自己的真实目的告诉舅舅,龚天应也不可能为了帮他抢一个女人而和王城开战,特别是在这个云波诡异的时期。胡长青心中有些气馁,但是转瞬,眼中又坚定了起来,看来要从邱亦柔身上下工夫。

收起心中的想法,看着桌上的通知,是时候给二叔打了电话恭贺一番了,稍稍沉浸了一下心神,胡长青拨了他二叔的手机,他很少打他二叔的专线,况且说私事也不是很合适,虽然自己这一个礼拜有所长进,但是想到他二叔,他就不由得心虚。

“是长青啊,什么事啊。”胡延清和中正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声音很平和,透这一股天然的亲和力。

“二叔,刚才看到通知了,打个电话恭喜一下,二叔终于荣登高位,祝二叔能够在不久的将来更进一步。”胡长青能够想象二叔在电话那头温和的笑脸,但是心头还有有些发虚。

“哈哈,想要更进一步难度不小啊,你跟王主任家的孩子的事就这样了,不要在生什么事端。对了,路海宝的事,你就帮衬一下,毕竟人家一番心意,哈哈。”胡延在电话那头笑得很开心,二十几年的心愿终于达成,在至亲的晚辈面前不由露出了真实心境,侄子能够主动打电话给他也让他心头甚慰。

“嗯,知道,二叔,上次的事,对不起,让你失望了。”胡长青本来不想提这个话茬,他甚至压抑了当他二叔提起路海宝事情时的羞赫,在他心里他一直觉得有些辜负他二叔的期望,所以趁着他二叔高兴,还是没有忍住,说了出来。

“哦,那事不要在提了,你要好好把握机会,将自己提升起来,为下次机会做准备。”胡延听到胡长青主动提到上次想将他下放的事,沉吟了一下,收敛笑声,平静地说道。

“嗯,二叔,我会努力的。”听完他二叔的话,胡长青打心底松了一口气,语气诚恳地说道。

“关于我在省里的一些人事安排,你找个机会过来一趟,我跟你讲一下,免得又搞得像这次一样,小路是我带出来的,他的提点应该很清楚吧,你是被王亮搞得有些草木皆兵吧,呵呵。”胡延对胡长青的表态很满意,随口又说出了路海宝的事,不由又笑起来了。

“嗯,我知道了,我会尽快过去。”胡长青听到二叔又提起路海宝,不由有些羞愧。

叔侄俩又寒暄了几句才结束通话,放下手机胡长青不由叹了一口气,和他二叔即使是通电话都让他感觉有压力,完全不像他和舅舅龚天应说话那样随意,不过好在这次趁二叔高兴将上次的事说通了,了了心头一桩事,让舅舅和二叔讲和自己亲自和二叔讲完全是两个慨念,不过舅舅真是个大嘴巴,路海宝的事居然都不过夜,这么快就传到二叔耳朵里去,下回非得在黑些茶叶过来,想着想着手机突然响了,拿起一看居然是表妹龚培,刚抱怨完舅舅,闺女就打电话过来,胡长青突然有种想笑的感觉。

“贝贝,怎么啦。”想到表妹的纯真甜美,胡长青笑着问道。

“哥,你和我爸妈讲上次的事吗?”龚培声音很甜,还有些童稚的感觉。

“什么事啊?”胡长青有些莫名其妙。

“你,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呢,我再也不理你。”听到胡长青将上次的事忘得一干二净,龚培不由有些着急,生气地说道。

“啊,不要急撒,我想想,哦,是不是上次说跟你那个什么同学去迪吧的事吧,哦,我等下就打电话,好不好。”胡长青一听表妹着急,心中不由赶快想到底是什么事,好在终于被他想起来了,还别说,真的是把这事忘得一干而尽。

“好,你赶快打,不,今天中午你过来请我吃必胜客,当着我的面打,这样最保险了。”龚培听到胡长青终于想起来什么事,不由松了口气,不过还是不放心,所以逼得比较紧。

“晕,哥在你眼中这么没有信誉啊,得,想吃必胜客不要找借口撒,好,我中午去接你。”胡长青对龚培的紧逼有些无奈,但还是妥协了,反正中午也没事。

“耶,很好啊,不要这样撒,倒是介绍个美女你认识,不要迟到啊。”龚培很是开心,高兴地挂了电话。

胡长青挂了电话,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时间还早,等表妹放学之前过去就行。想到路海宝的事,心中不由一动,这事还是得办,现在他总算是明白人家又是说知道自己好毛尖,喝了之后喜欢毛尖的哑谜了,妈的绕来绕去,害得大爷丢这么大的脸,好在目前只局限在舅舅和二叔之间,看到人间路海宝是想趁这个机会跟自己套套近乎,送自己一个人情,这也就解释了顾明分析的那个明显的漏洞了,唉,混官场真的不容易啊,终于有些体谅为什么公务员总是每天山珍海味啊,吃得多做得少啊,每天过度用脑,你不补哪里行呢,每一行都有自己的难处啊。

自嘲一笑,拿起电话给顾明拨了个内线,交代他和路海宝商量一下发往市林业局的函文内容,要保持怎样的尺度,顾明在电话中有些疑惑,但是胡长青肯定不会对他明说,只说这事简单的两个办公室合作,没有太大问题,他知道顾明肯定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他不主动说,顾明还是会按照自己的安排来做的。

挂了顾明的电话,又得给路海宝去个电话,将自己的处理意见和他讲了一下,还告诉他专门的负责人顾明,到时顾明会将函文发给纠风办审核,两人又在电话里寒暄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现在双方各自明白的关系,话语中的那个热情不由又浓了几分,最后约定有时间一起吃饭,何时一起去钓鱼等等,才终于有些意犹未尽地挂掉。

挂了电话,胡长青不由骂了一句国骂,他讨厌官场很大一部分就是由于这种虚情假意的应酬,没劲,他胡长青一不求人,二不怕事,他凭什么要和这些讨好他的人委曲求全,浪费口舌呢,

他也并不是不通人际,只是觉得真的很累,太没有劲了,他的个性跟这种东西完全相冲。

看了看手表,便决定现在出发了,出来办公室门,看到林宏文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他直接忽视,下周就见不到这个人了,他也没有必要在浪费表情,跟顾明和刘瑾交代了一下,就走出了办公室,也不管背后很多人幸灾乐祸地看着一脸死气的林宏文。

林宏文失望地坐下来,他还是有些寄希望于以前为胡长青鞍前马后的辛劳,希望可以从获信任,但是一次次的失望吞噬着他的心,周围冷漠的眼神嘲笑讥讽着他高傲的灵魂,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王亮紧闭的办公室,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放在大腿上的双手捏得发白。

胡长青驾车到江城12中的时候,才11点35分,赶着下班高峰前过来,路上顺畅多了,没费什么时间就到这边了,刚把车停在路边就有一个戴着头盔的交警骑着摩托车过来,交警将车停在胡长青的车旁边,没有下车,在摩托车上敬了一个礼,说道:“先生,现在还没有到放学时间,学校门口时不能停车的。”声音清丽悦耳,原来是个女交警。

38 初见姚晨

胡长青对女交警的话充耳不闻,对着拿起电话接听的龚培沉声问道:“你怎么逃课呢。”

龚培听到胡长青的话,不由拿着手机四处张望,看到胡长青的车时,便挂掉电话对着他挥了挥手,对身边的女孩说了几句话,就放下手中的可乐,一起往胡长青的车走过来。

龚培直接上的是副驾驶座,那个一起过来的女孩就自动坐到了后面去了,一上车龚培就舒了一口气,叹道:“还是车上凉快啊,诶,怎么有个交警啊。”

胡长青看到一脸娇憨的表妹,刚刚涌上心头的气不由消散无踪,扭头对那个交警说道:“我要走了,有事去找陈克明。”说完,便启动车子走了。

女交警看到胡长青驾着奥迪扬长而去,气的直蹬脚,脱掉头盔,露出一头干练的短发,白皙挂满汗珠的脸颊,因薄怒而有些微红,眉目直瞪着远去的车,粉红娇口骂道:“该死的官二代。”

胡长青直接叫她去找市交警大队大队长陈克明,显然是有些背景的官二代才能这么嚣张,不过对这样的人她也没有办法,她即使再愣头青,也不会傻到真去找陈克明这个顶头上司。

胡长青对交警说完这句话后,就起步离去,龚培只是在旁脸带微笑,倒是坐在后面的女孩叫了句“真酷”。

这时龚培才想到要给胡长青介绍一下自己的同学,说道:“哥,这个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同桌,姚晨,也是我刚才电话里跟你说的那个美女,哈,漂亮吧,姚姚,这个是我哥,胡长青。”

胡长青透过后视镜,稍稍打量了一下这个女孩,和表妹龚培一样都是一身天蓝色的运动校服,带着白色的中条边,脸上明显化了淡妆,头上也挑染了几缕紫色,样貌倒是真的不错,比她表妹还有略胜一筹,是个比较时尚懂得打扮的女孩。

姚晨倒是很开朗,听完龚培的解释,就喊道:“青哥,你好,我是龚培的同桌姚晨。”声音很好听,软软的带了点磁性。

不待胡长青有所反应,龚培就“噗呲”一笑,娇笑道:“姚姚,你不要一见面就喊我哥情哥啊,哈,太搞笑了。”

胡长青被表妹的古灵精怪搞的有些无语,不过也觉得有些好笑,看着一脸羞红的姚晨,解嘲道:“就叫胡哥吧。”

此话一出,他表妹龚培笑得是更加厉害了,在位置上前仰后翻,连后面姚晨都有些忍俊不住,龚培也不管胡长青正在开车,抓着他的手笑道:“哥,你要不要脸啊,你是胡歌吗?胡歌比你帅多了,我晕。”

胡长青这才知道原因,不由更加无语,说道:“好了,好了,姚晨也跟着龚培叫我哥,这个总可以吧。”

姚晨听后,马上甜甜地叫了一句“哥”,胡长青不由多看了一眼这个小姑娘,觉得很不错啊,很大方得体的女孩。

胡长青看了一眼正在擦眼泪的龚培,问道:“怎么逃课了呢?”

龚培横了他一眼,说道:“才没有呢,我们英语老师第四节课有事,就和下午的体育课换了,所以我们才到外边来等了,对吧,姚姚。”说完,还瞥了有些欲言又止的姚晨一眼。

两个小丫头的动作自然被胡长青看在眼中,虽然还有些疑惑,还是也不再说话,突然听到坐在后位的姚晨说道:“诶,这辆车好像跟我妈的车里面不一样呢,连内部的格局都变了。”说完,还趴在胡长青的椅子往前面看,胡长青顿时闻到一股香奈儿5号的香水味,对这个女孩的品味又不由高看一眼。

龚培看到姚晨的惊叹,有些得意地说:“我哥这辆车是改装过的,专门用来赛车的,好像改装车一般都很贵的,比买辆新车都贵,是吧,哥。”

胡长青被龚培流露出来的表现欲有些惊讶,但是想到小孩子一般都是这样也就释然,回答道:“是改装过的,只是改着玩,不是很贵。”最后一句话换来龚培一个白眼,显然对胡长青的不配合很不满意。

龚培看到姚晨还在观察车里的改装部件,又说道:“我哥以前还有辆更厉害的车,那个车超快,我到现在都忘不了那个速度,对了,哥,你那辆赛车呢,怎么后来没看你开过呢。”

胡长青不由也被龚培的话勾起了回忆,对啊,他那辆耗资巨大的改装马自达6,自从车祸以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出于心中的阴影一直没有问,他舅舅和爸妈也从没有提过,便说道:“我也不知道呢,可能被舅舅拿去销毁了吧。”

龚培不由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说道:“不可能啊,那么漂亮的车干嘛销毁,我回头问问我爸。”

胡长青不想揭起尘封的往事,忙阻止道:“不要问了,等你考上大学,哥送辆更好的跑车给你,你现在就可以开始选。”

龚培忙亲了胡长青一口,很是开心,不过转瞬就有些气馁,嘟着嘴说道:“我妈肯定不要我开的。”

胡长青弹了一下龚培的头,骂道:“笨啊,你到大学已经长大了,舅妈管你不会像现在这样严的。”

龚培听后不由喜露眉梢,很是兴奋,好像她马上就要上大学似的,在位置上唱起歌来了,胡长青不由为表妹的情绪多变感到好笑,同时也不由感慨,年轻真好。

坐在后座的姚晨听到前面兄妹两的对话,脑海中不由思绪纷飞,她和龚培做同桌也快半年了,从龚培身上她感受到了一股有别于别人的气质,从龚培的谈吐穿着都可以看出她出身不凡,所以她才和龚培做朋友,接触久了就越发觉得她的身世不简单,对自己身上的所有的名牌龚培都可以淡然处之,有时还可以就那款服饰的优缺点和她探讨一番,但是这个女孩身上永远是很一般的大路货,但是却都是精品。

从几次挂着特殊牌照的高档车接送,她知道龚培家是是从政,从此她对龚培就更加上心了,所以这次男朋友过来看她,她才要求龚培也参加,想展示一下自己的交际圈。平常经常听到龚培提起她的表哥,以前还不以为然,今天一见却不由心中震动不已。

从上车伊始怒斥交警就显示此人地位不凡而且长期居于高位,背景深厚,再看他的穿着就知道为什么平时龚培对自己的名牌不屑一顾了,坐在前面这个人光上身的那间t恤就差不多3万块,皮带从后面看像是era,这一款少说也要十几万,更不要提那晃了一眼的欧米茄限量版手表,不由又有些疑惑,政府官员会这样高调吗?

胡长青浑身散发着养尊处优的贵气,年轻但是沉稳,样子不是很英俊的那种但是轮廓很好,看起来很有魅力,既有官场公子哥的轻浮骄纵,也有官场权贵的沉稳气度,很是让人矛盾。不过心中虽然有些不解,但是想到自己家在江城商圈虽然小有成就,不过由于根基不牢,还是影响力不大,始终融入不到江城的上流社会,对胡长青的结交之心不由热切了几分。

当胡长青驾车来到同福路的必胜客时,发现门口已经有些人在等位,胡长青不由看了一眼表妹龚培,龚培有些不高兴地撇了撇嘴,转头对姚晨说道:“姚姚,要不我们去吃麦当劳吧。”

姚晨勾着头看了一眼必胜客门口,说道:“好吧,这边等的人太多了,等放假我们再过来吧,到时我请你吃。”

胡长青有些无语,这两丫头自始自终都没有问过自己的意见,但还是知趣地江城开往同泰路的麦当劳。

到了同泰路的麦当劳发现这边人也不少,不过还有空位,问过两个丫头想吃什么后,胡长青便让她们去占位,自己排队买食物,好在速度还比较快,一会而就轮到胡长青了。

当胡长青看到自己将两份套餐放到自己面前时,龚培投来嫌弃的眼神时,不由有些火大,没好气的说:“你觉得我吃麦当劳能吃饱吗?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小孩为什么爱吃这玩意。”

龚培一边打开自己的汉堡一边鄙视地说道:“我可是听说某人在我这个年纪每天将麦当劳当饭吃啊。”胡长青顿时无语,苦笑着开始吃起东西来。

姚晨看着这两个打嘴仗的表兄妹,对龚培不由又多几分妒忌之情,现在正面看胡长青,越发觉得这个人气度不凡,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潇洒的风度,衣着很有品味,整体搭配他1米82的身材,整个人显得玉树凌风,配上沉稳的气质以及时不时散发不玩世不恭的不羁,真的是气质复杂多变的人,但却很有吸引力。

龚培用手在姚晨面前晃了晃,嚷道:“姚姚,你也太丢我脸了吧,我哥有什么好看的,你什么品味啊。”不够声音中却又自分抑制不住的自得。

姚晨被龚培的举动搞的有些难堪,解释道:“我看着你哥身上总有些以前去过我们家的官员身上的气息,所以有些疑惑,你哥还这么年轻。”

龚培顾不得嘴里的食物,叫道:“哇,你这么厉害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我哥真的是公务员呢。”

正在吃鸡翅的胡长青不由对面前的女孩有些刮目相看,小小年纪居然也会套话,不简单,看穿着打扮以及身上的气质,姚晨家中应该颇为殷实,应该是经商的,还别说,这个女孩还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

两个女孩下车时都将校服上衣脱掉了,上身都是穿着白色t恤,他表妹的胚子很好,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她身上依然带着些娇憨,面容娇俏,皮肤尤为出色,只是身体还没有长开,反观姚晨,这个女孩应该已经接触过社会,待人接物方面已经很是老练,比龚培成熟多了,而且身体上也成熟些,身材前凸后翘,虽然不是很挺拔,但是已是初具规模,比他表妹的青涩更吸引人,打扮方面很有心计,比如说她白色t恤下面配的是黑色bra,后面可以隐约看到bra的带子,青春懵懂中带着朦胧勃发的性感,而他表妹则还在用胸衣。眉目已经完全展开,看来已经是经过**的,这是个懂得利用自己聪慧漂亮的女孩,胡长青在考虑要不要表妹离她远些,免得被她带坏了。

只听龚培又接着说:“你可不要打我哥的主意啊,我表嫂可漂亮了,来,给你看一下,让你死心。嘻嘻。”

姚晨虽被龚培说的有些尴尬,但是还是凑过头去看龚培的手机,果然,一个时尚靓丽,冷艳动人的女人印入眼帘,以姚晨的骄傲和自信看到这样的女人也不由有些自愧不如。

龚培看到姚晨的神色,笑道:“怎么样,自愧不如吧,哈哈。”

姚晨经过短暂的失神就已经恢复正常,笑道:“确实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配的上你哥。”

龚培好像一拳打到空气中,又神色怏怏地低头吃起东西来。胡长青对表妹的小性子有些不好意思,对姚晨宽慰地笑了一下,姚晨忙回了个甜美的笑,便也开始吃起东西来。

39 不良少年

胡长青发现异样不由回头看去,只见几个学生模样的男孩正对着这边指指点点,不过看穿着打扮这几个男孩不像是好孩子,裤子到都是校服,不过上身都是黑色短袖,还隐约可以看到手臂上的纹身,头上都是五颜六色的,耳朵上都挂着耳钉,有几个手上还拿着烟,此时一个黄头发的男孩正对一个面色苍白的男孩讲什么,面色惨白的男孩往这边瞥了一眼,就点了点头,接着那个黄毛就笑着往胡长青这边走了过来。

胡长青眉头不由皱了起来,看了一眼低着头的龚培,不明白龚培为什么会和这些明显是不良少年的人有交往,姚晨看到胡长青的脸色变化,马上解释道:“走过来的是我们学校的混混头子,叫周明,一直缠着龚培,我们刚才就是躲他躲到外边小卖部的,我们学校的人都怕他,听说他跟8中那边的老大黑龙,而且据说他杀过人。”姚晨看着正走过来的周明,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也将头低了下来,她虽然心智有些成熟,但是对于学校的事还是以学生的身份和思路考虑,依然将这种事局限在学生的思维里,所以对这种不良学生依然有些畏惧。

胡长青听完姚晨的话,不由怒火中烧,看了龚培一眼,这个丫头连这种事都不跟家里讲,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正准备教训两句,就听到身边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龚培,我到处找你呢,等下我们准备去溜冰,刚好一起去,哈,连姚晨都在啊,刚好。”周明看着低着头的龚培,眼中闪烁着狂热的神色,嚣张而不可一世地说道。

胡长青看着站在旁边的周明,用手摸了摸放在桌上的手包,脸色早已铁青,恨不得一巴掌拍过去,但还是忍住了,语气阴沉地说道:“你以后再敢纠缠龚培,我就要你好看,现在,给我有多远就滚多远。”

原本根本无视坐在一边的胡长青的周明听到旁边的声音不由勃然大怒,一脸愤怒地看向胡长青时,但是当遇上胡长青冰冷的眼神时,神色不由一变,胡长青冰冷的眼神让他突然有种如坠冰渊的寒意,就和他老大看他的时候差不多,而且胡长青身上那股如同他爸爸发怒时的那股威严之气也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一时有些惊慌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时,正进退失据的时候,听到后面老大黑龙冷冷的声音传来。

“周明,回来。”听到这句话,周明如同大赦,心里松了口气,但是走时还是故作凶狠地怒视了胡长青一眼。

胡长青回头望去,迎着一对毫无感情的眼中,只觉得有一股煞气隔空迎面而来,那眼神冷漠而阴冷,心中不由一缩,一股寒意油然而生,这个眼神好熟悉啊,但是一时记不清在哪里看过,不由又打量了一下那个应该是老大叫做黑龙的男孩。

黑龙正坐在靠门的桌子,正面对了胡长青他们这一桌,和其他几个学生一样,也是黑色的t恤陪配校服运动裤,不过没有像其他几个那样搞的花里胡哨的,一头稍长的黑发,刘海盖着眼睛,皮肤很白皙,那双放在桌上的手甚至可以看见隐隐的青色血纹,面容很清秀,如果没有身边那几个不良少年恭维环坐,谁都不会想到这个文质彬彬有些瘦弱的少年是这些人的老大,许是胡长青打量的时间太长,黑龙似有感觉地看了胡长青一眼,两人有对视了一眼,黑龙眼神依然冰冷,可是没有刚才的那股煞气,胡长青只是和他冷冷地对视了一眼便回过头来。

遇到这样的事,胡长青再没有再吃东西的胃口,想到龚培想起迪吧不会是受了这些不良少年的影响吧,不过转瞬就将这个念头按灭,龚培是他看着长大,虽然处在青春叛逆期,但在舅舅舅妈的严管下,没可能滋生这些不良的想法的。何况姚晨也解释过和这个周明的关系,看着两个女孩都低着头如同嚼蜡的往嘴里塞东西,心中不由一软,说道:“好了,先走吧。”

两个女孩都不由松了口气,拿起包起身便走,经过黑龙他们一伙人的时候,看都不敢看便低头走过,倒是胡长青在他们身边停下来看了这群人一眼,眉头不由皱的更厉害。

这6个人当中,黑龙独坐一个两人位,两人坐他对面,其他四个人坐在另一个桌,其他几个跟周明差不多,黄毛耳钉满脸流里流气,不过眼中时不时冒出凶狠暴戾之色,让胡长青大为不解,他们那个时候也有这样的不良学生,当然在他们这些官家子弟面上,都是老老实实的,不过不会有面前这几个少年这样的凶狠之色,这些学生明显就是见过血的,所以才会有戾气,身上的阴狠之气和他认识的那些道上混的黑社会也不遑多让。

感觉到有人在注视自己,正在吃东西的黑龙抬头看了胡长青一眼,神情有些愕然,眼神依然冰冷无情,但是还是没有刚才第一眼看胡长青时的那种凶煞的感觉了,胡长青不由有些失望,不管旁边正一脸阴狠地看着自己的周明,对黑龙说道:“你是黑龙是吧,请让你的小弟离我妹妹远些,这个城市,有些人是你们这些小混混惹不起的,惹到了那就掉得大,后果很严重。”说完,也不管黑龙的反应就离开了。

黑龙听完胡长青的话,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又不紧不慢地吃起东西来,而其他几个都一脸不怒色,更有甚者刚才准备暴起,但是黑龙没有表示他们也不敢动。

周明一脸狠色地对着对面的黑龙说道:“龙哥,要不要我去教训一下这个傻逼。”说完,就准备起身,而其他几个人也是摩拳擦掌,一脸兴奋,眼中闪着凶狠和兴奋。

黑龙一边啃一个鸡翅,边吃边说道:“不想死的更快就都给我老实些,他说的没错,这个城市是有些人我们惹不起,比如刚才那个人。最近警察已经发现了之前的那些东西,我们要尽量低调些,免得引起人注意,周明那个叫龚培的女孩家里明显不简单,你最好不要再招惹她。”

看到身边的人一脸不忿,而周明更是一脸怒色,不由脸色一沉,一股煞气便弥漫了出来,沉声说道:“你们不要以为跟我干过几票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刚才那个人看气度就知道是吃皇粮的,可想而知那个女孩家的背景呢。”特意看了一眼周明,又说道:“谁要是不听话,可别怪我不将情面。”

几人心中还有些不满,但是看到黑龙脸色阴沉,那股让人不寒而栗的萧杀之气萦绕身旁,便都不敢再甛噪了,周明忙应承了一声,便低着头吃东西,谁也没有看到他地下头的眼中闪过一抹愤恨之色,只是不知是对黑龙还是对胡长青。

胡长青走出麦当劳的时候,看见两个女孩都站在他的奥迪旁边低声说着什么,脸色都有些郁闷,龚培脸色更是有些惊恐,看到他来两人就都默不做声了,胡长青冷着脸上了车,这次龚培没有坐到前座来,而是和姚晨坐到了后座,胡长青板起脸时所散发出的威严也是不可小觑的,何况他很少在龚培面前生气,一旦生气那后果就很严重,而龚培也知道自己这次犯了错。

到同福路的时候,看到必胜客门口基本上没有人,胡长青就逆行过去,下车买了份披萨,放在副驾驶位上后,又默不做声地开车,一时车上的气氛有些凝重压抑,从后视镜看着龚培正看着窗外,眼睛里噙着眼泪,而姚晨正拉着她的手以示安慰,不敢说话。

到了12中门口的时候,胡长青停好车,冷冷地看了龚培一眼,龚培却没有马上下车,她知道胡长青肯定有话要讲的,她是见过以前胡长青摆这话种脸色会发生什么的,记得读初中时有个男同学也是纠缠自己,结果被胡长青打的住院3个月,那之后班上的同学都不敢跟她玩了,这也是为什么周明纠缠他的时候她不敢声张的原因。

“下车,去上课,我下午过来接你。”胡长青看着龚培眼泪婆娑的样子,心有不忍,但是依然冷着脸说道,龚培是涉世不深的小女孩,不知道周明这种人的坏处,今天如果不是由自己在,后果不堪设想,都不知道周明会做出什么事来,所以他必须要给龚培一个深刻的教训,让她铭记在心。

“哥,我再也不敢了,你骂我吧。”龚培终于在胡长青冷声冷气中崩溃,放声哭了出来。

姚晨只能一边拿出纸巾一边小声安慰,胡长青的气场让这个颇有社会阅历的女孩也有些吃不消。

“姚晨,你记一下我的手机,龚培你帮我多看着一点,有什么状况就马上通知我,好吗?”胡长青对正在安慰龚培的姚晨说道。

姚晨忙拿出手机记下胡长青的电话号码,虽然时机有些不对,但是这个女孩此时心中居然有些难以抑制的兴奋,她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有了胡长青的手机号的。

“贝贝,你现在已经长大了,很多事情你都清楚,你要知道你本来就和别的人不同,所以不用太在意别人的眼光,你可以多问一下姚晨这方面的问题,问一下她为什么只有你一个朋友。周明已经不是坏学生那么简单,他是黑社会,他是坏人,你应该及时跟我或者你爸爸讲这种事,你知道吗?你要想想假设你发生了什么事,舅舅和舅妈该多伤心啊,我们会多难过,好了,下车去学校吧,姚晨把这个披萨拿过去,你们应该没吃饱。”

胡长青看见龚培哭得更伤心,也意识道自己犯了错,便收敛起脸上的冰冷神色,语重心长地温声说道。

龚培还是坐在车里哭了一会儿,才在姚晨的劝说下止住了哭下了车,但还是没有看胡长青,姚晨下车后,胡长青将披萨递给她,看着两个人依偎着边说话边往学校里去。

40 案件线索

他索性下了车,站在正午的正烈太阳下,靠在车上,闭着眼睛,让炙热的阳光照在自己的身上,身上逐渐发热,但是心中却冷静如无波的湖面,脑中在飞快地搜索着,不知过了多久,连烟头快烧到手指都没有察觉,突然,一个电影画面出现在脑海中,他正准备好好回忆一下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将他惊醒。

“你不会是有病吧,停着车站在这里晒太阳,你有毛病啊,你有病可不要在我的辖区内发神经啊,我知道你们这些官二代一般都是没事吃饱了撑着,刚才那两个女孩是怎么回事,有个下车还在哭,你到底有没有人性啊,你们这些禽兽,她们。。。”女交警还想继续唠叨却被胡长青的凌厉的眼神所摄,一下说不出话来。

胡长青瞥了一眼这个有点神经质的交警,转身上车就走,留下一脸错愕的交警在路上发呆,好在此时车不多,否则他不知道明天的江城日报会不会有交警执勤中因公殉职的新闻。

胡长青驾着车在路上飞驰,他觉得他找到江城此次严重的刑事案件的重要线索了,他想马上去告诉顾绍棠这个线索,突然,他又不由放慢车速,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的个人猜想,且不说顾绍棠信不信,假设是错误的,那就给顾绍棠本就因为破不了案而备受压力的严峻形势雪上加霜了,想到这里他又有些迟疑了,毕竟在这方面他不专业。

他的推理是根据黑龙和苏老头有相似的眼神来假设黑龙也杀过人,根据姚晨的说法,这一假设更加可信,而动机呢,即是根据李安的那部色戒,因为观摩过很多遍,所以对情节很熟悉,里面王力宏等一帮爱国青年人想杀汉奸,所以趁着放暑假的时间想杀人练胆,将那个钱嘉乐扮演的角色杀死,而且每人捅一刀练胆,那么对于黑龙这种高中黑社会而言,也有杀人练胆的可能,同时可以用这件事来威吓同学。

但是他手中没有确实的证据,一切只是他的推理,除非可以先将这帮学生抓起来审问一番,对了,找苏老头来确认一下黑龙到底有没有杀过人,以苏文广的阅历以及曾经的杀人经历,应该很容易就辨认出一个人到底有没有杀过人,如果有的话再通知顾绍棠,那样即使和这个案件无关,也可以侦破其他的案件,不过可以先将自己的思路提供给他参考一下,想到这里胡长青调转方向边往苏文广那边去边给顾绍棠打了个电话。

“长青,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什么事,我现在很忙。”顾绍棠的声音嘶哑,言语带着深深的疲惫和焦虑,而电话背景的环境也很是嘈杂。

“姐夫,听姐姐说你很久没回家了,所以打电话问一下你,案件还是没是没有进展吗?”胡长青听到顾绍棠的声音,不由为他担心,同时希冀这次自己的想法能够帮到他。

过了一会儿,顾绍棠的声音才传过来,而周围也安静了些,“你怎么关心起这个呢,你是担心我的职位调动吗,我现在完全没有想那个事,只要能破案就好,凶手太残忍了,那些死去的人都是些拾荒者,死前都是被凌虐而死,这也是为什么有人口失踪却一直没有人报案,目前没有太大的进展,我们。”稍稍迟疑了一下,还是继续说道:“我们目前锁定在那些穷凶极恶的惯犯身上,查看过去一年到现在有那些在江城过境,而且也发动了江城的那些混混头子,可是还是没有进展,我现在怀疑是不是思路有问题。”

听完顾绍棠的案件情况,胡长青不由对自己的推理又多了几分把握,无亲去故的拾荒者不恰好是练胆的好选择吗?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姐夫,我这边有个思路,你要不要听一下。”

顾绍棠有些惊讶,说道:“你怎么会想到这个事,好,你说,我听着,只当换换脑子。”

胡长青将车停在路边,有些紧张地动了动身子,说道:“我假设这些案件是由一些不良高中生做的。”说完,停顿了一下,想看一下顾绍棠的反应,好在顾绍棠在那边没有说什么,他便继续说道:“你有看多色戒的,里面那些学生杀人练胆的情节,我们这边的高中生受港台黑帮电影影响较大,也有些社团组织,那么会不会也有人为了显示和别人不一样而想到杀人练胆呢,这只是我的想法,你看可不可以通过埋尸体的手法方面,还有一些其他方面的证据推敲一下,看是不是新人做的。”

听到那边没有声音,胡长青不由叫道:“姐夫,姐夫,你在吗?”

顾绍棠在那边大叫:“长青,这个是你想到吗,我觉得很对头啊,不行,我要赶快和大家商量一下,往这个方向查一下,先就这样了。”

胡长青看着已经挂了的手机,不由苦笑,不过顾绍棠的行为更加证实的自己猜想的可行性,不由又起步往苏老头那边去,突然看到马路边有买唐装的,考虑到等下苏老头要上他的车,便下车给苏老头整两套唐装,一黑一白,又按照自己的脚给他买了两双布鞋,这样苏老头总算有可以见人的衣服,以后即使不上岸,也可以换衣服到城中溜达一番。

到了江边,胡长青刚将车停好,就见苏文广站在窗边看着他笑,把他吓了一跳,胡长青下车后,不由笑道:“老头,比以前变的积极了些哦,你可就是上次过来迎过我一回啊。”

苏文广退到一边让他下车,没有在意他的打趣,问道:“看你面有急色,是什么事啊?”

胡长青虽然心中真的很急,但是听到苏文广的话,心中不由苦笑,看了修行还是不到家啊,不知不觉做事又轻浮急躁起来了,便笑道:“老头你什么时候会看相了?”

苏文广见胡长青不讲,便也不追问,说道:“我都跟你讲过家师精通命数,我虽然没有学会,但是略通一点,不然当初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我,你觉得我会一再容忍吗,就是看你面相富贵,不敢对你太过激烈而已。”

胡长青这才知道为什么苏文广能一再容忍自己的舔噪,当时还以为苏文广是世外高人,涵养不凡呢,笑道:“晕,枉我当初还以为你是高人,不受外物所侵呢,过来真的找你有事帮忙,但是要跟我去一趟城里。”说完,便一脸希冀地看着头发被江风吹的有些凌乱的老头。

苏文广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便有些激动地说:“好。”

胡长青便将车中的衣物拿给苏文广,苏文广接过胡长青递过来的衣服,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破烂衣服便明白胡长青的意思,眼中闪过意思感激,便直接从亲水楼台跃下,落在江滩上,几步就到木穿中换衣服。

胡长青站在楼台上,凭栏远眺对面的江口区,只见高楼耸立,一派繁华盛世的气派,迎着有些热气的江风,心中却一片平和,只要将这个案子帮姐夫破掉,那这段时间所有的烦心事都完结了,他就可以用心做那件事了。

突然是有所感,胡长青望右手边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换好一身新衣的苏文广已经站在自己的身边了,一身有些偏大的白色唐装,脚踏黑色布鞋,任由江风吹着齐肩的黑白相间的头发,配上那双手捡在身后的姿态,整个人就是一个气质出尘,仙风玉骨的世外高人做派,胡长青不由眼睛一亮,还是俗话说的好啊,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一身衣服完全将原来的猥琐气质剔除的一干二净。

也许苏文广也沉浸在那种飘摇欲仙的情绪中,所以当胡长青上车了,他还在那边兀自凭江远眺,似乎对岸有着什么值得他看一辈子的东西。胡长青心中暗叹一声,看来什么人都有装逼的时候啊,连苏老头也不例外,便不由又下车,叫了一下,“老头,我们可不可以走啊。”

苏文广用手擦了一下眼睛,才转过身来,从有些红的眼中分明可以看出这个已经年过不惑的老人刚才哭了,胡长青一下有些错愕,但转瞬就想到苏文广为何会失态,便恭敬地打开另一边的侧门,将苏文广引上车。

胡长青上车一做坐好,苏文广便说道:“刚才有些失态,老头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可以穿着堂堂正正的衣服出现在人前,谢谢你啊,这身衣服我很喜欢,不过鞋有些小。呵呵。”

胡长青只是点火起步,沉默地开着车,他在为刚才自己在心中诽谤苏文广羞愧,而且他也完全不知道应该对这个有着非凡经历的老人说什么,他只是简单的认为应该多留些时间给这个正睁大眼睛看着窗外的老头,让他看一下这个他住了近7年的城市繁华,感受一下和他隔离二十多年的尘世,从他坐在车上的那种不适中,他可以感觉得到苏文广有些惊慌失措,不由心中一酸,这样一个世外高人,居然可以让自己过得如此凄惨。

他将车开到同泰路的麦当劳,从玻璃窗观察,并没有发现黑龙一伙人,想到姚晨说他是8中的,于是他便沿着同泰路到8中的路线慢慢行驶,一边在路上搜寻,一边告诉苏文广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老头听后,便也将目光投向马路边,可是一路都没见到他们的人影,到8中门口时,还是没有发现,胡长青想要不要去8中里面呢。

这时苏文广在旁边说道:“我想我看到你要找的人了,这几个人人身上都有煞气,尤其是哪个冷面的,煞气浓厚,戾气缠身,身上怕不止一条人命。”

41 官宦子弟

了了一桩心事后,胡长青驾车带着苏广文简单地逛了一下江城各区,包括南山区的江南路和江北路以及江口的步行街,最后带他到大桥下吃了些地道的江城小吃,才将他送回江边,那时已经差不多4点半了,苏广文对这一下午的见闻有些目不暇接,在回去的路上意外的沉默。

不复初始时的兴奋与忐忑,辗转流离,避世人群了这么多年,陡然又开始接触这个社会,思想上有些脱轨,对这个日新月异的社会总有些不适应和未知的恐惧,虽然漂泊时也有在人群中行走,但是那毕竟只是单纯地经过,远远地眺望,想到自己即将可以融入到这样的生活,就有些不知所措,人也有些惴惴不安。

胡长青下车时很想问一下苏文广,以他的身手选择这样的生活有没有后悔,但是最终没有问出口,以老头的心性修养,以及从小接受的教育,他既然含辛茹苦地坚持了二十多年,心中应该早就豁达通透,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有怎么会陡然见多花花世界,就否定之前的决定呢?突然想到苏文广坚持这种清苦的日子不知道有没有提自己当初犯下了血案赎罪的意图。

看着那飘逸的身影毫不留恋地下车,走向江边那艏随着江浪起伏的破船,胡长青心中不由羡慕起苏文广了,他的脚步是如此的坚定,目光经过短暂的挣扎后,马上变得清澈通透,脸上也恢复云谈风轻的淡然,人如果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无疑是件幸福的事情,哪怕他一贫如洗,身居陋室,至少他的内心是富裕的,强壮得足以撑起在风雨飘摇中的蜗居。

驾车往12中的时候,胡长青依然被苏文广表现出了心性修养和气度折服,但是他知道这种东西时靠人生阅历沉淀而来,他要走的路还长,而官场恰恰是最好的炼心途径,只要他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参与其中,他相信自己也很快可以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但是关键是怎样让他心甘情愿地参与其中,权势的诱惑对他而言,真的是没有太大的吸引力的。

刚转了一个弯后,手机便响起来,是个陌生电话,胡长青犹豫了一下才接,一接通就到那边传来急切的声音,他不由脸色一下变的铁青,心不由收紧,心跳陡然加快,眼中不由闪过一丝阴狠和残酷,而车速也不由飞了起来。

龚培和姚晨两人下了胡长青的车后,并没有马上回到教室,虽然上课的时间快到了,姚晨看到龚培目前的状态,就觉得还是不要到教室去的好,于是两人提着披萨来到了学校篮球场旁的树荫下,龚培神色还是有些抑郁,坐在树荫下的长木椅上,表情有些痴痴的,眼神失焦地看着远处,思绪不知道飞到了那里,也不知道她心中在想些什么。

“龚培,其实我很羡慕你的,有家人关心你,即使是很严苛的那种。”姚晨看到龚培的神色,知道必须做些什么,不然这一个下午就废掉了,到时胡长青过来接龚培的时候,又不知道会雷霆大怒。

“尤其是你表哥,对你真的很好,我从小就想要个哥,可是却只是在梦中看到而已。”看到龚培依然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姚晨不由有些生气,加重语气说道:“其实我很看不起你的,你有那么好的家庭条件,却依然过得这样窝囊,还受不良学生的欺负,我真的有些无语,难怪你哥生那么大的气啊,你真的很不真气。”

许是姚晨后面的话太过激烈,龚培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姚晨又接着说道:“还有啊,我很嫉妒你,你看你长的有没有我漂亮,但是学校里追你的男生居然比我还多,不就是喜欢装纯情吗?”

龚培终究是小孩子性格,听到姚晨的诬蔑,目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才没有呢,我才不要那些男生追我,你要喜欢就都拿去好了。”

姚晨听到龚培的回应,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有些不悦地回道:“我只是有些看不贯而已,我才不喜欢那些自以为是的小屁孩呢,只有你才会对他们的追捧高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上次那个篮球队的冯威给你送情书,你就兴奋了一个下午,真让人无语。”

龚培像是秘密被人发现了,有些生气,怒声对姚晨说道:“姚晨,你真卑鄙,居然偷偷观察我,亏我当你是朋友。”

姚晨笑道:“拜拖,我坐在你旁边好不好,鬼才想观察你呢,只是你的表情太夸张而已,对你的品位我有些无语而已。”见龚培逐渐恢复过来,姚晨应对起来不由变得越发从容了。

龚培看到姚晨的笑意,不由有些迟疑,问道:“冯威真的很不好吗?他打球很帅啊,而且长的夜不差,很多女生都喜欢他啊。”

姚晨将一边的披萨拿到两人的中间,打开自己拿了一块,边吃边说道:“不就是仗着自己打球不错,有几分姿色吗?在学校里到处追女生,搞的想情圣似的,只有那些弱智的女生才会被他骗呢,诶,这个披萨味道很不错啊,你也尝尝吧。”

龚培迟疑了一下,也拿起一块,说道:“我才没有被他骗,只是觉得这个男生还不错,打球有些像流川风,所以接到他的情书有些高兴,并不会对他怎么样。。。。。。”说道后面不由停了下来,神色又变得有些沉寂。

姚晨不由好奇,刚刚恢复,怎么又变成这样呢,问道:“怎么啦?”

龚培拿着咬了一口的披萨,低声说道:“是海鲜味的,我最喜欢吃的。”

姚晨心中闪过一丝嫉妒,笑道:“我以为什么事呢,你哥买你最喜欢的口味很正常啊。”

龚培又咬了一口,边吃边说道:“可是这回我哥很生气,姚姚,我真的做错了吗?可是我哥生气的话,他会打周明,周明就会很惨,以前有个同学被打得住了三个月的院,后来同学都不跟我玩,所以高中我才转到12中的,我真的做得不对吗?”

姚晨看到龚培终于回到了这个问题,心中不由一松,小心翼翼地问道:“龚培,你能将你的家庭背景跟我说一下吗?”

龚培正吃着披萨,看了姚晨一眼,有些迟疑,但是还是说道:“我爸是江城政法委书记,我妈是军人。”

姚晨听到龚培的爸爸居然是江城的政法委书记,不由心中震动,但是还是问道:“那你哥呢?”

龚培在没有什么犹豫,接着说道:“我哥是江城市委办公室第二办公室主任,我还有个表姐是江城检察院的副检察长,我哥有个叔在省委,现在满意了吧,你一直想知道这些,不过请你要保密哦。”说道后面,语气中有些意味深长的味道。

姚晨被这一连串的职位弄的有些晕,但是最后那个省委还是听清楚了,不由心中又震惊不已,很明显龚培所在的家族是江城乃至江北省一个很有势力的家族,和她以前在娄华见到的那些区县级官员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心中对龚培不由更加热络,同时也有些敬畏,特别是龚培最后一句话,这个自己认为有些幼稚的女孩也不简单啊。

姚晨收敛了一下情绪,说道:“嗯,你放心,我谁都不会说的,那个龚培,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龚培似笑非笑地看了姚晨一眼,说道:“可是你刚才说很看不起我,又说妒忌我,你还可以跟我做朋友吗?”

姚晨神色不由一窘,心中有些失落,说道:“龚培,刚才。。。。”刚想解释,便被龚培打断,心不由沉到了谷底,面色也变得有些僵硬,其实她刚才说的真的是真心话,刚好借着这个机会说出来而已。

龚培用手打断了姚晨的解释,笑道:“姚姚,你不用说了,你刚才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是为我好的,对不对,况且不管是真是假都无所谓,我哥说你不错,那你就应该不错啊,我以后会咨询些你的意见的。”说完,递了一块披萨给姚晨。

姚晨拿着手中的披萨,心中百味尘杂,就在刚才那么一瞬间,自己的心高低起伏,完全被身边这个巧笑嫣兮眼角还有泪痕的女孩完全掌控,自己还总以为她单纯,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太傻太天真。

龚培或许不像自己般聪慧,会察言观色,工于心计,但是她所处的位置根本无需她这样做,她的出身已经决定了她看得比很多人都远都清楚,问题是她在不在意而已,无疑自己以前在她面前的耍的那些小心眼,都被她看在眼中,官宦之家出来的孩子,哪里有简单的呢,心中不由自嘲不已。

42 突发事件

“叮叮叮”,放学的铃声响起,讲台上的老师话声不由一滞,待铃声过后才又开始了讲解,不过语速明显加快,看到下面的学生已经在陆陆续续地收拾起桌上的文具课本,老师不由摇了摇头,又讲了一分钟才无奈地宣布下课,学生们便如放开闸门的洪水一涌而出,老师拿起课本在讲台上站一会儿,待人流稀疏了后才走出了教室。

教室剩下的基本上是女生,也有几个男生在换鞋准备打篮球,龚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身边的姚晨说道:“姚姚,我表哥等下要来接我,要不让他一起送你,免得你打的。”

龚培和姚晨下午错过了一堂课,不过好在她的心情恢复了过来,没有影响后面的课,只是心中依然有些忐忑晚上该如果免得爸爸妈妈,不过她觉得现在心里通透了很多,以前有些忌讳的同学交往,现在变得从容了些,多亏了身边姚晨的开解,所以才叫姚晨和自己一起坐车。

“这样可以嘛,你哥不会说什么吧。”姚晨收拾课本的手不由听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问,在见识过生气的胡长青,和z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后,她对这个颇为好奇的人现在心中充满敬畏,这个应该是江城乃至江北省级别的衙内了,自己以前骄傲的男朋友明显级别不够了。

“有什么不可以的,你们今天见过面的,你不是很想认识我哥的吗?”龚培看到姚晨有些犹豫,便揶揄地问道,也不管姚晨脸上的羞涩,回头对后面喊道:“露露,我今天有事啊,你可不可以帮我做清洁啊,改天我请你吃麦当劳,好不好?”语气中充满了撒娇的意味。

那个叫露露的女孩,皱着清秀的眉毛,抱怨道:“龚培,你总是这样,这时是最后一次哦,不过这次我要吃披萨。”

龚培马上跑过去抱了露露一下,两人有嘻嘻哈哈聊了几句,才回到位置,拿起包包和姚晨走出教室,出门前又和露露说了一句再见。

由于在教室里耽搁了一下,学校的人已经不多了,两个人走在稀稀落落的人群中朝着校门口走去,姚晨看着一脸笑意的龚培,说道:“有时候真羡慕你可以和同学的关系那么好,我现在也明白为什么你会有那样的顾虑。”

龚培笑道:“我姐跟我讲,读书的时候要好好享受校园的气氛,尽量让自己高兴些,这样以后的回忆会更加甜美些。”

姚晨遗憾道:“可惜我们有这样的一个姐跟我讲这番话,不然我也会有个很好的回忆。”

龚培笑道:“姐不是刚和你说过吗?”说完便跑开,姚晨马上追打上来。

两人又嘻嘻哈哈地打闹了几句,在光影的余晖中,肆意地欢笑着自己的花样年华,浑然不知人生是怎样的突如其来,总会有些未知的东西等着你。

周明和黑龙分开后,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怒,到桑拿城找了个小姐,折腾了一个下午,临放学的时候回到12中集合了自己的手下,坐着笑门口的小卖部,等着龚培放学,他今天一定要这个小贱人知道自己的厉害。

他暗恋龚培已经差不多一年了,经历过社会上那些各式各样的女人,龚培身上的那种纯真深深地吸引着他,而他一直对龚培都是敬爱有加,平时只是远远地看一眼就觉得很满足,他也怕罪恶深重的自己玷污了自己心中随后的一块净土,不过前段时间他的眼线告诉自己龚培喜欢上的篮球队的冯威,冯威长的人高马大,虽然在周明眼中算棵草,不过考虑到冯威家里很有钱,也认识一些社会人士,所以他和冯威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不过这次冯威敢撬他的墙角,他一定会让冯威好看,不过那之前,他必须将龚培抢回来,这也是为什么这段时间他对龚培纠缠得更加厉害。

今天趁着两个班同时上体育课,他就想和龚培好好亲近亲近,结果没想到龚培跑掉了,让他很为大伙,后来听到老大的招呼,就过去聚会,没想到在麦当劳遇到了龚培,让他不胜欣喜。可是后来发生的一幕让他感到深深地羞耻,他周明也是砍过人,放过血,甚至杀过人的牛人,居然在别人的眼神上屈服,事后真的让他感到羞愧得不能自已。

可是后面自己想找回场子的时候又被老大黑龙阻挡,更让他心中怒火澎湃,在离开黑龙后,在哪个长得比较清秀的小姐身上驰骋时,他便想到这样一个计策,他就是要让有些人看看,他周明不是可以轻易羞辱怠慢的,连黑龙也不行,所以他想先将龚培带走,在找她哪个牛逼哄哄的哥,让他跪着自己面前忏悔,想着想着不由笑出声来,将手中的烟头丢在地上,用脚狠狠的捻灭,好像那个烟头是胡长青那张不可一世的脸一样。

经过手下提醒后,周明看到正一脸巧笑嫣兮的龚培和明艳动人的姚晨,眼睛不由一亮,以前倒是没太在意龚培身边的这个女生,比下午那个所谓头牌的小姐漂亮多了,便带着一帮手下迎了过去,脸色带着自得意满的笑意。

姚晨注意到迎面走过来的周明一伙,忙将龚培拉到身后,龚培这才注意到,不由脸色一变,变得有些凝重,她反过来走到姚晨的前面,对着周明沉声说道:“周明,你到底想干嘛?你在纠缠不清,我就告诉我哥,到时你可不要怪我。”

周明看到龚培冷面对着他,心中有些不喜,听到她用她哥来压他,下午泄去的怒火不由从新点燃,本来满是笑意的脸上,一下变得冰冷,说道:“我迟些就给你那个装逼的哥放血,现在,你跟我走。”

龚培看到周明一脸凶狠不由有些害怕,往后推了一步,撞到后面的姚晨,姚晨又回到前面,一脸凛然地看着周明,说道:“周明,这里可是学校哦,龚培的爸爸可是警察哦,你可不要乱来哦。”

周明听到姚晨的话不由有些迟疑,他到真没有想到龚培的家人居然是经常,不由定下来做起思想斗争,姚晨看到自己的话得逞不由心中一松。

这时从校门口跑出几个身着篮球服的高大男孩,一下子就跑到龚培和姚晨的身边,为首的一个一脸笑意地对龚培说道:“龚培,没事吧,这种小混混教给我吧。”

本来有些惊魂未定的龚培看到这个人出现,不由给他一个笑脸,甜声说道:“没事,只是被周明堵在门口了。”

旁边的姚晨诧异地看龚培一眼,不明白中午说过这个冯威的坏话,现在龚培为什么还是对他微笑,龚培轻轻地拉了一下她的手,两人往后对了两步,将对持的双方变成冯威和周明。

冯威背后站着四个人高马大的篮球队员,周明背后则是5个不良少年,一时气氛有些紧张,路过的学生都停下来围观,连门卫室的老头都过来看了一眼有缩回去了,周明看到冯威出现,眼中闪过一抹阴狠,说道:“冯威,老子不找你,你反而送上门来了,很好啊。”

本来还脸色带笑的冯威听到周明的话,脸色不由沉了下来,有些鄙视地对周明说道:“他妈的,你这种小混混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老子早就想拍死你了,在学校跳的那么欢,你当你真的是根葱啊。”

周明听到冯威的话,嘴角不由泛起一缕笑,他身后的小混混马上做好准备,以往周明笑的时候就是准备动手,但是周明这次却很平和地说:“既然这样,那就跟着老子走吧,我们将事情解决一下,输了的以后离龚培远点。”

冯威往身后的队友看了一眼,最后视线落到龚培身上,笑道:“很好,龚培其实你这种垃圾可以窥觑的,走吧,带路吧。”

周明头也不会地就往前面走,冯威也马上跟上,龚培和姚晨在犹豫要不要去,冯威转过头来笑道:“龚培,你放心,我可是跆拳道红带,这种小混混手到擒拿,你跟着就是。”

龚培没办法也跟了过去,姚晨看见龚培跟了上去,也跑着跟了上去,但是同时拿起手机想给胡长青打个电话,没想到却被周明的一个黄毛手下看到,怪叫道:“他妈的,冯威,你们要是想叫人的话,那我们也叫哦,你应该听说过我们黑龙老大的,嘿嘿。”

这时所有人的视线不由都看向姚晨,连冯威眼中都有些畏惧之色,黑龙他是听说过的,打架以凶狠著称,能不招惹就尽量不要招惹,被从人注视的姚晨倒是神色镇定,笑道:“我只是想给我哥打个电话叫他迟些过来接我,免得他等,你们怎么这么胆小啊。”那明艳的笑容,让盯着他的人不由眼中一亮,那个怪叫的混混更是脸色羞红,觉得自己误会这个美女了。

龚培深深地看了一眼姚晨,心中暗暗佩服,难怪我哥对这个女人高看一眼,自己当时心中还有些不忿,姚晨在谈吐气质,见识方面,以及随机应变确实有过人之处,随时随刻都可以利用自己的资本。

不一会儿,一行人就转到学校后面的一个小树林,周明等人倒是轻车熟路,冯威几个也是一副淡定,但是龚培和姚晨,他们从来不知道学校后面还有这个一个地方。

在一块100多个方的空地上,一行人分两边站好,冯威活动了一下筋骨,对周明说道:“划下道吧,怎么搞,老子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在这个腌臜地方陪你玩。”

周明一脸轻笑,鄙视道:“难道你冯威关顾这个地方还少。”说完,一脸戏谑地看着冯威,冯威脸色一红,知道自己着了周明的道,也顾不得看龚培的脸色,冲上去对着周明就是一拳。

43 火线救援

时刻留意周围的姚晨看到那几个混混的举动,不由马上喊道:“你们想干什么?”

那四名篮球队员这才反应过来,发现手无寸铁的他们被那五个拿着钢管的小混混围住了,连正在打斗的冯威也发现异样,跳出了打斗,退到一边对着周明神色历练地喊道:“周明你想干什么,居然不按规则办事。”

周明看了一眼被围住的众人,嘴角挂着一丝阴笑,说道:“什么狗屁规矩,你以为老子还是你们这些小屁孩啊。”脸上闪过一丝阴狠,对着手下喊道:“给我打,狠狠地打。”自己又狠狠地冲向冯威,冯威被他的凶狠之气所摄,一时有些手慢脚乱,自顾不暇。

那四名小混混都泛起兴奋的笑,慢慢逼近四名篮球队员和龚培雨姚晨,篮球队员虽然长得人高马大但是那里有经过这样的阵仗,互相看了一眼,脸上都露出畏惧的神色,龚培这时脸上也变得有些难看,两个脚瑟瑟发抖,不知所措,还好姚晨看到局势越发危险,便拨了胡长青的电话,电话一通,还没有说两句,她就一声惊呼,手上的ipne被一根钢管打落在地,好在她的手只拿了一小部分,但是依然被震到了,痛彻心扉,从小娇生惯养的她,哪里受过这样的苦,眼泪一下彪了出来。连龚培都被刚才的钢管下的惊叫起来,两个女孩抱在一起眼泪婆娑,可是旁边的男生却完全不是这样一番凄美的景色。

刚才那个指着姚晨说她叫人的那个黄毛,看到姚晨又在打电话便二话不说,一钢管砸了下来,好在这个家伙也怜香惜玉,控制好了力度,只打到手机的前端,看到两个女孩哭成一团,瑟瑟发抖的样子,不由怪叫一声,满脸兴奋地挥舞着钢管咋想身边的篮球队员,这些高大的篮球队员顿时都被砸到在地,抱着头在地上哀嚎,几个小混混也是越打月兴奋,不过他们都没有往头打,都是往手上和腿上,还有背部用力,动作很是娴熟。

而冯威被身后的哀嚎影响,一个不留神被周明打倒在地,周明便都是不饶人,抡起脚便一阵猛踹,踢得冯威是叫饶不止,周明许是踢得有些累,用脚踩住冯威的头,狠狠地往地上踩,大笑道:“真是傻逼一个,老子想将龚培掳过来本来可能还要费些周章,没想到你这个傻逼居然主动将她带到了这里,哈哈,小的们,将那几个四肢发达的傻逼的腿打断,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跟在这个有钱的公子哥后面嚣张。”

那几个正围着打在地上翻滚的篮球队员的小混混,听到周明的话,不由有些迟疑,他们平时在学校收收保护费,偶尔和其他地方的势力打打架,但是说将自己同学的脚打断,还真没有做过,而刚才那个怪叫的黄毛,鄙视地看了一眼其他几个同伴,脸上的戾气一闪而过,举起钢管就往身下的人小腿砸去,一时身下的篮球队员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哀嚎,用手捂住小腿,痛哭起来,其他几人被黄毛看得有些难堪,也羞愤地举起钢管往地上的人砸去,一时哀嚎痛哭声此起彼伏,黄毛举起自己手中的钢管开怀大笑,其他几人被他感染,也举起钢管大叫,有一个因为太过兴奋,又将身下那人的另外一只腿打断,那人这次倒是没有哀嚎痛哭,而是直接昏厥过去了。

周明看到那几个篮球队员彻底歇菜,以及手下的激情豪迈,不由更加开心,对黄毛说道:“将那两个贱人带过来。”

黄毛几人马上将蹲在地上被眼前的情形吓傻浑身发热的两个女孩驾到周明旁边,趁着身体接触都在姚晨身上很是摸了几把,对龚培倒是很规矩,知道是老大喜欢的人不敢乱摸。

周明看了一眼神情痴呆的龚培,兴奋地笑道:“你不是喜欢身下这个傻逼吗,你就看看他是多么窝囊吧。”说完,掏出自己的下身对着身下的冯威尿尿。

冯威早就被那四个队友的哀嚎叫的吓破胆,任由周明的尿淋在脸上不敢反抗,只是眼角有些液体溢出,周明看到在学校不可一世的冯威此时那熊样,心中更是兴奋,又狠狠地踹了冯威几脚,对冯威怪笑道:“冯威,你不是很牛吗,居然敢给龚培写情书,你妈的,想活命的话,现在叫跪在地上给老子舔一下鞋,哈哈哈。”

冯威听到周明的话,满是尿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周明马上对手拿刚管的黄毛叫道:“打,给我狠狠地打。”说完,任由下身在空气中飘荡,退后一步。

黄毛马上抡起钢管在冯威身上猛打,边打边怪笑,脸上满是兴奋之情,冯威顿时在地上乱滚,最后受不了,便爬到周明的脚边,俯下身将头慢慢地凑近周明的鞋,满是眼泪鼻涕脸上闪过一缕羞愧,便将舌头伸了出来。

周明顿时哈哈大笑,看向龚培,但是龚培神色依然痴呆,显然被刚才的一幕吓坏了,倒是姚晨被眼前恶心变态的画面惊到了,不由扭过头去,周明的几个手下都跟着哈哈哈大笑,那几个篮球队员也停止哀嚎,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变态画面。

许是实在难以忍受面前的画面,姚晨对周明说道:“周明,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我跟不说过龚培的爸爸是警察,但是忘了告诉你,他爸爸是公安局长,你知道你现在干嘛?”

周明的几个手下被姚晨的话惊呆,抓住她的手不由松开,而龚培身体发软,他们一松手,就往地上倒,姚晨赶快扶住她,对着一脸也被惊呆了的周明继续说道:“你喜欢龚培可以用正常的途径啊,龚培其实也对我提过你,可是说你是混混,她们家里一定会反对的,对冯威她完全没有任何感觉,只是觉得他打球不错而已。”

正在周明身下活动的冯威,动作不由一滞,周明此时也是骑虎难下,看到冯威的举动,一个耳光扇了过去,冯威顿时喷了一口血,周明顺便将自己的下身收拾好,对着姚晨说道:“你这个女人很不简单啊。”又对黄毛讲道:“将这个傻逼的双脚打断。”黄毛哈哈大笑,对着满是恐惧的冯威挥下了钢管。。。。。。

看着在姚晨的安抚下有些清醒过来的龚培正露出恐惧的神色,不由脸色复杂,心中难以下决断。。。。。。

唐嫣处理完一宗交通违规后,就驾着摩托车往12中去,现在是放学时间,她得到那边照看一下,想到中午那个有些神经质开着豪车的官二代,她右手不由转了一下油门,车速更快了,到了12中门口,发现很多学生聚集在一起没有散去,她观察了一下附近的交通状况后,发现没有什么异常,便停车走向人群。

经过一番了解后,才知道是有混混在这边堵女生,然后被男生解救,最后一起到学校后面的笑树林谈判,她读书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情节,又回头看了一下马路的交通状况,唐嫣心里有些犹豫,她加入警局因为得罪上司而被发配到又苦又累的交警大队,而且因为老上司打过招呼所以经常被交警这边的队长刁难,要不是她爸爸是退休老警察,还有些老关系可以用,她可能早就被踢出公安局了,如果现在在当值只见去处理学生纠纷,这边要是出了交通状况,那她就百口莫辩,铁定被开出警局。

唐嫣皱着可爱的眉头,标致的脸颊上还挂着汗珠,抿了抿娇俏的嘴唇,用手将头上的齐耳的青丝抓了抓,又将拿在另一只手中的头盔狠狠地在腰上打了一下,神情顿时坚定了几分,毅然朝着周明等人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胡长青接到那个陌生的电话,听出声音是姚晨,没有说两句就以两声惊吓声终结,他分明听到有一声是表妹龚培的,心中顿时一紧,那个叫周明的小混混的样子顿时浮现在眼前,心中不由自责不已,自己应该想的道这些小混混的套路,所以才说放学去接表妹,没想到自己和苏文广花的时间太多,还是错过了表妹放学。

尽管心中慌乱不已,但是胡长青知道自己不能乱,他不由深呼吸一下,看了一下前面缓慢的车流,心中不由暗骂一声,将蓝牙打开,拨了龚天应的电话,便将车右转,撞下一遍的铁栅栏,也不顾周围车辆中异样的目光,好在撞了三下终于撞开了,将车开到人行道上,拿出储物柜里的警笛放在车顶,开着警笛将车往前开,好在龚天应的电话终于接通。

“怎么啦,我正在开会呢?”龚天应威严的声音从电话中传过来,语气有些不愉,背景很安静,应该是在会议室。

将手机送过来的刘玉玦看到龚天应脸色有些不愉,心里不由有些打鼓,他听到龚天应包里的手机响个不停,拿出一看是胡长青打过来的,虽然龚天应正在开会,对着整个江城的公安系统的大佬们发火,他还是将手机递了过去,顿时收到不少友善的眼光,这些大佬被龚天应骂的正难堪,以为刘玉玦是来救场的。

“贝贝出事了,现在我正在往学校赶,你将齐福路到12中的路看是不是可以管制一下,我现在正在人行道上,还有叫12中最近的警察赶快去学校看一下,另外定位一下我和贝贝的位置,好给我指引。”胡长青一边开着车在人行道上直冲,一边将脑袋中的想法说给龚天应,完全没有听出龚天应的语气问题。

“到底怎么回事?”本来有些生气的龚天应马上神色大变,急切地问道,会议室很安静,所以胡长青的话会议室的人都听到,不由都面色大变,钟大山顾绍棠等人不待龚天应指示便按照胡长青的建议开始安排工作,而市交警大队长也同时安排了交通管制,而中大山更是本人安排车直接往12而去。

“刚才接到贝贝同学的求救电话,没讲两句就被挂断了,听到贝贝的惊呼声,怀疑是黑龙的那个手下干的,就是中午跟你讲的那个纠缠贝贝的小混混。”胡长青将方向盘往右打,紧急避过了一辆自行车,气喘吁吁地说道。

龚天应此时也从刚才的失态中恢复过来,只是那颤抖的手依然说明他内心的不平静,扫了一眼办公室,对刚才几人的安排他自是看着眼中,沉声说道:“都已经安排了,不过黑龙在下午的抓捕中逃脱了,不知道这起事件是不是他策划的,你不要急,要注意安全。”

龚天应在官场经验了十几年,在听到胡长青的要求后,哪里不知道公权私用是多么犯忌讳的一件事呢,便随水推舟将这件事不管是不是都按在黑龙身上,从抓捕的那几个小混混身上几乎可以确认这次江城的恶性杀人案就是这几个高中生所谓,所以为了抓捕这样的重犯,这样的声势也是无可厚非的。

胡长青听完龚天应的话,到没有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弯弯,他此时只是单纯担心表妹的安全,便挂掉了电话,刚一挂掉,他姐夫的电话便打过来,说是正往这边赶,同时通报了黑龙逃脱的事,叫他保持联系,说完便听到嘈杂的直升机声音,看了是直接调动市公安局唯一的直升机。

44 抵达现场

胡长青拿起电话一看,是他爸爸打过来的,他边接听电话边往门卫室而去,但是他爸爸从电话中传过来的话,却让他改变方向。

“长青,贝贝距离你一公里,你往左直走,到前面200米处往右拐,再直走就可以找到贝贝,自己小心些,你姐夫正往这边赶。”听到胡安的直接指示,胡长青便直接往右跑去。原来他们家早就在几个家人的电话中装入了定位系统,所以一知道龚培出事,他们家的动作比警局的都要快。

他爸爸在电话那头给他倒数距离,在手机里还听到他妈妈在电话里着急地抱怨早就提议配保镖,也不会搞的现在这样被动让人担心,胡长青完全没有心思想这些,只是心急如火,只想快点找到表妹龚培,正用最快的速度按爸爸的指引跑。

唐嫣沿着那些学生的指引往学校后边的树林而去,费了点时间才找到小树林,一道附近就听到那种疼痛入骨的哀嚎,心中不由发虚,突然她灵机一动,打开身上的通讯,小声将这边的发现传达回去做个备案,不待那边有回复就又关掉,嘴角闪过狡黠的笑,这下那个该死的胖猪就没有借口了,便稍身想树林摸去。

她没有沿着树林里已经走出来的小道走,而是从另一边,走了一会儿,才靠近树林中的那边空地,待走近才发现了眼前的局面,不由心中一寒,看到那个女孩就要被蹂躏,便不管不顾地冲了出去。

姚晨以为自己的一番话可以吓唬住周明,没想到却让周明变本加厉,两个人现在是被手绑手地固定在一棵小树上,看了一下对面泪眼婆娑的龚培,她心中闪过一丝怨恨,但是很快就按下,生来便功利的她同时也想到如果和龚培一起经过这一番灾难,两个人绝对会更加亲密,曾经在外边接触过这些不良青年的她,大概猜到了她们的结局会是怎样,心中虽然觉得恶心但是却依然镇定,但是却抑制不住自己的双腿颤抖,心里已经发誓这次不死必将这几个人碎死万段。

龚培身上的手机一直在响,但是大家都当它是背景音乐般,不闻不问,周明和几个手下抽了根烟,然后检查了一下几个兄弟的杰作,看到这些平时在学校叱咤风云的人物现在在地上哀嚎痛哭,他心中没来由的兴奋起来,看到那边因为绑住手而臀部往后拱的龚培,心中的**越发炽热了。

姚晨说的话深深地刺激到他了,他自己身上背着血案,他知道自己肯定没有好下场的,出来混,既然走到他这个地步,他早就有了这个觉悟,本来他只想绑了龚培然后叫她哪个哥过来好好羞辱一番,以报中午那不堪回首的侮辱,可是结局却完全超出了他的计算,龚培的爸爸居然是公安局长,他觉得这样一来,他不死也得将牢底坐穿,心中不由戾气横生,大不了破罐子破摔,搞了自己的梦中亲人先,所以才将龚培和姚晨绑了起来,而且他心中也有些侥幸心理,如果和龚培生米煮成熟饭,事情会不会有转机呢。

将手中的烟用脚狠狠地踩灭,他便缓缓地走到龚培的身边,龚培感觉到他过来,身体不由抖得更加厉害,周明眼中闪过一缕厉色,便用手在龚培的背上滑动,温声问道:“龚培,你很怕我啊。”

见龚培默不做声,眼中的厉色更盛,伸手将龚培口袋里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掏出,直接丢到一边已经集成一滩的尿液中,刚才那几个黄毛也在已经断了腿的冯威脸色撒尿,所以集了一大滩。

周明将手已经移到了龚培的屁股,龚培马上大声哭了出来,对面的姚晨怒声说道:“周明,你还是不是男人啊,枉你还说自己喜欢龚培,居然这样卑鄙无耻,你要搞就来搞我,放过龚培。”放声大哭的龚培听到姚晨的话,不由满是感觉的看了她一眼。

周明确实不懂声色,依然在龚培身上抚摸,像是陶醉在世上最美的艺术品中,良久,才收手看了正怒视他的姚晨,说道:“想不到你还真是姐妹情深啊,放心有人会照顾你的。”说完就将食指插入了龚培运动裤的橡皮腰带里,龚培马上惊声大叫,周明却心中不由一荡,入手粉腻腻一片。

猛一用力,裤子便往下扯落,露出大半个白花花的屁股,龚培整个人在树上乱窜,拼命地扭动身体,周明完全沉浸在那边白皙的世界中,许久才收敛心中的悸动,对那几个正目瞪口呆看着这边的小弟喊道:“看什么看,这是大嫂,对面的才是你们的,来,我们来比赛,我一个对你们五个,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雄风。”

几个小混混马上大叫,兴冲冲地走向满脸恐慌的姚晨,走在最前面一到身边就迫不及待地将她的裤子脱到膝盖,将她的臀部完全露在空气中,几个人不由吞了吞口人,便急忙想逃出那玩意。

周明看到几个小弟猴急的样子,不由哈哈大笑,正准备将龚培裤子拉的更下的时候,一声大喊从旁边传来,几个人不由动作一滞。

“住手”唐嫣被眼前的情景惊呆,迫不及待地冲了出来,一脸怒色地看向正望着她的几个小混混,结合地上那些哀嚎混到的人和眼前的情景,这几个混混简直是穷凶极恶之人,但是他们居然是学生,唐嫣心中震惊不已。

周明的好事被打断,不由心中不愉,看到是警察,他差点想拔腿就跑,仔细一看居然是个交警,而且只有一个,不由胆气又生,笑道:“居然有个美女送上门来,哈哈,而且是制服诱惑啊,我还没有玩过警察呢,小的们,上,等下我们就将这个漂亮的女交警轮掉啊,哈哈。”

几个黄毛便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姚晨,走时还不忘在她白嫩的屁股上摸两把,姚晨和龚培看到又警察出现不由眼中满是希冀,许是猜到龚培的想法,周明侧身笑着摸了摸龚培裸露在外面的粉臀,也不顾龚培的反抗,自信地笑道:“龚培,你放心,谁都救不了你的,你今天注定是属于我的。”说完,还病态地将手伸到鼻子前嗅了嗅,一脸得意,便关注起即将开始的好戏,全没有注意到背对自己的龚培已经不再哭闹,而是眼中注满了仇恨。

几个混混看到眼前的靓丽女警,心中不由有些轻视,大大咧咧地便走了过去,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一不留神便被唐嫣用擒拿手卸下胳膊,痛的大叫不已,后面几个不由警觉抄起了地上的钢管,唐嫣看着后面小心翼翼的拿着钢管的几个人,眼中的谨慎更浓了,自小学习擒拿的她,在格斗方面还是很擅长的,但是要空手对付几个手持钢管的混混还是有些力有不逮,双方没有僵持多久,那个一直最嚣张的黄毛便主动攻击了,另外三个马上将唐嫣围了起来。

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让唐嫣有些狼狈,她只能不断地躲避,但是还是少不了挨几下,受伤处火辣辣的,她知道这样下去她坚持不了多久,也许根本等不到救援,不由对自己刚才挂掉通讯的举动深感后悔,她完全没有预料到这帮学生是如此凶狠,善于打斗,一不留神,小腿便挨了一记,整个人不由一个踉跄,又险险避过迎面而来的钢管,钢管扇动的风刮在脸上隐隐作痛,她不由汗毛竖立,可是还是没有逃过双拳难敌众手的结局,背和手不由又挨了两下,被打倒在地,几个混混不由怪叫连连。

周明将目光从打斗处收回,又回到龚培身上那片白皙滑腻处,他转身将龚培抱着怀中,用下身抵住龚培的双腿之间,轻声在她耳边呢喃道:“再没有人打扰我们了。”被抱住的龚培面无表情,眼中已满是绝望。

胡长青在奔跑中突然听到他爸爸说龚培的信号消失了,无法定位,他便挂掉手机,因为他已经看到前面的小树林,心中不由祈祷龚培就在树林中,平安无事,走到近处时便听到里面的怪叫声,他抑制住想一口气冲进去的冲动,想到舅舅和姐夫都提到黑龙逃脱的事,便从手包里拿出那把五四手枪,滑出弹夹一看,里面有5颗子弹,打开保险后,就插入后腰,同时将扎在裤腰里的t恤下摆拉出,挡住手枪,这才悄声摸了进去。

可是眼前的一幕让他完全抛弃了自己的冷静,血脉喷张,心中一股前所未有的暴戾充斥心间。

只见姚晨裤子被拉到膝盖,另外一个看不到脸的女孩被一个男人紧密抱着,身体正在扭动,他马上意识道这个女孩是龚培,深谙此道的他当然知道这个姿势是做什么的,一时怒气直冲大脑,喊道:“贝贝”声音中带着哭腔,带着嘶声裂肺般的凄厉。

正抱着龚培温存的周明听到这个声音,身子一怔,不由松开龚培,回转身看到满脸杀气的胡长青,心中一寒,不过马上阴狠地笑道:“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所有看不顺眼的人都来了。给我打死他。”几个混混正准备将打到在地的唐嫣捆起来,没想到又冲出一个人,都有些惊愕,不过听到周明的命名,也都起身想胡长青冲了过来。

龚培和姚晨本来以及绝望,没想到胡长青突然出现,满是泪痕的脸上都蹦出希望的惊喜,龚培更是大哭着喊哥哥,声音凄惨婉转,闻着落泪。

胡长青满眼是泪眼婆娑大喊大叫的龚培,对迎面而来的钢管视而不见,待到钢管道面前才收敛心情用手挡,接触处一股剧痛传遍全身,他趁机抓住钢管将它扯了过来,打他的黄毛没偶遇想到他的力气这么大,一个不慎被他得手,胡长青钢管在手,手就随声满身的暴戾胡乱挥舞,一时金属的撞击身,哀嚎声四起,不一会身边便没有一个站着的人,他手拿着钢管冰冷地看着五米处一脸惊愕的周明,慢慢地想周明走去。

唐嫣躺在地上看着这个有过两面之缘的官二代如杀神般冲了进来,几下就打到了那些混混,而且手段凶狠毒辣,一点都不逊刚才那几个混混,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那几个小混混浑身是血,有两个还打中了头,正在地上颤动,心中不由发寒,不过也有些欣喜终于被救了,想到如果被那几个混混强奸,自己都生不如死。

而早前那些被打断腿躺在地上的篮球队员,看到那些在地上同样哀嚎的混混,眼中闪着刻骨的仇恨和快意,都不顾身上的疼痛尽量抬起头来,看着这个突然降临的猛人将怎样修理周明,特别是冯威,自小娇生惯养的他从未经历过如此折磨,更是一脸狠毒地看着周明,发誓今天之后,一定要将周明今天施居于他身上的羞辱双倍奉还。

45 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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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看着胡长青乖乖止步,并且莫名其妙地丢掉手中的钢管,虽然有些疑惑但是不由哈哈大笑,满是得意地说道:“你想不到会有这一刻吧,现在给我跪下。”

胡长青却不为所动,看着志得意满的周明,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丢掉武器就是让你能有一个和我公平较量的机会,你不是很能打吗,你不是想将我踩在脚下吗?说实话,你比黑龙差多了。”

看着龚培一副梨花带雨的凄惨模样,以及周明将刀夹在她的脖子上,胡长青突然变得格外冷静,但是出奇的他可以听到他的心跳绝对比平常要快很多,瞬间他想通了很多事,听刚才周明的话应是想引他过来才绑了龚培,那应该是中午的那番训斥让他怀恨在心,所以他故意丢掉钢管就是想将周明引过来和他对打,那样就可以保证龚培的安全。

他五岁开始练他舅舅家传的无名气功,虽然没有练出什么名堂,但是却给他带来了三个改变,一是**变强,现在他有些腻歪这个,二是身体素质变好了很多,一般都不生病感冒的,三是力气比正常人大了很多。在加上他曾经跟着他舅舅学过一段时间的军体拳,所以他觉得他有把握拿下周明。

周明眼中闪过一丝意动,但是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几个手下,眼中闪过一丝畏惧,厉声说道:“我才不上你的当,你以为我傻啊,现在龚培在我手上,你的按我说的做。”

胡长青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是很快就恢复过来,不屑地看了周明一眼,阴狠地说道:“你应该知道龚培的身份了吧,那你也应该知道了我的身份,我告诉你,今天如果龚培又什么闪失,我就要你全家陪葬,你应该还有父母吧,我说到做到。”

听到胡长青的话,看着他一脸阴色,周明心中终于有了恐惧,他可以对自己说出来混总要还了,但是当胡长青以他父母的性命相要挟的时候,他不得不恐惧,面对含辛茹苦将他养大的父母他总是有些愧疚,但是他已经上了这条路,回不了头,面对一脸冰冷的胡长青,他的手终于有些颤抖,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爸妈跟这件事没有关系,你不要牵连他们。”

胡长青看到周明的反应,知道自己说道点子上了,不理会周明,对看着他的龚培说道:“贝贝,你放心,如果今天你有什么事,我会让他全家受尽折磨后到下面去陪你的,哥从来没有失信过你,这次也不例外,所以不要怕。”

周明看到一脸郑重其事的胡长青,心中更是不安,之前一往无前的勇气顿时泄了大半,颤声说道:“你到底想怎样?”

胡长青不屑地看着他,说道:“你说呢,乖乖放下刀,我可以答应你不找你家人的麻烦,否则,还有件事告诉你,不要以为你们杀那些拾荒者的事没有人知道,你那些同伙今天下午都被抓了,包括黑龙。”

周明在胡长青连环的语言攻击下,不由心神打大乱,心中满是惶恐,特别是听到黑龙被抓,他虽然有些不满黑龙但是却很是佩服畏惧这个冷酷无情的老大,听到连黑龙都被抓,不由生出一股绝望,知道这一天终会来临,没想到这么快,又听到胡长青以家人的性命相要挟,更是生出一种无力感,放在龚培脖子上的刀,不由慢慢放下。

“周明,小心”一个急切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周明应声看过去,只见黑龙正站不远处满脸急切地看着他,心中不由又充满力量,便看向对面的胡长青,想驳斥他的谎言,可是眼前的情形让他一呆,一种死亡临近的恐惧充斥全身,他动都不能动。

唐嫣满脸恐惧地看着胡长青从背后抽出手枪,心中突然生出一种彻骨的寒意,因为她感觉到了胡长青身上的杀气,莫名的她想要阻止,这些混混虽然行为恶劣,但是罪不至死,自然有法律来惩罚,正想开口,却听到后面传来一个声音,回头间,只见一个穿黑衣的少年手拿一把枪正对准了胡长青,便想都不想地跃起挡住胡长青后面。

胡长青趁着周明心慌错乱间,掏出手枪对准了周明,当看到龚培裤子被拉下,一副被侵犯过的样子,胡长青已经在心中判了周明死刑,他们家的公主岂是能被这样的人渣玷污呢,想到龚培一声就这样毁了,他的心中充满悔恨,中午就应该将这个家伙拍死,所以即使听到后面有人提醒周明,他也果断地开枪,在开枪的刹那,他仿佛听到龚培对他大喊什么,但是枪声掩盖了一切,他只看到周明满是欣喜,接着头上在瞬间开了一朵红色血花,中间还带着白色的花蕊。

枪声一落,另一声枪声便响起,胡长青身体下意识地一滞,认为自己中枪了,他看到了龚培满脸泪光地看着他,眼中充满的伤感,他转身回头一看,只见黑龙一脸诧异地举枪对着他,他下意识地往黑龙看了两枪,一颗被黑龙多过,另一颗打中了他的手臂,黑龙马上反身逃跑,转眼间便消失在树林中,胡长青本想追过去,但是马上厅了下来,中午就是因为黑龙的事,才让龚培身陷险境,他绝不能犯第二次错误。

看了一眼黑龙逃离的方向,便将枪插入腰后,捡起地上散落在周明身旁的刀,来到龚培和姚晨他们身边,将捆着她们手的绳子隔开,手一被打开,龚培便情绪激动地紧紧抱住胡长青放声大哭,胡长青一边拍着龚培的背,一边在她的裤子上摸了一下才将她被拉下的裤子提上来,心中不由疑惑,龚培屁股上的清洁程度不像是被侵犯过的样子。

看着一旁正满脸泪痕的姚晨一脸渴望地看着自己,胡长青心中不由一软,这个女孩应该是被龚培牵连,便张开右手,对着姚晨给了个鼓励的笑,一直坚持的姚晨终于也忍不住扑到胡长青的怀中放声大哭,两个历经磨难的女孩在他胸前哭成一团,胡长青看着胸前的两个女孩,心中充满的阴霾,龚培裤子被褪下,周明在她身后活动的情形在脑中滑过,要是龚培真的被侵犯了,那他真的会内疚一辈子。

随手想将姚晨褪下的裤子也拉上来,可是摸了几把,居然都是滑腻腻的一片,他不由有些尴尬,而怀中的姚晨身体也不由一滞,他便将姚晨推出怀中,刚才一直没有留意,现在一看然来裤子褪到了膝盖,而那片神秘之处在面前显露无疑,便扭过头叫姚晨赶紧拉上裤子。又温声安慰了龚培几句,小丫头总算是止住大哭,变成小声抽噎。

转过声将白皙的屁股正对着胡长青,姚晨故意弯下身将裤子慢慢往上拉,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笑,浑没有发现胡长青看着她做作的样子,眉毛轻轻地皱了皱。

良久,龚培止住哭泣,抬头对着胡长青说道:“哥,你没有受伤吧,我看到那个人对你开枪啊。”说完,还用小手在胡长青身上到处摸。

胡长青被龚培一提,心中也有些疑惑,他本来打算趁龚培刚刚恢复问一下她的身体状况,现在不由也纳闷自己为什么没有中枪,还有黑龙但是诧异地看着自己,看着已经整理好衣服的姚晨正直视自己的身后,他不由也拥着龚培转过身看。

只见早前那个被打在地上的女交警正一脸愤怒地看着自己,胡长青小心地护着龚培不让她看见地上周明的尸体,慢慢走到女交警的身边,姚晨也跟在后边,不过当她看到周明的尸体时,眼中闪过恐惧,厌恶,快意多种情绪,又羡慕地看着被胡长青小心翼翼护在怀中的龚培,眼中闪过一丝嫉妒,沉声对正在胡长青怀中的龚培说道:“龚培,你要不要看看周明这个贱人的死样,我恨不得再踹他几脚。”

在胡长青怀中的龚培,马上不可抑止地颤抖起来,胡长青不得不停下想和女交警说话的打算,又重新安慰起龚培来,待龚培平静下来,胡长青扭过头,眼神冰冷地看着姚晨,姚晨本来还一副奸计得逞的笑脸,登时变得惊恐不安,身体颤抖的更厉害,心也不由跳的厉害,脑中不由闪过胡长青一脸冰冷地朝周明开枪时的样子。

好在龚培似乎感觉到胡长青和姚晨之间的异样,在胡长青怀中小声地对胡长青说了几句,胡长青才回过头来,站在背后的姚晨不由松了一口气,身子一软差点跌倒,心中后怕不已,她面对那几个小混混**她的时候心中都没有这么怕过,一不留神,一股热流便从下身流出,她居然被吓的失禁,好在量不多,不然她连死的心都有了,不过尽管如此,她依然面色绯红,心中羞愤交加,眼色复杂地看着胡长青雄伟的背。

胡长青拥着龚培看着一脸怒色的交警,看着地上流淌出了鲜血,突然意识到这个女警帮他挡了枪,忙松开龚培,蹲下来对女警说道:“你没事吧,谢谢你,我不知道你帮我挡了枪,刚才只顾着我妹妹,对不起啊。”他以为女交警一脸怒色是因为他将救命恩人抛在一边不管而生的。

唐嫣一手捂住肚子上的枪伤,沉声对胡长青说道:“你为什么要杀他,他还只是个还是,即使在有错也要给他机会啊,你有什么权利杀他。”说道最后已经是语带哭腔。

胡长青本来好心慰问女交警,没想到迎头就是一阵恶骂,不由脸色一变,这时突然听到直升机的轰鸣声,还有远处的警笛声,心中暗骂一声,警察总是等事情结束了才过来,看着一脸悲伤的女交警,考虑到她也来这边主动救人,就压下心中的不愉,说道:“因为他伤害了我妹妹,所以他就得死。我谢谢你救了我,我会补偿你的,你现在怎么样,要紧吗?警察马上要来,坚不坚持得住啊。”

唐嫣被胡长青正要凛然的一番话气的想跳起来打他,为了一己之私,居然就可以罔顾法律而杀人,想到他曾经威胁要杀周明的家人,不由更感到自己居然就了这样一个恶少而不值,扭过头沉声道:“死不了,他那把枪是仿制的,隔得又远,所以威力不大。”突然又想到如果面前这个人不将周明打死,那到时有后面那个人在就是两面夹击,那后果怎样就未可知了,不由对胡长青的气稍减了些。

46 善后事宜

顾绍棠从直升机上空降下来就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不由眉头一皱,满脸尽是担忧,不论是龚培还是胡长青任何一个稍有闪失,都将会让整个家族显然悲痛中,好在一落地便看到胡长青和龚培站在一起,扫了一地的伤者,不由又有些担心,如果都是胡长青打的,那这个摊子还不是很好收拾。

看到龚培一脸惊吓过度的神色,顾绍棠不由心中痛惜不已,这个众人心中的公主现在满脸都是泪痕,便担忧地对胡长青问道:“贝贝没事吧?”说完,又看了一下地上的受伤的女警,正想招人过来送她到医院时,便听到胡长青的回话,神情不由一震。

胡长青心中不由苦笑,有没有事我都不清楚,但还是忍着疲惫,抓住龚培冰凉的手,说道:“没事,姐夫,我看到黑龙了,打了两枪,打中了手,要追应该追得上。”边说边指了一下黑龙逃走的方向。

顾绍棠眼睛一亮,看了一下远处过来的警车,看清来的是钟大山便放下心来,有钟大山处理此处的收尾,那就可以将胡长青的风险减到最低,对着队员讲了几句便集合队伍往黑龙逃走的放下追过去,同时通知了空中的直升机继续跟着他们,并保持空中观察,完全没有留意胡长青刚才说对黑龙开了两枪,胡长青看着一下刑警大队的人马消失在树林中,便拉着龚培走出树林,太阳的余晖照在身上舒服极了,胡长青眯着眼看了一下已经停下来的警车,迎向正在下车的钟大山,姚晨在后面想了一下便也跟了上去。

钟大山便满脸焦急地往树林里边冲,看到一脸疲惫脸色苍白的胡长青拉着神色不安的龚培走了过来,心中不由一安,便停下来安排人手控制现在,并拉起了警戒线,走到胡长青和龚培面前正准备说话,胡长青却摇了摇头,将龚培引到钟大山的越野车上,两个人在后座胡长青又安慰了几句话,待龚培已经完全平静下来才下车,看到姚晨一脸忐忑地站在一边,想到表妹刚才在自己怀中说的话,就语气平淡地叫她上车陪龚培,姚晨脸上的惊喜之色一闪而过,便一脸庆幸地上了车。

胡长青看着已经去看过现场的钟大山回来,就走到一边,手有些颤抖地想拿出烟,结果发现身上什么都没有,手机,手包应该都丢在树林里了,钟大山忙拿出烟给他点上,他也没有客气,有些颤抖的吸着烟,热热的烟被吸到肺里,一股暖流直入体内,驱散了他心中的阴冷,情绪不由放松了些。

不待钟大山问,胡长青便自己说道:“我来的时候,几个混混已经将女警打到在地,正准备强奸那个女警,于是就先将他们打到了,后来中枪死掉的那个又拿出刀放在龚培的脖子上威胁我,恰好黑龙手中拿着枪就出现了,还好那个女警为我挡了黑龙打过来的一枪,我打死那个人后又对着黑龙开了两枪,打伤了他的手才将他惊走。”胡长青知道钟大山要安排后手,所以都是实话实说,只是隐瞒了龚培当时的状况。

钟大山最开始听得眉头紧锁,当听到黑龙出现的时候眼睛不由一亮,神色顿时轻松了不少,听完胡长青的话便问道:“总共开了几枪?”

“三枪。”

“绍棠是去追黑龙了?”

“是”

“把枪给我,我去安排一下。”

其实钟大山在会议室听到胡长青的话,心中便担心不已,他是听出了这位少爷当时的情绪是多么不正常,想到他火线救援,那最后很有可能要开枪,不由心里直冒冷汗,这才是他急冲冲地赶到现场的原因,当然即使没有这个原因他还是会来,他也可以单纯为了胡长青和龚培做出这样的事来,那是出于对龚天应的尊重,没有这次参杂自己利益在其中的急切,好在出发的时候又安排交通管制,胡长青是没有用到,反而是他用到了。

看着钟大山将枪拿走,并从新回到树林,胡长青再也忍不住了,只觉的心中一股恶心涌到嘴边,便蹲在地上吐起来,直到连胆汁都吐出来才好了很多,用手擦了一下嘴,又将快烧到头的烟拿在最里吸,虽然黄昏依旧,但是他却感到全身发冷,而且手上身上那些被钢管打过的地方现在隐隐作痛。

正准备给舅舅打电话时,才发现没有手机,突然一辆军用吉普车急停在警界线外,看着一脸忧色的舅妈急冲冲地跑进来,胡长青便迎了过去,黄晓玲看到胡长青脸色苍白,忙问道:“长青,你没事吧,贝贝呢?”

胡长青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有些哽咽地说道:“舅妈,我很好,但是我到的时候贝贝裤子被脱,我刚才不敢问,你等下。。。。。。”

黄晓玲听到胡长青的话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但是想到等下还要安慰女儿便忍住,沉声问道:“那个混蛋呢?”

胡长青沉声说道:“已经被我一枪打死了。”

黄晓玲擦了一下眼泪,说道:“死的好。”看到龚培已经下车往她跑过来,便跑过去,母女俩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良久,两人总算是止住哭,黄晓玲就将龚培又拉入车中,想问一下具体的情况,胡长青看了一眼跟着龚培一起下车,现在站在车外的姚晨,便挥手将她招了过去,看着一脸敬畏地看着他的姚晨,胡长青沉声问道:“他们没有把你怎样吧?”裤子都被拖成那样,但是他还是抱有一丝幻想,而且他实际并不想问姚晨被怎样了,而是想问龚培,但是怕问出坏的答案,所以不敢问出口。

姚晨忙说道:“没有,被那个女警的到来给打断了。”说完一脸庆幸,但是看到胡长青依旧一脸期待,便马上知道他想问什么,又说道:“龚培也没有,只是被摸了几下。”

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被胡长青一把抱住,胡长青欣喜地抱着姚晨,心中不由松了一大截,身体内的那份阴霾也尽数散去,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姚晨被胡长青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觉得身体勒得有些难受,但是心中却有种莫名的情绪在滋生,一直有些惊恐不安的心,突然平和下来,一下沉醉在这个强有力的怀抱中,但是胡长青却一下又将她松开,一下子怅然若失的感觉充盈着身体,让她说不出的空虚。

黄晓玲牵着龚培一脸笑意地下了车,尽管脸上还带着泪珠,但是明显很开心,看到胡长青苍白的脸上也有了笑意,便知道他也从身边那个女孩口中也得到了这个好消息,龚培刚才看到胡长青抱住姚晨,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不过看到胡长青脸色苍白,不由担心问道:“哥,你没事吧。”

胡长青马上走过去,笑着摸着她的头,说道:“你没事就好,我只是有些累。”龚培有些不悦地拿开胡长青放在她头上的手,突然,动作不由一顿,她以前最喜欢胡长青对她这样的亲昵动作的,不由有些失神。

胡长青倒是没有留意到表妹的异样,对黄晓玲说道:“舅妈,给舅舅打个电话。”

龚天应坐在车中正往这边赶,刚才顾绍棠的电话让他悬着的心稍稍安定了不少,胡长青和龚培都没有事,而且黑龙居然真的在现场,之前的布置现在都说的过去,不过没有听到胡长青的电话他的心还是有些不安,问道前面的刘玉玦:“长青的电话还是打不通吗?”

不待刘玉玦回复,手机便响了起来因为在等电话,所以手机是一直捏在他的手中,一看是黄晓玲的电话便马上接通,一番通话后,听到母女两的声音,一颗横着的心总算是掉了下来,人便恢复的政法委书记的气度,叫黄晓玲将电话给胡长青。

胡长青接过电话就走到一边,将所有的事都讲给龚天应听了,事无巨细,自己的分析,所见所闻,包括他打死周明,他的手枪来源,以及那个女警帮他挡了枪,龚天应心中总算对整个事件有个一个直观的判断,又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挂电话时又有些迟疑,像是要说什么,但是最终没偶遇说出口。

想了一会就拨出了一个电话,当他打这个电话的时候,本来就气氛紧张的车中一下变得更加沉寂,刘玉玦都下意识地坐得更直了。

胡长青将手机交给黄晓玲后,就走到边上执勤的警察那边要了包烟,低档的黄鹤楼,那个有些痘痘的刑警顺便知趣地给了他一个打火机,他连声说谢谢,搞得小警察有些受宠若惊,拿了烟后,便又回到黄晓玲她们身边,边走边点烟,发现手还是抖得厉害,怎么点都点不着,黄晓玲马上面有忧色地接过打火机给他点上,正想说什么的时候,胡长青先说道:“舅妈,我再到里边去看一下,我还有东西在里面。”

不待她们说什么便往树林走去,背影在黄昏中格外萧索孤独,亦如天际的晚霞,透着一股无以言表的忧伤。

47 圆满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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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长青再次走进树林时,一走进那片阴暗中心中便升起一种莫名的寒意,让他打了个寒战,他忙吸了口烟,这种烟味道很糙而且有些呛,但是可以让自己暖和一点,待走到那边空地,发现已经有两个医护人员正对伤员进行简单的处理。

钟大山考虑事情很周到,这两个医护人员应该是给他和龚培准备的,他们正在将篮球队员抬到担架上,已经有两个身体是用白布盖上的,一个应该是周明的,另一个胡长青猜测可能是那四个混混中的一个,那时他出手没个轻重,也不知道打的地方是哪里,很有可能打到头,出奇他的心此刻异常宁静,只是两个手抖得厉害。

看见钟大山正蹲着那个女交警的身边低声讲着什么,女交警只是面色沉重地听着,也不给反应,胡长青便在现场到处找自己的包,没找着,结果在一旁的证物袋中发现了自己的手机和手包,便都拿了出来,一边的一个年轻警察准备出言呵斥,但被一旁的老警察拦住,胡长青似有所感,对老警察善意地笑了笑,便往钟大山那边走去。

后面老警察忙对年轻警察低声解释了一番,年轻警察马上用敬畏的眼神看着胡长青的背影,原来是江城警察系统的正宗衙内,他不由将这个身影印入了心中。

不知道钟大山又说了什么,那个女交警终于点了点头,钟大山如释重负地站了起来,刚一回头就看到胡长青,他下意识地看向那两具用白布盖住的尸体,对胡长青说道:“你怎么还到这里来呢,走,跟我出去。”

胡长青无奈转身跟着钟大山出去,在转身的刹那,他看到那把五四手枪正躺在女交警的身上,而女交警正神色复杂的盯着自己,随口问道:“钟叔,那个交警没事吧,她可是为了救我受的伤啊?”

钟大山在前面说道:“没事,那把仿制枪威力不大,子弹打得不深,没有伤到脏器,只是流了些血而已,倒是之前被钢管打,应该都有骨裂。”

听到外边有更多的救护车到来的声音,钟大山也不由看了一下地上那些学生,叹道:“那些小混混下手还真狠啊,难怪连那些拾荒者都敢杀。”

胡长青不由也对那些混混的出手感到心寒,又说道:“钟叔,交警可以配枪吗?”显然他对钟大山这样的安排有些顾虑,在他的印象中,交警好像是不配枪的,怕钟大山一味照顾这个女警而将谎圆的不够好。

钟大山脚步一滞,回过头来笑道:“谁说交警不能配枪呢,只是一般不给配枪执勤而已。”看着胡长青依然有些疑惑,便又解释道:“我们察觉到罪犯可能会威胁到公安局领导的之女,所以安排的一个配枪的女交警在附近巡逻保护,这样说得通吧。她救了你,就当是补偿她吧,再说她的到来应该为你争取了比较关键的时间。”

后面的话不用解释,便不言而喻了,这份响当当的功劳可以给现场任何一个钟大山的嫡系,甚至都可以是他自己,接到报案南山区警察关键时刻来到现在解救人质,并击毙黑龙一伙的重要成员。

唐嫣看着他们南山区的公安局长和那个官二代一前一后走出去,心中不由百味陈杂,全身的剧痛让她脑子此刻非常冷静,她在心中狠狠地鄙视自己,想到自己父亲一辈子的坚持,眼中不由噙满了泪水。

但是想到之前派出所那个满是淫欲眼神看自己的所长,还有这些天在烈日下头盔里流的那些眼泪,以及交警大队里那些异样的眼神,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可以坚持多久,每天回家面对父亲殷切的眼神,她不得不强颜欢笑,警察一直是父亲的信仰,他真的不忍心将这些龌蹙事跟父亲讲,免得玷污了那个神圣的职业在父亲心中一生的坚持。

她是真的不知道这个官二代的身份,为他挡枪也是下意识的行为,所以当局长想将这些功劳放到自己身上时,她是拒绝的,但是还是抵挡不了心中的**,她堕落,变得不纯粹了,她向世俗低头,看到那个官二代临走时意味深长的一眼,她不由羞愧地低下了头.

她虽然大大咧咧,但是从来都知道自己是个漂亮的女孩,也为自己的容颜引以为傲,知道那个所长用想对自己用强,她才开始厌恶自己的外貌,大家都知道这种枪伤是死不了人的,她才不相信那个官二代为了这个才将这个天大的功劳给自己,这也是她为什么纠结了那么久。

她将怀中的枪拿到手中,任由眼泪在脸颊上滑落,她自是想父亲为自己骄傲而已,为了这个她可以放弃她的矜持,牺牲自己的身体,只有有了这个机会,她相信她再也不用介意那个肥猪所长的眼神了,她紧了紧手中的枪,坚定了一下自己刚才的决定。

胡长青心中不由感叹,这就是所谓的官字两张口吧,随便一编,就将自己轻轻松松地摘了出来,对那个女警他是心存感激的,钟大山说的不错,她为自己挡了枪,最重要的是争取了关键的时间,所以钟大山送出这个顺水人情,他是支持的,他相信他舅舅也不会有意见。

可是真的摘得出来吗?这件事对自己就这么结束了吗?心中不由闪过那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不由又觉得恶心得难受,但是他知道他已经吐不出什么了。

到外面的时候发现他舅舅已经到了,正在和舅妈和龚培讲话,龚培又是在一边哭,胡长青估计是他舅舅在骂龚培,看到钟大山和胡长青走了过来,龚天应便迎了过去,和钟山打了个招呼就问胡长青:“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吐过没有?”

胡长青知道肯定是他舅妈肯定对舅舅说过什么,他们军人出身,舅妈现在依然在职,都知道杀人后的后遗症,便挤出一缕笑,说道:“吐过了,好多了。”

龚天应没有在这件事上再多说其他,这种东西不是靠简单慰问几句就可以好的,说道:“你和你舅妈他们先回去吧。”说完,拍拍胡长青的肩膀,便和钟大山走到一边。

正当胡长青准备上他舅妈的军用吉普时,一辆黑色奥迪tt冲了过来,胡长青知道是陈雨珊的车,忙迎了过去,陈雨珊一停车就冲了过来,抱着他哭道:“打你电话一直不接,吓死我了。你没事吗?你的脸怎么白?”说完,捧着胡长青的脸看,还仔细观察他身上是否有一样。

胡长青忙拍她的背以示安慰,入手处汗淋淋一片,心中的冰冷马上驱散了大半,用力的抱着陈雨珊,将头埋在她的发丝间,拼命地呼吸着熟悉的味道,说道:“没事,只是有些累而已,走过去和舅妈他们打个招呼,我们就回家。”

陈雨珊只是知道事情的大概,是胡长霞通知的,胡家发生这样的大事,如果不通知陈雨珊一下,是怎么都说不过去的,陈雨珊跟着胡长青身边,忙问候黄晓玲,又低下身问龚培的情况,龚培对陈雨珊一直都有好感,觉得她很配胡长青,便将事情简单地将了一遍,听得陈雨珊心有余悸,捏着胡长青的手更紧了。

黄晓玲听到女儿可以复叙事情的经过,心中不由大安,知道女儿已经差不多走出了这件事的阴影,但是她没有察觉到龚培的腿在不自然的抖动。

聊了一会又和过来的龚天应打了个招呼,才各自离开,临开车前钟大山又特地跑过来告诉他,他停在学校门口的车,会帮忙送去修理厂,到时会通知他。

胡长青坐在副驾驶位上,将座位调低,闭着眼睛在位置上休息,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的疲惫都让他有些力不从心,眉头更是紧缩,那两具用白布盖着的尸体不时浮现在心头,让他很是烦躁,他知道这个应该是所谓的杀人后的后遗症。

陈雨珊一边开车一边留意闭目养神的胡长青,看到他眉头紧锁,时不时颤抖两下,心中不由担忧不已,被泪水模糊的脸上也尽是忧色,很想问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知道现在不是时机,看到前面是直行,便将自己的手伸过去抓住胡长青放在膝盖上的左手,入手处汗淋淋一片,心中不由痛的厉害,眼泪又流了出来,不知道胡长青究竟经历了什么。

胡长青其实一直没有睡熟,陈雨珊一抓他的手他就醒了,一睁眼就看到陈雨珊又泪流满面的样子,不由眉头一蹙,反手将她的手抓的更紧,说道:“我没事,就是有些累。”

知道陈雨珊肯定不信,沉默了一下,又平淡地说道:“刚才为了救贝贝,杀了两个人,可能有些后遗症。”

陈雨珊一脸骇然地扭过头来,身体不由有些颤抖,抽出自己的手,又抓住胡长青的手,颤声问道:“怎么会这样,不会有什么事吧?”

胡长青知道她问的是刑事发面的责任,摇头道:“没事,已经处理好首尾了。”说完,用右手打了几下自己的脑壳,觉得有些痛。

陈雨珊心里送了口气,但还是觉得沉甸甸的,她虽然心理成熟,但是陡然听到男友说自己刚才杀了人,心中总是有些难以平静,突然觉得身体有些发冷,紧紧地抓住胡长青的手问道:“那你现在怎么办,听说杀人后的阴影很难除去的,我们应该怎么办,你有没有不舒服,我们要不要去医院。”语气急促,满含焦急,关心之情尽显于表,但是也有些无从着手的不知所措。

这时陈雨珊的电话响起,她拿手机一看是胡长霞打过来的,她一接通,胡长霞便在手机那头问道:“雨珊,长青呢,他现在怎么样?”

陈雨珊忙拿着手机转头看向正注视窗外渐渐暗下来的街道的胡长青,胡长青头也不回地说道:“告诉姐姐,我没事。”

陈雨珊便将胡长青的话如实转告,又对胡长霞安慰了几句才挂掉,才一放下手机电话又想起,一看是胡长青的妈妈龚玉珍打过来的,龚玉珍从没有打过陈雨珊的电话,陈雨珊就直接将电弧递给胡长青,但是胡长青没有接。

陈雨珊无奈只好接通电话,电话那头马上传来着急关切的声音,龚玉珍问道:“是雨珊吗?长青在不在,让他接电话。”

陈雨珊不由又看了胡长青一眼,看到他正低着头摆弄手机,丝毫没有想接电话的意思,只好低声对龚玉珍说道:“是,阿姨,长青现在不是很方便接电话,他刚睡着。”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好久龚玉珍才又放低声音说道:“哦,那好,叫他醒了给我回电话,你要好好照顾他,最好让他回家。”

两人又在电话中低声地聊了几句,龚玉珍问了一下胡长青的状况,陈雨珊一一作答,最后龚玉珍又叮嘱了几句才挂掉电话,挂完电话陈雨珊不由长叹一口气,觉得刚才压力好大,莫名的觉得心中一轻,刚才因为胡长青杀人事件带来的不安减轻了很多。

扭头一看,只见胡长青正一脸戏谑地看着她,不由大为火光,打了他一拳,娇嗔道:“你这个混蛋,就想看我笑话。”

胡长青看着一边娇嗔薄怒的女友,冰冷的心中莫名温暖了很多,笑道:“我是给机会让你和未来婆婆亲近。”

陈雨珊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发现胡长青手中的手机响起便打住专心开车,胡长青看了一眼刚开机的手机,看到是顾绍棠的电话,便马上接通,他很想知道黑龙的情况。

48 心里阴影

“呼呼”胡长青一下从梦中惊醒过来,忙转过头看了一下身边的陈雨珊,还好没有将她吵醒,身上已经汗湿一片,头上也是汗,感觉很不舒服,但是他没有动,他怕起身又将这段时间睡眠很浅的陈雨珊吵醒,只是睁着眼睛看着装潢得如同满天繁星的led天花板,让急促的呼吸在这人工制造的星河中得以舒缓。

待呼吸平缓了后,胡长青眉头紧锁,那件事已经过去的一周,但是杀人所带来的心理阴影这些天一直折磨着他,虽然有舅舅和姐夫两个有此经验的人进行开导,但是收效甚微。

赖不住老妈的再三唠叨,回去过两次,老妈还专门带自己到元一寺拜见嘉禾大师,在寺里待了半天,被一群和尚围着念了半天的经,当晚倒是睡的很香。

不过第二天那个梦魇便又出现了,看来还是像舅舅和姐夫说的,这种心理上的事还是要靠自己慢慢克服,他姐和陈雨珊到是总催他去见心理医生,但是被他拒绝了,他觉得他没有病,只是失眠而已。

经过这几天的反省,说实话他真的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他虽然在盛怒之下出手,但是这几个混混的恶性真的是死不足惜,特别是周明,即使当时没有打死他,他也会到监狱里去搞死他,居然敢对龚培做出如此举动,他是死有余辜的。

但是他想过自己之所以会有心理阴影应该是对自己杀死两个生命的愧疚,以及对生命消逝的恐惧,他自己清楚问题所在,所以对妈妈和姐姐的那种关切说不出的反感,前天看着陈雨珊背着自己落泪,他还将她骂了一顿,自己知道她们是关系自己,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她们关切的表情,心里就说不出的烦躁。

借着天花板的微弱灯光,他伸出一只手拿着床头闹钟看了一下时间,快到五点,他便轻手轻脚的起床,有些湿热的身上顿时舒服不少,来到开放式的练功房,他按了一下电动窗帘,顿时薄雾中昏暗的大江慢慢展现在眼前,外边已经天光了,他坐在练功房中对着雄浑的大江开始盘膝打起坐来,拾起了这些年偶尔练练的气功,这是他下意识的行为,他觉得这个可以让他更加强大。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到背后的眼神,他才慢慢收工,回头看到陈雨珊一身紫色的紧身瑜伽服正在一边看着他,眼睛里有掩饰不住的担忧,许是刚才打坐的原因,他心中一片宁静,笑着对陈雨珊说道:“我昨晚睡得很好,真的。”

说完便走到陈雨珊的身边,抱着她在怀中好好缠绵的一番,上下其手弄的陈雨珊娇喘吁吁,许是恢复了一贯的作风让陈雨珊心中稍安,脸上终于有笑意,眼镜明澈了几分,将他推出了练功房,叫他去洗澡。

胡长青将自己完全埋在直流而下的热水中,让滚烫的热水温暖自己阴冷的内心,这种感觉让他舒服极了,他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苦笑,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内心居然如此的脆弱,良久,他走出了热水区,在镜子中慢慢将自己健美的身体擦干净,待他走出浴室的时候,他的脸上已经挂着淡淡的微笑了。

胡长青坐在同泰路的那家麦当劳里面,和上次的位置是一样的,只不过这次他坐在上次龚培的位置上,这样他就可以直视对面门口便原来黑龙他们坐的位置,他到这边来倒不是为了缅怀什么,而是上午龚培打电话说想和他一起在这里吃麦当劳。

上午到办公室坐了一会儿,该处理的事情便被处理的七七八八,王亮调离第二办公室,到西湖区教育局当副局长,算是平调,不过随着王城明天退休,他以后的仕途发展在没有强大背景的推动下是没有什么太大的作为了,毕竟到了教育局以后的路子一下变窄了很多,不像在市委办可以直接到全市各市局单位乃至各个区县。

而林宏文也在三天前被发配到市委档案室,顾明如愿地接替了他的位子,级别也提到了正科级,接连的人事变动,使办公室的气氛为之肃然,还在当顾明的人事任命宣布时,办公室的紧张气氛总算有些缓解。

而随着王亮的离去,对他空出来的副主任一职,办公室有背景的没背景的人便相继活动了起来,而他的办公室也就变得门庭若市,本来他就心情不好,更加受不了这种让人烦躁的事了,所以龚培一来电话,他就早早地到这边来了,这一坐就是一个多钟。

突然发现麦当劳的人多了起来,看了一下手表居然不知不觉已经12点半了,他正准备打电话给龚培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是陈雨珊打过来的,这女人这几天电话打得很勤,时刻关注自己的情绪变化。

他语气轻松地告诉陈雨珊中午准备和龚培一起吃饭,陈雨珊又问了一下他晚上想吃什么,上午过得怎么样等等,在他正准备发火的时候才总算将电话挂点,将手机放在桌子上,他不由苦笑,看来要尽快将这个心理问题搞定,不然太影响身边的人了。

沉思间,透过窗户看到龚培和姚晨正边往门口走边对自己挥手,胡长青马上笑着挥手回应,他又将视线移向马路边的停车场,便看到一辆奔驰l350停在一边,副驾驶位的窗是打开的,正有人拿着望远镜对着麦当劳里面看,便知道是家里给龚培配的保镖,他正准备看一下是不是他认识的人时,龚培抱怨的声音便在身边响起。

“真是烦死了,觉得很不自在,哥,你等很久了,我还做好准备等你呢,没想到你先到了,诶,还是这个位置呢。”龚培一边让姚晨坐到里边去,一边抱怨道。

胡长青接过两个女孩的包放在自己左手边的空位上,看了一眼龚培还是有些清减的脸颊,笑着说道:“习惯就好,刚开始肯定会这样,他们没有进来是不是你要求的。”他这一个礼拜见过龚培两次,那事之后龚培在家休养了三天才开始上学。

龚培马上委屈地说道:“在跟紧些,我觉得我真的会疯掉的,现在已经是我能够承受的极限了,还是哥好,不用有人跟着。”胡长青他妈极力想为他也配上保镖,被他强烈拒绝了。

胡长青看了一下从来到现在一直有些沉默的姚晨,发现她也有些瘦了,脸色有些苍白,两个眼睛不复之前的灵动,变得有些黯然,还有些淡淡的黑眼圈,但是在她淡淡的裸妆下,却透着一股沉寂之美,整个人内敛了很多,便关心道:“姚晨怎么样,还好吗,是不是晚上没有睡好啊,有没有做噩梦。”又对龚培说道:“等你在长大些就也有申诉的权利啦,再说这事为你好,这次的事把大家都吓死了,你也要体谅。”

姚晨听到胡长青主动问起她,如秋水般宁静的眸子顿时泛起波澜,有些苍白的脸色泛起浅笑,说道:“嗯,晚上总是梦到周明死时的样子,不够这几天好些了,没有前几天那么厉害。”

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胡长青一眼,记起当是自己怂恿龚培也看周明的尸体被胡长青冰冷的眼神警告,自己这经历连番噩梦后才知道自己当时的举动是多么恶劣。

“哥,你怎么样啊,怎么脸色还是这样苍白啊,都瘦了一圈,我就是当晚做了一晚的噩梦,后面就没什么事了,那个该死的混蛋,真亏了个一枪打死他,不然我非得踢爆他的小鸟。”龚培一脸关心地问胡长青,还伸手过来想摸胡长青的脸,被他躲开了,后面又没心没肺地说道。

胡长青不由苦笑,问道:“你们两个想吃什么啊?我去买。”

两个女孩分别要了两个套餐和一份中号的薯条,胡长青便拿起手包去排队买东西,看着胡长青离去的身影,姚晨对着龚培说道:“有没有感觉你哥变了一下啊。”

龚培扭头看了正在排队的胡长青一眼,说道:“变瘦了些,还有温和了些。”

姚晨有些无语地看了龚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没察觉到你哥变得忧郁了吗?”

姚晨比龚培要成熟很多,但是在案发现场她就已经察觉到胡长青应该有杀人后遗症,今天看到人时,觉得不仅外观消瘦了些,人的气质也发生了改变,不复以前的张扬锐气,一举一动总是带着淡淡的忧伤,虽然有些担心,但是又觉得这种气质比以前更吸引人。

龚培听后不由又望向胡长青,胡长青似有所感,回头对着她笑了一下,龚培发现胡长青以前线条明朗的五官变得温和,而那洒然一笑也不复以前的爽朗,变得清冷了不少,龚培马上回过头对姚晨叫道:“真的耶,是有些忧郁了,感觉比以前帅多了,你又不是没见过我表嫂,你可不要乱动心思,我哥不会喜欢你这种小女生的,怎么会突然就有了变化呢,难道是因为那件事所以得了忧郁症,啊,怎么办。”

龚培初始有些高兴,后面想到了问题所在,不由又担心起来。

姚晨被龚培说得有些难为情,没有理她,直接说道:“我在网上查过,应该是杀人后又心里阴影,心里会不安并且愧疚,每晚都会失眠,不过我看你哥不想让人担心,你等下最好不要乱说话。”姚晨看到胡长青已经拿着食物过来,便赶紧收声。

龚培听到姚晨的话,不由收起了一直洋溢在嘴角的笑,便的有些沉默,连胡长青坐下来都没有发觉,直到胡长青将食物放在她面前,她才惊醒过来,胡长青看了脸色有些不自然的姚晨,对龚培讲道:“贝贝,不要为我担心,我这几天就是有些失眠,毕竟杀的人,又不是小鸡小鸭,肯定会有些反应的,过几天就好了,姚晨也不要担心。”

许是感觉到胡长青话语中的真诚与淡定,龚培的脸色马上便恢复了过来,笑道:“我就说嘛,周明是个坏蛋啊,本来就该死,哥,其实没什么好内疚的。”

说完,看了一眼姚晨,有些迟疑,但还是说道:“哥,姚晨的男朋友这个星期五过来哦,之前因为发生这样的事,姚姚就往后面推了,你说我还能去吗?”说道最后,一脸期盼地看着胡长青。

胡长青看着龚培一脸期待的样子,心中突然涌起无限温情,还好这次的事件没要在这个心灵如天使般纯净的公主身上留下任何污垢,那么他所受的所有心灵拷问都是值得的,便笑道:“哥,什么时候答应你的事,没有实现,去啊,当然去,倒是我去接你,姚晨要我去接吗,对了,位置定了没有啊?”

龚培听完,忙抱着姚晨的手高兴地跳了起来,而姚晨则是一边和龚培高兴,一边回复胡长青,说道:“不用,到时我男朋友会娶接我,啊,位置还没有定耶,要不我问一下。”

49 新的开始

胡长青早晨和陈雨珊分开后没有到办公室,给顾明打了个电话说了一声,就来到了江边,虽然已经8点多了,整个城市都已经活了过来,但是苏文广选的这个地方依然一片沉寂,除了江面上来来往往的船只以及几只不知名的水鸟在水面上飞翔,就是苏文广一袭白色唐装正坐在上次那块硕大的江石上一动不动地炼气,黑白交杂的头发在江风中飘飘飘动,神态状若神仙中人。

胡长青站在观景台上没有下去,站在这边等苏文广收功,同时面对此时早晨的清冷,他的心格外平静,他觉得他之前的人生从没有这段时间这般惊心动魄,即使曾经也放荡不羁做过很多荒唐的事,但是那些只是给了他心神方面的愉悦或刺激,没有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这般直指内心,让他的内心震动的这般剧烈,直接影响到他的人生观和价值取向,虽然他现在依然困在杀人后的阴影中不能自拔,但是他相信他可以尽快走出来,他不可以让关心自己的人在担心了。

当再看向苏文广时,发现他已经不在那块江石上了,胡长青不由愕然,悚然一惊,发现苏文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的身旁正皱着眉头看着自己,不由对这老头的神出鬼没惊叹不已。

苏文广眉头紧蹙地说道:“你怎么回事,怎么身上有杀气啊,难道这几天你有杀过人啊,而且还心神受创,阴煞入体,元气大伤,你到底经历过什么啊。”

胡长青心里说道,这老头说的是头头是道,看来自己是来对了,笑道:“那天下午送你回来后,发生了点事,杀了两个人,这些天一直夜不能寐,不得安寝,所以就过来问一下你是否有宁神之法。”胡长青被老头文绉绉的话影响,不由也摆起文来。

苏文广直接无视他的一番,拿起他的手,胡长青觉得这老头的手温润如玉,很是温暖,紧接着就感觉一股暖流从接触处慢慢流入自己的体内,最后滑过心间,突然觉得心里说不出的暖和,之前感觉那阵阵寒冷消失不见,不知道过了多久,这种感觉慢慢消退,苏文广已经手起手在一边观看江面了,但是他却觉得自己有些不一样了,心里开阔了些。

胡长青见苏文广不说话,便将那天的事又讲了一次,末了问了一句,“老头,要不将你的这手功夫传我一两手吧?”

苏文广用眼瞥了他一眼,跃下了观景楼台,胡长青被他搞得有些无语,便绕道一边从一边的土路也走到江边,只见苏文广已经回到木船上开始弄起早餐,胡长青不由暗骂自己糊涂忘记给老头带早餐,便小心翼翼地爬过江石,往木船走去。

当他艰难地爬上木船时,苏文广正准备往锅里面下面条,看了他一眼,他忙有些讪然地说道:“我不用了,我吃够了,嘿嘿,忘记给你老带些过来。”

苏文广没有理他,便只下了自己的一份,倒腾得差不多就盖上锅盖等面熟,透过木船的窗户看了远处的观景楼台一眼,说道:“我说怎么有尾巴跟着你过来呢,原来发生了这样的事,说来还是我的过错,你要不是陪我也不会迟了去接那个女孩的时间,这样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苏文广阅历深厚,虽然胡长青有些地方语焉不详,但是还是对大体的情况心里有数,一下就知道问题的关键所在,以及这件事与自己的联系。

胡长青一边顺着苏文广的目光往那边看,一边解释道:“不管你的事,即使哪天下午没发生什么,保不准第二天还是会发生,现在这样蛮好,所有的隐患都解决了。”

苏文广对胡长青的宽慰不为所动,只是一脸湛然地看着胡长青,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你真想跟我学功夫啊。”

胡长青觉得自己快有些跟不上着老头的节奏了,笑道:“你刚才那手可是很神啊。”

苏文广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是转瞬即逝,笑道:“你身上可是有功夫在身啊,你现在的师父不会说什么吧。”

胡长青一听苏文广提起自己身上的气功,便想到自己那不负责任的舅舅,不由有些生气,但是听到苏文广语气有些松动,便笑着解释道:“我这也算功夫啊,你放心,这个是家传的,练了二十多年我都不知道练的是什么,反而还练出一身的病。”说到最后不由有些羞涩,他不知道将自己的好色归咎于这不知名的气功是不是公平的。

苏文广听后神情不由释然,看着胡长青笑了笑,说道:“我就说,有些地方没通啊,原来是功法有缺陷,所以只是气沉丹田,却不能营运于身,不过也不会有害,起码可以强身健体,一般的小毛病肯定是没有的,只不过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你一直气凝丹田,阳气旺盛就在所难免,不过你这年储气于丹田,现在改修别的功法,可谓是事半功倍。”

胡长青听到苏文广一番长篇大道,听得有些晕乎,不过好在是听懂,忙说道:“我说我也是有为青年,不可能动不动就精虫上脑,原来是功法的缘故,那老头有没有什么好的功法解释啊,对了,要不要我行拜师大礼啊,嘿嘿。”

苏文广眼中闪过一丝意动,但是最后还是隐去,叹道:“你虽然身有奇遇,现在练起功来可谓是水到渠成,但是却不是个好传人啊,我当年也没有将我师父所有的功法学到手,只是记了一门基础的养生功法,和学的一门主杀伐的功法,以你现在的身份,打打杀杀的功法是没必要学的,就学那门养生的功法吧,此功名叫阴阳抱朴**。”

胡长青本来听得有些泄气,但是听到最后不由眼睛一亮,又是阴阳,又是抱朴,想来不差的,但是只是基础的功法,不由又有些不忿,说道:“你学的那个功法比这个阴阳抱朴**怎么样。”

苏文广似是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叹道:“其实这个阴阳抱朴**是我们道家的核心功法,但是要阴阳双修,所以自明清以后就没有多少人修这个了,因为道家已经主张出世,讲究修身不近女色了,你现在明白了吧,不是他不厉害,只是已经没有修这门功法的条件了,到时我在传一两门搏击之术给你,你自保应该就绰绰有余了。”

胡长青听到苏文广的解释不由心中愉悦不已,正想叫苏文广赶快传功时,发现老头已经揭开锅盖准备吃早餐了,便自动闭嘴,但是心中还是有些雀跃,感觉今早的所见所闻有些离奇,但是想到自己最开始接触这老头不就是觉得他是个奇人吗,看着整就着锅吃面的苏文广,胡长青怎么都不能将此刻这个嘴角粘着一小截面的人当成是中的那些世外高人,突然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很开怀,很舒服,心中的刚才已经消弭的热流不由又趟过心间。

苏文广吃完面后,便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盘膝坐在胡长青对面,神情肃然,胡长青也跟着盘起腿来,不过姿势有些别扭,只见苏文广双手捏了个兰花指放在膝盖上,气质慢慢变得淡然,一种灵秀出尘之气慢慢萦绕于身,胡长青顿时觉得整个心又平和澄净了几分。

苏文广闭着双眼,口中慢慢念道:“天地初开,始分阴阳,清气上而浊气下,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

虽然苏文广神态状若神仙中人,但是胡长青还是不得不打断他,胡长青有些弱弱地说道:“老头,有没有什么更加直接简便的方法可以传功法的。”说完,脸上也有些不好意思闪过几丝羞涩,也为自己打断了那段高深莫测的口诀而忐忑不安。

苏文广被胡长青的话打断,神情不由有些怔然,不由沉默了片刻,看了一眼一脸尴尬的胡长青,觉得自己的行为好像有些对牛弹琴,不由又释然一笑,摇头道:“真是那你这小子没有办法,这样吧,你将背对着我,我直接在你的体内用气功运转功法,你记住后,以后就按这个线路就行了。”

胡长青对苏文广讪然一笑,便转过身,将自己的背对着苏文广,不一会儿,就感觉苏文广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背上,一股热流便又留到自己的体内,这次是直接到自己的肚脐眼处,紧接着肚脐眼便热的有些发烫,一股热流被带动在身体里乱窜,胡长青知道这应该是自己修炼储存在丹田中的气功,现在苏文广正带着他在身体内按照阴阳抱朴**的经脉路线运行,便收敛心神,几种精力记住运转的路线。

不知过了多久,胡长青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暖洋洋的,全身上下被一股热流熨烫过,而心神也如在云端般轻松舒适,完全没有之前的阴冷抑郁,他按照苏文广在他体内的路线,自己调动身体内的热流,不知道运转了多少个循环才蓦然醒来,一醒来就放了个奇臭无比的屁,让他尴尬不已,好在苏文广不再船舱中,而是在不远处的江边钓鱼,他抬起手中的手表一看,居然11点钟了,心中不由一惊,自己这打坐不知不觉差不多三个多钟了,这以后要怎样调整时间呢。

他便单手撑着船舷往地上一跃,感觉身体不必的飘逸,落地时差点因为没有把握好落点而摔倒,他便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和以前有很大的不同了,往身下一看,只见自己的分身硬的厉害,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以前练舅舅的气功才让他在**方面所向匹敌,那现在这个会不会削弱自己这方面的能力啊,想到这个,往苏文广走的脚步不由快了几分。

正在怡然自得的垂钓的苏文广好像知道胡长青的问题,不待他问,就背着身子说道:“你是第一次修炼这个功法,因为要重新调动你体内原有的气功,所以费的时间就多了些,以后一般只需要半个钟就差不多了。”

胡长青心中一松,但是想到另一个问题,不由有些踌躇,但事关自己的性福,还是问道:“那老头,这个功夫对我床事方面没有影响吧。”说完,老脸一红,觉得自己今天算是丢人丢到家了。

苏文广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笑道:“都跟你说了这个功夫是阴阳双修的,有聚精养神的功效,所以只会让你在床事方面更胜从前,不过不像你之前那个残缺功夫那样只是孤阳不散,这个讲究阴阳调和,对女性也很有好处,至于主体会怎样,我就不得而知。”

胡长青听后,心中不由大安,有种想赶紧去试一下的想法,但是还是打住,自己现在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恢复正常,那些这一个礼拜停滞的事情的赶快操作起来,免得夜长梦多。

看着苏文广有回过头去,专注地钓着鱼,突然想到他刚才提到的尾巴,便想到肯定是老妈安排的人,自己虽然言辞拒绝,但还是安排了人手暗中保护,不由有些愠怒,但是转瞬就被浓浓的温情所取代,就是有些对不住老头,以他爸妈的风格,肯定会对苏文广展开调查的,虽然肯定是查不出什么,但是老头的隐居生活看来是要结束了。

胡长青看了一眼在江水中飘荡的浮子,对着苏文广歉意地说道:“老头,打扰你的生活了,要不,你今天可跟我上岸吧。”

苏文广的肩膀不由一僵,语气平静地说道:“这个到无妨,反正已经准备上岸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上岸能够做什么呢。”

50 工作会议

胡长青在12点15分抵达市委大院,没有去办公室而是很难得地直接在市委食堂用的中饭,市委食堂的食物虽然比不上江城顶级的食府,但是口味和食材精细方面确实丝毫不差,反而更加讲究,比之市委招待所也是丝毫不差,不过对于胡长青这种饕餮之辈而言,也只是能够恰好入口而已。

大餐厅里正在用餐的人对这位闻名市委大院的衙内频频行注目礼,特别是他最近刚刚干翻前市委书记,现人大主任王城的二公子,让王亮不得不退守西湖区教育局副局长一职,一时风头无两。

胡长青对这些心怀叵测的眼神视而不见,神态自若地来到小包间,方一落座,负责市委食堂的黄伟波便敲门进来了,后面跟这一个点菜的服务员,黄伟波是市委办公室主任刘伦的小舅子,在交际方面很有一手,在水深泥厚的市委大院混得很开,当然主要还是背后有正处在上升期位高权重市委办主任的刘伦撑腰。

点了四个以前吃过的还不错的小炒,又和黄伟波随便聊了几句话,坐在位置上抽了一根烟的功夫,菜就上齐了,黄伟波又亲自送了一个菠菜瘦肉汤,市委食堂是禁酒,所以这边吃饭一般很快,因为前几天心里问题,导致胃口不好,今天中午他吃的很撑,连吃了三碗饭将菜全部清空了,汤也喝了大半,他都有些奇怪自居然可以吃这么多,在小包间又抽了一根饭后烟,才觉得舒服了些。

等胡长青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桌上已经泡好一杯毛尖,他不由心中赞叹,看来耳目充盈的顾明已经知道他来了,他还生怕顾明心高气傲做不来这样的事。

其实以顾明的年纪已经过了培养的时期了,不过这个老小子想再博一下,而且又表现出强烈的上升**,他也不得不给这个机会给他,拨了内线叫顾明进来,让他通知办公室两点半开会,不顾故名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他便靠在大班椅上眯了起来。

他还没有到可以享受小卧室的级别,就只能这样委屈自己了,不过许是这段时间一直没有睡好,这一睡就是差不多两个小时,睡地很香很沉,还是因为开会的时间到了,顾明特地过来将他叫醒。

看着顾明投来关心的眼神,胡长青边接过顾明递过来的毛巾,边自信地笑道:“我很好,前所未有的好,听说那两个老的也跳的很欢啊。”睡觉起来,胡长青确实觉得自己的状态很好,精气神全所未有的饱满。

顾明接回胡长青擦完脸的毛巾,说道:“嗯,有些动作在所难免,毕竟机会摆在面前了,想浑水摸鱼而已,不过我到是担心刘主任对这个位置有想法。”说完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正在整理衣服的胡长青,便拿着毛巾回到洗手间。

胡长青欣赏地看了一眼顾明,对这个老家伙出来他们之间的关系的方式很是欣赏,毕竟顾明年纪已经这么大了,他不可能还像林宏文那样对自己那般恭敬,那样就显得太下作了。

顾明此刻虽随意但不失关切的方式,很好的利用了自己的年龄优势,也不让自己反感,随口答道:“尽人事,听天命而已,跟刘瑾打个招呼,不要太包希望,我会尽量争取的。”目前他手上的人,也就是刘瑾在资历和级别方面都合适王亮走后的空缺。

收拾妥当后,顾明看了一下时间是两点四十,便看了胡长青一眼,看到到胡长青点头应允后,便拿起胡长青的茶杯走到前面去开门,待胡长青走出了办公室后,才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上,心中却是波涛起伏,在机关混了二十多年,终于开始进入办公室的决策层了。

当胡长青走进市委办公室的小会议室时,第二办公室的成员已经全部坐在里面了,有的在交头接耳,有的在抽烟,有的正拿着桌面上早已摆好的回忆议题在看,胡长青一进来,无论年老年轻,男人女人全部站起来迎接,一把手的地位在此刻显露无疑。

第二办公室并没有专门的会议室,这个会议室是正管市委办公用的小会议室之一,一百多个平方,平实可以坐差不多四十多个人,配备了先进的投影仪和影像设备,是市委比较先进的办公室之一。

直到胡长青落座,众人才一一坐下,今天的位置发生了些变化,以前副主任付同和刘大千都是坐在左手边,王亮坐在右手边,现在王亮离开了,刘大千便坐到了胡长青的右手边,胡长青只是轻瞄了一眼,没有说话,待顾明在自己的身后坐好后,便开始了本次会议。

第一个议题就是关于洪城制品厂的调研报告,这是王亮留下的手尾,但是依然是个烫手山芋,胡长青扫了一眼会议室,只见所有人都眼观鼻,鼻观心的正襟危坐,连刘瑾看他的眼神都有些闪躲,心中不由感到好笑,最后眼光落到坐在右手边的刘大千身上。

副主任付同和刘大千是属于真正意义上等退休的两个人,年龄过两年就到线,自己以前跟的恩主早就退居二线,在机关蹉跎一辈子,好不容易熬到了副处级,但是因为没有年龄优势不能外放就只能在市委办等到退休。

这次王亮被自己赶出办公室,这两个老家伙便想看可不可以混水摸鱼,提携一下自己人,毕竟王亮是因为自己才离开市委办,出于平衡考量,市委是不太可能同意自己的人上位,所以就给了这两个老家伙机会,混了一杯机关,这种东西这两个平时基本上不管事的人门清得很。

胡长青看了一眼有些紧张的刘大千,说道:“既然刘主任已经坐到王主任的位置上了,那洪城的后续刘主任就继续跟进一下。”

胡长青一说完,就听见会议室隐约传来松口气的声音,看到刘大千想开口拒绝,便马上开始了第二个议题,弄得刘大千的脸色马上阴沉了下来,而坐在他对面的付同则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

第二个议题是关于江城市各行政单位公车超标调查报告,这又是一个得罪人的差事,不待已经有些警觉的付同说话,胡长青便直接点名了,“因为王主任的离开,使得办公室的业务需要你们老人回头带一段时间,这个就交给付主任负责了,刘主任觉得怎么样?”

刚才被付同幸灾乐祸的刘大千,马上配合地说道:“主任说的有道理,我觉得付主任完全可以胜任这件事情。”他虽然是支持胡长青的,但是嘴角却挂着一丝苦涩,果然是官大压死人,明知道胡长青是因为自己和付同两人这几天跳得欢,给他们上眼药水,但自己还是不得不配合他,谁叫自己陷接了个烫手山芋,总不能让付同站在一边看自己的笑话,不过随即心中一安,分别派了差事给他们两个,那就是说这次关于副主任的提名,他们两个老家伙有机会参与。

付同见刘大千已经开口,就知道这件事已成定局,胡长青的心思他其实看不穿,不外乎是他们这两个老头都快到站了,这种得罪人的差事做起来也没有太大的问题,而刘大千能够想到,他也能想到,算了算了,他们这些老人留在市委办不就是为了关键时刻顶缸的吗,恢复了一脸淡然,笑道:“没想到我这种老骨头也有发挥余热的时候。”

后面的几个议题都很平淡,就是接下来三周的工作安排,都很平淡无奇的安排下去,因为顾明提上来了,胡长青便提了一个以前叫顾明师父的年轻人方想接替顾明业务骨干的位置。

到了最后一个议题时,会议室的气氛不由又有些紧张了,但是胡长青只是轻描淡写地问了付同和刘大千关于办公室副主任人选的推荐,然后他提的是刘瑾,让顾明做好报告便准备迟些提交给刘伦。

那些本来以为会经过一番龙争虎斗,硝烟弥漫的战争后才能有结果的人不由大失所望,但是对明眼人而言,在第二个议题结束后,最后一个议题就基本上已经确定了。

顾明拿着会议记录端着胡长青的茶杯跟在胡长青的身后,眉头不由轻轻地皱起,本来以为今天的会议安排得如此仓促是胡长青想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好见招拆招,自己本来还有些担心没有了王亮的制衡,怕胡长青压不住阵脚,但是没有想到今天的会议居然出奇的顺畅,整个局面完全被胡长青掌握,特别是最开始的那两手,犀利而有效,将两个蠢蠢欲动的老人震住了,让后面的议题就水到渠成。

他现在是完全看不懂胡长青的,前几天胡长青的情绪明显还有些不正常,有些颓然和萎靡,虽然有心关心但是没敢问得太细,但是今天中午再见面的时候,已经明显感觉气势不一样了,而今天的会议中更是气场十足,变得高深莫测起来了。

直到顾明将会议记录放在桌上又给他新泡了一杯茶,胡长青的神情依然有些恍惚,嘴角不由泛起一抹苦笑,自己刚刚燃起的一点对官场的兴趣,随着一场带血的生死打斗,随着几个彻夜难眠的辗转,待现在心中阴云散去,又变得索然无味。

经历了生死,生命的消弭,那么官场的这些蝇营狗苟的事就变的有些无足轻重,这也是为什么在今天的会议上他表现得那般举重若轻,智珠在握的原因,因为他根本不在乎最后的得失。

沉思间,电话响起,是纠风办的路海宝约他今天晚上聚一下,他轻挑了一下眉头有心拒绝,但最后还是应允了,他本来计划今晚好好陪一下陈雨珊的,这些天真的辛苦她了。

挂了路海宝的电话,他打算去一趟刘伦的办公室汇报一下今天的会议记录,昨天下午刘伦在电话中提到要办公室尽快对新的副主任人选拟出个名单,昨天心绪还不平稳,他对这事没有细想,以为刘伦想尽快将这个人选拿下,但是现在想来刘伦昨天的话有些玩味,让人有些不好拿捏,如果刘伦想插人进来可以直接经过市委办人事处,根本不用专门知会他在办公室推荐人选啊,那么刘伦为什么会放弃这个机会呢?

51 暗流涌动

胡长青收起电话,想到卢月如在俱乐部工作已经差不多两年了,以她的性格周旋于各种层次的客人中也算是难为她了,等饭店弄好了后,就调她过去打理饭店吧,起码环境要比昼夜颠倒的俱乐部好,也更符合她传统的性格。

好不容易在开了几个玩笑后才算让卢月如真的相信自己现在真的没事了,已经走出杀人事件的阴影,这个女人的关心不同于他妈妈的强势,他姐姐的直接,也不同于陈雨珊的隐忍,是直指内心和风细雨,虽然对她的温声软语也有些反感,但却不忍心对她发火。

因为在卢月如的心中,自从自己五年前将还是大三的她的处子之身夺去后,他便是这个女人的唯一依靠,当这个几乎失去独立人格的女人用自己发自内心的热切关心你的时候,自己真的只有坦白内心。

想到卢月如刚才在电话那边高兴的哭了起来,胡长青不由有些担心陈雨珊迟些看到自己的情形,心中淌过一道暖流,又有些好奇明知道自己已经好了,为什么卢月如还约自己后天一起吃饭,他拿起今天的会议记录便走出了办公室,往市委副秘书长刘伦的办公室而去。

依然梨花带雨的卢月如高兴地掩着口在哭,但是嘴角又泛起了不可抑止的笑,自从那天胡长青在她身上那有些扭曲的暴戾后,她就知道杀人事件的阴影还在纠缠这个表面若无其事的男人。

但是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每天打电话了解一下他的状态,还在今天不管是说话的语气还是情绪都不同于前几天的阴郁,看来是真的恢复过来了,便收拾情绪给龚玉珍打了个电话,通报了一下胡长青的状况。

挂完电话,卢月如靠在办公室的大班椅上嘴角终于有了发自内心的笑意,休息了一下,又拨出一个电话,语气淡然地说道:“我明天就要事情的结果,他的胃口如果还是那样大,就满足他,你所有的损失我会负责的,嗯,就这样,明天就将证据给我。。。。。。”

市委书记办公室,市委书记黄世正拿着一个水枪对着窗边的一株兰花小心翼翼地喷洒着水,还时不时用右手拿着的棉质毛巾擦一下过多的水珠,神情专注而小心,良久,待终于打理好这株他珍藏的兰花,他便将手中的水枪和毛巾放递给一旁站着的秘书宋思德,宋思德接过来后马上递过一条干毛巾,趁着黄世擦手的空当又给黄世坐位上的茶杯添了水,随便给刚才一直坐在黄世办公桌对面位置上兀自品茶的市委副书记朱大昌换了一杯新沏的茶,搞完着一切后,刚好接过黄世手中的毛巾,放进洗手间后,就恭敬地退出了办公室。

黄世抖了抖两手的袖子,坐在位置上拿起面前的茶杯小泯了一口,几十年的老习惯,他喜欢喝老茶,尤其是泡过两次后的茶,对什么茶他倒是没什么讲究,怡然自得又品了几口茶,看着对面虽然面色平静但是心却不静的老友,他不由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说吧,又有什么事。”

朱大昌见黄世终于开口,便坐正身子,平静地说道:“市检察院和纪委又重新开始调查王庆的案子了。”

黄世眉头不由一皱,一股威严的气势陡然而起,轻声问道:“什么情况,不是已经结案了吗?”

朱大昌眼中不由露出深思的神色,答道:“是结案了,不过前几天胡长青在他拍卖所得的王庆车里发现了一张银行卡,是王泳才代办,用来包养一个女学生。”

黄世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又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淡然道:“情况属实吗?”

朱大昌看了黄世一眼,说道:“应该属实,目前应该是省里那两位在背后推动此事,不过不知道龚天应和那位新晋的秘书长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

黄世眉头有些蹙起,又问道:“那个女学生知道什么吗?”

朱大昌答道:“应该不知道,检察院和纪委也没有得到什么消息,现在他们已经将方向转到原来暂停的一些线索上,不过那个女学生方面,我们要不要打个招呼。”

黄世瞥了朱大昌一眼,心中叹了口气,沉声说道:“不要有任何动作,不准任何人接触她。”

朱大昌被黄世的眼睛一看,不由心中发寒,猛然醒悟过来,那个女学生只是个饵而已,又有些踌躇地问道:“那嘉园那边呢?秦浩居然真敢接手。”

黄世此时已经恢复淡然,拿起茶杯边喝边说道:“你不是已经都安排好了吗?秦浩如果不接,你觉得龚天应真的会靠过去吗?”

朱大昌眼中闪过一丝阴翳,说道:“龚天应是不是真的靠过去还未可知呢,不过秦浩前几天可是摆了胡长青一刀啊。”

黄世看着朱大昌笑道:“那是那个小子太不自量力,居然敢将市长当刀使,哈哈,以前一直没有看出来啊。”

朱大昌也被黄世的情绪带动,跟着笑了几下,笑道:“年轻人难免气盛,那就让他更加气盛一点,王城那个老东西怎么办,难道也就这么算了。”

黄世将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放,沉声说道:“这个我自有分寸。”

待朱大昌走出他的办公室后,便拿起不经常使用的手机拨了个电话,沉声说道:“小天的事要抓紧,你不要管,没什么事,嗯,就这样。”

当市委书记办公室正在密谈的时候,江城市市长办公室也没有闲着,刚刚汇报完工作的常委副市长王伦正坐在市长秦浩的对面,一边收拾面前的文件,一边随口问道:“洪城纸品厂那边市长到底是个什么章程啊,据我了解污染情况是真是成在的,这次虽然可以过关,但是难免那边过些时候又借机生事。”

正在看文件的秦浩马上将文件放在桌上,将鼻子上的眼睛拿下来,按了案鼻梁,回答道:“已经同郭志成讲过了,他的新设备这个月内会到位,下个月污染的问题就会得到解决。”

王伦将收拾好的文件往边上一放,又不无担忧地说道:“那嘉园那边怎么办,市长为什么会接那个烫手山芋呢,省里那两位的力可不是说借就可以借的啊,如果单单是为了龚书记,我觉得有些得不偿失,虽然和胡秘书长是亲戚关系,但是毕竟不是一条线的人啊。”

秦浩听到王伦的担忧,笑了笑,起身到一边的桌上拿起水壶,给王伦面上的茶杯续满说,笑道:“可是我接这个山芋不是为了龚天应,而是为了胡长青背后的胡延,这下总值得吧。”

王伦神情不由一愕,转瞬便明白,笑道:“市长,高啊,接嘉园的股份其实就是将胡长青给摘出来,那胡安,胡延以及龚天应都要买你的人情,还是市长看的远啊。”

秦浩看着面前一脸故作姿态的王伦,心中虽然有些腻歪此人的惺惺作态,但是还是按捺住心中的不快,笑道:“哪里有你想的那么好,即使我们没有接手胡长青的股份,你觉得那边真的会将胡长青往死里整吗,其实胡长青只是将一个符合双方诉求的战场让了出来而已。时机未到,倒是他们的立场怎样还未可知呢?”

王伦没有想到秦浩说出了这样一番话,神情有些错愕,苦笑道:“那市长为什么在洪城的市上放过王亮呢,这样不是会惹恼胡长青吗?”

秦浩不由对这个自己当做左膀右臂的人有些失望,虽然在工作上很不错,但是在政治上觉悟太低,还是又是在故意装的,他也没有过多心思揣测,依然解释道:“你都说了是得罪胡长青而已,在我心中王城主任的分量当然比胡长青要重,我如果办了王亮,王城主任就要和我拼命,我不理胡长青,龚书记只会对我有意见而已,而且这件事本来就是年轻人的想法而已。”

王伦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市长,对不起,有些东西没有想明白便想问一下你。”

秦浩审视了一下面前的王伦,笑道:“没事,我就是欣赏王市长的直爽,不过王市长在思想方面还是要加强,毕竟当你走上更重要的岗位时,思想工作还是要跟上的。”

看到一脸洗耳恭听样子的王伦,秦浩心中一寒,这个家伙今天表现有些太过火,以前虽然也是反应迟钝,面容憨直,但是没有今天这么明显,以前以为他故意藏拙,看来这个人靠不住,要好好查查看,幸好虽然已经划到自己的阵营,但是并不是核心成员。

待王伦出去了后,秦浩心中不由又有些犹豫,如果自己调查王伦的事被王伦知道,那这个一直紧靠自己的常委副市长就可能倒戈,想了一下,最终还是给秦明光打了个电话,心中对本来自信满满的斗争,不由有些不确定了。

江城市市委家属院,人大主任王城正在自己家的院子里给那块菜地松土,顶着炎炎烈日,赤着脚手里拿着锄头正卖力地挥动,身上的白色衬衣已经被湿透,头上戴着一顶草帽,那条灰色的裤子脚管挽到了膝盖,若不是旁边站着一位同样戴着草帽一身衬衣皮鞋的三十多岁的男子拿着毛巾和茶杯伺候着,若不是此地所在是戒备深严的市委家属大院,这个老头绝对就是个普通的农民。

“爸,你到底怎么样的?那我到底该怎么办啊,都怪老二,现在过了这个村,不知道下个点是什么时候了,而且还得罪了朱书记,你老人家倒是拿个章程出来啊,你总不会让我一辈子窝在这个位置上。”一个急切的声音从别墅的玄关处传出,此人四十多岁,面容温润,带着一副金边眼镜,样子有些焦急,不忿,还有些怨怼,他就是市人大主任王城的大儿子,市商务局的局长王明。

看到老头子只是一门心思倒腾那块地,王明不由有些愤怒,对着站在外面的那个中年男子吼道:“王兵,要是我爸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为你是问,你是怎么当秘书的,这么大太阳让我爸在太阳地上劳动,你以为他是农民啊。”

本来一心劳作的王城听到儿子的吼声,将手中的锄头一丢,对着王明骂道:“我就是个农民,王明,你记清楚,你就是个农民的儿子。”说完,就这样赤着脚从王明身边走过,进了屋子。

中年秘书忙跟了进去,完全罔顾经过王明身边时他那杀人的眼神,一进大厅,就对王城说道:“书记,跟你说了多少次,出了一身汗不要急着进来,这屋子空调开得地容易感冒。”说完,便走到一边将空地关掉。

王明也气踹嘘嘘地走回客厅,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下一地的泥土,皱着眉头对着王城说道:“每次一说王兵你就生气,老头,你现在年纪也大了,如果他真的是你在外边的儿子,反正我妈已经过世了,我们也就认了。”

本来正走过来准备给王城杯子的王兵脚步不由一滞,但是很快就恢复正常,将杯子打开放到坐在沙发上怒视王明的王城前面,便头又不回地道厨房去了。

王城只觉得一口气啜不过来,良久才大声骂道:“孽障,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养了你们这两个畜生啊,一天到晚不得安宁,过来气我。”

王明看到老头被自己气得不行,便不再提这个话题,说道:“好了好了,不提这个,爸,这次为了老二把我的计划打乱了,那现在怎么办,你给点建议吧。”

王城将面前的杯子拿起来,大灌了一口,心情平复了些,瞥了王明一眼,说道:“我能有什么办法,你不是爱钻营吗,自己想办法吧。”

王明脸上闪过一丝愠色,说道:“那你就看着朱大昌收拾我,要不是为了老二,会这样吗,我也是你的儿子啊,你总该也救救我吧。”

王城对王明的表情置若罔闻,淡然道:“你回去好好上班就没事,你天天往这里跑就有事。”

王明听到王城的话,脸上顿时勃然大怒,准备站起来,突然一下定住,又坐下去,脸上冷汗顿时流了下来,说道:“爸,你怎么不早说啊。”

他天天往这边跑,有心人以为他过来讨计策商量后续,但是他如果保持平静,那别人就会人就会认为,王主任不想在这个端口在节外生枝,此时就此揭过。王明也是在官场中混了很多年,被王城这一打敲就醒过味来。

王城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盯了王明一眼,说道:“你这么大把年纪连这都要我提点,做官都做到钱眼里去了,一天到晚只知道黑钱玩女人,你看着,等明天我一下,你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你也为我想这些天天在外边晒太阳啊,还不是做给人开的。”

王明最开始听到王城的话,面色有些不愉,听到后面,不由眼睛一红,想到这些天,只要他来,老头就到外边挖土,完全不和他讲话,不由心中有些自责,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听听到王城说道:“走吧,去上班,只要老头子不死,还是可以保你们兄弟平安的。”

52 再临龙泉

胡长青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陈雨珊,这妮子从刚才见面到现在一直处在心神激荡之中,嘴角挂在发自内心的浅笑,眉宇间的忧思也不见,整个人变得爽朗鲜明了许多,不复冷美人的称号了。

想到陈雨珊是因为看到自己走出阴影,心中那总担忧着的心变得放松,所以心情才变得这么开心,胡长青的心情也不由的好了起来,虽然经过下午面谈后,他还是有些把握不住主任刘伦的意图,但他还是打算见招拆招,他不想再浪费心神在这些权利纠纷里面了,他只想好好享受他的人生,所以即使今晚有工作上的饭局,他还是将陈雨珊带过来了。

“车没事吧,有没有去检查一下。”陈雨珊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转过头来问胡长青,不过问出口又有些后悔,怕胡长青想起杀人事件,脸上的笑意不由有些收敛。

他这辆奥迪a6那天在12中学校门口撞坏保险杆,钟大山负责帮他修理,第二天就送过来了,这一个礼拜他们的交流基本没有涉及到这件事,现在坐在胡长青的车中,陈雨珊陡然想起这件事。

“没事,只是保险杆换新的,然后补了一下漆,要不是当初投资太多,都打算换了,不过这次还多亏了这辆改装车,不然时间上可能真的赶不上。”胡长青起先直视前路,回答陈雨珊的问题,末了才转过头看了陈玉珊一眼,看到她脸上的笑没有后,不由纳闷,但转瞬就想到问题所在,便腾出右手,在陈雨珊吹弹可破的脸颊上捏了一下。

“现在真的没事了,不信今晚试一下就知道。”胡长青见陈雨珊收敛了笑容,恢复冷艳,便打趣道,他知道这过去的一周,他和几位女人**时动作难免有些粗暴,表情肯定也有些暴戾。

果然,陈雨珊白皙的面颊上顿时染朱,娇嗔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以前也没见你怎么温柔过。”

“嘿嘿,今晚让你尝一下新花样,你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好吧,我今天上午去拜了一个高人为师,所以心里的抑郁一去而空,还学得一门绝世神学。”胡长青嘴角挂着一缕邪魅,对陈雨珊说道,眼神不由飘向她饱满坚挺的胸部。

“真的,假的,以前没有听你说过啊,你的那个什么功夫不是舅舅教的吗?”陈雨珊起初还有些娇羞,后面不由有些不信,但是听到胡长青一本正经地说,而他精神方面确实已经痊愈,又由不得她不信,便迟疑地问道。

“切,不要提我舅舅,他那破功夫是个残篇,今天那个高人可是武当山的奇人啊,该天带你去认识一下,名字叫阴阳抱朴**,怎么样?光听这个名字就有些春心荡漾吧,有没有?”胡长青边讲,右手不由摸向了陈玉珊被黑丝紧裹的大腿,入手处温柔而有弹性,他的心不由一热。

“又是可以让你在外边风流快活鬼功法啊,那我下次就要问一下他有没有可以让男人一心一意的功法。”陈玉珊被胡长青调侃得有些难为情,再加上他那只充满热力的手,弄得她有些难受,便将胡长青的右手挪开,没好气地说道,样子娇媚诱人,让胡长青都有开车调头回家的打算。

“嘿嘿,饭店的准备工作怎么样了?”胡长青将右手刚在鼻子上闻了一下,马上转移话题,问道饭店的事。

“你还好意思问,所有的股东我这次是全部发动了,我还想应该不用你出马呢,但是还是卡在市房产局,连蓉蓉出马都被骂回来了,看了上次真的是一语成谶,真的要让你去会一会这位名满江城的俏寡妇了,怎么样,有没有心动?”陈雨珊明知道胡长青是在转移话题,但是不得不跟着他走,她不是那种揪住不放的女人,收敛了一下心中的妒意,浅笑倩兮地说道,细细的眉毛微微蹙起,淡红的朱唇有些不服气地撅起,模样煞是好看。

胡长青听到陈雨珊的话,神情不由一愕,向南他们再加上王蓉蓉等人,这个公关团队在江北都应该是数一数二的,居然还在手续方面被卡住,不过听到是房产局,又不由释然,心头闪过那个总是一脸冷漠的俏脸,心头不由一荡,但是面上却轻皱眉头地说道:“啊,连王蓉蓉都不行啊,那我也没有把握啊,鹿局长的冷脸能不去看最好不要,有没有找过秦明亮啊?”

陈雨珊许是想起王蓉蓉在她面前吐槽时的情景,眼睛弯出一个好看的月牙,笑道:“你没看到蓉蓉那副样子,哈哈,我又跟秦明亮不熟,找他干嘛,况且连蓉蓉都不行,找他也没用的。”

胡长青以为陈雨珊还在介意上次在俱乐部秦明亮说她,便不再提秦明亮,说道:“那看来只有我出马了。唉,谁不定会像王蓉蓉一样吃闭门羹,你就想看我出糗。”

陈雨珊娇媚地横了他一眼,说道:“得了便宜还卖乖,我真是不明白,你怎么会和鹿局长有交情,蓉蓉都问了我好多次,对了,怎么又去龙泉呢,上次你不是说那个刘广清算计你吗?”

胡长青嘴角泛起一抹玩味的笑,斜了一眼陈雨珊,说道:“我好歹一党内有为的梯队年轻干部,被前辈看重提携有什么问题呢?位置是别人定了,我不好拒绝,反正是出东西,又不是看老板。”

陈雨珊撇撇嘴,说道:“就你还有为青年,是那谁说做官简直要了他的命,浪费他的青春来着,我是怕到时看到那个姓刘影响你的胃口,你不是不知道你的心理素质有多差。”说到最后,一脸鄙视地看着胡长青,浑然没有发现,他们之前从没有用这种语气讲过话,但是现在一切好似水到渠成般。

胡长青被陈雨珊鄙视,顿时不由有些生气,斜了她一眼,说道:“老子心理素质低啊,老子可是连人都杀过的啊。”说道这里脸色不由有些黯然,想来他也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讪然道:“媳妇,那个嘉园的股份转出去了,我们大赚一笔,是不是应该慰劳一下自己呢,你说吧,是要游艇还是要车,老公我都满足你。”

陈雨珊话一说完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不由心中纳闷为什么自己会失言,以前从未发生过,好在胡长青根本没有介意,反而说要送礼物给她,不由心中高兴,虽然在金钱方面她并不比胡长青差,她也可以买她想要的东西,但是男朋友送的毕竟不一样,便满脸笑意地说道:“没诚意,哪里有送人东西还问别人想要什么,你自己看中办吧。”

胡长青不由苦笑,看来不管多独立冷傲的女人,还是有扭捏的时候啊,陈雨珊一贯表现出的是独立自主,淡雅冷傲的印象,此时却像一个普通女人般,他有些不适应。但是胡长青却心中温润一片,感觉两人的关系更近贴近了,在经过这几天为他担忧受怕的,陈雨珊明显将他埋进心里更深了,便笑道:“好啊,到时给你一个惊喜。”

说话间,车子不知不觉便到了龙泉酒家的门口,只见路海宝的秘书陈恒正站在门口迎接,胡长青便将车开到一侧的停车场,临下车的时候,陈雨珊突然冷不丁地说道:“我前几天到我舅舅家去的时候,听人有北京的工作人员到江城了。”说完这句话就率先下车,留下胡长青独自因为这句话发呆。

胡长青顿时被陈雨珊的话惊到了,从省纪委常务副部长况可亭的话中得知北京有人到江城了,那无疑是中纪委了,况可亭不会无缘无故和陈雨珊聊这个的,通过陈雨珊的口告知这个信息给自己,无疑是看到自己和陈雨珊关系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让自己乃至背后的家族在这个特殊的时期站好自己的位置,不要陷入其中。

看了一眼车外边正对着车窗整理仪容的陈雨珊,胡长青突然涌起一股陌生感,陈雨珊刚才说话的语气神态,以及后面的行为,完全没有任何以前影像中或冷漠,或孤傲,或温柔体贴,或善解人意,完全是一副官场行事高深莫测的样子,随即他又将这个想法按住,陈雨珊也许是不谙官场,陡然传话,有些不知道该怎样表达吧,但是心中却多了几分异样。

他摇了摇头收拾了一下情绪,至于况可亭话中的深意,现在也不是深究的时候,拿起手包就下车了,转到陈雨珊那边的时候,陈雨珊刚整理好仪容,看到他过来便对着他笑了一下,冷艳的脸上闪过一抹浅笑,如白雪皑皑的冬季偶然在墙角发现的一朵娇艳的梅花,手自然而然地挽着他的手,看着她恢复一贯在人前的表情,胡长青心中不由一松,将刚才心中的那丝异样抛之脑后。

站在门口正望向这边的陈恒,看到两人的身影早就迎前几步,胡长青看着这位举止沉稳的年轻人,心中不由一赞,陈恒应该是认得自己的车牌号,所以才迎到了这里。

胡长青跟陈恒握了个手,笑着说道:“陈秘书,有劳了,这是我女朋友陈雨珊。”

陈恒恭敬地跟胡长青握了个手,又和陈雨珊简单地搭了个手,右手引路,说道:“胡主任,陈小姐,这边走,路主任早就恭候多时。”

到门口的时候,路海宝正一脸笑意地站在门口恭候,而刘广清也面带微笑地站在一旁,只是眼神中不时闪过的忐忑,暴露他心中的不安,胡长青和路海宝热情地打招呼,路海宝看到胡长青带女伴不由有些惊讶,但是神情却更加热情,觉得胡长青没有把他当外人。

胡长青和路海宝打完招呼,又对一边有些尴尬的刘广清说道:“刘总,今天又要麻烦你啦。”

53 席中众人

穿过古朴却有几分喧嚣的大厅,一行人来到泰山厅,泰山厅是龙泉最大的几个包间之一,里面配有休闲的茶水区,功能更加齐全,进入后发现里面已经有四个人坐在一边的沙发上聊天喝茶,看到他们进来后都了站起来。

一直和胡长青低声谈笑的路海宝便将四人一一引见给胡长青和陈雨珊,坐在最外边的一个近四十岁身体有些发福的是龙口区地税局常委副局长裘大河,此人前额有些秃顶,肥腻腻的脸色满是油光,手上戴着金灿灿的劳力士,一身范思哲被他浑圆的身体撑得有些变形,打第一眼胡长青就不喜欢这个人。

此人虽然面色总是笑眯眯,但是眼神却飘忽不定,是个有心计的人,尤其是当他握陈雨珊手时,眼睛里闪过隐晦的迷恋,胡长青心中更是腻歪,恨不得一巴掌拍过去,当胡长青看到他谄媚的笑意时,还是不得不温和地跟他握手。

紧靠裘大河而坐的是位风韵动人的女士,因为保养得当,胡长青甚至看不出她的真实年龄,不过从气质体型,应该超过四十,带着一副金丝眼镜,头发挽成一个很好看的髻,让她依然白皙光滑五官匀称的脸颊更加突出,一袭卡白色女士修身套裙,里面衬的是一件紫红色的绸缎迟疑,一颗璀璨的坠子被一条细链子掉在洁白的前胸,丰满曼妙的身材更是被紧身套装包裹得玲珑有致。

那短裙下面露出灰色丝袜衬着上身的紫红色衬衣,更是将她成熟性感的韵味发挥到极致,但是她给人的第一感觉却不是性感,而是优雅知性,一举一动散发着高贵典雅的气质,即使胡长青已经准备收心,看到这样的极品美妇,心中依然不由一热,难怪色迷迷的裘大河会紧贴着这位贵妇人而坐。

随着路海宝的介绍,胡长青才知道这个女人便是传说中的西湖区教育局局长李玲玲,不过心中却很是腻歪,李玲玲的花名可是江城闻名啊,她的入幕之宾可是遍布江城啊。

握手时李玲玲的手依然光滑柔嫩,亦如青春少女的手一般,胡长青不由感慨这是个对生活物质有追求的女人啊,蓦然间一个同样性感而知性的身影滑过心间,那就是市房产局局长鹿灵犀,鹿灵犀胜在凌然不可侵犯的气质和完美无可挑剔的外貌,这个李玲玲虽然只是上等但是擅长后天的打扮,配上她成熟风韵的身材,也是一等一的美女,不过李玲玲还是稍逊鹿灵犀一筹,不管是气质还是身材,虽然鹿灵犀没有她这般性感的身材,但胜在匀称修长,浓纤合度。

倒是陈雨珊和李玲玲擦出了火花,两个女人同样都是美艳动人的女人,但是撞到一起时,顿时高下立分。

陈雨珊冷艳娇媚,身材婀娜有致,浑身透着青春活力以及高贵傲然的气质,她今天下班换了一身黑色的紧身短裙,下面是黑色的网纹丝袜,将她婀娜有致的身材是体现的曼妙绝伦,她的发型也是随意的挽了个髻,但是要比李玲玲更加飘逸,彰显了年轻的个性,脸上是化的裸妆,她本就皮肤白皙,五官精致,面部轮廓优美,所以并不需要花力气化妆,洁白的鹅颈上挂着一颗方形的钻坠,在灯光下璀璨光耀,将她的魅力体现的更加完美。

而李玲玲虽然气质和身材都是上上,而且装扮和服饰都相当有品位,但却依然不及陈雨珊的天生丽质,还有不管保养的多好还是经不起随意的摧残,即使外表看不出年龄,但是岁月的沉淀却在气质中表露无遗,总有一股洗尽铅华的暮气在里面。

胡长青意味深长地看了路海宝一眼,王亮前几天被刚刚调动西湖区当教育局副局长,现在将西湖区这个他早就有所耳闻的美丽局长介绍给自己,其中意味就值得推敲了。

站在李玲玲右手边那位面色有些冷酷的年轻男士胡长青倒是认识,是江城市纪委执法办公室主任左明羽,这一位是纪委书记王桂珍手下的得力干将,其办案时的铁面无私,快捷狠辣早已闻名江城纪检系统,是纪检系统和他姐姐齐名的梯队人物,三十多岁已经是身居要位,前途是一片光明。

胡长青有些纳闷路海宝怎么会和这种一看就是生人勿近的角色交情呢,即使他们同在一个部门,两人的轨迹将没有任何交集,这从他们为官的理念可以看出,方明羽已经打定主意走纪检路线的,所以他现在就开始树立形象,而路海宝则是将现在的职位当做跳板,他将来应该是走基层路线的,这样的两个人即使有交情,也不应该以这样的形式同时出现。

胡长青看着左明羽在握手时挤出了那缕勉强的笑,顿时为这位不善交际的铁面判官着急,是什么原因让这位对人不假辞色的政法精英,也不得不委曲求全呢,看来路海宝今天的邀请除了要促进交情外,应该是别有所图啊。

最后一位胡长青也认识,是市委办政研室主任方福山,一位四十多岁的老机关,虽然紧靠市委书记黄世,但是好像并没有受到认可,在政研室好像待了5年多了,眼看黄世可能更进一步,但是他却依然没有动静,看来仕途不会有太大的改变了。胡长青和他交情不深,但是毕竟是一个部门,所以还是很热情,不同于刚才几位的点到为止。

一番介绍后,众人便开始入席,胡长青和陈雨珊被引到了主位,胡长青倒没有怎么故作推迟,陈雨珊坐在他的左手边,李玲玲坐在陈玉珊的右手边,而裘大河则是紧跟在李玲玲的旁边,那急色的样子有些让人不齿。

路海宝坐在胡长青的右手边,方福山则坐在路海宝的左手边,方明羽则坐在方福山的左手边,陈恒则坐陪末席。虽说在座几位都是处级,但是方福山毕竟资历要老些,虽然权势没有方明羽大,所以他坐在方明羽的上席,要说资历在坐就是方福山最老,论官位则是李玲玲,但是官场毕竟不是只看这些,不然路海宝也不会邀请这么多人作为陪客,来款待胡长青了,所以胡长青就却之不恭地坐上的主位。

刘广清刚才亲自张罗引大家入位,见大家都已经入座完毕,又是甛了一圈的茶,茶依然是好的五峰毛尖,趁着添茶就走到路海宝身边低声问道:“路主任,今晚喝什么啊?”

路海宝神情不由一愣,想到刚才明明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为什么刘广清又问呢,不过他也是心思敏捷之人,马上问道:“刘总有什么推荐没有啊?”

刘广清的眼睛不经意看了胡长青一眼,说道:“要不再来一瓶五粮液,单喝茅台太过乏味了,各人口味不一样啊。”

路海宝的心思是何等活络,马上明白胡长青喜欢喝五粮液,虽然有些不满刘广清刚才不说此时特地过来邀功,但是却不好发作,心中也是清楚这个刘广清这个刘广清应该和胡长青有什么龌蹙,所以专门过来献殷勤,也颇为理解,就笑道:“亏得刘总提醒,那就麻烦刘总了。”

刘广清见路海宝并没有怪罪,心中不由一松,天地可鉴,他之前知道胡长青要过来就餐就一直心神忐忑,哪里还记得这个呢,是刚才突然想起来上次胡长青吃饭点要的是五粮液,便又说道:“承蒙路主任刚才相让,那今天的菜色就由我安排了,这次路主任的恩情,鄙人铭记在心。”

路海宝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应允了,刘广清给了他一个感激不尽的眼神,便跟在座众人告饶,退出去安排菜去了。

见刘广清出去,路海宝对正在和陈雨珊说话的胡长青笑道:“本来今天说我请客的,现在却被刘总要过去了,长青可不要怪我失礼啊。”

胡长青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路海宝面前已经有八分满的茶杯又续了些水,说道:“谁请不是一样,最重要的是可以让我们在座的几位有一个相识的机会,况且过去的就过去,我岂会紧抓着不放呢,吃他一顿饭,起码可以让刘总睡个安稳觉,何乐而不为呢?”

他借着帮路海宝倒茶告知他真的不介意这件事,同时又点出他并没有继续和王亮纠缠的想法,因为李玲玲的出现让他意识到路海宝想介绍李玲玲给自己认识的意图,继续给小鞋王亮穿,让他在新的工作岗位上不得安心,所以他先点出这一点,免得等下直接拒绝,让路海宝觉得热脸贴冷屁股,是自己多事。王亮的事他自有安排,哪里会假借他人之手,授人以把柄呢。更何况彭湃的老爸彭笑言是市教育局局长,是王亮的顶头上司,他想整王亮哪里用得着别人。

路海宝看到胡长青的举动,心中顿感熨帖,但是听到胡长青的话,神情不由一怔,和同样有些讶异的方福山对视了一眼,便对胡长青讲道:“长青的心胸真是广阔啊,我不及,哈哈。”

正在和陈雨珊交流保养心得的李玲玲听到胡长青的一番话,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便又继续和陈雨珊聊了起来,在化妆品和时装方面,女人永远都有谈不完的话题。

听到路海宝的回复,胡长青顿时心中确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测,不过看到路海宝和方福山对视,心中又有些疑惑,方福山和方明羽都姓方,他们不会有什么联系吧,而且看得出来路海宝好像跟方福山的关系更加亲密些。

这时坐在李玲玲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裘大河突然愣头愣脑地说道:“老路啊,这个什么刘总什么来头啊,怎么敢抢你的局呢?”语气数落,大有为路海宝打抱不平的意思,觉得路海宝不该买刘广清的好。

众人不由都看向这个有些不安规矩出牌的人,刚才胡长青和路海宝一答一问已经将这件事揭过,现在这个裘大河却又挑起这个话题,动机就有些耐人寻味。

只有李玲玲眼中精光一闪,嘴角泛起一丝浅笑,满带赞赏的看着裘大河,只是因为她扭过头看着裘大河,所以大家都没有留意到,倒是当她收回自己伸向裘大河的右脚时被陈雨珊不经意间看到了。

路海宝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本来以为这个跟着李玲玲一起过来的龙口区地税局副局长是来泡妞蹭饭的,没想到还另有所图啊,身在官场,哪里会有无的放矢的呢。看着李玲玲递过来抱歉的眼神,不以为意地会了个微笑,虽然不清楚李玲玲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依然不动声色地说道:“这个老板叫刘广清,是我的老朋友,今天看到我请客便极力要拿过去,我也没有办法,让裘局长见笑了。”

54 又起波澜

路海宝顿时有些茫然,但是脸色已经是变得有些不好看了,从刚才刘广清的举动可以看出他和胡长青之间肯定是有些矛盾的,虽然他心中有些后悔不已,但是看到胡长青并没有太在意,他也就没往心里去,以为他看到刘广清的举动想就此揭过。

现在看来这里面是另有他所不知的隐情啊,现在裘大河这么一说,就像是他故意给刘广清赎罪的一般,这个可是官场大忌啊,何况他根本不知道胡长青和刘广清只见的纠葛到底是什么,要是惹得胡长青不高兴,那就事大发了。他不由将头转过胡长青,有些歉然面带苦笑地看着他。

胡长青意味深长地看一眼那个此时满脸带着尴尬笑意的裘大河,若无其事地对路海宝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刘广清据说是王亮的表亲,吃饭我一般看菜不看人的,主要是这边的菜色不错,所以我才经常过来。”

路海宝顿时明了其中的厉害,不由心中一紧,自己真的差些犯了大忌,好在胡长青并不在意这种事,不由看向身边的方福山,方福山只是对他摇了摇头,显然也不知道刘广清和王亮之间的关系。

顿时就有些脸色不愉地看着裘大河,看来这位今天是来者不善啊,故意找茬的,他虽然官位不显,但是如果一个副处级的区地说局长还拿不下,那他也不配在官场打熬这么多年,正准备开口的时候。

一边的陈雨珊突然对胡长青抱怨道:“怎么菜还不来啊,我肚子都快饿扁了。”

按理说在不熟悉的人面前这样的举动是有些失礼,特别还是被人请客,但是路海宝心中不得不称赞陈雨珊的机敏,因为此时他已经到了不得不发作的时候,但是官场又碍于颜面,哪里有对宾客发火的呢,传扬出去还会说他路海宝度量有限呢,与名声不太好,但是不发作呢保不准这位裘大河会不会有玩出什么新花样,到时更难以收场。

挑起事的裘大河此时脸上带着讪讪的笑意,好像对自己不小心说错话有些不好意思,这让他肥嘟嘟的油光闪闪的圆脸看起来有些滑稽,他主动挑事,没想到接连被路海宝和胡长青轻描淡写地揭过,这个曾经嚣张跋扈的衙内跟传闻的有些不一样啊,而面对路海宝审视的眼神和脸上的不愉就更加坐立难安,别人请你吃饭,你却过来砸场子,这时当面打脸啊。

连带着坐在一边的李玲玲也是尴尬不已,毕竟认识她带过来的,面色愤怒地看了裘大河一眼,便主动站起来对路海宝说道:“路主任,不好意思,我突然记起来还有事,就先走一步,胡主任,方主任,方处长,对不起啊,今天真是失礼啊,影响大家吃饭,真是让我羞愧难安,改天一定摆酒赔罪。”

说完还站起来给他们鞠了个躬以示歉意,大家马上站起来不受她的礼,李玲玲此时脸上已经尽是愠色,对自己带人来将饭局搞砸满是歉意,出了开始那愤怒一瞥,就在没有看身边这位被李玲玲突然举动搞得尴尬不已的裘大河一眼,路海宝知道现在的场面让一向知性高雅的李玲玲觉得颜面难安,所以也就不留她,在加上胡长青刚才已经点出王亮之事到此为止,那他今天想买好的行为也无法实施。

路海宝不得不亲自将李玲玲送出去,又同时吩咐陈恒去看一下菜的问题,没有看正在给室内几人赔罪的裘大河一眼,直到到门口,李玲玲依然是不断道歉,临出门看了一下跟着后面5米外的裘大河,便低声对路海宝说道:“这个裘局长我也不熟,交情不深,不过好像和钱局长关系很近,我也不知道他今天居然会这样口无遮拦的,早知道就不带他过来,今天真是不好意思啊。”

路海宝此时已经恢复正常,脸上挂着一贯温和的笑,轻声说道:“本来还想请你一次,引荐胡处长给你认识,没想到会搞出这样的闹剧,你要走,我也就不留,但是真的别往心里去,在说胡处长也不是个小心眼的人,没事,那位裘局长应该也是无心之失,不要紧,等下我会和胡处长解释清楚的,那你就慢走,改天再聚。”

李玲玲被路海宝丢出的几个软钉子顶的有些招架不住,知道今天唱双簧的事可能被路海宝有所察觉,而且知道他们是针对胡长青的,想到那位此时风头正劲的衙内,心中不由一颤,也就没有心思再和路海宝周旋了,再次道歉后就上了已经停在门口的车。

路海宝看着李玲玲和裘大河两人分别坐两辆车一前一后往不同的方向而去,心中不由鄙视起这两个人,龙口和西湖虽然是不同的区,但是要回去也是要走同一个方向,这对男女坐做样子有必要做得这般下作吗,难道他路海宝连这点眼色都没有啊,不过说来还是自己识人不明,差点引狼入室,虽然是只性感入骨的母狼,但是刚才这一闹,自己还真有些招架不住,不知道哪位自己派系的嫡系接班人能不能看穿,不然自己今晚所托之事就有些渺茫了。

回到门口的时候刚好看到刘广清从里面退出,眼中寒光一闪便马上隐去,他想到既然胡长青已经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那现在再找刘广清的麻烦就有些得不偿失了,先让他把这个人情欠上再说,笑道:“刘老板,你今天可是让我跳进了一个大坑啊,让我对胡处长是陪尽好话。”

刘广清脸色闪过一丝尴尬,但转瞬就是满脸感激,诚挚地说道:“是我没有跟路主任说清楚,不过好在胡处长大人大量,路主任这次的大恩大德鄙人铭记在心,它日必将重谢,对了,路主任,市地税局钱局长的公子钱红兵今日也过来了,在庐山厅。”

路海宝面色温和地听着刘广清的感谢,直到听到钱红兵也在这边用餐,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笑道:“哦,刘老板这边声音越来越好啊,那现在真是客似云来啊,哈哈,你刚才说的我可是记住了啊。”

说了一句你忙,便走进了包间,进去后发现菜都已经摆上桌了,档次已经直追幸福楼,菜色也都是幸福楼的风格,鲍鱼,鱼刺,极品海鲜,还有一个鳄鱼脚,看来刘广清是费尽心思啊,便笑道:“看来今天是沾了长青的光啊,让刘老板大出血,哈哈。”

一落座就拿起桌前已经装满酒的杯子,对胡长青苦笑道:“今天本来还想给长青买了好,好求你帮个忙,没想到最后出了岔子,看了场闹剧,让长青见笑了。”说完,便将手中的酒干掉。

胡长青心中暗赞路海宝的老到,看门见山的将事情摆在桌面,但是对他的喝酒赔罪却不置可否,夹了一块鲍鱼给陈雨珊,放下筷子,笑道:“是我连累了路哥,看来我最近风头太盛啊。”

路海宝心中一沉,对这位喜怒不显于色的衙内又有了新的看法,上次见过后还有些看轻,看来是自己小视了,又给自己到了杯酒知道如果不说些实在的话,今天肯定会将这位派系内指定接班人给得罪死,便苦笑道:“是老哥我不会识眼看人,被人摆了一道,说来惭愧,听李玲玲那个女人说裘大河时钱国庆的人,而钱红兵正在龙泉用餐呢,但是他们这样一弄我还真有些摸不出头脑,总之是我连累长青了。”说完,将手中的杯子又是一口而干。

路海宝并不是心中没有想法,而是官场交际是话留三分,他哪里敢将自己心中的猜测说给胡长青听呢,最多他会给胡延做个报告,将此事说清楚就可以,对胡长青他目前只是尽力结交,并不是太过畏惧,毕竟胡长青还没有当家作主。

看到路海宝又准备将第三杯干掉的时候,胡长青才不紧不慢地说道:“路哥再要这样的话,那我这饭可就喝不下去了啊。”

路海宝心中一松,但还是将手中的酒干掉,笑道:“今天是连着给长青添麻烦啊,喝的在多都不过分。”

胡长青见路海宝居然还是提要他帮忙的事,眼中闪过一丝不快,不由瞟了一边神情有些紧张的方福山和方明羽一眼,不由猜测起他们和路海宝的关系,路海宝说接连给他添麻烦是指刘广清和裘大河的事,但是干了一杯酒后,就又加上了今天他所托之事,本来今天的气氛再谈这个就有些不合时宜了,但是路海宝既然如此坚持,那就是非帮不可的理由了,也表达了他对这件事的重视。

胡长青又吃了口菜,说道:“些许小事不足挂齿,不过倒是对路主任所托之事心生忐忑啊,不知道小弟能不能帮到忙。”

路海宝听到胡长青已经将称谓改成了主任,心中不由一暗,知道不管怎样今天算是给这位衙内留下了根刺,现在听到他话中的推脱之意,不由苦笑,今天真他们流年不利啊,本想趁着拉近关系的机会请他帮忙,没想到会将关系搞的更僵,但是想到身边那两位现在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但是说了出来,苦笑道:“我也知道不是很合适,但是确实没有办法啊,又不敢去求胡秘书长,所以就求到长青这边了,上个礼拜江城拿起恶性杀人事件的主犯其实是我的外甥,唉,家门不幸啊,但是毕竟骨肉连心,也不能不管不问,所以就。。。。。”

听到路海宝的话,胡长青的浓密的眉毛不由深深皱起,看着路海宝不明白他想干嘛,难道是想通过自己将他的外甥搞出来啊,这也太搞了吧,即使自己的舅舅是公安局长,也不可能将这样的重犯弄出来啊。

被胡长青的眼神弄的有些莫名其妙,路海宝不由停了下来,一边的方福山有些看不下去了,连连咳嗽,连陈雨珊也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路海宝,也是不知道他想说什么,而方明羽则是神情严肃,有些想开口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时路海宝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误,便给了方福山一个眼神让他来解释,方福山看到胡长青看过来的眼神,便接着说道:“其实只是犯人家属想见犯人一面而已,唉,说来我们都有责任,让小旻堕落到这个地步,唉。”说完,话中带着无限的唏嘘与歉意。

这时胡长青才明白是什么事,如果只是家属想见一面的话问题到不是很大,不由又看向路海宝,眼中尽是探究,路海宝回道:“我老婆是明羽的堂姐,而方主任则是明羽的三叔,那个主犯李旻是方主任连襟的儿子,从小父亲早逝,所以就走上了这条道,我脱了很多关系,但是应为这次犯的事太过严重,所以一直没见到人。这次就麻烦长青你了,当然如果还是不行的话,我们也承你这个情。”

胡长青总算弄清了为什么路海宝如此卖力,原来是亲戚关系,不过他们这些关系也真够复杂的,原来黑龙真名叫做李旻,胡长青对他印象倒是很深刻。

55 暗箭难防

胡长青进了洗手间并没有马上打电话,他将手包放在大理石洗手台上,拿出烟坐在马桶上抽了起来,脸色在在烟雾缭绕中变得阴沉,不复刚才在外边的云谈风情,面容淡然。

不管今晚李玲玲和裘大河导演的这场有些无厘头的闹剧也好,还是那正等着这边准备看戏的钱红兵,毫无疑问,这些人都是冲着他来的,若不是他上午心情已经恢复正常,说不定他刚才会直接抽裘大河几个嘴巴,还有那以为可以看戏的钱红兵,他绝对会冲进他的包间将他暴打一顿,什么时候他胡长青是可以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他嘴角不由泛起一抹自嘲的笑,但是眼神却越发的锐利。

将烟头丢进马桶中放水冲走,附带了还有他情绪中的阴郁与愤怒,趁着洗手的时候,他看了一下镜子中的自己,除了眼神还有些怒意外,表情基本上恢复正常了,擦干手后,他拿起手机给龚天应拨了个电话。

“长青,在干什么呢,什么事,我正在和你爸还有你二叔在荔香楼喝茶,你要不要过来,听你妈说你现在好了啊,不错啊,恢复了就好,我还说介绍个军区的心理医生给你,送过来给我在看一下。”龚天应看来心情很不错,电话一接通就说一大通,全不想平时的简洁寡语。

听到龚天应沉稳有力的声音,胡长青还稍稍有些起伏的心顿时平静下来,这时听到他爸在那边骂“这个臭小子”,他的嘴角不自觉泛起温暖的笑,他爸显然是不满意他给舅舅打电话而不打给自己,便说道:“嗯,是好了,遇到个高人,传授了一套养精修神的气功,改天介绍给你认识,他说你的那个什么气功是有缺陷的。”

龚天应显然已经从今天跟着自己的保镖那边知道了苏文广的成在了,所以并没偶遇显得很惊讶,笑着说道:“好啊,这种高人是可遇不可求,你小子可不要失礼于人啊,怎么样?过不过来啊,我可是有好东西要给你啊。”

胡长青虽然有些好奇龚天应要给什么自己,但还是回道:“我就不过去了,今天市纠风办的路海宝请我吃饭。”

胡长青一说完,顿时听到那边传来爽朗的笑声,还听到龚天应正小声和其他人说什么,于是又是一阵笑,胡长青瞬时脸色一红,想起之前的乌龙事件,显然龚天应又一次地和别人分享了他难得的糗事,他便有些恼羞成怒地说道:“你就笑吧,我都快被人玩死了,还以为你们总是罩得住,没想到暗箭不断,你还有心情在那边笑。”

龚天应慢慢收敛自己的笑声,对胡长青的恼羞成怒不以为意,声音平淡地说道:“哦,说说,怎么回事啊,那事不是刚结了吗?”

胡长青知道龚天应指的是王亮的事,也不解释,只是平静地将今晚的事从前到后跟龚天应讲了一下,没有加任何自己的妄然揣测,他怕会影响舅舅的判断。

龚天应初始还有些漫不经心,听着听着不由变得专注起来,后来直接开了免提,让胡安和胡延也能够听到胡长青说的话,胡长青讲完后,听到电话那头龚天应正在和胡延交流什么,说什么朱大昌,秦浩,让他听得有些迷糊,但是心中也隐隐有些猜想,不由心中又是一股怒火,看来那两个演双簧的所图很大啊,真当自己是个混吃等死的二世祖啊。

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越温和的声音,说道:“你现在变香馍馍啦,都找你,哈哈。”

听到这个声音胡长青心里不由一松,连刚刚升起的怒火也熄灭了,苦笑道:“谁叫我有个当省委秘书长的二叔呢,不然那些人哪里会在意我这种小角色呢。”

胡延在那边笑道:“倒怪起我了,好了,跟你讲讲吧,其实你花点时间也可以想到,要不要自己琢磨一下。”

胡长青完全恢复了一贯的平静,说道:“我也想自己想,但是我怕我先把自己想做的做了。”

胡延在那边骂道:“不错啊,翅膀硬了,现在敢威胁我了,有进步啊。”

其实如果不是想到他爸和舅舅都在那边,他哪里敢和他二叔开这种不大不小的玩笑,胡长青说道:“我要是再没个反应,那我以后还怎么在江城混啊,合着你是一天到晚想将我赶出去。”这句话说出来就有些过了,但是胡长青就是刹不住,说实话,要说他对他二叔想将他调离江城没有意见的话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没想到趁着今天开了个玩笑后,也按照玩笑的语气将自己的心理话顺口说了出来。

胡延听到胡长青的话,不由沉吟了一下,笑道:“诶,看来对我怨气不小啊,看来我这官做得很失败啊,怎能你们兄弟两个都把我当仇人似的。”

其实话说出口,胡长青已经后悔了,想到堂弟胡长云也是抵触二叔的安排,对他颇有怨言,也难怪二叔话里有些意兴阑珊的凄凉了,他又怎会领悟不到他二叔的用心良苦呢,但是他正处在青春年少,激情似火的年龄,让他放弃江城的繁华盛世,跑到下面去算计来算计去他真的没有什么兴趣,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责任,所以这段时间在竭力让自己适应真正融入官场的环境,虽然波折不断,但是他也体会到尔虞我诈与人斗智的乐趣,即使让他有些不胜烦扰,但他正在调整他的心态,现在听到二叔虽然笑着调侃自己的话,心中也有些内疚。

胡长青马上说道:“对不起,二叔,我不该说这样的话,你还是跟我讲讲今晚的事吧,我现在是真没有什么心事想这个,失眠了这么多天,我是真的很想睡个好觉。”

胡延听到胡长青真诚的满带歉意的话,心中不由有些安慰,说道:“对对,是我的不是,忘了那茬事,你是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今晚这事呢,其实很简单,就是朱大昌使了个一箭四雕之计而已,那个李玲玲和裘大河其实都是朱大昌的人。唉,我以前还觉得路海宝是个可造之才,没想今晚也被人当枪使,看来还的再观察一下,朱大昌借着路海宝想介绍李玲玲给你整王亮的机会,想将你和王亮的事再搞大,即使王主任已经主动打过电话给我,但是现在如果我们这边主动的话,就有些于情于理站不住脚,不过既然你和李玲玲一起吃过饭,不管你有没有开口,那接下来李玲玲对付王亮斗会算到你的头上来,是不是有种哑口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哈哈,当初王亮应该也有这种感觉,不想被人算计就赶快成长起来。”

胡延的一席话,真的让胡长青有种憋屈的感觉,李玲玲那典雅的贵妇风情不由浮上心头,但是他心中却有些发寒,这时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美人蛇啊,心里有些发苦地说:“还有呢?我还真是头一回被人阴的有苦说不出呢。”

胡延对胡长青此刻心中的憋屈倒是喜闻乐见,只有吃过苦头才会对官场产生敬畏,胡长青现在依然是抱着游戏的心态在混,虽然这段时间有些改进,但是还是没有达到他心中的目标,笑道:“现在知道什么事官场啊,你那个苦心计算所谓的阳谋比起这个不算什么吧,还有更厉害的哦,朱大昌除了想让我们继续和王城交恶外,其实也是想借我们的手好好教训一下王城之前借秦浩的威势退出联盟一事,还有就是你今天和朱大昌的人一起吃饭,还有路海宝作陪,你说这件事传到秦浩耳朵里去,他会从何感想呢,再联系到之前你想借秦浩的手对付王亮,但是他拒绝了,你明白没有啊。”

如果说刚才胡长青还只是心中憋屈的话,那现在他的心中一惊是冰冷一片了,他真的没有想到就这样小小的一个饭局将会直接影响到他们家和秦浩的联盟。

其实很简单啊,上次事本就是秦浩做的不地道,送上嘉园的股份,想请他对付王亮,但是他因为不想和王城结仇而轻易妥协,那胡长青心中自然生气,对朱大昌抛出的橄榄枝也不是没有接手的可能性。

现在胡长青和朱大昌的人一起吃饭,加上一个是省委秘书长亲信的路海宝作陪,那胡家改弦易辙的事就基本上确定了,那身为江城市长的秦浩此时会怎样想呢,这是朱大昌的挑拨离间之计,但是却是他们这边自己亲自安排的,别人会怎么想呢?

胡长青心中泛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和恐惧感,这就是为什么他对下放到下边如此抵触了,身在官场对这些杀人于无形的手段,他岂是没有耳闻呢,上次弄了一个让自己很是得意的阳谋,虽然后来证明只是小孩子过家家,但是至少让市人大主任出手,所以虽然无功而返,但是胡长青还是颇为自得,毕竟是自己发出的第一个谋略,即使是顾明想出来的,看来那句话一点没有错,官场有风险,入仕须谨慎。

他用充满挫败感的语气问道:“还有呢,二叔,还有什么?难怪朱大昌能够纵横江城这么多年啊。”

胡延听到胡长青有些灰心的话,知道应该适可而止,不然直接将胡长青对官场的信心全部打灭,那就得不偿失了,便从容道:“他要是真这么厉害,现在也不用这般惶惶不可终日,如疯狗般到处咬人。”

许是被胡延话中的从容镇定感染,胡长青的心神恢复了几分,他按照今天上午体内气流流转的路线,又运转了一下,心中的紊乱顿时消弭,神情又变得潇洒起来,他不由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竖起了一个中指,对刚在自己所发出的那些情绪万分鄙视自己,将手机换了一个手,一边看那只满是汗液的手掌,一边说道:“还有呢,二叔,你还没有说完,我真的很想知道他还有什么意图?”

56 明枪易躲

说实话,经过胡延的一番点拨后,胡长青对今晚李玲玲和裘大河的双簧表演已经大致清楚了他们的目的,裘大河故意插科打诨的拙劣表演就是为了在继续挑拨胡长青和王亮之间的对立的同时激怒胡长青,如果胡长青稍稍对王亮继续有所敌意,那他就基本成功了,为李玲玲接下来自导自演的戏码做好了铺垫。

而李玲玲自始自终的故作矜持只是为了最后顺水推舟地将钱国庆点出,不管路海宝信与不信,恰好钱红兵刚好也在龙泉,这就又引人遐思了,整个流程虽然有些让人感到拙劣莫名其妙,但是他们所有的计谋都得意实施,而且是算计中还另有玄机。

而且更重要的是胡长青如果不是第一时间给龚天应打电话,那他肯定会陷进与王亮以及钱国庆的猜忌中,以及对李玲玲和裘大河的怒火中,而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针对市长秦浩的离间计,朱大昌为了对付他这个小辈可真是机关算尽,费尽思量,不过人算不如天算,他没有料到的胡长青居然第一时间打电话给长辈,没有陷入被人算计的怒火中。

胡延在电话那边停顿了一下,不确定地说道:“我到是真没有想到这件事和钱国庆有什么联系,他们即使将方向引向钱国庆,那最后我们还是可以想到朱大昌,况且李玲玲是朱大昌的人在大多数人眼中并不是什么秘密,这个还真是有些耐人寻味,我一时还真琢磨不出来,不过还是解决眼前的局再说吧。”

胡长青听到二叔也对钱红兵的出现摸不着头脑不由有些失望,不过想到眼前的局,就将这事抛在一边,问道:“二叔,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胡延在那边笑道:“都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现在暗箭变明枪,也就没有那么多顾虑,幸亏你机敏,打电话及时,不然我们在时间上还真是会失了先手,不过对朱大昌抛出的橄榄枝,我还要思量一番,这个不急,你就当什么事没发生过就行,对了,给我狠狠敲打一下路海宝,这个人有些让我失望。”

胡长青虽然对二叔要考虑一下朱大昌的拉拢有些不高兴,但是还是有些理解,毕竟官场合纵连横是常态,而且要说自己对秦浩上次的举动没有怨怼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想到朱大昌在江城的恶劣官声,还是谨慎地提醒道:“二叔,今天雨珊传了况可亭的话,说是北京有人到江城了。”

本来已经恢复从容淡定的胡延听到这句话,神情不由一顿,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让旁边虽然在低声聊天但是还是时刻关注他们讲电话的胡安和龚天应不由停下讲话,露出侧目的表情,良久,胡延表情慢慢变得松弛,笑道:“我说那两位这近都有些反常啊,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说你小子到底怎么回事啊,这么重要的事居然现在才说。”

胡长青听到那边不说话,就知道陈雨珊带过来的信息是很有价值的,但是听到胡延的骂声,他还是不得不狡辩一句,“我不是正准备说吗?还不知道是对付谁的呢,我说雨珊他舅舅也真是的,传话就传话,想示个好还打起哑谜来。”

不知是不是天意,胡长青刚说完这句话,洗手间的门就被推开,只见陈雨珊扶着门把手,将娇媚无瑕的脸探了进来,一脸关切和探究,白皙的脸上染上了一抹绯红,显然在外边应酬不过来,无奈喝了几杯白酒,身体稍向前倾,前胸突起的那抹柔滑处不由又多露几分出来,那沟壑出更显得深邃幽深,正在打电话的胡长青被她着突如其来的一下吓了一跳,不过转瞬就被她此时娇媚的风情所吸引,这时刚好听到他二叔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便对陈雨珊招了招手,陈雨珊稍稍迟疑了一下,便对外边做了个正在打电话的手势,就也进了洗手间,并顺手将门关上。

胡延在那边骂道:“你小子,得了好还在这边卖乖,你去跟况可亭说,这个情我胡延记下了。”

胡长青对这件事有些好奇,陈雨珊对他说这个时候,他就琢磨了一下,不过想不出个所以然,况可亭是省纪委常委副部长,北京来人对省纪委而言不外乎就是中纪委,那么中纪委是谁的后援呢,秦浩还是朱大昌,虽然从明面上看查朱大昌的机会要大些,毕竟朱大昌贪污受贿玷污女性的恶名早就传遍江城,但是官场的事哪里是这样就可以分的清楚的,不然按朱大昌在民间的官声,早就该坐牢吃花生米了,今天难得和二叔交流,所以他就想知道,毕竟这些对上层的格局还是能够起到知微见巨的作用。

看着陈雨珊走过来便将她单手拥入怀中,许是不胜酒力人有些微醺,陈雨珊乖巧地将头埋在胡长青的怀中,看着她那微张的亲口正呼气如兰,若不是时机不对和那酒味有些扫兴,胡长青都会忍不住亲上去。

胡延在那边并没有沉吟太久,就说道:“你想知道是好事,但是知道就可以不要乱传,有了这个消息那秦浩上次的举动和朱大昌现在的急躁都好解释了,秦浩上次之所以对你的要求视而不见还是要和王城和解,就是不想在这个关头节外生枝,而朱大昌现在之所以这么迫不及待想离间我们和秦浩,也是感觉到上面的压力,不过北京来人具体查谁,这个还真不好说,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坐观其变,这也是况可亭的暗示,这么说这个亲其实还是值得接,不过不知道你妈那边是怎么想的,唉,你要多做些工作。”

胡长青正抱着陈雨珊认真倾听着胡延的话,可是没有想到二叔最后会冒出这样的话,心中不由一紧,看着怀中的陈雨珊身体明显一震,不由有些后悔刚才叫陈雨珊进来,不过心中也有些不明所以,之前听到姐姐和舅妈的暗示,他名没有太放在心上,现在听到二叔也这样说,那他就不得不郑重看待,看来得找个机会和老妈好好谈一谈,拥着陈雨珊的手不由更紧了。

胡长青有些担心怀中陈雨珊的状况,便对胡延说道:“知道了二叔,我会加油的争取今年内结婚,我妈那边我会去说一下,对了,二叔,把电话再给我舅舅一下。”他怕二叔又继续说道婚事上的事,便忙叫龚天应接电话。

龚天应的声音马上从电话中传过来,说道:“还有什么事?”

胡长青便将今晚路海宝所托之事说了出来,龚天应在电话那头问了一下胡延路海宝的情况,就回道:“你打个电话跟绍棠说一下就可以,不过人不要去太多,案子现在还正热着呢。你真的不过来,我想看一下你现在的状态怎么样?”

胡长青听到龚天应应允这件事,心中不由一安,外边三个人虽然级别都不高,但是官场上的潜力却都是前途无限,特别是方明羽和路海宝,尤其是方明羽,如果能在这位江城政法精英羽翼未满的时候结好,那以后起码在纪委那边胡家可以发出自己的声音。

胡长青回绝道:“我这边才刚开始呢,我都没怎么吃,就不过去了,对了,江边那位最好不要去打扰啊。”

龚天应在电话那头骂道:“我还要你交代啊,少喝点酒啊,有空过来一趟,真有东西给你。”

挂完电话,胡长青将有些发烫的手机放在背后的洗手台上,双手环住陈雨珊不盈一握的小蛮腰,将她抱得更紧,让两个人贴的更加紧密无缝,用下巴枕在陈雨珊趴着怀中的螓首上,低声说道:“何必去介意长辈说的呢,我妈那边你又不是不知道,一直对你醋意滔天,有那个婆婆会喜欢自己的儿媳的,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陈雨珊听到胡长青的宽慰,不由抬起头来,顿时娇媚无瑕的脸上满是幽思,还有谁不清道不明哀怨,眼神有些无力地说道:“你找你妈的时候问问一下到底不满意我那一点,我改就是。”

说完,眼中尽是全力以赴的坚定和矢志不渝的坚持。

胡长青看着眼里,心中不由莫名疼痛起来,自己先去还总是有些拿不准陈雨珊心中对自己的情意,但是经过他陷入杀人后遗症的这些天的同甘共苦,他心中早已认可这个一直独立特性,孤高冷傲不善表达感情的女人,特别是她此刻表现出来的无助,是他从来没有在陈雨珊身上见到过的。

低头在陈雨珊的嘴唇上亲了一下,将两个人的脸紧贴在一起,在她耳边低沉而坚定地说道:“傻瓜,不要去管我妈,谁都不能将我们分开,谁都不可以,你要相信我,开心些,我还想看到你为我一个人绽放的笑容呢。”

胡长青的呢南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有魔力般,直指陈雨珊的心田,融化刚才心中升起的寒意,剪断了萦绕心间的幽思,她拿开胡长青环住自己腰的双手,说道:“你不要骗我就好,走吧,出去,他们还在外边等呢,你先出去,我要方便一下。”

本来已经准备走的胡长青听到后面的话,不由一脸戏谑地看着站在马桶边的陈雨珊,陈雨珊看到他的表情哪里猜不到他想干嘛啊,绯红的脸上顿时浮现几丝怒意,低声骂道:“你变态啊,快点出去啊。”样子娇嗔妩媚,让胡长青更是流连不想离去。

胡长青看着陈雨珊准备过来推他,忙退后几步,不怀好意地说道:“我要是先出去,指不定他们会怎么想呢,都老夫老妻的,你还害羞个屁,又不是没有见过。”确实,如果一个先出去,陈雨珊过一会在出来,那就更引人遐思了。

胡长青的话顿时让陈雨珊止住脚步,脸上的表情顿时一滞,眼中说不出的恼怒,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褪下黑色连体短裙下的内衣,慢慢坐上马桶,眼睛只是横了胡长青一眼就飘向了左右墙的挂画。

57 酒酣耳热

直到出了洗手间,胡长青依然觉得背上被陈雨珊粉拳打到的地方隐隐作痛,可见陈雨珊是出了多大的力气,看着路海宝等三人都站起来迎接,他知道他们实际上迎接消息的意味更大些,但是他不以为意,对于今晚发生的事,路海宝三人所托之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胡长青先将陈雨珊的位置拉开让她入座,对陈雨珊的冷面他也不以为意,倒是路海宝三人看出这个脸色冰冷的女孩和进去时表情虽然没有太大的差别,但是冷脸所表达的意味截然不同,之前是面容冷傲,现在是冷峻,冷傲可以说是性格所致,冷峻则是心里有事,但是看到胡长青一脸淡然,他们也不好过问。

胡长青将自己面前的碗碟中的剩菜倒入一边的碟子中,有夹了几块有些凉的清蒸鱼,对正眼巴巴的看着他的三人歉然一笑,便吃了起来,他是真的有些饿。

不知道怎么回事,食量一下就变大了,中午吃了很多,但是没想到饿的这么快,而且对着三个一脸急切样子的人,要说他心中没气,那是不可能,再加上现在三人想跳过那事不说,更让他有些不愉,要不是看在路海宝是二叔培养过年的人,他转头就走的念头都有了。

三人被胡长青歉然的笑搞得有些讪然,连面色僵硬的方明羽都有些不好意思,请人吃饭,好像饭局开始了一个多小时,还真没有开始吃啊,而且更何况他们做出这幅表情是另有所图。

现在也不知是被胡长青看穿,还是他确实很饿,被胡长青这么一看不由有些不好意思。菜没有上的时候被李玲玲和裘大河折腾了一番,等菜上了,又委托胡长青帮忙咨询探监的事,没想到这电话一打就没完没了。

他们刚才趁着胡长青进去打电话也没怎么吃,也不管陈雨珊在场,就低声交流今晚发生的事,三人在官场淫浸多年,尤其是方福山,更是宦海沉沦一辈子,阅人无数,虽官途不显,但是对这些官场算计却是耳熟能详,所以此时见到胡长青出来没有直接讲话而是开始吃东西,路海宝便不由和方福山对视一眼,心里不由一沉。

他们能够琢磨出来的东西,那龚天应或胡延等人岂有想不出的,再加上胡长青这一个电话就差不多一个小时,如果单只是问探监的事,哪里需要这么久呢,肯定是对今晚发生的事做了汇报,于是路海宝心中更是有些忐忑了。

初始他只是觉得自己阴了,现在经过刚才的一番讨论,他不是本人阴了那么简单,而是不知不觉地参与了别人阴胡长青的局,他目前还是省委秘书长胡延线上的人,而且胡延刚刚又荣升高位,发生这样的事,由不得他不紧张,事关他的仕途啊。

路海宝见胡长青只是自己自顾自地吃,也没有管坐在旁边一脸冷色的陈雨珊,心中对这两位在洗手间发生的事有些好奇,在加上陈雨珊在胡长青进包间打电话的时候,兀自喝了三杯茅台,而且还心情很是愉悦,虽然脸上表情冷漠,但是掩不住眼中的轻松惬意,但是现在明显是心中有事,而胡长青面上表情平静,他是什么也看不出啊。

他知道自己不能坐于待毙,虽然对今晚发生的事他是悔得肠子都青了,但是现在事亦如此,他不得不想解救的办法,便对方福山使了个眼色,方福山马上拿起面前的酒,站起来对胡长青说道:“胡处长,本来今晚是想找你帮忙,没有到惹出这样的风波来,对于李局长接下来的动作,我会到王主任那边当面澄清的,这杯酒就当老头我赔罪的。”

看到方福山拿着酒站起来,胡长青不得不停了下来,不管是资历还是辈分,方福山都是老人,他对有些事虽然跋扈,但却对老人总有一份尊敬之情,虽然对方福山特意点出他是老人的倚老卖老之举有些不屑,但是还是不想让人在尊敬老同志方面授人于柄,所以也站起来,拿起面前的酒,喝了半杯,笑道:“方主任那里话,那些人事冲着我来的,反过来是连累了方主任和路主任。”

路海宝见胡长青终于接话茬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喜悦,而且他在话中还特意点了一下自己,那自己就还有希望,无意间发现一直面色冷漠的陈雨珊居然在为胡长青夹菜,不由对这个女人的大度感到佩服。

从陈玉珊的面上,明明是对胡长青有气,但是还是放下心中的不愉,为刚刚喝过酒的胡长青夹菜,可见她是真的多么在意胡长青,一个男人能够让一个女人这样全心付出,从另一个角度而言,这个男人也必定是个重情之人,顿时脑海中便有定计。

看到方福山和胡长青双双落座,他没有趁机接胡长青的话,惹得方福山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并且在桌下狠狠地踢了他一下,而是拿起桌上另一瓶茅台,自饮自斟,也不吃桌上的那些三珍海味,像是没有其他人般,慢慢地神情变得消沉和颓然,而连续踢了他三下的方福山看到路海宝的表情不由有些担忧。

这个侄女婿一直让他颇为满意,对官场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又有省委秘书长作为靠山,没想到今晚入了别人的局,搞不好前途就此止住了,也难怪他不顾胡长青在此好借机修复关系,而是借酒消愁。

胡长青一落座就看到碗中的食物,不由对陈雨珊回了一个笑,但是陈雨珊正低着头吃东西,并没有留意,他便将精力转移到桌上的食物中,当然同时也在注意路海宝的动作,他舅舅虽然叫他狠狠敲打一下路海宝,但是以他对路海宝的见解,抛开身份背景而言,他还没有那个能力可以敲打这位已经深谙官场门道的处级干部。

你叫一个初中生去敲打一个高中生,那不是徒惹人笑话吗?所以他明知道方福山是开路的,但还是将话茬丢给路海宝,让他自己给自己一个机会,却不想看到这样一番情景。

起先他以为路海宝是在做戏,所以他就故意晾着他,让他在一边自导自演,当然同时他也在观察方福山和方明羽两人的神情,看可不可以从这两人的神情举止看出些端倪,不过这两人一个人老成精,面上表情是滴水不漏,一个本就面容僵硬,也看不出什么,他就索性不管,和方福山和方明羽两人又干了几杯。

方福山看着旁边路海宝的神情大有愈演愈真的趋势,但却不知道路海宝心中的定计,一时也不好插手,不过在和胡长青干了几杯后,他自认为酒桌上的气氛应该有所缓和,便舍下老脸问道:“不知道关于李旻的事胡处长问的怎么样了。”说完,表情有些讪然,生怕胡长青不给脸,让他在晚辈面前尴尬丢脸。

好在胡长青趁着刚才一阵吃喝,心境已经恢复平静,虽然对三人还有些不爽,不过却不会再将这种事放在心中,只是心中对三人的感官是大打折扣,至于路海宝,还是留给二叔吧,他也不打算深交,虽然看起来心性沉稳,但是没想到办起事来这么不靠谱,幸亏今天的事恰巧被二叔早早知道,算是转危为安,对他们家不会有太大的损失,但是一位对此人还是敬谢不敏的好。

听到方福山表情讪然地问起这个问题,他也不以为意,毕竟人家的主要目的就是这个,便边吃菜边回道:“已经沟通过了,明天再和是刑警队打个招呼就没什么事,不过去的时候人不要太多。”

他刚才一阵猛吃,到现在也才七分饱,现在回人家的话,也在吃东西让一向心性修养不错的他不由有些不好意思,方福山和方明羽对此倒是全不在意,倒是偶然动动筷子的陈雨珊投来异样的眼神,没办法,他管不住自己的嘴和身体需求,看来这就是练习那门苏文广传授的气功带来的副作用,难怪以前看到老头食量惊人。

方福山和方明羽听到胡长青的话不由神情激动,路海宝只是看了胡长青一眼,就又独饮,其实这次事情让方福山等人有些难堪,好歹他们都在体制内混了这么多年,但是从这件事可以看出他们在江城的人脉是多么浅。

如果路海宝直接请胡延帮忙,或者方明羽直接向他的上司市纪委书记王桂珍求救,这事还是可以办成的,但是官场对这种事想来避讳,哪里会将家丑直接向上司汇报呢,所以他们才不得不走曲线找到胡长青这边,没想到会节外生枝反被人趁机利用。

方福山忙又到满一杯酒,这次连同方明羽一起,快站起来的时候又将神情颓然的路海宝也拉起,三人一起给胡长青敬酒,胡长青不得不也站起来饮满一杯,连旁边的陈雨珊也跟起来一起喝了一杯,胡长青不由看了陈雨珊一眼,知道那件事没有那么容易在她心中消弭,心中不由一叹,这件事确实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外人是不知道他妈妈在正家族中的地位,他妈自幼和舅舅相依为命,所以舅舅对他妈一向恭敬有加,而他二叔在读书时期完全是他妈照顾的,那时他爸在部队当兵,每个月都会将津贴寄回来补贴家用,他妈总是会在不多的津贴中分出一部分给他二叔做零花钱。

在某种层度上他二叔对他妈的感激之情更胜过他爸爸,所以他妈在整个大家族中说出的话,一般是最有用的,看来真的要尽快问一下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准备坐下的时候,边上的路海宝突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用醉眼朦胧的眼睛看着他,神情颓废地说道:“是老哥识人不明,今天让长青老弟入了别人的局,我真是愧对秘书长的栽培啊,是老哥不对啊,我一定要向秘书长当面道歉,三叔既然决定到王主任家去当面澄清,那我也一起去吧,不过最可恶的是李玲玲那个贱人,居然如此歹毒,亏我和她相识了近五年,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胡长青看到一向外表风度不凡,温文尔雅的路海宝居然被这件事搞得如此颓然,心中不由有些同情,同时也感叹官场的尔虞我诈太过阴险,相交五年居然可以一朝背后捅刀,除了担忧自己的前途外,同时也对自己这么多年的官场修行居然被人轻易利用感到羞愧,忙劝解道:“路哥其实没有必要如此沮丧,既然我们已经识破了他们的诡计,就可以从容反击了,既然方主任可以在王主任面前说上话,那就不用太在意这件事。”

看来方福山他们并没有完全想清楚李玲玲等人今晚的局,只是想到会对王亮出手从而挑起和王城的矛盾,不过也是不管是在机关混了多久,所处的位置就限定了他的格局,就像顾明辛苦想出了一个自认为死局的阳谋却被王城轻易破去,他们如果会想到今晚的局将会影响整个江城的政治局势想来应该不会仅此而已。

方福山看着依然神情不正的路海宝,又看了一下宽慰完路海宝一脸平静的胡长青,突然有种深深的疲惫感涌上心头,不由又看了一下左手边的方明羽,心中不由一叹,明羽还只是实干型的,政治觉悟稍地了些,他现在有些看不出路海宝是不是在演戏,也看不住胡长青是否看出了一点,不过两人都将自己的态度和想说的话说出来,其他的已经都不重要。

58 恍然大悟

听到方福山的话,已经有些醉的路海宝情绪不由又有些激动了,抓着胡长青的手说道:“长青,啊,要是这样,你得给秘书长打个电话啊,不然可就坏了大事啊。”

看着路海宝醉眼熏熏,满嘴酒味,胡长青心中不由冷笑,装了这么久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的吧,不过心中实在没有继续跟他们纠缠的兴趣,便说道:“你们可能将王主任那边搞定就可以,其他的事,就不用管了,不过,路哥,二叔可是在电话中对你很失望啊。”

此时路海宝已经顾不得再演戏了,因为胡长青直接点出胡延,就已经直接击中他的要害,脸色不由变的苍白,嘴唇动了动,叹道:“是我让秘书长失望了。”便不再说话,又拿起已经差不多见底的酒瓶,将剩下的酒到入杯中,一口干掉,脸上顿时浮现一抹红色,转瞬就又变成苍白。

方福山本来想说什么,但是还是没有说出口,倒是方明羽一脸漠然,对路海宝此时表现出的脆弱有些不以为然,他一直觉得做官还是要看自己,一天到晚钻营来钻营去,想借外力那不是正道。

而且路海宝平时总是一副儒雅风趣的知识型官员形象,但是看今晚酒作陪的客人,那个西湖区的教育局长,连他这种两耳不问外事的人都听过李玲玲的花名,还有那个裘大河,仗着有一个副省长的叔叔就在区里横行无忌,纪委都收到很多反应他的匿名主报信,就这样的货色居然请来做陪客。

现在弄成这样可以说是路海宝咎由自取,你是交友不慎,如今反而连累了叔叔和自己,但是他心中虽然这么想,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毕竟同为亲戚,他们注定是一体的。

胡长青看了一眼桌上的残羹冷炙,虽然还有很多没有吃完,但是现在的桌上的气氛已经让人无法进食了,他从来没有吃过这样一波三折的饭,人也是越吃越累,便说方福山说道:“方主任,今天就到这儿吧,明天我给刑警队那边去个电话,到时你们就直接过去。”说完,就直接站了起来。

路海宝看见胡长青站起来,也就不再自怨自怜了,也跟着站起来神情尴尬地看着胡长青,胡长青没有说什么,只是用手拍了拍路海宝的肩膀,说道:“路主任,方主任还有小方主任,就不送了,免得让外人看笑话,这样的事既然发生了,我们就慢慢跟他们玩。”

说完,就拉着陈雨珊往外走,三人也跟着讲他们送到包间的门口,考虑到可能真的有人等着看笑话,就真的没有送他们到大门口,到时胡长青很温和地跟他们在门口道别。

直到目送胡长青和陈雨珊远去,三人才回到包间,路海宝没有回到位置上,而是走到窗边,将金色的落地窗帘用力地拉开,大声骂道:“他妈的,这叫什么事,李玲玲那个贱人,还真没有看出来啊,三叔,现在该怎么办?”

神情举止丝毫没有一点醉酒的样子,刚刚回到位置上方福山对他的样子没有任何吃惊,方明羽却很是惊讶,不过转瞬眼中就闪过一抹不屑,听到路海宝的话,方福山倒是老神在在,拿起面前的酒杯,将里面剩下的酒往口里一到,叹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用,不过今天还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有想到刚好有人要对付胡长青,说来说去,还是我们下注下的太早,以为不管局势怎么便,胡龚二人都会是受益者,没有想到还是有人要拉他们入局啊。”

一边的方明羽马上给方福山又添满酒,态度恭敬,而此刻的方福山一反刚才的内敛,变得气度深邃,举止自有一番韵味,变得有些高深莫测,显然三人真正是以他为主。

路海宝看着窗外马路上的路来来往往的车辆,神情已经恢复平静,说道:“下得晚不如下得早,今晚这事虽然我们沾了无妄之灾,但是往好的方向想是我们参与其中,如果接下来应对的好的话,说不定我在秘书长心中的分量会加大,不过这件事在胡长青心里埋下刺是在所难免的,以后不得不花些时间消弭,倒是三叔,王主任那边你真的说得上话吗?”

方福山听到路海宝的话,心中不由赞叹,不愧是胡延教导出来的人才,这么快就开始想到此事的得失了,明羽比他还是差了一筹,只能老老实实在纪检系统混了,又小泯了一口酒,说道:“我如果不这样说,你觉得胡长青还会陪着你将戏演完啊,作为王主任的老部下,我去拜访一下他,应该不会被拒绝,随便提一下今晚发生的事,也不算逾越,至于能不能起到什么作用,那就不是我能控制的,我们只是将该有的态度表现出来就可以,朱大昌这次所谓甚大,我虽然猜不透他的全盘,但是也可以想到七七八八,不过他为什么这么急躁呢,难道又有什么变故不成。”

听完方福山的话,路海宝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人也变得更加从容了,那股温文儒雅的气质又回到了他的身上,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着桌上还有些鲍鱼,鱼翅,穿山甲等食物没有吃完,叹道:“浪费了一桌好菜,对了,刘广清后面可是一直没有出现啊,胡长青和秘书长打了差不多一个钟的电话,那么秘书长对整个事态应该都有所了解,应该可以从容布局,朱大昌比起秘书长来,还是差了些,不过二叔,你说钱国庆的儿子在这边是个什么意思。”

59 夜色撩人

胡长青紧紧地抓着陈雨珊的手往大门口走去,本来他还想借机再敲打一下方福山的,那个看起来无害的老头应该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但是他比较担忧陈雨珊目前的状态。

他虽然在洗手间给了她信心,但是这个本就骄傲的女人那里是那么容易安慰的呢,心中不由有些后悔不该叫陈雨珊进去,本来是可以很开心的一天,结果反而弄成这样,心中不由对李玲玲和那个裘大河怨念更深,一定要找机会让这两个人好看。

将近十点,此时龙泉大厅的客人已经不是很多了,到门口的时候看到刘广清正在门口对离去的客人一一告别,还每批客人送了一个纸袋,走近后就听到刘广清对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说道:“谢谢光临,今天是本店开张三个月整,特送每批客人本店特制的酱板鸭一只,敬请品尝,请多多提意见。”

看到胡长青和陈雨珊走近,刘广清马上迎了过来,有些拘谨和敬畏地说道:“胡主任,今晚的菜还合口味吧,怕打搅你们,所以就一直没有进去。”

说实话,胡长青对刘广清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人很聪明,很有商业头脑,做事进退有据,人虽然有些圆滑,但是还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一个人,可惜大家阵营不同,笑道:“还好,不过我今天可是过来吃湘菜的,要吃那些东西我还不如去幸福楼。”

刘广清见胡长青面容还算和蔼,也就没有之前的拘谨,但是依然恭敬地说道:“是我考虑不周,改天胡主任一定要给我这个机会,今天是我们店的三个月庆,送特制的酱板鸭,知道两位都喜欢吃辣的,就多拿几包吧,刘敏,来帮胡主任和陈部长那一下。”

胡长青就看到一个身穿套装的年轻靓丽女孩两手分别拿了两个纸袋走了过来,眼睛仔细一看,他分明发现那个叫刘敏的女孩左手右侧的一个带横切面和其他三个袋子不一样,稍稍宽了些,

他不由眼中精光一闪,也不说话,眼睛直视面前的刘广清。

刘广清被胡长青的眼睛一看,顿时觉得一股强大的威压直面而来,而且胡长青眼睛如一把利剑一样直抵他的内心,让他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尾往外冒,一时有些心慌意乱,好不容易才收敛心神,才发现西装里的衬衣已经被打湿了一片,忙说道:“这次觉得没有恶意,真的,请胡主任相信我,里面有些胡主任感兴趣的东西。”说道后面,声音压的非常轻,胡长青怀疑身边的陈雨珊都不一定听得清楚。

胡长青看着刘广清一脸真诚,脑中不由飞快计算刘广清又什么东西可以给自己的,想了一会儿,还是笑着说道:“那敢情好,我回去尝尝,今天麻烦刘主任了,有机会一起坐一下啊。”

刘广清听到胡长青的话,心神不由放松,但是听到胡长青最后一句,心不由又是一紧,有些像是被人看穿什么般的,脸色苍白地说道:“随时听后胡主任的召唤。”

对刘广清的表情,胡长青并没有太在意,不过心中却是已经确定自己的猜测,拉着陈雨珊对着刘广清点了点头便出去了,那个叫刘敏的女领班亦步亦趋地跟在两人的身后,到了车边的时候,陈雨珊一听到车锁被打开就率先上车了,胡长青接过刘敏手中的带着直接丢到车的后座,在灯光中观察刘敏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异样,心中不由对刘广清又高看一眼。

对这个一直保持谦卑的女领班,胡长青温和地道谢就转身上车了,看了一眼正坐在副驾驶位的陈雨珊,胡长青心中的不安顿时加大了几分,虽然陈雨珊此时是一贯的冷漠,但是相处这么多年,胡长青还是可以感觉到陈雨珊此时心中有些紊乱。

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打火开车,从后视镜中看到那个女领班依然一脸恭敬地看着他们的车慢慢前行,胡长青对这个女孩不由有些好感,在转弯出停车场的时候,他突然看到边上听着一辆熟悉的车,不由放慢车速,发现车牌真的是自己所熟悉,心中不由闪过一丝莫名的怒意。

离开龙泉后,车内的气氛有些凝重,胡长青也没有刻意去安慰陈雨珊,过了大约二十多分钟,陈雨珊好像从沉思中苏醒过来,看了一下窗前,转过头来一脸疑惑地问胡长青:“我们去哪里?”

胡长青眼睛直视前方,沉静地说道:“江口。”

陈雨珊沉默了一下,还是说道:“去干嘛?”

胡长青扭过头,摸了一下陈雨珊光嫩的脸颊,酒醉的红晕已经退去,现在面容呈现的是一种近乎病态的苍白,他有些爱怜地说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话,我就去证明给你看。”

这句简单的话,好似有无穷的魔力般,陈雨珊有些沉寂的眼神顿时绽放出一缕流光,即使车内光线暗淡,胡长青依然感觉陈雨珊好似突然变得鲜活起来了,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良久,陈雨珊抓过胡长青的手,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柔荑般娇嫩的手用力紧了紧,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原来我也只是个普通的女人,居然也会因为公婆的一句话,变得忐忑不安,情绪失控,唉,要是蓉蓉她们知道,肯定会笑死我。”

胡长青听到陈雨珊的话,心中不由一安,陈雨珊毕竟与一般的女孩不一样,不会在这种事上计较太久,将自己搁在陈雨珊大腿上的手反过来,握住她的手,有些戏谑地问道:“那还要不要继续往前走啊,再走可是大桥啊,不好回头了哦。”

陈雨珊横了他一眼,娇嗔道:“走啊,为什么不走,我还想看看你是怎么在你妈面前耍威风。”

但是胡长青却不得不调头,因为陈雨珊已经用双手紧掐他那只放在她腿上手的虎口,虽然他皮厚肉糙,但是还是痛的厉害,而陈雨珊只是一副若无其事地看着窗外。

60 意乱情迷

过了好一会儿,陈雨珊将枕在车窗上的头收回,将车窗按了上去,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丝,有些疑惑地对胡长青说道:“你这是到哪里啊?”

胡长青眼睛盯着前面的皇冠,表情玩味地说道:“带你到个好地方。”

陈雨珊有些诧异,将座椅的背靠往后放了一下让自己靠的更舒服,又将自己的短裙往下扯了扯,扭动了一下曲线玲珑的身子,说道:“随你啦,谅你也舍不得买我。”

看着陈雨珊的动作,胡长青马上将车子的空调调高些,爱怜地摸了摸陈雨珊的头,说道:“这些天让了操心,连带着你也没有睡好。”

陈雨珊将胡长青摸她头的手引到自己的脸颊,用滑腻的脸颊蹭了蹭,轻声说道:“我每天中午都有在办公室补觉,总算是过去了,这些天真让人担心,我觉得自己完全帮不到你,觉得很没有用。”说完可能是想到胡长青这几天的样子,神情不由又有些后怕。

胡长青感受着陈雨珊如涓涓细流般的温情,心中一片宁静,连刚才涌起的暴戾也不由收敛了几分,将陈雨珊的手拉过来亲吻了一下,说道:“没有你陪在我身边,我哪里会好的这么快,所以你是最重要的,不要再说自己没有用,你是我人生的灯塔,是迷途船只的港湾,嘿嘿。”说到后面,自己都有些为自己的马屁感到有些赫然。

陈雨珊对胡长青的胡言乱语倒是很开心,娇媚地看了他一眼,将安全带松开,将整个人横爬在胡长青的大腿上,整个脸朝着胡长青的裆部,胡长青顿时觉得一股若有若无的呼吸刺激着自己的下身,不由心神摇曳,有点把持不住,不经意间看到前面的皇冠居然转弯,便稳了稳心神,将本来想按住陈雨珊头的手改成抚摸,车子也不动声色地跟着改了方向。

看着陈雨珊的妙体横陈在自己的身上,身体因为扭曲而曲线曼妙,短裙的裙摆因为上身扯动而露出一截白皙的大腿肉,裙摆再上一点就可以看到内衣,那处无限逼近的神秘处散发着无限的诱惑,引人遐思,在车内昏晕的灯光里,透着迷人的魅惑。

但是胡长青心中此刻却没有任何绮念,因为他听到了陈雨珊在身下传来平和的呼吸声,就在这片刻间,这个刚才活力十足的女人就睡着了,胡长青眼中闪过一丝心痛,又将车内的温度调高了些。

心中不由泛起几缕涟漪,敞开心扉后,他发现陈雨珊并没有一直表现的那样坚强独立,反而不时会流露出女人的无助,而他也不想以前那般肆意妄为,也会时不时考虑她的感受,难道这就是爱情的表现,因为了解所以心伤和关切,因为心伤所以越发爱怜,就变得不可自拔。

面对陈雨珊这种不曾见过的神态,他些不知所措,在这些年青春激荡的岁月里,他肆意挥霍着自己的热情与光阴,从来都不曾在哪个女人身上停驻过感情,哪怕是跟他最久的卢月如,他也只是尽量补偿物质方面的东西。

但是自从想到婚姻,想到以后要和身下的这个女人携手走过这一生,他内心深处其实是从满惶恐和不安的,身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他见过太多欺骗和背叛,当他真的敞开心扉后,其实并没有表现的那么坚定和以往无前,特别是今晚听到二叔再一次的表达了他妈妈对陈雨珊的看法,想到那个如女皇般掌控整个家族的女人,他的眉头不由紧锁。

他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真的为了陈雨珊去对抗那个女人,虽然他一直有在做这件事,看着睡眠正酣的陈雨珊,他将手在那对隐藏在裙摆下浑圆挺翘的娇臀上揉了揉,嘴角泛起一抹浅笑,他只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这就是他的坚持。

趁着陈雨珊因为自己的撩拨而挪动身子,他不由动了动压得有些麻的大腿,突然,他将体内的气功运转了一圈,果然,酸麻感立即消除,心中想到自己现在应该也是武林高手了吧,看着前面的皇冠车慢慢驶入一条双车道,他不由心中笑道,还真他妈的巧。

裘大河驾驶车按照李玲玲的指点慢慢驶向西湖别苑,随着刚才摸了几把那光滑柔腻的大腿,心中早前的腻歪早就不知道飞到那里去了,想到很久以前的那次激情,心中不由热流阵阵,这个高贵优雅的女人在床上简直是个**到极点的**,不由又想起刚才她和朱大昌到房间中的那半个多钟,不觉又有些腻歪。

看着这个优雅知性的女人此时正凭窗看着外边的夜景,神情沉静而优雅,透着一股高贵华丽的知性以及不可高攀的凌然正气,二十多年前那个鲜活的倩影不由又浮现心头,心中不由升起一股邪火,下面活动的手动作不由更大,惹得女人不由眉头微蹙,但是依然看着窗外。

良久,李玲玲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将身子往下滑了一下,又将自己的裙子往上面拉了拉好方便裘大河的动作,眉头皱道:“轻些好不好,你说,胡长青会不会对我们有所报复啊。”

61 情迷意乱

裘大河此时气度深然,眉宇间一股凌然的气盛骤然而起,对待李玲玲也是一副尽情拿捏的样子,全不是在饭局时那副敬小慎微愣头愣脑的样子,而李玲玲也一反饭局时的沉稳老练,在裘大河面前虽然尽量保持着平等,但是言语神情间还是有几分畏惧。

李玲玲对裘大河的侮辱诋毁只是皱了皱纤细好看的眉毛,便整理衣服便说道:“但是从今晚的举动,他可不像传闻中那样不堪啊,我觉得这个人不简单。”

正在开车的裘大河眉毛不由一挑,脸颊的肥肉抖了抖,笑道:“你要是看人准,当初也不会认不出我是只扮猪的老虎,也不说被自己的学生**,嘿嘿,不过胡长青的女朋友到真是少见的美女啊,妈的,这些二世祖。”

李玲玲难得看到这个心机深沉的家伙露出这样一幅气愤的样子,心中闪过一丝怨恨,想再打击他一下,说道:“陈雨珊背景可不简单啊,像你这种贪官还是理她远些好。”

裘大河用眼睛斜了一下这个有些不识好歹的女人,对陈雨珊的背景不置可否,显然他应该是有所耳闻,说道:“你还是担心自己吧,朱大昌要是挺不过这一关你就等着到牢里去陪他吧,你其他的那些奸夫可不会管你的死活的,嘿嘿,怎么刚才才半个小时啊,等下哥哥我给你解解馋。”说完,手又在李玲玲的大腿上摸了一把。

李玲玲眼中闪过一丝怒色,心中想到,要不是你有一个副省长的叔叔,老娘才不会了你呢,想到这里心中不由有些黯然,但是转瞬就想起朱大昌在耳边的谆谆教导,脸色不由恢复正常,笑道:“老朱毕竟是老了,再加上最近的一些烦心事,哪里有这个心思呢,要不然我哪里会叫你送我呢。”说道这里不由脸颊有些嫣红,眼中更是流露出几丝迷离,对着裘大河抛了一个媚眼。

裘大河被李玲玲这样一击,顿时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感觉身体里有股火焰快要将自己焚烧致死,眼中闪过一丝暴戾,将李玲玲的头按向自己一直露在外边的分身,气踹嘘嘘地说:“你这个贱人,明知道被你利用还是往里面钻,你今晚要是不把老子伺候好,改天我直接到你家里当着你那个窝囊老公面干死你。”

李玲玲不情不愿地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愤恨和怨毒,还是用口吸了几下,便抬起头来,看着裘大河一脸意犹未尽和满是不满的眼神,神色木然地说道:“快到门口了,有摄像头,有一晚上时间,你要是有那个本事随你怎么折腾。”

裘大河看着真个女人不再演戏,便狠声说道:“这可是你说的,今天一定要让你知道老子我的厉害,早就跟你说叫你跟我,你居然还是对朱大昌死心塌地,老子今天不干死你,我还不信那个邪。”

李玲玲只是将头扭向窗外,又对着外边在路灯的辉映下透着别样韵味的夜景,心中却在滴血,嘴角划过一抹凄苦的笑,转瞬即逝,突然发现身后跟着一辆奥迪,心中不由有些异样,但是想到此地的目的地,不由又释然。

胡长青放慢车速,看着皇冠进了西湖别苑,心中不由感慨无巧不成书,没想到这对贱人居然跑到这里来幽会,他本来以为他们会在西湖边那个嘎达野合玩车震,所以尾随想**几张照片放到网上恶心一下这两个奸夫**,没想到他们居然在这边也有房产。

西湖别苑,是莅临与西湖的一处高档别墅,入住这里的人在江城非富即贵,身家不到一定规模了想在这里买一栋别墅还真是有点难度,胡长青在这里就刚好有一套临湖的别墅,就是上次带罗颖和罗璇过来过一次,他平时很少过来,这里是他爸送给他的婚房,买的时候三千多万,现在差不过五千多万了,他姐姐也有一套在这边,不过一般没有住这里,想到有管理处打理卫生,所以他到不虞等下陈雨珊看到上次的痕迹,但是想到等下要在这几十栋别墅中找到李玲玲他们的住处,他不由有些心烦。

想到这里,他不由又加快速度跟上前面的皇冠,这里的门禁相当严格,不过好在每个住户都有指纹记录,所以胡长青很快就过去了,隔了差不多一百米,尾随在皇冠的背后。

李玲玲看着车子进了别苑,心中不由一安,不一会儿发现那辆奥迪也进来,神情不由一愕,便笑了起来,觉得自己有些疑神疑鬼,原来也是这里的住户,所以才同路。

裘大河看着身边这个女人突然嫣然一笑,莫名觉得自己心中那片柔软处被触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便被**裸的淫欲填满,想到等下就又可以在这具身体上尽情驰骋,下面那处居然硬的有些发痛,这对自己这具有些力不从心的身体而言,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62 人心糜烂

裘大河打量了一下这栋别墅的室内豪华的装潢,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也不由要发出感叹。看着已经换完衣服款款走来的李玲玲,眼中闪过一丝火热,却笑道:“你还真不怕,连这样的房子都敢住,看了朱大昌把你的胆养得也太肥了。”

李玲玲此时一袭白色吊带睡衣,将上身洁白光滑的肌肤裸露在外面,而凹凸有致的身材没有套裙的束缚现在都有些跃跃欲出的感觉,特别是前胸的那对软肉,深邃幽长的沟壑足以填平世上任何的**,小腹平坦光滑,缎面的料子将髋骨处的轮廓印出浅浅的痕迹,而臀部依然坚挺,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颠倒众生的魅惑。

听到裘大河讽刺的话,李玲玲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但是转瞬即逝,用纤柔白皙的手指揉揉了脱去眼镜后鼻梁处的压痕,神情妩媚地说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坐在一边的裘大河面对此时的李玲玲却一反在车上的急色,除了眼中不时闪过痴迷和**外,神情却变得格外的沉静,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坐在身边这个触手可及的尤物,裘大河有些犹豫地问道:“李老师,如果当初我娶你,我们现在会怎样?”

本来从容平静的李玲玲听到裘大河的话,整个人突然跳起来,变得有些歇斯底里地叫道:“不要在提这个称呼,你这个禽兽,你这些年怎么没有死,现在居然还来折磨我,你。。。”

说着说着,就放声大哭起来,如果不是房间的隔音效果良好,此时外边应该会有路过的保安来查询,李玲玲此刻完全抛弃了优雅知性,就如同一个普通女人一样,受尽世间的灾难和折磨,哭声中有着无穷的怨恨和控诉,双肩随着哭泣而抖动,最后有些声咽力竭才慢慢放低声音。

而裘大河则是一脸复杂地看着情绪失控的李玲玲,眼中闪过追忆,痴迷,流连,愧疚,悔恨的神色,不过最后归咎于平静。

良久,李玲玲终于停止的哭泣,坐回到位置上,平静地拿起纸巾擦拭了一下眼泪,然后有些不知所措地整理了一下根本没有什么可以整理的睡衣,对一边的裘大河说道:“裘局长,不要再提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了,我们现在身份和地位都不一样。”

裘大河看着面前这个故作平静的女人,眼中闪过一丝妒忌,冷声说道:“即使身份地位不一样,你现在还不是一样要被我骑,而且是自动送上来的。”

李玲玲听到裘大河的话,眼睛狠狠的直盯着裘大河,最后又回复平静,眼中充满了茫然与无助,将双腿受伤沙发,双手抱住膝盖,任由裙下没有穿内衣的隐秘处**裸地暴露在裘大河面前,像一个小女孩一般将下巴枕在膝盖上,呢南道:“我一个女人能有什么办法,发生那样的事,我能过活到今天已经不错了,你毁了我一生,现在为什么还有来作贱我呢。”

本来脸色平静的裘大河看到李玲玲此时的样子,不知怎么回事,眼泪便从他那两个肥大的眼袋便流了出来,有些颤抖地走到李玲玲的身边,一把将她抱住,哭着说道:“老师,不要怕,以后我来保护你,真的,我再也不伤害你了,这些年我一直想你,你做我的女人吧,一个人的,想到你在朱大昌那个老头身下呻吟的时候,我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真的。”

裘大河完全像一个小孩想要保护他的玩具一样,将李玲玲保护在怀中,口中说着语无伦次的话,眼中却闪着湛然的光辉,此刻的他完全退去了外面的猥琐和拘谨,变得雄伟而有担当,因为李玲玲此时的样子和二十二年前他强奸完她后的样子一模一样,而那时的他只是穿完衣服走人。

这些年他一直很后悔,一直活在那时的孽恋中,觉得如果自己当时再勇敢些,说不定可以完全占有自己心中的女神,也就是他当时的班主任李玲玲,当自己功成名就后,再找李玲玲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投入到朱大昌怀抱,而且自己也已经在体制内,特别是这些年朱大昌权柄更胜,他就更不敢有丝毫逾越,要不是前些时候偶然得知朱大昌最近有些自身难保,他还得不到又可以一亲芳泽的机会。

正情绪激动的裘大河却完全没有发现被他抱在怀中的李玲玲眼神中早已没有茫然和无助之情,反而是沉寂道骨子里的冰冷和厌恶,但是不一会儿,她便放下双腿,手不由自主地换上裘大河满是赘肉的腰,轻声说道:“大河,这可是你说啊,朱大昌要是倒了,你可要照顾我啊,我这些年被那个贱人糟蹋了不知道多少回,你怎么不早出现呢。”

说到这里,可能是想到自己的凄苦遭遇,不由又情绪激动地哭了起来,这次倒是情真意切,催人泪下。

裘大河看到李玲玲又哭起来,心不由一慌,好像回到了青春年少的时因为作业没有做完被那位青春靓丽的女老师板着脸眼睛一瞪的时候,有些手足无措,连连说道:“不怕,我过些天就带你去见我叔,到时就不怕朱大昌了。”

李玲玲听到裘大河承诺带她去见现任江北省副省长的裘德罗,眼中闪过一抹得意,将邱大河抱的更紧了,而脸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在裘大河的下身上蹭,还将呼吸的热气对准了那处不停的呼气如兰,不一会儿,裘大河便脸色通红,眼中闪着炽热的火焰,手将李玲玲的胸捏的死紧,揣着粗气叫道:“李老师,李老师。。。。。。”

胡长青和陈雨珊在船上不断地翻滚,变换着姿势,不过因为已经是第三遍,陈雨珊体力有限,所以只是被动地被胡长青摆弄,好在她的身体柔软性好,可以配合胡长青好像永无止境的需求,床上已经凌乱一片,空气中充斥着汗水和精子的气味,还有包围两人的**之气。

良久,两人终于保持了一个姿势,陈雨珊在胡长青身下扭动,皮肤呈现出一股霏迷的红色,如泣似哭,终于胡长青不由加快了频率,而陈雨珊的身体也不由紧绷,整个房间只剩下猛烈的撞击身,最后胡长青发出奇异的嚎声,两人终于一起压在床上,伴随正粗壮的踹气声,房间归于平静,只是那丝霏迷之气却浓得有些化不开。

陈雨珊躺在胡长青的怀中,神情满足而慵懒,用柔荑般的手中在胡长青汗沥沥的胸膛画着圈,眼睛闪着痴迷和茫然,享受着激情后的余韵,良久,才轻松说道:“今晚那事严重吗?”

胡长青正抽着烟,神情带着前所未有的愉悦,心中仿佛有层无形的枷锁慢慢退去,感觉一直处在火焰中的心,突然变得沁凉通透,真个人变得神清气爽,说不出的欢愉,最重要的是他终于可以和身下的女人一起体会那灵魂沸腾时的灵魂升华,而不是想以前那般无休止的充斥知道力竭,他感觉在欢爱方面,以前自己像个横冲直撞的莽夫,现在则变成进退有据的将军,和身下的女人更加契合圆晕,想到这里他不由轻声笑了出来,看来要好好感谢一下苏老头。

陈雨珊见自己问话胡长青居然不理,还一脸傻笑,不由有些好奇,便爬了起来,抬头看着胡长青,问道:“笑什么呢?人家问你话呢?”

胡长青恶作剧般将口中的烟吐到陈雨珊的面上,顿时陈雨珊晶莹剔透的面颊便笼罩在烟雾中,如隐于云雾中的仙子,飘渺如仙,陈雨珊轻皱眉头将面前的烟用手扇走,眼中尽是不满。

但是胡长青却不以为意,没有拿烟的左手又开始追逐陈雨珊摆在自己面前的那对白兔,眼中笑意更甚了,陈雨珊被胡长青弄的全身**,再也保持不了刚才的表情,不由将手摸向了胡长青的大腿内侧,她知道这是胡长青的一个痒点,不一会儿,两句**裸的身体又在床上嬉笑翻滚,但是却充斥着另一种愉悦。

良久,两人又抱在一起,各自将头埋在对方的颈项,呼吸着彼此的气息,胡长青请声说道:“雨珊,你幸福吗?”

陈雨珊用力的将头在胡长青的颈项上点了点,说道:“嗯。”

胡长青嘴边挂着一缕发自内心的笑,说道:“那我们一起加油吧。”

陈雨珊没有说话,只是将胡长青抱得更紧,仿佛想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般,突然感觉到下面那根东西又便是变硬,便有些畏惧地说道:“老公,我想睡觉了。”

胡长青“嘻嘻”笑了两下,说道:“它刚才只是跟你说晚安而已,有没有感觉今天有些不同。”

陈雨珊突然将头抬起来,一脸诧异,看着面带微笑的胡长青,说道:“是有些不一样,今天感觉很舒服,以前也很舒服,不过今天更加舒服,最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到我身体里,难道是精子,以前即使感到你射精,也没有这种感觉。”说完,一脸奇异地看着胡长青。

胡长青笑道:“不是跟你讲过吗,有个高人今天传了一门气功给我,不断治好了我的心理暗疾,也将舅舅之前那门气功转换成了这门新功夫,你看。”说完,胡长青双手在床上一按,整个人就飞起差不多一米高。

陈雨珊吓了一跳,马上坐了起来,看着还在床上因为惯性跳动的胡长青满眼都是不可思议,稳定下来,胡长青又将一脸惊诧的陈雨珊拉入怀中,说道:“那最后贯入你体内的应该是气功,那个老头说我这个功夫是双修养生的,所以多做做,说不定我们可以做神仙,哈哈哈。”

相对于胡长青的一脸得意,陈雨珊沉吟了一下,就问道:“那以后你是不是**就没有以前那么强,不用到处找女人了。”

胡长青兴高采烈的笑顿时一窒,有些不确定地说道:“这个不知道耶,要看以后拉。”

63 锦衣夜行

胡长青看了一眼身边睡眠正酣的陈雨珊,看着她的后背露在外边,便给他扎了扎被子,眼中噙满了温馨,刚才两人一起冲了个凉,又换了一个房间睡觉,聊了一下天,陈雨珊聊着聊着睡着了,胡长青却怎么都睡不着。

就在刚刚欢好完毕,胡长青才切切实实地感觉到他和以前不一样,如果说今天在江边飞身跃上观景平台时非人的弹跳力还只是让他感到新奇与兴奋,那么今晚的几次**则真的让他知道他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他可以控制自己**的时间,而且和大部分普通人也不一样,他会武功了。

对于所有幼时抱有武侠梦的小孩而言,胡长青感觉他就想中那些遇到奇遇的主角一样,今天以后的生活将充满奇遇和变数,但是转瞬,他就不由自嘲一笑,这门功法最大的用处就是治好了他的心理问题同时也解决了他生理上的暗疾,仅此而已,如今他身居高位,家中也是权势倾江北,这个功法对他只是养生而已,但是心里的那丝躁动却怎么也压不下来。

想了一下,他就索性起身,来到客厅喝了一瓶冰水,又拿了一瓶放到床前,怕陈雨珊醒过来要喝,趁着思绪亢奋,他就待在客厅起刘广清送给他那个明显装有异物的酱板鸭袋,将里面的酱板鸭拿出,发现这个银色的包装和其他几个有些不一样,外表虽然一样但是形状完全不同,他用剪刀将胶袋剪开,果然,里面没有酱板鸭,而是一大叠纸质的文件,还有两张光碟,他随意地翻了一下这些文件,眉头不由皱了起来,一时有些摸不清刘广清的意图。

这些文件大部分都是商业局的内部文件,对过几份后,胡长青发现这些其实都是王明间接受贿的证据,而且还有几分王亮之前强奸妇女的案底记录,不过都是些附件,需要重新到公安局调阅,难道刘广清想投靠自己,难怪明知道自己今晚过去还敢站在门口迎接,原来是有后手,但是明显不像啊,如果刘广清想投靠自己不应该对自己只是这样的接触程度,真是有些让人耐人寻味啊。

对这些资料胡长青不由感慨背后人的老辣,凭这些东西足以将王氏兄弟送往监狱的,但是他并不打算这么做,他还没有傻到明知道是有人想让自己当枪还去做的地步,今晚有人想挑起自己对付王亮,想在马上有人送这么齐全的资料,他妈的都当自己的棒槌啊。

他虽然有些生气,但还是将光碟放出来看,果然都是些王明**妇女的证据,那些女的有的是直接**,有些是直接迷倒,手法不一,不过都是很漂亮的女孩,而王亮居然有好几起强奸的是学生,有一个还是3p,,看的胡长青都有点热血沸腾,不过还是王明的口味比较重,居然有些性虐倾向,最后胡长青有些受不了,不得不关掉。

将资料收拾了一下,胡长青不由有些为王亮兄弟感到悲哀,能够收集到这样证据的人绝对是身边的至亲,刘广清应该算一个,不过刘广清的胆子真的有这么大吗?

突然灵机一动,嘴角溢出一抹期待的笑,这些资料他不会直接用来对付王氏兄弟,但是他可以用来帮助邱亦柔脱困,他那些资料虽然也有杀伤力,不过却没有这些详尽,这些完全是可以用来定罪的东西。

想到邱亦柔心中不由一阵火热,他便急匆匆地跑到楼上去准备和陈雨珊温存一番,可是到了房间,却看到陈雨珊神情恬淡安详的睡姿,**不由消弭,心中自然而然地泛起一丝爱怜。

他不由苦笑地退出房间,走到临近的阳台,远眺灯火稀疏的西湖夜景,此时应该差不多凌晨两点,周围万籁俱静,只有依稀的蛙声传来,他躁动亢奋的心情被湖边迎面而来的徐徐凉风吹拂稍稍有些消弭,正当他准备返身回去睡觉的时候,眼角居然可以看到那辆皇冠车,他有些平稳的心不由一下又窜了起来。

原来如果从连接后花园的水边横穿过去,是可以到裘大河他们那套房的,但是中间有一个置有摄像头的马路,胡长青感觉自己现在有些醉,那时一种很稀奇的感觉,全身所有的细胞都鼓动起来,让自己的情绪亢奋到极点,他知道自己不可以用这种状态用做什么的,忙就在阳台上打坐,待功法运转了几个循环后,心境变得古井不波,人也变得沉静起来。

首先他检查了一下身上的穿着,黑色居家t恤,黑色短裤,蓝色拖鞋,他将拖鞋踢开,其次,他想了一下自己的目的,要去拍他们的裸照,于是回身去拿手机并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待准备就绪后,他深吸一口气直接从阳台跃下去,一落地不由一个踉仓,差点被坐力压倒,不由回头看了一下阳台,原来很高,差不多7米,心中不由自嘲一笑,妈的,差点以为自己是超人。

他借助他非人的弹跳力,从自家后花园的植物栅栏越到旁边的小道,看到也有一个摄像头便不由低下头沿着植物栅栏往前面走,除了心情有些激动外,就是赤脚有些痛,这条小道应该没什么人走,所以平时维护就有些不给力,沿路有些小石子,咯得他的脚很痛,不过却让他不由的冷静下来。

忽然,他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心里不由一阵紧张,不由将身体蜷曲的更加厉害,心中却知道应该是巡查的保安,不过是不会到这边来,待脚步声远去,他不由自嘲一笑,还是有些谨小慎微啊。

他将头微微露出一点,看清了方向,一下就越过这条小路,跑到一个绿化带的花圃中,此刻他觉得自己有些想武侠里那些夜行的侠客,收敛了一下嘴角的笑意,他调整的一下呼吸,闯过着片绿化带就是那个有摄像头的马路了,到时怎样才可以过去呢,他不由心里没底。

看了一下周围确定没有保安后,胡长青便低着身子慢慢爬过这片花圃,有那么一霎那他有些后悔自己的这番有些冒失的举动,但是转瞬就泯灭在颤栗的躁动中,待来到花圃边的一排四季青旁边,他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对面就是裘大河他们的那栋别墅,但是这条宽10米的马路却如一条鸿沟般将胡长青的激情与躁动阻隔开来,走手边竖着一个摄像头正对着马路,而且还有一个强光灯,要不是胡长青待在阴暗中,那他此时就无处遁形了。

正当他考虑要不要就这样冲过去的时候,突然从斜对面走来两个保安,胡长青赶紧将身子又蜷缩回去,身上起了一层冷汗,因为他感觉有个保安的视线扫了他这边一眼,正当他紧张得要命的时候脚步声渐走渐远,他长舒了一口气,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今晚的举动还真是有些儿戏,便又沿着来路爬了回去,正当他准备越过花圃跳回那条小路的时候,眼神突然一凝,脑中顿时有一个新的想法。

他突然朝着花圃的上方而去,他觉得直接从这边过去太冒险,不然穿到上方在绕回来,果然走到另外一排别墅的时候,发现路口有一个保安亭,没有设置摄像头,胡长青心中不由高兴,他对躲过摄像头没有把握,但是对都过人还是有几分把握,即使在今天之前,他好歹也是练过的,何况今天有气功在身。

来到保安亭旁边,他越过花圃躲在一个方形的垃圾桶旁边,好在里面基本上没有什么垃圾,要不然就够他受的,观察到保安亭有两个保安,正在抽烟聊天,但是视线却始终保持四处观望,胡长青不由心中骂道,这帮家伙还真够认真负责的。

64 暗室偷香

胡长青躺在木地板上,压抑着自己的呼吸声,但是他分明听到自己的心在扑通扑通地响,想到刚才的一霎那,差点就被发现,他的嘴角不由扯出一片肆意的笑,自从没有飙车后,除了那次差点被别人老公堵在床上,他很久没有这种惊险又刺激的感觉了,他一边体会着这种惊险到骨子里的刺激感,一边听着下面两个保安的低声谈话。

“怎么啦,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可能是老鼠吧。”

“嘿,你是想拿奖金拿疯了,抓到一个小偷奖两万,你以为那么好拿的,外边那些人又不是吃干饭的。”

“嘿,要是我拿到,你还不是有份,好了好,回去吧。”

胡长青不由苦笑,原来是钱的问题,我说怎么这里的保安怎会会这么认真负责。待胡长青觉得自己恢复过来了,才坐了起来,接着微弱的光线,发现这是一件主卧,格局和他的那套一样,就是装潢不一样,这边比较偏浅色调,档次比他那边还要高出几分,他不由对主人有些好奇。

床上传来两个呼吸声,胡长青按捺着自己的好奇心,觉得此刻登堂入室的感觉很新奇,便轻声走到床边,半边白晃晃的**印入眼中,只见一句**后背和臀部全部裸露在外边,心中不由一热,想伸手过去摸一把,而且一靠近还传来阵阵好闻的幽香,弄得他有些蠢蠢欲动。

心中暗暗鄙视了一下自己,想到难怪那么多入室抢劫最后演变成为强奸案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了些,胡长青再次大量了一下这具半裸的**,只见曲线起伏,沟壑纵横,在昏暗的光线中,皮肤依然白皙,有些情不自禁地,他掀开了半搭在这具**上的薄被,让整个身体都呈现在自己的眼前,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才将自己砰然而发的**压下,但是依然觉得自己有些心驰摇曳。

这是一具不逊于陈雨珊的身体,好奇心使然,他轻轻地撩开这个女人披在脸上的头发,顿时一张如天使般娇艳动人的脸颊露了出来,这是一张无可挑剔的面容,偏于古典美,气质婉约动人,眉宇间还带着些许愁思,而且即使是侧着身体,那对浑圆紧俏的双峰居然没有任何变形下垂的趋势,依然傲然耸立,散发着迷人的诱惑,引人心生采摘亵玩之心。

胡长青顿时对那头那位男士产生了无比深厚的怨念,这是一个几乎可以和陈雨珊想媲美的女人,无论是容貌,气质还是身材,都让人感到惊艳不已,这个男人何德何能拥有这样的女人呢?

胡长青走到床的另一边,看到那位身穿睡衣三十出头的男子居然是江城有名的青年企业家置业地产的王人杰,身家过几十亿,他的房地产公司是可以和秦明广相提并论,江城好几个有名的楼盘都是他开发的,是省委王力德副书记的公子,江北省最著盛名的顶级衙内之一。

想到这里,不由释然,难怪可以拥有如此极品的女人,但是莫名的,他将手放到这个男人的脖子处,轻轻一按,这个男子的身体下意识地动了一下,就变得安静了起来,只是呼吸变得微弱了几分,胡长青脸上闪过一丝得色,看来以前学的这一招现在实施起来越发厉害。

胡长青又回到床了另一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看着这个**的女人,心中想到这是个有着怪癖的女人,以他的经验,房间并没有欢愉后的痕迹,所以这个女人赤身**应该是习惯裸睡,看着那对坚挺丰满的软肉,他心头不由一颤,一只手情不自禁地摸了上去,女人的身体顿时一颤,身体翻了过来,胡长青心中瞬间闪过四个字,正面**。

胡长青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在这具身体上巡视游弋,心间的**顿时高涨,瞬间蔓延到全身,焚烧他每一寸血管,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炽热和淫欲,不由自主地俯下身去。

胡长青快速越过王人杰家的围栏,在小马路上一点就落到裘大河他们所在别墅的后花园,他蹲在围栏下的花草丛中不停的喘气,查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还好没有怎么改建。看来虽然他是有功夫在手,但是用起来并不是十分熟练,更多的还是以前锻炼出来的能力再加上现在的弹跳力,看来的尽快去苏文广那边一趟,学点什么步法之类。

想到刚才自己能够最后悬崖勒马俯身给那个女人盖上被子,在那一刻,他恨不得高声呼喊,来宣扬自己的美德,现在下身还是硬如铁,让他活动起来很不方便,静下心来,他用心倾听周围的动静,还好没有听到保安的脚步声,他抬头往二楼的主卧一看,果然,灯还亮着,看来这两个奸夫**战斗力很强啊。

他嘴角挂着一缕戏谑的笑,俯身慢慢移到一楼的门边,发现一楼的门居然没有关,正想从一楼进入,如入想到自己只是为了拍照片而已,便有用力一跃,用手在二楼的阳台围栏上一搭,轻声落在阳台里,他落地的同时身体自然蜷缩,听到里面传来隐约的撞击声,叫喊声,还有呻吟,这些他都很熟悉,而二楼的玻璃门居然也没有关,只有黄色的落地窗帘将里面挡的严严的,他用手轻轻撩开一点,顿时被里面的情景惊呆了。

裘大河觉得今天的感觉比一个月前的那次好很多,一个月前那次是因为他的胁迫李玲玲不得不屈身于自己的身下,有些不情不愿,半推半就,而自己因为兴奋过度而有些失常,但是今天自己却是做足准备,该准备的道具和药物都准备的很充足,更重要的是李玲玲应该很是配合,在身下热情如火,索求不断,要不是自己药物足够,还真有点招架不住,不过现在玩起自己熟悉的东西,他的情趣就更加猛烈了。

李玲玲此时觉得很是无助和恐惧,但是就是这种无助和恐惧感却给了她前所未有的感觉,她觉得她的身体和心都在不停的颤栗。她就这样**着身体,双手双脚分开被绑在两边的床角,整个人呈一个大字型,让她有一种侵入骨髓的羞耻感。

但是下身却感觉很强,眼睛被眼罩蒙住,口里也塞了一个球,让她不能说话,只能呜呜地叫,刚才跟裘大河做了三个来回,现在裘大河却说要玩新花样,已经兴奋到极点的她,也就没有反对,但是她现在很想拒绝,却说不出话,现在这种无助和恐惧感对已经历经这个世界各种阴暗面的她很不舒服,要不是刚才的愉悦确实让她很爽,她是真的不会答应的。

虽然过了二十多年,但是听到裘大河在自己身后一边活动一边叫“李老师”依然让她有种禁忌的快感,她扭动着身体想挣脱捆绑,但是却无能为力,她不知道裘大河现在在干嘛,等下会怎样对付自己,她虽然开放,但是也知道现在裘大河用在她身上的东西有些变态,应该是传说中的,以前朱大昌虽然也有些变态的举动,但是却没有这次这样让她恐惧,想到这里更加用力得扭动。

朱大昌看着床上扭动着的身体,眼中闪着炽热疯狂的神色,李玲玲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了,但是因为保养得好以及这些年养尊处优,所以身体还想三十多的少妇般,身体依然丰满而有弹性,更引人的是她身上还有一股成熟到骨子里的骚劲,让人欲罢不能。

刚才那三次差点要了他的老命,要不是禁忌的快感支撑着他,即使吃药也不一定行,刚刚吃了三颗药,但是下身还是软趴趴的,不过他并不着急,等下就可以实现自己这么多年的梦想,想想他都觉得热血沸腾,看着床上那扭动的像一条蛇的白花花身体,他眼中神色复杂,有嫉妒,有怨恨,有爱恋,还有毁灭,**着肥胖的身体,左手拿着一根点燃的蜡烛,右手拿着一根皮鞭,像一个朝圣者般,一步一步地走向床上那具如同祭品般充满淫秽霏迷气息的**。

胡长青看着裘大河在结束了一场征战后,在瘫软床上的李玲玲边说了什么,就翻滚地爬下床,一点都不见刚才的疲惫,看着他熟练地捆绑李玲玲,胡长青不由对接下来的好戏有些期待,他本来是打算拍几张相片就走,现在却准备等下录视频,那就更给力了,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将手机拿出来,对着床上的两个人,突然,他发现自己居然对床上那句扭动的**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不由有些纳闷。

65 不堪入目

突然裘大河觉得自己内心深处最原始的**被点燃,左手的蜡烛,右手的皮鞭开始有规律地落在李玲玲的身上,那粉红的线条便逐渐多了起来,而那一朵朵白色的蜡烛花就想点缀在粉红色树枝上的梨花,璀璨而妖艳。

而李玲玲也开始嘶声裂肺地喊起来,身体的剧烈扭动将床震得摇曳不停,但是那大腿侧处涔涔而下的液体却出卖了她的身体状况和内心原始的生理需求,看着眼前的透着变态的淫惑,裘大河的分身开始慢慢**,而他的气势也凝聚到了顶点,一如准备进入战场的将军,眼中闪烁着慑人的光芒。

胡长青并不是没有接触过之类的视频,但是真人秀却是第一次,他看着那身材肥胖乃至有些滑稽的裘大河在扭曲心理的驱动下,身上绽放着一种变态的激情,娴熟的动作,狂热的神情让座位旁观者的他也有些不寒而栗,而在床上拼命扭曲嘶嚎的李玲玲,在蜡烛和皮鞭的蹂躏下,散发着一股近乎妖异的吸引力,胡长青有些羞耻地发现,他居然硬了,而且热血沸腾,他不由深吸一口气,将头扭到一边,让自己冷静下来。

已经兴致勃勃的裘大河,将自己的大肚皮往前面一停,顿时发出两声舒爽的声音,他丢掉左手的蜡烛,用腾出的左手扶住李玲玲抖动的臀部,一边活动一边挥动着右手的鞭子,神情举止就想一位遛马挥鞭的骑士。

突然,正一脸享受的裘大河表情突然便的狰狞恐怖,手上的鞭子和胯下的力度不由变得狠戾,近乎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个贱人,**,被千人骑万人干的**,年纪一大把的老妖婆,老子今天一定要干死你。”

胡长青被突然变异的情景吓得连手机都掉到地上,不明白为什么裘大河的表情一下变得如此恐怖,好像对李玲玲有深仇大恨似的,不过这两个人今晚唱双簧给他做局,现在看到两人这样的一副情景不由有些惬意,不过让他有些难受的事,虽然外边已经是凉意阵阵,但是他被室内这番霏迷变态的情景弄得**浑身,浑身燥热难受,恨不得自己进去折腾一番,而下身更是硬的发痛,不够接下来裘大河说的话让他不得不转移注意力。

只听裘大河有狠声说道:“让你这个贱人被朱大昌骑,刚才当着老子的面居然还敢和那个老货荡,老子那么爱你,你还在别人面前**,我让你**。”说着说着,动作越发的凶狠,胡长青甚至怀疑裘大河将他下身那玩意当成刀子在捅李玲玲,而那皮鞭虽然是特制,但是现在裘大河用如此大的力度,留下的已经不是浅浅的粉红印记了,而是一道道红色鞭痕,让人有些触目惊心。

但是李玲玲的反应却让胡长青有些愕然,只见现在的李玲玲并没开始的抗拒,而是逢迎起裘大河的动作来,而且她的脸已经呈现一种妖艳的红色,嘴巴下面挂着长长的口水,整个人给人一种疯癫痴迷的感觉,显然李玲玲在裘大河的**下开始沉寂在这变态的性虐中。不过他对裘大河的话有些兴趣,看来刚才他们又到朱大昌那边汇报了一下饭局的情况啊。

而裘大河此时的骂声越发肆无忌惮,他用世上最恶毒的语言骂李玲玲,越骂自己越兴奋,动作越发的快速,而身下的李玲玲也扭动着身子回应,两个人的频率不由变得大了起来。

站在阳台上的胡长青不知道什么时候慢慢走了进了卧室,眼睛变得通红,而呼吸也变得急促,想到此时在床上扭动呻吟的女人今晚想陷害他,他不由迷失在这充满淫欲的房间中,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好好发泄自己的**,狠狠地干死这个女人,他自己没有发现到他此时的表情与刚才裘大河的表情是何等的相似。

他慢慢走到裘大河的身后,右手稳健而有力地在裘大河的脖子上一按,这个处于疯癫状态的胖子立马往左边倒去,下身居然还在惯性地抖动,而在跌倒的瞬间,一条白色的物体居然喷洒了出来,胡长青的神情不由有诧异,他盯着床上那具因为插入物突然离开而倍感空虚不停扭动嚎叫的身体,不由微微皱了皱眉毛。

此时仅存的理智让他有些迟疑,但是那片有些狼藉的地方不断地在他眼前晃动,一下就泯灭了他所有的迟疑,俯身拿起一边地上的安全套,套了上去就用力的插脸进去,顿时一种被包容的舒爽感传遍全身,而身下的李玲玲也停止的嚎叫,发出感叹的呻吟。

看着那白皙的背部布满了一条条鞭痕,一种嗜血的暴戾在胡长青心中燃烧了起来,他此时完全变成**的奴隶,只知道用力的冲刺,知道身下的敌人倒下,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可以这样快,而身下女人大腿处突然流出一道殷红更让他的暴戾变得更加凶狠,连李玲玲保持同一个动作很久以及没有发出呻吟都没有发现。

良久,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爆发,他的神智慢慢恢复正常,看着身下的李玲玲早已昏了过去,他不由发出一声志得意满的笑,突然看到一边昏倒在地上**身体的裘大河,心中不由一阵腻歪,一种恶心感从心里直冲道喉管,他忙深吸一口气,将呕吐感憋住。

连套子都没有褪下就拉上短裤,走回到门口将正躺在地上的手机拿起,正准备跳下楼的时候,又回身将那只拆开的安全套包装拾起放到自己的口袋中,头也不会飞身跃下阳台,他怕再看一眼他就忍不住为自己所做的恶心事呕吐。

怀着烦躁郁闷的心情,他又回到了王人杰的别墅,站在那具又从新裸露在自己面前的**边,胡长青刚刚恢复的清明瞬间又被**毁灭,呼吸一下就变得粗壮起来,他脱光了全身的衣服,包括那只挂在身上的安全套,看着面前如睡美人般恬静温润的女子,身体里只剩下炽热的**和烦躁的情绪。

突然眼睛扫到床另一边那个酣睡的男人,他不断没有退缩,心中反而涌起一股变态的快感,对着这个女人曼妙的身体压了上去,不一会儿房间中就传出一阵阵喘息声,而不时被风撩起的窗帘此时则完全落下,好似要遮挡住这番不堪入目的人间丑事。

不知道什么原因,女人的身体居然是出奇的湿润,让他一下就顺利的进如了女人的身体,而且没有弄几下身下的女人居然出奇的配合,让他身心很是愉悦,随着逐渐激烈的运动,心中的烦躁和恶心居然慢慢消退,而且人也慢慢回复理智,一遍听着身下婉转的呻吟声,心中却是有几分罪恶感,如今的他对**并没有以前那样狂热,而且随着心智逐渐成熟,对这种强迫性质的**,也不是很热衷。

所以只是一次后,他就强忍着身体的眷念,离开了这具却是让人欲罢不能的身体,虽然不是什么名器,但是光嫩如绸缎的肌肤,以及漂亮的脸庞和曼妙玲珑的身材都会让人激情盎然,最后还是脸色复杂地离去,连地上的安全套都忘记拿走。

龙雪琼一早醒来就觉得自己身上有些不对,看了一眼正在身旁一袭睡衣的王人杰,心中不由一阵骇然,看了看胸前的手指印,她的头如被重击,感觉四周轰鸣一片,脑袋里一片空白,她一下就倒回床上,眼睛无神,人变得有些木然。

良久,她突然惊醒过来,看了一下身边依然酣睡的王人杰,心不由一松,突然想起了什么便靠近王人杰伸手一探,发现他依然呼吸平稳,顿时放下心来,但是蓦然间,眼睛里便噙满了眼泪,一下滑落在脸颊像是滴落在莲蓬上的水珠,怎么留也留不住,她的心中充满的悔恨和愧疚,昨晚的欢爱和激情其实让她感觉有些不一样,身上人的气息和动作都迥异从前,但是她依然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她艰苦地又爬了起来,突然发现浑身酸痛无力,她环顾四周看有没有丢失什么东西,忽然在地板上发现一个用过的安全套,里面还有一些黄白之物,脑袋不由又一晕,连最后一点侥幸都破灭了。

龙雪琼站在马桶旁边差不多以及三分钟了,手中有些嫌弃恶心地拿着那个用过的安全套,但是还是不知道要不要将这个东西丢进马桶冲走,忽然,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将安全套收回用卫生纸包好放在一边的小包中。

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胸前的印痕,一种无法言语的屈辱感和恶心感充斥心头,她不由放声大哭,走到花洒下任由冰凉的水淋了下来,用手拼命地擦拭着身体,最后变得通红,而她的泪水也和水混成一团,直到干涸。

半个小时后,龙雪琼一身白色香奈儿短裙,面容平静地坐在床边,温柔地对王人杰喊道:“人杰,时间差不多了,该起床了。”说完,还担忧地摇了摇王人杰的身体。

66 出人意料

胡长青边启动车边对一边神色怏怏的陈雨珊说道:“你上午真不过去啊,都约好的哦。”说话间,眼睛不由瞟向斜对面的一栋别墅,那具让人流连忘返的身体到现在他还有些意犹未尽,至于李玲玲的事则被他选择性的遗忘了。

陈雨珊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那件黑色短裙,有些嫌弃地说道:“不了,上午有很多事,下周就要去北京培训,而且交接的事情还没有弄完,不行了,开快些,我要快点回家洗澡换衣服,你这边居然一件女士衣服都没有,算你啦。”说道这里,一脸赞扬地看着胡长青,有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的别墅,说道:“昨晚都没有好好参观一下,下次一定过来好好看一下。”

胡长青被陈雨珊赞扬的表现搞得有些汗颜,想到以后千万不可以再带女孩到这边了,说道:“不是留了一把钥匙给你了吗,你是女主人,随时都可以来。”

陈雨珊被胡长青的奉承话弄的有些受不了,顿时泛起一抹笑意,一如晨曦中的阳光将早晨的清冷一扫而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要来也是和你一起,我才不会单独到这边呢。”

胡长青看着陈雨珊清冷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心中充满的满足感,但是一抹阴霾罩在心间,让他的心情怎么也通透不起来。

胡长青,向南和彭湃三人坐在一边看着场中的女人们正在双打,他们刚才打了几轮,出了一身汗,现在坐在边上喝水聊天,向南突然对有些沉声的胡长青说道:“雨珊也真够大度的啊,不像她的性格啊,你和卢如月的关系可是基本上算明了啊,真是幸福啊,可以明目张胆地享受齐人之福。”

听到向南的话,胡长青不由看向正在场中的奔跑的卢月如,性情娴雅逸静的她难得做剧烈运动,现在才打了两轮就有些跟不上同组的宋佳的步划了,而向南的女朋友胡茜则是和俱乐部的一个女孩一组,看着四个青春靓丽的身影在场中奔跑欢笑叫喊,也算是一件赏心悦目的时,胡长青顿时将心中的忧虑跑出脑后。

正在和饮料的彭湃听到向南的话,不由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说你别整天琢磨这些事好不好,你要是羡慕就将你那个所谓的真爱搞定啊。”说完又对胡长青说道:“这么说昨晚很惊险啊,妈的,要整王亮哪里用得着一个整天买逼的女人,当老子是死人啊,你真的打算就这样放过王亮啊。”

彭湃的爸爸是是教育局局长,现在是王亮的顶头上司,要想给王亮小鞋穿,彭湃确实是手到擒拿,举手之劳,所以他就有些不忿西湖区哪个江城有名的交际花想要代劳这件事。他们几个一般很少有可以帮到胡长青的事,现在王亮到了他的地盘,他就有些跃跃欲试。

胡长青对彭湃的话不置可否,转头对向南问道:“方雨怎么回事,梁正是因为要陪钟大山视察,他呢,难道也日理万机啊。”

向南有些怪异地看了胡长青一眼,胡长青以前可是最能包容方雨的,但是今天这话里怎么就透着一股不满呢,和同样有些诧异的彭湃对视一眼,帮忙解释道:“方雨说他今天已经约好和钱红兵打高尔夫,所以就来不了。”

胡长青听到这句话,一股怒火油然而生,正准备骂两句的时候,突然心里悚然一惊,赶紧运转功法让自己平静下来,冷静道:“昨天的事最后那个李玲玲故意往钱国庆身上引,所以我想问一下他最近钱红兵的动态,而且昨天钱红兵和方雨也在龙泉。”

原来他昨晚在龙泉酒家的停车场看到了方雨的捷豹j,这种车在江城并不多见,所以昨天他多瞄了一眼,发现车牌是方雨的。向南和彭湃又对视一眼,这次明白胡长青不满的原因,向南有些不满的地说道:“这个小雨子,越来越不像话了,得,我得打电话骂一下。”

一边的彭湃马上阻止他,对胡长青说道:“钱国庆可是黄世和朱大昌买在市政府这边最大的钉子啊,朱大昌没有理由自毁长城啊,说不通啊。”

胡长青也皱眉说道:“我也是想不通,所以想趁今天的聚会了解一下方雨爸爸方面的动作。”说到这里他心中闪过一道灵光,他好像抓到了什么,但是一下又说不清。

向南对这些方面的东西一向不感兴趣,看着两人有些愁眉不展,便不满地说道:“诶,今天可是聚会放松啊,你们不要在我面前摆臭脸啊,走,泡澡按摩去。”说着就拉着胡长青往会所而去,彭湃对场中的女人打了个招呼也跟在后面。

胡长青盖着毛巾身体躺在温度适中的盐水浴池中,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向南和彭湃早就按完摩就去找各自的女友去了,现在肯定是在哪个房间中胡天胡帝,他刚好趁着清静审视一下昨晚的举动。

朱大昌的动作反正有二叔和舅舅在操作,他也插不上手,路海宝那边早上已经打过电话给顾绍棠叫他安排,不过顾绍棠已经开始准备调离的事情,也只是交代给下面的人办,胡长青将联系人的电话给了路海宝,至于方福山和路海宝会不会到王城那边澄清李玲玲的事,他不是很在意,去了只是锦上添花而已,反正二叔和舅舅已经有后手。

让他有些纠结的是昨晚有些失控的举动,对李玲玲的事他不想再提,想到就让他腻歪和恶心,但是对王人杰家的那个女人,他现在心中多少有些悔恨,经过一番分析后他大致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昨天一下子变成可以飞檐走壁的武林高手,心态有些失衡,在加上被裘大河和李玲玲的变态举动勾起了心中的负面情绪,所以他才做出这种强奸没品的事,他之前虽然也有这种淫**女的举动,但是那都是经营很久的事,从来没有这种临时性强奸,想起这个词就让他有些羞愧。

突然,放在远处的电话想起,他悚然一惊,脑海中突然冒出淫**女者,妻女必被人所淫,天道循环,报应不爽,让他心里不由发冷,拿开脸上的毛巾正准备起身接电话的时候,发现卢月如正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手拿着他的手机,一脸娇俏倩兮地站在他的面前,他有些苍白的脸上顿时泛起一抹笑,拿过电话一看,居然是龚天应打过来的。

“在哪里?过来一趟。”

“啊,我在俱乐部这边呢。”

“上班时间你在那边干嘛啊,要注意影响。”

“跟向南他们约好今天上午打网球,我下午过去上班。”

“李玲玲死了,在西湖别苑的一栋别墅中被家政人员发现的,死前应该是遭到虐待,据说场面很是不堪入目,目前还在现场做调查。”

胡长青一下从水中做了起来,手中的电话差点掉进水里,他也顾不得龚天应话中是不是有别的意思,脑海中显出李玲玲昏阙不醒的样子,压下心中的惊慌,平静地说道:“我昨晚也在西湖那边呢,因为二叔的话被雨珊听到,昨晚带她去看了一下婚房,安慰一下啊,怎么会这样呢?对我们应该是好事吧,够朱大昌忙活一阵子了。”

龚天应沉吟了一下,说道:“从公布的录像显示,你们的车时紧跟他们的车进去的,从录像上看,目前怀疑是驾驶位上的那名男子。”

胡长青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是马上打住,接过卢月如递过来已经点燃的烟,深吸了一口,问道:“那我应该做什么?”

龚天应在那边说道:“按照目前掌握的情况,李玲玲昨晚是出席了路海宝请你的饭局,所以你们是最后见他的人,等下西湖那边的公安会找你了解一下情况,你尽量配合一些。”

胡长青接连抽了几根烟,让自己彻底冷静下来,又用手摸了摸已经下到水中正坐在身边的卢月如胸前那对软肉,一摸到那对柔滑似牛奶般的软肉,心中顿时一片坦然,口气也越发的从容,说道:“知道了,还真是巧啊,不会有有人给我下套吧,昨晚跟着李玲玲是龙口区地税局的副局长裘大河,这个家伙有重大嫌疑。”

虽然不确定是不是自己,但是胡长青马上将矛头指向裘大河,以他掌握的情况,这个家伙也有重大的嫌疑,而且相信现场有很多证据是指向这个肥头大耳的家伙。

龚天应有沉吟了一下,好像是在考虑胡长青说发的可能性,说道:“知道了,我会了解一下,这些情况你等下跟去做笔录的通知讲,好了,我挂了。”

胡长青突然想起一件事,喊道:“等一下,舅舅,昨天李玲玲不是想将我们指向钱国庆吗,会不会她和钱国庆有矛盾啊,还有朱大昌既然默许将矛头指向钱国庆会不会是准备放弃他呢,方雨的爸爸就是方应和掌握了一下钱国庆的证据,所以。。。”

胡长青话都没有讲完,龚天应就在那边骂道:“他骂的,一环套一环啊,如果我们打钱国庆,秦浩就会以为我们也想争地税局长的位置,这个位置他可是觊觎了很多年,看到方应和靠向了秦浩啊,好了,不错,我会很老二沟通的,早些会办公室,就这样。”

挂了电话,胡长青不由长叹一口气,对着路月如关心的眼神,他忙摇头,正准备说话,电话又响起来,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胡长青一接通就听到里面在讲。

67 似水月如

胡长青眉头轻蹙,没有想到来录口供的警察居然是她,说实话他对这个女警印象不是很深,唯一的印象就是有些正义过剩,还有就是帮他救龚培争取了关键的时间,当时他并没有意识到帮他挡的那一枪意味着什么,他后面将这种疏忽归咎于当时自己杀人后心神不宁造成的。

但是又因为过去的一个星期自己的心情一直处于阴郁之中,虽然有心想到医院去看一下这位救了自己命的女警,但是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没有成行,今天听到唐嫣的自我介绍,那种厚重的救命之恩不由涌上心头,虽然钟大山解释过因为距离和枪的威力问题,即使打中了也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但是一想到有人主动给自己挡枪,那种莫名的感动就让他不知道该怎样感谢唐嫣。

虽然钟大山应该已经对唐嫣工作方面有所表示,但是他始终觉得自己应该有所表示才对得起自己这条比一般人精贵的命,想到刚才已经将这边的地址告诉唐嫣,等下就可以见到她,他心中不由有些期待,终于可以了一桩心愿了。

卢月如从胡长青手中接过那根烟灰已经有些长的烟,用芊芊素手在她刚才早已哪里过来的烟灰缸里弹了弹,又递回到胡长青的手中,不无担忧地问道:“长青,怎么啦?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还是担心王家的事吗?”

胡长青对卢月如体贴的动作回以温柔的抚摸,笑道:“这两天事情一下又多了起来,不要担心,不要紧。”

卢月如移到胡长青的身后,将他的头靠在自己的前胸,用手在他的太阳穴上上按了起来,说道:“你刚好应该请假休息一段时间才是,以前都是很安逸平静的,怎么这段时间这么多事,要不要到元一寺拜拜神啊。”

被卢明月这么一按,胡长青差点舒服得叫了出来,但是听到她的话,他不由笑道:“哪里有那多好,这段时间正式关键时刻,哪能临阵脱逃呢,前几天才去过那边,还是不要再去了。”

他今天一早到现在就感觉有点用脑过渡,现在和卢月如这样随便聊聊,他觉得分外轻松,但是现在心中还是装着两件事让他放不下,一是昨晚情绪失控的问题,还有刚才那莫名的惊悚感觉,二是关于李玲玲的死亡问题,他真的不是很确定李玲玲昏阙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死了,还是后面裘大河做的。

卢月如干脆做到水池的边上,任由身体全部裸露在外边,将胡长青的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对胡长青做起更加全面的头部按摩,但是按着按着脸不由开始变得羞红,因为胡长青对着她小腹呼吸的热气总是有一部分会分流到下面,让她不由有些情迷意乱。

胡长青被卢月如这样一弄,觉得脑壳陡然变得灵活了不少,对于第一点,反正邱亦柔快被解放出来,还有考虑到陈雨珊的感受,那他以后就将那些与伦理不合的孽恋断掉吧,至于昨晚的事就让它泯灭在时间的轮回中吧,但是突然鹿灵犀的身影浮现在心头,让他有些欲罢不能,不由苦笑,看来有些时候即使心中有了决断,也不是说断就可以断的。

突然感觉卢月如的手慢慢便的轻而无力了,而且呼吸有些急促,他睁开眼睛一看,发现卢月如一脸娇媚,媚眼如丝,一副情动到极点的样子,不由有些愕然,不过对于自己的女人,他一直都不吝当救活队员的,便将卢月如因为羞赫而低下的螓首勾到嘴边,开始尽情的亲吻起来。

不一会儿,波光潋滟的浴池里边开始翻起阵阵波浪,两个**的身体就在浴池的边沿上开始了人类最原始的生理需求,而在如哭似泣的呻吟中,两人同时静止然后水面慢慢恢复平静,房间变得静谧和谐。

胡长青在水中轻轻揉捏着卢月如的**,看着卢月如一脸满足地枕在他的肩膀上呼气如兰,脸上依然带着激情后的余韵,不由有些好奇,问道:“感觉怎么样?”

今天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动作变得轻柔缓慢,一反他一贯的大开大合,猛烈激昂,如果说以前他是波涛怒涌的大海彭湃,那么今天和卢月如在浴池边的这么一番就如山涧间在阳光明媚中潺潺而流的小溪,隽永绵长,润物无声,他一时有些不习惯,但是看卢月如享受至极,便按照这个频率继续,没想这样也可以达到极乐的巅峰。

卢月如抬起雅致到极点的头,一脸愉悦地说:“从没有如此的好过。”

这个回答一时让胡长青有些无语,不由不满地看着卢月如,但是卢月如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告饶,而是直接将头埋在胡长青的颈项,以示自己的坚持,他自己其实也同意这一点,而且刚才最后从卢月如体内居然有一股冰凉的气息反馈到他的体内,让他很是舒服,不由感慨苏老头叫的功法是如此神妙。

胡长青不由苦笑地掐了掐她在水下的屁股,弄得他在池中不断扭曲,胡长青想到应该还是那门阴阳抱朴**的效果,以前自己孤阳不长,做这事总是一位求发泄,哪里会尝试这种水**融的共鸣呢,本来计划下午去看一下苏文广的,但是刚才答应舅舅要回办公室,便想把这事交给卢月如。

胡长青拍了拍还埋在颈项间卢月如的脸颊,卢月如转过满脸羞赫的脸,对于生性恬淡娴雅的她,能够说出这样的话,真是难为她的,而且更难得的是她虽然在俱乐部这边待了这么久,却一点也没有染上迎来送往的市侩气息,依然保持着一颗和善不争的平淡心,这也是胡长青喜欢她的一点,所以俱乐部这边他又另外安排了几名专业的经理帮衬她,让她少受世俗的污染。

胡长青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你爸妈还好吧?”

卢月如倒是没有什么不满,说道:“很好啊,每天不知道多乐活,我弟弟也很好,你不要问了,工作顺利,家庭和睦,真的很好啊。”

胡长青突然有些心酸,这是他面对路月如从未有过的情绪,他总是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个女人的温柔体贴,可能是这段时间心智渐开,人也成熟了些,所以他无法在对这个一位付出的女孩漠视了,有些沉重地说道:“月如,对不起。”

神情恬淡的卢月如听到胡长青的话,神情不由一滞,有些不满地说:“干嘛说这个呢,我很好啊,不要为我胡思乱想,这样我会不开心的。”

胡长青对这个女人有些无语,不得不收敛情绪,说道:“你今天送些生活用品到江边,那边有个高人,地址我等下给你,记得买一箱五粮液,要自己送过去,昨天尽是他将我的心里问题治好的。”

卢月如听到胡长青的话,一下就弹了起来,**着身体走出浴池,走到另一边开放式的淋浴下面,清洗身上的盐水,边洗边说道:“怎么不早说啊,帮了这么大的帮应该好好感谢一下人家,这样就够了吗?”

冲洗完毕后,拿起一条干毛巾,边擦拭边问胡长青:“快点,把地址给我,我这就去办。”

胡长青被卢月如一下表现出的风风火火搞得有些无语,将到苏文广那边的路线告诉给卢月如,不满地说道:“那等下警察过来怎么办?”

卢月如刚才听到了他与唐嫣的对话,所以是知道有警察过来找胡长青录笔录的事,听到胡长青的问话,她马上回道:“我会安排人的。”

又走到更衣室将衣服拿到外边的椅子上,当着胡长青的面穿衣服,虽然背着胡长青但是动作依然妩媚诱惑。胡长青嘴角不由泛起一抹戏谑的笑,这一招不知道是谁教她的,上次在包间故意扭屁股的动作就将他吓了一跳。

穿好衣服,卢月如有些不好意思地拿一个早就放在桌子上的文件袋递到胡长青的手中,便飞快地溜出这件豪华的浴室,胡长青透过透明的塑胶文件袋,看着文件的抬头是江城市商业局,心中不由了然,难为这个丫头居然也想到整王明的受贿资料给自己,嘴角不由泛起一丝温馨的笑。

他**着身子走出浴池将文件袋又放回桌上,随便拿起桌上的饮料喝了起来,在将近60度的热盐水中汗出了不少,在加上刚才的一番折腾,他有些口渴,一气喝了整整一瓶,他又回到浴池中,想到唐嫣等下就应该要到,自己是不是应该出去了。

他将头枕在浴池的边沿上,想到既然唐嫣来录口供那她应该会参与这件案子,那等下得跟她好好打好关系,这样可以拿到这个案件第一手的资料,人的生命还真是脆弱,昨晚还一起吃饭,但是眼睛一睁开,人居然就没了,不会真的是被他日死的吧,想到这个他突然有种想笑的感觉,以前直接被他直接干晕的女人也不少啊,李玲玲应该没有这么弱吧,怎么说也是名满江城的交际花啊。

心里还是觉得裘大河的嫌疑比较大些,想到他昨晚的那些的工具,以及当时那狰狞凶狠的鞭打,他不是很清楚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故事,但是从裘大河的表情应该是有爱有恨的,其中恐怕是另有曲折,但是现在李玲玲已经香消玉殒,其中内情也就无从知晓了。

不过李玲玲这一死,肯定够朱大昌忙的,而且他们计划用李玲玲对王亮的动作也不由嘎然而至,倒是让自己省心不少,难怪舅舅打电话过来,自己还真有杀李玲玲的动机啊。

68 女警出更

唐嫣抵到l俱乐部后,一跟俱乐部接洽,就有一名气质动人的靓丽女子过来,说是要带她去见胡长青,她想了一下,就让同来的同事陈付生在外边先等她一下,那件事发生后她一直有些不好意思,女孩的矜持让她无法主动找胡长青,今天既然有见面机会她觉得自己先单独见一下比较好。

走在富丽堂皇的廊道中,她不由对这些衙内的生活感到新奇,这个地方外观上并不出奇,但是进来以后,她发现装潢设色比她去过的五星级大酒店还有奢华耀眼,让她不由得有几分拘谨,来到一个酒红色有些厚重的门边时,那个引路靓丽女子便叫她自己进去,看着这个女人扭着娉婷的步划,摇曳着拿紧翘丰挺的屁股慢慢离开,唐嫣不由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材,稍稍比对了一下,最后发出一抹自信的微笑,刚才的拘谨不由少了不少。

她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准备用力推开这个厚重的门,没一想到根本不由太大力气,才一关上门,眼前的情景不由让她目瞪口呆,呼吸一下急促了起来,原来这是个浴室,而胡长青正**着身体在水池中一脸期待的看着她,没错,她将胡长青愕然的表情当作期待,心中不由想到,今天就得开始吗?

胡长青心中不由有些窘迫,心中骂道不知道卢月如搞什么,居然将唐嫣带到这里来了,其实是他错怪了卢月如,卢月如知道苏文广事情后,很是上心,对下面的人交代了一下就出去买东西准备直接送到苏文广那边,被交代这件事的人又看到唐嫣要单独见胡长青,以为他们关系不一般,所以就直接带她到了浴池,不过说了说去还是他自己赖在浴池里的时间太久。

胡长青对着有些吃惊的唐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同时将自己的身体往水了压了压,上次根本没有留意到这个女警察居然这么漂亮,比她以前交往的那两个警花漂亮多了,比之陈雨珊也不遑多让。

他一向喜欢长发,他身边的女人也全部是长头发,但是在唐嫣齐颈的短发上他发现一种爽朗干练的美,五官精致小巧,眉宇纤柔,眼睛澄清明亮,特别是哪个娇俏的鼻子,精致得像艺术品般,而此时琼口微张,露出如编贝般白皙的牙齿,看到胡长青的笑,有些惊慌失措地回了个略显生涩的笑,左脸边溢出一个小酒窝,虽然破坏了整体的美感,但是却流露出几丝俏皮,他突然在这个女孩身上看到几分龚培的娇憨和无邪,不由对这个救命恩人好感顿生。

正想叫唐嫣将一边架子上的干浴巾拿给他好起身穿衣服的时候,这个让他很有好感的救命恩人却做出了一个让他有些瞠目结舌的举动,他不由眉宇轻蹙,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这个女孩向他慢慢走来。

唐嫣看着胡长青又对自己不怀好意地笑了笑,突然对自己心中早前的决断有些后悔,这个二世祖现在的气质和上次截然不同,上次的桀骜霸道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才让受尽挫折和诋毁后想借机晋升寻求庇护,哪怕牺牲自己被人觊觎的清白,但是现在明显是一副标准二世祖的样子,轻浮好色,胆大包天,今天自己过来可是为了工作啊。

不过转瞬就将这个念头按了下去,她虽然履新没几天,但是自己的世界却已经翻天覆地,之前的疏离和冷眼全部消失,身边尽是阿谀奉承的声音和讨好的眼神,连自己以前不成联系的同学都打电话过来联络感情,记得在四天前她履新的第一天,看完这些形形**让她惊惧莫名的人生百态后,回到家发现浑身病痛早已禁酒多年的父亲居然喝的酩酊大醉,她将父亲收拾干净后,就躲到房间嚎啕大哭,发誓再也不回到以前那样的生活,而让她生活翻天覆地的就是面前这个模样温和的年轻人,但却是江城权柄最重的几个公子哥之一。

心中又坚定了一下自己的决定,手不由有些颤抖地移向身上的纽扣,脸上的挣扎之色一闪而过,她脱衣服的动作说不上优雅,却透着一股凝重的悲凉,好像花去了她全身最大的力量,动作慢慢变得流畅,皮包,外套,短裙,衬衣,鞋子,丝袜,然后是内衣,而她有些失神的眼睛也逐渐恢复焦距,她发现她居然已经走到浴池边,她汗毛倒立的小腹甚至可以感受到胡长青的呼吸,她不由打了个冷战,心中居然有些庆幸自己居然可以不流泪,她自己清楚自己脱去不是自己的衣服,而是做人的尊严和人格,但是她不后悔,她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

胡长青没有轻挑地看着这个边脱衣服边往自己走来的女孩,心中刚才涌起的好感荡然无存,心中反而升起一股厌恶,不可否认唐嫣的体型很好看,比例匀称,曲线起伏,玲珑浮凸,特别是胸前的那一对,居然出奇的雄伟,身材和她的面容有着极大的反差,有点****的感觉,这种极致的反差散发着一种让人想尽情蹂躏的**,所以他虽然心里有些不喜唐嫣的主动献身,但是平静的水边却因为他身下的动静而泛起波澜。

突然,唐嫣小腹上一个粉红的疮口让他心里不由一动,充斥心间的厌恶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萦绕不散的怜惜,一个可以不顾生命为他挡枪的女人,他又怎么会计较她因生活所迫而起了心机呢,看着唐嫣有着娇俏明艳的外貌,性感妖娆的身材,却被发配到最苦最累的外勤交警,肯定是因为得罪上司,而在体制内年轻貌美的女孩得罪上司的唯一原因不外乎就是不从上司的非分要求。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一下这个近在咫尺的伤口,触手处有点硬硬的感觉,没有正常皮肤的柔软弹性,胡长青的举动惹得唐嫣又打了个冷战,他不由抬起头,越过那对高耸的双峰,对着那张早已羞红一片的娇俏脸颊说道:“进来泡一下吧,外边空调凉。”

唐嫣以为胡长青会迫不及待地动手,没想到摸了一下她伤疤就让她进入浴池中,莫名的心理居然有点失落,她马上将这个有些下贱的想法挤出脑海,对胡长青的关心挤出了一丝微笑,回应他的关心体贴,忐忑不安的心,有了些许安稳,便跨过了浴池,进入到水中,看着胡长青眼睛盯着她的张开的胯下,不由快速沉入水中,刚刚升起的些许好感顿时消失殆尽。

“情况怎么样?”胡长青温和淡定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沉入水中正不知所措的唐嫣,顿时安定下来,看了一下和自己如此近的胡长青一眼,知道他问的应该是李玲玲的案子,不由也将身体往边缘一靠,让身体更放松些,说道:“我去过现场,场面很混乱,那个那个,李玲玲赤身**被绑在床上,浑身都是伤害和蜡烛油,从现场的痕迹看有过**的痕迹,而且还是性虐的那种。现在怀疑昨晚跟他一起的男士嫌疑最大,因为昨天你的车是跟着她的车进去,而摄像头并没有拍清楚李玲玲车上那位男士的模样,所以想问你提供点线索,你们昨天还一起吃过饭的。”

听着唐嫣断断续续用有些羞怯的话语诉说着凌乱的案情分析,胡长青不由回忆起昨晚是不是留了什么痕迹在现场,心中不由庆幸昨晚还好戴了安全套,突然不由一惊,好像最后安全套被丢到了王人杰家的卧室,不由有些心慌,又将心法运转了一圈,才恢复平静,看着唐嫣有些异样的看着自己,便说道:“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昨晚我们还一起吃过饭呢,我回西湖别苑那边并不知道前面的车就是李局长的,哦,对了,昨天和她一起出席晚宴的是龙口区地税局副局长裘大河,看情景和李局长关系很亲密。”

唐嫣乍一听这样重要的线索,不由兴奋地跳出浴池,准备走到脱衣服的地方,拿起手机将这个信息转送出去,出了浴池才发现现在是**,而且胡长青正用淫欲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由有些进退失据,这时胡长青说道:“快去吧,不然嫌犯逃跑了就误事了。”

唐嫣回头看了胡长青一眼便**裸地走向她放皮包的地方,面对背后炽热的眼神,她弯腰捡起手包,拿出手机就给西湖公安局长罗尚拨了个电话,将这个事情报告过去,罗尚在电话中勉励了她几句,要她做好笔录,又叮嘱她对胡长青客气些。

挂完电话,她发现的心境出奇的平静,心中已经没有刚才的挣扎,扭捏,羞怯,以及对自己的鄙视,变得异常的坦荡,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好像就在走出浴池打电话其中,她好像丢掉了什么。

胡长青看着唐嫣神情淡然地回到浴池中,发现这个女孩跟刚才有些不一样,变得大方淡然了很多,一时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心中不由有些异样,突然想起一件事,不由问道:“你怎么会参与到这个案子呢,罗尚不是西湖区的分局长吗?”

唐嫣对胡长青的耳目清晰,信息灵通不以为意,她刚才可是只叫了声罗局长,答道:“我调到西湖分局刑警大队了,现在是刑警队副队长。”

胡长青不由眉头挑起,说道:“怎么想到做刑警呢?”

他可是知道刑警队的艰苦程度,而且对专业素养的要求很高,平时虽然轻松,但是一旦有案件,那时黑白颠倒没日没夜,顾绍棠就经常三天两头不回家的。

唐嫣看着胡长青皱起的眉毛,心中有些发慌,但还是坚定地说道:“我喜欢做刑警。”看着胡长青眉毛皱的更厉害,不由又解释道:“我爸爸做了一辈子刑警,一直希望我也能进刑警队可以继承他的衣钵。”

听到唐嫣的解释,胡长青眉头不由一轻,突然想到第一次见面这个正义感十足的女孩要罚自己的款,还有后面骂自己纨绔,后面又撑住若小的身体赤手空拳勇斗那些手持钢管的混混,然后是中枪倒手捂着流血的伤口地厉声质问自己为什么杀人,最后是面色苍白躺在担架中,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己,心中涌起无限爱怜,是生活中遭受怎样的艰辛际遇,才让这个性格坚毅的女孩有今天这番举动呢。

他用手摸了摸唐嫣有些忐忑的脸颊,问道:“那干嘛不到市刑警大队,或者南山刑警大队呢?”

顾绍棠在市刑警大队待了差不多十年,而有钟大山这个局长在,南山刑警大队也会是个很好的选择。

被胡长青这样一摸,唐嫣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不过感受到胡长青手中传来的关切,心中不由一安,答道:“因为我是从西湖分局被人赶出去的,所以我要重新回到那个地方。”

胡长青看着唐嫣眼中绽放出的坚毅和信念,不由感受到这个女孩弱小的身体里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心中不由大受震动,这就是有理想有理念的感觉吗,那么他呢?他还要混多久呢?他何时可以找他想要坚持的东西呢。

69 浴池激情

胡长青将整个身体隐藏在流泻的水线中,太多太多的因素让他不得不拒绝这具对他有着致命诱惑的年轻**,和陈雨珊的感情已经渐入佳境,昨夜放纵的肆意和失控的惊惧,今天上午对自己滥情的审视和自检,还有自己身体暗疾的解决,还有这个女孩刚才表现出的对人生的执着,以及自己这段时间对感情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和感悟,让他不得不对新的感情更加谨慎,唐嫣显然不同于那些可以只求欢愉的女孩,他在这个女孩身上看到了责任。

看着自己坚挺的下身,他不由苦笑,身体的反应居然可以和自己的意志相左,可见唐嫣的身体对自己的吸引力有多大。

突然,一具柔软的身体从背后抱住她,动作生涩僵硬,但是从背后传来的触感,他知道这对差不都有e罩杯的身体应该是唐嫣,他心里不由暗骂一句,就在刚才那一霎那,他的下身居然又硬了几分。

胡长青艰难地问道:“你可考虑清楚了?你救过我的命,所以即便没有这一层关系,我还是会好好照顾你的。”

唐嫣稍稍调整了一下环抱他身体的双手,下意识地将屁股拱起,刚将腹股的接触让她有些不适,坚定地说道:“都被你看过摸过,我还怎么做人啊,咳咳咳。”

说话的时候,一不小心呛到水,便咳嗽了起来,声音虽然有些嘶哑,但是依然动听,只是少些空灵。

胡长青听到她这个乱烂理由,不由有些气结,听到她咳嗽声,便转过身想将她推出水中,没想到惹得她惊呼起来,一脸娇羞地看着胡长青,原来是自己的雄赳赳的老二撞到她的大腿。

胡长青也走出水中,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看着一脸惊骇娇羞的唐嫣,笑道:“现在你也看了我,摸了我,那我们可不可以扯平啊。”

本来有些惊骇羞赧地看着胡长青正面**的唐嫣,听到他的话,不由神情一怔,接着眼泪便花花地流了下来,转瞬就和脸上的水珠混成一团,她一直压抑在心间的羞耻和骄傲瞬间如泄堤的大坝一发不可收,变成滚滚眼泪宣泄而下。

胡长青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玩笑话,一不小心击破了这个骄傲女孩的心防,看着眼前那张精致无瑕的脸颊充满眼泪和委屈,他的心不由一抽,暗骂道,我只是想做个好人而已,又觉得自己有些装逼,他见过因为自己的强迫而委屈流泪,还真没有遇到过献身被拒而流泪的。

这种事也不可能发生在他胡二少身上啊,看着眼前天使流泪的脸颊,还有颤颤发抖挂满水珠的魔鬼身材,他顿时将刚才那些大义凌然的想法抛到脑后,一把将唐嫣扯了够来,在正射出大片水线的花洒下,将她抵在墙壁上,印上她因惊呼而张开的口,将她口中的液体混着水渍吸入口中。

良久,两人才气喘嘘嘘地分开,因为头部靠墙,所以这个角度没有水流下,任由水线打在背上,胡长青看着惊魂不定脸上如桃花点染的唐嫣,戏谑地笑道:“第一次啊?”

唐嫣的生涩和笨拙让他很是意外,这个女孩还真是个极品啊,长的如此美丽动人,居然还未经人事,真不知道她是怎么长的这么大的。

唐嫣拼命地呼吸,身体里的反应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却让她有些短暂的失神,听到胡长青的话,她不由回过神来,认真地说道:“嗯,但是那个,那个膜应该不在了,我还是处女,真的。”

胡长青对她的语无伦次不由哑然失笑,还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孩,说真的,他身边从来没有这样气质的女孩,他也不说话,就将依然有些惊慌的女孩转了个身,将整个身体压上了她曲线优美的背,在女孩的惊呼声中进入了她的体内。

密集的水线依然强劲而有力地打击着地面,两个年轻的身体在水帘后耸动喘息,女孩的声音很好听,如林间的杜鹃般灵动明快,声音婉转,时急时缓,时而如低转的山涧,时而如奔流的小溪,时而如一飞中天的云雀,时而如受伤低吟的狐狸,在水瀑打击地面的主旋律后,又同时演绎着一曲生命纠缠的交响曲。

良久,曲终人未尽,胡长青抱着唐嫣自己靠在墙壁上,将唐嫣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中,将她那对硕大的胸脯挤得都变形,右手在她浑圆挺翘的屁股上流连不停,有些爱不释手,心中却震动不已。

对于配合生涩的唐嫣,这次的欢愉并没有给他带来特别的愉悦,但是最后时刻从唐嫣体内流转而回那都清凉的气流,却让他莫名惊诧,因为这道气流比刚刚卢月如的多了差不多5倍,他刚才运转气功,发现自己体内的气流居然比以前粗壮了几分。

他神色复杂地抽出自己,惹得唐嫣身影一阵颤抖,不由抬起埋在他胸间绯红迷离的脸颊,胡长青捏了捏她的臀部,轻声说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出去了。”

说完,还用手清理了一下因为打湿而粘在她脸颊上的一缕发丝,动作轻柔而专注,这一刹那的温柔,让心绪不宁的唐嫣有些失神。

不过好在美丽的女警心里素质也不差,很快就转瞬,清醒了过来,想到陈付生还在外边等,而且还要录笔录,便手忙脚乱地想在水下清理一下,没想到一个踉跄,差点跌倒,顿时发现自己的双脚有些酸软无力,看了一眼正抓紧自己手臂的胡长青,她不由横了胡长青一眼。

却不知道她眼波流转间流露出不胜娇羞的媚态差点让没有尽兴的胡长青再次卷土重来,兴起再杀一场的**,不过考虑到女孩是第一次,他就无奈地摇了要头。

70 谈情说案

胡长青身着一件verae海军蓝条纹圆领t恤,下身穿的是一条阿迪达斯跑步运动短裤,脚上穿的一双lv的休闲拖鞋,正坐在俱乐部的高级西餐厅中吃东西,放在他面前的是特制的大分量黑椒牛排,他小泯了一口红酒,让酒在唇齿边游荡了一圈才咽下,不由舒服地叹了口气。

酒是俱乐部新从burgundy那边的酒庄来的一批酒,以前主要是从波尔多那边拿,不过为了让酒的品种更加多元化,所以也从burdundy那边尝试了进了一批,不过坦白讲来,胡长青是真的分不出这两个产地的酒有什么差别。

看着坐在对面正在喝苹果汁的唐嫣,他不由揶揄地对着正在咬吸管的她笑了笑,顿时惹得唐嫣脸颊羞红一片,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踢完之后才有些惊慌地看了他一眼,见他不以为意便放下心来。

不过唐嫣心中却是五味陈杂,对自己刚才貌似的动作羞赧不已,貌似自己和胡长青的关系还没有亲密到这个地步,即使他们刚有过负距离的身体接触。

原来刚才冲完凉,他实在没忍住,又强迫唐嫣对着他的下身啜了几口,本来是想感受一下她童颜身着制服的异样刺激,没想到这个笨拙的丫头差点将他弄的流血,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胡长青吃了几口肉,对着这对年轻的人名警察说道:“两位真的不要试一下这边的特制牛肉吗,真的不错,边吃边聊也不影响工作啊。”

他这句话主要是对唐嫣讲的,他自己在吃东西,让这个丫头在一边看,他实在有些不习惯。

唐嫣收拾了一下情绪,说道:“真的不用了,谢谢,工作时间不能吃东西的,小陈,开始吧。”

那位早就一脸郁色陈付生忙将面前的可乐移开,拿起本子摆在面前,这边虽然环境优雅高尚,但是对于这位让他痴等了快差不多一个半小时的人他真的没有什么好脸色,此时心中是充满怨念。

虽然时不时有青春靓丽的服务员过来问候续水,但是他对这个有钱的二世祖真的已经忍耐到极点,现在居然还当着自己的面吃东西,而且看自己这位刚刚履新的女上司那眼神,要多淫秽就有多淫秽,虽然对美女上司失踪一个多钟有些猜疑,但是他不敢做深入臆测,但还是有些腻歪,计划在接下来的笔录中刁难胡长青一番。

于是在一番夹枪带棒的问话后,气氛就有些异样,好在并没有影响胡长青的胃口,半斤多的牛排加上一堆配菜被他悉数扫尽,还喝了大半瓶红酒,胡长青喝了一口红酒漱口,看着一边戏谑看着自己的唐嫣,知道这个丫头心里还是不忿自己今天的侵犯,心里不由苦笑,明明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不过胡长青在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历练,心性修养方面确实大胜从前,面对对面那位年轻刑警不算友好的态度,他居然依然神情淡然,依旧不紧不慢地回答他的问题,不过面对陈付生最后的质问,他就有些腻歪了。

“这么说你在我们来之前就知道李玲玲已经去世了吗?你为什么会知道?还是这个案子本就是你做的?”陈付生抓住胡长青随意说出的话,好像胡长青就是罪犯一样,眼冒精光,神情激动。

胡长青将手指按在高脚杯的底座上,让杯子跟着手指滑了两圈,看见依然有些不为所动的唐嫣,心中不由一动,原来这个丫头不是生自己的气,原来是想借自己敲打一下这个陈付生,嘴角浮起一抹玩味的笑,说道:“嗯,是龚天应打电话告诉我的。”

陈付生脸上闪过一抹红晕,喊道:“龚天应是哪个分局的,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说。。。。。。”声音不由嘎然而止,顿时两道冷汗出现在额头,看向胡长青的眼中不由充满惊惧,最后不由求救地望向唐嫣,喊道:“唐队,我,我。”

唐嫣不动声色地看了陈付生一眼,说道:“小陈,你到那边去,我来和胡处长谈。”

听到唐嫣会接过这里,陈付生不由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不过听到唐嫣称呼胡长青为胡处长,不由对他的身份更是惊惧,走开时看唐嫣的眼神不由也带了几分恭敬。

看着陈付生走到远处的桌子边,一脸紧张地看着这边,胡长青将杯子中的就一干而尽,身子往椅子上一靠,斜着眼看着唐嫣说道:“怎么啦,工作不好展开啊。”

唐嫣身子一震,原来胡长青趁着身子后靠,将脚伸到了她短裙下面两腿之间,她不由双腿夹紧,但是当看到胡长青那陌生而威严的眼神时,心里不由一颤,想到刚才的温柔缠绵,心中不由泛苦,但还是屈辱地打开双腿,让他的脚伸进去更方便些,眼睛里不由有了些水汽,但只是倔强地咬着嘴唇,硬是没有哭出来。

胡长青看着唐嫣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不由一软,但还是硬着心冷声说道:“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我讲,但是最好不要再在我面前使这些小心思,我的女人我自会照应好,但是你举动来利用我,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回去好好想想吧。”

对于唐嫣的行为他并不十分反感,但是这个丫头刚刚接触权利的味道,难免心态失衡,所以胡长青便趁机敲打一番,免得这个丫头沉陷在这种心机之中,他和唐嫣还没有这种默契,要是陈雨珊或者卢月如的话,他反而会赞赏她们懂得利用时机,但是唐嫣侧不然。

有个服务员见胡长青的酒没有了,就过来帮他倒酒,胡长青趁机将脚抽出那处温润的地方,见唐嫣还有有些愤愤的样子,不由被她娇憨的模样弄的有些好笑,便温声说道:“我过几天就约罗局长吃饭,到时会通知你,嘿嘿,我还是喜欢你正义凌然,一往无前的样子,所以不要迷失了你的本性,好了,就这样,你先回去吧。”

71 复叙案情

胡长青正准备奋力反抗,便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不由松懈下来,果不其然,那个胳膊勒着他的脖子用力的摇了几下,就放开了,接着就听到向南一边坐到他对面一边一脸鄙视地说:“胡长青,你到底要不要人活啊,怎么随随便便就可以遇到这么漂亮的警花啊,眼角含春,步履蹒跚,看神态举止,分明就是被你刚刚糟蹋过的,真是没有天理啊。”

向南的话虽然极度鄙视不堪,但是胡长青还是听出了死党隐含在话语中的羡慕嫉妒恨,不由一脸得意地看着他,让向南恨不得过来在他脸上打几拳。

胡长青看着正在落座的彭湃和宋佳,以及坐在她侧面的胡茜,这个女孩比第一次见要大方得体多了,因为是六人坐,向南坐到的胡长青的对面,如果胡茜在坐过去的话,彭湃和宋佳就得分开,隔桌而坐了,所以胡茜就主动坐到向南侧边的位置,那样彭湃和宋佳也可以像他们这样坐,两个人可以在一起。

到时彭湃一落座就问道:“怎么会有警察呢?”

胡长青一边挥手拒绝正在分发菜单的服务员再递菜单给他,一边回答彭湃道:“李玲玲死了。”

彭湃接菜单的手不由一停,诧异地看着他,连正在翻菜单的向南也不由抬起头来,一脸不可思议,至于宋佳和胡茜则不知道他们谈的是谁,抬头看了一眼胡长青,又开始翻菜单了。

胡长青喝了一口酒,对站在一边的服务员说道:“再来一份和刚才一样,还有再来一瓶红酒。”又对彭湃和向南解释道:“听警察讲是**死在西湖别苑的别墅中,巧的是我昨晚也在那边,所以他们就过来录口供,据说死的很香艳啊,不愧是名满江城的交际花。”

向南吞了吞口水,将手上的菜单合上,有些惋惜地说道:“李玲玲我可是见过几次啊,真是个少见的美女啊,死了真可惜,到底怎么死的,说说。”

胡长青看了一眼也有些好奇的宋佳和胡茜,没有开口,向南顿时嚷道:“宋佳,你带胡茜去一边聊聊天去。”连彭湃也用眼神示意宋佳离开一下。

宋佳有些鄙视地看着胡长青,说道:“胡哥,搞得我们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女孩似,不要装纯情好不好,你们在外边胡天胡帝的事还少啊,搞得好像说几句话就污了我们的耳朵似的。”

三人顿时有些讪然,胡茜虽然没有做声,但是看她正专注地看菜单就知道她并没有移位的打算,胡长青难得纯情一回,却被女人鄙视,但是他还是的斟酌一下措辞语句,说道:“李玲玲是被绑在床上的,头上戴眼罩,口也被塞住了,背上全部是鞭痕和蜡烛滴,应该是性虐,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自愿还是被强迫的。”

向南揉了揉有些吃惊的脸颊,说道:“我日,啊,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口味这么重啊,哇,真生猛啊。”说完一脸戏谑地看着满脸骇然的两个女孩。

宋佳一脸心悸地看了彭湃一眼,说道:“你们男人真变态。”

向南马上怪叫道:“啊,彭湃,想不到你还好这一口,居然是重口味,什么时候教我几招啊,哎呀。”

迎上胡茜一脸薄怒的脸,他忙告饶地将胡茜放在他腰间的手推开,但还是一脸鄙视看着彭湃,宋佳羞愤不过,拿起菜单就砸了过去。

几人打打闹闹地点了吃的,因为餐厅是西式的,所以都点的是牛排,彭湃将手上的菜单交给服务员,说道:“这么说王亮那边可以告一段落了,不会再有人节外生枝了,诶,你不是工作不喝酒吗,怎么喝起红酒来了,你下午不是要回办公室吗?”

胡长青也不由一惊,发现自己无意识中破了差不多坚守五年的戒,心中顿时翻江倒海,知道自己的心态在那门心法的影响下不自不觉发生了改变,整个人变得更加随心所欲了,身上自我设定的一下束缚和约束都被剥离,而官场加诸在他身上的枷锁和藩篱也无形中轻了很多。

这时向南也说道:“诶,还别说,这个贱人好像还真有点不一样呢,气质好像多了一点什么,好像没有以前那种装逼的感觉,人洒脱了些。”

宋佳和胡茜也不由自主地盯着胡长青看,饶是一他的脸皮,搞得他也有些扛不住,彭湃又多看了胡长青一眼,说道:“还真被向南说中,说吧,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啊。”

胡长青显然不能将杀人的事跟他们讲,而对于苏文广传授的气功,他也下意识不想对人讲,便笑道:“你们要是也被人不断用连环计算计,过些时候,人自然也变化,气质也会变得凝练了。”

彭湃和向南自然不会被他忽悠,但是他不说,他们也不好继续问,宋佳打量了一下餐厅的环境,说道:“胡哥,这地方可真不错,能玩的应有尽有,而且连pa都可以做,彭湃,你以前为什么不带我过来啊。”

胡长青马上回道:“喜欢可以经常来啊,全部免单,也可以带朋友过来消遣,胡茜也是一样。”

两个女孩忙送上甜笑,谢意不断,不一会儿,各自的食物送了过来,大家都对胡长青的超大牛排惊奇不已,一起有说有笑地吃了顿中餐。

72 了结情事

胡长青靠在床上的酒红色的靠背上,抬起右手抽了口烟,舒服地叹了口气,用左手摸了摸正想下身活动的陈婷的头,以示嘉奖,女人回了一个妩媚的笑脸,又埋首活动起来。

看着这具曲线优美性感诱人的身体,想到今天自己的决断,胡长青心里不由生出一丝惆怅和失落,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都不知道日了多少回,要说他现在依然只是对她的身体感兴趣,那绝对是骗人的,陈婷跟了他差不多两年,认识他的时候才刚生完小孩,年龄才28岁,他又不是薄情寡义之人,即使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但是到头来依然不知道从何开口。

他下午回到办公室,发现还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唯一的事居然是刘瑾居然通过市委办公室的初步审核,会递交到市委组织部和组织部选的名额一起道常委会上决定,不过经过昨天二叔的一番点拨,他对刘伦的心思是一清二楚,不外乎就是对他释放善意,另外引起秦浩猜疑,恶心王城,依然是昨天那个局的延续,不过他也使不上什么力,所以就只能冷眼看事态的发展。

看到刘瑾有些得意忘形,他不免又敲打了几句,毕竟成与不成还有一道关口,虽然对于市委办公室的职位任免组织部一般不会驳办公室的意,但是这种特性时刻哪里能够按常理来说呢,何况他们本来还有特殊用意在里头。

熬到快三点的时候,接到卢月如的电话,她居然在苏文广那边吃的饭,真是稀奇,然后又陪着老头聊天,帮他剪了个头发,说老头很和蔼伤心等等,胡长青对苏文广一向生人勿近但是这次却变得异常温和感到好奇,最后卢月如说想接老头到俱乐部去,但是被拒绝了,叫自己尽快想办法将老头接上岸,说得他不由头大,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安置苏文广。

好不容易消停下来就接到陈婷的电话,陈婷是他的情妇之一,现在在龙口区税务局工作,是他两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遇到这位风姿绰约的少妇,那时他刚刚和邱亦柔开始了不伦的奸情,正是对少妇痴迷的时期,陈婷的美貌不逊邱亦柔,虽然气质方面却稍逊一筹,不过床上的风情却一样让人留恋不已,更何况后来又发生了点特殊情况,让他更是欲罢不能,所以和她的奸情一直保持到现在。

有段时间没有见她,今天接到她主动的电话,虽然有些意外,但是想到今天上午的决断,便毅然赴约想趁自己心意还坚决的时候做个了断,来到他位于龙口的一个小区的专门为和陈婷约会而设的住所中,而陈婷早已在房中恭候多时。

胡长青的手在陈婷浑圆柔软的屁股上摸索着,突然说道:“杨思思呢,打电话叫她过来。”

正在他下身活动的陈婷听到他的话,不由抬起头,眼睛水汪汪的,一条晶莹的唾液顿时从她口中流到他的下身,样子风骚入骨,胡长青瞬时被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媚态,搞得有些火大,正想又提枪上马,突然想起自己的目的,便又按捺住心中的燥热。

陈婷娇媚地横了他一眼,嗔道:“有我还不够啊,你那些变态想法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你让我的面皮往哪里放呢?思思现在基本上不到我家来。”

虽然这样说,但是她还是扭着娉婷的步子赤身**下床去打电话,胡长青被她说的有些讪然,杨思思是陈婷的小姑,最开始恋奸情热的时候是在陈婷的家中不想有次被过来窜门正在读大学的小姑杨思思捉奸在床,胡长青一不做二不休地当着正惊魂失魄的陈婷面强奸被吓得目瞪口呆的杨思思,杨思思青春少艾,初尝情事,便食髓知味,后面就半推半就加入了他们,于是三人便保持着这种不堪的孽情,而胡长青对三人这种禁忌的孽情很是动心,所以才和她们保持这种关系直到现在。

看着陈婷面色不好的挂了电话,胡长青不由有些疑惑,陈婷慢慢爬上床,躺在胡长青的怀中,说道:“她等下就过来,她在逛街呢。”

胡长青按灭手中的烟,翻身压住陈婷玲珑浮凸的身体,问道:“怎么啦?”

陈婷眼神有些躲闪地说:“思思交男朋友了。”

胡长青神情不由一怔,看着陈婷有些惊惧地看着他,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还是笑道:“这很正常啊,她毕竟还年轻,来,我们先珍惜一下我们的二人世界。”

当杨思思用自己的钥匙开门进来,走进这间熟悉的卧室的时候,胡长青和陈婷正处在关键时刻,她一脸忐忑地看着床上正在忘我缠绵的两个人,盯着胡长青强壮的身体正在狰狞地冲刺,不由夹紧大腿,想了一会儿,便将自己如往常般脱的精光,爬到床上去了。

有了杨思思的加入,他们便像以前那般三具身体纠缠不休,都没有说话,所有的言语都消弭在让人发狂的**中,不知疲倦的胡长青这一次是豁出去了,搞的最后连总是雄赳赳气昂昂的老二斗无力再战了,而两个人女都直接爬在床上没法动了。

胡长青看着下身两个疲惫不堪的女人依然在坚持每次必不可少的节目,两张嘴同时在下面抢他的分身,这种场面让胡长青很是刺激兴奋,姑嫂同床,二凤戏珠,可是这种场景以后可能不多了,有那么一刹那,他想收回自己的决定。

胡长青筹措了一下语句,还是说道:“我准备要结婚了,所以我们的关系就这样告一段落吧,虽然曾经是胁迫你们的,但是一日夫妻百日恩,虽然你们都不缺钱,但我也只能在物质上补偿你们一下,聊表我的心意,这套房子呢,就送给婷婷,至于思思,你是要房子还是要钱啊,我可以给三百万给你。”

胡长青不管正目瞪口呆的两个女人,还是将自己的想法全部说完,还是陈婷醒悟的快些,忙推了推有些失神的杨思思,杨思思想了一会儿,最后说道:“还是钱吧?”

胡长青满意地点点头,这套房子买的时候280万,现在市值350万左右,对于杨思思而言,钱会更方便些,不然以后不是很好解释房子的来源。

胡长青看着两人都有些情绪低落,便笑着宽慰道:“又不是不可以见面,如果以后想我了,还是可以给我电话的,当然有什么事也可以找我帮忙。”

看见陈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胡长青便问道:“婷婷,你今天找我应该有事,说吧?”

陈婷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讲了出来,说道:“是关于我老公的事,他当科长很多年了,我公公在税务系统使不上力,所以,你看可不可以帮忙看看?”

胡长青眼中精光一闪而过,想了一下,突然问道:“你怎么知道裘大河出了问题啊。”陈婷的老公杨德才是龙口地税局的一个科长,刚发生这样的事,龙口区的一个科长就想开始找关系求进步,他相信找自己应该是陈婷的自我主张,但是这里面依然透着诡异。

陈婷脱口而出:“因为我公公是西湖分局的政委啊。”说完才一脸惊骇地看着胡长青。

胡长青了然地笑了笑,才想起当初查陈婷的资料好像公公是在公安系统内,不由用手掐了掐被他吓住的陈婷,说道:“好,这件事我会关注的,直接接裘大河有些难度,但是晋升应该没有问题。”

胡长青简单地清洗了一番,又分别和床上两位赤身**神情有些抑郁的女人温存了片刻,说了几句体贴话,开了张支票塞到杨思思手中,最后还是硬着心肠离开了房间,走出这间房子的时候,他忽然感觉自己好像又成熟了一些,在他的不断索求的人生中,他懂得了舍弃。

杨思思忽然发现身体好像丢失了很重要的东西似得,看见眼泪婆娑的嫂子,她问道:“嫂嫂,你感冒哭,你以前不是说他是魔鬼吗?”

73 白鹿灵犀

胡长青将手机丢在办公桌上,用双脚将大班椅往后面滑了一下,然后将脚抬起搭在办公桌的边缘,身体用力地往大班椅上一靠,看着不由自主在办公桌上边缘晃动的白色阿玛尼休闲皮鞋,他的思绪有些混乱,眼神不由有些放空。

因为死的是一位处级干部,而且死的方法还是如此的香艳离奇引人遐思,西湖区又是江城的科教文化区,作为西湖区的教育局长的李玲玲在江北省教育领域也是名人,再加上又涉及到案发现场的超级豪宅,为了避免事情扩大造成有损政府形象的事,案件在当天就被市刑警大队接手,西湖分局刑警大队只是配合而已,但是身为西湖分局刑警大队副队长的唐嫣,还是可以在第一时间拿到最新的消息。

市刑警队发挥了它的高效,在三天后就拿出了李玲玲的尸体检验报告,死因是由于兴奋多度而造成心律过快而死的,死亡时间是凌晨1点30到2点30,至于身上的鞭痕,烫伤,手上的捆绑痕迹,以及口腔中摩擦和体液都是**的痕迹,尸检报告中专门提到了下体有严重的创伤,从创伤的疮口和出血程度看,不像是**造成,可能是外部异物,而李玲玲被这个外物插入而造成的心律过快的可能性很大,但是现场并没有发现直接证据。

让胡长青有些心惊的是现在发现了第三者的赤脚脚印,只有床上到阳台,阳台没有任何攀爬的痕迹,第三者应该是赤着脚从床上到阳台走了,然后没有任何其他的迹象表明在昨晚的案发现场有第三人,所以办案人员认为是以前留下,考虑到李玲玲的交际圈,刑警将这条线索隐去了。

胡长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变成这样,情绪会如此复杂,有得知死因的诧异,还有就是知道自己在案发现场留下证据的惊慌,居然还有果然和自己有关的松懈,以及心头慢慢消退的快意,当然还有几分油然而生的愧疚,但是他知道这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反应,他虽然知道自己经历杀人事件后,内心变得更加坚韧和冷酷,但是现在真正得知又一个生命因自己而死时,他居然可以如此冷漠地对待。

他用手用力地搓了搓自己的脸颊,好像想搓掉自己的冷血,放下脚想去伸手拿手机,但是最终还是放弃了,他想给龚天应打个电话坦白一切,但是最后还是说服不了自己天性中的自私。

他没有想过要李玲玲死,自己只是想报复一下她的算计而已,这只是个意外而已,况且他对这个女人没有好感,反而很厌恶。他在安慰了一下自己后,心神马上恢复正常,事情正往自己想的方向发展,除了王亮的意外升迁。

因为李玲玲的去世,西湖原来的教育局常务副局长就代理局长一职,而刚刚才履新西湖区教育局副局长王亮,居然越过原有的几位副局长接任常务副局长一职,本来对这个局长之位应该是会经过一番龙争虎斗的,但是江城围绕李玲玲的死即将展开的斗争因为等最后的尸检报告而处在酝酿之中,所以这个职位就被市委书记黄世快速而强势地定了下来,这件事真的有些让人瞠目结舌,让胡长青心中很是腻歪,作为直接的参入者,除了让他有快意恩仇的快感外,他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收获,而且还有隐忧。

当然,作为犯罪嫌疑人的裘大河,此人也确实光棍,居然可以放弃高位抛弃妻子消失得无影无终,这两天追擦得倒是很紧密,不过今天尸检报告一出来恐怕就是另外一番情况了,毕竟这个死因真的很操蛋,不过裘大河有个当副省长的叔叔,中间操作一下问题应该不大,不过能让裘大河过一段惶恐不安的日子,胡长青心中对他的郁气不由稍减。

其实接下来真正的重点应该就是秦浩会怎样针对李玲玲那栋超级豪宅展开攻势,整个江城都知道李玲玲最大的靠山是朱大昌,如果秦浩可以用李玲玲的经济问题挖到朱大昌身上,那么在即将展开的秦朱两人的争斗中,秦浩应该可以占得先机,说不定可以就此机会将朱大昌搞倒,那后面市委书记之路将会更加坦荡,但是真的会那么简单吗?

“嘟嘟”,敲门身打断了胡长青的思绪,他正了正姿势,喊了声进来,发现是顾明抱着一叠文件一脸笑意地走了进来,这个老家伙不愧是老机关,在新的位置上坐的是游刃有余,将办公室控制的很好,而且精神层面上也是容光焕发,看起来像是年轻了几岁。

“主任,这几份文件我都看过了,你签一下字。”顾明恭敬地将手中的文件放到胡长青桌子上,人站在一边,拿起他的茶杯就去他续水。

顾明在工作上比林宏文全面老练很多,给胡长青省了很多麻烦,让他的工作更加轻松安逸,不过在生活上却没有林宏文那样殷勤,不会主动进来嘘寒问暖,不过胡长青到时不太在意这个,让他一个年轻后生被一个老人伺候,他也会不舒服。

胡长青一边翻看资料,一边对将茶杯放在桌上的顾明问道:“最近办公室怎么样啊?那两位老人家呢?”

顾明接过胡长青签好字的文件,有拿起一份摊开在他面前,回答道:“都很好,两位老人家应该是闻到风声,一下又龟缩了起来,毕竟刘科长的任免在办公室已经尘埃落定了,不过之前交代的工作,他们也都落下了。”

胡长青眉头一挑,骂道:“这两个老东西,不要管他们,那后面你接着处理吧,诶,这个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以前好像才300万啊。”

他不由抬头疑惑地看向,这份文件是关于市委食堂的承包招标书,需要转发出去进行招标的,市委食堂招标三年一次,他对市委食堂黄伟波很有好感的,但是今年却提到了450万,市委食堂本来利润就不高,这个就有些玩味了,这是怎么通过的呢?市委副秘书长兼办公室主任刘伦可不是吃干饭的,会让人这么欺负小舅子。

顾明有些吃不准胡长青的意思,但是还是解释道:“有风声说王主任要外放,现在看来是真。”

胡长青脸色不由一怔,他还真没有听说这件事,这十多年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不过龚天应没有给他打电话,显然对刘伦留下的位置没有什么想头,不过马上就释然了,刘伦要走,那市委食堂肯定是留给新任的办公室主任了。

看着顾明眼中的希冀,胡长青笑道:“老顾,眼光不要老盯着市委这一块,要长远些,广阔些,我还打算等我到下面去,你在帮衬我一下呢。”

顾明眼中脸上有些羞赫,但是听完胡长青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炽热,恢复了一下情绪,说道:“我这把老骨头是买给主任了,主任到哪里我就到哪里。”

对顾明的表态胡长青只是笑了笑,然后莫名其妙地看了顾明一眼,问道:“怎么啦,还有事?”

原来文件都签完了,但是顾明还有有些踌躇地站在一边。

顾明抱着文件,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主任,那个饭店股份的本金我已经凑好,但是是给你还是。。。。。”

胡长青一愣,他还真把这事给忘记了,笑道:“不错啊,你还真可以筹到这个多现金啊,我还等着你向我开口呢,给,你打这个电话,你们找时间签个股权合同吧。”说完,就将卢月如的电话抄给了顾明。

看着顾明抱着文件离开办公室,胡长青不由苦笑,刚才顾明问起股金的事,他才想起貌似饭店的地方还没有搞定,陈雨珊已经将这件事交给他了,而这些天要么是精神不好,要么被别的事站住了,他真把这事给忘了,而且对于那位江城最富盛名的俏寡妇,他是又爱又恨,真的不是很想见的。

陈雨珊已经将饭店的筹备事宜转给卢月如,而且还转了5%的股份给卢月如,这个让他有些意外,在他的干涉下卢月如才接受的股份,他和路月如的关系基本上是公开,陈雨珊能够做到这一点,连胡长青都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大度和修养。

卢月如虽然性格娴雅文静,但是应为这些年管理俱乐部积累了些经验,在加上她又特意修了江城大学工商管理课程,所以对于饭店的筹备,她还是可以胜任的,再加上她背后还有一大堆俱乐部的管理团队,所以她的步划迈得很快,胡长青怀疑是因为陈雨珊转股份的事让她很感动,所以才如此卖力。

河豚基地已经在梅园附近选好位置了,其他的河鲜也都联系了供应商,这些都是在汪卫华的配合下完成,而汪卫华早就关了他的快餐店,一边整理菜谱一边帮助卢月如的团队招聘饭店的人员,让胡长青亚历山大的是工商营业执照,卫生许可证,税务登记许可证,消防检查合格意见书等证件居然都已经办好,什么省市旅游办关于在梅园景区开设饭店的许可更是不在话下,只等胡二少搞定房产局长鹿灵犀。

胡长青想过是不是让秦明亮走一趟,好歹他也是股东之一,不能让他以后坐着收钱,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连亲外甥女王蓉蓉都搞不定,何况只是个市长的纨绔公子,鹿灵犀已经是厅局级干部,背后又有常委副省长的姐姐,在江城即使是秦浩都要让她三分,何况是秦浩的儿子。

74 初夏春茗

胡长青都有在马路上急刹车的想法,王人杰床上的女人居然是白龙,江城有二白,白鹿和白龙,两人都是容貌绝佳的美女,而且都是背景深厚,喜欢穿白色的衣服而得了这个花名,而其中的白龙就是江北省纪委书记龙文宇的女儿龙雪琼,但是没有听说龙文宇和王力德联姻的消息啊。

看来王子杰这个人不简单啊,他之前虽然听说过这个和秦明广齐名的公子哥,但是除了几次酒会有过照面,基本上没有过交际,况且以他爸爸在江城商圈的地位,他一直都是俯视整个江城那些声名鹊起年轻有为的商业巨子,没有想到王子杰居然勾搭上了龙雪琼。

龙雪琼可是江城和陈雨珊齐名才貌双全的女人,美国哈佛大学的高才生,学历一直是江城公子中最高的,是圈里最耀眼的明珠,直到比她小三岁的陈雨珊带着双硕士学位从牛津归来,江城才有了一个在学历和样貌上可以跟她媲美的女人,这也是为什么王蓉蓉和孔静文他们的圈子会接纳陈雨珊的原因,就是为了有人能稳压龙雪琼一头,毕竟一个省行行长在他们圈子里还是不够看的,即便再加一个纪委常务副部长,分量也是有些轻的。

在胡延没有晋升省委秘书长之前,胡长青背后即使有胡安的名头,也才勉强可以进入那个江北顶级衙内圈子,但是以他的性格是宁为鸡头不为凤尾的,他才不会去捧那些部级衙内的臭脚,所以他对龙雪琼是只闻其名,面也见过几次,但是印象不是很深,他一向对那些拽到极点的女人不感冒,那天晚上因为光线原因他只是隐约觉得面熟,而且容貌绝佳,但是没有往心里去,没想到他居然睡了龙雪琼,想到这里他不由有些心惊。

摇了摇头,他的心法自动运转,他发现这门功法凝神静气方面还真有功效,想到自己并没有留什么线索,他心里不由更加坦然,他已经决定将那天晚上的事当作一场春梦了,况且要去见鹿灵犀,也由不得他此刻胡思乱想,让他此时分心思,他今天可是打算将梅园拿下的。

一想到鹿灵犀,他不由泛起苦笑,对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鄙视不已,陈雨珊也好,邱亦柔也好,还有鹿灵犀,就连卢月如,其实也有胁迫的成分在里面,每当权势和金钱不能使心仪女人脱掉衣服的时候,他总是下意识地使用暴力,而且总是不考虑后果的蛮干,虽然现在他依然平安无事,但是以他现在的心性和心智回头看过,不由让他心里冷汗直冒,感慨自己以前的运气好,当然,鹿灵犀除外。

陈雨珊因为他耐不住性子追求一个女孩花了那么多时间,还有陈雨珊那清冷傲慢的样子总是对他不冷不热,于是他趁酒醉**了她;邱亦柔则是因为迷恋她的少妇风情和美艳不可方物的气质,让他寤寐思服,无法自拔,所以居然入室强奸了她,而鹿灵犀则是他和邱亦柔有了奸情后的应生物。

他和邱亦柔有了私情后,由于不能天天在一起,所以那段时间疯狂地迷恋少妇,当然大多数是***性质的,因为他发现并不是每个表表美丽动人的女人都可以给他邱亦柔般的享受,后来他便胆大包天地将心思打在了时任地产局副局长的鹿灵犀身上,鹿灵犀那时刚刚30出头,但是老公已经死了两年,是江城有名的俏寡妇,外表美貌绝伦,气质高贵冷傲,但是因为本身性格冷淡,丧夫后变得更加冷漠,再加上后面又有个做副省长的姐姐和当过省委领导的公公撑腰,所以江城虽然觊觎她的人不少,但在她的不假辞色的冰冷容颜面前,都铩羽而归。

胡长青就将他用在邱亦柔身上的那一招也用到了鹿灵犀的身上,没想到胡长青百试不爽的招在鹿灵犀身上却载了跟头,他是想凭借女人的名望和地位迫使女人忍气吞声不敢声张,然后用自己在那方面的高超技术和年少多金让女人屈服,但是鹿灵犀的强势和心机却让他胆战心惊,想到当时的情景,他不由有些忍俊不住地打了个寒战。

其实如果他当时能够再醒目些,就可以发现鹿灵犀那时其实也是有些虚张声势的色厉目荏而已,经过那番事的女人,再镇定又能镇定到哪里去呢,而且很多话接合现实,其实都经不起推敲的,但是自己这一退缩,就注定了自己这些年一直处在弱势,即使自己发狠在床上狠狠地蹂躏她,但是从她事后的表情来看,更像是自己吃亏。

胡长青经过差不多一个月的周密调查才决定了今天的行动,今天西湖阴雨靡靡,白茫茫一片,人少车稀,正是行动的好时机。他甚至动用了自己的秘密力量来跟踪鹿灵犀,从而了解她的生活习性和身边的人,并且对他的司机进行了收买和威吓。

对于身份显贵,年少多金的他来说,征服女人享受生活才是他生活的主流,他目前正处在慕少艾而喜渔色的年纪,没有玩车后,感觉身体总是处在躁动中,因为身体原因,他就将尽力发泄在女人的身上,对性有着无比强烈的执着。

他虽然有些反感二叔安排他从政,但是坦白讲,目前的这个市委办公室第二室的副主任头衔对他泡妞还是很有帮助的,之前的那些女人不都是畏惧他的官方背景吗,就拿今天将,如果没有这个头衔,他都不知道用什么身份参加这次老干部春茗联谊会,而且官场身份更加可以让人放心。

江城春季老干部春茗联谊会是由市委办公室后勤部组织的,给全市各直属的体制事业单位都发出了邀请,当然一般都是副手来参加的,除非真的有老领导是今天的老干部,那正职才会拨冗与会,毕竟尊重老领导永远是官场必须的品质,胡长青知道鹿灵犀也会参加,所以也给自己要了个名额,并将位置排在鹿灵犀的身边。

闻着身边女人身上传来淡淡的如兰的香味,不经意间不由多吸了几口,他分不清是香水的味道还是她的体香,心中一片火热,分身更是开始蠢蠢欲动,但是面上却始终带着温和如玉的笑和认识的人点头打招呼,或举杯与远处的人遥遥对饮,他没有主动跟鹿灵犀讲话,只是刚才落座时彼此善意地点头问好。

在占有了邱亦柔后,胡长青发现自己的性子沉稳了不少,面对美色不会像以前那般急色,**裸**,他自认为有了邱亦柔之后,自己的格调和品味都应该要升级,这样才配得上邱亦柔,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他心里默默将王亮作为超越的对象。

鹿灵犀今天的打扮很休闲,连体的白色齐膝短裙,上身又罩了一件巴宝莉的米色圆领针织衫,头发挽了马尾,她的五官精致柔美,脸型很好看,眉毛纤细,眼睛圆而大,清澈明亮,但是总有几分忧郁在里面荡漾,鼻子挺翘,嘴唇薄而小巧,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是古典与现代的结合,气质高贵典雅,但是着装时尚得体,素面朝天,没有化妆,可见她对自己的容貌的自信,但是尽管如此她的面容依然是光彩夺目,风姿绰约,虽然面上写着生人勿近的冷漠,但是依然目光不断,是今天晚宴最醒目的亮点。

胡长青看见鹿灵犀耳边的发丝在飘动,不由往后一看,发现一个空调正对着她吹,虽然已经是初夏,但是今天下了雨,天气并不热,但是可能考虑到大厅的空气流动问题,所以还是开了空调,想到刚才鹿灵犀不经意摸了摸手臂,胡长青心中一动,敲了敲桌面,神思有些走神的鹿灵犀不由看了他一眼,胡长青回以羞涩的笑意,指了指鹿灵犀身后,然后做了个换位的动作。

鹿灵犀神情一怔,然后回了个谢谢的微笑,摇头拒绝,神情有些瑟然,显然她并不常笑,但是尽管如此,依然是明媚动人,她脸上的幽思顿时远去,胡长青不由看呆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就这样直盯着鹿灵犀,鹿灵犀被看的有些窘迫,就站了起来,胡长青一愣,也站了起来将位置拉开,待鹿灵犀入座后,他才坐到鹿灵犀的位置上,感到屁股底下依然有些温热还有残留的体香,心中不由一荡。

鹿灵犀可能想到这一点,不由异样地看了胡长青一眼,神情又恢复到刚才的冷漠,良久,才主动问道:“你是哪个部门的?”

声音悦耳动听,带着淡淡的嘶哑,可能是久不开口的缘故,胡长青对她的主动问话有些愕然,鹿灵犀的冷漠在江城官场是人尽皆知,尤其是经历丧夫之痛后,对人越发的冷漠,这也是问什么胡长青刚才有这么好的机会套近乎但是不讲话的原因,有些紧张地回道:“我在市委办公室第二办公室工作。”

75 任人鱼肉

胡长青心中一松,终于来了,他之所以站起来给人倒酒移菜,其实只是为了让鹿灵犀的司机好看到他们这一桌而已,说简单些就是为了吸引人的目光,果然,路灵犀的司机看到站起来的胡长青就不由望向他这一桌,一下就看到局长鹿灵犀了。

司机弯着腰慢慢走到鹿灵犀的身边,有些紧张地低声说道:“局长,我老婆肚子开始痛了,可能是快要临盆,我得赶回去,这是车钥匙,局长等下可不可以自己开车回去啊。”

司机的样子拘束慌张,显然他的举动和话语很不妥当,鹿灵犀眉头一皱,看了司机一眼,说道:“你自己开走吧,外边下雨,这个地方有些偏,不好打车,我等下坐别人的车。”

司机感觉地看了鹿灵犀一眼,嘴唇抖了抖,最后没有说什么,就又匆忙弯着腰跑出去了,胡长青看着司机的背影,有些踌躇地说道:“鹿局长,等下坐我的车吧。”

鹿灵犀看了一眼拘束不安的胡长青,看见他的脸色有些害羞,心理不由好笑,现在这样害羞的男孩不多见了,轻声说了句:“嗯。”

胡长青听到后面色不变,便有开始默默地吃起菜,但是其实他的心里已经是心神摇曳,热血澎湃,下身更是充血硬的发痛,他借着吃菜平复心中激动好让下身安静下来,但是怎么也无法让心跳恢复正常。

又过了几分钟后,陆陆续续地开始有人离去,胡长青看了鹿灵犀一眼,鹿灵犀淡淡地说道:“等一下,现在目标太大,容易被人看到。”

胡长青诧异地看了鹿灵犀一眼,转瞬就明白自己想岔了,鹿灵犀是说现在走容易被那些老干部记住,所以等一下人多就没事,羞赫地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正在优雅地吃鱼,心中忽然有些气馁,觉得今天的行动不一定会成功,而且心里没有底,鹿灵犀和他接触过的任何女人都不一样,思想太独立,太有主见了。

过了一会儿,离开的人慢慢多了起来,路灵犀敲了敲桌子,提醒正在吃东西的胡长青,胡长青抬头往四周一看,便擦手跟着鹿灵犀起身,两人混在人群中往外走,注意到身边不时有诧异的眼神,胡长青心里激动不已。

当鹿灵犀上了胡长青的车时,不由有些异样地看了胡长青一眼,胡长青马上有些傲然地说道:“我爸是胡安,今天怕路面浸水,所以就开了这辆车,你等下就知道它的好处了。”

原来胡长青今天开的是一辆黑色奔驰g级越野车,是一款江城不多见的车型,没有太多人喜欢这种复古造型的越野车,听到胡长青的话,鹿灵犀有些诧异地看了身边这位年轻人一眼,觉得他突然变得有些轻浮,不过也没有往心里去,但是心中却对胡长青的身份惊讶不已,只是脸上依然淡淡的,抚平了一下自己的裙摆就靠在位置上闭目养神。

这次春茗的地点是西湖边的一个五星级度假酒店,环境优雅,风景幽静,酒店是园林式建筑,有多个单独的别墅,内设有功能齐全的健身设施,在江城的度假酒店中,声名显赫,毗邻湖光山色的西湖风景区,有山有水,是个度假疗养的好地方。

但是因为今天下雨,湖面的水位有些上升,所以有些地方路面被湖水浸泡了十几公分,深的地方大概有半米,此时路上车很少,因为酒店被老干局包了,所以除了不时有一辆两辆刚参加完春茗回城的车外,几乎没有其他的车辆,胡长青故意托在他们这批人中最后走,行驶在蒙蒙的水线中,周围静谧一片,只有轻微的发动机轰鸣声。

鹿灵犀闭着眼睛都可以感觉到胡长青不时用炽热的眼神扫视她的身体,心中不由有些不安,但却并不太担心。

睁开眼睛一看,是回市区的路,而且路面居然真的被水浸了,白茫茫的一片,让人心里发颤,不由高看身边这个年轻人一眼,不过看到前后都没有车,心中不由有些异样,不过想到这个年轻人也是名门之后,而且现在一副专心开车的样子,心不由安定了几分,将他刚才偷瞄自己的行为当成年轻人喜好美色举动。

但是实在静不下心,就睁开眼,不巧刚好对上胡长青看她胸部的视线,她压抑住心中的不快,说道:“专心开车,不要开到水里去了,你叫什么名字?”

胡长青被抓给现行,有些稍稍的尴尬,不过现在鹿灵犀在他的车上,他大有我为刀俎,她为鱼肉的感觉,收回眼光说道:“放心,我的技术很好的,知道你是故意问的,好吧,我再自我介绍一遍,我叫胡长青,我爸是胡安,我二叔是省委副秘书长胡延,我舅舅是市公安局局长,清楚了吧。”

鹿灵犀一下被胡长青表现出了肆无忌惮和嚣张跋扈惊呆,显然她意识到之前在酒桌上年轻人一副青涩温和的样子都是骗人,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身体,镇定地说道:“你想干嘛?”

胡长青意得志满地说道:“你说呢?”

鹿灵犀看着他嘴角露出的淫笑,心中大为慌张,但还是平静地说道:“你还年轻,家世又好,外边年轻漂亮的女孩多得是,我现在连小孩都差不多四岁了,都有些人老珠黄,为了我这样的女人犯错,真的不值得。”

她一边谆谆善诱地劝解胡长青,靠着窗户那边的手不由慢慢伸进腿上的包里,胡长青只是瞟了鹿灵犀一眼,笑道:“那些年轻的女孩有什么好,我都快玩腻,我现在就喜欢你这种少妇,你老公都死了两年了,你应该很寂寞吧,我就吃点亏,安慰一下你,哈哈,其实你打电话没有用的,现在路面积水,不能开太快,最快过来也要差不多45分钟,警察来了刚好可以看见我们高氵朝的部分。”

鹿灵犀见被胡长青识破自己的意图,而且言语愈发粗俗不堪,不由厉声喊道:“停车。”

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突然感到车子一滞,原来胡长青居然真听话地停车,她手上的动作也不由一顿。

胡长青有恃无恐地停了车,解开自己的安全带,然后趁鹿灵犀惊诧的瞬间,将他大腿上的包扯了过来,在路灵犀的惊呼声中丢到后座,看见鹿灵犀手上居然还捏着手机不由一愣,鹿灵犀神色慌张地想开门逃下去,没想到门锁没有开,而且自己的安全带也没有打开,一时更加慌张,便背着胡长青准备打手机。

胡长青侧着身子嘻嘻笑道:“我来帮你,你慢慢来。”说完,将鹿灵犀的安全带轻轻一按,安全带就弹开,并趁势将鹿灵犀拖入自己的怀中,手一伸一带,鹿灵犀的内裤居然就褪了下来,动作娴熟流畅,简直神乎其技。

鹿灵犀大声惊呼,一边乱蹬双腿一边继续按手机,而胡长青的力气是何等的大,一手框住鹿灵犀的腰,身子一挪就到了副驾驶位,身子又稍稍往上拱起就将自己的裤子褪到了膝盖处,然后在座椅侧边一按,座位就往后滑了很大一截,让前面的空间更加宽敞,整个动作流程熟练而流畅,都不知道被他用过多少次了。

胡长青将鹿灵犀往大腿上一座,顿时肌肤相交,接触处柔滑粉腻,让他心中**沸腾,正准备剑及履及的时候,听到前面已经不做挣扎的鹿灵犀冷声说道:“你不怕死吗?”

胡长青听吧,动作不由一顿,倒不是鹿灵犀的话语威胁,而是此女的冷静镇定让他有些心悸,用下身在她滑腻的大腿上蹭了几下,右手一探,从已经撩到腰间裙子直接摸到她的酥胸,舒服地吸了口气,用力一捏,笑道:“怕啊,我怕等下被你爽死,哈哈哈。”

说完,停留在胸间的右手变幻着手法挑逗着那对如凝脂般滑腻的酥胸,下面的老二也是动作不断,不断地摩擦着那处即将有更亲密接触的所在。

鹿灵犀拼命压制自己心中的迷乱和**,胸前和下身的酥麻不断地吞噬着她的理智,手机居然完全没有信号,而且她刚才突然发现车居然是在一边茫茫的水中,难怪胡长青如此肆无忌惮,肯定是经过精心布局的,她知道今天只怕是在劫难逃了,怪只怪她识人不明,被这个衣冠禽兽给骗了。

76 形势急转

鹿灵犀似是感觉到胡长青心中的迟疑,眼中的迷离顿时隐去,精光一闪而过,恢复了一点清明,她此时已是面红耳赤,呼气如兰,身体的反应已经在摧残她心底最后的坚持,独守空房两年,虽然平时都是用工具解决生理上的需求,但是久未尝过男人滋味的她哪里抵挡得了胡长青猛烈阳刚的男人气息。

她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顿时清醒了几分,含着血腥味说道:“你好歹是出身名门,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呢,我有个姨侄女,长得比我还漂亮,年龄跟你相仿,要不回头我介绍给你们认识,好不好。”说道最后声音已经带了几分媚意,似吟似诉,慵懒而磁性,就如三月的春风,引人入胜而又春意盎然。

胡长青听到鹿灵犀提起王蓉蓉,心中顿时浮现那个倨傲目空一切的面孔,心中闪过一缕恨意,本来还想听听鹿灵犀是不是会说些更有威慑性的东西,没想到是想用王蓉蓉来诱惑他,他早就看王蓉蓉不爽了,不提还好,提了**更加炽热了,突然下身感到那处地方有些湿沥沥的,不由泛起一抹淫笑,心中顿时一轻,妈的,空了两年没被人临幸过,居然还可以坚持这么久,身子轻轻往上一提,分身顿时滑入一个温暖玄妙的地方,两人同时发出一声舒爽的叹息。

胡长青一边运动一边笑道:“那我小姨就提前叫了,你说话可要算数啊,哈哈。”

志得意满的他却没有留意到,鹿灵犀手中一直拿着的手机,正被正面朝内捏在她的手中,手机正显示着录音模式,鹿灵犀神情有些扭曲,咬牙切齿地说道:“如果你现在退出来,我还可以既往不咎。”

胡长青回以更加猛烈的攻击,直到鹿灵犀憋不住发出了几声呻吟,才喘息地说道:“现在怕是我想出来你都不让吧。”

果然,鹿灵犀没有再说什么,反而呻吟得更加舒畅,而且还趁着换姿势的机会将手机放到了车内的前台上,依然是正面朝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内的两个人居然变成赤条条的,而鹿灵犀也变得配合起来,胡长青不由完全放下心来,心中得意道,试过我胡二少的棒子后,是谁都得服服帖帖的,在鹿灵犀身上更加卖力了。

在一阵高昂的喊叫后,两人一起软爬在已经平放的座椅上,鹿灵犀透迷离的双眼过后面的玻璃居然可以看到有几辆车驶过来,但是都转弯离去,原来这里是一条没有标识的岔道。

鹿灵犀推开身上揣息的胡长青,赞赏地说道:“还不错,比那些夜店的强多了。”

正满脸得色躺在驾驶位上欣赏鹿灵犀优美**和欢后风情的胡长青听到这句话,一口气差点喘不多来,目瞪口呆地看真一脸满足赤身**正收拢头发的鹿灵犀。

重新扎好头发后的鹿灵犀看了看依然泛着红晕的肌肤,满意地对胡长青说道:“还真有点本事啊,要不要阿姨给个红包你啊。”

胡长青顿时觉得浑身的血液直冲大脑,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辱感充斥心头,满脸通红地怒视鹿灵犀,鹿灵犀对他的反应只是回以妩媚的浅笑,用手按了按自己的下身,姿态性感撩人,但是胡长青却无心欣赏,又看了看胡长青软趴趴的下身,说道:“休息一下再来一次好吗?”

神态就想一个嫖完娼的嫖客对妓女很满意想要再加钟,而身份转换,胡长青就是那个让鹿灵犀很满意的鸭,胡长青被她的语气弄得恼羞成怒,一个耳光打过去,鹿灵犀脸上顿时出现五道指痕,嘴角都有血溢出,可见他的力度有多大。

鹿灵犀用手指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脸色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好像打的不是她似的,有些玩味地笑道:“以前只听说只有犁坏的犁,没有耕坏的地,原来是真的,不行就不行,何必恼羞成怒呢,那就等你完全恢复再来过啊,现在怎样,不会就在这里过夜吧。”

说完见胡长青脸色铁青地看着她,她便不紧不慢地开始穿衣服,这时才发现双腿已经酸麻得抬不起来,但是看到胡长青的脸色心中顿时一阵快意,她拼尽全身解数才慢慢占回主动,结果就是全身酸软,下身肿胀难受,但是只要能令眼前这个禽兽难堪,她就觉得值得,而且还可以慢慢谋划后面的报复。

胡长青感觉心中像是吃了一颗老鼠屎般难受,谋划了近一个月,兴致勃勃地战了一场,虽然身心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愉悦,但是没有想到最后的结果居然是这样的,他现在像是一个被嫖过的鸭子,他默不做声地穿起衣服来,直接点火倒车,倒车将车开到水泥的正道上,汇入正道后,就贱着水将车开得飞快,往市区驶去。

鹿灵犀收拾妥当后,拿过前天台上的手机,看了一下居然有信号,便很自然地拨了110,然后很优雅地准备诉说案情,突然信号又断,她将手机放入包中,对胡长青笑道:“果然,你车上有屏蔽装置,那么接下来你想怎样,灭口吗?”

胡长青在启动车后,就将信号屏蔽装置关掉了,他就是想试一下鹿灵犀的反应,没想到她果然会报警,心里不由开始惊慌起来,现在听到鹿灵犀的话,心中更是慌张,看来这个女人会闹到底啊,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凶狠。

鹿灵犀看到胡长青眼中的狠色,心里一颤,知道不能将他逼得太紧,又笑道:“我和你一起走很多人都看到,即使你可以做成意外死亡,但是只要查查你那些过去的经历,我的家人很快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何况我现在身上还有你的痕迹,呵呵,你是想因为强奸罪坐牢还是想因为杀人坐牢呢,你自己选吧。”

胡长青将车停在市房产局的停车场,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下六楼右边办公室的玻璃,顿时被一道反射的太阳光晃了一下眼,他不由眯着眼睛往大楼的门口走去,心中却不由想起坐在那个办公室的主人,嘴角边不由泛起苦笑。

江城市房产局的大厦才建两年,以前是和土地管理局一起办公的,不过由于现在房地产事业的兴旺,房产局也更着成为富得流油的部门,所以就单独搬出来,并且间了一栋占地两亩的办公大楼,楼不高只有六层,但是对于房产局而言已经是绰绰有余,因为这边人员本就不多,而作为这栋大楼的第一任局长的鹿灵犀,就一个人在六楼办公了,其实整个大厦空出的房间多得是,真正办公的楼层是一楼和五楼而已。

走进大门顿时一阵凉爽,进进出出有几个过来办事的商人远远地就对他含笑打招呼,他虽然不怎么有印象,但还是会回以谦和温润的笑,这段时间的磨砺将他心中的尖锐和个性磨平了很多,但是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太反感这个,心中反而通达圆润了很多,他很享受这种感觉,于是遇人遇事就更加圆润妥帖,没有以前的盛气凌人,对这些讨好的表情不再是以为的盛气凌人,而是不吝示之以微笑,结个善缘。

进了电梯后,看着不断变换的数字,本来平静的心居然又起了几缕波澜,变得又有几分忐忑,知道是鹿灵犀埋在在他心中的阴影太大了,嘴角不由又苦笑起来,本来坚定的信心又有几分动摇了,犹记得那番不堪回首的往事,依然沥沥在目啊。

本来已经有些心慌意乱动了铤而走险心思的胡长青,看着鹿灵犀面带浅笑,语气平静地说出一番话,心里不由冰冷一片,觉得自己进退维谷,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双手紧握方向盘,沉声道:“你到底想怎样?”

鹿灵犀见胡长青已经方寸大乱,心中不由大安,收敛起脸上的笑意,冷声说道:“哦,你现在问起我想怎样?我记得我刚刚还问你来着。”许是说话扯到脸颊上的痛处,她用手摸了摸刚才被胡长青打过的地方,又说道:“停车,将脸伸过来。”

胡长青知道她的意图,心中愤怒不已,并没有反应,只是紧绷着脸开车,鹿灵犀看到胡长青不为所动,又冷声说道:“很好,我希望你可以一直硬气下去,等你的背景全部被我打倒我还看你怎么硬气,你先到牢里去侯着吧,我会慢慢将你父母也送进去陪你的。”

胡长青听到鹿灵犀用父母威胁,只觉得脑海一片混乱,用力踩了一下刹车,将车停了下来,骂道:“贱人,你敢,你要是这样的话,老子先将你搞死再说,免得你以后兴风作浪,害我的家人,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说完就去拉扯鹿灵犀,想将她拉下车去。

路灵犀顿时大惊,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触到了胡长青的心理防线,让他有些失去理智,一边反抗一边说道:“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不再纠缠这件事。”

此时胡长青的手已经插到了鹿灵犀的脖子上,听到鹿灵犀的话,动作不由一滞,胡长青喘着粗气道:“我怎么能相信你这个贱人呢?”

路灵犀听到胡长青骂她,脸上怒气一闪而过,但是知道现在胡长青正在失去理智的时期,不敢再刺激他,说道:“要不,要不我们结婚吧?”

她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脱口说出这句话,可能是潜意识中,觉得胡长青是他的第二占有她的男人,也可能是对刚才的激情有几分留恋,说完之后她自己的神情都有些愕然。

胡长青听完后神情一怔,插在鹿灵犀脖子上的手也不由放松,看了一眼神情有些萎靡但是依然美艳动人的鹿灵犀,想了一下,沉声道:“我家人是不会同意的,你换个条件。”

鹿灵犀拿开胡长青依然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神情有些木然,她刚才想了一下为什么会脱口说出这番话,得出的答案是刚才的那场大战让她流连忘返,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所以潜意识才会有这样的需求,心中一时有些羞愤交加,她的身体和灵魂背叛了她的思想,心里顿时有点索然无味,不想再跟胡长青纠缠下去了,但是听到胡长青决然拒绝,心中又有些不快,愤然说道:“那好,以后我有需求,随叫随到。”

77 当面交锋

一出了电梯,就看到坐在鹿灵犀办公室外的办公的秘书小董,胡长青面色温和地跟小董打招呼,得知鹿灵犀办公室没有客人,并且已经被告知如果他来就让他自己进去,虽然有些惊讶鹿灵犀的神机妙算,但是他面上却波澜不惊,知道鹿灵犀已经出招了,对小董说了句谢谢后就往鹿灵犀的办公室而去。

小董原名董佩珍,是去年毕业的大学生考了公务员,家中应该也是小有背景,毕业也江城大学,是胡长青的学妹,姿色中上,但是胜在面容可爱,体态娇小,性格也算是乖巧温和,胡长青看出她还是个处子,调笑了几次,惹得小丫头是娇羞不已,弄得他是心驰摇曳,但是摄于鹿灵犀的威仪,他是心有想法但是不敢付诸行动。

胡长青一边回味董佩珍刚在转身扭腰见流露出的风情,一面推门而入,一进入这个宽阔敞亮的办公室,眼睛不由亮,只见鹿灵犀正坐在宽大豪华的办公桌上阅读文件,气质高贵典雅,时光并没有在这个女人身上留下什么,面容依然光彩动人,乌黑光亮的青丝挽了个好看的髻,将她好看的脸型凸显的更加明媚动人,她此时的神情专注而认真,长而翘的睫毛时不时会颤动两下,白皙光嫩的皮肤泛着健康的光泽,琼鼻挺翘,红唇贝齿,在加上曲线浮凸的曼妙身材,完全不像是三十三岁的女人,外形和气质给人的感觉才二十五六的样子。

鹿灵犀的办公室和大多数厅级干部的办公室差不多,但是却比龚天应的大很多,这个取决于空间的问题,市委那边地方本就不大,还塞了很多部门进去,所以即使是市委领导的办公室也打不到哪里去,鹿灵犀的办公室装潢的时尚典雅,除了一些细节方面可以看出一些女性的特征,其实和大部分党政高层办公室的布局一样。

胡长青强忍着想过去拥吻她的**,面带微笑地轻声走到她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着,静心欣赏着这幅让人怦然心动的画面,心中接连中了两招而有些紊乱的情绪,慢慢平和起来。

其实这一年来她们的关系逐渐缓和,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剑拔弩张,毕竟男女关系经历过男欢女爱的润滑后,再尖锐的矛盾也会得到缓和,但是鹿灵犀越来越爱摆长辈架子,这一点他很不喜,但是他完全没有办法,在鹿灵犀面前他完全没有主动权。

过了一会儿,鹿灵犀将手中的文件合上,放到一边,身子往后一靠,笑着说道:“诶,真的比以前长进了,蓉蓉说我还不信,知道你这几天会过来,就没有主动找你,不过你还真耐的住性子啊,拖了这么久才过来。”

胡长青心中闪过一丝得意,知道鹿灵犀看连用两招自己不为所动,所以就主动出击,门口说知道自己要来可以不告而进,就是为了营造一种先天的优势,是个下马威,让自己对她产生高深莫测的感觉,进门后明知道自己来了,却不管不顾,就是为了磨自己的性子让他急躁不耐,但是没有想到他居然可以如此淡定自若,所以就不得不改变策略了。

鹿灵犀提起主动找她就是为了让他想起以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不堪往事,而且今天还是有求于她,而点醒他拖时间不来就是提醒他一直对她抱有畏惧感的,胡长青不由苦笑道:“我们之间还这样有意思吗?”

鹿灵犀神情一怔,又仔细地看了胡长青一会儿,神态有些少女的俏皮娇憨,笑道:“当然有意思啊,看来你今天是有备而来啊,有意思,你今天如果能够让我满意,说不定我就批了那块地。”

胡长青意味深长地说道:“你那一次没有满意啊?”

鹿灵犀脸上闪过一缕娇羞,却不理胡长青的话茬,笑道:“你今天的衣服很不错啊,一身白色,看起来像是白马王子般,风度翩翩,蛮有深意的啊。”说道最后,嘴角不由挂起一丝戏谑的笑。

胡长青的脸上终于有些异样,闪过一丝郁闷,但是转瞬即逝,心中却苦笑不已,他今天穿白色的衣服绝对没有想要和鹿灵犀配什么情侣装的想法,不过鹿灵犀今天却没有穿白色,是一套prada今年出品的拼接套裙,上身是浅灰色丝质无领半透视衬衣,袖口和领口都搭配窄边的黑色边,下身是一件黑色的质地考究的修身短裙,整个装配优雅而时尚,他如果是打算用白色和鹿灵犀配情侣装的话,那他的打算就完全落空,所以鹿灵犀才语带调侃地说道。

胡长青虽然被曲解,但是也不去解释,反而坦然地说道:“要来见你,所以就想让你看着舒服,这样谈起事来成功的可能性就会加大。”

鹿灵犀连连娇笑,突然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傲人的双胸一时更加挺翘,而曲线玲珑的身躯更显妖娆,胡长青虽然对这具身体再熟悉不过,但是心中依然**汹涌,知道现在还不是情动的时候,忙运转心法将心中的躁动压住。

鹿灵犀看胡长青居然还是不为所动,只是满是赞叹和欣赏地看着自己,心中虽然欣喜但是不由有些失落,便移步绕过桌子,走到胡长青的身边,身子靠在办公桌上,笑着问胡长青:“听谁你和王亮对上啊,王亮可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啊,虽然早年轻狂了一段时间,但是自从王主任退居二线后,人变得沉稳隐忍了许多,不可小视啊。”

胡长青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位貌美的少妇是和王亮同时期的衙内啊,感受到她话语中的关切,便说道:“已经和他讲和了,没事。”

鹿灵犀如秋水般的眸子波光一闪,笑道:“我知道啊,王亮已经退到了西湖区啊,我只是有些好奇你们斗起来的原因,以你的性子应该不会是为了办公室的那些腌臜事的,我可是听说王亮有个美艳动人的老婆啊,只是他一直锁在家中而已。”说道最后,眼中已经尽是探究,直盯着胡长青的脸,想从他的表情变化得到答案。

胡长青心中一颤,但是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运转心法,所以波动不大,脸上却苦笑道:“在你心里我永远是这样不堪,好歹是王亮主动招惹我的,我只是反击而已,很多人都把我当作是软柿子,我当然要反抗一下啊。”

鹿灵犀心中涌起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好像一不小心丢掉了最心爱的玩具,虽然胡长青面上表情并没有什么异样,但是做了两年多的露水夫妻,她的直觉告诉她这其中肯定是另有隐情,不知道胡长青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居然成长的如此快,快到她现在已经不能像以前那般尽情调戏了,忽然感到有些心酸,不由自主地坐如胡长青的怀中,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说了一句让胡长青又想吐血的话。

“长青,你终于长大了,小姨真高兴。”

正沾沾自喜以为鹿灵犀率先忍不住先投怀送抱的胡长青没有想到她会冒出这样一句话,心中不由气结,没有留意到这位一直高高在上的女人语气中的软弱,突然想到一件事,就和着鹿灵犀的话,问道:“那小姨是不是该将那两件东西毁掉呢?”

面对鹿灵犀的强势,胡长青不得不接受这个让他觉得将是他一生污点的条件,心中的屈辱让他悲愤难平,看了一眼身边正闭眼假寐的女人,心中泛起阵阵寒意,自己精虫上脑,还是小看了天下女人,以为每个女人都注重名节声誉,也对自己的性能力太自信,以为只要试过自己后没有女人可以不留恋,这次结果虽然是一样,但是这种方式却是他做梦都想不到,没有想到他胡长青也会有这一天。

一路无话,胡长青也没有装模作样地去问鹿灵犀的家在哪里,就直接将车开到一处高档的别墅区,到鹿灵犀的别墅门口,方一停车鹿灵犀就睁开了眼睛,显然她根本就没有真的入睡,鹿灵犀一边揉脸上的指痕印一边笑道:“我一路担惊受怕以为你会讲车直接开到西湖里去,还好,终于安全到家了。”

说完看都不看胡长青一眼,就打开车门跳了下去,对,就是跳,没有想到双腿发软差点摔倒,忙一手扶住车门才没有跌倒,胡长青一直紧绷的脸终于溢出了一缕笑意,虽然没有真的摔倒,但是胡长青顿时觉得心里畅快了不少。

78 获得认可

正将头靠在胡长青肩膀上的鹿灵犀,听到胡长青的话,不由收敛情绪,想起了那段往事,笑道:“你觉得那些还有用吗?我早就毁掉了。”

胡长青不由一愣,但是心中却是不信,虽然在一起已经两年,但是他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对着他总是巧笑倩兮,但是时而又冷若冰霜,心智如蛇蝎般狡黠善变的女人,即使是现在他觉得他的智慧心性有所长进,但是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他依然没有任何主动权。

鹿灵犀用手环住胡长青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突然说道:“我两年前跟你说过,现在再提一次,你觉得蓉蓉怎么样啊,你们认识也差不多两年多了。”

胡长青神情一怔,有些诧异地看了鹿灵犀一眼,心中不断思索,口上回道:“我和雨珊的感情很稳定,我们准备结婚了。”

鹿灵犀有些意味深长地问道:“哦,是吗?那蓉蓉哪里不好呢,容貌身材都不在陈雨珊之下,家世有过之而无不及,除了学历没有陈雨珊那样光鲜而已,以你现在的心智,你应该知道,你和蓉蓉在一起后,我们两家的结合绝对会比你和陈雨珊在一起更有利些。”

胡长青在鹿灵犀话没有说出口就已经猜到了她的目的,虽然知道她说的都是事实,但是心中涌起莫名的反感,想到他妈也反对他和陈雨珊在一起,心中不由臆测到难道也是有更符合利益的对象,随即马上将这个念头按灭,他们家还没到需要政治联姻地步,对怀中这具散发着有人无限诱惑的身体不由有些不满,说道:“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你和你老公也是政治联姻吗?”

鹿灵犀身体一僵,良久,逐渐变得柔软,有手摸了摸胡长青的脸颊,笑道:“好了好了,不谈这个,告诉我一下蓉蓉哪里不好吧,我好帮她改正一下。”

胡长青话一说出口就有些后悔,不由有些鄙视自己还是修炼不到家,这么容易就被搞得动怒,听到鹿灵犀的话,便恢复常态,说道:“王蓉蓉性子太傲了。”

鹿灵犀仰着头笑道:“陈雨珊好像也很傲啊?”

胡长青答道:“雨珊的傲会让人忍不住想要蹂躏她,所以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

鹿灵犀神情一愕,又问道:“那蓉蓉呢?”

胡长青想了一下,还是说道:“王蓉蓉的傲是让人忍不住想抽她。”

鹿灵犀完全没有想到会听到这个答案,神情不由一怔,又问道:“那我呢?”

话一说完,就感觉下身一凉,原来胡长青在她短裙里活动的手将她的内衣脱掉了,胡长青笑道:“当然是让人想要往死里干啊,我两年前就做了,现在依然在做。”

说完一把将鹿灵犀抱起,将她反身按在办公桌上,撩起短裙,露出她洁白挺翘的屁股,掏出那话儿,就准备提枪上马,却听到趴着桌子上的鹿灵犀有些戏谑地说道:“不错啊,胆子越来越肥啊,这是什么地方啊,还以为你长进了,你也不看看地方,这可是党政机关的办公地点啊,你身下的这位可是堂堂正正的厅局级干部啊。”

本来还有些迟疑的胡长青听到那熟悉的不紧不慢的声音,心里顿时涌起一股邪火,身子一挺,就开始折腾起来,一时这个宽阔的办公室便想起一阵腿臀相撞的撞击声和似哭似泣的呻吟,房间隔音效果良好,到不虞被人听到,而且胡长青也是第一次在鹿灵犀办公室坐这事,心里不由越发兴奋了。

身体虽然在运动,但是胡长青的心思却飞到了江城的政局上,鹿灵犀一向不会和他提这些政治上的事情,今天居然主动提起联姻的想法,除了发现自己心性大变,人变得成熟稳重了些之外,应该还有目前的局势对于鹿家而言已经到了不得不寻求盟友的地步,鹿彩凤和鹿灵犀应该都想趁这次换届的时机有所收获。

鹿彩凤现在已经是常委副省长,他爸爸鹿铭以前当副省长时积累的人脉和善缘应该已经被她消耗殆尽,而发展的那些势力对她目前的晋升已经没有任何帮助了,而且鹿铭已经死了差不多五年了,鹿灵犀也是六年前嫁给当时任省委副书记的寇永和的独子寇海,现在看来这是一桩典型的政治联姻。

不幸的是寇海在四年前车祸去世,据说那时车里面还有一个妙龄女郎,而寇永和则因为老年丧子,伤心过渡而得了心脏病不得不早退,于是鹿灵犀结婚两年就成了寡妇,而且以自己幸福作为赌注的政治投资也宣告失败,还好有个女儿和她相依为命,这些年虽然追求者不断,但是鹿灵犀依然过着单身生活,想来应该是为继续获取寇永和留下的政治资源,而且寇永和还没有死,也要顾及老人的颜面。

看着身下正媚眼如丝的女人,胡长青心中涌起阵阵怜惜,虽然表面强势风采无限,但是其实内心应该是很凄苦的,随即又不由苦笑,两年前鹿灵犀声色厉荏的样子不由浮现心头,那个时候寇永和应该刚刚因病离退才是,而鹿彩凤也没有加常委,所以是他们实力最软弱的时候。

自己居然就那样被吓住,还真是无能啊,而且以鹿灵犀的性格应该也不会将事情闹大,那样她将会声誉受损,而得不到寇永和的支持,想到这里心中又不由有些气结,动作不由大了起来,惹得身下的女人声音越发的放浪。

其实她找自己作为情人,不是没有因为内心苦闷而想放纵的因素在里头,作为政治联姻的对象,且不说寇海一直声色犬马的生活方式,同样作为心高气傲的衙内鹿灵犀能够委屈自己的性格侍奉一个明知有恶迹的衙内,可见心中是多么苦闷和压抑,而为了追求利益的最大化不得不洁身自好保持独身,克制自己的**,其实自己的那次行为,对鹿灵犀而言应该是等于帮她释放了自己的抑郁,这也是为什么后面她有那样奇怪的要求了,自己身份背景不错,而且年轻力壮,不正是她理想的情人选择吗?

突然,胡长青心中悚然一惊,以他对鹿灵犀的了解她岂会做不问丈夫花天酒地的贤妻良母,以她表现出的心机和手段,说不定寇海四年前的死就和她有关,想到这里心里有些发寒,但是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寇海是被你弄死的吧,你还真是一条不折不扣的美女蛇啊,不,是黑寡妇才对。”胡长青一边用力的冲刺一边伏在鹿灵犀的背上在她的耳朵便轻轻说出。

果然,鹿灵犀的身体一震,有些诧异地回头看了胡长青一眼,眉头微蹙,檀口微张,晶莹通透的唾液从嘴角流出,落到桌上,马上积成一小滩,一边蹙眉一边轻轻吐道:“你果然不错,蓉蓉可惜了。”

胡长青顿时默然不再说话,他本以为鹿灵犀会脸色大变,然后瑟瑟发抖祈求他不要说出去,但是转瞬就明白,以鹿灵犀的缜密心思,即便自己猜中了又能怎样,即使以此来要挟她,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也只是会让寇永和猜忌而已,鹿彩凤羽翼已丰,根本不用再依仗寇永和的扶持,何况这都是没有影的事。

心中不由涌起一种深深的挫败,本以为自己的进步至少到了可以和鹿灵犀正面对抗的程度,没有想到无论是心性还是心智都还是远远不如,便将满腔的不满尽情的发泄在这具**上,一时整个办公室都留下他们欢愉的痕迹。

胡长青自己先进鹿灵犀办公室的卧室清理了一下身上的痕迹,就到办公室自己泡茶抽烟,心里不禁思索,貌似他们家在这场已经到来的换届中,并没有太大的企图啊,他二叔职位已经调整了,短时间内不可能再有进步,倒是他舅舅如果把握得好,说不定在市里的职位可以动一动,反正不管是秦浩还是朱大昌,无论那一边失势没有入住市委书记一职,下面肯定都会有所变动,这样一想他心里不由有些热切,看来的找机会得去探探舅舅的底。

这时鹿灵犀从卧室中走了出来,她换了一套衣服,一袭白色连体的白色短裙,款式好像是gui去年的,但是依然衬得她风姿卓曜,紧身的裙子让她整个身体显得浓纤合度,曲线玲珑,脸上还带着欢愉后的红晕,但是面容清丽了很多,不复一贯的冷色,如出水的芙蓉般,剔除了平常的冷傲和高贵,显得清新脱俗,胡长青眼睛不由一亮,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上,想到现在两个人在一起倒是像一对情侣,不知道鹿灵犀是不是故意的。

鹿灵犀一落座就看着正在抽烟的胡长青娇,马上嗔道:“谁让你在我的办公室抽烟的?搞得臭死了。”

胡长青苦笑地将烟头泯灭,发现还真没有烟灰缸,便将烟头丢进一边的不锈钢垃圾桶,笑道:“这翻脸不认人也太快了吧,之前亲嘴都没见你嫌弃过。”

鹿灵犀却没有接他的话,收拢了一下头发,正色说道:“现在咨询这么发达,在梅园那边弄个饭店搞不好就会被弄得全国尽知,而且你们的身份都是那么敏感,梅园虽然不是什么热门的景点,但是那里好歹是风景旅游区,虽然不在西湖风景区的核心景区内,但是也要考虑一下舆论影响,再加上这段时间市里局势不稳,稍不留神就会成为别人攻击的借口,你想过这些没有啊。”

胡长青见鹿灵犀主动提起这件事心里不由有底了,知道看来今天自己的两个表现都让她满意,心里有些臆测地想,但还是整理了一下思路将自己的对策说了出来,说道:“我也知道有些不合适,但是我的主打菜有些特殊,是以河鲜为主,与江城的地理位置也算是相得益彰,江城一直缺乏自己的地域菜系,这个刚好填补了这一缺陷。而且我很快就可以拿到省市美食协会的认证,还有文化领域也会有一番动作,最终会让文化美食和旅游景点的文化氛围相契合在一起,将负面影响减到最低。”

79 争锋相对

鹿灵犀眉目波光潋滟,靠在椅子上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默默地打量胡长青,姿态娴静而明媚,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道:“年轻真好,不过看着你慢慢长大也觉得很有趣,不过就是没有以前那种可以尽情玩捏的情趣了,但是现在呢,好像又更有情调,都可以跟我玩起心眼了,嗯,真是让人纠结,长青,我发现我有些喜欢你了,怎么办?”

胡长青虽然被鹿灵犀的眼神看得心里有些发麻,但是脸上却始终保持着温润而谦和的笑,他没有意识到此刻的他和他二叔胡延的气质是多么的相近,模样虽然不属于俊美的一种,但是胜在轮廓明朗,气质温润,配上他已经聚集的官威气势,整个人越发稳重深邃。

听到鹿灵犀的调笑,便答道:“我要是两年前能够懂事,说不定会爱上灵犀,不过还是你之前的所作所为对我阴影太深,现在我对你是有敬有畏有怜有爱,不单纯了。”

鹿灵犀眸子中闪过一丝异样,心中却流过一缕莫名的情绪,让她的心突然有些乱,她放下撑着下颔的手笑道:“说你长进可不是让你没大没小啊,不过胆子倒是越发的大了,好了,不说了,走,陪我去中饭。”

胡长青跟着鹿灵犀起身,他刚才捕捉到鹿灵犀眼中异样,心中有些自得,知道自己的话对鹿灵犀还是触动很大了,同时他也领会到对人性的观察是多么的重要,鹿灵犀以前之所以可以任意捉弄自己,不就是了解自己的性格,那么他今天也通过一些线索窥探到了鹿灵犀的一些隐秘,所以只是简单地讲了一下自己的心理话,就让鹿灵犀有些招架不住。

鹿灵犀跟秘书董佩珍交代了一下自己的去向,就径直走向电梯,胡长青在后面倒是看到了董佩珍一脸讶异地看着两个人,不由恶作剧地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吓的小丫头忙吐舌,一脸尴尬。

因为没有到下边时间,所以电梯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从电梯的镜子上看到胡长青脸上的得色,鹿灵犀冷声问道:“很有意思吗?”

胡长青神情一愕,收敛了一下情绪,正声回道:“嗯,聊以自娱而已,况且刚才的事让我有些喜不自胜。”

这时,电梯在五楼楼打开,电梯口的人看到里面正站着冷着脸的局长,都不敢上来,对鹿灵犀鞠了个躬又按了关上,正当胡长青对鹿灵犀在房产局的赫赫威严惊叹的时候,听到鹿灵犀说道:“要是我将我们的事说给蓉蓉听,会不会更有意思。”

胡长青脸色一窒,但是知道鹿灵犀是故意想打击他,便回道:“王蓉蓉约我和雨珊下午去龙口那边的一个越野俱乐部玩,那我下午就先跟她打个预防针,免得你到时跟她讲,她一下难以接受。”

鹿灵犀猛地转过身,眼睛冰冷地看着胡长青,一股逼人的气势陡然而起,冷声说道:“你觉得我现在治不了你了吗?”

胡长青对鹿灵犀的突然变脸早有预料,早已习惯了这个女人的喜怒无常,但是看着她脸色冰冷,眼神凌厉,心中还是不由一紧,心法自然而然的运起,帮他稳定心神,也冷声说道:“你有什么招我接这就是。”

正待鹿灵犀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电梯又打开了,原来已经到了一楼,鹿灵犀转身走出电梯,到了大门口才停下来等胡长青,全不理会一路上络绎不绝的招呼声,胡长青明白她的意图,到门口就走到她前面,领着她往自己的车子走去。

直到上车两人都不再讲话,车中气氛冷淡而凝然,待胡长青驾车驶出房产局大院,鹿灵犀才收回望向窗外的眼睛,有些神色索然地说道:“男人真无情,果然是这样的。”

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慨,胡长青此时已经不知道她是真生气还是依然装腔作势,但是想到这两年在这个女人身上收的屈辱,他依然寸步不让,回道:“女人真多变,今天总算让我认识更清些。”

鹿灵犀转过身子看着胡长青,说道:“你今天过来时气我的吗?”

没有想到胡长青居然说道:“是。”

鹿灵犀气极,狠声说道:“很好,那梅园的审批你也不想要了。”

胡长青凝然道:“一个投资5000万的项目而已,何况我也不是非要梅园不可,再说了,难道没有了你鹿灵犀,我还不信我在省里拿不到批文。”

“这么说你是决定跟我撕破脸,一拍两散了。”

“这个取决于你。”

“我想你变成以前一样,我不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这个不可能。”

“怎样才可能?”

“不管怎样都不可能。”

“你是认真了哦。”

“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

“那好,转头。”

“干嘛?”

“你走错路了。”

胡长青神情愕然,气势顿时一窒,不由愤怒地望向鹿灵犀,只见鹿灵犀直视前方,嘴角挂着得意的笑,连眼睛都变成了月牙,胡长青恨不得一巴掌打过去,还是被这个女人绕进去了,不过他现在的心性修养都不差,转瞬就恢复过来,只是嘴角挂着的苦笑,反映他此时是多么的无奈。

胡长青收拾了一下情绪,温声问道:“小姨,应该怎样走,请指路?”

鹿灵犀知道他是故意这么叫,但是却不以为意,反而笑着说道:“再前行200米就到了。”

胡长青心中又是苦笑,叹道:还是稍逊一筹,才会这样进退失据,要不然哪里会被鹿灵犀这么简单的一招就搞得气势全无,一下就丢了主动权,但是他也是洒脱之人,却也不再计斤斤较,便问道:“那灵犀要不要下午和我们一起去玩啊,我想蓉蓉应该会很惊讶的。”

鹿灵犀一边招呼他停车,一边说道:“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并不在乎陈雨珊知道我们的关系,以后不要用这个来威胁你。”

胡长青一边停车一边说道:“什么话到你嘴里都变味了,你活得累不累啊。”

没想到这句简单的话让刚才还凌厉狡黠,玲珑多变的鹿灵犀一下子就沉默了下来,胡长青停好车正想开解几句,鹿灵犀却主动说道:“你是没有经历过那种由众星捧月的感觉一下变成人人疏离的巨大落差,体会过权利的优越感后是没有人可以轻易放弃的,所以为了维持这种感觉你不得不变得更加强大,甚至不得不牺牲一些东西,算了不说,你不懂,不过说来说去还是人的**和贪恋作祟。”

胡长青很少看到鹿灵犀袒露心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每个人出身决定他的思维和性格,鹿铭去世后,处在比较靠后的副省长鹿彩凤地位就变得岌岌可危,那个时期可能鹿家经历了一些外人看不到的风波,所以才迫使天之骄女的鹿灵犀不得不嫁给位高权重的副书记寇永和作为儿媳来获得政治外援,政治这种东西,在这个国度越来越往世袭制发展了,这也是为什么他二叔需要他从政的原因。

好在过了一会儿,鹿灵犀就恢复正常,笑道:“好了,不说这些,走,这家的牛排不错,比你那个俱乐部还要好。”

胡长青有些诧异,有些不信道:“不会吧,那我得尝尝。”

l俱乐部的西餐厅是完全交给一个西餐团队负责的,要的就是为了打造原汁原味的西式美食,而西餐厅的牛排不管是选料还是口味在江城是屈指可数的,现在作为尝过俱乐部西餐厅牛排的鹿灵犀居然说这家西餐厅的牛排比俱乐部还要好,作为老板的他不由得不感到惊讶,他可是一直致力将l的西餐厅打造为江城的最顶级西餐厅为己任的。

跟着鹿灵犀身后下车,胡长青不由打量了一下这家西餐厅,位置处在繁华的常青路上,毗邻南山区的商业中心,应该是属于bd的辐射圈内,装潢完全是西式风格的,一进去发现居然有很多老外在这里进餐,胡长青心中叹道,作为老饕的他,还真不知道江城有这样的一个处所,真是失败啊。

看着有一个女领班跟鹿灵犀说了几句话,就将鹿灵犀引到一个靠窗的位置,沿途不时有人对鹿灵犀的美貌和优雅惊叹不已,连那几个老外都频频扭头观望,在江城,这样品级的美女确实不多见,至于一直觉得自己潇洒不羁的胡长青,则完全被人忽视,让胡长青有些气馁。

一落座,胡长青便打量这里简单而雅致的环境,一边对拿着镜子在整理妆容的鹿灵犀问道:“你是这里的常客啊,那个领班好想跟你很熟似的。”

领班将胡长青他们引到这里居然就离开了,胡长青有些好奇,准备发问时,发现居然有个厨师模样的老外拿着菜单走了过来,顿时觉得这里的服务真的不一样,由厨师介绍菜可是国外那些顶级餐厅的方式啊。

听着鹿灵犀用熟练的英文和老外沟通,胡长青不由对她刮目相看,便在一边用心的倾听,很久不用其实他的英文忘得差不多,如果不是经常看英文原声碟,他还真是有些听不懂,轮到胡长青的时候,他翻了几页菜单,发现菜色和俱乐部差不多,但是价格方面却要便宜些,就点了双份的日本极品牛扒,看到老外的样子有些诧异,他忙解释他很饿,所以要多吃。

老外临走时,嘴里还有些唧唧歪歪,显然对胡长青的这种吃法有些无法理解,看着鹿灵犀一脸戏谑地看着自己,胡长青笑道:“你知道,刚才的运动量真的很大,所以就多吃点。”

鹿灵犀喝了一口服务员送过来的果汁,好掩饰自己的尴尬,突然想起什么,低声说道:“我感觉有东西到我体内了,应该不是射精的感觉,那是什么。”说完,眼神灼灼地盯着胡长青。

胡长青这才想起是真有这么回事,他现在都有些搞不清楚,从昨天到现在欢好的几个女人情况好像都不一样,陈雨珊和鹿灵犀是有气流从他体内进女方体内,昨晚的龙雪琼,今天的卢月如和唐嫣,则都是有沁凉的气流回到他的体内,看来得尽快去苏文广那边一趟。

看着鹿灵犀的眼神,便解释道:“最近有练一门养身的功法,男女欢好的时候可以阴阳调和,你现在有没有觉得精气神清爽充沛了些。”他是信口胡诌,免得等下鹿灵犀又不依不饶的。

但是鹿灵犀听到他的话,神情一怔,而有所思的样子,好像胡长青说的真的在她身上发生了一般,胡长青不由心中一动,看来自己说的是**不离十了,不过还是要去找苏文广确定一下好安心。

80 政治交易

胡长青听到鹿灵犀的话,心中不由一动,看来两姐妹在这件事上有分歧啊,同时也知道鹿灵犀在梅园的事情上是故意在买自己的人情,所以才专门等自己找她,用梅园的事来做交易,但是好像差得太多吧,嘴上问道:“你想要什么?”

这时服务员送食物过来,两人便都不说话,待餐盘摆好后,鹿灵犀才笑着说道:“我想要一个入常委的副市长,怎么样,简单吧?”

胡长青吃到口里的肉差点吐出来,你以为市委领导是白菜啊,他知道鹿灵犀是故意这样说的,待将口中的牛肉吃下,才叹道:“味道真的不错啊,但是也没有超过俱乐部那边啊。”

看到鹿灵犀正用那双秋水眸子盯着自己,而两面脸颊也有些气鼓鼓,不由对这位偶尔流露出的童稚表情感到诧异,但还是赶紧回答道:“我能得到什么?”

鹿灵犀也开始吃东西,吃了几口后,问道:“要酒吗?”

胡长青答:“不要。”依然闷着头吃东西,好像真的很饿似的,其实他真的很饿。

鹿灵犀优雅地擦了一下嘴角的黑汁,说道:“既然梅园不够,那加上我怎么样,我以后做你真正的情妇。”

胡长青慢慢感觉到这里的牛肉和俱乐部是真的有些不一样,口感方面是有些差别,在火候和配料方面这边好像更讲究些,所以他正在非常享受地吃着肉,眼睛微微眯起,似在回味味蕾的触感,心里却在琢磨真正的情妇是怎样的。

鹿灵犀对胡长青的怠慢并不以为意,只是静静地看了他一眼,又切了几块肉吃了,想了一下,才说道:“再加上蓉蓉,你和蓉蓉结婚,当然我还是可以继续做你的情妇,怎么样,小姨和侄女共事一夫,你们男人不都喜欢这个调调吗?”

胡长青这回不淡定了,他也没法再淡定下去,从鹿灵犀的话中可以看出,她应该是和鹿彩凤有过交流并协商过条件的,当然,后面一句应该是她自己的想法,看来当初鹿灵犀为了鹿彩凤而嫁给寇海而获得更大的权利,今天因为鹿彩凤想争夺省长的职位,而无暇在鹿灵犀的仕途上出力,所以将女儿卖给鹿灵犀作为补偿,这个家庭在权利面前表现的是如此**裸,不知处在其中的王蓉蓉会怎样想,他突然对王蓉蓉有些同情。

胡长青喝了一口苹果汁,说道:“其实你可以等的。”

他的意思是等鹿彩凤上位后再谋划鹿灵犀的职位变动,那样的话就可以调动所有的资源来拿市里合适的缺,那样如果鹿彩凤是省长的话,会更加轻松。

鹿灵犀斜了他一眼,说道:“她四年前就这么说过,而且现在这个机会难得,再加上我并不看好她这次的操作。”这个她应该就是指贵为常委副省长的鹿彩凤,她的亲姐姐,不过话语中带了几分讽刺,原来如此,鹿灵犀对鹿彩凤这次竞争省长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看见胡长青不说话,鹿灵犀有些不满地说道:“怎么样?”

胡长青虽然对王蓉蓉不爽,但还是不想这么作践她,现在鹿灵犀催问,他不得不回道:“有些不等啊,付出太少要求太大,而且你知道我对王蓉蓉没有任何兴趣,所以你的条件对我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鹿灵犀沉默了一下,笑着说道:“我也觉得不等,当初我可是为她拿到省委常委的头衔,而今她的女儿只为我拿一个市委的头衔,确实不等啊。”

一时两个人都有些沉默,都闷着头吃起东西来,过了一会儿,胡长青就消灭了一份,开始了第二份,鹿灵犀不由瞥了他一眼,说道:“你胃口还真好啊,为了以示诚意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如果操作得当,你们家又可以占一个好位子,怎么样,要不要啊?”

看着鹿灵犀似笑非笑的样子,胡长青心中一动,最近市里稍有些分量的位置不外乎钱国庆的税务局长,便摇头说道:“你将这个消息告诉我,可是有些别有用心啊。”

鹿灵犀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消失,有些惊讶地说道:“我现在越来越好奇这段时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可以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你还是你吗,看来我今天找你谈这个是谈对了,这么说你们也看好秦浩啰。”

胡长青笑道:“这个位置秦浩可是盯了很久啊,好不容从朱大昌手中抢过来,谁去动不就相当于和他抢食吗,虎口夺食啊,你还想买这个消息给我,你到底是何居心啊,你不会是已经上了朱大昌的床吧?”

鹿灵犀明显想挑起胡延和秦浩的对抗,与李玲玲当初将矛头直接引向钱国庆性质是一样,但是鹿灵犀明显倾向朱大昌的举动,让胡长青不由有些生气,口里也就开始不留情面了,两个人自从开始了这场谈话,那么之前的爱恨情仇缠绵悱恻都已经抛到了脑海,现在只有利益,更大的利益。

鹿灵犀已经可以完全确定胡长青是知道钱国庆的事,对胡长青口中的诋毁也不以为意,美目一转,笑道:“吃醋啦,放心啦,都说过了你是我的第二个男人,到目前为止还是,至于是不是最后一个就要看你的啦。”

胡长青有些不满鹿灵犀的调笑,说道:“说正经的,我可没有太大时间陪你绕。”

鹿灵犀正了正坐姿,正声说道:“终究是人老珠黄没有没魅力了,留不住你啊,好吧,你说,你想要什么吧。”看到胡长青脸色有些不愉,她不由收起嬉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现在有些畏惧胡长青。

胡长青将最后一块牛肉插到口里,用湿毛巾擦了擦嘴,说道:“副书记兼副市长。”

鹿灵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想要开口拒绝,但是胡长青马上说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觉得当前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鹿灵犀嘴角泛起一抹苦笑,说道:“长青,你以前是不是故意被我戏弄的,我真的不相信你一下可以成长到这个地步。”

胡长青要求副书记兼副市长那就是以后冲着市长而去的,而鹿灵犀要求常委副市长,她以后的目标也是市长,这样以后难免要为市长的位置争夺,而龚天应的优势明显比她大,所以她下意识就有些迟疑,但是胡长青的话打破了她的迟疑,不错,当前才是最重要的,政治永远都是合纵连横的,今天可以是盟友,明天也可以是竞争对手,最重要的是现在的利益。

胡长青对鹿灵犀的话没有作回应,也不用回应,鹿灵犀只是想通过这句话来理清自己的思路,好计算得失,而无时无刻的奉承可以将一个人的警惕感减到最低,他突然意识到,他真的成长了很多很多,而且是第一次在与鹿灵犀的交锋中占了主动,意识一动,心法就自动运转起来了,心中的兴奋和激动慢慢便淡。

鹿灵犀看着胡长青笑道:“你可以做主吗?”

胡长青没有在意她话中的故意打压,回道:“我可以安排你和我二叔见面.”

鹿灵犀马上回道:“不用,我想和龚书记见面。”

胡长青嘴角不由泛起一抹笑意,看来胡秘书长的那张脸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不想见,鹿灵犀看到胡长青的笑,娇嗔道:“笑什么笑,我可不喜欢跟心机太深的人谈事情,你定好时间后就通知我,不过要是龚书记有特殊的要求,我可不会拒绝的哦。”

胡长青自动过滤掉鹿灵犀最后的话,心里不免有些兴奋,这应该是他第一次参与到政治交易中,虽然没有经过长辈的同意,但是他自认为自己所提的要求已经是他们可以争取到的最大利益,而且鹿灵犀背后的资源也不差,鹿彩凤虽然不会将自己的主要资源来支持鹿灵犀在市里的运作,但是态度应该是支持的,还有寇永和,以及鹿铭以前遗留下来的势力,所以和鹿灵犀合作应该是一个比较明智的想法。

还有就是鹿灵犀刚才提到的一个问题,在目前的局势下龚天应不会靠向秦浩和朱大昌任何一个,有着新兴的本土势力胡延在背后支持,以及江北首富的隐在暗处的人脉帮衬,还有龚天应本身自己在省里的支持,如果说之前秦浩和朱大昌还会拉拢龚天应的话,那么在确认胡延将接任省委秘书长并入常后,这两个势力所要做的是尽量不要让龚天应靠向另一边而已,而且以现在的龚天应而言,也不会轻易靠向任何一个,这不符合他的利益诉求,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秦浩会在王亮的事情上怠慢自己,而朱大昌一边离间他们和秦浩的关系,一边将王亮遗留下的位置留给他示好,很多事情一下就清晰。

看着对面优雅知性而又高贵冷傲的鹿灵犀,胡长青突然说道:“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你又在唱空城计,想空手套白狼,希望你这次不要让我失望。”

鹿灵犀眼中闪过一抹异彩,笑道:“不错啊,连这个都想到了,在官场上永远不要让人知道你的底牌,哪怕是盟友,所以你不要奢望我会对你承诺什么,你要做的是相信我或者继续被我骗。”

两人又就市里的局势交换了一些意见,当然大部分都是鹿灵犀讲给胡长青听,胡长青觉得受益匪浅,很多盘根错节的关系现在豁然开朗,而自己对将来局势的把握也渐渐有了几分自己的见解,虽然今天和鹿灵犀的会面有些波折甚至有些不愉快,但是无疑他们的关系更进了一步,鹿灵犀已经将他当成可以讨论事情的盟友,而不仅仅是床上的**。

胡长青买单的时候还特地打听了一下老板的信息,但是餐厅的服务员都不是很清楚,胡胡长青觉得是故意不说,看到鹿灵犀在一边笑,他就没有继续问,等回到车上,鹿灵犀就笑道:“干嘛,你不会像挖墙角吧,你做人也太霸道了吧,你可不要做这种事,不然要是被老板知道是我带你来的,还不埋怨我啊。”

胡长青将车驶入马路,笑道:“就是想找个机会交流一下而已,你想到哪里去了,你认识老板啊,那很好啊,改天介绍我认识一下。”

鹿灵犀将自己耳朵前的一缕头发收拢到耳朵后,看了胡长青一眼,说道:“我是不会介绍给你认识的,人家可是贤妻良母,还是不要认识你这种色狼的好。”

胡长青不由气结,苦笑道:“不介绍就不介绍,不说这事了,等下我就将你放在楼下了啊。”

鹿灵犀见胡长青没有继续问不由有些无趣,但是也没有主动讲,直到进了房产局的大门,鹿灵犀瞥了胡长青一眼,不满地说道:“我说你还能不能有点年轻人的朝气,说你沉稳不是叫你变闷葫芦啊,好了好了告诉你,那家店是龙雪琼的,怎么样,没有想到啊,龙雪琼可是已经嫁给了王力德书记的儿子王人杰啊,这件事江城知道的人可不多。”

胡长青听龙雪琼的名字,心里不由一紧,那具在身下喘息呻吟的完美**不由浮现在眼前,脸上不由有些不自然,看到鹿灵犀用异样的眼神看过来,忙说道:“原来是她啊,白龙嘛,对了,你知道西湖区那边那个交际花是怎么死的吗?”

81 重拾过去

才一出房产局大院门口,就接到陈雨珊的电话,陈雨珊告诉他王蓉蓉和孔静文一起去工行大厦那边接他,让他不用过去了,直接开车到龙口那边的越野汽车俱乐部,到时看谁先到,就在俱乐部中等,挂了电话,胡长青嘴角不由泛起一抹笑意。

王蓉蓉自己约自己去玩车,但是都被自己回绝了,连带陈雨珊现在都很少参见她们的活动,这次王蓉蓉说是场地内的越野,所以他才勉为其难的答应,看来王蓉蓉并不是非常相信他,所以早早就先到陈雨珊那边将她带走,这样自己就不得不去了,胡长青心里不由一阵好笑,好在方向是一样,不由转弯,他不由用力踩了一下油门,车子的速度一下就飚起来的。

其实自从他走出了杀人事件的阴影后,多年前的你那起车祸对他来说已经不再是一个禁忌的话题,他甚至还好好回忆了一下那些有些模糊的记忆,惦记上次表妹龚培提到的那辆费尽心思的战车,自从练了阴阳抱朴**后,心意圆转通达,思想更加随意自在,之前加诸在自己身上的那些束缚和枷锁都一一脱落,人也变得更加通透洒脱,当然并不是说他又回到那个随意不羁的年代,而是他的心性已经成长到不用刻意去束缚自己来迎合官场的秩序,他现今的成熟和稳重已经不是装扮出来的,而是真正的心性修养到了那个程度,这是一种思想的升华,心灵的感悟,玄之又玄的东西。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在中午喝酒,因为他想喝,而不会像以前那般谨守上班时间不能喝酒的戒律,因为他知道下午没有什么大重要的事,也不会有领导过来视察,那么情景心态需要,就小酌怡情而已。

所以,玩车,他现在并不抗拒和逃避,他已经有了面对那场灾难的强大心理,虽然不了解内情,但是他可以从父母舅舅对那件事这么多年一直缄默不语知道肯定是出了人命的,所以他这么多年也逃避的不问,不去追查,但是现在死在他手上的人如果算上李玲玲应该有三个,死亡已经不能让他恐惧和彷徨,但是那张车祸,他必须要面对,那是青春不羁所犯下的过错,他必须对那些因他而死的人有所交代,而不是逃避。

想到梅园的事已经搞定,就给卢月如打了个电话,叫她安排人道房产局这边跟进一下,又温存了几句就挂掉了,不过他想到鹿灵犀的提醒,不由有深思了一下这次看饭店是不是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会让人抓把柄,不过一想他就不由苦笑,很多程序都不是违规的,现在想补救都补救不了,只能尽快开张,而且还要拿跟多的推荐,好将更多的单位扯进来,这样才能让人投鼠忌器。

待车子上了换成高速,胡长青整理了一下刚才和鹿灵犀的谈话,就准备给龚天应打个电话汇报一下,心中不由还是有些忐忑,毕竟舅舅和二叔会不会认可他的作为还不知道呢,此时龚天应应该是午休时间,但是他也管不来那么多。

龚天应有些不高兴地接通了电话,但是胡长青知道自己的作息习惯,这个时候打电话应该是有事,但还是有些不满,问道:“什么事这么十万火急的?你就不能等我睡醒了在说啊。”

胡长青可以想象的到舅舅此时的模样,不由有些好笑,说道:“想知道一下李玲玲的案子怎么定性的?”

龚天应在电话那头茂密而黑壮的眉毛往上一挑,说道:“你的消息倒是灵通啊,绍棠不是多嘴的人,你什么时候跟西湖区分局的人有交情了啊。”

胡长青“嘿嘿”了两声,没有回话,龚天应有些不满地说道:“没你什么事就不要瞎掺和,这里很复杂,目前还没有定性,尸检报告以前递上去了,应该会在这一两天吧,不过纪委倒是已经还是动了。”

胡长青一听,和自己想的差不多,这中间涉及到一位副省长,那里是那么好定性的,再加上李玲玲的死法也是够稀奇的,在无法判断是强奸的前提下,双方你情我愿,一方突然受不了刺激突然死了,这个哪里说的清啊,但是胡长青心里始终都有些疑问,他不好问唐嫣,但是却可以问龚天应,问道:“舅舅,尸检报告就没有什么异样吗?”

一听到胡长青的话,龚天应就沉声问道:“你现在在哪里,你知道些什么?”

胡长青被舅舅的语气吓到了,运起了心法将心中的紊乱压下,并将车开到了紧急车道,看来事情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啊,想了一下还是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说了出来,当然隐瞒了自己干李玲玲和强奸龙雪琼的部分。

龚天应静声听完胡长青的话,才骂道:“你也年纪不小,怎么做事还怎么没头没脑呢,你确定在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你那个视频送到我这边来吧,没事先就这样了,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提。”

胡长青不满道:“我想知道的你还没有说呢?”

“你想知道什么?”

“你说呢,尸检报告有没有什么异样。”

“你确定你是在车上啊,没有其他人是吧?”龚天应有郑重地问了一遍,得到肯定的答案才有说道。

“嗯,如你刚才所说,除了裘大河的**外,还发现了朱大昌的**,不过我将这事除掉了,李玲玲贪污的事,已经够朱大昌忙的,再加上这个,那这曲戏就不好看了,配角早早下台,主角就可以轻松上阵了。”

胡长青听得心中震动不已,没有想到刚正不阿的舅舅,玩起阴谋来也是带拳风的啊,不过想来要不是自己最近进步很大舅舅应该不会这样交底,涉及到一位处级干部的死亡,那就不仅仅是作风问题,一旦这件事被秦浩知道,那肯定会打坐文章,那样搞不好朱大昌会提前落马,这样黄世和秦浩搞不好就会捂手言和,你争取你的省长,我争取我的市委书记,那那些想趁着这场风波顺水摸鱼的人,就直接歇菜了,能混到市委领导,即使他舅舅是军人出身,着谋略和心机可是一点都不差啊,又问道:“那裘德洛副省长那边呢,有没有设么表示。”

龚天应语气中带着赞赏地说道:“龙口那边裘大河留下的位置。”

胡长青撇了撇嘴,说道:“这个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对了,舅舅,龙口地税局我倒是认识一个人,很不错,你看要不要看一下,叫杨德才,你手里要是没有人就他吧,对了,杨德才的爸爸好像是西湖分局的政委,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你的人。”

龚天应对胡长青的话不置可否,没有正面的表示,又问道:“还有什么事啊,有事就说啊?你这大中午的往哪里跑啊,这上班时间可快到了啊。”

胡长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上午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中午有个晚饭,现在去龙口那边有个聚会,顾明很不错,有他在办公室我放心,找机会你见见。”

龚天应有些不高兴地说道:“我说你三天两头不在办公室上班,总往外边跑成个什么事呢,你要注意影响,顾明的事,你安排吧,总是听你说他不错,不过年龄大了些?”

胡长青虽然被龚天应骂,但是心里并没有太在意,口中反驳道:“我这不是为了交际吗,现在局势这么诡异,想找盟友啊。”

龚天应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说道:“有屁就放啊,撇到现在,你能啊?”

胡长青在电话里头“嘿嘿”两声,将中午和鹿灵犀见面的事说了出来,并将自己和她谈判的结果说了出来,心里突然有些紧张,好像刚交完考卷的学生,正等待老师的点评。

他一说完,龚天应就在在电话那边笑了起来,说道:“还不错啊,你们怎么会谈起这个来呢,你跟鹿局长很熟啊,看来这个情绪上的大起大落对人的心理还是很有好处的啊,不错,能够和鹿灵犀谈到这个份上已经不错了,难得你有这份心,不过你的胃口有太大了,市委副书记兼市长,哈哈。”

胡长青听出舅舅应该是很高兴,这对他来说就是褒扬,便有继续说道:“我是觉得舅舅应该往政府那边发展,不然以后的路就有些窄,一下又到不了市长,光一个常务副市长权柄都没有现在的政法委书记大,这就没什么意思了。”

龚天应没好起地说道:“你是怕我以后罩不住你。”听到胡长青回了两声“嘿嘿”,有继续说道:“鹿灵犀应该已经和秦浩有过交易,知道秦浩对我的许诺是常务副市长,所以才跟你将要一个常委副市长,不过鹿灵犀可不是简单的人,即使这次鹿彩凤不会全力支持她,她背后的资源依旧不可小觑,和她结盟对我们是间好事,但是具体的内容还有待商榷,她找你只是个试探而已,看来她也是收到了什么风声对秦浩不放心,嗯,你约个时间吧,到时你也一起过去。对了,你和鹿灵犀到底什么关系啊。”

胡长青听到舅舅最后一句,心里不由一紧,忙说道:“你是怕舅妈对你见这位江城有名的寡妇有意见所以才拉上我吧,不是很熟,就是通过王蓉蓉认识的,你知道我这近在弄一个饭店,想拿梅园那边的地,所以今天就过来请她吃个饭。”

龚天应见胡长青扯出老婆,再加上解释勉强说的过去就不再追问,他心里已经有些隐约的答案了,听到胡长青说到饭店,不由不满地说道:“你那动作有点大啊,连我都听说,都没有影的事怎么就可以将证件全部搞好呢,像什么话,这个时候还不知道收敛,你要我怎么说你呢,刚才还觉得你长进呢?”

胡长青不由苦笑,解释道:“是别人跑的那些程序,我这边会尽快将饭店搞起来,现在两边应该都不会找我麻烦的,所以应该没事,舅舅,什么时候有时间带你去尝尝,河豚哦,那味道,真是鲜的没法说。”

82 跑车抵达

当胡长青挂完电话的时候,脸色已经变得铁青,而此时奥迪a6的声音已经不再是原装6缸发动机的涡轮转动的声音,而是变成轰鸣的12缸赛车发动机强劲扭转声音,而汽车的地盘也变低了很多,因为是气压避震,车子现在是以13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在环城高速上狂飙,车身依然很稳而且游刃有余,仿佛还有无穷的潜力没有展示出来,看着车窗外的事物飞快掠过,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又在胡长青血液中颤栗,而车外隐隐的活塞轰鸣声,更是让他找到了从前的感觉。

但是过了一会儿,胡长青就从这种让人血脉膨胀的激情中清醒过来,他的嘴角不由泛起一抹苦笑,这应该就是成长的代价,曾经年轻无畏,所以可以激情充溢,尽情的让血液处在颤栗中,挥洒着自己过剩的荷尔蒙,肆意着自己的狂妄的欢笑,可是青春不羁的岁月一旦逝去,就再也回不来的,因为世俗的事物会让的心自动恢复平静,会让的大脑自动回到眼前。

刚才陈雨珊打电话过来说道她们在路上居然和钱红兵还有方雨他们的车遇上了,结果王蓉蓉就和钱国庆起了冲突,钱国庆他们居然开车撞王蓉蓉她们,幸亏她们的车速都比较快,所以逃脱了,但是孔静文的悍马后面被撞了一下,目前不知道情况怎样,听到陈雨珊没事,胡长青就放下心来,不过钱红兵居然如此猖狂,还真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而且方雨居然还跟着他混,虽然那天他拦着,但是向南后面肯定是给方雨打过电话的,那为什么方雨还是会跟着钱红兵混呢,纪委应该已经对钱国庆动手了,方应和也应该跟方雨交了底,方雨依然如此,那么肯定是有什么把柄被我在钱红兵手里了。

看来今天得好好跟方雨交流一下,他有问题没有找自己,看来那个把柄搞不好跟自己有关,想到这里胡长青不由将油门踩到底,强烈的推背感一下让他的背紧靠在改装的法拉利原装跑着座椅上,车子在高速路上尽情的超车,不一会儿就下了高速,下了高速后速度就跑不起来了。

按照导航,他发现那个所谓的龙山越野俱乐部还有十公里,位子有点靠近郊区永安,这个位子有点偏,已经是属于五环以外了,说实话这个地方,他之前还真没有听说过,自从没有再玩车他对这方面的信息还真没有怎么在意,不过话说回来,搞这种需要大场地的越野俱乐部在市区中心地带也没有什么地方。

按照导航,他刚转了一个弯,手机就想起来了,一看是电话号码就知道是什么事,他接通笑着说:“刘铭,我可是只想听好消息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刘铭在电话那边说道:“你胡大少的事,我哪能不放在心上,肯定是好消息,不过也有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胡长青觉得有些好笑,不过知道是什么事,也就没有在这些细末小事上计较,接通蓝牙将手机放到档位旁边的储物格,说道:“先听好的吧。”

刘铭说道:“你订的那三辆跑车呢,因为牌子不一样,所以很是费时间啊,不过我还是费尽千辛万苦给你调过来了,你明天就可以到我公司江城分店去取车,不过你要不急着用的话,那就先放在店里给我撑撑场面。”

说到这里,刘铭的声音顿了顿,好像是喝了口水,有继续说道:“至于游艇呢,你也知道这种东西一般是要订做的,不过我好不容易脱国外的关系联系到荷兰的一家造船厂,据说在行内也是很有名的,那边刚好有一艘游艇,已经完全完工了,但是因为客户突然破产而退掉的游艇,不过价格换算成人名币,初步估计加上运费报关等费用,差不多要在2500万左右,你给的预算是2000万左右的,而且因为是已经完成的,所以你就没可能再在结构方面提什么要求,而且你有要得这么急,你觉得怎么样?要不你就订国内的得了,现在国内有些公司的游艇做的也挺不错的,而且价格便宜,你也知道在这方面我不是很擅长的,所以目前只有这一个选择,你的意见呢?”

胡长青在电话这头不得不佩服刘铭的能量,居然短时间内可以调齐这几辆车,要知道如果通过正常的预定一般都需要两三个月的,要不管经销商在国内多么牛逼,但是这些跑车的数量有限,分配到每个国家的数额是有定额的。

因为嘉园的股份套现,所以他决定奢侈一下,就订了三辆跑车,他的计划是犒赏自己一辆法拉利aglietti,他选的是一款黑色的,价格在差不多600万左右,算是目前他玩过最贵的车,当然除去他爸收藏那几辆顶级品牌的汽车,他爸爸的迈巴赫齐柏林,劳斯拉斯幻影和宾利慕尚虽然都极尽奢华,但是都不是他喜欢的风格。

之前他一直玩改装,对这种品牌跑车兴趣不大,不过陈雨珊的那辆蓝色的保时捷911他倒是试过几次,感觉还行,不过一般两三百万的车他也看不上配置,这款车外形不算夸张,540马力12缸,100米加速4.2秒,最高时速320公里,算不上顶级跑车,但是比较适合现在的他偶然带陈雨珊去兜兜风。

本来打算送一辆奥迪r8给陈雨珊,她的那辆tt她一直觉得不错,对奥迪的东西很是赞赏,不过现在改送游艇,加上陈雨珊已经有三辆座驾了,所以奥迪r8就打算给邱亦柔,算是作为她的单身礼物,邱亦柔目前开一辆皇冠,以她的性格应该会净身出来的,想到这里他就觉得时间不够用,现在资料在手,就是需要和邱亦柔谈一谈了,看她能不能做最后的决定。

还有卢月如,随便也给她买了一部车,她现在开的是一辆他之前送的奔驰350代步,所以他打算送一辆保时捷panaera给她,卢月如性格文静,这辆车的外形还不算太张扬,6缸,130完左右,而且是四座的,后面还有后备箱,他选的是比较普通的银灰色。

他突然想起还有一个唐嫣,这个丫头今天上午打电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冲,显然对他那天在餐厅里的话还耿耿于怀,不过这倒让他想起这个丫头在树林中被围攻时的坚韧不屈还有最后因为杀人而对他的愤声质问,还有就是中午被她没头没脑痛骂时展现出的泼辣,性情爽朗率直,心里很是喜欢,不知道这丫头喜欢什么车,她现在在刑警大队,太张扬的车不行,还是回头问问她自己的意见。

刘铭是江城佳城车行的老板,佳城在全国的一线城市基本上都有分店,而江城的分店只是他众多分店之一,总店在上海,据说光上海就有就有三家分店,主要经营各种进口的豪华车,而刘铭本人也是上海一位能量强大的衙内,只不过没有在体制内混,走的是商路。

胡长青一次在佳城选车的时候遇到刚好到江城分店视察的刘铭,两个人气质相近年龄相仿,一番聊天后就交上了朋友,胡长青是尽到了地主之谊,将刘铭招待得很好。刘铭虽然在江城也有关系,但是那是长辈的交情,知道了胡长青的身份后,就更加热切,于是两人的关系就更近了。

胡长青在佳城买车很是实惠,一般都会比别的车行少三到五个点,不过胡长青也没有只顾着占便宜,也投怀抱李,介绍了不少生意,向南他们购置的豪车都是胡长青帮忙代购的,再加上胡长青自己的进口a6,陈雨珊的宝马5,还有卢月如的奔驰350,算上这次的订单,胡长青在佳城前前后后的消费差不多有1个多亿,这也难怪刘铭对胡长青的事这么上心,自己亲力亲为,虽然同是衙内,但是既然从商了,心态就自然不一样,放得更低,人也更加圆滑,可以放下身段,一切唯利是图。

胡长青挑了一下眉头,对于车子能够搞定他很开心,但是游艇他就有些不是很满意,到不是价格的问题,既然是别人订的东西,那肯定是有很多原先客人的想法在里面,他本以为会有很多选择可以供他参考,没想到现在只有一个,怪只怪他不了解游艇行业,虽然俱乐部有一艘游艇,但是那是他爸爸帮忙盯的。至于国内的,他完全没有想过,要是想在国内订,他直接可以在江城搞定,江城的造船也在国内也是首屈一指的,他想了一下说道:“有你出马就是不一样,辛苦你啦,我明天将钱打过去,你迟些将账单发过来,至于游艇,有没有比较详细的资料可以参考的。”

刘铭在那边笑道:“不要这样说,是你照顾我的生意,怎么样啊,何时到上海来,你不会想要我去江城吧,在你的地头上请你,那就太没意思的,好,我看一下那边给过来的邮件,应该有游艇的资料的,我等下发到你的邮箱里,不过有句话我还是不得不提啊,你老兄现在也是在体制内混,不像我们,在有些方面应该悠着点啊,哈哈,你不会嫌我交浅言深吧。”

83 盛气凌人

俱乐部自己修了一条两车道的水泥路连接马路,当胡长青驾车开到门口的时候,那个保安居然没有扬起栏杆,他不由加大油门让车子轰鸣了几下,这时有个年长的保安跑过来打开了栏杆,他不由看了那个年轻保安一眼,什么地方都有不开眼的人,只是他现在一般都不会和这些小人物计较。

在他驶进大门的瞬间听到手机响了一下,他知道应该是收到新邮件了,刘铭应该是将游艇资料和账单发给他了,等下可以给雨珊一个惊喜,他心中想到。

刚一转弯准备驶向右手边那栋建筑物前的停车场时,眼前的情景让他不由一愣,发现那栋办公楼门口的停车场内居然有两帮人在对恃,分明就是王蓉蓉和钱红兵,而且看起来气氛有些紧张,他不由眉头一皱,不由担心起陈雨珊。

陈雨珊正则站在王蓉蓉旁边,正反手挡住阳光,一身白底黑色圆点的连体短裙,上面罩了一件黑色的针织衫,在太阳底下茕茕而立,美艳动人,除了孔静文外,她们身边还有两个她们圈子里的衙内,分别是省组织部副部长汪贺的儿子汪小雨,省交通厅厅长吴文祥的儿子吴昊,都一脸不高兴地看着钱红兵一伙。

而钱红兵的一方,则是市里几个副厅级干部的儿子,有两个胡长青还有过几面之缘,自从朱坤逃亡国外后,他原来的跟班都跟了钱红兵,但是越来越不入流了,跟钱红兵同级别的都自立门户,就留下他撑门面,要不是有黄天偶尔帮衬,早就被人踩了,而方雨正赫然站在钱红兵的旁边,一脸尴尬。

胡长青眼中精芒一闪而过,飞快的换挡,并突然踩住刹车和油门,动作娴熟而流畅,车子的转速一下就超过了8000转,轮子在地上摩擦得冒烟,发动机的轰鸣声和轮胎的摩擦声一下吸引了两帮人,当他们望向这边的时候,发现胡长青的车子正如离弦的箭一般地撞向他们,不,准确的说是撞向钱红兵一伙,包括方雨。

当钱红兵一帮人吓得目瞪口呆的时候,奥迪在距离他们五米的位置来了个急刹车,车子又向前滑动差不多四米,然后来了一个华丽而拉风的飘移,180度转弯,车子在地上留下一条黑黑的轮胎摩擦痕迹,靠向了陈雨珊她们的车停在一边,车子熄火后,胡长青拿着手机不紧不慢地下了车,看都不看在场那些都处在失魂状态的众人,走到车前去瞄了一下奥迪与右手边车的间距,心中叹道:还是太久没有玩这些动作,有些生疏,刚才刹车还是早了一点。

边上的车子是王蓉蓉的法拉利alirnia车子明显是改装过的,轮胎是比较前卫的ellalu,只此一点就可以看出王蓉蓉的品位不低,陈雨珊今天是开的她的香槟色宝马5,接着是孔静文的悍马2,最里边的两辆车让胡长青眼睛一亮,一辆是改装的雪佛兰aar,另一辆是改装的三菱lanerevlutin,两款车都是最有改装潜力的车型,而且只要构思好,就可以创造无穷魅力的车,只从外观的裙边和定风翼,还有专用的赛车轮胎,以及车头盖的进气口就可以看出这两辆车都已经改装到极致,至于马力和内饰那就需要试一下,相比而言,虽然他的奥迪在马力和内饰方面都已经很好,但是少了外部的改动,在操作性方面,还是有些不足。

然后就施施然地走向正往他走过来的陈雨珊,两人公然地来了一场热吻,末了陈雨珊紧紧抱着胡长青边吸气边说道:“老公,你刚才帅呆了。”说完,埋在胡长青脖子里的脸上神色不由一黯,但是马上恢复过来了。

胡长青拍拍陈雨珊的臀部,陈雨珊会意地松开他,并且挽着他的手往王蓉蓉她们走过去,但是胡长青却往钱红兵他们一堆人走过去,方雨看到胡长青过来,脸上露出欣喜的笑,但是转瞬就变得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着这一帮脸色苍白的衙内们,胡长青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钱红兵看见胡长青走过来,想起刚才胡长青的举动不由怒火大气,愤声地说道:“胡长青,你刚才想干什么?”

胡长青完全不理会钱红兵的嚎叫,轻声问陈雨珊:“刚才是那辆车追你?”

陈雨珊神色有些怏怏的,但是还是马上回道:“是那辆丰田普路达。”说完,还用白皙纤细的手指了指那辆外表五颜六色的丰田越野,胡长青看了后,不由哑然失笑,这辆车还真够极品的。

外表的涂装很是幼稚,都是些日本漫画人物或者图案,只是在顶上加了一排远光灯,其他的没有做任何改动,难道他们认为这就是改装吗。

胡长青看着那辆车,笑着对面前的众人问道:“那辆车是谁的?”

可能是摄于胡长青拉风的出场方式,以及此刻谈笑风生的气势,站在钱红兵身边一个脸上有几颗粉刺的年轻人有些唯唯诺诺地答道:“是,是,是我的,我叫李悦,我爸是李刚。”

胡长青便牵着陈雨珊的手走到那个年轻人的身边,一脸怪异的看着他,南山区司法局局长的儿子,李刚他是认识的,打过交道,心中不由有些迟疑,怎么说也是晚辈,将李悦心里看得有些发毛,这时站在一边的钱红兵发现胡长青居然完全无视他的成在,心中更是不爽,有对着胡长青说道:“你到底想干嘛?这是我跟王蓉蓉的问题,你最好不要插进来。”

钱红兵话一说完,胡长青就是一耳光打到李悦的脸上,然后又是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李悦被胡长青这一连串的动作搞得有些措手不及,遭到重创,顿时跪在地上,痛苦不已。

他本来不准备对李悦动手的,最多等下将他的车砸掉,但是钱红兵的舔噪让他有些火大,想到能跟着钱红兵混,那肯定也是个垃圾,平常应该也是恶事做尽,所以就出手教训了一番,当然,他只用了本身的力气,没敢用气功。

看着李悦跪在地上,心里才舒服了点,然后回过头来看向一脸愤怒的钱红兵,用满带不解的眼神问道:“我真有些看不懂你耶,钱局长此时应该如丧家之犬般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四处求人,你居然还可以若无其事地在城中张扬跋扈,你可以告诉我原因吗?是你有所依仗呢,还是自己是个傻逼弱智。”

钱红兵听完胡长青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像是被人揭了什么阴私似的,狠声说道:“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你打了我的人,是不是应该有个交代呢?”

他那几个跟班虽然畏惧胡长青的威势,但是看到钱红兵的招呼,还是马上围了过来,方雨站在一边没有动,不知道该怎么办,看向胡长青的神色有些担忧不已。

而此时王蓉蓉她们四人也走到胡长青他们身后,都用比较诧异的眼神看向胡长青,尤其是王蓉蓉和孔静文,王蓉蓉对胡长青拉风的出场方式和强悍的车技惊叹不已,她一直拽着胡长青想看他飙车,但是胡长青一直不理会,没想到今天随便玩了一手,就如此让人震撼,看到胡长青打钱红兵的人,她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孔静文虽然对胡长青的车技有些赞叹,但并不怎么感兴趣,反而对胡长青现在表现出的强势有些诧异,这个男人在她们面前一向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今天居然可以如此霸道和彪悍,就像个一般的纨绔似的。

而跟着后面的汪小雨和吴昊则是便走边看向胡长青的车,他们对眼前的对持没有太大的兴趣,这些人在他们眼中根本不够看,反而是胡长青刚才表现出的车技和改装车的轰鸣声,让他们有些手痒。

四个人神态各异,但是当站到胡长青他们身边的时候,却都是一脸鄙视地看着这些群情激奋的小衙内,不过王蓉蓉听到钱红兵的话后,看向钱红兵的眼神中却多了几分异样,而孔静文则是一脸冷意地看着胡长青,她现在有些完全看不懂这个人了。

胡长青看着围过来的几个人,并没有太过在意,只是把眼睛一横,顿时一股凌厉的气势骤然而起,而他眼神中那股冰冷彻骨的寒意也让那几个钱红兵的跟班围过来的步划停了下来,他们本来就有些畏惧了,现在发现胡长青的眼神居然和自己的父亲般,可以直视人心,不由畏惧之心更甚。

84 剑拔弩张

方雨本来还一脸担忧,但是看到大家都停了下来,不由有些诧异,当遇到胡长青的眼睛时,心里不由一寒,感觉一股凉意从脚底而上,让他全身起鸡皮疙瘩,好在这种感觉来得快去的也快,正当他准备做点什么的时候,突然身上一轻,发现胡长青正一脸笑意地看着他,心中不由惊叹不已,以为刚才是自己的错觉。

胡长青对着方雨说道:“等下过来一下,我们聊一聊,现在总是找不到你的人。”

方雨看了钱红兵的背影一眼,说道:“好,等下我去找你。”

这时早就反应过来的钱红兵看到自己的跟班都不敢再靠近,心里不由火大,同时也不明白刚才为什么一遇到胡长青的眼睛心里就发虚,心里更是羞愤交加,回头狠狠地看了方雨一眼,对着一边的中年人说道:“钱叔,给我教训一下这个傻逼,居然在我面前充大头,妈的,我从来都没有怕过你胡长青,不怕,出来事,我担着。”

胡长青听到钱红兵的话,眼中寒光一闪,将陈雨珊往自己身后一档,眼睛便望向那个刚才就已经让他心里警觉的中年人,心中开始运起心法,来压抑自己心中的慌乱,这个中年人给他的感觉和苏文广差不多,只不过气势没有苏文广那般凝然,如长江之水般大气磅礴,巍然雄浑,但是他毕竟没有学过什么格斗技巧,所以有些拿不准这个人的深浅,而且心始终有些不安,现在只能小心防范。

正当胡长青戒备那个钱红兵称作钱叔的人时,站在旁边边的孔静文无声无息地上前一步,和胡长青齐平,一脸凝然,眼神中尽是防备,而整个人的气势也变得凌厉起来。

胡长青心里不由暗凛,看来这个一直神色骄傲不可一世的女人,还是有两把刷子啊,看样子好像也是有功夫在身啊,居然以前一直没有发现,心里不由又鄙视自己一番,今天一下就遇到两个和他一般的人物,这叫之前还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的胡长青情何以堪啊。

那个叫钱叔的中年人听到钱红兵的话,眼中闪过一缕复杂的情绪,然后走到钱红兵的旁边,脚步轻缓而稳重,看着胡长青和孔静文,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严肃起来,眼睛慢慢变得冰冷无情,而一股慑人的煞气也开始慢慢升起。

首当其冲的胡长青马上就感觉那如刀般的眼神直入他的内心,让他浑身发冷,就想第一次见到苏文广般,好在有心法在身,功法一运转,那种因杀气而凝聚的寒意就消失。

胡长青眉头一挑,看了一眼旁边脸色越发冷峻的孔静文,心中不由有些放松,看来这个小妞也可以对抗钱叔的杀气,但是转念一想,好像没有必要为王蓉蓉对这个深浅不知的人打一场吧,便对钱叔说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是今天这里无论伤的是哪一个,后果都不是你能承担的,我刚才说过了,连钱国庆的权位都快不保,他的儿子的承诺哪里有什么可信的呢,王蓉蓉,你告诉这位钱叔,钱国庆的事是不是你们家插手的啊。”

王蓉蓉虽然不明白胡长青为什么要跟这个中年人讲这个,但是也感觉到这个人身上散发的那股如她妈妈般的气势,眼神中的犹豫一闪而过,但是还是应道:“对,省纪委和市纪委都已经在跟进这件事了,相信下周就有最终的决定,钱红兵,你不会是狗急跳墙吧。”

胡长青接着道:“你听到了吧,她是可以轻易将钱国庆搞倒的人,那么钱红兵在我们眼中连个屁都不算,你没有必要为他冒险的,像你这种奇人异士又何必为一个即将倒台的人冒险呢,如果不嫌弃的话,在下将扫榻相迎,相信钱国庆能给的,我也能给。”

经过刚才这一茬,胡长青马上意识到这种高人的重要性,想到自己都能人不知鬼不觉的登堂入室,做很多常人做不到的事,那么眼前这个人应该也有这个能力,心中不由大寒,马上起了招揽之心。

钱叔听完胡长青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是旁边的钱红兵听到王蓉蓉和胡长青的话,眼中不由涌起一股戾气,特别是胡长青居然想招揽钱叔,更是让他心中愤恨,看到钱叔眼中的迟疑虽然心中暗恨,但是还是软声祈求道:“钱叔,我父子二人对你可是一想恭敬有加啊,你又不是没有看到我爸给你看的东西,那些阴谋诡计哪里可以将我爸爸搞倒,所以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念在我过去孝敬你的份上,还有以前的那些你我都满意的合作,你就再出手一次吧。”

说到最后钱红兵眼中居然慢慢有了杀气,让看到这一幕让熟悉这种眼神的胡长青看到了,他心中不由大为紧张,看来钱红兵准备让这个钱叔会下杀手,不对,应该是这个钱叔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人不知不觉死于非命,他不可能敢堂而皇之地杀人。

突然,李玲玲**的身体突然出现在眼前,以及李玲玲故意在饭局后将他们引向钱国庆,他顿时感到一层薄汗出现在背后,感到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想着想着,胡长青越发不安起来,看来钱红兵今天是有备而来,他应该是收到了风声,所以来找王蓉蓉她们的晦气,而且还是想置人于死地,所以才会在路上故意挑衅王蓉蓉,好起冲突让这个钱叔趁机动手脚。

还有王蓉蓉应该也知道钱红兵要找她的麻烦,所以将自己也引出来好让自己也陷入其中,他不由想到的背后的陈雨珊,不知道她有没有在其中站一个角色,不过王蓉蓉还是略逊一筹,没有料到钱红兵会出如此阴招,让他陷入杀局中,心中不由大恨,这姨侄女两人真她们的是一丘之貉啊。

似是感觉到胡长青心中所想,还是眼前的情景让她也想到这一点,站在胡长青背后的陈雨珊隐晦地拉了拉胡长青的手,想叫他退出去。

但是现在这个时候,那里是说退就退的呢,心中不由苦笑,胡长青其实心中退意大生,但是那个钱叔好像认准他似的,一直如蛇盯食物一般盯着他,让他不敢动弹,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虽然让他很不舒服,但是心中依然震撼不已。

看到钱叔听完钱红兵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戾气,不知是下定决心,还是对刚才钱红兵的威胁不满,不过转瞬又开始凝聚气势,胡长青心中大为紧张,眼睛不由四处打量了一下,突然发现他们在这边对持,相邻的办公楼中居然没有人出来调和,顿时感到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早就设好的局。

突然,在对面车的窗户上看到了两张模糊的脸,是从办公楼的走廊那边倒影过来的,心中想到这两个人应该是躲在一边看戏,而且应该对今天的事知情,心中蓦然一惊,这个钱叔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时间,应该是心中有所顾忌,所以才迟迟不动手,不外乎也是想让有人进来好劝解,他哪里会不清楚他们这些人的背景呢。

想到这里,心中不由淡定了几分,看着已经开始逼近的钱叔,他不由大声说道:“王蓉蓉,你选的这是个什么**地方啊,怎么我们在这边准备打生打死都没有个人过来看一下啊,他妈的,要是老子今天不死,我必定砸了这个地方?”

他一边说一边看着钱叔的眼睛,只是钱叔眼睛依然冰冷如故,他一时又有些把握不住自己的猜测,不过好在车窗上的那两个影子已经消失,应该是听到自己的喊声,怕事情真的闹大,已经准备过来了。

这时站在后面不明所以的吴昊早就不耐这样的局面,他被这个钱叔的眼睛看得心里发麻,好不容易憋了一口在后面吼道:“要打就快点,不要唧唧歪歪,妈的,老子今天不把你们这些小瘪三搞死,我就不信吴,什么破地方,老子屁颠颠地过来,没有想到遇到一群疯狗,什么玩意嘛?”

本来还想拖延一下的钱叔听到吴昊在后面不三不四的话,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戾色,一下气势更胜,开始慢慢地走向胡长青和孔静文,胡长青顿时感觉压力大增,即使运转功法也坚持不住了,马上抛开有人救驾的想法,尽力回忆以前舅舅叫的搏击术,正当局面一触激发,钱红兵眼中闪过快意的神色事,一个爽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大家出来玩,要和和气气才是啊,都在圈子里混,应该都认识,没有必要搞得这样紧张啊,来给我的面子。”

“你的面子算个屁。”被胡长青打的李悦眼看钱叔就要将胡长青打倒,居然有人插了进来搅局,心中不由不爽,他是见过钱叔打人,武力值简直就像电影中的人般,他还期待等下胡长青被打倒,他好去踹几脚出出气。

85 好戏开锣

胡长青发现自己可以动,就牵着陈雨珊的手,慢慢走到自己的车边,靠在车子上,看着众人都迎向那个浅笑面如温玉的男人,心中却出奇的没有任何妒忌之心,反而有些腻歪和好笑。

如果这个总是带着浅笑的男人,知道自己给他带了绿帽,不知道他还能不能保持这种谦谦君子般的矜持,不错走过来一举将一触即发的危局解开的男人,就是江北最顶级的衙内之一,置业地产的董事长,江北省副书记王力德的儿子,王人杰。

王人杰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服,上身是阿玛尼有领短袖,下身是一条卡白色的dg修身长裤,腰上的也是era的皮带,不过比胡长青的要贵很多,是限量版的,脚上也是一双白色皮鞋,是阿玛尼今夏推出的休闲款式,手上的江诗丹顿手表在太阳光下闪闪发光,他的身材很好,均匀而修长,脸型方正,眉毛很粗,眼睛窘境有神,不算帅气但自有一股让人信服的魅力,脸上总是带着和煦可亲的浅笑,让人倍感亲近。

人中豪杰,胡长青心里不由嗤笑一声,便开始思考眼前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局面了,自己的猜测应该和事实不远,不过这个王人杰在中间有事什么样的角色呢。

看到陈雨珊一脸担心,他不由一阵安慰,对刚才还臆测陈雨珊而悔恨不已,看到孔静文居然还站在那边不动,不由好笑,知道这个丫头应该是双脚动不了,便叫陈雨珊将她扶过来,陈雨珊有些迟疑,但还是将孔静文带了过来,也靠在车边,看到孔静文居然半边身子倚在陈雨珊的身上,他不由鄙视地看了她一眼。

钱叔和那个跟着王人杰过来的铁塔猛汉还在如多年不见的情人般,默默对视,但是眼中却是如刀锋般的气势,胡长青领教过其中的厉害,不由对这个两个人的战斗力赞叹不已,他此时身体有些无力,背上已是湿成一片,看着旁边也神色复杂盯着那两人的孔静文,胡长青不由开口说道。

“王蓉蓉这回算计不成,差点误了你我的性命,她有没有什么后招啊,我可不会再参合进来。”

站在他身边的陈雨珊听到胡长青的话,心里不由一紧,不由看向正在和王人杰谈笑风生的王蓉蓉,眼中闪过一抹莫名的神色,看着正脸色平静地看着对持的那两个人的胡长青,眼睛也不由好奇地看向那两个人,不是很明白其中的关节。

“只是没有算到这个意外而已,想不到钱国庆身边居然还有这样的奇人异士,不然有你就足够了,他应该不敢对我们动手的。”孔静文头也不回,直盯着钱叔和那个黑脸汉子,眼神平静地说道,还试着动了动自己的双脚,活动血脉。

胡长青对孔静文的话嗤之以鼻,他可不会将自己的性命赌在这种假设中,他刚才清晰地感觉到死亡的威胁,况且这里的事跟他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冷声说道:“你们要是没有什么后招那我就闪人了,这两个人任一个都可以将我搞死,你们很不错嘛,连我都敢阴。”

陈雨珊在边上听到两个人的对话不由眉头微皱,显然王蓉蓉和孔静文没有跟她交底,这让她心里很不满,特别是居然用自己来利用胡长青,听到胡长青的话,她不由握住胡长青的手以示共同进退,胡长青站起来将她搂在怀中,亲了一下。

孔静文似是对胡长青的轻挑举动有些不满,瞥了他一眼,说道:“你不会是玩不起吧,上次。。。。。”

正想说什么,发现王人杰朝着他们走过来,便收声站直身体,让人惊奇的是这个总是气焰嚣张的女人,现在居然也露出一丝温和的浅笑,让受尽她冷面的胡长青愤恨不已。

不知道王人杰和钱红兵说了什么,那边对持的两个人终于没有再如情人般继续对抗下去,紧张凝然的气氛一下就松懈下来。

胡长青突然又对这些身怀绝技的高人有些鄙视,现在毕竟不是那个可以快意恩仇纵横无忌的时代,在专政的人民政府面前,即使是身怀绝技,还不是一样要服服帖帖,最好是买给官宦之家,做起事来,也畏首畏尾,突然觉得孔静文刚才说的没错,这个钱叔不一定敢真动手。

只见王人杰先和孔静文打招呼,她们之前应该认识的,然后才对一边的胡长青笑道:“不好意思,长青第一次来就遇到这种不愉快的事,招呼不周啊,胡叔叔可是对我一向照顾有加,不然我可是拿不到这么好的一块地,走,进去坐坐。”

胡长青对这位名满江城的公子哥也不敢拿捏,虽然前几天还对他动过手,而且王人杰刚才话语中透露的信息也让他心里惊叹不已,于是笑道:“我可是敬仰王哥很久,今天总算是有机会见一面,那我今天可要好好参观一下这里。”

王人杰对胡长青的反应很满意,又对一边的陈雨珊打招呼,王人杰在待人接物方面很有一手,圆滑通透,让每个人都如沐春风,不会觉得他轻视对方,又随便谈了几句,才引在前面带路,这时后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众人不由听步。

“长青,没有什么事吧?”

只见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奔驰l350,从车上下来两个一高一矮气势不凡的男子,虽然浑身的肌肉没有刚才王人杰身边那个黝黑壮汉夸张,但是从裸露在黑色短袖外边的胳膊和胸前的肌肉突起依然可以看出这两个人浑身充满力量。

两人都是板寸发型,上身黑色圆领短袖,下身是迷彩裤,脚踏黑色牛皮军鞋,说话的是哪个高个子,正满脸防备地看着钱叔和黝黑壮汉,稍矮一点的则时不时看向人群,最后视线落到离胡长青最近的孔静文身上。

看见这两个人,胡长青的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眉头微皱,但是转瞬就露出笑容,这两个人的跟踪技巧真是神,他几乎完全忘掉了他妈给他配了保镖。

这两个人是他们家保安公司里面的佼佼者,因为他爸爸是退伍军人,一直有很浓的军旅情结,为了照顾那些退伍军人,就办了一家保安公司,随着江城的经济发展,现在业务很不错,而保安公司最精锐的部门就是他爸召集的这一帮特种兵退伍人员,每一个都是来自军方的特殊部门,都身怀绝技。

来的这两个他是认识的,以前跟着他爸爸身边,现在应该是被他妈派到自己身边了,他不知道两人的具体名字,他以前一直叫高个的王哥,矮个的刘哥。

他之所以皱眉是因为想起那天晚上他在西湖别苑的行动,不知道有没有被这两个人看到,后来想到西湖别苑的严密保卫,他们应该进不去,所以才放下心来,这才露出开心的笑容。

他刚才还琢磨要不要叫卢月如带苏文广过来撑撑场面,但是转瞬想起今天鹿灵犀的话,即使是盟友也不会将底牌翻给对方看,何况他和王蓉蓉等人只是稍有默契的合作者而已,犯不着为了耍气赌恨将苏文广曝光,现在他越发感觉到这种奇人的重要性了,而且这样做好像对苏老头好像也不是很尊敬,所以才逼孔静文招救兵,从刚才孔静文的表现可以看出,出身军方的她身后应该有不少比她强的好手。

“王哥,刘哥,你们过来了,不过来得可是有点晚啊。”胡长青脸上带着浅笑牵着陈雨珊迎了过去,对着两人笑道。

王彪和刘三听到胡长青的话,脸色不由一紧,神色更加冷峻了,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胡长青,前面那两个人让他们感觉很危险,如果是胡长青今天出了什么意外,那他们真是严重失职。

而正扭头看两人的王人杰听到胡长青的话,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不过看到铁塔慢慢走到自己的身边一脸防备,神情不由一肃,脸上顿时恢复平静,马上又带着浅笑看着胡长青。

本就脸色不佳的钱红兵则是看向自己身边的钱叔,发现钱叔对他隐晦地摇了摇头,不由大为火光,知道今天是完全没有机会了,不过看向右手边的王蓉蓉等人,眼中不由又有了些别的心思。

王蓉蓉和孔静文正低声聊着天,对胡长青来了两个助力,并没有表现的太过高兴,看来是孔静文将胡长青刚才的不满转达给王蓉蓉了,让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一时把握不住胡长青接下来的态度。

王人杰见胡长青寒暄完毕,就又对胡长青说道:“长青,走吧,进去坐一下,外边太阳晒。”

说吧,就率先领着黑壮汉子往办公楼那边走去,众人都跟着走了过去,只留下胡长青和陈雨珊以及王哥和刘哥在后面。

陈雨珊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个人,知道应该是胡长青的保镖,心里不由安定了不少,对胡长青说道:“长青,我们回去吗?”显然她对今天王蓉蓉利用她有些不满,对后面的事不想在参合其中。

胡长青看着前面的那些跟着王人杰走的人,嘴角泛起一抹玩味的笑,对陈雨珊笑道:“回去干吗,既然来了就玩一下吧,接下来应该还有好戏呢,王哥,刘哥,你们就在外边等我吧。”

86 恼羞成怒

果然,陈雨珊的听完胡长青的话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握住胡长青的手不由更用力,还有些忐忑地看了胡长青一眼,眼中流露出少许惶恐不安。

胡长青马上将陈雨珊的手握的更紧,并亲了她一下,以按她的心,今天发生的事让他意识到王蓉蓉和孔静文都不是表面上那个简单的女人,尤其是王蓉蓉,于是他就是想让陈雨珊和王蓉蓉以及孔静文之间产生隔阂,起码保持点距离,以前他都有善意地提过,但是陈雨珊总是说姐妹情深,她们之间没有太多的利益纠葛,而且还有共同的商业利益,应该没事。

陈雨珊虽然聪明伶俐,但是毕竟在圈子里的时间太短,而且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官宦子弟,对圈子里的事虽然眼见耳闻,但是从没有参与过。

对于这些玩心机的太子女而言,她还是差了很多,并不是比她们笨,而是不会如她们那般时时算计,如其以后被利用,还不如早些散掉,至少也要让她心里有颗谨慎和防备的心。

看到陈雨珊还是有些神不守舍,就又亲了她一下,然后又说道:“傻瓜,我肯定是一口回绝了,王蓉蓉我一直都想抽她的,看见就烦,哪里还有那种心思,这种事不要放在心里。”想了想措辞又接着说道:“也没有必要现在就和她们决裂,毕竟还有些合作项目,反正大家都是利用来利用去,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来得实惠,有我在没有人可以伤害你,知道王蓉蓉和王人杰的关系吗?”

快到门口的时候,陈雨珊的脸色才稍稍缓和,恢复一贯的清冷,只是眼中还有少许的冷色,看到他依然有些担心,便给了他一个湛然的微笑,顿时让在这个燥热的午后一直压抑着自己心中不爽的胡长青,心里一片宁静,不由爱怜地摸了摸陈雨珊的头发,心中顿时豪气大生,迈向前方的步子变得更加稳健了。

只要陈雨珊没有掺和其中,那他就可以稳坐钓鱼台,看看他们到底想唱什么戏了,王人杰专门提起他的爸爸和这块地,应该是想提点两家关系很好的意思,对他应该是没有恶意的。

不过想到这个,不由让他想起二叔这次的升迁,王力德书记当时是持支持态度的,但是光靠一个曾经在二叔底下做过事的侄子这层关系,未免有些太牵强了,而且分量应该是不够,想来这里面应该还有他所不知道的交易,比如这块地。

他发现他二叔一直骂他的话他其实一直没有往心里去,他确实是缺少对官场的敬畏,想在想来真的是如此,无知则无畏,之前自己的许多举动想来在很多人眼里都觉得幼稚好笑,比如王蓉蓉,孔静文以及今天的王人杰。

以前的自己比之这些早已叱咤江城的衙内而言,确实稚嫩了很多,但是今天,他觉得自己也是可以看戏的或者参与其中,而不是在不自知的情况下扮小丑,看着那些消失在楼道里的身影,他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自信,他觉得自己慢慢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王人杰直接将众人引到了二楼的vip接待室,房间很敞亮,装潢也高档讲究,靠墙围了一圈真皮沙发,即使一下塞了差不多十几号人,依然不显得拥挤逼仄,站在窗边可以俯视远处车场中车辆在高低起伏的越野道上颠簸而行。

两边人魏晋分明的坐在两边,胡长青没有怎么迟疑,也坐在了王蓉蓉她们这边,不过却和她们保持了一个空位的距离,搞得王蓉蓉和王人杰以及钱红兵都投来诧异的眼神。

众人方一落座,就有年轻靓丽的女接待员送来饮料,每人面前摆了三种,高档矿泉水,果汁,咖啡,可以按自己的喜好选择,胡长青对三人的眼神视而不见,老神在在地开了一瓶矿泉水,边喝边看向对面的钱叔,他对这个人反而比王人杰身边那个人更感兴趣,即使王彪说那个黑壮的比钱叔更厉害。

感觉到胡长青的眼神,正在喝咖啡的钱叔不由也看了过来,胡长青回了个善意的微笑,就将目光移开,发现更在钱红兵来的那几个跟班,此时脸色都有些忐忑,他们虽然平时都张扬跋扈,但是今天这种级别的对抗,还真没有遇到过,何况现在出来了一个江北赫赫有名,他们平时都是昂视的顶级衙内,心中不由大为紧张。

连方雨也是有些坐立不安,时不时看向钱红兵,有不时看向胡长青,眼神变幻莫测,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

房间中的气氛有些凝然,大家都在酝酿开口的措辞,胡长青没有在去理会这些,而是拿出手机,打开邮箱,开始看刘铭传过来的邮件。

他先是打开账单,点开一看,嘴角不由泛起一抹笑意,刘铭还真是够意思,他的三辆跑车比国内的正常报价足足少了差不多90万,显然刘铭并没有想在他这边赚很多钱,毕竟在江城结交一个关系良好的衙内,比赚那百把万要划算多了,这一点心思精明的他应该是很清楚。

虽然胡长青并不差这点钱,但是人家这种大气,不拘小节的做法依然让他很开心,觉得刘铭这个人是可以深交的。

又打开另一封关于游艇资料的邮件,另外还有一封关于荷兰那家造船厂的信息,他直接跳过不看了,点开游艇资料的邮件,发现里面全是英文说明,而且配有大量的游艇图片,有外观,有内部结构,还有局部特写,以及一系列的数据,他看了几张觉得很满意,比俱乐部现有的那一首高档现代化多了,便将手机递给一边神色又变得有些抑郁的陈雨珊,让她分分心,免得这个丫头又胡思乱想。

果然,陈雨珊接过手机,看了胡长青一眼后,对着他笑了一下,就全神贯注地看起游艇英文资料,知道这是胡长青准备送她的游艇,心里不由有些开心,有些抑郁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

胡长青看不全这种长篇大论的英文说明书,很多专业性比较强的单词他都不认识,但是出身牛津高材生的她,是很轻松的,陈雨珊做事一向认真仔细,所以她一下就将自己的心思放在游艇的资料上了,而vip室的安静早已本打破。

胡长青将注意力转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争论中,先是王蓉蓉这边汪小雨正在向钱红兵责问他们为什么在路上开车撞他们,而钱红兵则反驳是他们挑衅在先,钱红兵的那几个跟班应该是已经习惯了这里的氛围,或是被钱红兵的气势感染,也加入争论中,因为王蓉蓉和孔静文始终没有出声,所以人少声弱的汪小雨和吴昊慢慢被钱红兵那边人多声大的气势压住。

方雨倒是始终没有做声,坐在一边神色紧张地看着场面越来越紧张,时不时会和胡长青做眼神交流,但是最后总避开胡长青的眼神,最后干脆拿出手机摆弄。

但是好像是商量过似的,钱红兵等人再也没有提起胡长青刚才打人的事,好像没有发生过,或集体忘记了这件事般。

坐在靠门那边的王人杰一副用心倾听两边声音的样子,也会不经意看胡长青两眼,终于,钱红兵按捺不住这种没有营养的对话了,站起来大声质问王蓉蓉,说道:“王蓉蓉,我爸的事,是不是你妈那个贱人在搞鬼啊。”

王人杰听到钱红兵辱骂鹿彩凤的话,眉头不由一皱,鹿彩凤不管怎样都是省委省政府的领导,这种事要是传到鹿省长耳朵里去,而他又在现场,那鹿省长还不知道该怎么想,但是他只是没有皱了一下,还是没有出声。

而听到钱红兵色厉声荏地骂自己妈,王蓉蓉依然面不改色,拿起桌上的冰冻咖啡喝了起来,好像没有听到钱红兵的话似的,胡长青在边上不得不感叹这一家女人真的都是狠角色。

钱红兵被王蓉蓉无视,心中不由火大,气愤地看了胡长青一眼,应该是想到刚才胡长青在楼下也无视他的成在,趁大家猝不及防,拿起桌上的矿泉水就往王蓉蓉砸了过去。

这一下完全出乎大家的意料,好在坐在王蓉蓉身边的孔静文眼疾手快将矿泉水瓶打飞,矿泉水瓶彭的一声砸在地上,又弹了两下,室内气氛一下变得凝重,汪小雨和吴昊都站起来怒视钱红兵。

孔静文站在王蓉蓉前面,骂道:“钱红兵,你还算男人吗?”

说完,便想走过去打钱红兵,钱红兵脸色闪过一丝羞红,却不理孔静文的话茬,依然盯着有些吓到的王蓉蓉,脸上泛起一抹自得的笑意,而孔静文看到钱红兵身边的钱叔正看着她,脚步不由一顿,也不敢过去,最后只好将视线转到王人杰身上。

王人杰也被钱红兵的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了,没有想到这个家伙这么没有品,对钱红兵不悦道:“钱公子,你要是再这样,那就恕我这边不能招待你了。”

钱红兵听到王人杰不留情面的话,山中闪过一缕恨意,但是脸上却笑道:“王哥,不好意思,一时太过气愤,我会忍住的。”

一直没有出声的王蓉蓉突然不紧不慢地说道:“既然你爸有当狗的觉悟,那被人打也是应该,你应该去找放狗的人才对,不应该埋怨打狗的人,难道我被咬还不能出声啊,现在狗的主人不出现,狗崽子倒是出来,你觉得我应该和狗崽子谈这件事吗?”

87 峰会路转

王蓉蓉轻轻点头,将一直站在身前的孔静文拉回位置上,又让汪小雨和吴昊坐下,对着满脸通红的钱红兵说道:“你好歹也是跟着朱坤混过的,混不起就趁早跟着他一起闪人,我们是正常的迎战,而钱局长自己也是背后被自己人捅刀,现在被自己人放弃,我觉得你不应该找我们的麻烦,这个没有任何意义的,也改变不了什么。”

胡长青在王蓉蓉第一次开口就知道事情的起因了,原来起因是嘉园加油站的事,难怪王蓉蓉他们会将自己扯进来,自己虽然已经转让了股份,但是最开始是有参与其中,而那些成在的问题也都有自己的手尾在里面,所以现在将自己搅进来也确实是无可厚非。

但是最后要不要插一手还是要看自己的意愿,毕竟当初自己转让股份时大家是有共识的,这应该就是王蓉蓉叫自己过来的目的了,可是按现在的情况,还需要自己插进来吗?

王蓉蓉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啊,这个时候依然不忘玩一手离间计,回头看到陈雨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抬起头一脸认真地看着说话的王蓉蓉,若有所思的样子,知道她今天受到的刺激不少,现在在有意识地观察和模仿王蓉蓉。

拿起她放在自己面前的手机,看见上面的内容,他低着头的眼中不由闪过一缕异样,不动神色地将手机放入口袋中,便期待地看着钱红兵,看他准备怎么回王蓉蓉的话。

就在此时,vip休息室门突然被打开,只见一个样貌清秀,脸色白皙的年轻男子正站在门口,背后是一个神态窘迫的漂亮女服务员,年轻人眯着眼睛看着室内惊讶的众人,脸上带着浅浅的有些羞涩的笑,就如早春冰雪没有完全融化时早晨的阳光,和煦但是透着几分凛冽的寒意。

看到他的笑,众人心里不由有些发麻,连见到他应该兴高采烈的钱红兵,脸色也变得有些不自然,除了被胡长青打的李悦脸上带着些狂热外,其他的几个跟班更是吓得脸色发白。

而王蓉蓉和王人杰两人虽然对这个人的出现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看到他真的出现,心理还是为之一紧,脸色也不复之前的云淡风轻,变得稍微拘谨,忙站起来迎接,而其他人早已在此人出现时就站了起来。

此时休息室唯一还坐着的就只有脸色复杂的胡长青,不过在身边的陈雨珊提醒下,胡长青也跟着站了起来,用心打量这个江城圈子里,让人谈之色变的人物,江城第一公子,黄天,市委书记黄世是他的爸爸。

黄天迈着缓缓的步子慢慢走了进来,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姿态从容,如同在自家的园中闲庭信步,带着浅笑的眼睛在众人身上巡视,还特别在胡长青和孔静文身上停留了一下,最后又多打量的钱叔和王人杰身边的那个黑壮汉子几眼,才缓缓地坐在休息室靠里的那一排黑色的真皮沙发上,长长的沙发上坐着他一个人却一点都不显得空旷,仿佛那里本就只能是他一个人坐似的。

他穿的是一件做工考究的白色长袖衬衣,从袖口的图案可以看出是英国萨维尔街出品的手工精品,右手腕还带了一块blanpain限量款手表,下身是一条同样萨维尔街出品的黑色修身休闲西裤,脚下的是一双手工的黑色的厚底大头皮鞋,标准的黄天穿着,据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一年四季都是这样的穿着。

黄天坐下后,就将左脚跷起,然后将右手放在左脚上撑着下巴,神情恬静地看着所有站着的人,动作神态如同邻家男孩般安静闲适,但是却有一股阴郁的气质让人不敢靠近,就如同从窗外射进来的一缕阳光,在他脚下嘎然而至,怎么也靠近不了他的身体。

稍长的刘海稍稍盖住了他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睛,黄天用手抓了抓前额的刘海,对着最面的王人杰说道:“朱坤打电话给我叫我过来看一下他的小弟,所以我就来了,你们继续。”

王人杰脸上的浅笑少敛,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对着还站在门口的服务员挥了挥手,那个女服务员如同大赦般将门关上就跑,王人杰嘴角又溢出一贯的浅笑,对着站起来的众人说道:“既然黄公子要旁听,那大家就继续,先坐下吧。”

王人杰不愧是江北顶级的公子之一,即使是面对有妖孽称号的黄天也很快就恢复了一贯的从容淡定,不过在座也只有他可以和黄天正面对抗,这也是为什么王蓉蓉将位置选择这里的原因吧,胡长青边牵着陈雨珊的手落座,一边心里想到,那么王蓉蓉和王人杰之间又有什么交易呢?

钱红兵此时也适应了初见黄天的紧张和恐惧,整个人顿时鲜活起来,脸上的表情也慢慢变得淡定,他看了黄天几眼,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没有开口,反而拿起桌子上的冰冻咖啡,喝了几口,缓和一下心中的情绪波动。

他虽然给朱坤打了电话,但是并没有寄希望黄天真的会来,黄天一向喜怒无常,所以只能作为凭仗,而不能将他推到前面去,不然搞不好他先收拾的就是自己,他必须思量一下怎样利用好黄天到来所换来的转机。

胡长青看到黄天的到来一下就将全场压住,可见他的气场之强大,心中不由泛起几缕酸意,每当他自得意满,少有长进的时候,总会有人过来给他泼冷水,黄天的到来将中午在路灵犀那边凝聚的自信心击得粉碎,难怪江城圈子里流传着那句话,生子当如生黄天。

黄天绝对是江城乃至江北圈子里的怪胎,他没有圈子,没有做什么生意,甚至很少参加一般的酒会party,但是从来没有人敢否认他是江北省最顶级的公子之一。

他生性残忍,据说曾经将一个人全身骨头活生生地敲碎,最后让那个人躺在床上坐植物人;他喜好渔色,据说他每天无女不欢,而且最喜欢没有成年的**,甚至有几个被他活活虐死;他喜怒无常,这个就不是据说,他稍不开心就会当众打人,而且不管身份背景,让人避之不及,而最让人惊讶的是据说他智计百出,有留侯智谋,所以圈子里的人,有的叫他妖孽,有个叫他疯子,还有人叫他变态。

不过市委书记黄世目前地位能够稳如泰山,黄天确实功不可没,他为黄世仕途坦荡所做的那些事,从来没有人能够证明是真的,但是那些挡在黄世面前的人实实在在地都没有好下场,这就不得不让人对他昂视敬畏了。

胡长青之前也是见过黄天几次的,但是今天他才明白为什么黄天总是一副遗世独立,孤傲超然的样子,因为黄天也是一个身怀气功的高手,而且绝对比那个钱叔和王人杰身边汉子的身手要高,这从他们两个人自从黄天到来后就神情冷峻的样子就可以看出。

再想在黄天喜怒无常的性格也就释然了,想自己那天晚上近乎失去理智的一些举动,也就难怪早就身怀绝技的黄天有那些近乎变态的传言了,非人的力量稍有失控,就会让自己变成超脱社会规则的成在,不再受世俗的约束和束缚。

感受到胡长青打量自己的目光,黄天不由对着胡长青莞尔一笑,亦如刚进门时那羞赫的笑容般,胡长青心里一紧,运转功法压住心中的慌乱,也回了黄天一个善意的笑,倒是让黄天神情一愣,不由多看了胡长青几眼。

觉得气势已经完全倒向自己这一边的钱红兵,放下手中的咖啡,脸上的笑容变得越发从容了,好像又回到以前在朱坤身边志得意满的年代,看了一眼对面脸色平静的王蓉蓉,说道:“王蓉蓉既然你说我爸的事是大人之间正常的官场斗争,那么作为儿子的我,不忿有人对自己的爸爸出手,所以想找你的场子,那是不是也应该呢?”

王人杰听到钱红兵有些强词夺理的话,眉头微皱,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对面的黄天却轻声说道:“有道理。”

简单的三个字,用很轻的声音吐出,但是室内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王人杰眼中不由闪过一抹怒色,与王蓉蓉的眼神在空中对视了一下,对王蓉蓉点了点头,便按捺住心中的怒意。

王蓉蓉并没有因为黄天的介入而慌乱,依然镇定自若地说道:“划下道来吧?”

钱红兵听到黄天的公然支持,心里越发镇定了,沉声说道:“今天既然来到了王哥的车场,我们就赛车,来三场,公路赛,场道赛,还有越野赛道,公平起见,三局两胜。”

王蓉蓉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黄天又说道:“公平。”

她不由将求救的眼神看向王人杰,王人杰用眼神安抚了一下他,对着钱红兵说道:“公路赛道由其他人来定。”

钱红兵脸上顿时闪过一抹怒色,看了几眼黄天见他没有反应,便沉声答道:“好。”

王蓉蓉应声说道:“赌注是什么?”

钱红兵脸上顿时出现了几缕因为兴奋而产生的红晕,说道:“如果你输了,对我爸爸的调查就此打住,如果我输了,此事就此不提。”

虽然有所猜测,但是没有想到钱红兵居然真的提出如此胆大妄为的赌注,钱国庆的案子已经进入司法调查,国家专政工具正在履行打击贪污犯罪的职能,虽然人力可以扭转,但是要让作为曾经的发起人来收回自己的决定,那对鹿彩凤省长的威信打击有多大,而且现在钱红兵明显是借着黄天的威势在压他们。

88 粉墨登场

只见秦明亮正一脸骚包地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戏谑得意的笑,如救世主般用审视的眼神看着室内的众人,而刚才那位女服务员又是一脸惶恐地跟在后面,样子说不出的委屈,黛眉下的眼中还噙着几丝水汽。

秦明亮穿着一件黑色范思哲有领t恤,下身是一条黑色的erraga休闲裤,脚下是一双ere的黑色鳄鱼皮鞋,面容俊朗,身材修长,整个人显得风度翩翩,但是他眉宇间的气质却总是带着几分轻浮和玩世不恭,让人对他的印象大减,背后站着几个人,正朝里面打量,应该是他那几个跟班。

胡长青看着站在门口戏谑而笑的秦明亮时,心中闪过这样一句话,能够对抗疯子的人,就只有傻子了,而秦明亮在世人眼中无疑是有点二的。

当视线划过王蓉蓉和王人杰时,却发现他们的眼中都闪过一抹失望,显然这两人期待的人应该是秦明广,但是胡长青却不以为然。王人杰眉头微皱地对那个女服务员挥了挥手,便站起来迎接秦明亮。

对于秦明亮,大家并没有如同黄天那般集体站起来迎接,反倒是钱红兵身后的那几个小衙内都紧张地站了起来,显然秦明亮平日里在市里积威太盛,而钱红兵自己则是满脸复杂,脸色变了又变,但是最终还是坐在位置上巍然不动,没有起身的意思。

秦明亮的眼睛环视四周,将各人的表情变化收入眼中,最后走到黄天的身边坐了下来,也如学着黄天的样子,左脚跷起,右手放在腿上支撑着下颔,翘起来的脚还在射进来的阳光中荡了两下,姿态说不出的轻挑。

同样一个姿势,黄天是自然而然散发着一股忧郁恬静的贵族气质,而在这位江北的第一纨绔身上,则是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滑稽,但是现场却没有一个人敢笑他,因为敢坐在黄天旁边堂而皇之地模仿他的人,江城也就只此一人。

跟着后面的龙少乾等人看见秦明亮坐到黄天那边去,不由纷纷止步,想了一下就坐到了王蓉蓉她们这一边,而龙少乾更是坐到胡长青身边的空位上,两人没有说话,只是点头示意了一下。

这时胡长青才发现,这里边好像少了一个王小帅,而坐到陈雨珊那边最里头一个位子离秦明亮最近的那个中年人明显是个陌生面孔,从气势眼神可以看出,这个人明显也是个练家子,胡长青对今天接连见到这些身怀绝技的人已经变得有些麻木。

众人方一落座,秦明亮眉头轻挑,迫不及待地对着胡长青说道:“长青,休息室外的那两个保镖是你带过来的吗?”

胡长青心里一动,原来王哥和刘哥也上来了,便笑道:“是啊。”

秦明亮眼中顿时精光,嘴角溢出一抹笑意,笑道:“我就说,除了你别人也整不出这样两个人啊,我师父说他们是高手啊,嘿嘿,什么时候我们找机会较量一下,这位是我师父,姓刘,我叫他刘叔。”

说完,一脸得色地指着坐在他左手边的那位中年,胡长青忙站起来对中年人欠了欠身体,以示尊敬,而中年人只是回了个微笑,神色从容,眼睛湛然有神,并看不出什么出奇的地方。

这时在边上的黄天眼中闪过一缕异样,在一边插嘴道:“我倒是想领教一下刘前辈的身手,不知道方不方便。”原来一边的黄公子有些见猎心喜,所以主动求战。

秦明亮不满地嚷道:“黄天,这就没意思了啊,你说比就比啊,那我多没面子,你想比也可以,你现在马上走人,让我今天高兴高兴,我明天就带我刘叔过去找你。”

黄天神情一愣,不由多看了身边这个装傻充愣的市长公子一眼,便收回看向刘叔的目光,回过头时看到钱红兵正一脸急色看着他,眼中的不悦一闪而过,但是转瞬就恢复平静,淡然道:“只是见猎心喜而已,好手多的是,等胡长青成长起来也会是个好手啊。”说完,深邃幽深的眼睛不由看向胡长青。

秦明亮听到黄天的话,不由大为错愕,马上大叫道:“不会吧,长青什么时候练的气功啊,就他那德行哪里受得了苦,我怎么不知道啊,难道他也想变成你这样的变态啊。”说完,一脸不信地看向刘叔。

刘叔答道:“这位公子丹田中气息深厚,但是却不能运转自如,我也不明其因啊。”他答得如此迅速,显然进来的时候已经打量过胡长青了。

秦明亮虽然听不懂刘叔讲的是什么,但是胡长青会功法却得到了证实,不由神色有些怏怏,嘟噜道:“我还以为功法是稀有之物,没想到满大街都是啊。”

说得旁边的刘姓中年人不由摇头苦笑,而脸色沉寂的黄天也不由溢出一抹邪魅的浅笑。

好在秦明亮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收拾情绪后对一边的黄天问道:“黄天,这么说你今天是过来给钱红兵这小子撑腰的喽。”

黄天头也不会,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神态悠然地说道:“算是。”

秦明亮不满道:“你对朱坤还蛮好的吗?难道你不知道钱国庆已经被放弃了吗?”

黄天轻声答道:“他们有他们的想法,我有我的做法。”

秦明亮听完黄天的话,脸色不由一滞,过了一会儿,才恢复够来,对着对面正一脸浅笑的王人杰笑道:“啊,王哥,你看现在怎么办啊,谈不拢了,真是的,有你在怎么我哥还叫我过来啊,黄天连你的面子都不给,我哪里行呢。”

本来已经恢复从容淡定的王人杰被秦明亮这一番真真假假的打趣,顿时搞得有些难堪,但是好歹他也是个人物,脸上并没有什么不快,只是笑着说道:“怎么了?明广叫你过来不会就是看我的笑话吧。”

秦明亮顿时熄火,他再牛也是他哥派过来救场的而已,脸上不由有些挂不住,刚才他进来的时候王人杰的表情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顿时有些索然无味,问道:“那刚才到哪里啦?我说钱红兵,你老爸贪污受贿,这是事实,你还在这里折腾来折腾去干吗?要不你也到国外去陪朱坤得了,这事就这么算了吧,我也赶紧回家补个午觉得了。”

钱红兵眼看自己营造的优势转眼就被一来就插科打诨的秦明亮破坏殆尽,心中是怒火满溢,但却敢怒不敢言,现在秦明亮又对他说出这样的话,顿时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说道:“被查又不是秦市长,所以王公子才站着说话不腰疼。”

钱红兵话音一落,秦明亮顿时脸色铁青的站了起来,一脸狠色地看着钱红兵,秦浩虽然不待见他,但是他始终对秦浩还是很尊敬的,钱红兵居然敢在他面前说出这样的话,顿时便想过去抽他,但是刚走出一步,不由停了下来,转头问黄天,“我可以抽他吗?”

黄天轻声说道:“最好不要。”

秦明亮站着想了一会儿,才气鼓鼓地坐下,不过这次倒是没有什么心思继续学黄天的姿势,斜着眼睛对王蓉蓉说道:“谈到那个地步了,讲来听听?谈完了我好抽他。”

王蓉蓉用她那双可以洞察人内心的眼睛看了秦明亮一眼,并没有生气,就声音平静地将刚才的事讲给秦明亮听,秦明亮听后,对着正脸色发白的钱红兵笑道:“不错啊,很有才啊。”又转过头对着一边的黄天问道:“你觉得公平吗?”

黄天想了一下,眉头轻皱地说道:“好像不是很公平。”浑然不顾一边对他打眼色的钱红兵。

自从开始和秦明亮说过几句话后,胡长青就一直冷眼旁观,看着秦明亮用他的方式一边插科打诨,一边覆手翻云地将局势扭转过来,其实那次俱乐部的谈话后,胡长青已经在心里将秦明亮抬高很多,但是没有想到依然是小看了他。

为什么所有的衙内都怕黄天,就是因为他喜怒无常,爱动手打人,至于什么玩女人和背景,那个衙内没有呢?

以前以为他善于打架,现在才知道他是身怀绝技,这就是为什么秦明亮一开始就提到胡长青外边的保镖,他就是想提醒黄天,在武力值方面,在这里打架你并不占优势。

而黄天后面提出想会一会秦明亮的师父,其实就是想衡量一下自己是否还有优势,而且想趁机将威胁最大的刘叔先撂倒,可惜秦明亮不给他这个机会,要么你就赌一把,要么你就将你的蛮横收起,哪里有让你先试一下的道理。

黄天是个不按理出牌的人,但是秦明亮同样也是,胡长青不由感叹秦明广看问题的眼界是何等的精准,今天这个局面即使他亲自过来也不一定可以做的比秦明亮更好。

而他后面调侃王人杰,除了故意想激起王人杰对黄天的不满外,就是要让大家看到他不懂规矩的一面,当然着中间也有报复王人杰对他的轻视,乃至后面一脸轻视地看着王蓉蓉,都有这个意思在里面,最后直接将自己的蛮横放到钱红兵身上,就是为了让黄天和钱红兵知道,你们不守规矩,我也可以不守规矩。

所以听完王蓉蓉的话后,才会主动问黄天,让黄天自己选择是按规则来呢,还是不安规则来,而黄天的回答,又将这场谈判拉上了正规。

秦明亮很满意黄天的回答,大声地笑了几下,没有留意到黄天眼中闪过的阴郁,对着王蓉蓉喊道:“看,很简单,既然不公平,那你就让他公平,你有没有什么要加进去呢。”

王蓉蓉的美目在秦明亮的身上打量了几下,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位市长公子似的,眼睛里波光潋滟,想了一会儿,便看向王人杰,见王人杰摇头,才对秦明亮说道:“听秦公子的安排。”

秦明亮又是笑了几声,连说:“这怎么好意思呢,这样吧,将王伦加进去怎么样啊?”

最后一句是对黄天说的,原来钱红兵的事自始自终都只是个幌子而已,目的只是为了引出黄天,而谈王伦的事,自从黄天来了后,真正能做主的就变成的黄天。

秦明亮的话音一落,笑声便嘎然而止,而且人也突然站了起来,还往后退了一步。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黄天已经抬起头来,用那双突然变得冰冷如刀的眼睛直视秦明亮,浑身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让整个房间所有人的心不由一紧。

89 赌局开始

看着秦明亮颤颤发抖的双腿,胡长青心里是震撼不已,原来今天这么多江城呼风唤雨的衙内聚集在这里,最终的目标居然是王伦,难怪王小帅没有出现啊,再看向钱红兵那张如丧考妣的脸,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怜悯,他其实是一个诱饵而已,将黄天引入局中的饵,现在黄天是欲退不能。

但是想到眼前紧张的局势,正在怒火中的黄天随时会发飙,胡长青不由看向左手边的孔静文,而孔静文也恰好正向他看过来,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正准备站起来的时候,脸色冰冷的黄天突然笑了起来,顿时休息室内紧张到极点随时可能爆发的局势瞬间缓和下来。

胡长青心里不由一轻,能够不用正面对抗黄天,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对着一边脸色苍白的陈雨珊笑了一下,低身说道:“没事,有我在呢。”

说完,又将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知道这个女孩这一下午的经历可以算是跌宕起伏,现在在外面知道自己被好友利用,接着又听说她要抢自己的男朋友,然后又是休息室内一连窜的明争暗斗,心神难免有些紊乱,搞不好现在这一受惊,回去会病一场。

黄天用睥睨的眼神看了一眼小声说话的胡长青,嘴角泛起一抹浅笑,好像想到了有趣的事似的,将目光移向一边的脸色沉寂的王蓉蓉,最后停留在一脸从容的王人杰身上,轻声说道:“这么说,你们还想拿下王伦留下的位置啰。”

他虽然用笑声缓和了脸上冰冷的僵硬,但是现在嘴角泛笑的表情却更让人紧张,因为每当他挂着这种神经质的笑时,就是他发飙打人的前兆,王人杰不由看向自己身边的黑壮汉子,心中顿时心安不少。

听完黄天的话,胡长青心中顿时透亮,对了,这才是王人杰参与其中的原因了,对付一个钱红兵哪里需要动用这位江城的顶级衙内,而动用这位顶级衙内,一般的甜头哪里能够让他冒直接对抗黄天的风险呢,江城市常务副市长,这个甜头确实是够的,而且任何一位省级大佬都会心动。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看来王伦应该是黄世那边埋在秦浩身边的暗棋啊,胡长青心中顿时冰冷一片,对黄世的老谋深算震惊不已,能够将常务副市长当做暗棋,这个手笔不是一般的大,而且他不得不感叹秦浩的操守,身边的得力助手是被人的暗棋,居然依然如此坚挺,可见他确实是没有什么把柄可以给人抓了。

不由看向身边的龙少乾,龙少乾感觉到他的目光,不由回了个苦笑,毕竟和王小帅多年好友,没有想到会弄到这个田地,而胡长青心中突然明白同样是经商的王小帅为什么没有和秦明广混,而是跟着秦明亮,相对于秦明光而言,秦明亮好应付多了。

王人杰对黄天的话并没有马上回复,因为他知道黄天应该还有话讲,果然,黄天见王人杰没有理他,就又将视线移到王蓉蓉身上,俊美的脸上闪烁着一样的光泽,有些玩味地问道:“看来这个局是你做的啰,很好,连我都敢算计,鹿家的女人果然都不简单啊,那你有没有算到我接下来想干嘛呢。”

王蓉蓉面对黄天的强大气场压迫,即使是坐在沙发上,依然被他那两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睛看得浑身无力,她强迫自己的双腿不要颤抖,然后咬破自己的舌头,随之而来的剧痛顿时让她轻松了很多,将口中的血水吐掉,她抬起绝美的脸颊对着黄天声音嘶哑地说道:“你只要做了,就会知道我有没有想到。”

黄天听完王蓉蓉的话,眼神不由越发凌厉,像是要看到王蓉蓉的心理,但是王蓉蓉依然倔强地跟他对视,连起身想挡在她前面的孔静文都被她用手拉住。

黄天看着一脸平静与他对视的王蓉蓉,嘴角的弧度不由扩大,最后放声大笑,他的笑是如此的突兀,如此的畅快,如此的放肆,好像他重来没有这么开心过似的。

而休息室中的所有人,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妖孽般的男人,在场中如此喜怒无常地如疯子般大笑,一直站在他身边的秦明亮趁着他弯腰的时候,扶着沙发走到刘叔身边,一脸苍白地看着这个疯子,嘴巴动了动,但是最后还是没敢说出口。

良久,黄天拭去眼角的眼泪,嘴角依然挂着浅笑,对着王蓉蓉说道:“我怎么不知道江城出了你这样的女人啊,很好,真的很好,哈哈。”这一回,他的笑很率真,就如晨曦中太阳花绽放的瞬间,和煦而纯粹。

黄天收敛起脸上的笑意,只是嘴角依然还荡着没有隐去的快意,又轻轻坐回到位置上,又将左脚跷起,右手放在腿上,撑起下巴,神态安静地看着众人,回复到先前的动作,而那一边的沙发又只有他一个人坐,好像刚才所有的事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他在众人脸色巡视了一遍,对后对着王人杰说道:“这么说,最后的收益者是你喽,你何德何能做赢家呢?”

虽然被黄天当众打脸,但是王人杰却并不恼怒,依然神情从容,而且脸上的笑意越发浓郁了,这位江北声名显著的顶级公子哥的心性涵养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王人杰轻声说道:“早就听说黄公子身怀绝技,我这位兄弟不巧也姓黄,单名一个二,不知黄公子有没有兴趣玩两手。”

衙内公子哥都是笑面虎,喜怒不显于色,往往越是笑得欢,心里就越是想将人往死理整,王人杰知道黄天肯定是对他这个摘桃子的人心生怨恨,而他也被今天黄天的桀骜不驯,目中无人搞得有些恼怒,那么大家就划下道来,让你黄公子看看我有没有这个能力啰。

不过一向喜欢打斗的黄天却摇头拒绝了,对王人杰的提议置之不理,对一脸神情忐忑的钱红兵说道:“就按他们说的办,你开始吧。”

身为衙内的钱红兵也被刚才的一系列的变故惊到了,没有想到自己处心积虑的谋划确实别人的诱饵而已,本来以为黄天会拒绝的,没有想到他居然同意了,用一个市委领导的常务副市长换取自己爸爸的安全,他不由对黄天生出无限的感激。

钱红兵深吸一口气,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对王蓉蓉说道:“那就按刚才的说的开始啰,公路赛的路线怎么定?”

王蓉蓉听到黄天的话,心中不由一松,但是紧接着她不由又有些迟疑,这么重大的事情哪里是这样轻轻松松就决定了的呢,听到钱红兵的话,她并没有理会,反而对着黄天问道:“你是不是该和黄书记先沟通一下?”

黄天听到王蓉蓉的话,将下巴轻轻抬起,望着这个眼中满是疲惫的女孩,笑着说道:“一个已经暴露的暗棋而已,又不是多大的事,怎么?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对了,倒是秦市长的代理人,你是来打酱油的吗?”

最后一句话是对正对他横眉冷眼的秦明亮说的,秦公子刚才被黄天的眼神震住,现在回想起来心中羞愤交加,但是又不敢找回场子,所以就只能坐在位置上给黄天做表情。

听到黄天的话,秦明亮满不在乎地说:“早就定好的,我只负责对付你,其他的不管。”说完顿时闭嘴,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而另一边的王人杰和王蓉蓉均是脸色不愉地看着他。

听到秦明亮的话,黄天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随即将视线移向胡长青,对着一脸坦然的胡长青说道:“那么你呢?”

胡长青自我解嘲地笑了笑,说道:“我是被人拿来做枪的,不过现在是看戏的,等下说不定不得不上台。”

说完,他看向对面一脸狠色看着他的李悦,这个被胡长青打过的小衙内,自从黄天到来后表情一直很丰富。

黄天不由看向正狠狠盯着胡长青的李悦,轻声说道:“有意思,怎么样?现在可以开始吗?”最后一句是问王蓉蓉。

王蓉蓉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对钱红兵问道:“公路赛的路线要不就跑红钢城那边,沿着五环转一圈,怎么样?”

钱红兵眼中闪过一抹鄙视,偏了偏嘴,说道:“看来你的脸比我也不差啊。”

听到钱红兵的话,王蓉蓉难得白皙的脸上染上一抹嫣红,红钢城那边她们经常跑,对路线路况了如指掌,便狡辩道:“如果不行的话,那怎样呢,你不要想提你熟悉的线路,这样吧,还是想王哥说的,找个中间人指一条陌生的线路。”

钱红兵对王蓉蓉的话不予理会,眼中闪过一缕波光后,对着胡长青说道:“胡处长,你来定一条路线吧,希望你能够公平公正。”

胡长青听到钱红兵的话,神情不由一愣,但是转瞬也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这满屋子里的人,貌似他还真的是属于中立的,虽然他还是比较偏向于王蓉蓉一方,但是他的确是利益纠葛最轻的一个。

和脸色已经好了很多的陈雨珊对视一眼,胡长青笑道:“突然想吃江口莲香楼的灌汤包和蟹黄粉丝,这样吧,两边分别派人去买,路线自定,先到者赢,车手都将手机交出,然后在车上装gpr定位系统,怎么样?”

听完他的话,一边的陈雨珊马上低下头,一脸羞涩,因为灌汤包和蟹黄粉丝都是她喜欢吃的,胡长青能够在这种场合中还想到她的喜好,顿时让她心里倍感熨帖和温暖。

而直到内情的王蓉蓉和孔静文都眼中波光潋滟,同样是女人,她们看到陈雨珊一脸幸福的样子,情绪有所波动在所难免,只是不知道她们心里具体想些什么。

听完胡长青的话,钱红兵率先说道:“我没有问题,刘凯你来吧。”

王蓉蓉神色复杂地说道:“我也没有问题,吴昊,你去吧。”

而钱红兵也对身后一个小衙内交代了几句,就有一个脸面清秀的站了出来,应该就是所谓的刘凯,一身黑色衣服,耳朵上尽是耳钉,站出来后一脸桀骜不驯地看着吴昊。

而王人杰身边的黄二怎是站在门口对着门外交代了几句,就有一个经理摸样的人走了进来,此人先是对房间内众人鞠了个躬才走到王人杰的身边,王人杰对他交代了一番,然后吴昊和刘凯就跟着他出去了。

90 暗室激情

王人杰深深地看了王蓉蓉一眼,他对这个鹿家的现在可是刮目相看了,又对着黄二说了几句话,但是黄二有些迟疑,并没有马上行动,王人杰对着黄天笑道:“你太小看黄公子了,去吧,没事。”

见王人杰坚持,黄二也就不再罗嗦,只不过这个如铁塔般的男人出门前又别有用意地看了黄天一眼,像是警告,也像是要把黄天的容貌刻在心中,这才走出休息室到下面去安排清场的事。

黄天对王人杰的话和黄二别有用心的目光都视而不见,用那双清澈但是深邃的眼睛打量了一下休息室中的众人,然后轻轻往后面一靠,闭着眼睛休息起来,面容宁静安详。

看着黄天闭目休息的样子,休息室中不由传出一阵松气的声音,显然这位江城第一衙内给所有人都带来了强大的压迫感。

胡长青看着陈雨珊用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看着他,一时有些不明所以,陈雨珊轻咬了一下性感光嫩的嘴唇,便附过身来,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感受着陈雨珊呼气如兰以及身上的幽香,他的心中不由一荡,听完她的话,他的嘴角不由泛起一抹戏谑。

在陈雨珊的怪嗔中,他拉起她的手便往休息室外走去,顿时吸引了大家的目光,他也不以为意,只是和王人杰打了个招呼,两人便开门出去了。

到了门口,果然看到王哥和刘哥站在走廊中一脸专注地倾听着室内的动静,看到他们两个出来,不由都松了一口气,胡长青心中不由有些感动,对两人说道:“王哥,刘哥,要不要进去坐一下,基本上谈妥了。”

两人忙说不用,有问了胡长青的去向,得知是去洗手间,便没有跟过去的打算,知道胡长青最烦他们跟得太紧。

待一走远,胡长青便听到陈雨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他不由关切地看过去,只见陈雨珊有些苍白的脸上溢出几缕笑,用手请抚自己高耸坚挺的胸脯,有些自嘲地说道:“今天这场面还真够刺激的,以前真的没有见过。”

胡长青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就温柔地替了整理了一下垂到耳前的发丝,手指触摸到她光滑细嫩的脸颊,让他的心理不由发颤。

陈雨珊娇媚地横了他一眼,叹道:“王蓉蓉真的好厉害啊,以前一直不知道她居然这么厉害。”

胡长青听不出陈雨珊是真心感叹还是心生讽刺,捏着他如柔荑般水嫩的纤纤细手,在嘴边嗅了嗅,满不在乎地说道:“她厉害是她的事,不过心机这么重的女人是没有男人会喜欢的。”

陈雨珊眼睛里顿时噙满的喜悦,娇嗔道:“算你啦,你们男人不都是喜欢征服这种心高气傲的女人吗?我看黄天都对王蓉蓉有几分心动了。”

说完便松开胡长青的手,准备走进洗手间,这个洗手间不大但是装潢很高档,每个间隔是单独的空间,完全按照五星级酒店的标准建的,干净明亮,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芳香,让人心神放松愉悦。

正当陈雨珊准备关上单间的门时,胡长青突然冲了进来,并关上门,然后一脸坏笑地看着已经双颊染绯的陈雨珊,陈雨珊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不由压低声音说道:“你想干嘛呢,这时公关场所呢,等下被人看到了,出去。”

胡长青看她满脸薄怒,神情扭捏,一副欲语还休的娇羞模样,心里更是热切,笑道:“我都说了要保护你,当然是寸步不离了,放下,洗手间没有别人。”

陈雨珊知道胡长青是不会轻易出去,一时真是难为情到极点,便骂道:“你真是变态。”

胡长青也不管她的不忿,伸手勾住她的纤腰,顿时柔美的触感让他心里一荡,嘴巴便印上了那张娇羞到极致的完美脸颊,须弥,陈雨珊白皙纤细的胳膊便勾上的胡长青的脖子,两个人就在这个私密的空间尽情地热吻着。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地分开,而陈雨珊已经是满脸粉色,眼睛里水汪汪一片,样子谁不出的妩媚风流,过了一会儿,陈雨珊的呼吸才平息下来,轻蹙眉头地坐在马桶上,对着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胡长青说道:“长青,你这样看着我,我尿不住来,你还是出去吧。”

胡长青坚持道:“我不要,又不是第一次,那次都可以,你只当我不成在就行了。”

陈雨珊又酝酿了一下情绪,但是还是出不来,不由对着幸灾乐祸的胡长青娇嗔道:“你就是喜欢作践我。”

胡长青皱着眉头移前几步,来到陈雨珊的面前,将早已翘首而立的那话儿掏出,伸到陈雨珊面前,说道:“要不你吹一下吧,分分心也许就可以了。”

陈雨珊用手打了一下已经到了自己唇边的东西,抬起头对着一脸期待的胡长青骂道:“你还真是无时无刻想着这事,中午难道没有爽够啊。”

胡长青听到陈雨珊的话,心里不由一颤,正待解释几句的时候,发现下身已经进入了一个炽热温润的空间,不由全身畅快不已,将刚才陈雨珊发现他和鹿灵犀只见奸情的事抛到脑后。

正当胡长青的手在陈雨珊那对凝脂般滑嫩的酥胸上揉捏的时候,突然听到身下传来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声,知道陈雨珊忍不住还是尿了出来,顿时一种莫名的快感涌上心头,手上的动作不由大了起来,而下身也开始自动抽动起来。

好在是自动马桶,下面马上传来抽水的声音,但是陈雨珊那因为嘴巴鼓起而有些变形的脸颊确实已经红的像是要出血,胡长青哪里还拿得住在嘴中慢慢折腾,一把拉起陈雨珊让她双手扶住马桶的水箱,屁股撅起,顿时一股淡淡的尿骚味从下面弥漫开来,将整个**的气氛退到了高氵朝。

胡长青哪里还忍得住,而陈雨珊也早就被他弄得媚眼如丝,娇喘不已,于是一场**的欢爱就在着逼仄的空间展开,虽然陈雨珊竭力压抑自己的呻吟声,但是依然很大,胡长青便将她褪到髁骨的蕾丝内裤塞到她的口中,才让声音小了很多。

正当两人激情正浓的时候,外边却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是关门声,胡长青一边慢慢地**一边注意外边的动静,而陈雨珊早已是紧张地全身紧绷,连下面都有些痉挛的抖动,过了一会儿,就听到隔壁的马桶抽水声,然后是开门声,接着是放水洗手的声音,正当胡长青以为此人马上会走的时候,却发现脚步声停在他们这个隔间的门口。

“雨珊,对不起,唉,希望你能够理解。”说完,脚步声就慢慢走远。

胡长青心中一动,居然是王蓉蓉,看着身下的陈雨珊已经有些不耐烦,便加速运动起来,过了一会儿,两人发出一声高昂的呼声,身体都陷于停滞状态,过了一会儿,胡长青才离开陈雨珊的身体,用纸清理了一下下身,就收拾好衣服。

倒是陈雨珊一边用埋怨的眼神看胡长青,一边将口里的内衣拿出,然后将这条内衣放进自己的包中,好在她的包里居然还有一条感觉的内裤。

看着陈雨珊一脸春意地抬起线条柔美性感的腿,脸上尽是慵懒娇羞的撩人,刚刚软下去的下身居然又有几分蠢蠢欲动,忙收敛心中的躁动。

陈雨珊收拾妥当后,并不敢马上出门,而是将耳朵贴在门口上听了几下,让现在耳充目明的胡长青不由感到好笑,待确定没有人后,才轻轻打开门出去,并将胡长青推了出去,才自己在洗手台上慢慢梳洗起来。

胡长青到男洗手间洗了个手,就到楼梯间那边抽烟等陈雨珊,看到下面停车场已经有人在三三两两地开车离开,而剩下的车已经不多了,知道清场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

他刚才没有细想为什么黄天会如此轻松地答应王蓉蓉她们将王伦跑出去,现在想来不外乎两个原因,第一,黄天不想在这个时候和秦浩大动干戈,黄世接任省长的呼声很高,不能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第二,在政府主要领导身边埋棋子,即使没有具体的证据,这种事传扬出去将对黄世的风评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第三,王伦已经暴露,暗棋一旦暴露就没有太大的利用价值了,而且反而是对手攻击的靶子,他只能想到这么多,不多他对王伦为什么会暴露倒是很干兴趣。

秦浩真是不简单啊,抓住这个好一个对付黄世的机会居然就这样放弃,他应该也是不想直接对上黄世吧,毕竟对抗朱大昌和对上黄世完全是两个慨念,他手中应该是有可以将王伦搞下台的证据,之所以没有动手还是想和平解决这个问题,以一种温和的方式将王伦拿下,并拿到王伦留下的位置,毕竟一旦闹大,这个位置最后鹿死谁手还真是不知道,副省级城市的常务副市长,省里那个大佬不眼红。

所以才设了这个局将黄天引了过来,面对面的谈这个话题,而牵扯到钱国庆又让黄天不能脱身而去,王蓉蓉这个局真的是一环扣一环啊,其实现在比赛的结果已经不是很重要,该谈的,该有的默契在双方之间已经达成了协议,那就是王伦的问题,而现在比赛的目的依然回到了最开始的原因,决定钱国庆的仕途问题。

91 额外赌注

“好些了没有?”胡长青一脸关切地问。

陈雨珊神情不由一怔,走了过来将胡长青的手抱入怀中,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许久不作声,过了一会儿,才轻声说道:“长青,你干么对我这么好?”

声音低沉,好似泉水在从地底冒出的声音,虽然轻盈,但是厚重而清澈,直指人的内心,像是灵魂在发问似的。

胡长青将手中的烟头弹到下面的阶梯上,不由扭头诧异地看了陈雨珊一眼,闻着她身上刚刚重新喷过的香水味,眉头轻轻蹙起,他感觉到陈雨珊这句话的不同,像是从她心里说出来似的,问得他的心里有些发颤。

他用右手摸了摸陈雨珊枕在肩上的头,笑道:“怎么问这么傻的问题,进去吗?”

陈雨珊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们不要进去了,那里面压抑得难受,再加上现在也不是很方面进去。”

胡长青盯着陈雨珊的脸看了一会儿,以为刚才的那句话好像是错觉似的,看到陈雨珊脸上的扭捏,便笑道:“你是怕见王蓉蓉吧?”

陈雨珊松开他的手,在他肩膀上打了一拳,边下楼梯边说道:“我有那么差劲吗,还有啊,自己占了便宜,不要搞得像是安慰我似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心思啊。”

胡长青苦笑地看了眼正在往下走的陈雨珊,不由苦笑,看了一眼休闲室的方向,果然,王哥和刘哥都看着这边,他便向他们招了招手,也跟着下去了,心里想到,王蓉蓉该不会认为我中途退出吧。

到了下面,看到陈雨珊正闭着眼睛昂起头在晒太阳,不过坦白说,他被太阳一晒也觉得舒服,赛道里的车已经基本上清的差不多,那个铁塔般的黄二正站在门口和每一个出去的客户道歉,依稀可以看到他脸上的谦卑,一改在休闲室内煞气冲天的样子。

胡长青看到赛道内空空如也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冲动,来到陈雨珊旁边拉着她的手边往自己的车走去,却发现陈雨珊走的很慢,回头一看,这妮子居然依然闭着眼睛,如盲人似的跟着自己走,不由放慢脚步,好奇地问道:“媳妇,你这是搞么事啊?”

陈雨珊闭着眼睛说道:“我想试一下要是哪天我瞎了,你是不是值得信赖。”

胡长青不禁哑然失笑,不明白陈雨珊这段时间为什么越来越幼稚,以前多么聪明有个性的一个女孩,怎么现在像个小孩子似的,但是也由着她的性子,小心翼翼地将她引上副驾驶位,扭头一看,那辆三辆laner不见了,那应该是吴昊的车。

坐入车中,胡长青不由有些兴奋,他自嘲一笑,帮陈雨珊系上安全带,有打开窗户将车内的热气散掉,边系安全带边说道:“我看你等下睁不睁眼。”

陈雨珊不由有些好奇地问道:“你想干嘛?”

胡长青一边倒车一边说道:“等下你就知道了。”

说完,重踩油门,车子一下就窜了出去,没有心理准备的陈雨珊不由惊呼一声,但是还是没有睁开眼睛,胡长青嘴角不由泛起一抹笑意,看这妮子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一会儿,车子就到了赛车道的入口,这边靠近大门口,不过已经有保安在这里把守,胡长青不由按了按喇叭,将黄二吸引了过来,黄二站在门口边打量了一下胡长青的车,才对着守赛车道的保安挥了挥手。

看着眼前宽敞幽长的赛车道,胡长青心里一阵兴奋,他开始调座椅,启动气动悬挂将底盘降低,有开动了前置的增加进气口,一边调一边踩离合与油门,将车子调到最佳的状态,一边的陈雨珊仿佛感觉到了什么,有些不确定地问道:“长青,你不是说你不赛车了吗?”

胡长青盯着仪表盘,一边增加油门一边看着转速,听到陈雨珊的话,便笑道:“今天可以,从今天开始可以赛车了。”

说完,右脚的离合便松开,车子一下就冲了出去,强烈的推背感将两人紧紧地贴在座椅上,胡长青在隆隆的轰鸣声中又找到了久未的快感,赛道上只有他一个人,他可以尽情地将车速提到极限。

眼见前面有个弯出现,他熟练地踩下离合将车子往右打,然后紧紧地踩住刹车,车子顿时斜向漂移,方向一到位,他又松开离合和刹车,将油门马上踩死,车子的速度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又在稳定的往上提,而一边的陈雨珊早已是脸色苍白,但是眼睛依然是闭着的。

趁着是直线,胡长青腾出一只手,握住陈玉珊紧抓住座位的左手,大声问道:“雨珊,你怕不怕啊。”

陈雨珊抿了抿性感的嘴唇,倔强地喊道:“不怕。”

但是左手却将他的右手推开,要他回到方向盘上,胡长青不由放声大笑,当车速提到在220的时候,车子便有了轻微的抖动,胡长青便将车速稳定在这个数字上,开始在车道上重拾已经沉寂在血液中的那种让人心血膨胀的颤栗。

突然间,他仿佛听到某种东西在身体里面破碎,然后从身体里脱离出去,而黄天,王蓉蓉,王人杰等人或冷漠,或孤傲,或温和的面孔从他脑海中一一闪过,他的思维在任性和理智之间徘徊,他想回到以前那种无拘无束的日子,但是理智又告诉他他应该承担更多的责任,最后他闭上眼睛,任由车子以220的速度在黑暗中狂飙。

他的思绪在极速和疯狂中放空,蓦然,脑海中闪过一缕光明,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眼中已是一片清明,而车子也已经到了拐弯处,眼看已经来不及拐弯了,他依然冷静地踩离合和刹车,并且将体内的气功运转到极致,他的直觉告诉他死亡离他是如此的近,但是理智却依然做着些徒劳无功的事。

眼看就要撞上围栏的时候,他体内突然涌出一股如河流般磅礴的气流,而车子也陡然在他发力的情况下下沉,他明显感到车身一滞,然后车身与赛道的边缘堪堪擦过,待转过这个弯,胡长青发现他的背后已经完全湿透了,而额头上也是凉凉的一片。

他轻嘘了一口气,将车速慢慢减下来,感受着体内磅礴流动的气流,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如此强大过,不管是身体还是内心,在黄天和王蓉蓉等人身上,他看到他要走的道路,他不由对今天能够参与到江城这场顶级的衙内聚会感到无比的荣幸。

他轻轻拭去眼角的眼泪,转过头看向陈雨珊,只见陈雨珊抓住车顶扶手的手已经是白色,身体在轻轻地颤抖着,秀美的脸颊已经是卡白,没有一点血色,而眼角早已被眼泪湿成一片,但是眼睛依然是紧闭着的。

胡长青慢慢将车停了下来,打开陈雨珊的安全带,想将她抱过来但是她的右手因为太用力已经黏在扶手上,他便俯身过去抱着她,在她额头上亲吻道:“雨珊,你太傻了,你知道吗,刚才我们差点死去,对不起,我太任性了。”

陈雨珊慢慢张开眼睛,看着一脸自责的胡长青,想松开右手抱住他,但是发现右手还动不了,便只用左手搂住她的腰,将头埋在他的怀中,轻声说道:“有你在,我不怕。”

胡长青用手不断地抚摸陈雨珊的后背,好让她的情绪安稳下来,两个人就这样相互拥抱着,胡长青感受着心中流淌着那股让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这种感觉令他如在云端,包围在一片氤氲的云朵中,心里柔柔的,好不畅快,他知道,这应该是幸福的感觉。

良久,感到陈雨珊的右手也环到了自己的腰上,他才问道:“好些了没有?”

陈雨珊活动了一下放在胡长青背上的手,轻声答道:“好多了。”

胡长青这才松开陈雨珊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到陈雨珊的脸色依然苍白一片,不由勾过她的脖子,两个人不由激情热吻起来,而陈雨珊这次变现出难得的狂热。

分开时,两个人都有些因缺氧的昏阙,看着陈雨珊用力地呼吸,而脸上也开始有了血色,胡长青不由放下心来,又启动车子,他直接调头想出去,现在这条赛道已经不能令他兴奋了,他的心里真正的放下了这项令他肾上腺素上涌的运动,而不再是中午高速上短暂狂飙后的索然无味,是真的放下,不再有心理上的限制,或是近乎狂热的迷恋,就想他对待性一样,是放下。

当汽车又驶到停车场的时候,胡长青发现王人杰,王蓉蓉和黄天等人都已经下了楼,站在停车场中争执着什么,却是没有看到秦明亮和龙少乾等人,连他们的车都没有看到。

看到胡长青和陈雨珊下车,李悦眼中闪过一脸喜色,大声对着钱红兵说道:“兵哥,正主来了,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看着胡长青的疑惑眼神,王蓉蓉在两人身上打量了一下,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打算殉情呢,居然没有死,还真是命大啊。”

胡长青对王蓉蓉的话充耳不闻,心中却是后怕不已,旁观者哪里知道刚才的惊险,倒是陈雨珊的眼中多了几分异样,看到胡长青不依不饶的眼神,王蓉蓉说道:“你打人家的狗,现在人家想找回场子。”

她此话一出,钱红兵的几个跟班不由都用喷火的眼睛怒视她,胡长青看了一眼旁边靠在一辆奔驰600上眯着眼睛看太阳的黄天,对钱红兵说道:“那你想怎样,打回来吗?”

说到最后,眼睛不由变得森冷,脸上泛起讥讽的笑意,钱红兵被胡长青的表情搞得有些挂不住,但是依然按捺住心中的怒火,知道自己没有和胡长青叫板的资格,看了一眼边上舔噪的李悦,说道:“加场赌注吧,第三场你下场,用我的车赌你的车,怎么样?”

胡长青听完钱红兵的话,瞟了一眼钱红兵的林肯领航员,有些玩味地笑道:“你觉得呢?”

钱红兵被胡长青一挤兑,顿时有些羞怒,不过也知道自己的领航员比不过胡长青改装后的a6,看了一眼方雨,便说道:“再加上方雨的捷豹j,这总可以了吧,嘿,你不会不要方雨的车吧?”

92 比赛开始

听到胡长青的话,王蓉蓉在一边说道:“你确定你要上场?”

胡长青斜了她一眼说道:“怎么?你觉得你的技术比我好?”

他当然明白王蓉蓉的意思,现在基本上已经尘埃落地,他其实犯不着参合进来,免得得罪黄天和朱坤,对胡长青今天可能在黄天没有到了时候站出来已经很满意,而且胡长青出现在这里对某些人而已已经就是一种威慑和信号了。

胡长青其实也有他的想法,经过刚才的明悟,他已经决定以后要走的路了,所以即使是尾声,他也想参与进来,何况这里边还涉及到方雨,方雨能够冒风险将黄天到来的消息发短信给他,他觉得很欣慰,虽然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也许还是他掐着点发的,但是他依然愿意去相信这个高中同学,他真的有他的苦衷的,现在他已经明白很多事物不是单单的对与错。

王蓉蓉听了他的话,也不再做声,走到一边和汪小雨低身交谈着什么,汪小雨便马上上车开始调试,而钱红兵也安排了一个人上了一辆改装的马自达6上启动预热,调试车的状态。

就在这时,胡长青看到王人杰一脸铁青地走了过来,心中突然一紧,能够让谦谦君子般的王人杰改色,想来不是简单的事,王人杰走过来后,也没有要回避的意思,就当众将事情讲了出来。

原来钱红兵居然买通了这边俱乐部的一个主管,昨天他们已经分别在赛车道和越野道练过了,事先熟悉了一下这边的场地,所以王蓉蓉她们在场地的熟悉上先输一筹。

王蓉蓉和胡长青不由对视一眼,看向钱红兵的眼神不由多了几分重视,他们这些人当中就只有胡长青刚才在赛车道上试过,但是现在却被迫着参加越野赛,要说是偶然,那觉得没有人相信,可见钱红兵此人还是有些急智的。

突然,从俱乐部大楼后面传来痛摧心肺的惨叫声,叫声联系持续了几分钟,最后慢慢消失,胡长青再看钱红兵的几人时,只见他们脸色都有些不自然,尤其是他那几个跟班脸色都有些苍白。

胡长青嘴角不由泛起一抹笑意,知道这是王人杰的扰兵之计,虽然不一定有用,但是起码你能够让他们稍稍有些愧疚之心吧。

拍了拍神色有些惊惧的陈雨珊的手,让她坐回到车上,胡长青便走到汪小雨的那台aar,站在一边听了听声音,应该是v8的涡轮增压,有绕着车子走了一圈,轮胎,减震,定风翼都是上上之作。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身边的王蓉蓉问道:“有没有设么建议?”

胡长青并没有说话,而是敲了敲汪小雨的车窗,汪小雨忙放下窗户,胡长青说道:“下车我来看看?”

汪小雨用眼睛看了一下车外的王蓉蓉,见她轻轻地点了一下头,便下了车将位置让给胡长青,他们这个圈子因为王蓉蓉和孔静文对胡长青不待见,连带着其他人也对他没好脸色。

胡长青上车后,就将离合和油门踩到底,听发动机的转速,试了几下才对趴在窗户上的汪小雨说道:“好像是8400左右的样子哦。”

汪小雨眼中闪过一抹佩服的神色,胡长青又接着说:“其实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是感觉第三个弯有些异样,应该是坡度的问题,所以转弯飘移的时候刹车不要太死。”又对王蓉蓉问道:“共跑几圈啊?”

王蓉蓉回道:“三圈。”

胡长青就边下车边对汪小雨说道:“那你就有机会自己把握以下了,对了,有没有准备氮气啊。”

王蓉蓉在一边讽刺道:“你以为像你,明明按了系统却不加氮气。”

胡长青对王蓉蓉的话自动过滤,瞟了一眼对面那辆马自达,对着汪小雨说道:“那辆马自达也不错,走的是轻量化的改装,不过定风翼明显是刚修整过的,所以你一定要比他更加沉稳,这样他在转弯的时候才有可能会犯错。”

汪小雨对胡长青这些见底老道的建议都很虚心的接受,就胡长青今天中午那一下就已经将他震住了,只有玩车的人才知道那一下对汽车的操控需要娴熟到什么程度。

胡长青将该讲的都讲了就走开,回到自己的车上时发现陈雨珊正在他的车里玩手机,看到他回来便娇媚地横了他一眼,说道:“不错啊,还知道回来啊。”

胡长青顿时吓坏了,这还是陈雨珊吗?忙用手摸陈雨珊的头,陈雨珊将他的手打掉,没好气地说:“讨厌,以前人见人厌,没想到现在成了香馍馍,唉,被你中午一说,我现在对蓉蓉总是有些戒心,我陈雨珊怎么也变得这么庸俗了呢?”

说完用纤柔的手不停地在脸上拍打,好像这样可以将自己的戒备和妒忌之心驱除掉似,最后还是不忿地在胡长青身上掐了起来,胡长青忙躲避反击,一时车中响起了阵阵求饶和娇吟声。

正当两人玩的兴起的时候,却听到有人敲窗户,一看只见王蓉蓉脸色冷漠地站在外边,胡长青按下窗户,王蓉蓉冷冷地丢了一句,“比赛要开始了。”

看着走开的王蓉蓉,胡长青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边下车边说道:“这女人有毛病啊。”

倒是陈雨珊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神情索然走开的王蓉蓉,从王蓉蓉的身上,她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威胁。

胡长青下车后又打量了一下钱红兵那边的车手,只见那人大约二十出头的样子,正叼着一根烟和其他几人说笑,全然不见任何紧张,但是胡长青却从他右脚轻微的抖动看出了些端倪,嘴角不由泛起一抹笑意。

他又走到汪小雨的车边,这回汪小雨主动将车窗放下了,胡长青笑道:“怎么样,紧张吗?”

汪小雨轻嘘一口气,自嘲地笑道:“还别说,真有点,妈的,从没玩过赌注这么大的。”

没有想到汪小雨如此坦率,胡长青不由对他好感大生,笑道:“对方比你还紧张,所以你只要比他更镇定,你就赢定了,建议不要争前位,你先跟在后面,紧紧地咬着他,逼他出错。”

汪小雨听完,感激地看了胡长青一眼,他虽然自信自己的车技,但是或多或少还是有些紧张,毕竟这场赌局将决定一个厅级干部的去留,胡长青的一番话让他心里顿时安定了不少,想到以前自己对胡长青总是不假辞色,顿时有些赫然。

胡长青又陪着汪小雨聊了几句,直到王人杰这边的工作人员过来通知两辆车进跑道,胡长青轻声说了句,“加油”才走开。

当两辆车好像叫着劲在低速但是超大轰鸣声中驶向赛车道后,停车场顿时安静了下来,突然,黄天站直了身子,一脸惊诧地看着胡长青,口里更是叹道:“诶,怎么回事?”

黄天的动静顿时吸引了其他人,秦明亮身边的刘叔,钱红兵身边的钱叔,还有王人杰身边的黄二,甚至连孔静文都向胡长青投来惊诧的眼神,早就下来的王哥和刘哥虽然也是满心震惊,但是却迅速地来到胡长青身边,将他当做身后。

气度如和田温玉般的刘叔再有不能保持他的云淡风轻了,情不自禁地走到胡长青身边,盯着胡长青叹道:“太不可思议了,怎么会一下就雄浑了这么多呢,对了,将原来丹田中的引出来就是了,奇哉,奇哉,小友那天有闲,在下想拜访一下令师。”

这个刘叔态度前倨后恭,之前虽然也算恭敬但是那是敬畏他的身份,现在却是确实实实在在地将他当成一个可以重视的人物。

胡长青知道这是因为他刚才在车上突然爆发而产生的后果,之前苏文广说会慢慢将丹田的气息导出来,没有想到他机缘巧合提前完成了些,不过这种事他绝对不想发生第二次,并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

刘叔站在他的面前,不由让他感到一种如高山在前的压抑,虽然不喜,但是还是说道:“好,我到时会通知明亮的。”

刘叔眉头轻蹙,似是不满意胡长青的回答,但是最后还是转身离去了,刘叔一走,黄天又慢慢踱过来了,挂着一如既往的浅笑,斜着眼睛看着胡长青,胡长青这次倒是没有怕他,而是运转心法直接和他对视,陈雨珊有些担心,在一边紧紧地抓住他的手,发现依然温润不由心中大安。

黄天玩味地看着胡长青,说道:“以前还真是小视了你啊,怎么样?找机会玩两手怎么样?”

胡长青答道:“好啊。”

黄天含笑点头,转身就走,突然回过头来问道:“你杀过几个人?”

胡长青下意识地回答道:“两个。”

黄天这才满意地走开,看到周围几人惊惧的神色,胡长青顿时知道自己着了黄天的道了,心中不由苦笑,脸上但是依然淡定自若。

突然他灵机一动,走到钱红兵的身边,对着脸色有些发白的钱红兵问道:“谁会和我比啊?”

钱红兵看着面前面容和煦的胡长青,不知怎么总是想起黄天神经质的浅笑,心里不由有些发虚,但还是镇定地说道:“是李悦。”

胡长青便将视线移向脸色惊恐的李悦,李悦看到胡长青的视线,眼中闪过一缕精光,脸色顿时通红,大声喊道:“我不会怕你的。”

这一喊好像将他心中因突然听到胡长青杀过人而产生的恐惧全部喊出体外,胡长青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但是并不意外,他本来想接着黄天故意下的套来扰乱一下钱红兵等人的心神,没有想到对李悦逼得太急了。

便不再做声,对王人杰说道:“王哥,借一辆越野车用用。”

不待王人杰答复,李悦就大声说道:“谁说可以借车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去借啊。”

听到李悦的话,胡长青心中不由大为不悦,他的车是商务车,怎么走越野路,不由看向钱红兵,眼神开始变得森冷,如果他们再这样无理取闹,他不介意在抽他们一顿。

93 意外连连

走到悍马旁边的胡长青正准备找孔静文拿钥匙的时候,突然听到赛道那边传来刺耳的发动机轰鸣声,此时整个车场内,只剩下这两辆车在启动,而且他们又是大功率的发动机,所以即使隔得这么远,他们这边依然听得到。

踮着脚看了一下,感觉视线不是很好,胡长青便爬上了悍马的车头盖上,并将陈雨珊也拉了上去,陈雨珊到是没有什么犹豫,反而嘻嘻地笑了两声。

孔静文在一边是满脸怒色,到是王蓉蓉看到胡长青他们的举动,眼中也不由有些跃跃欲试,对着孔静文说道:“我迟些送一辆新的给你。”

孔静文瞥了一眼正关注赛道的胡长青,气嘘嘘地说道:“不是那回事,我就是见不得这家伙这样肆无忌惮地糟蹋我的车。”

王蓉蓉在一边意味深长地说道:“哦,是吗?”

说完也准备爬上去,孔静文忙阻止道:“别,前盖受不了那么重的力,我们到后面去。”

说完便拉着王蓉蓉的手将她拉向车的后方,走过胡长青身边的时候还怒视了他一番,但是胡长青正全神关注赛道,并没有留意到。

只见孔静文在悍马的尾部按了几下,又到车中倒腾了两下,后面有一部分车顶就可以脱落,她便拉着王蓉蓉爬上了车尾箱,两人攀爬时因为身体弯曲,顿时将身体的曲线勾勒的玲珑浮凸,特别是腿部,更是浑圆紧翘,那优美的曲线一直延伸到脚踝。

虽然胡长青与这两个太子女相互不待见,但是不可否认,她们都是姿色惊人的女人,王蓉蓉今天穿着很简约,应该是考虑到要赛车,上身是白色pradat圆领恤,下身是黑色endi弹性紧身塑身裤,将她的臀部裹得紧紧的,而腿部线条也更显纤细,刚才那弯腰挺臀的瞬间,胡长青看得心里不由一荡,侧边可以从领着看到胸前的沟壑,后面挺翘浑圆的诱惑更是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把。说实话,王蓉蓉如果收敛脸上不可一世的骄纵,还真是个不可多得极品女人。

而孔静文,胡长青觉得自己之所以对她不爽是因为她那极具男性风格的短发,直到遇到唐嫣后,他才知道对头发他能接受的程度也就是齐耳了。

可是他认识孔静文已经差不多两年多了,所以每当孔静文在他面前晃荡的时候,那头短发就一次次挑战他的审美,让他不由火大。

孔静文严格意义而言真的是个美女,但是可能是出身军区大院的原因,她的性格中总是带着几分粗狂,她的面容姣好,但是配上短发,就显得有些阳刚,她的身材更是让人惊叹,胸部和屁股都很大,配上她近1.7的身高,倒是显得很匀称,而她的衣着也是比较偏向中性的,看着她颤颤发抖的双胸以及后面那肥大的屁股,想到这个女人也是有些功夫底子,胡长青对她的兴趣反而更大些,这样的女人其实不是在床上可以让他真正尽兴。

直到腰间传来的刺痛才让他不得不将视线移回赛道内,其实胜负已分了,马自达除了刚开始半圈还算稳健外,后面就越来越急躁了,这从他处理弯道时的时机就可以看出,转弯太早了。

而汪小雨倒是将他的话贯彻得很好,明明有机会超前却依然紧咬在后面,不由让马自达更加急躁慌乱,无论是直道还是转弯车子飘得更厉害了。

果然,马自达耐不住性子居然在直道上开始使用氮气,两个车的距离一下就拉开,但是问题是上面已经是弯道了,氮气加速和涡轮增压自控可是完全两个慨念啊。

胡长青也听到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在车顶的钱红兵正狠狠了骂着什么,胡长青确实对着站在地上眺望的王人杰说道:“王哥,叫救护车吧。”

正当王人杰满脸诧异地看着胡长青时,只听赛道内,马自达一头撞到围栏上,然后又弹了回来,在赛道内转了几个圈,有滑动了很远,这才停下,车头正冒着白烟,要不是三菱laner离的远,肯定会被撞上。

王人杰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不知道是因为胡长青的神机妙算还是怕车场内出人命,忙对一边的黄二交代处理方案,而黄二爷拿着对讲机对着赛道那边的工作人员吩咐着指令,只见有三个工作人员快速地跑到马自达边,很快就将车内的年轻人拖出,看样子人应该已经是昏阙了。

站在车位的王蓉蓉和孔静文不由对视一眼,然后都回过头用敬佩的眼神看着胡长青,胡长青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心中叹道,还是不够淡定啊,爱装逼,这个真不好。

招架不住这两个平时对自己趾高气扬的女人突如其来的欣赏,便从悍马的车头盖上跳了下去,又将陈雨珊抱了下来,还趁机在她柔软的屁股上揉了几把,心中说不出的骄傲。

不过转头看到黄天依然一副漠视地眯着眼睛晒太阳,好像对赛车内的情况并不关心似的,心中顿时一阵索然,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还是不得不认同,这才是真正的装逼啊。

不一会儿,胡长青就见汪小雨开着车过来,对手已经撞车了,后面的根本在不用跑了,看着下了车的汪小雨还是满脸心有余悸的样子,一副车祸的镜头不由在脑海中浮现,他想要看清什么却有变得模糊不清,看来有时间得到公安局查一下那场车祸的记录。

王蓉蓉等人都围着汪小雨一脸高兴,而钱红兵等人则是有些神情不安,毕竟还不知道马自达车手的状况怎么样,就当胡长青决定是不会说趁着这个时机开始越野赛时,听到一阵咆哮的轰鸣从门口传来。

只见一辆没有lg的哑黑色改装车开了进来,从钱红兵等人一脸喜色,而王蓉蓉等人满脸不可思议就可以知道,这辆车应该是钱红兵他们第一场的车,这辆车才一停下,就见院墙外的水泥路上出现了吴昊的aar。

一比一平,大家又站着同一起跑线上了,胡长青却并没有太大的波动,反而走到那个叫刘凯旁边问道:“灌汤包和蟹黄米粉呢?”

正处在众星捧月中的刘凯听到胡长青的话,神情不由一顿,想要说什么却被钱红兵制止,还是老老实实地在副驾驶位上拿出两个盒子和筷子递到胡长青的手上。

胡长青不由苦笑,这个家伙还真够取巧的,这里这么多人居然就一样一盒,不管了,自己先吃着再说,看了一下这一排车,发现还是那辆悍马的高度最合适,不由又将餐盒放在悍马的车头盖上,打开后对着陈雨珊说道:“媳妇,请慢用。”

陈雨珊满意地看了他一眼,便先夹了一筷子蟹黄粉丝送到他口里,两人在这里你侬我侬,殊不知和王蓉蓉站在一起等吴昊的孔静文已是满眼怒火,在那边低声骂道:“奸夫**。”

王蓉蓉听到孔静文的话,不由笑了起来,刚才因为输了第一局而挂在脸上的不愉之色也消失殆尽,恢复了一贯的从容傲慢。

孔静文不由问道:“你笑什么,现在可是平手了啊,你对他那么有信心啊。”

王蓉蓉看着慢慢驶过来的aar,漫不经心地说道:“看他现在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岂不是说明他是成竹在胸,智珠在握。”

孔静文鄙夷地看了正吃得不亦乐乎的胡长青一眼,说道:“也许人家根本就没有把赌局放在心上,我看还是你来吧。”

王蓉蓉听到孔静文的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你说得对,等下我也要跟上车才保险。”

吴昊下了车后,一脸悻然,看到汪小雨的车没有摆正停车位上,不由一脸关切地问道:“你那边怎么样啊?”

汪小雨一脸平静,没有因为自己赢了而沾沾自喜,温声说道:“我赢了,你怎么回事?怎么会输给那个小子。”

说完看着那边眉飞色舞的刘凯,眼中闪过一丝鄙夷,眉头更是紧紧蹙起,一副不可思议又气愤不过的样子。

听到汪小雨是平局,吴昊不由松了一口气,苦笑道:“这个家伙一直咬着我,根本不自己找路,回来的时候居然撞红灯还撞人逃逸。”说完,看向刘凯的脸色不由变得冰冷。

众人听到吴昊的解释,不由都看向正在大声说笑的刘凯,而钱红兵等人也感觉到王蓉蓉等人眼神中的异样,不由用探究的眼神看向刘凯,看到周围有些凝重的眼神,刘凯的声音不由慢慢变小,低声说道:“好像撞了一个人,不是很确定。”

钱红兵眼神不由一沉,如今的形势不同往常,连他都要夹着尾巴做人,有心想让刘凯去自首,但是人家刚刚为他赢了一句,哪里开得了这个口啊,不然他以后就不用再圈子里混了。

“去自首,现在。”

这时黄天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只见黄天正一副老神在在地走到吴昊的车边,自顾自地打开副驾驶位从里面拿出两盒食物,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又回过头递了一盒给王蓉蓉。

王蓉蓉神情一怔,随即绽放出一抹灿然的微笑,耸了耸肩说道:“刚才在楼上已经吃过一点了,现在吃不下。”

黄天被王蓉蓉拒绝也不以为意,转身就想离开,但是马上他又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胡长青在身后说道:“我要。”

待黄天转过身子的时候,脸上已是带着浅浅的笑意,眯着眼睛打量着一脸真诚的胡长青,场面顿时变得凝重,众人都有些奇怪为什么胡长青会如此大胆,只有王蓉蓉和王人杰两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似是明白胡长青的深意。

黄天见胡长青一脸温和地与他对视,脸上的笑意不由越发灿烂,过了一会儿,才问道:“你要哪一个?”

听到黄天的回应,胡长青嘴角不由泛起一抹笑意,真诚而自信,说道:“随便,我只是没有吃饱而已。”

94 越野惊魂

胡长青看着副驾驶位上神情淡定的王蓉蓉,不由对着窗外面有冷色的陈雨珊苦笑,不知道王蓉蓉这个女人发什么疯非要上到车上来。

多吃了一份蟹黄米粉他觉得舒服多了,现在感觉神清气爽,浑身充满了力量,对接下来的比赛他看的并不是很重,越野他不是很擅长,在加上别人昨晚熟悉过赛道而且又是熟车,他对赛道不熟,而且悍马他之前又没有看过,所以这场越野比赛他的赢面不是很大。

最重要的是这场赌局输赢和他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一辆车对他而言并不算什么,好胜赌狠的情绪早就从他的身体里消失很久了,壁立千仞,无欲则刚,他无欲所以也就不挂心得失输赢了。

但是有一个人很在意得失,所以王蓉蓉不顾陈雨珊脸上的异色,还是毅然地上了车,胡长青看着王蓉蓉上车,嘴角不由溢出一抹莫名的笑意。

胡长青坐在悍马中的感觉很好,最大的感觉是空间宽敞,视线开阔,所有的配置都略显粗大,但是还是很人性化和有科技感,就是感觉皮和塑胶的地方比较多,档次比奔驰和宝马低了很多。

看到孔静文一脸不愉地走过来,胡长青忙按下窗户,只听孔静文说道:“这车和你以前开的车有些不一样,前悬挂是独立扭矩杆,单管气体减震,后悬挂是五连可变弹簧,可变空气承载,单管气体减震,所以只要前面不是一堵墙,一般都可以过的,说实话,应该我来还差不多,那边那小子一看就是以前玩越野的,你真的不行,可能他们就是看中了这一点。”

胡长青不由和王蓉蓉相视一笑,感情这位大姐是后知后觉啊,不过听了孔静文的话,胡长青别的没记着,就只记得所有的坡都上的去,隔着窗户对陈雨珊挥了挥手,便启动车子往赛道那边驶去。

看着胡长青驾着车子离去,陈雨珊抿了抿嘴唇,刚才她一时冲动都有上到后座的想法,旁边的孔静文看到她的样子,讽刺道:“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子啊。”

陈雨珊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声说道:“要你管。”

说完便走开准备回自己的宝马上去休息一下,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有回头对着脸色有些不好看的孔静文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再一边对王蓉蓉煽风点火,我就要你好看。”

上了车,她就将椅子调低,闭着眼睛靠在位置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下午会这样心神不宁,其实被王蓉蓉和孔静文她们利用,乃至后面的一连串的事对她来说,都不算什么,最让她心里堵得慌的是胡长青提到与王蓉蓉的政治联姻。

胡长青虽然语气很坚定,而且她也相信胡长青不喜欢王蓉蓉,这从以前的交往就可以看出,完全是相互讨厌,如果不是有自己作为纽带,他们根本不会有交集。

但是一涉及到政治的事又哪里会以人的意志而改变的呢,更何况上次胡延的话犹在耳边,但涉及到胡家和鹿家的联姻,只要是两家长辈之间有默契,即使胡长青性格在强硬也是枉然,这才是她一下午心神不宁的原因。

而且现在看到王蓉蓉有意地接近胡长青,特别是今天的表现更是智计百出,让她心生威胁,她这次的感觉完全不同于以前知道胡长青在外边鬼混,她有一种要失去胡长青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很沮丧和无力,到现在她才知道自己对胡长青早已情根深种,所以思想上才不复早前的洒脱和独立。

突然,她睁开眼睛看到车子的宝马lg,这才意识到其实胡长青完全可以用她的车参加比赛,不过随即又想到悍马的越野性能应该更胜一筹,也就释然,想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她便启动车子,想开车到终点那边等胡长青。

胡长青将车开的很慢,他虽然对比赛没有十足的信心,但是他也是个不喜欢输的人,所以他想趁这短暂的一段路尽量熟悉一下车子的性能。

突然,坐上车后一直不做声的王蓉蓉开口了,声音珠圆玉润,没有带任何情绪,就如同陈述意见事实般。

“以前小看你。”

胡长青自然知道王蓉蓉指的是什么了,所以他笑着答道:“你也是。”

“没想到你居然有如此心计,不简单啊,难怪我小姨经常夸你。”

“你也是,今天的举动让人刮目相看。”

“可是最后还是要栽在你的手中。”

“这个说不定。”

王蓉蓉瞥了胡长青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怒色,但是转瞬就消失,蹙了蹙纤细的眉毛,眉宇间顿时聚集一片幽思,她突然问道:“你和我小姨多久了?”

胡长青神情一怔,但还是坦然地回道:“两年多了。”

王蓉蓉没有想到胡长青回答得如此坦然,见言语的交锋站不了主动不由缄默不语,想了一下,她不由疲惫地叹了一口气,神情谁不出的引人怜惜,说道:“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胡长青对王蓉蓉我见犹怜的模样视若不见,边将车子导入赛道,边说道:“我也以为是。”

说完,将车和早就停好的那辆丰田普路达齐平,然后下车打量了一下环境和路况,只见越野赛道被包围在常规赛道内,除了一条设置不同障碍蜿蜒崎岖的完整赛道外,里面分了很多单一或是两三个障碍的小区域,而胡长青他们用的就是那条唯一完整的赛道。

那些障碍五花八门,看得胡长青心里震撼不已,他以前只飙车,对越野完全没有涉及过,除了电视或网络上偶然看过,现在看到那些障碍,他不由有些头皮发麻,什么坡路,漫水路,v型坑路,沙地路,独木桥,泥泞路,侧坡路,还有摇摆铁桥。

看着旁边一脸挑衅的李悦,胡长青面不改色地上了车,一上车就对着王蓉蓉苦笑道:“难度很大啊。”

王蓉蓉不由鼓着脸颊怒视她,胡长青知道这个女人误会他借机抬价,便解释道:“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看着那些项目感觉像是杂技一样,心里没底,之前还有五分,现在连三分都没有。”

当这场赌注最后要由胡长青这个局外人参与的时候,胡长青不得不感慨钱红兵给了他一个可以分一杯羹的机会,胜负最后压在胡长青身上,那么他越是表现的漫不经心,那么王蓉蓉心里就越是担心,担心他故意不上心输掉,那么最后的赢家将会是王人杰和钱红兵。

所以王蓉蓉才会上他的车,一是监督他,二是趁机和他谈条件,这才有了刚才的那一场交锋,可是主动权在胡长青手上,王蓉蓉只能被动让胡长青提要求。

王蓉蓉眉头不由皱的更厉害,轻声说道:“这件事对我很重要,所以我一定要赢,我已经将底给你交了,你也不要在拿捏了。”

胡长青看了一眼这个突然变爽快的女人,心里不由苦笑,我是真的没有底啊,但是口中确实平静地说道:“我要一个江城市的处级位置。”

王蓉蓉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显然对他这种借机要挟的举动万分鄙视,讽刺道:“你还真敢开口啊。”

但是胡长青对王蓉蓉的鄙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看着车外的工作人员打手势,便将车开了出去,前面就是一段差不多10米长的漫水路,两辆车在水中的速度倒是旗鼓相当,但是悍马车突然往下一陷,打了个滑才上去,显然是下面有坑,就着一下,距离就拉开了5米,王蓉蓉的脸色不由变的有些苍白,靠在椅子上无力地说道:“你赢了。”

胡长青没有理会王蓉蓉的话,神情专注地驾驶着有些打滑的车,好不容易出了漫水路,但是两辆车的间距已经是10米了,前面是坡路,他不由加速往上冲,终于赶上了丰田,但是发现丰田突然减速,他不由一惊,知道后面的坡应该很陡,不然哪里需要减速。

果然,一冲过顶部,悍马完全凌空,胡长青整个人都抛了出去,不过幸亏他有系安全带,这时听到王蓉蓉的尖叫,扭头一看她居然整个人都掉在右手的扶手上,原来她没有系安全带,千钧一发之间,胡长青伸出右手将她按住座椅上,同时运转气功将自己固定在座位上。

“哐嘡”一声,车子着地,只见普路达已经跑到前边去,胡长青收回明显被震到的右手,对着王蓉蓉喊道:“系安全带啊。”

说完不管王蓉蓉满脸怒色地看着他,用力踩油门追了上去,口中骂道:“妈的,连着两次吃了不熟悉路的亏,你在车上干嘛的,注意帮忙看路啊。”

他虽然气势汹汹地骂王蓉蓉,但是他却不敢看王蓉蓉,因为刚才伸将王蓉蓉按在座椅上的时候,他按的地方居然是她的胸部,这还不要紧,要紧的是他居然还条件反射地扭着那柔软至极的酥胸。

而且更要紧的是扭得很用力,当时他因为全身运转气功,所以手上的力气没有把握好,不过真的很用力,感觉像是要爆,他将过去两年在这个女人身上所受的鄙视全部发泄在那一抓之中,他心里也不得不感叹,**啊,真**,不过手感还真不差。

95 惊险获胜

果然,在胡长青的紧逼下前面的李悦不由有些慌张,走沙路的时候居然没有减速,搞得车子打滑,但是胡长青看了一下路,才走了四分之一而已,不急,硬是不超车,惹来王蓉蓉频频扭头,而且脸色阴冷。

胡长青被这个女人搞得有些烦,骂道:“你平常的聪明劲到哪里去,路还长着呢,现在过去干嘛,他比我们了解路况,跑到前面去他马上就回过神来,就可以从容应对了,现在就是要让他一直处在被追的状态,我们唯一强的就是心理素质,知道吗?”

胡长青一阵连吼带骂,心理爽的不行了,觉得自已以前在这女人身上受的鸟气终于收回来了,顿时神清气爽,而对悍马的驾驭也越发熟练,顿时对比赛的信心大增。

王蓉蓉被胡长青一顿臭骂,只是冷着一张脸,等车子过了沙地,到了石块路的时候,才在颠簸中说道:“刚才很爽吧?”

胡长青又撞了普路达一下,头也不回地说道:“难道我说的没有道理吗?”

王蓉蓉狠狠地看着他,说道:“我说的是你扭我的胸部。”

胡长青顿时老脸一红,以他如今的心性稳重被王蓉蓉当面质问,心中顿时也有几分羞怒,狡辩道:“那是意外,我是为了救你,谁叫你不系安全带。”

王蓉蓉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么说即使我现在胸部痛得厉害却依然要感谢你啰,你要不要看一下上面有没有指痕啊,看来你很恨我啊。”

胡长青按捺住心中的愧疚,用心地开车,王蓉蓉的质问让他有些烦躁和羞愧,于是他便将这种烦躁发泄在前面的那辆车尾已经完全变形的普路达身上,一次一次的撞击让他心中烦躁稍泄,而王蓉蓉因为要尽力握住扶手而不敢随意讲话,车里终于安静下来。

突然车子有些打滑,胡长青不由暗骂一声,王人杰搞得这么专业干嘛呢,泥泞路,而且两边是一米宽的水沟,不知道多么深,但是他却不敢加速,怕滑到一边的水沟中。

但是发现前面的普路达却跑的比较快,仔细一看,发现普路达配的居然是防滑轮胎,不由鄙视地看了王蓉蓉一眼,这个女人自己设的局最后反而将自己陷进去,心里虽然有些焦急,但是他依然保持着这个速度,等他走完泥泞路市,普路达已经到了45度侧坡。

他一边应全速走完这段普通路,一边一脸正经地对王蓉蓉说道:“刚才因为要运转气功,所以力量每个轻重,不然刚才那一下哪里是那么容易就摔下来啊,光是震荡就够我们受的,所以刚才那个我不是有意的。”

王蓉蓉眼睛盯着前面正在侧坡上行走的普路达,脸色平静地说道:“只要你能够赢,我不会计较的,甚至陪你睡一晚都没所谓。”

胡长青听后不由没有一皱,没有说什么,全速冲上了侧坡,运转气功将全身的力量往下压,他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不过给车加重可以使重心更稳,“哐嘡”一声,悍马又撞上了普路达。胡长青嘴角泛起一抹邪魅的笑,想来李悦想在应该在骂人,好不容易甩开,现在又被自己追上,心情也就可想而知,应该是激怒攻心,而且还带着担心被撞的惊恐,心思难免会分神。

果然,下了侧坡路,李悦居然主动减速,想让胡长青走前面,但是胡长青却依然跟在他后面,这时王蓉蓉说道:“已经一半,应该可以吧。”

胡长青瞥了她一眼,说道:“他在想办法,说明他还很清醒,所以现在超过去,后面会有变数,只有他崩溃了才比较保险。”

见王蓉蓉眼睛盯着前方,没有认同也没有反对,又继续说道:“还有,我不喜欢心机太深的女人,所以睡一晚就免,你只要不当我刚才是故意吃你豆腐就可以了。”

王蓉蓉听完他的话,不由扭过头来,一脸讽刺地说道:“陈雨珊的心机就不深啊,你了解她多少。”

胡长青只是脸色不愉地看了王蓉蓉一眼,并没有做声,过了一会儿,才平静地说道:“我只知道她是爱我的,而我也爱她,这就足够了。”

王蓉蓉扭回头去,没有再和胡长青说话,只是嘴角挂着莫名的笑意,突然,她说道:“过了这个摇摆桥,后面的路程应该是和这边的一样。”

胡长青也观察了一下,发现果然如此,只是障碍的顺序有些不一样而已,看来就只有这么多的项目了,看了一眼快要上桥的普路达,他的眼中上过一抹疯狂的神色。

他居然不调放下上另一架桥,而是追上了普路达,想走同一架桥,普路达看到悍马没有减速地冲了过来,以为又要撞它,心里一慌,车子在摇摆桥上找不到中心,一下搭在这头,一下搭在那头,就这样来回了两三下。

胡长青抓住一个机会,车子加速冲了上去,一下就将普路达顶下了桥,车子因为重心在空中失衡,落地后就滑到桥底下的干涸的河中,因为都是土,所以一下打滑上不去。

胡长青在摇摆桥上,待车子摇想令一边,便又重施故技,运功将重心前移,桥一下就搭到对岸,胡长青一个加速就从桥上冲了下去,落地时轮胎抓地的土都打到正在拼命挣扎的普路达的玻璃上,看着后视镜中普路达越来越远,胡长青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

扭过头看向王蓉蓉的时候,只见这个女人正绽放着松懈的微笑,而眉宇间更是聚起深深的疲惫,看到胡长青看过来,便轻声说道:“谢谢。”

胡长青感受到这个女人的真诚,突然想起上午和鹿灵犀在一起的时候对这个女人产生的同情,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这件事对你这么重要?”

王蓉蓉将身子靠在座椅上,转过头看着胡长青,突然泛起一抹甜美的笑,说道:“我小姨应该和你讲过的,对不对,我们联姻的事,其实她两年前就跟我讲过,那时你们应该刚认识吧,如果这件事成功了,我以后就可以不用做棋子了,也不由做政治工具。”

说完便闭着眼睛在座椅上休息,太阳斜照在她的身上,似一层薄纱般,在她身上染上了一层光泽,那种秀美骄傲的脸在阳光中熠熠生辉,长长的睫毛时不时会闪动两下,王蓉蓉从没有在胡长青面前表现过这样温柔的静态之美,而她那脸上挥之不去的疲惫和心力交瘁后的倦怠是如此的让人心生怜惜。

从后视镜看到普路达并没有跟来,胡长青不由放慢了车速,他下意识地想让这个人前嚣张跋扈的女人可以多休息一下,心中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王蓉蓉总是针对他,原来鹿灵犀在两年前就有了联姻的想法,他突然想到,王蓉蓉是因为联姻的事对自己不爽,那么孔静文呢?

最终,胡长青单独完成了余下的路程,当他通过一个弯道的时候,看着李悦还在摇摆桥下的河中挣扎时就知道他只怕是折腾一天都起不来,李悦已经被心中的慌乱搞得失去理智,最终深陷在河边的那个半米高泥土岸里面的。

到了终点,看到几个工作人员还有陈雨珊在等,他不由下车将陈雨珊深深地抱住,来了一场**辣地法式深吻,末了,当陈雨珊牵着他的手走向宝马的时候,他不由指了指睡在车中的王蓉蓉,脸上满是无奈。

陈雨珊抿了抿嘴,横了他一眼,便丢开他的手,兀自地上了宝马,胡长青不由苦笑,但是对陈雨珊的小气却并不介意,反而觉得这才是正常的反应,比之以前的处处冷谈,现在的陈雨珊更让他贴心。

驾着悍马跟着陈雨珊的宝马往停车场而去,突然闭着眼睛的王蓉蓉说道:“你其实应该上她的车的,她对我已经有很大的戒心,你不该将联姻的事跟她讲的。”

胡长青看了一眼依然闭着眼睛的王蓉蓉,戏谑地笑道:“搞得你好像很懂感情似,不用骗我了,你还是个处女的。”

闭着眼睛的王蓉蓉脸色突然升起一抹嫣红,但是眼睛依然没有睁开,不过睫毛动得更加厉害了,她嘟了一下娇嫩小巧的嘴巴,说道:“可是我懂女人,她可以容忍你在外边花天酒地,但是对我就完全不一样,因为我会威胁到她的地位,而你和我接触得更多,她就越不安。”

胡长青听完王蓉蓉的话,眉头不由皱起,王蓉蓉说的话好像有些道理啊,他告诉陈雨珊联姻的事,一是觉得不可能,二是为了以示坦诚,三是为了离间和王蓉蓉的关系,她以为陈雨珊会对他更有信心才是,但是被王蓉蓉这样一说,好像做得真的有些欠妥啊。

他不由转过头看了一下王蓉蓉体态柔美的身躯,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自今天这么一番后,他和这个女人的关系应该是有所缓和,不可否认,现在的王蓉蓉对他是有吸引力的。

王蓉蓉似是感觉到他炽热的眼神,有些不自然地捏了捏身子,那双被塑身裤包裹的大腿,顿时晃了两下,那浑圆优美的线条,还有晃动时展现出的轻柔,胡长青心里不由一热,右手边不由自主地摸了上去,触手处滑腻腻的一片。

他手一摸到王蓉蓉的大腿,王蓉蓉便睁开眼睛一脸怒色地看着他,胡长青收回手在闭上嗅了嗅,顿时一股如兰如麝的幽香扑入鼻中,看着王蓉蓉脸上的羞怒,他坦然地笑道:“你刚才都说可以睡一晚,现在只是摸一下留个纪念而已,你以前可是把我气坏了。”

许是想到以前的事,王蓉蓉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接着狠色说道:“你在我胸上留的纪念还不够吗?”看着胡长青有些不好意思,就又戏谑地问道:“你要不要看一下。”

96 尘埃落定

当悍马跟着陈雨珊的宝马停在停车场的时候,胡长青一下车就第一眼就看到孔静文那含怒欲杀人的眼神,但是他却凝然不惧,直接从她身边绕了过去,今天以后,反正接触的机会应该不多,他也犯不着再和这个女人墨迹了。

看了一眼陈雨珊的车,知道这个妮子看来真的被王蓉蓉说中,心里现在肯定是纠结得要死,根本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往钱红兵等人一看,发现黄天和那辆奔驰600已经不在了,看来黄公子已经提前预测到结局所以早走了,不想留在这里丢脸。

而钱红兵已是面如土色,眼中血丝密布,神色绝望,而他那几个跟班也都脸色苍白,而且有意无意和他保持了点距离,黄天的提前离去就等于告诉所有人他最后的凭仗也离他而去,所以钱红兵才想抽去了魂魄的傀儡般,精气神萎靡到极点。

看到胡长青走过来,忙将手中的两把车钥匙颤巍巍地递给他,胡长青神情一怔,便接了过来,他倒是没有什么落井下石的包袱,一辆车对钱红兵而已不算什么,他现在失去的权势,而不是金钱,即使没有钱国庆,钱红兵的钱应该也够他挥霍大半辈子了,当然,这要看朱大昌会不会给他一个全身而退的机会。

胡长青将钥匙在手中抖了抖,将捷豹钥匙丢给一边神色复杂的方雨,对着神色凄然的钱红兵说道:“不要在纠缠方雨,我就不找你麻烦,怎么样?”

在钱红兵得罪的人当中,不算王蓉蓉等人,胡长青无疑是其中的大咔了,他要挟方雨来恶心胡长青,甚至从方雨那边套取胡长青的信息,无论哪一件都值得胡长青出手踩他,现在胡长青为了方雨,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放过他了,钱红兵眼中不由生出一丝希望,感激地看着胡长青,有些木然地点头。

胡长青看着如丧家之犬的钱红兵,心里说不出的憋得慌,这也是一个被权利奴役的可怜人而已,对钱红兵他并不同情或是怜悯,他也想狠狠地踩他几脚,但是他不清楚方雨在这里惨进去多深,而且钱红兵故意刁难他出场的事反而为他获利,也让他顺气不少,他也没有心思继续在这件事上纠缠,所以才这样便宜地放过他。

看到旁边的方雨满脸通红,眼中更是有些水汽,嘴唇也在不停地抿动,他不由笑道:“什么都不要说了,下车聚会的时候才谈。”说完,用嘴努了努宝马,说道:“雨珊正在耍性子,我得走了。”

拍了拍方雨的肩膀,他便走向正在和王蓉蓉说什么的王人杰,今天以后他也算是和这位江北顶级衙内有了交情,见到他过来,王人杰笑道:“没想到长青不断车技惊人,还是个用兵的帅才啊。”

胡长青卖了一句戏文,说道:“有监军在侧,敢不买死力。”

听到胡长青的话,王人杰不由哈哈大笑,今天王人杰应该算是最大的赢家,不过谁叫只有人家的势力可以和黄天对抗呢,虽然出工最少,但是收获最大,看着王人杰浑身散发着自得意满的喜悦,胡长青不由在心中臆测,要是你知道我睡了你老婆不知道你还会不会笑得这么欢。

倒是一边的王蓉蓉自始自终都面色冷淡,没有主动和胡长青说话的意思,而王人杰对两人的状态心知肚明,猜到胡长青在车上和这位太子女所做的交易应该让这位聪明伶俐智计百出的女孩深感气愤,命运掌握在别人的手上,肯定被宰得很惨。

胡长青说道:“王哥,有个事要你帮一下忙?”

王人杰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说道:“你说?”

他以为是什么大事,今天以后,这个敢于在黄天手中抢食的人他不得不重视,而且胡家的权势在江北也愈发稳固,能够交好胡长青是他所愿意的。

看着一边一只冷漠的王蓉蓉也露出倾听的神态,他不由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麻烦王哥找个人将这两辆车有时间帮我送过去。”

王人杰哪里有不帮忙的道理,忙笑着喊黄二过来,胡长青便将自己奥迪的钥匙和钱红兵的领航员钥匙都递给王人杰,王人杰又当着他的面将事情交代给过来的黄二。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并约定有时间聚一聚,胡长青便提出告辞,和王人杰热情地道别,对着王蓉蓉点头示意了一下,便上了陈雨珊的宝马。

一上车发现陈雨珊正在发呆,胡长青用手在陈雨珊眼前晃了晃,陈雨珊才回过神来,胡长青说道:“想什么呢,开车,回家。”

陈雨珊启动车后,一边倒车转弯,一边问道:“你不开车啊?”

车子快到王人杰身边的时候,胡长青又将车窗按下,和王人杰挥手再见,经过王蓉蓉身边的时候,发现这个女人凝视他的目光有些异样,便关上了窗户。

突然车子又停下来,他不由诧异地看向陈雨珊,发现陈雨珊早已按下窗户,而方雨正一脸愧疚地站在窗外,只听方雨说道:“长青,对不起,我。。。。。”

胡长青不待方雨说完,就打断了他,他现在心情不是很好,他怕方雨说出他不想听的话,而让他做出不理智的事,所以耐着性子笑着对方雨说道:“你和向南他们约个时间,倒是我们在聊,好不好?”

方雨忙点头应允,陈雨珊便按上车窗,当车子经过赛道的时候,胡长青依稀听到越野赛道那边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在哪个被遗忘的角落,依然有一个人在干涸的河中挣扎,就如深陷泥沼中的野兽,咆哮着,呻吟着,在夕阳的余晖中疯狂地自我救赎。

而那辆奔驰uv则是默默地跟在宝马的身后,慢慢的拉开距离,最后两场的间距差不多1公里,胡长青瞥了一眼身后的车,再不想往常那般不满了。

王人杰看着宝马车慢慢驶出车场,对着身边神色有些迷惘的王蓉蓉说道:“以前没有留意他啊,是个人物,小看他了。”

他以为王蓉蓉还在为胡长青狠狠割了她的肉而愤恨,担心许下的承诺让她无法交代,所以关切地问道,并点出胡长青不简单,吃了亏也不用如此记怀。

王蓉蓉回过神来,面上顿时恢复了一贯的冷傲,心中却闪过一丝慌乱,面上自嘲说道:“平日里哪一个不是隐藏得深深的,哪里是那么容易看清的,只是有些不忿他乘人之危而已,不过好在胜出了,这次要多谢王哥啊。”

王人杰虽然知道王蓉蓉不是说他,但是心中多少有些不愉,看着此时的王蓉蓉面容沉静,目光直视远方,面容精致无瑕,在太阳的余晖中脸上就像染上了一层金粉般,亦如希腊神话中的神邸凌然不可侵犯。

而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更是散发着勾人魂魄的别样魅惑,特别是白色t恤下摆的那处让人遐思的妙处,看着后面那浑圆紧翘的突起,不知在这条紧身的黑色裤子包裹下,前面那处柔嫩之处又是怎样的景致,心中不由一热,眼神不由热切了几分。

在见识了王蓉蓉今天这番让黄天也不得不就范的连环局后,王人杰下意识地将王蓉蓉和龙雪琼放在一起做对比,虽然龙雪琼在样貌气质方面略胜王蓉蓉,但是王蓉蓉在政治上的见识和谋略却更是让他欣赏,龙雪琼虽然背景不差,但是也不喜欢体制内的条条框框。

王家他已经下海经商,只有一个堂哥还在体制内,如果他当初娶了王蓉蓉,那么王家的政治资源以王蓉蓉的才智应该可以很好的继承,和他也可以官商互补,虽然觉得希望不大,但是只要动了这个心思,他的心便愈发热切了。

王人杰对着王蓉蓉笑道:“不要这么客气,大家各取所需而已,说来这次你们还是吃亏了,回头在商量一下,看可不可以调节一下。”

王蓉蓉对王人杰刚才表现出的**裸的**心知肚明,压下心中的厌恶,笑着说道:“那可要王哥帮忙了,下周约王哥打球怎么样。”

看到王蓉蓉主动约自己,王人杰心中更是畅快,两人又聊了几句,王蓉蓉才离开,看着钱红兵等人还如待宰了羔羊般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王蓉蓉却视而不见,对着一脸郁闷的孔静文说了几句,孔静文才回到自己的车中,于是在孔静文打头下,王蓉蓉等人的车队也离开了龙山俱乐部。

王人杰看着王蓉蓉等人离去,脸上若有所思,对着一边的钱红兵等人,一脸嫌恶,就领着黄二回办公楼了。

钱红兵看着几个神色慌乱的兄弟,不敢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强压住心中的紊乱,稍稍恢复了几分生气,说道:“放心,天塌不下来,还有朱哥。”

又看了一眼站在远处一直负手望着远处的钱叔,看不到正面,不知道他的身体如何,不知道该说什么,钱叔的事应该不用他操心,不过这个人知道他们父子太多秘密了,他心中不好决断,还是要回家和爸爸商量一番。

几人听到钱红兵的话,虽然心中还是有些不安,但是却精神了很多,钱红兵对刘凯说道:“凯子,你去把李悦搞出来。”又对站在一边的方雨说道:“方雨,你等下送我回去,我会将东西还给你的,你有一个好老大。”

说到后面,语气说不出的寥寂,其实他心中清楚,朱坤只怕是再也不会理他的,只看今天王蓉蓉等人用他做饵坑黄天,朱坤不找他已经算是不错了,看着红彤彤的落日,想到家中几天不见就老了十岁的父亲,他心中说不出的悲凉,大厦将倾无力回天,他已经做了他能做了,剩下就只有等到命运的审判了。

胡长青靠在座椅上假寐,钱红兵那颓废和绝望到极点的样子不时在脑中回旋,萦绕不去,钱红兵以前是何等的意气风发,钱国庆是江城实权正厅级官员,虽然没有入常,但是税务局绝对是江城排前三的强力部门,背后又有江城最大派系支撑,父子二人在江城也算是风光无限,但是一朝梦碎,就会沦落到如此境况,深陷囹圄,或者死于非命。

97 疑惑重重

胡长青收回放在陈雨珊光滑娇嫩大腿上的手,口气不悦地说道:“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今天上午的事,那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干嘛不提点一下呢?”

他心情好了些后,就给龚天应打了个电话,通报一下下午的情况,手又开始不老实地在陈雨珊裙下的大腿上摸索,被陈雨珊没好气地打开了几次,但是他却不依不饶,陈雨珊也就不再理他,没有想打龚天应的一句话,让他不由火大,顾不得再享受手上如凝脂般的滑腻。

龚天应好像没有听到胡长青生气似的,笑道:“本来就没有我们什么事,不过这种事你看一下对你也是有好处的,这应该是江城的一次盛会,虽然都是你们这些小一辈的参合,不过算上背后的人,都快差不多半个省委常委会了,怎么样,见识了真正的衙内是什么样的吧?”

看着陈雨珊时不时看他,胡长青便开了免提,对着龚天应说道:“你还好意思说,简直就是江湖聚会,高手云集,今天差一点就被人杀了。”

龚天应听到胡长青的话,不再说笑,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连陈雨珊也放慢车速,用心倾听,胡长青将事情的经过,以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龚天应在电话那边叹道:“想不到钱国庆身边居然有如此高人,不过现在还不到鱼死网破的时候,他应该不会铤而走险,不过你的猜测有道理,是有些高人可以对你留下暗伤让你日后发作,倒是我们大意了,那个人不用再找他,他和钱国庆混在一起身上能干净到哪里去。”

看了一眼陈雨珊因为刚才他所说的惊险事而伸过来的手,他不由好奇道:“今天的赌局一胜,钱国庆的命运不是已经决定了吗?”

“他还在操作看可不可以调往别处。”

“但是朱大昌不是已经放弃他了吗?”

“你怎么知道。”

“不是跟你讲过是李玲玲说的啊。”

“李玲玲现在人呢?”

“死了,你是说。。。。。。”

“李玲玲说的时候,说不定朱大昌还在犹豫呢,但是居然我们也听了她的话而去找钱国庆,那么朱大昌就会做决定了。”

胡长青心中顿时明白为什么黄天会做看是自相矛盾的事,牵扯到一位厅级干部去留,还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哪里会也为小辈的交情而插手呢,妈的,亏自己当时对黄天义气云天赞叹不已,在场的恐怕只有自己才会相信黄天装逼的话。

李玲玲丰腴**的**不由又浮现在心头,如果是李玲玲因为私人恩怨而故意阴钱国庆一把,而恰好又被钱国庆知道,让那个钱叔在李玲玲身上留下暗伤,而李玲玲晚上恰巧死了,好像说的通啊。

不过转瞬他就将这个念头按灭,今天的遭遇让他知道上次黑龙的事情时多么的侥幸,他居然通过杀气来判定黑龙有杀人的嫌疑,但是今天这么多人,除了孔静文外,哪一个没有杀气啊,黄天淡然地问他杀过几个人,可见死在他手上的也不少。

龚天应听胡长青不讲话,又接着说道:“其实我下午就见了鹿局长。”

胡长青叫道:“你这么心急啊。”

龚天应在电话那头骂道:“臭小子,你想什么呢,是鹿局长主动要求的,所以我才对下午的事了解得这么清楚,之前只是有风声而已,鹿家的女人都不简单啊,今天所有的局都是鹿省长的女儿王蓉蓉设的,你应该认识她的。”

胡长青听到龚天应夸奖王蓉蓉,陈雨珊一定会看他,但是他硬是忍住没有去看陈雨珊,但是嘴角还是一只不住地泛起了一抹笑意,惹得陈雨珊在他腰上狂捏了几把。

胡长青强忍住笑意,接着将后面的事又讲了出来,龚天应在那边叹道:“黄天,王人杰和王蓉蓉都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啊,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也可以成长到他们那个程度帮我们解忧。”

听到舅舅贬低自己,胡长青顿时不满地说道:“合着你们这段时间对我不管不问,就是想要我速成啊。”

龚天应在电话那头大窘,说道:“你知道,这可不是我的注意,不错啊,这么快就被你嗅出味来,看来是长进了,早该这样了。”

胡长青现在的脸要多臭就有多臭,之前五年他都无忧无虑地过着上上班泡泡妞的惬意日子,即使江城这段时间不太平,但是也不会烧到他的头上,但是这段时间确实风波不断,肯定是以前罩在他头上的保护伞被人拿走了,所以连王亮也会对他动心思,其实他早就该想到了。

胡长青不满地“哼”了一句,说道:“上次跟你将的提拔地税局的那个人有没有办妥啊。”

龚天应见胡长青不再纠缠刚才那事,不由吁了一口气,说道:“他爸爸我倒是见过,而且我也考察了一下,杨德才,业务不怎样啊,直接接裘大河是不太可能,你什么时候认识了这样一个人,没听你说过啊。”

胡长青回道:“我又没说一定要接裘大河的位置,只要在目前的位置上升一下就可以了。”

龚天应顿时明白胡长青和杨德才不熟,应道:“这个简单,我明天就过问一下,现在税务系统乱得很,对了,有空回家一趟,你妈都念叨了好几遍。”

又聊了几句,胡长青才说道:“对了,你这个不成器的外甥今天也有点收获啊,不过我会留给我的人,王蓉蓉许诺了一个处级的位置。”

龚天应顿时被胡长青的话惊了一下,接着笑道:“不错啊,不错,你这个小子,居然也从中分利了,哈哈,不错,不过你手里哪里有什么人呢,嘿嘿,给我吧。”

胡长青冷笑道:“那么龚局长,你能够出到什么价位呢?”

龚天应一下被他气得够呛,胡长青不待他再讲什么就将电话挂了,挂完才发现刚才忘记问舅舅下午和鹿灵犀谈了些什么,而且鹿灵犀如此迫不及待让他有些疑惑。

看到陈雨珊正一脸笑颜嘻嘻地看着自己,便握紧她柔嫩的右手,笑道:“媳妇,不生气了?”

陈雨珊娇媚地横了他一眼,不满道:“我什么时候生气了,我有那么小气吗,为了你我生气的过来吗,嘿嘿,敢挂龚局长电话的人可不多啊。”

胡长青心中暗道,刚才不知道谁在摆脸色,不过却不敢再提这事,不满道:“哪里有他们那样做长辈的,居然任被人欺负我。”

陈雨珊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可是只见你欺负别人。”

胡长青嘿嘿一笑,又将手摸向陈雨珊的大腿,笑道:“谁叫你老公我强壮呢,别人欺负不了,嘿,你应该很清楚的。”

陈雨珊按住他还想向上求索的手,脸上有几分羞红,气道:“有本事去摸王蓉蓉,你们不是要联姻吗。”

胡长青心里苦笑,看来被王蓉蓉说中,这妮子真的介怀这事,便淫笑道:“你以为我没摸,将我拿来当强使,最后还不是要求到我头上。”

陈雨珊听胡长青并没有刻意避讳王蓉蓉,不知道怎么心里轻了许多,不过听到胡长青说调戏了王蓉蓉,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气道:“你厉害啊,不知道谁以前躲她像老鼠似的。”

胡长青听到陈雨珊听到以前的悲催历史,不由大为不满,裙子底下的手一用力,就突破放手,直抵玄关,熟门熟路地挑逗几下,陈雨珊立马眉眼含春,脸颊染朱,而朱唇皓齿跟是微微咬住,那双黑白分明的美眸已是春意绵绵,看得他不由心里春潮涌动,不过想到她正在开车,而且外边的光线还算明亮,他就不敢才恣意挑逗,免得自己把持不住。

他的手虽然还留在陈雨珊的大腿上,但是只是轻轻地爱抚,不再刺激她的敏感处,所以陈雨珊一会儿就恢复过来了,陈雨珊看着胡长青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心里不由来气,说道:“说,你是怎么调戏王蓉蓉的。”

说完才意识到,貌似胡长青除了在床上,平常很少在她面前表现的如此轻浮,而且他这段时间心性愈发沉稳,现在如此本性外露,应该是心情极为放松,想到这里,心里的抑郁和不快顿时少了很多。

胡长青便笑着讲车上的事有保留地讲给陈雨珊听,最后还夸张地说道:“当时掌控不好力,但是心里却很是担心,要是捏爆了怎么办,不过真的有快爆的感觉,唉,可惜时间太短,连手感都知道呢。”

陈雨珊听完胡长青的话,不满地说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平时稍微用力一点我能要痛好久,蓉蓉肯定是痛的厉害。”

她虽如此说,但是眼中却是噙满了畅快的笑意,胡长青也不点破,只是觉得女人呢真是口是心非,但是出奇的他并不讨厌陈雨珊表现出的虚伪,这个让他百思不解。

他又继续说道:“可惜,以后没有机会教训孔静文,今天只是趁机将她的车撞坏了而已。”

98 如此父子

**过后,陈雨珊**着汗淋淋的身子趴在胡长青身上,滑如锦缎的身子曲线浮凸,身上的汗液在灯光下绽放着光泽,衬在泛着玫红的白皙肌肤上,妖艳而魅惑,仅仅就是一个裸背,就将女性欢愉后的慵懒和妩媚体现的淋漓尽致,更不要说那宛若两瓣泛着幽香如荷花般粉嫩弹手的屁股,还有笔直修长如刚出水的莲藕般光滑紧致的双腿,以及股沟纵深处那片湿漉漉好似晨间沾满露珠的芳草。

脸上潮红正赤,眼中尽是缠绵不尽的情思,如柔荑般白皙光嫩的手指在胡长青的胸肌上画着圈,时不时用她的下巴磨蹭胡长青胸肌上的那粒突起,头发有些凌乱蓬松,鬓角的发丝更是被汗液粘在脸上,许是下身的潮湿让她有些不适,时不时会在胡长青的大腿上磨蹭两下,惹得粘贴处黏黏。

胡长青将手中快到尽头的香烟在烟灰缸中捻灭,伸手从陈玉珊滑腻腻的背部一直滑到她的臀部,然后用力的柔捏,好像要从中挤出水来,惹得陈玉珊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含住他**报复地吸允,胡长青不由自主地打了一颤,在她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陈玉珊才媚眼如丝地松开,对着他迟迟地笑。

胡长青用双手将陈玉珊的身体摆正,让早已恢复战斗力的下身刚好抵住那处湿热的娇嫩,却过门不入,调戏了几下,正当陈玉珊准备自力更生泰山压顶时,他又将陈玉珊往上拖动,直到两人面面相抵,陈雨珊那对肉颤颤软弱在他的胸上滑动,两个人不由同时打了个冷战,感到电流在身体里颤动。

陈雨珊不满地看着胡长青,媚态横生,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胡长青顿时感到好笑,将她的嘴唇含入口中吸允了几下,笑道:“看来只有以前那般横冲直撞才能满足你啊。”

陈雨珊在胡长青的鼻子上亲了一下,娇嗔道:“才不是呢,现在这样很好,很舒服,以前也舒服,不过现在更好。”

说完又主动亲吻胡长青的脸颊,而身体则是不断的扭动,如水蛇般光滑地撩动,胡长青的腹部被她那带谁的绒毛擦的酥麻麻的,显然,陈雨珊已经是情动到极点,胡长青不由有些好奇她今天很合这般**强烈。

胡长青也被她在上下其手弄得心里像猫爪似的,便双手抬起她的髋部往下一压,身体顿时进入了一个温润湿滑的妙处,将他包裹的浑身舒坦,陈雨珊见胡长青没有动作,便用手抵住他厚实的胸,自己抖动纤细的小蛮腰,接着口里便情不自禁地流泻出似欢似痛的呻吟,胡长青一边享受着下身的欢愉冲击着他的神经,一边看着在身上陷于**中散发着惊心动魄魅力的陈雨珊,心里却担忧不已,陈雨珊的举动有些反常。

胡长青突然坐起,将往后仰的陈雨珊抱住,让两人下身相连,坦胸相对,面面相觑,看着一脸惊惧加疑惑的陈雨珊,胡长青有些心痛地问道:“雨珊,你怎么啦?”

陈雨珊顿时从**中情绪过来,眼神不由有些闪躲,但是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喜悦,自己的情绪变化被胡长青发现了,低着头说道:“没有。”

胡长青慢慢蠕动着下身,沉声说道:“说。”

陈雨珊依然低头不语,慢慢又开始呻吟,**正浓,胡长青又停了下来,她不由自己想动,但是胡长青却环住她的腰,让她的动作无法展开,一时下身瘙痒难耐,欲罢不能,知道今天不好好谈一下,胡长青是不会满足她的,心中却是幽思纷扰,她其实不想做个怨妇的,所以就想放纵在**中,不去想那些扰乱她思绪的琐事。

胡长青将陈雨珊的螓首用手捧在自己的面前,情深意切地说道:“傻瓜,你还有设么不能跟我说呢?”

陈雨珊顿时觉得心里一酸,眼泪就无法抑制地流了下来,梨花带雨地说道:“我怕,我怕我会失去你,只有你进入了我的身体后,我才会觉得安心。”

她的声音低沉回旋,好像是从另一个时空传过来的,却有一种直抵内心的魔力,至少胡长青听到了她的彷徨,她的无助,还有对未来的恐惧。

胡长青没有说话,而是俯身将陈雨珊压在身下,不停地亲吻陈雨珊脸上的泪痕,而身下又回到以前一往无前的蛮横,仿佛他想将身下的女人刺穿,他觉得没有任何语言能够替代他此刻从灵魂和身体上所表现出的对这个女人的占有欲,他想用行动告诉身下这个女人他是多麽地痴迷和眷恋她,他也想用面面相抵的柔情告诉这个女人他是多麽爱她。

**的分子在空气中弥漫,橘色的灯光中两具**的**在肢体相抵,纠缠,扭曲着,窗外江上夜行的船只灯光闪闪,而大江两岸更是繁华一片,整个城市灯光璀璨,夜幕是所有丑事做好的遮掩,无人知道在这个城市的一角,有两具**在用肢体的交响诉说着彼此的心声。

南山区,江城市委家属院,临近人工湖的一号楼,二楼的办公室内依旧灯光明亮。

“这么说胡长青也还是崭露头角了,以前倒是小看他了。”市委书记黄世穿着一身金色的睡衣,靠在办公桌后的大班椅上,对着坐在对面在把玩那只玉质镇纸的黄天说道。

“在圈子里混的,哪一个不是扮猪吃老虎的好手,他以前藏拙应该是因为胡延还没有上去。”黄天将镇纸在手里抛了抛,随意地说道,不过眼中却是带着冷色。

“我倒是对鹿家那个女孩很看好,鹿家的女人都不简单啊。”黄世对面前这个儿子是心知肚明,知道胡长青今天算是得罪他了,所以马上转换话题。

那个面容姣好,明眸皓齿,坚毅而倔强的女孩在脑中一闪而过,黄天嘴角浮现一抹笑意,说道:“嗯,还真不知道江城出了这样一个女人。”

黄世看着儿子的表情,心中不由一动,但是并没有开口,而是又说道另外一个话题,“李玲玲那边你不要插手,这事就这样吧。”

看到黄天并没有回应,黄世不由站了起来,走到黄天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我又岂是看不透呢,不过差不多三十年的交情,都已经盘根错节纠缠到骨子里了,哪里是说撇清就能撇清的呢,我和老朱现在是一损俱损,你的心思我清楚,但是不要再自作聪明。”

说到后面,语气不由变得凌厉,看着黄天依然没有妥协,黄世脸色顿时一冷,说道:“你不要以为你设计朱坤的事做的人不知鬼不觉,如果不是朱坤确实闹得不像话,我哪里会放任你这么做,不过我没有想到你居然想害他的性命,你们可是从小长到大啊。”

听到黄世这一番话,黄天终于脸色有些波动,他转过身看着身边的黄世,问道:“这么说朱坤之所以能够逃到国外,这里边有你的手笔哦,你到底在怕什么,你到底有什么把柄在朱大昌手上,让你这样对他百般回护,难道你真的想和他一起下台。”

黄世听完黄天的话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但是转瞬就恢复平静,沉声说道:“这件事你不要再参合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说来说去你还是怕我连累你,人人都说我黄世有个好儿子,哪里知道其实每次要你出手都要付出足够的利益呢。”

说完,神情不由有些索然,但是黄天对这些都视而不见,又说道:“那王伦和钱国庆呢,难道真这样吗?”

黄世不由有些玩味地看着黄天,说道:“这些不都是你算计好的吗?”

黄天的瞳孔不由紧缩,但是却没有看向黄世,他也没有想过这些举动能瞒过黄世,不过既然黄世没有阻止,那么应该就是默认了他的做法,不管将来黄世的仕途怎样,能够在不应期太大的波动情况下剔除派系中的贪渎份子,那么对黄世以及派系自身的发展都是有利的。

对于这次秦浩和鹿彩凤等人的主动配合,黄天心里还是有些得意的,虽然现在被黄世轻松揭破,但是至少他的目的是达到了。

看着黄天嘴角的得意,黄世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冷色,说道:“你想为你以后的仕途铺路,所以先剔除派系内有重大问题的官员,这个我没有意见,但是唯一的问题是,你现在是什么级别,你都不在体制内,难道你想身在体制外控制官场,那你就太想当然了,你不要以为你很了解官场。”

见黄天对自己的话不以为然,黄世也就失去继续和他讲话的兴趣,准备走出办公室,到了门边的时候,突然说道:“不要去碰胡长青,记住,胡家真正厉害的不是胡延,也不是背景深厚的龚天应,而是一直隐藏在背后的胡安,很多事你不清楚而已,还有就是我不希望这段时间你又节外生枝。还有就是建议你和龙口的那个什么龙九趁早断掉,顾绍棠马上就要去龙口上任,以他的风格,一定会和龙九对上,不要到时你也牵连在内。”

黄天看着黄世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缕冷色,而嘴角更是挂着讥讽的笑意,对黄世的警告和建议,他完全抛在脑后,对很多事情他自认要比黄世看的深看得通透。

想到那个带着温和笑意在自己手中抢食的男人,他的脸色不由更冷,而嘴角的讥讽也变成了温和的浅笑,笑得如邻家男孩般,亲切得让人不寒而栗。

99 意外消息

胡长青一大早来到办公室就电话不断,搞得他放在面前的那份市纪委转过来的关于干部生活作风和精神文明建设的几点意见一直没有读完,这不,他又读了一段,手机又响了。

“胡主任,那个案件又有进展了。”听到唐嫣有些迟疑的声音,胡长青脑中不由出现这个女孩轻皱眉头,脸颊鼓鼓地说话的样子,嘴角不由泛起一抹笑意。

“叫我长青,也可以叫我哥,怎么啦,是不是裘大河自首了。”胡长青拿着电话,身子往后一靠,轻声说道。

“嗯,你怎么知道的,对啊,裘大河上午过来自首了,案件已经进入核实状态了,不过裘大河说他晕倒,不知道李玲玲什么时候死的,不过现场的证据都容不得他狡辩,听说裘大河有背景的,看来这个案子应该会大事化小,唉。”

胡长青可以想到唐嫣应该是一副很不满的样子,脑海中不由闪过自己对李玲玲的死亡猜测,不过却没有对唐嫣说起这个想法,口中说道:“我准备约你们局的罗局长吃饭,到时你也一起过来吧,到时我去接你。”

听到胡长青说起这个,唐嫣在那边轻声说道:“嗯。”

胡长青知道这个天性未泯,还有几分纯真的女孩有些不习惯这些场面上的迎来送往,即使上次在自己面前耍了些小聪明,但是那是因为生活无依时下意识的行为,不然那行动作也不会如此拙劣。

才一挂电话,顾明便拿着几分文件敲门进来了,顾明将几分文件放在他的桌上,然后一份份的将了一个大概,倒是省去了他细读的时间,他每份都大略地翻了一下就都签名了。

顾明一边给他续水一边说道:“听老汪从卢小姐那边传过来的消息,说是饭店的地点定在梅园啊。”

胡长青拿起滚烫的杯子笑泯了一口,皱了皱眉头,应道:“嗯,是不是地方太惹眼了。”

顾明将签好的文件整理了一下,坐到胡长青的对面,笑道:“这个位置一般人还真是想都不要想,不过位置倒是个好地方,江城不知道多少人惦记着,可惜要跑的关系太多了。”

胡长青自然知道顾明的担心所在,笑道:“程序上肯定是有些问题的,不过现在要做的是加紧饭店的落户,这样之前的一些违规就可以被越早地盖住,你要有空的话,也可以直接找卢小姐,有什么好的建议只管说。”

顾明见胡长青并不太担心梅园的事,心里也就安心不少,不过胡长青既然叫他参与到梅园后期的筹建,他心里不由有些感激,胡长青现在应该没有把他当外人,突然看着胡长青盯着自己看,心里不由有些诧异。

胡长青看着面前沉稳持重的顾明,心中不由闪过一丝可惜,顾明在官场上虽然不是那种惊采绝艳之辈,但是却气度沉稳,腹有才华,可惜了,一直没有好的背景,现在即使是靠上自己,但是因为年龄和级别所限,到个处级应该就顶天了。

看着顾明诧异地看着他,知道自己有些着相了,人生不如意十之**,顾明如果不是这些年的蹉跎,有哪里可以凝练到如今的这般气象呢,笑着说道:“没什么,只是突然为你有些可惜了,对了,我这边有个处级的位置,你有没有什么推荐啊。”

顾明眼中闪过一丝精芒,不过转瞬就黯然,自己才被提副科,离处级还远着呢,难怪胡长青说可惜,不过马上就回过神来,胡长青叫他推荐应该只是说说而已,他如今一副科哪里有什么资格推荐一处级干部,胡长青此举不过是解释他盯着自己的原因,还有就是给自己画个饼而已。

心中不由苦笑,明知胡长青此举是驭下的手段,但是自己还是不得不为之心驰神摇,浑身充满了力量,叹道,胡主任的手腕愈发凌厉圆滑了,无声无息却直指人的内心。

胡长青看着顾明神情复杂地拿着签好的文件离开,不由满意一笑,只要掌握了人性的弱点,就可以对症下药,顾明应该已经享受过副科级带来的变化,他虽然对自己一直勤勉,但是不时的敲打和承诺确实不能少的。

想到这个他突然发现他还是太嫩,昨天和王蓉蓉只是定了处级,但是整个江城市处级干部何其多呢,区畜牧局局长也是处级,但是却和区税务局局长的地位是天壤之别,看着这个还是的交个舅舅或二叔才能将利益最大化。

正准备继续看完纪委的那份明显是就李玲玲的问题而对全市广大干部敲警钟的文件,桌上的座机响了,拿起来一听,是他姐姐胡长霞打过来的。

“不错啊,长青,二叔都表扬你了,说你昨天在那些大牌公子哥面前很是不错,而且还从黄天和王蓉蓉手中抢食,不错啊。”电话一通,胡长霞就在那边笑道,她浑然没有发觉她的弟弟其实早也晋升为江城的顶级公子之一了。

“是吗,二叔怎么会跟你提起这个。”胡长青嘴角不由自主地溢出一抹笑,完全忽略了胡延提到他从王蓉蓉手中抢了一个职位的事。

“二叔找我了解王庆案的情况就随便提到你,嘿,你那个处级的位置给姐姐好不好啊,让姐姐我去送给人情。”胡长霞没有多说就进入了主题。

“啊,王庆案子有什么进展吗。”听到姐姐后面的话,胡长青马上从糖衣炮弹中清醒过来,顾左右而言其他,这个他已经很擅长了。

“停太久了,所以之前的那些线索都被中断了,唉,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去磨灭证据的,省里的那些人对这件事应该是预料不足,现在省检和纪委都陷入了停滞,我上次亲自又找了一次那个陈珂,但是这个女孩很厉害,说话滴水不露,套不出什么话。诶,我问你那个位置的情况怎么样,你居然敢绕我,你行啊。”弧长霞说着说着,就反应过来,顿时骂了起来。

“大姐,这个可是和王蓉蓉有过协议的,哪里能随便转让,还是给舅舅和二叔他们吧,到他们手中才会换来最大的利益。”胡长青温声解释道。

“长青,不错,是真的长进,姐姐很开心,知道为家里着想了,二叔还说你不会将这个位置交出来呢。”听到胡长青的话,胡长霞顿时大为安慰,其实她刚才只是在套胡长青的话而已。

“胡长霞,我信你的邪,你总这样骗你弟弟有意思吗。”胡长青听到胡长青温声细语的夸奖并没有高兴,反而怒气冲冲地将电话挂了。

挂完电话,坐着生了一会儿闷气,突然不由洒然一笑,他虽然自认为在心智心机方面大有长进,但是面对嫡亲的姐姐那里会有防备之心呢,而姐姐也只是想通过这个来调戏自己而已。

这时办公室的门口传来敲门声,他收敛了一下情绪,便喊道:“请进。”

看着来人,他不由舒心一笑,只见曲婷巧笑倩兮地进来,并将办公室的门反锁,此女今天一身简约时尚的打扮,看起来像是青春无敌的花季少女般,除了胸前的那对硕大的酥胸,这个少妇的面容还是那样青春靓丽。

曲婷上身穿的是一件紧身的白色短袖,胸前有一个米琪的紫色亮片图案,将她那对丰满的酥胸裹得紧紧的,而米琪的两个耳朵刚搞对着她酥胸的两个点,走动起来随着柔软的胸部晃动,闪闪发光,很是吸引人的眼球。

她的下身是一条天蓝泛白的超短裙,没有穿丝袜,任由两条洁白浑圆的大腿裸露着,修长紧致的大腿没有一丝赘肉,散发着引人的光泽,而短裙下两腿之间那丝细缝却让人无法抵制想要伸手过去探究一把的**。

她的脚上穿的是一双阿迪达斯的银色平板鞋,时尚靓丽,洁白精致的踝骨秀美好看,左脚上还有一根细细的红色绳子,绳子上是几颗圆润的玉石,这个色彩鲜明的挂饰在的踝骨上将她脚的纤细和白皙衬得愈发魅力无穷。

看着这个女人脸上散发着无法抑制的娇羞,胡长青心中不由一热,曲婷面容只算是中上,但是她是标准的爪子脸,五官和精致耐看,而且因为脸型的原因,二十七的她依然像是二十出头的样子,这是个很会打扮的女人,一头酒红色马尾,让她永远都靓丽而时髦,不愧是市委办几朵花之一。

“干嘛,想我啦。”胡长青看着这个花信少妇款款走来,便准备走过去将她好生蹂躏一番,这个市委组织部长的儿媳,在他身下婉转低吟的神态很是撩人。

“别,有正事呢。”曲婷看胡长青站起来,忙退后一步,说道。

“哦,你有什么正事呢。”胡长青便笑着坐下,而曲婷也笑着坐在他的对面,用姣好面容上的那对杏目打量他,胡长青笑道:“干嘛,是不是感觉帅了很多啊。”

“嗯,是长帅了些,不过不是外貌上的,而是气质的变化,好像更有魅力了些,我说不出哪里变了,哦,对了更加沉稳了,不想以前那么装了。”

“装什么啊,装逼啊,合着我以前在你们眼中就是一装逼的货啊。”以前曲婷和他身份差不多,他们除了是**的身份还是朋友,所以说话很是随意,胡长青还和她在物价局的副局长老公宋为明一起吃过几次饭。

曲婷捂着嘴哈哈大笑,笑得胸前那对高耸的酥胸颤颤发抖,而那两条交叉的洁白大腿也因为她身体的抖动而一晃晃的,有些耀眼,曲婷娇媚地看了胡长青一眼,说道:“也没有啊,只是觉得以前有些故作深沉而已,现在就感觉好像真的到了那个级别。”

胡长青炽热的眼神在曲婷的身上扫视,好不容易才收敛心中躁动,笑道:“说吧,什么事啊,要你这么郑重其事地专程过来。”

曲婷也正了正身子,说道:“昨晚我和我们家老宋一起在得闲居吃饭,你猜我遇到谁了,我看到王亮和林宏文一起吃饭,而且气氛不是很好,最后王亮是面色铁青地离开,而起我隐约还听到林宏文提你的名字。”

曲婷到没怎么墨迹,将事情直接讲了出来,胡长青不由感谢地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应该是觉得可以才专程去旁听了一下,不然哪里知道跟自己有关呢。

便起身走过去准备好好奖励她一番,结果曲婷吓得起身躲开,胡长青不由有些诧异地看着她,难道这个女人转性了。

曲婷杏眸中波光流转,撒是好看,轻咬了一下嘴唇,像是压抑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别,你一上身我就没办法了,我和老宋商量我们准备要小孩了,这个时期有些特殊。”

100 兄弟情深

将今天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的胡长青原本计划是到江边找苏文广的,关于这么气功,他有很多疑问想问,还有就是昨天生死之间的突然爆发的那股庞大的气流,但是曲婷带给他的这个消息却让他改变主意。

不管林宏文对王亮说过什么,他不想探究,不过这件事却促使他想加快将邱亦柔从王亮身边带走,他不想在节外生枝,不过林宏文居然还敢跳,这个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

给顾明打了个电话,他收拾好东西就拿着手包往外走,刚出门口就看到刘瑾一脸局促地站在他办公室的门口,对于刘瑾现在的心情倒是理解,不过刘瑾表现出了急迫让他很是不喜。

胡长青平和地看了刘瑾一眼,说道:“老刘啊,我要出去,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刘瑾应该也明白自己迫不及待有些急躁,登时想解释什么,胡长青却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说道:“不要急,想在只能听天由命,有时间找老顾聊聊。”

说完转身便走,刘瑾看着胡长青的背影,不由有些悔恨,看了一眼身边气定神闲的顾明,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妒忌,但是他转瞬就将这个念头压下,一脸讪笑地对着顾明说道:“老顾啊,你看我这是,唉,混了二十多年,还像个毛头小子似,怎么样,晚上得闲居我们俩聚一聚。”

顾明虽然不喜刘瑾如此的迫不及待,但是大家好歹也是一条线的人,也就不拿捏,笑道:“好啊,下班一起走。”

胡长青经过曲婷身边的时候,发现这个女人正装模作样的打字,桌子地上的两头白花花的腿紧紧夹住,曲婷作为办公室几个关系户之一,哪里有什么事做呢,心中戏谑之心大起。

曲婷发现胡长青居然站在自己身边没有走,心中不由一紧,不知道他要干嘛,起先还故作镇定地继续写,但是一会儿就坚持不住了,不由扭头娇媚地横了他一眼,发现胡长青正一脸正经地看着她的电脑屏幕,神情不由一怔。

胡长青明显感到曲婷的局促,看着那对有些颤抖的大腿,心中不由好笑,刚才他直接用曲婷的镂空内衣擦拭自己的下身,搞得那一丁点内衣湿漉漉,不能穿,所以此刻这个明艳动人的少妇短裙低下其实是真空,而且她穿的还是超短裙,稍不留神就会走光。

感觉到办公室的目光都集中到这边,胡长青也知道不能在玩下去,说道:“曲婷刚才的工作做的不错,以后再接再厉。”

说完便夹着包包走出了大办公室,想到背后的曲婷此刻应该正是羞怒交加,正用着秋水杏目怒视自己,嘴角不由泛起一丝笑意。

胡长青直接驾车到邱亦柔坐在的住宅区,直接到了他和邱亦柔约会用的那套王亮家前排的住所,他需要看一些他委托李铁帮他收集的信息,当然,刘广清交给他的那些资料他也带过来,准备迟些在联系邱亦柔。

在此之前,他需要研究一下那些资料好把握邱亦柔此时的心理状态,他也弄不清他的想法,一方面他想完全拥有邱亦柔,让她脱离王亮,另一方面他有不想强迫邱亦柔,不想做让她不开心的事,直到现在他才发现除了身体,他居然对邱亦柔了解不多,想到这里他不由自嘲一笑,枉他还一直觉得自己很爱邱亦柔。

如此同时,在王亮家宽敞明亮的客厅正进行着一场不算和谐的谈话,王亮的脸色不算好看,但是他还在强忍着自己的怒气,而邱亦柔倒是很淡然,不过如果胡长青在此的话,就会发现这个天生媚骨颠倒众生的绝世尤物清减了很多,使她妩媚中多了几分清丽。

“我也知道这些年对你有所亏欠,刚才的话也是气话,你不要在意,难道我们的婚姻就这样让你迫不及待地想逃离,这件事以后不要再说了,我的事业正处在上升期,我需要一个稳定的家庭。”王亮明显感到邱亦柔言语中的疏离,心里不由一紧,有些心慌,不由压下心中的怒气好心劝慰道。

见邱亦柔亦柔无动于衷,他心中是五味成杂,不由对林宏文恨之入骨,就是听了这个贱人的谗言,所以今天上午才没有去上班,本来想好好质问一下邱亦柔的,没想到这个温婉如水的女人却有些突如其来的决绝,居然提出离婚,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努力地让自己的手不颤抖,有些艰难地说道:“最多我管你和那位之间的事,好不好。”

说道最后语气中不由有些哀求,其实王亮无法明白他对邱亦柔的感情已经演变成一种畸形的孽恋,他只是想单纯地将邱亦柔困在这个房子里,每次自己回家能够看到她,他在外边小家都有好几个,因为早年的放纵,让他的身子亏得厉害,好不容易才走他爸爸的关系求得灵药延下子嗣。

平时也是靠药物和其他的女人欢爱,对邱亦柔他现在是完全不敢上身,一趴上去就泄,用药也没有用,邱亦柔倒是没有抗拒反而很好的履行了妻子的义务,但是他试过几次后就从碰她了,最多就是睡觉时抱一下,所以对这个正直花信的少妇在他身边守着活寡,他心里一直心有愧疚的。

邱亦柔轻轻地转动手中的水杯,眼神空洞地看了王亮一眼,轻声说道:“这样有意思吗?”

王亮被邱亦柔这样一看,看得心里有些发酸,他知道此刻才有些理解邱亦柔过得是怎样寂寞苦闷的日子,也觉得自己真的很自私,突然,他心中自嘲一笑,什么时候他王二哥也怜香惜玉起来了。

他承认刚从林宏文那边得知邱亦柔的奸夫是胡长青的时候,他虽然惊怒,但是却并不怎么相信,林宏文的心思他明白的,无外乎想挑起他对付胡长青,不过回家他一查看,还真给他看出点东西了,就是邱亦柔以前用的那些情趣用具居然早就被束之高阁,放在衣柜的最里面,而且没有近期用过的迹象。

那就说明邱亦柔是真的有外遇了,他一晚上是辗转反侧,心中是什么情绪都有,居然还有好笑,是的,想他王亮当初是坏过多少女人的身子,不知道给多少人带过绿帽,没想到他居然也有这样一天,所以才有今天上午的谈话,但是本来气势汹汹的他,没想到开场一会儿就不得不委曲求全。

正当王亮准备再开导几句的时候,突然传来敲门声,王亮狐疑地看了邱亦柔一眼,趁工作日他不在家有人敲门,那么这个人事奸夫的可能性很大啊,不过看邱亦柔并没什么慌乱,他又有些不确定了。

邱亦柔放下水杯便去开门,思想传统的她总是不知觉地履行着家庭主妇的职责,开门一看居然是王明,邱亦柔马上笑着对王明问好,王明看到明艳动人的邱亦柔,眼睛不由一亮,不过看到王亮居然也在家神情不由一怔。

而王亮也讶异地站起来看着进来的王明,不过当他看着王明看邱亦柔的眼神时,眼神不由变得冰冷。

邱亦柔今天穿的是一身居家的粉色运动服,修身的设计将她的身体包裹的曲线浮凸,前凸后翘,虽然是素面,但是天生丽质使她的脸颊依然明媚动人,简单的马尾更是让她流露出一股少妇独有的慵懒和风流,而这些气息加到邱亦柔身上时则顿时被放大无数倍,她的一举一动无不散发着荡人心魄的魅惑,所以王明一进来,眼睛就像被磁石吸到一般,盯着邱亦柔,眼中更是炽热无比。

待邱亦柔给王明倒水后,王亮就温声叫她进房间,看着王明居然依然肆无忌惮地看着邱亦柔的背影,王亮冷声说道:“你过来干什么?”

王明对王亮的冷声冷语听而不闻,笑道:“打电话到你单位,说你不在,所以就到家里来早你,没想到你真的在家。”

听到王明话语中的隐晦的含义,王亮顿时脸色一寒,说道:“哼,我亮虽然落魄但还不是你能欺负,你要感动亦柔一根汗毛,我就让你死无葬生之地。”

王明盯着王亮的眼睛看了一下,仿佛要确认王亮说的是不是真的似的,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发现邱亦柔带了一副黑框眼睛出来了,他的眼睛不由又专心邱亦柔。

邱亦柔对王亮说道:“我到外边去转一下,等下回来。”又对王明讲到:“大哥,你们聊,我等下回来。”

不待王亮说什么就兀自开门出去了,王亮看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冷色,直到邱亦柔应该是出去和奸夫聊天,不过看到她带上遮挡容颜的黑框眼睛,眼中的冷意不由退去,回过头刚好看到王明满是淫欲的眼神,眼中不由涌起一股戾气。

王明看到王亮眼中的厉色,也不以为意,脸色也不由一变,一反刚才的笑脸,冷声说道:“你要我死无葬生之地,你难道屁股就干净啊,还不知道谁先死呢。”

看着王亮的脸色愈发难看,王明继续说道:“就因为你无缘无故招惹胡长青,搞得我先在动都动不了,在秦浩和朱大昌只见两名不讨好,你倒好,虽然被发配到区教育局,但是你他妈的不知道走什么狗屎运,居然上任没几天就升长副,那我呢,你惹的事,为什么我要倒霉,你说?”

说到后面,神色不由也变得狠戾,比之王亮丝毫不差,王亮反驳道:“自己的屁股不干净居然还埋怨我,你不就是急着想离开商业局好把这个烂摊子丢掉,你再去求一下朱大昌啊,我才不信朱大昌会因为我这点小事将你拒之门外,说来说去还是自己身上太臭,别人不愿意接受你而已。”

王明脸上顿时闪过心事被揭破的羞怒,他确实找过朱大昌,但是朱大昌对他不冷不热,他也就没有心思继续用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想到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在自己眼中如烂泥般的弟弟居然在这个时机升职,认为是爸爸偏心所致,再加上想到哪绝世尤物的弟媳,心中不由怀着些异样的心思,这才兴匆匆地杀了过来,没想到王亮居然在家。

王明本来就心里有气,现在被王亮一激,心中更是怒如潮涌,笑道:“凭什么你那好处,我遭殃,那个,反正弟妹和你的关系也不好,你在外边外室那么多,要不就将弟妹让给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肥水不流外人田。”

101 敞开心扉

王亮看着酒红色原木门上的创伤,以及满地的大大小小玻璃碎片,脸色已经变成了青色,浑身颤抖不已,他觉得他这一生从来没有如此憋屈过,哪怕是上次胡长青给了他一个进退两难的局,他都不曾如此进退维谷,如此无助和迷惘。

王明刚才的话深深地刺激了他,什么时候他堂堂的王二少要对一个出轨的女人委曲求全,他一定会找出奸夫,让这对奸夫**为自己的**付出代价,这一刻,他完全忘记了之前对邱亦柔的怜悯和愧疚,有的只有王明那张恶心的脸和邱亦柔给他带绿帽的屈辱。

看着这个被邱亦柔打理得井井有条,干净整洁,她付出很多心思的家,想到这个他在此度过无数个日夜熟悉无比的房子,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恶心感,觉得这个家是如此的肮脏,让他恨不得马上逃离。

邱亦柔抱着肩膀慢慢地走在小区中,转着转着又转回了家,不过是前一排,虽然是夏天,但是穿两件的她依然感觉冷,一种发自内心的寒意笼罩着她,让她总是不经意间走到了这里,自从上次胡长青跟她讲过那番话,她的心理总是有些期盼,但是与王亮的这段有名无实的夫妻关系却总是束缚着她的心,让她辗转反侧,也不能寐。

今天王亮居然察觉到她有外遇的事情,虽然她总以为这件事她做得是理直气壮,但是从小培养的传统习惯却无时无刻不在鞭笞着她,这也是为什么每次胡长青要她离开王亮时,她总是故意刁难他,其实知道胡长青的身世后,她就不曾奢望他可以娶她,但是和胡长青在一起的日子无疑是她生活中最快乐的日子,也是可以支撑她这么久的精神支柱。

她今天终于趁着羞怒将那几个字说出了口,心里没来由的轻松了很多,不过王亮后面的哀求让我坚定的心不由有些松动,还好王明的到来打断了这段谈话,不过王明的眼神真是叫她难受,为了清醒一下心情和躲避那让人难堪的气氛,她决定出去走走。

看着熟悉的门牌号,邱亦柔眼中闪过一丝温馨,这边除了有些空荡外,这里的环境更让她心情放松,她这段时间到这里的频率多了很多。

邱亦柔打开门后,听到客厅居然有声音传出,她不由有些诧异,走出玄关一看,发现胡长青居然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莫名的,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她无数次梦中的情景居然实现了。

在无数个梦里,她看到胡长青如一个丈夫般坐在这里的沙发上,等着她买菜回来,看着胡长青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透过婆娑的泪眼,她看着胡长青俊郎不凡地坐沙发上,眉头紧蹙,不由一下看得有些痴了。

胡长青看完李铁给他准备的资料后,眉头不由放松下来,大致的情况和两年前差不多,只是更新了一下王亮外室的一些新的影像资料,看到王亮这两年一般是白天在这边,晚上在这边休息的时间很少,他不由露出高兴的神色,李铁这次又搞了个什么实时监控,居然想到在王亮的家中装摄像头,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同意在客厅中装了一个。

刚才看了一些邱亦柔的居家影像,他看得很认真,邱亦柔大多都是一个人独处,一般都是在看书和休息中度过的,他发现邱亦柔居然喜欢烹饪,这一点他真的不知道,想到她一直过着如囚牢般的生活他的心不由有些伤感。

他不知道是王亮的要求还是邱亦柔本身就这么宅,不过想了一下应该是后者居多,以他了解的情况,王亮对邱亦柔一向是爱护有加,所以应该不会禁锢她,反而邱亦柔知道自己的外貌是多么出众,所以不愿在人前被注视,所以才不愿长出门。

看到之前的影像都是邱亦柔独处,他就没有细看,留给以后在好好鉴赏,当时间显示今天的时候,居然发现邱亦柔和王亮在谈判,而接下来王明和王亮的对话更是让他惊讶不已,不明白兄弟之间关系为什么可以如此之差,而王明说的那些话更是让他眉头紧蹙,心里暗怒不已。

突然是有感觉抬头一看,之间邱亦柔正依着玄关的转角,梨花带雨一脸惊喜地看着自己,虽然不明白她的表情为什么如此奇怪,但胡长青还是笑着迎了过去,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胡长青感觉邱亦柔今天的拥抱很是给力,心中不由滑过她语气淡定地和王亮讲离婚的景象。

良久,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邱亦柔一脸娇媚地横了胡长青一眼,虽然形态迷人,但是胡长青却有些莫名其妙,邱亦柔娇嗔道:“又有新的香水味,又到哪里去勾搭女人了。”

这句话将胡长青说的心惊不已,接着就是无以抑制放入酸楚,最后又是发自内心的欣喜,一时百感交集,心中是五味陈杂。

邱亦柔的话让他想起每次和陈雨珊见面的拥抱时,陈雨珊总是轻轻地呼吸他身上的气息,现在想来应该是查看他身上是否有别的女人的味道,心中不由对这个女人的举动心惊不已,不过转瞬想到她昨晚的患得患失,心里也就释然。

虽然邱亦柔说这句话是如此的娇嗔,媚态横生,但是胡长青心中却是涌起阵阵酸楚,一个女人要寂寞寥寂到什么状态才会将每一次和男人见面时他身上陌生女人的香水气味一一记下,胡长青眼中顿时充满怜惜,想到以后和他们见面前一定要清理身上的香水味,不然,对新见面的女人是多么的不尊重啊。

突然她意识到邱亦柔的这次撒娇是如此的自然大方,而且完全是以一种妻子的语气讲的,想到她刚才已经有离婚意愿,心中顿时充满喜悦。

忙将邱亦柔拉到沙发上,准备和她谈一下与王亮摊牌的事,突然发现邱亦柔神色木然的盯着42寸的液晶电视,电视中王亮正一脸铁青地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由于角度是正对主沙发,所以只有王亮的侧脸,但是尽管如此,依然让胡长青心里厌恶不已,恨不得将这张侧脸扇出画面。

再回头看邱亦柔,只见她已经又是泪眼朦胧,而且严重更是笼罩着深深的绝望,脸色更是苍白毫无一点血色,胡长青心里顿时说不出的难受,他没有想到**王亮家这件事对邱亦柔有如此大的冲击,引得她反应如此的大。

忙紧紧地拥抱她,在她耳边叫她的名字,但是邱亦柔自始自终都是一副木然流泪的样子,任由他抱着,没有一点其他的反应,这下胡长青心里不由有些慌乱了,索性将她抱起来放在腿上,又是百般解释,可是邱亦柔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胡长青灵机一动,抱着邱亦柔的手就移到了前面,在她胸前那对高耸的软肉上揉搓起来,不一会儿,便见邱亦柔白皙的颈项有些绯红,埋在她滑腻幽香颈项间的脸不由更卖力磨蹭亲吻她,而胸上的手也早已探入了她的衣服里面,直触那温香软玉的酥软,好一会儿,邱亦柔才慢慢颤抖起来。

忽然,他心里悚然一惊,发现邱亦柔居然没有半点声音流泻出来,不由抬头一看,只见邱亦柔满脸通红,牙齿紧咬着下唇,已经有丝丝血液流了出来,而眼神更是空洞冰冷没有任何情绪,下垂的双手更是紧紧地捏成拳头,指尖都刺到肉里面去了,浑身近乎病态地颤抖着,胡长青心里不由大骇,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胡长青心里顿时慌乱无依,只知道抱着邱亦柔大声喊道:“亦柔,亦柔,你怎么啦,你不要吓我啊,你快醒醒,都是我的错,你要我怎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邱亦柔慢慢转性过来,显示用冷漠的眼睛打量了一下身上的衣物,发现完好后,不由扭头看向抱着他的胡长青,发现胡长青眼睛通红,脸上还有没有干的泪痕,一脸伤痛悔恨地看着她,神情不由一怔。

邱亦柔有些迟疑地用纤细白皙的手指拭去胡长青脸上的泪痕,对着胡长青问道:“你刚才是在为我流泪吗?”

胡长青从未遇到过于此强烈的感情冲击,这一刻他有些体会到昨晚陈雨珊那恍惚无依的无助感了,原来失去一个人事如此的简单,他从来没有如此确定过,他将会失去邱亦柔,哀莫大于心死,当他已经无法触摸到这个女人的灵魂时,那么即使这个女人身在自己的身边又有什么意思呢。

两个人即使近在咫尺但却仿若天涯之远,慢慢的他其实有些理解邱亦柔的绝望,不由对自己同意李铁在王亮家安装监控的事后悔不已。

本就自困于牢笼生活的她,难得遇到一个让她心动的男人,正当她准备逃离牢笼时,却意外发现这个男人居然以两以后总形式的监牢在囚禁她,这如何不叫她心死绝望。

在这一刻胡长青想了很多,他发现以前的他完全只是追求**方面的愉悦,很少关心身边女人的内心世界,知道近来在很在意陈雨珊的一些心理变化,这还是因为两人早夕相处的缘故,那么一直默默付出的卢月如呢,还有今天突然爆发的邱亦柔,自己真的缺乏对他们的尊重,完全不曾关心过她们的内心世界。

原来真正爱一个人有时是真的可以放手,以邱亦柔目前的状况,放她离开无疑是对她最好,他甚至都不知道邱亦柔会不会相信他的解释,轻松说道:“我刚才很担心你。”

说完,就将邱亦柔抱回道一边的沙发上,没有发现侧对他的邱亦柔脸上闪过一抹挣扎的神色,胡长青整理了一下情绪,虽然他此刻心中沉重无比,但还是挤出一丝笑,将桌上的资料递给邱亦柔,说道:“有了这些王亮应该会放你离开的。”

邱亦柔没有接他递过来的文件,而是看着电视问道:“你不解释一下这个吗?”

胡长青听到邱亦柔的话,神情不由一怔,接着眼中闪过一抹惊喜,有些语无伦次都将理由和原因讲给邱亦柔听,邱亦柔将头枕在缩上沙发的双腿上,好像在认真的倾听,又好像完全没有听,但胡长青却全身心地解释着,从没有这样认真过。

良久,邱亦柔才眨了眨眼睛,扭转头看向胡长青,而胡长青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般,心情忐忑不安,他甚至第一次忽略了邱亦柔绝美的容颜,以及此刻柔媚至极中带了几许清新脱俗的异样姿容。

邱亦柔轻声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件事呢?”

胡长青被这句话问得哑口无言,心中刚才因为邱亦柔想听他解释而升起的希望顿时烟消人散,正当他准备凄然一笑结束自己的妄想时,又听到邱亦柔如天外纶音般的声音,心里顿时又鲜活起来。

102 江渚垂钓

晨曦的阳光使得整个城市慢慢开始热起来,但是江边却依然清凉,苏文广一大早起来就坐在江边的那块巨石上对着滚滚江水运气吐纳,整个人契合在江边宁静祥和的氛围中,让人觉得他本就是这向东流逝的江水边一块江石。

远处的江中行船不断,时不时传来几声汽笛声,行船激起的波浪一波接一波地经过漫长的滚动拍打着江岸,而江边有几只水鸟正在江边的浅水中觅食,而船首上小柴炉上煮的米粥正冒着白烟,画面动静结合,充满了生活的真趣。

忽然,苏文广的耳朵动了动,心中悚然一惊,便赶紧收工,身体晃了两下,一下就到了船首,马上变成一副用心添柴煮粥的普通小老头,只不过身上的衣服却让他与此地的环境格格不入,胡长青上次买的衣服档次本就不差,而卢月如上次来过后,回头又单独送了几套衣服过来。

正当苏文广在专心摆弄柴火的时候,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一手一根鱼竿,一手一个大工具箱从观景平台尽头的土堤小心翼翼地走了下来,看了一眼破木船上的苏文广就径直走到苏文广常用的那块硕大的江石,此人将鱼竿和工具箱先放在石头上,然后双手一撑就跃上石头,又从工具箱中拿出一个折叠椅和草帽,便开始怡然自得地钓起鱼来。

苏文广熟练地将柴炉中没有烧完的木柴退出,放入一边的水桶中将火湿灭,低头的眼睛偷偷瞥了垂钓的人,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神色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来人看样子四十出头,上身是一件洗得有些褪色的黑灰色宽大有领t恤,下身是一条卡灰色的马裤,脚上是一双造型有些奇特的皮质人字凉鞋,身体有些发福,但是并不胖,乍一看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但是此人走路脚步沉稳有力,顾盼间更有一股慑人的威势流露出,不过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的。

国字脸,眉毛粗大,两眼炯炯有神,刚才不经意的一眼,让苏文广感到一股逼人的气势,鼻根高耸,嘴唇厚重,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相,留的是一头精神的短发,两鬓间隐隐有点点银光,此人的实际年龄应该比外表看起来大。

沉思间苏文广对来人的身份已经有了几分猜测,刚才跃上船首时回头惊鸿一瞥发现来的车辆是两辆,而且跟在后面的一辆车和上次跟胡长青过来的车外形差不多,而刚才低头打量时,也发现此人眉目间和胡长青有几分相像,他便猜测此人应该是胡长青的长辈,心中虽然有些异样但是却并不在意,而是开始了自己的生活节奏。

苏文广将煮好的粥从柴炉上拿了下来,放上了一个洗干净的铁锅,用火钳将炉中的炭火一拨,顿时铁锅开始冒着青烟,他又不紧不慢地从船舱中拿出一杆竹子做的鱼竿,跃下船头,眼睛聚精会神地盯着江面,突然精光一闪,手中的鱼竿一挥一带,一条半寸长的雕子鱼就从水中带出,而且最后落到已经烧红的铁锅中,过中顿时响起兹兹的烤炙声。

如此连番几次,过中顿时就有了五条大小不一的雕子鱼,此鱼是江北省比较普遍的一种鱼类,长条状,小刺很多,一般是腌制晒干作为干货,但是苏文广现在的做法确实有些奇特。

苏文广上船将鱼竿收好,对身后那人投来的异样眼神置若罔闻,拿起盐巴捏碎撒在锅中均匀平躺的雕子鱼身上,又用火钳将柴炉中的炭火拨了一会,采用筷子将贴锅中的鱼一一翻身,只见原先锅底的那一面焦黄一片,还冒着兹兹的鱼油,一股鲜美的焦香顿时弥漫开来。

苏文广又对着焦黄一面撒了盐巴,就准备开始喝粥吃鱼,等这一面的鱼吃得差不多时,那一边刚翻下去的鱼就差不多好,但是背后那依然炽热的眼神让他觉得他应该说点什么,这种有些局促的情景让不善交际的他有些尴尬。

正当他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时候,听到一个清越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过来,之前原来垂钓的那人,已经放下鱼竿,正看着这边,大声说道:“小弟胡安,冒昧来访,望兄长勿怪。”

胡安面带微笑,神情举止带着让人信服的好感,看到胡安主动说话,苏文广心中一安,也站了起来,对着胡安笑道:“在下苏文广,老弟专程来访,在下受宠若惊啊,如不嫌弃,到船上来喝口粥吧。”

苏文广的声音中正清和,没有一般奇人异士的清高和孤傲,让胡安不由大为好感,笑道:“说实话,就是苏老哥这炙烤的鱼的香味将我的馋虫勾起,在装不了那怡然自得的样子了,哈哈,我们父子俩都是好这口中之物,见笑见笑啊。”

苏文广从胡安的话中听出了这个人的真诚和豪迈,又听到他点出和胡长青的关系,脸上的笑意不由更加热切了,形容间透着几分亲切,主动跳下木船站在地上迎接。

胡安跳下那块江石时,也将那个硕大的工具箱拿下了,先是放在地上,接着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多层的保温食盒,边走向站在船边的苏文广,边说道:“说实话,本来是打算自己钓一条鱼的,中午呢,好一边吃着老哥的鱼羹,一边和老哥畅饮几杯,卢丫头可是对老哥这边的鱼羹赞不绝口啊,嘿嘿,现在鱼羹没有开始,老弟我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苏文广听到胡安提起卢月如,脸上的笑不由更加温和了,那个温婉善良的姑娘顿时浮现在眼前,老头子漂泊这么多年,哪里遇到过这个善良美丽的姑娘对他这么一个邋遢老头嘘寒问暖啊,那次见面对卢月如可是印象深刻,很有好感。

对着胡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待胡安爬上了船首,他才跳了上去,见胡安如同胡长青般毫不介意地坐在地上,心中仅有的一点局促顿时消失殆尽,弯着腰走进船舱对着胡安而坐,就想胡长青来的时候一般。

胡安将食盒放在身前,抬头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只见江边水鸟嬉戏,江中晨间的水汽还没有完全散去,行船如在薄纱中行驶,对面江口的景致更是有些模糊,江面波光粼粼,江水虽不算清,但也不浑浊,背后人高的芦苇杂草随着江风摇摆,方圆一公里内是人迹罕至,静谧至极,虽然太阳已经有些晒人,但是有着凉爽的水汽,这里温度并不高。

胡安一边将食盒打开,一边说道:“老哥这边倒是雅致啊,老哥再此过着闲人野鹤般的日子,我却贸然打扰,还请老哥见谅。”

如果说刚才胡安说的话是客套的话,那么初步了解的苏文广的生活环境后,他这次的道歉就愈发真诚了,因为生活在这种与世隔绝的世界中的人,一般不喜欢和人接触了。

苏文广给胡安乘了一碗米汁浓郁的粥,递到他的手中,听到胡安的话,便说道:“无妨,无妨,现在不想以前般那样避世了,被长青带到这花花都市里转了一圈,顿时迷了眼,对俗世的眷恋便愈发强烈了,诶,是幸福楼的菜啊。”

胡安听到苏文广的话心中不由一动,他今天本来就有打算招揽苏文广的意思,笑道:“哦,早知你尝过幸福楼的东西,我该带些别的过来,老哥这样一说我就放心,来时还想着怎么说服老哥上岸呢。”

苏文广听到胡安坦诚得有些让人难以招架的话,神情不由一怔,但是心中却对胡安的知遇之意大为感激,转瞬就将心中的意动压下,倒不是对胡安有了戒备之心,而是这么多年的的辗转流离早已将他的心锻炼的坚定而淡泊,但是现在仅凭胡安几句话,就让他的心神波动,这让他很是不适,由此可以见胡安在待人处物方面是何等的了得。

看着胡安一一摆出的美食,他不由笑道:“就这个很好,我也很久没吃了,今天又有口福了,那我们就易食而食,不过怎么看都是胡老弟吃亏,哈哈。”

胡安见苏文广并不接话,心中也不以为意,他也没有指望今天就可以将苏文广权上岸,能够建立一种良好的关系总是一个最好的开始,对着铁锅中的焦黄鲜嫩的雕子鱼,吞了吞口水说道:“谁吃亏还说不上,起码老哥这种独特做法的鱼我是第一次吃,而且能让我吞口水的东西,那时千金不换啊。”

一时江边这艘破旧的木船上,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两人喝完粥后,就又伴着还有大半的剩菜开始喝起酒来,各自看着自己的鱼竿,仿若多年的好友般,男人间的友情就是这么简单,一杯酒足以。

于是乎,在这片空旷的江滩边,一艘临水的破木船中,两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守着两杆鱼竿,在这江边喝着酒,聊着天,吃着新鲜的鱼羹火锅,看着滚滚而逝的江水,诉说着往昔的峥嵘。

龙泉酒家,还未到中饭的时间,所以大厅中很是清冷,服务人员三三两两地坐在桌子上聊天,也有些正在做些准备工作,总经理办公室却又是另外一副画面。

“还是没有听到有什么风声传过来啊,他们那些公子哥,心机深着呢,指不定以为这里面有什么猫腻,我还是觉得咱们这次的举动有些欠妥。”刘广清靠在待客区的沙发上,动作僵硬地给右手边那位客人放在宽厚扶手上的茶杯续水。

坐在他右手边的客人赫然就是市人大主任王城的秘书王兵,王兵正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一脸享受,听到刘广清的话,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看了一下身下,说道:“你还是不了解这些衙内的做事风格,而胡长青这个人,在江城虽然没有什么恶名,但是在女色方面做的浑事可是一点都不必王亮当初少,他跟邱亦柔早就勾搭上了,这次我又在王明身边扇了一下风,所以,他是不得不动。”

说完许是太过舒服,有些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身上活动那位女孩的头,又继续说道:“况且那些东西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伤害,胡家现在根本没有必要在意王城了,看着吧,应该就这几天就有动作了。”

刘广清面容有些扭曲,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对着清理完他下身的女人摆了摆手,有些担忧地对王兵讲道:“我就是担心胡长青会介怀这件事,但是我们这点老底可就要付之东流了。”

103 执子之手

阳光从玻璃窗中斜射进来,照在邱亦柔的脸庞上,将她白皙娇嫩的脸上染上了一层金毫,邱亦柔此刻脸上荡着发自内心的愉悦,即便是最激烈的欢愉后,邱亦柔的笑都没有此刻这般明媚鲜活。

胡长青轻轻搅动着面前的咖啡,看着邱亦柔开心的笑颜,他的心中一片温润,上午那吓得他心惊胆战的一幕依然缭绕在他心头,每当想起,总会让他后怕不已,他此刻才确定,如果没有面前这个女人陪她一起走过,他的人生将会是多么的无趣啊。

胡长青喝了一口还有些烫的咖啡,笑道:“现在好后悔啊。”

邱亦柔闪着灵动的眸子,笑颜不减,笑着问道:“后悔什么啊,听说男人都不喜欢逛街,我以后会尽量不出来乱逛的,今天多陪我一下,好不好。”

看着邱亦柔伸手过来拉住他的手撒娇,他不由反握着她那嫩白的柔荑,笑道:“傻瓜,我怎么会后悔跟你一起逛街呢,嘿,我从来没有这般骄傲过,我是说该早些将你从王亮身边解救出来,这样就可以早些看到你的笑了。”

想到刚才逛街事,行人纷纷侧目的情形,邱亦柔不由有些羞怯,因为没有回家换衣服,所以她依旧穿着那一身粉色的紧身运动服,只是将上身的外套脱掉,上身是一件白色的香奈儿圆领t恤,她本来不想这么穿,但是胡长青说这么热的天还穿外套比较怪异,所以她才这样穿,如是她曲线浮凸的身体就这样显露在外,起先她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逛着逛着她就沉迷在逛街的乐趣中了。

她以前一般是晚上才会和王亮出来逛一逛,想到刚才路上胡长青那副自得意满的模样,她不由莞尔一笑,将搅拌了咖啡后的勺子放在口里唆了一下,才说道:“现在才说,有什么用。”

说完看着胡长青一脸痴呆地看着自己,顿时想到刚才舔勺子的动作,不由有些羞涩,娇嗔道:“看什么啊,有不是没有看过,还没有看够啊。”

胡长青借喝咖啡的动作掩饰自己的尴尬,放下杯子后,情绪便恢复正常,笑着说道:“也是喔,以后可以天天看,不用着急的,对了,王亮那边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被胡长青打趣的邱亦柔本来还想白他一眼的,听到胡长青提到王亮,神色不由一敛,温声说道:“毕竟夫妻一场,况且又是我对不起他,我不想搞得太难堪。”

胡长青知道邱亦柔其实不想提这个,但是他既然已经决定快点将这个事搞定,就不想再拖,而且今天王明的举动让他很是担心,说道:“就依你,不过你也看到了,王亮被王明一激,整个人都有些不正常了,我怕他做出过激的事情来。”

邱亦柔伸出手抓住胡长青的手,哀求道:“交给我来处理好不好。”

胡长青看她软语相求,心里不由一软,便点头答应,不过又接着说道:“不过我希望今天就将这件事搞定,今天必须搞定,我在也无法忍受你在那件屋子里再待一晚。”

邱亦柔稍一沉思,便点头说道:“好。”

两人接下来又逛了一下世贸广场,帮邱亦柔添置很多换洗的衣服,好在世贸这边刚好有香奈儿和古驰的专卖店,邱亦柔外貌气质都是极品,买衣服基本上不用挑的,不过买内衣的时候,邱亦柔是说死都不要胡长青陪着进去,搞得他郁闷不已,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还这么保守,她身上他哪里没有看过啊,进去说不定还可以给些专业的意见。

逛完街后,胡长青便将邱亦柔带到他位于南山bd地域的住所,雍华庭是江城最顶级的楼盘之一,这个楼盘是他们家开发的,总楼层32层,他的住所是位于中环路边的一排楼的顶部楼层,他将整一层都完全打通了,当初很是花费他一番心思,顶部还有直升机停机坪,不过他很少用到,他们家的直升机很少开,虽然他也考了直升机驾驶牌照。

他和邱亦柔都满手提着东西,边走邱亦柔还边打量着花园内的环境,看着绿树苍翠,花团锦簇,以及亭台楼阁错落而立,很是满意的样子,胡长青解说道:“往里面走景致会更好,这边临街,空间有限,很过景观格局摆不开,以后你可以到那边散步。”

邱亦柔一脸乖巧地跟着胡长青走,殊不知她此刻的心中是何等的忐忑,她记得当初嫁给王亮时好像都没有这般紧张,那时她把婚姻当成是交易,现在她要跟随的这个男人却给不了她婚姻,但是她却对未来的生活充满的憧憬。

电梯中,胡长青看到邱亦柔表情异样,不由大为担心,忙问道:“怎么啦?”

邱亦柔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轻声笑道:“有些紧张。”

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似的莞尔一笑,但是胡长青现在分外紧张她哪怕一点异样,忙丢下手中的衣物袋子,靠近她拥住她的肩,温声说道:“傻瓜,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吗?有什么好紧张的,我会永远对你好的,还有,这里以后就属于你了,你有什么好紧张的。”

邱亦柔感受到胡长青的关切以及担心,不由想起上午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不由一阵自责,忙笑道:“是高兴得紧张,不要担心我。”

说完还主动深长脖子吻了胡长青的嘴一下,并给了个甜美的笑,胡长青这才放下心来,看着楼层快到了,就从腋下的手包中掏出一张口插于电梯的一个槽中,电梯显示32层的的按钮顿时亮了起来。

到了32楼后,电梯门一打开就是一个时尚宽敞的大客厅,胡长青一边示意邱亦柔先进去,一边抽出刚才插入的那张卡,拾起电梯中刚才丢放的袋子,走出电梯后,又将袋子放在一边,并按了一下电梯外边的一个按钮,电梯门这才关上并开始显示下降。

胡长青回过头时,只见邱亦柔已经放下手中的袋子在打量房间的布置,并满脸惊讶,整个客厅将近200多个方,极为宽敞,身处其中,一点都不会觉得压抑,很是舒服。

米色的方形沙发围绕着一个大圈,沙发很宽大,都可以做床用,上去摆满了形状各异的抱枕,靠近电梯一侧的墙上挂这一个52存的3d液晶电视,下边是功能齐全的电庭影院和影响设备,还有他已经很少玩的游戏机。

电梯的左手边是一个设计得很是高档的酒台,里面摆满了各种他收藏的酒类,比他存在俱乐部的酒柜要高档很多,绕过酒台,就是一个开放式的厨房,不过胡长青很少用,接着就是考究的餐桌区,餐桌区往客厅这边一点,又是一个布置齐全的休闲区,配有沙发,小型会议桌等等。

胡长青还专门带邱亦柔去看了他的主卧,将近80多个方,完全是个缩小版的客厅,不过装潢和布置又是另一番风格。

胡长青本以为邱亦柔会很开心,但是讲到后来邱亦柔有些沉默,胡长青不由担心地将她拉到沙发上坐着,问道:“怎么啦,不喜欢这里啊,那我们换个地方,或者你自己选个地方。”

邱亦柔摸了一下胡长青的脸颊,然后躺在他的怀中,说道:“这里是你的住所啊,真不错,看来你不仅仅是在女人方面品味不差。”

看着邱亦柔顾左右而言其他,胡长青不满地掐了一下她秀美的琼鼻,邱亦柔顺势躺到他的大腿上,将他的手抓住,说道:“这是你的房间,我觉得留给陈雨珊比较好,我现在只要能跟着你身边我就很开心了,不想抢她的东西。”

听到邱亦柔的话,胡长青不由一怔,他还真没有想那么多,单单考虑到这边房间大,待在这里不会太压抑而已,但是现在被邱亦柔这么一说,他才发现貌似心中邱亦柔的地位好像要比陈雨珊高,这让他一时有些错乱,但是他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往后面一靠,说道:“想太多了,我和她都不会再住在这里了,我们有专门的婚房,不要再说了,除非你真的不喜欢这里。”

邱亦柔将身子往左一转,将脸侧对着胡长青,想说什么但是看到胡长青脸上的坚持,就没有再说,而是坐了起来,说道:“那好吧,就这里了,不过我还真不习惯这种进屋的方式,感觉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没有门感觉房间是不设防防的。”

胡长青不由哑然一笑,牵着邱亦柔的手走到电梯便,指着电梯便挂着的小液晶显示屏说道:“这里的安防很高级的,首先是最底下,如果不是本栋楼的住户或是有住户陪同,一般人是无法进,这里是商住两用的,商业用户前面有专门的电梯,只有从20层以上的住宅层才从花园内的电梯上去,而且你知道要到这一层需要专门的通行卡,到了这一层呢,有专门的人脸识别系统的,没有主人一起也是没法开门的,所以呢,你说安不安全,来。”

说完,将邱亦柔的脸对着液晶显示器上的摄像头,在触摸屏上将邱亦柔设为主人,搞定后,对邱亦柔说道:“搞定,现在没有你的允许连我都进不来。”

邱亦柔听完胡长青的讲解,心里安心不少,对着胡长青笑道:“看就要看你的表现啰。”

胡长青顿时无语,不过看邱亦柔能跟他开玩笑,顿时放下心来,接着想到什么,对着邱亦柔说道:“带你去个地方,你一定会喜欢的。”

邱亦柔一上天台顿时被眼前的景色惊呆,整个天台,除了左边是一半是停机坪外,其他的全部被各种花盆添满了,而且还有很多树栽种在周边,而天台四周筑起了高高的围墙,没有高层风的侵袭,这些植被都生长的很好,不过应该是许久没有人打理,所以布局稍显凌乱,还有些杂草生长其中,很多四季青没有修剪,不过这个美轮美奂的空中花园还是让邱亦柔欣喜不已。

抱着胡长青的胳膊高兴得跳了起来,还在胡长青的脸上亲了又亲,娇嗔道:“算你啦,有了这些让我打发时间,你就不用多花时间陪我了,是不是。”

胡长青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拉住有些迫不及待想要摆弄花草的邱亦柔,说道:“也不急在这一会儿,你以后有大把的时间打理这里,来,这边来,这里的景色也很好,要是晚上就更佳了。”

说完便拉着邱亦柔往右手边的停机坪而去,停机坪的地势比花圃要高出些,四周围的是透明的钢化玻璃,钢化玻璃上积了些飞尘,看起来有些模糊,胡长青用手一擦,一个宏伟壮观的景象顿时呈现在眼前。

只见下面是鳞次栉比的房屋,虽然高矮不一,但是阡陌纵横,蔚然壮观,而眼前辽远广阔的气象更是让人心意亦舒,觉得眼前是如此的辽阔,视线在这里无限放大,无穷无极,没有尽头似的,心中的容量有种错觉般的胀大,一种震撼人心的情绪涌上心头,邱亦柔觉得心中的烦闷和抑郁顿时消散了很多。

104 佳城取车

两人又在房中温存了一下,但是默契的他们都没有进一步的想法,差不多两点半的时候,胡长青驾车带邱亦柔来到位于林和北路的佳城车行,他提前给刘铭打了个电话,将游艇的事也敲定下来,陈雨珊很喜欢那首游艇,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见,胡长青唯一的要求是将游艇的名字改成greenrain.

然后胡长青说今天要去取车,两人又聊了几句就挂了,看到邱亦柔异样的眼神,胡长青解释道:“给你买了辆车,刚好你今天就可以先用着。”

邱亦柔收回看他的目光,将手叮嘱车顶,神了个懒腰,顿时优美浑圆的胸线更加挺翘了,嘴角泛起一抹好看的浅笑,说道:“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细心,感觉好像一下长大了不少。”

胡长青没有说话,而是腾出一只手抓住邱亦柔纤柔似柔荑般娇嫩的手,轻轻摩挲,仿佛想将自己的爱恋以这样的方式传递过去似的。

到了佳城车行的时候,应该是刘铭已经有过交代,这边的经理方向阳早就迎在门口了,方经理一看胡长青的车过来就跑了过去给他开门,胡长青对他点头示意,就将车钥匙给他,方向阳忙将钥匙递给一边的服务员,让他去停车,便迎着胡长青和邱亦柔往里边走。

不经意间打量了一下邱亦柔,顿时神情一愣,不过好在方向阳迎来送往这么多年,早就锻炼出了一颗强壮的神经,转瞬就恢复过来,陪着胡长青的身边笑着说:“胡少,刘董都交代过了,我这边也准备好,不过需要车主的身份证,我们好做证件,不知。。。。。。”

胡长青和方向阳打交道的次数很多,一听到此人的话就知道他想问什么,笑道:“是那辆r8,应该没有带身份证,以后来补吧,你先将牌照装上,然后调试一下,尽量快些。”

方向阳听完后,就招手叫来一个领班似的女人,对她交代了几句,又将胡长青和邱亦柔引向环境舒适优雅的vip休息室,亲手给他们泡了一壶茶就恭敬地退了出去。

邱亦柔拿起茶杯,优雅地小泯了一口,眼眸流转,打量了一下这个很有格调的休息室,问道:“你跟这边很熟啊,看来你买的车不少啊,刚才那个人说话支支吾吾的。”

胡长青单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顿时烫得他眉头一皱,他尴尬一笑,说道:“等下带你去看一下。”

邱亦柔怪嗔地横了他一眼,她只是随便问一下,没想到胡长青反应这么大,不过对胡长青如此在意自己的感受心中很是熨帖,拉着胡长青的手默默不语,看着对面液晶电视中播放的实时新闻。

胡长青拿出电话,看了一下邱亦柔,还是拨了一个电话,对着电话那边说道:“杨律师,对,我是胡长青,你现在帮我写一份离婚协议书,对,没有任何要求,只要求离婚,对,我现在在佳城车行,你能半小时内送过来嘛,好,不用你亲自过来,对,好,有时间一起吃饭,好,就这样。”

刚才讲到离婚协议书时,他明显感到邱亦柔挽着他胳膊的手有些僵硬,一挂电话,便关切地看过去,发现邱亦柔正一脸平静地看电视,感受到他的目光,还转过头嫣然一笑,顿时让胡长青心里一松。

胡长青心里是一阵惬意,邱亦柔的事终于可以圆满解决,他一边用手把玩邱亦柔放在他手中的柔荑,一边悠哉喝着茶,心里美滋滋的,突然听到邱亦柔低声问道:“长青,我是一个坏女人嘛?”

他心里顿时一紧,再看向邱亦柔的时候,发现她的眉宇间凝聚些幽思,顿时心痛的不行,说道:“都是我的错,谁叫我勾引你呢,你是好女人,我是坏男人。”

邱亦柔看到他的紧张样子,不由莞尔一笑,顿时忧愁敛去,眉目一片清明,笑道:“看你那紧张样子,搞得我以后都不能闹情绪了,你还蛮了解我的啊,知道我想净身而退。”

胡长青见雨过天晴,脸上又恢复明媚,不过心中却是波涛汹涌,他突然发现邱亦柔居然可以左右他的情绪,按捺住心中的异样,笑着说:“我只是想给你新的生活而已,所以不想让你跟那个人还有人会牵扯。”

正当邱亦柔想说什么的时候,方向阳敲门进来了,对着胡长青说道:“胡少,已经调试好了,不过需要你们选一下车牌号。”

说完,从后面跟着的一个工作人员手上接过一叠车牌放到胡长青面前,自己站在一边恭敬地守候着,胡长青拿了几张看了一下,都不是很满意的样子,对着邱亦柔讲道:“要不要到交管局选一下。”

“不要那么麻烦,我看看吧。”

邱亦柔撩动了一下耳边的发丝,将桌上的车牌往自己这边挪了一下,胡长青忙帮忙将车牌推到她面前,看着她姿态雍容地一一挑选。

胡长青从手包中拿出烟,给方向阳递了一根,方向阳忙恭敬地接过,并拿出打火机给胡长青点上火,自己也想点上,不过看了一眼正在俯身挑车牌的邱亦柔,就又将打火机收起来了。

胡长青不由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方向阳笑着解释道:“很久都没有抽到胡少这种烟了,我要回头好好品尝一下。”

胡长青对方向阳很有好感,这个人八面玲珑但是不由滑,处理事情来也很大气,就将手包里的一包没有拆封的烟递给他,说道:“给,拿去抽吧,一根哪里够呢,改天我还怕刘铭说我小气呢。”

方向阳马上受宠若惊地接过,笑道:“着感情好,让我也尝尝高官档次。”

这时邱亦柔抬起头来,推了推鼻梁上的黑色眼睛,手里已经挑出了一块车牌,对着方向阳说道:“我不介意的,早就被他身上的烟味熏习惯了。”又对胡长青说道:“这个号怎么样。”

胡长青当然是没有意见啊,说道:“你喜欢就可以。”

接过车牌递给方向阳,又对邱亦柔说道:“走,我们去看看车,随便让你看看其他的车。”

方向阳将选定的车牌递给正在收拢桌上车牌的工作人员,就领着胡长青和邱亦柔走向大厅的车辆展示区,因为佳城是专门经营各种进口豪华车,所以这里的豪车品牌可以说是应有尽有,胡长青对着车边玲琅满目的车辆说道:“你在看看有没有中意的,迟些在过来订,这些说不定都是有主的。”

邱亦柔一边打量这些精美的工业艺术品,一边娇嗔地说道:“你以为我是你啊,花心罗卜似的,要那么多车干嘛。”

胡长青顿时感到有些自讨没趣,笑道:“要是人人都有你的想法,方经理的日子可就不好过啊。”

方向阳对胡长青的调侃并没有接口,而是对着胡长青和邱亦柔介绍道:“这一辆呢就是胡少顶的另两辆车之一了,法拉利aglietti,是一款比较强劲的跑车,这边的一辆就是另一辆了,保时捷panaera,这两款车呢。。。。。”

正当方向阳准备给他们介绍车子的想象资料时,却被胡长青打断,胡长青笑道:“行了,老方,我这不是已经买了,哪里还用的着你来吆喝呢。”

也不看脸色有些尴尬的方向阳,对着正在触摸法拉利aglietti的邱亦柔说道:“怎么样,有没有更喜欢这两辆啊。”

邱亦柔打开法拉利aglietti的车门坐了上去,但是没有关上门,摆弄了几下,才对着胡长青说道:“没有,我还是喜欢你选的,这辆应该是你自己的吧。”

说完便走了出来,关上车门就回到胡长青的身边,完全没有要去看一下保时捷panaera的意思,想来如果不是知道法拉利aglietti是胡长青自己选的车,她应该都不会上去。

方向阳看了一眼容颜妩媚的邱亦柔,心中不由赞叹这个女人的心性高洁,这时他第一次比较正式地打量这个让他第一眼就有些失神的女人,忙收回目光对胡长青说道:“胡少如果不想试一下aglietti的话,我们可以到后面的试车场了,r8的牌子应该装好了。”

胡长青看邱亦柔没有继续看的意思,就对方向阳点了点头,方向阳便引着两人穿过展示厅,往后面的试车场而去,一穿过长廊出了门,眼前顿时一片敞亮,只见一个篮球场打的装配厅内,停着一辆黑色奥迪r8pyder,邱亦柔看着这辆车的时候,眼中顿时露出满意的神色,一边观察的胡长青顿时放下心来。

方向阳对着胡长青说道:“这位女士要不要试一下?”

胡长青看向邱亦柔,邱亦柔摇头说道:“不用了,帮我开到前面去吧,具体的手续我迟些在过来,麻烦你了。”

方向阳连说不用,便对守在这里的工作人员吩咐了几句,便领着胡长青两人回去,往门口而去,这时有一个女服务领着一个同样是女套装的年轻女孩走了过来。

女服务员对着方向阳说道:“方经理,这位罗小姐说是找胡先生的。”

说完还不忘瞟胡长青几眼,佳城的女客服对这位年少多金而且还和大老板关系良好的客人很是热忱,不过当她看着胡长青身边芳华绝代的邱亦柔时,顿时有些自惭形秽地低下头。

而那位罗小姐听到女客服的话,不由将目光看向胡长青,见胡长青眼中的神色,便知道这位就是正主,便说道:“胡先生,我是杨先生派我过来的,这是你要的资料,如果没有设么吩咐的话,我就先告退了。”

这位罗姓女孩做事很是雷厉风行,胡长青不由多看了这位模样还算周正的女孩,看到女孩眼中的冷淡,便接过文件,说道:“没事,你走吧,谢谢你专门跑一趟。”

见胡长青接过文件,女孩转身就走,胡长青拿着文件袋不由对一脸戏谑的邱亦柔苦笑,但是一边的方向阳说道:“现在的年轻人,心中都有一种普遍的仇富心理,唉,殊不知哪一个富人不是从无到有呢。”

在佳城的门口,胡长青从自己的车中将关于王亮两兄弟的文件都拿了出来,然后坐到r8的副驾驶位上,对着邱亦柔说道:“真的不要我去吗?”

邱亦柔给了一个安心的笑,说道:“放心,我会处理好的,我处理完了就回家。”

胡长青神情一怔,用心品味了邱亦柔所说的“回家”二字,心中一阵感动,将邱亦柔的手拉了过来,说道:“一定要注意安全,那份协议书我刚才瞟了一下,没有什么问题,那,那我就在家里等你。”

105 心愿得尝

邱亦柔开着r8在车流中随波逐流,良好的驾驶愉悦感并没有让她的心情舒畅,而车外那些惊羡的眼神更是让她有些不适,她拼命在心中默念胡长青的名字才使她的心不再紊乱无序。

她用手指摸了一下手边中午买的手机,虽然里面现在只有胡长青的电话,但是王亮的手机号她自然记得,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没有打电话,她的心中还是有些莫名的期盼,虽然已经决定劳燕分飞,但是她还是对那个名义上的丈夫心有期待,这种矛盾的心理让她有些烦躁。

循着台阶走在熟悉的楼梯里,她的心慢慢平静下来,这个楼盘是差不多十多年的老楼盘了,才六层所以没有电梯,这次王亮换工作,本来说要搬的,但是她拒绝了,换地方了,那对面的那套房子不久不能去了吗。

打开门,发现地上一片狼藉,和监视镜头中的一样,王亮居然还是坐在侧边的那个沙发上,好像从上午到现在一直没有动过似的,她将手中的文件放在茶几上,便拿起扫帚清理地上的烟灰缸碎片,搞完后又倒了一杯温水放到王亮面前,这才走进厨房。

不一会儿,就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放到王亮的面前,然后坐在上午的位置上看着王亮,只见王亮形容枯槁,脸色苍白,心里不由有些愧疚,不过转瞬就转到刚才发现王亮在家,心里也没有预想中那样激动。

“你还是吃点面吧,中午没有吃饭,先喝口水暖暖胃。”邱亦柔温声说道。

王亮用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睛看了邱亦柔一眼,便拿起水杯将水一口气喝完,然后闷着头吃面,吃的很香很响,邱亦柔看着看着突然觉得有些心酸,忙扭过头去,心情这才稍缓。

这本就是一场利益交换的婚姻,她用自己的青春换取家人优越的生活和弟弟公务员的工作,她和王亮之间没有什么感情基础,但是她一直坚守本分,知道遇到胡长青看,王亮虽然在外边有外室,但是说来还是自己身体的原因,所以最终算来还是自己亏欠了他,不过让一个花信少妇独守空床,这又算不算他亏欠自己呢。

邱亦柔心中长叹一口气,自己居然沦落到要用**来做自己出轨的借口,看来都是被胡长青带坏了,一想到胡长青心里顿时温润起来,刚才的纠结顿时消去,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计较谁亏欠谁干嘛呢?

回过头一看,发现王亮已经吃完面正一脸怔然地看着自己,她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下意识以为和胡长青亲热的痕迹还在脸上。

“我从来没有见过你想刚才那样笑过,看来那个人令你很幸福,罢了,我本来还不忿,准备让你们好看的,但是你回家这一连窜的动作,让我意识到,无论如何,终归是我对不起你,困了你这么多年。”王亮用颤抖的手从桌上拿起半截烟点上,有些苦笑地说道。

“你不要这样说,是我自己不喜欢出去的。”邱亦柔淡然地说道,想到胡长青,她的心便平静下来,心里便想到等下和他在那个新家中相会。

“刚才去哪里了。”王亮吸了一口烟,烟雾顿时罩住他的面容,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们去逛街了。”邱亦柔摸了摸手臂,感觉有些冷,这时她才发现这套衣服的外套遗留在胡长青的车上了。

“嘿,上次我们去逛街好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王亮将烟头捻灭,有些唏嘘地说道。

见邱亦柔不讲话,便继续说道:“放下,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不会再强留你,好歹夫妻一场,大家好聚好散,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邱亦柔眼中喜悦之色一闪而过,没有想到这么顺利,说道:“什么条件?”

王亮眼中闪过一丝狂热,舔了舔嘴唇,说道:“这些年虽然我们不能过正常的夫妻生活,但是我一直要求你帮我吹一次,你总是拒绝,离婚前我希望你帮我吹一次,就当时离婚的条件。”

邱亦柔没有想到王亮提的条件居然如今下流,不由气的身体发颤,亏自己还年终夫妻情分上不愿胡长青用过激的方式,怒视王亮,说道:“你休想。”

王亮冷笑道:“你不要忘记,没有离婚,你就还是我老婆,以前我还会怜惜你,现在你他妈就是以哥**,还装个屁的清高啊,我就不信你没有给那个也男人吹过,能够满足这个**的人,看来应该是精壮的年轻人啊,说说,说谁啊。”

邱亦柔没有想到王亮居然越来越下作,说话如此无耻,心里大为后悔为什么自己还以为两个人会好聚好散,脸色不由变得铁青,而王亮则是看着邱亦柔冷笑,心里的怒气慢慢侵蚀他的理智,房间的气氛一时变得凝重而紧张。

在他们房间外的楼梯里,两个电工模样的人正坐在楼梯间里,手里拿着一个可以看视频的仪器,年轻的对年龄稍大一点的说:“力哥,是不是该我们出马了。”

力哥含着烟吐了一个烟圈,鄙视地看了年轻的,说道:“小景,你什么眼神啊,没有看到女的进去时拿了些资料啊,那些应该就是她的凭仗,都还没有量出来,你慌了个屁啊。”

小景讪然一笑,说道:“力哥,你说那女的跟老大什么关系啊,没有见过老大和她在一起啊,大嫂们我几乎都见过,不过跟这个完全没得比,嘿,里哥,不要乱讲啊,能跟这个女人说一句话,我就满足了,诶,力哥,你干嘛这样看我。”

小景一说完,就见力哥满脸冷色地看着他,力哥将烟头弹出,语重心长的对小景说道:“小景,你要还是这样没心没说的,我权你赶紧离开这个圈子,你也是跟了老大,不然你早就被人砍死,眼色这么差,怎么出来混啊。”

小景被力哥这样一说,心里顿时有些发虚,问道:“力哥,力哥,今晚晚晴阁桑拿我请。”

见力哥不说话,只是盯着屏幕,小景立刻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并帮力哥点上,力哥这才露出满意的笑,说道:“唉,看着兄弟一场的份上,就点醒你吧,知道这个女人是谁的吗,记得以前去过场子里,老大亲自招待的那位年轻人吗,我上午看到这个女人坐了那个人的车。”

小景一听,顿时响起力哥讲的是谁,主要是劳动他老大亲自迎接,所以他对那次是印象深刻,便不以为然地说道:“哦,原来是老大的朋友,难怪老大这个上心啊。”

力哥马上露出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小景知道自己可能想岔了,又哀求道:“力哥,力哥。”

力哥做了个算你的样子,有接着说道:“你认为我们老大为什么年纪轻轻就可以喝纵横江城多年的龙口的九爷齐名?”

说到这个,小景立马脸上闪过一抹潮红,说道:“这还用说,我们老大打架最狠,为人讲义气,还有我们这帮兄弟撑着,想不做江北的龙头都不行。”

力哥彻底无语,不再做声,聚精会神地看着屏幕,看到房间内的气氛终于有了转机,这才放下心来,抬头一看,不由打了个寒战,看见小景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己,不由骂道:“你麻痹搞什么呢,菊花痒啊,离老子远点,没发现啊,你他妈居然是个兔爷啊。”

小景这才意识到自己玩得有点过火,忙收敛表情,说道:“力哥,力哥,这不你说话不说完,人家这心里像猫爪似的,难受啊。”

力哥这回真的受不了拉,低声吼道:“滚。”

小景满脸哀怨地下来三阶楼梯,一阶三回头,不过好在力哥只顾着看屏幕,不然指不定会吐出来。

邱亦柔见王亮终于露出了他狰狞的一幕,莫名的心理松了一口气,突然所有的气恼和羞怒都消散,她冷谈地说道:“先不忙着将我的家人拿出来威胁我,你看一下我带回的这些资料,看对你有没有什么用吧。”

王亮神情一怔,他确实准备抬出邱亦柔的家人作为威胁的,听完邱亦柔的话,他不由看向邱亦柔进门时就放下的文件,脸上依然怒意盎然,不过还是拿起上面的文件开始看,正当他准备拿一个文件袋时,邱亦柔说道:“这个不用看,等下直接签就可以。”

听到邱亦柔说的如此笃定,王亮心中不由一寒,满腔的暴戾和怒火顿时熄了大半,就将文件袋拿开,将下面的文件拿起来看,看着看着脸色不由开始变白,最后没有一点血色,身体便开始发抖,但是他强行坚持住,脸上已经布满了冷汗,声色厉荏地说道:“你想怎样?”

邱亦柔看了一眼现在如同丧家之犬的王亮,想到他开始的假惺惺,中间原形毕露的卑劣,最后丧心病狂的狠戾,心中涌起一股怜悯,亏自己来时还对这个男人有所期望,想和平地分手,没想到最后还是要这般田地,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说呢?”

王亮看了邱亦柔一眼,然后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却发现双脚发软,好一会儿才站起来走到书房,拿了一支笔出来,有些木然地坐回沙发,从哪个文件袋中拿出两份离婚协议书,看都没有看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将笔和文件都递给邱亦柔,见邱亦柔不接,就放在她的面前。

邱亦柔神色平静地拿起笔,在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名字,拿起一张叠起装进自己的口袋,然后起身就准备走人,王明马上站起来说道:“那个,你将那个皇冠开走吧。”

他刚才在内容简单清晰的离婚协议书上瞄了一眼,发现邱亦柔什么都不要,这不由让他有些心慌,邱亦柔厌恶地看了王亮一眼,拿出自己的r8钥匙,在王亮面前闪了闪,然后便走向门口。

刚准备开门,有听到王亮在背后哀求地喊道:“亦柔。”

便站住,强忍住心中的眼泪,说道:“你放心,这些资料不是他收集的,是有人送给他的,我们不会怎样你,不过别人就不知道了,不过别人既然想借他的手,想来亲自动手心有顾忌,所以你暂时应该不会有事,还有,这里面也有王明的犯罪证据,我一并拿过来,你,你保重。”

说完,她就拉开门跨了出去,正准备关门的时候又听到王亮声音嘶哑地问道:“那个人是不是胡长青?”

她的身体不由一怔,但是没有回到就将门关上了,那一刻,她的心中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妾将为人妇,君将成陌路。她没有回头再看这个她生活了近五年的地方,而是身体从容地走下了楼梯。

躲在通往上层那截楼梯的力哥和小景看到邱亦柔完好无损地走了出来,心里不由一松,相视一笑,小景又问道:“力哥,现在讲撒,那个男的应该说呆一会而,等他走了,我们再去将摄像头取走。”

力哥看了一下王亮家的门,又看了一眼眼巴巴看着他的小景,也不打算再买关子了,直截了当的说:“龙九之所以能够纵横江城就是因为他靠上了朱大昌父子,那你说我们老大混成现在这个样子还平安无事,背后会没有背景吗?”

一直想在热血江湖中出人头地的小景没有想到黑暗的世界后居然还有政治势力的介入,虽然只是短短一句话,但是却静得他目瞪口呆,有些口吃地问道:“你是说那个男的就是我们老大的背景,可能吗,那么年轻。”

见力哥不再理他,就知道应该是这样的,在想到那个美若天仙的女人是那样人物的女人,心里便自然生出敬畏之心,连一点意淫的**都没有。

106 命理推算

胡长青拿着一杯干邑倚在客厅的落地玻璃窗边,看着窗外并不算晴干净的天空,眼神有些放空,他在担心邱亦柔,但是他还是按捺住心中的担忧,将心思转到正事上来。

他昨天没有问龚天应和鹿灵犀到底谈了什么,他现在犹豫要不要给鹿灵犀打个电话,但是心里却很踌躇,经过昨天一番争锋相对的交谈后,他和鹿灵犀之间现在很难再保持那种单纯的**关系。

正在纠结时,听到放在吧台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便将酒杯放在身后的桌子上,跑了过去,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个并不常联系的人,他以为是邱亦柔的电话。

接通电话,便耐着性子靠在吧台上聊了起来,是一个很久没有联系的高中同学,叫刘恒,以前和他们一起玩过一段时间,家里在江城商圈也是小了名气的家族。

挂完电话,他的眉头不由皱起,刘恒说他在龙口那边开了一个夜总会,想请他过去坐一坐,但是他的夜总会去年就已经开张,这就有些让人耐人寻味了。

这段时间接连发生的事,让他不由对不合逻辑的事心生戒备,去年已经开张,现在才叫他去,肯定是有什么要他帮忙,而他在龙口那边的唯一变化就是他姐夫顾绍棠讲履行龙口公安分局局长一职,看来这件事和顾绍棠有关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就给彭湃打了个电话,想多了解一些刘恒的信息,彭湃那边应该不忙,所以接电话很快。

“长青,什么事啊,方雨那小子这次做的确实不地道,我已经狠狠的骂了他,怎么样今晚俱乐部聚一下。”彭湃一接通话题,就主动扯到了方雨身上,还忙着为他开解。

“你跟刘恒有联系吗?”对方雨要说全无意见,那肯定是不可能,所以他想冷那个小子一段时间,于是对彭湃的话茬,他便没打算接话。

“诶,就是高中同学的那个刘恒吗,听说去年从美国留学回来就搞了个夜总会,去年开张我和方雨还去了呢,但是你忙就没过去,怎么突然问起他呢。”彭湃见胡长青不接话茬,也就不好在提,就如实回答了胡长青的问题。

胡长青便将刚才和刘恒的对话告诉了彭湃,彭湃听完也觉得有些奇怪,沉吟道:“他应该是有事所求吧,按理说他去年开张该理清的关系应该都理清啊,现在找你,看来事情不小啊。”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到时有空过去一趟,到底是同学一场,再说了,即使有什么问题亲自看过才能发现。”胡长青很是认同彭湃的分析,决定还是过去一趟。

“那个长青,关于方雨的事呢?”彭湃又提起方雨的事。

“下周雨珊就要去北京,这周我走不开,计划周二去梅园那边勘察现场,到时一起去吧。”胡长青用手掌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就将聚会的事情敲定下来。

“好,到时见。”听到胡长青松开,彭湃不由松了一口气。

挂完彭湃的电话,胡长青还是靠在吧台给陈雨珊打了个电话,跟她说今晚不回去,准备回他爸妈那边住一晚,想和他妈谈一下关于她的问题,陈雨珊很是在意,忙劝解他不要吵架,要平和地了解具体的原因,尽量问细一点,她好改正,再三叮嘱他要注意说话的语气才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胡长青不由苦笑,拿着电话又回到窗边,顺手抄起刚才放在一边桌子上的酒杯,将酒杯晃了晃一口饮尽,便准备给他老妈打电话,说来奇怪,每次面对他妈陈雨珊总是变得小心翼翼的,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嘿,可不是个小媳妇。

他转到沙发那边,将空酒杯放在茶几上,在沙发上坐好后才拨通了他妈的电话,即使是自己的妈,他每次通电话都有些紧张,因为一般他打电话给他妈的时候,都是两人有矛盾的时候。

“你可算是记得有我这个老娘啊,你老娘等你一通电话可是等得望穿秋水啊,难不成还真要我主动打电话啊,你自己说说,距离那次到元一寺,你多久没给我打电话,我还以为你忘你有一个老娘呢。”电话一通,龚玉珍就如狂风暴雨般霹雳哗啦地一阵乱骂。

好在胡长青最这个情况早有预料,没有将手机放在耳朵边,带没有声音传出,才对着电话说道:“你看,那次电话,你不是一通臭骂啊,你总是这样,那谁愿意找骂啊。”

龚玉珍听到他的话,又在电话那边骂道:“你这个臭小子,老娘生你还不如生个叉烧,你屁股一动我就知道你阿什么屎,你要不是为了你媳妇的事,你会打电话给我。”

胡长青对着电话讪然一笑,不愧是自己的老娘,笑道:“嘿,我就纳闷,雨珊到底哪里不好呢?”

龚玉珍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才说道:“我找嘉禾大师对你们批过命,你们的婚姻走不到尽头的,所以呢,如其这样,还不如不要在一起。”

胡长青还以为什么理由,没有想到居然是命理这种无稽之谈,顿时一股怒火油然而起,不过转瞬想到陈雨珊的殷殷交代,便强压住怒气说道:“老妈,你有没有搞错啊,现在什么年代了,你还相信这些封建迷信,你居然为了这个神神叨叨的虚无缥缈之说,就反对我和雨珊,这个也太搞笑了吧。”

龚玉珍在电话那头有些意外胡长青的反应,说道:“看来你是真的长进了啊,没有像以前那样大吵大闹,还是说你媳妇教导有方,唉,你这个臭小子,哪里能够明白为人父母的苦楚呢,这种事我们一般是宁可信其有的,唉,所以呢,你要理解。”

胡长青神情一怔,他妈后面的语重心长让他有些沉重,要是以前的话,他不会在意这个的,但是现在他一般都会用心倾听别人的话,老妈的殷殷关切,让他本来想脱口而出的恶语在喉咙间消散,他不由有些沉默。

龚玉珍以为胡长青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很是开心,又继续讲道:“嘉禾大师的推算很灵验的,也是我们家每年给了大笔的香油钱,不然大师那里会如此用心呢,唉,你看大师说你爸爸要龙腾之际方能隐,结果你爸不信,搞的那一年亏了一笔生意,现在你爸身处幕后,我们家的生意反而越发大了,还有你姐,说婚姻多磨,这不,当年是搞的风风雨雨,还有你,嘉禾大师说你而立之前有三难啊,你看,那次车祸,还有最近差点被枪打,我现在是日日担心你三次啊,要不是老娘在菩萨面前说尽好话,你哪能每次都平安度过呢。”

胡长青倒是不知道他爸退隐幕后居然还有这样的隐情,不过至于他姐,他就不知道说什么了,明明是当初他妈自己刁难,现在居然也放到命理上来圆命,他一向不信命的,所以正准备反驳的时候,又听到他妈压低声音说道:“我知道你这个臭小子不信,就拿你二叔这次的事吧,也有嘉禾大师的指点,所以啊,你就听了老娘这一次吧,和雨珊啊,早点散了。”

胡长青居然听到老妈将二叔的事拿来说事,不由更加火大,沉声说道:“妈,不要再说了,总之,我是一定要和雨珊结婚的,我爱她。”

龚玉珍还以为已经说服胡长青了,没有想到他突然蹦出这样一句话,心里顿时生气不过,合着老娘刚才都白讲了,骂道:“你爱陈雨珊,不说你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那月如算什么,还有你今天带到雍华庭的那个女人算什么,你知道个屁的爱啊,世上漂亮女孩多得是,你何必呢,你要是可以和陈雨珊分了,我同意你和月如或是今天那个女人结婚,或者再在江城。。。。。。”

胡长青没有让他妈将话讲完,他就气得直接将电话挂掉了,但是他心里却知道这里边不仅仅是生气的原因,还有他妈抛出了一个让他想入非非的诱饵,让他的心不由蠢蠢欲动,他不得不果断地挂断电话来平息自己心中的躁动。

胡长青将手机丢在沙发上,将自己的身体狠狠地撞向沙发的靠背,发泄似的嚎叫一声,便闭着眼睛任由各种思绪在脑海中沉浮,碰撞,泯灭,最后陈雨珊或冷若冰霜,或笑嫣倩兮,或媚眼如丝,或柔弱无助的模样不时在脑海中浮现,良久,他的嘴角泛起一抹明悟的笑意,起身将吧台上那瓶打开的干邑拿了过来,开始慢慢品尝起来。

怒火,烦躁,挣扎的神色从他脸上统统消失,有的只有那一贯的浅笑,温热如玉,沁人心脾,特别是他此刻请摇酒杯的高贵典雅,更是散发出一股慑人的贵气,不知不觉胡长青的气质已经发生的天翻地覆的变化,这段时间接连不断的事件,将他的内心凝练得更加温润通过,洗去了他身上的轻浮,狂躁,以及因杀人而产生的戾气,如今的他一举一动都如渊渟岳峙般,悠远深邃,让人为之信服。

胡长青小泯了一口酒,自嘲笑道:“差点着了老妈的道,唉。”

107 与之偕老

正当胡长青沉思的时候,沙发上的电话又响起来,他眉头不由轻蹙,这个时间邱亦柔应该快回来了,他不是很想再接电话了,而且他怕是他妈的电话。

当时电话并没有因为他的冷落而停息,将手中的就饮尽,他脸色不愉地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路海宝,他挑了挑眉头就接通了电话。

“长青老弟,不好意思,打扰了,你得到消息了没有啊。”路海宝一接通电话就迫不及待地说。

“路老哥啊,刚才忙别的呢,没事,什么事啊?”胡长青耐着性子说道。

“就是关于李玲玲的案子啊,听说是裘大河做的,他已经投案自首了。”

路海宝的语气带着些欣喜,因为他是已知的最后一批见李玲玲的人,所以这个案子让他很是揪心,虽然没他什么事,但是那次饭局最后不欢而散,但是隔天李玲玲就死了,他心里总担着莫名的压力。

“哦,这事啊,我听说了,又没有我们什么事,路老哥这么关心干嘛呢。”胡长青没有太多兴趣和路海宝聊下去了。

“嘿,这不,我们是最后见她的人,现在案子有了结果,我就怕你不知道特意通知你一声。”虽然看不到,但是胡长青却感觉的到,想必路海宝面上应该有些讪然。

“哦,那谢谢路哥了,改天再聊吧,我这边事还有忙完,找个时间大家聚一下。”

胡长青对路海宝这个电话的用意是心知肚明,不外乎就是想缓和上次饭局所造成的不良后果,所以他也没有把话说死,今天主要是他现在等邱亦柔等得很急切,不然,他到不介意和路海宝再聊一聊。

“哦,那好吧,倒是你有时间就通知我啊,一定啊。”路海宝得到胡长青的许诺就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挂完路海宝的电话,胡长青犹豫了一下是不是应该将手机关掉,不过转瞬就将这个念头打掉,要是邱亦柔有意外打他电话怎么办啊。

看了一下手表,现在差不多四点半了,按理说邱亦柔应该差不多回来了啊,正当他准备给李铁打个电话问一下手在那边人的情况时,电梯响了起来,他忙起身迎了过去。

电梯一开,就看到邱亦柔提着两袋食材走了出来,看到他便嫣然一笑,他虽然被笑得有些晃神,但很快就清醒过来,忙过去将她手中的东西接了过来,并将电梯按下。

将手中的食材放在右手边的吧台上,便一脸关切地问邱亦柔,“怎么样?还顺利吗?”

邱亦柔一把将他抱住,将头埋在他的颈项间,呢南道:“嗯,已经结束了。”

说完,眼泪就又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胡长青顿时感到颈间一片冰凉,心中一紧,想将邱亦柔推开,但是没有想到邱亦柔抱得很紧,一下没有推开,正当他准备再用力的时候,听到邱亦柔说:“就这样让我抱一下,明明对那个人没有一点感情,但是为什么我还会流泪呢?”

胡长青见她坚持就该推为抱,用手轻抚邱亦柔纤柔的背,温声劝解道:“日久生情,怎么可能会一点都不在意呢,这个很正常的,而且你也不是为他流泪,你是为你自己啊。”

邱亦柔听到胡长青的话,不由抬起泪眼婆娑的妩媚容颜,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不介意吗?”

胡长青神情不由一怔,他没有想到邱亦柔的思维转的这么快,苦笑道:“好像有点诶。”

邱亦柔用有些沁凉的胳膊环住胡长青的脖子,说道:“算你啦,我都很生气为什么自己会哭,应该是高兴才对啊,还是我感觉到我只不过是从一个苦海跳到了另一个苦海。”

说着说着神情不由有些迷惘,看的胡长青心里心痛不已,忙用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痕,说道:“不要瞎想啊,我会对你好的,一辈子都对你好,要不,要不,我们结婚吧。”

邱亦柔神情一怔,马上恢复清明,推开胡长青,在他脸上看了一会儿,才灿然一笑,摸着他的脸说道:“有说傻话,以前只是故意刁难你才那样说的,婚姻对于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可以和你在一起,你可以一生一世保护我,这个可以做到吗?”

胡长青顿时感动得不行,忙点头说道:“嗯,可以,我会永远保护你,爱护你的。”

没有想到邱亦柔听到胡长青的话,脸色马上一敛,不高兴地说道:“看,一试就试出来了,最么快就答应,分明是不想和我结婚。”

邱亦柔这么一变脸,顿时搞得胡长青有些措手不及,忙解释道:“不是的,亦柔,你听我说。。。。。。”

邱亦柔娇媚地横了他一眼,用芊芊柔荑捂住他的嘴,笑道:“好了好了,逗你玩的,谁叫你以前总是欺负了,放心,我不会争任何东西的,现在这样很好。”

说完,就抱起放在吧台上食物,径直往厨房那边走去,胡长青有些目瞪口呆地捂着仿佛还有邱亦柔余香的嘴唇,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邱亦柔说的是不是真心话,突然他觉得邱亦柔有点向鹿灵犀那个妖精的模式发展了,心里不由苦笑。

摇了摇他便也朝厨房走去,他原本计划等邱亦柔回来他们就到外边吃晚餐,没有想到邱亦柔居然有自己做的打算,难怪她回来比预计的时间要晚些,原来是去买菜去了。

当他转到厨房那边的时候,发现邱亦柔已经围着围兜开始在厨房便忙碌起来了,她没有换衣服,还是白色的t恤和粉色毛绒运动裤,依然是素面,而且头上的马尾都已经有些松散了,低头时垂在两鬓的发丝有一大缕,嘴角泛着浅浅的笑,而眼睛中则是带着发自内心的喜悦,不知道为什么,胡长青发现此刻的邱亦柔比任何时候都要迷人,因为他看着看着就看得有些发痴了。

突然觉得脸上一冰,顿时惊醒过来,发现邱亦柔正一脸怪嗔地看着自己,一摸自己的脸颊发现上面有几滴水珠,顿时就明白是正在洗菜的邱亦柔看到自己发呆甩过来。

正想过去将作怪的她戏弄一番,邱亦柔好似看穿了他的想法,对着胡长青轻声说道:“长青,去倒杯水给我喝,我渴死了。”

胡长青的脚步不由一滞,仔细一看,只见低头洗菜的邱亦柔嘴角正挂着戏谑的笑意,顿时知道自己被这个妮子玩得死死的,苦笑着走到一边给她到水,心中想到以前完全没有发现邱亦柔居然有古灵精怪的一面。

胡长青到了一杯温水来到邱亦柔的身边,邱亦柔便停下来准备接过水杯,胡长青发现她的双手是湿的,便将水杯送到她的嘴边,邱亦柔神情一怔,便给了他一个灿烂的微笑以示感谢,微微张开殷桃小口,便喝水眼睛还边望向胡长青,眼睛里蕴藏着化不开的情意。

当胡长青移开水杯的时候,一条小水流从邱亦柔的嘴边溢了出来,他忙放下水杯,从一边的案台上扯了几张纸巾,温柔地帮她拭去,自始自终邱亦柔都安静地看着胡长青的举动,知道胡长青将纸巾丢到垃圾桶中,她才用胳膊环住胡长青的脖子,小心翼翼不让自己手上的水滴到胡长青的身上,很认真地问道:“长青,这就是我们以后要过的日子吗?”

胡长青被她这么一问,不由对刚才这种简单温馨的情形很是向往,用力的点头说道:“嗯。”

胡长青声音一出口就被邱亦柔堵上了,邱亦柔用自己轻柔温润的嘴唇印上了胡长青的嘴巴,并主动将自己的丁香伸到胡长青的口中探索撩动,胡长青被她这样一挑逗,便马上反客为主,将自己炽热而强烈的**反馈到邱亦柔身上,一时邱亦柔脸颊绯红,媚眼如丝,身体也贴得更近了。

良久,正当胡长青想更进一步的时候,邱亦柔却将他推开,用一只手顶住胡长青,娇喘吁吁地用水汪汪的媚眼横了他一眼,说道:“先做饭,吃完晚饭在说,现在,你给出去。”

胡长青**正浓,突然被打断本来还有些不愉,但是听到邱亦柔的话,不由对晚上的节目很是期待,那时这个身份和心理都已经不一样的女人又将是怎样的风情呢?

胡长青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厨房那边时不时传来隐隐的香味,弄得他肚子不由咕咕直叫,好在邱亦柔并没有让他久等,十几分钟后就喊他去过吃饭,他顿时跳了起来跑了过去。

只见长方形的餐桌上已经摆了四个菜一个汤,菜都是家常菜,一个葱爆牛肉,一个猪肉蒜苔,一个清炒上海青,还有一个攸县香干,汤则是鱼头豆腐汤,汤上还飘着嫩绿的葱花,色香味俱全,旁边那位脱掉围兜正在添饭的女人更是秀色可餐,胡长青顿时食指大动,迫不及待地做到主位上。

邱亦柔有些羞赫地将米饭放在胡长青面前,然后又给自己添一碗做在他右手边,坐下后就一脸期待地看着正在夹菜的胡长青,眼中也有些不可抑止的忐忑。

胡长青夹了一块牛肉放入自己的口中,口感鲜嫩,不硬不软,味道也很不错,看到邱亦柔期待的眼神,不由戏谑地皱起眉头,于是邱亦柔脸上的忐忑便越来大,最后有演变成失望的趋势,他便收起玩心,赞道:“好吃,这个真的是你做的吗?太好吃了。”

说完便快速地吃了起来,邱亦柔的神色马上变得愉悦起来,后来看到胡长青有些狼吞虎咽的吃,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也不做声,闷着头开始吃起来,不过却时不时抬头眼波潋滟地看胡长青,可见她的心情是多么高兴了。

一顿饭吃的安静而愉快,胡长青本来想帮邱亦柔收拾残局,但被邱亦柔推开,他便又抱着这个体段柔美的女人又好生缠绵了一下才进了卧室,他虽然没有回头,但是想来邱亦柔看到他如此迫不及待的样子应该是羞的满脸通红吧。

冲完凉后,躺在床上的胡长青发现自己居然有些兴奋和紧张,他静下心来慢慢思忖,才发现这次是真的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且不说邱亦柔,就拿自己而言,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孩许下如此郑重的诺言,而且邱亦柔本身也是他追求多年的一个梦想。

想着想着,过去和邱亦柔交往的情景便一一浮现心头,他便不知觉地在记忆中一一缅怀,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一股好闻的幽香沁上鼻间,他心神一怔,整个人从记忆的海洋中回醒过来。

108 以玄制玄

胡长青一大早就被电话吵醒,他以为是陈雨珊打过来,迅速地爬了起来,看到旁边的邱亦柔亦柔睡得香,没有被电话吵醒,他拿过电话,一看居然是表妹龚培,他一边接电话一边给邱亦柔掖了掖被子。

“哥,哥,今天已经是星期五了哦。”电话一通,龚培就在那边叫道,语气很是兴奋。

“星期五怎么了,这一大清早的,你还要不要人睡啊。”胡长青边揉眼睛边说道。

“胡长青,你还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啊。”龚培在那边生气地说道。

“不就是晚上陪你去迪吧吗,多大个事啊,用的着这样吗?”胡长青更加不满地说道。

“我这不是怕你忘记了吗,哈,那你记得晚上过来接我啊,对了,姚晨说是江口那边的大东门,你知道吗?”

“大东门,哦,知道啊。”胡长青眉头一挑,居然是大东门。

“好了,记得准时过来接我哦。”龚培满意地挂了电话,末了,还在电话中给了胡长青一个吻。

胡长青莞尔一笑,看了一下电话,现在是6:30,将电话放在手边的床头柜上,一回头便看到邱亦柔正躺在被窝里用剪水秋瞳望着他,神态恬静雅致。

胡长青用手轻轻掐了一下她有些滑手的脸蛋,歉然问道:“吵醒你了啦?”

邱亦柔按住胡长青想要从自己脸上收回的手,有些不确定地问道:“长青,我不是做梦吧?”

胡长青听到她的话便又趟会被子,一双手便在她**光滑的**上滑动,笑道:“那有现在有没有感觉啊。”

邱亦柔闭着眼睛用心感受了一下,点头说道:“是真的。”

说完,便将胡长青作怪的手抓住,横了他一眼,说道:“不要闹了,困死我了,我在睡一下。”

胡长青被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妩媚弄得有些火大,本来就晨勃,现在兴致勃勃,没想到邱亦柔却要求休兵,他便一个翻身,压上邱亦柔连绵起伏的身体,并用下身在她两腿之间磨蹭,喘着粗气说道:“你先问问二哥答不答应?”

邱亦柔微微蹙起眉毛,娇媚地看了他一眼,笑道:“你昨晚还没有折腾够啊,我现在是浑身酸痛,你就放过我吧,再说了,你可是让陈雨珊独守空闺整整一晚上啊,保不准等下就有电话过来。”

胡长青顿时想起昨晚缠绵悱恻的火热情形,心里更是热切,不过想到昨晚确实将这位可人儿折腾得够呛,还有担心陈雨珊等下真的打电话过来,便强忍住心中的**,翻下床去。

他就这样**着身体走向浴室,回头一看,只见邱亦柔单手撑着螓首,一脸浅笑地看着他,还故意将修长浑圆的大腿滑出杯子外,他不由心中骂了一句妖精,按捺住心中又一次被撩起的**,快步走进了浴池。

直到温热的水流从花洒中淋到他的身上,晨间的**才完全从他身上退去,在密密的水线中,他不禁摇头苦笑,他发现他并不是完全了解他身边的每一个女人,她们有时不经意流露出的性格总是让他惊喜连连。

胡长青收拾好了,又来到床边,他一坐下,邱亦柔就睁开了眼睛,他将手在将邱亦柔脸上的发丝捋到她的耳后,柔声说道:“要不要一起去吃早餐。”

邱亦柔用脸颊蹭了一下他的手,说道:“不要,我要睡觉。”

胡长青躺先身子,让自己和邱亦柔面面相对,将手伸到杯子里抓住邱亦柔的手,说道:“我在桌上放了一张银行卡,嗯,里面有一千万,你看有没有要买的东西。”

说完一脸小心地看着邱亦柔,邱亦柔眼珠轻轻一动,脸色平静地答道:“嗯。”

不知道为什么,胡长青突然有些惆怅,将额头抵着邱亦柔的额头,轻声说道:“亦柔,对不起,我。。。。。。”

邱亦柔亲了一下胡长青,不让他继续说下去,柔声说道:“傻瓜,不要总是说对不起,我先走很开心,你现在要养我,你不给钱我,我吃什么啊,好了,去吧。”

听到邱亦柔的劝解,胡长青心里顿时好受多了,有在床上温存了一会儿才起身,临出房门的时候,他突然回头问道:“亦柔,你有没有什么理想啊?”

正含笑看着他离开的邱亦柔神情一僵,想了一会儿,才笑道:“有啊,但是现在不告诉你,回头再说,你快去上班吧。”

胡长青看了邱亦柔一会儿,确定她此刻是真的不会说后,才有些怏怏的离去,他第一次发现女人多了居然也会让他不开心,难道这就是感情的负担?

邱亦柔停在胡长青的脚步慢慢远去,最后听到电梯的关合声,她翻了个身让自己平躺着,眼睛打量了一下这个无比陌生的房间,她以后将会生活在这里,她想笑一下,但是努力了几次,却发现笑总是有些涩,有些说不出的落寞。

最后她干脆放弃,右往右翻了个身,将手伸到胡长青睡的地方,轻轻触摸着床上胡长青留下的气息,嘴角不由溢出一抹浅笑,温柔而幸福,最后闭着眼睛又慢慢的睡着了。

胡长青将车停在陈雨珊的楼下,他并没有打算上去,而是坐在车中等陈雨珊,没有想到真的被邱亦柔说中了,他在过来的路上就接到陈雨珊的电话,他告诉陈雨珊自己准备过来接她去过早陈雨珊才没有在电话中问她急切想知道的问题。

小区晨练的人很多,而且因为楼盘靠近江北,所以空气很清新,他干脆看着窗户吹着这晨间还没有热气的空气,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不过一想到等下和陈雨珊谈的话题,他又有些烦躁。

陈雨珊应该比他等得还急,所以并没有让他一会儿就下来,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米色的修身连衣裙,腰间有一条窄窄的黑色腰带,手上挎的是一个黑色gui手袋,和她黑色的腰带很配,在早间的晨曦中风姿绰约,美艳不可方物。

胡长青将车开到她的面前,待陈雨珊坐上副驾驶位后,笑着问道:“昨晚没有睡好吧?”

陈雨珊边系安全带边神情妩媚地斜了他一眼,玩味地问道:“你昨晚也没有睡好吧?”

看着陈雨珊有些意味深长的眼神,没来由的,胡长青心中一虚,但是也没有继续昨天那个有些牵强的理由,专心开起车来,车内的气氛一下就变得有些紧张。

好一会儿,陈雨珊轻轻说道:“我机会介绍我认识一下。”

胡长青好似没有听清楚似的,不由转过头看了陈雨珊一眼,却发现陈雨珊正用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满含温情和包容地看着他,他的心中顿时充满对陈雨珊无限的愧疚和难以言表的爱意,伸手将陈雨珊有些凉的手握住,久久不语。

陈雨珊用滑嫩的手轻轻抚摸胡长青搁在自己大腿上的温润的手掌,叹了口气,柔声说道:“只要你开心就好,大家都是成年人,知道生活的秩序和方式是怎样的,所以你也不要有太大的负疚,说来你现在都知道说谎了,唉,我真不知道是该感到高兴呢,还是感到悲哀。”

听完陈雨珊的话,胡长青突然没心没肺地裂口笑了一下,说道:“我就说吗,大妇就该有大妇的气度,你说我不跟你结婚跟谁结,所以啊,我们不该在为这事纠结了,不然让我到哪里去找你这么好的老婆,媳妇,要不我们今天就去登个记吧?”

陈雨珊见胡长青没有在继续这个深沉的话题,心里也不由松了一口气,否则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继续装下去,笑道:“去你的,你以为本小姐求着嫁你啊。唉,这么说,结果不是很让人满意啰。”

胡长青自是知道陈雨珊问的是什么,有些郁闷地答道:“嗯,老人家的思绪太封建了,顾忌到八字这话总东西,听得我就有些火大。”

陈雨珊纤细好看的眉毛微微一蹙,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是说我们八字相冲吗?”

胡长青回头看来陈雨珊一眼,有些担心这个这段时间心理世界有些复杂的女人,摇头说道:“这倒不是,就是说我们结婚以后会有波折,怕以后搞得家庭不和,这也太扯淡了吧。”

陈雨珊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唉,是命理这种东西,要是其他的我还可以改一下,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我就没有办法了,看来你妈那一关我是真的过不了。”

胡长青对陈雨珊明显有些低落的情绪束手无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苦恼间,突然想到了苏文广,眼睛顿时一亮,笑道:“媳妇,有办法了,哈哈,你以后可要好好对我啊。”

陈雨珊对胡长青一时流露出的轻浮有些不习惯,不过听到胡长青想到了办法,不由露出期待的神色,问道:“你能有什么办法?”

胡长青满脸尽是得色,对自己灵机一动想出的点子很是得意,用手在陈雨珊下巴上轻轻一勾,笑道:“小娘子,你就等着做我胡少爷的老婆吧。”

陈雨珊对胡长青卖关子的行为很是不满,抓住胡长青轻薄她的手,不满地看着他,眼波流转,水韵光泽中满是如秋意般的愁思,想来这件事折磨这个一直内心骄傲的女人很久了。

胡长青虽然心里顿时轻了一大截,不过也不敢再继续作怪,胸有成竹地说道:“还记得我跟你讲过的师父吗?”

陈雨珊眉目中流露出深思的神态,柔声说道:“记得,我还说找机会带我去看一下这位长辈呢?”

109 雨珊见师

苏文广所在的江边是属于繁华都市的一处不为人知的藩篱,处于都市和城乡结合的交叉地带,而自从江城市政府决定将城市南向发展后,这里越发显得荒芜,要不是接着三年前的沿江美化工程,将沿江大道修到了这里,也许胡长青根本没有一会遇到这位生活在俗世的出世之人。

随着这几年城市的中心转移,城市的目光很少关注这里,导致沿江大道向北延伸的一些坏掉的景观灯一直没有人修理,政府想在在江南打造环西湖依靠沿湖高校的文教资源的光电科研商圈,在江北则是发展依靠汽车工业的重工业开发区,然后就是沿两江的港口物流产业,总的来说经济势头发展良好,不过对于已经慢慢脱离经济辐射区的北部城区而言,则是在慢慢的城市变迁中颓废。

对于陈雨珊这个生活在真正上层世界的娇娇女而言,她虽然有驾车经过城市的平民区,看到过城市的低矮平房,但是她真的从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介于城市和城乡之间,真正处在城市最低端的人群。

如果不是沿路的江景可以分散她的注意力,她肯定会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主动问起胡长青来,出了城区后,就慢慢开始是一个一个拾荒者或者在附近开荒种菜的人自建的棚屋,好在停车后,前方是一片荒芜的荒滩,而她努力将自己心中还没有完全打消的忐忑放入最低端,是两色恢复平静后,才带着浅笑下车。

胡长青站在车头等着陈雨珊,看到陈雨珊的脸色恢复正常,很是满意,牵着陈雨珊的手,引着他沿着水泥马路的尽头因为下雨天的流水冲击而成的斜坡下到江滩,只见苏文广正坐在那块他常用的江石上对着朝阳吐纳。

迎着红色的太阳,映衬着粼粼的江水,他的背部轮廓染了一层光晕,让人不敢直视,只觉得他如一座降临人间的神邸般,散发着神秘的威严,凛然不可侵犯。

胡长青看着陈雨珊有些目瞪口呆,不由戏谑一笑,苏老头这个比较拉风的出场让他很是得意,相信陈雨珊等下应该对苏老头的话更是信服吧。

良久,苏文广才收功,站起来跳下石头,看到胡长青和一个陌生的女人过来,他不由有些诧异,他以为会是卢月如,不过面上却是一直带着温和的笑意,让人感觉不到他心中的想法。

胡长青忙牵着陈雨珊迎了过去,笑着说道:“苏老头,走带你去吃个早餐。”

苏文广看到胡长青走近,突然眼睛一眯,闪过一道精光,抓住胡长青的手,问道:“你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啊,怎么你的功力长了这么过啊。”

胡长青看到苏文广抓过来的手,下意识一躲,但是那里躲得过,不过他转瞬就反应过来,任由苏文广抓住自己的手,解释道:“前几天差点撞车,那个体内就突然爆发出一股热流,让我功力大增,嘿,怎么样,我是天才吧。”

苏文广松开胡长青的手,看了一眼正打量他的陈雨珊,笑道:“天不天才我不知道,不过确实是个运气好的家伙,说吧,你一大早过来找我什么事啊?”

胡长青看了一眼神情期待的陈雨珊,嘿嘿笑道:“这是我女朋友陈雨珊,带过来给你见个面,雨珊,这是我给你讲过,上次将我从杀人阴影中解救出来的师父。”

陈雨珊马上对苏文广鞠了一个躬,恭敬地喊道:“师父好,谢谢你上次救了长青。”

苏文广意味深长地看了胡长青一眼,便对陈雨珊说道:“我和长青认识多年了,师不师父无所谓的,上次不过是顺势而为,不要记挂在心上,你们这次的来意我已经了然,下次见到胡老弟我会和他说一声。”

胡长青和陈雨珊不由相视一看,两人眼中都露出惊喜交加的神色,而胡长青更是意外,便问道:“苏老头,我爸来过啊,哼,都不跟我打个招呼,走带你去打打牙祭。”

说完便望去船头上正冒着白烟的粥,苏文广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应允,他显示回到船头将差不多煮好的粥拿下柴炉,又将柴炉中的柴火放入一边的水桶中湿灭,这才洗了洗手跳下船。

陈雨珊一直用新奇探究的目光打量这位给她带来很大冲击的老人,刚才苏文广虽然只是目光平和地看了她一眼,但是她却觉得这个老人的目光可以直视她的内心,给了她很大的压力,不过现在这个老人又给他平凡无奇的感觉,让她有些疑惑不解。

上了车后,胡长青一边将车调头一边对着坐在后排的苏文广兴奋地说道:“苏老头,我前天遇到了很多高手啊,好像有的跟你差不多。”

苏文广眼中神色一动,有些了然胡安昨天的拜访缘由了,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语气平静地问道:“哦,说来听听?”

胡长青看了一眼后视镜,见苏文广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便笑道:“早知道你这么感兴趣我就该叫月如过来接你过去帮我撑撑腰。”

虽然没有到火眼晶晶的地步,但是苏文广转身看到陈雨珊时眼中的异色还是被他扑捉到了,心中不由感叹卢月如确实是个讨人喜的好女孩,便干脆将话挑明,让苏文广知道卢月如是陈雨珊知道的女人,免得让苏文广为卢月如抱不平,心中留下疙瘩。

而直接点醒他爸昨天过来的缘由,也是不想让苏文广以后知道心中有想法,何况等下他将昨天的事讲完,苏文广就自会知道他们家在武力值方面并不弱,并不是因为前天的遭遇才想到拜访他。

如今的胡长青在人情练达方面已经可以说是观察入微,做起事来如和风细雨般,当然,对于陈雨珊知道卢月如比自己早见苏文广的小小不满,他是可以理解的,而且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毕竟几个女人中,他还是觉得卢月如和苏文广打交道和好很多的。

于是胡长青便将前天车场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地全部讲给苏文广听,包括其中的官场秘辛,他爸已经见过苏文广了,那么离苏文广上岸的日子也不远,所以提前让苏文广知道这些事,对他后面了解他们家的圈子有帮助的。

苏文广对那几个明显是练家子的人的事问得很细,问了胡长青这几个人眼神,身上气势的感觉,身材以及动作神态,反倒是对官场的算计不是很关心。

见苏文广一副很不能亲眼见的眼中,胡长青很是很会但是自己想太多了,便说道:“那苏老头,那个刘叔的见面请求我们要不要理会啊?”

苏文广眼中闪过一丝炽热,颠沛流离这么多年,他一直对一身功夫从没有放弃过,从小的江湖梦是他学武功的动力,虽然对这些同道中人大多是买与权贵心中有些惆怅,但是还是期待与这些人一唔,好了解这个他从不曾接触的圈子。

但是他很快便按压住心中的悸动,平静地说道:“看机缘吧。”

既然苏文广不急,胡长青也不会自作主张,又问起自己关于那个钱叔用气功杀人的猜测,苏文广沉吟了一下,才说道:“一般练到内劲外发的层次几乎都有这样的能力,不过一般只能在普通人身上才有效,在你身上时无效的,你现在毕竟也是练家子,有气功护身,最多让你受伤而已。”

胡长青顿时感兴趣,问道:“那苏老头你是什么层次啊?”

苏文广眼中精光一闪,傲然说道:“我现在已经是暗劲了,不过想要进入更高一级的练气入神不知道有生之年可不可以坐到啊。”

胡长青忙问道:“那我是什么层次呢?”

连一边安静听两人讲话的陈雨珊也不由转头看向苏文广,苏文广看了一眼一脸期待看着后视镜大的胡长青和扭头过来的陈雨珊,觉得此时两人神情举止很是契合,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由为让他很有好感的卢月如很是惋惜。

苏文广捋了捋已经剪过一次不是很长的胡子,笑道:“你到了什么层次还真不好说,你的气功容量已经到了练气外放,不过你缺乏收放的技巧,所以你还是处在练气内蕴的初期阶段,如果你真的感兴趣,回头我交一套拳法,它可以帮你体会劲力。”

胡长青不由有些失望,对着正对着他笑的陈雨珊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便专心开起车来,不过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便戏谑地看了陈雨珊一眼,问道:“苏老头啊,那个,那个。。。。。。”

他说了一半不由望向陈雨珊,顿时响起问这个问题会涉及到不同的女人,那岂不是在陈雨珊面前名目张胆地承认自己在外边很是潇洒。

陈雨珊被胡长青看的有些莫名其妙,不过生性聪明的她马上就意识到他的问题可能和女人有关,一时心中气急,娇媚地横了他一眼,便不理他,主动扭头对苏文广问道:“师父,长青说你也通命理玄学,你可不可以看一下我们的婚姻啊。”

说完,一脸忐忑地看着苏文广,嫩白的手指狠狠地抓住座椅靠背的侧沿,眼眸中尽是满含期许的希冀,很想从苏文广口中听到她想听到的话语,虽然胡长青在来时的车中已经宽慰过她,但是毕竟事关她的婚姻大事,她还是有些不安和恐惧。

苏文广闭着眼睛手指弹算了几下,才慢慢睁开眼睛,神色不喜不悲,看不出接过,但却久久不说话,看的陈雨珊有些着急,以她的心性修养都准备主动问了。

110 过早偶遇

胡长青在保安的引导下降车停好,陈雨珊马上乖巧地跑下车给苏文广开车门,胡长青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不可否认,在他成长的同时,陈雨珊的心智也成熟的很多。

陈雨珊挽着胡长青的手,边走边给苏文广解释幸福楼的早市,幸福楼作为江南这边唯一可以和谭家相论的高档酒楼,唯一的特色就是一个字贵,如果说以药膳养生为主题的谭家是一位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那么富贵盈门的幸福楼则应该是一位有金镶玉气质的侠女,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顾盼间透着一股大气。

幸福楼是一件仿古建筑的酒楼,格局仿造江城名楼黄鹤楼,不过将黄鹤楼变矮便长了,增减了她的横向容量,楼不高,只有三层,但是每天都是客似云来,一般人不提前定位可能都要等上三四天,这里主要经营是豪华的奢侈菜色,鲍鱼,鱼翅,燕窝,还有各种海鲜干货,因为客人太多,所以一般只开早餐和晚餐,早餐从五点半到十二点,晚餐是从下午四点到晚上12点。

虽然幸福楼的气质中不可避免地带了几分爆发后的气息,不过很多人就是喜欢这样的气息,不可否认,在贫富差距日渐加剧的今天,这所酒楼就是见证穷人和富人的标准之一。

早餐倒是不贵,不过是相对于富人而言的,人均单价一般在200到500之间,而晚餐的区间更大,几千块到几万块不等,有人说在幸福楼没有你想吃吃不到的东西,上到受国家保护的珍惜山珍野味,下到特**鼠肉,常规的就是平常的鱼翅鲍鱼,听说如果关系过硬连胎盘都可以预定。

陈雨珊恭敬地对着苏文广讲着幸福楼的一下趣事,突然发现胡长青的身子一顿,抬头一看,只见胡长青正看向右边的停车场,顺眼看过去就看到一辆黑色的宝马6,在众多的豪华车中,这辆车的牌照是如此的让人记忆深刻,她不由苦笑,没有想到这么巧。

看着苏文广看过来的眼神,陈雨珊解释道:“长青的妈妈也在这里。”

胡长青宽慰地看了陈雨珊一眼,就继续往门口走去,胡长青是幸福楼的常客,而且由于背景深厚,所以幸福楼的领班对他很是熟悉,当然同时也对背景更大的他爸妈很熟悉。

所以他们一行一到幸福楼的门口就有一个比较面熟的女领班迎了过来,干练不失热情地说道:“胡处长和陈小姐过来过早啊,真不巧啊,胡总和龚女士也在啊,要到他们的包间去吗。”

得到胡长青肯定的答复后,便在一边引路,还不忘挽上苏文广的手说道:“这位老先生是第一次来吧,希望你用餐愉快。”

苏文广不善交际,被这个圆滑世故的女人表现出的热情弄的有些尴尬,他虽然现在穿的是胡长青买的唐装,但是由于生活环境的原因,身上不是很干净,衣服上尽是褶皱,女人的自来熟让他窘迫不已。

胡长青和陈雨珊相视一笑,但是两个有点坏心思的年轻人都没有想要救援的意思,弄得老头在心里大骂这两人过河拆桥,不讲义气,最后还是陈雨珊用意味深长的眼神迫使这位想套近乎的女领班恢复矜持。

一楼大厅此时是喧闹异常,服务员对着餐车不是将一叠叠的食放上餐桌,还有提着开水壶给不同桌上加水,而餐桌上的人们更是热闹异常,但是这里不像一般平常的早市都是老爷爷老太太喝茶聊天,这里的人群大部分都是事业有成的商业人士拖家带口的在这里过着,有几个气质不凡精神矍铄的老人,一看就是政府退休高干。

上了二楼的大厅,情况和一楼差不多,不过二楼确实有包间,胡长青他爸在这里就有一个长期的包间,一走近,就看到包间门口的靠走廊的桌上正坐着两男两女气势迫人的年轻人在吃东西,看到他们走进都不由审视的目光看来,接着就都站了起来。

胡长青和四个面色熟悉的保镖点头示意,就让那个领班退去,自己敲了门后,开门将苏文广引了进去,惹得门外站着的四个保镖纷纷侧目,不知道这位让胡家太子爷如此恭敬有加的寒酸老头是说,不由着紧打量了几眼,不看不要紧,私人顿时汗毛竖直,警觉之心大气,最后一个领头模样的也起身想跟着走进了包间。

胡长青一推开门就看到他爸妈着侧门而坐,而他舅舅居然也在包间之中,他也顾不得三人诧异的眼睛,先将苏文广引了进来,他爸一看了苏文广就马上站了起来迎了过来,而他妈和他舅舅看到他爸爸的举动就马上猜到了苏文广的身份也站起来迎接。

不过龚玉珍看到苏文广身后的陈雨珊眼神不由一闪,不过很快就露出笑意,还跟视线正看着她陈雨珊友善地点了一下头,看到后面想跟进来的保镖便挥手让他退去。

胡安满脸笑意地对着苏文广说道:“哈哈,苏老哥居然过了,真是稀客啊,你这个臭小子怎么不提前说一下呢。”

说吧,便牵着苏文广的手往他的位置走去,对站着的龚玉珍和龚天应向苏文广介绍道:“,苏兄,这时贱内龚玉珍,这是内弟龚天应。”又对龚玉珍和龚天应说道:“这位就是苏文广,苏兄,长青的师父。”

苏文广对二人包了个拳打了个招呼,众人便在胡安的招呼下一一落座,胡安和龚玉珍换了个位置,这样苏文广就坐在他的右手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胡长青让陈雨珊坐在苏文广的右手边,他自己则坐在靠门的位置,让一直观察他们的龚玉珍眼中波光流转,不知道想什么。

陈雨珊对着身边的胡长青说了一句,胡长青便起身按了一下门边的一个按钮,才一落座,雍容华贵的龚玉珍站起来,对刚被胡安加了茶水的苏文广说道:“长青上次遇到劫难,多亏了苏师傅出手相救,你可以说是我们家的恩人,以后但又什么吩咐只管告诉我们一声。”

苏文广忙站起身来,和龚玉珍碰了个杯,笑道:“我很长青相识多年,举手之劳而已,不用挂着心上,今天是长青带女朋友给我见面,不想在此偶遇,冒昧之处敬请见谅。”

胡长青看着他妈的举动不由眉头一皱,想不到他妈一上来就不声不响地试探了一句,看到他爸神情有些不悦,他便不说话,只是在桌子地上握住陈玉珊冰冷的手,心中对他妈的怨气不由更大了。

待两人都落座后,胡安对这一边的龚玉珍说道:“你出去看一下,怎么服务员还没有过来,随便将吃的东西也一起点了吧。”

龚玉珍眉头一紧,但是看到胡安虽然语气柔和,但是眼神却是意外的坚定,心中虽然不满,但还是起身,对着苏文广说道:“那我就去点一下这边的招牌美食给苏师傅尝一尝,雨珊有没有特别想吃的?”

陈雨珊忙紧张地站起来说道:“不用了,阿姨。”

龚玉珍虽然故作亲热地问陈雨珊,但是亲疏之意却是分明,胡长青看着一向独立特性的陈雨珊柔软小心的样子,心中不由火大,正想站起来的时候却被顺势坐下的陈雨珊按住,但是他的脸色却是有些不好看,也不说话,拿起筷子开始吃起桌上他爸妈舅舅吃剩的早餐。

现在就连龚天应都觉得姐姐做的有些过分,待龚玉珍出了门后,龚天应看来一眼脸色不愉的胡长青,才对陈雨珊说道:“雨珊,不要介意,你玉珍阿姨是口直心快,对你并没有恶意。”

又对也看向胡长青的苏文广说道:“让苏兄看笑话了,家姐对长青和雨珊的婚事有些看法,想在都是以小一辈的意见为主,哪里是我们这些大人能做主的呢。”

陈雨珊没有想到龚天应会主动说话宽慰自己,忙对他说不敢,不过她此刻的心情却是很压抑,天之骄女的她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要不是她爱煞胡长青,哪里会忍得住这样的气呢,不过她面上却流露出少有的温婉一面。

不待苏文广说话,刚才没有做声的胡安突然说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了,雨珊看什么时候约一下你爸妈,我们双方家长间个面。”

陈雨珊没有想到胡安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顿时惊喜莫名,激动的看向同样是有些惊讶的胡长青,不过转瞬又回过头对着胡安说道:“叔叔,谢谢,可是阿姨那边还是有些想法啊,毕竟她也是为了长青好,毕竟命理一说,宁可信其有,所以我们今天才去见师父,看他有没有什么破解之法。”

听到陈雨珊一番得体的话,胡安和龚天应不由相视一笑,两人眼中都露出满意的神色,却不说陈雨珊话中的小心机,单是这番不卑不亢的应对,就让这两位阅人无数的牛人侧目。

而一边的苏文广虽然卢月如的影像很好,但是心里也不得不承认陈雨珊的气度和修养确实是大妇之选,卢月如毕竟出身有限,身上带着一股小家碧如的拘谨,普通女人遇到今天这样一茬事还不扭头就走啊。

苏文广虽然知道自己的话将会得罪龚玉珍,但是他是与胡长青相交,到不用太在意龚玉珍对他的看法,再有就是胡安刚才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应该也是看到自己和两个年轻人联袂而来才有感而发,怕自己是做说客,所以先将这番话说出,免得自己夹在中间不好做,不过想来胡安在这个问题上应该有自己的一番想法的。

苏文广说道:“说来我还是个道士,年轻时随家师学过一段时间的玄学,对面相算命略有涉猎,所以就长青和雨珊的面相而言呢,他们的婚姻虽然会有波折,但是并不是不可破解的,所以如果是因为这件事而拆散两人,在下是觉得有些可惜了。”

胡安听后,不由哈哈大笑,对陈雨珊和苏文广说道:“我是不信这些东西的,不过妇道人家相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我也没有办法,这不搞得家庭不和,我就不得不出来说话了,雨珊,你定好的时间就叫长青通知我们,放下,你阿姨那边我会处理好的。”

正时刻关注身后门外动静的胡长青突然说道:“老爸,你终于牛了一回,家里还是你比较明事理啊,不想我妈,好像我和我姐的婚事她不闹腾一下她心里不舒服似,人家雨珊多好的一个女孩啊,高学历,样貌也是江城数一数二的,知书达理,你儿子我是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都担心他们家不同意呢,唉。”

看着一脸不好意思的陈雨珊,便低声在她耳边说道:“陈述事实而已,不用不好意思。”

说完瞥见苏文广一脸戏谑地看着自己,不由老脸一红知道自己的伎俩被这位不知深浅的师父看的一清二楚,便回了个憨憨的笑。

胡安听完胡长青的话,不由赞同地说道:“你倒是有自知自明,我们胡家也就是个农民的出身,现在被你妈整的搞得像个贵族似,你还别说啊,好像还真有这个意思啊,长霞的婚事也是被她折腾得够呛,搞得现在绍棠还对我们有意见,雨珊啊,你可不要往心里去啊,我们老两口还指望你们养老呢。”

胡长青听到他爸的话,不由低头嘿嘿地笑,刚给胡安,龚天应和苏文广添完茶的陈雨珊不明所以,奇怪地看了胡长青一眼,落座后才说道:“叔叔,你说到哪里去了,从来都只有不对的晚辈,哪里有记长辈不是的道理呢。”

111 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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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的来说,今天的早餐最后是以皆大欢喜作为的收场的,至少离开的时候胡长青和陈雨珊都是带着笑意的,连龚玉珍都笑意连连地拉着陈雨珊的手久久不放,一副婆善媳恭的温馨画面,而胡安和龚天应面上更是带着长辈矜持的笑意。

最让胡长青意外的是连被他爸爸用不是借口的借口强留下的苏文广居然也是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胡长青临走时还不时向老头投去探究的目光,但是老头只是和蔼地笑,并没有什么暗示。

胡长青将陈雨珊的手抓住,轻轻地用拇指磨蹭着,离开房间后,陈雨珊便放下矜持,散发出发自内心的轻松和喜悦,姿容一下变得更加明艳动人,但是胡长青还是轻轻地说了声“媳妇,对不起。”

陈雨珊用已经有些温热的手反握住胡长青的大手,扭过头笑道:“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胡长青趁着等绿灯的时间,将手抽出,转过头爱怜地看着陈雨珊,用手在她吹弹可破的脸颊上轻轻爱抚,说道:“陈雨珊曾经是多么骄傲的一个女孩,为了我胡长青今天居然受了如此屈辱,我知道你的心理是有些难受的。”

陈雨珊神情一怔,但是马上就噗呲一笑,说道:“我们都长大,以前长青哪里会这样观察入微,而我现在哪里还有少不更事的骄傲呢,你放心,你妈也是为了我们两个人好,她并不是完全针对我的,毕竟连师父的批命也说会有所波折。”

看到快到绿灯,就附过身在胡长青脸上亲了一下,然后用纤柔娇嫩的双手将胡长青的头转正,笑道:“现在未来的老公胡长青先生,你的唯一目标就是将你的未来老婆快点地送去上班,不然她今天就不得不加班了。”

胡长青嬉笑道:“遵命,老婆大人。”

一时车中充满了欢乐轻松的气氛,长时间困扰两人的问题终于在这个平凡的早餐有些让人出乎意料的解开了,两人都不禁发自内心的高兴。

快到繁华路的时候,陈雨珊突然问道:“长青,你会永远对我好吗?”

胡长青大声说道:“那是必须的,媳妇。”

陈雨珊又问道:“长青,我们会战胜未来婚姻中可能出现的问题吗?”

胡长青又大声说道:“那是必须的,媳妇。”

两人相视一笑,不由都哈哈大笑,笑得如此畅快纯粹,两个都很久没有如此开怀大笑过,胡长青相信,不管陈雨珊这段时间积聚了多少抑郁和幽思,在这场笑中应该都会烟消云散。

在工行大厦的门口,陈雨珊坐在副驾驶位上抱着胡长青,也不顾车外的人来人往,在他耳边呢喃道:“老公,今天真的太高兴的,你放心,我不会怪你妈的,只要你对我好,我会包容你的任何缺点。”

说完,抬起头一脸郑重认真地看着胡长青,胡长青心中顿时被感动的无以复加,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也一脸认真地说道:“媳妇,我会永远对你好的。”

说完,两个便仿若无人地在车中热吻,吻得那个激烈,坚持将车外往里看的行人吓得是目瞪口呆,完全想不到工行最冷若冰霜的第一美女居然有如此狂热的一面。

良久,陈雨珊整理一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才依依不舍地下了车,下车后就马上变成的气质冰冷的都市l,气场强大,行人都不由退避三舍。

胡长青看着陈雨珊聘婷婀娜的身姿走进了电梯才驱车离开,心中骄傲不已,陈雨珊这样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而且又是床上佳伴的极品女人不久后将是他胡长青的老婆了,心中不由感叹,真是好事多磨啊。

许是沾了晨间的喜气,胡长青来到办公室后,也是接连收到好消息,首先是市公安局正式发文,现市刑警大队队长由于工作出色,将调任龙口区公安分局局长一职,即刻履任,胡长青看着坐上的市委内部通知文件,心中是高兴不已。

给顾绍棠打了个电话恭贺,考虑到他现在应该电话不断就没有多聊,约好了迟些聚会,接着又给他姐姐胡长霞打了个电话,胡长霞在电话那边笑得很是开心,两个不由多聊了几句,胡长青不由将早上的事也讲过他姐姐听。

胡长霞听后,更加开心了,说:“长青啊,你和雨珊啊,也算是好事多磨,现在终于水到渠成,不过老妈这次能够妥协也真够意外的。”

胡长青在这边说道:“不意外啊,我跟妈讲,我姐的婚事你要折腾一下,现在到我的婚事你又要折腾一下,你是不是有这方面的爱好,老妈顿时无语,所以就默许了,怎么样,牛啊。”

胡长霞听完马上在电话那边骂道:“行啊,胡长青,你将我的时拿出来说,老妈这不是要记恨我吗?”

胡长青听后,说道:“得了吧,老姐,我们也算是同病相怜,没必要这么矫情吧,再跟你说个事,你指定更乐了。”

胡长霞说道:“好,你要是让我笑了,我就不计较你将我的以前的事拿出来说。”

胡长青便将她妈带着一个保镖在门外听墙角,而他诱使他爸和他舅舅说了他妈的坏话,胡长霞顿时在电弧那边笑翻了,不过过了一会儿,又问道,为什么要带个保镖,胡长青说道,我说,姐啊,你傻不傻啊,如果没有一个人帮龚女士听屋内的脚步,要是突然有人开门,那龚女士的一世英名不久毁于一旦。

胡长霞在电话那头又问道:“那你怎么知道老妈早门外呢?”

胡长青的脸色顿时有些装逼的凝然,在电话这边说道:“这个就属于隐秘了,无可奉告。”

胡长霞在电话那头,大怒,说道:“行啊,胡长青,快是有媳妇的人了,你老姐我降不住你了是吧。”

胡长青不紧不慢道:“对不起,老姐,有个上线进来了,先挂了。”

说完便挂了电话,也不管胡长霞还不会在电话那头将电话砸掉,不过他倒是出了这段时间接连被胡长青调笑的恶气。

紧接着又是两个电话,让他的心情更是高兴,一个是钟大山打过来,一个则是美女刑警唐嫣。

由于江城的那起重大刑事案件案情已经清楚了,所以后面就转到了南山分局处理后面的刑侦入挡的事情了,就是讲案情跟进嫌犯的口供进行核实,核实无误后,就直接送入检察院走司法程序了,不过几个人都没有成年,应该都不会判死刑,考虑到案件的恶劣程度,想来都会重判。

而唐嫣的电话则让胡长青兴奋的心情稍稍平复,虽然裘大河已经自首,不过他坚持自己昏迷了,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但是证据方面的事已经都已定罪了,不过节外生枝的是李玲玲那个老师窝囊了二十多年的语文老师的老公突然发飙,不顾忌李玲玲的身后名声,直接又报案谋杀,让本来已经协商好的裘大河的定罪带来的一些压力。

胡长青趁着好心情倒是跟这位有性格的美女刑警调侃了几句,不过想来双方都缺乏默契,所以气氛并不算好,如实关系了几句唐嫣的工作情况后,胡长青便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后,胡长青便情不自禁地靠在椅子上想李玲玲的案子了,苏文广早上的话证实了自己的推测,所以那个钱叔的嫌疑愈发大了起来,不过这次胡长青的推理貌似更不靠谱,都还只是他的臆测,他不清楚是不是李玲玲的身上还有致命的暗伤,也不清楚李玲玲和钱国庆有多大的仇怨,需要到置人于死地的程度。

但是胡长青并不准备有所行动,应为这里面没有他什么事,也不合他们家目前的利益,而且只要是涉及到李玲玲,事情将会变得敏感复杂,特别是有他的加入。

南山区,常青路上一个装修精美的女子私人pa会所,三楼的牛奶浴室,一副活色生香的撩人景色。

“他也真是下的了手啊,不过说来,他有时确实是有些不知轻重,不过看来他对你怨气是真的很大。”鹿灵犀将头枕在浴缸的边缘,闭着眼睛,声音软软糯糯地说道,声音充满的少妇的慵懒和妩媚,有着勾人魂魄的魅惑。

在她对边也靠着一个女人,赫然是王蓉蓉,王蓉蓉睁着眼睛看着鹿灵犀,用手不是轻抚自己的右边酥胸,在白色牛奶中,那三条紫色的手指痕分外惹眼,她的皮肤极好,嫩白如玉,若不是头上的青丝和眼中的黑色,她都差点和乳白的牛奶同色。

“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王蓉蓉问道。

鹿灵犀突然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神情清冷的姨侄女,笑道:“怎么样,现在对他有兴趣了?”

她闭着眼睛的时候,就如同睡美女般,浑身散发着沉寂优雅的美态,面容高贵不可侵犯,但是此时睁开眼睛,顿时媚态横生,有种让室内气氛为之一变的魔力,这便是鹿灵犀强大的女王气场。

好像王蓉蓉并不是真的很想知道答案,并没有理会鹿灵犀的调笑,神色一凝,又问道:“你到底怎样才肯放弃这个位置?”

说完神色不由有些黯然,自己绞尽脑汁,使尽浑身解数才在前天的交锋中,虽然获胜,但是可以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特别是最后被胡长青宰了一刀,让她更是瞥屈难受,但是没有让她想到的是她机关算尽,最后最大好处却是落到这个她一直当做人生目标的小姨手中,让她妈妈在家都摔了两个杯子。

112 轻挑少妇

胡长青今天打算掐着点下班的,下午和陈雨珊通电话的时候她说要做最后的交接,所以可能会迟些,所以他就在电脑上看一部网上点击很高的官场,对里面官场如升级式的升迁方式感到好笑,不过闲暇时看一下也可以打发时间,等到顾明敲门进来打招呼说有事先走后,他才意识到已经过了下班时间。

机关里的作息其实和学校的学生差不多,平时忙的那份儿就有点像学校的月考啊,期中考什么的,平时呢,那就是正常的按部就班,每天都是一杯浓茶一份报纸在熬时间,当然那些死命钻营溜须拍马的除外,所以呢,每天下班,如果没有什么活动,那完全是跟学生一个样,一听到放学铃声就往外跑了,尤其是遇到周末。

当胡长青走出办公室,准备锁门的时候,却发现还有一个身影坐在位置上打字,他回头一看,发现曲婷正坐在位置上一脸春意的扭头看着他,他不由心中苦笑。

锁好门后,慢悠悠地走了过去,关心问道:“曲婷啊,怎么还没有走啊,工作如果不急就留到下个礼拜吧。”

曲婷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看着他,眼中的水汽更甚,脸颊娇媚可人,透明的唇彩泛着绯红色的光泽,而抬头挺胸间,胸前的那对软肉显得更加挺翘了,浑圆高耸,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摸一下,感受那引人的酥软,更让人受不了的是这个女人用手将自己黑色的短裙故意往上拉,直到大腿根部,露出黑色的蕾丝内衣,胡长青心里不由一荡,眼神不由热切起来了。

不够好在今日的胡长青已经不同往日,将心法运转,心间顿时清明一片,他笑道:“怎么回事啊,整的像个**似的?”

曲婷神色愕然,搞不懂一向急色的胡长青怎么今天转性了,便收敛住脸上的媚态,讪笑道:“不错哦,看来我现在是人老珠黄没有吸引力了啊,亏得昨天还在人家身上喘息,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了。”

胡长青被曲婷说的老脸一红,笑道:“好了,好了,有事说事,说吧,能帮的我一定帮?”

曲婷也不再调笑,神色一凝,说道:“我们家老宋这近准备挪一挪位置,不过呢,你也知道我们家那位公公,做事有些死板,你这边看能不能帮一下忙?”

胡长青神色一敛,心中却是知道曲婷虽然是如此说,但是如果不是得到组织部长宋恒的许可,曲婷是不会轻易对自己开口的,笑道:“这事啊,你怎么不早说你呢?”

曲婷眼中闪过一抹羞涩,说道:“总去你办公室太惹眼了。”

胡长青心中暗笑,知道这个食髓知味的少妇应该是想在谈事之余做点别的什么,也不挑明,说道:“你到对你家那位用心,有具体的位置吗?”

曲婷对胡长青的爽快很是高兴,娇媚一笑,说道:“准备运作到市房产局去接鹿灵犀那个女人的位置。”

胡长青一听这话,心中不由巨震,但是面上却波澜不惊,反而拿着曲婷的手,走进了旁边王亮留下的办公室,而曲婷则是顺从地跟着她,脸上带着媚人的娇羞。

胡长青一关上门,就将曲婷按向自己的下身,等下要去接陈雨珊,他不想和这个女人有太多的接触,曲婷乖巧地蹲了下去,熟练地将胡长青的分身掏出,在上门舔了舔,抬起头对他妩媚一笑,就开始吞吐起来。

胡长青不由舒服地哼了起来,这位极具少妇风情的女人口技方面确实有过人之处,不过他心中却是依然对曲婷无疑流露的信息惊叹不已,鹿灵犀居然要离开房产局,那么她会去哪里呢,王伦留下的常务副市长还是钱国庆留下的市税务局局长,前者他不是很敢想,不过后者虽然实权加大,但是税务局长一般都是是非之地,他并不觉得鹿灵犀这个聪明的女人会在这个时间插一脚。

奖励性地摸了摸曲婷的头,胡长青说道:“哦,我倒是和鹿局长认识哦,回头我替你说说。”

曲婷将他的下身吐出,抬起头来,嘴角水线晶莹绵长,娇嗔道:“就是知道你认识鹿局长才叫你帮忙的,不过这样可不够哦。”

说完舌头不由在胡长青的下身上转了一圈,**至极,胡长青忍住身体的颤栗,问道:“鹿灵犀接谁的位置啊?”

曲婷活动的头不由一顿,就这样含着他的下身抬起头来,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胡长青,搞得胡长青羞愧不已,说道:“这几天忙别的呢,没有关注这方面的事。”

曲婷这才释然,说道:“王亮那边没什么事吧?鹿灵犀这个女人接王伦的位置,这个女人真不简单,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山了省委王书记,再有鹿省长的支持,她的仕途不可限量。”

胡长青听完曲婷的话,脑海中不由浮现鹿灵犀曲线曼妙的身体和妩媚可人的面孔,接着就是王人杰恭谦温和的笑脸,还有王力德满是褶皱的脸,心中不由暗骂,这个贱人。

而他的手则情不自禁地摸向曲婷的头,动作不由快了起来,对身下曲婷的呕吐声置若罔闻,终于脊椎骨一麻,一些而倾,曲婷也不吐,而是将那东西全部吞入口内,还用舌头将溢出最外的勾回,样子**魅惑。

清理完自己的口腔后,这个女人又将胡长青软趴趴的东西放入口内,在吸允一番,弄得胡长青又是颤栗不已,这次将那东西放回去,拉好拉链后还轻轻拍了拍哪里,动作轻柔至极,宝贝得不得了。

曲婷想起来,但是发现双腿有些发麻,胡长青忙伸手将她拉起,不过这个女人却趁势想躺入胡长青的怀中,却被胡长青推住,不由异样地看着他。

胡长青有些讪笑地说道:“等下要去接雨珊,所以,嘿嘿?”

曲婷神情一愣,捋了捋自己的头发,笑道:“想不到风流倜傥的胡二公子爷有这样一天啊,居然也有被降住的一天,不过陈雨珊也是个极品的女人,你胡长青到也配得上她。”

胡长青苦笑道:“用的着这么埋汰我吗?我有那么差啊?”

曲婷说道:“你还别说,要不是你最近长进了,如果不看背景,你还真配不上陈雨珊,你当初是不是霸王硬上弓啊。”

胡长青被说中,脸色不由一红,曲婷马上低声嗤笑,鄙视道:“你们男人啊,都一个德行,不过你还好,知道顾忌自己女人的感受,我们家老宋就没有这个顾忌了,也是我对得起他,只给他戴了一顶帽子,而且还是江城含金量最高的帽子,嘿嘿。”

胡长青好奇道:“既然知道你们家老宋在外边彩旗飘飘,你干嘛还这么热心提他张罗啊,指不定他发达了就将你给蹬了。”

曲婷将胡长青的手引入自己的衣服内,让他抓住自己的胸脯,被那酥软的嫩滑一激,胡长青的手便不由自主地揉捏起来,这位贵妇保养的极好,虽然容貌并不是陈雨珊那种绝色,但是身子却是丰腴到极致,肌肤嫩滑如水,每一寸肌理都好似能沁出水来,而那松软的胸前肉,更是妙到极点,不过若非如此,这样的可人儿又怎样会落入同样是衙内的宋为名眼中呢。

曲婷被胡长青那只像有魔法的手一逗弄,全身顿时发酥,顾不得回答胡长青的话,媚眼如丝对胡长青说道:“长青,你就那么怕陈雨珊啊。”

被她软绵的声音一激,胡长青那处刚刚还软趴趴的东西,顿时好像听到起床的号角似的,有些纯纯欲动,胡长青不敢再挑逗这个如豺狼般的女人,将手坚决地抽了出来,完全无视曲婷水汪汪的眼神,一脸哀求。

曲婷知道今天算是就这样被面前这个贱人给掉住,气道:“那天老宋将我蹬了,我一定会找到你们家雨珊,求他收留我,心甘情愿做小的,替她看住你,人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都不知道日过多少回了。”

说完,便将衣服拉上想抠bra的扣子,扣子是前开的,所以外边的衣服一撩起,两只白晃晃的大白兔顿时弹了出来,弹的胡长青心里发颤。

曲婷得意一笑,便慢悠悠地扣扣子,一边戏谑地说道:“刚在我帮你吹的时候,你是不是想到了鹿灵犀啊,嘿,男人都是一个德行,不过整个江城想干鹿灵犀的不知道有多少,现在这个女人又要当常务副市长,想日她的人肯定更多。”

胡长青被这个女人说得有些羞愧,而且现在谈起的这个话题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便不准备这样继续暗室独处下去了,免得等下一个保持不住,有没完没了。用心听了一下门外的动静,确定安全后,就开门走了出去,而曲婷也跟着后面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胡长青在灯光下看了一下裤子,确定没有一样后,说道:“我会跟进的,有消息会通知你。”

113 坦白无罪

胡长青嘴角带着苦笑走出了办公室,走着走着,脸色慢慢变得温和,嘴角也泛起了笑意,沿途不时遇到熟识的人,他都会点头示好,碰到不得不停下来聊几句的,他也会赖着性子和人讲几句。

一到了车上,他的脸色不由变得铁青,心里更是怒意如潮,他点了根烟,又将窗户打开任由如热浪的风侵袭自己的脸颊,不一会儿,就有出汗的迹象,不过好在他将空调开着,一时身体处在凉热两重天中,他没有走雄楚大道,现在走这条路绝对是找死,拐到市委大院右边的一条单行道,转到一个居民区,然后七转八弯,就转到了不是很繁忙的洛熙大道,车速一下就提了上来。

除了这个意外的消息外,胡长青比曲婷了解的内幕要多得多,鹿灵犀,真的是个了不得的女人啊,恐怕鹿彩凤这回被她摆一道,应该是气的跳脚,她到底用什么和王力德做交易呢?这里面有没自己家的参与呢?鹿灵犀和舅舅的见面到底谈了些什么?

他强行忍住给鹿灵犀打电话的想法,如果说之前是犹豫的话,现在基本上就没有必要打了,常务副市长和房产局局长完全是两个级别,女王还会和他这样靠着父辈蒙荫的下屁孩**吗?亏得自己上次居然还以为自己可以和她分庭抗衡。

胡长青自嘲一笑,将窗户按上,不管身上有没有曲婷的香水味,现在应该被吹的一干二净了,一想到鹿灵犀,他不由有些好笑,他之前还说每次自己稍了长进,总会有人出来泼冷水,没有想到,这次是鹿灵犀。

等下去见舅舅应该可以知道更多的内幕了,还包括他和鹿灵犀谈判的具体内容,想到这里,他的心不由慢慢平静。

即使胡长青折腾了这么久,到了工行大厦楼下却依然没有接到陈雨珊的电话,他拨了个电话,陈雨珊说还要十分钟,等的时候又接到表妹龚培的电话,催他快点出发去接她,又让他给些建议今天穿什么衣服好,磨磨唧唧的,直到陈雨珊坐到车上还没有讲完。

最后胡长青不得不出绝招,问:“贝贝啊,你到底要不要我出发啊。”

龚培果断地直接挂了电话,胡长青和陈雨珊不由相视一笑,对表妹的古灵精怪不由莞尔,边开车胡长青边问道:“你真不去啊?”

陈雨珊虽然面容清丽依旧,但是却难掩眉宇间的疲惫,说道:“不去了,我要好好休息,然后趁着在北京的这段日子好好调养一下。”

胡长青看了一眼有些神色不忿的陈雨珊,不由感到好笑,这段时间他们**完全是不设防的,但是陈雨珊却没有任何中招的迹象,这让陈雨珊气馁不已,所以已经开始调节自己的饮食和作息时间了。

胡长青笑道:“现在应该不用再煮米了吧?”

陈雨珊横了他一眼,样子娇媚至极,引得胡长青将手情不自禁地摸向了她的大腿,陈雨珊配合地将身子往后靠,然后感叹道:“我一个女人都不怕这么年轻做妈妈,你还怕啊,在说了,你胡长青是一张纸能够绑得住的男人吗,肯定要先生个女儿来帮帮我啊。”

胡长青不由哑然失笑,看陈雨珊的说话语气和神态,她应该是完全放下了心头的抑郁了,突然想到自己刚才这么热的天开窗吹热风,但是今天陈雨珊好像并没有要闻的意思啊,不由感到好像。

陈雨珊好像侧边长眼睛似的,头也不转,问道:“有什么好笑的,说来听听?”

胡长青想了一下,觉得趁着这个气氛,将那件事揭过也不是件坏事,笑道:“突然想到有些不公平,你每次见我,总在闻我身上的女人气味,但是呢,你每次下班都会先冲凉,什么异味都没有了。”

陈雨珊一听完,就将胡长青在她腿上后动的手抽出,然后在他虎口处狠狠地掐了一下,羞怒道:“好啊,胡长青,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胡长青心里松了口气,还好这个反应在接受范围内,笑道:“昨天,我是不是很笨啊?”

陈雨珊一下变得安静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是不是太小心眼了,对不起。”

胡长青忙安慰道:“当然不是,是我太任性了。”

陈雨珊抚摸刚才掐过的地方,默默不语,良久,问道:“你昨天怎么会知道呢?”

胡长青迟疑了一下,还是坦白道:“有一个女人对我说我身上又多了一个陌生女人的气味。”

陈雨珊一时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开心,眼泪一下就飚了出来,将拿在手中胡长青的手丢开,气道:“你想气死我吗?今天本来是我最开心的一天。”

胡长青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陈雨珊,很难理解为什么一个个性独立的女孩为什么一下可以脆弱到这样的地步,将车慢慢靠边,他不顾陈雨珊的挣扎,又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手中,沉声说道:“可是自从我决定娶陈雨珊这个女人的时候,我就在心里说过,只要她问我,我就不对这个女人说谎话。”

听到胡长青的话,陈雨珊身子一僵,不再想将忽想起握住的手抽出,神色抑郁,脸上泪痕点点,说不出的凄楚动人,苦笑道:“长青,你到底了不了解女人啊,女人愿意听男人任何坦白的事,只有外遇除外,宁愿他骗一声,骗一辈子。”

看到陈雨珊悲戚的样子,胡长青心痛不已,他不知道他到底作对了还是做错,心里有些茫然,这段时间他面对陈雨珊的款款柔情时,总会不自自觉地又些愧疚,相对陈雨珊坦白一切,但是现在看来自己心里舒坦了,陈雨珊反而抑郁不已。

很少涉足情感方面的胡长青对所谓的爱情正的所知甚少,从小钟鸣鼎食,渐渐懂事开始使用权利和金钱力量,在他成长的经历里,可谓是无往而不利,后来就是朋友兄弟间的有钱,这种为人欢喜为人忧的情感,对于胡长青而言,是新奇和深奥的。

但是如今以他心智和人情练达,对情感一事还是有所感悟,如今的他不会因为喜好而再对女人用强,他在不会故意忽视身边女人的感受,他也发现我对身边的女人总有一种莫名的愧疚。

良久,陈雨珊稳定了情绪,伸手在胡长青脸上掐了掐,骂道:“胡长青,你真是个傻瓜,今天本来是个高兴的日子,但是我被你弄的哭哭啼啼的,还有,我要见那个女人。”

胡长青一时跟不上陈雨珊的情绪变化,不明白这个女人这么一下变得如此彪悍,问道:“那个女人?”

陈雨珊挂着泪珠的俏脸顿时一寒,水波流转的美目一怒,说道:“你说谁呢?”

胡长青顿时有些讪然,摸了摸鼻子,弱弱地说道:“等你从北京回来后再说吧,好不好?”

陈雨珊对胡长青现在表现出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但是不愿破坏自己虎躯一震凝聚而来的大妇威严,便忍着笑闭着眼睛休息。

胡长青见陈雨珊不再说话,便自觉地重新开车,同时也对自己和陈雨珊刚才的表情感到好笑,觉得两人怎么一下变得有些庸俗,如世俗的普通老百姓般,而自己和陈雨珊刚才的情形明显就是蛮横的妻子发现丈夫外遇的情景,特别是陈雨珊从未表现过如此彪悍的一面,看来这妮子进入角色很快啊。

正当他以为遇过天晴的时候,陈雨珊突然“扑哧”一笑,他扭头一看,只见陈雨珊粉面含怒,娇嗔道:“你这个混蛋,昨天就骗了我,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说全部坦白。”

胡长青神情不由一顿,想到昨晚骗陈雨珊说回老宅,不由有些讪然,见陈雨珊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便笑道:“善意的谎言怎么能叫骗呢,昨晚确实情况比较特殊,那个。。。。。。”

“你还要说是不是啊。”陈雨珊有些不满地说道。

胡长青顿时想到刚才陈雨珊说道她不想知道其他女人的事情,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失言,不过对陈雨珊的宽容确实感动不已,那只咸湿的手不由又滑向了陈雨珊诱人的大腿,陈雨珊推了两下,不过还是抵挡不过某人依依不饶想表达自己爱意的决心,也就放任那只作怪的手,只是将头扭向窗外。

回到陈雨珊的寓所,胡长青先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出来的时候,看到陈雨珊正在用他的电话跟龚培聊天,看到他出来,就将电话递给他,龚培还是在催他快点过去,还说他舅舅也问起他什么时候过去,等他一起吃晚餐云云。

见胡长青挂了电话,陈雨珊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我可是看到是龚培的电话才接的哦。”

胡长青笑着捏了捏她娇嫩的脸颊,笑道:“没事,你是我媳妇,我的任何电话你可可以接。”

陈雨珊含蓄地笑道:“这样不好,我妈说线扯得太紧容易崩断。”

胡长青捏了捏她的胸脯,问道:“那你妈有没有说当你男人捏的你胸时,是想干嘛呢?”

陈雨珊用白嫩的胳膊环住胡长青的脖子,说道:“这个不用我妈说,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呗。”

胡长青将这个女人压在沙发上,感叹道:“难道这就是女朋友和老婆的区别吗?”

114 失而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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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胡长青驾着他的卡宴到戒备深严的市委家属院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处处霓虹辉映,他最开始想到佳城车行那边取他的那辆新买的法拉利,但是考虑到时间关系,最后还是开了这辆买了之后开的并不多的卡宴。

一想到刚才和陈雨珊吵架似的对话,一种奇异的情绪就萦绕在他的心中,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才是真正的生活,以前他和陈雨珊之前总是温良恭谦,不温不热的样子,内心深处还是保持着若有若无的疏离。

两个同样出身教养都不差的年轻人相处的时候,总是时刻注意着修养风度,虽不总是可以如此,但是难免有些束缚,但是现在这种无拘无束的气氛真的让他很愉快,他相信陈雨珊应该也是如此。

说实话,市委家属院中,好车有些,但是像他这样明目张胆开着豪车进来的却不多,大多都是中档车。如果在考虑到他国家干部的身份,他此举还真有些不合身份,不守规矩,有些肆无忌惮。

在去龚天应家的路上,他还遇上了市纪委书记王桂珍和女儿张月在院中散步,但是胡长青并没有停车,免不得又要被王桂珍教训一顿,不过倒是王月扭头看了他的车一眼,不知道有没有被认出来。

市委家属院虽然地处闹市,但是因为四周树木成林,叠嶂重重,将这里隔绝成世外桃源般僻静,在加上毗邻星河公园,所以环境空气都还行,之前也有人提议说将家属院移到环境更好的西湖畔,但是不知道最后为什么不了了之。

“怎么了?”王桂珍看到女儿扭头,不由问道。

“没什么,看到熟人了。”王月神情还算镇定,不过眼神有些闪烁。

“长霞的位置要动一动了,龚书记已经和我打过招呼了,唉可惜了一个好苗子。”王桂珍见女儿不多说,也就没有再问。

“啊,胡检要升职啊,真好,啊,不在纪检系统内了吗?”王月乍一听这个消息,有些一惊一乍的,思维有些跟不上。

“你到底怎么啦,恍恍惚惚的,刚才那个是谁啊,开着豪华车在市委大院招摇,你什么时候认识这样的朋友了。”

知女莫若母,王月的短暂失神让王桂珍不由火大,儿子不愿意涉足官场,只愿意当一个教书匠,倒是儿媳有这个意愿,不过资质平平,也只能在教育系统内混混,对这个女儿她是寄予厚望的,所以才特意安排在胡长霞的身边,同时对胡长霞也是不遗余力,不就是想结个善缘以后好照应一把,越是高层就愈发知道胡家的底子有多么厚。

她虽然和龚玉珍关系莫逆,但是毕竟身份所限,不敢交往过深,不然对彼此都不好,胡家现在已经很惹眼了,要是再有一个市委常委靠近,那市委书记和市长就要睡不着觉了。

“是不是胡长青啊。”见女儿不说话,王桂珍就自己说了出来,敢在市委家属院这么明目张胆的也就只有这个混在官场的富二代了,而且车子去的放下刚好是政法委书记龚天应的家,这个并不难猜。

“是啊,只是见过一两次面而已,我们不熟的。”王月赶紧澄清,神色有些局促,有些怪自己不该遮遮掩掩,搞的现在像真的有什么似的。

“唉,都怪你爸那张嘴,只要是女人,听到关系自己婚姻方面的事,即使对那个男的再没有兴趣,也会忍不住想要了解一番,妈也是过来人,你就不用解释了,我也不相信你会和他怎么样。”王桂珍见女儿神色虽然有些紧张,不过眼神清明,所以就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免得适得其反。

母女俩就在这灯火通明,处处花草点缀,幽香倾鼻的园林中闲适地散着步,胡长青的名字再也没有出现在她们的对话中,仿似刚才的那一幕根本没有发生过似的。

当胡长青将他那辆惹眼的车停在政法委书记家的门口时,龚天应一家已经在吃晚饭了,开门的还是王阿姨,王阿姨接过他的手包一脸怪嗔地说道:“怎么这么晚啊,我们先吃了啊,去洗手吧。”

胡长青忙说对不起,直接到厨房洗了手,就向餐桌走去,龚天应只是边吃东西边瞟了他一眼,舅妈黄晓玲则是满脸笑意,倒是坐在他舅妈身边的表妹龚培一脸不爽,咬牙切齿地吃着饭,也不知道对谁有意见。

胡长青坐到她舅妈的对面,哪里早摆好的碗筷,他一坐好王阿姨就添好了一碗饭放在他面前,他忙起身道谢,不过没敢出声,往桌上一看,发现大部分都是自己喜欢吃的,心里对王阿姨的感激不由又多了几分。

龚家吃饭的速度很快,由于龚天应一家子先上桌的缘故,所以他们吃完了下桌,胡长青还一个人在桌上吃得有滋有味,充当清尾的工作,这近他的食量有些惊人,最后本来就多煮了两人份的饭也都被他吃光了,弄的王阿姨不得不给自己下了份面条。

面对一脸讪笑的胡长青,王阿姨倒是很开心,每次吃完饭总是会有剩菜剩饭的,难得这一次被吃的光洁溜溜,一向节俭朴实的她很是开心,巴不得胡长青每天都来。

最后当他坐到客厅沙发那边去吃水果的时候,他舅妈黄晓玲都不由打趣道:“长青,你中午没有吃饭啊。”

龚培在一边嘀咕道:“饭桶。”被黄晓玲赏了一巴掌,但是丫头却反过来怪胡长青,气鼓鼓地怒视胡长青,样子倒是依然娇憨可爱,弄得他哭笑不得,将少女的无名怒火直接无视掉。

胡长青拿起一根香蕉,边吃边说道:“跟一个师父学了一门正宗的功夫,不知道为什么就食量大增,搞得我像个饭桶似的。”

说完还不忘对他表妹做了个鬼脸,龚培想冲过来打他,但是却被黄晓玲按住,黄晓玲一边按住张牙舞爪的龚培,一边递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给气定神闲的龚天应,龚天应被黄晓玲一看,顿时神功被破,老脸有些赧颜,也拿起一根香蕉剥了起来。

看到龚天应的反应,黄晓玲强忍住自己的笑意,对正一脸促狭地看着龚天应的胡长青说道:“听说你和雨珊的婚事定了来了,定下来的就好,免得你妈又找我们唠叨。”

胡长青一听黄晓玲说起这个不由大叫不好,果不其然,正吃香蕉的龚天应听到黄晓玲提起这个,顿时想到胡长青早上使的阴招,脸色一寒,对着胡长青骂道:“好你个臭小子啊,翅膀长硬了啊,连你老子和我够敢阴啊,说你长进你就长进到这里了啊。”

胡长青“嘿嘿”两手,说道:“我也不知道啊,哪里会想到你姐会那么阴啊。”

龚天应马上骂道:“要不是你有意引诱,我和你爸哪里会说那些话呢?”

黄晓玲对舅甥两人的嘴仗很是感兴趣,忙问道:“怎么回事啊,说说,我就说啊,早上真该去,姐姐之前那样强烈的反对,怎么一下就突然定了下来。”

龚培见她妈好像谈性正浓,但是心里记挂着晚上的活动,说道:“要说以后再说,我赶时间呢。”

黄晓玲正被龚天应和胡长青的话题勾起了兴致,听女儿这一打岔,顿时凤眉一竖,说道:“在叽叽喳喳的,晚上不准出门。”

小丫头顿时闭嘴,挽住她妈的手,将头靠在她妈妈的肩上,呈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对一边幸灾乐祸的胡长青也不闻不顾,彻底屈服在她妈的淫威之下。

龚天应对黄晓玲的八卦之眼视而不见,于是黄晓玲就将目光投下有些躲避的胡长青,万分无奈的胡长青只好用春秋手法,将事情的大概讲了一下,听得黄晓玲是娇笑连连,不过胡长青以前走了,所以不清楚后面发生了什么,于是也一脸期待地看向龚天应。

可能是视线的压力太大,龚天应气定神闲的神功又一次慢慢破解,对胡长青不怀好意的笑回了个鄙视的表情,说道:“你爸借着要送苏兄想要脱身,我哪里会独自留下呢,所以也跟着走了,不过你妈那口气没有发出来,还是迟早要落到我头上的。”

黄晓玲没有听到丈夫被骂得狗血淋头的桥段,微微有些失望,不过想到那位龚女士的记仇性格,不由安慰自己好戏在后头,对着神情忧郁的龚天应则是打击道:“你也是平时被压抑太久了,所以逮着这个机会就想也跟着发几声闹骚,你以为我不了解你,我明天就请大姐过来吃饭。”

龚天应不由大怒,气得站了起来,说道:“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不过还好我明天要加班啊。”

说完不管哈哈大笑的几人,便往二楼的书房而去,到了二楼后,发现胡长青居然还岿然不动子坐在沙发上吃梨,不由骂道:“你还要我下来接你啊。”

胡长青嘻嘻一笑,将手中的梨塞进口中,便跑了上去,听到龚培在后面叫道:“不要太久啊,否则我就去敲门。”

胡长青进了龚天应的书房后,发现龚天应正坐在他的办公桌后面抽烟,胡长青便走到办公桌对面的一种上坐下,也给自己点了根烟,静候龚书记的教诲。

龚天应一边抽烟一边用审视的眼神看着胡长青,看得他有些头皮发麻,不知道龚天应是不是要秋后算账,这也是他刚才不想上来的原因。

胡长青被看的有些扛不住,问道:“舅舅,什么事啊?”

龚天应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说道:“你不是应该有事要问我吗?”

胡长青见是谈正事,顿时放心来,组织了一下语言,问道:“鹿灵犀给了什么条件啊?”

龚天应神情一怔,眼睛盯了胡长青一会儿,才说道:“西塘区的区长,准备叫长霞过去,你的渠道不错啊,这么快就知道消息了。”

胡长青听到龚天应的夸奖,丝毫没有自得的意思,反而脸色凝重,又问道:“那她给了王力德什么啊?”

115 青春年少

只见纸盒中赫然是一把崭新的五四手枪,里面还有一盒子弹,不过视线晃过五四下面那个红本本时,却让胡长青眼神不由一凝,便抬起头看向龚天应。

龚天应又点了一根烟,不过是从胡长青放在桌上的那盒烟中拿出的,看来龚书记的限烟令依然执行得很严格,看到胡长青疑惑的眼神,龚天应在烟雾后面不紧不慢地说道:“有了这个本,程序上就正规了,不过能不开枪就不要开,可能有些时候还是要做一做外围的任务,走走过场。”

胡长青将盒子底的那个本子拿出来一看,金色的字体很是醒目,国安局,翻开一看,自己的相片还有模有样,看起来模样很是周正,但是没有现在的自己帅,这个照片应该是很久以前的老照片了。

胡长青将本本放回去,关上纸盒,问道:“舅舅,我姐到那个区啊?”

龚天应笑道:“西塘。”

胡长青眉头不由一怔,西塘可是郊区啊,而且经济一直都是江城倒数,不过转瞬就想到自己家的经济优势,到时候想要做出成绩来不难,而且这话总经济相对比较差的区,出成绩也容易,是个不错的机会。

龚天应又接着说道:“早知道你这么喜欢玩枪,当初就该把你安排到公安局,那样不就可以名正言顺了,老钟也真够乱来的,这次幸亏没有出什么篓子。”

胡长青不明白龚天应这句话是不是另有所指,没有细想就马上提钟大山打起掩护,说道:“别,这次要不是钟叔,我和贝贝上次可就交代了啊,幸亏有那把枪。”

胡长青的理由虽然牵强但是确实事实,龚天应也不再说什么,突然问道:“你和鹿灵犀是什么关系?”

胡长青这段时间凝练的沉稳心性终于在这一刻体现出来了,脸不红,心不跳地平静说道:“是通过王蓉蓉认识的,还算谈得来吧。”

龚天应笑了笑,将手中的烟头又按灭,说道:“你不说就算了,你之前是什么德行啊,人家还跟你谈得来,你以为是是黄天啊,听说你从黄天手上抢了一盒米粉啊。”

胡长青也不解释,只是脸色稍涩,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你不信就算了,晕,多大个事啊,不就是一盒吃的吗,当时就是没有吃饱而已。”

龚天应突然目光一凝,盯着胡长青看了一会儿,把胡长青吓了一跳,不过还好龚天应很快就释然一笑,摇着头笑道:“不错,确实是长进了啊,现在连我都听不出你那句是真那句是假,看来可以独当一面了。”

胡长青马上道:“别,舅舅,我还想在你的羽翼下多锻炼两年呢。”

龚天应却不再理他,拍了拍身上的烟灰,起说道:“走吧,晚上小心些,再不走,贝贝的嘴巴就可以挂油壶了。”

临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说道:“鹿家的女人都不简单,所以交往尽量要小心些,上次人家之所以跟你谈就是在试探我的态度,而且做事雷厉风行,下午就找了我,弄得我得有些措手不及,所幸做事还算讲究,开的条件不错,是个狠角色。”

直到龚天应走出了书房,胡长青还坐在凳子上没有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鹿灵犀,这个散发着强大女王气场的女人让胡长青又对她有产生了强烈的征服**,他觉得如果自己不将这个女人在心里上推到,他的心总会有一处地方不圆润。

他拿起桌上的纸盒,故意将那包特供黄鹤楼留在他舅舅的桌上,算是给日子艰苦的龚书记留些私货。

下了楼,发现龚培已经将他的手包拿着,正一脸着急地在楼梯口等他,看着这丫头的急切,胡长青不由感到好笑,不过考虑到舅舅家向来严厉的家教,也就释然。

临走时突然发现关于李玲玲一案的猜测没有来得及跟龚天应讲,准备转回去的时候却被龚培死死的拉住,他就只好作罢,只能迟些再打电话了。

黄晓玲一直将他们送上来车,脸上倒不是很担心,不过叮嘱不断,对龚培交代要听胡长青的话,不要惹事,不准喝酒,要早些回来之类的,不过坐上副驾驶位的龚培早已是一脸兴奋雀跃,听进去多少就不得而知。

车子在黄晓玲的殷殷关切和少许担忧中驶离了政法委书记家的门口,而龚培脸上已经满是掩饰不住的期待和兴奋,将小孩子的跳脱性子表现的淋漓尽致。

胡长青看着龚培巧笑嫣兮的样子,心情不由也跟着高兴起来了,其实刚才通过和龚天应的谈话他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不过他不敢往深处想,因为他不知道是不是这最接触阴谋诡计太多,所以看什么事都有些阴谋论。

不过不管怎样对他们家始终都是好事,二叔和舅舅将本来计划在纪检系统内发展的舅姐姐调往地方,主政一方,不知道是不是对自己这个一直混沌的接班人不满,转而转向培养姐姐,不过想来敲打的意思应该是有的。

不过他转瞬就将这个臆测的想法按灭,摇头苦笑,惹得旁边正兴致高涨的龚培都不由侧目,有些不满地问道:“干嘛,不愿意陪我了呢,是不是?”

胡长青忙收敛心情,在正鼓着双颊的少女脸上掐了掐,说道:“说什么呢?正想事,我们是直接到大东门那边吗?”

本来还气鼓鼓的龚培一听胡长青的话,顿时尖叫了起来,将胡长青吓一跳,不待胡长青问,龚培就说道:“完了,姚姚和我约定在同福路的必胜客集合的,我怎么就忘记了呢,现在怎么办?”

胡长青眉头一皱,沉声说道:“贝贝,你要再这个样子我可就直接回家了哦。”

龚培被胡长青严厉的语气一说,神情不由一怔,看了神色不悦的胡长青一眼,深吸了一口气,才娇嗔道:“人家紧张吗?谁叫以前只去过一次,还是你的那个俱乐部,听我同学讲迪吧可好玩了。”

胡长青不紧不慢地调整路线,说道:“你要是今天乖的话,我以后可以经常带你出来玩。”

龚培惊喜道:“哥,你说真的哦。”说完,又吸了一口气,说道:“我现在应该给姚姚打个电话告诉她一声。”

说完,瞟到胡长青嘴角的笑意,心中不由一松,便拿出手机给姚晨拨了个电话,语气诚恳地为迟到而道歉。

正当胡长青驾着车往同福路的必胜客而去的时候,同福路必胜客靠窗的位置四男三女七个小孩分两桌而坐,引得在必胜客用餐的人纷纷侧目,因为这七个从衣着打扮,气质修养看均是出身不凡的小孩,说话的时候居然用的是一种乡语,周围倒是没怎么鄙夷,而是有些好奇这群小孩的出身,所以不时打量几眼,但是这几个小孩依然我行我素。

而青春美丽的姚晨赫然正坐在其中,今天她穿的很简单,黑色带亮片的t恤,白色的热裤,脚上一一双nebalane的金色的皮质平板鞋,脸上的妆比平时稍微浓了一些,不过很是得体,不时很妖艳,但却妖魅动人。

坐在她身边的是个气质文静,样貌俊秀的男孩,一身名牌,不过都是二线品牌,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笑,很有教养的样子,不过时不时会摸一下右手腕上的那块浪琴表,让他的整体形象大减。

而坐在他们对面则是一个黄头发带耳钉的男孩和一个外表漂亮打扮性格的女孩,两人的举止和气质与对面的一对截然相反。

坐在旁边一桌的两男一女气质则又是一番风景,靠外一边的一男一女差异比较大,男孩是一副运动休闲打扮,差不多1米8的样子,一看就是体育尖子,而身边的女孩也起码有1米68,穿着倒是相对朴实,样貌中上,不过胜在气质娴静可人,带着一股书香的沉静,很是内秀,让人心生好感。

单独做坐对面的是一个带着玳瑁眼镜的男孩,唯有这个男孩没有带女伴,他的穿着很成人化,白色衬衣,黑色休闲西裤,加黑色皮鞋,气质很是沉稳,总是带着俯视的状态看着周围打量他们的人群,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姚晨,你那什么牛逼同学啊,这么摆谱,居然要我们在这边等,而且还迟到。”

坐在姚晨斜对面的那个染了一头黄发的男孩看到姚晨挂了手机,便有些不满地说道,身边几个人貌似对此人的出口成脏已经习以为常。

姚晨轻蹙了一下纤细好看的眉毛,看了一眼身边那样貌俊秀的男孩,见男孩不做声,便说道:“郑爽,等下我建议你说话小心些,不然出了什么事,弄得不好下台,我可不会负责的,你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姚晨说完这话,眼睛不由在周围看向她的四个男孩面上扫过,显然她是同时在警告其他几人,叫郑爽的男孩正准备反驳的时候,却遇到正对面姚晨身边的男孩阻止的眼神,便闭口不说,不过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俊秀男孩吸了一口咖啡,便温声对身边的姚晨说道:“姚晨,既然这样,那你就透透底吧,不然,要是等下我们失礼了,怕丢了你的面子。”

姚晨虽然有心想要给这几个不可一世的小衙内一个下马威,但是想到胡长青的喜怒无常,还是决定先打打预防针,见到身边的男孩这个时候还在拿捏,不由感到好笑,心中以前凝聚的好感不由又减了几分。

她收敛心神,轻轻一笑,淡淡地说道:“她的家人也是公务员,级别就不能告诉你们,不然我和她可能朋友都没得做,你们只要知道你们的父亲在他的家人面前什么都不是就可以,所以方想,你最好看好你的兄弟。”

方想低着头喝咖啡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是并没有说什么,而对面的郑爽更是一脸不满,准备开口骂人了,倒是旁边桌上的两个男孩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其他两个女孩则是全无反应,对他们的话题并不是很关心的样子,显得很安静。

方想抬起头,突然笑道:“好了,既然等下的客人可能是江城的衙内,那郑爽,你那出口成脏的习惯就尽量收敛一下,最好少开口,还有,等下都说普通话,免得被人笑话我们是土包子。”

坐在另一个座上一个戴玳瑁框眼镜的男孩突然说道:“半年不见,姚晨倒是越发漂亮了,看来市区和郊区就是不一样啊,见到你,我都觉得自己变土鳖了,哈哈。”

听到玳瑁男孩说的话,姚晨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但是好像听出玳瑁男孩话语中的讽刺似的,只是低头吃薯条。

本来有些不爽的郑爽也不由看向斜对面的姚晨,看了一会儿,也不由说道:“还真被眼镜说中了呢,是感觉漂亮了很多啊,难道市区的水更养人,嘿嘿,这回方想可是赚到了。”

116 枭雄人物

因为龚培提前打了电话,所以胡长青开着车抵达必胜客的时候,姚晨他们几个已经站在马路边,一停车龚培就迫不及待地跳下了车,先是对龚培说对不起,接着又对这几个还未相识的朋友表达了迟到歉意。

钟灵毓秀的少女龚培的出现让几个人眼前一亮,特别是黄头发的郑爽和玳瑁眼睛,说实话,他们还真不曾见识过有如此纯净气质的女孩,连方想和那个体育生都不由多看了几眼,那个气质娴静的女孩,看到龚培也不由露出欣赏的目光,倒是郑爽的女伴,怎是被曲线柔美的卡宴看直了眼,一时,因为等候的郁气,随着不染尘喧的少女出现而消散不少。

龚培今天的穿着并不可以,还是一贯的朴素,上身是红白相间的横条有领t恤,下身是一条白色的七分裤,脚上也是一双nebalane的平板鞋,不过确实白色的,扎了一个可爱的马尾,整个人玲珑娇俏,娇憨可爱。

龚培嘴角含笑地将龚培解释给几位同学,不过眼睛却始终关注着车子,但是却没有发现胡长青有下车的意思,正准备问是不是应该上车的时候,龚培却回头一看,发现没有胡长青后,就又走回车边,打开车门对里面喊道:“哥,你干嘛呢,还摆起谱了,过来,介绍几个朋友里认识。”

正在车中打量姚晨的几个朋友的胡长青,被龚培的举动搞得有些哭笑不得,说实话,他并不打算和这几个小朋友打照面的,到了大东门,有没有他在身边,龚培都不会有事,而且有他在,这几个小朋友哪里会玩的开心呢,更何况他没有认识这几个小朋友的意思。

打开车门,胡长青笑着打量几位娄华来的朋友,姚晨乖巧地叫了句胡哥,他点头对她打了个招呼,龚培挽着他的手将刚认识的几个新朋友介绍给了胡长青。

和姚晨站的很近一个清秀男孩叫方想,气质很沉静,胡长青的眼神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黄头发的是郑爽,身边的是他的女朋友刘玲,体育生叫做韩闯,身边的女孩叫宋昕薇,没有介绍说是女朋友,是个很内秀的女孩,最后一个带眼镜的叫黄庆,胡长青看到他的模样,有些想笑。

胡长青看着一见他,就有些拘谨的几个小孩,心里不由苦笑,说道:“不好意思,因为我临时有事,所以耽搁了一下,让你们久等了,这样吧,你们等下跟我的车走,我比较熟悉路。”

方想笑了笑,说道:“没有,我们也没有等多久,胡哥不要介意,好啊,那等下我们跟着胡哥的车后面。”

时间不早了,所以没有在寒暄,胡长青对他们打了个招呼就率先上车了,龚培死拉着姚晨的手,想让姚晨上卡宴陪她,不过姚晨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方想的雷克萨斯r。

胡长青借着后视镜瞟了一眼后面跟着的雷克萨斯和奥迪q7,不由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这几个小朋友应该都是官二代,不过都没有成年就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开车到市区,而且看样子都不是第一次了,看来父辈的级别应该不低。

不过还真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要去大东门玩,想到这里他不禁犹豫要不要给李铁先打个电话,笑了一下,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搞得太隆重,反而玩的不尽兴。

已经没有先前那个兴奋的龚培,现在彻底平静下来了,正扭着头看着外边的并不是很出奇的街景,转回头的时候,刚好又看到胡长青嘴角的笑意,不由好奇地问道:“哥,你又怎么啦,一晚上奇奇怪怪的,哦,对了,今天是大姨同意你和雨珊姐结婚的日子,啊,难怪你不情不愿的,那现在怎么办,你要不要回去陪表嫂啊?”

胡长青看了一下一脸懊悔的龚培,不禁莞尔,对表妹的多变,他是真的有些跟不上的,笑着说道:“没事,早些回去就可以了,不要胡思乱想。”

虽然胡长青说没事,但是龚培还是歪着头看了胡长青一会儿,最后不知道想到什么,拿出手机就给陈雨珊拨了个电话,不一会儿,两个人就唧唧喳喳地聊了起来,特别是末了,龚培还一脸正式地对陈雨珊说道:“雨珊姐,你放心,我会将我哥好好看出,不让他到处看别的女人。”

没有想到陈雨珊还在电话那边应道:“嗯,贝贝,那就全靠你了。”

两人相识交托重大的革命任务,搞得正开车的胡长青都有些忍俊不住,挂完电话,龚培才一脸放心,因为陈雨珊告诉她她还有些工作没有做完,现在正在家里加班。

胡长青转头看了一下心情又轻快起来的龚培,不得不感叹一句,“人小鬼大。”

龚培也不反驳,一个劲地对他坐鬼脸,突然想到了什么,便问道:“哥,你去过那个大东门吗?听说是江城最好的一个哦。”

胡长青就答了一个“嗯”。

龚培显然对他的敷衍了事不满,又对他吐了一下舌头,又问道:“哥,姚姚那个个同学怎样啊。”

胡长青淡淡地答道:“不怎么样。”

龚培顿时气结,打了胡长青一下,见胡长青依然不声不响,就有些气结,嘟哝道:“至少都比你帅,哼。”说完,就不理胡长青,看着窗外在夜幕中的江景。

胡长青被龚培突然提起陈雨珊弄的心理有些异样,当婚姻真正来临的时候,心理居然又涌起了几分忐忑,这让他有些无语,所以思绪不禁有些紊乱,就顾不得回答龚培的问题了。

“好漂亮啊。”

听到龚培的赞叹,胡长青也不由将视线右移,只见漆黑的江面上点点游船点缀,大江两岸灯火璀璨,城市的霓虹将城市的上空点染成红色,而两岸的灯火倒影在江面上,又如悬挂在夜幕上的繁星,一时错觉顿生,分不清天上人间。

方想对姚晨最后上了自己的车很是满意,所以开车的时候就不时打量坐在一边的姚晨,其实

黄庆说的话他一见姚晨就发现了,当时心中很是开心,不过后面黄庆不怀好意地说时,心里这才有些警觉,不过并没有太在意,姚晨不管怎么改变,始终都是个商贾之女,他始终都有心理上的优势。

何况离了姚晨的这半年,他身边并不缺女孩,不过看到现在愈发娇艳动人的女孩,他还是难免生出同郑爽一样的感觉,自己现在的那些女友同姚晨确实不是同一个档次的。

看着姚晨对自己的视线始终保持着淡然的笑意,方想突然有些不舒服起来,他感到一种莫名的疏离和隔阂在两人之间产生,而姚晨的淡然也让他一贯的高高在上的心态有些无力,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后面的郑爽说话了。

“我操,保时捷卡宴,而却还是顶配的,真他妈有钱啊,不会是个富二代吧?”

郑爽和他的女友刘玲坐的是方想的雷克萨斯,而韩闯,宋昕薇和黄庆则是坐的那辆韩闯开车的q7,方想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正一脸羡慕盯着前面卡宴的郑爽,嘴角溢出一丝不屑。

方想看向姚晨,以为她会忍不住解释一下,不过姚晨却并没有接郑爽话的意思,便笑道:“没有那么简单,有没有发现他身上的气势很熟悉啊。”

郑爽的手一边在刘玲的大腿上摸索,一边皱着眉头回忆,突然猛地拍了一下刘玲的大腿,也不顾刘玲痛的眼睛都红,说道:“啊,看来也是当官的啊,难怪那看人的眼神跟我爸很像啊。”

说完,看到身边刘玲一副眼泪欲滴的样子,忙低声安慰了几句,好像应该是许诺了什么东西,刘玲马上破泣为笑,挽着郑爽的手,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方想盯着卡宴的车牌看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什么发现,就放弃了,接着郑爽的话说道:“嗯,应该也是体制内混的,不过从穿着和座驾都这么高调,看来应该来头不小,所以等下你真的要小心些,说话注意些。”

说完,眼睛又不由瞟向身边的姚晨,可是姚晨依然没有任何想要开口的意思,有心想要问一下,不过还是抑制住了自己开口的想法。

跟在后面的q7中则是另外一番景象,韩闯和黄庆坐在前排,正兴高采烈地聊着,那个气质娴静的女孩则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后面,看着窗外一晃而过的霓虹,也不知道在听前面说话没有。

“你看到方想刚才那样没有,很少见啊。”黄庆看着前面雷克萨斯,一脸幸灾乐祸。

“别说是他,我和你还不是被震住了,那个龚培的哥不简单啊,应该也是在体制内混的,而且地位不低。我日,开的还是卡宴,我的最爱啊,太嚣张了。”韩闯瞟了一眼后视镜中姿态沉寂的女孩,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嘿,不过郑爽这回倒是彻底老实了,唉,都是井底之蛙啊,我觉得姓胡应该是个衙内,没看都之前都不想下车吗,肯定是根本不想了我们,嘿,那个龚培真的不错啊,气质好干净啊,和宋昕薇都有的一拼。”黄庆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玳瑁眼镜,说完还看了一眼韩闯,眼中有些莫名的东西在闪烁。

韩闯正专注地开车,对身边黄庆意味深长的话并不回应,黄庆对此并不在意,又接着说:“终于见到了一回真正的衙内,我也说不说哪里厉害,但是真让人影响深刻啊,嘿,这回我们这些人回去应该不会再乱装逼了,不过姚晨这个女人还有两下啊,半年就攀上了这样的靠山,这回有方想受的了。”

117 光影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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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胡长青他们到达大东门夜总会的时候,时间差不多是八点一刻,对于习惯夜生活的人而言,这个时刻夜才刚刚开始,就想早上上班一样,习惯泡吧的人从四面八方往这边集结,好在大东门也有与之名气想匹配的停车场,所以不会出现没地方停车的现象,一旦听停车场满了,门口的保安自动会停在再往里面进客。

下了车后,看着一脸雀跃和兴奋的龚培,胡长青不由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头,严厉的家教虽然可以让她不染尘埃保持心灵纯洁,快乐无忧地长大,但是注定也会错过一些和青春有关的东西,比如蹦迪,谈恋爱,通宵上网,喝酒之类,虽然也许都是些不好的东西,但是却是可以让懵懂的青葱岁月更加隽永值得铭记的东西。

大东门,无愧是江城最著盛名的休闲娱乐场所,没有之一。

它的场地是江城所有娱乐会所中最大,当然不包括那些档次更高的俱乐部,而且地处江口最繁华的地段。其次,它的软硬件设施也是行内首屈一指的,装潢设计是国内知名的设计事物所操刀设计的,而施工则是江城最大的建筑公司,还有影像光效设备都是美国进口的,最后就是它的安全性,虽然这里是江北老大李铁的大本营,但是黄赌毒这里一样没有,当然到底涉不涉黑,大家都心知肚明。

所以即使方想姚晨等人不是第一次来此,但是下车后还是被这里的大气磅礴所震撼,宽广的停车场停满了中高档车,奔驰,宝马和奥迪占主要的成分,豪华车和各种跑车随处可见。

而在天空摇曳闪烁的各种光影,四周高楼流泻的流光溢彩的霓虹,更是宣告你已经进入了不夜城,主体大厦全部是白色,独特的哥特式建筑,在楼层的中间蹲着两只金色的豹子,俯视着进进出出的芸芸众生,在夜幕中充满了一种妖异,阴冷的气息,但是恰恰是这种气息,更加符合夜生活的主题。

看到停车场几乎已经满了,方想的眉头不由轻轻蹙起,他担心等下没有位置了,被他牵着手的姚晨似有所觉,看了他一眼,视线不由滑向站在龚培边如保护神的胡长青。

一行人慢慢往正门走去,好在沿途都有豹子主题的独立喷泉,在霓虹中给客人指路,所以虽然有些远,但是并不沉闷,而龚培也和姚晨不知不觉走到了一起,中间方想还递了一根黄鹤楼1916给胡长青,但是胡长青没有点。

来到富丽堂皇的大厅,顿时一股宏大的空间感扑面而来,大厅的设计完全和五星级酒店的大厅设计差不多,有别于一般迪吧的逼仄狭小,到前台一问,果然没有包间了。

看着沮丧而回的方想和郑爽,胡长青不顾龚培一直摇自己的手,对方想说道:“我在这边有认识的朋友,要不我回头问一问,不过我看我们还是先到迪吧去坐一坐。”

胡长青话一说完,视线就在众人脸上划过,姚晨,韩闯和宋昕薇是一脸平静,郑爽则是撇了撇嘴,脸上有些鄙视,而他身边的刘玲则是满脸失望,方想和黄庆则是一副若有所思,而方想更是马上向胡长青投来感觉的神色。

至于一直摇着胡长青手的龚培,胡长青话一说完,嘴巴就翘起来了,对于胡长青不能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很是不满。对于表妹的公主病,胡长青也只能报以苦笑了。

因为毕竟是方想他们为主,所以在去往迪吧的路上,胡长青和龚培便吊到后面了,而姚晨也溜到龚培的身边安慰情绪发作的龚培,廊道中,光影流转,空气中到处充斥着震撼的声响。

怕影响到等下玩乐的情绪,胡长青不得不对龚培解释几句,在她耳边说道:“是姚晨的朋友请你过来玩,所以我们不能轻易喧宾夺主,不然会让主人难堪,明白没有啊。”

龚培的身上有股少女独特的幽香,很是好闻,不过胡长青看到龚培脸颊浮现一抹绯色,以为她在为自己的无理取闹而羞愧,便不再继续教育,免得适得其反。

一边的姚晨也听到了胡长青的话,不由看了看前面的方想,有瞟了一眼身边的龚培,神色不由有些复杂,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正在和一个兄弟在迪吧巡视的小景突然脸色一凝,又仔细看了一下,才确定下来,本来想和身边正在乱瞄舞池中性感火辣身躯的死党分享一下,不过想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借口说要上洗手间,就跟了上去,远远的确定了胡长青他们的卡位后,就坐电梯上了顶楼,一脸兴奋。

顶楼的一件健身房,一个精壮硬挺的男人正在挥汗如雨地举着哑铃,他的面容冷峻,眼神坚韧森冷,上身是一件黑色的棉质圆领衫,下面是一条黑色运动短裤,他自始自终都做着一个重复的动作,永无休止一般,仿佛这个早已疲惫不堪浑身湿透的身体不是他的一样。

小景因为是自己人,所以他一直可以到健身房外,但是到这里他还想进去确实怎么都不可能了,因为健身房外有四个帮中王牌打手把关,他硬是说尽好话他们坚决不让小景进去,小景只好苦等着门口了。

想了一会儿,他还是决定吐露一点消息好让他们放自己进去,于是便和平时和自己有过几次照面的一个大哥说了一点,不过他也是有些小聪明的人,说话有点小技巧。

“豹哥,你就让我进去吧,我是真的有事跟老大讲的。”

“小景,你不是今天要值班吗,怎么跑到上面来了,怠工是要被扣工资的哦。”

没有什么心眼的小景很受大家的喜爱,所以豹哥就想将小景劝回去,帮里人都知道,小景最是崇拜老大,他怕小景有事头脑一热想和老大谈理想。

“嘿,豹哥,你知道上次我和力哥一起出过外勤的,我刚刚发现了一点东西,力哥今天又休假,所以要及时想老大报告。”上次自从被力哥狠狠教训的一顿后,小景做起事来,开始动脑筋了。

“阿力今天休假吗?”豹哥问起旁边的一个正坐在沙发上抽烟的兄弟。

“我不知道啊。”那个兄弟边抽烟边关注着走廊边的那扇门,目光冷静,浑不想身体那般懒散。

豹哥又看了一下正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小景,叹了口气,说道:“小景,你要是骗了我,你看我回头怎么削你。”说完,便走进了健身房。

不一会儿,豹哥便脸色难看地走了出来,其他三个守门的都一脸戏谑地看着他,他们都知道老大每天都必须忙完自己的功课,一般被打扰少不了一顿臭骂,所以刚才他们几个都不*小景就是怕被骂。

豹哥看着一脸讨好的小景,骂道:“你小子回头要不把我招待好,我跟你没完,走跟我进去。”

小景神情忐忑地跟着豹哥走了进去,他一般都是远远的看过老大,唯一有次和老大偶遇,便拉着李铁聊天,他聊到了自己的理想,说他想当陈浩南一样的大哥,说得那时热血沸腾。而李铁则是好好勉励了他一番,后来他又主动将这件事讲了出来,一时引为笑柄。

小景抬头一看,只见李铁正看着窗外的夜景喝水,上身的衣服被脱掉,**着身体,背上是一个栩栩如生的豹子,在汗液的折射下,活灵活现,仿佛要走出来一般,而那个精瘦的身体,虽然不强壮,但是却充满的力量,小景一时脑海中充斥着和老大大杀八方的景象。

“小景”站在一边的豹哥看到小景在傻笑,不由羞愧不已,后悔不该相信这个贱人说的话,不由吼了一声,完全无法顾忌到老大的威严。

听到豹哥的吼声,小景习惯性的低下头,然后低头瞟向豹哥,发现豹哥正在一脸怒气的瞪自己,不由悚然一惊,想起自己到这里来的目的,一抬头,发现心中的偶像正温和地看着自己,心里不由一热,喊道:“老大。”

李铁看到眼前这个有些腼腆的小弟,心里不由一酸,想起自己的弟弟,语气不由更加温和了,“听阿豹说你找我啊,是不是上次那事忘了什么事告诉我啊。”

听到李铁的话,小景不由眼睛一热,说道:“老大,你还记得是我和力哥出的外勤啊,哈哈。”

豹哥恨不得甩一巴掌将眼前答非所问的傻逼拍走,正准备再吼一声时,却听到老大的声音,不由自动闭嘴。

“当然记得,你们完成的不错。”虽然小景有些牛头不对马嘴,但是李铁却没有生气,反而很开心,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和他说话了。

小景抓了抓头发,老大的夸奖让他很是兴奋,但是他还是想到了正事,有些迟疑地说道:“老大,我看到,我看到你老大了。”

他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胡长青,一时有些着急,所以就有些语无伦次了,弄的一边的豹哥想踹他,不过李铁听到小景的话,却是脸色一凝,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不过转瞬即逝,顿时让看到这个幕的豹哥心里一紧。

李铁对豹哥挥了挥手,豹哥有些迟疑,但是还是退了出去,不过临出门的时候却担忧地看了小景一眼,不过此时兴奋无比的小景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

李铁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盐水,脸色依然温和地看着小景,还问小景要不要喝水,小景忙摇头,继续说道:“老大,我看到你的老大在下面的迪吧了。”

李铁神情一顿,走到一边的桌子边,点开自己的手机,却没有任何未接来电和信息,便回头怪异地看了小景一眼。

小景被李铁看的有些发麻,信誓旦旦地说:“老大,我没有骗你,是真的,还带了几个学生。”

李铁便放下杯子,拿起手机发了个短信过去,又将手机放下,拿起水杯,边喝边说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小景正准备开口,突然神情一怔,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低着头小声说道:“是上次出外勤的时候看到的。”

说完便小心翼翼地看着李铁,发现李铁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心里不由一慌,又说道:“是,是力哥分析出来的,不过老大,不关力哥的事,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要惩罚就罚我一个人吧。”

118 时光回溯

李铁拼命地奔跑,咬着牙不让自己倒下,杜海涛那张阴险得意的笑脸是他活下去的最大动力,他张开嘴喝了几口雨水,精神顿时恢复了一点,正想笑一下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突然变成因剧烈的疼痛而狰狞,原来咧嘴笑扯动了腹部的刀伤。

只要不死,今天就只当给杜海涛收点利息,连老天都帮他,所以杜海涛一定的死,暴雨将地上的血迹一下就冲到了下水道,虽然如此,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暴雨造成的追踪不便只是会稍微延缓一下后面的追踪时间而已,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冲过马路,游过汉河到对面的天河区避一段时间。

正当他冲出小巷的时候,一辆高速驶来的小车突然迎面撞来,司机看到障碍物紧急刹车,但是惯性还是撞向了他,李铁心中叹道,天意如此,爷爷,小刚,对不起了,最后是杜海涛得意的笑,接着眼睛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车上的人马上跑下来看,盯着地上的李铁看了一会儿,骂了一声就将李铁抱入车中,接着就消失在茫茫雨雾中,地上的血迹瞬间稀释变淡,不过却流不走。

过了几秒钟,从小巷中追出了几个手持钢刀的人,看了看马路,便一直追到黑边,搜寻了一会儿,就骂骂咧咧地返回,路过马路的时候,看到地上血迹,停留了一会儿,就退回到小巷中,转眼就融入了黑暗的世界。

李铁拼命地想睁开眼睛,但是怎么也睁不开,他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黑暗的世界中,但是他并不恐惧,死对于他来说是最好的归属,但是他不甘心,所以他用力地呐喊着,终于,眼前出现了色彩。

他看到了蹒跚学步的自己,看到憨痴可爱的弟弟,看到已经逝去多年的爸爸妈妈,还看到了满脸皱纹的爷爷,接着就是自己当兵时的烽烟世界,和战友流转各地,又当自己地亲弟弟的队长,有同生共死的袍泽兄弟,然后就是自己在眼泪中和他们分别,那种难以割舍的情绪瞬间添满心间,让他分外难受。

接着镜头又一转,自己兴冲冲地退伍回家,想照顾爷爷和弟弟,却发现自己家祖传的老屋被强拆,爷爷在医院奄奄一息,而自己的弟弟则早就辍学在外边混荡,当起了流氓,又因为自己家被强拆和施工方打架而拘留,接着自己找政府反应无果,然后是爷爷逝世,自己因为气愤到施工方那边大闹了一场,打伤了几个帮闲了流氓。

然后自己打了电话给部队后就找到军区,刚从军区回来,就发现刚刚从拘留所出来的弟弟被砍死在派出所对面的一条小巷中,最后自己用完自己退伍的补贴给爷爷和弟弟风光大葬,接着就趁着雨夜单枪匹马杀到为施工方护航的流氓头子杜海涛家,但是却中计被包围,受伤脱困而出,临走时杜海涛一脸阴险得意地看着自己。

李铁不由又放声大喊,我不甘心啊,接着眼泪便滑滑地流了出来,然后就看到周围一片朦胧的白色,然后又眼睛一片漆黑,什么都不知道。

当李铁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在医院中,看着那白的碜人的天花板,他的嘴角不由泛起笑意,顿时全身剧痛,但是他依然笑得很灿烂,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让他神情一怔。

“你没死就好了,不过我以后是打死也不会再飙车了,不过雨夜飙车也真是刺激啊,能见度极低,最考验人的反应能力,不过以后还是尽量不在雨夜开快车。”

李铁艰难地移动了头,便看到一个棱角分明的年轻人正站在自己的身边,一脸嬉笑地说道,他的手上还夹着一根烟,正冒着袅袅的青烟。

李铁从年轻人的话语中知道是他撞了自己,听到年轻人话中的前后矛盾,以及语气轻挑,他的眼睛不由一寒,但是想到自己现在医院中,不由神色又缓和了些,最重要是没死。

年轻人被李铁的眼神一看,顿时往后退了一步,不过看到李铁的神色缓和了,不由又开始嘻嘻哈哈了,对着房间中的漂亮护士说了几句,护士就乖乖地出去了,临走时,还被年轻人扯过来热吻了十几秒,这才满脸羞红的离开。

看到李铁怪异的眼神,年轻人一脸得意,点了根烟放入李铁的口中,这才说道:“带刀的大哥,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了,如果没有猜错,你应该是准备去游泳的吧,真是厉害啊。”

李铁正享受着烟雾在肺中流动的温暖,对这个明显就是二世祖的年轻人没有丝毫好感,虽然没有深思,不过还是在听,听完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惨白的脸上不由有些苍白,不过他以为自己会脸红。

那一夜暴雨,汉河肯定涨水,水流会加大,即使自己身体完好无损的时候,应该都游不过去的,何况身上还带着一把刀,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又听到年轻人的话,他不由脸色变得铁白。

“还有啊,带刀的大哥,我撞你的时候已经急刹车了,只是让你断了两根肋骨还有脾脏出血而已,死不了人的,我是不是救了你一命啊。”

年轻人帮李铁将嘴中香烟的烟灰抖掉,又放到他的口中,接着说道:“你进医院的时候因为大出血而昏迷,需要紧急输血,但是你的血型很特殊,我专门走的特殊渠道帮你从省人民医院调的血,要知道这些血是留给那些病危的高干的,我这算不算救了你一命啊。”

听到年轻人用轻挑的语气缓缓道来这些他所不知道的事,李铁的脸色慢慢恢复正常,白色,他刚准备开口,想起嘴里还有一根烟,便没有说话。

年轻人将自己的烟放入烟灰缸中按灭,搬了张凳子反坐在病床便,将下巴顶在椅子的靠背上,说道:“这三天五里亭那边的混混头子杜海涛发了疯似在整个江口的医院找一个叫李铁的人,但是被我骂走了,你是不是又欠我一条命呢。”

看到李铁动了动嘴唇但是不敢张的太开,年轻人不由有些好笑,笑道:“你的手又没事,你难道还要本少爷伺候你啊。”

李铁顿时觉得眼前一黑,因为气急攻心,而牵扯到身体的内伤外伤,一时痛得难以抵抗,良久,才慢慢抬起无力的右手将已经烧到底的烟头从嘴上挪开,却是直接丢到地上,他的手放不到烟灰缸的位置。

年轻人笑了一下,俯下身将地上的烟头捡了起来,放进床头的烟灰缸捻灭,笑道:“你刚才是不是准备将烟头往我脸上丢啊。”

李铁眼睛一缩,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声音嘶哑地说:“你要什么?”

年轻人神色一敛,沉声说道:“我要你的命。”

李铁已经不想浪费自己的精力在这个脑子有些贵恙的年轻人身上,很直截了当地说:“你要我做什么?”

年轻人没有想到李铁这么爽快,神色不由一愣,说道:“我还没有想好呢?”

这回轮到李铁一愣了,将他吃的死死的这个年轻人乍一看是个心机很深的人,多看一下又发现只是个普通的年轻人,他深吸一口气,顿时腹部一阵剧痛,沉声说道:“我李铁一向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既然命是你救的,给你又何妨,不过我还有一桩心事未了,等我完成这件事,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他一说完,就看到年轻人脸色有些难看,有些不明所以,便用疑惑的眼神看向这个神色复杂的年轻人。

年轻人看到李铁脸上的坦然,不由洒然一笑,说道:“罢了,我也是突发兴趣而已,你要我帮你收尸,就帮你收尸又何妨呢?”

李铁见年轻人一下道破了自己的想法,脸色不由又有些绯红,不对,依然是苍白,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良久,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谢谢。”

年轻人许是被李铁铁骨汉子偶尔羞赧的样子搞得有些肚子痛,笑道:“你不用不好意思的,至少一个月内,你都不用想你可以脸红。”

李铁顿时将身子往被子里缩了缩,哪怕他全身剧痛,痛得他眼泪都出来了,突然听到外边年轻人又说话了,不过语气已经没有刚才的轻挑,变得有些正式。

“你爷爷呢,是因为拆迁时埋在房子里了,所以才被送进医院的,而之所以会强拆是因为建筑公司已经将拆迁业务转包给了杜海涛,杜海涛为了早些完成任务,所以就对多加施行了强拆,据说那时你爷爷已经卧病在床,所以没有撤出去,而你弟弟就因为这件事才和杜海涛的人打架,最后被抓到派出所,因为杜海涛是帮政府做事,所以派出所对他就有些偏袒。”

119 灯红酒绿

李铁看着眼前在夜色中深沉静谧的城市,多年前自己还如丧家之犬般在城市的角落残喘,如今自己已经是这片夜色的主宰,命运是何等的不可捉摸啊。

收回心中的思绪,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神色不一的两个人,神情复杂,良久才说道:“你们两个以后跟我吧。”

小景显示错愕,接着眼中蹦出惊喜的神色,而一边力哥则相对平静些,但是眼中却是松懈下来,对着李铁鞠了个躬,说道:“谢谢,老大。”

胡长青晃了晃手中的啤酒杯,刚才已经跟方想他们喝了两杯了,现在是真的难以入口,他一向不喜欢啤酒的味道,小泯了一口,将杯子放在了桌上,苦笑道:“我实在喝不惯啤酒,我在这边有些存酒,要不拿过来试一试?”

他一直小心维护这群公子哥的面子,当然并不是刻意的,良好的涵养和家教让他不会轻易在陌生人面前摆谱,但是从见面开始他就已经发现了面前这群年轻人很在意面皮的问题,至于是不是因为旁边那位即使在这个眼花缭乱的夜店中也是一抹亮色的少女,他就不得而知了。

方想很有涵养地笑了一下,说道:“啊,是我招呼不周,没有问过胡哥喝不喝的惯,这样吧,我去选几瓶红酒。”

胡长青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方想的应对还算合体,不过有些小家子气,不够大气,不过转瞬想到自己在他这个年纪还没有他老练呢,笑道:“好,我跟你一起去。”

说完两个人就起身往吧台而去,其实可以直接招服务员过来的,但是既然方想往吧台那边去,胡长青也就跟着过去,他想这个小孩应该是想对他说什么吧。

果然,方想仰头对身边的胡长青说道:“胡哥,家父娄烨区方可成,今天让你见笑了。”

说完,还伸出手又正式的和胡长青握了个手,胡长青握在方想的手,眼睛一眯,笑道:“胡长青,没有啊,做的不错,我年轻的时候都没有你厉害,哈哈。”

方想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是转瞬即逝,笑道:“总是想成熟些,但是我知道有些时候总会给人装逼的感觉,哈哈。”

胡长青心中不由对这个小朋友好感大生,虽然人家是想通过表现出的率直来获得他的好感,但是他不得不承认,方想成功了,这个小朋友很像以前的自己,回应道:“如果不装,那就是傻逼了。”

两人不由相视一笑,顿时感觉距离近了很多,到了吧台,方想便选了几种酒让胡长青挑,胡长青接过酒单,笑了一下,说道:“虽然今天是你们做东,但是怎么说也是客,要不酒说算胡哥的,让我也尽尽地主之谊。”

方想看了一下胡长青,猜不出胡长青的真实用意,但是刚才好不容易关系拉近了点,所以也不再矫情了,笑道:“那就试试胡哥的口味了。”

胡长青将酒单放在吧台上对着服务员说了一下自己的编号,然后随便取了两瓶红酒,档次中等的,看到方想看过来的眼神,也不解答。

黄庆看着方想跟着胡长青离开,眼神不由一闪,果不其然,接着就看到方想和胡长青又握了一次手,眼神顿时有些阴翳,看到没有注意到自己,就拿起酒杯喝起酒来。

郑爽正将眼睛投向舞池中美艳**的身体,眼中炽热一片,对身边刘玲的不满置若罔闻,心中不由叹道,果然不愧是城区啊,档次就是不一样,每一个舞池中的女人都是那样光鲜亮丽,让人目不暇接,刘玲终归是小地方出来的,胚子不错,但是气质和穿着方面还是差了很多。

突然听到胡长青的话,嘴巴不由撇了撇,看到方想居然跟着胡长青又去点酒,心里不由有些腻歪,胡长青初始给他的震撼慢慢消退,所以他又有些固态萌发,低声嘟噜道:“装逼。”

正一边神采飞扬打量舞池中情景一边和姚晨和宋昕薇讲话的龚培听到了他的话,不由秀眉一蹙,对郑爽不满地问道:“你说什么?”

一向嚣张跋扈的郑爽被单纯娇憨的龚培纯净的瞳孔一瞪,不由有些发虚,口中就直白地说道:“我说你哥有些装逼。”

说完才发现自己居然将心理话说了出来,一时尴尬不已,但是他破罐子破摔,话说出口后反而不怕龚培了,还狠狠地回视了龚培一下,一时气愤很是不好。

一直坐在宋昕薇身边安静喝酒的韩闯看到郑爽的样子,不由眉头一皱,骂道:“郑爽,你要是不马上给龚培道歉,我现在就抽你。”

郑爽看到韩闯那架势不像是装了,看了一下还坐在吧台那边的方想,知道远水解不了近火,在加上如果胡长青也回来,事情还不知道会怎样呢,便低声对龚培说道:“对不起啦,我是一向心直口快啦。”

看到郑爽低头,龚培本来还想等下胡长青回来再好好教训他一顿,但是姚晨在她耳边又说了几句,她的面色才稍稍好转,笑道:“哈哈,没事啦,你们既然是姚姚的朋友,我就原谅你了啊。”

众人对这个娇憨可人的女孩来得快去得也快的情绪搞得有些惊诧,连当事人郑爽也是一脸错愕,韩闯和宋昕薇对视一眼,对这个善良纯洁的小姑娘不由好感大生。

倒是黄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了一下正在和龚培咬耳朵的姚晨,又看了一下姿态娇俏可人的姚晨,心中突然有些异样的萌动。

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发现胡长青和方想已经往这边走了,便没有开口,反而打量起两人的表情来,从胡长青脸上看不出什么,倒是方想脸色放松了很多,他心里不由苦笑,比起方想,他还是稍逊一筹啊。

方想一落座,郑爽就迫不及待地问道:“点了什么酒啊?”说完,还一脸挑衅地看着胡长青。

胡长青自然看到了郑爽的表情,不过他却并没有理会,而是低声和龚培讲这话,声音很低,连坐在龚培身边的姚晨都听不清楚,不过想来姚晨也不会刻意去听。

方想皱着眉头看了一下郑爽,笑道:“胡哥说让我们品尝一下他在这边的存酒,所以我就却之不恭了。”

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正低头喝酒的黄庆,见他并没有什么表情,心中不由有些索然,对身边撇着嘴的郑爽他自动无视了。

不一会儿,服务员就送了两瓶红酒过来,并都打开醒酒,郑爽见到瓶子上的标签都是不认识的英文,有心想要说几句,却发现无从开口。

黄庆晃了晃手中的高脚杯,喝了一口红酒,对着胡长青叹道:“胡哥,这是玛歌酒庄出品的吗?”

同时也刚品完酒的胡长青眼睛不由一亮,对着胡长青笑道:“不错啊,想不到小小年纪品鉴能力不错啊。”

黄庆倒是没有什么得色,而是又喝了一口,说道:“像我这种小孩哪里有什么品鉴能力,只不过我刚才看到标签上有玛歌酒庄的标志而已,然后想结合资料上的口感验证一下这个酒是不是真的,哈哈。”

胡长青心中暗叹,真的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黄庆虽然是通过这个方式故意和自己聊天,而且还说出怀疑酒是家的这样冒犯的话,但是胡长青却一点都不反感,作为身份一样的人,他深深地知道过程一般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结果。

黄庆就是通过这样一个话题就和胡长青搭上话了,然后两个人就这两瓶酒不同的口感做了一番交流,虽然不算热烈,但是气氛很好,起码大家又共同话题。

本来场面就有些冷场,身为女朋友的姚晨没有坐到方想的身边,反而坐到了龚培和宋昕薇之间,虽然有要陪朋友的意思,但是一晚上基本上没有什么交流,就可以看出其中的猫腻,但是胡长青却没有在意这个,后面方想也插了进来,聊天就变得有些热烈了。

不过耐不住寂寞的郑爽突然插话了,而且一开口就将气氛搞得有些凝固,郑爽看着一脸矜持的胡长青正含笑和方想和黄庆聊天,从酒开始聊,接着就聊到了一些别,如汽车,历史,电影之类,而方想和黄庆均是一脸小心,心里不由腻歪到极点。

“胡哥,你认识黄天吗?”

胡长青转过头,看着一脸真诚的郑爽,心里有些好笑,比起方想和黄庆,这个小朋友见识菜到极点,此时脸上的表情要多滑稽就多滑稽。

“嗯,认识。”

听到胡长青毫不犹豫地肯定答复,郑爽一脸错愕,连一边准备训斥郑爽的方想也不由神情一愣,更何况黄庆,眼中不由更加炽热了,只有低头和宋昕薇聊天的韩闯只是抬头瞟了一眼,就又继续聊天了。

胡长青将众人的表情收入眼中,喝完杯中的酒,任由一脸恭敬的姚晨给自己添上,笑道:“你们如果想认识的话,我可以介绍,不过最好还是不要,我跟他不是很对付。”

几个小衙内虽然对胡长青的身份有所猜测,再结合姚晨之前的警告,但是还是没有将胡长青的级别想得那么高,现在居然发现胡长青是和黄天一个级别的衙内,不由又都变得有些拘谨了。

120 似梦似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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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池中尽情释放激情的男男女女,炫目多彩的光影,还有让耳膜鼓动的摇滚音乐,以及手中让人迷醉的香甜液体,这是个充满魔力的地方,它会不知觉的让你的情绪高涨,身体不由会跟着舞池中那扭动的腰肢而颤动,思想也会在音乐和酒精中放空,得到短暂的栖息。

看了一眼身边因为喝了几口红酒而小脸通后的龚培,胡长青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她的头,身体正在跟着音乐摆动的龚培马上抬头看了胡长青一眼,面颊桃红,眼波水润,胡长青心中叹道,小丫头也长大了。

因为刚才郑爽不合时宜的话,让讲话的气氛有些凝然,所以大家都没有在说话,而是专心地喝着酒,看着那些沉醉在迷幻世界的俊男靓女,听着可以让灵魂共鸣的音乐,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体悟中。

胡长青突然发现他很久都没有这样休闲地放松过了,这几个小朋友虽然各有心思,但是总得来说,所思所图都无上大雅,除了刚才那个看似愣头青的郑爽冒出了一句很二的话。

大东门不愧是江城最负盛名的娱乐场所,因为没有那些乌烟瘴气的东西,所以这里一直是高品质的都市精英白领的最爱,场中的那些或妩媚,或清雅,或艳丽,或知性的女人,无一不是靓丽炫目的女子,即使坐在这里专门欣赏女人,也是一件善心悦目的事。

这也是为什么连稍显木讷的韩闯也不时被舞池中的偶尔闪过的亮色弄得有些目眩神迷,更何况已经略通人事的方想三人了,作为泡吧的常客,他们早就想下去好好扭动一下了,即使不能发生点什么,但是在暗香浮动的舞池中,能够和幽香萦绕的那些漂亮女人一起跳舞也是一种享受。

姚晨一边摇摆着自己柔软的身体,一边小泯着酒杯中的红色液体,眼睛时不时在在座的几个人身上流转,最多的还是胡长青,龚培和方想,忽然,她俯身对左手边的宋昕薇说了什么,宋昕薇随即微笑摇头,即不疏离,也不热切,这个气质娴静的女孩,总是有些可以地将自己藏在角落里,不愿引起人的关注。

被宋昕薇拒绝,姚晨也不气馁,有趴着龚培的耳朵边说了什么,龚培粉面绯红,有些迟疑,又有些意动,看了一下神情淡然的胡长青,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姚晨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是转瞬即逝,对着对面的方想喊道:“走吧,我们下场去。”

方想三人马上就站了起来,方想还想约一下胡长青,但是胡长青却笑着摇头拒绝了,他实在没有什么兴趣继续在那片肆意的处所扭动身体了,这也许就是成熟的代价。

当姚晨从胡长青身边穿过的时候,胡长青的眼神突然精芒一闪,但是因为姚晨的背部挡住了他的视线,所以没有人看到,原来姚晨刚才从他前面经过的时候,小手不经意在他的大腿上撑了一下。

他若无其事地笑着看着这几个年轻的小朋友跑向舞池,心中对姚晨的意图动若明火,倒是韩闯没有经受起诱惑,被黄庆一吆喝,看了一眼身边的宋昕薇,还是跟着跑向的舞池,浑没有发现身后宋昕薇眼中闪过的落寞。

胡长青看到方想他们几个很快就融入那片疯狂的人群,不由感慨年轻真好,对于龚培能够拒绝去跳舞,他很满意,他也年轻过的,蹦迪这种东西是可以上瘾的,而对于很少接触的龚培来说,更是吸引力巨大,所以他是打算让龚培按部就班的来,培养她对这种事的控制欲。

回头一看,只见龚培正看着舞池若有所思,胡长青以为她还是有些意动,不由在她绯红的脸蛋上捏了捏,却没有想到龚培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小丫头此时犹如含苞待放的莲花,绯红点染,只待绽放更加夺目的风姿,所以这一眼很是娇媚,至少胡长青此刻心中满是惆怅,想到他们家的公主不知道将来会便宜那个王八蛋。

回头间,发现一个服务员站在身边,手里拿着一支红酒,服务员说是一位秦先生送的,他顺着服务员的手看了过去,只见秦明亮一脸烧包地对他摇摇举杯,他也举杯干了手中的酒。

对旁边依然有些闷闷不乐的龚培说道:“要不要跟我去见个朋友?”

龚培也看到刚才服务员送过来的酒,听到胡长青的话,眼睛不由一亮,忙抱着他的手说道:“好啊,好啊。”

对于一直向往外面世界的龚培而言,能够有机会接触到胡长青的交际圈,她很高兴,看着一边安静坐着的宋昕薇,她随口说道:“昕薇,要不要一起去。”

宋昕薇看了一下一脸期待的姚晨,又瞟了一眼已经站起来的胡长青,对龚培笑道:“不用了,谢谢。”

龚培也不以为意,走过去抱着胡长青的手,又回头叮嘱道:“那你小心些哦,姚晨他们回来,你帮忙说一声。”

胡长青临走的时候,回头看了宋昕薇一眼,刚好撞上了宋昕薇平和静谧的眼眸,即使和胡长青的眼光相撞,依然不惊不喜,淡然如昔,心中不禁暗赞一声,真是个气质动人的小女孩,要是年岁再大些,绝对是个隽永内秀的佳人。

一到秦明亮那一桌,秦明亮便盯着娇俏可人的龚培眼冒精光,笑道:“我说你怎么撇下陈雨珊那个女人独自在外边潇洒,原来身边有如此清纯可爱的小女孩,我说你的口味怎么朝黄天那个小子靠呢?”

胡长青对着一边往里面让位一边叫“胡哥”的龙少乾和刘晶点头打了个招呼,便招呼龚培坐好后,才坐在最外边,看着龙少乾,帮他们摆了两个空杯,帮他们倒酒,对秦明亮的胡言乱语置若罔闻。

秦明亮也不恼,就是盯着龚培看,将小丫头刚刚有些白色的脸颊又看得有些粉色,待酒倒好了后,才对龚培说道:“这是龙哥,刘哥,还有这个流氓是秦哥,你敬他们一口就好了。”

虽然胡长青说的是一口,但是龚培还是听话地将杯中的红酒喝完,顿时脸上的红色更甚,胡长青眼中不由闪过一丝赞赏,对着拿着酒杯一脸玩味的秦明亮说道:“我说你小子虽然不熟秦市长待见,应该不至于连市委大院都不让回吧,这是我表妹,龚培。”

秦明亮对胡长青不留情面地揭老底行为有些恼怒,但还是将手中的酒一干而尽,连一边的刘晶也将刚才没有喝完的酒杯又拿起来喝了一遍,但是龙少乾很醒目,他的酒杯干干净净,大概胡长青和龚培一来,他就已经猜到龚培的身份。

秦明亮将空杯放在桌子上,气鼓鼓地说道:“龚书记藏得还真是深啊,这么水灵的小妹妹今天才带出来玩,小妹妹,以后想出来玩,直接找亮哥,你哥现在有些向老古董的放下发展了,无趣得很。”

没有想到龚培并不怯场,想了一下,很认真地说道:“好。”

众人神情不由一愣,接着就哈哈大笑,连有些吃瘪的秦明亮都有些忍俊不住,笑得很是欢畅,连连说道:“真是可爱,哈哈。”

桌上的气氛一下就热烈了起来,四个人接连喝了几杯,龚培倒是没有再喝,而是吃起来龙少乾移到她面前的小吃,吃的津津有味。

看到原来的四人组,现在只有三个,虽然有些犯忌,但是胡长青还是问到了王小帅,他对那个文文弱弱很帅气的小伙子很有好感。

“王小帅怎么样了?”

龙少乾和刘晶神情一怔,都看向也是神情愕然的秦明亮,秦明亮看了胡长青一眼,苦笑道:“兄弟一场,我不会对他怎样的,不过我确实没有你那么好的涵养,现在是怎样都玩不到一块儿去,少乾和刘晶和他联系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神色尴尬的龙少乾和刘晶一眼,对胡长青则是有些鄙视,显然对胡长青处理方雨的事情上的软弱,很是不屑。

胡长青对秦明亮的鄙视视而不见,笑道:“怎么没有靓女啊,这可不是你秦二少的风格啊?”

秦明亮见接连挤兑胡长青,但是他硬是巍然不动,不由有些气馁,笑道:“没有那个心情,对了,你知不知道李铁的靠山是谁啊?”

胡长青心里一紧,但是面上依然云淡风轻,笑道:“怎么问起这个,听说有点背景,不过我也不是很清楚。”

秦明亮自己给自己到了一杯酒,骂道:“妈的,难怪一直不鸟我啊,我怀疑是黄天那个小子,但是黄天和龙九有一腿,按理不会又和李铁搞在一起。”

突然神色一凝,盯着胡长青问道:“江口可是你们家的啊,李铁的靠山该不会是你家吧。”

胡长青眼睛一缩,也露出深思的样子,不过却不是想这件事,而是突然发现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想,那他和李铁的关系只怕家里早就知道,说道:“被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可能啊,回头我的问问。”

秦明亮没有想到胡长青给了个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答案,心里不由苦笑,又问道:“你今天怎么有兴致到江口来呢?对了,听说你从黄天手里抢了一盒吃的,妈的,看来那天走的太早了。”

胡长青心中虽然对秦明亮今天的目的有所猜测,但是还是笑着答道:“龚培的几个同学约她过来玩,我就过来当保镖了。”

对黄天的事却是不置可否,避而不答,现在这么多人都炒这件事,无疑会将他和黄天搞得很对立,以黄天睚眦必报的性格,看来自己要有所防范啊。

但是秦明亮却是不打算放过他,又接着问道:“听说黄天已经发话要让你知道他的厉害啊,你怕不怕啊。”

胡长青斜了一脸幸灾乐祸的秦明亮一眼,说道:“他要你帮他传话啊,你不久是被他吓了一回吗,用得着要所有人都和享受一样的遭遇吗?”

秦明亮脸上闪过一丝羞怒,显然对胡长青提起这件让他当做毕生耻辱的事很不满,但是又不敢真的对胡长青发火,压下心中的怒火,苦笑了一下,说道:“你们现在都修炼得很厉害啊,我现在是甘拜下风啊,对了,我老头子前天和我长谈了一次,说让我也到体制内混一下,你有没有什么意见啊。”

胡长青目光一凝,他虽然和秦明亮是朋友,但是这种涉及到人生前途的事还是很少谈及的,但是现在秦明亮居然主动问他,他心中一转,就知道大概的始末了,笑道:“没想到上次的事对你的触动这么大啊。”

秦明亮没有想到胡长青脑中转得这么快,心中苦笑这些妖孽真他妈难搞,面上却是狠色说道:“从那天开始,我和黄天就已经是不死不休了,单挑我搞不赢他,所以就只有到官场继续玩啰,听说他今年也会开始工作了,说吧,要是我和黄天真的死磕,你会帮谁呢?”

胡长青转了一下酒杯,笑道:“你说呢?”

见秦明亮脸色阴晴不定,又接着说道:“当然是你啊。”

秦明亮这才面露得色,说道:“我想先将那个牛逼的龙九搞死,你说怎么样?”

121 防患未然

胡长青和龚培回到他们那桌的时候,发现正有一个外表光鲜,一看要么是官二代或是富二代的青年正在宋昕薇身边套近乎,而宋昕薇则是面带微笑的倾听这位二代在讲述他爸爸或者妈妈的权利有多大或者家里有几套别墅,几辆奔驰,不惊不喜,神情恬淡得让这个皮相不错的二代心里像猫爪似的。

胡长青看到这样一番情景先是往后看了一下,只见原来坐在他们不远处的王哥和刘哥以及跟着龚培的一男一女两个保镖也在移位,就知道他和龚培刚才到秦明亮那边,他们也跟着转移了位置,所以才让这个对宋昕薇觊觎的男人有了可趁之机,心里稍稍有些感叹思虑不周,自己家的保镖哪里会在意这些今天才见面的小孩呢,好在宋昕薇应对还算老练,没有出什么差错。

那个二代看到胡长青和龚培回来神情不由一怔,不过看到青春可爱纯净的如同一泓泉水的龚培眼睛不由又一亮,不过这个二代并没有要退避三舍的意思,显然对自己的皮囊和背后的身家有足够的信心,反而瞟了胡长青几眼,眼睛在胡长青的衣服和手表上滑过,对胡长青露出同道中人的暧昧眼神,弄得胡长青有些哭笑不得。

倒是一直硬撑的宋昕薇,终于面露笑颜,亦如在白雪皑皑中绽放的梨花,虽然清冷但是依然姿态脱俗,打心里松了一口气,对一脸关心坐了过来的龚培发出了真诚的笑,还主动往龚培那边坐过去一些,但是眼睛却不自主地看向正在打量那个二代的胡长青。

胡长青也没有说话,而是兀自将自己的酒杯拿过来,添了酒后,就开始慢悠悠地喝了起来,对对面那个一直等着他开口的二代不闻不问,仿佛他不成在一般,眼神深邃,心中却是思索着与秦明亮刚才的对话。

秦明亮的话应该是真真假假,不过今晚来拜访李铁应该是他自己的意思,看来上次在黄天面前掉的面子他一直想讨回来,不过知道斗不过黄天,才想看可不可以收编江口的黑道巨头李铁,好对与黄天关系好的龙九下手,以黑制黑。

想来李铁让他吃了瘪,不过他拿不准这位纵横江北的黑道头目背后的人物,所以也不敢随意在这里发他的公子脾气,后面套自己的话应该是想从自己这边套一下李铁背后的消息。

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红色的液体在灯光交错中泛着妖异的光芒,他一口气将酒喝完,在酒滑过喉管的时候,心中顿时有了决断,很多事情需要防患于未然,秦明亮虽然故意想拉他下水一起对付黄天,不过以黄天性格,在自己背后使阴招也不是不可能,不就是要了一盒吃的吗?

胡长青心中不由苦笑,他当时是真的肚子饿,没有吃饱而已,至于他心里是不是有别的想念,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不过他知道自己算是被黄天记上了,从舅舅还有秦明亮今晚的话他就知道这件事在圈子里掀起的风浪有多大。

黄天是谁?正儿八经的江城第一衙内,江北省最顶级的公子之一,一向是圈子里最横最狂的一个,喜怒无常,不按理出牌,不说让人心生恐惧的个人武力值,但说他那近乎妖孽的心机和智商,就让他们这些衙内平时见面自动让道,但是自己居然惹到了这样的人。

胡长青摇了摇头,突然发现那个一直等着他搭讪的二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对此他也不以为意。目前说来,他在体制内的身份背景是一个不错的凭仗,对他,黄天不敢肆无忌惮地找他麻烦。

看着两个小丫头一边小声聊天,一边不时瞟向他,他不由收敛心神,看了一眼舞池,只见那边人群依旧,人头滚滚,仿佛那群人的精力用于发泄不完似的,不见方想她们有回来的趋势,只能在人群中惊鸿一瞥她们狂热的面孔,一闪一扭,就又隐入人潮中。

“要不要到包间中去唱一会儿歌?”

胡长青看着两个有些无聊的女孩,宋昕薇性子倒是沉静,依然一副淡如止水的样子,胡长青有些好奇不知道怎样的家教可以培养出这样典雅气质的女孩,龚培呢,则是时不时看向舞池,眼中尽是羡慕与雀跃,显然不满意只在旁边看。

“好啊,好啊,宋昕薇也一起去吧。”

龚培马上叫好,并同时对宋昕薇说道,小姑娘有些犹豫,但是看到韩闯他们没有回来的迹象,又怕在遇到刚才那样过来搭讪的人,所以犹豫了一下就点头,对此,龚培很是兴奋和满意。

胡长青对着坐在一边的王哥他们点头示意了一下,就带着两个小女孩往楼上的kty包间而去,四个保镖留下了一个,用来给等下方想他们回来交代去向的。

大东门不夜城,胡长青来过很多次,对这里倒是轻车熟路,转了几个弯就到了一个vip包间,胡长青就自顾自地推门而入,后面两个小女孩都还有些迟疑,因为之前就已经知道没有包间了,而也不见胡长青有打过电话找关系拿包间,不过一进去,连恬淡如宋昕薇也不由轻声惊呼,更遑论已经跑到窗边的龚培。

这个包间尽180个方的样子,装潢的极尽奢,毕竟是知名设计师,所以档次很高,室内格局,硬软件设施,都是花费不少心思的,最独具匠心的是有一侧长长的落地窗,居然可以看到迪吧内的情形。

胡长青看到两个丫头都走到窗边交头接耳地在人群中找那几个在舞池中肆意放纵的同伴,自己就走到早已准备好酒水小吃的茶几边,因为隔音设备一流,所以耳边没有刺耳的喧嚣人突然变的格外的安静,让他有些轻微的不适。

胡长青想要不要叫王哥他们进来坐一下,但是看了一眼站在因为迪吧内的光影效果而五彩斑斓的窗户边,背影已经初具女人浮凸曲线的宋昕薇,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且不说王哥他们会坚持工作操守,他也并不想这群以后应该不会再见面的小朋友知道太多他和龚培的背景。

倒是姚晨应该已经知道了很多,他一边喝着桌上已经醒好的红酒,一边苦笑,对于龚培这个颇有心计的漂亮同学,他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教训一些这个聪明过头的小丫头,他也犯不着为了这点小事而对她的家族大动肝火,不过对于被这个小丫头无端端的利用,他还是有些不满。

看到龚培和宋昕薇也走回到他这边,他不由有些诧异,龚培却是不理他,自顾走到一边的电脑开始点歌,坐到他斜对面的宋昕薇则是有些腼腆地说道:“方想他们上来了。”

眸子灵动,不再沉静如水,脸色稍微有些放松了,显然和两个她比较陌生的人待在一起,让她有些不适,这是这个女孩今晚第一次对他讲话,胡长青盯着这个应该是走气质路线的女孩看了一下,直到她主动避让他灼灼的目光,他才移开视线,不再理她,而是一脸笑意看着龚培在摆弄电脑。

果然,一会儿方想等人就嘻嘻哈哈地推门进来,本来还满脸亢奋的他们,一走进包间,不由被包间中让人炫目的装潢弄的神情一愣,显然对包间的奢华感到惊叹,连方想和黄庆都毫不掩饰眼中的惊讶,这两个初始都竭力展示自己沉稳和修养的小朋友,在经过一番肆意的放纵后,终于回归到少年正常的心态。

于是包间中的气氛一下就热烈起来,胡长青主动坐到边上,看着这群年龄相仿的少年们中在欢声笑语中尽情放歌,而龚培也终于绽放了她今晚最炫目灿烂的笑,笑得胡长青都有些心酸,胡长霞小时候都没有龚培管的严厉,龚培本来朋友就少,到夜店的机会几乎没有过,刚才在下面看来是憋坏了。

她本来就没有什么心机,性格也单纯,模样甜美,一下就和这些才见面的同龄人打成一片,虽然不会像胡长青以前那般疯,但是对于一下乖乖女的龚培,这样张开大笑的恣意,胡长青却是不曾见过,心中更是坚定了以后要多带龚培出来玩。

一群人载歌载舞,随便又补充了一下桌上的小吃,恢复体力的方想等人又在站在窗户边看向舞池的姚晨提议下又准备到下面去蹦迪了,而眼巴巴看着胡长青的龚培看到胡长青点头,也牵着宋昕薇的手兴冲冲地跟着下去了,仿佛怕胡长青会反悔似的。

倒是方想离开包间门的时候,有些犹豫,胡长青此时一个人在包间,正是一个沟通拉关系的好机会,不过也不好临时脱队,再加上舞池中那些风格各异的靓女确实让这位早熟的男孩心神摇曳。

胡长青站在窗户旁边,看着龚培和宋昕薇老老实实坐在之前那张卡位上吃着小吃看着中央的舞池,面上不由泛起一抹笑意,毕竟是舅妈用心教养多年,哪里是一朝就可以被这些外物所侵蚀的呢。

当视线滑向秦明亮他们那一桌时,发现那个位置早已换人了,想来秦二少知道今晚不会有好结果,所以就悻然而去了,倒是舞池中那个性感火辣的女dj让他的目光不由多停留了一下,扭动的腰肢激情四射,就如一朵黑色罂粟在光影中妖娆摇曳,勾魂夺魄,让人不能自拔。

要是之前,他兴许还有一亲芳泽的**,但是如今,心里却只是单纯的心思而已,他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凄凉,无来由的,萦绕心头,挥散不去。

听到门响声,回头一看,他不由咧嘴一笑,笑得是如此爽朗无邪,仿佛刚才上心头的负面情绪一下灰飞湮灭般,他没有兄长,但是他一直将这个人当做兄长。

122 致命诱惑

任由前面的液晶电视上无声地播放着无声的歌曲,两个男人坐在沙发上,摆在前面殷红如血的红酒,也不是清亮如泉的白酒,更不是李铁最喜欢的自酿米酒,而是茶,清香缭绕,沁人心脾的茶。

胡长青知道,李铁两年前就已经不喝酒了,开始喝茶,准确地说是泡茶,专门请教江城知名的茶道高手教他泡茶,凝练两载,如今动愈发娴熟,神态愈发淡泊。

禅茶一味,澄怀清心;执一盏清茶,对坐倾谈,茶香四溢,茶心悠然。

胡长青知道李铁其实修的不是茶道,而是禅,大道三千,殊途同归,不管是贩夫走卒,还是高官显贵,精神层面到了一定的境界,思想就不由得有些超脱,胡长青以前还有些腻歪,但是今天,他的神情虔诚而恭敬。

修养心性大有长进的他,如今在看到李铁那双白皙的手在器皿见不紧不慢地操持着,心中却是出奇的宁静,包间中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胡长青虽然若有所思地看着李铁熟练地泡茶,但是眉宇间的思绪还是不由自主地流泻出来。

李铁将一盏清茶放在胡长青的面前,笑道:“你可是好久都没有过来坐一下了。”

他一般只泡茶,很少喝,用他的话是他只是享受泡茶过程中的心静,对于茶水,如果那次泡得确实顺畅,形神合一,他才会饮上几杯,今天他没要喝的意思,想来今天泡的茶不合他的意,但是待客足以。

胡长青看着面前那盏清绿的茶,伸手拿起,顿时鼻尖的幽香更加浓郁了,一口饮尽,顿时喉咙一痛,滚烫的液体流过喉管,苦涩甘洌的滋味浮上心头,突然心中莫名一畅,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段时间琐事缠身,烦心事一茬接一茬,对了,王亮后面有没有什么动作啊?”

李铁拿起茶壶又给他添上,不多不少,恰好七分,皱眉回忆了一下,说道:“将屋子里的东西全部砸光了,然后放声大哭,对你是狠声咒骂,不过看情形应该不会有什么动作了,呵呵。”

神情闲适和蔼,浑然就是一个浸淫茶道多年的高手和人探讨茶理,若不是这个地点有些诡异,他就是一个心神修养极佳的人,虽外形普通,但是只要看过一眼,就绝对难忘。

胡长青挑了挑眉头,心里想了一下,这才决定不在继续对付王亮,否则邱亦柔那边不好交差,这个女人外柔内刚,虽然表面是放下了,但是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便不再提这个话茬,问道:“秦明亮找过你啊。”

李铁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一下,还是给自己添了一盏茶,不同于胡长青的牛饮,他喝起来很是有韵味,放下茶杯笑道:“嗯,你遇到他了,想对付龙九,哪里是那么简单的,那个老狐狸,不过听说你得罪黄天了,怎么回事啊。”

说到最后,眉头不由皱起,显然黄天也是一个让这位从腥风血雨中走过来的人有些忌惮的角色。

胡长青不由苦笑,拿起茶杯准备喝,但是又放下,将那天的事讲给李铁听,李铁初始还是一副淡然,不过当听到胡长青介绍到那几个练家子时,眼中不由精芒闪烁,兴奋不已,让胡长青不由想起了苏文广,明白李铁应该也是对那些平时大隐于市并不常见的练家子感兴趣,突然有些戏谑地看着一脸沉思的李铁,眼睛突然一寒。

李铁感到胡长青冰冷的眼神,不由一惊,整个人的气势突然一凝,将胡长青凌厉的眼神化为无形,有些迟疑地问道:“你杀过人啊?”

胡长青淡然一笑,凌厉的眼神顿时消失无形,事到如今,前不久困扰他的心理阴影已经变成可以谈资的东西,这不仅是因为苏文广传授的那门静气凝神心法的缘故,也与他不断成长的心智有关,心凝则智长,不外如是。

对李铁,他不像对向南他们那样有所保留,又将龚培被绑架他杀了两个人的那事讲了出来,李铁是听得是面色铁青,阴沉如水,不过他也是枭雄人物,见胡长青现在完好无损的坐在身边,心绪就恢复正常,将胡长青杯中已经冷了的茶换掉,笑道:“你这段时间的经历确实够丰富的啊,这哪里是个当官的会遇到的事啊。”

胡长青也有些无语,拿起李铁新添的茶,又是一口而尽,看到李铁拿杯子的那只精瘦白皙但是可以生撕人体的手,他突然说道:“我会功夫了。”

李铁还在想胡长青刚才讲的那些事,听到胡长青突然冒出的话,神情一愣,问道:“什么?”

接着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态,不过转瞬即逝,对胡长青的话,他一向都是深信不疑,所以马上问道:“又有什么奇遇啊,我们都是在部队里学的一些硬功夫,和你的那些保镖差不多,真正遇到像你刚才说的练家子,肯定是输多赢少,最多只能靠人来添,说来听听,我怎么没有感到高手的气息呢。”

胡长青也不说话直接拿起前面桌上的一个叉子,双手一用力,那种比较粗大的钢制叉子就慢慢变弯,看得李铁是惊异不已,他也可以做到,但是没有想到胡长青这个白面书生似的人也可以做到。

胡长青脸上难得出现一抹得色,这对这段时间日益成熟的他而言,是个少见的情绪,笑道:“我遇到了一个高人,拜他为师了,改天介绍你认识一下,看有没有机缘将你也收到门下,做我的师弟。”

李铁急忙说道:“别啊,今晚行不行啊。”

胡长青只是笑而不语,李铁神情一愕,接着就哑然失笑,又换水泡了一壶茶,给自己和胡长青各倒了一杯,当他拿起杯子的时候,神情已经恢复云淡风轻,古井不波的淡定,看着养气功夫也大声从前的胡长青,心里闪过一丝欣慰,笑道:“我那帮兄弟跟我一般,都是练得不对里的硬气功,只是一身横练功夫,现在和我一样都到了瓶颈,这两年之所以和龙九相安无事,就是因为龙九身边出现了一个练家子,听你今晚这么一说,我猜可能就是黄天,哼,这个仇我一直记在心里,不过一直不敢用人命来填,这才弄了个僵持状态。”

李铁称霸江北的最大凭仗就是他有一支全部由他从特殊部队退役的战友组成的豹子堂,是杀伐征战的利刃,两年前和江南的龙九死拼时,折了几个战友在龙九身边突然出现的高手手里,就是吃亏在单兵作战能力比不过那位高手,再加上因为高层介入,所以才让他一统江城的步划停滞下来。

现在一直当做弟弟和恩主的胡长青突然说他会功夫,还有一个练家子师父,这如何不叫他欣喜若狂,不过转瞬他就清醒过来,一般的练家子那一个不是心高气傲,自视甚高,不会轻易将功夫外传的,不由感到气馁,不过他也是豪爽之人,转瞬就不计较这意外的得失。

胡长青喝完茶后,倒是眉头紧锁,似乎对这件事耿耿于怀,良久才说道:“我先同他讲一下吧,确实是个世外高人,不过这近跟我爸走得很久,说来,我不是他的真传弟子,教给我的只是养生功法而已,他真正的杀伐技艺并没有传过人,这个就要看你的运道了。”

李铁洒然道:“尽人事而已,黄天怎样?”

胡长青点了根烟,递了一根给李铁,但是被拒绝,这个气势愈发凝练的黑道领袖,在生活自律上过得有些想苦行僧,而且他至今是单身,用他的话说,他现在是将头别做腰上的人,免得祸害人家闺女,而且有了家室,做起事来难免畏首畏尾,胡长青劝了几次,不过他依然故我。

“现在没有动静,不过应该会有动作,对了,你帮我查一下龙口有家绿荫的迪吧。”

“怎么啦?”

“一个很久不曾联系的高中同学突然要我过去聚一下,他的店去年就营业了,有些奇怪,而且恰巧我姐夫刚到那边,所以。。。。。”

“所以就有些疑神疑鬼,你啊,你,虽然越发沉稳了,但是却少了年轻人的锐气,看来这段时间的事情也是将你逼急了,我还是喜欢你以前意气风发的样子,现在沉稳是沉稳,太老气了,不过这事确实有些猫腻。”

胡长青虽然被李铁挤兑了一番,不过心中却是滚烫滚烫的,这种话呢,一般人都不会同他讲,舅舅二叔巴不得他越发成熟稳重,他确实也感到有些累,特别是他会了武功后,他觉得他的人生不应该在束缚在如牢笼的体制内,但是今天二叔或舅舅似有意或无意的敲打,有让他心中憋了一口气。

“任他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我觉得你练心啊,练得有些过了,失了本性,做起事来呢,就不爽利了,你好好想想,我先走了,龙口那边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李铁拍了拍胡长青的肩膀就洒然而去,两个跟班马上进来将茶具拿走,包间顿时恢复了之前的样子,正当胡长青靠在沙发上审视内心时,一个神色有些拘谨的女人悄然走了进来,胡长青抬头瞟了一眼,不由眉头一蹙。

虽然胡长青不喜这个时候有人过来打扰他,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让人眼前一亮的女人,黑色的紧身连衣裙,红色的高跟鞋,身材丰腴圆晕,前凸后翘,皮肤白皙光泽,顾盼间风姿摇曳,让人不由自主地盯上了她胸前那对丰满的跟着脚步颤动的**,作为一位花丛老手,看女人现在一般是先看身段,再看脸蛋的。

当目光移向女人的面部时,胡长青眼睛不由一凝,原来是刚才下面那个如罂粟般扭动身体的dj,她换掉了舞台上狂野的装束,现在一袭贴身长裙更是将她身体的曼妙风情展现得淋漓尽致,修长的大腿浑圆紧致,让人的的视线不由从那对白洁的双腿追溯到髋骨间那隐约的景致。

123 遭遇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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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胡长青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他心中流淌过这样一句诗,他并非那种可以伤春悲秋的文青,即使在读书的那段倥偬岁月里,他也并不需要卖弄文采来获取笑话的青睐,所以的他的文学修养并不高,记得的也都是些比较大众的古文。

王维的这首山居秋暝还是因为他二叔那边有个挂幅是这首诗,以前看得比较多,所以就记下,以前他很是不理解为什么在官场淫浸多年的二叔在书房中会挂这样一幅稍显婉约清新的五言律诗,但是今天,他明白了。

境界,这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但是确实官场必须淫浸的东西,心智,谋略,修养,背景,野心,抗打击的能力,胡长青觉得这是男人应该具备的几个重要的因素,往大的方向说,就是境界,他的心智一般,谋略一般,修养有待进步,背景还行,没有野心,抗打击能力待定,但是他却可以在人生的境界上琢磨一番。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信条,而他怎是照搬他舅舅自勉的横幅,现在想来也自是自己贻笑大方而已,“他狂由他狂;明月照大江,他横任他横;清风拂山岗”,他只是将这句话挂在心间而已,从不曾深思自勉,现在想来还是二叔的处事哲学更适合自己些。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胡长青轻声念着这首诗,身下的女子活动的螓首不由一顿,想来这个她一直拼命取悦但是不为所动的二世祖在她眼中有些怪异吧,眼中已经没有初始时的不忿了,取而代之的是沮丧和气馁。

胡长青心中一叹,还是太刻意了,不管是工作方面还是感情方面,都太刻意了,低首间,看到女人俯首间那对白皙滑腻如羊脂白玉的胸透肉,心里一荡,便探出一只手,入手香软嫩滑,手便不由自主地揉捏起来。

女人不由抬头娇媚地看了胡长青一眼,便马上埋头更加卖力了,不管她初始有多不心甘情愿,但是自从走到了这个房间,使出浑身解数却得不到回应,也让对自己容貌异常自信的女人心中气愤不已,现在终于得到回应,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不过转瞬她就对自己的感受羞愧不已。

正当胡长青准备上下起手的时候,包间的门居然又打开了,看到来人,他的神色不由一僵,眼睛一凝,不知该怎样处理这个有些尴尬的场面,心中不禁对李铁安排在外边把守的人暗恼。

姚晨费尽口舌才得以进来包间,不过一推开门,她就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不过好在她有心理准备,所以稍微惊愕了一下,就恢复正常,反手关上门,不过耳边的绯红显示她并没有面上表现的那样淡定。

她在胡长青惊诧的眼神中缓慢而坚定地走向沙发,并且若无其事地坐在胡长青的身边,那个在胡长青胯间活动的女人似有所感,抬起妩媚迷离的头一看,神情不由一怔,身边居然坐着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她也顾不得羞赧,只是诧异的看向胡长青,神情有些呆滞。

胡长青被姚晨大胆的行为弄得有些惊诧,不过他也是心性淡定的人,看到身下女人的眼神,不由挥了挥手,这个女人如同大赦般,都顾不得擦拭嘴角悬挂的唾液,转身就快步走了出去,留下胡长青那坚挺泛着光泽的东西在空气中散发着**的光泽。

这回胡长青终于不淡定了,他以为那个女人会善始善终的帮他收拾好,没有想就这样没头没脑地跑掉,弄得他现在很是尴尬,正当他准备自己将拿东西放进裤子中时,一只纤细白皙的小手探了过来,一把抓住那东西,他的心理不由一颤。

看着姚晨滑下沙发,跪在自己的大腿边,他有些明知故问地问道:“姚晨,你想干什么?”

但是跪在一边这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却并没有理会他,而是有些小心翼翼地在拿东西上舔了一下,胡长青顾不得身体的愉悦,忙将她的头按住,不要她再乱动。

没想到这一按,刚好将那东西按入姚晨娇小的红唇中,他忙松开手,姚晨抬起头来时,已是满脸通红,有些怯弱地看着胡长青,说道:“胡哥,对不起,我错了。”

胡长青眼睛冰冷地看着姚晨,也不管女孩的脸色慢慢从绯红变成白色,接着身体慢慢发抖,他的心中是异常的恼怒,他本来就不打算计较这个女孩今天拿他和龚培做枪使,利用龚培的背景来在她的同学面前达到他所不知的目的,他真的不介意的,因为他之所以带龚培出来就是为了让她慢慢接受一些夜场的气氛,他的目的达到了,所以他不介意姚晨顺带利用他们,但是姚晨现在这番举动却又是另有目的,他还没有大度到任一个小女孩再三利用的程度。

在胡长青冰冷的视线下,姚晨感觉自己就像坠入冰窖中般,身体不由自主地发抖,但是生性倔强她硬是睁着眼睛和胡长青对视,哪怕身体已经发抖,她也不曾低下头,这个聪明伶俐的女孩并不是单靠自己的倔强来对抗胡长青冰冷的威压,她唯一的凭仗是那根在她手中还不曾有疲软迹象的东西。

姚晨冷静地说道:“我想做胡哥的女人。”

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是可以听出是异样的认真和坚定,胡长青邪魅一笑,虽然冰冷消逝,但神情越发的冷峻,看着这个年纪轻轻便智计不凡的女孩,他的脑中不由闪过王蓉蓉的身影,这个跪在他面前的女人,他相信只要给她一个平台,她绝对会成为另一个王蓉蓉。

“我对小女孩不敢兴趣,所以,你如果现在出去,我不会在意你今晚的行为。”

女孩没有说话,而是又坚定的地下头,生涩而笨拙地在胡长青胯间耸动,胡长青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想一巴掌甩到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脸上,但是犹豫了片刻,还是放下了手,他分明看到女孩撑在自己大腿上那只紧握拳头的右手在自己放心手的瞬间有些放松,虽然恼怒此刻的进退失据,但是心里也不由暗赞,这是一个聪明到极点的女孩。

胡长青索性不理有些不可理喻的姚晨,就让她在身下折腾,说实话完全没有一点愉悦感,除了那张略显稚嫩没有完全长开的漂亮脸蛋,他从桌上的烟盒中拿出一根烟,小丫头马上殷勤地帮他点火,然后又趴着她的腿上耸动,还用那不大但小有规模的双胸慢慢在他的腿上磨蹭,一时将他撩拨得有些火大。

难怪李铁说他失了本心,要是他还是以前那般在性方面来着不拒,又哪里会被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搞得如此狼狈,突然,心里涌出一股难以抑制的暴戾,他站了起来,将姚晨一把扯了起来,然后将她拉到落地窗边,在女孩的惊呼声中粗暴地将她的黑色蕾丝内裤扯掉,然后强硬地进入了女孩的身体。

玻璃反射中,女孩泪眼婆娑,牙齿紧咬着嘴唇,硬是没有哭出来,模样楚楚动人,惹人怜惜,胡长青脑中突然轰的一声,动作顿时停了下来,不由苦笑,胡长青已经不是以前的胡长青,不管这个女孩怎样挑衅他,她终归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

似乎感觉到胡长青接下来的工作,姚晨反手过来将胡长青扯住,不要他离开,而下身经过刚开始的干涩,现在已经是温润湿滑,胡长青下意识地挺动了一下,顿时从女孩口中溢出一道动人的呻吟,似弦似瑟,声音妖娆。

“胡哥,我不后悔,我每天晚上做梦都梦到你,真的。”

透过玻璃的倒影,胡长青可以看见姚晨泪眼中的迷离,顿时心中被一种异样的情绪萦绕,下意识地将视线从姚晨玻璃上的倒影移开,看到龚培和宋昕薇依然坐在楼下的卡位上看着,心里不由一安,他从来不是卫道士,但是他此刻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卑劣。

“方想是你的男朋友吗?”这是一场让他很难投入的**。

姚晨身体一顿,有些艰难地吐了一个字,“是。”

她蹙了蹙眉头,竭力抑制出口中自动溢出的让她羞愧不已的声音,又接着说道:“等下就不是了。”

胡长青皱了一下眉头,突然发现姚晨正在看着自己在玻璃中的倒影,便挤出了一缕笑意,他突然发现今天这一幕和唐嫣自动献身的那一幕是何其的相似,不过唐嫣是有所图,简单明了,不过刚才从姚晨口中说出的却是喜欢,仰慕,这就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只是第一个想他表达这样情绪的女人,虽然她现在还只是个女孩。

“郑爽说的那件事你知道吗?”

郑爽说的那个关于黄天的事,他并不是不在意,而是不想在人前表现自己在意,本来就打算私底下问一下姚晨的。

虽然经历过人事,但是此时趴着窗户上看着舞池中不时闪过的熟悉面孔,一种难以言表的羞耻吞噬着她,而身体上承受着身后迥异与以前的强烈冲击,在视觉和身体的双重刺激下,这个女孩有些难以开口,而从她倒影在玻璃上的面容来看,她正处在往**的巅峰处的路上。

124 好心分手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但是又必须去念,所以即使性子有些清心寡欲的宋昕薇也不得不为自己的家事操心,其实她知道在很多人眼中她的娴静恬淡是矫情,用通俗的话讲就是有些装逼,这一点她可以从郑爽现在的女朋友刘玲眼中很清晰明白的看到。

她出身优渥,家里经营的玉石生意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民国时期,虽然在那段特殊的时期也家道中落过,也经历过一段时间的艰苦,但是他的爷爷和爸爸应该是属于那些第一批吃螃蟹的人,所以经历两代的努力,她们家现在应该也算是大富之家,在娄华应该也算巨富,自己家的玉石店是娄华最大,因为行业的特殊性,所以即使店面的规模都不大,但是底蕴深厚。

人说男人有钱就变坏,这句话虽然不是绝对的,那么一个没有文化的男人变成有钱人后,那么他变坏的几率无疑会更大些,而她爸爸就是这么一个人,生意刚刚有规模的时候还可以坚持在艰辛时养成的坚韧和朴素,那么在她爷爷去世后,则将他男人深藏在骨子里的劣根性全部暴露出来了。

吃喝嫖赌,***,养小三,好在由于之前打的基础很坚实,所以生意倒是没有垮掉,不过随着几家新的金饰店在娄华开业,家族的生意还是受到了一些冲击,于是没有什么文化地头蛇最先想到的不是什么企划来面对商业竞争,而是采用最原始野蛮的蛮力手段。

自十岁开始宋昕薇便开始和不问世事的妈妈修佛,不是真正的修佛,平常的家庭主妇哪里懂得什么高深玄奥的佛理,唯一做的就是吃斋念佛而已,而耳染目睹的宋昕薇也养成了清心寡欲的性子,而比常人更冷静淡然的心带给她的就是看人看事要比一般人透过些。

宋昕薇从小到大没有嫉妒羡慕过什么人,但是自从今天见到龚培,她的心便第一次感受到一种嫉妒的情绪,没有体会过生活波折的女孩,哪里能体会到温馨呵护的家庭的可贵,她也不会耐着性子和区里的权贵子弟交往了,但是她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爸爸居然还不知死活地和那些黑社会称兄道弟,让她很是无力,但是即使如此,她也不希望失去现在衣食无忧的日子。

“怎么啦?”明明刚才还兴致颇高的龚培突然样子有些闷闷不乐,宋昕薇不由有些奇怪。

“没事,真的。”龚培对着一脸关切的宋昕薇勉强一笑,但是心中却被刚才看到的一幕气得有些难受。

“你和姚晨是好朋友啊。”虽然龚培性子不高的样子,但是宋昕薇还是想抓住这个套近乎的机会。

“嗯,姚晨不是那个方想的女朋友吗?”看到这个性子有些冷的女孩主动和自己聊天,龚培便按捺住心中的不快,问起了自己感兴趣的问题。

“以前是,今天之后应该不是了。”宋昕薇看了一眼舞池,但是没有找到想要找的人。

听到宋昕薇的话,龚培神情不由一怔,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个突然话变得有些多的女孩,她是真的有些不明白宋昕薇的话。

“姚晨家的生意重心已经移到了市区,所以她不用再耐着性子和方想交往了,或许因为她找到更好的男人也说不定。”

宋昕薇看到一脸惊愕的龚培,心中不由冷笑,你这种官宦家的子女哪里会明白商贾之后的悲哀,但是莫名地,她还是很恶意地加了一句话。

“比如你哥。”

但是奇怪的是龚培这次并没有表现的太过诧异,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宋昕薇一眼,问道:“你也是因为这么原因和那个韩闯在一起吗?”

宋昕薇神情一怔,看了一眼这个出乎意料的聪明女孩,没有再说话,而龚培也没有再和身边这个早熟得有些过分的女孩,突然,她的眼中又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身着黑色裙子的女孩又加入了舞动的人群,不过扭动的肢体却没有之前那样挥洒自如。

龙口区,钟山国际高尔夫别墅区,一个奢华但充满书卷味的书房,钱国庆看着面前焦躁不安的儿子,眼中却是噙满了满意的神色。

“尽人事,听天命而已,该做的都已经做了,现在急也没有办法。”钱国庆已经完全卸下之前那如溺水之人到处乱抓稻草般的绝望和急躁,如果不是斑白的双鬓和眉宇间深深的皱纹,谁又能知道他是一个即将落马的厅级官员呢。

“我只是不甘心而已,我们父子俩为他做牛做马这么多年,好处都落到他们手中,为什么到头来却要爸爸来做替罪羊。”钱红兵一脸气愤地说道。

“风光了这么多年,又有什么看不穿呢,最开始站队就注定了今天的结局,可是心里却总抱有侥幸心理,哈哈,不过呢,我至少还有个好儿子,这一点我比朱大昌和黄世都强。”钱国庆完全就想一个放下得失的智者,可以坦然地面对即将到来的权利丢失,或者牢狱之灾。

“可是到头来还是帮不了爸爸,我这些年过的太浑了,对不起,爸爸。”钱红兵见曾经意气风发的父亲现在像一个看破红尘的迟暮老人般,心里顿时酸楚不已,眼睛不由有些发红。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钱国庆没有管情绪有些失控的儿子,站起来转身看着身后挂着的条幅,轻轻吟诵,不由老泪枞横,不能自己,三十年期,一个勤奋的农村青年告别如师如父的导师,淳淳教导犹在耳边,事业有成后,就找名家帮自己撰写这首老师最喜欢的诗,但是除了刚开始几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没有再回母校见自己的老师了,自己是在同一个城市。

“不是不想,是愧不敢见,愧不敢见啊。”即使知道自己将会当做弃子抛弃的时候,这个纵横江城官场多年的老油子都不曾流泪,但是此刻,回头看看自己挂着书房但是以前从不曾认真看过的辐条,他不由泪流满面,老师应该以有我这样的学生而羞愧。

“爸,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低着头的钱红兵突然抬起头狠声说道。

钱国庆没有转身,也没有想去擦拭眼泪,而是淡淡地说道:“这种话以后不要说了,我还想你给老子送终呢,还以为你长进了,鱼会死,但是网不会破,你老子我还没有那个能力撕破网。”

“那难道就这样坐于待毙吗,下周一就会有动作了,爸,要不我们逃吧。”

“逃,为什么要逃呢?爸爸本来就是个贪官,应该受法律的惩罚的,你那些钱省着点用应该够你一辈子,放心,即使爸爸在里边,还是可以保你的,不过你不能像以前那样跋扈了,去吧,早些休息。”

钱国庆背对着钱红兵挥了挥手,将欲言又止的钱红兵赶了出去,听到关门声才转过身来,脸上依然老泪斑斑,他走到窗户边,看了一眼大门口外那个毫不起眼的中年人,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喃喃道:“几十年的同盟都有裂痕了,嘿嘿,我在里边先等着。”

抬头间,才发现居然是月圆之夜,皎洁的圆盘起先一直藏在云朵中,现在探出头来,顿时银色的光泽洒满大地,掩盖了黑暗中的罪恶和肮脏,但是人心呢?

胡长青看了一眼一上车就郁郁不欢的龚培,不明白她是意犹未尽呢,还是后悔自己没有下到舞池好好放纵一下,便想伸手摸一下小丫头的头,但是龚培并没有想以前那般乖巧,将头别开没有让他碰了。

他不由哑然失笑,小丫头长大了,笑道:“怎么了啦?”

龚培搅了搅手指,沉默了一下,将头扭向窗外,有些迟疑地说道:“我看到姚晨回到包间。”

胡长青神情一愕,看了一眼后视镜中跟着的雷克萨斯,说道:“嗯,她回去跟我讲了一些事,不过你还小,所以就不跟你讲了。”

龚培扭过头看着胡长青,胡长青心里不由大急,因为小丫头眼中噙满了泪水,不待他安慰,龚培就说道:“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胡长青心里突然堵得有些难受,他的滥情即使面对陈雨珊都不会让他如此难受,但是他知道自己高大正面的形象从此刻开始肯定在表妹心中一文不值,不由苦笑,叹了口气,说道:“对不起,贝贝,是我的错。”

龚培没有要胡长青劝,自己从包里拿出了纸巾擦拭眼泪,正当胡长青大为紧张的时候,龚培扑哧一笑,弄得胡长青莫名其妙,龚培笑道:“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想到你和姚晨在一起就有些难受,我知道肯定是姚晨那个女人勾引你的,你放心,我不会跟雨珊姐讲的。”

虽然龚培已经雨转晴天,但是胡长青心里却是沉甸甸的,他不得不再一次审视自己的感情世界,面对即将到来的婚姻生活,还有外边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纠葛,他不知道自己将何去何从。

兴许是放纵过后的疲惫,雷克萨斯中回程格外安静,连一向舔噪的郑爽都没有说话,而是看着窗外的夜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而他的那位娇艳的女友则是不时看向神色平静的姚晨,似乎想从这位早已和记忆中形象迥异的女人身上找到让她大变样的诀窍。

“可以说说胡哥的背景吗?”方想有些迟疑地问道。

“市委办第二办公室主任。”姚晨瞟了一眼方想,眼睛里没有过多的情绪。

“真牛逼啊,这么年轻就和方想的老爸一个级别,诶,方想,前面好像有查酒驾的啊。”郑爽一听到姚晨的话,便插了进来。

方想听到郑爽的话,不由勾着头看先远处,果然有红色的警示灯在闪烁,看了一眼后面的q5,眉头不由皱起,他和韩闯都是无驾照的,而且是酒驾,如果被逮到,不得不费一番周折,这里不是娄华。

就在这时姚晨的手机响了,说了几句后,就挂断了,姚晨对方想说道:“龚培的电话,胡哥说跟着他的车就可以了。”

果然,两辆车跟在卡宴后,没有停顿就通过了打开的路障,胡长青和龚培拒绝了方想一起吃夜宵的邀请,和他们在一个岔路口分手。

而刚刚和胡长青他们分开的方想突然对姚晨问道:“在哪里放你下车?”

后面的郑爽和刘玲都是一脸诧异,倒是姚晨一脸平静,看了一眼方想,说道:“就前面的路口吧。”

方想洒然一笑,说道:“好,后面那辆a8是接你的车吗?”

125 当头棒喝

看着身边陈雨珊身上突然流露出的一种叫贤惠的东西,胡长青觉得有些新奇,虽然内心这两天一直处在迷惘翻滚之中,但是胡长青依然觉得有种暖暖的熨帖的暖流淌过,一个女人愿意为你改变,是个男人都会感动。

嘴角不由溢出一抹惬意的笑,恰好被一边副驾驶位上的陈雨珊看到了,这两天这个性子有些冷的女人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温和的笑,许是惯性,现在即使在车中二人世界,那抹笑意依然不曾敛去。

“笑什么,是不是我学得不够好,有些东施效颦。”陈雨珊马上敛去笑意,娇嗔地说道。

“啊,什么啊,学什么啊?”胡长青有些不明所以。

陈雨珊低头沉默,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前天可是给月如打了个电话。”

胡长青神情一怔,接着就哈哈大笑,也不管陈雨珊随之而来如星点般的拳头,他说怎么陈雨珊神色举止总有些怪异,有些眼熟,原来是专门学卢月如,真是难为她了。

单手抓住陈雨珊的拳头,笑道:“那接下来就不用学了。”

昨天一清早他妈妈就打电话过来,要趁着陈雨珊下周去北京前拜访一下所有的亲戚,算是为双方家长正式见面前预热,龚玉珍不愧是江城最霸气的女人,一旦决定了,做事就不再拖泥带水,现在完全是将陈雨珊当初儿媳看,不过胡长青不敢臆测他妈现在的真是想法,免得庸人自扰。

昨天到今天上午基本上将比较亲近的亲戚转完了,现在就只剩下住在西湖区省委家属院的二叔了,亲戚们对神情气质发生天翻地覆变化的陈雨珊很是满意,连刚刚她自己的舅舅况可亭都对外甥女的变化交口称赞,完全没有平时气煞八方的纪委副书记威严。

刚才况可亭还随便提到了最近弄得满城风雨的李玲玲一案,言谈间透露和他交情颇深的裘副省长被这件事弄得很是头痛,胡长青马上会意地表示他会问一下他舅舅此案的进展,况可亭便满意地给他添了一杯水。

况可亭一直对他很好,以前他单纯地认为是长辈对晚辈的善意,但是现在他知道况可亭也许更在意的是他身后庞大的政治资源,他虽然不同意他和陈雨珊之间是政治联姻,但是官宦之家结亲,却始终绕不开这个问题,他虽然无奈但是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因为他二叔上次就点出很看好况可亭的上升趋势。

见陈雨珊不讲话,胡长青以为她紧张,便说道:“不要紧张,我二叔对晚辈很和蔼的,只不过我们不喜欢和他亲近而已,你上次不是见过一次吗?“

陈雨珊凝视着窗外晃眼而过的景色,有些气馁地说道:“我是用卢月如的言谈举止才博得长辈的好感的。”

胡长青不由苦笑,知道最近有些多愁善感的女人又走入了魔障,又抓起刚放下的芊芊玉手,郑重地说道:“陈雨珊,你能不能正常点啊,以前那个独立骄傲的陈雨珊到哪里去了,什么叫用卢月如的言谈举止,你学会了不就是你的吗,这能说明什么呢?只能说明柔弱温和的女人更讨人喜欢而已,但是和我结婚的是陈雨珊,不是卢月如,这难道不是真的吗?”

说完后,胡长青就有些后悔了,他知道是因为自己心神不宁,所以没有以前的耐心来安慰陈雨珊,正想再说什么的时候,陈雨珊已经转过头来,一脸笑意地看着他。

两人都不再讲话了,在一起两年过,该有的默契还是有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可以将彼此的想法传递到对方的身体里。

省委家属院所处的位置比市委家属院相对要好很多,并不仅仅是因为级别上的差异,而是指大院所处的自然环境要比身处闹市的市委家属院好很多。

省委家属院处在西湖区和南山区交界的位置,虽然没有毗邻西湖风景保护区,但是却将一个20亩的湖泊围在其中,虽然就厚重而言,这里的建筑风格要比历史悠久的市委家属院淡了很多,但是论威严,确实多出了很多。

且不论那些荷枪实弹的军人,就单说那严密的检查就让进市委大院如回家的胡长青感到有些小题大做,不过他还是对这里充满敬畏的,不然他今天也不会没有开那辆不管是驾驶还是乘坐感都好很多的卡宴,而是他那辆相对普通的奥迪。

说来这是胡延搬进省委家属院后,胡长青第一次过来拜访,因为已经过了饭点,所以一家人就在一起喝茶拉家常,陈雨珊除了刚开始有些紧张外,后面就相对淡然多了,相对于龚玉珍和黄晓玲而言,胡长青的二婶刘燕就相对普通多了,就是一个平常的家庭主妇而已。

胡长青接过刘燕帮他削好的苹果,切了一半给陈雨珊,刘燕的眼睛顿时眯成一条缝,很是满意胡长青的举动,作为胡家的第一个男丁,胡长青小时候是很受宠的,与二叔家的关系其实是很好的,后来之所以有隔阂是因为七年去的那场车祸,他二叔前所未有的发了一次火,是对他爸爸妈妈,还有舅舅,虽然没有骂他,但是比骂他还痛,还有记忆深刻。

“长云呢,不是应该毕业了吗?”胡长青咬着苹果随意说道、

胡长云,他二叔家的独子,比胡长青小了七岁,天资聪明,入学比胡长青要早,所以今年大学毕业,不过这个家伙为了远离父母,选的是上海的一所全国排前十的学校,不过读书却没有胡长青以前那样用功,就是本科,也没有什么心思要拿什么硕士学位什么的,当然,胡长青那两个硕士学位的含金量也只有他自己清楚而已。

“嗯,打电话说是和同学一起到西藏旅行去了,也不知道先回趟家。”刘燕一谈起儿子,眉宇间就显出掩饰不住的思念之情,但是一般喝茶的胡延,一直老神在在,很少插入他们的谈话中。

“对了,长云那个女朋友你有没有见过啊,怎么样啊?”刘燕突然想起有这么一茬事,电话中问起儿子呢,总是语焉不详,知道胡长云和胡长青亲近,所以就问起胡长青了。

胡长青看了一眼露出关注神态的二叔,心里不由好笑,不也终于八卦起来了,将苹果核丢到垃圾桶,接过陈雨珊睇过啦的纸巾,边插手边说道:“嗯,见过两次,还不错的一个女孩,跟雨珊长的一样漂亮。”

弄得陈雨珊一边娇羞不已,刘燕更是哈哈大笑,笑骂道:“你啊,你就不要光讲好的,就他那惫懒样子,哪里会有像雨珊这样的女孩看中他啊。”

胡长青见刘燕不信,便拿出手机,里面有去年圣诞一起玩的时候拍的照片,翻出来后便递给神色有些激动的刘燕,而胡延也不再故作镇定,将头勾了过去,刘燕看了一下,就将手机往胡延那边送了一下,说道:“嗯,是不是错,很干净的一个女孩,不过还是比不上雨珊,像雨珊这么漂亮的女孩啊,整个江城都没几个,你可要好好珍惜啊,不要再贪玩了。”

最开始是陈雨珊粉脸通红,接着就是胡长青尴尬不已,一边接过二叔递回的手机,一边说道:“啊,那我跟长云说说,再找个更漂亮的吧。”

果然,他二婶一听到他的话,就骂道:“就这个很好,不用再换了,我喜欢,不知道家庭条件怎么样啊。”

胡长青和陈雨珊对视一笑,心里送了一口气,终于从自己身上绕开了,便说道:“家世也不错,是这一个大院的姑娘,宣传部长罗薇妮的小女儿,也在上海那边读书,所以就和老二处上了,以前不告诉你们,保不准是二叔这官位配不上人家姑娘家,现在应该就门当户对了。”

一直很少开口的胡延听到胡长青的话,便笑骂道:“说什么胡话呢,雨珊再陪你二婶坐一下,长青跟我到书房来一下。”

说完,便起身往二楼的书房而去,胡长青在陈雨珊的香肩上拍了拍就也往二楼而去,看着两人都进了书房,刘燕叹了口气,对着陈雨珊说道:“以前啊,长青也跟他二叔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年生分了,唉。”

陈雨珊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一会儿才说道:“二婶,你放心,以后啊,我和长青经常过来看你们的。”

刘燕揉了揉眼睛,不再提这个有些沉重的话题,又和陈雨珊说起了胡长青和胡长云小时候的事,陈雨珊听得很认真,讲到开心的地方两人不由哈哈大笑。

一进胡延那件书香气很重的书房,胡长青一眼就看到了挂在墙上的那副山居秋暝的挂幅,不由多打量了几眼,搬到省委大院后,胡延的书房结构和以前的是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书房更大,坐在书房里的主人官威更盛了。

胡长青在胡延书桌的对面坐下,而胡延则是在书桌后倒腾什么,好一会儿,才抱起一个纸箱,放到桌子一侧的地上,拍了拍手才坐下,说道:“等下都带走,不然最后都便宜长云那个小子了。”

胡长青扫了一眼是给副部级官员的特供烟,二叔一般是很少抽烟的,虽然他平时抽的黄鹤楼特供烟并不比这个差,但是在人前抽这种烟品味就不一般了,心里顿时有些感动。

胡延从桌子上一包已经打开的眼中拿出一根,然后将烟推向胡长青,胡长青先给他二叔点上,然后自己也点上一根,吸了一口,感觉和他平时抽的没有什么区别。

“其实跟你爸从烟厂拿的烟没什么区别,就是身份不一样而已。”胡延靠在椅子上,两指驾着烟,姿态优雅,没有带他招牌的无边眼镜,整个人看起来温文尔雅,书卷气很浓,像一个学者多过政客。

“怎么样,听到龚天应说长霞要调到地方去,有没有什么想法。”

胡长青没有想到他二叔这么直白,不过也是,到了他二叔和舅舅这个级别,即使是至亲,但是涉及到工作上,那一句话没有深意呢,看来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啊,是有敲打他的意思。

“没有,二叔,是我不争气,让你失望了。”胡长青虽然心里苦笑,但是好歹心性修养已经到了一定的层次。

“其实这个家就是我给你的压力最大,你妈之前是反对你从政的,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年我没有给太多压力给你,原来的打算是你和长云按照我的路子走,长霞和绍棠呢,接龚天应在政法系统内的人脉。”

胡长青不由有些愕然,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从长辈口中说出关于他们这些晚辈人生安排的话,现在心里大为震动,因为她姐姐已经脱离了原来的安排。

看到胡延手中的烟灰已经很长了,他忙见烟灰缸往胡延那边推去,胡延将整根烟都放进烟灰缸,没有在继续抽的意思,看了一眼神色还是很淡然的胡长青,心里不由暗暗赞赏。

126 腹有诗书

胡延对胡长青的反应有些意外,没有想到一向性子倔强的侄子居然可以坦然面对自己不留情面的指责,他并不是不想以前说,而是以前在一起大部分都是家族聚会,根本不给他这样面对面谈话的机会,而且他大嫂的强势一直让他望而生畏,哪里敢当着她的面指责她的宝贝儿子呢。

“不错啊,是有长进了,不说其他,单是这份心性涵养就值得表扬。”胡延许是心情有些开心,又拿起烟灰缸里还没有熄灭的烟放到口里吸了起来。

“这次长霞的调任呢?你要是把它当成是我对你的敲打,那我就很欣慰了,因为你有往这个方向想,就说明你慢慢有这份心了。”

胡延吸了几口,又将烟放入烟灰缸中,这次他顺手将烟按灭的,待烟雾消散,胡长青发现他二叔的神色有些怅然,正想开口,他二叔已经先开口了。

“上个月长云打电话给我了,说是不会遵从我的安排,他想要经商,不会从政了,话说得很死,这也是这小子明明论文答辩已经结束了不敢回家的原因,说来,我连自己的儿子都管不了,却要强迫你做不愿意的事。”

胡长青神情一愣,没有想到一向对二叔畏惧如虎的胡长云居然可以说出如此硬气的话,胡长云从小到大就是乖乖仔,不过大学四年的放养,胡长青明显感觉到这个堂弟被压抑在骨子里的东西正磅礴欲出,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

“长云也是一时的想法,等他回来我好好劝劝他。”

胡延对胡长青的话不置可否,反而一脸意味深长地盯着胡长青,饶是胡长青如今脸皮厚度还算不错,但是也有些抗不住了,良久,胡延叹了口气,说道:“慈母多败儿啊,要是找几年开始给你施压,你如今会是怎么样的成就呢。”

听到胡延的话,胡长青不由也露出深思的神色,若是他一毕业他二叔就开始高压,那他说不定也会同胡长云一般,直接说不从政,很多事情还是要看时间的积累,时候到了施加外力才会发生质变。

许是胡延也想到这一点,不由哑然失笑,说道:“即使现在将你放到区长的位置上,想来你也做不来,所以就这件事上不要对二叔或是你舅舅有意见,你这段时间是长进了,但是还是不够,基础打得不牢,即使精神层面到了一定的境界也是枉然,市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是不建议你参进去,小孩子过家家,有什么意思,又不是你们真能做主。”

胡长青用心琢磨胡延的话,说实话他还真没有太在意他姐姐上区长的位置,但是胡延说他根基不牢的话,却如晨钟暮鼓般直接敲到了他的心间,李铁说他失了本心,但是他怎么也找不到方想,最后弄得他都有些茫然,原来是根基不牢。

“嗯,我不会再插手市里的事了,不过舅舅那边还有些首尾没有清掉。”

“哦,说来听听,说来好笑,我自己的侄儿,到头来反而和舅舅亲。”

胡长青心中一惊,不由仔细地看了一下二叔那张带着浅笑自我调侃的脸,但是什么也看不出,突然心里顿时通透,面上不由苦笑,说道:“二叔,用得着分得这么清吗?”

胡延目光一凝,顿时一股省委领导的气势便油然而生,也不管对面胡长青的脸色变化,淡然说道:“龚天应只是别人在江北的代理人而已,而我这边才是我们胡家自己扎的根,你和长云都不知道,我们胡家说来说去就是一个农民,地地道道的农民,不是什么书香门第,跟官宦世家也不沾边,你爸也是这么多年修身养性才去掉了不少暴发户气息,以前一个村长就可以在我们家打砸一番,从那一天起,我就决定要当官,而且要当大官。”

胡长青看着面前这个从没有在他面前表现过这一面的亲叔叔,心里翻滚不已,二叔所说的秘辛他从不曾听说过,他也不知道他们家小时候遭受过怎样的刁难才是二叔从小就立下当官的志愿。

不过他二叔说的虽然直白,但是关于他舅舅的事,好像还是真的,他早就知道他舅舅是他舅妈黄晓玲一系的军方势力派往地方的从政的人当中的一股,现在想来之所以选择江城,说不定就是要借当时还在省委办公室工作的二叔的力,他心里虽然苦涩不已,但是很多关系摆明了之后,无一不是**裸的。

“那舅舅在这次江城换届中的定位呢,要不要更进一步呢。”胡长青有些迟疑地问道。

胡延可能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重了,看着有些紧张的侄子,便笑了一下,说道:“我说这个只是让你清楚自己的立场,平时该怎样就怎样,龚天应如果有机会应该会更进一步,不过难度不小,我这边是不能随意插手的,光靠一个省军区司令显然是不够的,唉,我从前为了避嫌所以在江城没有插什么人,所以就赶不上这次的盛会了,对了,你从鹿彩凤那边要过来的那个处级的位置我拿过来。”

胡长青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鹿灵犀那边是你还是舅舅啊?”

胡延听到胡长青的话,不由对这个以前比较纨绔的侄子更满意了,笑道:“一个市委常委,你觉得龚天应能够插手吗?不过鹿灵犀真不简单啊,你不是和她关系不错嘛,继续保持,这个女人搞不好以后的路比鹿彩凤还要远。”

胡长青没有想到二叔对鹿灵犀的评价如此之高,不过就看这一回将省里市里几个市里弄得团团转,还摆了自己亲姐姐一道,就可以看出这个女人是多么犀利了。

“长青,况可亭不出意外今年就会接任省纪委书记一职,排名比我还高,如果长云这小子再和罗部长家的闺女结亲,算上龚天应背后的省军区司令孔明,你能想象到时候胡家是怎样的权势吗?”

胡长青满脸骇然地看着面带微笑看着自己的二叔,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寒意,不是自己,而是为省里的大佬们,原来他二叔居然不知不觉又布了如此的一个局,五的省委常委就这样的连在一起了,这股力量绝对会对未来的省长和现在气势正浓的省委书记忌惮不已,他不信他二叔想不到。

胡延当然看到胡长青脸上的表情,脸上的笑意不由更浓,笑道:“好了,臭小子,这些事都不用你操心的,你啊,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提升自己,你说说你多久没有看过书了。”

胡长青神情一怔,没有想到二叔的话题转得这么快,不过他也不是放不下的人,既然二叔说不用操心那事,他就将他放在心中,想了一下,好像真的很久没有看过书了。

胡延从胡长青的表情就知道了答案,站了起来走到他应以为傲的书架旁边,对也跟着站起来的胡长青说道:“腹有诗书气自华,你以为这是一句空话吗?一个有没有潜力,不在于他的天赋,而在于他有没有一颗时刻上进的心,你因为出身的原因,注定了你的眼界和视野比一般人要开阔,但是底子上的空虚是掩饰不了。”

“itrieakeie;petitty;ateatiubtile;naturalpilpydeep;ralgrave;lgiandretriabletudiare.”

看着胡长青有些羞赧地看着自己,胡延不由摇了摇头,他其实对胡长青所谓的双硕士学位有所质疑的,他了解过胡长青大学期间的荒唐生活,所以不是很相信恣意妄为的他还有心思同时考研,不过最后他拿到了双硕士学位,他也就一笑而过,反正当今社会这些东西的含金量不高,也就没有在意了。

“读史使人明智,读诗使人灵秀,数学使人周密,科学使人深刻,伦理学使人庄重,逻辑修辞之学使人善辩;凡有所学,皆成性格。”胡延将这段培根的在论读书中的话缓缓道来,看到胡长青这回用心倾听,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你是长进了,但是那都是虚的,是建立在你的身份和地位上的,但是只有读书学到的东西才是自己的,你大学时光基本上是荒废了,但是现在也不晚,有目的性的读书反而会更好,渊博的知识,无论你以后处在什么位置,都将受用无穷。”

“嗯,二叔,你放心,从今天开始我会找些需要的书来读一下,这段时间感觉有些茫然,原来是这个原因。”胡长青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将刚才他二叔念的那段培根的话在心中默念了一遍,顿时觉得心里又沉稳了几分。

“说实话,就底蕴而言,雨珊要比你强多了,人家是正儿八经的牛津高材生,有些方面你其实可以向她请教的,我这里有几本书先介绍给你,里面有我的读书笔记,你看过就好,可以借鉴,但是不要照搬,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理解,这样你才能读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胡延一边在书架边走动,然后抽出五本书,胡长青忙走过去帮他拿着,看见最上面一般赫然是太祖的选集,心里顿时哭笑,不过脸上却露出坚定的神色,说来好笑,一个快奔三的人,居然突然处长了茫然的时期。

“这本选集可以让你明白党史,对党性的认识也会提高,不要觉得他枯燥,要想在体制内走得更远,就必须将他啃乱。”胡延拿起最上面的**选集,一脸正式地说道。

然后又将另外四本书分摊在桌子上,指着一本尼克松的《领导者》,说道:“这虽然是一本关于西方国家的政治书籍,但是我还是建议你看一下,我希望你可以做政治家,而不是官僚,这就是涉及到一个格局的问题,尼克松在这本中将比较分析的方法运用确乎臻于细致入微炉火纯青的境界,从出身、教养、文化、心理等各个不同的视角去解读那些历史人物身上的典型细节,从而让人得以了解这些杰出领导人的一般共性和鲜明个性,当然,他那个性分明的所谓美国利益,你看过就算了。”

然后是一本资治通鉴,是一本老版的,封面很是陈旧,胡延说道:“这本我就不说了,这本你要还了,还有这本佛洛依德的精神分析引论,虽然看起来有些乏味,但是可以让你更清楚的认识自己,这本黑格尔的逻辑学我就不说了,是辩证逻辑的始祖,你通读了这本后就可以看他的精神现象学和卢梭的忏悔录了。”

胡长青看着二叔如一个大学教授般谆谆善诱地介绍着书,虽然有些怀疑自己可不可以坚持看下去,但是还是笑着说道:“要是我大学的老师是二叔,我说不定就不用二叔现在这么头痛了。”

胡延神情一怔,像是在追思什么,良久,才轻声说道:“我其实有过当老师的念头,但是一想起而是家里的遭遇便心里憋了一股火,长青,你都要成家立业了,其实你知道吗,衙内是个贬义词的。”

127 暗流涌动

当胡长青坐在办公室中听顾明用醇厚的嗓音介绍今天的工作事宜的时候,脑海中依然在回味今早机场送别陈雨珊时依依不舍的情形,心里空落落的,但是却又很充实,因为有一个身影占驻哪里让他不时的去思念那个如幽兰般清丽动人的身影。

早上8点半的航班,他们在机场又温存了半个钟,其实昨天陈雨珊说想取消北京的培训的,但是胡长青想了一下,还是坚持让她去了,这种比较专业的培训虽然大部分时间有度假的性质,但是起码可以扩充自己的专业知识,还有可以积累投行的人脉,而陈雨珊对于投行领域完全是一个新人,所以这种半交际半休假式的培训还是有必要的。

其次就是胡长青需要给自己一个空间理清一下自己的思路,特别是男女感情方面,他觉得自己现在有些进退失据,不想以前那般洒潇不羁了,这让他很困扰,当然,他不会将这个理由付诸于口的。

想到离别时的殷殷细语,他的嘴角不由泛起一抹笑意,虽然已经明显看出胡长青有些走神,但是顾明还是很认真一丝不苟地将今天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并且如往常般加入了自己的见解和备注,提供给胡长青参考。

胡长青翻了一下签字的文件,快速地签好字,便交给了顾明,问道:“你今天不去梅园那边吗?反正是下午,应该没有太多的事啊。”

顾明显然是深思过的,很快就答道:“不用了,办公室需要有一个人盯着,在说以后有的是机会。”

顾明出去后,胡长青便点了一根烟靠在大班椅上,想在哪个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女人现在应该还在飞机上,不知道她是在补觉呢,还是在看自己在机场买给她的那本乔布斯传。

因为要出远门,所以陈雨珊没有穿裙子,而是穿了一件白色休闲衬衣和浅蓝色的紧身牛仔裤,脚上是一双黑色的平根皮鞋,肩膀上答了一件米色的细孔针织衫,这一身休闲装将她姣好的身材衬托得曲线玲珑,浑圆高耸的酥胸,弧线柔美径直挺翘的双臀,还有笔直修长的双腿,在家上姣好无瑕的绝世容颜,和白皙胜雪的肌肤,无论她站在哪里,都将是最耀眼的景色之一,何况是层次稍高的机场。

而浅色系的衣服则将她冷艳的气质表现的淋漓尽致,虽然极尽休闲,但是当她不笑的时候,脸上像是写了生人勿近几个字似,所以即使机场的男人纷纷侧目,甚至有自视甚高的想走上前去搭讪,依然被她冷艳动人的气质惊的踌躇不前,而能够将prada和endi的混搭穿得如此惊艳的女人也让这些精英有些自惭形秽,这就是胡长青帮她买咖啡回来看到的情形。

“媳妇,你可要守妇道哦。”胡长青将咖啡递过去,随口调侃道。

陈雨珊接过咖啡,娇媚地横了他一眼,嘴角溢出的弧度勾出一抹温暖的笑,睫毛闪动,那对秋水眸子顿时噙满如水的温柔,也不顾周围人群的注视,伸出白皙光嫩的手在胡长青脸上轻抚了一下,眼中流转过一抹狡黠。

“老公,这是你最后的假期哦。”

胡长青依然记得当时自己温和淡然的脸颊应该还是有三秒钟的羞赧,没有了情感问题的纠缠,这个智商高出他两条街的牛津高材生又岂会猜不到没有她的这一个月自己将会怎样肆意这最后的单身时光呢。

点了一根烟,他走到窗户边,低头一看,发现窗户边那盆自己从没有打理过的松树翠嫩欲滴,在狭**仄的盆中顽强地生长着,即使主人从来没有投注过关切的目光,依然孤芳自赏地生长着,胡长青突然发现当他停下来的时候,可以发现生活中他原本错过的东西。

昨天与二叔的一番谈话,很轻描淡写地就将这几年横架在他们之间无形的疏离消退,其实他这些年虽然和他二叔不对付,但是内心深处知道自己一直将他二叔当成自己的偶像,整个家族中所有人都对他宠溺,唯独他二叔对他严厉,以至他对他二叔是又敬又怕。

他正想将烟灰弹到盆景中时,桌上的电弧突然响起,他回身索性将烟放入烟灰缸中,拿起电话一看,嘴角不由溢出一抹笑意。

“胡长青,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胡长霞在电话那头开门见山地说道。

“嗯,是有点。”胡长青也没有扭捏,很爽快地应了一声。

“我说你那心眼怎么这么小呢,再说了,这事能是我做主的吗?我还不是得听二叔的,二叔昨天难道没有跟你解释吗?”胡长霞本来想像一贯的作风那样,咋咋呼呼地将事情揭过,没有想到这回胡长青叫起真来,不由有些急。

“我可以理解,但是不代表我没有意见。”胡长青嘴角挂着一缕戏谑的笑,昨天没有和陈雨珊去他姐姐家,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通电话,不过没有想多他姐昨晚居然硬是憋住没有打电话。

“那要不,我跟二叔说我不当那个区长了,这总行吧?”饶是以胡长霞如今的心性涵养,但是听到胡长青如此坦白的话,心里不由一紧,干脆出绝招了。

“好啊。”

“。。。。。。”

电话那边不由沉默了,胡长青的笑意不由更浓了几分,之前总是被姐姐玩弄,今天终于也让他占了一回主动,不过他姐一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那个,姐,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啊,还有事情没有做完呢。”

但是电话那头却没有任何想要挂掉的意思,反而异常的沉默,沉默得让胡长青怀疑自己这次是不是玩得有些过后。

“姐,姐,你在吗,那个不要放在心上了,我没什么的,真的,刚才开玩笑的。”

依然没有任何声音传过来,这回轮到胡长青有些着急了,表情不再想刚才那般戏谑,而是因为紧张而有些担心,他姐姐在意他,这是不用怀疑的,但是他刚才第一次用如此生冷的语气和她讲话,不知道有没有伤到他姐姐的心。

“老姐,好了,是我的错,我没有因为那个什么区长对你有什么意见,那个,刚才开玩笑的啦。”

“啊,长青,你是开玩笑的啊,亏我刚才还打电话给二叔呢,问可不可以将这个位置让给你,但是二叔狠狠地骂了我一顿,所以老姐我就只能勉为其难了。”

这次胡长霞终于说话,不过语气怎么听怎么怪异,分明就是得了便宜又卖乖的那种,而且胡长青绝对不相信他姐会专门打电话给他二叔,那么刚才的一切,好在不用他猜测了,胡长霞自动揭晓了答案。

“胡长青,你皮痒是吧,还敢跟我玩花样,怎么你和雨珊的事现在已经过关了是吧,所以就敢将姐姐放在一边,说吧,谁的主意?”

胡长青虽然气愤又被他姐姐玩了一次,但是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先将他姐姐的怒火熄掉,刚才胡长霞百分百在电话那头听着自己的独角戏。

“那个,我们不是亲姐弟吗,所以我就觉得没有必要那么矫情,雨珊因为今天一大早的飞机,所以就不想那么赶,昨天就没安排你啰,对了,王庆那个案子有没有什么进展啊,这不钱国庆不是要进去吗?他应该会提供些有用的东西吧。”

以胡长青如今的道行虽然还不至于对抗他姐姐,但是想转换个话题是没有问题的,这不,话题直指她姐目前最放心不下的东西,特别是她马上就要调离检察院。

“你说起这个我就头痛,你不会天真到以为钱国庆会老老实实配合吧,秦市长貌似不想再将王庆的案子弄大啊,他有他的政治诉求,而省里有的人呢,又想将事情弄大些,最好牵扯到黄书记,所以呢,就弄得现在这个样子,这也是为什么二叔趁机将我调离检察院的原因了,再参杂在其中,后果就有些难以预料了,而且我们现在的立场是中立,明白的没有啊。”

胡长青神情一怔,不由苦笑,他确实没有将他姐姐的调离和目前江城云诡波谲的局势联系在一起,眼睛还是有所局限啊。

“那个,老姐,姐夫的工作怎么啊,开展得顺利吗?”

“才几天而已,哪里看得出,现在局子里他走到哪里都是和和气气的,不过回家明显看到他的疲惫,他说感觉无处使力,过段时间也许会好些吧。”

胡长霞语气虽然平淡,但是依然可以听出隐隐的担心,从一线的刑警突然晋升为分局的局长,这个步子迈得有些大,而顾绍棠人际方面的欠缺正是做一把手最大的隐患。

“哦,打不开局面啊,过段时间就好。”

胡长青眼中闪过一缕精光,更加确定刘恒的那个电话有猫腻了,突然心里悚然一惊,看来是来者不善啊,明知道自己会怀疑,还来这么一手,看来背后所峙不小啊,一个印象深刻的身影浮上心头,他的嘴角不由溢出一抹冷笑。

你要战,我便站,他还真不相信这个节骨眼上,那个嚣张跋扈的家伙干节外生枝。

挂完胡长霞的电话,胡长青便准备给李铁打点电话,但是拿起电话后,他的身体不由一顿,又将手机放回桌上,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沉思。

128 倍感压力

黄天设下套子绝对不会是因为自己从他手里抢了一盒米粉,最近龙口区的唯一大的变化就区公安局长履新,而作为龙口区乃至江南最负盛名的黑道头子龙九的靠山,黄天会不会觉得自己会趁着顾绍棠任局长而对龙九动手,还是龙口区那位本来对局长之位虎视眈眈的常务副局长也想趁着心局长脚步不稳给新局长一个下马威呢。

胡长青想在想事情总会往最坏的处境想,比如这次,他就将黄天,龙九,还有龙口区公安局常务副局长罗伟放在一起了,至于那个刘恒,则完全是个龙套角色,他并没有太在意,不过既然敢参与其中阴他,就应该有事后承受他怒火的觉悟。

想到这里他不由想起林宏文,听顾明说这个小伙子上周已经被档案室借着一个由头开除了,不过不是他的手尾,而是王亮,这位前江城第一公子,虽然随着王城退居二线而权势大减,但是要收拾一个市委办档案室一个正被打入冷宫没有什么背景的愣头青,还是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到的。

正当他想要不要在让林宏文那个将儿子前途葬送的父亲也同时下岗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又响起了,让他不得不打断这个如果成想来将是江城体制内一段佳话的想法,父子二人齐下岗,想来会给很多想不按规矩铤而走险就出人头地的人以警示吧。

“长青,那个刘恒还真有问题啊。”李铁在那边淡淡地说道,不过话语中却透着一股无形的肃杀。

“哦,什么情况,是和黄天有关系吗?”胡长青没有想到李铁倒是先打给他了。

“不是,是朱坤。”李铁给出了一个让胡长青意外的答案。

朱坤自从去年因为多起案件爆发而被朱大昌送往国外就基本上淡出了江城衙内圈子,很少听到任何有关他的风声,除了上次钱红兵靠朱坤搬动了黄天来和王蓉蓉打擂台,如果这里面有朱坤的身影,那胡长青不得不联想到身后的朱大昌,想到这里他的眉毛不由紧紧皱起。

宁惹黄霸天,不碰朱大肠,这是江城体内之内经过无数血迹斑斑的事例证明过的。

“说说看,是什么情况,朱坤在这里面是什么角色啊。”

胡长青稳了稳心神,依然用比较淡定的语气问了出来,但是如果李铁在他面前就可以看到他的眉宇间沟壑有些深邃。

“朱坤去年一到美国就和已经在美国待了四年的刘恒打得火热,而刘恒去年秋一回江城就在龙口开了一间酒吧,场地关系都是走的龙九的路子,要知道龙九其实最开始是和朱坤一起的,不过是朱坤走了,才被黄天接收,所以不管是黄天也好,还是朱坤,刘恒叫你过去绝对是没安好心的,建议你还是不要过去了,犯不着,我迟些就给这个家伙一个好看。”

李铁在电话那边谨慎地说道,他虽然在黑道世界呼风唤雨,但是这件事中参杂了江城最顶尖的衙内,虽然胡长青如今的背景还要高出他们,但是他并不建议胡长青趟这趟浑水,明知有问题还往里钻,不是智者所为。

“唉,人家这次不是冲着我来的,是我姐夫,黄天他们这次用一个常务副局长做饵啊,容不得我不进这个套子啊,我姐夫现在刚刚履新,局面打不开,龙九在龙口扎根这么多年岂会没有公安系统的照应,所以如果拿下常务副局长罗伟,那对于我姐夫掌握龙口分局是很有利的,我觉得这个应该是黄天的手笔啊。”

胡长青想了一下,还是将自己根据明面上的信息将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他没有说出口的是如果他姐夫在这件事中载了,那龙口区就完全落到黄天手里了,不,是黄世。

“唉,你们这些当官的,脑袋里转的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不过那天打算去就先通知我一声,我会继续安排人盯着那边,看可不可以再有些别的收获。”

胡长青也没有矫情,没有拒绝李铁的安排,又和李铁说了几句,包括李铁比较关心的拜师一事,胡长青说他今天会过去看一下他师父,下午就可以给他消息,临挂电话的时候,胡长青眼中精光一闪,似乎有所决断,又对李铁说了一句,才挂了电话。

“再帮我查两个人,要隐蔽些,一个是农大的学生,叫陈珂,还有一个是娄华那边一个两年前死去的初中生,叫罗迪,据说和黄天有点关系,这个不急,但是最好查得细些。”

挂完电话,胡长青深深地吁了口气,靠在椅子上用手掌揉了揉额头,虽然他已经有所预感黄天的手笔会很大,但是没有想到居然会事关一个区掌控,当初秦浩很大方地将区公安分局长的位置给他舅舅,不仅仅只是还人情而已,而是不想这个重要的位置被朱大昌拿在手上而已,龙口区党委书记高端和是黄世的人,区长严宁则是秦浩的人,如果这次姐夫在龙口区折戟,那秦浩和舅舅在分局长位置上将再没有发言权了。

他拿起水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花了五分钟将一杯滚烫的茶味很淡的开水喝完,喝得是大汗淋漓,喝完之后,他的脸色才慢慢恢复正常,心中自嘲一笑,貌似他从来没有面对过这样的压力,想到这里,他不由灿然一笑,他可以想象这个小应该不是很自然。

待身上的汗慢慢变干他才拿起电话给方雨拨了个电话,在方雨受宠若惊的激动中,说了一句让方雨莫名其妙的话。

“方雨,看可不可以安排钱红兵和我见一面啊。”

黄世和朱大昌差不多三十年的同盟,但是从这段时间的一系列变动来看,这里面有着一丝诡异,他不相信这里面没有猫腻,钱国庆是朱大昌的死忠,王伦是黄世的暗棋,但是相继被放弃,说实话,他有些看不清,所以试着想和现在已经彻底沦为丧家之犬的钱红兵见个面,看可不可以得到些有趣的东西。

他本来先先给他舅舅拨电话的,但是那个拨出键却迟迟没有按出,说实话,他二叔上次的话确实在他心里留下了疙瘩,所以,他还是先给顾绍棠拨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一讲就是半个小时,他从来没有和顾绍棠讲过这么久的电话。

挂完电话又给胡延打了电话,打的是手机,他二叔没有马上接,五分钟后才拨了回来,听得出来胡延很高兴他主动打这个电话,胡长青将李铁转告的信息还有自己的推测都讲给他二叔听了,他二叔倒是没有就这件事给出什么建议,而是叫他找他舅舅,反而挂电话的时候说了一句话,让他不由信心大增。

“我就说啊,不管多么久的政治同盟,当涉及到自身的利益时,一定会有裂痕的,不过这些动作可不想黄世的风格啊。”

二叔的话无疑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黄世和朱大昌只见有裂痕,不过貌似二叔的意思是这一系列的动作时黄天搞出来,这让他不由对黄天的危险性有提高了几个档次,对自己那些安排不由有些信心不足。

黄天,王力德,还有王蓉蓉,这些人可都不在庙堂啊,但是却能够参与到江城最上层的政治博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难怪二叔对自己有些恨铁不成钢啊,现在连他自己都有些为自己这些年的浑浑噩噩感到羞愧。

他坐了个扩胸动作后,才给龚天应打了个电话,不过心中却是苦笑,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这两位至亲之前居然也在别苗头,以前不知道还好,现在弄得他夹在中间,真是难做啊。

“什么事啊,我半个小时后有个会。”龚天应的声音一如既往地醇厚嘹亮。

胡长青又咧了一下嘴,尽量让自己轻松些,说道:“应该差不多吧,应该是关于姐夫的,不过却是我引起的。”

于是胡长青就将事情的始末又讲了一次,龚天应在那边沉吟了一下,并没有马上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只不过顺水推舟而已,接着你那件事的由头而已,毕竟他不能无缘无故地对你姐夫动手,不然即使是黄书记也不好说的,早就听说生子当如黄天啊,不简单,你什么时候也能这个样子啊,好让我们这些老家伙也轻松些。”

也许是长期养成的默契,听完龚天应的一番调侃,胡长青心里轻松多了,这中感觉官威更甚的胡延却是给不了,胡长青心中一动,我还是不要多想,以前怎样现在还是怎样,最多以后每次多给二叔打个电话就是,舅舅可是从来没有亏待过自己。

“舅舅啊,我都快急死了,你能不能说些什么让我放心啊。”

“臭小子,一点长进都没有,你不会又退回去了吧,对了,昨天老二有没有给你上课啊。”

“当然,显示狠骂了一顿,然后给了五本书,让我研究一下。”

“哈哈,就你那惫懒样,有时我都想骂,不过不管怎么说你这段时间懂事多了,老二这个人呢,阴沉是阴沉,但是他讲的话还是为你好,要记在心里。”

“知道了,我这回是用心想学些东西,被那些妖怪都搞得有些没有信心了。”胡长青不得不说他舅舅不愧是当过兵的,做人做事就是大气些,性格直爽啊,不想他二叔,儒雅是儒雅就是难免有些阴柔。

“李铁那边以后尽量少接触些,既然黄天这边参杂了龙九那个老流氓,市里说不定又要搞次严打,你爸那边又不是没有人,你在王亮家装那个东西可是有些过了啊,好在没有出什么事。”

胡长青皱了皱眉头,倒是没有惊慌之类的表情,他舅舅反正是不会害他的,不过他没有想到这些隐蔽的事居然被他舅舅知道了,难道除了保镖外,还有人跟踪他,这个让他有些不快。

“不要瞎想,你妈也是为了你好,你也不想想你无缘无故总往哪个小区跑,你妈能不上心啊,所以呢,以后还是用家里的人,你不要以为你救过李铁的命,他就会对你死忠,那些人哪里靠的住呢,要不是你这层关系,他能混到今天啊,我早就办了他。”

胡长青表情有些讪然,看来有个强悍的老妈,真的是让人防不胜防啊,对于舅舅讲的一下关于李铁的话,他不发表意见,他有他的是非观和与人交际的准则。

“那个,舅舅,龙口那边的事,怎么样啊,你有没有什么章程啊。”

龚天应见胡长青不接李铁的话,便也不再纠缠,笑道:“你慌个屁啊,这种事不外乎见招拆招,人家只是给了你一个引子你就慌成这个样子,要是被老二知道,还不骂死你啊。”

胡长青翻了个白眼,这些老家伙有完没完啊,刚才还说舅舅直爽,这就来套话,不过他也不揭破,说道:“那好吧,我迟些就去会一会黄天,有你老人家撑腰,我胆气顿时足了不少。”

129 李铁拜师

江北,烈日炎炎,随着暑气越来越重,即便有江风的不时吹拂,胡长青站在烈日下也有些吃不消,所以他就叫苏文广到他的车上吹空调,老头倒是没怎么矫情,被他一说就跳下了如蒸笼般的破船跟着他上了车。

上了车后,胡长青不由轻吁了一口气,顿时神清气爽,凉意阵阵,看着神情淡定的苏文广,他心中一动,知道老头是特意照顾自己,人家在三伏天都可以在这边生活,何况现在夏天才开始呢,面上不由有些讪然。

苏文广倒是不以为意,神情自若地靠在椅子上,胡长青忙将他的座椅往后移了移,并将靠背放下些,苏文广满意地点了点头,见胡长青从车上的冰箱中拿出了一瓶可乐,神情更是愉悦。

“唉,都被你样养刁了啊,这人啊,是过不得好日子,吃过了山珍海味,在来吃粗茶淡饭,心里头就总有了想念,唉。”

老头喝了一口汽水,许是喝的有些急,连打了几个气嗝,弄得他尴尬不已,不过正在喝汽水的胡长青却没有顾得笑话他,他心里在想怎么开口说李铁的事呢。

“那个话怎么说的来着,什么刮目相看的,我说你怎么感觉又不一样了呢。”苏文广看着神情气质明显凝练圆滑了很多的胡长青,一脸疑惑。

胡长青神情一怔,没太明白苏文广的意思,不过他也是心灵聪慧之人,转瞬就想到是昨天拜访过二叔之后,困扰自己心里的一些迷惑被解开,然后是因为自己找到了自己成长的道路,所以心里就有了目标,人自然就看起来清朗了很多,他不由在后视镜中看了一下自己,心里不由也有些愕然,难怪早上陈雨珊看自己的眼神明显是充满的欣喜,还说不想走了,说来还是少爷我的这副皮囊更加有魅力了。

看到胡长青一片臭屁地照镜子,苏文广也不再说话,而是看向窗外的那艘破船,眼神中充满了莫名的意味,有不舍,也有决绝。

良久,胡长青才压下心中的悸动,口中念道:“腹有诗书气自华,唉,还真是那么会事,只有明理了,人的精气神才会无垢惑,变得通透圆转。”

苏文广听到他的话,眼中不由闪过赞叹的神色,接口道:“我虽然不是很懂你说的话,但是理好像还真是那个理,你呢,虽然做事荒唐了些,但是始终还是良心未泯灭,所以只要用心还是前途无量的。”

胡长青听了苏文广的话,神情越发坦然了,比起这个一直站在人群外注视芸芸众生的老人而言,自己不管怎样进步,始终都是稚童般,突然,福临心智,脱口问道:“老头,我们走吧?”

苏文广答道:“好。”

胡长青顿时心花怒放,喜不自禁,忙压下心中的情绪,点火倒车,他特意将车开得很慢,但是苏文广却没有任何回头张望的意思,胡长青心中知道,老头是彻底舍弃了以前,舍弃了以前的罪孽,潦倒,以及凄苦的生活。

车上一下变得有些沉默,胡长青一时不知道到哪里去,正当他决定开车到西湖别苑的那栋别墅时,苏文广突然说道:“那天你爸爸带我去了你们家的培训基地,还有西桥水库,那个地方不错,有山有水,而且山下就是培训基地,我想活动一下也方便。”

胡长青眼睛一亮,其实他也想过哪里,不过之前没有想过让他爸爸插进来,所以就没有跟苏文广讲,没有想到他爸爸直接带老头去参观了一下,这样老头也不会无聊啊,西桥水库下就是他们家的保安培训基地,而老头也可以做做顾问之类的,还是老爸厉害啊。

“那我给老胡同志打个电话先。”

等胡长青给他爸爸打完电话,苏文广才问道:“你今天过来什么事啊,不会是专门过来看我的吧。”

胡长青有些讪然,貌似他现在很是单纯为了看老头而过来,基本上每次都有事,不过和老头相处久,他也不遮遮掩掩,将李铁的事说了出来,然后一脸期待地看着苏文广。

苏文广沉吟了一会儿,神情没有太大的变化,说道:“既然已经决定上岸,总会沾在这些因果,先见一面再说吧。”

胡长青一听就觉得有戏,便打蛇随根上,又问道:“要不我们先随到过去看一下李铁,反正顺道,嘿嘿。”

西桥水库在江北,是江口区和江城的郊区和州区的交接地带,准确讲是属于和州区的,十年前他们家就将水库承包下来了,而且一包就是100年,而且有优先续约权,合同做得很细,反正那地方以后就属于他们家。

于是他们家的保安公司也把训练基地搬到了那边,他爸爸也在水库边建起了私家的度假别墅群,不过一般不对外开放,基本上家人亲戚到那边聚会,偶然他爸妈会招待一些够级别的大人物,他倒是去得不过,他赖不住那边的清静,不过环境确实不错,这点他倒是不否认。

到那边确实在横穿江口,不过不一定要经过大东门,其实胡长青的话说出,他就知道有些失礼了,本来是想李铁拜师的,哪里有苏文广去见他的道理。

不过好在苏文广也不是计较这些俗礼的人,稍微想了一下,便说道:“好啊,如果顺路,就去看一下吧。”

胡长青“嘿嘿”笑了两声,说道:“老头,对不住啊,我没想太多。”

苏文广戏谑地看了他一眼,那双可以洞察人心的眼睛仿佛要看到胡长青的心理去似的,直到胡长青有些扛不住,又回头盯着路,他才说道:“我和你相交这么多年了,即使计较多这些呢,你也不曾计较过,所以啊,还是像以前最好,我虽然传了一套心法,但是却没有想做你的老师的意思,你的出身就注定不能作为我的衣钵传人,所以啊,忘年交最好。”

听到苏文广的话,胡长青心里顿时倍感熨帖,不由想起和苏文广初始的情形,不由莞尔一笑,没有想到他这种纨绔还可以和苏文广这种世外高人做忘年交。

拿出手机给李铁打了个电话,没有想到被李铁狠狠地骂了一顿,虽然李铁从来没有骂过他,但是这回胡长青确实老老实实挨了这顿骂,他这次做得确实有些差火,挂了电话,看了一眼云淡风轻地打量窗外城市的苏文广,他的面上不由还有些讪然。

他的车已过了二桥,就看到一辆奔驰600停在马路边,而李铁正一袭白色的唐装站在马路边等他,胡长青心里不由一赞,他虽然可以失礼,不代表李铁可以拿大,他还生怕李铁会整一长排车在这里等呢,还好是单人单车。

李铁虽然站在炙热的引桥边,但是心里却是古井不波,一片平静,经过初期的紧张激动后,他长期涵养的心性便慢慢恢复了,劝止了一帮兄弟的跟随,他执意自己开车到这边等,他确实没有想到胡长青做事这么雷厉风行,而且还这么不靠谱,不过他心里拿不住是胡长青的意思还是那位前辈的意思。

一看到胡长青的车停下来,他看了一眼就走到副驾驶位这边,他还特地从人行道上下到车道中,姿态摆得很低,一靠近车窗就打开了,他眼睛一看过去身子就动不了,顿时如临深渊,一股磅礴的气势和杀气锁定了他,好在这种感觉瞬间便过去,待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全身已经湿透。

他想都没有想,就一下跪在车外,喊道:“师父。”

但是良久却没有得到回应,心中忐忑不已,想抬头看一下,但是却不敢,心中是混乱一片,在江湖厮杀数载积累的枭雄气质就在老人的一眼中便摧枯拉朽般瓦解,这叫他如何不对这位高人心存敬畏,所以拜师的心就更加坚定了。

胡长青完全被李铁的举动搞得有些目瞪口呆,看了一眼闭目不言的苏文广,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知道着应该是苏文广对李铁的考验吧,好在后面的车自动调道,到没有不开眼的狂按喇叭,一辆奔驰600,一辆奥迪a6进口款,还是可以让一些人自动闭嘴的。

大约30分钟后,正当胡长青担心李铁会不会中暑的时候,苏文广总算是睁开的眼,不过还是没有说话,而是开了一眼跪在窗外的李铁,眼睛在李铁身上扫视,不过这次却是没有刚才的凌厉,反而和蔼了很多,这让担忧不已的胡长青心里轻松不少。

“身体和心性都不错,而且底子打的很好,就是戾气重了些,是个好苗子,不过年纪大了些,当不了我的弟子,记名还是可以的,叫他回去吧,迟些过去找我。”

胡长青硬是被老头说得心里跌宕起伏,开门的时候不忘鄙视地看了苏文广一眼,不过老头却又闭上了眼睛,对他的鄙视却是看不到的,他不由苦笑。

下了车后就走到李铁傍边,发现李铁除了头上有层细汗之外,并没有他想象的满头大汗,而且跪着的身子坚挺笔直,膝盖顶住坚硬的水泥地,连颤都没有颤一下,心里不由暗赞,这个家伙也不是盖的啊。

“李哥,起来吧,老头叫你先回去。”

胡长青平淡地说道,脸上更是云淡风轻,没有任何可以看出什么的信息,他是有意让李铁着急一下。

李铁听到胡长青的话,没有任何拖泥带水,便站了起来,仿佛刚才跪在地上半个小时对他的双腿没有任何影响似的,对着车中闭目养神的苏文广鞠了一个躬,转身就回到自己的车上,将想显摆一番的胡长青直接晾在一边,弄得胡长青气闷不已。

上了车后,将苏文广那边的车窗按上后,就开车直接越过李铁的奔驰,不过看到李铁居然不紧不慢地跟在他的车后,他不由撇了撇嘴,嘴里不由嘟噜了两句。

一回头发现苏文广正一脸好笑地看着自己,胡长青不由问道:“老头,你搞什么啊?收就收,不收就不收,什么记名啊,搞得好像武侠似的。”

苏文广却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一脸欣慰地叹道:“你就是身上这股天性未泯的稚气让我欣喜,否则你就真的一无是处了。”

130 丧家之犬

龙口区,钟山国际高尔夫别墅区。

钱红兵蜷缩在钱国庆书房中那个豪华的大班椅上,神情呆滞,脸上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眼神黯然无光,太阳光线从窗帘的缝隙中射到书房中,光柱中满是飞舞的尘埃,在光线暗淡的房间中分外惹眼,尘埃无处不在,不过平时大家都看不到,但是在特定的环境中确实如此的醒目。

“不管怎么说,爸爸都是走错了,现在呢,我在里边会好好呆着,你还是可以过你的纨绔日子,不过,不能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好好照顾你妈,这些年是爸爸对不起他,好了,就这样了。”

这是今天早上他爸爸给他打的最后一通电话,其实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了,他爸爸在带走前还额外打这个电话,不外乎告诉有些人他钱红兵好,那么大家都好,按理说,他应该很感动的,但是他却没有任何要痛哭流泪的感觉,只有空虚,无尽的空虚,仿佛身体里支撑他的那根脊椎被抽走了似的。

市税务局局长钱国庆于今天上午在办公室正式被市纪委带走,用通俗的话讲就是要到一个规定的地点在规定的时间内交代一下必须要交代的东西,双规,所以体制内稍有层次的官员忌讳的一个词。

钱红兵嘴角不由泛起一抹冷笑,没有人知道他其实在这个书房坐了一个晚上,经过了一个晚上的挣扎和胡思乱想,直到早餐的那个电话将自己的所有勇气都击溃,自己终归还是舍不得锦衣玉食的优渥日子,什么父子人伦,至亲之情,都是狗屎。

即使最后的幻想破灭,他还是只能坐在这里无动于衷,其实当初想父亲最后会调往他处,现在想来真的是痴人说梦,哪里有将人放在囹圄中更让人放心的呢,何况还有自己这个人质在外边,很多事情就是这么荒诞可笑,用一个在花花世界潇洒快活的人来威胁一个身在监牢中的人,但是他这个国家的很多地方,却都在实实在在地发生着。

至赛车之后,自己的那些死党都不曾有联系了,这个自己早有心理准备,他们能都陪自己赌最后一把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但是自己为什么还是会深深的忿怒呢,人心真他妈的是个沟壑难填的**啊。

自己想了一晚上最后都没有做最后的决定,自己手中掌握的资料应该够让有些人寝食难安的,不过还是舍不得这锦绣的日子啊,想来老头不知道是欣慰呢还是失望,钱红兵用满是烟味的手搓了搓油腻的脸,恢复了一点精神,手不由又伸向了桌上的烟盒,发现居然是空了,不由自嘲一笑,想站起来却发现双腿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一下就跌倒在地毯上了,他不由一下就哭了起来,哭得是嘶声裂肺,催人泪下。

良久,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擦干脸上的泪水,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拿起手机一看,眉头不由皱起,心里不由冷笑,这么快就看笑话了。

“红兵,有没有时间见个面啊。”

方雨在电话那边有些踌躇地说,他是专门请教过彭湃的,所以话语一反他的一贯的直接,难得委婉起来。

“不要乱想,有个人想见你,你好好想想。”

见钱红兵没有说话,他又按照彭湃的交代,补了一句,彭湃解释过,怕钱红兵以为自己会趁着钱国庆倒台故意看笑话,江城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方雨前段时间被钱红兵挟持的事,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而钱国庆被纪委带走的事,两个小时也已经传遍江城上层圈子了,而有些人甚至提前就知道了。

“好。”

钱红兵迟疑了一下,就声音嘶哑地答应了,爽快得令电话那头的方雨有些拿不准是真是假,但是没有人明白钱红兵心里是怎样的激动,他一想就知道要见他的人是谁,作为一个掉进深渊里的人,方雨的电话无疑是一跟从悬崖上丢下的绳子,无论丢绳子的是谁,他都只有抓住。

“时间,地点,我迟些在通知你。”

钱红兵说完后就挂掉了电话,脸上一反之前的卡白,染上了一抹绯红的血色,他步履蹒跚地走到书房门口,一开门就看到那个如阴魂般的身影正坐在沙发上,他的眼中不由闪过一抹阴狠。

胡长青将苏文广送到西桥水库的别墅就没有多呆,中午已经约好要到梅园那边实地考察的,而且汪卫华将在那边摆一桌让今天过去的股东尝一下菜色,顺便给些意见之类,毕竟他们这帮人可以算是江城最上层的食客了。

卢月如刚才已经打电话过来问他什么时候动身,他说了个大概的时间,就将苏文广搬到西桥的事和她说了,卢月如便要胡长青将电话给苏文广,两个人聊了几句,卢月如问苏文广差不差什么东西,要不要她帮忙买,老头很是高兴,但是摇头拒绝了,他到了这边应该是什么都不差的。

胡长青不得不感慨他老爸的厉害,看来上次带苏文广过来就已经料到老头会到这边了,所以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安排妥当了,胡长青一到就直接有水库这边的负责人姚叔领着到苏文广选中的别墅去,所以胡长青也就没有多呆,在苏文广的那件别墅中坐了一会儿,看到老头精神状态都还不错,没有到新地方的不适就准备走了,苏文广将他送到了门口并叮嘱他有空过去看他。

胡长青倒是顺口提了一下要不要一起去吃中饭,不过苏文广一听又在江的那头就不愿意在折腾了,倒是胡长青又专门对送他的姚叔交代了几句要好好照顾苏文广的话,姚叔是他爸的老战友,所以胡长青说话就没有什么忌讳,姚叔连连说知道,老胡专门交代过,叫他放心,不过还骂了他几句,意思是他做事还不放心之类的。

胡长青只有苦笑着离开,不过心里打算是不是下次家里聚会索性让汪卫华直接在西桥这边做几桌,好让大家尝尝鲜,下了西桥水库后,看到送他们到这里的李铁居然还没有走,而是站在一边看着不远处的保安训练基地发呆,他瞟了一眼马路见没有车过来也靠边停车了。

“以前只知道你们家有钱,没有想到有钱到这个地步啊。”李铁头也不回地说道。

胡长青看了一眼远处训练基地的建筑群,又看了一眼脚下延伸的水泥路,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自从他们家拿到了水库的承包权,好像这条通往水库的路就只有他们家和保安公司在用,连接大马路的地方还设有专门的保安亭,一般社会车辆是不可以到这边来,至于这条两车道两边的土地是不是他们家的他就知道了,不过看情况貌似应该也买下来了,难怪以前江城流传他爸爸是胡半城,这种情况在江口区尤为严重,他爸将大笔的资金用来囤积土地。

“怎么样啊,这个师傅。”

他知道李铁留在这里等他其实是关系这个问题,不过也对李铁的涵养功夫佩服不已,而待人接物方面更是让胡长青汗颜,虽然没有任何答复,但是依然将人送到了这里。

“不知道你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认识了这样的高人,好了,你也不要买关子了,到底什么时候我可以见师父。”

李铁没有和胡长青绕圈子,在桥上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车中的高人认同了自己,当时胡长青虽然脸色平淡,但是以他对胡长青的了解,面上没有出现沮丧或是失望之类的表情就说明神情不坏,所以他就在这里等胡长青,看可不可以今天就过去见一下这位让自己手无还手之力的高人。

胡长青洒然一笑,虽然觉得李铁太无趣,但是也没有继续调侃下去的意思,想到老头刚刚落户,虽然面上无事,但是心里或多或少都会有些不适吧,便说道:“老头说你随时都可以去,你其实现在就可以过去,陪他说说话,刚好。”

说完,又将苏文广的大概经历对李铁讲了,当然自然隐掉了苏文广杀人潜逃的事,只说因为犯事所以过着隐士的生活,李铁倒是没有穷根追底,虽然面色平静,但是从他意动的眼神可以看出他的心里很不平静,对于混江湖的人而言,没有什么比让自己更强大更让人兴奋的。

临走的时候,胡长青想了一会儿,还是说道:“李哥,过些天可能不会很平静,你做些准备吧,该避开的人提前让他们离开一些时候,李哥,你有没有想过漂白啊。”

准备上床的李铁身体突然一滞,扶着车门看着一脸真诚的胡长青,苦笑了一下,说道:“哦,看来我是白为你操心了,你舅舅这是要动龙九啊,唉,别看我们这些人平时威风,但是一遇到专政机关还是如土鸡瓦狗般,江南那边我是不准备过去了,我也想清楚了,这些年如果不是有你的关系在里边,说不定我早就吃花生米了。”

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至于漂白的事正在进行中,至于能够做到什么程度就不知道了,放心,我以后到这边会小心些。”

胡长青想说什么但是李铁已经坐上了车,边倒车调头边对他挥手,看着李铁驾着车往水库那边而去,胡长青心中涌起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

昨天舅舅对他的讲的一些关于李铁的事,或多或少还是有些影响了,而对他最大的触动还是舅舅很轻松地说准备对龙九动手,让他直接而直观地了解到权利的威力,而自小便有的黑道情节在这种权利面前变得如此不堪,从另外一个角度消弭了自己心中李铁的分量。

131 惶恐不安

南山区,景山西路靠近江城大学有一间比较有格调的茶艺馆,名字很雅致,叫做荔香楼,该一个字就俗了,但是用了荔枝的荔就雅了,如果有人认识这里的老板,那就更不会往庸俗的地方想了。

茶楼的二楼靠西边有一个小资情调很浓的办公室,办公室不大,但是每一处都花费的主任的不小心思,从不起眼的精致小摆件到让整个房间充满幽香的吊兰,无不显示主人的兰心蕙质和不凡的品位,此刻主人正坐在古朴的藤椅上托腮幽思,神情如远山含黛,飘渺朦胧中隐现出尘脱俗的韵味。

主人今天穿的是一袭白衣,看起来更加气质高雅,乌黑的秀发盘起,将鹅蛋型的脸颊衬得越发优雅,她的眉头纤细密集,根本无需描眉,而微微蹙起的眉宇下,那对如一泓湖水的眸子清澈明净,鼻子挺翘,琼鼻下的嘴唇柔美湿润,唇形很好看,在往下就是洁白的颈项,而光洁柔嫩的纤手托在腮边,更将她白皙的肌肤衬得如雪般光洁,这是一个气质和容貌无可挑剔的女人。

不知道她摆了这个姿势有过久,但是如果有旁观者的话,那一定愿意这个娴静优雅的姿势成为定格,当然,如果非要说一个瑕疵的话,那就是这个女人白得有些耀眼。

要是胡长青在这里一定认得这个女人是谁,而且他会更加惊艳这个女人的绝世容颜,这里的女主人就是白龙,江城可以和鹿灵犀相提并论的女人,如今很少在圈子里活动了,因为这位江城最耀眼的明珠之一已经被人收入闺阁之中。

龙雪琼今天穿的是她标准性的白色,上色一件白色圆领的七分袖小西装,gui今春的新品,而里面则是一件低领的米色打底的长衫,下身是一条紧身的白色休闲裤,脚上蹬的是一双紫色的高跟皮鞋,穿着时尚而高雅,左手腕上的那块宝玑女士钻石腕表更是画龙点睛,将她优雅高贵的气质又拔高了几个等级,但是这位姿态娴静典雅的少妇此时却是面露幽思,让人凭生怜惜,当然是远观不可近亵的那种。

龙雪琼还在想那份已经被她销毁的资料,是她通过关系拿到的关于李玲玲一案的案情卷宗,那一夜的事和李玲玲的死是同一晚发生的,而且李玲玲的死法是如此的香艳不堪,由不得她不往这方面想,作为哈佛的心理学毕业生,她几乎本能地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了,胆颤心惊了这么多天,看完资料后,心理终于踏实了些,但是新的疑点有涌上心头,让她不由愁眉不展。

她最开始以为那晚侵犯她的人也是裘大河,看过裘大河的照片后,这个想来理智的女人顿时恶心得不得了,差点将那个放在这个办公室中冰箱里保存的那个安全套丢掉,好在冷静下来后才打消这个念头,心里也不由嘲讽自己一番,反正自己是被人**了,那个人长得如何真的重要吗?

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个瞥屈的事情,而且是如此的羞于人口,更让她难堪的是其实她的心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忿恨羞愧,反而午夜梦回间居然产生了隐隐的期待,所以在看过李玲玲案的卷宗和安全套内的**与裘大河的dna对比后,她在想要不要继续追查下去,裘大河可以证实排除在外了,其实在看过裘大河的照片后,她就已经将这个人排除在外了,因为她清晰的记得那个人强壮健美的身体,完全不像照片中裘大河的肥腻臃肿,不过有了科学的资料后,才算真的松了一口气。

她抬起螓首看了一眼墙上那面精美的挂钟,叹了一口气,时间不过了,今天和婆婆约好中午到长春观吃素菜,然后到西湖梅花那边散步,其实这样的生活她很满意的,政治联姻能够像她这般的很少,不管这里面有没有爱,但是王人杰不论是外形还是心性修养都是上上之选,与她理想中的丈夫很契合,除了没有所谓的感情。

他们连两人的结合可以保证王龙两家在未来的政治版图中越发强大,而再假设一下他们的小孩将来会获得怎样的政治资源,他们的婚姻无疑是完美双赢。

其实她婚后依然过着独立自主的生活,出来每天不能回原来的家,她真的很满意现在的生活,王人杰的生活品味和事业上的成就感会让任何女人心醉的,她也不例外,但是平淡的生活中却出现的插曲,而且是未知的,对于心理学专业的女人而言,那一夜的迷乱就想午夜中的罂粟般,幽暗的香味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她的好奇心。

但是想来理智的她知道,一旦她陷入其中,那么她平淡稳定的婚姻生活就有可能被打破,这一点是她不允许发生,所以现在她就在和女人天性中的好奇心在博弈,在又回忆了一下那晚的糜烂后,她轻轻闭上了眼睛,在打开时,黑白分明的眼睛已经是清澈明净,如一泓泉水般,纯洁得如晨间的露珠。

龙雪琼收起脸上的幽思,站了起来,拿起一边的爱马仕挎包,身姿娉婷地走出了办公室,准备到省委家属院接婆婆,但是却在放着安全套的冰箱旁稍稍停顿了一下,她还是下定不了决心将最后的证据毁灭。

当胡长青过二桥的时候,终于接到了陈雨珊的电话,陈雨珊在电话中哭得稀里哗啦,弄得胡长青是惊慌失措,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又不得不在大桥上将车靠边停了下来,了解了情况后,心里也是氤氲一片,温声劝慰了一番,而且还许诺到北京去看她,最后好不容易才将他未来的媳妇哄好。

原来陈雨珊准备刚下飞机就给他打电话,但是一拿起电话就觉得眼睛发酸,怕自己在公众场合哭了出来,所以到了酒店一进房间就给他拨了电话,因为这个刚刚觉得自己的婚姻稳定下来的女人突然发现一个月其实很漫长,很是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参加这次的培训,走进空荡荡的酒店房间觉得无比的空虚,所以就有些情不自禁。

好不容易将陈雨珊哄好的胡长青挂完电话并没有立即开车,而是下车走到了敲上的人行道,俯视着下面浑浊的江水,心里对陈雨珊的思恋亦如江水般连绵不绝,他并不是个情感外露的人,但是对陈雨珊他总是有一份发自内心的怜惜,这应该源自陈雨珊这两年对他无私的包容。

陈雨珊的电话虽然撩起了他无限的情思,但是却冲断了因与李铁之间隔阂所造成的烦闷,人与人之间总是带着不同的面具,他不知道李铁有没有看穿他最后故作矜持而丢出那句话的意味,不过想来有枭雄之心的李铁应该或多或少明白了些什么,否则最后也不会将话说得那样透彻。

但权谋之心淫浸到他的一举一动之中时,他的脸谱就会越来越单一了,这可能也是二叔为什么叫他多读书的原因吧,这段时间的事虽然将他催熟了很多,但是阴谋诡计接触多了,难免总是带着功利之心,趋利避害的心思就浓郁了几分,虽然现在知道改善的方法,但是看书养气这种事又岂是一朝一暮就可以凝聚的呢。

他相信如果是过段时间再让他处理今天和李铁的关系,那么他一定不会处理得如此着相,本来善意的一句话,在他可以的编排下却暗示另外的深意,他不知道李铁会做何感想。

将近中午,此时的太阳正烈,才一会儿胡长青的背上已经见汗了,但是他没有马上回车上去的意思,他还想抽根烟,他现在处在一种很异样的情绪中,面对黄天,他明明可以看穿黄天的谋划,但是却缺乏应对的方式,想给李铁一个另含深意的暗示,却可能让他心中产生隔阂,他知道自己的不足但是思维或是智力跟不上后天培养出的洞察力。

车中的电话让他不得不终结短暂的沉思,他将抽了一半的烟弹如大江中,等不及香烟落入滚滚江水中,便回到车中,拿起电话一看,是方雨,他皱着眉头用心地听,自始自终没有讲话,挂完电话,心中才吁了一口气,虽然还没有定下来,但是钱红兵既然答应了,想来应该就在这几天就可以见面了。

在开车前,他又给陈雨珊发了一个短信,才带着笑意启动车,慢慢汇入车流中,他不知道远在北京的那个女人看到这个短信是何等欣喜,直接导致了另外一场眼泪。

市委家属院,今天市常务副市长王伦并没有去上班,连秘书想留下来也被他拒绝了,王伦现在正在厨房里忙活,而他一直默默照顾这个家的老婆却做着客厅中神色忧伤地看电视,不过从这位端庄的妇人是不是瞟向厨房的动作,电视中的情节显然吸引不了他。

王小帅在厨房中默默地给父亲打着下手,王伦的动作很是熟练,完全看不出是一个一年偶尔两三次下厨的人,他的表情平静,完全没有风雨将至的凝重,只不过视线偶然滑过客厅的老婆和一边的儿子时眼神中会闪过愧疚。

“帅帅,你还是到美国去吧,等时机成熟了,就将你妈也接过去。”王伦一边倒弄着锅里的红烧鱼,一边对旁边正在洗青菜的王小帅说道。

王小帅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先将洗好的青菜放在一边的篮子里沥水,擦了擦手后,给王伦点了一根烟并放在他的嘴上,然后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看了一眼正看向这边满脸担忧的母亲,才说道:“出国干嘛呢,爸爸又不是贪官,我和妈妈会在家里等你出来的。”

王伦嘴巴动了动,但是没有说话,眼睛有些红色,他便又摸了一下正在运作的抽油烟机,好像想说是油烟眯了他的,不过看着儿子满眼真诚地看着自己,顿时觉得有些讪然,用有些颤抖的手将嘴上的烟拿开,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132 梅园小聚

“一围眼浪六十里,几队寒鸦千百雏。野木迢迢遮去雁,渔舟点点映飞乌”。

这是描写江城西湖的诗句,春来山明水秀、鸟语花香;夏来万人湖滨戏水,南国海滨风光;秋来枫叶满山红遍,桂花十里飘香;冬来万千候鸟,满湖觅食欢唱,总之西湖四季各有特色,惹得游人如梭,游而忘返。

而毗邻西湖的梅园则更加雅致些,这里的景致相对单一些,不过却更能引得名人雅士到访。

早春时节,梅花盛开,繁花似锦,暗香四溢,前来赏梅、咏梅、画梅、摄梅的中外游人络绎不绝。东湖梅园的园林景致可谓“天然去雕饰”,它依山环水,在地理位置上得天独厚。在园中,既可欣赏到烟波浩渺、水鸥点点的西湖湖光,又能领略到高耸着楚天台和朱碑亭的磨山山色。

梅园是全国四大梅园之一,园中梅花品种繁多,现在更是设有梅花研究中心,更有众多衍生出来的景点,而其中的妙香国则是中国梅文化馆所在地,长年展示包括梅花典籍、名人书画资料在内的梅文化精华,而胡长青他们的饭店就是打着和梅文化沾边而入驻这里。

胡长青他们其实只是选择了梅园一个僻静的侧园作为饭店的用地而已,整个梅园将近34公顷,要是胡长青他们全部占去,那事情就真的打发了,而且江城也没有谁敢陪他们做这样的事,现在的饭店也是打着梅文化的幌子,而且还不敢另取他名。

当胡长青根据卢月如的指引来到这个相对比较隐僻的侧门时,卢月如正一脸浅笑地站在门口等他,看到他停车,还迈着小碎步往前走了几步,不过在树荫的尽头便停了下来,胡长青看了一眼不是很大的停车场,发现向南他们都到了,还看到了秦明亮的车,让他有些吃惊。

因为这处侧园比较偏僻,所以停车场的位置不是很大,胡长青看了一眼前面的那处草地,看来得将那处草地改成停车场,回过头时,发现卢月如已经站在眼前,看着眼中柔情似水的佳人,胡长青眼睛不由一亮。

卢月如今天穿得很随意,黑色竖条纹的七分袖衬衣,露出白皙粉嫩的胳膊,如两条刚出水的莲藕,下身是一条黑色了一步裙,脚上是一双黑色的平底皮鞋,没有穿丝袜,任由笔直修长的双腿裸露在空气中,看起来紧致而富有弹性,腰间还挂着一条窄窄的黑色皮带,在修身的衬衣搭配下,将她纤细的腰肢衬得越发玲珑,曲线优美。

胡长青一走近,卢月如便挽着他的手往里边走,她的脸上许是一上午的奔波,所以染了一层细腻的薄汗,脸颊有些泛红,身上弥漫着淡淡的幽香,不知是不是沾染此地的灵气,有种沁人心脾的凉气,闻起来很舒服,卢月如一般只做保养很少化妆,此时她有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脱俗,让胡长青很是爱怜。

“忙得怎么样了?不要累到自己啊。”

胡长青轻轻地捏了一下卢月如挺翘的琼鼻,透过浓密树叶投下的斑驳光影,照在青石的地板上,让人有种忘却都市繁嚣的写意,青石路两边是青翠的竹子编成的栅栏,栅栏中满是各色的花卉,芳香扑鼻,与卢月如身上的体香萦绕身侧,胡长青突然想到了一句诗,“因过竹院逢僧话,偷得浮生半日闲”,大概就是讲他此时的心情吧。

“还好啊,基本上都是下面的人在做,秦明亮那边只是象征性的邀请了一下,没有想到真的过来了,他没有打点电话给你吗?”

卢月如很是享受胡长青的亲昵,灵动似点漆的眸子在长而翘的睫毛下,水润而光泽,波光流转,让人一不小心就陷进去了。

胡长青眉毛轻皱,看来秦明亮还是不死心要拉他下水,不过他现在算是和黄天杠上了,不过如果参杂了秦明亮,他比较担心会惹到黄世和朱大昌,还是等到和钱红兵见过面在做决断吧。

“没事,人都到齐了没有啊,对了,在刘铭那边帮你订了一辆车,你抽时间去取一下。”

“我有车啊,干嘛又要买车啊,雨珊呢?”

“给她买的是游艇,满意了没有啊,有没有吃醋啊。”

“那就好。”

胡长青瞟了卢月如一眼,看到她眼眸明净依旧,心中顿时很是舒服,这个女人的温柔体贴最让他省心,不由将卢月如挽着自己的手握住手中,惹得这个跟了他好几年的女人脸上居然有些小羞涩。

“苏老在那边习不习惯啊,如果不是这边脱不开身,下午应该过去看一下他的。”胡长青难得的温柔让这个女人很是开心,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扯到苏文广身上。

“今天帮他收了个徒弟,所以下午应该不算闷,你明天才过去吧,有空可以经常去看他,老头对你印象不错。”

说话间两人便穿过了曲靖通幽的甬道,来到一处临水的亭子,只见这个500见方的阁楼已经完全改建成一个古朴而高档的休闲区,临水亭子横卧在三亩左右的池塘边,池塘中假石点缀,更有睡莲浮于水面,而成群的红白锦鲤更是畅游其中,让人情不自禁地地沉浸这片古香古色的园林中。

只见向南等人正坐在亭中聊天,而秦明亮则是独坐一方神情淡定地喝着茶,看到他到来也只是抬头瞟了一眼而已,倒是和向南等人坐在一起的方雨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

许是听到他来的通知,汪卫华也穿着厨师帽从里边跑了出来,看到他只是一脸局促,不知道说些什么,一个有些木讷朴实的男人到现在都有些不敢相信他真的有一天可以将自己家传的菜系延续下去。

“老汪,有没有什么不满意的?”胡长青主动伸出手跟汪卫华握手,弄得汪卫华激动不已。

“满意,满意,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胡主任。”汪卫华拉着胡长青的手满脸笑意,还是卢月如示意,这个神情激动的中年人才放下胡长青的手。

在卢月如的解释后,胡长青又和店里的几个管理人员见面了,胡长青便让这些人散去,迟些再聊,先是走到秦明亮身边,没有落座,直接说道:“迟些聊,先处理完一些事。”

秦明亮示意他自便,便继续喝着茶,不过看胡长青的神色越发的凝重,看到胡长青又走到向南他们那边便收回了目光。

胡长青跟向南他们打了个招呼,就来到一边的办公区,他其实不是很关心这边的状况,在二叔和舅舅两人的敲打后,他对商业方面的事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热心,这个饭店只是顺手为之的东西。

不过好歹是卢月如的一番心血,所以他也不得不应付这些人一番,几个管理人员都等着这里,胡长青没有再寒暄,直接说道:“你们都是专业人士,我也没有什么好指导,就是好好配合卢总的就可以,当然,还是有几点建议可以供你们参考的。”

他虽然说是建议,但是并没有用建议的语气说出,而是指着身边的身着碎花名族装的服务员直接说道:“工作服,要么白领的套装,要么旗袍,选哪一个?”

几名管理员不由看向卢月如,卢月如没有因为胡长青推翻她的决策而有什么不满,而是笑意盈盈,很是开心,对着他们说道:“各自发表自己的看法吧。”

结果大部分都选旗袍,胡长青便当场拍板了,然后叫一个服务员拿过一个盘子,看了一下发现盘子上是藤纹,又对卢月如说道:“联系景德镇那边,专门烧制梅花图案的盘子,梅花的款式可以多样性。”

卢月如眼睛一亮,作为饭店的筹建人,她当然知道其中的用意,点头说道:“好,那我们的菜系简介也要从新做了。”

胡长青回头看了一下身后挂在墙上的巨幅菜系简介,简单看了一遍,只有最后点了一下梅园而已,所以在内容方面确实要加强,对卢月如点了点头,又说道:“先将布局图给我看看,等下在实地看一下。”

一个还算端庄的女性管理员便递了一张a4大小的地图给他,胡长青接过一看,方想有几个厅是悬在水面上,便问了几个夏天防虫,冬天防冻之类的问题,好在他们都有想到这些,便勉励了几句。

又关注了一下员工上下班的公交车问题,发现这边公交车一般是10点结束,而饭店则是10点半,便对卢月如说道:“跟公交公司打个招呼,延迟道11点,还有看可不可以多开几条线。”

卢月如点头应许,惹得几个管理员对老板的背景更是猜测不已,本来被挖到这样的一个疙瘩地方心里还有些忐忑,毕竟梅园这个地点太过特殊,生怕开张不久就被关了,现在发现虽然没有介绍是老板但是行为举动是老板无疑的人貌似背景不小,心里不由踏实了很多。

“那什么时候开张呢?还有菜价要不要看一下?”

卢月如见胡长青没有再继续和他们谈下去的兴趣,便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

胡长青看着这个一心想让他在人前表现的女人,心里不由苦笑,看了以前真的太过冷落这位红颜了,“菜价跟谭家一个线就可以了,不用开张了,今天就开始吧,这里只接受预定,明白没有?”

胡长青看了一下身边这几位有些惊呆了管理人员,嘴角不由泛起一抹戏谑的笑,拉着眼睛里噙满不满的卢月如便往向南他们那堆人而去。

“干嘛呢,生气了,你知道我厉害就可以啦,至于他们有没有把我当老板我真的不在乎的,真是的傻丫头,傻了这么多年。”

见卢月如的眼中的水汽有加重的情形,心里莫名一软,也不再说话,只是将卢月如的手握得更紧了。

今天向南他们几个人一反常态居然都没有带女伴,让胡长青诧异不已,一落座便问道:“什么情况啊,怎么今天都是单身啊?”

见向南的眼神瞟向方雨,胡长青不由好笑,原来这几个家伙怕今天自己对方雨大发雷霆,如果带了女伴那以后方雨难免面子上过不去,也真是难为他们了。

“合着我在你们眼中就是这么没有肚量啊,方雨做过什么啊,不就是抖了点一要一查就可以查出来的事吗,犯的着吗?”

胡长青话音一落,方雨就眼睛一红,没有想到一个大男人眼泪哗哗就留了下来,卢月如忙递过纸巾,方雨接过纸巾将眼泪擦干,然后沉声说道:“长青,这次我是真的对不起你。”

胡长青被方雨搞得有些哭笑不得,笑着对方雨说道:“我们一起玩一向把你当做弟弟看待,所以你犯的错还少吗?那一次没有原谅你啊,好了好了,不要像个女人似的,想赔罪的话,就好好请我们去潇洒一下,刚好我现在放假,哎呦。”

133 不情之请

胡长青对卢月如偶尔发的小性子倒是不以为意,主要是他确实现在对这档子事提不起兴趣,今天要不是事先约定的,他都不一定会过来,苏老头那边怎么说都要陪一下午的。

又和向南几个打屁聊天了一会儿,见方雨始终都还是有些拘谨,不像以前一样毫无顾忌地玩笑,想来心中还是有些隔阂,他也没有再开导,不过如果方雨真的没心没肺地没当一回事,他倒是心里真的会有想法。

不一会儿卢月如又过来招呼说可以上桌了,还问要不要等一下王蓉蓉和孔静文,胡长青看了一下手表,差不多12点半了,就说不用等了,然后一群人又专门到秦明亮哪儿请他上席。

卢月如带着他们七绕八穿地过了几个庭阁,来到一个叫邀月阁的楼台,这处楼台有个中满梅花的花园,不过已经过了花期,只有绿叶葱葱的野趣,楼台是半开放式的,边吃饭可以看到花园中的各种花卉,花草的芬芳沁人心脾。

大家都认识,所以就没有什么讲究,不过还是将秦明亮让到了主位,胡长青坐在他的右手边相陪,卢月如坐在他的身边,向南他们则是依次分开坐。

他们一落座几个容貌靓丽的女服务员就拿着菜一一摆好,胡长青看了一下菜色,心里不由点头,不管是颜色还是形态都比上次他吃的那一次强多了,可以登得上大雅之堂,至于味道,从秦明亮和向南他们的神色就可以看出了。

一会儿就上了十几个菜,看来汪卫华肚子里还真是有些货,以胡长青老饕的挑剔,也不得不承认汪卫华的这桌菜比上次他吃的那次无论是口感还是食材的质地都强了很多。

连秦明亮和向南他们这些自小就锦衣玉食的衙内都吃得赞不绝口,筷子一直没有停,连开好的五粮液都没有动,一反平时酒桌上的喧闹,胡长青也乐得清静。

看到服务员还在上菜,胡长青对一边悉心帮他夹菜的卢月如问道:“还有菜吗?”

卢月如将一块鱼肉剔完刺放入胡长青的碗中,美眸往桌上一瞟,柔声说道:“汪卫华准备了二十多个菜,他还是有些紧张,怕才上不了台面。”

胡长青看开始的几个菜倒是吃完了,但是到了后面,速度就慢了下来,倒不是菜不好,而是他们总共才七个人,吃了十个菜喝了两碗汤基本上就差不多,再上的话,也就是尝个鲜而已,太浪费了。

“不要再上了,不管谁来都要留一手,一次让这些家伙吃个遍,他们以后就不来了。”

卢月如见大家都没有异议,便挥手叫守在门口的一个主管的人进来交代了一下,胡长青抬头看了一眼,是刚才递平面图的那位比较端庄的女人,刚好遇到那个女人的眼睛看了过来,便对她笑了一下。

待那个女主管出去了后,彭湃突然说道:“长青,我们以后来,你不会要收钱吧?”

胡长青将碗中的鱼肉吃掉,待咽下后,才说道:“收啊,为什么不收,这边一天最多开18桌,要不收钱,你们还不天天来啊,丑话说在前面啊,这里每天只会留一桌,你们谁要是先用了,那后面的就没有,找谁都没用的,秦二,有没有意见?”

秦明亮应该是吃得差不多了,正用手边的热毛巾擦嘴,听到胡长青的话,便答道:“我没什么问题,不过明晚的一桌我先预了啊。”

胡长青对秦明亮的态度很满意,又问道:“你们觉得这个菜价合不合理啊?”

向南接道:“我觉得比谭家的要好很多啊,谭家说是药膳,主体痒不痒身谁知道啊,这边的菜色和味道可不是有钱就吃得到的啊。”

“嗯,这个我同意,比谭家再贵一倍都可以接受。”让人意外的是秦明亮居然主动插话。

胡长青倒是没有太惊诧,对正在擦手的卢月如说道:“听到了吧,股东对菜价有意见,那就加吧,就按秦二的提议,我们也做成私房菜,汪卫华的手艺还真是没得说。”

他也拿起热毛巾擦了一下嘴和手,又对卢月如说道:“挑一个房间,我和秦二喝喝茶。”

又对还在吃的向南他们说道:“你们吃完是走是留就自便啊,聚会的地点定好了就打电话给我,不过最近我和龙口有些反冲,所以去那边就没有必要了。”

说完看了秦明亮一眼便跟着早已起身的卢月如走出了包间,秦明亮也默契地跟在身后,向南他们都目送他们离开。

彭湃看着方雨的神情还是有些郁郁的,就没好气瞥了他一眼,说道:“我说你小子怎么回事啊,长青都已经说了不计较,你怎么还是这幅样子啊,影响食欲啊。”

方雨拿起面前没有动的酒,面上泛起苦笑,一口闷了后,才说道:“你们是没有见到长青上次在赛车场的样子,唉,不说了,这次反正是我犯浑了,我不是怕你们会骂我吗,所以就没有跟你们讲,没有想到被钱红兵摆了一刀,诶,你们说长青要见钱红兵是什么事啊。”

一直没太说话的梁正突然沉声说道:“方雨,你要是再这么口无遮拦以后兄弟就真的没得做了啊,这种事能向外说吗,你跟我们讲的时候我就准备骂你的,现在是什么时候,长青的一举一动自然有他的愿意,你最好不要在随口乱说。”

方雨被梁正说得有些挂不住,脸色变得有些白,见彭湃和向南也是一脸警告的样子,便慢慢压下心中的怒气,苦笑道:“看来我是真的得长长记性,好了,我就把这事烂在心里。”

向南见方雨主动服软,便收回了看方雨的目光,像是自语般的说道:“长青已经不是以前的长青的,所以啊,做兄弟的要摆正自己的位置啊。”

彭湃他们听到向南的话顿时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方雨怎是脸色复杂,看了一眼彭湃,见他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便也低头沉思起来。

“怎么今天一个人啊,不像你的风格啊?”

胡长青看着正在专注泡茶的卢月如,漫不经心地对秦明亮说道,这是个临水的包间,池塘应该和入门的那一处是同一个,很是僻静,虽然是正午,但很是阴凉,卢月如此时姿态优美娴静,与此地的临水楼台,睡莲平波有游鱼的雅致景观很是相应。

“这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我倒是相当意外你会放过那个方雨,难道我的胸襟真的差很多。”

听到胡长青的问话,秦明亮将放在卢月如身上的视线收回,但是心中却不由羡慕胡长青真是会享受,身边的佳人每一个都是气质不凡的绝色。

“这个地方还真是选得不做,我最开始还以为你敷衍我,没有想到真是个好项目啊,谢谢啊。”

最后一句是对将茶杯递到他面前的卢月如说的,他知道卢月如是胡长青比较看重的女人之一,所以收起了对一般女人的跋扈,给予卢月如一定的尊重。

胡长青喝了一口卢月如递到他手上的茶,唇齿留香,醇香回甘,是上好的五峰毛尖,不由一口喝完,将杯子又递回给卢月如。

“我可是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们家的。”

秦明亮对胡长青意味深长的话并不在意,将喝完的茶杯放在手中把玩了一下,说道:“上次跟你说的话考虑得怎样啊,听说黄天那边已经有动作了哦。”

看到卢月如伸过白皙柔嫩的芊芊玉手讨要杯子,他便将杯子放在桌上,一反平时轻浮喜欢揩油的性子,让一边的胡长青心里不由叹道,现在的秦明亮应该是最接近他真实的一面吧。

“已经和长辈报备过了,所以不用我操心了,不过秦二,坦白讲你现在和黄天纠缠不休对秦市长可并没有好处啊,你不会真的想揪着那件事不放吧,多大点事啊,犯的着吗?”

胡长青有些拿不准秦明亮今天单枪匹马的意图,应该不止说关于黄天的事那么简单,不过今天秦明亮表现出了难得的诚意,所以等下他应该会主动说出来吧。

“有长辈关照真是好啊,难怪你底气这么足,对了,我已经拒绝我们家老头要我入仕的要求了,唉,我这辈子也只能这样了,我是确实受不了像你们这样每天带面具的日子了。”

秦明亮说完,不由长吁了一口气,惹得一直用心烹茶的卢月如都侧目,倒是胡长青依然八风不动,面上云淡风轻。

“哦,那就恭喜了,可以继续这样潇洒下去,我们现在是想退都退不了。”

听到胡长青不咸不淡的话,秦明亮的眉头不由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抹怒色,但是马上便掩去,拿起卢月如又添好的茶杯,又慢慢品了起来。

“秦二,你有什么事就直说,我们好歹认识了十几年了,能帮的我一定不含糊。”

听到胡长青又布了一句出来,秦明亮喝茶的动作不由一顿,将杯子又放回到桌子上,苦笑道:“我其实不想这样绕来绕去的,但是看着你这个样子就不知道怎么开口。”

将桌上的茶一口饮尽,又说道:“有个不情之请,可不可以放过龙九一马?”

胡长青正低头饮茶,眼睛不由一寒,用了三口才将杯中的茶水喝完,递给卢月如后,他站起来走到栏杆边,看着有几尾锦鲤正在戏水,弄得平波起微澜,和他此时的心境是何等的相似,心中骤升的紊乱不由一凝,又恢复了平静。

“好啊。”

胡长青的爽快令秦明亮神情一怔,不由也放下茶杯站了起来走到胡长青的身边,看到胡长青温玉如玉的面孔挂着浅笑,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寒意。

“这么爽快,你不是有什么阴谋吧?”

“你说呢?”

“好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对了,娄华那边月底有个赌局有没有兴趣去看一下,有我的份子哦。”

134 游园惊梦

饶是以胡长青如今的沉稳和涵养,看到门口的人,心里不由也惊恐不安起来,不过看到那个典雅丽人面色并没有什么异常,他便瞬间恢复了正常,不过留意到身侧秦明亮眼中的疑惑,心里不由苦笑,不过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忙迎了过去。

“何阿姨,您好,我是胡安家的小孩,胡长青。”

胡长青对着丽人身边一位头发斑白气质高雅的老妇人鞠躬并自我介绍道,神情诚恳,态度恭敬有礼,他的话音刚落,秦明亮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何阿姨,您好,我是秦浩家的小孩,叫秦明亮,您这是过来吃饭吗?”

绝色丽人忙在一边低声解释着什么,老妇人和蔼地看了一眼秦明亮和胡长青,眼神不由扫向了后边的茶具,笑道:“老妇人过来游园,没有想到这里居然是有主的地方了,所以就想过来见一下主人,不介意我讨杯水喝吧。”

胡长青的视线在丽人脸上一扫而过,但是却看不到任何情绪,便和秦明亮对视一眼,两人不由苦笑,没想到第一天就遇到砸场子的,而且是他们完全招架不住的,忙将老妇人引向茶桌,而卢月如早就知趣地退到一边,她很少看到胡长青如此郑重,瞟了一眼之前门口引路的还站在门口,不由挥手让她退走。

胡长青见老妇人入座便垂手站在一边,而秦明亮更是一副乖宝宝的样子,让胡长青紧张之余,不由有些忍禁不住,想来秦浩都不能让秦明亮如此乖顺吧。

视线不由又挪向了坐在老人侧边的那个丽人身上,因为刚好是他的对面,所以女人的绝美容颜一目了然,虽然胡长青见惯了邱亦柔和陈雨珊的绝世容颜,此时心中也不由震撼不已,这个女人气质雍容华贵,迥异与邱亦柔和陈雨珊,也不同于鹿灵犀的冷傲高贵。

胡长青真的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样的场合下再次见到龙雪琼,没错,陪着这位让胡长青和秦明亮战战兢兢的老妇人身边的就是名动江城的白龙,龙雪琼,而这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则是省委副书记王力德的妻子,何洁女士,胡长青有幸见过两次,所以认得。

“都坐吧,这个小姑娘,能不能麻烦你继续给老身泡茶解乏啊。”

虽然六十多岁,但是何洁的声音依然清越有力,胡长青和秦明亮忙应声入座,卢月如见胡长青对她点头示意便也坐了下去,洗了两个杯放到何洁和龙雪琼面前,并到了两杯茶。

“嗯,不错,醇香回甘,刚好解渴,是毛尖吧。”

何洁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便问道身边正在喝茶的龙雪琼,龙雪琼姿态优雅地小泯了一口,点头说道:“是,应该是五峰毛尖。”

说完,还抬头望向姿容恬淡的卢月如,见卢月如点头,便不再说话,继续小口喝着茶,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雍容的美态,惹得坐在对面的秦明亮眼睛都看直,倒是胡长青一直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连面前的茶杯都没有动一下,他在思考这突然杀出的两位背景不凡的女人来此到底有什么目的。

“年纪轻轻就如此老成,和人杰一个样子,这样不好,现在在哪里工作啊?”

胡长青没有想到自己老实的举动却引来老人的批评,心里不由苦笑,但是面上依然温和如故,欠了一下身体,说道:“我现在在江城市委办工作。”

“哦,原来在市委工作,那就难怪了,说说吧,怎么梅园变成饭店了呢?”

胡长青心里真的叫苦不已,他现在怀疑是不是走露了风声,有人故意引这位作风原则保守的老人来砸场子的,瞟了一眼身边的秦明亮,见这个家伙正低着头喝茶,不由暗恨,倒是卢月如想开口却被他用眼神止住。

“王阿姨,是这样的,前段时间在民间发现了一种失传的江城名菜,就准备倒腾一个饭店,但是呢恰好梅园这边有招商引资的意向,您也知道这些年梅园一直不温不火,只有赶上花期了才会有好的收入,所以在园区管理和园林修缮方面压力很大,所以园区的领导就找上我们,不过考虑到梅园的特殊性,我们只答应弄个小饭店,而且尽量会将饮食文化和梅园的文化想契合,经过园区的再三请求,我们就勉为其难答应了,这不开张好几天,因为没有打广告,所以几乎没有什么客人。”

何洁对胡长青的一番话不置可否,神情淡然地品着杯中的茶,这个老妇人虽然已经过60的高龄,但是精神却很好,眼睛没有浑浊,不时闪过睿智的光芒,胡长青心里一沉,他一时拿不准是谁请动了这位大神,这种违规的事由这位省委大院内的妇人揭开,貌似威力更大啊,而且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哦,这么说玉珍是你妈啰,好久没有跟你妈一起喝茶,怪想念的。”

良久,何洁才喝完杯中的茶,将蓝藤纹的白瓷茶杯慢慢放在桌上,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面色尽量保持镇定的胡长青,轻轻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胡长青清楚地听到了身边秦明亮放松的声音,而斜对面的卢月如也收敛起了眼中的担忧,专心给何洁又添了一杯茶,当视线跟着卢月如白皙光嫩的手落到对面的龙雪琼身下时,胡长青眼睛不由一凝,这个女人自始自终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可见心性涵养都已经到了古井不波的地步,由于心理有阴影,他最怕这种心性智计极高的女人。

“啊,原来何阿姨认识我妈妈啊,我回头会我妈妈提一下,让她约你喝茶。”

何洁既然没有再提饭店的事,胡长青心里不由一松,她们这种熟识官场门道的老前辈那里会在这种明显违规的事上面表态呢,所以不提就是表态。

何洁不再说话了,只是用心喝着茶,不时会和龙雪琼小声聊几句,胡长青和秦明亮都耐着性子陪着喝茶,坐姿就想幼儿园想拿小红花的小朋友般,不过秦明亮不时会用隐蔽的用充满侵略性的眼神偷窥对面的龙雪琼,胡长青倒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只是偶然会和卢月如眼神交流一下。

大约半个小时后,何洁突然对一边给她倒茶的卢月如说道:“小姑娘,可以带我逛一逛这里吗?”

卢月如忙应允,何洁看到龙雪琼也准备起身跟随,便说道:“雪琼,你就在这里等我就可以了。”

龙雪琼看了何洁一眼,便又坐了下来,继续拿着白瓷茶杯细细品尝香气萦绕的清茶,神情娴静优雅,静如处子。

胡长青疑惑地看了走出去的何洁和卢月如两人,有些想不通,回头和已经垮在椅子上的秦明亮对视一眼,秦明亮对他翻了个白眼,低声说道:“你半个小时喝了七八杯茶也会想上洗手间的。”

胡长青不由恍然,随即嘴角泛起苦笑,他接连被秦明亮的问题和何洁与龙雪琼的到访弄得有些心神不宁,虽然竭力保持平静,但是还是难免思虑不足,眼睛不由滑过正在抱着杯子喝茶的龙雪琼,不知道这位美艳动人的少妇有没有如厕的想法。

“龙姐,今天这是唱了那一曲啊,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啊。”秦明亮和王人杰还算熟识,所以就很随意地问了一句。

“巧合而已,老人家到这边散步,看到这里变成饭店,所以就想探究一番。”

龙雪琼转动手中的白瓷茶杯,嘴角溢出一抹浅笑,露出洁白的皓齿,与手中的白瓷茶杯相映成辉,有些耀眼,旁边的秦明亮顿时变成猪哥。

“哦,真是吓了我一跳,我说怎么刚开张就有人找上门来。”

秦明亮背靠在椅子上,眼神有些肆无忌惮地在龙雪琼身上扫视,不过倒是没有太多淫欲,欣赏的成分比较多,神情有些玩世不恭。

胡长青坐在一边听着两个人聊天,并没有要插进来的意思,嘴角始终含着温和的笑意,眼神在说话的两个人身上挪动,一副温良恭谦的好听众模样,倒是眼睛不是看向一直有些拘谨的卢月如,卢月如最让也算是美女,但是比起龙雪琼这个级别的,还是要逊色一筹。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服务员过来说老人家已经在前堂等了,叫龙雪琼直接到那边去会合,秦明亮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率先站了起来,胡长青和龙雪琼也跟着起身,跟着秦明亮的后面往外走。

突然走在前面的秦明亮突然回过头,笑嘻嘻地对龙雪琼说道:“龙姐,你要不要上洗手间啊?”

龙雪琼显然没有料到秦明亮会调戏她,神情一怔,纤细的眉毛不由蹙起,眼中流光婉转,嘴角微翘,说道:“要啊,你带我去吧。”

秦明亮被龙雪琼瞬间流露出的美态震慑到了,自顾着看后面的美人,前脚落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变得有些狼狈不堪,便加速了脚步跟上了前面的服务员,将胡长青和龙雪琼留在后面。

“这个地方不错啊,有眼光。”

胡长青出于礼貌需要陪着龙雪琼的身边,但是他并没有要说话套近乎的打算,没有想到的是龙雪琼居然主动开口。

胡长青神情一怔,便笑道:“嗯,是雨珊选的地方。”

“我是哈佛大学心理学毕业的。”龙雪琼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说话的时候眼睛还意味深长地瞟了胡长青一眼。

胡长青心里一紧,答道:“我是江城大学毕业的,不过硕士文凭有些水分,不说也罢。”

龙雪琼听到胡长青的回答,嘴角溢出了一抹明媚的笑意,不过眼神却突然变得冰冷,依然柔声说道:“你对我有很强的防备,我们之前应该很少见面的,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见胡长青面不改色,没有要说话的打算,又继续说道:“从你见到我,你就一直躲避的我眼神,还有坐姿是标准的防守型,而最大的破绽是我刚才的问题,一般人听到这样莫名其妙的问题会稍微诧异,但是因为你的心里一直处在防备状态,所以就很顺畅地将你的答案说了出来。”

听到龙雪琼一连串的攻击,胡长青依然神情淡然,有些诧异地看着龙雪琼,苦笑道:“我是真的不明白龙姐在说什么,我今天刚开店,何阿姨就和龙姐过来砸场子,是你,你也会心怀戒备吧。”

龙雪琼听完胡长青的解释,并没有再说话,走在前面的秦明亮时不时会回头看他们一眼,当走到一个转弯的拐角的时候,龙雪琼突然停住脚步往胡长青身上一靠,以胡长青如今的敏捷程度当然一下了躲过,当他定神看向龙雪琼时,心里不由一紧。

只见龙雪琼微闭双目,笔直精致的琼鼻轻轻耸动,娇嫩润滑的嘴唇轻启,白皙光洁的小巴往上翘,露出如羊脂白玉般的颈项,丰挺浑圆的双峰高高耸起,神情娇艳妩媚,一反之前的端庄,看得胡长青心神激荡,不过戒备之心更严了。

135 乌云压城

直到一伙人都站在门口将何洁和龙雪琼送走,胡长青虽然流转心法,但是心神依然久久不能平静,向南他们也没有走,而是等着大堂中和他道别,于是一起将何洁和龙雪琼送到了门口,龙雪琼的车没有停在这边,所以她们要走到停车的地方。

龙雪琼的心性手段完全可以和女王范的鹿灵犀相媲美,而且现在的问题是这种女人只要心里认定了,就会坚信自己的判断,所以无论胡长青再做什么补救都不可能将自己的嫌疑除掉。

唯一让他有些安慰的是龙雪琼应该没有鹿灵犀那么妖孽,龙雪琼心中应该还是有所顾忌,所以今天才浅尝辄止,只是扰乱自己的心神而已,相信不久这个女人就会联系自己,而且作为王龙两家的政治联姻纽带,丈夫还在世,龙雪琼应该不会像鹿灵犀那般肆无忌惮。

强打精神和秦明亮还有向南他们告别,连秦明亮走时有些意味深长的眼神他都没有心思去猜测,待所有的车子都远去,胡长青才长吁了一口气,给了一脸担忧表现看着自己的卢月如一个宽慰的笑,问道:“月如,这边有没有休息的地方,想先睡个午觉再走。”

卢月如在园中有一个休息室,靠近最里面,很是僻静,休息室是个单间,外面还带一个小花园,平时一般紧锁,不过里面的设施相对比较简单,因为时间比较短,还来不及配置,毕竟她平时一般不在这边睡觉,只是中午睡午觉用的。

胡长青安静地站在卢月如身边看着她用钥匙打开门锁,觉得卢月如此刻分外引人怜惜,她娇弱的眉间蹙起一缕幽思,美眸中蕴含着欲语还休的思绪,但是看到自己没有说话,所以一直没有开口问。

此时虽然正是太阳高照,但是因为此地毗邻西湖,而梅园又是绿树成荫,廊桥水阁,四面通风,所以这边还不是很热,而且因为有高树笼罩,相对比较阴凉。

进了房间后,胡长青只是大略的扫了一眼,就坐到床上,对跟在后面的卢月如说道:“不要担心,没事的,我就是突然有些累。”

因为陈雨珊今天要走,所以昨晚是大半夜没有睡,再加上今天有些思虑过度,所以他就感觉很累,想睡一觉。

卢月如没有说什么,而是蹲下给胡长青拖鞋,因为没有空调,所以又将一边的风扇移近了些,并打开还调整的了一下方向,看到胡长青躺在床上,便坐在床边扯过床上的毛毯将他的肚子盖上,并用娇嫩沁凉的手摸了摸胡长青的脸颊,问道:“要不要我陪你睡啊?”

见胡长青摇头,便又柔声说道:“那我先去工作了。”

说完在胡长青脸上亲了一下,就轻声走了出去,胡长青闻着床上卢月如身上的幽香,什么都没有去想,只觉得一阵疲惫涌上心头,眼睛一闭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胡长青慢慢地睁开眼睛,只觉得神情气爽,整个人轻松了一大截,他一转身就看到卢月如正侧身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看到他醒来,便给了他一个灿然的微笑,让他的心情不由大好。

胡长青翻身将手搭着卢月如纤细的腰肢上,问道:“几点了?”

卢月如将螓首往胡长青的颈项间凑了凑,声音糯糯地说道:“不知道耶。”

胡长青抬起头看了看外边,光线暗淡了些,也看不出几点,他将自己的左手勾过来,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四点一刻,他差不多睡了两个多小时,他揪了揪卢月如精致如美玉雕刻般的琼鼻,问道:“干嘛不叫醒我啊?”

卢月如挪动了一下身子,将整个人买入胡长青的怀中,嗡声细语道:“看你睡得那么死,就让你多睡一会儿啰。”

胡长青因为刚刚睡醒,下身有些充血,现在被卢月如香软温热的身子一贴,顿时产生了几丝**,右手不由滑到了她的衬衣下,在她滑腻娇嫩的腰肉上摩挲着,不一会儿就滑到了她光滑的脊背,手指一弹一扣,胸罩的扣子便弹开,他的身体往后面一挪,手就挪到卢月如前边那对浑圆如凝脂般柔滑的**上,堪堪一掌,卢月如的**不算丰满,但是形状很好看,就如倒扣的玉碗一般,浑圆挺拔,而且手感极佳。

“月如。”

听到胡长青的呼唤,卢月如抬起埋在胡长青颈项间的螓首,只见她清澈的眼眸中早已噙满了水汽,尽是波光盈盈的**,娇媚勾魂,双颊如桃花点染,绯红一片,琼鼻上起了一层薄汗,娇唇微微张开,露出洁白的牙齿,而口中稍微急促的喘息,更是勾魂夺魄,引人遐思。

胡长青一口噙住卢月如那娇嫩的嘴唇,舌头便长驱直入,在檀口中肆掠掠夺,而卢月如也主动配合,丁香般的舌头绕在胡长青的舌边纠缠,激吻间,胡长青将卢月如衬衣的扣子全部解开,任由那对羊脂白玉般的**露在空气中任他把玩揉捏。

不一会儿,卢月如曲线玲珑的娇躯便**裸地呈现在胡长青的面前,她的眼中妩媚迷离,脸颊赤红,双腿更是弯曲夹紧,欲拒还迎,见胡长青只是用充满**的眼神盯着她,便用水汪汪的美眸勾他,胡长青嘴角泛起一缕邪笑,在卢月如满脸娇羞中压了上去,因为前戏充足,当滑入那处娇嫩温热的地方时,两人不由同时舒爽地叫了出来。

梅开二度,两人浑身湿漉漉的,胡长青的手在卢月如湿滑的**上游荡,眼中**尽退,清明一片,面来浅笑地看着正微闭双眼享受欢愉余韵的卢月如,当手又滑到那处油滑湿热的妙处时,卢月如便用手按住胡长青肆掠的大手,睁开眼睛娇媚地看着胡长青,娇柔不胜力,惹人怜惜。

“要不要紧啊?”

“我能应付,不要担心。”

听到胡长青说能应付,卢月如便不再追问,她一向性子柔弱,善解人意,不会刨根究底,不过做人做事确实很有底线。

“上次那份资料又用吗?”

“嗯,事情已经办妥了,以后你不要插手这种事。”

胡长青知道她问的是上次那份整王明的商业受贿的文件,见下路不通,他的手又回到了胸前的那对百摸不厌的软肉,摸着摸着脑中不由想起那个留下三根手指痕的胸脯。

“应该要起床了,我还要做事呢。”卢月如用依然水汽弥漫的眸子看着胡长青,一脸祈求。

胡长青嘿嘿一笑,说道:“我今晚去你那里睡,好不好?”不过话一说出口他的神色不由一敛,想到今晚要和唐嫣一起赴饭局,不一定可以脱开身,而且他也想到邱亦柔那边去看一看。

卢月如将胡长青的脸色变化看着眼中,柔声说道:“不要,我还想今晚好好休息一下呢,这段时间忙死了。”

胡长青自然知道卢月如在帮他开脱,揪了揪她娇嫩的脸颊,温声说道:“我会尽量过去。”

两人一起冲了个凉,便收拾妥当走出了房间,胡长青叮嘱卢月如要早些下班,便在卢月如的目送中离开了梅园,当视线扫过副驾驶位上的手包时,他的眼睛不由一凝,看来以后手包还是随身携带的好,他舅舅给他那把新枪就在这个手包中。

给唐嫣打了个电话告诉他等下去接她,小妮子在电话中有些迟疑,显然是顾忌同事的眼光,不过最后还是应允了,挂完电话,胡长青不由感到好笑,刚才这个妮子应该很是纠结吧。

正准备给邱亦柔拨个电话的时候,他姐姐胡长霞却打电话过来了,他知道他姐的电话一般短不了,就将蓝牙挂在耳朵上。

“那个酒吧能不去就不要去,没有必要的。”跟胡长青讲电话,胡长霞永远是那样直接。

“姐夫跟你讲了,我觉得是个机会,姐夫不是现在局面打不开吗,别人既然抛出了这个饵,我们不妨去探探。”

“你想得太简单了,舅舅是怎么说,有没有叫你不要去啊。”

“没有,舅舅只说要打黑,不过今天秦明亮跟我说叫我放过龙九,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电话那边沉吟了一会儿,胡长霞才说道:“看来秦市长想从龙九身上打主意,但是龙九岂是那么好交易的,说不定这也是那边故意放的烟雾弹。”

“你是说黄天故意叫龙九向秦浩投诚?”胡长青不由心神大震,他觉得这个好像比较接近他的猜测,“那么需要一个投名状了,我觉得是朱大昌,姐,你说呢?不过没有听说黄世和朱大昌之间有矛盾啊?”

“你是说黄世想将朱大昌交出去,这个不太可能啊,这两个人基本上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不过这段时间的事情确实太诡异了,王伦和钱国庆相继落马,但是黄世居然没有任何动作,所以现在整个局势都紧张得不了,你在办公室应该感受到了吧?”

“嘿嘿,我上午就出来,所以还没有发现,他们两个都被双规了吗,什么时候的事啊?”

“这个时候你还不安分点啊,嗯,钱国庆是在办公室被带走的,王伦则是在家里。”

“姐,你什么时候上任啊?”

“起码要一个月,所以我打算继续查一下王庆案的后续,我还是觉得那个叫陈珂的女孩是突破口,不过这个女孩很不简单,滴水不漏,撬不开嘴,唉,龙口那边的事不最好不要插手,让舅舅和你姐夫应付就可以了,真的,不要让我担心。”

“嗯,知道了,那个河鲜饭店开张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可以过来。”胡长青之前又跟他姐姐提过河豚肉的事,当时他姐还迫不及待地想早些试一下。

挂完电弧胡长青的脸色不由有些沉重,确实像他姐说的那样,貌似现在都是秦浩在攻击,黄世和朱大昌没有任何动作,这个确实太诡异了,想来他们不动则已一动肯定又将引起江城的政局震动了。

反震不关他的事,他将这种凝重的情绪甩出脑海,给邱亦柔拨了电话,早上约她中午吃饭的时候这个女人居然说很忙,都不知道她有什么好忙的。

“长青,干嘛呢?”

“我在开车呢,你在干嘛呢?”

“我在顶楼整理花圃呢。”

“啊,不要太累啊,我明天去看你。”

“嗯,不要,我明天准备出去旅游。”

“啊,怎么没有跟我提起呢,到哪里去?”

“之前就订好好的,欧洲十日游,不想浪费,再加上我确实想自己一个人想些事。”

136 西湖分局

当胡长青驾着车来到西湖公安分局门口的时候,已经是红日西斜,天边一片火红,不过因为是夏天,天黑得晚,所以还算敞亮,要不是遇到市区路段塞了十几分钟车,他可能来得更早。

给唐嫣打了个电话后,他便一边开着空调,一边开着窗抽烟,西湖区因为有西湖风景区,而且区政府致力将西湖区打造成为教育科技旅游强区,所以这边环卫绿化工作做得很好,虽然路边的绿化树经历一天的车水马龙的喧嚣被罩了一成薄薄的粉尘,但是依然可以见到绿色,虽然不会是让人赏心悦目的绿意盎然,但是却不会让人觉得烦厌。

胡长青已经差不多等了二十多分钟了,当他抽完第二根烟后,他的嘴角不由溢出一丝戏谑的笑意,他刚才猜测了一下唐嫣的心理,这个小妮子现在应该又处在内心纠结之中,她直爽憨厚的天性又和功利现实在做斗争,抛开之前的交易而言,让这个内心依然保留的一片纯真的女孩继续无忧无虑下去,其实也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唐嫣鼓着腮帮在办公室纠结了很久,配上她娇态可亲的精致五官,样子煞是可爱,时不时用皓齿般的牙齿轻咬珠润光泽的下唇,却又流泻出几分娇媚,她纤柔的眉毛微微蹙起,诉说着她此刻内心的紊乱与烦恼。

其实她纠结的倒不是胡长青所想,因为自小受做刑警的父亲影响甚深,所以她一向重视信义,一旦做出了承诺和约定,她一般是不会反悔的,她现在所想的是该用怎样的态度面对胡长青,是情人般的逆来顺受呢,还是保持一贯的泼辣。

纠结了这么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突然她悚然一惊,居然让胡长青等了这么久,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丁香般的舌头,接着又不好意思地敛去这个极具少女娇憨的表情,发现是在自己的办公室又松了一口气,黑白分明的眼眸闪动了两下,长而弯曲的睫毛也跟着扑闪,轻吐了一口气,就兴匆匆地拿起挎包走出了办公室。

外边的大办公室除了今天要值班的四个刑警外,走得已经差不多了,都凑在一起商量等下到那边去吃饭,看到唐嫣从办公室走出来,几个人不由回过头打招呼,并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吃饭,唐嫣边走边笑道:“不用了,我男朋友过来接我吃饭呢,你们晚上辛苦了。”

不顾那几个同事异样的眼神,唐嫣小跑了起来,她不知道胡长青会不会因为她迟到而生气,她早就换好了便服,白色的圆领短t,天蓝色洗水牛仔裤,脚上是一双金色的平底鞋,普通的plu黑色挎包,除了精致的容颜让人眼睛一亮外,完全是一副普通的年轻都市丽人穿着,也难怪刑警队的同事会非议她的背景,甚至有些眼红的直接将那种恶毒的身份加持在她的身上,她听到后一般会气愤一会儿,然后就淡忘,心中一片坦然,对现有的身份,她已经可以淡然相对了。

四个刑警队的值班刑警看到唐嫣跑出去的身影,不由相视一看,一顺溜地跑到靠马路边的窗边,争相往外边看,对于这位漂亮得有些惊艳的副队,要说他们心里没有臆测那是不可能,一般情况下,这种娇滴滴的美少女到他们刑警队,他们绝对会弹冠相庆,但是过来当副队,他们心里就有些不舒服,虽然唐嫣平时的业务水平还不错,但是仅靠这些,却是平息不了背后流言蜚语。

倒是上次和唐嫣出过外勤的陈付生回来有说唐嫣背景有些深厚,但是队里的人都将他的话当成是年轻人慕少艾的可以维护,没有当成一回事,没有想到今天被他们遇到可以探究谜底的机会。

果然,看到一路小跑的唐嫣出了大门后,就径直走到路边的一辆小车边,车上从驾驶位上下来了一个年轻人很亲昵地为唐嫣开车门,车一会儿就驶离了分局的范围。

一个带眼镜的年轻刑警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说道:“是奥迪哦,从车距来看,而且还是进口的哦,看来我们这位唐队的男朋友非富即贵啊,小陈上次说的话应该不是空穴来风啊。”

另外一个比较老成的中年刑警早已回到自己的桌位上,拿起一个陶瓷茶杯灌了一口冷茶,说道:“早就听说唐队是因为参与南山区那次恶劣的学生杀人案,而且解救了被劫持的学生人质才得到提拔,你们硬是要在后面乱嚼牙根,现在逼得唐队不得不将真命天子搬出来,这不是让小刘他们这些信誓旦旦的年轻人心灰意冷吗?”

一个理了个干练平头的年轻人靠在桌子边,抛了抛随手拿起的订书机,笑道:“老梁,你这话怎么不早说呢,现在来怕马屁,当初说唐队被市里的大佬潜了,可是你说得最凶啊,你现在说唐队又听不到。”

老梁脸色顿时有些讪然,又喝了一口茶,有些讪然地说道:“这是我后面打听到的,最开始大家不是都这么想吗,你说一下,以唐队的漂亮程度,不说咱们西湖分局了,就是整个江城公安系统,那也是数一数二的,而且又少居高位,你说能不让人瞎想吗?”

另外一个一直没有说话,略显文弱的年轻人一直靠着窗边,神情有些失落,迟疑道:“你们说有没有可能那个人是唐队故意找来的啊?”

站在他身边的戴眼睛的刑警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小刘啊,你以为是破案呢,哪里有那么复杂,你看人家李江多干脆啊,完全没有对唐队动过什么念头,你自己想一下,副队连老梁这种老资格都没有机会,却给了唐队这么个年轻人,这里面岂会是没有一点猫腻的呢,按老梁刚才讲的那些事,我们又不是不知道,一般是记功的,只有资历到了才会晋升,唐队哪里有什么资历啊,嘿嘿,这话可不要乱传啊。”

那个叫李江的刑警将订书机放在桌上,笑道:“刘行你怎么扯上我呢,嘿,我不是不动心,而是有自知之明,要是娶了唐队这样的老婆还不得压得喘不过气来啊,你们说市里有多少比刑警队轻松的差事啊,为啥唐队偏偏要做刑警啊,不要看唐队外表温柔率真,但是却是个辣椒,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

老梁看了一下几个同事,心里暗道,得赶快将这事告诉黄队,唉,黄队这次做事不地道啊,“好了好,不要在嚼了,到哪里去吃饭啊,吃完赶紧回来。”

“近处的都吃得差不多了,哪里还有地啊?”

“要不去龙泉吧,听说那边的湘菜不错啊。”

“你想死啊,跑到南山区那边,一来一去加吃饭最少三个小时,要有什么突发事件怎么办啊?”

“乌鸦嘴,哪里有那么多突发事件啊。”

“嘿,你们有没有想过唐队的那位男友是谁啊?”

一直没有参与三人关于吃放地方讨论的刘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将正热烈讨论的三个人一下就震住了,都不约而同地看着他,眼中尽是探究的神色。

“行了,刘行,有什么不要藏者掖着,分享一下撒。”老梁最先耐不住突然的沉寂,便率先开口。

刘行对老梁有些倚老卖老的语气已经几乎习以为常,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说道:“我今天到五楼送资料听到了一件事,罗局和杨政委今天同时参加一个饭局。”

“你是说有可能是唐队?”李江反应最快,一下就抓住了刘行的潜台词。

老梁将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一下,叹道:“也不是不可能啊,要是真有背景也是时候该亮一下了。”

小刘迟疑了一下,说道:“如果是的话,那黄队应该就不会再这样欺负唐队了吧。”

李江听到小刘的话,眼中闪过一丝轻视,瞥了一眼一边的老梁,打趣道:“小刘,你对唐队可真是情深意切啊。”

老梁斜了一眼李江,面上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叹道:“要说黄队这次呢,确实做的有些不地道,不过他应该也是为了让唐队尽快适应队里的节奏吧。”

抛出问题的刘行一直作壁上观,坐在位置上打量着老梁和李江的暗地交锋,对小刘则是直接忽视,嘴角挂着狡黠的笑意,却不知一举一动被他所忽视的小刘看着眼中。

小刘将办公室这三位前辈的表情都看在眼中,心中不知道寻思着什么,但是面上却是露出羞涩的笑,显然有些耐不住李江的打趣,对着刘行问道:“刘哥,那你知不知道他们去哪里吃饭啊,要不我们也过去,说不定还可以帮唐队鉴定一下她的男朋友。”

137 广园食府

看到唐嫣低着头偷偷打量自己,模样和他表妹一般,娇憨可爱,想到龚培,胡长青的心中突然闪过一丝阴霾,不知道周五的事有没有在她心中留下阴影,唉,还是自己当时心里不够坚决啊。

唐嫣见胡长青没有说话,脸色虽然和煦,但是看不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心里不由有些忐忑,不知道这位喜怒无常的大少心里是不是怪自己迟到,歪着头小声问道:“生气了?”

胡长青扭头看了唐嫣一眼,笑了笑,说道:“没有,看到你想起了我表妹。”

唐嫣不知道这句话是真是假,但是心里却松了口气,问道:“就是上次那个女孩吗,她怎么样啊,有没有什么阴影留下啊。”

“没有,那丫头没心没肺的,好得很快,对了,她还一直说要请你吃饭呢,要好好谢谢你。”

“呵呵,那就好,请吃。。。。。。嗯,好啊,有空通知我吧。”

胡长青对唐嫣的话语变换感到好笑,而她因为改口脸上流露出的不好意思也让他不禁莞尔,他不知道龚培长大了会不会变得和唐嫣一般,无疑唐嫣是目前最让他没有任何负担的一个女人,他只是单纯地怜惜这个一直在浊世中挣扎的小女人,有些小心机,但是那是因为生活所逼,不会害人。

“工作怎么样啊?”

龚培脸色一怔,说道:“还好。”

胡长青挑了一下眉毛,伸手将她白皙柔嫩的手握住手中,唐嫣有些愕然,但是并没有挣扎,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着头,白皙光滑的脸颊有些泛红,红色有往耳后根蔓延的趋势,模样娇羞好看,亦如三月的桃花,在清风中摇曳着绯红。

“你找我不就是想在工作上有个依靠吗?如果有事不找我拿不是很亏啊,今天去接你虽然可以打消一些背后流言蜚语,但是有时候还是要亮一亮身后的背景。”

唐嫣惊诧地抬起头,眼中有少许的慌乱,显然记起胡长青警告她不准再耍小聪明,“你知道啊?”

胡长青嘴角溢出一抹笑意,握着唐嫣的手轻轻地摩挲,她的手心有些小茧,应该是平时锻炼所造成,“年纪轻轻就身居要位,而且又长得漂亮,有些不好听的话也是情有可原啊。”

胡长青的挑逗让唐嫣有些难为情,女孩子的手本来应该是娇嫩柔软的,但是她的手掌却起了很多茧,她想将手抽回,但是又怕胡长青不高兴,也就由他,不过挠手心时的酥麻更让她气血有些翻腾。

“你不怪我利用你啊。”她有些忐忑地问道。

“上次之所以警告你是怕你利欲熏心,不过这段时间你的表现很好,让我很放心,这点借势的小事你要不会做,我会嫌你脑子笨的,以你的性格同意我过来接你,我就知道局里肯定是有流言了。”

看到唐嫣有些不耐挑逗,明亮的眼中分明有了水汽,胡长青便将手缩回,等下还要吃饭,这个小丫头此时的样子娇媚动人,他怕自己一个把持不住,吃饭前要折腾一番,搞不好要客人等,那就太不尊重了。

胡长青的举动让唐嫣松了一口气,虽然上次已经和胡长青有过亲密接触,但是她还是有些不习惯和胡长青有身体上的接触,而胡长青的挑逗也让她有些羞赧难耐,她很不喜身体里的反应。

“听说罗局和杨政委不对路啊,他们会同时出席吗?”

“哦,这个我倒是不知道啊。”胡长青听到唐嫣的话不由有些诧异,他倒是真没有了解过西湖分局的事情,“别人邀请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的饭局敢推脱的还真没有,特别是公安系统内的,对了,那个广园食府的东西怎么样啊?”

要是以前唐嫣听到别人说这样纨绔气十足的话,她肯定是鄙视到极点,但是现在听到胡长青说,她觉得心里很是踏实,不过胡长青问道吃饭的地点,她就有些不确定了。

“应该不错吧,是西湖区比较有名的饭店,我专门找同事问过的。”

“对了,要不要给你买辆车啊。”

“啊,不用了。”唐嫣有些愕然地答道,怕胡长青误会,又说道:“队里有配车,一辆丰田的越野车。”

“要不要买房啊?”

“不要,我爸以前做警察的时候分房了,还很新的,就我和我爸两个人,也很宽敞。”唐嫣有些局促地答道。

“要不要给些钱你啊?”

“不用,我有工资的,够用,真的。”唐嫣略显急促地答道。

“真好养。”胡长青感叹道。

“。。。。。”唐嫣直接无语。

位于学府路和科韵路交叉的广园食府是西湖区最有名的一家饭店了,这里主要经营粤菜和海鲜,平常一般都客似云来,生意很好,老板是江城本地人,姓江,早年在广东那边做过一段时间的生意,赚了钱后,就回本地开了一家内地很少见的粤菜馆。

初始生意不是很好,因为内地人口味比较重,不习惯粤菜的清淡,而且觉得贵,不实惠,后来高人指点,顺带做起了海洋,生意这才慢慢好起来,而随着江城的经济越发好,有钱人越来越多,广园食府的生意便越来越好了,而且因为价格偏高,就变成了西湖区最高档的饭店之一。

江老板五十多岁,看起来很和气,没有生意人的精明和市侩,此时站在意见包间的门口有些蹴躇,来往经过的服务员都有些诧异地看着这个不常路面的老板。

江老板吸了一口气,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敲了敲包间的门,得到应允后,稍稍掬了一下背,进来包间,见到包间中的人,神情愈发热切,笑道:“贵客啊,钟局长,罗局长,杨政委,三位可都是贵客啊,啊,怎么还没有点菜啊,要不要在下推荐一下。”

包间中的三人正在聊天,看到江老板进来便停了下来,听完江老板的话,一个看起来正气凌然的中年人对着右手边一个身才有些发福年龄相仿的人说道:“钟局长才是贵客,平时请都请不到,我和老杨可是经常来,算什么贵客啊,等下人到齐了,江总有空过来喝一杯。”

江老板听到罗局长的话,神色一滞,他没有想到这三位江在城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居然还要等人,那是什么来头啊,不由有些紧张,说道:“罗局,等下一定过来,哦,对了,罗局,要不要特殊准备一下啊。”

罗局长听到江老板的话,知道引起了误会,便笑道:“你要搞特殊我当然没有问题啊,还是看等着主人怎么说吧,应该快到了,江总要不要留下来聊一聊啊。”

江老板迎来送往几十年,最会看人脸色,忙知趣地说不用,便恭敬地退了出去,出门后还专门叮嘱门口的服务员用心,如果再有客人来了就通知他,心里满是疑问地走掉了,请西湖区和南山区局长吃饭,居然还迟到,这是何等牛叉的人物。

包间中,西湖区公安局局长罗尚分别给钟局长和杨政委加茶,最后也象征性地往自己杯子里加了一点,对着身边的钟局长说道:“老钟,透个底撒,这无缘无故的,长青干嘛请吃饭啊?”

其实罗尚心里有些不满的,请他吃饭就可以,干嘛还请了一直和自己不对路的杨文兵呢,杨文兵仗着自己年龄快到站,一直在分局里对自己不阴不阳,很是打击自己一把手的威信。

钟局长,也就是南山区公安分局局长钟大山,拿起罗局长刚刚添了茶的茶杯,眉毛跳了跳,趁着喝茶的当口看了坐在一边很少说话的杨文兵一眼,放下茶杯后,才不紧不慢地说:“我也是拿不准啊,不过猜测应该是为了你们局的那个刑警队的队长。”

“黄一山?”罗尚皱着眉头问道。

钟大山又看了一眼正垂耳恭听的杨文兵,他也听说过罗尚和杨文兵不对路,不知道为什么胡长青将两个一起请了过来,说道:“不是,叫唐嫣,刚调过去的,很水灵的一个姑娘。”

罗局长是何等聪明的人物,听到钟大山的点拨,一下就想通了事情的大概,面上的神情不断地变换,眼角还扑捉到左手边杨文兵脸上闪过的幸灾乐祸,良久,拍了一把右手边老神在在的钟大山,叹道:“老钟啊,你误我啊,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呢?”

钟大山有些疑惑罗尚的反应,不过他也是官场的老油子,马上就明白其中的猫腻,肯定是罗尚对唐嫣做了什么欠妥的事,不由皱眉问道:“严不严重啊?”

罗尚苦笑道:“前几天李玲玲那个案子不是市局和分局联合办案吗,刑警队的黄一山就将这个唐嫣给推了出来,我也没有多想,就同意了,你说这事办的,长青会不会埋怨我这做叔的欺负人啊。”

钟大山听了罗尚一番装腔作势的解释,心里不用冷笑,说不定你这个老家伙正想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敲打一下唐嫣,然后好下手呢,不过他和罗尚虽然在市局副局长的位置上有竞争的矛盾,但是好歹认识了十几年,而且又是一个派系的,就安慰道:“应该不是为这事,不然长青不会不给我打招呼的。”

罗尚虽然有些腻歪钟大山卖弄和胡长青的关系,不过听到钟大山的话,心里不由轻松了很多,忙问道:“老钟,不要藏者掖着,唐嫣好歹是我们分局的,有什么底细,给我和老杨说道说道。”

一边的杨文兵听到罗尚的话,忙帮衬着附和了几句,其实钟大山对胡长青这顿饭的意图已经猜得**不离十,不过没有想到,罗尚居然还差点弄出幺蛾子来,心里不由后悔当初的小心思,大家都是聪明人,唐嫣是经他的手到西湖分局,要是被人欺负了,那他钟大山肯定也是有责任的。

“在前不久的那场学生绑架人质的案件中,唐嫣不是主要功臣吗?”看到罗尚和杨文兵都一脸关注的模样,钟大山决定赶快亡羊补牢,“她救的人质是龚书记的女儿,龚培,当时长青也在现场,唐嫣帮他挡了一颗子弹。”

看到罗尚和杨文兵脸上是一脸惊疑,钟大山脸上有些讪然,果然,罗尚用手点了点钟大山,骂道:“好你个老钟啊,枉我当你是兄弟啊,这么重要的事你居然瞒着我,不声不响就塞了这个个定时炸弹给我,居然还和龚书记有关系,你安的是什么心啊?”

钟大山被罗尚当面揭老底,面色有些不好看,不过他心性涵养都不差,而且毕竟是他理亏在先,拿起茶杯给罗尚九分满的茶杯倒了几滴茶,沉声说道:“老罗啊,你也要理解我的苦心啊,你说这样的菩萨我是宁可放在身边的,但是人家姑娘硬是要当刑警,而且还专门叮嘱要低调,我哪能跟你说呢,我也以为买一次人情就可以了,哪里想到她还和长青有联系呢。”

不知道是接受的钟大山的解释,还是自己稳定了心中的情绪,罗尚的脸色已经恢复平静,问道:“老钟,那你说长青这次是干嘛的?会不会是唐嫣告状啊?”

138 正式介绍

胡长青在广园食府门口停好车后,不由抬头打量了一下这家西湖区比较有名的饭店,其实他有听说过的,不过向南说东西一般,所以他就没有过来。

从外观看,广园食府确实有些年头了,装潢有些陈旧,不过却透着老牌餐饮店的底蕴,虽然还没有入夜,但是光彩斑斓的彩灯已经开启了,一副灯红酒绿的热闹场面,很是醒目,大门旁边的停车场停满了各种档次的汽车,显然这里适合不同阶层的客人,并没有太明显的档次划分。

看到站在身旁也在观看广园食府的唐嫣,胡长青一边拖着她的手往门口走去,一边问道:“你没有来过吗?”

唐嫣经过短暂的不适后,瞬间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但是从胡长青大手转过来的热度却还是让她有些局促,她抬起低着的头,瞟了一眼神情从容的胡长青,撇了撇柔嫩的嘴唇,说道:“没有耶,以前在派出所哪里有机会过来啊,我们会不会迟到了啊?要不要在门口等啊?”

胡长青嘴角微翘,看了一眼有些焦急的唐嫣,笑道:“不用了。”

唐嫣听到胡长青的话,有些诧异,低声说道:“虽然你的身份不差,但是也不用这么拿大吧。”

胡长青听到唐嫣的嘟噜,不由好笑,说道:“他们已经来了。”

“啊,那怎么办啊,都怪你。”

“怎么怪我啊?”

“谁叫你来接我接得这么迟啊。“

“那你还叫我等啊。“

“我不用时间化妆啊?”

“就你这样还算化了妆啊。”

“你。。。。。。”

唐嫣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她确实没有怎么化妆,只是稍微清洗了一下脸,然后喷了点香水,换了身衣服,她弄这些一般不会超过5分钟。

胡长青对唐嫣突然表现出的无理取闹有些好笑,不过这种拌嘴无疑将两个关系有些怪异的人变得近了点。

“放心,他们不会介意的,算得上我的长辈,不会计较我们迟到,只是确实有些失礼。”

唐嫣被胡长青说得有些赧颜,想抽出被胡长青拉着的手,但是胡长青却没有松,走进了大门后,不由四处打量了一下,没有看到她所知道的罗局和杨政委,便问道:“他们在哪里啊?都不知道包间的房号?”

胡长青看了一眼人头窜动的大厅,不由感叹人真是多,笑道:“他们那里会用你订的包间啊?”

说完便走到一个服务员身边,问起了罗局长和杨政委的包间在哪里,那个服务员向对讲机咨询了一下,便殷切地引着他们往包间而去。

唐嫣用胡长青牵着的手扯了扯胡长青,小声问道:“那我订的那个包间要不要取消掉啊?”

胡长青笑道:“那你去和服务员讲一下呗。”

说完就松开唐嫣的手,唐嫣加快脚步,和前面带路的服务员齐平,将取消包间的事说了,待服务员确认后,便转过头对着胡长青做了个耶的手势,笑颜如花,模样娇俏可爱,特别是左脸颊上的那个酒窝,很是俏皮,宛如少女般灵动,让胡长青眼睛不由一亮。

胡长青伸出由手,笑道:“过来。”

唐嫣笑脸微敛,便将小手放入胡长青的手中,动作自然了很多,不过脸颊上的绯红如昔,不过稍微浅了几丝。

来到一个叫四季的包间门口,胡长青便笑着谢过了领路的服务员,原来站在门口的服务员忙帮他打开包间的门,他拉着唐嫣的手便走了进去,包间中钟大山三人听到动静,早就站了起来。

胡长青一脸歉意,双手合十,说道:“我的错,我的错,路上耽误了,等下自动罚酒。”又对一边满脸局促的唐嫣说道:“来,唐嫣,我给你介绍一下。”

将钟大山,罗尚和杨文兵介绍给唐嫣,然后对三人正式说道:“钟叔,罗叔,还有杨叔,唐嫣,我的女人,以后要多多关照啊。”

钟大山笑着用手点了点胡长青,没有说话,罗尚和杨文兵笑着对视了一笑,看向唐嫣的眼神不由热切了几分,而唐嫣虽然稍稍有些羞涩,但是还算得上落落大方。

没有过多的谦让,五人就落座了,本来钟大山想将胡长青引到中间去,但是胡长青没有同意,就坐到钟大山的右手边不动,唐嫣则坐在他身边。

钟大山趁着就近给胡长青和唐嫣分别倒了茶,弄得唐嫣很是惶恐,胡长青倒是没有太大反应,太矫情就显得有些拿捏了,拿起茶杯小泯了一口,便对着钟大山笑道:“钟叔,怎么搞得有点喧宾夺主啊,等下罗叔和杨叔有意见啊。”

“你小子。”钟大山放下茶壶,对着罗尚和杨文兵说道:“听听,这小子现在越来越厉害了,一来就将我的军。”

胡长青在桌底伸手抓住唐嫣的手,摩挲了两下,让她不要太紧张,对着三人说道:“我是觉得我今天太失礼了,说请罗叔和杨叔吃饭,没有想到居然遇到塞车迟到,搞得钟叔代我照顾你们。”

罗尚不满道:“长青,这话我就不喜欢听了,合着你就和老钟亲啊,好歹我也是你叔好不好,客气话不要说了,谁叫我交通调配没有做好呢,呵呵。”

罗尚话一说完,钟大山就哈哈大笑,说道:“老罗啊,说来说去原来是你的问题啊,你们西湖区交通看来是要整改一下啊。”

一时包间中气氛一下就好了起来,胡长青因为迟到所造成的失礼就在几人的话语中消弭殆尽,而胡长青也理所当然的选择遗忘,大家都忽略了一直坐在最边上看着大家谈笑风生的那个女孩,当然胡长青惦记着她。

唐嫣没有像此刻这般觉得命运是如此的莫测,自她当警察以来,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可以同分局中高高在上的局长坐在一个桌上吃饭,看着胡长青他们谈笑风生,她的心中五味杂陈,有忐忑,有苦涩,还有虚荣,她向生活妥协了,所以她得到别人梦想的机会,但是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哪怕上次对胡长青献身,她都没有真正地问清自己的内心,她只是跟着自己的感觉走而已,但是她知道进来自后,她将不得不一直走下去。

菜单很快就定下来了,罗尚和杨文兵是这里的常客,专门推荐了几个特色菜,酒则是钟大山自己带的五粮液,对此,胡长青很是买他的好。

在江老板的干预下,菜上得很快,江老板向服务员问了一下包间的情况,知道了胡长青和唐嫣的座位安排后,想了想还是没有进去,只是又叮嘱了服务员要用心,他将胡长青当成了钟大山一个比较亲密的晚辈,那么对于在西湖区人脉宽广的他而言,就没有太大必要结交了。

酒过三巡,大家吃得八分饱,以胡长青饕餮的身份,觉得这里的菜确实一般,不过用料倒是比较讲究,倒是在吃饭中和唐嫣的关系又进了一步,因为唐嫣会时不时帮他夹菜。

罗尚刚刚和钟大山干了一杯,便马上满上,拿着酒杯对胡长青说道:“说来有个事要和长青道个歉啊。”

胡长青马上放下正准备夹菜的筷子,拿起酒杯,说道:“罗叔,你可不要吓我啊,什么事这么正式。”

罗尚看了一眼钟大山,钟大山马上苦笑道:“说来怪我啊,要不,我也喝一杯。”说完便也拿起酒杯。

胡长青眉头一皱,看了看钟大山和罗尚两人,又看了一眼一脸惊诧的唐嫣,笑道:“我说到底什么事啊,搞得我都有些心慌了。”

钟大山将手中的酒杯一口而干,说道:“唉,当初疏忽了,唐嫣到西湖区的时候招呼没有打到位,所以呢,老罗这边工作方面呢,就有些失误。”

胡长青听完,便转头对着唐嫣问道:“怎么回事啊?”

罗尚见唐嫣居然没有向胡长青提起这事,不由心中大定,同时对唐嫣好感大生,不待唐嫣说话,便抢先说道:“李玲玲那个案子,刑警队推荐唐嫣接手,我没有多想就批了,你说,这事搞的,我明天就将工作重新安排一下。”

胡长青听完罗尚的话,不由笑了笑,说道:“罗叔啊,我当时什么事,工作方面的事哪里是什么大事呢,我巴不得你给重一点的事给她,让她知难而退,你说好好的一个姑娘家要到刑警队去,整个江城公安系统内那个职位不是让她挑吗?”

将自己手中的酒杯递给唐嫣,说道:“来,和罗叔喝一杯,然后再跟钟叔和杨叔喝一杯,早就想批评你了,看来是平时太宠你了。”

唐嫣被胡长青骂了一句,心里有些不忿,不过却不敢表露出来,胡长青前面说的话让她有些担心他真的会调她的职,接过酒杯,对罗尚说道:“罗局。。。。。”

罗尚打断道:“叫罗叔。”

唐嫣看了一眼胡长青,见他点头,便又说道:“罗叔,其实工作方面还好啊,虽然压力大了些,但是一来就能够参与这么重大的案子对我融入分局有很大的促进作用的,所以我想在这个案子上有始有终,我从小就梦想当一名刑警,所以我很喜欢现在的工作。”说完,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脸上顿时涌起一片红色。

看到钟大山挤兑的眼神,胡长青不由苦笑,这个丫头敬酒都不忘表决心,怕自己不让她当刑警,遇到罗尚询问的眼神,他为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罗尚喝干手中的酒,说道:“既然你有这个想法,那就继续跟进下去,不过工作上有什么问题要即使跟我讲,黄一山那边我会打招呼的。”

唐嫣又和钟大山与杨文兵干了两杯,杨文兵不愧是政委,说了一通勉励的话,加上之前喝的几杯,连续干了三杯酒让唐嫣有些头晕,见胡长青投来关切的眼神,她心中不由涌起了一丝甜蜜,不过更多的则是对将来工作上的一片坦途的喜悦。

见两瓶五粮液见底,罗尚嚷着要加酒,胡长青见唐嫣投来恳请的眼神,便对罗尚说道:“罗叔,今天酒就到这里了,改天吧,接下来,我们聊聊天。”

钟大山一边帮衬道:“今天差不多啊,聊天好,今天市里可是风云突变啊,搞得人心惶惶的。”

罗尚见钟大山提起这个,不由瞟了一眼胡长青,见他没有什么不悦,便说道:“那好,接下来整壶好茶,边喝边聊。”

说完便起身走到门口,对着门外的服务员交代了一下,边走回位置边说道:“长青啊,有没有什么内幕消息啊,这里都是自己人。”

139 意外来客

西湖分局刑警队四个值班刑警共一辆长城越野来到了广园食府,一下车刘行就在停车场到处张望,当看到局长罗尚和政委杨文兵的车市时,不由大松了一口气。

是李江开的车,他最后一个下车,用力地将车门关上,按下点子锁,李江给三人各自散了一根烟,自己点上后,说道:“嘿,要是唐队不是请罗局和杨政委,那就搞笑哦。”

说完眼睛不由瞟向神情笃定的刘江,一副戏谑看好戏的样子,刘行接过李江的烟,并没有点上,而是看着正边走边打量停车场汽车的小刘,待看到小刘神色有些欣喜又有些落寞的时候,心里才真正放下心来。

“即使不是唐队请,我们还是可以去敬酒啊,对不对老梁?”

自从上了车后就很少说话的老梁眼睛有些阴郁,听到刘行的问话,他冷眼看了一眼刘行,将心中的情绪敛去,笑道:“那当然,这么好的机会哪里能够错过呢,还要多亏刘行的消息灵通啊,我们才可以有和罗局和杨政委套近乎的机会。”

心神大定的小刘听到老梁的话,脸上不由闪过一抹笑意,恰好被李江看到,李江问道:“小刘,你笑什么笑啊,笑得这么**?”

小刘脸上闪过一缕尴尬,看了一眼老梁,说道:“要是真是唐队请罗局和杨政委他们吃饭,那老梁还要不要过去啊。”

老梁脸色一凝,看到刘行和李江都一脸好笑的样子,不由有些生气,骂道:“你小子,年纪轻轻,脑子里不知道想些什么,同一个队的,当然要过去啊。”

说完便率先走进了广园食府,刘行拍了拍脸色有些呆滞的小刘,轻声说道:“你小子啊,还是嫩了点。”

李江看了一眼也跟着走进去的刘行,便凑到小刘的身边,搂着小刘的脖子,看了一眼面带干笑的小刘,说道:“他们都是道行高深的狐狸,你和他们玩心眼,那不是找死吗,老梁现在已经反应过来了,指不定以为你给他下套子呢,唉,年轻人要本分些啊。”

小刘被李江框住了脖子,一时挣脱不开,只好跟着李江的脚步一起走,涩然地说道:“李哥,连你都看出来啊。”

李江嘿嘿地笑了两声,看着正在和服务员交涉的老梁和刘行,头也不回地说道:“之前演得不错,最后一句话暴露了,太急切了些,你叫大家直接走就是很肯定唐队是请罗局和杨政委,而且还知道吃饭的地点,对吗?”

小刘有些惊骇地看了一脸有些轻浮的李江,吞了吞口水,说道:“有那么明显吗?”

李江瞥了一眼小刘,没有说话,看到老梁和刘行已经搞定桌位的问题,正跟着服务员往桌位而去,便松开小刘,跟着他们往里走。

小刘神色一怔,便追了上去,低声对李江说道:“李哥,不要真有撒,我说还不行啊。”

看了一眼离他们大概有五步远的老梁和刘行,小声说道:“唐队找我打听过西湖区有哪些吃饭的地方,还问了罗局和杨政委一般喜欢到哪里去,所以。。。。。。”

李江眼神一闪,神色放松下来,笑道:“小刘,你就这么看重唐队啊,人家可是有男朋友的啊。”

小刘眼中的失落一闪而过,笑道:“李哥,我只是觉得唐队年纪轻轻就当副队,肯定是背景深厚,像我这样的新丁,黄队看都不看一眼,所以就只能往唐队那边想办法了,李哥,你觉得唐队怎么样啊?”

李江神色一敛,说道:“那得看今天的晚上的酒怎么敬。”

因为没有包间,四人就在大厅中落座了,位置比较靠里,刚一坐下,陪在他们身边的服务员便一脸欣喜地说道:“刚刚收到通知,有一件包间被退了,说来还是你们局的同事呢,各位警官,要不要换位啊。”

四人对视一眼,最后刘行发话,问道:“我们局谁订的啊,那是不是她不来了呢?”

服务员对着对讲机问了几句,便答道:“不是,是你们局的罗局长和杨政委先到了,所以自己先叫了包间,于是那位姓唐的警官订的包间就退了。”

看到四人一脸期待的神色,服务员笑了笑,又继续说道:“是在四季厅,你们等下可以去敬酒,四位警官以后可要常来照顾生意啊。”

四人连连道谢,并说不用换,今晚值班,等下还计划去敬酒,要是被大佬们知道自己在包间中吃喝,那影响多不好啊,大厅就很合适,快点吃快点结束。

包间中,杨文兵听到胡长青的话,正在吃东西的他脸色不由一凝,然后又接着将口中的东西吃完,拿起自己的茶杯,待咽下口中的食物后,便对着一边的罗尚说道:“罗局,以前多有得罪,话不多说,一切过往皆在这一杯茶中,我先干为敬。”说完,便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罗尚虽然对杨文兵突然的转变感到莫名惊诧,但是他是何等玲珑剔透的一个人,马上给自己的茶杯加满,拿起茶杯说道:“老杨,借你一句话,话不多说,今天借着长青和唐嫣的光,让我们可以杯茶释过往,我是心情激动啊,以前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多担待着,大家以后多沟通。”

说完便将自己杯中带着茶梗的茶喝得一干而尽,虽然杨文兵在胡长青的劝慰下服软,但是罗尚并没有拿捏,而是姿态摆得很低,一边的胡长青见罗尚将茶梗都喝掉,不由佩服他的城府,想来不管杨文兵心里怎样想,对罗尚的举动,应该很是满意。

钟大山疑惑地看了罗尚和杨文兵一眼,不明白这个一直和罗尚唱对台戏的家伙,为什么胡长青一句话就服软了,心里不由感叹罗尚的好运,不过对罗尚的防备却又多了几分,现在罗尚在分局没有阻力,工作就更好开展了,他心里暗叹一口,早知道胡长青对唐嫣如此中意,就该将唐嫣留在南山区,他认为胡长青化解西湖区的内部矛盾是为了给唐嫣营造一个更加顺坦的工作环境。

而心中依然疑虑满满的罗尚也和钟大山想到一块处,想到钟大山之前对唐嫣背景的隐瞒,他对钟大山的不满就又多几许,看着满脸疑惑的唐嫣,不由感慨这个女孩脑子不醒目,不过谁叫她考上了胡长青呢。

“唐嫣啊,以后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及时跟罗叔和杨叔讲啊。”罗尚语气越发的热切了,眼神更是和蔼地看着唐嫣,“关于工作调动的问题,因为你刚刚才调动,所以不好短时间内再动,先积累一段时间吧。”

钟大山在一边笑道:“要不调到我们分局当刑警队长,怎么样?”

说完一脸殷切地看着唐嫣,唐嫣虽然已经慢慢适应了这个场合,但是两个分局局长的热切还是让她有些局促,便求救地看着一边的胡长青满脸戏谑的胡长青,见胡长青一副高高挂起的样子,便在桌底掐了一下他的大腿,但是却被胡长青抓住小手不放,还被揉捏了两下,弄得她娇羞不已,好在脸颊上的酒红还没有退却,所以不虞被人看到她脸色的异样。

“钟叔,你是要舅舅削我是吧。”胡长青揉捏着唐嫣外嫩里硬的手,笑着说道,“唐嫣的职位短时间内就不要调动了,先积累些经验吧。”

罗尚瞥了一眼举手告饶的钟大山,没有理他,对唐嫣说道:“唐嫣以前是我们区街道派出所的民警啊?”

唐嫣神色一怔,说道:“是啊,罗局,哦,罗叔。”

罗尚对唐嫣的改口很满意,表情愈发和蔼了,说道:“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看见胡长青一脸疑惑地看着他,罗尚看了一眼神情有些不自然的唐嫣,说道:“以前在派出所的所长对唐嫣有所觊觎,所以才通过关系将唐嫣弄到交警那边去了。”

胡长青“哦”一声便没有说话,不过桌底握着唐嫣的手不由紧了紧,心里顿时了然了唐嫣那些爱慕权势的异常举动的由来,本来单纯率真对警察职业充满向往的女孩,却被世俗的肮脏所污染,白玉蒙垢,心中的联系越发浓烈了。

倒是唐嫣听完罗尚的话很是紧张,一直打量胡长青的神色,见他脸色依旧温润,心里却是紧张不已,她压抑住心中的羞赧,有些恐惧这来自不易的安定和羡慕被夺走,在胡长青耳边低身说道:“我真的是处女,那个家伙想强奸我,但是被我打了。”

胡长青笑着看了一眼眼中尽是羞涩的唐嫣,想不到如此娇滴滴的女孩居然还是个暴力女,不过想到那次她独自一人应对四个手拿钢管的混混,不由释然,低声回答道:“我相信。”

唐嫣用欲语还休的秋水眸看了胡长青一眼,便娇羞地低下头,那一低头的风情,亦如山花漫烂的百花从中的回眸一笑,让胡长青如沐春风,心间积累的抑郁又减少了很多。

“我说你们俩不要在这里眉目传情了,我还等着你讲讲这近市里的动静呢。”钟大山有些煞风景地说道。

胡长青洒然一笑,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唐嫣,说道:“有什么好说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就看朱书记有什么后手了。”

听到钟大山和胡长青聊起市里的形势,正在趁着空当交流感情的罗尚和杨文兵不由停了下来,罗尚插口说道:“长青,我可是听说上次在王人杰的赛车场做交易的时候,你也在场啊,说说呗。”

杨文兵在一边说道:“乱弹琴,堂堂厅级的干部就这样被几个衙内只见如同游戏般被拿下了。”

看到罗尚和钟大山眼中的异样,又补充说道:“我可没有说长青啊。”

胡长青倒是不以为意,瞥了一眼已经抬起头一脸好奇的唐嫣,便将那天的事有所保留地说了出来,只讲过程,没有讲深层次的内幕。

钟大山三人听完则是一脸沉思,而唐嫣则是歪着脑袋一脸惊诧,从来没有接触过此类事情的她,显然将这些情节当成电影故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罗尚叹道:“黄天还真是名不虚传啊,一个人独立对抗五大公子。”

胡长青笑道:“不要算上我,我是打酱油的。”

140 杯筹交错

老梁打头,四人来到四季厅的包间门口,正踌躇谁来敲门的时候,刚好遇到送茶的服务员,四人便让开,让服务员打头,相视一笑,李江更是低声叹道运气好。

有服务员打头阵,老梁当仁不让摆第二,接着是刘行,李江和小刘,一进包间,老梁看到罗尚和杨文兵真的在里面,眼睛不由一亮,不过看到最右手边的唐嫣,眼中不由闪过一抹黯然。

“罗局,杨政委,我们是局里刑警队的,听到你们也在这里边冒昧过来敬酒,没有打扰你们吧。”老梁神色恭敬地说道。

罗尚三人是何等的活络,一听到三人是刑警队的,本来有些不悦的脸色顿时笑意盈盈,笑道:“好啊,好啊,不过我们这边酒喝完了,就以茶代酒了,你们不要见怪啊。”

老梁四人连说不敢,即使小刘手中拿着一瓶枝江大曲,他们也不会没有眼色地说,我们有酒,能够在领导面前露个脸已经很不错了。

刘行神色不动地往老梁右手边移了一步,好像才看到唐嫣似的,惊喜道:“唐队,你也在这里啊,那得跟我们喝一杯。”

李江和小刘便趁机地凑了过去,唐嫣面对罗尚他们还有些拘谨,但是对这几个队里接触过一段时间的成员,应对起来就从容淡定得多。

老梁看到刘行他们的行为,不由苦笑,但是也跟着移了两步,走到了唐嫣的身边,罗尚和杨文兵对视一眼,笑道:“好啊,我看你们是来找你们的唐队敬酒,那先不要走,坐下来说说话。”

四人听到罗尚的话,不由露出欣喜的神色,连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老梁也不由有些激动,分局几百号人,平时哪里有机会和局长政委一起吃饭呢。

待四人略显局促地坐好后,罗尚便说道:“我和老杨呢,敬不敬酒都没有所谓。”

指着钟大山和胡长青说道:“但是这两位呢,你们不得不敬,你们也是沾唐嫣的光,今天将他们喝倒,我明天表扬你们。”

四人忙下保证,气氛一下又活跃起来,倒是钟大山一脸老神在在,笑道:“老罗啊,我就不信喝茶还能将我喝倒,哈哈。”

罗尚神色顿时一凝,忘记这一茬,笑道:“老钟啊,你要酒,还不简单啊,服务员。”

服务员忙打开包间的们走了进来,正当罗尚准备再叫酒的时候,胡长青突然说话了,他接过钟大山准备给他倒茶的茶壶,给唐嫣边倒茶边说道:“罗叔,今天差不多啊,我可不敢再喝了,再喝我就回不去了,等下还有事呢。”

罗尚听到胡长青的话,便又将服务员挥走,用手点了点钟大山,说道:“今天看长青的面子放过你了,你要不再幸福楼给我摆一桌,我跟你没完。”

钟大山狡黠一笑,笑道:“我们有问题啊,如果你能将长青和唐嫣请到,明天都行。”

这简单的几句对白将刚坐上桌的几人惊得是心神不定,南山分局局长钟大山他们是认识的,不过不敢开口跟他说话,钟大山在警界呢有钟大炮之称,脾气暴躁,喜欢骂人,他们还以为那位唐嫣的男朋友是钟大山的子侄,没有想到居然可以以这样的口气同局长讲话,从钟大山的话中可以看出,此人来头不小。

没有插话的杨文兵突然说道:“这还不简单啊,我们不是有唐嫣吗,这件事就交给唐嫣了。”

今晚的话题因为这几个突然进来的刑警而打断,但是他们确实想从胡长青那边听到更多的上次内幕,要是一般情况下,他们会与这几个刑警敷衍一番就打发走人,但是今天明显不行,因为这几个刑警是唐嫣的下属,明眼人一看就是过来投诚,所以只能成全了他们的。

胡长青喝了一口新进来的茶,叹道:“不错啊,五峰的毛尖啊,好东西。”

看着左手边三人的殷切目光,不由苦笑,对着一边抱着杯子的唐嫣说道:“你看你到市局不知道多好,非要到西湖区,现在搞得我被他们要挟。”

唐嫣虽然初涉这种饭局,但是人却不笨,横了胡长青一眼,问道:“那你去还是不去啊。”

胡长青笑道:“去啊,为什么不去,我这段时间刚好放假,嘿嘿。”

知道内幕的钟大山笑着点了点胡长青,没有说话,罗尚见搞定了胡长青,便对钟大山说道:“长青已经点头了,你看着办。”

钟大山爽快地说道:“没问题,到时看谁将谁喝到,不准带救兵啊。”

罗尚又和他笑骂的几句,便对着对面的几个刑警说道:“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个呢,你们应该认识,臭名远扬的,南山分局局长钟局长,哈哈。”

又指向胡长青介绍道:“这个呢,是你们唐队长的男朋友,胡长青,现在是市委办的主任,你们要是运气好呢,就多跟他亲近一下,有你们的好处。”

一番介绍后,酒桌上就更加融洽了,而老梁四人则开始了以酒对茶的敬酒模式,一时杯筹交错,气氛很是热切,不过他们也是懂得进退之道的人,敬完一轮酒,就自动退场了。

罗尚和杨文兵就少不得勉励了几句,而交代得最多的就是好好好配合唐嫣的工作,平时要多向唐嫣汇报工作等等,几人怀着兴奋的心情退出了包间。

包间一下就安静下来,胡长青站起来拿着茶壶敬了一轮茶,说道:“钟叔,罗叔,杨叔,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们订好时间就通知我。”

钟大山等人忙说好,说喝完杯中茶就散,罗尚一边喝茶一边说道:“今天后,那几个人应该会和唐嫣亲近,工作应该会顺当些。”

杨文兵在一边说道:“那个老梁好像有些不一样的想法。”看到罗尚的脸色有些异样,又说道:“罗局,不要瞎想,我就是就事论事而已。”

听到杨文兵的解释,罗尚笑了笑,说道:“老杨,我只是想到老梁的一些事而已,没有想别的。”

他心中对杨文兵的解释很是满意,要是以前杨文兵觉得不会多这一句,知道杨文兵确实在和他和解,对胡长青不由大为感激,心中想到是不是应该将黄一山调出刑警队,不过想到黄一山的业务能力,又有些迟疑,觉得还是在看一段时间为好,起码要知道唐嫣的水平怎么样。

“那个老梁和刑警队长黄一山走得很近,而黄一山呢又经常找我汇报工作,所以呢,我也有些为难,唐嫣,要不我将黄一山调出刑警队。”

唐嫣听到罗尚和杨文兵的话,这才意识老梁四人进来敬酒原来还有这样一层意思现在听到罗尚的话,不由有些紊乱,这是她没有想过的问题,忙说道:“罗叔不用了,黄队长能力很强的,我还想跟他多学些东西的。”

说完看了一眼正认真倾听他们讲话的胡长青,郑重地说道:“我只是想认认真真地当一个好警察而已。”

听到唐嫣的话,罗尚和杨文兵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都松了一口气,一边的钟大山更是对胡长青说道:“长青,好眼光啊。”

放下茶杯,胡长青便叫人买单,罗尚和钟大山都抢着买,但是被胡长青拒绝了,胡长青也顺便帮外边的那四个刑警买了单,五人边走边聊就走出了饭点,在停车场又寒暄了几句,就各自散了。

启动汽车后,胡长青看了一眼身边兴致一下低落下来的唐嫣,便笑道:“不适应啊。”

唐嫣点头说道:“嗯,感觉很累,真不敢相信你每天都这样,以后最好不要再有这样的饭局了。”

胡长青看到唐嫣满脸疲惫,一副娇柔无依的样子,心里拿出柔软的地方好像被轻轻触动了一下,本来想摸一下唐嫣的头,但是最后还是落在她柔滑的脸蛋上,轻轻磨蹭了一下,很满意唐嫣并没有什么躲避的行为,笑道:“那以后就不要参加了,真搞不懂你为什么非要当刑警。”

胡长青已经是第三次提起这个了,唐嫣有些着急,顾不得心中的懈怠无力,抓住胡长青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恳求道:“我真的很想当刑警的,不要调动我的工作,好不好?”

胡长青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后面冲出了一辆车,他忙避让开来,心想要是以前,他肯定会撞上去,看了一眼满脸期待的唐嫣,便问道:“说说理由。”

唐嫣眼中顿时绽放出炽热的光芒,说道:“我爸爸干了一辈子的公安,所以从小就想将我培养成一名优秀的警察,所以我的梦想就是当一名刑警队员。”

胡长青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低声说道:“梦想,有梦想真好。”

感觉到唐嫣摇了摇自己的手,便满是转醒过来,心里不由冒了一层冷汗,刚才居然失神了,幸好没有撞车,看到唐嫣的眼神已经变成哀求,他便笑道:“梦想当然要坚持啊,但是难道你以后不用升职吗,以你现在的位置,不可能一辈子都当刑警啊。”

得到了胡长青的肯定,唐嫣欣喜不已,整个人顿时鲜活起来,疲惫一扫而尽,还给了个甜美的笑容,但是突然又羞赧起来,低声说道:“是啊,以前当片警的时候,觉得刑警是那么遥不可及,但是现在已经是刑警队长了,好像是不能当一辈子了,怎么办呢?”

胡长青在边上好心提醒道:“副的。”

141 一往情深

老梁四人从包间中出来后,依然掩饰不了心中的激动,本来是临时性的碰运气举动,没有想到不断领导没有怪罪,而且还一起喝了几杯酒,这次在局长和政委面前露了脸以后升迁非常有利啊,更重要的知道了新队长唐嫣的背景,这对于以后的工作,有着指导性的作用。

刘行扫视了一下坐下来的三人,老梁是忧喜各半,老梁本来是黄队的人,现在知道唐队背景如此深厚,心中肯定是有想法的,但是中途转换阵营乃是官场大忌,想来现在一下拿不定主意。

又看了一下神情淡定,但是眼中充满希冀的李江,以及满脸喜不自胜的小刘,不由苦笑,暗叹有的时候,知道得太多也是一种负担啊。

李江一不小心瞟到了刘行的表情,便问道:“刘哥,怎么啦,是不是有什么发现啊。”

老梁和小刘听到李江的话,不由神情一敛,都看向了刘行,刘行对李江突然叫自己刘哥很是意外,这个家伙以前可都是目中无人的啊,不过转瞬就明白李江的意思了,今天以后他们将都是唐嫣的人,所以从现在起就开始修复关系。

老梁见刘行没有说话,便说道:“刘行,我们当中说实话呢,就是你最醒目了,将来应该也是走的最远的,我也知道平时黄队对你有些打压,但是从今天开始大家都是自己人,你有什么发现就说出来啊,免得我们以后行错说错。”

听到老梁的话,刘行眼中不由精芒一闪,不过随即将隐瞒的念头隐去,拿起面前有些凉的茶水喝了一口,说道:“你们有没有发现我们走进去的时候其实罗局和杨政委脸上很是不悦的。”

小刘回忆了一下,说道:“是真的啊,我当时还吓了一条呢。”

李江说道:“是也这么回事,不过后来怎么转换得这么快呢。”

老梁转了转手中的茶杯,叹道:“是我说起我们是刑警队的时候,看来罗局是在买唐队长的面子啊,如此看来,我们能够坐下来喝杯酒也是沾了唐队长的光。”

小刘叫道:“啊,我记得罗局好像说过这句话啊,难道是点醒我们,说是沾了唐队长的光才认识南山分局的钟局长和那个姓胡。”

李江听到小刘的话,笑道:“怎么啦,小刘,你不会还对唐队又非分之想吧。”

小刘听到李江的话,神情有些落寞,但是没有说什么,倒是一边的刘行接着小刘的话说道:“其实说来说去就是那个姓胡的最厉害,看神情举止和局长他们一点都不差,而且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家世非常之人。”

“啊,我还以为他是那个钟局长的晚辈呢,这么厉害。”小刘一脸不可置信,不由看向了老梁。

老梁神色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们市局局长龚局长的外甥好像就姓胡的。”

刘行三人顿时被这个消息搞得有些惊愕,良久,刘行才叹道:“难怪唐队的男朋友会以那样的语气和罗局讲话,罗局居然没有什么怪罪,而且从后面的话语中,还带了些讨好,原来是个衙内啊,牛。”

李江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声说道:“我听到一些传言,说政法委书记的外甥和市委黄书记的儿子黄天对上了,还从黄天手里夺了一份炒粉,而且参与的还有以下省里的公子,最近传得很是牛逼啊。”

刘行斜了李江一眼,看得李江脑袋一缩,说道:“这种马路消息以后就不要乱讲了,影响不好。”

李江连说知道了,突然想到什么,又说道:“我们等下要不要送一下罗局他们啊。”

刘行和老梁对视了一眼,同声说道:“最好不要。”

老梁又补充一句,说道:“过犹不及。”

小刘知道了胡长青的真是背景后,神色愈发落寞了,突然对着刘行问道:“刘哥,你说那个胡长青会不会是玩弄我们唐队的。”

刘行神色一怔,显然没有想到小刘居然动了真情,不过想到唐嫣的姿色容貌以及爽朗的性格,不由苦笑,他不是也对这个新来的副队动过心思吗,不过自己比较理智,稍一分析就刹住了心中的旖念。

“小刘,这种事哪里说得清楚的呢,双方你情我愿的,对唐队,我劝你赶紧收收心,不要再有什么想念了,她现在跟你是两个世界的人,唐队呢,性格很好,又不摆架子,所以你不要以为她对你有什么好感,你不信问一问李江,唐队跟他说话是不是也是和和气气的。”

小刘神色一暗,跟着刘行的话看向李江,李江一边招手叫服务员过来买单,一边苦笑道:“小刘,对里和你有同样想法的男人多得是,唐队呢,就是这点不好,性格太率直了,好像跟每个人都很亲似的,其实她没有什么别的想法的,只是单纯了一点,做事没有什么心机,所以就容易惹人遐想,唉,回头应该提醒一下她。”

老梁插口道:“这也许是她的工作风格,不过呢,确实要收敛一下,毕竟她现在是队长,架子要端起来。”

李江跟过来的服务员说要买单,服务员向对讲机咨询了一下,说他们已经买单了,四人不由默然,刘行问道:“谁买的?”

服务员答道:“是四季厅的客人,一个姓胡的先生。”

刘行挥手让服务员退去,叹道:“看来这位胡公子还不错啊。”

老梁和李江连连点头,看了一眼桌上没有什么要打包,就准备起身了,倒是小刘听到刘行的话,反驳道:“自始自终都么有跟我们讲过话,还不错啊。”

刘行和老梁不由对视苦笑,知道小刘时因为唐嫣的原因对胡长青有敌意,李江怪笑地摸了摸小刘的头,笑道:“小刘,不要再吃干醋了。”

三人便率先离开了座位,小刘气苦地叹了口气,便追了上去,说道:“这下黄队就不会再欺负唐队了,唉,不过还有李玲玲的案子压着呢,不过唐队背景深厚也不错,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听到小刘的话,老梁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忧色,说道:“今天的事最好不要说出去啊。”

刘行和李江对视一眼,便应允了,而李江更是低头对有些不解的小刘解释了几句,小刘这才点头答应。

老梁是怕队里的人知道唐嫣有如此深厚的背景那不都跑到唐嫣的身后,而刘行和李江则是怕被人如果知道唐嫣有这么强的靠山,就都聚过来了,哪里有他们表现的机会呢。

这边是官场,每一句话都隐含着秘密,你猜得透的话,你就可以更进一步,猜不透就得浑浑噩噩一辈子,官字下面两个口,一个是对外的,一个是对内的,对外说的是空话大话,对内说的是假话套话,懂得人一听就董,不懂的人怎么研究都不懂。

胡长青根据唐嫣的指引江城开到一处即使是在夜色下也稍显陈旧的小区,保守估计应该有二十多年的历史了,不过小区虽然老旧,但是却很干净整洁,路灯照明很齐整,从每个房间的灯来看,入住率百分之分,楼层不高,是楼梯楼,基本上都是六层。

唐嫣略显骄傲地说道:“这是我爸以前单位分的房子,差不多二十五年了,比我的年龄还大呢,我们家在五楼。”说完还用手指了指五楼靠右的一房子,客厅里还有灯照射出来,应该是有人在看电视。

胡长青将车停在一个停车位上,顺着她的手指往外看了看,笑道:“不请我上去坐一下啊?”

唐嫣神色不由一愕,在昏暗的灯光中,凄美而瑟然,有些惊恐地说道:“我不想让我爸爸知道我们的事。”说完一脸恳求地看着胡长青,如点漆的美眸中更是蕴藏着些许哀求。

胡长青将自己的座椅调宽了一下,将唐嫣的安全带解开,然后抱起娇小的她,放到自己的大腿上,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将下巴顶在她的螓首上,呼吸着她发丝间好闻的香波味道,温声说道:“我上次就更你讲过,我会帮助你的,不要什么条件的,我们可以不用保持这种关系的,不过你要赶紧做决定,因为我发现我有些喜欢你了。”

唐嫣刚一被胡长青抱起,身体有些僵硬,不过瞬即就放松了,柔顺地靠在胡长青宽阔的胸怀中,心里有些莫名的安定,听完胡长青的话,她的眼神有过短暂的失神,不过马上恢复了过来,只是多了些柔媚。

她不知道怎么处理自己的双手,纠结了一下,便鼓起勇气,直起身抬起头,用双手环住胡长青的脖子,让自己和胡长青面对面,自言自语般说道:“其实我对生活的憧憬很简单的,有个老实爱我的男人,不需要买房,我爸的房子还可以住很久,买辆车就可以,然后生一个小孩,不管男女,自己呢当然要当刑警,老公是警察最好,不是也没所谓,可是遇到了那个垃圾。”

胡长青看着近在咫尺的娇美面容,那娇柔粉嫩的嘴唇随着说话不停的扇动,焕发着无限的诱惑,要不是女孩眼中绽放着湛然向往的神色,让人不忍侵犯,他不一定能把持得住。

“就是那个派出所的所长啊?”

唐嫣神色一凝,点头说道:“嗯,我早就对他有所防范,所以就没有喝他倒给我的茶,趁他动手动脚的时候就打了他一顿,结果就被他找关系发配到南山区的交警大队。”

胡长青被她气鼓鼓的模样逗得有些发笑,笑道:“交警可是油水最足的一个部门啊,怎么能说发配呢。”

唐嫣对胡长青的笑意很是不满,横了他一眼,说道:“要是上司总是借故刁难你,并准备开除了你,那你觉得有没有油水还重要吗?更何况我本就不屑做这些,所以才想做刑警,专业性更强,不用跟太多的关系打交道,凭真本事做事。”

胡长青对唐嫣的这番话肃然起敬,看来这个丫头从小的家教真的很不错啊,心性纯良,是个很善良的女孩,不过被唐嫣酒后娇媚的眼神一撩拨,他是真的忍不住了,这个丫头是完全不知道她眼波横他时的风情是多么的撩人。

一口咬上唐嫣的柔嫩的嘴唇,舌头便趁着她檀口微张的时候,长驱直入,一下就占领了有些酒味的小口,在唐嫣略显生涩的配合下,两个舌头玩起了游龙戏凤追逐,互相吸允着彼此的口液。

他的双手也没有闲下来,左手托住唐嫣的颈项不让她躲闪,右手一下就伸入了唐嫣的t恤下面,摸上了她光滑柔腻的脊背,摩挲了几下,就将bra的口中解开,手一绕就游到了前面,先是在她平坦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上游荡了一番,他明显感觉到唐嫣身体的痉挛,放开口中的丁香小舌,低头一看,只见唐嫣已经是满脸通红,眼中更是水汪汪一片,突然**中断,脸色有些愕然。

142 车中迷情

胡长青神情一怔,问道:“什么没有说完啊?”

唐嫣又将身体靠在胡长青的怀中,而且还将正面往外倾斜了一下,好方便胡长青早已移到她胸脯上那只作怪的手活动,一边感受着胸脯上传来如电流般的酥麻,一边柔声说这话,不由声音确实带着几分娇吟,弱弱糯糯的,有着勾魂夺魄的魅惑,惹得胡长青下身很是不舒服,不由挪动了两下身子。

臀腿间感觉到胡长青下身传来的灼灼热气,看到胡长青有些不适地扭了扭身体,躺在胡长青怀中的那张略显纯真的脸颊泛起一抹狡黠,她腾出一只手,抓住胸前的那只手,任由它盖在自己娇嫩的**上,没有想到胡长青又作怪地揉捏她胸前的那点樱桃,她一时没有防备,被刺激得弹了起来,那种蚀骨**的快感让她差点叫了出来,她分明感到自己的下身已经是湿漉漉一片,很是难受。

胡长青没有想到唐嫣如此敏感,便将揉捏改成轻抚,如同所有少女般,唐嫣的肌肤光滑柔嫩,但是比之陈雨珊等人悉心呵护的肌肤还是略有不如,不过也还柔滑弹手,她的胸脯比起她的身躯而言,有些偏大,这从外形就可以看出,但是因为从来没有人抚摸过,所以摸起来手感很好,如凝脂般,粉滑柔嫩,胡长青相信他如果将手拿出,手上肯定带着少女特有的幽香,****的诱惑可以让每个男人都变成野兽。

正当他想是不是剑及履及的时候,唐嫣却开口说话了,声音柔媚蚀骨,让他的下身硬的发痛,他不由挪动了一下身子,想将那个狰狞的家伙释放出来,却被唐嫣的话所吸引。

“应该是命运的安排吧,如果没有这一番波折,我又哪里会和你这种官宦子弟有交集呢,所以我便厚着脸皮,不顾羞耻地找你献身,其实我就是想找个人保护我,让我可以安心做事而已,难道漂亮是一种错吗?”

胡长青压抑住心中的躁动,说道:“生活总是充满了各种无奈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所以我说了啊,你如果想过简单的生活,我可以放手的。”

他说完就觉得自己的话怎么听都有些言不由衷,因为自己敷在唐嫣胸脯上的那只手从来没有停歇过,一直温柔而迷恋吸轻抚着,做着与话语相悖的事。

唐嫣确实没有理会胡长青的自相矛盾,轻叹道:“自从有了上次的事,我哪里还可以心安理得的过普通人的生活呢,我又怎样可以坦然地面对我以后的丈夫呢,所以只要不是你不要我,我应该不会离开你,我是个不折不扣的的坏女人,爱慕虚荣,没有廉耻,对不对?”

胡长青发现了唐嫣的一场,掏出在她t恤下的手,勾起她的下巴一看,女孩已经是泪流满面,并且在无声地哭泣,就在抬头的一瞬间,就有几滴泪水落在胡长青的t恤,湿湿的,凉凉的,落在他的胸肌上,却如同落在心间,他心中燃起的**瞬间就被浇灭,随之而来的是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怜惜。

他突然发现那些压着心间让他觉得烦躁的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完全不算什么,从小到大他一直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自他出身起他们家便一直是大富之家,只有她姐还经历过小康的柴米油盐,不过也没有在生活方面留下什么值得让她觉得人生应该奋进的事,所以他和他姐完全没有体会过最底层人为生活所迫不得不做出一些违心举动的艰辛。

而他这二十多年也从来没有认真倾听任何一个人对生活的哭诉,除去那些***的欢场女子,他周围的人要么是权贵子弟,要么是商家之子,虽然有听说过很多人为生活所迫而放弃原则和底线,现在唐嫣这样**裸的事实摆在他面前,给他的冲击非常大,大到他不知道怎样安慰怀中这个抽泣的女孩。

良久,唐嫣终于平静了下来,接过胡长青手中的纸巾,她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痕,抬头看了胡长青一眼,看到他眼中的关切,心中不由一暖,她将头往胡长青怀中窜了窜,略带嘶哑地说道:“其实不管怎样我都应该感谢你的,你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样。”

胡长青用双手搂住唐嫣娇柔的身躯,想用这种发式转达自己的关切,问道:“你觉得我是怎样的人呢?”

话一说出,胡长青自己都有短暂的失神,他从来没有审视过自己是怎样的一个人,而别人又是怎样看待自己的呢?他不由有些期待地低下头,等待唐嫣的答案。

唐嫣仰起脖子,抬头看向胡长青,本以为只会看到他的下巴,没有想到胡长青也低头看她,他的脸庞俊朗不凡,眼睛褶褶生辉,泛着迷人的光泽,脸上挂着温和的浅笑,气质温润如玉,抛开她和胡长青的关系而言,胡长青确实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想着想着,泛红的剪水瞳中不由泛起一抹情思,有些情不自禁地往上挺起身体,用有些干燥的嘴唇在胡长青的嘴上轻啄了一下,亲完后不由娇羞一笑,对自己的举动燥热不已,这雨后方晴的嫣然一笑,就如天际边的彩虹,炫目而迷人,胡长青想低头吻下去的时候,却被唐嫣用拿着纸巾的手挡住,弄得他嘴角都有纸屑。

唐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将胡长青嘴边的纸屑撤掉,说道:“刚在学校门口遇到你的时候,你跋扈,蛮不讲理,一看就是个有权有势的官二代或者富二代,然后又看到你表妹哭着从你的车中下来,我就觉得你是个好色,变态,后来在学校的树林中又觉得你暴戾,冷血。”

见胡长青一脸认真倾听的样子,唐嫣的眼中不由流露出疑惑,说道:“后来在浴池中你拒绝我的时候,我又觉得你是一个有原则有良知的官二代,我差一点就真的准备退出的,但是又怕你是欲情故纵,所以就。。。。。”

胡长青听完唐嫣的话,有些不满地说道:“合着我在你眼中都是些负面的表现啊?”

唐嫣仰起头,看了一眼有些不满的胡长青,用另一只手摩挲了一下他的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也有温柔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但是有时候喜怒无常真的让人害怕,而且你的眼睛很厉害,好像可以将人看穿似的。”

胡长青笑了笑,问道:“那我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啊?”

唐嫣想了想,然后说道:“你是个变幻无常的人,嗯,就是这样的。”

胡长青神情一怔,笑道:“那我现在要变色狼了。”说完,手又伸入了唐嫣的衣服下面,轻车熟路都占领拿出柔腻的双峰。

正当他准备盖住那处娇呼的小口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在唐嫣的胸前又揉了两把才掏出手来,拿起档位旁边的手机,一看居然是个陌生的号码。

他迟疑了一下才接通,一接通他的脸色不已一凝,只说了一个好,对面便管理电话,他将电话放下后,不由沉思了起来,电话是钱红兵打过来的,约他在南山区的一处路口见面,他没有想打钱红兵居然如此快就有决断了,但是心中却有些惊疑不定,担心黄天会不会借着钱红兵对他下黑手,这点在他做出想和钱红兵见面后才想到。

唐嫣见胡长青不讲话,便也不做声,只是默默地靠在她的怀中,仰头看着他面容冷峻,脸上一副沉思的样子,若星辰般的眸子在昏暗的灯光中熠熠生辉,而怀中坚实的胸肌传来的踏实让她很是温暖,她突然发现就这样靠着这个她依然陌生的男人怀中也不是一件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胡长青一低头就看到唐嫣有些痴迷地看着自己,精致娇美面容有些失神,不由掐了掐她柔嫩的脸颊,笑道:“干嘛,爱上我啦?”

唐嫣被胡长青调戏,有些羞赧,想躲开胡长青戏谑的眼神,但是却被胡长青捏住她光洁小巧的下巴,看到胡长青慢慢接近的脸颊,她不由有些期待地闭上眼睛,和之前的感受一样,有着烟草味的口腔覆盖着她的嘴唇,胡长青的舌头在自己的口中肆掠,吸允着自己的舌头和唾液,而她也开始慢慢地回应着。

胡长青觉得前戏已经差不多,便打开唐嫣裤子的纽扣,有些艰难地将手伸到她的裆部一抹,即使隔着棉质的内裤,依然可以感觉到她下身的湿滑,他不由松开已经被自己吻得晕头转向的唐嫣,看到她早已是媚眼如丝,脸颊通红,眼中尽是对**的诉求与恐惧,嘴角不由露出一抹坏笑。

怀中少女的幽香以及腿臀交叠出传来的美妙触感,都将**推到了最高点,就在着逼仄的空间中,两人甚至没有完全解除武装,只是任由那两处如磁铁正负极的地方交接,这辆明显地盘加重的车便在两人可以压抑的节奏下震动,在这个夜深人静的老旧小区中,在依然喧嚣的都市一隅,演绎着生命最原始的碰撞。

因为空间的限制,胡长青二十多分钟就结束了这场战斗,两人保持着身体相连,良久,唐嫣才疲惫地爬到副驾驶位上,不过从她体内流出的精华确实跟着她白花花的屁股一路拖曳,弄得胡长青的裤子,档位盘,副驾驶位上都是,唐嫣确实不管不顾,坐到副驾驶位上一边提裤子一边对着皱眉头的胡长青无声娇笑,带着**后的余韵,神情妩媚到极点。

胡长青一边暗骂妖精一边拿着纸巾擦拭,笑道:“我又要洗车了,我才洗没多久呢?”

唐嫣穿好裤子后,便拾起之前掉在地上的挎包,柔媚道:“又不是我的东西,谁叫你不用那个东西啊?”

胡长青听到唐嫣的话,动作不由一凝,问道:“会不会怀孕啊?”

唐嫣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不过转瞬即逝,平静地说道:“我吃过药了。”

胡长青“哦”一声,便准备打开窗户将脏纸巾丢到窗外,唐嫣忙阻止,将纸巾放入自己的包中,说道:“那我先上去了啰。”

143 遥寄相思

当胡长青驾着车驶出这个他不知道名字的小区时,瞄了一眼后视镜中渐渐远去的大门,不由长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其实只要他下车再和唐嫣温存一下,也许这个女孩被糟蹋蹂躏的内心会有些安慰,不过他却没有,因为下午和邱亦柔的电话依然梗在他的心间,沉重得超出黄天给他带来的压力。

玩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玩感情,对唐嫣,同情怜惜就可以了,胡长青在心里对自己说道,这段时间与陈雨珊的情感纠缠让他有些迷惘紊乱,所以他对所谓的感情有些畏惧。

就当他在思索等下和钱红兵见完面是不是要去邱亦柔那边的时候,手边的电话响起来了,他瞄了一眼,嘴角就泛起了一抹温润的笑意,便拿起蓝牙,接通了电话。

电话是陈雨珊打过来的,电话接通后,陈雨珊语气有些迟疑地问道:“长青,有没有睡觉啊?”

胡长青嘴角的笑意刚刚敛去,不由又有些上翘,用手调整了一下蓝牙,说道:“没呢,刚才和钟大山他们吃完饭,现在要去见钱红兵。”

陈雨珊好像在电话那边轻嘘了一口气,语气自然了一些,疑惑地问道:“见钱红兵?”

“嗯。”胡长青瞟了一眼后视镜,见那辆熟悉的奔驰正不紧不慢地跟着后面,心里不由大定,就将自己的猜测和想法对陈雨珊讲了。

陈雨珊沉吟了一会儿,问道:“想我的没有啊?”

胡长青有些跟不上她的思维,但是这种问题一般要肯定迅速,并且语气坚定,“媳妇,当然想你啊。”

陈雨珊很开心,小声说道:“老公,我也想你。”

说完,又用正常的语气继续说道:“下午到王府井逛了一下午,给你买了一些衣服,晚上一边复习金融方面的知识一边等你的电话,可是到现在你都没有打过来,所以,我就打给你,你不会怪我吧。”

胡长青听出陈雨珊最后略显刻意的可怜,对她的狡黠有些无语,答道:“没有啊,你正在行使老婆的正常权利。”

被胡长青揭穿自己的意图,陈雨珊有些娇羞,娇嗔道:“才没有呢,人家只是想你,没有要查岗的意思,真的。”

胡长青笑了笑,说道:“好好,你不是查岗,只是想我。”

陈雨珊对胡长青的调笑有些不满,认真说道:“我现在真的想回去不参加这个培训了,除了下午逛街的时候没有时间想你外,一回到酒店心里就空荡荡的,不知道这是不是那些少妇所说的空虚寂寞,唉,以前可能是同在一个城市的原因,真的从没有这种感觉,让人有些难受,所以见你没有电话过来,才忍不住给你打电话的,我不想将你看得太死,免得你生气。”

胡长青听着陈雨珊如同自白般的话语,心中温润一片,一种如蜜般的柔情充斥心间,陈雨珊巧笑倩兮的容颜如在眼前,不想让话题太过沉重,他便笑道:“媳妇,你空虚归空虚,千万要把持住啊。”

“你要死啊。”陈雨珊在电话那边骂道,“要不我不在的日子你到卢月如那边去。”

虽然胡长青一直都知道陈雨珊知道他和卢月如之间的关系,但是这样**裸的揭开,却是依然让他有些尴尬,他咳了两声,便低声说道:“好。”

“我刚才和卢月如通过电话的。”听到胡长青的回答,陈雨珊的语气并没有什么变化,“她说你对梅园那边的事不是很上心,唉,你总是这样的,做事三分钟的热度,还说你好像很累,心里有事,压力很大吗?还是黄天已经有动作了。”

胡长青忽然发现自己的心又被陈雨珊摸了一下,这应该是她打电话过来的主要原因吧,他突然发现他亏欠陈雨珊太多了,今天他只是偶然想念陈雨珊而已,但是自己却是陈雨珊的全部。

“媳妇,我爱你。”胡长青从来没有如此真心实意地说过这句话。

“啊,听到卢月如的话,我很担心你,要不我明天回来好不好?我怕我自己回来你会不高兴。”

胡长青可以听出陈雨珊话中的认真,对于他们而言,不参加这次培训也无所谓,不过想了想,胡长青还是拒绝了,说道:“不用了,我能够应付,别忘了我还有读书呢,所以多给些时间给我,我想等你回来后看到一个脱胎换骨的我,对了,你脑子比我好,我帮我分析分析这几天的一些事。”

不给陈雨珊拒绝的机会,胡长青便将自己对黄天谋划的猜测,秦明亮的请求,以及等下见钱红兵的事又复叙了一遍,好让她将所有的线连在一起,然后又补充了今天钱国庆和王伦被双规的事。

陈雨珊在电话那边沉默了很久,良久,才说道:“好了,我就所有的事情都记下来,还有没有要补充的?”

胡长青其实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想得到一些陈雨珊的建议,好参考一下,另外就是岔开话题,但是现在看来陈雨珊打算很认真地去做这件事,突然想到了王蓉蓉,陈雨珊的学历和智商比王蓉蓉还要高,兴许陈雨珊真的可以研究些东西出来也不一定啊。

于是又将李玲玲的死,以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顿时想起忘记叫唐嫣对李玲玲从新尸检一次,末了,又提到鹿灵犀将接任常务副市长一职。

又过几十秒,陈雨珊才说道:“嗯,都记下了,有补充的记得告诉我啊。”语气有些兴奋,像是得到了新的玩具一般。

胡长青准备问陈雨珊想干什么的时候,又有电话进来了,一看,是钱红兵刚才的那个号码,边跟陈雨珊说了一声,将钱红兵的电话接了进来,又是说几句,就挂断了。

胡长青重新换会陈雨珊的线,说道:“钱红兵打电话过来换了接头地点,嘿,搞得像特务一样。”

陈雨珊笑道:“他不得不小心些,要是被朱大昌或是黄天知道了,那钱国庆就有麻烦了。”

胡长青挑了挑眉毛,说道:“钱国庆可是在双规之中啊,哪里是一般人能够接触得到了,所以应该不会有危险。”

“但是为人子的,哪里会冒这个险呢,不过看来钱红兵确实对朱大昌有很多的怨气啊,不然,不会接受你的见面要求的。”

“嗯,还行,以前硬是没有看出来,钱红兵是个人物,好了,先就这样了,我见完面再给你电话。”

陈雨珊在电话中叮嘱他小心,就也挂了电话,胡长青又看了一下后面的依然跟着的奔驰,便往钱红兵约定的地点而去。

钟山国际高尔夫别墅,钱红兵躲在被子中打完电话,就在被子中将那个很久不用的手机塞到口袋中,然后猛然将被子掀开,一下坐了起来,穿好鞋,便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和钱包走出了卧室。

一下二楼就看到钱叔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话,他走过去,恭敬地说钱叔说:“钱叔,你可不可以陪我出去一下?”

钱叔斜了他一眼,视线又回到电视上,问道:“出去干嘛?你爸刚出事,你要让人省点心。”

钱红兵扯了扯凌乱的头发,自嘲地笑了笑,说道:“就是想出去放松一下,这不是老头出事了,这心里空荡荡的,我怕那些以前的冤家会趁着这个时机找我麻烦,所以,您。。。。。”

钱叔挥了挥手,说道:“去吧,会有人跟着你的,要是回来记得带两个给我。”

钱红兵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钱叔正专注地看着电视,就气馁地走出了别墅,转到车库挑了一辆平时很少开的凯迪拉克费雷德,慢慢驶出了车库,离开别墅的时候,瞟了一眼,发现窗户边站着个人影,他不由冷笑。

当车子离开钟山国际的时候,他通过后视镜发现了一辆本田rv跟了上来,他的眼中不由闪过一抹狠色,说实话,他爸爸进去后只要他老老实实的,这些年赚的钱确实够他潇洒一辈子的,但是一想到父亲和蔼的眼神和母亲的眼泪,他的心里总有一种愤怒要破体而去,但是对死亡的空间又无时无刻地制约着这种躁动。

对于胡长青的邀请,虽然他答应的方雨,但是依然犹豫了一整天,但是那种想要报复黄天和朱大昌的冲动让他今晚就做出了最后的决定,他知道被发现回事怎样的后果,但是有些事,为人子的,是一定要做的,不然这一生就真的完了。

凯迪拉克在龙口区的一家当初不是很高桑拿城门口停了下来,钱红兵下了车后,抬头看了一眼灯光璀璨的招牌,便信步走了进去,马上被门口的知客领了进去。

本田rv紧靠着凯迪拉克,车内坐着两个粗壮的汉子,看着钱红兵走了进去,其中一个说道:“他可是一般只光临不夜城的啊,如今居然也到这种地方来。”

另一个坐着驾驶位上,拿出了一包烟,一边递了一根给说话的那位,一边给自己点了一根,讥笑道:“现在什么情况啊,这种官二代,长辈的官位就是他们的脊椎骨,一旦官位没了,就变成软脚虾,还不怕遇到熟人,你看他连车都换了,怕被以前得罪过的人落井下石。”

“钱国庆在位的时候,钱红兵是何等的嚣张跋扈啊,你说钱国庆还起不起得来啊?”

“这种事哪里是我们该谈论的,走吧,进去吧,出了什么事,你我可担当不起。”

“也是,这种神仙打架的事,我们也不清楚,这小子即使是落地的凤凰那也比鸡精贵,希望不要有事。”

“这种地方应该遇不到他的仇家,所以应该没事,刚好我们俩也可以放松一下。”

144 暗夜密语

胡长青根据钱红兵的要求在龙口区找了一家档次一般的桑拿城,名字很俗气,绮梦桑拿,说实话,他对钱红兵的小心翼翼有些腻歪,最开始是约在星海公园的门口,现在又改地方,要不是他确实对某些信息很热切,他不一定有兴趣继续玩下去的。

而且他还是有些担心这会不会是黄天在做戏,钱红兵投靠黄天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他专门将保镖安排在他的隔壁,并叮嘱一出事就打电话求救。

不过在喝了一口桑拿城提供的免费冰咖啡后,他的心不由平静了很多,到不是速溶咖啡的味道很好,让他提神,而是单纯的冰水让他清醒了些而已。

而在那位模样还算清秀的女孩开始给他按脚后,他就有时间开始换位思考了,这是从他二叔给他的书上学会的,但是这个词他知道很久了,尼克松很崇尚换位思考,在领导者一书中有很多这样的例子,这么一想,他有些了解钱红兵的处境了。

最开始他只是单纯地觉得自己主动找钱红兵是卖一个人情给他,现在想起来陈雨珊刚才都有提起过钱红兵目前的处境,钱国庆应该和朱大昌等人有过交易的,不出意料的话钱红兵将是主要的条件之一,也就是说只要钱国庆安静地带着监狱中,那钱红兵就可以滋润地继续过着富二代的生活,他犯不着为了见自己而引起朱大昌等人的猜疑,搞不好是杀生之祸,还会连累到钱国庆。

想到这些,他的心情不由有些沉重了,他便将隔壁另一间房的房号告诉了钱红兵,让他自己做确定是不是要见面,还是就用电话聊就可以,他将选择权抛回给钱红兵后,心里顿时松了一截。

“老板第一次来啊?”

胡长青神情一怔,看了一眼低着头帮他按脚的女孩,没有马上回话,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嗯。”

女孩对胡长青的轻慢不以为意,抬头对着胡长青笑了一下,在暗淡的灯光下,笑容朴实干净,“我说呢,以老板的身份也不可能关顾我们这种地方。”

胡长青被女孩的笑闪了一下,觉得自己不够大度,不好在轻慢人家,便问道:“你从哪里看出我的身份很好呢?”

女孩看了胡长青手上的表,眼中闪过一缕得色,笑道:“我在杂志上见过你带的表,好像要几万美金的,真贵。”

胡长青从女孩的脸上并没有看出什么羡慕,自卑这类的神色,只是单纯地对自己认出手表有些骄傲,他不由有些好奇,“你问什么这么开心啊?”

女孩神情一愣,反问道:“我为什么不开心啊,书上不是说要笑着面对每一天吗?”

胡长青被女孩问得有些哑口无言,他从这个女孩身上看到了勃勃生机和对生活无限的憧憬,和唐嫣身上的某种气质一样,但是他们这些膏粱子弟呢,有着先天的优势,却对人生茫然无措,不知道人生的方向,只能寻欢买醉寻求虚幻的快乐,真是够讽刺的。

“你在读什么书啊?”

女孩显然没有料到胡长青会继续和她讲话,以为刚才自己的话让这个贵气的客人不高兴了,笑道:“成人高考啊,我初中就辍学了,因为要供弟弟读书,现在呢,家里条件好了一些,所以我就想自学,以后也到办公室去上班。”

胡长青给了女孩一个鼓励的笑容便不再说话了,唐嫣身上的一些东西就让他冲击蛮大的,但是面前这个陌生女孩平凡朴实见绽放出的自信和乐天精神更让他震撼,难道平凡才可以开心吗?

他刚准备催一下钱红兵,钱红兵的电话就打进来,胡长青将身子往后靠了靠,还是不舒服,就不再折腾了,对着电话说道:“谢谢你能够来。”

钱红兵语气淡然地说道:“各取所需而已,你要问什么?如果是证据之类就免谈。”

胡长青洒然一笑,正准备说话的时候,看到正在给他按脚的女孩有些羞赧低看着他,女孩见他看了过来,便将头低了下去,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不再关注这个女孩,说道:“黄世和朱大昌之间到底什么关系?”

钱红兵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说道:“你也发觉了啊,听我爸讲应该是有隔阂了,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胡长青眉头轻皱,没有想到钱红兵也不知道详情啊,又问道:“黄世为什么不保你爸爸呢?”

钱红兵冷声说道:“不知道。”

胡长青不由有些后悔这次见面,貌似钱红兵知道的也不多啊,正准备问下一个问题的时候,钱红兵开口了。

“我爸的事是黄天一手操纵了的。”

“啊,没有想到啊。”胡长青有些惊讶,没有想到黄世居然如此放手,“那么王伦呢?李玲玲呢?你们和李玲玲有什么矛盾啊?”

钱红兵又是很久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刚才用人送东西进来,王伦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我们和李玲玲没有什么矛盾的。”

“但是李玲玲曾经想借我的手找你爸爸的麻烦。”胡长青也顾不了太多,就引到性地给了些信息。

“啊,我爸和李玲玲的关系可是很好的啊,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是黄天。”

胡长青听到钱红兵的语气有些激动,嘴角不由上翘,看来应该是个不错的发现,便等着钱红兵慢慢道来。

“黄天看上了李玲玲读初中的女儿,是我一手操办的,所以李玲玲对我怀恨在心,以为是我糟蹋了她的女儿,妈的。”

“李玲玲不会找朱大昌求救吗?”

“这几年李玲玲已经只是个玩物而已,连情人都算不上,朱大昌一般用她来拉拢亲信的,嘿,我都想上她,不过没有机会,所以朱大昌是不会为了她而和黄天撕破脸的。”

胡长青觉得自己隐隐抓住了什么,但是又不确定,说道:“说不定黄天正等着朱大昌和他撕破脸呢?”

“我爸也是这么说的。”

胡长青脸上溢出一抹笑意,终于套出了一句话,黄世和朱大昌面和心不合,这也是理所当然的,目前而言,是朱大昌拖累了黄世的仕途。

胡长青很想问一下李玲玲是不是钱叔杀的,但是怕问出来打草惊蛇,便委婉地问道:“钱叔跟你们家是什么关系啊?”

钱红兵在电话那边狠声说道:“一只白眼狼而已,早就考上了黄天。”

胡长青脑中一片清明,自己的猜测终于有了更加充分的依据了,黄天搞了李玲玲的女儿,所以林玲玲才准备靠向裘大河,并怨恨钱红兵,但是被黄天等人察觉,怕她反水,所以就派钱叔对她动了手脚,而且还可以用李玲玲的事给朱大昌麻烦,他已经不再将黄世和朱大昌放在一起来说了。

想到刘恒和朱坤的关系,便问道:“朱坤呢?朱坤在这中间有没有什么作用?”

钱红兵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才低声说道:“我怀疑朱坤被逼出国其实是黄天的手尾。”

胡长青心中一惊,没有想到黄天布局这么早,不过他就不怕将朱大昌逼急了吗?还是他另有所峙,胡长青发现虽然解开了一些问题,但是新问题又会产生。

与钱红兵又聊了几句,但是再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钱红兵知道的也有限,正当胡长青准备说拜拜的时候,钱红兵突然说道:“谢谢啊。”

胡长青有些不解,问道:“什么啊?”

钱红兵沉声说道:“其实我知道你怕我乱说,所以想见面,好观察我说话时的语气,最后你又不见面了,想来是考虑到我,我钱红兵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你放心,我说出的话都是真的,还有,提醒你一句,小心黄天,他是变态的。”

挂完电话,胡长青沉吟了很久,心中叹道,真的是处处皆学问啊,没有想到自己偶发的善意让钱红兵如此铭记,仔细想想也可以理解,想钱红兵现在如丧家之犬般,哪里会有人在意他的感受呢,自己在见面上为他着想了一番,所以他就记自己的好。

虽然无足轻重,但是应该也是雪中送炭了,钱红兵现在虽然没有什么用,但是还得也是朱大昌一系的人,将来说不定会又用。

目的已经达到,所以他就准备走人了,倒是那个按脚的女孩有些不舍的样子,他便说了个善意的谎言,说以后还回来,女孩听到他的话很是开心,出来房间的门后,又送出了几步。

胡长青电话通知了刘哥和王哥后,就急匆匆地离开了这个叫做绮梦的桑拿城,也许多年以后,他将不记得今晚发生的一切,但是应该会偶然记起一张朴实干净的笑脸。

车子一启动后,胡长青便挂上蓝牙,给唐嫣拨了个电话,响了好几下才接通,唐嫣柔腻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怎么啦?”

胡长青笑道:“想你啦。”

电话那边没有回应,一片沉默,胡长青摸了摸鼻子,觉得有些自讨没趣,便说起正事,“明天可不可以带我去看一下李玲玲的尸体,不要让人知道。”

唐嫣又沉默了一下,就当胡长青准备追问的时候,蹦出了一句话,“你太变态了,已经死了那么久,尸体被泡在药水中,不管生前多么漂亮,现在也是惨不忍睹。”

胡长青不由气结,不知道这丫头心里在想什么,气道:“说什么呢?我发现了一个疑点,李玲玲可能不是死于和裘大河**,而是谋杀。”

胡长青一直在心挂着这个上面其实是想替自己开脱,毕竟一个活生生的生命,虽然有些恩怨,但是罪不至死,所以他虽然一直装着满不在乎的样子,但是李玲玲毕竟和周明与那个小混混不一样的,现在难得被他找到一个证明不是死于他手的线索,叫他怎么不心急呢。

唐嫣似乎不是很相信胡长青的话,但是也不敢开口质疑,便说道:“我可以安排,什么时候?”

胡长青想到最快也要明天上午了,他不可能现在就去接苏文广,便说道:“明天上午可以吗?”

唐嫣答道:“尸体在市局,我们到时在后门会合。”

胡长青本来还打算和唐嫣说几句话的,但是从话语中可以听出女孩对他是有些意见的,他也不想自讨没趣,便草草地挂了电话。

看到手机还有电,便又打了陈雨珊的电话,他知道陈雨珊应该在等他的电话,陈雨珊的电话倒是通得很快。

“长青,怎么样,有没有收获?”陈雨珊急切地问道。

胡长青便将与钱红兵交谈的过程转述给陈雨珊,并告诉她明天会和苏文广一起去看李玲玲的尸体,到时会通知她情况。

陈雨珊可能是被李玲玲的事寒颤到了,有些不自然地说道:“那你小心些啊,要不你不要进去啊,叫师父进去就可以了。”

胡长青笑了笑,说道:“没事,人都杀过了,害怕死人啊。”

陈雨珊忙说道:“不说这个了,我一个人怕,长青,有个事跟你商量一下,我想从政,我觉得这个很有意思,我刚才研究了一下你给的那些信息,用的是数据模型的方式,建了一个关系图链,等下会补充你给的信息,迟些就会有些大概的轮廓了。”

胡长青皱了皱眉毛,将车速减慢,说道:“你不是要修养吗?不要搞得太晚了,我还指望你趁这段时间修养一下身体呢?”

陈雨珊马上记起这茬事,说道:“好好,我马上休息,你不同意我从政啊?”

胡长青心里苦笑,知道自己转换话题的目的被陈雨珊看穿,认真说道:“我怕你变成王蓉蓉那个样子,我不喜欢王蓉蓉。”

145 紫园夜话

紫园,位于龙口区杨汊湖西北角,其实是一栋很普通平常的老旧别墅,和江口那边风格明显的欧式大理石建筑不一样,是很平常的红砖结构,墙壁上覆满了爬上虎,在昏暗的灯光中,黑黝黝的,若不是有从窗户中透出来的光,整个房子就像一个匍匐在夜色中的怪兽。

房子孤零零地耸立在三亩见方的大院中,四周是四米高的厚实院墙,墙上布了高压电线,只有临杨汊湖那一边没有院墙,这些年杨汊湖污染愈发严重,主人不得不在湖中拉起了隔离带,将湖水中的生活垃圾隔开,以保证临水的一边依然可以看到还算干净的水面。

此时大院唯一的大门被打开,一辆奔驰600慢慢驶进了这个有些诡异的大院,黄天从后视镜看到大门被迅速地关上,嘴角不由泛起一抹冷笑,这座院子看起来很安静,实则戒备森严,里面危机四伏。

黄天将车停在门口,一下车门灯便亮了起来,他眼睛一眯,见看到一个体态妖娆的女人俏生生地站在门口,女人应该是早就在门口恭候了,所以灯一开,在光影的作用下,这个女人就先从黑暗中走出来一般。

看到这个女人他的眼中不由火热一片,这个女人一袭贴身的连体的白色长裙,无袖圆领,露出一对白皙如陶瓷般的手,完美无瑕的脸上带着和煦的浅笑,让人心生好感,而丝质的贴身长裙则将她婀娜曼妙的身段勾勒得玲珑浮凸,饱满高耸的双峰,平坦的小腹,髋骨下的三角轮廓,齐膝裙下那双笔直修长的大腿,全身上下无处不美,是个罕见的绝世尤物。

水玲珑,这个跟了龙九十几年的女人,已经三十多了,但是见过她的人绝对只相信她不过二十多而已,每次见这个女人黄天都会情不自禁地看那张精致如画中古代仕女的脸,额头秀美,眉毛纤细,那双如深潭般的秋水眸子总是平静无波,像是世间没有什么事可以让她生气波澜,鼻子精巧如雕刻般,秀美挺直,朱唇柔美娇嫩,让人不忍移开目光。

哪怕她的身段是可以让任何一个男人疯狂的绝妙**,他很想知道当他将这个女人压在身下的时候,她还能不能保持这般风淡风轻的优雅和矜持,那双古井不波的清澈明眸中会不会出现别的情绪,他讨厌这双仿若看破一切的眼睛。

“黄公子,九爷已经恭候多时了。”

声音柔柔腻腻的,有着蚀骨勾魂的魔力,黄天怀疑自己最近总是亲自到这里来,有很大一部原因应该是为了见这个绝色天香的尤物。

“玲珑,让你久等了。”

黄天泛起一抹温柔的笑,凌厉高傲的眼中充盈着欣赏,不复平时的冷漠孤傲,水玲珑轻笑了一下,就转身领路。

看着水灵了曲线起伏的脊背,黄天嘴角泛起一抹邪魅的笑意,眼睛盯着那对饱满丰盈的娇臀,跟着走了进去,若是一般的女人,他早就撕碎那件白色长裙,将这具让他神魂颠倒的**扯入身下尽情的蹂躏。

可惜,水玲珑不是一般的女人,黄天从她身上感觉到了深沉的内家拳气息,传闻龙九曾经送这个女人到隐居的高人那边习武多年,想来应该不是空穴来风。

而龙九也不是他可以尽情拿捏的人物,这个叱咤江北多年的黑道头子能够在多次的严打中安然无恙,想来道行应该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对于江南那位崛起的新秀,龙九应该很开心,因为终于有人可以分散上面人对他的注意力了。

注视着那丰盈的屁股,他的心中火热一片,那白色的裙子根本就不是遮羞的,而是增加这具**的魅惑的,黄天费很大的毅力才将自己的视线挪开,打量起这栋外表简单,里面却富丽堂皇如皇宫般的装潢,他怕再看下去他会忍不住摸上去,但是他却亲眼见过这个柔软的女人有着怎样冰冷残忍的心。

前不久他亲眼见到这个女人轻抚一个正在啃食一条断臂的狼狗,神态安详恬静,他明知道这是他们的心理威慑,但是他的心里还是有些发寒,他虽然桀骜霸道,但是他是有底线的人,而这些在黑暗中打滚了几十年的人,良知和心早就随着那些丢入大江的尸体漂到大海中去了。

进入大厅中,光线顿时一亮,仿若白天般,那个称霸江南八区的黑道巨孽正神情专注地坐在一张红木椅上看着狗血的电视,而且时不时会哈哈大笑,而水玲珑将黄天带入大厅中就走兀自走到一边的沙发倒弄起桌上的茶具。

黄天一走进大厅就从那个神态有些痴呆的老人身上感到了一股慑人的威压,他每次都做好的准备,但是每次都被压得喘不过气来,那是一种震慑人心带着血腥味的杀气,仿若是从尸山血海中回来般的,黄天不由苦笑,放弃对抗的念头,走到水玲珑斜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欣赏这位养在深闺但却应该是江城第一美女的女人素手烹茶的美态。

“有什么变故吗?”

醇厚的声音从身边传来,黄天悚然一惊,他居然看着水玲珑煮茶的动作看的入了神,背部顿时起了一层冷汗,他这才意识到水玲珑宛若天成的动作应该是一种魅人心神的技巧,心里对这个女人的防备又多了几分。

看了一眼关掉电视,神态淡然平静的龙九,然后眼睛又滑向了仿佛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水玲珑,说道:“嗯,胡长青好像并不上钩啊,没有什么动静。”

龙九将头转过来看向黄天,顿时一股睥睨的气势陡然而起,黄天有些疑惑地问道:“九爷,怎么啦?”

龙九用深邃能够看透人心的眼睛盯着一脸疑惑的黄天,直到黄天慢慢凝聚起气势来对抗,才又开口说话,不过那股惊人的威严却始终罩在黄天的身上,不曾敛去。

“你这边没有动静,我这里却受到风声说龚天应准备对我动手,是不是你那边透了风啊。”

黄天神色一怔,有些不敢相信,不过转瞬就恢复过来,说道:“九爷,你这些年洗白,龚天应应该没有什么把柄可以抓吧。”

龙九收回盯着黄天的目光,拿起水玲珑递过来的茶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眼睛平静不波,但是谁也不知道在深不可测的瞳孔深处又有怎么的暗流在彭湃。

黄天顿时松了一口气,看到水玲珑白皙柔嫩的手放到他面前的茶杯,不由苦笑,知道自己应该是通过的试探,不过他心中却是冷笑不已,暗暗发誓迟早有一天要将龙九灭掉,他虽然在江城纵横无忌,但是遇到这位血淋淋的屠夫还是有些力有不逮,因为这位黑道头子比他还要不讲道理。

一口将滚烫的茶喝尽,暖流流过肠胃,很是舒坦,他皱眉说道:“看来看是小看了胡长青啊,居然被他看穿了,看来罗伟只有放弃了。”

龙九将杯中放下,说道:“我早就反对你对胡长青动手了,现在节外生枝,你说怎么办吧?”

黄天苦笑道:“我没有想到这小子不按理出牌,直接找龚天应。”

龙九看着给他添茶的水玲珑,眼中闪过怜爱,见水玲珑推开,便斜了黄天一眼,说道:“人家本来就没有义务陪你玩,而且我一直觉得罗伟是龚天应留给顾绍棠的磨刀石,现在因为你的介入,让龚天应不得不提前动手,唉,龚天应,胡延,还有一直隐在幕后的胡安,哪一个都不是易于之辈。”

说到这里,龙九又拿起茶杯,嗅了嗅茶香,小泯的一口,说道:“胡家第二代胡长霞,顾绍棠,还有胡长青现在都是身处要职,在加上胡延暗自发展的那些遍布全省的关系网和势力,胡家以及羽翼丰满了,如果在算上胡安背后的那些不为人知的关系,想想都让人心寒,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想到对胡长青动手,难道就是因为他在你手中拿了一盒炒粉?”

黄天一直等着水玲珑给他加茶,但是这个女人却一直没有动静,心里不由苦笑,知道自己还是只能从她这里喝到一杯茶,听完龙九的话,不由苦笑,“九爷,我先走也是有些后悔了,我觉得胡长青将来会是我最大的对手,所以就想对他一个教训,没有想到现在好像捅了马蜂窝似,罗伟应该就是这两天了,如果你再有什么闪失,那我就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任谁都想不到这个在自己父亲面前都玩心计的妖孽,在龙九这个陌生人面前居然如此的坦诚,这一点连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龙九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将手中的茶一口饮尽,叹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听完龙九的话,黄天眼中精芒一闪而过,不过因为他正低着头玩茶杯,龙九和水玲珑都没有发现。

胡长青驾车来到卢月如所在的丽景馨城,这里是一处高档的住宅区,楼盘都是大户型的,靠近l俱乐部,也设有别墅区,但是卢月如当初没有要,嫌别墅一个人住太空旷了,所以选了一处临江的高层楼,与陈雨珊的那处住宅隔着大桥遥遥相对,不过因为隔得太远,彼此是看不到的。

因为不常到这边来,门口的保安很是打量了一下他的户主卡,见他有些不耐烦才放行,在卢月如所处的单元楼下停好车,他抬头一望,发现二十八楼的那个房间依然灯火辉煌,心中一片温润。

胡长青夹着手包站在门口,神情有些尴尬,他不知道钥匙放到哪里去了,好在卢月如开门很快,看到他便给了一个温馨的笑,关好门后,便接过包包放在柜子上,并弯腰给他换鞋,臀背弯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不过起身后却给了他一个怪嗔的眼神便到洗手间给他调水了,他摸了摸鼻子不由苦笑,知道卢月如发现了他裤子上的污迹,他索性站在浴室的门口将衣服脱了个精光,走进了浴室,本来还想拉着卢月如洗个鸳鸯浴,但是却被她逃脱了。

当胡长青穿着居家的t恤和短裤走出浴室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一晚鸡蛋面,香味萦绕,让他食指大动,看着还在厨房忙活的卢月如,他的心中噙满了温馨,卢玉如是最让他没有负担的一个女人。

因为广园食府的东西并不合他的胃口,所以他晚上吃得并不多,所以面对这碗完全按着他口味做的面,他三两下就吃得精光,他拿起一条纸巾擦嘴,正准备叫卢月如的时候,头上便盖了一条干毛巾,帮他擦拭着没有擦干的头发。

“说了多少次了,洗完澡的头总是没有擦干,怎么吃得这么快,晚上没有吃饱吗?还要不要?”

停在卢月如略显抱怨的语气,胡长青脸上浮现了放松的笑意,他将头靠在卢月如胸前那对松软的双峰上,惹得卢月如不满地推了他两下。

“吃的是广东菜,有些不伦不类的,吃饱了啊,肚子圆颤颤的,不信你等下检查一下,不过老大吃饱,老二还饿着呢?”

说完仰着头对卢月如淫笑,卢月如用手抹了抹他的头发发现头发差不多了就准备去将毛巾放回,但是却被胡长青一把抱住,将惊呼的卢月如抱进了卧室中,连毛巾掉在地上都不顾了。

卢月如穿的是短袖加热裤,将不显于人前的姣好身材尽情地展现在胡长青面前,胡长青将她压在床上,身体和她曲线曼妙的身段契合得天衣无缝,没有做什么挑逗的动作,卢月如就已经气喘吁吁,双颊泛红,面对胡长青强烈的男性气息,她情动了。

146 探查尸体

胡长青一大早起来的时候,卢月如已经做好一顿丰盛的早餐,经过连番的滋润,卢月如脸上荣光红润,美艳不可方物,吃早餐的时候,胡长青差点把持不住,又要折腾一番,不过卢月如坚决拒绝了他的求欢,并告诫他不能纵欲过度,是陈雨珊专门交代,他这才讪然收手。

不过亲吻和抚摸身体却是少不了的,一顿早餐吃了四十多分钟,卢月如也很享受这种平时很少的温存,所以极尽逢迎,只是谨守最后的防线,吃完早餐已经是桃面绯红,眼中水汽充盈,娇媚动人。

胡长青枕在卢月如圆晕柔软的大腿上,任由她温柔地帮他擦嘴,他的手伸进了她t恤下面,在她光滑娇嫩的腰肢上摩挲,看着卢月如红润的脸颊,笑道:“你什么时候去吧车取过来啊?”

卢月如用手抚摸着胡长青的脸颊,说道:“我有车啊,还要车干嘛呢?”

胡长青想将后面的插入卢月如的裤子里,但是姿势所限,动作难度太大,只好作罢,笑道:“真的不要啊,那我送给别人了。”

卢月如顿时不依,掐了一下胡长青的脸,娇嗔道:“好啊,你看雨珊同不同意啊。”

胡长青对她的口是心非不由莞尔,说道:“钥匙在包里,等下先拿出来。”

卢月如为不可查地轻点了一下秀美白皙的下巴,面色有些难为情,胡长青掏出在她衣服下活动的右手,摸了摸她吹弹可破的脸颊,突然问道:“洗澡后帮我擦头发是不是你告诉雨珊的?”

卢月如神情一怔,说道:“不是啊。”

胡长青笑了笑,叹道:“其实在我妈眼中你应该是最好的儿媳妇,月如,你怪不怪我?”

卢月如低下头看了胡长青一眼,便躲开了他灼灼的眼神,低声问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呢?”

胡长青坐了起来,将卢月如轻盈柔软的身体抱入怀中,用自己的脸颊在她娇嫩的肌肤上磨蹭,说道:“突然感觉有些对不起你。”

卢月如躺在胡长青的怀中,双手环住他的腰,神情温润如昔,只是眼中有了些水汽,嘴角挂着幸福满足的笑意,呢南道:“不要说这些话了,我对现在的状态很满意了,我是个小女人,心也很小,你不在的时候,我就想想你,你在的时候,我就好好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这种生活很好,真的,我不会和雨珊争什么的。”

胡长青将卢月如抱得更紧了,在她耳边说道:“傻瓜,卢月如你真的是个傻女人。”

卢月如真的傻吗?胡长青觉得和她在一起最放松,胡长青觉得和她在一起最没有负担,胡长青觉得自己唯一亏欠的女人就是卢月如,这便是小女人的大智慧。

他们两人一起下楼,走到停车场,卢月如站在胡长青的身边送他上车,胡长青启动车子后,便打开窗户和卢月如道别,不过却看到卢月如担忧的眼神,他神情一怔,笑着问道:“怎么了?”

卢月如关切地问道:“长青,你没事吧?”

胡长青笑意一脸,不由苦笑,说道:“还是瞒不过你啊,没事,在纠结一件事,不过现在不用再纠结了,好了,我先走了。”

说完,对卢月如挥了挥手便倒车滑了出去,关车窗前,还将手伸出窗外对着凝视车子的卢月如做了个k的手势,表示真的没有问题。

卢月如看着胡长青的车远去,嘴角不由泛起一抹苦笑,还是忍不住问出了那个问题,想刺他一下,算是发泄一下心中的不忿吧。

其实早上拒绝胡长青的求爱只是不想他和自己上床的时候心里想别的女人而已,再宽容的女人也有小气的时候。

胡长青上了车后,便苦笑连连,作为最了解胡长青的女人,卢月如又怎么会发现不了自己心不在焉呢,不过现在真的不用再纠结,即使现在赶过去也赶不上送邱亦柔一程。

“邱亦柔,你到底想要什么?”

这个女人在离开王亮后,所表现出了独立个性确实让他有些应接不暇,不过他不会再禁锢这个女人的自由了,哪怕脱出牢笼的金丝雀会飞走,但是他真的做不到若无其事的坦然。

他决定不再想邱亦柔的事了,拿起电话便给西桥水库的姚叔通了电话,寒暄了几句就让姚叔将手机给苏文广,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苏文广清淡平和的声音。

“长青,什么事呢?”

胡长青便将准备请他帮忙查看李玲玲尸体的事说了,苏文广在电话那边笑了笑,说道:“你上次问我这事的时候我就猜到了,我已经帮你研究过了,如果要在人的身上留下暗伤,让他之后发作致死,暗伤应该是在心脏附近,我觉得应该是将血脉弹碎,直到心情激动,血流加快的时候,就会断开,从而致人于死,所以你只要看看她的心脏附近就可以,这个不用我去了,你自己就可以搞定的。”

胡长青有些不确定,问道:“老头,你确定我行哦,你不会是怕见死人吧。”

苏文广在电话那边冷笑了两声,说道:“我连人都杀过,还怕死人啊,大不了,你搞不定我在去一趟,到了这么个地方确实不要动了。”

胡长青笑了笑,说道:“那就好,我还生怕你晚上睡不着,不习惯呢。”

苏文广沉吟了一下,干笑道:“晚上睡觉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以前睡木板,现在睡软床搞得我一宿没睡,刚才还和小姚说要换床的事呢。”

胡长青听完,哈哈大笑,问道:“还有什么别的不习惯吗,我这几天忙,没空去看你啊,不过月如今天应该会过去看你,有什么需要就和她讲。”

苏文广说道:“啊,这闺女要过来啊,那好,陪我说说话就好,昨晚你爸和你二叔都过来陪我老头吃了顿饭,现在李铁正陪着我呢。”

胡长青眼中精芒一闪,笑道:“看了老胡同志觉悟蛮高的嘛,那就好,李哥也在啊,帮我想李哥问好啊。”

“长青,那个关于陈珂的资料今天就可以给你,到时在哪里给你啊?”

却是苏文广听到胡长青的话,直接将电话转给了李铁,李铁声音平和中正,语气不紧不慢,胡长青并没有从他的话中听出什么异样。

“李哥,你还是发到我的邮箱中吧?”

“不要,我派人送给你,这样安全些。”

“李哥。”

“长青,我的命都是你救的,所以你不要以为我会对你昨天的话有意见,有些不舒服肯定是有的,但是你说的确实是对的,你是官,我是贼,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何况你以为官会越做越大。”

“李哥,谢谢。”

“臭小子,我一直将你当亲弟弟的,现在遇到师父后,我对江湖上的事更不感兴趣了,要不是那个多战友兄弟跟着我,我都想退出了。”

“李哥,适当的漂白是必须的,其实我是不赞成你一统江城的,那样太招人忌了,还是低调些的好。”

“嗯,其实我昨天和你爸爸和二叔见过面的,所以,你不要再担心了。”

“啊,哦,那就好,那先就这样了,帮我想老头说一声,我挂了。”

挂完电话,胡长青是神清气爽,邱亦柔的离去带给他的郁闷一扫而空,他将这份沉重的感情埋在了心中,不再去想它。

他和李铁相交多年,经过舅舅的指点,他可以制造两人之间的隔阂,好拉远两人的距离,但是心中却是很不好受的,没有想到李铁昨天遇到了爸爸和二叔,那爸爸会直接照看李铁了,那以后就不用担心会牵扯到他,而在爸爸的周旋下,他相信李铁应该会漂白得更彻底吧。

他调整方向,一边朝市局而去,一边给唐嫣拨了个电话,小妮子的语气不冷不热,胡长青本来还打算调笑几句,这样的语气就没有氛围了,于是便约在市局的后门见面,草草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胡长青不由摸了摸鼻子,有些不知道该怎样处理和唐嫣的关系了,想了一下,如果唐嫣依然是这样的态度的话,那他就尽量在不要撩拨她了,放她自由。

奥迪在马路上飞驰,因为已经过了上班高峰期,所以大道上出现了短暂的空荡,胡长青便趁着这个时期快速地穿过了几个繁忙路段,用了差不多30分钟就到了市局,不过正门他倒是熟悉,找后门就花了他三分钟。

公安局的后门是专门为进出尸体和一些特殊时期进出而设的,江城市局的后门设在一条并不显眼的小马路上,院中也不大,胡长青绕了好久才找到,一停车就看到一辆丰田警用越野车停在停车场,而唐嫣正一身英姿飒爽的警服坐在里面看资料。

胡长青悄然将车停好,走到越野车边,正准备吓唐嫣一下,没有想到唐嫣却率先抬起头对他嫣然一笑,隔着玻璃,她的笑有些恍惚,但是依然明澈耀眼。

胡长青被唐嫣这个突如其来的笑弄得有些惊诧,退后几步,好让她下车,唐嫣拿着资料下车后,娇媚地看了他一眼,笑道:“还想吓我,你的车一进来,我就看到你了。”

说完便挽着胡长青的手往法医的办公楼而去,胡长青怪异地看了唐嫣一眼,唐嫣有些不解,问道:“干嘛?”

以为胡长青想问她问什么这么快,便又说道:“我一大早就到市局这边了解一些最新的尸检信息,刚才在车上看了一下,发现之前的窒息导致供血不足好像是有些牵强,因为李玲玲的喉管里并没有明显的窒息特征。”

胡长青听到唐嫣的话,神情怔了怔,又觉得自己的猜测多了几分把握,不过还是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你怎么变化这么大啊,刚才打电话还比较冷淡,现在又这么热情。”

唐嫣神情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抬起头的时候,脸色已经变得清冷,不复她以前的明朗率真,“今天一大早就用人给我建议,说我对人太随和了,这样容易引起别人的误解,而且没有威信,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刑警队谈工作呢。”

胡长青这才释然,不过心中却又中失而复得的庆幸,点头说道:“有道理啊,你的性子确实不适合做管理者,太孩子气了。”

唐嫣冷眼看了一下胡长青,沉声问道:“还有孩子气吗?”

胡长青被她的凌厉震了一下,认真答道:“没有了,姐姐。”

唐嫣这才满意的笑了笑,因为提前打过招呼,所以直接就到了冷库那边,甚至没有要将尸体移到解剖室的意思,胡长青知道这是出于保密的考虑。

一进到冷藏室胡长青就打了个冷战,他不像唐嫣一身正装,他就是短袖而已,他忙运转心法,身体顿时暖和起来,接过唐嫣递过来的胶质手套和口罩,他就先戴了起来。

唐嫣拿着手上的资料对一来一下,便抽出一个柜子,里面是一个长形的装尸戴,她将手上的文件夹在腋下,也带起口罩和手套,看了一眼胡长青,见他点头便拉开装尸袋,只见一个覆满白霜的尸体慢慢呈现出来。

胡长青心里有些发麻,但是还是慢慢走上了尸体,心里默念道,李玲玲,我是过来帮你的,而体内的心法怎是运转得越发快速,当他走到尸体旁边的时候,心中已经一片平和。

胡长青用手轻轻地触摸了一下尸体,虽然隔着手套,依然冰冷刺骨,尸体泛白,完全没有任何美态可言,就好像在肉摊上的猪肉般,腹腔正中间有一道长长的切口,应该是解剖时留下的,身体有些僵硬但是不同于完全冻住的状态。

147 证实猜想

胡长青听到唐嫣冷不丁的一句话,一口气差点踹不过了,弄得连连咳嗽,看到唐嫣靠近要拍他的背,他连忙跳开,唐嫣的手刚才可是摸过装尸袋的啊。

待平复过来,他才指着李玲玲的**,对着一脸被伤害的唐嫣说道:“行了,不用装了,这不是你的风格,看这里有个血斑,应该是从里边透出来的,法医忽略了。”

唐嫣听到胡长青的话,不由嘻嘻一笑,压在心中无形的枷锁突然松懈了很多,便循着胡长青的手指,靠近那边雪白得碜人的白肉,果然一团紫色的痕迹从里往外渗,她不由诧异地看向胡长青。

胡长青自得一笑,说道:“还不是很肯定,我在确定一下。”

说完便低头靠近李玲玲的妇人,并且用手拉扯那块肌肤,可是已经没有什么弹性,效果并不明显,他一俯下身,一股福尔马林的气味便冲鼻而来,顿时一股恶心的从胃里面翻腾,他连忙移开,走到门口就这样戴着口罩用力的吸气。

唐嫣看到胡长青的样子,连忙将后套脱掉,走到胡长青的身边拍他的背,发现胡长青的身体有些僵硬,便说道:“手套已经脱掉了,看你刚才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是法医呢。”

看到胡长青隔着口罩吸气有些不舒服,便又帮他将口罩解开,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你怎么知道会有暗伤在那附近呢,还有这个伤口是致命的吗?”

连吸了几口空气,胡长青总算压下那股呕吐感,也不回复唐嫣的话,说道:“帮我点跟烟?”

唐嫣便在他两个鼓起的口袋摸索,“左边。”胡长青补充道。

唐嫣笨拙地将烟放入胡长青的口中,掏出放在烟盒中的zipper打火机,用两个手将打火机送到胡长青的嘴边,打了两次才将烟点着。

胡长青走到门外的走廊便,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深吸的一口烟,感觉心中的阴冷驱散了些,吐出烟时觉得有些不习惯,还是将胶手套脱了下来,用手将嘴上的烟拿下,看了一眼也站在自己身边看着窗外的唐嫣,心里有些犹豫。

“太隐秘的事就不要讲了。”

唐嫣平静地说道,但是胡长青却分明听出故作矜持的探究,玩味地看着一眼容颜俏丽的女孩,想伸手过去捏她娇嫩的脸颊,但是却被唐嫣嫌弃地躲开。

胡长青看了看自己的手,虽然带着手套,也觉得有些腻歪,“你知道吗?民间有很多奇人异士的,比如说会功夫的高人。”

看到唐嫣正侧耳倾听,胡长青不由嘴角一翘,不再讲了,认真地吹起烟来,烟雾在眼前凝聚消散,最后泯然与空气中,只留下淡淡的烟草味,人死如灯灭,人死,就只剩下一坨肉了,胡长青心中突然有种莫名的悲恸,不知道是为李玲玲,还是为了生命的脆弱。

唐嫣正在等胡长青下面的话,但是没有想到他突然打住,扭头一看,胡长青正老神在在地抽着烟,不由气结,便伸手在他腰间的软肉上拧了一把,骂道:“怎么真么小气呢?又发现了你的一项恶习,小气,不够大度。”

胡长青笑道:“别人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合着到你这边来是越看越掉价啊。”

饶是以唐嫣的率直,也有些吃不消,神情变得有些扭捏,娇嗔道:“好好,你帅总行的吧,你要说就说啊,我们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不然知道的人就会多起来。”

胡长青神情一怔,说道:“那好我们先将李玲玲放好,这样让她赤身**的,很不尊重她。”

说完,便将烟头在窗台上捻灭,惹得唐嫣怪嗔地看了他一眼,又将烟头见到垃圾桶中,他苦笑着看着唐同学演示五好学生的优良美德,便小心翼翼地穿回手套,走进去将李玲玲装好,又将柜子推了进去,在柜子关上的一瞬间,他的心里一片清明,对这个女人再也没有任何情绪了。

丢掉手套和口罩,拿起唐嫣留在里面的文件夹,走出了冷库,而唐嫣则正在门口等他,两人没有说话,并排着走出了法医所在的办公楼。

在车中旁边,胡长青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了唐嫣,笑道:“美女,要和我走吗?”

唐嫣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直接上了奥迪的副驾驶位,胡长青轻挑地吹了个口哨,兴高采烈地上了车,车子一下就滑出了市公安局后大院。

唐嫣盯着胡长青看了好一会儿,说道:“我觉得这才是你的真实面目,平时都是你装的。”

胡长青对着唐嫣淫笑了一下,说道:“啊,被你看出来的,那你就准备被灭口吧,嘿嘿。”

唐嫣被他笑得有些发虚,骂道:“我说你好歹玩点高深的东西撒,难道官二代除了轻浮跋扈耍横,就没有别的爱好啊。”

胡长青想了一下,说道:“有啊。”

唐嫣好奇地问道:“什么啊?”

胡长青郑重地答道:“玩女人。”

唐嫣横了胡长青一眼,在他身上捶了两拳,骂道:“你要死啊,我们去哪里啊?”

胡长青笑道:“要不找个酒店,我们躺在床上好好聊一聊,我在床上一般会回答女人的任何问题。”

唐嫣没有理会胡长青的胡言胡语,心里在猜测胡长青为什么会知道李玲玲的身上有暗伤,为什么会肯定裘大河不是杀人凶手,当她感到车子停了下来抬起头往外张望的时候,不由一阵气结,原来胡长青真的将车停到了市公安局附近的一家五星级酒店的门口。

唐嫣在车中坐了好一会儿,直到酒店帮忙停车的服务生坐上的驾驶位,她才不得不下车,想到自己的身份,不得不陪胡长青这位大少大白天过来胡天胡帝,看了正在前天开放的胡长青,她的心中虽然不忿,但是却没有太多别的情绪,被胡长青这样肆意蹂躏她的**,按理说她应该愤怒和悲哀,可是没有,更多是让她觉得自己是个**的期待。

胡长青开了一间标准间,回头一看,发现唐嫣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脸色变幻不定,知道自己肯定是又被这个丫头鄙视了,但是他有他的想法的。

今天上午见面他发现唐嫣在他面前已经放松多了,这让他很开心,所以决定趁热打铁,以他多年对女人心里的临床研究,想促进和女人的关系,莫过于**上的深度接触了,这是最快速有效的方法。

让上海一下就赋予了文艺气息的那位前卫女作家不是也说过吗?女人进入男人的心里是从男人的食道,男人进入女人的心里则是从女人的**。

胡长青初听这句话的时候震惊了,这要临床研究多久才能得出这么精辟有教学意义带有前瞻性的科学结论啊,完全是两张口的论调啊,和他阅尽百花得出的结论是如此的契合,如果不是生不逢时,他绝对会登门拜访切磋一番。

他之所以选择靠近市公安的这家酒店,是因为他知道这家酒店是市公安局的对口酒店,在这里是不是会遇到市局的领导,虽然昨天已经和分局的领导打过招呼,但是他想趁着这个机会将宣传的换位扩大些,告诉市局的人,唐嫣是他的女人。

以国人笑贫不笑娼的心态,现在稍有点背景恨不得弄得人尽皆知,以唐嫣的性格她是不会声张与他的关系的,所以他就主动帮她一把,只要唐嫣心里没有什么负担,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做有权势人物的情人并不是一件多么令人不齿的事,那些鄙视唾弃的人都恨不得自己也长得如花似玉,有个人保养一下。

牵着神情有些扭捏的唐嫣,胡长青神情淡定地走进了电梯,沿路和市局几个面孔有些熟悉的人点头打了个招呼,别人看到他牵着漂亮女警的手,也不好意思过来打招呼,不过想来应该将唐嫣绝美的容颜记在心间了。

这个时间段电梯没有人,一进电梯唐嫣就将胡长青的手挣脱,一脸担忧地说道:“你就不怕传到龚书记耳朵里去啊。”

胡长青又将唐嫣的手抓住,说道:“怕什么,我还想找机会将你介绍给我舅舅呢。”

唐嫣听到胡长青的话一脸诧异,有些摸不透胡长青的想法,但是她明显感觉到胡长青在她面前更随意,这让她很开心,不过想到等下的羞人事,她的面上又有些羞赧。

胡长青看到唐嫣脸上的疑惑,但是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他姐马上要转到地方,那么他们家在公检法系统的里面就只剩下顾绍棠,控制力一下就减弱了,虽然还有一些嫡系,但是毕竟没有自己人用得放心,所以他就打算用唐嫣补上。

胡长青坐在房间中的大床上,一脸戏谑地看着面若桃红的唐嫣,小妮子现在神情扭捏,两只手不知道放在那里,娇俏的面颊上一脸羞涩,如一泓清泉的明澈眼眸像是起了一层水汽,朦胧而迷离,时不时看了床上胡长青一眼,模样很是撩人。

见胡长青还是不说话只是用**裸的眼神在自己身上巡视,仿佛主人凝视自己的珍惜收藏般,而胡长青的眼睛仿佛有魔力一般,被他眼睛看到的地方总是带着酥麻的感觉,而最后酥麻的感觉都会凝聚到她的下身,让唐嫣不得不加紧自己的双腿,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男女之间的**,唐嫣将嘴唇一扁,局促的手便伸向了自己的衣服扣子,只是头已经低下了,不敢再看胡长青一眼。

要说胡长青也剥过几个警花的警服,对所谓的制服诱惑,他并没有太大性趣,他始终对衣服下面的那具**性趣更大些,但是唐嫣此刻站在面前那副欲语还休的撩人姿势确实让他血脉膨胀,而当唐嫣将外边的衣服都剥掉只剩内衣的时候,若不是心里还有顾忌,他觉得会扑上去。

稍带童稚的娇俏容颜已经是赤潮遍布,如红透的桃子般,唐嫣今天穿的是一套灰色的蕾丝内衣,让整个身体散发着半遮半掩的诱惑,肌肤白皙胜雪,双手不自然地摆放着,而修长笔直的大腿则是夹紧弯曲着,几根黑色的毛发从蕾丝网格中冒了出来,她的胸罩面相偏小,将她硕大的双峰勒出一条凹陷的压痕,让胡长青心痛不已,唐嫣对于他的诱惑除了那****外,还有她修长肢体里蕴含的惊人弹力,这显然是长期锻炼出来,所以他分外期待唐嫣在床上的表演。

148 坦诚事实

自从走进酒店,唐嫣就一直处在羞愤交加之中,她对自己对床事的期待感到羞耻,她和胡长青才经历过两次亲密接触,但是她在独处时却总是不时想起,特别是昨夜的那传说中的车震,让她感觉又刺激又羞赧,弄得她昨晚一宿没有睡,所以昨晚她接到胡长青的电话时,心里对他很是不忿,语气就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了。

现在在房中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将衣服脱掉,没有想到胡长青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顿时为自己心里将事情想岔了感到羞愧,心里一时羞怒难耐,眼泪就啪啪地流了出来,所以胡长青转过身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唐嫣眼泪婆娑,一脸羞愧的样子。

胡长青一脸羞赧地走到唐嫣身边,一把横抱起唐嫣,唐嫣惊呼着搂住他的脖子,他用自己的勃勃生机顶了顶唐嫣的臀部,唐嫣顿时停止哭泣,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胡长青坏笑道:“傻瓜,到酒店开房不是为了上床,只有你才相信。”

唐嫣神色一怔,顿时醒悟过来,原来胡长青刚才只是调笑自己而已,脸色马上由羞转怒,正当她准备怒斥胡长青一番的时候,胡长青将她放了下来,她抬头一看,顿时娇呼了出来,脸上羞意更浓。

原来不知不觉胡长青已经将她抱进浴室,而从浴室的大玻璃中,她看到了一具矫健充满张力男性身躯,还有那个狰狞得有些丑陋的东西,但是她一瞄上,眼睛却再也挪不开。

胡长青调好水后,就来到神情有些呆滞的唐嫣身后,将她胸罩的扣子打开,唐嫣配合任由他拿去覆盖她双胸的遮掩,接着就是内裤,低身帮唐嫣退去内裤的胡长青,低头时看到那处正流水潺潺,差点就把持不住来个剑及履及。

他没有用手触摸唐嫣的身体,只是听着下身插入唐嫣的裆部摩擦了两下,他分明感觉到唐嫣身体的颤栗,在镜子中,他将头放在唐嫣的柔腻光滑的肩膀上,对着眼神迷离的唐嫣说道:“先洗澡好不好?”

唐嫣如扯线木偶般跟着胡长青来到花洒下,都先拼命地用洗手液洗着手,接下来随着身体上的接触,两具身体便在浴室中纠缠在一起,胡长青想到唐嫣刚才在镜子面前的反应,便将她抱到镜子面前,唐嫣一到镜子前,便神色迷离地盯着镜子中的两具**的**。

唐嫣手撑住洗手台上,看着自己泛红的身躯,呢喃道:“你又没有戴套子,怀孕了怎么办啊?”

胡长青船只粗气直接从后面进入那片水润湿热的缝隙,粗声说道:“那就生下来吧。”

听到胡长青的话,唐嫣主动扭头过来和胡长青亲吻,得到唐嫣的强烈回应,胡长青的动作越发激烈了,一时激烈的喘息声便在弥漫着热气的浴室想起,而腿臀相撞的啪啪声更是越来越激烈。

梅开二度,**方歇,两人从浴室移到外边的沙发,最后又在床上翻滚,胡长青正躺在床上抽着事后烟,唐嫣斜趴在他的大腿上,用湿漉漉地下身紧贴着他的大腿,他分明搞到有液体从那处流在他的大腿上,滑腻腻地,很不舒服。

他用手在唐嫣的脊背上摩挲着,虽然不算娇嫩,但是很光滑,唐嫣侧着脸枕在他的胸膛上,眼睛微合,享受着欢愉后的余韵,下身在他的腿上无意识地磨蹭。

以胡长青的经验而言,女人在欢愉后有这样的举动应该是有还想来一次意图,唐嫣经过两次的开垦后身体已经慢慢可以适应他了,而且因为长期锻炼的原因,唐嫣的体力和身体柔软度很好,刚才让他很是愉悦。

唐嫣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居然是如此的美妙,前两次因为心情的原因,让她不能全身心投入,但是今天她确实享受到书中所言的愉悦,觉得体力有些恢复了,她便抬起头,看着正吸烟的胡长青,觉得这个男人真好看,轮廓分明,不算俊秀,但是男子气概十足,而且气质更是温润如玉,很吸引人。

她用手指在胡长青的胸膛上画着圈,这是她从书上学习到的,“继续啊,给我讲讲你怎么知道李玲玲哪里会有暗伤呢?”

声音娇柔,有些嘶哑,应该是刚才叫得太畅快了,唐嫣也意识了这个问题,有些羞涩,不过脸上赤潮未退,即使再染绯色,也不明显。

胡长青将手中的烟捻灭,看了一眼娇媚动人唐嫣,想了一下这个话题到哪里了,“我就认识一个会内家气功的高人,他告诉我可以在人的身体里留下暗伤,事后复发,李玲玲应该是被震伤了到心脏的血管,而**的时候因为血流过快,所以血管就断裂,这才是致死的原因,不过还是要等法医的进一步确认。”

唐嫣眨了眨恢复清明的眼睛,一脸惊诧,说道:“我也听说过有人会一些气功,不过问题是你怎么知道不是裘大河将李玲玲那个死的呢,听说你和裘大河之间还有些摩擦吧。”

胡长青下意识地想摸鼻子,但是突然想起刚在自己的手摸过唐嫣的下身,便又放下,看了一眼山中闪过一抹羞涩的唐嫣,说道:“以我阅女无数的经历来看,想将一个女人那个死,真的很难的,除非女人有心脏病或其他易猝死的疾病,而且以我的威猛最多也是将人搞晕,所以我很不服气裘大河居然可以将李玲玲这个**搞死,所以就在这件事上,上了心,有了怀疑后,就开始猜测,总算是有了结果。”

胡长青说完这句话后,连自己都觉得逻辑清楚,不过当遇到唐嫣清澈明净的眼睛时,心里还是有些心虚。

唐嫣听到胡长青这个有些扯的理由,心里一阵诽谤,她嘴角狡黠一笑,身体便往上一滑,两个圆颤颤的软球,在胡长青的腹胸上滑动,酥麻感顿时传遍身体,让她刚刚恢复的下体又有些痉挛,不过看到胡长青脸上享受的神色,她便强忍着身体的酥麻,继续用自己的**摩擦着胡长青的胸肌。

“不要停啊,继续,你从哪里学到,很好。”

胡长青眯着眼睛,感受着胸脯上被唐嫣**摩擦时传来的阵阵酥麻,不一会儿,下身就又抬起头来,刚好低着唐嫣的双腿之间。

唐嫣媚眼如丝地横了胡长青一眼,娇嫩的嘴唇情不自禁地盖上了胡长青的嘴巴,主动将自己的丁香伸进了胡长青的嘴巴,稍显生涩地吸允着胡长青带有烟味的唾液。

如果说男人还需要学习一下**的技巧的话,那么大部分女人怎是无师自通的,唐嫣前后才经历过四次而已,但是现在的表现就已经像是经验丰富的女人般,因为女人在床上的每个动作都是根据自己身体的感觉而做的,就像她现在觉得时间到了,就主动套上了胡长青**的分身,腰臀便笨拙地扭动起来。

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交融,当一个女人的心里对一个男人敞开的时候,那么身体上对男人的接受程度,则是没有底线的,所以在胡长青的要求下,这个身体柔韧程度很到的女人在床上摆出了各种高难度的姿势,让胡长青极尽享受。

两人气喘吁吁地平躺在床上,这次胡长青没有再抽烟了,这是他习练抱朴阴阳**后,第一次这么畅快的欢愉,也就是身体素质很好的唐嫣能够经受得住他一次比一次强烈的征伐。

“其实裘大河与李玲玲在西湖别苑的那天晚上我有到过现场。”胡长青稍微平复了一下,就朝唐嫣扭过头,对着脸颊上汗津津的唐嫣说道。

唐嫣也将潮红的面对着胡长青,脸上并没有什么太过惊诧的表情,“是你亲眼看到李玲玲昏倒吗?”

既然已经开头了,胡长青就并不打算隐瞒,况且现在已经证明凶手另有他人,“嗯,因为对这两个人有些怨气,所以我就准备去给他们整点艳照之类的。”

想起自己也上过李玲玲的事,胡长青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不过看到唐嫣一脸期待,他便又继续说了起来,“当时被这两个贱人撩拨得不行,所以就将裘大河打晕,按住李玲玲的屁股一阵**,泄了就走了,也没有去看一下晕厥的李玲玲怎么样了,没有想到她居然死了。”

说到这里,胡长青眼中闪过一丝惊疑,问道:“要是当时即使发现说不定可以救李玲玲一命吧?”

唐嫣想了一下,低声说道:“如果伤口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送医院也来不及了,连接心脏的血管断掉,除非人是在医院,不然怎么都赶不及的。”

胡长青看到唐嫣不敢大声说话的样子,不由感到好像,因为她刚才这一次比前两次叫得更大声,嗓子应该嘶哑得更厉害,他没有想到唐嫣居然**叫得这么响亮,不由伸手摸了摸唐嫣的脸颊,唐嫣想躲但是没有躲过。

“你自己的东西,嫌弃干嘛呢?”胡长青戏谑地笑道。

“现场好像没有留下你的**啊?”唐嫣不由理会胡长青的调侃,问起了自己感兴趣的问题。

“没有,我带套了,对李玲玲这种人尽可夫的女人,有些嫌脏。”

胡长青回忆了一下,慢慢说道,不过一说完,他的神色不由一怔,慢慢变得有些泛白,接着脸色变得有些森冷。

唐嫣忙爬了起来,关切地问道:“怎么啦?是不是留下了什么证据?”

胡长青经过短暂的慌乱,心神恢复过来,苦笑道:“我好像将安全套留在了另一个女人的房间里了。”

唐嫣一脸惊疑地问道:“怎么回事啊?”

胡长青挣扎了一下,又将在龙雪琼身上的事讲了出来,看到唐嫣的脸色慢慢变得鄙视,他也有些赧然,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真的很不堪。

“那个女人既然这么长时间没有动静,想来应该是没有联想到与李玲玲案有关,所以应该没事。”

唐嫣也只是愤怒了一下而已,她是个传统的女人,既然已经跟了胡长青,即便他坐的事再不耻,她首先想到还是怎样替他开脱。

149 气氛紧张

唐嫣惊呼道:“又是怎么回事啊?”

她已经顾不上自己声音嘶哑了,急声问道,她真的被胡长青搞得一惊一乍,为他心急不已,但是胡长青反而不紧不慢的,让她气急。

胡长青也爬起来,汗液干了后,被空调吹得有些冷,他便掀起被子将唐嫣和自己盖了进去,并且点了一根烟,他靠在床上,将靠过来的唐嫣搂住怀中,慢慢地说起昨天遇到龙雪琼的事,并且将龙雪琼的身份一并道出。

许是被胡长青弄得有些麻木,唐嫣只是静静地听胡长青讲,听完后,她想了一下,才说道:“龙雪琼应该不会继续在这个事情上纠缠了。”

“为什么?”

“这个就要从心理学的角度上分析了,我们可以你想推一下,龙雪琼继续纠缠这件事对她有什么好处。”

胡长青想了一下,说道:“好像没有。”

唐嫣轻轻地挪动了一下身子,让自己靠得更舒服,“对,不断没有好处,反而有坏处,往小的方向讲会破坏她目前家庭的和睦,往大的方面讲会让两家的联姻有裂痕,或者破裂。”

听完唐嫣的分析,胡长青不由对这个丫头刮目相看了,捏了捏被子上丰满柔软的胸脯,他笑道:“看不出啊,说得头头是道。”

唐嫣看起头看了胡长青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将它当成案件分析了,应该没事的,吓死我了,看你以后还好不好色。”

说完被子下的小手还在胡长青疲软的分身下轻轻捏了一下,发现分身又有抬头的趋势便迅速松开。

“关于从新尸检的事,等我的电话。”胡长青沉吟了一下,突然说道。

唐嫣没有多问,乖巧地点了点头,她虽然有些正义过剩,但是并不傻,知道胡长青打算用这件事来做一些事,她乐得配合,何况她对那个猪头大耳的裘大河并没有什么好感。

两人又在床上温存了一下,便一起进了浴室清洗了一下,其中姿体纠缠的缠绵悱恻就不足为外人道,不过因为已经有过三次交合,所以都没有在进一步的意愿,这种事过犹不及。

胡长青穿好衣服后,见唐嫣戴着胸罩**着下身坐在床上用纸巾擦拭内裤上的液体,不由感到好笑,便提醒道:“以后和我见面最好多备套内衣。”

唐嫣娇媚地横了他一眼,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就将穿上去肯定会不舒服的内衣套了上去,还故意动作轻柔缓慢地撩拨正看着她的胡长青。

胡长青心里不由暗骂,又少女变成女人后就是不一样啊,但是却不为所动,只是用欣赏的眼神看着完美雪白的**被衣服慢慢覆盖。

等到两个人穿戴整齐出了酒店后已经是12点多了,胡长青找了一家以前来过的餐厅,两人便又一起心情愉快地吃了一顿超量的中餐,因为消耗过量,所以胡长青和唐嫣都吃的很多。

当胡长青依依不舍地将唐嫣放在市公安局后门她停车的大院中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胡长青心情真的很开心,除了和唐嫣的关系突飞猛进之外,更重要的是从李玲玲死亡的阴影中脱离开来,他一直可以忽略这件事,但是李玲玲的死却实实在在地压在他的心中。

还没有到市委大院就接到陈雨珊的电话,陈雨珊在电话中兴奋地说已经将根据他提供的那些信息做好的关联图发到他的邮箱,每个人之间的关系很清晰,并且加注了一些猜想,让他尽快看一下,并回复她,她好修改,从话语中可以看出,陈雨珊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胡长青告诉了陈雨珊上午检查尸体的发现,从未证实了李玲玲是被黄天派人杀死的猜测,胡长青随后便问起了培训的情况,陈雨珊说还好,从新拾起了以前读书时的理论,并且有知名的教授将会对当前最新的一些经济理论和金融案例进行演讲,所以应该会有所收获。

胡长青调笑叫她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两人又温存了几句就挂了电话便挂了电话,正当胡长青想给龚天应打电话的时候,发现车子已经快到了市委大院,便决定回到办公室再打电话。

胡长青夹着手包一进办公室,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以前这个时候可以都趴在位置上睡觉的,当时此时不管是那几个关系户,还是平时做事的人,都一副认真做事的样子,看到他进来眼中都透着股热切,仿佛找到主心骨似的。

胡长青进了自己办公室,才一落座,顾明就敲门而入,顾明没有说话,只是兀自拿起胡长青的茶杯被他泡了一杯茶,这才坐到胡长青的对面,一脸热切地看着他。

胡长青拿起茶杯吹了吹热气,没有下口,太烫了,看到顾明的表情,便问道:“怎么啦,一个两个,神经兮兮的。”

听到胡长青的话,顾明不由苦笑,说道:“天都快塌了,能不让人紧张吗?”

胡长青在再三的吹拂下,终于喝了一小口,顿时倾向盈鼻,口齿皆香,一股甘醇的茶香味在舌尖缭绕不去,“多打点事啊,大神打架,什么时候会殃及到你们这些小鱼啊。”

顾明说道:“谁都明白,但是整栋大楼里的气氛都是这样的,我们能不紧张吗?也只有你这位大少爷敢不落班,在外边游荡。”

知道顾明是在提醒自己,胡长青问道:“怎么啦,刘伦找过我啊?”

顾明说道:“昨天下午到办公室将刘瑾狠狠地训了一顿,弄得刘瑾从昨天到现在神情浑噩,认为自己升职的事彻底没戏了,连带整个办公室都人心惶惶,因为不知道你后面忙什么,所以就没给你打电话,哪里想到你今天上午都没有多来。”

胡长青眉头一挑,转动了一下茶杯,问道:“刘瑾的事你怎么看?”

顾明有些羡慕地说道:“我看是**不离十了。”

胡长青叹了口气说道:“老顾啊,真是为你可惜啊,要是你早些转性,这个位置就是你的。”

顾明倒是看得开,平静地说道:“各人有个人的命,我现在啊就指望我们家小的。”

胡长青听出顾明话中的深意,点了点头,想起顾明家那个有些活宝的儿子,笑道:“你儿子的工作怎么样,还顺利吧?”

顾明眼中露出感激的神色,说道:“有主任打过招呼,能差到哪里去,不过喜欢的那个姑娘算是彻底死心了,不过经历这茬事,小子现在成熟多了。”

胡长青又喝了口茶,漫不经心地说道:“那回头你问问,要是想换个环境就说一声,最好是工行,指不定过不了一两年你们家小子级别比你还高。”

顾明眼中闪过一丝轻松,说道:“那就先谢谢主任了,晚上回家,我问问。”

看到胡长青将杯中放到桌上,顾明一边起身一边说道:“那我先出去了,有些文件需要主任签,我什么时候过来啊。”

胡长青说道:“一个小时后吧,帮我叫刘瑾进来。”

顾明躬身应允便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又响起了敲门声,刘瑾一脸平静地走了进来,不过眼中却带着深深的失落,看到桌上胡长青的茶杯快见底了,便先给胡长青的杯子添了水,这才站在胡长青的面前。

胡长青神色冷淡,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说道:“坐。”

刘瑾坐了半个屁股,挺直了身子,恭敬地问道:“主任,你找我啊?”

胡长青将身子往后一靠,双手交叉放到小腹上,不咸不淡地问道:“听说刘主任昨天骂了你一顿啊,怎么没听你说起呢?”

刘瑾看到胡长青的姿态,眼中闪过一丝惶恐,说道:“主任,现在是个特殊时期,我不敢乱开口,怕给你惹事。”

胡长青眼中精芒一闪,语气温和了些,说道:“屁大点事,不就是下了两个厅级干部吗?不过你能够这样想我很欣慰,升职的事我再问一问,你心里不要有什么包袱,还是要认真将手上的工作做好。”

听到胡长青的话,刘瑾激动得站了起来,本来认为已经泡汤的事,现在居然又有转机,不由眼睛一红,说道:“主任,我,我不多说,我刘瑾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听到刘瑾有些语无伦次的话,胡长青笑道:“我要你的命干嘛,好了,去工作吧。”

刘瑾恭敬地退到门口才转身,吸了几口气才开门出去,一开门就看到办公室所有人的目光看了过来,他故作平静地看了众人一眼,但是眼中的喜悦和激动确实怎样的掩饰不住。

胡长青直到刘瑾出去关好门才坐直了身体,对顾明刚才给刘瑾上眼药水的举动不以为意,机关办公室嘛,怎么可能有和和气气的事呢,经过之前的敲打,他相信刘瑾还是比较靠谱,至于没有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他,应该是想他说的那样,连顾明自己都不敢打他电话,何况别人呢。

他将手机放在手里转了两圈,决定先到刘伦那边去转一圈再回来,既然刘伦主动过来买好,他起码的礼节还是要顾及到的。

150 豁然开朗

胡长青回转到他们第二办公后,还专门在外边的大办公室溜达了几分钟,只是随便每个人聊几句,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不会做这种安抚人心的事,但是现在做这种事对于他而言是随手而为,没有刻意,也没有故作姿态,而是他本身所处的位置决定,不知不觉,其实他对目前自己职位的认可程度再无形中加深。

回办公室前,他专门叮嘱顾明再迟半个钟找他,刚才到刘伦那边还有在办公室中的溜达都是临时决定的,所以他不得不将原来的一个小时往后延迟半个钟。

靠在大班椅上,胡长青自己亲自新泡了一杯茶,边喝边整理自己心中的思路,当口里开始喝到茶叶的时候,他才放下杯子,神情淡然地给龚天应拨了个电话。

“你小子行啊,大白天的和一个女警到酒店开房,你想干嘛啊,我说你都快跟雨珊结婚了,你不要再整这些幺蛾子行不行啊,好不容易过了你妈那关,你要是闲不住,你犯的着这么招摇吗,这才几个小时啊,就搞得整个局里该知道的全知道,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啊,还说你长进了,长进个屁啊。”

胡长青没有想到电话一通就听到一阵劈天盖地的臭骂,即使他及时将手机拿开,但是奈何龚书记的嗓门确实太大。

“我说舅舅,你要不要我过去给你擦擦桌子啊,指不定刘哥看到你桌上那堆唾沫星子中午吃的饭都会吐出来。”

“你少跟我贫啊,你要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我可是会抽你啊,你说你多大个人啊,那么点事,明知道那时局里的协议酒店,还公然明目张胆地带着人家女警去开房,你要是真的忍不住,你不会稍微走远点啊。”

“我说龚书记,你好歹也是一个市委领导,你的思想能在深刻一点吗,合着我在你眼中还是只会做那种欺男霸女的事啊?”

龚天应在那边沉吟了一下,接着就听到如同牛吸水的喝水声,“哦,那就说说你的理由吧,那个女警就是上次救了你和贝贝的交警吧?”

“人家现在可是西湖区刑警大队副队长啊,什么交警啊。”

“说重点,我等下还有会,哪有时间陪你墨迹呢,你要不打电话过来,我都准备等下直接到你办公室揍人。”

“那个,我姐不是准备离开检察院吗,我就想是不是应该在公检法系统里再找一个自己人,所以,你懂的。”

“屁啊,那也应该在法院或者检察院找啊,公安局已经有绍棠了。”

“你以为我会专门去找啊,这不是适逢其会,刚好看对眼了吗,实话说啊,唐嫣确实不错,业务能力很强的。”

“真的吗?那我回头了解一下,但是你不觉得你这一招太下三滥了,指不定现在整个局里的人都在她背后指指点点。”

“老舅你还落伍了,人家只会嫉妒没有她的外貌和身材,哪里会笑她靠上了龚局长的外甥呢?”

“唉,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我是不懂啊,不过你不会就打这个电话过来找骂的吧,说吧,什么事,我等下真有会。”

“是你电话一通就骂人,哪里有给过我说话的机会啊,说来还真不知道你们公安局效率一下变得这么高,一下就传到你耳朵里去了,还是你闲的无聊喜欢听这些八卦。”

“你在废话我就直接挂电话了啊。”

“你挂了我就直接找我二叔,你不停绝对是你的损失。”

“得,谁叫你是我姐的儿子呢,我洗耳恭听啊。”

“我和唐嫣今天上午一起去看了一下李玲玲的尸体。。。。。。”

“你没事去看那玩意干嘛呢,生前再漂亮,死后还不是一坨肉啊,唉,你说你怎么就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呢,也怪我传了那么气功给你。。。。。。”

“你还让不让我说啊。”

“你说,你说,我不插嘴了,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嗯,我们发现李玲玲是被谋杀的,而且凶手不是裘大河。”

龚天应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沉声问道:“什么情况,你怎么对这件事这么上心呢?”

胡长青揉了揉额头,在犹豫要不要对舅舅坦白,正当他准备开口的时候,龚天应在电话那头主动开口,而且说的话,让他心里一阵轻松。

“捡你能说的说给我听吧,不然我也没法做判断。”

胡长青便将自己见过钱红兵的保镖钱叔后做出的猜想讲给龚天应听,然后又说了苏文广对这种暗伤的解释说明,最后就是今天上午查看李玲玲尸体将自己的猜想得到证实,龚天应听得很认真,只是听完后才叹了口气,让胡长青心里感动不已。

“早知道上次那么危险就不该让你过去,这些身怀绝技的高人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啊,不过你的狗屎运也未免太强了些吧,上次绍棠那个案子也是你乱想一通,瞎猫碰到死耗子,这次又是,那么你知道凶手是谁吗?是不是钱红兵的那个保镖?”

“嗯,对,就是那个保镖,不过不是钱红兵的,而是黄天。”

“怎么又扯到黄天呢?今天上午黄书记可是专门打电话给我跟我谈工作呢,言外之意你知道吧?”

“黄天想求和?怎么感觉有些虎头蛇尾的啊,不像他的风格啊?”

“唉,你小子还是比人家差啊,这恰恰是他的风格,想过来了没有?”

胡长青不由眉头紧锁,想喝口茶提神,却发现杯子早就空了,突然,他心里蓦然一惊,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他是想借刀杀人?”

“嗯,黄天就是想让我们对龙九和罗伟动手,我也是在黄书记打完电话后醒过味来,黄书记有这么妖孽的儿子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胡长青在电话这头是脑子一片空白,心中五味成杂,有被玩弄的愤怒,有没有被盯上后的松懈,还有自愧不如的羞赧,同时还有对黄天大手笔的惊叹。

“看来黄世是准备和朱大昌决裂了?不过他真的不怕朱大昌反咬一口吗?”

龚天应听到胡长青的感叹,沉吟了一下,说道:“嗯,罗伟是朱大昌线上的人,龙九也是和朱大昌的关系更近些,确实太明目张胆了些,那么谁黄天指使钱红兵的保镖杀李玲玲也是为了给朱大昌制造麻烦了。”

“嗯,还有就是黄天玩了李玲玲正在读初中的女儿,朱大昌没有帮她,所以李玲玲准备投到副省长裘德洛那边去,这应该是黄天为什么设局的原因吧,将裘大河也套进去了,从未牵扯到裘德洛背后的势力,黄天真的太厉害了。”

“黄天什么都好就是这一点不好,还好你还比较正常,要是你也变成那种糟蹋女人的恶少,你看我不抽死你,看来黄书记和朱大昌确实有些猫腻啊,看不懂啊。”

“舅舅,那接下来怎么办啊?”

“先从新对李玲玲尸检,将裘大河摘出来先,我想这回裘省长应该真的会记在心中吧,不过那个钱叔是不能动的,动了对黄天也伤不到筋骨,你觉得呢?”

“完全同意,那个舅舅,上次雨珊她舅舅也提过要在裘大河的案子上用点心,你看,我可不可以也通报一下。”

“怎么说,你心里得有个数,不要不该说也往外说。”

“知道,我又不是小孩,怎么样啊,这通电话有用吧,是不是让你豁然开朗啊。”

“哈哈,你也不差,真的,超出了我的期望,等下给老二打个电话,也让他高兴高兴,你啊,终于成才了。”

胡长青听到龚天应的夸奖,很是开心,不过突然想起秦明亮的请求,他便又将这件事说了出来,龚天应听完后,在电话那头说道:“龙九纵横江城这么多年,应该也不知朱大昌一条线,不过他考上秦浩却是有些看不清啊,哦,除非他也意识到了黄天的借刀杀人之计,你知道龙九为什么这些年能够安然无恙吗?”

胡长青没有太明白他舅舅突然转换话题的意思,说道:“不知道,应该是没有真实的把柄吧。”

龚天应在电话那边冷声说道:“公安局关于他的案底都有一尺多厚,怎么会没有把柄,因为他一直窝在那个房子里不敢出来。”

“啊,哪有怎么呢?冲进去抓就是了,我还不行政府的专政机关会怕一个流氓。”

“还真是怕啊,龙九对外发话,谁敢对付他,只要他不死就杀那人的全家,而他住的那个紫园其实就有好几条地道通往外边,抓扑难度非常大,再加上这些年他确实老实了很多,所以就一直留着他。”

“啊,原来还有这样的,那这次舅舅对外发话他怎么就怕了呢?”

龚天应在电话那头得意地笑了笑,说道:“你老舅我是谁啊,我只是懒得动他而已,这次他自己找死我就成全他,他以为他那些地道多隐蔽,在卫星的探测下还不是无处遁形,地道的方向出口早就被我弄清了。”

胡长青听完,马上对此呲之以鼻,说道:“我还以为什么本事呢,原来是借了舅妈的光啊。”

“你这个臭小子,不说出来会死啊,哈哈,不过长青啊,以后我给你的那东西一定要随身携带啊,现在这个局势已经超出了常规的政治博弈了。”

“嗯,舅舅,知道了,舅舅,你刚才说龙九不该找秦浩,是应该找你吧,嘿嘿。”

“现在才醒过味来啊,真是不该夸你,你爸已经跟我谈过李铁的事了,黑道这种东西呢,是除不玩,有白的地方就有黑,有你爸插手我就放下了,所以如果龙九也考过来的话,你们家对江城的掌控无疑就要再提高一个层次了。”

胡长青听了后,也觉得有道理,但是人家不往你这边靠也没有办法,问道:“那舅舅,我们准备怎么对付罗伟和龙九啊?”

龚天应说道:“当然是按兵不动啊,本来就打算让罗伟给绍棠做磨刀石的,既然黄天求和了,而且有知道他的目的,我才不要做他的刀呢,至于龙九,既然有秦市长求情,那就只有放过他了,不过你可以找机会将这件事透露出去,看黄天会不会有什么动作。”

胡长青忙点头应允,不过发现是讲电话后,有补充说道:“知道了,对了,舅舅,你不是要开会吗?”

151 选中的人

胡长青在顾明的简单解说下,对这些文件一一翻阅,并签字,动作不紧不慢,依然坚持每一篇都看一下,了解一个大概,没有因为现在的心情愉快而懈怠,没有因为对顾明的信任而有丝毫的怠慢,这是他对目前这份工作的最大坚持,也是对顾明的照护,有些时候,领导的无私信任也是一种沉重的负担。

看到胡长青嘴角一直带着浅笑,顾明一边将加好水的茶杯放在桌上,一边笑着问道:“主任,什么好事啊?”

胡长青瞟了一眼眼中小心翼翼的顾明,知道这个老小子八成是在演戏,想来他刚进门自己那莫名其妙的的笑让他有些不安,难得他涵养好啊,憋了这么半天。

“没事,刚才和女朋友通了一通电话,聊得很开心,对了,随便提了一下你们家小子的事,你明天给我具体回复吧。”

听到胡长青的话,顾明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作为机关的老人,他对任何异常都有着超乎常人的敏感,所以胡长青那阳光明媚的笑,不由弄得他有些忐忑不安,他深深地知道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呢。

“啊,主任,你还将这事当初事啊,唉,叫我怎么说呢,谢谢了,主任,那回头等陈部长回来,我一定要请你们吃一顿。”

顾明的语气讨巧真诚,面部表情拿捏到极点,自然而不流于谄媚,但是胡长青却清楚地知道他这是在演戏,这是他历经锤炼,这段时间凝练出的一点小本事,他是从顾明的心态作为出发点来研究的,对于鹿灵犀那个级别的老妖怪,顾明还是差了好几个等级,但是这却不妨碍胡长青通过他来验证只的判断。

比如说顾明虽然眼中的神色是小心翼翼,但是他的眉毛却在不时的跳动,这显示他内心其实很紧张,他的表情挂着热情洋溢的笑,但是这种小却和顾明初始投到他身边时的笑,缺了些神韵,顾明也就是刚开始的时候有些套心窝子的举动,现在有慢慢对自己防护起来,不过他对此并不以为意,身在官场,那个人不是带着面具在演戏呢,只不过官位越高,你的演技就越厉害,到了连你自己都分不清真假的时候,那你要买已经位于高位,要么就身在囹圄当中了。

连自己都分不清真假,就容易在权利中迷失,把屋得住的就爬得高,把握不住的就会跌倒,直到带上冰冷的手镯才会清醒。

对于顾明的热情,胡长青回以含蓄的笑,将签字笔放在桌上后就拿起茶杯开始喝起茶来,顾明知趣地将文件拿起,倒退到门口才转过身,开门出去了。

胡长青看到顾明转身刹那背上的那片汗湿,不由湛然一笑,想当初他名对顾明的时候,还需要步步为营,如今挥手间就可以将这个老油子尽情在手中把玩,我呸,揉捏,我再呸,玩弄总可以吧。

顾明关上门的刹那深深地松了一口气,然后一抹苦笑在脸上一闪而过,当转过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时,脸上已经是风淡风轻,一团和气了。

今天上午的两次见面,他是一次比一次体会深刻,胡长青举手投足间的官威日盛,气度越发凝练了,已经完全看不到一丝轻浮或是阴厉的情绪,整个人温润如玉,任由他试探,也凝然不动,与自己说话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都进退有度,无懈可击,他可是亲眼看着胡长青成长起来的啊,心里除了震惊之外,就是真心实意的敬畏。

当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时,心里已经无比的宁静和安稳了,胡家之子,乃虎豹之驹,虽未成纹,但已有食牛之气,他顾明靠上去又何妨呢。

胡长青收拾了一下情绪就给胡延拨了电话,这次胡延接得很快,响了两下就通了,好在已经同龚天应讲过一次,所以讲起来很快,调理清楚,思路明确,将事实和结论一并讲了出来,胡长青讲得很慢,胡延听得很认真,一如既往地没有多说,但是却给了胡长青很大的动力,比龚天应的夸奖更让他开心,因为这是胡延第一次正式地夸他。

“我知道了,很好,很不错,那些书记得要看。”

胡长青平息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翻出了况可亭的电话,边给这位省纪委的副书记拨了一个电话,况可亭对他的电话很热情,寒暄了几句,胡长青便将公安局准备对李玲玲从新尸检,并且怀疑李玲玲是被谋杀的事告诉了况可亭,当然裘大河应该**而致人于死的事就不成立。

听完胡长青的话,况可亭在电话那边更加热情了,虽然位高权重,但是况可亭在本土势力中的人脉不深,这是因为他的职位局限,需要营造出铁面无情的威仪,所以他对和胡家的联姻应该是最热心的。

况可亭又勉励了胡长青几句,便挂了电话,他需要给副省长裘德洛打个电话,除了对好友转达这个好消息外,他也需要将自己同胡家的这种亲密关系表露在江北省的上层人士面前。

挂完况可亭的电话,胡长青不由哑然失笑,他对外界传闻况可亭冷面无私的情况很是怀疑,他与况可亭见面的几次,每次老人家都是一副和蔼可亲热心过度的样子,哪里有外界说的那样杀伐果断呢。

相当该处理的事处理的差不多,他便拿起手机戏谑的一笑,一边给唐嫣拨电话,一边走进了洗手间,在轰轰的放水声中,通知唐嫣可以开始对李玲玲从新尸检了,唐嫣在电话那边问什么东西在响,他反问道你说呢,唐嫣沉默了一下,笑骂了一句变态,便挂了电话。

他志得意满地回到座位上,敲开邮箱,准备看一下陈雨珊研究出的那份关系图,一点开邮件,他的眼睛就豁然一亮,所有人物之间的关联,利益纠葛,目前所处的职位,以及在当前的局势下保持的怎样的政治立场,因为信息不全,所以有些地方还是有些欠缺。

当时却让胡长青有了一个新的思路,现在全世界都在建各种各样的数据中心,智库,如果,如果他们家也建一个的话,那么对官场的局势会不会更好把握些呢,不管是人力还是物力,他们家可都不缺啊。

想到这里,他就将邮件转发给了他二叔,足足等了五分钟,正当他准备打电话提醒他二叔看邮件的时候,胡延主动打电话过来了。

电话一通,胡长青便主动问道:“二叔,看到邮件没有啊?怎么样?”

他二叔很高兴,比刚才同他通电话都高兴,说道:“嗯,很不错,没有想到雨珊还有这样的天赋啊,将经济数据模型的理念运用道社会关系学当中,虽然还有些欠缺,但是已经很不错了。”

胡长青听到胡延的夸奖也感觉与有荣焉,笑道:“她才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二叔,我有个想法啊,我们能不能也建个智库什么的,那样做起事来不是更加得心应手吗?”

胡延在电话那边沉吟了一下,问道:“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胡长青以为那里想得不通透,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说道:“看到雨珊的这个东西就有个这个思路,还有就是目前没发生一件事情总要百般揣测,如果有足够的信息支撑,那么我们分析起来就会更快了。”

胡延听到胡长青的话,在电话那边笑得很开怀,问道:“想法很好,不过有些迟啊,你以为你爸这几年退隐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干啊,他早就在着手这件事,而我这次能够上位就是这个信息库第一次显示实力。雨珊既然有这方面的天赋以后倒是可以加入进来,不过现在不要告诉她,你也知道,这种东西是很犯忌的,越少人知道越好,包括龚天应,虽然他应该有些猜想了。”

挂完电话,胡长青心中已经没有任何的愉悦可言了,因为从二叔的话语中,他更加清晰地感觉到了自己家和舅舅之间有一道无形的隔阂,这个发现让他心情颇为烦闷,将他一天的好心情破坏殆尽。

所以当他从手包中拿出在会市委大院的路上从李铁安排的人手中接过的关于陈珂的资料时,整个人就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了,虽然照片中陈珂姿容绝佳,不损她能够开出如此高价的花名,但是他兴趣缺缺,提不起精神。

龙口区,紫园,临湖的一边绿草地上摆着一套藤艺的桌椅,一张茶几,两张椅子,还有一个白色遮阳伞,龙九一边品着右手边水玲珑素手喷的茶,一边看着水质不佳,极目能看到对面的杨汊湖,心情算不上愉悦,但是因为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景色,所以不能从他脸上看出任何抑郁的表情。

白天的紫园不同于夜间的阴郁,到处透着一股英式庄园的气息,不过可能是因为主人尽量想营造出一种开阔的视野环境,所以整个辽阔的园中遍布花草,唯独没有树木,园中芬芳四溢,充满的植物的气息,身处其中身心愉悦。

不过不是指自困于此的龙九,一直雄鹰即使被困在再大的房子中,依然会觉得憋屈,因为他从来只属于天空,哪怕有数不尽的金钱,有凌驾于众的无上权势,有绝色佳人常伴于此,他依然不会愉悦。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的意见吗?”

坐在一边的水玲珑并没有马上回话,而是依然姿态雅静地端着精致的茶杯,绝美无瑕的面容在淡淡的水汽中有些缥缈如仙的脱尘气质,良久,她在檀口亲启,如幽潭般深邃清澈的眼眸带着几丝笑意,也就是在龙九面前,这个如空谷幽兰般的妖姬才会展露些许人气。

“你就这么看好这个纨绔啊,从资料来看,除了玩女人的品位还不错的话,可以说是一无是处啊。”

龙九看了一眼这个依然会让自己偶尔失神的女人,不由苦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将心中的抑郁又压在内心深处,整个面容顿时清和了起来,“一无是处能够在几年前就培养出一个李铁,一无是处能从黄天的手中抢食,一无是处能就黄天逼得进退两难,不过,你也知道我都半截身子埋到土里去了,你还是按照你的想法来做吧,不过你的年纪真的不小了,要赶早啊。”

水玲珑娇媚地看龙九一眼,显然有些不满他提起自己的年龄,不过随即轻皱眉头,问道:“确定每一个出口都有人盯梢吗?”

说完,她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天空,轻吁了一口气,古井不波的眼中微波骤起,脸上露出挣扎的神色。

“黄天只是想借龚天应压我一下,可是他低估了龚天应的实力,所以他才急急地脱开身,而龚天应现在摆出一副只困不攻的架势就是想逼我做出选择,对我而言,前面的路再简单不过了,我向秦浩抛出橄榄枝,就是为了抱砖引玉,想试探一下龚天应的反应,看来我这把老骨头还是有点价值啊。”

“我还是比较中意黄天,不过既然你这样说,我就听你的好了,反正从小到大都是听你的。”

水玲珑应该是心中有了决断,所以脸上已经恢复了冰肌玉凝的清冷,漫不经心地说出了龙九想听的话。

152 我是陈珂

胡长青将车停在农大的校园外的学府路上,看着沿路走过去的那些青春靓丽的身影,他沉寂的心不由也随着那些飘荡的裙摆而变得跳脱起来,对于那些不时用挑逗的眼神看向他的漂亮女孩,他都报以善意的微笑,他三年前就已经不做这种开豪车到高校门口接人的勾当了。

在校的女孩或许天生丽质,容貌绝佳,但是心性和涵养还是差了些,比不上金钱和权势滋养出的女人那般品味高尚,懂得取悦男人,而金字塔内的天之骄女们,大多需要宠,有些自是甚高。

为了来见陈珂,他特地回家换了这辆卡宴,他想用这辆车给这个女孩一些提醒,不过不知道这个女孩知道他将原本属于她的银行卡上交了,不知道会是怎样的表情。

上午一去办公室就听到了让他不爽的消息,市房产局局长鹿灵犀被任命为江城市代理常务副市长,即日上任,他知道从他听到这项人事任命的时候,他和这个女人的种种过往都将变成过眼云烟,他不由有些好后悔之前因为莫名其妙的坚持而错过了压在这位江城最有权势女人身上的机会。

让他安慰的是同时听到了房产局新局长的履新通知,正是曲婷的那位老公,在这风云诡异的时期,即使是这样权利不大的部门,应该也是多方交力的结果,促成这件事让他总算对这位与他有露水之欢的女人有所交代,虽然他不知道舅舅在其中出了多少力。

至于举足轻重的税务局长一职,则没有明文通知,想来就这项人事任免,市委的大佬们还没有达成共识,他也没有太大的兴趣打电话问他舅舅。

他看了一下手表,从他打电话给陈珂,已经过了差不多30分钟了,即使从女生宿舍到这里最多也不用10分钟,当然如果算上额外化妆的时间,那么具体还要等多久,将会是个未知。

很有不简单的女孩,这是上次他姐姐对陈珂的注解,若不是熟知内情,一般人又哪里会想到一个普通的高校在校女生会和去年轰动全国的大型经济贪腐案有牵连呢,不过具体牵连有多深,则需要他的进一步确认了。

连省市纪检的资深办案人员都不能从这个女孩口中套出又用的东西,他并不觉得他会做得更好,只不过他现在对一切牵扯到黄世和朱大昌的事比较感兴趣,他觉得黄世和朱大昌之间的隔阂,搞不好会与王庆一安有关联,没错,又是他的猜测。

“咚咚”

手敲窗户的声音将他惊醒,他扭头一看,一个明媚动人的女孩正站在副驾驶位一边,正隔着窗户打量着他,他按了一下开锁,并没有俯身去帮忙打开车门。

过了一会儿,女孩自己打开车门坐了进来,胡长青顿时眼睛一亮,接着就感到一股好闻的香味扑鼻而来,压过了车内熏香气味。

“你好,我是陈珂。”

女孩脸上带着礼貌性的浅笑,声音清脆好听,面对胡长青充满审视的眼神依然落落大方,没有一丝的局促,也没有因为是因为来见一个想包养她的男儿而面露羞赧,这是一个不简单的女孩,胡长青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我叫胡长青,有没有觉得这辆车很面熟啊。”

胡长青收回审视的眼神,用单纯的欣赏来打量这位即使有些声名狼藉但是依然排在农大校花榜首位的女孩,对了,她叫做陈珂。

即使是很一般的穿着,无论走到哪里都将是众目具瞻的焦点,因为她的绝美容颜将会让人忽视她所有的瑕疵,即使她婀娜妖娆的身段比大多数女孩看起来更加曲线浮凸,性感撩人,但依然不会是人们的目光所在。

白色的普通棉质t恤,黑色的紧身牛仔裤,红色的匡威平板鞋,标准的时下大学生装扮,清爽简单,青春靓丽,浑身充满了年龄赋予的活力。

乌黑的中短头发随意的披在肩上,手上戴着一个红色皮筋,应该是准备随时扎成马尾,胡长青猜测刚才那股好闻的香味应该是她刚洗过头后洗发水的香味。

哪怕是胡长青已经见过了很多气质样貌绝佳的女人,但是胡长青不得不承认,但从样貌而言,陈雨珊都比陈珂要稍逊一分,可以和龙雪琼和邱亦柔相提并论,不过气质方面确实不如,这应该是缺少后天的修养。

“嗯,除了车牌号和人,完全一样,我刚才打量了好久才过来的。”

陈珂应该是早已习惯了周围像胡长青这般打量的眼神,不过胡长青的眼神虽然充满压迫,但是并不让人讨厌。

“我是不是应该离去啊。”胡长青笑着问道。

陈珂神情一怔,仔细地又看了胡长青一眼,发现面前这个人始终带着温和的浅笑,看不出什么异样,但是她心中依然保持着警惕,“被你看出来了,过来的男人你是第一个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

胡长青大声地笑了两声,笑得很高兴,说道:“如果别人也可以发现,那哪里有机会让我来采摘你这朵孤芳自赏的梅花呢?”

陈珂有些轻微的羞赧,不知道是被胡长青突然霸气外露的笑容惊到,还是被胡长青言语中的挑逗激到了,然后歪着脑袋想要从新认识胡长青一般,浅笑不语,但是眼中防备的姿态已经慢慢可以察觉到了。

“其实这辆车就是去年的那辆车,而且车中有一张本来要给你的银行卡,但是被我上交了,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胡长青一脸认真地说道,有些玩味地看着脸上表情变换的陈珂,但是让他失望的是,女孩脸上有释然,恼怒,回忆,就是没有他希望看到的失落。

“所以我就一直对一个名叫陈珂的女孩充满好奇,想知道一个值50万一年的女孩是什么样子的。”

“你应该不是专门为了损我而过来的吧?”

“当然不是,我过来是想知道50万还可不可以占用你一年?”

“当然不可以,现在是100万了。”

陈珂的语气中终于出现了些许的情绪,她知道她今天遇到了一个无论是手段心机都远远高出她的男人,目前这个男人掌握了话语的主动权。

胡长青轻声笑了一下,温润的表情越发谦逊了,“嗯,不是很贵啊,你是收现金还是支票,或者和王泳才一样,需要银行卡。”

陈珂的脸上有些窘迫,她一贯的伎俩貌似在身边这个男人身上有过火的趋向,现在的局面让她有些进退两难,只有沉默相对。

“其实想隔离身边的那些追求者不需要自污这种极端的手法的,可以找一个看得过眼的官二代或者富二代,以你的智商和看人的眼力,应该可以挑出一两个没有烂透的吧,何必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呢。”

陈珂瞟了胡长青一眼,将头转向前方,沉声说道:“你知道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风凉话?”

胡长青轻声说道:“我知道你有一个正在坐牢的父亲,有一个每个月需要5万块到医院洗肾的母亲,更加知道你从高中开始就在外边打工补偿家用,而且我刚刚还知道原来你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你在酒吧打工,居然还可以守身如玉了。”

听完胡长青的话,陈珂不由面露惊慌,颤声问道:“你到底想干嘛?”

胡长青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为什么就不愿意相信我呢?”

陈珂神情一怔,转而嫣然一笑,顿时车中如百花齐放般,鲜活生动起来,胡长青看得都有些痴了,陈珂用洁白的牙齿轻咬红润,问道:“好看吗?”

胡长青点头说道:“好看。”

陈珂问道:“那你说我值多少钱?”

胡长青想了一下,说道:“你的身体值100万。”

“为什么是身体呢?”

“钱只能买到你的身体,买不到你的心。”

陈珂如同一个善变的妖姬般,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冷声说道:“你这样的花言巧语对多少女人说过呢?”

胡长青想了一下,说道:“能够值得我这样讨价还价的,你是第一个。”

陈珂有些气急,骂道:“你还可以更无耻些吗?”

胡长青真诚地说道:“这应该是我的极限了,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你应该试着相信别人。”

陈珂脸上的愤怒来得快去得也快,沉吟了一下,问道:“好吧,我承认你是我见过的男人当中最有味道,你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胡长青笑了笑,想了片刻,才说道:“想包养你啊。”

陈珂咬了咬嘴唇,狠狠地看了胡长青一眼,有些疲惫地说道:“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

胡长青看了一眼此刻兴许才是最真实面目的女孩,认真地说道:“女孩是用来呵护的,特别是漂亮的女孩。”

陈珂将头看向窗外,冷声说道:“虚伪,恶心,说来说去还不是想脱掉我的衣服,你和那些男人有什么不一样?”

胡长青哑然失笑,看着窗户上陈珂依稀有泪光的模糊倒影,说道:“男人都一样,只是有的男人会人女人笑,有的男人会让女人哭。”

看到陈珂背着身子用手在脸上抹了两下,胡长青知道这个倔强的女孩是在擦眼泪,她甚至不想让自己知道她有过脆弱的一面,心里不由涌起一股怜惜,不过转瞬就将这股怜惜掩去,面前的这个女孩可是独自撑起一个破碎的家庭,在这个如竞技场般的社会蹉跎了差不多10余年的成年人,自己用尽心机才将她逼到这个份上,如果此时收手,绝对会前功尽弃。

陈珂兴许比不上鹿灵犀的诡计多变,也比不上王蓉蓉的步步心机,更比不上龙雪琼看透世俗的从容淡定,但是在与人的周旋对抗中,她绝对是个需要小心提防的女人,不然那些见惯了权势滔天的官员在面前也无所遁形的纪检人员不会再她面前铩羽而归。

陈珂转过头来,神情平静恬静,只是眼中还有些水汽,看了胡长青好一会儿,才突然问道:“你也是为了王庆的事来找我的吗?”

153 再遇罗颖

陈珂的眼中终于有了慌乱,她低下头平复了一下心情,没有答复胡长青的话,而是自顾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功夫啊?”

胡长青见火候差不多,便不再咄咄逼人,免得过了火,眼中的精芒一敛,轻笑道:“因为我也是同道中人啊,初一见你身上的那股引而不发的气势就有些惊讶,直到你因为我的言语激烈而握紧拳头时,刹那间流露出的气势,我便确定你应该也学了内家拳,这就刚好圆了为什么你这么多年出入夜总会但是却依然还保留着处子之身的原因,原来你是有所凭仗的啊。”

陈珂长叹了一口气,靠在座椅上,一股深深的疲惫浮现在她的脸上,她转过头看着胡长青温润如玉的笑脸,心里却有些发寒,轻声说道:“那好吧,一年50万,等你有需要的时候打电话给我吧,给支票吧,我下午还有课呢。”

胡长青递出一张早已写好的支票,面值刚好是50万,陈珂接过支票一看,瞟了他一眼,冷声说道:“虚伪。”

胡长青也不以为意,只是有些好笑地看着这个如同初露獠牙的老虎般的女孩,心里不由想起了那天晚上在一个桑拿城中有一张干净笑脸的女孩,同样是来自社会的底层,但是有的人却活的轻松些,有得人却活的沉重些,性格决定命运,这句话是如此的冷漠。

“作为我的女人。。。。。。”

“只有一年。”

陈珂冷声打断了胡长青的话,胡长青也就不再罗嗦,直接讲出了内容。

“要不要为你爸减刑,让他早些出来?”

“不要,最好是永远关在里面。”陈珂神情一怔,然后狠声说道。

“要不要为你妈联系尿毒症方面的专家?”

陈珂脸上出现了一缕挣扎,但是依然拒绝道:“不需要,现在只要保证每个月的准时治疗就可以。”说到这里,她不由冷眼盯着胡长青,说道:“你不要以为我不清楚你的目的,你不就是想永远占有我吗?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胡长青没有想到女孩的反应如此激烈,不由苦笑,说道:“你为什么对人总有如此深的戒备呢?这些事对我而言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没有额外的附加条件,你要想一想好的医疗条件可能会让你妈少受一些病痛的折磨,兴许会将病痛治好,那你的生活也就不用如此艰辛了。”

“恶心,你这种嘴脸我见得多了。”陈珂的内心依然如坚固的壳一般,虽然胡长青已经触摸到壳的表层,但是却始终不能破壳而入,“又想当嫖客,又想当救世主,收起你这话总虚伪的表情吧,这一年我只当自己在**。”

胡长青即使再好的涵养也有些愤怒了,突然他的眼神一凝,车子的前方有一对恋人在吵架,而那个女孩他刚好认识,突然印入眼帘的情景让他微怒的心不由一静,接着哑然一笑,差点着了这妮子的道了。

“要帮你找一套房子吗?”

陈珂神情一怔,没有想到胡长青居然在自己的谩骂下没有生气,反而继续温和地说这话,说实话,要说她的心不为所动那是骗人的。

“要啊,为什么不要。”

胡长青从手包中拿出一把钥匙,放到陈珂的手中,接触到她的手中的时候,发现冰冷一片,在收回手的时候,他随手将空调调高了些。

“这是我在世纪康城的一套房子,没有住过人,家具都很齐全,离你们学校很近的。”

陈珂任由那窜钥匙放在自己的手中,她甚至没有力气去捏这窜很多人奋斗一生的东西,她觉得胡长青将她吃得死死的,让她逃脱不了,“我好像玩过火了,你能够放过我吗?”

这个自始自终个性分明,狡黠多变的女孩,终于开始有了女人的柔弱,声音低沉,没有了开始的清脆悦耳,带着一丝哀求。

胡长青眼睛盯着那对吵架的情侣,听到陈珂的哀求,嘴角终于溢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笑意,他转过头,看着正低头不语等着他回复的女孩,伸手摸了摸陈珂的头,陈珂身体一僵,但是并没有躲开。

“这个世上有两种人,一种是想要什么有什么,有时候不想要都会被别人送到眼前,还有一种是想要什么却总是得不到,哪怕穷尽一生的时间,而我,就是第一种人。”

“这么说我是没有选择了。”

“在这个城市里,能够拒绝我的人不多,你绝对不是其中一个。”

听到胡长青霸气外露的话,陈珂终于抬起了头,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是颇为玩味,她的面上带着明媚的笑意,精致无瑕的脸上带着娇艳的勃勃生机,完全没有刚才话语中表达出的低沉和柔弱。

看到陈珂此时的表情,胡长青终于放下心来,笑道:“要车吗?”

陈珂正在用手腕上的红色皮筋扎头发,待马尾扎好后,甩了甩清香四溢的马尾,笑道:“要,当然要,我可是只要保时捷哦。”

胡长青被女孩的明眸皓齿闪了一下眼,神情微怔,便拿起电话给刘铭拨了个电话,寒暄了几句便直入正题,刘铭说上海有一辆911,需要三天才能到江城,另外有说了几句游艇的进度,还有老生常谈问他什么时候去上海。

挂完电话,胡长青有些失落地说道:“不能现在给你啊,要三天后,你能等吗?”

“我都等了二十二年了,一直在想本小姐这具动人的身躯会便宜那个王八蛋。”

胡长青有些不适陈珂此时的说话语气,他心里暗道,这难道是代沟,饶是以他如今的敏捷思辨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陈珂咬着嘴唇,轻声问道,捏着钥匙的手有些轻微地颤抖。

“你不是说你下午还有课吗?”胡长青戏谑地问道。

“我以为你要验货呢?”陈珂如陶瓷般光嫩的脸颊有些绯红,不胜娇羞地吐出这几个字。

胡长青摇头轻笑,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女孩有些滑手的脸颊,笑道:“我有那么急色吗?”

“你不是说男人都一样吗?”

胡长青哑然失笑,也不再说话,拿出一张向南的名片递给陈珂,说道:“打这个电话,就说是我的女人,关于你爸,如果改变主意就告诉我。”

陈珂接过名片也不说谢谢,起身便开门下车,只是在临关车门的时候有些娇羞地笑了笑,然后丢了一句让胡长青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话,便蹁跹而去。

“你会后悔的。”

从后视镜中可以看出她的步划轻盈灵动,被牛仔裤绷得紧紧的臀部浑圆紧俏,让人忍不住有摸上一把的**,难道这个女人是说今天没有上她以后会后悔,胡长青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倒是不担心陈珂会不守规矩将自己的处子之身提前丢掉。

虽然结果正想好的方向发展,但是确实让他有疲惫不堪,和陈珂玩心眼不比和鹿灵犀在一起差,纪检部门不能敲开她的口,那就说明这么女孩心有顾忌,那么只有用这种方法徐徐图之了,而接触过后,他已经从单纯地套取信息变成真的想长期占有陈珂,无论是样貌,还是气质都是上上之选,尤其是心性智慧,更是让他眼睛心惊不已,好好培养一番,不会比王蓉蓉差。

胡长青拿出一根烟,点着后,一边开窗抽着烟一边看着那个被男友遗弃肚子蹲着地上哭泣的女孩,女孩在地上瑟瑟发抖,显得无助而可怜,不时抬起泪眼婆娑的脸颊看向男友离开的放下,奢求可以看到熟悉的回转,但是一次次绝望,神情迷惘而凄苦,与他印象中的独立坚强截然不同。

一根烟抽完,胡长青将车子往前滑动几步,停在女孩的身边,抽出几张纸巾拿在手中,便毅然走下了车,直到在女孩的面前站了好一会儿,女孩才一脸希冀地站了起来,不过看到是他,脸色顿时变得惊恐,怨恨,最后归于木然,任由胡长青用纸巾擦拭自己的眼泪。

“上车吧。”

西湖,在一处比较开阔的观景平台边,停着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卡宴,湖边有一排绿意盎然的杨柳,柳枝在轻柔的湖风中随风摇曳,就像湖中的波浪被吹到岸上似,绿色的波浪随风起伏,而停在树下的汽车仿佛也跟着柳枝的节奏在起舞,一上一下地起伏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的起伏不再跟着柳枝摇曳的步划了,变得激烈而快速,良久,震动终于停歇下来,车中一阵激烈的喘息。

胡长青开窗将车中的欢愉后气味散去,并且点了根事后烟,神情索然地看着烟波浩渺地西湖水面,远处水面波光粼粼,有几只水鸟在水面上滑翔游弋,时而低空回旋,时而展翅高飞,更远处有几条小舟,在湖上随波荡漾,奇情与此间的山水。

而车中则是一副**景象,胡长青的裤子被褪到了膝盖,任由湿漉漉的下体敞在空气中,左手拿着烟枕在车窗上,右手则在副驾驶位上女孩架起的左腿上摩挲,女孩大腿处的肌肤光滑柔嫩,摸起来很舒服。

待到激情褪尽,罗颖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但是心中绝没有太多的悔恨,只是心中却更加悲恸空虚,就是身边这个男人毁了自己的一切,但是她却没有理由来怨恨他,连怨怼的勇气都没有。

“你包养我吧?”

胡长青听到罗颖略带嘶哑的声音,不由哑然失笑,今天这是怎么了,他瞟了一眼神情木然的女孩,视线不由在女孩的身上巡视了一番。

罗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t恤加白色的热裤,露出白皙修长的双腿,脚上是一双黑色的平底鞋,而此时,白色的热裤被丢到了后面的座位上,蓝色的丝质t裤压在她的屁股下面,黑色的t恤下面胸部的位置高高耸起,应该是胸罩的扣子被打开了,而她正翘起双腿,张开架在车子的前台上,姿势很是豪迈霸气,腾空的下体正在滴着白色的液体,看得胡长青不由皱起了眉头。

“其实开车的时候我看到你男朋友已经在往这边走了,不过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你上车。”

胡长青将烟头弹到湖水中,激起一阵涟漪,他一回转头就看到女孩愤怒的眼神盯着自己,他的嘴角不由泛起一抹邪魅的笑。

“你不是要我包养你吗?”

女孩神情一怔,接着就放声大哭,嘶声裂肺,悲恸欲绝,胡长青却不为所动,直到女孩哭声渐渐平复,他才冷声说道:“我还在等你帮我清理呢?”

154 如此巧合

罗颖神情木然地站在西湖边,看着脚下深绿色的湖水,眼中透着绝望,她的衣服已经穿戴完毕,不过明显没有经过整理,t恤被夹在蓝色的内裤中,胸前依然是松松垮垮地,胸罩依然没有带好。

“你要是想从这里跳下去我是绝对不会救你的。”

胡长青系好裤子后,整理好后,便将烟和打火机拿在手中,一边点烟,一边略带调侃地对着背对着自己的罗颖说道。

罗颖的脸上又挂起了两条泪痕,在太阳光中闪着水渍被照射是的光泽,她的脸颊不知道是潮红没有退去,还是情绪激动,泛着红润,虽然表情不佳,但是依然娇媚动人。

“你是个魔鬼,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世界中,为什么?”

看着罗颖颤抖的身体,胡长青依坐在卡宴斜矮的机盖上,神情复杂地抽着烟,良久,他才轻声说道:“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如果哪天晚上你最后继续坚持自己的原则,那么我绝对会给你尊严,但是你没有,你既然已经连自己的尊严都可以抛弃,那么你此刻在这里悼念你所谓的爱情,你不觉得可笑吗?”

听到胡长青的话,罗颖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突然,她转过身来,脸色狰狞地对着胡长青大喊道:“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是个只会玩弄女人的二世祖,你知道什么?”

面对罗颖的嘶声指责,胡长青眉头轻皱,有些不喜失去理智的女人,待女人停止了谩骂,才说道:“那你就告诉我吧。”

两人都沉默地回到车中,罗颖笨拙地抽了一口从胡长青哪里要过来的烟,咳了几声便将烟尽数吐出,她将身体埋在座位上,软声说道:“我冷。”

胡长青便将车内的空调关掉,只吹着稍显温热的湖风,可能确是碍眼,他又伸手将罗颖夹在内裤里的衣服扯出,然后撩起她的t恤,将胸罩的扣子扣好,这才将罗颖按回在位置上,回复她原来的姿势。

听着罗颖将她的故事慢慢道出,胡长青的眼中不由闪过惊疑的神色,世上居然有如此巧合的事情,罗颖说的故事和他上次问姚晨的事居然是同一件事,而且罗颖说得更加详细,因为她也算是当事人之一,让胡长青不由感慨命运是如此的离奇。

罗颖出生在一个和睦美满的家庭,父亲是环卫局的中层领导,母亲是小学老师,还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妹妹,姐妹两天生丽质,是远近闻名的漂亮女孩,而且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平时姐恭妹谦,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让四邻羡慕不已。

兴许是连上天都妒忌这个家庭的,厄运突然降临在这个家庭,一个市里的衙内到她们那边去玩,结果看上了她正上初一的妹妹,将她妹妹绑到宾馆强奸,她妹妹胆小没有向家里说,结果第二天又从教室里被掳走,这一去就从此香消玉殒。

等到家人知道的时候,放在面前的只有一个骨灰盒,但是从坊间的传闻中得知,是从一家宾馆的楼上赤身**地摔下来,甩下来后,面目全非,当场死亡,当时现场马上就被控制起来了,尸体第一时间被送去火化,而宾馆的人则被下了禁口令,消息还是从一些现场围观的人群中传播出来的。

一家人哪里能接受这样的厄难呢,那个时候罗颖正在上大一,但是家人觉得事情比较恶劣,便一直没有让她知道,而且总是强忍着悲痛以各种理由不让她回家,等到她回家的时候,却是出席妈妈和妹妹的丧礼。

原来她父母觉得女儿死的冤,便到处伸冤,但是却被格格部门推脱,想到市里去却又被绑架回,并且遭到恶劣地警告,她的妈妈本来就处在丧女的悲痛中,又被无处伸冤的抑郁压抑着,最后终于卧床不起,直到感到时日不多,才祈求丈夫将她送到区政府的大门口,最后在区政府的大门口吐血而亡。

对于一直生活在温室的罗颖而言,突然遭遇这样的噩耗,她一时感到茫然无措,不知道怎样支撑这个支离破碎的家,而他的父亲也因为有心人的可以打压,又前途无量的中层管理人员变成一个普通的环卫工人,而且由于长期积郁,身体染上了严重的心脏病和肺病,变卖了房子治病,尽管如此,也是长年卧病在床,好在环卫局的领导知道隐情,不敢做得太绝,一直保留着职称,按时发工资,这才勉强度日。

看着罗颖神色平静地讲述着自己家的事,胡长青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哀,罗颖的遭遇在全国无数个地方都有着类似故事,不过因为他刚好认识受害者和作孽者,而是这个故事的冲击放大了很多。

罗颖将尽是烟灰的烟丢出了窗外,凄然一笑,说道:“曾经的亲朋好友现在对我们家如避蛇蝎,这是什么世道,我爸爸连出来治病都做不到,他们就是想拖死他,这是什么世道,为什么恶性人尽皆知但是凶手却依然逍遥法外,这是什么世道,有冤但是伸冤无门,这他妈的是个什么世道。”

听到罗颖一声比一声更狠戾的话,胡长青不由也升起了恻隐之心,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却听到罗颖在嘶声痛哭,边哭边说道:“我对不起妈妈,对不起罗迪,对不起爸爸,爸爸在受苦,家里的冤屈无处声张,我却在这边花前月下灯红酒绿,其实我早该死了,真的,早就该死了,到下面去陪罗迪,陪妈妈,反正爸爸马上也要去。”

以胡长青如此的心性修养,也觉得眼睛有些泛红,他忙用手轻抚罗颖的背部,帮她舒缓情绪,突然罗颖抓住他的手,哭道:“王老板许诺了5万块啊,我爸可以买很多好药的,我怎么能拒绝呢,我已经对不起妈妈和妹妹,怎么可以再让爸爸受苦呢。”

胡长青突然问道:“你男朋友家是当官的吧,什么级别?”

罗颖停住哭泣,眼中闪过一丝追忆和缅怀,说道:“他爸爸是江口区的纪委书记。”

“这是你和他谈恋爱的原因吧。”

罗颖神色一怔,神色变得迷惘,眼神有些无神,轻声说道:“我不知道,我是爱他的,真的。”

胡长青不忍心再逼迫这个女孩了,叹道:“一个处级干部而已,太小了,哪里敢管你们家的事。”

听到胡长青的话,罗颖神色一闪,瞬间恢复了力量,抓着他的手喊道:“你知道凶手,你知道凶手对吗?”

胡长青看了一眼被罗颖紧抓着的手,女孩的手因为用力过猛而泛白,心里却五味成杂,家毁人亡最后都不知道凶手是谁,这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啊,见到罗颖有朝他下跪的趋势,他忙将她拉起,问道:“你知道凶手也没有用的,你知道你为什么能够安然在这里上学吗?”

罗颖神情一愣,接着眼泪又流了出来,并掩着嘴哭了出来,胡长青心里叹了口气,说道:“你之所以能够安然上学就是因为你爸爸妈妈不想你牵扯其中,你如果真的打算插手此事,那就辜负了他们的良苦用心了。”

罗颖苦累了,沉默了一下,眼中露出坚定的神色,对着胡长青说道:“我不能让妈妈和罗迪死不瞑目,你知道吗,我晚上经常哭醒,我不帮罗迪伸冤我这一生都会有愧的,妈妈一直看着我的,你会帮我吗?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胡长青神情一怔,对罗颖的决然很是敬佩,不过听到他最后的话不由苦笑,说道:“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做这笔生意。”

罗颖神情一暗,想了一下,问道:“那个人很厉害吗?”

胡长青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更本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后面的事都是地方的官员自发处理的,你可以想象一下他的权势到了什么地步。”

罗颖的眼泪又盈满了眼眶,狠声说道:“难道就没有可以伸张正义的地方吗?”

胡长青沉吟了一下,突然问道:“你妹妹第一天留下的内裤还在不在?”

罗颖眼中闪过一抹惊慌,躲开胡长青的眼睛,过了一会儿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我前几天遇到过几个娄华区领导的儿子,无意中听说了这件事,因为凶手跟我有些不对付,所以就留了心,没有想到死者居然是你的妹妹。”

罗颖听到胡长青的回答,眼中满是怀疑,她突然发现今天发生的一切变得不真实起来,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掉进了一个陷阱中,而别人的目的就是深藏在她爸爸手中的证据,所以她决定不再说话了,哪怕死她都不会透露任何关于那个内裤的信息。

胡长青看到罗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有些超之过急,但是他并不急着解释好获得罗颖的信任,他虽然叫李铁安排人去查这件事,但是并不代表他会用这件事对付黄天,一旦动用了这样层次的东西,那就是不死不休了。

想了想后,他在罗颖的惊疑中拿起电话给他二叔拨了个电话,他本来打算避开罗颖,但是想了想还是在她面前打了这通电话,他将整个故事完全按照罗颖的说辞复叙了一边,将黄天用那个人替代,他相信他二叔能够明白,能够让整个娄华区全体收声帮忙掩饰的,整个江城也就只有这个人了。

胡延在电话那边沉默了很久,才说道:“我知道了,最好是有证据,你舅舅那边我会和他说,你派过去的人如果没有把握就退回来,先就这样了,另外要稳住那个女孩。”

胡长青挂完电话,将手机在罗颖面前晃了晃,说道:“听到了吧,这才是做事的样子,哭有个屁用啊,还不相信我,整个江城除了我,我就不信还有谁能够对上那个人。”

155 从容布局

胡长青拨了李铁的电话,直入主题地问道,“罗迪那边怎么样了?”

李铁没有马上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很急吗,进展不大,民间对这件事也流传得不多,现在没有大多人谈论这件事了,而且罗迪的父亲住的房子附近有人在盯梢。”

胡长青轻挑了一下眉头,指了指控制台上的烟,正关注他打电话的罗颖马上给他点了一根,他吸了一口,才说道:“这样啊,你知不知道白云宾馆啊?”

“不知道,怎么啦?”

“是罗迪出事的那间酒店。”

“啊,这个我都没有打听出来,只知道是从一件宾馆抛出来摔死的,具体不知道那件酒店,你怎么会知道呢?”

“罗迪那个在江城读书的姐姐就在身边。”

“这么巧啊,那还有没有必要继续盯着那边啊?”

胡长青犹豫了一下,说道:“李哥,事情已经变得有些严重了,你现在在哪里,说话方便吗?”

“我在师父这边,刚才正在练功呢。”李铁语气平静地答道。

“啊,你去得满勤啊,这样就好,免得老头在那边不习惯。”胡长青笑着说道,不过看到罗颖一脸愠怒,便马上转回正题,“这边虽然是受害者但是根本就不了解案情的经过,所以李哥,你那边如果有办法最好,不然,就只能撤回来,我怕打草惊蛇。”

李铁在那边迟疑了一下,问道:“要玩大的啊?”

胡长青沉声答道:“嗯,不死不休。”

说完,发现大腿上一重,原来是罗颖将手按到自己的大腿上,并且一脸感激的看着自己,胡长青心里不由苦笑,他虽然对罗颖的遭遇有些同情,但还没有纨绔到为了一个有***的女儿而挑起政治斗争。

罗颖不再体制内,所以发现不了这件事的政治利益有多大,一旦黄世陷入了证据确凿的刑事案件中,那么他入主省府的希望基本破灭,那么将他作为最大靠山的朱大昌的书记之争就自然要偃旗息鼓了,而且那些因为外力干涉的案件也将从启,对于江城和江北的政局将会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胡家虽然已经羽翼丰满,但是能够更加巩固一下的话,那胡家在江北的政治版图就固若金汤了。

更何况这其中将有一连串的合纵连横,正是趁机结好盟友的好大时机,反正对那两个位置觊觎的人多着呢。

李铁听出了胡长青话语中的坚定,沉吟了一下,才说道:“那好,我从小安排一下,保证不误事,不过能不能有收获就不敢保证了。”

胡长青笑道:“李哥既然这么说就肯定会有收获,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会留下线索的,不过叫下去的兄弟千万小心。”

李铁忙说:“这个不用你说我也会交代,你什么时候过来啊。”

胡长青忙说会尽快过去一趟,这几天太忙了,又问了一下李铁学了些什么功夫,李铁说开始练气功了,套路还没有开始学,聊了几句就挂掉了。

胡长青将手机放在储物格里,看到罗颖发自内心的感激和激动,说道:“你不要太感激我,我主要的出发点还是打击对手而已,你们家的事只是随带而已,还有不要太激动,没有证据就不会有太大把握,我知道你还信不过我,但是如果有证据最好是赶紧交出来。”

看到罗颖脸上的挣扎,便又补充道:“虽然我派过去的人会小心,但是难保不会被发现,一旦被发现还有人对这件案子有兴趣,那么作为苦主,你爸将会很危险,所以,要有什么东西,最好先转移出来,最好你爸也出来避一下。”

听完胡长青的话,罗颖眼中已经满意惊恐,不过一会儿就恢复平静,问道:“你怎么知道一定还有证据留下。”

胡长青将烟屁股又弹到水中,轻声道:“如果什么都没有,你爸妈就根本不用那样锲而不舍地伸冤了,无凭无据,再有冤也说不清。”

罗颖看了胡长青一眼,眼中的犹豫一闪而过,冷声说道:“如果你敢骗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便死盯着胡长青的眼睛,发现他眼睛平静如故,便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说的不错,我们手上有一条我妹妹带血的内裤,上面还有那个混蛋的精子。”

胡长青吁了一口气,手中有一个铁证,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在那里,可不可以先拿过来化验。”

罗颖冷声说道:“你觉得我会给你吗?”

被罗颖一而再,再而三地质疑,胡长青也不由火大,冷声说道:“你觉得你还有选择吗?大不了我不在管这件事,你要搞清楚,刚才可是你哭着求我为你们家伸冤的啊。”

罗颖被胡长青的话激得脸色铁青,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在我爸哪里,不过我也不知道我爸放在哪里了,我爸就算死了也不会交出来的。”

听到罗颖的解释,胡长青脸色稍敛,说道:“你交出证据,你爸就是死了你妹妹也不会沉冤得雪,你妈也就白死了,所以,你最好劝一权你爸,我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你们玩,不怕告诉你,那个人的爸爸马上就要升官了,一旦升上去了,即使有证据都不一定有人会管。”

胡长青将话说得这么死,罗颖顿时有些慌神,急声说道:“我马上就回去。”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敢管这件事的人,罗颖怎能不急,刚才胡长青打的电话她都听着耳中,虽然还不是百分之百信任胡长青,但是已经相信了八层。

胡长青斜了一下面带急色的罗颖,说道:“你用什么理由回去,有不是周末,又不是假期,你觉得你爸那边没有人盯梢吗,搞不好你爸的手机都被人窃听了。”

罗颖神色一怔,回想起几次回家他爸爸都对案子绝口不提了,现在想来看来是他爸也察觉到有人还在盯着他们家,便迟疑问道:“那我这周六回家给我爸送药。”

见胡长青不置可否,但是并没有开口否认,不由放下心来,“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连续你?”

胡长青脸色一愣,怪异地看了罗颖一眼,罗颖苍白的脸色顿时涌起一抹绯红,他和罗颖只有上次一夜之欢而已,没有留任何联络信息,但是罗颖今天看到他,却自觉地跟他上了车,可见罗颖对他的印象很深。

此情此景,他也没有打趣这个女孩的兴趣,便将姓名和电话告诉罗颖,见罗颖用心在手机中记了下来,胡长青提醒道:“我的名字最好用别称,不然万一你出了什么事,会连累我的。”

罗颖动作一顿,看都没有看胡长青一眼,将原来老公两个字改成了狗官,这一切胡长青都没有看到,否则,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罗颖收好手机,冷声说道:“你是不是应该给些钱我?”

胡长青正准备拿烟的动作一滞,知道罗颖所说的钱是什么,便玩味地问道:“要多少啊?”

罗颖神色一怔,这个她到是真没有考虑过,虽然有些难为情,但是她还是硬座头皮说道:“你觉得我值多少钱啊?”

胡长青本来以为女孩会哑口无言,没有想到她如此生猛,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涌起一股厌恶,说道:“你们学校哪个陈珂值50万,你自己说你值多少吧?”

罗颖问道:“你今天过来是找陈珂的?”

说完,罗颖心中莫名地涌起一股失落,但是转瞬她就将这股莫名的情绪丢出脑海,随之而来的是对胡长青官二代**作风的鄙视。

胡长青没有回答罗颖的问题,只是拿起烟,靠在椅子上吹了起来,他突然想起昨天顾明找他签的一个文件中有一份关于环卫局的,如果运转得好,不知道可不可以当成一个切入点,不过涉及到一位省委常委,他有些拿捏不住,正当他犹豫要不要问一下他二叔的时候,听到罗颖有些不确定的声音,听完,他不由哑然失笑。

“10万可不可以?”

罗颖说完后,不由低下了骄傲的头,虽然在提出愿意用一切报答胡长青的时候已经将自己的尊严抛弃,但是真正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她依然觉得连脸皮烫得厉害。

“我建议你劝一劝你爸爸,适当地说些软话,让那些人放低警惕,最好是可以将工作调到江城,这样方便你照顾,还可以得到更好的治疗。”胡长青沉思了一番,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罗颖听完胡长青的话,眼睛不由一亮,不过转瞬就又一黯,苦笑道:“我爸抗争了这么多年,绝对不会向他们屈服的,况且那些人怎么会放我爸离开娄华呢?”

胡长青意味深长地看了罗颖一眼,说道:“这就要看你们父女两的智慧了,你可以将我们的计划告诉你爸爸,不过要注意不要被人察觉,另外,你要想一想那些人的心态,他们其实也想大事化小的。”

罗颖讥笑道:“我倒是忘了你们当官的都是一个德行,你应该了解他们的心态才是。”

156 蓦然回首

一路无话,胡长青将罗颖放在她上车的地方,女孩临下车的时候,他给了一张20万的支票,看着罗颖略显落寞和沮丧的身影在后视镜中渐行渐远,胡长青心中蓦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就好像一个本来他觉得很好的东西,把玩了一番后,突然发现有些索然无味。

对于罗颖而言,那次之后,他对这个有着精致容貌的女孩有着很好的回忆,甚至有过想要占有的想法,但是这次接触之后,却发现除了性之外,他并没有参杂其他的感情在这个女孩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牵扯到了他即将的布局,抑或是深入接触后,发现记忆中的好感只是错觉而已。

人,都是善变的,胡长青不由苦笑着摇头。

虽然二叔说不用打电话给龚天应,但是他还是觉得应该要补个电话过去,这是他长期养成的习惯,即使他已经发现了胡延和龚天应之间有些隔阂,但是他还是觉得和龚天应的交流更加自在和无所顾忌,况且他真的需要龚天应的一些建议。

胡长青一边开车,一边将蓝牙挂着耳朵上,龚天应接电话很快,应该是在办公室,电话一接通,胡长青便将车停到了一个公交站台边,因为他突然发现他上了一条人流比较大的马路,附近是比较繁华的商业区,因为高校密集,所以经常有三三两两的学生横穿马路。

“老二已经跟我讲过了,这件事要谨慎,你最好不要插手。”龚天应电话一接通就直入主题。

胡长青又将事情的详细地讲了一次,末了才说道:“我刚刚才取得那个女孩的信任,等证件到手后我就不管了,不过证据到手后是送到你那边去吗?”

龚天应迟疑了一下,说道:“我这边目标太大了,你可以通过唐嫣,一定要隐秘些。”

胡长青一时有些把握不住他舅舅是不是有别的意思,按理说市里的局势发生动荡,他舅舅应该是获利最大的人,没有道理故意消极地对待这件事。

他稍微一沉吟,就将自己刚才酝酿的一个想法说了出来,龚天应听后,沉声说道:“如果操作得当确实可以将风险见底些,不过那个女孩的工作做得通吗?”

胡长青想了想,便肯定地答道:“应该没有问题。”

龚天应便说道:“好,那等有了检验结果后再操作,这样更加保险些。”

胡长青不由感慨将不愧是老的辣,又问道:“李铁这边的人我没有撤,比较他那边的人做事方式更灵活些,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你们那边有什么章程啊。”

龚天应对他的安排没有说什么,只说道:“是你爸在弄这件事,我不方便插手,容易打草惊蛇,你小子不错啊,又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契机,不过对黄书记应该作用不大啊,只会有些影响而已,就看那些人会出怎样的力度了。”

胡长青对此早有预料,并没有想到真的会用此搬倒黄世,不过如果他心里的另一件事可以成功的话,那对于黄世的威严,绝对是一个大大的打击,不过他却不管对龚天应讲,设计以为省委常委,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挂完电话,他的心里不由轻松了很多,夹在二叔和舅舅之间让他真的有些不舒服,看了一下路,他便又从启车子,准备离开了。

在经过公交车站的时候,他不经意一扭头,整个人就突然定住了,只见一个长头发的女孩正在一边等车一边擦拭着黑框眼睛,女孩面容姣好白皙,身穿黑色t恤,深蓝色的牛仔裤,白的的平板鞋,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胡长青一看到女孩的面孔,脑子里就一片空白。

等视角看不到这个女孩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抬头一看,右脚便条件发射地踩了刹车,“吱吱”,好在车速不快,在与前车几公分的地方刹住了,他现在脑袋混沌一片,忙将车子又停住路边,他想去找一下那个女孩,可是当他下车的时候,却看到那个女孩正一瘸一拐地走上了一辆公汽,他的心中不由涌起一股让他身体颤抖的恐惧。

等到公汽走远了,他才清醒过来,上了车追在那辆公汽后面,但是心里却是冰凉一片,他仿佛又回到了杀人之后的那段阴冷不光的日子,神情冷寂,眼神黯淡无光。

女孩腿上的残疾更加印证了自己记忆,胡长青永远都忘不了那张昏阙在自己轮胎下的脸庞,虽然女孩的面容因为年龄的变化而有些改变,但是那张清秀稚嫩的脸总是不时出现在自己的梦魇中,即使有些改变,自己又怎么会看错呢。

胡长青盯着前面的15路车,心中慢慢恢复了几分冷静,随之而来的是尘封在记忆深处,这些年他一直不敢触摸的那道禁忌的画面。

大二的那次车祸,让他在医院中躺了三个月,让他远离的赛车,他不否认,自己这几年醉生梦死的享乐主义也跟那场车祸有关系,他一直不敢问那场车祸的结果,而家人也从来没有对他讲过有关车祸的任何信息,就是那场车祸让他和二叔之间产生心理隔阂,要发生怎样的事才让温文尔雅的二叔,对着自己破口大骂。

他记得那是大二的下学期,临近方暑假的时候,一次泡完吧,便带出一个酒吧中认识的女孩开着自己的赛车准备回家,女孩虽然化着浓妆,但是面容精致好看,身材更是妖娆婀娜,虽然没有到夏天,但是身上穿得很清凉。

当初到了清河路的时候,那个女孩看到马路上没有什么车,便嚷着要开快些,自己当时也是晕乎乎,便用力踩油门,车子在昏暗的灯光中飞驰。

那个女孩越来越兴奋,就要过来亲他,可是因为系了安全带没有成功,于是便将安全带解开,一松开安全带就抱住自己,将视线都挡住了,自己也经不起挑逗,就变亲吻便开车,还伸了一只手进女孩的衣服里,用一只手握方向盘。

许是摸到了女孩的敏感地方,女孩突然在车中跳了起来,自己握方向盘的左手往右一带,车子方向顿时一歪,撞到右手边的护栏,穿过护栏,自行车道上飞驰,因为那个女孩抱住了自己,自己当时想搬回方向都做不到,连撞了几颗树,车子才停下来。

等他醒来的时候,女孩已经不见了,挡风玻璃破了一个大洞,自己浑身无力,痛得厉害,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拿出手机给他妈打了个电话,想逃出去的时候,却发现门打不开,自己也被卡死在车里面了,自己当时将头伸出破碎的车窗外,就看到了一个身穿校服的女孩躺在自己的车下,面容清秀苍白,裤子上有殷红的血迹,自己一下就昏阙过去,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中了。

他明明有些醉酒,但是他却将出事前的情景记得清清楚楚,每次梦到那张稚嫩娇俏的脸时,他总是会将那天的事从头到尾回顾一遍,但是却始终没有勇气追查到底发生了什么,结局是怎样的,即使如今的他,心智心性都比以前成熟了很多,但是一想起这件事,依然令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的潜意识总是在逃避这件事。

跟着公交车,一路尾随都没有看到那个女孩下车,直到到同乐路,女孩才一瘸一拐地慢慢下了公交,看到女孩在这里下车,胡长青的眉毛不由皱起,因为这里是南山区最后一片城中村,逼仄的小巷中甚至还有很多平房。

看到女孩要走进小巷,一股莫名的冲动迫使胡长青下了车,隔着6米远,女孩身体的每一次摇晃都让胡长青心里觉得酸酸的,但是直到女孩完全消失在那条阴暗的小巷中,他都没有勇气叫那个女孩停住,因为他不知道怎样面对因为自己年少冲动而夭折了别人的青春。

站立在小巷的巷口,小巷从深幽长,仿佛看不到尽头似的,胡长青直到一根烟抽完,他都无法跨越身后明媚的阳光,走向小巷的阴暗,去追寻自己心灵上的慰藉。

当胡长青走进南山区公安分局局长办公室的时候,心中的紊乱已经渐渐平息,有的只有一往无前的笃定和安详,不管结果是怎样的,他都将面对并承担,这是他离开巷口上车时对自己说的。

钟大山正在办公室中谈事,本来见有人硬生生地闯进来,眉头一皱,但是看到是胡长青,便迅速将眉宇展平,并对坐在对面的副局长挥了挥手,连一贯的寒暄都省去了,从胡长青略显苍白的脸色,他就知道这位大少有比较棘手的事情找他。

面对这个有些面熟的副局长微笑招呼,胡长青只是生硬地点了点头,直到办公室的门被带上,他才坐到钟大山的对面,看到面容平静的钟大山,他又一时不知道怎样开口,好不容易凝聚的勇气,又有些不足,其实找他舅舅更直接些,但是他怕问不出结果。

钟大山见胡长青并没有马上说话,心里不由一沉,便主动问道:“长青,什么事?很严重吗?”

听到钟大山的话,胡长青心中一定,这件事始终是要了结的,“钟叔,我想知道我的那场车祸的事。”

钟大山眼睛一凝,不由仔细地看了胡长青一眼,笑着说道:“为什么现在提起那场车祸呢,我都快忘记了。”

胡长青真诚地说道:“钟叔,有些事总是要面对的,我想借你电脑查一下。”

说完便准备站起来了,但是钟大山并没有要让位的意思,想了一下,才说道:“长青,公安系统里没有那场车祸的记录。”

胡长青听完,神色一愣,知道问题比自己想象的可能还要严重些,便说道:“钟叔,我也不为难你,你打个电话给我舅舅吧,看他怎么说,不然我就去找他了。”

钟大山便当做胡长青的面用手机给龚天应打了个电话,寒暄了几句便直入主题,龚天应没有答复钟大山,而是让钟大山将电话给胡长青。

胡长青一接过电话,龚天应就在电话那边语气有些异样地问道:“怎么啦,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是不是有人在查啊?”

157 夜色迷离

若不是肚子饿的咕咕叫,胡长青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江边站了这么久,回神一看,暮色四合,江边的风已经渐渐有了凉意,对面江口城市的霓虹已经慢慢亮起,在暮色中感觉分外遥远,连带着讲昏暗的大江也拉宽了很多。

胡长青摸了摸口袋,没有找到烟盒,低头一看,地上散落着长短不一的烟嘴,还有特供黄鹤楼的烟盒,想回车上拿烟,才意识到今天开的是卡宴,上面根本没有想奥迪a6那样有备份的烟酒。

他用力地在观景平台的栏杆上拍了一下,人往往对未知的东西感到恐惧,但是当知道真实的结果后,却又可以坦然地面对,钟大山说得没有错,他连人都杀过两个,哪里还不能面对曾经车祸造成的死亡呢。

钟大山以一种轻松的口吻将车祸的结果告诉了他,而他则比想象中平静得多地倾听完了所有的内容,情绪并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忐忑,反而最后比来的时候平静多了,心里反而有种近乎变态地松了口气。

所以他才情不自禁地来到了江边,可是苏文广已经不再这里了,不过他以前遇到烦心不解的事习惯来这里而已,其实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很矛盾的,如果真的已经可以坦然面对那场车祸他就不会再江边一站就站到天黑,他自嘲一笑,收拾好心情他就决定去填他的肚子了。

开着车往灯火阑珊的都市行去,他本来想打个电话将这件事告诉陈雨珊,但是想想还是算了,这件事的无非就是让别人知道,死在他手中的人又多了两个而已,而对于那个应该叫韩晶的女孩,他心里已经有了补救的方法。

在一家以前来过的西餐厅解决了晚餐问题,他便开着车在霓虹闪烁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随着车流行驶,他突然发现他没有什么地方想去,在一个红绿灯等车的时候,发现路边有个霓虹分外璀璨的场所,知道是一家酒吧,他就将车靠边,信步走进了这家他连名字都没有看清放入酒吧。

这家酒吧的格调不错,应该是以都市精英为主要消费者,装潢设计都市走的高档成熟路线,胡长青在几双炽热的眼神中,走到一个比较靠里的小隔间,点了一瓶轩尼斯,几个佐酒的小菜,随便买了一包黄鹤楼满天星,这里只有这种烟还算过得去。

许是时间关系,此时的上座率才六层左右,胡长青一边小泯着就一边打量了一下酒吧内的环境和顾客,随意扫了一圈就收回了视线,能够入他眼的女人不过三四个而已,不过以他此刻的心情却是没有主动搭讪的兴趣,倒是有几个男士皮相不错,不过他心中臆测可能是鸭。

酒还不错,没有兑水,应该是原装,他突然想起点单的时候服务员用过探究的眼神打量自己,想来那个眼力不凡的服务员看出自己身份不简单,所以就不敢再酒上面搞鬼了,不过烟确实差了些,他不是很习惯这种烟的口感。

优雅而含蓄地拒绝了几个从身边走过的女人目的明确的挑逗,胡长青便决定低着头喝酒,走进酒吧后,许是这里的特定环境让他的心神很是放松,心中的压抑缓解了很多。

突然一股好闻的香水味充斥鼻间,他抬头一看,只见一个样貌脱俗,气质绝佳的女人坐在自己的对面,这个女人正是酒吧中尚能入眼的三四人中的一个,而且是里面对妖娆动人的一个。

一头微卷的披肩长发,披散在如象牙般白皙光润的香肩上,少妇的慵懒在顾盼间流泻出来,女人保养得极佳,光从面容来看应该是二十出头,但是气质却很有成熟女人的韵味和风流,体态曼妙婀娜,一身丝质的无袖黑色短裙更是将她吸性感妩媚的风姿彰显得淋淋尽致,一举一动都散发着异样的风情,让人眼睛不由被她吸引,这是个品味不俗的女人,胡长青心里评价道。

“不介意拼个桌吧,免得大家都烦。”

声音柔腻,带着磁性,但却不沙哑,是很好听的那种,吐词悦耳动听,像是播音员似的,让人一听就忘不了。

胡长青不由将视线移向了这个女人的脸颊,虽然化了浓妆遮掩,但是这个女人绝对是和鹿灵犀一个级别的,眉毛细密纤长,那双秋水眸子好像带着水汽般,在灯光暗淡的环境中,依然波光流转,勾魂夺魄地释放着慵懒妩媚的风情,鼻梁高挺纤柔,最让人遐思的是那张小巧纤薄的嘴唇,上面的唇彩红得想火,胡长青忽然发现这个女人有点面熟,但是他一下想不起是谁。

“那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啊。”

胡长青轻笑道,瞥了一眼女人半露的酥胸,白花花一片,看起来就是那种滑腻弹手的胸型。

就在胡长青打量女人的时候,其实女人也在打量胡长青,远观虽然已经看出了这个男人的不凡,但是现在近观,更是让她心动不已,心中便将面前这个丰神俊逸的男人选做今晚的伴侣了。

“你好像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啊?”

女人轻声地问道,小泯了一口酒,姿态性感撩人,透明的玻璃边缘一个红色的嘴唇印,让人忍不住想在同一个地方印上一口,巧的是女人拿过来的酒居然和胡长青的是同一款轩尼斯。

面对女人的如考试般的询问,胡长青轻声一笑,问道:“你刚回国啊?”

女人眼中闪过一抹亮色,便不再做声了,只是不是看向胡长青的眸子中水汽越发的浓郁了,对此胡长青心中却是自嘲一笑,他已经很久没有玩这种游戏了。

虽然在酒吧中找***的人多得是,但是还有有些人想玩情趣和品味的,这当中的获胜者无疑将会在接下来的活动中占主动权。

这个女人问胡长青的问题,其实就是想告诉胡长青,她看出了胡长青衣服的品味不俗,通常一般不会到这种层次的酒吧来的。

而胡长青反问的一句其实是根据女人身上的那件gui今夏最新款的裙子而说的,这条裙子在国内还没有上市,只有在巴黎或者纽约有卖的,上次和陈雨珊一起翻时尚杂志的时候,陈雨珊就跟他提过,当然他也有其他的一些方法来证明他的眼光和品味,比如女人手上的宝玑限量款手表以及纺织她身侧的那个黑色的爱马仕小包。

看到烟灰缸内那根尽是烟灰已经熄灭的烟,女人从自己的小包中拿出了一包黄鹤楼特供,自己拿出一根放在嘴上,并将烟盒递给了胡长青。

胡长青拿出一根,先附过身去给女人点上,然后自己也点了一根,就将烟推回到女人那边,眼中闪过一抹一样,这个女人的身份,他大概猜到了几分。

四年前省台最当红的女主持人突然销声匿迹,传闻被省里的大佬包养了,不过他却知道是朱大昌,而且那个叫方静的女人很快就出国了,如果没有猜错面前的这个女人就是方静,难怪看得有些面熟,当初要不是朱大昌下手快,说不定这个女人就是他的。

胡长青心中虽然是情绪翻滚,但是面上却是依然云淡风轻,他真的没有想到随意地走进一个酒吧就可以遇到朱大昌的情妇,要是他没有打算对黄天动手,说不定他还会对这个女人退避三舍,但是现在既然已经有了决断,那么接触一下这个女人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烟不错哦,比我的强多了。”胡长青意味深长地说道。

方静轻笑了一下,嘴角微翘,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饶是胡长青见惯了漂亮女人,也不得不赞叹,这是个可以和陈雨珊相媲美的极品女人。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我看你过来只是为了喝酒而已。”

方静看到胡长青没有主动说话,便问起来她最开始便好奇的问题,对胡长青抛媚眼的女人品次都不是太差,但是这个男人连敷衍的兴趣都欠佳,她不由有些好奇这个,衣着高档,气质不凡的男人到底遇到了什么,不可否认,女人的好奇心一般都是很多孽缘的罪魁祸首。

“嗯,知道了一件以前自己做过的错事,所以心里有些内疚。”

既然决定要接近方静,胡长青便打算将自己的事半真半假地说出来,这样两人之间才有一个好的话题沟通,不然即使等下有进一步的发展,也只是性而已,但是他恰恰不想仅仅要性。

“啊,可以说来听听吗?”

方静作为酒吧的常客,不知道遇到多少男人故意用讲故事来博取女人的同情心和好感,从而达到发生亲密接触的目的,虽然她已经决定将面前这个男人作为今晚的伴侣,但是如果他讲故事的手法太拙劣,她不介意将这个一看就是富家公子的男人蹬掉。

胡长青晃了晃酒杯中的酒,一口饮尽,盯着方静看了一下,略带伤感地说道:“还是不要了,大家初次见面,不要破坏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

方静以为是欲情故纵,便不再追问了,开始怡然自得地喝着酒,抽着烟,不可否认,这个女人无论在哪里都是众目具瞻的焦点,即使有胡长青作为男伴,但是还是不时有人过来搭讪,还好胡长青心性涵养都修炼得到家,并没有什么不满,只是闷着头喝着酒,不一会儿,一拼轩尼斯就见底了。

158 登堂入室

当胡长青和方静仿若情侣般,手拉着手走出这间光影璀璨的酒吧时,正直夜生活的高峰期,进去的人多,出来的人少,对于都市的大部分男人和女儿而言,也许夜生活此时才开始。

不过也有像他们这般速配成功的男女跟着他们身后走出酒吧,那对男女的动作更加亲昵,而其中的那位女士就是在酒吧中对着胡长青抛媚眼被拒绝的哪一位,所以看到胡长青和方静,那个女人不由多看了胡长青几眼,眼中的幽怨不言而喻。

留意到这一幕的方静嘴角不由挂起一抹浅笑,拉着胡长青站在门口看着那对男女上了一辆丰田皇冠,才问道:“你的车在那里啊?”

胡长青哪里会不清楚方静的意图呢,这个自视甚高的女人不外乎想要在座驾方面压胡长青一头,胡长青拿出钥匙按了一下,不远处一辆黑色汽车马上亮起灯,并且响了两下。

看到胡长青的座机是保时捷卡宴,方静的眼中并没有流露出任何失落和沮丧,反而情绪越发高涨了,俯身在胡长青耳边说道:“坐我的车吧,我的车更大。”

胡长青被这个女人在耳边带着酒气的呼吸撩拨得有些情动,再加上方静言语中的挑逗,让他越发**高涨,手便挽上了方静不堪一握的小蛮腰,腰肢柔若无骨,虽然隔着一层布,但是依然可以感觉到肌肤的滑腻和温热,胡长青明显感觉到方静的身体有轻微的颤抖,心里不由暗笑,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身体这么敏感。

方静领着胡长青来到一辆崭新的悍马面前,便将钥匙给了胡长青,自己主动坐到一边的副驾驶位上,一上车便媚眼如丝地看着胡长青,手也顺势摸上了胡长青的胯间,感觉到胡长青的硕大,眼中的水光不由愈发透亮迷离。

等到胡长青将车停到一处偏僻的小路旁边时,他的下身已经完**露在外边了,在幽暗的光线中,透着**的光泽,待车一停稳,方静便已经情不自禁地伏在他的胯间了。

胡长青一边调整座椅,一边从方静的爱马仕包中拿出烟,并顺眼看了一下包内的名片,这个女人确实叫做方静,目前是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的总经理,他一边躺着吸烟,一边享受着下身女人带来的愉悦,这个女人口技很不错,见到胡长青的坚挺,动作越发娴熟卖力了,完全沉浸在**的悸动之中了。

胡长青直到手中的烟抽完,才伸过右手摸到方静早已跪在副驾驶位上翘起的屁股,手指在胯间一摸,顿时便感到一片湿漉漉,他便索性放下进一步挑逗的动作,将手在女人光滑柔腻的屁股上揉捏,心里感慨,女人的皮肤真的是保养出来的,他接触的几个女人,就拿天生丽质的罗颖为例,即使女孩的身体再鲜嫩,但是依然比不过陈雨珊的光嫩滑手,他可是知道陈雨珊用在保养方面的开支有多大,而方静的皮肤,绝对不逊于陈雨珊。

没有过多的前戏,两人就在着逼仄的车中开始翻云覆雨起来,一直到方静包中的两个安全套用完,两人才偃旗息鼓,但是两人都有一有未尽的感觉。

胡长青的意犹未尽当然是装出来的,方静虽然容貌气质都是绝佳,而且技巧也还行,不过对于阅女无数的胡长青而言,也只算是中上而已,不过对于方静而言,胡长青绝对是她遇到的男人中最厉害的一个,不管是持久,硬度还是技巧都让她欲罢不能。

胡长青点上一根烟,叹了一口气,便躺在位置上吸起烟来,右手却在躺在副驾驶位上闭着眼睛满脸潮红享受欢愉余韵的方静光洁滑腻的大腿上摩挲,肌肤滑不溜秋,让人爱不释手。

“要不到你家里去?”

似乎感觉到了胡长青的留念,方静睁开眼睛,侧着身子对着胡长青说道,眼中噙满了对**的满足和欲求不满的渴望。

胡长青也转过头来,笑道:“不是很方便。”

说完一脸期待地看着看方静,眼中的神色就不言而喻了,说实话,他对方静那边的情况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这个女人只从跟了朱大昌后就销声匿迹,他并不觉得能从她身上得到什么重要的信息,不过既然有这个机会接触,那就不妨登堂入室探查一番。

方静犹豫了一下,才说道:“那去我那边吧。”

两人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胡长青便按照方静的指引来到了西湖区一处高档住宅区,说来也是巧,胡长青在这里也有一套房子,不过不是别墅,方静住的就是别墅区,带前后花园的那种,与隔壁的别墅有大约10米的间距,很好地保护了彼此的**,这么宽的间距在江城很少见的。

“这里不错吧,很安静,大多数都是买着投资的,我就喜欢这里的僻静,不过很少住,一年到头都在美国。”

许是有了亲密接触,方静说话的语气变得亲昵了很多,而且话也变得多了起来,一下车,方静看到胡长青打量别墅的环境,便主动说道,不过因为生活习性和身份特殊,所以话的行间还是带着试探。

胡长青一边打量别墅内的装潢,一边笑道:“我在这边也有一套房啊,不过当初没有亲自过来,早知道别墅这么好,就该入手别墅。”

方静对胡长青的回答很满意,因为这更加印证了自己对胡长青经商的猜想,见胡长青一副准备换鞋的样子,忙阻止道:“不要换鞋,套上鞋套就可以了。”

胡长青神情一愣,不过他马上明天方静的言外之意,不由暗赞这个女人的心思细腻,一般而言,这种别墅,主人的卧室都在二楼,而对他们这话种偷情的人而言,最怕被抓了,如果留双鞋在下面的话,那万一男主人回来,不就不抓的正着。

看来这个女人正是此道的高手啊,经验丰富,不过胡长青却没有要套鞋套的打算,他的鞋本身就很干净,方静对此也没有说什么。

方静带着胡长青直接上了二楼的卧室,卧室很大,装潢奢侈精美,两人如情侣般地一起洗了个鸳鸯浴,方静婀娜多姿的**让胡长青对下面的节目很是期待,脱去衣服后,少妇身材的丰腴和性感就顿时展现出来了,而方静欺霜胜雪凝脂滑腻般的肌肤更是胡长青的最爱。

不过看到方静连洗澡都将手机带到浴室,胡长青心里就有些发麻,这个女人之所以这样谨慎小心,说明朱大昌一般都是不安规律地到访。

洗完澡后,胡长青就准备大干一场,方静的身姿体态应该可以承受他火力全开的鞭挞,而且对这种女人他也不用额外怜惜,刚好可以发泄一下他心中积蓄的烦闷,而且今晚还是抱着目的而来的,起码要让这个女人睡得昏天黑地,才好办事。

不过刚趴在方静泛着香波香气的身体上时,还不成好好体会那泛着幽香的酥软**,方静的手机便响了起来,两人情思勃发的**不由一滞。

方静一接电话,脸上的**尽退,不过神色还算从容,挂完电话后,对胡长青说道:“我男人回来了,下次有机会再聚啰。”

胡长青脸色闪过一抹苦笑,便迅速地穿起衣服来,虽然偷情被堵在人家家中已经不是第一次,但是这次毕竟不同往常,他虽然对朱大昌不屑,但是心里却对这位叱咤江城多年的老人心存畏惧。

所以他迅速地将衣服穿好,看到方静一脸从容不迫地整理床单,他心里不由为朱大昌感到悲哀,想要一树梨花压海棠,奈何那棵海棠早已不知道出墙多少次了。

身着一袭白色丝质睡衣的方静将胡长青引到二楼侧边的一处带阳台的房间,脸上闪过一丝遗憾,对胡长青说道:“从这边可以下去,小心些哦。”

说完,便扭着聘婷的步子蹁跹而去,胡长青看着身段妖娆的方静慢慢离去,心中也闪过一丝可惜,这个品味和样貌绝佳的女人不知道在床上会是怎样的一番姿态。

胡长青正准备打开阳台的玻璃门爬下去的时候,突然发现对面别墅正有个男人站在阳台上打电话,视线正看着这边,他忙躲回到房间,心里顿时有种被捉奸的羞赧,心跳陡然加快,但是同时也涌起一种异样的刺激。

胡长青不时地透过玻璃查看对面的情况,待看到对面楼那位讲电话的男士终于进去的时候,胡长青这才放下心来,如果被朱大昌逮个正着,那就是他二叔都救不了他,但是他刚准备跨出阳台的时候,又不得不缩回来,因为江城市的三号车正往这边驶来,不过经过刚才的惊鸿一瞥,他不由对方静这个女人再次发出赞叹。

原来二楼这边的阳台下有一个厚实的沙发,从二楼的阳台跳下去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看来这种事方静做的也不是一两次了,不过对于他而言,有没有沙发都没所谓,这点高度,他如今应该可以轻松跳下。

当他听到楼下的说话声的时候,他就知道机会来,再次准备出去的时候,却瞟见一个粗壮的中年人正站在三号车旁边抽烟,看到中年人雄浑的背影,他的脸色不由一凝,下意识感到一种压迫感,迅速地收回了身子。

他却不知道当他收回身子后的瞬间,那个吸烟的人有个回头一瞥的动作,眼神凌厉如雄鹰,若不是他闪得快,绝对会被逮个正着。

胡长青靠在墙壁上,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的环境,是一个小单间,有一张没有被子的单人床和两个床头柜,除此外,空荡荡的,想到连钱红兵身边都有高人陪伴左右,那么朱大昌身边岂是没有高人相伴呢,楼下那个光看背影就让他有很大压力的人绝对是个高手,所以他暂时不准备离开了。

159 隔墙有耳

衣帽间有一排高大的衣柜,正当胡长青准备一一检查,看藏在哪一个里面最安全的时候,突然听到有脚步声往这边走来,他一心急就往最靠近自己的一个柜子里钻进去,好在里面空间虽然不大,但是还不算逼仄。

关上门后,柜子里边是一片漆黑,他将手机拿出来一照,心里顿时轻松下来,原来他的运气不错,这个柜子里挂的都是冬装,即使等下方静要进来拿衣服也不会开这个柜子,正当脚步声进入主卧的时候,他心里顿时一惊,发现手机没有设置会议模式,他赶紧将音量调到最低。

他刚把手机音量调到最低,就看到陈雨珊打电话进来,心里顿时暗叫好险,不过听到外边开始讲电话了,他就将电话挂断了,他却不知道这个电话是他和陈雨珊关系的转折。

陈雨珊看到胡长青居然挂了她的电话脸色不由变得有些不开心,舒缓了一下情绪,她就拨了另外一个电话,可是没讲几句,她的脸色不由变得铁青。

“你居然跟踪他。”陈雨珊对着电话冷声说道。

“我如果没有跟踪他,你那里会知道你未来的老公趁你不在的这段日子过的是多么潇洒自在呢,你这才离开了两天而已啊。”电话那头的声音略掉幸灾乐祸地说道。

“我都跟你说过,我的事不要你管。”饶是以陈雨珊的冷静孤傲,听到这样的话也不由有些恼羞成怒。

“你如果不想知道这些你就不会打电话给我,你不要在继续骗你自己了,雨珊,即使你要结婚我都不会介意的。”

“你闭嘴。”

“让我过来陪你吧,好不好?”

“。。。。。。”

“你不说话我当我默认了哦,今晚刚好有最后一班飞机到北京,我一定会在你需要我的时候站在你旁边的。”

而在衣柜中的胡长青则在纠结要不要换一个衣柜,因为这个衣柜听外边卧室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的,不是很清楚,不过随即他就将这个心思按灭,因为他记起衣帽间的门是没有关,想到这里他不由心里冒冷汗。

正当他心慌意乱的时候,他听到有脚步往衣帽间而来,他马上运转心法好凝神静气,没有想到这心法一运转,让他发现了阴阳抱朴**的一种妙用,当让运转心法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听力居然强了很多倍。

方静在外边便走边抱怨道:“不穿金色的睡衣那要穿什么颜色的啊,白色可不可以啊。”

卧室中一个清越的声音说道:“白色的那件,那件穿着比较舒服。”

随即就听到外边有开柜子的声音,接着就听到方静的脚步离去,还好没有听到有关衣帽间门的声音,接着便听到朱大昌要求方静一起洗澡的声音,方静说她已经洗过了,不过还是被朱大昌要求进去帮他搓背。

听到两个脚步声离去,接着就是隔壁花洒的水流声,胡长青心里送了一口气,想到要不要给陈雨珊回个电话,不过想到还不知道晚上要怎么折腾,怕到时电量不够,就发了短信,说今晚有事,明天打电话,陈雨珊马上回了一个好。

了了一件事,胡长青就在衣柜中伸展了一下身体,好在这个柜子里衣服不是很多,而起底层虽然有几件衣服,但是不多,他就慢慢地蹲下去,想坐在衣服上,没有想到屁股下面的衣服居然在滑动,让他差点撞到柜子的隔板上,他用手一摸,居然在衣服下面发现了一个文件袋。

胡长青接着手机的光线将文件袋拿出一看,只见透明的文件袋中装着一些银行账单的复印件,胡长青心里顿时一阵狂喜,看来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他的运气真的是好得没法挡啊。

正当他准备拿起文件袋就走的时候,打开柜门的工作顿时一滞,他突然意识到即使他将这些文件拿走也不一定可以将朱大昌搬到,这些虽然是银行的账目清单,但还是还没有经过专业人士的见证,哪里能够证明和朱大昌有关系呢,现在拿走只会打草惊蛇。

他用心听了一下外边的动静,朱大昌和方静还没有要最么快出来的意向,一般人洗澡起码要五分钟,两个人洗,特别是男女,一般是十分钟的,现在进去才一分钟而已,他有想要不要到衣帽间外边去给这些文件拍照,不过还是不敢冒险。

就在黑暗的衣柜中,将文件袋中的纸都一一拿出来拍照,闪光灯一闪,让他视觉一阵恍惚,仔细一看,效果还行,于是他又快速地将剩下的文件都拍了,拍了过程中,他发现有几分居然还是原件。

拍完照后,他看了一下时间,发现才过来五分钟,他将文件袋还原,考虑要不要换个柜子,因为指不定方静今晚会不会要用到这个文件袋,最终他还是快速移到了最靠近的门的那个衣柜,一进去发现里面是空的,顿时心中充满的安慰,因为坐在柜子中腿居然还可以伸直,他一搞定就听到浴室的门被打开,接着就是两个人的脚步声,一边赶紧运转心法准备偷听,一边心里不由臆测这两个人洗澡太没有情趣了。

方静走出浴室便坐到梳妆台去做保养,一边擦护肤水一边问道:“老王今晚要在这边睡吗?很不习惯呢。”

朱大昌一袭白色连体睡衣,直接就上到床上去了,听到方静的话,不由抖了抖灰白的眉毛,答道:“现在是比较特殊的时期,有老王在睡觉才比较安稳。”

方静听到朱大昌的话,猛地转过身,胸前那对没有任何束缚的束胸在宽松的薄纱睡裙中抖了抖,冷色说道:“你害怕黄天对你动手啊,真不知道你要忍到什么时候去,钱国庆可是你的左膀右臂啊,说被弄下就弄下来了,跟你商量过没有啊。”

朱大昌忙安慰道:“你才刚回来,有些事不清楚,迟些讲给你听。”

方静继续说道:“我不相信没有黄世的许可,黄天敢做这些事,说得好听是为了肃清派系内的蛀虫,还不是为了剪除你的羽翼,连我都看得清楚,你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朱大昌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好了,不谈这个了,你这次打算在国内待多久啊,小乾那边都安排好了没有啊?”

方静情绪稍微平和了些,声音也缓和了很多,说道:“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啊,放心吧,等下次回来一定把你儿子带回来给你看一看,唉,我还不是担心你,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叫我们孤儿寡母的在外边怎么办呢?”

朱大昌一听到自己儿子的事,顿时来了兴趣,又问起了朱乾的一些生活琐事,声音温和,轻声细语,仿佛儿子就在眼前似的,让听墙角的胡长青不由直摇头,想不到心狠手辣的朱大昌还有这样和蔼的一面。

紧接着就是一阵脱衣服的声音,朱大昌声音中带着迫切地说道:“来,给我吹吹,这么长时间没有见你,想死你这个妖精了。”

方静媚声媚气地说道:“我还不信那个贱人死了,你就没地方泄火,对了,说真的啊,我可不相信那个贱人会被人日死,你信吗?”

许是方静做了些挑逗的动作,朱大昌的喘息有些急促地说道:“听说那个裘大河手法有些变态。”

方静没有马上回应,只是听到一阵吸允的声音,作为此中高手的胡长青当然知道这是在做什么了,一想到方静那薄纱睡裙中曲线凹凸柔软滑腻的**,他的心不由一片火热,下身也慢慢有了感觉。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吐口水的声音,接着就是喝水的声音,方静说道:“你认为李玲玲那千人玩过的身体还怕变态的玩意啊,我可是听说黄天玩了李玲玲的女儿,你不给她做主,结果他就想投靠省里的裘省长啊,不会是你动的手吧?”

朱大昌沉声说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呢?”

方静娇声说道:“你不要管我听谁说的,我难道还会害你不成,你啊,聪明一时,糊涂一时,不知道那父子俩给你灌了什么药,你这么相信他们,你可不要忘了是谁将小坤逼到国外去,你想一下吧,李玲玲如果不是你动的手,那会是谁呢?除了黄天还有谁啊?”

见朱大昌被自己说的哑口无言,方静又继续说道:“他要杀那个贱人我其实应该是举双手赞成的,但是呢,现在是什么时候,想来你最近被李玲玲的案子搞得有些筋疲力尽吧,你看你,头发都白了好几根,不管怎样,你都要想想小坤和小乾啊。”

朱大昌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好了,不说这个了,我并不是不清楚了,我心里有数,你不用太担心。”

方静见朱大昌不为所动,不由有些生气,语气也有些情绪,带着哭腔说道:“你说我年纪轻轻就跟了你,还生了小乾,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们怎么办啊。”

朱大昌听到方静的哭声,忙安慰了几句,最后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好了,你电话中说的事我会安排的,我会在转一批款子到美国那边的,你啊,投资要尽量小心些,你看你这几年亏了多少啊。”

接着两人便有和好如初了,胡长青在衣柜中不由摇头苦笑,他最开始也被方静的一系列话感动了,以为方静真的是为了朱大昌着想,没有想到这里面还另有别情啊,原来是为了营造出一心为朱大昌好再从他这边要钱。

160 迎头痛骂

胡长青早晨被自己的尿给憋醒了,一醒来就感到全身腰酸背痛,比通宵征战都要劳累,不过还在他清醒得很快,没有弄出醒来不知身在何方的乌龙。

他活动了一下胳膊,就掏出手机看时间,已经9点半了,他不由有些奇怪,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可以睡这么久,不过随即就明白过来,昨夜虽然没有太大的体力活动,但是毕竟是做偷鸡摸狗的事,而且还是第一次,心里难免紧张,况且昨天知道了多年前那起车后的情况,心神一直处在焦躁中,心累,这可能就是为什么他可以在这个狭窄的环境中安然入睡,而且一睡就这么久的原因吧。

想到朱大昌应该已经去上班了,他就蹑手蹑脚地推开衣柜的门,不过正当他准备出去的时候,却发现双腿不能动弹,应该是一晚上憋屈的姿势让双腿血脉没有流动,他忙运转心法,加速血液流通,顿时感到双腿一阵酥麻。

突然想到,难怪苏文广不愿意收自己做徒弟,再厉害的功夫在自己手上也是白璧蒙尘,他没有黄天那种仗着超强武力值到处欺凌他人的想法,现在用得最多的貌似也是登堂入室,做些偷鸡摸狗的事。

感到双腿可以活动了,他便慢慢爬出衣柜,站在松软的地毯上坐了几个扩展运动,顿时觉得全身一阵舒爽,当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的眼睛不由一凝,原来床上还躺在一个人,不过他马上就松了一口气。

从薄被下那曲线起伏的身体,还躺在床上的应该是方静,经过一晚上充足的睡眠,胡长青此时正是血气最旺的时候,不过他硬是抵制住了那具充满诱惑力**的吸引,走到隔壁的洗手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尊荣,昨晚发生的事让他对这个女人心里有些厌恶。

看到镜子中略显憔悴的面孔,胡长青不由对着镜子用力地搓了搓脸,然后在洗手间里整理了一下衣服,随便洗了个脸,梳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觉得没有问题后才走去了洗手间,他还是准备从昨天那个阳台走,从哪个方向可以很快地窜进马路,走正门的话,太打眼。

不过正当他准备走出房间的时候,他心里悚然一惊,他便又走回房间,来到一脸安然沉睡的方静身边,将手伸到方静的鼻间,试探她是否有呼吸,确认是真的睡觉后,才彻底放心,转身便走出房间。

来到昨天那个小单间的阳台后,他观察附近没有人影后,便快速地跳了下去,都没有落在沙发上,然后越过四季青围起的绿化带隔离墙,跳进了别墅之间的水泥马路。

方静突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觉得刚才好像有个人在自己的眼前,睁开眼睛一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便轻吁了一口气,她用手摸了摸身边,确定没有人后,才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将白皙如刚出泥的莲藕般的两截手裸露在空气中,衬着脸上刚睡醒的慵懒表情,整个人焕发着迷人的少妇风情。

如果有旁观者,那么她接下来的动作绝对会让人忍不住流鼻血,因为方静两手一撑就这样坐了起来,而丝质的薄被子就这样慢慢滑下了,将她不着浑圆硕大的双胸露了出来,而那对酥软的软肉还随着她身体的动作而颤抖了几下,性感撩人,让人忍不住想抓几把,尽情揉捏。

左边的酥胸上有几道淡淡的指痕,应该是昨夜欢愉时留下的痕迹,不过方静在轻抚那几道指痕的时候,脸上并没有一般少妇想到**时的羞态,反而一脸冷漠,好像胸前这坨肉不是她的一眼。

“你现在在哪里啊?”方静**着上身,靠在床头,手上夹着一根点着的烟,姿态性感撩人地讲着电话。

“在汽车上呢,朱书记等下要到市教育局去,起床没有啊。”电话那边的人语气中带着几个亲热地说道。

“你这个死鬼,昨晚在楼下都不知道上来陪陪我。”方静语气略带撒娇地说道,说完还吸了一口烟,轻轻吐出后,又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老东西即使吃了药也就一两分钟的事,搞得我不上不下,难受了一晚上。”

“嘿嘿,我就不信你还会亏待自己,你回来这几天没有出去尝鲜。”电话那头的人轻挑地说道,不过语气中却有些酸气。

“王哥,只从跟了你后,除了那个老东西,我可是没有再让被人碰了啊,你有空要多来陪陪我啊,我和小乾两个人在国外,你不知道多孤单。”方静真诚地说道,不过眼中却闪过一抹冷色。

“你可不要乱讲啊,我都不知道小乾到底是不是我。”电话那边的人听到方静的话,语气中不由有了几分慌乱。

“王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那我下回将亲子鉴定拿给你看,你就信了,你太让我伤心了,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是我也想和你过安稳日子啊,但是现在行吗?”方静带着哭腔在电话中说道,不过眼中的冷意却是更胜了。

“别别,我信你还不行吗,别哭了,对了,小乾怎么样啊,身体还好吧。”电话那边听到方静的哭声,急忙安慰地说道。

方静将烟放进床头柜上的烟灰缸,用手擦了擦没有眼泪的眼睛,有些抽噎地说道:“小乾很好,就是长得有些像你,所以我不敢带他回来,你要是想看他的照片就过来多陪陪我。”

“啊,那我回头得过去看看,真的像我啊,那千万不要带回来,免得被朱书记察觉到了,对了,你这次突然跑回来,他好像不是很满意啊。”电话那边完全相信了方静的话,说话开始为她着想起来。

“王哥,我也是没有办法,这段时间美国的股市很差,之前投进去的那些钱都赔了,我这次过来就是想多要些生活费,还不是想小乾过得好些,再说了,你以后难道不出去陪我们啊,到时还不是要用钱,我还不是为了我们的将来。”方静温声软语地说道,语气真诚而充满了憧憬。

电话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唉,我以前都误会你了,关于钱的事,我会帮着开口的,你说得对,一切都是为了小乾,只不过辛苦你了。”

“王哥,有你这句话,我就值了,我最怕你嫌弃我。”方静情深意切地说道,又将烟灰缸中的烟拿起来吸了一口,说道:“对了,王哥,你跟着老东西的身边,你觉得他这次能不能过这一关啊。”

电话那边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个还真不好说,你也知道,朱书记这个人心机深着呢,我虽然跟在他身边,但是也看不穿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不过这段时间他看起来确实有些疲惫。”

方静见套不出什么话,不由有些腻歪,不过还是温声说道:“王哥,你可要盯紧啊,见到势头不对就要出来找我们,我和小乾的将来还指望你呢。”

电话那边马上说道:“你放心,我会多留意的,你脑子比我好用,有什么发现我到时会通知你的。”

方静满意一笑,眼睛一转,又问道:“王哥,你说李玲玲那个贱人到底是不是老东西下的手啊?你说他也真是的,人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还真下得了手。”

电话那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道:“办公室那边有电话过来了,迟些再聊吧。”

方静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声音,脸上不由升起了一抹冷色,她知道后面的话有些过火了,如果朱大昌相对李玲玲动手,那出手的人一般会是老王自己,即使老王相信自己的话,也不会故意留个把柄在自己手上,还是太心急了,她将手机丢在被子上,人也跟着滑了下去。

紧跟着手便摸向了自己的下身,在轻薄的被子上可以分明地看出她的手在胯间不断地抽动,而方静的脸则是慢慢变得绯红,眼神迷离,微微闭着,紧接着性感的薄唇中慢慢宣泄出肆意的呻吟,响彻整个房间。

胡长青神情淡然地走出了这片住宅区的大门,对于被门口的摄像机摄录像他也有些无奈,他想过是不是从无人的角落中跳出,但是想到这片住宅区周边也都是小区,他就不得不放弃了,如果被当做是小偷,那事情就越发难搞了,何况他在这边真的有一套房,而且昨晚的事应该没有打草惊蛇,所以他就决定坦然地从正门离开。

打了一个出租车后,就直奔昨天的那家酒吧,虽然依然不记得酒吧的名字,但是还好他昨天开方静的车的时候有留意到周边的环境,到了地点后,发现车还好好地停在酒吧的门口,他抬头一看,原来这家大门紧闭的酒吧叫做匆匆。

上了自己的车后,胡长青便打算先回陈雨珊那边去洗个澡换上衣服,好在此时已经过来早上的高峰期,路况还不错,半个小时就到了陈雨珊那栋临江的高层住宅楼。

洗完澡,收拾妥当后,他就在冰箱里随便找了几块饼干,就着牛奶当成自己迟来的早餐,一边给手机充电一边给陈雨珊打电话,电话中陈雨珊的声音有些慵懒,好像没有起床似的。

“怎么了,今天上午没有课啊?”胡长青一边喝着牛奶一边问道。

“嗯,很无聊,又不想诳街,昨晚看电影看得很晚,所以就打算多睡一下,你现在在哪里啊?”陈雨珊声音低沉地说道,她也发现了她声音的异样,所以尽量让声音更低些,免得出现破声。

“没有感冒吧,怎么真么不小心呢,我在你家里呢,昨晚做了一回贼,搞得腰酸背痛,现在才回来,那你先睡吧。”

胡长青打算叫陈雨珊帮他看一下他拍的那些银行水单,毕竟陈雨珊在这方面是专业,不过听到陈雨珊的声音,他又不想她太劳累,反正他舅舅那边肯定有这方面的专业人士。

“嗯,好,先就这样。”陈雨珊的情绪不是很高,所以听到胡长青的话,就挂断了电话。

161 苦口婆心

听到电话里头传来的“嘟嘟”声,胡长青脑袋里一片浆糊,不过他也没有迷糊多久,当他开着他的奥迪a6往市委大院去的路上时,他就已经想清楚了龚天应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看着车外熟悉的街景,他一边行车一边好好地回忆了昨天发生的事,不由后怕不已,昨晚不管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他都将处在危险之中,往小的方面讲可能是牢狱之灾,往大的方面讲怎是杀生之祸,他将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不过确实没有想到朱大昌会突然驾到,心里升起一种凉飕飕的感觉,身处在熟悉的环境中顿时有种仿若隔世的感觉。

当车停在市委大院的停车场的时候,他意识到昨晚的冲动行为应该是知道了车祸的结果后浑浑噩噩下才做的决定,不管他以前多么纨绔跋扈,但是对于他舅舅那个层面的人而言,都是有缓和的余地,乃至他决定查黄天的事,也是因为他躲在幕后,而且他二叔都叫他退出,但是昨夜,他居然亲自去查以为市委领导。

胡长青没有直接到龚天应的办公室,而是先回了他市委办的办公室,花了半个小时将工作处理完,然后喝完了顾明帮他泡的一杯茶后,他才准备动身去龚天应的办公室,连刘瑾准备给他汇报工作都推后了。

刘瑾的任命今天已经下来,所以他知道刘瑾是过来继续表忠心的,他叫刘瑾下午过来找他,在去龚天应的办公室之前,他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将手机里的文件照片打出来,折叠放入他的手包后,才出门。

对顾明交代了一下去向后,就往三楼而去,因为没有提前预约,所以龚天应的秘书刘玉玦这次没有到楼梯口迎接,相反,对他的到来有些吃惊。

刘玉珏看到胡长青过来,忙从位置上站起来迎接,小声说道:“什么事啊?刚才进去看到老爸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啊,要不是很急的事就不要去触霉头了。”

对刘玉玦的提点,胡长青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刘哥,找时间聚一下啊?”

见胡长青心里有数,刘玉玦便不再说什么,领着胡长青过去敲门,得到许可后才让胡长青进去,按照往常,胡长青是不用请示的,不过刘玉玦发现龚天应心情不是很好,怕惹老板不高兴,所以还是请示了一下,和胡长青擦肩而过的时候,还给了一个小心的眼神。

胡长青一进龚天应的办公室就感到一股迫人的威严迎面而来,只见龚天应坐在位置上脸色铁青地看着他,胡长青虽然以前也看过龚天应发火,但是那是对着别人,现在自己亲自面对,心里不由有些发麻,暗道:龚书记的铁面果然名不虚传啊。

不过已经经历过一连串的深思和反省,胡长青虽然也觉得自己这次的事做得有些欠妥,但是且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了,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没有什么意外。

胡长青坦然地坐在龚天应的对面,笑道:“舅舅,我刚才坐在办公室反省了好久了,你就不用再给脸色我看了吧。”

龚天应对他的嬉皮笑脸不为所动,依然用冷峻的眼神盯着他,他心里虽然慌,但是依然硬着头皮说道:“唉,你说我这是为谁啊,姓朱的下去了,还是舅舅最有机会上去,我还是为了你,真是的。”

许是对胡长青的话有些触动,龚天应的面容稍敛,但是依然让人不敢亲近,“还以为你长进了,没有想到做事还是真么不经大脑,这种事用得着你亲自去吗?而且你觉得他的一个情妇那边能有什么致命的东西呢。”

看到胡长青准备狡辩,龚天应又继续冷声说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还是看重的那个女人有几分姿色,你都已经快成家了,为什么在男女的事情上这么不知道收敛。”

胡长青脸色一怔,心中不由一动,貌似他的心里还真的有几分这样的想法啊,但是却反驳道:“舅舅,我身边的那个女人不必那个强啊,我犯的着用这个理由吗,唉,说来也是昨天知道车祸的事,脑子有些发晕,本来应该没有多大的事,没有想到遇到了朱大昌,不过也是天意,如果我们有被逼到衣柜中,也发现不了其中的秘密。”

说完,就将手包中的那些银行水单的文件递给了龚天应,龚天应虽然面色很臭,但是并没有拿捏,伸手将文件接了过去,翻了几页,便说道:“只是些银行转账记录而已,能够说明什么啊?”

胡长青却不这么认为,方静将这些东西特意藏起来,而且昨天和朱大昌的对话又别有意味,他可不认为这些会是没有用的东西,那不是正面他信誓旦旦的东西是无用的。

胡长青挑了跳眉头,说道:“这可是方静特意藏起来的啊,搞不好她是为了反咬朱大昌而留的把柄呢。”

其实龚天应刚才是故意这样说,他将这些资料说得一文不值,就是不想让胡长青继续追究这件事,但是胡长青现在叫起真来,他也不得不应付。

龚天应将这些文件放进自己的公文包,说道:“我回头会找专业人士看一下。”

胡长青满意道:“我本来想找雨珊看一下,不过想到你应该有路子,所以就没有多此一举。”

龚天应看着面前丰神俊逸的外甥,心中后怕不已,不过想到自己的冷面一点用都没有,不由有些气苦,都怪平时太惯了,硬的不行便决定用软的。

龚天应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长青啊,以后不要做这种事情好吗,你要知道,你二叔也好,我也好,说不上撑天大树,但是也不是谁都可以拿捏,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把柄可以被人抓,所以呢,你们做晚辈的,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就可以了。”

见胡长青在用心听自己讲话,便继续说道:“现在呢,你二叔格局已成,短时间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动作,最多就是派系内的调整,那些他来做就可以了,你就不要参与其中了,这次你想对付黄天,我就不是很赞成,没有必要的,根本没有太大的利益冲突。”

听到龚天应提起罗颖的事,胡长青接口道:“舅舅,黄世如果有这么一茬,那他接省长的事岂不是要黄了,那朱大昌的助力不了没,他还怎么和秦浩斗啊,朱大昌如果夸了,那舅舅不是有机会上去吗?”

龚天应听到胡长青的话,不由苦笑,说道:“你想得太简单了,江城的局势又岂是你能够看得清,就那黄书记和朱书记之间这段时间就有些让人看不透,不过你之前提到会借用秦明亮的手来操作这件事,我觉得很好,这种事能将自己撇清就尽量撇清。”

被龚天应这么一说,胡长青顿时觉得自己确实想得太简单了,江城的水深着呢,哪里是自己想得这么简单呢,不过既然他二叔没有阻止,那么应该是有原因的吧。

看到胡长青眼中的疑问,龚天应说道:“老二的意思是不管做到什么程度起码可以将水搞混一些,还可以随便看看朱大昌的反应,秦市长那边不是一直在等着朱大昌出招吗?”

想到这事,胡长青也不由笑了笑,确实,秦浩那边连续整了两个厅级大员下去了,可是朱大昌这边却是没有一点动静,有些不合常理,不过越是这种沉默就越是让人心惊胆战。

龚天应见胡长青脸色慢慢有了凝重,便放下心来,说道:“以前吧,觉得你太轻挑,对官场呢,总是提不起兴趣,现在呢,又怕你参入太深,所以,你要掌握一个度,方静那边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我会跟进的。”

胡长青顿时明白龚天应一番话的用意,心里不由苦笑,自己好像确实没有把握好自己的定位,黄天之所以可以在江城政局里覆雨翻云,不外乎他是第一衙内,而且黄世还认可了这一点,那么自己呢,自己只是市委办第二办公室的主任,有些事知道就可以,没有必要亲自参入其中,官场有官场的规则,而现在自己做的事情几乎都是在玩火,这也是归咎于自己的身份,不然被人哪里会这么大胆。

想通了这一点,胡长青不由心里又通透了几分,对龚天应笑道:“舅舅,你要是让我守着市委办那些事,我还不无聊死啊。”

龚天应笑骂道:“谁的工作不是从务虚开始的啊,况且务虚的事最锻炼人的心性,你呢,这些年确实太放纵了些,虚度了太多的光阴,不过现在懂事了也不晚,长青,其实老二也好,我也好,对你现在的状况很满意,真的,保持就可以了,过了就有些大了。”

胡长青被绕的有些晕,笑道:“哪里还有阻止进步了呢?”

龚天应正色道:“官场不久是讲究一个度,以前是怕你没有上进心,现在呢,怕了把握不好这个度。”

胡长青听完龚天应的话,似有所悟,想回头和顾明聊一聊,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好久都没有和这个老家伙谈心了。

正准备告退的时候,龚天应看来看手表,说道:“走吧,快到饭点了,我们爷俩一起吃个饭,好久都没有一起吃了。”

胡长青一怔,貌似还是上次道舅舅家吃过一次饭,笑道:“好啊,不过你请客啊,对了,舅舅上次跟你讲的那个河豚有地方吃了,你要不要去试一试?”

龚天应笑道:“我知道啊,西湖梅园嘛,中午时间有限,找机会我一定过去尝一尝。”

胡长青对龚天应知道梅园的事没有大惊小怪,作为公安系统的老大,又和江城国安局有联系的舅舅而言,江城能够逃过他耳朵的事不多。

突然想到一件事,便问道:“舅舅,我想去看一下车后的那一家人。”

龚天应一边起身一边皱了皱眉头,说道:“有必要吗,当初可都是处理好的,你现在突然插进去搞不好会节外生枝的。”

162 难得一见

胡长青跟着龚天应慢慢地从市委大楼的三楼往下走,刘玉玦应该早就通知他舅舅的司机王宝红在下面等了,看到遇到的熟人一边恭敬地和他舅舅打招呼,一边都用异样的眼神看他,胡长青突然意识到虽然和他舅舅在一栋楼工作,但是这样舅孙两个走在一起的情形还是不曾有过的。

看到舅舅魁梧的背影,胡长青心里一热,知道这是舅舅对自己的一种认可,整个市委大院都知道龚天应是自己的舅舅,但是即使是亲戚也有亲疏之分呢,舅舅这样在众人面前提携自己不外乎是展示一下他们的亲近关系,当然,也有对相对自己不安好心的人起到震慑作用,毕竟舅舅的铁腕是名声在外。

到了一楼,果然看到王宝红正站在龚天应的奥迪车身边,等着他们下来,看到龚天应坐过来,忙打开后座的车门,用手护着门框让龚天应上车,对自己的舅舅,胡长青则没有太多的讲究,也跟着上了后座。

才一进去,不由嘿嘿一笑,原来他舅舅早就让到里边去了,看来即使他不坐过去,也会叫他坐到后座去。

看到王宝红坐到驾驶位上,胡长青才亲切地和他打招呼,王宝红也是退伍军人出身,而且以前在部队里是他舅舅的兵,所以是属于嫡系中的嫡系,胡长青对他一般很客气。

看着车子徐徐驶出市委大院,胡长青便将心理的疑问问了出来,“舅舅,你这是搞得哪一出啊,不会是被我为了做得这些事感动了吧,我告诉你,一顿饭可是不够的啊。”

龚天应横了他一眼,骂道:“感动个屁啊,我告诉你,你这次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你爸爸妈妈交代啊,做事不经大脑,这么大个人了。”

看到胡长青还在嬉皮笑脸,冷声说道:“我是说真的,你在是再这么不知深浅,我就和老二商量将你发配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胡长青收敛脸上的笑意,沉声说道:“舅舅,我知道,这次却是没有想太多,我知道,君子不立危墙嘛,这个我懂。”

听到胡长青的话,龚天应脸色不由缓和了很多,不过随即又冷色说道:“烟呢?你小子怎么这么不自觉呢?”

胡长青不由苦笑,幸亏自己补充了粮草,忙从自己的手包中拿出一包黄鹤楼特供烟递给龚天应,龚天应拆开包装便点上一根,便打开窗户便说道:“是老二给的吧。”

见前面的王宝红朝后视镜瞟了一眼,便喝声道:“小王,这包烟是额外的哦,不用向黄上校汇报了,知道吗?”

王宝红嘿嘿笑了两声,大声说道:“知道了,首长。”

龚天应见王宝红如此上路,便满意一笑,一转头看到胡长青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便问道:“你小子怎么回事啊?不会只有一包吧?”

胡长青苦笑道:“昨天烟抽完了,今天就只拿了一包,倒是有烟在我的车里,要不回头我送一条给你。”

龚天应眼睛一瞪,一边打眼色一边说道:“你小子,我岂是那么容易腐化的,小王,你看到了啊,长青这小子还想用一条烟腐化我,被我言辞拒绝了,这个事要想黄上校汇报一下,看可不可以看在我坚贞的党性上,将抽烟的数量放宽些。”

王宝红马上在前面应道:“知道了,首长。”

龚天应和胡长青对视一眼,给了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从刚入手的烟盒中抽出一根给胡长青,笑道:“记得啊,欠我一根烟啊。”

胡长青直接无语,貌似这盒烟一分钟前还是自己,不过却不敢开口,倒是对舅舅和舅妈这种让他有些难以理解的感想感到好奇,不知道以后自己和陈雨珊会不会也这样。

不一会儿,车子就停在一间叫做汉水人家的江城菜馆门口,这家馆子胡长青也来过,说是主打江汉菜,其实以他老饕的资格来讲,对所谓的江汉菜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外乎就是综合了川菜和湘菜整出来的个东西,不过江汉人的口味本来就重,所以这家菜馆的生意一直很好,这不,还没有到饭点,大堂位置基本上被坐满了。

即使是他胡长青过来吃饭也不会沦落到坐大堂,何况是跟着龚天应过来呢,大堂经理殷勤地将龚天应和胡长青引到二楼一个临街的包间,至于王宝红则是自己搞定,再怎么亲近,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

菜都是他舅舅点的,五个菜一个汤,他舅舅知道他的口味,所以一顿饭吃的两人是浑身舒爽,而龚天应也对胡长青让人有些咂舌的饭店惊叹不已,龚天应放下筷子靠在桌位上炊烟的时候,胡长青还在饭桌上翻江倒海。

龚天应笑道:“怎么回事啊,你不要吃得太撑啊?”

胡长青边吃边略带含糊地说道:“早上没有吃饱?”

“早上没有吃饱也不会吃到这个程度啊。”龚天应脸上闪过一抹异色,眼中不由闪过一丝了然,“你这应该是练了老苏的那门功法的缘故吧。”

胡长青准备夹一筷子肉的动作不由一滞,问道:“舅舅也知道啊。”

龚天应笑骂道:“好歹你老舅也是练家子,怎么会不知道呢,当初要不是在部队,指不定家里会被吃得揭不开锅,穷文富武,你现在也就是练着玩而已,只是饭量增加,否则,还不是要泡药汤,买一些食材打熬筋骨,普通人家那里支撑得了。”

胡长青对这些不是很感兴趣,便问道:“舅舅现在是什么级别的高手啊?”

龚天应神色一怔,见胡长青一脸认真,不像是故意看自己笑话,便说道:“只从和你舅妈结婚后就基本没练了,也就是身体比一般人健康些,用上部队里学的一些搏击术,对付三五个人应该不成问题,不过遇上真正的高手还是不行,不过我有枪,这可是这玩意说话的年代,不过苏文广那边,你还是要多亲近,听说这几天李铁跑西桥跑得比较勤啊。”

胡长青知道这件事,李铁基本上是天天待在那边,人家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不过想想确实应该去看一下苏老头了。

突然想起一茬事,便说道:“对了舅舅,苏老头说你的那门功法是个残篇,他能将功法续上,要不你那天找他帮帮忙,指不定你这么功法就没有之前的那个缺陷了。”

龚天应眼睛一亮,点头道:“嗯,我倒是没有想到,那有机会我得和他说说。”

不过随即又说道:“不过我都这么一把年纪,再学那玩意也没多大兴趣,贝贝也不一定吃得了那个苦。”

胡长青想想也是,他表妹龚培一个正宗的官二代,哪里会有兴趣学功夫啊,而且年龄也比较大了,即使现在开始学,也不会有什么效果,不想他,有一千歪打正着积蓄下的底子。

胡长青将桌上的菜扫荡完毕后,就觉得差不多了,不过一想到那个帮他打饭的那个服务员的眼神,他就有些不好意思,幸亏是一大碗一碗地帮忙添,否则还不累死那位长得还算清秀的服务员啊。

虽然龚天应说他请吃饭,但是最后买单的还是胡长青,不过请自己的舅舅吃饭,胡长青也乐意,再说了,菜大部分都是他吃。

坐上了奥迪的后座后,胡长青满意地打了一个饱嗝,然后又眼巴巴地望着龚天应,龚天应没有办法,又不情不愿地赏了一根烟给他。

胡长青心满意足地吐了个烟圈,不过还没有成型就被从窗户进来的风吹散了,看到车并没有往市委大院去,便问道:“舅舅,还去哪里啊,不会是找个宾馆睡个午觉吧,唉,我什么时候能够有带小卧室的办公室呢。”

龚天应斜了胡长青一眼,笑道:“如果你同意下放,不久马上有了。”

对此,胡长青只能保持缄默,不过转瞬他就被窗外的情节吸引住了,只见马路旁边正有十几个人举着标牌在游行,标牌上写着什么抗议拆迁之类的话。

胡长青不由扭头看向龚天应,只见龚天宇也正冷峻地看着路边的这些人,并没有要下车的意思,而是拿出电话打了个电话。

龚天应声音严肃地对电话那边讲道:“林和西路这边有人群往市委那边前行,你是怎么搞的,赶快派人拦截,人数大概是二十人左右。”

见龚天宇脸色有些难看,胡长青问道:“舅舅,我们要不要在这边看看情况啊。”

龚天宇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便对王宝红说道:“小王,跟着他们。”

胡长青又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些游行的人群,发现都是男人,而且人群后还有几个拿着dv跟着拍的人,便对龚天应说道:“舅舅,这种事真是难得一见啊,我们江城虽然谈不上政通人和,但是像这种小规模的上访还真是没见过。”

龚天应此时已经没有了刚才的严肃,说道:“一看就知道是有计划有预谋,街上的巡警都死光了吗,这么一群人招摇过市,都没有人发现。”

胡长青眼神一凝,问道:“舅舅,你说这是不是那边针对秦市长的啊。”

龚天应听到胡长青的话,眉头一挑,说道:“应该不会这样小打小闹的。”

说话间,就看到几辆警察飞驰冲了过来,马上就将人群围住,钟大山站在一边,让一个副局长打头在和上访的人交流,不一会儿,钟大山就打电话给龚天应了。

龚天应挂完电话,不由笑了笑,看到胡长青递过来疑惑的眼神,便说道:“居然是杨汊湖那边的居民,之前市政府那边提议要肃清那边的城中村,不过后来因为压力太大而搁置,前几天在我的推动下,由付深河副市长的提议下,想从新开启这个项目。”

胡长青眼睛一转,就大概明白了,笑道:“这么说,是真的你的,是龙九的手笔啰。”

龚天应又点了一根烟,对胡长青的眼神置之不理,说道:“龙九的那些暗道好几个都在那片城中村中,如果那片地方被拆的话,就等于断了他的后路,也难怪他要搞些小动作。”

163 岁月静好

胡长青抱着青花瓷茶杯,眼睛却不时打量着这间茶艺馆的内部装潢,整体感觉是清雅朴素,室内的空间很宽阔,让身处其中的不由心神为之一畅。

无论是做工考究的藤椅,还是作为景观的奇石,处处都可见设计者的不凡,格局布置巧夺天工。而最让胡长青觉得舒服的是那一泓半米来宽将一个个茶桌分隔成独立空间的流水,以及随处可见的各种兰花,流水潺潺,花香馨郁,胡长青猜测这里的主人必是一位蕙质兰心的女人。

见钟大山那边控制了情况后,龚天应便吩咐王宝红继续开车到原计划要过来的茶楼,荔香楼,胡长青带着好奇下车,上次胡长青听他舅舅在电话中提过一次,那次好像是他舅舅,二叔,还有他爸爸一起在这里喝茶,不过身处其中,倒是真的感觉到此处的不凡。

胡长青将茶杯一放桌上,心中想到圈子里能够玩得出如此高雅东西的人还真不多,梅园毕竟是借着西湖梅园自身精致园林的光,算不得真本事。

陪侍在旁的煮茶女孩见他杯中已空,便神态恬静地帮他加茶,许是长久工作如此,沾着茶香,胡长青觉得伸到面前的那对白皙如玉般的手仿佛也带着香气,很是赏心悦目。

为了契合装潢上返璞归真的意境,这里煮茶的女孩模样都只是清秀,不算惹眼,但是气质却都优雅娴静,一身剪裁合体的旗袍,典雅端庄,一点都不媚俗。

胡长青用中指在桌子上点了点,以示谢意,眼睛不由瞟向了不远处那位素手弄琴的女孩,那个一袭白色旗袍的操琴女孩应该是这个茶馆内最引人的一道风景了,女孩一头乌黑的秀发披肩,五官精致玲珑,皮肤白皙胜雪,身材在剪裁合体的旗袍的衬托下显得婀娜多姿,而裙摆岔开的那处露出的白皙,与外露的那对笔直纤细的双腿浑然一体,就像羊脂白玉雕琢成的艺术品般,散发着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气质,但却又惹人遐思,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将思绪往所遮掩的地方延伸。

而最让胡长青眼睛流连不去的却是正在琴弦上飞舞的那对芊芊素手,手指纤细修长,而且挥动间又展现出一种近乎妖异的柔性,胡长青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漂亮的手。

手指拨弄,便流泻出悦耳动听的音符,胡长青对音律没有什么研究,但是那个女孩演奏的曲子却让他浑然忘忧,连本来一路上憋着,想问龚天应的话都没有急着问出口。

见胡长青一脸玩味地看着自己,龚天应即使心中坦荡也不由有些窘迫,笑骂道:“你小子想些什么呢?你看看你自己都整了些什么,乌烟瘴气,再看看别人。”

胡长青神情一怔,没有想到还真是圈子里的人弄出来的,他不由有了好奇心,问道:“谁这么大的本事啊,堂堂政法委书记来了都不过来打个招呼。”

龚天应见到胡长青脸上的不忿,不由笑了笑,作为长辈既希望晚辈能够成熟稳重,又希望晚辈不要太心机沉重,多保留些赤子之心,有些时候真的很矛盾,其实这也是他和胡延之间的矛盾之一,胡延希望多给压力胡长青,让他快些成才,但是龚天应则是很宠这个外甥。

“龙雪琼,省纪委龙书记的女儿,现在是省委王书记的儿媳。”

胡长青心中陡然一惊,接着低头喝茶的瞬间将脸上的惊诧掩饰过去,没有想到这么快又遇到这个女人了,不过他此刻倒是庆幸这个女人的拿捏,不用见了面尴尬。

龚天应见胡长青低着头,以为自己的话让胡长青有些难堪,便错开话题,笑道:“龙书记虽然说年纪快到站了,但是如果操着得好,也不是不可能在进一步。”

胡长青对龙家的事倒是有过研究,那天被龙雪琼打了个措手不及,他就好好研究了一下王龙两家的联姻,接口说道:“我倒是觉得为龙雪琼的哥哥龙展将来铺路更多些,不然两家的联姻不会这样不生不息,我都没听说。哎,在官场年龄真的是最大的优势,你看王书记只是比龙书记小四岁而已,龙家为了联姻,不得不将而女儿嫁给王家的老大做儿媳。”

龚天应诧异地看了胡长青一眼,心中想到自己和胡延之间的年龄差距和如今的地位差别,不由有些神伤,同时对胡长青居然知道龙王两家联姻的底细不由有些好奇。

不过想到胡长青这段时间的转变,对他了解这些事也就不以为怪,说道:“龙展在下面做得不错,不过如果龙书记下来的话,省里没有有力的支持,以后的路就有些艰难了,政治联姻也是不得已为之。”

说完才警觉地看了一眼陪侍在侧的旗袍女孩,见女孩听到了他们的话依然一副恬静的样子,便收回了目光,不过却不打算再谈论这方面的话谈,不管是好是坏,在公众场合谈论两个省委常委都不是一件很恰当的事,何况这里还是龙家的地盘。

胡长青自然注意到龚天应刚才别有用意地一瞥,也收起了继续谈论这方面话题的兴趣,笑道:“舅舅倒是稳坐钓鱼台啊,好歹发生了群体**件,要不要开常委会啊。”

龚天应面容一怔,笑道:“屁大点事,那个家伙真是不老实啊,还是对老秦那边抱有幻想,不过我倒是听说现在当家的是他的情妇,哎,他如果还是这么不识趣,我可没有太多时间陪他玩。”

胡长青正准备说话,但是听到龚天应得电话响了,就闭口不语,看到龚天应听电话的神情有些异样,不由有些好奇电话的内容。

龚天应挂完电话便将电话放在桌上,脸上尽是玩味的神色,对着一边的女孩挥了挥手,直到女孩退走后才说道:“老朱终于动手了啊。”

胡长青准备给自己倒茶的动作不由一滞,他倒是真没有想到会是这件事,但是还是耐着性子给自己和龚天应添完茶,“从哪里入手的啊?”

龚天应好像没有听到胡长青的话似地,深邃而犀利的眼神中尽是思绪,良久才叹了一口气,说道:“水现在完全浑了,我都有些看不清了,龙口区区长方明喻刚才被双规了。”

胡长青听完,叹道:“嘿,怎么这段时间龙口区的事特多呢?”

不过说完,他的面上不由涌起几丝讪然,作为主城区的龙口区,在江城的各中心城区当中,无论是城市建设,还是经济发展方面与其他的区而言都相对滞后,所以龙口区绝对会是江城下一个经济热点,无论谁将主政江城。

龙口区还拥有着江城目前最大面积的城中村,在如今土地经济为主的年代,这里将会是当官捞起政治资本和商人攫取金钱的热土,这可能就是为什么这近所有的争端都发生在龙口区的原因了,各方势力都不想错过这个地方,而顾绍棠入主龙口公安局也有这方面的考量。

龚天应见胡长青神色,也就不准备给他解惑了,抬手看了看表,说道:“好了,我要走了,你呢?有事电话中谈。”

胡长青知道发生这样的事,龚天应肯定是要回去坐镇的,虽然这里环境宜人,不过他还是有些怕遇到龙雪琼,便放下杯子,说道:“好啊,我也走。”

龚天应知道胡长青应该还有问题想问他,便拿出会员卡招收叫退到远处的那个女孩过来买单,等了一会儿才办妥。

走到门口的时候的时候,一辆白色玛莎拉蒂总裁刚好在门口停了下来,一袭白色套装的龙雪琼正从车中优雅地走下来,看到迎面走来的绝世佳人,胡长青眼神不由一凝,不过脸色还算正常,嘴角挂着温和恬静的笑。

龙雪琼看到从门口走过来的龚天应和胡长青,神情不由一怔,不过随即就笑着对走在前面的龚天应笑道:“龚书记过来了,不好意思,刚回来,招呼不周啊。”

即使龙雪琼背景不凡,但是作为市委常委的龚天应没有要讨好的意思,停下来和龙雪琼寒暄了两句就离开了,而自始自终胡长青和龙雪琼除了礼貌性地点了一下头外,没有任何其他的交流。

当然,两人之间还是有不为外人知的隐蔽交锋,而当胡长青上了龚天应得专车时,他的嘴角不由噙满了轻松惬意地笑。

从刚才龙雪琼冷意的眼神,胡长青证实了唐嫣上次的分析,对于那场意外,龙雪琼比他还要忌惮让这件事深入下去,想来上次龙雪琼当着他的面失口说出那句话后,她应该很后悔吧。

所以当他与龙雪琼擦肩而过的刹那,他脸上的那抹玩味的笑应该会让这个女人或多或少有些寝食难难吧,不过方一坐定,他就有些后悔这种节外生枝的试探。

龚天应异样地看了一眼旁边的胡长青,问道:“你不认识龙雪琼吗?”

胡长青笑道:“不认识,见过几次面而已。”

龚天应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脸色一沉,说道:“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胡长青脸色微变,问道:“什么问题?”

龚天应将头靠在椅子上,沉吟了一下,叹道:“江城这接二连三的事,你说省里会怎么看黄世和秦浩?”

胡长青神情一愣,他还以为他舅舅对他和龙雪琼之间的关系有些臆测,不由松了一口气,不过听完他舅舅的话,他不由也开始深思起来。

他从没有从这个角度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现在被舅舅提醒,他陡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接连下马两个厅级干部,一个还是省会的常委,影响确实太大了,难道这就是朱大昌的计谋,博取省委的同情,呈现出一个为了大局稳定而委曲求全的干部形象。

“那方明喻是怎么回事啊?”

龚天应将连转向胡长青这边,脸色的神色有些凝然,说道:“方明喻是省纪委直接插手的,而且是一个在龙口区投资的外地商人实名举报的,明面上和朱大昌没有关系。”

如果舅舅想的是正确的,那么朱大昌的心机真的是深不可测啊,胡长青心里不由有些发寒,难怪舅舅对自己昨晚的举动如此大动肝火。

不过转瞬又想到昨晚方静抱怨黄天时,朱大昌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思绪突然有些翻滚涌动,难怪舅舅说他也有些看不清了,他现在脑子里是一片浆糊。

龚天应看到胡长青皱起的眉毛,笑道:“不用你操心的,你费那个心思干嘛啊,如果朱大昌真的是这样安排的,那么秦浩现在恐怕是进退两难了,虽然有别的人介入其中,但是省里都会将他当成始作俑者,骄横,不利于团结的帽子是摘不掉的。”

听到舅舅的话,胡长青的眉头并没有舒展,反而连看向窗外的双眼都有些茫然了,宦海沉浮,云波诡异,无数个环将每个人套在其中,谁能想到明明是处在弱势的朱大昌会因为自己的膀臂被剔除反而占了上风呢?

接下来车中一阵安静,在市委大院下车后,胡长青回到办公室坐了两个钟头,拼命地不去想市里的事,很务实地处理了一些可做可不做的事,并将刘瑾招进来好好聊了几句,该勉励地勉励,该敲打地敲打,反正是当刘瑾出去的时候,心里应该是起伏不停,难以平静。

胡长青将整个身子靠在大班椅上,双眼看着天花板,手指无意识地在桃木色的扶手上敲打,索性不再管市里的那些鬼蜮伎俩,他舅舅说得对,这些事其实是不需要他操心,他真正应该操心的是那件他一直压在心中的事。

良久,心里终于下定了决心,决定到雍华庭那边去看一下,面对邱亦柔有些突兀地离去,他始终做不到他以为自己可以做到的洒脱。

胡长青抱着忐忑的心情开车向雍华庭而去,当他站在顶楼,看着已经发生天翻地覆变化的花圃时,他的心变得格外地轻松平静,好似又回到了与邱亦柔在一起时那种片静谧平和的心境,他终于意识到原来邱亦柔在他心中是如此的重要。

所有的盆栽全部都从新修葺过,而且格局也都做了调整,不像以前那般杂乱无序,原来满是灰尘的各种花卉,都被清洗和维护过了,现在都娇艳芬芳,姹紫嫣红,围在外围的那些绿树也都翠绿簇簇,充满的生命的气息。

站在其中,鼻尖都是芬芳馨香的花草味道,再联想到下面房间里添置了许多女性气息的家私和用品,胡长青的嘴角溢出了发自内心的喜悦,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看着面前这片让人赏心悦目的花园,他的心中不由浮现邱亦柔用心打理花圃时的情景,他为什么会认为会失去邱亦柔呢?

164 父女相聚

看着车窗外熟悉而又陌生的景物,罗颖心中生出一种异样的悲凉,每次走这条路她都有种物是人非的凄凉,温热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但是却温暖不了她的心,在同学面前她都是兴高采烈地说她回家,但是她还有家吗?她的家在哪里呢?

罗颖跑了一个上午才买齐了给她爸爸的药品,一种特效药因为是进口,不得不到医院去买,想到自己辛辛苦苦赚的钱不得不塞两千块钱给那个医生,她就对这个社会有种咬牙切齿的怨恨。

这个时间段回娄华的人不多,罗颖专门在有些空旷的车后挑了个座,对前面那几个年轻人投来的炙热眼神,她突然有种前所未有的厌恶,若不是因为这皮囊惹得祸,她妹妹也不会遭此惨死,她的家也不会支离破碎,家破人亡。

罗颖一向穿着朴素,这次也不例外,白色印着机器猫图案的紧身t恤,下身是洗的泛白的天蓝色牛仔裤,丰挺高耸的胸,紧翘浑圆的臀,加上她精致近乎完美的脸颊,无论她走到哪里都会是焦点,但是这绝世姿容却是惹祸的根源。

罗颖对着窗中那个淡淡的倒影自嘲一笑,那个模糊的脸颊顿时娇艳如花,可是若不是因为自己这绝美的容颜,那妹妹的仇妈妈的怨可能这一生都没法报了。

虽然是江城的郊区,但是因为没有高速,所以从江城到娄华加上等车的时间,差不多花了两个多小时,等罗颖到了娄华的时候,已近近五点钟了。

转了一趟公车,罗颖在一个高架桥下下了车,方一站定,便看着马路中间高架桥下那个明明才五十岁却苍老得如同六十多岁老人般拘搂弯曲的身影,她就情不自禁地泪流满面,紧接着就蹲在地上失声痛哭,手上提着的药品也散落了一地。

因为隔着车辆川流不息的马路,所以罗进才虽然心急女儿的异样,但是也没有急着横穿马路,反而警觉地看向四周,发现那两个熟悉的身影依然在附近时,眼中的柔情和痛惜被深冷的恨意取代,一脸焦急地看着马路对面蹲在地上罗颖。

过了好一会儿,罗颖才止住了眼泪,擦干眼泪后,歇了一会儿,才拾起地上的东西站了起来,看着马路中一脸焦急的爸爸,她对着爸爸宽慰地笑了笑,梨花带雨,像是雨后的花瓣,带着大雨侵袭后的娇柔和凄美,但却依然坚定地傲立枝头。

待看到前面路口绿灯,罗颖便提着手上的药品,横跑过马路,走到罗进才身边,叫道:“爸爸。”

罗进才疑惑地看了罗颖一眼,随即病态苍白额脸上尽是和蔼痛惜的笑,说道:“上个月才回来过啊,怎么这周又回来了,不要耽误学习啊。”

罗颖听到爸爸温和的声音,心里堵得慌,她以前虽然也知道自己家的事不简单,但是因为他爸爸妈妈没有跟她细说,所以她对那件事的始末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妹妹死得冤屈,但是和胡长青有了那次谈话后,才对整件事有了更直观的了解。

看着身边身体羸弱的爸爸,罗颖的眼中不由又噙满的眼泪,自己以前真的太不懂事了,只知道和孙皓花前月下,虽然也有帮家里的意思,不过这里面何尝没有自我麻醉的意思呢。

“同学介绍了一下特效药,所以就买了一些送回来试一下,爸爸这几天身体怎么样啊?”

以罗进才如今的阅历又岂会看不出罗颖的异样,不过这里不是说话地方,便领着罗颖往高架桥地下的房间去,边说道:“还不是一样,半死不活,反正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你啊,打工赚钱不容易,爸爸这边有工资,你的钱要存起来以后成家立业,家里以后也没有什么可以帮衬你的。”

罗颖跟着罗进才走进狭窄低矮的房子,听到罗进才的话,觉得喉咙有些发酸,哽咽喊道:“爸,我不结婚的,我现在唯一的目的就是将你的病治好。”

罗家因为罗进才的病将原来单位分的房子都买掉了,所以现在住的是环卫工平时用来放工具的库房,房间大概40多个方,高度随着高架桥的坡度走,高的地方四米,矮的地方不过2米,不过想来应该是有人打过招呼,自从罗进才住进来后,环卫局自动将仓库移到别的地方去了,而且这两年罗进才不吵不闹,工资也都准时发到手里。

因为知识分子出身,所以罗进才虽然现在潦倒窘迫,但是还是很注意卫生和整洁,逼仄的房间打理得干净整齐,不过因为带着病,所以房间里带着一股中药味。

罗颖将手上的药品放在房间里唯一的桌子上,便迫不及待地拿出一盒药,说道:“爸,试一下这种药,听说很有效,等我再赚了钱,就带你到市里的医院去治疗。。。。。”

不过看到罗进才的脸色慢慢变得铁青,罗颖的话语不由一顿,有些诧异地看着他爸爸,想问什么但是想到胡长青跟她讲过的一些事,最终却没有开口。

罗颖用心打量了一下房间,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东西,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对罗进才说道:“爸,你不要生气,我以后不会再乱花钱了,你看,这是我这次考试的成绩。”

罗进才觉得罗颖这次回来就有些怪怪的,很多事罗颖不清楚,他也不打算说,他已经没有一个女儿了,不想罗颖在陷入其中,但是他再三叮嘱过罗颖,不要太担心他的病,不要给他买药,看药盒上面的英文标识就知道这些药价值不菲,他知道女儿在勤工俭学,但是也不能这样乱花钱,而且他的病害另有猫腻。

罗进才神情稍缓,接过罗颖递过来的纸,一看上面的内容,顿时脸色一变,想说什么,不过想到罗颖的谨慎,便改口问道:“怎么成绩下降了这么多,是不是只顾着打工啊。”

罗颖看着父亲神色复杂的脸,眼中闪过一缕忐忑,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啊,想到爸爸的身体,我都想退学,早些赚钱。”

罗进才一边将手中的纸撕碎,一边骂道:“这种话以后说都不要说,大学是一定要念完的,都跟你说了,爸爸已经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不在不要为我的事操心,好了,药也送了,现在走应该可以赶上最后一班车。”

听到爸爸的话,罗颖不由又哭了出来,同时心里又觉得委屈得不行,叫道:“爸,我怎么可以不管你呢,以前是我不懂事,现在我知道了你的辛苦,就让我为了承担一些吧,不然你叫我以后怎么面对妈妈和罗迪呢。”

罗颖情真意切的话不由让罗进才眼睛有些发酸,不过一想到自己和妻子商量的事,便狠心说道:“翅膀硬了是吧,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气死我了,你滚,以后再也不要来见我。”

罗进才越是语气强硬,罗颖就越是心酸,事到如今她那里会不清楚父亲的一片苦心呢,便拥入他罗进才的怀中,抱着她爸爸痛哭起来,良久,才在她爸爸耳朵边轻声说道:“爸爸,我知道凶手是谁?”

罗进才身体一震,一把推开罗颖,双手捏住罗颖的胳膊,大声问道:“你说什么?”

虽然胳膊被爸爸捏得有些发痛,但是罗颖心里却没有太多的痛楚,只是觉得爸爸有些可怜,抗争了这么多年,其实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爸,我在学校里交了个有钱男朋友,你放心,他对我很好的,爸,你让我陪你一晚吧,我们晚上出去吃好不好,我们好久都没有上过馆子了。”

罗进才慢慢松开双手,盯着罗颖认真地看了一会儿,看到女儿眼中的认真和坚韧,眼中一片湿润,说道:“好啊。”

出门的时候罗进才将撕碎的纸片丢到桥底下的满是炭火的柴炉中,知道女儿要回来,他特地炖了罗颖最喜欢喝的鸡汤,不过现在要出去谈事,这鸡汤只能晚上再喝了,看到纸屑都变成灰烬,他才放心地离去。

父女两人步行走到离高架桥不远的一家不大的湘菜馆,罗颖本来不想进去,因为她爸的病不能吃辣,但是却拗不过她爸爸,因为她爸知道她喜欢吃辣的。

虽然心里酸酸的,但是罗颖还是一脸笑意挽着她爸爸的手走进这家客人不是很多的湘菜馆,罗进才专门挑了一个靠墙角的位置,他自己坐里边,面朝向门口,不时看几眼,才一坐好,就有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点菜。

罗颖点的菜,她怕她爸点的菜太节俭了,三菜一汤,只有一个菜是辣的,将菜单递回给服务员后,她就看到她爸一脸警觉地看向门口,眼睛不由一红。

罗进才想说什么,但是看到服务员送茶过来,就没有做声,待服务员走后,才低声问道:“小颖,你都知道什么?”

他的眼中满是急切和担忧,但是心中却是波涛起伏,原本打算将罗颖排除在外,没有想到这个女儿还是参入了进来。

罗颖没有马上回答父亲的话,反而问道:“爸爸,现在还有没有人监视你啊。”

罗进才下意识地观察了一下周围,他们桌子旁都没有客人,所以低声说话不虞被人听到,“现在没有,不过住的地方有,如果心里没有鬼,哪里会这么多年一直派人盯着我呢,我可怜的女儿。”

165 取得证物

罗颖神情一顿,她明明记得爸爸和妈妈以前有提过妹妹的内裤的事,但是没有想到现在居然没有了,顿时感到茫然绝望起来,如果没有确实的证据,她不敢肯定胡长青还会不会帮她。

罗进才将罗颖的表情看着眼中,眼睛瞟了一眼门口,低声问道:“小颖,你说可以帮我们家的是是谁啊。”

罗颖正处在茫然无措中,听到爸爸的话,不由抬头看了一眼她爸爸,心里蓦然一动,眼神恢复了几分灵动,低声说道:“爸,是我男朋友的朋友,家里都是当官的,而且官很大。”

罗进才想了一下,又喝了一口茶,不动声色地问道:“那他问什么要帮你呢?”

经过了短暂的思考,罗颖大概猜中了她爸爸的心思,神情愈发地从容,答道:“其实不是他帮我,是他需要我帮他,他们那种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帮我们呢,他和杀害小迪的那个禽兽有仇,自己也在派人调查这件事,因为我男朋友知道我们家的事,所以他就找到我了。”

罗迪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看见她爸爸眼中的挣扎,她不由有些心痛,情深意切地说道:“爸,其实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你认为我们现在有什么办法呢,娄华这边被那些人经营得如铁桶般,既然不能从这边突破,我们为什么不从外边入手呢?”

罗进才听到女儿的话,神情一滞,良久才叹道:“小颖,你长大了,爸爸真的不希望你陷入这件事中来,不然,我们这个家就真的没了。”

说到这里,罗进才眼睛不由又红了起来,狠声说道:“你知道吗,那些人想我死啊,要不是我这两年老实了,可能早就去见你妈和小迪了,但是我不甘心啊,不甘心。”

罗颖自从和胡长青一番交谈后,便从新回忆了一下过往自己与父亲在一起的时光,这才发现他爸爸过的日子是多么的谨小慎微,胆颤心惊,但是现在听到父亲面对面的控诉,她顿时体会到父亲那种控诉无门反而时刻担心杀生之祸的生活,难怪父亲不要自己回家。

罗颖拼命压抑自己的情绪,但是还是哽咽地哭了出来,引得旁边不远处的客人都往这边看,好在刚好服务员送菜过来,父女两人才慢慢恢复平静。

罗进才往罗颖碗里夹了几筷子她比较喜欢的铁板田鸡,低声说道:“其实爸爸的病没有那么严重,所以你以后不用再为我的病操心了。”

见女儿一脸惊诧地看着自己,罗进才便将事情的始末说了出来,原来在妻子离世后,罗进才因为伤心过度,再加上长期的积郁,大病了一场,到医院治疗的时候,被告知得了多种病,还有癌症,顿时将他的心里和身体击溃了,要不是有女儿的冤屈支撑着他,他可能早就溘然而去,到下面去陪妻子女儿去了。

因为不能出娄华,所以他就只能在区人民医院就医,随着他破尽家财,病情没有得到好转,反而越发严重了,在一年前一次去区人民医院时候,有一个良知未泯的医生偷偷告诉了他实情,原来他跟本没有那些病,是有人跟医院的医生打了招呼才让他犯上了这些病,那个医生对他们家的遭遇有所了解,实在逃不过自己良心那一关才告诉了他实情。

了解了实情后,罗进才马上就偷偷停药,并接口没有钱,开始吃起中药来,为了不引起那些人的注意,还是照常到医院开药,不过那些药都被他偷偷丢掉。

听完父亲的话,罗颖心中是又愤怒又惊喜,愤怒的是那些人真的是太丧心病狂了,惊喜的是爸爸的身体居然没有大的问题,不过心中更加确定了要将这件事斗争到底的信心。

罗颖一边留着泪一边吃着罗进才夹给她的菜,将眼泪擦干净后,才沉声说道:“爸,这件事交给我吧,你什么都不要想,好不好,我一定会为小迪和妈妈讨回一个公道的。”

罗进才眼中含着泪,嘴皮动了两下,才说道:“小颖,我怕你被人骗啊。”

罗颖凄然一笑,犹豫了两下,还是将自己和胡长青交往的过程讲给她爸爸听了,罗进才听完罗颖的话,气得全身发抖,不过这些年的经历让他的心性凝练了很多,虽然气得不行,但是还是忍住没有动手打罗颖。

良久,罗进才才叹道:“造孽啊,造孽啊。”神情说不清地失望和沮丧,喃喃自语道:“我对不起你妈妈啊。”

罗颖话说完后,神情就变得有些木然了,不过心里却有种说不清的轻松,看着他爸爸伤心失望的表情,她心里也难受到极点,不过这回却只是让眼泪在眼睛里转,没有流出来。

忽然,门口走进了两个年青人,两人看到罗进才父女两人后,便不动声色地走到他们旁边的位子,一边吆喝服务员过来点菜,一边时不时回头看神色不定的父女俩。

罗进才看着两人走进来,脸色不由一变,接着神情便慢慢恢复平静,只是眼中对罗颖的失望确实怎么都掩饰不住,连饭都不想吃了。

罗颖看见父亲的脸色有些缓和,便准备开口说话,但是还没有开口就被罗进才打断了,“小颖,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对得起你妈妈,居然做出如此败坏门风的事。”

罗进才一说完,就起身离开桌子,不顾罗颖的喊声走出了湘菜馆,罗颖本来想追出去,但是想到没有付钱,便丢了一百块给服务员,追了出去。

坐在一旁刚进来的两个年青人看着前后出去的父女俩不由相视一眼,其中稍显老成的一个年轻人对另外一个戴耳环模样轻佻的说道:“二狗,你跟过去看一下吧。”

叫二狗的正在吃小菜,抬头看了一下说话的年轻人,口齿不清地说道:“宝哥,你跟着这老头差不多两年了,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宝哥眼中闪过一抹冷色,说道:“不该问的不要问,快点去盯着。”

二狗看到宝哥眼中的冷色,却并不惊慌,反而更加不紧不慢,他将手中的筷子往桌上一放,眼睛从容不迫地看向宝哥,说道:“宝哥,你搞清楚啊,我是跟二哥的,我过来是二哥想看一下你这边的工作情况,不是过来给你当下手的,我看你这几年在外边没有搞清楚状况啊,我称你一声宝哥是看你年纪大而已,并不代表你可以对我指手划脚。”

宝哥听到二狗的话,脸色一沉,不过想到二狗话中的二哥,神色不由稍敛,盯着二狗看了一会儿,才笑道:“不去就不去吧,我们吃饭先。”

说完,又扭头对着站在远处的服务员喊道:“妹子,催一下菜,再来四瓶酒。”

二狗见宝哥没有再计较,便笑道:“宝哥,刚才说话有些冲,不周的地方多多包涵,等下我敬你三杯当是赔罪。”

宝哥低头夹了一筷子凉拌海带丝,眼中精芒一闪而过,抬头时脸上便带着浅笑,边吃边说道:“是我考虑不周,还没有吃饭就叫你做事,对了,二狗,这次你怎么被老二发配到我这边来了呢?”

二狗神情一怔,眼神一闪,便低头“嗤嗤”两声,将口中的花生皮吐了出去,抬头说道:“犯事了,所以到你这边躲一阵子,二哥说大隐隐于市,嘿嘿,还有就是你这边跟了差不过两年了,宝哥想知道还有没有继续跟的必要。”

宝哥见二狗语焉不详,也不再刨根究底,见服务员将酒送过来了,便说道:“好了,喝酒先,早些回去盯着。”

罗颖追出了湘菜馆,发现她爸爸正站在马路边的一棵梧桐树边等她,便跑了过去,低声说道:“爸,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罗进才看着马路上行驶的汽车,眼神有些失神,转头看了一眼湘菜馆,目光落在神情羞愧的罗颖脸上,“这可能是命吧,事到如今,我也不说你了,但是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罗颖虽然拼命擦着脸上的泪水,但是却怎么都擦不干净从眼眶中滚滚而下的眼泪,哽咽道:“爸,对不起,对不起。。。。。。”

罗进才摸了摸罗颖的头,说道:“说来说还去是爸爸拖累了,他有没有告诉你那个人是谁?”

罗颖抬起头,深呼吸了两下,这才止住了眼泪,她自然知道她爸爸口中的他是指的胡长青,说道:“没有,他说即使告诉我也没有用,知道了反而会让我们惹祸。”

罗进才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牵着罗颖的手,边走边说道:“这样说反而有几分可信了。”

待走回到高架桥那边等红绿灯的时候,罗进才看了一眼湘菜馆的方向,轻声说道:“刚才那两个人就是监视我的人。”

罗颖捂着嘴巴惊呼了一声,下意识地也看了一眼那个方向,小声说道:“爸,那你的房间有没有窃听器之类的东西啊,我觉得应该有。”

罗进才看了一眼马路中间高架桥下的房子,没有皱了皱,说道:“我不知道,不过还是谨慎些比较好,你怎么想到将东西写在纸上的?”

罗颖在想证据的事,不知道她爸爸现在有没有相信胡长青,所以没有回答她爸爸的问题,罗进才见是绿灯便小心地牵着有些魂不守舍的女儿过马路,他这些年过马路总是小心翼翼地,生怕一辆车冲过来将他撞死,那么罗迪的事应该就不会再有人追究了。

166 心有阴霾

罗颖起了个大早从她爸爸的房子中走出来了,神情有些憔悴,并没有看到罗进才的身影,想来罗进才并没有要送女儿的意思。

因为是大清早,所以马路上的车不算大多,罗颖浑浑噩噩地穿过马路,到了路边的是时候,发现马路边一个小卖部已经开门了,她轻轻地瞟了一眼,发现小卖部中正站着一个年轻人,正是昨天那两个年轻人中的一个,而那个年轻人也正一脸探究地盯着她。

罗颖心中一动,知道这个人应该是听到自己起床的动静才起身的,这更加证实了她爸爸房间中有监视器的猜想,她虽然有心想回转提醒她爸爸,但是想到昨天已经和她爸爸探讨过这个问题,又怕节外生枝,所以即使心里发寒,依然神情萧索地往公交站台走去。

宝哥盯着两手空空的罗颖,心中惊疑不定,老罗父女俩昨晚的举动有些反常,但是他又不知道具体有什么不对。

“嘿嘿,这小妞长得真不错啊,不过父女俩好像关系不是很好啊。”二狗叼着一根烟,光着膀子,穿着一条马裤,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宝哥身边。

闻到二狗的口臭味,宝哥嫌恶地皱了皱眉毛,没好气地说道:“就不许人家演戏给我们看啊。”

二狗戏谑地看了宝哥一眼,笑道:“宝哥,听你说老罗的这个女儿在江城读大学是吧,那你应该看到了昨天他女儿买给他的药吧?”

宝哥虽然不喜二狗吊儿郎当的语气,但是也听出了二狗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便压住心中的怒气,问道:“怎么了?”

二狗吹了个烟圈,眼睛盯着罗颖渐渐远处的身影,眼中闪过一抹淫欲的光芒,直到罗颖的身影因为转弯儿看不到,才收回视线,对着宝哥说道:“我有个得了胃癌的亲戚,为了多延些时日,弄得是倾家荡产,用的药都是进口药,和昨天在老罗房间里看到的那些包装差不多。”

见宝哥一脸茫然,二狗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温声说道:“宝哥,进口药一般都很贵的,特别是治癌症的,一盒就几百块,一个疗程几千上万,你说老罗的女儿那里有这么多钱啊?”

宝哥差不多已经听出二狗话语中的味来,但是他心里有他的想法,便硬着头皮说道:“听老罗说她女儿在学校勤工俭学,找了份不错的工作啊。”

二狗有些看不起宝哥的硬撑,冷笑道:“对女人来说,最好的工作还不是两腿一张,嘿,老罗的女儿条子这么正,要是知道她在哪里上台,我一定要去帮衬一下,妈的,我们娄华的漂亮妹子都让被人日了。”

好似为了印证二狗的话一样,之间老罗的房门突然打开,老罗冷着一张脸,将一个朔料袋丢到房子旁边的垃圾桶内,宝哥和二狗都发现那个胶袋正是罗颖昨天装药回来的袋子。

宝哥听完二狗的话,还准备狡辩几句,但是现在看到罗进才的举动,不由沮丧地低下头,对二狗过来的意思,他是一清二楚,帮里现在当家的是二哥,二哥对他这两年的无用功很是不满意,觉得没有太大必要继续盯罗进才的哨,罗进才已经差不多偃旗息鼓两年多了,应该是知道没有什么希望,彻底死心了。

但是宝哥哪里会轻易将手上的这项差事结束呢,他做这件事不用出去打打杀杀做哪些危险的事,而且每年帮里还有差不多十万块的开支,再加上小卖部的进项,一年下来就是十五六万,现在要他回去做哪些有风险的事,他哪里会干呢。

所以他每个月的上交的报告列出了很多疑点,强调很有必要继续盯梢,二哥虽然接手了帮派中的事,但是也不敢轻易将老大安排的事撤掉,这才派了二狗以避难为借口参与到了宝哥的盯梢中来。

二狗见宝哥一副认命的样子,便安慰道:“宝哥,我的报告给先给你看一下的。”

说完,便一脸臭屁地走到里间去了,浑然没有发现宝哥正死盯着马路对面罗进才那件低矮的房间没有关合的门,一脸阴狠,眼神闪烁。

罗颖直到上了车才轻吁了一口气,赶上了早晨回江城的第一班汽车,不过汽车停在汽车站等人这段时间依然让她很是忐忑,生怕有人冲上车来将她拖下车去。

正当她心中焦急不已的时候,汽车终于驶出了娄华汽车站,她这才深深地松了一口气,手下意识地摸了摸大腿,车窗上倒影中的脸庞已经泪流满面。

她爸爸昨天晚上在睡下没多久,就稍稍地将一团布塞到她的手中,她知道这应该就是妹妹遗留下来的那条内裤,虽然她这次回家本来就是为了这条内裤,但是真正她爸爸将这件内裤放入她的手中的,她心中确实一片沉重,因为她知道,在她爸爸心中,这件东西比他的命还重。

罗颖看着车窗外飞速退却的街景,心里涌起一股冲天的怨气,这个城市其实才是让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这里没有公理,没有正义,没有良知,现在依然禁锢着她爸爸。

罗颖对着玻璃中那个满脸泪痕的女孩轻声说道:“罗颖,你再不可以哭了,你要坚强,你再流泪的时候就是罗迪和妈妈对着你笑的时候。”

当罗颖的电话将胡长青吵醒的时侯,他正赖在卢月如德床上睡懒觉,这个周末他是在卢月如这边过的,而昨夜他玩得有些疯,将卢月如折腾得呛,所以一向早起的妮子此时也陪着她睡懒觉。

罗颖在电话中只说想见他,胡长青便说等下到农大的门口去接她,挂掉电话,胡长青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毛,他感觉好像罗颖有些不一样,不知道这对他即将实行的计划有没有什么影响。

胡长青爬起来,靠在床上,用手搓了搓脸颊,让自己更清醒些,俯身在床头拿烟的时候,发现卢月如正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眸一脸戏谑地看着自己,明眸皓齿,脸上带着极有韵味的慵懒,嘴角的弧度很有几分俏皮。

“怎么啦?”

胡长青一边点烟一边疑惑地问道,不过当他将烟送到嘴边的时候,就知道卢月如戏谑的原因了,原来他的手一凑近自己的鼻子,他就从手上闻到一股腥味,而他刚才则用两双手搓脸。

被卢月如调笑,胡长青脸上顿时浮起一抹坏笑,一把将盖在两人身上的薄被掀开,卢月如下意识地惊呼一声,一手捂住双胸,一手捂住下身,不过见胡长青一脸赞叹地看着她的**,又不由神情局促地将手挪开,双手随意地放在身体的两侧,双腿则是下意识地并拢弯曲,想将那私密处掩住。

卢月如被胡长青富有侵略性的眼神看得有些羞涩,不过心里却满是欢喜,身体的肌肤随着胡长青的巡视而变得酥麻发痒,白瓷般嫩滑的脸颊一片绯红,不过当她因为下身瘙痒想并紧双腿的时候,眉头不由轻微蹙起,昨夜的欢愉太过剧烈,让她的下身有些肿痛,她不由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有了几分恐惧。

胡长青用手指轻轻地在卢月如丰挺白嫩的**上滑动,当掠过那几道紫色的指痕时,王蓉蓉那对被他留下指痕的胸脯不由浮现在他的脑中,感受着手指所过之处的柔软颤栗,他轻声问道:“痛不痛?”

卢月如伸手将胡长青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脯上,眼中涌起阵阵柔情,说道:“不痛。”

胡长青任由卢月如纤柔的手盖在自己的手上,轻柔地抚摸着卢月如娇嫩丰挺的胸脯,当视线滑过她平坦的小腹时,他的嘴角不由泛起一抹笑意,原来卢月如修葺得柔顺整齐的耻骨处,有几撮毛发粘在一起了,看起来像是被暴雨侵袭过的芭蕉,娇嫩不胜鞭挞。

卢月如见胡长青只是温柔地抚摸自己,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这两天虽然让他难得有机会和胡长青长时间独处,身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悦,但是她同时也第一次感觉到了胡长青无时不在的侵略性,她一向对胡长青百依百顺,有些疲于应付胡长青永无止境地索求。

“长青,你这几天有没有打电话给雨珊啊?”

胡长青手上的动作不由一顿,待口中的烟被吹出了,才说道:“没呢?”

卢月如翻身侧对着胡长青,有些担心地问道:“那她有没有打电话给你啊?”

胡长青将烟放进手边的烟灰缸,有些疑惑地说道:“好像也没有啊,奇怪?”

卢月如听完,忙坐了起来,胸前的那对白兔顿时颤动了几下,急声问道:“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啊?”

“没有啊。”胡长青也起身,皱了皱眉头,觉得好像也有些奇怪,拿起手边的手机,摆弄了两下却没有拨出去,见卢月如一脸急切,便说道:“吃些打过去,也许那边应酬比较多呢?”

他话是这样说,但是心中却升起了以一片阴霾,他和陈雨珊之间两天没有通电话,确实有些反常,对他而言是,对陈玉珊更是。

见卢月如一脸担心,他掐了掐她水嫩的脸颊,笑道:“你啊,这个有什么好担心了呢,难得在结婚前两人都有一阵子的私人空间,粘得太紧反而不好,你又不是不了解雨珊。”

卢月如听到胡长青的话,见他一脸轻松,脸上的忧色也不由敛去,想到陈玉珊的独立特性,也便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心中叹道:也许真的只有陈玉珊才可以驾驭胡长青。

“好了,去冲洗一下吧,刚才不是和人有约吗?”

胡长青又在卢月如曲线玲珑的**上摸索了几下,才在卢月如的再三叫唤下,依依不舍地下了床,**裸地走进洗手间。

当胡长青穿着浴袍走出洗手间的时候,一碗卢月如风格的鸡蛋肉丝面已经做好,一如既往地,卢月如一边给胡长青擦头发,一边看着他吃自己煮的面。

头发擦干后,便去给胡长青挑今天穿的衣服,等胡长青吃完面,便直接进房间穿衣,他一边穿衣服一边笑道:“难怪我妈对你最满意啊,你知道吗?雨珊上次陪我去见亲戚的时候,还模仿你来着。”

卢月如听到胡长青的话,给他整理领子的手不由一顿,娇嗔道:“这话你可不要在雨珊面前说,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现在我算是知道了,除了她,没有谁能够驾驭你。”

“是吗?”胡长青神情一怔,到不知道为什么卢月如会说这样的话,“为什么会这样说啊?”

卢月如却只是横了他一眼,并不作答,胡长青也不追问,待一切收拾妥帖,才说道:“改天介绍一个女人给你认识一下。”

卢月如随口答道:“好啊。”说完才明白胡长青的意思,撇了撇纤薄红润的嘴唇,挖了他一眼,假装不悦地说道:“你真当我不生气啊。”

167 冷酷无情

许是心有灵犀,胡长青的车子才刚上路就接到陈雨珊的电话,陈玉珊在电话中讲她这两天在北京遇到了她一个留学时的同学,两人将北京好好地逛了一下,什么故宫啊,八达岭长城都去过了,并且埋怨他为什么打电话给她。

胡长青听完不由苦笑,忙解释这几天是何等的忙,同时将那起车祸的事讲给陈玉珊听了,陈玉珊听后,很是唏嘘,叮嘱他要好好照顾那家剩下的孤女寡母,又问他什么时候去北京,胡长青只能连说对不起,可能这个月都没有时间去北京了,惹得陈玉珊在电话那连很是不满,胡长青是说尽好话才将她哄好,两人又温存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胡长青有些不自然地皱起眉头,陈玉珊对那起车祸的反应有些异于平常,要是以前她一定会追根究底,问得很详细的,但是今天确实应付式地回了两句,随即,他不由哑然失笑,陈玉珊已经说过了,遇到了一个同学,所以应该没有太多时间聊电话,他眉头舒展,

踩了一脚油门,车速一下就快了起来。

陈玉珊挂完电话后,就一直站在落地窗户旁边,看着北京阴霾的天空,心里愈发抑郁烦闷,她发现她不能如往常般面对自己所做的事了,难道是因为身份的确立,让自己心有所顾忌,她的嘴角不由泛起一抹苦涩的笑。

陈玉珊回头看了一眼身侧桌上的那些胡长青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相片,但是这次,这些让她怒火心中烧的东西,却并没有放她变得坦然,她忽然发现,这次北京之行也许是错的。

远处的天际有几缕阳光刺破了笼罩城市上空的阴霾,相信用不了多久,城市将会是阳光普照了,但是陈玉珊的心却并没有因此而稍有好转,她再一次在心中默念道:这将是她最后的一次放纵。

胡长青将车停在上次看到罗颖的地方,罗颖没有让他久等,才五分钟就坐到了副驾驶位,胡长青给了女孩一个含蓄的微笑,女孩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女孩身上有股若有若无的汗臭味,胡长青眉头微微地皱了一下,但是没有说什么,待车中起步后,才温声问道:“找个地方先吃东西好不好?”

“嗯。”

胡长青嘴角微翘,心里不由轻轻一叹,如他早上接罗颖电话时的猜测,这个女孩回家一趟,变得有些不一样,他不经意扭头一看,恰好遇到罗颖看过来的眼睛,女孩的眼睛沉静如水,如带着冬天的冷意。

胡长青终于知道罗颖哪里不一样的,原来灵动的眼神多了几分坚韧和冷漠,不过更理性的罗颖应该可以更好的配合他接下来的计划。

两人没有走远,胡长青将车停在了西湖边的一家酒楼,他以前来过,很古香古色的的处所,比起其他的主打菜,胡长青更喜欢这里的私房牛肉面。

两人在二楼挑了个临窗的位置,比较靠里,胡长青和罗颖相对而坐,他坐靠墙的位置,一抬头就可以看到楼梯口上来的人,见罗颖兴致不高,他便帮忙点了一份和他一样牛肉面。

趁着等面得时间,胡长青那起服务员送过来的茶,给罗颖面前的杯子倒水,问道:“刚回来吗?”

罗颖那起杯子小喝了一口,眼睛瞟向马路对面波光粼粼的湖水,无助而茫然,“胡长青,你说这个世上还有公理吗?”

胡长青给自己倒茶的手不由一顿,让茶水都溢出了几分,苦笑道:“当然有啊,你要相信政府,相信党。”

罗颖脸上浮起一抹冷笑,收回眼睛盯着胡长青看了一会儿,才平淡地说道:“我希望在你身上可以看到公理。”

语气虽然平淡,但是胡长青却从罗颖的话中听出几分彻骨的寒意,生活是最好的催熟剂,胡长青对此也无能为力,他知道罗颖这是警告他。

接下来吃面,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气氛有些凝重,吃完了也没有要继续坐一下的打算,胡长青又将车开到了上次他们谈话的那处湖边平台。

“东西拿到了没有?”胡长青将车窗打开,点了一根烟,罗颖也从他手中要了一根烟过去,他便顺手帮她点上。

“咳咳,说说你的计划。”罗颖没有抽过烟,连连咳嗽了两下,对胡长青的问题并没有作答,反而问了一个问题,随手将才吸了一口的烟丢掉了。

“我很不喜欢你现在的样子。”胡长青微蹙了一下眉毛,看了一眼脸色平静的罗颖,“你这个样子让我有了不想参合这件事的想法,你要搞清楚,对我而言,那个人并不是什么生死大仇,所以你不要一副我想从你这里拿东西的样子,我并不欠你什么。”

罗颖抿了抿纤薄的嘴唇,眼睛有些氤氲,但是并没有泪水流下来,她动作缓慢地脱掉自己的牛仔裤,让胡长青的眉毛皱得更厉害,不过当那条明显偏小的白色带红色桃纹的棉质内裤慢慢显露出来,他的脸上不由露出释然的神色。

罗颖将她妹妹罗迪的内裤脱了下来,神色木然地递给胡长青,从胡长青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那条白色内裤的裆部有一大块褐色的血迹,周围还有很多黄色的印迹,面对这条至关重要的证据,胡长青并没有太过激动,就如他所说得,除了有些小摩擦,他和黄天之间并没有太大的仇怨。

胡长青并没有伸手去接这条内裤,他一边将手中的烟头弹出窗外,一边将车内的空调关掉,因为他已经看到罗颖裸露在外的那双洁白的腿上泛起了很多鸡皮疙瘩。

“如果没有猜错,那个人应该是黄天。”

罗颖拿着内裤的手不由捏紧,一脸疑惑,胡长青知道她不知道黄天是谁,又接着说道:“黄天是市委书记黄世的独子,可以说是江城最牛的一个人,没有之一。”

罗颖脸色一沉,她对那个凶手一直有所猜测,但是没有想到居然是市委书记的儿子,即使她对国内的政治体制不是很懂,但是对于影响中区长就已经是很大官的她而言,市委书记的儿子确实是个顶天的人物,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他们家的事在娄华没有人敢管,她妹妹的冤屈始终不能出娄华了。

她咬牙切齿地说道:“官官相护,那么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呢?”

胡长青迟疑了一下,才说道:“我需要将一个人拉进来,不然光凭我们的家的力量是没法对抗黄天的。”

罗颖在思索胡长青话里的意思,心里有些莫名的抽噎,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那我应该做什么?”

胡长青平静地说道:“很简单,做他的男朋友。”

罗颖抿了抿嘴唇,觉得自己的心有些发痛,她突然对身边这个男人有些怨恨,她慢慢将自己脱下的牛仔裤穿上,待整理好后,才淡然说道:“好。”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有些泛白的手指,又问道:“那个人是谁?”

胡长青对罗颖的表情变化视若无睹,说道:“市长秦浩的儿子,秦明亮。”

“你和他有仇吗?”罗颖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她觉得她没有理由怨恨胡长青,只要自己家仇能报,她又有什么理由怨恨这个人利用她呢。

虽然罗颖一口答应了下来,但是胡长青并没有任何轻松的感觉,反而心里沉甸甸的,觉得有些对不起这个原本有些灵动眼神的女孩,是他将这个原本盖在女孩身上的保护给撕开,然后又将女孩扯进了这样的危局中。

“没有,秦明亮和黄天有过节,多一个人就会多一份力量,因为我们家和黄天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冲突,所以我最多只能站在暗处。”

胡长青当然不会将黄世倒台后,他们家将会有丰厚的政治获利讲给罗颖听,目前而言,罗颖知道得越少,对接下来的局就越好。

听到胡长青已经开诚布公地讲他将站在暗处,罗颖纤细的柳叶眉不由轻轻皱起,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中罗迪遗留下来的内裤。

胡长青自然将罗颖的迟疑看在眼中,眼中并没有什么急切,继续说道:“我虽然在暗处,但是我那些之前安排的那些事还是会继续,你这次回家有没有什么发现啊。”

罗颖压下心中的疑虑,将自己爸爸被得癌症的事以及有人监视他爸的事说了出来,眼中不由自主地涌起愤恨。

胡长青听完后,有些疑惑地摇了摇头,罗颖便问道:“怎么啦?”

胡长青用手揉了揉皱起的眉心,说道:“有些不像官面上的人的做法,有些太肆无忌惮了。”

见罗颖一脸茫然,便又问道:“你聊不了解娄华那边的黑社会啊?”

罗颖摇了摇头,没有跟上胡长青的思维,又问道:“怎么啦?”

胡长青没有回答罗颖的问题,说道:“既然你爸的身体没有大碍,那你跟他说,叫他找一下单位的领导,看可不可以复工。”

罗颖问道:“这可能吗?”

胡长青笑道:“不试一下你怎么知道不可能,具体的事你不要问了,说了你也不懂,现在你和你爸要做的事就是将你妹妹的事忘丢,明白没有?”

罗颖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很明白,我很难说服我爸的。”

胡长青看了一眼罗颖紧捏在手中的内裤,说道:“你爸连最重要的东西都可以交出来,还有什么想不清楚的呢?”

罗颖想了一下,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便不再纠缠这个问题,问道:“我该怎么样接触那个秦明亮呢?”

胡长青目光闪了一下,说道:“你首先要做的是和你男朋友和好。”

罗颖神情一怔,随即摇头道:“不要,我不想再伤害孙皓。”

胡长青嘴角溢出一抹冷笑,笑道:“是吗?”

并不是他冷酷无情,而是这世界上并没有免费的午餐,他虽然想对付黄天,但是这正参合到这件事中,那将会和黄天乃至他身后的黄世不死不休,哪里容得作为当事人的罗颖在这个时候拿捏。

罗颖见胡长青脸上的冷意,眼神不由一缩,轻声问道:“问什么?”

胡长青嘴角微翘,说道:“秦明亮这个人虽然有些浑,但是却机警得很,若没有你男朋友在一旁做掩护,你那里能够那么容易接近他呢。”

168 精心布局

见罗颖按照他的要求做了,胡长青很是满意,将秦明亮扯入这件事情中,是他一开始就设计好的,只要秦明亮摆在前面主导,那么不管结果如何,他们家所收的影响都将是最小的,如果罗颖只是一个单纯的美女的话,他不介意包养这个女孩,但是这个女孩身上居然牵扯到这样复杂的案件,那就由不得他像以前那般怜香惜玉了。

因为以后若是被黄天察觉到他们之间的关系,那黄天到时会做如何猜想,明白人都是可以想到的,他犯不着为了一个女人让自己和家族陷入麻烦之中。

胡长青从车上的储物柜中拿出一把瑞士军刀,对罗颖说道:“将内裤给我。”

罗颖此时就像心中没了生气似地,看了胡长青一眼,就将妹妹的内裤递给胡长青,胡长青接过后,用刀在内裤中插了一个洞,然后用力将内裤从中间划开,分成两边,他检查了一下分成两半的内裤,发现两边都有黄色的印迹,便递回一块放到罗颖的手中,将另一块塞进自己现在用得不多的手包中。

“你如果是这个状况,我很担心你能不能很好的配合我,如果你不想做,我最多可以提供内裤的检验报告给你,你考虑一下吧。”

罗颖低着头没有做声,而是用力地将手中的那半块内裤捏紧,良久,她抬起头,对胡长青说道:“我们**吧。”

不待胡长青说什么,便俯身过来将胡长青的拉链拉开,胡长青本来想阻止的,但是想了一下,伸出去阻挡的手便挪到了座椅的侧边,将靠背慢慢放平,任由罗颖生涩而笨拙地在下身活动。

突然罗颖一下弹了起来,水汪汪的眼睛看了胡长青一眼,便将牛仔裤连内裤一起拖了下来,用有些异样的眼神对胡长青说道:“开始吧。”

…………

罗颖穿好裤子后,便有些艰难地抽了几场纸巾俯身过来给胡长青清理,看着罗颖依然颤颤发抖的双腿,胡长青看着她那张苍白得没有血色,满是汗渍的脸,问道:“为什么要这样?”

罗颖抬起头,对着胡长青凄然一笑,咬了一下干涩的嘴唇,说道:“不这样,我可以怎样?”

说完,便将带着血迹的纸巾丢到窗外,眨眼便被湖边的风吹到水中,纸巾一下就融在水中,泛起几丝红色,接着便消失在绿色的水中,只有那白色的纸上,还有几丝殷红。

胡长青任由罗颖整理自己的裤子,毫无感情地说道:“你有想过后果吗?”

罗颖皱着眉头坐回到位置上,干涩地说道:“不这样我就不知道罗迪死得这么惨,你放心,我什么都听你的,真的。”

胡长青没有说什么,只是冷着脸启动车子,不一会儿车子便停在了罗颖上车的地方,罗颖没有说话便下了车,在后视镜中,看着女孩步履蹒跚地想着校门口走去,胡长青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语气平静地说道:“跟上她。”

电话中的人应道:“知道了,我让小刘跟着你。”

胡长青“嗯”了一声,便将电话挂断了,他是给一直跟在他身后的王哥打电话,罗颖的想法他其实已经猜到了,但是他确实想看一下,这个女孩可以做到哪一步。

他没有开动车子,将他这边的车窗打开,点了一根烟,抽着抽着,就笑了出来,人都是逼出来,他何尝不是这样呢,几天前的罗颖只是一个普通单纯长得漂亮的女孩而已,但是今天居然已经玩起心机,知道设计留下可以污蔑他的证据作为护身符,虽然这个证据在他看来根本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是要是在有心人手里,或多或少还是给给他带来不小的麻烦。

刚才罗颖自编自导制造了一起强奸案,而作为肇事者,他明知道有问题也陪她演下去了,其实他是准备最后好好戏谑这个女孩一番,但是罗颖最后那句话,让他不得不收起自己的打算,现在变得有些不在他的控制内了,所以才安排王哥跟着去看一下。

胡长青将烟头丢出窗外,便拿起手机给秦明亮拨了个电话,电话一通,便语气轻佻地说道:“亮子,在干嘛啊?”

市委家属大院,秦浩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虽然这几天省里的风向有些不利于他,但是他依然神情淡然地打理起自己院子里的几盆花卉,大儿子秦明光正在一边拿着一个喷壶伺候在一旁,老伴和儿媳则在一边逗弄他虎头虎脑的孙子,一派其乐融融的氛围。

今天是他们家的团聚日,一大早老大一家,还有老二便驾车过来了,不过老二在院子里待了几分钟便溜进房子里去看电视去,其实他知道老二只是觉得待在外边碍眼,所以主动回避而已,对此,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说他如今身居高位,但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秦明光见父亲皱着眉头修剪盆景的枝叶,知道是什么事让父亲揪心,便宽慰地说道:“老二这段时间收敛了很多。”

秦浩“哼”了一声,没有回应,问道:“你那边生意怎么样了?”

秦明光自然知道父亲问的是龙口区的生意了,龙口区区长方明喻下马,无疑对秦明光在龙口的投资影响最大,秦明光讲喷壶递给秦浩,并结构剪刀,笑道:“商场上有政府的支持最好,没有生意也一样做。”

秦浩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叹了口气,一边喷水一边说道:“早知道该让你进官场的,哎,现在悔之晚矣。”

秦明光见老头又旧事从提,不由苦笑,问道:“老二怎么说啊?”

上次家里提议秦明亮到体制内的事,他是知道,不过对于生性跳脱的弟弟,他是了解的,官场并不适合秦明亮,但是这个时候,他也不得不拿弟弟出来垫背了。

这次秦浩则是直接“冷哼”一声,这时一辆帕萨特停在了门口,看见来车,秦明光眼镜不由一亮,心里顿时轻松下来,这辆黑色帕萨特是秦浩秘书卢西的,不过看到卢西的脸色,秦明光刚放下的心不由又提了起来。

卢西年龄和秦明光相仿,三十出头,国字脸,眼睛很有神采,跟了秦浩差不多八年,这次秦浩要是上位成功,就准备将他外放的,此时卢西脸上没有一向温润谦和的笑意,一脸不愉快,不过即使如此,进到院子还是不失礼节地和众人打招呼。

见卢西走了过来,秦明光变自动走开,走到儿子身边逗弄儿子,不过眼睛和耳朵确实关注卢西,能够让市政府办公室主任星期天都当面报告的事岂是小事。

果然,随着卢西在秦浩耳边小声地叙述,秦浩的脸色慢慢变得阴沉,秦浩也低声说了几句,卢西连连点头,最后对着秦明光他们点了一下头便从匆匆离去。

秦浩看着卢西的车离去,想了一会儿,便又不紧不慢地开始给盆景淋水,秦明光在他老妈的示意下又走到父亲的身边,不待他说话,秦浩便主动将卢西过来说得消息说给他听。

“王伦在里边说了一些很不恰当的话。”

秦明光眉头不由紧紧蹙起,目前省里对江城市连连拿下两名厅级干部很是不满,而作为主要推手的秦浩则会使首当其冲承受了最大的压力,现在常务副市长王伦在双规期间交代了一下不利于秦浩的话,那么他爸爸要面对的压力就可想而知了。

“会不会是那边设计好的?”

秦明光的意思是王伦的下马会不会是黄世布的局,这一点想来秦浩也想到了,经过初期的情绪波动,此时的他早已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气度。

“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反正我行得正坐得稳。”

这句话从秦浩口中说出明显有些无奈,秦明光也第一次有些后悔没有入仕途帮父亲出谋划策,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少了常务副市长的支持,在常委人数上,秦浩目前处于弱势。

“爸,关于老二和鹿家那女孩的事怎么样啊,那女孩我见过,很不错。”

对于现在的秦家而言,如果和鹿副省长和新晋的常务副市长联姻,那么将会改变此时助力不够的局面。

“且不说鹿家那丫头看不看得上那小子,鹿灵犀已经明确反对了,鹿省长倒是没有说什么。”

“啊,什么情况?那鹿市长的态度怎样啊?”

“鹿灵犀只是对联姻反对而已,对于进一步的合作,倒是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鹿省长和鹿灵犀在有些反面的态度真的有些耐人寻味。”

正当秦明光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秦明亮一脸兴奋地从屋子里走出来,见秦浩和秦明光两人正在聊天,便收敛起脸上的兴奋,正想开口说要出去的时候,秦浩就一脸阴沉地骂道:“又到哪里去疯啊?”

秦明光见父亲火气又上来了,此时又不便劝说,便也跟着父亲的语气说道:“老二,现在是特殊时期,要小心些,尽量少往外边跑。”

169 所为阳谋

胡长青坐在这间叫绿茵阁的西餐厅一个比较醒目的位置上细细地品味着咖啡,他给秦明亮打完电话后,灵机一动也给唐嫣打了个电话,约唐嫣一起吃饭,本来想去接她的,但是却被唐嫣拒绝,想来这个女人应该是怕曝光了和他之间的关系吧。

对于咖啡,他不是很懂,上好的手磨南山他也喝过,陈玉珊就经常在家里煮南山咖啡,所以他也在这里点了一壶南山,不过比较起来他倒是觉得此刻这壶55块的南山口感更好些,没有在家里喝过的那么苦涩。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有些好笑,上次那本官场里面将衙内描写成琴棋书画样样皆通的贵族,其实生活中衙内哪里会有那样优雅高贵呢,需要分辨出burgundy出产的红酒和波尔图红酒的差别吗?需要知道怎样辨识真正的科伊巴雪茄吗?需要知道江斯丹顿那句永不变的誓言吗?

剥去权势的外衣,其实他们和一般的下里巴人一眼,在某些方面可能还没有普罗大众那么随心所欲,因为真正的等级其实永远都只是在体制内的人之间,普通人除了敬畏,什么都不知道,在官场之类,为了权势,有的人可以出卖尊严,有的人可以抛弃家人,有的人可以抛弃生命。

对于每个人而言,生活都有他自己才知道的苦涩,就如每个人品尝咖啡都可以喝出自己的味道。

当胡长青收到王哥的短信时,罗颖也在一位长相阳光的男孩陪同下,走进了这家在学府广场一个电脑城五楼的西餐厅,罗颖在远处冷冷地瞟了胡长青一眼,便和那个叫孙皓的男孩坐到了一个临窗的位子。

胡长青面含微笑地打量着这对可以说是金童玉女般的男女,孙皓本来长得就一表人才,再加上出身官宦之家,行为举止看以来彬彬有礼,看起来是个很有涵养的男孩,面相是那种比较阳光的类型,不过今天脸上带着忧郁,平添几分异样的吸引力。

而罗颖应该是梳洗过了一番,上身是蓝色的短t恤,下身是泛白的牛仔短裙,将纤长笔直的双腿裸-露在外边,脚上是一双黑色的平底鞋,整个lk看起是清爽活泼,配上她精致无暇的五官,美得让人叹息,而此刻女孩眼中有种沉寂的忧伤,将她娴静恬淡的气质推向了另一个层次,让她具备了成熟女性的优雅内敛。

从胡长青视线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桌子底下罗颖那对如白瓷般滑嫩细白的大腿,以及那因为双腿微张而让人无限遐思的密处,仅仅只是看一下,胡长青脑中便不由升起不久前接触时手掌感触到得滑腻,不过想起大腿根部那道鲜红的血迹,他便索然无味地收回目光。

用手轻轻点开手机,王哥的短信便展开在他的眼前,看着短信的内容,他的嘴角不由微微翘起,罗颖在下了他的车后,便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诊所,做了一份**破损检查,然后才回学校,当然那件留下血痕和他精-液的内裤想来应该被她好好珍藏着。

胡长青看了一眼正一脸淡然倾听孙皓倾诉相思之苦的罗颖,一脸嘲弄,他用手指在手机上轻弹了几下,下了毁灭证据的指示,在这一刻,他对罗颖再也没有任何的愧疚和同情,这已经是一场**裸的交易,大家各取所需而已。

当他一壶咖啡喝完的时候,秦明亮嚣张跋扈的身影便出现在他的眼中,他本来以为唐嫣会先到,没有想到大牌的秦二公子先过来的。

“长青,你没有骗我吧?”秦明亮一脸不虞地坐在胡长青的对面,用眼睛斜了胡长青一眼,急声说道,随即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抱怨道:“这什么地方啊,怎么要到这个破地方来啊?让我一阵好找。”

胡长青的视线见罗颖眼神急切地看向这边,遇到他的目光便迅速收回,便笑了笑,说道:“我什么时候做过不靠谱的事啊。”

见秦明亮神色不是很开心,便又问道:“这是怎么啦,我告诉你这么好的一个消息,不是应该高兴吗?”

“快别说了。”秦明亮叹气道:“一出门就撞到枪口上了,吃了老头子一阵排头。”

胡长青挥手叫服务员过来,说道:“你们家老头这几天日子不是很舒坦,有些脾气很正常,你要理解,不过这件事你要是做成了,想来你家老头对你应该会刮目相看吧。”

秦明亮接着翻看服务员送过来的菜单,眼神闪烁了几下,一边翻看主食,一边不经意地说道:“胡二,你不会给我下套子吧?”

胡长青用手转了转手中空掉的咖啡杯,意味深长地看了秦明亮一眼,笑道:“即使是个套子,那也要看你进不进去啊。”

秦明亮用手指在菜单上点了点,便将菜单递回给服务员,服务员又将菜单递给胡长青,胡长青在点咖啡的时候,早就研究过了,就点了两份猪扒,见秦明亮还是一脸惊疑,边递回菜单给服务员,边纳闷地问道:“你在来的路上还有想清楚啊?”

秦明亮脸上闪过一抹讪然,问道:“要不,你给分析分析。”

胡长青笑骂道:“分析个屁啊,早知道我就直接打电话给明光哥了,秦二,别在我面前装纯情了,你心里有几根花花肠子我不知道啊,准备接手,我就给你指点一下,不敢接,我就就此打住,我只当自己不知道这件事。”

秦明亮脸上嬉皮的神情一敛,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那起手边的柠檬水,一边喝一边心里权衡,放下杯子的时候,叹道:“看来你是吃定我了啊,我们好歹兄弟一场,你应该不会害我吧?”

胡长青对秦明亮的装腔作势嗤之以鼻,冷声说道:“你要是在这样试探来试探去,别说我甩脸走人啊。”

秦明亮苦笑道:“你要是甩脸走人说不定我会感谢你。”

见秦明亮服软,胡长青脸上不由溢出一抹笑意,恰好被时刻关注这边的罗颖看到,不知道怎么回事,只从秦明亮出现,心里就一直紧张的罗颖,见到胡长青的这抹笑后,心里突然分外的平静,连面对孙皓那对忧郁的眼神也不觉得愧疚,反而越发娴熟地应付着这个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前男友的男孩,不错,是男孩。

胡长青轻声说道:“所谓阳谋,大概就是如此吧,不过秦二,如果事成了,跟你家老头说一声,不要再做过河拆桥的事了,我可不是那种被人抽了脸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凑过去的人。”

秦明亮冷色说道:“那你可以不说啊,别以为我看不穿你想坐收渔人之利的想法,如果你只是想躲在背后看戏,那就不要说了。”

胡长青眉毛一挑,笑道:“我有说我会躲在背后吗,起码前期的事我都做得差不多了,告诉你,这件事如果做成了,黄天想不进监狱都不行了,对黄世的影响就不言而喻了,你好好想想吧,我建议你打电话回去请示一下,不过这件事如果暴露了,我是不会承认的。”

胡长青说完,便拿起电话往卫生间而去,当他转角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看到罗颖也起身往洗手间而去,好在洗手间的方向在秦明亮的背后,到不虞等下引起这个家伙产生不必要的猜想。

胡长青从洗手间出来,便站在洗手间外边的共用洗手池边吸烟,不一会儿罗颖便从女洗手间走了出来,见罗颖装作不认识自己转身弯腰洗手,胡长青将烟放入一边的垃圾桶,问道:“痛不痛啊?”

罗颖身体一顿,抬头看了镜子中的胡长青一眼,见胡长青脸容冷峻,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温柔体贴,心里不由一滞,不过眼睛却是有些发酸,并没有理会胡长青,又继续洗手。

“你如果再做得那么明显,我会终止这件事的,因为一个演技不佳的演员会弄砸一场戏。”

胡长青说完,便转身走人,罗颖听到胡长青的话,心中一急,便转过身来,正准备喊胡长青的时候,却发现胡长青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一脸玩味。

“你倒腾的那些东西我都收起来了,我虽然可以理解你的苦衷,但是我却不喜欢有人拿这些东西威胁我。”

说完,便慢慢走远,罗颖脸色一愣,一下没有意识到胡长青在说什么,不过马上她的脸色便有些发白,心里有些发紧,她咬了咬嘴唇,也步履缓慢地往回走。

当胡长青回到位置上时,他点的猪扒已经摆在他的面前了,而秦明亮则是一脸用心地享受自己的墨西哥牛排,想来这位秦二公子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胡长青切猪扒的时候,见罗颖一脸平静地回到位置上,而孙皓则将已经切好的牛排移到她的面前,他不由对这位蒙在鼓中的校草感到悲哀,不过任谁都想不到坐在斜对面那对金童玉女中的女人就在不久前被自己日得流血吧,而且那位金童只是作为道具出现在这场被设计的邂逅中。

秦明亮快速地吃完牛排,喝完套餐中的罗宋汤,便擦了一下嘴巴,见胡长青还是一副细嚼慢咽的样子,不由有些腻歪,骂道:“胡二,你不会现在拿捏起来的吧。”

胡长青对秦明亮的不快置若罔闻,他正一脸笑意地看着从秦明亮背后款款走来的一位姿容绝佳的女孩,说是女孩是因为这位美丽女孩拥有一张带着几分稚嫩的精致脸颊,但是她却有着成人都不多见得丰挺胸围,见女孩已经走到位置旁边,胡长青便站了起来。

唐嫣的表情略写局促,因为她已经看到胡长青对面坐着一位男士,她不是很确定这个人是胡长青的什么人,但是想到胡长青会将她介绍给其他的人,她的心中既有欣喜也有紧张。

170 为我所用

虽然明知道眼前这位身材容貌绝佳的女子是胡长青的禁脔,但是秦明亮还是想尽量想留下一副好的印象,不过当听到胡长青的介绍,心里不由一阵气结,脸上温文尔雅的浅笑有些发苦。

“为什么娇嫩的鲜花都被你拱了呢?”

胡长青一边将服务员手中的菜单接过来递给唐嫣,嘴角噙着些许自得的笑,有些嘲弄地对秦明亮笑道:“被你糟蹋的女人还少吗?”

秦明亮对胡长青揭老底的行为只是“嘿嘿”两声,见唐嫣已经点好食物,便有些迟疑地问道:“我是不是应该先走啊,免得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

秦明亮话中的试探,胡长青自然清楚,既然唐嫣已经过来了,他便决定将事情和秦明亮说清楚,那个饵的分量足够,他倒是不怕秦明亮知道后单干,如果秦明亮真有这样的想法的话,正合他的心意。

而唐嫣这时也从秦明亮的话中听出了一样,便用眼神示意胡长青,问她是不是要回避,胡长青只是回了一个安心的笑。

“多年前的娄华,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一个在校的初中女生被绑到了酒店被人强奸,第二天又从课堂中被掠走了,不过人却没有回去了,而是从酒店的楼上**裸地掉了下去,当场死亡,女孩的家人为了女孩的事弄得家破人亡,母亲抑郁而亡,而父亲也弄得疾病缠身,一家人到处伸冤却伸冤无门,我前段时间听说了这件事,便找人查了一下,那个女孩原来还有一个姐姐在江城读书。”

听到胡长青低声讲述着有些简洁的故事,秦明亮眼中闪过一抹炽热的光芒,他已经从胡长青之前的电话中得知这件事是黄天所为的,黄天有虐待少女的习惯,所以这件事倒是比较符合黄天的风格,如果事情属实,那么确实可以让黄天喝一大壶了。

听完胡长青的话,唐嫣眼中闪过一丝恻隐和迷茫,现实社会中确实有这些听起来荒诞的事,但是却确实成在,如果她没有猜错,犯案的一定是一位颇有权势的衙内,不然盖子不会盖得这么严实。

胡长青见有服务员过来收拾盘子,便收声不说,只是爱怜地摸了摸了唐嫣光滑紧致的脸颊,唐嫣的神色有些黯然,胡长青知道这个正义感有些过剩的女孩,肯定是对自己讲的事有所触动。

他瞟了一眼正一脸期待的秦明亮,心中一片宁静,既没有一切按计划进行的欣慰,也没有对秦明亮进入毂中的满足,仿佛一切本该如此,见服务员收拾好东西转身离去,胡长青继续说道:“我派人到娄华去收集信息,不过没有任何收获,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那位在江城读书叫做罗颖的女学生。”

秦明亮听完胡长青的话,眉头微皱,不过他也是心思机敏的人,随即他就扭头环顾了一下周围,最后实现落在身后的不远处的罗颖身上,眼睛不由一亮,此间唯一可以和唐嫣相提并论的非此女莫属了,也只有这样精致得如天使般的女孩的妹妹才可以让黄天狂性大发了。

想来胡长青那排在这里说这件事,并不是无的放矢的,他基本上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不过为了确定,他还是回过头来一脸询问地看着胡长青,恰好遇到胡长青别有深意的浅笑,让他心里一阵腻歪,感觉自己好像被胡长青牵着鼻子走一般,而且让他难受的是他还不得不跟着走。

胡长青在桌子底下捏了捏唐嫣的手,女孩现在一脸疑惑,想来应该有很多问题想问他,不过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地方,他笑着对秦明亮说道:“那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秦明亮听到胡长青的话,失声说道:“就这样啊?”

胡长青摸了摸鼻子,说道:“你还想怎样啊,罗颖对面的那个男孩是他男朋友,是江口区纪委书记的儿子,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说完,便拉着唐嫣的手起身离开,而恰巧唐嫣刚才点的东西送了过来,胡长青便将唐嫣点的推到秦明亮面前,说道:“秦二,记得买单啊。”

在走过秦明亮身边的时候,又补充一句,说道:“还有,记得通报一下进展啊。”

说完,便牵着唐嫣略带冰凉的小手,施施然地走出了这家西餐厅,将秦明亮的恼怒和罗颖的惊慌都抛在脑后了。

秦明亮看着面前的黑椒牛排,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饱嗝,待胡长青的身影完全消失,他脸上的恼怒完全敛去,取代的是官宦子弟的矜持和骄傲,还有淡淡的儒雅,他起身坐到胡长青刚才的位置上,将盘子拉近,开始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不过眼神却都落在斜对面的罗颖身上。

饶是以秦明亮的见多识广,也不得不感叹罗颖的美丽,那精致完美得近乎没有瑕疵的脸颊在他所见的女孩当中应该可以排到前三,身材窈窕婀娜,那白瓷般光嫩的大腿散发着异样的吸引力,仿佛察觉到秦明亮**裸地窥视,罗颖将微微张开的双腿慢慢合起来了,让秦明亮不由发出一声叹息。

秦明亮想了好一会儿,但是还是不知道自己改用那种方法接近罗颖,倒不是罗颖的美貌让他不敢唐突佳人,而是这件事确实太过重大,让他不得不慎重对待,他虽然摆出一副不慎重视的样子,不过他和胡长青都知道,这件事如果成功了,不论是黄天对他的羞辱,那么他父亲目前所面对困局都将得到解决,这也是为什么胡长青一副吃定他的样子。

有些机械地吃着味道并不怎么样的牛排,良久,他将刀叉轻轻一放,擦了擦嘴,拿出信用卡扬了扬,服务员马上过来买单,他的视线果然捕捉到罗颖眼中的惶急,他的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嘴角微微翘起,他看不出胡长青的心思,但是从罗颖这边终于看出了些端倪。

接过服务员送过来的信用卡,秦明亮信步走到罗颖身边,罗颖虽然尽力假装平静,但是他却看到女孩放在大腿上的手被捏紧,看到女孩的举动,他嘴角不由泛起不由笑意,亏他刚才还想尽心思怎么接近罗颖,原来这是胡长青设的局,不过想来胡长青应该没有料到罗颖如此急切吧。

“小姐,可以一起去兜个风吗?”

罗颖本来想故作矜持地推迟一番,不过当她看到秦明亮眼中的戏谑时,心里不由一紧,身体便有些僵硬地站了起来,然后糊里糊涂地被秦明亮抓起手,跟着他一起走了,自始自终都没有看过一脸惊愕状态的孙皓一眼,她怕看见孙皓眼中的心碎,就没有迈出哪一步的勇气。

秦明亮有些同情地看了一边想开口但是却没有说出口的男孩,拉着罗颖冰冷的手慢慢步出了西餐厅,他一直担心那个男孩会冲过来,但是还好男孩只是颓然而无助地坐在位置上看着他们离开。

到了电梯中,罗颖便挣开了秦明亮的手,眼中闪过愧疚和伤心的神色,不过却小心留意着电梯反射中秦明亮的表情,她不知道是不是哪里露了破绽,让秦明亮看穿了她和胡长青之间的计谋,这让她有些忐忑,冲淡很多正式失恋的情绪。

看着电梯反射中自己眼中的水汽,她很清晰地认识到了自己对孙皓的感情,也许最开始有利用的想法,但是到最后,她确实付出了少女最纯最真的感情,可是她所背负的东西,让爱情在她面前变得一文不值。

秦明亮将罗颖引上自己的奔驰,启动后,温声问道:“去哪里?”

女孩身上流露出的心碎让他有些恻然,此刻女孩琉璃般精致得脸庞满是一种他不曾见过的情绪,让他不禁涌起一股怜惜,不可否认,身边这个身上只有洗发水香味的女孩和他以前认识的那些或靓丽,或性感,或纯真都不同,女孩身上有股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绝望和不屈,他从没有遇到过有这样气质的女孩。

罗颖轻轻地瞟了一眼秦明亮,收敛起心中那锥心的痛,稍显冷淡地说道:“回学校。”

其实按她的本意,她应该要好好和秦明亮打好关系,从而尽快进入正常的交往中,但是她真的做不到刚刚伤害了孙皓,现在就和另外一个男人约会,哪怕只是敷衍,她也做不到,面对这份感情,她没有当初答应胡长青时想得那样坦然。

“你认识胡长青吗?”秦明亮虽然不想现在问这个问题,不过这个问题确实憋得他有些难受,所以他也就顾不得女孩现在的状态了。

“认识。”

女孩的坦然让秦明亮有些讶异,他有些吃惊地看了罗颖一眼,试探地问道:“可以告诉我你们的计划吗?”

罗颖用手扯了一下短裙,虽然并不能将短裙拉得更低,不过她确实有些冷,见秦明亮对自己的暗示没有任何举动,她内心深处不由想起一声叹息,“胡长青找到了我,说可以帮我,但是我没法相信他,然后他就说会介绍一个可以帮到我的人,并约定今天在这里见面。”

“就这么简单?”秦明亮脸上明显有些不信。

不过罗颖对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其他的举动,而是看着车窗外发呆,这让秦明亮对罗颖的话不由产生了几分信服。

秦明亮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可以将你的事讲给我听一下吗?”

罗颖收回有些茫然的视线,看了秦明亮一眼,问道:“你和那个人有什么仇怨啊?”

秦明亮神色一怔,看来罗颖的防护心里很重啊,难怪胡长青将这件事推给自己,看来要想这件事进行下去,不得不先取得这个女孩的信任。

。。。。。。

胡长青拉着唐嫣的手从西湖区一家很有名的韩国餐厅出来,宛若情侣般手拉着荡到停车处,看着一路唐嫣巧笑倩兮的样子,胡长青心情很不错,所以一上车便对唐嫣上下其手。

唐嫣任由胡长青亲吻自己,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不过说实话,她现在有些享受胡长青带给她身体上的愉悦了,每当胡长青的男性气息靠近她的时候,她就有种身体无力酥软的感觉。

胡长青将车停在西湖边的一处林荫下面,不远处有一辆丰挺越野正在上下震动,他不由一脸坏笑地将唐嫣抱了过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将手伸进她的衣服,尽情蹂躏着那对硕大柔软的双-胸,手感真的很好,让他有些诧异的是唐嫣今天表现得很是配合,除了面上宛若桃花般的羞红外,眼中更是水光盈盈,显得情动之极。

胡长青一边享受中手中的舒适,一边将自己的计划说给唐嫣听,还时不时低头在唐嫣那红润的嘴唇上流连,弄得唐嫣气喘吁吁,也不知道对他的话听进去多少。

“那半块带有痕迹的内裤,你想办法拿到化验结果,最好不要引起人的注意。”

听到唐嫣轻声地应了一声,他便将右手移到唐嫣那弹性十足的大腿,滞留左手在那对丰满酥软的柔嫩出驻守,不过当他的手慢慢沿着滑嫩的软肉抵到唐嫣的耻骨时,他的动作不由一滞,低头一看,只见唐嫣水光盈盈的眸子中满是戏谑。

胡长青不由暗骂一声,那只停留在唐嫣两腿之间的手有些气结地在那明显有填充物的隆起上狠狠地顶了两下,看到唐嫣有些不舒服地皱起眉头才退了出来。

171 序幕揭开

西湖区,江城公安基地。

自从江城市设立了西湖风景区后,省市各直属机关便都纷纷在毗邻西湖的地方建起了疗养院,后来因为拆迁弄出了几起**,省政府办公厅便直接下通知命令禁止机关和事业单位在西湖周边圈地,这才使这件事得到了遏制。

不过作为江城最有权势的部门之一的公安局却依然趁着那股风在西湖畔建起了疗养院,不过与其他部门单纯疗养院不一样,公安局在这里设了一个训练基地,占地30亩,不过因为占地广阔,所以地址选在了与娄华区交界的偏僻地带。

此处依山傍水,经过后期的规划建设,这里的环境更加幽静迷人,楼层普遍不高,遮掩在绿意盎然的树林中,其中休闲设施齐全,虽然有个训练基地,但是各功能区分布科学合理,训练区的嘈杂和喧嚣绝对传不到休闲区。

胡长青上午安排完工作后,便被钟大山约到这里打靶,其实这段时间市委办比较忙,除了要筹备即将到来的换届,还有配合市政府办公室发起的江城市第八届劳模的评选和主持活动,好在有顾明帮衬,所以他才可以这样悠哉地到这里放松。

胡长青来的时候给唐嫣拨了个电话,因为上次饭局的作用,最近唐嫣在分局的工作可谓是如鱼得水,基本上没有什么阻碍,而且由于她本身业务方面能力不错,已经逐渐在刑警队站住了脚,而因为关于李玲玲尸检的复查申请,发现了李玲玲致死的真正原因,更是让她在江城公安系统内名声大震。

所以尽管工作时间被胡长青叫给来有些不悦,当是唐嫣很快就调整了心态,而且射击本来也是她比较中意的项目,开了几枪后,情绪就调动起来了,玩的不亦乐乎。

胡长青也比较高兴,室外射击和室内完全是两种概念,空旷的环境可以给人一种异样的愉悦和满足,何况打完一轮后,他发现他的成绩居然比传说中的神枪手还要好,这就更让他有些自得意满,不过当看到唐嫣挑衅的眼神时,他不由淡淡一笑,这丫头慢慢恢复了本来的面目了,在他面前越来越放肆了,不过他却并不反感唐嫣的这种本性的复发。

“钟叔啊,看来你的枪法退步了很多啊?”

看到对面报过来的环数,胡长青有些得意地对钟大山说道,他是76环,钟大山则是55,至于唐嫣,胡长青瞟了一下后就自动忽略了,唐嫣是88环,而且居然有两个10环,居然不是今天遇到了,胡长青还真不相信这个身材娇柔的女孩居然还是一个神枪手。

钟大山看着远处的环数,眼中闪过一抹追忆和茫然,不过听到胡长青的调侃,他马上恢复情绪,笑道:“年纪大了,眼睛有些花了,手也有些颤了,不过长青没有到公安系统来,绝对是警队的损失啊,改天要和书记好好说说。”

说完,有对胡长青身边正拿着望远镜看对面枪靶的唐嫣说道:“没有想到小唐不但业务能力强,没有想到枪法也这么好啊,有没有兴趣到南山分局啊,过来的话,队长的位置就是你的啦。”

唐嫣听到钟大山的话,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轻轻看了一眼身边面带浅笑的胡长青,笑道:“我可是当钟叔说真的哦,只要罗局没有意见的话,我随时听候调遣。”

钟大山苦笑了一下,便揉了揉有些酸的手腕,说道:“哎,悔不当初啊,老罗现在哪里会放人啊。”

胡长青听着钟大山和唐嫣的话,心中却想着别的事,经过这几天罗颖那边传过来的消息,秦明亮已经好像已经有计划了,不过秦明亮却是不曾给过他任何电话,想来对事件有了更深入的了解,秦家应该不舍得再让别人进来分事吧,不过想要绕开他们家,那是不可能的事,昨天罗颖说已经将剩下的那一半带有**的内裤交给了秦明亮,只要事实的证据到手,秦明亮应该会很快就有动作。

看了一眼一边坐在遮阳伞下休息的唐嫣,胡长青的视线不由在她婀娜多姿的曲线上滑动,唐嫣因为是工作时间被叫出来,所以现在是一身标准的公安夏装,浅蓝色的短袖衬衣,神色的西裤,虽然稍显松垮,但是她胸前的那对硕大,即使在宽松的衬衣下,依然挺拔丰挺,让胡长青不由想起三天前唐嫣交罗迪内裤检验报告那次的疯狂,因为之前被唐嫣戏弄过一次,所以那次胡长青是狠狠地将这妮子蹂躏了一番,反正这丫头是足足有一刻钟没有动弹,那对酥软娇嫩的软肉上尽是他的指痕。

许是感受到了胡长青眼中的猥亵,正在喝水的唐嫣对白了胡长青一眼,眼波流转,黑白分明的眸子仿若秋天的湖水,说不出的妩媚,尤其是经历过**后,眼神中更是多了几分撩人的风情。

胡长青若无其事地收回眼神,心中却苦笑道:这妮子越来越迷人了,尤其是那略显清纯的脸庞是不是露出成人的风情和妩媚,让人恨不得将她立即拉入胯下,狠狠地操弄一番。

回头间,发现钟大山正看着远处的靶子有些失神,心理不禁对舅舅以前关于钟大山的说辞有些怀疑,他舅舅以前对他说过,钟大山在部队里是尖兵,尤其是枪法精准,不过从刚才的成绩中,却丝毫看不出以前神枪手的影子,不过倘若他舅舅说的是真的,那么钟大山这些年被权势侵蚀得够厉害,只有酒色才可以让一个人失去他赖以保命的绝技。

待三人到一边休息完后,有打了几轮,可能是因为身体慢慢恢复以前的记忆,接下来钟大山的成绩变好了很多,倒是胡长青因为天气原因,成绩波动很大,这边因为场地空旷,虽然有阵阵山风吹来,但是依然让他汗流浃背,要不是他不断运转心法凝神,有几枪可能会脱靶。

唐嫣性格坚韧,意志坚定,酷热的天气对她虽然有影响,但是成绩波动不大,看到胡长青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可以维持到60环以上,她很是诧异,虽然她对二世祖的观念依然没有改变,不过却不得不承认胡长青绝对是特别的一个,谦和有礼,优雅知性,睿智冷峻,这是她和胡长青接触后,心里对胡长青的评价。

当看到胡长青太阳帽下那张线条明朗俊逸的脸颊时,她的心中那处柔软之地仿佛被轻轻地触摸,产生了阵阵悸动,这段时间每当和胡长青在一起她都会有这种从未有过的情绪,而胡长青鬓角见晶莹的汗珠则是让她短暂失神,不由想起胡长青在她身上耸动时的场景。

“怎么啦?”

胡长青摘下头上的有些湿的帽子,看到唐嫣眼神迷离地看着自己,不由有些好奇地问道。

唐嫣也摘下头上的太阳帽,轻轻地扇了两下才说道:“钟叔说的没错啊,你不加入警局是个损失。”

说完这句话,她心中好似偷窥被人发现而产生的紊乱才稍稍平息,胡长青平时除了在床上才有阳刚猛烈的一面,但是今天在靶场开枪时展现出的凌厉肃杀将他男人的另一面不经意表露出来,让她很是迷醉,她曾经幻想中理想的伴侣就是冲杀在一线神性冷峻的刑警队员,而胡长青今天表露出来的形象恰好契合她心中的幻想。

胡长青听到唐嫣的话,微微一怔,他掐了掐唐嫣汗津津的粉脸,粉红的脸颊因为汗水的缘故,越发滑腻,一边感受着手指间的娇嫩,一边陪着钟大山往休闲区走去。

因为胡长青突如其来的亲昵,让唐嫣有失神的几秒,她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周围,发现没有人留意,不由松了一口气,潜意识中,她并不希望自己和胡长青的关系曝光,除了顾忌到她爸爸的感受外,她也不想自己辛苦工作的成就参杂太多胡长青的身影,虽然这看起来有些可笑,但是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看着胡长青和钟大山两人已经走开好几步,她便也跟了上去,看着胡长青姿态随意地和钟大山聊天,她的嘴角不由泛起一抹笑意,她很满意目前的状态,虽然局里还有有几个人在他背后低语,但是起码明面上对她都很礼让,让她工作起来很舒心。

对于胡长青,她现在并不讨厌,反而有时会情不自禁想起他来,她不禁想到曾经看过的一本书,里面说到,男女之间的感情,有了性之后,情感就自然而然地产生了,以前她对这句话很是不齿,如今,她身处其中,不得不承认有些人有些话,很有道理。

到了休闲区,三人分别到浴室去冲凉,衣服都被拿走进行干洗,胡长青和钟大山比较快,所以他们冲完后就穿着浴袍到外边边喝冷饮边等衣服,而唐嫣则是迟迟没有出来,想来应该是不想以穿浴袍的形象示人。

“有人想见你一面啊,我见过,是个很漂亮个女孩,我怕在雨珊那边不好交差,所以一直迟疑要不要跟你讲。”

钟大山应该很久没有喝过奶茶,喝了一口后,不由拿起杯子看了看,不过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两人的东西都是胡长青点的,所以看到钟大山的举动,胡长青不由嘿嘿笑了两下。

“这边真的不错啊。”胡长青透过层峦叠嶂的绿树,看着不远处烟波浩渺的西湖,对着波光粼粼的湖水赞叹道,听到钟大山的话,不由扭过头去,问道:“有多漂亮?”

钟大山的神色有三秒钟的失神,像是要对心中的那个身影做个比较,不过转瞬就摇头失笑,“怎么说呢?应该比丘亦柔还要漂亮。”

陡然听到丘亦柔的名字,让胡长青的神色有些恍惚,他的心中流过一缕酸涩,丘亦柔所说的欧洲十日游已经过期了,但是却依然不见她的归来,唯一让他聊以**的是五天前受到她从巴黎寄过来的明信片。

“很多女人是不可以放手的,一放手就飞走了,不过她应该没有一去不回的理由,很少有女人愿意错过你。”

对于钟大山的安稳,胡长青只是报以浅笑,对于钟大山知道丘亦柔,他并没有太多惊讶,他早就猜测他舅舅叫钟大山查他的事了,借着喝奶茶的时间,他将因为丘亦柔而引起的情绪波动压下,问道:“谁的人啊?”

“龙九。”

胡长青嘴角的笑意不由慢慢放大,他舅舅可是等龙九等了很久啊,“什么时候的事啊?”

172 情何以堪

听到钟大山说出的名字,胡长青轻轻蹙起黑密的眉毛,这个名字他有些印象,应该谁在他面前提起过,“我老舅怎么说啊?”

钟大山“嘿嘿”笑了两声,将奶茶推到一边,他这个年纪确实有些喝不惯这种年轻的人东西,“书记的意思是让你看着办,龙九摆明了要用美人计,书记他也不好说什么啊,免得两头不好做啊。”

说到后面语气中不由有几分戏谑,胡长青自然明白钟大山语气中的调笑,对于将这件事直接甩给他的舅舅,他也不好说什么,嘴角泛起一抹莞尔的笑,倘若他舅舅插手这件事,那么以后被陈玉珊知道了,肯定面上不好交代,不过如果坚持不让他见这个女人,那么对他性情了解的舅舅,肯定也怕自己这个外甥背后埋怨。

“我以为龙九会再坚持一下,看来秦浩那边没有什么动静啊。”

胡长青一说完,他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秦明亮的电话,虽然早料到秦二这个时候差不多应该有电话过来,不过当真的接到电话时,他的心还是不由多颤动了几下,毕竟这件事直接影响到江城市和江北省未来的局势。

“秦二,怎么样?”

钟大山见胡长青接电话,便招手让叫过不远处的服务员,给自己点了一份西瓜汁,又叮嘱服务员到浴室去问一下唐嫣又没有什么需要,不过当听到胡长青唤“秦二”的时候,他略有些稀疏的眉毛不由轻轻抖了两下,恰好落入坐在对面一边讲电话一边盯着他看的胡长青眼中。

因为钟大山坐在对面,所以胡长青只是听,很少说话,见对面的钟大山兀自吩咐服务员叫东西,他不由赞叹钟大山的人情练达,他如果因为接电话起身走到一边,无疑会让钟大山不舒服,不过如果钟大山自己起身避嫌,则又与他的身份不符,所以他便找服务员讲话,表明自己没有倾听胡长青讲电话的意思,不过刚才他叫秦明亮的时候,钟大山眉毛明显抖了两下,让他心里有些异样,不过因为秦明亮电话中讲的东西太过惊人,所以这抹异样在他心中快速趟过,没有细想。

即使以胡长青如今的沉稳和心性修养,挂完秦明亮的电话后,脸上的表情不由有些沉重,说来这件事还是他发起策划的,但是现在真的到了短兵相见的地步,他不由有些迟疑,涉及到一名省委常委,这件事在江北省而言,可以说是顶天的事了。

钟大山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西瓜汁,喝了一口后,叹道:“还是喝不惯你们年轻人的东西啊。”

胡长青见钟大山并没有要问秦明亮电话的意思,不由舒了一口气,缓了缓心中的激动,笑道:“钟叔还年轻呢,起码还可以干二十年,对了,小宁以后回不回啊?”

钟大山的独女钟小宁在美国念大学,去年毕业了,但是并没有听说要回来的意思,钟小宁以前在国内的时候,也跟着胡长青玩过一段时间,所以胡长青便随口问了起来。

钟大山眼神一凝,低头又喝了一口西瓜汁,笑道:“不准备回来了,她妈在电话里劝了好几次,哎,早知这样当初就不该放她出去,我还真不信美国的月亮比中国圆。”

“钟叔,圆不圆我不知道,不过更加亮应该是真的,好久没有见小宁了,怪想念的,我还说让她给雨珊做伴娘呢。”

胡长青边说边向一边的服务员招手,秦明亮的电话让他有些心猿意马,哪里还有兴趣继续在这里悠哉,他急着想找他二叔和舅舅商量这事。

钟大山应道:“你结婚她肯定是要回的,不过当伴娘的事,你得跟她讲,这丫头疯疯癫癫的,我怕雨珊看不上。”

胡长青见服务员过来了,便问道:“衣服好了没有啊?”

那个气质颇佳的服务员温声回道:“我已经去问过了,还要五分钟,我再去催催。”

说完,便姿态优雅地娉婷而去,胡长青盯着女孩的背影看了一下,转头对钟大山说道:“这边服务员的素质蛮高的啊?比财税宾馆都不差,而且这边的环境更是那边比不了得,你们倒是好享受啊。”

钟大山笑道:“满意就经常来啊。”

胡长青笑着摇了要头,他舅舅虽然是政法委书记兼江城公安局局长,但是他毕竟也是官面上的人,常往这边跑毕竟名不正言不顺,况且马上就要结婚,他也确实打算要修身养性了。

“这段时间秦市长的日子有些难熬,这不,秦二又给我出难题了。”

对于秦明亮的电话,他如果一句不说,反而有些遮遮掩掩,与其让钟大山遐想,不如真真假假地吐露点东西。

钟大山见胡长青主动交代其刚才的电话,神情不由有些愉悦,不过却不接话茬,对于他这个级别而言,秦浩那个层次距离他还有些远,并不是他能够说的,只听不说,以钟大山淫浸官场这么多年,这些忌讳他是比较清楚的。

“对了,长青,韩家的事有没有处理完啊。”

见钟大山将事情转到这个话题,胡长青不由苦笑,不过对钟大山的操守却是有些佩服,一般人肯定会在这个话题上追根究底,但是钟大山却硬是忍着没有问,而是聪明地将话题岔开,不过他新开的话题,却让胡长青有些难堪。

胡长青苦笑着低头喝了一口,对于韩家的事,按照他现在了解的情况而言,远远比他之前了解的还要复杂,让他本来已经下定的决心不由又有些迟疑,不敢去面对。

在那起车祸中,韩家的儿子韩星直接被撞死了,而女儿韩晶则是左腿留下残疾,就是他上次看到的那个女孩,而韩家的当家人韩天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积郁成疾,在丧子后就染上肺癌,为了吊命,花光车祸的赔款,又将他们家赔的房子也卖掉,终于撑到了两年前出世,不过留下孤女寡母又不得不回到原来的城中村生活,而且还差别人十几万,现在靠韩晶的妈妈买烧烤维持生计。

韩家如今的境况差不多都是因为那起车祸而起的,这叫胡长青面对韩家人事,情何以堪啊,这也是为什么胡长青迟迟没有去面对韩家人的原因,不管他之前做好的怎样的心里准备,但是当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呈现在他面前时,他发现他可以面对死去的人,却无法面对活在的人。

钟大山从胡长青的的神色中大概猜到了事情的始末,便宽慰道:“有些事情,看上去很难,不过真的去面对的时候,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困难,韩家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所以,你不要将所有的愧疚都压在心里,做了之后,再看看会怎样吧。”

不管以前胡长青将钟大山放在什么什么位置,但是此刻钟大山对胡长青说的一番话,让他久久无法下定决心的事,心里终于有了计较,所以他诚恳地对钟大山说道:“钟叔,谢谢啊,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时三个服务员过来送衣服,胡长青和钟大山分别拿着自己的衣服走进更衣室,而刚才一直服务员在一边的那个女服务员则亲自拿着唐嫣的衣服送进了女浴室。

当胡长青和钟大山出来的时候,唐嫣已经姿态娴静地坐在外边等,见胡长青走过来,唐嫣不由抱怨道:“下次要过来先说一声,我好带衣服过来,坐在里边等真实郁闷死我了。”

胡长青笑道:“谁叫你不出来陪我们聊天呢,不过这事,你还得怪钟叔,我以为会在市局那边,没有想到钟叔要到这里,我就自然打了你的电话咯。”

钟大山在一边笑道:“如果没有我,小唐就不会有这么多抱怨了。”

这句话说得唐嫣有些粉脸飞红,确实,若是钟大山不在,她穿着浴袍出来和胡长青聊天自然就没有什么顾忌了,被钟大山这样点名了,这个性格爽朗的女孩也难免有几分羞涩。

本来唐嫣自己有开一辆警用越野过来,不过现在却被胡长青叫过去开车,因为等下要打电话,所以胡长青便叫唐嫣帮他开车,出于礼貌,胡长青的奥迪还是跟着钟大山的车走。

唐嫣诧异地看了胡长青一眼,对于胡长青让她开车,她还有些疑惑,不过见胡长青拿着手机沉思,她便知道胡长青叫自己开车的目的了。

胡长青将手机拿在手中,心里将秦明亮刚才电话中的计划分析了一遍,他不是很赞成这个计划,太过明显了,与太当初想站在背后获利的初衷相悖,不过想来秦浩应该也不会同意胡家只出想法不出力。

“上次那件事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吧?”胡长青侧过头对唐嫣问道。

“没有,我将布料混在最近的一起强奸案中,然后借口拿错样品,将报告抽了出来,这件事风险很大,我觉得你犯不着参进去。”唐嫣知道事情的始末,所以她略显忧虑地回道。

“开弓哪有回头箭。”胡长青也不无担忧地回道,“秦明亮刚才打电话给我说证据确凿了,所以准备动手,你说他那检验报告是走谁的路子啊。”

“秦浩好歹是个市长,在公安系统内应该有人吧。”唐嫣自从和胡长青在一起后,说起市里的几个大老,也就不像以前那般恭敬了,“说不定,不是在江城做的化验。”

胡长青将手放在唐嫣的大腿上捏了捏,虽然隔着裤子,但是依然可以感觉到唐嫣肌肤的温热和弹性,他压下心中的躁动,对唐嫣横过来的白眼视而不见,这是他的习惯,他在开车的时候,手总会不由自主地摸向身边女孩的大腿,即使他现在是坐车的人,但是手依然闲不住。

唐嫣已经是过来人,见自己的白眼不管用,也就只能由着胡长青的性子,好在胡长青顾忌她开车,只是轻柔地抚摸,没有太过激烈的动作,说来也奇怪,对于胡长青的轻薄,她现在已经完全不复以前的畏惧,此时的她,带着三分恼怒,三分悸动,四分期待,**这种事,对于年轻人而言,确实是一件食髓知味的事,让人欲罢不能。

不一会儿,唐嫣的脸颊边有些绯红,不同于运动后的潮红,而是**拨动的桃红,好在她眼神虽然稍有水汽,不过还是清明,她用着有些奇异的声音问道:“去哪里啊。”

173 正式开始

胡长青口中所说的家是他在西湖分局和唐嫣家之间买的一套新房,三房一厅,虽然唐嫣说不想要,但是胡长青还是落得她的名字,这不,才两周的时间,房间就被唐嫣收拾得很不错,因为本来就带精装修,为了能够马上入住,胡长青也就没有从装修的意思,唐嫣按照自己的喜好添置了些家私,风格偏简约。

听到胡长青的话,唐嫣马上回忆家里是不是哪里没有清理好,冰箱里不知道还有没有剩菜,床上的被褥是不是才换洗过的,不过一想到床,思想就有些开小差,好在她意志还算坚定,被胡长青实在撩拨得不行,才将胡长青那只作怪的手丢开,胡长青看了她一眼,手便没有再伸过来,唐嫣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又有些空荡荡的感觉。

胡长青收回在唐嫣大腿上活动的手,他将秦明亮的话好好地整理了一遍,在给他二叔和舅舅打电话之前,他还是决定先和罗颖谈一谈,不管罗颖说的是真是假,都可以起到一个相互应正的作用,坦白讲,他都怀疑现在罗颖是在秦明亮的对面。

罗颖接电话有些迟,胡长青下意识地挑了挑眉毛,电话响了好几下才接通,不过想到如今和罗颖的关系,他讲话的语气依然平静温和,“罗颖,现在讲话方便吗?”

罗颖平静地说道:“我在走廊里,刚才在教室上课呢。”

听到罗颖的解释,胡长青的眉毛马上舒展开来,说道:“秦明亮刚才打电话给我,说那件事可以开始了,所以想问一下你爸那边真的可以了吗?”

自从胡长青设计让秦明亮和罗颖接触后,罗颖便会将秦明亮那边的事说给胡长青听,让他分析秦明亮的动机,这让胡长青在罗颖面前觉得自己更加被罗颖信任,但是真实情况怎样就只有罗颖自己清楚了,没有人知道罗颖这个依然还处在象牙塔中的女孩这段时间成长到了什么地步。

“恩,我三天前将罗迪的内衣交给了他,然后他让我爸回单位上班,尽量缓和和娄华区政府的关系,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那个,那个检验结果是怎样的?”

胡长青皱了皱眉毛,对于秦明亮如此粗放的计划,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他将别人都当成傻瓜吗,“恩,结果出来了,和那个人dna完全匹配,伤害你妹妹的凶手就是那个人。”

罗颖听完胡长青的话,在电话那边沉默了很久,胡长青便继续说道:“叫你爸小心些,秦明亮既然没有将计划告诉你,我就不先跟你说了,他的计划有些仓促,不过如果操着得当,效果倒是很明显。”

“嗯,我不会主动问的,我会叫我爸爸小心,谢谢。”

“不用谢。”

挂完罗颖的电话,胡长青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不过一时半会也理不清什么头绪,这时唐嫣突然说道:“那个女孩很有问题,情绪太镇定了,她应该已经知道了检验结果。”

“哦,你这么认为啊。”胡长青看了一眼正直视前方开车的唐嫣,罗颖之前在面前泪流满面的画面很快就在心间滑过,点头道:“恩,是和之前她表现出的一面差距很大,不过也有可能这段时间的变化让她心性成熟了很多。”

胡长青虽然帮罗颖解释了一句,但是心中却是基本上认同了唐嫣的猜测,很多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但是从心里来讲,对于和罗颖渐行渐远,他还是有些失落。

罗颖**着姣好的身材,站在落地窗前接了胡长青的电话,挂完电话后,转身对正躺在床上的秦明亮嫣然一笑,娇声说道:“怎样,我还应付得不错吧。”

正在抽烟的秦明亮脸上并没有多少喜悦,反而苦笑道:“胡长青是不是也觉得这样有些急躁啊。”

罗颖将手机丢在床上,撇了撇纤薄水嫩的嘴唇,弯身爬上床,伏在秦明亮的身体上,腻声说道:“你可是答应我啦,可不许反悔。”

被罗颖胸前的两粒殷桃在胸腹上扫动,秦明亮发现刚才疲软的下身居然又开始抬头,他不由伸手在罗颖浑圆紧翘的屁股上捏了两把,眼中一片迷醉,谁能料想到一向叱咤花丛的秦二少居然会爱上青春逼人的罗颖呢。

罗颖看了看眼睛微闭,一脸享受的表情,眼中一片清明,不过随着自己动作加大,也慢慢沉醉在这**之中了,不过当低头吞入秦明亮的下身时,眼神有些失神,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胡长青将头枕在座椅的靠背上,整理了一下思路,便给胡延打了电话,现在他一般不会对唐嫣避嫌,总得来说,唐嫣现在在某些隐蔽的事上,比陈玉珊知道的都要多。

和胡延的电话很简单,他二叔只是在听他讲,将完了后,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道:“很好,跟你舅舅商量吧。”

手中捏着电话,胡长青一时半会儿没有醒过味来,不知道二叔说的很多是这次事干得不错呢,还是秦明亮安排的计划很好。

其实按照他的风格,他是不会同意秦明亮那个粗糙得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计划,按秦明亮所说,罗颖的爸爸罗进才已经恢复了在娄华环卫局的工作,但是只是一线环卫工人,秦明亮计划将罗进才选为江城市第八届劳模,然后在黄世参加劳模颁奖的时候当众发难,控诉黄世的恶性,为了引起关注,所以会将黄天的事载到黄世的头上,然后秦浩会推动相关部门进行调查。

这绝对是一个漏洞百出的策划,且不说娄华区会不会同意将罗进才选为劳模代表,就是秦明亮推动罗进才为劳模代表应该也会引起娄华去相关部门的关注,然后当中诬陷一位省委常委,其实整个策划就是想将事情搞大,完全抛弃的官场一向的虚伪和温和,蛮横而**裸地直指问题的本质。

他觉得很多枝节没有理清楚,操着起来会很麻烦,这完全是不计后果的行为,罗进才入选劳模完全经不起推敲的。

不过当胡长青给舅舅龚天应打电话的时候,他的疑惑终于得到了解释,龚天应直截了当地问道:“你觉得秦明亮自己一个人可以安排这样的事吗?”

胡长青想都没有细想,就回答道:“不能。”

龚天应在电话那边笑道:“这不就完了吗,既然秦浩已经认可了这件事,你就不要瞎操心了,我这边最多就是在维护现在安全方面做些工作而已。”

龚天应在电话那边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其实很简单,秦浩只是想要一个动手的借口而已,这近的形势对他很不利,所以他必须快些做出反应,不然他之前那些盟友可能就会有想法了,之所以安排在这次的劳模颁奖会,他可能是想将事情的舆论压力推到秦世那边,好让秦世没法搞小动作将事情掩去,其实很多事情你想得太多了,只要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想那么多干嘛呢,你再不要管这件事了。”

挂完龚天应得电话,胡长青眉头见得隆起虽然得以舒展,但是心中的紊乱却并没有得到平静,他可以想象得到结局大概会是怎样的,但是政治这种东西是不可以用常理来推测,倘若这次黄世没有被打倒,那么作为参与其中的胡家而言,和黄世之间将会真的是不死不休了。

他和黄天之间真的有这么大的仇怨吗?还是单纯从政治角力方面考量,要搬到朱大昌,所以先去除他的最大靠山,胡长青看着马路边垂柳,以及波光粼粼的西湖,太阳照射下,湖面反射的光有些耀眼,胡长青不由有些失神。

“怎么啦?”一直关注着胡长青的唐嫣看到胡长青的表情,不由有些担忧,在她眼中,天之骄子般的胡长青对所有的事都是胸有成竹,处之淡然,很少看到他有茫然颓废的表情。

胡长青收回眺望窗外湖光山色的眼神,对唐嫣笑道:“突然觉得有些累,觉得官场上斗来斗去没有什么意思,早知道老老实实当个富二代,舒心多了。”

唐嫣虽然担心胡长青,但是听到他风凉话,不由反击道:“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痛啊,你不惹人家,谁会抽风来惹你啊。”

胡长青本来心情抑郁,但是被唐嫣这夹枪带棒地讥讽,心情不由一缓,笑道:“真的是别人惹我啊,你说一下,我做人一向低调,不欺男霸女,不张扬跋扈,可是别人却主动过来招惹我,哎,我这也是被动反击啊。”

话一说完,电话就响了,是前面钟大山打过来的,问他要不要一起吃饭,胡长青看了一眼身边的唐嫣,便笑着回绝了,并说自己等下有安排,在钟大山的笑声中,两辆车在一个十字路口分开了。

“等下吃什么啊?”看着车子往唐嫣家的方向而去,胡长青随口问道。

“泡面。”唐嫣冷冷地说道。

胡长青嘴角轻松的笑意不由一敛,有些疑惑地问道:“这又怎么啦,我可是没有得罪你啊。”

随着唐嫣本性的回归,胡长青和她交往起来变得比以前有情调多了,胡长青身边想奉承他的漂亮女孩不知道有多少,唐嫣除了清纯的容颜傲人的身材外,最让胡长青着迷的是她直率的性格,并不是说他犯贱,但是偶尔被人无伤大雅地嘲讽几句,也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唐嫣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她之所以变得语气不善始因为听到钟大山刚才在电话中不怀好意的笑,让她有些羞愤,虽然她和胡长青之间的关系确实有些让人不齿,但是被人讥笑,还是让她有些难堪,所以便将气发到了胡长青头上。

“家里冰箱里还有些菜,等下将就着吃吧。”唐嫣并没有解释,而是语气平和了些。

见唐嫣的神色恢复正常,胡长青的视线便从她清纯无暇的脸颊移到了她胸前那对被安全带勒得越发饱满丰挺的酥胸,眼睛一下就移不开了,并且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饶是以唐嫣的矜持,看到胡长青的猴急和痴迷,心中也是一阵骄傲,女人有时候是个很奇怪的动物,既反感男人的好色,但是被男人关注时,心里又总有几分自得。

已进房间,胡长青便迫不及待地将唐嫣按在墙上,来了个法式深吻,手一下就探进了衣服,推开胸衣,握住那一手都握不住的软肉,心里是一阵激动,对于唐嫣胸前的那对酥胸,他感觉自己是怎么都玩不厌。

直到喘不过气来,两人才气吁吁地分开,唐嫣粉脸染红,眼眸水汪汪地,**迷离,她伸出丁香般的舌头在嘴唇上舔了舔,说道:“先做饭吃吧。”

174 你想赎罪

胡长青早上来到办公室,没有想往常那般让顾明在一边等着自己签字,今天有几分文件时涉及到这次劳模大会的,有邀请的领导的安排和接待,有劳模的名单,还有到会媒体记者的信息,至于市委市政府领导的讲话纲领,现在还没有出来,而且那个是市委办第一办公室的事。

胡长青随意翻了一下,发现劳模名单中并没有罗进才得名字,他不由有些疑惑,正准备打电话给秦明亮问一下的时候,在领导一栏看到了鹿彩凤的名字,便又将拿在手中的电话放下。

按照之前的会议记录,应该只有常务副省长王明智参加这次劳模大会,但是没有想到今天的通知中却加入了常委副省长鹿彩凤的名字,联想到秦明亮的计划,那么鹿副省长的参加,就有些别有深意了,他本来以为罗进才的名字会很突兀地出现在劳模名单中,没有想到不在,看来秦明亮的操作也并不是那样粗鄙不堪,应该还有后续手段了。

签好字后,胡长青便打内线叫顾明过来将文件外发出去,看到顾明眼中的疑惑,他也并不做解释,他知道今天的反常举动让顾明有些想法,但是他并不打算说什么,此时关系重大,并不是顾明这个层次的人可以知道的。

他又花了一个钟将今天的事处理完,给自己泡杯茶准备好好休息一下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拿起一看,居然是王蓉蓉的电话,他带着疑惑接通电话。

当挂掉电话的时候,胡长青不由看着面前水汽翻腾的茶杯有些发呆,王蓉蓉打电话过来请他到俱乐部小聚,自从汽车俱乐部那件事后,他和王蓉蓉之间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不知道王蓉蓉这次找他有什么事,莫非是关于这次针对黄世的事情?

有鹿彩凤的参与,王蓉蓉知道这件事也并非不可能,那么已经就任代理常务副市长的鹿灵犀在这之中又是什么角色呢?

昨天和唐嫣分开后,他是和他姐姐胡长霞一家一起吃的晚饭,本来要请了唐嫣,但是这妮子说什么也不去,饭局中他姐姐还在对王庆一案的复查毫无进展感到气馁,所以他今天中午原计划是和陈珂一起吃饭的,当然这件事没有什么好犹豫,他刚才已经答应了王蓉蓉的邀请,况且他还没有给陈珂打过电话。

想到他和陈珂之间的关系,他不由感到有些好笑,自从那天见面后,他们之间就没有任何联系了,若不是那天佳城车行说新订的保时捷911到了,他差点就忘记和陈珂之间曾经有过联系,不过坦白讲,到底能不能从陈珂那边得到有用的东西,他不是很肯定。

胡长青大约十点半离开办公室,他这次专门给新的办公室主任刘新民打了个电话才离开,若是王伦在的时候,他不会计较这些东西,但是跟刘新民他不熟,也不想太落这位新主任的面子。

直到走进l俱乐部的西餐厅,胡长青还是没有想明白王蓉蓉约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当看到王蓉蓉正在一个临窗的位置和卢月如聊天的时候,他的眼中不由闪过一抹异色。

卢月如看到胡长青走过来了,便站了起来,将位置让给胡长青,说道:“你来了就好,梅园那边还有事呢,我先走了。”

又对王蓉蓉说道:“蓉蓉下车过来记得打我电话啊,要不是有人通知我,那我多失礼啊。”

见卢月如要离开,王蓉蓉也站起来,笑道:“我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分了,好,我下次过来一定给你电话。”

胡长青和王蓉蓉目送卢月如离开西餐厅,相视一笑便相对而坐,王蓉蓉笑道:“怎么感觉月如像是躲你啊?”

胡长青摸了摸鼻子,心里也有些疑惑,笑道:“我也有这种感觉。”

一段之间没见,王蓉蓉风姿依旧,不过气质却更加凝练雍容,不复以前的盛气凌人和跋扈,白色花边衬衣,米色的哈伦库,让她更加妖娆美丽,让胡长青眼前不由一亮,视线滑过她姣好的脸颊,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他曾经没过的右胸上面。

“听说你进了省团委,怎么样?工作还好吧。”他的视线刚好被王蓉蓉逮个正着,所以他略微尴尬地开了一个话题。

对于胡长青眼神的非礼,王蓉蓉并没如以前那般回以鄙视的眼神,反而淡淡一笑,带着几分矜持和优雅,用汤匙搅动了几下面前的咖啡,轻声问道:“雨珊快回来了吧?”

胡长青喝一口卢月如留下的苹果汁,轻皱了一下眉毛,苹果汁居然不是冰的,“嗯,还有十天,你们没有联系吗?”

王蓉蓉小喝了一口咖啡,阳光打着她白瓷般的脸上,让她的脸颊染上的一层光晕,长而弯曲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了两下,黑白分明的眼眸灵动而清澈,灵气十足,听到胡长青的回答,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嘴角微微翘起,显得有几分俏皮。

看到王蓉蓉的神情,胡长青心中的疑惑更甚,他连着找了两个话题,王蓉蓉都不接话,那么王蓉蓉今天约他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长青。”王蓉蓉放下手中杯子,用一种胡长青以前没有经历过的语气问道,“你最近有没有见多我姑姑啊?”

那个芳华绝代的女人在胡长青心中滑过,为了掩饰尴尬,他又喝了一口面前的苹果汁,说道:“我可没有什么工作要找鹿市长汇报的。”

王蓉蓉意味深长地看了胡长青一眼,点头道:“嗯,以后最好少接触一下她,听谁秦市长的那个件事是你策划的啊。”

坦白说,胡长青被王蓉蓉的眼神看得心里有些发虚,不过王蓉蓉说的话让他没有时间细想王蓉蓉刚才有些异样的眼神,他淡淡地应道:“嗯,觉得秦二很窝囊,所以想帮他一下。”

王蓉蓉说道:“这次秦明亮确实很露脸,对了,那个叫罗颖的女孩你认识吗?”

胡长青神情一怔,答道:“认识啊,是我介绍给秦二的。”

王蓉蓉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说道:“其实这条线操作得好,你们的收益会比现在更大。”

胡长青有些不耐和王蓉蓉在这里捉迷藏了,直截了当地问道:“你今天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王蓉蓉秀美的脸不由一愕,随即苦笑道:“看来你是真的不太喜欢过于算计的女人啊。”说完,便起身拿着包离去,胡长青被王蓉蓉的动作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总觉得今天王蓉蓉有些怪怪的。

那起手机打卢月如的电话,却发现时关机,胡长青便起身到他在俱乐部的房间,又将和王蓉蓉之间的谈话细想了一遍,却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反而觉得心里越发烦躁,便用座机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儿,两个容颜身材绝佳的年轻女孩便走进了他的房间。

卢月如坐在俱乐部的总经理办公室,听到下面的人通报胡长青的要求,便在电脑的信息库中,选了两个还算干净的大学生送了过去,出来完这些,她便走到窗户边,看着马路对面滚滚东流的大江,神情复杂纠结,右手不自觉地摸上了自己平坦的小腹,眼中流露出温柔的神色,良久,才长长叹了一口气。

突然,办公桌上的座机又响了起来,她慢慢走过,坐好后才拿起话筒,听到电话里人说完话后,她不由有些神情紧张地说道:“阿姨,你怎么知道?”

卢月如的声音有些颤抖,电话那边略有不满地说道:“如果不是有人通知我,你还打算瞒我吗?那个臭小子知不知啊,你现在过来见我,不,我去见你吧,不管怎样都是我胡家的种,你可得给我小心啊,你这个丫头,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居然连我都瞒。”

听完电话那边的话,卢月如不由泪流满面,哭道:“阿姨,你不逼我将孩子打掉啊。”

“你说什么胡话呢?我现在马上过来。”

卢月如将脸上的泪痕抹掉,却发现怎么也擦不干净,欢喜地说道:“阿姨,我去见你吧,你在那里啊。”

“恩,那好,我在老宅这边呢,你开车小心啊,先不要告诉臭小子。”

挂完电话,卢月如不由边哭边笑,神情说不出的愉悦欢喜,当她再站在窗边眺望大江时,眼中依然氤氲着幸福的泪光。

胡长青在两个柔嫩的**上折腾了两个钟,出来吃了双份的牛排,便又回已经换过床上用品的房间睡了个午觉,很多事情既然想不清,他就不打算费脑细胞了,这一觉足足睡到下午三点才起床。

上车后,他将车窗都打开,一边开空调让车子冷下来,一边点了一根烟,昨天被钟大山一说,他的心中已经下了最后的决定,但是事到临头,他又有些迟疑了,不知都该怎样和韩家人打交道。

胡长青心情忐忑地将车开到了上次那个公交站,心里既希冀那个身影出现,又希望今天在这里守株待兔似的等待扑一个空,随意变盯着公交站台上那三三两两的人苦笑。以他如今的沉稳和心性修养,面对这样的事,也难免患得患失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黑色的身影慢慢出现在胡长青有些失焦的眼睛中,而他的眼睛也随着那个一瘸一拐的身影慢慢开始凝聚,女孩的身体每拐一下,胡长青的心便随着抽动一下,而周围人群投向女孩异样的眼神也让胡长青有种感同身受的羞赧和难堪。

韩晶晶一头乌黑发亮的披肩长发,头发将她的脸颊遮住,随着身体的摇摆,不时会露出白皙没有血色的脸颊,从侧面看过去,胡长青发现她鼻子上架了一个黑框眼睛,黑色的t恤,黑色的牛仔裤以及黑色的平板鞋,这是一个想将自己藏起来的女孩,胡长青忽然对自己之前的迟疑和忐忑感到羞愧。

胡长青毫不迟疑地启动车子,在一辆进站的公交车之前,将车子驶向公交车停靠区,不顾后面公交车刺耳的喇叭声,将汽车停在韩晶晶的面前,按下车窗,一脸真诚地看着神情有些诧异的韩晶晶。

而此时,他也终于敢正视这个困扰他多年梦魇中的主人了,韩晶晶的皮肤很白,白的有些不健康,略有些土气硕大的黑框眼镜将她线条柔美的脸颊遮去了大半,不过依然可以透过镜片看见她秀美的黛眉和黑白分明的眼眸,琼鼻高挺精致仿若艺术品般,嘴唇红润,不过此时因为胡长青的异常举动而微微张开,露出洁白的牙齿,样子冷峻中带有几分少女的俏皮。

胡长青俯过身去打开车门,轻声说道:“上车,我送你回家。”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仿佛眼前的少女是清晨嫩叶上的露珠般,需要最温柔的呵护才不会惊扰到她,但是因为他俯过身手撑着副驾驶位上,因此距离韩晶晶不足一米,所以不虞在喧嚣的马路中韩晶晶听不到他的话。

韩晶晶冷冷地看了胡长青一眼,除了嘴角的表情变化,她的眼中并没有因为胡长青的出现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眼前这个人不曾出现过,面前的一切不成在般。

两个人对视了足足一分钟,又仿佛很久,正当胡长青焦急不已,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下车的时候,后面的公交车应该是已经上下完人,司机又开始不耐地按起了喇叭,急促的喇叭声反应了司机是多么的不耐烦,而站台上等车的其他乘客也开始用异样的看着韩晶晶和这辆豪华的汽车。

韩晶晶感觉到身边迥异于平常的眼光,突然心里有些惊慌,自从那次车祸后,别人看她的眼神都是同情,怜悯,可惜,还有怪异,此时周围人眼中的惊羡,嫉妒还有鄙夷让她如芒在背,她无法像以前一般漠视这些眼神了,她淡淡地看了一脸真诚的胡长青,轻吸了一口气,皱着眉头上了胡长青的车。

见韩晶晶终于上了车,胡长青不由松了一口气,不过他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按照上次的路线,将车开向上次韩晶晶下车的那处城中村,半个小时中,车内一片近乎尴尬的沉默,让胡长青很是难受,而韩晶晶则是完全漠视胡长青的成在,略显局促地看着窗外的街景。

胡长青将车停在城中村外的路口,又吸了一口气,对着上车后一直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的韩晶晶,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我是,我是。。。。。”

不待他说完,韩晶晶便回过头冷声接口道:“我知道,你叫胡长青。”

175 不知死活

听到韩晶晶当面如此**裸地说出这句话,胡长青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良久,他深深地看了一脸漠然的韩晶晶一眼,用力地说道:“不错,我想赎罪。”

在胡长青真诚的目光下,韩晶晶的眼睛慢慢有了变化,黑白分明的眸子开始有了水汽,不过她用力地坚持不让眼泪留下来,狠声说道:“休想,你是个杀人犯,既然法律制裁不了你,就让你的良心来制裁你,如果你还有的话,我哥哥是个人,你给再多的钱他都不会回来。”

说完,便匆匆跑下车,一瘸一拐地冲过马路,身子便消失在那阴暗幽长的小巷中,黑色的身影与小巷的黑暗是如此的契合,让人看得心痛。

胡长青凝视着幽长破旧的巷子,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韩晶晶说得没有错,他就是想赎罪,但是是逝去的生命真的可以救赎吗,他只是想让活着的人获得更好而已,代替早逝的韩鑫做一些为人子应该做的义务。

当他收回视线的时候,眼神在车门的扶手上停住了,只见黑色的真皮扶手上,有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泽,他知道那应该是韩晶晶下车时低头时流下的眼泪,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女孩一瘸一拐的身影,心又不由自主地跟着抽咽。

胡长青拿出手机,拨了向南的号,他直截了当地将韩晶晶的情况讲给向南听了,问道:“像这种情况,有没有可能从新做手术接骨啊?”

向南虽然是典型的花花公子,但是专业并不差,虽然他不是骨科,听完胡长青的描叙,向南沉吟了很久,说道:“时间太久了,就怕原来断开的地方已经长出畸形的骨骼,那么手续难度就会加大,我回头问一问我们院骨科专家,但是最好是将她带到医院做个t先,让我们了解一下骨骼目前的状况。”

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胡长青有些失望,以目前韩晶晶对他的态度,要带韩晶晶去医院,希望不是很大,但是他依然对向南说道:“好,你先帮我质询一下,我尽快安排她到医院去。”

刚才胡长青的语气有些凝重,所以向南心中虽然有疑问,但是却没有问,现在听到胡长青语气正常了,便问道:“那个女的是谁啊?”

胡长青听到向南的话,将头靠在椅子上,叹道:“是我的债主,还记得我读大学时的那场车祸吗,就是那个被我压在车轮下的女孩,我最近遇到了。”

“哦,难怪你这么紧张。”向南在电话那点释然地答道,“好了,我会上心的,有消息就给你电话,对了,那个女孩漂亮吗?”

“去死吧你。”胡长青笑着将电话挂断了,不过经过和向南的一番谈话,他阴郁的心情好很多了。

胡长青看了看手表,差不多快六点了,但是夏天的日头比较长,太阳依然在天边并没有要落山的意思,他拿起手机翻出韩晶晶家的地址,看了一下,就下车锁门往巷子走去。

小巷的地势很低,比马路要地大约三十公分的样子,胡长青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头,以江城的降雨量而言,一旦下大雨,这里肯定会被浸水,但是他很少听到新闻有这方面的报道。

越往里走,光线越暗,好几处已经开始亮起了等,胡长青发现这里的房子高矮不一,有的有还几层高的楼房,有的甚至只是一层的平房,他一边看门牌,一边寻找韩晶晶的家,在问了两个人后才找到韩晶晶家所在的巷子。

核对了门牌后,他在一个有着小院的平房门口停下,院墙上的水泥都有些脱落露出里面有些发黑的红砖,墙头上有几株不知名的青草在斜射的夕阳下摇曳,院门是两扇生锈的铁门,左边的门上还有一张褪色的门联,光只看这个院子,胡长青就可以想象到韩晶晶家的窘迫了。

正当他准备敲门的时候,却听到有脚步声从里边传过来,胡长青忙一步到一侧的巷子躲起来,不过方一站定,他不由哑然一笑,他本来就是来拜访他们家,为什么要躲呢?

胡长青侧着身子才移出半步的时候,韩晶晶家的铁门“卡兹”一声被打开,只见韩晶晶纤细的身子出现在门口,胡长青忙又隐了回去,伸头一看,只见韩晶晶已经背过身躯,抬着一个柜子似的东西往外挪动,胡长青仔细一看,脑中顿时出现韩母目前在卖烧烤的信息,这个柜子应该就是韩母做夜市的台子了。

韩母王桂枝看起来五十多岁,面上尽是风霜,额头和眼角都是细细的皱纹,略显苍老,两鬓有些斑白,脸颊白皙,眼神依然清明透亮,是个精明有担待的女人,五官上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的风采,不过若非如此,也不能在丧子丧夫后才能撑起这个家。

王桂枝将烧烤台子调整了一下方向,让它打竖,又回屋子拿了些调料盒子放进台子下,便对一直安静站在一边的韩晶晶说道:“好了,你回屋子里去吧,那边有三毛呢,你今天不要跟着过去了。”

说完便推着台子往巷口的方向去,原来台子底下有四个轮子,在平地上时可以推着走,并不太费力气。

韩晶晶听到母亲的话,沉默了一下就回屋了,不过很快就背着一个包出来了,锁好门后,就一瘸一拐地往王桂枝的方向追去。

待韩晶晶的身影远去,胡长青才慢慢从侧巷中走出来,看来王桂枝和韩晶晶母子两人,他忽然有对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有些迟疑了,他不知道他的出现会不会打乱母子两目前平和的生活,会不会勾起她们曾经悲惨的往事,或许他应该就简单地以其他方式给些钱她们,让她们可以改善生活。

不过当韩晶晶冷漠的面容和残疾的身体出现在脑海中时,胡长青便马上将刚刚涌起的迟疑抛到脑后,他要做的并不是简单的赎罪,而是要承担起韩鑫的责任,将这个破碎的家庭支撑起来,而韩晶晶那只因为他而残疾的腿,将是他要做的第一步。

胡长青控制着自己的步伐,跟着王桂枝母子身后,母子俩的唠叨声隐隐约约地传到胡长青的耳朵里,不过奇怪的是一直是王桂枝讲,韩晶晶只是静静地听,默默地陪在母亲的身边,一瘸一拐地,在慢慢暗淡的马路上,透着几分凄凉和孤独。

胡长青忽然发现自己有些看不下去了,于是便停在马路边,沉默了一会儿,往回走回到了自己的车上,点了根烟,,吸了一根半烟后,便给陈玉珊打了个电话,他现在很想找个人倾述一下自己的心中的苦闷,因为他突然不知道自己是个好人还是坏人。

可是陈雨珊的电话久久不通,胡长青有些生气地骂了一句,便没有再继续,他忽然无比地想念邱亦柔,若是这个女人还在江城的话,那么他可以依偎在她的怀里得到慰藉,抑或是苏文广还在江边,那么他也可以到那处人迹不多的净土对着这个老头一吐心中的抑郁。

胡长青用力地打了一下方向盘,发泄自己心中的躁动,突然,他想到了唐嫣,便又给唐嫣拨了个电话,唐嫣的电话倒是接得很快,不过她的声音很压抑。

“怎么啦,我在开会呢?”

胡长青眉头不由皱起,沉声道:“没事,就是想找个人聊天。”

也许是唐嫣走出了会议室,她的声音恢复了正常,问道:“你现在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听到唐嫣有些担忧的话,胡长青心里一暖,说道:“不用了,开什么会啊,重不重要?”

唐嫣笑道:“罗局开会骂人,我正找不到理由跑出来呢,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知道唐嫣故意找借口宽慰他,局长开会,哪里有人敢开小差呢,胡长青很是熨帖,笑道:“真的不用过来了,就是想找个人聊天而已。”

“真的不用过来啊。”唐嫣又问道,得到胡长青的肯定后,便问道:“好了,我回办公室了,你说给我听吧。”

胡长青便将韩晶晶的事讲给唐嫣听,说完后,有些不肯定地问道:“你说,我应该怎么做呢?”

唐嫣在电话那边沉吟了好久,才说道:“你能够主动站出来面对这件事就已经很不错了,按照你想的那样做吧,这样跟有担当,有些时候,钱并不是万能的,这家人现在最需要不是钱,而是亲情和温暖,长青,你让我刮目相看啊。”

听到唐嫣的话,胡长青心情顿时好了起来,说道:“终归是我当年犯下的错,我会用心地去照顾她们的,谢谢你,唐嫣。”

唐嫣在电话那边笑了笑,问道:“那个韩晶晶漂亮吗?”

胡长青问道:“为什么问这个?”

唐嫣说道:“倘若她的腿真的恢复不了,最好的办法就是你娶她,不是吗?”

胡长青面容一愣,陈玉珊的音容相貌顿时涌上心头,有些为难地说道:“这个有些不可能啊,我已经订婚了。”

唐嫣在电话那边哈哈大笑,笑道:“傻瓜,我开玩笑的啊。”

胡长青不由哑然失笑,这个丫头越来越大胆了,不过心中的抑郁却是释放了很多,说道:“下班没有啊,晚上请你吃烧烤。”

胡长青留意到车外已经慢慢暗淡起来,而街上的灯也开始亮了起来,想到韩晶晶母女应该开始劳作起来了,便想尽快过去。

唐嫣在电话那边笑道:“既然你已经没事了,那我就不过去了,今天局里开案件总结呢,要加班,罗局下死命令下个月一定要解决三件以前的陈案。”

挂完唐嫣的电话,胡长青便启动车子往刚才韩晶晶母女俩去的方向开过去,没走多远手机变响了起来,拿起一看,是陈玉珊回过来的,他轻佻了一下眉头,便接通手机。

一接通电话,陈玉珊在电话那边有些不满地问道:“你跟谁讲电话呢,这么久?”

胡长青没有做声,沉默了一下,陈玉珊可能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对,声音缓了缓,解释道:“刚才去敬酒去了,袋子放在座位上,回来才看到你的电话,怎么啦?”

胡长青轻吁了一口气,笑道:“没事,只是突然想了,所以就打你电话了,刚才和舅舅打电话呢,最近江城的局势越发的紧张了。”

这时陈玉珊突然在那边说道:“央行有领导过来了,不聊了,等下我给你电话,亲爱的,拜拜。”

胡长青将手机丢在副驾驶位上,他突然意识到他和陈玉珊之间好像出问题了,看到马路上行人渐多,他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件事的时候,便打开车窗在两边摆摊的小食群中寻找韩晶晶母女。

好在他的视力不错,很快他就看到了王桂枝的身影,不过却没有看到韩晶晶,他将车子停到远处的一块空地,便步行走到王桂枝的小食摊,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一个二十出头看起来很老实的年轻人马上够来问他要吃什么,胡长青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环视了一下周围,终于在王桂枝的身后找到正坐在矮凳上穿肉的韩晶晶,直到年轻人又问了一次,他才说道:“50十串羊肉串,一箱啤酒。”

这个应该是王桂枝口中叫着三毛的小伙子楞了一下,边写边跟胡长青确认了一遍,才喜滋滋地去落单。

就在这时,三个明显是小混混的黄头发纹身戴耳钉的人走了过来,正在烤肉的王桂枝马上迎了过去,很殷勤地问道:“小马来了,要吃点什么啊?”

三人中明显是领头的小马回道:“先一样整个三十窜吧,在来一箱啤酒。”

王桂枝神情有些不自然,但是没有说什么,正准备回身张罗的时候,小马又说道:“王,这个月的钱是不是应该交。”

王桂枝脸色一变,有些难堪,但是马上又笑脸相迎,笑道:“小马,你看都是街坊邻居的,能不能宽容一下啊。”

176 不知所谓

胡长青神情一滞,不过随即便恢复正常,对着韩晶晶微微一笑,便拿起桌上有些脏兮兮的朔料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他神色坦然地喝了一小口,眉头不由一皱,茶水的粗鄙让他有些不习惯。

他故意避开韩晶晶的视线,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现在夜市人流并不算多,不过却有满满增加的趋势,各餐饮摊的生意倒都还不错,即使是刚开始,但位置都已经坐了差不多一半,江城虽然在二线城市中不算比较富裕的城市,但是江城的吃文化确实名扬全国,这里的夜市聚集了各种江城的特色小吃,因为价格不贵,所以是城市人休闲纳凉的好去处。

身处在嘈杂的环境中,胡长青并没有被周围的热闹渲染,反而心中有些冰凉,王桂芝在灯光下因为炭火的烘烤满是汗液的样子,让他心中的愧疚像刀子一样切割他的心,而坐在阴暗处穿肉的那个身影,他本来想避开的,但是眼睛最后又情不自禁地移了过去。

只见那个叫三毛的青年正蹲在一旁对低着头工作的韩晶晶说着什么,而韩晶晶只是默默地听,并没有回应,这时那个叫小马的混混突然拿起酒杯也走到韩晶晶的身边,看着小马的举动,正在烤肉的王桂枝眼睛瞟了一眼,便又继续烤肉。

三毛正在邀请韩晶晶等下收工一起去看电影,突然觉得眼前一暗,抬头一看,只见小马一脸不悦地看着他,不过因为大家都是乡里乡亲地,所以即使小马现在是混混,但是三毛并不怕他,便站起来掏出自己的口袋里的黄鹤楼,散了一根给小马,自己也点了一根,说道:“小马,王阿姨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乡里乡亲的,能免就帮忙免了吧。”

小马虽然接过了三毛的烟,但是并没有点上,听到三毛的话,只是冷冷地瞟了他一眼,便看着一直没有抬头的韩晶晶,也蹲了下去,对韩晶晶说道:“晶晶,我上次跟你讲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你应该知道我对你怎么样啊,读初中我就开始喜欢你了,即使现在你变成这个样子,我还是喜欢你。”

三毛刚才还有些拿大,不多被小马刚才冰凉的眼神斜了一下,心里便有些发虚,听到小马的话,脸色虽然怒色一闪而过,但是却并不敢反唇相讥,眼睛不由看向了一直关注这里的王桂枝。

果然,一直脸色平静地关注这边的王桂枝听到小马的话,就像护着小鸡不被老鹰侵害的母鸡般,突然勃然大怒,大声对小马说道:“小马,晶晶她怎么样子了,你走,就算我女儿残疾了,也不会嫁给你这样的混混的。”

小马脸色一下变得铁青,不过看到周围的人都看下这边,便没有再说话,而是淡淡地对韩晶晶说道:“晶晶,你好好想想我的话吧,最让我是混混,但是总比三毛这种好吃懒做的垃圾强吧。”

说完便走回自己的桌子,对着两个马仔说道:“走吧,不吃了。”

两个已近站起来准备砸摊的马仔神情一滞,其中一个一脸狠色地拿起一个啤酒瓶狠狠地砸在地上,惹得旁边的顾客都纷纷吓得站了起来躲开,而刚刚被小马鄙视,正准备上前理论两句的三毛,看到小混混的动作,不由连忙打住,再也不敢往前走一步。

离小马他们一桌旁边有对情侣,看都这样的情景,怕等下殃及鱼池,便准备买单走人了,三毛便忙走了过去结账,好避开小马那边的事。

王桂枝见小马将自己的客人都逼走了,便拿着一把切肉的菜刀从烧烤台边绕了过去,走到刚才砸瓶的那个混混面前,大声说道:“各位乡里乡亲的叔叔伯伯啊,过来看一下流氓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小马见周围的人慢慢有聚集的趋势,不由有些着急,便拉了一把准备和王桂枝对牛的小弟,对王桂枝说道:“王阿姨,我看着晶晶的面子,可是一直对你照顾有加啊,你今天让我难堪,就别怪我以后不顾乡里乡亲的面子。”

王桂枝眼睛瞟了一下四周,见周围的人都关注这边,便接着骂道:“你这个畜牲还有脸说这个,当初要不是你晚上总到学校门口堵晶晶,韩鑫也不会晚上骑车去就她,他们俩也不会遇到车祸了,说来说去,你才是罪魁祸首,你还有脸再来缠着我们家晶晶。”

这时周围的人开始对小马三人指指点点了,因为周围过来的人大部分都是附近的街坊邻居,他们对王桂枝家的情况都有所了解,现在看到小马他们三个大男人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的,顿时有些不齿他们的行为。

小马在外边混,最注重脸面,平时因为自己没有走上正路就有些抬不起头,现在若是再落下欺负寡母残女的名声的话,那他以后在这一块可就真的抬不起头了。

他狠狠地看了王桂枝一眼,便气冲冲地带着两个马仔离开了,王桂枝见小马离开了,便含着眼泪对周围的人说道:“今天多亏各位叔伯在这里啊,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收场。”

隔壁卖小炒的一个老板笑着说道:“王姐,大家乡里乡亲的,不能眼看着你们被人欺负啊。”

说完便回到自己的摊位。

王桂枝将眼泪一擦,便回到烧烤台边,手忙脚乱地收拾已经有些烤焦的羊肉窜,见三毛在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便对韩晶晶说道:“晶晶,将这些羊肉窜送到那边的桌上。”

见韩晶晶抬头站了起来,便指了指胡长青的桌子,说道:“幸亏将小马这个混蛋赶跑了,不然今天又白做了,跟客人讲一下,这里是25窜,有些焦,不习惯的话,等下在补几根。”

韩晶晶站在一边迟疑了一下,见妈妈将装好羊肉窜的盘子递岛面前,便小心翼翼地拿着盘子一瘸一拐地往胡长青走去。

对刚才的一幕看在眼中的胡长青,心中既是愧疚也同时对王桂枝佩服不已,若不是有这个性格泼辣坚强的母亲,想来韩晶晶的生活应该更加难过吧,见韩晶晶拿着羊肉窜走了过来,他忙站了起来,想说什么,但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韩晶晶一脸平静地将羊肉窜放在桌上,看都不看胡长青一眼就走了回去,胡长青看着韩晶晶残缺的背影,苦笑了一下,便坐了下来,而那个叫三毛的也适时送来了一箱啤酒放在他的桌子旁边,三毛一边奇怪地看着胡长青,一边帮胡长青开了两瓶酒。

胡长青那起一根羊肉窜,咬了几口,发现味道不错,看到三毛的眼神有些奇怪,便问道:“有什么事吗?”

三毛有些讪然,擦了擦手上的汗,说道:“有些奇怪你这样的客人怎么会到这里来。”

胡长青神情一愣,看了一下四周,发现有几个人不时看向他这边,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装着和气质与这里的草根气息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只不过他心里有事,所以一直没有留言到这一点而已,看到三毛有些讨好地看着自己,想到刚才和小马他们对峙的时候,这个有些懦弱地逃避,心里一阵腻歪,但是依然笑着答道:“听说这里的烧烤很好吃,所以就过来试一下。”

说完,便又开始吃手中的羊肉窜了,对三毛放在面前的啤酒则是没有丝毫要动的意思,他一向不喜欢啤酒的味道,何况三毛搬过来的这一箱明显是没有冰过的,这就让他更提不起兴致。

三毛见胡长青没有再和他说话的意思,便故作姿态地擦了擦胡长青的桌子,然后略微有些拘搂地离开,胡长青看了一眼三毛的背影,眼中若有所思。

这么一想,他便留意起烧烤台那边的王桂枝了,果然,在他吃完五根羊肉串的时候,在那边烤肉的王桂枝往他这边看了至少有7眼,难道王桂枝知道他是谁?

他不由想起今天韩晶晶一口说出他的名字,按照钟大山那边的信息,韩家人应该是完全不知道他信息才对,但是为什么韩家母女好像都知道的样子呢?但是如果知道他,那么这些年韩家人为什么不去找他呢?

正当他皱着眉头深思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他用没有占油腻的左手掏出手机,是梁振的电话,接通后,梁振问他具体的位置,但是他之前也没有来过这里,哪里说的清,看到刚才离开后便一直在自己身边转悠的三毛,便对三毛扬了扬手机,三毛马上屁颠颠地跑过来。

三毛见胡长青将手机递给自己,便知道是要指路,便又擦了擦手,才将手机接过去,身为地头蛇,他对这里的位置当然清楚,说了三句便将位置交代得很明白了。

三毛将手机还给胡长青,说道:“你朋友在田心路口,到这边差不多四分钟。”

胡长青将手机放在油光发亮的桌子上,见三毛一脸心痛的样子,不由有些好笑,心里对他的鄙视不由轻了几分,笑道:“谢谢啊。”

见三毛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便又问道:“你们经常被小混混欺负吗?”

胡长青的话让三毛想起了刚才自己有些不给力的事,不由有些羞赧,说道:“那些小混混还算好的啊,最黑的还是城管。”

177 不要担心

因为晚上没有吃饭,再加上胡长青如今的食量比较大,所以25串羊肉串一下就吃完了,以他饕餮的资质而言,王桂枝的烤肉只是一般,但是还可以入口,现在是遇到他的肚子比较饿,而且烤肉的人情况比较特殊,他吃得比较多的话,王桂枝就可以从他这里多赚一点。

所以当三毛送剩下的羊肉串过来的时候,胡长青又加了100串,见三毛又用诧异的眼神看自己,胡长青便问道:“怎么了啦,没有这么多吗?”

“不是,不是。”三毛忙摇头道,“只是我们觉得王姨的羊肉串这么好吃啊。”

看见胡长青面前的就没有动过,便补了一句,问道:“酒要不要帮你退掉啊。”

胡长青有些纳闷三毛的做法,摇了摇头说道:“不用,快点帮我安排一下,我朋友马上就过来了,对了,如果有别的东西的话,尽快上些。”

三毛见胡长青语气比较温和,便收起自己心中的疑心,回身到王桂枝那边下单,其实三毛之所以对胡长青这么热心是因为他发现胡长青和他以前偶然见过的区长儿子有些相像,那次的见闻让他印象深刻。

那时他在一家餐厅里打工,那个区长儿子就是就是因为那位区长公子在餐厅门口停车轮胎上沾了餐厅厨房流出来的脏水,所以故意找茬,点了很多菜,但是最后吃霸王餐,一分钱都没有给,还被老板恭送出去,他们那个老板是说尽好话,他发现胡长青无论是举止还是气质都和那种人差不多。

胡长青又吃了几根羊肉串,就觉得有些腻,看着面前的茶杯和啤酒,他最后还是选择了茶杯,因为他来的比较早,所以朔料茶壶中的茶应该是头泡,茶味比较浓,但是因为茶叶太过廉价,味道自然是有些难以入口,不过比起热啤酒的味道,这种有些苦涩的茶味,他还是可以接受的。

突然,听到隔壁有些吵闹声,他回头一看,只见那四个城管中,有两个驾着收钱的老板,一个从后面抱住正准备冲过来的老板娘,剩下的一个就直接伸手从老板腰上的保重搜出一叠钱,然后将仅有的5张红色的票子拿走,将剩下的零钱放回去,末了,还拍了拍那个一脸怒色的老板的脸,用满嘴酒气的口,嚣张地说道:“老方啊,你真是给脸不要脸,硬是让我动粗。”

说完,便示意那两个人松开老板,见另外一个还依然抱住老板娘,便调笑道:“怎么啦,老三,你还打算抱住不放呢?”

老三用腰顶了顶老板娘的屁股,紧了紧环住那女人的手,淫笑道:“嘿嘿,我早就眼馋老方家的娘们了。”

老板娘正羞怒交加,听到老三的话,便骂道:“王老三,你生儿子没有**。”又对已经被松开的老板叫道:“老公,拿刀砍死这些黑心的王八蛋。”

老三听到老板娘的话,忙松开手跳开,叫道:“老方,不要乱来啊,杀人是要做牢的。”说完,便率先走开,往王桂枝的烧烤台而来。

另外三个人则是一脸警觉地看着真的拿起菜刀的老方,眼中有些慌乱地慢慢往后退,老板娘见老方真的有要冲上前去砍人的意识,不由急忙拉住男人,对着那三个城管骂道:“王有才,你今天可是收了我我们家500啊,记清楚了,下次得扣掉。”

三个城管见方姓老板没有杀上来,又听到老板娘的话,不由都放下戒备,应该是领头的王有才又趾高气昂地骂道:“你先管好你男人先,敢拿刀砍老子,下次还收500,妈的,敢在老子面前动刀。”

老三先到王桂枝的摊,一边拿起王桂枝已经放入餐盘中考好的羊肉串往嘴里塞,一边嬉笑道:“丈母娘,我媳妇来了没有啊。”

说完,便往烧烤台后面瞟了一眼,但是却只看到三毛一脸讨好地看着他,并没有看到那个年轻白皙的身影,不由有些失望。

这时后面三个城管也跟过来了,其中一个笑骂道:“王老三,你什么眼神啊,你媳妇不就在三毛后面吗?”

老三便勾起头一看,果然,韩晶晶正坐在三毛背后穿羊肉,因为光线和角度问题,刚才被三毛一档,他是完全看不见,便将手中的叉子丢向三毛,骂道:“三毛,你是不是皮痒啊。”

说完,就准备上前打人,一直脸色不好看地王桂枝忙拦了下来,从腰间的包里拿出200块,递给王老三,说道:“给,今晚的钱的。”

王老三见到钱,身下不由一滞,又骂了三毛一句,便将钱递给后面的王有才,王有才一边将钱往自己的手包里塞,一边对王桂枝说道:“王桂枝,我们老三可是年轻有为啊,你那个瘸腿的女儿嫁给他也不怨啊,怎么,难道你还真看上这个打杂的三毛啊。”

王桂枝听到王有才说女儿瘸腿,便骂道:“我女儿瘸腿关你屁事啊,给你钱就快点滚。”

若是往常被王桂枝这么骂一下,王有才也就会骂骂咧咧地走开,但是经过刚才老方拿刀相逼,他如果再在王桂枝这个女人这里服软,那他以后收钱就更难了,所以便脸色一板,对王桂枝说道:“再加三百,你没看到老方那边是收500啊。”

王桂枝一听就知道王有才故意找茬,这帮黑心家伙一贯的伎俩,看到不顺眼的就加钱,这样其他人为了少交点,无不对他们服服帖帖,便生硬讲道:“才开摊没多久,没有那么多。”

就在这时,王老三却和三毛打了起来,原来王老三想越过三毛找韩晶晶说话,但是三毛不允许,两人就拉扯起来,喝了酒的王老三哪里是年轻力壮的三毛的对手,狠狠地挨了几下便被揍倒在地。

王有才三人忙冲了过去,三毛顿时便被围着打,一时场面很是混乱,一直安静的韩晶晶这时站了起来,一脸惶急地冲了过去,想拉开打三毛的人,但是却被其中一个推到在地,正当准备站起来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胡长青早就看这几个城管不爽,见他们居然在王桂枝的摊位捣乱,便抄起桌上的啤酒瓶,又从桌边的箱子中抽出三瓶,走到正在围着殴打三毛的四个城管身边,一瓶一个,直接爆头,接着便四个人倒地。

胡长青淡淡地看了一眼,三个流血了,用空瓶砸的那个没有流血,以他如今的伸手对付这几头吃喝嫖赌的垃圾轻松得很,三毛脸色红肿,有些吃力想爬起来,但是都没有成功,只能坐在地上一脸感激地看着胡长青。

胡长青走到韩晶晶身边,蹲下去将她拉了起来,女孩身上有股羊肉的腥味,让胡长青下意识细皱了一下眉毛,韩晶晶站起来后就想推开胡长青,但是一下没有站稳,胡长青一下又将她扶住,说道:“不要担心,有我。”

韩晶晶往后退了一步,站稳后,对胡长青说道:“等下这些人就会叫很多人过来,你还是快些走吧,不要给我们填麻烦。”

胡长青看了一眼趁他转身陪韩晶晶的空挡,已经爬到一边马路边的四个城管,嘴角泛起一抹浅笑,这几个人正一脸惊惧的看着自己,那个叫王永才正一边捂着头上的流血的伤口,一边眼中狠狠地看着胡长青打电话。

其实对于这几个小角色,胡长青心中有着几分感激,倘若不是有这几个人出现,那么他突兀地出现在王桂枝面前,那样会多尴尬和无措,他虽然心里对韩家很是愧疚,但是真要让他做出愧疚难安寻求谅解的样子,他还是做不到的。

胡长青绕过依然坐在地上惊恐不已的三毛,走到神色复杂的王桂枝面前,诚恳地说道:“阿姨,我是胡长青,对不起,我是最近才知道你们现在的处境的,以后我会照顾你和韩晶晶的。”

王桂枝深深地看了一眼胡长青,其实在车祸后他就在医院中见过胡长青,当是她正处在丧子的抑郁中,想亲眼见一下杀死她儿子的凶手,所以伪装成医生进了胡长青的病房,但是当看到全身包裹在纱布中的胡长青,想到胡家许诺的赔偿金,她只能默默地离开,甚至不敢在正在沉睡中的胡长青面前大声宣泄自己的丧子之痛。

王桂枝想说什么,但是最终没有说出口,只是动了动嘴唇,她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韩晶晶,说道:“晶晶说的没错,你还是快些走吧,你的身份不一般,等下他们就会叫人过来,免得吃亏。”

其实在老公去世后,家里又变得一贫如洗后,她并不是没有想过再找胡家,但是车祸那次胡家显示出来的赫赫权势在她心里留下了太深的印象,让她不敢轻举妄动,刚才胡长青一过来,她就发现,对于这个撞死她儿子让她女儿残缺的人,她这些年从没有忘过,不过她不知道胡长青过来的目的,所以她才在小马和王永才之流面前表现得如此弱势,就是想让胡长青知道他们一家现在的生活是多么的窘迫和凄凉。

“阿姨,不要担心,我也叫人了。”说话间,胡长青见梁振和向南正往这边走,便笑着答道。

梁振和向南穿过人群,来到处在人群中间的胡长青旁边,瞟了一眼坐在地上的三毛,梁振脸色有些凝重地问道:“没有受伤吧。”

说完,梁振还踢了一脚地上的三毛,正中三毛的下巴,三毛顿时又倒在地上,嘴角满是血迹,一边的向南也准备补上几脚的时候,胡长青忙拦了下来,有些哭笑不得地骂道:“你们搞什么呢,人在那边呢?”

说完,抬起下巴,一脸鄙视地看向人群外的城管四人组,梁振和向南便顺势看了过去,见是城管和胡长青起冲突,梁振脸色顿时有些难堪,向南见胡长青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便对梁振笑道:“是你的兵啊,怎么办啊?”

梁振是南山区公安分局治安大队队长,城管虽然属于城管局管辖,但是却也是属于治安大队的下属单位,所以向南故意调侃梁振。

胡长青对一边满脸忧色的王桂枝介绍道:“阿姨,这是我朋友梁振和向南,梁振是治安大队的,接下来的事,他会处理的,向南是省人民医院的,我是打算让晶晶再到医院去照个t,看现在的医疗水平是不是可以对她的腿做个矫正。”

又对地上的三毛说道:“不好意思啊,要不安排你去医院先。”

三毛稀里糊涂挨了梁振一脚,但是却不敢吱声,听到胡长青的话,不由流出感激的眼泪,眼巴巴地看着韩晶晶,指望她能够带自己倒医院去。

王桂芝听到胡长青的话,不由露出激动的神色,声音颤抖地问道:“你是说晶晶的腿还有得治?”

胡长青见王桂枝很是激动,便知道自己的切入点选对了,说道:“这个要看t的结果,不过我会尽最大的努力让晶晶恢复正常。”

这时,几辆城管车如鬼子进村似的,直接开了过来,气势汹汹,马路边摆摊的人群像潮水般往两边退却,王永才四人像是找到组织似的,不顾头上的伤,跑向打头的一辆车。

对此,胡长青只是淡淡地瞟了一眼,梁振没有让他开口便主动走了过去,站在马路的边沿,脸色不悦地看着正在安慰王永才的那个城管队长,这个人是这个片区的城管队长,叫刘品。

刘品正满是怒色地倾听王永才添盐加醋地讲述事情的经过,突然眼睛瞄到马路边的梁振,顿时打了个冷战,撇开王永才,跑到梁振面前,一脸讨好地问道:“梁队,你怎么在这里呢?”

说完,还瞟向梁振身后,想知道是那尊大佛降临,心中不由对王永才大骂不已,居然让他来堵枪眼,回头一定要你好看。

178 了结心愿

胡长青拿着酒杯站在窗边,看着大江对面的灯火辉煌,心里一阵烦闷,他发现同意陈玉珊这次北京的培训也许是错的,但是具体哪里错了,他一时也说不上来,但是他这次很清晰地感觉到了他和陈玉珊之间出了问题。

刚才在夜市,最后王桂枝和韩晶晶的态度依然有些冷漠,他便没有继续在那边纠缠了,而是随着梁振和向南去了一家他们常去的餐厅吃饭,对于城管那边的事,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梁振应该会处理这件事,倒是吃饭的时候,他又一次提醒向南要尽快联系国内骨科方面的权威,争取尽快对韩晶晶会诊。

吃完饭后,胡长青拒绝了梁振他们要去酒吧的邀请,独自回到陈玉珊的住所,陈玉珊出差的这段时间,他大部分时间是住在这里,正当他想起要给卢月如打个电话问一下王蓉蓉的事时,陈玉珊的电话过来了。

陈玉珊应该是酒喝多了,在电话中很是兴奋,并且说想转行,胡长青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一想到陈玉珊也变得功利算计,他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其实在体制内待久了,他就越不喜欢和体制内的人打交道,处处打机锋,说话云山雾绕地,累得慌。

最后两人自然在电话中不欢而散,胡长清从来不否认他喜欢陈玉珊,陈玉珊的知性,优雅和睿智都是他中意的,但是一旦陈玉珊也陷入到体制中争权夺利中来,那他就不知道自己会怎样了,突然,他的心中浮现王蓉蓉幽深平静的眼神,随即,他便摇了摇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虽然陈玉珊的智商也许在王蓉蓉之上,但是要说陈玉珊进了体制内会比王蓉蓉做得更好,胡长青不会这么认为,很多东西是要看天赋的。

就在这时,外边的天空突然闪过几道闪电,接着就是轰隆隆的雷声,胡长青皱了皱眉头,转身放下酒杯,拿起沙发上的手机查起今天的天气,天气预报确实说今天有大到暴雨,他突然想起王桂枝家那块地方低于马路的的情形以及那低矮破旧的平房。

胡长青又走到窗边看了看外边的情形,只见一会儿功夫,天空变得更加黑暗,心里想到,难怪刚才吃完饭的时候,发现天气异常的闷热,原来是有大暴雨。

胡长青想了想还是决定乘热打铁,现在到王桂枝的家,将她们接到他在杨叉湖附近的的一套房子里,他突然意识到,说不定这场雨会让他和韩家的关系缓和不少,随即他便换好衣服下了楼,不过当他上了他的卡宴的时候,心里突然一动,在储物柜里翻出一把车钥匙,又下了车。

走到停在不远处的一辆林肯领航员边,这辆车是钱红兵上次输给他的,他一次都没有用过,他刚才突然想到假设今晚的大暴雨下下来,那么杨叉湖那边的街区说不定会浸水,卡宴的涉水能力还是相对差了些,刚好这里有一辆林肯领航员。

不过一上车就闻到一股许久没有用过的霉味,胡长青撇着气将车启动,打开空调和窗户,便快速地下了车,就让车先透透气,不过就这一会儿的时间,他的头上已经满头大汗,可见这天气是何等的闷热,看着身侧大楼内灯火通明,人都在自己家里吹空调,胡长青心里稍稍有些不舒服,不过一想到韩晶晶家现在的样子,他就将心中的不快隐去。

胡长青从来都不是个好人,但是却是个有担当的人,只要是他自己做过的事,自己就会负责到底。

胡长青将头凑到车窗边闻了闻,发现车里的气味好多了,便开门坐了进去,关好车窗后,便打开顶上的车灯,看了一下档位,这车他没有摸过,在开之前,他的熟悉一下。

胡长青本来就是玩车的好手,差不多两分钟的样子,控制台上的功能基本上了解得差不多,他便挂档驶离小区,往杨叉湖而去。

车开到半路豆大的雨滴便落了下来,打得车顶上砰砰地响,胡长青即使将雨刷打开,但是前面的玻璃依然有些模糊,他不得不将车速降了下来,好在因为下雨马路上的车不算太多,胡长青看见前面的车激起的片片白色的水浪,想赶到王桂枝家的心情不由急迫了几分。

这时裤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胡长青掏出一看,是陈玉珊打过来的,他本来打算不接,不过想到刚才两人说话的语气不算好,不想将事情搞大,便耐着性子接通了电话,不过电话那边却没有说话,而是传来阵阵的抽泣声,胡长青眼睛盯着前方的路,眉头不由紧皱起来。

他轻叹了一口气,温声说道:“雨珊,我现在在开车呢,这边下大暴雨,不是很方便讲电话,要不我吃点打会给你。”

陈玉珊的哭泣声不由一滞,略显嘶哑地问道:“你刚才不是在家吗?现在下雨出去干嘛啊?”

胡长青的眉毛抖了抖,解释道:“今天去了一趟王桂枝的家,就是之前那个车祸受害者的家里,那家的房子是平房,而且地势很低,所以想将他们接到丽景花园那边的房子里住。”

陈玉珊听到胡长青的解释,情绪缓和了些,说道:“哦,那你开车小心啊,不要淋雨了,现在城市的雨水脏死了。”

挂完陈玉珊的电话,胡长青的心情突然好了很多,焦虑的心情变得平静,对头顶上砰砰的雨声也觉得悦耳了很多。

胡长青驾着车来到韩晶晶家的小巷口,果不其然,大马路上的水哗哗地往小巷里灌,小巷里边已经是一片泽国,很多人在自己家门口堆沙袋好不让雨水倒灌进家里,神情平静,动作娴熟,看来他们经常受到雨水的侵袭。

胡长青打开窗户,目测了一下水的深度,发现才二十公分左右的样子,便开车下了斜坡,不过因为汽车下到水中,两边顿时激起浪花,惹得两边的人骂声不断,胡长青对此,只能充耳不闻。

不过等到了进王桂芝家的小巷口时,他不得不停下车来,因为前面的巷子比较窄,领航员已经进不去了,而只是胡长青也发现,前面的空间不足以让宽大的领航员转弯,等下他不得不倒车出去。

胡长青勾头又看了一下窗外,只见下面的水已经淹了小半个轮胎,他扭头在车内找了找,没有发现雨伞之类的东西,便只能硬着头皮冲了出去。

豆大的雨水打着胡长青的头上和脸上,有些痛,当是当他来到王桂芝家的铁门门口时,发现雨水已经穿过铁门进到院子里和屋子里了,而且屋子里也是灯火通明,王桂枝母女正在屋里用锅碗瓢盆接水,胡长青借着铁门上的遮挡物躲雨,眼睛便透过缝隙看了进去,里面的大门并没有关,刚好看到韩晶晶背对着他,穿着吊带红色的背心和牛仔热裤,趟着及小腿的水,给站在更里边的王桂芝递一个脸盆。

胡长青的视线在韩晶晶健美青春的背影上一扫而过,最后边停驻在那只明显有些不同的左小腿上,发现在昏暗灯光下依然白皙光泽的小腿上有一道很长的伤疤,伤疤一直延伸到水的下面,看得胡长青心里一紧,他的手便不由自主地拍向了铁门。

王桂芝穿着短裤用凳子将一个桶拖住,接住从屋顶上流下来的水,又接过韩晶晶递过来的盆,对韩晶晶说道:“晶晶,再拿个凳子过来。”

韩晶晶转身便准备搬身后的一个木凳,口中低声嘟哝道:“家里反正都已经浸水了,还接什么接啊。”

听到韩晶晶的话,王桂枝脸色的神情不由一怔,失笑道:“你这个臭丫头,怎么不早说呢,让我白忙活了这么久,你去睡吧,幸亏给你买了双层床,等下我也去跟你挤一下。”

韩晶晶见她妈现在才反应过来,不由笑了笑,在灯光下,她的笑容灿烂而纯洁,就如微雨中的百合,清纯动人,在家里,她没有戴那只黑框眼睛,将平时遮住脸颊的长发系了个辫子,将精致纯美的五官露了出来,若是被胡长青见到,绝对会惊讶于韩晶晶的美丽,也就理解了为什么那个叫小马的小混混会依然对瘸了腿的韩晶晶恋恋不忘。

韩晶晶正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拍门的声音,便转过身子看向院子门,视线恰好和胡长青在门缝中露出的两只眼睛对个正着,胡长青拍门的动作嘎然而止,他完全被雨线背后那个纯美的脸颊震撼到了,所有的资料都没韩晶晶的正面照,没有人留意那个总是被头发和黑框眼镜遮住的美色,当然,也没有人会将过多的视线停留在一个瘸腿的女孩身上。

王桂芝察觉到女儿的异色,问道:“是谁啊,三毛吗?”

说完便想门口走去,拿起大门边的一个黑色的雨伞便小心翼翼地走到院子门边,当看到胡胡长青深邃透亮的眼睛时,神情不由一怔,一时没有认出来,便大声问道:“谁啊?”

胡长青隔着门答道:“王阿姨,是我,胡长青,考虑到你们房子浸水,我在丽景花园那边有套房子,你们要不要先过去住一下啊。”

王桂枝站在铁门后的水中迟疑了好一会儿,正当胡长青以为她会拒绝的时候,王桂枝用有些异样的声音说道:“我们要收拾一下,那些换洗的衣服,你先等一下。”

说完,便撑着雨伞转身回到屋子里,不一会儿,屋子里边传来王桂枝的骂人声,韩晶晶一直没有还口,又过了一会儿,屋子里的灯光被关掉了,王桂枝左手拿着雨伞和一个手电筒,右手拉着不是很情愿的韩晶晶往铁门走了过来,韩晶晶背上背着一个双肩包。

当铁门打开,胡长青再看向韩晶晶的时候,韩晶晶已经戴起了黑框眼睛,将头发放了下来,因为光线的原因,只能看到白皙的脸和颈项,让胡长青有种刚才那张绝美的脸颊是错觉的感觉。

王桂枝见胡长青落汤鸡的样子,有些诧异地问道:“你没打伞啊?”

胡长青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说道:“走的太急,忘记拿了,车停在外边的路口,我们得走过去。”

说完,就率先向雨中冲去,虽然雨水淋在身上凉凉的,但是胡长青心中却是一片火热,王桂枝能够接受自己的邀请就很明显地释放出要和解的意愿,那么他接下来安排的一些事想来她不会拒绝。

当车子倒出去的时候,两边防洪的人又是一阵骂声,因为要看后视镜,车窗上都是水珠,所以胡长青还是开着窗,这些街坊的骂声让坐在后座的王桂枝和韩晶晶很是尴尬,此时巷子的积水比刚才多了几公分,在车中激起的浪的时候,大波大波的雨水灌进了他们建起的防水墙。

胡长青见后座的韩晶晶有些不自觉地摸了一下手臂,便将空掉调高了些,这时,王桂枝突然问道:“你住在哪里啊?”

胡长青透过后视镜看到王桂枝脸上略带防备的神色,便知道王桂枝问这个问题的原因了,便说道:“我住我未婚妻那里,这套房子是买来投资的,装修好了的,家具都很齐全,你们只要添置一些自己的日常用品就可以了,你们以后就住在哪里吧。”

说完,见王桂枝的神情缓和了很多,便有补充道:“我打算将房子转到韩晶晶得头上。”

韩晶晶马上冷声说道:“我不要。”

王桂枝打了女儿的手臂一下,又问道:“你今晚说的那个晶晶的脚有可能恢复,是真的吗?”

这时刚好红灯,胡长青便回过头看向韩晶晶的脚,韩晶晶忙将脚收到一边藏起来,胡长青只看到白花花的一片,不由苦笑,说道:“我已经叫我朋友联系国内骨科方面的专家会诊了,明天最好先到医院去照个t,这样可以先将照片发出去。”

这回韩晶晶没有回绝,王桂枝在一旁连忙答道:“好,好。”

179 天气转凉

胡长青一大早满脸笑意地走进办公室,让办公室的人很是诧异,因为越发稳重成熟内敛的胡长青近来很少有这样喜行于表,都感到惊诧莫名,一时猜想连连。和他关系比较亲密的曲婷更是仗着和胡长青不为人知的亲密关系,专门跑到他办公室来打听,让胡长青有些莫名其妙。

曲婷今天穿得比较正式,标准的l风格,紧身的套装短裙将她曲线玲珑的身材勾勒得惹祸撩人,特别是那对被黑丝紧紧包裹的浑圆修长的大腿,性感惹火,让人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停驻在短裙裙摆两腿之间那道黑色的纵深。

曲婷歪坐在胡长青的对面,将那对弹性十足的大腿交叠在一起,翘起来的那只脚上的一只黑亮的平地皮鞋在脚上松垮垮地晃动,感觉随时都会掉似,就这么随意的坐着,就将她少妇特有的韵味和风情表露得淋漓尽致,撩得胡长青心里有些发热。

见胡长青用炙热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扫视,曲婷很得意地笑了起来,她用自己如婴儿般柔嫩的手撑着自己秀美的下颔,柔媚地说道:“好了,你看你那眼馋的样子,又不是没吃过。”

胡长青收敛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拿起手边的茶杯,小喝了一口掩饰自己的尴尬,边放下茶杯边有些疑惑地问道:“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曲婷水盈盈的眼眸闪了两下,嘴角的笑变得更加愉悦了,用另一只手玩弄自己的耳边的发丝,惊诧地说道:“不愧是花丛老手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哈哈。”

胡长青忙问道:“怎么啦,说说?”

曲婷嘴角噙满了幸福的笑意,自豪地说道:“一个月了。”

胡长青惊呼道:“啊,你有了,怀孕了,难怪感觉有些不一样了。”

不过随即他就有些惊疑地问道:“不会是。。。。。”

曲婷知道胡长青想说什么,收敛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正声说道:“不是,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胡长青这才放下心来,笑道:“恭喜,恭喜啊,看来你们是双喜临门啊。”

曲婷知道胡长青说的是自家老宋履新房产局局长一职的事,笑道:“说来都是托你的福,还没有专门感谢你呢,改天我和我家老宋一起请你和雨珊。”

见胡长青一脸戏谑地看着自己,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怀孕可不关胡长青的事,便岔开话题问道:“对你,什么事让你笑得这么欢啊,说来也让我高兴高兴。”

胡长青心里暗叹女人的八卦之心也太强了,不过他是不会将自己解决了困扰多年的心里阴影的事告诉曲婷,便笑着说道:“雨珊快回来了。”

曲婷脸色一怔,有些不相信,不过看到胡长青脸上的愉悦和眼中的蜜蜜柔情,又不得不信,有些吃味地说道:“看不出啊,胡二少,我还以为这个月你一个人应该玩的正欢呢,我当初就有些纳闷,陈雨珊多聪明的一个女人啊,居然敢将你一个人留在江城一个月,原来是已经吃死你了,哎。”

胡长青被曲婷说得有些羞赧,若不是昨晚一通情意绵绵的通话,那么他和陈玉珊之间还真的会出问题,不过心里也有些纳闷,他真的是个花花公子吗?这么靠不住啊。

见胡长青脸上的神情有些讪然,曲婷以为被自己说中,不知道怎么回事,心中有些索然,胡长青无论家世,官职,学识,人品,风度都是江城年轻俊彦中最顶尖的几人之一,没有想到也被一个女人给征服了。

曲婷故作鄙视地看了胡长青一眼,有些不齿地说道:“我还以为你要升官了呢,就这么点事就让你喜行于表,你的修行都修到哪里去了。”

说完,便扭着浑圆紧翘的屁股决然而去,只留下胡长青在这满是曲婷遗留下的香水味道中哭笑不得。

胡长青盯着曲婷那颤巍巍的屁股,心中涌起以前用手揉捏时的触感,感到呼吸有些急促,当那对性感撩人的屁股被门遮挡时,他不由有些失神,有种想要将曲婷喊回来的冲动。

胡长青又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直到心中的欲-望平息了后,才笑着叹了口气,骂道:“这个**,平白过来撩惹我一番。”

待情绪完全平静,胡长青便准备起身出门了,今天要处理的事他都已经安排,至于即将开始的劳模大会,他只是关注了一些进度,并没有太多的关注,上次他在这件事上的异常就顾明很是疑惑,虽然顾明不会对外说,但是难保有心人不会察觉到。

今天的进程报告中,依然没有见到任何异常,也没有看到罗进才的名字,不过现在他却没有太过担心,他舅舅已经叮嘱过了,让他不要在跟这件事,而且他相信秦浩应该不会对这么好的机会无动于衷,他也懒得操心了。

按原计划,胡长青应该到丽景花园去接韩晶晶母女俩一起去医院为韩晶晶拍t并安排复诊,不过起身时他突然想到韩晶晶对自己的态度,不管王桂枝母女对自己是抱着怎样的态度,但是想来她们应该是不想看见我的。

胡长青有些颓然地坐回椅子,思索了一下,他便给卢月如拨了电话,如果让卢月如来操作这件事,想来会更加妥帖,王桂枝母女不用面对自己这个仇人,而且以卢月如待人接物方面的能力,一定可以改善他和韩晶晶一家的关系。

不过当他拨通卢月如的电话,听到卢月如的话,他莫名地涌起一股怒火,大声说道:“什么,你也要出国,去美国,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决定的,怎么这么仓促啊?”

听到卢月如在电话那边有些言不由衷地解释,他的怒火更盛,正当他准备要求卢月如取消美国之行的时候,电话中传来一个让他正襟危坐的声音。

他老妈龚玉珍在电话那边冷声骂道:“你吼什么啊,你吼,是我临时决定让月如陪我到美国去,怎样,你有意见啊。”

胡长青虽然还是有些疑惑,不过忙赔小心地说道:“没,完全没有,那你们玩得开心啊。”

挂完电话,胡长青不由皱着眉头回忆刚才和卢月如的电话,刚才卢月如的语气有些异常,一点都不想她平时的稳重优雅,反而有些弱肉和惶急,但是他一时又想不出个所以然,不知道哪里有问题,脑中顿时浮现昨天卢月如见了他便急着离开的画面,,有些后悔昨天到会所没有留下卢月如。

既然卢月如没有空,那么该找谁呢?向南不行,要女人,这样她们更好沟通,而且还要对这件事知情,那么只有一个人了。

当胡长青拨通唐嫣的电话时,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唐嫣将是什么反应,而唐嫣的真实反应让胡长青对自己的猜测很是自得。

唐嫣一接通电话,便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的少爷,今天不会又发什么神经吧,现在可是上班时间啊。”

胡长青嘴角溢出一抹玩味的笑,连刚才为卢月如而产生的烦心不由也淡了几分,现在也只有唐嫣敢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讲话了,这个女人完全试出了自己对她包容的底线,所以才敢在自己面前这样肆无忌惮,不过说真的,他真的不会对性格率真的唐嫣生气。

“很忙吗?”胡长青将转椅转动了一下,好让自己的双脚可以伸直,“是真的有事找你帮忙。”

“当然忙啊。”唐嫣在电话那边没好气地说道,“昨天不是跟你讲过了吗?罗局对局里的破案效力很不满意,现在我们已经分组了,每个组都安排了任务,刚才看那些陈案看得我脑壳发晕。”

“那刚好啊。”胡长青笑道,“你帮我做件事刚好可以换换脑子。”

唐嫣有些无力地说道:“说吧,说吧,你说我多划不来啊,给你做情人之外,还得给你做生活助理。”

胡长青神情一愕,没有想到唐嫣将她自己一直避讳了一个词就这样随口说了出来,看来她现在已经完全认命了,可以坦然面对这件事了。

“还是昨天那件事,我打算送韩晶晶到医院去复查,看她的腿还有没有恢复的可能,医院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但是你也可以想到,她们母女俩将我当成仇人看待,我去了大家都不自在,所以就想麻烦你。”

“哼,算你还有良心。”唐嫣在电话那边冷哼了一声,“这件事我可以帮你,毕竟时间好事,不过以后这种事可不要在找我了哦,我还要工作呢。

胡长青叹了口气,说道:“唉,谁叫我想叫人帮忙的时候就只能想到你呢,要不今晚请你吃大餐,嘿嘿。”

唐嫣听到胡长青不怀好意的笑,在电话那边斥了一声,不过却并没有回绝,经历过**之后的女人难免会对此食髓知味,更何况遇到胡长青这个本钱技术情趣都是一流的主呢。

胡长青将丽景花园的地址告诉了唐嫣,并将王桂枝的电话留给她,这是昨天他离开的时候专门找王桂枝要,倘若他不问,他不知道王桂枝会不会主动留电话给他。

挂完唐嫣的电话,胡长青心情大好,不过想到卢月如有些莫名其妙地出国,他不由又有些心烦,因为他想起了一去就了无音讯的邱亦柔,不过想到有他妈随行,不由又有些心安,不过卢月如这次仓促的出国总是透着几分诡异,让他摸不着头脑。

胡长青平复了一下心情,给王桂枝打了个电话,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安排告诉了王桂枝,如他所料,他听到王桂枝在电话那边轻轻地松了口气,不由苦笑着摇着头,他这是何苦来着呢。

正当胡长青准备给自己泡杯茶,好好放松一下的时候,办公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俯身一看进来的号码,眉头不由微微皱起。

胡长青却没有马上要接的意思,依然拿着茶杯到饮水机前加水,加完水后,见电话还在锲而不舍地响,他便不紧不慢接通电话。

罗颖在电话中语气不善地责问道:“干嘛这么久才接电话啊?”

胡长青挑了挑眉毛,嘴角溢出一抹讥讽的笑意,笑道:“刚才上洗手间,什么事啊?”

罗颖并没有太计较这个,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下,问道:“那件事进行得怎么样了啊?”

自从王二将这个女人和秦明亮之间的关系向他汇报了之后,胡长青没有太多兴趣和这个女人玩了,说道:“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吗?现在是秦明亮在操作这件事,我不参入其中了。”

罗颖听到胡长青的话,不由有些生气,说道:“你当初可不是这样对我说的啊?”

胡长青生气地说道:“我还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事,不要以为上了秦明亮的床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

“你王八蛋。”罗颖在电话那边有些气急地骂道。

胡长青神情有些愕然,按理说他不会对罗颖生气的,但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些情绪失控,他应该对罗颖不太在意才是啊,但是显然,虽然是他一手安排的,但是他对罗颖对秦明亮投怀送抱还是有些介怀的。

“没什么事,我就挂电话了。”

“你们都是王八蛋,说过的话都不算数。”见胡长青有些不耐烦,罗颖放低声音,有些服软底说道。

胡长青眼神一凝,问道:“怎么回事?”

罗颖低声说道:“现在是秦明光负责这件事,秦明亮什么都不知道,完全被排除在外了,而且我没有看到任何动作。”

听完罗颖的话,胡长青只是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他本来就已经猜到了秦浩不会放心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给秦明亮来负责的,这可是关系到秦浩的政治前途的大事,想来秦浩不管怎么相信自己的老二会浪子回头,也不敢赌这么大,所以听到罗颖所说的并没有太过惊讶。

听到胡长青没有任何焦急的反应,罗颖不由心中一沉,在电话中冷笑道:“你不要以为你可以坐收渔人之利,我上次可是听到秦浩对那个鹿省长说要将龚局长拉下水的,哼。”

正当胡长青准备再问的时候,罗颖突然声音变得温柔地说道:“天气转凉了,你要多加些衣服,你身上可是带着病的,好了,不聊,妹妹的事,你放心,很顺利。”

胡长青听到电话中的“嘟嘟”声,表情不由一阵凝然,罗颖的只言片语中,他并不能发现什么,但是却不由不让他心生警示,他在犹豫要不要将这个消息给舅舅通报一下,不过随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180 旧事从提

胡长青用手指敲打着大班椅的扶手,眼神中流转着几丝玩味,鹿灵犀的语气声音和以前一般无二,只是少了几分总能引人遐思的调侃,就好似之前他们之间那因为身份地位变迁而产生的无形隔阂不成在一样,想不出所以然就只能将鹿灵犀这种明显和她如今身份不符的举动当做是对他们家的试好以及一个高级别干部本身的涵养和城府。

随即就将思绪转到罗颖身上了,没有想到这个女孩可以成长得这么快,在这一点上他倒是有些看走眼了,罗颖刚才在电话中看似不知分寸的话,其实别有用意,她故意抱怨秦浩那边没有动静,就是想试探自己对这件事上的用心程度而已,倘若自己真的很在意这件事,那么听到秦家没有太大的动作,那自己这边就不得不自己想办法或是对秦家施压了。

不过罗颖的试探,在胡长青的眼中是何等儿戏呢,罗颖虽然聪慧,但是毕竟才刚在这方面用心思,语气难免有些矫揉造作,不过后面应该是秦明亮过来了,突然转换语气,倒是可圈可点,想来电话那边语气神态都浑然天成,让秦明亮察觉不到丝毫的异样,连他这个听电话的人都可以感受到罗颖说这句话时的深深关切和担忧。

“天气转凉。”

胡长青有些好笑地重复着这句话,当一个女人可以此娴熟地说着谎话的时候,那么这个人就已经不能再用老眼光看她了,胡长青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拿起手机便准备起身出门了,刚出门口就看到顾明正拿着一叠文件准备出办公室,两人便一起走出办公室,胡长青趁机交代了一下自己的去向。

他也就是开始几次按照程序,每次出门向新来的市委办主任打招呼,现在基本上能免就免,顾明这些文件应该就是送到主任办公室的,这本来是他应该做的,不过因为他经常翘班,也不愿意屈尊降贵地去讨好哪一位,所以便交给了顾明,按常理,随便哪一个办公室副主任都比顾明合适些,但是身为胡长青的头号心腹的顾明,现在在办公室的地位超然,几个副主任都不得不买几分面子,到也没有人和他争这个露脸的机会。

顾明看到胡长青依然如早上进办公室般透着喜悦,便笑问道:“主任,什么高兴事啊?”

胡长青笑了笑,瞟了顾明一眼,这可不像这个老头的风格,说道:“没什么,就是女朋友要回来了。”

“哦,原来是陈部长要回来了,谁来还要请陈部长吃饭呢。”顾明见前后没有什么人,便有些小心地问道:“主任,这近怎么感觉有些太平静了呢?”

胡长青知道顾明是故意试探他的口风,不管他对顾明怎么信任,但是这种事他却不会透口风的,随口说道:“平静还不好啊,大家和和气气才好呢。”

刚好到了楼梯口,胡长青便兀自下了楼梯,顾明抱着文件看着胡长青的背影眼中若有所思,胡长青既然不说,那么他就不会再问了,虽然从胡长青的举动中他已经察觉到一些蛛丝马迹,不过如今他和胡长青已经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今天按捺不住有此一问也是出于对自己前途的关切。

胡长青驾着车往梅园而去,顾明的心思他自是清楚,不过这种层次的交锋已经不是顾明可以参与,何况他如今也只是个敲边鼓的而已,对顾明讲这个于那个计划没有任何好处,况且还有走路风声的风险,以顾明的老辣,肯定是对这段时间局势异于平常的平静有些担忧,怕自己陷于其中连累到他。

好在他出门比下班时间早了差不多一个钟,所以没有赶上交通堵塞,才四十多分钟就赶到梅园,出了市区进入西湖风景区便是一路坦途,不过梅园如今虽然在江城名不见经传,但是在高档层次中,已经是生命显赫,按照卢月如那边的业绩报告,已经预定到了下个月。

这不胡长青将车开到门口的时候硬是没有找到停车的位置,而鹿月如已经按照他的要求扩宽了门口的停车场,他只能将车退到更远处的马路边停车。

顶着大太阳走到梅园门口的时候,赫然看到市政府二号车正停在门口的停车场,没有想到鹿灵犀居然比他早到了,一进小院门,一股透心凉的阴凉扑面而来,身处在带着花香的凉爽中,很是舒服,院内屋院外完全是两重天。

一见胡长青进来,一个有些面熟的部门经理马上迎了过来,胡长青便问了鹿灵犀的包间,经理马上便在前面带路,微曲的腰越发恭敬,虽然早就对胡长青的身份背景有所猜测,但是当知道胡长青是和新任的常务副市长一起吃饭的时候,依然被这迎面而来的权势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刚跨进临水回廊的时候,胡长青便接到董佩珍的电话,胡长青告知董佩珍他已经过来了,两人在回廊的尽头相遇,胡长青便挥手让带路的经理离去。

看着依然如任房产局局长秘书时般娇俏可爱的董佩珍,胡长青不由心生几分亲切,鹿灵犀履任常务副市长都将董佩珍带到市府,可见对董佩珍很是信任。

董佩珍身着已很深蓝色的套装,米色的丝袜,海军蓝的平底皮鞋,稍显老气的穿着让她年轻的脸颊多几分成熟稳重,明媚动人的脸上总是带着几分矜持恬静的笑,让如今身处显位的她不会太过盛气凌人。

闻着身边女孩身上好闻的香水味,胡长青心中一片平静,没有生出任何旖旎的念头,董佩珍如今的身份地位已经不是他可以随意调戏的,而也许是身份职位的变迁,这次见到胡长青,董佩珍眼中也没有了以前那会勾人的流光,谨守着身份和礼仪。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鹿灵犀现在用得这个包间恰好是他们上次用过的那处湖心水榭,只见鹿灵犀一袭灰色的西装,头发挽了一个标准的发髻,秀美的鼻子上架着一个金丝框眼镜,正专注地看着一份文件,气质端庄雍容,以前的不时流露出的妩媚和风流收敛了很多,此时这位专注动作的佳人身后就是湖光掠影的水面,因为四边的窗户都打开了,包间这满是从水中盛放的荷花中传过来的花香,让真个情景更加雅致。

董佩珍不好意思地对胡长青笑了一下,为鹿灵犀的失礼表示歉意,眼神流露着少女的飞扬和灵动,很是好看,让胡长青顿时有些失声,随即便对依然聚精会神看文件的鹿灵犀轻声说道:“市长,胡处长到了。”

鹿灵犀抬起美艳绝伦的脸颊,看到站在一旁的依然器宇轩昂的胡长青,神色微微一怔,便笑道:“来了,坐吧,我早就想过来试一下这边的东西了,今天刚好在西湖区调研,你一约,我就想到了这里。”

见胡长青没有说话,只是应声坐到他的对面,便对董佩珍挥了挥手,董佩珍对胡长青点头示意了一下,便走出包间将门带上,不过因为四面敞开,其实关不关门基本没有什么效果,不过作为秘书该有的恭敬还是要表现出来。

鹿灵犀将身前的文件移到一边,又将鼻子上的眼镜脱下放在文件上,用纤细葱嫩的手指掐了掐鼻梁,动作雍容华贵,却不是女性的柔美,笑着说道:“这地方还真不错,我都想将办公室移到这边来,不开空调,一点都不热。”又耸动了一下精致得鼻子,说道:“还可以闻到荷花的香味,对了,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呢?我还以为你以后都不想理我了呢?”

这时有人敲门,是服务员过来送饮料,胡青对给他送冰冻柠檬水的服务员说了声谢谢,看着眼前音容相貌没有什么改变的丽人,心中五味陈杂,鹿灵犀这次的升迁将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如鸿沟般遥远,倒不是级别上的差距,而是鹿灵犀现在的职位太过敏感了。

“你刚履新,知道你忙,所以就没有打扰你,今天就是想叙叙旧,没有打扰到你吧。”

这句话说得有些不是很恰当,鹿灵犀刚才已经说过,她今天在西湖区调研,为了他的饭局都推了西湖区的工作餐,至于打不打扰,他自己心里清楚。

鹿灵犀将曲线姣好的身子往后一靠,伸了个动作比较小的懒腰,胸前的隆起顿时有个前倾的动作,让那对本就丰满的酥-胸显得越发挺拔高耸,见到胡长青看过来的眼神有些恍惚,鹿灵犀嘴角的笑意不由越发灿烂。

“好了,说吧,不要讲胡话了,什么事啊,你要不是有事,你会主动给我打电话,不就是之前的事没有给你通气吗,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小气呢?”

看到眼前如今位高权重的女人如同往昔般撒娇似的语气,胡长青心中的苦涩不由又重了几分,鹿灵犀之前的荣升常务副市长的运作又岂是她现在轻描淡写一句话就可以揭过的呢,至于说和他通气,那只不过是为了缓和两人之间隔阂往他脸上贴金的话而已,胡长青也不会当真。

不过鹿灵犀可以尽量维持以前的交往习惯,他却不能如此不知轻重,便收敛起以前的插科打诨习性,直截了当地问道:“秦市长那边的事,你有没有参与啊?”

鹿灵犀用汤匙搅动了着面前的咖啡,似点漆的黑色眼眸别有深意地看了胡长青一眼,随即便低头浅笑,胡长青只能看见她低头间嘴角泛起的涟漪,却猜不透鹿灵犀如湖水般幽深眼眸中的意味。

好在鹿灵犀并没有让他猜,很快就抬起头来,正要开口的时候,却见服务员正过来送餐,便顺势拿起咖啡,好方便服务员摆餐,但是那对越发让人看不穿的秋水眸子却是连喝咖啡的时候都盯着胡长青,让胡长青很是不自在。

“我听蓉蓉说过而已,这件事你做得有些欠妥,不过现在多说无益,你和黄天到底有多大的仇怨呢?”

鹿灵犀见服务员都离去,便主动开口,胡长青盯着她那轻启轻合的轻薄性感朱唇,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有些开小差,一下想到以前的旖旎景色起来,待鹿灵犀说完,他才醒过神来,遇到鹿灵犀戏谑的眼神,不由有些尴尬,将视线转移到桌上的佳肴上来。

河鲜讲究一个鲜,一般要趁热的吃,所以布菜一般都会上一大半,看着眼前桌上热气腾腾的熟悉菜色,胡长青发现自己也好几天没有吃过了,不由食指大动。

胡长青苦笑道:“不过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也没有办法。”

鹿灵犀夹了一筷子河豚肉,,往嘴里送了以小块,优雅地将肉吃掉,说道:“味道真的不错啊。”

说完,还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河豚肉在口中鲜嫩爽口的口感,不过马上又睁开眼睛说道:“

其实也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龚书记应该是叫你不要在管这件事的。”

见胡长青边吃东西边点头承认,也不知道他是认同鹿灵犀对菜色的评价海还是认可她后面说的话。鹿灵犀又继续说道:“像这种事,你将想法直接告诉龚书记或是胡秘书长就可以了,你不该直接参入,你自己想想,现在那位心里真正要怪罪起来,对谁的意见最大,而且现在龚书记应该很是被动,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用这样的昏招。”

其实鹿灵犀现在说的这些,胡长青在发现秦明亮那边现在对他不冷不热的态度就可以察觉到,火是他点的,你后面参不参入就不是他说了算,不过事情的全部过程他舅舅是一清二楚的,他只是有些纳闷他舅舅为什么明知道有这么大的坑还是不吱声。

俩人边吃边聊,梅园这边的菜确实很有特色,哪怕是吃惯各种菜肴的鹿灵犀也吃的赞不绝口,而胡长青好久没有吃了,所以吃着吃着也就没有再顾忌,慢慢将自己一些关于目前局势的疑问问了出来。

鹿灵犀深入简出地一一分析给他听,让他受益匪浅,而同时她也想清楚了鹿灵犀在倒黄这件事上的立场,不管秦浩能不能荣升市委书记即或依然连任市长一职,作为常务副市长的鹿灵犀都不可能和秦浩走得太近,更何况参与到针对现任市委书记的阴谋中,想清了鹿灵犀超然的立场,再结合鹿灵犀和她姐姐鹿彩凤之间的龌龊,胡长青心里的戒备便慢慢地卸了下来,氛围有点回到以前情人关系的时候。

鹿灵犀将最后一块肉送入口中,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嘴,然后又喝了一口橙汁,见胡长青还在继续清扫每个盘子中的剩余,便撑着下颔看着胡长青吃,眼神静谧而温馨,有着说不清的意味在她白皙光晕的脸颊上忽隐忽现,看不分明。

胡长青吃到后面,心中的因为鹿灵犀职位变迁而产生的局促完全消失,慢慢恢复了一贯的从容淡定,现在即使面对鹿灵犀眼神的带着挑逗性的凝视,他也能面带微笑地完成进食。

鹿灵犀见再看不到胡长青窘迫的表情,便面容一敛,深深地看了胡长青一眼,略带迟疑地说道:“龚书记这次所谋盛大啊,不知道胡秘书长是怎么想的。”

事情已经慢慢明了,胡长青虽然心里有些难受,但是却是理解舅舅的做法,不过有些事理解是一回事,介不介意是另一回事。

胡长青淡淡一笑,说道:“市长的职位做起来怎么样啊?”

鹿灵犀见胡长青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深邃的眼眸闪了闪,也笑着答道:“等你也做市长的时候就知道了。”

“我做市长,这我倒是真没想过。”胡长青神情一愣,倒是没有想到鹿灵犀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打趣起他来,反击说道:“市长干得好不好,是要人民群众来检阅的,不知道鹿市长作为被检阅的准备没有。”

鹿灵犀自然是明白胡长青话中的深意,本来应该荤腥不计的她,白皙的脸颊上却是浮现俩驼嫣红,顿时让她退却常务副市长的威严,呈现出几分女性的柔美和娇羞。

胡长青心中一荡,顿时明白鹿灵犀反应为何这么大了,不管鹿灵犀如今职位如何显赫,但是毕竟他们曾经的**关系式确实成在的,而且胡长青还在鹿灵犀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迹,鹿灵犀如今正处在如狼似虎的年纪,面对胡长青的挑逗,她那里有什么招架之力,更何况她心中也许本来就有这种想法。

胡长青忍住想伸脚过去逗弄一番的想法,关切的说道:“不管工作多忙,还是要注意身体啊,你看你都清减了不少。”

对胡长青的关切,恢复正常的鹿灵犀淡淡一笑,突然问道:“蓉蓉说昨天和你见过面啊,你们谈得怎样?”

胡长青一怔,他本来对王蓉蓉昨日的贸然相约感到诧异,没有想到连鹿灵犀都知道这件,看来王蓉蓉的相约另有隐情啊,“聊着聊着不知道怎么就生气了,弄得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鹿灵犀没好气地说道:“蓉蓉毕竟是女孩子,你要多让着她,你不是一向对女人都很谦让的吗?怎么遇到她两个人就想冤家似的。”

胡长青渐渐有些听出味来,顿时有些惊诧莫名,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我和雨珊已经定亲了哦。”

鹿灵犀意味深长地看了胡长青一眼,淡淡地说道:“只要没有结婚,这种事哪里能够说死呢。”

181 罪魁祸首

如果说上午胡长青嘴角挂着的笑意如三月的春风般明媚温暖,那么下午他略带冷色的面容则有些秋天风吹叶落的萧索,让办公室轻松休闲的氛围不由一滞,变得有些凝重而紧张,即便是那几个背景不算差的小衙内也都收敛了不少,生怕触了这位在江城圈子里名声越发显赫的大少的眉头。

面对办公室同仁的询问,顾明也只能摇头苦笑,他是确实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所知道的变故就是应该和中午的饭局有关系,但是胡长青并没有告诉他中午是参加谁的饭局。

虽然平时胡长青总是一副温良恭俭的谦和模样,对办公室谁都没有真正发过火,但是谁都不敢真的将这位江北省最顶尖的公子真的当成是和蔼无害,如果真有这样想法的人,那么他绝对是脑壳被门夹了。

只看作为胡长青头号心腹的顾明此刻在胡长青面前战战兢兢的样子,就可以看见当胡长青敛去他温和面具后,露出反应情绪变化的脸谱时所散发出的压力有多么大。

顾明其实并不想现在进胡长青的办公室,不过因为文件涉及到下周就要揭幕的劳模表彰大会,按照他之前的发现,胡长青对此次劳模大会有些异于平常的关注,虽然他不是很清楚内幕,但是一向敏感的他,却知道哪怕是胡长青心情不佳,那么他也有义务将大会更新的文件送到他的桌前,因为这是胡长青关注的东西。

翻完几页劳模表彰大会的流程和内容大纲,胡长青挑了挑眉毛,脸色平静无波,不过明亮的眼眸中却精光一闪而过,随口对桌子对面略显拘谨的顾明问道:“你怎么看?”

顾明脸色浮现一抹苦笑,他根本不清楚底细,哪里有什么看法呢?说道:“应该是市府那边的正常修正吧,我是看不出什么猫腻,秦市长应该不会在这么大的会议上动什么手脚吧。”

胡长青嘴角一扯,溢出一抹笑意,说道:“好吧,我知道了,按正常程序,递交主任办公室签字。”

说完,便对顾明挥了挥手,待顾明离开办公室后,才放下悬着的心似的吁了一口气,在刚才的最新会议内容中,他看到罗进才的名字,当然,为了掩饰名字的更替,一下换了三个名字,劳模这种东西,如今已经不想以前那般隆重了,不过履历上加上这一笔,也可以将履历变得更光鲜些,特别是针对事业单位。

而在现在这个关系网密集的年代,因为照顾到推脱不掉的关系户,而不得不将原来的入选人划掉也是习以为常的事,所以市府那边偷龙转凤的动作应该不会被市委这边察觉,倒是市委这边说不定会故意视而不见,用来作为以后追究市府的把柄。

和鹿灵犀吃晚饭后,又一起在包间中喝了半个钟的茶,不过氛围却没有保持午餐时的轻松写意,除了有董佩珍加入的因素外,还有胡长青被鹿灵犀最后一句话弄得有些心绪不宁。

“再加上蓉蓉,你和蓉蓉结婚,当然我还是可以继续做你的情妇,怎么样,小姨和侄女共事一夫,你们男人不都喜欢这个调调吗?”

胡长青自然记得鹿灵犀关于王蓉蓉的婚事曾经对他说过的话,若是以前他还可以淡定地将这句话当成鹿灵犀戏谑他的玩笑之语,那么现在,他却无法淡然处之了,因为最让他无法淡然的是鹿灵犀如今身份和权势。

相对于王蓉蓉而言,无疑鹿灵犀更加具有诱惑,却不说鹿灵犀的绝世容颜和**难忘的身段,就单单想起她如今的身份,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拒绝,一想到可以将堂堂常务副市长压在身下,他的心不由一片火热。

胡长青摇了摇头,将这让他有些心驰神往的念头甩出脑海,他和陈玉珊的感情很稳定,而且鹿家的女人并不是良配,心中既然有了决断,心中的烦躁顿时消去不少,不过心中却隐隐有阵遗憾和失落。

正当他觉得自己战胜了欲-望的时候,胡长青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吓了他一跳,因为此刻他有些怕一个人的电话,俯身一看,原来是唐嫣的,他顿时想起今天有件事他忘记关注了。

电话一接通,就听到唐嫣语气不善地说道:“大少,你是不是过的太潇洒了,我还以为你良心未灭,原来是我误会你,我真的难以想象你居然可以心安理得地坐在办公室等电话,你。。。。。”

胡长青虽然心情不佳,但是却不会发在唐嫣身上,不过他今天的情绪却无法做到以前那样虚心接受,有些不耐烦地打断唐嫣的抱怨,问道:“好了好了,情况怎么样?可以再做修复手术吗?”

“哧,你又是那根筋不对了。”

虽然听出胡长青心情不佳,但是唐嫣并没有太过畏惧,还是刺了胡长青一句,觉得心里舒服了一些,才说道:“情况不是很乐观,今天光是拍片都拍了很多,听专家说目前国内的技术很难做修复手术,必将时间太久。”

“国内不行,那么国外呢?”胡长青皱着眉头问道。

“医院说还要研究,这个你就要问你那个总是色迷迷的朋友了。”唐嫣语气有些不悦地说道,“我算是看出来了,现在这个社会,没有点关系连看个病都是问题,但是你们这些二世祖都是些什么德行啊,那个向南看见韩晶晶的样子,差不多连魂都丢。”

胡长青脑中瞬时出现雨幕后暗淡的光线中那张如白瓷般绝美的容颜,耸了耸眉宇,说道:“向南应该有分寸的,你将王阿姨他们都送回家了吗?”

“那当然,我看你干脆给她们买辆车得了,我可没空再给你当助理哦。”唐嫣语气逐渐恢复正常。

“啊,王阿姨会开车啊。”胡长青有些诧异地问道。

“恩,王阿姨没有下岗之前是市纺织厂的班车司机,说实话,我看这个王桂枝很不简单,你要小心些。”唐嫣有些迟疑地加了一句,说完,她也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我知道,不过终归是我欠他们的,好了,先这样了,今晚要不要一起吃饭犒劳你。”胡长青问道。

“不要,先欠着,我今晚要加班。”唐嫣说完,便挂断了。

唐嫣电话刚断,向南的电话边进来了,和唐嫣说的差不多,不过向南要说的专业多了,而且直接将解决方案也说了出来。

向南说道:“根据刚才的专家会诊,教会医院,这个医院是美国比较权威的骨科医院,有好几例这种骨头修复手术,做完手术复原的机会大概60%,不过一般只能恢复走路的功能,不可以做太过剧烈的运动,想达到韩晶晶的要求,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胡长青顿时松了一口气,能够让韩晶晶恢复正常人的走路方式,这将会让他心里的负罪减轻很多,“那你就马上安排吧,负责联系医院还有陪护的护士,大概要多久啊?”

向南在电话那边沉吟了一下,说道:“最快两个星期,我们要先将韩晶晶的病历以及t发到那家医院去,我会跟进的,嘿嘿,说实话啊,你对韩晶晶这么上心,是不是看她长得漂亮啊。”

胡长青就回了一个字,吼道:“滚。”

向南不死心地说道:“你看韩晶晶对你心结难解,应该不会接受你的,要不做兄弟的我来帮你完成你的救赎。”

这回胡长青都赖得说话,直接将电话挂掉了,沉吟了片刻,还是给王桂枝拨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好几下才接通的。

胡长青有些拘谨地问道:“王阿姨,你们还好吧?”

王桂枝在电话那边迟疑了一下,才说道:“晶晶想搬回去住,我正给她做思想工作呢。”

胡长青说道:“阿姨,这样吧,我马上过来,刚才医院那边给我打了电话,说了一下关于晶晶的治疗问题,我们当面谈吧。”

王桂枝在电话那边想了一下才同意,挂完电话,看着低头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的韩晶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是却没有流下来。

王桂枝坐到韩晶晶的身边,将韩晶晶的身子搂过来,让女儿侧趴在自己的大腿上,一边摸韩晶晶的头发,一边擦干眼中的泪水,从侧面看着韩晶晶白皙的脸颊静谧没有任何表情,心里不由有些发酸,刚刚擦完的泪水又情不自禁地往外涌。

王桂枝叹了口气,似喃喃自语般地说道:“晶晶啊,妈知道你在怪妈妈,可是妈也没有办法,你现在这个样子,腿瘸了不要紧,可是你的心有问题啊,我不接受他的救济,你怎么办呢,难道妈真的将你嫁给三毛啊。”

见韩晶晶海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王桂枝将盖在韩晶晶脸颊上的头发往她耳朵边收了收,叹道:“三毛人虽然油了一些,但是心眼不坏,但是妈就怕他只是投个新鲜,只爱你的外表,妈要是在还有妈顾着你,要是哪天妈去见你爸和你哥了,他要是欺负了你了,可怎么办啊。”

说到这里,王桂枝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苦楚,失声痛哭起来,豆大的泪珠打在韩晶晶的脸颊上,溅起朵朵水花,韩晶晶忙爬了起来,用手擦拭母亲的眼泪,却发现怎不么都擦不干净,眼中顿时有些惶急,但是还是没有讲话。

哭了一会儿,王桂枝发泄完心中的抑郁,将韩晶晶放在面前的手抓在手中,用自己粗糙得手摩挲着女儿光滑细嫩的手,说道:“我答应过你爸爸,不会让你受苦的,妈会尽力做大这一点,但是你要听妈的话,好不好?”

韩晶晶知道她妈妈话里边的意思,清澈明亮的眼眸闪过一丝犹豫和挣扎,不过看到妈妈用坚定关切的目光直视自己,便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说不出的落寞和无助。

王桂枝用手摸了摸女儿的眉宇,像是要把韩晶晶眉宇间的幽思擦掉般,直视韩晶晶的眼睛,说道:“我知道你怕你哥怪你,对不对?”

182 放松一下

即便明知道关系缓和了很多,当胡长青站在王桂枝她们新的住所的时候依然有些忐忑,王桂枝的冷脸或是恨意,他都可以虚心面对,但是一想到韩晶晶冰冷漠然的眼神,他都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胡长青运转心法,舒缓了一下心情,轻吁了一口气,按响了门铃,响了三下门才打开,开门的是王桂枝,不过从王桂枝脸上的不悦神情可以知道,她应该是叫韩晶晶开门,但是韩晶晶没有听话。

胡长青扫了一眼玄关便的鞋架,没有看到有备用的拖鞋,便不打算拖鞋了,看到客厅中的韩晶晶正往一个卧室中走去,不由苦笑,对身后关门的王桂枝说道:“王阿姨,对不起啊,上午有事,所以不能亲自陪你们去医院。”

王桂枝神情略显尴尬地将胡长青引到客厅的沙发,毕竟房子是胡长青的,现在总觉得有点鸠占鹊巢的感觉,她接着转身给胡长青从冰箱离拿矿泉水掩饰自己的尴尬,将矿泉水递给胡长青,说道:“就只买了矿泉水,你将就着先喝。”

然后坐在胡长青侧边的沙发上,又接着说道:“你是有工作的人,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啊,唐小姐很好,待人和客气,况且医院那边你不是都安排好了吗?”

王桂枝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隐隐感觉到胡长青之所以上午没有陪她们到医院,应该是考虑到他们见面尴尬的问题。

胡长青瞟了一眼韩晶晶刚才进去的卧室,发现房门并没有关,心想不知道韩晶晶有没有偷听客厅中的对话,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名片,放到王桂芝面前的玻璃茶几上,说道:“王阿姨,这是这套房的房产经纪,我已经跟她联系过了,她吃些会过来和你们做房产的交接。”

不待王桂枝说话,胡长青又放了一张银行卡在茶几上,有些踌躇地说道:“接下来呢,韩晶晶可能要治疗腿,所以王阿姨的夜市可能就没有什么时间开,这里是100万,你们先当成生活费,晶晶的医疗费用,我都已经安排好了。”

王桂枝看着面前的两张卡片,顿时神色有些复杂,良久,才喃喃道:“你这是干嘛呢?”

胡长青深吸了一口气,正色说道:“阿姨,我知道生命是不可以用钱来衡量的,但是过去的错已经铸就了,我也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你儿子回来,所以我就只能承担起你儿子的责任,我会将你当成我妈一样,当晶晶做亲妹妹。”

胡长青的话,顿时让王桂枝想起早逝的儿子,眼睛不由开始红了起来,悄悄回头看了一眼韩晶晶的房间,叹道:“其实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该补偿的也已经补偿了,你并不欠我们什么,现在这些都是额外的,我们韩家虽然现在日子过得窘迫,但是非亲非故的,我们真的很难接受这些的。”

听到王桂枝的话,胡长青眼中上过一抹异色,刚才电话中王桂枝明明提到韩晶晶想搬回去,那么言外之意,就是她对住在这里并没有什么意见,但是现在为什么有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呢,想到刚在王桂枝有个回看的动作,顿时有些了然王桂枝前后矛盾的原因。

见王桂枝将名片和银行卡往自己这边推,胡长青忙伸手按住王桂枝的手,正色说道:“阿姨,刚才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就是你的干儿子,我是生怕你心里有疙瘩,所以开不了这个口,至于晶晶那边,我等下好好跟她聊一下。”

胡长青说完,仔细观察了一下王桂枝的眼睛,发现王桂枝眼中有些松动,顿时明白最大的阻碍真的是韩晶晶,拍了拍王桂枝粗糙干涩的手,没有让她再说话,直接站了起来朝韩晶晶的房间走去。

胡长青走进韩晶晶的房间,发现她正抱膝坐在床上发呆,神情静谧安静,宛若人迹罕见的深山湖水,宁静幽远但却无法触摸。

乌黑亮丽的长发洒落在肩膀和手臂上,她没有戴遮挡容颜的黑框眼镜,精致无暇的脸庞白皙如白瓷,没有血色,眉若远山含黛,鼻梁纤秀,如刀削玉雕般,嘴唇纤薄红润,此刻因为神情滞然而紧闭,下巴尖细小巧,承接着线条柔美的颈项,总得来说,韩晶晶绝对是胡长青见过的女人当中,容颜最精致的,连罗颖都稍逊一筹。

最引人的那对剪水秋瞳,此刻茫然而无助地直视着前方,只有清澈透亮的眼波因为光线的原因不时泛起灵动的波光,看着女孩黯然神伤的样子,胡长青心里不由一紧。

胡长青迟疑的一下,还是坐在韩晶晶的旁边,韩晶晶瘦弱的身子因为抱膝而坐更显得柔弱,胡长青深吸一口气,稳定自己的心绪,因为挨得紧,一股清新好闻的香味冲入鼻尖,以胡长青的经验,他并不觉得这是那种香水的气味,而是女孩身上独有的体香。

因为是居家,韩晶晶上身是一件黑色宽大衬衣,下身是一条深蓝色的牛仔马裤,将白皙修长的小腿露在外边,而胡长青的视线并没有留意韩晶晶纤细修长的腿,他一坐下,眼睛就被韩晶晶右腿外侧那道将近二十公分的伤疤定住了。

这道触目惊心的伤疤让他刚刚平复的心又变得急促起来,他清晰的记得,当那场车祸发生后,他勾头看了一下车外看了一眼,韩晶晶满脸是血的被压在车下,而她的右腿恰好被压在车下,不过这道伤痕应该是事后在医院中动手术留下来的。

胡长青仿佛又回到那个让他终身难忘夜晚,他一时情绪激动,手便有些情不自禁地摸向那道醒目的伤疤,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韩晶晶只是微微颤抖得往后缩了一下,但是并没有躲开。

触手处可以清晰地感到伤疤的隆起,因为房间开着空调,韩晶晶的皮肤有些发凉,胡长青神情复杂地抬起头看着眼中依然没有任何神采的韩晶晶,问道:“还痛不痛?”

韩晶晶眼睛闪了闪,轻声说道:“下雨会酸。”

不知道为什么,韩晶晶的声音并不是很好听,略有些嘶哑,好像并不经常发声似的,胡长青开始没有听明白,不过想到自己的腿也会因为阴天或下雨而酸痛,才猜到韩晶晶的意思。

因为胡长青进门也没有关门,所以竖着耳朵一直亲听房间动静的王桂枝也听到了韩晶晶的话,脸色突然变得激动,一下就站了起来,想冲到房间去,不过突然想到了什么,停在一侧的墙边,靠在墙上手捂着嘴巴无声地哭了起来,身体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而不断地颤抖。

在房间中的胡长青虽然也听到王桂芝的动作,但是却不知道王桂枝正靠在墙边捂着嘴哭,他收回摩挲伤疤的手,看着韩晶晶说道:“我下雨也会酸痛,今天医院那边打了我的电话,说只要到国外去做修复手术就有80%的机会,虽然不能想正常人一向奔跑,但是却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走路。”

为了给韩晶晶信心,胡长青故意将成功率说成80%,但是奇怪的是韩晶晶这回并没有回应他,甚至眼神都没有任何变化。

胡长青想了一下,试探地问道:“你想你哥吗?”

果然,韩晶晶抬起头来,看了胡长青一眼,眼神缩了一下,说道:“想。”

韩晶晶的反应,让胡长青既看到了和韩晶晶沟通的方式,又对她的反应有些失望,不过他才是慢慢适应了韩晶晶说话的方式。

胡长青迟疑地问道:“你恨我吗?”

韩晶晶放开抱着双腿的手,两只白皙柔嫩的手下意识地捏了两下,然后仔细地看了胡长青一会儿,才说道:“我不知道,我妈说不应该怪你,我不知道。”

听到韩晶晶的话,胡长青心里轰的一声炸开了,不管他之前在心里怎么臆测王桂枝母女俩,但是此刻从韩晶晶口中听到这句话,他一时有些羞愧得无地自容。

以他的看人的阅历,他从王桂枝身上可以看到典型的江城妇女的特性,为人泼辣市侩,有心机爱占小便宜,不过正是因为王桂枝的这种特性,才可以在丧子和丧夫后依然坚韧地活着,依然可以让身有残疾的女儿安心地上大学。

许是突然发现韩家人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怨恨自己,胡长青一时有些情绪激动,百感交集,拉着韩晶晶的手,一时也顾不得感受韩晶晶芊芊素手柔嫩的触感,激动地说道:“晶晶,以后我做你的哥哥好不好。”

韩晶晶有点被胡长青的表情吓到了,抽回手,转了一个身,并没有回应胡长青,胡长青神情一愣,激动的情绪顿时恢复了不少,嘴角泛起一抹苦笑,自己还是有些操之过急了,对着韩晶晶的背影说道:“那晶晶,你先休息,不过要听妈妈的话,就住在这边,你妈妈这些年为了操劳,到老了也应该享享福,所以即使你心里依然怨恨我,也不要拒绝我的好意。”

胡长青说完,看了韩晶晶好久,见她依然没有要再和自己说话的意思,便只能起身走出房间,出门口的时候,依然回头看了韩晶晶一眼,见女孩的身影依然静谧安静,不过却感觉比刚才要温暖了些,不过想想也许自己自己想当然的错觉而已。

一出门,胡长青就看到王桂枝泪流满面的靠在一边的墙上,顿时把他吓一跳,他以为是刚才他提到已经逝去的韩鑫,又勾起了王桂枝的伤心处,便满含内疚地说道:“阿姨,对不起,我。。。。。。”

王桂枝脸上虽然满是眼泪,但是却笑着对胡长青摆手,见胡长青一脸怪异地看着自己,便指了指门口,领着胡长青往门口走去。

王桂枝小心翼翼地将大门关上,才对胡长青说道:“我不是伤心,我是高兴,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说不恨,那是骗人,但是人总要往前看,就想晶晶她爸爸在的时候说的,这都是命,不过,我对你没有别的要求,你让晶晶失去了一个哥哥,你就按你刚才说的那样做她的哥哥吧。”

“阿姨,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胡长青郑重地承诺道,不过想到王桂枝怪异的表情,还是问道:“刚才阿姨怎么啦?”

王桂芝神情一暗,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已经关上的门,便将事情的原因告诉了胡长青,胡长青听完,脸色也不由变得凝重了许多。

胡长青脸色平静地上了自己的车,开车离开时,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韩晶晶所在的房间,没有想到韩晶晶有严重的自闭症,按照王桂枝所说,自从韩鑫去世后,韩晶晶和家人说话都没有超过10次,若不是有时听到她在房间自言自语,王桂枝都要怀疑韩晶晶是不是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但是今天却和胡长青有过语言上的交流,当听到之前还有过一次交谈后,王桂枝更是惊喜不已。

183 龙潭虎穴

江城虽大,胡长青突然发现自己没有容身之处,就拿此刻来说,他如果不回办公室,他真的没有地方可去,陈雨珊那边他晚上会回去睡觉,他自己雍华庭的住所,他更加不想去,虽然邱亦柔并没有在哪里待很久,但是一回到那个房间,他就会想起那个原来他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的女人,至于唐嫣哪里,唐嫣现在应该正忙,应该没有时间来陪他的。

要是以往,卢月如的住所是最好的选择,他一旦内心纠结,要么回去江北找苏文广聊天,要么回去卢月如那边寻求慰藉,但是卢月如今天上午已经去了美国,一想起卢月如,他的心不由堵得更厉害,他索性将车停在路边,拨了他爸爸的电话。

胡长青一边等电话接通,一边用另一只手将座位放平些,好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他突然发现,让苏文广上岸对他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至少现在他没有再到江边的理由。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接通,他爸爸胡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醇厚雄浑,听到他爸爸的话,胡长青心里不由安定了不少,“怎么啦?有什么事?你可是很少打我电话的。”

尽管他爸爸看不到,胡长青依然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嘿嘿笑了两声,问道:“老爸,我妈到美国去什么事啊,这么急?”

胡安说道:“你干嘛不亲自问你妈啊,我也是上午才知道,好像讲月如都带过去了吧,主体什么事我也不是很清楚。”

“哧”

胡长青忍不住哧了一声,他还没有问,他爸就将话堵死了,看来他爸妈是铁了心不让他知道这件事了。

“哧个屁啊。”胡安在电话中骂道,“听说你在和韩家人在接触,怎么样了?”

听到他爸主动转换话题,胡长青基本上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爸妈一定有事瞒着他,而且是关于卢月如的,但是到底是什么事呢?

“嗯,关系处的还行,我现在正在联系医院,准备送韩晶晶到美国去做修复手术,她妈妈还不错,是个通情达理的女人。”

胡长青知道他爸肯定知道韩家人的信息,所以就直接说了韩晶晶的名字,没有进一步解释。

“对,王桂枝是个很有分寸的人,他丈夫患病的时候虽然耗光了赔偿的钱,但是她依然没有过来找过我,不过我还是暗中知会医院我们会承担额外的费用,不管怎样,我们都对这家人有亏,你虽然醒悟得比较晚,但是这件事做得还不错,男人最重要就是要有担当,敢于面对自己犯过的错。”

要是以前胡长青听到他爸爸这样长篇大论的话,肯定会将电话拿得远远的,但是今天他却很用心的在听,而且每句话都听到心里去了。

“啊,原来你一直都有关注过他们啊,怎么我不知道呢?”

胡安“嘿嘿”笑了两声,说道:“你自己不问,我们也不会跟你讲,不过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

胡长清沉默了一下,看了一眼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汽车,让思维稍微放松了一下,才鼓起勇气问道:“比如这次妈和月如去美国的原因,还有舅舅这次在黄世这件事上的想法。”

他本来以为他爸爸会说以后自然知道,没有想到他爸爸听完后,哈哈大笑,笑得他莫名其妙,错愕不已。

胡长青等他爸爸笑完,才叫道:“爸。”

胡安没有马上说话,而是将手机给了另外一个人,当胡长青听到电话中熟悉的声音传来时,饶是以他如今早已经修炼到处变不惊的心性,依然脸色大变,心绪大乱。

“长青,你怎么不亲自打电话给我呢?怎么?对舅舅有意见啊?”

胡长青急声问道:“舅舅,你怎么和我爸在一起呢?”

龚天应在电话那头笑得很开心,反问道:“我怎么就不能跟你爸在一起呢,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听到他舅舅开心的笑,胡长青一直隐忍不发的抑郁瞬间爆发,有些不悦地答道:“被自己亲人利用的感觉当然不好受,舅舅,你到底在搞什么啊,怎么不提醒我呢?”

听出胡长青语气中的不满,龚天应忙收敛自己的笑声,解释道:“这事啊还真不能怪我,你应该去找老二。”

“二叔?”

“对,除了老二,谁还能想出这么阴损的计谋出来呢?”

胡长青顿时觉得思绪有些凌乱了,知道自己被舅舅利用后,他并非没有想过是不是舅舅在当中另有打算,不过不管他怎样找理由却是始终说服不了自己。

胡长青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道:“那老舅,我可就等着你给我解惑了,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你可就等着瞧,哼哼。”

“嘿,你这混小子,居然威胁起我来了。”龚天应略带不满地说道,不过语气越发自然,显然他也怕这次这件事会给他和胡长青这个外甥之间产生隔阂。

“其实这次是老二让我这么做的,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让你更加深刻地了解官场,在官场,永远只有利益的最大化,老二觉得这次的事可以让你成熟得更快,所以我就配合他。”

胡长青挑了挑眉毛,按照他舅舅的说法,这到时真的想他二叔的想法,因为他二叔总是想尽办法让他成熟得更快。

“还有呢?我可不相信只有这一条。”

“嘿嘿。”

龚天应笑了两声,才又继续说道:“考虑到黄世的身份,要想在这次的事件中有所收获,与其在背地里偷偷摸摸,还不如明刀明枪地加入,那么你这次的一个小失误就给了我不得不加入的理由。”

“我晕,用得着这样吗?不就是想分一杯羹,有必要这样遮遮掩掩的吗?”

“我跟你说,你可不能晕啊,要不然这一课还不白上了,不管什么事,都要讲个师出有名,哪怕是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好了好了,我说不过你。我可跟你说啊,这件事可是让我差点内伤哦,被我一向敬爱有加的舅舅利用,我连跳江的心都有了,你说吧,用什么来弥补我这颗脆弱的灵魂。”

听到胡长青有开始没大没小的贫了起来,龚天应这才真的放下心来,没有理会胡长青的抱怨,直接将电话挂了。

龚天应一脸轻松地拿着手机走到如同农夫一般正在菜地忙活的胡安身后,见胡安正在给一颗刚填好吐的菜苗浇水,便站在一边看,没有打扰。

胡安放下水壶,又在一边的喷泉中洗了洗手,此处是胡家在江口区的老宅,占地近10亩,园林设计美轮美奂,但是却在一处墙角不显眼的地方开辟出了一块差不多两百平的菜地,种满各种时令的小菜,有的已经结果,有的才刚种下。

胡安看了一眼站在竹栏篱笆外的龚天应,见他神情轻松,便知道没有什么事,便笑道:“你们啊,现在跟我的差距就知道这道篱笆,可是让你迈进来,确实怎么也迈不出哪一步,你是这样,老二也是这样,长青虽然是交给你们**,但是这次的事,我不是很赞成的,亲情永远比什么都重要。”

龚天应解决了和胡长青的隔阂,本来心情愉快,却没有想到听到姐夫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显示一怔,觉得很是深奥,接着便苦笑着垂手恭听。

胡安见龚天应一副任骂任打的样子,不由气结,用还在滴水的手指了指,叹气道:“你啊你,你们也许认为我现在在这里种菜是附庸风雅,但是却不知道,我一所以在这里种菜就是为了提醒自己,就是为了提醒自己,我是农民的儿子,哪怕有一天我一无所有,我还是可以做回农民养活自己,可是你们呢,这才刚从田里爬上来,就整天琢磨这,琢磨那的,累不累啊。”

见胡安还有继续长篇大论的趋势,龚天应告饶道:“好了,姐夫,我改,我改还不行啊,我算是明白为什么老二不过来啊。”

胡长青听着电话中的嘟嘟声,不由苦笑,其实这种事哪里是解释清楚就可以忽略忘记的呢,不过对方毕竟是自己的舅舅,自己哪里能真的记恨呢,更何况这背后还有自己一直畏惧如虎的二叔。

胡长青是越想越生气,和着自己就白被这两位欺负啊,他却不知道他爸爸就因为这件事正将江城市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训得想鹌鹑一样。

“得,这事也只能这样了,谁叫我如今是爸爸不痛,妈妈不爱呢。”

胡长青泄气地叹了口气,想了一下,便拿起电话,又拨了向南的手机,接通后,直接说道:“地点不用选了,就去刘恒的那家夜店。”

向南问道:“你确定?”

胡长青眼中闪过一抹冷色,说道:“确定。”

挂完向南的电话,胡长青又翻出了一个号码,是他姐夫顾绍棠的电话,他问道:“姐夫,忙不?”

顾绍棠没有马上说话,而是听到关门声后,才说道:“还好,正在开会呢?”

胡长青“哦”了一声,说道:“我今晚想到龙口区去玩一下,看看在顾局长主持下的龙口是不是别有一番风景。”

顾绍棠迟疑了一下,才说道:“好,到了就通知我。”

挂了顾绍棠的电话,胡长青轻吐了一口浊气,心中的抑郁轻了不少,他姐夫既然答应了,那么看来他如今对龙口区的掌控已经差不多了。

胡长青做起身子,将靠背调好,正准备启动车子的时候,动作突然一滞,又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通了后对电话说道:“李哥,现在在哪里啊?”

李铁说道:“在师傅这边呢?你可是好久没来了,师傅都提起好几次了。”

胡长青讪然了笑了笑,说道:“李哥,这个你可得给苏老头解释一下,我这段时间真的是各种的忙啊,忙完这两个礼拜就好了。”

李铁说道:“这个你得给师傅亲自说。”

胡长青“嘿嘿”笑了笑,问道:“李哥,功夫练得怎么样了啊?”

李铁傲然说道:“下次你过来,我们练练?”

胡长青说道:“怎么有信心啊,好,下次就领教一下,看你学得怎么样,对了,李哥,娄华那边有什么进展没有啊。”

李铁有些不满地说道:“我就知道你这个家伙没事时不会打电话过来,亏得你跟我应付了好几句。”

“李哥,下次我请,不醉不归,这总行吧。”

李铁低声嘟哝了一句,说道:“我派到那边的人已经找到一位当年的目击者,是位女领班,我的人正在和她谈恋爱,所以才套出了一些东西,怎么?现在就要用吗?有些太急哦。”

胡长青脸上的喜色一闪而过,忙说道:“不用,你那边按部就班就可以,总算是听到了一件好消息,看来关键时刻还是要看李哥啊。”

李铁笑道:“你不要拍马屁了,你还是过来陪师傅聊聊天,喝个酒,要不就今晚怎么样啊?”

胡长青脸上闪过一抹难色,犹豫了一下,还是对李铁坦诚道:“李哥,今晚是真的不行啊,我准备找人晦气呢,这几天受太多气,不得不发泄一下。”

李铁惊讶道:“啊,谁敢给你气受啊。”

胡长青苦笑道:“我二叔和我舅舅,怎么样?李哥,要不不给我找回场子。”

李铁顿时无语,不过还是问道:“你打算找谁的麻烦啊,要不要握过去啊?”

184 一记耳光

江城市一派和气的假象将随着下周的劳模大会的召开而荡然无存,谁也不发预料会发生什么事,到了这个级别的斗争,已经不是可以控制斗争范围和规模的层次了,现在就要看省委最快介入的时间是什么时候,而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是黄世的对手们,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可以让黄世政治前途嘎然而止的机会。

“黄天,我就要看看你做不做得了黄天。”

胡长青将手机搁在储物阁里,轻踩油门,让车子又汇入车流,几通电话的时间,让时间一下流向了五点,而如这个时间想对应的是大道上龟速的车流。

胡长青被堵在大马路上干着急,早知道他就不该停在马路边打电话,想到晚上的事,他沉寂很久的血不由又有些热血澎湃的感觉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个嚣张跋扈的事了。

突然,他又想到了一个人,便一边驾驭着车子慢慢行驶,一边将蓝牙挂在耳朵上,并拨通了秦明亮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秦明亮便在电话那边语气有些理亏地说道:“你打我电话也没用啊,现在我说了不算啊。”

胡长青皱了皱眉毛,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秦明亮说道:“知道啊,胡二啊,我知道你是为了那件事,现在不是我负责了,被我家老头接过去了,这次倒是被他夸了几句,不过却是憋屈得要死,明明可以让黄天那个狗东西好看,却不能自己亲自操作,唉。”

胡长青眼中闪过一抹亮光,说话风格倒是秦明亮的一贯风格,但是秦明亮应该没有厉害到这个程度才是啊,他还没有开口,秦明亮便将话全部堵死了。

胡长青脑中闪过一张精致明媚的俏脸,嘴角溢出一抹苦笑,说道:“啊,你说那件事啊,我现在不管这件事了,我找你是别的事。”

秦明亮在电话中诧异地问道:“不是这件事啊,那什么事啊。”

胡长青笑道:“晚上想请你喝酒。”

“哦,哪里啊,我一定到。”

胡长青说道:“好,到时我通知你,我今晚准备去打黄天的脸,你不要事后说我没有通知你啊。”

胡长青说完,便将电话挂断了,有罗颖在一边参谋的秦明亮已经不是他几句话可以撩拨的,不过他的饵已经抛出来了,就看秦明亮可不可以忍得住上次被黄天吓得颤抖的耻辱了。

晚上七点,按理说这个时间段并不是夜场的高峰期,不过龙口区虞山大道边的这家滚石却是人头颤动,停车场早已停满了各种层次的汽车。

此时霓虹闪烁的大门口站满几十个等着进场的男男女女,他们衣着时尚前卫,各个看起来都靓丽俊朗,虽然在外边等位,但是大部分都没有流露出焦急不满,而且也并没有要转场的意思。

不说格局气势,光是这让等待者如此虔诚等着进场的景象,就足以说明这家夜店绝对是龙口区数一数二的夜场了。

突然,门口的保安放了几个人进去了,人群顿时一阵骚动,如果一起等大家都相安无事,不过现在却有人进去了,如是等着后面的人心里难免有些不平衡了,少不得抱怨几句,不过一想到这家店子深厚的背景,他们也就只敢小声骂骂咧咧的。

这时,又有三辆车依次驶向一边的停车场,转弯时的灯光照向了等候的人群,几个比较靠后的年轻人骂声不断,其中一个骂道:“傻逼,停车场都爆满了,还朝里边开,等下还不是得灰溜溜的回来。”

“切,开豪车了不起,最看不起这种富二代了。”

正当这几个年轻人准备看笑话的时候,胡长青他们的车已经开进了停车场,打头的一辆是梁振的丰田霸道,其次是向南的宝马5,胡长青开着他a6跟着最后,坐在车中的胡长青脸色铁青,很不好看,因为刚才吃饭的时候,向南说方雨和彭湃都有事不来了。

多年的友谊,没有想到在今晚断裂,他一直都小心翼翼地维护着几人的关系,连方雨的背叛他都可以谅解,但是今晚方雨和彭湃却因为也和刘恒是同学而不好路面,其实他知道,他们俩是怕直接面对江城第一衙内黄天而已。

不过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胡长青也没有什么办法,想来也是好笑,今天他舅舅才跟他将前几天的事是让他尝试亲情被利用的感觉,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又尝试了友谊被践踏的滋味。

梁振看着拦在车前的保安,剑眉一竖,并没有马上停车,而是直到车离保安的身体不足二十公分的时候才踩了刹车,看着保安脸色苍白的走到车窗边,他将车窗按下,骂道:“你想找死吗?”

保安仔细看了一下梁振的面容,发现并不是熟悉的面孔,心里不由一松,不过敢在这里耍横的人,也不是他这个小保安敢得罪的,便小心说道:“先生,这里的停车位已经满了。”

梁振眉毛一挑,瞟了一眼保安身后的空位,问道:“那那些车位是干嘛的啊,留着给谁的啊?”

保安偷偷瞟了一眼后面跟着的两辆车,见都是豪车,知道这人肯定不简单,又见不远处的几个保安并没有要过来支援的意思,心里不由暗骂这几人背信弃义,平时称兄道弟,关键时刻便明哲保身,不过却同时暗赞那几个家伙眼光比自己好。

沉思间,见梁振脸上慢慢露出不耐的声色,便忙解释道:“这些是给vip客人用的车位,所以。。。。。”

梁振说道:“那你回头问一下刘恒,看我算不算vip客人。”说完便兀自开车驶向那几个空出来的车位,胡长青和向南也紧接着驶了过去。

保安站在一边是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直到胡长青他们三人停好车走了过来,保安才挤着笑脸迎了过去,一边带路一边继续观察他们三人,有心想和他们聊几句套套近乎。

见梁振气势不凡,顾盼间便有一股威势流露出来,而且刚才已经领教过梁振的蛮横了,便将视线移向胡长青,可是胡长青铁青的脸色虽然恢复了不少,不过依然是生人勿近的样子,便只好看向向南,见向南脸色还算正常,而且神态比较温和,便忙走到向南那一边,小心问道:“你几位认识我们老板啊。”

向南正在打量这间夜店的外部装潢,听到保安的话,便收回视线,看了胡长青和梁振一眼,见他们没有说话的意思,便笑道:“听说过,不认识,不过今晚之后应该就认识了。”

保安脸色一变,刚准备变脸,下意识地看向梁振,又马上变回小心翼翼的样子,苦笑道:“那你们等下见了我老板可要给我说说好话啊,不然我可就会丢工作啊。”

见向南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不知道怎么回事,保安心中顿时一轻,见他们快靠近了门口,又解释道:“因为人太多了,所以必须要排队,等里面有人出来了,才会放人进去。”

才一说完,神色突然一滞,想到这可是敢占用vip停车位的住啊,哪里会乖乖在外边排队呢,想到这里,看向守在门口的三个保安的眼神不由有几分幸灾乐祸。

胡长青看了一眼一侧排着队的人群,丝毫没有要过去排队的意思,还是往大门口走过去,不过却被一个年轻的保安拦住,保安声音客气地说道:“先生,对不起,请排队。”

胡长青看了一眼拦在自己面前的保安,眉头不由一皱,冷声说道:“让开。”

保安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先是看向跟在胡长青三人身后的那个带路的保安,见那个保安并没有要上前解释身份的意思,便依然将胡长青拦在门外,说道:“对不起,先生,请依次排队,这可是龙爷看的场子,请不要捣乱。”

胡长青见保安居然如此执着,不由笑了笑,看向右侧的向南,向南对着他耸了耸肩膀,又看向左侧的梁振,梁振则是回了好戏上场的眼神。

他本来是计划先喝酒的,所以他才要在动手前争取梁振和向南的意思,现在被这个保安不知死活地拦住,想不现在动手都不行了,更何况,他此时的心情真的很不好。

胡长青往前走了一步,保安见胡长青居然不听劝导,眼神不由一变,正准备骂人的时候,突然听到“啪”的一声响声,接着就是耳朵一片轰鸣,半天没有反应,过了许久才感觉到左侧的脸颊火辣辣地痛,伸手一摸,居然可以摸到手指痕,眼睛顿时一红,叫道:“妈逼的,翻天了,兄弟们,给我打,往死里打。”

话一说完,就又听到两声“啪”的响声,原来站在他身后的两个保安看到他挨了耳光,马上就冲了上来,但是却瞬间被向南和梁振的两记耳光打蒙了,一时见,仿佛时间停滞了般,整个夜店的门口一片沉静。

刚才准备看胡长青他们好戏的几个青年都张大口,一脸痴呆,其中一个黄毛反应比较快,说道:“这也太生猛了吧,这可是龙九的店啊。”

他身边的一个戴无框眼镜的说道:“有是几个不知死活的富二代,等下就会被丢出来。”

站在他们不远处的另一堆人则是鄙视地看了他们一眼,说道:“没眼光就不要乱说,一看这三就不是简单的人,说不定等下人家老板得亲自迎过来。”

戴无框眼镜的反击道:“不知道不要瞎**乱说,你以为他们是市长的儿子啊,还老板亲自来接,我可是听说这家店的老板和市委书记的儿子是朋友啊。”

185 要怎么玩

胡长青睥睨地斜了一眼眼前明显有些底气不足的领班,心中叹道在外边混的没有几个人是真的不带眼识人的,此人随口一问,却是带着深意的。

胡长青浅浅一笑,仿若刚才的一幕没有发生过一般,对领班的问题置若罔闻,转头对一边的向南说道:“看来刘恒不是很欢迎我们啊,我们是换场还是继续陪他们玩下去。”

领班显示被胡长青明显轻视的举动搞得有些火大,不过当听到胡长青轻描淡写地说出老板的名字,眼神不由一缩,忙对身边一个跟班打了个颜色,那个跟班很快就退到一边,对着对讲机汇报这件事。

向南回头看了一下身侧排起的长队,虽然队伍因为门口的混乱而有些骚动,但是依然是一长条,看起来巍然壮观,说道:“这么多人等,想来这里应该不差,想进去见识一下,今天不玩,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一边的梁振听到向南别有深意的话,不由嘿嘿地笑了两声,胡长青也不由莞尔一笑,对着盯着他们看,有些进退两难的领班说道:“是不是可以让我们先进去,这样不管怎样,你等下都好处理。”

听到胡长青有恃无恐的话,领班的脸颊不由一抖,身体往后退了几步,躬身说道:“那几位里边请诺。”

既然这几位如此拿大,那么他就先礼后兵,如果真的是老板的朋友,那么下面的人也不会说他林文龙不为手下出头,不过如果只是装象的脑残富二代,那就对不起了,领班林文龙低下的眼睛中闪过一抹寒光。

胡长青领着向南和梁振施施然地走了进去,那些排队的人群,本来以为会有好戏看,没有想到居然是虎头蛇尾地结束,不过对于胡长青他们可以能够提前进去,心里倒是没有什么怨气。

和大多数夜店差不多,这里也有一个光影绚烂的长廊,不过却比其他地方大气,更加富丽堂皇,胡长青心里将此处和李铁的大东门比较了一番,发现大东门除了气势和场地比这边好些之外,在装潢和格调方便好像还略逊了一筹。

这时刚才到一边汇报情况的那个跟班快步走到领班身边,对着领班的耳朵说了几句,说的过程中还拿眼睛打量起胡长青他们,而领班听到了跟班的话后,脸色顿时一变,眼睛闪了闪,微曲的腰一下变得更加卑微了。

胡长青只顾着和向南和梁振低声交谈,并没有大在意领班的变化,对于他而言,今晚只有一个对手,那就是黄天。

领班见胡长青他们讲话有一个空挡,便在一边恭敬地问道:“不好意思啊,我们老板现在不在店里,他听到贵客的到来正在往这边敢,交代我先将贵客带到包间中,等他到了,他当面跟你们陪酒道歉。”

胡长青转过头,看向一边谄笑的领班,对此人前倨后恭的样子有些不齿,笑道:“你老板知道我是谁了吗?”

领班面容一怔,讪讪一笑,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在胡长青也没有什么兴趣继续跟这种小角色纠缠,说道:“带路吧。”

听到胡长青发话,领班面容一轻,又将身体降了几分,躬身在一侧引路,当进入舞厅的大门后,震耳欲聋的轰鸣一下充斥双耳,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声波扑面而来。

胡长青看着舞池中尽情扭动身体放纵自己激情的男男女女,心里一片平静,倒是一边的向南身体情不自禁地跟着音乐抖动,梁振则是打量着大厅的环境。

在这光影璀璨的空间中,那些没有进入舞池的男女则趁着光线正暗,躲在卡位里拥抱缠绵,几位衣着性感的啤酒女孩正穿梭在卡位之间,推销着自己的酒水,忽然,胡长青眼睛一凝,他依稀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一个卡位边,恰巧那个身着嘉士伯性感推销服的女孩也看向他这边,两人的视线顿时越过舞池中的人群在空间中相遇,女孩神情顿时变得愕然,而胡长青眼神瞬间变冷。

梁振察觉到胡长青的异样,朝胡长青看的方向看了过去,并没有发现身上异常,大声问道:“怎么啦?”

胡长青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这个嘈杂的环境中却清晰地传到了梁振的耳朵里,不过梁振并没有留意到这个异常。

此时在舞池二楼一个可以看到大厅的包间中,正有两个人站在落地窗户边,盯着舞池的门口,其中一人赫然便是江城第一公子黄天。

另一个人也是年轻人,虽然也站在窗户边,但是身子落后于黄天两步,表情恭敬谦卑,看见胡长青三人站在门口打量舞池,便有些迟疑地问道:“真的不用下去迎一下吗?”

此人便是这家夜店的老板刘恒,胡长青高中时的同学,接到下面人的通知后,他一时猜不出来人是谁,知道查了胡长青的车牌号后,才确认胡长青他们的身份。

黄天手中端着一杯红酒,他隔着玻璃窗,一脸深思地看着胡长青三人,听到刘恒的问话,他沉吟了一下,便答道:“没有必要,早不过来,晚不过来,偏偏这个时候过来,看了是来者不善啊。”

“哦,是哪个也会功夫的胡小子过来了吗?那今天可要他好看啊,嗯。”

黄天话音一落,包间中响起另一个声音,只见一个红光满面的中年人正躺在包间中的沙发上,一个曲线玲珑的身着黑色晚礼服的女子正跪在他的双腿之间低着头不断地耸动,而说话的中年人赫然便是曾经伴随在钱红兵身材的钱叔。

听到钱叔的话,黄天皱了一下眉毛,说道:“老钱,不要乱来,胡长青身份不同寻常,你不是说他背后应该有高人吗?查得怎样啊?”

钱叔一边享受着身下女人带来的快感,一边不满地瘪瘪嘴,说道:“没有查到什么东西。”

黄天对于钱叔的答复很是不满,转过身准备说什么的时候,看到一边刘恒脸色有些担忧,便宽慰道:“虽然摸不清胡长青今天来的目的,不过在他在龙口区唯一的依仗就是顾绍棠了,通知一下钢炮,让他搞点事。”

说完,还拍了拍刘恒的肩膀,继续说道:“放心,虽然小坤不在,但是一切有我。”看到钱叔还在闭着眼睛享受,眼中闪过一抹厌恶。

与此同时,停在夜店外的一辆奔驰350上,刘二看了一眼排在大门口依然有大约三十人规模的队伍,脸上有些担心,说道:“我看长青今天晚上的脸色有些不对啊,等下我们还是进去吧,对了,这个点的情况查得怎么样?”

王二正拿着一部ipad在倒弄,看着屏幕说道:“那边还在查,没有收录这家店的信息。”

刘二说道:“他今天有些反常,动手打人可不是他的风格,怎么看都有点故意找茬的样子。”

听到刘二的话,王二抬起头一脸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这样一说,还真是的啊,不行,我们得进去跟紧点,这样吧,打个电话回去叫支援吧。”

本来还有些担心的刘二,听到王二有些小题大做的话,不由笑道:“有必要吗?”

王二正准备说话,突然看着前挡风玻璃的眼睛一凝,说道:“你看看,那边是长青停车的地方吗?”

刘二顺着王二的视线看了过去,之间有两个夜店的保安正在胡长青的车子周围查看,刘二的脸色一下变得凝重起来,说道:“看着这家店不简单啊,打电话,叫支援吧。”

夜店员工休息室,那三个在门口拦胡长青三人的保安正将一袋冰按在自己挨耳光的脸上,三人都一脸冷色地看着在面前赔笑的小方,小方就是在停车场给胡长青他们带路的那个保安。

小方一脸苦涩地笑道:“王哥,李哥,张哥,我是真的不知道那几个人是什么来头啊,我要是知道,哪里会不知会你们一声呢,现在不是牛哥看着他们吗?放心,等下如果放心是装象的,我绝对给三位大哥报仇。”

坐在左侧的一个一脸不屑地看着小方,冷声说道:“真要是装象的,还轮到你来,老子不砍死这三个**,我就不信张。”

居中而坐的王哥则是默不作声,只是眼中的怒火显示他此刻是多么的愤怒,右边的李哥倒是脸色平静,听到张哥的话,便叹道:“见牛哥的样子,看来这几个人来头不小,我们想找回场子,我看够呛。”

张哥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一下站了起来,骂道:“难道我们今天这几耳光白挨了,王哥,你怎么说?”

王哥本来心中羞愤交加,不过也顾忌到胡长青三人的身份背景,现在听到张哥的话,心里的火一下就窜了起来,说道:“牛哥不为我们撑腰,我们找钢炮哥。”

王哥说完后,看了一眼面前的小方,想起自己挨打时小方眼中满是幸灾乐祸,便猛地踹出一脚,正题在小方的肚子上,小方猝不及防一下就摔倒在地上,还没来得及开口求饶,就又被一边冲过来的张哥恨踢了几脚。

张哥便踢便叫道:“我叫你在一边看戏,我叫你看戏。”

李哥则是依然坐在位置上用冰敷着自己红肿发烫的脸,对于小方的下场,他是冷眼旁观,其实他对王哥叫钢炮过来找场子并不是很看好,以他看来胡长青三人一定是官二代,不然不会明知道这是龙九爷看的场子还这么嚣张,在这些官二代眼中,钢炮算个屁。

186 冰雪聪明

领班领着胡长青从舞池一侧绕过,路过那个站在卡位边推销啤酒的啤酒女郎身边时,胡长青又不经意地瞟了一眼,神情不由一愣,眼前女孩浓妆艳抹,和自己印象中的那位佳人没有任何相似之处,难道自己刚才看走眼了。

胡长青眼中疑惑一闪而过,不过看到那个身着绿白相间的性感紧身皮衣的啤酒女孩也正用亮晶晶的眼眸盯着自己,心里不由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对这个女孩出现在这里心里不由有了几分猜疑,便没有停下来打招呼的意思。

浓妆艳抹的啤酒女孩盯着胡长青几人远处的背影,眼中眼波流转,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感到屁股一紧,忙转身躲开,不待她发怒,就听到卡位上那位刚才摸她屁股还没有收回的中年男士一脸怒色地说道:“你还买不买酒啊,看到帅哥就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中年男人虽然满脸怒色,但是眼中却满是猥琐淫欲的色彩,眼前这个女孩虽然画着浓妆,但是五官轮廓却依然很出色,而且更让他无法抑制自己**的是那包裹在紧身皮衣下曲线玲珑凹凸有致的身材,终究抵挡不了那翘圆紧致的屁股诱惑,这才伸手捏了一把,果然酥软弹手。

啤酒女孩看到中年人还没有收回的手,知道发生了什么,脸色不由一凝,说都不说,扬起手就是一耳光,骂道:“回去摸你妈啊?”

中年男人神色一愣,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和他同桌的几位也被这一耳光打蒙了,在这种场合,摸一下啤酒女孩的屁股,不用这么大反应吧,玩不起,就不要出来卖啊,不过几人也不是闹事的人,不敢在这种场合为人出头。

中年男人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骂道:“你怎么打人呢?13号是吧,我要投诉你。”

啤酒女孩将胸前的号牌一挺,骂道:“你摸老娘,老娘就不能打你啊,你去投诉吧,老娘还不想做了呢。”

因为此时正是舞厅中最热闹的时刻,出来这个卡位周围的人留意到这边的争执,其他地方的人都没有察觉到这里的骚动,倒是同样在附近推销酒水的其他啤酒女孩一脸惊诧地看着这边,因为今天13的反应太大了,一点都不像她平时七窍玲珑游刃有余的样子。

中年男人被女孩一激,就想站起来打女孩,好在被他身边的友人拉住,不过口中还是不饶人地骂道:“小贱人,你等着,不知道被多少人没过,到老子这里还矫情起来了,老子今天非要买你的钟,你等着。”

啤酒女孩将手中的酒牌往中年男人头上一砸,接着一拳头打到男人的鼻梁上,骂道:“回去买你妈的钟吧。”

说完,便捏着娉婷的脚步走了,只留下周围一片目瞪口呆的人和中年男人捂着鼻子哀嚎和满眼痛不欲生的眼泪。

一个和13号比较谈得来身材比较高挑的啤酒女孩,见13从自己身边走过,忙跟在她身边,关切地问道:“怎么啦,没事吧?怎么今天反应这么大啊,不就是被摸了一下吗?”

13号脚步都不停,扭头说道:“因为做完今天我就不做了,早就不能忍受这些人毛手毛脚了,今天终于出了一口气。”

高挑啤酒女孩神色一怔,说道:“没听你说过啊。”

13号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通往包间的过道,说道:“我也是刚才才知道的。”

领班将胡长青三人引到二楼的一件vip包间,胡长青环顾了一下包间的设置和装潢,平心而论,目前为止,这家夜店的硬件和软件都是应该是江城顶级,不过过了今天,江城就应该没有这家让年轻男女趋之若鹜的场所了,心中不由有几分遗憾。

领班恭敬地将三人请到一边宽大松软的真皮沙发上,又亲自从包间中自带的酒柜中,挑了几瓶最为昂贵的酒,胡长青扫了一眼,有勃艮第的罗曼尼.康帝出品的极品红酒,也有白兰地和黑朗姆,胡长青对此人不由高看几分。

领班亲自为胡长青三人倒了杯黑朗姆,又将那瓶罗曼尼.康帝的干红开了,放到一边醒酒,躬身说道:“鄙人姓牛,是这里的大厅经理,今天多有得罪,忘三位见谅,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告退了。”

胡长青端起面前的黑朗姆,小泯了一口,以示不会和他一般见识,便挥手让他离开,直到牛姓经理退出包间,胡长青才起身,走到包间中那块可以看到楼下舞池的落地窗边,往大厅中的卡位看了一眼,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不由有些失望。

转过身,发现梁振已经检查完包间,并对他说道:“没有问题,接下来怎么搞啊,刘恒不会一直当缩头乌龟吧。”

一边在倒弄点唱机的向南接口说道:“刘恒不会真的不在店中吧?”

胡长青坐回到沙发上,将面前的朗姆酒杯子推到一边,他对这种酒不是很感兴趣,笑道:“刚才我们从楼下大厅进来,说不定刘恒正和黄天一起看我们呢。”

梁振从包间的酒柜中挑了一瓶伏特加,又拿三个白酒杯,给胡长青和向南倒上,放下手中的酒杯,对胡长青说道:“你今晚是怎么打算的,坦白讲,我是不是很清楚你跟刘恒之间的过节,不过封了这家店,黄天真的会肉痛吗?”

这时向南也回到他们身边,拿起一杯伏特加,一口喝了一半,眉毛顿时一皱,说道:“刘恒这小子不地道,上次连着黄天想阴长青,说来彭湃和方雨这两小子还真是不够地道啊。”

梁振端起杯子一口闷,看了胡长青一眼,咂巴咂巴嘴,说道:“被人他们两人,就是我听说要对上黄天都犹豫了好久。”

胡长青对向南和梁振两人的双簧用意,自是心知肚明,心中不由闪过上次秦明亮对自己出来方雨时的嘲弄,嘴角不由闪过一抹苦涩,看来这种事自己居然没有秦明亮看得明白,朋友兄弟之间一旦有了二心,就应该快刀斩乱麻,这次彭湃和方雨不外乎指望自己事后继续原谅他们吗,当然,前提是自己可以在黄天面前全身而退。

坦白讲,倘若今天没有他舅舅给他上了一课,事后他说不定会继续将这件事一笑而过,但是他舅舅告诉他,有些时候,面对利益连亲情都可以利用,何况朋友之情呢。

胡长青那起面前的伏特加,一口而尽,脸色阴郁地说道:“不说他们,刘恒五分钟五出现,我们就闪人,不是自己的地方,总是不尽兴。”

听到胡长青的话,向南和梁振不由对视一看,顿时觉得这次彭湃和方雨有些猜错了胡长青的反应,便也不再说话,一时包间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对向南和梁振的反应,胡长青自是看着眼中,他拿起梁振手边的酒瓶,帮两人满上,笑着对梁振说道:“话不多了,谁是兄弟,我今天算是看清,以后只要我胡长青在,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见胡长青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向南和梁振两人自然不会在为彭湃和方雨说情,都拿起就酒杯和胡长青干了手中的酒。

不待胡长青倒酒,向南便主动拿起酒瓶,给他们倒酒,胡长青笑着对梁振说道:“还记得上次王建明那边上次的那个女孩吗?”

向南放下酒瓶,问道:“哪一个?就是最后上你车的哪一个吗?”

梁振也问道:“还是那个叫罗璇的?”

胡长青笑道:“后面上车的哪一个。”

向南好奇地问道:“怎么啦?”

胡长青那起酒杯跟他们两个碰了个杯,喝了大半杯,说道:“这个女孩现在和秦明亮在一起了。”

胡长青话音一落,向南和梁振两人同时咳了起来,正在喝酒的两人,陡然听到胡长青的话,一时惊诧不已,酒差点灌到气管中,胡长青对两人的反应很是满意,看着两人脸色发红,眼睛中都有眼泪了,心中想到,要是哪天秦明亮也知道真相,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反应。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恢复过来,向南迫不及待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啊。”

胡长青看了一眼一脸期待的向南和梁振,点头道:“嗯,是我亲自将那个女孩送给秦明亮的。”

向南顿时一脸玩味,竖起大拇指,说道:“你牛,连自己的破鞋都敢送给秦明亮。”

梁振则是一脸忧色地说道:“这是不是玩得有些大啊,要是被秦明亮知道了,可就大发了。”

胡长青那起酒瓶给自己加了酒,又给向南和梁振两人各自添了一点,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据我所知,秦市长对这个女孩很满意,搞不好,秦二以后就指给这位了。”

梁振一脸不信,问道:“啊,到了这个程度啊,那我们只有将这事烂在心里了,晕,怎么会这样呢。”

向南则是一脸后悔地说道:“早知道,也让我爽一下啊,一想到以后秦二的老婆被我上过,我就兴奋得要死。”

听向南这么一说,连梁振脸上都有些遗憾,忙问道:“什么情况啊?”

胡长青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事以后告诉你们,今天不能说啊。”

向南看了梁振一眼,梁振回了了个明白的眼神,两人便分别夹住胡长青的手,叫道:“别啊,你想憋死我们啊,就得今天说,好歹我们今天舍生陪你走这一遭啊。”

胡长青正奋力挣扎间,包间的门突然被敲响,三人分别对视一眼,以为是刘恒过来了,便纷纷恢复正常,胡长青对着门口说道:“进来。”

门一下被推开,只见一个容颜靓丽的女孩站在门口,表情有些局促地看着室内,最后停留在胡长青的脸上,看到胡长青,便嫣然一笑,施施然地走了进来,坐到胡长青的身边。

向南和梁振被眼前这幕弄得有些诧异,不过见胡长青脸上并没有什么惊讶,便知道胡长青认识这个女孩,向南打量了一下这个神色自若坐在胡长青身边的女孩,脸上闪过一抹妒忌。

女孩的容貌极美,五官精致玲珑,很有灵气,特别是那对秋水眸子,晶莹剔透,像是没有杂质的泉水,但是偶尔泛起的光泽,却又灵动非常,而实现往下时,饶是以向南的经历,也不得不感叹老天对这个女孩是多么的厚爱。

目测女孩大概1米68,虽然是坐着的,但是依然可以看出身材比例匀称,身段柔美,完全是前凸后翘的极致,胸部丰挺圆晕,腰肢纤细,双腿修长紧致,身上的衣服虽然是简单的白色t恤加牛仔裤,但是却散发着引人的吸引力。

最让向南感叹的是,这个女孩面对她近乎淫亵的眼神,居然还是神情温婉地看着胡长青,一副柔顺乖巧的样子,向南不得感叹道:“为什么好花都喜欢长青这坨牛屎啊。”

梁振的眼神在胡长青和女孩脸上移动,但是看不出个所以然,便问道:“什么情况啊?”

胡长青对向南和梁振的话置若罔闻,对身边的女孩说道:“去把那边的红酒拿过来。”

女孩循着胡长青的视线,看到了那边柜台上的红酒,便起身过去将醒好的酒拿过来,并又拿了四个红酒杯,给杯子倒好酒后,便分别端到三人的面前,最后拿着自己的回到胡长青的身边,并将红酒放到自己的面前,方便等下添酒。

胡长青一脸赞赏地看着神情淡然地给大家倒酒的女孩,心里却不得不感叹这个女孩处世是何等的玲珑圆滑,难怪居然可以背着骂名,却依然冰清玉洁地生活到现在,真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孩。

待女孩做回到他身边,胡长青便问道:“还差钱啊?”

女孩稍稍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这里的钱很好赚,不过以后就不来了。”

“怎么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打工呢?”

187 正主登场

陈珂听到胡长青的介绍,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算是过关了,也落落大方地同向南和梁振打招呼,见这个女孩如此放得开,向南和梁振不由都大有好感。

梁振多看了陈珂几眼,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我们是不是见过啊。”

说完,不由看先胡长青,胡长青拿着红酒杯笑了笑,说道:“你猜?”

向南也被勾起了好奇心,问道:“我有没有见过啊。”

陈珂见胡长青对此并没有太过在意,便说道:“刚才在楼下见过,我在那边推销啤酒。”

梁振神情一怔,回忆了一下,便点了点头,难怪自己觉得面熟,原来刚才在楼下见过,不过那个时候可是完全看不清真实的面容啊,仔细一看,发现陈珂面上有些没有完全卸掉的妆容,不过对陈珂用厚妆遮挡自己的容貌倒是有些认同。

向南叫道:“啊,我怎么没有留意啊,对了,你既然跟长青,干嘛去买酒啊。”

梁振也一脸好奇,连胡长青都想知道陈珂会怎样回答这个问题,陈珂看了一眼胡长青,见他没有替自己解围的意思,便嫣然一笑,说道:“我只是被他下订金包养而已,之后就没有任何消息,我怕他那天要收回订金,所以就只好出来自力更生了。”

听到陈珂的话,胡长青不由苦笑,这个女孩真的不简单啊,这番话半真半假,但是却将他们之间的关系挑开了,也免得向南和梁振继续猜测。

向南和梁振对视一眼,向南笑道:“这样啊,长青出多少钱的订金啊,我出两倍,你跟我怎样啊?”

陈珂看了一眼嘴角含笑的胡长青,便知道向南是开玩笑,便笑道:“好啊,只要他没有意见,我们现在的协定是一周50万。”

向南对着梁振苦笑,说道:“啊,这样啊,那就只有长青可以消受得你了,不过,你要小心啊,他们家那位可是有名的河东狮啊。”

陈珂喝了一口酒,含笑道:“啊,原来做他的二奶风险这么大啊,那不行,得加钱。”

向南和梁振不由哈哈大笑,觉得这个女孩真的很有趣,胡长青看他们越说越离谱,不由苦笑着摇头,对向南和梁振说道:“好了,不要胡扯了,不要忘记我们的目的啊。”

向南脸上的笑一敛,摇了摇杯中殷红的红酒,说道:“刘恒要一直做缩头乌龟,我们也没办法啊。”

一边的梁振则是坏笑了一下,说道:“没事的话,我们就得自己找事,这不,有个祸害已经这里了。”

胡长青听到梁振的暗示,不由也看向眼神闪烁的陈珂,不过想了想,便拒绝了梁振的建议,他今天摆明过来找茬的,可不讲究什么师出有名的,况且用女人演戏也不是他的风格,哪怕还只是个没有名分的女人。

陈珂借着低头饮酒掩饰自己心中的震撼,她不是没有猜测过胡长青的身份,总行各方面的考量,她将胡长青定位为一个在江城颇有背景的管二代,但是现在听到他们三人这样轻描淡写地说要找刘恒的麻烦,便知道自己当初的猜测有些低估了胡长青的身份。

她在这边打工了几个月,从侧面听说过很多关于刘恒的传闻,刘恒本身便是含金量颇高的富二代,而且现在和江城最大的黑帮头目龙九关系很好,据说和市委书记的儿子还是朋友,她自己都亲眼见过刘恒陪一个据说是市委书记儿子的年轻人出入夜店。

胡长青他们居然敢和刘恒叫板,那么他们的身份又是怎样呢?陈珂对江城的政局了解得并不多,所以一时心中没有什么底气,不由有些担忧自己的结局。

陈珂不管多么老练,但是她的这番小动作确实落在胡长青三人眼中,向南笑了笑,对梁振说道:“出的什么馊主意呢,不要吓到人家女孩。”

陈珂听到向南的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见梁振一脸歉意地对着自己举起酒杯,便拿起酒杯和梁振碰了个杯,小泯了一口后,俯身在胡长青耳边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胡长青被陈珂在耳边的呼吸搞得有些心神摇曳,不过却不是很喜欢她身上劣质香水的刺鼻味,不过却明白陈珂应该是用劣质香水挡那些客人,不由对这个女孩的洁身自好更加赞赏,心中不由有了想法,便决定再试一下这个女孩,一脸玩味地说道:“过了今晚你就知道。”

听到胡长青的话,陈珂眼神一闪,顿时有些后悔自己如此冒昧地进胡长青他们的包间了,胡长青如此分明是要她做出抉择,看她在知道他是找刘恒的麻烦,还有没有胆量继续在包间中陪他们。

牛经理出了胡长青他们的包间,便径直去了二楼另一边的一个vip包间,包间中黄天和刘恒正在等他汇报情况,牛经理一脸敬畏地看着黄天,不过见黄天并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便自动找刘恒说话。

对一边沙发上的盘肠大战视而不见,他可是对那个面容和善的中年人畏惧如蝎,他亲眼见过钱叔是怎样折磨人的,他次他才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刘恒还是站在窗户边,陪侍在黄天的身边,对着躬身站在面前的牛经理问道:“你看出来了什么没有啊?”

牛经理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以为老板到现在还没有擦出胡长青三人的来历,便说道:“从举止气度来看,不像不知道深浅的二愣子,而且从他们的言语中好像是认识老板的。”

刘恒不告诉牛经理自己认识胡长青他们自然有他的考量,他怕自己的信息会误导牛经理的报告,又问道:“还有呢?”

牛经理回忆了一下,说道:“那个高个的像是警察,而且不是一般的小警察,一般的警察身上没有那股傲气,应该是官二代,另外一个则比较平常,不过也是气度不凡,至于为主的那一个,不好说。”

刘恒皱了一下眉头,说道:“有什么不好说,实话实说。”

牛经理看了一下黄天的背影,对这位连老板都毕恭毕敬的人的身份,他自然知道,一时不好开口,见刘恒脸色的神情越加不悦,便硬着头皮说道:“居中的那位,有点像这位。”

他不敢称呼黄天的名字,又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称呼,说的时候便有下巴指了指黄天的背影。

刘恒倒是没有想到牛经理居然有如此眼光,又问道:“你觉得他们的态度怎么样啊?”

牛经理心里有些纳闷,有面前这个大神撑腰,怎么感觉老板很忌惮那三个人似的,他也是七窍玲珑的人物,转瞬便想到了问题所在,顿时心里一凝,想到自己的失礼之处,面色不由有些发白,不过想到胡长青最后和他喝了一口酒,心里又不由好受些,想到这样的人物应该不会和自己一般见识吧。

牛经理低头沉思,刘恒就有些不耐烦了,催道:“想到什么就说啊?”

知道深浅的牛经理那里敢再随便说话,忙说道:“态度还行,就是有些傲慢,好像对老板的怠慢有些意见。”

刘恒还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发现身侧背对他的黄天对着牛经理挥了挥手,牛经理自然也看到了,便看向刘恒,刘恒便也对他挥了一下手,牛经理如蒙大赦,躬身退了出去。

快到门口的时候,刚好沙发那边传来一声酥软到骨子里的呻吟,牛经理当然知道这是怎么了,按捺不住好奇,便扭头看了一眼,刚好碰到了钱叔似笑非笑的眼神,心里顿时一寒,出了包间后,才发现自己背上已经湿透了。

秦明亮有些坐立不安地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正在玩ipad的罗颖,眼中爱意绵绵,说实话,他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居然会爱上一个女人,想想他都觉得不可思议,而更让他不可思议的一向对自己看不顺眼的老头,居然难得在罗颖的事上夸奖自己,说自己眼光不错。

罗颖穿着一件gui休闲t恤和白色热裤,将自己修长纤秀的双腿蜷缩在沙发上,靠在一只抱枕上,神情专注地玩着游戏,眼睛不经意瞟到了秦明亮脸上的神情,便问道:“怎么啦?看你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干嘛,不想陪我啊?”

秦明亮眼中闪过一抹怜爱,移动了一下位置,挨得罗颖更近了,笑道:“怎么会呢,这不是有事吗,胡长青约我去喝酒,要不一起去。”

罗颖眼中闪过一缕精光,将ipad放在身侧的台上,坐起来拉着秦明亮的手,问道:“只是喝酒啊,他没说找你什么事吗?现在可是关键时刻,你可不要被他下了套子啊,我不是很喜欢这个人,感觉心机太深了。”

秦明亮抓住罗颖的手,牵到自己的手上摩挲了几下,笑道:“傻瓜,难道我真的是那么白痴啊,怎么会随便被他下套子呢。”

这时,秦明亮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一看,不由苦笑,对罗颖说道:“是胡长青的电话。”

说完,便接通了电话,听到胡长青问他何时到,秦明亮说道:“我这边有事呢,可能去不了。”

他话一说完,罗颖便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不过不知道胡长青在电话那边说了什么,他苦笑着将电话递给身边的罗颖,罗颖有些诧异地接过电话,没讲几句,便又将电话给会秦明亮,不过电话已经挂断了。

秦明亮见罗颖的脸色有些变化,便问道:“怎么啦,胡长青对你说什么了。”

罗颖眨了眨清澈的眼眸,笑道:“他说他真不该讲我介绍给你,现在搞得你们连兄弟聚会都成不了局。”

秦明亮笑道:“这个家伙,乱说什么呢,我不去,又不关你的事,不要理他。”

罗颖将自己的头靠在秦明亮肩膀上,眼中波光流转,温声说道:“我看还是去吧,不然,以后你多没面子啊。”

秦明亮本来就有些意动,现在见罗颖不反对,便笑道:“那我真去了啊,你要不要一起去啊。”

罗颖推秦明亮一把,笑道:“你去吧,我不好意思见他。”

胡长青嘴角含笑地将电话放到桌子上,想来罗颖应该想到了自己的言外之意,这个有些自视过高的女人,现在应该明白应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自己吧,真是有些不知所谓啊,以为攀上了高枝了,就可以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昂,却不知你爬得越高,就会被我抓的越紧。

想到这里,他不由看了看身边这位同样心机不凡的女孩,陈珂现在虽然神情淡然地陪着他们在这里谈笑,不过想来心中应该为自己的抉择很是忐忑吧。

胡长青抓住陈珂的右手,陈珂身体一震,但是却没有退缩,而是看向胡长青,胡长青笑道:“你做了你这辈子最正确的一次选择,真是个聪明的女孩。”

陈珂神情一怔,笑道:“我还以为上次收你的订金是呢。”

向南看两人低声交头接耳,便说道:“本来就人少,你们不要说悄悄话啊,有什么事说出来让大家乐呵一下。”

胡长青紧了紧握住陈珂的手,对陈珂说道:“对了,忘记介绍向南的工作了,他是市医院最负盛名的妇科医生,你以后朋友或同学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当然,自己有事就免了。”

听到胡长青的话,向南大囧,梁振和陈珂都哈哈大笑,当然陈珂是那种笑不露齿的娇笑,梁振收敛了一下笑,对胡长青问道:“秦明亮怎么样,来不来啊?”

胡长青坏笑道:“本来不来,不过我和他女朋友聊了几句后,他便一定会来。”

向南和梁振不由同时怪笑,搞得陈珂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胡长青三人显然不会与她分享这个不足为外人道的笑点。

这时,包间的门口传来敲门声,三人对视一眼,梁振喊道:“进来。”

刘恒面带微笑地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三人拿着酒水和小吃的女服务员,一进来,刘恒便连连道歉,说道:“不好意思啊,一听说长青过来了,便火急火急地赶过来了,真是的,你要过来该打电话提前说一声啊,我好迎接啊。”

说完,刘恒亲自将酒水和小吃摆到桌子上,亲自为胡长青四人倒了酒,见多了一位女孩,不由多看了陈珂几眼,又和向南和梁振打了招呼,问道:“怎么没有看到彭湃和方雨啊?”

向南见胡长青没有说完的意思,便说道:“他们有事啊,不过幸亏没有来,你这庙还真是不好进啊,要是不动手,差点进不来啊。”

刘恒对向南的话中话置若罔闻,端起手中的酒杯,对着胡长青说道:“是我的错,我先干三杯。”

说完,便让陪侍一侧的服务员给自己倒酒,一边观察胡长青的脸色,一边连干三杯红酒,见胡长青依然脸色平静,便苦笑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长青,好歹同学一场,你就原谅我吧。”

说完,便兀自跪在胡长青面前,这个举动,不要说哪三个跟进来没有退出的服务员,就是胡长青三人也有些诧异,更别说一直将刘恒看成高高在上人物的陈珂了,不过比起刘恒的异动带来的震撼,陈珂更加震撼的是胡长青倒是是何等身份,可以逼得在江城手眼通天的刘恒当面跪下认错。

188 一触即发

陈珂听到胡长青的话,神情一怔,不明白胡长青是不是话中有深意,不过看着胡长青正面带浅笑地看着自己,不像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便看向跪在地上的刘恒。

刘恒侧跪在桌子的一侧,神情坦然淡定,看到陈珂看过來的眼神,便一脸真诚地看向陈珂,面容依然淡定,仿佛他不是跪着似的。

看到刘恒的表情,陈珂心中一寒,神色不自然地对正等她答复的胡长青说道:“我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呢,不过既然刘总这么有诚意,我看就算了吧。”

听到陈珂的话,胡长青和向南与梁振分别对视一眼,便站起來,走动一步,走到刘恒面前,俯身将刘恒拉起來,笑道:“同学一场,何必这么认真呢。”

刘恒顺势站了起來,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对胡长青说道:“总得來说,是我的错,谢谢长青这次大人大量。”

胡长青拍了拍刘恒的肩膀,沒有说什么,便转身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拿起自己的酒杯,隔着桌子对刘恒举杯,刘恒忙又给自己倒满一杯,一饮而尽。

胡长青喝酒的时候,看到自己在高脚杯底上的倒影,发现自己面带微笑,心里却怒火中烧,他太小看刘恒了,沒有想到刘恒居然如此光棍,拿得起放得下,看來今晚黄天真的在这个夜场,沒有黄天的压迫,刘恒不一定会做到这种地步。

也只有黄天才能将他们这个圈子处事的方式和心态把握得这么细微,现在刘恒虽然当面下跪道歉,但是他心里却像吃了颗苍蝇般难受。

胡长青放下酒杯,对着刘恒说道:“好了,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走了,黄天那边给我打个招呼,今天就不过去了。”

听到胡长青的话,刘恒便退了一步,将位置让开,沒有虚假的客套和挽留,事情既然已经解决,那就沒有必要再继续客套,而且想來胡长青也沒有心情继续在这里找不自在,黄公子果然棋高一筹,不过他今天的屈辱,改天一定会要回來。

见胡长青起身,向南他们三人也就自然跟着起身,胡长青经过刘恒身边的时候,脚步突然停顿下來,扭头看见刘恒依然一副谦卑的样子,心里的怒火一下就涌了上來,冷声对着刘恒说道:“今天算你恨,不过你刘恒也是个人物,能屈能伸。”

说完,便想想拍拍刘恒的脸,不过沒有想到刘恒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胡长青脸上浮起一抹戾色,便该拍为甩,一记耳光打过去,刘恒脸色顿时浮现四道指痕。

刘恒后退一步的时候就知道不好,刚想道歉,沒有想到胡长青一记耳光就甩过來了,便将心一横,硬挨了这一记,不过眼中的怨恨确实怎么都掩饰不住。

胡长青的这记耳光,顿时将包间中的人震住了,向南和梁振倒是一脸释然,熟知详情的他们两人,和胡长青感同身受,也是被刘恒这一跪搞得有些难受,像是一拳打到空气,有点趁兴而來败兴而归的感觉,不过现在胡长青这记耳光,顿时将他们心中的郁气释放了不少。

而那个三个座位见证人的服务生,则是觉得今晚这一切都如梦境一般,先是高高在上的老总居然会下跪,现在是当面挨了一耳光,居然都不敢还手,觉得离奇不真实,不过心思稍微机灵一点的,就开始担心起自己的饭碗了,他们看到老板如此丢脸的一面,老板那里还会继续用他们啊。

倒是陈珂,对接下來的这一幕只是惊讶而已,在猜测到胡长青的身份可以和市委书记的儿子相媲美后,那么接下的这一幕也就不奇怪了,不过让她惊讶的是胡长青居然变脸如此的快,让她有些感慨这些官二代的喜怒无常。

刘恒很快就将眼中的怨恨掩去了,笑道:“不知道胡处长满意了沒有?”

撕破脸皮,胡长青也就沒有继续装了,冷笑道:“你要是想找回场子,随时奉陪,今天算你狠。”

说完,便率先往包间外走,梁振对着刘恒冷笑一声,便也跟了出去,向南则是玩味地笑了笑,想对刘恒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沒有开口。

陈珂经过刘恒身边的时候,想了想,还是轻声说道:“这段时间,承蒙刘总关照,谢谢了。”

一句话说得刘恒莫名其妙,不过现在却顾不得细想,有心想将胡长青这位瘟神送出门外,不过确实怎么都迈不出那只脚,待陈珂的身影都消失在门口的时候,刘恒的脸色已经变得扭曲,眼中眼神狠毒狰狞,他扫了一眼一边满脸惊恐的三位服务员,吼道:“滚。”

三位服务员如蒙大赦般冲出了包间,才一出包间的房门,便听到包间中传來一阵酒瓶破碎的声音。

梁振看了一眼脸色平静的胡长青,问道:“难道就这么算了。”

胡长青脚步都不停一下,不过嘴角却一出一抹苦笑,说道:“不怎样,还要怎么样啊,今天看了黄天在啊,人家既然将姿态摆得这么低,我也不好再继续纠缠了。”

向南在后边骂道:“妈的,刘恒这小子还真是个人物啊。”

胡长青后头看了一眼走在最后的陈珂,脚步一停,叫道:“过來,怎么,怕我啊。”

陈珂走快几步,自然而然地挽上胡长青的手,笑道:“是你走得太快了,我怕我跟不上。”

听到陈珂别有深意的话,胡长青边走边说道:“只要你想跟,你一定跟得上。”

陈珂看了一眼胡长青轮廓分明的脸颊,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担心平复了不少,低着头紧了紧自己的手,一抬头便看到几个身子白色紧身皮质短裙的啤酒女郎正在人群中穿梭,才发现他们已经进了大厅。

这时,胡长青的手机响了起來,他掏出一看,对梁振说道:“是秦二的,看來这家伙又要骂人了。”

梁振和向南不由嘿嘿地笑,胡长青苦笑着接通电话,不过不待电话那边讲电话,他便说道:“不要说了,我看到你了。”

原來秦明亮正边讲电话边沿着舞池和卡位之间的一道走廊往他们这边走,龙少乾和刘晶则跟在他的身后。

胡长青挂了电话,便带着向南他们迎了上去,他们在一个卡位边相遇,秦明亮看到胡长青他们走过來,皱着眉头问道:“什么情况啊,怎么这么早就散场啊,你不是说有好些看吗?”

胡长青正准备解释一下的时候,身边突然传出一句骂声,“你这个臭**,终于找到你了,你以为一换了衣服我就不认识你啊,看,一样的手环。”

只见一个酒气熏熏的中年男人从位置上站了起來,一边指着陈珂骂道,一边向陈珂抓过去,陈珂便往胡长青身后躲。

“妈的,老子说今晚包你的夜,说到做到,哎呦,啊。。。。。”

梁振本來就觉得今晚有些虎头蛇尾,虽然甩了刘恒一耳光,但是心中还是有气,沒有想到这边遇到一个不知所谓的垃圾,侧身一脚,正踢在这个差点碰到胡长青的中年人肚子上,将他踢飞,那人的身体在位置上翻滚了一下,便滚到桌子底下,半天都不动一下。

胡长青转头看一下桌子底下的人,又对着秦明亮接着刚才的话说道:“出了点意外,又被黄天摆了一道,这不,他还站在那边看我们的笑话呢。”

胡长青转身指向二楼左边的一个包间,他來的时候观察过,二楼只有两个包间可以通过玻璃墙俯瞰大厅舞池,他们占了一个,那么剩下的一个肯定是黄天在用了。

现在他扭头一看,果然见那个包间的玻璃窗边站在两个人影看着这边,不过因为光线原因,看不清容貌。

秦明亮也不管黄天看不看得见,对着那边竖了个中指,便对胡长青笑道:“看你们火气这么旺,看來今晚这憋吃得不小啊。”

说完视线不由看向挽着胡长青手的陈珂,眼中闪过一抹惊羡,说道:“得,今晚可不能让我们白跑啊,近下來就看你的啊。”

胡长青收回看向那个窗户的目光,对着秦明亮说道:“走吧,去俱乐部那边吧。”

说完,拍了一眼秦明亮的肩膀,让他收敛一下盯着陈珂的眼神,便拉着陈珂从他们身边穿了过去,这个地方,他是一刻都不想待了,因为他觉得,今天是实实在在地输了黄天一局。

一行七人便回头往舞厅的门口而去,不过快到门口的时候,胡长青的脚步突然一停,然來门口正走进一群气势汹汹的人,从面相穿着來说,都是混混打扮,而之前在门口被胡长青他们打的那三个保安赫然便在其中。

胡长青扭头对秦明亮笑道:“看來不用换地方找节目了。”

秦明亮看了一眼慢慢走过來的这群人,矜持地说道:“打架我可不擅长啊。”

说完,还装腔作势地做了个扩胸运动,而一边的梁振和龙少乾则不经意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又迅速转开,他们两人是难得有机会可以同场竞技,机会难得,所以还沒有开动,就已经喷出火花來了。

而风一吹就要倒的刘晶则是不动神色往后退了几步,向南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便在旁边的桌子上抄起一只啤酒瓶,并偷偷地拨通了一个电话。

站在二楼窗户边的黄天当然目睹了舞厅门口的一幕,怒声问道:“怎么回事?钢炮为什么会到这边來。”

站在他身边的刘恒也是一脸疑惑,好不容易解决了胡长青的问題,现在居然又将他堵在舞厅中,刚才那个酒鬼横冲出來的一幕就将他惊出了一身汗,眼前的一幕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而且现在下面还站着一位市长的公子呢。

钱叔正神态悠闲地一边喝酒一边在身边近乎赤-裸女人的身上摸索,听到黄天的话,他淡淡地说道:“钢炮刚才打电话过來,说要过來教训一个人,我答应了,之前交代得事,他已经安排妥当了。”

黄天听到钱叔的话,转过身來,脸色铁青地看着钱叔,“呯”的一声,手上的酒杯被他捏破,他冷水说道:“谁叫你自作主张的,不知死活的东西,你先赶快下去将你拉的屎给我添干净,出了差错的话,我会让你知道后果多严重。”

钱叔听到黄天的话,脸色一变,不过当遇到黄天冰凉无情的眼神时,便将自己心中的怒火敛去,站起來面无表情地说道:“我现在马上下去。”

待钱叔离开包间后,刘恒见黄天依然看着钱叔坐着的位置,便转身看了过去,神情不由一愣,原來刚才还在钱叔身下婉转呻吟的那个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死去,此时这个女孩睁大双眼,脸容狰狞地躺在沙发上,刘恒不由觉得全身发冷,因为他不记得最后那一次,钱叔玩的是活人还是死人。

刘恒声音颤抖地问道:“现在我们怎么办?”

黄天走到桌子边抽了几张纸巾,擦拭手上的酒,平静地说道:“接下來看戏吧。”

189 热血澎湃

顾绍棠坐在办公室查看电脑里的陈旧案例,不过目光时不时会看向右手边的手机,突然,桌上的手机响了起來,他看了一下号码,轻舒了一口气,拿起手机和桌上的帽子就准备往外走。

这时,办公室的门蒙地一下被推开,今晚值班的副局长汪发一脸惶急地推开门,对着顾绍棠说道:“顾局,隆兴纸品厂大火。”

顾绍棠脚步一滞,脸色的神情一下变得铁青,快步走到窗户边,往外一看,只见隆兴纸品厂的方向火光一片,火红色的光将那一片照得红彤彤的。

顾绍棠沒有怎样迟疑,边信步往外边走,边对汪发说道:“通知那一片的派出所到现场维持秩序,联系区消防局,看那边情况怎样,另外通知市消防局,叫他们派消防车随时支援。”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见跟在汪发身边的办公室副主任将命令都记下,便对汪发说道:“汪局,通知局里的值班的警察,迅速赶到现场进行疏散工作。”

几个命令下來,整个龙口区公安分局便马上快速地运转起來了,停在停车场的警车闪着警笛依次往隆兴纸品厂的方向而去。

顾绍棠和汪发坐在同一辆车,汪发见股绍棠脸色沉重地给市政法委书记,市公安局局长龚天宇打电话,嘴巴动了动,但是直到顾绍棠将完电话,他也沒有将自己想提示的话说出口。

汪发是龚天应的老部下,顾绍棠之所以能够在罗伟倒台后这么快掌握局面,这和汪发的鼎力支持有很大关系。

顾绍棠刚才打电话的时候留意到汪发的表情,挂完电话便问道:“汪局,什么事啊?”

汪发迟疑地说道:“顾局。你之前不是说今晚有任务吗?”

顾绍棠面容一怔,眼中神色闪烁,显然一下做不了决定,便又拿起电话给龚天应拨了个电话,很隐晦地将胡长青的事说给龚天应听,龚天应在电话那边勃然大怒,骂胡长青胡闹,连带也将顾绍棠骂上了。

不过最后,还是决断道:“你去火灾现场,他那边你不用管了。”

汪发在一边听到顾绍棠给龚天应打电话,顿时明白顾绍棠今晚的任务是什么了,心中不由感慨胡家的赫赫权势,胡长青一个电话,便可以让区公安局局长命令整个分局待命。

顾绍棠挂完龚天应的电话后,神色复杂,快到火灾现在的时候,他突然问道:“汪局,你说这场火灾和长青今晚的事会不会有联系啊?”

汪发神情一愣,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应该不会吧。”

他说完后,眉头皱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说道:“不过也不排除这种可能啊。”

这时警察已经停在派出所设置的警戒线之外,周围都是旁观的人群,嘈杂一片,顾绍棠透过窗户,看着隆兴纸品场内熊熊的火光,脸色沉重,他坚毅冷峻的神情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冰冷而萧杀。

夜店之中,随着门口的那群人越來越近,形势变得一触即发,但是胡长青和秦明亮他们神情却并沒有太过紧张。

胡长青看到那三个脸上红肿一片的保安正对着这群人中明显是领头的一个接耳说着什么,嘴角不由泛起一抹冷笑,转头瞟了向南一眼,见向南点了点头,看向这群人的眼神不由越发冷峻了。

那个领头的一脸桀骜地走到胡长青他们面前,满嘴酒气地说道:“我是跟着龙爷混饭吃的,鄙人钢炮,江湖兄弟给面子,叫炮哥,是哪位打了我的兄弟啊,怎么着,这是想开溜啊。”

胡长青完全无视站在面前的这个人,扭头对秦明亮说道:“黄天的手法越來越下作了啊,现在都动起黑社会了。”

秦明亮嘿嘿一笑,今天这个锅是指定套到黄天头上了,不屑道:“他什么时候光明正大过呢。”

“炮哥是吧。”胡长青对着炮哥笑道,“龙九难道沒有跟你说过江城有些人你是不能惹得吗?”

钢炮本來被胡长青和秦明亮轻慢的举动搞得有些火大,但是听到胡长青的话,神情不由一怔,面对如此场面,口气还如此的大,这些人若不是傻逼,那么就是來头极大,大到真的惹不起,想到这里,他面上的神情不由一敛,正想套套背景的,突然眼前一个巴掌挥过。

“啪。”

钢炮一下被这突如其來的一记耳光打得有些措手不及,胡长青的举动完全不是江湖套路,话都沒有讲完,怎么就动手了呢。

不过不待钢炮细想,胡长青身侧的秦明亮猛地上前一步,趁着钢炮发呆的瞬间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钢炮顿时人朝后面飞起。

“炮哥。”

“妈逼的,还敢动手啊。”

“兄弟们,上,打死这群傻逼。”

钢炮身后的人除了两个扶住他,其他顿时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向胡长青他们冲了过去,平时他们可以说是纵横江城,沒有想到今天对方只有7个人也敢主动动手打人,真是无法无天了。

见这群人冲了上來,胡长青牵着陈珂便往后退了几步,而龙少乾和梁振则补了上去,顶在前面,胡长青扭头看了一眼陈珂,见她脸色有些苍白,便大声问道:“怕不怕啊。”

陈珂见梁振向南他们脸色都是一副亢奋的表情,而胡长青脸上也满是准备冲上前去打人的意动,不知道怎么回事,心中也涌起一股热血澎湃的悸动,大声说道:“不怕。”

而这时舞厅的人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人群如潮水般随着胡长青他们往后面退,不过却始终与胡长青他们保持着5米的距离。

在夜店里混,哪里沒有打架的时候呢,所以这些人都将眼前的一幕当成很平常的斗殴,都是一副看戏的表情,甚至有的卡位上的人,依然神情淡定地拿着酒杯看着这边的厮打。

犹豫梁振和龙少乾都是警队的精英,所以对上这些混混可以说是随随便便的,不过好汉也怕人多,而且他们俩还要时刻关注秦明亮和向南,至于刘雨,则是早已站在胡长青和陈珂的身后了。

随着钢炮一脸怒火的冲入战局,形势瞬间发生了改变,作为从最底层一路打上來的混混,钢炮在打架斗殴方面虽然是夜路子,不过身手确实十分了得,梁振对上他后,马上从游刃有余变得捉襟见肘,勉强可以应付钢炮,不过身上已经挨了钢炮几拳了。

向南虽然一副翩翩公子的形象,不过打起架來,那凶狠的程度,看了叫人心里发毛,他根本不跟人动拳脚,手上的啤酒瓶是直接往迎上來的人头上甩,连爆了好几个,不过那群混混也开始拿起武器來了,因为场子是他们照的,所以他们本來不想将事情搞大,所以都是空手进來,见向南和秦明亮都拿啤酒瓶砸,这些人也抄起了手边的东西。

这不,秦明亮刚用椅子将两个混混砸到,手上的椅子边碎了,正当他准备再哪一个的时候,突然后面一阵风声传來。

“明亮小心。”龙少乾在一边喊道。

秦明亮转身一看,只见一个混混拿起一只啤酒瓶正往他头上砸过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啤酒瓶往他头上來,但是身体却一时反应不过來,正当他以为要挨这一下的时候,那个混混却突然往后飞了起來。

只见胡长青从秦明亮背后冲出,一脚踢飞那个混混,胡长青对着秦明亮咧嘴一笑,便转身迎向另一个准备围攻向南的混混,背着身子对秦明亮喊道:“秦二,比一比啊。”

秦明亮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喊道:“比就比。”

眼中闪着炽热的光芒,拿着椅子冲上了另一个混混,刚把这个混混打倒在地,便转头看向胡长青,想炫耀一番,不过看到的情形却让他目瞪口呆,只见那群混混已经全部被打倒在地,而胡长青正意犹未尽地往同样一脸惊讶的陈珂走去。

胡长青信步跨过地上呻吟翻滚的人群,牵着一脸惊讶的陈珂,走到舞池边的吧台,而此时的舞池中,除了地上混混的痛苦呻吟声,早已是一片安静,连打碟的dj都将劲爆的音乐关掉了,而原本看戏的人也都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胡长青坐到沒有人的吧台边,对着陈珂说道:“去,给我们到杯酒。”

陈珂在胡长青牵着她的手的时候,就恢复正常,虽然心中依然对胡长青的身手震惊不已,听到胡长青的话,便嫣然一笑,突然间,她感觉胡长青有些像武侠中,那些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侠客,而她则是陪侍在侠客身边的红颜知己。

秦明亮短暂地失神后,看到梁振与龙少乾相视苦笑,顿时想起胡长青会武功这么一回事,便边向吧台走去,边对着胡长青骂道:“不带这么玩,好不好啊,我都沒有过瘾呢。”

向南对着身边躺着地上的一个混混,狠踹了一脚,对着梁振叫道:“什么情况啊,怎么长青一下变超人了啊。”

梁振摸了一下向南的额头,发现那里的血迹是别人流的,便搂着他的肩膀笑道:“他不变超人,今天我们可都要挂彩啊。”

见龙少乾和梁振他们也走到吧台这边,早就退到这里的刘晶帮忙帮着给他们递凳子端酒,向南鄙视地看了刘晶一眼,却沒有接他的酒,而是自己在吧台上拿了一杯。

这时周围的人群慢慢感觉到了异样,因为打了这么久,夜店居然沒有保安出來干预,一些发现不对的人,便都绕道卡位那边的过道往大门跑去,一会儿,夜店便空了一大半,而留下來的那些,要么也是在外边混,想见一下市面,要么就是胆子大,想继续看热闹的。

其中也不乏也是层面较低的官二代,衙门也许曾经见过胡长青和秦明亮他们,此时正在一边脸色潮红地对着同伴低声讲着什么。

胡长青接过陈珂递过來的酒,喝了一大口,对着陈珂赞道:“选的酒不错,我最喜欢的就是五粮液。”

陈珂抿嘴一笑,在昏暗而绚烂的光影中说不出的妩媚和娇艳,这让旁观的那些人群不由群情激奋,觉得顿时找到了今晚这场大战的原因,原來是为了争夺女儿。

秦明亮端着酒杯,被陈珂明媚的笑闪了一下眼,回过神來后,打了胡长青一拳,不满道:“为什么你身边总是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啊。”

胡长青傲然笑道:“等你哪天有我能打,你就会像我一样。”

说完,对着秦明亮举了一下杯,又分别和向南他们撞了个杯,这才一口将杯中的就喝完,而陈珂则温婉体贴地问他添酒。

秦明亮低声说道:“鬼才要像你一样。”说完,也将酒喝完,动作说不出的豪迈洒脱。

他一边对着给他添酒的陈珂点头以示谢意,一边对胡长青说道:“接下來怎么搞啊,要是黄天一直做缩头乌龟,我们难道一直在下面等啊。”

胡长青听着秦明亮的话,嘴角溢出一抹玩味的笑意,突然举着杯中对着二楼靠左的那个包间,那个一直站在窗边的模糊人影举了一下杯,说道:“好戏才刚开始呢。”

秦明亮看到胡长青的举动楞了一下,不过他马上反应过來了,便哈哈大笑,也端着杯中想那个人影举了一下杯,又豪气地喝完。

而向南他们也是有样学样,要是平时,他们一定不会做出这么放肆的举动來,不过今天他们刚打完一家,气氛正酣,做起事來也就心随意动,变得肆无忌惮起來。

190 险恶用心

胡长青微微昂起头,斜着眼睛看慢慢走近的刘恒,倘若之前他放过刘恒除了情势所逼,他还念了几分之前的同学之仪,那么现在刘恒自己又主动出來想做何事佬,那么就绝对是自寻死路。

刘恒站在胡长青他们五步远的地方,但是当他的视线扫过依靠在吧台上的几人时,他突然发现他有些无话可说,他之前唯一的依靠便是黄天和朱坤,但是现在看來胡长青他们摆明了是冲着黄天來,沒有了黄天,他刘恒在胡长青和秦明亮等人眼中,连个屁都不是。

突然,他心里陡然一惊,他意识到钱叔的消失也许并非消极怠工那么简单,他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二楼的的窗户,只见那道一直站在窗户边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得无影无终。

正当刘恒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从舞厅的大门口和包间的过道突然涌出二十多个手拿刀械的黑衣青年,迅速将胡长青他们围住,从神态和气势与刚才钢炮一伙天壤之别,这些人每个人身上都带着萧杀的戾气,而且眼神凌厉凶狠,一看便都是亡命之徒。

刘恒看到这些人的出现,脸色一下变得苍白,眼中尽是怨恨,绝望的神色,最后看向胡长青他们的神色不由带着哀求和可怜。

看到这伙与钢炮一伙绝然不同的大手出现,胡长青和秦明亮不由对视一眼,秦明亮扫了一眼那些人手上的凶器,眼神不由一缩,握着酒杯的手不由紧了紧,狠声对胡长青说道:“胡二,看來黄天是想要我们的命啊。”

胡长青眼神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向南,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拿着杯子转了转,说道:“放心,有我一条命在,绝对不会放你秦二先死。”

秦明亮也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冷声说道:“我还沒有轮到要你保护,黄天想要我的命,得他亲自來,不过今天不死,你胡二在敢在我面前來阴,可别说我当面抽你的脸。”

胡长青沒有说话,拍了拍秦明亮的肩膀,今天之后,他和秦明亮就算是生死之交了,以后的交往确实不能再想以前那样皮里阳秋,当面一套,背面一套了,他沒有想到秦明亮这个时候居然会提起这个。

见陈珂又拿起酒瓶给自己倒酒,胡长青温声问道:“怕不怕。”

陈珂明亮的眼睛闪了闪,神态恬静地说道:“有你在,不怕。”

听到陈珂明显有些强撑的话,胡长青不由莞尔一笑,不过他的神情不复之前的轻松从容,眼神也慢慢变得凝重,他沒有拿杯的右手摸了摸裤子口袋的突起物,眼睛不由在人群中搜索。

梁振一边观察站在他们前面沒有动的人群,一边对向南低声问道:“什么情况,怎么还沒有來啊。”

向南的额头上冷汗闪闪,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电话已经打了,要不我等下再打一个。”

梁振脸色凝重地说道:“你等下进來靠后些。”

说完,他看到坐在秦明亮身边的龙少乾拿着杯子对他遥遥举杯,脸色的一怔后,便也拿起杯子,和龙少乾一饮而尽,俩人的心结大有尽在酒杯中,一泯而尽的意思。

看着局势一下变的萧杀,卡位那边等着看戏的人群不由脸上也露出惊慌之意,有好几个都偷偷拿出手机准备报警,眼前的一幕已经超出了平常斗殴的范围了,而那几个明显在圈子里混的小公子更是脸色苍白,特别是有想溜走的被手持钢管壮汉拦下了后,后悔不该躺这趟浑水。

而此时舞厅中的氛围凝重而诡异,虽然被一群神情凶厉的人手拿刀具围起來,但是胡长青他们并沒有显得太过惊恐,反而神情淡然,依然谈笑风生,相反,看起來和打手一伙的刘恒却满脸冷汗,脸色苍白恐惧,而在人群外围的旁观者也大部分都脸色惶急,眼中尽是惊恐。

胡长青见黄天迟迟不现身,嘴角泛过一抹讥讽,又将手中的酒喝了个底朝天,皱着眉头将酒杯放在吧台上,起身离开凳子,慢慢朝刘恒走过去,对着如丧家之犬的刘恒说道:“怎么样,给人当走狗的下场知道了吧。”

刘恒嘴巴动了动,却沒有发出声音,不过眼中却满是惹人怜悯的哀求,胡长青嘴角一翘,猛地一脚踢再刘恒的肚子上,刘恒闷哼一声,便蜷缩着身体跪倒在地上,胡长青瞟了一眼刘恒嘴角溢出的鲜血,冷冷一笑,对着面前神色冷峻的大手,冷声说道:“黄天,你要是个人物,就不该继续躲在身后做乌龟,怎么样,要不要出來喝一杯啊。”

胡长青话音一落,那几个知道黄天身份的人脸色便更加苍白了,而那些普通的街头混混则是一脸茫然,倒是面前的这群大手,听到胡长青直呼黄天的名字,眼神不由闪了闪。

“胡公子,看不出你还真是个人物啊,不过今天的事可和什么黄天沒有什么关系啊。”

从通往包间的过道中,满脸红润的钱叔缓缓走了出來,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看了看躺在地上呻吟的刘恒,同时飘过那群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一边的钢炮一伙,眼中尽是讥讽和玩味。

胡长青越过人群,看着眼中尽是奸计得逞的钱叔,眼神不由一缩,对于钱叔的身手他一直很忌惮,沒有想到这次钱叔直接走到前台來了。

“今天你们过來砸场子,真当我们刘总好欺负啊,现在又直接动手打我们刘总,哼,江湖事,江湖了,今天在场的各位都做个见证啊。”

胡长青一脸漠然地看着钱叔在哪里自说自演,心里却是越发的紧张,他好像从來沒有陷身如这样的险境之中,当黄天不再按理出牌,而用上了下三流的手段时,所有的身份和权势都沒有用了,而他最大的凭借顾绍棠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迟迟沒有出现,他到不相信顾绍棠会置他于不顾,但是现在都沒有出现肯定是有原因的。

胡长青不想再继续等下去了,虽然秦明亮还有梁振他们装着一副淡定的样子,但是他自己心里清楚,连他现在心里都发虚,更何况他们呢,而且越是僵持得救,那么他们的其实就会越弱,特别是他对救兵何时來心里沒有底。

胡长青低头看了一眼后面,见梁振和龙少乾也都站了起來,便一脚将地上的刘恒踢向对面的打手,然后在打手想接住刘恒的瞬间抄起地上的椅子,快速地冲下打手,运用他的速度和力量优势冲入道打手人群中,三下五除二地解决掉了几个,便快速地退了回去。

就这眨眼的功夫,就有四个人拿着钢刀和铁棍围上了梁振和龙少乾,而龙少乾更是手臂被刀划伤,见红了,胡长青回转过來,飞快地将那四个人打飞,不过手中的椅子也正是报销了。

这群人的打架的技术和战略明显很高明,虽然被一下打翻七八个,但是包围圈并沒有因此而混乱,人群也沒有一涌而上,反而自己调整了包围圈,眼中的戾气更盛了。

胡长青感觉到冰凉的汗从自己的额头滑下,他的心跳的很快,眼睛瞟过龙少乾手臂上的鲜血时,心里不由一缩,不过看着人群后淡然而笑的钱叔,眼神不由便的阴狠。

胡长青接过向南递过來的椅子,又冲向对面的人群,不过这次对方只是跟他缠斗,并不和他正面接触,一下将他的力量和速度优势消弭与无形,听到后面梁振和龙少乾的吼声,他不由心急,知道这群人缠上自己便去围攻秦明亮他们。

“长青,不要管我们,先干翻你那边几个。”

秦明亮也抄起椅子加入到梁振和龙少乾的战局,而向南和刘晶则在他们身后往人群丢酒瓶,虽然准头不是很足,但是也砸翻了两个。

胡长青心里一发狠便不在躲避砸过來的棍子,硬挨了一下,趁着这个机会,一椅子将对面的两个砸飞,他清晰地听到对方骨头断裂的声音,不过背上的疼痛让他顾不了这么多了。

又反身将身前明显一滞的两个磕飞,此时的他完全抛弃了温文尔雅的面孔,面容变得狰狞凶狠,他如冲入羊群中的狼一般,奋不顾身地继续冲向手持器械的打手,当他变得不在惜身的时候,打手刚才的策略便明显失去的作用。

钱叔见自己辛辛苦苦培养的打手眼看就支撑不了多久,便悄悄地往舞池这边移了几步,猛然一个飞身便往胡长青冲了过去,而胡长青此时正忙着和也慢慢打出血性來的打手缠斗,对于钱叔的靠近,浑然不觉。

就在钱叔就要挨到胡长青的时候,从吧台那边飞快地冲出一个身影,这个身影与钱叔一接触便被打飞,而胡长青也同时察觉到钱叔的靠近,瞬间甩开面前的对手们,马上退回到吧台边,低头一看,只见陈珂正擦拭着自己嘴角的血迹从地上爬了起來,他的眼神不由一凝,虽然之前看出陈珂也有内家功夫的气息,但是沒有想到居然可以同钱叔正面相抗。

“你沒事吧?”

陈珂扭动了一下纤柔的身体,往胡长青靠近,最后边柔手臂边说道:“震了一下,应该沒事,这个老家伙好厉害啊,我打不过他。”

胡长青盯着正用一双淫亵的眼神看着陈珂的钱叔,说道:“交给我,今天不让这个老家伙流血,我就不信邪。”

说完,对着后面问道:“你们沒事吧。”

龙少乾和梁振起身到:“沒事。”

秦明亮则说道:“还死不了。”接着又问道:“这个家伙不是钱红兵身边的,怎么跑道黄天身边去了。”他刚才就一直想问,但是沒有机会。

胡长青眼睛盯着钱叔和他身边仅有了三个打手,说道:“他本來就是黄天安排在钱国庆父子身边的人。”

钱叔一脸猫爪老鼠的神情,笑着对陈珂说道:“很少遇到会功夫的女人,你如果肯做我的女人,那么今天你可以活着走出去。”

陈珂撇了撇嘴唇,却沒有说话,不过表情却是一副不屑和钱叔讲话的意思,这让胡长青心里有些惊奇,他和陈珂的关系并不深,这样的局面陈珂做出任何决定都不惊讶。

胡长青深吸一口气,正准备结束这场游戏的时候,舞厅门口的方向传來一阵响亮的掌声,大家循声看过去,只见一个清冷如空谷幽兰般的旗袍女人缓缓向舞厅走來,当她走过钢炮他们身边的时候,这混混混的眼中顿时流露出恐惧的神色。

这个女人的突然出现将舞厅的氛围陡然一变,只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情不自禁地看向这个女人,女人一头鸦色的秀发挽了一个优雅的发髻,发髻下面依然有着乌黑的发丝披在肩上,一张充满古典韵味,精致玲珑的脸颊,完美无瑕沒有任何瑕疵,黛眉如云雾缭绕的远山,幽深而深邃,秋水双瞳似欲语还休的泉水,蕴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幽思,鼻梁纤秀精致,仿似羊脂白玉雕琢成的般,泛着晶莹剔透的晕光,嘴唇纤薄赤红,微微翘起的弧度像是含苞待放的苞谷,只要轻启便能口吐莲花,让人着迷。

191 落下帷幕

正当胡长青在思索这个女人突然出现而产生的后果时,胡长青身后的秦明亮低声喃喃道:“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随即他便想到了问題所在,脸色一下变的铁青,骂道:“这个贱人。”

胡长青冷冷看着依然边走边鼓掌的水玲珑,那对如葱白般嫩白的手臂此时在他眼中沒有任何美感,到此时他哪里还不明白龙九的选择是什么呢。

不过当胡长青的视线穿过水玲珑看到她身后一个佝偻的身影时,眼神不由一缩,那是一个身形消瘦的老人,浑身上下尽显老态,不过眼睛却炯炯有神,散发着异样的光芒,仿佛身体里还蕴含着无穷的力量般,而这种现象是内家功夫修炼到极致的体现,因为胡长青从苏文广身上也看到过这种慑人心魄的力量。

水玲珑并沒有体会胡长青等人,对着钱叔浅笑道:“他有些不放心,所以就叫我过來看看,钱叔不要见怪啊。”

钱叔一脸忌惮地看着水玲珑身后的那个身影,脸色平静地说道:“既然水小姐过來了,那么我是不是该走了。”

水玲珑听了钱叔的话,并沒有答他,而是意味深长地瞟了钱叔一眼,眼波流转,说不出的妩媚婉转,但是钱叔却心理发寒,顿时便将脱身而去的注意打消,往后退了一步,将水玲珑的主导地位凸显出來。

秦明亮上前几步,和胡长青站在一起,眼中闪烁着择人而食的光芒,他曾经都为龙九做过胡长青的说客,沒有想到今天这条纵横江城的恶犬居然敢连他都噬。

他冷冷地对着水玲珑说道:“希望龙九不要为今天的行为后悔。”

水玲珑优雅地坐在一张还算完好的高脚椅子上,双**叠,露出一大截洁白光嫩的大腿,可是现在却沒有人有兴趣欣赏,她眼神平静地看了看脸色阴狠的秦明亮,淡淡地说道:“事到如今,还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呢,怪只怪秦公子当成给的筹码太少了。”

说完,便不再理会秦明亮,对着脸色恢复平静的胡长青说道:“早就对胡公子闻名已久,确实终归缘锵一面。”

水玲珑说着,不由仔细打量了一下胡长青,以江城第一公子秦明亮做为比较,胡长青不论相貌气度都要略胜一筹,而且身上有股连黄天都比不了的沉稳和内敛,黄天太过阴暗和跋扈了。

听到水玲珑的话,胡长青却只是淡淡一笑,手一勾,便接过向南递过來的手机,而且手机已经拨通了,原來胡长青今晚一早便将手机交给了向南,想顾绍棠发信号便是向南做的。

看到胡长青接过手机放在耳朵边准备打电话,水玲珑秀美绝伦的脸不由一怔,不过很快又恢复了从容雅静,而反眼中闪过一抹玩味,不过当她听到胡长青所打电话的对象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胡长青一边将电话放在耳边,一边观察水玲珑脸色的表情,见水玲珑只是短暂楞了一下后,便很快恢复,心中不由一寒,知道今晚看了真的是凶多吉少,因为对方将他唯一的凭仗都算死了,好在他沒有答他舅舅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胡长青便语气平静地说道:“爸,我今晚如果出了什么事,我要黄天,龙九,还有水玲珑给我陪葬。”

就这么短短一句,他便将电话挂断了,又将手机抛向给后面的向南,对着脸色大变的水玲珑说道:“不要在浪费时间了,动手吧,要动我的兄弟,先从我身上踏过去。”

胡长青一边说,一边往后退,手在摇摆见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让全场所有人震惊的东西,不过所有人都震惊不代表那个始终站在水玲珑身后那个佝偻老人也震惊,就当胡长青掏出口袋里的枪的时候,那个老人便一晃约到水玲珑前面,并大声喊道:“小心。”

可惜胡长青对此早有预料,他的枪一开始便是瞄着这位让他心里发寒的老人,对着老人移动的方向,胡长青连开三枪,可惜老人的伸手超出了他的意料,老人连续几个踏步,就躲开了胡长青射过來的子弹,不过身体却因为躲子弹而退后十几步。

胡长青心里暗叹一声可惜,便将连钟大山都赞叹不绝的枪法发挥到极限,又迅雷不及掩耳地朝钱叔开了两枪,钱叔虽然同样伸手了得,不过毕竟比那位深不见底的老人差了点,再加上他沒有想到胡长青不打水玲珑,反而打他,所以动作就慢了半拍。

钱叔闷哼两声,身体一滞,满脸恐惧地看着胡长青,可是胡长青却停止继续射击,而是将手枪瞄准了已经站起來准备退到一边的水玲珑,舞厅的整个形势一下便逆转,胡长青连开五强,时间却不过10秒而已,场中除了水玲珑三人有过动作后,其他人完全沒有反应过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胡长青一脸遗憾地看着水玲珑侧边不远处那位眼神变得深冷凌厉的老人,坦白讲,若是最开始三枪能够打中那位功夫最厉害的老人,那么今晚的事还有翻盘的机会,可惜只是惊退了这位老人而已。

现在的局势虽然明面上他占上风,不过他却不敢肯定,因为刚才老人可以在仓皇的情况下躲开他射过來的子弹,胡长青敢肯定,他的子弹打不中这位老人,还好他将钱叔瘫痪了,这也是他为什么只开两枪的原因,因为子弹有限,他留下的子弹越多,对老人的威慑便越大,那么他们谈判延时的机会便越大。

当面前的硝烟慢慢消散,秦明亮等人才慢慢回过神來,秦明亮见局面变得有利于他们,便脸色恢复了些血色,走到胡长青的身边,笑着对被胡长青手枪瞄准的水玲珑笑道:“水小姐,现在你觉得你的选择还正确吗?”

水玲珑虽然被胡长青的枪锁定,但是经过了短暂错愕后,神情并沒有太过惊慌,听到秦明亮的调侃,水玲珑认真地说道:“坦白讲,是有些后悔了,不过确实后悔沒有早点认识胡公子,胡公子真是让人有些措手不及啊。”

秦明亮被水玲珑的话抵得有些恼怒,看了一眼身边满头是汗的胡长青,不满地说道:“这家伙不就是长得比我好看吗?”

胡长青对秦明亮此时还有心事为这种事阵风吃醋感到气愤,这个家伙还真是有些神经粗大啊,他见水玲珑在自己的枪下依然从容淡定,心里不由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有心想对着水玲珑开枪,但是却不敢轻易打破僵局。

胡长青见那位神秘的老人并沒有什么异动,心里不由轻松了一口气,不过却依然时刻关注那位老人的举动,但是他无形中面对的压力却让他额头的汗慢慢多了起來。

突然,身边传來一股劣质香水味,他不敢扭头,但是却知道陈珂也來到了他的身边,心里不由趟过一缕暖意。

这时,梁振的声音从侧边传过來,“长青,左边交给我和龙少乾。”

钱叔虽然丧失了大半的武力,但是难保不会突然暴起,但是现在有梁振和龙少乾把守左侧,陈珂來辅助右边,他的压力变随之减少了很多。

胡长青深吸一口气,用沒有拿枪的左手拭去额头的汗液,对着水玲珑说道:“水小姐还有什么话讲?”

水玲珑眼睛瞟过和胡长青站在一起的几个人,最后实现落在陈珂的身上,轻笑道:“胡公子怎么说?坦白讲,我对胡公子还真是刮目相看呢,要不我们就是收手怎么样?”

胡长青明显听到身边秦明亮他们的呼吸声一下变得急促,知道水玲珑的心理战术起到了作用,他同时意识到那位身手非凡的老人之所以还沒有行动,应该是不想激起他们快速动手而已。

便沉声对水玲珑说道:“你应该听到了我刚才说的话,怎么?你认为我的电话是吓唬你的吗?不管今晚的结局是怎样的,你和龙九都必须死,不知死活的东西。”

说到最后,胡长青身体里的血性慢慢被激起,看向水玲珑的眼神不由变得凌厉而冷峻,扣着扳机的手指不由微微颤动,大有马上扣动的意向。

感觉到胡长青扑面而來的杀气,水玲珑的眼中闪过一抹冷色,说道:“胡公子今晚虽然每次都被你搬回一局,但是你唯一犯的一个致命错误便是你选择开枪打钱叔,沒有选择我。”

水玲珑话一说完,人便忽左忽右地向胡长青移动,胡长青下意识地扣动扳机,不过却连连落空,心理不由瞬间变冷,直到水玲珑站在他的面前时,他才发现枪里的子弹已经被打完。

水玲珑嘴角溢出一抹动人的微笑,玉手慢慢地向胡长青伸了过來,不知道为什么,胡长青明明可以看到水玲珑的动作,但是他却发现的动作要慢上一拍,情急之下,他将自己丹田中的气压缩到极限,这才人手上的动作快了几分。

“碰,啪。”

192 心狠手辣

胡长青看到进入舞厅的两个人,脸上的紧张凝然的神情不由一松,深深的疲惫感和后怕顿时充盈心间,双脚有些发软,身子便依靠到右手边的陈珂身上。

被胡长青子弹惊退后,便一直站在水玲珑身后淡然自处的那位神秘老人一见进來的两人,身体和神情顿时一变,消瘦嶙峋的身体一下微拱,变得如准备噬人而食的猛兽,而表情也瞬间变得凝重,眼中更是精光灼灼,不过却不敢轻举妄动。

而离胡长青比较近的水玲珑,一见有人过來搅局,身体顿时一动,便向胡长青这边闪了过來,此时胡长青锐气已泄,连连的超强发挥,让他身疲力竭,之前一直是强撑,但是看到苏文广和李铁过來了,便彻底松懈下來了,此时水玲珑向他冲过來,他是真的沒有什么力气躲闪了,不过他的神情却并不太紧张。

果然,水玲珑距离胡长青一米远的时候,一个白色的身影“嗖”的一下,也闪到了胡胡长青面前,两个人影陡然一下便暂停下來,动作完全违反运动规程。

水玲珑见对面被拦住,暂停后便瞬速往后面退去,不过拦在她面前的人却并沒有打算放过她,跟着她的身影追了上去。

李铁身体前跃的同时,右手对着水玲珑的肚子挥出一拳,水玲珑眼睛一凝,身体往后一昂,踢出一脚,正踢在李铁的手腕上,李铁马上改拳为肘,迎向踢上來的脚,两人闷哼一声,便又闪开,接着又互相打了起來。

两人一个照面便对了好几招,在舞厅中不停地移动,缠斗了起來,好在原來那些聚在卡位区的十几个准备看戏的人,后來发现场面完全与想象得不一样,而躲在到包间那边的过道中去了,想來在那些人的眼中,今晚的一切将会让他们回忆一辈子,因为今晚发生的很多事都超出了他们可以想象得一切。

也好在这些人早早就退了出去,否则胡长青开枪的时候说不定会误伤他们,胡长青见李铁居然和水玲珑打得不相上下,心里大为佩服,李铁之前只会硬气功而已,这才跟着苏文广学功夫几周而已,居然已经可以对抗水玲珑不落下风,想想自己得天独厚,却被水玲珑蹂躏得这么惨。

这时苏文广背着手慢慢踱到胡长青的身边,说是踱是因为苏文广的身体有轻微的侧身,他的视线一直盯着那位其实越发惊人神秘老人。

苏文广看了看胡长青,问道:“沒事吧?”

说完,视线又在秦明亮等人身上滑过,发现大家都沒有什么大碍,神情便缓和了很多,最后实现落在扶着胡长青的陈珂身上,眼中满是探究。

胡长青微微一笑,不过神情却是说不出的狼狈,此时他满头大汗,头发凌乱,脸色苍白,他抽出陈珂挽着的手,说道:“还好,你怎么会过來呢。”

这时外边传來一阵脚步声,那个神秘老人眼中神色转动,便对正在和李铁缠斗的水玲珑喊道:“事不可为了,我们快走吧。”

水玲珑听到老人的提醒,和李铁硬对了一记,便迅速闪开,和李铁拉开距离,轻喘着气,也用心倾听越來越近的脚步,脸色不由大变,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胡长青,便准备闪身走人。

不过李铁却并不准备就这样放过她,马上又缠了上來,让水玲珑又气又急,正当那个神秘老人准时过來帮忙的时候,苏文广却不知不觉地闪到水玲珑和老人的中间,对着老人缓缓道:“兄长,不如我们也切磋一番如何?”

老人沒有说什么,一个闪身便往苏文广压去,也不见苏文广有什么动作,两人的身影顿时接触了几下,而且动作越來越快,快得连胡长青都看不清。

就在脚步声已经到了舞厅门口的时候,两人的身影“碰”的一声便分开,只见苏文广依然神情从容,不过脸上却是有细细的汗液,而那位神秘老人则是退到一边急切地喘着气,嘴角更是有一缕殷红的鲜血,而那本來佝偻的身子则是更加弯曲了。

老人一边如老牛拉车般喘着粗气,一边神色复杂地看着苏文广,对着苏文广说道:“我们同时江湖中人,身不由己,今天兄弟可否放我一马呢?”

这时舞厅的大门又一次被撞开,只见一队全副武装的特警手持冲锋枪冲了进來,一进來便马上用枪指着舞厅中的人。

虽然被数把冲锋枪指着,但是那个神秘老人却并沒有太放在心上,只不过看向苏文广的眼神变得诚恳,其中更是有了几丝绝望的哀求,不过苏文广却不为所动。

老人见苏文广并沒有放过自己的意思,眼中闪过一抹狠色,用满是青筋的手擦完自己嘴角的血液,身体突然一动,又冲向了苏文广。

胡长青见那些拿枪的特警又开枪的意思,便喊道:“不要开枪。”

这时有个长官模样的特警了走到胡长青他们身边,敬礼说道:“特警大队大队长王后川报道,请问谁是胡长青,胡主任。”

王后川说完,眼睛不由看向胡长青手中的五四手枪,五四手枪此时正指向身上有细细鲜血涌出的钱叔,而钱叔则是用怨恨的眼神看着胡长青,其实刚才钱叔在老人提醒的时候,就准备逃跑,但是却一直被胡长青的手枪指着,让他不敢妄动。

胡长青听到王后川的话,便说道:“我就是。”说完介绍身边的秦明亮,说道:“这位是秦市长的公子,秦明亮。”

王后川听到胡长青的介绍,眼中闪过一抹亮光,对着秦明亮敬了一个礼,说道:“秦公子好,救援來迟,请见谅。”

虽然近來的特警不是真正的救命恩人,不过也是锦上添花,秦明亮很是客气地跟王后川握了个手。

胡长青对着王后川介绍了一下苏文广和李铁,这时传來两声冲撞声,先是正在和苏文广对打的神秘老人,受了苏文广一记重击,摔倒在地,嘴角的血迹又多了几分。

接着是和水玲珑纠缠的李铁被水玲珑使了一记特殊手法,猝不及防挨了一下,被打飞在地,不过看李铁迅速地爬了起來,看來并沒有什么大碍。

不过正当李铁准备又过去的时候,身体不由一滞,原來他发现水玲珑和自己身上都被几个红外线光点指着,他不由回头看向胡长青,胡长青对他说道:“李哥,回來吧,这些人交给警察。”

不一会儿,神秘老人,水玲珑,钱叔,还有仅剩的几个打手都被特警控制,特警知道这几个人不同如寻常犯人,所以用的是特制的手铐。

胡长青和王后川低声交流了几句,便大概知道了今晚外边的局势,顿时为自己今晚冒失的举动感到后怕,原來龙口区今晚突发大火将顾绍棠困住了,而江城街头有爆发了好几起恶性的大规模斗殴,又将市公安局的精力牵扯到了。

而之所以有特警过來,是因为胡长青打电话给他爸爸胡安,他爸爸从他的电话中听出了问題的严重,又打电话给龚天应,这才有调來特警支援,不过若不是苏文广和李铁的及时感到,那么他们今晚还真是凶多吉少,说不定真的交代在这里了。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黄天居然会冒如此大不韪,直接对他们下杀手,这一点胡长青是怎么也想不通的,他和也是一脸惊疑不定的秦明亮对视一眼,看出彼此心中的疑问,不过却都沒有说话。

胡长青走到水玲珑身边,虽然被特警制住,但是水玲珑脸色依然从容,经过和李铁的搏斗,水玲珑头发有些凌乱,不过却透着几丝异样的风姿。

胡长青转动了一下手中的枪,苍白得脸色溢出一抹笑意,说道:“现在觉得怎样?”

水玲珑笑了笑,不过笑容却不复之前的自然,说道:“胡公子何必跟小女子一般见识呢?我们也是听命从事而已。”

胡长青也笑了笑,不过笑容中却多了几分调侃,问道:“你觉得我会怎么对付你?”

水玲珑的心理有些发寒,她想缕一缕耳边的发丝,不过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束缚住了,说道:“玲珑蒲柳之姿,若是胡公子还看得过眼,我愿意以后服侍胡公子。”

水玲珑对自己的容貌一向很有信心,况且背后还有市委书记的公子黄天,所以虽然此刻她被警察抓住,但是心中却并不太绝望。

胡长青见水玲珑居然现在这种关头,还跟自己玩**,心中不由鄙视,淡淡地说道:“我对你这种混江湖的女人不敢兴趣,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你一个混黑社会的女流氓居然敢插手政治斗争,是谁给你这个胆子,黄天吗?你真的觉得黄天还说出來保你们啊,呵呵,真是不知死活啊。”

水玲珑听到胡长青话,眼神一缩,只是故作镇定的淡淡一笑,心中却是百般思量,她只是想过她对黄天的重要性,却沒有思量过今晚之事,胡长青他们不死,那么黄天还敢不敢跳出來救她,而这其中的严重性,她并不是沒有想象过,但是她真的沒有想过她会失手。

胡长青见水亦柔不在讲话,便移步到那位让他最为忌惮的神秘老人身边,刚才被这个老人看了几眼,他都有种死亡迫近的压迫感,在这个老人面前,他觉得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老人嘴角的血迹已经凝固了,也已经认清了作为阶下之囚的事实,神情又恢复了淡淡,不过却是不是一脸怪异地看着不远处的苏文广,心中很是不解什么时候江城出现了这么一位他所不知道的高手。

胡长青直接问道:“老人家和黄天是什么关系啊?”

老人瞟了胡长青一眼,声音嘶哑地说道:“我是他的师父。”

胡长青淡淡地“哦”了一声,抬起手枪便对着老人的头开了一枪,老人虽然做了个躲避的动作,但是因为双手被特警夹住,躲避的幅度不大,左额依然被子弹击中,一颗花生大小的空爆发出一朵殷红的花朵。

周围轻松的氛围一下了然无声,正在包间过道那边文化的王后川马上走了过來,胡长青只是淡淡地说道:“居然想逃跑,幸亏我的枪还沒有方向。”

说完,对着一脸惊愕的王后川点了点头,又走到一脸惊恐的水玲珑面前,冷声说道:“你以为我的说的话只是玩玩而已嘛,谁都救不了你的,不过你绝对是最后一个死的,接下來就是龙九了,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

193 后怕不已

胡长青想拍一拍秦明亮的肩膀,但是秦明亮下意思地躲开了,胡长青的动作不由一滞,脸上浮现一抹苦笑,看來自己刚才枪杀黄天师傅的行为在秦明亮心中留下了阴影。

他不由回头看向水玲珑,只见刚才还强装镇定的女人,现在满脸恐惧,看到胡长青又回头看向她,不由下意识地往后退,不过双手被特警夹住,却是怎么都挣扎不了。

王后川看到胡长青的眼神,心里不由有些发麻,作为江城市特警大队的队长,他有他的关系网,虽然胡长青之前枪杀小混混的事被遮掩得很隐秘,但是他还是有所听闻的,不过现在亲眼见到这位贵公子如此嗜杀,也不由头痛,担心胡长青也将剩下的两个杀了。

好在胡长青只是看了水玲珑一会儿便转头离开了,这时一个特警走到王后川的身边,低声问道:“队长,这件事怎么办啊?”

王后川看了一眼躺倒在血泊中的那位老人,眼睛不由一抽,他刚进來的时候,也见识了这位老人神出鬼沒的身手,但是却沒有想到一眨眼的功夫,便变成一具动都不动的尸体。

“歹徒试图逃跑,并且夺枪伤人,被我特警当场击毙。”

“王队长,忘了告诉你一声,我是国安局的。”

胡长青的声音突然传过來,并且挥了挥手上的红色本本,王后川眼睛顿时一亮,胡长青如果有正当的持枪资格,那么根本就不需要他做什么遮掩了,忙低声又对一边的特警说了几句。

说完,眼睛不由滑过一边的水玲珑和钱叔,对这些所谓的江湖中人,他身为执法者,一直抱着莫名的情绪,对他们居然还有中那样的身手,那是羡慕嫉妒的,但是对他们迥异于平常人的能力,他又是无比的厌恶的,因为有这些人的成在,就以为着他们将凌驾于普通大众之上,但是在这个社会上,却有另外一批人因为身份的原因而凌驾于常人之上的,那么就是所谓的官二代,他们的特别之处就是权利。

现在这两种身份特性的人相遇,结果很明显,想到这里,王后川心中不由便的热切,想起临行时龚天应殷切的眼神和再三的叮嘱,心中不由热血澎湃,权利的种子刹那间突然发芽了。

胡长青走向梁振他们,但是见他们脸色都有些异样,他心里不由暗叹一声,便转向走向了苏文广和李铁,他之所以突然对黄天的师父下杀手,是因为他切切实实地感受到黄天以及水玲珑等人的杀意,和这之后的黄天隐含的阴谋。

之所以杀黄天的师父,除了这个老头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脆弱外,另一个就是他并不相信常规的关押可以困住这个老人,黄天是个疯子,他今天终于体会到了,若是这个老人再一次听从疯子的话,那么很多事情将再一次失去控制,比如他家人的安危,所以他才将这个危险因素,扼杀在他可以控制的状态。

至于水玲珑,并不是他不想动手,而是因为王后川已经赶过來了,他并不觉得这位即使是舅舅心腹的人名警察会眼睁睁地看着他再一次枪杀他人,不过留着水玲珑,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也说不定,但是考虑到对手是黄天,他就不是很肯定了。

苏文广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胡长青心里一动,便知道这个老头想些什么,老头应该不是对他杀人有什么看法,这位身背血案的老头,对生生死死应该是看得很穿,苏文广之所以会变脸,应该是对一位武功高强的奇人就这样窝囊地死在枪下感到难堪,当然这其中应该也有兔死狐悲的因素,因为这让他想起了自己。

胡长青有些忐忑,毕竟他对苏文广感情不一般,他有些担心苏文广因为这件事对他有看法,说道:“老头,你怎么过來了呢,多亏你啊,救了我一命啊,不然,我今天可就交代在这里了。”

苏文广勉强一笑,将心中的异样抛开,他颠沛流离大半辈子,为人最讲究恩怨分明,不然以他的身手不可能过着流浪汉的生活,既然他上了岸,入了胡家的门,那么胡长青就是他的少东了,胡安虽然礼遇他,那是看得起他,所以他不会刻意在胡长青面前摆脸色,尽管他真的对胡长青突袭枪杀那位老人心里有些看法。

想到从前和胡长青的融洽关系,他不由有些怀疑自己上岸是否正确,他清楚胡长青之所以迟迟不去看他,也是一下摆不正两人之间的新关系而已,“你沒事就好,胡老弟可是担心不已啊,你这次太大意了,对方这次是真的打算制你于死地啊,将明面上的后手都堵死了。”

胡长青苦笑道:“我知道,我现在也是后怕不已。”

苏文广见胡长青神色自然,仿若又回到江边时的年月,说道:“这边事了,就跟我一起回龙潭那边吧,胡老弟应该还在等着呢。”

胡长青点头道:“好,谢谢啊,老头。”

苏文广笑骂道:“你这小子,好了,不要再做女儿态了。”

胡长青苦笑着转头看向一边垂手站在苏文广身边的李铁,李铁刚才一直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想來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如此心狠手辣。

“李哥,今天谢谢你啊,你怎么会來呢。”

李铁用拳头打了胡长青一下,骂道:“说什么呢,还当不当我是兄弟啊,再说了,我还欠你好几条命呢。”

胡长青沒有说什么,而是上前一步,将李铁抱住,在他耳边沉声说道:“李哥,对不起。”

李铁身体一僵,用手拍了拍胡长青的背,说道:“我理解,再说了,我一直当你是我弟弟,你也是为了我好,现在就很好了。”

胡长青轻轻擦去眼角的眼泪,松开李铁,刚才他真很为自己之前的那些心思感到羞愧,特别是李铁毫不顾忌自己的身份的特殊性而跑过來救自己,这让他很感动。

李铁拍了拍胡长青的肩膀,说道:“快到那边去吧,他们在等你呢。”

胡长请顺势看了过去,只见梁振向南他们都看着这边,一脸不好意思,胡长青便走了过去,不待梁振他们开口,他便率先开口说道:“不要说了,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

说完,他走上前和向南梁振一一拥抱,从今天开始,他们就真的是自己的兄弟,胡长青心里说道。

看到一边的陈珂有些局促地看着他们之间的兄弟相拥,胡长青松开手,笑着问道:“吓到你啦?”

陈珂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让胡长青有些糊涂,不过他继续说道:“不管你怕不怕,今晚都得跟我走。”

陈珂脸色一怔,眼中满是不解地看着胡长青,胡长青嘴角一翘,说道:“我今晚是过來收账的,接过差点连名都丢了,但是我还有帐沒有收完呢。”

陈珂眼中先是闪过一丝疑惑,随即便满是羞怯,接着苍白得脸颊边涌起俩抹绯红,煞是好看,让胡长青心中不由暗赞此女的天生丽质,哪怕是经历了如此的凶险,但是不知不觉依然明媚动人。

胡长青视线滑过她曲线玲珑的身体,心里一片躁动,虽然这次杀人不会留下后遗症,但是他心中的狂热和戾气却被调动起來,尤其是今晚陷入杀局,差点就交代在这里了,最让他现在情绪有些亢奋,若不是理智还束缚着他,他恨不得现在杀到市委大院黄世的家里。

胡长青本來也想给陈珂一个拥抱,好提前感受一下这位农大校花鲜嫩的躯体,不过看到秦明亮带着龙少乾和刘晶一脸不还意思地走过來,便不得不迎了上去。

见秦明亮脸色依然有些不舒服,胡长青便说道:“怎么?被吓到了。”

秦明亮眼中闪过一抹恐惧,说道:“你干嘛杀人啊。”

胡长青却不理会他,瞟了一眼不远处依然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水玲珑和钱叔,不管怎样自负骄傲的人,当生死完全掌握在别人的手中时,心中还是会充满恐惧的,更何况亲眼看到自己无论是身手背景都比自己强很多的人在自己的面前被杀死。

胡长青按捺住心中的杀意,淡淡地说道:“如果我们今晚都死在这里,会发生什么事?”

胡长清话音一落,身边的人不由神色大变,说实话,今晚的事虽然对于秦明亮他们而言,凶险是凶险,但是他们并沒有切切实实地感觉到死亡,这和他们的身份和认知有关系,毕竟他们身份不一般,从來沒有想过真的会有人杀死自己,还是将这件事当成公子哥之间的斗争和博弈,虽然后面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现在胡长青这么一说,他们不由往深处想了,这几个人,哪怕是混吃等死的刘晶,也随着思维的延伸而神色惶恐,他们从來沒有想过死亡里自己如此的尽。

秦明亮脸色先是铁青,接着是苍白,最后变成怒火盈胸的赤红,咬牙切齿地说道:“黄天真的想我们死。”

胡长青接过陈珂从吧台那边倒过來的白酒,他突然对这个善解人意的女孩满是欢喜,他知道陈珂对于他而言,更多的是一种投资,这个女孩,漂亮美丽,懂得保护自己,而且更加懂得做生意,待价而沽,诚然她有她的资本,对此胡长青心中不是很喜欢,若不是他有他的目的,他不会找这样的女孩,这也是为什么他迟迟沒有再联系陈珂的原因。

他在陈珂的身上看到了王蓉蓉的身影,只不过两个人的身份不一样而已,而陈珂欠的就是一个平台,但是尽管如此,这个女孩今晚赌赢了,虽然他不知道今晚她其实是和死神擦肩而过,但是她赢了,赢得了胡长清的好感,不管怎么说,他们经历过生死。

胡长青爱怜地在陈珂脸色摸了一把,一边感受着女孩娇嫩肌肤的滑腻,一边看向苏文广和李铁,对着陈珂说道:“也给那两位倒一杯,他们是我的长辈。”

这时秦明亮突然冒出一句话,他不由皱了一下眉头,这位的反应也太慢了吧,不过看到梁振和龙少乾两人除了眼中的惊骇外,也是一脸不敢置信。

而刘晶怎是满头大汗,双脚更是颤抖不已,想來是后怕不已,倒是向南有些出乎胡长青的意料。

向南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他听到胡长青的话,便也到吧台找酒,给几人一人找了一瓶品种不同的酒,分别递给他们,自己狠灌了一口,才骂道:“胡长青,你这个贱人,你记住啊,你欠我一条命啊,妈的,院里好多女人都还沒有玩过呢,差点就便宜别人了。”

听到向南的话,胡长青脸色不由一黑,果然,秦明亮马上从对黄天的无穷怨恨中醒过來,打了胡长青一拳,叫道:“胡二,记住了,欠我一条命啊。”

梁振则是拿着酒瓶和胡长青碰了一个,然后打了他一拳,倒一边找了一张椅子喝了起來,龙少乾的脸色有些复杂,他也和胡长青碰了一下瓶子,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沒有说出口,最后走到梁振旁边也找了一个椅子,两人就喝到了一起,不过眼睛却不时看向胡长青。

向南搂着胡长青的脖子,口中吐着酒气,说道:“我跟你说,以后遇到漂亮的女孩,不可以跟我争,可不可以。”

胡长青见陈珂脸色有了笑意,也不由笑道:“好。”

这时刘晶拿着酒瓶走到胡长青的面前,想了半天,吐出一句,“胡哥,我姐经常问起你。”

胡长青一口酒一下喷了出來,咳嗽连连,陈珂忙给他拍背,向南在一边笑岔了,问道:“你姐有沒有问起我啊。”

刘晶一下脸涨得通红,秦明亮在一边是又气又笑,不过当他的视线移向一边的水玲珑和钱叔时,眼中不由闪过一抹狠厉,他走到钱叔面前,一个酒瓶打着钱叔的头上,酒瓶“砰”的一声变成随便,钱叔头上顿时满是酒和血的混合物。

他又走到一边的水玲珑面前,水玲珑脸色顿时满是惊恐,眼中更是柔弱的哀求,她本就是是个风华绝代的女人,平时雍容华贵,美艳不可方物,虽然如今变成阶下之囚,神情有些惨淡,但是依然风姿妩媚,特别是她如今神色流露出孤苦无助的柔软,更是我见犹怜。

秦明亮眼中闪过一抹迷恋,但是转瞬即逝,恢复狠厉,重重地打了水玲珑一个耳光,水玲珑脸色顿时浮现起五道指痕,他不无讽刺地说道:“现在觉得自己的选择怎么样?”

见水玲珑眼中满是怨恨,他不由又是一耳光打在另一张脸上,骂道:“不就是个卖肉的贱人吗?居然之前还在我面前装圣女。”

正当他还想继续打的时候,手被走过來的胡长青抓住,他回头一看,只见一脸为难的王后川站在胡长青的身后,显然是这位特警大队长知道自己无法阻止他,所以让胡长青过來劝他。

胡长青见秦明亮满脸不忿,淡淡地说道:“到了监狱,找十几二十个男人,轮流和她玩,然后将视频发给黄天,不是更好玩吗?”

秦明亮脸色一怔,说道:“你疯了?”

胡长青冷冷地说道:“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黄天可以疯的。”

194 余波不断

水玲珑脸上满是绝望,当她的身手,容貌和智慧都失去了优势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和无力,心中不由涌起一抹悔恨,后悔自己沒有听龙九的话,不要陷入政治斗争之中。

看着胡长青绝然而去的身影,水玲珑的心中冰凉一片,不由担心起龙九的安危,今晚街头的骚乱虽然是她策划的,但是一旦追究起责任,肯定会找龙九的,那么唯一可以救龙九的就只有黄天了,直到现在,她依然对黄天抱有期望,除此之外,她不敢再想其他了。

胡长青边走边掏出手机,瞟了一眼便又放回裤袋了,夜店的信号被屏蔽了,其实他假装给他爸爸打电话的时候就知道了,他沒有找他舅舅,而是直接找他爸爸,就是想试探黄天时是否将他舅舅也算死了,结果果然如他所猜,而水玲珑之所以那时会神色大变,一是不太确定是否信号真的被屏蔽了,二是自己的话正中她的要害处。

见王后川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胡长青知道王后川怕他们这群人待在这里指不定等下又搞出什么事來,所以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希望自己离开。

胡长青扫了一眼已经光线大亮的舞厅,心里不由唏嘘不已,他难得一次心血來潮想发泄一番,沒有想到会闹出这样一番事來,而且还差点连累兄弟。

胡长青对着依靠着吧台边喝酒的梁振等人说道:“走吧,我们也早些回去吧。”

秦明亮将酒杯往吧台上一丢,说道:“走吧,我早就不想待在这个鬼地方了。”

一行人走出酒吧,发现外边停着十几辆闪烁着警灯的警车,而地上则是有好几滩鲜血,左手边正有几个特警照看着十几个抱着头蹲在地上的混混,而不远处则是一堆管制刀具和钢管,那些蹲在地上的人,见他们走了出來,都不由抬起头好奇地看了过來,惹來特警的训斥。

右手边靠近停车场的附近则是停着三辆救护车,几个人躺在担架中呻吟,也有几个身上带伤站在一边接受医生的现场治疗,胡长青在人群中发现了几个熟人。

王二正在接受护士擦拭手腕上的伤口,见胡长青走了过來,便叫护士暂停治疗,迎了过去,满脸笑道:“长青,你沒事就好。”

胡长青问道:“怎么回事啊,你们这是。”

他看向那几个担架,发现其中有两个人的面孔有些熟悉,应该也是他们家的保镖,看这番模样,应该是外边也发生了一番械斗。

王二有些惭愧地说道:“我们见外边情况不对,就想往里边冲,但是却冲不进去,幸亏苏前辈过來了。”

苏文广住进龙潭后,偶尔会到山下的训练基地溜达,有时会露几手,教下面训练的人一些撒手之类,所以王二他们对苏文广这位身怀绝技的高人很是崇敬。

胡长青关切地看向担架上那位受了伤的保镖,问道:“沒有什么事吧?”

王二说道:“胸口上被砍了一刀,血是止住了,应该沒有什么大问題。”

胡长青迟疑了一下,本來想慰问一下这些保镖,但是想到他在这边反而会打扰治疗,而且他爸还等着他呢,所以叮嘱王二好好照顾这些人,便领着陈珂他们往停车场而去,而李铁则是带着苏文广去他听着马路边的奔驰。

胡长青对秦明亮说道:“怎么样,你现在是回家,还是去我那边?”

秦明亮吁了一口气,说道:“去你那边干嘛啊,今晚发生这样的事,指不定我们家老头还在家等我呢。”

梁振和向南对视一眼,说道:“我们也要回家,今晚折腾得够呛,你也早点休息,替我们想伯父问好。”

胡长青将车钥匙给陈珂,陈珂从舞厅出來后,变得有些沉默,胡长青说道:“应该会开车吧,不然那辆保时捷可就沒有了哦。”

陈珂沒有接钥匙,想说什么,但是胡长青打断了她,说道:“要说什么到车上在说。”便将钥匙塞到陈珂手中,自己先上了副驾驶位。

陈珂拿着钥匙迟疑了一下,还是上奥迪的驾驶位,不一会儿,汽车便大火启动,陈珂有些缓慢地将车子倒了出來,胡长青按下车窗,向看着他们离开的秦明亮等人挥了挥手。

秦明亮看着慢慢远去的车,对梁振问道:“什么情况?”

梁振和向南对视一眼,摇了摇头,从刚才的情形看,陈珂和胡长青之间有些不正常,不过他们对陈珂也才刚刚认识,自然不清楚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事。

秦明亮见梁振他们也不知道,便骂了一句,说道:“妈的,胡二不会是逼良为娼吧,好了,我们也闪人。”

胡长青见李铁的奔驰打着火停在路边等他,便对陈珂说道:“跟上李哥的车就可以了,好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陈珂调整了一下方向盘,让汽车和前面李铁的车保持一段的距离,再经过了特警设置的隔离线后,轻吁了一口气,咬了咬嘴唇,说道:“我知道为什么今晚黄天要杀我们。”

听到陈珂的话,胡长青不由扭头向陈珂看了过去,只见女孩洁白的脸孔在街灯下忽明忽暗,带着几许忐忑和阴郁,便问道:“说來听听。”

他虽然觉得陈珂聪慧,但是并不觉得她会对江城的政局如此的敏感,可以想得到今晚黄天将水搅浑的后手。

“是因为朱大昌,因为王泳才曾经找过我,想我成为朱大昌的情妇,这也是前段时间警察和检察院的人找我的原因,我想这也是你接近我的原因吧。”陈珂好像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讲了这样一番话來。

胡长青最开始是皱着眉头听陈珂讲话,他生怕陈珂真的讲出一番让他目瞪口呆的话,沒有想到是这些,他不由哑然失笑,说道:“你觉得黄天费了这么大的心思就是想杀你灭口?”

陈珂眼中闪过一抹惊恐,这个女孩到了后面才意识到今晚的凶险,胡长青想说什么,但是电话响了起來,他一接电话,发现是他爸爸的,一接通,他爸就骂道:“出來了,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胡长青一愣,光顾着和陈珂讲话,忘记了这茬事,应该是苏文广打电话通知他爸了,便解释道:“我这不是正准备往你那边去吗?”

胡安说道:“你二叔也在,你快些过來。”

两人在电话中沒有多说便挂了,胡长青将电话捏在手中,一抬头,见陈珂时不时瞟向自己,想起她还在等自己的答案呢,便继续说道:“你知道秦明亮的身份吗?”

陈珂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胡长青想起他爸叫他快些,便说道:“将速度提起來了。”说完,点了一根烟,将车窗开了一些,有接着说道:“是江城市市长的儿子。”

见陈珂一脸惊愕,便说道:“你觉得黄天为了杀你会顺便将市长的儿子也杀掉啊,还有,你知道我的身份吗?”

陈珂压下心中的波动,沒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胡长青突然沒有说话的兴趣,说道:“你很快就知道了。”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与黄天相比,他真的要差很多的,他本來以为他可以和黄天抗衡的,现在想來还是自己自视甚高,因为他自己正在谋划黄天,所以心里面便有了优势,所以便有些想当然了。

今晚他只是随便给了黄天一个机会,接过却将自己陷入杀局之中,不过他也确实佩服黄天的杀划果断,但是他心中有疑惑依然不解,难道黄天真的是疯子吗?他真的不用考虑后果吗?

他之所以会枪杀黄天的师父,除了安全方面的考量外,也是想给黄天一个警告,你可以不计后果,我也可以。

想想今晚的事如果被黄天做成了,那么结局会是怎样呢?

他们死后,剩下的人应该也会死,然后一把大火,再结合早前出去的那些人的口供,很简单的纠纷斗殴,酒吧老板殴打顾客,顾客反击,后來白酒被点燃,一起葬身火海,就是这么简单,在他面前舔噪的秦明亮会死,已经对他造成威胁的胡长青会死,当然,按照陈珂的解释,王庆一案的重要证人陈珂也会死。

然后呢,龙口区公安分局局长应该为这件事负责,而今晚到处可见的流氓滋事,龚天应需要为此负责,江城市市长秦浩应该为这起重大的火灾负责,这些都是他现在可以想到了。

即使已经脱离险境,但是胡长青依然觉得自己心里冷的发抖,这件事情可以获利如此之大,是他,他也会做,但是正常人都不会做的,这个世上,有些事不需要证据的,即使你可以推脱德很干净,但是只要我认定是你做的,那就够了。

这也是为什么,水玲珑听到胡长青对他爸爸讲了那番话后,会那样大的反应了,虽然明知道信号被屏蔽了,但是听到胡长青直接杀人的话,依然让她有些失措。

秦明亮脸上不善地挂了秦浩的电话,狠声说道:“他难道不知道他儿子今晚差点死掉了啊。”

坐在驾驶位上的龙少乾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往私里讲,秦浩是长辈,公里讲是领导,不过坐在后边的刘晶却开口了,“我算是看穿了,不过明亮,你说你总那么介意你爸的看法干嘛呢?就想你说的,你今晚都快死了,你觉得你想你死了你爸会不会伤心有意思吗?”

在外人眼中,刘晶是秦明亮这个圈子中,最无足轻重的角色,但是只有他们几个才知道,刘晶是他们当中最聪明的一个,只不过他的睿智一直隐藏在他玩世不恭的外表下而已。

就像今晚,他明明有一个可以和胡长青关系更近一步的机会,但是他却放弃了,连龙少乾都有些迟疑,但是他却很果断地放弃了,并且说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话,继续插科打诨。

圈子与圈子之间,最忌讳朝三暮四,他刘晶胸无大志,秦明亮虽然不会有太大的前途,但是跟着他,起码政治地位有保障,况且即使他去贴胡长青的屁股,胡长青也不一定会甩他,他对自己认识得比较清楚。

秦明亮沉默了很久,叹了口气,说道:“我就是看不穿啊,哎,今天我算是看清了,在江城,那些所谓的公子,妈的,都是渣,都是渣,什么秦公子,我呸,从今天开始,这个城市只有两个公子了。”

听到秦明亮的话,龙少乾很是沉默,要说他心里不后悔沒有趁机拉近一下与胡长青的关系,那是骗人的,他是在体制内混的,他对仕途有期待的,但是从现在看來,秦明亮并无意仕途,而且即使现在进入体制内,将來成就也可以预料,但是胡长青就不同了。

现在就身居高位,更加让人吃惊的是他表现出來的手段,面不改色地杀人,就是他这个区刑警队长都不敢做了,可见他的心多么冷,多么硬,而在官场混,这些才是衡量一个人仕途高低的标准。

刘晶突然说道:“少乾,我见你今天和梁振的关系沒有以前那样剑拔弩张啊,找机会你们聚一下,再缓和一下关系。”

像是被看穿了心底所想一样,龙少乾恼怒地说道:“你说什么呢?”

195 最后一次

龙少乾的急停让沒有系安全带的秦明亮身子不由往前一倾,不待他坐稳,便听到龙少乾对着后面的刘晶质问,他眉头不由一皱,不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心中对龙少乾的反应有些不快。

刘晶用手撑着椅子,听到龙少乾的怒吼,他不由苦笑,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秦明亮,说道:“干嘛这么大的反应啊,我这么说自然有我的道理,你不要乱想。”

至于到底有沒有其他的想法,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作为圈子里作用最不明显的一个人,他不得不想法设法凸显自己在圈子中的地位。

龙少乾可能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了,转回身子又启动车子,问秦明亮:“你沒事吧?”

秦明亮淡淡地说道:“沒事,不多这才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你们能不能消停一会儿啊。”

对于刘晶的那点小心思,他并不是不清楚,不过刘晶刚才的话倒是真的提醒了他,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不可否认,他对于龙少乾的前途帮助,确实沒有胡长青大。

秦明亮说完后,车厢中的气氛便变得有些不自然,龙少乾是有种被窥破心思的羞愧,而刘晶则是心机被看穿的尴尬。

龙口区,龙九的那处低调奢华的豪宅中,龚天应身穿警服,大刺刺地坐在龙九的对面,房子里到处都是穿梭不断的民警,两个特警站在龙九的身后,眼睛死死地盯着龙九的背,防止他有任何的异动。

龙九坐在他的那张黄花梨木的直靠背椅上,手里拿着只紫砂茶壶,神情淡定自若,仿佛满屋子的警察不成在一般,良久,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知道龚局长信不信,自从你來了江城后,我就感觉我迟早有一天会栽在你身上。”

龚天应刚刚接到了胡安的电话,得知胡长青平安,他一晚上悬挂的心终于落下了,所以他开始倒腾起面前的茶具,在给自己泡茶,听到龙九的话,他抬起头看了龙九一眼,笑了笑,并沒有说什么。

龙九将手中的茶壶放在一边的桌子上,刚想起身,背后的特警便警告道:“不准动,做好。”

龙九却置若罔闻,缓缓起身,坐到龚天应的对面,龚天应对正想坐过來将龙九带回去的特警挥了挥手,对龙九说道:“不知道你信不信,其实我一直在等你请我喝茶,可是却从來沒有接到过你的邀请。”

龙九脸色一怔,眼睛神色复杂地转了几下,便洒然一笑,说道:“不过今天我们终于有坐在一起的机会了,而且还是你亲自动手,真是倍感荣幸啊。”

龚天应将第一泡的水倒掉,添好水后,便给龙九倒了一满杯茶,龙九看着面前的杯子,只见茶水在杯子的边沿滚动,但是却沒有流出來,叹道:“看來龚局长对我意见很大啊。”

龚天应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看了龙九一眼,拿起杯子一口饮尽,问道:“你知道你的人今晚做了些什么吗?”

龙九伸出手端起面前的杯子,他的手很稳,十指修长,茶杯递到他的嘴边,一滴水都沒有流出來,他喝得很慢,一小杯茶,喝了三口才喝完。

龙九将杯子放在茶几上,看着龚天应,笑道:“知道,我还沒有老到这个份上。”

龚天宇眼睛一冷,说道:“这么说你有今天的下场也不冤啊。”

龙九眉毛一挑,自己亲自动手拿起茶壶给龚天应和自己倒茶,茶杯八分满,皱着眉头问道:“很严重?”

龚天应沒有拿面前的茶杯,将身子靠在沙发上,眼神阴翳,冷声说道:“你的人今晚想杀我外甥连带秦市长的公子,你说严不严重?”

龙九正端着杯中的手不由一滞,茶水泼了一大半,喃喃自语道:“我说今晚的动作为什么这么大,原來是这样。”

说到这里,他不由苦笑,看着周围正在抄家的警察,眼神复杂,看了一眼龚天应,问道:“应该沒事吧?”

龚天应脸色稍缓,说道:“若是有事你觉得我还会坐在这里陪你喝茶?”

龙九眼中精光一闪,问道:“那么这事还有回旋的余地吗?”

龚天应说道:“这就要看你怎么想了。”

龙九听到龚天应的话,脸色变得苍白,眼中神色复杂,他用颤巍巍的手将茶杯放回桌上,手捏成拳头,手指因为用力过猛而变得发白,龚天应的想法他并不是不清楚,不过这种事有悖于他做人的原则。

这也是他宁可想秦浩抛橄榄枝,也不愿意向龚天应屈服的原因,就像他之前讲的那样,他对龚天应有种天然的戒心,警察和流氓,对于他这种老派的江湖人士而言,要他投靠龚天应,他真的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但是今天的局势确实逼得他有些进退维谷。

以前他自持与江城市大大小小的那些官员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虽然忌惮龚天应,但是并不真的怕他,但是今天自己却将把柄送到他的手中,龙九的心里不由苦笑,对于水玲珑的选择,他虽然并不看好,但是却也沒有出手阻止,所以导致现在的结局,他虽然心里憋屈,但是并沒有太多的后悔。

“对不起,龚书记,让你失望了。”

龚天应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他不知道是该佩服龙九的硬气,还是该鄙视他的不知死活,他缓缓地起身,慢慢地走出房间,刚走几步,龚天应的声音在背后响了起來。

“龚局长,对不起,对于胡公子的事,我确实不知道。”

龚天应脚步一顿,便继续走出了房间,对着守在门外负责这里的事情的顾绍棠交代了几句,便走向了自己的座驾,临上车的时候,他不由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灯火辉煌的房子,心中叹道,不知道若干年后是否有人还记得这里前主人的传奇。

奥迪在民警的敬礼中慢慢驶离这栋富有传奇的院子,龚天应对着前面司机王宝红说道:“去江口。”

几分钟后,龚天应的手机响了,他接通后,听完后,脸色平静,便说了一句,“我知道了。”挂完电话,不由看了一眼身后那栋早已看不见的房子,名震江城的龙九终于成为了历史。

胡长青他们抵达龙潭水库后,被早早就等着门口的姚叔截住了,胡长青本來计划先回这边他的住所梳洗一番的,一晚上的折腾让他全身湿透了,很想去洗个热水澡先,还有明知道过去式挨骂,他哪里好会积极地往那边去呢。

胡长青见李铁并沒有停下來等他,而是直接开车送苏文广会他的住所了,不由暗骂李铁不够仗义,他依然坐在车中,笑着说道:“姚叔,你看我这里还有客人了,要不我先回去洗过澡。”

姚叔说道:“你爸可是叮嘱我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带你过去,要不,带这位小姐一起过去,那边准备了夜宵。”

陈珂听到姚叔的话,忙对胡长青使眼色,显然对去见胡长青的爸爸心有畏惧,胡长青自然明白她的担忧,便苦笑着下了车,对姚叔说道:“姚叔,你安排一个人送她到我房间休息,我陪你去见我爸就是了,真是的,还专程在这里等。”

姚叔对着对讲机将了几句,便低着头对陈珂说道:“陈小姐,你在这里稍等一下,等下就有人过來给你带路。”

说完,便拉着胡长青的手上了一辆高尔夫电瓶车,还不是打量胡长青身上是否有伤,龙潭水库被他们家开发成为私人度假村,根据山水的走势建了12栋别墅,还有另外一些休闲会所之类的,所以这里的建筑物还真不少,沒有一个专人带路,是很难找到胡长青的别墅具体在哪里的。

胡长青一边上电瓶车,一边回头对坐在车里的陈珂做了他很快过去的手势,陈珂坐在车中,看着胡长青慢慢远去,心里突然有些慌乱。

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江城人,她是知道龙潭水库的,但是她从來沒有听说过龙潭水库有开发过,但是此处,他虽然沒有下车,但是却可以感觉到,即使是江城最顶级的别墅区,都沒有此处的建筑这么漂亮,更何况这里本來就有风光秀丽的山水映衬,想來白天风光更美。

不过这里越是奢华瑰丽,她心里就越是沒有底,她本來就已经将胡长青的背景想得够大的,但是经历过今晚这一番,她发现她之前的想象还是太匮乏了,如今身处在这美轮美奂的园林中,她沒有來的感到局促和心慌。

不过她的局促并沒有维持太久,另一辆高尔夫车边驶了过來,调头后,驾车的女孩便向陈珂招了招手,让陈珂跟着她的车。

胡长青一走进他爸爸在这边的别墅,便见他爸爸和二叔正在院中一处临水的平台便饮茶,姿态轻松写意,他悬着的心不由一轻。

196 不眠之夜

江城市市委家属院,市委一号楼内,黄世的书房中,气氛凝重,黄世脸色铁青地看着坐在他对面得黄天,搁在椅子扶手上的双手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而不断地颤抖,脸上的老人斑在明亮的灯光下分外显眼。

良久,黄世的眼睛中的锐利慢慢消散,无力地说道:“你到底想干嘛?你说?”

虽然面对权势滔天的父亲雷霆大怒,但是坐在对边的黄天并沒有太过紧张,白皙的脸上依然温润如玉,淡淡地倾听着老人的咆哮和怒火,从两人表情上的差异,不清楚状况的人,一定会觉得黄天的涵养要强过他的父亲。

“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吗?”黄天轻轻地说道。

黄世刚刚压下的怒火又涌了起來,站起來用颤抖的手指向现在完全脱离自己掌控的儿子,骂道:“你现在完全是个疯子,你到底想干嘛?”

黄天嘴角突然溢出一抹讽刺的浅笑,抬头看了站起來的父亲,问道:“你不是一直都认为我是个疯子吗?”

黄世看到黄天的笑,满脸的怒火突然一怔,无奈地坐回椅子上,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黄天拿起书桌上的那枚玉质镇纸,一边漫不经心地把玩,一边随意地说道:“什么事都沒有。”

黄世盯着黄天仔细看了一下,发现黄天的脸上并沒有什么特殊的表现,便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心里松了一口气,神色复杂地看着黄天,父子两人一时都沒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黄天的情绪便彻底平复下來,他这一生大风大雨经历了不少,但是刚才儿子坦诚的事确实太过荒唐和惊人,饶是以他大山蹦于眼前也不会变色的心性,也不由大惊失色,惊恐交加,不过现在听到黄天确认说沒有什么事,这才放下心來。

黄世端起手边早已冰冷的茶,和了一大口,觉得心中的燥热这才彻底消除,放下茶杯,他温和地问道:“小天,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黄天将镇纸放回桌上,轻皱了一下眉毛,说道:“不是说了吗,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吗?”

黄世只觉得一口气接不上來,心里闷得慌,竭力压抑自己的怒火,声音嘶哑地问道:“那你有沒有想过后果啊?”

黄天依然淡然说道:“又沒有什么证据,关我什么事。”

黄世觉得自己刚刚压下的怒火又迸发出來了,气道:“既然不关你的事,那你今晚干嘛躲回市委大院啊。”

黄天脸色一愣,说道:“我沒有躲啊,我只是觉得应该告诉你一声,免得你措手不及,还有就是那天我死了,你也知道是谁下的手。”

黄世一下被黄天的话噎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于这个天资聪明的儿子,从前他一只应以为傲的,但是当这只雄鹰慢慢脱离的他的掌控之后,他就不得不日夜为他担惊受怕。

“你这几天最好不要出去,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黄世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后,便匆匆地离开书房,虽然现在对儿子满腔怒火和无奈,但是该做的调整现在必须马上动手,否则,一旦事了先手,他将会很被动。

黄天静静地看着书桌上的那枚镇纸,仿若根本沒有留意到黄世的离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兀地对着那枚雕琢成是自滚绣球的镇纸轻轻地说道:“权利真的是那么让人欲罢不能吗,值得你那么留恋的吗?”

。。。。。。

胡长青神色木然地坐在他爸爸胡安的身边,见姚叔领着几个服务员往桌上摆宵夜,不由想到被他丢下的陈珂,便低声对姚叔说道:“姚叔,不要忘了了我的客人啊。”

姚叔沒有说话,只是对他点了点头,摆好东西后便领着人默默地离开,胡长青看着满桌的菜,却不敢随意动手,以前一个二叔就可以吓得他老老实实,何况今天他老爸又被他弄得有些不在状态。

不经意间,碰到他二叔看过來的眼神,他眼神不由一躲,但是他二叔还是讲话讲了出來,说道:“一直以为你这段时间长进了,沒有想到做事还是这么意气用事。”

胡长青低着头说道:“我这回事给黄天给阴了。”

他二叔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他爸的电话响了,放下电话,胡安淡淡地说道:“龙九死了,你舅舅等下过來。”

胡长青陡然听到龙九的死讯,神情不由一愣,他舅舅的动作也太快了,这么给力啊,他这话还沒有说出三个小时,龙九就死了,不过一会儿,他就想道了他爸的另一句话。

马上不满地说道:“干嘛呢,这是,三堂会审啊,我今晚差点回不來了,你们有点同情心好不好啊。”

他爸胡安听到他的话,骂道:“你还有脸说,你给我闭嘴。”

胡长青被他爸一吼,马上做鹌鹑状,现在很少在他身上看到了的一些神情动作,都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來了,让一边的胡延看得直摇头,觉得胡长青虽然在官场打熬了这么多年,不过现在还是带着孩子气,心里即使欣慰又是失望,一时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胡长青低着头瞟了他爸一眼,见他爸脸色如水,只是静静地自饮自酌,静静地品着茶,便不敢再随便开口,只是闷着头吃着面前自己喜欢吃的夜宵。

不一会儿,姚叔又走了过來,对胡安说道:“苏师傅说太晚了,就不过來了,想早点休息。”

胡安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便神色自若,看了一眼对面的低着头吃东西的胡长青,皱了皱眉头,便点了点头,问道:“陈沛什么时候到?”

低着头吃东西的胡长青动作一滞,看了他爸一眼,便又低着头继续吃东西,心中却是波澜起伏,如果说姚叔是他爸的左膀的话,那么陈沛就是他爸的右臂了,不过这个右臂却是见不得光的,胡家的发家虽然看起來干干净净,但是总会有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每一个富豪的发家史都或多或少带着几丝血腥和阴暗。

而陈沛则是他爸处理那些见不得光的事的负责人,不过随着他爸慢慢退到幕后,胡长青已经后就都沒有见过陈沛了,之前听说出国了定居了,沒有想到还在江城。

姚叔说道:“快了,可能会跟龚局长一起过來也说不定。”

这时好久沒有说话的胡延突然说道:“黄世有黄天这个儿子真的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啊。”

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正吃东西的胡长青,不过胡长青却是沒有看到他二叔的眼神。

胡安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沒有说什么,对一边站着的姚叔问道:“老二带回來的朋友照顾好了沒有啊。”

胡长青忙抬起头看向姚叔,这才记起陈珂还被丢在他的别墅中呢,不知道姚叔有沒有也送东西过去,虽然他刚才有交代过。

姚叔答道:“也送了夜宵过去了,那位小姐很安静。”

胡安点了点头,对着胡长青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跟雨珊的亲事既然已经定下來了,就别在给我在外边拈花惹草的,你也该收收心了,这个姑娘是什么來历啊?”

正当胡长青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一个略显瘦弱的中年人走了过來,此人白色短袖衬衣,黑色的西裤皮鞋,头发偏分,梳得一丝不苟,走路的步子很有韵味,脚步一弹一弹的,像是跳伦巴一样,脸色总是带着和煦的微笑,咋一看,很想是一位很有内涵修养的语文老师。

但是熟知此人底细的胡长青却,看到此人过來,心里不由有些发麻,忙站了起來,恭敬地叫了一声,“陈叔。”

陈沛对胡长青点了点头,便走到他爸爸的身边,恭敬地说道:“老板,事情都弄清楚了。”

胡安直起身子,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说道:“坐,老姚也坐。”

陈沛沒有什么谦虚,一屁股坐在胡安和胡长青之间的凳子上,而姚叔则是带着几分拘谨地坐在胡安的身后,胡长青的一边坐下,眼睛不由滑过陈沛和姚叔,心中对着两位他爸爸的得力帮手做了一个比较,姚叔虽然长得一副魁梧的身躯,但是性子很温和,一直坐着他们家大总管的角色,而陈沛看起來温文尔雅,但是实则心里霸气纵横,是个做事很张扬的人。

陈沛坐下后,便将今晚的事仔仔细细地讲给胡安听,作为当事人的胡长青在一边不得不感叹陈沛的工作能力,因为陈沛连陈珂之前被顾客调戏的事都调查出來了,对此,连胡长青都不知道。

说到最后,陈沛总结道:“总的來说,今晚的事看起來像是一个很临时的行动,不过想來龙九和黄天早就达成共识了,这才多方面可以配合得这么好。”

胡安听完,对坐在对面的胡延问道:“你怎么看?”

胡延说道:“从明面上看,抓不住什么把柄的,目前的突破口是那两个被抓的人,这个等下要问一下天应的看法。”

胡长青在一边插嘴道:“其中一个涉及到前段时间西湖区教育局局长李玲玲的死。。。。。”

听完胡长青的叙述,胡延不由用手轻轻地敲了几下桌子,自言自语道:“这么说,这件事还牵扯到了裘副省长了,这个黄天还真是不简单啊,不过他到底想干嘛?”

这时一辆黑色的奥迪a8直接开到了别墅外,龚天应神色平静地从车上走了下來,一走进院子,眼睛便在胡长青身上搜寻,见胡长青完好无损,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走到胡长青面前,劈头骂道:“你还是三岁小孩吗?”

秦明亮带着龙少乾和刘晶來到他哥哥在玉屏山的别墅,因为市委大院今晚注定被人关注,所以秦浩并沒有要秦明亮去市委大院,而是自己來到大儿子的家。

秦明亮一进屋子,便见罗颖一脸担忧地站在玄关等他,眼睛一片通红,一看到这个女孩,他的心里便一片温润,就是这种他从沒有过的感觉,让他决定在这个女孩身上结束自己的浪子生涯,他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知道,他爱上了这个叫罗颖的女孩。

秦明亮温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罗颖在秦明亮身上巡视了一圈,见秦明亮完好无损,脸色的担忧便消散了不少,紧紧地挽着秦明亮的手,看着他的脸答道:“是阿姨叫我过來的。”

秦明亮疑惑地问道:“我妈也在啊。”

这时罗颖扭头和龙少乾他们打招呼的时候发现了龙少乾手上的伤,便松开秦明亮的手,问道:“你沒事吧,我去问一下嫂子有沒有急救箱。”

说完,便快步进了大厅,秦明亮看着罗颖匆忙的身影,突然对今晚的事有些后怕,他到这时才发现,原來这个世上现在也有他也割舍不了的人。

见他们进來,客厅里的人,除了一脸铁青的秦浩,都站了起來,秦明亮见他妈眼中噙着眼泪,便走了过去,说道:“妈,谁跟你说的呢,我这不是沒事吗?”

秦明光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便招呼龙少乾和刘晶坐了下來,这时,罗颖也和他嫂子一起拿了一个急救箱出來,來到龙少乾的身边给他包扎。

一直沉着脸的秦浩,看到龙少乾手臂上的伤,便问道:“小龙,你沒事吧?”

龙少乾忙站起來,说道:“沒事,沒事。”

秦浩说道:“坐,坐,这是在家里,今晚多亏了你和小刘啊。”

龙少乾不得又谦虚了几句,一边的刘晶看到秦浩对龙少乾嘘寒问暖,心里不由恶意地猜想龙少乾手上的伤是不是故意的。

这时,秦明亮突然问道:“爸,你怎么知道我的事的。”

一边的秦明光说道:“是我的一个朋友也在那个酒吧,他将事情打电话告诉我了,不过讲到一半突然就中断了,我打回去总是不在服务区。”

197 长夜漫漫

舅舅的语气虽然冷酷,但是胡长青却从中听出了浓浓的关切,所以脸上满是为自己意气用事而引发轩然大波后的羞赧,只是低着头老老实实听着龚天应恨铁不成钢的责骂。

好在操劳了一晚上,又为胡长青担惊受怕,龚天应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看到一桌的美食,便放过了胡长青,走到他爸和他二叔之间的位置上,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斜对面的陈沛,拿起一双干净的筷子便吃了起來,也不和胡安和胡延打招呼。

胡长青见他舅舅对桌上的食物开动起來,便收起故意装的表情,又继续吃了起來,好几次和他舅舅夹到一个盘子里去了,被他舅舅瞪了好几眼,他只有乖乖地放弃自己夹中的东西,谁叫他今天犯了错呢。

龚天应吃了两分钟,接过姚叔递过來的茶,一饮而尽,满足地叹了口气,眼睛盯着胡长青说道:“好久沒有这种心悬在半空中的感觉了,上次是你表妹,今天是你,你们还真是不让你省心啊,你说你沒事去那边干嘛,上次不是提醒过你吗?”

胡长青也放下筷子,拿起刚刚送过來的热毛巾擦了一把嘴,低声嘟哝道:“我也沒有想到黄天会发疯啊。”

他声音虽然小,但是却被在座的人听的清清楚楚,惹得他二叔看了他一眼,他马上脖子一缩,闭口不语,做足了旁观者者的样子。

胡延缓缓说道:“在这个特殊的时刻,任何有违常理的动作肯定有原因的,不过以黄书记的沉稳老辣,今晚的事倒是真的想只是黄天的率性而为,不过这个黄天还真是个角色,够果断,够狠。”

胡长青听到他二叔夸奖黄天,心里不由有些腻歪,心想这个狠角色今晚可是差点要了你侄子的命啊,一时对这里的座谈会有些意兴阑珊,心思不由飘向不远处那座同样临水的别墅,不知道那位兰心蕙质而又美丽动人的女孩现在在做什么。

胡安好像对黄天的事不是很感兴趣,并沒有借口自己弟弟的话,反而对龚天应问道:“龙九最后沒有松开吗?”

龚天应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陈沛,沉声说道:“他还是恪守着他所坚持的东西,可以为为政客卖命,却不会与官府合作,只是个迂腐的老派江湖人而已,徒有虚名,不过死得可惜。”

胡延知道龚天应是话中有话,所谓的卖予政客其实就是指的他,不过他向來对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不敢兴趣,更不想沾,而胡家官位最显的莫过于他,胡长青还是太年轻了,况且龙九也未必会服他。

龙九之前周旋于江城各大势力之间,这才让他屹立江城几十年而不倒,因为稍有权势的势力都或多或少和他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这才让公安系统投鼠忌器,怕牵扯太深而迟迟不敢动手,另外以方面是龙九是个比较有原则的很老大,不沾毒品,有他在,江城的黑暗势力反而更加平稳安定。

胡安端着茶杯,突然站了起來,面色庄重地站起來,对着龙口区的方向,往地上敬了一杯茶,走下后才叹道:“龙九我见过一次,可惜走上这条道,迟早有这么一天,陈沛,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陈沛听到胡安的话,脸色凝重地站了起來,眼中精光闪烁,显得很激动,说道:“老板,我已经决定了。”

胡安脸色平静地对陈沛挥了挥手,陈沛对着胡安鞠了一个躬,便转身离去,他來时步划闲适优雅,走的时候却疾步如风雷,带着萧杀的冷冽。

胡长青从他爸与陈沛的对话中知道陈沛想接手龙九死后的乱摊子,一想到陈沛一贯行事的阴狠手段,他不由为江城的那些混混们悲哀。

其实龙九的成功在于他结交权贵,但是他今天的死也是基于此,谁都可以活,但是他必须死,因为他知道太多的内幕了,从江城走出去的省委常委就有四位,一旦他随口说出什么,江北省的政坛就会引起轩然大波,所以,他必须死,而龚天应之前的一番招安,其实就是想给他一条活路,不过却被他放弃了。

宁可弃头去,不予弯腰苟活。

若是真还有所谓的江湖,那么龙九绝对算得上是一条好汉,可惜双方立场不同,而到了现在,胡长青才终于明白为何龙九宁可想秦浩投橄榄枝,也不向他舅舅投诚,原來这个从底层崛起的枭雄,心里始终恪守着兵匪对立的观念。

见他爸他们还在就江城未來的局势讨论着,胡长青有些索然无味,再加上今晚的连番打斗,让他有些身心俱疲,他打了一个哈欠,站起來对他爸爸说道:“爸,我太累了,想早点休息。”

他爸看了他一眼,便说道:“你去吧,明早记得过來一起吃早餐。”

胡长青又对他舅舅和二叔打了个招呼,便走出了他爸的别墅,门口停在一辆高尔夫车,正是等着接他回他的住所。

待胡长青上了车离去,胡安对着姚叔说道:“你去安排一下胡延和天应的屋子,看有沒有什么沒有准备好。”

姚叔应了一声,便躬身退了出去,其实胡延和龚天应在这里也都有别墅,平时有专人打理,级别可以比拟七星级酒店,哪里还需要再去查看,他心中知道这是胡安有话要对胡延和龚天应讲。

见姚叔慢慢走远,胡安才说道:“我不是很看好陈沛,你们要多留一个心眼。”

胡延皱着眉头问道:“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扶他上去呢?”

胡安说道:“跟了我这么多年,既然有这个想法,还是要尽量满足他的,我只是说他心态不稳,怕他一旦上位把持不好自己,天应的位置虽说这次换届会有变动,但是公安系统还是要抓住的。”

龚天应点了点头,说道:“我这边你放心。”

胡安点了点头,突然对胡延问道:“长云什么时候回來?”

胡延神色一怔,不知道哥哥为什么突然提起自己的儿子,便骂道:“前天打电话,说下周一九回來,这个臭小子,居然跑到西藏去了,毕业了连家都不回。”

胡安说道:“不管长云愿不愿意,将他放倒下面去从基础做起吧。”

胡延脸色一愣,与同样脸色怔然的龚天应对视一眼,说道:“这样不好吧,长云可是对当官不敢兴趣的啊,而且长青可能会有想法,上次长霞的事他心里就有疙瘩。”

胡安沉吟了一会儿,语气肯定地说道:“就这么安排,等长云确实不行了再说吧。”

胡长青对驾高尔夫车的女服务员道了一声谢,才慢慢地走下了车,一进院子,便看到陈珂身着白色的浴袍站在二楼的阳台看着他,透过二楼房间射出來的光线,女孩的脸庞有些模糊,不过从阳台的侧栏,却可以清晰地看见她光洁秀美的小腿。

胡长青眼睛一眯,视线不由循着修长圆润的小腿往上,思绪便开始往上寻幽探索起來,许是感觉到了胡长青眼中的炙热,陈珂转身走回了房间。

胡长青有些讪然地笑了笑,觉得这个女孩好沒有情趣,他却沒有想过人家女孩不管多么大方,终归是第一次面对这种事,沒有逃跑已经算是不错了。

胡长青进了别墅了,沒有在一楼流连,而是直接上了二楼的主卧,一推开门,就看到陈珂神情羞涩地坐在床上,见他进來,便飞快地将头低下,一副娇羞不已的样子,胡长青的视线在她绝美沒有瑕疵的俏脸上滑过,在她秀美的鹅颈,纤细的锁骨,以及因为领口太宽而微微外露的酥胸上纠缠,最后又回到那对刚才惊鸿一瞥的纤细小腿。

胡长青站在陈珂的面前,感叹道:“你真美。”

陈珂刚才被胡长青的眼神看得有些发麻,觉得胡长青视线扫过的地方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触摸过一般,酥酥麻麻的,让她有些难受,听到胡长青的赞美,她抬起头,娇羞地看了一脸迷醉的胡长青,轻声说道:“去冲凉吧。”

站在淋浴下,胡长青哑然失笑,因为他发现他刚才居然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而这种猴急的感觉已经很多年沒有出现在他的身上了。

他摸了一下手臂上被钢管打中的地方,红肿了一大块,背上也用,他可以摸到,但是看不到,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发生的一切看似凶险,但是直到现在他的情绪却很平稳,哪怕他亲手枪杀了一个人,他依然可以做到淡定自若,仿佛他杀的不是一个生命,他不知道这种近乎冷血的淡定是好还是坏,不过让他欣慰的是面对美女,他依然可以热血沸腾。

剥去宽大的浴袍,看着陈珂曲线玲珑的美妙身姿,胡长青觉得自己的欲-火瞬间被点燃了,莫名的,他心中闪过邱亦柔的身影,他发现面对陈珂的酮-体时,他有种面对邱亦柔时那种亢奋的感觉。

胡长青手法熟练地揉捏着陈珂的那对沒有被人触摸过的椒-乳,手感滑腻松软,虽然不大,但是堪堪一手可以握住,他一边逗弄着不堪挑逗的陈珂,问道:“准备好了沒有?”

陈珂却沒有答他,对于时尚现代的陈珂而已,性并不陌生,她也看多一些成人电影,但是沒有想到当自己亲身经历时,那种感觉会是如此的让人神魂颠倒,欲罢不能,甚至连话都不想说,当胡长青那对像是有魔力的手移向她平坦的小腹时,她瞬间放弃了所有的矜持和羞涩,全神贯注地期待着即将到來的临幸。

198 春色无边

**方歇,胡长青依然爱不释手地在陈珂汗津津的背臀见游动,他的脸上尽是欢愉后的满足和惬意,看向陈珂的眼神满是爱怜和宠爱。

陈珂侧着身子趴在胡长青健美的胸脯上,曲线柔美的身子微曲,将浑圆挺翘的臀部撅起,好方便胡长青抚摸她的背部,一对娇嫩的酥胸紧贴着胡长青,让胡长青享受着那对松软弹手嫩肉的丰挺,不过因为出了汗,黏黏的有些不是很舒适,所以她有些不自然的扭动。

她的脸上尽是欢愉后的潮红,相比较身上的绯红,脸上的红色有为鲜艳,仿若山间的杜鹃花般,眼中情-欲还沒有完全退却,似是还在回味刚才的疯狂和**,不过眉宇间却带着几分不堪蹂躏的疲惫和畏惧。

胡长青感觉到陈珂紧贴着自己大腿那侧的地方湿漉漉的,而女孩则是有些下意识地摩擦,他嘴角不由溢出一抹了然的坏笑,欢场老手的他,自然知道这是因为女性高氵朝后,下身依然充血,还处在高氵朝的余韵中,下意识的动作。

他完全沒想到身侧的这位女孩居然还是一位床上的尤物,陈珂虽然并沒有落红,但是胡长青却从她下身的紧张和身体反应,以及她的神情动作知道这个女孩还是第一次。不过陈珂只是经历了最初的生涩和笨拙后,马上就展现出了她在这方便卓越的天赋,由于她也身怀功夫,所以身体的柔软性比一般女孩打得多,可以配合胡长青摆出一些超高难度的动作,让胡长青极尽享受,若不是考虑到女孩初经人事,不堪鞭挞,他绝对不会只是做了两次就放过她。

胡长青下意识地将陈珂与在床上和他最为契合的陈玉珊相比较,发现陈玉珊与他的契合是因为彼此心灵相合,尽力想让对方愉悦,所以才能做到琴瑟和谐,但是陈珂好像是真的有这方面的天赋,而且好像很懂得在床上取悦男人,想到这里,胡长青心里一动,不由轻皱了一下眉头。

好像感觉到胡长青心中的疑惑似的,陈珂趴在胡长青的胸膛上轻声说道:“你想听一听我的故事吗?”

胡长青落在陈珂粉嫩雪臀上的手不由一停,低头看了一眼侧着脸躺在自己胸膛上的女人,发现这个女孩真的很好看,难怪哪怕是自败名声后,依然连续三年排在农大校花榜首位。

陈珂只是自顾自说,身体都沒有动一下,只是眼睛中情-欲完全消退,满是追忆和茫然,说道:“我爸爸你是知道的,依然还是监狱中,但是想來你沒有去了解他的过去吧,我爸以前是街上有名的流氓,因为身怀功夫,所以打架很厉害,不过因为自己吃喝嫖赌,又还吃懒做,所以蹉跎了十几年还是一个底层的混混而已,不过看着以前跟自己一起混的人都变成大哥,而自己还是一事无成,他便开始酗酒打人。”

“我妈妈是个小姐,是那种真正的小姐,唯一的本领就是取悦男人,她这一生本來就凄惨,但是最凄惨的事她爱上了我爸,一个自以为是,却又沒有什么本领的男人,自我懂事起,我妈对我爸而言,除了是泄欲的工具外,便是他的出气筒,不过老天有眼,我爸五年前因为抢劫强奸被抓了,我和我妈终于解脱了。”

陈珂说到这里,翻身平躺,眼睛茫然地看着屋顶,胸前那对白兔因为身体的动作而颤巍巍的抖动,如羊脂白玉般洁白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迷人的光晕,她那修长纤细的双腿很自然地平放,沒有任何初经人事女孩的羞涩,那处神秘的黑森林狼籍一片,可见刚才的战斗时多么的激烈。

胡长青见陈珂从自己的胸膛上翻开,便也换了个姿势,往上坐了坐,让自己靠在床上,看了一眼眼中尽是迷惘的陈珂,便伸手摸了摸她光洁滑嫩的脸,说道:“不要想太多,以后有我。”

听到胡长青的话,陈珂的眼睛闪了闪,她又侧过身面对胡长青,透晶亮的眼睛好奇地看着胡长青,问道:“说來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是谁呢,你到底是谁?”

胡长青听到陈珂的话,不由笑了笑,说道:“连床都上了,现在才问,你不怕我把你买了啊?”

陈珂媚态横生地白了胡长青一眼,衬着她曲线浮凸的曼妙酮-体,神态说不出的勾人,“我逃的掉吗?”

胡长青哈哈大笑,神态霸气凌然,伸手把玩着陈珂虽然侧身但是依然坚挺的酥胸,说道:“我爸是胡安,我二叔是江北省省委秘书长,我舅舅是江城市公安局局长,我自己在市委上班,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

陈珂经过了今晚的连番事,又來到这个在夜色中依然美轮美奂的神秘地方,心中已经对胡长青的身份有了进一步的猜想,不过现在听到依然震撼不已,省委秘书长她不熟悉,但是江城首富胡安和江城市公安局局长却是如雷贯耳。

胡长青见陈珂一脸惊愕,嘴角不由溢出一抹浅笑,其实他很反感拼爹的行为,但是往往他一提起老爸总会让人震撼,“你妈的事,明天安排一下吧,至于你爸那边就看你自己了。”

陈珂听到胡长青的话,回过神來,说道:“其实我不缺钱的,所以我妈那边我自己可以搞定的,我不想做你的二奶或是几奶。”

胡长青神色一怔,沒有想到陈珂会如此直白,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陈珂说道:“我想做你的情人。”

胡长青眼神一敛,深深地看了陈珂一眼,把弄她椒乳的拇指不由一搓,那娇嫩的殷桃仿佛会溢出水來般,陈珂的身体很明显地颤抖了一下,桃红未退的脸颊又复绯红。

陈珂拼命抑制住心中的异样,继续说道:“我这些年在外边打工赚的钱足够给我妈妈治病的,所以我不需要你的钱,我需要的是你的支持。”

胡长青好奇地问道:“支持你什么?”

陈珂幽深的眼眸中泛起波澜,说道:“我想经商,我觉得我有这方面的天赋。”

既然陈珂已经开诚布公地说到了这里,胡长青便问道:“那我就很奇怪了,我相信这些年找你的那些男人中,应该不乏商界精英的,为何你却迟迟沒有做决定,反而最后还是等到了我呢。”

听到胡长青的话,陈珂柔美的脸颊上流溢的光泽不由一怔,迟疑的一下,才说道:“其实我去年已经答应了王泳才的,但是沒有想都王庆居然出事了。”

虽然到目前为止,胡长青对陈珂依然沒有什么感情,但是听到陈珂说他答应了王泳才,他的心里依然有些不舒服,不过此事关系到王庆一案,他按捺住心中的不快,问道:“哦,王泳才让你陪的对象是谁,王庆吗?”

陈珂已经意识到在胡长青面前谈论这种事的不妥之处,但是既然应经开了口,就很难再掩饰过去,而且胡长青现在好像对这件事很感兴趣似的,她之前怀疑过胡长青接触自己就是为了王庆了事,现在知道了胡长青的身份,这种怀疑自然就不复成在了。

“是朱大昌。”

胡长青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问道:“王泳才应该不会告诉你这个吧?”

问出此话后,才发现这个问題有些多余,以陈珂的聪明伶俐,想來若是不透露一点内幕,她那里会松口呢,之前那些省纪检的资深专家都沒有从这个女孩口中套出任何有关此事的消息,可见陈珂的谨慎和伶俐。

在王庆等人眼中,陈珂的美貌和智慧一定可以在朱大成身边立足,那么在早期和陈珂建立一定程度的友谊,将会使自己的投资获得更大的回报。

果然,陈珂听到胡长青的话,说道:“他们为了说服我,不得不透露一些内幕,当然,也是为了加大诱惑我的筹码而已。”

终于将王庆一案和朱大昌联系起來了,胡长青心里不由大畅,恨不得现在就拨个电话给他姐,不过想想现在的时间,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其实最开始他就是抱着包养陈珂的念头套取这件事的内幕,纪检的工作人员可以感觉到陈珂知道些什么,但是就是套不出,而且王庆一案本來已经结案了,他们也不敢对陈珂使用一些特殊手段,所以才会在这个案子上止步不前。

沒有想到真的被自己用这样的方法获取了这条线索,不过今晚陈珂与自己经历过生死,他很难再用原來的设想來对待她了,哪怕明知道陈珂是抱着功利之心陪着自己。

199 云淡风轻

胡长青坐在办公桌后,品尝着前几天从他舅舅那边拿过來的五峰新茶,嘴角便溢出一抹回味的浅笑,他突然有些明白上次和陈珂谈包养问題的时候,这个女孩为何有些自以为是的自恃了。

容貌和智慧却不说,陈珂在床上的韵味和风姿却是令人回味不已,胡长青有些好奇难道她那位出身风尘的母亲难道有教过她床上伺候人的诀窍吗,他昨天就想问,但是却怕冒犯,所以便将好奇心压下。

人们总是说上天是公平的,其实不然,就像陈珂,她不断拥有让人赞叹的容颜,还有着一般女人沒有的睿智和野心,更不说这个女孩还有些逆境成长的坚韧。

当然,这些也只是让胡长青欣赏而已,真正让胡长青惊叹欣喜的是这个天生丽质出身市井的女孩居然还身怀名器,这让她在床上的风姿更加妩媚风流,而对于性-欲强烈的胡长青而言,这种极品的女孩,他目前也只是在陈雨珊和邱亦柔身上碰到。

而今天早上当胡长青带着陈珂到佳城车行去取那辆早已到货的保时捷911时,这个女孩除了刚开始的惊喜外,神情表现得分外的平静淡然,让胡长青不得不赞叹这个女孩的心智成熟。

“咚咚。”

“进來。”胡长青的沉思被敲门声打断,面上的神情一敛,淡淡地说道。

顾明手中拿着一叠文件应声而入,他边走边用探究的眼神看向胡长青,恰好遇到胡长青深邃深沉的眼神时,便眼神一缩,笑道:“主任,昨晚的动机可不小啊,你沒事吧?”

顾明虽然身份不显,但是一直身处中枢,消息自然异常灵通,昨晚的事自然是听到了风声,不过想來详情应该是不清楚的。

胡长青接过顾明递过來的文件,笑道:“我既然坐在这里,自然是沒事。”

说完,胡长青便随手翻动着文件,都是些关于近期党建,以及中央的一些会议的学习章程,他粗略地看了几眼,便都签了名。

胡长青将签好的文件递给站立在办公桌旁的顾明,自己也站了起來,说道:“不忙着走,陪我喝杯茶,刚拿过來的新茶,听说是五老峰日照最好的一块茶园摘的。”

顾明正想找个借口留下來,胡长青的话正合他意,若是以前他不会刻意打听这种事的,但是如今的身份有些尴尬,他身为胡长青在市委办的头号心腹,算起來应该是胡系的外围成员,昨天的事涉及到胡长青本人,而且也牵扯到江城局势的博弈,以他的关系网得到的消息,也只是说昨晚的事胡长青身在其中而已,更加隐秘的东西,就不是他所在的层次可以打听到的。

但是问題是他现在不想以前那样要背景沒背景,他现在身处江城最大的本土派系之一,而胡长青就是他的东主,只要他愿意,他应该可以成为掌握江城最新动态的一群人之一,但是因为他自恃身份,和胡长青的关系总是有些不冷不热,这和顾明本身的性格有很大的关系,虽然他已经尽力摆正了心态,但是因为年龄的关系,始终拉不下脸面。

顾明将手中的文件放到一边的桌子上,便主动拿起水壶烧水,将茶具拿出來等水开就烫一边,待一切摆弄妥帖,便对胡长青问道:“主任,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胡长青坐在沙发上,正在拆一包黄鹤楼特供烟,听到顾明的话,手上的动作不由一停,将已经拆开的烟放到面前的茶几上,看了顾明一眼,说道:“你都听到了一些什么消息啊?”

顾明借着摆弄茶具的动作地了一下头,眼中闪过一抹惊疑,有些拿捏不住应该怎样回答,其实他对胡长青的变化一直感触最深,从最开始的不屑抵触,到现在的诚惶诚恐,胡长青的职位并沒有发生什么改变,但是行为举止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就那这随便的一问,便将上位者举重若轻的气质显露无疑。

胡长青见顾明沒有马上回答,便又伸手想摸烟,不过想到烟味会影响茶味,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这须弥的功夫,便听到顾明有些不确定的声音响起。

顾明组织了一下语言,有些迟疑地说道:“坊间传闻你找一家夜总会老板的麻烦,然后夜总会找了一帮黑社会堵你,结果你一气之下便直接调动警察将龙口区的黑老大龙九拿下了,而且为了霸占龙九的情妇,便将龙九当场枪杀了。”

顾明说完,深深地看了一眼胡长青,见胡长青眼神清澈,嘴角带着淡淡的笑,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浑然不受他言语的影响,心里不由苦笑,倘若以前他还可以从胡长青的身躯举止看出些什么,那么现在胡长青给他的感觉和那些在体制内打熬十几年的老油子沒有任何差别,油盐不进,只是少了些油滑。

这时开水烧开了,顾明便手法熟练地泡起茶來,将第一泡的水倒掉,便动作优雅地往胡长青面前的茶杯添茶,胡长青赞道:“老顾这泡茶的手法越发精湛了,改天请你到家给我二叔表演一番。”

顾明眼中精光一闪,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沒有影响,给自己倒了茶后,便恭敬地等着胡长青品茶。

胡长青端起面前清香扑鼻的淡青色茶水,先是放到面前轻嗅了一下,然后小饮一口,神情享受地回味了一下,才两口喝完,将茶杯放回到茶盘中,说道:“难怪我舅舅一副舍不得的样子,这新茶的味道还真是不一般,你尝一下。”

顾明先是给胡长青续了茶,这才端起面前的茶杯,神情恭敬地品了起來,他喝完后,闭着眼睛想了一下,才睁开眼,赞道:“难怪主任独爱这毛尖,这清香不逊龙井,而且回甘更盛了几分,香醇回甘,香韵绵长,看來我的跟主任讨点回去,不然我不还不天天往你这边跑啊。”

胡长青被顾明的话逗得笑了起來,抬起手虚点了顾明几下,心中却是一动,顾明的动作话语虽然自然坦诚,但是胡长青却依然可以从中听出几分恭维,这对顾明而言,着实是个不小的进步。

胡长青一边喝茶,一边说道:“沒想到这事传的还蛮快的啊,才一个晚上。”

顾明附和道:“主要是动静太大了,想不引人关注都不行,不过传闻应该不实吧。”

胡长青摇头笑了笑,用食指和中指在茶几上点了两下,算是对正在给自己倒茶的顾明表示谢意,说道:“实不实过几天自有分晓,你啊,现在就不要打听了,先好好讲办公室的事理清楚了。”

顾明心中一惊,知道这件事现在还不是自己应该知道了,便神情一敛,坐直身体说道:“主任说的是,是我逾越了。”

胡长青对顾明的态度很满意,不可否认,他确实很欣赏顾明,不过因为顾明一直对他有所保留,所以很多事他也就不好对顾明交底,不过现在既然顾明彻底放下心中的矜持,完全摆正了自己的位置,那么他对顾明原先的设想的路不妨也做一番调整。

胡长青连喝了几杯,便对着还想继续烧水的顾明挥了挥手,说道:“不喝了,喝太多肚子撑,这茶你喜欢的话,迟些天我给你带几两过來。”

顾明正在清洗茶具,听到胡长青的话,便满脸欣喜地说道:“那感情好,谢谢主任。”

顾明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感激,好像刚才胡长青不软不硬的话完全沒有说过一般,可见他处事圆滑到何等的地步。

胡长青心中不由感叹想顾明这种修野狐禅的机关老人,一旦有了平台,那么只要有心,绝对可以焕发出惊人的潜力,用句不是很恰当的话,顾明这种应该也属于厚积薄发吧,虽然他原來的厚积也许是那种沒哟前途的煎熬,但是却将他的心磨砺的足够的圆润通透。

“老顾啊,过段时间我可能要下去,你有什么打算?是继续呆在市委办呢,还是想到下面的单位去?”

顾明眼神一凝,一脸惊愕地看向胡长青,放在大腿上的手有些颤抖,不过他并沒有迟疑太久,说道:“如果有合适的位置的话,我想到下面的单位。”

胡长青说道:“知道了。”

顾明见胡长青不想继续多谈,便压抑心中的激动,站了起來,恭敬地说道:“主任,那我先出去做事了。”

胡长青挥了挥手,拿起一边的烟也站了起來,向办公桌走去,坐在大班椅上看着顾明有些微曲的背影慢慢地走出办公室,那只拿着文件的右手,手指有些发白。

直到顾明恭敬地将门关上,胡长青才拿出烟,给自己点了根烟,他其实还是给顾明留了几分颜面,若是顾明还在办公室,那么顾明一定要过來给他点烟的,这对于心有傲骨的顾明而言,是比向他低头更加难以做到的事。

不过他对于顾明,并不想要一个完全屈服在权势下的奴才,而顾明现在的变化,他也可以想象得到,一是顾明应该慢慢体会到权势的滋味,二是他的儿子已经在体制内了,他如果还是这样不死不活,那么将來对他儿子将沒有任何遗泽。

200 惊闻真相

夜色沉沉,罗进才推着自行车横穿马路回到自己的住所,虽然他在两个星期前回复了工作,但是现在却只能从普通的基层做起,好在他不用负责一线扫马路的工作,想來局里的领导对他的安排还不是很确定,这也许是因为娄华区对他申请恢复工作的指示有些模糊的缘故。

在等绿灯的时候,罗进才清楚地感觉到身后那件小卖部射出灼灼的目光,让他如芒在背,心中不由对罗颖之前对他讲的计划产生几丝担忧,他已经工作大半个月了,但是这边的监视却一点沒有松懈的意思。

罗进才有些心神不宁地推着自行车过马路,他将车停在高架桥下面的墙下,将龙头上装着猪肉的胶袋拿了下來,家里有面条,他今晚想煮个瘦肉面条将就一下。

罗进才趁着转身的刹那间朝马路对面的小卖部看了一眼,发现那边的人已经沒有关注这边的,他的心不由一松,不过当他拿着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神情不由一凝,拿着钥匙的手一滞,他拼命抑制自己想要回头的**。

罗进才发现他在门锁上做的记号被破坏了,想到自己家中并沒有什么漏洞,他深吸一口气,若无其事地打开门,进门后,他沒有开灯便将门关上,在关门的瞬间,他又看了对面的小卖部,发现那两个人正在谈笑,并沒有看向这边,他的心中不由涌起一丝疑惑,难道门锁并不是他们动过?

罗进才带着疑惑打开房间的灯,他将装肉的袋子放在房间一角放煤气灶的桌子上,正想转身到柜子里那面条的时候,整个身体突然一震,他退后一步,拿起灶台上的菜刀,对着门沉声说道:“你是谁?”

在昏暗的白炽灯下,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脸色忐忑地站在屋子里靠门的一侧,年轻人有些偏瘦,上身白色的t恤,下面是一条黑色的休闲裤,见被罗进才发现,年轻人好像放下心來似的,脸色的忐忑紧张松懈了不少,喘气声也自然了很多。

年轻人一边急促地喘着气,一边低声说道:“大叔,不要紧张,我不是坏人。”

见罗进才一脸警戒地看着自己,年轻人的视线不由在罗进才右手的刀上上滑过,他见罗进才看向自己的眼神变得有些愤怒,忙摆手地说道:“大叔,我不是坏人,你是罗迪的爸爸吧,我找你有事?”

罗进才听到自己女儿的名字,不由眼神一缩,握住菜刀的手不由紧了紧,沉声说道:“滚出去,我都说了我不会在纠缠这件事了,滚吧。”

年轻人脸色一怔,对罗进才的话很是惊诧,有些迟疑地说道:“大叔,你说什么,不再纠缠罗迪的事啊。”

年轻人说完,见罗进才的脸依然一片平静,脸色不由露出失望的神色,喃喃地说道:“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

说完年轻人有些无措地站在门边,良久,他慢慢地蹲下去,用手用力地搓了搓脸,对罗进才说道:“大叔,你怎么可以怎样呢?你这样怎么对得起罗迪啊,你不知道他死得多惨啊,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放弃了呢?”

罗进才听到年轻人的话,不由上前几步,急声问道:“你说什么?你知道罗迪是怎么死的?”

年轻人见罗进才拿着刀向他走來,不由有些惊恐地站了起來,说道:“大叔,你冷静一点,小声些。”

年轻人一站起來,罗进才便沒有继续往前走了,这几年他什么事沒有见过,刚才只是被年轻人突然透露出來的消息惊到了而已,但是现在年轻人突然站起來,他不由戒备地停住脚步,而他激动的心也慢慢冷静下來。

罗进才随意地走到床边,坐在床沿上,依然拿着菜刀,眼神审视地看着年轻人,问道:“你是谁,你來找我事干嘛?”

年轻人见罗进才退回到床边,而且神色恢复平静,不由松了一口气,说道:“大叔,我叫杨传良,以前在白云宾馆做保安的,罗迪出事那天我在现场,我想帮大叔一把。”

罗进才眼中精光一闪,脸色依然平静,不过身侧依然拿着菜刀的手却心有用力过猛而发白,罗进才拼命地压抑自己心中的情绪,问道:“你早干嘛去了,为什么现在过來找我?”

罗进才心中叹道,苍天有眼啊,终于有一个认证了,看來罗迪的冤屈终于有沉冤得雪的一天,若不是这几年看惯了世间的丑恶,让他总是保留着几分戒备,他一定会站起來情绪激动地走向这个叫杨传良的年轻人。

杨传良见罗进才情绪并沒有什么变化,眼中有些失望,不过转瞬即逝,神色有些尴尬地说道:“我这些年良心受尽折磨,这近良心发现,这才鼓起勇气來见你,希望能够帮到你。”

罗进才眼中流露出一抹失望,有些愤怒地说道:“你走吧,满口谎话。”

杨传良有些窘迫地说道:“大叔,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人的背景,以前我哪里敢出來说话啊。”

罗进才问道:“那你现在为什么过來找我,不要说什么良心发现?”

杨传良迟疑了一下,仿佛下定决心似地,说道:“因为我发现这些年知道当年那件事的人都一一死去了,而且都是死于非命,所以。。。。。。”

杨传良说道这里,脸上尽是恐惧,有些无力地靠在墙上,罗进才深深地看了靠在墙上的杨进才一眼,心中对杨进才的话有几分相信,但是想到罗颖之前跟他商议好的计划,以及马路对边那两个监视的人,心里又不由有几分迟疑,但是他却不想放过这难得的机会,因为杨传良是这么多年來他唯一一个知道的现场目击者,而且按照杨传良的说法,他是被逼无赖才走出來对他说这件事的。

罗进才将手中的刀放开,对着杨传良指了指房间中的唯一一个凳子,说道:“坐。”

杨传良瞟了一眼罗进才身边的菜刀,还是依言坐在罗进才对面的凳子上,接过罗进才递过來的烟,分别给自己和罗进才点上,深吸了一口烟,说道:“大叔,你不要怪我,毕竟我和你非亲非故,如果不是被逼的沒有办法,我是不会出來指正他们的。”

罗进才移动了一下刚才一直紧绷的身体,手有些颤抖地将烟送到嘴边,他现在几乎完全相信了杨传良的话,那些人的手法他是了解的,之所以沒有对他动手是怕影响太大了,而杨传良这个人一看就不是善茬,若不是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想來也不会狗急跳墙过來找他的。

罗进才透过缭绕的烟,轻轻地问道:“凶手是谁?”

杨传良迟疑了一下,说道:“我也不知道,据说是江城的衙内,当是是由娄华大哥级的人物二哥亲自陪着,那威势,我到现在还历历在目,不过那个衙内的嗜好确实有些怪癖,罗迪多么水灵的一个丫头,他居然下的了手,哎,你说沒有听到罗迪在房间里的那个惨叫啊,真是闻着伤心,要说这丫头性子也是烈,居然,居然从楼上跳了下去。。。。。”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我可怜的女儿。。。。。。”

罗进才只从妻子死后,早已干涸的眼睛突然流出两行清泪,他仿佛听到女儿的凄声呼救般,痛彻心腑,情绪突然难以自已,便放声痛哭起來。

杨传良看到罗进才伤心痛哭的样子,眼中不由尽是得色,劝慰道:“大叔,不要伤心了,只要我们能够帮罗迪报仇,想來她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罗进才哭了一会儿,身体抽咽地抖动,良久才平复情绪,说道:“小杨,不管怎样,谢谢你啊,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了,我为了罗迪搞的家破人亡,已经想通了,再不折腾了。”

杨传良听到了罗进才的话,惊愕地站了起來,失声说道:“大叔,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见杨传良如此激动,罗进才不由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心中突然有些异样,但是他按捺住心中的怀疑,沒有说什么,拿起床上的枕头,拉开背面的拉链,从里面摸出一张农行银行卡。

罗进才将银行卡捏在手中,犹豫了一下,但是还是说道:“小杨,不管怎样我都感激你,至少我知道为女儿是怎么死的,死得有多惨,她的仇我是报不了,若是老天有眼,有那么一天,我希望你还是可以站出來,这里有一万块钱,我这些年沒有什么积蓄,你拿着这些钱出去躲一躲吧。”

201 诸事不顺

清晨一大早,宝哥趴在柜台上,一边抽着烟一边盯着骑着自行车走远的罗进才,眼中一片阴霾,那张黝黑普通的脸颊在烟雾中显得阴沉沉的。

“宝哥,我就说了不用试了,你非得來这一手,姓罗的要是还有什么后手,还能沉默到现在,不过我真是搞不懂二哥是怎么想的,直接干掉不就得了,费这么多事干嘛呢?”

二狗一边从玻璃货柜里拿出一包黄鹤楼满天星,一边说随意地说道,他对宝哥的最后挣扎有些不屑,按照他的想法,宝哥已经跟不上时代了,居然对这个屁大点的小卖部恋恋不忘,不想重新回到江湖中。

二哥拆开烟,拿出一根叼在自己的嘴上,拿起宝哥放在柜台上的火机,给自己点上,吸了一口烟后,有继续说道:“我昨晚已经给二哥打过电话,不过他对你的谨慎到是很满意,不过既然沒有试出什么东西來,这边就撤了吧,要说我们也真够可以的,杨传良那小子说的事可基本上都是真的啊,昨天罗老头那哭声,真是。。。。。。”

“我会给二哥打电话的,其实。。。。。。”宝哥本來还想说什么,但是想到二狗來这里的目的,便不想再说下去了,其实罗进才昨晚的举动虽然并沒有什么太大的破绽,但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以罗进才的处境,居然会给钱杨传良,难道仅仅只是为了感激杨传良告知了他真相?

二狗看着宝哥转身走进里间的背影,眼中满是嘲弄,无论是哪个行业,都遵循着前浪推后浪的规律,除了各自利益的冲突外,还有各自思想的冲突,这才是最基本的矛盾。

二狗看了一眼马路中间立交桥下罗进才的那件房子,其实他心中对罗进才昨晚的举动也有些怀疑和猜测,但是一想到二哥派他过來的目的,他先入为主的思想便占住了他的思路,二哥现在正在整顿帮务,想将以前大佬分散出去的资源回收,而宝哥正是负责一件以前大佬吩咐的事情,现在那件事可以说早已尘埃落定了,所以就沒有必要在浪费资源。

一根烟抽完,二狗的心思不有转到了昨晚罗进才给杨传良的那一万块钱身上,不过杨传良这小子,昨晚一溜出罗进才的房间便不见了人影,对杨传良的心思,二狗自然是清楚的,不就是怕他们将那笔钱分了。

二狗对着罗进才那紧锁的门,朝外边吐了一口痰,骂道:“狗日的,跑得真快,不要被我看到,下次遇到不扇你两耳光,老子就不信陈。”

。。。。。。。

胡长青才将手中的工作处理完,正想休息一下,浏览一下新闻,手边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便响了起來,他拿起一看,看到打电话的人,眉头不由一皱,说实话,有了昨晚和秦明亮的一番生死经历,他并不想再和这个女人有任何的接触。

不过电话那边的人并不清楚胡长青心里的想法,所以电话一人锲而不舍地想着,胡长青一边揉着眉头,一边接通了电话,不等那边说话便主动问道:“什么事?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呢?”

罗颖听到胡长青的话,神情一愣,一下沒有反应过來,问道:“你现在说话不方便吗?”

罗颖刚刚接到他爸爸用公用电话打过來的电话,听完他爸爸语气激动地讲完昨晚发生的事,她立马变觉得这事有问題,但是她却沒有说什么,只是对她爸爸讲,先稳住哪个人,一切等这次的计划实施了后再说。

放下电话,罗颖便有些心神不宁,她想给一大早就出去的秦明亮打电话,但是一想到秦明亮的暴躁寡谋,以及之前秦家一直瞒着她实施计划,她便心有顾虑,而且她怕她说出这件事让秦家放弃正在进行的计划,毕竟倘若昨晚的事真的不正常,那么肯定会让秦家以为自己打草惊蛇了,一定会暂停这次的计划。

但是她有真的不知道昨晚的事最正在进行的计划是否有影响,所以不得不给唯一可以给她一些建议的胡长青打电话,说实话,如今她最怕的一个人就是胡长青了,特别是她发现秦明亮很紧张她的时候,她不敢想象当秦明亮知道她接触他的目的后,会发生什么,她期待这一天永远不要到來。

“什么事,说吧,以后沒有什么事不要打我电话。”

按理说,胡长青说的话说道罗颖心里去了,但是罗颖听到胡长青的话,心里却有些失落,她将心中的落寞隐去,故作镇定地将她爸爸昨晚的事讲给胡长青听了。

胡长青听完罗颖的话,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但是他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世上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呢,他们这边正准备就罗迪一案对黄天动手,那边就有好心人提供线索。

“知道了,这件事不要伸张,不过到底要不要对秦家人讲,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想法。”胡长青有些别有用意地说道。

罗颖在电话那边停顿了一会儿,这个聪慧的女人显然听出了胡长青话中的意思,有些语气寥寂地说道:“知道了。”

不过马上又补了一句,问道:“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胡长青从大班椅上站了起來,走到窗户边,眼睛看着市委大院中行色匆匆的人,一边用手摆弄着墙角的那盆松针,说道:“不外乎两种可能,一种是别人对你爸爸这段时间的反常的举动有些怀疑,所以主动跳出來试探一番而已,一种是真的当年的目击者良心发现,主动出來找你爸爸,不过从此人做事如此谨慎來看,很难看出是哪一种,先就这样吧,一切等劳模大会之后再说吧。”

胡长青挂完电话后,依然站窗户边看着市委大院,他刚才看到黄世脸色阴沉从车子走下來,不知道是什么事让这位权倾江城的老人神情大变,他想打电话给他舅舅询问一番,难道是因为他舅舅和秦明亮对昨晚的事已经展开了报复。

不过手指却迟迟沒有点在他舅舅的电话号码上,一想到昨晚他舅舅脸上的颜色,他到现在依然心有余悸,手指一划,翻到了李铁的号码。

电话一通,胡长青便问道:“李哥,昨晚师傅生我的气了啊?”

李铁笑道:“沒有啊,怎么会这么想,昨晚的场面不适合师傅出现,而且昨晚我也在龙潭沒有回去呢。”

胡长青用手轻轻地在松针上抚摸,感觉手心痒痒的,听到李铁的话,他的心里不由暗叹一声,很多东西一旦改变,那么很多事也会随着改变。

胡长青压下心中的情绪,又和李铁聊了几句,便将罗颖刚才说的事说了一遍,说道:“不管哪个人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他所讲的事和我们所了解了几乎是一样的,那么至少说明他是个目击者,所以李哥,尽可能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找到这个人,将他控制住,对了,李哥,我们派到白云宾馆的哪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李铁说道:“哪个小子现在在那边有些乐不思蜀了,和那边的一个领班打得火热,据他讲哪个领班正是当年在场的服务员之一,不过他不敢可以提当年的那件事,因为当年所有目击者都得到了严厉的警告,甚至有不听话的都死于非命,你刚才说的哪个人所讲并非虚言。”

胡长青眉头一皱,按李铁这么一说,那么杨传良的目的就更加不好猜了,最难以揭穿的谎言便是事实。

“那就先这样吧,一切等劳模大会之后,对了,李铁,江南这边的局势你也要关注一下啊,不过我是不建议你现在过江,你是怎么想的?”

李铁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想要什么,若不是有这么一大帮兄弟,我早就退了,倘若哪位真有本事,我不介意将将北也让给他。”

胡长青忙正色说道:“别,李哥,你可千万别现在就想撒手啊,若是哪位不懂规矩想江北伸手,你可千万别手软,江湖的事还是按江湖的方式做,真的。”

李铁沉吟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了。”

胡长青想了想还是补了一句,说道:“李哥,要小心陈沛,这是个不简单的人。”

胡长青结束了和李铁的通话后,神情阴郁地走回到办公桌边,将手机丢到桌子上,人躺在大班椅上,一想到陈沛即将掌握江南的黑道势力,他的心里不由有些发寒,他真的有些难以理解他爸爸在这件事上的考虑,难道真的仅仅只是成全兄弟的意愿那么简单。

明知道陈沛此人野心勃勃,及时到目前为止他一直对胡家保持者足够的忠诚,但是胡长青不喜欢这个人,因为胡长青从陈沛的眼中从來沒有察觉到任何的尊敬,陈沛的恭敬永远只是对她爸爸。

胡长青潜意识中,并不希望江城出现一位不收他控制的人物,特别是这个人一旦给了机会,就会一冲飞天,脱离掌控,江城的地下世界不可以让陈沛染指,胡长青心里想着,便又不得不拿起手机给他舅舅拨了个电话。

龚天应接到胡长青的电话,并沒有多说,只是淡淡地说道:“在开会,中午一起吃完。”

胡长青对着“嘟嘟”想的电话苦笑,心情顿时好了很多,他舅舅会对他冷言冷语,说明事情沒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这时电话又响了起來,胡长青拿起一看,脸上顿时涌现温柔的笑意,温声说道:“怎么这个时候有空给我打电话呢?”

电话那边传來陈雨珊清亮悦耳的天籁之音,陈雨珊笑道:“刚才听美国哈佛大学的一位金融教授讲课,现在是休息时间,想你了,所以就打给你了。”

202 撕破脸皮

胡长青见车子转入去梅园的岔路,不由诧异地看了坐在他左侧正闭目养神的龚天应一眼,他沒有想到他舅舅会带他到梅园这边來吃饭,因为一上车他舅舅就沒有和他讲过话,他以为他舅舅还在为前天的事生他的气,所以现在虽然有心想问一下他舅舅怎么去梅园,但是一下也不好开口。

梅园的生意现在日益好,基本上与谭家药膳那边平分了江城的高端饮食份额,而且梅园这边因为每天固定的位置,加上一直实施定位置,所以经常是位置供不应求,前段时间还发生过黄牛倒卖预定的事,后來这边不得不健全定位程序,登记定位者的详细信息避免这种事发生,这才遏制了这种事的发生,但是这样一來,就无形中江梅园高端食府的地位又拉高了几分,让这边的位置更是有价无市,使它一举超过了谭家菜馆成为江城最为顶级的食府,这对于刚应用不久的梅园食府而言,实属难得。

他们这个点过來,梅园的停车场已经停满了各种高档车,其中很多车牌胡长青一眼扫过去便知道是何方神圣,还在前段时间这边停车场的扩建已经完成了。

车子一停稳,前面开车的王宝红马上下车给龚天应开车,龚天应看了胡长青一眼,便自顾下了车,胡长青见王宝红有往这边來开车门的趋势,便自动推开车门下了车。

龚天应一下车,便环顾了一下这边的环境,食府完全掩映在梅园公园之中,沒有一般饮食场所的喧嚣和热闹,而他们这边下了车,也不见有人过來迎接,在不是他可以隐藏身份的情况下,他的身份走到江城任何一个地方,哪里不是迎來送往,前呼后拥的,但是这边却是无人问津,这种感觉还真是新奇。

龚天应扭头对绕过车子走过來的胡长青说道:“这个地方有点意思,比你那个什么俱乐部强多了。”

胡长青见他舅舅主动开口说话了,心里压着的忐忑不由一松,自谦地说道:“还行吧,主要还是想将江城的河鲜发扬光大。”

龚天应对胡长青的自谦不置与否,对王宝红说道:“小王自己解决吧,今天要谈点事。”

说完,便率先往哪个挂着梅园食府四个字的小门走去,胡长青看着他舅舅的背影,刚刚落下去的心不由有悬了起來,扭头对王宝红说道:“王哥,要不一起进去,我给你安排一个地方。”

王宝红捶了胡长青一下,不满地说道:“合着你还想我回市区吃啊。”

胡长青忙赔不是,两人一边说笑一边也往里边走去,但是当他们进去里边的大厅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他舅舅的身影了,王宝红对胡长青说道:“看來这回老板对你意见不小啊,你也真是的,连我这样的人都知道君子不立危墙,你说你多么娇贵啊,居然让自己涉险,老板不生气才怪。”

这时一个领班看到胡长青,忙走了过來,胡长青正想问一下他舅舅的包间,一边的王宝红说道:“在荷香居,我订的位。”

胡长青感激地看了王宝红一眼,对着领班说道:“这位是我朋友,给安排一桌,记在我的帐上,还有荷香居的那一桌也算上。”

将王宝红安顿好了,胡长青便自己朝着荷香居的包间而去,这个包间他沒有去过,但是知道大体的位置,绕了几个回廊后,眼前突然豁然开朗,只见一个水榭延伸到水中,由近十米的回廊连接,而水榭后便是烟波浩淼的西湖了。

胡长青听卢月如之前提起过,说有一件包间视野最开阔,但是景致则一般,胡长青走在回廊中,环顾四周,发现这边因为地势的原因,确实沒有什么值得构建的景致,唯一的亮点可能就是背后那波光粼粼一望无际的湖水了。

胡长青走进包间,只见他舅舅正在翻菜谱,而一个姿容精致身穿白色旗袍的女子正在包间的一侧泡茶,女人身段婀娜,气质典雅,与这边古香古色的建筑风格很是契合,而在那一身南京织锦做的旗袍的衬托下,让女人的整体气质越发古典优雅,胡长青心中不由暗叹卢月如的眼光,不过一想到卢月如,他的心中不由一暗。

这几天忙,胡长青一直沒有时间打电话给他妈,不过他心里却有些阴影,怕打了电话听到不好的消息,卢月如可以沒有任何言语地到美国去,这对一向温顺的卢月如來说,可以说是几乎不肯能的,其中一定有让卢月如不得不这么做的原因。从这件事上看,其实胡长青性子里还是有些懦弱的。

龚天应见胡长青走了进來,便将菜谱放桌子上一放,说道:“來,你來点菜,你不是一直说这里的菜不错吗?”

其实梅园这边预订位子的时候就有点菜服务,顾客可以将自己想吃的菜先下单,然后告知吃饭的大概时间,那么梅园这边就会根据这个时间提前做好菜,减去了到这边再点菜的时间,这样就可以很快上菜了,当然,为了保证菜色的滋味,这边一般会严格控制时间的,绝不会因为太过提前而让菜的滋味失去本身的味道。

胡长青拿起菜单,快速地点了几个特色菜,一边将菜谱还给刚才站在门口的服务员,一边对服务员叮嘱道:“这边的菜优先上。”

这时,包间内哪位泡茶的女子端着泡好的茶走了过來,分别给龚天应和胡长青端了茶,便站在一侧服务,龚天应神色享受地一边喝着茶,一边透过开阔的窗户看着外边波光粼粼的湖水,突然说道:“在梅园这边分出这么一块地方,你可不要落上什么把柄啊?”

胡长青喝了一口茶后,便将茶放下,这个水榭沒有空调,虽然吹着凉爽的自然风,不会感觉到夏天的炎热,但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再喝热茶,却并不是一件惬意的事,他是做不到他舅舅的淡然处之。

听到龚天应的话,胡长青笑道:“这是梅园管理处的产业,我们只是参股而已。”

龚天应点了点头,将空杯子放在桌子上让站在一边的旗袍女孩添茶,说道:“那件事进行得怎么样了?”

胡长青见他舅舅喝得这么享受,地质不住茶的清香,便又抱起面前的茶杯喝了起來,他发现茶水冷了很多,不复刚才那般滚烫了,但是茶的香味却依然清香四溢,“应该在进行中吧,沒有听到什么异常。”

听到胡长青的回答,龚天应斜了他一眼,对一边的旗袍女孩挥了挥手,直到女孩退到水榭的外边,才说道:“什么叫应该在进行中啊,你应该关注这件事的啊。”

胡长青有些委屈地说道:“不是你之前说不要我在参与这件事吗?”

龚天应将茶杯往桌上一放,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之前是怕你参合其中惹到哪位,现在已经撕破脸皮了,还管得了那么多啊,况且是黄天先动手的,你叫我怎么说你呢?”

听完舅舅的话,胡长青脸上顿时有些羞赧,直到今天早上罗颖打电话给他,他都沒有想过要进一步了解事情的进展,潜意识中他依然想站在暗处,不过被他舅舅这么一说,他在这件事的反应上确实慢了半拍。

前天晚上的事虽然还沒有扩散,但是稍微有些层次的人基本上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除了惊叹黄天的胆大妄为之外,也不乏对胡长青和秦明亮的鄙视,倘若他们还不作出反应的话,只怕以后在圈子里都沒法混了,虽然说的有些夸张,但是至少他胡长青应该有所动作才是,而不是完全指望长辈的反击。

既然思想上已经调整过來了,胡长青脑海中便不由转动了几条他可以完善补充的事,不过回头还是要和秦明亮沟通一下,否则两边沒有配合,做起來可能会事倍功半了。

正当他想将他想的事说给他舅舅参详一下的时候,他舅舅突然说了一句话,震得他有些目瞪口呆,连他原來计划和他舅舅讲一下江南这边陈沛接受黑暗势力的事都沒有心思继续说了。

龚天应看着外边烟波浩渺的湖水,突然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和老二彻底撕破脸了,不过你原來怎样就还继续怎样,有什么事,最好两边都说一声。”

胡长青听到他舅舅的话,好一会儿沒有回过神來,一时拿着茶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呆呆地看着他舅舅一脸淡然地饮着他最爱的毛尖。

。。。。。。

陈珂一脸温柔地端着一碗瘦肉粥给她妈妈喂粥,病房不再像以前那么嘈杂了,这个病房是个高干病房,即使以前她给主任医生塞红包也沒有哀求到,但是现在她都沒有开口,向南就已经帮她安排妥当了。

她可以从他妈妈眼中看出她妈妈有一肚子的问題,但是她妈妈却从换病房的时候到现在,一直憋着沒有问出口。

梅敏欣坚持将碗里的粥吃完,接过女儿送过來的毛巾擦了擦嘴,这才问道:“你怎么今天上午沒有去上学啊,沒有课吗?”

陈珂一边收拾碗,一边随口答道:“我已经办了休学手续了。”

梅敏欣听到女儿的话,一下就坐了起來,满脸不解地问道:“不是还有半年吗?干嘛不念完呢,就这样放弃了,多可惜啊。”

她虽然不解,但是知道女儿从小便懂事早熟,既然做了这样的决定,肯定是有她的理由,但是明明真的只有半年就毕业了,现在就放弃,多可惜啊。

陈珂放心手中的碗,用刚才她妈擦嘴的湿毛巾擦了擦手,坐到她妈妈的身边,抓住她妈妈的手,笑着说道:“不是放弃,是休学,以后如果还有兴趣的话,可以接着念啊,不过一张文凭,我还真的不是很在意。”

听到女儿的解释,梅敏欣心里好受多了,便又躺会到床上,不过她心里还有疑问,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她自己的病她自己清楚,这些年花了多少钱,她心里也有数,所以陈珂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她继续苟延残喘而已,若不是她怕死,女儿也不用操这么多心,所以她虽然对陈珂的异常有些猜猜,但是却不敢随意问。

陈珂看到她妈妈眼中的疑惑,便笑了笑,给她妈妈理了理被子,说道:“妈,不要为我担心,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的猜测沒有错,我找到了一个男人了。”

梅敏欣捏着陈珂的手不由一紧,问道:“这个男人多大啊?”

陈珂想了一下,说道:“应该还不到三十吧。”

梅敏欣脸上的紧张顿时松懈了不少,她想了想,有些迟疑地问道:“是男朋友吗?”

陈珂用手拍了拍她妈妈的手,说道:“不是,人家过段时间就要结婚了呢。”

梅敏欣眼睛一红,情绪顿时有些失控,声音哽咽地说道:“凭什么啊,你又不差,我就不相信有人比我女儿还强,凭什么你只能给你做二奶啊。”

听到“二奶”两个子,陈珂感到有些刺耳,虽然她一再跟胡长青强调,她不做他的二奶,只做情人,但是想來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她又何必斤斤计较这个称呼呢,最主要的是,她可以得到她想要的,而这个装修精美的病房,则是让她见识到权势好处了。

而医院停车场的那辆回头率比较高的保时捷911,则是她进入她梦寐以求世界的入场券,自懂事起,她便知道风险越大收益越大,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注定将是她这一生最为惊险的赌注,因为在这场赌注中,那只是连一个旗子都算不上的小角色而已,但是当所有的底牌被揭开之后,她发现她才是最大的赢家,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203 好生谋划

胡长青讲完他针对市委书记黄世的谋划后,便静静地等着顾明的意见,只见顾明虽然眼中尽是惊骇,不过脸色还算镇定,胡长青不由赞叹顾明的心性沉稳。

这里是l俱乐部一间比较安静的包间,讲这种比较私密的话題,胡长青觉得还是自己的地方比较安全,特别是遭遇了前几天的惊险,让他或多或少对别的地方都有些不信任了。

过了好一会儿,顾明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看了对面神态淡然的胡长青一眼,心里依然起伏不平,曾几何时,他顾明只是个混子市委大院的小角色而已,但是如今他居然有机会参与到针对一位市委书记的阴谋中,这是他曾经想都沒有想过的事。

江城市劳模评选表彰大会还有两天就会开始了,胡长青直到现在才告诉他这件事,想來之前是认为他在这件事上不会有任何帮助的,但是现在既然告诉他这件事,那么应该是想放弃之前持有的旁观心态,想直接插手了。

顾明端起面前他不知道名字的红酒,喝了一大口,有些囫囵吞掉,说道:“主任,那前天晚上的事?”

胡长青晃动了一下手中的高叫酒杯,淡然地说道:“是黄天策划,想置我于死地的一个局,好在我运气还不错。”

顾明心中顿时有些了然胡长青态度变化的原因,说道:“若是按照之前的谋划,我们躲在暗处,直接让秦市长对上黄书记,我们坐收渔人之利,不过主人之前的操作有些失误,让秦市长拿了把柄,所以才会让主任欲罢不能,让龚书记不得不陷入其中。”

顾明说完,有些小心地看了胡长青一眼,毕竟他这样当面指出胡长青的不足,对于一个下属而言,并不是一个可取之法。

胡长青笑了笑,嘴角溢出一抹苦涩,说道:“是我太想当然了,起初并沒有太在意这件事,只想给黄天找点麻烦,而且我那时与黄天也沒有到如今这般不死不休,不过说來姓秦这般过河拆桥有不是第一次了。”

这时有人敲门,进來两位端着餐盘的服务员,服务员摆好食物后,便恭敬地退了出去,胡长青指着摆好的牛肉,说道:“尝尝吧,江城最富盛名的牛肉,边吃边谈吧。”

胡长青今天和他舅舅分开后,回到办公室坐了一下开车离开了,临到下班才打电话约了顾明晚上到l一起吃饭。

顾明看着面前色香味俱全的黑椒牛肉,笑道:“早就听说这边的牛肉是江城最有名的了,今天终于有机会尝一尝了。”

胡长青这时已经拿走刀叉开动了,听到顾明的话,便说道:“你啊,这么说就是怪我之前一直藏者掖着,沒有带你过來啊。”

顾明正在切肉的手不由一顿,有些不明白胡长青此话是不是别有深意,一时不知道该怎样表白自己的心意,还在胡长青并沒有让他多想,继续说道:“等下给张会员卡给你,这种地方还是比较适合顾兵他们这种年轻人。”

顾明听到胡长青的话,心中一轻,送了一块肉到自己的口中,轻轻一咬,觉得肉松软滑腻,有种入口即化的感觉,不过却有不失牛肉的嚼劲,而且满口都是鲜美爽口的触觉。

顾明赞道:“果真是名不虚传啊,不愧是江城第一的西餐厅。”

胡长青听到顾明的称道,心里很是高兴,毕竟他一直想将l的西餐厅打造成江城第一的牛肉店,而且顾明面对他一向不会刻意的恭维,所以顾明的称赞,含金量还是比较高的。

两人边吃边聊,盘中的牛肉一下就吃完了,胡长青虽然有些意犹未尽,但是他却不想再每个人面前表现自己大胃的一面,所以今天先吃了个半饱。

胡长青擦了擦嘴,又喝了一口红酒清理了嘴巴里边的黑椒味,见顾明也擦嘴完毕,便问道:“老顾,你觉得我们在这件事上还有沒有什么可以操作的。”

倘若他当初操作这件事更谨慎些,完全不在秦明亮面前路面,那么这件事如今的发展,他就从容了多了,不过因为时间问題,他不得不出來讲罗颖推到秦明亮面前,而弊端就是将他摆在台面上了,之前他舅舅让他回避,就是不想事后让黄世对胡长青太过记恨,不过现在有了黄天前天那一茬,胡长青如今在牵扯其中,就显得理所当然了。

顾明站起來给胡长青的酒杯中添了红酒,又给自己倒了一些,说道:“其实现在插手这件事有些得不偿失,该做的事我想秦市长那边应该都安排得很妥当了,主任现在只要站着一个师出有名的理,那么不管事情怎么发展,对主任都不会有什么坏处的,而且说实话,现在时间确实太短了。”

胡长青确实也知道现在时间有些仓促了,但是今天他舅舅提到过,他就抱着侥幸的心里咨询一下顾明,不过既然顾明这边什么补充,那么也就只能这样了。

顾明到现在当然对胡长青今晚饭局的目的一清二楚了,可是时间仓促,他确实沒有设么补充,而且此时牵扯太大,他也怕自己随便出主意让事情生了什么变数,不过他也不能什么都不说,不然在胡长青心中的地位那肯定会有所影响的。

顾明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主任,虽然沒有什么好的计策,不过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啊?”

胡长青听到顾明的话,便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如果顾明这边沒有什么补充的话,那么他就的撤了,他今晚还约了梁振在他的包间中,刚才向南已经发短信过了。

顾明说道:“秦市长做事想來谋定而后动,应该是滴水不露,不过这件事我们的目的是尽量而事情的影响扩大,所以我们可以在电视纸媒之外,同时搞一个网络直播,主任觉得怎样啊?”

胡长青眼中精光一闪,沒有说什么,而是又喝了一口沁凉的红酒,他觉得指尖透过玻璃杯传过來的冰凉都不及顾明这随意一个想法所带给他的寒意。

江北省的媒体毕竟只是地域性的传媒,不管怎样都是受江北省宣传部统辖,所以即使这件事如期发生,但是想要扩散,其实很难的,胡长青乃至秦浩的目的也不过是想让省委的有心人有借口借入而已,但是顾明这一首确实釜底抽薪,直接想将黄世的仕途断送了。

不知道为什么,胡长青突然想到了朱大昌,这位之前被各方势力盯着的江城市副书记,近段时间变得异常的低调,而根据胡长青目前手上的资料,他觉得只要他舅舅愿意,随时都可以对朱大昌动手,上次从方静那边收获的朱大昌收受贿赂的证据,就可以直接搬到朱大昌的,但是他舅舅却引而不发,想來也是打算等黄世自身难保时,在一击即中。

胡长青对顾明的主意不置可否,但是心中却是已经接受了,若是之前,那么他还会估计这样做的负面影响,官场博弈,一般都要讲究规矩,不然一旦斗争就搞得这么大,体制不久乱套了。

胡长青虽然沒有说什么,但是却将顾明送到了俱乐部的门口,并亲手送了一张会员卡给顾明,由专门的工作人员将顾明带到他停车的位置,胡长青便转身去他在俱乐部的专属包间。

一推开门,就看到向南和陈珂在轻音乐中聊天,胡长青往桌上一看,心里不由一阵肉痛,桌上的是一瓶柏图斯酒庄的96年份的红酒,他一般自己都舍不得喝,现在却被向南拿出來了,他知道向南一直惦记着这瓶酒。

胡长青骂道:“好小子,一直惦记着这品酒,今天终于被你如愿了啊。”

向南打了个哈哈,说道:“干嘛啊,喝你一瓶酒就唧唧歪歪的,不过这酒可不是我拿的啊,你问一下你的女人吧?”

胡长青看向一边的陈珂,只见陈珂的脸色有些窘迫,便知道陈珂是着了向南的道,肯定是向南问陈珂的意愿,陈珂让向南决定,向南就趁机拿了这瓶酒。

不想陈珂太过尴尬,胡长青便错开话題,问道:“你们在聊些什么啊?”

向南有些坏笑地看了陈珂一眼,显然对自己能都让陈珂这个美女面露窘相有些自得,听到胡长青的话,便说道:“说起韩晶晶呢,陈珂想多了解一些事。”

胡长青“哦”了一声便沒有说什么,他昨晚又和陈珂谈过,希望陈珂能够陪韩晶晶母子去趟美国,向南已经和威斯康辛州的那家医院联系得差不过了,只等那边根据这边的资料作出回复计划后,就动身过去,要是卢月如在这边,卢月茹是最好的人选,不过卢月如去了美国,他到现在都沒有联系过,所以就只能让陈珂去了,当然,他还会叫向南雇一名专业的有医疗资格证的医护人员陪同。

“梁振还要多久啊?”

向南看了一眼手上的宝玑,说道:“还有半个钟吧,对了,刚才澎湃说要过來坐一下,我沒有松口,你到底怎么想的啊?”

胡长青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听到向南的话,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已经安排梅园那边讲他们的股份退掉,还有之前一些其他的投资,不过要等月如回來再说。”

向南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不过见胡长青将事情做的这么绝,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沒用了,不过对澎湃和方雨到时沒有设什同情,只是有些可惜了这么多年的兄弟之情,很多事情要看清楚,也许要几年,一辈子,但是有时却只需要一个瞬间。

自从胡长青进來后就略显拘谨的陈珂听到月如这两个字时,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异色,她不知道这个月如是不是胡长青的未婚妻,不过显然这个月如应该是掌握了胡长青经济上的投资,而这个职务确实她一直想要的。

而就在胡长青和顾明共进晚餐的时候,梁振孤身一人來到了江城市武警大队的位于西湖区的训练基地,并不是公安基地,而是临近西湖分局的黄山训练基地。

在一个戒备森严的囚室之中,梁振见到了前天晚上风姿妖娆的水玲珑,只见这个女人虽然脸色平静,但是却有些憔悴,见到进來的是梁振,她那对秋水眸子神色一敛,显得有些失望。

204 女中豪杰

梁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面前的桌子,他和水玲珑之间隔着一张长3米宽2米的桌子,水玲珑隔着桌子两米处的地方坐着,他的椅子则是紧挨着桌子的这一边,他不由对自己一进门就道出龙九的死讯自赞了一声,若是坐好了后再说,那么自己刚才应该会很狼狈吧。

梁振稳了稳心神,坐在椅子上眼睛审视地看着情绪很快就恢复平静的水玲珑,他不知道水玲珑是不是真的恢复正常了,但是既然已经來了,他就得将胡长青交给他的任务完成。

正当梁振准备说话的时候,水玲珑先开口了,她的声音不复之前那般珠圆玉润般灵动,许是长时间沒有开口说话的缘故,变得有些嘶哑。

“什么时候死得?”

梁振迟疑了一下,他怕说出实情又引起水玲珑情绪大变,不过若是不道出实情后面的话又无法继续了,所以他还是坦然地说道:“就是当天晚上。”

水玲珑眼中满是恨意,纤细的双手紧紧捏住椅子的扶手,冷声说道:“胡长青倒是说到做到啊,可是这件事和龙叔又有何干呢?”

梁振见水玲珑情绪还算稳定,悬起的心不由一松,说道:“很多事情你既然决定要做,那么你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心里准备,其实我到现在都很好奇,以你的智商,按理说不会想不通啊,你觉得那天晚上即使你成功将我们全部灭口,你们事后还可以安然无恙吗?”

水玲珑只是冷冷地看了梁振一眼,沒有做声,不过脸色却是越发冰冷,被关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她并不是沒有想过,现在很多事情都几乎明了,怪只怪她太傻太天真,相信了黄天,现在想來这件事不管成功与否,她们都是替罪羔羊,而龙九的死以及她如今身陷囹圄就证明了这一点,她虽然心中充满懊悔,但是却并沒有表现出來。

水玲珑拼命抑制住自己的情绪,虽然在她内心深处,一点都沒有和胡长青合作的意愿,但是她却知道,事到如今,她若是想要自由,就别无他法,虽然她初闻龙九死讯时,恨不得将胡长青碎死万段,以安慰龙九的在天之灵,黄天和胡长青都是她此生必杀之人,一个背叛了她,一个将她此生最大的恩人杀了,不过她恨黄天更胜胡长青,因为若不是着了黄天的道,她也就不会成为替罪羔羊,龙九也不会受到牵连。

“不要废话了,胡长青叫你过來有什么目的,你就直说吧?”

梁振当然清楚水玲珑心里的想法,对胡长青的目的他是清楚的,他可不想让水玲珑心里对胡长青有什么怀恨之心,便解释道:“在说之前,我还要说一件事,龙九的死虽然是因为这件事,但是却不关长青的事,罪魁祸首应该是你,因为你的愚蠢决定,才导致了统治江南几十年的龙九死亡。”

见水玲珑的眼中尽是不信,梁振突然发现这个女人的智商好像突然变低了很多,继续说道:“江城市公安局早就对龙九进行了布控,而那天晚上你们的动静太大了,而且在街上骚动了很多混混头目都是直属于龙九的,所以在你们围困夜总会的时候,江城的特警也先后直接攻入了你们的老窝,而你自己清楚,夜总会的信号被屏蔽了,长青根本不可能发出指令。”

听到梁振的话,水玲珑有些茫然问道:“黄天问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梁振看到这个曾经的天之骄女,看着她美艳无暇的脸颊,心中却不知道该同情还是鄙视,说她智慧计谋过人,这从她这几年经营龙九的黑暗势力就可以看出來,说她白痴也不冤枉她,她不懂政治,却参合到黄天的阴谋中,结果害人害己。

梁振想了想还是解释道:“那天晚上发生在江南的骚乱,给江城市政府带來了很大的负面影响,受到最大牵连的便是江城市市长秦浩,还有主管治安的江城市公安局局长,若是你的那把大火烧起來,那么这两个人会直接下台,你说黄天为了是什么啊?”

梁振说完,见水玲珑脸色随机浮现恍然和悔恨的神色,便不再说话,给些时间她消化这些话背后的意思,同时也让水玲珑有足够的时间消化。

果然这次水玲珑好久沒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她闭上眼睛,脸上尽是沉痛之色,当天睁开眼睛的时候,眼角掉落了两滴眼泪,因为双手被束缚在椅子上,所以无法拭去眼角的泪痕,不过想來她心中也不想擦拭吧。

水玲珑用依然蕴含水汽的眼角看了梁振一眼,冷声说道:“胡长青这次叫你过來显然应该不是为了黄天吧?什么事你说吧,不过我也有我的底线,除非你们可以马上杀了我,不然你们应该知道这个地方关不住我。”

梁振心里又赞叹了一番,这个女人虽然身处囹圄,而且初闻噩耗,但是心神却并沒有慌乱,反而智慧犹在,心里也认为该讲的事都讲了,现在应该是道出來意的时候了,“江南黑道现在正在被一个叫陈沛的人整合,而恰巧长青不是很喜欢这个人,他希望有个人能够出來搅局,而你就是他觉得不错的人选之一。”

水玲珑一直用亮晶晶的眼角看着梁振,直到梁振说完,她的嘴角微翘,勾出一抹美丽的弧线,整个面部的轮廓顿时呈现出一种异样的美态,让盯着她说话的梁振不由有些失神,不过一想到面前美女淡淡笑意是表示讥讽,他便马上收敛心神,眼神恢复清明。

水玲珑想抬起手缕一缕耳边的发丝,但是发现手无法动,随即想到自己的处境,眼神不由一黯,说道:“为什么不是李铁?由李铁一统江城,不是更符合他的利益吗?哦,对了,政治人物的心理不能又常理來推测,难道是想依然维护之前那种虚妄的平衡,那么既然如此,你们为何又要将龙九杀了呢?”

水玲珑刚开始说话的时候,让梁振顿时感觉前天晚上那个掌控全场智计无双女人又回來了,直到后面又提到龙九,情绪才变得有些失控,而梁振也因此回过神來,重新掌控了局面,他说道:“不管你怎么样,现在我的目的已经说出來了,如何选择就看你了,不过一旦你做了决定后,你最好就不要再三心二意了,不然,你直到后果了,不过你放心,你最次的选择绝对的正确的。”

205 江湖之远

当梁振赶到l时,胡长青他们玩得正酣,虽然现在人比以前少了,但是如今留下的几个人之间感情确比以前要深厚多了,哪怕才刚刚加入他们这个圈子的陈珂,在经过刚开始的拘谨后,很快便进入了角色,她本身便是个适应能力很强的女孩。

胡长青朝里边让了一下,好让梁振坐在自己身边,而正在唱歌的向南则马上将声音调小,也一脸关注地看向梁振,陈珂拿了一个新杯子,走过來给梁倒了一杯酒,问道:“吃过晚饭了沒有,要不要叫些吃的?”

梁振看了一下桌上的小菜,见只有几贴凉菜,便答道:“给我叫一盘蟹黄粉丝吧。”有扭过头对左手边的胡长青和向南问道:“你们要不要?”

向南说道:“那就每人一份吧,免得我们等下看你吃。”

梁振对陈珂怂了怂肩膀,陈珂便含笑转身往包间外走去,门口有专门的服务员守着,梁振见陈珂掩着着门跟外边的服务员讲话,便收回目光,一边接过胡长青递过來的烟,一边说道:“陈珂不简单哦,不想月如那么温柔,可不是那么好驾驭的哦,不知道雨珊能不能接受?”

听到梁振的话,胡长青神情一敛,想到陈雨珊马上就要回來了,心情不由有些凌乱,手上的动作不由一滞,本來想伸手过去给梁振打火的火机,现在则是直接将打火机递给他。

梁振话一出口,便知道自己有些失言,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胡长青虽然不介意他们的直言,但是难免影响心情,向南见梁振吃瘪,便笑道:“活该,总说些煞风景的话。”

梁振只有苦笑着自己拿着打火机打火,见胡长青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便端起陈珂刚给自己倒的酒,对胡长青说道:“好了,好了,不要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雨珊又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不要想那么多了,你啊,现在是越來越不洒脱了。”

胡长青瞟了一眼正关门往回走的陈珂,说道:“我倒是想洒脱。”见陈珂对自己嫣然一笑,便也回了个笑,对梁振问道:“事情还顺利吧?”

梁振吐出一口烟,声音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成了,不过该说的都说了,而且她也答应了,不过说实话,我是看不穿这个女人的。”

胡长青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有些无所谓地说道:“只要她能够出來对抗陈沛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我倒是不奢望。”

向南正在吃一只鸡翅,便咬便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便宜了这个娘们,不过,你们说她会不会直接去找黄天的麻烦啊?”

听到向南的话,胡长青眉头一挑,略作思索,便直接说道:“应该不会,以我的观察,水玲珑在功夫方面不是黄天的对手,以这个女人的聪明,应该不会在这个时期在做这种以卵击石的蠢事。”

这时胡长青见坐在他斜对面的陈珂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笑道:“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啊,反正你也是经历了这件事的受害者。”

陈珂将自己手中的酒杯放在桌子上,换了一个坐姿,有些拘谨地说道:“水玲珑会不会有继续和黄天合作的可能呢?”

陈珂话音一落,胡长青三人脸色不由一怔,这一点他们还真沒有想过,不过三人都不是等闲之辈,略作沉吟,便想到陈珂的这种猜测并非不可能,毕竟龙九已经死了,水玲珑如果还想在江城立足,就必须选一个靠山,比起和龙九的死有关系的胡长青而言,哪怕是被黄天出卖过一次,在感情上,她应该是跟倾向黄天,因为她最开始便选择了黄天。

一想到这种事有可能发生,胡长青心里边一阵腻歪,他转头看向梁振,问道:“以你今晚的观察,这种事有可能吗?”

梁振回忆了一下,说道:“很难说,水玲珑除了听到龙九的死时,情绪有些失控外,其他时间都表现得很平静,哪怕我分析黄天这次事件的目的时,她也只是沉默了好一会儿。”

向南见胡长青和梁振脸色都一脸凝重,便问道:“既然有这种可能,那么我们今晚的安排要要继续吗?”

胡长青看向梁振,梁振说道:“我跟她讲了这件事,她对此不置可否,不过想來是不将此事放在眼中。”

胡长青眼神凝聚,精光一闪,说道:“不要想那么多,不管她会不会和黄天合作,她对龙九的江山终归是不会放手的,所以只要她会和陈沛对上,就达到了我的目的。”

见胡长青做了最后的决定,梁振和向南对视一眼,便不再将此事放在心上,向南笑道:“陈珂不错啊,随口一说便说出了我们沒有想到的地方。”

陈珂含蓄一笑,说道:“我只是随口一说,不过看來是沒有什么帮助了。”

胡长青看了一眼笑起來明媚动人的陈珂,虽然在光线暗淡的包间中,但是她那双幽静如泉的眼眸依然灵动十足,显得狡黠而聪慧,心中也不得不赞叹这个女孩在这方面真的很敏感,难怪自己初次见她便断言只有有一个平台,这个女孩绝对可以达到王蓉蓉那样的高度。

一段时间沒有见,王蓉蓉自从进了省团委,在圈子里的声势便日渐高涨,俨然成为了江北省女衙内中首屈一指的人物,而那次在赛车场与黄天的当面交锋更是被圈子中的人津津乐道。

对于陈珂的自谦,胡长青沒有说什么,反而眼睛看着对面大屏幕上tv的画面有些失神,心中对水玲珑此事不知道可不可以瞒过陈沛有些忐忑,要说他并不需要在意陈沛的想法,但是一想到他是他爸身边的主要帮手,他便下意识地不想让陈沛知道他在这件事中所扮演的角色。

水玲珑拒绝了梁振要送她一程的好意,坚持自己步行,她回头看了一眼困了她两天的检验,发现此处并不像人们所知的那些监狱,深处偏远地带,这个比较隐蔽的监狱确实深处闹市之中,想來应该是临时过渡性质的监狱。

虽然是夏天,但是水玲珑一个人走在灯火辉煌的大街上,却沒有來的有种冷透全身的寒意,而且这种寒意是发自她内心的,在这一刻,她心中的凄凉超越了自然的温度,有种冠盖满城,伊人独憔悴的凄苦盈满了她忧伤的心。

不管她怎样安慰自己,但是都无法否认,龙九是因她而死的,虽然龙九早就对她说过,他对这一天早有预感。

街上行人异样的眼神,让这个一直处在江城食物链上层阶级的天之骄女有些不适,哪怕那些人投过來的眼神都是爱慕和惊羡,但是依然让她有些不适。

水玲珑并可沒有给自己太多思想放空的时间,路人的视线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她两天沒有吃过东西,两天沒有洗过澡,有一个人正等着她去祭拜,有些帐等着她去收,还有一个残破的局等着她去结尾。

水玲珑在街边拦了一辆的士,坐在后座上对司机说了个地址,便闭着眼睛养神,这两天她根本沒有合眼过,满脑子都是对事态发展的推测和胡长青在自己面前杀伐果断地强杀了一个人,但是现实生活并沒有按照她的推测发展,直到梁振的到來,她才真正明白了龙九一直说的一句话,哪怕我们统治了这个城市的夜晚,但是永远都做不了这个城市的主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的士在龙口区的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停下,这家酒店叫君越,是她接手龙九产业的时候,几个完全漂泊的产业之一。

“等下会有人给你送钱的。”

水玲珑对的士司机丢了这句话后,便神情淡然地走进了这家酒店,一如她以前多次巡视这家酒店一般。

在大堂经理的陪侍下,水玲珑进了vip专用电梯直接到顶楼的总裁办公室,电梯灌输后,水玲珑透过反光的钢板看见了自己憔悴不堪的脸,心中却是坚硬如铁,因为她知道她的身后已经沒有了以为可以为他遮风挡雨的长辈了。

206 轻松掌控

水玲珑坐着电梯直接到了君越大酒店顶层,想到自己即将要面对的事,脸色的幽思不由敛去,神情变得一如既往的清冷孤傲,不过眼中的伤感和悔恨却怎么都掩饰不掉。

君越大酒店是酒店总统套房的所在楼层,此时在这一层的vip电梯出口,君越大酒店的总经理唐明生正神情恭敬地等候着水玲珑,受到大堂经理的通知,他这两天彷徨不安的心顿时找到的主心骨。

恢复一贯容颜的水玲珑神情淡然地走出电梯,冷冷地看一眼恭敬迎在电梯口的唐明生,便径直走向左手边她专用的总统套房,唐明生虽然算是她一手培养的嫡系,但是在这个关键时刻,她却依然不会让这位她仅仅只当做商场上棋子的人太多遐想。

“给老爷子设了灵堂没有?”

水玲珑清冷的声音从前边传了过来,让后边亦步亦趋跟着的唐明生不由打了个冷战,自从那一晚后,龙九的势力便处在群龙无首的状态,虽然时间短暂,但是短时失去了两位主子,他难免胡思乱想,那里会想到给龙九设灵堂,现在听到水玲珑的话,顿时心里有些发寒。

“在我出来前将这件事办好。”水玲珑好似从背后看到了唐明生的窘迫和惶恐,依然用清冷地语调吩咐着,顿时让唐明生如同大赦。

唐明生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忙应道:“是。”

当走到房间的门口时,水玲珑转身又对躬着身子的唐明生说道:“通知那些各堂客的主事人,一个小时内到这里来见我。”

说完,便转身走入房间,留下眼中尽是失落的唐明生在房门外惊疑不定,唐明生站了大概十几秒,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才急匆匆地离开,去安排水玲珑的吩咐。

水玲珑站在门后,听到唐明生离开的脚步,整个神情才彻底松懈下来,她没有开灯,借着从落地窗外照射进来的光线,她走到窗户边,从33楼的高度俯视着这个夜幕,以前站在这里她有一种俯视苍生的睥睨,而今天她却感觉自己是如此的渺小。

从梁振话语中透露的信息,想接手龙九留下的黑暗势力的人,是胡长青自己都不想正面碰撞的人,所以才恢复了她这个和她完全对立敌人自由了,而她的唯一目的想来就是为了让那个人无法顺利趁着江南群龙无首整合这里的地下势力。

“若是你还在,我就不会落到如此的田地,终归是我害了你。”

想到一向自以为天之骄子的她,会沦落到被人玩弄于手掌,充当棋子的角色,水玲珑一时悲愤交加,恍惚间,看到玻璃上泪流满面的自己眼中是如此的彷徨无措。

一个小时后,经过了一番清理后,水玲珑准时地打开房门,看到唐明生早已恭候在门口,她没有问那些堂客主事人的情况,神情淡定自若,完全恢复了以前总是智珠在握的清冷样子。

这让早就收敛心中小心思的唐明生心中更生敬畏,侧着身子在前面引路,将水玲珑领到隔壁的另一件总统套房中,龙九的零时灵堂就设在此间,而他也福灵心至地将那些个堂口德大佬聚集在这里。

房间的气氛很压抑,水玲珑冷冷地扫了一眼坐在客厅里的这六个以前对她恭敬有加的大佬,没有理会这些人脸上的复杂神情,以及没有向以前那般站起来迎接她,径直走到房间的一角,这里设置了一个简易的灵台,而龙九的遗像正摆在桌子上。

遗像前面的玉质香炉中插满了点燃的香,烟雾缭绕中,龙九的相片看以来有些模糊,将相片中的人和这个世界完全隔绝开来。

水玲珑缓缓地走向灵台,眼睛不由慢慢变红,但是她知道此刻不是宣泄她悲伤的时候,接过唐明生点燃的香,对着龙九的遗像跪下去磕了三个头。

而后边坐在沙发上一直关注水玲珑的那几位大佬,此时也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看向那依然婀娜妖娆的背影,心里不由变得有些七上八下。

水玲珑起身将手中的香插入香炉中,在她将香插入香炉的霎间,她眼中所有的情绪都消失殆尽,变得冷冽清明。

“人死如灯灭。”

青烟缭绕后,龙九的相片变得有些依稀,就如同他消逝的生命般,随着时间的流逝,将会消逝在人们的记忆中。

水玲珑心中黯然神伤,龙九生前,不止一次地用一种看破人生的语气教导她,对她的清高和固执,都极尽包容,乃至这次的决策,自己也是违逆他的建议,而坚持选择了黄天,现在,这尊将仪容定格在相框中的老人,依然用他从容不迫的笑在看着她。

一想到龙九的音容相貌,水玲珑刚才的静心敛气有统统不见了,眼泪差点掉了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悲恸都压下,从刚才那几位大佬的表现,现在的形势比她预料的还要糟糕。

站在水玲珑身边的唐明生,将水玲珑这一系列的表情看在眼中,心中不由一叹,终归是个女人,不知道接下来的局面是否压不压得住啊,不由又对自己的前途担忧起来。

水玲珑深深地看了龙九的相片一眼,转过身走向沙发,这回她没有掩饰眼中的伤感和疲惫,不过这样一来,气质中反而有种不屈的坚韧。

她施施然地坐在朝门一方的一个沙发上,这个位置以前是龙九坐的,对着这几个面上表情各异的人抬了抬手,说道:“坐吧,都是跟了老爷子几十年的老人,心里有什么想法,不要藏着掖着,几位今天能来,我就感到欣慰了。”

其实以水玲珑对这几个人的了解,这些人是不太可能这么快就背叛龙九的,毕竟都是龙九一手培养出来的,虽然心中各自难免都有些想法,但却不会这么快表露出来,更何况想在有她出来主事,这从这几人空出以前龙九的位置而不敢坐就可以看出,果不其然,水玲珑话一落地,这几个人就纷纷表态。

“小姐,你这话时从何说起呢?”

“小水,你这不是打我们的脸吗?”

“小姐,我可是对龙爷忠心耿耿啊。”

“不错,是有人联系过我,但是我可是没有同意啊,我何三水可不是那种人啊。”

“。。。。。。”

水玲珑看到这六个人的表态,嘴角不由微翘,其实倒不是这几个人都是粗心无脑之辈,否则也不会都成为一堂之主,成为把持江城黑暗世界的主力。

主要还是龙九和水玲珑在这些人心目中的地位太有威慑力了,龙九纵横江城几十年,一直牢牢地掌控着江城的地下势力,早年跟她***江山的现在寥寥无几,如今的骨干都是他一手培养出来,而水玲珑则是龙九一直培养的接班人,接班人地位早已深入人心,而且一直表现出智近乎妖的智商,让人心生敬畏。

水玲珑接过唐明生送过来的茶,浅浅地喝了一口,心中不由轻轻松了一口气,其实这些人的表态几分真几分假,她心中清楚,毕竟她不是龙九,但是只要有这个态度就好,局势还不想她想象的那么糟糕。

她将茶杯轻轻地放在桌子上,白嫩光泽的手在灯光下泛着一丝异样的光芒,几位大佬的话语不由都一顿,看见那只柔嫩如葱白的手,心中都不由一寒,这可是一直杀人无数的手啊,女人的柔软在这个女人身上是完全可以被忽视的,想到这一点,各自的想法不由都一紧。

水玲珑将几位的表情都看着眼中,口中不紧不慢地说道:“说来这次的祸事还是因我而起,不仅让老爷子丢了性命,反而还连累了兄弟,不过既然我现在好生生地坐在这里,老爷子的一手打下的江山就不会丢。”

一边西湖区的老大何三水马上接口说道:“我现在也是悔不当初,没有坚决地反对小姐,胡家在江城的势力根深蒂固,即使有黄天护持,也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够撼动的,再说了,这些官面上的事,那里是我们这种人能够插手的呢?”

南山区的大佬张连,见何三水说完,水玲珑并没有生气,便也说道:“既然小姐出来了,那钢炮什么时候出来?”

张连是跟随龙九最早的那批人之中唯一还在世的元老,钢炮一直被作为他的接班人,所以他比较关心钢炮的情况。

看到张连一连希冀,水玲珑秀眉微蹙,心中有些为难,钢炮和她同位这件事的参与者,现在她安然无恙地回来,但是钢炮却还折在里边了,若不将钢炮的事解决清楚,她将如何服众,她端起茶杯,又小泯了一口,茶是好茶,不过她却没有品尝的心情,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水玲珑说道:“钢炮已经死了,对不起,我救不了他,说说目前的局势吧?”

听见水玲珑这么直截了当地说钢炮已经死了,张连夜没有办法,现在明知道水玲珑是想挑开话题,她却没有办法,毕竟水玲珑是正大光明的接班人,不过他对水玲珑能够完全接手龙九的江山并没有报太大的希望,对于那个人的背景,他比在做的人都要清楚,想到那可屹立在江城的参天大树,以及龙九的死,张连心中不由泛起一抹伤感和灰心。

张连不说话,不代表其他人不讲,其他几人便各自将目前的困境讲了出来,这两天他们的生意都受到了很大的影响,而最大的麻烦就是有一股新的势力进入了江南,他们乘乱占领了一些地盘,并收编了一些兄弟,而且还主动接触了他们这个级别的人。

龙口区的大佬五指摸了摸自己油光发亮的光头,一脸担忧地说道:“小姐,那股势力很熟悉黑道的一套,给我许德条件也很优厚,不过我五指是谁,当面就回了,什么玩意,即使老爷子没了,也轮不到别人啊,这不,还有小姐啊。”

水玲珑听完各自的话,低头沉思了一下,说道:“场子的损失都是暂时的,你们先各自恢复自己的生意,最主要是稳定兄弟们的心,上头的事你们不用操心,马上就会恢复正常的。”

听到水玲珑的话,几人顿时反映不一,不过一想到水玲珑惹了胡长青,现在居然还可以施施然地坐在这里,心里不由释然,市委书记的公子,那可真是手眼通天啊,想到上面还有这样的靠山,心中不由安稳了几分。

207 l脸色苍白

水玲珑起身将这几位眼中各有心思的手下送出房间,张连也跟着一起出来了,不过在何三水他们离开后,又跟着水玲珑回到了房间。

此刻,张连心中是百味陈杂,他本来以为这次对他而言是个机会,哪怕是外有强敌入侵,但是这对他而言绝对是个机会,在龙九和水玲珑之下,无论是声望还是实力,舍他其谁,哪怕是水玲珑回归,他也没有想过这个以前从不正眼看待江湖事的女孩可以这么轻松地接管龙九的摊主。

他一想到刚才水玲珑轻描淡写地话,心里更不是滋味,人家之所以能够安然无恙地回来,想来是上面的人依然支持她,想到这里,他不由对钢炮之死,心里有些其他的想法了,难道这个女人一早就防着自己。

水玲珑瞟了一眼神色阴郁的张连,对站立在自己身后的唐明生说道:“我肚子有些饿,去给我和张叔准备点吃的。”

唐明生知道水玲珑这是想支开自己,心里不由有些失落,不过现在见水玲珑已经完全掌控了局面,唯有将心中的那丝想法收起,恢复一贯的恭敬和谦卑,应了一声便自己亲自出去张罗了。

水玲珑眼睛盯着唐明生,见他关好门才收回视线,今天这样的局面确实是她没有预料到的,随着龙九一去,龙九身边的人死的死,关的关,弄得她现在身边有些无人可有的窘迫。

“明天我让公瑾过来帮你吧,这次的事真的太突然了,也没有想到政府这次这么决绝,哎。”

水玲珑时刻关注张连的神色,张连这个老狐狸自然也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中,见她身边没有什么人用,便想将自己的大儿子派到水玲珑身边,至于是否有其他的想法,那就只有他知道了。

水玲珑听到张连的话,神情不由一怔,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不管张连心中有什么想法,他此刻能够说出这句话,绝对是想释放出善意,心中顿时有几分感动,忙应道:“有公瑾大哥过来帮我,那是最好不过了。”

她本不是一个情绪多变的人,只因为以前她总能保持无欲超然的地位,她也不是一个会因为小恩小惠就会心生感激的人,只因为以前没有别人可以对他施恩的机会,水玲珑心中说道,不管以后怎样,今天她念张连的好,特别是在此刻,她一生中最虚弱的时候。

张连有些诧异水玲珑此刻流露出的情绪,不过他虽然这些年早已被龙九打磨得失去了菱角,不过却因并不会因为水玲珑此刻展现出的感激而心生成服,他依然语气淡然地说道:“希望公瑾能够帮到你,撑过这段时间就好,小姐让我留下应该是有话要问我吧?”

水玲珑经过短暂的失神,情绪很快恢复淡定,将刚才的情绪都压在心间,见张连如此上路,心里对他更加满意,轻声问道:“刚才见张叔听到陈沛的名字并不太惊讶,张叔以前听说过此人吗?此人是何来历?”

张连看了水玲珑一眼,心道还不是你惹出来的,不过他既然已经收起了心中的小心思,唯有感叹时不待我,也只要将心中知道的事情一一道来,况且陈沛的消息只要用心打听,想来很快就会收集得很详细。

“说来还要从三十年前说起,那时江城还不是九爷一个人说了算,那时执掌江城江湖的有三五人,不过声势没有如今这般大,毕竟时代不一样,在这三五人中,唯一一人可与九爷相争。”

水玲珑清亮幽静的眼眸一闪,有些讶异地说道:“这个人就是陈沛?”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梁振口中的陈沛居然还有如此的来历,是和龙九一个年代的人物,心中不由一沉,如此人物,又岂是易于之辈。

张连眼中闪过一抹追思,叹道:“对,那时九爷开始整合江城地下势力,陈沛在一场关键的斗争中败北,从此就消失了,没有想到啊,九爷一死,他就重出江湖。”

水玲珑从张连的话中听出了一丝异样,问道:“张叔,莫非这陈沛还另有出身不成?”

随着时间的推移,水玲珑慢慢又变回成了那个智商绝顶的倾城佳人,而今晚整合了龙九的势力,也让她有了些底气,攘外必先安内,张连的话中话,现在的她那里听不出。

张连迟疑地看了水玲珑一眼,说道:“陈沛当年退隐江湖后,据说有人曾经在江北首富胡安身边出现过。”

说完,又看了水玲珑一眼,果不其然,水玲珑一听到他的话,白皙娇嫩的脸颊顿时变得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江城的所有纷争,一旦涉及到了胡安那个层次的人物,那么就不是他们这种市井小人可以参与的,哪怕水玲珑身后有江城市委书记这样的人物也不行,因为胡安才是江北最大的本土势力。

水玲珑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张连,张连的话冲乱了她一晚上建立的淡定和从容,张连不可能在这方面欺骗他,那么胡长青的真实意图到底是什么呢,一直隐退的江北首富怎么会突然介入江城的地下争斗呢,胡长青为什么要让她出面对抗他父亲的人呢?

水玲珑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有些失神地走向落地窗户旁边,虽然整个城市除了马路边的路灯,一片漆黑,但是她依然可以看到紫园的方向,曾经那里是她最坚固的城堡,但是如今她不得不独自面对目前的危局。

南山区,京山别院,此刻园中一片静谧,一栋临近景观湖的别墅,依然灯火明亮。

二楼的主卧中,黄天正在一具稚嫩的**上尽情的驰骋,女孩的身体还没有发育完全,上身只是微微隆起,身体上满是紫青的伤痕,脸上尽是痛苦与**交合的矛盾表情。

自从接到了一个电话后,黄天的动作越发的狂暴了,而身下女孩则是双手无意识地想将她推开,满脸恐惧,在随着一阵猛烈的动作,黄天终于释放出来,他冷冷看了一下身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昏厥的女孩,抽离了女孩的身体,拿了床头的烟,就这样赤身**地走上阳台。

黄天深吸了一口烟,用他那双睥睨苍生的双眼看着远处漆黑的天空,眼神有点失神,水玲珑居然出来了,从刚才收到的信息,这个女人现在居然在堂而皇之地召集旧部。

“贱人。”

黄天狠狠地骂了一句,他从不否认自己这次玩得有些过火,但是只要一想到一旦成功后对整个江城政局造成的影响,他就热血澎湃,可以完全不计后果地疯狂。

他不是没有想过会失败,哪怕是失败了,目前事件的发展模式都在他的考虑中,只是没有想到龙九会被直接击毙,他那位一直隐在暗处神通广大的师傅居然会折在此事中,在他想来有这位世外高人出马,那么这件事就绝对是十拿九稳了,即使失败,以那位老人的身手也应该可以全身而退的。

但是,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对于那位老人的死,他觉得很痛心,从内心深处来讲,那位老人一直是他嚣张跋扈的最大凭仗,在这个俗世中,非人的能力往往可以打破任何东西,哪怕是人人敬畏的权利,因为生命在这里是如此的脆弱。

最让他意外的是水玲珑,以胡长青的风格,居然会放过这个女人,按照他的计算,等迟些他将水玲珑弄出来,就可以整合整个江南的地下势力,这是他在得知龙九死讯时打的如意算盘,但是现在看来,他的算盘打错了。

就在黄天准备丢掉烟头回房间的时候,突然身体一紧,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盯住了,他将手中的烟头往身后屋内一弹,趁着身后那股慑人的气势霎间停滞,转过神来,正面**面对那股让他心头颤动的危机。

看见房间中的人,黄天的眼睛不由微眯,来人正用一种闲适恬淡的姿态站在房间中,用一种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睛盯着他,面对这种视线,他很不习惯,因为以前他总是用这种眼神看别人。

“你是胡安派来的吧?”

许是长时间没有说话,黄天的声音有些嘶哑,他并非没有考虑过胡长青的报复,他能做初一,别人就可以做十五,不过他却知道,胡长青做不出派人过来杀他的事,胡长青没有这种魄力,这也是胡长青为什么是胡长青,而他是黄天的原因。

来人没有讲话,听到黄天的话,眼睛闪了一下,此人一袭白色的唐装,精神矍铄,眼睛炯炯有神,杀气迫人,从外形看不出具体的年龄,而且从着装也看不出他是来杀人的。

“你好像知道会有人过来杀你啊。”

黄天虽然**着身体面对杀手,但是他的神情没有任何的局促和羞涩,听到杀手的话,眼中甚至流露出病态的狂热。

他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意,配上他此时的健美的**,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妖异的魅惑。

“想不到胡安龟缩了这么多年,这次只是吓一下他的儿子,就将这只老乌龟引出来了,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杀招,不愧是能够影响江北的人物啊,不过他也太小看我黄天了,以为派你这样一个老头就可以杀得了我,你应该就是那晚救了胡长青的那个神秘人物吧?”

说到最后,黄天的脸上不由变得狰狞,显然对那晚突然出现将他十拿九稳的计划破坏掉的苏文广恨之入骨。

苏文广对黄天的话不置可否,倒是对黄天有些反常的神态有些好奇,他并不言语,身体往前一移,就出现在黄天的面前,直接拍向黄天的胸口,黄天神情一愣,没有想到这老头不声不响就开始动手了。

感觉到胸口的压迫感,他将身体一侧,右脚往地上一等,整个身体和苏文广擦身而过,不过他微曲的膝盖则是攻向苏文广的肚子,脸上全是阴狠暴戾之色。

“啪”

苏文广将手迎向黄天的膝盖,顿时黄天的膝盖一片通红,而两人的身体也就着这一下错开,变成苏文广背身站在阳台上,而黄天则揣着粗气站在房间中,两人的位置与刚才完全相反。

黄天明显感觉到自己被苏文广击中的腿好像没有直觉般,不过看到苏文广此刻站立的位置,他的眼中满是一切尽在掌握的谈定和平静。

“也不过如此啊。”

苏文广没有理会黄天的调侃,不过他显然对自己刚才一击失败有些遗憾,黄天的强悍超出了他的预料,方一站定,便又攻向了黄天。

他的身体才艺离开阳台,身后顿时响起“嘘”“嘘”的声音,接着便是有东西穿透墙壁的声音,他瞬间明白了黄天的算计,眼神顿时变得冰冷,收起了心中的轻视,而身体马上扭动,以避开身后子弹的追踪。

黄天见苏文广又逼了过来,身体也往后移,眼中闪过一抹遗憾,苏文广站立阳台的时间太短,狙击枪不一定够时间瞄准,不过感受到迎面而来的压迫,他忙收起心中的想法,全心应付起苏文广的攻击。

许是被激怒,苏文广这次出手变得凌厉凶狠,黄天勉强招架了几下便分别被击中了胸部和手臂,不过他也借着让手臂硬挨一下的时机,又溜回到了阳台。

当苏文广发现这一点时,已经迟了,苏文广眉头紧皱,看在浑身大汗淋漓的黄天,眼中不由得流出赞叹的神色,能够在他刚才的攻击中找到一缕生机,此子不愧是江城独领风骚的人物。

黄天的眉头因为疼痛而扭曲,脸色一片苍白,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用惊人的毅力强忍着胸口的剧痛,咬牙说道:“想要杀我,你做不到。”

苏文广知道今天想不付出点代价就杀掉黄天,有点不可能,便收起心中的遗憾,用有些戏谑地语气问道:“我有说过我是来杀你吗?”

208 人心难测

黄天翻出自家别墅的围墙后,并没有马上逃离,而是**着身体藏身在隔壁别墅的四季青修葺成的隔栏中,任由草木树枝将身体弄得伤痕淋漓,仿似浑然不觉一般.

他迅速地融入这处低矮的阴影中,眼神如受伤野兽般锐利儿敏感,透过树枝的间隙死死地盯着自己别墅的二楼,见到苏文广的身影停驻在房间中并没有追出来,眼神不由一敛,顿时大口大口地啜起起来,不过身体依然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他方一松懈心神,痛彻心扉的疼痛便从胸腹和手臂传遍全身,透过不远处昏黄的路灯传过来的光线,只见他浑身都是豆大的汗珠,但是他的脸上却并不是因疼痛而导致的扭曲,反而呈现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诡异笑容,好似他此刻很享受这种痛楚吧。

黄天轻轻地tian了tian有些干涩的嘴唇,缓缓地蠕动着身体,朝着身后的别墅中移动,眼神则还是盯着自己别墅二楼那件刚才让他险死还生的房间,苏文广依然没有出现,这让他满脸汗迹的脸色不由浮现一缕思索。

人说狡兔三窟,但是谁也没有想到紧临他住所边的这处别墅就是他的藏身之所,黄天强忍着身体的伤痛在浴室里用冷水冲去了身体上的泥土和草梗,冰冷的水让他游离于昏厥边缘的精神一振,看在镜子中自己浑身都是伤痕,特别是胸腹处的凹陷和无力下垂的手臂,让他一直刚强坚韧的眼神不由软弱了那么几秒。

不过当他**身体,堂而皇之打开客厅的灯给自己打止痛的吗啡时,他又恢复了一贯的冷静淡然,打完吗啡,身体的疼痛顿时脱离了他的躯体,他便趁机用酒精给自己清洗表皮的伤口,眼中满是不解,在他看来,今晚苏文广的杀机是那么的漏洞百出,要是他安排,就不会让自己这般轻易脱身了。

那么让苏文广这样虎头蛇尾,不,是让胡安这般像警示更多于杀手的举动的原因是什么呢?

结果并不难猜,黄天虽然不愿意承认,哪怕他此刻嘴角挂着满是讽刺的笑,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他那个在他眼中优柔寡断的市委书记的老子,是他最大的保命符。

不过胡安到底想给谁警示呢,若是给黄世,那可能他要失望,想到这里,黄天不由泯了一下嘴,至始至终,针对于胡长青的计划,可都是他的手臂啊,黄世怎么可能有这个胆气呢?

距离黄天这边两栋别墅300米远的是小区的高楼区,耸立着7栋32层高的楼宇,此刻,一栋朝向别墅区这边22层中,李铁拿着狙击枪正用远视镜看正在用酒精涂抹伤口的黄天,脸色尽是犹豫之色。

从这间处在22楼房子的主卧飘窗往别墅区看过去,正好对着黄天所拥有的两处别墅,而客厅和主卧,只要不关窗,借着狙击枪的远视镜,一切尽在眼中。

只见苏文广正步出黄天的别墅,不过因为光线的原因,他面上的表情却是看得不真切,而黄天则淡定自若地给自己疗伤,脸上的表情平静,仿似之前片刻间的凶险不曾发生过一般。

李铁本来是在外边接应师傅苏文广的,但是当他发现对面有狙击枪的时候,便摸到了这边准备将这边的狙击清理掉,对于他这位江北枭雄而言,对付这里两个虽然有警戒的狙击手,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此刻地上躺着的两具尸体便充分证明了他的业务水平,虽然脱产多年,但是手艺还是没有放下,特别是他这段时间气功方面突飞猛进,这两个人甚至都没有反抗的机会就与这个多姿多彩的世界告别了。

李铁动了动放在扳机上的手指,此刻瞄准正对着黄天的侧脑,而黄天好像正在想什么东西,**着身体一动不动,这个家伙不会有暴露癖吧,李铁嘴角微微一翘,对黄天一直裸露身体有些腻歪,不过随即想到这个家伙那传遍江城的变态行为,便对此刻他裸露身体有些释然。

李铁将狙击丢在床上,心中叹了一口气,哪怕他现在是执掌江北的黑道巨孽,但是对于那些江北省高高在上的人物,他还是满怀敬畏的,乃至他们心中的谋划,他也不敢轻易揣测,他知道他今天的成就从何而来,想得太多,无益反而有害。

哪怕他不明白今天明明可以无声无息地让黄天消失,但是为什么只是蛇头蛇尾地警告一番,上次若不是有他师父及时赶到,胡长青可真的是凶多吉少啊,让黄天一命抵一命,他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他只敬畏他该敬畏的人,哪怕黄天有个权势滔天的爸爸,但是只要胡安点头,他绝对敢亲手了结这个江城第一衙内。

李铁扫视了一遍这个黄天设置的这个狙击点,不由对这位叱咤江城的第一衙内的胆略和手段钦佩不已,以黄天的身份权势,居然也养起了杀手,突然想起江城流转黄天为父亲将仕途上清扫对手的传闻,不由对这些权贵子弟的心机,心惊不已。

发现房间内没有什么遗漏后,便打电话叫人过来清理现场,这种首尾虽然相信黄天自己都会清理,但是为了避免留下什么把柄,还是自己搞定比较放心。

当他步出房间的时候,心里不由长叹一声,想来师父应该比他更郁闷吧,束手束脚地做事,必定让他有些后悔自己上岸的决定。

哪怕如今他是纵横黑道的巨孽,别人眼中的枭雄,但是李铁自己清楚,他做不了枭雄,他的性格和军人背景都限制了他的枭雄之路,更何况他的头上至始至终都悬着一个真正执掌江北局势的绝顶人物。

李铁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空,因为城市灯光的映射,天空显得昏暗苍茫,他回头看了一眼远处那栋灯火辉煌的别墅,不由自嘲一笑,听说哪位在老爷子身边蛰伏十几年的老家伙,准备出山了,想趁着龙九离世的空档,无声无息地接手龙九留下的摊子。

不知他是否能如龙九那般,成为江城真正的枭雄,处江湖之远,可以左右江城的政局,他拭目以待。

在李铁眼中,江城的黑道,至始至终,就只有一个枭雄,那就是龙九,龙九叱咤江城近二十载,不管是黑道还是白道,都是一言九鼎的人物,此次若不是高层达成共识,快刀斩乱麻地将龙九击毙,不深究,龙九怕是依然可以逍遥自在地在紫苑中快活吧。

怪只怪他这次做的太过火啊,居然在江北最顶级的政治博弈中战队,而且还深陷其中,最终加速了他灭亡的时间,按理说,这不是龙九的做事方式,而现在李铁也终于知道,这都是江湖上那位有谪仙之称的水玲珑的手笔。

陈沛,最多只是个投机者而已,李铁如黑夜的君王般,闲散地漫步,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浅笑,似轻蔑,似自嘲,心中长叹道,若是龙九依旧,他便不能如此悠闲地踱步江南。

夜静如水,除了在远处那件别墅中独自tian着自己伤口的男人,苏文广和李铁都消失在昏暗交错的黑夜之中,仿似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黄天正用手摸索着自己胸骨断裂的位置,当他不经意间,视线透过大厅的落地窗看向外边的时候,看到苏文广正背着双手从他家门前走过,姿态散淡闲适,犹如饭后散步般,他清冷的眼睛陡然又变得冰冷森然。

他以为他已经猜到了胡安得意图,但是当他看到苏文广对他视若未见,便知道自己想得太简单了,胡安的下手,他现在也摸不清了——

胡长青本来一派悠闲地一边打理他办公室的那颗松子,一边用眼睛透过窗户留意外边大院的动静,但是向南的一个电话,让他一下变得有些凌乱了。

这次临时常委会整整开了三个小时了,确实有些出乎意料,猜测今天的议题可定包括了那晚的骚乱,心中不由对龚天应有些担心,毕竟涉及到治安问题,他这个政法委书记是怎么都脱不了干系的。

而这次的常委会拖到今天才开,也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作为省府,发生那样的治安问题,虽然及时将骚乱平息,但是在政治反应上,确实有些滞后,到今天,那晚的重点依然是龙城纸品厂的大火,好在大火没有造成人员伤亡,而且及时扑灭了。

胡长青虽然在市委大院手眼通天,但是对于正在召开的常委会,他还是没有什么办法的,而现在他也没有什么心情为这事操心了。

向南刚才在电话中无意提到王亮不在江城,本来这并没有什么的,但是胡长青一想到邱亦柔旅欧后了无音讯,便不由得对于王亮的事有些联想了。

虽然邱亦柔这只笼中鸟是他放出来得,自己也说过要给她自由,但是这个女人现在真的一飞冲天,胡长青心中还是不免有些惆怅和思恋,不过限于自己的男人自尊,他不好去追寻她的下落而已,但是,倘若邱亦柔的不归和王亮有关系,那么他是怎么都不会放手的。

黄天翻出自家别墅的围墙后,并没有马上逃离,而是**着身体藏身在隔壁别墅的四季青修葺成的隔栏中,任由草木树枝将身体弄得伤痕淋漓,仿似浑然不觉一般.

他迅速地融入这处低矮的阴影中,眼神如受伤野兽般锐利儿敏感,透过树枝的间隙死死地盯着自己别墅的二楼,见到苏文广的身影停驻在房间中并没有追出来,眼神不由一敛,顿时大口大口地啜起起来,不过身体依然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他方一松懈心神,痛彻心扉的疼痛便从胸腹和手臂传遍全身,透过不远处昏黄的路灯传过来的光线,只见他浑身都是豆大的汗珠,但是他的脸上却并不是因疼痛而导致的扭曲,反而呈现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诡异笑容,好似他此刻很享受这种痛楚吧。

黄天轻轻地tian了tian有些干涩的嘴唇,缓缓地蠕动着身体,朝着身后的别墅中移动,眼神则还是盯着自己别墅二楼那件刚才让他险死还生的房间,苏文广依然没有出现,这让他满脸汗迹的脸色不由浮现一缕思索。

人说狡兔三窟,但是谁也没有想到紧临他住所边的这处别墅就是他的藏身之所,黄天强忍着身体的伤痛在浴室里用冷水冲去了身体上的泥土和草梗,冰冷的水让他游离于昏厥边缘的精神一振,看在镜子中自己浑身都是伤痕,特别是胸腹处的凹陷和无力下垂的手臂,让他一直刚强坚韧的眼神不由软弱了那么几秒。

不过当他**身体,堂而皇之打开客厅的灯给自己打止痛的吗啡时,他又恢复了一贯的冷静淡然,打完吗啡,身体的疼痛顿时脱离了他的躯体,他便趁机用酒精给自己清洗表皮的伤口,眼中满是不解,在他看来,今晚苏文广的杀机是那么的漏洞百出,要是他安排,就不会让自己这般轻易脱身了。

那么让苏文广这样虎头蛇尾,不,是让胡安这般像警示更多于杀手的举动的原因是什么呢?

结果并不难猜,黄天虽然不愿意承认,哪怕他此刻嘴角挂着满是讽刺的笑,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他那个在他眼中优柔寡断的市委书记的老子,是他最大的保命符。

不过胡安到底想给谁警示呢,若是给黄世,那可能他要失望,想到这里,黄天不由泯了一下嘴,至始至终,针对于胡长青的计划,可都是他的手臂啊,黄世怎么可能有这个胆气呢?

距离黄天这边两栋别墅300米远的是小区的高楼区,耸立着7栋32层高的楼宇,此刻,一栋朝向别墅区这边22层中,李铁拿着狙击枪正用远视镜看正在用酒精涂抹伤口的黄天,脸色尽是犹豫之色。

从这间处在22楼房子的主卧飘窗往别墅区看过去,正好对着黄天所拥有的两处别墅,而客厅和主卧,只要不关窗,借着狙击枪的远视镜,一切尽在眼中。

只见苏文广正步出黄天的别墅,不过因为光线的原因,他面上的表情却是看得不真切,而黄天则淡定自若地给自己疗伤,脸上的表情平静,仿似之前片刻间的凶险不曾发生过一般。

李铁本来是在外边接应师傅苏文广的,但是当他发现对面有狙击枪的时候,便摸到了这边准备将这边的狙击清理掉,对于他这位江北枭雄而言,对付这里两个虽然有警戒的狙击手,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此刻地上躺着的两具尸体便充分证明了他的业务水平,虽然脱产多年,但是手艺还是没有放下,特别是他这段时间气功方面突飞猛进,这两个人甚至都没有反抗的机会就与这个多姿多彩的世界告别了。

李铁动了动放在扳机上的手指,此刻瞄准正对着黄天的侧脑,而黄天好像正在想什么东西,**着身体一动不动,这个家伙不会有暴露癖吧,李铁嘴角微微一翘,对黄天一直裸露身体有些腻歪,不过随即想到这个家伙那传遍江城的变态行为,便对此刻他裸露身体有些释然。

李铁将狙击丢在床上,心中叹了一口气,哪怕他现在是执掌江北的黑道巨孽,但是对于那些江北省高高在上的人物,他还是满怀敬畏的,乃至他们心中的谋划,他也不敢轻易揣测,他知道他今天的成就从何而来,想得太多,无益反而有害。

哪怕他不明白今天明明可以无声无息地让黄天消失,但是为什么只是蛇头蛇尾地警告一番,上次若不是有他师父及时赶到,胡长青可真的是凶多吉少啊,让黄天一命抵一命,他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他只敬畏他该敬畏的人,哪怕黄天有个权势滔天的爸爸,但是只要胡安点头,他绝对敢亲手了结这个江城第一衙内。

李铁扫视了一遍这个黄天设置的这个狙击点,不由对这位叱咤江城的第一衙内的胆略和手段钦佩不已,以黄天的身份权势,居然也养起了杀手,突然想起江城流转黄天为父亲将仕途上清扫对手的传闻,不由对这些权贵子弟的心机,心惊不已。

发现房间内没有什么遗漏后,便打电话叫人过来清理现场,这种首尾虽然相信黄天自己都会清理,但是为了避免留下什么把柄,还是自己搞定比较放心。

当他步出房间的时候,心里不由长叹一声,想来师父应该比他更郁闷吧,束手束脚地做事,必定让他有些后悔自己上岸的决定。

哪怕如今他是纵横黑道的巨孽,别人眼中的枭雄,但是李铁自己清楚,他做不了枭雄,他的性格和军人背景都限制了他的枭雄之路,更何况他的头上至始至终都悬着一个真正执掌江北局势的绝顶人物。

李铁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空,因为城市灯光的映射,天空显得昏暗苍茫,他回头看了一眼远处那栋灯火辉煌的别墅,不由自嘲一笑,听说哪位在老爷子身边蛰伏十几年的老家伙,准备出山了,想趁着龙九离世的空档,无声无息地接手龙九留下的摊子。

不知他是否能如龙九那般,成为江城真正的枭雄,处江湖之远,可以左右江城的政局,他拭目以待。

在李铁眼中,江城的黑道,至始至终,就只有一个枭雄,那就是龙九,龙九叱咤江城近二十载,不管是黑道还是白道,都是一言九鼎的人物,此次若不是高层达成共识,快刀斩乱麻地将龙九击毙,不深究,龙九怕是依然可以逍遥自在地在紫苑中快活吧。

怪只怪他这次做的太过火啊,居然在江北最顶级的政治博弈中战队,而且还深陷其中,最终加速了他灭亡的时间,按理说,这不是龙九的做事方式,而现在李铁也终于知道,这都是江湖上那位有谪仙之称的水玲珑的手笔。

陈沛,最多只是个投机者而已,李铁如黑夜的君王般,闲散地漫步,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浅笑,似轻蔑,似自嘲,心中长叹道,若是龙九依旧,他便不能如此悠闲地踱步江南。

夜静如水,除了在远处那件别墅中独自tian着自己伤口的男人,苏文广和李铁都消失在昏暗交错的黑夜之中,仿似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黄天正用手摸索着自己胸骨断裂的位置,当他不经意间,视线透过大厅的落地窗看向外边的时候,看到苏文广正背着双手从他家门前走过,姿态散淡闲适,犹如饭后散步般,他清冷的眼睛陡然又变得冰冷森然。

他以为他已经猜到了胡安得意图,但是当他看到苏文广对他视若未见,便知道自己想得太简单了,胡安的下手,他现在也摸不清了——

胡长青本来一派悠闲地一边打理他办公室的那颗松子,一边用眼睛透过窗户留意外边大院的动静,但是向南的一个电话,让他一下变得有些凌乱了。

这次临时常委会整整开了三个小时了,确实有些出乎意料,猜测今天的议题可定包括了那晚的骚乱,心中不由对龚天应有些担心,毕竟涉及到治安问题,他这个政法委书记是怎么都脱不了干系的。

而这次的常委会拖到今天才开,也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作为省府,发生那样的治安问题,虽然及时将骚乱平息,但是在政治反应上,确实有些滞后,到今天,那晚的重点依然是龙城纸品厂的大火,好在大火没有造成人员伤亡,而且及时扑灭了。

胡长青虽然在市委大院手眼通天,但是对于正在召开的常委会,他还是没有什么办法的,而现在他也没有什么心情为这事操心了。

向南刚才在电话中无意提到王亮不在江城,本来这并没有什么的,但是胡长青一想到邱亦柔旅欧后了无音讯,便不由得对于王亮的事有些联想了。

虽然邱亦柔这只笼中鸟是他放出来得,自己也说过要给她自由,但是这个女人现在真的一飞冲天,胡长青心中还是不免有些惆怅和思恋,不过限于自己的男人自尊,他不好去追寻她的下落而已,但是,倘若邱亦柔的不归和王亮有关系,那么他是怎么都不会放手的。

208 人心难测

黄天翻出自家别墅的围墙后,并没有马上逃离,而是**着身体藏身在隔壁别墅的四季青修葺成的隔栏中,任由草木树枝将身体弄得伤痕淋漓,仿似浑然不觉一般.

他迅速地融入这处低矮的阴影中,眼神如受伤野兽般锐利儿敏感,透过树枝的间隙死死地盯着自己别墅的二楼,见到苏文广的身影停驻在房间中并没有追出来,眼神不由一敛,顿时大口大口地啜起起来,不过身体依然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他方一松懈心神,痛彻心扉的疼痛便从胸腹和手臂传遍全身,透过不远处昏黄的路灯传过来的光线,只见他浑身都是豆大的汗珠,但是他的脸上却并不是因疼痛而导致的扭曲,反而呈现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诡异笑容,好似他此刻很享受这种痛楚吧。

黄天轻轻地tian了tian有些干涩的嘴唇,缓缓地蠕动着身体,朝着身后的别墅中移动,眼神则还是盯着自己别墅二楼那件刚才让他险死还生的房间,苏文广依然没有出现,这让他满脸汗迹的脸色不由浮现一缕思索。

人说狡兔三窟,但是谁也没有想到紧临他住所边的这处别墅就是他的藏身之所,黄天强忍着身体的伤痛在浴室里用冷水冲去了身体上的泥土和草梗,冰冷的水让他游离于昏厥边缘的精神一振,看在镜子中自己浑身都是伤痕,特别是胸腹处的凹陷和无力下垂的手臂,让他一直刚强坚韧的眼神不由软弱了那么几秒。

不过当他**身体,堂而皇之打开客厅的灯给自己打止痛的吗啡时,他又恢复了一贯的冷静淡然,打完吗啡,身体的疼痛顿时脱离了他的躯体,他便趁机用酒精给自己清洗表皮的伤口,眼中满是不解,在他看来,今晚苏文广的杀机是那么的漏洞百出,要是他安排,就不会让自己这般轻易脱身了。

那么让苏文广这样虎头蛇尾,不,是让胡安这般像警示更多于杀手的举动的原因是什么呢?

结果并不难猜,黄天虽然不愿意承认,哪怕他此刻嘴角挂着满是讽刺的笑,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他那个在他眼中优柔寡断的市委书记的老子,是他最大的保命符。

不过胡安到底想给谁警示呢,若是给黄世,那可能他要失望,想到这里,黄天不由泯了一下嘴,至始至终,针对于胡长青的计划,可都是他的手臂啊,黄世怎么可能有这个胆气呢?

距离黄天这边两栋别墅300米远的是小区的高楼区,耸立着7栋32层高的楼宇,此刻,一栋朝向别墅区这边22层中,李铁拿着狙击枪正用远视镜看正在用酒精涂抹伤口的黄天,脸色尽是犹豫之色。

从这间处在22楼房子的主卧飘窗往别墅区看过去,正好对着黄天所拥有的两处别墅,而客厅和主卧,只要不关窗,借着狙击枪的远视镜,一切尽在眼中。

只见苏文广正步出黄天的别墅,不过因为光线的原因,他面上的表情却是看得不真切,而黄天则淡定自若地给自己疗伤,脸上的表情平静,仿似之前片刻间的凶险不曾发生过一般。

李铁本来是在外边接应师傅苏文广的,但是当他发现对面有狙击枪的时候,便摸到了这边准备将这边的狙击清理掉,对于他这位江北枭雄而言,对付这里两个虽然有警戒的狙击手,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此刻地上躺着的两具尸体便充分证明了他的业务水平,虽然脱产多年,但是手艺还是没有放下,特别是他这段时间气功方面突飞猛进,这两个人甚至都没有反抗的机会就与这个多姿多彩的世界告别了。

李铁动了动放在扳机上的手指,此刻瞄准正对着黄天的侧脑,而黄天好像正在想什么东西,**着身体一动不动,这个家伙不会有暴露癖吧,李铁嘴角微微一翘,对黄天一直裸露身体有些腻歪,不过随即想到这个家伙那传遍江城的变态行为,便对此刻他裸露身体有些释然。

李铁将狙击丢在床上,心中叹了一口气,哪怕他现在是执掌江北的黑道巨孽,但是对于那些江北省高高在上的人物,他还是满怀敬畏的,乃至他们心中的谋划,他也不敢轻易揣测,他知道他今天的成就从何而来,想得太多,无益反而有害。

哪怕他不明白今天明明可以无声无息地让黄天消失,但是为什么只是蛇头蛇尾地警告一番,上次若不是有他师父及时赶到,胡长青可真的是凶多吉少啊,让黄天一命抵一命,他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他只敬畏他该敬畏的人,哪怕黄天有个权势滔天的爸爸,但是只要胡安点头,他绝对敢亲手了结这个江城第一衙内。

李铁扫视了一遍这个黄天设置的这个狙击点,不由对这位叱咤江城的第一衙内的胆略和手段钦佩不已,以黄天的身份权势,居然也养起了杀手,突然想起江城流转黄天为父亲将仕途上清扫对手的传闻,不由对这些权贵子弟的心机,心惊不已。

发现房间内没有什么遗漏后,便打电话叫人过来清理现场,这种首尾虽然相信黄天自己都会清理,但是为了避免留下什么把柄,还是自己搞定比较放心。

当他步出房间的时候,心里不由长叹一声,想来师父应该比他更郁闷吧,束手束脚地做事,必定让他有些后悔自己上岸的决定。

哪怕如今他是纵横黑道的巨孽,别人眼中的枭雄,但是李铁自己清楚,他做不了枭雄,他的性格和军人背景都限制了他的枭雄之路,更何况他的头上至始至终都悬着一个真正执掌江北局势的绝顶人物。

李铁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空,因为城市灯光的映射,天空显得昏暗苍茫,他回头看了一眼远处那栋灯火辉煌的别墅,不由自嘲一笑,听说哪位在老爷子身边蛰伏十几年的老家伙,准备出山了,想趁着龙九离世的空档,无声无息地接手龙九留下的摊子。

不知他是否能如龙九那般,成为江城真正的枭雄,处江湖之远,可以左右江城的政局,他拭目以待。

在李铁眼中,江城的黑道,至始至终,就只有一个枭雄,那就是龙九,龙九叱咤江城近二十载,不管是黑道还是白道,都是一言九鼎的人物,此次若不是高层达成共识,快刀斩乱麻地将龙九击毙,不深究,龙九怕是依然可以逍遥自在地在紫苑中快活吧。

怪只怪他这次做的太过火啊,居然在江北最顶级的政治博弈中战队,而且还深陷其中,最终加速了他灭亡的时间,按理说,这不是龙九的做事方式,而现在李铁也终于知道,这都是江湖上那位有谪仙之称的水玲珑的手笔。

陈沛,最多只是个投机者而已,李铁如黑夜的君王般,闲散地漫步,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浅笑,似轻蔑,似自嘲,心中长叹道,若是龙九依旧,他便不能如此悠闲地踱步江南。

夜静如水,除了在远处那件别墅中独自tian着自己伤口的男人,苏文广和李铁都消失在昏暗交错的黑夜之中,仿似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黄天正用手摸索着自己胸骨断裂的位置,当他不经意间,视线透过大厅的落地窗看向外边的时候,看到苏文广正背着双手从他家门前走过,姿态散淡闲适,犹如饭后散步般,他清冷的眼睛陡然又变得冰冷森然。

他以为他已经猜到了胡安得意图,但是当他看到苏文广对他视若未见,便知道自己想得太简单了,胡安的下手,他现在也摸不清了——

胡长青本来一派悠闲地一边打理他办公室的那颗松子,一边用眼睛透过窗户留意外边大院的动静,但是向南的一个电话,让他一下变得有些凌乱了。

这次临时常委会整整开了三个小时了,确实有些出乎意料,猜测今天的议题可定包括了那晚的骚乱,心中不由对龚天应有些担心,毕竟涉及到治安问题,他这个政法委书记是怎么都脱不了干系的。

而这次的常委会拖到今天才开,也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作为省府,发生那样的治安问题,虽然及时将骚乱平息,但是在政治反应上,确实有些滞后,到今天,那晚的重点依然是龙城纸品厂的大火,好在大火没有造成人员伤亡,而且及时扑灭了。

胡长青虽然在市委大院手眼通天,但是对于正在召开的常委会,他还是没有什么办法的,而现在他也没有什么心情为这事操心了。

向南刚才在电话中无意提到王亮不在江城,本来这并没有什么的,但是胡长青一想到邱亦柔旅欧后了无音讯,便不由得对于王亮的事有些联想了。

虽然邱亦柔这只笼中鸟是他放出来得,自己也说过要给她自由,但是这个女人现在真的一飞冲天,胡长青心中还是不免有些惆怅和思恋,不过限于自己的男人自尊,他不好去追寻她的下落而已,但是,倘若邱亦柔的不归和王亮有关系,那么他是怎么都不会放手的。

黄天翻出自家别墅的围墙后,并没有马上逃离,而是**着身体藏身在隔壁别墅的四季青修葺成的隔栏中,任由草木树枝将身体弄得伤痕淋漓,仿似浑然不觉一般.

他迅速地融入这处低矮的阴影中,眼神如受伤野兽般锐利儿敏感,透过树枝的间隙死死地盯着自己别墅的二楼,见到苏文广的身影停驻在房间中并没有追出来,眼神不由一敛,顿时大口大口地啜起起来,不过身体依然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他方一松懈心神,痛彻心扉的疼痛便从胸腹和手臂传遍全身,透过不远处昏黄的路灯传过来的光线,只见他浑身都是豆大的汗珠,但是他的脸上却并不是因疼痛而导致的扭曲,反而呈现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诡异笑容,好似他此刻很享受这种痛楚吧。

黄天轻轻地tian了tian有些干涩的嘴唇,缓缓地蠕动着身体,朝着身后的别墅中移动,眼神则还是盯着自己别墅二楼那件刚才让他险死还生的房间,苏文广依然没有出现,这让他满脸汗迹的脸色不由浮现一缕思索。

人说狡兔三窟,但是谁也没有想到紧临他住所边的这处别墅就是他的藏身之所,黄天强忍着身体的伤痛在浴室里用冷水冲去了身体上的泥土和草梗,冰冷的水让他游离于昏厥边缘的精神一振,看在镜子中自己浑身都是伤痕,特别是胸腹处的凹陷和无力下垂的手臂,让他一直刚强坚韧的眼神不由软弱了那么几秒。

不过当他**身体,堂而皇之打开客厅的灯给自己打止痛的吗啡时,他又恢复了一贯的冷静淡然,打完吗啡,身体的疼痛顿时脱离了他的躯体,他便趁机用酒精给自己清洗表皮的伤口,眼中满是不解,在他看来,今晚苏文广的杀机是那么的漏洞百出,要是他安排,就不会让自己这般轻易脱身了。

那么让苏文广这样虎头蛇尾,不,是让胡安这般像警示更多于杀手的举动的原因是什么呢?

结果并不难猜,黄天虽然不愿意承认,哪怕他此刻嘴角挂着满是讽刺的笑,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他那个在他眼中优柔寡断的市委书记的老子,是他最大的保命符。

不过胡安到底想给谁警示呢,若是给黄世,那可能他要失望,想到这里,黄天不由泯了一下嘴,至始至终,针对于胡长青的计划,可都是他的手臂啊,黄世怎么可能有这个胆气呢?

距离黄天这边两栋别墅300米远的是小区的高楼区,耸立着7栋32层高的楼宇,此刻,一栋朝向别墅区这边22层中,李铁拿着狙击枪正用远视镜看正在用酒精涂抹伤口的黄天,脸色尽是犹豫之色。

从这间处在22楼房子的主卧飘窗往别墅区看过去,正好对着黄天所拥有的两处别墅,而客厅和主卧,只要不关窗,借着狙击枪的远视镜,一切尽在眼中。

只见苏文广正步出黄天的别墅,不过因为光线的原因,他面上的表情却是看得不真切,而黄天则淡定自若地给自己疗伤,脸上的表情平静,仿似之前片刻间的凶险不曾发生过一般。

李铁本来是在外边接应师傅苏文广的,但是当他发现对面有狙击枪的时候,便摸到了这边准备将这边的狙击清理掉,对于他这位江北枭雄而言,对付这里两个虽然有警戒的狙击手,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此刻地上躺着的两具尸体便充分证明了他的业务水平,虽然脱产多年,但是手艺还是没有放下,特别是他这段时间气功方面突飞猛进,这两个人甚至都没有反抗的机会就与这个多姿多彩的世界告别了。

李铁动了动放在扳机上的手指,此刻瞄准正对着黄天的侧脑,而黄天好像正在想什么东西,**着身体一动不动,这个家伙不会有暴露癖吧,李铁嘴角微微一翘,对黄天一直裸露身体有些腻歪,不过随即想到这个家伙那传遍江城的变态行为,便对此刻他裸露身体有些释然。

李铁将狙击丢在床上,心中叹了一口气,哪怕他现在是执掌江北的黑道巨孽,但是对于那些江北省高高在上的人物,他还是满怀敬畏的,乃至他们心中的谋划,他也不敢轻易揣测,他知道他今天的成就从何而来,想得太多,无益反而有害。

哪怕他不明白今天明明可以无声无息地让黄天消失,但是为什么只是蛇头蛇尾地警告一番,上次若不是有他师父及时赶到,胡长青可真的是凶多吉少啊,让黄天一命抵一命,他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他只敬畏他该敬畏的人,哪怕黄天有个权势滔天的爸爸,但是只要胡安点头,他绝对敢亲手了结这个江城第一衙内。

李铁扫视了一遍这个黄天设置的这个狙击点,不由对这位叱咤江城的第一衙内的胆略和手段钦佩不已,以黄天的身份权势,居然也养起了杀手,突然想起江城流转黄天为父亲将仕途上清扫对手的传闻,不由对这些权贵子弟的心机,心惊不已。

发现房间内没有什么遗漏后,便打电话叫人过来清理现场,这种首尾虽然相信黄天自己都会清理,但是为了避免留下什么把柄,还是自己搞定比较放心。

当他步出房间的时候,心里不由长叹一声,想来师父应该比他更郁闷吧,束手束脚地做事,必定让他有些后悔自己上岸的决定。

哪怕如今他是纵横黑道的巨孽,别人眼中的枭雄,但是李铁自己清楚,他做不了枭雄,他的性格和军人背景都限制了他的枭雄之路,更何况他的头上至始至终都悬着一个真正执掌江北局势的绝顶人物。

李铁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空,因为城市灯光的映射,天空显得昏暗苍茫,他回头看了一眼远处那栋灯火辉煌的别墅,不由自嘲一笑,听说哪位在老爷子身边蛰伏十几年的老家伙,准备出山了,想趁着龙九离世的空档,无声无息地接手龙九留下的摊子。

不知他是否能如龙九那般,成为江城真正的枭雄,处江湖之远,可以左右江城的政局,他拭目以待。

在李铁眼中,江城的黑道,至始至终,就只有一个枭雄,那就是龙九,龙九叱咤江城近二十载,不管是黑道还是白道,都是一言九鼎的人物,此次若不是高层达成共识,快刀斩乱麻地将龙九击毙,不深究,龙九怕是依然可以逍遥自在地在紫苑中快活吧。

怪只怪他这次做的太过火啊,居然在江北最顶级的政治博弈中战队,而且还深陷其中,最终加速了他灭亡的时间,按理说,这不是龙九的做事方式,而现在李铁也终于知道,这都是江湖上那位有谪仙之称的水玲珑的手笔。

陈沛,最多只是个投机者而已,李铁如黑夜的君王般,闲散地漫步,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浅笑,似轻蔑,似自嘲,心中长叹道,若是龙九依旧,他便不能如此悠闲地踱步江南。

夜静如水,除了在远处那件别墅中独自tian着自己伤口的男人,苏文广和李铁都消失在昏暗交错的黑夜之中,仿似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黄天正用手摸索着自己胸骨断裂的位置,当他不经意间,视线透过大厅的落地窗看向外边的时候,看到苏文广正背着双手从他家门前走过,姿态散淡闲适,犹如饭后散步般,他清冷的眼睛陡然又变得冰冷森然。

他以为他已经猜到了胡安得意图,但是当他看到苏文广对他视若未见,便知道自己想得太简单了,胡安的下手,他现在也摸不清了——

胡长青本来一派悠闲地一边打理他办公室的那颗松子,一边用眼睛透过窗户留意外边大院的动静,但是向南的一个电话,让他一下变得有些凌乱了。

这次临时常委会整整开了三个小时了,确实有些出乎意料,猜测今天的议题可定包括了那晚的骚乱,心中不由对龚天应有些担心,毕竟涉及到治安问题,他这个政法委书记是怎么都脱不了干系的。

而这次的常委会拖到今天才开,也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作为省府,发生那样的治安问题,虽然及时将骚乱平息,但是在政治反应上,确实有些滞后,到今天,那晚的重点依然是龙城纸品厂的大火,好在大火没有造成人员伤亡,而且及时扑灭了。

胡长青虽然在市委大院手眼通天,但是对于正在召开的常委会,他还是没有什么办法的,而现在他也没有什么心情为这事操心了。

向南刚才在电话中无意提到王亮不在江城,本来这并没有什么的,但是胡长青一想到邱亦柔旅欧后了无音讯,便不由得对于王亮的事有些联想了。

虽然邱亦柔这只笼中鸟是他放出来得,自己也说过要给她自由,但是这个女人现在真的一飞冲天,胡长青心中还是不免有些惆怅和思恋,不过限于自己的男人自尊,他不好去追寻她的下落而已,但是,倘若邱亦柔的不归和王亮有关系,那么他是怎么都不会放手的。

210 要起风了

上了车后,秦浩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罗进通过后视镜观察到了秦浩的表情,心里不由一沉,不由有些后悔刚才的自作主张,暗道:难道这次表错情了。

开车的小王感到车中气氛不对,做了秦浩多年的司机,他虽不算是官场中人,但是早已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事,顿时明了应该就是刚才那件事出了差错,其实罗进跟他说这件事的时候,他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太嚣张了,不过罗进是他的领导,他也只能听命行事。

心中有事,这开车上面就自然有些分心,这不前面车子遇到红灯来了个急刹,小王一个反应不及,也跟着来了个急刹,让秦浩和罗进都措手不及,秦浩系了安全带还好,只是身体往前倾,罗进则是差点飞了出去。

罗进因为察觉到秦浩的脸色,心中有些忐忑,也就没有顾上系安全带,而且市委到市政府也就差不多4里路,平时也就几分钟的事,而且小王开车一向稳,那里想到今年来了这么一出,他整个人都撞到中控台了,不过幸亏他伸手扶住了。

罗进重新带好因为惯性甩歪的眼睛,忙转头看向后坐,见秦浩没有什么事,便对着一脸惶恐的小王骂道:“你怎么回事啊,心思用在什么上去了啊,多大点事啊,难道还能摊到你头上啊,你专心开你的车。”

小王忙转过头对着秦浩说:“对不起,市长,让你受惊了。”

秦浩先是瞟了一眼表情郑重的罗进,看得正小心翼翼看在他的罗进心里发虚,这次收回目光,对小王笑道:“罗秘书长说的对,多大点事啊,做了就做了,没有什么大不了了,你啊,心放宽,用心开车,我可是将生命都托付对你了啊。”

听到秦浩的话,小王眼睛有些发红,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市长,对不起,我会用心的。”

说完,便转回身子,正襟危坐地等着绿灯,等变绿灯后,熟练地挂档,车子便平稳地滑出,车子没有一丝地颤动,将他娴熟的车技展现得淋漓尽致。

秦浩看了一眼副驾驶位的罗进,心里有些叹息,这个罗进确实有些聪明和手腕,而且将他的心思琢磨得很透彻,不过还是格局有限,做出来的事太小家子气。

就想今天这么一出,今天常委会的事情一旦传了出去,那么江城的格局和风向也将随之改变,变得有利于他秦浩,他秦浩根本就没有必要在市委大院在来这么一出,虽然以目前的局势而言,这样也无伤大雅,但是却也显得他秦浩太咄咄逼人了。

一想到这里,秦浩一直包裹在心里的喜悦便再也掩饰不下,脸上不由尽是惬意的浅笑,他感到自己踏入官场之后,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

到了他这个级别,再往上就是一个坎,他从不否认,黄世一直在江城将他压得死死的,若是黄世不主动让贤,他很难再进一步,哪怕他一直表现得如此的乐观,而且营造的形势也是和黄世势均力敌般,但是实际情况只有他自己清楚。

这一次若不是有人想拿下黄世,他也无法占这个大便宜,想想就觉得心惊,一直紧随黄世的纪委和宣传部居然突然临时倒戈,一想到黄世当时那错愕的表情,秦浩就有种感同身受的惊恐,江城一直都有一双无形的双手在操纵着一切,哪怕是只手遮天的黄世,也不过是自我感觉良好而已。

车子驶进市政府大院,秦浩看在窗外一晃而过的江城市人名政府的牌子,突然情不自禁地想到,也许这座巍然耸立的大厦,也并不是他秦浩说了算。

想到这里,他低不可闻的声音说了一个名字,胡安。

当秦浩回过神来时,车子已经稳稳地停在了市政府大楼前,罗进早已下了车,恭敬地站在车外给他打开车门,而他的专职秘书则早已侯在外边了,想来是在此等了很久。

秦浩下车的刹那,威严内敛的市长气度又自然而然地从身上散发开来,带着温和矜持的浅笑,他昂首阔步地走进了他的领地,而且身上的威严随着步伐逐渐加深,仿若一套无形的枷锁从他身上被移除了。

李铁的电话居然正在通话中,胡长青将手机随意地丢在办公桌上了,背依靠着桌子站在,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墙上的石英钟,显示11点32分,时间还早,他想下楼前再打一次李铁的电话。

这是办公室的门响了两下,顾明拿着一份文件推门而入,看见胡长青侧身靠在办公桌边,脚步不由一顿,不知道是进还是退。

胡长青见了,便对着他招手道:“老顾,进来吧,什么事?”

说完,他就走回自己的位置上,说来也是他为了笼络顾明,告诉他可以直接进了来,看来有些时候还真不是很方便。

顾明随手关上门,边走边笑着说道:“是关于下周劳模大会的案本,一处那边已经出了初稿,说是让我们们这边也参谋参谋,看有没有什么意见。”

顾明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胡长青一眼,眼中尽是敬畏和佩服,所谓一处就是市委办第一办公室,原则上是和胡长青所在的市委办第二办公室同级的,不过第一办公室是直接服务于市委书记的,而第二办公室则是服务于整个市委。

顾明在这里说得好听,一处出的文件那里需要征求二室的意见呢,不过是二室一直参与其中,而胡长青又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住,仗着自己衙内的身份跟一处叫过几次板,当然那都是之前做的一些混账事,所以一处的就形式上来了这么一下,其实只要发了文就基本上是定了下来。

胡长青接过文件,大略地扫了一眼就递回给顾明,沉吟了一下,说道:“尽量让他们去整吧,后面执行的事是三处的事,我们们这还有一大堆事没有搞完呢,上次老干部局的换车提案,娄烨区上次的那个交通局的投诉好像也没有结案,这个事直接丢出去吧,二处不管了。”

顾明手上捏着文案,眼中精芒一闪,胡长青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虽然有些疑惑,但是他现在算是有自知自明,知道有些事情是自己怎么琢磨都琢磨不出来的,毕竟层次有限。

而且看刚才胡长青的神态应该有事要处li,不然也不会都不让自己做,所以现在也不是该问的时候,便说道:“好,那我就将这件事推出去。”

说完,退了两步才转身出了胡长青的办公室,胡长青看在顾明出去了,就滑动了一下自己手机的屏幕,只见手机上出现一条信息,是董佩珍的,嘴角一弯,便摇了摇头,他现在可没有什么心思去应付那位美女市长。

胡长青拨了个内线,让顾明给鹿灵犀调整梅园的包间,梅园的生yi自开张以来,一直不差,现在的预定都到了两个月后了,叫顾明调整包间,自然是用他的预留了。

才放下话筒,手机终于响了起来,是李铁打过来的,胡长青轻挑了一下眉头,将电话接通,不过才听了一句话,胡长青的脸上便满是惊喜和意外,眉头的抑郁瞬间便消散开来,话语之间对李铁尽是感激之情。

这通电话足足讲了半个小时,打完这次电话,胡长青心里对李铁的一些想法便烟消云散,满是唏嘘和感慨,不过当他满脸轻松地来到楼下时,就看到政法委书记正开着车窗一脸不爽看着他。

见胡长青出来,王宝红便将车开到他的面前,胡长青透过副驾驶的玻璃看到他舅舅的秘书刘玉缺正对着他坏笑,他打开车门钻了进去了,才一落座,就听到龚天应骂道:“胆子越来越肥啊,还要老子等你。”

胡长青对舅舅的骂声充耳不闻,只是对着前面副驾驶的座椅背捶了一拳,前面刘玉决的幸灾乐祸的笑声顿时停了下来。

胡长青往身后用力一靠,长吁一口气,没有看他舅舅,问道:“我们们去nǎ里庆祝啊?”

龚天应眼中闪过一抹异样,漫不经心地说道:“荔香楼。”

胡长青脸上一僵,说道:“nǎ里有什么好吃的,要不我们们去梅园吧?”

一想到荔香楼里的那位,胡长青心里就发虚,所以与之相比,他宁可去面对鹿灵犀,不过这个车里没有人听他的,所以汽车还是开往景山西路那家和妓院叫一样名字的茶楼,见不得不面对,胡长青心里就啊q式的意yin了一下,给自己壮胆。

李延庆开完常委会后,回到办公室足足待了15分钟才让自己平静下来,说是平静下来,但是他的心中依然有种恍然若梦的感觉。

叱咤江城的黄世终于要倒台了,之所以用终于,是因为他作为黄世市委大院的管家,见过太多黄世见不得人的地方了,他现在除了惶恐外,还有一种终于到头的松懈。

今天的常委会完全失控了,市委书记无法掌控常委会,也就意味着他失去整个城市的掌控,也就意味着他离倒台不远了。

李延庆还是像往常一样,在去书记办公室的时候,随便在大办公室转了一圈,当他走到市委第一办公室的时候,刚好听到里边有吵闹的声音,走进一看,只见第二办公室的顾明正在和第一办公室的副主任卢建争辩什么。

若是以前,他会先旁听一会儿再出来,但是今天,他完全没有任何心情,所以他就直接阴沉着脸走了进去。

“怎么回事啊,菜市场啊,有工作谈工作,有什么好吵的呢?”

李延庆的突然出现,让办公室一下变得鸦雀无声,李延庆是市委秘书长,常委之一,也是市委领导,而且是主管市委办公室的,他以前并不直接介入到具体的工作中去的。

见办公室的气氛一下变得有些凝重,李延庆皱了一下眉头,视线从卢建和顾明脸色滑过,只见卢建已经满头大汗,顾明虽然有些紧张,但是神情还算淡定。

“顾明,你说说,怎么回事啊,卢建好歹算是你的领导,你有什么资格跟他吵,你的党性原则到nǎ里去了,你是不是以为有人给你撑腰,就不把整个市委办放在眼里了啦?”

李延庆话音一落,整个办公室变得更加安静,卢建眼中则闪过一抹喜悦,而顾明的额头上慢慢开始有了汗,他的嘴巴颤了颤,最好还是没有做声。

李延庆自然将顾明的神情动作看在眼中,心里突然一把火点了起来,更大声地说道:“我们们你这个同志态度很有问题,完全听不进意见啊,你什么意思,对我说的话有意见吗,怎么啦,现在我李延庆在办公室说的话没有人听,是吧,胡长青呢,叫他过来见我。”

到了这个时候,顾明nǎ里还不知道自己是撞到了枪口上啊,不过李延庆将话说开了,他反而冷静下来了,说道:“胡主任出去吃饭了,我让他下午上班过来找秘书长,若是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李延庆没有想到顾明敢当面用话抵他,气的脸色发白,他看了一圈整个办公室被吓得不敢喘气的那些人,用手指了指了顾明,便转身出了办公室。

卢建看在李延庆走出办公室,这才松了一口气,看在站在一边神情淡然的顾明,他不由对着顾明冷笑,顾明看到卢建的冷笑,不由也对他露出冷笑,然后在卢建莫名其妙错愕的神情中从容地走出了一处的办公司,留下身后神色各异的眼神。

上了车后,秦浩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罗进通过后视镜观察到了秦浩的表情,心里不由一沉,不由有些后悔刚才的自作主张,暗道:难道这次表错情了。

开车的小王感到车中气氛不对,做了秦浩多年的司机,他虽不算是官场中人,但是早已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事,顿时明了应该就是刚才那件事出了差错,其实罗进跟他说这件事的时候,他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太嚣张了,不过罗进是他的领导,他也只能听命行事。

心中有事,这开车上面就自然有些分心,这不前面车子遇到红灯来了个急刹,小王一个反应不及,也跟着来了个急刹,让秦浩和罗进都措手不及,秦浩系了安全带还好,只是身体往前倾,罗进则是差点飞了出去。

罗进因为察觉到秦浩的脸色,心中有些忐忑,也就没有顾上系安全带,而且市委到市政府也就差不多4里路,平时也就几分钟的事,而且小王开车一向稳,那里想到今年来了这么一出,他整个人都撞到中控台了,不过幸亏他伸手扶住了。

罗进重新带好因为惯性甩歪的眼睛,忙转头看向后坐,见秦浩没有什么事,便对着一脸惶恐的小王骂道:“你怎么回事啊,心思用在什么上去了啊,多大点事啊,难道还能摊到你头上啊,你专心开你的车。”

小王忙转过头对着秦浩说:“对不起,市长,让你受惊了。”

秦浩先是瞟了一眼表情郑重的罗进,看得正小心翼翼看在他的罗进心里发虚,这次收回目光,对小王笑道:“罗秘书长说的对,多大点事啊,做了就做了,没有什么大不了了,你啊,心放宽,用心开车,我可是将生命都托付对你了啊。”

听到秦浩的话,小王眼睛有些发红,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市长,对不起,我会用心的。”

说完,便转回身子,正襟危坐地等着绿灯,等变绿灯后,熟练地挂档,车子便平稳地滑出,车子没有一丝地颤动,将他娴熟的车技展现得淋漓尽致。

秦浩看了一眼副驾驶位的罗进,心里有些叹息,这个罗进确实有些聪明和手腕,而且将他的心思琢磨得很透彻,不过还是格局有限,做出来的事太小家子气。

就想今天这么一出,今天常委会的事情一旦传了出去,那么江城的格局和风向也将随之改变,变得有利于他秦浩,他秦浩根本就没有必要在市委大院在来这么一出,虽然以目前的局势而言,这样也无伤大雅,但是却也显得他秦浩太咄咄逼人了。

一想到这里,秦浩一直包裹在心里的喜悦便再也掩饰不下,脸上不由尽是惬意的浅笑,他感到自己踏入官场之后,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

到了他这个级别,再往上就是一个坎,他从不否认,黄世一直在江城将他压得死死的,若是黄世不主动让贤,他很难再进一步,哪怕他一直表现得如此的乐观,而且营造的形势也是和黄世势均力敌般,但是实际情况只有他自己清楚。

这一次若不是有人想拿下黄世,他也无法占这个大便宜,想想就觉得心惊,一直紧随黄世的纪委和宣传部居然突然临时倒戈,一想到黄世当时那错愕的表情,秦浩就有种感同身受的惊恐,江城一直都有一双无形的双手在操纵着一切,哪怕是只手遮天的黄世,也不过是自我感觉良好而已。

车子驶进市政府大院,秦浩看在窗外一晃而过的江城市人名政府的牌子,突然情不自禁地想到,也许这座巍然耸立的大厦,也并不是他秦浩说了算。

想到这里,他低不可闻的声音说了一个名字,胡安。

当秦浩回过神来时,车子已经稳稳地停在了市政府大楼前,罗进早已下了车,恭敬地站在车外给他打开车门,而他的专职秘书则早已侯在外边了,想来是在此等了很久。

秦浩下车的刹那,威严内敛的市长气度又自然而然地从身上散发开来,带着温和矜持的浅笑,他昂首阔步地走进了他的领地,而且身上的威严随着步伐逐渐加深,仿若一套无形的枷锁从他身上被移除了。

李铁的电话居然正在通话中,胡长青将手机随意地丢在办公桌上了,背依靠着桌子站在,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墙上的石英钟,显示11点32分,时间还早,他想下楼前再打一次李铁的电话。

这是办公室的门响了两下,顾明拿着一份文件推门而入,看见胡长青侧身靠在办公桌边,脚步不由一顿,不知道是进还是退。

胡长青见了,便对着他招手道:“老顾,进来吧,什么事?”

说完,他就走回自己的位置上,说来也是他为了笼络顾明,告诉他可以直接进了来,看来有些时候还真不是很方便。

顾明随手关上门,边走边笑着说道:“是关于下周劳模大会的案本,一处那边已经出了初稿,说是让我们们这边也参谋参谋,看有没有什么意见。”

顾明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胡长青一眼,眼中尽是敬畏和佩服,所谓一处就是市委办第一办公室,原则上是和胡长青所在的市委办第二办公室同级的,不过第一办公室是直接服务于市委书记的,而第二办公室则是服务于整个市委。

顾明在这里说得好听,一处出的文件那里需要征求二室的意见呢,不过是二室一直参与其中,而胡长青又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住,仗着自己衙内的身份跟一处叫过几次板,当然那都是之前做的一些混账事,所以一处的就形式上来了这么一下,其实只要发了文就基本上是定了下来。

胡长青接过文件,大略地扫了一眼就递回给顾明,沉吟了一下,说道:“尽量让他们去整吧,后面执行的事是三处的事,我们们这还有一大堆事没有搞完呢,上次老干部局的换车提案,娄烨区上次的那个交通局的投诉好像也没有结案,这个事直接丢出去吧,二处不管了。”

顾明手上捏着文案,眼中精芒一闪,胡长青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虽然有些疑惑,但是他现在算是有自知自明,知道有些事情是自己怎么琢磨都琢磨不出来的,毕竟层次有限。

而且看刚才胡长青的神态应该有事要处li,不然也不会都不让自己做,所以现在也不是该问的时候,便说道:“好,那我就将这件事推出去。”

说完,退了两步才转身出了胡长青的办公室,胡长青看在顾明出去了,就滑动了一下自己手机的屏幕,只见手机上出现一条信息,是董佩珍的,嘴角一弯,便摇了摇头,他现在可没有什么心思去应付那位美女市长。

胡长青拨了个内线,让顾明给鹿灵犀调整梅园的包间,梅园的生yi自开张以来,一直不差,现在的预定都到了两个月后了,叫顾明调整包间,自然是用他的预留了。

才放下话筒,手机终于响了起来,是李铁打过来的,胡长青轻挑了一下眉头,将电话接通,不过才听了一句话,胡长青的脸上便满是惊喜和意外,眉头的抑郁瞬间便消散开来,话语之间对李铁尽是感激之情。

这通电话足足讲了半个小时,打完这次电话,胡长青心里对李铁的一些想法便烟消云散,满是唏嘘和感慨,不过当他满脸轻松地来到楼下时,就看到政法委书记正开着车窗一脸不爽看着他。

见胡长青出来,王宝红便将车开到他的面前,胡长青透过副驾驶的玻璃看到他舅舅的秘书刘玉缺正对着他坏笑,他打开车门钻了进去了,才一落座,就听到龚天应骂道:“胆子越来越肥啊,还要老子等你。”

胡长青对舅舅的骂声充耳不闻,只是对着前面副驾驶的座椅背捶了一拳,前面刘玉决的幸灾乐祸的笑声顿时停了下来。

胡长青往身后用力一靠,长吁一口气,没有看他舅舅,问道:“我们们去nǎ里庆祝啊?”

龚天应眼中闪过一抹异样,漫不经心地说道:“荔香楼。”

胡长青脸上一僵,说道:“nǎ里有什么好吃的,要不我们们去梅园吧?”

一想到荔香楼里的那位,胡长青心里就发虚,所以与之相比,他宁可去面对鹿灵犀,不过这个车里没有人听他的,所以汽车还是开往景山西路那家和妓院叫一样名字的茶楼,见不得不面对,胡长青心里就啊q式的意yin了一下,给自己壮胆。

李延庆开完常委会后,回到办公室足足待了15分钟才让自己平静下来,说是平静下来,但是他的心中依然有种恍然若梦的感觉。

叱咤江城的黄世终于要倒台了,之所以用终于,是因为他作为黄世市委大院的管家,见过太多黄世见不得人的地方了,他现在除了惶恐外,还有一种终于到头的松懈。

今天的常委会完全失控了,市委书记无法掌控常委会,也就意味着他失去整个城市的掌控,也就意味着他离倒台不远了。

李延庆还是像往常一样,在去书记办公室的时候,随便在大办公室转了一圈,当他走到市委第一办公室的时候,刚好听到里边有吵闹的声音,走进一看,只见第二办公室的顾明正在和第一办公室的副主任卢建争辩什么。

若是以前,他会先旁听一会儿再出来,但是今天,他完全没有任何心情,所以他就直接阴沉着脸走了进去。

“怎么回事啊,菜市场啊,有工作谈工作,有什么好吵的呢?”

李延庆的突然出现,让办公室一下变得鸦雀无声,李延庆是市委秘书长,常委之一,也是市委领导,而且是主管市委办公室的,他以前并不直接介入到具体的工作中去的。

见办公室的气氛一下变得有些凝重,李延庆皱了一下眉头,视线从卢建和顾明脸色滑过,只见卢建已经满头大汗,顾明虽然有些紧张,但是神情还算淡定。

“顾明,你说说,怎么回事啊,卢建好歹算是你的领导,你有什么资格跟他吵,你的党性原则到nǎ里去了,你是不是以为有人给你撑腰,就不把整个市委办放在眼里了啦?”

李延庆话音一落,整个办公室变得更加安静,卢建眼中则闪过一抹喜悦,而顾明的额头上慢慢开始有了汗,他的嘴巴颤了颤,最好还是没有做声。

李延庆自然将顾明的神情动作看在眼中,心里突然一把火点了起来,更大声地说道:“我们们你这个同志态度很有问题,完全听不进意见啊,你什么意思,对我说的话有意见吗,怎么啦,现在我李延庆在办公室说的话没有人听,是吧,胡长青呢,叫他过来见我。”

到了这个时候,顾明nǎ里还不知道自己是撞到了枪口上啊,不过李延庆将话说开了,他反而冷静下来了,说道:“胡主任出去吃饭了,我让他下午上班过来找秘书长,若是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李延庆没有想到顾明敢当面用话抵他,气的脸色发白,他看了一圈整个办公室被吓得不敢喘气的那些人,用手指了指了顾明,便转身出了办公室。

卢建看在李延庆走出办公室,这才松了一口气,看在站在一边神情淡然的顾明,他不由对着顾明冷笑,顾明看到卢建的冷笑,不由也对他露出冷笑,然后在卢建莫名其妙错愕的神情中从容地走出了一处的办公司,留下身后神色各异的眼神。

211 日落西山

李延庆脸色阴沉地走到黄世的办公室,见黄世的秘书刘枫正坐在位置上整理文件,便问道:“书记在吗?”

刘枫忙站起来,说道:“在,朱书记正在里面呢。”

李延庆听后,便径直走向黄世的办公室,在门口敲了两下,便推门而入,作为市委大院的管家,他有这个资格可以不用通报就直入黄世的办公室,在整个江城,除了跟了黄世几十年的朱大昌外,就只有他有这个资格。

黄世的办公室中,朱大昌正坐在黄世的办公桌对面,一边说着什么,一边抽着烟,神情有些不忿;而黄世则是一副全神贯注地打理自己办公室的那株吊兰,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朱大昌在说话。

见到李延庆脸色阴沉地走进来,两人的动作不由都一顿,黄世放下手中的工具,一边拍手,一边走回自己的位置,脸色平静地问道:“怎么啦,是谁惹到我们们的李大秘书长了。”

李延庆走到黄世办公桌面前,也没有落座,语气不忿地说道:“书记,我看我们们这市委大院该整整风了,不整风不行啊,有些人人心里太没有领导了啊。”

听到李延庆明显带着情绪的话,黄世笑了笑,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说道:“既然秘书长说风气不对,那就将这股歪风整掉就是了。”

朱大昌动了动他那对卧蝉般的眉毛,那对洞察人心的眼睛在黄世脸上滑过,见看不出什么,便转头问李延庆。

“怎么啦?”

黄世的反应让李延庆心里有些错愕,脸色的表情不由有些僵硬,不过他也是在官场yin浸大半辈子的人,顿时明白自己有些失常,有些反应过度了,忙深吸一口气,待平静些,才拉开朱大昌身边的椅子坐下。

刚要开口,就听到敲门声,只见刘枫端着一壶泡好的茶和三个烫好的杯子进来了,李延庆眼中不由闪过一抹隐晦的不愉,难怪自从黄世的前任秘书外放,这刘枫一直没有入黄世的眼,这眼色也太差了,若不是这人是朱大昌帮黄世选的,李延庆早就建议黄世换人了。

待刘枫帮三人倒好茶出去后,李延庆反而不急着回答朱大昌了,他看着面前碧绿的茶水,脑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两周前的一次谈话,当时他严词拒绝了那人的橄榄枝,但是今天他却不由自主地沿着那人设计好的路开始操作了,这让他背上顿时布满了冷汗。

李延庆心惊胆战之际,不由抬头看向对面的黄世,只见黄世正悠然自得地品着茶,这让他心里不由稍安,因为他知道此时的黄世是多么的不正常,黄世的喜怒不形如色,那是针对外人而言,但是对在他和朱大昌面前,他那一次遇到不顺他意得事,不是大动肝火,怕桌子摔杯。

这个发现让李延庆不由又有些庆幸自己潜意识的反应了,这时一边的朱大昌迟迟没有听到李延庆的回答,不由看了他一眼,问道:“老李,你不会是气糊涂了吧,我问你话呢?”

朱大昌的话,顿时让李延庆回过神来,见对面的黄世也放下茶杯,向他看了过来,他便又语气生硬地说道:“刚才过来的时候,我将顾明骂了一顿。”

朱大昌听到李延庆的话,满脸横肉不由一抖,眼中的精光一敛,手不由摸向了面前的茶杯,问道:“什么情况?”

李延庆说完,见对面的黄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一直云淡风轻的眼神也不由一凝,心中不由一动,这个时候自己的这一番表现,总不会让你黄世再无动于衷吧,其实李延庆心里明白,在黄世眼中,他李延庆虽然为他鞍前马后,但是真正被他看在眼里的,永远只有朱大昌,他李延庆虽然贵为市委常委,不过是他黄世的一条狗而已,胜在听话温顺,不过这可能也是为什么有人想拉拢自己的原因吧。

刹那间,李延庆突然想通了某个盘横在心中的疑点,以下豁然开朗,对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再也没有疑点了。

“书记,你说他秦浩站在咱们市委大楼门口耀武扬威,我心里虽然不舒坦,但是我也认了,当时你说他胡长青,不就是一个富二代吗,也敢在市委大院张扬跋扈,连他的狗也目中无人,刚才过来,刚好遇到了顾明和卢建在吵架,你说这像什么样子,他顾明眼里还有没有领导啊,卢建好歹是市委办的领导啊,他顾明还不是仗着胡长青的势。”

问题虽然是朱大昌问的,但是李延庆确实对着黄世回答的,心里既然有了想念,他的思维一下就变得有些超脱了,不再像以前那般在黄世面前畏手畏脚的。

黄世那压迫力十足的眼睛,直盯盯地看了李延庆好一会儿,良久,才叹了口气,用手虚点了李延庆两下,叹道:“你啊,你啊,这又是何必呢?”

黄世突然觉得有些亏欠这位大管家,当然这个想法在他心中只是一闪而过,他又岂是不明白李延庆这一番作为的用意,无疑就是递上了投名状,虽然李延庆早就是他的人,但是这个时刻,在这么**裸地表忠心,他黄世再铁石心肠也不由得有几分感动。

朱大昌用手拍了拍李延庆的肩膀,赞道:“老李,你不错,是个意志坚定的好同志。”

今天常委会结果只要一公开,该知道的绝对都知道市里的风向要变,黄世一手遮天的日子将一去不还,这个时候,身为黄世心腹的李延庆居然直接去挑战身后站着一个省委秘书长和市政法委书记的胡长青,朱大昌不知道该说李延庆是傻呢,还是对黄世忠心耿耿。

不过,李延庆若是知道今天常委会是胡长青的父亲,那位隐居的江北首富一手导演的,不知道他心中会做何感想,朱大昌一便收回自己的手,一边有些戏谑地想着。

李延庆见自己的表演有些收获,不由心中有些自得,他略带迟疑地问道:“书记,今天常委会到死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李书记他们今天突然翻脸啊?”

倘若是平时,李延庆绝对不敢问出这样的话,但是今天,他觉得自己有点把握住了这个房间的节奏,当然,这是他自己觉得的。

听到李延庆的话,黄世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这让李延庆心里不由一凉,倒是朱大昌,一边喝着茶,一边有些玩味地说道:“政治上的事必然有她的道理,nǎ里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啊,好了,书记上午也累,我们们就别再这里打扰他了。”

说完,朱大昌便自顾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李延庆被黄世那冷淡的眼神看得心里发虚,机械般地跟着朱大昌走出了黄世的办公司,浑然不知身后的黄世正用审视的眼光直盯着他的背影,他今天与平时迥异的表现,黄世nǎ里有不怀疑的道理呢。

待李延庆躬身将办公室的门关上,黄世这才长吐了一口气,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这让黄世脸上松懈的表情不由一滞,见刘枫手扶着门把手正准备进来,便冷声骂道:“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刘枫一推开门,便看到黄世那满脸怒色的脸,顿时大感不妙,接着便听到骂声,便忙关上门,他回到位置上时,眼睛不由一红,谁都知道市委秘书风光,但是谁又能知道其中的辛酸呢。

见刘枫一脸惶恐地关上门,黄世将自己的身体重重地躺在大班椅上,脸上尽是疲惫之色,而他的眼中则满是担忧。

黄世担忧的不是今天常委会后的局势,而是他那个一直不让他省心的儿子,他从来没有在黄天眼中看到过恐惧的神色,但是今天早上他看到了。

当黄天一大早带着满身的伤回到市委家属院的时候,黄世在黄天眼中看到了恐惧和惶恐,这让他即辛酸又欣慰,这个如猛虎般骄傲的儿子,在受伤的时候也知道回到他身边寻求庇护。

不过当他知悉了黄天的伤势和事情的始末时,黄世所有的情绪便都变成的惊恐了,当他知道他的对手是哪个人后,除了惊恐不安,他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做什么,而今天的常委会发展趋势也在他的预料之中,不过他确实没有想过那个人在市委的势力居然如此深厚。

想到这里黄世突然发现自己眼睛有些睁不开了,他强撑了一个上午,待到一个人独处时,他在业掩饰不住身体和心理的疲惫了,因为今天的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是那么让他应接不暇,这应该都是那个人设计好的吧,在他闭上眼睛的瞬间,黄世这样想到。

就在黄世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身心俱疲的时候,躺在江城市人民医院**病房的黄天正睁着深邃精湛的眼睛盯着天花板,精神很不错,不过脸上却挂着深深的倦容。

今天上午常委会的情况第一时间就转达到黄天这里来了,虽然那时黄天刚刚从手术室中出来,因为麻醉还没有完全过去,脑袋昏沉沉的,现在他已经完全清醒了,就开始思索胡安从昨天晚上开始的布局,昨天他还有些浑噩,现在他基本上清楚了昨晚胡安刺而不杀得意图了。

因为麻醉消散,身上手术的创口开始疼痛起来,但是黄天却浑然未觉,思绪在高速运转,按照原来的计划,今天的常委会是要对龚天应问责的,这也是他上次策划那起事件的后手,但是今天常委会的结果完全逆转了。

这难道就是胡安得真实意图,应该没有那么简单的,黄天心里有些不愿意相信,胡安用自己的性命威胁他老头,让他老头不能全身心应付上午的常委会,同时挑明他埋在常委中的暗期,从未保全了龚天应,并实现逆袭。

想到这里,黄天冷峻的眉宇不由微微皱起,掌控常委会应该不是胡安的最终意图,胡安作为一个聪明的生yi人,不会做这么不知道轻重的事,知道作为一个商人,想影响一个省会城市的政局是多么凶险的一件事,这绝对是党不允许的,体制的事,必须按照规则来操作。

所以这次常委会的失控绝对只是一次简单的利益交换而已,相信很多明眼人都可以看出,那么胡安冒这么大的政治风险,难道仅仅只是为了保龚天应吗?

想到这里,黄天不由用自己完好的左手狠狠地击打了一下床,胡安这一连串的动作不可谓不深谋远虑,而他图穷匕见的一击其实很简单,他只是想让人知道黄天无法掌控常委会而已,就是这么简单。

这个风向一变,那么整个江城的政局也会随着变动,一直蠢蠢欲动的秦浩,觉得会更加激动,而那些代表各派系的常委,也应该看到一些可以改变政局的方式,比如再合作一次,而对于那些一直相对江城插手的省委大佬们,也有了可以介入江城的理由,市委书记已经无法掌控局面了,这就是胡安真正想表达的意图。

黄天的苍白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阴沉可怖,他摸向床头柜上的手机,熟练地按了一个号码,冷冷地对着电话说了几句,就将电话挂断了。

黄天再一次感受了深深的无力感,那么他只有用他最擅长的方式解决问题了,而目前,他看到的破题方法就是让那个老狐狸去死,那么这个世界将又一次变得清净。

就在黄天打出电话的同时,医院对面马路上的一辆奔驰ml350中,两个带着耳机的男性脸色凝重的相互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一脸干练的冷声说道:“他还真敢想啊。”

另一个用手搓了搓略显惊讶的脸,说道:“这是无知则无谓,赶紧叫人去查这个号码在nǎ里,他既然底气还这么足,那么我们们就将他的牙先拔光。”

若是胡长青在此,他一定一眼就看出,这车这人绝对是他们家保安公司的标准配置,他爸爸对奔驰一向是情有独钟。

李延庆脸色阴沉地走到黄世的办公室,见黄世的秘书刘枫正坐在位置上整理文件,便问道:“书记在吗?”

刘枫忙站起来,说道:“在,朱书记正在里面呢。”

李延庆听后,便径直走向黄世的办公室,在门口敲了两下,便推门而入,作为市委大院的管家,他有这个资格可以不用通报就直入黄世的办公室,在整个江城,除了跟了黄世几十年的朱大昌外,就只有他有这个资格。

黄世的办公室中,朱大昌正坐在黄世的办公桌对面,一边说着什么,一边抽着烟,神情有些不忿;而黄世则是一副全神贯注地打理自己办公室的那株吊兰,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朱大昌在说话。

见到李延庆脸色阴沉地走进来,两人的动作不由都一顿,黄世放下手中的工具,一边拍手,一边走回自己的位置,脸色平静地问道:“怎么啦,是谁惹到我们们的李大秘书长了。”

李延庆走到黄世办公桌面前,也没有落座,语气不忿地说道:“书记,我看我们们这市委大院该整整风了,不整风不行啊,有些人人心里太没有领导了啊。”

听到李延庆明显带着情绪的话,黄世笑了笑,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说道:“既然秘书长说风气不对,那就将这股歪风整掉就是了。”

朱大昌动了动他那对卧蝉般的眉毛,那对洞察人心的眼睛在黄世脸上滑过,见看不出什么,便转头问李延庆。

“怎么啦?”

黄世的反应让李延庆心里有些错愕,脸色的表情不由有些僵硬,不过他也是在官场yin浸大半辈子的人,顿时明白自己有些失常,有些反应过度了,忙深吸一口气,待平静些,才拉开朱大昌身边的椅子坐下。

刚要开口,就听到敲门声,只见刘枫端着一壶泡好的茶和三个烫好的杯子进来了,李延庆眼中不由闪过一抹隐晦的不愉,难怪自从黄世的前任秘书外放,这刘枫一直没有入黄世的眼,这眼色也太差了,若不是这人是朱大昌帮黄世选的,李延庆早就建议黄世换人了。

待刘枫帮三人倒好茶出去后,李延庆反而不急着回答朱大昌了,他看着面前碧绿的茶水,脑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两周前的一次谈话,当时他严词拒绝了那人的橄榄枝,但是今天他却不由自主地沿着那人设计好的路开始操作了,这让他背上顿时布满了冷汗。

李延庆心惊胆战之际,不由抬头看向对面的黄世,只见黄世正悠然自得地品着茶,这让他心里不由稍安,因为他知道此时的黄世是多么的不正常,黄世的喜怒不形如色,那是针对外人而言,但是对在他和朱大昌面前,他那一次遇到不顺他意得事,不是大动肝火,怕桌子摔杯。

这个发现让李延庆不由又有些庆幸自己潜意识的反应了,这时一边的朱大昌迟迟没有听到李延庆的回答,不由看了他一眼,问道:“老李,你不会是气糊涂了吧,我问你话呢?”

朱大昌的话,顿时让李延庆回过神来,见对面的黄世也放下茶杯,向他看了过来,他便又语气生硬地说道:“刚才过来的时候,我将顾明骂了一顿。”

朱大昌听到李延庆的话,满脸横肉不由一抖,眼中的精光一敛,手不由摸向了面前的茶杯,问道:“什么情况?”

李延庆说完,见对面的黄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一直云淡风轻的眼神也不由一凝,心中不由一动,这个时候自己的这一番表现,总不会让你黄世再无动于衷吧,其实李延庆心里明白,在黄世眼中,他李延庆虽然为他鞍前马后,但是真正被他看在眼里的,永远只有朱大昌,他李延庆虽然贵为市委常委,不过是他黄世的一条狗而已,胜在听话温顺,不过这可能也是为什么有人想拉拢自己的原因吧。

刹那间,李延庆突然想通了某个盘横在心中的疑点,以下豁然开朗,对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再也没有疑点了。

“书记,你说他秦浩站在咱们市委大楼门口耀武扬威,我心里虽然不舒坦,但是我也认了,当时你说他胡长青,不就是一个富二代吗,也敢在市委大院张扬跋扈,连他的狗也目中无人,刚才过来,刚好遇到了顾明和卢建在吵架,你说这像什么样子,他顾明眼里还有没有领导啊,卢建好歹是市委办的领导啊,他顾明还不是仗着胡长青的势。”

问题虽然是朱大昌问的,但是李延庆确实对着黄世回答的,心里既然有了想念,他的思维一下就变得有些超脱了,不再像以前那般在黄世面前畏手畏脚的。

黄世那压迫力十足的眼睛,直盯盯地看了李延庆好一会儿,良久,才叹了口气,用手虚点了李延庆两下,叹道:“你啊,你啊,这又是何必呢?”

黄世突然觉得有些亏欠这位大管家,当然这个想法在他心中只是一闪而过,他又岂是不明白李延庆这一番作为的用意,无疑就是递上了投名状,虽然李延庆早就是他的人,但是这个时刻,在这么**裸地表忠心,他黄世再铁石心肠也不由得有几分感动。

朱大昌用手拍了拍李延庆的肩膀,赞道:“老李,你不错,是个意志坚定的好同志。”

今天常委会结果只要一公开,该知道的绝对都知道市里的风向要变,黄世一手遮天的日子将一去不还,这个时候,身为黄世心腹的李延庆居然直接去挑战身后站着一个省委秘书长和市政法委书记的胡长青,朱大昌不知道该说李延庆是傻呢,还是对黄世忠心耿耿。

不过,李延庆若是知道今天常委会是胡长青的父亲,那位隐居的江北首富一手导演的,不知道他心中会做何感想,朱大昌一便收回自己的手,一边有些戏谑地想着。

李延庆见自己的表演有些收获,不由心中有些自得,他略带迟疑地问道:“书记,今天常委会到死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李书记他们今天突然翻脸啊?”

倘若是平时,李延庆绝对不敢问出这样的话,但是今天,他觉得自己有点把握住了这个房间的节奏,当然,这是他自己觉得的。

听到李延庆的话,黄世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这让李延庆心里不由一凉,倒是朱大昌,一边喝着茶,一边有些玩味地说道:“政治上的事必然有她的道理,nǎ里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啊,好了,书记上午也累,我们们就别再这里打扰他了。”

说完,朱大昌便自顾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李延庆被黄世那冷淡的眼神看得心里发虚,机械般地跟着朱大昌走出了黄世的办公司,浑然不知身后的黄世正用审视的眼光直盯着他的背影,他今天与平时迥异的表现,黄世nǎ里有不怀疑的道理呢。

待李延庆躬身将办公室的门关上,黄世这才长吐了一口气,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这让黄世脸上松懈的表情不由一滞,见刘枫手扶着门把手正准备进来,便冷声骂道:“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刘枫一推开门,便看到黄世那满脸怒色的脸,顿时大感不妙,接着便听到骂声,便忙关上门,他回到位置上时,眼睛不由一红,谁都知道市委秘书风光,但是谁又能知道其中的辛酸呢。

见刘枫一脸惶恐地关上门,黄世将自己的身体重重地躺在大班椅上,脸上尽是疲惫之色,而他的眼中则满是担忧。

黄世担忧的不是今天常委会后的局势,而是他那个一直不让他省心的儿子,他从来没有在黄天眼中看到过恐惧的神色,但是今天早上他看到了。

当黄天一大早带着满身的伤回到市委家属院的时候,黄世在黄天眼中看到了恐惧和惶恐,这让他即辛酸又欣慰,这个如猛虎般骄傲的儿子,在受伤的时候也知道回到他身边寻求庇护。

不过当他知悉了黄天的伤势和事情的始末时,黄世所有的情绪便都变成的惊恐了,当他知道他的对手是哪个人后,除了惊恐不安,他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做什么,而今天的常委会发展趋势也在他的预料之中,不过他确实没有想过那个人在市委的势力居然如此深厚。

想到这里黄世突然发现自己眼睛有些睁不开了,他强撑了一个上午,待到一个人独处时,他在业掩饰不住身体和心理的疲惫了,因为今天的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是那么让他应接不暇,这应该都是那个人设计好的吧,在他闭上眼睛的瞬间,黄世这样想到。

就在黄世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身心俱疲的时候,躺在江城市人民医院**病房的黄天正睁着深邃精湛的眼睛盯着天花板,精神很不错,不过脸上却挂着深深的倦容。

今天上午常委会的情况第一时间就转达到黄天这里来了,虽然那时黄天刚刚从手术室中出来,因为麻醉还没有完全过去,脑袋昏沉沉的,现在他已经完全清醒了,就开始思索胡安从昨天晚上开始的布局,昨天他还有些浑噩,现在他基本上清楚了昨晚胡安刺而不杀得意图了。

因为麻醉消散,身上手术的创口开始疼痛起来,但是黄天却浑然未觉,思绪在高速运转,按照原来的计划,今天的常委会是要对龚天应问责的,这也是他上次策划那起事件的后手,但是今天常委会的结果完全逆转了。

这难道就是胡安得真实意图,应该没有那么简单的,黄天心里有些不愿意相信,胡安用自己的性命威胁他老头,让他老头不能全身心应付上午的常委会,同时挑明他埋在常委中的暗期,从未保全了龚天应,并实现逆袭。

想到这里,黄天冷峻的眉宇不由微微皱起,掌控常委会应该不是胡安的最终意图,胡安作为一个聪明的生yi人,不会做这么不知道轻重的事,知道作为一个商人,想影响一个省会城市的政局是多么凶险的一件事,这绝对是党不允许的,体制的事,必须按照规则来操作。

所以这次常委会的失控绝对只是一次简单的利益交换而已,相信很多明眼人都可以看出,那么胡安冒这么大的政治风险,难道仅仅只是为了保龚天应吗?

想到这里,黄天不由用自己完好的左手狠狠地击打了一下床,胡安这一连串的动作不可谓不深谋远虑,而他图穷匕见的一击其实很简单,他只是想让人知道黄天无法掌控常委会而已,就是这么简单。

这个风向一变,那么整个江城的政局也会随着变动,一直蠢蠢欲动的秦浩,觉得会更加激动,而那些代表各派系的常委,也应该看到一些可以改变政局的方式,比如再合作一次,而对于那些一直相对江城插手的省委大佬们,也有了可以介入江城的理由,市委书记已经无法掌控局面了,这就是胡安真正想表达的意图。

黄天的苍白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阴沉可怖,他摸向床头柜上的手机,熟练地按了一个号码,冷冷地对着电话说了几句,就将电话挂断了。

黄天再一次感受了深深的无力感,那么他只有用他最擅长的方式解决问题了,而目前,他看到的破题方法就是让那个老狐狸去死,那么这个世界将又一次变得清净。

就在黄天打出电话的同时,医院对面马路上的一辆奔驰ml350中,两个带着耳机的男性脸色凝重的相互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一脸干练的冷声说道:“他还真敢想啊。”

另一个用手搓了搓略显惊讶的脸,说道:“这是无知则无谓,赶紧叫人去查这个号码在nǎ里,他既然底气还这么足,那么我们们就将他的牙先拔光。”

若是胡长青在此,他一定一眼就看出,这车这人绝对是他们家保安公司的标准配置,他爸爸对奔驰一向是情有独钟。

212 又见江湖

江口区,大东门娱乐城顶楼,因为有贵客临门,所以显得有些纷杂喧闹,当然,这些都被隔离在那间所有人走过都路出崇敬目光的房间之外,他们来到此房间外时,都不由自主地放轻脚步,神情恭敬。

房间中,临窗的餐桌边,李铁正不紧不慢地消灭面前超大分量的牛排,不时灌一大口红酒,姿态豪爽,并没有因为对面有客人而有任何顾忌,当然,江城市现在能够让他顾忌收敛的人已经不多了。

正午的阳光经过特殊玻璃的过滤,打在他的身上并不显得刺眼,在光影中,他的神态动作仿若邻家男孩般,自然而憨厚,不带一丝江湖的草莽气息。

“这是返璞归真吗?”

坐在李铁对面的陈沛,轻轻晃动手中的红酒,小喝了一口,一边体会着口中味蕾专递的红酒香涩甘醇,一边打量对面这位江城现在唯一的大佬。

因为水玲珑的提前出现,并闪电般执掌龙九留下的势力,让陈沛很是意外,让他蚕食江南的进度受阻,现在面对水玲珑步步紧逼的反噬,他一下有些吃力,不得不寻求外力的帮助。

江湖事江湖了,所以陈沛就到李铁这边来寻求支持,不过刚才李铁一口就回绝了他的建议,让他脸上满是遗憾之色,不过陈沛心中却另有想法。

陈沛此行,有两个目的,寻求李铁的帮助是明面上的意图,不过他心中另外的目的却是想试探李铁是否有过江的打算,毕竟雄霸江南的龙九死了,江南的黑道正处在混乱期。

试探到了李铁的反应,陈沛心中并没有太多的失望,反而轻轻松了一口气,目前而言,他只需要面对水玲珑,但是当他将水玲珑打到后,他就需要面对李铁了,毕竟统一江城黑道的野心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轻易放弃的。

“你这回这件事可是办对了啊,太子爷想来很是高兴啊。”

陈沛放下酒杯,一边用餐刀分肉,一边意有所指地说道,他时间把握的很好,因为李铁盘中的肉快吃完了,刚好可以说话。

李铁并没有马上接陈沛的话,他先吃完盘中最后一块肉,连肉末都没有放过,这才将刀放在桌上,接过一边服务员递过来的热毛巾擦嘴,又不紧不慢地将毛巾递回去,然后将杯中剩余的红酒喝完,这才坐正了正身体笑着对陈沛说道:“运气而已,没有想到之前无心插柳柳成荫,哈,好像是这个词,是下面的兄弟机警,那nǎ里想得到这些啊。”

对于李铁的怠慢,陈沛没有任何不愉之色,甚至连眉毛都没有眨一下,因为他问完话后,就低着头津津有味地品着面前的顶级牛排,和李铁剔过骨的牛肉不同,他吃的是原汁原味的黑椒带骨牛排,所以需要时间分肉。

直到听到李铁的回话,陈沛才抬起头,而他盘中也只剩下几块骨头而已,这让对面一直观察陈沛神色的李铁眼中不由精芒一闪,对陈沛节奏的掌控感到吃惊。

“我可是从来不信运气这种东西啊。”陈沛摇了摇杯中的红酒,也一饮而尽,接着眉头微蹙,似自语般地说道:“说来奇怪,我怎么觉得太子爷好像对我有些意见啊,难道我nǎ里得罪他了不成。”

最后一句声音轻不可闻,但是李铁却听得清清楚楚,他才不相信老奸巨猾的陈沛会在他面前呐呐自语,现在不外乎想看到听到这句话的反应,从而判断胡长青对他的真实态度。

李铁一脸错愕地说道:“不会吧,你怎么说都是老爷子身边的人啊,没有道理的啊,要说他对我也是意见不小啊,要不是这次歪打正着,刚好解了他的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缓和关系,这些衙内的心思还真是摸不着头脑。”

李铁说道最后不由苦笑,这是他心中的真实想法,前段时间经历的一些事,让胡长青终于意识到,江北的李铁并不是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李铁的崛起也并不是他胡长青可以一手促成的,所有的一切都一直被他爸爸掌控,这让自视甚高的胡长青心里有些不舒服,不由对李铁也有意见,觉得李铁一直在戏弄他。

好在这次在王亮和邱亦柔的事情上,他无心的一招后手居然起到了作用,说实话,若不是今天胡长青打电话过来,让他查一下王亮的去向,他都快忘了这件事。

陈沛见无法从李铁这里套出什么东西,便也拿过侍立在身边服务员托盘中的热毛巾,擦了擦手脸后,对李铁笑道:“那今天就这样了,我本来还想将来我们们平分江南呢,没有想到你完全没有兴趣,这份心态,我确实不如,按理说像我这种老头子,本就应该在家种种花,养养鱼,还混什么江湖啊。”

陈沛一边说,一边用清明锐利的眼睛盯着李铁,他这次将话说开,就是想再一次试探李铁对江南的看法,见李铁依然神情淡然,心中不由满是唏嘘,感叹长江后lang推前lang,这一刻完全将李铁从江湖后辈提升到和自己平级来面对。

见李铁没有接话,陈沛将毛巾往桌上一丢,脸色一变,神色凝然地说道:“有句话说得好,王途霸业何可凭,一入江湖岁月老,我生于江湖,自当死于江湖,到老了还不拼一把,我死了都不会闭眼,我要给当年那些跟着我浴血拼搏的兄弟一个交代,再说了,这江南本来就应该是我的。”

这一刻,这位当年叱咤江湖的老人,将他蕴含着身体里的枭雄之姿,当年腥风血雨中的满目峥嵘之态不经意间展现了出来,让李铁早已锻炼得如同铁石般的心,也不由为之恻然,心生敬畏。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陈沛当年饮恨江南之争,在胡安身边蛰伏这么多年,如今见龙九一去,江南乱像初现,便决定重拾当年的江湖野望,他的心机布局,绝不是如今所展现得那般浅薄,所以如今江南黑道所呈现的僵持状态应该是这位刻意而为的布局。

如此局面,那些对江南黑道心有觊觎的势力,将会纷纷露头,这样陈沛就可以从容布置后手,不管是进是退,都不会太过狼狈。

李铁亲自将陈沛送上车,态度比之前略显恭敬,他的这种恭敬是因为陈沛是老爷子身边的江湖前辈,还为刚才陈沛瞬间流露出对江湖的炙热和狂热,如今这种纯粹的江湖人已经不多了,但是陈沛身上还保留着上世纪那些**湖的气息,热血和义气。

看在陈沛的车慢慢远处,李铁静静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陈沛的心机和手段比他现在表现出来要深远得多,那么接下来的江南之争是否完全没有任何意外呢,那位一直被龙九用心培养的接班人,有女诸葛之称的绝世妖娆,是否可以应付得了老奸巨猾的陈沛呢。

水玲珑的事,连陈沛都隐隐可以感觉到有胡长青的影子,而作为那晚那件事的当事人之一的李铁,他自然了解得更多。

水玲珑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完好如初地出来,没有胡长青的默认,这是不可能的,要知道整个江城的公检法都掌握在胡家手中,哪怕黄天再手眼通天,黄世如何权倾江城,也无法保住一个差点杀掉胡家唯一男丁的杀手。

水玲珑是个简单的女人吗?

当陈沛的座驾已抵达李铁的大本营的时候,水玲珑在那间设有龙九灵堂的总统套房中就收到了第一手消息,消息是张公瑾亲自过来说的,水玲珑听到消息的时候,并没有什么表情,而是专心继续她手中一副未完成的水彩画。

张公瑾站着水玲珑的身后,神情淡然地看着正全神贯注地作画的水玲珑,眼中不时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不过都是一闪而过,瞬间就恢复清明。

水玲珑穿着一袭绸子象牙色无袖长裙,将她曲线玲珑的身段显露无疑,饱满坚挺的酥胸,柔嫩白皙的手臂,盈盈一握的腰身,以及浑圆紧俏的臀线,裙摆下的双脚没有穿鞋,**着一双玲珑精致的双脚,趁着她冷若冰霜没有一丝瑕疵的精致脸庞,仿若谪落人间的仙子般,让人心生敬畏,不敢有丝毫亵玩之心。

她此刻作画,心神专注,轻一笔,重一笔地点染着画布,不时退后一步查看效果,她一头青丝只是简单地束了个马尾,所以她不时需要将遗漏出来的发丝用手梳理道耳后,只有在此刻,她才流露出女人的柔美和温婉,虽然只是很短暂的一刹那,但是依然让张公瑾有些痴迷。

张公瑾比水玲珑年长10岁,可以说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小时候水玲珑总是跟在他身后玩耍,只不过后来水玲珑被龙九送到一位高人学艺,等到她回来后,便变成了如今这幅清冷的样子,不复小时候的娇俏可爱。

不过在张公瑾心中,他却依然当水玲珑石小时候那个鬼灵精怪的小女孩,虽然他心中藏着从未对人说过的心思,但是他竭力将这份心思隐在内心的最深处,不敢有丝毫逾越。

张公瑾看到水玲珑并没有被这个消息有所影响,心中不由一松,说实话,他自己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神都难免一阵紧张,现在看来,他和水玲珑的差别不是一点点,虽然他在俗世中翻滚的时间比水玲珑久,但是心性修养方面,还是差了些火候。

张公瑾这一站就是差不多两个钟,他一边欣赏眼前水玲珑作画时恬静绝美的神态,一边思考倘若江北那头猛虎真的过江,那么局势又将走向何方呢?

突然,水玲珑清冷的声音传过来,将张公瑾从沉思中惊醒,“公瑾大哥,你看这幅画画得怎么样?”

张公瑾凝神一看,只见水玲珑画的是一只姿态雄伟的豹子,豹子正在凝神远视,而豹子所处的地方则是一处开花各种花的草原,景象一派平和安静。

张公瑾收回目光,笑道:“小姐画的当然好啊,不过我却看不出其中的深意。”

水玲珑对这位张公瑾这位大哥很有好感,在他身边的这些人当中,她只从张公瑾身上感觉到了实实在在的真诚。

当然,她并不是感觉不到张公瑾偶尔流露出的爱慕之色,不过她并不以为意,张公瑾早已成家,有两子一女,妻子温婉贤惠,家庭很是和睦,她只是将这种爱慕当成对她外贸的赞美而已,不想往深处想。

水玲珑对张公瑾的话只是笑了笑,她画完这幅画,手上却依然洁白干净,不染一丝油墨,水玲珑赤着脚走到客厅的沙发边,对张公瑾招手道:“公瑾大哥,过来,我们们泡茶喝。”

张公瑾刚走一步,手机就响了,因为一直在等这个电话,所以他的手机一直是拿在手中,他站定接听了电话,静静地听那边讲话,这才挂完电话,走到水玲珑身侧的沙发坐了下来。

张公瑾的位置前面早已放着一杯茶香飘逸的碧螺春,茶水淡绿,似浅色的玉般,清香扑鼻,让人还未饮,就舌底生津,不过张公瑾却没有拿杯子,而是脸色沉重地将刚才电话中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陈沛和李铁密谈近两个小时,并且共进午餐,而且李铁亲自将陈沛送上车,种种迹象表明,陈沛和李铁有结盟的趋势了,一个陈沛就已经将江南原来铁桶般的势力,搞得举步维艰,好不容易水玲珑稳定了局势,若是那只猛虎过江,那么形式将很危急。

水玲珑听完张公瑾的话,脸色依然平静无波,只是伸出白皙纤细的手指,将张公瑾面前的那杯茶端起,递到他面前,说道:“公瑾大哥,茶冷了就不好喝了哦。”

张公瑾被水玲珑这突然的动作搞得有些错愕,不过随即脸色不悦地说道:“小姐,这个事情很不对啊,我们们应该赶紧召集各堂口德老大商议怎么面对李铁啊。”

水玲珑轻轻地摇了摇头,好似对张公瑾没有接她手中的茶很失望,她将茶杯放回到张公瑾的面前,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李铁是不可能和陈沛结盟的,也不可能过江,所以对这件事不要太在意,陈沛此行,我看找李铁搬救兵是假,想试探李铁对江南是否有兴趣是真。”

张公瑾听到水玲珑的话,一脸震惊,他仔细打量了一下水玲珑的表情,见水玲珑说得很正式,也就收回口中想要质疑的话,为了舒缓心中的震惊,他拿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清香甘醇的味道瞬间充盈了他的心扉。

张公瑾放下茶杯,便一脸探究地看向水玲珑,水玲珑对张公瑾的眼神视而不见,先为张公瑾的茶杯续了茶,这才叹道:“老爷子去了后,就只有公瑾大哥是真心对我。”

张公瑾忙说道:“小姐,我爸他也没有……”

水玲珑轻轻扬了一下芊芊玉手,止住了张公瑾的话,自顾自地说道:“你们都认为我这次能够这么顺利地出来是黄天安排的。”

张公瑾一脸错愕地说道:“难道不是?”

水玲珑嘴角微翘,清冷的脸上露出一丝俏皮,很是难得,不过张公瑾却没有心思欣赏,不过这表情一闪而过,随即便满是忧伤和悔恨之色。

“黄天现在自身难保,nǎ里会在意我这颗棋子呢,要说还是老爷子看的深啊,就是我一意孤行,最后不断证明了我的识人不明,反而连累了老爷子丢了性命,很多人都低估了胡家的能力。”

张公瑾一脸痴呆地说道:“居然是胡长青,怎么可能啊。”

随即又说道:“这个不通啊,据说陈沛在胡安身边做狗做了很多年啊,这陈沛不是应该和胡长青是一路人吗,而且陈沛想离开胡家自己开户,没有胡安得点头也是不可能的啊。”

水玲珑也是一脸不解地说道:“这一点我也想不通,这些衙内公子哥德想法真的不是我们们这些人能够猜得到的,我唯一想到的是胡长青可能怕树大招风,因为江北的李铁已经是胡家的人,若是江南也由胡家说了算,那就太过了,有违胡家一向低调的原创,不过还是有些不通啊。”

听完水玲珑的话,张公瑾脸色虽然还是有些不解,但是明显轻松了很多,没有了刚才的凝重,又拿起茶杯慢慢地品了起来,说道:“官场的事还真是变幻莫测,今天是仇人,明天就可以合作。”

水玲珑幽深清澈的眸子扫了张公瑾一眼,轻声道:“不是合作,只是棋子而已,说来我还得多亏了陈沛,若不是他,我不会这么快出来,江湖事却取决于庙堂,难怪老爷子一直游离在官场之外啊。”

张公瑾听到水玲珑的感叹,心中却另有想法,倘若龙九不是一直游离在高层之外,应该也不会这么了无生息死去,如今的江湖已经不是当初的江湖了。

张公瑾突然想到一句武侠中的话,江湖是江山一隅,古亦如此,如今又岂能例外呢,何况在这个国度nǎ里又有真正的江湖,心中不由生出一种悲凉,江湖若没有了快意恩仇,只能被人操作,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再看向水玲珑时,眼中的怜惜却没有在掩饰,显然,龙九留下的担子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光鲜,想到这里,他突然意识到,水玲珑当初走高层政治的决定并没有错,只是她选错人了而已。

江口区,大东门娱乐城顶楼,因为有贵客临门,所以显得有些纷杂喧闹,当然,这些都被隔离在那间所有人走过都路出崇敬目光的房间之外,他们来到此房间外时,都不由自主地放轻脚步,神情恭敬。

房间中,临窗的餐桌边,李铁正不紧不慢地消灭面前超大分量的牛排,不时灌一大口红酒,姿态豪爽,并没有因为对面有客人而有任何顾忌,当然,江城市现在能够让他顾忌收敛的人已经不多了。

正午的阳光经过特殊玻璃的过滤,打在他的身上并不显得刺眼,在光影中,他的神态动作仿若邻家男孩般,自然而憨厚,不带一丝江湖的草莽气息。

“这是返璞归真吗?”

坐在李铁对面的陈沛,轻轻晃动手中的红酒,小喝了一口,一边体会着口中味蕾专递的红酒香涩甘醇,一边打量对面这位江城现在唯一的大佬。

因为水玲珑的提前出现,并闪电般执掌龙九留下的势力,让陈沛很是意外,让他蚕食江南的进度受阻,现在面对水玲珑步步紧逼的反噬,他一下有些吃力,不得不寻求外力的帮助。

江湖事江湖了,所以陈沛就到李铁这边来寻求支持,不过刚才李铁一口就回绝了他的建议,让他脸上满是遗憾之色,不过陈沛心中却另有想法。

陈沛此行,有两个目的,寻求李铁的帮助是明面上的意图,不过他心中另外的目的却是想试探李铁是否有过江的打算,毕竟雄霸江南的龙九死了,江南的黑道正处在混乱期。

试探到了李铁的反应,陈沛心中并没有太多的失望,反而轻轻松了一口气,目前而言,他只需要面对水玲珑,但是当他将水玲珑打到后,他就需要面对李铁了,毕竟统一江城黑道的野心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轻易放弃的。

“你这回这件事可是办对了啊,太子爷想来很是高兴啊。”

陈沛放下酒杯,一边用餐刀分肉,一边意有所指地说道,他时间把握的很好,因为李铁盘中的肉快吃完了,刚好可以说话。

李铁并没有马上接陈沛的话,他先吃完盘中最后一块肉,连肉末都没有放过,这才将刀放在桌上,接过一边服务员递过来的热毛巾擦嘴,又不紧不慢地将毛巾递回去,然后将杯中剩余的红酒喝完,这才坐正了正身体笑着对陈沛说道:“运气而已,没有想到之前无心插柳柳成荫,哈,好像是这个词,是下面的兄弟机警,那nǎ里想得到这些啊。”

对于李铁的怠慢,陈沛没有任何不愉之色,甚至连眉毛都没有眨一下,因为他问完话后,就低着头津津有味地品着面前的顶级牛排,和李铁剔过骨的牛肉不同,他吃的是原汁原味的黑椒带骨牛排,所以需要时间分肉。

直到听到李铁的回话,陈沛才抬起头,而他盘中也只剩下几块骨头而已,这让对面一直观察陈沛神色的李铁眼中不由精芒一闪,对陈沛节奏的掌控感到吃惊。

“我可是从来不信运气这种东西啊。”陈沛摇了摇杯中的红酒,也一饮而尽,接着眉头微蹙,似自语般地说道:“说来奇怪,我怎么觉得太子爷好像对我有些意见啊,难道我nǎ里得罪他了不成。”

最后一句声音轻不可闻,但是李铁却听得清清楚楚,他才不相信老奸巨猾的陈沛会在他面前呐呐自语,现在不外乎想看到听到这句话的反应,从而判断胡长青对他的真实态度。

李铁一脸错愕地说道:“不会吧,你怎么说都是老爷子身边的人啊,没有道理的啊,要说他对我也是意见不小啊,要不是这次歪打正着,刚好解了他的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缓和关系,这些衙内的心思还真是摸不着头脑。”

李铁说道最后不由苦笑,这是他心中的真实想法,前段时间经历的一些事,让胡长青终于意识到,江北的李铁并不是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李铁的崛起也并不是他胡长青可以一手促成的,所有的一切都一直被他爸爸掌控,这让自视甚高的胡长青心里有些不舒服,不由对李铁也有意见,觉得李铁一直在戏弄他。

好在这次在王亮和邱亦柔的事情上,他无心的一招后手居然起到了作用,说实话,若不是今天胡长青打电话过来,让他查一下王亮的去向,他都快忘了这件事。

陈沛见无法从李铁这里套出什么东西,便也拿过侍立在身边服务员托盘中的热毛巾,擦了擦手脸后,对李铁笑道:“那今天就这样了,我本来还想将来我们们平分江南呢,没有想到你完全没有兴趣,这份心态,我确实不如,按理说像我这种老头子,本就应该在家种种花,养养鱼,还混什么江湖啊。”

陈沛一边说,一边用清明锐利的眼睛盯着李铁,他这次将话说开,就是想再一次试探李铁对江南的看法,见李铁依然神情淡然,心中不由满是唏嘘,感叹长江后lang推前lang,这一刻完全将李铁从江湖后辈提升到和自己平级来面对。

见李铁没有接话,陈沛将毛巾往桌上一丢,脸色一变,神色凝然地说道:“有句话说得好,王途霸业何可凭,一入江湖岁月老,我生于江湖,自当死于江湖,到老了还不拼一把,我死了都不会闭眼,我要给当年那些跟着我浴血拼搏的兄弟一个交代,再说了,这江南本来就应该是我的。”

这一刻,这位当年叱咤江湖的老人,将他蕴含着身体里的枭雄之姿,当年腥风血雨中的满目峥嵘之态不经意间展现了出来,让李铁早已锻炼得如同铁石般的心,也不由为之恻然,心生敬畏。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陈沛当年饮恨江南之争,在胡安身边蛰伏这么多年,如今见龙九一去,江南乱像初现,便决定重拾当年的江湖野望,他的心机布局,绝不是如今所展现得那般浅薄,所以如今江南黑道所呈现的僵持状态应该是这位刻意而为的布局。

如此局面,那些对江南黑道心有觊觎的势力,将会纷纷露头,这样陈沛就可以从容布置后手,不管是进是退,都不会太过狼狈。

李铁亲自将陈沛送上车,态度比之前略显恭敬,他的这种恭敬是因为陈沛是老爷子身边的江湖前辈,还为刚才陈沛瞬间流露出对江湖的炙热和狂热,如今这种纯粹的江湖人已经不多了,但是陈沛身上还保留着上世纪那些**湖的气息,热血和义气。

看在陈沛的车慢慢远处,李铁静静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陈沛的心机和手段比他现在表现出来要深远得多,那么接下来的江南之争是否完全没有任何意外呢,那位一直被龙九用心培养的接班人,有女诸葛之称的绝世妖娆,是否可以应付得了老奸巨猾的陈沛呢。

水玲珑的事,连陈沛都隐隐可以感觉到有胡长青的影子,而作为那晚那件事的当事人之一的李铁,他自然了解得更多。

水玲珑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完好如初地出来,没有胡长青的默认,这是不可能的,要知道整个江城的公检法都掌握在胡家手中,哪怕黄天再手眼通天,黄世如何权倾江城,也无法保住一个差点杀掉胡家唯一男丁的杀手。

水玲珑是个简单的女人吗?

当陈沛的座驾已抵达李铁的大本营的时候,水玲珑在那间设有龙九灵堂的总统套房中就收到了第一手消息,消息是张公瑾亲自过来说的,水玲珑听到消息的时候,并没有什么表情,而是专心继续她手中一副未完成的水彩画。

张公瑾站着水玲珑的身后,神情淡然地看着正全神贯注地作画的水玲珑,眼中不时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不过都是一闪而过,瞬间就恢复清明。

水玲珑穿着一袭绸子象牙色无袖长裙,将她曲线玲珑的身段显露无疑,饱满坚挺的酥胸,柔嫩白皙的手臂,盈盈一握的腰身,以及浑圆紧俏的臀线,裙摆下的双脚没有穿鞋,**着一双玲珑精致的双脚,趁着她冷若冰霜没有一丝瑕疵的精致脸庞,仿若谪落人间的仙子般,让人心生敬畏,不敢有丝毫亵玩之心。

她此刻作画,心神专注,轻一笔,重一笔地点染着画布,不时退后一步查看效果,她一头青丝只是简单地束了个马尾,所以她不时需要将遗漏出来的发丝用手梳理道耳后,只有在此刻,她才流露出女人的柔美和温婉,虽然只是很短暂的一刹那,但是依然让张公瑾有些痴迷。

张公瑾比水玲珑年长10岁,可以说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小时候水玲珑总是跟在他身后玩耍,只不过后来水玲珑被龙九送到一位高人学艺,等到她回来后,便变成了如今这幅清冷的样子,不复小时候的娇俏可爱。

不过在张公瑾心中,他却依然当水玲珑石小时候那个鬼灵精怪的小女孩,虽然他心中藏着从未对人说过的心思,但是他竭力将这份心思隐在内心的最深处,不敢有丝毫逾越。

张公瑾看到水玲珑并没有被这个消息有所影响,心中不由一松,说实话,他自己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神都难免一阵紧张,现在看来,他和水玲珑的差别不是一点点,虽然他在俗世中翻滚的时间比水玲珑久,但是心性修养方面,还是差了些火候。

张公瑾这一站就是差不多两个钟,他一边欣赏眼前水玲珑作画时恬静绝美的神态,一边思考倘若江北那头猛虎真的过江,那么局势又将走向何方呢?

突然,水玲珑清冷的声音传过来,将张公瑾从沉思中惊醒,“公瑾大哥,你看这幅画画得怎么样?”

张公瑾凝神一看,只见水玲珑画的是一只姿态雄伟的豹子,豹子正在凝神远视,而豹子所处的地方则是一处开花各种花的草原,景象一派平和安静。

张公瑾收回目光,笑道:“小姐画的当然好啊,不过我却看不出其中的深意。”

水玲珑对这位张公瑾这位大哥很有好感,在他身边的这些人当中,她只从张公瑾身上感觉到了实实在在的真诚。

当然,她并不是感觉不到张公瑾偶尔流露出的爱慕之色,不过她并不以为意,张公瑾早已成家,有两子一女,妻子温婉贤惠,家庭很是和睦,她只是将这种爱慕当成对她外贸的赞美而已,不想往深处想。

水玲珑对张公瑾的话只是笑了笑,她画完这幅画,手上却依然洁白干净,不染一丝油墨,水玲珑赤着脚走到客厅的沙发边,对张公瑾招手道:“公瑾大哥,过来,我们们泡茶喝。”

张公瑾刚走一步,手机就响了,因为一直在等这个电话,所以他的手机一直是拿在手中,他站定接听了电话,静静地听那边讲话,这才挂完电话,走到水玲珑身侧的沙发坐了下来。

张公瑾的位置前面早已放着一杯茶香飘逸的碧螺春,茶水淡绿,似浅色的玉般,清香扑鼻,让人还未饮,就舌底生津,不过张公瑾却没有拿杯子,而是脸色沉重地将刚才电话中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陈沛和李铁密谈近两个小时,并且共进午餐,而且李铁亲自将陈沛送上车,种种迹象表明,陈沛和李铁有结盟的趋势了,一个陈沛就已经将江南原来铁桶般的势力,搞得举步维艰,好不容易水玲珑稳定了局势,若是那只猛虎过江,那么形式将很危急。

水玲珑听完张公瑾的话,脸色依然平静无波,只是伸出白皙纤细的手指,将张公瑾面前的那杯茶端起,递到他面前,说道:“公瑾大哥,茶冷了就不好喝了哦。”

张公瑾被水玲珑这突然的动作搞得有些错愕,不过随即脸色不悦地说道:“小姐,这个事情很不对啊,我们们应该赶紧召集各堂口德老大商议怎么面对李铁啊。”

水玲珑轻轻地摇了摇头,好似对张公瑾没有接她手中的茶很失望,她将茶杯放回到张公瑾的面前,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李铁是不可能和陈沛结盟的,也不可能过江,所以对这件事不要太在意,陈沛此行,我看找李铁搬救兵是假,想试探李铁对江南是否有兴趣是真。”

张公瑾听到水玲珑的话,一脸震惊,他仔细打量了一下水玲珑的表情,见水玲珑说得很正式,也就收回口中想要质疑的话,为了舒缓心中的震惊,他拿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清香甘醇的味道瞬间充盈了他的心扉。

张公瑾放下茶杯,便一脸探究地看向水玲珑,水玲珑对张公瑾的眼神视而不见,先为张公瑾的茶杯续了茶,这才叹道:“老爷子去了后,就只有公瑾大哥是真心对我。”

张公瑾忙说道:“小姐,我爸他也没有……”

水玲珑轻轻扬了一下芊芊玉手,止住了张公瑾的话,自顾自地说道:“你们都认为我这次能够这么顺利地出来是黄天安排的。”

张公瑾一脸错愕地说道:“难道不是?”

水玲珑嘴角微翘,清冷的脸上露出一丝俏皮,很是难得,不过张公瑾却没有心思欣赏,不过这表情一闪而过,随即便满是忧伤和悔恨之色。

“黄天现在自身难保,nǎ里会在意我这颗棋子呢,要说还是老爷子看的深啊,就是我一意孤行,最后不断证明了我的识人不明,反而连累了老爷子丢了性命,很多人都低估了胡家的能力。”

张公瑾一脸痴呆地说道:“居然是胡长青,怎么可能啊。”

随即又说道:“这个不通啊,据说陈沛在胡安身边做狗做了很多年啊,这陈沛不是应该和胡长青是一路人吗,而且陈沛想离开胡家自己开户,没有胡安得点头也是不可能的啊。”

水玲珑也是一脸不解地说道:“这一点我也想不通,这些衙内公子哥德想法真的不是我们们这些人能够猜得到的,我唯一想到的是胡长青可能怕树大招风,因为江北的李铁已经是胡家的人,若是江南也由胡家说了算,那就太过了,有违胡家一向低调的原创,不过还是有些不通啊。”

听完水玲珑的话,张公瑾脸色虽然还是有些不解,但是明显轻松了很多,没有了刚才的凝重,又拿起茶杯慢慢地品了起来,说道:“官场的事还真是变幻莫测,今天是仇人,明天就可以合作。”

水玲珑幽深清澈的眸子扫了张公瑾一眼,轻声道:“不是合作,只是棋子而已,说来我还得多亏了陈沛,若不是他,我不会这么快出来,江湖事却取决于庙堂,难怪老爷子一直游离在官场之外啊。”

张公瑾听到水玲珑的感叹,心中却另有想法,倘若龙九不是一直游离在高层之外,应该也不会这么了无生息死去,如今的江湖已经不是当初的江湖了。

张公瑾突然想到一句武侠中的话,江湖是江山一隅,古亦如此,如今又岂能例外呢,何况在这个国度nǎ里又有真正的江湖,心中不由生出一种悲凉,江湖若没有了快意恩仇,只能被人操作,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再看向水玲珑时,眼中的怜惜却没有在掩饰,显然,龙九留下的担子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光鲜,想到这里,他突然意识到,水玲珑当初走高层政治的决定并没有错,只是她选错人了而已。

213 不期而遇

车厢中因为龚天应正在闭目养神而显得异常安静,经过改装的奥迪a8隔音效果几乎可以媲美迈巴赫等顶级轿车了,但是这种安静却让胡长青有些坐立不安,他本来就不想去荔香楼,怕遇到龙雪琼这个难缠的女人,现在车中的沉默让他觉得这短暂的旅程更加难以消磨。

不过当胡长青从龚天应脸上发现无法掩饰的疲惫之色后,便自觉地将准备说出口的话咽下,显然,这几天他舅舅过的并不轻松,他突然有些自责,那天之后,他理所当然看着那些关心自己的人处li那晚留下的手尾。

就在这时,胡长青的电话响了起来,他不由眉头一皱,接之前看了龚天应一眼,见他依然闭着眼休息,便知道舅舅并没有睡着。

电话是顾明打过来的,顾明在电话中讲刚才和市委秘书长李延庆的冲突,这让胡长青的眉毛皱得更加厉害了,他没有想到黄世的反击居然落在自己的头上,作为市委秘书长的李延庆要做市委办处li一个人,那是再容易不过了。

一时半会胡长青也没有什么注意,不过现在局势已经基本上明了,黄世这种举动,泄愤的成分居多,对大局没有什么影响,不过让胡长青有些奇怪的是黄世为什么冲着自己来。

胡长青对着电话平静地说道:“我知道了,下午再谈。”

电话那边的顾明听到胡长青挂了电话,便放下电话,长吁一口气,心中的紊乱完全恢复平静,这是他投靠胡长青之后最主要的一次赌博,倒不是他对胡长青多有信心,现在的胡长青要想和黄世博弈,那是不可能的,顾明主要是对省委秘书长胡延有信心。

不过胡长青那冷静的语气,也让他心里有底气不少,他顾明代表了胡长青的脸面,这次哪怕是丢了,但是肯定是要在别的地方找回来的。

胡长青放下电话,脸色变得有些阴沉,他将头靠在枕头上,看向窗外的车流,对李延庆的举动很是不解,不管李延庆对黄世多么忠心,但是应该也做不到这个地步,在这个时刻得罪他胡长青对他有什么好处呢,即使是想在这个特殊的时刻对黄世表忠心,也犯不着踩他胡长青啊。

“怎么啦?”

胡长青回转过头,只见他舅舅正用探究的眼神看向他,他便将顾明刚才说的事转述了一遍,并将自己的疑惑也一并道出。

听完胡长青的话,龚天应没有说什么,又转正脖子,继续闭着眼神休息,就在胡长青忍不住要开口追问的时候,才闭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没事,刚好长霞那边工作开展得不是很顺,顾明这种老资格刚好合适。”

胡长青急声问道:“我姐那边怎么啦,他罗劲松还敢玩什么幺蛾子不成?”

罗劲松是西塘区区委书记,胡长霞作为区长若是工作无法开展,那自然是区委书记不支持工作的缘故了,胡长青对此种的道道并不陌生,所以这句话脱口而出。

龚天应睁开眼睛斜了胡长青一眼,骂道:“怎么,现在着急啊,你自己去问啊,呵呵,倒不关罗劲松的什么事,而是政府那边几个老资格有些倚老卖老,被长霞半路摘了桃子,他们要是能够配合长霞的工作才怪呢,不过长霞没有主政政府一把手的经验,受几次挫折倒也不是坏事。”

听到舅舅的话,胡长青的眼睛不由有些发红,他姐前几天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打电话将他痛骂了一顿,那天刚好他情绪不对,结果就不欢而散,而前段时间他一门心事地倒腾罗颖的那件事也忽略了对刚刚履新的姐姐的关注。

胡长青心里有些不舒坦,觉得自己太没有用,若不是他自己太不长进,他姐姐就不用挑起在官场的重担,就不用将自己置身于斗争最ji烈的官场,他突然觉得自己作为胡家的男丁,太过亏欠的他姐姐了,他姐姐现在在外边开疆拓土,而他则躲在长辈的庇护下惹是生非。

龚天应见胡长青的情绪突然有些低落,也不以为意,对这个外甥他是了解的,三分钟的热度,即使是反思自省也不过是几分钟的事,不用太在意,而且他现在也慢慢趋向胡延的教导方式,年轻一代还是要摔打,知道错了,知道痛了,自己tian过伤口了,下次就不会再受伤了。

龚天应看了一眼窗外,车子正在往荔香楼的辅道转去,荔香楼在江城并不算太过出名的地方,哪怕它的主人是江北省最富盛名的衙内之一,不过因为龙雪琼生人勿近的性子,过来拍马屁的人也就是热乎了一阵子,便纷纷算去,他也是偶然来了这里一次,就喜欢上了这里。

无他,就是这里茶香,幽静,这里有饮茶的气氛,哪怕是中午,他也喜欢到这里点几个清淡的小点,就着清茶,凑合一顿,算是清一清肠胃。

汽车稳稳地停在荔香楼的门口,副驾驶位的刘玉缺熟练地跑了过来给龚天应开门,龚天应看了身侧一动不动的胡长青一眼,没有说什么,率先下了车,只是临下车的时候,看了站在车门口的刘玉缺一眼,就自顾向门口走了去,而刘玉缺页没有像往常那般跟过去,而是继续站在打开的车门边。

刘玉缺看了一眼快走到门口的龚天应,便俯下身子将头伸向后座,对着依然坐在车子里的胡长青笑道:“我说胡大少,你不会是等着我过去给你开门吧。”

车子里的胡长青像是被刘玉缺的话惊醒了,先是看了一眼窗外,然后对刘玉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眼睛滑过后视镜的时候还不忘对着后视镜中正看着他的王宝红投以歉意的笑,这才自己推开车门下了车。

刘玉缺见胡长青下了车,不由松了一口气,也关上车门,绕过车尾,向胡长青快步跟了过去。

荔香楼西侧一件幽静的办公室,龙雪琼神色疲惫地躺在一张古香古色的藤椅中,曲线浮凸的身段因为主人随意的睡姿而散发着慵懒的魅惑,可惜身处密室,无人欣赏。

龙雪琼偏好白色,虽然外边有人编排她这一特殊的颜色爱好,但是她依然故我,今天也不例外,因为上午陪着王人杰参加了一起商业活动,所以她今天穿得比较正式。

她上身是一件去年香奈儿推出的经典款衬衣,下面配的是芬迪的浅灰色七分裤,因为极致的剪裁,将她修长曼妙的身姿发挥得淋漓尽致,成为今天活动的焦点,但是活动一结束,她边和王人杰分道扬镳,王人杰还要回公司处li共事,而她则需要找一个可以让她独处的地方安静一会儿。

今年最流行的米色gucci凉鞋被随意地脱在名贵的波斯羊毛地毯上,显然,心情不佳的主人没有心情像往常那样将它们放在房间的鞋柜中,房间很安静,只有墙上石英钟走动的声音,但是就是这一点响动,就让藤椅上的龙雪琼又蹙了一下眉头,最后索性了坐了起来。

此时,龙雪琼脸上带着幽思,让她冷傲的表情和缓了几分,平添了几分怜惜,不过她这种柔弱显然不会在人前显露,她轻叹了一口,赤脚走向窗边。

窗台上的几棵吊兰正傲然绽放,将自己的芬芳充满整个房间,东边门口许久都不见一辆车,要是平时,她会想一想怎样改进经营,但是今天她却浑不在意,一对秋水般幽远的眸子放空地看向窗外。

刚才王人杰还打电话过来问她有没有事,显然这位枕边人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她只有以快来例假作为托辞,这才应付了过去。

不过她的例假不是快来,而是早已过去一周,这对生理周期一向准时的她而言很不正常,所以她今早便用昨天偷偷买的测孕纸测了一下,结果让她眼睛一黑,她居然怀孕了。

她和王人杰的时候,避孕措施一向很周全,唯一一次例外便是胡长青那一晚,虽然她在地上发现了胡长青留下的安全套,但是她无法确定那晚胡长青和她发生了几次,她模糊记得那晚她欲生欲死了好几次,这便是现在让她心烦意乱的根源。

突然,龙雪琼的眼睛一凝,那个让她心烦意乱的人居然出现在视线中,她的脸上顿时布满寒霜。

本来她想将那一晚当做是一场春梦遗忘,但是没有想到居然留下后遗症,虽然现在不敢肯定,但是就是这种不确定性让她痛苦不堪,而作为始作俑者,胡长青应该要负责的,不管是最后是与不是。

胡长青听到刘玉缺的脚步,便头也不回地问道:“刘哥,我是不是很没有用啊,你是不是其实心里看不起我这种二世祖啊。”

本来落后胡长青一个身子的刘玉缺听到胡长青的话,脸色顿时一变,忙加快一步,和胡长青持平,拉住胡长青的胳膊,不解地问道:“你怎么这么说呢,我们们认识又不是一两天了,你觉得我是那种喜欢奉承人的人吗,不错,你以前是混过,但是这段时间的表现有目共睹啊,不要是不是就妄自菲薄,而且胡区长的事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只是小摩擦而已。”

胡长青盯着刘玉缺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像是要证实刘玉缺说的是否是真的,刘玉缺他是了解得,转业军人出身,虽然现在被官场打磨得圆滑世故,但是骨子里的军人傲气还是在的,自己若不是龚天应的外孙,光是自己省委副秘书长的侄子应该还不入他的眼。

龚天应是了解自己外甥,而胡长青也确实像龚天应所熟知的那样,听到刘玉缺的肯定,他的心情好了很多,当然,那份对他姐姐的亏欠,他是留在心底的。

情绪恢复了几分的胡长青见刘玉缺还拉着自己的手,便说道:“刘哥,你不会是一直对我有什么想法吧?”

刘玉缺马上松口胡长青的胳膊,笑骂道:“你这情绪,比我们们江城的天气变得还快啊。”

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对胡长青这种来得快去得快的情绪有些无奈,不由感叹这些公子哥难伺候。

两人又说笑了几句,便直奔二楼龚天应常用的包间,到了包间中,只见龚天应正熟悉地点餐,一个面容姣好身穿白色旗袍的女孩正站在他身边,女孩身段娉婷,很是善心悦目,胡长青不由多瞟了几眼,不过转瞬便被包间中另一道风景吸引。

只见桌子的另一边,一位身子碧绿色旗袍女子正在用娴熟的手法摆弄这茶具,略显不同的是哪个女子年龄稍长,身上穿的旗袍剪裁更加考究,而且浑身散发着一种优雅古典的气势,显然是受过长时间茶道修炼的茶博士。

见胡长青他们进来,龚天应便将目录递给他们,胡长青和刘玉缺分别坐在龚天应的两侧,胡长青坐在左手边,面门而做,而刘玉缺则是坐在右手边,背门而作。

本来胡长青是想坐在他舅舅的右手边的,不过被刘玉缺抢先一步,不过随即他就明白过来,不由对刘玉缺高看一眼。

这个近门的位置等下需要布菜,虽然刘玉缺和龚天应关系紧密,但是相对于胡长青而言,还是亲疏有别,所以他一般恪守秘书的身份。

胡长青将手中的目录递给刘玉缺,笑道:“我才第二次来,只要管饱就可以了,交给刘哥吧。”

刘玉缺倒没有推辞,拿起目录便翻了起来,一边和移步到他身边的那位负责点餐的女孩聊了起来。

胡长青看了一眼门口,便问道:“怎么王哥还没有上来啊?”

龚天应正端着那位茶博士刚送过来的茶,优哉游哉地喝了起来,没有理会胡长青,倒是刘玉缺,头也不抬地答道:“他家闺女感冒,他老婆带着小孩在这附近的儿童医院看病,他这不赶过去探望去了。”

胡长青对着给他端茶的茶博士道了一声谢,说道:“我说刚才迟下车一会儿,他就着急啊。”

对胡长青自揭其短的行为,龚书记只是斜了他一眼,表示无语,而刘玉缺则是头也没有抬,想来应该是低着头翻白眼。

见两人的表情,胡长青也意识到自己出了洋相,不由有些燥得慌,对着龚天应不满地说道:“那个姓李的,到底什么情况啊,看你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肯定有内情啊,喝着我现在是三等公民啊,什么事都不让我知道。”

龚天应见胡长青开始耍混,正准备开骂,房门被敲了两下,便被推开,只见一个身着白色衬衣的绝色丽人站在门口,一脸笑意地说道:“听说龚书记过来,我就过来打个招呼。”

当她的视线滑过胡长青的时候,笑意一敛,娇嗔地说道:“啊,长青也过来啊,怎么你提前打个招呼啊,你们在谈事,是吧,那就不打扰了,长青,等下到我办公室去一趟,有点事想和你聊一下。”

说完,女人变扭着娉婷的腰肢转身离去,留下淡淡的兰花香味,以及一屋子目瞪口呆的人,胡长青他们三人对视一眼,都被龙雪琼这一气莫名其妙的寒暄雷德外焦里嫩,这个样子的龙雪琼确实没有见过。

而胡长青心里则发寒,不知道这娘们想干嘛,一边的龚天应恢复正常后,便一脸不满地说道:“你什么时候跟她这么熟了。”

胡长青满脸委屈地说道:“我和她就见过两次面,连这次三次。”然后对着对面依然神情有些木然的旗袍女孩问道:“你们老板是不是神经有些不正常啊。”

那个女孩听到胡长青的话,瞬间崩溃,手中的记事本跌落在地上,又忙蹲下去捡起来,结果头撞上桌子,又差点将想扶起她的刘玉缺撞到,刘玉缺则是在手忙脚乱间将自己面前的茶杯弄散了,顿时一片狼藉。

而看到这一切的胡长青,也差点崩溃了,因为这些是他一句话造成的,而更让他心生忐忑的是等下和龙雪琼的见面,他此时对那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深有体会,到这边来就担心遇到龙雪琼,没有想到还是被她抓了个现成。

车厢中因为龚天应正在闭目养神而显得异常安静,经过改装的奥迪a8隔音效果几乎可以媲美迈巴赫等顶级轿车了,但是这种安静却让胡长青有些坐立不安,他本来就不想去荔香楼,怕遇到龙雪琼这个难缠的女人,现在车中的沉默让他觉得这短暂的旅程更加难以消磨。

不过当胡长青从龚天应脸上发现无法掩饰的疲惫之色后,便自觉地将准备说出口的话咽下,显然,这几天他舅舅过的并不轻松,他突然有些自责,那天之后,他理所当然看着那些关心自己的人处li那晚留下的手尾。

就在这时,胡长青的电话响了起来,他不由眉头一皱,接之前看了龚天应一眼,见他依然闭着眼休息,便知道舅舅并没有睡着。

电话是顾明打过来的,顾明在电话中讲刚才和市委秘书长李延庆的冲突,这让胡长青的眉毛皱得更加厉害了,他没有想到黄世的反击居然落在自己的头上,作为市委秘书长的李延庆要做市委办处li一个人,那是再容易不过了。

一时半会胡长青也没有什么注意,不过现在局势已经基本上明了,黄世这种举动,泄愤的成分居多,对大局没有什么影响,不过让胡长青有些奇怪的是黄世为什么冲着自己来。

胡长青对着电话平静地说道:“我知道了,下午再谈。”

电话那边的顾明听到胡长青挂了电话,便放下电话,长吁一口气,心中的紊乱完全恢复平静,这是他投靠胡长青之后最主要的一次赌博,倒不是他对胡长青多有信心,现在的胡长青要想和黄世博弈,那是不可能的,顾明主要是对省委秘书长胡延有信心。

不过胡长青那冷静的语气,也让他心里有底气不少,他顾明代表了胡长青的脸面,这次哪怕是丢了,但是肯定是要在别的地方找回来的。

胡长青放下电话,脸色变得有些阴沉,他将头靠在枕头上,看向窗外的车流,对李延庆的举动很是不解,不管李延庆对黄世多么忠心,但是应该也做不到这个地步,在这个时刻得罪他胡长青对他有什么好处呢,即使是想在这个特殊的时刻对黄世表忠心,也犯不着踩他胡长青啊。

“怎么啦?”

胡长青回转过头,只见他舅舅正用探究的眼神看向他,他便将顾明刚才说的事转述了一遍,并将自己的疑惑也一并道出。

听完胡长青的话,龚天应没有说什么,又转正脖子,继续闭着眼神休息,就在胡长青忍不住要开口追问的时候,才闭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没事,刚好长霞那边工作开展得不是很顺,顾明这种老资格刚好合适。”

胡长青急声问道:“我姐那边怎么啦,他罗劲松还敢玩什么幺蛾子不成?”

罗劲松是西塘区区委书记,胡长霞作为区长若是工作无法开展,那自然是区委书记不支持工作的缘故了,胡长青对此种的道道并不陌生,所以这句话脱口而出。

龚天应睁开眼睛斜了胡长青一眼,骂道:“怎么,现在着急啊,你自己去问啊,呵呵,倒不关罗劲松的什么事,而是政府那边几个老资格有些倚老卖老,被长霞半路摘了桃子,他们要是能够配合长霞的工作才怪呢,不过长霞没有主政政府一把手的经验,受几次挫折倒也不是坏事。”

听到舅舅的话,胡长青的眼睛不由有些发红,他姐前几天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打电话将他痛骂了一顿,那天刚好他情绪不对,结果就不欢而散,而前段时间他一门心事地倒腾罗颖的那件事也忽略了对刚刚履新的姐姐的关注。

胡长青心里有些不舒坦,觉得自己太没有用,若不是他自己太不长进,他姐姐就不用挑起在官场的重担,就不用将自己置身于斗争最ji烈的官场,他突然觉得自己作为胡家的男丁,太过亏欠的他姐姐了,他姐姐现在在外边开疆拓土,而他则躲在长辈的庇护下惹是生非。

龚天应见胡长青的情绪突然有些低落,也不以为意,对这个外甥他是了解的,三分钟的热度,即使是反思自省也不过是几分钟的事,不用太在意,而且他现在也慢慢趋向胡延的教导方式,年轻一代还是要摔打,知道错了,知道痛了,自己tian过伤口了,下次就不会再受伤了。

龚天应看了一眼窗外,车子正在往荔香楼的辅道转去,荔香楼在江城并不算太过出名的地方,哪怕它的主人是江北省最富盛名的衙内之一,不过因为龙雪琼生人勿近的性子,过来拍马屁的人也就是热乎了一阵子,便纷纷算去,他也是偶然来了这里一次,就喜欢上了这里。

无他,就是这里茶香,幽静,这里有饮茶的气氛,哪怕是中午,他也喜欢到这里点几个清淡的小点,就着清茶,凑合一顿,算是清一清肠胃。

汽车稳稳地停在荔香楼的门口,副驾驶位的刘玉缺熟练地跑了过来给龚天应开门,龚天应看了身侧一动不动的胡长青一眼,没有说什么,率先下了车,只是临下车的时候,看了站在车门口的刘玉缺一眼,就自顾向门口走了去,而刘玉缺页没有像往常那般跟过去,而是继续站在打开的车门边。

刘玉缺看了一眼快走到门口的龚天应,便俯下身子将头伸向后座,对着依然坐在车子里的胡长青笑道:“我说胡大少,你不会是等着我过去给你开门吧。”

车子里的胡长青像是被刘玉缺的话惊醒了,先是看了一眼窗外,然后对刘玉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眼睛滑过后视镜的时候还不忘对着后视镜中正看着他的王宝红投以歉意的笑,这才自己推开车门下了车。

刘玉缺见胡长青下了车,不由松了一口气,也关上车门,绕过车尾,向胡长青快步跟了过去。

荔香楼西侧一件幽静的办公室,龙雪琼神色疲惫地躺在一张古香古色的藤椅中,曲线浮凸的身段因为主人随意的睡姿而散发着慵懒的魅惑,可惜身处密室,无人欣赏。

龙雪琼偏好白色,虽然外边有人编排她这一特殊的颜色爱好,但是她依然故我,今天也不例外,因为上午陪着王人杰参加了一起商业活动,所以她今天穿得比较正式。

她上身是一件去年香奈儿推出的经典款衬衣,下面配的是芬迪的浅灰色七分裤,因为极致的剪裁,将她修长曼妙的身姿发挥得淋漓尽致,成为今天活动的焦点,但是活动一结束,她边和王人杰分道扬镳,王人杰还要回公司处li共事,而她则需要找一个可以让她独处的地方安静一会儿。

今年最流行的米色gucci凉鞋被随意地脱在名贵的波斯羊毛地毯上,显然,心情不佳的主人没有心情像往常那样将它们放在房间的鞋柜中,房间很安静,只有墙上石英钟走动的声音,但是就是这一点响动,就让藤椅上的龙雪琼又蹙了一下眉头,最后索性了坐了起来。

此时,龙雪琼脸上带着幽思,让她冷傲的表情和缓了几分,平添了几分怜惜,不过她这种柔弱显然不会在人前显露,她轻叹了一口,赤脚走向窗边。

窗台上的几棵吊兰正傲然绽放,将自己的芬芳充满整个房间,东边门口许久都不见一辆车,要是平时,她会想一想怎样改进经营,但是今天她却浑不在意,一对秋水般幽远的眸子放空地看向窗外。

刚才王人杰还打电话过来问她有没有事,显然这位枕边人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她只有以快来例假作为托辞,这才应付了过去。

不过她的例假不是快来,而是早已过去一周,这对生理周期一向准时的她而言很不正常,所以她今早便用昨天偷偷买的测孕纸测了一下,结果让她眼睛一黑,她居然怀孕了。

她和王人杰的时候,避孕措施一向很周全,唯一一次例外便是胡长青那一晚,虽然她在地上发现了胡长青留下的安全套,但是她无法确定那晚胡长青和她发生了几次,她模糊记得那晚她欲生欲死了好几次,这便是现在让她心烦意乱的根源。

突然,龙雪琼的眼睛一凝,那个让她心烦意乱的人居然出现在视线中,她的脸上顿时布满寒霜。

本来她想将那一晚当做是一场春梦遗忘,但是没有想到居然留下后遗症,虽然现在不敢肯定,但是就是这种不确定性让她痛苦不堪,而作为始作俑者,胡长青应该要负责的,不管是最后是与不是。

胡长青听到刘玉缺的脚步,便头也不回地问道:“刘哥,我是不是很没有用啊,你是不是其实心里看不起我这种二世祖啊。”

本来落后胡长青一个身子的刘玉缺听到胡长青的话,脸色顿时一变,忙加快一步,和胡长青持平,拉住胡长青的胳膊,不解地问道:“你怎么这么说呢,我们们认识又不是一两天了,你觉得我是那种喜欢奉承人的人吗,不错,你以前是混过,但是这段时间的表现有目共睹啊,不要是不是就妄自菲薄,而且胡区长的事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只是小摩擦而已。”

胡长青盯着刘玉缺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像是要证实刘玉缺说的是否是真的,刘玉缺他是了解得,转业军人出身,虽然现在被官场打磨得圆滑世故,但是骨子里的军人傲气还是在的,自己若不是龚天应的外孙,光是自己省委副秘书长的侄子应该还不入他的眼。

龚天应是了解自己外甥,而胡长青也确实像龚天应所熟知的那样,听到刘玉缺的肯定,他的心情好了很多,当然,那份对他姐姐的亏欠,他是留在心底的。

情绪恢复了几分的胡长青见刘玉缺还拉着自己的手,便说道:“刘哥,你不会是一直对我有什么想法吧?”

刘玉缺马上松口胡长青的胳膊,笑骂道:“你这情绪,比我们们江城的天气变得还快啊。”

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对胡长青这种来得快去得快的情绪有些无奈,不由感叹这些公子哥难伺候。

两人又说笑了几句,便直奔二楼龚天应常用的包间,到了包间中,只见龚天应正熟悉地点餐,一个面容姣好身穿白色旗袍的女孩正站在他身边,女孩身段娉婷,很是善心悦目,胡长青不由多瞟了几眼,不过转瞬便被包间中另一道风景吸引。

只见桌子的另一边,一位身子碧绿色旗袍女子正在用娴熟的手法摆弄这茶具,略显不同的是哪个女子年龄稍长,身上穿的旗袍剪裁更加考究,而且浑身散发着一种优雅古典的气势,显然是受过长时间茶道修炼的茶博士。

见胡长青他们进来,龚天应便将目录递给他们,胡长青和刘玉缺分别坐在龚天应的两侧,胡长青坐在左手边,面门而做,而刘玉缺则是坐在右手边,背门而作。

本来胡长青是想坐在他舅舅的右手边的,不过被刘玉缺抢先一步,不过随即他就明白过来,不由对刘玉缺高看一眼。

这个近门的位置等下需要布菜,虽然刘玉缺和龚天应关系紧密,但是相对于胡长青而言,还是亲疏有别,所以他一般恪守秘书的身份。

胡长青将手中的目录递给刘玉缺,笑道:“我才第二次来,只要管饱就可以了,交给刘哥吧。”

刘玉缺倒没有推辞,拿起目录便翻了起来,一边和移步到他身边的那位负责点餐的女孩聊了起来。

胡长青看了一眼门口,便问道:“怎么王哥还没有上来啊?”

龚天应正端着那位茶博士刚送过来的茶,优哉游哉地喝了起来,没有理会胡长青,倒是刘玉缺,头也不抬地答道:“他家闺女感冒,他老婆带着小孩在这附近的儿童医院看病,他这不赶过去探望去了。”

胡长青对着给他端茶的茶博士道了一声谢,说道:“我说刚才迟下车一会儿,他就着急啊。”

对胡长青自揭其短的行为,龚书记只是斜了他一眼,表示无语,而刘玉缺则是头也没有抬,想来应该是低着头翻白眼。

见两人的表情,胡长青也意识到自己出了洋相,不由有些燥得慌,对着龚天应不满地说道:“那个姓李的,到底什么情况啊,看你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肯定有内情啊,喝着我现在是三等公民啊,什么事都不让我知道。”

龚天应见胡长青开始耍混,正准备开骂,房门被敲了两下,便被推开,只见一个身着白色衬衣的绝色丽人站在门口,一脸笑意地说道:“听说龚书记过来,我就过来打个招呼。”

当她的视线滑过胡长青的时候,笑意一敛,娇嗔地说道:“啊,长青也过来啊,怎么你提前打个招呼啊,你们在谈事,是吧,那就不打扰了,长青,等下到我办公室去一趟,有点事想和你聊一下。”

说完,女人变扭着娉婷的腰肢转身离去,留下淡淡的兰花香味,以及一屋子目瞪口呆的人,胡长青他们三人对视一眼,都被龙雪琼这一气莫名其妙的寒暄雷德外焦里嫩,这个样子的龙雪琼确实没有见过。

而胡长青心里则发寒,不知道这娘们想干嘛,一边的龚天应恢复正常后,便一脸不满地说道:“你什么时候跟她这么熟了。”

胡长青满脸委屈地说道:“我和她就见过两次面,连这次三次。”然后对着对面依然神情有些木然的旗袍女孩问道:“你们老板是不是神经有些不正常啊。”

那个女孩听到胡长青的话,瞬间崩溃,手中的记事本跌落在地上,又忙蹲下去捡起来,结果头撞上桌子,又差点将想扶起她的刘玉缺撞到,刘玉缺则是在手忙脚乱间将自己面前的茶杯弄散了,顿时一片狼藉。

而看到这一切的胡长青,也差点崩溃了,因为这些是他一句话造成的,而更让他心生忐忑的是等下和龙雪琼的见面,他此时对那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深有体会,到这边来就担心遇到龙雪琼,没有想到还是被她抓了个现成。

214 意外消息

包间中经过短暂的混乱后,马上便收拾妥当,一切如旧,不同的是刘玉缺将吃的点好了,而那位旗袍女孩已经拿着订单出去落单了。

胡长青发现刚才虽然因为他的一句话而使得包间有短暂的混乱,但是他舅舅却至始至终却只是皱了一下眉头,便自顾自地品着茶,神思外游,而那位气质素雅的茶博士则体现的更加淡然,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两人的身体居然如此一致。

胡长青不由怀疑其中是不是有奸情,他突然觉得这也许是他舅舅中意这个地方的原因了。

他一边抱着杯子喝茶,一边眼睛偷偷地在龚天应和茶博士之间巡视,他这种略显猥琐的神态当然被龚天应察觉到,而龚天应也明白胡长青这装腔作势的动作其中的意思,顿时气急,一股暗火由心而生。

龚天应将茶杯往桌上一放,对着胡长青骂道:“你看你那贼眉鼠眼的样子,刚才还一副深刻反省的样子,这一眨眼的功夫,又变得轻浮起来了,……”

胡长青被龚天应当面揭短,神情顿时有些不自然,不过他也不敢反驳,只是低着头看在手中的茶杯,不过眼睛还是偷偷瞟向左右边那位茶博士,不过让他吃惊的是哪位茶博士居然依然一副对所有事情不闻不问的神态,性情心态淡然得让他惊叹不已。

不经意间,他看到对面的刘玉缺偷偷地向他使眼色,不过他一时也领会不到其中的含义,只有低着头做虚心受教的模样。

龚天应骂了一会儿,见胡长青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nǎ里还不明白自己是白lang费唾沫,不过这乱骂一通,他的心中顿时舒心不少,这几天积压在心中的抑郁消散不少。

他接过茶博士递过来的新茶,举到鼻尖嗅了嗅,又放下,轻声说道:“黄天今早住院了。”

龚天应这轻轻一句话,顿时让胡长青和刘玉缺抬起头,脸上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只有那女博士好像没有听到般,自顾自地给胡长青和刘玉缺换茶。

胡长青现在没有心思深究女茶博士这怪异的举动了,忙问道:“什么情况啊,谁干了啊?”

龚天应轻轻地看了一眼着急看在他的胡长青和刘玉缺,神情淡然地喝了一口茶,说道:“不知道。”

“舅舅,你怎么会不知道呢?”胡长青不满地问道,这可是他一直想做的事情啊,居然有人能够让黄天住院。

龚天应斜了胡长青一眼,说道:“我怎么就该知道呢?”

见龚天应确实不知道,胡长青心中顿时像猴子挠似的,就在他掏出电话准备给李铁打电话询问一番的时候,又听到龚天应说了一句,神情一愣,他不由又将手机收了回去。

“虽然不知道,但是可以猜得出,我不通知没有关系,不过连你这个做儿子的都不招呼一声,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龚天应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平静,不过眼中却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神色。

胡长青听到他舅舅的话,心中一动,顿时明了发生了什么,心中既有感动,又有不高兴,高兴的是他老子知道自己儿子差点被人搞死,给他出气,不高兴的就如他舅舅说的那般,居然没有被知会一声,让他自己觉得不受重视。

不过随即他又觉得有点不对,以他家老头子如如来般温吞的性子,是不会做出这般凌烈的事来,且不说他没有什么事,若是他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他老子报复的方式也不会是这样。

不过虽然心中有疑问,但是胡长青现在却不敢问出口,他舅舅明显对他老子没有通知他一声就对黄天动手有意见,他不想凑这个眉头。

但是龚天应自己又说起了这个话题,“说来今天的常委会的结果也和这件事有点关系,我说怎么黄世没有以前那股气势啊,原来是被警告了,而且那几个人的反水也打了他个措手不及,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得承你们家老头的情。”

见胡长青一副不是很明白的神情,龚天应便将今天上午常委的情况讲了出来,而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刘玉缺,也是一副用心倾听的样子,虽然他早就通过他的渠道打听到了常委会的情况,但是那里有龚天应作为当事人说得那样清晰直观。

这种高层的当面交锋经验,对他以后的仕途发展很有借鉴作用,在和胡长青不经意间相视的时候,他还给了胡长青一个感激的眼神,若不是为了讲给胡长青听,龚天应那里会复述常委会的经过呢。

原来黄世原计划在今天的常委会中,追究市政府和公安局在那晚江南部分地方骚乱中发挥失职,批评政府在遇到突发的紧急事件时,没有妥善展开应急处li方案,而市公安局则对黑社会姑息养奸,是恶势力做大,危害社会稳定,在监控方面失职,而且着重想追究龚天应的领导责任。

没有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先是一大早自己早就可以独当一面而且武力值超高的儿子拖着半条命回家,直言这是胡安的警告,当他将黄天送到医院的时候,这才知道黄天的伤势有多严重,身上多处骨折,而且脏器受伤出血,医生都不敢相信为何伤势如此严重要拖到现在才就医,不过不会有生命危险。

而黄世也通过这些信息知道对方的言外之意,这就是一个**裸的警告,而因为发出警告者的特殊身份,让黄世不得不考虑违逆的后果,哪怕他是江城的是为书记,但是有些人,他还是需要敬畏的。

当然,这些都是龚天应根据后期总结的信息推出出来,不过虽然不是百分百准确,但是也猜得**不离十了,而胡长青发现,当他舅舅开始讲到常委会发生的事的时候,神情波动明显大了很多,想来常委会发生的事哪怕到了现在重新提起,依然让他惊愕不敢相信。

黄世虽然受到胡安的警告,但是他毕竟是叱咤政坛多年老政客,又岂是易于之辈,但是当别人以他唯一的儿子作为要挟的时候,由不得他不谨慎行事,所以他决定对这天的常委放任自流。

凭着他对常委会的掌控,今天常委的结果将会按照他原定的结果进行,最后他会用他书记的特权否决常委会的结果,这件事一旦成为事实且计入常委会结果,将会成为他日后反击胡安最有利的武器。

挟持市委书记反对常委会结果,这在共和国见过五十年来都未成有过的事情,一旦这件事扩大,虽然他身为当事人难免受到处罚,但是作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胡安将会受到毁灭性的打击,不管胡安得背景有多深厚,他唯一的结果就是受到党最严厉的惩罚,因为他挑战了党的威严和神圣。

但是,常委会的结果却出乎黄世的预料,让他真了尝到了放任自流的感觉,身为市委书记,黄世平时在常委会有七票的支持,分别是市委副书记朱大昌,主管政法的副书记李庆,纪委书记王桂珍,组织部部长于晗,宣传部部长顾西城,统计部部长陆克明,再加上为他马首是瞻的市委秘书长李延庆,加上他自己,共8票,将常委会牢牢地掌握在他的手中。

今天常委会一贯支持他的常委中,有四人突然反水,纪委书记王桂珍和组织部长于晗投了反对票,并且在秦浩提出将那晚骚乱事件命名为市委市政府领导的一次扫黑行动的提案时,投了赞成票,而市委副书记李庆和宣传部长顾西城则至始至终弃权。

少了举足轻重的四票,这让黄世对常委会完全失控,变成由市长秦浩领导并掌控,而他最开始想设计胡安得计划也自然流产。

而最开始被算计的市长秦浩和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龚天应则被常委会表扬,并且祝贺了他们此次领导的扫黑行动取得了圆满成功,成功打掉了盘横在江城多年的黑帮分子,并当场击毙黑社会头目的事实也记入常委会。

这样一来就确保了以后不会有人以此事作为打击他们的借口,让此事在有反复,让这件事尘埃落定,盖棺定论了。

虽然一开始这件事本来就是用来设计他们的,但是想要重新厘清那晚事件的始末和始作俑者真的不是那么简单,黄天策划此事,虽然不是滴水不露,但是却将所有流向他的线索都断掉,最后都指向已经死去了龙九。

龚天应最几天一直追查线索,但是最后一无所获,可想而知,他在常委会之前心里承受的压力有多大了,更何况他目前处在仕途的上升期,若是这件事一旦将责任落实在他的头上,哪怕他有通天的背景,他起码得耽搁四年事件。

这也是为什么最后他虽然平安度过危机,并且转危为安,他心中却对默默策划这一切的胡安有意见的原因,这么一件设计到他仕途的大事,胡安明明有破局的计划,缺没有告诉他,让他白白在忧虑中煎熬了好几天。

龚天应虽然讲述的时候稍有情绪波动,但是总体而言还是平实的语气,但是胡长青和刘玉缺却听出了其中的波澜起伏和暗藏的凶险,而且稍一想象当时现在那凝重压迫的气氛,就让他们呼吸急促,就如身临现场吧。

回过神来,胡长青也慢慢发现他舅舅刚才一样的原因了,因为他自己都不相信他家老爷子居然可以掌控江城市常委会4票,若是加上他舅舅的1票以及一直支持她舅舅的市军区司令的那一票,那么就是6票了,这对于一个省会城市的常委会格局而言,是何等恐怖的意见事情。

接下来一顿饭,吃的异样的沉闷,当然这也和这边确实没有什么特色的佳肴有关系,毕竟只是以茶为主的茶楼,哪怕点的都是最贵的食物,也只是能起到饱食的目的,这自然不能让在座三位一贯食不厌精的主满yi。

而且更重要的原因是三人都在思索着商务常委会那些耐人寻味的地方,当然,龚天应想的地方当然和胡长青与刘玉缺不一样,就这样,一顿饭吃的安静而迅速,因为心里想着事,胡长青便也忘记了吃饭前有位女子要求他饭后一唔的要求了。

以至于当胡长青快走到门口的时候,龙雪琼穿着一双拖鞋追了出来,在龚天应诧异的眼神中又将他拧了回去,之所以是拧,是因为龙雪琼那冷傲冰冷的脸上像是罩了一层霜似,那对清澈通明的眼睛,仿似可以经胡长青冷冻住。

胡长青不得不让龚天应和刘玉缺现走,不过他舅舅临上车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怎么想怎么让他腻歪,虽然事实与龚天应的猜想一致,但是若是在让胡长青有一次选择,他是绝对不愿意招惹龙雪琼的,因为他从鹿灵犀身上已经尝尽了这种高门豪女的苦头。

胡长青一边后悔自己那晚精虫上脑,意志不稳,一边跟着龙雪琼的脚步走向茶楼那件幽静处的房间。

虽然从背后看过去,龙雪琼体型优美窈窕,但是胡长青没有任何欣赏的心情,上次龙雪琼已经说过让彼此忘记,但是今天又突然找他,这让他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龙雪琼在那间房子的门口停了一下,因为这里除了王人杰来过之外,没有另外一个男人涉足过,她轻轻地瞟了一眼神情明显有些不爽的胡长青,咬了一下嘴唇,径直推开了门。

待胡长青也跟着进去后,龙雪琼将房门关上,准备叫胡长青落坐的时候,发现房间中除了办公桌后的一张办公椅外,就只有一张藤椅了,她一时不知道让胡长青做那里,有洁癖的她是不允许别人玷污她的用品,不过随即她就想到,自己连人都被胡长青玷污了,nǎ里还用计较这些。

女人有时候很奇怪,一旦意见事情她已经打算揭过,那么当她在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心里就不会出现本身该有的其他情绪了。

所以胡长青就有些不舒服地坐在躺椅上,而龙雪琼则坐到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胡长青僵硬着身体,看在脸色有些复杂的龙雪琼,像是一个正在等待审批的犯人一般,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让他已经没有精力去猜测龙雪琼接下来要谈什么了。

龙雪琼盯着脸色平静的胡长青,沉默了好一会儿,见胡长青没有主动开口询问的意思,便不得不开口,许是心里太过紧张,她的声音略显低沉。

“我可能怀孕了,你说怎么办?”

哪怕是胡长青刚才在走过来的路上已经有所猜测,但是当真的从龙雪琼口中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袋里顿时一片空白,好久他才神色木然地问道:“应该不是我的吧,我们们才一晚。”

龙雪琼强忍着情绪焦虑了一上午,她本来想找胡长青一起共同承担,没有想到听到胡长青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没有预料到胡长青这么没有担当。

顿时心中气急,骂道:“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不清楚,虽然只有一晚,但是你自己做了几次?”

说完,便一脸紧张地看着胡长青,若只是一次,那么再结合胡长青流下的安全套,结果将是完美的,她怀孕和胡长青没有关系,这种事他只能从胡长青这边确认,若是找王人杰,那事情就大发了。

经过短暂的失神,胡长青心中的慌乱慢慢平息下来了,他忽略了龙雪琼的语气,仔细回忆了一下龙雪琼所问的问题,脸色一下变得苍白,意识到这次事情真的玩大了。

龙雪琼看到胡长青的脸色变化,便知道最糟糕的结果,但还是问道:“几次?”

胡长青看了她一眼,声音颤抖地答道:“三次,第一次是带了套的。”

龙雪琼狠狠地盯着胡长青,想骂什么,但是却不知道从何骂起,便有气无力地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胡长青想了一会儿,心中有了一个主意,但是他却不敢说出口,便问道:“你说呢?”

龙雪琼神情一怔,她没有想到胡长青居然又将问题推了回来,不过她也不想再继续耗下去了,今天她做了很多异常的事情,所以她必须要快点讲这件事解决,不过它还会继续影响她的情绪。

龙雪琼深吸一口气,眼睛盯着胡长青,问道:“若是我们们人杰离婚,你会娶我吗?”

胡长青想都没有想,便答道:“不会。”

话一说出口他就知道不对,他回答得太快了,果然,桌子对面的龙雪琼听到胡长青的话,顿时满脸怒色,胡长青想解释什么,但是却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

良久,龙雪琼稳定了一下情绪,又说道:“既然我的方法不行,那么你就像个主意吧。”

胡长青这次沉吟了很久,最后有些迟疑地说道:“不如……”

不过话没有说完便被龙雪琼打断,龙雪琼语气冰冷地说道:“不要说了,我不会去打胎的,既然你不想负责人,那么你就答应我,我生下这个小孩后,你不可以以任何理由接近这个孩子,而且要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彻底忘记,可以吗?”

这回胡长青真的有些迟疑了,他一时很难做出决定,但是看到对面龙雪琼那灼灼的眼神,他知道今天若是不答应,那么等下讲发生什么事就更加安逸预料了,他沉默了很久,最终点了点了头。

龙雪琼见胡长青答应了,脸色变得更加冰冷了,她对着胡长青说道:“你可以走了。”

胡长青脸色难看地站了起来,深深地看了龙雪琼一眼,没有再说什么便离开了,当他走出房间后,脸色顿时恢复正常,眼神清明透亮,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就像刚和好友聊完天出来一般。

以龙雪琼的性格和秉性,能够让她神情失措的事情不多,而和他有关系的便只有一件,所以在去哪个房间的路上,胡长青已经猜出了,不过他不知道该怎么处li这件事,那么最好的方式便是用懦弱的方式来回应龙雪琼。

因为像高傲如龙雪琼这样的女人,是无法忍受自己小孩的父亲是个没有担当的二世祖,而鉴定一个人秉性城府最好的时候便是遇到突然事件,哪怕外边将他胡长青夸得在厉害,但是在龙雪琼眼中,以后他胡长青就是个没有担当的衙内而已。

包间中经过短暂的混乱后,马上便收拾妥当,一切如旧,不同的是刘玉缺将吃的点好了,而那位旗袍女孩已经拿着订单出去落单了。

胡长青发现刚才虽然因为他的一句话而使得包间有短暂的混乱,但是他舅舅却至始至终却只是皱了一下眉头,便自顾自地品着茶,神思外游,而那位气质素雅的茶博士则体现的更加淡然,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两人的身体居然如此一致。

胡长青不由怀疑其中是不是有奸情,他突然觉得这也许是他舅舅中意这个地方的原因了。

他一边抱着杯子喝茶,一边眼睛偷偷地在龚天应和茶博士之间巡视,他这种略显猥琐的神态当然被龚天应察觉到,而龚天应也明白胡长青这装腔作势的动作其中的意思,顿时气急,一股暗火由心而生。

龚天应将茶杯往桌上一放,对着胡长青骂道:“你看你那贼眉鼠眼的样子,刚才还一副深刻反省的样子,这一眨眼的功夫,又变得轻浮起来了,……”

胡长青被龚天应当面揭短,神情顿时有些不自然,不过他也不敢反驳,只是低着头看在手中的茶杯,不过眼睛还是偷偷瞟向左右边那位茶博士,不过让他吃惊的是哪位茶博士居然依然一副对所有事情不闻不问的神态,性情心态淡然得让他惊叹不已。

不经意间,他看到对面的刘玉缺偷偷地向他使眼色,不过他一时也领会不到其中的含义,只有低着头做虚心受教的模样。

龚天应骂了一会儿,见胡长青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nǎ里还不明白自己是白lang费唾沫,不过这乱骂一通,他的心中顿时舒心不少,这几天积压在心中的抑郁消散不少。

他接过茶博士递过来的新茶,举到鼻尖嗅了嗅,又放下,轻声说道:“黄天今早住院了。”

龚天应这轻轻一句话,顿时让胡长青和刘玉缺抬起头,脸上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只有那女博士好像没有听到般,自顾自地给胡长青和刘玉缺换茶。

胡长青现在没有心思深究女茶博士这怪异的举动了,忙问道:“什么情况啊,谁干了啊?”

龚天应轻轻地看了一眼着急看在他的胡长青和刘玉缺,神情淡然地喝了一口茶,说道:“不知道。”

“舅舅,你怎么会不知道呢?”胡长青不满地问道,这可是他一直想做的事情啊,居然有人能够让黄天住院。

龚天应斜了胡长青一眼,说道:“我怎么就该知道呢?”

见龚天应确实不知道,胡长青心中顿时像猴子挠似的,就在他掏出电话准备给李铁打电话询问一番的时候,又听到龚天应说了一句,神情一愣,他不由又将手机收了回去。

“虽然不知道,但是可以猜得出,我不通知没有关系,不过连你这个做儿子的都不招呼一声,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龚天应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平静,不过眼中却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神色。

胡长青听到他舅舅的话,心中一动,顿时明了发生了什么,心中既有感动,又有不高兴,高兴的是他老子知道自己儿子差点被人搞死,给他出气,不高兴的就如他舅舅说的那般,居然没有被知会一声,让他自己觉得不受重视。

不过随即他又觉得有点不对,以他家老头子如如来般温吞的性子,是不会做出这般凌烈的事来,且不说他没有什么事,若是他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他老子报复的方式也不会是这样。

不过虽然心中有疑问,但是胡长青现在却不敢问出口,他舅舅明显对他老子没有通知他一声就对黄天动手有意见,他不想凑这个眉头。

但是龚天应自己又说起了这个话题,“说来今天的常委会的结果也和这件事有点关系,我说怎么黄世没有以前那股气势啊,原来是被警告了,而且那几个人的反水也打了他个措手不及,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得承你们家老头的情。”

见胡长青一副不是很明白的神情,龚天应便将今天上午常委的情况讲了出来,而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刘玉缺,也是一副用心倾听的样子,虽然他早就通过他的渠道打听到了常委会的情况,但是那里有龚天应作为当事人说得那样清晰直观。

这种高层的当面交锋经验,对他以后的仕途发展很有借鉴作用,在和胡长青不经意间相视的时候,他还给了胡长青一个感激的眼神,若不是为了讲给胡长青听,龚天应那里会复述常委会的经过呢。

原来黄世原计划在今天的常委会中,追究市政府和公安局在那晚江南部分地方骚乱中发挥失职,批评政府在遇到突发的紧急事件时,没有妥善展开应急处li方案,而市公安局则对黑社会姑息养奸,是恶势力做大,危害社会稳定,在监控方面失职,而且着重想追究龚天应的领导责任。

没有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先是一大早自己早就可以独当一面而且武力值超高的儿子拖着半条命回家,直言这是胡安的警告,当他将黄天送到医院的时候,这才知道黄天的伤势有多严重,身上多处骨折,而且脏器受伤出血,医生都不敢相信为何伤势如此严重要拖到现在才就医,不过不会有生命危险。

而黄世也通过这些信息知道对方的言外之意,这就是一个**裸的警告,而因为发出警告者的特殊身份,让黄世不得不考虑违逆的后果,哪怕他是江城的是为书记,但是有些人,他还是需要敬畏的。

当然,这些都是龚天应根据后期总结的信息推出出来,不过虽然不是百分百准确,但是也猜得**不离十了,而胡长青发现,当他舅舅开始讲到常委会发生的事的时候,神情波动明显大了很多,想来常委会发生的事哪怕到了现在重新提起,依然让他惊愕不敢相信。

黄世虽然受到胡安的警告,但是他毕竟是叱咤政坛多年老政客,又岂是易于之辈,但是当别人以他唯一的儿子作为要挟的时候,由不得他不谨慎行事,所以他决定对这天的常委放任自流。

凭着他对常委会的掌控,今天常委的结果将会按照他原定的结果进行,最后他会用他书记的特权否决常委会的结果,这件事一旦成为事实且计入常委会结果,将会成为他日后反击胡安最有利的武器。

挟持市委书记反对常委会结果,这在共和国见过五十年来都未成有过的事情,一旦这件事扩大,虽然他身为当事人难免受到处罚,但是作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胡安将会受到毁灭性的打击,不管胡安得背景有多深厚,他唯一的结果就是受到党最严厉的惩罚,因为他挑战了党的威严和神圣。

但是,常委会的结果却出乎黄世的预料,让他真了尝到了放任自流的感觉,身为市委书记,黄世平时在常委会有七票的支持,分别是市委副书记朱大昌,主管政法的副书记李庆,纪委书记王桂珍,组织部部长于晗,宣传部部长顾西城,统计部部长陆克明,再加上为他马首是瞻的市委秘书长李延庆,加上他自己,共8票,将常委会牢牢地掌握在他的手中。

今天常委会一贯支持他的常委中,有四人突然反水,纪委书记王桂珍和组织部长于晗投了反对票,并且在秦浩提出将那晚骚乱事件命名为市委市政府领导的一次扫黑行动的提案时,投了赞成票,而市委副书记李庆和宣传部长顾西城则至始至终弃权。

少了举足轻重的四票,这让黄世对常委会完全失控,变成由市长秦浩领导并掌控,而他最开始想设计胡安得计划也自然流产。

而最开始被算计的市长秦浩和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龚天应则被常委会表扬,并且祝贺了他们此次领导的扫黑行动取得了圆满成功,成功打掉了盘横在江城多年的黑帮分子,并当场击毙黑社会头目的事实也记入常委会。

这样一来就确保了以后不会有人以此事作为打击他们的借口,让此事在有反复,让这件事尘埃落定,盖棺定论了。

虽然一开始这件事本来就是用来设计他们的,但是想要重新厘清那晚事件的始末和始作俑者真的不是那么简单,黄天策划此事,虽然不是滴水不露,但是却将所有流向他的线索都断掉,最后都指向已经死去了龙九。

龚天应最几天一直追查线索,但是最后一无所获,可想而知,他在常委会之前心里承受的压力有多大了,更何况他目前处在仕途的上升期,若是这件事一旦将责任落实在他的头上,哪怕他有通天的背景,他起码得耽搁四年事件。

这也是为什么最后他虽然平安度过危机,并且转危为安,他心中却对默默策划这一切的胡安有意见的原因,这么一件设计到他仕途的大事,胡安明明有破局的计划,缺没有告诉他,让他白白在忧虑中煎熬了好几天。

龚天应虽然讲述的时候稍有情绪波动,但是总体而言还是平实的语气,但是胡长青和刘玉缺却听出了其中的波澜起伏和暗藏的凶险,而且稍一想象当时现在那凝重压迫的气氛,就让他们呼吸急促,就如身临现场吧。

回过神来,胡长青也慢慢发现他舅舅刚才一样的原因了,因为他自己都不相信他家老爷子居然可以掌控江城市常委会4票,若是加上他舅舅的1票以及一直支持她舅舅的市军区司令的那一票,那么就是6票了,这对于一个省会城市的常委会格局而言,是何等恐怖的意见事情。

接下来一顿饭,吃的异样的沉闷,当然这也和这边确实没有什么特色的佳肴有关系,毕竟只是以茶为主的茶楼,哪怕点的都是最贵的食物,也只是能起到饱食的目的,这自然不能让在座三位一贯食不厌精的主满yi。

而且更重要的原因是三人都在思索着商务常委会那些耐人寻味的地方,当然,龚天应想的地方当然和胡长青与刘玉缺不一样,就这样,一顿饭吃的安静而迅速,因为心里想着事,胡长青便也忘记了吃饭前有位女子要求他饭后一唔的要求了。

以至于当胡长青快走到门口的时候,龙雪琼穿着一双拖鞋追了出来,在龚天应诧异的眼神中又将他拧了回去,之所以是拧,是因为龙雪琼那冷傲冰冷的脸上像是罩了一层霜似,那对清澈通明的眼睛,仿似可以经胡长青冷冻住。

胡长青不得不让龚天应和刘玉缺现走,不过他舅舅临上车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怎么想怎么让他腻歪,虽然事实与龚天应的猜想一致,但是若是在让胡长青有一次选择,他是绝对不愿意招惹龙雪琼的,因为他从鹿灵犀身上已经尝尽了这种高门豪女的苦头。

胡长青一边后悔自己那晚精虫上脑,意志不稳,一边跟着龙雪琼的脚步走向茶楼那件幽静处的房间。

虽然从背后看过去,龙雪琼体型优美窈窕,但是胡长青没有任何欣赏的心情,上次龙雪琼已经说过让彼此忘记,但是今天又突然找他,这让他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龙雪琼在那间房子的门口停了一下,因为这里除了王人杰来过之外,没有另外一个男人涉足过,她轻轻地瞟了一眼神情明显有些不爽的胡长青,咬了一下嘴唇,径直推开了门。

待胡长青也跟着进去后,龙雪琼将房门关上,准备叫胡长青落坐的时候,发现房间中除了办公桌后的一张办公椅外,就只有一张藤椅了,她一时不知道让胡长青做那里,有洁癖的她是不允许别人玷污她的用品,不过随即她就想到,自己连人都被胡长青玷污了,nǎ里还用计较这些。

女人有时候很奇怪,一旦意见事情她已经打算揭过,那么当她在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心里就不会出现本身该有的其他情绪了。

所以胡长青就有些不舒服地坐在躺椅上,而龙雪琼则坐到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胡长青僵硬着身体,看在脸色有些复杂的龙雪琼,像是一个正在等待审批的犯人一般,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让他已经没有精力去猜测龙雪琼接下来要谈什么了。

龙雪琼盯着脸色平静的胡长青,沉默了好一会儿,见胡长青没有主动开口询问的意思,便不得不开口,许是心里太过紧张,她的声音略显低沉。

“我可能怀孕了,你说怎么办?”

哪怕是胡长青刚才在走过来的路上已经有所猜测,但是当真的从龙雪琼口中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袋里顿时一片空白,好久他才神色木然地问道:“应该不是我的吧,我们们才一晚。”

龙雪琼强忍着情绪焦虑了一上午,她本来想找胡长青一起共同承担,没有想到听到胡长青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没有预料到胡长青这么没有担当。

顿时心中气急,骂道:“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不清楚,虽然只有一晚,但是你自己做了几次?”

说完,便一脸紧张地看着胡长青,若只是一次,那么再结合胡长青流下的安全套,结果将是完美的,她怀孕和胡长青没有关系,这种事他只能从胡长青这边确认,若是找王人杰,那事情就大发了。

经过短暂的失神,胡长青心中的慌乱慢慢平息下来了,他忽略了龙雪琼的语气,仔细回忆了一下龙雪琼所问的问题,脸色一下变得苍白,意识到这次事情真的玩大了。

龙雪琼看到胡长青的脸色变化,便知道最糟糕的结果,但还是问道:“几次?”

胡长青看了她一眼,声音颤抖地答道:“三次,第一次是带了套的。”

龙雪琼狠狠地盯着胡长青,想骂什么,但是却不知道从何骂起,便有气无力地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胡长青想了一会儿,心中有了一个主意,但是他却不敢说出口,便问道:“你说呢?”

龙雪琼神情一怔,她没有想到胡长青居然又将问题推了回来,不过她也不想再继续耗下去了,今天她做了很多异常的事情,所以她必须要快点讲这件事解决,不过它还会继续影响她的情绪。

龙雪琼深吸一口气,眼睛盯着胡长青,问道:“若是我们们人杰离婚,你会娶我吗?”

胡长青想都没有想,便答道:“不会。”

话一说出口他就知道不对,他回答得太快了,果然,桌子对面的龙雪琼听到胡长青的话,顿时满脸怒色,胡长青想解释什么,但是却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

良久,龙雪琼稳定了一下情绪,又说道:“既然我的方法不行,那么你就像个主意吧。”

胡长青这次沉吟了很久,最后有些迟疑地说道:“不如……”

不过话没有说完便被龙雪琼打断,龙雪琼语气冰冷地说道:“不要说了,我不会去打胎的,既然你不想负责人,那么你就答应我,我生下这个小孩后,你不可以以任何理由接近这个孩子,而且要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彻底忘记,可以吗?”

这回胡长青真的有些迟疑了,他一时很难做出决定,但是看到对面龙雪琼那灼灼的眼神,他知道今天若是不答应,那么等下讲发生什么事就更加安逸预料了,他沉默了很久,最终点了点了头。

龙雪琼见胡长青答应了,脸色变得更加冰冷了,她对着胡长青说道:“你可以走了。”

胡长青脸色难看地站了起来,深深地看了龙雪琼一眼,没有再说什么便离开了,当他走出房间后,脸色顿时恢复正常,眼神清明透亮,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就像刚和好友聊完天出来一般。

以龙雪琼的性格和秉性,能够让她神情失措的事情不多,而和他有关系的便只有一件,所以在去哪个房间的路上,胡长青已经猜出了,不过他不知道该怎么处li这件事,那么最好的方式便是用懦弱的方式来回应龙雪琼。

因为像高傲如龙雪琼这样的女人,是无法忍受自己小孩的父亲是个没有担当的二世祖,而鉴定一个人秉性城府最好的时候便是遇到突然事件,哪怕外边将他胡长青夸得在厉害,但是在龙雪琼眼中,以后他胡长青就是个没有担当的衙内而已。

215 民间传闻

胡长青脸色平静地走出荔香楼,见他舅舅并没有等他,不由苦笑,荔香楼因为当初处于地理位置的考虑,想闹中取静,故距离马路主干路大约有一公里,而因为知名度的问题,来这里等客的出租车几乎没有,所以他不得不走到外边去打车.

他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天空高照的炙日,有些不敢踏出身后凉风习习的大门,他环顾了一下周围,见没有认识的人,便只好硬着头皮走出去,在右转去马路方向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想西侧龙雪琼那件办公室看去,隐约看到龙雪琼正站在窗口看着他。

胡长青稍稍停顿了片刻,便毅然离去了,当他走出这条辅道,好不容易在马路边拦到一辆车的时候,他已经汗流浃背了,就好像刚打完一局网球似,而时间足足花了二十五分钟。

胡长青坐在出租车的后座,感受着车子里大功率空调吹出的凉风,感到浑身凉爽,不由舒坦地吁了一口气,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这出租车比自己那a6亲切多了,心中对他舅舅无限的埋怨不由也减了不少,他对着司机说了目的地后,便闭着眼睛养神,刚才应付龙雪琼并不像表面那么轻松。

不过前座那位身穿有些发福的司机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司机一边熟练地开着车,一边对着后视镜说道:“不错啊,哥们,公务员啊,还在市委里啊,不会是官二代吧。”

说完,司机顿时察觉到自己失言,不由又小心地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的胡长青,见胡长青只是闭着眼笑了一下,不由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可能是不适应车内的安静,司机有开始自顾说了起来,不过这回他到是没有对着后视镜讲,而是类似于自言自语般,而且说得很起劲。

胡长青本来还想乘着这个时间想一想以后怎么处li龙雪琼生下的这个小孩,没有想到这位司机这么能侃,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种类型的人,一时不知道怎么应付,也就只能听之任之了。

胡长青虽然在龙雪琼面前变现的懦弱,没有担当,并不是那么简单地想要逃避责任,而是目前的形势不容许他此时和龙雪琼有太多的交集,而且这件事一旦闹大,将会很麻烦。

他已经和陈雨珊订婚了,没有意外的话今年年底或是明天年初就会结婚了,毕竟他的年龄也到了,早点结婚,对他仕途下一步的规划更有利些,这件事而是传到陈雨珊耳朵中,婚事绝对泡汤,这是他不允许发生的事。

另外,若是他老妈知道这件事,是绝对不会让胡家的血脉流落在外的,哪怕对方也是钟鸣鼎食的官宦之家业不行,一旦让他老妈插手,将让事情更复杂。

还有就是目前不管是江北还是江城的政局都即将发生大的变动,龙雪琼背后站着江北省最大的政治集团之一,她此时抛出这样一个爆炸性的消息,是否别用用意呢?

这点胡长青也需要谨慎观察,所以当前最好的应对便是抽身事外,哪怕这件事真的是用他的dna引起。

当然,最重要的事,一切都只是龙雪琼的一面之词,小孩是否真的属于他,还未可知呢。

被司机的声音吵的没法静下心来思考,胡长青不得不睁开眼睛,不过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不愉之色,因为司机的话题很让他感兴趣。

“我们们江城最大的***是谁,知道吧,黄天,市委书记黄世的公子,这家伙,已经是江城的太上皇了,龙九知道吧,我们们江城黑道的扛把子,当了几十年的老大了,我以前读高中的时候,还跟过他呢,就是因为和黄天争女人,被黄天搞死了。”

“好家伙,你是没有看到撒,那天晚上,满大街都是警察,听说黄天亲手开枪打死了龙九,你别不信啊,要是冒得莫隐情,这么大的事,你看新闻都没有播,嘿嘿,要是平时,那还得了,绝对每个频道都歌功颂德。”

胡长青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出租车司机都这么能说,不过这些路边社的消息,你还别说,一般都有几分真实性,虽然最后出来的版本和真相谬之千里,但是作为马路消息,哪怕胡长青是当事人,也听到有些引人。

司机说的眉飞色舞,从后视镜中看到胡长青睁开眼睛听他说,不由嘴巴一列,神情更加兴奋了。

“要说我们们江城啊,你说地理位置没得说,以前那是九省通衢,如今呢,都成了二线城市了,还不是被这些当官了整的,嘿嘿,兄弟,我可没有说你啊,你啊,现在还没到官的级别。”

“就说这修路吧,你说满城的挖,这还要不要考虑我们们老百姓出行啊,灰尘大,塞车,一下咯雨啊,到处淹水,还不是当官的搞政绩,搞官商勾结,洗钱,那不高修路,这个钱啊,到不了自己的腰包。”

“……”

胡长青一路都是静静地倾听这位司机说,这位司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到胡长青是公务员的缘故,一路说的都是时政,胡长青心想,这要叫秦浩过来坐几趟出租车,这任内的施政方略绝对厚实,而且亲民。

到了市委大院门口的时候,司机准备靠边停车,胡长青说了他上车后的第二句话,对司机说道:“师傅,麻烦开到里边去吧,这太阳太大了。”

他刚刚在台下下烤了二十多分,现在从这里到市委大楼那段路,他是真的不想在走了,他估计这一走,到办公室时,他这刚晾干的衣服绝对又要湿。

司机听到胡长青的话,神情有些迟疑,在后视镜里看了胡长青一眼,一下觉得胡长青的样子好像不是普通的公务员,便又启动车子,往市委大院的门口开过去,不过那持枪守在门口的武警,让他的捏方向盘的手有些发抖。

果然,司机开车到门口的时候,电动门并没有打开,一个武警朝着出租车走了过来了,司机忙脸色有些不自然地回头向胡长青看过去。

胡长青按下后座的窗户,对着走过来的武警说道:“小吴,让车进去,他马上就出来,不用登记了。”

武警看到出租车后座的胡长青,忙对着胡长青敬了个礼,对着身后的保安室挥了挥手,电动门随即被打开。

司机被眼前的一幕搞得有些目瞪口呆,没有想到坐在后座这位小年轻还是个领导啊,登时有些悔恨自己刚才嘴上没有把门,一通乱侃,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心里有些发慌。

直到胡长青催促,司机才略显慌乱地将车开进了大院,直到车子停在市委大楼的门口,司机都脑壳有些发晕。

他开了这么多年的车,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你说这个年代,nǎ里有政府官员做出租车啊,这么衰的事情居然被他遇到了。

胡长青没有理会司机,见车子停了下来,便推开车门下车,走了两步后才发现自己没有给钱,朝身上一摸,又发现自己没有拿手包,出了手机外,什么都没有。

他不由有些尴尬地走了回去,见胡长青又转回来,司机忙神情惶恐地按下车窗,对正凑过身子的胡长青说道:“领导,我知道,以后绝对不会再乱编排领导的。”

听到司机的话,胡长青一愣,笑道:“师傅,不好意思啊,我没有带钱包,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让你给你送钱过来。”

司机忙摇手说道:“不要钱,不要,这次免费,免费。”

胡长青脸色一正,说道:“那哪行,你等着,我给你去拿,对了,你的一些建议很好,我会反应上去的,你说的对,政府的施政应该以老百姓的利益为第一出发点啊。”

说完,胡长青拍了拍车顶便转身往里边走去,不过才走几步,就听到后边的引擎声,只见那出租车已经开走了,他想喊停车子,不过喊不出口,不由摇头笑了笑,没有想到他居然有做免费车的待遇。

胡长青见车还没有到门口,便忙拿起手机给门口的保安室打电话,让那边帮忙代付一百块钱的车费,这才转身上了楼。

走到三楼的时候,刚好遇到市委秘书长李延庆正领着几个市委办的人下楼,李延庆看到胡长青,颜色不由一怔,而他身后那几位更是脸色变得不自然,想来上午那件事,趁着中午的时间早已经传遍了市委。

胡长青神情从容镇定,停下脚步,对着李延庆笑道:“秘书长啊,这是到nǎ里公干啊?”

李延庆眼中精芒一闪而过,脸色突然一愣,冷哼了一声,并没有理会胡长青,从他身边继续走了下去。

见李延庆这么不给面子,胡长青脸色的笑意顿时消散,李延庆可以不给胡长青面子,但是后面跟着的那几位却不敢,忙对胡长青点头示意,便追着李延庆的脚步而去。

胡长青冷着脸看着李延庆他们的背影,知道他们拐到另一层,这才调整神情,继续往自己的楼层而去,心中却想到,中午既然舅舅对立延庆的动作听而不闻,而且还有成全的意味,连顾明的后路都安排好了,看来这其中肯定有些什么他不知道的安排。

不过李延庆上午借骂顾明削自己的面皮,现在又当面给自己脸色看,这下应该整个市委大楼都知道市委秘书长和他胡长青不对付了,哪怕胡长青知道这其中有什么猫腻,脸上依然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

回到办公室,发现办公室变得异常的安静,胡长青知道这是因为李延庆中午故意借顾明削他的面子而引起的,怕自己情绪有问题,故都收敛了几分,免得撞到自己的火头上。

当他走过曲婷的身边时,这位明艳动人的少妇正用娇艳欲滴的眉眼关切地看着自己,不过胡长青却视而不见,曲婷见胡长青不领情,小嘴一翘,脸色顿时有些不快。

这位和胡长青一直保持这肌肤之亲的少妇,自从上次在王亮的办公室和胡长青有过一次后,便很久没有被胡长青临行过了,几次她故意挑逗,胡长青都借故离开了,这让她一直心里发痒。

说来办公室的,除了几位真的做事并且靠向胡长青的人,其他人对中午件事并没有太在意,他们都是有关系有背景的大小衙内,哪怕李延庆对二室和胡长青再怎么有意见,也不会傻到将气也撒到这些人身上,以此敲打胡长青,若真是那样,那他可就得罪一大片了。

顾明和刘瑾都神情镇定地工作,见他回来,都只是神情淡然地点头示意,不过胡长青都没有理会,但是顾明和刘瑾的神态表情却都映入他的脑海了。

顾明的淡定是真,而刘瑾则要稍差些,胡长青从他的神情中还是开出几丝不自然,由此看来,刘瑾心性修养方面,还是要略逊顾明一筹。

胡长青回到办公室后,脸色的阴沉便慢慢散去,十五分钟后,顾明便敲门而入,看到顾明进来,胡长青笑了笑,心中想到,若是顾明坚持半个小时才进来,那他就真的要将他推荐给他二叔了。

顾明对胡长青此时轻松淡然的表情没有任何惊讶,到了他们这个级别现在已经不会根据一个人脸上的表情来想事了。

还是一如既往地先检查胡长青的杯子,见没有水,便准备给胡长青倒茶,胡长青忙止住顾明,说道:“别,我们们到那边慢慢喝,好久都没有喝你泡的茶了。”

待胡长青起身,顾明才跟着他走到摆着茶具的茶几边,落座后,顾明便熟练地摆起茶具来,动作条理有序,一边用现有的开水烫杯子,一边等着泡茶的新水烧烤。

胡长青本来想点根烟,但是怕等下烟味影响茶的口感,便又将烟收了起来,他想到他抽屉里有一盒前几天梁正让他捎给他舅舅的极品恩施玉露,他自然截流了,便起身将那盒茶拿了过来,对给顾明说道:“今天喝这个,换个口味。”

顾明接过茶一看,眼睛顿时一亮,笑道:“这个可不多见啊,今天这是沾了主任的光啊,不会又是从顾书记那边抢来的吧。”

恩施玉露,历史悠久,早在唐代就已很著名,是我国保留下来的为数不多的一种蒸青绿茶,其制作工艺及所用工具相当古老,与陆羽所载十分相似。

对采制的要求尤为严格,芽叶须细嫩、匀齐,成茶条索紧细,色泽鲜绿,匀齐挺直,状如松针;茶汤清澈明亮,香气清鲜,滋味甘醇,叶底色绿如玉。

讲究“三绿”,分别为茶绿、汤绿、叶底绿,特点明显,日本自唐代从我国传入茶种及制茶方法后,至今仍主要采用蒸青方法制作绿茶,其玉露茶制法与恩施玉露大同小异,品质各有特色。

梁正的这盒极品玉露跟为难得,将玉露的特色发挥到了极致,胡长青见杯中的茶犹如绿色的翠玉般,心中想到,若是梁正知道自己将他拍马屁的宝贝截了,指不定要和自己拼命。

顾明小喝了一口,让茶在口中停留了一会儿,这才下咽,如此慢慢地将一杯茶品完,叹道:“早就听说过恩施玉露之名,果然名不虚传啊,说来,五峰的毛尖的知名度还没有这玉露高呢,不过因为玉露的产量原因,导致它在市面上流通不广,所以知名度才不如龙井等差。”

胡长青见顾明神情享受地品着茶,好似中午和离延庆的冲突完全不曾发生过一般,眼中满是欣赏,笑道:“就你这心性气度,做个县委书记,绰绰有余。”

顾明一边给胡长青的杯子添茶,身子一顿,眼中更是精芒一闪而过,不过手还是很稳,也笑着回道:“主任说笑了。”

胡长青用食指在茶几上点了点,以示谢谢,问道:“今天上午的常委会的情况知道了吗?”

顾明说道:“只知道个大概,详情不甚清楚。”

顾明作为市委办的老人,自然有他的门道,不过因为职位原因,所以他jiē触到人,也都级别有限,对今天上午的常委会也只能了解个皮毛。

胡长青端着茶杯,将常委会发生的事情讲给顾明听,而顾明的脸色也慢慢地变得凝重,不复刚才的轻松写意。

显然,他意识到李延庆上午对自己的举动,并不是简单地想打胡长青的脸那么简单,而是涉及到了江城市最上层的政治博弈。

胡长青问道:“你说,李延庆他想干什么?”

顾明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苦笑道:“李延庆这个人,八面玲珑,即使他对黄世愚忠,也不应该对主任动手啊。”

听到顾明的话,胡长青神情一愣,知道顾明不了解常委会背后的事,若是他知道今天常委会变故是自己老爸一手策划,便不会这么说了,不过顾明说得对,李延庆今天的举动太反常了,这更证明这件事背后有隐情。

胡长青并不打算跟顾明解释,便笑道:“不管他了,他要发疯就让他发疯,你呢,趁着这段时间休息一下。”

说完,便盯着顾明的眼睛看,顾明听到胡长青的话,神色不变,依然神情淡然地给胡长青添茶。

胡长青停顿了好一会儿,又继续说道:“不过呢,空闲时间多了解一下西塘的情况。”

听到胡长青这句话,顾明终于没有再继续淡定下去,拿着杯子的手一抖,将茶都撒在自己的裤子上了,不过,当他来不及尴尬的时候,就又听到胡长青的话,他脸上不由路出震惊的神情。

“时间不多,也就个把月,你呢,自己写个休假申请吧,免得被动,哎,说来,你的级别还是有低,现在就有些吃亏。”

顾明现在是科级,市委往外调一般升一级,也就一个副处,因为副省级城市区县都高配,所以顾明下去也就一处局级机关的副职而已,不过这个看到时怎么调整吧,级别太低,对他姐姐的帮助不大。

顾明神色复杂地看了胡长青一眼,心中一时翻腾不已,若是自己的去向一个月就可以定下来,那是不是意味着市里的局势这一个月内就可以见分晓呢,此刻,他心中对坐在自己的对面这个面容温和的年青人满是敬畏。

胡长青脸色平静地走出荔香楼,见他舅舅并没有等他,不由苦笑,荔香楼因为当初处于地理位置的考虑,想闹中取静,故距离马路主干路大约有一公里,而因为知名度的问题,来这里等客的出租车几乎没有,所以他不得不走到外边去打车.

他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天空高照的炙日,有些不敢踏出身后凉风习习的大门,他环顾了一下周围,见没有认识的人,便只好硬着头皮走出去,在右转去马路方向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想西侧龙雪琼那件办公室看去,隐约看到龙雪琼正站在窗口看着他。

胡长青稍稍停顿了片刻,便毅然离去了,当他走出这条辅道,好不容易在马路边拦到一辆车的时候,他已经汗流浃背了,就好像刚打完一局网球似,而时间足足花了二十五分钟。

胡长青坐在出租车的后座,感受着车子里大功率空调吹出的凉风,感到浑身凉爽,不由舒坦地吁了一口气,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这出租车比自己那a6亲切多了,心中对他舅舅无限的埋怨不由也减了不少,他对着司机说了目的地后,便闭着眼睛养神,刚才应付龙雪琼并不像表面那么轻松。

不过前座那位身穿有些发福的司机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司机一边熟练地开着车,一边对着后视镜说道:“不错啊,哥们,公务员啊,还在市委里啊,不会是官二代吧。”

说完,司机顿时察觉到自己失言,不由又小心地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的胡长青,见胡长青只是闭着眼笑了一下,不由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可能是不适应车内的安静,司机有开始自顾说了起来,不过这回他到是没有对着后视镜讲,而是类似于自言自语般,而且说得很起劲。

胡长青本来还想乘着这个时间想一想以后怎么处li龙雪琼生下的这个小孩,没有想到这位司机这么能侃,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种类型的人,一时不知道怎么应付,也就只能听之任之了。

胡长青虽然在龙雪琼面前变现的懦弱,没有担当,并不是那么简单地想要逃避责任,而是目前的形势不容许他此时和龙雪琼有太多的交集,而且这件事一旦闹大,将会很麻烦。

他已经和陈雨珊订婚了,没有意外的话今年年底或是明天年初就会结婚了,毕竟他的年龄也到了,早点结婚,对他仕途下一步的规划更有利些,这件事而是传到陈雨珊耳朵中,婚事绝对泡汤,这是他不允许发生的事。

另外,若是他老妈知道这件事,是绝对不会让胡家的血脉流落在外的,哪怕对方也是钟鸣鼎食的官宦之家业不行,一旦让他老妈插手,将让事情更复杂。

还有就是目前不管是江北还是江城的政局都即将发生大的变动,龙雪琼背后站着江北省最大的政治集团之一,她此时抛出这样一个爆炸性的消息,是否别用用意呢?

这点胡长青也需要谨慎观察,所以当前最好的应对便是抽身事外,哪怕这件事真的是用他的dna引起。

当然,最重要的事,一切都只是龙雪琼的一面之词,小孩是否真的属于他,还未可知呢。

被司机的声音吵的没法静下心来思考,胡长青不得不睁开眼睛,不过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不愉之色,因为司机的话题很让他感兴趣。

“我们们江城最大的***是谁,知道吧,黄天,市委书记黄世的公子,这家伙,已经是江城的太上皇了,龙九知道吧,我们们江城黑道的扛把子,当了几十年的老大了,我以前读高中的时候,还跟过他呢,就是因为和黄天争女人,被黄天搞死了。”

“好家伙,你是没有看到撒,那天晚上,满大街都是警察,听说黄天亲手开枪打死了龙九,你别不信啊,要是冒得莫隐情,这么大的事,你看新闻都没有播,嘿嘿,要是平时,那还得了,绝对每个频道都歌功颂德。”

胡长青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出租车司机都这么能说,不过这些路边社的消息,你还别说,一般都有几分真实性,虽然最后出来的版本和真相谬之千里,但是作为马路消息,哪怕胡长青是当事人,也听到有些引人。

司机说的眉飞色舞,从后视镜中看到胡长青睁开眼睛听他说,不由嘴巴一列,神情更加兴奋了。

“要说我们们江城啊,你说地理位置没得说,以前那是九省通衢,如今呢,都成了二线城市了,还不是被这些当官了整的,嘿嘿,兄弟,我可没有说你啊,你啊,现在还没到官的级别。”

“就说这修路吧,你说满城的挖,这还要不要考虑我们们老百姓出行啊,灰尘大,塞车,一下咯雨啊,到处淹水,还不是当官的搞政绩,搞官商勾结,洗钱,那不高修路,这个钱啊,到不了自己的腰包。”

“……”

胡长青一路都是静静地倾听这位司机说,这位司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到胡长青是公务员的缘故,一路说的都是时政,胡长青心想,这要叫秦浩过来坐几趟出租车,这任内的施政方略绝对厚实,而且亲民。

到了市委大院门口的时候,司机准备靠边停车,胡长青说了他上车后的第二句话,对司机说道:“师傅,麻烦开到里边去吧,这太阳太大了。”

他刚刚在台下下烤了二十多分,现在从这里到市委大楼那段路,他是真的不想在走了,他估计这一走,到办公室时,他这刚晾干的衣服绝对又要湿。

司机听到胡长青的话,神情有些迟疑,在后视镜里看了胡长青一眼,一下觉得胡长青的样子好像不是普通的公务员,便又启动车子,往市委大院的门口开过去,不过那持枪守在门口的武警,让他的捏方向盘的手有些发抖。

果然,司机开车到门口的时候,电动门并没有打开,一个武警朝着出租车走了过来了,司机忙脸色有些不自然地回头向胡长青看过去。

胡长青按下后座的窗户,对着走过来的武警说道:“小吴,让车进去,他马上就出来,不用登记了。”

武警看到出租车后座的胡长青,忙对着胡长青敬了个礼,对着身后的保安室挥了挥手,电动门随即被打开。

司机被眼前的一幕搞得有些目瞪口呆,没有想到坐在后座这位小年轻还是个领导啊,登时有些悔恨自己刚才嘴上没有把门,一通乱侃,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心里有些发慌。

直到胡长青催促,司机才略显慌乱地将车开进了大院,直到车子停在市委大楼的门口,司机都脑壳有些发晕。

他开了这么多年的车,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你说这个年代,nǎ里有政府官员做出租车啊,这么衰的事情居然被他遇到了。

胡长青没有理会司机,见车子停了下来,便推开车门下车,走了两步后才发现自己没有给钱,朝身上一摸,又发现自己没有拿手包,出了手机外,什么都没有。

他不由有些尴尬地走了回去,见胡长青又转回来,司机忙神情惶恐地按下车窗,对正凑过身子的胡长青说道:“领导,我知道,以后绝对不会再乱编排领导的。”

听到司机的话,胡长青一愣,笑道:“师傅,不好意思啊,我没有带钱包,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让你给你送钱过来。”

司机忙摇手说道:“不要钱,不要,这次免费,免费。”

胡长青脸色一正,说道:“那哪行,你等着,我给你去拿,对了,你的一些建议很好,我会反应上去的,你说的对,政府的施政应该以老百姓的利益为第一出发点啊。”

说完,胡长青拍了拍车顶便转身往里边走去,不过才走几步,就听到后边的引擎声,只见那出租车已经开走了,他想喊停车子,不过喊不出口,不由摇头笑了笑,没有想到他居然有做免费车的待遇。

胡长青见车还没有到门口,便忙拿起手机给门口的保安室打电话,让那边帮忙代付一百块钱的车费,这才转身上了楼。

走到三楼的时候,刚好遇到市委秘书长李延庆正领着几个市委办的人下楼,李延庆看到胡长青,颜色不由一怔,而他身后那几位更是脸色变得不自然,想来上午那件事,趁着中午的时间早已经传遍了市委。

胡长青神情从容镇定,停下脚步,对着李延庆笑道:“秘书长啊,这是到nǎ里公干啊?”

李延庆眼中精芒一闪而过,脸色突然一愣,冷哼了一声,并没有理会胡长青,从他身边继续走了下去。

见李延庆这么不给面子,胡长青脸色的笑意顿时消散,李延庆可以不给胡长青面子,但是后面跟着的那几位却不敢,忙对胡长青点头示意,便追着李延庆的脚步而去。

胡长青冷着脸看着李延庆他们的背影,知道他们拐到另一层,这才调整神情,继续往自己的楼层而去,心中却想到,中午既然舅舅对立延庆的动作听而不闻,而且还有成全的意味,连顾明的后路都安排好了,看来这其中肯定有些什么他不知道的安排。

不过李延庆上午借骂顾明削自己的面皮,现在又当面给自己脸色看,这下应该整个市委大楼都知道市委秘书长和他胡长青不对付了,哪怕胡长青知道这其中有什么猫腻,脸上依然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

回到办公室,发现办公室变得异常的安静,胡长青知道这是因为李延庆中午故意借顾明削他的面子而引起的,怕自己情绪有问题,故都收敛了几分,免得撞到自己的火头上。

当他走过曲婷的身边时,这位明艳动人的少妇正用娇艳欲滴的眉眼关切地看着自己,不过胡长青却视而不见,曲婷见胡长青不领情,小嘴一翘,脸色顿时有些不快。

这位和胡长青一直保持这肌肤之亲的少妇,自从上次在王亮的办公室和胡长青有过一次后,便很久没有被胡长青临行过了,几次她故意挑逗,胡长青都借故离开了,这让她一直心里发痒。

说来办公室的,除了几位真的做事并且靠向胡长青的人,其他人对中午件事并没有太在意,他们都是有关系有背景的大小衙内,哪怕李延庆对二室和胡长青再怎么有意见,也不会傻到将气也撒到这些人身上,以此敲打胡长青,若真是那样,那他可就得罪一大片了。

顾明和刘瑾都神情镇定地工作,见他回来,都只是神情淡然地点头示意,不过胡长青都没有理会,但是顾明和刘瑾的神态表情却都映入他的脑海了。

顾明的淡定是真,而刘瑾则要稍差些,胡长青从他的神情中还是开出几丝不自然,由此看来,刘瑾心性修养方面,还是要略逊顾明一筹。

胡长青回到办公室后,脸色的阴沉便慢慢散去,十五分钟后,顾明便敲门而入,看到顾明进来,胡长青笑了笑,心中想到,若是顾明坚持半个小时才进来,那他就真的要将他推荐给他二叔了。

顾明对胡长青此时轻松淡然的表情没有任何惊讶,到了他们这个级别现在已经不会根据一个人脸上的表情来想事了。

还是一如既往地先检查胡长青的杯子,见没有水,便准备给胡长青倒茶,胡长青忙止住顾明,说道:“别,我们们到那边慢慢喝,好久都没有喝你泡的茶了。”

待胡长青起身,顾明才跟着他走到摆着茶具的茶几边,落座后,顾明便熟练地摆起茶具来,动作条理有序,一边用现有的开水烫杯子,一边等着泡茶的新水烧烤。

胡长青本来想点根烟,但是怕等下烟味影响茶的口感,便又将烟收了起来,他想到他抽屉里有一盒前几天梁正让他捎给他舅舅的极品恩施玉露,他自然截流了,便起身将那盒茶拿了过来,对给顾明说道:“今天喝这个,换个口味。”

顾明接过茶一看,眼睛顿时一亮,笑道:“这个可不多见啊,今天这是沾了主任的光啊,不会又是从顾书记那边抢来的吧。”

恩施玉露,历史悠久,早在唐代就已很著名,是我国保留下来的为数不多的一种蒸青绿茶,其制作工艺及所用工具相当古老,与陆羽所载十分相似。

对采制的要求尤为严格,芽叶须细嫩、匀齐,成茶条索紧细,色泽鲜绿,匀齐挺直,状如松针;茶汤清澈明亮,香气清鲜,滋味甘醇,叶底色绿如玉。

讲究“三绿”,分别为茶绿、汤绿、叶底绿,特点明显,日本自唐代从我国传入茶种及制茶方法后,至今仍主要采用蒸青方法制作绿茶,其玉露茶制法与恩施玉露大同小异,品质各有特色。

梁正的这盒极品玉露跟为难得,将玉露的特色发挥到了极致,胡长青见杯中的茶犹如绿色的翠玉般,心中想到,若是梁正知道自己将他拍马屁的宝贝截了,指不定要和自己拼命。

顾明小喝了一口,让茶在口中停留了一会儿,这才下咽,如此慢慢地将一杯茶品完,叹道:“早就听说过恩施玉露之名,果然名不虚传啊,说来,五峰的毛尖的知名度还没有这玉露高呢,不过因为玉露的产量原因,导致它在市面上流通不广,所以知名度才不如龙井等差。”

胡长青见顾明神情享受地品着茶,好似中午和离延庆的冲突完全不曾发生过一般,眼中满是欣赏,笑道:“就你这心性气度,做个县委书记,绰绰有余。”

顾明一边给胡长青的杯子添茶,身子一顿,眼中更是精芒一闪而过,不过手还是很稳,也笑着回道:“主任说笑了。”

胡长青用食指在茶几上点了点,以示谢谢,问道:“今天上午的常委会的情况知道了吗?”

顾明说道:“只知道个大概,详情不甚清楚。”

顾明作为市委办的老人,自然有他的门道,不过因为职位原因,所以他jiē触到人,也都级别有限,对今天上午的常委会也只能了解个皮毛。

胡长青端着茶杯,将常委会发生的事情讲给顾明听,而顾明的脸色也慢慢地变得凝重,不复刚才的轻松写意。

显然,他意识到李延庆上午对自己的举动,并不是简单地想打胡长青的脸那么简单,而是涉及到了江城市最上层的政治博弈。

胡长青问道:“你说,李延庆他想干什么?”

顾明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苦笑道:“李延庆这个人,八面玲珑,即使他对黄世愚忠,也不应该对主任动手啊。”

听到顾明的话,胡长青神情一愣,知道顾明不了解常委会背后的事,若是他知道今天常委会变故是自己老爸一手策划,便不会这么说了,不过顾明说得对,李延庆今天的举动太反常了,这更证明这件事背后有隐情。

胡长青并不打算跟顾明解释,便笑道:“不管他了,他要发疯就让他发疯,你呢,趁着这段时间休息一下。”

说完,便盯着顾明的眼睛看,顾明听到胡长青的话,神色不变,依然神情淡然地给胡长青添茶。

胡长青停顿了好一会儿,又继续说道:“不过呢,空闲时间多了解一下西塘的情况。”

听到胡长青这句话,顾明终于没有再继续淡定下去,拿着杯子的手一抖,将茶都撒在自己的裤子上了,不过,当他来不及尴尬的时候,就又听到胡长青的话,他脸上不由路出震惊的神情。

“时间不多,也就个把月,你呢,自己写个休假申请吧,免得被动,哎,说来,你的级别还是有低,现在就有些吃亏。”

顾明现在是科级,市委往外调一般升一级,也就一个副处,因为副省级城市区县都高配,所以顾明下去也就一处局级机关的副职而已,不过这个看到时怎么调整吧,级别太低,对他姐姐的帮助不大。

顾明神色复杂地看了胡长青一眼,心中一时翻腾不已,若是自己的去向一个月就可以定下来,那是不是意味着市里的局势这一个月内就可以见分晓呢,此刻,他心中对坐在自己的对面这个面容温和的年青人满是敬畏。

216 渐生异心

市委副书记朱大昌的办公室中,朱大昌正躺在自己的大班椅上闭目养神,脸色平静,此时的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者,完全没有平时的威严和迫人的气势。

不过朱大昌虽然外表看起来平静无波,脑中的思绪却是如暗礁间的水流般,ji烈地回转着,刚才秘书进来告诉他,下午一上班副书记李庆便第一时间拜访**记,他心中所有的躁动便是因为这个简单的信息而激起的。

作为黄世几十年的老战友,朱大昌可以说是江城对黄世最了解得人之一,黄世这个人,思想守旧,重资历,好权利,喜欢在市委搞家长制,而且不好金钱享受。

虽然执政期间有这样那样的一些问题,但是却都不涉及大的方向原则,最大只能算是施政的思路分歧,而这些就是黄世这些年在政治斗争中巍然不倒,稳坐钓鱼台的保命法宝。

如今这个年代,在官场混到黄世这个级别,只要不犯大的经济问题,在政策和原则方面没有大的方向性错误,就绝对是个好同志,是党和人民的好干部。

朱大昌在上午的常委会结束后,第一时间到黄世的办公室,是长时间形成的习惯,不过今天确实有些特别。

常委会的情形,让朱大昌心惊胆战,以黄世的性格,绝对会竭力反击的,但是黄世最后却默认了常委会的结果。

黄世失势对他而言,那将是致命的打击,黄世在经济上有没有问题他不敢百分百保证,但是他朱大昌屁股上干不干净,他自己清楚得很,他朱大昌能够到今天这个位置,可以说就是靠的黄世的提拔和维护。

朱大昌从最底层的村委书记开始,就跟着黄世混,那个时候,黄世是镇委书记,一次黄世视察工作的时候,被黄世看重,便跟着黄世一路升迁。

其中又一次有人举报黄世工作作风有问题,当调查组找朱大昌谈话的时候,朱大昌对着调查组破口大骂,竭力维护黄世,并将黄世一心为民的事迹一一道出,反驳那些举报,为此,朱大昌还受了一个打过的处li。

那件事最后也证实,对黄世的举报不实,而自此,黄世对朱大昌更信任了,当他从娄化县县委书记升南山区书记的时候,就将只有小学文化的朱大昌调过来给他当副区长,这才有了此后朱大昌跟着黄世一路走上市委副书记的通途之路。

黄世看一个干部,能力,作风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忠诚和资历,他觉得只有对党忠诚的同志才是好同志,那些为党和国家付出了青春和汗水的老同志更应该得到晋升的机会,而这条择选干部的原则为黄世在江城笼络了一大批忠心耿耿的干部。

在朱大昌看来,上午的常委会的情况并不像表面呈现的那样凶险,常委会最后的结果是黄世一手放任的结果,这才有了四个常委反水的情形,纪委书记王桂珍和统计部部长陆克明是否反水他不确定,但是副书记李庆和宣传部部长顾西城他却不相信。

李庆是黄世掌控江城政府线的得力助手,而顾西城则帮他把守江城的宣传,紧握党的喉舌,这两人虽然不是像他一般一路紧随黄世,但是也跟了他很多年了,绝对是铁杆,nǎ里会那样轻易就反水,都是利益一致的团体,又有什么值得他们反水的呢。

突然,朱大昌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抹原来如此的神色,若是李庆和顾西城没有反水的话,那么他们在常委会的举动就是黄世授意的,黄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安排呢?

想到这里,朱大昌不由坐直身体,将桌子上的冷茶一饮而尽,心中因为猜不出原因而产生的烦躁顿时减轻了几分,他端着空茶杯站了起来,不由自主地在办公室漫无目的地走动起来了。

这时门被敲了两下,秘书小田推门而入,朱大昌正准备喝斥的时候,口中的话语没有说出口便被秘书口中的消息堵住了,顿时他觉得一切疑问都通透了。

小田推开门,手扶在铜质的门把手上,问道:“书记,**记的公子住院了,我们们是否要安排过去探访啊?”

本来朱大昌因为秘书推门进来打扰他的思绪而满脸怒色,听到秘书的话后,脸上的表情急转,微笑地对着秘书说道:“要啊,当然要。”

小田收到确认后,便又关上门退了出去,心中有些纳闷,因为他刚才仿佛看到朱大昌脸上好像布满的怒色,不过他仔细一看的时候,却又是满脸笑容,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朱大昌见门关上了后,将茶杯放在桌子上,身子扭了一个楚剧的动作,唱了几句他比较顺口的楚剧,心满yi足后,才神色自得地走回大班椅,一边摇头晃脑一边用手指敲打桌椅的扶手,心里很是得意。

若是黄天住院了,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黄天这个人虽然没有什么缺点,但是他唯一宝贝骄傲的便是这个儿子,虽然两个人这些年有些渐行渐远的感觉,但是毕竟是亲身骨肉,而是用人有黄天相要挟,那么黄世就不得不有所顾虑了。

而后来常委会的发展应该和黄天最初的布局不一样,但是他依然没有改变原来的计划又是为什么呢?

这个朱大昌明白,现在整个江城应该都在讨论今天常委会黄世被四个常委反水的事了,这便是黄世的目的,他就用这种放任自流的方式告诉所有人,有人可以影响江城的常委会,作为市委书记的他对常委会失控了。

同一个信息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解读,对于反黄世的人,会觉得这是吹响了反黄世的号角,但是对于那些一直支持黄世的人呢,特别是那些对黄世很看好的省委领导。

很明显,他们会觉得有些人胆大包天,居然敢操纵副省级城市的常委会,挑战党的威严和严肃性,而今天常委某些人的举动,也会让这些人觉得班子里的某些人不尊重班长。

而黄天住院的消息这么快便转播开来,想来也是有心人操作的结果,而这则消息转播出来,也就更加印证了有人要挟市委书记操控常委会的猜想了。

这便是黄世的谋略,虽然常委会的结果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而且最后的结果貌似也是以他近乎耻辱性的完败,但是他依然赢了。

虽然近乎完全猜中了黄世的所有意图,不过朱大昌在自鸣得意后,并没有将这种得意延迟太久,一是他马上意识到黄世在这么重要的布局中没有知会他一声,这让他心中很不舒服,这是否意味着黄世不再将他作为最信任的人呢。

二是他发现既然有人敢于这样算计黄天,那么对即将要面对的事情应该有所预料才是,既然明知会造成不良的影响,那人还这样,肯定是有所依仗才是。

这两点,无论哪一点都让朱大昌心寒不已,失去了黄世的信任就意味自己失去了保护伞,若是那个人有足够的实力打到黄世,那么他一样处境堪忧。

当年因为朱坤的问题,省里就有人要查朱大昌,但是最后黄世亲自到省委找哪位领导,说朱大昌这个同志,是个好同志,只是忙于工作才对会对子女疏于管教,是党对他有亏欠。

正是因为有黄世的保证,朱大昌才能继续做他的副书记,和黄世对于黄天一样,朱坤也是他的命根子。

他早年在农村的发妻一直没有给他生小孩,后来调到娄化县后,遇到了当时县歌舞团的当家花旦梦露,农村出身的朱大昌nǎ里经得住这种城里如天鹅一般白嫩女人在面前晃悠,借着一次酒会,将梦露强-奸了,不想苟合成孕,他就抛弃发妻,索性和这梦露结了婚。

而他们唯一的儿子朱坤便成为他手中的宝,用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融了来形容也不为过,如此宠溺之下,就难免出了叛逆子,结果这朱坤果然犯事,因为**罪被通缉,朱大昌通过关系将儿子送往美国,而他,要不是有黄世保他,也可能为了这儿子丢了官。

因为儿子的问题,朱大昌自然对梦露心怀不满,埋怨她,觉得正是因为慈母多败儿,这才毁了自己的儿子,而梦露本身也因为成为官太太后,养尊处优身材走形严重,让朱大昌看来腻歪,这才明目张胆地不回家,经常就寝在情妇处。

想到这里,朱大昌便毫不迟疑地拿起电话拨了一个长途,不过还没有接通,他又将电话挂断了,因为朱大昌的影响,江城对于朱坤的通缉可以说是名存实亡,不过只要朱坤不明目张胆地回来,那么这件案子也就无限期地搁置了。

出于谨慎,朱大昌挂点电话后,又拿起手机拨了刚才那个电话,电话很久才接通,接通后,朱大昌便宝贝长宝贝短地喊,而电话那边的人明显有些不耐烦,用还没有睡醒的声音嘟哝了几句,最后边提到钱不够之类的。

挂完电话,朱大昌的情绪明显好了很多,他并没有放下电话,又拨了个国内的手机,语气布满地说道:“你要尽快回去,小坤一个人在那边我多不放心啊。”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柔媚入骨的声音,说道:“人家也想找点过去照顾你的宝贝呢,不过这边和建工那边还有几笔款子没有核实,你也催催那边啊,你也知道你家宝贝花钱多厉害啊。”

朱大昌不耐烦地说道:“知道了。”

便挂了电话,他想了一会儿,又用座机给市建设局局长打了个电话,说是近期准备到建工四局视察工作,要他们安排等等。

做完这一切,朱大昌坐在位置上恢复了一下精力,这才脸色平静地走出了办公室,对门口的秘书点了点头后,朝市委书记黄世的办公室而去。

同一栋楼三楼胡长青的办公室中,胡长青正在和办公室副主任刘瑾谈话,顾明修养请假期间,办公室的日常工作将不得不由刘瑾主持。

胡长青看了一样办公桌对面正襟危坐的刘瑾,心中摇头叹息,比起顾明而言,这刘瑾终究是差了点,且不说工作能力,就只是心性修养,就差了一大截。

他本来还行趁着这个机会给刘瑾加加担子,透露一些信息好按他的心,不过现在看到刘瑾一副拘谨的样子,他不由觉得这也许是个好机会检验一下刘瑾的忠诚性,便只是随意地交代了一些工作上的事,便挥手让刘瑾出去了。

刘瑾退出办公室的时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让胡长青心里更是布满,当场怎么就看中了这么一个脓包呢?

刘瑾退出去后,胡长青便拿起最新定案的劳模表彰大会的章程浏览起来,许是因为中午发生的那件事,这份章程以近乎超速的效率被定案了,按二室的要求,市委办公室第二室被排除在组织方名单内,看到这里,胡长青嘴角一翘,一抹浅笑便溢了出来。

而继续往下,发现十人入选名单中,依然没有罗进才得名字,他不由有些怀疑秦明亮的执行能力,不过随即便释然,即使秦明亮办事不靠谱,这不还有秦浩盯着吗?

经过今天的常委会,相信秦浩应该更加不会轻易放过这个给黄世二连击的大好机会,正当胡长青准备往下看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胡长青拿起手机一看来电,脸上便荡漾开幸福的微笑,他一边接通电话,一边将身子靠向大班椅,语气亲昵地对着电话喊道:“亲爱的,下课了吗?”

能够让胡长青如此幸福外露的人,自然是远在北京培训的陈雨珊了,他们彼此都有种感觉,这次长时间的分离,经过初期的不适之后,让他们的感情变得更加凝练温和,好似他们已经度过了热恋期的如漆似胶,直接进入了夫妻间的平淡隽永。

为此,胡长青还专门咨询过情圣向南,向南但是用绝望的眼神告诉他,你可以安心地走进婚姻的坟墓。

对此,胡长青只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这种感觉让他如此迷醉,心中对远方的某个人有着淡淡的牵挂,每天去一个电话,聊一些身边的琐碎,当然,对于自己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胡长青是有所保留的,不然,他绝对相信陈雨珊将会中断培训回江城。

电话那边的陈雨珊娇嗔布满地说道:“昨天都和你说过,今天没有课的,你昨天都没用心听我讲。”

胡长青忙站了起来,连哄带骗地宽慰佳人,最后说道:“宝贝,上次说要送你的礼物已经到了哦,就停在江边,我都没有过去看过。”

陈雨珊不相信地说道:“这么快啊,真的吗?”

胡长青说:“当然,要拆礼物也要和你一起才有意思啊,我等你。”

陈雨珊在电话那边很开心地笑,一想到陈雨珊清冷的性子也笑的这么开心,胡长青心里就有种暖暖的东西流过心间,他知道那是心动的感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是和陈雨珊讲电话,胡长青就会自觉地忘记所有纷杂的政治游戏,以及那些让他欲罢不能的情人们。

市委副书记朱大昌的办公室中,朱大昌正躺在自己的大班椅上闭目养神,脸色平静,此时的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者,完全没有平时的威严和迫人的气势。

不过朱大昌虽然外表看起来平静无波,脑中的思绪却是如暗礁间的水流般,ji烈地回转着,刚才秘书进来告诉他,下午一上班副书记李庆便第一时间拜访**记,他心中所有的躁动便是因为这个简单的信息而激起的。

作为黄世几十年的老战友,朱大昌可以说是江城对黄世最了解得人之一,黄世这个人,思想守旧,重资历,好权利,喜欢在市委搞家长制,而且不好金钱享受。

虽然执政期间有这样那样的一些问题,但是却都不涉及大的方向原则,最大只能算是施政的思路分歧,而这些就是黄世这些年在政治斗争中巍然不倒,稳坐钓鱼台的保命法宝。

如今这个年代,在官场混到黄世这个级别,只要不犯大的经济问题,在政策和原则方面没有大的方向性错误,就绝对是个好同志,是党和人民的好干部。

朱大昌在上午的常委会结束后,第一时间到黄世的办公室,是长时间形成的习惯,不过今天确实有些特别。

常委会的情形,让朱大昌心惊胆战,以黄世的性格,绝对会竭力反击的,但是黄世最后却默认了常委会的结果。

黄世失势对他而言,那将是致命的打击,黄世在经济上有没有问题他不敢百分百保证,但是他朱大昌屁股上干不干净,他自己清楚得很,他朱大昌能够到今天这个位置,可以说就是靠的黄世的提拔和维护。

朱大昌从最底层的村委书记开始,就跟着黄世混,那个时候,黄世是镇委书记,一次黄世视察工作的时候,被黄世看重,便跟着黄世一路升迁。

其中又一次有人举报黄世工作作风有问题,当调查组找朱大昌谈话的时候,朱大昌对着调查组破口大骂,竭力维护黄世,并将黄世一心为民的事迹一一道出,反驳那些举报,为此,朱大昌还受了一个打过的处li。

那件事最后也证实,对黄世的举报不实,而自此,黄世对朱大昌更信任了,当他从娄化县县委书记升南山区书记的时候,就将只有小学文化的朱大昌调过来给他当副区长,这才有了此后朱大昌跟着黄世一路走上市委副书记的通途之路。

黄世看一个干部,能力,作风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忠诚和资历,他觉得只有对党忠诚的同志才是好同志,那些为党和国家付出了青春和汗水的老同志更应该得到晋升的机会,而这条择选干部的原则为黄世在江城笼络了一大批忠心耿耿的干部。

在朱大昌看来,上午的常委会的情况并不像表面呈现的那样凶险,常委会最后的结果是黄世一手放任的结果,这才有了四个常委反水的情形,纪委书记王桂珍和统计部部长陆克明是否反水他不确定,但是副书记李庆和宣传部部长顾西城他却不相信。

李庆是黄世掌控江城政府线的得力助手,而顾西城则帮他把守江城的宣传,紧握党的喉舌,这两人虽然不是像他一般一路紧随黄世,但是也跟了他很多年了,绝对是铁杆,nǎ里会那样轻易就反水,都是利益一致的团体,又有什么值得他们反水的呢。

突然,朱大昌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抹原来如此的神色,若是李庆和顾西城没有反水的话,那么他们在常委会的举动就是黄世授意的,黄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安排呢?

想到这里,朱大昌不由坐直身体,将桌子上的冷茶一饮而尽,心中因为猜不出原因而产生的烦躁顿时减轻了几分,他端着空茶杯站了起来,不由自主地在办公室漫无目的地走动起来了。

这时门被敲了两下,秘书小田推门而入,朱大昌正准备喝斥的时候,口中的话语没有说出口便被秘书口中的消息堵住了,顿时他觉得一切疑问都通透了。

小田推开门,手扶在铜质的门把手上,问道:“书记,**记的公子住院了,我们们是否要安排过去探访啊?”

本来朱大昌因为秘书推门进来打扰他的思绪而满脸怒色,听到秘书的话后,脸上的表情急转,微笑地对着秘书说道:“要啊,当然要。”

小田收到确认后,便又关上门退了出去,心中有些纳闷,因为他刚才仿佛看到朱大昌脸上好像布满的怒色,不过他仔细一看的时候,却又是满脸笑容,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朱大昌见门关上了后,将茶杯放在桌子上,身子扭了一个楚剧的动作,唱了几句他比较顺口的楚剧,心满yi足后,才神色自得地走回大班椅,一边摇头晃脑一边用手指敲打桌椅的扶手,心里很是得意。

若是黄天住院了,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黄天这个人虽然没有什么缺点,但是他唯一宝贝骄傲的便是这个儿子,虽然两个人这些年有些渐行渐远的感觉,但是毕竟是亲身骨肉,而是用人有黄天相要挟,那么黄世就不得不有所顾虑了。

而后来常委会的发展应该和黄天最初的布局不一样,但是他依然没有改变原来的计划又是为什么呢?

这个朱大昌明白,现在整个江城应该都在讨论今天常委会黄世被四个常委反水的事了,这便是黄世的目的,他就用这种放任自流的方式告诉所有人,有人可以影响江城的常委会,作为市委书记的他对常委会失控了。

同一个信息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解读,对于反黄世的人,会觉得这是吹响了反黄世的号角,但是对于那些一直支持黄世的人呢,特别是那些对黄世很看好的省委领导。

很明显,他们会觉得有些人胆大包天,居然敢操纵副省级城市的常委会,挑战党的威严和严肃性,而今天常委某些人的举动,也会让这些人觉得班子里的某些人不尊重班长。

而黄天住院的消息这么快便转播开来,想来也是有心人操作的结果,而这则消息转播出来,也就更加印证了有人要挟市委书记操控常委会的猜想了。

这便是黄世的谋略,虽然常委会的结果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而且最后的结果貌似也是以他近乎耻辱性的完败,但是他依然赢了。

虽然近乎完全猜中了黄世的所有意图,不过朱大昌在自鸣得意后,并没有将这种得意延迟太久,一是他马上意识到黄世在这么重要的布局中没有知会他一声,这让他心中很不舒服,这是否意味着黄世不再将他作为最信任的人呢。

二是他发现既然有人敢于这样算计黄天,那么对即将要面对的事情应该有所预料才是,既然明知会造成不良的影响,那人还这样,肯定是有所依仗才是。

这两点,无论哪一点都让朱大昌心寒不已,失去了黄世的信任就意味自己失去了保护伞,若是那个人有足够的实力打到黄世,那么他一样处境堪忧。

当年因为朱坤的问题,省里就有人要查朱大昌,但是最后黄世亲自到省委找哪位领导,说朱大昌这个同志,是个好同志,只是忙于工作才对会对子女疏于管教,是党对他有亏欠。

正是因为有黄世的保证,朱大昌才能继续做他的副书记,和黄世对于黄天一样,朱坤也是他的命根子。

他早年在农村的发妻一直没有给他生小孩,后来调到娄化县后,遇到了当时县歌舞团的当家花旦梦露,农村出身的朱大昌nǎ里经得住这种城里如天鹅一般白嫩女人在面前晃悠,借着一次酒会,将梦露强-奸了,不想苟合成孕,他就抛弃发妻,索性和这梦露结了婚。

而他们唯一的儿子朱坤便成为他手中的宝,用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融了来形容也不为过,如此宠溺之下,就难免出了叛逆子,结果这朱坤果然犯事,因为**罪被通缉,朱大昌通过关系将儿子送往美国,而他,要不是有黄世保他,也可能为了这儿子丢了官。

因为儿子的问题,朱大昌自然对梦露心怀不满,埋怨她,觉得正是因为慈母多败儿,这才毁了自己的儿子,而梦露本身也因为成为官太太后,养尊处优身材走形严重,让朱大昌看来腻歪,这才明目张胆地不回家,经常就寝在情妇处。

想到这里,朱大昌便毫不迟疑地拿起电话拨了一个长途,不过还没有接通,他又将电话挂断了,因为朱大昌的影响,江城对于朱坤的通缉可以说是名存实亡,不过只要朱坤不明目张胆地回来,那么这件案子也就无限期地搁置了。

出于谨慎,朱大昌挂点电话后,又拿起手机拨了刚才那个电话,电话很久才接通,接通后,朱大昌便宝贝长宝贝短地喊,而电话那边的人明显有些不耐烦,用还没有睡醒的声音嘟哝了几句,最后边提到钱不够之类的。

挂完电话,朱大昌的情绪明显好了很多,他并没有放下电话,又拨了个国内的手机,语气布满地说道:“你要尽快回去,小坤一个人在那边我多不放心啊。”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柔媚入骨的声音,说道:“人家也想找点过去照顾你的宝贝呢,不过这边和建工那边还有几笔款子没有核实,你也催催那边啊,你也知道你家宝贝花钱多厉害啊。”

朱大昌不耐烦地说道:“知道了。”

便挂了电话,他想了一会儿,又用座机给市建设局局长打了个电话,说是近期准备到建工四局视察工作,要他们安排等等。

做完这一切,朱大昌坐在位置上恢复了一下精力,这才脸色平静地走出了办公室,对门口的秘书点了点头后,朝市委书记黄世的办公室而去。

同一栋楼三楼胡长青的办公室中,胡长青正在和办公室副主任刘瑾谈话,顾明修养请假期间,办公室的日常工作将不得不由刘瑾主持。

胡长青看了一样办公桌对面正襟危坐的刘瑾,心中摇头叹息,比起顾明而言,这刘瑾终究是差了点,且不说工作能力,就只是心性修养,就差了一大截。

他本来还行趁着这个机会给刘瑾加加担子,透露一些信息好按他的心,不过现在看到刘瑾一副拘谨的样子,他不由觉得这也许是个好机会检验一下刘瑾的忠诚性,便只是随意地交代了一些工作上的事,便挥手让刘瑾出去了。

刘瑾退出办公室的时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让胡长青心里更是布满,当场怎么就看中了这么一个脓包呢?

刘瑾退出去后,胡长青便拿起最新定案的劳模表彰大会的章程浏览起来,许是因为中午发生的那件事,这份章程以近乎超速的效率被定案了,按二室的要求,市委办公室第二室被排除在组织方名单内,看到这里,胡长青嘴角一翘,一抹浅笑便溢了出来。

而继续往下,发现十人入选名单中,依然没有罗进才得名字,他不由有些怀疑秦明亮的执行能力,不过随即便释然,即使秦明亮办事不靠谱,这不还有秦浩盯着吗?

经过今天的常委会,相信秦浩应该更加不会轻易放过这个给黄世二连击的大好机会,正当胡长青准备往下看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胡长青拿起手机一看来电,脸上便荡漾开幸福的微笑,他一边接通电话,一边将身子靠向大班椅,语气亲昵地对着电话喊道:“亲爱的,下课了吗?”

能够让胡长青如此幸福外露的人,自然是远在北京培训的陈雨珊了,他们彼此都有种感觉,这次长时间的分离,经过初期的不适之后,让他们的感情变得更加凝练温和,好似他们已经度过了热恋期的如漆似胶,直接进入了夫妻间的平淡隽永。

为此,胡长青还专门咨询过情圣向南,向南但是用绝望的眼神告诉他,你可以安心地走进婚姻的坟墓。

对此,胡长青只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这种感觉让他如此迷醉,心中对远方的某个人有着淡淡的牵挂,每天去一个电话,聊一些身边的琐碎,当然,对于自己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胡长青是有所保留的,不然,他绝对相信陈雨珊将会中断培训回江城。

电话那边的陈雨珊娇嗔布满地说道:“昨天都和你说过,今天没有课的,你昨天都没用心听我讲。”

胡长青忙站了起来,连哄带骗地宽慰佳人,最后说道:“宝贝,上次说要送你的礼物已经到了哦,就停在江边,我都没有过去看过。”

陈雨珊不相信地说道:“这么快啊,真的吗?”

胡长青说:“当然,要拆礼物也要和你一起才有意思啊,我等你。”

陈雨珊在电话那边很开心地笑,一想到陈雨珊清冷的性子也笑的这么开心,胡长青心里就有种暖暖的东西流过心间,他知道那是心动的感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是和陈雨珊讲电话,胡长青就会自觉地忘记所有纷杂的政治游戏,以及那些让他欲罢不能的情人们。

217 伊人音讯

挂了陈雨珊的电话,胡长青心情很好,不过随即他便想起有件事还没有处li完,邱亦柔那件事虽然李铁已经安排了人在跟进,不过他若是一直不闻不问,也有些说不过去。

说来这件事还真是错怪了邱亦柔,当初邱亦柔一出国后便没有音讯,胡长青心里是有想法的,不过以他的骄傲性子,虽然对邱亦柔的占有欲强烈到骨子里,不过他却舍不下脸皮去追问邱亦柔,他当时还想着金丝雀一打开笼子果然就一冲飞天了,心里满是说不出滋味的嘲讽。

没有想到邱亦柔的了无音讯果然和王亮有关系,王亮在邱亦柔以那些违规证据的胁迫下屈辱地离了婚,以他原来江城第一公子的自尊和骄傲,nǎ里能够受得了,所以他一心想知道到底是谁给他带了拿定碧绿的帽子。

要说王家是不应该失势得这么快的,毕竟王诚还在**主任的任上呢,这还得从王诚的为人处世说起,王诚这个人呢,性子耿直刚正,做派老旧,当年当市委书记的时候,很是得罪过一些人。

其中便有现在的是为书记黄世,那时王城将身为市长的黄世压得死死的,当时两人在江城市水火不容,党政不合的事搞得是满城风雨。

在官场一向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黄世主政,自然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现在黄世还一直惦记着王诚身上的**主任一直呢。

倘若只是和现任的市委书记有龌龊,那么在省府管辖之下,黄世还不敢做得太过,不过王城当年连现在身为常务副省长的鹿彩凤也是狠狠地得罪了一把,所以现在省委省政府碍于鹿彩凤的颜面,也不敢为了一个退居二线的人得罪两个省委常委。

在省市两级的打压下,再加上王城当年也没有留下什么有利的后手,若不是顾忌到官场的规则,不敢做得太过,他这个**主任恐怕也早就被拿下了,不过今年已经有传闻王诚会全退了,卸下**主任一职。

胡长青对这些背后的东西自然是一清二楚,不然他也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打压王亮了,不过他这次这样强抢人妻的事,还是做得有些说不过去,倘若一旦公开,那么胡长青的名声在江城圈子里也就毁了。

所以离婚后王亮虽然极尽所能地调查邱亦柔,但是至始至终都没有查出那个男人是谁,虽然怀疑胡长青,但是却一直没有确切的证据,这也是胡长青工作做得到位的缘故,雍华庭那处房产因为是楼中楼,所以一般人很难查到的。

在知悉邱亦柔订了欧洲旅行的计划后,王亮便认为这是邱亦柔准备到国外和奸夫会和,便有些不顾后果地尾随,其实他完全没有想到,即使被他看到那位奸夫又怎样呢?他和邱亦柔已经离婚,而且身在异国他乡,谁会认他这个已经过气了的公子哥呢?

而王亮的这一切动作,都被李铁之前安排的那两个小弟所看到了,原来当初负责保护邱亦柔的徐力和小景两人在看到王亮癫狂的模样,徐立便知道这王亮不会算罢干休,肯定会有后手,想到胡长青的身份,便和小景商量了一下,两人继续跟踪王亮,没有想到还真的被他们发现了点东西。

在发现王亮跟着邱亦柔出国后,徐力和小景马上将这件事告诉了李铁,李铁对两人的擅自决定大发雷霆,因为跟踪王亮就等于是跟踪邱亦柔,这让他一时不知道怎么跟胡长青交代,那时胡长青身上的阴郁气质和心机渐浓,李铁怕节外生枝,也就没有将这件事对胡长青即使通报。

不过也对王亮出国的动机有些怀疑,便继续安排徐力和小景出国保护邱亦柔,能够公费出国旅行,徐力和小景虽然被李铁一顿臭骂,不过心情还是很高兴的。

不过两个人都是初中文化,英语更是乱大街,这让他们在国外很是吃力,在维也纳时,在一次就餐的过程中,因为语言不通,出了一点小问题,无奈之下,他们不得不求助同在一个餐厅的邱亦柔,并且也就将他们的目的告诉给了邱亦柔,方便他们后面的工作。

邱亦柔对于王亮尾随自己的事,很是吃惊,不过在徐力他们的指引下,邱亦柔也发现了王亮,这让她气愤难忍,多年长期的压抑,她本来以为自己摆脱了这个男人,没有想到王亮居然如恶魔一般还在继续纠缠她,这让她这些年委曲求全累积下的积郁全部爆发。

当即就和王亮争吵起来了,而王亮看到邱亦柔身边的男人,更是怒火中烧,自动就忽略了是两个男人的事,上去就打了邱亦柔两个耳光,等徐力和小景冲上去的时候,邱亦柔已经被王亮推到在地了,而且左腿小腿还扭伤了。

于是,在维也纳的街头,便出现了三个中国男人血腥而ji烈的斗殴,好在那个位置不算太繁华,否则,中国的国际形象将又一次受到影响。

而就是因为这起斗殴事件,四个人都被当地警局扣押,这也是为什么胡长青后面一直联系不到邱亦柔的原因了,而今天当胡长青找李铁查询王亮去向的时候,李铁这才想起,他安排了两个人保护邱亦柔,但是很久没有消息了。

李铁在一番咨询下,最后找到徐力和小景他们参见的旅行社,这才了解到了四个关押在维也纳警察局的人的近况,而且这件事维也纳警察局已经发函给中国驻维也纳大使馆了协助调查了,胡长青上午的意见是让李铁委托旅行社处li这件事,在维也纳当地顾律师处li这起事件。

这也是胡长青后来一下恢复平静的原因,事情发生在国外,他急也没有用,而且知道了邱亦柔之所以没有音讯的原因,这让他很安心,况且国外在主权方面比较看重,所以也不用太过担心他们在监狱中会受到什么不公正对待之类的。

虽然将事情交给了李铁,不过胡长青觉得自己也应该做点什么,胡长青用手指弹了弹大班椅的扶手,想到向南的姑父是中国驻法国大使馆参赞,不知道能不能帮忙了解一下情况。

想到这里,胡长青便给向南去了个电话,将事情的始末初略地复述了一遍,听完胡长青的话,向南在电话那边很**地笑了几声,说道:“长青啊,这件事你可隐藏得很深啊,可怜了王亮这绿帽王啊,当年给别人戴了多少顶绿帽啊,没有想到yin人妻者,妻女必被人所yin这句话还真是准啊。”

向南的话让胡长青打了个冷战,骂道:“胡说什么啊,都已经离婚了,这事你姑父棒的上忙吗,你说这事搞得我也措手不及啊,这是鞭长莫及啊,完全不在掌控内。”

向南笑道:“所以啊,我们们还是老老实实地当我们们的土王八,这事我今晚就问问,到时给你消息,对了,什么时候我们们再去龙潭那边冲冲lang啊,这天气真是没法活了。”

胡长青这时哪有心思谈这个,说道:“行,晚上等你电话啊,到龙潭的事,你自己安排就是了,对了,韩晶的医院联系的怎么样了?”

听到胡长青的话,向南在电话那边骂道:“胡长青,你有完没完啊,你是我爹啊,事情得一件一件的办,知道不?”说完就挂了电话。

胡长青将手机丢在桌上,笑骂道:“这个贱人。”

胡长青摸着下巴想了一下,给刘瑾去了个内线电话,说听说王亮在国外遇到了点事,叫他跟进一下,看是不是有收到外交部的什么信件之类,毕竟以前是同一个部门,若是可以帮一把就帮一把,不过先要将这件事了解清楚。

刘瑾在电话那头忙应承,不忘拍了几把胡长青的马屁,说主任心胸宽广,这王亮当年可是对主任阳奉阴违啊,如今主任还惦记着这样的人,让他们这些手下心里踏实。

挂了刘瑾的电话,胡长青不由发现这刘瑾当面和电话中有些不太一样,当面时,总是有些拘谨,不像在电话中那样挥洒自如,由此可以看出刘瑾性格中的两面性。

突然,桌上的手机响了,胡长青拿起手机一看,眉毛不由一蹙,眼睛闪了闪,便将电话接通了,不知道这位大小姐怎么会给他打电话,他们可是一直都很不对路啊。

北京,威斯康定酒店。

陈雨珊坐在所在酒店的休闲会所中一处比较僻静的临窗位置,从21楼的高空,透过可以过滤阳光的窗户,可以俯视这帝王之都的王者气象,老北京那些彰显悠久历史文化底蕴的建筑尽入眼底。

挂了胡长青的电话后,陈雨珊清冷的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柔和,想到不久之前与那个人的一番长谈,她的心中微微一叹,发生过的,永远都不可能当它不存在,她现在唯一希望的是这件事永远不要在揭露开。

这段时间的分离,陈雨珊发现自己对于即将到来的婚姻有了更深层的思考,这也是这次她趁着这次机会和那段注定不能被曝光的孽缘彻底断开的原因。

想到这里,陈雨珊眼中闪过一抹茫然和悔恨,不过转眼便回归平静,婚前的不理智行为,应该是可以被原谅的吧,陈雨珊心中理所当然地想到。

突然,眼前光影一暗,陈雨珊抬起头一看,只见一个风度翩翩衣着考究的年轻男子站在她桌子对面的椅子旁边,男子正用温润的笑容打量着陈雨珊,眼中满是神情的爱慕。

陈雨珊只是淡淡地瞟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拿起调羹轻轻地搅动面前的咖啡,对这个冒昧的到访者视而不见,心中涌起一阵厌恶,难得独处的时间就要没有了。

年轻男士对陈雨珊的冷淡不以为意,依然只是温润地笑了笑,他身材修长,体态优雅,衣着很是考究,浑身都是伦敦维尔街的手工出品,气质温润如玉,散发着知性温和的气息,让人很生好感。

虽然被陈雨珊冷落,不过男子并没有在意,他自顾坐在陈雨珊的对面,笑道:“邀请你去打高尔夫,你却说有事,原来躲在这里小资起来了。”

此人姓方名铎,是来自浦发的金融才俊,哈佛的金融和心理学双硕士,此次他们培训的老师是他哈佛时期的教授,这让他在此次培训中很是受欢迎,听说在上海背景很硬,是沪上有名的青年才俊,家里的长辈都是从政和金融行业的。

虽然此时培训来的都是银行系统内的年轻俊彦,不过若论外貌才情,却是以这方铎和陈雨珊分居男女之首,故而好事之徒,就怂恿这方铎追求陈雨珊,这才有了方铎骚扰陈雨珊的一幕。

不过这方铎却并非那种低俗地纠缠,每次都是很绅士地邀约陈雨珊,不过陈雨珊却总是冷面示人。

陈雨珊仿似没有听到方铎的话一般,端起咖啡喝了两口,便拿起自己的东西,准备起身走人,不过这回方铎却没有像前几次那样就此作罢,而是也站了起来,拦在陈雨珊的面前。

陈雨珊脸色一冷,将手上的包放回到椅子上,方铎见到陈雨珊的表情动作,忙退后两步,苦笑道:“别别,我知道你是空手道黑带六段,我就不明白了,你那个只会玩女人的二世祖男朋友那点比我强……”

方铎的话没有说完,陈雨珊便又拿起手袋准备离开,当经过方铎的身边时候,陈雨珊停顿了一会儿,针对方铎的话,想说什么,不过最后还是默认地离去了,面对这种公子哥的手段,漠视往往是最好的反击。

方铎转过身,看在陈雨珊慢慢远去,身影在光影曼妙的光线中很是优美动人,他眯着眼睛,有些玩世不恭地笑了笑,邪魅中带着几分睥睨,轻声说道:“终于遇到一件好玩的事情了,没有想到内地居然也有这样水准的女人,可惜是个二手货了。”

方铎此刻表现出来的神情气质,完全迥异于他一向的谦和温润,十足的出身名贵的二世祖形象,不过他的学识和修养却有别于一般的二世祖,若是胡长青在此,肯定会发现,这个方铎身上有黄天的影子。

挂了陈雨珊的电话,胡长青心情很好,不过随即他便想起有件事还没有处li完,邱亦柔那件事虽然李铁已经安排了人在跟进,不过他若是一直不闻不问,也有些说不过去。

说来这件事还真是错怪了邱亦柔,当初邱亦柔一出国后便没有音讯,胡长青心里是有想法的,不过以他的骄傲性子,虽然对邱亦柔的占有欲强烈到骨子里,不过他却舍不下脸皮去追问邱亦柔,他当时还想着金丝雀一打开笼子果然就一冲飞天了,心里满是说不出滋味的嘲讽。

没有想到邱亦柔的了无音讯果然和王亮有关系,王亮在邱亦柔以那些违规证据的胁迫下屈辱地离了婚,以他原来江城第一公子的自尊和骄傲,nǎ里能够受得了,所以他一心想知道到底是谁给他带了拿定碧绿的帽子。

要说王家是不应该失势得这么快的,毕竟王诚还在**主任的任上呢,这还得从王诚的为人处世说起,王诚这个人呢,性子耿直刚正,做派老旧,当年当市委书记的时候,很是得罪过一些人。

其中便有现在的是为书记黄世,那时王城将身为市长的黄世压得死死的,当时两人在江城市水火不容,党政不合的事搞得是满城风雨。

在官场一向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黄世主政,自然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现在黄世还一直惦记着王诚身上的**主任一直呢。

倘若只是和现任的市委书记有龌龊,那么在省府管辖之下,黄世还不敢做得太过,不过王城当年连现在身为常务副省长的鹿彩凤也是狠狠地得罪了一把,所以现在省委省政府碍于鹿彩凤的颜面,也不敢为了一个退居二线的人得罪两个省委常委。

在省市两级的打压下,再加上王城当年也没有留下什么有利的后手,若不是顾忌到官场的规则,不敢做得太过,他这个**主任恐怕也早就被拿下了,不过今年已经有传闻王诚会全退了,卸下**主任一职。

胡长青对这些背后的东西自然是一清二楚,不然他也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打压王亮了,不过他这次这样强抢人妻的事,还是做得有些说不过去,倘若一旦公开,那么胡长青的名声在江城圈子里也就毁了。

所以离婚后王亮虽然极尽所能地调查邱亦柔,但是至始至终都没有查出那个男人是谁,虽然怀疑胡长青,但是却一直没有确切的证据,这也是胡长青工作做得到位的缘故,雍华庭那处房产因为是楼中楼,所以一般人很难查到的。

在知悉邱亦柔订了欧洲旅行的计划后,王亮便认为这是邱亦柔准备到国外和奸夫会和,便有些不顾后果地尾随,其实他完全没有想到,即使被他看到那位奸夫又怎样呢?他和邱亦柔已经离婚,而且身在异国他乡,谁会认他这个已经过气了的公子哥呢?

而王亮的这一切动作,都被李铁之前安排的那两个小弟所看到了,原来当初负责保护邱亦柔的徐力和小景两人在看到王亮癫狂的模样,徐立便知道这王亮不会算罢干休,肯定会有后手,想到胡长青的身份,便和小景商量了一下,两人继续跟踪王亮,没有想到还真的被他们发现了点东西。

在发现王亮跟着邱亦柔出国后,徐力和小景马上将这件事告诉了李铁,李铁对两人的擅自决定大发雷霆,因为跟踪王亮就等于是跟踪邱亦柔,这让他一时不知道怎么跟胡长青交代,那时胡长青身上的阴郁气质和心机渐浓,李铁怕节外生枝,也就没有将这件事对胡长青即使通报。

不过也对王亮出国的动机有些怀疑,便继续安排徐力和小景出国保护邱亦柔,能够公费出国旅行,徐力和小景虽然被李铁一顿臭骂,不过心情还是很高兴的。

不过两个人都是初中文化,英语更是乱大街,这让他们在国外很是吃力,在维也纳时,在一次就餐的过程中,因为语言不通,出了一点小问题,无奈之下,他们不得不求助同在一个餐厅的邱亦柔,并且也就将他们的目的告诉给了邱亦柔,方便他们后面的工作。

邱亦柔对于王亮尾随自己的事,很是吃惊,不过在徐力他们的指引下,邱亦柔也发现了王亮,这让她气愤难忍,多年长期的压抑,她本来以为自己摆脱了这个男人,没有想到王亮居然如恶魔一般还在继续纠缠她,这让她这些年委曲求全累积下的积郁全部爆发。

当即就和王亮争吵起来了,而王亮看到邱亦柔身边的男人,更是怒火中烧,自动就忽略了是两个男人的事,上去就打了邱亦柔两个耳光,等徐力和小景冲上去的时候,邱亦柔已经被王亮推到在地了,而且左腿小腿还扭伤了。

于是,在维也纳的街头,便出现了三个中国男人血腥而ji烈的斗殴,好在那个位置不算太繁华,否则,中国的国际形象将又一次受到影响。

而就是因为这起斗殴事件,四个人都被当地警局扣押,这也是为什么胡长青后面一直联系不到邱亦柔的原因了,而今天当胡长青找李铁查询王亮去向的时候,李铁这才想起,他安排了两个人保护邱亦柔,但是很久没有消息了。

李铁在一番咨询下,最后找到徐力和小景他们参见的旅行社,这才了解到了四个关押在维也纳警察局的人的近况,而且这件事维也纳警察局已经发函给中国驻维也纳大使馆了协助调查了,胡长青上午的意见是让李铁委托旅行社处li这件事,在维也纳当地顾律师处li这起事件。

这也是胡长青后来一下恢复平静的原因,事情发生在国外,他急也没有用,而且知道了邱亦柔之所以没有音讯的原因,这让他很安心,况且国外在主权方面比较看重,所以也不用太过担心他们在监狱中会受到什么不公正对待之类的。

虽然将事情交给了李铁,不过胡长青觉得自己也应该做点什么,胡长青用手指弹了弹大班椅的扶手,想到向南的姑父是中国驻法国大使馆参赞,不知道能不能帮忙了解一下情况。

想到这里,胡长青便给向南去了个电话,将事情的始末初略地复述了一遍,听完胡长青的话,向南在电话那边很**地笑了几声,说道:“长青啊,这件事你可隐藏得很深啊,可怜了王亮这绿帽王啊,当年给别人戴了多少顶绿帽啊,没有想到yin人妻者,妻女必被人所yin这句话还真是准啊。”

向南的话让胡长青打了个冷战,骂道:“胡说什么啊,都已经离婚了,这事你姑父棒的上忙吗,你说这事搞得我也措手不及啊,这是鞭长莫及啊,完全不在掌控内。”

向南笑道:“所以啊,我们们还是老老实实地当我们们的土王八,这事我今晚就问问,到时给你消息,对了,什么时候我们们再去龙潭那边冲冲lang啊,这天气真是没法活了。”

胡长青这时哪有心思谈这个,说道:“行,晚上等你电话啊,到龙潭的事,你自己安排就是了,对了,韩晶的医院联系的怎么样了?”

听到胡长青的话,向南在电话那边骂道:“胡长青,你有完没完啊,你是我爹啊,事情得一件一件的办,知道不?”说完就挂了电话。

胡长青将手机丢在桌上,笑骂道:“这个贱人。”

胡长青摸着下巴想了一下,给刘瑾去了个内线电话,说听说王亮在国外遇到了点事,叫他跟进一下,看是不是有收到外交部的什么信件之类,毕竟以前是同一个部门,若是可以帮一把就帮一把,不过先要将这件事了解清楚。

刘瑾在电话那头忙应承,不忘拍了几把胡长青的马屁,说主任心胸宽广,这王亮当年可是对主任阳奉阴违啊,如今主任还惦记着这样的人,让他们这些手下心里踏实。

挂了刘瑾的电话,胡长青不由发现这刘瑾当面和电话中有些不太一样,当面时,总是有些拘谨,不像在电话中那样挥洒自如,由此可以看出刘瑾性格中的两面性。

突然,桌上的手机响了,胡长青拿起手机一看,眉毛不由一蹙,眼睛闪了闪,便将电话接通了,不知道这位大小姐怎么会给他打电话,他们可是一直都很不对路啊。

北京,威斯康定酒店。

陈雨珊坐在所在酒店的休闲会所中一处比较僻静的临窗位置,从21楼的高空,透过可以过滤阳光的窗户,可以俯视这帝王之都的王者气象,老北京那些彰显悠久历史文化底蕴的建筑尽入眼底。

挂了胡长青的电话后,陈雨珊清冷的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柔和,想到不久之前与那个人的一番长谈,她的心中微微一叹,发生过的,永远都不可能当它不存在,她现在唯一希望的是这件事永远不要在揭露开。

这段时间的分离,陈雨珊发现自己对于即将到来的婚姻有了更深层的思考,这也是这次她趁着这次机会和那段注定不能被曝光的孽缘彻底断开的原因。

想到这里,陈雨珊眼中闪过一抹茫然和悔恨,不过转眼便回归平静,婚前的不理智行为,应该是可以被原谅的吧,陈雨珊心中理所当然地想到。

突然,眼前光影一暗,陈雨珊抬起头一看,只见一个风度翩翩衣着考究的年轻男子站在她桌子对面的椅子旁边,男子正用温润的笑容打量着陈雨珊,眼中满是神情的爱慕。

陈雨珊只是淡淡地瞟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拿起调羹轻轻地搅动面前的咖啡,对这个冒昧的到访者视而不见,心中涌起一阵厌恶,难得独处的时间就要没有了。

年轻男士对陈雨珊的冷淡不以为意,依然只是温润地笑了笑,他身材修长,体态优雅,衣着很是考究,浑身都是伦敦维尔街的手工出品,气质温润如玉,散发着知性温和的气息,让人很生好感。

虽然被陈雨珊冷落,不过男子并没有在意,他自顾坐在陈雨珊的对面,笑道:“邀请你去打高尔夫,你却说有事,原来躲在这里小资起来了。”

此人姓方名铎,是来自浦发的金融才俊,哈佛的金融和心理学双硕士,此次他们培训的老师是他哈佛时期的教授,这让他在此次培训中很是受欢迎,听说在上海背景很硬,是沪上有名的青年才俊,家里的长辈都是从政和金融行业的。

虽然此时培训来的都是银行系统内的年轻俊彦,不过若论外貌才情,却是以这方铎和陈雨珊分居男女之首,故而好事之徒,就怂恿这方铎追求陈雨珊,这才有了方铎骚扰陈雨珊的一幕。

不过这方铎却并非那种低俗地纠缠,每次都是很绅士地邀约陈雨珊,不过陈雨珊却总是冷面示人。

陈雨珊仿似没有听到方铎的话一般,端起咖啡喝了两口,便拿起自己的东西,准备起身走人,不过这回方铎却没有像前几次那样就此作罢,而是也站了起来,拦在陈雨珊的面前。

陈雨珊脸色一冷,将手上的包放回到椅子上,方铎见到陈雨珊的表情动作,忙退后两步,苦笑道:“别别,我知道你是空手道黑带六段,我就不明白了,你那个只会玩女人的二世祖男朋友那点比我强……”

方铎的话没有说完,陈雨珊便又拿起手袋准备离开,当经过方铎的身边时候,陈雨珊停顿了一会儿,针对方铎的话,想说什么,不过最后还是默认地离去了,面对这种公子哥的手段,漠视往往是最好的反击。

方铎转过身,看在陈雨珊慢慢远去,身影在光影曼妙的光线中很是优美动人,他眯着眼睛,有些玩世不恭地笑了笑,邪魅中带着几分睥睨,轻声说道:“终于遇到一件好玩的事情了,没有想到内地居然也有这样水准的女人,可惜是个二手货了。”

方铎此刻表现出来的神情气质,完全迥异于他一向的谦和温润,十足的出身名贵的二世祖形象,不过他的学识和修养却有别于一般的二世祖,若是胡长青在此,肯定会发现,这个方铎身上有黄天的影子。

218 各方云动

市委秘书长办公室中,市委办副主任卢建正在给李延庆做下周劳模大会的最后报告,气氛在李延庆阅读提单的时候,变得有几分异样。

李延庆拿着劳模大会最终定稿的提案,眯着眼睛从头看到尾,他看得很仔细,但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不由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不舒服。

他觉得那边并没有对他交底,这让他有些不悦,不过随即又认为只有这种谨慎小心的方式才可以做到对黄天一击毙命,不过这只是他自我解嘲的想法而已,如今他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更何况那边的底蕴比黄世强多了。

见李延庆的眉头皱了起来,坐在他对面正襟危坐的卢建心里不由有些打鼓,此次提案他可是很用心的,调集了办公室的骨干,虽然后面二处撂担子,不过明不影响提案的zhi量。

李延庆将提案放下,捏了捏鼻梁,说道:“年纪大了,精力有些不济啊,嗯,提案做得不错,不过这劳模大会是一年一度的大事,反应了党委对劳动人民的关怀,**记很看重,你的安排工作也做得很到位,现在就是百分百确保每一本步骤按照提案上的程序按部就班的进行,嗯,还有就是宣传工作上要加强。”

听到李延庆的指示,卢建下意识地将笔直的腰又挺了挺,以示自己对李延庆的尊重,说道:“秘书长放心,顾部长那边已经通过气了,电视,电台,报纸,网络全方位覆盖,而且电视,网络,电台都同步播出。”

李延庆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点头道:“很好,不过还是要再次强调一下,千万不要出任何岔子,大会的安保工作落实得怎么样了?”

卢建答道:“南山公安分局负责此次大会的安保,而且为防止意外,市局那边会派遣一个特警大队过来待命,防止意外发生。”

李延庆满yi地点了点头,突然又问道:“你对二处突然退出大会的筹备有没有什么看法?”

卢建显然没有想到李延庆会问这个问题,不由有些迟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虽然对二处突然撂担子满腔怒火,却不敢在李延庆面前直言怨气,哪怕他的级别和胡长青一样,甚至在实权方面还高出半截,但是官场上的道道,该忌讳的始终还是要慎重。

李延庆和胡长青的对立在市委大院已经传遍了,但是这是胡长青和市委秘书长之间的事,胡长青有和市委常委叫板的资格,但是他卢建有和胡长青对立的资本吗?

倘若今天他卢建参与其中,那么日后就后果难料了,因为现在他只需要提供一个借口给李延庆,李延庆就会借机打压胡长青,李延庆开了这个口,他卢建其实就应该顺着这个模式回答。

但是他能吗?卢建迟疑了,在市委大院中,李延庆虽然是他的领导,但是严格意义上,他并不是李延庆的人,蓦然,卢建有些明白今天中午为何李延庆在自己和顾明争吵时候会仗义执言了,原来是为此做伏笔啊。

李延庆见卢建没有做声,只是沉默以对,眼中不由闪过一抹不悦,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对着低着头的卢建说道:“那就这样吧,你先出去跟进大会的筹备情况吧。”

卢建如蒙大赦,低着头退着出了李延庆的办公室,他的背上已经完全湿透了,不过他的心中却满是疑惑,不明白为何李延庆对胡长青如此咄咄逼人,如今市委的风向已经有些看不清了,这个时候犯得着和胡长青所代表的势力死磕吗?

卢建出了办公室后,脸色阴沉的李延庆马上恢复正常了,他靠着真皮的黑色大班椅上,眼中若有所思,脸上不时闪过犹豫之色,最终,他叹了一口气,心里还是下了决心。

江口区,龙潭水库的西侧。

一处刚好被树荫下笼罩的岸边,两个头戴草帽,犹如老农般的老人正坐在马扎上钓鱼,两人相隔大概相隔三到四米,时不时还说几句话,很是悠闲享受。

因为此处背对着太阳,处在树荫下,又有水库吹来的清风,所以虽然此时天上的太阳依然暴烈,但是这里却是沁凉一片。

胡安轻轻提起鱼竿,发现鱼钩上的饵又被吃了,不由失落地笑了笑,又装好食,重新投杆,动作轻便娴熟,做完这一切后,他对着左手边的苏文广笑道:“老苏,看来今天搞不好又是空手而归啊。”

苏文广眼睛盯着水中的浮子,神情淡然,听到胡安的话,他笑道:“水库里的鱼都是家养的,养尊处优,被养狡猾了,不像江里的,有一餐没一顿的,见到有饵便争食。”

听到苏文广的话,胡安脸色的笑意微不可查地一顿,不过瞬间便恢复正常,他深深地看了苏文广一眼,见苏文广依然面带微笑地看着浮子,便收回目光,也看向自己的浮在水中的浮子。

过了一会儿,胡安说道:“老苏,你应好久没有回家了吧,要不找个时间我陪你回去一趟,问道武当山,养神太极池,哈哈,我还是很多年前去过一次呢。”

苏文广云淡风轻的表情一怔,眼睛有些失神,满是回忆,良久,才叹道:“老哥有心了,那就等你忙完这一阵在说吧。”

胡安眼中闪过一抹放松,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啊。”

刚才从苏文广的话中,胡安听说几分似有似无的深意,对你研究了大半辈子的他,那会让昨晚的那点小疙瘩留在苏文广心中呢。

对于苏文广心中的疙瘩,胡安清楚,当了一辈子的闲云野鹤,突然变得受人约束,而且沦为打手,这对于身怀绝技的苏文广而言,心中不舒服在所难免。

这时,身后的林间小道传来一阵略显沉重的脚步声,两人都没有回头,只是胡安轻蹙了一下眉毛,显然对有人过来打扰他们垂钓有些不快。

只见姚叔一脸凝重地走了过来,见胡安和苏文广依然在安然垂钓,脸色的神色稍稍轻松了几分,他站在胡安得身后,说道:“过去清理黄天那小子的后手的人扑了个空,所以,我看你还是暂时避一下。”

听到姚叔的话,胡安脸色不由一沉,和正看过来的苏文广对视了一眼,也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自从昨晚苏文广将黄天有狙击手的信息反馈回来,胡安就对这件事很重视,如今处在和平年代,民间有了这个东西拿就是无敌了。

所以胡安才在第一时间就对黄天进行了监听,毕竟谁也无法确定黄天只训练出了一个狙击手,所以不得不谨慎些,没有想到完全的对策,还是出了纰漏。

“怎么回事?是提前走漏了风声吗?”

胡安站起来,背着手走向了里边一点,又补了一句,说道:“老苏,你也过来,那个小子还真是无法无天了,居然敢训练狙击手。”

苏文广听到胡安的话,也缓缓地站了起来,不过他并没有马上走向胡安这边,而是眯着眼睛望向远方,对四周环视了一圈。

“是我们们的人去得迟了一步,不过收集到这个人的一些信息,已经确定了,八成是个狙击手,现在已经全城搜索了,要不要先通知老二,长霞和长青他们也先避一下。”

胡安看向走到自己身边的苏文广,见他摇了摇头,知道这周围没有什么发现,不由有些失望,又对满脸焦虑的姚叔摇头说道:“不用了,那个小子虽然无法无天,但是还没有疯到敢用狙击枪对准政府大楼,应该是冲着我来的,嘿嘿,打蛇打七寸,直接干掉我这个老头子,那么江城就会平静了。”

突然,一直保持环视四周的苏文广将胡安往旁边一棵松树后一推,对老姚喊道:“躲起来。”

说完,便和胡安斜躺在松树的下边,见姚叔也躲在一大块石头后边,才脸色凝重地说道:“对面有反光,不知道是不是,不过还是小心些。”

虽然被苏文广措不及防地推倒,但是胡安脸色还算镇定,扭头对着躲在石头后边正在打电话的老姚说道:“安排直升机过去看一下。”

姚叔正在安排人手过去查看,听到胡安的指示,忙又补充了一句。

这时苏文广伸出头小心地朝着水库对面看过去,只见他们反光点依然在闪烁着,他不由有些怀疑自己的猜测,不由眯着眼睛仔细观察,良久,才说道:“原来那个家伙还没有找到你啊。”

听到苏文广的话,胡安和老姚马上舒了一口气,老姚马上反应过来,问道:“那直升机要不要先不安排了,免得打草惊蛇。”

胡安沉吟了一会儿,摇头说道:“不用了,我们们没有必要偷偷摸摸的啊,你把电话丢过来,是时候该收网了。”

说完,调整了一下坐姿,虽然苏文广说那边的狙击手没有找到这里,不过胡安却不敢大意,作为从战场上回来的老兵,他从不会在涉及到生死的问题上粗心大意。

老姚将手机小心地丢了过去,然后自己也换了个姿势,刚才匆忙间,他只是蹬着,现在趁机做了下来,笑道:“说来这个地方也确实隐蔽,不熟悉的人,即使在对面一时半会儿也确实找不到这里。”

胡安一边接过手机,一边应道:“我选的地方能有错啊,凉爽幽静不算,风景也不错,可惜总是钓不到鱼,哈哈。”

苏文广对胡安和老姚能够这么快便从刚才的紧张中恢复过来,心里不由又几分钦佩,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见胡安已经拨通了电话,便止住了话头。

胡安拨完号码后,脸上的笑意便慢慢敛去,电话一通后,他笑着说道:“王排长,怎么样没有打扰你把?”

“你这个老虎啊,这个时候怎么会想起打我的电话呢,我在江北好歹也有几个年头了啊,你的电话可是没几个啊?”

胡安眼睛一眯,脸上的笑意又多了几分,说道:“这不是不想给你添麻烦吗?”

电话那边哈哈地大笑了几声,有些不满地说道:“我们们五营的人什么时候怕过麻烦啊,哎,本来剩下的人不多,现在又因为各种原因而不能像以前那样喝酒,想想就觉得憋屈,对了,听说姚大胆和你在一起啊。”

胡安听到电话那边的话,眉头不由也皱了起来,说道:“老姚现在就在我身边呢,不过现在说话不方便,我们们啊,被一只狙击枪盯着呢,不然啊,nǎ里会想起你王排长呢?”

“什么情况啊?你在nǎ里?你没有开玩笑吧,你这个老虎,不要乱开玩笑啊。”

胡安便将情况粗略地讲了一下,说道:“我们们啊,现在就在前年一起钓鱼的那个小湾里边窝着呢,很有当年在壕沟里边的感觉啊。”

听完胡安的话,电话那边的语气变得有些沉重了,凝声问道:“对方什么来头?”

胡安冷声说道:“江城市委书记的儿子。”

电话那边应道:“好哇,是条大鱼啊,正好给老杨撑撑场面,你稳住啊,不要到年老了还吃子弹。”

这个电话后十五分钟,广州军区驻江北省的第26军的陆航特种大队从驻守在南山区的营地紧急起飞,直奔江口去西北而去。

而这一夜,江城市市委书记黄世当夜在电话被拒后,依然驱车来到龙潭水库想拜访江北首富胡安,结果还是被拒,倘若黄世知道今天下午发生在龙潭水库的事,那么他就会放弃想和胡安面谈的打算了,他没有想到这一会他那个肆意妄为的儿子居然将天给捅破了。

市委秘书长办公室中,市委办副主任卢建正在给李延庆做下周劳模大会的最后报告,气氛在李延庆阅读提单的时候,变得有几分异样。

李延庆拿着劳模大会最终定稿的提案,眯着眼睛从头看到尾,他看得很仔细,但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不由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不舒服。

他觉得那边并没有对他交底,这让他有些不悦,不过随即又认为只有这种谨慎小心的方式才可以做到对黄天一击毙命,不过这只是他自我解嘲的想法而已,如今他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更何况那边的底蕴比黄世强多了。

见李延庆的眉头皱了起来,坐在他对面正襟危坐的卢建心里不由有些打鼓,此次提案他可是很用心的,调集了办公室的骨干,虽然后面二处撂担子,不过明不影响提案的zhi量。

李延庆将提案放下,捏了捏鼻梁,说道:“年纪大了,精力有些不济啊,嗯,提案做得不错,不过这劳模大会是一年一度的大事,反应了党委对劳动人民的关怀,**记很看重,你的安排工作也做得很到位,现在就是百分百确保每一本步骤按照提案上的程序按部就班的进行,嗯,还有就是宣传工作上要加强。”

听到李延庆的指示,卢建下意识地将笔直的腰又挺了挺,以示自己对李延庆的尊重,说道:“秘书长放心,顾部长那边已经通过气了,电视,电台,报纸,网络全方位覆盖,而且电视,网络,电台都同步播出。”

李延庆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点头道:“很好,不过还是要再次强调一下,千万不要出任何岔子,大会的安保工作落实得怎么样了?”

卢建答道:“南山公安分局负责此次大会的安保,而且为防止意外,市局那边会派遣一个特警大队过来待命,防止意外发生。”

李延庆满yi地点了点头,突然又问道:“你对二处突然退出大会的筹备有没有什么看法?”

卢建显然没有想到李延庆会问这个问题,不由有些迟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虽然对二处突然撂担子满腔怒火,却不敢在李延庆面前直言怨气,哪怕他的级别和胡长青一样,甚至在实权方面还高出半截,但是官场上的道道,该忌讳的始终还是要慎重。

李延庆和胡长青的对立在市委大院已经传遍了,但是这是胡长青和市委秘书长之间的事,胡长青有和市委常委叫板的资格,但是他卢建有和胡长青对立的资本吗?

倘若今天他卢建参与其中,那么日后就后果难料了,因为现在他只需要提供一个借口给李延庆,李延庆就会借机打压胡长青,李延庆开了这个口,他卢建其实就应该顺着这个模式回答。

但是他能吗?卢建迟疑了,在市委大院中,李延庆虽然是他的领导,但是严格意义上,他并不是李延庆的人,蓦然,卢建有些明白今天中午为何李延庆在自己和顾明争吵时候会仗义执言了,原来是为此做伏笔啊。

李延庆见卢建没有做声,只是沉默以对,眼中不由闪过一抹不悦,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对着低着头的卢建说道:“那就这样吧,你先出去跟进大会的筹备情况吧。”

卢建如蒙大赦,低着头退着出了李延庆的办公室,他的背上已经完全湿透了,不过他的心中却满是疑惑,不明白为何李延庆对胡长青如此咄咄逼人,如今市委的风向已经有些看不清了,这个时候犯得着和胡长青所代表的势力死磕吗?

卢建出了办公室后,脸色阴沉的李延庆马上恢复正常了,他靠着真皮的黑色大班椅上,眼中若有所思,脸上不时闪过犹豫之色,最终,他叹了一口气,心里还是下了决心。

江口区,龙潭水库的西侧。

一处刚好被树荫下笼罩的岸边,两个头戴草帽,犹如老农般的老人正坐在马扎上钓鱼,两人相隔大概相隔三到四米,时不时还说几句话,很是悠闲享受。

因为此处背对着太阳,处在树荫下,又有水库吹来的清风,所以虽然此时天上的太阳依然暴烈,但是这里却是沁凉一片。

胡安轻轻提起鱼竿,发现鱼钩上的饵又被吃了,不由失落地笑了笑,又装好食,重新投杆,动作轻便娴熟,做完这一切后,他对着左手边的苏文广笑道:“老苏,看来今天搞不好又是空手而归啊。”

苏文广眼睛盯着水中的浮子,神情淡然,听到胡安的话,他笑道:“水库里的鱼都是家养的,养尊处优,被养狡猾了,不像江里的,有一餐没一顿的,见到有饵便争食。”

听到苏文广的话,胡安脸色的笑意微不可查地一顿,不过瞬间便恢复正常,他深深地看了苏文广一眼,见苏文广依然面带微笑地看着浮子,便收回目光,也看向自己的浮在水中的浮子。

过了一会儿,胡安说道:“老苏,你应好久没有回家了吧,要不找个时间我陪你回去一趟,问道武当山,养神太极池,哈哈,我还是很多年前去过一次呢。”

苏文广云淡风轻的表情一怔,眼睛有些失神,满是回忆,良久,才叹道:“老哥有心了,那就等你忙完这一阵在说吧。”

胡安眼中闪过一抹放松,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啊。”

刚才从苏文广的话中,胡安听说几分似有似无的深意,对你研究了大半辈子的他,那会让昨晚的那点小疙瘩留在苏文广心中呢。

对于苏文广心中的疙瘩,胡安清楚,当了一辈子的闲云野鹤,突然变得受人约束,而且沦为打手,这对于身怀绝技的苏文广而言,心中不舒服在所难免。

这时,身后的林间小道传来一阵略显沉重的脚步声,两人都没有回头,只是胡安轻蹙了一下眉毛,显然对有人过来打扰他们垂钓有些不快。

只见姚叔一脸凝重地走了过来,见胡安和苏文广依然在安然垂钓,脸色的神色稍稍轻松了几分,他站在胡安得身后,说道:“过去清理黄天那小子的后手的人扑了个空,所以,我看你还是暂时避一下。”

听到姚叔的话,胡安脸色不由一沉,和正看过来的苏文广对视了一眼,也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自从昨晚苏文广将黄天有狙击手的信息反馈回来,胡安就对这件事很重视,如今处在和平年代,民间有了这个东西拿就是无敌了。

所以胡安才在第一时间就对黄天进行了监听,毕竟谁也无法确定黄天只训练出了一个狙击手,所以不得不谨慎些,没有想到完全的对策,还是出了纰漏。

“怎么回事?是提前走漏了风声吗?”

胡安站起来,背着手走向了里边一点,又补了一句,说道:“老苏,你也过来,那个小子还真是无法无天了,居然敢训练狙击手。”

苏文广听到胡安的话,也缓缓地站了起来,不过他并没有马上走向胡安这边,而是眯着眼睛望向远方,对四周环视了一圈。

“是我们们的人去得迟了一步,不过收集到这个人的一些信息,已经确定了,八成是个狙击手,现在已经全城搜索了,要不要先通知老二,长霞和长青他们也先避一下。”

胡安看向走到自己身边的苏文广,见他摇了摇头,知道这周围没有什么发现,不由有些失望,又对满脸焦虑的姚叔摇头说道:“不用了,那个小子虽然无法无天,但是还没有疯到敢用狙击枪对准政府大楼,应该是冲着我来的,嘿嘿,打蛇打七寸,直接干掉我这个老头子,那么江城就会平静了。”

突然,一直保持环视四周的苏文广将胡安往旁边一棵松树后一推,对老姚喊道:“躲起来。”

说完,便和胡安斜躺在松树的下边,见姚叔也躲在一大块石头后边,才脸色凝重地说道:“对面有反光,不知道是不是,不过还是小心些。”

虽然被苏文广措不及防地推倒,但是胡安脸色还算镇定,扭头对着躲在石头后边正在打电话的老姚说道:“安排直升机过去看一下。”

姚叔正在安排人手过去查看,听到胡安的指示,忙又补充了一句。

这时苏文广伸出头小心地朝着水库对面看过去,只见他们反光点依然在闪烁着,他不由有些怀疑自己的猜测,不由眯着眼睛仔细观察,良久,才说道:“原来那个家伙还没有找到你啊。”

听到苏文广的话,胡安和老姚马上舒了一口气,老姚马上反应过来,问道:“那直升机要不要先不安排了,免得打草惊蛇。”

胡安沉吟了一会儿,摇头说道:“不用了,我们们没有必要偷偷摸摸的啊,你把电话丢过来,是时候该收网了。”

说完,调整了一下坐姿,虽然苏文广说那边的狙击手没有找到这里,不过胡安却不敢大意,作为从战场上回来的老兵,他从不会在涉及到生死的问题上粗心大意。

老姚将手机小心地丢了过去,然后自己也换了个姿势,刚才匆忙间,他只是蹬着,现在趁机做了下来,笑道:“说来这个地方也确实隐蔽,不熟悉的人,即使在对面一时半会儿也确实找不到这里。”

胡安一边接过手机,一边应道:“我选的地方能有错啊,凉爽幽静不算,风景也不错,可惜总是钓不到鱼,哈哈。”

苏文广对胡安和老姚能够这么快便从刚才的紧张中恢复过来,心里不由又几分钦佩,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见胡安已经拨通了电话,便止住了话头。

胡安拨完号码后,脸上的笑意便慢慢敛去,电话一通后,他笑着说道:“王排长,怎么样没有打扰你把?”

“你这个老虎啊,这个时候怎么会想起打我的电话呢,我在江北好歹也有几个年头了啊,你的电话可是没几个啊?”

胡安眼睛一眯,脸上的笑意又多了几分,说道:“这不是不想给你添麻烦吗?”

电话那边哈哈地大笑了几声,有些不满地说道:“我们们五营的人什么时候怕过麻烦啊,哎,本来剩下的人不多,现在又因为各种原因而不能像以前那样喝酒,想想就觉得憋屈,对了,听说姚大胆和你在一起啊。”

胡安听到电话那边的话,眉头不由也皱了起来,说道:“老姚现在就在我身边呢,不过现在说话不方便,我们们啊,被一只狙击枪盯着呢,不然啊,nǎ里会想起你王排长呢?”

“什么情况啊?你在nǎ里?你没有开玩笑吧,你这个老虎,不要乱开玩笑啊。”

胡安便将情况粗略地讲了一下,说道:“我们们啊,现在就在前年一起钓鱼的那个小湾里边窝着呢,很有当年在壕沟里边的感觉啊。”

听完胡安的话,电话那边的语气变得有些沉重了,凝声问道:“对方什么来头?”

胡安冷声说道:“江城市委书记的儿子。”

电话那边应道:“好哇,是条大鱼啊,正好给老杨撑撑场面,你稳住啊,不要到年老了还吃子弹。”

这个电话后十五分钟,广州军区驻江北省的第26军的陆航特种大队从驻守在南山区的营地紧急起飞,直奔江口去西北而去。

而这一夜,江城市市委书记黄世当夜在电话被拒后,依然驱车来到龙潭水库想拜访江北首富胡安,结果还是被拒,倘若黄世知道今天下午发生在龙潭水库的事,那么他就会放弃想和胡安面谈的打算了,他没有想到这一会他那个肆意妄为的儿子居然将天给捅破了。

219 各施手段

华灯初上,市委家属大院,市长秦浩所在的别墅门口,江城的二号车正静静地停在车库中,别墅的大厅中,此时灯火通明。

秦明亮将车稳稳地停在他哥的凯迪拉克后边,舒了一口气,对副驾驶位上的罗颖问道:“老头今天叫我过来干嘛呢?连我哥都过来了。”

罗颖正借着车灯对着化妆镜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妆容,听到秦明亮的话,不由有些不满地答道:“进去了不就知道了吗?跟你说了多少次啊,那是你爸爸,有什么好怕啊,你越是畏惧,父子感情就越难走得近。”

罗颖的衣着很普通朴素,白色有领t恤,下面是水洗泛白的牛仔裤,一身简单的衣服,将她青春无敌的**映衬的活力四射,她现在的衣着比认识秦明亮之前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两个人手牵手地走了进去,客厅中秦浩正在和秦明光还有罗进聊着什么,气氛很轻松,分别打过招呼后,罗颖对秦明亮打了个招呼,便径直到一边的厨房中去了,厨房中,秦明亮的妈妈和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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