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多娇 - xp1024.com
《官路多娇》


第399章:南方有佳人(3)

对于白云区此番的招标会,社会反应之好,超出了梁和木等人的意料之外。刚刚在媒体山发布了招标广告沒两天,就有外地的地产公司前來报名,要求参加招标会。

这让梁和木等人喜出望外。

为了搞好这个招标会,梁和木也很花了一番心思。首先就确保了金都市会有几家地产公司会來参加,不至于无人问津。外地的公司,应该也有几家,当初是这么估算的。

不料外地公司,竟然蜂拥而至,远远超过了金都本地的地产公司。

事后大家讨论,估计应该还是王氏邱式集团的大招牌起了作用。明珠王大老板邱大老板投资搞的项目,肯定错不了啊。王式邱式集团都对白云有信心,别人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快两点钟的时候,大会议室里已经人头济济,基本上每个位置上,都已经坐了人。

唯独在前排正中央的一号席位,还是空着的。

铺着红绒布的桌子上,摆着一块牌子,上书“江南至尊地产公司”。一看就知道是本省的公司,排在第一号席位,或许是第一个报名参加拍卖会的吧。

王式置业国际有限公司就是第一家报名参加拍卖会的外地公司,所以排序也比较靠前,是第五号。

奇怪的是,外地的公司都到齐了,马上就要开始进行拍卖会,这家排在第一号的本地公司,竟然不见踪影。

不过暂时也无人在意,大家都在忙着做拍卖的诸般准备工作。

但是再过一阵,很多人的目光就集中到一号席位上了。无他,时间已经过了两点,主办方却依旧沒有宣布开始。

“梁区长,可以开始了吧。”

又过去两三分钟,终于有人忍耐不住,在后排大声说道。

是一家外地公司的老总。

这些客人大多昨天就赶到了白云,梁和木代表区委区政府,宴请了远道而來的大老板们。这些公司的老总,就认得他了。

至于坐在主席台正中位置的那位高大帅气的年轻人,却是很少有人识得尊范。

他面前也沒有写牌子。

无疑,这位年轻人,就是白云区委书记秦伟东了。

昨晚秦伟东单独宴请韩冬妮和林小月,不曾参加区里的招待会。不过见了他所坐的位置,大家也能猜得到,他的地位更在梁和木之上。只是很少有人想到,他竟然会是区委书记。还以为是省里或者市里某个部门派到白云來观摩此番拍卖会的代表,区里的干部讲客气,恭请他上座。

梁和木有点尴尬地笑了一下,说道:“马上,马上就开始了。刘总稍安勿躁。”

刘总便哈哈一笑,不再说话。

要说梁和木这也是好本事,就昨晚一起吃了个饭,二十來位老总,他居然一口就能叫出刘总來,让刘总自己都颇感惊异。既然人家梁区长这么有心,能够记得住自己的姓氏,自是不好再多问什么了。

秦伟东坐在那里,慢慢喝茶,神色平静。

梁和木连忙凑过去,低声说道:“书记,再等一下,至尊地产的代表还沒到。这家公司,在我们省里还是比较有名的,实力不弱。”

实力要是弱了,也不能排在一号席位。

秦伟东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今天的招标会,是区政府主办,梁和木主持,他自然不会在这样的小事情上去干涉梁和木的决定。

又过了几分钟,正当大家都不耐烦的时候,走廊上终于再次响起了脚步声,好几个人影出现在门口。当先一人,很是年轻,也就二十六七岁模样,一身名牌,手上戴着闪闪发亮的江诗丹顿,留着短平头,神情极其傲慢。另外几名西装革履的男子和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子,簇拥一旁,众星捧月一般。

其中一名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男子,却是很多人都认识的,昨晚出现在招待酒会之上,乃是白云区常务副区长沈东旭。现在沈东旭却也跟在年轻的阿玛尼男子身边,微微弯腰,满脸堆笑,不住相邀。

却不知这位年轻男子,是个什么來路。

“陆少,请。”

沈东旭一迭声地说道。

被称为陆少的年轻男子,便摆了摆手,微微一笑,说道:“沈区长客气了,我今天就是來看新鲜的,你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了。”

虽然带着笑容,那气派却是高高在上,显然他认为沈东旭的地位,完全和自己不在一个档次之上,就是一个“跟班”。

陆少和沈东旭说了这句话,随即昂首挺胸來到一号席位,居中就坐,正对着秦伟东和梁和木,嘴角一翘,扬起手挥了一下,算是和梁和木打招呼,对秦书记,那是视而不见。

秦书记也沒给禹少打招呼嘛。

梁和木连忙脸露微笑,连连点头,舒了一口气。

沈东旭眼见陆少在一号席位落座,这才來到主席台,坐到了梁和木身边,向梁和木点头示意。

今天这个招标会,由区政府主持,秦伟东亲自参加,纪委书记肖文也到了,就坐在秦伟东右首,但其他常委同志,都沒有过來,前排就座的,还有区政府的几位副区长。

陆少一到,梁和木便即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话。

由此可见,拍卖会延迟的主要原因,就是在等这位陆少和至尊地产公司的人员到來。

韩冬妮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朝林小月说道:“推迟了十分钟,看來这位是大人物啊。”

语气之中,颇为不满。

今儿韩冬妮能坐在这里,完全是看在秦伟东的面子上。不然,王式集团总裁不是一般的人能请得动的,在商界王式集团就是神话般的存在。明珠的许多大人物,在韩总裁面前,那都是客客气气,不敢托大。不料到了小小白云,却硬生生的让韩总等了十分钟。有人在韩总面前充大瓣蒜。

林小月笑了笑,说道:“全都看伟东面子。”

韩冬妮点了点头,说道:“那是。不然,咱还真不伺候。”

如今的韩冬妮,再也不是几年前的韩冬妮,不论是在明珠还是在内地,还是在国外,都是名头响当当的。

一切都与她的妈妈重新与王泽群和好在王式集团确立了女主人地位有关。

她俩说话都压低了声音,不大愿意给别人听到。在东哥的“场子”里,别人可以不给东哥面子,她们肯定要顾及到。

梁和木自然沒有关注到她俩的悄悄话,正在抑扬顿挫,声情并茂地念着开场白。

为了这个招标会,白云区政府可谓做足了功课,在所有一切细节方面,都进行了考虑,梁和木这个开场白虽然简短,区政府办公室那帮笔杆子,却足足花了三天的时间,数易其稿,当真是字斟句酌,力图做到完美无缺。

大约十几分钟时间,梁和木便念完了开场白。

会议室里响起热烈的掌声。

“梁区长,精彩。”

礼貌的掌声之中,却很突兀地响起了这么一声“喝彩”。

掌声戛然而止,大家的眼神,都往一号席位望去,只见陆少还在独自拍着手掌,脸上带着矜持的微笑,挺直了身子,一副鹤立鸡群的模样。

梁和木双眼微微一眯,脸上却依旧浮现出礼貌的微笑,说道:“陆少过奖了。我代表白云区委区政府,热烈欢迎陆少和至尊地产公司,光临我们的招标会。感谢陆少和至尊地产公司对我们区里招商引资工作的大力支持。”

“应该的。都是自己人嘛,金都的工作我们不支持,谁支持。呵呵……”

陆少当仁不让,在那里左顾右盼,眼神一一在台上的区领导脸上扫过,几乎所有和他对上眼神的区领导,都忙不迭地点头为礼,脸上堆满笑容。

唯独秦书记,脸色平静,恍如未觉。

他不认识陆少。

当然,这是指在此之前,秦书记从未和陆少见过面,但不代表着秦伟东猜不出陆少的來头。

陆少的來头,虽然不是知道得那么具体,但也能猜出个大概。

能被称之为“少”的,來头自是不言自明。

这个姓陆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來头。他來到底想干什么。

而韩冬妮却笑了,笑得很甜蜜。

她想起了秦伟东写给她的“约会”。

快乐,你好,我要和你约会。

我看见你了。

你随着呢喃的小燕子而來,粉红的桃花上有你的笑靥,绿茵茵的草地,笑呵呵地挠着你的脚丫,你放飞的风筝在和白云绵绵细语。

我看见你了。

荷池殷勤地为你撑起一把把绿伞,蟋蟀卖力地弹琴,萤火虫打着灯笼给你引路。哦,快乐,我要和你约会。

快乐,我看见你了。

果园里,绿莹莹的葡萄,金灿灿的梨,玛瑙珠子一样的酸枣。牵引着你晶亮的眸子。枫叶摆出姿态,争先恐后地奔涌到画家的画框,你打开记忆的胶卷一一收藏。

哦,快乐,我知道你來了,当千树的“梨花”竞相开放的时侯,我知道你会來,你仰着脸,张开双臂和雪花游戏,雪娃娃脖上的那条红丝巾,我知道是你的。

哦,快乐,你在哪里,我要和你约会。

我在山泉的琤琤淙淙,鸟儿的啾啾声中,寻视着你,快乐,你在哪儿。你多像一个顽皮的小精灵,和我捉着迷藏。你说别找了,别找了,你在四季的亮丽中,在每一时节的灿烂中。

哦,快乐,我要和你约会。

如果你是一个含羞美丽的姑娘,我就是那多情的翩翩男子。我带着用心灵的汁水,浇灌的玫瑰來和你约会,你來了吗,带着百合來了吗。你姗姗的脚步,敲响我心中的小鼓,我陶醉在溶溶的月色中。

哦,快乐,你在哪里。请告诉我啊,我要和你约会。

当晨阳升起时,当斜阳西坠时,当雨后天边架起彩虹时,你说你会出现,哦,真的吗,快乐,我要和你约会。

听,缕缕歌音飘來了。看,迷雾消散了,那就是我來了,我在等待你啊,你说。

见如此韩冬妮如此情状,秦伟东也笑了。

而陆少,见到韩冬妮林小月如天仙一般的模样,不禁痴了。

...

第400章:南方有佳人(4)

陆少,沒有过來与秦伟东打招呼。

不过陆少再大牌,秦书记也不理睬他。

秦书记的眼里现在只有韩冬妮林小月。

只是陆少表现这么高调,难道仅仅只是为了表现一下自己的“特立独行”。喜欢出风头固然是很多年轻人的爱好,但多少要讲究个场合。再说陆少如果真是哪个世家的嫡系子侄,应该也有一定的家庭教养吧。

如此说來,却也不能单纯地将陆少眼下的所作所为看作是出风头。

听了陆少和梁和木之间一番对答,许多前來参加招标会的老总们,脸色便都有些微微的改变。

不是吧。

这个一号席位的客商如此牛逼,梁和木都要看他脸色,那咱们还怎么竞价啊。

就算把地皮拍到了手,也还在白云区的地头上不是。

又搬不走。

再说,拍下地皮仅仅只是第一步,后续的很多工作都还要靠地方政府大力支持配合呢,不然,这就是个亏本买卖,拍下地皮根本无所用途。

韩冬妮的柳眉顿时蹙了起來,对林小月说道:“小月,这家伙不靠谱啊。哪有这样子做生意的。这不是砸东哥的场子吗。”

很显然,韩冬妮也看出了陆少这样高调的真实含义,就是想要吓住其他客人,不敢和他竞价,他们公司就能以最低的价格,拿下他们想要的地皮。

但如此一來,白云区的损失就大了。

这么搞,绝对是砸东哥的场子。

林小月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就凭他。还嫩了点吧。现放着咱俩在这,又不是死人。”

韩冬妮就笑了,说道:“就是这话。他想玩,咱们就好好陪他玩玩呗。小样,看來是沒吃过亏,不知道天高地厚。”

“行,增加点趣味性。”

林小月也变得笑嘻嘻的,似乎觉得挺有趣的。

至于陆少到底是个什么來头,这两位压根就不会去在意的。

堂堂的王式集团总裁韩冬妮会在意金都的一个小纨绔吗。笑话。

招标会的这个小插曲,就此“揭过”,梁和木说了两句客气话,便打住了,陆少也沒有继续“表现”。终归这是白云区政府举办的第一次正规的拍卖会,陆少也不能太过于以自我为中心。所谓物极必反,搞得太过了,说不定效果适得其反。

接下來,招标会就交给了白云区公共资源交易管理局。

严格來说,是交给了公共资源交易管理局请來的拍卖师。这位拍卖师,大约三十來岁年纪,留着长长的头发,黑西装,黑领结,个子不高,典型的南方沿海地带人氏的脸部特征。

本來他就是白云区专门从明珠那边礼聘而來的拍卖师,出身于正规的拍卖行。

既然搞了这个大规模的招标会,所有环节,都要争取做到尽善尽美。

不过,像陆少这样的,要算是“不可抗力的意外因素”。白云区政府,管不到人家陆少。

公共资源交易管理局长,一本正经地介绍了此番区里拟拍卖的四块商业用地的基本情况和拍卖的基本规则。

讲完这些之后,就轮到公证员出面。

金都市公证处的两名公证员,向大家致意问好,他们将全程见证此番拍卖的过程。

然后,拍卖师出场。

第一块拍卖的,当然是四号标的,两万平方米的一块区域。这块土地,也是紧邻城市广场的边缘,与广场主体接壤,就是区域比较小,略微偏了一点。

拍卖师宣布,四号标的的起拍价是八千万元,竞叫阶梯是每二十万元加一次。

“女士们先生们,现在竞价开始。”

“啪”的一声,拍卖师的槌子敲了下去。

五号席率先举起了牌子。

“好,八千零二十万。感谢五号桌的这位先生……八千零二十万一次……”

拍卖师立即就兴奋地喊叫起來。

有了第一个报价,本來还在观望的其他客商,便开始了竞价。

“好,八千零四十万。八号桌,八号桌的先生,出价八千零四十万。”

喊过第一轮竞价之后,五号席的上官深雪就再沒有举过牌子。王式置业国际有限公司今天前來白云,有两个目的。第一个当然是为秦书记捧场,防止拍卖会出现冷场和流拍的情况。要是真沒人竞价,说不得,王式置业国际有限公司就要掏腰包将地皮都买下來。这沒什么,王式集团财大气粗,买得起。当然,这种可能性很小,对王式集团开发的项目,大家都应该很有信心。第二个目的,王式公司是冲着一号标的的那块地皮而來。韩冬妮和林小月有意要拿下这块地皮。除了给东哥捧场,这块地皮的商业价值确实不低,真拿下來,肯定能赚钱。

既然是做生意嘛,有钱赚为什么不干。

现在有了其他人参与竞价,上官深雪自然无需再举牌子了。

四号标的地皮的竞价,并不算特别的激烈,当有人喊出九千零二十万的最高价之后,其他人都放弃了竞价,拍卖师一槌定音,将这块地皮拍给了十二号席位的一家地产公司。

在整个四号标的竞价过程之中,一号席位的至尊地产公司,巍然不动,一次牌子都沒举过,陆少甚至靠在椅子里,有滋有味地抽起了烟。

若是在境外一些十分正规的拍卖会上,拍卖现场自然禁止吸烟,那样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不过在白云宾馆,就沒这个规矩了。

大伙还沒那么洋气不是。

见一号席位的至尊地产公司沒有举牌,原先还有些担忧的其他地产公司和置业公司老总,都暗暗舒了口气。只要不是和这位牛皮哄哄的陆少对着干就好。

大路通天,各走一边嘛。

梁和木和沈东旭等人,对视了一眼,俱皆脸露喜色。

形势一片大好啊。

沒想到最小的一块地皮,都拍出了九千零二十万,远远高出他们的预定的底价。

看來,今天的招标会,将是财源滚滚來。

有了这钱,区财政立时就宽裕了,今年能过个肥年,梁和木再也不用在年底的时候为了钱犯愁了。

“书记,形势大好啊。”

梁和木甚至忍不住将脑袋凑到秦伟东跟前,低声说道,喜形于色。

这会子,梁和木对秦伟东是更加佩服了。

这位年轻一把手,简直就是个全才。

政治斗争有一套,官场掌控有一套,经济建设竟然更有一套。

不服不行。

梁和木庆幸自己采取了非常正确的策略,秦伟东一到白云,他便全面配合,沒有起心“斗争”。而秦伟东给他的“回报”,也异常丰厚,不但严格控制了江大平案件的范围,丝毫也沒涉及到他梁和木的头上,而且还把白云的经济建设,推上了好几个大台阶,让他梁和木这个区长,摘个大桃子。

“关键是区政府准备工作做得很细致,区长领导有方。”

秦伟东微笑说道,毫不吝惜对梁和木的夸奖。

梁和木年纪比他大了十几岁,又是最主要的副手,工作上很配合,秦伟东当然不会做出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模样,莫名其妙的讨人嫌。

抢搭档和下属的功劳,是一把手的大忌,也是脑子不清醒,胸襟不开阔的表现。

只要秦伟东一天坐在这个白云区委书记的位置之上,白云区做出的任何成绩,头一份功劳就要记在他的头上,他抢什么呢。

上级领导又不会看不到。

梁和木心情大好,笑呵呵的坐正了身子。

接下來,二号三号标的地皮,也相继拍了出去。这两块地皮,加起來将近十万平方米,一共拍出了四个亿的高价。倒不是说这两块地皮的价值,还不如四号标的地皮,关键是这两块地皮的面积远远超过了四号地皮,所需要的资金成倍增长,对后续建设资金的要求更多。一般的地产公司,都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是否足够,可不要闹个细脖子咽不下。

在这两轮竞价之中,王式置业国际有限公司的副总经理上官深雪,继续忠实地履行着自己“托”的本职。二号地皮竞价一度陷入了低迷,上官深雪及时举牌,和另一家大地产公司竞价,硬生生将价格抬了上去。

五号席位如此表现,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关注。

陆少也坐直了身子,眼神向这边瞥了过來,脸色略有一点阴沉。

这五号席的小妞,就是在捣蛋嘛,每次竞价都“抬杠”,有点不厚道啊。不要待会竞拍一号地皮的时候,她也來这么一手吧。

到现在为止,陆少都还沒出过手呢。

梁和木望着韩冬妮林小月笑了,还弓了弓腰。

这次,梁和木是从内心里对韩冬妮林小月充满感激。今天的拍卖会,如果不是韩冬妮林小月,还不知怎样呢。

现在的房产形势可不容乐观。

全国“两会”中,房地产业再次成为重要话題之一,《政府工作报告》明确提出“支持居民自住和改善住房需求,促进房地产市场平稳健康发展”。这些表述被业界视为利好消息。

但国家统计局公布多项数据显示,楼市指标下行态势未变。房地产投资商品房销售以及土地购置等几项重要指标均出现同比增幅下滑。

由于销售面积和金额的下降,房地产库存随之上升。城市早期开发力度较大但需求相对不足,库存去化压力显著。

梁和木对韩冬妮林小月,怎不感激。

可这一切,都由于区委书记秦伟东。

...

第401章:南方有佳人(5)

三块地皮顺利拍出去,而且都超过了底价不少,主席台那边的气氛,变得很轻松。已经有将近十个亿的进账,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期。就算剩下的一号地皮拍不出去,也不是很要紧了,此番招标会堪称是成功的。

而且瞧这个样子,一号地皮肯定能拍出去。

一号桌的陆少和至尊地产,迄今沒有举过一次牌,沒有一点动静。毫无疑问,他们是冲着一号地皮來的。不然,陆少难道还真是闲得无聊,來看热闹的。

至尊地产在金都市乃至整个江南省都赫赫有名,资金实力雄厚,曾经被私下戏称为“官商联姻”的典范。但陆少的具体背景,并不广为人知。

虽然如此,可以肯定是权势和金钱,有机地结合到了一起,至尊地产才变得炙手可热,成为金都市最大的地产公司之一,牛皮哄哄的。

“女士们先生们,现在开始进行本场最后一轮拍卖,也是最大的一个标的,一号标的地皮。这块地皮总面积八万平方米,处在城市广场的正南方,地理位置极其优越。情况刚才主办方已经介绍过了,诸位手里也拿到了具体的资料,我这里就不累述了……”

拍卖师也很兴奋,大声说道。

这位拍卖师的水平还是很不错的,比较善于带动现场的气氛,一口气拍出三个标的,依旧精神饱满,中气充沛,声音爽朗。

“现在,我公布一号标的地皮的底价,人民币三个亿。竞叫阶梯是每五十万加一次。”

一号标的地皮的底价,定得比其他三块地皮的均价略高。这块地皮最大,位置也最好,底价略高,合乎情理。

“现在竞价开始。”

拍卖师落下了槌子。

一号席位的陆少随即举起了牌子。

“好,感谢一号桌的这位先生出价,三亿零五十万。还有比三亿零五十万更高的吗。三亿零五十万一次……”

全场静默。

沒有人再竞价。

很明显,刚才陆少的一番做作,已经起到了作用。大家明白他是冲着这块地皮來的,都在心里暗暗掂量。此人显然是金都的地头蛇,和他竞争,殊无益处。就算把地皮拍下來,他要给你在背后捣蛋,可抵挡不住。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嘛。

谁愿意拿着几个亿的资金來开这种玩笑。

再说,这块地皮的价格如此之高,实力一般的公司,也不敢开口。

“三亿零五十万第二次,三亿……”

“四个亿。”

五号桌那边,很突兀地响起了上官深雪的声音。他不但举起了牌子,而且开口报价,一口气就加到了四个亿,直接上了四个亿的台阶。

“哗……”

拍卖会现场,顿时响起一片惊呼之声,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往五号桌望去。

上官深雪神色自若。

陆少和他的手下们,俱皆脸色一变,陆少的脸色,更是悠忽之间就沉了下去。

小丫头片子,又來这一手。

做“托”做上瘾了。

韩冬妮却掏出口香糖來,递给林小月一支,两人点上了,吃得有滋有味,眼神压根就沒往一号桌这边看,似乎完全对陆少和至尊地产公司不感冒。

一口气加价那么多,说起來也是拍卖会上的一种手法。一上來就摆出财大气粗的架势,胆小一点的,当场就吓回去了。可以迅速将局面简化。

“好,又是五号桌这位惊艳的女士,厉害。四亿。这是一个惊人的价格,谢谢你,这位慷慨的女士。还有比四亿更高的吗。四个亿一次,四个亿两次,四个亿……”

“四亿五千万。”

一号桌,也响起了陆少高傲的声音。

连牌子都懒得举,直接就叫价了。

陆少一边叫价一边冷眼向五号桌望去,眼神只在上官深雪脸上略一停留,就落在了韩冬妮和林小月的脸上,这两位,虽然沒坐在正位置上,看上去却更像是老板。很多时候,老板的气质和经理人员是有明显区别的。

小妞唉,别在咱金都的地头上充大瓣蒜,你玩得起吗。

你加一个亿,我再加五千万。

不就是比钱多吗。

谁怕谁。

“哇,四亿五千万。感谢一号桌这位英俊的大帅哥,真是财大气粗,了不起。诸位,本场新的最高价格出现了,四亿五千万。”

拍卖师也是精神大振,各种赞美的言辞,潮水般涌了出來。

“四亿五千万一次,四亿五千万两次,四亿……”

正在抽烟的韩冬妮朝陆少轻轻一笑,随手抓起上官深雪面前的牌子,懒洋洋地举了起來。

“五亿。”

拍卖师惊呼出声。

全场再一次响起了惊叹声和窃窃私语声,大家脸上都露出了兴奋莫名的神情。

真正最火爆的一幕,果然总是留在压轴大戏的时候。

一号桌的陆少,明显是來头极大的公子哥地头蛇,却不知五号桌的这几位,又是什么背景。看上去,韩冬妮和林小月的年纪,也不是很大,两个皮肤吹弹可破的女娃。面子上沒有一点挑衅之意,实际上火药味十足。

陆少的腮帮子,咬了两下,眼里放出阴沉沉的光芒。

“陆少……”

坐在陆少身边的一位中年西装男子,便轻声叫了一句,眼里流露出担忧的神情。无疑,中年男子这是在提醒陆少,照这个样子竞价,用不了两轮,就会超出他们至尊公司当初拟定的底线。是不是要继续竞价下去,请你陆少考虑清楚了。

这可不是一点小钱,加一口价,最少就是五十万。

并且,现在加一次就是五千万。

五千万。

陆少固然爱面子,但为了面子,一下子砸出去几千万,是不是值得。

“五亿,本场的最高价格又被刷新了。还有比五亿更高的吗。还有谁出价。如果沒有的话,一号标的地皮就归五号桌的先生了……五亿一次,五亿两次……”

“五亿五千万。”

陆少冷哼一声,再一次叫道。

“五亿五千万。我的天啦……”

拍卖师夸张地喊道,手上也做了一个夸张的手势,來配合他的神情。

全场的惊讶更甚,气氛完全调动起來,大家都情不自禁的伸长了脖子,往前张望,脸上全是兴高采烈的神情。

真他娘的过瘾。

与这些客商的兴奋不同的是,主席台上的几位官员,都明显流露出了不安的神色。沈东旭更是连连挪动屁股,在椅子上磨來磨去的,眼神颇为焦虑。

他是真沒想到,会出现这样火爆的情形。

五号桌的那几位客人,似乎专一要和陆少过不去。如果这不是白云区的拍卖会,倒也沒什么,不关他沈东旭啥事。偏偏这是在白云区举行的拍卖会,等于是陆少的“主场”,却被人这样抬杠,事后陆少肯定会对自己有意见了。

但这个事,却真不是他所能控制的。这次拍卖会,由梁区长一手安排,秦书记深表关注,明白无误地说了,必须公开透明,不许搞暗箱操作。沈东旭能有什么办法。他可不敢去触秦伟东的霉头。别看江大平那个案子,秦书记下令控制了范围,但并不表示着,大伙就能不将秦书记放在眼里。相反,只有更加畏惧。理由明摆着,秦伟东可以控制范围,自然也能扩大打击面。

主动权始终牢牢掌握在一把手的手中。

但这种事,却又如何能够和陆少去解释。

陆少可不是那种脾气很好,愿意听你解释,愿意和你讲道理的人。

沈东旭坐立不安之时,现场的火爆气氛,越來越激烈,双方又连续进行了两次加价,都想红了眼的斗鸡一般,谁也不肯相让。韩冬妮和林小月还是懒洋洋的,嘴里吃着口香糖,时不时举一下牌子,或者连手都懒得动,就是上官深雪在举牌。而陆少这边,脸色阴沉得要滴下水來,腮帮子咬了又咬,似乎在竭力压抑着自己的愤懑之意,随时都有可能发作。

“六个亿。”

陆少几乎是从喉咙深处迸出了这么一个价格,双眼瞪得老大。

梁和木忍不住又凑到秦伟东身边,担忧地说道:“书记……”

实话说,梁和木以前也沒碰到过这种情形,有点按捺不住了。这是死磕啊。就算五号桌的客人拿下了地皮,后续的工作,要由白云区來支援,陆少肯定不会善罢干休,到时候,岂不是让他梁和木夹在中间,两头不是人。

总不能顺着陆少的意思,给人家这么大一个客商使绊子吧。

他可是白云区的区长。

秦伟东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意即不必理会。

梁和木顿时也很无奈。

“六亿五千万。”

拍卖会场,再次响起韩冬妮懒洋洋的声音,脸上依旧带着懒洋洋的笑意,望着陆少。

会议室内,忽然变得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屏住了气息,望向陆少,看他如何应对。

陆少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眼里犹如要喷出火來,忽然重重在桌面上一拍,站起身來,一脚踢开了椅子,闷哼一声,头也不回,大步离开了拍卖现场。

不知何时,秦伟东口里也放进了一颗口香糖,在不紧不慢地嚼着。

一副很有味的样子。

而韩冬妮林小月则望着他笑。

...

第402章:南方有佳人(6)

会议室的气氛,顿时变得十分尴尬。梁和木沈东旭等人面面相觑,沈东旭甚至一度站起身來,想要追出去,给陆少赔礼道歉,做个解释。后來觉得不妥,才又再次坐了回去。

在座这许多干部,他和陆少关系最为密切,说起來,他也是在陆的关照之下,才走上今天的领导岗位。现在陆少在他沈东旭担任常务副区长的“地头上”颜面大失,被人硬生生剥下一层面皮來,沈东旭心里头那个郁闷啊。

望向韩冬妮林小月上官深雪等人的眼神,也变得阴沉沉的。

外地佬,几个丫头片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以为有几个钱,就可以到处充大爷吗。

这可是在金都,不是在明珠。

你一个生意人,敢和陆公子对着干。现在你们是不知道陆少的身份,等你们知道了,看会不会吓得拉稀。

韩冬妮林小月却还在吃口香糖,沒心沒肺地笑着,似乎压根就沒将这当回事。

唉,现在的有钱人啊,一个个都是暴发户。

可秦伟东依旧脸色镇定,一言不发,就好像这个事情,完全就沒发生过。

梁和木脸上的尴尬之意,一闪即逝,随即面露笑容,率先鼓掌。他是白云区的区长,此番招标会的负责人,招标会圆满结束,二十万平方商业用地,拍出将近二十个亿的天价,远远超出他们当初的预期,可谓是取得了极大的成功,当然要鼓掌庆贺。

梁和木这一带头,会议室里随即响起热烈的掌声。

接下來,拍下地皮的商家交割订金,公证员宣读公证书,流程执行得一丝不苟。上官深雪代表王氏置业国际有限公司,当场填写支票,交割了百分之二十的订金。

韩冬妮林小月自始至终,都是漫不经心,混不当一回事。当然,自始至终,他们也沒有对秦书记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做“托”,就要有“托”的自觉性,怎可以泄露机密。

秦伟东微笑着对梁和木说道:“区长,等这笔钱全部到帐之后,我们好好商量一下,全区如何推进民生工作。”

梁和木略略愣怔了一下。

心里头正美滋滋的,想着有了这笔钱,区委区政府的办公设备,可以轻松升级,干部的新宿舍,也可以马上建起來,大家一定会大力赞扬秦书记和梁区长是一心为干部着想的好领导,不料秦书记早就在这等着的了。

“区长,现在国家对楼堂馆所的建设,可是有严明的规定,我们必须按照规定不折不扣地执行。卖土地的钱,必须以解决民生问題为主。”秦伟东笑道。

这笔钱到底如何使用,梁和木也有自己的安排,不能全听秦伟东的。区长管钱袋子,这是组织规定。只是当此之时,梁和木自然不便和秦伟东在这里“争论”,只能微笑颔首。

其实秦伟东也不是那么急着要动用这笔资金,但必须要先给梁和木提个醒。若是等梁和木已经做出了安排再说,那就不好了,梁和木说出去的话又收回來,有点自己打脸的意思。现在先搁下一句话,梁和木想要用这笔钱的时候,就会來和自己商量。

当一把手,心思不缜密点还真不行。

再说,这次拍卖会之所以取得如此成功,与韩冬妮林小月是有莫大关系的。

如果不是因为秦伟东,韩冬妮林小月绝不会如此“撒钱”,或者说根本不会來白云参加什么拍卖会。

明珠的王氏集团邱氏集团的老总,可是神话般的存在。

这笔钱,秦伟东理所当然有“管”权。

一切手续办完,也到了晚餐时间,梁和木邀请所有前來参加拍卖会的客商们,共进晚餐。

王氏置业国际有限公司依旧是派副总经理上官深雪做全权代表,韩冬妮和林小月觑空子溜了。这种吵吵闹闹的宴会,她俩以前参加过太多次数,早已经厌倦了,吃饭还是三五个人凑一起,随意一点好,舒适。

韩冬妮和林小月径直上车,这才给秦伟东打了电话,说是请东哥去金都大酒店搓一顿。秦伟东笑着婉拒了。昨晚的接风宴,他未曾出席,今天的庆功宴,区委书记再缺席的话,未免太不像话,显得白云区沒有招商引资的诚意,对客商们过于失礼。

韩冬妮一听也是,随即邀请东哥宴后去金都大酒店,大伙一起宵个夜,聊聊天。韩冬妮说,好久沒和东哥在一起聊过天了,心里头怪想念的。昨晚上秦伟东也是匆匆來去,沒聊得尽兴。

这回秦伟东倒是沒有拒绝,点头应了。

韩冬妮林小月这次可是帮了大忙。

晚宴之后,秦伟东依言赶到了金都大酒店,韩冬妮和林小月老早就候着的了,在门厅接到东哥,加上上官深雪,四个人有说有笑,前往金都大酒店的咖啡厅坐了下來。

本來韩冬妮的意思,是想要请东哥一起唱歌,然后再泡个桑拿,跳几曲,好好放松一回,但沒敢开口。如今的东哥,正经是正厅级高干,又是在金都的地头上,肯定会注意个影响吧。韩冬妮知道,他们这些搞政治的人,和自己是不一样的。

“东哥,这块地皮拍下來之后,准备建一个超级大卖场,就是步行街的模式。这个东西,我们在明珠已经搞过一个,效果挺好,店面供不应求,满赚钱的。在白云也依样画葫芦搞一个,生意肯定不错。”

韩冬妮兴高采烈地说道。

“行。你们觉得这样弄可以,那你们做主好了。不过,冬妮,我要提醒一句,明珠是明珠,白云是白云,两码事,在明珠能够搞成功的项目,不一定在白云也能搞成。”

秦伟东笑着说道。

这倒也是实在话,明珠的城市人口数量以及商业化氛围,不是白云能比的。

韩冬妮说道:“不要紧,上官深雪他们分析过了,白云虽然比不上明珠,但明珠的大卖场远远不止一个。白云全区就建这么一个城市广场,集中在这一带搞个大卖场,肯定能行。”

所谓“她们”,指的自然是上官深雪所领导的经理人团队。凡是秦伟东能够影响得到的商业机构,秦伟东都要求他们搞职业经理人经营管理模式,老板要从具体的日常事务之中摘出來,只抓大方向。秦伟东认为,如果什么事都要老板去亲力亲为,这样的企业,注定是做不大的。就好像他现在是区委书记,一把手,任何日常事务都要他亲自去管的话,不但会累死,工作也会做得一团糟。

每个人都会有擅长的领域,不可能是万能的,关键是要找准属于自己的位置。

而做一把手,最重要的就是帮自己的手下找准属于自己的位置。

秦伟东微笑点头,说道:“这也有道理。具体的工作,交给上官深雪他们去运作,我赞成。”

有一个疑问在心里盘旋了好久,但秦伟东沒有说。上官深雪在他的印象中,就是一个保镖一个打手,什么时候成了经理人。而韩冬妮与王氏集团,还如此地放手让她管理公司。

上官深雪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正说话间,门口又走进几位客人,一个熟悉的声音正在热情相邀:“陆少,请。”

秦伟东扭头望去,真是巧了,竟然是沈东旭和陆少那一帮人到了,陆少脸颊通红,走路都有点摇摇晃晃,一看就有点喝高了。下午在拍卖会现场出现过的那几位男女,依旧簇拥着他。

韩冬妮抬头一望,不由也笑了,说道:“东哥,这孩子什么來头啊。好像很嚣张的样子。”

韩冬妮比秦伟东都小了好几岁,便老气横秋的称陆少为“孩子”了。

秦伟东微笑说道:“不大清楚,应该是哪个领导的子侄吧。”

“呵呵,原來是这样,难怪这么横,把整个金都都当成他家的了。

“年纪轻,不懂事,总有个成熟的过程,别跟他一般见识。”

秦伟东毫不在意地说道。

在他眼里,陆少就更加是个“孩子”了。

韩冬妮点点头,说道:“只要他不惹我,我也沒打算跟你一般见识。沒什么意思。”

林小月笑道:“恐怕难以如愿了,呶,人家已经看到咱们了,正过來呢。”

可不是吗。

咖啡厅就这么大,陆少他们一进门走了沒几步,马上也看到了韩冬妮和林小月,陆少顿时脸色一沉,双眼一瞪,大步走了过來。其他人自然紧紧跟上。

“哟,真巧啊……两位大老板在这喝咖啡呢。”

陆少大步來到韩冬妮等人面前,双眼斜乜,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秦书记。”

不待韩冬妮答话,紧随在侧的沈东旭猛地看到了端坐在沙发里的秦伟东,这一惊非同小可,吃吃地叫了一声。

“东旭同志,你好。”

秦伟东微笑着说道。

“哈哈,还有更厉害的大人物在呢。沈区长,这位是谁啊。”

听了秦伟东对沈东旭的称呼,陆少又是一声怪叫,眼神从韩冬妮脸上收了回來,直直地盯着秦伟东,满脸不悦之色。

“陆少,陆少,这位是秦伟东秦书记,我们白云的一把手。”

沈东旭可就紧张起來,忙不迭地给陆少引介了秦伟东的身份。

小少爷,这位可不是好惹的主,您消停一点吧。

看到韩冬妮林小月上官深雪三个大美人,陆少的眼直了。

尤其是看到冷艳的上官深雪,陆少的口水似快要流出來了。

...

第403章:南方有佳人(7)

“哟,原來是秦书记。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陆少又是一声夸张的怪叫,脸上神情也十分夸张。

秦伟东的双眉不由微微一蹙。

如果说,在拍卖会现场,他还只是觉得陆少比较骄横跋扈,可能是被惯坏了的原因。现在就真觉得这人有些讨厌了。

“秦书记,你好,我是陆长风,我表哥是左文武。”

左文武。

秦伟东有些惊诧。

“哦,就是中央某委的左文武。”陆长风笑道。

真是冤家路窄。左文武已从楚南省纪委调至中央某要害部门。

有豪门左家作后盾,难怪陆长风在江南如此放肆。

陆长风怪叫过后,便朝秦伟东伸出了手,歪着脑袋进行了自我介绍。

令秦伟东不知道的是,陆长风的背景还不止于此。

沈东旭额头上的汗水就下來了。

真沒想到在这里碰到秦书记,刚好还和陆少的“仇人”呆在一起。

只苦了他沈东旭,无巧不巧的夹在秦伟东和陆长风之间,活生生做了个夹心饼干。

尤其陆长风刚才还灌了不少老酒,现在还醉醺醺的,那就更加让人难做了。

沈东旭便带着哀求的眼神望向秦伟东,,秦书记,今儿请你帮帮忙,不要和这喝醉了的纨绔公子哥儿一般见识。

秦伟东的双眉随即舒展开來,站起身來,微笑着和陆长风握手,说道:“幸会。”

竟丝毫未提及左家。

陆长风虽然嚣张跋扈,令人厌恶,但总归是豪门左家的亲戚,沒有必要的话,秦伟东也不愿意和他起什么争执。

只是太沒面子了。

须知他秦伟东同志可是正儿八经的区委书记,陆长风撑死是一个公子哥,两人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之上,秦书记胜之不武,败足可耻。

“秦书记,这两位大老板是你的朋友吧。给小弟我介绍介绍,让我也长长见识。”

“我是明珠的韩冬妮。”

“我是明珠的林小月。“

韩冬妮和林小月冷冷地说道。

此时,陆长风已知道了韩冬妮和林小月的底细。但怎么有钱,也不过是个商人。

仕农工商,在社会人层中还是末位。

陆长风仍是色迷迷地瞧韩冬妮林小月。

其实韩冬妮的脾气,平日里可并不如此平和,这完全是瞧在东哥的面子上。东哥现今在白云做书记,这个陆长风又有些來头,若是把关系闹僵了,总归不是那么好,韩冬妮才强压心中呼呼直冒的怒火,微笑尽礼。

换一个地方,韩冬妮扭头就走,才懒得和陆长风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纠缠不清。

什么玩意。

“韩总,做生意就是求财,不是求气。出门千里只为财嘛。韩总,咱们商量个事,你看怎么样。”

陆长风依旧大大咧咧的,就这样站在那里,张开嘴嚷嚷。

咖啡厅的工作人员见这边吵吵阄阄的,一位管事人员便急急忙忙地走了过來,对陆长风鞠躬说道:“这位先生,请你坐下好吗。你这样,会影响到其他客人的……”

“滚。”

管事人员话还沒说完,陆长风就是一声怒喝,血红的眼珠子瞪得牛蛋一般。

“不长眼睛是吧。叫你们老板滚过來见我。”

陆少已经有了六七分酒意,因为见着韩冬妮林小月和秦伟东坐在一起,这才强压怒火,要不然,哪里会对韩冬妮那么客气。不就是一个漂亮的小妞。

这可是在金都。

这管事人员搞不清状况,猛不丁的往陆少的枪口上撞,正好做了出气筒。

管事人员顿时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吃惊地望着陆少,嘴张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口气实在太大了。

直接就叫老板滚过來,估计肯定是大有來头。

秦伟东又轻轻一蹙眉,望了沈东旭一眼。

沈东旭已经汗如雨下。无疑,秦书记已经很不满意了,秦书记或许拿人家陆少沒办法,可不代表着拿他沈副区长也沒办法。

真要给他找些难受,那是轻而易举。

只是,这位小少爷已经喝醉了,却如何是好。

当下沈东旭不得不壮着胆子,赔笑说道:“陆少,陆少,今天已经晚了,要不,咱们明天再找韩总谈公事,好不好。”

先得想办法将这位少爷劝走,让他回家好好睡一觉,等酒醒了,自然不会这么胡闹了。你家背景再强大,也不能将秦伟东视若无物。

人家也是大有來头的。

“老沈,你怕什么。放心,摘不了你的乌纱帽。”

陆长风口气更加狂妄,这是直接冲着秦书记去了。

沈东旭也委实无奈,扭过头,绝不敢和秦伟东对视,冷汗早已湿透了衣服,暗暗在心中大骂不止。

韩冬妮淡然问道:“陆少在市委组织部上班吗。”

你不在组织部上班,不是市委组织部长,凭什么管得了白云区常务副区长的乌纱帽。

“嘿嘿,韩总,这年头,不一定要在组织部上班,才管得了乌纱帽吧。”

陆长风继续大大咧咧地说道。

韩冬妮冷笑道:“陆少,你说要商量个事,那好吧,请你说说看,要商量个什么事。”

“嗯,好,总算遇到明白人了。”陆长风少立即转向韩冬妮,嘿嘿一笑,说道:“韩总,我明人不说暗话。至尊地产公司,是我京城亲戚的产业,昨天她就吩咐过我了,想要在白云的城市广场附近弄块地皮,建个商业广场,就是步行街那种形式的,韩总听说过吧。”

这话又十足无礼了。

韩冬妮笑道:“好像听说过。不过陆少,至尊地产公司要搞步行街,应该和我们王氏置业沒有什么关系吧。咱们可不是合作伙伴。”

“嘿嘿,韩总,以前不是合作伙伴,不代表着今后也不能合作,是吧。我明白跟你说,今天拍卖的那块一号地皮,是我们至尊公司看中的。现在你韩总财大气粗,又有后台,硬生生地把这块地给抢走了,嘿嘿,不是那么合适吧。有财大家发嘛。”

“嗯,有财大家发,这话不错,是这个理。无论是谁,也不能把全世界的钱都给赚了。”

“对啊。所以说,韩总,那块地皮,你让出來吧。反正你们是明珠的公司,明珠那边多少好地皮等着你们去拿,是不是。沒必要在咱们金都來抢生意。只要你们让出那块地,我陆长风绝对记得你的好。今天在拍卖会的事,一笔勾销,我也不再和你们计较,怎么样。”

陆长风歪着脑袋,斜乜韩冬妮,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让出來。”

“怎么,韩总不乐意吗。”

“倒也不是不乐意,都是做生意,只要条件合适,我当然愿意让。”

“哟,还讲条件呢。韩总,你还想要什么条件啊。我跟你说,那块地皮价格已经很高了。你该不是想要狮子大开口,再加价卖给我吧。”

韩冬妮不由笑了,讥讽地说道:“陆少的意思,是咱们按原价转让给你,就这么白忙乎一趟。”

“韩总,你可要搞清楚,今天要不是你们横插一杠子,那块地皮已经是我的了。我只要花三个亿,就能拿下來。现在变成六个多亿,你可是让我亏了几个亿。我都不跟你计较。你得明白,这里是金都,不是明珠。你拍下那块地,总也得建个什么东西再卖出去吧。你觉得,你那计划今后能够顺利实施吗。”

陆长风公然威胁道。

韩冬妮哈哈大笑,说道:“不瞒陆少说,我还真想试试。”

边笑边摇头,似乎觉得陆长风实在太好玩了。

林小月也不由笑出声來。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心态如此良好的人。

陆长风一张脸又板了下來,黑沉沉的,死死盯着韩冬妮,说道:“韩总,真沒商量。”

“对不起,陆少,真沒商量。我买下这块地,就沒想过要再让给别人,不管是你陆少还是其他什么人,我都沒想过。”

“行,你牛。”

陆长风死死盯了韩冬妮一阵,忽然也笑起來,阴冷冷的,竖起了大拇指。

“韩总,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这世界上,什么东西都有得卖,唯独沒有后悔药卖。迟早有一天,你要后悔的。”

“行,我等着那一天呢,都有点等不及了。”

韩冬妮哈哈一笑,很不屑地说道。

但无论是韩冬妮还是林小月,甚至秦伟东,都沒有想到,这一天竟然來得如此之快。

就在今天。

倒也不劳韩总久候。

当时在咖啡厅,陆长风阴沉沉的目光,最后在韩冬妮,林小月上官深雪和秦伟东脸上一一扫过,闷哼一声,就此转身离去,倒是沒有在惺惺作态,无声无息的,就走了。

那几个跟班男女,自然毫不迟疑地跟在后面。只有沈东旭不知该如何是好。

经陆长风这么一闹,秦伟东等人也就沒有了继续聊天的心情。

韩冬妮顺势提议道:“东哥,时间还不算太晚,要不,一起去唱个歌。”

韩冬妮平日最大的一个爱好,就是唱唱歌。

秦伟东笑着摆摆手,说道:“算了,我这段时间比较忙,以后等你们的商业广场开始建设的时候,再一起娱乐吧。”

也不是说秦伟东就真的那么忙,连一点休闲的时间都挤不出來。关键娱乐这活,真的需要好心情。被陆长风搅合了个七七八八的,秦书记哪里有心情去唱什么歌。

“走,小月,深雪,这两天都沒好好放松过,事情已经办完了,去泡个桑拿,好好按摩一下。”

目送秦伟东的小奥迪消失在夜色之中,韩冬妮转身对林小月上官深雪说道。

林小月上官深雪也是个爱玩的性子,自然不会反对。当下三人便去了金都大酒店的康乐中心。金都大酒店作为整个江南省最豪华的大酒店,这些配套的服务项目,自是一应俱全,也是高水准的。

韩冬妮林小月上官深雪当下点了三个漂亮的女按摩师。

三个女按摩师的技术还真不错。

她们完全放松了身心。

忽然一声巨响,按摩室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了,好几条人影一拥而入。

“不许动,举起手來。”

刹那之间,暴喝之声,响彻了整个房间。

...

第404章:南方有佳人(8)

于是金都大酒店的客人和工作人员,便看到了一幅奇特的“景象”,十來名警察如临大敌,押解着三名“小姐”,其中两名警察手里还提着一个塑料袋,屁颠屁颠跟在后面。倒是三名穿着按摩服,趿拉着酒店布拖鞋的“先生”,在一起有说有笑,神态轻松之极,慢慢在后跟随。

估计这是大伙头一回见到如此镇定自若的违法分子吧。

再后面,则是一脸冷笑的陆长风和他的几名跟班。

韩冬妮林小月和上官深雪在警察的押解之下,登上了警车,向金都区公安分局驶去。金都大酒店处于金都区的辖境之内。前來扫黄的警察,也是來自于金都区分局治安支队。

陆长风本人,是金都市公安局某个处室的干部,警衔也是二级警督。只是陆长风基本上不怎么去单位上班,平时都呆在至尊地产公司,俨然地产公司的老板一般。

警车很快驶进了金都区公安分局,警察押解着韩冬妮林小月和上官深雪,直接进了治安支队审讯室。

这审讯室内有一张审讯椅,旁边还摆放了另一张普通椅子,显见得是临时加上去的。一般审讯室都是单独审讯,所以给被审讯人准备的特制椅子,也就是一张。现在忽然要两个人一起审,只能采取临时措施了,有点不伦不类。

“坐下。”

警察将韩冬妮林小月和上官深雪押到审讯椅前,大喝了一声。

上官深雪摇摇头,说道:“兄弟,别咋咋呼呼的,我看得见。”

这些警察,总是会使用这种明显有些夸张的手法來对付犯罪嫌疑人藉此建立某种心理上的优势。只是这种心理优势要想在韩冬妮林小月和上官深雪面前建立起來,难度当真不小。

特别是上官深雪。她身上的某种气场一释放,便能“杀”到人。

主审位置也临时加了几张椅子,陆长风晃晃悠悠地走了进來,径直來到正中央的位置上,当仁不让地一屁股坐了下去,看看韩冬妮林小月,又望望上官深雪,嘴角浮起一丝猫捉老鼠般的胜利笑容。

几个小妞,现在才知道有几个钱沒什么了不起吧。俗说:穷不跟富斗,富不跟官斗。

一个小处长,就能整死一个大款。看着美貌如花的上官深雪,陆长风直有了某种想法。

其他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分别在陆长风左右落座谁都不说话,很显然大家都明白这个房间里,目前是有谁做主的。

陆长风也沒有急着说话,掏出一支烟來,叼在嘴上,那名二级警督连忙拿起打火机,给陆少给点上了。陆长风随即将香烟盒推到二级警督面前二级警督忙即说了“谢谢”,拿起香烟,给在座的每名警察都派了一支,一个个吞云吐雾起來。

“韩总,大家都是文明人,我也不想动粗。只要三位好好配合这事好商量。”

陆长风抽了几口烟,微笑着对韩冬妮林小月和上官深雪说道。

“陆长风,有话直说吧。”

韩冬妮不咸不淡地说道。

“哟,韩总,还是这么牛逼呢。我跟你说,这种态度,对你们很不利。我现在好好跟你说话你最好也识相一点。我的耐心可不大好。真要是把我惹火了那就请你们三位先去拘留所待个十天半个月,咱们再來谈话,怎么样。”

陆长风眼神一冷,也不咸不淡地说道。

“那倒不必了。拘留所不是个好地方我沒兴趣。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谈吧。”

“哈哈,韩总,你这是在求我吗。求我不要把你送到拘留所去。”

陆长风就笑起來身边的几位警察,也跟着大笑不已。

韩冬妮林小月和上官深雪如此牛逼,他们也想得到,一定是有所仗恃。但那沒用,这是在金都。陆长风说了算。只要韩冬妮林小月和上官深雪不是省里主要领导的什么亲戚就行了。明珠來的有钱人,在金都不好使。

与秦伟东是朋友又怎样。这个姓秦的小子在江南金都算个啥。。

韩冬妮也笑着说道:“陆少如果觉得这样会让你很爽,那就算我在求你好了。陆少,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完全不求人的人是沒有的。无论是谁,都有求人的时候。”

陆长风“嗤”地一声,讥讽地说道:“韩总,实话说,我真的挺佩服你的,能屈能伸。明明是吓尿了裤子,求我饶了你,说出來的话,还是那么牛逼哄哄,很有哲理的样子。”

韩冬妮尚未开口,林小月已经有点不耐烦了,说道:“陆少,有话直说吧。你不就是想要白云城市广场那块地皮吗。行,你真想要,我们就给你好了。这种小孩子把戏,老是耍來耍去的,沒什么意思。”

“不不不,你错了,你真错了。”

陆长风连连摇头,带着长长的拖腔,说道。

“今天下午在拍卖会现场,我确实想要那块地皮。但我现在忽然又不想要了。你说得对,这事沒意思,沒意思透了。除非你们现在求我,老老实实向我认错,给我鞠个躬,说声我错了,然后求我收下那块地皮,也许我还会考虑一下。不过,价格方面,咱们可能要再商量了。我觉得那块地,值不了六个亿。还有一个条件。”陆长风说完,色迷迷地望了上官深雪一眼。

韩冬妮就沉下脸來,淡淡说道:“陆少,这么弄就太过分了。都说杀人不过头点地。做事沒有像你这样搞的,一点余地都不留。我好心劝你一句,别给你自己惹祸,也别给你所谓的后台惹祸。有些事,你扛不起。”

“是吗。”

陆长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仰天大笑起來。

“韩总,我真是服了你了。人家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是见了棺材也不落泪。你牛。我倒是真想见识见识,你到底怎样让我扛不起了。我知道你们是秦伟东的朋友,那又怎么样。实话跟你们说,这里是金都区,不是白云区,就算是在白云区,我陆长风说要弄你,秦伟东也保不住。你要是不信的话,现在你就打电话给他,看他能不能把你捞出去。”

说着,眼睛瞪得像牛蛋一样,直勾勾地盯着韩冬妮,满是挑衅之意。

韩冬妮就笑了,说道:“陆少真有那么大胆子,让我打个电话。你不后悔。”

“哈哈,韩总,你还真把自己当颗大葱了。不要说让你打一个电话,就算打十个电话,也由得你。你们在金都大酒店做小姐,被抓了现场,铁证如山,我看谁敢保你。”

“行,陆少,有气魄。那把我的手机拿來吧,我就打一个电话,用不着打十个。”

韩冬妮朝陆长风伸出了手。

“去,把韩总的电话给他,让她打。”

陆长风一挥手,很有气魄地说道。

“陆处长,这个,合适吗。”

那位二级警督连忙低声提醒了一句。其实陆长风在金都公安局只是普通干部,挂了个科长的头衔吧,离处长的位置还差着老大一截。只是下边的干警,要奉承他,自然要给他“安排”一个风光显赫的官衔。

“有什么不合适。给他电话,我看他能不能飞到天上去。”

陆长风很不屑地说道。

二级警督咽了口口水,不敢再说什么了。他是陆长风的酒肉朋友,知道这位陆少是个什么性格,现在已经彻底被韩冬妮激怒,谁都拦不住他了。

不一会,一名警察将韩冬妮搁在裤子的手机给拿了过來。

“谢谢。”

韩冬妮把电话给了上官深雪。

上官深雪接过了电话,随即开始拨号,很快,电话就通了。

“喂,你好,,是我,上官深雪,对的对的……李哥,不好意思啊,这么晚了还來打扰你。是这样的,我现在在金都,不知道为什么,得罪了至尊地产的陆总,对啊对啊,就是陆长风……他现在叫金都区公安分局的同志,给我抓到局里來了。呵呵,是啊是啊,就是金都区公安分局,正审问呢,……对对,李哥,不好意思,麻烦你了。那好那好,请他直接打我这个电话号码吧,哎,好的好的,我等着我等着,谢谢李哥……李哥,再见。”

上官深雪打这个电话,脸带微笑,语气柔和,显是与这位李哥很是熟悉。

这个李哥是何许人也。

一抹诧异的神情,在陆长风脸上一闪而过。

怎么,这电话不是打给秦伟东的。

这个什么李哥,又不知是何方神圣。

不过陆长风也不是那么在意,江南省委的主要领导同志之中,沒有姓李的,上官深雪和对方通话,使用的是明珠方言,可见那位李哥也懂明珠话。

那就不要紧。

明珠的人可还管不到江南省的事。

上官深雪挂断电话,望着陆长风,微微而笑,貌似也是那种猫捉老鼠的神情。

“电话打完了。韩总,考虑清楚了吗。现在就求我,还來得及。不然我很快就会改主意了。”

陆长风笑着说道。

上官深雪忽然大笑起來,边笑边不住摇头,望向陆长风的眼神,就和看着一个傻子沒区别。

韩冬妮微笑着说道:“不急不急,陆少,我正等电话呢。”

“你说什么。”

陆长风的眉毛,猛地扬起,像是沒有听清楚。

韩冬妮笑而不语。

随即,他的手机再次震响起來。

“你好,我是上官深雪。哦,是陈书记,你好……我。嘿嘿,我不太好。我现在被陆长风叫警察同志给抓起來了,呵呵,是啊,陆长风正审问我呢……哦,陈书记要和陆长风通话。好,请陈书记稍候。”

來电者,是江南省委常委金都市委书记陈守盛。

...

第405章:南方有佳人(9)

“陆少……”

上官深雪随即将电话举起來,像握着一柄手枪,直接指向陆长风,脸上带着明显幸灾乐祸的神情。

“请你接个电话吧。”

“什么……电话,不接……”

听了上官深雪刚才的对答,陆长风早已经脸色煞白,慌了手脚,眼见上官深雪戴着手铐的双手,举着那个手机指向自己,真像手枪黑洞洞的枪口一般,情不自禁地往后缩了一下,语无伦次地说道。

和他同坐在一起的几名警察,更是目瞪口呆,不知该如何是好。

听上去,电话那头,真是陈守盛书记,江南省委常委金都市委书记。

如果是假的,上官深雪哪里敢当真叫陆长风接电话,不是立即就会穿帮吗。

上官深雪依旧举着电话,笑着说道:“陆少,你最好是接一下电话。听上去,陈书记心情很不好。”

“是啊,陆少,你还是接一下吧。万一上官老总说假话呢,虚张声势呢。你不是上当了吗。”

林小月也在一边嬉笑着说道。

上官深雪刚刚那个电话,在座诸人,只有他知道是打给谁的,,李哥。

这个李哥其实是江南省委书记程顶云的秘书李枫。

李枫接了上官深雪的电话,然后给陈守盛打了电话。

上官深雪与省委书记程顶云是什么关系。

这个电话一打,林小月原本还有一点点提着的心,彻底放了下來。她倒是不怕拘留,更不怕劳教,这事不靠谱。真正担心的是陆长风和那几个警察,不知天高地厚,给她们动粗,皮肉受苦是小事,这脸面往哪搁。

好姐不吃眼前亏嘛。

所幸陆长风要摆谱,装文明人还沒装够,就让上官深雪把电话给打了。

“不,我不接……”

陆长风完全晕头转向了,站起來,往后躲,神情惊慌失措。

“陆长风。”

电话那头,陈守盛怒吼起來。

上官深雪在挂断陈守盛的电话之后,就开启了手机的扬声器,陈守盛这一声怒吼清晰无比,屋子里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宛如一个惊天炸雷,震得大伙都懵了。

见陆长风吓得浑身筛糠般乱抖,上官深雪也就不勉强他接电话了,又将手机收了回來放在耳边,微笑说道:“陈书记,陆少不肯接电话,我看就这样吧,我挂了啊。”

这个陆长风与陈守盛是何种关系。

说着,毫不客气就将电话挂断了。

整个审讯室内,一下子变得安安静静,陆长风和几名警察都屏息静气,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早就跟你们说了,别惹祸。哎呀,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稍顷,林小月摇了摇头,叹息说道,站起身來慢慢向审讯台走了过去。她坐的是普通椅子,沒有限制人身自由不像韩冬妮,现在都还“享受”着囚犯待遇,坐在那里,一动不能动。

眼见林小月慢悠悠地走过來,几名警察一齐起身,往后退了一步,满脸堆着僵硬无比的笑容,连连冲着林小月点头不迭。

刚才带队抓林小月的警察,连声说道,咽了一口口水。又往后退了一步,仿佛林小月一下子化身成为洪水猛兽,只要靠近一点,就会被他一口吞了,连皮带骨,渣都不剩。

好不容易,陆长风终于回过神來,向着那名二级警督连连使眼色,二级警督先是僵直着脖子,极其轻微地摇头,满眼都是惊惧之意,后來被陆长风逼急了,才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慢慢走过來,努力让笑容堆满自己的整张脸。

“韩总,林总……”

二级警督一开口,连自己的吓了一跳。声音完全变了调,像是硬生生从喉咙里挤出來,干巴巴的,听起來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二级警督连忙猛咽了两口口水,强迫自己镇定下來,赔笑说道:“对不起啊,三位老总,误会,误会……快,快给三位老总打开手铐……”

“哎,是是……”

站在韩冬妮林小月和上官深雪身后的看守警察便忙不迭地掏出钥匙來,要给韩冬妮林小月上官深雪开铐子。

“慢着,先这样吧,别乱动,等陈书记來了之后再说。”

韩冬妮手一抬,毫不客气地将警察的钥匙挡了回去,淡然说道。

趁着这个机会,陆长风轻轻移动脚步,就想向门外开溜。瞧这架势,陈守盛很快就会亲自赶过來,陆长风无论如何,都不敢面对陈守盛的雷霆之怒。

“陆少,请留步。”

他的一举一动,自然早就在韩冬妮林小月上官深雪的注视之中,哪里能够就这样轻易让他走掉。韩冬妮立即扬声叫了一声。

“嘿嘿,韩总……”

陆长风浑身一抖,连忙扭过头來,和所有警察一样,脸上堆满了僵硬的笑容,情不自禁的连连向韩冬妮弯腰鞠躬。

“陆少,你就这么走了,不合适。我早就跟你说过,做事情不要太绝,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你现在要是走了,我保证你会后悔。一定后悔。陆少,记得你曾经说过,这世界上,可沒有后悔药卖。”

韩冬妮淡淡地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韩总,我真的是无心冒犯……真的,我对天发誓,绝沒有冒犯你们三位的意思,这就是个误会,是区局的同志误会了,请三位多多原谅……”

陆长风就知道,今晚上这一关,怕是沒有那么轻易就能挨得过去了。

人家摆明不肯善罢干休啊。

一听陆长风这话,在场的所有警察都在心里头破口大骂陆长风无耻。

明明是你陆公子指示咱们这么干的,“先生”由你安排,连破门而入的时间都是你指定的,现在倒好,转眼之间,这个罪名就扣在区局的同志头上了。

待会陈守盛到了,却如何交代。

“陆少,你做事,真的一点都不光棍。”上官深雪很不屑地说道:“告诉你,陆长风,不管是哪个圈子,都沒有你这么混的。你这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啊。照你这么个搞法,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要是在京师或者在明珠敢这样混,不管你老子是谁,你都会死得很难看。我保证,不止一个人会出手对付你。”

“长点见识吧。”

林小月不阴不阳地加上一句。

实话说,就算以纨绔的标准來看,陆长风都远远不曾“毕业”。京师那些纨绔子弟,混账的时候是真混账,比陆长风还混账。但人家都有个规矩,,搞不清状况,绝不胡乱发飙。

哪里有像陆长风这样子整的。

都说自大是种病,陆长风这简直就是自大如狂了。

病得特别厉害。

估计平日里,家里长辈对他娇惯过甚,他就被惯得完全找不着北了。

“是的是的,韩总,林总,上官老总,对不起对不起,都是……都是我的错,我,我有眼无珠,不识泰山。请三位多多原谅,以后……以后再也不敢了……”

陆长风慢慢走了过來,哭丧着脸说道。这么简单的一段话,从他嘴里说出來,却是结结巴巴,不知道分成了多少段落。

实在这些打自己嘴巴,求人的话,对于陆长风來说,太陌生了。这一辈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头一回向别人求情,说起來语不成声,前言不搭后语,很是理所当然。

“陆少,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实话说,从今往后,我还真不想再看见你。今后在白云那一块,拜托,你和你的至尊公司,最好不要露面。不要说一个人,就算是一条狗,我都不想看见。希望你能记住我现在说的话,千万别忘记了。”

韩冬妮冷淡地说道。

这小子太张狂了,不好好教训教训他,难消韩冬妮心中的怒火。

陆长风的脸色,腾地涨得通红。

人家这是当面骂他是条狗啊。

陆少活了二十九年,几曾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

只是当此之时,却不得不打落牙齿和血吞,除了低头认错,再沒有第二路好走。虽然迄今为止,他都还沒搞清楚上官深雪是何种來头,但一个电话就能把陈守盛惊动了,那就绝对非同小可。由此可见,人家身后的人物,是陈守盛都不敢得罪的。

这一回,结结实实撞在铁板上,注定满头是包了。

“韩总,林总,上官老总,这个,……这个真是误会,先解开铐子吧……对不起对不起……”

陆长风竭力低调,连连点头哈腰。

韩冬妮扭过了头,理都不理。

陈守盛站在那里,不知怎么办了。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李哥。是省委书记程顶云的秘书李枫。省委一秘。

上官深雪给李枫刚打电话,陈守盛就把电话打了过來,显然李枫沒有把上官深雪的事向省委书记程顶云汇报,而是直接拨通了省委常委金都市委书记陈守盛的电话。

虽说省委一秘很牛,但省委常委省会市委岂是等闲。在任何一个省份,省会市委书记的得位都市很高的,更别提是向金都这样的副省级省会书记。李枫直接给陈守盛打电话,而陈守盛竟很“卖账”,这说明什么。

省委一秘,一般來说,在任何时候都是代表省委书记。

这个上官深雪与程顶云有何种关联。

还有,李枫怎么知道自己与陈守盛的关系。这,才是最要紧的。

否则,陈守盛也不会如此“卖账”。

...

第406章:南方有佳人(10)

韩冬妮林小月上官深雪再不理陆长风,直把他当空气。

三个大美女,只是聊天。

陈守盛会來的。

韩冬妮等的估计十分正确,大约二十分钟后,门外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恭谨问好之声。

“陈书记好。”

声音之中,明显带着惊惧之意。

谁知道陈守盛会不会找“替罪羊”。不然,这事怕是不易过去。

有很大的可能性是会找的。

那么现在站在这里的警察们,人人都有可能被“选中”,那该是何等的倒霉。更加要命的是,倘若真被选中了,还只能乖乖顶上去,绝对沒有挣扎抗拒的余地。

只有祈求上天保佑了。

对于所有的问候,陈守盛听而不闻,一句话都沒回答,沉着脸缓步走进了审讯室。

韩冬妮林小月上官深雪便对视了一眼。

“正主”终于露面了。

陈守盛一进门,眼神一轮,并未在韩冬妮林小月上官深雪脸上停留,直接就抓住了陆长风。

陆长风少被陈守盛锋锐无伦的眼神一扫,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往后退了一步,畏惧得很。

“陆长风。”

陈守盛怒吼一声。

“滚过來。”

“表叔……”

陆长风浑身一抖,脸色变得煞白,却是不敢违抗老子的命令,战战兢兢地走了过來,哭丧着脸,叫了一声,声音也是抖抖的。

“混帐东西。”

陈守盛又是一声怒吼,宛如一个炸雷在众人头顶隆隆滚过,震得每个人的耳鼓都嗡嗡作响。

“哎呀……”

随即,陆长风一声惨叫。

却原來陈守盛二话不说,抡圆了胳膊,呼呼生风,一个大巴掌,毫不客气地甩在了陆长风的脸上。

陆长风猝不及防,顿时边捂住了脸,一个趔趄,向旁边连摔了两步,差点一屁股坐倒在地,半边脸立即红肿起來。可见陈守盛这一巴掌,着实尽了全力,沒有丝毫的手下留情。

陈守盛这一巴掌,不但将陆长风彻底打蒙了,在场诸人也一个个目瞪口呆。

韩冬妮林小月上官深雪眼里,也露出了惊讶之色。

当众甩了陆长风一巴掌,可不仅仅只是皮肉受苦,甩掉的是人家爷俩的面皮。

陈守盛何等身份。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毫不客气给表侄一个大嘴巴,那就是向大家表示,,我错了。

这个可真是需要痛下决心,称得上杀伐果断之极。

“滚。去墙角蹲着,双手抱头。”

陈守盛一巴掌甩过之后,余怒未消,仲手朝墙角一指,继续怒吼道。

陆长风丝毫不敢抗拒,捂着红肿的脸,乖乖跑到墙角,蹲下了。不过陆长风对陈守盛的命令略微打了一点折扣,沒有双手抱头,而是继续捂着半边脸颊,痛得眼泪水都快流下來了。但较之内心的惶恐惊惧,脸上的这点伤痛,却又不算什么。

陆长风今儿还是头一回挨表叔的巴掌。

看得出來,表叔是真的气坏了。

甚至是又气又怕。

陆长风能够从老头子眼里读到深深的焦虑之意。

这可比陈守盛甩他巴掌还更加罕见。

在江南省,陈守盛还能怕谁。就算是省委书记程顶云和省长徐连荣,都不能让陈守盛如此忌惮。这就证明,自己今儿个,真的是闯祸了。

连表叔都紧张了。

陈守盛与陆长风到底是什么关系。韩冬妮等想。

是表叔与表侄的关系。

断然处置完陆长风,陈守盛这才扭过头來,望向韩冬妮大步走了过來,换上了笑脸,正要开口说话,韩冬妮便举起手摆了两下,叹了口气,说道:“陈书记,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你够意思,今儿这事,就这样过去了。”

饶是陈守盛经历了许多的大风大浪,听韩冬妮如此说法,还是略一愣怔。

这话听起來,“江湖气息”未免太重,陈守盛身为省委领导,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不曾有人以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了。一时之间,还真有点不大适应。

见陈守盛犯愣怔,韩冬妮认真说道:“陈书记,我说的是心里话,认真的。我说这事过去了,那就是过去了,绝不会再搞秋后算账那一套。你尽管放心。”

韩冬妮就是这种性格,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陈守盛够意思,一來就把面子给得十足,韩冬妮自然也不能老是揪住不放,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

真正的人物,都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

因为实力,毕竟不是來自自己本身,而是“借势”。借势的目的,绝不是要把“敌人”打倒在地,再踏上一只脚。只要自己有了面子,别人以后不敢再对着干,那就足够了。

想要赶尽杀绝,很多时候,效果只会适得其反,搞不好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王氏集团以后还要在金都发展。还有,陈守盛正经是秦伟东的上司。

陈守盛总算是回过神來了,心里却更加确认,此人果然大有來头,这气度,可也不是任何人都能装得出來的。

“韩总,真是抱歉,下面的同志办案不认真,搞错了对象,让韩总和你的朋友受惊了,我代表金都政法委向三位道歉。这个事,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的。”

尽管韩冬妮已经明白说了,此事就此揭过,但场面上的话,还得交代几句,也必须要留个后手。万一韩冬妮只是嘴里说说,心里头的气依旧沒有消,说不得,总要处理几个人,让他消气才行。

韩冬妮摆了摆手,说道:“陈书记,这个话咱们不说了。我说过这事不追究,那就不追究。下面办事的哥们,也都不容易。身不由己嘛,拿他们出气,有什么意思。來,给我把铐子解了。闹了这一阵,大家也都累了吧。”

说着,韩冬妮林小月上官深雪便举起双手,将手铐亮了出來。

当下两名警察也不等陈守盛下令,忙不迭地上前去,给三位大美女解开了铐子,又满脸堆笑,低声说道:“三位老总,真是抱歉,对不起啊……”

幸好当时在金都大酒店的时候,大家都比较谨慎,沒有对韩总等动粗,不然的话,别说抵挡不住,也太对不起人了。

这三位大美女,确实都是个人物啊。

“沒关系,别担心。”

韩冬妮笑着说道,随即转向陈守盛。

“陈书记,不好意思。这大半夜的,惊动您的大驾,打扰了。既然误会已经澄清,咱们回酒店,一起喝一杯吧。交个朋友。”

韩冬妮越是这种满不在乎,“不予追究”的神情,陈守盛心里越不是个滋味。想陈书记堂堂省委巨头,几曾和这样的平民小妞面对面打过交道,今天却不得不低声下气的,当众甩了陆长风一个巴掌。

这个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只是到了他这样地位的大领导,一般都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今天既然已经做了“小”,索性就做个彻底,不弄清事情的來头,心里总是不安。

省委一秘李枫怎会知道自己与陆长风的关系。

省委一秘知道了,省委书记程顶云必定也知道。

这事,对陈守盛來说是“绝秘”,别人怎会知道。

如果,省委书记程顶云利用此事作作文章,那自己就被动了。省会市委书记的位置,可是十分抢手。

“哈哈,好,我也正想好好和韩总和两位朋友聊聊。三位到了金都,就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吧。”

陈守盛沒有任何犹豫,马上笑着答应了。

“好,陈书记爽快。”

韩冬妮就一挑大拇指,赞道。

陈书记心里又是一阵郁闷。

今晚上,注定要被拉低好几个“档次”了。

堂堂的省委常委金都市委书记,深夜陪几个小女孩喝酒,也真是有意思。

至于陆长风,依旧乖乖地蹲在墙角,谁也不去理会他。

几个人走出门去,一名穿着便服的四十來岁男子,急匆匆地走了进來,迎面就看到了陈守盛,顿时大吃一惊,忙不迭地立正敬礼,说道:“陈书记好。”

陈守盛倒也认得他,知道他是金都区公安分局的局长,姓郭,便点了点头,说道:“你好,郭局长。”

郭局长神情很是紧张。

他也是刚刚才得到下面的干警电话汇报,说局里出了大篓子,抓了不该抓的人,连陈守盛书记都惊动了。

郭局长这一惊非同小可,什么都顾不得,急急忙忙地赶了过來。

“韩总,这位是金都区局的郭局长。”陈守盛说道。

韩冬妮略略颔首,不咸不淡的说道:“郭局长,你好。”

“郭局长,区局的同志今晚办案,不够细心,与韩总等发生了误会。你呀,赶紧的处理一下吧。”

陈守盛便简单地提醒了一句。

“是是,陈书记,我一定严肃处理失职的干警。”

郭局长连忙立正答道。

韩冬妮摆了摆手,说道:“郭局长,算了。我刚才都已经说了,既往不咎。下面的同志也有他们的难处,别为难他们,沒意思。郭局长要是有时间的话,咱们一起去金都大酒店喝两杯,今后交个朋友。”

韩总能够说这样的话,那可真是很给面子了。

郭局长连声答应,点头不迭,便即小心翼翼地跟在了最后。

正在这个时候,上官深雪的手机又响了起來,上官深雪便按下了接听键:“你好……啊,是李哥……是的,李哥,陈书记已经到了局里,现在沒事了。我正准备回酒店去呢……对的对的,李哥。谢谢,谢谢。”

陈守盛便脸色微变。

这个小妞与省委程书记是什么关系。

就在这时,韩冬妮的手机铃声响了。

是秦伟东打过來的。

“冬妮,怎么回事,你们被金都区局给抓起來了。”

秦伟东在电话那边,很诧异地问道。

“东哥,你怎么知道了。”

秦伟东冷哼一声。

秦伟东说道:“不要紧吧。你们现在情况怎么样。”

能够打得通韩冬妮的电话,韩冬妮还亲自接听了,秦伟东心下稍安,至少证明韩冬妮等暂时还是相对自由的,金都区局的人,沒对她们上什么手段。

“呵呵,已经沒事了。陈守盛书记都已经到了,我们正准备回酒店。”

韩冬妮很轻松地说道。

陈守盛书记。

这个韩冬妮还真是神通广大。看來,王氏集团邱式集团來江南发展,是作了精心的准备。

什么是商界的巨无霸。这就是。

秦伟东笑道:“你倒是挺会搬救兵的。”

“当然。”韩冬妮笑道。

挂了电话,不过一会儿,秦伟东就收到了林小月的短信。林小月在短信内告诉秦伟东此事的经过。

并说上官深雪是省委书记的嫡亲外甥女。

原來如此。

王氏集团果是有备而來。

可以想见,在以后的日子里,省委书记金都市委书记对王氏集团的发展是给予支持的,同时也会支持他秦伟东同志。

好个韩冬妮。不仅在经济建设上给予大力支持,在“权力斗争”上也是一击必中。

南方有佳人。

...

第407章:游龙戏凤

几个月后。

耶林市某处海湾不远处,一栋大大的海滨别墅花园里,姹紫嫣红,鲜花盛开,高大的椰子树迎风招展,老榕树树荫浓密,海风徐來,凉爽宜人。

老榕树浓密的树荫之下,放着一台宽大的婴儿车,两个粉妆玉琢般的小宝宝并排躺在白色的婴儿车里,眼珠滴溜溜乱转,不时挥舞着手脚,细细地咿呀一声。

“來,城城,画画,看这里。”

身材高大的秦书记,蹲在婴儿车前,手里拿着一个塑料铃铛,“哗啦啦”地摇晃着,眉花眼笑地说道,不时伸出一个粗大的手指,去逗弄两个小宝宝。

秦书记一个多月时间里,两赴耶林。

上旬,韩冬妮临盆,秦伟东急匆匆地从江南飞到耶林。春节之前,韩冬妮就到了耶林市,此后一直住在海边。本來韩千秀的意思,还是希望冬妮回明珠去生孩子。毕竟明珠大医院的医疗条件远不是耶林市可比的。耶林尽管也是老资格的地级市了,但过去几十年,一直僻处南疆,孤悬海外,改革开放之前,这里的发展非常缓慢,甚至还赶不上内地一些稍微富裕一点的县城。

八十年代末期,琼海建省,被确定为全国最大的经济特区,并确立了旅游立省的整体思路,耶林作为琼海旅游资源最丰富的城市,才得到中央和省里的高度重视,给予了大量的政策倾斜和建设资金。这几十年的发展,可谓是日新月异,城市规模几乎呈几何倍数扩张。但终归时日尚浅,底子太差,短短几十年时间,想要赶上真正的大城市,那不可能。

底蕴方面,自是无法和明珠相提并论。

但韩冬妮却非常喜欢耶林,坚决要在耶林生孩子。

不过韩冬妮怀的是双胞胎,临盆之前,肚子高高凸起,远非一般的孕妇可比,挺着这么大肚子,长途飞往明珠,显然也绝非上策。

最终还是决定留在耶林生产。

预产期还差好几天,王泽群韩千秀便急匆匆地飞到了耶林市。韩千秀不是一个人來的,带來一个完整的产科团队,整整五名医生护士。俱皆是明珠一家著名的私立医院妇产科的资深医师和护士。

为了确保女儿和外甥的安全,说不得,王泽群韩千秀要花一番心思。

耶林市人民医院妇产科,更是严阵以待,“如临大敌”,和明珠医院來的产科资深专家一起,反复研究了三套方案,确保万无一失。

其实韩冬妮除了肚子特别大,其他一切指征都很正常,情况非常良好,大可不必如此紧张。

韩千秀做母亲的,乃是关心则乱。

王泽群更是欲借此补偿对女儿的亏欠。

秦伟东匆匆赶到耶林的次日,韩冬妮便开始出现阵痛,随即被送进了手术室。原本韩冬妮想要“顺产”,这样对孩子更好一些。不过医生仔细研究过韩冬妮的情况之后,还是决定进行剖腹产。毕竟怀的是双胞胎,而且胎儿的体积都不算小,自然生产太费力了,一不小心,母亲就有可能出现脱力的现象,那样是比较危险的。

王泽群韩千秀也支持剖腹产。

韩冬妮也只好放弃了自己的意见,接受医生的安排。

手术非常顺利,先剖腹取出一个五斤七两的男婴,随后又取出一个五斤四两的女婴。发育良好,生命体征平稳,母子平安。

龙fèng胎。

龙fèng胎就是典型的多卵多胎,两个受精卵一个为xx染色体,一个为xy染色体。龙fèng胎是异卵双胞胎几率为1500双胞胎分同卵双胞胎占双胞胎的25及异卵双胞胎占75。只有后者能孕育成男女两性的双胞胎,因为异卵双胞胎是由两个卵泡同时或相继排出成熟的卵子,这些卵子同时或相继受精。由于胚胎來自不同的卵子和精子,出生的婴儿相貌不同,性别也可能不同,即“龙fèng胎”。龙fèng胎的几率约为1500,而一般双胞胎的几率是189。三胞胎的几率是89的二次方分之一。由于双胞胎是少数,龙fèng胎更是边缘现象。

这可把王泽群韩千秀乐坏了。

至于做了爸爸的秦伟东,却是无人理会,由得他一个人在那里傻乐。

远在耶林,秦伟东那帮哥们都不在,也沒人闹腾他。不过回到金都之后,却在庆祝宴上遭到毛大勇等人的“偷袭”,秦书记猝不及防,被抹了个大花脸。

此时,毛大勇已调到了江南省纪委,任三室主任。郝馨予已调任江南省公安厅副厅长金都市公安局长。

而姚倩倩已调任江南省委常委组织部长。

在金都待了一段时间,秦伟东就忍耐不住,又飞到耶林來了。本來秦伟东就打算飞耶林的,刚好有事情绊住了,不得已往后挪了一段时间,差不多月中才赶过來,刚好给孩子做满月酒。

所谓满月酒,也就是个意思,一家子好好乐呵了一下,人数虽少,倒也热闹。

手术之后,韩冬妮自然一直都住在耶林。总要再过一两个月,等伤口完全复原,孩子也大一点,才考虑是否搬家。

说起來,韩冬妮到处都有房子。首都,金都,滨海,耶林等地,都有她的别墅。

大老板就是这样的。

今天天气好,秦伟东便乐呵呵将儿子闺女都放进了婴儿车,推到别墅后花园里來玩耍。这栋海滨别墅,占地极其广阔,差不多有一千多平方,主建筑占地三百多平方,剩下的就是花园,还有一个小小的游泳池和一个羽毛球场。

花园不远处,便是金光闪闪的海滩和碧波荡漾,平静美丽的海湾。

此处乃是耶林市水质最好的几处海滩之一,市委市政府明令进行环境保护的,极少污染,海滩和海湾风景绮丽,美不胜收。

整个别墅里,除了秦伟东一家子,还有八名家政人员,厨师,花工,清洁工和保育员,外加两名女保镖,配置齐全。

“城城,画画,这里,这里……”

秦书记摇晃铃铛,叮铃铃作响,笑哈哈地逗弄着孩子。

双胞胎兄妹,取名秦城秦画。虽然是同日出生,前后相差只有一二十分钟,毕竟男女有别,一个月过去,两个宝宝的性格,就显出不同來。

秦城出生时,比妹妹重了三两,胃口也更好一些,经常一顿就将妈妈的一边奶水掏空了,有时还要占妹妹的便宜,“多吃多占”,长得极其健康壮实,小脸蛋圆嘟嘟胖乎乎的。秦画就文静一些,吃得也不如哥哥那么多,看上去略显娇小,不过小脸蛋也是红彤彤的,身体非常健康。

都可爱到十分。

听得老子召唤,城城先做出反应,小嘴一咧,给了爸爸一个笑脸,努力抬起胖嘟嘟的小胳膊,似乎想要将铃铛抓住。画画却望了一眼之后,就表示沒有多大的兴趣,乌溜溜的大眼睛随即转向了别处,小手一抬,在哥哥的肚子上打了一下。

韩冬妮已经出院,就坐在一旁的藤椅里,笑吟吟地看着秦伟东逗弄两个孩子。做了母亲的韩冬妮,较之以前略微丰腴了一点,因为坚持母乳喂养,胸部尤其显得高耸丰满,更增女性魅力。

忽然“叮当”一声,塑料铃铛从婴儿车内飞了出來,却原來秦伟东将铃铛交到儿子手上,城城玩了几下,随手一甩,就扔了出去。

“好小子,脾气还不小嘛,敢跟老子甩脸子。行,你牛。不愧是我秦伟东的儿子。”

秦伟东连忙将铃铛捡了起來,朝着儿子吹胡子瞪眼睛地教训起來。

城城又是咧嘴一笑,小胳膊小腿一阵挥舞,乐不可支。

兄妹俩的长相,都酷肖秦伟东,眉眼之间的神色更是像到十足。

“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小家伙,长大后可不要成为一个大纨绔……”

不知什么时候,韩冬妮已经起身來到秦伟东身边,满怀爱怜地望着婴儿车里的一对小宝宝,调侃地说道,瞥了一眼丈夫,抿嘴一笑。

“媳妇,这话听着,味道有点不大对啊,难道我是个纨绔。”

秦书记立即抗议起來,瞪起了眼睛,颇为不服。

“你难道不是吗。”

韩冬妮望着他,似笑非笑。

“我可是土生土长的农家子弟,祖祖辈辈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我是真正的草根,真正的苦槽猪。”

秦伟东便嘀咕道。

“行,让你在儿子闺女面前留点面子。不过秦书记,这也是有条件的。如果你以后还是那么纨绔,那可就不好说了。我以后让儿子闺女不理你。哼哼。”

“哦,我还做了一道游龙戏fèng菜,等会你回去尝尝。”

韩冬妮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眼里闪耀着促狭的神情。

游龙戏fèng菜。

相传,明正德年间,武宗朱厚照一次私访來到某县小城梅龙镇,镇上有一家由李龙和其妹李fèng姐开设的酒店。武宗來到时,见李fèng姐有沉鱼落雁之貌,闭月羞花之姿,于是便命fèng姐备美味佳肴。fèng姐亲手做了一道由鸡鱼合烹的菜式,武宗尝后大为赞赏,问此菜何名,fèng姐未说,武宗便封此菜名叫做“游龙戏fèng”。fèng姐也随皇帝进宫。从此,此菜就成为明朝宫廷名菜,一直流传至今。现为北京和辽宁等地方名菜,但辽宁制法与北京不同。

“那个当然,我坚决服从指挥。听老婆的话跟党走,老婆指到那里,我就打到那里,绝不含糊。游龙戏fèng,我现在不就是在游龙戏fèng吗。”

秦书记连忙挺直身子,朗声答道。

“是吗,我将就先听着了,是不是真的,还要看行动才知道……來,画画,乖女儿,妈妈抱你看大海,爸爸抱哥哥……”

韩冬妮嘻嘻一笑,弯腰将画画抱了起來。

秦书记赶紧抱起了儿子,和老婆并肩站在那里,远眺蔚蓝的海湾,深深吸了一口气,念道: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东哥,你的工作又要动了。”

“可能吧。白云的经济发展已进入快车道,我也该走了。”

“哦。恐怕个中内情不简单。”

...

第408章:此女本应天上有

东山市距离金都不远,尤其是在路况很好的情况下,一个半小时可以稳稳的抵达,尤其是在东山一环路已经建成通车的情况下,极大的畅通了整个东山城区的交通,据说东山二环路也早就纳入了规划,但是由于诸多原因,却迟迟沒有启动建设。

秦伟东坐上了组织部那辆别克时,很是感触了一番。省委组织部副部长张华受省委委托,送秦伟东上任。

张华是那副不紧不慢波澜不惊的模样,当秦伟东抵达组织部时,张华也是简单的说了一句恭喜了,然后再和秦伟东寒暄了两句,就示意可以上车出发了。

像张华这样风格的干部在体制里边不能说沒有,但是绝对是很罕见的,尤其是能当到这个位置上,而且还是组织部副部长,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异类,秦伟东都搞不懂张华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像张华这样的性格,前几任省委组织部长,似乎都和他这个性格有些不沾边,但张华就这么从部里边慢慢起來了,而且听说无论是哪一任部长,对张华都是信任有加。

秦伟东觉得也许张华能够在省委组织部里边立住脚,也许就是凭借着这种不偏不倚不冷不热的风格,对谁都一样,一切按照规矩來。而这恰恰是在组织部里边当一把手最喜欢的。

秦伟东未必喜欢张华的这种作风,但是却很钦佩,能坚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尤其是人都是社会动物,你要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去,各种各样的社会关系就会把你牢牢束缚,能够挣脱这一切不为所困,那也是一份本事。

别克只花了八十五分钟就驶上了东山的一环路,从柘溪立交桥进入一环路,沿着一环路向东,在太和立交桥上转向北,进入湖山大道驶向市区。

东山市的经济在江南省算是中偏上。秦伟东以金都市白云区委书记的职务调任东山市委书记,可说是不错的。

但东山市近两年的情况可不容乐观。

人生无外如此,总有你所渴望的,也有你想要回避的,但是无论是你所渴望的还是你想要回避的,也总是一份体验,这是秦伟东给自己这一世的总结,体验生活中所有不同的滋味,这难道不就是生活的目的么。

他现在需要考虑的是自己來到东山,将会怎么來应对扑面而來的工作。

“张部长,秦书记,东山市委到了,刘市长他们都來迎接了。”坐在副驾位置上的干事小声道。

“唔,伟东书记,我们到了,好像沒有这么重的身价吧。”车尚未停稳,张华看着迎上來的这一大拨人,似笑非笑的瞥了秦伟东一眼。

“呵呵,礼多人不怪,虽然在张部长您还沒有宣布文件之前,我都暂时还是客,但我还是要说,东山干部群众一直是非常好客和热情的。”秦伟东笑了笑道。

看见黑色别克缓缓停下,刘洋林向阳曹振起等人都很自觉地迎了上去,人流很自然的形成了两层圈子,市长刘洋副书记林向阳纪委书记曹振起常务副市长詹小敏组织部长徐美兰等常委站在最前面,而第二梯队则是王立新陈明他们这些副市长们。

“张部长您好。秦书记。”刘洋的招呼层次分明,称呼张华,添了一句话,您好,但是称呼秦伟东,就只喊了秦书记三个字,这很自然的已经把秦伟东纳入了东山市委市政府这个圈子,这个细节非常讲究。

张华看了一眼这个满脸精明大气的女人,点点头,笑了起來,“刘洋市长,上次送你來也是我吧。嗯,当时送你來当副书记,看來我和东山还真是有缘分呢,东山两位主要领导都是我送來,我也是与有荣焉啊。”

“张部,送秦书记到东山您与有荣焉,我可当不起。”刘洋笑了起來,“秦书记是我们全省自改革开放以來最年轻的市委书记,打破了记录,这个记录是您送來的啊。”

周围的人们都笑了起來,张华和秦伟东也都笑了起來,不过这笑声中却又另有一番滋味。

随着刘洋的伸手一抬,一行人簇拥着张华和秦伟东向大楼内走去。

按照惯例,市委主要领导上任一般说來都要干部大会。

从秦伟东一行抵达东山这半个小时里,东山各个区县的首脑们就开始陆陆续续向市政府进发,奥迪别克帕萨特雅阁,偶尔还有一两辆越野车鱼贯驶入市文体中心,干部大会将会在文体中心里召开,规格开到了副处级干部,全市三百多副处级干部及大型企业负责人都要参加这个会议。

刘洋林向阳陪着张华和秦伟东在文体中心背后的休息室里说着话,一直到市委秘书长宋雨裳进來小声告诉刘洋时间已经到了,与会人员也基本上到齐了,刘洋这才道:“张部,秦书记,人都差不多到齐了,可以开会了吧。”

“嗯,开会吧。”张华点点头,看了一眼秦伟东,“伟东,你知道我这个人,沒啥多废话,省委文件都已经下來了,大家都知道,所以么,我这个人來这一趟也是例行公事,走走程序,待会儿我可能就是三五分钟就要解决战斗,你可别嫌我太草率啊。”

“呵呵,张部,你來东山也不是一趟两趟了,您的风格大家都听说过,您就本色出演,本色发挥。”秦伟东笑了起來,“您能來,我就是与有荣焉了。”

从一开始,秦伟东就在考虑这一次干部大会自己该怎么來讲话。

张华的风格他是早就领教过的,不会因为自己來东山担任市委书记就改变,这也就意味着接下來的重头戏还是自己的讲话。

对于在全市副处级以上干部讲话秦伟东并不怵,这么些年來的风风雨雨早就把他的反应和口才锤炼成钢了,哪怕是半点准备沒有,他也可以在任何一个会议上就任何话題滔滔不绝的说上半个小时,而且绝对切中主題。

关键是今天的讲话要达到什么样的效果,这是秦伟东需要考虑清楚的。

东山现在的局面不好不坏,不好的一面是指现在遇到了具体困难,而且要解开这些问題的死结也还需要时间和耐心,更需要处理问題的艺术;不坏的一面则是东山的经济增速都不算慢,一直到去年经济增速才骤然慢下來,而前几年东山的蓬勃发展已经为东山产业经济打下了厚实的基础,。

用一句通俗一点的话來说,那就是风险和机遇并存。

省委书记在和自己的谈话中都谈到了一点,也是他们最为关心的一个问題,那就是东山干部群众的民心士气,也就是精气神,如何來重新凝聚和振奋起來,这是东山站起來重新进入快速发展轨道的关键。

折腾了一年多,东山干部群众的心气已经有些散了,这一点秦伟东虽然才來,已经能隐约感受到了。

换任何一个地方可能都这样,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处理不下软件园的问題。连带着整个经开区都被拖了进去,而三天两头來市政府的老百姓也把东山市政府弄得灰头土脸,主要领导束手无策,下边干部怎么干事儿。

这样一拖再拖,干部们的勇气激情都会被慢慢耗光,从愤怒到发牢骚到最后的麻木,那就真的完了,现在秦伟东觉得可能东山干部们的阶段就还是处于第二阶段,心气还沒有完全散,但是已经有了一个不好的开端了。所以秦伟东必要扭转过來,而今天的干部大会,就是一个最好的开始。

还有,就是原东山市委书记史文龙前不久被省纪委双规,东山市的干部可说是人心慌慌。

史文龙可是在东山市干了近十年。从组织部长副书记到市长市委书记。

当入座之后刘洋宣布会议开始并宣布议程之后,第一个议程就是省委组织部干部三处处长宣布江南省委关于秦伟东同志的任命。

言简意赅,经江南省委研究决定,秦伟东同志任东山市委员会委员常委书记。

接下來就是张华的讲话,同样言简意赅,只是简短的总结了秦伟东的工作历程,以及在白云工作期间表现。再谈了几句省委对东山局面的看重和期待,以及省委对秦伟东同志担任东山市委书记信任和期望,然后就很爽利的结束了讲话,总共持续不到五分钟。

“会议进行最后一个议程。下面我们请市委书记秦伟东同志讲话,大家欢迎。”

刘洋的话音刚落,台上台下便是雷鸣一片的掌声。秦伟东也有些感动,无论这些掌声中有多少真心,有多少假意,但毕竟这种场面还是让人激动的,起码这意味着自己从这一刻重新步入了东山这个群体。

秦伟东举手示意,掌声慢慢平息下來。

“坐在这里,我也在想,我该说什么。有的人新官上任,勾画方略,展望未來,有的人下车伊始,埋头调研,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也在想我该怎么做。如果选前者,我初來乍到,似乎有些夸夸其谈了,如果选后者,我好像有些矫情了。”

“说实话,在省委作出决定之前,我听到过一些风声,但是我真沒想到我会到东山,我一度以为我会留在金都,甚至到其他地市,但是却沒想到真的到了东山。來东山的时候,省里领导和我谈了话,也介绍了东山现在的一些情况,也让我对东山目前局面有了一个大概了解。”秦伟东开始步入正題,语气也变得铿锵起來,“东山现在可能遇到了一些问題,这一年多來,我们东山社会经济事业发展也遇到了一些困难,省里领导给我交待说,对于东山遇到的问題,遇到的困难,他们都不是很担心,但是他们担心一点。”

台上台下的人耳朵都竖了起來,不担心现在东山遇到的问題和困难,那省里领导担心什么。

“我也问了省里领导,那你们担心什么。”秦伟东沉声道:“省里领导告诉我,他们最担心的是我们东山干部群众的心气,或者说精气神,他们担心我们东山干部群众在面临着这些问題和困难的时候,会不会颓丧,会不会懒散,会不会自暴自弃,会不会就此一蹶不振,因为他们看到了这个迹象。”

场内一片肃静哑然,所有人都在咀嚼着秦伟东这番话的含义。

“他说我们东山人的性格上却有些和其他地方不一样,他说我们东山人豪迈大气,但是好讲排场面子,东山人激情飞扬,但是遇到挫折就容易灰心丧气,东山人视野开阔,但是却容易眼高手低,东山人志存高远,但是却容易自我满足,我不知道持有这种观念的领导有多少,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更多的人有这种观感影响到了省里领导,所以省里领导在和我谈话时,专门谈到了这一点。”秦伟东顿了一顿,“说实话,对于省里领导的这种担心,我是沒有承认的,也不愿意承认,但是在这里,我却不得不承认,我也有些担心。”

秦伟东的这一连串对比,让台上台下东山干部们都忍不住窃窃私语,有些愤慨莫名,有些点头称是,有些不屑一顾,有些默默咀嚼,有些则若有所思,毫无疑问,秦伟东的这些话刺激到了他们的敏感点,这种对东山人性格上的剖析,直截了当的说出來,让在座的东山干部们有一种被彻底解剖的感觉,让人格外不自在,因为这些现象或者因素可能都或多或少存在于他们的身上。

“省里领导不担心我们东山的局面,但是却担心我们东山干部的精气神,这归根到底还是说明我们东山在省领导心目中不够分量,不够厚重,我们东山干部不够成熟,不够大气,这是我的总结。”秦伟东很泰然的道:“这其实也是对我的一个变相鞭策,因为我是东山市委书记,也是东山干部的一份子,我的表现好不好,就直接关系着我们东山干部的风貌。”

“今天在这里,我不谈我们的具体工作,因为省里领导已经明确说了,东山的问題和困难东山干部们可以解决和克服,我要谈的使我们东山干部的精气神,我们东山干部的魂。”秦伟东语气陡然提高。

就在这时,秦伟东发现组织部长徐美兰轻轻地笑了一声,但声音很小。

秦伟东看了一眼徐美兰,不禁想起了一首诗。

冰雪聪颖闺中秀,兰心蕙质胜晚秋。

莞尔一笑纯情绽,春意盎然百媚羞。

“春意盎然”。。

秦伟东发现这个词,就是今天发表讲话需要达到的效果。

就在这时,女秘书长宋雨裳也轻笑了一声。

宋雨裳的美,是种柔美。“隔户杨柳弱袅袅,恰似十五女儿腰。”“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

而据传闻,原市委书记史文龙与宋雨裳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宋雨裳,可能是省纪委即将请去“谈话”的常委。

“此女本应天上有,人间难得机会闻。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尽管如此,秦伟东还是想起了一首诗。

宋雨裳,曾作过史文龙的情妇吗。

...

第409章:一场风花雪月的事?

会后,宋雨裳引领着秦伟东,走向市委办公大楼。

现在看宋雨裳与会上自是大不相同。

她年方三十,身材高桃,体态轻盈,言行举止端庄娴雅。乌发如漆,肌肤如玉,美目流盼,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她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艳而不俗,千娇百媚,无与伦比。犹如仙女一般,不带半点世俗习气。

來东山市之前,秦伟东了解了一下东山市“四大班子”成员的情况。他知道,宋雨裳其实只有二十八岁,是从江南省团委副书记的任上调到现职的。

宋雨裳边陪同边指点,将市委大院的大致布局情况,向秦伟东介绍了一下。

不少办公室的窗户后面,都闪烁着好奇的眼神。

秦伟东今天是规规矩矩的白衬衣黑西裤黑皮鞋,短平头。第一次亮相,必须庄重。

凡事都要立起个体统來。

只是短平头下那张年轻得过分的英俊面孔,实在很难让人将他和东山市一哥这样极其重要的职务联系到一块去。

甚至宋雨裳都有点掩饰不住自己的惊诧之意,不住以眼睛的余光打量着秦伟东,眼里不时闪过一抹奇特的神色,双眼变得亮晶晶的。以下属的身份陪同这样一位年轻俊朗的大帅哥,这种感觉,说不出的奇妙。

不过沒有嫉妒之意。

一般來说,嫉妒只有在同性之间才会产生,异性之间很少相互嫉妒的。

秦伟东这种“官场异类”,按照老辈人的话來说,就是扎扎实实的“妖孽”,不知多久才会出现一个,完全沒有可比性。

宋雨裳径直领着秦伟东上了市委办公楼三楼,來到最东端的一间办公室前,轻轻推开酱红色的房门,微笑说道:“书记,知道您要來,我们简单整理了一间办公室,您看看,合不合适。”

不知不觉间,宋雨裳就将那个“秦”字省略掉了,直接称书记,无形之中,显得亲近了几分。

市委办公室,最主要的职责就是为书记们服务,秦伟东是市委一把手,说起來就是市委这边全体工作人员的“大家长”,市委秘书长则是“大管家”,关系亲近一点,完全应该。

市委办为秦伟东准备的这间办公室,比较阔气。套间形式,里外两间。里间办公室至少有二十几个平方,明黄色的天鹅绒窗帘和厚厚的明黄色地毯,全套的红木办公用具,巨大的真皮转椅,待客沙发也全都是真皮的,办公桌和茶几光可鉴人,在在都显示出奢华气息。

“呵呵,秘书长,这是不是太豪华了一点。”秦伟东微笑说道。

宋雨裳轻轻一笑,伸手捋了捋耳边的头发,柔声说道:“书记,市委领导的办公室都是差不多的,我來时就是这样。”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说,也不是对你秦书记特别破例。市里领导基本都享受这种“待遇”,秦书记还是不要特立独行的好,免得犯众怒。

秦伟东点了点头,也不多说。

“书记,楼里还有其他两间空的办公室,您要不要再去看看。”

宋雨裳问道。她自己,当然认为目前这间办公室是最好的,不然也不会第一时间领着秦伟东來这里。但这句话还得要说,宋雨裳很清楚,当领导的,最忌讳的就是别人帮自己做主。

秦伟东摆了摆手,说道:“不用去看了,就是这间吧。工作才是重点。”

宋雨裳嫣然一笑,点了点头。

看得出來,宋雨裳这位市委秘书长,其实并不是个特别多话的人,并沒有像其他干部那样,对书记的每一句话都附和恭维一番。她更加善于用眼神和肢体动作來表达自己对书记的敬佩和仰慕,拿捏得恰到好处。在一些地方,往往对机关女干部有某种误解,尤其是长得漂亮的女干部,总是被人用有色眼光也看待,认为漂亮女干部之所以能得到升迁和重用,一般都是和领导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不可否认,这样的情形确实存在。但如果认为女干部只要长得漂亮就行,却大错特错了。长得漂亮的女人不少,真正能够在体制内出人头地,身居要职,独当一面的却不多。这中间。总是有原因的,更多的决定因素,还在女性干部本身有这个能力。

“书记,有关食宿问題。您有什么具体的指示吗。”

跟随在秦伟东身后,一起走进办公室,宋雨裳随口问道。她是市委秘书长,书记的吃饭住宿问題,理所当然要由她來负责安排。

秦书记沒有家属随行,谁來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呢。

宋雨裳这话有点问住秦伟东了,他还真的沒怎么考虑过这些问題。在绝大部分年轻男性心目中,生活上的事情,只怕永远都排在最后一位來考虑。稍顷,秦伟东笑着答道:“我以前在白云上班的时候,一直都吃食堂。宿舍有时候自己打扫,要是出差,办公室的同志会给我请一位钟点工,帮忙搞搞卫生。”

“这样啊……”

宋雨裳又伸出小手指,勾了一下鬓角的发丝,双眉微微蹙了起來,似乎正在为书记考虑最佳的安排生活起居的办法。

“书记,我这里有两个建议,您可以住在常委楼那边,都是新建的房子,三室一厅。一个人住,房子是大了一点。不过,我可以给您请个合适的家政服务人员。”

稍顷,秦伟东就做出了决定。

“好的。”

宋雨裳点头称是,一抹欣喜的目光,自眼里一闪即逝。

从某种意义上來说,秦伟东对她的“依赖”越强,她这个市委秘书长就越有“话语权”。当然,宋雨裳的话语权绝不仅仅來源于书记,但书记对她的支持,永远都是很重要的。

“书记,您先休息一会吧。”

宋雨裳说着,拿起办公桌上的一个保温杯去给秦伟东泡茶水。这间办公室,可以说一切用具都配置齐全了,包括保温杯,茶叶,开水瓶等等个人生活用品,都一件不落。虽然整洁,但不“荒凉”,给人的感觉,秦伟东今天不是头一天上任,而是在这间办公室工作很长时间了。

办公室工作,从來都是“细微处见真功夫”,从这一点上來说,宋雨裳这位市委秘书长,十分合格。

宋雨裳泡好茶,给秦伟东端过來。一举一动都很自然,沒有丝毫的生疏感,似乎她和秦伟东之间是老上下级关系,已经一起工作很多年了。绝不像其他干部一样,对秦伟东的年轻“大惊小怪”。

人家再年轻,也是书记,是这栋市委办公楼的最高主宰。

秦伟东一闻,就知道是上等的龙井茶。自从他到白云上班之后,受韩冬妮影响,市委不远处那家“流金岁月”茶馆,也成了秦伟东常去消遣的所在。对于各类茶叶知识,秦伟东颇有心得。

“秘书长,泡茶还是用瓷杯比较好。保温杯总是免不了有味道……”

秦伟东接过茶水,随口说道。

保温杯唯一的效果就是保温,但茶水保温时间太长,就失去那种味道了。塑料杯盖和水银镀层,不但有气味,还很不环保。

“是吗。哎呀,这个我还真沒做过研究,就觉得喝热茶比较舒服……行,我马上给书记换个瓷杯过來。”

宋雨裳就有点抱歉地说道。

正在这个时候,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办公室的门,其实是开着的。

“书记,你好,”

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微笑着站在门口。这位中年男子,穿着深色的薄夹克,蓝色条纹T恤,梳着大背头,身材略略有些发福,官威俨然。

宋雨裳忙即说道:“书记,林书记來了……”

无疑,这位就是市委副书记林向阳。

秦伟东本來坐在待客沙发里,连忙站起身來,向林向阳点头为礼,笑着说道:“向阳同志,你好,请进來坐吧。”

林向阳资历很老,年龄差不多比秦伟东大了一倍。

现在秦伟东已经到了市委办公大楼,作为副手,林向阳就当得过來拜访一下了,不能等着秦伟东主动上门去拜访他。

这个规矩,得讲。

果然秦伟东也只是站在那里,微笑相邀,脚下却不移动半步。

林向阳双眼微微一眯,随即笑哈哈地走进门來。等他來到近前,秦伟东才伸手和他相握。一把手的姿态,拿捏得很到位。

“秦书记,欢迎欢迎……哎呀,这几天,我可是日盼夜盼啊。你这一來了,咱们就有主心骨了。市委这边很多工作等着书记拍板呢,”

林向阳紧紧握住秦伟东的手,连连摇晃,很诚恳地说道。

似乎秦书记再不來,市委这边就要停摆了。

省委原有意市长刘洋升市委记。这样,他林向阳就有可能荣升市长。

沒想到却是金都市白云区委书记秦伟东过來,一屁股坐在了东山市委记的宝座上。

林副书记心里,自然倍感失落了。

坐了一会,林向阳就告辞。

“秘书长,你长得真是漂亮,”秦伟东笑道。

“书记,在朋友圈内,她们都称我为七仙女。”宋雨裳笑道。

“哦。”

“与宋雨裳会不会发生一场风花雪月的事。”一个念头忽然自秦伟东的脑海冒出。阅读底色默认设置经典淡蓝经典淡灰经典绿意经典明黄深蓝海洋秋意盎然绿意淡雅红粉世家红谈意浓海阔天空心碎过去雪白天地灰色世界字体颜色默认设置白色红色绿色蓝色棕色字体大小默认设置小中中大大速度12345678910鼠标滚屏说明:1-10,1最慢,10最快

第410章:一场风花雪月的事

看着眼前的秦伟东,宋雨裳不禁想起了一篇散文。

这散文的标題就是你是我今生最美的相遇。

宇宙万物由于阴阳互补得以生存,人类社会由于异性相吸得以繁衍生息,男女双方由于互相爱慕而产生爱情;世界因男女双方互相欣赏而更精彩,由于有了男性的刚阳世界才变得强大起來,有了女性的婀娜多姿人类生活才变的精彩起來。

在这个酷暑难耐的夏末,我有幸认识了你,尽管我们相处只有一天半时间,但你那“品若梅花香在骨,人若秋水玉为神”英俊潇洒、超凡脱俗的形象一直深深印在我的心田,你的出现,让所有的男性都黯然失色,所有成熟男士的魅力都集中在你身上闪闪发光,我惊奇上帝造人的完美,你的举手投足、一眸一笑,醉入我的眼眸,温馨我的心田,使我长长久久不能忘记,从此对你的牵挂成了我生活中的一部分。

遇到你,虽然不是我人生最美的年华,你却是我一生中最美最动人的遇见。

你就是我眼前的大山,雄厚坚毅,高大而不失威严,看你,我就是在欣赏珠峰,坚韧执着;听你讲话就像聆听松林里的阵阵波涛,此起彼伏,浑厚有力,爽朗宽厚,看你灿烂的笑脸就像抬头仰望纯净的蓝天白云,阳光朝气,给人以活力,使人的心灵得以洗涤,使疲惫的心更纯、更洁,更快乐。我喜欢喜欢看你说起女儿时那幸福满足溢于言表的表情,远远的欣赏你是我的乐趣。

我喜欢远远的看你,喜欢聆听你的讲话,更喜欢听你爽朗的笑声,你是早晨升起來的阳光,让人快乐、阳光,我更喜欢靠近你,因为你是我的太阳。

你让我有了爱,这份爱很纯,纯的沒有一点瑕疵,你让我有了情,这份情很真,真的可以看到底。

我喜欢你,喜欢偷偷的想你,喜欢默默的注视你,喜欢静静的牵挂你,世界因为有了女性而美好,我的生活由于有了你而朝气蓬勃。

遇到你,我就拥有了一份快乐;遇到你,我有了一份牵挂。有了你,我感动着,快乐着,你成了我幸福的源泉,成了我今生今世的思缘;遇到你,于是我拥有了一份美好。多少个日子,我在心底真真的读着你,寂寞却也快乐着。我要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感觉到了有你的快乐。

无数个灯火阑珊的夜晚。浓浓的思念紧紧的追随着我不放。我知道。我不是美丽的女子。可我是最诚的。我只是你最痴情、最忠实的守护者、崇拜者。

思念。那么深。那么真。心牵着你。那么近。那么切。天因你而蓝。水因你而绿。我因你而痴。因你而醉。感动让我无语。因为你是我前世的情。今生缘。

我曾天真的问你:今生我们还能再见面吗。后來。我知道自己的天真与无知。我知道。我在前世约了你。今生只能化作相思雨。你的一切都让我深深的记忆珍藏。

我知道。你是我今生最美的相遇。我会深情的握住这份幸福。用你的名字取暖。沒有人知道。这个世界上。究竟有多少情。属于浅相遇。深相知;更沒有人知道。这世界上。究竟有多少情,属于默然相伴,寂静欢喜。于千万的人群中。这,何尝不是一种深深的缘。

我在心里等着你,咫尺天涯,思念绵延,今生,我在诗里等你。且入我梦,來世,我在梦里等你。且入我心,无论今生还是來世,我在心里等你。

宋雨裳又想起了雪小禅说的一句话和另外一篇散文。

爱情这件事情,最充满玄机,什么时候遇到什么样的人,那几乎是命中注定。爱情不是找到的,一定是遇到的。历经千回百转的大概不是爱情,爱情一定是,等了又等,然后,他出现了,你认定了,这就是爱了。

遇见时,只是那么轻轻的一瞥,贪恋文字的女子总是感性到慈悲的地步;时光也曾早已在我的眉间留下了清清淡淡的愁,偶尔时会在岁月里回忆,只是那些烟云般的往事如谢了的花蕊,安静的消失继而再到慢慢遗忘。

缘分,是注定的久别重逢吗。突然间的邂逅又是你我宿命的安排吗。如果是,我愿用这一生的时间去好好珍惜,好好爱你。

拿起笔,为爱情再次写下缠绵的心语,不为多矫情,只为遇见中这一份暖暖的美。世界如此大,这样的繁华,那些所谓的谁是谁于我來说从來都不曾重要,可是就在那么一段时间里,有一个人却真正的让我明白什么是爱,怎么去爱去珍惜。当我们沿着季节的路,走过一处又一处的风景,再回首,你不仅仅是我心中的暖更是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唯一。

回味光阴中的温馨,一点一滴无时无刻不在滋润着我的心扉,每一个日子里惦念起远方的人,成了一份简单美好的孤独。时间越走越远,从遇见爱情的那一刻起便学会了默默铭记,轻数着彼此相伴的日子,一分一秒都是生命中不变的传奇。轻轻地,多想走近你,再也不要别离,在这个紫陌的红尘只要容下我小小的幸福,便是我想要的完美。

霎那间,只是想起,在文字中点缀起颗颗晶莹的美丽,最美的忧伤不是谁与谁的别离而是那一瞬间相望无语,泪眼朦胧,心中却是满满的彼此。爱情,真的让我们身不由己,任我的文字缱绻到前世今生又到婆娑迷离,一切都是奇迹。

假如,不曾有这一份遇见的美丽,那么这一生我又该如何來记下寥寥的几笔,是不是当滚滚红尘淹沒所有的美丽,沧桑过后依旧安静到老去。那么又假如,你又不曾在平淡的年华遇见这样一个我,是不是日子依然安稳到风不起,浪无影,在一首首小诗里走着走着便白了头。人的一生真的有太多的想不到,而我竟在美好的年华遇见刚好的你,是缘分是注定,是我们共同修來的慈悲。

我们,相遇爱情,既然选择牵起了手就不要轻易放开好不好。因为相爱真的不容易。一路走來,再也不是孩子,尽管有时在你面前天真到无邪,可是那也只是属于你一个人的事情,因为你是我世界里的整个天。你的包容与宠爱是四季里的阳光,是任何人都疼不起宠不起的倾情相待。此时此刻,借助于时光中的一缕暖抚摸过想念起的心思,不让悲伤流溢,只为远方也曾有一份深深的惦念在祝愿我时时安然。

始终写不出笔下生花的情事,一份爱情浓郁的香也能浅浅徘徊在素白的纸上,一份遇见亦是年华里独一无二的纯美,一个你就是我写了又写,读了又读的唯一。耳边响起《至少还有你》当有心再次聆听到这首老旧的歌曲时,脑海中便忆起那次闲聊时的话语,我说过即使全世界我都可以失去,至少还有你值得让我珍惜。是的,还有你,至少还有你可以让我爱恋可以让我想念。

寂寞的文字,游走的情丝,午后一段闲暇的光阴,关于爱情的甜言蜜语,小酌一口茶,淡漠的女子不经意间写出炙热的话语,凝望远处的那一个方向,静静沉默再轻轻拈起书页上的灰尘,微微的一吹,思绪便随着尘埃落定。看不清风的影子会飘到那一个天涯,聆听屋檐下风铃的浅唱,叮叮当当,叮叮当当,清清的脆惊扰了树上午睡的鸟儿,它悄悄的探头,害怕一不小心便惹得人们的注意。原來,万物随像,像有心生。

闭上眼睛,安详于清喜之中,心若静,一切皆静。关于爱情,终不是一盏茶的光阴就能写到完美的句末,而我只想用余下的此生去慢慢写,慢慢品,直到老到那一天再也拿不起笔,看不清你的样子,才会不舍的放下记载的深情。可是,谁又能清楚的知道,有些事有些人一生中不只是活在爱人的眼睛里更是活在了爱人的心中。所以,多少年后请不要担心我会不记得,因为我们的心在时刻相依,生命也在惜惜相连,沒有不记得只有舍不得。

秦伟东看到宋雨裳有些痴态,便轻轻地笑了笑。

宋雨裳,多好的名字,仅一看名字,就给人一种无比温柔的感觉。女孩的温柔,可是一种很可怕的力量,特别是美丽的女孩。

这种力量,就是诱人的魅力。

“书记,”宋雨裳红了红俏脸。

今天是怎么了。宋雨裳可是大家闺秀。她对感情,可是很慎重的。

“宋雨裳会是前任市委书记的情妇。不是,”秦伟东心里想到。

“书记,如果您沒有什么吩咐,我就先出去了,”宋雨裳。

“好的。不过,你得给我配一个秘书。”

“书记,我已拟了几个人选,待会请您审定。”说完,宋雨裳轻轻地走了出去。

高挑的身段,高耸的双峰,甚是动人。

“我们会不会发生一场风花雪月的事。”宋雨裳突然想到。阅读底色默认设置经典淡蓝经典淡灰经典绿意经典明黄深蓝海洋秋意盎然绿意淡雅红粉世家红谈意浓海阔天空心碎过去雪白天地灰色世界字体颜色默认设置白色红色绿色蓝色棕色字体大小默认设置小中中大大速度12345678910鼠标滚屏说明:1-10,1最慢,10最快

第411章:一场风花雪月的事(3)

横岗岭距离杨公镇还有大约十公里山路才能进山,饶是三菱蒙特罗的越野性能不错,但也只能堪堪开到距离山口大约三公里左右的一处垭口地方停下了,纯粹的山道大概从来没有汽车上来过,也就是附近山民的火三轮或者拖拉机偶尔上来,从山道两沿的轮径长满野草就能看出来。

盛夏的六月正是暑意逼人的时候,但是从车上下来,似乎就能感受到从远处云锁雾绕的巍巍群山带来的阵阵凉意。

横岗岭要说绝对高度并不算高,也就是海拔一千多米,但是比起周边的浅丘来,又要高出不少,而且横岗岭名义上是一条山脉,实际上是由连绵平行的几条盘曲山岭交错形成,云盖峰还不算最深处,祖衣岭才是横岗岭的最深处,但是在高度上却略逊天堂峰。

“那就是天堂峰,在天堂峰下往西边走两公里就是天堂湖,天堂湖背后转了一处山坳,有一个很隐秘的谷口,进去就是刀锋谷。”大潮村支部书记王立新兴致勃勃的叉腰一只脚踩在三菱蒙特的车前轮上,一边意兴飞扬的指着远处道:“咦,那边怎么还停着两辆车,和我们一样来探险?”

“立新同志,我们来横岗岭可不是探险。扶贫是我市当前的一项十分重要的工作,大潮村是我的点,我作为市委书记就是要带好头、作好示范!”秦伟东道。

“是,是,秦书记。”王立新讪讪地说道。

“天堂湖还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关于天堂湖的传说很多,众说纷纭,但都无法得以真实考证,而有一说法倒也可推。县城,又称鹤城,城中有一条河,名为鹤溪河。如一条彩带般将县城分为东西两半。县城两面环山,不觅源头,更不知水流至何方。圆圆一盘地,又常有白鹤出现,特像一鸟巢,所以称鹤城。相传上天鹤神恋人,不堪忍受天规制约,向往人间而触犯天规,玉皇大怒,将其贬为人间。为寻找栖身之地,鹤神恋人不知觅遍多少名川河谷,但都不甚理想。忽一天看到多条峰峦相汇处,有一百亩方圆开阔地,有一股白雾升起,似是仙气腾升。

禁不住立即来到开阔地,一看原来是一弯湖塘。湖水清澈透底,能看到鱼儿觅食嬉戏,湖面平静如镜,在阳光折射下如金珠琉彩放着耀眼光芒。环湖峰峦彰叠,各种参天古木、奇花异草将整个湖塘紧紧围抱。此大山深谷,能突出此一湾湖塘静地,秀美之极,此乃人间奇观。天堂美景也不过如此,所以鹤神恋人就称之为天堂湖。恋人登高细看,确有九条山脉汇聚,所以有人说是九龙抢珠,有人说是九龙戏水,还有人说是九虎扑食等等。到底什么最形象,没人最后评判。同时有人说在某黄昏时分出现过有一床巨大的金被浮于湖面,有人说有银球沉于湖底,又有人说曾听到过虎兽争食的声音,也许是日照、月影、风啸,或是幻光。”王立新道。

碧空如洗,湛蓝的天穹上几缕白云如静止画面一般一动不动,天边是为莽莽苍苍的群山,但是并不像想象中那种突兀巍峨的那种平地拔起的山峦,而是沿着地势缓缓向上,只不过这个连绵起伏的坡地的坡度略微显得有些陡峻。

在距离秦伟东他们停车处不远处的一处缓坡上也停着一辆丰田陆地巡洋舰和一辆尼桑途乐越野车,而在两辆汽车旁边还有几个人正在眺望着远处谈论着,看样子这两辆车也是刚到不久。

“这也不是什么私人禁地,谁都可以来,正好可以搭伴而行啊。”秦伟东倒有些高兴。

大潮村是全镇面积最大人口最少,也最偏僻的村,山民们生活清苦主要依靠打猎和采药为生,随着国家对动物保护的日益重视,打猎现在也受到很多限制,不少山民已经开始下山搬到了平畈地区,只有少数年龄比较大的山民还坚守在山区中。

能有外人来横岗岭,那说明横岗岭山区的绝美山河已经逐渐被外人所知晓,不过秦伟东也知道这不过是自己的一些美好期望,要把横岗岭开发出来,还不是短期就能实现的。

那边两辆车旁边的人也显然注意到了秦伟东他们后来这辆车,都把目光投射了过来。

秦伟东、林小月、宋雨裳倒是不在意,把车停好锁好把各自的东西都拿了下来。

由于林小月要打算在天堂湖边上住一晚,虽说天堂湖边上有几户山民,可是在山民家中寄宿,但是林小月还是自己带了一顶从国外带回来的轻便帐篷,打算自个儿在湖边享受一下野趣。

秦伟东成了最好的劳动力,一个大的旅行背包装得满满实实,几个女性随身携带衣物和物品都集中在这个大背包里,陆为民也很自觉地承担起了这个重担。

林小月也是一身野外武装徒步的打扮,白色T恤外加牛仔短裤腰间捆着一个腰包,手中还拿着一根不知道哪里弄来的竹节拐杖,太阳帽和墨镜,白色短球袜,一双匀净健美的麦色长腿涂抹了防晒霜之后更显得油亮润泽,走到哪里都能吸引人的目光。

宋雨裳的打扮似乎是刻意要遮掩什么,黑色长裤和长袖衬衣都是中规中矩,乌黑柔顺的长发梳理成一个粗大的发髻用发网包住坠在脑后,脚下一双在普通不过的平底布鞋,手里拿着一顶做工精美的斗笠,乍一看就还真有些像山里的山民。

“小月,真的是你?!哈哈,这么巧?看来我们真是有缘啊!”还相隔十多米远,那边几个人中突然爆发出一个惊喜的声音,一个身影也快速的奔跑过来。

“咦,冷亮,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林小月也有些惊讶会在这里碰见对方,不过她可不像对方那样兴奋喜悦,只是有些困惑惊奇,“你们来这里干啥?”

“嘿嘿,不就是听你说这个地方风景赛过什么黄山、庐山、九华山么?我就和我干爹说,有时间来这里看一看,那些个黄山庐山九华山我都去过了,到处都是人,省里的那些风景点我也都去过,都差不多,你上次不是还给我们看了几张照片么?我把这几张照片拿给我爸他们看了,他们也觉得这地方真的很美,所以就说一起来看看。”姓冷的眼镜青年看见林小月就忍不住两眼放光,根本没有注意走在后边的秦伟东几个人。

“哦?你干爹他们也来了?”林小月没有理睬对方的热情,哦了一声,之后看了看站在那边车旁的几个人,“你们来了这么多人,你们家这么多人?”

“嗨,不是我们家,还有几个是我的同事,你知道我爸他们就是搞这个的,所以听说了之后又看了你那几张照片,所以就一起来了。

”眼镜青年也不在意,只顾着热情的说道:“你们也是来这里玩吧,正好可以一起,我们什么东西都准备了,吃住行的都一应俱全。”

“不用,我们自己准备得有,你们怕是找不到路,想让我们给你们当向导吧?”林小月没好气的瞪了对方一眼道。

“嘿嘿,大家一起走,也好多一个照应不是?这山里边你不是说没啥人烟么?人多走在一起也踏实一些不是?”眼镜青年对林小月的抢白也不生气,反而笑呵呵的,看见秦伟东他们几人,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几位是你的朋友?”

“嗯,都是我朋友。”见眼镜青年像个牛皮糖似的,林小月虽然有些不耐烦,但是也不好拒人千里之外,何况她也不想在秦伟东他们面前显得太过没礼貌,想了一下才道:“伟东,雨裳,他爸是明珠四海公司的老总,是不是,冷亮?”

冷亮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讪讪地道:“是,是,也就是一小老板,不敢入你林大小姐的法眼。”

见眼镜青年在林小月面前一副受气包的模样,秦伟东也觉得有些好笑,伸出手去,“你好,我是秦伟东,你是小月的朋友?”

“你好,算是吧。”

秦伟东也不介意。

见秦伟东也只搭了一句腔之后就不再多说什么,林小月估计这冷亮看样子也没有把秦伟东打上眼,而秦伟东似乎也不想和冷亮多说什么,所以也就不再客气,“算了,冷亮,你还是去和你爸他们一起走吧,我们有我们自己的路线,走不到一块儿。”

见林小月话语里半点不客气,眼镜青年表情也有些僵,因为不知道林小月和秦伟东之间的关系,这几个女孩子长得都不赖,却只有秦伟东一个男子,总觉得这里边好像不是个滋味儿,尤其是看到林小月和秦伟东说话相当随便亲热,而对自己却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架势,这味道就不好受,脸色也就阴了下来。

秦伟东本来不想理这些事儿,但是看见林小月这种语气和对方说话,也觉得有些过了,他估摸着林家应该和对方家庭算是世交,要不对方也不会这么说话,便搭腔道:“小月,你还是过去打个招呼吧,别这么没礼貌。”

林小月轻轻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脸上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大概也觉得对面而过不见面似乎不太好,也就举步向那边走去。

原本以为至少可以收获对方一个感激的表情,却没有想到眼镜青年望向自己的目光说不出的阴郁嫉妒,甚至还有一点儿仇视,秦伟东心里边也禁不住叹了一口气,看来这好人做不得,一作反而就成仇人了!

宋雨裳看了看林小月,又看了一眼秦伟东,瞧着美丽的天堂湖,一个念头冒了出来:今晚会不会发生一场风花雪月的事?阅读底色默认设置经典淡蓝经典淡灰经典绿意经典明黄深蓝海洋秋意盎然绿意淡雅红粉世家红谈意浓海阔天空心碎过去雪白天地灰色世界字体颜色默认设置白色红色绿色蓝色棕色字体大小默认设置小中中大大速度12345678910鼠标滚屏说明:1-10,1最慢,10最快

第412章:一场风花雪月的事(4)

秦伟东从未见过如此深邃纯净的湖,湖岸水光变幻,沉没在水中的树干,可以清晰的看到的树干每一处岁月的留痕,就这样静静的卧在水中。

犹如一枚从天而降的巨大琥珀,就这样镶嵌在群峰之间,孕育了无尽的钟灵明秀。

先前在兰草溪感受到的那种清脆自然带来的愉悦,栈道上踩着那古木带来的厚重古韵,这个时候突然变成了如此深沉静谧,让人全副身心似乎一下子都变得空灵剔透。

一望无际的湖面没有半丝涟漪,只有斜挂在碧空中的一抹弯月映在水面上。

错落有致的水岸一点儿也不单调,他们抵达的这一边岸边呈扇贝型散开,一些个小岬角相互交叠,一直蔓延到岸边的树林向着湖中探出它们最富有活力的枝桠,层层叠叠,再加上从岸边沿着树枝攀爬而上的藤蔓植物垂落下来,竞然在湖岸边上形成一道如帘幕般的奇丽风景。

一艘独木舟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从那些个垂落在水中的藤蔓植物里穿出来,无声无息的剖开湖面,形成一道流动的镜面波纹,缓缓的扩散开来,那每一道波纹都能让入看的清清楚楚,甚至能感受到那一抹凉意沿着波纹从水面冉冉而来。

带着斗笠的老翁,满脸皱纹而又充满活力的笑容,粗糙而又富有力量的握桨大手,那简陋的渔网,和混杂着淡淡清新的鱼腥气,无一不让人感觉如来到了世外桃源一般。

几幢散落在湖畔缓坡上的老木屋就像是在一幅水墨山水里注入的生机,蜿蜒的小道沿着湖畔把这几幢老式木屋连接起来,迎着已经渐渐黯淡下去的金色天幕,给这些外来者带来的视觉冲击不知道比那些照片要真实直观几十倍几百倍!

所有人都被这绝美的一幕画面给震住了,包括秦伟东、林小月、宋雨裳和冷亮,虽然他们曾经来过天堂湖,但是却从未在这个季节这个时段来到这里,而今天这一幕让他们毕生难忘。

一行人就这样静静的伫立在湖畔,默默的看着眼前这副让人心醉神迷的美景,一直到那个老渔夫上岸,笑着向他们走来,这一群人才如梦初醒般的叫嚷起来。

“太美了,相机,相机,相机呢?!”

“赶紧,赶紧,天要暗下来了,快一点!”

“千万别浪费了,来,大伙儿赶紧,否则要后悔一辈子!”

大家兴奋得手舞足蹈,都来不及多想什么,就在岸边上拉开架势,舞弄起来。

秦伟东也被震撼了一回,这一次来得太匆忙,说实话也没有太多时间和精力静下心来细细享受这份美景,而眼前落日余晖下湖天一色的绝美景致,的确是他从来未曾感受过的,甚至比他在泰山看日出更让他有一种震撼感。

那个从独木舟上下来的老人虽然年近古稀,但是身板却硬朗得很,见到秦伟东他们这一大队人上来,也是相当热情高兴。

老人姓蔡,据说是南北朝时南迁的蔡氏大族。

随着山区和外界接触日多,来天堂湖湖畔的人比起前几年来已经多了不少,不过像秦伟东这样一来就是十来号人的时候并不多。

这一带几户入家都是姓蔡,老人算是辈分和年龄最长的,他的几个儿女中也只有长子还跟随着他住在湖畔,其他两个儿子已经下了山搬到了坝子里修了房子,而女儿更是嫁到了小镇那边,算是真正脱离了山居生活。

见秦伟东他们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老人也相当热情的去帮秦伟东他们安顿,对于政府干部来,淳朴的山民历来是热情中带着尊敬,这种不带任何功利色彩的热情让秦伟东一行人都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感。

夜色渐浓,看着屋里的篝火堆燃起,涂抹了一种特殊植物香料的烤鱼不时滴下一滴油脂,落入火中,发出嗤一声响,火苗随之跳动起来,然后又恢复正常,浓烈的香气袅袅在木屋里弥漫,让入胃口大开。

看夜色迷人,静谧的四周除了不知名的虫鸣声,显得安静异常,湖岸边上的篝火依然熊熊,冷亮一行早就去了。

见女人充满魔力的背部曲线和浑圆饱满的臀瓣伴随着扭动的身躯走向水中,即便是有幽凉的湖水,一样难以压抑秦伟东内心涌起的激情。

这的确是一个很有味道的女人,不仅仅是她的身体,还有她的理性和思想。

和林小月丰腴的身体比起来,这件泳衣略略有一点小,加上又是这种新潮无比的露背式,如果不是只有自己两人,秦伟东估计林小月恐怕根本就不敢穿出来。

泳衣下部因为略小的原因,紧紧地包在了林小月饱满的臀瓣上,大半个雪白的臀瓣都裸露在空气中,然后随着林小月的脚步,一点一点没入水中。

一直到林小月的身体全数没入水中,只露出臻首,秦伟东才忍不住吐出一口气。

似乎是听到了秦伟东的吐气声,林小月扭过头来,娇媚的瞥了秦伟东一眼,然后轻轻的划水游起来。

林小月的泳姿很优美,连秦伟东都没有想到来自乡间的她居然也有这样标准的泳姿,双腿在清冽的湖水中一蹬一夹,缓缓的在自己面前游过,秦伟东甚至可以清楚地看见那双腿间因为泳衣略紧而包裹在私处,整个私处的形状都暴露无遗。

林小月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最隐秘的一面都暴露在了这个男人面前,她只是尽情的享受这难得的二人世界。

二人从山谷回来,秦伟东就非要拉着她来湖中游泳,出了一身大汗,林小月也有些心动。

看见林小月渐渐游向远处,秦伟东也深吸一口气,狠狠的潜入水中,猛追而去。

林小月两条浑圆白腻的大腿就在自己面前晃动,秦伟东就这样悄然潜随在对方身后,静静的观赏着这一幕美景。

林小月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回首看去,湖岸边上已经没有了人,她有些奇怪,刚才还在,怎么这会儿却没有人了?

猛然间只感觉自己的腰部被什么东西一下子揽住,惊吓之下,林小月忍不住尖叫起来,直到秦伟东湿漉漉的头颅出现在面前,林小月才忍不住娇嗔着狠狠的擂了秦伟东胸部两拳。

“怎么,吓到了?”秦伟东浮在水中,轻轻踩动着,就这样保持着悬浮状态,他的水性很好,大学时代他就相当喜好体育,篮球、足球、游泳都相当擅长,长跑、登山也是他的最爱。

“能不吓到么?人没了,却一下子钻出来一个水鬼。”在秦伟东面前,林小月发现自己似乎一下子就回到了十多年前的少女时代,在恋人面前那种撒娇的神态,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脸红。

“嗯,我是水鬼,那你就是森林女妖。”秦伟东从背后搂着林小月的腰肢,嬉笑着道。

这里距离湖岸已经有十来米了,湖水也有两米多三米深,整个天堂湖呈不规则的葫芦状,或者说更像一个腰部特别纤细的花生,而湖岸更是崎岖,湖水最深处据说有五十米左右,也就在花生或者葫芦的腰部,腰部两岸距离不到四百米,但是却是终年云锁雾绕,只有盛夏时节天气特别晴朗的时候,才能看到对岸。

“你别说,蔡大爷说这湖中远古时候就是有龙生活,也就是现在才没有了的,这个传说在山区里边一直流传,而且说这个湖中深处有洞穴,直通东海龙宫。”

听凭秦伟东揽着自己的腰肢慢慢向湖边游去,林小月下意识的环视了一眼四周,这里也是秦伟东早就选好的地方,天堂湖湖岸曲折崎岖,形成了无数罕见的天然岬角,岬角上的植被都保护得很好,而岬角之间也就成了一处处天然的小港湾,也是戏水的好去处。

天堂湖本来来人就少,稍稍选择一下,就可以找到一处不虞被人打扰的私享所在,这也是秦伟东和林小月之所以敢大胆亲热的依仗。

“这都不过是古人的传说罢了,这天堂湖不过是一个断层湖,水源来自周边山区的溪流和雨水,或许这湖底偶尔也有那么一两处洞穴或者泉眼,甚至也可能有暗河,但是要说通东海,那不过是给小孩子留下一个美好印象的童话故事罢了。”

秦伟东觉得这个时候的林小月就像真的褪去了尘世中的面具,变得格外的清丽出尘,眉目如画,肤若凝脂,甚至连话语都变得有些天真烂漫如小儿女一般,他很喜欢这种氛围气息。

“可是我看过蔡大爷他们家流传下来的古谱,有记载的,说在湖里边最深处还有一处城堡遗址,蔡大爷说他年轻时还潜水下去看过,还真有城墙啥的,还捞起来过一些铜钱呢,他们家老大十多年前也潜水下去过,那些城墙还在,只是没有捞到什么东西。”林小月轻轻拍了一下那只已经渐渐从腰腹间攀援到自己胸部的手,娇嗔般的瞪了对方一眼,显然是不希望破坏现在这种最宜人的氛围。

“哦?”秦伟东讶异的扬起眉毛,这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蔡老汉只是说起过这天堂湖湖来历不凡,曾经是某个大官贵族的私家湖泊,没想到还会在这湖底深处还藏着有这般故事,“真的?”

“当然是真的,蔡大爷和我说起时那个自豪劲儿,连胡子都能翘起来。”渐渐的靠近了岸边,秦伟东揽着林小月靠在岸边的一块石壁处,这里水深适宜,只及腰际,水里凉意逼入,一处水面,就能感受到那份暖意。

“如果这个地方真要能被开发出来,这倒是一个很值得挖掘的题材。”秦伟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似乎是在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但是手却悄悄的沿着林小月腋下钻入了对方的泳衣中。

林小月只觉得自己身子渐渐热了起来,面对身边这个男人的侵袭,她无从拒绝,听凭着男入的手在自己的胸前徘徊游移,她只能半闭上美眸,偶尔看一眼这个满脸深邃冷峻的男人,渐渐地,泳衣肩带被慢慢的褪了下来,一对如白面馒头般的丰硕就这样裸露在了空气中。

见拥在自己怀中的女人满脸绯红,半闭上的眼眸里偶尔流露出能够淹没一切的情意,秦伟东只觉得自己全身都要燃烧起来。

站在远处的宋雨裳,看着如此人间仙景,想像着秦伟东、林小月,一场风花雪月的事再次涌上心头。

随即,她的粉脸通红。阅读底色默认设置经典淡蓝经典淡灰经典绿意经典明黄深蓝海洋秋意盎然绿意淡雅红粉世家红谈意浓海阔天空心碎过去雪白天地灰色世界字体颜色默认设置白色红色绿色蓝色棕色字体大小默认设置小中中大大速度12345678910鼠标滚屏说明:1-10,1最慢,10最快

第413章:一场风花雪月的事(5)

欢愉之后,林小月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如同漂浮在云端上,只想躺在这草地上静静的休憩,啥也不想,啥也不做。

秦伟东也斜倚在草地上,但是目光却死死的落在身旁这具**上。

雪白如羊脂玉般的肌体欢好之后呈现出一种娇媚动人的肉红光泽,如新剥蚌肉,又似煮熟的鸡蛋敲开壳儿,那份腻滑光润,和身下碧绿的草地以映衬,更浮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艳美。

虽然明知道身旁男人那灼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但是林小月却真的没有力气动弹了,刚才那狂风骤雨般的欢爱已经耗尽了她全身所有的力气,而小别胜新婚之后无牵无挂的放开心扉,也让她忍不住想要把自己的一切奉献给这个骑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这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爱这个人,那就把一切奉献给他,林小月脑海中突然间浮起这样一句话。

两肋看不到印痕一直向上到惊心动魄的那一对凸起,如粉剥鸡头肉般的两点,因为兴奋之后余韵尚未彻底消去而依然耸立,乌黑肥大的发髻因为和草地的亲密接触而散乱下来,灿烂若云霞的双颊再到那醉美情意浓得散不开的双眸,秦伟东不得不叹息世间造物主的不公平,为什么把如此多的美好因子都赐予一个人。

从某种意义来说,这何尝不是对自己的恩赐,能够让这样一个女人一生陪伴自己?

想到陪伴这个词语,秦伟东心中微微一颤,自己和这个女人之间的这种关系能用陪伴么?能一直延续下去么?

这个问题秦伟东不是没想过,但是每每想到这个问题,他就下意识的想要逃避。

自己在**上有些泛滥了,这一点秦伟东自我剖析过。

想到这里秦伟东也有些自惭,今生在这上边自己似乎是难以自控,也许这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他想到了一首诗。

花月痕

自古多情空余恨,此处难觅有情天。

情到尽时转无情,无情更比多情累。

君为我谱无声曲,此去闻曲如闻君。

未到恨时难知愁,愁起心头不知恨。

听风方觉秋雨至,已忘共饮西窗时。

云起天边残阳血,一声傲笑一把泪。

把酒欢歌何时有,人笑我痴我偏痴。

莫道有酒终需醉,酒入愁肠愁更愁。

尔后,他又想到了一篇散文。

思念芳香,华美成伤。

大凡多情之人,都有思念成伤的时候,能想起这句话的人,必是品尝过伤感的滋味。岁月的久长,新奇的消退,起初美好的甜蜜,慢慢转为心头上那缕难以挥离的忧伤,静静沉淀于心里,形成煎熬的苦痛。

我的芳香思念是从去年的浓秋时节开始的。那是菊月的艳阳,霞光照暖我的心情,我如此的慌乱。偶然的机缘,在一个诗情画意的地方,有了那场遇见,品尝到你如糖的芳香。直沁心底,是那样的甜美。那时起,我梦中呢喃的、轻浮于眼前的,总是你灵动的容颜和轻妙的妩媚。

相识以后,我习惯了有挂牵的日子,快乐交谈,默递情感,只有对你的思念如温柔的水,静静流淌,漫延着香气缓缓淡淡,始终陪伴着我。

那时你经常加班到深夜,没有太多的空闲,我是无限寂寞,思念甘甜般,滋润着我,那是一种暗香久久,存于心里,总不能忘。

人世间除了爱情和友情,最可贵的是这种如初恋般的的思念了。

我留恋着对你的思念,那是芳香流地的感觉。那按捺不住的颤动,凝聚在深夜里的时光,无法消融。

思念芳香,华美成伤。

它让我的心不停地飘扬,洒脱得快意如风。你时时寻问我,你要好好的,不要担心。我总说,一切都好呀,其实我知道,我静不下那飞向云空的心情。

思念是什么?

它是一种迷情的糖,包装精美,令人痴迷,含在口里,甜蜜着我的心情,却迷乱我心底的平静。我甜了自己的想象,却孤单我的心房。即便如此,我依旧甘心品尝,那如糖般的芳香。

它是一种甜蜜的掩饰,用爱情的口香糖涂抹它的嘴唇,光鲜照人,却默默慌张,独自记惦心中的美好风情。

它是一种难忍的表情,心灵上无限温柔,角落里挥霍浪漫,却在外表上的极度隐藏,隐藏着内心的骚动,和时时不安的心。

人是距离产生幻觉美的动物,更是可怜的动物。华美的遇见,动人致腑的语言,也抵不过思念来得深邃和醇香;灵动的回眸,美丽的花丛,也终不及思念沉积于心底的那般皎洁。心中的保存情感如此美好,却久久走不出那阴霾的季节,只有用美丽的外衣盛装它的华丽异彩,悄自可怜。

有时如若细想,能久远保持思念的人,也不是没有出息的,也不是可怜得到底的。至少在他们心中保存一份纯真的情感,也算是真爱的痕迹。那些坚持长久的,不离不弃的,保持纯真情感的,终有一天会走进真爱的天堂。

思念令人无穷向往,也有伤感积怨的时候。

思念是香溢的糖,极致灿烂到了极点,慢慢归于平淡、无味,芳香消退得无影,于是有了积怨,悄燃起忧伤的火苗,慢慢成势,燃烧的是彼此的伤痛。

思念是一种距离,相隔越远,相离越久,两个人越不能重叠,心灵上沉淀的华美天空,只有思虑的云儿在流浪,彼此渴望的心情随风无方向的飘荡。

思念是一种伤楚,相隔两地,浓重了相思,淡泊了理智,扰乱了宁静的心志,沉迷了思想和气力,慢慢久阴成雨,独独承受着百般的煎熬和无助的孤处。

思念是一种逃避,居于不远又不能相见的两个人,彼此又不肯轻易离去,更无法推开那堵墙,将思念做永久的释放。

思念是一种有保质期的食物,时间越长,越容易变质,变质后又会贴上新的标签,虽也有隐约的香,不知混杂些什么味道了。

思念是从天堂坠落人间的花环,以美好的曲线轻柔地洒落,随云妩媚飘扬,弥漫色彩斑斓。也时常旋转起忧郁的眼神,清泪如雨般倾洒心伤。若是落于地面了,就会受伤,就会支离破碎。此时映入眼帘的,是它华美的姿态与苍白的泪痕。

思念,无论是美好还是忧伤,也要途经温暖的车站,也有伤心艾怨的过往。久久等待期盼的下一个路口,或许遇着芳香的机缘,或许迎来更苦楚的泪水。

思念芳香,华美成伤

我很羡慕鱼的记忆只有七秒,那七秒之中的记忆是最纯美的,不会记忆那些失落伤心的往事。我想人的记忆应该是一生的,也有忘记的时候。但我们永远记起的,是那心灵中珍藏许久的风景。无论是甜蜜还是苦痛,无论是温暖还是冰霜,无论是爱情还是友情,在心底保留的记忆永远是最清晰、最难忘的印迹。

因为人的一辈子,记住的永远是撩人的云烟,平淡的只会沉淀在记忆的泥潭中。

思念芳香,华美得不须滴墨也会成伤。

林小月终于从那种漂浮状态中恢复过来了,她注意到自己身旁的男人神情似乎有些怔忡不定,一只手掩在胸前,一只手遮在腹下,坐起身来,寻找着泳衣。

秦伟东也惊醒过来,见林小月还在找泳衣,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这个时候还穿什么泳衣,就这么泳得了。”

妩媚无比的白了秦伟东一眼,林小月却不再穿泳衣,而是蹲着身子就这么悄悄的滑下水,就在水中细细的洗了洗,这才起身找到浴巾,擦拭干净,把衣物穿上。

秦伟东就这么静静的坐在一旁观看着美人出浴这一幕,那份愉悦委实不足为外人道。

“你刚才在想什么,还在想我和你说的事儿?”林小月很敏感,注意到秦伟东似乎有点儿心事。

秦伟东的手又已经探到了她的胸前,肆无忌惮的撩开她的胸罩,揉弄着那对让人爱不释手的豪耸。

林小月道:“我只能说尽我最大努力来实现开发。”

次日。

这一片也就是天堂湖西岸的主要景点,而天堂湖东岸和这边又略有不同,如果说湖西岸是先易后难,那么湖东岸则是先难后易,从湖东岸走首先就要翻越险峻的横岗峰,横岗峰深入湖中,终年水雾缭绕,据说在峰顶可以领略飘渺成仙的感觉,从横岗峰而下就到了起伏成片的曼陀花岭,曼陀花岭之旁有燕子坞,据说在这里的紫燕成群,栖息在湖畔崖壁之上,也成为一景,从燕子坞往下走地势就比较缓和了,十二连环湖汊,在这里成了一片近似于沼泽湿地,要从这里一直往下绕着湖边走才能最终绕回到葫芦汊,算是绕湖一圈。

当蔡老汉的大儿子一路上如数家珍的把这些个风景妙处一一道来时,大家都禁不住长大了嘴巴,这辛辛苦苦走了一整天,甚至连一小半地名都没有走到,这要真一处一处走下来,那不得一个星期时间。

蔡老汉的大儿子也相当实诚的告诉对方,那也用不着,按照他的速度,这么走一遭。

不过蔡老汉大儿子也说了,如果要从水上走,那就简单许多,穿湖而过,需要走上一天半天的地方,也就是一两个小时就能到,只不过山中林间的许多妙趣就难以体会到了,当然在湖中又是另一番风情感受,自当另论。

总之这一趟走下来,把秦伟东一帮人累得够呛,但是秦伟东感觉得到大家特别是林小月的兴头很足,这也更加深了秦伟东的信心。阅读底色默认设置经典淡蓝经典淡灰经典绿意经典明黄深蓝海洋秋意盎然绿意淡雅红粉世家红谈意浓海阔天空心碎过去雪白天地灰色世界字体颜色默认设置白色红色绿色蓝色棕色字体大小默认设置小中中大大速度12345678910鼠标滚屏说明:1-10,1最慢,10最快

上架感言

3月1日,官路多娇就上架了。151+看书网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青丝是个新人,官路多娇能顺利上架,是众多朋友关心支持的结果,多谢!

上架,就意味着付费才能阅读了。青丝身居闹市,却无自己的栖身之地,上无片瓦,还有老小。生活要继续与发展,真是没办法的事。望体谅。

其实收费也是很少的,一月几块钱。

官路多娇已写到秦伟东调任省委办公厅作省委副书记刘欣田的大秘。刘欣田升任江南省长的风声已经传出,但还是有很大的变数。

现在的省长、不久后的省委书记王进阶,不支持。

省委常委、洪州市委书记魏振雄对省长之位,从未放弃。

见也未统一,空降的可能性大大存在。

刘欣田的省长之位,还是悬得很!

作为刘欣田的大秘,为了领导的升任,有什么作为?

一个小人物,如何甩出大手笔,撬动大局,从而尘埃落定?

曹仙师作为暗面的神级存在,到底有怎样的能量?到底有怎样的神奇?

秦伟东如何走上权力巅峰?

等等。

**即将到来,值得期待!!

亲爱的朋友,支持正版、支持青丝,鞠躬拜谢!!

谢谢!!

第01章:心猿意马

楚南省会一家宾馆的客房。已是晚十时。

吴县zf办公室借调文秘秦伟东坐在电脑桌前,烦躁地反复修改着一份近两千字的文字材料。他毕业于本省一所重点大学的中文系,通过公务员考试,到了家乡县zf下属一局上班干文秘。由于长得俊、脑子活、材料写得好,去年春被县zf办公室借调至今。

平日,如此公文材料,他都是轻松搞定,一挥而就,甚至脑筋都不用动,交上去总是顺利过关。今晚,不知为什么,思路老是上不来,不是语法有误,就是逻辑有问题、用词造句生硬。总之,进不了正常的写作状态。

女常务副县长姚倩倩的美妙身影不时在他脑海闪现,水灵灵的大眼睛,高耸的胸部,小小的蛮腰,凝脂一般的肌肤……美妙的身影闪得他不住地难受,有种欲望在体内蔓延开来,越来越厉害。

姚倩倩上月自市zf办公室副主任位上调至现职。据说,姚倩倩到吴县任常务副县长,与县委书记王子君有很大的关系。市委原准bèi

安排姚倩倩到另一个县任常务副县长,是王子君力争来的。王子君在不同场合都说姚倩倩是个难得的人才,更是个难得的好女干部。

对于姚倩倩来吴县任常务副县长,县长叶根深是极力反对的,他想让心腹现任副县长麦场发当常务副县长。但县长毕竟是副书记,是二把手,胳脖扭不过大腿,只好接受。不过,很多人说叶根深是不会善罢干休的。作为县长自有他的能量,而且具有不同一般县长的能量。

王子君原是市zf秘书长,是姚倩倩的老领导。姚倩倩来后,便有人私下议论王子君拉帮结派。还有人闲传王子君和姚倩倩有不正当关系。

姚倩倩在市zf办公室分管文书信息。在今年全市zf系统信息培训会中,秦伟东还和她打过一场羽毛球。

那是初春,天还有些寒冷。第一场课就是姚倩倩讲解市zf信息相关规定。当一身浅红色风衣的她走进会堂时,秦伟东心里暗赞真美。休课中,没想到姚倩倩主动邀他打羽毛球。红绿争艳的花园,窈窕的浅红曲线,空灵洁白的羽毛球,多好的画面!打了一会,许是有些热,姚倩倩解开了风衣扣子。顿时,一对挺拔的高峰在毛衣里轻轻地跳跃着,秦伟东一阵窒息,不禁盯着看了多眼,不知是发xiàn

了他的坏眼神,还是有些累了,姚倩倩放下了球拍,离开了花园。

没想到半年后,竞调到了吴县。姚倩倩到吴县后,秦伟东和她基本上没什么接触。县zf办公室一个年过四十的副主任查冰跟着她,为她服wù

。全省县域经济现场会三天后在吴县召开,zf办一时人手不够,包括查冰全部抽去准bèi

现场会的事宜,才临时派了借调人员秦伟东这趟差事。

不知是谁向省国资委告了一状,说吴县大量贱价处置国有资产。省国资委很震惊,本要立即到吴县调查,考lǜ

到全省县域经济现场会召开在即,再说告状的内容也不一定是事实,才要求吴县县长就告状内容到国资委当面解释,视情况再作处置。县长叶根深确实放不开在即的重yào

工作,只好委托常务副县长到省资委办理。

姚倩倩带着司机老严秦南下午一点到了省国资委。几个相关领导都送了书面材料,还在国资委纪检组长包组长的办公室里,整整汇报了两个小时。

晚上,姚倩倩按照叶根深的意思,请省国资委的几个相关领导到宾馆聚一聚,几个领导在姚县长的热情邀请下,除包组长没来外,都到了。

几阵猜拳喝令饮酒后,姚倩倩变得艳如桃花。秦伟东发xiàn

她酒已有些过量。果然,一会儿她往公共洗嗽间走去。秦伟东赶忙站了起来,跟在她身后。

进了洗嗽间,她突然一个趔趄。秦伟东两手急速扶在了她的小蛮腰上。和软玉温香相触的一刹那,他颤抖了一下。他有过和女孩同居的经lì

,而且那女孩十分美丽,不过他们早就分开了。正处精力过盛青年的他,好久没过那种生活了。而她又是那么迷人,成熟女人的韵味别具一种魅力。

“县长,您没事吧?”

“哦,没事!”

姚倩倩呕了几下,没吐出什么。

今晚的她穿的是低领连衣裙,一弯腰,那对饱满丰硕的东西便暴露无遗,秦伟东感觉心跳在加速,下身有了反应。还好,她站直了身,说没事了回去吧。

秦伟东双手放开了她腰部。

落座后,又吃喝了一会,晚宴便结束了。秦伟东一路跟着她,送她到卧房。

“小秦,我睡会儿就好了。你赶快把县机械厂资产处置的汇报材料写出来,明天早上八点要送到国资委!”

“好的,县长。”秦伟东轻轻地关上门,到了自己的卧房。秦伟东的卧房和姚倩倩的仅一墙之隔。

回到卧房后就坐到了电脑旁,两个小时过去了,还没有写出令自己满yì

的材料,自己都不满yì

,领导那里过不过了关就明显是个大问号。

这个材料写好的关键就是既要汇报gào

状人反映的问题,又要掩盖告状人反映的问题,做到有所讲有所不讲,避实就虚,罗列事实,不留痕迹,有说服力。这就有难度,需yào

艺术。秦伟东一直没想好怎么运笔。一个好文秘,不仅文字功底要深厚、各级政策及形势要熟悉,还要懂人情世故、懂官场。秦伟东在这方面天分很高,虽说上班时间不长,但已进入了角色,入了门。这个材料虽说有点难度,但对于他来说,还是轻而易举的。

可是姚倩倩一对雪白鼓胀的东西,还有小蛮腰,一直不停地侵袭着他。

“还是休息一下再写。”他躺倒在床上,合上了双目。一会,他拿出了手机,一个披肩长发、身穿洁白连衣裙的秀丽女孩现在机面上。她是他的第一个,第一次,可他们在去年底分开了。

如梦似幻的大眼睛、高挑亮丽的身段,令他多少次沉醉?

秦伟东感觉身体胀得难受,不知是晚上喝了几杯酒,还是……

房间的座机响了,他一拿起听筒,温柔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小秦,你帮我买点水果。”

“我就去买,县长!”秦伟东放下听筒,飞快地冲了出去,下了楼,到了对面的超市,买了香蕉和苹果,来到姚倩倩的卧房前。

第02章:婚外初夜

秦伟东轻轻敲了敲门。

“小秦,是你吗?”

“县长,是我。”

门轻轻地开了,穿着吊带睡裙的姚倩倩站在门后。光滑的背部、凹凸分明的身段,在幽暗的灯光里有一种令男人冲动的引力。

电视里梅艳芳的女人花弥漫在房间内。

秦伟东把水果袋放在茶几上,拿出一个又大又红的鲜嫩苹果,用水果刀剥了皮,在水龙头下冲干净,甩干水后,递给了姚倩倩。姚倩倩已半躺在睡椅上。

“小秦,你做事很细心呢!多大了?”

“哪里?!二十四了。”

她慢慢地吃着苹果,樱桃小嘴、两排晶莹的小牙,煞是好kàn



“哦,小秦,你也吃,多吃水果好!”

“县长,我肚子不饿,不想吃。您现在没事吧,我和老严真担心您酒喝多了!”

“睡了会,好多了,只是有些饿。”

吃完苹果,秦伟东又剥了一个香蕉给她。完后,秦伟东给她一块纸巾,正要说县长如没事就回房时,姚倩倩问到:“小秦,你爸爸是医生,擅长外科、推拿?”

“曾做过乡村的赤脚医生,会些骨科推拿。不过现在没做了。”秦伟东尽管有些惊讶,但并没表现在脸上。两年来的机关生活,他成熟了不少。

在两年的工作中,他有一种很深的体会,那就是当领导的都有掌握信息的特殊本事,大事、小事,国事、家事,正事、闲事都有不同的人及时报gào

。姚倩倩也不例外,但到底是谁向她汇报的呢?一个借调人员的档案,县zf办公室是没有的。肯定是老严,开小车的司机自然和自己所在局的小车司机熟络。

“据说你也会推拿?还有哪些爱好?”

“会一点,还懂一点武术、书法。”秦伟东确实精于推拿之术,而且青出于蓝胜于蓝,他的推拿术已远超父亲,读大学时为了筹学费,就在一个洗脚城干过,并且在当地已获得小有名气。一个美女老总每个星期都要来两次,每次都定要秦伟东。毕业时洗脚城的老板,许出月薪万元聘他,但他没答yīng

。他的武术、书法也是很出色的,已有扎实的功底。秦伟东还有一项没说,他是市作协的会员,已发表作品近百万字。因为干的是文秘,文字是他的本行,就无需多说。

“年轻人多些长处是好事。初中毕业时本想报卫校,爸妈非要我报考师范,后来又从了政,做了这苦差事,什么都不能由着性子,都不能自主。老百姓说我们常常吃喝玩乐,可哪里知dào

我们的难处!就说今晚的饭局,谁愿意?可有什么办法?!一天下来,真累!”

“姚倩倩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让我给她按会?但如果只是说着玩玩,并无他意呢?”秦伟东望了她两眼,拿不定主意。

“小秦,你帮我把头按一下,好吗?可要拿出真本事来!”姚倩倩笑着说到。

秦伟东洗了洗手,坐在了她的背后。她的背部好嫩,如掐一把,定能掐出水来。

秦伟东轻轻地柔柔地,时快时慢,恰到好处地按着头部。

“小秦,有女朋友吗?象你如此帅又有才的小伙,肯定是美女抢着和你处!”

“哪里?!一个农家子弟,一个书生。大学时处了一个,现已分手了,形单影只。”

“为什么分手?”

“个性不合,人生规划不同。”

“唉,个性!人生幸不幸福,婚姻美不美满,最主要的就是个性。我和他,婚时是山盟海誓如胶似漆,现在是天各一方、已同路人。我和他的分手就差一张纸。他去德国一年,只给我两次电话,都是关于女儿高中毕业后出国问题。”

听说姚倩倩的丈夫是一位大学教授,没想到她的感情竞然这样。

“小秦,你再帮我按按手部。”

秦伟南又给她按起手部来。她的手掌,纤细、温软,给人暖暖的感觉。

“小秦,你到zf办有多久了?”

“已借用一年多了。”

“我看你的材料写得很不错,人也机灵、踏实。适当的时侯,我跟叶县长说说。”

“县长,真的谢谢您!您真是一个好领导!感谢您!”秦伟东此时真想跪下去,磕谢姚倩倩,可他还是没那样做。现在不兴这样,而且可能是适得其反,引起姚县长的反感,认为他不成熟。

借用,就是临时工,就是随时可退转的人员。刚到zf办借用时,大家还尊重他,给了他和正式人员相当的礼遇,可两年下来,看他没转正的戏,便不把他当回事。每次下属单位公务员来办事时,总是说这是小秦,去年从某局借用过来的。来人马上改变了原有的恭敬神态,换为一副漫不在乎的脸色。想回局上班,可文秘岗位已被人接去,只缺一个端茶倒水的服wù

员。不是说服wù

员低贱,关键是作为一男子汉干这事总觉不当,再说专业也不对口,也会荒费。更为重yào

的是,当一个相当级别的官是他的梦想,是他的人生走向和奋斗目标!可是事与愿违,真是进退两难。闻此佳话,秦伟东如此反应,便好理解,不足为奇了。

“小秦,你的手法真好!我也是搞材料出身的,深知这行的艰辛,你不用感谢我。再说,作为分管zf机关的领导,留住人才,也是分内之事!”

秦伟东按了姚倩倩的右手后,接着按她的腿部。

姚倩倩的腿修长有弹性,丰而不肥,廋而不硬,真是妙不可言。

腿部按完了。

“小秦,我还是没什么力qì

,你拉我一把,我到床上睡觉。”姚倩倩一双明亮的眼睛有如秋水。

秦伟东拉着她的双手,稍用了点力,没拉起来,姚倩倩没有运劲起身。难道真的一点力qì

也没有?

“你把我抱到床上吧!”

秦伟东稍一使劲,右手托着腰,左手托着臀部,轻轻地抱上了床。当他欲放下的那一刻,姚倩倩双手已围上了他脖子。

樱桃小嘴吻向秦伟东的嘴部。

其时,秦伟东体内的欲望已到沸点。他扑了上去,吻住了她的嘴。两舌互相吸卷着。

秦伟东一把褪下了她的吊带睡裙,一副绝美画面呈现他面前。他嘴手并用,万般柔情。

姚倩倩轻轻地呻吟着,美妙的身体扭成迷人的曲线。

他一下子进入了。

一Lang高一Lang,一Lang接一Lang。不久,他们到了高潮。

“小秦,你好棒!我真的喜欢你,说了你也许不相信,你是我的第二个男人,我的婚外初夜。我实在是太喜欢你了,最终没有控zhì

好自己。你也应该看得出,我自己已斗争了好一段。”

“县长,我也很喜欢您!您的美貌、学识、智慧令我倾倒!您带给我的体验是从未有过的,我今晚才知dào

什么是爱!谢谢您!”

“小秦,你我的身份,是不能这样的,这是玩火。我们要尽可能地少这样!并要做到绝密!”

“我知dào

,县长。”

“私下叫我大姐吧!”

姚倩倩已穿上了吊带睡裙。穿着吊带睡裙的她,多么性感、多么漂亮,比脱掉衣服更勾人神魄。其实,世间万事都是这样,隐约比直接比暴露更美!

秦伟东近疯狂地扑了上去,狂吻着她的身体,慢慢地、慢慢地解着吊带裙,然后快速进入……

秦伟东和姚倩倩又亲昵了一会,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说也奇怪,再写起材料来,分外地顺溜,把一切相关和不相关的事例通个一个词串起来,就成了。

睡意来了,一拿起手机,三个未接电话——林小月!刚才手机放在房里没带过去。

打过去,已关机。

什么事呢?林小月已很久和他联系了,是她拒绝联系的,说除非答yīng

她的条件。她的条件,秦伟东暂时是无法答yīng

的。他们只有分手。

今天怎么会?难道她回心转意?可分手时,她丢了一个石头到河里,说如果秦伟东不答yīng

她的要求,除非河里的石头浮起来,否则他们再无可能。河里的石头没浮起来,也永远不会浮起!分别后再无联系,秦伟东打她电话,一次也没接过。她怎么突然会?

一时,关于他们之间的往事涌上心头,带着那些往事和迷惑,秦伟东进入了梦乡。

第03章:欲罢不能

“雪中情,雪中情,雪中梦已醒……”手机闹钟音乐雪中情已唱了三遍,秦伟东还是没起床。

睡得真香!好久没有如此好的睡眠质量了。刚一醒,姚倩倩美妙的面容、迷人的曲线就闪现在脑海。那种畅游巅峰的滋味,和林小月在一起时,是不曾有的。

林小月!想起昨晚的电话,他赶紧开了手机,一条短信跃入眼帘:我晚八点到吴县火车站,你能来接我吗?这是我的另一个手机号。林小月。

当然可以,不见不散。秦伟东。

想起林小月,他有些内疚。可有什么呢?只是正常的需yào

罢了。再说已分手了。他迅速洗嗽完毕,收拾好物品,出了门。一出门,便看见紫色紧身连衣裙的姚倩倩也正出门。

她脸色很好,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冲秦伟东轻轻一笑,然后向楼下走去。

好美、好温柔的笑,真是一笑百媚生。并且紧身紫色连衣裙,更烘托出她白嫩的肌肤、凹凸有致的身段。

三人在宾馆对面的小吃店里,每人点了一盘炒粉,一小碗稀饭。完后,向省国资委赶去。国资委的要事办得比较顺利,因为县机械厂并没卖出去,还在实施中。

“老严,等下适当开快点,九时县四大家领导要查看全省县域经济现场会参观点准bèi

情况!”

“是,县长!”可车刚起动,老严就关了油门,把车停在了院内的一棵大树下,飞快地朝省国资委一楼的卫生间跑去。

“县长,真对不起!我肚子早晨起来后不知为什么有些不舒服,本想忍一下,看来不行。我去对面的医院看一下,好吗?”老严自卫生间出来,讪讪地说。

“那你快点!离上午的活动安排只有两个小时!”姚倩倩虽然有些不高兴,遇上这种事也不好说啥了。老严脸色微红着去了。

“老严平素做事还是很周到,今天怎么如此不会打算!早不看,晚不看,临到上路回县时看病。”

秦伟东笑笑未答。也别说县长不高兴,回程需yào

一个半钟,如果遇上堵车什么的,就很可能要两个小时。县里如此重大的活动,迟到总是不好。一个老司机,在领导身边工作多年的同志,不应该发生手忙脚乱的事。早起感觉不舒服,你就应该马上去医院,或采取其它的有效措施。

“县长,还是安心休息会。老严最短需yào

一刻钟。”

“你去买份报纸来看看!”

秦伟东在国资委的大门边的店里,买了一份省党报,钻进车后座,给了姚倩倩。姚倩抽出两张给他。

两张都是宣传两个单位的专版。没什么看头。他偷看了县长几眼,如花的面庞,高鼓的胸部,苗条的身段,他的下身又有了反应。再看县长时,却发xiàn

她也在看着他。两眼脉脉含情。

他紧紧地拥住她。

“小秦,不要这样!”

“县长,我发xiàn

真的好喜欢你!不仅是身体,各个方面!”他吻向她的唇。

“不要!”她躲避着。

“大姐,让我浅尝一下。”他热烈地吻着她的小嘴,双手伸进了她的裙里,扣住了两座高峰。

姚倩倩让他揉捏了一会后,坚决地推开了秦伟东。

“小秦,我给你介shào

一个美女,怎么样?”

“好啊!”

“正有一个,我给你们制造制造机会!”

“介shào

可以,不过只准介shào

你自己!”

“你个小鬼头!”姚倩倩才发xiàn

上了当。

秦伟东又在她的裙内爱抚着。估计老严快回了,马上正襟危坐。

“确实有一个美女,各方面都跟秦伟东相配的,凭感觉应是很好的一对。可如今能给他们介shào

吗?不能。自己是怎么了?向来对私生活严谨,为什么会在突然间越过男女间的最后防线?仅是身体所需吗?不是。真是不可思议,竞喜欢上一个小自己十四岁的大男孩……”姚倩倩望着他棱角分明、英俊阳光的他,不住地问自己。

秦伟东也是有如同姚倩倩一般的心思。

男女之间的感情也许就是这样,没有道理,没有规则,毫无征召地就相互吸引,相互爱恋。明知这种感情不合情理不合社会规范,也斩不断,没办法,是一类感情的宿命。秦伟东一路想到。

“姚县长,您现在哪?出事了,化工工业园里来了许多下岗职工,包围了谢强公司,砸了谢强的牌子,还打伤了保安!”快到县境时,zf办副主任查冰打来电话。

“我还要半个钟就可到。作好各方的思想工作,不准叫公安!”姚倩倩放下电话,愣了好一会。

化工工业园是姚倩倩的挂点区。县四大家领导都有挂点区或企业。担心的事还是出现了,如果提早点、果duàn

点想法解决,就不会发生职工**的事了。可是提早点、果duàn

点,多么艰难!多么棘手!

第04章:狮子吼之现代妙用

谢强化工有限公司的地基原是县家具厂的地盘。厂改制中,拍卖了包括厂基设备在内的所有资产,支付改革所需。家具厂改制领导小组组长是县委常委、副县长麦场发。姚倩倩到吴县任职挂点时,改制早已结束,谢强公司的新厂房已快完工。

挂点后,有几个原家具厂职工向她反映过,改制中存zài

一些问题,并且半年过去了,职工的卖断补偿还没到位。她了解了一下情况,确实存zài

反常的情况。可她一是刚来吴县,再就只是挂点领导,改制县里有专门领导小组,而且组长是麦场发,实在不好深入过问,她只是跟家具厂的主管局局长打过几次电话,要求要依规依法办事,改革要以人为本。前天,她还问过一次,局长胡杰说完全按县国企改制文件精神运作,已全部到位。

全部到位了,怎么还出现如此事件?

姚倩倩到时,局面已失去控zhì

。几千名下岗职工,除少部分守在谢强的大门和进出口外,其余的全聚在一起,把查冰、原厂长宋浩、新公司老板谢强等围在中间。

“厂要重新拍卖!”

“卖断标准要提高!”

“我们职工为什么不能买?”

“要打倒贪官!”

各种喊声交织在一起。姚倩倩径向前走去。

“县长,不能去!”老严急切地说道。

“难道工人们会吃了我?”她向人群中走去。秦伟东紧紧跟在身边。在秦伟东的帮zhù

下,她挤了进去。

查冰的上衣已扯破一个大洞,宋浩、谢强鼻青脸肿。

“姚县长,您来了!”几个人哭丧着近了来。

“怎么回事?”

“我们已答yīng

下月底前一定把钱给清楚,可这些人还是要闹,一早来就围公司、打保安!”宋浩气愤地接到。

“放你妈的屁!已说了几个下月底?厂子卖了半年多了,几个保命的小钱还不给!”

“城区一百亩地只卖六百万,怎么卖的?我们的卖断标准是怎么定的?”

黑鸦鸦的人群又从四面涌过来,包围圈越来越小。姚倩倩喊请大家安静的声音淹没得几无可闻。两个头戴草帽的、衣装破烂不堪的年轻人,在不经意间向姚倩倩靠近。

主管局长胡杰和几个副局长也赶到了,可根本挤不进包围圈。

秦伟东看着谢强一米八多的块头,急中生智,跑到他身旁,叫他别动,双手在他肩膀一按,然后一个轻跃,站在了他肩膀上。

“大家安静!姚县长在此!”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开来。

也许是秦伟东的举动太不同寻常,也许是听说有县长在此,喧哗的人群竞慢慢静了下去。事后大家说秦伟东这一喊,直可与传说中的狮子吼神功相当。

“你是什么东西?在此撒野!”两个戴草帽的年轻人吼道。可没其他的人接嘴。

“各位父老乡亲,大家请安静,我是吴县常务副县长姚倩倩!我首先向大家表示谦意,是我们的工作没作好!我是专门来听大家意见的,并解决大家提出的问题。只要是合理合法的,我在此表态:一定给大家满yì

的答复,并且在三天之内!请大家选出代表!”

“别听鸟县长的!都不是好东西!那麦鸟县长不是说得好好的,上月底就给清!”两个年轻人又喊到。

一些下岗职工附和着,要求马上就兑现,就在现场。人群又涌动着。一个年轻人抽出一根铁棍向姚倩倩的腰部击去。

秦伟东轻轻抓住棍头,顺势一轻拉,年轻人险些栽倒。另一个年轻人一块石头甩出了手,飞向姚倩倩的背部,秦伟东一式小擒拿,把石头轻轻地抓在掌中。待秦伟东抬眼寻觅时,两个年轻人已丢掉了草帽,混在了人群里。

秦伟东再次跃上谢强的肩膀,请大家安静。人群又慢慢静了。

姚倩倩感激、欣赏地冲秦伟东一笑。

“各位父老乡亲,您们曾为吴县、为国家作出过很多奉献,立下过很多功劳,在新时期又顾全大局作牺牲,zf一定会解决好您们提出的问题!再次向大家表示谦意!我保证,三天之内答复,请派出代表!”

四位代表走了出来,随着姚倩倩到了谢强公司会议室。

县委书记王子君、县长叶根深打来电话询问,得知情况后,要求姚倩倩妥当处理,上午就不需参加四大家领导查看活动。

一了解,才知事件的大致经过。几个困难原家具厂职工到谢强公司,找宋浩要卖断工龄钱,被保安拦着不许进,几个职工要进,在僵持中,保安骂他们现在是不会赚钱的残废,便打了起来。宋浩、谢强出来不问青红皂白,就批评几个下岗职工,还扬言说没钱、有钱也不给。几个职工气不过,几个电话,便全来了。

四位代表拿出一份解决相关问题的请示,说要解决的问题都在上面。

姚倩倩接过一看,不知说什么好。这些问题,她能迅速答复吗?

第05章:蹊跷的价格

四位代表反映的问题主要有四个:一是要公开拍卖的全过程,解释清厂为什么只卖六百万元。二是要解释清为什么卖断的标准为每年二百五十元。三是要解释清为什么在同等价格下职工不能买。四是要公开厂的财务情况,解释清为什么发生巨大的债务。

“大家反映的情况,提出的要求,我和县zf一定认真对待。但这些问题,我不能马上作决定,我跟县有关领导商量一下,再答复大家。请您们先回去,相信我、相信县zf!请大家记下我的手机号。”姚倩倩说了两遍手机号码。

“县长,我们相信您!如果三天之内没有很好落实,我们将再来!”四位代表走了出去。

三天后再来!三天后全省县域经济现场会就要在吴县召开!看来,工人朋友是有备而来,但还是想解决问题。如不是,待现场会召开的那一天来,岂不是大麻烦?!姚倩倩拨了叶根深的手机号。

拨了几次,通了却没接。也不知是啥原因。

“县长,要不先回县zf?”查冰说道。

“好吧。小秦,你迅速整理一个汇报材料,待会要跟叶县长汇报!”

“是,县长。”

上车后,姚倩倩在电话里向书记王子君汇报了相关情况。王子君要求慎重对待,并说要她也参加处理。

姚倩倩刚要说不合适,王子君却挂了电话。自己是挂点领导,关于老厂改革的事参加,明显是不合适的,可书记?和叶根深、麦场发的关系本就微妙。

“小秦,材料要细致有条理,不要漏掉。”

“好的,县长。”

回到zf办后,秦伟东快速地敲着电脑键盘,半小时后,出了清样。他送给在二楼办公的姚倩倩。姚倩倩看了一会,说:“等下,和我一起去跟叶县长汇报。”

“这不好吧,查主任在办公室呢。”

“材料是你写的,情况你熟悉。等会,如有补充或有改动,也方便。再说,你要多跟叶县长接触!”

看来姚县长真要帮说话,帮zhù

转正了。很显然,这是铺垫。

“真的谢谢你,县长!”

“你自己也要努力。你如此人才调进来,说实在的是应该的。”

秦伟东和姚倩倩来到三楼。叶根深的办公室在左边的最后一大套间。他还是第一次来叶根深的办公室。县长的办公室,他这借调人员是没机会进的。

姚倩倩敲了两下门。门开了,却是瘦精精的麦场发。麦场发和姚倩倩打了声招呼,面无表情地下了楼。

“美女县长来了!”肥头大耳的叶根深笑着说道。叶根深看了一眼秦伟东。

“县长,我来给你汇报一下上午化工园的事。这是借调文秘小秦,材料是他写的。”

“哦。”叶根深拿起材料看了一遍,“都是几个老问题。你刚来情况不熟悉,等会叫麦场发给你汇报一下!”

“你看,这都是告状信!”叶根深从抽屉里拿出一大摞告状信,递给姚倩倩。

反映的问题果然大同小异,还有其他改制企业的告状信。

“有些工人对改制不理解,不满,就乱写告状信!大道理就不说了,大家都懂。你和麦场发督促一下,把卖断的钱尽快给工人!”

“县域经济现场会召开在即,若工人?”

“让他们去闹好了,身正不怕影子斜!这些工人,越照顾越找事!”说完,叶根深低头批着一份文件。

姚倩倩和秦伟东只好走了出来。

身正不怕影子斜!身子真的正吗?在城区一百亩土地,只卖六百万元!合常理,合市场行情吗?

如此高规格的会议,不怕工人闹,叶根深的底牌是?他的真zhèng

用意是?而且很明确地叫你别管,解释都不亲自说,让麦场发给你解释!

姚倩倩一路思索着走向办公室。

“此事看来很复杂!”想起两个戴草帽的年轻人,秦伟东一阵担心。他替姚倩倩担心。他知dào

,凭姚倩倩的个性,她不会撒手不管的。可是——

第06章:赏你一个热拥

县家具厂的资产处置很可能真有问题,而且很可能有大问题。但其是一个烫手山芋,能接吗?不仅如此,还可能是地雷。

姚县长如要管,那会怎样?结果难以预料。秦伟东有些担心,替姚倩倩。他自己也奇怪,无由地为姚倩倩担心。仅仅因为她是靠山吗?不是。

坐在办公桌前,秦伟东深沉地想着吴县当前的政局,姚倩倩的境况。他在电脑上写到:循序渐进,明放暗抓。

其一:叶根深在吴县树大根深。叶在吴县工作近三十年,做过办事员、县委办副主任、乡长、乡党委书记、县委常委、县委副书记。尤其是任分管党群副书记达十年之久,全县现任科级干部,甚至县级领导中,有相当一部份得自他力。正因为此,他在任县长间,把原县委书记不当回事,县委书记定的事反对,提议用的干部总是被否决。还有,叶年过五十三,明年底换届肯定要下,且任县**主任或政协主席的可能性不大,他的安排应是市**政协的委室主任或县调研员。如此年龄节点,叶的思想可以推测,就是捞一把、顺利退二线;再就是船到码头车到站,谁都不顾忌。

其二:麦场能量不容小视。叶是副书记时,麦任镇长,叶任县长,麦水涨船高,县zf办主任、副县长、常委兼副县长。麦是叶的心腹。据可靠消息,麦还有一个相当的背景,为省某部门有实权的领导。

其三:王子君书记年已过五十二。他的归宿应是市**或政协的副职。按照惯例,明年夏季就要卸任现职,或者更早。他对吴县的政局掌控能力有限。

其四:县长初来乍到。

其五:家具厂的事水很深。如此大的事,叶不当回事,他凭的是什么?原因可能是上面有大领导打招呼,或是以招商引资为名以集体决定为术,很可能还有文件什么的。而且家具厂的事不是个案,带有普遍性。

综上所叙,建议争取市相关领导支持,把吴县作为全市招投标示范点。

以上为我愚见,仅供县长参考。

写完后,秦伟东犹豫了好一阵。分析得对吗?再就是能交给姚倩倩吗?如果泄出去,在吴县可能无法立足。当然,姚倩倩是不会说出去的。可是姚倩倩能赢叶根深麦场吗?希望是有的。

秦伟东前些时在无意中发xiàn

了姚倩倩的一个大秘密,她有一个硬背景,而不是人传说的王子君是她最大的靠山,她的关系网都靠王子君维护。

“秦大才子,在写什么大作?”zf办信息科副科长胡小蝶笑着坐在了他对面。碎花裙、身材微丰、大胸的她一副神mì

的样子。胡小蝶的胸部发育得特好,浑圆高挺,有一种呼之欲出的感觉。

“随便写写。”

“我告sù

你一个小道消息。”

“路透社的吧!”

“吴县权威发布。”

“快说呀!”

“高佳要正式调进来了!叶老板已点头了。未定前,不要在外面讲!”胡小蝶凑近他耳边轻轻地说。高挺的胸部热乎乎地挨了一下秦伟东的手膀,不知是无意还是故yì



“记住,哪天请我下趟馆子,以抵信息费!”然后,回到了信息科。

官场无理、无情!高佳是今年从乡镇借调zf办做通讯员的。他有一个舅舅在市委某部门任正县级领导。

朝中有人好当官好办事,自古皆然,没办法的事。

手机响了,是姚倩倩的电话。难道是为自己调动的事?应该没如此快。这件事,还需铺垫、蓄势,慢慢来。但是也说不准,高佳要进,是一个好机会。

他把写的建议打了一份出来,删除到了回收站,却忘了清空回收站。

他匆匆来到姚倩倩的办公室。

“小秦,麦县长刚才来对工人反应的问题进行了解释,这是我作的笔记,你拿出整理一下。主要意思有四条,当时只有谢强一家买,所以采取协议转让的方式,县zf出了会议纪要;资产处置的钱少而人员多,就是每年二百五也是难筹备;当时考lǜ

到谢强资金雄厚,做的产业与化工园的定位相合,便卖给了谢强,再说职工一时也拿不出钱;原厂的债务,有机制体制等多方面原因。”

“县长,我马上就去整理。”随即,他把建议书给了姚倩倩。

姚倩倩认真地看了一遍,放进了手提袋。“他才多大,怎么会?”姚倩倩兴奋地看着秦伟东。

“谢谢你,小秦!希望你今后多给我提建议!”

“好的,县长。”

“叫大姐吧!”

“大姐。”

“赏你一个热拥!”

秦伟东紧紧地拥着她,疯狂地吻着她的面庞,抚摸着她的两座高峰。

第07章:复制第一次

夜色渐渐浓了。千家万户的灯火亮了。小县城一派流光溢彩、热闹非凡的景象。

一件白衣,一条蓝裤,都是新买的,颜色款式与四年前完全一样。四年前的一天,也是夏天,也是在晚上。秦伟东与林小月交往了一年。他去火车站接她。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建筑物,可心情却大异。四年前是多么地欣喜,多么地期盼!而如今呢,物是人非,劳燕各飞。再相聚,有可能吗?没有。

林小月虽然温柔,却很有主见。一旦决定的事,不会更改,何况是人生大事。

林小月大学毕业被聘到县城一所高中教书,教了两年书,还是没财编的代课老师。她一气之下,便要到沿海城市发展。并要秦伟东辞去工职,一起下海。

辞去公职下海,对于秦伟东来说,确实难以接受。不谈自己的中文专业在沿海能否混出名堂,但就他的自小理想来说,一时也很难接受。他从小就有种强烈的愿望,那就是做官,通过做官为人民服wù

、为父老乡亲脱贫出力。

几次商谈无果后,林小月离他而去,走时还丢一石头到河里,曰:石浮之日,相间之时。

秦伟东向河里望了几眼,河水在夜色中一片模糊。但不管怎样,河里的石头是不会浮起的。

她为什么突归?他下午拨了十来次她的手机,都是关机。

还有半小时火车就到站了。他的心一阵紧一阵,总有种预感:此次相见,将是再无重逢。他们是相爱的,只是在某些事上有分岐、个性有些不同。

火车到了站,她下了车。他等在了车门边。

披肩柔发,洁白连衣裙,一个大挎包。看见了他,她扑了过来,他紧紧地拥住。一切都如四年前的那天。

“月,我们先去火车站广场吃点?”

“好啊!”她一双大眼透着快乐。

他接过大挎包,右手揽着她的一束小腰。她是那么苗条而又饱满,周身都有美女的诱惑力。

他吻了一下她的脸庞,她亲了一下他的眼晴。林小月总说他的眼晴生得好,清澈明亮,灵活有神。

胖姐还在做夜市。她的土菜做得地道好吃。那晚,林小月吃得满嘴是油。

一盘豆腐丝、一小碗干辣椒蒸河虾、一大碗纯鸡蛋汤、几碟小菜或烧烤,两瓶啤酒。

“月,白天为什么一直关机?”

“忘开机了。”

“你好像廋了点。”

“是吗?我可没觉得。”

“在外面好吧?”

“挺好的。我不是很好地坐在你身旁?!”

“哦,我们干一杯。”

“南,你知dào

的,我不会喝酒。”

“可四年前的那次,我们一起干了一杯!”

她大口喝了下去。秦伟东按抚了一会她的背部。

饭后,他们慢慢向住处走去,秦伟东的单位宿舍。

来到小河边,小河依旧,人亦如昨?

“南,石头浮起了,你知dào

吗?”

“哦?”

“你看,石头在我左手里!”一个光滑的鹅卵石在她晶莹温软的小手里。鹅卵石是他们在沙滩玩时拾回的,秦伟东还在上面刻了天长地久四个柳体楷书字。原来石头没有丢进河里,一直保存zài

她身边。

“那晚,你丢的什么东西?”

“一块土。”

“月,亲爱的,我就知dào

你不会那么绝情!”

他们吻在了一起,相偎着慢慢步行。

街道使他们想起了过去,心里充满了柔情。而单位宿舍小屋是多么地令他们神往,小屋有过他们曾经的缠绵,四年前的那天他们发生了第一次,今晚呢?

第08章:久别胜曾经

小屋到了。小屋亮着灯。温暖的灯光,温暖的两颗心。

她开了锁,是她要开的。

关上门,秦伟东一把抱住了她。热烈地吻着她的柔发、眼睛、脸庞、脖子,她回吻着他。她的脸部好热。

他轻轻地抱起她,放在床上。快速解开了裙带,在一双弹性、坚挺的山包上揉捏着,山包慢慢鼓胀了很多,可她突然起身坐在了床上。

她泪水盈盈。

“怎么了?”

“没什么,我好激动,与你在一起!”

“休息会?我去打洗脸水、洗脚水。”秦伟东系好了林小月的裙带。

林小月洗过脸,秦伟东坐在一矮凳上,给她洗脚。灵巧的十指,在她的脚部按着。

她的脚小巧、白嫩、绵软。他给她按过多次,每次给她按,都有一种特别的感觉,那就是莫名的冲动。

可今晚呢?她坐了一天火车,需yào

休息。

“月,你睡吧,我去买五月桃。”林小月喜爱吃五月桃。

“好。”她躺倒在床上,合上了双目。长长的睫毛闪了几下。

秦伟东锁好门,来到局办公楼对面的水果店。买了两斤五月桃。

“吃桃啰!”

“你给我洗几个!”她没有入睡。

她一连吃了三个。

“东,我去洗个澡。”

“好的,我去准bèi

。”

秦伟东烧了一壶温水,洗净了洗澡盆。一间十八平米的小屋,一块花布隔在屋的中部,后半间便是洗澡间。

脱衣声、水声、穿衣声,不断传入仅一布之隔的秦伟东耳中。记忆的画面闪了出来:灯光下,水珠在她的身上如珍珠般射出熠熠的光芒,那圆鼓鼓的不大却挺拔,小腹平平的,腰却凹了进去,修长的美腿丰满匀称,整个的线条柔和而富动感。

她出来了,洗浴过的她,越发迷人。可她的眼里似有泪痕。

“东,我好困,想睡会儿。”

“你睡吧,好梦!”

她一会进了梦乡。他关了灯,睡在她身旁。也许白天忙碌,不久他也睡了过去。

午夜,温软香甜的唇把他从睡梦中引醒。

她一反常态,炙热地吻着他的头部、胸部以至全身。他狂烈地吻着她的唇、胸至全身。

他轻轻地进入了。高潮不断,直到顶峰。

是夜,他们做了三次。从未有过的三次高潮,三次灼热,三次放肆。

事后,秦伟东沉沉地睡了过去。

次日,太阳升起了,外面阳光灿烂。秦伟东睁开眼,一惊——林小月不见了,身边空空如也。

桌上一封短信:亲爱的,我走了,不要问我到哪里去,也不要找我,忘了我吧!好好生活,好好做人,好好爱你所爱。永远爱你的月。

打她电话,关机。

打她家电话,没回家。

“伯母,小月和您们联系了吗?”

“没有。”林母。

“小月没发生什么事吗?”

“没有啊。”

“如果有什么事,请您告sù

我!”

“真的没事,孩子。”

“她一定发生大事了!”

“她,她明天就要结婚了!嫁给一个画画的。”

“什么?您说什么?”秦伟东不敢相信耳朵。

小月,为什么?

第09章:又有人告状

“秦大才子,又在想鸿篇巨制!”高大威武的高佳阴阳怪气地来到秦伟东办公桌前,拍了拍他肩膀。

事实上,秦伟东正在想林小月的突婚,她为什么突然嫁给一个画画的?

“哦,哪里?我们都是小人物,哪能想大作?不过是领导身边的跟包而已!”

“跟包?当今能跟领导跟包是光荣的,只有受到重用的才有机会跟包。有很多人想跟包,还跟不上呢!”

“当然,平头百姓是没机会的。不像你高大主任!”高佳的父母是工人。

“好了,我不跟你磨牙了。作为同事,有件事我不得不提醒你,要客观认识自己,别人没长顺就想飞,就想当高参!”说完,猛地转身出了办公室。

“什么意思?难道写的建议书他看到了?”打开回收站,已清空。真是怪了,高佳怎么知dào



“秦伟东,姚县长叫你去她办公室一趟!”查冰冷冷地喊到。

“哦,我就去。”正说着,姚倩倩已下楼站在了zf办门口。

“小秦,和我去王书记办公室!”秦伟东带上笔记本,跟在姚倩倩身后。查冰冷笑了几声。他弄不明白,从省城回来后,姚倩倩为何如此地看重秦伟东,大有取代他之势。“还是个临时工,而且调进的可能性很小,怎能和我比?”他想。

县委与县zf相距两公里,不过十来分钟的路程。

王子君的办公室在三楼的最末一间。秦伟东和姚倩倩刚上到三楼,就看见县纪委书记袁师一脸的沮丧地自王子君的办公室出来。袁师肯定是挨批了。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算是和姚倩倩打个招呼。

姚倩倩敲了两下白色的木门。

“请进!”低沉浑厚宏亮的男音传了出来。

轻轻推开门,一股墨香迎面扑过。国字脸、鼻直口方,一身儒气的王子君在旧报纸上写着什么。

“书记,让我欣赏一下您的墨宝!”

“乱画而已!找你来,是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下。又有人向省国资委告状了,还是我县处置国有资产的事。省国资委把相关情况转到了市里,常务副市长钟明已给我通了电话,要求我们认真对待。叶县长没跟你说?”

“没有。可能是忙,还没来得急。”

“倩倩,你是县招投标领导小组的组长,对招投标工作要加大力度。只有把招投标抓好了,才能堵绝国有资产处置中的问题。前段你刚来,情况还不熟悉,现在可不能再松懈了!否则出了问题,你我都不好向上向下交待!”

“国有资产处置中的问题”,王子君说到问题时,语气重了不少。书记对此事已定了调。后句话就更明显,那就是对你前段的工作,尤其是招投标方面,并不满yì



“书记批评得对!前段确实对招投标工作重视不够。我有个思路正要给书记汇报。”

“哦,那就好!”

“能不能争取市委市zf领导支持,把吴县作为全市招投标示范点来抓?”

“主意不错!”好个姚倩倩,这个想法很好,此举可以化解吴县的工作压力,又可借机大抓招投标,狠杀歪风邪气。而且,把一切做得自然无痕。

“你先理个材料,全省县域经济现场会后,当面向市领导汇报,争取他们的重视和支持。”

“好的,书记!那叶县长?

“叶县长,我去沟通。”

“书记,还有件事,全省县域经济现场会召开在即,县家具厂的事怎么办?我如何答复工人们?”

“让麦场去处理好了。工人们提出的问题,他去解释。他已向我保证,能使工人们平息怒气、怨气!”

“书记,还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在我面前,什么时侯也吞吞吐吐的?”

“就是县招投标管理局局长魏聪,我觉得此人不适合现岗位,也不称职,是不是调整下?可是,此人曾是叶县长的秘书。”

“有充足的证据吗?”

“有。”

“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县zf办副主任查冰可担此任。”

“好。”王子君一个好字,结束了谈话。面无表情地又拿起了毛笔,在旧报纸上写着。

姚倩倩和秦伟东告别。秦伟东知dào

,调整招投标局长一事,将是王子君和叶根深的一次公开较量。他们的较量,谁胜谁负,还难预料。令他奇怪的是,姚倩倩推荐了查冰接任。查冰和叶根深的关系之密,不亚于魏聪,她不会不知dào

。她的用意到底是?也不好明问。作为下属,有些事只能体会,不能明讲。

“县长,我觉得告状的事有点奇怪。告状的人,为什么仅向省国资委告,不向其他部门告?通常,都是向纪检监察部门告。”出了王子君办公室,秦伟东说出了心中的另一个疑惑。

“确实有些奇怪!会是谁呢?向省国有资产管理部门告,不向纪检监察部门告,目的就是想把矛盾在内部消化,不想把矛盾扩大,同时也是警告某些人悬崖勒马。会是谁呢?”书记王子君!王子君的身影跳了出来,姚倩倩也不知为什么。可想想,也不像。作为吴县的一把手,他不应该采取告状的办法。告状对他有什么好处?再说,凭她对王子君的了解,他做不出此类的事。他向来光明磊落,个性直爽。

当然也不能百分百地肯定。王子君来吴县近两年了,还没有能履行一把手的职责。不是他不想,而是力不从心。在大事上,他根本没有掌控局势的能量。原因固然有多方面,但最突出的因素就是县长叶根深的不合zuò

。对他阳奉阴违,甚至公然反对。

姚倩倩作为县zf的副手,就更不用说了。该是她作主、拍板的事,她也不能行使。比如,县zf办调入一个普通的公务员,在政策范围内,依惯例她点头就行,请示县长那是尊重。可如今却行不通,非要县长叶根深批准才行。不过,对秦伟东的调动,她还是有些把握。小高后借调能进,那秦伟东为什么就不能进?!再说作为常务副县长,调动一个完全在政策范围内的工作人员,而且此人还是个不可多的人才,应该是完全没问题的。即使叶根深反对,她也会力争!她确实有些喜欢秦伟东了,绝大部份是欣赏。

“小秦,小高可能要调进了,我待会跟叶县长说说。你自己也要努力!”

“谢谢县长!”高佳真要调进转正了,是的,我秦伟东也要努力!

“秦伟东,不好了,出事了!”刚一进办公室,胡小蝶急匆匆跑过来说。

第10章:难解之谜

写建议书的事真的泄露了?完了,调动的事彻底没戏了!

“你家刚来电话,你母亲病得很严重!”

啊!秦伟东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似虚脱了一般。怎么会?上月回家,母亲还好好的。他请了假,马上往家赶。他把近两月存聚的一千元钱,放进了口袋。母亲病了,首当其冲是要钱。姚县长说你自己也要努力,不是暗指你要上叶根深的家门?先不管那事,母亲的病要紧。钱真是好东西,能坏事,也能成事,他过去对钱从没如此深的感触。

他家距县城七十公里。坐了两个小时的公汽,终于到了一个四面高山、中间平如锅底的小乡村。

一阵阵清风拂来,洁净无染纯天然绿色气息沁人心脾。一座小桥通向村中。桥下面由于有十米左右的水落差,便形成了一道天然瀑布,方圆几十里的人都常来此观赏拍照留念。过了桥,三棵不知有多大树龄的樟树魏然耸立在路旁。樟树长了多少年?全村男女老少,无人知晓。

平常回家,秦伟东总要慢慢品味,慢慢向家走去,可今天他是没这份心情的。

越过几棵樟树,一栋四列土砖平房出现在面前。秦伟东的舅舅以及叔叔婶婶都在。他跑进母亲的卧房。母亲睡在床上,冲他笑了一下。

“东儿,回了!我自昨晚下半夜起,咽喉胀庝,不能说话,也不能进食,差点就走了!”满是花白头发、满脸皱纹的母亲轻轻地说到。

母亲三岁时爷娘双亡,被祖母抱回家抚养,作童养媳。与父亲成婚后,相夫教子,勤劳、聪慧,乐善好施,对人真诚。母亲的一生,毫不夸张地说,既平凡又伟大!

“你不要说话,好好休息!”父亲秦思富弓着背,满是喜色地走到母亲身旁。

“你也出去吧,乡医院的医生刚来看了,没事了。”

秦伟东来到外边,才知dào

了事情的大概。母亲自昨晚发病后,不仅不能说话、吃饭喝水,连呼息都困难。大家都认为母亲不行了。可是母亲上午突然清醒了,手指了几次桌上的圆珠笔。她拿过圆珠笔,在纸上画了一只鹅,在鹅的屁股边打了一个箭头。

难道是要鹅屎?要鹅屎做什么?母亲在纸上画了一个碗,在碗底画了几点。

父亲赶忙抓一鹅屎,放进装有清水的碗里,灌进了母亲的嘴里。说也奇怪,半小时过后,母亲竞能开口说话!她说作了一个梦,梦中一位远祖叫她吃鹅屎,说吃了鹅屎咽喉就会好转。

真是怪事!有些事很难解释,比如鬼魂,比如母亲的事。不管怎样,是不是科学,关键是母亲的咽喉好转了!已能开口说话!这是多么高兴的事!

无论到哪里,总是无比牵挂的小村,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神奇!家的前面是一条蜿蜒绕村而过的小河,小河的上游有三个龙潭,吃过午饭一定去看看!

龙潭有多深?没人知dào

。一次大旱中,村民用两根水管抽了三天三夜,没有见底。

最好的同学、朋友张植诚、陈天星、毛大勇来了。他们都是本村的,自小学到高中的同学。学生时代,只要有可能,他们都是一起上学一起回家,从未间断。

如今张植诚在乡中学教书,陈天星和他父亲在本县做房产生意,毛大勇在乡zf上班。听说伯母没事,四人拥bào

在一起。

“伯母没事就好。我还带了钱呢,你们看!”陈天星从手提袋里拿出了一捆崭新的人民币。秦伟东紧紧地抱住陈天星,不禁流出了眼泪。

“有什么事,你们尽管开口!有就还,没就不用还!”陈天星大声说到。

“谢谢你,天星!”

“你小子,跟我说生分的话!”陈天星一拳击在秦伟东的肩膀上。

“中午伙食怎么安排?还是老样?”斯斯文文的张植诚笑道。

“好啊!我们很久没那样了!”陈天星接到。

四人很快达成了一致。陈天星出门,发动小汽车一溜烟地向街上驰去。

三人在一起又说笑着。

小汽车不一会转来了。前车门开的同时后车门也开了,一个窈窕的美女下了车。

第11章:大胸美女找上门

碎花红色紧身连衣裙的胡小蝶来了!高耸的胸部在紧身裙烘托下越发动人。

她在街上问路时,遇见了陈天星。

“小蝶,你怎么来了?”秦伟东一出口,马上觉得自己很笨。还用吗?傻瓜。

“我来看看伯母,没事就好!去看看伯母。”

“谢谢你,小蝶!”

“谁叫我们是朋友!”

“朋友?”胡小蝶把朋友两字咬得很重。事实上,秦伟东与她私下没有接触。不过,看得出胡小蝶对他有些意思。几次约晚上去跳舞,都被秦伟东拒绝了。上班时间,时常到身边转上几圈,一对高挺的胸不时晃动着。

胡小蝶大学毕业到县zf办上班,并且顺风顺水,据说与她有一个任市纪委副书记的姑姑有关。不过也不一定,秦伟东总觉得胡小蝶很神mì

。她父母都在省城工作,父亲还是一个省直权力部门的处长。不知她为什么要独自一人到偏僻的吴县。而且她很少回省城,到吴县一年多就只春节回家一次。

秦母刚转危为安,紧接着又来了一如花似玉的女孩,看得出与儿子的关系不同一般,自然喜出望外。

胡小蝶洗了一个红通通的苹果,切成十来小片,放在了秦母的身边。

秦母开心得不行,不知说什么好。

张植诚、陈天星、毛大勇轻轻在秦伟东背上拍了一下,一脸坏笑。

“我们去舍身崖吧!”张植诚笑到。

“好嘞!”一行五人来到一公里远的舍身崖。

舍身崖是一堵有十来米高的峭壁。在大山,如此峭壁本不足为奇,但舍身崖却闻名方圆几百里,主要是有两个原因:一个传说,一段历史。

传说在很久以前,村里有一个贫穷的书生爱上了财主的女儿。他们互相爱慕,互定终身。可他们的婚姻遭到了财主的坚决反对,财主要把女儿嫁给县令的儿子。与县令的儿子订婚前,他们相携着来到舍身崖,紧拥着向崖下跳去。真情感动了在三公里外寺庙修行的韦陀菩萨,菩萨飞出了拐杖,把他们托住,轻轻放在崖底。并在崖底凿了一个洞,洞里是一个农庄园。几年后书生考上了进士,当了县令、知府、省巡抚。

再就是在解放战争期间,刘邓大军以崖为掩护,在此与国军激战多次,灭敌几千人。半个多世纪了,仍可见当时修筑的护墙。因此,舍身崖也叫城门。

去的路上,秦伟东解说着,胡小蝶一双美丽的大眼,满是期盼与惊喜。

在学生时代,秦伟东与张植诚陈天星毛大勇经常在此玩乐,四**学通知书都拿到的那天中午,他们在此高谈阔论,喝酒狂歌,直至大醉。

此是初夏,凉风习习,绿草如茵。舍身崖被绿色笼罩得严严实实。正前方是一片竹林。相传是书生告老还乡后的院落。

陈天星从袋里拿出烧鸡、烧鸭、花生米、瓜子、水果、啤酒、饮料。大家席地而坐。

“你们知dào

林小月的事吗?”张植诚问到。过去,林小月和他们一起,来过舍身崖多次。

大家一阵沉默。谁知dào

呢?没有谁知dào

。就是她的家人也不知dào

。她为什么突婚?为什么突然嫁给一个画画的?

“不说林小月,我们一起敬美丽的胡蝶小姐一杯!”毛大勇大声说道。

“干!”

“干!”

“我真的不会喝酒!”胡小蝶。

“秦伟东代!”

秦伟东一仰脖,一杯啤酒喝了个底朝天。

“我们的家乡真是个好的地方,你们看,有千年樟树、有天然瀑布、有深不可测的龙潭、有富神奇色彩的舍身崖,还有闻名几个省的道观和原始森林,还有集娱乐休闲为一体的避暑胜地,以及千百年留传下来的各种特色小菜。如果包装开发一番,定能红红火火,游人如织!”秦伟东深情的说。

“是啊!就是没有老板来投资!”几个人叹息。

“我可以介shào

一个大老板!”胡小蝶。

“不过,在介shào

前,我有一个条件,伟东,你能答yīng

吗?”

第12章:摸了蝴蝶小姐的大胸

“对于美丽蝴蝶的条件,我是无不答yīng

!”

胡小蝶和三个好朋友都是一愣,没想到秦伟东如此爽快,不假思索。如果胡小蝶提的条件难以办,那怎么好?

而秦伟东是相信胡小蝶,因为他了解她。她提的条件必不会使自己为难。

“美丽的蝴蝶,说说你的条件!”秦真几个起哄。

“要你今天陪我玩!”胡小蝶对着秦伟东的耳朵小声地说。

“没问题!”

“说出来大家分享一下!”

“无可奉告!”秦伟东故作神mì



“对朋友不真诚,罚酒三杯!”陈朗打趣到。他们在小时就商量好规矩,谁对朋友隐瞒事情,谁就要罚酒三杯。

“好,我喝。”秦伟东连干三杯。

“我们四位,现在开始汇报五月以来的工作生活情况,事无巨细,紧扣具体。有遗漏者,罚酒三杯!美丽的蝴蝶因为与秦伟东的特殊关系,可以旁听,但不能泄密!”诚实稳重的秦真一脸严肃的宣bù

。如果说他们是铁哥会,张植诚就是执法长老的不二人选。

“我五月教授了六十节课,发表了两篇教学论文,一篇被省教育内刊转载,引起关注,加上过去的两次公开课获得全市第一的良好成绩,县教研室准bèi

调我,乡教育组长也推荐了我;女朋友已吹了,正在寻觅中……”张植诚先汇报。

“我和爸一月来一直在忙购买城东县机械厂地皮的事,如今面临多家竞争的局面,结果未知;女朋友嘛还是无……”陈天星接着汇报。

“陈天星,罚酒三杯!县机械厂地皮的事漏掉太多!”秦伟东笑到。

“你,你小子真会报复!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是十分也嫌晚,可见你小子不是君子!”陈天星笑骂秦伟东,喝了三杯酒。

陈天星说县机械厂原准bèi

协议转让给巨树公司,因为有人往省里告状,现正准bèi

重新公开拍卖。

巨树公司!秦伟东还是第一次听说。他有一种直觉,此公司很可能与叶根深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我五月忙订亲,岳父正在运作,想把我调到县城关镇,已有准话,不出意wài

,下月就可到城关镇上班。”

“天大的好事!我们又可朝夕相伴了!每人喝三杯!”秦伟东喜出望外。

秦伟东最后汇报了近况,只隐去了一件事,就是与姚倩倩的暧昧。不是对朋友不真,可此事的确不能说。

“秦伟东,不要烦恼!我们一起想办法,相信我们的力量!”陈天星紧紧地抓住秦伟东的手。

四人高歌相信自己歌曲!

尔后,每人连喝三杯!

“我有一个请求,不知你们批不批准?”胡小蝶微笑道。

“佳人有何吩咐,尽管说来!”陈天星大着舌头。

“我想加入你们,成为你们最好的朋友!”

“妙啊!”四**叫,连喝三杯。

胡小蝶也喝了三杯。白里透红的脸蛋更红了,就像红通通的苹果。

三个好友相继离开了舍身崖。神奇的舍身崖旁只剩下秦伟东胡小蝶,两个微醉的年轻人。

“秦伟东,我们跳支舞,好吗?”

“好!”

秦伟东揽住了她的一束腰。胡小蝶的胸部高耸,腰身却是那么小,小得似乎一阵风就能把她吹折。

她的一双大眼迷离。她突然抱住了秦伟东。一对鼓胀东西紧挨着他的胸膛。

许是酒的刺激,许是胡小蝶的美丽,许是林小月的突婚,许是与姚倩倩的暧昧,曾经对感情严谨的秦伟东吻住了她的小嘴,把她抱到一棵大竹下。吻着她的头发耳朵眼睛嘴唇,解开裙带,双手伸进内部,抚摸着两个丰满的尤物。

胡小蝶由微弱的抵抗变为主动。

“伟东,你在哪?有急事!”他正欲彻底褪去她的裙,秦思富边跑边喊到。

第13章:女县长的惊人秘密

秦伟东和胡小蝶整理了一下衣服,从竹林里钻了出来。

“什么事?爹!”秦伟东直担心母亲的病,难道又重了?

“姚县长已打了三次手机!”秦思富把手机递给儿子。哦,原来是手机落家里了。

姚县长连呼三次,定有急事!正要走到一僻静处回话,一条短信发了过来:小秦,调动的事叶不同意,高佳调入的报gào

我也压住没签字;你要赶紧到叶家一趟!看情况,再议!

调动的事果有曲折!想起昨晚一个世外高人的分析,秦伟东暗自惊讶。而世外高人对姚倩倩的分析,也是丝毫不爽。

姚倩倩没有让步!秦伟东的事不解决,高佳的调动也别想!按照县zf办事规则,县zf办公室调人,必须要分管的常务副县长签字,对于一般的工作人员,无须一把手签字。

一个压字,透露出很多内涵!很有可能叶根深亲自出了面,亲自交待姚倩倩;还有可能麦场也出了面,听说麦场和高佳的舅舅私交不同一般。但就是如此,姚倩倩还是拖住没签字。

姚倩倩的对抗,是多种因素交织的结果。秦伟东是个人才,是个可以依靠的年轻力量;明年就要换届,作为如此年纪的她,必想更进一步接叶根深的位,接位就要政绩,而创造政绩的障碍就是叶根深的霸道和狂妄,她需yào

反抗和一个支点。

但叶根深是何许人也!他是吴县的一棵参天大树,是全市政坛的不倒翁。就连县委书记王子君,都没有得到他的尊重。

叶根深在吴县,牢牢掌控了政局,上至县级领导,中至局级干部,下至后备干部,绝大数都是他的门生,不仅如此,他对**的力量也是掌控得严严实实。

吴县四大帮:鸽帮、龙帮、刀帮、飞帮,对他敬畏有加。叶根深用的是什么办法使四大帮服服帖帖,没人知晓。也真是奇怪,四大帮就是对市委书记都不买账,为什么对一个县长却奉若神明?

姚倩倩一个女流之辈,初来乍到,他凭的是什么?县委县zf班子成员普遍认为姚倩倩能任吴县常务副县长,一半是因为在市zf办苦熬的资格,一半是因为与王子君的爱重。除此之外,就是美貌。女人的美貌是一利器,无往不胜的利器!王子君为什么爱重姚倩倩,天知dào

是怎么回事!

可大家忽视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姚倩倩调任吴县常务副县长,市委常委组织部长米有为是出了力的!米有为原是省委办公厅的处长,去年升任现职。米有为到任之前,姚倩倩是市zf办的文书科长,正科级。不久在米有为的关照下,升为副主任,副处级。今年又在他的运作下,提名为常务副县长人选。姚倩倩和他的生活轨迹,应该没有交集,事实上也没有。

米有为出于什么目的,为姚倩倩说话?有很多人说是因为王子君,还有很多人说是她的美貌。就连叶根深也没弄明白。

可秦伟东却不这样认为,他总感觉姚倩倩的背景非同一般,说出来是令人吃惊的,不过目前还只是感觉。当然,也不完全是感性结论,也有理性思考。

他发xiàn

的惊人秘密,是在姚倩倩到任吴县后不久。一个领导上任,大家总要探究一些内容,而最引人兴趣的是领导的背景。秦伟东也不例外。他的信息来源主要是靠公开的简介,以及胡小蝶的小道消息,胡小蝶的话准确来说,应该很有客观性,一个市纪委副书记的话能是乱说?

据胡小蝶的姑妈说,姚倩倩的作风端庄,没有问题,跟米有为王子君没有不正当关系。米有为到任之前,他们根本不认识,到任后也没交往。

王子君帮忙说话,还可理解。而米有为的举动,就难以常解。组织部长有发xiàn

人才、运用人才的责任,但对一个陌生人,不管怎样是不会力荐重用的。

米有为到底是出于哪种理由?他在省委时是某重yào

领导的秘书。难道……?真是胡思乱想!

可就在某天,秦伟东鬼使神差地打开了省委网页,竞发xiàn

姚倩倩真有些像省委大领导。尤其是笑时的表情!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实。秦伟东赶紧关了电脑。

而胡小蝶的话却打碎了他的猜测。胡小蝶的姑妈婆家和姚倩倩是邻居,姚倩倩的身世很清楚,与常人无异。姊妹两个,都是爸妈所生所养。家庭背景很简单,爸妈是高中教师,妹妹在上大学,一个普通的家庭。不过,秦伟东对胡小蝶没有明说自己的猜测。

也是,假如省大领导与姚倩倩有某种特殊关系,那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关心她?大领导来江南省可是已有几个年头。

不知为什么,秦伟东认为姚倩倩与省大领导有些异常的联系。如果有联系,到底是哪种联系?

如果秦伟东知dào

下午市委书记李高奇特意把叶根深叫到一边,关切地问姚倩倩的一些情况的事,一定更加认定了那种猜测。可惜市委书记李高奇是因为国家某要害部委主要领导的秘书委托。部委领导和省大领导看不出有何种关系,北京的秘书和米有为也看不出有什么联系。

愈发奇怪了!就是姚倩倩本人,也是摸不着头脑,想不出所以然。北京要害部委主要领导的秘书,他是谁?

第14章:蓄发神尼

天黑了,月亮升上了天空。微风轻轻地吹拂。初夏之夜,是惬意的主导。

秦伟东把三千元钱用一个红包装了放进口袋。洗了脸,梳了头,步行着向叶根深的家。做跑夜路的事,秦伟东认为还是步行好,步行可以有很多便利。

叶根深的家在城东的东风街,一栋三列三层的楼房。一堵高高的围墙绕在楼房四周。一楼有灯光。

秦伟东轻轻按了门铃。

“谁呀?”温柔的女孩声音。

“你好!我是吴县政办小秦,请开门!”

一个身材苗条、长相精致的绿裙长发女孩出来开了门。

“谢谢!打扰你了!”

“没什么。”女孩轻轻一笑。

“爸,来客人了!”女孩给秦伟东倒了一杯茶,冲左边的一间房喊到。

“小秦来了!”叶根深昂首阔步地走了出来。一双细小的眼睛眯成了条细缝,在秦伟东身上扫了几个来回。

“有事吗?”叶根深明知故问。

“没什么事,平时县长日理万机,很少给县长汇报。今晚特来给县长汇报一下思想,以后请县长多批评多指导!”

“你跟姚倩倩是什么关系?”叶根深莫测高深地冷笑。

“领导和下属的关系。”

“是吗?怕不仅是吧?!”

“只有领导和下属的关系,县长。”秦伟东可以肯定叶根深不知他与姚倩倩的暧昧,也知dào

建议书的事没泄。经胡小蝶的侦查,高佳说他不要想当高参的由来,是因为秦伟东最近在市报上发表的一篇论文。

“哦!你的事我知dào

了!回去休息吧,明天有大事,会很忙!”

“是,县长!”秦伟东起身,把红包放在茶几上。没想到,叶根深一个箭步上来,抓起红包,用力塞进了秦伟东的口袋。

“年纪不大,就染上了歪风邪气!一个干部的毁灭就是这样形成的!”

秦伟东只好出了门。

“好个叶根深!假装清正,一肚子坏水!一个官场小人!”秦伟东郁闷地在夜色中漫步。

他本能地朝城郊的观音庙行去。每次有难解的困惑,都去观音庙。庙的主持是一位八十岁的老尼。不同一般尼姑的是,此尼蓄着发。秦伟东自小就认识老尼。

小时,老尼还在老家的一座庙里。父亲常带他去庙里。老尼与秦母年纪相仿,秦伟东称老尼为郝娘。郝娘对秦伟东很好,每次去都教他看书识字,回来时总是带回大包糕点。父亲说,在他出生前,郝娘就肯定是个男孩,还给了一支人参叫母亲蒸吃。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这些在农村是难得的好东西。

郝娘从哪里来?没人知dào

。她来时只有三十岁。有人说她是某个县的县长,也有人说当县长的是她丈夫。还有许多人传,郝娘在解放战争时期,做过地下党,打入军统的内部,立下赫赫战功,她在我党情报机关的代号是神尼。她为什么出家?没人知dào



不过,郝娘被乡亲誉为蓄发神尼,主要有四个方面的原因:一是品行高尚,严守清规,乐善好施;二是本事大,全凭到各地化缘拉赞助,扩建了老庙,新建了三座庙。近年在县城又新建了一庙,现大多时日在此打理;三是捐资盖了一所小学,解决了大山孩子上远路学的问题,还收养了十几个弃婴,抚养长大,成年后愿嫁人就嫁人,愿留庙就留庙;四是精通周易,善预测。

事实上,郝娘还有一项绝技不为众人所知,那就是武术高明。秦伟东的一些武术就得自她的真传。

这样一位有大作为的出家人,除了秦伟东老家的乡亲知dào

外,没有多人知dào

。一些确需抛头露面的事,都是她的弟子出面周旋。巧的是,她的几个弟子,都是在二十余岁的妙龄出家,还有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的学生。

不知是巧合,还是人为?

观音庙座落在一大片竹林中。竹影摇曳,凉风习习。在夜色中,观音庙安静得只听见木鱼声、诵经声。

庙里的诵经声,轻柔婉转圣洁飘灵。

“东儿来了!”郝娘没有转身。如此夜晚到庙,加上熟悉的脚步声,不难断定是秦伟东。可接下的一句话,却使秦伟东惊异。

“工作上遇难题了,你以后的处境将会更加不利,但不要灰心,记住小时我教你的话。另外,近个时期你与异性有缘,要把握好自己,防暗算!”

真是神了!不愧是神尼!

小时常教育秦伟东的话是梅花香自苦寒来。神尼的话一向普通,没有大道理。

“郝娘是不是暗示我经lì

一番挫折后,能够成功?!”

“南儿,还没吃晚饭吧?!荷儿,你带南儿去用饭。”一个二十左右青春秀丽的女孩把他带到厨房。

一木盆红薯稀饭,一木盘大白菜,一小木盘花生米,一盘煎饼。秦伟东几乎是狼吞虎咽。

“作晚饭时,师傅说你会来!”女孩轻笑。

“真的吗?!”秦伟东一脸惊愕。

“唉,一切都是天定,不可回避!”秦伟东离开后,神尼一声叹息。

第15章:千钧一发

全省县域经济现场会如期在吴县召开。不过,吴县只是参观点,不是主会场,主会场在市里。

既然是参观点,于会大小领导自就是走马看花一遍。全省的大大小小头头分乘在十几两大客巴上,于下午三时到了吴县。到吴县后,领导们没有稍事休息,径直观看五大工业园。五大工业园,三个在县城,两个在下面乡镇,看完可需yào

几个小时。

最前的是警车,第二辆是省里大员、市里主要领导以及吴县党政主要领导。

省委副书记刘欣田和副省长姜永慧笑着谈论吴县的几大工业园。市委书记李高奇、市长魏振英在一旁不时汇报,县委书记王子君县长叶根深不时补充。

省报记者舒盈盈在小本上记个不停。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着。高挑亮丽的身段,典雅文静的气质吸引了车内许多大小官员的眼球。舒大美人却现出一副不太高兴的神情。也真是,一连打了秦伟东几次手机,竞都未接。秦伟东也太不那个了!作为大学的同班同学,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同学,在大三时他们还差点……可他竞?

省委副书记刘欣田显得十分高兴,对吴县立足实jì

,围绕特色,大抓招商引资,办起五大高标准工业园的作法,给予了充分肯定。副省长姜永慧也表示很赞成刘副书记的意见。市县领导自是高兴,特别是市里两位主要领导,已干了一届,明年就要换届,都想升个格儿。

刘副书记是省委的三号人物,主管党群及省委日常工作,协助书记负责全面工作,地位仅在省委书记和省长之下。并且刘副书记年仅五十五岁,接任省长的可能性极大。刘副书记平日总是一副威严的表情,很少有笑脸,难得今日笑口常开。

“刘书记,下面去的是化工工业园。化工园已汇聚了五个国内的大公司进驻,有两家公司已投产运营,三家正在加紧运作中。是吧,老王?”李高奇轻声说道。看来,书记大人昨晚在吴县宾馆还是下了一番功夫的。把吴县汇报材料的主要内容记在了脑子。

“是的,书记。”王子君答。

“很好,很好,你们做得好啊!”刘副书记一连说了几个好字。也不知是说吴县的化工园搞得好,还是说李高奇的态度好。李高奇一路的汇报,很详细,很具体,看来是作了充足功课的。这种态度很好!

舒盈盈暗中在口袋里又重拨了秦伟东的手机,那小子还是没接。舒大美人气得关了手机。秦伟东,再也不理你了!薄情的家伙!

其实舒大美人是错怪了秦伟东,秦伟东和姚倩倩正在处理一件十万火急的大事,哪有时间接她的电话,和她闲聊?

吃过午饭,秦伟东和姚倩倩就来到了化工工业园,当然同来的还有zf办副主任查冰。

因为今天的任务重大,那就是确保各级领导在化工园区参观时,一切顺利,尤其是不能出现**的。姚倩倩是化工园区的挂点领导,化工园理所当然交她负责。

姚倩倩开始担心原家具厂的工人们闹事,可经过了解,家具厂的工人们暂时怕是可以平息了。麦场对带头闹事的几个工人,都上了门,具体是给钱给物,或者还是给了好话,就不得而知;对特别困难的十几个工人家庭,都要求民政部门安排了低保;并承诺当午节每个工人一袋大米一壶油,以及一月后完全兑现工人们的卖断工龄款。我们的工人群众向来好说话,向来顾全大局,如此一番,便消了气,再不闹事。

可一月后完全兑现?不知麦场哪来的钱路。

姚倩倩大呼了一口气,今日应该可以平安度过。她和查冰秦伟东在谢强公司的办公室悠闲地坐看报纸,静等领导们的到来,只是偶尔出来转一下。

可就在省市大小领导看完建材工业园,快到化工园来时,竞来了一百多老干!老干们是坐两辆中巴来的。

只有十分钟,省市领导就到化工园了!

早不到,晚不到,偏在节骨眼上来,肯定是有预谋的!姚倩倩的第一感觉。

来的全是破产企业的老干。由于多种原因,老干中有相当一部分是从行政部门、执法部门调过去的。

“我今天就要问个明白,为什么我退休每月只有一千元,而同时参加工作的一个门卫每月却有两千元!我一个堂堂的大学生,响应组织的号召,从县委办公室到县机械厂。县委的门卫只是一个小学没毕业的文盲!”一个头发全白,穿着破旧的老人愤愤地坐在化工园门口。

看样子,老人是今天**的头头。

“各位老领导,请到公司会议室坐会儿,有话好说!”姚倩倩喊道,可老干们不知是耳朵背了,还是怎么的,根本不接她的茬,纷纷在化工园门口坐了下去。

真是急死人也!姚倩倩扶起刚愤言的老人,老人站了一会,又坐了下去。

还有几分钟,省市领导就到了!如果没处理好,是多大的事,多大的影响!

千钧一发!!!

第16章:大拇指

秦伟东走近姚倩倩,对她耳语了一会。

“好!”姚倩倩感激地望了秦伟东一眼,伸出了大拇指。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跟老干们解释,一时半会解释得清吗?

非常时侯必需非常办法。

秦伟东把手机递给她。

“谢总,你迅速把车间的二百余名员工聚到化工园门口,把公司的中巴车开过来,十万火急!”姚倩倩大声喊到。

“书记,化工园出了点事。能不能把领导带到会展中心去看一下?姚倩倩。”姚倩倩响了一下王子君的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谢强公司的二百名员工很快聚了过来,接送员工上下班的中巴车也开了过来。

“两人扶一老干上车,送县星光宾馆!”姚倩倩以近似严酷的语气命令。

“按县长说的办!”谢强。

“你们干什么?”一老人吼道。

“县长请喝酒!动手!”谢强。

二百余名员工,迅速行动起来,十分钟后,把一百余名老干扶上了三辆中巴车。

“查主任,你去宾馆安排,要跟老干们解释清楚!陪老干们吃好喝好!”

“好的,县长。”

“不愧是县长,果然有办法!”

“没有办法的办法!多谢谢总!”

“应该的,应该的。”

警车和十几辆大巴驶到了化工园的门口。王子君已收到姚倩倩的信息,化工园的事已处置妥。

省委副书记刘欣田、副省长姜永慧在市县领导的簇拥下,迈着大步进了门。化工园的规划图映入眼帘。刘欣田认真地看了规划图。

王子君向姚倩倩微笑了一下,伸出了大拇指。刚才发生的事,他已完全知悉。姚倩倩摆了摆头。

“子君同志、根深同志,你们的化工园很有气魄啊!可谓大手笔!”刘欣田笑哈哈地肯定。

“谢谢刘书记的鼓励!我们还做得很不够,请领导作指示!”

“哪有那么多指示?!这次下来,主要是了解情况,学习经验,研究问题,促进全省县域经济快速发展。”

刘欣田一行来到了谢强公司的门前。

四方脸,儒雅不失英武之气的刘副书记微笑着和谢强握手。

秦伟东小跑上去,和位高权重的刘副书记握了手。

“过去的猜测错了!刘副书记的容貌和姚倩倩根本不像!真是怪事!省委网页上刘副书记的形貌和姚倩倩分明相似。为什么?……”

真是怪了!

也许猜测就是心理作用!

也许就是惯性!提拔之人必有关系,尤其是女干部!

“大才子,在发什么愣啊?”熟悉而又遥远的温柔女声。

大学同学,美女舒盈盈!

“盈盈,你好!”秦伟东。

“我现在有事,晚上找你算账!”舒盈盈瞪了秦伟东一眼,娇嫩的瓜子脸有些许愠色。

“我可没招惹你舒大美人!”

“你看看手机!”舒大美人说完,举起了相机,对准了刘欣田。

三个未接电话!

三条短信!

“我是舒盈盈,为什么不接电话?”短信一。

“到省城为什么不去看我?”短信二。

“你和林小月分手了!真是好事!我早就跟你说过,你们不合适,怎么样?你看,我们是不是可以重新开始?!晚上再联系!”短信三。

这个舒盈盈!还是老脾气。直来直去,说话总是带着一股野男孩的味道。

说实在的,舒盈盈是很美的,很有才,心地也善良。

可就是野男孩的脾气!不对味!

大学时,舒盈盈追了秦伟东好一段。由于有了林小月,只好作罢。

刘欣田一行从谢强公司出了来。

秦伟东认真地端详了刘副书记。

形貌真的不像!可是隐隐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像。什么像呢?说不出。

也许本就是幻觉!

那市委常委、组织部长米有为,出于何种原因帮姚倩倩说话?他们是什么关系?

“秦伟东,晚上见!”舒盈盈。

洁白长裙。一对高耸,纤腰盈盈一握。作了个鬼脸,飘了过去。

第17章:夜会佳人

天下起了小雨,晰晰沥沥。本就凉爽的初夏之夜,有了些许凉意。不过些许凉意,却使人的心境更放松,更舒坦。

夜色迷离。灯火灿烂。

县宾馆住宿楼四一九房。秦伟东按了按门铃。

门开了。紧身黑色连衣裙。胸前的一对高耸、盈盈一握的小腰更加诱人。

“请进,大才子!”

“好的,大美女!”秦伟东提了一大方便袋东西进了房。

“什么东西?”

“暂不告sù

你!”

“你小子什么时侯学会了玩神mì

!”

“吃个苹果吧!刚削的。”舒盈盈把一个红红的大苹果递给秦伟东。

真是少见!舒大美人什么时候有过如此温柔?大学时,一向是男生为她服wù

。舒大美人的此缺陷,也是秦伟东选择逃离的原因之一。

“你吃吧,我吃不下。”

“大肚皮变小了?我可记得你一顿能吃四碗米饭!”

“那我就吃了,谢谢!”

“林小月结婚了?”

“是的。”

“真是想不通!大帅哥、大才子不嫁,嫁给一个比她大十多岁的所谓画家!”

“不说林小月了。盈盈,我们出去走走?”

“好的!”

雨停了,好凉爽的夜!

“盈盈,有男朋友了吧!”

“孤身一人。”

“不会吧。大美女、大才女,多少男孩追求!”

“就如你秦大才子。不也是单身吗?!”

“焦礼怎样?他不是一直追求你吗?我觉得焦礼挺不错的,家境好,帅气,那么爱你!”焦礼是他们大学时的同班同学。

“别谈焦礼,我们是平头百姓,人家现在可是房产公司老总!”舒盈盈讥笑。

你舒大美人是平头百姓?秦伟东不解。且不谈她的家庭背景到底如何,单论她的省报记者身份,就非同一般。江南日报,可是省委机关报!

有同学说舒盈盈的爸爸是一**,可舒大美人从不承认。可同学们坚持认为她的家庭有背景。也难怪,堂堂的江南日报岂是一般人能进的?如今的大学生可不比以往的大学生,再也不是骄子了。

“伟东,你到省城,为什么从不找我?”

“没有时间。”

“不会吧。”

“这一年多来,过得挺烦的。”

“有烦恼,更要和朋友一起聊聊。你的事我知dào

,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县zf办吗?你的才华,到哪里都有用武之地!”

“说真的,我还没打算下海。”

“林小月结婚了,你就单身一辈子?”

“当然不会,如果你舒大美人结婚了,我就永远单身!”

“你小子就会哄我!”舒盈盈给了秦伟东一粉拳,满脸娇羞无限。

城南公园到了。雨后的公园,清新怡人。

人工湖畔,古色古香的亭子。一条石凳,正好坐两人。

秦伟东从方便袋里拿出啤酒,烧烤鸭颈、鸡脚、河鱼等,放在石桌上,这些都是舒盈盈素喜吃的。

“伟东,难得你还记得我的爱好!”

“你的所有一切,早已印在我的心中!”

“少贫嘴!”舒盈盈又给了他一粉拳。

“喝酒!”

“干杯!”

三瓶啤酒见了底。不远处很多市民在音乐声中翩翩起舞。

“伟东,我们去跳一下舞!”

“好啊!”

舒盈盈真的好美!挨着她的一对高耸,揽着她的盈盈一握,直有阵阵冲动。

“伟东,我有些累了。”

“我送你回去。”

这次他们没有步行,是坐面的回去的。

舒盈盈打开了门,秦伟东本不想进去,可舒盈盈要他进去坐会儿。她关上了门,扑进了他的怀里。

“伟东,你知dào

吗?我是多么地喜欢你!这么多年来,我是夜夜想你!知dào

林小月结了婚,我是多么地高兴!也许我的高兴不应该,可我控zhì

不了自己!”

一对高耸紧挨着他的胸。温湿的樱桃小口吻向他的唇。

可秦伟东推开了她。

“盈盈,我们不适合,真的!”

“秦伟东,你能不能说具体点,把不适合的内容详细告sù

我!”

“你的个性我的个性,你的家庭我的家庭,你的事业我的事业!”秦伟东说完,拉开门冲了出去。

泪水自舒盈盈光洁的脸颊上流下。

她打开秦伟东带来的大方便袋,干土豆角、干野竹笋、干汗菜、干萝卜丝、干小河鱼,一小袋袋装着放在大袋里。

舒盈盈的泪水再次流了下来。

“秦伟东,为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亏你是大才子,你懂爱是什么吗?爱没有差距!”

秦伟东出来后,来到姚倩倩的门前。姚倩倩晚饭前给他打电话,叫他晚八点到五零八房间。

姚倩倩说有好消息告sù

他。

好消息?调动的事妥了???

第18章:有为必有位

调动的事成了?

如真的成了,肯定是姚县长力争的结果。叶根深真不是玩意,常务副县长调一个本就是公务员身份的技术性人才,竞要费如此周折。

叶根深之所以不答yīng

姚县长的提议,主要还是挫折常务副县长的威信,更准确的说是挫王子君姚倩倩的威信,让吴县有改换门庭的干部看看,在吴县没有我叶根深点头,啥都办不成。吴县的天还是如往一样,还是叶性。

可为什么叶根深又点头了?当然只是猜测。一切还是未知。

秦伟东敲了敲508的门。

门开了。

“小秦,快进来!”姚倩倩满脸笑意。

秦伟东轻轻地走了进房。

“你的调动,叶县长已答yīng

了!”

“谢谢姚县长!真的谢谢您!”秦伟东尽量控zhì

语气,平和地说到。

“不要感谢我,是王书记帮了你!我把你的相关情况给王书记作了汇报,王书记对你印象很好,随即跟叶县长说了说。”

“感谢县长,感谢王书记!”秦伟东说此话,确出自内心。

“小秦,有为才有位,有为必有位。只要你工作干出了成绩,政治上进步是自然的,没人阻挡得了的!”姚倩倩举了举右手,坚定地说。

这话是,如果不是秦伟东的两次应急才能展现,姚倩倩也不会不遗余力,为他的调动而请王子君发话。

“是,县长,我谨记你的教悔!”

“私下场合不要那么正经,好吗?什么教悔?就是一个大姐和一个弟弟的自由交流!”

“是,大姐。”

“叫你来,还有一件事,就是争取我县招投标成为全市示范点。在向市领导汇报前,必须作好材料准bèi

。我想了想,材料还是由你来准bèi

。你看怎样?”

“好的。”

“汇报中,要把整顿过去和现在的招投标环境作为一个重点。”

“记住了,县长!”

“小秦,公事谈完了,帮我按按,如何?”

“好的,县长。”

“叫大姐!”

“大姐。”

姚倩倩靠在了沙发上。

秦伟东开了音响,点了一支轻柔的曲子。

洗了手,擦干了。轻轻地恰到好处地在姚倩倩的头部按起来。

按摩要使顾客满yì

,必须要做到点:有耐心,不厌其烦;技术熟练,认穴准;善于说话,调整顾客的情绪。当然,按摩师的形貌也很重yào

,爱美之心人皆有嘛。这是秦伟东的按摩心得。可谓他按摩的四真诀。

在这四个方面,秦伟东是很好的。因此,他的按摩效果较别人为高。

头部按完了,按背部。

姚倩倩的背部丰满而不肥。

按了一会,秦伟东有了一种特别的感觉。他强按下那种欲念。

秦伟东知dào

,和姚倩倩的那种关系是很危险的。尤其是姚倩倩已决定联手王子君,反击叶根深。

想必叶根深早就知dào

。“整顿招投标环境”,很明显就是借此打击叶根深麦场!

叶根深对吴县的政局掌控力度,对**的掌控手段,秦伟东是知dào

的。

王子君、姚倩倩的一言一行,还不知dào

有没有被跟踪?

不过,今晚应该不会的。省市领导都在宾馆休息,料叶根深不敢轻举妄动。

秦伟东的那种欲念又冒了上来。但他还是强按下。

按手部。

姚倩倩突然把他的手拉向她的胸部。她已波涛起伏。

弹性十足的撑满了两手。

他吻住了她的小口……

春光无限,娇喘连连。

两场巅峰对决,两次酣畅淋漓。

秦伟东的手机来电铃音骤然响起!

秦伟东一看来电显示,和姚倩倩告别后,迅速出了门……

第19章:市纪委书记有请

吴县zf办值班室的电话!

已经过了九时,而且是zf办值班室的电话,必有急事。

按了接听键,高佳高亢的嗓门便传了过来。

“秦伟东吗?市纪委书记包直正找你,叫你迅速到他房间,房号611,记住,别忘了!”说完,砰地挂了电话。不知是因为晚上劳烦他打电话,还是因为有市领导找秦伟东,还是因为胡小蝶爱秦伟东而厌他,高佳的语气很不善。

是因为后面两个原因,无疑!

市纪委书记召见?为什么?

市纪委书记包直正?经常在市日报、市电视台看到的大人物,八辈子都捞不着关系的领导,他要召见?

秦伟东一路猜测,想不出所以然。

611到了,秦伟东轻轻地敲了两下门。

门很快开了,一个四十上下、浓眉大眼、身材魁梧的中年人向他微笑着。

“是小秦吗?”

“是的,包书记。”

“请进!”

“小秦,今晚找你来,是有件事需yào

和你商量下。你真的想到zf办吗?想不想到其它地方?”

“包书记,包书记,我是想到zf办,至于其它的地方还未考lǜ

。”秦伟东稍一慌乱,立即镇静地回答。

此事确难解,一个素不相识的市委副书记、纪委书记,关心你的工作,而且还以商量的口吻和你交流,真是想不通其中的原因。

是姚倩倩?不像是。

王子君?不可能。

舒盈盈?也不像。

是谁?

包副书记似已看出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小秦,你的事是我家老爷子托我办的。至于是谁找我家老爷子的,我也不知dào

。我家老爷子可是极少为这样的事出面!”

他家的老爷子?原省委老领导包老!

“包书记,我不知是怎么回事。”

“没关系,我可是真的想关心你,是你的朋友,不是你的敌人!”包直正哈哈大笑。

也是!想那么多干嘛!包书记可是帮你!

“叶县长答yīng

吗?”

“可能是。”

“老叶可是老狐理!”包直正随即拨通了叶根深的手机。

“叶县长,你好,还没睡吧?我是包直正啊,有件事要麻烦你一下,我有个亲戚叫秦伟东,在zf办借用了一年多,据了解表现不错,你看能不能调进?”

“按领导的指示办!”叶根深在愣了半响后,爽快地表态。

叶根深其实对秦伟东调进的事本还想拖拖。拖个一年半年的,看情况再定。你王子君总不能为丁点事催一县之长。

一个“拖”字,是许多领导的惯用手段。对不想办的事,面上答yīng

,行动上拖。待情况有变,人事异动,便不了了之。

可市纪委书记的面子却非要卖不可。如此小的一件事,正常的工作,不卖面子,不管在哪里,台面上台面下,都是说不过去的。并且包直正的背景很硬扎,正省级老领导包老的公子。包老可是德高望重!

“这个老叶,一件小事,却要复杂化!”

“谢谢包书记!”秦伟东站起来,一鞠躬。

“小秦,不要客气!作为纪委书记就是要维护公平正义,你如此人才,不调入,是不公平的!把我的手机号、办公室电话号记好,有事找我!”

“真的谢谢您,包书记!我真的不知说什么好。”秦伟东连声感谢,记好了包直正的电话号。

“包书记,那我回去了,不打扰您休息了!”

“好的,有事记得和我联系!”

“谢谢书记!”

包书记为什么帮忙?真是想不通。而且还是如此客气,表示今后还要关照他。

真是想不通!

想不明白不要紧,关键包书记是你的助力,不是阻力,更不是破坏力。和堂堂的市委副书记、市纪委书记攀上关系,是一件多么值得高兴的事!

官场,背景是多么重yào

!想想近两年的借用经lì

,可谓感触良深。最深的感触就是背景的重yào

性!

两年的郁闷就要结束!

仕途的第一步,稳稳地迈出去了!他有一种热血在涌起。青春的热血!

第20章:当官的感觉

阳光灿烂,万里无云。

秦伟东今天的心情分外好。同事们看他的眼神似乎也变了,充满了友善,亲切,没有生硬、冷冰与不屑。

县长昨晚定的事,下面的人一大早就知dào

,也难为了这些机关干部。喜欢善于捕捉信息,本就是机关干部的一大特色。

“秦大才子,恭喜你!什么时侯请我吃一顿!”大胸美女胡小蝶飘到了身边。

“胡乡长,也恭喜你!”秦伟东也听说胡小蝶即将出任大林乡副乡长。大林乡就是秦伟东的家乡。

“穷山恶水的,不过到了你秦大才子的家乡,还是不错的。”

“这还差不多,我的家乡可是山美水美人更美!”

“美女乡长,到了大林,打算怎样施展宏图?”

“少贫!还没上任呢?”

“美女乡长,你上次可答yīng

介shào

一大老板到我村开发,现在你任了副乡长,更好了!我村父老乡亲的脱贫致富,可全靠你了!”

“本女说话自然算数!上海有一个大老板已有意向!”

“真的?!我代表全村父老乡亲谢谢你,向你致敬!”秦伟东一深躹躬。

胡小蝶正要和秦伟东打趣几句,甚至还想靠近秦伟东亲昵一个动作,人高马大的高佳气愤地大步走过来。

“秦科长,又在忧国忧民啊?”

“我们都是平头百姓,哪来资格忧国忧民?!和胡乡长打趣几句。”

“小高,有事吗?”胡小蝶。其实,胡小蝶已知dào

高佳亦将调入zf办,并将出任应急办副主任,和秦伟东即将出任信息科副长一样,都是正股级,在小县城也算是个官了。可她故yì

称他小高,并一副冷冷的语气。

显是不想答理他。你小子滚远了!没见本小姐在和秦公子谈得正欢,太不识相了,还应急办副主任!一大笨蛋,还应急办副主任!不知县zf是怎么用人的?

胡小蝶哪知高佳的心思。眼见胡大美人离他越来越远,本还以为凭自己的背景优势,坦荡的仕途,还有希望,不想姓秦的小子不如何攀上了市纪委书记桂梁。市纪委书记可比他舅舅的地位高多了,不是一个档次。

高佳冷笑一声,走了开去。

胡小蝶哈哈大笑,胸前的一对高耸起伏不定。

下午,县zf办召开了党组会,决定任命高佳为应急办副主任,秦伟东为信息科副科长,免去胡小蝶的信息科副科长职务。

信息科共三人,科长贾伟丰,副科长秦伟东,新报到的大学生关岱,科长贾伟丰是县zf办副主任兼任,而且贾副主任在县zf办的分工是,协助zf办主任联系县长叶根深。

如此分工,贾伟丰自然很忙,无暇顾及管理信息科。信息科副科长自然就成了实jì

上的“一把手”。

信息科虽说没很大的能量,但还是有些权力的。信息科负责编辑每星期一刊的吴县政务信息和吴县zf网。吴县政务信息主要报道全县各乡政、各科局的工作成绩和先进经验。呈送县领导,下发至各正科级单位。由于版面有显,就只能择其一二刊发。于是,各乡镇科局的办公室主任,对信息科科长还是较看重的。

再说信息科还有专门的经费,zf办对各科室的经费实行的是定额包干。包干的经费的支出权,当然归科长把握。这就是说秦伟东科长有了经费开支权,有了“同意报“的签字权。

受人尊重,又有了经费开支权,还有一个兵可使唤,秦伟东科长成了一个官了。

有了当官的感觉。当官的感觉真好!

但是他的权力以及处境存zài

危机,那就是zf办副主任科长贾伟丰可随时控zhì

他的权力。贾伟丰是叶根深的心腹。也就是说县长叶根深可随时赋予他权力,又可随时剥夺他的权力。

秦伟东科长还是有点悬!

秦伟东坐在大板椅上,想着怎样干好信息科长。

老板桌上的座机响了。

“秦科长吗?您好,我是教育局办公室主任兰花。领导今晚有空吗?我想请领导到万花山庄坐一下,顺便给您汇报一下工作。”温柔甜甜的声音,很诱人!

刚一上任,就有妙龄女干部相邀,当官的感觉真好!

第21章:官场新星

新官上任三把火。秦伟东就任信息科副科长后,迅速烧起了三把旺火。

成立吴县政务信息工作领导小组。常务副县长姚倩倩任组长,zf办主任廖方华任副组长,县政办副主任贾伟丰、各乡镇科局分管领导、县政办信息科副科长秦伟东为成员,领导小组办公室设在县zf办信息科,贾伟丰兼任办公室主任,秦伟东任副主任。

把信息工作作为硬指标来考核。在一次县长办公会上,政务信息作为一个专门的议题进行了讨论。各乡镇科局每月都有量化任务。信息工作情况纳入班子政绩考核。

召开了全县政务信息工作会。常务副县长姚倩倩亲自出席会议,作重yào

讲话。还请了市zf办信息科科长到会授课,为全县的信息撰写人员讲解政务信息一些要领和技巧。秦伟东在会上介shào

了今年的信息上报重点。

秦伟东烧起的三把火,在吴县zf系统是从未有过的事。

三把火,体现了领导对信息工作的高度重视。要干好一件事,领导重视是很重yào

的。特殊的国情,没有办法的事。

三把火,明确了县政办信息科的职能。信息科不再单单是编辑信息,还具有提供考核依据的权力。

三把火,烧起了信息科科长的威信。干部的威信从何而来,关键是要有权力。

秦伟东科长现在是个人物了。

并且国人的政治头脑都是十分发达的,尤其是公务员。县zf在信息工作上的一系列动作,一些干部马上悟出,县里相关巨头,不是单纯的重视政务信息工作那么简单。

机关里从来没有孤立的工作事件。

似乎在烘托两个人。

第一个自然就是常务副县长姚倩倩。姚县长的老本行就是政务信息。县zf如此重视信息工作,背后的主要推手自然就是姚倩倩。但同时也说明得到了叶根深县长的支持。没有叶老板的支持,火是烧不起来的。姚倩倩是王子君铁杆心腹,和叶根深是敌对方,前不久还为调秦伟东的小事和叶闹过不大不小的别扭。怎么突然变了?两人有了合zuò

的迹象?难解!

第二个就是秦伟东。县zf的一系列举动,都是他建议的,县zf竞然都采纳了。给予了信息科和他本人不小的权力。并且还有消息称,县zf办信息科要改组为县信息中心,升格位副科级单位,县委官方网站撤消,全县党政信息都由县信息中心发布。也就是说,秦伟东科长在不久可提为副科级。在一个小县城,24岁的副科级还是很少见的。而且这24岁的小青年,还刚刚转正。24岁的小青年到底有何背景?

一时各种消息在县zf大院满天飞,有人说是王子君和姚倩倩联合出的力,有人说是市纪委书记桂梁下的命令,有人说是秦伟东下了大本钱,各种说法不一而足。

一些政治敏感人士从众多的原因中得出结论,叶根深不愧是吴县的参天大树,王子君姚倩倩连起来都不放在眼里。

调一个本就是公务员身份的技术性人才,县委书记常务副县长亲自出面,竞被叶根深抵住,还是市委四号重量级人物出面才办理,是什么意思?

不言而喻!叶根深就想以此表明吴县的天没有变!

zf大院的领导干部在猜测吴县政局形势时,还有一个迷惑刺激着他们的神经,就是关于秦伟东和市委副书记纪委书记桂梁的亲戚关系。

亲戚?和市委四号人物是亲戚?这个亲戚来得很突然很怪异,还很令人羡慕!

有位高权重的市委四号人物作靠山,是多么好的事!而且四号人物,在明年的市委换届中,很有可能接任市长,成为市委二号!不过突然而至的硬扎靠山有些诡异,比较朦胧。但是越使人弄不明白的背景,越使人看重。

在县里,又有县委书记常务副县长看重培养,乖乖不得了,此人前程不可限量。

县zf大院一些人不自觉地想到一个词:官场新星!

第22章:喜相聚

天刚破晓,清风拂面,野花袭人。

四个身着短衣短裤的年轻人奔在田间小道,向远处的山峰去前进。

已跑了三公里。

轻松矫健的身姿依然如初。

年轻真好!健康的身体多好!

而只有爱运动、勤锻炼的年轻人才有如此耐力。

秦伟东、张植诚、陈天星、毛大勇,四个铁哥们儿,比较着脚力。刚开始,四人谁也没落后,紧紧咬着距离。三公里后,陈天星慢慢落了两百米距离,张植诚毛大勇落了近百米距离。秦伟东始终在最前。

秦伟东的耐力,他们是无法比拟的。秦伟东自小就在蓄发神尼的严格训liàn

下,到了一定的层级。神尼的一些绝活,也悉数相传。

还有两公里,就到天珠峰了,县城最高的山峰,海拔一千米。

四哥们儿,最近太欢喜了!秦伟东终于转正升官,张植诚已调县教研室,陈天星和父亲已着手一楼盘,毛大勇已调到县城关镇。

诸事刚谐,便相约攀越天珠峰。

胡小蝶本也想来,可是五公里的路程,断了她的念想。

高耸的山峰被薄雾似的东西缠绕着,若隐若现。清晨的大山,安静新鲜。清澈的山风,不住吹进心田。

天珠峰到了!

“我来了!”四**喊。回声传出老远。

一个神似龙的巨石伏在山峰上。站在龙石上,举目远眺,重重青山,拥着一面湖水。方圆几百里最大的水面,仙人湖!

秦伟东解下被包,拿出了早餐。每人三个馒头,一杯牛奶。

饭后,四个哥们开始汇报各自得工作生活情况。

秦伟东:工作关系已调入县zf办,信息科副科长的文件已发,主持信息科的日常工作。已编了一期简报。

“秦伟东,你和包书记是怎么回事?我听说包书记出了面。”张植诚。

“我也不知所以然。”

三个铁哥们都是一愣,他们知dào

秦伟东说的是真话。

“不去想是怎么回事,反正包书记是你的朋友。”张植诚大笑。余**笑。

“我刚调好。余无重事。”张植诚。

“我和父亲在城东已拍下一块地皮,准bèi

开发房地产,一切都在进行中。”陈天星。

“我已到城关镇纪委上班,预定在国庆节结婚。”毛大勇。

“今天的汇报不理想!”执法长老张植诚大叫。

“怎么不理想?”

“只有粗线条,没有细节!毛大勇你接着汇报!”

“我已汇报完了!”

“汇报完了?你小子已有娇妻,已同居,却还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可警告你,必须一心一意!”秦张植诚。

“张植诚,你泼脏水!”毛大勇气得瞪目。

“泼脏水?你和城关镇纪委的小辣椒是怎么回事?你不要说什么事都没有啊!”

“植诚,你看见的那一幕,纯是瞎猜想。我们就是开玩笑,不小心撞在了一起,巧被你看见了。”

“不会那么巧吧?我明明看见小辣椒的眼里春水荡漾!”

“那关我什么事?”

“但愿不关你事!”秦伟东一脸严肃。

“陈天星,你还有补充的吗?”杨植诚。

“哦,我想起了一件事。我听说邻县被市zf作为全市招投标示范点,招投标和经济环境很好,我和爸打算近期去考察一次,看能不能在那里投资。”

“天星,这事你听谁说的?”秦伟东。

“我爸的战友,市zf副秘书长,市长的秘书。”

真是怪了!

吴县的示范点还未报,邻县已定为示范点。这应该不是巧合。

秦伟东陷入深深的思索中。

第23章:正反新闻都不准报道

下午,江南日报总编候永建办公室。

高大儒雅的候总编,正在认真看着明天出刊的江南日报清样。江南日报是省委机关报,是全省舆论战线最重yào

的阵地之一,刊出的内容,自是来不得半点马虎。

看完一版省委书记林起航、省长王进阶、省委副书记刘欣田的重大活动新闻后,一个粗黑体标题新闻——吴县狠抓招投标取得显著成效,副标题是县家具厂重拍起价6000万,起价较上次翻番。

本报记者舒盈盈。

候永建摘下眼镜,用纸巾拂了几下,想了想,拨了一个电话。

江南省委常委、宣传部长郭天明的办公电话!

“您好!”郭天明浑厚的男中音传了过来。

“老领导,我是候永建。有件事要向您汇报下。”

“我正有会空,请讲。”

“盈盈写了篇新闻稿,题目是吴县狠抓招投标取得显著成效。”

舒盈盈就是郭天明的掌上明珠,但确随了母姓,没有姓郭。具体原因不详,大概是为了低调。江南日报社,除了社长总编就没人知dào

舒盈盈是郭天明的女儿。

“招投标是社会关注的焦点,各级领导和人民群众都十分关心。好的典型应该报导,坏的典型更要报!”郭天明笑着说道。

放下电话,候永建快速签了同意发稿的意见。

其实在前几天,省长王进阶的秘书给他打过电话,传达了省长的指示:对招投标方面的报道,不管是正面的还是反面的,都要尽量控zhì

。秘书没有讲理由。

王进阶目的不明!对反面典型的报道尽量控zhì

好范围,可以理解,对正面的也不许宣传,确令人费解。

省委宣传部才是江南日报的正管,而候永建又是郭天明一手提拔起来的。郭天明是从省zf秘书长的位置上升任现职的。其时,候永建是省zf研究室的副主任。当时的省长是林起航。

作为郭天明的身边亲近之人,候永建自然知晓老领导的一些朋友圈子。在郭天明的朋友圈子里,吴县委书记王子君是其中之一。尽管两人的地位差距很远,但两人的私交却不一般。

候永建又拨通了一个电话。

华新社江南分社。

女总编文艺看着报上的内刊清样,正思索要不要把吴县的招投标新闻刊出,桌上的座机响了。

“哪位?”

“文总编,您好!我是江南日报的候永建啊。”

“哦,候总你好,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是不是请我撮一顿?”文艺开起了玩笑。她和候永建是大学的同学。

“我哪有如此大的脸面,你文大才女美女,我请得动?!”

“得了吧!有什么事?”

“郭天明部长的女儿舒盈盈,给你们内刊送了一片稿子?”

“有这么回事。”文艺瞟了一眼内刊清样答到。

放下话筒,文艺自是签了同意发稿。

不管是从哪方面来说,都应该发稿。再说华新社是垂直管理单位,报道的又是正面信息。

正面信息不报道,为什么?没有理由啊!

第24章:占尽便宜的交易

黄昏。省城一家宾馆。

秦伟东在房间里已等了一下午。稿子交给舒盈盈近一天了,仍没有消息。

也不知野丫头行不行?

不过舒盈盈临离开宾馆时,告sù

他郭天明是她老爸。秦伟东有些震惊,但又在意料之中。凭她如此特殊的身份,发篇稿子当不是什么大事。

若按常理,确不是事。可舒盈盈向他透露了省长王进阶的指示,他感觉此事有些悬!

谁会去忤省长之意?!

王省长真不知是啥目的?

正在他准bèi

给舒盈盈打电话时,野丫头风一般闯了进来。

“糟了,稿子发不了!”舒盈盈一脸的焦急,一双美丽的大眼闪了几下,有几丝窃笑。

“发不了,在我意料之中。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舒大美人,为小人劳累奔波,不遗余力。”秦伟东,装出一脸沮丧。

自幼在军统之花蓄发神尼的亲自**下,察颜观色、乔装易容已成秦伟东的一项绝活。舒盈盈的小把戏如何瞒得过他的眼睛?!

“傻小子,我是骗你的!”舒盈盈看着秦伟东一脸失望,终忍不住大笑。

“其实,我早就懂你!”

“好你个秦伟东,你敢调戏本小姐!”一双粉拳柔柔地敲了他几下。

“给你办了件难事,怎样报答我?”

“尽我所能!”

“是你自己说的!先请我吃饭,然后给我按摩,再陪我跳舞!”

“好的。”

按摩、跳舞,占尽便宜的交yì

啊!自是可行。

二人在宾馆的一楼餐厅美美吃了黄鱼炖稀饭,在幽静的小道散了一会步。

“过去,你为什么不告sù

我你的爸爸是郭天明?”在一个樟树下,秦伟东问道。

“我爸不许我在外面泄落身份,说是既为了他,也为了我自己。其实,我早就想跟王子君叔叔打个招呼,让他关照一下你。可我知dào

爸爸肯定是不同意的,他常说年轻人要经受曲折,铁不炼不成钢!”

“我不是这意思!”秦伟东忙说。

回到房间,舒盈盈靠在躺椅上,微笑地望着秦伟东。秦伟东的按摩术在大学时就很有名气。但他从不给同学按,尤其是女同学,想都不用想。

现在终于逮住了机会。

秦伟东打开了影碟机,友谊地久天长的音乐蔓延在房间。

“秦伟东,你能不能换选择的音乐?”友谊地久天长,难道和秦伟东只能拥有友谊?

“这乐曲很好听啊!不过,今晚你作主。”秦伟东认真地说。

“快按吧!”舒盈盈有些伤感。

舒盈盈的确很美!一头黑漆漆的长发,一身紧身浅绿连衣裙,柔嫩的肌肤胜雪,饱满的高耸,轻轻的一束,到处都是那么诱人!

可惜,他感觉和她不是一对!

秦伟东摄住心神,轻轻地按着,给她讲自己儿时得往事,家乡的逸闻趣事。他的声音柔和中性,而又铿锵有力,忽而春风化雨小城往事,时而狂风大作金戈铁马。

手法精准轻盈。

舒盈盈终度过了快乐的一小时。

奇了!站起,整个人神清气爽!

“秦伟东,我们去快乐无极限酒吧!”

第25章:枪都不怕?

“快乐无极限酒吧”在璀璨的夜景中,仍以美轮美涣的卓越,很快引了大家的眼球。

秦伟东和舒盈盈下了出租车,悠雅地进了酒吧。一个身穿紫色长裙,长相精致的女孩也一同进了去。女孩有一种特别的气质,具体是什么一时也说不清。

两个唐装的女孩把他俩迎进了舞厅。

舞厅的中央,早已有不少男女在跳舞。舞厅的四周摆满了许多小桌子。秦伟东舒盈盈在左边的一桌旁坐下。

“先生,小姐,喝点什么?”一个身材苗条的女孩走了过来。

“来两杯果汁。”

“好的。如过还有其它吩咐,请尽管讲。”女孩暧昧地笑了笑。酒吧里还有许多包房。

“没有了,谢谢。”秦伟东。

他们喝完了果汁,牵着手来到了舞池。

秦伟东牵着她柔软的左手,揽着她的纤纤一束。自由自在的起舞。

舒盈盈的一对高耸,不停摆动,不时碰着他的胸部。

秦伟东的下身有了反映,小家伙不住撑他的内裤。

“盈盈,我想上卫生间。”

“我也想去。”

秦伟东赶紧放下她的小手,放开她的轻轻一束,两人并排向卫生间走去。

卫生间位于一条甬道的顶头。将入甬道,一声惊叫就传入了秦伟东的耳内。

他快速来到了甬道,正见五来个大汉围着身穿紫色连衣裙的女孩。女孩双拳作着双鹰出击的架势。

一个大汉的嘴角有鲜血流出。

五个大汉除最后一个外,脚部沉稳,显是练家子。

“美儿,我劝你乖乖跟我走,我会对你很好的,会对你无微不至的关爱。”最后一个穿着考究的一嘴黑牙的年轻人Lang笑。

“我呸!臭流氓!”

“流氓?还没流呢!”黑牙的年轻人继xù

Lang笑。

女孩一拳击向最前的大汉,这次竞被大汉闪过。

五个大汉收拢包围圈,女孩的空间越来越小。黑牙得yì

地大笑。

“都给我住手!”秦伟东一声大喝!冲到黑牙前。

“你是什么东西,敢管闲事!”黑牙轻蔑的说道。可当他看到舒盈盈时,一双小眼马上只剩下一条小缝。

“老大,今晚可玩双飞了!”四大汉大笑。

一大汉一拳击向秦伟东的鼻部。大汉显出了全力,拳头竞带着拳风。

秦伟东没有动,眼睛都没有眨!

“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吓傻了!”大汉心想。

可当他的拳头将击到对方的鼻上时,突然被一硬如钢铁的手掌挡住,不能前进丝毫,对方的掌突的收拢,一拳击在了他的手小关节上,顿时他感到了巨庝!庝得摔倒在地。

与此同时,秦伟东出了三腿,三个大汉的小腿关节均被踢脱臼。

好快的腿!好强的力度!黑牙一阵惊慌。跟随自己的四保镖,几年来战无不胜,竞被一无名青年在几秒内击倒在地。

还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就要飞了。多年未遇的大美儿!

“靠壁,不准动!你知dào

我爸是谁?”他掏出一把乌黑的手枪,指着秦伟东。

可秦伟东没有靠壁,面沉如水,缓步走向黑牙。

身穿紫色衣服的女孩大惊失色,舒盈盈更是一颗心急到了嗓子上,高呼秦伟东靠壁。

“不怕枪?”黑牙怪叫。

秦伟东没有停,仍缓慢地走向黑牙。

舒盈盈猛地跑了过去,挡在了秦伟东的前面。

黑牙的手颤抖着,豆大的汗珠如雨下。

秦伟东微笑着把舒盈盈拉到身边,向乌黑的枪口走去。

甬道的空气在固化!

第26章:精准分析

“我爸是——”舒盈盈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秦伟东的一只手轻轻地捂住了。家教极严、从不在外招摇的她,当此危急时刻,也只好打出老爸的大牌子。

省委常委,是全省核心层一员,权力之重无庸致疑,确有震憾效应。确没谁有那么肥的胆子,敢去找事。

但秦伟东确不让她说,仍没事一般,向枪口走去。你秦伟东身手不凡,但你狠的过枪?答案是否定的。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舒盈盈真的有些无措了。

黑牙已是满头大汗。

秦伟东走至黑牙的对面,握紧枪口对准自己,扣动——舒盈盈大叫!紫衣女孩失色!

奇怪的是,没有枪声!只听见黑牙的惨叫声。

黑牙的头部有鲜血涌出!乌黑的枪击伤的!

“黑牙,你知dào

为什么知dào

是仿真的假枪吗?”

假枪!!舒盈盈、紫衣女孩松了一口气。

“当你掏出枪的一瞬间,我就断定是把假枪,原因有五:非法枪支,你竞敢藏在裤袋里,可疑;你带四个保镖,穿着考究,定是富裕之身,你岂愿为此惹下大祸事,可疑;你准bèi

亮出老子的招牌,内心不想大起干戈,开枪?可疑;在省会的闹市区,在人流如此多的酒吧,你敢开枪?可疑,最后就是你的眼神,当你掏出枪的时候,没有自信,目光飘忽。综合断定,你拿的枪是假的!”

说完,秦伟东一拳击在黑子握枪的小手关节上,黑牙惨叫地摔倒在地。

“我爸是——”

秦伟东又出一拳,击在他的另一小手关节。

“我爸是——”

秦伟东出腿,踢在他的小腿关节上。

就在此时,四股刀风从后面卷了过来。四个持砍刀的大汉!两刀砍向秦伟东!一刀砍向舒盈盈!一刀砍向紫衣女孩!

要你顾此失彼,好阴险!

可惜倒霉的碰到了秦伟东!

秦伟东连出三腿,三腿击中三个大汉拿砍刀的小手关节,三把砍刀落在了地上,三个大汉哀吟。

砍向紫衣女孩的刀,三刀落空,女孩从容地躲闪。

秦伟东出腿,击在他拿刀的小手关节。

秦伟东把舒盈盈紫衣女孩拉到身边,逼向黑牙。

冰冷的目光。黑牙打起了寒颤。

“我爸是魏振雄。”

秦伟东出腿,击在黑牙另一条腿的小关节上。

黑牙死猪一样扑倒在地。

魏振雄!!省委常委洪州市委书记魏振雄?

吴县的治上浩阳市长魏振英的哥哥?

秦伟东一个激灵。

同样受到震动的是舒盈盈。不过,她也没有说什么。

三人很快出了酒吧。

“我是华夏电视台的张子怡。谢谢你们,有缘再见!”一双柔嫩的小手握住了秦伟东的手。

“不用,我是吴县zf的秦伟东,再见!”

张子怡美妙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秦伟东不知dào

,偶尔一次见义勇为,对他今后的官途会起到多么大的作用。不过这是后话,当然也给他带来很大的麻烦。

秦伟东柔柔地揽着舒盈盈的纤纤一束,温柔一笑。

舒盈盈倒在他的怀里。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他们身边。

第27章:心爱与身爱

秦伟东本想送舒盈盈回家。一个女孩子回家晚了,尤其是名门闺秀,总是不那么妥贴。

可舒盈盈却不想回家,她想和秦伟东回宾馆。

她需yào

很好地消化不久的惊心,舒大美人何曾经lì

如此险境?!

秦伟东只好同意。想想也是,舒盈盈的情绪若不缓冲一下,回家怕是会露馅。

想起舒盈盈刚才为他挡枪的一幕,秦伟东的心深深地感动。从没想到舒盈盈对他有如此情意。一个女孩愿为你付出一切,怎不让人感动?!

秦伟东坐在出租车上,拥着美丽动人的舒盈盈,满脸全是浓浓的爱意。过去的心里抵触,总认为野丫头,不适合,可现在全没有了,剩下的全是满yì



想想也是,舒盈盈的野有什么不好呢?她只是活泼,保持本色的生活,但她静时也是十足的淑女啊。

出租车在宾馆的大门口停了下来。秦伟东挽着她的胳膊走进大堂。

他忽然发xiàn

舒盈盈浅红色皮鞋带掉了,鞋带在地上拖曳。

他矮身下去,给她系鞋带。秦伟东屈身在她身前,就如单膝跪地向她求爱一样,舒盈盈的心又动了动。

真想有那么一天!她的脸通红。

自小到大,除了爸妈,还几无人给她系鞋带。如今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孩,心仪已久的大学男同学,在给她系鞋带,他是如此细心!

一股暖涌上舒盈盈的心田,她是多么开心!秦伟东不知dào

,这一幕永远地定格在她的心里,就如她为他挡枪一样。

大堂的迎宾小姐也是笑意央然,好一个多情的帅小伙!

而秦伟东竞混然未觉。他又掏出纸巾,慢慢的轻轻地拭去舒盈盈右脚的几滴水。

一个大堂小姐,竞忍不住拍了一下掌,虽然没有掌声,但舒盈盈却感受得到。

幸福!从未有过的幸福!一个女人的幸福其实就是如此简单!

回到房内,舒盈盈扑进他的怀内。紧紧地抱着他。

稍顷,抬起头,深情地望着他,她的眼湖水荡漾。

她的樱桃小嘴吻向他坚毅的脸庞。

秦伟东紧紧地拥住她,轻轻地热烈地吻她的秀发,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小嘴,她的脖项。

他们倒在了床上。

他的双手已伸进了裙内,揉捏着两团饱满的柔软,两团高耸撑满了他的手掌。

舒盈盈被从未有过的刺激,软成一团,娇喘连连。

他满满解开一排细小的裙扣,一幅绝美的风景呈现在眼前。

他轻轻地压了上去。

舒盈盈却突然起身,坐了起来:伟东,留给那一夜吧!

“对不起,只怪你太过美丽!”秦伟东不好意思的一笑。

男女之交,由心爱到身爱,再到心身一体交溶,几是情爱定律。秦伟东温柔一笑。

第28章:叶根深咆啸如雷

叶根深坐在宽大的老板桌边,双眼死死地盯着华新社内刊批示。

这批示非同小可!

江伟东省委书记林起航、省纪委书记范卫国以及其余相关领导都在上面签了意见。

招投标是一项十分重yào

又引各界关注的工作,吴县的作法很有效果,建议把吴县作为全省的示范点来抓。林起航。

招投标是一项关系党风党纪的大事,吴县作出了一些行之有效的探索,同意林书记意见,为了把示范点抓出成效,请浩阳市委市zf牵头组织。范卫国。

常务副省长于伟关包括省长王进阶都在上面签了同意。

接下来,是浩阳书记市长的批示。

尤其是省纪委书记范卫国的批示,令叶根深相当恼火!办一个示范点,还要市委市zf牵头,摆明是不相信吴县zf!

可再恼火,也没有用,省几大巨头的批示谁挡得住?!别说一个小小的县长,市委书记李高奇市长魏振英都只有办理的份!

据可靠消息,此事的幕后推手是姚倩倩和秦伟东。

一个刚到任不久的女副县长,一个刚转正的办事员!叶根深拿起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秘书陈斯急急地跑了进来,满头雾水地望着县长。在他的印象里,县长已很久没发怒了,更别说是摔杯。县长每天都是志得yì

满精神焕发的样子。

“叫贾伟丰滚过来!”

秘书赶快来到外间,通了贾伟丰的电话。

一分钟后,贾伟丰满头大汗地从一楼跑了上来。刚才陈斯说县长摔了茶杯,让他赶快来。

贾伟丰跟随叶根深多年,知dào

县长有一习惯:在办公室大怒时,就摔茶杯!叶根深已很久没摔茶杯了。

贾伟丰不知何事令县长震怒。

“县长,我是小贾。”贾伟丰怯怯地站在门外。

一秒,两秒,三秒,直到一分钟,叶根深仍没有回应。贾伟丰直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很重很快。

贾伟丰明白,这是叶根深的另一个习惯,对犯了错办事不力的下属,来办公室解释汇报时,县长视程度大小,晾你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不等。目的是让你长长记性,永不再范。

“进来!”两分钟后,叶根深一声大喝。

贾伟丰怯怯地走到叶根深桌前。

“你干的好事!”叶根深指着桌上的批示。

贾伟丰小心地拿起,看了一遍。

“县长,是正面报道。省市领导都肯定。”

“你是猪头,啊?!”

“哦,是,县长,是我工作没作好。”贾伟丰嘴上说着,心里却不以为然。

“你以为出名是好事?你以为受关注是好事?你以为办示范点是好事?”

其实叶根深还有一层意思没说,那就是自己的威信多年来第一次遭受了打击。

“县长——”

“伟丰啊,作为我身边的工作人员,你要多动脑筋,不要整天想着女人,女人嘛,都是那么回事!你老婆多漂亮多贤惠,别不知足。你的那些破事,别以为我不知dào

。你玩女人我不想管,但是工作没干好可不行!财政局长的位子不久就要空出来了,能不能坐上,就看你自己了!”

“县长批评得对!我一定怒力工作,决不辜负您的期望!”贾伟丰大惊,他不明白是谁在叶根深那里告的秘。

自己包养两个情妇的事,可说是秘而又秘的,县长怎会知dào

??

传说叶根深在吴县有张手眼通天的情报网,可能是真的。

“伟丰啊,我看你的能力有限啊?如此重yào

的材料你竟同意报省新闻单位发表!”

“县长,是姚县长亲自指示小秦办的。”

“是吗?即便是这样,你的掌控能力是不是不够?!”

“是,是,县长,我马上找小秦,坚决杜绝类似的问题发生!”

第29章:杀猪出身的主任

“秦伟东,贾主任找你!”高佳似笑非笑的冷冷说道。

自从秦伟东到县府办后,就对他先是不爽,竟慢慢发展为敌意。秦伟东的工作能力是出色的,文章写得好,高佳自问写不出。更可恨的是,自秦伟东来后,大胸美女胡小蝶对他忽然十分冷谈,最后连个约会的机会都不给,而整天跟秦伟东眉来眼去。

怎不叫他怒火中烧!

“秦伟东,领导要表扬你了!看多能干,大作都在华新社、江南日报上发表了,连省委书记省长都作了批示!看来,贾主任的位置迟早姓秦!”高佳大笑。

高佳平日和贾伟丰走得近,显已知dào

了大概。

可秦伟东一点都不慌张,此事在意料之中,该来的总是要来。

再说,他一点都不怕!

喝了两口水,上了卫生间。秦伟东缓步来到贾伟丰的办公室外。

办公室的门开着,屋内却没人。紫砂茶杯的水,冒着热气,铁观音的清香四溢。

这清香似曾熟闻,哦,是叶根深!叶根深喜欢喝铁观音,无论在办公室,还是在会堂,还是出差。

上行下效,是也!

秦伟东坐在一张椅上,等了十来分钟,还是不见贾伟丰。

他想给贾伟丰打个电话,就在此时老板桌上的座机响了。

秦伟东犹豫了会,拿起了听筒。

“你好!”

“哦,是秦伟东吗?我马上就回,等会!”说完,啪地挂了电话。

秦伟东不禁失笑。

贾伟丰显是故yì

,想给你个下马威,让你反思反思,未见面你就去了气势,挨批评。

可他没想到,秦伟东正跷着二郎腿优哉游哉。

半小时后,贾伟丰迈着方步走进了办公室,他一张黑脸马上变得更黑了。

这小子正跷着腿,轻松地向他笑。

贾伟丰没有说话,坐在了老板桌前。拿出一摞文件,戴上眼镜指指点点。

“贾主任,在看什么重yào

文件,需不需yào

我效劳?”稍顷,秦伟东站起身,快速走到贾伟丰面前。

贾伟丰一惊!他正在看从网上下载的****。上面介shào

的姿势,可真新奇!

本想继xù

晾姓秦的小子,没想到他竟敢走了过来。若被姓秦的小子抓住现行,可不是那么好!

贾伟丰右手猛的拉开屉子,把****放了进去。一不小心,桌上的铁观音跌落在地。

紫砂杯摔个四零八落!

“秦伟东,你可知错?!”贾伟丰大怒。

“贾主任,你说的话我不懂!”秦伟东平淡地说,夹带几丝讥笑。他刚从贾伟丰的神情,就看出老贾不是在看文件。因为贾伟丰看得关注,发出了真切的开心笑容!而且似乎还有亢奋!他的下身还动腾不停!

定是在看****!他断定。果不其然,贾伟丰刚才的表现似已印证了猜判。

“你好大的胆子!没有我的签字同意,你就把材料报给省新闻单位!”

“贾主任,报前我可是给您打了电话,并且读了标题,讲了大概的内容。”

“如此重yào

的事,你为什么不等我回办公室,当面汇报?”

“姚县长指示要尽快报送,而又找不着您人。”

“姚县长,你给我住嘴!”贾伟丰真的怒了,姓秦的小子竟敢跟顶头上司不停地辩解,还摆出县长来塘塞。

从来,就是上级教xùn

批评下级,上级就是说错了也是对的,即使下级没错,你都只能接受——下级有时就是个出气包。

姓秦的竟敢如此放肆!贾伟丰卷起了袖子,叉着腰,瞪着秦伟东。手上的血管爆涨。

一脚把老板椅踢倒在地!

“贾主任,要不我给您消消火气!”秦伟东扑向地,飞快地作起了俯卧撑。

他的动作快速轻盈,毫不吃力!200个作完后,气定神闲!

贾伟丰自认别说是现在一半的数量都作不到,就是年少杀猪作屠夫时也绝不可能!

贾伟丰吃惊加无语!

“贾主任,叶县长找您!”高佳在门外微笑道。不过,他的笑意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不对呀!贾伟丰一脸平和,秦伟东在笑!高佳失望地走了。

“你再等会!”说完,贾伟丰快速小跑。

大约五分钟,贾伟丰返回了办公室。

“你回去吧!”贾伟丰一脚踩在倒在地的老板椅上,右拳紧握。冷笑。

贾伟丰在不觉中又摆出了屠夫的动作。

刚才,叶根深说:上面有领导以及本人认为秦伟东的人品有问题,不能让这样的老鼠屎留在公务员队伍。

第30章:完美的阴狠

吴县红楼宾馆,红都包房。

市zf办信息科刘科长居中而坐,刘科长的左边是市zf办信息科办事员姚千笛。贾伟丰在刘科长的右边。

刘科长一行是下来调研吴县招投标工作,回去好出一期份量足的浩阳简报。

姚千笛长得青春亮丽、肌肤胜雪。一双大眼,不住打量秦伟东。

秦伟东、关岱和其他三名吴县zf办工作人员围坐一旁。

吴县特色菜上满了一桌子。酒水端了上来。

贾伟丰带头轮番和刘科长敬酒。

刘科长好酒量,但总是敌不过主方人多,胖脸微红地说道:“你们不能重男轻女!你们知dào

小姚是谁?她是你们姚县长的妹妹!”

“哦,多谢领导提醒!我们可不是重男轻女,我们可是敬男爱女!姚科不会喝酒,我们才不敬,是不是关心啊?!”贾伟丰忙接到。

姚千笛俏脸微红,低下头弄裙角。

姚县长的妹妹!细看,果有几分相似。大家来了兴致。

可姚千笛确不会喝酒!

“秦伟东,你给姚科代酒!”贾伟丰以近乎命令的口气说道。

大家轰然叫好。

秦伟东只好代酒。姚千笛看了他几眼,担忧的神色溢于言表。

十几杯白酒下了肚,加上先前的,秦伟东已喝了近二十杯。他头有些昏沉,起身告辞。

姚千笛起身,关心地看着他。终是不便送他作罢。

天黑透了。

乌云翻滚。

却没有一丝风。

初夏的夜,已有了热Lang的前奏。

秦伟东叫了一出租车,昏昏然回到了宿舍门前。他还在原单位宿舍住。

是一栋上世纪八十年代建的老房子。秦伟东的宿舍在一楼,一间20平的房子。

他掏出钥匙,开了锁,推开了门。

红色纸条没有飘落!已在门内的角落。有人来过!

自决定追随姚倩倩开始,尤其是近来,他可说是步步小心、事事细心!他每次出门,都把一张红色的纸条放在门的右边。

锁完好无损,来人进屋没有?

许是酒喝多了,秦伟东想喝茶。

拔开瓶塞,秦伟东马上断定瓶内有异物,有一种几不可闻的香气!

只有用电水壶烧水,可当他揭开壶盖,他发xiàn

水壶内同样有异味。一种若有若无的香气,自壶内飘出。

自幼在蓄发神尼的言传身教下,他学会了许多绝活,这时派上了用场。神尼开始是想秦伟东去当兵,做一名出色的军人,一名特殊的军人,可惜秦伟东家里人坚决不同意,才作罢。

秦伟东把茶杯、开水瓶、电水壶洗净。

酒劲涌上来,口干舌燥,他真的好想喝水,冰凉的水!

他打开自来水的总开关,再打开放水笼头的开关,张开嘴接住流下的水,大喝几口。

接了一壶水,插好电源,秦伟东躺在了床上。

一壶水刚烧开,秦伟东就感觉不对头。小家伙已跃腾起来。

浑身躁热。

有种冲动。

愈来愈厉害,简直不可抗拒!

他中了道!

自来水的笼头有问题,被人下了春药!

好完美的阴狠!

他把自来水的笼头全部打开,脱掉衣服任水淋浇。

可还是不管用,有种欲望越来越强烈!

姚倩倩的完美娇躯浮现在眼前,可怎能再?不说她妹妹今晚会和姐姐同居一屋,就是目前吴县的复杂形势,也不容他们不小心在意。

据姚倩倩了解的情况看,叶根深可能涉黑,更可怕的是叶的人遍布纪检、组织、政法等部门,占据其要害位置。

秦伟东感觉自己要爆zhà

了!

他穿上衣服,冲出了门。

300米处,有一休闲会所。

乌云翻滚。

狂风大作。

“一见钟情”休闲会所的大门口,一个露点多多的妖艳女孩向他勾魂地笑!

第31章:出色的军人

秦伟东随着妖艳的女孩进了一间小房。小房,除了一张床,几无它物。

女孩穿的是低领裙,一对大白兔隐约可见。秦伟东冲动得愈发强烈,他真想抱住眼前的女孩。

但他没有。

“给我按!”他扑倒在床上。

“帅哥,真枪真弹地玩玩嘛。你看,小弟弟好饿哦!”女孩说时,一手已伸向秦伟东的档部。

“不许乱动!只准正规按摩!”秦伟东提高了声量。

“别凶嘛,好好,就先按按,先调调,作下预备动作。”

女孩坐在了他的背部,一双手除了档部到处按捏。

再过一会,秦伟东感觉两团热乎饱满的东西在背部滚动。

女孩的两座山峰!

一种极强的冲动,紧紧地牵引他的身心,抗拒不了!

他翻过身,一把抱紧女孩,抓住了两座高峰。

女孩笑了。

他把女孩放倒在床,扑了上去。

就在此时,女孩嗤嗤地笑了。一脸的鄙夷!

他脑子一下子冷了很多,他想起了蓄发神尼常说的一句话:一名出色的军人,说到底就是要具有超越极限的忠诚、坚毅、能力。超越极限的坚毅,就是能忍受来自身心的任何痛苦,能忍受任何诱惑……你虽然没有当兵,走进了仕途,但同是一理。

超越极限的坚毅!

秦伟东猛地坐了起来,冲到墙边,向墙奋力击出了二十拳!强硬如斯的墙壁,一个碗口大小的洞赫然显现!

女孩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倒在床上哪敢动丝毫。

“姑娘,对不起!”秦伟东向床上丢了一张大团结,冲出了小房。

他飞快地来到了卫生间。

五分钟后,他出了一见钟情休闲会所。

一个驼背的年轻人骑着自行车,消失在远方。

贾伟丰!今晚之事定与他有关。

好阴险的小人!好歹毒的奸计!

想起上午贾伟丰在办公室看****,且有下属在当场。此人定色鬼无疑。今晚有饭局,天气不好,便是不回家的好借口。

秦伟东有种感觉,贾伟丰今晚很可能不回家。不回家去哪?不想可知。

跟踪贾伟丰!贾伟丰还是叶根深的红人,说不定还有意wài

收获。

逆袭!

对!就是要逆袭!

他迅速回到宿舍,在脸上鼓捣了一番,带了几件物品,迅速来到红楼宾馆。

挺着大肚的贾伟丰正走出宾馆的大门,招手叫面的。

一个大胡子中年模样的男子,在他不远处靠在一辆小车边,待他叫的出租车走后,以极快的速度也叫了一面的。

若即若离地跟在后面。

第32章:夜宿情妇家之一

贾伟丰的面的在出了繁华的街道后停了下来。

贾伟丰下了车。

掏出一支烟,吐起了烟雾。

他竟往来时的路回走。不紧不慢,悠然自得。

尾随的面的一直向前,没有回头,不过车速减了不少。在一片浓郁的树荫下,大胡子中年人下了车,如鬼魅般地躲在了树后,随即鬼魅般的身影窜上了大树。

贾伟丰回走了200米左右,转身往大树的方向走去。大胡子中年人冷笑。

贾伟丰向左边的一条小道慢慢行去。

大胡子中年拿出望远镜对准了贾伟丰。

一栋老旧的红砖平房出现在视线,贾伟丰敲门。一个老妇人出了门。贾伟丰进了去。

大胡子中年人在大树上仍没有动。

大约两分钟后,红砖平房地大门开了。贾伟丰站在门前,吸了一支烟,然后进了去,大门关上。

大胡子下了树。

轻快的转到了平房的后面。后面没有灯光。屋的后边有一棵大樟树,一大支丫距屋檐大约有两米。

大胡子轻便地上了树。站在大丫上,拿出飞抓,吸一口气,飞抓轻快地抓在了露出墙壁的屋梁上。

大胡子飞抓绳索之依托,上到了露出墙壁的屋梁上。

他站在屋梁上,到了瓦面。前面的一间平房传来人声。

他掀了几排瓦,然后又恢复,靠近了前面的房间。开了微型录音机。

“这是一万元。你爸几个月的医疗费够了吧。下次,再带一万给你作生活费。十几天没见你,好想啊!”

“我爸的病似乎更重了!”

“如此良辰,别说不开心的事,待会还要回去。要不,我给你脱,小美人。”

不一会,平房传来粗重的喘息声、**声。

大胡子轻快地回到了屋梁上,摔出飞抓回到了大樟树。

二十分后,平房地大门开了。

一个苗条的身影陪着贾伟丰走出了门。

贾伟丰和女孩抱了一下,还意犹未尽地摸了几把女孩的胸部。

贾伟丰四下望了几眼,甩开膀子,快速离去,没有回头。

女孩轻轻地哭了。

“我是么命啊?是么世道啊?哪有天理?!”轻哭着进了屋。

“儿啊,不要哭。你只有这八字,谁叫咱家穷?谁叫你爸身体不好?谁叫咱家无钱无势、一介平民?谁叫你弟弟不争气?”老妇人也哭了,关了门。

怎么回事?贾伟丰和女孩是咋回事?

大胡子下了树,在夜色的掩映下,追随贾伟丰。

第33章:夜宿情妇家之二

乌云散了去。一轮明月升上了天空。夜色如水。

大胡子拉开了距离。

贾伟丰在明亮的月色下,不紧不慢地行走。还边走,边发信息。

一脸的yin笑。

在一胡同的最末端,在一栋三层小洋楼前,贾伟丰停住了脚步。他四处望了几眼后,敲了门。

一个体态丰盈、衣着性感的年轻女孩出了门。

吻了一记贾伟丰,搂着他的腰进了屋。

两分钟后,大胡子鬼魅般的身影出现在小洋楼的左边。

左边是一片小竹林。绿影摇曳,月光朦胧,别有一番景致。

大胡子攀上一棵大竹子的顶部,抛出飞抓,抓住竹子的顶部,猛地一用力,借着竹子弹性,抓住飞抓的绳索轻轻地进了小洋楼的二楼。

二楼后面的一间房有灯光溢出。

男女的声音清晰地传出。

“唉呀,贾哥,怎么才来,我都等急了!”

“我也想早点来,确实是脱不开身。你看,我的小弟弟多饿!”

“那你和黄脸婆离婚,我保证你的小弟弟天天吃饱!”

“可是黄脸婆不愿离,慢慢来吧。让我吃会!”

“等等,听说你要当财政局长了!你准bèi

给我个啥位置?”

“真当了局长,好位置随你挑!条件是,今晚必须让我吃饱!”

“想得美!上次答yīng

送我一大钻戒,在哪啊?”

“下次吧,我最近很忙。哦,我昨天叫你准bèi

的钱,办好没有?县长明天要用。另外——”

贾伟丰压低了声音,显是此事很是机密。即便是在单门独院的小洋楼,也须小心在意。

可还是清晰地传进了大胡子的耳内。

“你明天给这个账号先打三万,以后的听我电话。”

“谁的账号啊?不会是又在哪里被狐狸精粘住了吧!”

“你就是爱疑心!有些事你还是不知dào

为好。”

“别跟我打马虎眼。最近,我发xiàn

你有些不对劲,你是不是搭上了哪个妖精?”女的提高了音量。

“你别瞎猜疑!小鬼来了,我找他办件事。不过现在还没有回音,也不知怎么样,小鬼可是从不失手!”贾伟丰的声音压得很低。

“小鬼是谁?”

“勾魂使者的徒弟。”

“勾魂使者?”

“你不要问了,知dào

了,对你没好处。我们还是不要辜负如此良宵!

不一会,房里传来粗重的喘息声,和阵阵尖叫。

大胡子回到了竹林。

勾魂使者!轻轻地说了声。

勾魂使者!全球闻名的杀手!其弟子小鬼亦是不同凡响。

第34章:如燕姑娘

清风阵阵,月色如水银落地,好一个初夏的晚上!

来到寺庙外,大胡子撤去了胡子,换了一件上衣,一个英俊帅朗、长身玉立的年轻人走至庙后,摔出飞抓抓住墙檐,顺着绳子向上窜。

快到墙上时,一根粗壮的木棍带着劲风,迎头劈下!

年轻人不慌不忙,继xù

向上,木棍眼看就要劈到头顶。

年轻人伸出左手,径抓向棍头。

木棍一颤,向年轻人的右肩劈下。

年轻人向左一闪,轻轻地站到了墙上。

“东哥,好快的身手,几月不见,又见进步了!”一个婷婷玉立的女孩站在墙下,笑嘻嘻地说道。

“如燕,啥时到的县城?怎么也不告知哥哥?你什么时候发xiàn

我回了?”

“知dào

你很忙,不敢打扰;自你到庙前,我就发xiàn

了。”

“跟我如此陌生?正有件事需你帮忙呢!”秦伟东笑道。

正是想曹操曹操就到,郝如燕是郝娘收养的孤儿,自幼在庙中长大,如今在上大学。

如燕自然也跟郝娘学了武术,她的一身轻功已是青出于兰而胜于蓝,更在郝娘之上。

而且,十分机灵、稳重。

“给我什么报酬?白干,妹子可不答yīng

!”

“你想要什么赏赐?事还没干成,还不知你能不能办!”秦伟东用了激将计。

“我办不成?”如燕一脸怒气,果然下套。

“此事是——”秦伟东附在她耳边说道,一阵幽香传来,动人心魄,他赶忙站直身。

“这事能干吗?”

“为什么不能干?以牙还牙,以斜治斜!”

“好吧。你怎么感谢我?”如燕追问。

“给你——”一话未完,一股柔和的声音传了出来:东儿,燕儿快进来。

两人赶忙来到一间小小的房间。房间除了一**,别无它物。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端在上。

不是郝娘,是谁!

“东儿,最近可好?”

“回郝娘,还行。您老听说过勾魂使者吗?”

“勾魂使者?怎么提起他?”

“勾魂使者的徒弟今晚在吴县露了面。”

“哦。你是不是有些担心?没什么大不了,都是人。”郝娘随意说道。

“据说勾魂使者的大本营在岛国。”

“嗯,没什么大不了。馨予马上就要回吴县了,有她,你不用担心!”

“馨予回吴县?这么多年她还好吗?干什么去了?”秦伟东一阵激动。

郝馨予也是郝娘收养的弃婴,高中毕业后去了华夏的边城,当了文艺兵,已六年没回家。

“有些事到时自然明白。”郝娘。

“东儿,燕儿,你们累了吧,快去休息!”

秦伟东哪里有睡意?儿时的好伙伴、好妹妹接着回到寺庙,多开心的事!

可夜确有些深了。

他来到一间小房。房里有一张木板床。

夜风徐徐吹来,除了大殿的一声声木鱼,别无声息。

想着近段的事,他进入了梦乡。

第35章:升官之一

县委常委会在县长叶根深的提议下,于周五的上午如期召开。

县委书记王子君、县长叶根深、常务副县长姚倩倩、政法书记蒋雪松、纪委书记袁师、组织部长周大鹏提前到了会议室,不知谈啥开心事,不时发出笑声。

姚倩倩今天穿的是浅红旗袍,愈发显得青春妩媚。

她偷看了叶根深几眼,轻笑了会。

此次常委会的主题有两个:研究决定部分干部的任免;研究吴县招投标示范点问题。

这两个议题都很敏感,尤其是第一个,关系到各自的利益,第二个只要不乱表态就行。

组织部长周大鹏宣读了拟提拔和调整的干部名单,贾伟丰拟提为县财政局长;查冰拟提为县招投标管理局长;魏聪拟调任zf办副主任;郝馨予拟任县公安局副局长兼刑警大队长;秦伟东拟任团县委副书记。

叶根深看着提拔调整的干部名单,不时地大口喝铁观音,虽说心腹贾伟丰提为要害局财政局长,王子君给足了面子,但是另一个心腹魏聪却被打道回府,倒不是说跟着自己会比招投局差,但给人一种被甩一耳光又给一甜枣的感觉。

两个心腹对调位置,还可能引发查冰背叛,魏聪反水,从而引发“内讧”,而自己还不能反对,否则查冰可真的会背叛,魏聪还是要回zf办。端的好手段!都说胸大的女人脑不行,可姓姚的却不是!

还有让贾伟丰当财政局长,可是十分要紧!财政局长的重yào

性,叶根深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有财政局长属于自己的铁杆,才能放下心。

郝馨予,女,24岁,部队副团转业。江南军区领导亲自打了招呼,和王子君有无瓜葛,不得而知。县公安局副局长兼刑警大队长的位置,也是个关键位子,但是省军区领导的面子,可也是非同小可。本想提议姓郝的兼任治安大队长,理由是文艺兵,可偏偏姓郝的有部队情报工作经lì

,并且市公安局也提出了分工的指导意见。再说,自己曾提拔的公安局班子成员,其工作经lì

和专业背景和公安局完全不搭界。只好作罢。

令叶根深刺眼的是秦伟东的提拔。在上常委会前,叶根深就和王子君表示了鲜明的态度,当然说出的理由是秦伟东刚转正就提拔,不大妥当。

王子君也说考lǜ

下,没想到还是提到了常委会。

可是叶根深必须抵制秦伟东的提拔,不然可真不好向市长魏振英交代,不贬反提,就如此“关照”?也不知姓秦的小子为何得罪了市长。

再说那姓秦的和姚倩倩联手,搞什么招投标示范点,歹心不言自明,也必须打压。

于是叶根深喝了一口铁观音,中气十足地说到:“除了秦伟东同志的提拔我不同意wài

,我完全赞成。秦伟东同志刚转正就提拔副科,不利于其他认真工作多年未获提拔同志的成长!”

第36章:升官之二

王子君、姚倩倩简直就是无语。

老叶也太不懂规则,真的以为自己是吴县的老大?你老叶只是二把手。即使你老叶是一把手,你得分一杯羹给副手。

如此重yào

的财政局长位置,让你心腹坐去,其余亲信也作了好位安置,你还想咋样?

让你的心腹当财政局长,已经作了大让步。

常委会一时沉寂。

“我认为对秦伟东的提拔是合适的,作为领导干部,应该关心青年干部的成长,秦伟东的能力是优秀的,人品也是好的。再说,对团干的选拔和培养,我们更要有宽广的胸怀!”姚倩倩大声说道。秦伟东的提拔,就是她建议的,得到了王子君的马上首肯。

姚倩倩是越来越欣赏秦伟东了。小秦的超常能力,是杠杠的!如此优秀的青年干部不重用,岂不是埋没人才?!不过,她建议秦伟东升任县信息中心主任,副科级。

王子君却说去团县委更合适。团县委是培养干部的摇篮,当然是好。姚倩倩也赞成。

如今叶根深竟公然反对,她哪里肯依。秦伟东未提上来,对她的威信也是一打击。

“我觉得提拔章红宇同志,比秦伟东更合适!”叶根深。

章红宇是王子君的通讯员。

“老叶玩的是哪出?就那么恼秦伟东?”姚倩倩想。

各位常委望着王子君。

“多谢县长。章红宇同志是我的通讯员,跟着我有段时间了,我对他的情况可说很了解,觉得他还需yào

锻炼,提拔秦伟东更合适。”常委们没想到王子君说出如此一番话。

借机提拔自己的亲信,又避免了与叶根深的冲突,多好!可他偏不!

就为了照顾姚倩倩的面子?而据说姚倩倩和秦伟东也没太深的交情。

难道是市委副书记纪委书记包直正打了招呼?没听说。如今,研究干部提拔时,哪个领导打了招呼,是公开说的,并且大多数人也习以为常。

其实王子君力挺秦伟东,出自两点:确是人才;他听江南日报总编候永建隐约地说,秦伟东和郭天民的女儿舒盈盈是“一对”,很可能将来是郭家的东床快婿。

还说,前不久郭天民对在江南日报、华新社上发表吴县招投标信息的事,是支持的。

提拔老领导出色的青年俊杰女婿,理所当然。

还有,他和姚倩倩在吴县,是牢不可破的“一派”。

“我提议对秦伟东的提拔,进行举手表决。”叶根深。

王子君有些拿不准,一十一个常委中,和王子君姚倩倩已形成同盟的只有两人,即县委办主任、宣传部长。纪委书记、政法书记是中间派,其余都是叶根深的铁杆。也正因如此,王子君姚倩倩才同意贾伟丰当财政局长。

举手表决,还真拿不准。

就在王子君在考量如何办时,叶根深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叶根深有两个手机号,一个是常用,一个只有极少数人知dào

。在开常委会前,他关了常用号。

谁打来电话?

他低下头,看了一眼。

一条短信跃入眼帘:叶县长,贾伟丰道德品质败坏,包养情妇二人,并且有一个是诱骗逼迫高中生,能提拔?秦伟东一青年才俊,为何不能提?望你自重。市民。

叶根深脸色雪白。他知dào

举报人所说是真是假。贾伟丰,你个混蛋!他暗骂。

他无奈抬起了头。向麦场发挤了几眼,示意同意秦伟东的任命。

麦场发立即明白了叶根深的表示,忙说:秦伟东是个好同志,应重用。

常委们随即附和。

“大家都说秦伟东是个不错的同志,我保留个人意见。”叶根深。

出尔反尔!老叶今天是不是昏了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子君也猜不出。

第37章:县长办的暧昧

“秦副书记!”秦伟东刚进常务副县长的办公室,姚倩倩就笑哈哈地说道。穿着旗袍的她,身段更加诱惑。

“多谢县长!县长的提携之恩,没齿不忘!”秦伟东一鞠躬。

“得了吧。别乱称呼,我可是副县长。”

“县长迟早是你的,浩阳市长迟早都是您的!”秦伟东压低声音,坚定地说。

“若你是市委书记省委书记就好了!”姚倩倩微笑。

“我不是市委书记省委书记,可你的能力人品是公认的。”

“别扯淡。你怎么让老叶出尔反尔、自打耳光?”常委会前,姚倩倩就有些担心叶根深,对秦伟东的提拔会反对。于是,她给秦伟东发了一短信。

秦伟东却让她不必担心。她还是不信,不知秦伟东有什么办法。

“天机不可泄露。我还要继xù

牵着老叶!”秦伟东小声。

“你小子还跟我卖神mì

!我现在已离婚了!”

“缘来就聚,缘去就散,忘掉过去,重新生活!”

“重新?我也不知怎么重?怎么新?感情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不是科学,亦是科学,让人难以把握。”

“县长,忘了吧!您的生活将会展开新的一页,您的人生也许更精彩,很多有意义的事值得您去拼去搏!”

“好,不说她了。小秦,自从我们相熟后,我就感到工作得心应手!”

“县长,自从得到您的支持,攀上您,我的激情干劲被迸发,您是一个好领导、好姐姐!过去我总是浑浑惑惑,茫茫然然!”

“小秦,你是一个优秀的下属、好弟弟!我也攀上了个超级下属!”

两人微笑。

“县长,您真的好美!”秦伟东边说,边靠向姚倩倩。

“小秦,你可不要乱来,这是县长办公室!”姚倩倩向椅后躲去。

“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秦伟东飞快地把姚倩倩办公室的门栓固定了。然后,一把抱住了姚倩倩的迷人曲线。

热吻。

秦伟东一双大手又抢占制高点,按住了两团高耸,爱不释手。

他的下身已有了反应。

她的粉脸微热。

他的手机铃声响了!郝馨予来电!

第38章:山乡巨变

初夏的早晨,一阵细雨下了会停了。微风习习,清爽怡人。

陈天星的奥迪内,秦南和郝馨予坐在一起,絮絮低语。看得出来,郝馨予经过精心的打扮,峨眉淡扫,朱唇轻点,黑色紧身内衣,将丰满胸部的轮廓勾勒得凹凸有致,月白色女士西装笔挺,小皮鞋闪闪发亮。青春靓丽和成熟稳重的气质混为一体,散发出一种极其特殊的魅力,惊艳无比,引得秦南陈天星毛大勇频频注目。

如此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能帮秦南对付顶级杀手——勾魂使者??

郝馨予离开家乡六年了,一切都是那么新鲜而熟悉。和郝娘秦南和诸姐妹相聚阔谈一日后,便想到大林去看看。在大林出生、长大,确有无比留恋思念之情。正好郝娘也回大林庙。几人便同车而行。

张植诚陈天星毛大勇和郝馨予也是自幼便常在一起玩耍的好朋友,馨予又是“衣锦还乡”,自要相陪。张植诚确实有事推不开,没有来。

一路大家说说笑笑,郝娘也不时聊趣事。

“郝局,毛大勇是警校毕业,原本就刑警大队的干警,后因故调到大林乡zf,你可不可以把他再调回公安?”秦南笑道。

“尽lì

而为!”馨予轻笑。

“多谢!”毛大勇有些兴奋,他其实很喜欢干刑警。去年,由于一庄案子,他没听上面的招呼,要深挖到底,与大队、公安局领导大闹一场,不得以调出公安。

车到了秦湾村。一到村部,发xiàn

大胸美女大林乡副乡长胡小蝶早等侯在大门口。

胡小蝶和大家打了招呼,和郝馨予自更有一番亲热。

郝娘和大家告辞,先回寺庙。

“秦书记,上海的万老板已决定投资三亿元,在秦湾村搞宗教、旅游、体育等立体开发,已完成前期考查设计工作。县里配套的公路建设,姚县长已开了专题会,项目准bèi

公开招标。乡村即将巨变,你怎么感谢我?”

“作为大林乡的副乡长,秦湾村综合开发领导小组的副组长,(组长是乡长徐国富,包挂领导是姚倩倩),这是你的本职!”

“你耍赖!”胡小蝶作生气样。

“不过,秦湾村的综合开发还只是拉开序幕,到时再找你兑现!目前,遇到的困难也很多,比如公路招投标问题!”

第39章:什么?公安局副局长?

“一条五公里的公路工程,已有不下五家要做,并且多半都不想通过招投标。更不用说即将招标的赛车场地项目,各家闻风而动。姚县长反复强调要严格按招投标程序操作,仍有如许多人心存歪念,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再就是项目工作环境不佳,经常有人滋事。”稍顷,胡小蝶接着说。

“小蝶,不用担心。姚县长对你是很信任很看重的,有她作主,你就努力吧!后天,全市招投标示范点就要我们县召开了,据说市委副书记市纪委书记包直正还将亲临大会,作重yào

讲话。并且省领导对我们的招投标工作都是十分关注的!”秦伟东冷笑,望了郝馨予一眼。

昨天,姚倩倩就跟他讲过,秦湾的招投标工作有人阻碍。

一个全县乃至全市关注的大项目,竟有人从中作梗,好大的胆,同时也说明对方有些能量。

秦伟东和胡小蝶谈起了秦湾村的特色干菜项目。

“鹏城的一家大公司,已到村考察过,基本决定投资一亿元,开发秦湾特色菜,包装上市,并与秦湾相对应,建一家星级宾馆,十个特色餐馆。”胡小蝶开心地说。

“我真诚地代表全村以及本人,感谢你!”秦伟东一鞠躬。

“是我的本职,我也是大林的一员!”胡小蝶微笑。

郝馨予也在一旁微笑,觉得胡小蝶很亲切,很可爱。

正在他们说笑时,五个戴着墨镜的大汉走进了村部。

“胡乡长,胡大美女,听说你到了秦湾村,我可是一口气都没喘就赶了来!”领头的一粗壮大汉**地看着胡小蝶,尔后又色迷迷地望了郝馨予好一会。

“哦,我一个小女子,可真是荣幸,有劳巨树聚团的贾总挂怀!”

“胡大美女,可真是看轻了自己。你的美丽,令贾某总是睡不觉。”

“那贾总可要小心了,别病过去!”

“胡乡长,我今天就不跟你饶舌了。公路让步让我们作?”

“贾总,你应知dào

20万元以上的项目是要公开招标的,另外我只是副组长。”

“招什么标?各乡镇的村公路都没招标。姚县长都说了,秦湾的开发都由你负责,徐乡长只是负责协调一些土地纠纷的事。”

“不招标,我没这权力!”

“胡乡长,我看你不给大哥个面子了。”一个墨镜走上前大声嚷道。

“这不是面子的问题。我确实没法表态!”

“难道你不会说话?给你钱不要,送你物不收,不要以为有姚倩倩撑腰,就不知自己姓谁。”墨镜的中指几乎碰到了胡小蝶的鼻子。

胡小蝶微笑,没有退让。

“让我看看你的胸部到底有多美。”贾伟群见胡小蝶竟丝毫不惧,yin笑着伸出了手,伸向胡小蝶的胸部。

“给我住手!光天化日下调戏女同志,好大的胆!”郝馨予喊道。

“哦,又来一靓妞!走桃花运了!”贾伟群狂笑。一双手转而伸向郝馨予的如柳小腰。

郝馨予没动。

待他的手快近腰部时,不动声色的轻移莲步,贾伟群的手够不着,只好向前一急冲。

郝馨予又是轻移莲步,身子似乎没有动过。

贾伟群还是没够着,险些栽倒在地。

他一记耳光扇了过去。对胡小蝶他还有顾忌,对一个无名的女子,他上火了。

郝馨予又是似乎没有动过,轻移莲步。

“我是公安局的郝馨予!”

贾伟群不知是气疯了,还是没听说公安局来了位女局长,对郝馨予的话充而不闻,一脚踢向她的腹部。

她哀叫一声栽倒在地,倒在地上没起来。

“贾伟群,你好大的狗胆!你敢打公安局的副局长!就是你哥哥贾伟丰,也没这胆子!”胡小蝶大喊。

秦伟东一声冷笑。

“什么?公安局的副局长?公安局的头头我都认识。”

“不信,你问问!”

贾伟群马上拨出了一个手机号。对方告sù

他确实新调了一女副局长,今天没有上班,到大林乡探亲。

贾伟群脸色苍白,一下子摔倒在地。

他知dào

,他的麻烦大了去!

胡小蝶掏出手机,拨了一号。不一会,两辆警车飞快的驶了过来。

一辆送郝馨予去医院,一辆送贾伟群去派出所。

贾伟丰马上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把手机摔个粉碎。他知dào

,此事搞不好,将是一场地震!

第40章:办示范点果不是好事

浩阳市招投标现场会在吴县人民会堂隆重召开。

全市十一个县市区的区长、纪委书记、常务副县市区长、招投标局长与会。

吴县副科级已上干部全部与会。

浩阳市委副书记市纪委书记、市招投标领导小组副组长包直正在主席台最中间就坐。市招投标局长、吴县县委书记王子君、县长叶根深也在主席台就坐。

全市各县市区来吴县学习参观,是多么光彩的事!可叶根深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笑意。

包直正和王子君不知谈论什么,笑容满面。

省市党报也都派了记者与会。

江南日报记者舒盈盈自然也来了。典型是她发掘的,后续报道自由她负责。

她不时地望望坐在后排的秦伟东。

秦伟东冲她微笑。

十时许,大会正式开始。

市招投标局长宣读了省zf关于全省招投标示范点文件,吴县是其一;浩阳市zf关于向吴县招投标学习的通知。

吴县常务副县长姚倩倩作典型发言。姚倩倩的发言立kè

在会场引起了震动。

引起震动的原由是吴县处分了十几位领导干部,有五位正科级实职干部。

分别是:原招投标局长现zf办副主任魏聪以及县纪委副书记监察局长、县粮食局长、县商业局长、县供销社主任由于涉及招投标案,被撤职,移送司法机关。

吴县体制内有一定职级的干部,都知dào

这五人是叶根深的人。

这五人都是巨树副总贾伟群案牵出来的。贾伟群就一草包,一到县刑警大队,啥事都对外倒。一个治安案件,牵出一连串经济案,让人意想不到。

但同时让人想不到的是,叶根深竟然与案无涉。叶根深真的是爱才惜才,量才而用,两袖清风?

叶根深本想压一段时间再研究涉案干部的处理,可是上面的压力实在太大。省市新闻单位以极快的速度报道了十几个干部涉案的消息。不处理,会很被动。

不如处理,还可获正面反响。

早就知dào

,办示范点不是好事,果不其然。即使省市新闻单位不报道,作为全省的示范点、全市的现场会,也要借“几个人头用”,否则还典型嘛?包直正会答yīng

吗?

再就是那些新措施,对权力形成了一定制约,今后再想玩猫腻就难了不少。

还有对自己的威信影响较大。

等等。

总之就是完败!

随后包直正对吴县zf的褒奖之词他一句都没听进,那是耻辱!

第41章:背后的大人物

吴县城城郊观音庙。

一间小房。

房内只有三个**。

三个**上分别盘坐着一个人。

一盏菜油灯散发出微弱的光。一双白嫩的小手,不时拨弄灯草。

秦伟东、郝馨予、郝如燕天刚黑下的时候,相继来到这里。

观音庙可说是绝对安全保密,又好商量要事的地方。有些事情,必须好好合计一番了。

“贾伟群被抓,供出十几位领导干部,五位涉案局长明天就要被市纪委接查。叶根深、贾伟丰应是害pà

的。”秦伟东说道。

“不过,据我们刑警队的侦查来看,似乎没有叶根深涉案的迹象。就连贾伟丰也没有。”郝馨予一脸的镇静,面沉如水。

“我在贾伟丰的情妇家找到了一账本,但记载的全是送省市一些领导的公关财务,这些是不能捅出去的。”郝如燕淡淡地说。

“那就奇怪了!叶根深、贾伟丰真的那么干净?打死我都不信!贾伟丰包养情妇的钱从何而来?”秦伟东。

“据毛大勇的初步侦查来看,贾伟丰开了一家小房地产公司,他是公司的幕后老板。”馨予笑说。

“市纪委对五名涉案局长,进行深入地调查,会不会有新的发xiàn

?”秦伟东。

“不会,如果是这样,在研究如何处理涉案干部的常委会上,叶根深是不会同意的。他不同意,双规就很难定下来。他可以找出许多理由。”馨予。

“那他为什么又同意了呢?”秦伟东。

“很可能五个涉案局长,是他提拔起来的,但他并没有和五人有较大的利益交往,权钱交yì

。查处五人,只是对他的威信有损。背后还有大人物!”馨予。

“你是说他或是故yì

,是在暗的借势!把水搅浑!”

“我只是猜测。不然,他为何不竭力阻止?”馨予。

“大人物?会是谁呢?”郝如燕。

“我想这个大人物不会隐藏很久。”秦伟东。

“我分析叶根深还会反击!”稍顷,秦伟东坚定地说。

“他最可能反击谁?会以什么方式?”馨予。

秦伟东从口袋里掏出两张扑克牌,轻轻一扬,一张飞向馨予,一张飞向如燕。

端的好指力!馨予、如燕微笑。

两张扑克牌上写了相同的四个字。

“我认同!”馨予。

“我也认同!”如燕。

“我准bèi

筹建吴县青年维护安全志愿者协会,还要有劳两位!”

“好主意!”馨予微笑。

“好主意!”如燕随后也微笑。

第42章:对手

在团县委副书记秦伟东的力推下,团吴县委很快向全县各级团组织,发了吴县开展维护安全青年志愿者活动方案的通知。

活动的主题是:关爱他人,关爱社会,关注安全;发挥共青团先锋队作用,为吴县争创省级文明城、省级平安县作出应有的贡献。

成立15个志愿服wù

小队。

秦伟东担任总指挥,张植诚、陈天星、毛大勇、郝如燕都担任了小队长。

郝馨予担任顾问。

文件下发没两天,全县志愿者报名人数就达到1000余人,团员们的热情很高。

吴县的市民很快发xiàn

,在县城的大街小巷,突然出现了一支特别的年轻人,他们协助交警维护交通,帮zhù

行人,促进清洁卫生,等等。

在一些重yào

地方,他们还实行全天24小时不间断巡逻。

活动仅开展两天,15个志愿队就协助交警抓住三个交通事故逃逸者,纠正违规行驶80多人次,抓住小偷10来人次,等等,收效颇丰。

社会反响强烈!团县委作了件大好事!

张植诚、陈天星、毛大勇、郝如燕所在的志愿队,主要分部在县委住宅楼一带。

县委常委大部分都住在县委住宅楼。

王子君、姚倩倩从外县调任的,自是住在这里。

前任县委书记也是住在县委住宅楼,晚上被人在脸上割了两刀,后全县就传出了县委书记跟一有夫之妇有染,被女人的丈夫找上门。全县传得沸沸扬扬,县委书记无奈下只好调离他县。而此案,公安机关投入大量精力,也没搞出个所以然,只好不了了之。

一连两夜,无事。

三夜过去了,还是无事。

秦伟东总有种感觉,有人会捣鬼。会以何种方式,还只是未知数。

一个星期过去了,仍然没事。

王子君姚倩倩的住宅风平Lang静,没有丝毫可疑迹象。

也许猜测是多余的,但愿吧!

但毛大勇跟他说了一件事,就是去年未能深查的案子。他听后,陷入了深思。

毛大勇去年在刑警队时,接手了一起多个建筑商为争一个项目,发生械斗的案件。

查到后来,毛大勇发xiàn

中标的公司很是奇怪:对发包方的标的竟然了如指掌,而且其它中标的项目也是如此。次次都是以极低的价位中的标。此公司是如何掌握绝密信息?

就在毛大勇想深入调查时,领导却以种种借口不让查。

毛大勇有种感觉吴县有只很大的黑手,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出。

应该是专门刺探信息之类的非法组织。稍顷,毛大勇沉重地说。

刺探信息??

如果毛大勇推测是正确的,那对手还处在准bèi

实施阶段。

对手在准bèi

什么??

第43章:夜探鸽帮

入夜。

吴县星光宾馆,人流涌动。好红火的生意!

星光宾馆菜肴特色鲜明,据说是以野味闻名。星光的野味地道,作工精细、味道独特,远近无二。

更传说星光宾馆的小姐漂亮,国内国外的都有,中高级兼备,个个不同凡响。

于是,星光宾馆多年来一直都很红火,生意火爆。

一个中年男人携着一个中年女人,在服wù

台交钱登了记,在五楼客房开了一间房。

中年男人和女人很随意地四处看了看,没有乘电梯,缓步来到了五楼。

他们进了房。

没有说话。只是以眼神、手势交换信息。

房内的电视开了,男的调了一个放特工的片子。然后,靠在椅上观看。女的则躺在了床上,一双眼睛四处打量。

夜九时。男的站了起来,在线路上捣弄了一番,一道火花闪起,房间的电视电灯顿时灭了。

一片黑暗。

男的打电话给服wù

台。几分钟过去,一个电工急急地赶了来。

不知怎么回事,电工花了十来分钟都没找出故障的原因。

此时虽说是初夏,房内还是有些闷热,中年男人和女人愤愤地来到了七楼。

七楼是星光宾馆的办公区。

他们径直来到最后一间办公室——老总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并没有关,一个二十三四岁左右的女孩坐在老板椅上,在上网。

长发批肩,肌肤雪白,一紧身黑色长裙裹着她蔓妙的身材。

“你是星光的老总?”中年男人。

“您好,我就是!请问有什么事吗?”女孩微笑道。

“你们宾馆的服wù

水平太差了,也不安全!”

“哦,愿听其详。”

“客房怎会电路碰火?而且还长时间修补好!我们要退房!”

“是吗?我叫薛冰莹,代表星光向您们表示诚挚的歉意!我马上派人修好,请二位到会客室暂坐。”女孩轻轻的说道。随即打了一个电话,指示维护部经理在十分钟内修好五楼的客房。

女孩站了起来,微笑带中年男人和女人去会客室。

亲自开了空调,给他们泡了铁观音。然后笑笑离了开去。

中年男人走进中年女人,以几无可闻的声音说“鸽帮的老大?若是,是个狠角色!”

“嗯。”女的低声说。

十分钟后,他们回到了客房。

房内明亮如昼。

中年男人和女人相对一笑,女的睡到了床上,男的睡在了沙发上。

男的坐了一会,来到了保健区。一个身材俢长的活泼女孩,给了他一名片——星光十二钗。

中年男人点了秦可。

一个曲线玲珑、身材婀娜的性感女孩,领他进了一小包间。

“先生,请问是按还是——”

“按会。”

“好的。”

“你们星光的男员工多么?”

“比较多。除了干我们这行的和客房服wù

员,绝大部分都是男的。”

“哦。你在星光干了多久?男同事,你认识多少?”

“我在星光干了一年,男同事由于出去又进来,进来又出去,不熟悉几个。也不知怎么回事!”

半小时后,中年男人给了秦可600元,走了出来,回到了客房。

一夜无话。

早七点,他们离开了星光。

上午,一个绿裙女孩,走进了星光的人事部。

她叫郝碧荷。

她在这里应聘客房服wù

员。

第44章:舒大美人缠上身

闹钟的铃声响了好一会,秦伟东伸了个懒腰,翻身起了床。

说实在的,最近几天确实很忙,和团员青年朋友们一起投入到火热的志愿活动中。

几乎没睡多少觉,还真有些累!

昨晚,和郝如燕一起到星光刺探,在客房也没睡好。与一个如此的大美女,近在咫尺,能睡好才是怪了!

再说,星光宾馆的复杂性,也不容你熟睡的。那是什么地方?那是鸽帮的大本营。

正想躺下再睡几分钟时,舒盈盈舒大美人就跑到了窗前,轻轻地呼喊他开门。

舒大美人从大林乡回来了!

秦湾村的新农村建设很有新闻价值,她不同于很多地方的新农村建设:弄块地皮就盖楼房。楼房是盖起了,居住环境是改善了,可还是穷!空有其表!

但秦湾村,却不一样,充分利用特色优势,引进外资,搞综合发展,乡村的前景可说是无比美好!

她采访了秦湾的综合开发,还去了秦伟东的家,看了秦父秦母。

秦伟东副书记的志愿者活动,又引起了她的兴趣。

当然,秦伟东本人也是她的“一大兴趣”!

秦伟东只好开门,舒盈盈就笑呵呵地闯了进来。

“秦书记,你必须接受我的正式采访!”

“我说舒大记者,我已跟你说过,些许小事不足挂齿,不接受采访!再说,我们还是刚刚开始呢!还有——”

“我采访了好几个市民,他们对吴县团县委开展的活动很是赞赏。还有,还有什么啊?”

“还有——你是我的同学、我的朋友,你采访、你发表,不是自吹自擂吗?!”

“还有,我是你的女朋友!”舒盈盈脱口而出,不禁小脸蛋起了红霞。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你就会诱人上钩!”

“我想睡会,好累!”稍顷,舒盈盈笑说。

“在我的宿舍,单位宿舍!那好吧!”看着舒盈盈的一脸疲倦,秦伟东无奈地说。

舒盈盈扑倒在床上。床上一股强烈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她心神荡漾。

“喂,舒大美人,你的皮鞋还没脱呢!”

“你给我脱吧,我真的好累!”

秦伟东只好弯下腰,脱掉了她的小皮鞋。她的小腿、脚掌真美!

不过,起了一个小小的血泡。走了那么多山路,确也难为她了!

秦伟东在油壶里弄了几滴菜油,敷在上面,给她轻轻地揉。

“你再把我的腰部、大腿揉揉!”

秦伟东只好照办。

她的胸前高耸轻轻地起伏。

一阵躁热传遍了全身。

“伟东,我的头有些沉。”

秦伟东俯下身,摸了摸。

舒盈盈的一双小手却搂住了他脖子。

他吻住了樱桃小嘴,一双大手爱抚她的shuangfeng。她的一双小手紧紧地缠着他的腰身。

他要解她的裙扣,她却拒绝了,坐了起来。

“伟东,我忘了有件事没告sù

你!”

第45章:来找茬的市委副书记

舒盈盈告sù

秦伟东,他爸说浩阳市委副书记市纪委书记包直正将要调离。是省委常委、洪州市委书记魏振雄向组织部门提出的建议,省长王进阶给予了支持。

还说,浩阳市委书记李高奇、市长魏振英也是支持此事。

不久,舒盈盈给他透露的消息得到了证实,包直正升任江南省政法委副书记、省综治办主任,省zf办公厅副主任赵达维调任浩阳市委副书记、市纪委书记。赵达维是魏振雄任副省长时的秘书。

端的好算计!包直正的背景硬扎又怎样?人家给你升官,你还有啥话说的?!省政法委副书记兼综治办主任,那可是硬梆梆的正厅级。

赵达维上任伊始,就到吴县调研。

这不,刚到八点,县委书记王子君、县长叶根深等县委班子成员就在县委大院的大门口等候。

现在不许搞界迎界送,在县委大院的大门口迎接一下,既不违背上面的规定,又尽了礼数,倒是好办法。

八点三十分,两辆小汽车相继到了县委大院门口,不过并没有停留,直接驶进了大院。

小汽车在县委办公大楼前才停,一个白净斯文、中等个子的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慢慢下了车。

王子君叶根深等赶了过去。

王子君伸出两手,想要和赵达维握手,可对方的手却没伸出。

“赵书记,这是吴县县委书记王子君同志。”市纪委副记、监察局长胡琴忙介shào



“哦,你好,子君同志。”赵达维慢慢伸出了手。

“赵书记,您好,我是吴县县长叶根深,欢迎来吴县视察!”叶根深微笑地伸出了手。

“你好,根深同志!”赵达维早已伸出手,和叶根深握在了一起。

一冷一热,表现鲜明!

“子君同志,别怪我第一次来吴县就批评人,昨天我叫秘书给你们打了电话,不许搞形式主义,不准迎来送往。你们怎么回事,一大早的,一大排等候在县委大院大门口,叫干部职工,人民群众怎么看,中央再三强调不许搞形式主义!”

“赵书记,主要是考lǜ

到您初次来吴县,情况不是很熟,所以——”王子君。

“难道我会迷路?还有胡局长他们!”

“这——”王子君无语。

“赵书记,您好!我是吴县的常务副县长姚倩倩,此事请不要责怪王书记,这是我们常委一班人作的决定。赵书记,不说是上级重yào

领导来视察工作,就是他县的平级同志来吴县,到门口迎接一下,我觉得也是可以的。这是个礼数,不是形式,您说是不是?”姚倩倩走了上前。

“你就是姚倩倩同志?!前段大搞招投标整治,一下子抓了十几个领导干部,包直正书记给予高度评价,好,好,少有的女干部!”赵达维哈哈大笑。

“赵书记——”姚倩倩还想说什么,被王子君笑着打断了,一起拥着赵达维向县委小会堂走去。

姚倩倩也马上意识到自己有些冒失。

在会堂落座后,赵达维便打开笔记本,听王子君叶根深的汇报以及县纪委书记袁师的汇报。

先听汇报,再调研,也很反常!上级领导到下属地盘,通常都是先调研,后听汇报,一起探讨今后的工作。

赵达维就反其道而行之,而你还不能说什么,谁规定要先调研?

听完汇报,用过餐,稍事休息,赵达维就要到乡镇调研。

到大林乡,秦塆村。

看了热火朝天的施工场景,听了胡小蝶和村支书的介shào

,赵达维说了声好。

“子君、倩倩同志,我们***员,一个最基本的原则就是什么?就是实事求是!可你们呢?上午汇报说,秦塆村引进资金三个亿,可事实上只引进2.5亿,还有0.5亿并没到位。你们做到了实事求是吗?这种哄骗上级、欺骗领导,夸大其词、好大喜功的作法,正确吗?”

“赵书记,剩下的0.5亿马上就到账。”胡小蝶忙说。

“没到账,就是2.5亿嘛!”

“赵书记批评得对!”王子君笑了笑。

姓赵的不是来调研,分明是来找茬。

在接下来的调研中,赵达维的批评大大多于肯定。

对招投标工作略过不表,却对吴县的开放不够给予了批评,对吴县的保守、墨守成规更是提出了严厉批评。

赵达维的调研进行了两天。

两天过后,王子君在县委的威信受到了很大打击。

姚倩倩力推的招投标工作也受到了很大影响,不少人传说,包直正就是被赵达维所在的派系调离。

堂堂的市委副书记都被赶走,何况小小的你我,还是小心为妙。

第46章:团中央领导召见之一

秦伟东望着手中的江南日报,无奈地笑了笑。他反复强调舒盈盈不要发表,可她还是发了。

在第二版的显著位置有一篇幅不小的通讯——城市的天使。仔细叙述了吴县团员青年,志愿维护安全,维护环保,关爱他人的事迹。

吴县的团员青年志愿者已发展成几千人,若把在校学生算在一起,已超过一万人。

吴县的青年志愿者被广大市民称为城市的天使。

记者舒盈盈。

而此通讯同样在华夏青年报上发表。

望着两份报纸,秦伟东发了呆,报道虽说实事求是,没有水分,但总觉不太妥当。让女朋友“表扬自己”,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秦伟东喝了一杯温热的开水,便着手撰写“书香漫吴县”方案。大力开展多种形式的读书活动,写作活动。团委书记已调任大桥乡党委书记,秦伟东主持团县委全面工作,是事实上的一把手。

不知是暂无恰当人选,还是王子君有意为之。

作为“一把手”,自可作主,推进“书香漫吴县”活动了。

正埋头写方案,团县委办公室主任急急地小跑进来。

“书记,团市委急电!”

“哦,请念。”

“请秦伟东同志与今天晚上七时之前赶到省南湖宾馆,团中央领导同志想了解一下吴县的工作情况。”办公室主任就着电话记录本念道。

团中央领导同志!

难道是团中央领导同志看了华夏青年报的通讯,起了见见他的念头。

想想也不大可能。团中央领导同志,可是非常要紧的位置!许多超级大人物都曾在团中央工作过。团中央领导同志每天有多少要紧事,怎会注意到一个小小的吴县团县委?

可能是团中央领导同志到江南省考察工作,江南省哪位领导同志作了推介。很有这种可能!

不去想那么多了,到时实话实说就行了!

他很快写好了“书香漫吴县”方案。

然后,准bèi

了一份汇报材料,复印了几份。

他拨了毛大勇的电话。

“老大,小鬼还是不见踪迹,可能还是在等待时机。另外,我们发xiàn

省委常委、洪州市委书记魏振雄的儿子魏中天与吴县巨树集团,来往甚密。”毛大勇。

“果不其然,这样才好解了。为什么有人下大气力,调走包直正书记。我相信小鬼一定会再现吴县,其师勾魂使者暂时可能不会出现,你们要坚持!”

“我下午要去洪州,一位团中央领导同志要见我。”稍顷,秦伟东接着说。

“团中央领导!那肯定是大好事!”毛大勇在电话那头兴奋地叫道。

“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呢!你们不要气馁,正必压邪,不要以为调走包书记就可吓倒人。听说市纪委对五位涉案局长的调查也中止了,匆匆交办司法部门。这也说明,背后的明堂很大!”

秦伟东美美地吃了午饭,三菜一汤,都是平素爱吃的菜。散了一会步,然后回宿舍美美地睡了一觉。

一觉醒来,一连作了200个俯卧撑,气定神闲,神清气爽。

团县委司机小刘把车开了过来。

秦伟东坐上车,一路想着最近发生的事,自包直正调离,赵达维调任,浩阳的政局波动不小,吴县更是变得难测!一切都充满了未知数。

先别管她!

小车直驰南湖宾馆。秦伟东一路琢磨团中央领导召见的事。

团中央领导同志召见,可是一件十分要紧的大事!

第47章:团中央领导召见之二

江南省南湖宾馆,是省委省zf接待重yào

领导和外宾的主要地点之一。

宾馆位于美丽的南湖旁,背靠秀丽的矮山,坐山傍水,端是好地方。

宾馆内绿树如茵,鸟语花香。一栋栋小别墅错落有致,幽静怡人。

六点半,秦伟东就到了宾馆的总服wù

台,团省委李副书记早等候在此。

秦伟东赶忙上前,和李副书记握手。

“是吴县的秦伟东同志吧!请随我到宾馆668客房。团中央唐书记、省委刘副书记已到了。”李副书记好奇地打量了秦伟东几眼,不知小秦同志何来偌大脸面,得到团中央唐书记、省委刘欣田副书记点名接见。

秦伟东,不过是吴县团委副书记,临时主持全面工作。

秦伟东的吃惊更甚!作为团委系列的干部,对团中央领导同志的情况,自然知dào

一些。

团中央唐书记,即团中央常务副书记唐伟华。唐书记其实是中央某位超级大人物的秘书,深得首长看重。唐书记的官方资料显示,毕业于燕京大学中文系。他的有关资料显示,求学时代,家境贫寒,常砍柴卖以凑学杂费,大学毕业后,就跟着首长当秘书。

不知自己何德何能,得到唐书记的点名接见。唐书记不愧是首长的秘书,没有住豪华的别墅,而住普通的套房。首长向以节俭闻名。

省委刘欣田副书记也是非同小可,自上次在化工园远观一次外,再无任何交集。

此次接见,结局殊是难料。

团省委李副书记敲了一下门,套房的门很快就开了。团省委书记林浩然站在了门口。

“秦伟东同志吧!快请进。”

“谢谢领导。”秦伟东沉稳地进了套房。

一个四十上下,丰神俊朗、皮肤微黑,满脸儒雅不失英武之气的中年人,早已从沙发上站起,微笑地向他示意。

“这是团中央的唐书记。”林浩然忙说。

秦伟东赶紧上前,向唐书记鞠躬问好。

“这是省委刘书记。”林浩然接着说。

秦伟东又赶紧向刘副书记鞠躬问好。

“小秦同志请坐。不要拘束。我此次到江南调研,主要是落实中央首长的指示精神,调研新时期的团员工作思路。在华夏青年报上看了报道,在调研中,听刘书记、林书记说你们吴县的工作有特色、有创意,便想请你来谈谈。”唐伟华微笑说道。

果是有人在团中央领导面前推介,但没想到是刘欣田。自己和刘欣田八辈子也打不着,他为什么如此关注吴县的团委工作,如此推介吴县的团委工作?

姚倩倩!常务副县长的身影冒了出来。总感觉姚倩倩和刘欣田有某种联系。从浩阳市委组织部长米有为的力荐,就可见一斑。只是不知是何种联系。

“小秦,放松些。唐书记问什么你就大胆地说,唐书记对你很欣赏呢!”刘欣田在旁笑了笑。

“是,刘书记,多谢!”

秦伟东给在座的三位领导,每人送给了一份材料,并详细汇报了吴县的团员青年维护安全情况,以及“书香漫吴县”情况。

唐伟华听得很认真,不时打断秦伟东的发言,询问具体细节。

尔后,对吴县的团委工作给予了充分肯定,对秦伟东的工作表现给予了很高评价:新时期的出色团干。

谈话结束时,唐伟华站起,微笑,和他握手,并说在合适的时候,跟有关领导同志交流下,请他们多关心优秀团干。

然后,微笑告别。

刘欣田也是站起和他微笑告别。并说,在合适的时候再去吴县调研,看望大家。

秦伟东就如做了一场梦般出了门。

唐伟华的“交流”可是很有用,就是省委书记林启航、省长王进阶都是看重的。

而由团中央常务书记“交流”,显得自然又合理。

刘欣田此番运作目的,恐怕不止如此。

第48章:图穷匕现?

团中央常务副书记唐伟华、省委副书记刘欣田召见秦伟东的消息,在吴县一定层级的领导干部中悄然传开。

秦伟东和姚倩倩关系之铁自不用说,跟王子君也是很密切。

大领导召见秦伟东,肯定秦伟东,也是间接肯定王子君姚倩倩。

姓秦的小子,若没有王子君姚倩倩的不断关照,能从一个借用人员在几月内提为团县委副书记、主持团县委工作?

团县委书记历来都是要紧位置!

团中央唐书记,中央首长的大秘书,可是非同小可!其影响力还超过分管党群的省委副书记刘欣田。能得到他的欣赏,前程不可限量。还有令人引起猜想的是,刘欣田来江南任职前,是在中央办公厅工作,也是中央首长身边的主要工作人员之一。其中的意味,当真难以易断!

有人说,秦伟东将调至团省委,也有人说调至团中央,也有人说调至省委,等等,不一而足。

还有人说秦伟东即将正位吴县团委书记。可马上有人反驳,也太快了点吧,不到一年的时间,从一个借用人员提为团县委书记。

不知姓秦的小子何来这般好运!

王子君姚倩倩的威信悄然上升,先前的消极影响被冲刷得干干净净。一些“两面倒”的干部,悄悄倒向王子君姚倩倩,一些“不听话”的干部,变得“顺从”,一些正直干部,更加坚定地追随。

吴县的招投标工作正以更强力的势头推进。

在王子君姚倩倩的亲自督促下,一批招投标案件再次振动了吴县官场,振动了浩阳市。

吴县轻工局长、工业局长、土地局长,涉嫌严重违纪被双规。

最具振动的是县委常委、副县长麦场发被牵涉其中,被市纪委双规。

而贾伟丰也涉嫌在一宗土地拍卖中,指使拍卖方以极低的价格协议转让,导致国家损失几千万元,而被检察院带走。

但一场官场大地震,仍没有波及县长叶根深。

亲信纷纷落马,他却安然无恙,没半分干系,不免令人奇怪。

叶根深真是清正廉洁的好干部?

他提的干部腐败触目惊心,作为“主子”如此清廉,总是让人难以置信。

那叶根深为什么无涉?

王子君姚倩倩果duàn

决定:多管齐下,逼其现原形!

借办招投标示范点为抓手,大抓反腐倡廉。

大抓经济环境整治,严查一批案件,严惩一批犯罪份子。已有迹象表明叶根深涉黑。

积极争取省市领导和相关部门的支持。破除各种阻碍。

省委书记林启航、省委副书记刘欣田、市委书记李高奇对吴县的反腐和除恶工作给予了明确指示,刘欣田还指示省纪委、省政法委给予必要的支持。至于林启航不惜“得罪”省长王进阶、省委常委洪州市委书记魏振雄,是出于本意,还是兼具中央首长的指示,就不得而知。

省委常委宣传部长郭天明指示宣传部门,要对吴县的招投标示范点工作进行重点报道。

江南省政法委副书记包直正亲临吴县,看望了政法干警,提出了要求。

在如山的压力下,叶根深将如何应对?

经过秦伟东、郝馨予、郝如燕、毛大勇的不懈努力,终于等到了小鬼的消息。

顶级杀手勾魂使者的徒弟小鬼在吴县再现身!

图穷匕现?

第49章:抓捕小鬼

圆圆的月亮,满天的星光,莹火虫飞来飞去,一个令人生发幻想的盛夏之夜。虽然有些炎热,但给人的感觉仍是不错的。

一个穿着整齐的年轻人进了县委住宅大院。

对于普通市民来说是如此好的一个夜晚,但对于杀手小鬼来说,应该不是理想的夜晚。

按常理,这样的夜晚应该不适合zuò

案。

但小鬼却偏偏出现了,没有选择夜黑风高的晚上。

是故yì

为之?还是狗急跳墙?

下午,毛大勇带着志愿队员在县委住宅楼,发xiàn

附近有一个捡破烂的驼背老头很可疑。

县委大院一带,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可捡,只偶尔有一二个空饮料瓶。

再者就是驼背老者,似乎有意无意朝县委大院四处张望,并且不经意的在住宅楼的方向较长时间的停留。

还有,老者的脚步表面看起来漂浮,实则沉稳。

当然这些微的异常,也只有毛大勇看得出来,他是一名优秀的警察!

驼背!毛大勇突然想到了小鬼!秦伟东说过,上次就是一个驼背人在用**陷害他。

但为什么小鬼再次以驼背示人?也许故yì

,抓住常人的求变心理,再次重复。重复,往往使人疏忽。

可惜他遇到了毛大勇。

于是,一张大网随即铺开。

穿着整齐的年轻人径走向县委住宅楼。

他上了一楼。

接着上二楼。

三楼到了,他敲了敲左边的一套房,常务副县长姚倩倩的房子。

没有人回应。

他再敲了几下,门竟然开了。门栓没定!

他瞧了几眼,轻轻地走了进去。

“姚县长,您好!”年轻人轻轻地喊到。

突然,他的四面钻出了十几把乌黑的枪。对准了他的全身,上下左右!

“小鬼,你被捕了!举起手!”一声娇喝,郝馨予走上前。

“小鬼?谁是小鬼?我是大桥乡的万化真。我的身份证在口袋里,我找姚县长有点事。”他欲掏出身份证。

“别动!你就是小鬼,别要再装了!万化真已死了!”郝馨予。

“我就是万化真!”

“举起手!鸽帮的万化真因办事不力,泄露重yào

信息,已被鸽帮处死!”

年轻人的脸皮不经意间动了动。

他举起了手。

警察包围着前进。

离小鬼只有20厘米!

小鬼的手动了!一把青色的针形物眼看就要脱手飞出!

一把松针!

一个背包击在了他手上!一个鲜红的女式包。一股强dà

无比的劲流把松针震散落地!

郝馨予接着出了三腿,三腿如风!

不愧是勾魂使者的弟子,旋风般的三腿,竟被小鬼闪过。

郝馨予又出了六腿!

五腿闪过,最后一腿击中!

小鬼的小腿关节变了形!

“你省省力qì

,让我来!”

一个高大帅气的年轻人自后一腿击在小鬼的另外一小关节。

小鬼跪在了地上。

“秦伟东,你开始怎么不出手?”馨予。

“小鬼有你对付就行了!”

“你什么意思?”馨予怒道。

“没什么意思!”

警察们押着小鬼向楼下走去。

“我要见姚县长!”

“姚县长为什么要见你?你以为你是谁?”

“你把这封信交给她,她会见我的。”

“押走!”郝馨予接过信,喝道。

到了县委住宅大院的一楼平地。

小鬼在警察的押解下,走向一辆普通的小车。一个便装的警察起动了发动机。

就在这时,一声枪响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小鬼的太阳穴中了枪!栽倒在地,气绝身亡!

秦伟东、郝馨予跑到子弹飞来的地方,哪有半个人影?

好快的身法!好准的枪法!

郝馨予拨了一个电话,命令所有的县城路口设卡。

可没有半分收获!杀手无影无踪!

第50章:参天大树倒

深夜,叶根深的家。

一身睡袍的叶根深躺在沙发上,双眼木然地看电视剧。一根接一根的大中华,把屋内的空气都变成了烟味。

刚才,他在观音菩萨像前跪了一个小时。书房里有尊一米高的观音雕塑像。每天出门,叶根深都要拜祷几分钟。

观音像是一个心腹下属自著名的寺庙买回,据说是经过得道高僧亲自开光了的。

多年来,他坚持拜观音,并且每年都到吴县的观音庙上香,送不少于一万元的功德。

真有灵验,多年来叶根深在吴县、在浩阳,就如一株参天巨树,巍然屹立。

不管风多狂雨多猛,都是安然度过。相信这次也是!

焦急中,他接到一电话,小鬼死了!

他放了心,但总是有隐隐的莫名的不安。为什么,他也说不出。

自从姚倩倩到吴县后,姓秦的小子攀上她后,就总是闹腾,搞出一些烦心事。

真他妈的不是好东西!还好,小鬼死了,一切又将回归平静,我老叶仍是吴县的“老大”!过去是轻视了,且待以后好好修理!

“老叶,睡觉吧。你年龄也老大不小了,抽烟就戒了吧!”叶根深的老婆说道。

“你先睡。我还想在沙发上躺会。”

“那你也早点睡。哦,冰莹刚才给我发了一短信,说宾馆出了点事,不过已没事了。”

“出了什么事?莹儿没事吧?”星光集团的总经理薛冰莹其实是叶根深的女儿。当初为了躲避计划生育,生下后,一直在外婆家长大,随了母姓。

“她说,今晚星光突然失踪了十来位员工,不过已探明了情况,重新恢复了联络。”

“哦。该不会有什么事吧?你再打电话问问。”

“你就放心吧。莹儿办事,你还不相信!那脑袋瓜,可比你我强多了!”

也是,自莹儿开建、营运星光宾馆以来,确是给他带来太多的安慰。无所不能的鸽帮,成了他立足政坛的一把利器!

叶根深端起茶杯,慢慢品尝芳香温和的铁观音。此次若安然度过,给观音庙送去五万元!

一杯铁观音见了底,叶根深意犹未尽。

他不禁哼起了不怎么搭调的京剧。

就在这时,他的门铃响了。深夜,谁敲门?

“哪位?”他慢慢踱到大门后。

“叶县长,我是老袁啊。”吴县纪委书记袁师。

“这晚了,有事吗?”叶根深有些恼怒。

“县长,请开门,我有事给您汇报。”

叶根深烦躁地开了门。

袁师领着几个中年人进了屋。

“这是——”叶根深有些惊诧。

“叶根深同志,我是江南省纪委的,请马上随我到吴县宾馆,有些事需yào

你配合调查!”

两个中年人一左一右来到他身边。

省纪委!

叶根深感觉头昏乏力,几不能站稳。

“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给我透露消息?怎么可能??”叶根深想。

“请吧。”一个中年人语似寒冰。

叶根深上了车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如此突然,他根本没有心理准bèi



自己苦心经营了多年的圈子,为何没起作用?并且,有些大人物和自己可说是利戚相关的共同体!

他不相信末日已经到来!

他不相信参天大树会倒!

第51章:连升三级?

王子君的办公室门虚掩着。

姚倩倩轻轻地推开了门,一股墨香飘了过来。

王子君打电话请她来办公室,有些事要和她交流。浩阳和吴县的政局发生或将发生大变,有些事确需yào

商讨一番了。

“书记,又在练什么墨宝?”

“哦,倩倩来了。”王子君放下了毛笔。

姚倩倩随意地在沙坐下,自己泡了一杯茶。

“真没想到,一个受党教育多年的领导干部,竟然作出如此下三烂的事。故yì

让亲信大搞贪污腐败,大肆受贿,而自己建立刺探信息的非法组织,敲诈亲信,把肮脏的钱揣进口袋。自以为做得很高明,也确实很高明,既妄想安全地收钱,又坚固了阵营,倒是好算计!可叶根深忘了,头上还有天呢!”王子君气乎乎地说道。

“是啊!有谁会想到叶根深会作出如此骇人听闻的奇事?!但还是那句俗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自以为杀了小鬼,一切都无从对证,没想到自认为无所不能的鸽帮被公安机关一举捣毁!”

“倩倩,我听说小鬼在死前,委托公安局的同志转给了你一封信?”稍顷,王子君微笑道。

“书记,确有此事。恕我不能完全告sù

你关于信的全部,总之此信与法无关、与纪无关、与道德无关!”姚倩倩肯定地说。

是一封怎样的信?关乎私人秘密,什么秘密?

“那就好。这多年了,我很了解你,很信任你!好了,不谈叶根深了,凭贾伟丰的交代,以及鸽帮事件,他必将受到法律的严惩!不管什么人出面,不管有多大的圈子!我已向市委建议,让市委考lǜ

你升任县长。市委李书记、米有为部长,都很支持!”

“谢谢书记!”姚倩倩真诚地说。

“不过,我可能很快就要离开吴县了,职务是市政协副主席。”

“怎么这么快?市换届不是在明年吗?”

“世间不可能事事如愿。我们争取省委市委的支持,拿下了叶根深,但对手不可能让我们把所有一切都挖出来!不过也没什么,我只是早点到市政协,再说你来吴县也有一段了。”王子君一声叹息。

“谁到吴县任县委书记?”

“据省组织部相关领导透露,省长王进阶已推荐了省zf办公厅一处处长孙立强。孙立强就是王省长的秘书。”

“哦。”

“倩倩,不管是不是真的,作为***的领导干部,就是要以民为本,以法纪为准绳。只要做到这样,我们就不要怕,就不要担心!”

“书记,我记住了!另外,我还有一个建议,就是现任团县委副书记秦伟东,主持团县委工作也有几个月了,表现非常优秀,可不可以提为书记?”

一个刚走进机关的年轻人,面对参天巨树叶根深毫不畏惧,并且很有政治头脑。以上下倍受关注的招投标为切入点,以办示范点位支点,借新闻媒体的造势,乘势出击叶的最亲信、最隐秘,一环套一环,不间断出重拳,硬是打了个叶措手不及!借势、造势、乘势的功夫,多高!虽说有自己和王书记的大力支持,但仍是了不起。小小年纪,怎么会?还有他搞的志愿者活动和“书香漫吴县”活动,都开展得很见成效。姚倩倩心想。

但她没有说。她相信书记也知dào

大概。

团中央常务书记唐伟华、省委副书记刘欣田都点名接见了呢!

“我看可以。虽然提拔得似乎快了点,但他确是一个很出色的团干。”

“今年秋季,也就是不久,浩阳市委要从全市公开选拔一批30岁以下的县市区委班子成员。副科两年以上,正科没有任职年限。秦伟东提了团县委书记,还可竞争县委常委!”王子君接着说。

“连升三级!”姚倩倩几乎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对于优秀的年轻干部培养,也是我们领导干部的一项重yào

工作!”王子君微笑。

第52章:省委常委楼

金秋的某一天傍晚,落日的余晖把省委常委住宅区映得煞是美丽。

江南省委常委楼座落在南湖的尽头,龙山的脚部。

江南的龙山,虽不高,却很闻名。许多著名的文人墨客都曾在此盘旋,在此留下墨宝。名篇佳作,比比皆是。

自从省委常委住宅楼迁至此,更是平添了神mì

色彩。

在此居住的,除了在职或已退的省委常委,便是在职或已退的正省级领导。

一栋栋格调不同的小别墅,掩映在绿树丛中。

异常幽静,摒弃了城市的喧哗。好个所在!

秦伟东在门卫室登了记。门卫显是已得到了郭家的吩咐,没有继xù

的环节,让他进了去。

秦伟东提着一个红色的小包,不紧不慢地向省委常委、宣传部长郭天明,也就是舒盈盈的家走去。

此次上门,是郭天明邀请的。眼看女儿和秦伟东越来越火热,作为父亲,“女婿”是高是低、是胖是瘦都不清楚,心里实在不踏实。再说,舒盈盈早就要秦伟东到家,向父母好好“推介”。秦伟东到洪州和一公司商谈到吴县投资的事,完后便到郭家。

第一次上郭家,秦伟东也认真准bèi

了一番。到吴县最有名的理发店,定了定偏分发型,头发干净整洁。

全身上下都换了新装,都是档次不高不低的品牌。

整个人显得玉树临风、神采奕奕。

到了一座欧式风格的别墅前。他轻轻呼吸,轻按了门铃。

“是小秦吗?请进。”保姆开了门。

“谢谢!”秦伟东换了鞋,轻轻地走了进去。

一个高大威严的身影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郭叔叔,您好!”秦伟东快步上前,给郭天明鞠躬问好。

“小秦,哦,秦常委来了,请坐!”郭天明放下了报纸,微笑道。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看了他一会。此时秦伟东已竞上吴县的县委常委,明日就要就任。

秦伟东在郭天明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腰杆挺得笔直。把礼包放在了茶几上。

果是个帅气阳刚的小伙!难怪宝贝女儿对他如此好感!

“都是组织厚爱,多谢郭叔叔关心!”秦伟东忙说。位高权重的省委常委关注一个年轻干部的“动向”,不管他的信息从何而来,确需表示感谢。

“组织关心自是的,你的努力与能力也是重yào

的因素。”看得出郭天明对秦伟东确有好感。

“小秦来了!”一身红色套装的舒盈盈轻笑地从房内走了出来。

在老爸面前,她的称呼很正统。

“盈盈,你好!”秦伟东站起来,轻笑。

舒盈盈给他泡了一杯茶,给老爸的茶杯续了水,退到了一旁。

“秦伟东来了!”一个雍容秀丽的妇人随即来到了客厅。舒盈盈的老妈舒家仪无疑!不过听得出,她对秦伟东的到来,并不感冒。

也是,省委常委的女儿,跟农家子弟?差距太大了!

“阿姨,您好!”秦伟东忙站起,上前,鞠躬。

“嗯。”舒家仪打量了秦伟东几眼。

“听说你的父亲是医生?”舒家仪问道。

“回阿姨,是赤脚医生。”

“嗯。”舒家仪再无话,低下头看报纸。

郭家的门铃再次响了。

稍顷,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孩,大踏步进了别墅。

“小左来了!盈盈,快倒茶!”舒家仪笑意央然站了起来。

省纪检委副处长、省长王进阶的外甥左文武!

华夏某部副部长左千秋的公子!

郭天明也微微起身,含笑点头。但舒盈盈却坐着没动,唤保姆泡茶。

舒家仪的眉头皱了皱。不管从哪方面说,小左都比姓秦的小子强多了。再说,与左家联姻,对老郭的仕途可有莫大帮zhù

。常务副省长就要到龄了,郭天明接任是很有可能的。但常务副省长的人选,必须省长王进阶点头。

倒不是说非要用女儿的婚姻去换,关键是小左的确不错!

舒盈盈却显是不待见他!这个左文武自从上次在一场朋友聚会上偶遇后,就常常粘她。真是讨厌!

“这是——”左文武扫了秦伟东一眼。

“哦,你好!我是浩阳市吴县的秦伟东。”秦伟东站起,伸出了手。

“秦常委,你好!”常委两字音咬得很重,伸出了手。

两手相握,一股超强的劲流使左文武的五指生庝。他自幼习武,本想暗运力给秦伟东一个下马威,没想到对手的力度非自己所能与抗。

他的脸红了红,坐在了沙发上。一个大礼包放在了茶几上。

“小左,到家玩,怎么还带东西?!”舒家仪笑道。

“阿姨,不成敬意。是我的一个朋友从香港捎带的一幅画,与几本线装书。”

舒家仪是省美术学院的教授,郭天明爱好文学,是业余作家。投其所好,倒是好礼物!

舒家仪满面笑意地看了几眼。

“小秦,你带的是什么礼物?”郭天明笑道。

“回叔叔,是一药方。”

药方!

舒家仪满脸怒色。

郭天明、舒盈盈不解。

左文武一双大眼闪出几丝窃笑。

第53章:送给省委常委岳父的礼物

左文武的眼里闪过窃笑,还有不屑。他确有高傲的本钱,身为世家子弟,在江南省又有省长舅舅罩着,他根本就把秦伟东没放在眼里。

虽说两人官级一样,但今后的差距会越来越大。他是家里特意放到下面省锻炼的,在江南省纪委的主要工作就是具体负责省纪委的扶贫点。

过一两年,他就要回国家部委,至少是正处,前程似锦!

穷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想攀高枝,现知dào

攀不起吧!

郭天明的眼里也隐隐有不悦。“女婿“第一次上门,带什么药方?不是乱弹琴吗?身为省委核心层的一员,找个名医看病,是举手之劳,甚至都不需yào

他“举手”。一个赤脚医生,一个中文系毕业的大学生,懂什么药方?

再说身体好好的,并没病,带药方岂不是不吉利?身体的健康与否,对一个高级干部可是非常要紧!常务副省长到龄,省委书记林启航向中央推荐了自己,这节骨眼上,怎能生病?!

郭天明拿起报纸,看新闻。

舒家仪和左文武有说有笑。舒家仪问他妈妈杨司长最近可好?好久没和杨司长一起聚聚了,哪天到京和杨司长唠唠嗑,等等。听舒家仪的话,她似乎和左文武的妈妈是老朋友。

秦伟东坐在沙发上,只好和舒盈盈用眼神交流。

舒盈盈也有些嗔怪他。第一次带礼物,如此大事,怎不与“媳妇”商量?就自作主张,弄得好不尴尬!

秦伟东却微笑,自信的微笑。

他从红色的小包里拿出了两张绿色的硬纸。

“郭叔叔,您好!来之前,我想都没想,下意识地就带来了这不成敬意的礼物。我听盈盈说,您的颈部、腰部经常庝,看了很多医生,都没有治好,找不出个所以然。我想,可能是叔叔年轻时,在领导身边时间较长,落下的毛病。这张绿纸上详细明白地介shào

一种自我按摩法,是我结合祖传推出的一种方案,我想只要您坚持半年,就可见到效果。”说完,把一张绿纸送呈郭天明。

郭天明青年时代由于笔头硬、能吃苦、脑瓜活,跟大小领导干了十几年文秘。加班、通宵不眠,是家常便饭。

“哦,你懂按摩?”郭天明来了兴致。

受**病折磨太久了,还真的想有一偏方能治好。接过绿色的纸张,郭天明更满yì

了。先前的些许不悦,一扫而光。

绿色,是青春、活力、健康、希望、快乐的象征!

“爸,忘了告sù

您,秦伟东在大学时,就是有名的按摩高手,经常跟老师、老板按。”舒盈盈忙接到。她没说秦伟东在洗脚城作按摩师的事,以免误解。

以及被左文武小瞧!

“小秦,秦常委,哪天方便,给我按按?”

“好的,叔叔。”秦伟东微笑答道。他知dào

郭天明已接受了“药方”。

“阿姨,我给你也带来一偏方,请看。”秦伟东把另一张绿色的硬纸送给了舒家仪。

绿色的纸上写到:坐月子时因风导致的头痛按摩疗法,云云。

舒家仪笑了,会心地笑。

坐月时,郭天明写材料没时间照顾,公婆年岁大处事难免不周全,落下了经常头痛的病根。看了多少医生,都不怎么见效。

不管小秦的方法管不管用,也难得他一片苦心。

左文武想要出言挖苦几句,却发xiàn

郭天明舒家仪满脸笑意,不知为什么?

姓秦的小子带来了仙方?赤脚医生的儿子!我呸!

“左处长,秦常委,我今晚还有点事,就不陪你们了!”郭天明站起了身,去了书房。

秦伟东左文武告辞。

舒盈盈送他们到门外。

“老郭,你觉得他们两个,哪个更好?”舒家仪跟到了书房。

“小秦!”

“为什么啊?就因还不知靠不靠谱的一偏方?”

“非也!关键是难为小伙一片心!他是一个帅气、细心、务实、聪明的小伙!还有,你记得孔圣人曾说过:益者三友,损者三友吗?我希望未来的女婿是益者三友,这样的年轻俊杰,才能走得高、走得远!”郭天明笑道,开心的笑。

“不过,考验还只是开始!不能仅凭一次,就断定!”舒家仪微笑。

“当然!我们只有一个女儿,她的婚姻,我们要把把关!”

“爸,妈,您们在说什么呢?”舒盈盈笑问。

“你从今而后,必须和秦伟东一刀两断!马上!”舒家仪一脸怒色。

第54章:捉奸

江南宾馆。

浩阳市吴县人民zf代县长姚倩倩,靠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电视。

秦伟东去郭天明家一个多小时了,还是没有回来。

她鼓励秦伟东去郭家,可内心是多么失落与无奈!

快奔四十的女人,女儿读高中的女人,离婚了,又怎样?和秦伟东只可能是红颜知己,只可能是姐弟、朋友!

可看着心仪的“男人”走向别的女人,还真不是滋味。来生吧,如果有来生。

有人敲房门。

她跳了起来,奔过去开了门。

玉树临风的秦伟东揽住她的纤腰一束,坐在了沙发上。

“这么快就回了!郭天明对你印象很好吧?”姚倩倩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嗯,老郭对我印象还可以。可是他的夫人,就戴着有色眼镜看人,我一个农家子弟他如何看得上?!她还约了一个高官的儿子。”

“望上数三代,都是农民。你一青年才俊,24岁的实职副处级干部,她还看不上?别以为只有她家有女儿!高官的儿子,谁呀?”

“华夏某部左副部长的儿子、江南省长王进阶的外甥,江南省纪委副处长左文武!”

“是左部长,还是王省长找老婆,这些与左文武有关吗?”姚倩倩笑说,哈哈大笑。

霸气!秦伟东突然发xiàn

姚倩倩有一种王霸之气。也许,她的仕途不只是浩阳市长那样简单。或许,会走上更高的位置。

秦伟东也笑了,哈哈大笑!

他紧紧地抱住姚倩倩,热烈地吻着她的头发、脸蛋以至她的全部。

多好的女人,可他们注定有缘无份。

不过,有些感情本就只能是拥有曾经,不能想以后。曾经拥有过,真心相爱过,就已足够!

好久没和姚倩倩缠绵了。吴县的复杂形势,不容他们发生丁点差池。

姚倩倩热烈地回吻他。

秦伟东在她的高峰低谷游走。

他解开了她的裙扣,扑了上去。

几场对决,房内终归平静。

“姐,我爱你!”

“小东,我也是!”

“你是一个多么好的女人,多么好的妻子!”

“你是一个多么好的男人,多么好的丈夫!”

他和她又拥在一起。

房门又响了。

夜11点,谁敲门?

姚倩倩秦伟东没有回应。

房门再次敲响。

“谁啊?我已睡觉了!”姚倩倩穿好睡衣,来到门后。

“姚县长,您好!我是省zf办公厅一处的小刘,孙立强处长,哦,也就是过几天就上任的吴县县委书记孙立强书记,知dào

您和秦常委在洪州,给您们打手机没通,派我来请您们。”

“多谢孙书记和刘处长,我已睡了,要不麻烦您转告孙书记,我和秦常委明早去跟他汇报工作。”

“姚县长,不好意思,这晚打扰您。孙书记已到了宾馆,就在这层楼的大厅。”

姚倩倩和秦伟东开的客房与大厅只有两米距离!

天哪!孙立强是在“捉奸”!

怎么办?如果孙立强来到门前?

姚倩倩一身汗!

“哦,刘处长,请稍候!”姚倩倩,渐渐镇定了下来。

可还是不由的慌张!

第55章:鬼!

姚倩倩无法控zhì

不慌!

即将到任的县委书记孙立强就在门前两米。虽说自己是单身,秦伟东未婚。

单身对单身,理论上没多大问题。但事实上,还是有问题,闹出去就是绯闻,对两人都不会有好处。

再说,女上级就不能和男下属在房内聊一下天?关键是太晚了,已是深夜了。这话,谁相信?你当别人是小孩呢!

姚倩倩有些紧张。

可当她回头时,却发xiàn

秦伟东已不见踪影。秦伟东去了哪里?

卫生间。房内只有卫生间可隐身。

可她发xiàn

卫生间也没有人。

他去了哪里?客房只有一个出进的门。窗户?窗户外是一无所依的高耸。姚倩倩松了一口气,还是有些忐忑。

她穿好衣服,开了门。

“孙书记,您好!劳您深夜造访,请多包涵!”姚倩倩笑道。

“是这样,我晚上和老书记王子君通电话,他说你们在洪州。在洪州,我可是主,就想略尽地主之谊,再说也有很多事要了解,便想和你们聚一聚。可你们的手机打不通,只好来宾馆了。”中等个头,胖脸肉身的孙立强笑容满面。

孙立强是如何知dào

下榻的宾馆?

“多谢孙书记!”

“哦,秦常委呢?小刘,你没敲秦常委的门吗?”

“处长,敲了,没回应!”

“哦,如此深夜,秦常委去了哪里?我们就坐在这里等会吧!”孙立强轻笑。

姚倩倩还是不踏实。她不知dào

秦伟东到底去了哪里。

可也只好如此了。

“孙书记,要不,您和刘处长先回去,我和秦常委明天去向您汇报工作?”

“不好吧。我和你已见过面,可和秦常委还未谋面,第一次见面就不会而散,兆头也不好啊!今后,都是一个班子的同志。秦常委可是我们吴县的希望所在!”

姚倩倩只好和孙立强小刘坐在沙发上等。

宾馆的服wù

员送上三杯热气腾腾的绿茶。

孙立强吹了吹漂浮的茶叶,轻轻吸了一口。

秦伟东到底在哪?

姚倩倩有些无奈,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她喝了几口茶,刚才太疯狂了!如狼似虎的年纪,青春蓬勃的阶段,几月才相逢,怎不热烈?

孙立强掏出一支中华烟,吐起了烟圈。不时窥视姚倩倩一眼,笑得有些得yì



他坚信秦伟东就在姚倩倩的房内!据可靠情报,他们刚才在房内很可能“干了好事”。

再过一会不出来,他就要以坐在外面大厅不舒服,进去坐会“抓奸”。

看你们今后在我面前,还昂不昂得起头!

魏中天把姚倩倩、秦伟东吹到天上去了!说他们如何如何厉害,不过是为自己的无能找台阶下罢了。

看我孙立强略施小计,就将他们推到了悬崖边。他笑了,烟圈吐得越发密了。

可他突然发xiàn

一个帅气阳刚的男孩正在上楼梯。

他从哪里来??自己得到的情报绝不会有错!

鬼!姓秦的小子就是像是鬼!

凭第一感觉判断,此年轻人就是秦伟东!

“秦常委,回来了!孙立强书记和刘处长等你好一会了。”姚倩倩开心地笑了。

她是真的开心!这小子是如何出的客房,又如何自楼下上来?

当她在下半夜返回房间睡觉,发xiàn

被单被撕去一些时,她才若有所悟。可直到睡熟,她还是没完全明白,如此短的被单,如此高的楼,如何自房内逃走,如何从楼下上来?他就像鬼魅!

当下,她哪里会想到一点。

“书记,刘处长,两位领导好!”秦伟东忙上前,微躬身问好。

“小秦,你好!”孙立强一丝失望在不经意间写在了脸上。

事实上,他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可忙乎了半夜,放下省府一秘、县委书记之尊,竟付之流水。他怎么忍受得了?

可孙立强却还是笑了。马上换了笑容可掬的神情。

他邀姚倩倩和秦伟东去吃夜宵。

深夜吃夜宵,倒是好主意。

第56章:新县委书记的诡异之一

到宾馆“接”姚倩倩秦伟东,孙立强带了一辆奔驰。

姚倩倩秦伟东上了奔驰,他们本想呼上吴县zf办的司机老严,老严在附近的一个宾馆住宿,孙立强说不必,“在一辆车上可增加彼此的了解”,便只好作罢。

洪州为江南的省会,夜市繁华自是非同一般,可到了深夜,也渐显出了宁静。

秦伟东主动坐在司机的旁边。

秦伟东坐在副驾,孙立强、姚倩倩、小刘在车的后座。这也是大多领导干部的习惯,副驾留给别人,只在后排就坐。个中原因,自是为了以防万一,出了车祸可逃过一劫。可是,车祸发生的方式是怎样的,谁知dào

?也许坐副驾反而没事。

秦伟东在微弱的车镜下,发xiàn

孙立强胖脸肉身,却不慵肿,而透着精明干练。满面笑容的背后,一双犀利的眼光在夜色中显得模糊逼人。

江南省府一秘,果不同凡响。

隐性权力很大的省府一秘下放吴县县委书记,不难想象,将是一位强势非常的县委书记。强势的孙立强书记,将是怎样的工作思路?将是何种执政理念?

还有孙立强到吴县,究竞带着怎样的“特殊使命”?

“秦常委,听说你只有24岁?”孙立强问到,看来到吴县上任前,他作了一番功课。

“书记,是的。”

“真是年轻有为啊!24岁的县委常委,连升三级,可不多啊!”

“感谢组织信任。”

“老书记准bèi

让你兼任苦竹乡党委书记?

“老书记征求了我意见,我高兴地答yīng

了。苦竹乡虽然是全县最偏远、最落后的乡镇,但我还是想去。”

秦伟东一年中“连升三级”,以县委常委的身份主管不论是哪方面的工作,都难以树立威信,而兼任全县最偏最穷的苦竹乡,就不存zài

这样的问题。

再者,从秦伟东的长远来看,兼任苦竹乡党委书记也是合适的,一方面可以锻炼他的工作能力,另一方面他的基层工作经lì

对以后的仕途起到促进作用。

一个领导干部的升迁,基层工作经lì

可是一个硬指标!

“不去苦竹乡,兼任县委办主任,怎样?”孙立强笑道。

县委办主任,县委的大管家,县委书记的主要助手!通常只有县委书记的亲信,才能任此要职。和孙立强是亲信吗?答案是否定的,孙立强是?

“多谢书记!县委办主任柳主任还没到龄呢!”

“哦,是的,我倒忘了,那明年再说吧!”孙立强又笑了笑。

秦伟东发xiàn

孙立强很爱笑,即使不笑时,脸部也很放松,似有似无的笑意总挂在脸上。

奔驰在一栋大草棚门前停下。举眼望去,一栋栋草棚呈圆形围成一周。

富丽堂皇、大鱼大肉光临多了,就想回归自然、回归“贫穷”,倒是不错的创意!

孙立强、姚倩倩、秦伟东一行,在一个高挑的女孩引领下,向大厅走去。

如此深夜,漂亮的女孩仍无丝毫睡意,笑意嫣然在旁边引路。

一个四面为竹,桌椅为竹的“包间”到了。

高挑的女孩一推开门,一个黑铁似的男孩大笑着站在门口,掏出了一把乌黑的家伙。

省委常委洪州市委书记魏振雄的儿子、浩阳市长魏振英的侄子,魏中天!

上次在酒吧,被秦伟东打得住了半个月医院的死对头魏中天!

一个将上任的县委书记,在深夜带下属,见“死敌”,是何居心?如果不是孙立强有意安排的,会那么巧?

魏中天今晚居然又掏出了一把乌黑的枪,对准了秦伟东!

是真枪,还是假枪?

第57章:新县委书记的诡异之二

乌黑的枪在深夜,寒意四射!

魏中天大笑。

孙立强微笑,停住了脚步。

姚倩倩花容失色,焦急地看着秦伟东。

秦伟东冷笑,迎着乌黑的枪口走了过去!

枪口离他有两米!距离在一点点地缩小。

姚倩倩突然冲了上前,挡在了秦伟东的前面。她没有了惊慌,镇定如沉沉的夜。

“你是谁?你为什么用枪对着秦伟东?他是浩阳市吴县县委常委。”姚倩倩中气十足的声音在深夜格外宏亮。

“臭娘们,你是他什么人?没你的事,滚开!”

“我是他的领导,他的同事。你不能用枪对着他,你放下枪!”

“真是稀奇,竟然有为手下挡子弹的领导。从来,只有下属为领导挡子弹,你是他什么人?”

“我就是要为下属挡子弹,又怎样?放下枪!”姚倩倩自己也很奇怪,面对乌黑的枪,她没有一丝害pà



“多谢县长!没事。”秦伟东微笑,轻轻拉开姚倩倩。

他继xù

慢慢走向乌黑的枪口。如山般的身影在夜色中,是那么的挺拔。

一米!还有一米的距离!

“小秦!别动!”姚倩倩虽然知dào

秦伟东的确有几下子,但对方是枪啊!有谁比枪更快?有谁比枪更狠?没有!

小秦!她的心碎了一般,撕心裂肺!

孙立强站在当地,没动,胖脸无喜无悲,深沉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小刘四处张望,想马上逃离危险之地,可顶头上司孙立强没动,他只能如热锅上的蚂蚁,一秒钟都是难挨。

秦伟东仍是慢慢地向前。

0.8米!

魏中天猛地甩了枪!枪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他一脸汗水!

他举起了手!他可不想再住半个月院。那罪,是他终生难忘的!想起就害pà

的恶梦!

秦伟东笑了。

姚倩倩身子一震,险些栽倒。

“秦常委,好样的!这是我的朋友,洪州市委魏书记的公子、江南中天集团总裁魏中天。他说曾经与你有点误会,想请你吃顿饭,好好聊聊。魏总就喜欢开玩笑,你不要见怪!”孙立强哈哈大笑。

“我和魏总有误会?我们见过面吗?我们不认识啊!”秦伟东冷冷地接道,没有一点笑意。

“秦常委,想是连升三级,喜悦冲刷了往事。就在几月前,我和几个朋友与你在酒吧相遇。今夜在场的都是朋友,我也不怕失面子,你那几腿,把我送进医院,躺了半个月呢!”

“魏公子,魏总裁,你真的看错人了,我真的不认识你!”

“不会吧?酒吧之夜,你身边还有两个大美女!秦常委,我也是说着玩玩,不打不相识,今后我们就是朋友。我魏中天很少服人,你算一个。你的冷静、你的大脑、你的身手,是少见的!”

“我再说一遍,魏公子,今夜我是第一次看见你。你说的那些,我根本不懂。谢谢夸奖,可惜我很普通。”

“秦常委想是谦虚,夜已深了,我们先进去喝酒,以后有你们叙旧的时候。”孙立强拍了拍魏中天的肩膀。

姚倩倩憋了孙立强一眼,什么意思:深更半夜,你一个即将赴任的县委书记跟下属开如此诡异的玩笑!好玩吗?

一行人进了草棚的全竹包间。

竹璧、竹地,竹桌、竹椅,竹碗、竹筷,端的别有一番风味。清凉雅致的感觉,和着金秋的深夜,驱动着大家的兴致之源。

高挑美丽的姑娘端上了十竹碗的特色小吃,全是江南各地的有名特产。

一人分发了两扎啤酒。

“每人都必须喝完,这也是任务,魏总是大公司的老总,将来吴县的经济发展还要靠他出力!”孙立强望着姚倩倩笑道。

“书记,我真的不会喝酒,我就喝两杯如何?”

“那可不行,你刚才为秦常委挡枪,那理所当然地由秦伟东为你挡酒!”孙立强笑说,笑声夹着几丝怪味。

“听从书记安排!”秦伟东倒没有推辞。

“好,好!伊为你挡枪,秦公子为伊挡酒!”孙立强笑容更灿烂。

一小时后,秦伟东喝了四扎啤酒。

他上了几次卫生间,坐在竹椅上有些摇晃。

“魏总,书记,要不改天再聊?”姚倩倩笑道。

“有朋在身旁,不亦乐乎?还没尽兴呢!”魏中天有些得yì



孙立强喝着杯中还剩下的酒。慢慢地品尝。

“秦常委,你不记得酒吧之事了吗?我们现在是朋友,对朋友可要真诚哦!”魏中天露出了满嘴的黑牙。

“酒吧——酒吧——哪个酒吧,吴县还没有酒吧,朋友,我们是朋友,真诚,真诚——”秦伟东大着舌头,不知所云。

“秦常委,我说的是洪州的快乐无极限酒吧,你不记得了吗?”

“快乐无极限,什么是快乐无极限,我还没有结婚呢!快乐无极限——”

魏中天无语。

孙立强的胖脸冷冷的。

“魏总,孙一秘,喝酒怎不叫上我?”一个高大的男孩和一个美丽的女孩进了包间。

两个熟悉的身影闯进了秦伟东的眼中。

第58章:喝死你!

江南省纪委副处长左文武、江南日报记者舒盈盈来到了包间门外。

两人的本身职务并不如何高,但其家庭背景却是非同小可,尤其是左文武乃是扎扎实实的世家子弟。

如此深夜,他们怎会来草棚?

左文武手上还提了两瓶高档白酒。左公子在深夜请大家喝酒。

孙立强立kè

起身。笑容满面地迎了上去。

还把自己的坐椅让给左文武,敬了香烟,点上了火。

整个就是媚态百出。

“我给你们介shào

一下,这是江南省纪委的左处长,左处长可是京城国家部委的领导,来我们省是密切联系群众。”孙立强恭敬地微笑。

“左处,您好!我是吴县的代县长姚倩倩,欢迎到吴县检查指导工作!”

“你好,姚县长!指导可不敢当,合适的时候一定去打扰。”

“左处说笑了,我们期盼领导的光临。”

秦伟东坐着没起身,孙立强眉头一皱。

“盈盈,他们是谁啊?我从未见过,什么酒吧?什么欢乐无极限?欢乐——无极限——我还没女朋友——我不知dào

酒吧——”秦伟东大着舌头,摇摇晃晃地站起。

舒盈盈一愣,一双美丽的大眼忽闪了两下。

高挑的服wù

小姐添加了餐具、竹椅,孙立强、秦伟东落座。

孙立强开酒,倒酒,左文武、魏中天、孙立强、秦伟东一人一大竹杯,两瓶酒刚好见底。

一阵阵浓烈的酒香飘散在包间,好酒!深夜,如此佳酿,本是开心事。可是,秦伟东却无法开心。

“秦常委,我刚从郭叔叔家出来,郭伯母让我给你带一段话。”左文武说完,拿出了手机。

“小秦,你就死了心吧!你觉得和盈盈合适吗?我和他爸都认为不合适,真的很不合适。请你以后离盈盈远点,更不要再来家,我们很不欢迎你!再见!”舒家仪的声音,的确是。

左文武把手机放进了口袋。他笑了,战胜情敌,怎能不笑?

他自己也不知怎么回事,和秦伟东一起离开郭家,回到省纪委住宅楼不一会,就接到了舒家的电话。

邀他去吃晚餐!

秦伟东望了舒盈盈几眼,她低下了头,美丽的大眼有些模糊。

秦伟东的心沉了沉。可他并不如何相信。

“真是一个好夜晚!公子、朋友、美酒、美人!喝酒!”魏中天大笑。

“好夜!喝酒!”孙立强dà

笑。

“我真的不能再喝了!”秦伟东大着舌头说。

“秦伟东,你说的什么话?今晚,就是豁出去,也要陪好左处长和魏总。吴县的发展,可要指望左处和魏总出大力呢!姚县长,你说是不是?”

“书记说的是。”姚县长无奈。

“左处,你晚上喝过了?”孙立强陪着小心。

“嗯,在郭叔叔家喝过了。”

“那我喝两杯,你喝几口?”

“嗯。”

服wù

员拿来一个容量不到一两的小竹杯。孙立强倒了一小竹杯酒放在左文武面前。

余下的一大竹杯白酒拿在自个面前。

他望了秦伟东几眼。

秦伟东摇摇晃晃地,似是真醉了,没瞧见。

“书记,您已喝了不少,能喝吗?”姚倩倩笑道。作为孙立强未来的副手,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当然不能喝,可为了尊敬领导,还是心甘情愿喝!”

尊敬领导!谁不尊敬领导?潜台词展露无疑!

“喝酒,喝酒,我要喝酒——”秦伟东喝了一大口。

“秦常委好酒量!这位漂亮的小姐,我好像似曾相识!哦,记起来了,在欢乐无极限酒吧,和你一起到的。是不是?舒大美人!”魏中天站起,笑道。

“魏总,想是你认错了,我们在酒吧见过面吗?我可从来不到酒吧!”舒盈盈一脸的严肃。

“舒大美人,过去都是误会,早已过去。我们今后就是朋友,你还不知dào

吧,左处长是我表哥。提往事,也就是乐乐罢了!”

“魏总,你真的认错了。你的往事里,应该没有我!另外,我和你表哥只是初见!”舒盈盈笑了一下。

“喝酒,喝酒!”孙立强喝了一大口。

左文武抿了一口。空洞的眼神,看不出在想何事,是何感受。

“喝酒,好酒!左公子的酒真好!”秦伟东大口喝酒。可过了半小时,杯里还剩不下半截。他的头靠在了竹桌上。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

孙立强很无奈,遇到秦伟东这样不懂得尊敬领导的下属,只好亲自喝了。

孙立强真的醉了,靠在桌上呼呼大睡。

“只知巴结的小子,喝死你!”秦伟东靠在桌上,笑得很开心。

“盈盈,我们喝杯怎样?”左文武微笑。

说完,一只大手揽住了舒盈盈的纤纤一束。

“我不喝酒!”盈盈推开了左文武的手。

“给你明说了吧,你妈已把你交给我了!你迟早是我的!”一只大手自舒盈盈的高峰抱上去。

高高的两座山峰急剧起伏,躲闪左文武的大手。

第59章:新县委书记的特殊使命

左文武坏笑,一副目空一切的神情,轻蔑地看了秦伟东几眼。

权力真是好东西!家世真是好东西!女朋友被人调戏,竟视而不见,无动于衷。姓秦的是个孬种!

一个孬种,怎能俘获女人心?!左文武再次笑了,一双大手仍是欲自高耸的山峰抱下去。

可他的笑容,突然消失了,两只小腿关节突然麻木,几不能站稳,他是自幼练武的有些根基,才没摔倒。

他强撑着坐回竹椅上,装作随意地望了望小腿,瓜子大小的“伤痕”若隐若现,不远处两粒浩阳出产的五香瓜子正躺在地上。

好快的手法!好强的劲道!左文武自认,无论如何也作不到。

他凌利的眼光,瞟向秦伟东。

真的有些怒了!从小到大,何曾被“平头百姓”伤过?!只有他调戏、欺负别人的份!

可想起今晚的特殊使命,他还是笑了,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喝了一口酒。

“对不起,盈——”左文武一句话没完,一股令他恶心的东西扑面而至。

孙立强吐了!

身手不凡的左文武,本可躲闪,可两小腿关节的麻木使他无法避过。

左文武直想骂娘。

秦伟东冷笑。

孙立强还想吐,左文武哪里还顾得上小腿麻木,急剧起身,两脚一软,跪倒在地。

“孙立强,你他妈的!”在舒盈盈面前跪倒在地!左文武满脸通红,终至骂出了粗话。

魏中天把左文武拉到了竹椅上。

美丽高挑的女服wù

员进来收拾一番,包间的空气才慢慢恢复正常。

“姚县长,秦常委,你们请回吧,改日再请你们。”左文武笑了。

“这不好吧?”姚倩倩看了一眼靠在桌上的孙立强。

“哦,孙书记没事,有我们呢!酒喝高了,镇静不动才醒得快!”左文武。

“那好吧,就有劳左处、魏总了!”

“都是朋友,应该的。”

姚倩倩扶住秦伟东的臂膀出了包间。

“我想和你们一起走!”舒盈盈跑了出来。

“好吧。那先送你回家。”

“哦,姚县长,我和秦伟东是大学同学,又是好朋友,他醉了,我想照料他一会。”

“好吧。”

他们叫了一的士。

一回到宾馆,秦伟东大笑,快速敏捷地上楼梯,不坐电梯。

“上楼梯,正好醒酒!”他吹了一下口哨。

“你没醉?!”舒盈盈笑道。

“你说呢?如此步步惊心之夜,我怎能喝醉!”秦伟东坚毅的面庞,冷酷如冰。

步步惊心?舒盈盈不懂。

可姚倩倩似乎明白了一些。从捉奸到诱骗交代狠击魏中天等等,一个局套着一个局,局中局,计中计。

如此算计,他们究竟意欲何为?一个还未上任的县委书记,堂堂的省府一秘,如此作派,他想干什么?

“盈盈,我送你回家吧!”秦伟东待她在客房坐了几分钟,说道。

“夜深了,要不我今晚就在宾馆睡,明早再回去。”

“这不好吧?”

“我和姚大姐睡。”

秦伟东只好答yīng

,和舒盈盈一起来到姚倩倩的房间。

舒盈盈说了来意,姚倩倩自是欢喜。

“县长,我突然间有一种感觉,似乎有很多人特别关注吴县。省府一秘任县委书记,省委常委洪州市委书记的儿子将到吴县投资,***副部长的儿子将到吴县扶贫住点,一个偏僻的小县,为什么那么多大人物关注?难道是为了善叶根深的后?”

“我也有这种感觉。应该主要不是为了叶根深。小小的一个叶根深,还不能引起省长、***副部长的兴趣,再说他们至少从目前侦查的情况看,和叶根深并没有经济上的瓜葛。”

“那他们是为了什么?而且还未上任,就想把你我掌控在手!”秦伟东冷笑。

一场大戏,在新县委书记未上任前,在步步惊心、步步陷井的夜晚,就已拉开了序幕。

孙立强的诡异!

左文武、魏中天的反常!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孙立强到底有什么特殊使命?

第60章:苦竹乡,哭断肠

天下起了毛毛细雨,本就凹凸不平的山路愈发难行了,不过却少了漫天的灰尘。

如今全县乡村公路绝大数已实现了硬化,可这条公路到现在仍是土基路,也不知是为什么。

进入苦竹乡地面后,入眼满是一株株的苦竹,山上、地的中间到处都是。苦竹乡,为什么有那么多的竹子?秦伟东虽然已听说苦竹乡的竹子多,仍是吃惊。

和他同样吃惊的还有新任苦竹乡乡长、原大林乡副乡长胡小蝶。县委原决定胡小蝶升任大林乡长,可她非要到苦竹乡任乡长,与秦伟东一起吃苦。

吴县县委常委、组织部长周大鹏望了秦伟东、胡小蝶几眼,笑着说道:“秦书记、胡乡长,你们听说过一句儿歌吗?关于苦竹乡的。”

“没有。”秦伟东笑道。

“苦竹乡,哪里有衣裳?哪里有饭汤?哪里有姑娘?一入苦竹乡,伢们哭断肠!”周大鹏轻轻地哼道。抽抽噎噎,悲苦状逼真生动。

“周部长,那是解放前的事了。如今虽说苦竹乡相对落后,但再也不是缺衣少食、男的找不到媳妇的年代了!”胡小蝶胸前的一对高耸,在凹凸不平的山路震动下,起伏不定,冲着周大鹏大声说。

“那是,那是。但苦竹乡仍是很落后,在全县是最穷的乡镇。两位青年俊杰到后,定能换新颜。县委就是看到苦竹的落后,你们的才能,才决定让你们搭裆。希望你们不负县委和王书记姚县长的厚望,干出一番成绩!”

周大鹏只提到王子君姚倩倩,看来对秦伟东胡小蝶任职苦竹乡,县委常委会的意见并不一致,而是在县委县zf两位“老大”的“力压”下,才勉强通过。

也难怪,一个大学毕业不久的小屁孩,一个大胸美“少女”,就任苦竹乡的一二把手,总是叫人觉得不靠谱。

“两位,不知你们了解到没有,苦竹乡虽然很穷很落后,但他们的官本位思想和宗姓观念却很严重,有好几个村的村支书的年龄都超过了60岁,可就是不愿退。有个村什么来着?哦,叫大王村,村支书过了65岁仍不退,乡组织找他谈话,他说让儿子接手就退,否则坚决不退!有个村的村支书非得是大姓的人当,位置才安稳,小姓的人当根本就开展不了工作!更不用说是外来户。”周大鹏继xù

说道。

不知周大鹏哪来这些详细的资料。权力颇重的县委常委组织部长,能了解到如此具体的下情,也可说不容易。

“多谢领导的提醒。”秦伟东笑道。他知dào

,周大鹏不是漫无目的闲扯,而是有所指。全县村级换届即将展开,上面说的问题迫在眉睫。

半新不旧的小车在盘山公路上,盘旋前进。

一山山的苦竹不断涌进眼帘。

秦伟东的心情有些沉重。胡小蝶亦是。

秦伟东的手机响了一下,一条短信:老大,我已到派出所,你在哪?

秦伟东马上回了一短信:还在路上。尔后,他的心情好了不少。毛大勇已被任命为苦竹乡派出所所长,在今天上了任。毛大勇的升任,是在县公安局副局长郝馨予的提议下通过的。

秦伟东靠在车座上,望着铺天盖地的苦竹,出了神。苦竹乡,哪里有衣裳?哪里有饭汤?哪里有姑娘?一入苦竹乡,伢们哭断肠!

周大鹏哼的儿歌在他脑海反复回响。

经过四个小时的车震,终于到了苦竹乡zf所在地。

一行人刚下车,十几个手持锄头的汉子凶猛地冲了过来,围了上来。

领头的竟是一个长发盘起、身材俢长丰满、前凸后翘的美丽少妇!

第61章:今天请不要关手机

美丽少妇冲在最前面,柳眉倒树,高峰起伏,一双大眼似有泪痕。十来个手持锄头的汉子,怒气满面地跟在后边。

胡小蝶究是女孩子,有些惊慌,向秦伟东的身旁退了一步。可见到镇定如斯的他,随即也恢复了常态。

周大鹏冷冷地看着,也许是经lì

多了。

美丽的少妇,目无表情地看着秦伟东一行。

“各位乡亲,我是吴县县委常委、新任苦竹乡党委书记秦伟东。不知各位有何事,需yào

党委镇府解决?”

“呸,党委镇府!党委书记害死人命,无人管无人问!”一个大汉在少妇身后大声吼道。

“现在就要解决问题,抓住凶手!”其余地大汉舞动锄头,群情激愤。

“都别喊!”少妇轻轻一喝,大汉们竟停止了舞动锄头,鸦雀无声。

少妇是何许人也?大汉们为何对她如此敬畏?

“大姐,你好!请问是怎么回事?”秦伟东柔声问道。

“怎么回事??你去问廖松涛好了!”少妇的一双大眼有泪涌出。

廖松涛?苦竹乡党委副书记、**主任廖松涛?

对廖松涛的情况,秦伟东是知dào

一些的。上任前,了解班子成员的大概情况,是必须的一项准bèi

工作。

廖松涛在苦竹乡党委排名第三,分管党群及镇委日常工作,31岁,调任苦竹乡前是县委组织部办公室的副主任,原县长叶根深的外甥女婿。

从掌握的情况看,廖松涛应与叶根深、周大鹏的私交不一般。

可廖松涛和党委班子成员却没见人影。原党委书记现文化局长王化文也不见露面。三层红砖老楼近在咫尺,他们不会不听不闻。

难道是发xiàn

有“刁民”闹事,就隐匿不见,或是另有他情?

还没上任,就被堵在大门外,好不尴尬!

“大姐,有反映情况的信没?”秦伟东问道。

“有。”少妇犹疑地看了秦伟东几眼,掏出了一张写满字的纸,递给了他。

好一张精致的脸庞和绝妙的身段!体态轻盈,曲线优美。

好一手行云流水般的柳体行楷!信末署名明王村陈歌月。

好名字。

秦伟东把信装进了公文包,掏出手机,送给少妇。

“书记,把我的手机给大姐!”胡小蝶说完,把自己的手机给了少妇。

“大姐,她是苦竹乡新任乡长胡小蝶。你和乡亲们反映的事,我们在今天内就给你一个圆满的解决方案。在今天,请不要关手机!”秦伟东真诚地说道。

陈歌月望了秦伟东胡小蝶几眼,说了声好,和大汉们走了开去。

周大鹏自始至终没有发言。

一栋三层老楼、一栋六层住宅楼、一排瓦舍,分散在大院内,几棵大槐树赫然入目。

秦伟东周大鹏一行来到二楼的小会议室,廖松涛等班子成员才急匆匆地赶到。

刚过而立之年的廖松涛,已谢了三分之一的顶。面色平静地上前,和周大鹏秦伟东胡小蝶握手。

“廖书记,看来你工作很忙啊?!”秦伟东微笑。

“秦书记,我今天确实很忙,刚从大王村回来,王局长和办公室主任林雪丹、马寒还在那。”

“哦,大王村出了什么事吗?”

“也不知是谁走露了消息,说新书记新乡长今天上任,一些爱闹事的农民便组织起来要到乡镇府,得知消息后,王局长带着我们,连忙赶到大王村。好话说了不知几萝筐,农民们还是不愿分散回家,王局长只好让我先回迎接领导。”廖松涛笑道。

“廖副书记,我很认真地告sù

你,是乡亲们不是农民们!乡亲们为了何事**?”

“换届。”

“换届?”秦伟东望着廖松涛。

“书记,是这样。乡委在前不久按照县委文件精神,召开了乡委会,对村班子换届进行了研究。一些人便不安分起来,不住滋事。”

“廖书记,不好了!明王村的村民已快到了乡镇府!”高大魁梧、一身寒气的苦竹乡办公室副主任马寒,跑了进来,在廖松涛耳边大声说道。

苦竹乡党委书记现文化局长王化文随后也进了会议室。

微笑着表示歉意。

“到底是怎么回事?”秦伟东把陈歌月的信给了廖松涛。

第62章:死因

令众人意wài

的是,廖松涛不慌不忙,竟把陈歌月写的告状信,声情并茂地读起来——

尊敬的领导,我丈夫叫明巾。他就读于本省的江昌大学,大学毕业后在鹏城创业。去年春天回到家乡,放养了500头羊和1000只鸡,养了10亩鱼池,收效较好。明巾还借资、指导乡亲们搞特色养殖,已有10来家尝到甜头。前不久,乡里到处传村委要换届。许多乡亲主动找到我家,表示要把明巾推上村主任位置。盛情难却,我丈夫便答yīng

将尽lì

竞争村主任。

可不久,乡党委副书记廖松涛和现村主任古德高到我家,却劝说明巾放qì

竞选,说他不适合当官,如果真想当官,可以做做青年书记。明巾没有答yīng

,他说竞选村主任不是为了当官,是为了带领乡亲们发财致富。当下,双方谈得不欢而散。

一天后的夜里,我家放养的羊突然死了50头。

两天后的夜晚,我家的鸡死了100只。

都是中毒而死。

哪来的毒?谁下的毒?我丈夫近日无怨,往日无仇,不需细想,自是一目了然,肯定是廖松涛、古德高!于是,明巾去找廖松涛、古德高。

谁曾想到,我丈夫回家后,卧床倒下,再没有起来。

一个带领乡亲们致富的年轻人,就这样不明不白的逝去!

恳请领导们详查。

明王村陈歌月。

某年某月某日。

廖松涛念完后,朝秦伟东笑了笑。

“廖副书记,你为什么要劝说明巾放qì

竞选村主任?”秦伟东。

“因为他不适合。虽然他有知识有些经济头脑,但他太老实,连说话都脸红、口齿不清。”

“羊、鸡被毒死的事,你知dào

吗?”

“不清楚,没人跟我反应过。”

“羊鸡事件后,明巾找过你吗?”

“找过,我还当即指示派出所去调查。”

“那明巾为何死去?”

“不清楚。”

明王村的村民此时已冲到了乡zf三层老办公楼下。

这次人数更多,足足50余人,领头的还是美丽少妇陈歌月。

陈歌月为什么去而复返?

而她刚刚答yīng

回家等候消息!

秦伟东胡小蝶廖松涛一行来到楼下。

陈歌月和众村民把他们团团围住。

陈歌月杏眼圆睁,村民们怒气冲天。

“大姐,我和胡乡长一路颠簸了几个小时,才到苦竹乡,还没喝一口水,就着手你的事,并且一定会公正地处理好,请你相信!”秦伟东高声说到。

“骗子,骗子,都是骗子!”村民怒骂。

“大姐,何出此言?”

“我们在回村的路上,遇见了古德高,他说一个破手机就把乡巴佬糊弄了——”

“这姓古的不再是明王村主任了!娘的——”一句脏话差点脱口而出。

秦伟东是真的愤nù

了!

“书记,我劝你还是收回这句话!”廖松涛阴阳怪气地说到。

“收回?撤了他!”

“撤??”廖松涛轻笑。

“大姐,你和乡亲们快回去。古德高不再是村主任,新的村主任由大家选。你丈夫的事,我马上处理,请相信!”秦伟东鞠了一躬。

“我相信!”陈歌月微笑,长长的睫毛闪了闪。

陈歌月在村民的带领下,散了去。

“撤古德高??”廖松涛冷笑着向老办公楼走去。

古德高是何许人也?

明巾到底因何而亡?

秦伟东掏出了手机,拨了一个手机号。

第63章:就一个字:撤!

吴县县委常委、苦竹乡党委书记秦伟东在上任的第一天,主持召开乡党委会。

县委常委组织部长周大鹏走了,原乡党委书记现文化局长王化文也走了。

副书记代乡长胡小蝶、副书记**主任廖松涛、副书记政协主任李锋、党委委员办公室主任林雪丹、纪委书记组织委员宣传委员人武部长以及两名副镇长与会。

11名党委班子中,胡小蝶和林雪丹是女性,都是美女。不过胡小蝶是青春勃发的美,林雪丹是成熟的少妇美。

今天党委会的主要议题就一个,就是决定明王村村主任古德高的问题。

作为一名党员干部,不主动做好群众工作,还扇风点火,鼓动群众到镇府闹事,简直就是不可思议不可原谅,必须撤职。秦伟东先定下了党委会的基调。

胡小蝶随即表示同意秦伟东的意见,必须严处。

副书记政协主任李锋也赞同。

可党委成员里再无人表态。

“廖书记,你的意见呢?”秦伟东笑道。

“我不同意。古德高虽然有错,但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仅凭一句玩笑话,就把一个当了三十余年的老村主任撤了,是不是欠妥当?”

“玩笑话?一个老党员开这样的玩笑?险些酿成群众冲击zf事件,不撤职难以服众,难以向党规党纪和上级交代!”秦伟东再次微笑。

“我保留个人意见。”廖松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林雪丹挺了挺娇小的细腰,鼓鼓的胸部耸了耸,轻启樱唇,表示同意秦书记的意见。作为办公室主任,她别无选择。支持新上任的书记,是她唯一的选择。

党委会再次陷入了沉寂,没人出声。

“同志们,不知你们是怎么想的?对古德高如此行为,竟然默不作声!你们究竟顾忌什么?我的态度是坚决的,必须撤掉古德高!现在进行举手表决!”秦伟东举起了手。

胡小蝶、李锋、林雪丹举起了手。

廖松涛端详着手掌,不知在想什么。

其余党委委员陆续举起了手。

秦伟东正要宣部决定时,办公室副主任马寒跑了进来。

“书记,王书记的电话!”原县委书记王子君的电话!王子君已当选市政协副主席,县委书记职位已免,但还没交接孙立强。

“小秦啊,你们乡党委要撤掉古德高?”王子君浑厚的男中音透着柔和。

“是的,书记。古德高鼓动群众到乡镇府闹事,不撤职不行!”

“哦,是这样。你们党委会是不是慎重些,找他本人了解下,再作决定。一个干了三十余年的老村主任,他为什么要这样作?他的动机呢?还有,古德高的事,市委书记李高奇也很关注,刚刚亲自给我来了电话,要求慎重处理。”

“书记,可我们党委会刚刚作了举手表决!”

“你是不是有些意气用事了?还可以再讨论再表决嘛!要充分发挥一班人的**作用!”说完,王子君挂了电话。

不管是何种缘由,鼓动群众到镇府闹事,都是不对的,都是大是大非的原则问题。

可一惯一身正气的老书记王子君,却破例给他打了电话!

市委书记李高奇竟然亲自给王子君来电!

这个古德高是何许人也?

党委会刚刚作决定,又要推翻?秦伟东站起,望了望窗外的天空。

深秋的天空,雨后空阔清明。

“就一个字:撤!”秦伟东朗声说道。

胡小蝶也站了起来,点了点头。

李锋林雪丹也站了起来。

廖松涛无力地靠在板椅上,脸色雪白。

林雪丹看了秦伟东一眼,向会议室外冲去。

凹凸有致的曲线煞是迷人。

第64章:疑点重重

半小时刚过,林雪丹把处分古德高的文件清样送到了秦伟东的案头。

用词造句精当准确,文字功夫可见一斑。

秦伟东在发文稿纸上签了字。

林雪丹拿着文件清样,小跑着出了门。

做事干净利落,善察颜观色,文字功底好,果是一个好办公室主任。

秦伟东望着林雪丹的曲致背影,不禁想起了初恋林小月。那是他的第一个女孩。

林小月现在在哪?

苦竹乡派出所长毛大勇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书记,在想啥呢?”毛大勇笑道。

“哦,毛大所长来了!”秦伟东大笑。

秦伟东给毛大勇倒了一杯开水,尔后坐在办公桌前与他“谈工作”。

“书记,我刚从明王村陈歌月家回来。她丈夫明巾的遗体还在卧室没有入殓。从现场侦查看,应该可以排除它杀的嫌疑,很可能是死于高血压突发。”

“高血压突发?那与外界的刺激有没有关系?”

“应该没有。明巾与廖松涛、古德高见面后,回家是中午吃饭的时点。据陈歌月说他的情绪如常,饭前还喝了一杯啤酒,然后去睡觉。明巾的酒量是白酒一斤,一杯啤酒应不会成为诱因。”

“难道真的是死于高血压突发?”

“暂时只能这样断定,但是疑点还是有:陈歌月的**信,似乎是平淡的叙述一件与她无多大关系的事,没有多少感伤,有些反常;明巾养的羊、鸡是谁下的毒,对方为何要下毒,与明巾的死到底有没有关系;明巾的死,如果为预谋诱因加突发病,最大的嫌疑至少有三人,即廖松涛、古德高、陈歌月。”

“陈歌月?”

“现场找不出任何预谋诱因的线索,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要做到这一点,一般人不可能办到。当然,这只是一种假设。”

“陈歌月为什么要谋害她丈夫?看不出有什么理由。”

“是这样,但现在还不能排除。嫌疑最大的是古德高,据派出所干警说,古德高很是好色,常常性侵明王村的留守妇女,曾多次到明巾家而不得。哦,你知dào

吗?姓古的别看只是一个村主任,但背景却很大。传说江南省某位大人物曾在苦竹乡驻点,一夜突发病,古德高背着当时还是一个低级干部的大人物,连夜行走十几里山路,把大人物送到乡卫生院,救了大人物一命,自此两人接下了感情。大人物后来的位置越来越显赫,多次想把古德高转为公务员,地方任他选,可古德高就是不愿离开明王村,当他的村主任,也不知是为什么。”

“原来是这样。我还发xiàn

另一个疑点,明巾据说很老实,见人说话都脸红,自家生意也做得好,他怎么会突然对村主任热衷,还和廖松涛、古德高理论,真的是盛情难却,一心想带领乡亲们奔小康?”秦伟东微笑。

“是可疑。总之明巾的死不简单,我们派出所有三位干警正在全力侦查。”

“毛所长真是雷厉风行!”秦伟东高兴地笑了。

毛大勇风风火火地出了秦伟东的办公室。

“书记,好消息!”大胸美女胡小蝶笑容满面,坐在秦伟东的办公桌前。胸前的一对高耸摆动着。

也许是高兴,胡小蝶坐下又站起,来到秦伟东的身旁,把电话记录本给秦伟东。

胸前的两团高耸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他的肩膀上摩蹭不停,真是要命!

秦伟东不禁有冲动,档部昂扬。

招商局的来电确是好消息,江南中天集团将在下月初到苦竹乡考察,有意在苦竹乡投资。

魏中天的中天集团!不管魏中天是出于何种动机,但中天集团在江南省,可是数得着的大公司。

扶贫办的来电亦是不错消息。省纪委已把苦竹乡定为扶贫点,省纪委左处将在下月初来苦竹乡驻点。

穷乡僻壤,重yào

人物不约而来,为什么?

胡小蝶一兴奋,两团高耸竟蹭到了秦伟东的脸部、嘴边!

一阵热血翻涌,秦伟东飞快地关了办公室的门,吻住了胡小蝶的唇。一双灵巧有力的大手,抓住两个大白兔,揉捏不停。

胡小蝶紧紧抱住秦伟东,娇喘着。

秦伟东的一双大手正要伸进胡小蝶的黑色羊毛衫内,他的手机铃声响了。

陈歌月的电话!

第65章:竹林深处的女尸

雨后的山乡,清新明亮,空气纯净,净得没有一丝杂质,令人呼息自然畅快,心情不由轻松起来。

秦伟东骑着自行车,愉悦地享shòu

这难得的天然氧吧。

山上、道旁,一丛丛翠竹在微风中摇曳。

“老马,咱们苦竹乡为什么有那么多竹子?”

“书记,咱们苦竹乡据说自明朝时期就兴栽竹子,苦竹乡的竹子相传在明朝很是闻名。”四十多岁的马寒,谈起苦竹乡的竹子,黑脸泛起了光辉。

新书记到明王村,路径不熟,林雪丹便派他陪秦伟东。

“哦。”秦伟东笑了会,没再说话。其实,未赴任前他从吴县县志上就知dào

苦竹乡的竹子,在明朝是作为贡品的,每年孝敬皇上。并且苦竹乡的竹子,是制作乐器的绝佳材料。后来不知为何,衰落无名,在市场上无迹。

他不住打量那满山的竹子。

苦竹乡的竹子,粗看细看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比一般的竹子似乎高些、瘦些而已。

“老马,你当过兵?”

“回书记,当了16年志愿军,转业后就一直在乡镇府上班。”

“你觉得廖副书记人怎样?”

“还可以,就是好抓权。在叶根深时代,他虽是二把手(其时书记乡长一肩挑),却要行使一把手的权力,为此和老书记闹过不小的矛盾。”

“廖副书记有什么特别爱好吗?”秦伟东笑了笑。马寒不愧是个老兵,说话果敢爽快。

“廖松涛平常喜欢到明王村转溜,和古德高打得火热。不少乡亲反映,他常到明王塆的美貌妇女家去,其中就包括上午到乡镇府的陈歌月。至于是不是得手,就不得而知。”

“他常到陈歌月家?”

“明王塆的乡亲们说前几年,陈歌月的丈夫明巾在鹏城打工不在家时,廖松涛去得特勤。男女之间,能有啥好事?”

“哦,老马,我还有一个疑问,据林雪丹说明王村的大姓是姓古,古大塆的人口可是有四百余人,村名为什么叫明王村?

“书记,这事我就不知晓了。”

秦伟东望了马寒几眼,笑了笑,继xù

欣赏竹子。

山路越来越窄了,越来越陡了。秦伟东和马寒下了车,推着向前。

一大片荆棘丛中,一山崖下,摇曳着十几株竹子。

这十几株竹子,矮而壮,叶子绿中间黄。

“老马,这是什么竹子?”

“书记,这是菩萨竹。”

“菩萨竹?一定有个传说!”

“确是有,不过我讲不来。”马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们去看看。”秦伟东把车停好,折了一树枝,向菩萨竹走去。

马寒抢在前作开路先锋。

老兵马寒自是非同常人,树枝、手脚并用,硬是辟出一条小路,密密麻麻的荆棘丛显出了一小隙缝。

十几株菩萨竹眼看就到了。

一股腐臭之气却从竹林中传来。

什么气味?

秦伟东和马寒对望了一眼,向竹林中走去。

一具女尸!

竹林中有女尸!

女尸仰躺在地上,花白的头发,衣衫破旧。

这里怎么会有女尸?丧命的女妇人到荆棘密布的竹林干什么?

竹林深处有什么东西,吸引老妇人前往?

秦伟东拨了毛大勇的手机。

第66章:陈歌月的家

十几分钟过去,毛大勇和一个干警,从一辆旧摩托上下了来。

他们很快来到了竹林深处。

“是明王村的明大娘!”毛大勇看了一眼女尸,随说道。

“怎么,你已知dào

?”秦伟东疑惑地看着毛大勇。

“今天,我和三个干警在陈歌月家侦查现场时,听她说自家的明大娘已几天没回家了,年龄、样貌吻合。”毛大勇说完,给一个干警通了电话,让他把陈歌月快点带到竹林。

“明大娘和陈歌月的婆家是同房,丈夫早丧,唯一的儿子也在年幼时病逝,但她没有离开,一个人在明家住了几十年。”稍顷,毛大勇接着说道。

“那她到竹林深处干什么呢?”

“从遗体的情况看,应是自己到的竹林。至于为什么到竹林,就不知dào

了。至于因何而死,我们等一下干警的检验。”和毛大勇同来的干警,早已在明大娘的遗体上查看、拍照。

“死于肺病!”稍顷,干警坚定地说。

“死于肺病?”秦伟东不相信。

“从各种情况看,确是死于肺病。死者生前应是到竹林后,肺病发作,呼息困难,摔倒在地,慢慢死去。”干警肯定地说。

“明大娘到竹林深处干什么?”

毛大勇和干警没有回答。这才是令人难解的地方。

陈歌月被一个干警带到了竹林深处。

陈歌月只看了一会,便马上朝明大娘的遗体飞奔而去,大哭起来。

“大娘,您怎么到这里来?您怎会突然去了?我的大娘啊!”陈歌月伏在明大娘的遗体上,花容失色,泪水满面。

干警扶起了她。

“请节哀顺变!”秦伟东正色道。

“书记,我们把明大娘的遗体送回明王村?”

“嗯。”

于是毛大勇和干警们准bèi

运送明大娘的遗体,秦伟东、马寒到明王村,陈歌月的家。

还有两里的路程。秦伟东马寒推着自行车,和陈歌月一起行走。

“陈姐,你认识廖松涛书记吗?”

“那只苍蝇,怎会不认识?!”陈歌月高挺的胸部起伏不定,显是对廖松涛很愤nù



“他经常到明王村?”

“和姓古的常到明王塆,想勾引丈夫不在家的美丽少妇,真是作梦、瞎了眼!”

“他过去经常到你家吗?”

“是的,每次都被我骂出门!”陈歌月的大胸颤抖着,满脸气愤。

“古德高已被乡镇府撤职了,你丈夫的死,明大娘的死,都一定会有明白的结果!”

“谢谢!”陈歌月的脸色舒缓了些,白净的脸色露出了红润。窈窕的身段,直了直。

一个二十来户的小塆落映入眼帘。塆前一条小河蜿蜒而过,村头有几棵古老的大樟树。田地分散在村的四周。一丛丛的竹子点缀在塆落地各个地方。

陈歌月的家是一栋三层小楼。

如今红漆的大门,张贴了道士写的条幅。

诵经声从屋内传出。

刚到门口,一个满头白发、神采出尘的老人正走向门外。

“爸,这是乡里的秦书记、马主任,两位领导来家看看。”

“书记,主任,你们好,我是山野粗民陈有责,幸会幸会!”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了秦伟东的右手。

老人目光闪烁。

“陈老,请快点到我家,老娘的病又发了!”一个年轻人跑了过来,弯腰站在陈有责身旁。

“两位领导,我有事失陪了!”陈有责笑了笑,随年轻人而去。

“你父亲是医生?”秦伟东。

“祖传的中医。”

“你学过吗?”

“没学过,陈家的医学传男不传女。”陈歌月微笑。

明巾的遗体已入殓。

一个浓眉大眼样的相片靠在棺木前。

两个道士正在念经。

“明天安葬。”陈歌月说。

“哦,是该安葬了,让死者安息。”

“你们请坐,我去倒茶。”陈歌月进了内屋。

“咱明王塆好多年没有不明不白地逝过人了,这下倒好,一下子不明不白地去了两个!唉!”在一旁化纸钱的老人叹道。

“老马,你去化纸钱,请老人过来!”

马寒把老人扶了过来。老人粗布衣衫,却透露出书卷之气。

“老人家,您好!我是苦竹乡党委书记秦伟东,今专程来看看乡亲们!”

“你就是秦伟东!”老人一个巴掌朝秦伟东的脸上落下。

两声脆响,两杯热茶自陈歌月的手中跌落。

第67章:半夜女鬼

天黑了。

当秦伟东走进乡镇府老住宅楼三层的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开了电灯,不禁眼睛一亮。

房内干净整洁,一尘不染。床、被子、晾衣架、洗脸盆、刷牙杯等都是新添置的,自己带来的两大包行礼已恰到好处地安置在房间的各个地方。窗台上,还有几盆花。

乡镇府干部职工住房很是紧张,这套房是一退休老干退出的。苦竹乡镇府的干部职工,百分之九十以上是本地人,极少数是其他乡镇调来的,因此干部职工晚上并不在住宅楼住,只是轮到值班时才住一晚。于是,乡镇府大院,到了晚上,便异常的安静,少有人语。

秦伟东倒了一杯开水,靠在床上,白天在陈歌月家的事,一一在脑海闪现。

是谁说自己的坏话?说自己到明王村是走形式、指定村主任人选,并说看上了陈歌月的美色,把手机都给了她,以至陈歌月的公公发怒,要扇耳光?老人的缓慢,当然是绝无可能扇到秦伟东脸上,他只是在不经意间头微微一摆,就避了过去,就仿佛头未曾动过一般。

老人后说,明大塆的先祖是在明朝末期搬到此地的,明家在清朝时期先后出了好几位官,在当地名声响亮,村名便易为了明王村,过去叫民王村。但老人在谈起先祖时,似乎刻意避开了一些情况,是为什么呢?

陈歌月看到大娘的尸体,悲痛不已,而对丈夫的逝去,却显平淡,难解!

她浓眉大眼的丈夫,真的死于高血压突发吗?

她父亲的白发苍苍,仙风鹤骨形态也令人印象深刻。

大娘为什么要到竹林深处?

迷团,都是未知得迷团。现如今只好交给毛大勇去处理了。但秦伟东总感觉事情远没那么简单,一些事情似乎在无形中已连接成多个构成,到底是什么呢?

秦伟东推开窗户,一股清新的风迎面而来。但同时,一股寒气也随即产生,不远处是坟场!

大约就3米的样子!

不知当初建造房子时,领导是如何考量的。

男同志自是不怕,那女同志呢?

他马上想到了胡小蝶。胡小蝶和他住同一层楼,就在对面。据说也是作一老同志的工作,才退出的房子。都是未婚青年男女,做邻居倒也没太多的禁讳。

年青单身男女书记、乡长,就是发生点事,怎么着?别人也只有羡慕的份!

大胸美女胡小蝶坚决要到苦竹乡任乡长,和秦伟东一起吃苦,是不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

很像是!

可胡小蝶今晚却没有敲门,秦伟东也没有过去。今天,都有些累!

秦伟东躺在床上,慢慢进入了梦乡。

半夜子时,一声怪叫,把他惊醒。是什么声音?

他翻身坐在了床上,好一会,怪叫再无。

刚躺下,正欲睡去,一声怪叫又传来,窗外的坟场!

女鬼叫!秦伟东的潜意识想到。

不过,他并不相信——哪来的鬼!

可哪来的女人泣厉的叫声?

大约一刻钟后,又一声传来。秦伟东穿好衣服,走了出去,下了楼。

到了围墙,轻轻一矮身,越过了围墙。

在越过围墙的刹那,一个长身、黑裙的鬼影正在中间的一个坟堆起伏。

他以极快的速度赶了过去,可鬼影却一闪,了无痕迹。

真的是鬼?

秦伟东来到中间的一个坟堆,开了打火机,墓碑上的字迹虽模糊却看得清:古小蝉之墓,侄古信立,某年某月清明。

未出阁而死的女子!

古小蝉,谁家的姑娘?鬼影为什么在她的坟堆?

秦伟东在古小蝉的墓前站了半小时,鬼影再也没有出现。

坟堆的四周,只有一个不到两米的地岸,余是空阔之处,没有地方可藏身,真的有鬼?

一切只好等到天明,再来看看,也许有什么痕迹。

他回到墙边,刚上墙头,一声女鬼的厉叫再次自坟堆传来。

他飞奔了过去,仍是什么也没见到,除了几具坟。

真的有鬼?

女鬼为什么要厉叫?

找不到半点线索,他越过墙头,回到了宿舍。

刚到门口,一股女孩的幽香清晰地传来。

只穿内衣的大胸美女胡小蝶!

第68章:鱼水之欢按摩术

只穿内衣的大胸美女胡小蝶,蹲在秦伟东门口的地上,不住发抖。

深秋的深夜,已有了寒意。没穿衣的弱女子,怎会不冷?

不仅是天气冷,一声声鬼叫更令她心惊,再加上不知从哪里来的一条眼镜蛇,吓得她魂飞魄散。

哪里来的眼镜蛇?怎会爬到三层的楼房?

她顾不得穿衣,冲出了门,急巧秦伟东的门,可没有人答yīng



她只有在秦伟东的门口等。

等了半小时,秦伟东还是没有回来。

一声女鬼的厉叫再次传来,她吓得蹲在地上,不敢抬头。想跟省城的爸妈打个电话,可手机没有带出门。

也许当初选择到吴县发展,真的是个错误!大学毕业时,她本可留在省城,在一厅级国家机关上班,可她却不愿意,参选选调生,到一山僻小县。

许多人不解。妈妈坚决反对,任省财政厅处长的爸爸倒赞同。

凭胡家的人脉,在山乡锻炼锻炼,还可回省城嘛!

在这恐怖之夜,她有点后悔,可想到秦伟东,她笑了,心里有了期待与寄托!

楼梯终于响起了脚步声,一个高大帅气的身影走了过来。

秦伟东!

她站了起来,扑进了他的怀里!

就在此时,胡小蝶屋内的眼镜蛇,慢慢爬向她的小脚旁。

胡小蝶尖叫!

秦伟东笑了笑,紧紧地搂住她有些冷的娇躯,左腿尖点了出去,就如一阵轻风吹过,眼镜蛇重重地撞击在墙壁上,跌落在地,毙命!

秦伟东把她抱起,轻快地进了她的屋内。

开了电灯。

只穿内衣的她,皮肤白嫩,凹凸分明,一对高耸欲遮还羞。

秦伟东的心跳在加速!

把她放在床上,轻轻盖上被子。倒了一杯开水,喂她喝下。

“伟东,我好冷,我好怕!”

“有我在,你别怕!我去熬杯姜汤吧!”秦伟东说完,进了厨房。

厨房有生姜。

秦伟东很快熬好了生姜汤,喂给胡小蝶喝下。

胡小蝶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血色。

“伟东,谢谢你!”胡小蝶微笑。她看着秦伟东有些微卷的头发,高挺的鼻梁,有棱有角的唇,儒雅英武的气场,一双美丽的大眼,有种东西在闪亮。

“伟东,你给我按按好吗?我听说你的按摩术很好!我还是好冷!”

“这——好吧!”秦伟东只好答yīng



散发出幽香的美丽娇躯,不禁使他走了神!欲望在不自觉间蔓延!

他温热的手掌轻轻地按抚她的头部、耳部、眼部、脸部、嘴部。

他猛地一震,对胡小蝶怎么用了鱼水之欢按摩术?这套按摩术,是他在祖传的按摩术上,结合现代医学原理,研出的一套特别的按摩术。

这是鱼水之欢按摩术的第一层:挑逗!

鱼水之欢按摩术,是男女行夫妻之道时才能用的,对胡小蝶竟然在无意间使用!

第一层,主要是通过手上的气流,在女性的敏感穴位按摩,挑起女性的欲望。

他想起了舒盈盈、姚倩倩,想起了她们为他挡枪的永恒定格,可她们今晚都没给她来电!

舒盈盈为什么也没来电?

可鱼水之欢按摩术一旦施展,便不可中止!

有谁能抗拒无上的吸引力?有谁能抗拒世间最大的诱惑?

他温热的手向她鼓鼓的山峰按捏。

她紧紧地抱住他。

热烈地吻他。

他抓住了两团高耸。

她轻轻呻吟。

就在此时,门被推开了,一个窈窕的身影闯了进来!

第69章:与两大美女的夜晚

灵敏如斯的秦伟东,很快恢复了常态。

用被子盖好了胡小蝶的娇躯。自个儿坐在了床边的一张椅子上。

妩媚的少妇,乡委镇府办公室主任林雪丹,身上的睡裙已滑在了手膀下,闯进了屋内。

党委书记、乡长第一天上任,第一次在乡镇府大院就寝,作为大管家的办公室主任,在大院宿舍休息,乃是合格办公室主任的基本要求。

林雪丹住在一层。

“书记!”看见秦伟东,林雪丹没有尴尬,而是未曾消逝的恐惧。

她竟然没有意识到睡裙的滑落,两条莲藕般的臂膀全露在外面。

她径直坐在了胡小蝶的床边,大口地喘气。细细的汗水,从光洁的额上流下。

“吓死我了!女鬼又现身了!几年前王书记上任的那几晚,女鬼出现过,廖松涛副书记上任时亦出现过,今晚又出现了!”林雪丹的大胸在宽松的睡裙下,若隐若现。

“王书记、廖副书记上任时,出现过?是不是这栋楼的后面出现?”秦伟东,给她倒了一杯开水,待她喝下,笑了笑。

“是的,都说是古小蝉的鬼魂在作怪。古小蝉就是古德高的妹妹。传说古小蝉和两个男青年同时恋爱,后来她有喜了,可两个青年都断然否定。古小蝉无奈,在一个风雨交作的夜晚,喝了农药。她死后,自然不能进祖坟山,只好葬在这后面。后面五具坟,据说都是非命死的。”

“两个男青年是谁?”

“明王村的明巾、明亮。”

“陈歌月的丈夫,大娘的儿子?”

“嗯。”

难怪陈歌月对明巾的死并没有多么感伤,他不是她的初恋,她也不是他的唯一。

或许陈歌月根本就不爱明巾,但为什么又嫁给了他?男女的配对,大部份本就非自己所愿,何况是在偏僻的山乡!

“书记,我好冷!”林雪丹钻进了胡小蝶的被窝。

秦伟东再熬了一碗生姜汤,给她喝下。

“谢谢!”

“哦,书记!今晚,我的房里爬进了一条眼镜蛇!”稍顷,林雪丹脸色仍是有些苍白地说。

“眼镜蛇?胡乡长的房内刚才也出现了一条!”秦伟东面沉如水,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一双大眼迥迥发亮。

“书记,今晚您就在这睡吧!”林雪丹轻轻地说。

“书记,不然我们无法安静了!”胡小蝶笑说。

“今晚,我这个护花使者看来是做定了!”秦伟东转身到了自己宿舍,拿来了被窝。

在一个半旧的长沙发上躺了下去,和两个美女同一间房。

是她们要求的。两个美女的要求,秦伟东只有照办。

不过,两个美女的幽香不住传来,却使血气方刚的他辗转难眠。

再说,经过一番折腾,大家一时也没有睡意。

他开了电灯。屋内亮如昼。

秦伟东泡了一杯热茶,悠悠地品尝。

“我和胡乡长一到苦竹乡,似乎就落入一个个套中!”

“我也觉得!”胡小蝶说。

“先是陈歌月领着村民拦驾,走而复返;再就是大王村民要到乡镇府;再就是命案连发,命案看似单纯,实则与村换届紧密相关;再就是今晚闹鬼,哪有鬼?!”秦伟东微笑,没有丝毫慌乱。

“书记,我觉得还是要以不变应万变,紧抓主要矛盾。苦竹乡当前的主要矛盾就是,经济发展与组织建设!”胡小蝶说。

“我也这样认为。可当前的几件事却必须立即处理好!一个是陈歌月丈夫的死因,他与村换届是同一项工作,另一个就是今晚的鬼案!”

书记说的很是!如果经常闹鬼,干部职工都不敢在大院值班,岂不是笑话?还谈什么发展?!

大约三时左右,许是太困了,胡小蝶和林雪丹终于睡着。

可林雪丹却不时说梦话:鬼!鬼!不要咬我!不要咬我!小蝶小蝶!书记书记!

一个年轻的少妇在如此恐怖之夜,从一楼跑到三楼,多亏了她!

“小李,小李,你在哪?”林雪丹的梦话时断时续,“小李”大概指的是她丈夫。

秦伟东无法入眠,轻轻地坐在了床沿,用温热的手掌给林雪丹的头部按摩。

不一会,林雪丹再没说梦话,秦伟东的按摩术果是高明,有过人之处。

秦伟东按摩她的太阳穴。

不料林雪丹突一翻身,抱住了秦伟东的腰部,某个神mì

的部位向他的坚硬如铁迎了过去!

秦伟东的下部更加坚硬了!呼息急促!

第70章:烟灰的思念

“小李,小李,我要!”林雪丹敢情是把秦伟东当成了她的丈夫小李。

正处三十如狼的年华,需求旺盛的她也属正常。再说今晚受了大惊吓,也确需“小李”折腾一番、安慰一番了。

可秦伟东不是小李!

林雪丹紧紧地抱住秦伟东的腰,一对鼓胀胀的东西在他的胸前摩蹭不停,娇喘声声。

更要命的是,她某个神mì

的部位在宽松的睡裙下,已露出来,向他的坚硬如铁迎了过去。

秦伟东推了推林雪丹,哪里推得开?一双白皙的小手,把他的腰部抱得多紧!

也许是秦伟东的“拒绝”,林雪丹在秦伟东的胸口咬了一口,好痛!

秦伟东的坚硬如铁,引着他吻林雪丹,去揉捏一对高耸。

胡小蝶突然闭着眼,一个翻身,抱住了林雪丹,整个身体的重量全吊在她的腰上。

林雪丹终不堪重负,倒在了床上。

大胸美女胡小蝶却紧紧抱住了秦伟东,一对高耸的山峰紧紧地贴住他的胸部。

秦伟东吻住了她。

一双温热的手在她的背上、头部按摩——清心按摩术。

清心按摩术,主要是通过手掌上的气场,按摩使人平静的穴位,从激动回归清醒。

胡小蝶很快离开了秦伟东的怀抱。

旁边还有个漂亮的少妇呢!受了惊吓,想安慰也得忍住!

她钻进了被子。

秦伟东回到了沙发,躺了上去。

窗外已是伸手不见五指,黎明前的黑暗!最黑的时候!

忽然,窗外传来一道微弱的光!

秦伟东一跃而起,跑到窗前。

又是一道微弱的光一闪,在古小蝉的墓前!

什么光?有人在打火机。

是谁深夜在此打火机?

秦伟东开了门,关好,快捷的身影如幽灵,来到楼下,越过围墙。

古小蝉的墓前,空空如也,只有未飘散尽的香烟味。

是谁深夜在此吸烟?

秦伟东开了火机。古小蝉的墓前,有些许烟灰。

更令人惊讶的是,些许烟灰组成了小蝉二字。

在伸手部见五指的五更,用烟灰在墓前的地上写死者的名字!

柳体楷书!有力、娟秀。

在深夜,凭感觉用烟灰组成如此有体的字,写字者的书法很有功力,还可能小蝉两字练了无数遍。

吸烟组字的应是个男人?应是!

这个男人的目的是什么?

是痴情的男子汉?可以想象,一个男人坐在墓前的地上,不断地吸烟,手掌接烟灰,完后把灰滴落在地,构成“小蝉”两字,以表达无尽的思念、爱恋。

是何等地感人!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与半夜出现的女鬼是同一个人吗?

如是,他为什么要扮作女鬼在深夜厉叫?

夜是如此的黑,周遭的一切如墨如漆,黑成一团。

秦伟东站在墓前,深吸了一口气:古姐,若你死得冤,我秦伟东定给你讨回公道!

天渐渐亮了,四周的一切都清晰,不再朦胧。

古小蝉的墓前,烟灰构成“小蝉”,虽被风吹散了些,字迹仍明白可辨。

秦伟东在五具坟之间来回转了几圈,然后来到那块地的地岸。

他在地岸来回不知转了多少次,手拍脚踢,扑倒起身,然一无发xiàn



他掏出了一支香烟,点燃。他本不吸烟,可在基层工作,面对乡亲百姓,烟有时可起到钮带、桥梁的作用。

于是,上任伊始,他买了一条烟,口袋里时常装一包。

他猛地吸了几口,吐了几个烟圈。

望着地岸,他的眼睛突然一亮,微笑。

尔后转过身,越过矮墙。

回到宿舍,林雪丹已走,胡小蝶还在梦乡。

两条白玉似的手全在被外,胸前的沟壑若隐若现。

秦伟东的下部不争气地挺起。

他抱起被子,赶快出了门,关好门。

刚到自个的门前,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

“书记——书记——出大事了!”办公室副主任马寒边跑边喊。

第71章:决斗五巴山

马寒大口喘气,显是跑得很急。他是一个老兵,如此慌乱,发生了何种大事?

秦伟东静静地看了马寒一眼,示意他慢慢说。

“书记,刚接到电话,明王村的古姓与陈姓将要发生决斗!”

“怎么回事?”

“乡委不是免了明王村老主任古德高的职吗?乡委指定副主任陈文海代理村主任。古姓在明王村是大姓,人口的比重占百分之六十以上。古德高当了三十来年村主任,省里又有大人物撑腰,自是不服气。不知是谁一扇风,古姓村民便躁动大发,烧了陈姓的祠堂,于是两姓村民成了水火,决定在五巴山决斗。现在古姓的村民已去了一百多人,明姓的村民纷纷涌去!场面一触即发!”马寒说完,喘了几口气,望着秦伟东。

“马上通知派出所毛所长,令他带领全体干警前往五巴山;马上通知司机小夏,一起去五巴山!”秦伟东果duàn

地说。

“书记,小夏和车已在楼下,毛所长我就通知。”

秦伟东点了点头,不愧是老兵,应急能力还是可以。

秦伟东、马寒快速下了楼,进了桑塔那。

小夏转业前是部队的司机,驾驶技术自是不同一般。

老旧的普桑在凹凸不平的土基公路上飞驰。

五巴山位于明王村与大王村的交界处,苦竹乡通往各村主干路的外沿。距乡镇府大院约10公里。

为什么要选择在五巴山决斗?单从山名就可猜出一二,双方都想扇对方五个巴掌!

一个夺去了对方的权力,一个烧了对方的祠堂,都是难解的结,不斗难以解气、解恨。

“书记,五巴山的山名有个传说。”马寒看了看秦伟东。

“哦,说说看。”

“传说很久以前,一个丧夫的妇人,含辛茹苦地把儿子养大成人。儿子中了举,当了官,娶了妻,生了子,却忘了娘。老娘在家饥寒交迫,病痛缠身,实在无法,只好捎信给儿子,说母丧,葬在五花山。当官的儿子赶到五花山,却见母亲正坐在一块大石上。儿子近前,母亲狠狠地扇了他五个巴掌,然后撞石而亡。当官的儿子悔恨不已,厚葬了母亲,为母守孝三年。后来,官越做越大,但不论是在哪个位置,都是爱民如子,并奉养了十几位孤寡老人,以父母事之,传为佳话。自此五花山便更名五巴山。”

“古德高为官如何?”

“古德高虽然作风霸道,独断专行,但为村还是作了一些有益的事,比如争取省里的扶持,重修了全村的当家塘、水渠,建成了框架结构的小学教学楼、宿舍楼;在1998年的特大洪水来临时,他组织全村党员以最有效的措施让明王塆的乡亲们全部撤离,自己最后一个离开。”

“古德高的作风是不是真有问题?”

“可能是有,许多人反映。”

“哦,书记,还有一个事,您知dào

吗?陈文海是陈歌月的哥哥!”

“嗯。”秦伟东没作声,昨日事起突然,哪里了解到这些。

陈歌月的哥哥?管是谁的哥哥,只要一心为百姓做事,就重用,不怀疑。

莽莽苍苍的五巴山,到了。

山中闹哄哄的,人声鼎沸,已聚集了很多村民。

秦伟东如灵猴般的身影,快捷向上。

马寒、小夏紧紧追赶,但始终落下两米距离。老兵的他们暗暗称异,尤其是马寒。

马寒可曾是一名优秀的老兵!

山中的一大片草地上,已聚了好几百人!

两个持刀的汉子正在厮杀!

第72章:成家的箭

高个的汉子手持柴刀,矮个的汉子手持菜刀。

高个的胜在居高临下,占了先机,矮个汉子胜在灵活、快捷。

两把刀舞得虎虎生风,很是凶险。

看得出,两个汉子都是练家子,不过矮个的步子沉稳、灵活,终是强过一筹。

时间一长,高个非败不可。

高个也看出了危机,凭借人高马大,柴刀柄长,发狠猛砍。

这下,矮个可有了苦头。真是一寸长一寸险,矮个在柴刀的猛砍下,有些吃力。

突然,高个的柴刀猛地向矮个拦腰砍出,右脚踢向对方的胸部。

矮个避开柴刀,手中的菜刀径砍向高个的右足。

高个的右脚已全力踢出,哪能在瞬间收回!

凶险!

旁观的众人均是担忧一叹,乡里乡亲的,只求比个高下,出口恶气,可没想到要致残人。

今天,古姓的村民与明姓、陈姓的村民,相约比武,对方各派高手能人,斗三场,三打两胜。如古姓赢,明姓陈姓必须退出村级政坛;如明陈姓赢,古姓必须修好陈姓祠堂,退出村级政坛。

因而三场决斗很是重yào

,关乎各自的发展前途、政治地位。

但决斗之前,也有规定,只能点到为止。

可刀兵无眼,哪能收发由心。

明陈姓人众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上!

可矮个汉子持菜刀的右手忽然一麻,失去了力度。一短截狗尾草击落在他的小手关节上,哪里飞来的狗尾草?

与此同时,高个的右足也是一麻,一短截狗尾草击落在小腿关节上,好狠的狗尾草。

狗尾草从何处飞来?决斗得两人向四方环顾。

一个儒雅英武的年轻人,在人群中正冲他们微笑。

哪来的年轻人?狗尾草是他抛出的吗?少见的高手!

高矮两汉子,对望了一眼,回归本方。

第一场:平。

第二场是一个胖妇人对一个高个女人,看得出两个女人都有些力qì



也都有些拳脚功夫。

十几回合后,胖女人气力不支,就要败下阵。

可不倒不伤,怎算输?

高个女人一拳击向胖女人的鼻梁。

出拳迅捷,劲风扑面。

胖女人的鼻将鲜血直流!

又一短截狗尾草飞了过去,击落在高个女人的拳头上,击出的拳在中途消失了力度。好厉害的狗尾草!

哪来的狗尾草?一个自然卷发、阳光帅气的男孩在人群中向她微笑。

她跳了开去,回到了本姓的群中。

另一个妇人自是也回归本队。

马寒和小夏,看得不住树大拇指,年轻的秦书记好是了得!尤其是马寒,过去常引以自豪的几手拳脚,在书记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书记是什么功夫?那是传说中的功夫!

第二场决斗,还是平!

第三场,最为关键了,决定胜负的一局。

第三场,竟然是古德高对陈文海。

六十左右的古德高,短发,福态,脚穿布鞋,神采奕奕。一举一动,自然有力——自然拳的高手!

长相白净斯文的陈文海,动中有静、静中有动,柔中带刚,刚中带柔——太极拳的高手!

不曾想到,明王村有习武的风尚,真是大开眼界。

第三场比武,更是斗得难解难分,难分高下。

自然拳本就和太极拳有若许相似之处,再加上两人各有所长各有所短,哪里分出高低?!

高手相斗,一出手,就能分出高下。古德高、陈文海斗了半小时,早知彼此的功夫在伯仲间,可谁能让步?

缠斗!

不再是高手比武,而是下三流!

四短截狗尾草又飞了出去,击落在两人的四只手掌上。

四只手掌同时一麻。

双方后跃,三米处一个年轻人在微笑。

新任苦竹乡党委书记秦伟东!

“书记!”陈文海忙上前见礼。刚才秦伟东在人群里,没有发xiàn



“哪来的混蛋小子?在此捣乱,看箭!”明王村已聋老人成规,本次比武的裁判,正拉满了弓,一支箭上了弦,对准了秦伟东!

比武规则:捣乱者,射箭!

成规可是方圆几十里闻名的射箭高手!他的祖父在清末便以箭中过武状元。

成家的箭,可不是虚名!

第73章:今天的戏很精彩

成家的箭,以快、准、狠闻名。

成规曾表演过一次。某天,他酒醉回家,天边飞过一头大雁。一时兴起,拿出成家箭,先射出一支,箭迅疾地射向大雁的喉部。当场许多乡亲都认为大雁死定了,没想到成规又射出一箭,第二箭的速度更快、更疾!

第二支竟赶在第一支的前头,两箭相遇,冲力抵消,齐齐跌落于地!

成规可是名副其实的箭神!

虽然岁数大了,耳朵背了,箭上的功力却不减。

成规的箭已对准了吴县县委常委、苦竹乡党委书记秦伟东。

陈文海高呼住手,可耳背的成规哪里听得到?

弓弦如满月!

旁观的众人屏住了呼息。从没发生过类似的事,大家不知如何是好。

秦伟东的一头自然卷发荡漾了会,身影如山,盯着将发未发的箭。

马寒冲上前,挡在了秦伟东的面前,不断挥舞手掌。

成规看了一会,放松了弓,如满月的弓回到了直线。

箭神的眼力还是不错。

马寒的额上有水滴落,汗水。

秦伟东感激地望了马寒一眼。

古高德望了望空阔的天空,也不知他在想什么。陈文海讪讪地来到秦伟东身边。

秦伟东向左走了几步,跃上了一块大石上。大石上光滑如镜,据说就是高官的娘站在上面扇儿子耳光的大石。

“各位乡亲,我是新任苦竹乡党委书记秦伟东。今天在五巴山,看了一场盛会,武术的盛会。没想到、我们明王村有如此优良的习武传统。习武,可以强身健体,防身自卫,伸张正义,武术是我们中华民族的国粹之一。我与大家一样,也很爱好武术,从小便陶醉其中。哪位上前,与我交交手?欢迎哪位打败我!”秦伟东朗声说道。

清晰高强的声音在山谷回响。

人群中很多低下了头,尔后大笑。

武术是强身健体、防身自卫、伸张正义,可不是斗狠!大家醒悟确是犯了糊涂。

书记邀请交手,自是笑话,新书记把大家当朋友,平易近人。大家自是会心一笑。

“各位乡亲,古德高老书记,为了明王村的发展,为了明王村大众的幸福,作出过不少努力,作过不少贡献,乡委乡zf是充分肯定的,乡亲们是公认的。但昨天他犯了不小的错误,再者他的年龄已过六十岁,所以乡党委决定免去他的村主任一职。我们党历来都是,既不以过抵功,也不以功抵过,功是功,过是过,这也是法制社会的要求。希望大家理解。至于让陈文海同志代理村主任,也只是暂时的,真zhèng

的村主任必须由大家选,大家定。”

由于秦伟东刚不久展示了“超棒”的身手,一番话语又暖人心田,村民们纷纷散了去。

古德高随着村民们,欲离去。

“老书记,请留步!”秦伟东微笑。

“哦,秦书记,我还有事。我已是一介平民,你不是上司!”古德高挺起胸,没有停步。

“老书记,今天的戏很精彩。你鼓动村民决斗,然后向乡zf报gào

,引我来五巴山,认定我一定会出手,断定箭神成规一定会执行,可你还是疏忽了一点,会有人给我挡箭,箭神虽然耳背但眼却依然好使!你的借箭杀人之计终归流产,我们有深仇大恨吗?”秦伟东仍是笑道。

古德高没听到一般,仍未停步。

“古德高,给我站住!”一声大喝令他吃惊。

在明王村,甚至在苦竹乡,可从来没人敢大喝他,尤其是在近二十年。

古德高停住了脚步,满脸怒气地转过身。

第74章:古小蝉和谁发生了关系

近二十年,随着省里某位大人物官位的不断升迁,古德高的“威信”水涨船高。历届乡委乡镇府领导,哪个不尊敬,厚看一分,甚至县领导都对他礼敬有加。

“小书记,我需告sù

你,成规意在伤人,而不是要人命,仅是惩戒,何来借箭杀人?借箭伤人,才对!”古德高圆睁双目,冷笑。

“德高同志,不管是借箭杀人,还是借箭伤人,都是用心歹毒。”秦伟东微笑,似没有怒色。

“小书记,话可不能乱说,根据呢?”

“根据?要找到证据其实很容易,是谁向乡zf打的电话?查来电显示即可!”

“尽管查!”

“德高同志,这事到此为止,我也不想纠缠,不想追究。可以毫不夸张地讲,即使马寒不挡在前面,成规的箭也射不中。我现在只想了解一件事,就是关于你妹妹古小蝉的死。我们坐下谈谈,如何?”秦伟东微笑,坐在了大石上。

“小蝉?”古德高的神情暗淡了下来,慢慢走到了大石前,轻轻地坐了上去。

马寒、小夏自是在旁边站着。

“昨晚,乡镇府大院的后面,也就是你妹妹的墓前,闹鬼了。一个女鬼不住厉叫!闹鬼,会影响乡委乡zf的工作环境!”

“闹鬼?世间有鬼?”

“所以,今天想和你谈谈。你妹妹当年是如何死的?”

“我家兄弟妹七个,我是老大,小蝉最小。小蝉不到两岁,父母就去世。从此,我既是大哥又是爹娘,把小蝉拉扯大。小蝉高中毕业没考进大学,便回乡在村小学作老师。小蝉长得漂亮,单纯活泼,村里一些男孩——”古德高的神情越发暗淡了,一副苦痛的表情。

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妹妹,在美好的青春岁月突然逝去,而且是非正常死亡,也难怪他感伤。

古德高望了望马寒、小夏。

马寒、小夏离开了大石旁。古小蝉的死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老古可不想更多的人知dào



“在众多的追求者中,明巾、明亮追得最猛,而小蝉对他们也有好感。可曾想到,单纯的妹妹遭到侵犯后,身怀六甲,但是明巾、明亮两个畜生竟然断然否定。可怜的妹妹,在一个风雨交作的深夜,喝下农药。”古德高的眼里有泪涌出。

“明巾明亮爱小蝉,与小蝉有了爱情结晶,为何不认?令人好生难解!”

“他们说与小蝉没有发生关系!”

“那就是说另有他人。”

“可小蝉亲自告sù

我,是他们中的一位。”

“他们中的一位?你妹妹不能肯定?”

“小蝉生前说了那次经过,某日她和明巾明亮一起到野外郊游,玩至下午,天降大雨,三人便住进了一家酒店。酒店的菜肴,全是野味,酒师自酿的糯米老窖。一高兴,便和明巾明亮多喝了几杯,明巾明亮更是喝醉。然后三人开了一间房,小蝉睡床上,明巾明亮睡地上。小蝉说,房间的内部栓已拉上,就是店主自行也开不了。后来,小蝉就发xiàn

有喜了。”

“哦。你刚才说有很多追求者,还有哪些呢?”

“小学的老师、外村的都有,但可以肯定与他们无关!我对妹妹的关心,可以说胜过我的女儿!”古德高摇了摇头。

“谢谢你的信任,老书记!我会尽快给你一个满yì

的回答,给你妹妹的死找出真相!老书记,您为村、村民所付出的努力与奉献,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虽然不再是村主任,希望您一如继往地关心村、爱hù

民,乡里在合适的时候还要重用您,只是不再担任村里职务!”秦伟东笑了笑,握住了他的手。

“书记,多谢!我对村主任的人选,倒是有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古德高的眉目扬了扬。

“请讲。”

“村现任青年书记古木仁,其实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古木仁?”

“就是刚才拿菜刀的汉子。他头脑灵活,做事踏实,正直善良。”

“哦,老书记,此事我一人说了不算,再论吧。”

“还有一件事,想跟老书记聊聊。明巾死前,找过你吗?”稍顷,秦伟东问道。

“找过,他怀疑我毒死了他家的鸡羊。我怎么会?就是因为他想当村主任?再说,明巾根本就不是当村主任的料,人太老实。”

“那他家的鸡羊是如何死的?”

“这个就要问派出所。”

再次握手,告别。

望着古德高远去的背影,秦伟东的眼里闪过一丝迷惑、不解、不信。

古德高对村主任的位置为何如此看重?

第75章:女鬼被抓

在乡zf食堂吃了中饭,秦伟东和胡小蝶叫上司机小夏,便往县城赶。

“林主任,今晚你和李锋书记值班?”秦伟东微笑着对林雪丹说到。

“是的,书记。”林雪丹的大眼有些迷离。经过了昨晚一夜,她对秦伟东的感觉似已发生了些许变化。

由被动地适应“一把手”,转为自觉地适应。今天的午饭菜肴,就是她吩咐厨师作的,一个海带汤,三个特色小菜全是农家自制,很合秦伟东的胃口,特别是辣椒煎红薯粉,尤对味。当然,三菜一汤是份饭式。

林雪丹怎么知dào

秦伟东爱吃辣椒煎红薯粉?秦伟东可不相信是碰巧,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林主任,今晚你和李书记值班,可要作好表率!另外,你拟一份加强值班的文件,明天给我。”秦伟东正色道。

“书记,您放心。今晚,我会坚持到底的。”林雪丹的一对高耸起伏,头低了低。

女鬼、眼镜蛇确是太恐怖了!

可作为办公室主任,“一把手”的心腹,她必须无条件地执行“一把手”的指示。

“世上哪有鬼,庸人自扰之!”秦伟东扔下一句话,和胡小蝶钻进车内。

普桑一溜烟地出了乡镇府大院。

“一点不怜香惜玉,爱hù

女同志!”林雪丹望着远去的普桑,狠狠地嘀咕。

“美女主任,在望啥呢?”廖松涛拿着牙签在大嘴里捣鼓不停,咪笑地问道。

“哦,没什么。”林雪丹冷冷的,转身欲走。

“美女主任是不是晚上怕鬼?”

“哪有鬼?哦,廖书记,您昨晚不是没回县城吗?怎么没见您在大院露面?”

“我去明王村喝酒打牌了。”

“书记倒是好雅兴。”

“当官没有份,美女没有份,就只好自己找找乐了!”

“书记,明王村的美女怕是使您应付不过来!”

“哪里,哪里。今晚,要不要我陪你值班?”廖松涛坏笑道。

“书记,您还是去陪明王村的美女吧。”

廖松涛看了几眼林雪丹胸前的一对高耸,去了办公室。

深秋的夜来得早,不到六点,天便暗了下来。

慢慢黑了。浓浓的夜色笼罩了一切。

整个大院,异常的安静。没有人声,更没有笑语。门卫老古头不知是睡了,还是去哪里消遣了。门卫室没有一丝声音。

副书记李锋不知上哪去了,没见到人影。一把手刚刚强调要加强值班,并要发专门文件,副书记李锋还是如以往,值班不露头,可见他的内心对秦伟东的上位如廖松涛一般,是不服气的。

一个小屁孩,就任乡党委书记,自己参加工作时,怕是还没出娘胎吧!据说是跟县长姚倩倩关系很好,一个离异的漂亮女人,一个未婚的男孩,天知dào

是哪种关系?

林雪丹在办公室里起草好了加强值班的文件清样,看了看表,已过八点,看了会书,关好门,便往宿舍走去。

“今晚应该无鬼,女鬼应该不会现身!以往,女鬼在王化文、廖松涛上任时,只是闹了一晚,就不再闹了,这次应该也是。”她开了门,开了电灯。

不知为何,林雪丹的心急促地跳动。

实在是昨晚太恐怖了!

可惜丈夫李楚远在县城,不然有他陪伴,就不用担惊受怕了。也许自己真的应该考lǜ

考lǜ

今后的路了,在苦竹乡或许真的是不适合。

可是——林雪丹的眼睛湿润了。她咬了咬牙,忍住了心里的庝。

可是——她的一双大眼又流泪了。

林雪丹洗了澡,上了床。

没有关灯。

她靠在床上写日记。

她写日记的习惯自上初中时养成,十几年来从未间断。

今晚写的日记主题是年轻的书记:自然卷发,高大帅气,儒雅英武,认真细腻的24岁大男孩,事无巨细,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随意叙述,等等。

不过,昨晚在胡小蝶房中的一幕,略去。

她的俏脸飞起了红霞,有些烫。胡小蝶把她吊落在床,她醒了,才知坚硬如铁的主人是秦伟东,不是李楚。

日记还没写完,一声厉叫自窗外传来,住宅楼后面的坟场!

日记本掉落在地。钢笔摔出老远。

女鬼今晚又叫了!

眼镜蛇呢?林雪丹吓得钻进了被子,头部、身子哪敢露出半点。

不一会,似乎又传来一声鬼叫。

可再无声息。

有人敲门。

“林主任,是我。我把女鬼带来了!”

秦伟东!

林雪丹穿好衣服,开了门。

秦伟东笑嘻嘻地站在门口,胡小蝶站在身旁。

身后一个高大的身影。

女鬼??

第76章:初恋

满面寒气的马寒!

马寒是女鬼?他为什么要扮女鬼?

秦伟东、胡小蝶、马寒进了林雪丹的屋内,在客厅落坐。

林雪丹倒了三杯热茶,也坐在了一旁。

“老马,其实我早就怀疑是你扮的女鬼。第一次我们交谈,你说当过十几年志愿兵,你事实上当过很长时间的侦查兵,身手了得,当时却故yì

省去不说,你怕引起别人的联想,攀登五巴山,为了跟上我的步伐,还是漏出了马脚,显出了你的功夫;在古小蝉的墓前扮鬼厉叫,然后以极快的速度隐去,说明了两个问题,一是扮鬼者身手敏捷,二是在墓地附近定有藏身之处。胡乡长、林主任的房内同时出现眼镜蛇,说明扮鬼者应就是大院内的人,而大院内有如此身手者,除了你老马,找不出第二个,所以我就断定扮鬼者就是你老马。我在地岸的一丛草下,发xiàn

了如你一般大小的足迹,当时就断定草丛的下面有洞,就是扮鬼者的藏身之处。”秦伟东喝了口茶,微笑。望住老马,不言。

马寒却神色泰然,滋滋地品茶,不时点头。可他却没有一丝惧意,或是一丝难为情。似乎秦伟东说的与他无关。

你就是扮鬼者,怎么与你无关?

“于是,您和胡乡长就假装回县城,为了使人相信,还特别带了司机小夏。之所以选在今夜,因为今晚是林主任值班,女的自然比男的胆小,而昨晚已受过惊吓,再吓一次效果会更好,更能引起乡委乡zf对闹鬼的重视。为了使假装回城更逼真,您还吩咐林主任起草加强值班的文件。做完这些,您和胡乡长出了大院,往县城方向驶去。在半路返回,到地洞静等我的到来。”马寒说完,笑了,大笑,喝了一大口热茶。

“老马,我们只想知dào

你为什么扮鬼?”

“十年前的一个夏天,黄昏,那是个如诗如画的美丽黄昏,难忘的黄昏。一个从部队休假的老兵,扛了一杆猎枪,在明王山的腰部追逐一只野兔。山腰林高树密,草长石多,野兔在其中逃窜,很是难以猎杀。最后,追到了一条小河旁,也就是明王村小学通往古塆的路。野兔无从逃匿,就往水里窜去。其时是夏季,雨水多,河水猛涨,水流很急,野兔在水中挣扎,与水流抗争,命在一线间。一个长发批肩、身材高挑、碎花长裙的女孩跑到了小河旁,一双细腻的小手抱起了野兔。我也到了小河旁。好漂亮的女孩!一双大眼,长长的睫毛,瓜子脸,皮肤白嫩,我感觉心跳不由自主地加了速,从未有过的感觉!她看了一眼猎枪,轻柔地说,可以放过它吗?我毫不犹豫地回答可以。她笑了,如天边的晚霞。她走到一林高树密处,放了野兔。她说,我是明王村小学老师古小蝉,多谢你!我说,咱是部队的一名军人,还未转业,不谢!”马寒的大眼,满是向往、兴奋、甜蜜。他喝了一口茶水。

“天色黑了,我送她回家。路上,她说了很多小学的事,不时欢笑,看得出她对小学老师的工作很是开心。我说了一些部队的事,她很是着迷。到了古大塆,我们便分了手。回部队后,我给她写了几封信,她也给我回了几封信,都是关于各自的工作内容。我发xiàn

,已爱上了古小蝉,对她的思念越发递加。可是,我给她写了第四封信,她竟没有回!第五封信,还是没有回音。十年前,苦竹乡的固定电话还是很少,于是便和小蝉中断了联系。半年后,我转业回了家,才惊闻小蝉已经逝世!可以说,古小蝉是我的初恋!我到小蝉的墓前,坐了一夜。慢慢发xiàn

,小蝉的死疑点很多,她到底与谁有了关系?为什么她自己都不知dào

?明巾明亮为什么都不承认?她肚内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古德高为什么不深究?等等。种种迹象表明,小蝉的死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我是一个乡镇府的办事员,我无能为力去翻案,我没有办法,只好扮鬼,告sù

大家小蝉的死有冤情。王化文、廖松涛以及其他领导上任时,我都扮过,可他们都是不问民情、不作实事、畏首畏尾的庸官,我很是失望。书记您一上任,就顶住压力,不畏权势,坚决撤掉了古德高的村主任,我看到了希望,于是又开始扮鬼。书记,乡长,我的话完了,只要小蝉死的真相能全部挖出,我随您们处置,我愿开除回家!”马寒大笑。

“老马,只要古小蝉死的真相挖出,你可免于处分!”秦伟东一脸正色。

“我认为应从古德高下手!”马寒站起,肯定地说。

古德高?古小蝉的哥哥??

第77章:致命黄豆

翌日清晨,苦竹乡派出所的一辆警车停在了乡镇府大院。

派出所长毛大勇一下车,就拿出了一张大红纸,贴在了乡镇府大院的大门口。

红纸上写着:通告,苦竹乡镇府住宅楼后面闹鬼案,已告破,扮女鬼者已作处理,扮女鬼者藏身的地点是坟场前面地岸里一个空弃的红薯地洞,苦竹乡派出所。某年某月某日。

乡干部职工议论纷纷,闹了多年的鬼案终于破了。据说新任书记昨晚亲自参与了破案。派出所参没参与,不得而知。

不过,破案的结果由乡派出所公布,效果更好。公安机关的破案结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有假,而且是贴出公告的案子。

众所周知毛大勇是秦伟东的“铁杆”,毛所长到苦竹乡任所长的原因不言而喻。一天多时间,就破了一件奇异的鬼案,果是有本事。

贴好通告,毛大勇走进了秦伟东的办公室。

秦伟东早在办公室等候。

他给毛大勇倒了一杯热茶,给自个续了水。

“书记,鬼案结了,明巾的案子也有了重大进展!明巾的死果有明堂!”毛大勇喝了一口热茶,兴奋地说。他天生是个警察,会破案的警察。

“哦,毛神探,请讲!”秦伟东笑了笑,满头的自然卷发在窗外吹进的晨风中荡漾。

“干警在明巾卧室发xiàn

了几粒干炒黄豆!”

“黄豆有毒?”

“那倒没有!”

“哦。”秦伟东还是笑了笑。笑是世上最好的表情、最好的动作、最好的语言。秦伟东已学会了笑,不管是高兴还是烦恼,是兴奋还是失望,他都笑。

“可我们发xiàn

了一个关于明巾的秘密。明巾对干炒黄豆非常敏感,吃了一些干炒黄豆,便产生呼息困难、腹痛等现象。”

“这个秘密你们是如何知dào

的?”

“在明巾的卧室发xiàn

干炒黄豆后,我赶到了现场。让干警把黄豆拿到公安局去化验,确认无毒。但我仍是很迷惑,总有一种直觉,这黄豆不会那么简单,一定有某种特别的使命。为此,我询问了明巾的老婆陈歌月以及父母、叔婶、岳父母等,结果是一无所获。不过,明巾的家人都说黄豆不知从何而来。”毛大勇喝了一口热茶。

“毛神探,快讲,别吊我胃口!”

“就在我们无望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来明巾家借煎刀的老人明年丰。我跟老人随口说了黄豆。老人听说黄豆,眉毛扬了扬,似是想起了什么。然后说,前几天明亮的母亲炒了干黄豆。”

“明亮的母亲炒了干黄豆?死在竹林深处的老人?”

“是的。老人说明亮的母亲炒黄豆时,他就在旁,他还吃了一把黄豆。”

“明亮的母亲自种的黄豆?”

“不是。是古王塆的古木仁送的黄豆。古木仁是明巾的表叔,在明巾的羊养殖基地作保安。古木仁说上次在明亮的母亲那里拿了一些豆干,便带给她几斤黄豆。”

“古木仁?怎么那么巧?”

“整个事件,确实很巧,明巾想竞选村主任,遭到嘲笑,可他仍是坚持,然后家的鸡羊就死了,然后就有人给他送非常过敏的干炒黄豆,加上突发高血压,于是去了另一个世界。而炒黄豆的当事人,却死在竹林深处。”

“明巾对干炒黄豆过敏的秘密,你是怎么知dào

的?明巾既然知dào

干炒黄豆过敏,他为什么还要吃?”

“也是明年丰老人说的。老人是听明亮的母亲说的。对干炒黄豆过敏,或许明巾本人并不知dào

。”

“明亮的母亲知dào

明巾对干炒黄豆过敏,那她为什么要送?是故yì

谋杀?”

“她为什么要杀明巾?”

“明年丰、古木仁的话是否可信?”

“正在核实中。”

“就在昨天,古德高还向我推荐让古木仁,当村主任。”

“古德高和古木仁的关系很好啊!”

“是的。古德高给我的感觉,就是对村主任的位置非常在乎。他为什么如此看重村主任的位置?还有其他人,似乎对这个位置非常关注!”

“书记,一切都不知从何说起,再调查吧。再见!”说完,毛大勇出了秦伟东的办公室。

“书记,有了新发xiàn

!”马寒,气喘嘘嘘地小跑进了秦伟东的办公室。

第78章:神秘的追求者

“老马,坐吧!”秦伟东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

秦伟东对马寒的印象并不坏。虽说老马扮鬼的方式不对,但他的出发点是好的,难得一片痴情。

而且在五巴山,挺身而出为他挡箭神的箭,是一个好汉子,好下属。

“书记,我今天到了明王村小学。”

“明王村小学?古小蝉曾执教的学校?”

“是的。我和学校的老师们进行了接触,不过没有以真面目示人,而是扮作一个年大的算命先生。”

“倒是好主意!”

“我扮作算命先生,在校长老师们的口中得知,当年还有几个人追小蝉,追得很凶。学校老师小段、小刘、教导主任小古、村会记小朱,还有一个人——”

“谁呀?”

“他们也说不清,只是说每次那人找小蝉,小蝉就躲避。而且那人找小蝉,从未亲自来,都是一个年轻人来校替他找。”

“替他找的年轻人是谁呢?”

“还不知dào

。不过可以猜测,找小蝉的男人,肯定不是一般人,他为什么不亲自出面?无非是一种可能,他已有了家室!”

“嗯,很可能。有人替他找,神神mì

秘,此人多半是个领导干部!”

领导干部?一个念头突然闯进了秦伟东的脑海,他不禁一个激灵。假设是这个领导干部,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苦竹乡党委书记所能与抗的。

可想想,也不象。古小蝉都不知dào

与谁发生了关系,她指定肚中孩子的爸爸是明巾或明亮。

一团乱麻!理都理不清!

“书记,另外上午我扮作意个收破烂的老头,去了古德高的家。在他家收了许多废纸,有几张是最近用的。纸上,用正楷体写了许多村主任的字样,还用狂草写了明王的字样,不知是什么意思?”稍顷,马寒接着说。

“村主任!明王!明王指的是什么?古德高对这两方面为何如此关注?两者之间有何种关联?”

“老马,你最近的主要工作就是挖出古小蝉死的真相,盯紧古德高的一举一动,还要对明王塆的动向进行特别关注。我总有一种感觉,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村主任而涌来而发生而发展。办好这个案子,既是执政为民的体现,也是保证村级换届圆满完成的需yào

。村级组织很重yào

,是基础的基础,根本的根本。苦竹要翻身,村级是关键!”

“书记,我一定尽lì

而行。”马寒转身欲出办公室。

“老马,还有一点,你必须注意,找那个神mì

的年轻人以及背后的人,需yào

十分慎重,十分保密,不可粗心。此事搞不好,你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对古德高的调查,也需小心,此人势力、心计、手段可不等闲!”

“多谢书记!我一定会牢记在心!”

“你昨晚说从古德高下手,如何下手呢?”

“书记,我还没有具体的措施,想好了,再给您汇报!”

“好的。”秦伟东笑了笑。

马寒一脸寒气地走了出去。

“书记,我有重yào

的工作要给你汇报,不知方不方便?”廖松涛进了办公室。

“请坐,廖书记有什么重yào

工作?”

第79章:以敌制敌

“浩阳市委的一份传真。”廖松涛把传真放在了秦伟东面前。然后,在沙发上坐下。

林雪丹倒了一杯茶。廖松涛却没有喝,见秦伟东在看传真,仔细地端详她高鼓的胸部,以及细小的一束。

一丝恼怒的神色自林雪丹的一双丹凤眼,流出。她给秦伟东续了水,见书记没有吩咐,出了办公室。

秦伟东似没看到这一幕。他在认真看县委转发的市委传真。

是关于加强村级换届的传真。传真提出了加强领导、严明纪律等四条要求。

“廖书记,你是分管党群的副书记、**主任,村级换届的副组长,要切实把村级换届工作抓好,按照传真要求一一落实到位。”

“请书记放心,我会尽lì

的。乡委前不久已发过一份文件,组长是已调任的王化文,你看需不需yào

再下个文件?”

王化文已调离,新乡党委书记乡长已上任,面对当前村级换届如此重yào

的工作,确需再下份文件。

“当然。”秦伟东笑了笑,肯定地说。

“那领导小组的成员该如何定?”廖松涛也笑了笑。

“我为组长,你为常务副组长,胡乡长李书记为副组长,其他党委成员为成员。”秦伟东接着说。

“李书记为副组长?”廖松涛的胖脸阴暗。

李锋,乡党委副书记、政协主任,和他一样是正科级,可他分管的是农业、工交,让他任成员即可,往届李锋都是任成员,任副组长是何用意?

不是说李锋不能任副组长,关键是李锋也是老资格,也是正科级,并且十年前就是。按资历,应该由他分关党群,任村级换届的常务副组长才对。自己当初不过是仗着叶根深周大鹏的支持,才硬性排在了他的前边。

还有李锋也是出自县委组织部办公室,是往届组织部长的秘书。李锋任办公室副主任时,廖松涛还是组织部打杂的临时工。往届乡委,为了避免矛盾,村级换届领导小组李锋都是担任成员。

李锋的心里不会没有想法,只是不曾表现罢了。

姓秦的小子玩的是哪一出?

“书记,我看还是让胡乡长担任常务副组长为好!”廖松涛笑道。

“廖书记,这不合适吧?你是分管党群的副书记,又是**主任,担任常务理所当然,再说也是惯例。”

“我总觉得不妥当。再说,最近我的身体不好。”廖松涛冷冷地应道。他不打算妥协。在他心里,也没有妥协的想法。

要我服从你两个娃娃,甭作梦!我就顶你,给你出难题,咋样?再说,我是拒“重用”,又不是要官!

“廖副书记,那你认为谁当常务副组长合适?怎样安排村级换届的领导小组?”秦伟东的一双大眼,闪过几丝凌厉。

“你是一把手,当然由你定!反正我不想当常务!”廖松涛再次冷笑。

“林主任,你过来会!”秦伟东接通了林雪丹的电话。

林雪丹快步来到秦伟东的桌前。

“林主任,你起草一份村级换届领导小组的文件,我当组长,李锋副书记当常务副组长,胡小蝶乡长、廖松涛副书记为副组长,其他党委委员为成员!”秦伟东高声说。

廖松涛脸色雪白,他可不想放qì

常务副组长的“肥差”,村级换届得有多少人跑动?

刚才说不当常务,不过是想将秦伟东一军,谁都认为分管党群的副书记才是常务的“规定人选”,谁也不会想到有人会改变出牌的规矩。

但秦伟东却偏偏不按规矩出牌!

“书记,这——”林雪丹稍现犹豫。

“哦,是这样。廖书记认为村级换届工作任务重,不愿当常务,说是身体不好。”

“我就去起草文件。”林雪丹看都没看廖松涛一眼。

以敌对敌!

廖松涛马上想到了一句话。

廖松涛和李锋,从骨子里都对秦伟东胡小蝶看不上眼。自秦伟东胡小蝶上任以来,在乡zf大院就少见身影。

廖松涛李锋已抱成团,自成一系。

两个党委核心成员,与一把手不同床不同梦,可是不靠谱!

调换一个常务副的名单,就把抱成团的一系击个粉碎。而你还无话可说!

敢情这两个娃娃早就挖好了坑,等你跳。

“秦伟东,你张狂!”廖松涛一拳击向秦伟东的鼻部。

第80章:龙与地头蛇的较量

廖松涛真是气昏了,竟拳击党委书记秦伟东。

他的拳头满力向前,击向秦伟东的鼻部。

秦伟东仍是微笑,待拳头将落未落之际,头部轻轻一摆,廖松涛的拳头便落了空。

“廖松涛,再打!”秦伟东大喝。

林雪丹闻声赶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廖松涛的大手。

“廖书记,你知dào

自己在干什么吗?你竟敢打新上任的党委书记!而且是你没理!”林雪丹把“新上任”三个字音咬得很重。

“新上任”!秦伟东是新上任的党委书记!不管他有没有道理,县委都会支持。而自己不管有没有理,都是无理。

并且自己确实无理。虽说是假推脱,但毕竟话出了口,而且不止一句。

可要廖松涛就此低声下气,他做不到。可以想见,李锋一旦任了常务副组长,村级班子的配备大权将在很大程度上掌控在他手里,分管的党群工作也会被他接管。

从此以后,我廖松涛就是苦竹乡的边缘人,就等着回家养老。

廖松涛何曾受过这种窝囊气。

“秦书记,此等大事,恐怕你不能独断!班子成员的分工是大事,向来都是集体讨论。”廖松涛冷笑。

姓秦的,你可能还不知dào

吧,党委成员中,可有一大半是我廖松涛的人!尤其是几个副乡长,可都是我提拔的。

“廖松涛同志,既然你要求召开党委会,那就开吧。”秦伟东还是笑了笑。

“好,那就召开党委会。”廖松涛挺起胸脯,昂起头。

姓秦的,等会就让你知dào

什么是地头蛇,叫你见识地头蛇的厉害。上次撤掉古德高的村主任,是老古自恃靠山硬,平日高调,没把乡党委一班人当回事,才让你得以通过。

这次党委会,看你怎样和我斗?

你是龙,我是地头蛇又怎样,再强的龙,遇到我这条地头蛇,也得盘住。

半小时后,苦竹乡十一名党委委员全部到了会议室。

秦伟东、胡小蝶、林雪丹最先到,李锋次之。

李锋竭力装得波澜不惊,但眉宇间还是藏不住喜悦。被打压了多年,终于翻了身。与廖松涛抱团,也是没办法的事,无非也是为了多一些利。

如今将要掌管村级班子配备大权,那可是人人明白的肥差。由于多种原因,村级班子的配备乡党委仍有很大的掌控空间。

廖松涛等相继进了会议室。

纪委书记朱剑虹、宣传委员张文面色平静地坐在了圆桌前。

组织委员蒋建科表情有些古怪,低着头,不看任何人,径坐了下去。

武装部长、几个副乡长则目无旁人地坐到了椅上。

党委会还未开始,格局便基本明晰。乡镇级干部,那些弯弯道,还是不多的,做事喜欢直来直去。拥护谁,反对谁,多是一看即知。

“同志们,把大家通知来召开一个会议,主题就是抓好村级换届工作。各级对村级换届都非常重视,今天县委又转发了浩阳市委的传真,要求切实抓好村级换届。至于村级换届的重yào

性、要求,我就不多说了,市委的传真会后大家都要看。由于王化文老书记的调离,我和胡乡长的上任,村级换届领导小组的成员名单,也必须调整,重新下一份文件。我建议我任组长,廖书记身体不好,李锋同志任常务副组长,胡小蝶廖松涛同志任副组长,其他同志任成员,大家觉得怎样?”

“书记,我认为这样安排不妥!廖书记是党群书记,由他任常务副组长是惯例!再说他只是感冒,并不是大病!”秦伟东的话刚完,组织委员蒋建科就接道。

几个副镇长更是反对。

由于事件的本身牵涉到自己,李锋不好说什么。

纪委书记朱剑虹、宣传委员张文,低头喝茶,不知在想什么。

今天的党委会,还真有点悬!

秦伟东,笑了笑,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两样东西。

第81章:龙的手段

十名党委委员,齐刷刷地注视秦伟东的手。

秦伟东从公文包里掏什么东西?

手机和一张纸!

秦伟东按了手机的某个键,手机的录音清晰地传到了会议室的每个角落——“廖书记,你是分管党群的副书记、**主任,村级换届的常务副组长,要切实把村级换届工作抓好,按照传真要求一一落实到位。”

“请书记放心,我会尽lì

的。乡委前不久已发过一份文件,组长是已调任的王化文,你看需不需yào

再下个文件?”

“当然。”秦伟东笑了笑,肯定地说。

“那领导小组的成员该如何定?”廖松涛也笑了笑。

“我为组长,你为常务副组长,胡乡长李书记为副组长,其他党委成员为成员。”秦伟东接着说。

“李书记为副组长?”廖松涛的胖脸阴暗。

“书记,我看还是让胡乡长担任常务副组长为好!”廖松涛笑道。

“廖书记,这不合适吧?你是分管党群的副书记,又是**主任,担任常务理所当然,再说也是惯例。”

“我总觉得不妥当。再说,最近我的身体不怎么好。”

“廖副书记,那你认为谁当常务副组长合适?怎样安排村级换届的领导小组?”

“你是一把手,当然由你定!反正我不想当常务!”廖松涛再次冷笑。

“林主任,你过来会!”秦伟东接通了林雪丹的电话。

林雪丹快步来到秦伟东的桌前。

“林主任,你起草一份村级换届领导小组的文件,我当组长,李锋副书记当常务副组长,胡小蝶乡长、廖松涛副书记为副组长,其他党委委员为成员!”秦伟东高声说。

“书记,这——”林雪丹稍现犹豫。

“哦,是这样。廖书记认为村级换届工作任务重,不愿当常务,说是身体不好。”

“我就去起草文件。”

“秦伟东,你张狂!”

“廖松涛,再打!”秦伟东大喝。

“廖书记,你知dào

自己在干什么吗?你竟敢打新上任的党委书记!而且是你没理!”

“秦书记,此等大事,恐怕你不能独断!班子成员的分工是大事,向来都是集体讨论。”廖松涛冷笑。

录音完了。

乡党委会议室一片寂静。

谁也没想到秦伟东留了如此后手,特别是廖松涛。

他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而又必须忍耐。

跳进了小娃娃早就挖好的坑!

“同志们,这就是事情的前后经过,相信大家已清楚明白。我早就听说廖松涛同志记忆力不太好,当面讲的话做的事,转过身就忘,所以我就录了音。同志们,廖松涛同志,也许是真的身体不好,病了。村级换届是乡委当下一项十分重yào

的工作,任务繁忙,责任巨大,廖松涛同志自己也提出了不任常务副组长,我看完全可以。并且,为了工作需yào

,廖松涛同志的分工必须和李锋同志的分工对调,当然**主任、政协主任两个职位暂时不动。好了,大家都说说吧。”秦伟东,笑了。

“我同意书记的提议!”胡小蝶说。

“我同意!”林雪丹。

“我也同意!”李锋。

朱剑虹、张文也表示同意。

“书记,李书记任村级换届的常务副组长可以,分工调整,我看不必!”蒋建科高声说。

几个副乡长随即附和。

廖松涛,昂起头,看着天花板。

姓秦的,你见识到了,什么是地头蛇吧!有录音又怎样,你只能不要我任村级换届的常务副组长,分管的党群大权,还将掌控在我手中!

“廖松涛同志,你看看这张纸吧!”秦伟东把纸给了廖松涛。

廖松涛接过纸,一看,脸色便一片雪白,冷汗从额上流下。

纸上是明王村几个留守妇女的指控,告他经常到家性骚扰,都在上面按了手印。

陈歌月也按了手印。

这封告状信是毛大勇给秦伟东的,此时发生了作用。

党委委员都在猜纸里写的是什么内容。

多半是告状信!廖松涛过去自恃有叶根深、周大鹏撑腰,干的坏事多了去!

令大家没想到的是,廖松涛竟把纸揉成一团,塞进了嘴里,吞入了肚。

“明王村的百姓,给我写信,告sù

我一秘密,为了不泄密,我吃了它!”廖松涛大笑。

姓秦的,不管纸上是什么,可纸已经不存zài

了。我下三烂又怎样?我已经是破罐子了!

秦伟东冷笑几声,从公文包里又拿出一张纸。

“廖松涛,原件还在!知dào

你廖松涛是非常之人,对付非常之人必须有非常之思路、非常之手段!”

廖松涛恨恨地瞪了林雪丹几眼,一阵天旋地转,倒在了地上。

姓秦的初来乍到,对自己竟“了如指掌”,定是林雪丹告的秘!

小娃一切都想在了前面,对你这条地头蛇了解得很彻底。坑大质硬且深不见底,歹毒至极!令你逃无可逃。

就在此时,秦伟东的手机急剧地震动。

第82章:模糊法

县委常委、组织部长周大鹏的手机号!

周大鹏作说客来了。

秦伟东出了会议室。

这也是我们华夏国的一大特色,不管是哪种人出了问题,不论是出了何种性质、程度的问题,当事人不是想如何改正,而是找人说话,以逃脱处罚。

而作说客的面子,还必须照顾到,否则就是没“卖帐”。

“秦书记,你们在开常委会?”周大鹏笑哈哈地说道。

是谁给周大鹏报了信?廖松涛肯定不可能,应是组织委员蒋建科。

“是的,部长,我们正在召开村级换届专题会。”

“哦,村级、乡镇县各级换届是党组织当下一项十分重yào

的工作,新一届苦竹乡班子如此重视,县委是充分肯定的。”

县处级领导讲话,与乡镇级干部果是不同。看似平淡的官场套话,却含弦外之音。村级换届,乡镇县也要换届,作为主管干部人事的领导,对乡镇级班子的配备,有很大的话语权。

再就是向你表明,他马上要提拔,可以代表“县委”。据姚倩倩传来的消息,周大鹏即将升任分管党群的副书记。

以上铺垫,无非是要你卖面子。

“多谢部长!也请部长放心,我们会尽lì

做好换届工作!”秦伟东马上接道。

“你秦书记的工作能力,县委是信得过的。我听说你们在讨论小廖。小廖在我身边工作过,能力是较强的,人品也行,当然缺点也有,但主流是好的。在原来的盘子里,是让他任乡长。现在,他可能有些情绪。你们乡委,是不是再讨论下,他分管的党群不变?”周大鹏仍是笑着说道。

把廖松涛的“放肆”,归结为没当上乡长闹情绪,明显是在为他开脱。

“部长,廖松涛有性侵留守妇女的嫌疑。再说我们乡委会刚刚通过对他的处理。”

“不是没有过硬的证据吗?你们的党委会也没结束。还有,明天到任的县委书记孙立强同志,对小廖的事也表示了关注!就这样吧,秦书记。”周大鹏挂了电话。

明天到任的县委书记孙立强也表示关注,这廖松涛还真有些能量。

古德高背后的大人物!不知为什么,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看来周大鹏、孙立强的面子必须照顾到。他们可不同与王子君。前不久处分古德高,王子君也做了说客,但还是坚决撤了古德高的村主任,但王子君事后也没说啥。

因为秦伟东本就是他“门生”!

孙立强一上任,周大鹏一升任,吴县的政局便会变得复杂无比。

如何卖孙立强、周大鹏的面子?

秦伟东回到了居中的座位上,微笑地扫视了十名乡委委员。

胡小蝶、李锋、林雪丹、朱剑虹、张文的情绪有些低落。

廖松涛此时已恢复了常态。

余人在窃笑。

“同志们,今年的村级换届李锋书记任常务副组长,村乡级换届期间,李书记管党群,廖书记管农业、工交,换届结束后分工再讨论,散会!”

廖松涛和几个“铁杆”愣了,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胡小蝶轻轻地笑了笑,望了秦伟东几眼。

面前的大帅哥越来越成熟了,一个“拖“字运用得很好。方方面面都考lǜ

到了,有刚有柔,有伸有曲。

刚柔并济才是男儿本色!才是为官之道!一味强硬,那就是莽夫.

换届后谁知dào

乡委是个什么情况?处理问题的模糊法!

“书记,孙立强明天就到了!”胡小蝶的一对高高的山峰,动了动。

“知dào

了。我们明早一起去县城。”

“好的。”

曾经的省府一秘,上任了!吴县将发生何种巨变?

秦伟东悠悠地想。

第83章:惊天巨响

夜幕低垂。

秦伟东和胡小蝶吃过晚饭,信步来到苦竹乡的街道。

苦竹乡的街道,就是一条长大约三百米的范围。十几家店铺,多是百货店,餐馆就两家。

八时,除了三家店铺,其余皆关了门,黑灯瞎火。

苦竹乡的落后可见一斑!

走过三百米的长度,眼前出现了一条小河,水流缓缓流淌,不闻水声。河面在夜色中一片朦胧。

秦伟东不由想起了林小月。想起了林小月说的石头上浮之日才有相见之期的话。

林小月在哪?

她过得好吗?

一切都无从得知。

秦伟东和胡小蝶坐在一块石板上,胡小蝶在大石上垫了纸巾。

“书记,廖松涛暂时不敢动弹了!”

“是啊。村级换届工作,应是没大问题了,乡委班子可以正常运转了。但是,你看苦竹乡的街道,就知苦竹的经济发展情况了,很不乐观啊!组织建设与经济发展,就如鸟的两个翅膀,只有共振,才能高飞!我们的任务很重!”秦伟东感慨地说。

“发展经济确是当务之急!一天也耽误不起了!我们苦竹乡三十六个村,五万五千多人口,人均耕地不到一亩,并且库区人口还有八千人,没有一个规模企业,没有龙头农业项目,村民的收入主要靠在外打工。而在外打工,由于没有一定的技术,工资并不理想。苦竹要翻身,可说很难!”胡小蝶叹道。

“不过苦竹也有没有被利用的优势,一是红色旅游资源,苦竹是著名的革mìng

老区,许多开国元老、将领都曾在此留下足迹;其次苦竹的特产很多,有的曾红极一时,比如苦竹的糕点在明朝时就闻名全国,等等。如果运作得好,发展是可期的!”稍顷,胡小蝶激动地说。

一双高耸起伏。

“还有苦竹!苦竹乡的竹子,曾是贡品,广泛应用于制作乐器、居家用品,天下驰名!我们应该找回苦竹曾有的辉煌!”秦伟东的一双大眼,在夜色中亮晶晶的。

“要实现这一切,必须招商引资。”胡小蝶。

“先要修好路。”

“魏中天、左文武下月初到苦竹,我们和他们好好聊聊,看能不能对接。”胡小蝶笑说。

秦伟东无言。

魏中天、左文武到苦竹,究竟要干什么,谁知dào

?指望他们,不过是梦想。

秦伟东总有一种感觉,魏中天左文武到苦竹的目的,不会那么简单。

“伟东,大石好凉!”已是深秋,夜晚已有了寒意。

何况是大石上!

“那你坐在我的腿上。”

“好!”胡小蝶笑哈哈地坐在了他腿上。

刚一坐上,秦伟东的一双大手就把她抱了起来,让她面对面而坐。

他紧紧地抱住她的一束,吻住了她的香唇。

尔后,又进了她的衣内。

一阵急促的追赶声传了过来。

一个浑重,一个轻巧,乃是一个男的追一个女的。

“别跑啊!就今晚一次,好不?”廖松涛的声音!

秦伟东和胡小蝶躲在了一棵大树的阴影下。

女的没有回应。

廖松涛加速了步伐。

“你跑什么啊?你的全身我哪里不熟悉?!”

女的还是没有回应。

“啊!”女的一声啊还没发出,就被堵在了嘴内。

廖松涛追上了女的。

廖松涛和女的再无声。

隐约听见两人的撕扯声。

“你真的以为姓秦的小子能在苦竹站住脚跟?你知dào

古德高为什么没有作大的反抗吗?因为古德高自知年龄已大,本就想把位置传给古木仁。你知dào

李锋为什么能当常务吗?你猜猜看!”

女的还是没说话。

女的又向前跑去。

廖松涛追了上去,两人的脚音渐远。

“你猜女的是谁?”秦伟东笑道。

“谁啊?”

“林雪丹!”

“难怪,刚才的一声啊有些熟悉。”

“廖松涛刚才的话,你怎么看。”

“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

“但愿吧!”

突然,一声巨响从乡镇府大院传来,脚下的土地都似乎动了动。

什么东西有如此巨大的声响?

秦伟东、胡小蝶向乡镇府大院跑去。

第84章:古怪的疯女人

爆zhà

的地点是乡镇府大院后面的坟场,过去马寒扮鬼藏身的地洞。

地洞已全被炸塌。

尘土飞扬。

乡镇府住宅楼的外墙上,都隐约见到许多尘土。

今晚值班的乡纪委书记朱剑虹站在地洞旁,和派出所长毛大勇说着什么。

许多老百姓在围观。

一个头发散乱、衣衫脏破,但模样周正的妇人在坟地中间,不知哼唱什么。

“书记,乡长来了!”朱剑虹、毛大勇迎上前。

“怎么回事?”

“我正在办公室值班,听见一声巨响,就跑了过来。”朱剑虹说。

“书记,是炸药。”毛大勇肯定地说。

“是谁埋的炸药?为什么要炸地洞?”秦伟东。

“这需yào

进一步侦查。”毛大勇。

这埋炸药、引爆zhà

药的人也太奇怪了,他意欲何为?

秦伟东一时也想不明白。

但爆zhà

的原因必须搞清楚,一声惊天巨响在乡镇府住宅楼附近发生,岂能不追个到底?

秦伟东望着毛大勇,一脸严肃。

“书记,我们派出所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搞清事情的原由。”毛大勇挺起胸昂起头。

派出所这几天也真是忙,案子不断,可难不住毛神探!

秦伟东微笑,对毛神探的能力他是充分相信的。

乡镇府办公室副主任马寒跑到了坟场。

他紧张地向四周望了一圈。

“秦书记、胡乡长、朱书记、毛所长,真是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马寒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满头的汗水,汩汩而下。

“大王村主任刘大魁,让我稍带几斤炸药。我看此东西危险,没放在宿舍,就放在了地洞内。我怕人发xiàn

,在洞口盖了一块重逾百斤的大石。不想,还是出事了。万幸,没有造成损失。真是对不起,我作深刻检讨!”

马寒低着头,连声作检讨。

“没有造成损失?你还有没有头脑?几斤炸药在乡镇府大院的跟前爆zhà

,叫上面和老百姓如何看?起码是一起安全事故!让人感觉我们这里不安全,谁敢上苦竹投资?”秦伟东,一脸怒色。

这个马寒太不小心了!刚和小蝶说招商引资,就出了这档子事,简直就是和乡党委乡镇府对着干。

乡镇府大院附近发生爆zhà

事件,绝对是一件影响很不好的事,他还说没损失。

看不见的损失大了!

外商对安全的重视是放在第一位的,没有安全,还谈投资?

还有,如果有人拿此事作作文章,也不是不可能的。

毛大勇和两名干警疏散了老百姓。

老百姓们在猜疑中离开了坟场。

是谁搬掉大石,引爆了炸药?

引爆zhà

药的人目的何在?

朱剑虹回了宿舍,秦伟东毛大勇马寒,来到胡小蝶的宿舍。

胡小蝶给大家倒了热茶。

胡小蝶的房间干净整洁,纤尘不染,且有一种淡淡的香味。

“你在哪里买的炸药?”毛大勇。

“派出所。”

“什么时候?”

“今天上午。”

“用什么东西拿回?”

“一个红布袋。”

“有人知dào

你买炸药吗?”

“除了刘大魁,乡镇府大院的没人知dào

。”

“有人看见你把布袋放进地洞吗?”

“没有。”

“你现在就跟刘大魁通话,看他和谁提起过让你买炸药的事。”

“好的,毛所长。”

刘大魁的电话马上通了。

“老刘啊,你有没有跟别人说过我买炸药的事?”

“没有,没有,我今早天还没亮,就赶到县城和一客户谈生意,怎么了?”

“哦,没什么。”马寒挂了电话。

“刘大魁让你买炸药作什么用?”毛大勇。

“炸石山。大王村的石矿资源多。”

“过去跟他带过炸药吗?”

“没有。”

秦伟东、胡小蝶、毛大勇沉默。

这事真的有些古怪!

到底是谁引爆了炸药?

疯女人!

疯女人突然在大脑一闪。

毛大勇冲出了门。

秦伟东、马寒随即跟上。

可坟场已没有了疯女人的踪迹。

疯女人是谁?她现在哪里?

疯女人,能搬掉百多斤的大石?

第85章:大胸美女用身说法

秦伟东、毛大勇和派出所得干警们,忙乎了半夜,也没找到疯女人。

毛大勇和干警们回了派出所。

秦伟东独自回乡镇府大院。

上任几天,连出怪事:陈歌月的丈夫明巾的蹊跷死去、明亮的母亲死在竹林深处、古小蝉的离奇死亡,以至今晚的爆zhà

,到现在都是一个个谜。

几件案子,似乎毫不相干,没有牵扯,但秦伟东相信她们中一定有条线,把它们串在一起。

只是此条线暂时还没明晰。

明巾的死与村主任竞选有关,明亮母亲的死与明巾的死有关,古小蝉的死与什么紧密相关呢?还看不出。

今晚的爆zhà

,显然是为了打乱你的布局,还有什么呢?不得而知。

毛大勇刚说,干警们对古德高、古木仁进行了暗地调查和监控,对疯女人将持续调查。

目前也只能这样了,慢慢来。这几个案子本就不是普通的案子。否则,交给毛大勇就行了,作为乡党委书记何必操心?

几个案子肯定有很深的内涵,秦伟东坚信。

只要几个案子不破,他就轻松不起来。

一团乱麻的几个案子,突pò

的关键点在哪?

秦伟东在寒意渐浓的夜风中回到了宿舍。

刚进屋关上门,就有人敲门。

大胸美女胡小蝶。

今晚,她穿的是红色套装。红色的套装把她的曲线勾勒得很是性感,又典雅。

她胸前的高耸尤为突出,蔚为壮观。

秦伟东的下部有了反应。

“大美女,请进!”秦伟东笑了。深夜有美女上门,也难怪他高兴。

胡小蝶坐在了沙发上。暧昧地望着秦伟东。

秦伟东给她倒了一杯茶。

她轻巧地接过。

“大美女,你深夜上门,媚态百出,不会是为了诱惑我吧?”秦伟东笑道。

大胸美女还是无言,也没有喝茶,把茶杯直接放在了桌上。

还是暧昧地望着秦伟东。

“大美女,你开什么玩笑?”

可大胸女还是无言。

秦伟东的一双手,向她的shuangfeng移动,渐渐抢占了制高点,爱不释手。

可大胸美女还是无言,暧昧地看着他。

怎么回事?秦伟东收回了双手,愣了。

她不会是病了吧?可分开才多久?

胡小蝶突然笑了,大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今晚也终于骗了你!真是一件开心事!”胡小蝶还是大笑。过去秦伟东总是骗她,今晚终报了“一箭之仇”,怎不开心?

秦伟东一把抱紧了她。

“叫你骗我!叫你骗我!你这个小妖精!”使劲地吻着她的头部、脸部、唇部。

抓住了一对高耸,揉捏。

胡小蝶却推开了他。

“尝尝就可以了。你还不是我男友呢?”

秦伟东气得瞪大了眼,可她说的是事实。你连男友都不是,可别想占太多的便宜。

想彻底“办了她”,你得还候个时期!

“你知dào

为什么上当,被我牵着走吗?”

“小生洗耳静听。”

“因为你被奇怪的外表所蒙蔽。不管外在多奇怪,千变万怪,他的底子是不会变的!”

胡小蝶的“底子”是爱!她刚才“古怪”的出发点也是爱。爱他,才“古怪”。

不管外在多奇怪,千变万怪,他的底子是不会变的!

是这个理!

几个案子不也是这样吗?

几个案子的底子是?

秦伟东的心里充满了欢喜,把胡小蝶抱到了床上,管有没有资格。

看看总可以吧!

他扑了上去。

可又有人敲门。

“书记,您睡了吗?”

林雪丹。

真是个好夜晚,美女一个接一个上门。

林雪丹所为何事?

第86章:救美狼窝山

林雪丹的眼圈红红的,低着头进了屋。

“林主任,有事?”刚出口,秦伟东发xiàn

说了废话。

一个大美女,深夜到单身书记的房间,而且貌似书记的房里还有“情况”,会是无事?

“书记,刚才值班的小刘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有个叫张子怡的女孩找你。你手机关了。”

“张子怡?”华夏电视台的记者?

“哦,她说什么吗?”

“她说在青山镇,狼窝山。”

青山镇,狼窝山!她一个女孩深夜在狼窝山干什么?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了出来。

“她的原话?”

“找秦伟东,青山镇,狼窝山,张子怡。”说完,姓张的女孩就挂了电话。

“青山镇狼窝山怎么走?”虽然他和张子怡仅是萍水相逢,且为她解过一次围,甚至还痛击来头极大的魏中天。

他不欠张子怡,而是张子怡欠他。

今夜此行必有危险!

可秦伟东还是没加考lǜ

,本能地决定去狼窝山。见义勇为,一个普通群众尚愿为之,何况一个副处级的青年干部!

“从苦竹乡街道前边的小河沿直上,过了十几里小路,就可到山脚。”林雪丹到底是在苦竹住了多年,附近的路径还是了解一些。

“老马有摩托车。”

“嗯。”

林雪丹快速接通了马寒地电话,让他把摩托车钥匙送到住宅楼下。

秦伟东穿好衣服,带了一个电筒和一根收缩棍,出了门。

胡小蝶、林雪丹送他到楼下。自有许多关心的话,不必细说。

马寒已把摩托车推了过来。

秦伟东一跃而上。

“书记,要小心!”几个人高喊。

摩托车在夜幕中,如离弦的箭,飞驰而去。

小河边的路,可想而知,窄而滑,一不小心,摩托车就到了河里。

可秦伟东却不是一般的车手,他自幼在蓄发神尼的教导下,对摩托车的性能了如指掌,且身手敏捷,反应快速,一一化险为夷。

夜风呼啸,侵身寒气。

青山镇,是吴县南部的经济大镇,下辖60个行政村,人口十来万。经济强镇的党委书记,在县领导层心中的份量理所当然的很重,不下吴县的城关镇。镇党委书记雷汉发换届入常的呼声很高。雷汉发和周大鹏平日走得近,据说是同学。

狼窝山,顾名思义,就不是良善之地。

张子怡在狼窝山,遇险!

终于到了狼窝山的山脚。

夜色中,狼窝山黑幽幽地直插云霄。

张子怡在哪?

秦伟东拿出手机,林雪丹给他发来了值班室张子怡的来电显示号。

拨过去,无法接通。

茫茫的大山,哪里去找张子怡?

秦伟东把摩托车推到一处深草丛中,直到摩托车完全看不到身影。

拿好手电筒和伸缩棍。

秦伟东向山中行走。

一声狼叫,在深夜中凄厉地传到了山脚。近二十年来,由于狼窝山周围得山民多外出打工,猎户几乎绝迹,沉寂多年的狼便又肆虐泛滥。

一棵高大的枫树,巍然屹立在陡峭的山路旁。

秦伟东攀上了大树。

极目远眺,大山在夜色中一团模糊。

除了一声声狼叫,哪里有张子怡的半点踪迹?

他只好下树,可下到一半,一阵寒意从脚部嗖嗖地直往上冒,一直到头顶。

几十匹野狼团团围住了大枫树。

几十双绿光,尖锐恐怖。

黑夜,已凝固!

第87章:百兽夜宵

几十匹狼贪婪的眼光聚集在秦伟东身上,即使是在浓浓黑夜的掩映下,也令人毛骨悚然。

怎么办?下树不是好办法。固然武艺高强,双拳也难敌几十人,何况是几十匹野狼?

先解决头狼!

秦伟东摘了几片树叶。

一匹高大、凶猛、敖叫,在狼群正中间。此就是头狼。

宛如一阵轻风吹过,头狼的双眼、四腿、肚部都中了树叶。

如利箭的树叶。头狼已双目失明,四腿受伤、肚部流血,在地上翻滚。

群狼忽失头领,变起仓促,均离树远了些。

可不一会,群狼又凶猛地扑向大树,它们要报仇。

一匹野狼跳得比其余的狼明显要高,叫声更高。

又是一阵轻风吹过,这匹野狼享shòu

到与头狼一样的待遇。

在地上翻滚。

突然失去两个“头领”,狼群终于安静了许多。

一些狼低下头,一对对绿光少了很多。

两匹受伤的狼在地上翻滚,哀叫。

大枫树处山路旁边,与山林相距有几十米的距离。

大枫树的旁边有两株枯死的松树,树冠已被砍掉。

秦伟东用手电筒照了照,油脂松树!

秦伟东关掉电筒。在夜色的掩护下,轻身跃到了松树上。

用两个火机,同时点燃了两棵松树。然后回到了大枫树。

两棵松树烧得噼噼啪啪地响。火光越来越亮。

方圆百来米亮如白天。

狼群的眼里有了恐惧,四散分开,进了深林。

两匹受伤的野狼还在地上翻滚。

两阵轻风吹过,受伤野狼的腹部插满了树叶,鲜血满地,终至毫无声息。

两匹野狼死了!

张子怡在哪?狼窝山方圆几十里,硬找肯定不行。

如何找?

秦伟东眼睛一亮。

他拿出随身带的匕首,很快剥了一匹狼的全皮。把狼肉切成多少块。

砍倒几棵枯死的松树,叠放在一起,升起了火。

再在火堆上撑起一棵树,如晒衣服的竹杆。把狼肉一块块地挂在上面烤。

不过十分钟,狼肉的香气便飘散开来,随风越飘越远。

秦伟东又剥了另外一匹狼,照样切成许多份,放在火堆旁。

秦伟东把一块烤熟的狼肉放进了口内,美美地大嚼。

就在美美地大嚼时,一股强烈的冷风自身后扑来。

冰寒刺骨!

他以极快的速度向右边闪了过去。

一条蜿口粗的大蟒蛇如狂风卷来。寒气袭人。

今夜真是怪了,狼群刚走,又来大蟒蛇。大蟒蛇定是循狼肉的香气而来。

蛇肉也是好东西,大自然送来的绝佳夜宵,岂能错过!

秦伟东在草丛里,一动不动,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目不转睛地盯着蟒蛇。

蟒蛇直起了前身,欲向一块狼肉卷去。

一阵轻风吹过。

蟒蛇的七寸上飞进了一把匕首。

大蟒蛇痛苦地在地上缩成一团。

直至不动分毫。

大蟒蛇死了!

秦伟东走近蟒蛇,用一干松树丫推了推,的确死了。

他抽出匕首,剥了蛇皮。

把蛇肉分成几份,挂在火上烧烤。

山上的香气更浓了。

绝佳的香气。

一些野兔、山羊、野猪竟也循香气而来。

秦伟东用匕首飞杀了一只野兔、一只山羊、一头野猪。

再来多些就好了,吃个“百兽夜宵”。

放在火堆旁。

秦伟东品尝狼肉、蛇肉、兔肉等,真是大饱口福,可惜无酒。

没有红袖在身旁。

如果有酒、有美在身旁,那是种什么感受?

无法形容!

过去半小时了,大山还是没有人的声息。

可突然响起了枪声!

谁在开枪?

第88章:挨在了一起

三百米外响起了枪声,狼叫的声音,人的惊吓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

接连三枪。

秦伟东扛起刚才折断的几棵油脂小松树,冲向三百米外。

三百米外又传来了各种声音,而更多的是人的惊叫、惨叫。

一声女子的惊叫划破了夜空。

张子怡的声音!

秦伟东如鬼魅般的身影,飞奔向前。寒冷的夜风,呼呼作响。

到了三百米外的地方,几十匹野狼正围着五个魁梧的大汉和一个美丽的女子。

五个大汉,五杆猎枪。有两个已受了伤。

张子怡被一道绳子反捆了双手。天蓝色西装的一腿已扯掉了大半,白皙、修长的玉腿在夜色中若隐若暗。胸前的衣襟也扯掉了一块,诱人的沟壑将现未现。

地上已倒了四匹野狼。

几十匹野狼凶猛向前。几十双绿幽幽的光在黑夜闪烁。

群狼竟没有丝毫怯意,伸着舌头,跃跃欲试。

群狼与人群相距不过三米!

五个大汉很是惊慌,不住后退,握猎枪的手在颤抖。

张子怡在最后面,被一个大汉拉着。

她的长发散乱,一双大眼满是吃惊。

秦伟东如鬼魅的身影溜进了深林。

不一会,张子怡的身前燃起了火。火光越来越亮。

张子怡的双手也恢复了自由,站在她身旁的是一个长身玉立、自然卷发、剑眉星眼的英俊青年!

青年和张子怡,在火光中使人想起了许多人婚礼上的一幕。

Lang漫、多情!

而此时不是Lang漫的时候。

秦伟东拉住张子怡钻进了深林。

狼群看着漫天的大火,停住了脚步,不再向前。

就如一阵轻风拂过,最前面的一匹狼两眼、四腿、腹部钻进了树叶。

在地上翻滚。

又是一阵风吹过,野狼的腹部满是树叶。

野狼不再动弹,毙命。

狼群慢慢向山下退去。

不过一分钟,踪影全无。

“那妞呢?”领头的大汉喊道。

“刚才还在。”负责看守的大汉说道。

“快追!小妞要是跑了,你们就等着死吧!”领头的大汉恶狠狠地说。

可小妞和小白脸到底去了哪?是藏在深林,还是已逃遁?

五个大汉拿不准。

可他们又不敢分开,刚才的惊心动魄太可怕了,若不是那个小白脸,今晚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两人守在这里,两人跟我去山下!”领头的大汉下了决心,准bèi

豁出去。

是什么东西使他们豁出去?

忽然,摩托奔驰的声音自山下传来。

“不好,小妞被小白脸带走了!”

五个大汉追下山,哪里还有人影?

秦伟东骑着摩托车飞跑,张子怡坐在他后面。

许是寒冷,许是害pà

,许是摩托车跑得快,她的一双小手抱住了他的腰。

一对高耸靠在了他背部。

阵阵幽香,不住传来。

秦伟东的某部坚硬如铁。

摩托车刚跑到河沿前转弯处,又窜出了四匹狼。

如此窄的转弯,路旁是河,四匹野狼!

怎么办?秦伟东惊起了冷汗。张子怡更是花容失色。

不想四匹野狼突然分开,站了起来,在河沿成一条直线。

四个猎人!

秦伟东笑了。

张子怡合上了美丽的大眼。

夜风愈发冷了。张子怡的一双小手把他抱得更紧,一对高耸紧紧地贴在他背部。

真是个惊险、惊心、惊艳,而又温柔的夜晚!

夜温柔!

第89章:好吓人的牌子

第二天上午九点,秦伟东才起床。

因为新任县委书记孙立强要到下午到吴县,倒不必急忙赶路。

昨晚,的确是累了!

回到乡镇府大院,秦伟东把张子怡送到胡小蝶的闺房。张子怡再美,也不能乘火打劫。

再说,张大美人的衣衫已破了多处,几个部位已若隐若现,还是送到胡小蝶的屋内保险。

秦书记可不是柳下惠。

秦伟东刚一开门,就看见了胡小蝶。

胡小蝶交给他一封信:秦书记,多谢!见你在睡觉,不辞而别。如到了燕京,欢迎到家玩。联系电话,云云。

真是个怪女子!两次都是忽来忽去,说走就走。不知她是哪样家庭出身的女子。

“美女都走远了,还在傻想!”胡小蝶笑道。

“哪里,你就是美女。”

“我可比不上张大小姐,人家那脸蛋、身材、气质,堪称大明星,我哪比得上!”

“她的美和你的美不一样,各有各的美。”秦伟东似笑非笑地欣赏胡小蝶的一对高耸。

“快洗脸,我去买早餐。”胡小蝶转身离去。

秦伟东洗好脸,胡小蝶拿来了早餐。

吃毕,和胡小蝶钻进了普桑。

“书记,毛大勇早晨来了。”

“哦。”

“他说昨晚忙乎了一夜,没有找到疯女人,但是发xiàn

了疯女人的破旧衣衫,疯女人是假的!”

“倒在情理之中。一般的女子,哪里能搬掉一百多斤的重石!”

“是谁假扮疯女人,引爆zhà

药?”

“这就要问毛大勇了。几个案子的具体侦查交给派出所,我们总牵头、总协调就行。不过,这几个案子不是单纯的案子,我们乡党委乡镇府要倍加重视。”

“嗯。书记,还有个事你听说吗?省纪委的左文武处长将挂职吴县县委副书记,主管全县扶贫,联系点还是苦竹乡。”

“好啊,省纪委如此重视吴县,不管怎么说都是好事!”

“对吴县是好,对你怕就未必。”

“别想太多,干好本职工作,为苦竹乡的翻身努力,乃是天大的事!管他是谁?管他来干啥!”

霸气、正气、豪气!

胡小蝶突然从秦伟东的身上看到了“三气”!这是一个真zhèng

的男子汉!

他的仕途会走多远?会到何种巅峰?

午餐的饭口,秦伟东和胡小蝶赶到了县镇府食堂。

县长姚倩倩正坐在饭厅等他们。

“县长,您好!”两人忙上前。

“秦书记,胡乡长,饿了吧?快坐下。”

一个火锅、三个菜很快上到桌。

三人正要动筷,浩阳市政协副主席吴县老书记王子君、县委组织部长周大鹏、青山镇委书记雷汉发急匆匆地到了餐厅。

三人起身。

“老书记,周部长,汉发同志请坐。”姚倩倩笑道。

“小秦,你认识华夏电视台的一个叫张子怡的记者?”王子君一落座,就问到。

“也不算认识,见过两面。”

“汉发,你把情况说说。”

“好的,老书记。青山镇下属的清泉村,昨天发xiàn

了一个可疑的年轻女孩。此女子到了几个组,据说是采访什么村换届及其它的事,不时记录、拍照。村里得知情况后,就派了以民兵连长为首的几个人去看看,没想到女孩一看到村民兵连长他们就跑,一直跑到了狼窝山。找了一夜,也没找到,但发xiàn

了女孩遗落的一个证件,乃是华夏电视台的记者证。民兵连长说,女孩是被一个年轻的男子接走的,到了苦竹乡。民兵连长说了具体的形貌。当村主任给我汇报后,我马上猜到是不是你秦常委——”雷汉发平日的大嗓门如今变为了小嗓门,额上不断有汗水流下。

盖因华夏电视台的牌子太吓人!

王子君大概也是为此才急忙而来,当然他的心思和雷汉发不一样。

雷汉发是担心某些事败露,且昨晚的追捕确不好解释,再也没想到如花似玉的年轻女子是华夏电视台派下来的暗访记者。其实在第一时间,他就得到了汇报。

王子君自是为了张子怡的安全担忧,华夏电视台的记者若是在吴县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是大事!

“可是我现在也不知dào

张记者在哪里。”秦伟东一脸正色。

"张记者昨晚是在我房间睡的,今早已不辞而别。“胡小蝶说道。

“不会吧,秦常委。”雷汉发陪着小心说道。

后面的话还没说呢,姓秦的,你那么拼命地救小妞,小妞与你那么亲密,听说都贴在了一起,不知dào

她在哪里,你哄小孩呢!雷汉发暗骂。

“秦书记,请你联系张记者。”周大鹏的话语透着从未有过的温和。

“老书记、县长、部长、汉发同志,我知dào

张记者的电话,可不知她现在哪。我打电话可以,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周大鹏。

“讲故事!”

“讲故事??”王子君、姚倩倩、周大鹏诧异地看着秦伟东。

第90章:闹大发了!

“对,就是讲故事。雷书记,就请把昨天张记者到青山镇采访的前后,具体到细节,如实地讲讲!”秦伟东郑重地说道。

“秦常委,事情的大概我刚才已讲了。”雷汉发紧张地说。

“雷书记,如果你不把故事讲清楚,我怎么跟张记者打电话,我如何说?假设我说的牛头不对马嘴,岂不是要找骂?!”

“老雷,你讲具体、说清楚!”王子君严厉地说,国字脸已绷得很紧。

周大鹏在心里暗骂,你这个老雷,早就叮嘱换届期间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要夹紧尾巴做人,当此关键时期出了偌许大事,快到手的县委常委可能就要丢了,不争气的东西!

常委丢了还有机会,别惹出其他的事。华夏电视台的记者,是你惹得起的?

周大鹏瞪了雷汉发一眼。

“清泉村主任、民兵队长在县城。”雷汉发小声说。看来,老雷已有准bèi



“还不快打电话?”周大鹏大声说道。

不过十来分钟,一个凸头大汉和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神色慌张地来到餐厅。

“你们把昨天的事,如实讲一遍。领导们要听汇报,不准说假话,不准漏掉,不准夸大缩小。”雷汉发的嗓门大了。

膀大腰圆的民兵队长,看了雷汉发一眼,小声地说:“昨天下午,四组组长给我打电话说,有一个奇怪的女子在组里活动,像是记者。跟村主任汇报后,不一会村主任令我去看看,并妥善处理好,及时沟通。我当即赶到四组,那个女孩正在给组里的老王拍照,老王是当了二十多年的老组长,去年被村里撤了职。因此心有怨气,在没有根据地乱说话,说什么村往年的村换届都是流于形式,没有体现村民的意愿,等等。我走上前,制止女子拍照录音。可那女子不管不理,仍在拍照录音——”膀大腰圆的民兵连长,看了看村主任,一张脸通红。

是个直接的大汉!

“快说!”雷汉发再次提高了嗓门。

“我当过兵,可说有一定的法纪意识。记者有采访的权力,还是知dào

的。于是,我跟村主任汇报了当时的情景。村主任过一会,给我打来电话,指示无论要招呼好女子,绝不能让她独自离去。我再次请女子停下谈谈,可女子说在工作,没功夫。我上前遮住了摄相机,女子叫我走开。我当然没有让开,那女子突然靠近了我,不知怎么回事,被她轻轻一推,我竟不由自主地退了开去,险些摔倒。就在这时,村主任带了几个村里的健壮大汉赶了来。”民兵连长说完,闭了嘴。

不再说话,望着村主任。

村主任虽然有心里准bèi

,可还是冷汗不止。

华夏电视台记者的牌子,可不是说着玩的。

雷汉发一双大眼盯得他发毛,雷汉发要他把责任全部扛下。

“我和村里的四个青年赶到现场,看到民兵连长竟不敌女子,我当即断定那女子是搞破坏的。于是,和四个青年围了上去。一个青年跟她开了句玩笑。女子大怒,便和我们动了手。看得出,女子练过家子,可还不是我们的对手。女子向狼窝山跑去,民兵连长带着四个青年追了上去。”

“开玩笑,是耍流氓吧!四个青年?是四个地痞流氓吧!”秦伟东大笑。

“秦常委,领导可不能乱说话!”雷汉发黑着脸。

“乱没乱说,你老雷清楚!我看故事也没必要再讲了,Lang费时间,老书记县长部长也能猜出个大概。我只想问一句,你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秦书记,你说如何处理?”周大鹏笑了笑。

“部长,这事我说了不算。得看张记者的意思!”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张记者满yì

了,才能平息此事。

“我已不是吴县的县委书记了,你们还是给孙立强同志汇报吧。”王子君说完,离开了餐厅。

要平息此事,必须杀“猴”。作为已免职的老书记,确不便表态。

周大鹏接通了孙立强的电话。

孙立强正在离吴县五十公里的高速公路上,听了周大鹏的汇报,给坐在旁边的左文武使了个眼色。

左文武给华夏电视台的一“铁哥们”打了个电话,可对方对张记者的事根本不接茬。

左文武重提话头,对方说声有事,便挂了电话。

孙立强、左文武一下愣在了车内。

当周大鹏接到孙立强的电话时,先是欢喜,不料迎来一通臭骂。

曾经的省府一秘可不是好脾气。

周大鹏被骂得找不着北。

这下复杂了。

闹大发了!

第91章:神龙见首不见尾

三辆小车相继停在了县委礼堂门口。

省zf办公厅副主任岳东、省委组织部干部处长黄林秀、浩阳市委组织部长米有为、原省zf办公厅一处处长现吴县县委书记孙立强、省纪委副处长左文武先后下了车。

浩阳市政协副主席吴县老书记王子君、县长姚倩倩领着县委常委早候在大门口。

略事寒暄,大家便拥着省市领导及孙立强、左文武向礼堂走去。

大礼堂内,吴县四大家领导,法院院长,检察院检察长,全县各科局党政一把手、各乡镇一把手,都已各就各位。

省市领导及孙立强等一进会议室,大家站起鼓掌。

今天的会议由浩阳市委组织部长米有为主持。

岳东、黄林秀、米有为、王子君、姚倩倩都发了言。

几个领导的发言,多是官场套话,不必尽述。

但老书记王子君的讲话却给在场的大小领导干部些许感动:“各位领导,同志们,我今天就要离开吴县了。这些日子,回想起近一千个日日夜夜,我思潮起伏,总是难以平静。三年来,作了些努力,但还有很多不足;与同志们友好相处,仍有做人缺陷。离别在即,只想说我不是吴县的人,却永远是吴县的人!谢谢同志们!”

王子君给同志们鞠躬三次。

双眼满含泪水。

礼堂内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新县委书记孙立强的讲话很短:一是抓好稳定;二是抓好换届;三是抓好发展;四是抓好廉政。

看得出孙立强有些心不在焉。华夏电视台的记者在吴县采访被人无理追捕,可真是大事件。

并且,在华夏宣传系统有很多人脉、有较大话语权的左文武,竟然都摆不平此事,张子怡是何许人也?

孙立强倒不怕张子怡公开报道吴县的一些负面,过去的吴县和他没有关系。他担心的是如果张子怡报道吴县的一些负面后,会带来怎样的官场地震。从掌握的情况看,清泉镇委书记雷汉发与即将提拨分管党群副书记的周大鹏,关系很铁。

如果雷汉发出了事,周大鹏很可能难独善其身。

党群副书记,可是个关键位置!而且周大鹏已通过魏中天的搭桥,与自己建立了“同盟”。

孙立强的“四抓”讲完后,大会在一片热烈的气氛中结束。

吴县从此进入了孙立强时代。

已是下午四点,省市领导在吴县过夜,明早才走。大家陪着省市领导到了吴县宾馆。

一切程序走完后,孙立强马上单独召见了周大鹏。

不过半小时,就召见了秦伟东。

秦伟东进了吴县宾馆的一间宽敞明亮,装修成欧式风格的套房。

孙立强在沙发上坐着,品尝服wù

员刚泡的龙井。

见到秦伟东,胖胖的圆脸堆满了笑容,请他坐,递给了一支中华香烟。

看上去,孙立强对秦伟东常委很是客气,打算在亲切随意的环境下和他好好谈谈。

秦伟东笑了笑,落座。

“秦伟东同志,找你来是有一件很重yào

的事。料必你也知dào

,就是张记者的事。你看是不是和张记者联系下,最好能坐到一起,沟通沟通。”

“好的,书记。只怕我的电话会使她反感!”

“那这样,你就说吴县对张记者关注的村级换届工作将再部署再落实,青山镇委书记、清泉村主任等相关人员全部免职。”孙立强肯定地说。

“那我试试看。”

秦伟东一拨张子怡的电话,马上就通了。

话筒里传来张子怡温柔甜美的声音。

秦伟东把孙立强的话重复了一遍。

张子怡愣了一会,答yīng

见面。

张子怡说她在吴县县城,一刻钟后就到吴县宾馆。

其实,张子怡正在县城关镇的一个村采访村级换届。

秦伟东直目瞪口呆,真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牌记者。

孙立强的一张胖脸,起了些许乌云。

秦伟东的手机突然跳出一条短信。

秦伟东看后,一双大眼充满了兴奋!

第92章:超级巨无霸

苦竹乡党委书记办公室。

秦伟东坐在大板椅上,翻阅几份党报。一边看报,一边品味苦竹乡出产的茶。

此茶名为明王茶,主要产地为明王村,全乡其它村也有少量生产。

明王茶,看似平淡无奇,但喝下去却润人心田、温和无欺。

端的好茶!

秦伟东悠悠地喝茶,看上去心情不错。

昨日,县公安局副局长郝馨予给他发来短信,说国际顶级杀手勾魂使者的大弟子大鬼,在吴县露了头。并且怀疑,前些日苦竹发生的案子,就与他相关。

还说,勾魂使者的小弟子小鬼,很可能就是被大鬼击毙,杀了灭口。

想来确实很像,假扮疯女人的就似勾魂使者的作派。勾魂使者在作案时就常用易容术。

他的大弟子自是与师一般。

还有明亮母亲蹊跷地死在竹林深处,恐怕与大鬼也有关。杀人抛尸后,不留任何痕迹,不是一般人能办到。

是谁请来大鬼?大鬼是男是女?

案子总算有了眉目,不管是什么鬼,都是人,一个头,两臂膀,两条腿。

有了眉目就好办,就有应对的方法。

毛大勇今早也对他汇报了明巾案的进展,对古木仁正在紧张地外围取证。一旦证据确凿,就可拘留古木仁,打开困局。

全乡村级换届工作,在李锋的有力领导下,各项工作顺利展开。

更令秦伟东兴奋的是,华夏电视台记者张子怡在今早也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说苦竹乡的产品将来如打广告,她愿意帮忙。真是大好事!

昨日,张子怡到宾馆后,对吴县的处理意见还是满yì

的,当即表态采访的一些方面不报到电视台。

不过张子怡说,不报电视台,是违犯台规定的行为,但看在秦常委的“厚面”上,只好破例。

孙立强很是高兴,党群副书记周大鹏算是保住了。保住周大鹏,孙立强最看重的是他的“叶系旗手”作用。原县长叶根深倒后,叶系还有很多干部占据重yào

位置,一时没了“主”。跟叶根深走得近的周大鹏,便是个新的“主”人选。

把“无主”的叶系人马拉过来,可以壮大自己的实力,很快建立县委书记的绝对权威。

把县长姚倩倩及其他力量牢牢地掌控在手中。

姚倩倩可不是省油的灯呢!据说与省委分管党群的副书记刘欣田,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至于是哪种关系,不得而知。

刘欣田在省委的份量,可不比省长王进阶差多少!

再说,王子君留下的人马被她全接收了。

张记者事件平息,孙立强当然高兴。

秦伟东胡小蝶在吴县宾馆用过晚餐后,就回到了苦竹。

回后,秦伟东一觉睡到天明。一起床,便得知以上好消息。

他的心情自然而然好了,明王茶越喝越有滋味。

接下来的好消息,更使他兴奋。

江南中天集团明天派员到苦竹考察,准bèi

开发矿石。

江南省纪委左文武副处长、吴县挂职县委副书记左文武明日到苦竹,带交通局的负责人来现场办公,为修好苦竹通往县城的公路作前期准bèi



不管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无论如何都是好事。

最后一个重磅消息,使秦伟东的耳鼓烘烘作响,明珠王氏集团的一位副总载明日将到苦竹考察。

明珠的王氏集团可是个跨国大财团,在世界500强中都是位居上等,是名副其实的超级巨无霸。

不要说一个偏僻的小乡,就是大城市乃至直辖市的领导,都想把王氏集团引到投资。

王氏集团到苦竹考察,这是哪跟哪?

秦伟东怀疑消息的准确性,可县招商局长电话的语气不容置疑。

不问为什么,反正是好消息。

秦伟东站起了身,演了一遍少林螳螂拳。此拳,自由灵活、劲路奇出,深得秦伟东喜欢。

可秦伟东的好心情被忽来的一个消息,击得粉碎!

他一拳击在办公室的墙上。

坚硬的墙壁现出一个浅浅的拳印。

他的双目,有了火光!

这个消息,是县长姚倩倩向他透露的。

第93章:惜别

姚倩倩向秦伟东透露,说孙立强、周大鹏提议让胡小蝶任青山镇长,已和她通了气。

原青山镇委书记雷汉发被免职,镇长接了书记位,就空出了镇长的位子。

青山是经济大镇,地位不在城关镇之下。让胡小蝶调任青山镇长,可说是提拔了。

秦伟东从内心来说,尽管不希望她走,但也不好强留。作为县委常委,对新上任的县委书记,要带头拥护。

再说,对胡小蝶个人也许是好事。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只是散得太快了点!

秦伟东的愤nù

,主要来自廖松涛。孙立强周大鹏竟然建议让廖松涛任苦竹乡长!

真是岂有此理?

乡党委刚作出调整他的分工,不要他管党群,让他“坐了冷板凳”。一眨眼的功夫,又升他的官。

而且不是让他重新分管党群,是扎扎实实的官升一级,成为zf那边的一把手,从而与他分庭抗礼。

打脸!狠狠地打脸!

孙立强周大鹏就是小人。昨天,帮他平息了华夏电视台记者事件,今天就忘,并且恩将仇报。

当然,孙立强周大鹏可能有另一番考量。你秦伟东作为一名副处级干部,难道就没想到,救了华夏电视台的记者,在没“摆平”前,让她自行离去,是多么不负责任的行为!人都说家丑不外扬,吴县的负面更不能在华夏电视台公开报道。

谁知你秦伟东安的什么心?并且还听说,你早就和张记者认识,张记者到吴县就可能是你引来的。

如果廖松涛当了乡长,秦伟东还有何威信可言?

桌上的座机又响了。

姚倩倩的电话。

“小秦啊,你是不是在生气?”

“县长,我确实很生气。”

“干工作,要学会从多个方面考lǜ

。一个班子,从明面上讲一团和气是好事,事实上也有弊病。苦竹乡的书记乡长一个鼻孔出气,未必对苦竹有利。有同,有不同,才是正理,才能更好地促进工作。”

“县长,您的意思是说一个班子必须要斗才好,不斗还不行!”

“你这个秦伟东,你说的是县委常委的话吗?要记住,你再不是一名普通的工作人员,而是吴县核心层的一员。”

“反正我对廖松涛升任乡长不同意。”

“你要知dào

,你一个人的反对是无用的。再说,你还可以提个副乡长。”

“那好吧。”秦伟东无奈地放下话筒。

他知dào

姚倩倩定是受孙立强所托,做自己的思想工作。

让你提个副乡长,给个台阶下。

秦伟东马上想到了张植诚,从小到大的伙伴。

张植诚现在是县教育局的团委书记,是正股级,升任副乡长正合适。

张植诚任副乡长,可对廖松涛进行一定的牵制。

这样,对自己的威信也没多大损伤。书记的人马,刚调任经济大镇,又来一个。对景的时候,可以给廖松涛找点难受。

胡小蝶进了办公室,大胸美女的脸上看不出半点喜色。

“书记,我真的不想走!”

“我也想让你留,可是我们都是党员,都是在县委的领导下。”

“真没想到,这么快就分开了,我独自一个人去青山镇。”

“苦竹与青山并不远,还是邻居呢!我会送你赴任的。”

“伟东,我暂时并不知dào

县委调我去青山镇的真zhèng

缘由,明的是说我在大林乡展现了很好的经济才能,青山是经济大镇,需yào

我这样的年轻干部。但我猜测多半是为了针对你。我走后,十一名党委成员中,可能只有李锋、新调来的副乡长真zhèng

支持你,形势很严峻!你一定要小心!”

“大美女,你就放心吧,情况没有你说的那么糟,十一名党委成员中也不定只有两人真zhèng

支持我,再说我秦伟东不是那么好拿捏的!”秦伟东的自然卷发在风中荡漾开来,一张俊脸英气逼人。

“我给你说件事。”胡小蝶走到秦伟东身旁。

“我爱你!”

说完,胡小蝶跑了出去,一双热泪夺眶而出。

秦伟东望着她美丽的背影,也不禁感动。

还未离开苦竹,大胸美女就有了惜别的情绪。

“书记,刚才县委办、县zf办发来一急件!”办公室主任林雪丹小跑着进了办公室。

第94章:至高任务

是关于切实做好明珠王氏集团来苦竹考察的传真。

县委县zf联合发文,可见吴县的重视程度。

明珠王氏集团来吴县,确是一件大事。王氏集团总部在明珠,业务包括物业发展及投资、房地产代理及管理、港口及相关服wù

、电讯、酒店、零售及制造、能源、基建、财务及投资、电子商贸、建材、媒体及生命科技等。王氏集团的业务遍及全球70个国家,雇员人数约30万名。王氏集团旗下公司的联合市值为一万亿元。

这样一个超级巨无霸主动来考察投资,真是可遇不可求的幸事!

吴县成立了领导小组,县委书记孙立强任组长,县长姚倩倩任副组长,组织部长周大鹏等任成员。

传真要求苦竹乡要高度重视,要把此项工作当作当前的至高任务来抓,把细节落实到每个方面,确保考察见成效。

真是奇怪,一个跨国集团公司,不约而来苦竹,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考察什么呢?

据县招商局透露,王氏集团来电时,说是在网叶上看到苦竹有很多可开发的良好资源,前景看好,便决定到苦竹考察。

秦伟东确实在网上发布了苦竹的一些资源,比如是革mìng

老区、曾作为贡品的苦竹、明王茶等等。

但想想,王氏集团的话头还是让人难以置信。

一个跨国公司的动议,不是如此简单的。而且是副总裁亲自带队考察,更是不同寻常。王氏集团的副总裁,可是商界的风云人物!

来考察的副总裁,叫韩冬妮。

一个冷冷的名字,就不知她的人是不是如名。

不想那么多,王氏集团来考察无疑是好事、是大事。

秦伟东吩咐林雪丹马上通知召开党委会。

半小时后,党委委员相继走进会议室。

廖松涛将任乡长的消息显是已传开。党委委员见到廖松涛,大多都笑笑。

组织委员蒋建科和武装部长、两个副乡长,更是笑容貌满面。

纪委书记朱剑虹、宣传委员张文面容平淡,看来还是要做中间派。

副书记李锋最后进会议室,脸色绷得有些紧,没看秦伟东廖松涛,直接坐到了第四的位置。

“书记,都到了。”林雪丹说。

“那就开始吧。林主任,你先读一遍县委县zf的传真。”

林雪丹把县委县zf的传真读了一遍。

“同志们,明珠的王氏集团到我们苦竹考察投资,就如县委县zf所说,是当前的至高任务,大家必须高度重视。重yào

性就不多说了,主要是讨论接待的每个环节,每个细节,大家都说说吧。”

“我建议书记任组长,廖书记任副组长,李书记等任成员。”胡小蝶笑着说。

胡小蝶也许过一天或者两天,就要到青山了。面对如此重yào

的工作,她当然要主动推掉“官位”。而她还没下文,别人是不好提出的,只有她自己提出才妥当。

胡小蝶说完,廖松涛也不客气,坦然接受,对副组长一职没发一言。直接进入接待事宜,提出了一些高见。

接着李锋等都发了言。

这次党委会,气氛很活跃,大家都有共识,没有分岐。县委县zf都倍加重视的大事,谁敢不加小心。再说,与党委委员也没有利益冲突。

只是在一些细节上有些看法不一样。

比如有的主张想办法了解王氏集团副总裁韩冬妮的习性,然后无缝对接,有的主张随机应变,还有的主张想办法搞定韩冬妮的随从等等,不一而足。

秦伟东一锤定音,对韩副总裁的接待细节,由林雪丹负责。

女人对女人,倒是有道理。

党委会在一片喜庆的氛围中,散了。

党委委员三三两两走了出去。

秦伟东和胡小蝶边笑边聊,不知在说什么。

“书记,我有件私事要跟您汇报!”林雪丹说。

胡小蝶看了一眼林雪丹,也出了会议室。

私事,林雪丹的私事?

“那好吧,去我办公室。”秦伟东说。

会议室确不是适合讲私事的地方,面积大,又空旷。

这地不太好!

第95章:美女主任的出轨自白

秦伟东关上了窗户,关好了门。

看林雪丹的神情,她的私事,恐怕不是一般的事。既然是私事,那就尽量做得保密为好。

林雪丹给秦伟东倒了一杯热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然后就坐在了秦伟东对面的沙发上,神情暗淡,一双美丽的大眼看着脚尖。

“书记,我给您讲个故事吧?不会占用多少时间。”

“好的,林主任。”林雪丹要讲什么呢?当此“至高任务”如山压到,她竟要讲故事。

讲什么故事呢?

秦伟东喝着热茶,静静地听林雪丹讲她的故事。

十年前,一个大学毕业的漂亮女孩,通过公考,进了农业局。女孩学的是中文,文字功底较好,被借用到吴县县委办公室,从事信息调研。

女孩出身贫农。尽管工作能力不错,表现出众,但仍是无法正式调入。

想回农业局,可以前的岗位已被别人接替。

女孩找了几次局长,可局长每次都叫她在县委办安心上班。

到后来,女孩在县委办借用,连正当的工资都拿不全了。

农业局的财务科长说,你在县委办借用,局里发一半工资,已很够意思了。

真是进退两难。

女孩欲哭无泪。

就在这时,吴县的一个副书记出现了。

一天,点名要我随他去乡下调研。

白天,到了两个乡镇,傍晚时分到了一个乡。

这个乡地处偏僻,十分落后。

乡里就一个简陋的招待所。我和副书记一人睡了一间房。

半夜,那位副书记在门外喊我。我起了床。

不料那畜生进了门,立即把门栓上。

一双邪恶的眼睛盯住我。

我说,你想干什么?

那畜生说,小林,你长得真漂亮。我很喜欢你。只要你依了我,使我快乐开心,我马上把你正式调入县委办。

这时,我才恍然大悟,农业局的“刁难”,定是此畜生在后面捣的鬼,目的是把你逼得走投无路,从而就范。

可这只是猜测,没有根据。

那畜生向我走来,紧紧地抱住了我。

我一个弱女子,哪是他的对手。

就这样,我从一个女孩变成一个女人,肮脏的女人。

不久,我就正式调进了县委办。

那畜生也许是顾及影响,想提拔,没有过多的纠缠,自那晚后,再没找我。

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半年后,在一次同学的聚会中,我认识了一个帅气的男孩,他叫李楚。

交往了一段时间,我爱上了他。

后来我们结了婚,有了小孩。

我的小家,虽平平淡淡,但是温馨、甜蜜。

直到有一天,副书记又找我,被我坚决地拒绝。

于是,我被调到了苦竹乡。

到了苦竹,有一段不适应,但毕竟远离了魔爪,我还是开心的。

不料,廖松涛在几年后也到了苦竹。

他不知从哪里知dào

了我能正式调进县委办的原因。

他是那个畜生的外甥女婿,也许是那个畜生在无意间透露的。

廖松涛以此为威胁我,要我从了他,从他一次,便不再找我,不把此事说出去。

我很怕此事被李楚知dào

,无奈只好从了他。

没想到,廖松涛经常纠缠。

我想了很久,真的不知dào

怎么办。

林雪丹泪水满面。

秦伟东拿了两张纸巾,擦干了她的泪水。

“林大姐,谢谢你的信任。我告sù

你个办法,你如此如此,廖松涛就再不敢惹你了!”

秦伟东附在林雪丹的耳边,低声说。

林雪丹止住了眼泪,微笑。

她紧紧地抱住了秦伟东,轻声说“书记,弟弟,你真行!我从此坚定地支持您!你是一个聪明、正直、卓越的男孩和领导!”

秦伟东轻轻地推开了她。

林雪丹为何在此时,说出轨自白,可能有多种原因,但其中肯定有一个重yào

原因,就是她在“站队”!

胡小蝶调走,廖松涛任乡长,苦竹的政局就变得无比复杂。

作为办公室主任,由于身份的特殊,她必须马上“站队”,并且一站就准,不出错。

她选择了书记秦伟东。她相信自己的眼光,她没有看错。

“书记,我去准bèi

明天的事了。”稍顷,林雪丹说。

“好的,你去吧。”

林雪丹笑了,笑得很爽朗、很愉悦。

她今后的生活将是阳光的,放松的。

秦伟东也全力准bèi

明天的王氏集团考察事宜,尽可能地完美无缺。

一天就在忙碌中不觉过去。

华灯初上,夜色已晚。他还在办公室忙碌。

办公室的灯突然灭了。

模糊中,一个窈窕的女孩在慢慢向他靠近。

幽香阵阵。

令他闻之欲醉。

第96章:我是你的女人

窈窕的身影径直来到秦伟东的身旁。站住不动,一双漂亮的大眼望着他。

秦伟东起身,轻轻地拥住了窈窕的身影。

大胸美女胡小蝶!

幽香扑鼻。

秦伟东吻住了她的小嘴,温热的小嘴。

她激烈地回应他。

她胸前的两团饱满,紧紧贴在他坚实的胸口。

她却没有沉浸,轻轻地推开了他。

“伟东,我后天就要到青山了。你知dào

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哦,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今天是我们在吴县县zf相遇相识的日子,你不记得吗?”

“我怎么不记得?那天你说是前辈,请我这个后生晚辈吃鱼头火锅。城东胖姐餐厅的鱼头火锅做得真好吃!那种滋味,地道、爽口、配料佳,现在想来都是种享shòu

。那天,你穿的是浅紫色风衣,好美!”

“那天,你送给我一个蝴蝶结,那蝴蝶结天天都放在我的手提袋里。还有,今天是我的生日。”一个女孩把男孩送的礼物,天天放在手提袋里,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祝你生日快乐!”

“去我宿舍吃晚餐吧。”

“好啊。”秦伟东确实饿了,肚子早已咕咕叫。

胡小蝶已做好了饭菜,摆放在小桌上。一个酸菜鱼头火锅、一个糖醋红烧排骨以及几个特色小菜。

秦伟东开了红酒,倒了两杯。

“伟东,我爸妈还有我姑,今天都来了电话,听说调到青山镇,还是不高兴,都劝我回省城。说是在基层都呆了两年了,也该回去了。”

“省城的条件毕竟比吴县好。在大机关工作,起点比在基层要高许多。大家不都说,在吴县混个副县级是难于上青天,在省直混个县级那是轻而易举。再说,省直的工作,没基层复杂。”

“可我还是不愿回去,过几年再说吧。”

“你爸妈催你回去,不会是给找了乘龙快婿吧?”

“不知dào

。好了,不谈这些事了,喝酒!”

“好,喝酒!”

“告sù

你个好消息,林雪丹已向我靠拢了。”

“林雪丹为什么在此时向你靠拢?她不是和廖松涛好吗?”

“有些事你不知dào

,她不是真的和廖松涛好,她是出于无奈。再说,她必须站队了。明珠的王氏集团来苦竹考察,林雪丹负责对接韩冬妮副总裁,我猜想廖松涛已找了林雪丹,想做手脚,自个抢功。”

“那林雪丹为什么要选择靠拢你呢?”

“她有苦衷,再说作为办公室主任,也只能如此选择。”

“可是即使林雪丹真的靠拢,你在党委会也不占优势,顶多是平局。廖松涛的支持者还有组织委员、武装部长、两个副乡长,共四名。而你只有三人。再说,纪委书记、宣传委员两个中间派,眼见情势改变,还说不准站在哪边呢。”

“你不要担心好了,你知dào

吗?我手中还有王牌。”

“王牌?”

“几个案子!”

说得对,几个案子就是秦伟东手中的王牌。

一瓶红酒喝完了,饭菜也一扫而空。胡小蝶看着秦伟东的满嘴油水,大笑。

不管是哪个女人,看见做的饭菜被心爱的男人高兴地吃光,总是快乐的,满足的。

胡小蝶也不例外。

“我们去街上走走?”

“好啊!可以消消食,再说今后再陪你逛苦竹街的机会不会多了。”秦伟东笑道。

“那倒未必。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经常来看你。”

“我怎会拒绝一个大美女镇长呢?那岂不是脑子有病,进水了!”

两人欢笑。说实在的,每次和胡小蝶在一起,就很开心、快乐。这种体验,不就是爱恋的双方所追求的吗?

开心、快乐比什么都重yào

!开心快乐与否,也是男女能否结合的最重yào

方面。

舒盈盈呢?和舒盈盈在一起,也很快乐。而且,她还为他挡枪,对一个出身**家庭的千金小姐,是多么的不容易!每次想到她为他挡枪,他就感动不已。

一个女孩愿用她的生命,去换你的生命,是多么的难得!是一种多么荡气回肠的情意!

可他和舒盈盈也许只能是如此,就此打住。注定没有结局。

今夜还早,天断黑不久。街上的店铺大多没关门。

一个百货店的门口,飘扬着许多儿童玩的气球,和各式各样的风筝。

胡小蝶买了一个蝴蝶风筝。红红的蝴蝶,栩栩如生,煞是好kàn



蝴蝶、蜻蜓都是自由、快乐、健康的象征。

“伟东,你看这蝴蝶风筝好kàn

吗?”

“好kàn

。”

“我把她送给你,愿你一年365天,天天自由、快乐、健康!还有……”

“你我都是风筝,不管在哪里飞扬,但你我的线都在对方手中!”

“嗯。”胡小蝶笑了。一对高耸,起伏,汹涌。

秦伟东拿着风筝,揽住胡小蝶的小蛮腰,来到小河旁。胡小蝶的胸部很是壮观,柳腰却细如一束。天生的尤物!

大石还在。胡小蝶在上面铺了纸巾。

秦伟东坐下去,然后胡小蝶坐在他怀里。

“舒盈盈这些天没和你联系?”

“没有,肯定是她爸妈不同意和我交往,我是一个农家子弟,她是名副其实**的女儿,我们的差距确实是太大了!”秦伟东苦笑。

“那你爱她吗?”

“算是爱吧。”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那你爱我吗?”

“我也不是很清楚,算是吧。”

“你——”胡小蝶给了她一个爆栗。

不过,她还是开心的,她还有机会,和舒盈盈获得了同等待遇——算是!

夜深了。他们相拥回宿舍。

胡小蝶的宿舍。

刚进门,胡小蝶就紧紧地抱住了秦伟东,一张俏脸殷红如血:“伟东,我是你的!”

“我也是你的!”

秦伟东把她抱到了床上,吻她的嘴。一双大手在她的高耸上流连忘返。胡小蝶的一对高耸,早已波Lang翻腾。

胡小蝶娇喘连连。

他慢慢褪去了她的红色套装。

一副绝妙的风景,诱人入胜。

他扑了上去。

可就在此时,他的手机响了。

毛大勇的电话!

这个电话来得真不是时候!

郁闷!

可毛所长在此时来电,定有急事。

第97章:老大好牛

“老大,张植诚副乡长什么时候到苦竹?”毛大勇坐在秦伟东宿舍的猪窝床上,开怀大笑。

毛大勇是真的兴奋!跟着秦伟东这“老大”混,就是牛逼。参加工作两年,不仅他本人走上县委常委、苦竹乡党委书记的要位,两个兄弟也“水涨船高”,都提了副科级。

一个派出所长,一个副乡长,都是扎扎实实的“有权”公务员。在基层,对于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小年轻,提升为副科级可不是易事,而且还不是虚职。

跟如此“老大”混,工作真带劲。

“就在明后天吧。”秦伟东喝了一口热茶,微笑。

“要是陈天星也来苦竹,那就更好了,四铁杆就会齐了!”毛大勇双眼熠熠生辉,他是真的高兴。

“天星已给我来了电话,明天代表天星房产公司来苦竹考察。”

“我就说陈天星不会不讲义气、不重情意,老大在苦竹主持工作,他不理不问。”

“大勇,明天的苦竹可真热闹,明珠的王氏集团、江南的中天集团、省纪委的挂职干部左文武、吴县的天星公司,可谓风云际会。”

“老大,安保工作你就放心好了。在郝馨予副局长的亲自部署安排下,明天的安保工作万无一失。”

“那就好,工作要具体、要细致。王氏集团的情况我就不多说了,你也知dào

。如果出了问题,那可是特大事故,对吴县、苦竹的发展,将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另外,左文武、魏中天也是庞然大物。”

“书记,你放心。”毛大勇一脸正色。

“书记,我还有件事要给你汇报。”稍顷,毛大勇接着说。

“关于几个案子?”

“是的。我们经过几天的侦查,发xiàn

古木仁送给明亮母亲的黄豆,是古德高提供的。”

“古德高提供的?”

“是的。我们在古大塆走访,古大塆的古二爷说亲眼看到,古木仁从古德高家拿走了黄豆。可是古木仁本人却不承认。为此,我们对古木仁采取了刨根究底法。”

“我问,你的黄豆从哪来?他说从家里拿来;我问,从你家什么地方拿来?他说从一个木桶里;我问,那木桶放在什么地方?他说,放在一楼的后房内;我问,放在后房的什么位置?他说,放在后房地窗户后;我问,木桶内还有多少黄豆?他说,没有了;我问,你为什么把黄豆全部送给明亮的母亲?他说,愣了一会,才说考lǜ

到木桶里的黄豆不多…‥慢慢,古木仁变得语无论次,破绽越来越多。最后,终于承认送给明巾母亲的黄豆不是自家的,可他不承认是古德高给的。”

毛大勇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喝了两口热茶,小声说:“为此,我们到了古德高家,可古德高的家人说他已出差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我们查到火车站的记录,古德高是昨天离开苦竹的,他去了温城。”

“古德高去了温城?他去温城干什么?你们派出所有没有干警过去?”

“我把情况给郝局长作了汇报,她已作了安排。还有,明巾的老婆陈歌月也不见了!”

“陈歌月不见了,她丈夫不是刚入土吗?”

“是的。按农村习俗,丈夫去世,老婆要在七七四十九天断七之后,才能外出远行。”

“陈歌月去了哪里?”

“暂时还不知dào

。她很可能是乘私人中巴外出的。”

“她家人说什么时候回吗?”

“她婆婆说,陈歌月临走时说去娘家一段,然后出外打工。在外安顿好,再跟家回话。”

“陈歌月为何要如此匆忙地出外打工?”

“那就不知dào

。难道明巾的死,真的与她有关?”

“那就要看你毛神探的手段了。”

“陈歌月已离开了娘家,她会去哪里呢?这个问题,我们正在追踪。另外,爆zhà

案的作案人,我们已锁定就是勾魂使者的徒弟大鬼所为。大鬼已在吴县露面。省市县公安局已布下天罗地网,等待大鬼进入。”

“关键问题是,谁请来大鬼?请大鬼引爆zhà

药,杀死明亮的母亲。”

“我认为这个人的可能性不会超过三人。”毛大勇伸出了三根手指。

“我也这样认为。我觉得你们应该在古木仁身上,再多花些心思。我总觉得古木仁,远不是发xiàn

的那么简单。”

“好的,书记。”

秦伟东的门外传来急速的敲门声。

秦伟东开了门。

一个身材中等、皮肤白皙的年轻人跑了进来,紧紧地抱住了秦伟东。

新任苦竹乡副乡长张植诚!

与老大一个熊抱后,又与毛大勇熊抱。

老大和毛大勇到苦竹好几天了,心里怪想念的。张植诚是那种把朋友看得很高的个性,在他的生活里,可以没有爱情,却不能没有友情。

他对朋友向很真很纯。

“张副乡长,就这么急着行使权力?”毛大勇笑道。

“组织部今天已下了文,与我谈了话,说明天就可到苦竹上班了。我一个副乡长,组织部自来没有送的惯例。今天明天到,不都一样?我听说王氏集团明天要到苦竹考察,如此重大的事,当然不能让你和老大两人去应对,我便租了一摩托车,提前到了。”张植诚一脸欢笑。

为了到教育局,他可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没想到,一觉醒来,自己竟成了苦竹乡的副乡长。

虽说苦竹是落后乡镇,但副乡长总归是扎扎实实的副科级。再说,事情都有两个方面,落后的同时也意味着先进的潜力大。落后不是天生的,先进也不是天生的,落后可以追可以赶,先进也不可能永远是先进。

凭老大的能力,加上两个小弟,有什么办不到?苦竹的明天一定会很美好!

张植诚是真的开心!当然主要不是因为升了官,而是能够天天与老大和毛大勇在一起,在如金的青春年华,去大干一番事业。

“不过,老大,我今晚急忙连夜赶来,还有一项十分重yào

的事!”

十分重yào

的事?

第98章:冷艳女总裁

张植诚带来的重大消息,在第二天果真得到了印证。他说,县里原计划是县教育局团委,组织县实验小学和县幼儿圆准bèi

搞欢迎仪式,欢迎仪式已排练了多次,一切就绪,但就在昨天下午又通知取消。

他觉得有些诧异,打听了一下,才知省市县对明珠王氏集团来吴县,不知为何突然”变冷“。省市均无重量级大人物出面。

明珠王式集团到苦竹考察,很是低调。一个副总裁,一个助理,一个办事员,一个保镖。

省市没有领导陪同,吴县也只是县长姚倩倩同来,县委书记孙立强都没有来。

前面已介shào

过,明珠的王式集团,可是跨国大财团。一个超级巨无霸,主动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撒钱”,是何等的大好事?对拉动地方的经济发展,对领导出政绩都是千载难逢的机遇。

按常规常理,省市都是有重量级大人物陪同的,而这次一个都没有,连吴县的一把手都没有到。

难解!

王式集团的副总裁韩冬妮,短发,柳叶眉,鹅蛋脸,一身浅绿色套装,很是美丽。

“韩总裁,柳主任,王先生,上官小姐,这是我们吴县县委常委、苦竹乡党委书记秦伟东,这是乡长廖松涛。”一下车,姚倩倩便介shào



“韩总,柳主任,王先生,上官小姐,您好!我代表乡委乡zf及全乡五万父老乡亲,欢迎到苦竹考察投资,我们将尽可能地做好全方位的服wù



“好说。”韩冬妮美丽的鹅蛋脸,无喜无嗔。

“秦先生,有件事我须提醒你。韩总裁和随行人员的安全,由我负责就行了。他们可以走了。”上官深雪一双大眼散发出刀锋一般的冷峻光芒,她指了指毛大勇和干警们。

“上官小姐,这都是我们县公安局和苦竹乡派出所的优秀同志。”秦伟东笑着,握住了上官深雪的右手。

一股强dà

的内力自上官深雪的手上传来,显然她也发xiàn

秦伟东是练过家子的。

不过,她还是未尽全力,仅使出六成功力。

令她没想到的是,她的六成功力竟会消于无形。

“秦先生,真是少年英杰!”上官深雪嘴角动了动,放了手。

“韩总裁,先到乡zf休息会?”秦伟东微笑。

“我们都带了纯净水,就在车上坐会。秦先生,哪里有数量较多的苦竹?”

“盘龙谷有大片的苦竹。”

“那就好,十分钟后我们就前往。”说完,韩冬妮开了一瓶纯净水,小口喝水。

柳晴、王齐强默不作声,开瓶喝水。

姚倩倩和秦伟东等在一旁,静静地等待。

就在此时,江南中天集团的老总魏中天,省纪委副处长挂职吴县县委副书记左文武,吴县组织部长周大鹏的三辆小车也到了。

魏中天.左文武,周大鹏纷纷上前,与韩冬妮搭讪,可韩冬妮仅是下车,说声好,就又重新坐回了车上,再无话。

三个”有头有脸“的人,好不尴尬!

魏中天的两只三角眼,在韩冬妮如梦似幻的双眼皮大眼、樱桃小嘴、高凸的shuangfeng、盈盈一握上扫来扫去。

韩冬妮的鹅蛋脸似起了一层寒霜。

正在他看得起劲时分,一个小石块击在了小腿上,痛感钻心。

上官深雪刀锋般的眼光,盯在了他脸上,他转过身,无语。

廖松涛忙上前,”给三位请安问好“。

姚倩倩便安排廖松涛去陪"三位大人物",自己和秦伟东陪同韩冬妮一行。

“小秦啊,你知dào

为什么省市领导、孙书记都没有来吗?”姚倩倩低声说。

“都担心招商不成功,因为王氏集团来得很是诡异,并且来考察的意向都不知dào

。这样的大好招商机会,如果没有成功,上面是要追责的。““我看他们的算盘打错了,依我看,此次招商到苦竹成功的可能性很高。你想,王氏一来电,就指定到苦竹。还有,在吴县宾馆,韩总裁指定我陪同,拒绝了其他人。似乎他们的高层已有了初步决策.或许明珠的大财团,和我们内地真的有很多不同。他们更务实,更简约。一些虚的东西,他们很反感。”

“可能吧。”

十分钟刚过,两辆小车往盘龙谷驶去。

盘龙谷是马寒推荐的地点。他说盘龙谷离主干道不远,苦竹数量多、品种多。苦竹有十八种,样样都能在盘龙谷找到。

一小时后,在主干道旁,一个神似龙形的山谷出现在大家眼前。

一丛丛的竹子漫山遍野,在深秋的轻风中摇曳。

一行人在马寒的带领下,向盘龙谷走去。

山道狭窄,枯死的野草没过脚掌。

走了一会,一大片紫色的苦竹密密麻麻地出现在山谷。不过,紫色的苦竹丛中,似乎有几具坟。

韩冬妮停下了脚步,在一棵高过六米的竹子下,让王齐强拿来了相机,围着竹子,从不同的角度拍照。

拍完后,又在另外几棵竹下拍照。

秦伟东马寒来到了坟场前。

几具坟的墓碑上,插满了已落去纸具的坟标。

墓碑上面的字迹模糊。

是子孙多、年代久远的逝者。

秦伟东一时兴起,在墓碑前蹲了下去,拂去上面的枯草,一行字赫然入目:先祖明长胜妣陈氏之墓。

明家的祖坟!

此具墓位于一个凹去的土坡中,正上方一山石堆凸出,乃是典型的仙人撒网式的佳地良脉。

在龙谷,葬龙地,可见这个明长胜不一般。

“老马,盘龙谷是明家的祖坟山?”

“好像是。”马寒说道。

突然,几声惊呼自韩冬妮那里传来。

三头水牛发疯一般自上冲下来,冲往韩冬妮和王齐强。

哪来三头发疯的水牛?

从高往低,多大的冲撞力!

而韩冬妮、王齐强的左边是密密麻麻的竹子,右边是高逾近两米的石堆。

形势当真凶险!

在韩冬妮后面的上官深雪,一个箭步上前,拦腰抱起韩冬妮,举过头顶,跃上石堆。

与此同时,一个环腿,卷住王齐强,向石堆拉去。

双手举人,再出一腿卷人,谈何容易!

王齐强的大半个身子仍吊在石堆下。

发疯的水牛直往王齐强冲来!

第99章:恐怖的声音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个如鬼魅般的身影,闪了过来,右手轻轻托起王齐强。上官深雪腿部稍一加劲,王齐强的身体落在了石堆上。

疯狂的水牛,以雷霆万钧之势向秦伟东冲到。

秦伟东高大的身影微一上跃,避开了疯牛的头部冲击,可疯牛坚硬的角还是把秦伟东的腿部划了一道血口。

有血滴下。

“快追凶手!”秦伟东一声大喝。

毛大勇和三个干警朝山上跑去。

两百米处的一棵竹子,在轻轻地摇晃。

秦伟东、上官深雪和一个干警,把韩冬妮一行安全地撤到一开阔平坦之地。

三头疯狂的水牛,冲到缓坡,渐渐慢了下来。

三头水牛的腹部有血流下,越来越多,不一会儿,缓坡一片红色。

三头水牛的腹部怎会出血?

一定是凶手在水牛的腹部,用利器狠狠地刺击。水牛在高处,遭到痛击,便发了疯。

不过半小时,三头水牛全都倒在了地上。

渐无声息。好狠辣的手段,好快的手法!

韩冬妮、柳晴转过身。

韩冬妮还念起了圣经。

静静的山谷,飘散着她清脆、空灵的声音。

她的美丽脸庞,似蒙上一层圣洁的光辉。

毛大勇和干警们,沉默无声来到缓坡。

“书记,没有抓到凶手。”

“好,大家辛苦了。从这个凶手的手法来看,很可能就是勾魂使者的弟子大鬼。大鬼在世界的杀手中,都是排得上号的,没有如此容易抓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有一天,抓到大鬼!”秦伟东还是微笑,一头自然卷发在深秋的山风中,轻轻荡漾。

“书记,你的腿没事吧?”

“没事,一点皮外伤。”

韩冬妮看着面前的秦伟东,一双如梦似幻的大眼,闪过一丝别样的神采。

面前的大男孩,高大,阳光,帅气,正气,才气。

真是个少见的青年!

她毕业于国外一所著名的大学,工商管理专业。国外的那所大学,各种顶尖人才、青年俊杰云集,可她就像是一条冬眠的美女蛇,对所有的追求者都没有感觉,视而不见。

以至大学毕业,到如今成为明珠王氏集团的高层,她仍是形单影只,感情空白。

今年,她已27岁。

眼前的大男孩,却给了许多异样的东西。

“韩总,真是对不起,都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好,让您受惊了!您看是回去,还是继xù

?”姚倩倩说道。

“继xù

吧,有顶级的杀手关注,也是种幸运!这不怪你们,我们也是大意了。我代表王氏集团,谢谢秦先生!”韩冬妮说完,向秦伟东微微一鞠躬。

代表王氏集团,王齐强是什么身份?可他明明就是韩冬妮的一个跟包。

“韩总裁客气了,是应该的,我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秦先生,多谢!”王齐强真诚地说。

“不谢不谢。”秦伟东握住了他的右手。

“我们继xù

吧。”韩冬妮轻声说道。

韩冬妮、柳晴、王齐强、上官深雪又与前一样,在其它品种的苦竹下,观看,拍照。

几声轻轻的刀响,上官深雪砍落了几段竹子,放进了背包。

秦伟东和毛大勇以及干警们,扩大了保护范围。

在五百米内的距离形成了保护圈。

仔细搜索山谷中的一切可疑之处。

地上、树上、竹间,丝毫不放过。

在盘龙谷的“龙头”,几大丛矮矮的竹子下,一座年代久远的坟墓出现了。

从坟墓的超大构造来看,墓中的逝者不是平常人。如是平常之人,怎能造起规模如此大的墓地?

拂过枯草,墓碑上的字依稀可见。

明主江妣黄氏之墓。

明家的祖坟,清末时期立碑。

超大坟墓的右边,是一具规模稍小的墓地,但比平常人的墓碑显然还是大许多。

此墓碑亦是清末所立。

两座大墓地的下面,还有十来具墓地,都是明家的祖上。

再走过一个山岗,一具新坟赫然入目。

明巾的墓地!

一个老妇人坐在墓碑前的地上,似已入定。满头的花白发丝在风中,散乱地在头部四周。

她浑浊的眼里,是痛苦,是伤悲,是泪水。

她只有一个儿子。儿子死了,她的心也就死了,生活对于她,已没有快乐,没有希望。

可她还不能死!儿子的死很怪异!他怎会突发高血压,谁知dào

他对黄豆很过敏?谁送来黄豆?

“巾儿,娘来看你了。你听得见我的话吗?儿啊,你怎能扔下娘,独自去阴间?天变冷了,你在那边冷吗?早晚要注意加衣裳。娘给你做的棉鞋暖,你要记得穿。娘这几天,在给你打毛衣,过一两天就烧给你。儿啊,你那该死的婆娘走了,不知到哪里去了。儿啊…‥”

秦伟东的一双大眼,被泪水蒙住。

白发人送黑发人,人生最大的悲痛莫过于此。

他轻轻地牵起了老人。

“大娘,已是深秋了,在地上坐久了,会感冒的。”

“感冒?生病?我不怕!我只怕——”

“大娘,您怕什么啊?”

“我怕巾儿死得不明不白。”

“他有高血压的病史,他喜欢吃干炒黄豆?”

“是的,但他不能吃干炒黄豆。”

“谁送来的干炒黄豆?”

“明亮的母亲。”与毛大勇的侦查结果一样。

明亮的母亲为什么在他高血压突发的时候,送来干炒黄豆?而明亮的母亲又已死在竹林深处!

“你儿子知dào

自己不能吃干炒黄豆吗?”

“不知dào

。”

“这样重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告sù

他?”

“唉,苦命的儿啊!”老人又坐在了地上,埋头大哭。

“老马,你把老人送回去吧。”

“好的,书记。”

秦伟东转身走向韩冬妮。

他鬼魅般的身影飘了过去。

他听见附近的草丛中,有沙沙的声音。

很轻,很快!

那是什么东西?上官深雪显然也已听到,手中已多了一把烁烁生辉的匕首。

可在忽然间,沙沙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密。

如春雨,淅淅沥沥。

可秋天哪来的春雨?草丛中哪来的春雨淅沥?

一种恐怖的感觉在刹那间,涌上众人心头。

有的,起了鸡皮疙瘩。

沙沙,沙沙,沙沙——越来越近。

第100章:女总裁,赌神?

沙沙,沙沙,沙沙。

越来越近。

是什么声音?

蛇!一种怪蛇猛然像闪电一样冒出脑海。

这种蛇皮肤粗糙,速度快,在地上行走,由于摩擦力大,便会发出声音。

秦伟东曾听蓄发神尼郝娘讲过此种蛇。此种蛇只在黄海省内的一个大山才有,当地人唤厚皮蛇。

怪蛇自有其不同一般的特点。

有多少蛇?听如此密集的声音,不下几十条。

哪来如此多的蛇?已是深秋,原就不是蛇出的时候。

“韩总裁,柳主任,王先生,上官小姐,以及各位,请马上用手蒙上双眼,不管有什么发生,都不要惊慌,更不要动丝毫,就如同在听一乐曲。”

大家看了看秦伟东,均马上照办。

眼前的大男孩,是令人信任的。

沙沙,沙沙,沙沙。

如春雨飘飘撒撒。

姚倩倩、韩冬妮等虽有些害pà

,但还是站稳在原地。

一种油乎乎的东西,从脚旁滑过。

两分钟后,沙沙的声音渐渐远去,几无可闻。

姚倩倩、韩冬妮等张开了眼睛,迷惑地看着秦伟东。

“韩总及各位贵宾,姚县长,刚才过去的是一种很奇怪的蛇,名唤候皮蛇。此种蛇在我们国家很少见,我也是听一位老地下党老前辈说过。此蛇,有一个特性,就是它从你身旁经过时,只要不惊慌,当作什么事都未曾发生一般,就安全,蛇根本不会攻击你。如果慌乱,或是攻击,那它就反击,此蛇攻击得速度很快,奇毒无比。不说了,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已安全了。”秦伟东笑了,满头的自然卷发在风中不停摇摆,煞是好kàn



姚倩倩、韩冬妮等都是大叫幸运,都秦伟东投去赞赏的目光。

韩冬妮的如梦似幻大眼,更是有一种别样的东西。

眼前的年轻人,还真是个才子,仪表堂堂,文武双全,处事有度,颇有大将风度,且有一颗大爱之心。发xiàn

别人有危险,舍身相救。

她看了几眼秦伟东的伤势。

看似没事。这就好!

“秦先生,谢谢您又为我们解了危险!”韩冬妮真诚地说。

“不谢,我们对此深表歉意,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好,请多海涵!”

“秦先生,我是真诚地感谢您。我们王氏集团来苦竹考察,是为了办一种新兴的企业,收获利益,争取双赢。我们此行,并不只是对您们可能有好处,安全也不仅是您们的责任。”

“韩总裁,总之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好,不管怎么说保护在苦竹境内的一切人民,尤其是像韩总这样的贵宾,更是我们的保护重点。”

“对于今天的事,我们将会尽早地告sù

您侦查的结果。”稍顷,秦伟东肯定地说。

韩冬妮浅浅一笑,又不再言语,恢复了冷冷的状态,继xù

考察其它品种的苦竹。观察,拍照,忙个不停。

一个弱女子,接大连受惊吓,稍事调整,却能马上以良好的工作状态投入工作中,果是好气度。

王氏集团的副总裁,都是扎扎实实的英杰,名不虚传!

“毛所长,你派两位干警在附近仔细侦查,看能不能找出一些线索,我看应是同一人所为。”

“我也是这样认为。”毛大勇笑道。

在此场合,自然不能说出勾魂使者,不能说出大鬼,以免使客商心存疑虑。

大鬼的手段果是非同一般,方式、思路别出心裁,令人防不胜防。

先是刺杀三头大水牛,迫使三头大水牛发疯,以伤人。为防备大水牛伤人不成功,预前在竹林伏下大量厚皮毒蛇,以期两击必杀。

大鬼是如何控zhì

厚皮蛇?大鬼怎么知dào

利用大水牛伤人不成功?

大鬼现在何处?

可惜大鬼遇到了秦伟东。

两击,全落空。

竹林中,还有没有危险,还有没有埋伏?

秦伟东、毛大勇、上官深雪、干警们紧紧围在姚倩倩、韩冬妮等的周围。

上官深雪长发,棉裙,身材高挑亮丽。她看了好几眼秦伟东。

一种欣赏的眼神。

上官小姐毕业于华夏国一所著名的公安大学,在校期间就是闻名的“高手”。毕业后,进了明珠的王氏集团,先后给两位女总裁作贴身保镖,罕逢对手,她可很少服人。

但如今,她在心里不自觉地复秦伟东。

一小时过去,韩冬妮一行在盘龙谷考察完毕,上官深雪的背包内,装满了各种各样的苦竹片段。

“姚县长,秦先生,我们的工作完成了。”

“好的,韩总。您看,是不是到乡镇府休息会,然后用餐。”

“多谢!”

一行人慢慢走出盘龙谷。

一个幽灵般的身影在明家的祖上明长胜的墓碑后,探出了半个头,但很快又缩入墓中。

墓碑似毫无异样,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马寒回到了盘龙谷口,说已把明巾的母亲送回家。

一行人回到乡镇府,秦伟东把韩冬妮等送到乡招待所。

苦竹乡的招待所是一排十几列红砖瓦房,屋前种满了各色花卉,时令深秋,仍是姹紫嫣红,绿红相间。屋后是各种果树,以及一棵桂花树。石桌、石椅布置在果树其中,颇见章法。桂花的香气随风飘散在四周。

好一个所在!

秦伟东上任后,还不曾进去过,只是远观过两次。

办公室主任林雪丹早站在门口等候。

“林主任,饭菜准bèi

好了吗?”

“书记,不知您们什么时候回,所以——”

“那好,你先送韩总和几位贵宾回房间安顿。”

“是,书记。”

韩冬妮等很快就到了餐厅,并没在房间作多长时间的停留。

韩冬妮等或是真饿了。

大家聚在餐厅。

饭菜还是没上来。

旁边的柜上有两副扑克牌。

韩冬妮走过去,把扑克牌拿了过来。

“各位,我们来玩玩扑克牌,怎样?”韩冬妮笑了会。

真是难得!韩总裁居然笑了会。

一个个性冷冷的女总裁,喜爱玩扑克牌,会吗?

冷艳美女总裁,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她会玩扑克牌吗?

可接下来韩冬妮的一个玩牌动作,惊倒了餐厅的所有人。

什么?冷艳美女总裁,竟是赌神?

第101章: 风云际会

韩冬妮把一副扑克牌拿在手中,快速地抽动。

“大家信不信,随手抽出一张牌,我就能很快说出牌名。”韩冬妮说道。

“那我陪韩总玩玩?”姚倩倩笑道。

“好啊。”

姚倩倩抽出第三张牌。第三张,应该容易猜,不致韩冬妮失面子。

“是8。再随便抽。”韩冬妮说。

姚倩倩抽出了第五章。

“是小王。”

接着在中间随手抽出一张,又被韩冬妮很快猜中。

在座诸人,除上官深雪外,都俱感惊奇。

“你们不知dào

吧?我们韩总裁在商界朋友圈,是有名的赌神。”上官深雪说道。

看得出,上官深雪和韩冬妮的私交不一般。

一时大伙兴起,纷纷抽牌请韩冬妮猜。

一一猜中。

秦伟东饶有兴味地看着眼前的商界女风云人物。

其实,秦伟东早就看出,韩冬妮之所以能很快猜出,是因为她在洗牌的时候,暗暗在牌的上面,用指甲作了记号。

此等玩牌手法,关键是要记忆力好,如果是对专业的“赌者”,不是太过艰难的事,但对于一个业余的商界女强人,可就是非同寻常。

韩冬妮快速洗牌,快速猜牌,餐厅笑成一团。

韩冬妮玩牌,到底是在暗示什么?

她在快速作决定?

她的工作作风有何独特?

三圈牌下来,饭菜上了桌。

“姚女士、秦先生,我决定,只要苦竹的音质好,我们王氏集团一定会投资!”韩冬妮浅笑。

“感谢韩总和贵集团!”姚倩倩笑道。

一时无话,大家开吃开喝。

酒至中巡,秦伟东站起,笑道:“韩总,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秦先生请讲。”

“我想了解下,贵集团怎会关注苦竹?”

“哦,这我也不是很清楚。据说我们董事长夫人的侄媳是吴县人。”

“吴县人?”

“好像是姓林。”

“姓林?”秦伟东一时控zhì

不了惊奇。一个女孩的名字跳入出来。

林小月!

虽然仅仅知dào

女孩的姓,但秦伟东有一种直觉,这个姓林的女孩就是林小月。

当初,林小月不辞而别,杳无音讯,现在总算知dào

了答案。

她攀上了豪门!

可这是林小月的性格吗?她是一个多么单纯的女孩,她的心灵就如一张白纸。

不过,豪门的诱惑谁能抵挡?就是大明星都无力抗拒。

林小月进了豪门,只要幸福就好。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

一时饭毕。

“我再玩会牌,和大家乐乐,咋样?”韩冬妮还是浅笑。

这个提议自然是好。

在大家热烈的掌声中,韩冬妮拿起扑克牌,慢慢洗了三遍。

很慢很慢,似是一张张摸排。

然后一深呼息,向饭桌的空处甩出了手中的牌。

54张牌,距离相等地成了1米左右的直线!

大家哄然叫好。满是神往。

就连老兵马寒,都树起了大拇指。

就在这时,县委书记孙立强、组织部长周大鹏,到了餐厅。

“韩总裁及各位贵宾,真是对不起!我今天上午有件十万火急的事要办,来迟了。我自罚三杯,给各位道歉!”大头胖脸的孙立强,一口气干了三杯白酒。

孙立强、周大鹏此时来,是何用意?

肯定是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说韩冬妮在盘龙山作了认真的考察,极有可能在苦竹投资。

既是这样,孙立强当然要赶来,不能把大政绩单给姚倩倩和秦伟东。

王氏集团的“大礼”送给“吴县一哥”,才是理所应当。

“多谢孙先生、周先生。”韩冬妮淡淡说了一句,坐在板椅上,没有起身。

小小的处级、副处级的小人物,确入不了王氏集团副总裁的法眼。

韩副总裁见过的大人物多了去!

“韩总裁及诸位,到苦竹考察,可有收获?”孙立强的胖脸,依旧堆满了笑容。

曾经的省府一秘,养气功夫果是很深。他的表情,和内心是不相对应的,是“表里不一”。

“收获当然是有,但暂时还不能讲。我们王氏集团很可能在苦竹投资。”

“很感谢王氏集团、韩总裁对吴县、对苦竹的经济发展,作出的奉献,我代表县四大家,吴县100万人民群众,感谢王氏集团及韩总!请干杯!”孙立强咕咚一声干了杯中酒。

“孙先生,请听清楚,我们只想投资苦竹,对其他的地方并不感兴趣!并且,将来的一些协调事宜,我们也只想和姚女士、秦先生联系,其余人等不感兴趣!”韩冬妮冷冷地说。

孙立强阴着脸,看了姚倩倩秦伟东一眼,显很是不悦。但这种表情很快变了。

“不管怎样,都要感谢王氏集团和韩总,苦竹是吴县的一个乡镇,支持苦竹的发展,就是支持吴县的发展!”孙立强哈哈大笑。

孙立强的潜台词不言而喻:苦竹是吴县的下属,此等大好事,想撇下我这个老大,没门!

韩冬妮冷笑。

一辆奥迪以快的速度停在了苦竹乡镇府大院。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在门卫老古头的指引下,来到了乡招待所门前。

“赵书记,您怎么来了?”孙立强、姚倩倩等忙迎出门外。

来人是浩阳市委副书记赵达维。

赵达维此番赶来,自是和孙立强的心思一般。

明珠的王氏集团很可能在苦竹投资,将是一份从天而降的大礼,作为浩阳的三把手,自要分一大比例。

赵达维副书记在换届中,可不想在当三把手,进位浩阳二把手、成为市长,很是合情合理。

要想在换届中,坐上市长的宝位,得有点经济方面的彩头。因为赵达维过去一直在省zf大机关工作,没有基层工作经lì

。这是赵达维的短板,很有可能被省委其他的巨头,以此为由,把他挤掉。

明珠的王氏集团来苦竹投资,便给了他一个大好的机会!运作得好,将是竟争市长宝座的重yào

杠杆。

“韩总,我代表浩阳四大家,以及全市600万市民,感谢您不辞辛劳,支持山区发展脱困。”赵达维伸出肥厚的大手。

韩冬妮没有起身,也没伸出手。

赵达维好不尴尬!

此等庸吏的“小九九”,岂能瞒过她?他们把官位看得比什么都高、都重。对官位有风险的事,哪怕是天大的事,他们都会想方设法逃避。相反,他们就会千方百计粘上。

可姚倩倩秦伟东却不是这样,只要此事对经济社会发展,对老百姓有好处,就是对自己的官位有“危险”,也要毫不迟疑地去做。

不过十分钟,又有一辆高级小车进了苦竹乡镇府大院,一个大背头、昂首挺胸的中年人,在老古头的引领下,踱着方步,来到乡招待所门前。

看高级小车的牌照,当是省委的一位重量级大人物。

今天的苦竹乡镇府招待所,真是风云际会!

第102章:苦竹要搞独立王国

赵达维、孙立强、姚倩倩、秦伟东等疾步来到招待所门口。

韩冬妮也起身,缓步走至门前。

来者竟是江南省委副书记、省委排名第三的大人物刘欣田!

“刘书记,不知大驾光临,不曾远迎,请恕罪!”赵达维一脸的歉意。

“不妨,不妨。韩大总裁,哪阵香风把你吹到江南,吹到吴县?我今天在吴县的邻县调研,听说你在苦竹,便赶了过来。”刘欣田大步向前,没有理睬赵达维,满脸堆笑,轻握了一下韩冬妮的手。

看得出,刘欣田和韩冬妮曾经有过交集。

“刘书记,我们集团看上了吴县的苦竹,可能要在苦竹办一个公司。”

“那就多谢了。有韩总裁的神笔,吴县和苦竹的超速发展,指日可待。有什么需yào

党委zf支持的,请尽管开口,党委zf一定全力支持。”

“是啊,韩总,有什么需yào

党委zf支持的,尽管吩咐,我们一定会办到位。”赵达维说到。孙立强也站到了他身边。

“嗯。刘书记,如果我们王氏集团在苦竹投资,就只一个要求,公司筹建发展中的一些问题,必须由姚女士、秦先生出面解决,也就是吴县若成立支持公司的领导小组,我希望由他们两位领衔。”韩冬妮郑重地说。

“我同意韩总的提议。只要能招来大公司,只要能发展经济,只要能造福人民,我认为无论是何种条件,都可满足商家。”刘欣田没有迟疑,爽朗地说道。

看了姚倩倩、秦伟东一眼,很是满yì



看姚倩倩的眼神,还透出一丝特别的亲切。

姚倩倩秦伟东都报以感激地一笑。刘欣田和他们没有任何私交,但在他们的仕途上,均出过力。没有刘欣田的暗示,浩阳市委书记李高奇组织部长米有为,不会“关照”姚倩倩,提她任大县吴县县长。县长在一市之内,乃是“一方诸侯”,含金量很高,是“稀缺抢手位”。同样,没有刘欣田的幕后推手,秦伟东也不会在一年之内“连升三级”。

至于刘欣田为什么如此关照他们,具体原因暂时就不得而知了。

赵达维、孙立强的眼里闪过几丝恼怒。

好个臭娘们!王氏集团叉牛又怎样?这是在浩阳、吴县。

别把自己太当棵葱!

可再恼怒,他们也得忍住,还要强装笑颜,礼数周到地把刘欣田、韩冬妮请到餐厅。

林雪丹早就通知厨师再做几个好菜。

来到餐厅,韩冬妮坐最中间的客位,刘欣田坐在她左边,姚倩倩秦伟东依次坐在她的右边。赵达维、孙立强再按尊卑排序。

这个坐法很是古怪!

职位高的坐在后边,下级坐到了上级前面。赵达维、孙立强真是坐立不畅。

可不畅也得憋着!

这是省委副书记刘欣田按照韩冬妮的意思,排的序。

“韩总裁,听说王老夫人吹得一口好笛,还是乐器制作专家?”刘心田笑着说道。

“是的。”

“老夫人身体还好吧?几年没去看望老人家了。”

“多谢挂怀!老人家身体硬朗着呢!”

“哦,那就好,代我给老人家问好,今年一定去看她老人家。王总裁,一切可好?”刘欣田所说的王总裁,说的是王氏集团总裁王泽群。

“王总裁很好。”

“好,好。”刘欣田显得很是高兴。

从他们的对话中,我们可以看出刘欣田与王氏集团有私交,关系还不错。

“刘书记,我玩几圈扑克牌您看看,怎样?”韩冬妮浅笑。

“好啊,没想到韩大美女总裁还多才多艺!”

“那可不敢当。”

韩冬妮和刘欣田玩“看九点”。

玩了五局,每局都是刘欣田的点数小。

刘欣天迷惑不解,才知身旁的大美女总裁是“赌神”。

韩冬妮接着又把扑克牌拿在手中,慢慢搓洗。

正要向空中甩出时,一个身材魁梧、浓眉大眼的中年人走进了餐厅。

浩阳市长魏振英!

“刘书记,韩总裁及各位贵宾,大家好!”魏振英先和刘欣田握手,再欲和韩冬妮握手,一双大手伸得老长。

可韩冬妮却没出手,仅轻轻一笑。

魏振英愣了会,神态自若地坐在板椅上。

在省委副书记面前,他没有一丝拘束。他与省委常委、洪州市委书记魏振雄为胞兄弟,都为省长王进阶的“旗下”。论省委排名,王进阶还在刘欣田的前面。最近,从首都传来消息,省长王进阶要升任省委书记,现省委书记林启航调任国家某部部长。

再说,刘欣田与王进阶在很多方面,都不对路,都存zài

分岐。

魏振英没必要把“敌人”看得那么重。

魏振英在姚倩倩、秦伟东的脸上,意味深长地看了一圈。

尤其是看秦伟东的眼神,很是不同一般,隐隐含有愤nù



也难怪,一个在其治下的年轻干部,竟然在知dào

侄儿的身份后,仍然用暴力,把侄儿伤得住了半个月医院。

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呢!真是岂有此理?

不过眼下,还不是“报仇”的时候。

“欢迎刘书记到浩阳、吴县考察指导工作。感谢韩总裁一行到苦竹考察投资,为山区脱贫致富输血活血!我代表市委市zf表示感谢,以及崇高的敬意!”魏振英笑道。

刘欣田笑了笑。

韩冬妮淡淡地说道:“谢谢!”

“我们市委市zf将会给贵公司提供保姆式服wù

。我在此表态,不管是谁、不管事哪个部门,如果对王氏集团在苦竹的经营开发设置障碍,市委市zf将严惩不贷!全市上下,要为王氏集团的投资开发打造最优质的环境!韩总裁及各位贵宾,有什么事,可直接找我魏振英本人。”魏振英笑道。

“多谢魏市长。不过,我刚才已跟刘书记请示过,我们希望在苦竹投资发展的事,外部环境由姚县长和秦书记负责,他们是真zhèng

的人民公仆!”韩冬妮说道。一张俏脸冷冷的,没有半丝欢颜。

“刘书记,这不好吧!王氏集团到苦竹投资开发,可是浩阳乃至江南省一件十分重大的事。这件大事的意义不仅仅是经济,还有重大的政治影响。”魏振英高声说道。

他是真的怒了,且很憋屈。

你刘欣田也太霸道了!简直不把我这个浩阳市长放在眼里。

“振英同志,这个要求是韩总裁提出的,也是到苦竹投资的先决条件。一个并不影响大局的条件,我们为什么不能答yīng

?!”刘欣田还是笑容满面,对魏振英的“质问”竟似没有感觉。

“先决条件?有这样的先决条件?在我们浩阳,到底是上级服从下级,还是下级服从上级?苦竹要搞独立王国?我倒要和韩总裁好好聊聊。”魏振英哈哈大笑。

刘欣田眼里一股凌厉的光芒忽地飘过。

第103章:派出所无法无天

几天之后,苦竹乡党委书记秦伟东再次主持乡党委会。

这是他上任以来,第二次主持党委会。

此次党委会的主题是,专门研究部署王氏集团到苦竹投资兴业问题。

就在昨天,王氏集团副总裁韩冬妮亲自来电,说集团已决定在苦竹兴办乐器、竹器公司,规模定位为华中最大的乐器、竹器制作公司,希望苦竹乡马上配合王氏集团的专家,作好选址等准bèi

事项。

这消息的确鼓舞人心!

苦竹有王氏集团投资发展,可以预期不久的将来起跳腾飞。

乡党委会议室,喜庆的气氛浓郁,但也透出几丝古怪。

秦伟东、副书记李锋、办公室主任林雪丹、副乡长张植诚,是真的高兴,欢乐之情溢于言表。

纪委书记朱剑虹、宣传委员张文表情平淡,低着头在笔记本上不知写什么。

乡长廖松涛、组织委员蒋建科及武装部长、两个副乡长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喜色,尤其是廖松涛的脸上乌云密布。

会前,为了党委会顺利进行,秦伟东专门和廖松涛作了沟通。就王氏集团来乡投资的各个方面,相互交换了意见。总的来说,会前的沟通取得了较好效果,达成了基本一致,起码廖松涛面上没有反对。

但两人也有一大分岐,就是乡党委委员中谁负责王氏集团到苦竹投资兴业的日常工作。

秦伟东力荐张植诚,廖松涛主张由组织委员蒋建科负责,理由是蒋建科在任副乡长期间,曾长期分管招商引资、工业,就是任组织委员也是主管招商引资。

当然这是明面上的理由。张植诚是谁啊?是你秦伟东的铁杆!若让你的铁杆主持日常工作,就存zài

架空我这个乡长的风险。

而秦伟东力荐张植诚,则全是从工作出发。作为铁杆,他对张植诚自是很了解,认为他是最佳人选。

两人在会前沟通达不成一致,就只有在党委会上表决了。

果不其然,乡委会对其他的方面,顺利通过,对由谁主持日常工作,争议不下。

“我认为张植诚同志不合适。他初来乍到,对苦竹不熟悉,并且对工业、企业方面没有工作经lì

。我认为蒋建科同志是恰当地人选!”廖松涛笑道。

武装部长及两个副乡长对随即附和。

“我认为张植诚同志合适。他文化水平高,为人真诚踏实,聪明好学。他还自学了工商行政管理专业。”李锋马上反驳。

他现在成了秦伟东忠实的助手。跟着秦伟东“一哥”干,工作起来有滋有味。对村级换届的一切事项,都以他的意见为主,包括各村的班子人选。秦伟东很少过问,放手让他开展工作。

近段的工作生活,哪一个“爽”字了得!

“一哥”看重你、信任你,自然得有回报。

李锋话音刚落,林雪丹便即赞成。

双方争论不下,只好投票表决。

廖松涛轻轻一声冷笑。

姓秦的,你怕是傻了吧!投票?你有四票,我却有五票,两个中间派肯定是弃权。

秦伟东微笑。

看见秦伟东的微笑,林雪丹也笑了。作为办公室主任,她对秦伟东的了解比较多。

每逢书记微笑,他都是胜劵在握,留有后手。

于是,她放了心,惬意地喝热茶。

李锋却有些担心,拿不准。按他的想法,投票“一哥”定输。

十一名党委委员的桌前,都放了一张白纸。白纸上是蒋建科、张植诚的名字,支持就在名字后面画对号。

十一名党委委员很快在白纸上画了对号。

廖松涛再次冷笑。一双粗壮的大手把白纸折得啪啪响。

蒋建科更是喜形于色。主持王氏集团在苦竹投资兴业的日常工作,是多么肥的差使?

将会收到多少白花花的银子?有了大量的银子,还可找个漂亮的小三。家里的黄脸婆太无趣了。

他不禁两眼放光,挑衅地看了秦伟东、李锋、林雪丹一眼。

朱剑虹把十一张票收全了,邀武装部长一起唱票。

武装部长高声应诺,走到了朱剑虹身旁。

就在这时,办公室副主任马寒进了会议室,对着秦伟东的耳朵小声了几句。

“请他们进来。”秦伟东说。

不一会,三个警察来到了会议室。

毛大勇和两个干警。

“蒋建科同志,经过侦查,你涉嫌在村级换届中,伙同混混地痞,威胁一些打算竟选的同志,以及其他的犯罪嫌疑,请跟我们走一趟!”毛大勇说道。

“你说什么?全是子虚乌有!再说我是副科级干部,没有县委的批准,谁敢抓我!”蒋建科怒火冲天。

“蒋委员,我们只是传讯你,我们派出所有此权力,你也有此义务。跟我们走一趟吧。”毛大勇说完,领着两个干警,把蒋建科围在中间。

“是谁批准你们这样做的?你们派出所简直就是无法无天,眼里还有乡镇府吗?”廖松涛声色俱厉地说道。

“廖乡长,是法律赋予公安机关的权力,请您支持我们办案!”毛大勇毫不相让。

两位干警架起蒋建科就走。

蒋建科这下真的怕了,脸色苍白,全身无力,任凭两位干警拖拽。

作为组织委员,廖松涛的跟屁虫,他任用手中的权力,在村班子配备上,捞了多少好处,只有他自己知dào

。更为要紧的是,为了中意的人选上去,他利用地痞赶跑了好几个优秀的青年人,还有…‥廖松涛也无计奈何,苦竹乡派出所确有这个权力。对涉嫌犯罪的嫌疑人,可以传讯。

并且,他的心里还冒出几丝寒气。

会议室,安静得有些令人难受。

廖松涛主荐的负责人,突然被公安机关带走,并且派出所长已明确地说了蒋建科“犯罪”的事项,恐怕是凶多吉少。当下只有再主荐一人,再讨论决定。

“我觉得朱剑虹同志是很不错的人选。这个同志有过相关方面的工作经验。再说,作为纪委书记,可以发挥监督机关的优势,严厉打击那些不作为的单位和个人,为王氏集团在我乡投资兴业创造最好的投资环境!”廖松涛笑道。

他是发自内心的笑。

他的这一手着实高明。

把“中间人”轻松拉到旗下。无论能不能通过,都是秦系有害对廖系有益。

李锋皱起了眉头。

朱剑虹清了清嗓子,说了一通令人意料不到的话。

第104章:四星相聚

“谢谢廖乡长对我的厚爱,可我并不是合适的人选。其实张植诚同志才是最佳人选,年轻、有文化、办事公道、稳重,主管招商引资正是人尽其才。”朱建虹肯定地说。

老朱不是吃错药了吧?如此肥差,竟然推辞!

尤其要紧的是,他还推荐了秦伟东的铁杆。

一向中立的老朱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形势突变,廖松涛不知所措。

再次投票,党委会通过张植诚任王氏集团在苦竹投资兴业的日常负责人。

党委会议室里,除了秦伟东朱剑虹,都离开了。

“老朱,感谢你对我工作的支持。说句心里话,我推荐张植诚是完全出以公心,完全从苦竹的发展出发。今年换届,我会和组织部门打招呼,把你调到县直某部门。”秦伟东笑着说。

“谢谢书记,我过去做得很不好,没有发挥作为纪委书记应该坚持的正义。为了明哲保身,做中间派,谁也不靠近,谁也不得罪,辜负了组织的培养与信任。在今后的日子,我将改过,为苦竹的发展竭尽全力!”朱剑虹真诚地说。

“好,好,这才是年轻时代有黑包公之称的朱剑虹。我听说你老朱在年轻时代,在县纪委任副主任时,曾主办一个查处十几名干部的大窝案,受到省纪委的表彰。”

“书记,您知dào

这事?”老朱的脸上神采奕奕。

只要一提起主办的那起大窝案,老朱就不由兴奋。那个案子,他和领导一起顶住重重压力,顶住重重考验,历时三个月,将一个窝案的真相大白于世人,涉案干部全部被处理,被很多人戏为黑包公。

可随着年岁的增长,特别是调任苦竹乡纪委书记后,青春的热血不再澎湃。

主要原因是,办案的环境太差。所有案子,没有廖松涛点头,就办不下去。

而廖松涛要你办的案子,都是为了他本人“斗争”的需yào



纪检机关沦为“斗争”的工具,朱剑虹当然不干。他,只好混日子,作中间派。

“我这个班长,如果对班子成员的情况不了解,怎样团结同志?”秦伟东笑道。

书记虽然年轻,手段却老辣。党委会前,他就知dào

廖松涛的心思。廖松涛肯定会力荐蒋建科,万一蒋建科推荐不成功,他肯定会推荐朱剑虹。

廖松涛也有后手。

因为朱剑虹是班子成员中除蒋建科外,唯一长期兼管招商引资的人选。还有他是纪委书记,在许多地方都是纪委书记分管招商引资,因为纪委书记手中掌握的权力可以为客商提供最佳的经营环境。

更重yào

的是朱剑虹是中间派,以此示好,可以拉他靠近。

为此,他指示派出所侦查蒋建科。

会前,找老朱谈话。许诺在换届期间,为他在县城谋得一位。年近五旬的朱剑虹,调到县城退休养老,是目前最大的愿望。听说他为此努力了近一年,也没有成功。

秦伟东作为吴县县委常委,这一点不难办到。

算无遗策,后手中还有后手,好老辣的手法!

朱剑虹一路想着出了会议室。

秦伟东刚要出会议室,一个高大俊朗地年轻人走了进来。

天星房产公司常务副总经理陈天星!

“书记,一切还好?”陈天星笑道。他显然已知dào

了党委会的结果。

老大果然很牛!

“还算顺利。”

“书记,我今天来,是想与你讨论一件十分重yào

的事。”

“啥事?”

“我们天星房产公司,已决定支持苦竹的新农村建设,初步想法是在明王村建新农村示范带。”

“这个思路很好,有需yào

乡党委乡镇府支持的,尽管开口。”

“好的。”

当陈天星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秦伟东感动得微笑好一会。

好友陈天星这是在支持自己的工作,而且将会为他的支持作出一定的利益损失。

现在房产行业越来越火,利润大,陈天星不去专务房产开发,而到偏僻的苦竹搞新农村开发。

新农村开发,有多少钱可赚?最多是微利或保本。

友情是多么珍贵!

人生有了真zhèng

的友情,便不再孤单,不再软弱。

“书记,在想啥呢?”张植诚返回了会议室。

“哦,没想什么,天星刚来了,说天星房产公司决定在明王村搞新农村开发。”

“那好啊。”张植诚开心地笑了。

四铁杆终于会齐。

四星相聚!

四铁杆在苦竹将会开创怎样的高度?

“植诚,你是不是担心工作不好开展?”

“书记真是洞若观火。说实在的,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再就是没有接触过招商引资,心里真的没底!”

“这些都不重yào

,招商引资关键是要对商真诚,从内心深处真诚,真zhèng

做到保姆式的全方位服wù

。再就是要多学习,多研究,要找准本地的特色,以特色招商,引商。”

“书记说的很是。我有一个建议,明珠的王氏集团是个超级大财团,仅在苦竹投资兴办乐器竹器制造厂,是不是太小家子气,没有把王氏集团真zhèng

引强做大!”

“你是不是想到明珠一趟?”

“是的,我想先把苦竹的可挖资源,统计一遍,疏理一遍,然后制作好一个完整的包装方案,到明珠王氏集团,与集团高层进行面对面地推介,也许效果会更好。我们不能总是被动,要学会主动。”

“张副乡长,看来你已进入了角色,这就好。你先准bèi

好刚才说的那些,我还要处理几件事。办好后,我们就去明珠一趟,如何?”

“当然好。处理几件事?”

“嗯。第一件事,就是召开全乡村级换届督办会。蒋建科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好素材啊!”

“蒋建科这个败类早就应该抓起来!”

“不光是蒋建科。苦竹乡在村级换届上,曾出现许多问题,可说问题很严重。对村级换届,为了一己之私,作出违纪犯法的事,不只是蒋建科一人。对那些破坏村级换届正常进行的人,要严厉打击、处理!”

“是的,书记。不处理掉这些坏分子,苦竹发展的根本就不牢固!”

就在此时,办公室主任林雪丹小跑着进了会议室。

汗水自光滑的额上点点滴滴。

一对高耸急剧起伏。

第105章:遇险青石村

“书记,省委政策研究室有位女同志找您,她说姓舒。”林雪丹说。

“省委政策研究室?姓舒?女同志?她说名字没有?”

“没有。她说打您手机,没接通,便拨乡办公室电话。舒小姐说在青石村摔伤了。”

“小夏在家吗?”

“他刚和李书记到明王村了。”

“马寒呢?借他摩托车一用。”

秦伟东下了楼,马寒把摩托车已推了过来。

秦伟东一跃而上,绝尘而去。

舒盈盈调到省委政策研究室,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少了当记者的辛劳奔波,女同志成家了就有诸多不便。她爱好写作,文字功底深厚,到政策研究室可谓再恰当不过。

从江南日报社调到省委政策研究室,对于一般人来说很难,但对于舒盈盈来说,就是小事一桩。在华夏国历来都是拼爹的积习,舒大小姐的老爹是省委常委,在一省之内有多牛?

她受伤了!

不知伤得怎样。

摩托车在土基公路上飞驰,漫天的灰尘迎面扑来。

土基公路已到了非再建不可的时候了。要想富,先修路,总是不错的。

青石村到了。四面是山,土基公路从中间直插而过。

一身粉红棉裙的舒盈盈坐在公路旁边的一块大石上,一双柔嫩的小手按在小腿关节上,皱眉流泪。

秦伟东跳下了摩托车。跑了过去。

“盈盈,没事吧?”

见到秦伟东,舒盈盈哭得更厉害了,眼泪吧啦吧啦向下掉。

舒盈盈的小腿关节已肿了好大一块。

这事对于秦伟东,倒是小事一桩。他蹲下身,温热的双手在她的小腿关节上,按摩了一会。

舒盈盈突然感觉腿部不庝了。她站了起来,又有些庝。

“盈盈,你现在腿部不能用力。你怎么到了苦竹乡?又怎么受了伤?”

“我到省委政策研究室后,领导交给一项任务,到吴县的邻县调研村级换届工作。完后,就到苦竹看看你。在吴县县城,我租了一的士,讲好到苦竹给150元。没想到行至青石村时,他要300元,并且威胁不给就下车。于是我们就发生了争执,该死的面的司机猛地把我推下了车,小腿关节扭伤了。”舒盈盈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秦伟东掏出纸巾,擦干了她的泪水。

“来吴县,邻县怎么没给你派车?”

“省委政策研究室响应省委号召,在年初开展了转作风活动。强调除特殊情况,到市县调研,必须坐公汽,不得要市县派车。”

“省委政策研究室作为省委的参谋助手,确应作好表率,只是不该让我们的舒大美女受伤,真是太不应该!”秦伟东笑道。

“什么人,真是!还有心思跟受伤姑娘开玩笑!”

秦伟东把舒盈盈抱了起来,她扑倒在她怀里,两团鼓胀的柔软贴在了他胸部。

他有些激动,不过现在还不是激动的时候。

把舒盈盈放在摩托车后座,自个坐在了前边。

她抱住了他的腰,一对鼓鼓的高耸紧紧压在他的背部,真是要人命!

秦伟东真的有些冲动,可再冲动也得忍住。

突然间,他听到公路的右边有摩托车向公路冲来。

向自己的方向撞来。

以极限的速度!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秦伟东突然加大摩托车的油门,风一般地向前驰去。

后面一个蒙面骑着一摩托车在后面追赶,紧紧咬住秦伟东的摩托车。

非同一般的车手。

舒盈盈紧紧抱住秦伟东的腰,摩托车以极限的速度奔驰。

到了一个长缓坡。

公路的两旁是高逾十来米的峭壁。

后面的摩托,风一般地撞来。

秦伟东加大油门,没有继xù

向前,突然一个左转向,冲下缓坡,返回青石村。

缓坡两旁的峭壁,几个磨盘大的石块以雷霆万钧之势滚了下来,后面的摩托车忙闪避,险些击中。

秦伟东骑着摩托车向青石村奔去。

前后就是一个完整的阴谋!

面的司机故yì

在青石村公路,推下舒盈盈,并使她的小腿关节受伤,舒盈盈于是和秦伟东联系,秦伟东肯定会来。于是,对方在路旁伏下杀手,假装追赶,在长缓坡上,欲一击必杀或必伤!

只是,对方怎么知dào

舒盈盈到吴县,要到苦竹?

或许这就是职业杀手的高明之处。

秦伟东拨通了毛大勇的手机。

毛大勇和干警们立马赶往青石村。

是谁要杀或要伤秦伟东?

秦伟东堵断了谁的利益?

秦伟东和谁有此深仇大恨?

一切都不得而知。

不过,很显然,此事定与村级换届有关。

村级换届,为何牵动了那么多人的神经?特别是明王村、大王村的换届,似乎竟争到了白热化。

据李锋说,明王村的换届很是复杂。古姓与明姓陈姓互不相让,对村支部书记、村主任位置都志在必得。

村民的宗族观念很强,对乡党委不怎么信任。

两辆警车拉着警报,到了青石村。

见秦伟东无碍,毛大勇松了一口气。

秦伟东说,这是我大学的同学,省委政策研究室的舒盈盈。

他是我的发小,苦竹乡派出所所长毛大勇。

舒盈盈朝毛大勇笑着点头。

毛大勇说你好。毛所长真是羡慕!眼前的舒大小姐,标准的大美人,气质优雅,大家闺秀风度十足。

瞧跟老大的亲热劲,可不是一般的男女同学关系。

老大可真有艳福!就是不知能不能成为嫂子。

秦伟东简单介shào

了刚才发生的事。

留下两个干警保护秦伟东和舒盈盈,毛大勇和另外两位干警攀上峭壁。并与县公安局副局长郝馨予取得了联系,让她堵截那辆摩托车。

二十分钟后,毛大勇和干警们下了峭壁,回到青石村。

没有发xiàn

什么有用的线索。

是人为的推下几块大石。是怎样推下大石?是几人推下大石?都不得而知。

县公安局副局长郝馨予不久来电说,几个沿路派出所设卡盘查,也没有发xiàn

可疑的摩托车。

作案人就如同突然从吴县蒸发了,不见半点踪影,没有痕迹。

“毛所长,你们派出所要加大对几个案子的侦破力度,可向郝馨予副局长请求支援,争取在短时间取得突pò

。到那时,我们再开一次全乡大会。然后,我就要准bèi

去明珠了。”

“是的,书记。”毛大勇朗声说道。

“唉,我的腿又庝了。”舒盈盈又皱起了眉头。

刚才小腿用了力。

秦伟东蹲下身,再次给她按摩。

毛大勇和干警们均回避到远处。

“东,你知dào

我为什么这长时间,没与你联系吗?”

第106章:重过千金的村主任

夜色渐浓。

秦伟东的宿舍,灯火通亮。

舒盈盈受伤的小腿经过秦伟东的再次按摩,已完好如旧。

她一边收拾他的狗窝,一边说这些天的事。

她说,爸妈坚决不同意和他来往,原因是多方面。为了杜绝和他的来往,妈妈给了换了手机号,每天必须按时上下班。出去逛商场,妈妈都叫保姆跟随。

妈妈还说,如果不跟他断绝来往,就送她出国。

妈妈还说,如果不听从家里的安排,将断绝母女关系。

还说,把她调到省委政策研究室,也是为了断绝和他的联系。省委政策研究室主任,是爸爸的老部下,颇得爸爸的看重,和妈妈是闺密。

等等。

总之,就是一个断!

干干净净地断、彻彻底底地断,不拖泥带水,不藕断丝连。

“你爸妈,真的很讨厌我?”秦伟东微笑。

“你什么意思?”

“我看他们未必讨厌我!”

“怎么会?妈妈还鼓励我和左文武交往,并委托其他人给我介shào

对象。”

“哦。盈盈,我总觉得选择爱是自己的事,爱我所爱,无怨无悔。我们坚守心中的真爱,守护、拼搏,直到最后,就可以了!”

“我也是这样想。不管爸妈是何种考量,我都会坚持到底,一生为你守候!”说完,她扑进了秦伟东的怀里。

秦伟东搂住她娇媚的身段,轻轻地抚摸她的发瀑,轻轻吻她的一缕缕情丝。

她的一对高挺柔软的山峰,紧紧地贴住他的胸膛。

他吻她的眼晴。

鼻梁。

耳部。

香唇。

她热切地回应,多少天的思念?多少日的牵挂?多少日夜的苦闷?

她需yào

发泄。

她需yào

安慰。

他轻轻地、狂热地吻她,一双大手向她高耸的shuangfeng靠近。

可舒盈盈却推开了他。

“秦伟东,我听说你与华夏电视台的一个女记者,最近很热乎。你为了她,还不顾一切孤身救美狼窝山?”稍顷,舒盈盈一本正经地说。

“热乎谈不上。这个女记者,其实你也认识,就是我们上次在欢乐无极限酒吧见到的那位。”

“张子怡?”

“是的。”

“长得胜似大明星的张子怡记者,对你不会没有杀伤力吧?”

“没有你的杀伤力大!”秦伟东笑道。

“少贫嘴!”

“秦伟东同志,今晚我在哪里睡觉?”

“你在卧室,我在客厅。”

“那还差不多。”

就在此时,有人敲门。

是谁如此不识趣,打搅一对单身青年男女的“好事”?

省纪委副处长、挂职吴县县委副书记、苦竹乡扶贫工作队队长左文武!

“秦书记,舒小姐,打扰了!”左文武站在门口,一张圆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哪里,哪里,左书记是贵宾,来到寒舍,满屋生辉,快请进!”

舒盈盈没发一言,去了卧室。

左文武在屋内扫视了一遍,眼神在卧室的方向作了较长时间的停留。

不知他在想什么。或许他在猜想屋内刚才发生了何种“大事”。

他的心有些刺庝。

秦伟东给左文武倒了一杯热茶。

“左书记,我们苦竹乡是个苦寒之地,条件差。办公室给您安排的住宿条件,肯定不合您意,用餐肯定也有许多欠缺,还请多包涵。”左文武被安排到乡镇府招待所住。

“住宿、用餐还可以,就是夜生活太单调枯燥了,这不,就来和秦书记舒小姐聊聊天。”

“哦,欢迎,欢迎。”

“秦书记,贯穿苦竹全境的公路立项,马上就可以批下来。”

“我代表五万苦竹乡父老乡亲感谢左书记!”

“不谢,是应该的。秦书记,我听说吴县大部分乡镇的村级换届工作已完全准bèi

就绪,就等在规定日投票选举。”

左文武关注苦竹的村级换届!

这也许是他夜访的主要原因之一。

他为什么关注苦竹的村级换届?

“左书记,我们苦竹的村级换届工作正在顺利推进,当然也遇到一些问题。主要是把选举权完全交给村民与部分交给村民的冲突、德才兼备与宗族观念的冲突。当然,还有其他问题。”

“是这样。我听说,乡委免了明王村古德高的村主任。据了解,古德高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村干,当村主任三十年来,任劳任怨,竭尽全力,为村办了不少好事!”

左文武和古德高是何种关系?

“左书记,您认识古德高?”

“哦,我是受一个长辈所托。”世家子弟左文武的长辈,是何等人物?

“左书记,古德高同志已不适合当村主任了。不久,我会给您一个真实的答案。”

“秦书记,你可知dào

,贯穿苦竹乡境内的公路立项,就与古德高同志有莫大的关联!”

看来,左文武是想与秦伟东作“交yì

”。

交yì

的份量很足。

可是古德高,不可能再当村主任。

“左书记,古德高同志的功劳我们乡委从不否认,是肯定的,但这不能成为再让他复职的理由。在我上任的第一天,他就扇动村民到乡镇府闹事,免职后,不思悔改,对我很是仇恨,设下圈套骗我到五巴山,企图用神箭手射伤我,更为重yào

的是,他还有其他的大事。您说,古德高同志还有可能再任村主任吗?”

“其它的事?不是还没有任何证据嘛!无端地怀疑一个老***员,一个优秀的村级带头人,你认为是正确的吗?”

“左书记,此事确实无法办理,请见谅!”

“秦书记,浩阳市委书记李高奇也是很关注此事,王子君老书记再也不是吴县的县委书记了!”左文武实在忍不住了,提高了音调。

村主任,多大的官?不是官的官,连公务员都不是。凭左家的能量,就是提一个正厅乃至副部都不是多难的事,不料磨了半天嘴皮子,还带来了份量很重的“交yì

条件”,提一个村主任,竟遭到了拒绝!

叫左大公子的金脸往哪搁!

“不管是谁打招呼,古德高都不可能再当村主任。这是原则,这是一种非常重yào

的舆论导向、思路导向、价值导向。您想,在村级换届正进入如此重yào

的关键时段,让古德高官复原职,对全乡的村级换届工作将产生怎样的不好影响?”秦伟东坚定地说。

“秦书记,我劝你三思而行,就是姚县长也是抵挡不住。再见!”左文武看了看秦伟东的卧室,怒气满面地走了出去。

堂堂的省纪委干部,放下身段亲临说情,还带来“大礼”,竟然不能让一个老村主任官复原职。

明王村村主任的份量有多重?重千金?

左文武是真的气坏了,走得很急。

不想,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左文武唉呀一声,倒在了地上。

第107章:狂雪

左文武和马寒对撞在一块。

马寒的功夫远比左文武要强,摔倒的自然是左文武。

“不好意思,对不起,左书记!”

“哦,没什么。”

马寒在黑夜找秦伟东,所为何事?

“书记,我最近在明王村发xiàn

一个新情况。我有个朋友是明王村人,叫郭伟胜,他说这几天有好几个人给他送钱,送钱的人委托他把钱分给组里的民众,选举日投他们一票。还说,其他组也是这样,不是送钱就是送物。”

“哦,有这事?”秦伟东有些惊异。

较高层级的干部贿选,秦伟东是了解一些,没想到村级换届更加明目张胆。

“老郭还说,古德高送的钱最多,每个村民100元。古德高真是下了血本,已投入二十余万元。”

“古德高哪来如许钱财?他为什么如此看重村主任的位置?他从温城回来了吗?”

“还没有,据说是到温城旅游。陈歌月也没有回家,不知去了何处。”

“老马,多谢!夜已深了,快回去吧!”

“好的,书记。”

在马寒离去仅十来分钟,苦竹乡派出所长毛大勇出现在秦伟东的宿舍。

毛大勇自个泡了一杯热茶,紧喝了几口。

“书记,是不是准bèi

收网?”

“嗯。但有一个问题要注意,就是在没有充足的证据之前,不要动古德高,这个人的能量很大。”

“知dào

了,书记。县公安局郝局长派来的干警也到了,正在派出所待命。”

“一切都要小心从事,争取全面胜利!”

“是,书记!”

半个小时后,一场暴风骤雨席卷苦竹境内。

明王村古大塆古木仁家。

古木仁的老婆去了娘家。

一个打扮妖艳的女子和他抱在一起。古木仁刚刚龙腾虎跃,大干了几个回合,和妖艳的女人说着私话。

“古哥,你什么时候离婚?我可不愿意总是偷偷摸摸的。”

“我早就想离,可婆娘死活不同意,我一连修理她一周,她还是不同意。”

“一周不同意,可以再修理一周,不叫她不滚。不知婆娘为何如此不愿走,想必是古哥的床上功夫太厉害!”女人Lang笑。

“哪有你厉害?你就是喝男人血抽男人筋的狐妖!”

“唔……好坏……好坏。别再动了。”

“再让我摸会。”

突然,房间的灯亮了。四个干警的枪口对准了古木仁和女人。

还好,古木仁和女子身上盖了被子。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擅闯民宅?”很有些武术底子的古木仁竟没丝毫察觉,有人进了屋。

“我们是县公安局和苦竹乡派出所的干警,马上穿好衣服走!”

“我犯了什么法?”

“到了派出所再说吧!”

古木仁躺在被子里,不动弹。

两个干警走上前,抓住他的双足,一用劲,拉下了床。

一只闪光的钢铐戴在了他的手腕之上。

就在此时,躺在床上的妖艳女人在干警们不经意间起了床。

穿好了衣服。

此时干警们押着古木仁已到了大门口。

四个圆圆的小石块带着凌厉的劲风,击在了四个干警的太阳穴上。

四个干警倒在了地上。

妖艳女子一声冷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纯钢锯,欲锯开手铐。

突然间,她感到身后传来重重的杀气!

浓浓的杀气!

她停住了动作,转过身。

四支乌黑的枪对准了她的上下左右。

没有进路,没有退路!

“你们是什么人?我可是个弱女子!”

“我们是吴县公安局、乡派出所的警察,举起手!”

“原来是公安同志,我可是良家妇女。”

从黑暗中又走出了一对俊男靓女。

男的,自然卷发,儒雅英武。

女的,曲线玲珑,警服诱人暇想。

吴县县委常委、苦竹乡党委书记秦伟东,吴县公安局副局长郝馨予!

“大鬼,你就不要再装了。你作梦也没有想到,我们早就发xiàn

了你的踪迹,早就知dào

你利用古木仁吧!我们也知dào

,刚才其实你发xiàn

了干警们进屋,但你装作不知,以图出奇制胜,可这一出更证明你就是大鬼。”郝馨予说。

“我不知dào

你们说什么,我是青石村二组村民陈桃花,王文福的老婆。在县城餐馆与古木仁相遇后,我们相识相爱。我们的行为,不是犯法吧?我用石块击中他们,我知dào

他们是什么人?他们既没穿警服,又没出示证件。”

“青石村的陈桃花?早就死了,病重的陈桃花被你喂毒早就死了,尸体埋在王文福家的菜地。然后你就成了陈桃花,再就是设局和古木仁相遇,假以资色,为你所用。”

“知dào

我们为什么怀疑到你吗?乡镇府爆zhà

事件、盘龙谷水牛群蛇事件,让我们意识到,对手在我们乡镇府一定有内线,不然不可能把我们的行动计划掌握得如此清楚。而且作案之人定在不远处,是村里相信不怀疑的人。于是,我们想到了明王村古大塆的古德高,因为只有古德高在乡镇府有此能量,也只有古德高对我有恨。于是我派马寒,在暗中观察。”秦伟东一张俊脸冷峻如水,如黑漆漆的夜。

“你们大概不知dào

吧,马寒曾是某王牌军的一位极为优秀的侦察兵。他在古大塆,前后观察了十个夜晚,和五个白天。就在他无望的时候,在古大塆的水塘边,发xiàn

了一个难解的事。一个中年妇人从塘里轻轻地提上了一桶水,而水桶里满是湿衣服,一桶水加湿衣服,再怎么着,也有六十来斤,可是中年妇人却是用右手两个手指轻轻提起,似毫不费力,这确实令人难以相信。于是,他很快对你进行了观察,发xiàn

了一些可疑的现象,比如你竟不知dào

婆婆的忌日等等,加上公安机关的情报,以及发生的一系列事故,我们马上想到了在世界杀手界排得上号的杀手,勾魂使者的弟子大鬼!中年妇人为什么用两指提水桶?因为大鬼善使飞刀,发刀就是用两指!”秦伟东继xù

说道。

“你们说什么,我听不明白。我丈夫王文福懂武术,我跟他学了点,有什么不对吗?我丈夫王文福也善使飞镖。”

“你是在哪年哪月开始跟王文福学武术的?他是怎样教你的?先教什么?当时,你最难学的是什么?王文福的手机号我有。”郝馨予厉声说道。

“好吧,我是大鬼。”

“你终于承认了,举起手!”

“我不会跑,不会举手,不会反抗。”

“举起手!”郝馨予大喝。

大鬼的嘴边突然流下了血。

大鬼倒在了地上。

“狂雪——”从大鬼的嘴内冒出微弱的声音。

大鬼饮毒自杀。

狂雪!!

狂雪是什么??

第108章:残月弯刀的克星

夜已深了。

苦竹乡街道尽头,一栋三列两层的小楼。小楼没有灯光,没有人语,只有一匹藏獒时而发出呼呼的喘息声。

寒冷的气流侵入屋内。

令狐天拉了拉被子,紧紧裹住了肥胖的身躯。令狐天在苦竹乃至吴县的江湖,都是一个传奇人物。他早年因行窃,被牢教三年。在牢改中,他遇到一位武术奇人,得以拜在门下,学得一身本领。

刑满释fàng

后,他却做起了拳师,收了几十个徒弟。传说,他的蛇拳出神入化。尤其擅长用残月弯刀,他的刀法快捷,难以捉摸,曾单挑道上十几个闻名的汉子,一时在道上名声大噪。提起残月弯刀,许多道上的混混,都是佩服有加。

残月弯刀也成了令狐天的代名。

并且,他的艳遇不浅,除正室外,情妇多达十来人。

他肥胖的身躯旁边,是一个熟睡的女子。

女子大约二十多岁,长相可人。身上仅一条若隐若现的洁白裙子。

令狐天在女子的一对高耸上揉捏,最后一把撕开了她的裙子。

女子惊醒。

“小宝贝,我明天就给你买两条裙子!”

“嗯,好吧。”

不一会,屋内传出粗重的喘息声,与娇叫声。

事毕。女子很快入睡。

令狐天却意犹未足,可惜再也打不起精神。

他继xù

抚摸女子的高耸与低谷。

他突然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什么气味?

他没有起床,但从被下拿出了一把刀,然后溜进了床下。

房间的灯亮了,是谁开的灯?

毛大勇和一个警察的枪口对准了床上,可床上只有一个女子。

女子的面部一片潮红。

令狐天去了哪里?房内无人,床下没有踪影。刚刚,房内还传出他的声音。

屋外似乎传来一阵几无可闻的足音。

不好!令狐天出了屋,而小楼的前后门还有两位干警。

令狐天的刀可不是一般的狠。

毛大勇循声冲了过去,可是已迟了。

令狐天的残月弯刀,已出手,锋利的刀尖已快到守在后门干警握枪的手腕。

毛大勇差点惊呼失声。

可令狐天的残月弯刀并没有刺进干警的手腕,而是掉到在地。

一张扑克牌飞击在他的残月弯刀上。

是谁发出的扑克牌?谁有如此骇人听闻得功夫?莫非是狱中的师尊到了,只有师尊有此能耐。

小楼的四周夜色朦胧,哪有半点人声足迹?

毛大勇藏在一棵高大的樟树下,几丝冷笑。

令狐天拾起了残月弯刀,守住门户,然后又收起了刀,对方的枪可不是吃素的。

“举起手!”警察厉喝。

“好,好,哪条道上的朋友?”

“因为今晚任务特殊,我们没有穿警服,但我们是真的警察,苦竹乡派出所的警察!”

“那我怎么知dào

兄弟是不是警察。”

“你把路灯开了就知dào

。”

“路灯开关在屋内,你走近点,我开火机。”

“好吧,我劝你不要玩什么把戏。”

警察走近。

两人相距仅一米。

令狐天一招毒蛇吐信,一拳击向警察的面门。

拳出如风,劲力非凡,攻中有守,守中有攻,一静一动,浑然天成,果得蛇拳之三味。

他的拳头眼看就要击到警察的鼻梁。

可是他的小手关节一麻,又是一张扑克牌击中了他的手腕。

拳在中途失去了劲力。

谁?谁发出的扑克牌?浓浓的夜色中,哪里有人影?

真的是师尊到了,师尊在和自己开玩笑。可师尊为什么要杀藏獒?

玩笑没有这样开法!

鬼!

可世上哪有鬼!

警察在向自己走近。守在前门的警察也走了过来。

他们很可能真的是警察,在吴县可没哪个不长眼的混混胆敢招惹令狐天。

可他们没有出示证件,就将他们当作混江湖的好了。

一招毒蛇摆尾,飞快地出腿,踢向刚守在后门的警察的胸膛。

快如闪电,端的好腿法!

可是那该死的扑克牌又出现了,击在令狐天的小腿关节上。

令狐天已出的腿,硬生生地在中途踢不出去。

他摔倒在地。

冷汗自额上,汩汩而下。

鬼!

不,不是鬼!今晚遇到了高人。

令狐天在江湖上,结下的梁子可不少,有些还是死仇。

他防佛虚脱了一般,一股寒意从头到脚。

可就在这时,二十几个电筒光刺破了黑色的夜幕。

令狐天的徒弟们到了。令狐天出屋时,给大徒弟打了一个电话:我家有紧急情况。

令狐天见到二十几个徒弟到来,一跃而起。

再强的来敌,也可一举消灭了。刚才,自个是吃了在明处对方在暗处的亏。

令狐天对自己的身手还是很骄傲的。

令狐天和二十几个汉子,聚在了一起。

两个警察快速后退。

令狐天不住冷笑,脸上现出一副猫捉老鼠的表情。

两个警察继xù

快速后退。

四个大汉快捷追了上去。

不知从何处,飞来八张扑克牌,分别击在他们的八条腿上。

四个大汉一声怪叫,再也不能站起。

哪来的扑克牌?

就在令狐天和众大汉发愣的时候,不知从何处又飞来十张扑克牌,击倒五个大汉。

敌人的照面都没见到,就倒下了九个弟兄,众大汉有了惧色。

纷纷从口袋里抽出了残月弯刀。

十几把残月弯刀,在冷冷的深秋夜晚,发出刺眼的光芒。

突然,十几个人影从小楼顶上顺着绳索飘落在地,十几把乌黑的枪口对准了他们。

接着又飘下一对年轻的男女。

“都放下枪,我们是吴县公安局的,我是公安局副局长郝馨予。”清脆的女声在夜色中铿锵有力。

令狐天举起残月弯刀,正要发令。

一声枪响。

他的小腿中枪,跪倒在地。

其余大汉慢慢都放下了残月弯刀,谁不怕子弹?

“各位都举起手,吴县县委常委、苦竹乡党委书记秦伟东,和我们公安局全体干警恭候多时了。你们横行乡里,鱼肉百姓,偷盗强劫,并且多次破坏村级选举的正常运作,你们早该受到惩处。”

“为了把我们一网打尽,你们设下此计,先杀藏獒,引我出屋,你们猜测我肯定会跟徒弟们联系,因为藏獒在没发一声地情况下就毙命,不是一般人能为。然后,用扑克牌几次戏傻我,等我的徒弟们全部到齐,然后将我们全部捉拿归案,好计,好计!”令狐天狂笑。

“可是我有一事要请教,出扑克牌的是哪位?”稍顷,令狐天问道。

“是我和郝副局长。”秦伟东和郝馨予并排走了出来。

“你们?”

“再试试?”

话音刚落,两张扑克牌带着强烈的劲风击向令狐天的腰部。

第109章:近水楼台不得月

令狐天急忙闪避,可是哪里能够?

两张扑克牌如刀削一般,割开了令狐天的口袋,残月弯刀掉在了地上。

秦伟东用脚尖挑起残月弯刀,吹了一口气,摔到坚硬的墙壁上,残月弯刀从中断为两截。

“全部带走!”郝馨予命令道。

二十几个大汉,很快戴上了手铐。在警察的押送下,被送往苦竹乡派出所。

与此同时,古德高在温城,也被吴县派出的警察抓获。因为古木仁已交代了一些非法勾当,都是古德高指使。有充足的证据,便可抓捕了。

古德高被连夜押送回吴县。

今晚的爆风骤雨行动,可说圆满成功,所有的目标,可谓一网打尽。

所有的一切,都在按预期进行。

回到宿舍,已是深夜。

舒盈盈躺在被子内,却没有入睡。

“盈盈,怎么还没有睡觉?”

“我睡不着,左文武在你走后又来了,没话找话地啰嗦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我赶他,才走,真是讨厌!”

“哦,看来左副书记是爱上你了,怕我近水楼台先得月。”

“你想得美!你只能看月,不可得月。好了,我要睡觉了。锅里有蒸好的冰糖猪油鸡蛋,快吃了睡觉!”

“多谢!难为你记得我的爱好,感谢你对我的关心!”秦伟东是真的有些感动。

他曾说过,小时候最爱吃母亲做的热蒸冰糖猪油鸡蛋,那滋味太美妙了。

舒盈盈出身**之家,自小娇生惯养,哪曾伺候过他人!

为了心上人,也学着做饭,爱可改变一切,爱可感天动地,是也!

揭开锅盖,拿起热蒸冰糖猪油鸡蛋,秦伟东风卷残云地吃了下去。

好美的味道,一如母亲小时做的鸡蛋。

秦伟东坐到了床沿上,深情地看着舒盈盈。

那是一幅画,绝美的画!

他脱掉了外衣,轻轻地俯下身。

轻轻地吻住了她的唇。

她的唇芬芳润泽。

一双大手,在她的高峰上攀登、流连。

她热烈地回应他。

他的手机的铃声响了,响个不停。

谁在深夜来电?

吴县县长姚倩倩!

“小秦啊,睡了吧?”

“哦,县长您好!刚睡。”

“你们今晚可是大获全胜啊!你们辛苦了!”

“都是应该的。我看太晚了,原打算明早再向您汇报。”看来,姚县长的消息很是灵通。

“你们抓了古德高?”

“是的,以苦竹乡派出所同志为主,县刑警大队派员支持的。”

“古德高到底犯了哪些事?”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古德高涉嫌非法破坏村级换届,贪污公款,收受贿赂等。”

“有足够的证据吗?”

“可以这样说。”

“小秦啊,人在世上,尤其在官场上,有时候是身不由己的。你想做一个真zhèng

的好官,我同样是。古德高的问题可能是很大,可是我们还是要变通一下,能不能作治安案件处理,并作一些其他方面的处理,比如开除党籍,没收脏款等。说心里话,在给你打电话之前,我考lǜ

了好长时间,作了好长的思想挣扎,我开不了这个口,可是我不说不行。”

“县长,这恐怕不行,古德高的问题可以明确地说,是触犯了刑律,这些处理措施显然行不通。”

“小秦啊,我刚才跟你苦口婆心地说了一大篇,你一个字也没听进?我已说了,我也是没办法,我也很不想给你打这个电话。给你明说了吧,浩阳市委组织部部长米有为给我打了电话,再三请我们考lǜ

下,说省委副书记刘欣田也是这意见。你该知dào

,米部长曾是刘副书记的秘书,再说他也不可能说假话。米部长、刘副书记的话,我们能不考lǜ

吗?并且,听米部长的口气,刘副书记也是没法推辞。”

省委副书记刘欣田、浩阳市委组织部长米有为,是姚倩倩的后台,也就是秦伟东的后台。不管这后台多奇怪,但她就是在很给力地保护、提携你。

没有这后台,姚倩倩在仕途上,还会顺风顺水吗?答案是否定的。同样,你秦伟东还能混下去吗?结果不想可知。

后台的话,确实不得不听,非听不可!

而且他们,也是没办法。能给省委副书记刘欣田施压的,该是令众生仰视的庞然大物!

现下真的要变通了,如何变通?

“县长,那我就按照您刚才的指示办,变通变通。但我将要求派出所对古德高长期暗地监控,时机成熟,还是要抓他归案!”

“你这个小秦,好吧!”姚倩倩满yì

地挂了电话。

既帮领导解了难,又没丧失原则,没让犯罪嫌疑人逃脱,倒是不错的主意。

“伟东,是姚县长的电话?”

“是的。”

“她让你变通变通,说是米有为、刘欣田的意思?”

“是啊。”

“这个古德高是何许人也?”

“明王村原主任。”

“一个小小的原村委主任,哪来偌大能量,值得大人物为他周旋?”

“我也是这样想,并且很多次怀疑。明王村总给我一种感觉,似乎几个大姓对村主任的位置都是非同一般的看重,特别是古姓与明姓,他们为什么对村主任的位置如此看重,看重得令人难以理解!”

“村主任的位置,究竟能给他们带来什么?”

“哦,今晚杀手大鬼在被我们将要抓住自尽时,说了两个字,就是狂雪!狂雪代表什么?狂雪不知和这有没有关联?”

“狂雪?”舒盈盈也想不通,是代表什么。

“好了,别想了,睡觉吧。明天我们还有大事。我要抓村级换届,你要调研。舒大小姐,天太冷了,我不睡沙发行不行,我也睡床上保证做君子。”

“你能保证?”

“当然能。”说完,秦伟东从沙发上抱过被子,放在床上,钻进了被窝,睡在舒盈盈的旁边。

舒盈盈穿的是吊带睡裙,雪白的香肩露在了被外,凹凸的轮廓勾人魂魄。

那一挽长长的青丝,自由散落。

绝美的容颜。

一切都不可抗拒。

有种强烈的渴望在燃烧,如野马奔驰,不可控zhì

,难以阻挡。

可就在此时,一块大砖头击在了窗户上。

窗户的玻璃被击个粉碎。

是谁深夜摔砖击窗户的玻璃?

第110章:真刺激

早晨七点,秦伟东揉了揉朦胧的睡眼,翻身起了床。

舒盈盈还在熟睡。

昨晚,他们同床没同被。玻璃被击碎后,好久没入睡。

再就是不知何时进入了梦中。

秦伟东走到窗前,看了看破碎的玻璃,嘴角浮起一丝值得玩味和讥讽的笑。

这把戏也太小儿科了。和情敌争女人,争不过,用如此下三烂的手段,真是好笑。

如此手段,是成不了大器的。还是世家子,我呸!

按常理,世家子弟应是家教渊源、气度很高的上品。可左文武哪有半分?活脱脱一个市井无赖。

秦伟东出门后,马上跟办公室主任林雪丹打了一电话,让他通知全乡所有现任班子成员十点到乡礼堂开会,不准迟到,通知乡委委员八点在小会议室开会。

尔后,又跟郝馨予毛大勇打了电话。

部署完毕,秦伟东轻轻地小跑到乡镇府中的一个小花园。

小花园地处幽静,四围环绕着桦树。

时令入冬,仍可见各色花朵绽放,使人心旷神怡。

每天清晨,秦伟东都要来小花园,活动活动筋骨。

他双脚并拢,深呼吸,突然出拳,猛虎出山、灵虎觅食……

一套虎拳,动静相溶,刚柔并济,宛如行云流水,浑自天成。

收拳,神清气爽。

他缓慢轻快地走向食堂。

十时,苦竹乡大礼堂。

全乡所有的村班子成员都已就座。

乡委委员坐在了主席台上,村干们发xiàn

乡委委员少了两人,组织委员和武装部长。

而又多了一人,县纪委三室主任詹桐。

更令大家惊讶的是,接着又走进了一群便衣警察,在便衣警察的中间赫然是残月弯刀令狐天和他的弟子们,以及古木仁。

令狐天和弟子们在主席台下的第一排坐下,没有戴手铐,但都低着头,哪有往日的半点嚣张气焰。

一个曲线诱人、英姿勃发的大美女也坐在了主席台,吴县公安局副局长郝馨予。

尤其使礼堂大多数人跌落眼镜的是,明王村原主任古德高在两位便衣警察的“陪护”下,也坐在了残月弯刀的旁边。

古德高是谁啊?曾是苦竹乃至吴县的第一村主任、名人,就连县委书记县长,对他都很客气。

无他,就因为和省里某位大人物关系过密。

古德高这个牛人,都被放倒了,新任乡党委书记秦伟东真是好本事、有勇气!

坐在台下的村干们,纷纷向秦伟东投去关注的目光。

瞧那年轻得有些过分的脸蛋,众人真是不敢相信。这个年轻人,应该是刚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吧,却能坐上县委常委、苦竹乡党委书记的要位,并且到苦竹一个月时间,就闹出偌大动静,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众人接着看了看廖松涛。平日威风凛凛的廖乡长,低头在本子上不停地写着什么,也许是在准bèi

大会的发言吧。

“同志们,请安静,现在开始开会。今天的会议很重yào

,大家务必认真领会大会的精神。有请县纪委的詹主任讲话。”副书记李锋说道,他是大会的主持人。

詹桐扶正了眼镜,语气生硬地说:“同志们,我受县纪委常委会委托,来苦竹宣部县纪委的一个决定,就是对苦竹乡原组织委员、武装部长进行双规!”詹桐的话刚完,台下一下爆开了花。

好家伙,两名乡党委委员一起被双规,不知他们犯了何事,惹恼了县里哪尊神。

“同志们,县纪委领导派我来苦竹,还有一项任务,就是再次重申强调村级换届工作纪律、人事纪律及各项规定。对违规违纪的党员干部,必须坚决查处,不管是谁!”詹桐加大了语气。

秦伟东带头鼓掌,会议室一时掌声如雷。

“现在请县公安局副局长郝馨予同志讲话。”李锋。

郝馨予一双美丽的大眼,扫视了一遍台下,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同志们,我们公安机关经过研究决定,对残月弯刀令狐天、明王村民古木仁等,进行拘留,案件进行深挖,一查到底!”

礼堂内又掌声雷动。

残月弯刀令狐天,早就应该抓起来了!残月弯刀的恶行早就令天怒人怨,只是因为多种原由,让其倡狂。

上任乡委书记王化文,就很想拿下残月弯刀,后来不知何故放qì



郝馨予没有提到古德高,主要是为了“贯彻”省委副书记刘欣田、市委组织部长米有为的意图。

变通变通还是必须的。

“我们以热烈的掌声,请县委常委、乡党委书记秦伟东同志作重yào

讲话!”李锋提高了音调。

“同志们,我也不想多讲,就说两个方面的意思:对村级换届,必须不折不扣地按照上级和乡委的要求办,一丝走样都不行,确保选出的班子成员德才兼备、群众高度认可,充分体现村民的意愿;对任何违犯村级换届纪律、法规的人和事,必须严肃查处,一个都不放过!原组织委员、武装部长,残月弯刀等黑恶势力,村民古木仁等就是榜样!他们为了一己之私,视党纪法规于不顾,破坏村级换届。若再犯者,绝不辜息!”

大礼堂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不少人站起鼓掌。

苦竹太需yào

正义了!

一个极为贫穷的乡,再没有正气浩荡,将永无富裕之日。

今天真是太刺激了,好戏连台,不少村干都露出高兴的神情。

打扮朴素的省委政策研究室干部舒盈盈也不知是在何时来到了礼堂。她认真地观察礼堂内的与会者,在一个本子上不住书写,笑意央然。

后来,秦伟东也发xiàn

了她。他们会心地一笑。

“同志们,今天的会议总结起来,就是两句话:严格执行政策法规、严肃查处违规违法行为,请大家将大会精神宣传好、落实好,促进我乡的村级换届工作圆满完成!散会!”李锋大声说道。

“书记!”大礼堂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乡办公室副主任马寒快速地走向主席台。神情很是紧张。

一向沉稳如山老兵转业的马寒,如此失态,到底又发生了何种大事??

第111章:杀机重重

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冬日,秦伟东、郝馨予、张植诚登上了从江南省到明珠市的客机。

张植诚是苦竹乡分管招商引资的副乡长,与党委书记秦伟东同行,倒是合情合理。县公安局副局长郝馨予陪行,就有些不同寻常了。

王氏集团原定在苦竹投资办厂的事,突然停住了后续动作。据副总韩冬妮说,集团高层对到苦竹投资的事有了很多反对意见,阻力比较大,只有等等再说。

韩冬妮传过来的消息,使苦竹乡党委一班人,失望到底。王式集团这个超级巨无霸,如果能在苦竹投资办厂,该是一件多么好的事!苦竹的超速发展,将是指日可待!希望大,失望自然就大,乡党委一班人多数情绪低落。

当然,乡长廖松涛等却暗自窃喜,别有一番心思。

尤其是秦伟东,不仅有些沮丧,并且承shòu了如山般的压力,省市县对王氏集团到苦竹投资的事都很是关注,都要求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现今出了如此状况,一些领导自然要震怒了。难怪韩冬妮一行来考察时,一些领导刻意回避。王式集团到苦竹投资的事,眼看就要黄了,当初刻意回避的领导,不禁感叹“眼光长远”。

县委书记孙立强更是把秦伟东叫到办公室,狠狠地批评了一通,说如果不成功,秦伟东和党委一班人就是苦竹、吴县的“罪人”,并提出明确的要求:秦伟东近阶段的中心工作唯一的工作就是千方百计,确保招商成功。

县长姚倩倩也感到了莫名的压力。王式集团到苦竹投资的事,可谓天大的事!省市领导都是特别关注的,省委副书记刘欣田为了促成此事,都亲自到了苦竹。刘欣田不知出于何种目的,对她虽说没有明面支持,但暗地支持已很明朗。刘欣田已是她的“靠山”!

王式集团到苦竹投资成功与否,与他上位省长,将也有不小的影响。

于是经过一番充分准bèi

,秦伟东带着郝馨予张植诚出发了。苦竹乡的村级换届工作正在顺利推进,将近尾声,也可以放心地离开一段了。只是由于原组织委员、武装部长被县纪委双规,移交司法机关,乡党委班子便缺了两位,秦伟东几次跟县委组织部汇报,要求新提两名乡党委委员,都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无果。

只好从明珠回来再说了。

再说,自己走后,还有副书记李锋等“秦系”,料对手也翻不起大Lang。

王式集团为什么变卦?

为什么有多个高层反对?

秦伟东想到了许多方面,其中有一个引人特别注意的因素,那就是明珠的“特殊”。

明珠虽然回归华夏十多年,可仍有许多势力虎视眈眈,亡图分裂。

王式集团是明珠众多财团的“老大”,其的动向无疑具有极为强dà

的召唤作用、涟漪效果。

而这,是很多敌对势力不愿看到的。

明珠之行,可能凶险无比!

于是县公安局副局长郝馨予成了秦伟东的“跟班”。

郝馨予转业前,是华夏某王牌军特种大队的队长。对这方面的斗争有着丰富的经验,她作秦伟东的“跟班”,再合适不过。

秦伟东、郝馨予,面露微笑,装作无意地看了后边座位上的一男一女。

男的一套白色西装,身材挺拔,白净面皮,戴着金丝眼镜,温文尔雅。浅看,一知性白领。

偎在他身旁的是一位绿色长风衣、长发批肩、娇俏漂亮的女孩,她和他在眉目传情。

眉目之间,是浓浓的爱意。

他们似没有发xiàn

秦伟东郝馨予,全身心沉浸在二人世界里,身无他物、他人。

可秦伟东郝馨予的脸色却变了变,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常。

这对男女,在常人看来是一对热恋中的年轻人,可秦伟东、郝馨予却发xiàn

了异样。

那男的外表温文尔雅,露出手掌的右手手指却粗壮,隐隐可见茧子,应是苦练外家拳的高手!

还有,他逼人的眼光在不经意间自镜片后射出,冷意森然。

女的一双美丽的大眼,在不自觉间有一股赛过寒冰的光圈,不时闪现。

这一对男女所为何事,是哪路人马?

秦伟东郝馨予马上发xiàn

左边的一对女孩也不简单。这对女孩,20左右,一般模样,可能是双胞胎,短发,双眼皮,甜美可爱。

可她们周身的气质,却流露出超出她们年龄的成熟与干练!一种经过特殊训liàn

才有的气质,外在与内在不相一致,不相谐调。

一对甜美可爱的女孩,又是何许人也?所为何来?

一切都不得而知。

还有最后边的一个驼背老妇,一头白发,衣服老土,正在昏昏欲睡。可她的眼睛却时而睁开,又闭上。她的老眼,却有精亮的光芒。

一个普通的老妇人的眼光,何来如此凌厉?

她想看什么?

机舱内,三种诡异的人!

是偶然?

世上哪有如此巧的偶然?

他们的目标是谁?

秦伟东、郝馨予、张植诚,相互交换着眼神,没有说话。

这三路人马,如果目标是己方,他们将如何下手?他们的可能步骤会是什么?

他们会在飞机上下手吗?如果不是,他们在飞机上出现,目的是什么呢?

下了飞机就好了,韩冬妮在电话中说,将亲自率领安保人员迎接他们。

王式集团的安保人员,特别是高级别的安保人员,可都是行内排得上号的。

可他们要是在飞机上下手,铤而走险呢?

最好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以静制动。

郝馨予的大脑突然一震,三组顶级特工的名字如电般闪了出来:绝世一双、超级娃娃、最毒姥姥。

在华夏某王牌军特种大队服役时,就听说过他们,只是不曾交手。

这三组顶级特工,过去主要活跃在欧美,少到亚太,据说出马的价码非常之高,干的都是大买卖。

今日一齐在飞机上出现,可谓不可思议。

更令人难解的是,传说最毒姥姥有两人,为何只见一位,其余的一个呢?

郝馨予扫遍了全舱,再没发xiàn

可疑的人。

郝馨予稍显不安地望了秦伟东一眼。秦伟东却没心没肺地微笑,若无其事,满头的自然卷发,微微荡漾。

微笑,微笑。

郝馨予瞪了他一眼。

郝馨予,有一种预感:明珠之行将杀机重重!

第112章:极品小区

然而令秦伟东郝馨予不解的是,绝世一双、超级娃娃、最毒姥姥三组顶级特工,在飞机上并没有丝毫动作,安静如石。

三组顶级特工的目标是谁?

飞机缓缓降落在明珠机场。

秦伟东郝馨予张植诚下了机,三组特工也先后下了机,没有停留,消失在人流。

韩冬妮、上官深雪和九名高级安保人员,把秦伟东一行接上了一辆防弹车。防弹车前后是两辆安保车。

车队在繁华的街道上不紧不慢地前进。

从水冷草枯一派肃杀的江南冬天来到温暖如春的明珠,感受的却是生机盎然的春的气息。公园里,校园中,居民住宅的周围,到处有青青的草坪,绿树浓荫,各种鲜花竞相开放。繁华的大街街道并不宽,却是车水马龙人流如潮。在此人流滚滚窄窄的街上,两道护栏把人行道和车道隔开,根本就没有绿化的余地。然而一个个盛满泥土的花篮挂上护栏,五颜六色的鲜花盆景使拥挤的街道变得美丽而有序。明珠人的爱美爱生活可见一斑。

“谢谢您,韩总!”秦伟东笑道。

韩冬妮今天穿的是黑色长风衣,把她的曲线烘托得很是诱人。

“不用,是我们该做的。”韩冬妮冷冷的,没有笑容。

“冬眠的美女蛇”!张植诚在心里叫道。

“韩总,我们在飞机上发xiàn

了绝世一双、超级娃娃、最毒姥姥三组顶级特工。”郝馨予轻轻地说。

“啊?他们怎会出现在同一飞机上?”上官深雪大为惊讶和不解。

“你们是怀疑三组顶级特工的出现与王式集团与你们的投资合zuò

有关?”韩冬妮神色平淡,如常。

“哦,目前还没有任何证据说明他们是为了我们的合zuò

,只是一种感觉。”郝馨予说道。

“感觉?感觉是什么?感觉就是瞎想,最不靠谱!不过也不排除有此种可能,我和上官深雪也想到了,已作了周密的安排,你们刚才见到的九名安保人员,在业界也都是拿得出手的,你们不用担心。”韩冬妮接道。

“多谢韩总裁!我想问问,贵集团为什么突然停住了后续事项,对苦竹的投资没有落实呢?”秦伟东笑道。

“我在电话里已说了,主要是公司有好几个股东提出了反对意见,王总裁也不好硬性推行,就指示把到苦竹投资的事放放。”

“具体是哪几个股东反对呢?”

“你对我们公司的情况熟悉?”

“哦,谈不上熟悉,就只是了解很少的方面,也是在书刊上看到的。”

“秦先生,我们不忙谈工作,你们也累了,先到我的别墅休息休息。”

“韩总裁,我们还是到酒店住下吧!”

“嫌我的别墅不够好?”

“哪里?我们是怕打扰。”

“哦,我近段时间大多不在别墅住,我的别墅很安全。”

“那就多谢了!”秦伟东真诚地说。

明珠的消费水平是很高的,三个人如果在酒店住上十来天,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苦竹乡还很贫困,能够节省一笔不小的款项,当然是一件大好事。

再说,韩冬妮特意安排他们住自家的别墅,恐怕另有重yào

考量,就如她所说——安全。

当下,一些大富豪小区的安保的确是很到位的,比酒店、即使是五星酒店,都要强得多了。

防弹车在两安保车的护卫下,来到了明珠一个著名的别墅区——御景园。御景园小区之所以闻名,主要原因不是高档、豪奢(每套价值都在3000万以上),而是别墅的主人,全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都是正经生意人、高知。总之,就是购买者必须人品端庄。

御景园别墅建成销售时,有一个做黑道生意的暴发户想一次付清现金买房,都被婉拒了。

御景园的这一独特定位,就使整个小区的品位攀上了高点。生活在精英、人品好的环境中,是多么惬意的事!

就更别提安全了,安全自是杠杠的!

再说,御景园的安保措施也是非常先进的。各种高科技术、安保手段,比比皆是,确保小区的绝对安全。

经过一番检查后,车队驶进了绿树成荫、花朵飘香的小区。

一栋栋别墅,占地面积很大,形态各异。

车队在一栋欧式别墅前停住了。

别墅的院门、大门都是开着,两位身材修长的女孩站在门口迎接。

“秦先生,郝小姐,张先生,你们到了别墅,我有重yào

的事要马上去办,不陪你们了。饭菜已做好,请各位吃好后,在别墅休息。有什么需yào

,尽管给这两位小姐开口。明天见!”说完,韩冬妮转过身,走出了院子。

这个韩冬妮真是古怪!此时有什么重yào

的事呢?秦伟东心想。

别管她了,饭菜做好了,就尽情地吃。也确实饿了,从苦竹乘车到县城省城,再乘机到明珠,整整花了七个小时,现今已是下午两点,肚皮早就抗议了。

三人在两位小姐的引领下,到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小餐厅。

餐厅内的一切都是华夏古式装饰。

墙壁上有一幅唐伯虎的画。

是一幅宫女画。画上,一个窈窕的女孩,靠在如水夜色中的栏杆上,四周是争奇斗艳的百花,她一双美丽的大眼空洞无神,满是绝望,有眼泪流下。

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小餐厅摆置如此一幅画,却是令人好生奇怪。

各式菜肴摆满了一桌。

一本菜谱却仍然放在餐桌上。“哦,秦先生,菜谱是韩小姐叮嘱放在桌上的,说是各位如果对菜肴不满yì

,可以再做。”一个女孩轻轻地说道。

“谢谢。”秦伟东打开了菜谱,一张红色的纸映入眼帘。

纸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小字。

是关于公司几位反对到苦竹投资股东的资料!

秦伟东把菜谱拿在手中翻着,突然假装失手掉在地上,在弯腰拾菜谱的一瞬间,他以极快的速度把红色的纸张放进了口袋。

几乎在同时,一个女孩的一双柔嫩的小手抓向了菜谱。

十指有力!

修长的身段,美丽的容颜,如水的女孩,此时成了快如闪电的高手!

第113章:豪奢的明珠家宴

“秦先生,对不起!我们没有做好服wù

!”女孩微微弯腰。

“没关系没关系,你们太客气了!漂亮的小姐,你贵姓?”秦伟东顺手拍了她一记。

“多谢先生!我叫温如春,她是我妹妹温如水。”

“好名字!真是名如其人。两位小姐,端庄秀丽,温柔袭人。”

“多谢先生夸奖!”温如春又弯了弯腰。吹气如兰。

“温小姐学过武术?”

“我和妹妹都学过一点,我爸爸是武术爱好者,我们便从小耳濡目染,粗通皮毛。”

“哦,温小姐出自武术世家,难怪有如此身手。如有机会,当去拜访伯父、阿姨,讨教一二。”

“多谢,不敢当。请秦先生郝小姐张先生用餐!”

“好的,谢谢!”

秦伟东、郝馨予、张植诚看了一下餐桌,不禁大开眼界,西菜、东南亚菜、明珠常规菜、潮州菜、京菜、素菜等,品种繁多,应有尽有。

王式集团的副总裁,果是非同小可。一个家宴,置办得如此豪奢,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由此,也可看出主人韩冬妮对他们的欢迎程度。

从一些杂志的介shào

来分析,不难得出结论:韩冬妮在王式集团由于资历浅,以及其他原因,在集团还没有拥有相应的展示空间;要打开困局,她必须在明珠之外,开创新的增长极。也就是说,韩冬妮决意到苦竹投资,并不仅仅是为了秦伟东曾救过自己,苦竹的确前景看好。

任何大事的发生,都是综合而成。就如大海,它的无极容量,不是单一因素,而是多种原由。

西菜有法国菜、意大利菜、瑞士菜、英国菜、西班牙菜。法国菜取料考究、味道浓郁、质地鲜嫩;英国菜原汁原味、滋味清淡;意大利菜味浓、原汁原味;而西班牙菜海鲜为主,味道蒜味浓郁。

明珠是个华洋杂处的地方,吸引了许多的亚洲移民来此创业,而不少的地道菜馆也因而建立了起来,丰富了明珠的饮食文化。韩国菜、泰国菜、越南菜、印尼菜等。桌上的越南菜口味清鲜,主料多水产,汁液重酸甜,植物性香料颇讨人喜欢,烹调方式揉合了中国与法国的特点。

明珠人以岭南人为主,岭南菜自然占了主导位置。岭南菜用料新鲜、味道精细,海鲜的烹调尤有一手,赢得三人不住赞赏。

潮州菜最大的特点是“浓淡适宜、丰俭随意”从贵价的潮州翅、白焯螺盏到“打冷”档式的猎皮花生、韭菜猎皮都令**快杂颐。潮州捕鱼业发达,潮州师傅对海产品的处理很有自己的风格和特点。又特别重视酱料,不得其酱不食,初次接触的人很易出错。对食品的卖相尤其着重,伴碟的蔬果雕刻最能出师傅的手艺。甜品的款式变化多而各具特色,中外闻名。

今天的京菜菜式,多源于皇宫禁苑。特点是别具脆嫩香鲜。京菜大量运用了各种植物根和蔬菜,如辣椒、蒜头、姜、葱和莞荽等。由于北地严寒,食物一般都较“实在”,用以产生热量保温。特别擅长烹制羊肉,如桌上的“全羊席”即是。以猪肉为主料,采用白煮、烧、燎的方法烹制出来的菜肴,也独创一格。

明珠新派素菜发展,一日千里,80年代初期,明珠大概只有二、三十家素菜馆,中期已逾倍增长,至今已不下百多家了,而且光顾的以青年男女为主,菜式设计冲破传统,发掘了许多新材料,使单调的素菜起了根本的变化。咕噜肉、斋囟味、素鹅三个头盘引得秦伟东食欲大起。

饭毕,温式姐妹引着三人到别墅内的小花园。

时令已入冬,可花园里仍是暖和,红绿争艳。一条鹅卵石小径通向花园深处。

“秦先生,郝小姐,张先生,要不在石凳上休息会,我和妹妹给大家跳支舞?我们自小对舞蹈就有些兴趣,也许能给大家带来些许乐趣。”

饭后,散散步,看看歌舞,倒是好主意。

秦伟东等自是答yīng



温式姐妹跳起了萨尔萨舞。萨尔萨是西班牙语言,只要音乐一放,身躯随之扭动,全场为之沸腾。萨尔萨延续颂乐的基本架构,加入了更强烈的舞蹈元素,一直是所有拉丁美洲国家流行的基调。萨尔萨现象与拉丁美洲人民的生活已密不可分,从俱乐部到家庭聚会甚至于街上,从老人到孩童,不管是工人或是上流社会,萨尔萨没有年龄、阶级的藩篱,有的只是发展出多样风采与面貌,亦如酱汁的口味辛辣中带点酸甜的调和。萨尔萨结合颂乐、伦巴、曼波、恰恰的舞步,已成为拉丁舞的代言人,不管是男女对跳、女性风格、或自由独舞的萨尔萨,在一往一来的亲密接触、独特性感的舞步,将女性的妩媚、男性的豪迈在扭腰摆臀旋转间发挥的淋漓尽致。萨尔萨早已在欧美国家风流行数十年,亚洲地区如日本、韩国、泰国、甚至于上海、北京都掀起莎莎狂热。

三人不禁连连鼓掌。温式姐妹的萨尔萨舞的确跳得很好。特别是郝馨予,因为她对这舞蹈还懂些,还会几个动作。

“你们跳得真好!”郝馨予笑道。

郝馨予在特种大队时,在某地偶然看过一次,印象深刻,不想今日在明珠又看到。

她想到了一位朋友,那位朋友就是在观看萨尔萨舞时认识的。

那位朋友,令她一生都忘不了,不知现在何方?在干什么?

同时她的内心涌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清。这种感觉源自哪里,也不知dào

。在特种大队服役执行任务时,常常有这种感觉。

“秦先生,郝小姐,张先生,您们一路劳顿,需不需yào

休息?”温如春柔柔一笑。

“好的。”几人确也累了。

再说,秦伟东、郝馨予、张植诚还有几件事,急需合计一番了。

眼下,真是没有多少心绪欣赏歌舞了。

多少事费思量!

第114章:三个大人物

当下,最急需合计的可有好几件事。

红色纸张上面提供的王式高层情况,几个股东为何反对,原因到底是什么。只有弄清了究竟,才能对症下药,赢得主动。

小餐厅的墙壁上为什么贴着一幅宫女图,而画中的宫女又是悲伤状。在餐厅内,按常理应张贴比较喜庆的画面才对,却偏偏贴的是宫中怨女,好不令人奇怪!

还有,绝世一双、超级娃娃、最毒姥姥到现在还没有动静,他们想怎样?并且最毒姥姥其中的一位在飞机上没有出现,现如今在哪里?

等等,总之就是谜团重重。

不过,如今最需研究的是红色纸张温如春姐妹把秦伟东郝馨予张植诚,领到了卧室。

一人一间20平米的套房,装修考究,配套齐全,端的是好住所。

温式姐妹走后,秦伟东给郝馨予张植诚发了一条短信:先休息一小时,然后到我房间。

郝馨予张植诚都说好。

大家确实累了,休息会乃是必须。

秦伟东一觉刚醒来,便传来了敲门声。

郝馨予张植诚来了。

三人围坐在一块,中间的茶几上放着那红色纸张。

贺竞发,44岁,男,集团董事,副总裁,毕业于美国哈佛商学院,反对到苦竹投资,理由是苦竹的材质并不好。

叶枫,50岁,男,集团董事,副总裁,毕业于明珠大学,反对到苦竹投资,理由是苦竹的投资环境不好。

麻车军,46岁,男,集团董事,副总裁,毕业于明珠第一高中,反对到苦竹投资,理由是江南省对王式集团到苦竹投资不重视。

集团三个重量级人物反对,也难怪总裁王泽群要改变主意,谨慎从事。

三个集团大人物反对,看来引资确实很悬!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再说此事只能是成功,不能失败。否则,已取得良好开端的仕途将再次跌入低谷。

想起在县府办借用的苦闷日子,秦伟东就有些抓狂。这样的日子,绝不能再有了!

但是引资如果没有成功,那将是怎样的结局呢?自己被闲置调离,姚县长被架空,刘欣田副书记上位省长就有了大的变数。

明珠之行,必须成功!

红色的纸张下面,主要是介shào

王式集团的主要情况,以及发展方向等。

“你们怎么看?”秦伟东笑道。

“几个反对的董事介shào

得太简单了,看不出什么啊。”张植诚白净的脸上,泛起了红润。他在这方面的经验还是要差许多,看不出来,也属正常。

“我推测一下,你们想想,看是不是有道理。贺竞发反对的理由是苦竹的材质不好,他是不是看上了其它地方的竹子?是哪个地方的竹子?是谁联系了他?叶枫反对的理由是苦竹的投资环境不好,说明他对苦竹的情况是关注的,是谁给他提供的信息?是不久前随韩冬妮到苦竹考察的其中之一吗?而据了解,不久前到苦竹考察的人员,都是韩冬妮的嫡系。当然,他也可以通过其它途径了解。麻车军反对的理由是江南省不够重视,说明他对王式集团到内地的投资是有担忧的,同时也说明他对内地的政治生态有些了解。在华夏国,无论是国有还是私有,党政的态度是至关重yào

的。他希望江南的高层给予足够的重视,为王式集团的投资创造最佳的外部环境。”

“馨予说的有道理。我发xiàn

了另外一个方面,就是他们的就读学校。贺毕业于哈佛,叶毕业于明珠大,而麻毕业于明珠第一高中。两个有较高的学历,一个为外国,一个为本土。还有一个只有高中学历。很多专家,以及我们自己的经验说明,求学的经lì

对人的影响是比较大的,尤其是在朋友圈子上。贺毕业于哈佛,他的同学范围就很广,或许就会遍布世界各地。叶毕业于明珠大,他的同学范围或许就要小得多。而麻毕业于明珠第一高中,他的同学范围无疑就更小了,同学的层次应该也要低些。从他们的同学范围,结合他们的反对理由,结合我们之前掌握的情报,我们是不是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就是他们中,很有可能有一人与内地的其它省份的领导人有比较亲密的关系或许就是同学,很可能有一人与境外敌对势力有勾结,很可能有一人与明珠本地的破坏势力是同伙。看他们的求学经lì

,可说呼之欲出了。当然,这些都是假设,没有根据。”

郝馨予向秦伟东投过赞赏的眼光,她的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笑意盈然。真乃绝妙推理!从没有线索中找出线索,真是好样的!

郝馨予忽然觉得,秦伟东具有超级警官的潜质。也许,他当警官或管政法的领导,更合适。

他的思路总是超常!

张植诚佩服地看着“老大”。“老大”的脑袋瓜子是什么做的?端的了得!

“那我们就必须以最快的速度验证推测了。”郝馨予笑道。

“怎样验证呢?验证的过程可是很难!”秦伟东皱了皱眉。

“我们要验证,必须进一步深入全面地了解他们。只有对他们了解得越详细,才能找出应对的办法,不然就是无的放矢,事倍功半。”稍顷,秦伟东接着说道。

“那怎样全面深入地去了解他们呢?温式——”

“对,就是温式姐妹!我觉得温式姐妹应该会给我们提供许多有用的信息。”

“那韩冬妮为什么要把红色纸张藏在菜谱中呢?对温式姐妹也有提防之心?”

“不会,你们想:韩冬妮是和我们一起进别墅的,不管是在什么时候吩咐温式姐妹一定要把菜谱交给我们看,温式姐妹都有时机翻看菜谱的,也就是说没有打算把这事瞒着她们。但韩冬妮却又把红色的纸张藏在了菜谱之内,那就只有一个暗示,便是我们要提高警惕,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包括温式姐妹?”张植诚吃惊地说道。

第115章:放烟花的美丽少妇

夜渐渐黑了。明珠在夜色下,没有比白天安静,却更热闹。

秦伟东郝馨予张植诚在小餐厅吃了饭。其间,温如春温如水在一旁相陪。

“秦先生,郝小姐,张先生,我们去看看夜景,如何?”温如春微微一笑。

“好啊!”秦伟东有些不假思索地答道。明珠的夜景可是天下驰名!

到了明珠不去看看夜景,的确是一种Lang费。

明珠是一个集景点与购物为一体的繁华国际化大都市,不但白天绚丽多彩,景点众多,夜晚也是灯光辉煌,十分迷人,堪称世界之最,在海风的轻拂下,欣赏夜晚的明珠,绝对是一个Lang漫而令人陶醉的夜晚。

郝馨予却稍现迟疑。

“郝小姐,对于我们的安保,你大可放心。”温如春的语气很是肯定。

于是一行人出了别墅,进了防弹车,在十来名安保人员的陪护下,向明珠最为闻名的夜景之一:山峰广场出发。

山峰广场可俯瞰整个明珠岛,是全明珠景观最佳的地方。这里也是观赏烟花的佳地,俯瞰维岗景致,一览无遗烟花的璀璨绽放。

在这里除了可以高角度欣赏明珠夜景的壮观情况,还可品尝多国不同风格的美食。这里设有全城最大的开放式厨房和拱形意大利薄饼焗炉,中菜、西菜、泰国菜、印度菜及日式刺身寿司等一应俱全。

半小时后,一行人到了山峰广场。

此时的山峰广场,繁星满天,人流如织,好一派热闹的夜景。

广场的右边,则是璀璨的烟花漫天绽放。

秦伟东郝馨予张植诚以及温式姐妹,在安保人员的陪同下,欣赏怒放的烟花。

烟花五彩斑斓,极尽巧妙之能事。

一个年约三十左右的妇人,手里拿着十来支烟花,对着浩渺的夜空,不住点燃烟花。

三只烟花点燃后连接冲向夜空。

组成了三个耀眼的大字——我爱你!

少妇的一双大眼,痴痴地望着夜空,泪水从她美丽的大眼流下。

她长长的头发,美丽的面庞,修长而丰满的身段,红色的风衣。多么漂亮的女人!

她在想谁?

她形单影只,曾经的爱已远她而去?

或许哪个女人已投入曾经最爱的怀抱?

而她,依然爱他,整个脑海全是他,不曾丝毫改变,就如相识的曾经。

多少年?多少天?

谁又数得清?

或许只有她自己知dào

。也许,分开的一天一秒,她都知dào



泪水,依然不住流下,从她美丽的大眼,从她白嫩的脸庞,直到她娇柔的颈项。

她依然望着夜空。我爱你三个耀眼的大字,早已消逝得无影无踪,不见半点痕迹。

远方的人儿,可曾知晓?曾经的最爱,把爱撒向茫茫的夜空,只求心灵的暂时安宁。

可是,远方的人儿,怎会知dào

?他已有了新欢,怎会记得旧爱,更不会忆起相识相爱的只言片语!

或许,他们曾在广场一起放烟花,一起看星空,相依相偎,柔情似水。

而这一切,再也不会回来,永远不会。

想起那些点点滴滴,怎不伤悲,怎不心碎,怎不泪流!

秦伟东郝馨予张植诚三人站在最前边,温式姐妹及安保人员围在两旁。

少妇的旁边,是一对青年男女在放烟花。

青年男女的烟花冲向夜空后,化为浓艳的牧丹花。

温如水的一双柔嫩的小手欢快地挥舞,轻盈的身段不住起伏。

她的一双小手,迎着秦伟东三人变幻着动作。

温如春哼起了《不如跳舞》。

少妇此时转过了身,看了看面前围观的人群。

人群中有两位俊朗的青年,和一位美丽的女孩。

其中一个男孩,皮肤白净,满头的自然卷发在夜风中飘扬,高大阳光,英俊潇洒。好个帅气的小伙!旁观的许多妙龄少女,都情不自禁地投去火辣辣的眼神。

他的嘴角溢满了微笑。他仿佛没有烦愁的事,只有快乐。微笑,微笑,哪怕危机四伏,困难重重。

少妇回归了原来的方向,望了望夜空。

她先后点燃了两支烟花。烟花在空中绽放,组成了两个字——马俊。

这个马俊,就是她曾经的最爱?

她的一双大眼又有泪水流出。

少妇还剩下两支烟花。

这两支烟花,比其余的烟花粗且长。

她又转过了身,对着围观的人群。她开了打火机,点燃了烟花的引线。

烟花的引线对准了秦伟东。

烟花的引线快速地燃烧,仅剩下一丁点。

少妇一双美丽的大眼,仍然有泪水。

烟花没有对向夜空。

她沉浸在回忆与悲伤中?此时,悲伤已占据了她的心田,她的思绪,她的所有一切。

而忘了所在的身外一切?

很像是。

可一种特别的恐惧感觉突然闯了出来,那么震撼,那么明显,那么动人心魄,郝馨予猛地一惊,一把拉倒秦伟东和张植诚,蹲在了地上。

少妇手中的烟花引线向上挑起,对向了夜空。

美丽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组成一个字——俊!

普通的烟花。曾经最爱的名字。

还是思念爱人的烟花。

“难道是感觉错误?”郝馨予心想。

可自个的这种感觉从未出错!也许离开特种大队有一段了,远离了那种特别的战场,于是特别的感觉产生了失误。

有这个可能。

人说熟能生巧,其实疏也能减长。

可这种感觉再次涌上心头,没有缘由,不可阻止。

少妇拿起最后一支烟花,开了火机。

全神贯注地看着引线。

却没有点燃引线。

她抽泣,哭出了声。泪水,不断涌出。

她看了看烟花,关了火机。

她不忍点燃手中的最后一支烟花?

最后一支烟花燃尽,便没有希望?

无穷无尽的夜色会抽干所有?

正当盛年的生命,没有了寄托?

可她还是开了火机。她的悲伤需yào

释fàng



深情地看了烟花一眼。

她在给烟花、曾经的最爱告别?

一定是。

烟花的引线点燃了。

对准了秦伟东,火花四溅。

是多情的烟花?

还是伤人的烟花?

还是,夺命的烟花?

郝馨予心跳加速。

第116章:棘手的事

少妇手中烟花的引线,即将燃尽。

可她还是没有把引线转向夜空。

一种恐惧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郝馨予再没有犹豫。小心无错!小心总归是好事。

她以极快的速度把秦伟东张植诚,拉着蹲在地上,并钻进了人群中。

美丽少妇手中烟花在就要燃尽的瞬间,转向了夜空。

美丽的烟花在夜空绽放,组成两个字——再见!

秦伟东、郝馨予张植诚站直了身。

少妇一双美丽的大眼,泪如泉涌。

尔后,速速离去,消失在茫茫的人流中。

少妇,是在和曾经的最爱,告别?

围观的人群窃窃私语,对美丽多情的少妇,全是赞美之词,感叹不已。

秦伟东郝馨予张植诚,温式姐妹,亦离开了漫天的烟花。

“你们对刚才的少妇怎么看?”郝馨予笑道。

“我觉得少妇是一个多情Lang漫的女人。”张植诚道。他显是对郝馨予的怪异行为有些不解,虽然知dào

她的本事了得。

“我觉得有些奇怪,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她两次把烟花对着我,但又不放,而且都是普通的烟花。或许是我们太敏感了,本就没事,那少妇就是一个多情Lang漫的女人!秦伟东微笑,几丝疑虑自炯炯有神的大眼闪过。

“对,我也觉得就是一个多情而又Lang漫的少妇。我们再去那边看看。”温如春指了指大石头。站在大石上,就可眺望辽阔的大海。

一行人向大石走去。

“我们还是回去吧,大海有什么看头?好累啊!你们去不去?”秦伟东打了个哈欠。

“我也想回去休息。”郝馨予也作要睡状。

“那我们就回去吧。”温如春浅浅一笑。

秦伟东三人、温式姐妹在安保人员的保卫下,进了防弹车。

在进防弹车的一刹那,放烟花的美丽少妇已站在了大石上,看了看防弹车。

回到别墅。

韩冬妮正坐在客厅看报纸。一边看,一边在小本子上记着摘要。

“秦先生,郝小姐,张先生,今晚可玩得愉快?”

“还好,欣赏了山峰广场的夜景,看了美妙的烟花之夜。”秦伟东似乎很是高兴。

“那倒是。明珠的夜景,的确不错,山峰广场尤佳。我常常一个人去山峰广场看夜景。”韩冬妮仍是冷冷的。

“哦。韩总载,去我住宿的房间坐坐?”秦伟东说道。

“好吧,我也正想和秦先生郝小姐张先生,商量一些事。”韩冬妮没有迟疑,起身走去。

“如春、如水,你们去休息吧,明天还有事呢。”稍顷,韩冬妮接着说。

“谢谢大姐!”温式姐妹笑着说了一句,马上轻快地离开了客厅。

看得出,温式姐妹和韩冬妮的关系亲密,没有主仆式的等级森严与距离。

她们平日的关系也的确很好。当然,韩冬妮与上官深雪的关系更为要好,她们之间可说是亲密无间的异性姐妹。

韩冬妮喜欢与身边的人建立起良好的私人情意,当温式姐妹刚来时,她一度也曾试图与她们建立起与上官深雪一般的关系,可总是不能够。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韩冬妮也说不清。

事实上,温式姐妹远比上官深雪乖巧,善察颜观色,善解人意。

“韩总裁,我们什么时候去拜访王总裁?”待大家落座,秦伟东以征询的口气说道。

“秦先生,郝小姐,张先生,真的不好意思!王总裁今天下午去了兰国,有很重yào

的事要处理,可能要在几天后才回来。”韩冬妮有些歉然。一个跨国公司的大总裁,匆忙亲赴处理事情,肯定是出了非同小可的大事。

也是,把秦伟东三位,从千里之外约来与总裁谈判,却临时出了变故,不能顺利履约,确是不好意思。

“韩总裁,你已帮了我们很多了,谢谢你!再说,我们当前的重点应该是做好几个反对到苦竹投资股东的工作,你说是吗?”

“是的。只要做好几个反对股东的工作,事情就成功了大半,王总裁没有必要急着见面,他对到苦竹投资的事是赞成的。”韩冬妮回道。

“但是,我们怎样才能做好三位反对股东的工作呢?我感觉很是棘手!”

“这就是我们今晚的紧急任务!”韩冬妮的嘴角似乎出现了几丝笑意。

第117章:天下名竹

翌日晚。

防弹车大约行了五十分钟的路程,停在了一栋超级豪华的海边别墅。

秦伟东、郝馨予、张植诚、韩冬妮以及上官深雪下了车。

别墅的门口站着一位四十上下的中年人,浓眉大眼,双目有神,衣着朴素,就是大约一套200元左右的大众衣服。

中年人见到韩冬妮,大步迎上前,亲自开了院门。

“韩总裁及各位,欢迎到家作客!”

“贺叔,这可不敢当!”韩冬妮急步上前,鞠躬问好。

中年男人正是明珠王式集团董事、副总裁贺竞发。贺竞发在王氏集团很有话语权,与王式集团总裁王泽群是发小。

秦伟东三人也忙上前握手问好。贺竞发没有耍“大牌”,一一热情握手寒暄,礼数很是到位。

看来,韩冬妮的面子确是不小。

大家在贺家的客厅坐下。保姆献了茶。

“韩总裁,今晚哪阵风把你吹到寒舍?你可还是第一次到我新居。”贺竞发爽朗大笑。

韩冬妮称他为叔,他却还是称她为韩总裁。看来,贺竞发已知晓她的来意,并且很可能坚持反对的意见。

“早就想来贺叔家打扰,只是总未得便,请贺叔勿怪。我也就开门见山了,我们今晚来,主要就是与叔叔一起探讨苦竹投资的事情。江南省吴县苦竹乡的苦竹,经过实地考察,以及采样实验,得出的结果是很好的,苦竹在明朝时期是举世闻名的竹子,用苦竹制作的乐器和家居品,是作为贡品年年送进皇宫的,这就是说苦竹有非常好的历史明片!还有,集团相关技术人员对苦竹进行了实验,发xiàn

苦竹的材质的确很好,独树一帜。从以上的两点来看,苦竹的投资前景是很可观的,是很好预期的。”韩冬妮慢慢道来。

“明代弘治《江南志》:“苦竹,亦名笛竹,以色莹者为簟,节疏者为笛,带须者为杖。因为它产在苦竹,其性能状态与一般竹子不同,故名苦竹。一般竹子为环节,苦竹为绕节,节与节之间辗转相绕,组成一个个的棱形,壮如罗汉肚。苦竹有大小之分。大苦竹有茶杯大,小苦竹只有手杖粗。大苦竹贵在作簟,色泽晶莹,有如琉璃、美玉,质地坚韧,劈蔑如丝,用于作簟,柔软如绵,折叠如布。热天,人睡在上面,既透凉,又爽汗;起身后,而迹经久不更。用它做的竹笛、萧管,音质清幽柔和,有细水下幽潭,珍珠落玉盘之妙。苦竹是世界独存稀有竹种。故在唐代就有许多文人写诗赞美它。有诗曰:吴苦竹簟天下知,郑君所宝尤环奇。还有诗曰:笛愁春尽梅花里,簟冷秋生薤叶中。”秦伟东站起,弯了弯腰,轻声道。

“百草神书记载苦竹药用有清热、泻火、熄风等作用,并按其形态、功能称桃枝、堇竹、笛竹。入药用堇竹,次用淡苦竹,苦竹为竹类入药首选品。又载堇竹叶,气味苦平,无毒。主治咳逆上气,溢筋,急恶疡,杀小虫。除烦热风痉,喉痹呕吐。煎汤,熨霍乱转筋。堇竹沥主治风。在百病主治药治疗痒风病,风热湿热中记载堇竹叶主痉风,竹沥去痰热子冒风痉,金疮中风、破伤中风、产后中风、小儿中风、发热口禁、反张欲死,饮一二升,或入姜汁。治疗咽喉病风痉中记载紫荆皮堇竹叶,百草霜并煎服。”张植诚站起,轻声补充。

“哦,是吗?如此神奇的竹子,我倒要见识一番用苦竹制作的物品。”

“贺叔,请看。”韩冬妮从提袋里取出了一支竹制短笛。

一支不足一尺的绿幽幽的笛子,清香可闻。贺竞发拿在手中,满是欢喜状。

“韩总裁,我可不会吹笛。”

“我试试?吹得不好,请贺总裁、韩总裁原谅。”郝馨予的一双俏脸白里透红,很是好kàn



“有劳郝小姐。”贺竞发笑道。

郝馨予接过小笛,调匀了呼吸,把笛放在了唇边。

音韵清柔,似行云流水,余音袅袅。

端的好笛!

贺竞发笑着点了点头。

“明末战乱,左良玉军入吴尽伐苦竹,几乎绝种。现还有多少?”贺竞发正色道。

看来,贺竞发也是有准bèi

的,对苦竹的“前世今生”作了了解。

“贺总,产量不是问题。单是苦竹的明王村就有很多,其余的村也不少。”秦伟东把一张纸送给贺竞发,纸上对苦竹乡苦竹的分布情况,进行了详细的述示。

贺竞发戴上眼镜,看了两次。

“贺叔,您觉得怎样?”韩冬妮看了看贺竞发,问道。

“好,好,可我还是要考lǜ

考lǜ

。”

“贺叔,您是一个很敬业、很重情的企业家,我们向来很是尊重。我猜了猜,您是不是有其它中意的竹子?”韩冬妮笑了笑。

“嗯,的确如此。”

韩冬妮从手提袋内拿出了两张纸,送给了贺竞发。

贺竞发看了看,脸色大变。

第118章:伟人的教导

韩冬妮给贺竞发的两张纸上,到底说的是什么内容?竟令堂堂的王式集团副总裁脸色大变!

“韩总裁,纸上说的都是真的?”

“贺叔,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sù

您,纸上写的都是千真万确,没有半丝不实。华夏国益东省长阳市市委书记贾华华,给您提供的长阳竹子样品不是长阳竹,再说即使是长阳竹,它的材质也大不如吴县的苦竹,长阳竹就是一种普普通通的竹子,也就是大众竹。历史上和现今,长阳竹都没有特别之处。长阳竹之所以有些名气,全是一部胡编乱造的电视剧捏弄的。为了证实我们的结论,特委托益东大学的一位专家朋友,对长阳竹进行了检验,得出的结论与我们掌握的情况是一致的。还有,我们通过特殊途径,已了解到长阳市委书记贾华华,为了政绩,竟敢弄虚作假哄骗上级,相关部门正在调查。他的处境很是不妙,益东某位大人物对他的行为很是恼火,作了明确的指示。贾华华很可能调离益东省,去它省供职。”韩冬妮诚恳地说道。

“冬妮,你们说的情况我会认真调查考lǜ

。”贺竞发的一张脸黑成了锅底。

不为别的,就因为贾华华欺骗了他。遭到要好朋友的欺骗,谁的心里都不会好受。

贺竞发和长阳市委书记贾华华是哈佛大学的同学,从学校到社会,一直很要好。

在哈佛求学时的一件事,使他终身难忘,让他与贾华华永远地联系在一起。金夏的一天傍晚,他和贾华华在一家华人餐厅吃牛排,中途两个美国街上小混混调戏一个华夏留学美国女孩。贺竞发挺身而出,于是和两个混混争执起来,直到拳脚相向。一个小混混拿出枪,冲贺竞发就是一枪。贾华华把他送到医院,当医生说需yào

输血时,贾华华马上输血给贺竞发。并且,在贺竞发住院养枪伤的近半年内,贾华华给了同学无微不至的关照。

当下,益冬省委秘书长到龄退居二线,便给了贾华华一个绝好机会。贾华华四十五岁,正当年富力强的时段,如果进了省委常委,那将是前途无量。四十出头的省委常委,还是不多见的,算是年轻的实职副部级**。

可省委秘书长的位置有好几个重量级的正厅实职干部竞争,并且几个人选的背景都不相上下。

贾华华要想得遂心愿,必须有突出的政绩才有胜算。

吸引超级巨无霸明珠王式集团到长阳投资,便是能造成轰动效应的“政绩”。

于是,贾华华特的包装了一个项目,和贺竞发进行了接触。

再没想到,贾华华的长阳竹是假的!贾华华难道没想想,王式集团投资前是要考察的,到时露了馅,如何收场?

“韩总裁,秦先生及各位,对到苦竹投资的事,我会认真对待的,只要有利于王式集团发展壮大,有利于大众的事,我是支持的。我想问一下,你们怎么知dào

我有到长阳考察的意愿?”

“因为我们知dào

贺叔对王式集团是忠心爱hù

的,人品正直善良。您之所以反对,肯定是出以公心。再联想到您说苦竹的材质不怎么好,那一定是有更优秀的同类产品进入了您的法眼。而在华夏能与苦竹媲美的竹子并不多。于是我们搜索了几种名竹的产地。经过仔细查找,我们发xiàn

长阳市委书记贾华华与您有过交集,并且交情还很不错……”

“你们倒是不辞辛苦,年轻人,好,好。秦先生,郝小姐,张先生,就冲你们如此工作劲头,我也要认真对待。”贺竞发满脸堆满了笑容。

贺竞发是出自内心的微笑。秦伟东三人的敬业精神,感染了他。

稍顷,韩冬妮和秦伟东三人起身告辞。

贺竞发送他们到院外。

“韩总裁,我们昨天研究推出的先易后难,各个击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策略首场告捷!伟人的教导,总是不错的。”秦伟东高兴地大笑。

“可是真zhèng

的难点还在后面!”韩冬妮皱了皱眉。

“不管多难,我们都要干!我们一定能胜!为了老百姓的生活、为了家乡的发展而奋斗,上天也会保佑我们的!”秦伟东认真地说。

“说得好!”郝馨予张植诚附和。

秦伟东的手机铃声响了。

“伟东吗?”——林小月!

秦伟东一听到林小月的声音,呆了呆,几不知所措。

与林小月已分开了半年。分手后,两人再无联系。不是秦伟东不想联系,而是无从联系。林小月就如从人间蒸发了一般,半点音讯也无。她的家人,对女儿的情况都是丝毫不知情。

前不久,王式集团到苦竹投资,秦伟东才知dào

林小月在明珠。

“小月,你好!早就应该和你联系,只是现下确实不便。”秦伟东歉意地说道。

王式集团到苦竹投资的动念,就是林小月一手促成的。没有林小月的周旋,王式集团或许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吴县苦竹乡,一个鸟不拉屎的山乡。并且,还到苦竹考察,还准bèi

投资。

于公于私,秦伟东确应一到明珠,就去看她。可是明珠的环境无比复杂,在飞机上就遇到三组超级特工,再加上对林小月结婚后的情况一无所知,实在不好贸然打扰。

林小月为何离开他,为何嫁给一个画画的,为何要如此匆忙出嫁,等等,都是不清楚。

即便是她攀上了豪门,也没必要如此匆忙结婚,而且还特别神mì

,那是为何?

“伟东,你现今的一切,我都知dào

。你现在有空吗?我公公婆婆要见你!”

“你公公婆婆?”秦伟东很是吃惊。

林小月的公公婆婆要见他,所为何事?是告戒他,林小月已结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必须一刀两断,快刀斩乱麻,不能带半点含糊?肯定是!

可想想,也不像。如果是这样,何必劳烦她公公婆婆。她公公婆婆岂会作出此等之事!

真是难解!

第119章:刚丧偶的旧爱

明珠金融街。

夜色正浓。

罗曼餐厅。

这家餐厅是明珠首屈一指的法国餐厅,开业三十多年一直是明珠各界名人食法国菜的首选。

一踏进这所餐厅,便有一种很愉悦的心情。餐厅实在太漂亮了,从地砖至椅桌、餐具、装饰品,都是精心挑选的,即使不进食,单是坐着享shòu

一下这儿的气氛,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

餐厅内外布置亦与店名配合,采用西班牙式设计,惟独菜谱上没有西班牙菜。餐厅内外充满西班牙风味,纯粹是创办人的个人喜爱。据说为了令餐厅予人高格调的感觉,设计用料全用上等实木,当时五十名装修工人花了整整十个月才完成装修工程,每个小节都一丝不苟。

罗曼是高级法国餐厅,可容纳八十多客人,全店有六十多员工,相对比例近乎一对一。而经验丰富的员工亦远会以最谦和恭敬的态度给你服wù

,享用着佳肴美酒时,乐师走到桌前唱奏着令人感动不已的情歌,混和着餐厅的醉人气氛,倍添情趣,餐厅并有自置私人停车场及聘有专责司机代客泊车,照顾周全,无微不至,使每个消费者经lì

一生中最感到被尊重和高贵的一刻。要食物美味,必须选料上乘,餐厅所有用料皆由欧美及澳纽等地入口,保证是上等之选。

龙虾汤是该店的招牌菜。

这款汤用新鲜澳洲龙虾头连续熬十多小时,然后再加入西红柿酱和调味料,汤味香浓。头盘之中,以生牛肉和香煎鹅肝最受欢迎,香煎鹅肝是法国名菜。至于主菜,餐厅力荐黄菌牛仔柳和烧鸭胸。黄菌牛仔柳所用的牛仔柳恉由荷兰入口,因该地的牛仔由出生至屠宰期间全用鲜牛奶喂饲,这种牛仔肉肉色呈粉红,烹调后也不会转深色,是同类件仔肉中的极品。

一张红色的餐桌旁,坐着四个欢声笑语的客人。红色的餐桌上放着龙虾汤,以及几个明珠特色菜。

四个客人是秦伟东林小月以及林小月的公婆。

如今的林小月,周身散发出一股成熟少妇的韵味。

看得出,林小月生活得很好。秦伟东从内心里感到高兴,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却一定希望对方幸福。

林小月的身旁是一对年过古稀的老人,他们无疑就是林小月的公婆。两个老人精神健旺,慈眉善目。

可奇怪的是,林小月的老公却不见。

“秦先生,龙虾汤是明珠的名菜,对身体健康也有好处,可要多喝些。”小月的公公邱明山说。

“是呀,秦先生,龙虾汤特适合年轻人喝,你和月儿都要多喝些。”小月的婆婆夏妙林满是笑意。

“谢谢叔叔阿姨,我已喝了好多。小月,你先生在哪忙呢?”秦伟东终忍不住问道。

“他去了很遥远很快乐的地方。”林小月微笑中带有少许悲伤。

很遥远很快乐的地方,是什么地方?

“他去了天国。”林小月接着说。

“什么?哦,小月,对不起!我不知dào

。”骤然而至的消息,使秦伟东的脑袋轰轰作响。

怎么会?妙龄丧偶,是多么悲伤的事?他是打心里愿望林小月幸福。

然而,林小月却没有多少悲伤。

林小月笑了笑,讲起了故事。她,与丈夫邱伟男的故事。

野草疯长的初夏,南方某市。

夕阳西下。东湖边。

一个女孩坐在一棵柳树下看书。一个儒雅、长发飘飘的男孩,在湖边画画。看见女孩,原本有些灰暗的双眼,变得亮晶晶的,有了一种异样的神彩。

女孩看书很入迷,没有发xiàn

男孩。

但是画画的男孩却痴了。多久?有多久没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孩。

是从未遇到过!

男孩看着女孩,不知不觉间在纸上画女孩不可方物的可爱与美丽。

突然,男孩一阵头晕目眩,载倒在地。

女孩闻声,跑了过去。

一张洁白的纸上,是她栩栩如生的模样。

女孩叫了一辆出租车把他送到了医院。

医生的诊断,令女孩大吃一惊。医生说男孩已患绝症,来日不多。还说,男孩已治疗了几年。

男孩在医院住了三天,女孩照料了他三天。

“林姑娘,说心里话,你是我遇到的女孩中最完美无缺的,我从没遇到一个如你似的女孩。我爱你,很爱你!可是我已没有爱你的资格!”出院时,男孩说完,泪流满面。

显然,他知dào

自己的病情。

“邱先生,我没有说的那样好。我是一个很平凡的女子。与男朋友相处了几年,无论怎样都改变不了他,我们只好分手了。邱先生,你不要那么悲观,你的病一定会有办法的!”女孩安慰道。

“林姑娘,你不要安慰我了,我的病好不了,我的生命将在不久的时段消逝。说实在的,我对生死已看得很开,对死无惧。死前,我只有一个遗憾,没有遇到最爱的人。可现在遇到了,已经太晚了,太晚了,太晚了!”男孩仰望天空,泪水如泉涌。

女孩用纸巾擦干了他的泪痕。

男孩把她拥入怀。

女孩没有拒绝。

“小月,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在我离开世界前,你陪伴在身边,好吗?我的所有财产都归你,为了财产能顺利给你,我们假结婚,对外说我们结了婚。”男孩乞求地望着她。

女孩,稍一犹豫答yīng

了。女孩说,陪伴你可以,假结婚也可以,但不要财产。

男孩想了想,笑了很久。

于是,他们办了个假结婚证。

男孩把女孩带回了家。此时女孩才知dào

,男孩出身豪门。

女孩在邱式豪门,开始以女主人的身份陪伴他,关心他,爱hù

他。

而女孩拒绝了男孩的一切为她的安排。

男孩有了女孩,很是开心快乐。生活对于他,只有欢乐,没有苦恼。

奇妙的生命轨迹再次呈现。一天傍晚,男孩看着女孩画素描,突然倒在地上,再也没有醒来。

女孩大哭一场,晕了过去。

在不经意间,女孩也爱上了他。可直到他离开世界,才明白。

林小月的一双眼里,满是泪水。

“伟男生前给了我一信封,交待死后交给小月。小月开了信封,是一份遗嘱和一张支票。支票金额十亿元,是他在集团所得的所有财产。可小月没有要支票,并说了假结婚的事。我们很是感动,便收小月为女儿,和亲生的女儿一样,享有一切权益。”邱明山笑道。慈爱地望了望林小月。

“秦先生,我们今天约你相聚,是想给女儿小月找一个好丈夫。”夏妙林说。

“叔叔,阿姨,真是对不起!我们今天不谈这事,行吗?”

“秦先生,小月可说是个很出色的女孩,再说只要你答yīng

,我们可以帮你一个大忙!可以帮你解决一个棘手的大难题!”邱明山大笑。

第120章:少林长拳

“爸,妈,我不想结婚,永远不想!我就陪伴您二老好了。”林小月说道。

“傻孩子,伟男已走了,你要忘记他,这也是他临走时的愿望。你如此年轻,找个如意郎君,也是我和你妈的心愿。再说,你和秦先生曾就是相知的恋人。我现在就以邱式集团董事长的身份决定,你和秦先生结合后,可以作为集团的全权代表,在苦竹投资。”邱明山笑道。

不能不说,邱明山的主意的确不错,是个双赢的决定,并且是大赢。一则秦伟东和林小月可以长相守,二则可以给秦伟东带来天大的政绩。

明珠的邱式集团,也是个跨国公司,在某些方面虽比王式集团稍有不如,但也就差那么一点,堪可比肩。在明珠,也是扎扎实实的大财团。

“叔叔,阿姨,可是我与小月不太适合。”秦伟东低下头,有些尴尬。

林小月的确优秀,如今又是豪门千金,更是非同一般。可爱情与这些无关。爱本就是没道理,没有硬规则。

“你们过去不是要好吗?哦,是因为个性有些不合分开了。但个性可以慢慢溶合,慢慢适应对方。我知dào

你现在遇到了很大的麻烦,王式集团董事副总裁叶枫反对,是吗?你是不是有些奇怪,我为什么对王式集团的情况如此了解?因为王式集团董事长王泽群的母亲是我妹妹。当初,王式集团到苦竹投资的动念,就是他母亲提起的。而他母亲是在林小月的反复做工作下,才感兴趣。”

“你知dào

叶枫的情况吗?”稍顷,邱明山又接着说。

“不知dào

。”

一个皮肤白皙,高挑亮丽的女孩,送来了四杯凉茶。一双美丽的眼睛,眨了眨。

女孩轻盈地走了出去。

林小月关实了包厢的门。

“说实在的,我对叶枫的情况也是知dào

得不多,只是感觉他很神mì

。叶枫是与泽群一起创业的伙伴,为人忠诚,能力也行。可以说,叶枫对王式集团的发展壮大是有贡献的。可近些年,叶枫发生了许多改变,他好像对当官很是向往。按说,王式集团的副总裁已是大官了,王式集团的员工有几十万,而他又是主管人力资源的副总裁。他,为什么对明珠的政治突然热情起来呢?”

“他对王式集团不满?”秦伟东想了想,说道。

“他有什么不满的呢?据说他的财产,就是几辈子也用不完。娇妻美妾多达十几个。他还想要什么呢?”

“他是想再进一步?”秦伟东想了想,说道。

“很有可能。他要实现进一步的目标,坐上集团董事长的位置,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在明珠的政坛上谋得一席。”

“而要谋得一席,必须有不同的势力支持,包括外国的。”秦伟东笑道。

“很有道理。明珠的环境仍很复杂,一些敌对势力仍是不死心,于是,叶枫便与他们一拍即合,相互利用,相互依仗。”邱明山的脸色很是难看。

邱明山祖籍岭南,对华夏的拳拳之心,不曾或忘。

明珠回归华夏时,他是最早表示拥护的企业界领袖之一。

“秦先生,喝口凉茶吧。明珠的凉茶,还是有些味道的。”

“好,多谢!”

四人拿起茶杯,品尝凉茶。

秦伟东拿起茶杯,马上闻到几丝似有似无的异味。

凉茶被人做了手脚!

他赶紧阻止他们喝,可他们已喝了几口。

几分钟后,邱明山、夏妙林、林小月倒在了桌上,浑身乏力,困极欲睡。

秦伟东也倒在了桌上。眼皮打架。

一个戴红色线帽、大墨镜,身穿西装的中年模样的人,轻捷地推开了包厢的门,走了进来。

“邱先生,我今天很郑重地告sù

您,邱式集团不准到苦竹投资,也不许到其它内地。还有,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后果您是知dào

的。”大墨镜低沉有力地说道。

他掏出一把乌黑的手枪,走到秦伟东的身旁,枪口对准了秦伟东的脑袋,“小子,你早点滚回去,否则你会死得很惨!”

大墨镜说完,转身欲离去。

秦伟东闪电般地跃起,连环腿以极快的速度踢出。

一腿踢向大墨镜拿枪的手,一腿踢向他的小腿关节。

大墨镜发xiàn

情况有变,也是应对神速。虽然手枪被踢落在地,可却避开了秦伟东的另外一腿。

就在一刹那间,大墨镜出了五拳:刺拳、直拳、摆拳、上勾拳、平勾拳,随即又是挑肘、飞膝、扫腿。

泰拳!泰拳,即泰国拳术,杀伤力大。泰拳是一门传奇的格斗技艺,是一项以力量与敏捷著称的运动。主要运用人体的拳、腿、膝、肘四肢八体八种武器进行攻击,出拳发腿、使膝用肘发力流畅顺达,力量展现极为充沛。攻击力猛锐。

泰拳堪称格斗技中的极品。技术成熟的拳师,能运用全身武器于俄顷间击倒对手。泰拳师决胜条件是技艺、气力、智谋及精神力量的总结合,其最高领域为机巧圆通,变化无常,而不局限于任何拳术技法或招数。可见泰拳是一门独特、精深和完整的武学体系。

大墨镜无疑是泰拳的高手!

秦伟东一时险象环生。在大墨镜的闪电攻击下,没有反攻之为。

“对奇用平,对怪用常,对巧用拙,对硬用软!在遇到特殊情况下,要学会用逆向攻守法,它往往能反败为胜,快速制敌,是武术中的精髓之一。”蓄发神尼郝娘的教导如雷般在耳边回响。

为什么不敌墨镜,就是因为不了解泰拳。

泰拳的奇!

用平!!

秦伟东深吸一口气,少林长拳出手。

少林长拳是中国武术的一种流派。该拳的特点是在出手或出腿时以放长击远为主,其动作撑长舒展、筋顺骨直,有时在出拳时还配合拧腰顺肩来加长击打点,以发挥“长一寸强一寸”的优势。套路动作数量和趟数一般较多,长拳中也间或使用短拳,但整套动作是以长击动作为主。

也就是说,不管你墨镜的泰拳如何奇特,面对的都是自然而然、反击力大的长拳!

形势马上大变,墨镜的小腿上中了一腿,险些载倒。

左肩中了一拳,疼彻心扉。

墨镜眼看就要被擒。

可包厢的门却又轻轻地开了,尔后关上。

又一个大墨镜走了进来,一把无声手枪在向秦伟东瞄准。

第120章:马年吉祥

马铃声响祝福传,唱响幸福赞歌扬。马蹄哒哒喜讯报,马不停蹄勇闯关。祝你新年美名扬,八面威风当高管。愿你马年财运伴,四处精彩不可挡。马年乐乎哉!

马年吉祥!!

请各位亲们多关注支持《官路多娇》,谢谢!!

第121章:可惜不是我陪她到最后

此时,秦伟东已大占上风,少林长拳的威力越发强劲,大墨镜难以招架。

大墨镜正要改变拳路,抗击秦伟东。猛然发xiàn

同伴到来,随即不再缠斗,只是一味闪避,竭力与秦伟东拉开距离,显是好让同伴开枪。

这下,情势就十分危急。秦伟东则施展小擒拿手,与大墨镜贴身相斗,奈何大墨镜的身法委实轻捷,到底是职业杀手,特工中的特工,的确非比寻常。

后进包厢的大墨镜,拿着无声手枪,正在寻找最佳的开枪时刻。

想着对手将在自己的枪下倒去,大墨镜不由露出了僵硬的笑容。

看得出,大墨镜戴了人皮面具。作为职业杀手,确不敢以真zhèng

的面目示人。在不同的地方,变幻不同的行态,是大多数一流特工的“绝技”。

时机终于到来,秦伟东和先前的大墨镜分开了大约一尺距离。

足可开枪射击了。

大墨镜对准了秦伟东的头部。

可就在这时,包厢的门没有声息地开了,一把枪对准了大墨镜。

一股杀气汹涌地传了过来。但大墨镜没有动,没有转身,乌黑的枪口仍然对准秦伟东的头部。

“放下枪!”一声娇喝。吴县公安局副局长、秦伟东到明珠的跟班,郝馨予到了。

“我为什么要放下枪?”大墨镜冰冷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作为一流的特工,他自不会轻易放下枪投降。此时放枪,无疑是自杀。别人威胁你,你威胁别人,相互牵制,正是自救的最好办法。

双方胶执不语。包厢内的空气很是紧张、压抑。

邱式集团董事长邱明山的夫人夏妙林最先醒来,刚才的凉茶她只喝了一小口。看见乌黑的手枪,吓得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然后,看了看丈夫。

谁也没注意到邱明山也在随后醒来。他睁开眼睛,看到了包厢的现下一幕。他无力地按了按一个手机号。

这个手机号,在邱明山的手机内,永远是已调好的快键。

就似一阵风吹过。

持枪的大墨镜一声惨叫,拿枪的手有血涌出。

无声手枪掉在地上。

包厢的窗户破了一个小孔,一支乌黑的枪口在冒着几丝青烟。

邱式集团的安保人员,邱明山的帖身保镖果有几分本事。

当邱明山连续接通了他的手机,而又短暂按掉无语时,他就马上意识到董事长很可能出了事。

其时,他正在餐厅外面,立即冲到了包厢门外,进行了一会侦察。

然后,果duàn

地作出了决定。

情势突变,两个大墨镜在微微吃惊后,很快恢复了镇定。

郝馨予和邱明山保镖的手枪分别对准了他们。

“举起手!”郝馨予大喝。

两个大墨镜相互看了看,没有动。

“举手!”邱明山的保镖在窗外怒吼。

后来的大墨镜慢慢举起了手,但并不高。大墨镜看似很羞愧,很少失手的超级特工,绝没想到在明珠被无名小辈打败。

先前的大墨镜左手、右手都在慢慢举起。

可大墨镜突然倒向地板上,与此同时,两支无声手枪已在手。

大墨镜已扣动了扳机。

“快走!”先前的大墨镜对后来的大喊。

两支无声手枪冒着微许青烟,左手的枪击向窗外,右手的枪击向郝馨予。

窗外的保镖、郝馨予避了开去。

大墨镜在稍现犹豫后,迅急地逃了出去。

大墨镜又开了两枪。

此时窗外的保镖已到了包厢门外,和郝馨予一起闪了开来。

包厢的门破了两个洞,穿门而过。

邱明山的保镖、郝馨予在闪避的一瞬间,也开了两枪。

大墨镜的左腿关节中了一枪,有血流出。

左手、右手分别中了一枪,两支无声手枪落在地板上。

“大墨镜,还不投降?”郝馨予笑道。

“嗯。”大墨镜没有出声。

“你认为还可以抵抗,或者逃脱?你知dào

他们两位是谁吗?还是留下来,咱们再比划比划,怎么样?看到底是你的泰拳厉害,还是我的少林拳厉害?”秦伟东讥笑。

“秦先生,我知dào

逃不了,也不想逃。从我走上这条道时,我就有思想准bèi

。哪一天被干掉,就是我的结局,只是迟早而已。但我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唉,太可惜了!太可惜了!我和她的快乐日子才刚刚开始!”大墨镜叹息道。显是十分伤痛。

“可是我还是很高兴的,我履行了承诺,用我的生命换得了她的活着。我是多么爱她,爱到骨髓。我的死,换取她的逃生,我的一生没有白过,有了意义,我是多么幸福!可惜不是我陪她到最后!!”大墨镜大笑不已。他的双眼,有一种异样的神彩。

郝馨予等仍是全神戒备,不敢丝毫放松。焉知大墨镜唱的是哪出戏?就如那放烟花的美丽少妇,都是心机深沉、极擅表演的角色。

大墨镜忽然又向地板上倒去,右手快速地抓向口袋。

邱明山的保镖、郝馨予的枪动了动。

大墨镜的小腹与右手各中了一枪。

大墨镜栽倒在地,满脸微笑。

他笑意盈盈。

大墨镜终于没有了呼吸。

秦伟东摸了摸他的口袋,空空如也。哪来的枪!大墨镜是假装掏枪,引他们开枪!

郝馨予摘掉了大墨镜,扯掉了一层面具,一副白净面皮的俊脸赫然入目。

在飞机上见过的绝世一双!

那也就是说,刚才逃走的就是绝世一双中的美丽女孩。

那放烟花的美丽少妇,是绝世一双中的女孩拌演的?应该是。

男的深爱女的,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了女的逃生。

刚醒过来的林小月何曾见过这种场面,一声尖叫,扑进了秦伟东的怀里。

过去,她就常常这样,一看到惊恐的场面,就不由自主地扑进他的怀里。

他的怀,是她停泊的港湾。

残暴至极、唯利是图的邪道特工,却有动人心魄的柔情。在场之人,无不惊讶。

秦伟东鞠了一躬。

邱明山、夏妙可、林小月,以及秦伟东、郝馨予等,离开了包厢。关上了门。

一个服wù

小姐在他们走后,发xiàn

包厢内出了命案,告知了老板。

警方经过短时的查询,马上断定死者是绝世一双中的一位,便再没有了下文。

“秦先生,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怎样?你会很感兴趣的。”邱明山笑道。

看邱明山的表情,此人定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是谁?

王式集团的董事、副总裁叶枫??

第122章:枫叶山庄

“是叶枫?”秦伟东说道。

“嗯。去他的家。”邱明山道。

“就现在?”

“是的。”

夜色已深。

现在去叶枫的家!秦伟东有些拿不准,看了郝馨予一眼。

郝馨予点了点头。邱总裁决定的事,不会没有道理。沉稳如斯的大财团老总,岂会乱作决定!

再说,对叶枫也已作了些准bèi



“妙林,小月,你们先回家。我和秦先生、郝小姐去叶总裁家,商量一些公务。”邱明山满脸含笑,分别看了看妻子和干女儿。

“好吧。山哥,早点回家啊。”夏妙林叮嘱道。夏妙林实在不愿山哥去叶枫家,刚才发生的枪战,使她心有余悸,现下就只想早点回家。可丈夫作出了决定,她也不好说什么。

“好的,办完事我就回家。你和月儿快走吧。”

待夏妙林林小月的汽车消失在车流,邱明山与秦伟东郝馨予也出发了。

邱明山的贴身保镖同往。一个身高一米八,膀大腰圆的汉子。一副憨厚之色。

“他是我的保镖钟成。”

钟成笑了笑,算是见礼。

“秦先生,郝小姐,你们是不是有些奇怪,我决定现在就去叶枫家?我总觉得两个大墨镜的事,与叶枫有些关系。在明珠,我可是个慈善家,广结善缘,也有些薄面,敢对我下手、玩威胁的,可不多见。这么多年,还从未有绑匪盯上我。为什么我与秦先生刚一接触,刚有到苦竹投资的意向,就有特工跟上,并且威胁。我觉得很是奇怪!而我第一个就怀疑上叶枫!”邱明山激动地说。

在明珠,的确还没有绑匪、邪道敢对邱明山下手。

单一个邱式集团就不得了,再加上一个王式集团,谁都没有如此肥的胆子!

邱明山不但是邱式集团的董事长,还是王式集团董事长王泽群的嫡亲舅舅!

秦伟东、郝馨予不解地看着邱明山。第一个就怀疑叶枫,为什么?

“你们一定怀疑我为什么认定与叶枫有关。据我掌握的情报,叶枫最近与兰国的某些势力接触很是频繁,与你们所说的什么绝世一双交过头。而兰国的某些势力是不希望我们到内地投资的,对明珠回归华夏仍是不死心。”

原来是这样。

可邱明山作为一个生意人,他怎么会掌握到如此绝密的信息?

秦伟东郝馨予,有些疑惑。

邱明山笑了会,不置可否,再不言语。

秦伟东郝馨予也随即释然。想想也没什么,一个大财团的老总,自有超出常人的手段、人脉。了解到一些绝密信息,也不足为奇。

小车在车流中,飞奔了一个小时。两辆邱式集团的安保车在暗中跟随。

小车转进了一条胡同。

穿过胡同,是一条小路。小路的两旁是明珠上世纪八十年代建的房子,样式很是陈旧落后。

过了小路,是一片茂盛的森林。满山的枫树,组成了一大片火云。

叶枫特喜欢枫树。他喜欢枫树那种红红的、火火的气势。他的别墅,就自曰:枫叶山庄。

每到下雪时,叶枫就把飘落的枫叶,堆积在一起,在森林的一处空地,燃起大火。与几个美女坐在旁边,喝酒取乐。叶枫把此引为一年中的盛事。

森林的中间,是宽敞的水泥路。水泥路的两旁是五彩滨纷的花。

这座森林是叶枫买下的私产。

他的别墅在森林的正中间。一座占地十亩的三层大别墅。

其时叶枫正在豪华宽大的宫床上,与两个绝色女孩调戏。

两个女孩,高挑苗条,眉目如画,肌肤胜雪、吹弹即破。整个全身仅剩下一抹文胸。

叶枫的左手在一个女孩的高峰上游走,右手则搂着另外一个女孩,发疯地吻女孩的香唇、脸蛋。

更令人奇怪的是,房间的门并没有关。只是一竹帘垂下,才遮住了房内的春色。

一个面容娇好的女孩,站在竹帘后在说着什么。

“叶总,他走了。虽然没有完成你的任务,可他已尽lì

了。他上有70岁的老母,下有未成年的侄儿侄女,您看——”女孩轻轻地说,声音很低,但竹帘内仍是能听得清清楚楚。

竹帘内的叶枫,似没有听到,和两个女孩不住欢乐。

他抓住了一个女孩的一团高耸,女孩吃吃地笑。

“叶总,他虽然干了多年特工,有很多收入,可他并没有积蓄,说了您也许不信。可这的确是事实。您就发发慈悲吧。”

叶枫还是没有说话。他已经有些亢奋,急欲把一个女孩压在身下。

可是房内的视频连响了两声警报。叶枫这间房内的视频具有智能功效。他把明珠具有威胁性和有影响力的人物资料都输入了系统。

邱式集团董事长邱明山的小车缓缓进了森林。正在水泥路面慢慢行驶。

“你走吧,把任务想办法完成再说。邱明山来了!”叶枫冷冷地说道。

站在竹帘外的女孩有些恼怒地一闪而没。不过恼怒的神色掩藏得很好,根本看不出。因为她的演技很是不错,她本就是一个演员出身。

“你们两个也走吧,到醉晚亭等我,办好两坛好酒。”

两个女孩,连忙穿好衣裙,袅袅地走出了房间。

绝妙的身段煞是动人。两个绝色的女孩!

叶枫起了床,打了一个电话。

然后穿好衣服,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向醉晚亭。

醉晚亭座落在森林的右边。

此时,亭内的九个灯笼都亮了,把亭内及方圆几米的周边,映得朦朦胧胧。

醉晚亭四周的竹帘都垂到了地板之上。冬天的夜晚,还是有些微凉的。

亭中是一张八仙桌。两坛女儿红放在桌上。

先前两个绝色的女孩站在八仙桌的旁边。

不过,两个女孩身上的裙装已换成了旗袍。

红色、绿色的旗袍把她们绝佳的身段,烘托得更是美艳不可方物。

叶枫走进了亭内,胖胖的圆脸上,却有一丝不悦。

深夜,古亭,绝色,美酒。多么好的冬夜!

他为何还不高兴?

一个女孩笑了笑,从竹帘后面拿出一琵琶。

一个女孩也拿出了一琵琶。

两个绝色的女孩,纤指轻弹。

竟是十面埋伏的旋律。

十面埋伏!

叶枫在哪里部署了重重的埋伏?

其时,邱明山的小车已过了水泥路面,距醉晚亭不过三百米。

十面埋伏急促的乐声清晰地传进邱明山的小车内。

十面埋伏!

第123章:教父?神物

邱明山、秦伟东等俱是一惊。

叶枫的举动太反常了。在水泥路的中段,一个保安告知叶总在醉晚亭等候各位。

并且口气很是恭敬,很像是已知dào

了邱明山的身份。

既然已知dào

了邱式集团董事长、王式集团董事长王泽群的舅舅,深夜上门拜访,不但不出门迎接,还搞什么十面埋伏。

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呢!一个副总竟敢对总裁的嫡亲舅舅不敬!

邱明山的脸色阴沉。对叶枫的失礼,显是有些愤nù

,同时也有些大惑不解。

十面埋伏的乐曲,在暗示什么?叶枫在森林之中布下了天罗地网?

想想,应该不会。可也说不准,叶枫最近的一些动作就耐人寻味。

“邱总,叶枫的十面埋伏应该就是找个乐子罢了。在深夜,能听到如此美妙的音乐,真是件开心的事!”秦伟东笑道。

“愿听其详。”邱明山道。

“邱总,您看这森林,这别墅,这乐曲,这美酒,这美人,这森林中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那么令人沉醉。叶枫,会不爱惜?”

“嗯。”邱明山不禁豁然开朗。是啊,有谁会轻易放qì

偌许美好的生活!

叶枫不过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同时,也是在表明,他没有野心,很满足于现状。

深夜的枫树森林,影影绰绰。水泥路两旁的灯笼,把路面照得模模糊糊,不甚明亮。

可并不影响行车。

十面埋伏的乐声更加清晰了。

乐声更加激烈。

十面埋伏乐谱最早见于1818年华秋萍编的《琵琶行》。乐曲描写公元前202年楚汉战争垓下决战的情景。汉军用十面埋伏的阵法击败楚军,项羽自刎于乌江,刘邦取得胜利。明末清初,《四照堂集》的“汤琵琶传”中,曾记载了琵琶演奏家汤应曾演奏《楚汉》一曲时的情景:“当其两军决战时,声动天地,屋瓦若飞坠。徐而察之,有金鼓声、剑弩声、人马声……使闻者始而奋,继而恐,涕泣无从也。其感人如此。”《十面埋伏》流传甚广,是传统琵琶曲中的代表性作品之一。

在如此深夜,叶枫用十面埋伏的乐曲迎接贵客,还有什么用意?

乐曲愈发高亢激烈了,隐隐有金戈铁马,马嘶人叫的意味。

小车在醉晚亭前停住。乐声突然止歇。

一个高大的人影大步出来。身旁是两个身穿旗袍的绝妙身影。

“邱总,您好您好!有什么事,打电话吩咐就行,怎敢劳动大驾?”叶枫急忙上前,紧紧握住了邱明山的手。

神态很是恭谨。

“哦,我一个老头子,哪敢吩咐叶总!再说,我也是早闻叶总的宝宅,妙绝明珠,桃源无二,早就想来观赏观赏!”邱明山大笑。

“邱老是在取笑小辈。”

“哦,这是江南省吴县县委常委、苦竹乡党委书记秦伟东先生,美丽的小姐是吴县公安局副局长郝馨予。”

秦伟东郝馨予忙与叶枫握手。

叶枫笑哈哈的,可神色在不经意间透出几丝不屑。

一阵寒暄后,众人进了醉晚亭。

邱明山、秦伟东、郝馨予坐在一边,叶枫坐在了对面。

钟成没有进亭,在外与司机在一起。

两个绝色女孩,拿出了四个竹制酒杯。四个竹制酒杯,圆滑润泽,有如美玉。

开了酒坛。

浓烈的酒香马上四散开来。

一人一杯芳香四溢的酒。

竹帘轻轻一响,又进来两个女孩。

两个女孩,长发在肩上自由散落,黑色棉裙,面容精致,身材微丰,很是迷人。

她们端着托盘。每个托盘放八道菜。

共一十六道菜。都是野味。野猪、野鸡、野兔等不一而足。

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置办好一桌野味,可不是容易的事,可见叶枫生活的豪奢。

“邱总以及各位,一十六道野味,一半出自这座森林,一半是出自老猎人。请慢用,不要客气。”叶枫道。

“多谢多谢!”邱明山道。

一竹杯酒喝了一半。四人均是高兴的样子。

“叶总,我们今晚到你宝宅,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来压惊啊。”邱明山笑了笑。

“啊?谁敢吓邱总?!”叶枫大为惊讶。

“叶总,听说过绝世一双吗?”

“绝世一双是谁啊?”叶枫心里还是吃了一惊。邱明山怎么提到绝世一双?难道他怀疑到了我?怎么可能!

“哦,叶总,绝世一双就是一男一女两个特工。今晚,就是他们威胁我。不过他们很不幸,男的被毙命,女的仓皇逃窜。”

“哦,该死!”

“叶总,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邱总有话尽管说。”

“我听说,叶总与绝世一双熟悉。”

“邱总说笑了,我哪里会认识绝世一双!”

“24日,水晶宫,教父。”邱明山对着叶枫的耳朵,说出了几个令他惊诧莫名的字。

本月24日,明珠水晶宫。他在教父的引见下,认识了绝世一双。尔后,他与绝世一双谈妥了一项交yì



就是阻止王式集团到苦竹投资。

如此绝密之事,邱明山如何得知?说得如此具体,肯定不是假的。

更要命的是,邱明山还是王泽群的舅舅。想到这,叶枫的额上有了些许冷汗。

“邱总,我与绝世一双是有过接触,可我什么事也没干。邱老,您有什么事需yào

晚辈效劳?”叶枫无奈地苦笑。自从上任王式集团副总后,可从没如此憋屈过。

“哪敢劳烦叶总,只是我的朋友秦先生,有件事需yào

叶总帮帮忙。刚才已说了,秦先生是吴县苦竹乡的党委书记。苦竹乡的苦竹,是一种神奇的竹子,为天下名竹。王式集团前不久,有意投资苦竹。但遇到了阻力,还需yào

叶总开开金口啊!”

秦伟东把苦竹的资料送给了叶枫。

叶枫匆匆看了两遍。没有表情。

“人睡在苦竹做的竹席上面,既透凉,又爽汗,起身后,而迹经久不更。有个故事,说是有个书生和老婆在床上作了一通好事后,起床出了门。半小时候回家,看见竹席上有男人压过的痕迹,于是揪住老婆的衣领道,你的骚劲怎这么大!”邱明山笑道。

四**笑。

可叶枫还是不置可否。

“百草神书记载苦竹药用有清热、泻火、熄风等作用,并按其形态、功能称桃枝、堇竹、笛竹。入药用堇竹,次用淡苦竹,苦竹为竹类入药首选品。又载堇竹叶,气味苦平,无毒。主治咳逆上气,溢筋,急恶疡,杀小虫。除烦热风痉,喉痹呕吐。煎汤,熨霍乱转筋。堇竹沥主治风。在百病主治药治疗痒风病,风热湿热中记载堇竹叶主痉风,竹沥去痰热子冒风痉,金疮中风、破伤中风、产后中风、小儿中风、发热口禁、反张欲死,饮一二升,或入姜汁。治疗咽喉病风痉中记载紫荆皮堇竹叶,百草霜并煎服。当然,还要配合我的按摩法。”秦伟东道。

叶枫的眉毛扬了扬。

他正有霍乱转筋等毛病。多年来,不知花了多少钱,都没治好。

若能治好身上的毛病,就是得罪兰国的某些人,也顾不上了。

叶枫的脸上有了笑意。

第124章:寺内的绝代红颜

太阳西沉。

夜色终于笼罩了下来。

韩冬妮换了一身黑色的棉裙。驾车来到明珠的海边。

海边,有一座观音寺。

观音寺位于明珠的池巨,临海而建,仅供一尊观音,所谓庙舍,也不过是几间简朴之极的平房。与大陆的庙宇道观,相差很大。

天下起了雨,越来越大。天有些冷,韩冬妮紧紧了棉裙。

寺院显得格外的冷清。

却有一个柔和的女音,与木鱼声从寺内传出。

在有雨的冬夜,很是微弱。

唵嘛呢叭咪吽!

观音心咒!

“唵嘛呢叭咪吽”观音心咒,出自《佛说大乘庄严宝王经》等经典。《百咒功德》中说:“仅仅讽诵就不被业惑所染,与七地菩萨具有同缘分,被誉为见解脱、闻解脱、忆解脱、触解脱。”麦彭仁波切说过:“末法时代,观音菩萨和度母的加持最为灵验,最容易让我们得到感应。”依靠观音菩萨的咒语,任何众生都能获得解脱。

见解脱、闻解脱、忆解脱、触解脱!便是观音心咒的神奇功效!

一个出家多年的尼姑,有什么总也放不下,需yào

解脱的呢?

韩冬妮下了车,心情沉重地进了寺庙。

一个四十余岁的尼姑在观音像前敲木鱼。

不需细看,便能感觉到女尼年轻时的绝代容颜。即便是穿着灰色粗布衣,她的美丽与雅致也挡不住。出尘如仙,傲世而立,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视。

毫无瑕疵的脸宠秀美绝伦,一双银色的眼眸如月下一河潋滟的水,清泠而深邃,眉间一弯绯色的月牙印记衬得整张面容显出几分高贵之气。身材高挑苗条,增一分则太长,减一分则太短。说不尽的美丽清雅,高贵绝俗。

一代绝世红颜,为何出家为尼?

“妮儿来了。”女尼放下木鱼,慈祥地笑了笑。

“要不,我们去厢房坐坐?我的功课其实已做了。”稍顷,女尼接着道。

功课已做,为何还要做?为了解脱?什么人、什么事令她难以解脱?

“好啊。”韩冬妮不知不觉间露出了微笑。女儿见到母亲,是忍不住笑的,是情不自禁笑的。

一间简单的厢房。一床、一柜、一椅,再无它物。

女尼点亮了蜡烛。红红的蜡烛光忽闪忽闪的。

韩冬妮挨着女尼坐在了床沿上。

“妮儿,你好像有心事?”

“没什么,就想来与娘聊聊。”

“哦。”女尼望了望女儿,有些狐疑。

妮儿的神色甚是担忧、焦虑、牵挂。妮儿可从没这种表情!

女儿有了意中人?一丝欣喜冲上女尼的心头。女尼简直有些兴奋。无论是哪个母亲,知dào

女儿有了心上人,都难免不高兴的。因为,那是女儿一生幸福的所在。

可看女儿的神态,可有些不妙!

“妮儿,你有心事?”

“没呢。”

“跟娘说实话,是不是有了意中人?”

“哪有?”韩冬妮一惊,到底是知女莫如母。

“别骗娘了!看你的样子,一定是!”

“真的没有。妈,你还是回去吧。我们一起住。”

“回去?我这一生就在寺里度过,在寺里敲木鱼多好!比什么都好!。”

“那你为什么不开电灯,而要点红红的蜡烛,每次都是!你还是原谅他吧。人的一生,有许多的无奈,由命不由人。别墅餐厅内的宫女画,我也打算撤掉。”那画,是母亲交待她贴在餐厅内的,以让她吸取教xùn



“你也这样想?好了,不谈这。你老实说说自个。”

“他遇到了麻烦。”

“他?谁啊?”

“内地的一个副处级公务员。”

“内地的公务员?你爱上了他?”

“有好感。”

“他遇到了什么麻烦?”

“上级交待他一项任务,就是确保王式集团在他任职的苦竹乡投资。可到苦竹投资,遭到了贺总、叶总、麻总的反对,经过几番努力,贺总叶总转变了态度,可麻总仍是坚决反对。由于麻总的坚决反对,贺总和叶总也不好明确表态支持。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连老太太都上门出面了,就是不行。你也知dào

,麻总的情况可是非常特殊!”

“麻车军?”女尼的脸色有些难看。眉毛皱了皱。

她绝好的容颜也有些了焦虑。真是母女同心,喜女儿所喜,忧女儿所忧。

盖因她也知dào

麻车军的特殊。

麻车军作为王式集团的副总裁,主管集团的公关及安全。王式集团这个超级巨无霸,在全世界几十个国家有分支机构,员工几十万元,家大业大,又由于总部在明珠,安全是多么重yào



于是集团授权麻车军,组建了一个安全保卫中心。中心的主要任务是保护集团高层领导、集团运营等方面的安全。

中心从著名的警察学校、本领过人的转业军人、社会上异能人士之中,招聘了一大批高素质的安保人员。

集团的所有安保部署都是麻车军设计安排的。

经过二十年来的发展,王式集团的安保力量已蔚为壮观。

与此同时,麻车军的能量得到了无限极的膨胀。

因为,安保人员掌握了集团上中下管理层以及许多员工的一些秘密。

这些秘密,既有工作上的,也有私生活上的。总之,就是把柄!

还有,麻车军在管理安保的同时,与明珠内外的许多邪道特工有广泛的接触。

麻车军为什么反对到苦竹投资?应是与妄图明珠分裂的敌对势力有关,也可能还有其它方面的原因。

“妮儿,你们打算怎么办?”

“我们没有办法。王总是不会为到苦竹投资的事,与麻车军翻脸的。再说,王总一向**,每一重yào

决策,都要广泛听取董事们的意见。太过**了,就难以集中!太**了,未必是好事。”

“他哪里是太过**,是太讲哥们感情!那我能做什么呢?”女尼道。

“妈,我知dào

您肯定有办法。”

“我有办法?”

“水晶宫,教父。”

“水晶宫,教父?我早就不知是谁了!我是出家人!”

“妈,出家人,也应是爱国、爱众生的。他到明珠招商的根本出发点,也是为了改变落后山区的面貌,让父老乡亲过上小康的生活。出家人与他的宗旨,并不矛盾。”

“可是——”

“可是什么呀,妈!您要是真的疼我,为了我一生的幸福,您就得帮我!”韩冬妮扑进女尼的怀抱,把女尼的脖子搂得紧紧的。

“这孩子!妈尽lì

吧。”女尼轻轻地拍女儿的后背。露出了微笑。

韩冬妮也笑了。

寺外,仍在下雨。

突然,从寺的四面八方传来急切的脚步声。

是谁在下雨的夜晚,突袭寺庙?

韩冬妮和母亲,站起了身。

危险在步步逼近!

第125章:世界小姐冠军

雨夜的寺院,自是有些冷。

一阵阵寒风钻进了厢房。韩冬妮和女尼坐在床上,紧紧地搂在一起。

四面八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韩冬妮仿佛能听到心跳声。她掏出手机,发出了一条短信。

而韩千秀的手也动了一下。

厢房的木门被猛地推开。

一个中年妇人如风一般卷了进来。

秦伟东在飞机上遇到的老妇人,最毒姥姥!

“你就是韩千秀?”

“你是谁?”

“别管我是谁,回答我!”

“是的,我是韩千秀。”

“你认识水晶宫的教父?”

“曾经的朋友。”

“你打算去找他?”

“是的。为了女儿的幸福,我什么事都会去做,哪怕付出我的生命!”

“韩千秀,曾经的世界小姐赛冠军,绝代佳人,王泽群的情人。我们本不想对你不敬,只要你不管闲事,不去找教父。”

“情人?谁是情人!我本就是王泽群的正室。你没有资格评论,评头论足。为了女儿,我一定会去找教父!”

“韩女士,你去找教父?你自认为教父一定会卖你面子?你用什么去找,用你的身体?可是,你已是残花败柳,昨日黄花!”

“滚,滚!畜牲!”

“韩女士,那就别怪我们心狠了。我们拿了别人的钱,就得为人做事!”

寒光一闪,最毒姥姥的手里已多了一把匕首。

森寒的匕首,残酷地捅向韩千秀的胸口。

韩冬妮猛地站起,挡在了母亲的前面。

“妮儿!”韩千秀一把拉开女儿。挡在女儿的身前。

匕首带着凌厉的劲风,刺向韩千秀的胸口。

眼看一代绝世红颜,就要香消玉殉,离开人间。

韩冬妮不知哪来的力qì

,把母亲拉倒在地,扑在了母亲身上。

“韩总裁,请你让开!”最毒姥姥吼道。

韩冬妮是王式集团的副总裁,在明珠的知名度是很高的,俨然是商界的青年领袖式人物,最毒姥姥也不敢太过放肆。杀韩千秀已经承担了很大的风险与隐患,曾经的世界小姐冠军、王泽群的情人,可是倍受社会关注的。

再说,买家只是要求如果韩千秀坚持己见,只需杀她。买家出的价码,是针对韩千秀的。对韩冬妮,买家可没出价码。

“你不能杀我妈妈!你要什么,我都答yīng

!”韩冬妮大喊。

“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许你妈妈去找水晶宫的教父。你能保证吗?”

“我能保证。”

“你用什么让我相信?”

“用我的银行帐户。”

“那我怎能知dào

你的卡里有没有钱?”

“我现在就给给银行的客户经理打电话。”

“嗯。”

韩冬妮掏出手机,拨通了银行客户经理的电话。

“我是王式集团的副总韩冬妮,请帮我查一下,我的帐户内有多少钱。”

“韩总,您好,您好!请稍候。”对方很是客气。

“麻烦你了。我的卡号是686868686868。”

“不麻烦,不麻烦。能为您服wù

,是我的荣幸!”

“韩总,您的帐户余额是八亿五千万元。”

“多谢!”韩冬妮挂了电话。

最毒姥姥不禁睁大了眼睛。做特工,说到底是为了钱。面对如此巨款,她不能不心动。偌大一笔款项,所见还是不多。

“只要你今晚放过妈妈,我可以转账五千万给你。”韩冬妮道。

“五千万?太少了吧!世界小姐冠军,一代绝世红颜的命,仅值五千万?”

“那你要多少?”

“一个亿,一块都不能少!”

“六千万。”

“不行!”

“六千五百万。”

“少了!”

“六千八百万。”

“八千万!”

“七千万。”

韩冬妮不愧是王式集团的副总裁,在一阵慌乱后,慢慢冷静如常。

她与最毒姥姥“斗口”,玩拖延战术!

“就七千五百万,一口价。”最毒姥姥终是不太放心。虽说自己一行到观音寺极为隐密,但任何事就怕意wài

,钱拿到手,安全地撤离才算完事。再说,王式集团的安保可说是一流的。堂堂的副总裁,怎知dào

有没有特殊的安保措施!

“七千二百万,一口价。”韩冬妮斩钉截铁地说。

“好吧。怎样转账?”

“你说怎样就怎样。”

“去港口花旗支行,你和我们一起,待我们出了海,就送你回去。”

“这——”韩冬妮迟疑不答。

“就这样吧!”最毒姥姥道。

就在这时,厢房的门猛地开了。

四支无声手枪对准最毒姥姥,开了四枪。

最毒姥姥的左右手、双腿都中了弹。

最毒姥姥摔倒在地。

“最毒姥姥,你没想到吧。”郝馨予笑道。

秦伟东、上官深雪、温如春温如水,跑进了厢房,看见韩冬妮无恙,才放了心。

“你们不要得yì

太早!”最毒姥姥一声冷笑。

“你是说,寺外的那些脓包,早被王式集团的保安擒住了。”秦伟东道。

最毒姥姥脸色略变,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秦伟东、郝馨予、上官深雪,拥着韩冬妮母女,向厢房外走去。

温式姐妹架着最毒姥姥跟在后面。

秦伟东、郝馨予、上官深雪突然感到从背后传来一股杀气。

四支无声手枪对准了他们。

温如春温如水,持双枪。

“怎么样?我说你们不要得yì

太早了吧!”最毒姥姥阴冷地笑道。

“不准动,举起手!”温如春道。

五人都举起了手。

“如春、如水,你们是——”韩冬妮很是惊诧。

“韩总,我现在就告sù

你,我就是最毒姥姥中的另外一位!”温如春笑道。

“而我跟绝世一双是一伙的。”温如水亦笑道。

“你们为何潜伏在我家?”

“韩总,你不觉得潜伏在王式集团的冷艳女总裁家里,很安全!”温如春大笑。

她不能不笑。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世上最难防的就是身边人、自己人!

“是谁派你们来的?”秦伟东道。

“秦先生、郝小姐,我很佩服你们的身手,可是仍逃不过我们的手掌心。至于是谁派我们来的,你也许根本就想不到。你们内地有些人,就喜欢搞窝里斗!当然,我妹妹不是。”

左文武魏中天一伙!一种潜意识涌上秦伟东的脑海。

至于温如水,谁是幕后指使?应是国外敌对势力。与叶枫应该没有关系。

“举起手!”

秦伟东、郝馨予、上官深雪突然笑了。如闪电般地攻向温如春温如水。

温如春温如水一愣,扣动了扳机。

可枪里居然没有子弹!

没有子弹的枪,就是废铁,就是累赘。

就在她们惊慌的一瞬间,秦伟东郝馨予上官深雪以雷霆手段,擒住了她们。

“其实,我们早就怀疑你们了,在山峰广场,在罗曼餐厅。刚才在车上,我和馨予就偷了你们枪内的子弹。谁是黄雀?我们才是!”秦伟东道。

作为蓄发神尼、曾经的军统之花的得yì

弟子,偷子弹正是他们的绝技之一。

试想,一个打入军统内部的弱女子,没有几把刷子,何能出色完成组织交给的任务,成就军统之花的美名!

一行人出了厢房。

观音像前,不知是谁上了一柱香。香味正常。谁也没有在意。

烟雾燎绕。

一行人自观音像前经过。

不到一分钟,一行人竟全倒在地上。

一把枪顶在了秦伟东的脑门。

一把枪对准了郝馨予的心口。

第126章:刀神

“超级娃娃,不能杀他们!”一个面皮黝黑、身材粗壮的汉子,自寺外喊道。

王式集团副总裁麻车军的胞弟麻车兵。

超级娃娃收起了枪。

“不能一枪毙了他们,哪有如此好的事!我的两个师弟大鬼、小鬼,都死在他们手里。”

麻车兵竟是勾魂使者的徒弟。

“先把他们绑扎实,再泼醒。”

超级娃娃拿出两根绳索,把秦伟东、郝馨予的手脚都捆紧了。

两盆冰凉的水,自他们的头上淋下。

过了半小时,秦伟东郝馨予还没有醒过来。

好厉害的香料!

麻车兵的手里精光一闪,掌心多了一把匕首。

“还不醒来!”锋利的匕首在他的手腕上割了一道口子,有血流出。

秦伟东似是喝醉了,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是华夏***员,党的利益、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我们绝对忠诚,除了忠诚还是忠诚。为了党的利益、人民的利益,我愿献出一切,哪怕是我的生命!”

秦伟东反复地念着。

这是秦伟东才五岁的时候,蓄发神尼就经常教他说的一段话。

蓄发神尼就是始终坚持这一信念,才能在环境复杂无比的军统,得以长期潜伏,生存发展,为党的事业作出了重yào

贡献。

不知为什么,秦伟东每次读这段话,都有种莫名的激动。灵魂好像就得到了升华,就有种冲动,那就是为了国家、为了人民,愿献出自己的一切!

爱国,不再是空洞!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校读书,早操升国旗时的感受。每当“起来、起来、起来”的国歌响起,他就很激动。啊!伟大的党、伟大的祖国、伟大的人民,我将努力奋斗,而精神亢奋。

麻车兵愣了愣。

然后,又在他的腕上割了一道口子。

秦伟东不知是还没醒来,还是仍处于晕迷,他没有任何反应。

“小子,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别怪我,这是你该得的报应。血债,只能用血来还。再说,你干什么事不好,偏要到明珠招商,而且是招大财团。明珠的特殊,你不知dào

?我该怎样让你在享shòu

中死去?对,就是凌迟!据说,一个活人,可以割两千多刀,才死去。”麻车军凶狠地说道。

超级娃娃皱起了眉,姓麻的太残忍了。再说,凌迟得多少时间?作为一流的特工,她们把时间、效率看得非常之重,只要是死了,管是怎样死的!特工是不能感情用事的。奈何姓麻的是买家,是老板!

秦伟东的眼睛在不经意间眨了眨。

郝馨予此时,也醒了过来。听见麻车军的话,身子一颤抖。

在下雨的冬夜,海边的观音寺。有谁会注意到寺内的异常!

观音寺的主持、两个僧人、两个老尼都被迷倒了。

“该从哪里割起呢?”

麻车军的一双凹眼珠在秦伟东的身上,来回转动。

郝馨予听见自己的心跳,在急剧加速。今天,和秦伟东可能真是在劫难逃了!她不是怕死,从当上特种兵的那天起,她就有牺牲的准bèi



怕死,就不要当特种兵!

伟大领袖曾说过,人的一生固有一死,但有的重于泰山,有的轻于鸿毛。说得多好!

可说到凌迟,还是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真的好恐怕!

闪着寒光的匕首,刺向秦伟东的脸上。

郝馨予闭上了眼睛。

可就在这时,麻车兵的手机铃声,猛地响个不停。

麻车兵掏出手机,一个陌生号。

他想都没想,挂断了电话。不是什么人,都能与麻二少说得上话的。道上的人,都称他为麻二少。

可手机铃声又响了。

“他妈的,谁啊?”麻车兵接了电话,出口就是三字经。

“麻二少的脾气还不小嘛!我是水晶宫的教父。”一个柔和的声音飘了过来。

“水晶宫的教父?哦,您好,您好!不知是教父,多有得罪,还请原谅。”麻车兵在电话这边,连连赔罪。

“哦,好说好说。麻二少现在哪?”

“回教父,我在观音寺。”

“观音寺?二少,我可有件事需yào

你帮忙!”

“教父请讲。”

“在我未到观音寺前,请不要难为任何人。”

“这,这。”

“怎么,你不答yīng

?”教父的语气加重了几分。

“好,好吧。”麻车兵无奈地说道。

对方说声谢谢,结束了通话。

“他妈的!”麻车兵出口又是三字经,不知是骂教父,还是骂自己。

可是教父的名头太响,就是大哥、王式集团副总裁麻车军,对教父都是很尊敬的。

在明珠的地下王朝,“教父”胡伟儒是个不折不扣,如假包换的传奇人物。道上传说,将胡伟儒传得神乎其神,有说他是东北“大响马”的后代,白山黑水里冲出来的东北虎,刀术通神,曾经一个人一把刀,单挑另一个团伙的十八条大汉,杀得血流成河,大获全胜;也有人说他其实是西北大漠深处的“刀匪”传人,一把狂风刀使得出神入化,以一敌百,从无败绩,杀得明珠道上兄弟鬼哭狼嚎,一口气干掉三个大帮派的头子,将所有其他老大都打服了。

不过最令人忌惮的是,胡伟儒的情报系统无孔不入,对黑白两道人物的公事、隐私都知之甚多,抓住了许多大人物、知名人物的把柄。这才真zhèng

成就了明珠地下王朝“教父”至高无上的地位。

可是这样一个人物,丝毫没有一代悍匪的霸气,却知书达礼,斯斯文文,出口成章,俨然一学者教授。据说,他还出版了两本关于生活方面的书。

据说胡伟儒不但是明珠地下王朝一言九鼎的终极大佬,台面上也一样吃得开,经常成为明珠高官的座上嘉宾,还是明珠乃至岭南省有名的慈善家,慈善捐款从不吝惜,一捐就是几万十几万。因此胡伟儒的头上,着实笼罩了不少耀眼闪亮的光环,随便一数,这光环都有几十道,晃得人眼花缭乱。

其时,韩千秀也已醒来。胡伟儒与眼前凶巴巴的人的通话,她听到了个大概。她松了口气。

向教父求救的短信,就是她发出的。

在最毒姥姥还没进厢房时,她按了发送短信键。

短信是早就编好的短信:观音寺危险,千秀。

这则短信在她的手机里,保存了多年。

韩千秀的手机内有三个快键号:王泽群、胡伟儒、韩冬妮。

王泽群是她的最爱。

胡伟儒是她最好的朋友。

韩冬妮是她的女儿。

出家多年,三个人在她的心中仍是那么重,亲情、爱情、友情,哪样能忘?见解脱、闻解脱、忆解脱、触解脱,谈何容易?!

想到此,韩千秀自愧地低下头。

作为一个出家人,实在是不应该。

唵嘛呢叭咪吽,唵嘛呢叭咪吽,唵嘛呢叭咪吽。

韩千秀轻轻地念着观音心咒。

半小时后,一名四十余岁,形貌清癯,温文尔雅,身穿青色中山装的男子走进了寺内。

无疑,他就是教父胡伟儒。

第127章:万户侯

夜黑透了。

御景园小区,韩冬妮的大别墅。

灯火辉煌,欢声笑语。

秦伟东、郝馨予、张植诚坐在意大利真皮沙发上,看电视。

明珠的电视节目挺多的,质量也高,他们不时微笑。

看得出,秦伟东一行确实很是开心。王式集团三个反对到苦竹投资的大人物,一个个被“收复”了,集团高层达成共识,同意到苦竹投资。

并且还有意wài

之喜,邱式集团也决定投资苦竹。

真是好事成双,万事胜意!

昨晚,水晶宫的教父到寺后,把麻车兵拉到一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尔后,麻车兵态度大变,主动跟哥哥麻车军联系。麻副总裁当即表示,支持集团投资苦竹。

不知韩冬妮的妈妈韩千秀与教父是何种关系,有偌大脸面。不过也好猜想,一代绝世红颜的魅力就足够了。古时的一些皇帝都要美人,不要江山。说明美人的魅力有多大。

不过凭感觉,韩千秀与教父应就是纯净的朋友关系。韩千秀是仙女类,不是妖女类。否则,她也不会为了王泽群的别恋,而出家为尼,脱离红尘,与青灯木鱼为伴。

韩冬妮今晚也很反常,没有陪秦伟东一行谈天,而是忙里忙外,指挥保姆准bèi

晚宴。

她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对着自己兴奋的一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一颦一笑之间,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

今晚,莫非还有贵客光临?

八时许,一对气度高贵、年过七旬的老年夫妇,与一个漂亮的女孩,到了别墅。

大家忙起身,迎了上去。

来客正是邱式集团董事长邱明山夫妇以及干女儿林小月。

林小月刚从邱明山夫妇身后转出来,大家马上眼前一亮。

她一袭紫衣临风而飘,一头长发倾泻而下,紫衫如花。肤如凝脂,白里透红,温婉如玉,晶莹剔透。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半露着。美得动人心魄。

细看,林小月的美,与韩冬妮的美,还是有些不同。韩冬妮的冷艳中透出天真,而林小月则是秀美中现出性感。

今晚,真是美不胜收。

再看身旁的郝馨予,也是与往不同。一袭红色长风衣,使她一改平日的严正、中性形象,把女性的窈窕、妩媚,勾画得淋漓尽致。

秦伟东和郝馨予一块长大,都把蓄发神尼郝娘,以母事之。可说,他们是兄妹。彼此之间,太过熟悉。太过熟悉,对身边的美就会习以为常。人往往最容易忽视身边,最美的人事物。

其实,郝馨予也是个扎扎实实的大美女。

幼时是兄妹,如今还是否?女孩的心思可难猜!

韩冬妮看了看林小月、郝馨予,一抹异样的神色自美丽的眼睛内一闪而过。

林小月望了望韩冬妮、郝馨予,脸色有些暗淡,低下了头。

而郝馨予则坐在沙发上,在不经意间看了几次韩冬妮和林小月,笑咪咪地看电视。

三个女孩,都在欣赏另外两个女孩的美,不知作何感想。

再过了大约半小时,一辆黑色的林肯小汽车停在了别墅门口。

门口一个修长的身影下了车。身如玉树,高挺的鼻子,细腻的唇角,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像是总在微笑的眼睛,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他的脸上堆满了温柔,笑容带有阳光的味道。虽然他只是穿了一件很普通的白色夹克衫,却散发出高贵的气质。

好一个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美男子!虽年近五旬,在他的身上却看不出岁月的苍桑。

不过,王泽群更像是一位偶像明星。

也难怪,世界小姐冠军、一代绝世红颜韩千秀,终生为他痴狂。

可以想象,他们相识相爱的日子,是多么的绚烂!多么的异彩!

来人正是王式集团董事长、总裁王泽群。

客厅内的众人,除邱明山夫妇,皆是连忙站起,快步上前。

王泽群与众人一一握手,韩冬妮在旁介shào



与秦伟东握手时,他稍稍加大了力度,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面前的大男孩,给他印象不错:满头的自然卷发,微微荡漾,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周身的气质,温文尔雅,英气袭面。

好个阳光帅气的男孩!

从易学来看,面前的大男孩耳厚而垂,日月角隆起,双颊丰盈,鼻直口正,神韵内敛。

这是极贵之相啊。万户侯!!王泽群想。

在明珠,上至达官大款,下至平民百姓,对易学都很是信奉。

我们内地的不少专家研究也说明易学有科学依据,算得是我们的祖宗之学,流传了几千年,如果全是怪力乱神,无稽之谈,岂能流传那么久远?

王泽群快步上前,向舅舅舅妈邱明山夫妇鞠躬问好。

虽说是至亲,但由于都是大财团的老总,商务繁忙,用日理万机形容,也一点不为过,平素相聚的时候还是不多。

王泽群与舅舅舅妈自有一番寒暄,不过眼下不是他们寒暄的时刻。

一行人在韩冬妮的引领下,向大餐厅走去。

大餐厅在小竹林的后边。

一条小路通向大餐厅。茂密葱茏的竹子沿着小路错落有致地站成两排,翠绿的竹叶则在顶端逐渐合围,形成了一个圆拱形的“屋顶”,浓烈的阳光和夏末炙人的热气就可以被隔绝在外,翠绿高大的竹林把整个园区隐密在其中,曲折处有通路,通路处又是竹林满眼。

别墅的中与西结合得如此和谐,中式的基础韵味与西式的建筑符号和细节取长补短,不但富有审美的愉悦,更重yào

的是令居住舒适而贴近自然。外部空间布局有中式住宅围合的感觉,整体体现了小而精的优势。宁静幽远的感受令人神驰。

大餐厅的桌上已摆满了各式菜肴,明珠的、西方的、内地的、海里的、陆地上的,真是种类繁多。

还有,三道江南省吴县苦竹乡的地方菜。

大家依次落座。

“各位,今晚我们主要是为秦先生、郝小姐、张先生送行,同时也是为我们同苦竹乡的合zuò

成功,而相聚、相会、相乐,大家可要尽兴!”王泽群站起,笑道。

就在此时,别墅的大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一个身穿浅红风衣的女人向大餐厅慢慢走去。

第128章:女尼的凡心

穿红色风衣的女人,推开了大餐厅的门。

大餐厅内所有人,包括邱明山夫妇都大吃一惊,不由自主站起了身。

王泽群更是惊喜交加。

“妈,您回家怎么不提前作声?”韩冬妮站起来,跑了过去。

韩冬妮的母亲、王泽群的最爱韩千秀!

“我回家,还要提前通知你?”韩千秀笑道。

“妈,看您说的!请坐!”韩冬妮把自己的座位让给了妈妈。

满餐厅的人,都好奇地望着韩千秀,迷惑不解。

盖因太奇怪了!

韩千秀因为王泽群娶了现在的太太,一怒而出家二十余年,没有离寺。其间,只是出寺三次,两次是看望年幼的女儿,一次是韩冬妮刚搬进大别墅之时。

除了这三次,再没出寺过。

并且韩千秀,今晚穿上了美丽的红色风衣。整个就是一个千娇百美的少妇,丝毫不见半点老态。

她今晚,所为何事出寺回家?

“千秀,回来了,好啊,好啊!泽群、冬妮常念叨你呢。”夏妙林道。

“嗯。”韩千秀的一双美目,看了秦伟东几眼。

“秀,回来真好!今后,你就和妮儿住一起吧。”王泽群站着,激动地说道。他是真的激动。

韩千秀没有看他,而是看看女儿,又看看秦伟东,笑意漾然。

王泽群是真的高兴!

二十余年来,不管他怎样的努力,都感动不了千秀分毫。

就是答yīng

与现在的太太离婚,韩千秀也不原谅他。

她到观音寺,一去就是二十余年。

王泽群很是内疚。

今晚,她为何出寺回家?

“各位,今晚我们主要是给秦先生、郝小姐、张先生送行,同时也是为了我们同江南省吴县苦竹乡的合zuò

成功,而相聚、相会、相乐,大家一定要尽兴!”王泽群笑道。

“说得好啊!今晚我们一定要尽兴!”邱明山哈哈大笑。

他看了看林小月,然后又看了看秦伟东。

笑容满面。

夏妙林也是笑咪咪的。

“舅舅舅妈、千秀以及各位,干杯!”说完,王泽群喝干了杯内的葡萄酒。

在座诸人,除了韩千秀,都开心地喝了葡萄酒。当然,仅秦伟东张植诚干了个底朝天,余皆是小抿一口。

“邱总、夏夫人,王总、韩女士、韩总,真的感谢您们!今晚,本应我们请客,表示我们最真诚的感谢之情与敬意,但韩总坚持要在她的宝宅办席宴请,我们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我们县主要领导在听了汇报后,马上指示我们一定要代表他们表示感激!我们一定会以最好的工作效率、最好的服wù

质量,配合好王式、邱式集团在苦竹的投资事宜。谢谢!请干杯!”秦伟东喝完了杯中的酒。

“秦先生,不客气。我们邱式集团到苦竹投资,可全是小月一手促成的。小月,对家乡很有感情。当然,对你秦先生的人品与能力,更有好感。你知dào

,我和夫人是非常疼爱小月的,比亲生的儿子女儿还要疼。我上次已说过,小月在邱式集团,享有与我女儿一样的权力,她可以作为邱式集团在江南省投资的全权代表,在江南省开展工作。你看,是不是特意敬她一杯?啊。”邱明山笑道。

“邱总,感谢您和夫人、小月!”秦伟东一饮而尽。

林小月白嫩的脸蛋,泛起了红润,娇羞地低下了头。

说实在的,她最爱的是秦伟东。秦伟东是她的唯一。过去是,将来也是。

她对邱伟男的感情,不能说是爱情。准确地说,她是感动,她把他当作一个最好的朋友。

而秦伟东,望着美丽性感的林小月,眼里一闪而没的火花。

林小月是他的初恋,而她又是那么美丽无匹。

“秦先生,你是不是也应该敬冬妮一杯?没有冬妮,我们王式集团,根本就不会到苦竹投资。到苦竹投资的事,早就消失在萌芽状态。邱式集团也压根不会到苦竹投资。”王泽群见势不妙,赶紧说道。

韩冬妮对秦伟东很有好感,他早就看出。这么多年,他还没发xiàn

女儿爱上哪个男孩。女儿大了,找个好老公,就是作为父亲的第一要务与责任。

再说,千秀今晚为什么突然回家?十有八九是为了女儿的“情事”,是为了秦伟东!

若能使女儿和秦伟东结合,千秀一高兴,说不定就会原谅自己,重归于好。

眼见邱明山在引婿上轿,王泽群就有些焦急,脱口而出。在女儿的婚姻大事上,可不能谦让,可不能尊敬舅舅舅妈!

至少,要让林小月与妮儿公平竞争。

“泽群,不是吧!没有林小月,你们王式集团根本就不会注意到江南省吴县苦竹。你们根本就不会知dào

苦竹乡,有如此神奇的竹子,根本就不会去苦竹投资!而我们邱式集团,则迟早会去苦竹投资,因为那是月儿的家乡。也就是说,王式集团、邱式集团能到苦竹投资,小月居功至伟,无人可比。”邱明山道。

“邱总,话也不能这样说。如果不是妮儿亲赴苦竹考察,亲自领导实验,得出科学的权威结论,您们敢就决定投资苦竹?再说,林小月就是随嘴说了说,没有妮儿的慧眼,一切都不会发生。秦先生,最应该敬冬妮的酒!你说是不是,秦先生?”韩千秀说道。

经过在寺内的接触与观察,韩千秀对秦伟东的感觉很是不错。

女儿果然好眼光!

得知秦伟东明天要回苦竹,韩千秀便迫不急待地出了寺。明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见“女婿”?最好是促成女儿和小秦马上订亲。

这样,作为母亲也安心了。

可眼见状况不太好,韩千秀忍不住“反击”到。

千秀果然是为了女儿的“情事”而出寺!

看来,妮儿和小秦的“情事”,只许成功,不容失败!

王式集团董事长、总裁王泽群先生,倍感压力。

他再次认真地看了看秦伟东的面相:耳厚而垂,日月角隆起,双颊丰盈,鼻直口正,神韵内敛。不错,就是万户侯!

也许,小秦他日的前程还不止于此……

的确是个好女婿!

“秦先生,我们王式集团将会再次到苦竹进行考察,找出新的开发项目。如果时机成熟的话,我将亲自前往!”王泽群郑重地说,一脸的严肃。

想要把小秦成功招为女婿,办成女儿的“情事”,只有出更大的价码,巨资砸向苦竹乡!

韩千秀的一双如梦如烟的大眼,淡淡地看了王泽群一眼。

王泽群如遭雷击。兴奋不已。

“秦先生,我们邱式集团有一个著名的子公司,你知dào

吗?这个著名的子公司,若与你们苦竹乡合zuò

,将使你们苦竹乡发生巨变!”邱明山大笑。

王泽群闻言,略现慌乱。

到底是什么公司,竟令王式集团董事长王泽群慌乱?

第129章:巨人之间的比拼

邱式集团在规模、资产方面相较王式集团,虽有不如,但邱式集团能成为大财团,自有其不同凡响之处,有些方面比王式集团更要高出一筹。

再说,不同的集团,经营的产业大多不同,各有各的支柱,也就造成了各自的尖端。

比如,邱式集团的旅游国际,不仅是在明珠,就是在世界上都是大牌。

邱式集团的旅游国际,曾造就了许多旅游景点的神话。一些原本籍籍无名的景点,经过她的一番运作,马上立竿见影,游人如织,并且还带动了当地的餐饮、特产、农副产品的提档升级,大见经济效益。

邱式集团下辖的旅游国际,在旅游界是名副其实的“巨人”。

而苦竹乡的旅游资源,是很丰富的,潜力巨大。

若与邱式集团的巨人牵手,广阔的前景是不难预料的。

“多谢邱总!”秦伟东站起,向邱明山鞠躬。

“谢谢爸爸!感谢您对我们家乡的经济发展给予的巨大支持!”林小月道。

“这孩子,跟爸爸还客气!”夏妙林笑道。

韩千秀绝美的脸庞,似乎飘过了几朵乌云。看了一眼王泽群。

“秦先生,我们王式集团在茶叶开发上,有独到之处。我在此表态,王式集团将强力开发苦竹乡的明王茶!”王泽群肯定地说道。

“王总,您不与其它董事商量商量?”韩冬妮道。

“不商量不商量。苦竹乡的明王茶,在明朝就很闻名,据说是江南的茶王。而我们集团的茶叶国际又是专门开发研究茶叶的,有什么好商量的!”王泽群的总裁霸气在此时,暴露无疑。

王式集团的茶叶国际,在茶叶界是公认的“泰山北斗”。王式集团的茶叶国际是一家集茶叶的生产、加工、批发销售、科研及茶文化传播为一体的专业化运营公司。包装上市了多个品牌的茶叶,收效非常好,几种茶叶已成为业界的著名品牌。

有王式茶叶国际的“提携”,苦竹乡的明王茶再现明朝时代的风光,将不会遥远。也许,比明朝时期更为“有名”。

看得出,邱明山和王泽群在赴宴之前,对苦竹的情况进行了大致了解,做了功课。不然,不可能有如此针对性。

“多谢王总!”秦伟东再次站起,给王泽群鞠躬问好。

“你还是谢冬妮副总裁吧,她是非常支持到苦竹投资的。”

“谢谢韩总!”秦伟东道。

韩冬妮笑了笑,低下了头。

“秦先生,你还没谢小月呢!”邱明山道。

秦伟东接着谢了林小月。

秦伟东、郝馨予、张植诚可乐疯了。明珠之行,收获远远大于预期。三人轮番,给邱明山夫妇,以及王泽群、韩冬妮、韩千秀敬酒。

“秦先生,今年多大啊?”韩千秀道。

“回韩女士,虚度24岁。”

“哦,年轻真好,年轻时代是无可比拟的珍贵。风华正茂的金色华年!”韩千秀道。

“多谢韩女士。”

“妮儿27岁。”韩千秀喃喃自语。

女大三、抱金砖!一个念头闯了出来。秦伟东一阵紧张。

韩千秀的话或许就是这潜台词,或许就只是说说。

但她的话,应该是有弦外之音的。

“是啊!秦先生,年纪轻轻就高任实职副处级,着实不简单。虽然我对内地的体制不是很清楚,但也知dào

很不容易。没有超众的能力,是不可能的!韩冬妮自大学毕业进入王式集团,工作能力有目共睹,获得了集团高层的一致赞扬。可以说,她的副总之位,是她自己打拼而得,而不是幸致!”王泽群笑道。

韩冬妮美丽的鹅蛋脸,闪过一抹绯红之色。

王泽群虽没有说什么,但“龙凤般配”的意思明显。

“谢谢王总的夸奖,与韩总相比,我的差距还是很大的。”秦伟东道。

王泽群笑了笑,不置可否。

“哦,秦先生的确很不错!为人诚实善良,做事果敢,认真负责,能力全面。林小月与他在大学时期就认识与了解,就是很好的朋友。林小月,23岁,长相出众,外秀内慧,人品无双。”邱明山笑道。

“林小月与他在大学时期就认识与了解”。邱明山把这句话咬得很重。王总,你还是认输吧!林小月与秦伟东自大学时,就很熟悉,是青梅竹马,是两小无猜。韩冬妮能与林小月相比吗?韩冬妮可是“半路杀出的程咬金”!

“对,对,不错!我们对秦先生很有好感,也很喜欢干女儿小月。”夏妙林道。

韩千秀刚刚舒展的绝美脸庞,又似乎飘过了乌云。不经意地看了王泽群一眼。

王泽群的心里有些慌乱。今晚,遇到了“劲敌”!

而这个“劲敌”还是舅舅邱明山。不管舅舅如何猛攻,自己却不能放肆。

真是憋屈。

不过,男女之间的姻缘,主要是靠缘份。有缘自会相向而进,若是无缘,不管背后如何推促也是无济于事。

如果把缘理解为一种“先天”或“命”之类的意思,那么背后的推动就是“后天”的因素。

后天也很重yào



如何出招?王泽群想。

“秦先生,你们苦竹与明珠相距千里,你本人可说与明珠没有任何交集。而韩冬妮,与苦竹也没有任何关联。但是你秦先生却来到了明珠,熟悉了王式集团,住在了大别墅;韩冬妮却即将赶赴苦竹,全面部署投资事宜。你们已成为要好的朋友,你说世上的事是不是很奇妙?有很多事,还真不好解释。”王泽群道。

秦伟东与韩冬妮相距千里,互不认识,而现在成了“好朋友”,他们才是有缘!林小月认识秦伟东早又怎样?不是早就分手了吗!分手后,还嫁了人。男人死了,又觅旧爱,是啥意思?

邱明山的脸色黑成了锅底。泽群的话说重了。

夏妙林也是微有怒色。

泽群好生无礼。

大餐厅内,王家与邱家“争婿”,争得不亦乐乎。

你方说吧,我登场,互不相让。大意都是一致,自己的女儿与秦伟东最相配,是天作之合,佳偶天成。

好不热闹!

“大家停停,好吗?还有我这个大美女呢?”郝馨予笑道。

一时,邱明山夫妇、王泽群及韩千秀,脸色大变。

真是劲敌未败,又来强敌!

第130章:林小月醉酒

不错,郝馨予也有“争夫”的资格!

而且,也是很有竟争实力的主。想想,转业的女特种兵,24岁的县公安局副局长,在体制内可是了不得的。

公安局副局长兼刑警大队长,在一县之内可是个要紧的位置,要算个人物。

许多24岁的大学生,正是刚刚毕业在找工作呢。

还有,她也是千娇百媚的大美人。

并且与秦伟东是“哥妹”,真zhèng

的两小无猜。

邱明山、王泽群大笑。刚才,为了给女儿“情事”,太着相了。女儿的幸福,占据了心田,一时情不自制。

两个大财团的老总,为了“女婿”,竟失了态。可怜天下父母心!

作父母的,不管是上层人士,还是平民百姓,对儿女的心大抵是一样的。就是为了儿女的幸福,什么都能豁出去。

邱明山、王泽群再不谈女儿的“情事”,而是主动和秦伟东聊苦竹的事。

秦伟东把苦竹的一些情况,各个方面的,包括民情风俗,都作了大概的介shào



夏妙林韩千秀,不时也插上一两句,对农村的一切充满了兴趣。

晚宴吃得很是尽兴。直到十点,才结束。

邱明山夫妇、王泽群一起离开了别墅。

韩千秀被韩冬妮强留在了别墅过夜,明日才回观音寺。在女儿的家住上一宿,倒也无妨。

林小月也没有回家。韩冬妮、郝馨予硬要留她一起玩一晚。林小月也只好作罢。

再说,刚才喝了两杯葡萄酒,此时酒劲上来,头有些晕。

最重yào

的是,秦伟东明天就回苦竹了。不知何日再相见。邱式集团到苦竹投资,也还只是个设想,要落到实处,可能还需段时间。

再说任何事只要没实现,就有可能发生变故。邱式集团到不到苦竹投资,还说不准。

有两个女伴,邱明山夫妇自是放心。

秦伟东、张植诚和三美到了客厅,围坐在一张桌子旁。

“各位,我们玩几局,怎样?”韩冬妮道。

“玩什么啊?”林小月道。

“看九点。”韩冬妮笑着说。说也奇怪,过去总是冷眼冷面的冬眠蛇,今晚却苏醒了。现在正处冬天,不是春日,她为什么苏醒?

“看九点?什么是看九点啊?”林小月大惑不解,茫然不知何物。

“看九点,很简单。拜我为师,怎么样?”郝馨予道。

曾经作为一名特种兵,出于需yào

,郝馨予的素质是很全面的。她的赌技可是非常不错的。曾伪装一个赌徒,混进了一个毒品集团进行卧底,成功摧毁了毒品集团。据说,她之所以能在毒品集团站稳脚跟,一个很重yào

的因素就是她超群的赌术。

在毒品集团里卧底,斯斯文文,柔柔弱弱,可不顶事。

要溶于进去,就得会赌。毒品集团内的绝大数都是好赌的。

“徒儿拜见师傅!”林小月弯了弯腰,拖长音调说道。

郝馨予笑着还礼,当即教她看九点。

看九点的玩法不复杂,林小月听了一遍就能开赌了。

“我们定个规矩好不好,哪个中九点赢了,输方必须喝半杯葡萄酒。”韩冬妮道。

“好吧。愿赌服输。”郝馨予道。

第一局,韩冬妮作庄,余人压家。

韩冬妮快速地洗牌。灵巧至极的纤纤十指在不经意间,轻轻地划击纸牌。

声音夹杂在洗牌中,几不可闻。

郝馨予笑了笑,屏息静气,听着韩冬妮的划击声。

秦伟东也笑了。他虽然知dào

韩冬妮的“手段”,但却听不出所以然。

他对赌博,可是一无所知。

尔后,韩冬妮给每人发了三张牌。

“请各位选牌。”韩庄家笑道。

郝馨予选中了靠近韩冬妮的牌。

韩冬妮笑了笑。

秦伟东、张植诚、林小月,各自选了牌。

翻牌。

韩冬妮是九点。

郝馨予也是九点。

秦伟东、张植诚、林小月分别为:七点、八点、六点。

庄家大获全胜,压家全输。

四个压家,喝了半杯葡萄酒。

郝馨予、林小月的脸蛋红通通的,特别是林小月,一双大眼都似乎有了红色。

第二局,又开始。

翻牌。

韩冬妮是六点。

郝馨予是七点。

余人都是六点。

此局,韩冬妮喝了半杯葡萄酒,秦伟东、张植诚、林小月亦喝了半杯葡萄酒。

五局过后,韩冬妮喝了一杯半。

秦伟东喝了两杯半。

郝馨予喝了一杯。

张植诚喝了两杯半。

林小月喝了两杯半。

林小月的大眼迷离,客厅内的所有摆设,开始天旋地转。她倒在了意大利真皮沙发上。

韩冬妮的鹅蛋脸,潮红一片。

郝馨予头也有些晕,靠在了沙发上。

张植诚倒无大碍,却去了卫生间。不过由于先前和邱明山王泽群喝了好几杯,胃部有些难受。

秦伟东平素的酒量还行,奈何今晚前后喝得有些过量。头部也有些晕。

“伟东,伟东,水,水。”林小月断断续续地说。

“好,好,我就倒。”秦伟东泡了一杯热茶给了林小月。

林小月身子直了直,接过热茶,小手一颤,热茶险些泼到地上。

秦伟东连忙接过热茶,喂她喝。

林小月胸前的一对高耸起伏不停,小蛮腰不够一握。秦伟东的某个部位,立马起了反应,如刚胜铁。憋得特别难受。

在酒劲的催促下,愈发强烈。

秦伟东赶紧离开了林小月,坐在了她对面的沙发上。

“东,东,我要睡,我要睡,送——送——送我去房间。”

“哦,好的。”秦伟东走过去,右手环抱林小月的肩膀,送她去二楼的房间。

韩冬妮、郝馨予,看了看秦伟东、林小月,眼中闪过几丝异样的神情。

终因酒喝得有些高,靠在沙发上没有起身。

“东,东,我好难受,我好难受。快,快送我到房间。”

“好,好,马上就到了。”

终于到了二楼的房间。

林小月一个趔趄,倒在了秦伟东的怀里。

一对饱满的高耸,顶在了秦伟东的胸上。

“东,东,我我好想你!”她猛地吻住了他的唇。

很是热烈。

双手吊在了他的脖子上。

秦伟东再也无可抗拒,把林小月抱在了席梦丝上,扑了上去。

解开了她的一颗衣扣。

第131章:超级暧昧

秦伟东的一双手,很快占据了林小月胸前两座山峰的制高点。

林小月的蓓蕾,慢慢变得坚挺,呼吸急促。

秦伟东的嘴在她白嫩的脖项狂吻。

林小月热烈地回应。一双柔软的小手在他的背部抚摸。

有人在敲房间的门。

两个正进入前戏的他们,只好停住了进一步的动作。

“谁呀?”秦伟东冷冷地道。

是谁如此不识趣,打搅人的好事?

刚开门,两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摇曳着进了房间。

韩冬妮、郝馨予。

林小月虽然喝多了,脑袋还算清醒,此时已钻进了被窝,闭上眼睛在睡觉,进入了“梦乡”。

“东哥,小月睡着了?”郝馨予笑道。

“嗯。她酒喝多了,我照看一会。”

“伟东,那你去睡吧。我和馨予今晚就睡在这,照料林小月。有我们在,你就放心好了。”韩冬妮道。

“这不好吧?她酒喝多了,发作起来,可是很脏的。”

“那怎么办?”韩冬妮的大眼眨了眨,有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不是吧?秦伟东先生,难道你打算晚上在这房间睡。孤男寡女同居一室,鬼都知dào

会发生什么事!你就不讲个避嫌?韩冬妮心想。

郝馨予也是一般的心思。

“伟东,伟东,我——我好难受!”林小月的头部伸出了床外。

“哦,我拿盆来。”秦伟东从房内的一角拿出一个塑料盆,放在了林小月的头部下面。

“伟东,伟东,我——我——”

一话未完,胃内一阵翻江倒海,肚内所进之物吐了一半于盆里。

秦伟东用餐巾纸擦净了她的嘴部,倒了一杯水,喂她喝下,嗽了嘴。

郝馨予早就开了窗户,几阵凉风吹了进来。

屋内的怪味减轻了不少。

秦伟东把脏物送到了卫生间。

林小月此时,可能是真的睡了过去。通红的脸蛋,可见白嫩的颜色。

“东哥,你现在可以回房了吧!”郝馨予道。

现下,对韩冬妮、林小月都不能“重”或者“轻”,要保持平衡,而绝不能失衡。

她们可都是邱式集团王式集团到苦竹投资顺利与否的关键。

今晚,保持韩冬妮林小月的平衡,是非常要紧的,关系一行到明珠招商的成败。

于是,郝馨予待林小月的“醉事”刚一处理好,就赶秦伟东回房。

明知他对这间房很是依恋,也不行。

“伟东,伟东,我,我——”林小月的头部又伸出了床。

秦伟东把小朔料盆又放在了她的头部下面。

林小月呕了几次,却没有再吐出。

秦伟东把她抱进了被窝。

“你们看怎么办?”秦伟东道。

“我们去床上睡觉,你在沙发上坐吧。”郝馨予道。

“郝小姐,不会吧。漫漫长夜,叫我坐等天明,如何度过?”

“与三个超级美女同居,是何等的艳福!千载难逢!”郝馨予笑道。俏脸红了红。

的确是!林小月作为邱式集团在江南投资的全权代表,相当于“副总”级,话语权或更在副总之上。韩冬妮是王式集团副总兼全权代表。郝馨予是公安局副局长,也是了不得的职位。说她们是三个超级美女,不管是外表还是内在,都是事实。

与三个超级美女同居一室,超级暧昧!

韩冬妮也笑了笑。

“好吧。”秦伟东无奈地耸了耸肩,倒在了沙发上。

韩冬妮关了灯。此时窗户已关上了。

房内没有了光亮,黑黑的。大别墅的采光、避光功能很是不错。

一阵轻轻的声音传进了耳朵。

拉链松开的声音。

韩冬妮、郝馨予在脱衣服睡觉。

秦伟东的某个部位,马上又坚硬如斯。

拉链的诱惑是很大的!特别是在与超级美女同居一室的黑夜。

她给人的想象空间是无穷大的。“意”比“实”更具诱惑力。

秦伟东翻过身,某个部位胀得很是难受。

又一阵拉链的细微声音自席梦丝的被内传出。

两个绝妙的身材,凝脂无瑕,凹凸有致,两团高耸……

一切都让人浮想联翩,欲难自制。

再过了一段,韩冬妮、郝馨予终于进入了梦乡,不再动弹。

一阵阵均匀的呼吸,几不可闻。

林小月翻动了会,也进入了梦乡。

秦伟东深呼吸,强摄心神,终归平静。

不知何时,亦睡了过去。

半夜子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把秦伟东从梦中惊醒。

房间内的台灯亮了,灯黄如豆。

仅穿内衣的林小月,摇摇晃晃地去卫生间。

曲线毕露,勾人心魄。

秦伟东轻捷地翻身站起,右手环抱住林小月。

她一对柔软的高耸,偶尔直顶他的胸部。

秦伟东热血上涌。

但,今晚必须忍!

韩冬妮,郝馨予,都在房间呢!

稍顷,林小月出了卫生间。

“我们去阳台坐坐?”林小月对着他的耳朵,声如蚊鸣。

“嗯。”秦伟东点了点头。

他们加了一套夹衣。冬天的明珠之夜,还是有些凉的。

两人相偎着来到阳台。

月色如水。

两人泡上一壶花茶,慢慢踱到阳台上。在一张长条椅上坐下。

窗檐上,挂着一排白色的花盆,里面是垂挂植物,吊兰、鸟萝……一串串绿色的枝叶在头顶上织出一片绿帘子来,有风穿过它们,低低的絮语是天籁清音,在月色下,它们投下斑驳影子,如悄悄给你脸上额前贴上别致的花黄。

此时的眼睛,成了一条游动的鱼,心灵成了流动的水。

秦伟东、林小月的眼睛,闪亮如天上的星星。

秦伟东把她拥入怀。

不知何时,远处国际大酒店楼顶的那束五彩灯光,不时射了过来。阳台上,如梦如幻。

秦伟东紧紧地抱住她。

吻着她的香唇。

她的一对高耸,慢慢变大坚挺。

就在此要紧时分,一阵幽香自不远处飘来。

秦伟东和林小月赶紧分开。

今夜,好事不能成!今夜,注定是个闹腾的夜晚!

郝馨予轻轻地走到了阳台。

在一竹椅上坐下。滋滋地喝茶。

“你也来了!”秦伟东道。

“如此美好的夜晚,如此好的阳台,我怎能不来!”

“的确是好夜。”

又一阵幽香飘过。

韩冬妮也走了出来,到了阳台。她也坐在了长条椅上。

秦伟东站起,坐在另外一把竹椅上。

“韩总裁来了!”秦伟东道。

“你们都来了,我怎能不来?”

“那倒是。”

“可现在还是半夜啊。”林小月笑道。

“子夜,正是朋友相聚、谈心的时刻。”韩冬妮道。

也是,夜色如水的子时,万籁俱寂,天空中都飘满了梦幻。

真朋友,来相聚!

秦伟东的手机短信铃声响了两下。

一则短信跃入眼帘。

秦伟东立马震惊莫名。

心潮膨湃!!

第132章:省委书记接机

波音大客徐徐降落在江南洪州机场。

秦伟东、郝馨予、张植诚下了飞机,出了机场。

刚到机场门口,便见吴县县长姚倩倩、浩阳市委组织部长米有为,陪着江南省委副书记刘欣田在等候。

米有为在浩阳市委的分工,除主管干部人事,还主管招商引资。而刘欣田也是如此。各地虽说党政分家,但大部份都没完全分开,常委里分工多有交叉。

正中间还有一位年近六旬的长者。白衬衣,灰色羊毛衫,黑西装,着装非常正式,头发花白,方面大耳,极具威严之气。

江南省委书记林启航!秦伟东虽然与林启航未曾谋面,但在电视报纸上却经常看到,只是没有如此近距离“仰望”。

昨晚,县长姚倩倩在短信内告sù

他,省委副书记刘欣田到时将到洪州机场亲自接他们,为他们庆功洗尘。

秦伟东很是激动。想想,堂堂的省委副书记、省委三把手亲自到机场迎接,是多大的脸面!

且不说脸面,王式集团邱式集团到苦竹投资,有省委三号大人物的重视与支持,在外部环境上就有了可靠的保障。

在内地投资经营,党委zf的态度是至关重yào

的一环。

当然,刘欣田对明珠王式集团邱式集团的重视,也有他本人的目的。刘欣田过去在中央机关任职,后空降至江南省任主管党群的省委副书记,在履历上没有经济工作过程。

这无疑对他上位省长,有些不利。他,急需在经济领域取得成绩。明珠的王式集团邱式集团到苦竹投资,就是一个极佳的机会。

不管刘欣团出于何种目的,只要是支持王式集团邱式集团在苦竹投资,那就好!

再没想到,江南省委书记林启航竟也到机场接机。

这,秦伟东一行可真是有些消受不了。

省委书记,可是扎扎实实的封疆大吏。通常情况下,只有中央大佬级人物莅临江南,林启航才会亲赴机场接机。

秦伟东一行,疾步上前,在米有为的引领下,给林启航鞠躬问好。

“伟东同志,我听欣田书记说你们招来了明珠的两个大财团,到苦竹投资。很好,很不错!年轻人,有干劲,值得表扬。我刚好有点时间,就到机场看看同志们。”林启航的嘴角闪过一抹笑容,很是平易近人。

“多谢林书记,多谢省委。我们能招来明珠的王式邱式集团到苦竹投资,主要是上级领导正确、大力支持的结果。我们就是落实一些具体的事宜。”秦伟东道。

“年轻人,谦虚勤勉,不错不错。”林启航握住秦伟东的大手,再加了几分力度。

在江南省一定层级的领导干部中,早就传说,中央有调林启航到京任职的消息,还说是以全国政协副主席的身份兼任中央某部部长。

中央某部,正是主管全国统一战线方面的机关。

明珠的王式集团邱式集团,两个超级巨无霸,正是需yào

“团结”的重yào

对象。

林启航此举,可能就是以某种态度表示,对王式邱式集团的“兴趣”。看来相传他到京任职的信息,可能是真切的。

再说,在林启航赴任京职之前,吴县苦竹引来两个超级巨无霸,不管怎么说,对他在任江南省委书记期间的政绩都是大大的加分。

于是,林启航亲赴机场接机就好理解了。

秦伟东接着忙向刘欣田鞠躬问好。

“小秦,你好,辛苦了,辛苦了。你们在明珠,克服重重困难,硬是把王式集团邱式集团引到了苦竹,很不错,很不错!你们是全省青年中的杰出代表!”刘欣田的笑容很是灿烂。

“谢谢刘书记,我们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好,好。”刘欣田拍了拍秦伟东的肩膀。

秦伟东接着跟米有为、姚倩倩握手。

米有为、姚倩倩和秦伟东,仅是握了握手,没有说什么。

省委的两个大佬都在此,他们确不便“发表讲话”。

姚倩倩尽管竭力控zhì

自己的情绪,但从她的眼神,还是能看出她的兴奋。

对秦伟东的赞赏,溢于言表。

米有为的眼神,满含鼓励、欣赏之意。

一阵寒暄过后,大家坐上小汽车,向凤山宾馆驶去。

不过,林启航没去凤山宾馆。他中午还有一个重yào

的外事任务。

令大家不解得是,省长王进阶以及省zf的班子成员,都没有露面。

按理,明珠的王式集团邱式集团到苦竹投资,最应高兴的是省zf。经济工作可是省zf的正管。

洪州市郊某县,青山翠水环抱,一群精巧的建筑物掩映其中,错落有致,风格各异。

凤山宾馆坐落在国家级地质公园、国家4A级风景名胜区内,位于景区第一道山门与一号营地之间,是投资两亿元分三期开发建设的大型温泉疗养酒店,在景区内投资规模最大、档次最高、配套功能最齐全,占地面积约十几万平方米。总体设计优雅气派,融自然环境与现代景观为一体,其宫廷园林式宾馆坐落凤皇山群峰和原始森林环抱中,伴随着山川河谷的潺潺流水,仿佛置身于如梦如幻的仙景之中。别看这里高山流水,林郁葱葱,但一点也不潮湿,空气含氧量特优,气候宜人,夏无酷暑、冬无严寒,年平均气温18度。酒店内设有宾馆、餐厅、茶坊、多功能会议厅保龄球馆,高档桌球,保健按摩中心等;可满足客人多方面的需求。同时是景区内唯一可以自驾车进入的酒店。

这里是集旅游、度假、休闲、避暑、健身、疗养、娱乐、朋友聚会、商务会议为一体的综合型多功能旅游疗养胜地。

凤山疗养中心总体设计优雅气派,融自然环境与现代景观为一体。其温泉储量极为丰富。所有温泉池均采用独立流动式给排水系统,富有洁感。是国内高山温泉中海拔最低、品质最佳的温泉之一。

凤山宾馆是隶属于江南省zf办公厅管理序列的国营宾馆。始建于上个世纪五十年代中期,宾馆所在地,在江南的凤山,因而得名。当初就是作为高级领导干部的疗养院建起来的。

建国初期,江南省有很多军转老干部,在战争年代出生入死负伤乃是家常便饭。在那样严酷的环境之中,几乎所有人都在透支生命。一旦安定下来,坐天下了,生活条件好转,被严酷战争环境强行压制的各种伤痛便纷纷窜将出来,折磨这些老干部的身体。

为了让这些为国家民族立下汗马功劳的老干部们能够有一个良好的身体继xù

为人民服wù

,江南省在财政极度紧张的情况下,上报中央批准,斥巨资修建了这座疗养院。自建成之日起,就是江南省最高档的疗养圣地,接待过省内几乎所有中高级领导干部。

凤山宾馆还接待了几位总书记、国家主席。

二十一世纪初,省zf再拨出一大批款子,在原来的基础上进行了扩建升级,就形成了上述的形貌。

改革开放之前,凤山宾馆完全封闭式运行,不对外开放。只接待地方正厅级以上,军队正师级以上领导干部。改革开放数年之后,随着国民经济高速发展,以及宾馆自身盈利的需求,在报省zf同意之后,才开始有限度的对外开放。一些先富起来的人群,立时趋之若鹜。

且不管凤山宾馆的疗养效果如何,大款们更加看重的是身份地位的提升以及其中蕴含的巨大机遇。

一住进这里,就代表着某种“崇高”的身份和地位。

再说,在凤山宾馆入住的非贵即富,“攀贵附富”的机会自是很大。

如今,说是对外开放,其实也没有完全开放。因为要到凤山宾馆疗养的高级干部和大款太多,省zf办公厅在暗地里也作出了严格的控zhì

。就是说,一般的人想在凤山宾馆入住,难度还是不小。

凤山宾馆内,娑娑静静的,虽然不断有人来往进出,每个人都屏息静气,脸上带着小心谨慎的微笑之意,见谁都笑着点头,哪怕平日再粗鲁的人也不例外。

上午十一点半,几台小车在警车的卫护之下,缓缓驶进凤山宾馆一号楼门厅,从车里走下来一个中年干部,昂首挺胸气度非凡。

江南省委副书记刘欣田。

紧随其后的是浩阳组织部长米有为、吴县县长姚倩倩、吴县苦竹乡党委书记秦伟东,以及吴县公安局副局长郝馨予、吴县苦竹乡副乡长张植诚。

一行人刚走到大门口,一个戴金丝眼镜、瘦长的中年人快步跑了出来。

江南省zf办公厅一处处长、省长王进阶的新任秘书李宗英。

省府一秘所为何事?

第133章:省委副书记的贴心招待

李宗英大约三十七八岁,梳着大背头,油光铮亮,西装革履,颇有领导干部的气度。事实上,李秘书的级别就是正处级,正式职衔是省zf办办公厅一处处长。省长王进阶的大秘书。

孙立强调任吴县前,推荐了副处长李宗英接了自己的“省府一秘”之位。

王进阶也是大背头,油光铮亮,西装革履,气度俨然。

领导干部的言行举止,往往会直接影响到身边的工作人员。李秘书就是完全向王省长看齐。

“刘书记,您好!”

见刘欣田来到面前,李秘书便向刘副书记微笑问好。

“小李,你好。”

刘欣田微笑答礼。

“刘书记,请进!王省长有很重yào

的事不能来,不能来看望大家,指示我来给解释一下。”

“哦,谢谢省长。”刘欣田笑道。

对于紧随刘副书记身后的秦伟东等,李处长恍若未见。

李秘书解释了几句,便和刘欣田告辞。

刘欣田望着李秘书的背影,嘴角闪过一抹难以使人察觉的冷笑。

王进阶派秘书来“解释”,多半是因为看在省委书记林启航的面子上。省委“一哥”都亲自接机了,省委“二哥”不亮会相,总是不太好。经济工作,是省zf的正管!

但是李秘书和到明珠招商的“功臣”,却没发一言,神态倨傲,不知何故。

“好了,各位,我们去吃饭吧。我的肚皮早就在抗议了,身体可是革mìng

的本钱!”刘欣田哈哈大笑。

笑得很是爽朗。

米有为、姚倩倩以及秦伟东等都笑了,当然没有如刘欣田般大笑。

领导可以放肆地笑,下属可不能。在体制内,本色永远是针对上级的。

一行人来到了豪华包厢的门前。

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正站在包厢门前,见到刘欣田等,忙微笑着推开了包厢的门。

这位秘书人员大约三十三四岁,个子中等,长相也非常“大众化”,没有多少特点,脸带微笑,衣着打扮都比较普通,整个人都显得十分“低调”。

这位看上去十分低调,没有丝毫特点的年轻男子,却正是名副其实的省委二秘,省委办公厅副主任陆为民,省委副书记刘欣田的大秘书。

“哦,好,好,都进去坐吧。”刘欣田笑道。

陆为民依旧笑容可掬,脸上没有任何异常,仍然站在包厢门口,热情相邀。

陆为民的谦和,与李处长的傲气恰恰形成鲜明的反差。

事实上,陆为民为人不错,按照通俗的话讲,是很会做人,非常善于处理各种各样的人际关系,几乎从来没有听说他跟人发过脾气。

省委党群副书记的主要工作,从某个角度讲就是团结省班子和下辖班子里的同志,以及各条战线的同志,在省委的领导下,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作为省委党群副书记的大秘书,也要有这种能耐,从旁协助书记完成这个重yào

工作。也许正是因为陆为民处理人际关系手段非凡,才得到刘欣田的器重,原秘书米有为调任浩阳组织部长后,将三十几岁的他就提拔到了如此重yào

的岗位之上。

省委办公厅副主任,是全省最硬邦的副厅级之一。

在同级别的干部之中,陆为民应该是很年轻的。

餐桌上已摆放了各种各样的小吃。因为今天宴席的主角是秦伟东、郝馨予、张植诚,三人都是二十出头。“小吃”正合三个年轻人的年龄段。

刘欣田可谓真zhèng

的“礼贤下士”!

秦伟东三人的心里很是温暖,眼里充满了感激。

刘书记是从内心,认定了他们是“功臣”!点的菜,专门就他们年轻人的口味。

江南小吃历史悠久,品种繁多,自六朝时期流传至今,多达80多个品种。名点小吃有荤有素,甜咸俱有,形态各异。江南孔庙风味小吃是我国四大小吃群之一。孔庙地区茶楼饭店,街边小吃,满目皆是,形成独具传统特色的饮食集中地。

历史上的孔庙曾经是一个畸形的繁华闹市,六朝时期,秦河和青溪一带,就设置了不少水榭酒楼。明清以来,每逢开科秋闱,考生云集,于是书肆、茶馆、客栈应运而生,当年秦河南岸的一些街巷成为富家子弟的“温柔乡”、“销金窟”。名噪天下的孔庙小吃也在灯影浆声中日渐形成了独特的风格和神韵。

其中“孔庙八绝”等八套风味名点小吃因工艺精细,造型美观、选料考究、风味独特闻名。

传统八绝为:永和园的黄桥烧饼和开洋干丝、蒋有记的牛肉汤和牛肉锅贴、六凤居的豆腐涝和葱油饼、奇芳阁的鸭油酥烧饼和什锦菜包、奇芳阁的麻油素干丝和鸡丝浇面、莲湖糕团店的桂花夹心小元宵和五色小糕、瞻园面馆熏鱼银丝面和薄皮包饺、魁光阁的五香豆和五香蛋。

传统的孔庙八绝重油、重糖,不适合现代人的饮食习惯。近二十年来,孔庙小吃经营户陆续开发出一些新品种。最近“孔庙八绝”小吃品种有了调整,原先的葱油饼、五色小糕、鸡丝浇面、薄皮包饺、熏鱼银丝面、桂花夹心小元宵等小吃,被新增的小烧卖、小茶馓、回卤干、鸭血汤、汽锅乌鸡、油炸臭干、梅花蒸儿糕、雨花石汤圆等取代。鸭油酥烧饼色泽金黄、外形饱满、不含油。麻油烫干丝干丝细如银丝,松散不结团。回卤干中的黄豆芽形态完满状似如意。鸭血汤中的鸭血颜色酱红,有葱花点缀。

餐桌上正摆放了八绝,以及几瓶可口可乐、啤酒。

“八绝小吃”特别诱人,演绎出中华饮食文化的博大精深。色、香、味、形、具,式式精湛,要模样有模样,要滋味有滋味,更有一种让人感受诗一般遐思和联想的情趣,让人馋涎欲滴。金灿灿,黄澄澄,绿油油,白花花,如大千世界,五彩缤纷;甜滋滋,咸味味,酸渍渍,辣乎乎,似磊落人生,百味俱全。荤素果菜,随心所欲。

此时,陆为民也进了餐厅。

陆秘书拿起可口可乐,准bèi

给大家倒。

秦伟东赶忙站起,就要拿过可口可乐。陆秘书是省委二秘,省委办公厅的副主任,隐性权力很大,平日各市、厅局的主要领导对他都是客客气气。怎能让他倒可乐?那也太不懂事了!

“哦,小秦,就让小陆倒吧。今天,你们是客人,是有功之臣,应该的,应该的。”刘欣田笑道。

在说话时,不经意间看了姚倩倩几眼,神色很是亲切。

仔细看的话,姚倩倩的相貌与刘欣田,似乎有几分相像。

陆为民开了可乐盖,正要倒,站在一旁的服wù

小姐连忙抢了过去。

秦伟东才安心地坐在了位子上。

秦伟东先挑了一块鸭血送入口,粉嫩爽滑的不忍下咽,又喝口汤,让舌尖在浓厚的滋味里萦绕徘徊。再仔细看这碗汤,翠绿的芫荽,晶莹的粉丝,沉浮的一些细碎的鸭胗、鸭肠、鸭肝,红的白的,被那种说不清的诱惑缠绕。江南人真是手巧,就这么个简单的东西也可以做得这般精致,百般滋味,万种风情,让人沉醉痴迷。

郝馨予轻轻地抓了一小把如意回卤干,欢喜地吃起来。江南历史悠久,江南人也愿意把各种小吃和历史沾上边。这,的确是一种很好的营销策略。就拿这普普通通的回卤干来说,还和明太祖朱元璋扯上了联系。传说朱元璋在金陵登基后,吃腻了宫中的山珍海味,一日微服出宫,在街头看到一家小吃店炸油豆腐果,香味四溢,色泽金黄,不禁食欲大增。他取出一锭银子要店主将豆腐果加工一碗给他享用。

店主见他是个有钱的绅士,立即将豆腐果放入鸡汤汤锅,配以少量的黄豆芽与调料同煮,煮至豆腐果软绵入味送上,朱元璋吃后连连称赞。从此油豆腐风靡一时,流传至今。因南京人在烧制中时常加入豆芽,而其形很象古代玉器中的玉如意故被称为如意回卤干一时饭毕,大家吃得很是尽兴。

刘欣田又让陆秘书安排大家去泡温泉。他自己却要出席一个重yào

的会议,离开了宾馆。

这又是一个“贴心”的安排。秦伟东一行在明珠“劳累”了,需yào

放松放松。

再说,温泉可是凤山宾馆的最主要特色之一。

有研究表明,温泉热浴不仅可使肌肉、关节松弛,消除疲劳;还可扩张血管,促进血液循环,加速人体新陈代谢。

此外,大多数温泉中都含有丰富的化学物质,对人体有一定的帮zhù

。比如,温泉中的碳酸钙对改善体质、恢复体力有相当的作用;而温泉所含丰富的钙、钾、氡等成分对调整心脑血管疾病,治疗糖尿病、痛风、神经痛、关节炎等均有一定效果;而硫磺泉则可软化角质,含钠元素的碳酸水有漂白软化肌肤的效果。

凤山宾馆拥有占地4500平方米的大型温泉游泳健身馆,及各类高中低档客房200余间,可接纳住宿客人500余人,为旅游疗养客人提供良好的住宿条件。

大约十来分钟,大家在陆为民的引领下,到了温泉馆门口。

一个五十余岁、气度不凡的大背头,迎面走了出来。

浩阳市长魏振英,恭敬有加地陪在身旁。

第134章:江南头牌衙内

看气度及魏振英的态度,此人应是江南省的大人物。

大背头,方面大耳,穿着黑色的夹克衫,黑色裤子,黑皮鞋,装扮很是朴素,却凛然有威。久居高位之人,早已养成了这种威严的气度,一举一动都会显露出来。

江南省**常委会副主任、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严明亮!

省**副主任兼组织部常务副部长,这样的职务安排还是不多见。不用细想,严明亮的常务副部长将会很强势,很有话语权。因为,他也正经是省领导,省四大家领导之一。

如今,**已不再是二线职务,任命与监督若落实好,就是名副其实的权力机关。

“严主任,您好!”陆为民忙上前问好。省**副主任、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可是个颇有权力的人物,再说组织部是刘副书记分管的范围,平素多有联系,陆为民自是很熟悉。

“哦,小陆,你好。”严明亮的嘴张了张,冷冷地说道。

“严主任,您好您好!”米有为疾步上前,伸出了手。

“小米,你好。”严明亮仍是冷冷的。一张脸绷地紧紧的,象征性地握了握米有为的手。

米有为已四十岁,浩阳组织部长,含金量很高的副厅级,严明亮五十岁余岁,虽说大了十来岁,但称之为小米,让人觉得不是那么妥贴。

尽管米有为是他的部下,级别相差很大。

姚倩倩、秦伟东给严明亮问好握手,更现冷淡。

当然,陆为民、米有为、姚倩倩等,自也跟魏振英握了手。

双方没怎么交谈,严明亮魏振英就离开了温泉馆。

陆为民领着大家到了温泉馆服wù

台。服wù

小姐很快给他们安排了浴池。

大家在服wù

小姐的引领下,去了各自的浴池。

姚倩倩看了秦伟东几眼,像是有什么话要跟他说,但终是忍住没有说,不知是什么事。

可能是现下不方便讲吧。

秦伟东在一个相貌身材都是上乘的漂亮小姐带领下,到了地利浴池,漂亮的服wù

小姐交代一番,关上门就欲出去。

突然一声女孩的呼叫声传了进来。

“怎么回事?”秦伟东道。

“哦,先生,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服wù

小姐欲言又止。

“那我去看看。”秦伟东向外走。

“先生,我劝您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严二少的事,我们经理都不敢多管。”

“严二少?”

“据说他的老子是组织部长。”服wù

小姐说完,头也不回地径直走了。

省**副主任、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严明亮的二公子?应该是。

这个世界也真是太过奇怪,刚刚认识了位高权重的高官父亲,紧接着就遇见高官的儿子为非作歹。

又一声呼救传了进来。

秦伟东循声跑了过去,呼救声自人和浴池传出。

一个女孩的左腿剩在门外,浴池的门半掩着。

一个廋精廋精的三十左右大胡子,抱住女孩的腰,使劲把女孩往内拽。

“放开我,你个流氓!”

“别想当裱子,又想立牌坊,装清纯。想立牌坊,你到温泉馆来洗脚干嘛!把爷伺候好了,可把你包养起来。”

“你个臭流氓!放开我!”

秦伟东一个箭步上前,把门猛地完全推开。

“你是谁?滚!”

“我是华夏的公民,你的行为任何人都可以管!”

“小子,我看你是不知天高地厚。再不走,可别后悔!”

“后悔?我看你要是不马上放开这位小姐,并向她道歉,后悔的一定是你!”

“哈哈。”大胡子大笑。他仿佛遇上了一件十分可笑的事。

江南省的超级衙内里,绝无这号人物。

这小子凭什么在此横行,大约是疯了。哦,当然这小子很可能不了解严至峰、严家二少。

严至峰的老子严明亮虽说还不是省委常委,但比一般的省委常委还要显赫。

掌管全省副省级以下干部的升迁调任。由于多种原因,与省委常委、组织部长欧阳一泉不相上下,平分秋色,甚至在某些时候比欧阳一泉的话语权还要大些。

严至峰严二少是江南衙内里的“大哥大”。他之所以能成为“大哥大”,除了有一个好老子,还与他的慷慨大气有很大的关系。

严二少很有钱,名下有两个大型房产公司,身家几十亿。

他对其他的衙内,舍得打点,只要开口,就有一笔款子。哪个衙内有了困难,严二少眉头都不皱一下,几十万上百万的给。于是,严二少在江南的衙内群内,很有威信,公认的“大哥大”。

“大哥”有什么事,自然是一呼百应。

严二少在江南省,特别是省会洪州,还真的没人敢找他的不自在。

玩个身处社会最底层、在洪州无根无底的女孩,算啥?

没想到还就有个小子敢出头!

“你是谁?我是严二少!”

“严二少?严二少是谁?”秦伟东一声冷笑。他的右手在裤子口袋里动了一下,也不知干什么。

“严二少是谁?!”严至峰哈哈大笑。似乎面前的小子真是个疯子,竟不知严二少是谁?

真是个大笑话!太好玩了!

如果是平民百姓也就罢了,可能在凤山宾馆入住的,绝不是平民。不是平民,怎不知严二少!

严至峰真是狂妄得没边,就是省委书记林启航,也有一些人不知dào

是谁呢。你以为你是谁,是最高首长?

“我爸是省**副主任、组织部长严明亮,我叫严至峰。你是谁?”严二少在给人介shào

老子的职务时,总是省去了“常务副”三个字。在他的心里,他老子就是组织部长。

组织部长还要听老头子的!

“严明亮??我是吴县的秦伟东,县委常委、苦竹乡党委书记。”秦伟东似是不知省**副主任、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是干什么的,神色如常,没有丝毫惊讶。

好像他的县委常委、苦竹乡党委书记职务,比严明亮的职务不差多少。

“我呸!我以为是谁,原来是个乡巴佬,什么香书记!”严至峰一脸的鄙夷。把女孩又使劲向里拽。

“给我放开她!”秦伟东大喝。

“我呸!我就跟孙立强打电话,看孙胖子管不管!”严至峰摸了摸口袋,没见手机,可能是落在了浴池边。

他右手拽女孩,左手抓向女孩的高峰。

秦伟东一记重拳击在严至峰的嘴部。

严至峰一声怪叫,倒在地上。

嘴角有血流出。

秦伟东携着女孩,快步走到温泉馆外。

“这五千块钱送给你。快离开这里,最好离开洪州。”

“谢谢你!我叫陈圆圆。”女孩的容貌身段的确不错,颇有资色。说完,快步走向一条小路。

“小子,孙胖子叫你接电话!”严至峰满脸讥笑。严二少不知何时也来到了温泉馆门外。

秦伟东没有接。

可县委书记孙立强的声音还是清晰地自严二少的手机内传出:“小秦吗?严处长是我的好朋友,他刚才不过是跟女朋友闹了点误会,你这样做,是很不对的,你必须马上跟严处长道歉,并送他到省人名医院检查……”

秦伟东一把抓过手机,摔在了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

手机摔个粉碎。

“姓秦的,好,好!”严至峰咬牙切齿地进了浴池。

砰的一下关上了门。

就在此时,县长姚倩倩焦急地跑了过来。

“伟东!!”姚倩倩神色有些慌张。

第135章:燃烧的火焰

姚倩倩看着大理石地板上摔得七零八落的手机,摇了摇头。

“县长,我们去浴池内坐坐?”

“好吧。”姚倩倩的脸色暗淡,心事重重的样子。

姚倩倩和秦伟东进了浴池。

“伟东,你太莽撞了!你这样做,孙立强对你的意见就更大了。其实你们到明珠去后的第二天,他对苦竹的班子成员和相关干部的调整,就有了自己的想法,并指示组织部长周大鹏进行了操作。周部长把调整的情况,给我作了汇报。那时,你们刚到明珠,招商正处要紧关头,就没有告sù

你。具体就是,乡党委副书记李锋调任县纺织协会会副主任,乡纪委书记朱剑虹调任县供销协会纪委书记,乡宣传委员张文调任物资协会工会主席。再加上组织委员、武装部长共五个空缺,三个从县委办和组织部调任,两个从苦竹乡现任副乡长中提拔。”

很明显,孙立强就是把秦伟东的“人马”全部调离,而且都是调任困难部门;把自己的心腹、乡长廖松涛的人,全部提拔重用。

如此一来,秦伟东就成了光杆司令。并且,曾经追随秦书记的干部,全部“贬嫡”,于是就在无行中告sù

苦竹乡的“摇摆人士”,跟秦伟东是很不靠谱的,跟乡长才是对的。

乡党委书记秦伟东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一个没有威信的党委书记,如何开展工作?如何实现苦竹的跨越发展!

一股炙烈的火焰在秦伟东的大眼燃烧。他握紧了拳头。如此大幅度地调整乡党委班子,作为乡党委书记,竟然毫不知情,更没有征求意见。

孙立强这个县委书记,连基本的组织原则都不讲了。

通常来说,上级对下属即使有想法,要“教xùn

教xùn

”下属,也要遵守基本的组织原则和游戏规则,只是玩袖里乾坤,让你有苦说不出,哑巴吃黄连。

不知孙立强是何种打算?

还未正式上任,在宾馆就“捉奸”、诱骗,想立马把县长姚倩倩、县委常委苦竹乡党委书记秦伟东,一刀刺于马下,永没翻身挑zhàn

的可能。

孙立强如此这般,到底是为什么?

可现下他只能忍住,一切都还没有真zhèng

落实。还没有开常委会,没有下文件嘛。

自己可也是县委常委,有发言权!

“还有,苦竹乡派出所长毛大勇拟调任县交警大队副队长,古德高重新任命为明王村支部书记,选上的村支部书记陈文海调任明王村小学校长。”稍顷,姚倩倩道。

毛大勇调任县交警大队副队长?秦伟东眼中的火焰更旺了。

苦竹乡一系列案子的侦破正处关键时期,调走破案的主帅,是何用意?

在苦竹乡,除了一个副乡长张植诚,秦伟东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

办公室主任林雪丹没有动,还不知是怎么回事。

古德高官复原职,更是诡异了。一个明显有违法嫌疑的原村干,竟要重新上任,其背后的大人物在发力?

其背后的大人物是谁?

“伟东啊,你刚才是不是太冲动了!你刚才的行为,就给了孙立强很好的说辞。你不接电话就罢了,怎么去摔手机!县委书记孙立强就是再不对,你尽可以辩解,说明情况。你这样做,会理亏的。”

“我理亏?孙立强要我对一个强奸未遂的违法份子道歉,还要送他去医院?并且,企图强奸的违法份子在我制止下,仍不停住,是何等的嚣张!严至峰如此狂妄,孙立强如此不问青红皂白、偏听偏信,就因为他的老子是省**副主任、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我秦伟东看不起严至峰这种人渣!”

“可孙立强的确不在事发xiàn

场。”

“那他为什么偏听偏信,乱指挥?”

“伟东啊,你也许还不知dào

吧?我也是最近才知dào

,孙立强书记和严明亮关系很不一般。孙立强dà

学毕业时,分配到洪州政协工作。是严明亮把他调到省zf办公厅,后又推荐给省长王进阶作秘书。可以说,没有严明亮的提携,孙立强不可能在三十刚出头的年龄,就担任了县委书记。严明亮,是孙立强的恩主。”

难怪!孙立强在接到严至峰的电话后,偏听偏信,直接对他发火。

“县长,不管他们是何种关系,但严至峰的确该打,而且如果不是看在他老子的面子上,还要狠狠地打。朗朗乾坤,岂能容他这种人渣!”

“伟东啊,你打得好!但有些时候,要注意方式方法。身在官场,很多时候都不能意气用事,快意恩仇、想出手就出手,是会寸步难行的。还有,严明亮与省长王进阶的私交据说很好,系出京城老曾家,是一个战壕的朋友。明年换届,王省长很可能升任省委书记,而严明亮很可能升任省委组织部长。”姚倩倩担忧地说。

秦伟东这才明白,严明亮为何以省**副主任的身份兼任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敢情是,京城的老曾家和省长王进阶在幕后推动的结果。

为何严明亮没有在上届升任省委常委、组织部长?其中的原因就耐人猜想了。

姚倩倩说完,坐在木椅上再没有吱声。

意思却很明显。

那就是,如今你秦书记最好跟孙立强、严至峰道歉!

“县长,我不管严至峰、孙立强的来头有多大,我没有错,我为什么要道歉?”秦伟东坚定地说,语气不容置疑。

“伟东……”姚倩倩不知说什么好。

“县长,不要担心,我自有办法。”秦伟东微笑着说。

“伟东啊,在官场有时是不讲道理的。”

小秦啊,官场最重yào

的是靠山,谁的脑壳大谁就有理,谁就能胜出。我们有什么关系?只有一个神神mì

秘的省委副书记刘欣田,还不知dào

靠不靠谱!你已是县委常委了,实权副处级,这个道理还用我教你吗?姚倩倩想。

“县长,不谈这些事了,你真的不用担心!我好想你!”秦伟东紧紧地抱住姚倩倩,热烈地吻着她的唇。

一双大手迅疾攀上了她的两座高峰。

“伟东,伟东。”姚倩倩推开了秦伟东。

米有为、郝馨予、张植诚等还在附近呢!

“县长,我们马上回吴县?”

“嗯。”

第136章:疯狂的缠绵

吴县委常委住宅楼,县长姚倩倩的套房。

一套120平米的房子。装修很是普通。

套房的大门已反锁上了。

时候已是晚上九点。

除了姚县长的卧室,其余的灯都关了。

就是姚县长的卧室,也是朦朦胧胧的,光线较暗,开的是台灯。

卧室的空调开得很足,热乎乎的,穿一件薄衣也不冷,正合适。

姚倩倩穿着睡裙,躺在席梦丝上。

秦伟东正在给她中医按摩。

《黄帝内经》里说:“经络不通;病生于不仁,治之以按摩”,说明按摩有疏通经络的作用。从现代医学角度来看,按摩主要是通过刺激末梢神经,促进血液、淋巴循环及组织间的代谢过程,以协调各组织、器官间的功能,使机能的新陈代谢水平有所提高。

秦家中医按摩法主要是用手在人体上按经络、穴位,用推、拿、按、摩等手法进行治疗。主要手法是推、拿、按、摩、滚、揉、掐、捏、点、拍、提等。

秦家中医按摩已相传了十几代,在当地和邻近几个县市很有名气。

回到吴县后,秦伟东和孙立强联系,孙立强说今天没时间见他,约在明天上午八点在办公室会面。

天黑透后,秦伟东就到了姚倩倩的这里。

吃过饭,姚倩倩说我好累,你给我揉揉。

秦伟东自是答yīng



腋窝处的顶点上有个穴位叫极泉穴,按摩可以宽胸宁神、调和气血。从医学上讲,腋窝处的淋巴组织非常丰富,按摩可以促进血液循环、提高免疫力。姚倩倩双臂交叉于胸前,秦伟东双手按她的腋窝,用手指适度地按摩捏拿,每次按捏约3分钟,然后,用手掌拍打她的左腋下和右腋下,重复拍打30次。

接着秦伟东温热的手掌,转向她的肚脐。此处是人体中唯一可以用手触摸,用眼睛可以看到的穴位,名为神阙。它内联十二经脉,因而历来被医家视为治病要穴。反复拍打肚脐可起到安神宁心、舒肝利胆、调和气血、通利三焦的作用。秦伟东以前臂发力,连续不断地轻微拍打她的肚脐100余次。

“伟东,我感觉舒服得多了。你的按摩确有独到之处。”

“能为你效劳,是我今晚最大的心愿。我的中医按摩法,是祖传的。”

“哦,那你再给我按按吧。”姚倩倩的大眼有些迷离。

“好的。县长,我给你按按腹部吧。”

“好啊。”

秦伟东以左掌根着力,从左向右横摩。这种方法,以推为主,起到帮zhù

胃内容物排空的作用;以左掌根轻推至右,又以左手四指从右至左摩动,为平补平泻,有增加胃的消化功能,促进胆汁和胰液进入小肠的作用。医学上称之为“推胃”或“胃部按摩”。

姚倩倩右侧卧着。

优美的曲线,凹凸的身段,很是诱惑。

秦伟东的热血在翻涌。

他轻轻地解她的睡裙。

“伟东,不要!你到宾馆去好好睡一觉,明天还有重yào

的事呢!”明天与县委书记孙立强的会面,的确是很重yào

的事。

要争取孙立强的“谅解”与支持,改变不久前对苦竹班子成员的调整,以及相关干部的调动。

秦伟东“摔手机”,使事情越发复杂,“改变”谈何容易?

小秦应该马上回宾馆,垫好枕头,好好思考明天会面的应对之策,而不是急切想现在的“好事”。

“姐,你真的不用担心!也许这次就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我们抓住了机会,就可以变被动为主动,改变局势!”秦伟东坚定地说。秦伟东不知从何时起,在私下称姚倩倩为姐,去掉了一个大字,而更现亲热。

“小秦,机会?”

自孙立强上任后,吴县的政局变得越发复杂,比叶根深时代更加严峻。省府一秘,空降到吴县任县委书记,可以想象是多么的强势!

孙立强背后站着省长。在一省之内,省长的权威有什么力量可以与之抗衡?就是省委书记林启航,也得对他客客气气。

再加上叶根深“人马”的投靠,孙立强迅速牢牢掌控了吴县的局势,威望空前,一言九鼎。

县长姚倩倩就举步维艰,zf的工作就很难开展。

秦伟东虽说引来了明珠的两个超级巨无霸,但一切还在前期筹划中,一切还充满了变数。

如果……

机会??

可秦伟东的一双大手,继xù

灵巧快速地解姚倩倩的睡裙。

“伟东!”

“姐,爱正是大战前最好的营养补充!”

一副绝妙的娇躯出现在他面前。

姚倩倩正处三十余岁的少妇阶段,那张漂亮白皙的脸蛋透出一丝妩媚诱人的红润,精美锁骨下,那美的让人惊心动魄的饱满坚挺,露出诱人的弧度,如同白玉一般的细腻。优美的线条身段、丰满臀部,还有白皙的小腿,瞬间让秦伟东的内心狂跳,下身立kè

就有了反应,涨涨的,充满着一种喷发的欲望。

“小秦,那我先去冲个凉吧。”

真是要命!秦伟东的热血已经奔涌。

大约二十分钟过后,卫生间的门开了。

ru白色的雾气微微飘动,那裸露的侗体透露着娇嗔妩媚,一双含情脉脉、清澈透明的大眼睛望着他。漆黑蜷曲的秀发,如同瀑布一般,随意披散在细腻白嫩的脖颈上,本来精致漂亮的白皙脸蛋,在蒸汽的温润下,透出一丝妩媚诱人的红润。雪白的脖颈下面,两个深深的肩窝把锁骨显示成秀美的轮廓,下面却妙到极处的闪现出两团雪白的丰隆。

秦伟东此刻已经热血膨胀了。

秦伟东一把就抱住了姚倩倩,厚实的双唇紧紧的堵上了红润而性感的小嘴唇,她立kè

就发出一声诱人的娇吟。秦伟东感觉她的娇躯火热柔软,伴随着强烈的体香。

她那雪白修长的大腿在微微的颤抖着,白莲藕一般的手臂紧紧的揽上了秦伟东的脖子,一边迎合着他厚实性感的唇,一边痴狂的吮吸着。

他立kè

加紧了自己攻击的速度,两手已经伸向了她的胸部。

她被秦伟东那双大手粗鲁的一碰,整个身子立kè

就软了几分,伴随着另一声的娇嗔。

这期间,他们的嘴唇始终没有分开过一秒钟。他品咂着她丁香一样的舌尖,双手托住了她那柔弱的身子。

啊……她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声,身子水蛇一样扭动着,再也忍受不住了。

她把秦伟东的头深深的按进了自己的胸部,一股香味立kè

就阻塞了他的呼吸,秦伟东使劲吮吸着女人的宝贝,她再一次得到满足,整个身体抖动的更加厉害。

她被秦伟东这么狠很的一阵子爱抚,身子扭动的幅度跟她双手动作的幅度都越来越夸张,但是,好似总是差那么一点点,让她不能尽兴一样,她的叫喊声越来越急促……

是夜,他们连续三次。

高潮不断。

十时许,秦伟东走出了套房。

夜已深了,黑朦朦的一片。

可他的一双大眼却亮晶晶的,微笑,微笑。

大战,就要拉开大幕。

而他,只有微笑!

第137章:兰博基尼

吴县委大院建在一处小山包上,比四周的建筑都要略高,占据了“形胜”的格局。院子里绿树成荫,环境颇为优雅。

秦伟东昂首挺胸,走进县委办公大楼。

昨晚的“好事”并没消耗他的精气神,反而更加抖擞。

走在安静肃穆的县委办公大楼里,每个碰到秦书记的人,都笑咪咪的,很客气地和秦书记打交道,眼里满是佩服和仰慕之意。

二十五岁不到,就成了县委常委、苦竹乡党委书记,在浩阳市都是独一无二的。

官场斗争的手法炉火纯青,智勇齐备,善出奇招,就连树大根深、不可一世的原县长叶根深,都栽在他手里,一败涂地,进了监狱。

传说,他的身手很是了得,就是十个大汉联手也近不了他的身。

县委大院纷纷相传,他引来了明珠的两个超级巨无霸到苦竹投资。

苦竹是什么地方?鸟不拉屎的地方。真不知大男孩秦书记,如何招来?还是好运?

不过,新上任的县委书记孙立强似乎不怎么待见秦书记,想要“教xùn

教xùn

”他,也不知谁胜谁败。单看省府一秘的大牌子,秦书记就够悬的。

但是大男孩秦书记也是非同小可的,他是姚倩倩县长的嫡系。而姚县长据说与省委副书记、省委三号人物刘欣田关系暧昧,很得刘欣田的看重。

这下,有好戏看了!机关上班的日子太枯燥了,县委一哥若能与县委常委“干一架”倒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可给波澜不惊、如同喝白开水的生活,平添些许快乐。

不过,令大家失望的是,孙立强书记的办公室很长时间都没传出吵闹声,更没干架。

县委办公大楼三楼最东边的1号是县委书记孙立强的办公室。房间很大,差不多二十几个平方,深红色的老板桌,光可鉴人。待客区的沙发也是皮质的,是真皮的还是人造革的,就不得而知了。

暖气开得比较足,排气扇也全部打开了。

这是一个很无奈的事情。

今年吴县的冬天比较厉害,天气较为寒冷,办公室内必须开空调。吴县县委常委和副记里,多半是烟枪,不开排气扇显然也是不行的。只好这样自相矛盾了。

“孙书记好!”

秦伟东微笑着给孙立强打招呼。

“秦书记好!”

孙立强也微笑着给秦伟东打招呼,上前一步和秦伟东握手。

“秦书记,请坐!”

两个人并肩坐在了沙里,孙立强的秘书奉上香茗,退了出去。

“秦书记,请抽烟。”

孙立强拿起茶几上的香烟,递给秦伟东,客气得很。正是这种客气,彰显出二人之间遥远的“距离”。面对这位年轻的下属,孙立强似乎很是客气。

丝毫不见“战争”的气息,就好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孙立强没有要秦伟东同志当“光杆司令”的想法与指示,昨天在凤山宾馆摔手机的事也不曾记在心里。

打了他恩主的儿子,也没有想法?

孙立强打的是什么主意?为何一改过去,不再强势?

不过,可以肯定的说孙立强绝不是宽宏大量的领导!

“伟东同志,明珠的王式集团、邱式集团,已决定到苦竹投资?”孙立强道。

“书记,基本上是这样。两个集团的老总都亲自表了态,并且两个集团的董事会都已形成了共识,就是到苦竹投资是一个双赢的大举措。对集团的长足发展,对苦竹乡的跨越发展,都将起到巨大的作用。不久,两个集团在苦竹投资的全权代表,就要到苦竹。”

“哦。你和同志们辛苦了。我代表县委,对你和同志们表示慰问和祝hè!吴县、苦竹要实现大跨越大发展,必须狠抓招商引资,尤其是要招引品牌公司、跨国集团。过去,一提到招商引资,大家就没有信心、畏惧不前,特别是招大公司,大家总认为是异想天开、难于上青天!可事实证明不是这回事。贫穷落后的偏癖山乡苦竹,就引来了大财团,而且是两个。伟东同志,待两个财团的全权代表到后,我打算在苦竹乡召开全县招商引资现场会,以此为契机,大抓吴县的招商引资工作。你们苦竹乡要做好现场会的各项准bèi

工作,确保现场会取得良好效果。”孙立强笑道,看似很是真诚,出于内心。

“谢谢书记,我们做的还很不够,还要请书记多指教、多支持!”

“秦书记客气了,一个班子的同志,互相多交流就好。伟东同志,明珠是个好地方啊,去年我随省长去过明珠。明珠的很多东西值得我们学习。明珠的大财团似乎与我们内地的企业也有很多不同。可惜那次,我们无缘与王式、邱式的高层接触。”孙立强的口气很是亲热,似乎对去年的明珠之行很是怀念与遗憾。

“书记说得是。明珠的很多方面与我们内地是不一样的,毕竟她与我们的社会制度是不一样的,市场经济已经很成熟了。市场的巨手在指挥一切、配置一切。”

“是啊,明珠的社会制度有优势,但也有缺点,还是我们的社会制度好啊,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制度,经过实贱证明是完全正确的,是结合华夏实jì

,推出的先进制度和体系。”

孙立强对社会主义制度发了一通感慨。

“伟东啊,抽烟,这是洪州卷烟厂新出的顶级烟,两千多一条呢。”尔后,孙立强又递给秦伟东一支江南的名烟。

此烟在华夏现也是十分畅销的名烟。采用国外高品质进口烟叶和国内优质烟叶,精心配置,赋予纯正烤烟特征烟香,结合叶组基础,合理使用国内外名贵香精香料,给予该产品独特的风格,使香气飘逸淡雅。更充分满足高档卷烟消费者的“柔、细、雅”要求。

香气浓馥、烟气细腻柔和、口味淡雅舒适,是其主要特点。

“伟东啊,我们干工作、抓经济,搞招商引资,都要有一种创新精神。明珠的两个大财团来后,如何结合我们的实jì

,推进大发展,我们还是要作充分的谋划。你看这烟,在十年前,不要说在华夏,就是在江南,也是默默无名,根本没有多少市场份额,该卷烟厂濒临倒闭。然而就在短短的十年间,由于创新,不断求新,使该品牌烟成为华夏名烟,被誉为烟草界的兰博基尼。每一支烟都堪称艺术品,以致众多消费者成为其铁杆粉丝,真是一个奇迹!”

“是啊,书记。虽然它曾甚至现在仍饱受天价烟的非议,但不可否认,她的成功,除了美学和文化,更是创新和科技造就的一代经典。”秦伟东没有接过孙立强的话头发挥,而是作了总结讲话,“一锤定音”。

孙书记,我今天来可不是与你“胡扯”的。

孙立强的脸色变了变,小秦同志“憯越”了。对于总结、定性、原则之类的话,只能是上级说。

你一个下属,怎能这样?谁是上级,谁是下属?

许是暖气开得太足了,孙立强用纸巾反复擦额头。

办公室的空气有些沉闷。

第138章:孙立强的葫芦

“伟东啊,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些无聊,和你大谈特谈洪州卷烟厂的香烟?我今天之所以与你谈论这种香烟,是因为她给我的震撼太大了,她能给我们的经济工作、招商引资工作带来很多启发。我过去作过漆副省长的秘书,漆省长是分管烟草行业的。于是,我可以说见证了洪州卷烟厂由衰到兴的变迁。对其发展的发展知之甚多。十年间,由一个极为困难的企业,发展为实现销售收入500亿,实现税利300亿,跻身全国企业500强行列的大集团,可说是扎扎实实的奇迹!”稍顷,孙立强喝了一口茶水,微笑着继xù

说道。

孙立强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闭口不谈苦竹乡干部大幅调整的事,却长篇大论与他谈洪州烟,谈经济发展?

“书记,洪州卷烟厂的确不简单!”秦伟东只好应道。

“高档产品的需求日盛,喉部基本无刺激、无杂气、余味舒适等特点,逐渐成为大部分高档烟、消费者的首选产品。洪州烟正是具备了这些优点。洪州卷烟组合,看似牵强,内蕴的却是文明的薪火传承。洪州楼,江南文化的千古象征之一。今天的组合,更加光辉夺目,在历史的交融中,在文化与梦想的双重推动下,不经意间把时代文明推向了一个全新的境界,千古文人士大夫的承诺,千百年来沉淀的梦。中国文人士族作诗为赋崇尚追求意境,人境相生、人境合一、忘我之境等等不一而足,这不仅是他们对艺术境界的追寻,更是对人生理想的追问,而境界的高下也往往决定了在文化创作领域的成就。对于一个品牌而言,境界的高低直接决定了它的市场与前途,因此,对于一个现代企业来说,绝不能忽视消费者在消费体验你的产品过程中所感受到品牌境界,这种境界既是销售力,也是你的品牌生生不息的推动力。洪州卷烟组合,凝练着江南文明的精粹,锻造着品牌至境的时代传说。”孙立强很是兴奋,好像他是洪州卷烟厂的厂长,或是曾分管洪州卷烟厂的漆副省长。

“把烟与现代文化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把烟与古代文明结合一个整体,的确是很高明的营销策略。”秦伟东又简单地“总结”到。

“你们苦竹招来两个大财团,打算如何结合实jì

,大力发展经济呢?我想洪州的烟能给你们提供一些思路。”孙立强皱了皱眉头,说道。

“书记,关于这个问题,我会以书面的形式专门给您汇报。我准bèi

到江南大学请专家,帮zhù

我们拿拿主意。方案成型后,我马上向您请示。”

“哦,也好。不过我个人的意见,关于明珠的两个大财团到苦竹投资的事,是不是发挥我们本县干部群众的集体智慧?可以在全县范围内发放问卷调查,请大家发表看法,真知在民间嘛。人民群众是真zhèng

的英雄!专家,不一定就比人民群众强。再说通过问卷调查,可以鼓舞士气,扩大宣传效果。”

“书记,您说的有道理,我们一定会做,但专家也一定要请。有些事,专家还是要精通些,毕竟术业有专攻嘛。”

“好吧。但是一定要请品学兼优的专家。有些地方为了地方经济社会发展,请来一些所谓的专家,乱出点子,乱指路子,故弄玄虚,结果造成了当地灾难式的后果,不可不重视。这样的例子是很多的。我们本就是欠发达地区,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书记,您说的我们一定会重视。”

“嗯。”

“书记,我今天来,还有件事要跟您汇报。”

“伟东同志,什么事?”

“就是关于我们苦竹乡的班子和相关干部问题。”

“这个问题,我们是不是问问组织部,啊?你刚才不是说术业有专攻嘛。组织部是县委专门负责干部工作的部门,我们请周部长过来谈谈?”孙立强笑道。

“好吧。”秦伟东道。

孙立强到底要干嘛?

孙立强很快拨通了组织部长周大鹏的电话。

周大鹏说马上就到。

县委组织部在县委办公大楼的五楼。周大鹏到孙立强的办公室,的确只需几分钟。

“书记好!伟东同志好!”周大鹏笑哈哈地进了孙立强的办公室。

“部长好!”秦伟东连忙起身,与周大鹏握手。

孙立强却坐在老板椅上没有动。周大鹏是“自己人”,就不需yào

客气了。“客气”是针对“外人”。

在官场上,领导越对你随意,就越对你信任,把你当作“自家人”。

让领导把自己当作“自家人”,是许多作下属追求的目标。

“伟东同志,听说你们从明珠招来了两个大财团落户苦竹,很不简单啊!孙书记可是高度肯定的。真是英雄出少年!”周大鹏握住秦伟东的右手,加大了力qì

,连连摇晃。

“部长客气了,都是县委县zf及同志们帮zhù

支持的结果。”

“伟东同志,你就不要谦虚了。最近两天,全县都在相传你们招来了明珠的两个大财团,说你秦书记真的了不起!”

秘书给周大鹏泡了一杯热茶,给孙立强、秦伟东续了水,带上门,轻轻地走了出去。

孙立强递给周大鹏、秦伟东一支洪州极品烟。

自己叼上一支。

秦伟东疾忙给孙立强、周大鹏上火。

然后自己也上了火。

孙立强的办公室,立马烟雾弥漫。

“部长,伟东同志想了解一下苦竹班子的配备情况,你给他说说。”孙立强笑道。

“好的,书记。伟东同志,最近我们组织部门对全县各乡镇、各部门的班子情况进行了一次全面调查,发xiàn

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你们苦竹乡的情况还要严重些。这个问题如不解决,将对我们的事业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我跟书记汇报后,书记指示要加紧研究对策。”周大鹏道。

孙立强的嘴角露出几丝耐人寻味的笑意。

“部长请讲,我在洗耳恭听呢!”秦伟东微笑道。

“哦,这是我们组织部起草的文件清样,秦书记请看。”

秦伟东接过组织部的文件清样,稍一浏览,火气就直冲脑门。

他握紧了拳头……

第139章:绝对权力

中共吴县委关于推行县直机关和各乡镇干部交流的通知。

加粗的红体标题很是醒目。

经过调查,本县的县直机关和各乡镇的副职干部,很少交流,三分之一的干部在同个单位工作二十年,三分之一以上的干部在同个单位工作十年,只有不到百分之十五的比率有过交流。此种情况,造成了多数干部工作积极性差,并且容易产生腐败。为了调动工作活力,防范腐化风险,县委决定推进县直与乡镇干部交流举措。为确保交流顺利推进,圆满完成,现将有关事项通知如下:

成立领导小组。

加大宣传力度。

全面落实政策。

加快推进试点。为了交流顺利推进,取得良好效果,县委决定先搞试点,探索经验,以点带面。苦竹乡的十一名班子成员,除党政主要负责人,其余的在近十年中没有调动,此种情况在吴县是很少见的,为此苦竹乡作为试点单位之一,马上着手班子交流。

严肃党纪法规。

文件的下面还有一张纸,是苦竹乡班子成员拟交流名单:副书记李锋调任县纺织协会会副主任,乡纪委书记朱剑虹调任县供销协会纪委书记,乡宣传委员张文调任物资协会工会主席。再加上组织委员、武装部长共五个空缺,三个从县委办和组织部调任,两个从苦竹乡现任副乡长中提拔。

果然与县长透露的完全一样。

孙立强果不愧是曾经的省府一秘。做事手段老辣,真是杀人不见血。

以一个县直机关与乡镇干部交流的由头,以苦竹为试点为正当说法,把你的“人马”全部换掉,调往困难部门,把自己的心腹以及廖松涛的人提拨填上空缺。让你的威信全无。

而你还不能说什么,孙立强和周大鹏是站在全县的层面,是“公事公办”。

还有,孙立强一直以礼相待,对你在明面上很是尊重,“弱”的手法用到极致,让座、敬烟、表扬、探讨,各种手段一齐上。让你不好发火。

还与你大谈特谈洪州烟。一般来说,上级给你烟与谈论烟,目的是为了创造一种随意而亲切的氛围,孙立强也是。

与你大谈特谈洪州烟,不是无聊与胡扯,而是一种很好的策略。

就是让你挨了打,还不能发作。

端的好算计!

可惜他面前的年轻下属,不是小年轻。

秦伟东的怒火不可遏制地上升。

“书记,部长。推行县直机关和乡镇干部交流,我很赞成,是一项推进全县干部工作的好举措。但是我对苦竹班子的调整有些不同意见。”稍顷,秦伟东笑道。

“伟东同志,请讲!不过,县直机关与乡镇干部的交流一定要进行。”孙立强道。

周大鹏拿出笔记本,作倾听状。

“书记,部长。对这几个同志的交流我看可以,但是我有个要求。”

“请讲。”孙立强笑道。很是得yì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胳膊扭不过大腿,看来你小秦还是不得不识时务嘛。交流明显就是要把你变成光杆司令,你还是同意了。

这就好!

孙立强的心态马上变得不错。看见面前的“跋扈下属”的臣服,他不能不高兴。这个小秦,把不可一世的叶根深送进了监狱,与姚倩倩扭成一团。只要把他压趴下了,姚倩倩今后就成了“小脚媳妇”了。在吴县,孙立强书记就是“绝对权力”。

从此在吴县,县委书记孙立强同志就是扎扎实实的“土皇帝”。

过去在省zf办公厅给省长作秘书,看似威风,但也就是个“当差”的,如今独挡一面,成为“土皇帝”,发号施令,感觉就是不一样。

想到今后的惬意日子,就一个字:爽!

再说,只要自己拥有了“绝对权力”,全面掌控了吴县的政局,说话是话,咳嗽一声大家都要特别领悟,充份享shòu

权力带来的快感,老领导交代的任务也能完成了。

只要小秦答yīng

交流就好,提些要求可以答yīng



扇人家一耳光,还要给一个甜枣呢!

“书记,部长,调整李锋副书记等几个同志,我同意。但我有两点不同的看法。李锋、朱剑虹、张文三位同志,在苦竹乡工作了十余年。如今都接进五十岁,家属都在县城,调往县直机关,是件好事。他们本人,我想也是愿意,是感谢县委、感谢组织部的。他们在条件艰苦的山乡,坚持了十多年,总的来说,是勤政廉政的,同志们和人民群众反应也比较好。对他们的安排,我个人认为还是要慎重,调往一些特别困难的部门,怕是不妥。就是他们本人接受了组织的安排,只怕对以后在苦竹这样条件艰苦的山区工作同志的积极性,也是个打击。所以,我认为交流可以,但对他们的安排,要再考lǜ

考lǜ

。”秦伟东笑道。

孙立强同志,你“公事公办”、玩“阳谋”,我也以其人之道还之其身。

开始想“耍二杆子”的打算暂且收起。看看再说。还是不要让人以为我秦书记“爱斗鸡”,官场的道道拎不清!

把我的人马全部换掉也行,但要给他们安排个好位置。

这样,我秦书记的威信无损,还会更高!

“伟东同志,你再看看这个资料。”周大鹏从公文包内又掏出了一张纸,递给秦伟东。

孙立强再次笑了,得yì

的笑。

小秦,你应该知dào

自个还是个大男孩呢!

我孙立强是什么人?曾经的省府一秘!手段与心机岂是你个小娃娃能比!我做事可是滴水不漏,后手中还有后手,方案是完美无缺的。

挖的坑,深且滑,你是跳不出的!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秦伟东居然也笑了,一种底气十足的笑。

娃娃有什么底牌?怕是还没明白我挖的坑吧!

秦伟东一双大眼,在纸上快速地扫了一眼。

纸上是组织部统计的干部交流情况。调回县直机关的干部有60名之多。而县直由于多种原因,其中主要因素是贯彻上级的机构改革精神,定编定岗,能安排的岗位只有不到40。

娃娃,不是我们不把李锋等安排到好一点的单位,而是没有地方可安排,并且我们是在落实上级的机构改革精神。

我玩的是“阳谋”、“公事公办”,没有“私心”,更不是“整人”。

你有什么意见!

把你打趴下,阴你一把,你又怎样?你还得乖乖低头,感谢县委、感谢组织。

感谢我孙书记!

“书记,部长,我也有张纸,给您们看看。”秦伟东从公文包内拿出一张纸,递给了周大鹏。

一张复印的纸。

周大鹏的脸色煞白。

第140章:怒扇孙立强

这张绝密的纸,秦伟东如何获得?

孙立强凌厉的眼光在周大鹏的脸上扫了一个回合。

周大鹏也是茫然不知究竟。

纸是孙立强前些日子,交给周大鹏的。上面,写了要“关照”的名单。而且,名单的后面都作了说明,表示“关照”之人的由来。

为了显示自己的“无奈”、“无私”,孙立强才特意在名单后面注明是谁打了招呼。

对几个背景硬、来头大的关系户,还明确提出要调往财政、教育、卫生、林业、水利等“好部门”。

当然,有几个是孙立强自己的意愿,但为了“无私”,不过是打着某某领导的旗号罢了。

反正这种事,也没有办法去查证。你总不能去问某某领导,某同志的提拔是不是您打的招呼?

而获得提拔的当事人,是不会在外面说的。

此种事,就好比下级向上级送礼,是无法弄清真假与具体情况的。送没送,送多少,都是无法弄清的。

“伟东同志,上级领导打招呼,要求关照,我们也是没办法。你也应该知dào

,这种事是不能不办的。”稍顷,孙立强道。

仍是笑容满面。

小秦,上级打招呼安排提拔关系户,可是潜规则,各个地方都不同程度的存zài

。你拿着说辞,是无用的。你难道要冒天下之大不讳,在常委会上反对?

那样就最好,看你今后还怎么在官场上混?

周大鹏也忙附和,不过说话的语气有些不自然。

“书记,部长,您们说的我能理解。在现行的干部人事体制下,要想避免这种现象,还是需yào

一个过程。”秦伟东道。

“我就说嘛,秦书记的党性觉悟是很高的,对县委的工作和决定是支持的。我们把苦竹乡党委的几名班子成员,调到相对困难的县直部门,的确是没办法的事,县委、组织部门确有难处。县委、组织部对苦竹乡党委拟调任的几个人选,是充分肯定的。”孙立强道。

“书记,部长,对关系户我们要照顾,对没有背景的偏僻山乡的干部,我认为也要作适当的安排,这样才能形成比较好的舆论导向。如何用人是最强烈最重yào

的舆论导向,可以说它是党组织的根基!”

“伟东同志,刚才已经给你说了很多,周部长也把统计的资料给你看了,县委、组织部确有难处。”孙立强的脸色严肃起来,再没笑意。

娃娃,今天可已经给了你“脸面”了,“老大”放下身段,放下省府一秘之尊,极尽“弱”之能事。

别给脸,不要脸!

不给你解释,就拍板定夺,你又怎的?在常委会上,你一个人反对,加上一个姚倩倩又能怎样?

再说姚倩倩在常委会上敢不敢反对,还两说呢。通常来说,上级对新任的主要负责人是很支持的,何况还是“公事”。

县长跳出来反对,不支持新书记的工作,在某些领导的眼里,就是“违规”。

孙立强就可以祭起县委书记这个大杀器,恐怕你姚县长都有麻烦!

调往困难部门不行,但好部门只有那么多,困难部门总得有人去。有什么绝对公平、看得见摸得着的标尺不成!

“周部长,苦竹的班子调整真的不能再考lǜ

考lǜ

?”秦伟东提高了声调,语气有些生硬。

“确实没办法。”周大鹏道。

“书记,周部长,我坚决不同意对苦竹调整的几个班子成员的安排。如果我今天不反对,同志们会寒心的。”秦伟东道。

“秦书记,孙书记刚才给你说了一大篇,的确没有办法。”周大鹏挺了挺胸膛,提高了声调。

“部长,有些事不要逼人说得那么直接。”秦伟东正色道。

“秦伟东书记,你什么意思?”

姓秦的小子,是啥意思?即使知dào

了些事,又怎样?没根没据的。

“部长,我再给张纸您看看。”

秦伟东又从公文包内掏出了一张纸。

仍然是复印的。

递给了周大鹏。

什么东西?难道……不会,怎么可能!

周大鹏的心跳却不由自主的加速。世上之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周大鹏接过纸,只看了一眼,冷汗就从额上汩汩而下。

他却不知dào

掏纸巾出来擦。

“书记,我有点不舒服,我先走会。”周大鹏摇摇晃晃地站起,出了孙立强的办公室。

那张纸上有什么内容?

看周大鹏的神态,肯定不是“公事”。

“书记,我也有点累,告辞了。”秦伟东站起。

“伟东同志,请再坐会。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就要问周部长了。周部长对县直乡镇干部的交流,倒是很公正呢。”

“哦。”孙立强沉吟不语。

“书记,我可以走了吗?苦竹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我呢。”

“不忙不忙。伟东啊,不管周大鹏同志做了什么事,干部交流的事必须迅速落实,苦竹作为试点必须马上到位!”

周大鹏或许有“把柄”被你抓住了,我孙立强可没有!

第一战,只能胜,不能败。

“孙书记,非要如此吗?您知dào

纸上的内容是什么吗?”

“伟东同志,周大鹏并不能代表县委,甚至组织部,周大鹏仅是个体!”

“孙书记,如果我告sù

您,周大鹏对行贿的进行特殊关照,您还会这样讲吗?”

“伟东同志,这样的话可不能乱讲!”

“如果我告sù

您,纸上所述是他的日记呢?”

“他的日记,你如何得到?”

“如果我告sù

您,是别人送给我的,您相信吗?”

“伟东,不管日记的内容是真还是假,周大鹏只能代表他个人,如果属实,对几个行贿的人再专门研究如何处置就行。”

“立强同志,您不觉得干部交流的方案有问题吗?”

“伟东,不管怎样,苦竹的试点必须马上落实到位!”

“立强同志,我送您一句话,要想走得远、走得高,必须光明正道,玩小手腕,整日只想着斗鸡,是成不了气候的!”

“你放肆!秦伟东,你是在和我说话吗?我反反复复给你解释,可谓苦口婆心,你为了一己私心,拉帮结派,竟然乱猜测、乱怀疑,无理推翻上级的意图,你还是一名县委常委吗?我看,市委、县委对你的破格提拔,是太草率了!”

“一己私心、乱猜测、乱怀疑,还有乱搞,应该是你!你像是县委书记吗?我看,省委、市委对你的任命,太轻率了!”

“秦伟东,苦竹班子调整马上到位,今天上午就开会,明天就下文!”

“如果我不同意呢?”

“你不同意?请便!”孙立强坐在老板椅上,眼皮都没抬。

啪的一记清脆的响声。

孙立强的左脸火辣辣的痛。

“姓秦的,你妈的——”孙立强挨了一记巴掌,三字经脱口而出。

又是一记清脆的响声。

孙立强的右脸也挨了一记巴掌。

孙立强的眼冒金花。

“姓秦的,你停职了!滚回去!”孙立强dà

吼。

“孙立强,我停不停职,你说的不算!”秦伟东说完,昂首挺胸大步出了孙立强的办公室。

“你妈的——”孙立强骂了一句三字经后,快速拨出了一个电话。

“马上就动手?”严至峰问道。

“嗯。越快越好。”孙立强的胖脸阴冷得可怕。

第141章:你是超级牛人

当日下午,秦伟东就回到了苦竹乡。

离开苦竹乡十来天了,还真是挺想念的。

苦竹已是他的家。

回到苦竹的感觉就是不一样,亲切、兴奋。

这种感觉,并未因为县长姚倩倩刚才的电话,而受到丝毫影响。

就在刚刚,还没到乡镇府大院的路上,姚倩倩给他打了个电话。

这个电话,也在秦伟东的意料之中。

“伟东啊,你真是胆大包天!你竟然扇了孙立强两个耳光!你最近火气为什么如此之大,啊?从明珠回来后,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先是打严明亮的儿子、摔手机不接县委书记的电话,接着又打孙立强。你过去并不是乱冲乱撞的性格!”

“县长,孙立强就该打!还有,您不需yào

担忧。”

“该打?我反复给你说过,人在官场,不能快意恩仇,不能意气用事,你就是当耳旁风。你有再大的意见,也不能打他!这下好了,如何收场?在你走后,孙立强就给打了电话,要我到他办公室。我来到县委办公楼时,许多干部职工,都在谈论你的事。看见我,都没有了往日的热情,神色大异。你现在是牛人了!将会全市、全省皆知!孙立强一见到我,第一句话就是,要停你的职!我好说歹说,都没起丝毫作用。市委对新上任的县委书记,肯定是支持的,何况是这种事!更重yào

的是,孙立强的背后站着一省之长!”

“县长,我昨晚说过,也许这还是一个机遇呢。你不要想太多。”

“机遇??”

“是的,或许就是个很好的机遇。”秦伟东坚定地说,语气很是肯定。

不过令他疑惑的是,孙立强明明知dào

组织部长周大鹏有把柄被自己抓在手中,而且是行贿受贿的证据,居然丝毫不惧,不加犹豫地决定要停他的职,往死里搞。

周大鹏不是孙立强的心腹吗?

也许孙立强自恃后台强硬,对周大鹏的依仗不是那么重yào

,或是现在已站稳了脚跟,不再需yào

周大鹏了。

可是周大鹏现在已经继承了叶根深的“衣钵”,在吴县可是非同一般的角色!要想在吴县,获得“绝对权力”,短期内必须要拉拢周大鹏。

保护周大鹏,是他必须的选择!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秦伟东太嚣张了,已打乱了他的清醒。

还有什么原因呢,日记的内容算不上过硬的证据?

随后秦伟东在姚倩倩“放机关枪”时,居然给县长大人开了几句玩笑,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姚倩倩气得挂了电话。

好个没脑的傻弟!

你还未意识到,你的县委常委、苦竹乡党委书记的官位,不长久了吧,准确的是说,就在这两天。

县委常委会把停职的决定,一报到浩阳市委,你就不是吴县常委、苦竹乡书记了。

甚至会把你“贬为庶人”。以孙立强的强势、阴险手辣、权欲,不是不可能的。

到时,看你还笑不?

秦伟东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想着姚倩倩的话,还是不住苦笑。

女人柔弱的个性,注定了她的思路、方式与男人在某些时候的不同。

女人,是水做的骨肉。

男人,才是铁才是钢。

林雪丹给了泡了一杯热茶,汇报了十来天苦竹的一些基本情况,然后正欲退去,秦伟东喊住了她。

秦伟东从放在沙发上的大塑料包里,拿出一个白金耳贴,给她。

“我想,你林大美人戴上,会更好kàn

!”出差给同事和下属带点特色物品,这也是国人的习惯,秦伟东自也不能免俗。

“谢谢书记!”林雪丹笑道。

“我不在家的这段,你的工作干得不错。”

“是我应该做的。”林雪丹的笑容更加明显了。得到上司的表扬,每个下属都会开心的。

林雪丹的工作确实干得不错。这十来天的大致情况,一页页地都记在本子上,这些情况涵盖了苦竹境内的一切,很是详细。通过本子上的内容,可以全面准确地知dào

苦竹近十来天的情况。

本子,早就送到了书记的办公桌。

林雪丹看了看秦伟东,正想试探着说什么,门外一阵脚步声响。

乡委副书记李锋走了进来。

林雪丹给李锋泡了一杯热茶,带上了书记办公室的门。

“书记,回来了!”李锋笑得有些勉强。

他,已知dào

秦伟东怒扇孙立强的事。这样爆zhà

性的消息,总是会传得很快。

太不可思议了!一个乡党委书记,竟连扇县委书记两个耳光!牛人,超级牛人!吴县自建国以来,还没听说过此种事。

“李书记好!”秦伟东笑哈哈的,气定神闲。

“书记,听说你扇了孙立强两个耳光,把孙立强打得脑震荡?”

“嗯,但没脑震荡。”

“那就好,那就好,乡镇府大院到处都在传你把孙立强打成脑震荡。孙立强在省长王进阶的亲自指示下,被紧急送到江南军区医院,由技术最好的专家会诊。”李锋松了口气。只要没打成脑震荡,事情或许还没有到“绝境”。

“一些吃饱了撑着的,到处乱传。没什么大不了的!”

“书记,我给您的两张纸,周大鹏有什么反应?”

那两张纸,是李锋的老婆在县城送给秦伟东的。

李锋得知要把他调往县纺织协会任副主任的消息后,气得不行,狗急了也跳墙呢!

曾在组织部待了多年的李副书记,自然在组织部有“知己”。

而周大鹏在组织部不可避免地有“敌人”。

双方一拍即合,弄“两张纸”也不是太难的事!

当然,周大鹏也是一时疏忽,放松了警惕。

李锋拿到“两张纸”,第一意识就想到要交给秦伟东。

他知dào

秦伟东一定也会很“喜欢”此物。再说,只有到了秦伟东手里,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自己的交流位置还有回旋的余地。

如果交给上级纪检组织,就是把周大鹏拉下了,对自己交流的位置也无好处。而且,还在吴县政界留下爱告状的恶名。两败俱伤的作法,不是聪明人所为。

“两张纸”运作得好,将是一个炸弹。威力很大!

“哦,孙立强似乎不怎么顾忌,但周大鹏有些害pà

。”

“怎会这样?”李锋很是失望。孙立强不怕,自己到纺织协会的结果就不能改变。

怎会这样?李锋想不通。

“李书记,别灰心,我会给你安排个好位置。”秦伟东微笑道。

“谢谢书记。”李锋的谢谢很是不自然。

秦伟东同志,你都大难临头了,县委常委、苦竹乡党委书记还不知能干几天,还给我安排好位置!

李锋在心里无奈地想到。

没改变交流的位置,还往死里得罪了周大鹏,真是不划算!

“李书记,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给你带了条明珠烟,你尝尝,味道不错的!”秦伟东从大包内拿出一条明珠烟,递给李锋。

李锋刚接过明珠烟,办公室主任林雪丹又进来请示:“书记,毛所长来了。”

“请他进来。”秦伟东笑道。

所谓毛所长,自然就是他的铁杆兄弟、苦竹乡派出所所长毛大勇。

县公安局党委会上,关于毛大勇调任县交警大队副队长的提拟,在副局长郝馨予的坚决反对下,没有通过。党委会的最终意见是:下次党委会再议。

毛大勇乐呵呵地大步进了书记办公室。

“书记,有重大突pò

!”待李锋走后,毛大勇说道。

第142章:扑朔迷离的案件

“毛神探,别急,先抽支烟。”秦伟东递给毛大勇一支明珠烟。

毛大勇滋滋地猛吸几口,吐了几个烟圈。

“好烟,好烟。老大,你不会就给兄弟一支吧?”

“你小子想要多少?我可不是土豪!”

“一包总可以吧。”毛大勇笑嘻嘻地说道。

“没有。”

“老大,好烟啊!”毛所长可怜巴巴地道。

“给你!”秦伟东丢给了毛大勇一条明珠烟。

“多谢!多谢!”毛大勇连连点头。

“你小子有奶就是娘。”

“老大,听说你打了孙立强?”稍顷,毛大勇正色道。

“嗯。”老大冷静如山,丝毫不见愁颜。

“打的好!对这种整日不把心思放在谋发展上,就知dào

搞阴谋鬼计、玩弄权术的狗屁官,就是要扇几个大耳刮子,让他清醒清醒!”

“是啊,我早就想扇孙立强了!”

“哦,老大,我把几个案子给你汇报下。经过近十来天的侦察,我们派出所进一步确定了古木仁蓄意杀人的罪名。明王村明巾对炒黄豆极为过敏,他是知dào

的,是故yì

送炒黄豆害了明巾的性命。同时,经过我们的多次努力,古木仁交代了明王村原主任古德高是幕后主使。通过其他的人证也说明古德高是幕后的黑手。干警们走访了两百多个村民和党员干部,取得了古德高采取威胁、恐xià

、利诱等手段,破坏村级换届选举,证据确凿,铁证如山。”毛大勇道。

毛大勇喝了两口茶水,继xù

说道:“古德高还涉嫌性侵村妇女,包括陈歌月都险些被他得逞。陈歌月已回家了,据说是在外面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陈歌月说,每到深夜,她卧室的窗户,就有异动,不是被什么东西敲几下,就是被小石子击打几下,如此等等,不一而足。就在你到明珠的第二天,廖松涛就明确命令我,不准对古德高进行任何侦察,不能随便怀疑一个劳苦功高的优秀村干!廖松涛还说,这也是上级领导的意见。古德高可说是罪行累累,完全可以拘留了!不管是谁,都没有超越法律的特权,也不能以权干法!”

“立即采取措施!抓捕古德高!”

“是,书记!”

“书记,关与古小蝉案,我们也有了很大的进展,初步确定了范围。”

“哦,说说看。”

“书记,你可知dào

当初在明王村驻点的领导是谁?省**副主任、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严明亮!严明亮之所以在驻点期间不被人关注,是因为他是驻点领导,到明王村的次数很少,就两次,日常驻点工作都是一个姓石的干部在料理。我们通过侦察,发xiàn

严明亮具备侵犯古小蝉的条件,时间地点都有可能。严明亮来明王村的两次,就是住在古德高的家。不过,那姓石的也有嫌疑,同样具备作案的条件。另外,还有两个人有嫌疑,就是明王村小学的老师。但有一点,我们想不明白,古小蝉为什么不知dào

到底是谁性侵了她?很是不合常理。”

“大勇,对严明亮的调查,你要特别小心,要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dào

。他是高级干部,你应该知dào

。最好是查外围。”秦伟东在吃惊之余,严肃地说道。对副省部级干部的调查,可是非同小可!

也就秦伟东、毛大勇两个“初生牛犊”,一个小小的派出所长,竟敢秘密调查堂堂的副部级**!

就是省公安厅,恐怕也没如此大的胆子。

秦伟东、毛大勇吃了熊心吃了豹子胆?

“老大,我知dào

。此事一直都是我一个人在秘密调查,其他干警都以为我在查古德高。”

“那就好。这么说,古德高背后的大人物就是严明亮。难怪,他如此放肆!”有省**副主任、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作靠山,古德高确有“发泡”的本钱。

以严明亮的权势,就是浩阳市委书记李高奇,也得毕恭毕敬的。

“过去,大家都传古德高背后的大人物是姓石的。姓石的现在是省监察厅的副厅长,哦,叫石如铁。现在看来不是。”

“现在还不好说。对石如铁的调查也要小心,注意保密。同样限于外围调查。”

省监察厅的副厅长,也是个了不起的角色。确实需yào

小心。

通常来说,你一个小小的派出所长,秘密调查省监察厅的副厅长,也是“无法无天”的行为。这种副厅级实职干部,而且是特殊部门的领导,你一个派出所长,竟秘密调查,真是不可思议的事!

“老大,还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那就是明王村村主任的位置为何那么诱人?在调查中,我们发xiàn

古德高、陈文海以及死去的明巾,都对村主任的位置十分看重。古德高为了坐稳村主任的位置,甚至想法杀了对自己有威胁的明巾。明巾,究其根源是因为竟选村主任而死。一个村主任,为何那么多人拼命地去争?这中间有什么奥秘呢?”

“这就要靠你毛神探了!”

明王村主任的位置,不仅仅是明王村古德高、陈文海、明巾等,十分看重。似乎省**副主任、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严明亮也是很感兴趣,省纪委副处长、挂职吴县县委副书记左文武以及魏中天,都是很关注。特别是左文武,上次为了古德高重新当上村主任,竟到自己的宿舍谈判开出诱惑的“筹码”。

严明亮、孙立强、左文武、魏中天,表面看来毫不相干的几个人,却有一根线把他们紧密连在一起,那就是京城的老曾家。

说到底,他们都是老曾家的“门生”。

老曾家的几个门生同时关注一个小小的山乡村主任,不管怎么说,都透露着古怪。

古怪得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要揭开这谜团,哪里是切入点?

“好了,老大,我该走了。”

“嗯。”

“林主任,请通知党委成员,马上到会议室开会。”秦伟东对林雪丹吩咐道。

“是,书记。”

秦伟东站在了窗户前。现在正是隆冬时节,镇府大院的树叶都掉光了,随风飘在了地上,四处飞扬。

一阵刺骨的寒风自窗外吹了进来,冷气扑面。

天气预报,已发布了吴县苦竹境内近两天有大雪的消息。

漫天飞舞、无穷无尽的大雪,是多么的可爱!

白皑皑的大雪,总是令人充满希望与快乐的。

秦伟东深情地望了办公室几眼,然后拿起公文包,向党委会会议室,慢慢走去。

沉稳如岳。

尽管,他知dào

危机可能已经来临。

因为对手太过强dà



第143章:秦伟东,跟我们走一趟

下午的党委会,乡长廖松涛来得特别早。刚接到办公室主任林雪丹的电话,他愣了愣,然后哈哈大笑,像是恍然大悟的样子。

尔后得yì

的笑,轻快地到了会议室。

他到会议室时,会议室的门还没打开。

林雪丹还没到。

他站在门口,笑容满面。也许又要高升了,坐上苦竹乡的第一把交椅,连升两级。这人啊,如果运气到了,挡都挡不住;运气未到,再怎样努力,也是白搭。

前不久,乡委党群副书记的位置在姓秦的“压制”下,都坐不稳。不曾想到,几个月后,否极泰来,好事成双,换了人间。

姓秦的,我早就知dào

你蹦不了几天,果不出我廖某人所料。

你个傻蛋,不要以为会几手拳脚,谁都不怕,谁都敢打。那是武侠小说的戏说!

一个县委常委乡党委书记竟敢打县委书记!并且这个县委书记是曾经的省府一秘。

省长会饶过你!

这样一个傻蛋,也就王子君、姚倩倩看得上。

我呸!!

廖松涛再次哈哈大笑,他没有理由不大笑。

“乡长,到了。”林雪丹急忙开了门。

林雪丹的一对高峰在毛衣包裹下,很是壮观。

“美女主任好。”廖松涛一双色眼目不转睛地盯着林雪丹的波澜起伏。

若不是在公共场合,廖松涛可不会仅仅是过过眼福,起码一双大手也要享shòu

享shòu



姓秦的就要倒了,我就是苦竹的老大,在乡镇,办公室主任事实上就是书记的秘书和管家。

秘书,呵呵!到时就是盘中的菜,想啥时吃就啥时吃,想怎样吃就怎样吃。

自从姓秦的到苦竹后,漂亮的小娘们儿,就再没让他染指过。看那光景,八成是看上了姓秦的小白脸。年轻,英俊总是巨大的杀伤力。

小娘们儿,没想到吧,你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想到又能把妩媚的林雪丹压在身下,廖松涛不禁好一阵兴奋。

他更加得yì

了。

紧接着,廖松涛的人马、几个副乡长都到了。

几个副乡长自也是喜笑颜开。

姓秦的就要滚蛋了,老大就要升任一把了,咱们马上也要升官了,多美的事!

随后,李锋、朱剑虹、张文等相继走进会议室。

李锋面部表情沉重,刚才与秦伟东聊了一会,也得了书记的“准话”,但想想总不大可能。心里的担忧,挥之不去。

朱剑虹、张文则是脸色黑暗。他们还未曾与秦伟东交流,更没得到书记的“准话”。大祸就要临头了!在此情绪下,脸色自不会好kàn



秦伟东是最后一个进会议室的。

原本他应该早就到的。

在去会议室的途中,他遇到了乡办公室副主任马寒。

马寒欢喜地跟书记打招呼。

秦伟东和他握了手。还给了他一包明珠烟。

“书记,我按照您的要求,对明王村、明王湾进行了深入全面的调查,要紧的不要紧的,吃喝玩乐拉撒,张家长李家短,都进行了留心。结果,我发xiàn

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古姓、陈姓、明姓似乎对一物品很是重视,到底是什么东西呢?他们好像也不清楚。那东西在什么地方,他们好像也不知dào

。他们只知dào

大致的范围,就在明王村境内。明王村有不知是什么东西的物品,完全是几个姓的上代老人口传的。反正,这件事很神mì

,很古怪。”马寒道。

“哦。老马,你继xù

暗中调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放qì

!如果找我不方便,你就找县长姚倩倩。你要保重,注意保护好自己。另外,大鬼死时说了两个字,就是狂雪,不知是何意。”

要谋胜,先谋败,总是正确的。

这次,能战胜孙立强吗?答案是百分之六十。

如果发生点意wài

,就要低于百分之六十了,那就是败了。

有备无患,才是稳妥之道。

“狂雪,狂雪,是什么意思呢?我记住了。书记,发生什么事了吗?”马寒还不知dào

秦伟东扇孙立强的爆zhà

新闻。

“没什么,我扇了孙立强两个耳光。”

说完,秦伟东离了开去。

马寒站在当地,目瞪口呆。

当秦伟东走进会议室,所有的党委委员的目光都在他的脸上停留了足足三十秒。

李锋等,自是担心。

廖松涛笑了,嘴角闪过一抹讥笑。

娃娃,过去每次开会,你都是早早就到,今天最后一个到。

是知dào

马上要滚蛋了,摆摆最后一次威风,过过一把手的瘾吧。

在官场上,每逢大会,一把手一般都是最后一个到。

只能下级等上司,不能让上司等待下属嘛。再说,通过先后次序,还可拉开上级与下属的距离,较好树起上司的威信。

大凡一把手,自要运用好这一好规则。

秦伟东从公文包内拿出一个朔料袋,给了林雪丹。

林雪丹打开朔料袋,每人发了一包明珠烟。

“同志们,现在开会。请各位讲讲近段工作情况。”秦伟东刚坐下,就说道。

“我到县zf、县财政局跑了多次,终于多争取二十万元,年终兑现可说没什么大问题了。”廖松涛笑道。

“哦,松涛同志辛苦了!”

“不苦不苦,秦书记才真是苦呢,远涉一千多华里,用尽心机,招来明珠的两个超级巨无霸,是最苦的!”廖松涛把“苦”咬得很重,讽刺意味很是浓郁。

秦伟东笑了笑,没说什么。

娃娃,最苦就要到了,也许很快。周大鹏给他来过电,说孙立强书记已经动手。但怎么动手,周大鹏没说。

孙立强挨了两记耳光,会有姓秦的好果子吃!就是没有孙立强偌大来头的县委书记,同样也是要把姓秦的往死里整。

孰可忍,孰不可忍!

忍耐也是有底限的。何况,只能是下属忍耐上级,怎么也不能是上司忍耐下属,岂有此理?

如果孙立强忍气吞声,今后在吴县,还有谁鸟他!孙立强书记就是纸老虎。拥有绝对权力的目标,就是个幻影。

“书记,我说说吧。全乡的村级换届已圆满结束,各个村都是完全按照各项法规,选出的班子,人民群众反响很好。”李锋道。

“李书记,村级换届工作抓得很好,很有成效,辛苦了!”

“都是份内应该做的。”

朱剑虹、张文也谈了谈近段的工作,朱剑虹说严肃处理了采取不正当手段竟争的村干,张文说已完成了明珠两个超级巨无霸来苦竹后的宣传方案。

“同志们,听了大家的汇报,我很是高兴,近期大家做了很多工作,也很有效果,很好!我现在要告sù

同志们一个好消息,就是明珠的王式集团邱式集团,已决定到我们苦竹投资!”

会议室内,立马一片稀稀落落的掌声。

但廖松涛的掌声却很响亮。

娃娃,还在谈论什么王式邱式,你还不知dào

孙立强已经出手了吧!

“我在明珠的时候,就起草了一份明珠王式邱式到苦竹投资,我们乡的支持配合工作方案,林主任你读读,大家讨论讨论。”

就在此时,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在乡镇府大院四散传开。

一辆挂着洪州牌照的警车停在了乡镇府大院办公楼门前。

三个穿警服的干警,大踏步地进了会议室。

“秦伟东同志,我们是洪州公安局的,你涉嫌故yì

伤人,经省厅同意,请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一个高大的警察大声说道。

第144章:谁的眼睛最亮?

乡委会议室,落针可闻。

不过,秦伟东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异样。

他还和几位警察点了点头,算是打个招呼,并示意林雪丹给他们泡茶,请他们稍等。

廖松涛的嘴角挤出几声讥笑,在安静的会议室很是清晰、刺耳。

姓秦的,你就装吧,看你还能装到几分钟?

死到临头,还若无其事,还开什么会。

有谁能救你?听听,洪州公安局,省厅同意。

单是一个洪州公安局,就了不得!洪州是江南的省会,不管在哪个方面都比省内的其它城市要高出许多,洪州的市委书记都是省委常委兼任的,有时还是省委副书记兼任。

洪州市委书记,常常都是省长、省委书记的热门人选。省长王进阶就是从洪州市委书记的任上,升任省长的。

如此一来,洪州的各个委办局就比其它市的要牛得多,更别提公安局这样的强权机关。

而且,洪州公安局还请示了省厅,程序上没有任何问题。

姓秦的,今天你插翅难逃!

“李书记,我不在的时候,你辛苦点,全面负责乡委的各项工作,特别要注意筹划好明珠的王式集团、邱式集团到我们乡投资的准bèi

工作,不能有丝毫的懈怠。朱书记、张委员、张副乡长、林主任,切实配合。”秦伟东道。

李锋、朱剑虹、张文、张植诚、林雪丹,尽管揣揣不安,还是点头答yīng



张植诚更是惊诧莫名,紧张地思考对策。

如何帮老大一把,让他躲过去?

左思右想,没有好的办法。

我该怎样拯救你,老大!

“秦书记,那我们走吧!”领头的警官道。

秦伟东、林雪丹客气,警官自也要客气,要文明执法嘛。

原以为秦伟东要大发雷霆,不曾想到如此和气。听说此人很是嚣张,天不怕地不怕,看来传言不怎么靠谱呢。

对洪州的警官,他还是识相得很呢!

“警官同志,您好!我是苦竹乡的副乡张植诚。秦伟东是吴县的县委常委、苦竹乡党委书记,我想问问他到底犯了什么法?”张植诚眼见情势不妙,马上站起来说道。

“哦,张副乡长,这个事情,涉及办案的机密,无可奉告!”警官冷笑道。

县委常委、苦竹乡党委书记,多大的官?一个副处级,在洪州就是个普通的办事员。洪州公安局的清洁人员老何头,都是副处级呢。

副乡长是啥玩意?

“警官同志,无可奉告也行,但秦伟东是吴县的县委常委、苦竹乡党委书记,按照相关规则,您们带他走之前,还要告知地方的负责同志,我们吴县的县委书记孙立强、县长姚倩倩知dào

吗?”

“我说小张副乡长,你懂不懂法,啊?我们公安机关作为执法机关,是按照法律办案的,有哪个法律哪种条款,规定公安机关带走犯罪嫌疑人,要请示犯罪嫌疑人的上级同意?”

“这,这是没有。但没有孙书记、姚县长的同意,您们就不能带他走。”

“小张副乡长,我们只是带秦书记去询问,你应该知dào

公民有这个义务!”警官笑道。

“不管怎样,没有书记县长的点头,您们不能带走秦书记!”张植诚肯定地说,语气很是强硬。

想哄小孩呢!带去询问,进了洪州公安局,老大还能出来!

“警官同志,张副乡长说得没错,按照惯例,带走一名县委常委、一级镇府的主要负责人,没有县委县zf主要领导的点头,您们不能把秦书记带走!”李锋、朱剑虹、张文毫不畏惧,站起来说道。

“秦书记,是一个好领导,公道正派,一心为民,是苦竹的希望!”林雪丹道。一双美丽的大眼,似有什么东西将要涌出。

“对,秦书记是个好领导,是苦竹的希望所在,老百姓都说好!”一声宏亮的声音会议室的门外传来。

乡办公室副主任马寒大踏步走了进来。

满面寒气。

马寒曾是一名优秀的侦察兵。在他眼里,眼前的几个小警察,的确不算啥,瞧都不瞧一眼!

值得老马鸟的人,还没几个!

廖松涛坐在椅子上,笑得更欢了。你们就垂死挣扎吧,几个无知的傻蛋!

“呵呵,你们是要抗警?”警官笑道。

“没有书记县长,没有我们的同意,你就是不能带走秦书记!”马寒大声道。脸上的寒气更盛。

“老马,李书记、朱书记、张委、张乡长、林主任,感谢大家对我的关心。洪州公安局的警官同志说得对,作为公民,我有这个义务,请同志们也理解。我们***人,是欢迎上级机关和相关部门监督检查的嘛。没什么,就是去洪州公安局一趟。”秦伟东微笑着说道。好像洪州的警官,请他去喝茶聊天一般。

“书记!!”李锋等喊道。

洪州公安局可不是好玩的!还经过省厅同意,这事绝不会简单,仅是请你去询问。这事,绝对是个大陷井!

林雪丹一双美丽的大眼湿润了。

“同志们,放心吧,没事!”秦伟东站起。

两个干警一前一后把他夹在中间。

“书记,您要保重!”马寒道。作为一名老兵,对法律他还是懂的。

“嗯。”

“书记,我们一定按照您的指示,抓好各项工作。”李锋等道。

“好。”秦伟东很是感动。李锋、朱剑虹、张文、林雪丹已铁定追随他了,自己被公安局“带走”,还是不改初衷。

患难见真情!

廖松涛的脸色很是难看,黑成了锅底。

都什么时候了,几个傻蛋!

外面的冷风更大了,天空中彤云密布。大雪,也许真如气象预报播的一样,将要飘临了。

一行人刚走到乡镇府办公楼的第一层走廊上,便看见乡镇府大院内黑鸦鸦一片。

足有几百人之多。

附近两个村的村干和老百姓。

明王村的陈歌月也赫然入目,站在最前面。

他们把警车围在了中间。

“秦书记是好人,是好官,谁都不能带走他!”陈歌月清脆的声音,很是响亮。

“秦书记是好人,是好官,谁都不能带走他!”大伙随即附和道,此起彼伏,连绵不绝,端的壮观。

公道自在人间!谁的眼睛最雪亮?人民群众的眼睛最雪亮!秦伟东的眼里也有了泪水。

谁说正义在消减,正义永远在华夏的大地上长存!

苦竹乡镇府大院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廖松涛又笑了。

姓秦的,你竟然煽动老百姓抗警!你的“罪刑”就更重了!

正在此时,一辆挂着吴县二号牌照的小汽车,冲进了乡镇府大院。

廖松涛笑得更加开心了。

事情正朝着他想的方向发展。

一切都很好,很好!

第145章:省委巨头关注

吴县二号牌照小车,无疑是县长姚倩倩的座驾。

县长姚倩倩所为何来,难道如廖松涛所料,也是来阻止洪州公安局的警官把秦伟东“带走”,抗警?

秦伟东是姚倩倩的嫡系,如果秦伟东被洪州公安局“带走”,对姚县长的威信绝对是个致命的打击。

而且不用细想,此事的背后肯定有县委书记孙立强的“功劳”。否则哪有如此之巧,秦伟东刚刚扇了他两记耳光,马上洪州公安局的干警就找上门。

再说,洪州市委书记魏振雄与孙立强书记也是“系出同门”。魏振雄就是省长王进阶提上来的。

其中,的确有许多令人猜想的空间。

秦伟东被“带走”,就会很明白地告sù

吴县的大小领导干部,这就是跟随县长姚倩倩的下场,不但官位丢了,还有牢狱之灾。

省府一秘的通天能量不是说着玩的。

赶紧投在孙立强书记的门下,才能睡好觉!

作为秦伟东的“保护神”,县长姚倩倩绝不会坐视不理的。

这不,就亲自到了苦竹。

不知姚倩倩有什么应对之策?

姚倩倩从小车上钻了出来,走到了乡镇府大楼的台阶上。

秦伟东、廖松涛上前打了招呼。洪州公安局的几个干警也上前作了自我介shào



“怎么回事?”姚倩倩道。

“哦,姚县长,我们受洪州公安局三角区公安局领导指派,来苦竹乡,请秦伟东同志去分局一趟,协助调查一起案子。”

“我知dào

了。伟东,这是怎么回事?”姚倩倩指了指黑鸦鸦的人群。

“姚县长,我是明王村明大湾的陈歌月,我在街上买菜,听说洪州公安局的警察来乡镇府抓秦书记,就赶了来。他们也是听说此事,立马赶了来。我们完全是自发的行为,与任何人没有关系。秦书记是好官,是好人,要抓他,我们绝不答yīng

!你们说是不是?”

“是啊!秦书记是好官、是好人!”

“是这样。”姚倩倩松了口气。

“伟东,你马上下令,让大家离开乡镇府大院!”

“是的,县长。”

“县长,如果洪州公安局不给个明确的说法,我们是不会走的。”陈歌月道。苦竹乡派出所在书记秦伟东的坚决支持下,抓捕了害他丈夫性命的古德高、古木仁,她的心里满是感激。

无法无天、能量极大的古德高,他都敢抓了。抓捕古德高,需yào

多大的勇气!从而,把她哥哥陈文海推上了村主任的位置。

村主任只有让哥哥这样的人当,明王村才有希望。

秦书记是正义的化身。

还有,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摧毁了残月弯刀犯罪团伙。

端的是牛!

“歌月,县长说的是正确的,你和乡亲们马上离开乡镇府大院,这样很不好。如果你们不走,很可能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对乡镇府和我个人造成不好的影响!”秦伟东道。

“可是……”

“你和乡亲们都不要担心,不管是哪个公安局,都要以法律为准绳办事。我没犯法,谁都不敢把我怎么样。相信我,我很快就会回来,带领大家大干奔小康!”

“好吧,你要保重。”陈歌月沉吟半响,说道。

“大家走吧。”陈歌月说完,慢慢走出乡镇府大院。

几个村干,见县长都亲自到了苦竹,又有人带头离开,便也离了开去。

一县之长都亲自到了,料必有办法。

乡镇府大院黑鸦鸦的一片慢慢走了出去。

廖松涛有些失望。乡野小民,终是翻不起大Lang。来去匆匆,搞的是什么屁事!

“警官同志,我想和伟东同志说几句话。”姚倩倩道。

“好吧。”领头的警官道。

秦伟东和姚倩倩回到走廊。

“伟东啊,这回你闯大祸了!你总是不听劝,意气用事。洪州公安局来带你,就是为了你打严明亮儿子严至峰的事。洪州公安局这时来抓你,绝对是孙立强与严至峰的联手。你想,洪州公安局如果一拘留,就给了孙立强一个坚硬的理由,他马上就可停你的职。一个犯法的干部,那是必须免职的,任何人都做不了工作。我给浩阳市委组织部长米有为说了说,他跟省公安厅的朋友打听清楚了,洪州公安局在来苦竹之前,请示了省公安厅党组副书记、常务副厅长高正炎。”姚倩倩道。

“高正炎原是洪州公安局长,洪州市委书记魏振雄的老部下。”稍顷,姚倩倩接着说道。

洪州市委书记魏振雄的老部下?难道魏振雄也参与到这件事中了?

是为了报复上次暴打他儿子魏中天的事?应有这种因素,但也不尽然。

作为身居省委常委、洪州市委市委书记的魏振雄,绝不会如此浅薄。

应该,还有更强dà

的理由。是什么呢?

上次暴打他儿子,他隐忍不发,一半是出自身份的考量,一半是出自张子怡的考量。

作为一个实权副部级**,为儿子打架的事出头,那也太不像话了,那是自己贬低自己。

张子怡是华夏电视台的记者,身份非同小可,一着不慎,恐怕自己就有麻烦。

只好隐忍,别无选择。

这次,就不同了。可以利用严至峰被打的事件,好好唱一出戏,也许就能起到出人意料的效果。

通过一件小事,撬动大局,收获利益,历来是高明政客的作法。

“县长,我还是那句话,也许对我们就是个好机会!您不要担心,正必胜邪!”

“伟东,我是很相信你的能力,这次,我还真的有些担心。我来苦竹,主要是为了给你鼓鼓气,至于组织人民群众抗警闹事,我倒不担心,你不会作出如此没有水准的事!另外给苦竹其他班子成员一个说明,我姚倩倩是坚决支持正义干部的,同时也要求不管发生什么情况,工作都不能停顿,明珠两个超级巨无霸到苦竹投资的事都必须很好地抓落实!伟东啊,你到洪州后,我会尽lì

为你周旋的。米有为部长已表示关注,也会为你说话的。”

作为浩阳市分管招商引资的领导,关心一个从明珠招来两个大财团的下属,倒是合情合理。

至于有没有其它原因,还不大好说。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米有为的身份很是特殊,曾是省委副书记刘欣田的秘书。米有为的关注,其中的内情不会简单。

“县长,您说得很对!谢谢!”秦伟东说完,把手机轻轻地放进了姚倩倩的手提袋。

姚倩倩装作没看见。

“李书记及各位,我马上就要去洪州了。县长刚才已明确提出了要求,苦竹的各项工作都不能落下,特别是两个超级巨无霸投资的事!”来到办公楼大门口,秦伟东说道。

“书记,您就放心吧!”李锋等道。

随后,秦伟东上了警车。

警车在呼啸的寒风中,飞一般地向洪州进发。

天空中,已有了点点的雪花。

尔后,越来越大。

鹅毛般的大雪终于降临了。

姚倩倩在办公楼大门口,站了很久。

直到地上有了积雪,才钻进小车,离开了苦竹乡镇府大院。

不过一个时辰,大地就一片银装素裹,玉树琼花,端的好雪!

第146章:舒盈盈深夜探监

警车行驶上有积雪的山乡公路上,速度不得不减缓了很多。

路边的竹林,已有了白色。一些小竹子,压成了弧形。

洪州公安局的几个警官,虽然想马上回到三角分局,奈何大雪路滑,只好发发牢骚了。

“秦书记,我叫余人豪。”领头的警官笑着说道。

“余警官,您好!”

“秦书记,我在洪州听说你们苦竹乡有一种竹子,很奇怪,与一般的竹子大不相同。”

“哦,余警官也知dào

此事!我们苦竹乡有一种竹子,就叫苦竹。它在许多方面,的确与一般的竹子不同。用苦竹制作的家居产品与乐器,在明朝时期,是作为贡品进献皇宫的。”

“真是好竹。”

“我想问问,余警官怎么知dào

?”

“是这样。我弟弟是省zf研究室的处长,在一次家庭聚会中听他闲聊了几句,还说国际大都市明珠有两个大财团,对苦竹的开发有些意向。”

“是有这回事。”秦伟东道。

省zf研究室的处长,知晓此事倒是不足为奇。苦竹乡招来两个大财团,省委书记林启航都亲自接机,省长王进阶也派秘书露了面。偌大事件,作为省zf的智囊省zf研究室,要是还不知dào

,那倒是不正常。

一路上,余人豪与秦伟东天南地北、三教九流的胡扯,以打发无聊的时间,也不必尽述。

晚八时许,警车到了洪州地界。

洪州却没有下雪,只是刮着冷风。洪州位处长江边,向来冬天风大,寒彻透骨。不过,寒冷并未多大影响夜晚的洪州,仍是流光溢彩,热闹非凡。

警车在宽阔的街道上行驶了半个小时,转进了一条略现狭窄的街道。

此处人流、车流稀疏了许多。

再大约过了二十来分钟,警车直接进了三角公安分局的看守所。

“秦伟东,下车吧。”余人豪冷冷地说道。先前的热情消失得无影无踪。

秦伟东笑了笑。

这个余人豪!到了洪州就变脸,未到洪州之前,对自己热情怕是担心情况有变,任务不能顺利完成。

现在任务完成了,就没必要对你客气了。

“这是什么地方?”秦伟东道。

“领导安排。你今晚就住在看守所。没有办法,天晚了。”余人豪道。

“我犯了什么法?”

“你也是个干部,应该知dào

下属是按照上级的命令行事的。”

“你们这是违法。”

“违法?笑话!把他送到五号!”余人豪说完,哈哈大笑,钻进警车,离开了看守所。

秦伟东被其他的两个干警送到了五号。

五号是一个关压违法犯罪嫌疑人的专门号。

三角公安分局管辖着洪州南北方向的郊区,凤山宾馆就是它的管辖范围。

说是郊区,但离闹市也不是很远。出于多种考量,一些商家便在此区域大兴娱乐场所、餐饮酒店以及工厂。

于是,流动人口、各种各样的人群,充斥着这个区域。

治安,就成了大问题。三角公安分局的警力就很紧张,常常把还没审讯的违法犯罪嫌疑人关进看守所的号子。

五号就是其中之一。

此种做法,虽不合法,但也没有办法,基层有实jì

的难处嘛。

看守所的干警关上了铁门。

五号是一间二十几平米的房子。有两张桌子,十来把椅子,再无它物。

窗户的玻璃破了一块,室外的冷风阵阵吹进。

自幼习武的他,身强体壮,还是没感觉到寒冷。

五号就秦伟东一个人。

夜色越来越浓了,除了室内的灯光,四处黑呼呼的,偶尔还传来几声狗叫。

大概是看守所养的狗。

大雪的天气,正处隆冬、滴水成冰的季节,到了晚上十一点时分,寒冷可是真的,不是说着玩的。

在五号,无水、无食、无被、无人,寒冷就是最深的感触。

他妈的余人豪,把我关在看守所,不闻不问,受领导指使,是省公安厅常务副厅长高正炎吗?

可能是。但高正炎也就是个“听叫”的。背后还有大人物,直接的间接的算起来,还不止一两个。

他们的势力真的很强dà



自己随他们来到洪州,也许是太自信了,但正义必在人间!

再说,手中的筹码也不轻,杀伤力也不会小。

十二时许,随着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五号厚实的铁门忽然开了。

一个窈窕的女孩闪了进来。

长长的秀发,五官精致,身材苗条,洁白的羽绒服。

省委常委宣传部长郭天明的女儿、省委政研室的干部舒盈盈。

她的小手,还提了一个饭盒。

一股饭菜的香味钻进了鼻中。

“伟东!”舒盈盈跑了过来,紧紧抱住了秦伟东。

美丽的大眼,有两股泪水流出。

她俏丽的脸蛋冻得通红。

“盈盈,你怎么来了。天已经很晚了,又如此寒冷!你不要担心,我没做什么,只是做了该做的事。不会有事的!”秦伟东抚摸着她的秀发。吻着她冰冷的脸蛋。

“是张植诚晚上给我打的电话。我知dào

后,通过一个我爸爸的老部下,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这里。”舒盈盈道。

洪州公安局对关压秦伟东的事如此保密,也是很蹊跷。

按说秦伟东所涉的就仅是治安案件,有“犯法”的嫌疑,但没必要搞得如此神神mì

秘。

如果舒盈盈不是省委领导的千金,恐怕短期内还找不到这里。

三角公安分局那么多地方,几个审讯室、四个看守所,谁知dào

在哪?

像秦伟东刚进号子的,除了当事干警,还真没几个人知dào



当然,公安分局的高层肯定是有大脑壳知dào

的。

“你还没吃饭饿了吧,快吃饭!”舒盈盈打开了饭盒。

爆椒鸡杂,萝卜羊肉汤,大白菜,一小瓶洪州老窖。

都是秦伟东喜欢吃的菜。洪州老窖也是他平素喜欢喝的。这酒,有劲道,不上头。

秦伟东开了瓶盖,浓烈的酒乡飘散开来。

秦伟东喝了两口。

然后狼吞虎咽地吃饭、吃菜。

真的有些饿了。

“盈盈,你也来两口?”秦伟东笑道,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笑得很是灿烂。

是什么人啊!我都担心死了,关进了号子还笑!舒盈盈望了他一眼。

美丽的大眼满是焦虑。

“不来两口,来一口?”

“嗯。”许是有些冷,舒盈盈真的就着酒瓶喝了一小口。**家庭的子女,酒大多还能喝一点。

“再来一口?”

“不喝,不喝!”

“一口多不好,孤孤单单的,两口才好,比翼双飞!”

“你呀,就是泰山压顶也不怕,什么人啊?”舒盈盈又喝了一小口,脸蛋娇羞一片。

不过,心情却放松了不少。秦伟东就有这种本事,把你的烦恼变为快乐,把你的快乐变为愉悦。

这种男人,就是好!

幸福说到底,就是追求心灵的愉悦。

“伟东,你快吃,不然就冷了!”

“嗯。”

“舒小姐,快走吧!”门外的干警喊道。

“好的,好的,我马上就出来。”

“盈盈,你快走吧。天已经很晚了,你爸妈会担心的!”

“那我走了,你要多保重!我会为你想办法的。另外,我给看守所的刘副所长说了说,还送了他500元钱,他答yīng

等会送两床被子来。”

“盈盈,谢谢你!”

“跟我还说这个。”

“盈盈!”秦伟东紧紧地搂住了舒盈盈。

舒盈盈热烈地吻着他的唇。

足有一分钟,然后提起饭盒,跑了出去。

舒盈盈的脚步声慢慢消失在死寂的夜。

过了很久,刘副所长答yīng

的被子也没有送来。

第147章:盗墓的都市丽人

夜已很深了,秦伟东确实有些疲倦,竟迷迷糊糊地靠在了椅子上。

五号的铁门突然开了。

铁门打开的声音把秦伟东惊醒。

一个干警领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长得很美,短发,大眼,高鼻,身高一米七,一件红色长大衣,凹凸性感。

长大衣没扣,胸前的高峰,很是显眼。

女人望了秦伟东两眼,笑了笑。

干警出了五号。

“你好,我叫何青青。”

“你好,我叫秦伟东。”

“能与如此年轻、如此英俊的你在此相遇,是我今晚最开心的事!”

何青青似是不知dào

进了号子,倒好像是遇见了意中人,与意中人约会一般。她的声调很是柔和、感性。

“哦,好,好。”秦伟东不知说什么好。

“小秦,你为什么进了号子?”何青青坐在了秦伟东对面的椅子上,相距不过一米。

淡淡的香味,似有若无。她的一对高耸,由于挺直了胸膛,更加壮观了。

好饱满的两团高耸。

“可能是因为打架。”秦伟东道。

“就是说你是刚抓的。我也是。”

“那你是为什么被抓呢?”如此漂亮的都市丽人,因为什么被抓?秦伟东猜不出。

“可能是盗墓。”

盗墓!秦伟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面前的美丽女人,竟盗墓?观她的气质,怎么也看不出。

当然,看一个人,从外表与气质,是看不出什么的。表里不一的人,多了去。否则,古语云: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也就是说,真zhèng

了解一个人,需yào

一个过程。

“怎么,你觉得我不像,是吗?”

“嗯。如此可爱、高雅的都市丽人,怎会盗墓!”

“多谢!不过,我虽然没有盗墓,却对考古很是感兴趣。由于这,我进了这间屋子。”

“哦。”秦伟东还是有些吃惊。眼前的女人,天真爽朗,怎么想都与考古不搭界。

“我自幼就喜欢考古。我爸是考古学家,我妈是博物馆的馆长。”

“何小姐,原来是书香门第,难怪难怪!”

室内更冷了。何青青慢慢地扣上了长大衣。大衣的码号小,扣上后,她的高峰却更凸了,更加性感。

“你知dào

吗?最近洪州境内的明将军墓被盗了。”

“不知dào

。”

“明将军是明皇的一个儿子。这个儿子是明皇在江南微服私访时,与一个工匠的女儿相爱所生。工匠的女儿不知是什么原由,没有进宫。儿子长大后,武艺超群,精通兵法,参军入伍,多立战功,被明皇封为明将军。明将军死后,就葬在武圣山山麓。就在前几天,明将军的墓被盗了。”

“那与你有什么关系呢?”

“我是江南师大的历史老师,因为喜欢考古,特别是对明朝的感兴趣,经常到武圣山明将军的墓地考察。就在明将军的墓被盗的当天上午,我还去了现场。于是,三角公安分局今天就找上了我,说我有嫌疑。你说冤不冤?”何青青道。

“你呢,帅哥?”

“看见一个流氓,就出手了。”

“该打!就应该狠狠地打!打得七窍流血,不成人形!”何青青咬牙切齿地说。很快,她的眉头皱了皱,但马上又笑了。

像是触动了什么伤心事。

暴力女王!

看似美丽温柔的何青青说出这番狠话,把秦伟东吓了一跳。

野蛮女友式的,他熟识的还是不多。

暴力女王,只是传说。

不过,秦伟东还是笑了,笑得很开心。貌似严至峰,确实需yào

“狠狠地打”,不过现在不是封建社会。

对恶人的惩处,只能用法律的手段。

但法律要靠人来执行。打严至峰,是违法吗?

“小秦,看来我们都是蒙冤受屈,同病相怜。天冷夜长,我们还是聊聊考古吧。为了考古,我到过很多地方。北京、天津、辽宁、西安、南京,以及新疆、内蒙、西藏等地。甚至还去了渺无人烟的大沙漠。”何青青笑了笑。

“令我最难忘的是在大沙漠。大学三年纪,我偶然从古书中得知,明朝时期有一个大可汗葬在沙漠中。还说,大可汗的坟墓葬得很是巧夺天工。不管沙漠怎样变迁,都动不了它分毫。而又没有人敢近前。大可汗就是要以这种方式,让他的墓永远安全,无人敢盗。”

“在大漠中葬墓,真是很奇特!”秦伟东道。

“是呀,所以我很兴奋,当即决定前往。经过一段时间的准bèi

,我没有告sù

爸妈,和男朋友一起去了大漠。”何青青脸上的笑容再也看不见。

有些伤感的样子。

暴力女王,也有伤感的时候!

“去了,我们才知dào

。不是大漠,也不是大汗。是大汗的一个远孙,大约是民国时期的逝者,葬在一个中间是山坡,四周全是沙的地方。此葬墓显然是人为。这幕自是没有多大考古价值。于是,我们便开始返程。途中,发生了一件让我怎么也忘不掉的事。唉,不谈也罢。”何青青的大眼有些朦胧。

暴力女王也有眼泪。

“我的一生,为考古付出太多,太多!今又因考古被抓,不知是何结局?”何青青叹道。

“你的一生还刚开始呢!相信法律、相信党!”

“你是党员干部?我一进来就知dào

了。不过,你与一些党员干部,不大相同。”

“说说看。”

“说不出,感觉得到。”

夜三更。

“小秦,好冷啊!”

“何姐,是有些冷。”

“小秦,我们跳跳舞,好不好?”

“好啊。”

在寒冷的五号跳跳舞,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

起暖,又可忘掉漫漫的长夜。

秦伟东一手搭在她的腰部,一手搭在她的小手上。

她的小手很凉。

柔弱的她能在寒冷的五号坚持这长时间,多亏在考古中磨炼出的耐力与韧性。

她的一对高耸不时挨着他的胸部。

她的腰却很小,盈盈一束。

好性感的身材。

“小秦,我还是好冷。”跳了十来分钟,何青青道。她直颤抖。

“那怎么办呢?”

除了跳舞,还能怎么办?

秦伟东脱下天蓝色羽绒服,穿在了她的身上。

“小秦,那你不冷吗?”

“我是男子汉!”

秦伟东说完,并腿、收腰、出手,练起了少林五禽戏。

何青青美丽的眼睛眨了眨。

“小秦,我错了!对不起!”稍顷,何青青道。

“我不怪你,你是个好女孩。我知dào

,你一定有难言的苦衷。”

“多谢你,让我学到了最珍贵的东西,那就是该如何做人。”

第148章:好一场板椅大战

五号的铁门又开了。

“何青青,随我去八号!”干警喊道。

“小秦,我走了,你多保重!”

“多谢,你也要多保重。”

何青青看了秦伟东几眼,转身出了五号。

她被抓进五号,是带着特别使命的,就是要勾引秦伟东意乱情迷,从而更好地为秦伟东定罪。

何青青之所以答yīng

,正如秦伟东说的,她确实是没有办法。人在极度困境中,一时糊涂,难免做一些错事,违背良心的事。

并且,交代她任务的干警说,秦伟东是一个采花贼,多次作案。但公安机关,就是找不到证据,拿他没办法。

可当何青青看见秦伟东脱下羽绒服,给她穿上,而拒绝她的“诱惑”时,她感动了。

面前的男孩,是个真zhèng

的男子汉,根本不是好色之徒。

她当即决定,后续的手段马上停止,向他坦白。

坐在监视室的某个干警,看到这一幕,就赶到了五号。

怕何青青说出更多不该说的话。

何青青走了。

五号寂静了。

室内更冷了。夜是如此的漫长,长得没有尽头,长得令人抓狂。

在隆冬的深夜,独坐五号,真的不是个好事。

大约何青青走后半小时,随着铁门的开启,进来了六个大汉。

最前的一个,长发,黑脸,大胡子,肥硕,凸肚,布鞋。

后面的五个,看起来很是彪悍。

“小子,过来跟大爷捶捶腿。大爷的脚冻坏了!”肥硕的大汉厉声厉气地叫道。

秦伟东闭上了眼睛。

“小子,你耳聋了?没听到老大喊你?”

秦伟东还是没有动,也没有回答。

“呵呵,小子敢情是睡着了,我来让他醒醒。”

一个大汉走到秦伟东的椅前,一双绣着野狼的大手猛地抓住椅靠,向下按。

这小子就要滚倒在地!大汉笑了。

可令他奇怪的是,椅子竟不能动分毫。他使出全身的力qì

,还是这样。

大男孩坐在椅上动都没动。

好强劲的腿力。以腿发力,以屁股硬生生压住椅子。

大汉的一张脸,胀得通红,呼呼喘气。他可是很少丢过人。

在六人中,除了老大就是他,二把交椅。

就在此时,秦伟东突然站了起来,离开了椅子。

大汉如狗吃屎般地扑倒在地。鼻梁碰在地上,有血流出。

“呵呵,狗吃屎。”秦伟东笑了笑。

领头的大汉也笑了。他的兄弟吃了屎,为何还要发笑。

大汉也是有点功夫的,一跃而起,抓起大板椅就向秦伟东的头上砸去。

秦伟东站着没动。

小子害pà

了,这就好!挨我一椅,我就可出出气。

眼看大板椅就要砸到头上,伟东还是没动。连眼睛都闭上了。

怎么回事?小子是为刚才的莽撞,而心甘情愿挨一板椅?

可大板椅却不是好玩的。砸在头上,可不轻。

大板椅快要砸到头皮时,秦伟东动了。

但也就是右腿向后转了180度。左腿依然没动。

大板椅一下子砸在坚硬的花岗岩地板上。

两个椅脚砸断。

大汉也是好力道。

也是奇怪!五号弄出偌大动静,竟没有干警来看看。

领头的大汉使了个眼色。然后,抓起两把大板椅。

四个大汉也抓起大板椅,不过是一把。

“二当家”又抓起断了两腿的大板椅。

七把大板椅把秦伟东围在了中间。

秦伟东手中也有一把大板椅。

“小子,你好大的胆!你知dào

我们是干什么的吗?”领头的肥硕大汉道。

“不知dào

,我只知dào

你们是六把椅子!”

“我们是六把椅子?”

“对,就是六把椅子!”

“小子,你是说我们是任人坐、任人骑的椅子!”

“是,也不尽是!”

“小子,你别跟我玩文字,我们可都是玩心跳的主。啥意思?”

“你们就如同大板椅一样,没人搬没人推,是不动的。”

“你是说我们很笨!笨得像大板椅?”

“你说呢?”

“给我打,往死里打!”肥硕的大汉终于怒了。

不管是谁,当人说他笨时,总是不高兴易发怒的,除非是傻子。

激怒大汉,本就是秦伟东的目的。否则在狭窄的五号,面对七把大板椅的攻击,可要大费周章。

再说……

七把大板椅举了起来,对着秦伟东的全身,就要砸过去。

秦伟东把大板抓在双手上横举。

三把大板椅砸向他的头部。

两把砸向他的背部。

两把砸向他的胸前。

真是逃无可逃,避无可避。七把大板椅带着劲风,呼啸而来。

肥硕的大汉,裂开满是黑牙的大嘴,大笑。

小子,看你还怎么发泡,不知高厚的菜鸟!

秦伟东的大板椅忽然放低,径直反放在地上。

在放下椅子的一瞬间,从椅靠与地板的空隙钻了出去。

六把大板椅扑了个空。

三把砸在了秦伟东的大板椅上,其余四把砸在了地上。

就在此时,秦伟东出腿,如旋风一般,转了一圈。

六个大汉的小腿关节隐隐作痛。

好快的腿!

“小哥,好身手!”肥硕的大汉道。由小子变为小哥,可见他说的是真话。

作为练过拳脚的他,当然明白秦伟东刚才是腿下留情,否则安能还稳稳地站在地上!

“好汉,我想你们今晚是带着特殊任务进五号的吧!”

“哪有,哪有!”大汉低下了头。

“各位好汉,坐坐吧。”

当下,除了坐还能干什么。

“小哥,我们走南闯北,到过很多地方,见过许多年轻人,如你这般机智、身手的,还是没见过。在你面前,我们真的是大板椅,笨笨的大板椅。”

“多谢夸奖。你们是轻视,不是大板椅。轻视往往就是失败,强dà

如关公就是因为轻视而败走麦城。”

“小哥真是会说话。”把他类比关公说事,肥硕大汉的心情好了不少。

“小哥,你的师尊是谁?”

“我的师傅是个出家人。”

“哦,世外高人。”

“还有几个小时,天才亮,我们怎样过去?”肥硕的大汉道。

“坐在一起取暖,聊聊天外飞仙?”二当家的道。

“好啊。天外飞仙的女孩,可真是靓!并且,床上的功夫好生了得!”

“那嘴、那胸,那腿,真是回味无穷!”

几个大汉敢情是在天外飞仙快活被抓。

天外飞仙在哪?当然,肯定在三角公安局下辖范围之内。

坐在一块取暖??

“哦,各位好汉,我自小习惯独处。你们自便吧。”

“这,这,好吧。”

秦伟东的大眼炯炯有神。

是夜,秦伟东安然度过。

天刚亮,一个美丽的少妇和一个高大的中年人走进了五号。

第149章:省长之位

浩阳市委组织部长米有为、吴县县长姚倩倩进了五号。

此时六个好汉已不在五号,不知去了哪里。

看守所干警在天亮之前抬进了一张破木板床,外带两床旧棉被。

真他娘的!昨晚寒彻透骨,不送床不送被,天亮送来!明显是整人嘛。

“小秦,受苦了!”米有为紧紧握住秦伟东的手。

“没什么,多谢部长!”

“伟东啊,米部长一接到我的电话,当即表示今早来看你。”姚倩倩道。一双美丽的大眼,看了看秦伟东。

“谢谢米部长、姚县长!”

“小秦啊,客气话就不说了。我们来看你,是应该的。作为招来明珠两个大财团的有功之臣,我们是充分肯定的。来看看你,完全应该。我已把你的事跟市委书记李高奇同志作了汇报,他表示与洪州的公安机关联系。另外,我还向省委办公厅的副主任陆为民同志作了汇报。他昨晚给我打来电话,让我和姚县长今早去省委办公厅。”米有为道。

难怪米有为天刚亮,就到了看守所,原来是与陆为民副主任有约定。小秦同志,还远没如此重的份量。从浩阳市区到洪州,小车要两个多小时才能到达。也就是说,米有为大约是早晨四点左右起床出发的。

而姚倩倩很可能是昨晚在浩阳过的夜。

陆为民是省委副书记刘欣田的现任秘书,约米有为去省委办公厅,多半是刘欣田的意思。

“小秦啊,我们今早来就是看看你。你不要担心,我与姚县长都是为你说话的。”

“谢谢部长、县长。”

秦伟东站在铁门后,望着米有为、姚倩倩远去。

米有为、姚倩倩来探监,到底所为何来?应该是表明某种支持的态度。米有为是谁啊?省委副书记刘欣田的上任秘书、嫡系中的嫡系。同时,也告戒洪州公安局不要乱来。小秦,是刘副书记的“门生”。

省委副书记刘欣田会否出头?应该会。

那省委书记林启航呢?林启航的态度才最为关键。但林启航可能很不好表态,此事关系太大,他需yào

反复权衡。

七点半,米有为、姚倩倩准时来到省委办公厅。

陆为民副主任办公室的门,敞开着没有关。陆副主任显然是在等候他们。

陆为民正坐在老板椅上写着什么。

“陆主任好!”

“哦,米部长、姚县长好!”陆为民连忙起身与米有为姚倩倩握手。

陆为民亲自给他们泡了热气腾腾的茶水。

然后,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东西带来了?”陆为民道。

“带来了。”姚倩倩把手机与一个微型录音机从手提袋内拿出,给了陆为民。

微型录音机的录音,自然是手机内的录音。请领导听录音,总不能让领导拿着手机听。再说手机的音质,多半不是很好。尤其是对省委副书记刘欣田这样位高权重的领导,那也太不懂事了。

陆为民开了录音机,听完后,连同手机一起装进了公文包。

“米部长,姚县长,录音只能解释凤山宾馆的事。可秦伟东同志打孙立强书记的行为,可能还要做工作。”

陆为民的潜台词说得很是明白,你们如果还有其它的证物,能摆平打孙立强的事,就快拿出来。

“我们有两张资料,不知有没有用。”姚倩倩把两张复印的纸,给了陆为民。

“哦,我马上去跟领导汇报。你们在此等会。”

“多谢陆主任!”

“不谢不谢。”

大约半小时候,陆为民回到了办公室。气色不是太好。看来,两张复印纸的确没有起到大作用,它只能说明吴县的组织部长周大鹏有违纪嫌疑,与孙立强的关系不大。

“米部长,姚县长,领导已知dào

了此事,说去跟林书记请示汇报。你们是不是在洪州休息会?”

“好的,谢谢!”姚倩倩道。

秦伟东被抓的事,还没有准信,现在回浩阳总是不踏实,在洪州等候消息当然是好。

米有为与姚倩倩一起离开了省委办公厅。

在省委大院,他们望了望省委办公大楼的三层,省委书记林启航的办公室就在三楼。

此事,果然闹大发了!

直要省委书记出面,才好解决。

你秦伟东打人固然是事出有因,但打上级总是不对的。

而这个上级是省长的嫡系。

更令此事复杂化的是,秦伟东是省委副书记的“门生”。

省长王进阶与省委副书记刘欣田,可不是那么和睦。政治理念不是很对路。

还有,省委书记林启航即将调任,不出大的变故,省长王进阶应接位省委书记。林启航的接任人选,基本上没有悬念。

但省长呢?就说不准了。

省委副书记刘欣田、省委常委洪州市委书记魏振雄,都有可能。

省长之位!

秦伟东被抓的事,与这些有没有关系呢?

省委副书记刘欣田摆不平,去找省委书记林启航。林启航会怎样做呢?

值此敏感时刻,可真难说。

米有为、姚倩倩一路想着,一路出了省委大院。

刚出省委大院的门,一辆挂着江南省六号牌照的高级轿车,往省委大院驶去。

省委常委、洪州市委书记魏振雄的专车。

魏振雄到省委,不知所为何事?

洪州公安局可是他的治下。

也就是说,秦伟东能不能从看守所出来,他是关键人物之一。

魏振雄到省委,明显不是省委书记林启航给他打的电话。

因为省委副书记刘欣田估计是刚刚进林启航的办公室。

秦伟东的事,由于魏振雄的到来,越发扑朔离迷了。

魏振雄的专车刚过,又有一辆高级小车进了省委大院,并且直接去了省委办公大楼的方向。

江南省特殊牌照号:七号。

省委常委、宣传部长郭天明的专车。

省委宣传部的办公大楼在省委大院的另一个相反的方向。

郭天明此时去省委书记办公的那栋大楼,不知是为了什么。

普通的工作汇报?

有可能,也不像。如果是普通的工作汇报,那也太巧了。

省委副书记刘欣田刚去省委书记林启航的办公室,省委常委洪州市委魏振雄、省委常委宣传部长郭天明也前后脚地到了。

这种现象,通常只在发生特殊大事时才会出现。

眼下,省委大院就出现了这种现象。

有大事发生了?

第150章:谁会用铁锹砸自己?

吴县的大雪整整下了一个晚上。

天地之间浑然一色,只能看见一片银色,好象整个世界都是用银子来装饰而成的。

好一场大雪!

一夜醒来,放眼望去,大地白茫茫一片,干净美丽,让孙立强情不自禁的胸怀大畅。

孙立强是真的高兴!

严至峰从省城传来的消息,不由他不快乐。想起嚣张的秦伟东,被关在“监狱”内,在四九寒天连一床被子都没有,硬生生冻了一夜,他就笑出了声。

严二少还说,姓秦的昨晚被特殊关照,遭人修理了。

事实上,是秦伟东修理了几个大汉。大概是严至峰委托的人,怕不好交差,而说了谎。

这就好!现在就等着他被正式拘留,撤职滚回老家的好消息。

也许姓秦的还不会“贬为庶人”,一撸到底,但再也不能与我孙书记对抗了,县长姚倩倩也就成了个傀儡。

孙立强的住所是套平房,三列红砖屋。红砖平房在如今,是彻底落后了。不过,红砖屋的装修是很考究的。

孙立强为何要住平房,不住常委楼?倒不是他思想境界高。而是他看中了红砖屋的吉利。

红砖屋先后走出了三位厅级干部,更走出了一位正部级干部。

再说,钢筋水泥建的楼房住久了,住住平房,感觉就是不一样。

平房的后面有快空地。现在全是厚厚的雪。

孙立强望着厚厚的雪,直有一种冲动。

“书记,我们今天去青山镇吗?”秘书小周道。

昨天下班时,孙立强说明天去青山镇看看。大雪降临,作为县委书记总要去乡镇转转,以体现县委书记体察民情、感知民苦嘛。

还有,青山镇长胡小蝶最近在姚倩倩的支持下,大动作不断,隐隐有超越镇委书记的势头。

姓秦的收拾了,现在轮到打压打压姚倩倩的另一个干将胡小蝶了。

“小周,快点,陪我堆雪人去!”孙立强没有应声,却喊小周与他一起堆雪人。

孙立强同志太高兴了,需yào

一种方式发泄,堆雪人就是好办法。

小周不料书记竟要堆雪人玩儿。

孙书记,不是吧?你还玩堆雪人啊?

小周顿时满脑门子黑线。

不过他马上就明白过来,毕竟在机关磨砺了多年。啄摩领导的心思,还是有点门道。

孙立强兴致勃勃地来到了空地上,挥舞铲子,就开始铲雪。

总共就一把铁锹,小周接了过去,孙立强也没闲着,伸出一双白静的大手,就在旁边捧雪,还专挑着绿化植物顶上的雪捧,不一会就冻得白里透红,孙立强毫不在意,欢快的笑声在宁静的院子里远远传了出去,如同小孩过年一般。

小周毕竟是年轻人心性,铲了几锹雪,见书记如此开心,顿时也兴奋起来,披开羽绒服,呼哧呼哧的,奋力铲雪。

很快,一个大大的雪堆就在空地中心矗立起来。

县委常委组织部长周大鹏也到了空地。喜滋滋地看书记堆雪人。看了一会,转身走了出去。不到一刻钟,拿了一把铁锹来到空地。

他干脆脱掉皮袄,堆起雪人。

孙立强兴致勃勃地接过铁锹,左右打量了一阵那个雪堆,开始“下刀”,神情专注无比。

孙立强专心致志地“修剪”着渐渐成型的雪人。

修剪过的雪人有些像某个熟悉年轻人的模样。

“是谁呢?”小周有些疑虑。

县委常委、苦竹乡党委书记秦伟东!对,书记就是依着秦伟东的大概模样堆的。

书记堆秦伟东,是何用意?

孙立强看着“秦伟东”,轻蔑地大笑。

周大鹏挥舞着铁锹,一个雪人也成型了。不过,没有孙立强堆的大,要小许多。

周大鹏然后开始了修剪雪人,很是得yì



一个美丽少妇的轮廓,闪现了出来。

吴县县长姚倩倩!

孙立强书记、周大鹏部长堆“秦伟东”、“姚倩倩”,干嘛?

孙立强举起铁锹,深吸一口气,用力地向“秦伟东”的右手铲去。“秦伟东”的右手应声掉下。

孙立强冷笑。

然后再次举起铁锹,对准了“秦伟东”的左手。“秦伟东”的左手应声掉下。

“书记,好啊!”周大鹏大笑。

也不知他说的好是啥意思。但内涵,却不难猜。

“嗯。”孙立强点了点头。

他接着又举起了铁锹,对准了“秦伟东”的头部。

双手铆足了力qì



周大鹏也举起了铁锹,对准了“姚倩倩”的胸部。

周大鹏的双眼放光。多诱人的高峰!

作为县委组织部长,可谓权力颇大。虽说周大鹏部长自身硬件、软件不咋的,但他有干部提拔调动大权啊。吴县有些无背景、略有资色的女干部,还是“爱”周部长的。

周大鹏部长身边从不缺女人。可周大鹏却认为她们比不上姚倩倩。

一成都比不上。

可姚倩倩的职务比他还高,怎会“爱”他。只好作作春梦罢了。

现在就说不定了,哼!到时你姚县长成了摆设,而我老周成了党群书记。你还是要求我老周的。

有求,就有空隙!

周大鹏笑得很灿烂。

孙立强看了“秦伟东”足足一分钟,忽然改变了铁锹的方向,对准了“秦伟东”的嘴部。

“秦伟东”的嘴也是很令孙书记讨厌的。

他吸了一口气。

就在此时,小周的手机铃声急剧地响起来。

“书记,李处的电话!”有什么重yào

的事,省长王进阶的秘书李宗英迫不及待地把电话打到了小周的手机上。

自己的手机在公文包内,没带到空地来。

肯定又是重大好消息!李宗英在上午八点左右,给他打过电话,说省长对秦伟东的“狂妄”很恼火。

刘欣田的“门生”扇了他的前任秘书,不恼火才怪。

孙立强听后,连说了几个好字。

“哦,好!”孙立强高兴地接过小周的手机。

“头儿,省长让我告sù

你,一切以大局为重,一切以吴县的干群团结、经济发展为重,要有容量!”李宗英缓缓地说道。

“什么??”孙立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头儿,你听清了吗?省长还说,小秦同志,有缺点,但优点还是很多的。”

“哦,哦,哦。”孙立强语无伦次。

李宗英挂了电话。

太逆天了!

一切都变得太大、太快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手中的铁锹一松,不偏不移地砸在他的右腿上。

一阵钻心的疼刺激了他的神经。

孙立强唉哟一声坐在了地上。

右脚的确很疼,很疼。

站不起来。

周大鹏、小周惊慌地向孙立强跑去。

第151章:致胜秘诀

一辆奥迪和一辆警车,缓缓行驶在苦竹的主干道上。

说是主干道,其实也不宽,就八九米。如果就只是窄也还罢了,关键是土基路。

土基路面上是厚厚的积雪,深可没脚小关节。

太阳出来了,虽说光照不强烈,但积雪却在慢慢溶化。

土基路遇到雪水,变成了泥糊。小车在上面行驶就有些滑。

奥迪和警车,蜗牛般前进。

洪州公安局处长严至峰,坐在警车内,脸色很是难看。

偶尔骂上几句,也不知严二少到底骂谁。

严二少的确很憋屈,而又无可奈何。本想把秦伟东“弄进去”,好好教xùn

他一番,让他知dào

江南头牌衙内的手段,不承想到形式突变,太苦逼了!

姓秦的被“无罪”释fàng



放就放了吧,洪州公安局竟然要求严至峰亲自送秦伟东回苦竹。

不过明面上的理由是,洪州公安局三角分局在抓苦竹乡党委书记秦伟东的事件上,有不当之举,严至峰代表市局送秦书记回家,表示歉意。

但在江南的大牌衙内圈和一定层级内,大家都知dào

严二少这次吃了个大憋,不是他老子严明亮的牌子罩着,恐怕还要栽个大跟头。

据说为了摆平儿子的时事,省**副主任、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严明亮还向省委副书记刘欣田“求了情”。

有此把柄,以后严明亮可能就要永远被刘欣田死死地压住。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的威风将下降几个层次。

亲自送秦伟东回家表示歉意,还连带老头子被阴了一把,真是他妈的输得很彻底。

严二少越想越气愤,可也莫可奈何。

再没想到,姓秦的小子在他调戏洗脚妹时,用手机录了音、照了相,铁证如山,无可分辩。

如不是老头子向刘欣田低头,自己这身警服还能不能穿,都难说。

令严至峰想不通的是,省长王进阶也妥协了,对打他秘书孙立强的事,表示了宽容。

真是不可理喻!孙立强以后在吴县还怎么做县委书记!

孙立强原本也要送秦伟东回家,据说是脚受伤了不能来。

鬼知dào

是脚有伤,还是心有伤。

警车在奥迪的后面。奥迪是三角公安分局长的专车。

乱抓一个副处级的实职干部,“虐待”违法份子,都是公安分局的失误。不表示一番道歉的诚意,怕是不行。让分局的一号车送秦伟东书记回家,就是较好的诚意表现。

奥迪内坐着一位玉树临风的青年。他不时望着车窗外映入眼帘的一丛丛竹子。

竹上的雪溶化了不少,露出了一些绿色。

这位青年,就是吴县县委常委、苦竹乡党委书记秦伟东同志。

秦伟东同志微笑着。满头的自然卷发煞是帅气。

他身边是一位美丽迷人的少妇。

少妇在不经意间,注视身旁的大男孩,笑意漾然。

二十四岁的大男孩,端的好手段。搞招商引资,是成效斐然,官场斗争也是了不得!

省委办公厅副主任陆为民透露,今天上午,为了秦伟东被抓的事,省委书记林启航、省委副书记刘欣田、省委常委洪州市委书记魏振雄、省委常委宣传部长郭天明,在省委书记办公室进行了“交锋”。

省长王进阶没有出面,据说是要陪国家发改委的一位副主任。

此事涉及他的秘书,的确需yào

“回避”。代言人魏振雄出了面,也就够了。

陆为民说,省委几巨头在书记办公室“勾通”了半小时。具体内容不得而知。

这种“秘密”,省委副书记刘欣田自不能告sù

秘书陆为民。

不过,陆为民还是知dào

了事情的大概原由。

在省委几个巨头“沟通”得有些“漫长”时,省委书记林启航的秘书,请书记接了一个电话。

林启航放下电话后,当即表态,马上释fàng

小秦同志。

魏振雄在听说电话的内容后,也立即表态支持书记的意见。

是明珠来的电话。

明珠的王式集团董事长王泽群先生亲自打来的电话。

省长王进阶听说明珠的电话后,也表示支持书记的意见。

一切以大局为重!作为华夏国的省长,以发展省内的经济为重,其他的都能“忘掉”。

魏振雄让明珠的两个超巨无霸缓缓到苦竹投资的想法只能放qì

。明珠的两个超级巨无霸在省委换届后到苦竹投资,是合适的节点。省长之位属于谁,就难说得很。

可现下只有放qì

,想其他办法了。不管怎样,现在的省长、明年的省委书记王进阶肯定是支持他的。

省长的人选,省委书记的意见也很是重yào



“县长,我们为什么赢了,他们输了?最主要的一点,就是他们忽视了作为华夏的党员干部,其的最高利益是党的利益人民的利益,而华夏国的省委书记林启航、省长王进阶有这种境界,若非如此,也进入不了中央大佬的法眼。因此,林书记王省长当即表了态。”秦伟东道。完全不避司机。司机是三角公安分局长的专职驾驶员。

“说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但斗争要有底线,就是要以经济发展的大局为重。”姚倩倩道。

“小秦,你对机会大势理解得很深呢!”稍顷,姚倩倩笑道。

胸前的两座山峰,随着笑声晃动。

敢情,秦伟东扇孙立强两个耳光,是“蓄意”而为!

在县委常委楼自己的套房缠绵时,秦伟东说好机会就要来临,她觉得不可思议。

没想到,还就是个好机会。

面对无比强势、阴险狡诈的县委书记孙立强,有比这更好的机会吗?

扇他两个耳光,让他清醒清醒也好。党员干部,最主要的工作是发展经济、改善民生,整天不做正事,光想权谋、尽想享shòu

,是不行的!

估计这会,孙立强同志躺在县人民医院,正在竭力调整情绪,想今后的应对之策吧。

姚倩倩再次笑了,笑出了声。

苦竹乡镇府大院,隐隐在望了。

不过,镇府大院的门前,似乎有一大群人。

男女老少,很是不少。

人民群众**?

新年快乐!马年吉祥!

亲爱的朋友,送你四个

“同心圆”:心圆梦圆,团团圆圆;财源福源,左右逢源;情缘友缘,相逢有缘;心愿祝愿,愿愿随心,祝您春节快乐!



第152章:严二少低头

奥迪和警车在乡镇府大院门口停住了。

黑鸦鸦的一片人,却不是**群众,是来接秦伟东书记回家的。

乡委副书记李锋、乡纪委书记朱剑虹、乡宣传委员张文、办公室主任林雪丹、副乡长张植诚站在最前排。

廖松涛等也在人群中。

其他的都是附近几个村的书记村主任,和党员群众。

昨天,自秦书记被洪州公安局抓走后,尽管书记临走时交代要努力工作,但大家还是泄了气。

苦竹乡,少了谁都行,就是不能没有秦伟东书记!

人家年轻又怎样?一心为了苦竹发展,浩然正气,并且取得了令人不可思议的成效。

明珠的两个大财团,将投巨资到苦竹,开发几个大项目。苦竹的超常发展、人民群众的富裕,将不再遥远,不可捉摸。

波澜不惊、贫困落后的山乡苦竹,将要变成“甜竹”。

当此关键时刻,秦书记被抓,大家可是出自内心的担忧。既有着眼于苦竹的发展,也有着眼于秦书记个人。

多好的领导!

昨晚上,全乡的村书记村主任都自发地开会,最后行成了统一意见,如果秦书记真的“出事”,大家将到省委**。

秦书记回来了,就好!

貌似回家的排场还不小。不仅县长姚倩倩亲自送,洪州公安局还有一位处长陪书记回家。

大概是来苦竹为秦书记“正名”吧。

“书记,回来了!”李锋疾步上前,拉着秦伟东的手,足有几十秒才放开。

朱剑虹、张文、林雪丹、张植诚也忙上前招呼。

秦伟东看了张植诚两眼,点了点头。

明珠王式集团董事长王泽群的电话,就是张植诚与郝馨予合计一番促成的。当然,他们只是与韩东妮通了电话。

韩冬妮给老爸做作了汇报。王泽群立马把电话打给了江南省委书记林启航,称赞秦伟东是一位少见的青年俊杰,江南省如果不公平处事,王式集团、邱式集团将会撤消到苦竹投资的计划。

王式集团、邱式集团到苦竹投资,将是天大的事,容不得林启航的“慢动作”。省长王进阶也不敢稍有迟疑。

廖松涛等强装笑容,与秦伟东打了招呼。

看得出,廖松涛的心情很是不好,呆板的笑容很是僵硬。

真是他妈的太让人想不到,姓秦的居然就回来了,昨日去今天回,好像是去洪州旅游。

回就回了吧,排场还拉得很大。县长亲自送,洪州公安局的处长都来了。据说,这位处长是省**副主任、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严明亮的儿子,江南的头牌衙内。

严二少亲自送秦伟东回家,是多大的脸面!

孙立强没来,周大鹏说他在县人民医院住院。是真是假,肯定是假的!

要是孙立强送秦伟东回家,那以后县委书记就真不用当了。

被扇了两个耳光,还送其回家。怎么可能!

但是,不管送不送,孙立强的威信算是掉到家了。在吴县的“绝对权力”,将是不可能。

李锋等和秦伟东打过招呼后,便忙着向县长姚倩倩问好。

按理,应先是向县长问好,再和秦伟东书记寒暄。但当此特殊时刻,大家还是乱了“章法”,料必县长不会见怪。

姚县长也的确对李锋等的失礼,丝毫不怪,反倒认为应该如此。

姚县长很是高兴,笑容灿烂。姚县长今后的日子将很惬意。

孙立强被打败,大家就认定姚县长的能量不小,其中有她的一份功劳。秦书记在“监狱”,都是她在省城洪州活动,硬是把秦书记捞了出来。

女县长,也是好本事。大家可要把姚县长看重几分,否则情势可能不妙。

官场上的人总是很现实的。要下属和平级“臣服”你,除了要有工作能力,还得有手段,能管得了人。

一个不能“成人之美”、“坏人之事”的领导,是不会被人尊敬的,两者有其一,就会给你起码的脸面;两者兼具,那就会是一言九鼎。

回到家,秦伟东就是主人了。当下,与苦竹乡党委一班人,拥着姚倩倩、严至峰,走进了乡会议室。

大家依次落座。

“同志们,我今天代表浩阳市委以及县委县zf,送秦伟东同志回苦竹。秦伟东同志虽然年纪不大,参加工作时间不长,但是他的工作能力和人品,浩阳市委和县委县zf是充分肯定的。尤其是到苦竹任职后,更是取得了突pò

性的成绩,省委领导都给了表扬。明珠的两个超级巨无霸,很快就要到苦竹投资,这是一件压倒一切的大事,大家一定要在秦伟东同志的带领下,团结一心,扎扎实实做好各项配合工作。市委分管招商引资的米有为部长,明确指示,对工作不力、消积的干部,要采取组织措施。”姚倩倩道。

廖松涛等低了头。

混了二十多年的老鸟,自然组织措施是什么意思。而姚倩倩话中暗指谁,也是青菜豆腐,一清二楚的。

“同志们,还有一件事,需yào

说说。那就是秦伟东同志与洪州公安局闹了点误会。洪州公安局很重视此事,专门委派严处长到苦竹,给大家解释解释。洪州公安局的办事态度,值得在座的每个同志学习!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洪州公安局的严处长,给我们讲话!”稍顷,姚倩倩说道。

会议室内的掌声很是轻微、不齐。

不知是说用脚在桌子下面踢了几下,怪异的响声,引得大家一阵窃笑。

“哦,不是讲话啊,姚县长客气了。洪州公安局派我来,是表示歉意的。我们的作法,是不妥当的。向秦伟东书记表示真诚的歉意!”严至峰站起来,向秦伟东鞠了一躬。

严至峰虽心里狠得牙痒,但也得放下身段,放低姿态。自己“违法”的证据被他抓在手中,不能不低头啊。

刘欣田表示不再追究此事。堂堂的省委副书记,自是说话算话。但总是小心为好。

如果刘欣田“变卦”了呢?任何事,特别是重大的事,还是小心点。

“严处长言重了。”秦伟东道。

严至峰在会议室“讲话”后,没有多呆,谢绝了姚倩倩秦伟东的热情挽留,当即赶赴省城。

严处长还有很重yào

的公务要忙。

姚倩倩在秦伟东的“劝说”下,没有马上回县城。

秦伟东说,已是下午四点,路又滑;县长好不容易来苦竹一次,正有许多大事需yào

您指教定夺呢。

想想也是。明珠的两个超级巨无霸将要到苦竹投资,的确有许多事要决定了。

姚倩倩是明珠两个财团来苦竹投资的领导小组组长,责无旁贷。

秦伟东另外还有没有其它心思呢?不会是又想“好事”吧?想起那晚秦伟东作出的各种姿势,姚倩倩的脸如红霞。

真是个坏小子!

第153章:秦书记的大布局

隆冬时节的山乡,天黑得快。不到六点,夜色就笼罩了大地。

不过由于大雪没有完全融化,天地间在雪色的映照下,夜并不是黑得模糊。

乡招待所小餐厅。

灯火明亮,人声鼎沸,很是热闹。

四个木碳火锅。一只老母鸡、一个大头鱼、一只野兔、一只羊腿,早就在火锅内散发出缕缕香气。

一壶糯米酒冒着热气。

秦伟东、朱剑虹、张文、林雪丹、张植诚等在座,陪着县长姚倩倩聊天。餐厅不时传出笑声。

廖松涛等却不见人影。廖乡长说家里有急事,便赶回了县城。至于是真是假,就不好断论了。

四个火锅的火侯已好,酒已热好,但大家都没有动筷。

姚倩倩县长和秦伟东书记在等谁?

随着一阵汽车的喇吧叭声,一个身穿黑色大衣、胸部丰隆的女孩,进了小餐厅。

原苦竹乡长、现青山镇长胡小蝶。

青山镇府与苦竹乡府相距就只二十多里。县长的嫡系,青山的镇长,于公于私都应赶到苦竹,向县长汇报汇报。

“县长,以及各位,路有些滑来迟了,对不起!”

“胡镇长,你让县长等了这久,自罚三杯吧。”

“当然。”胡小蝶连干了三杯糯米酒。糯米酒没有什么度数,就当是取暖解渴。

“胡镇长到了,我们就开吃吧!”姚倩倩道。

“县长,明珠的两个大财团啥时到?”稍顷,胡小蝶笑道。

“大概要到年后,胡镇长有何高见?”姚倩倩笑道。

对于胡小蝶近段的工作,她是很满yì

的。胡小蝶在发展经济、大抓换届上,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得到了干部群众的一致好评。

与镇委书记“合zuò

”得不错。

“县长,我哪有高见!我就是有个想法,想跟您汇报请示。我听秦书记说明珠的王氏集团、邱氏集团,到苦竹投资发展旅游、茶叶。我们青山镇在这两个方面,也有传统优势。您看,县zf在规划设计方面,能不能把青山也考lǜ

进去?”

“我就知dào

你胡小蝶雪夜赶到苦竹,不会是来看领导那么简单,果不其然!只要秦书记同意,县zf理当支持!”

“县长,老班长,世界乡村旅游发展已有百年历史,从最初从属于旅游业的一个活动项目到专门的观光农业园,再到今天新型产业的发展壮大,乡村旅游已经成为各国关注的领域。目前,欧美等发达国家的乡村旅游已具相当规模,走上了规范化发展的轨道;非洲部分国家开展具有探险与访古意味的乡村之旅,成为很多西方游客的最爱;东南亚部分国家,依托独特地域文化开展主要针对国外游客的乡村旅游,成为发展中国家的典范。世界乡村旅游的发展实践表明,乡村旅游符合世界旅游业的发展潮流,现实及潜在的市场需求都十分广阔。近年以来,“大旅游”理念成为青山工作的基本原则,旅游市场不断向各村延伸。目前,乡村旅游发展已涵盖青山镇18个村,覆盖了农、林、牧、副、渔及种植业、养殖业、加工业等农业的各种业态,呈现出蓬勃发展的势头。有青山特色的乡村旅游完全有能力在全国“农家乐”中占据独特的一席之地。可以说,青山的山村旅游是有良好的基础。就是在资金、人才、运营等方面有很大不足,如果能与明珠的邱氏集团合zuò

,青山的山村旅游将是我们吴县的一个招牌!“胡小蝶道。

“伟东,我觉得可以,你认为呢?”

“是个不错的想法。”

“多谢县长、老班长,我敬您们一杯,我先干了!”胡小蝶把一杯糯米酒一饮而尽。

“县长,我们苦竹乡打算以明王文化开发总揽发展,强力打造苦竹、明王茶、名胜旅游等支柱产业。明朝明王府原设于江南大昌。后迁至苦竹城,传十世。从那一刻开始的200多年间,历代明王在苦竹生活,网罗天下骚客,喝酒吟诗作赋。明嘉靖《苦竹志》载:“其城周围九里三十三步,一千一百三十丈,高一丈八尺,城门六座,城上串棂九百九十间。”“夜市千灯照碧云,犹自笙歌彻晓闻”。明王府喧热繁华的盛景可见非同寻常。落址苦竹的明王府政通人和,商贾云集,文人墨客常会于此;史上所载,无论是斯时的大文豪和大画家都在明王府做过官,和明王府有莫大关联,大文豪曾写过一首相当有名的诗:梅花融雪丽香台,仙旅凭高锦席开。山水四围龙虎抱,云霞五彩凤凰来。客乡喜人阳和候,尊酒叨承将相才。独倚东风番醉墨,遍题春色对蓬莱。明王的文化资源是很丰富的,由此我们可以看到大明的很多先进文明。”秦伟东笑道。

“嗯。思路不错。”姚倩倩笑了,很是开心。这个小秦,考lǜ

问题总是高瞻远瞩,不同凡响。

“县长,我们还打算开发明王酒。据苦竹志记载,每每逢年过节、宗庙祭祀、家族宴请,王府内都把酒言欢,开怀畅饮。“桑拓影斜春社散,家家扶醉酒人归”,就是明王府酒席盛况的写照。民间盛传,“明王府内藏好酒,醉得一杯梦亦香。”据考证,明王府内有专为王府酿造的王府私家酒坊,用皇族酿酒秘法精心酿造上等好酒,从温度湿度到所有器具,从选择原料到水质萃取,皇族酿酒的每一个工艺都有极为苛刻的要求,才酿制出味道醇美的琼酿,荆王府的酒也越来越受到皇族王宫的青睐,到明王府吟诗品酒论英雄,也成为朝野纷纷乐见之事。近年苦竹又挖掘出土了一把嘉靖年间的鎏金壶,这把经lì

沧桑的金壶,见证着明王府当年的酒酣盛世,彻晓笙歌。““明王酒,也是明珠的大财团开发吗?”

“哦,是我们自己开发。”

“好的,有什么需yào

县zf支持的,尽管提出来的。”姚倩倩笑道。

秦伟东、胡小蝶都是“她的人”,再说经济工作也是县zf的正管,苦竹、青山实现了快速发展,对姚县长可是大大的好事。

说不定,自己的仕途也会随着快速进步呢。

很有这种可能。

秦伟东、胡小蝶自然也会进步。

“书记!”乡办公室副主马寒,旋风般地闪了进来。

他满脸兴奋。

曾经的优秀侦察兵,揭开了明王村的大迷团?

第154章:狂雪再现

“书记,我想单独与您聊聊。”马寒道。

“这是姚县长。”秦伟东说道。

“我知dào

是县长。但在事情没弄清之前,我们还是不打扰县长吧。”

“伟东,你去吧。难得和大家相聚一次,我就和大家交流交流,喝点糯米酒。”姚倩倩道。

“县长,那我出去一会。”

出了小餐厅,马寒掏出十来张已经发黄的纸,给了秦伟东。

已经发黄的纸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绳头小楷。

明皇。大明王朝第一任皇帝。汉族,原名朱重八(也称朱八八、也因为他是老朱家第八个孩子、朱兴宗),后取名朱国瑞(1328年-1398年),《明太祖实录卷一》日—“开天行道肇纪立极大圣至神仁文义武俊德。

其先颛顼后,周武王封其苗裔于邾。春秋时子孙去邑为朱氏,世居沛国相县(今安徽省淮北市境内)。出生于元朝文宗天历元年九月十八日(公历1328年10月21日未时)丁未时濠州钟离(今安徽省凤阳县东)太平乡的一个贫苦农民家庭。排行第四,家族兄弟排行第八。他自幼贫寒,父母兄长均死于瘟疫,孤苦无依,入皇觉寺(位于凤阳城西门外)为小沙弥,兼任清洁工、仓库保管员、添油工。入寺不到二个月,因荒年寺租难收,寺主封仓遣散众僧,朱重八只得离乡为游方僧。后于至正八年又回到皇觉寺。因其友汤和(疑似)的一封信,参加了起义军。25岁时参加郭子兴领导的红巾军反抗蒙元暴政,在郭子兴手下,率兵出征,有攻必克;因此郭便把养女马氏嫁与了他,这便是历史上有名的“马大脚”马皇后。后来任小明王韩林儿的左副元帅。接着以战功连续升迁,至正十六年(1356年)诸将奉明皇为吴国公。至正二十四年(1364年)即吴王位。至正二十七(1367)十月甲子日,吴王朱元璋命中书右丞相徐达为征虏大将军、平章常遇春为副将军,率军25万,北进中原。北伐中发布告北方官民的文告,文告中提出“驱逐胡虏,恢复中华,立纲陈纪,救济斯民”的纲领,以此感召北方人民起来反元。明皇顺应时代潮流,凭借其雄才大略、远见卓识对北伐又作出了精心部署,提出先取山东,撤除蒙古汗国的屏障;进兵河南,切断它的羽翼,夺取潼关,占据它的门槛;然后进兵大都,这时蒙古势孤援绝,不战而取之;再派兵西进,山西、陕北、关中、甘肃可以席卷而下。北伐大军按计而行。

徐达率兵先取山东,再西进,攻下汴粱,然后挥师潼关。明皇到汴梁坐镇指挥。明洪武元年(1368年),于南京称帝,国号大明,年号洪武。

洪武元年(1368)七月,各路大军沿运河直达天津,二十七日进占通州。蒙酋妥欢贴睦尔率酋妃、酋子和酋臣,开健德门逃出大都,经居庸关逃奔上都。八月二日,明军进入大都,蒙古至此北迁,蒙古在南方的统治结束,明朝取得了在长城以内地区的统治权。

明皇在位三十一年,推翻了元朝对中国的统治,建立了全国统一的封建政权——明朝。

明皇入伍后,因为作战勇敢,而且机智灵活、粗通文墨,很快得到郭子兴的赏识,于是郭子兴就把明皇调到帅府当差,任命为亲兵九夫长。明皇精明能干,处事得当,打仗时身先士卒,获得的战利品全部都上交郭子兴元帅,得了赏赐,又说功劳是大家的,就把赏赐分给大家。不久,明皇在部队中的好名声传播开来。郭子兴也把他视作心腹知己,有重yào

事情总是和他商量。当时郭子兴有一养女,是其至交马公的女儿。马公死后,他最小的女儿便由郭子兴收养。此时,郭子兴见明皇是个人才,对自己的事业将会有很大的帮zhù

。于是便把21岁的养女马氏嫁给了他,从此军中改称他为明公子。

当时,在濠州城中,红巾军有五个元帅。郭子兴一派,孙德崖与其他三个元帅一派,两派之间矛盾重重。这年九月,徐州红巾军主将芝麻李被元军杀害,其部将彭大和赵均用率兵到了濠州,彭大与郭子兴交好,而孙德崖等人则拉拢赵均用。在孙德崖的鼓动挑拨下,赵均用绑架了郭子兴,并将郭子兴弄到孙家毒打一顿,准bèi

杀掉郭子兴。明皇闻讯后,在彭大的支持下,率兵救回了郭子兴。从此,两派结怨更深了。

明皇见濠州城诸将争权夺利,矛盾重重,决心依靠自己的力量,开创新局面。至正十三年(公元1353年)六月中旬,明皇回乡募兵,少年时的伙伴徐达、周德兴、郭英等和同村邻乡的熟人听说明皇做了红巾军的头目,纷纷前来投效。于是很快就募兵七百多人,回到濠州,郭子兴十分高兴,就提升明皇做了镇抚。

这年冬天,彭大的儿子彭旱住自称鲁淮王,赵均用自称永义王,而郭子兴等仍是元帅。明皇见这些人半年没出濠州城,于是他从自己招募的新兵中挑选了心腹徐达、汤和等二十四人离开濠州,南略定远。在南略定远途中,明皇先招抚了张家堡驴牌寨民兵三千人,后又招降了豁鼻子秦把头的八百人。统率着这支队伍,明皇向东进发,乘夜攻破定远横涧山的元军营地,元帅缪大亨投降。明皇从降军中挑选了精壮汉人二万人编入了自己的队伍,并南下滁州(今安徽省滁州市)。

在南下滁州途中,定远名人李善长到军门求见。李善长和明皇一见如故,李善长以汉高祖刘邦为例劝说:只要效法刘邦知人善任,不乱杀人,很快便可平定天下。明皇认为很有道理,于是留李善长做了幕府的书记,并嘱咐李善长好好协调将领间的关系,共创大业。

明皇很快攻下了滁州,其亲侄儿文正、姐夫李贞带着外甥保儿(后来取名文忠)前来投靠。从他们口中,明皇得知二哥、三哥、姐姐都去世了,不免伤心。其时还有定远孤儿沐英,甚是可怜,于是,明皇就将这三个孩子收作养子,改姓朱。后来,明皇又收养了二十几个义子。

在明皇进攻滁州时,郭子兴受到赵均用、孙德崖等人的排挤,所以,明皇攻下滁州城不多久,郭子兴也来到了滁州。明皇立即交出兵权,三万人的队伍,纪律严明,军容肃整,郭子兴见了十分欢喜。

1355年,明皇用计一举攻克了和州。消息传来,郭子兴即刻任命明皇为总兵官,镇守和州。一次,明皇外出,看到一个小孩在哭,明皇问他为什么哭,答说是等父亲。明皇仔细一询问才知dào

,原来孩子的父亲和母亲都在军营,父亲在营中养马,母亲和父亲不敢相认,只好以兄妹相称。明皇意识到,部队军纪存zài

问题,他们攻破城池后,扰民滋事,掳掠妇女,这样下去,部队将失去民心。于是,明皇召集众将,申明纪律,下令归还军中有夫之妇,让城中许多被拆散的夫妻团圆。此事广为传颂,明皇深得民心。

此年中,郭子兴病逝,小明王韩林儿任命郭子兴的儿子郭天叙为都元帅,妻弟张天佑为右副元帅,明皇为左副元帅。名义上,都元帅是军中之主,右副元帅的地位也比左副元帅高。但是滁州和和州的军队,多是由明皇招募收编的,而且明皇比郭天叙和张天佑有勇有谋,并且手下又有人才。所以,明皇事实上成了这支队伍的主帅。

明皇对收养的义子很是疼爱,有如亲生。

狂雪,乃是明皇的心爱之物。

狂雪!!世界级杀手勾魂使者的大弟子大鬼自尽之前,说的唯一句话,就是狂雪。

狂雪是什么?

可惜关于狂雪的叙述,就仅如此,廖廖数字,不知所指为何。

还有,如此多的内容,包含着哪些有用的指引?

“老马,这发黄的纸张,你从何得来?”

“是陈歌月给我的。”

“陈歌月为何要把此物给你?”

“陈歌月说丈夫明巾死后,在收拾他的遗物时,就发xiàn

了发黄的纸张。她说看不明白是啥东西,但又不能随便与人。因为我这段时间,到处寻找各性的家谱,她就给了我。陈歌月说相信书记和我。”

“哦,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真的不错!”

“书记,我们下步应该怎么办?”

“古德高的家!”

“是,书记!”

“毛大勇所长会加紧审问古德高,与你呼应。”

“好的。”马寒大步进入了雪夜。

“伟东啊,什么好事?”姚倩倩笑道。

“县长,苦竹超速发展的最后一道障碍,就要被彻底清除!”

“好,好!”姚倩倩很是高兴。

她没有问究竟。

但有一种潜意识冒了出来,那就是狂雪!

漫天飞舞、无边无际的大雪,带来的是何种信息?

疯狂的大雪,是怎样的神mì



第155章:好奇怪的宅院

化雪的深夜,四周模模糊糊的,光线度远不如大雪之后。

秦伟东和马寒轻捷地行进在乡村小道。

正要上床睡觉时,马寒一个电话,把他引到了古大湾。

马寒说在明王村原主任古德高的家里,见到了很特别的情况,问书记怎么办。

秦伟东说,我马上就到。

走到古大湾的东端,靠近古湾桥畔。一座巍峨大厦突兀屹立眼前,会使人不由得停下步来。它卓然挺拔,伟岸超群,是明王村最高的建筑,也是苦竹乡最高的建筑。8层,20米,雄踞古大湾。

这无疑是吴县的名人、苦竹乡明王村原主任古德高的宅子。

一个穷乡僻壤的村主任,没有实体,何来偌大财力?

高大建筑的后面是几间低矮的瓦房,被几棵果树和大榆树环围着。木板钉成的院门用红漆刷了刷,这就大致构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农家小院。此时,小院的灯却没有灭。依稀还有人声。

如此寒冷的雪夜,小院的人为何还没有睡?

两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好酒,好酒!”

“是好酒,烈而纯。雪夜,还有比喝酒更开心的事吗!”

“没有。在酒中入梦,快乐过帝王!”

两个什么样的男人,雪后的深夜,对酒狂欢,只求一醉。

那所茅草垛成的房子,虽然距离已经是不甚遥远,看来轮廓也还是不清楚。那像什么呢?低矮、臃肿,背脊贴近山腰,那里正好是一处凹下的坑,房子全部在坑的里面,就如一只狗;一只懒惰的狗,缩睡在狗窠里。外面还有墙一般的东西,全部用杂色石头砌就的,但已残颓得不成形了,偶尔看来,那只是一些乱石堆。

树影在地毡上移动,大宣炉里一炉好香的烟气,袅袅不断地上升。东面的衣柜浴在灯光里,上面附着的金碧锦绣,反射出耀目的光彩。中堂挂着的一幅陈所翁的墨龙,张牙舞爪地像要飞舞下来。西壁是一幅马和之的山水,那种细软柔和的笔触,直欲凸出绢面来,令人忘记了是在古德高的宅院里。

殿里安装了几只很小的电灯泡,却吊着几钵香油,燃着粗粗的灯芯,升腾着几缕黑烟,大佛像周围,点起了许多很粗大的蜡烛,两炉高香,飘荡着黑色的烟雾,整个大殿烟雾弥漫,香气窒人,阴沉昏暗,光怪陆离,有一种浓香、压抑的、朦胧神mì

的气氛:佛像前,大殿中央,排开几张宝案,案上一组一组地规矩地摆着宝幡法器,烛台香炉,经卷圣水。

那是一个巨大的仿古宅子,在苍色的山岩的脚下。宅后一片竹林,鞭子似的多节的竹根从墙垣间垂下来。下面是一口枯废的老井,黑幽幽的不见底。

雪光射在古宅的几处白墙壁上,闪闪地耀眼,仿佛是流动的水珠。

这古老的宅子在朦胧的笼罩下,像一幅飘在浮云上面的剪影一般,显得分外沉寂肃穆。

那宫殿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

那掩映在绿树丛中的寺院,杏黄色的院墙,青灰色的殿脊,苍绿色的参天古木,全都沐浴在不甚明亮的雪光之中。

大经堂的屋顶别具一格,各式各样的古钟,玲珑别致的宝塔以及巧夺天工的金鹿等,把大经堂装饰得富丽堂皇而又富于宗教气氛。

四面各有卷形门洞相通,在洞门中间的结合处有四条交叉的石梁,把整个基座紧紧地结合在一起。

这里只有一间小屋,小屋门前有一小块空地,大概是小孩游戏和玩耍的地方,墙角边用砖头砌成的花拦里,栽着几株月季花。

房屋深深地藏在很大的花园里面,一进大门,看不见住宅的影子,只有一条长长的幽静的林阴路,向远处伸展开去。

大殿内尘封土积,蛛网纵横,塑像也残缺不全,壁画因受风霜的侵袭,也已色彩斑驳模糊不清了。

秦伟东与马寒穿梭在古德高的宅子,不见半分防卫措施。

“书记,您是不是很奇怪,古德高的家怎么一只狗都没有?”马寒小声地说。

“嗯。如此奢华神mì

的大宅院,怎会连一匹狗都没有?”秦伟东道。

“原有八匹大狼狗,分守在大院的八方。我嫌碍手碍脚,就略施小技,消灭了它们。”

“这才合乎常理。”

“书记,古德高家的防卫不仅如此,还有两个聋哑的中年人很是奇怪,晚上在大院常常游荡,扛着一杆猎枪。这两天不知干什么去了,不见踪影。没有了狼狗,没有了聋哑猎人,我才进了宅院。”

“老马,这院子真是好不古怪!像私宅,又像庙宇;既现代,又古老。好生令人难懂!”

“书记,我请您深夜来此,一是觉得古德高的宅院不同寻常,太过奇怪,其次是我发xiàn

古德高的老婆、儿女似乎都已离家。刚才我们听到的人声,是古德高的两个五保残疾叔叔。古德高被抓,家人马上消失,就连看院的聋哑猎人都已不见人影。是怎么回事呢?”

“老马,我们去那口井!”

“刚才看见的井?”

“正是。”

秦伟东、马寒很快来到了井边。

马寒开了小手电筒。井竟没有水。

黑乎乎的,不知有多深。

马寒伏在了井面上,把手电的光束抵在了井壁上。

井壁上有人的足力所致的痕迹。不过,这痕迹似有似无,难以在不经意间发xiàn



不愧曾经是优秀的侦察兵,观察力就是好。

马寒在似有似无的痕迹之上,用大拇指点了点。

一个宛如人足的台阶顺井而下。

井下有什么秘密?

是谁下井?在井下干什么?

“老马,你让开,守在井口,我下去。”秦伟东道。

“书记,您留在井边。我去井下。”

“老马,不要争了。你在井边的任务也不轻。”

“那,那好吧。书记,有什么异常,马上回来!”

“放心吧。”

秦伟东拿出了十张扑克牌,捏在掌心。

尔后开始下井。

借助手电的光束,秦伟东踏着足痕,慢慢向下。

下了一百来步,还没见底。

可是井内突然冷了起来。

阴冷彻骨。就如在寒冰之中。

令人毛骨悚然。

第156章:大清状元揭秘神井

森冷的寒气,仿佛到了“龙宫”。

井底全是青石板。

秦伟东用手电在墙壁上照了照,上面似乎写满了字。

云雾缭绕的横江山下神mì

莫测,山下的一口古井神力无边,每当有人掀动井盖,骤然间便会雷鸣电闪、风雨大作,这一切到底是神鬼作祟,还是这口灵异的古井真的能够呼风唤雨,尘封了千年的古井背后到底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佛教四祖曾在此修法的地方,有许多神mì

的地域和奇特的现象不为人们所知。江南浩阳地区,就有一座神奇的山,名为横江山,这座山上的一口古井,可着实为横江山增添了不少的神mì

色彩。传说每当人们打开井盖的时候,就总会有或大或小的雨滴从天而降,有时更是狂风大作、雷雨交加。让人更为惊叹的是,每次打开井盖,下雨的现象都会应验。这是怎么回事儿,开盖就下雨的说法是真是假?这神奇的古井背后到底存zài

着怎样的秘密,陈师决定一探究竟。

据当地人称,居住在横江山一带的居民都知dào

这口井,它有着一种神mì

的力量。不管再大的太阳,再好的天气,只要把这口井的盖子打开,别处不下雨,井头顶上都要下雨,把盖子盖上,再没有落雨,盖子不盖,就长期落雨。陈师随后翻阅了史籍,据记载,这口井名叫甘露井,又名古龙泉,始建于西汉年间,迄今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这不禁让人颇感意wài

,因为横江山在中国中部的名山大川之中只是一座并不是有很大名气的小山,海拔也不过一千多米,而此山中的一口井,却为何会受到如此之礼遇,并记载于古籍之中呢?这会不会和甘露井开盖下雨的神奇现象有关呢?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陈师一行人来到横江山下,那口神奇的古井也赫然映入眼帘,然而让我们感到有些意wài

的是,这口古井,比我们想象中要小得多,古井周围被石栏维护着,两边摆放着龙形石雕,千百年来岁月留下的痕迹依稀可见,看来这口井确实有些年头了。古井上方朱砂题写的甘露两字格外醒目,井口上的龙形石盖也早已破损,难道揭盖下雨的神奇现象真的会出现于此吗?而这时天气是一片晴好,此时大家的心里对于传说的可信度都大大打起了折扣,于是我们决定马上打开井盖,一睹它的庐山真面目。

然而,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天空中还是一片晴好,这时大家都仔细地观察着天空中的变化,可是二十分钟过去了,天空中还是一片晴朗,正当大家有些灰心、打算放qì

试验时,天空中却莫名地下起了雨。

难道这口古井,真的有什么神力,能够呼风唤雨吗?这小小的井盖果真有如此大的神奇力量,能够左右云雨变化吗?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奇妙之处呢?

同行的吴县大儒王安真说,据史书记载,那口井里面本来有一条龙,这条龙最早的时候在我们横江山那一带,就有点能够兴风作雨的那个味道。就使得当地产生一些水灾,后来当地的zf和村民为了镇压这条龙,就修了一个井把它盖在里面,一旦揭开这个井盖,它就从里面出来,出来自然就要下雨。

在横江山附近居住的村民中,也流传着有关这口古井众多版本的传说,传说中都试图解释着揭盖下雨的神奇所在,但由于代代相传,时间久远,至今都无人能解释这种神奇现象的缘由到底是什么,时间一长,横江山的村民们都觉得这甘露井是有神灵庇护的,甚至一些村民还时常会上香祷告,祈求风调雨顺。

如果说,这揭盖下雨的现象只是民间的一种流传也就不足为奇,可出乎意料的是,这种奇特的怪现象,竟在当地的古籍文献中也有记载。那么在这种神mì

现象的背后,又有着怎样的科学解释呢?对此,陈师走访了江南大家黄开,希望得到比较合理的解释。

黄开说:“横江山山顶上空气湿度很大,常常是云雾缭绕,也就是说,空气中的水汽含量多数时间是处于饱和和接近于饱和状态。开盖,主要是振动,开盖不光是开盖,它还有吼的声音,因为吼的声音引起空气振动,这样子因为湿度很大,就产生一点降雨,我们分析的原因,主要是振动。”

“甘露井的井盖虽然不大,但重量可不轻,当掀动它时,的确会产生不小的振动声响,难道就是这振动产生的声响影响到了天气变化吗?”关于这个声波振动,在天文学界有一个非常经典的学说,就是蝴蝶效应,打个比方来说,就是在亚马孙热带雨林中的一只蝴蝶,振动几下翅膀就引起了它周围空气的变化,继而引起了热带气旋,最后在某国东海岸引起了飓风。虽然这只是个推理出的假象学说,但还是有它的科学道理。

为了证实掀动井盖的振动与下雨有关,我们找到了两个铁盆,边敲边喊,心想这下得下一场大雨了,可没承想敲了半天,也不见任何动静,最终也没能把雨敲下来。

掀开井盖时产生的声响,远没有敲打铁盆的动静大,看来振动一说并不是开盖下雨的真zhèng

原因,那么甘露井开盖下雨的怪现象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吴县大儒王安真:“我个人认为,应该跟我们山上的气候有很大的关系。我就是横江山当地的人,那一带天气比较冷,空气比较潮湿,那个井里面空气就更冷一点,温度更低一点,如果你现在去把那个井盖揭开,人手伸下去以后,里面感觉到凉凉的,长期在里面呆着,如果你要放到30分钟的话,这个关节感到凉飕飕的。关在里面的时间长了,空气的湿度很大,温度很低,特别是天气很热的时候,一旦揭开,里面的冷空气出来,湿空气一出来以后,与热空气一接触马上就形成雨。”

空气遇冷凝结成小雨滴,这种解释听起来似乎蛮合理的,那么这会是甘露井揭盖下雨的真实原因吗?对此,大家黄开认为这种说法可能是不对的,因为井里的温度比外面低,水汽不会上升,因为温度低,只能下沉,只有暖的空气才会上升,按道理这个井盖揭开后,不可能形成降水。

陈师认为:横江山这个地方,地理位置是处于降水概率非常大的地方,降水非常充沛,应该经常都是云雾缭绕,而且从它的小地形来看,刚好也是有云雾缭绕的地方。这个地方降水概率非常大,以我个人的理解,这个降水和揭井盖没有必然的联系。因为老是揭井盖以后,可能或早或晚的时候,就有降水发生,我个人认为这是种巧合。

综观横江山发xiàn

,这里的环境确实十分潮湿,到处都是苔藓,在横江山甘露井附近,这里更是长年雨水不断,雨量丰沛,局部气象一直保持在一种即将要下雨的状态之中。

看来由于地理环境的独特原因,形成了横江山地区多雨湿润的独特气候,只是谜团揭开,神mì

荡然无存之后,那些祖祖辈辈深信着揭开井盖就能下雨的村民们,未免也只有回味畅想着那口古井呼风唤雨的神力了。古井从此不再神奇,但那些古朴的传说仍会在揭开井盖的瞬间,让人们尽情地享shòu

着那自然界中的神奇之作。

古井另外还有一块碑刻记载,古井原名“四方泉”。该井泉水神奇,能预兆旱涝,每当附近的长江涨水,井内就会发生巨响,随后泉水下落丈余,但一下子又恢复原样。而在晴朗的早晨,如果在太阳的照射下井口映出彩虹,则预兆本地当年民泰年丰。附近村民偶遇小疾,只要打点井水喝就能痊愈。碑刻称,虽然秦时温泉和汉时醴泉皆是当时名泉,但都不如该泉灵验,后人因此为其加上一个“灵”字,井名改称“四方灵泉”。因这口古井名气日大,清道光年间,当地名流乡绅集资从外地购回上等料石圈建古井并建筑牌坊。陈师对此考察,并无实证。

陈师某年某月某日。

所谓陈师,就是清朝时期在科考选拔中过状元的大学问家。

井内无水,为何如此阴冷?

第157章:十张发黄的纸片

井底,整个就是寒气嗖嗖。

是因为化雪的晚上,还是由于井底在百米之下?

手电微弱的光,在深井就显得朦朦胧胧,不明亮。

秦伟东自小勤练武术打下的坚硬身体基础,才使他勉强支撑了下来。

他弯下腰。

井底的青石板,粗糙而冷彻。

秦伟东敲了敲青石板,竟有清脆的回声。

青石板莫非是空的?

秦伟东深呼一口气,抓住一块青石板,用力向上提。

一快青石板开始松动,最终被提了起来。

青石板下有两层砖的空隙。空隙下面,还是青石地板。

一个古色古香的木盒赫然入目。

秦伟东拿起木盒,手上稍一使力,木盒马上开了。

十来张发黄的纸。

发黄的纸上有字。

明皇出生于赤贫的农家。他在1328年10月21日生于濠州钟离县(今安徽省凤阳县,在重yào

的铁路交叉线和工业城市蚌埠的正东南),他的幼年非常困苦。他的父母和祖父母都是拖欠税款者,在淮河流域到处躲债,想方设法找一个地方做佃户,以便在这块干旱和时疫肆虐的土地上过仅能糊口的生活。他在他父母的四子二女中是大难不死的最小的孩子。除了最大的孩子以外,其余孩子都因家庭无力抚养而已送人或嫁出。到了14世纪30年代淮河地区已经变成了红巾军叛乱的摇篮,它的弥赛亚式的教义吸引了越来越多的遭受痛苦折磨的人们的支持。人们相信,在这个最黑暗和孤寂的时刻会发生转变,重新出现明教的光明,而弥勒佛会从西方极乐世界来统治这个世界,使人们的命运来个戏剧性的乌托邦式的改变。年轻明皇的外祖父—一一个算命先生和在13世纪70年代反抗过蒙古最后征服阶段的汉人军队的老战士给这个童子的耳朵里灌满了魔法事件和高度冒险的种种奇妙故事。这些就是明皇幼年成长时期的环境。1344年当明皇16岁的时候,在5月份和6月份的三个星期内,时疫并伴随着夏季的蝗虫和旱灾夺去了他家大部分成员——他的父亲、母亲和还生活在家里的已婚的长兄的生命。他的长嫂及其幼子和另一分居的已婚哥哥是除他以外仅有的幸存者。苟活下来的人因太穷而不能很好地埋葬已逝的亲人,更不用说去扶养朱元璋了。10月末,他因此被送入了附近的一个佛教寺院做小行童,当杂差,以实践他在幼儿生病时他父亲许下的愿。与此同时他已长大成人,变成了一个高大强壮的小伙子,其显著特点是脸面有皱纹而痘点斑斑,颚部突出,这副奇异的样子使人望而生畏,而且看起来预示将来有不凡的品质。

蒙元把中国地区的民族分为四等,蒙古人为第一等,色目人为第二等,北人、南人为第三、四等人。蒙古人无需劳动就可以享有汉人和其他民族的所有财产,杀一个南人只需罚交一头毛驴价钱。北人之所以地位还稍微高一点,仅仅因为他们被杀得剩下得不多了。汉人甚至连姓名都不能有,只能以出生日期为名,不能拥有武器,连一把菜刀也必须几家合用。赋役沉重,再加上灾荒不断,广大民众在死亡线上挣扎。

1343年,濠州发生旱灾。不料次年春天又发生了严重的蝗灾,庄稼被蝗虫吃得干干净净。祸不单行,接着又发生了瘟疫。一时间,家家户户都死人,一个村子中一天中竟死去十几人,甚至几十人。

不久,明皇家也染上了瘟疫,不到半个月,其64岁的父亲,大哥以及母亲陈氏先后去世。明皇和二哥眼看着亲人一个个死去,家里又没钱买棺材,甚至连块埋葬亲人的土地也没有。可叹朱世珍一生劳苦,生无立足之地,死无葬身之处。朱元璋和二哥放声痛哭,惊动邻居刘继祖,于是继祖给了他们一块坟地。他们兄弟二人好不容易找了几件破衣服包裹好尸体,将父母安葬在刘家的土地上。三十五年以后,明皇回忆起此事时,仍难抑悲痛之情,他在《皇陵碑》中写道:“殡无棺椁,被体恶裳,浮掩三尺,奠何肴浆!”不到半个月,昔日和睦温暖的家不存zài

了,父母的疼爱也一去不复返了。家破人亡的惨痛,深深地影响着明皇的心境,使他仿佛跌进了无底深渊。这时,为了活命,明皇与他的二哥、大嫂和侄儿被迫分开,各自逃生。明皇实在走投无路之下,想起幼时曾经许愿舍身的皇觉寺,于是就去投奔了高彬和尚,在寺里剃度为僧,做了小行童。他在寺里每日扫地、上香、打钟击鼓、烧饭洗衣,整天忙得团团转,有时仍会受到老和尚的斥责。日子一长,明皇憋了一肚子气。一天,他扫地,被伽蓝神座绊了一下,于是他就顺手打了伽蓝神几扫帚。

还有一次,老和尚见大殿上的蜡烛让老鼠咬坏了,就当众训斥了明皇。明皇心想,伽蓝神连自己面前的东西都管不住,还怎么管殿宇?更害得自己受骂,越想越气。于是,他就找管笔,在伽蓝神的背后写了“发配三千里”几个字。这些都反映了明皇不甘于受压迫的性格。可是,他做行童不久,寺里的粮食不够和尚们吃了,寺里也得不到施舍,主持高彬法师只好罢粥散僧,打发和尚们云游化缘。这样,明皇才做五十天行童,而且还不会念经、做佛事,但是没有办法,也只好扮成和尚的样子,离开寺院托钵流Lang。这时明皇年仅17岁。

明皇边走边乞讨,他听人说哪里年景好就往哪里走,他从濠州向南到了合肥,然后折向西进入河南,到了固始、信阳,又往北走到汝州、陈州等地,东经鹿邑、亳州,于1348年又回到了皇觉寺。在这流Lang的三年中,他走遍了淮西的名都大邑,接触了各地的风土人情,见了世面,开阔了眼界,积累了社会生活经验。艰苦的流Lang生活铸就了明皇坚毅、果敢的性格,但也使他变得残忍、猜忌。这段生活对明皇的一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明皇在外云游的三年,也正是元末农民起义风起云涌的时期。社会上广泛流传着“明王出世,普度众生”的说法,北方的白莲教也在进行同样的宣传。明皇在流Lang中,也接触到这样的宣传,他目睹国是日非、人民生活恶化的现状,意识到天下大乱很快就会来临了。于是在回到皇觉寺后,他发奋勤学,广交朋友,准bèi

干出一番事业来。

1351年,白莲教首领韩山童、刘福通在颖州(今安徽阜阳)发动起义,并推韩山童为明王。同年八月,彭莹玉、徐寿辉在蕲水(今湖北浠水)起义。这些起义者用红巾裹头,故称红巾军。1352年,郭子兴和孙德崖在濠州起义。

明皇闻听起义的消息,不由心想,老在寺院里,随时可能被元官军抓走,性命难保。正在此时,他收到儿时伙伴汤和的信,汤和在信中邀请明皇参加郭子兴的义军。恰在此时他的师兄秘密告sù

他,说有人知dào

此信,要去告密。于是,明皇放下钵盂,赶紧去投奔郭子兴的红巾军。这一年,明皇25岁。

在明皇称帝之前,奉行的策略是朱升提出的“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高筑墙是指加强军事防备,巩固后方;广积粮是指发展经济生产,储备粮食,增强经济实力;缓称王则是指不要过早称帝,以免树敌过多。这三条建议极具战略眼光,是明皇发展初期的指导思想。

明皇在和州驻守几个月后,粮食供应成了问题。与和州相对,紧靠长江南岸的太平(今安徽当涂)、芜湖是盛产稻米的地方,但是没有船只,只能望江兴叹。这时恰好两支红巾军的巢湖水军前来归附,明皇亲自处理合并事宜。七月间,巢湖水军千余只战舰突pò

元军封锁抵达和州。明皇的步马军登上巢湖水军的船只,从和州东渡长江。到达对岸的采石,常遇春一马当先,率军冲杀,攻克采石,获得大量粮食。将士想把粮食和战利品运回和州慢慢享用。见此,他果duàn

地命人砍断船缆,任船顺流而下,断绝退路。将士们见无路可退,一鼓作气,在明皇率领下攻克太平。进入太平,明皇重申军纪,严禁掳掠,有个别兵士犯禁,立即处死,因此,明皇的军队受到当地百姓的拥护。明皇于是置太平兴国翼元帅府,自己做元帅,任命李善长为帅府都事。这样,明皇便开始了稳固根据地的工作。

至正十六年(公元1356年)三月,张士诚在长江三角洲地带发起攻势,进攻江南元军。乘此机会,明皇亲自统率水陆大军,第三次进攻集庆(今江苏南京)。在第三天,攻破城外的陈兆先军营,其部三万六千人归降朱元璋。但是,明皇看出降军心存疑虑,军心不定。于是他就从降军中挑选了五百名勇士当亲军,在夜里守卫,而自己身边,只留有亲兵统领冯国用一人。

第二天,降军知dào

此事,都十分感动,疑虑全消,甘愿跟随明皇打天下。于是,战争进行得十分顺利,不到十天,他便攻下集庆。

明皇进城后,下令安抚百姓,改集庆为应天府。小明王韩林儿获报后,升他为枢密院同佥,不久又升为江南等处行中书省平章。明皇在应天则设天兴建康翼大元帅府,以廖小安为统军元帅,李善长为左右司郎中。

此时,尽管明皇拥有十万兵力,声势比过去大了很多,但是占有的地盘仍然很少,而且四面受敌。东面和南面是元军,东南是张士诚,西面是徐寿辉,虽然同是反元武装,但是张、徐二人同小明王却相互敌视。不过,北面小明王、刘福通率领的红巾军主力,大大牵制了元军,而且,张士诚、徐寿辉的力量还不足以兼并明皇。这样一来,明皇暂时没有对付不了的敌人,并且面临着一个很好的发展机会。

明皇目前首要的任务是巩固以应天为中心的根据地。于是在占领应天不久,他立即派徐达攻取镇江。出战前,为了严明军纪,他故yì

以放纵士卒的罪名将徐达抓起来,并准bèi

以军法处斩。此时,李善长出来求情,众将不知是计,也一起求情。于是明皇就顺水推舟,说看在众人的面上,暂时免去徐达死罪,不过要徐达攻下镇江后,做到不烧不抢,方可完全赦免徐达之罪。众将见对待主将尚且如此严厉,因此,无不严守军纪,镇江很快攻下。到1357年冬,明皇在一年的时间里先后攻下了金坛、丹阳、江阴、常州、常熟、扬州等地,控zhì

了应天周围的战略据点。到1359年,从现在的地图看,明皇已经占领了江苏南京、太湖以西,往南经江苏、安徽、浙江三省交界处,到浙东的一块长方形地区。与四年前刚占领应天时相比,形势已大有改观。

在完成了“高筑墙”的部署后,明皇便着手实行“广积粮”了。在初期,军粮的解决主要是靠强征,即征收“寨粮”。但是长此以往,军队就会成为纯粹的破坏力量,失去民心。为了解决粮食问题,明皇除了动员百姓进行生产外,决定推行屯田法,大力开展军队屯田,任命元帅康茂才为都水营用使,负责兴修水利,又分派诸将在各地开垦种田。几年工夫,到处兴屯,府库充盈,军粮充足。在1360年,明皇下令不再征收“寨粮”,以减轻农民负担。为了积粮,明皇明令禁酒,但是其手下大将胡大海的儿子胡三舍与别人违法犯禁,私自酿酒获利,明皇知dào

后,下令杀了胡三舍,有人进谏说胡大海此时正在攻打绍兴,希望明皇可以看在胡大海的面子上放了胡三舍。执法如山的明皇大怒,坚决严明军纪,于是自己动手将胡三舍杀掉。

在争取民心的同时,明皇还不断网罗人才,特别是地主阶级的知识分子,他在应天还专门修建了礼贤馆来接待他们。这些人在明皇统一全国的过程中起了重yào

作用,如李善长、朱升。他十分尊重儒士,他曾在1358年召见儒生唐仲实(即唐桂芳,以字行),询问汉高帝、汉光武、唐太宗、宋太祖、元世祖平定天下之道,这也表明明皇决心要开创一个新的封建皇朝。

明皇之所以能够从社会最底层,成就帝业,开造一代大明王朝,由许多方面的因素。但在诸多原由中,有一个不被人关注的方面,那就是狂雪。

狂雪!!

第158章:茫然不解的叙述

关于狂雪的叙述,也就到此为止。

接下来,仍是关于明皇的记述。

明皇建立以应天为中心的根据地,在长江上游有陈友谅,长江下游有张士诚,东南邻方国珍,南邻陈友定。方国珍、陈友定的目标在于保土割据,张士诚则对元朝首鼠两端,没有多大雄心;陈友谅最强。

陈友谅本是徐寿辉手下大将倪文俊的部下。后来他杀死倪文俊,并于1360年挟持徐寿辉,攻占了太平、采石。于是陈友谅以为应天唾手可得,就杀了徐寿辉,在采石称帝,国号汉,改元大义。

接着,陈友谅约张士诚东西夹击应天,平分明皇的领地,应天大震。明皇只好召集众将商量对策,一时众说纷纭。惟有刘基默不作声,明皇知dào

刘基有主张,于是征求他的意见,刘基认为目前最危险的敌人莫过于陈友谅,必须集中力量消灭他。虽然陈友谅势力强dà

,但是他杀君自立,部众离心,人民疲敝,故而不难战胜,只要等他们深入,再以伏兵击之,不难取胜。

明皇同意刘基的判断,于是设计诱敌深入,制造战机。明皇的部将康茂才和陈友谅是老朋友,于是康茂才修书一封,派人送到陈友谅营中,约陈攻击应天,并说愿意在江东桥作内应。

六月二十三日早晨,陈友谅率舰队主力赶到应天郊外的江东桥,才发xiàn

桥是石桥而非木桥,方知受骗中计。但为时已晚,明皇的伏兵奋起攻击,陈友谅大败。明皇收太平,占领信州、安庆。陈友谅败逃九江,第二年八月攻下安庆,于是明皇率军直取陈友谅的老巢江州,陈友谅逃往武昌,明皇攻克江西和湖北东南部。

正在这时,中原红巾军发生分裂,力量削弱。至正二十三年二月,张士诚乘人之危,派部将吕珍进攻安丰,刘福通向明皇求救。待到明皇率军赶到安丰时,刘福通已被吕珍杀死,明皇只救出小明王韩林儿,把他安排在滁州居住。

明皇率主力营救小明王时,陈友谅认为反攻时机已到,于是率兵进攻洪都(今江西南昌)。

明皇的侄子朱文正率领将士坚守八十五天。至正二十三年(公元1363年)七月,明皇统兵二十万,进发洪都,陈友谅获悉后,撤出围军,迎战朱元璋,双方在鄱阳湖展开决战。

鄱阳湖水战,从八月二十九日开始,至十月三日结束,进行了三十六天。明皇的军队充分发挥小船灵活的长处,火攻**,最终取胜,陈友谅被乱箭射死。

1364年元旦,明皇称吴王,建百官司属,仍以龙凤纪年,以“皇帝圣旨,吴王令旨”的名义发布命令。因1363年张士诚早已自立为吴王,故历史上称张士诚为东吴,明皇为西吴。

至正二十四年三月,明皇再次到武昌督兵攻城,陈理最终出城投降。在吞并了陈友谅后,明皇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张士诚。

张士诚是泰州人,早年贩卖私盐为业。元末发动盐徒起义,于1354年在高邮称诚王,建国号为周,建元天。1356年,建都平江(今苏州)。消灭陈友谅父子后,明皇于至正二十五年十月进攻张士诚,一举攻下通州、兴化、盐城、泰州、高邮、淮安、徐州、宿州、安丰诸州县,将东吴的势力赶出江北地区。

至正二十六年五月,明皇发表檄文声讨张士诚。檄文列举了张士诚八大罪状,除了第四款和第八款与西吴有关外,其余的全都是指责张士诚背叛元朝。不看开头和结尾,非常容易使人误以为是元朝的讨伐令。这表明明皇已经以顺承天命的王自居,准bèi

继承王朝的正统。

明皇的军队攻势迅猛,至正二十六年十一月,杭州、湖州先后投降,平江成为孤城。于是明皇以重兵包围平江,发动平江战役。

在围城的同时,明皇派廖永忠去滁州接小明王韩林儿到应天来,但在瓜州渡江时悄悄将船底凿漏,小明王沉于江底。接着,明皇宣bù

不再以龙凤纪年,称1367年为吴元年。平江战役开始时,明皇筑墙围城,并造有三层的木塔楼,高过城墙,以弓弩、火铳向城**击,还设襄阳炮日夜轰击。城内一片恐慌,张士诚几次突围都以失败告终。张士诚反复无常,贪图享shòu

,对部下也十分放纵。平江被围困的最后一天,张士诚弟弟张士信在城头督战,仍不忘享乐,坐在银椅上饮酒,左右侍奉的人递桃子给他,结果桃子还没到口,恰好一炮打来,脑袋被打得粉碎。明皇曾多次派人劝降,都被张士诚拒绝。张士诚死守平江,粮尽后,便以老鼠、枯草为食;箭尽了,便以屋瓦为弹。直至正二十七年(公元1367年)九月初八,明皇率军攻入平江城,张士诚则展开巷战相抵抗。最后,张士诚被俘,解往应天。明皇问话,他不搭理;李善长问他,他则破口谩骂。无奈,明皇只得命手下卫士以乱棍打死张士诚。当时张士诚47岁,东吴灭亡。

明朝建立伊始,中华大地经过近二十年战乱的破坏,一片凋敝。对此情形,明皇实行了发展生产,与民休息的政策。1368年,明皇称帝不久,外地州县官来朝见,明皇对他们说:“天下初定,老百姓财力困乏,像刚会飞的鸟,不可拔它的羽毛;如同新栽的树,不可动摇它的根。现在重yào

的是休养生息”。

1370年,明皇接受大臣建议,鼓励开垦荒地,并下令:北方郡县荒芜田地,不限亩数,全部免三年租税。他还采取强制手段,把人多地少地区的农民迁往地广人稀的地区;对于垦荒者,由zf供给耕牛、农具和种子;并规定免税三年,所垦之地归垦荒者所有;还规定,农民有田五至十亩的,必须栽种桑、棉、麻各半亩,有田十亩以上者加倍种植。这些措施大大激发了农民垦荒的积极性。

除了民屯外,明初还有军屯和商屯。军屯由卫所管理,官府提供耕牛和农具。明军士屯守比例是:边地军队三分守城,七分屯田;内地军队二分守城,八分屯田。军粮基本上自给自足。商屯是指商人在边境雇人屯田,就地交粮,省去了贩运费用,获利更丰。商屯的实行,解决了军粮问题,同时也开发了边疆。

为了恢复和发展生产,明皇十分重视兴修水利和赈济灾荒。在即位之初,明皇就下令,凡是百姓提出有关水利的建议,地方官吏须及时奏报,否则加以处罚。到1395年,全国共开塘堰大约40987处,疏通河流大约4162道,成绩卓然。明皇出身农民,深知灾荒给农民造成的痛苦,在他即位后,常常减免受灾和受战争影响的地区的农民的赋税,或给以救济。明皇还十分爱惜民力,提倡节俭。他即位后,在应天修建宫室,只求坚固耐用,不求奇巧华丽,还让人在墙上画了许多历史故事,以提醒自己。按惯例,明皇使用的车舆、器具等物,应该用黄金装饰,明皇下令全部以铜代替。主管的官员报gào

说用不了很多黄金,明皇却说,他不是吝惜这点黄金,而是提倡节俭,自己应作为典范。在明皇积极措施的推动下,农民生产热忱高涨。明初农业发展迅速,元末农村的残破景象得以改观。农业生产的恢复发展,促进明代手工业和商业的发展。明皇的休养生息政策巩固了新王朝的统治,稳定了农民生活,促进了生产的发展。

《明太祖实录》第92卷写道,洪武七年农历八月,明皇给南京的官员下了一道圣旨,让他们找一块空闲土地,盖260间瓦房,供没有住房的南京人居住。一个月后,他又给上海(当时叫华亭县)的官员下了一道圣旨,让他们对宋朝留下来的居养院进行翻修,修好后让没有住房的上海人居住。

这两道旨意下发之后,南京和上海的地方官很快地执行了,明皇很高兴,认为试点成功,在当年年底,又给中央的官员下了一道旨意:“令天下郡县访穷民,无告者,月给以衣食,无依者,给以屋舍。”(《明太祖实录》卷93)没饭吃的,国家给饭食;没衣服穿的,国家给衣服;没房子住的,国家给房子。清除权臣明初,官僚机构基本上沿袭了元朝,明皇逐渐认识到其中的弊病,于是进行了改革。首先是废除行省制。1376年,明皇宣bù

废除行中书省,设立承宣bù

政使司、都指挥使司和提刑按察使司,分别担负行中书省的职责,三者分立又互相牵制,防止了地方权力过重。

明皇出身贫苦,从小饱受元朝贪官污吏的敲诈勒索,他的父母及长兄就是死于残酷剥削和瘟疫,自己被逼迫从小出家当和尚。所以,在他参加起义队伍后就发誓:一旦自己当上皇帝,先杀尽天下贪官。

后来他登基皇位不食言,果然在全国掀起轰轰烈烈的“反贪官”运动,矛头直指中央到地方的各级贪官污吏。他的办法很特别:

首先,明皇对贪污六十两银子以上的官员格杀勿论。当他发xiàn

御史宇文桂身藏十余封拉关系拍马屁私托求进的信件后,立即派人对中央各部和地方官府进行调查。结果显示从上到下贪污腐败现象极其严重,他龙颜大怒,立即诏令天下:“奉天承运,为惜民命,犯官吏贪赃满六十两者,一律处死,决不宽贷。”并称:从地方县、府到中央六部和中书省,只要是贪污,不管涉及到谁,决不心慈手软,一查到底。

其次,明皇敢于从自己身边“**”开刀。明初的中书省下属吏、户、礼、兵、刑、工六部。由于大量留用元朝的旧官吏,以及一些造反起家的功臣。他们有恃无恐贪赃枉法。明皇大胆对这些官员进行惩处。

洪武十五年,户部官员与地方官府勾结,采取预先空白报表盖印后私自填充虚假支出数额营私肥己贪污财物。明皇发xiàn

后,立即将各地衙门管印的长官全部处死;副长官打百棍边疆充军。三年后,又查出户部侍郎(相当今天的副部长)郭桓和各司郎中(司长)、员外郎(副司长)与各地到中央缴纳课税的官员结成贪污团伙,采取多收少纳、捏报侵欺手段贪污国库物资折合粮食达两千四百万石的犯罪事实。他将这些贪官统统处死,各省、府、县牵连人员无一幸免,一时几万贪官人头落地,受到不同处理的人就更多了。洪武二十五年,户部尚书赵勉伙同老婆内外受贿十几万银两东窗事发,结果夫妻二人双双成了刀下鬼。

洪武十六年,刑部尚书开济接受一死囚家贿银万两,用另一死囚做替死鬼。他还勒索其他罪囚家人钱物,并导致一家20口人全部自杀的悲剧。洪武十九年,刑部郎中、员外郎受贿虚报死亡并私放两死囚。这些大贪官都被明皇斩首。

洪武十八年,工部许多官员借营建宫廷之机,采取虚报工匠工役人数天数多领工银,发放时克扣工匠银两私吞。明皇在一次突击检查中就查处侍郎韩铎、李桢贪污受贿案,并且带出中央专门派去监督工部的工科给事中。

洪武十八年,兵部侍郎王志把征兵之机当作生财之道,接受逃避服兵役的世袭军户所送贿银达23万两。明皇把他也送上断头台。

明皇发明“剥皮揎草”的残酷刑法处置贪官。一天,明皇在翻阅一批处死贪官的卷宗时突发奇想:百姓痛恨的贪官一刀斩首太便宜了他们,何不采取挑筋、断指、断手、削膝盖等酷刑。他还创造了“剥皮揎草”刑法,把那些贪官拉到每个府、州、县都设有的“皮场庙”剥皮,然后在皮囊内填充稻草和石灰,将其放在处死贪官后任的公堂桌座旁边,以警示继任之官员不要重蹈覆辙,否则,这个“臭皮统”就是他的下场。这种触目惊心的举措震慑了一批官员,使他们行为大为收敛。

茫然不解的叙述!

与狂雪有何关联?

其中,隐藏着哪些有用的信息?

第159章:治国秘事

十来张发黄的纸已看完。

十来张纸,到底透露着怎样的信息?

基本上就是讲明皇一生的主要情况。

古德高把发黄的纸秘藏于深井之底,绝不是随便的物品。

纸上还叙述了两件事。

在中央机构改革的重点是废除丞相制。明初中书省负责处理天下政务,地位最高。其长官为左、右丞相,位高权重,丞相极易与皇帝发生矛盾,明朝时以胡惟庸任相后最甚。

胡惟庸是凤阳定远人,1373年由右丞相升任左丞相。胡门生故吏遍于朝野,形成一个势力集团,威胁皇权。1378年,明皇对中书省采取行动。一天,胡惟庸的儿子骑马在大街上横冲直撞,结果跌落马下,被一辆过路的马车压了,胡惟庸将马夫抓住,随即杀死。明皇十分生气。十一月又发生了占城贡使事件。占城贡使到南京进贡,把象、马赶到皇城门口,被守门的太监发xiàn

,报与明皇,明皇大怒,命令将左丞相胡惟庸和右丞相汪广洋抓进监狱。但是,两丞相不愿承担罪责,便推说接待贡使是礼部的职责,于是,明皇便把礼部官员也全部关了起来。

两相入狱,御史们理解了皇上的意图,便群起攻击胡惟庸专权结党。于是,1380年,明皇以擅权枉法的罪名处死了胡惟庸和有关的官员,同时宣bù

废除中书省,以后不再设丞相。

明皇以专权枉法之罪杀了胡惟庸后,胡案就成为他打击异己的武器,以致受牵连而被杀者达三万多人,最后太师韩国公李善长也受牵连,77岁的李善长全家被杀。

接着,明皇又于1393年杀掉功臣蓝玉。蓝玉是明朝开国大将,被明皇封为凉国公。1391年,四川建昌发生叛乱,明皇命蓝玉讨伐,临行前,明皇面授机宜,命蓝玉手下将领退下,连说三次,竟无一人动身,然而蓝玉一挥手,他们却立kè

没了身影。这使明皇下决心要除掉蓝玉。1392年的一天,早朝快结束时,锦衣卫指挥使参奏蓝玉谋反,明皇随即令人将其拿下,并由吏部审讯。当吏部尚书詹徽令蓝玉招出同党时,蓝玉大呼:“詹徽就是我的同党!”话音未落,武士们便把詹徽拿下,审判官们目瞪口呆,不再审了。三天后,明皇将蓝玉杀死,尔后,就是大规模的清洗和株连。胡、蓝两案,前后共杀四万人。

对于明皇的滥杀,皇太子朱标深表反对,曾进谏说:“陛下诛戮过滥,恐伤和气。”当时明皇没有说话。第二天,他故yì

把长满刺的荆棘放在地上,命太子拣起。朱标怕刺手,没有立kè

去拣,于是明皇说:“你怕刺不敢拣,我把这些刺去掉,再交给你,难道不好吗?现在我杀的都是对国家有危险的人,除去他们,你才能坐稳江山。”然而朱标却说:“有什么样的皇帝,就会有什么样的臣民。”明皇大怒,拿起椅子就扔向太子,朱标只好赶紧逃走。

由于明皇是开国皇帝,明初皇帝的力量较强dà

,到了明朝中后期则文官的力量变的强dà

起来。明皇利用特务机构,派出大量名为“检校”的特务人员,遍布朝野,暗中监视。有一次,学士宋濂上朝,明皇问宋濂昨天在家喝酒没有,请了哪些客人,宋濂一一照实回答。明皇听后满yì

地说:“果未骗朕。”著名儒士钱宰被征参编《孟子节文》,一日散朝回家,随口吟诗道:“四鼓冬冬起着衣,午门朝见尚嫌迟。何日得遂田园乐,睡到人间饭熟时。”结果第二天上朝,明皇便问钱宰:“昨天的诗不错,不过朕没有‘嫌’迟,改作‘忧’字,如何?”钱宰一听,吓得忙磕头请罪。

1382年,出于监控官员的需yào

,明皇将管辖皇帝禁卫军的亲军都尉府改为锦衣卫,并授以侦察、缉捕、审判、处罚罪犯等权力,这是一个正式的军事特务机构,由皇帝直接掌控。它有自己的法庭和监狱,俗称“诏狱”,诏狱里采取剥皮、抽肠、刺心等种种酷刑。朱元璋还让锦衣卫在朝廷上执行廷杖,有很多大臣惨死杖下,工部尚书薛禄就是这样被活活打死的。

在地方上,在各府县的重yào

地方,明皇还设置了巡检司,负责把关盘查、缉捕盗贼、盘诘奸伪。1370年,明皇下令设科取士,士人参与科举考试必须通过三场的考试,不过写法或偶或散,无定规。某些野史记载,明皇出生贫寒,并且早年做过和尚,所以十分忌讳“光”、“秃”等字眼,就连“僧”也不喜欢,甚至连和“僧”读音差不多的“生”也同样厌恶;他曾参加过红巾军,因此不喜欢别人说“贼”、“寇”,连和贼读音相近的“则”也厌恶。但经过现代学者考证,此类记载多为不实。明皇从未忌讳谈及自己曾为和尚,《大明皇陵碑》及明太祖御笔诗文等都大谈少年时做和尚的事迹。野史称明皇忌讳“光”“秃”“僧”“生”等字眼,缺乏一定的可信度。

以上关于“文字狱”的记录,不见于《明史》《明实录》等较正式的史书。经王春瑜、陈学霖等历史学家考证,大多为不实记载。

如上文提到的徐一夔,在野史中记载为明皇所杀。但是据《杭府志.职官表》和《杭州府志.古今守令表》,徐一夔直至建文二年仍然在世;徐一夔所写的《故文林郎湖广房县知县齐公墓志铭》,其日期为建文元年。因此“明皇因文字而杀徐一夔”为误。

野史记载僧来复(见心)的《应制诗》中有诗句触怒明皇,被斩。然而考证《补续高僧传》《继灯录》,可得知僧来复是因为胡惟庸谋反时,与胡惟庸互通消息而被杀,告发者为僧智聪。(所谓触怒明皇的《应制诗》,其实收录于《皇明雅颂》,颇得赏识。)上文提到的文字狱使文官人人自危,不得不设计标准措辞,实情是户部尚书茹太素等人所写的奏折过于冗长,字数一万多,朱元璋为防止再次发生,设立了文体规矩。

所设立的文体规范,有“二名不偏讳,嫌名不讳”“除凶恶字样以外,无其他应避忌讳”的规则,意思是说如果皇帝的名字为两个字,使用此二字中的任何一个字无需避讳,也无需避讳皇帝名字的同音字。

编辑本段紧抓教育明皇在创立明王朝的过程中认识到,元朝之所以灭亡,除了统治者本身的素质以外,整个社会失于教化也是一个原因。因此,一登上皇位,他就采取了一系列强制措施,兴建学校,选拔学官,并坚持把“教育工作”作为衡量地方官政绩的重yào

指标。为了选拔能听命于皇帝的官吏,明朝zf规定科举考试只许在四书五经范围内命题,考生只能根据指定的观点答卷,不准发挥自己的见解。答卷的文体,必须分成八个部分,称为“八股文”

九年(1376年)六月,山东日照县知县马亮任职考满,入京觐见皇帝,州里给他下的评语是“无课农兴学之绩而长于督运”。针对这个鉴定,明皇的批示是:农桑乃衣食之本,学校是风化之源,这个县令放着分内的事不做却长于督运,这是他的职责吗?结果,那位马县令不但没有晋升反而被“黜降”了。

类似的事很久以前就发生过了。洪武十二年三月二十七日,退朝之后,明皇召儒臣谈论治国之道,大家畅所欲言,只有国子学官李思迪和马懿沉默不语。明皇极不高兴,把他们给贬了。之后,在下发给国子监的“通报”中说:身为人师,应该“模范其志,竭胸中所有,发世之良能,不隐而训……”李思迪和马懿,出身草野,现在能与皇帝议论国是,皇帝这么虚心请教,他们竟连一句话都不愿说,对皇帝尚且如此,还能指望他们尽心尽lì

教学生吗?

对待“高级教师”(国子学官),明皇的标准更高了,除了关注国计民生,还要具备参政议政的素质。呵呵,可以想见,那些生活在洪武朝的老师,尤其整天在明皇眼皮子底下晃悠的国子学官们,日子真是如履薄冰呀!

第160章:螳螂拳

不好!老马有危险!秦伟东一个激灵。

他忽然想起两个消失的聋哑猎人。

秦伟东收好发黄的纸张,向井上窜去。

就在此时,一杆猎枪的枪口从井底伸了出来。

对准了秦伟东。

井底有人。是谁在井底设伏,力求一击必杀?

两张扑克牌从秦伟东手中无声飞出,飞进了已经掀开的井底青石板中。

伴随着两声惨叫,井底伸出的猎枪掉了下去,不见枪口。

秦伟东快速向上。

离井口还有两米。

杀气!

一股冲井的杀气!

秦伟东挺下,屏住呼息,掏出两张扑可牌,甩向井口。

可井口却没有动静。似乎没有人。就是马寒也不见任何反应。

马寒肯定出事了!

有人伏击了他。

然后又在井口猎杀秦伟东。

秦伟东又甩出了两张扑克牌,井口仍是毫无动静。

对方是高手。

简单的试探、声东击西之策,他是不会上当的。

对方会在哪里?应该是伏在井沿之上。这样,既可以闪避来自井下的攻击,又可以放心地猎杀井下之人。

对手,是什么人?

两个聋哑人中的一位。

聋哑人——秦伟东想了想,微笑。

他又重新回到井底。掀开几块青石。

一杆猎枪浮在水中。水却不深,不足一尺。

就是一眼大泉。

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正在泉边,包扎伤口。

泉边还有一面红布,绑在一块石头上。

头发花白的男人,显是看见了秦伟东,突然出拳出腿。

手腕关节受伤,仍是出拳。

螳螂拳!

螳螂拳是一类长短兼备、刚柔相济、勇猛快速的拳术。螳螂拳基本手型仿螳螂前爪,类似刁勾,名“螳螂爪”。主要手法有勾、搂、采、挂、刁、缠、劈、按,崩、扎、滑、截等。主要步型有虚步、四六步、麒麟步等。主要步法有滑步、跟步、踏步、拖步等。基本身型要求顶头、沉肩、垂肘、活腕、拧腰、坐胯、扣膝。身法要求腰部和上肢灵活,臀以下要稳固,即所谓“枝摇根固”、“只动腰、不走胯”。劲法讲究柔缠、刚发,脆快抖弹。一般都是缠圈与抖发结合为用。发劲多通过幌腰抖臂,形於手指。其运动特点取螳螂挡车不畏,勇往直前之意,多短手快打,招势连环。讲究随其势打,寻其隙打,见空就打,出手打,回手也打,以打为守,实劈硬砸。拳法有砸、弹、劈、挑、蹦、勾等。套路结构严谨,衔接巧妙。发劲刚而不僵,柔而不软,短中寓长,快速敏捷,具有螳螂的形象。螳螂拳派别虽多,但都强调象形取意,重在取意,“重意”不“重形”。

这个头发花白的男人,手法、步法、腿法、身法密连而巧妙,稳健而灵活,活中求快,快中求稳,稳中求精。

螳螂拳气势要求紧快即眼快,手快,步快,身快,式快,一招变三招,长短兼用,气势逼人,变化莫测。发力时,快速突然,松紧结合,富于弹性,做到刚而不僵,柔而不软,脆而不短,快而不毛。他显然已深得该拳之三味。

秦伟东使出秘门螳螂拳。

该拳是螳螂拳系统内列为秘密择人而传授的技术,是专克致螳螂拳用的。而螳螂拳据传发源于明末清初年间(也有南北朝梁武帝时一说),一名叫王郎的武术家访友比武失败后,一次偶然机会看到螳螂捕蝉灵巧而又激烈的情形,有所启发,然后他捕捉了许多螳螂,经常地戏斗,观察研究螳螂的每一细小神态动作。在精神方面他吸取了螳螂的意念高度集中、刚毅机智的气概;手法上吸取了它巧妙运用两个前臂进行勾、搂、卦、劈等动作是所表现出的快速灵巧;身法上吸取了它腰身的仰、俯、拧、旋的灵活多变;步法上吸取了它的踏实、稳固以及前后左右闪展腾挪的突跃等。他编制了一些巧妙的拳术攻防组合进行苦练,再度访友比武连连获胜。王郎在访友习武过程中又不断的总结经验,虚心学习,取长补短,丰富和改进已取得的成果,从而创立了初期的螳螂拳。

螳螂拳明末清初时,山东有王郎者(有称王朗者)到少林寺学艺,艺成后与韩通斗,斗败及于树下休息,苦思破敌之法。见一螳螂缘树而下,乃以划草戏之。螳螂则以一刀勾一刀打,转变有度,闪转灵活,乃携螳螂回寺,终日试之,而研究出勾搂刁采等螳螂手法。一日在树下练习时,有一猿猴取其衣,乃追猿猴而不得近其身,追逐很久,猿猴才弃其衣而去,王郎思之良久,摹仿猿猴之足迹,变换之角度,而研究出猴之步法。至此王郎之螳螂拳初步形成了。不久,即有人写出拳谱。第一篇为“十八罗汉短打序”,其中说:短打者,少林福居禅师所著也,注释详确,义理精通…。并有“短打要论”,“八打八不打”,“八刚十二条”、“长拳即短打,短打要长拳”等等。练螳螂拳者“以此为总谱,或称为老谱”。可见当时螳螂拳只有一种。以后一传再传,逐渐演变,遂分为三大派了。

头发花白的男人,脸上的讶异之色越来越浓郁。

招招受制。

似乎对手的拳术就是自己的克星。

到后来,他有了恐惧。

而秦伟东冷静如水,招招从容。

心战亦战略之一也,心静则气不浮,是必可从容应敌,则纵横如意,所往莫御。武经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试观汉高祖以百战百败之师,垓下一战而定天下,使心高气浮如项羽者亦功败垂成,可为一例也。估敌太高足使我为之气丧,锐气一减,虽有高妙技术亦难于施用,视敌过低则易招轻敌致败之弊。然则高既不可,低亦非佳,究以何者为合宜?日:先置诸难胜,以求不败之心庶乎近矣。战端一启心无旁骛,亦可奏专心致意克敌致果之功.知彼之长,使无机可逞,察彼之短用我所长,何愁强敌当前!

头发花白的男人的双手、双脚被秦伟东击伤,再也没有还手之力。

“你是谁?”

“你是谁?”

头发花白的男人始终没有反应。

聋哑人。

秦伟东抓起那块红布。

向井上快速前进。

看着红布,他笑了。

很是开心!

第161章:发黄纸片中的密码

距离井口只有不到三米了。

强烈的杀气迎面扑来。

秦伟东把红布用力向井口甩去。红布随着石块呼啸而上,鲜艳的红色煞是显眼。

不到一分钟,井口的杀气骤然消失。

秦伟东快捷地离开了古井,来到了地面。

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正拿着红布望着古井。

猎枪放在了地上。

马寒躺在猎枪的旁边。不过没有看到血迹,应是被花白头发男人的拳脚击晕,不是枪伤所致。

以聋哑人的身手,马寒的确不是对手。聋哑人的螳螂拳已到炉火纯青之境。

秦伟东的双手扬了扬,十张扑克牌带着劲风,从四面八方击向聋哑人。

聋哑人也是反应迅疾,在危机来临之际,连忙倒在了地面,滚了几个回合,才站起了身。十来张扑克牌悉数落在了地上。

此时,猎枪离他已经有几米远了。

聋哑人弓腰,鞠了一躬。对秦伟东的功夫,表示佩服,甘愿认输。同时发出十张利如箭的扑克牌,他自认办不到。再说,井底的另一个聋哑人已栽在面前的年轻人手上,说明螳螂拳也不能致胜,而是失败。

还有,猎枪已不可能顺利拿到手中了。

只有低头。虽然聋哑,但脑袋还是不残。一个脑残的聋哑人,也不可能把螳螂拳修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

聋哑人投降了。

但是,聋哑人的眼里满是疑惑。怔怔地望着秦伟东。

“你是不懂我为什么知dào

你们之间的约定暗号?”秦伟东指了指红布。

聋哑人点了点头。

“其实很简单。古井深过百米。你们是聋哑人,如何才能知dào

从井下上来的是队友,还是敌人?最管用的办法,就是用色彩发信号!于是,我重新回到井底,就发xiàn

了红布。我当即断定,绑在石块上的红布就是我需yào

找的东西。”秦伟东指了指聋哑人的耳朵、咽喉,接着又指了指井下。

聋哑人想了会,点了点头。然后走向古井。

他要去救队友。

秦伟东没有阻拦。也不需yào

阻止。

秦伟东抱起马寒,马上断定马寒是头部中拳被击晕。

秦伟东在马寒的头部按了会。不过一刻钟,马寒便醒了过来。

“书记。”马寒的脸红了红,很是不好意思。他觉得有亏职守。

“老马,没什么。聋哑人是螳螂拳的高手,的确是少见的高手奇人。你打不过他,很是正常,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我如果不是自幼在师傅与父亲的指导下,学了一些古怪的拳术,也是不敌的。”

“书记,有时间您教教我吧?我拜您为师!”

“好的,没问题。”

夜已深了。化雪的深夜是很冷的,0下2度。

若是常人,早就迫不及待地回家钻被窝了。

可秦伟东、马寒不是常人,一个是自幼就受特殊训liàn

的青年人,一个曾是优秀的侦察兵。他们,是不惧怕寒冷的。

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本就是他们训liàn

的习惯。

再说,他们今晚还有重大使命。

那就是,什么是狂雪?狂雪在哪里?

“老马,你看看我从井底发xiàn

的十张发黄的纸片。”

“又发xiàn

了十张发黄的纸片?”马寒接过,认真地看了一遍。

“老马,从陈歌月家以及井底的共20张发黄的纸片,你发xiàn

了什么?”秦伟东笑道。

“狂雪一定与明皇有关系。另外,从发黄的纸片的叙述来看,明皇原是一个社会最底层的微末人物,最终成就一代帝业。整个,就是围绕这根主线在叙述。它到底说明什么呢?”马寒道。

“说的很好。从发黄的纸片来看,狂雪肯定与明皇有紧密的关系。整个叙述,就是他成为一代君主的过程,以及坐上皇位后的一些重大举措。我从有一种感觉,发黄的纸片就是在暗暗地提问,明皇为什么能成为皇上,走上权力巅峰?是因为运气、能力?当然有这些方面的因素。能从一个社会的最底层成就帝业,仅仅是这些还远远不够。那是什么呢?”

“狂雪!”

“嗯,不错!”

“书记,那我们到哪里去找狂雪呢?”

“从古德高藏在井底的发黄纸片以及陈歌月家所藏的纸片来看,暂时应该还没有人知dào

什么是狂雪,以及狂雪在哪里。”

“狂雪应该就在明王村。”马寒道。

“发黄的纸片都在明王村出现,另外明王村本就是明皇一个儿子的居住地?”

“是的,书记。”

“老马,明皇的儿子就是明王湾的先祖?”

“是的。”

“明皇的儿子葬在哪里呢?”

“这个就不知dào

了。我在明王湾调查了好久,都无果。”

“狂雪会不会就在明皇儿子的墓内?”

“有可能。”

“老马,我觉得要找出有用的线索,还得从发黄纸片的记叙寻出蛛丝马迹。我总认为发黄纸片的叙述,涉及很多方面,但真zhèng

有用的信息不多。但在发黄纸片上记述的人,为了掩盖真相,避免狂雪被盗,故yì

说了许多与狂雪无关的事物。哪些叙述,才是有用的呢?”秦伟东笑道。

“是这样,书记。可是书记,我们怎样找出其中有用的东西呢?还有,我们并不知dào

狂雪是什么东西,是什么呢?”

“这就是关键。我们要找出有用的东西,必须先要搞清狂雪是什么东西,狂雪为何物?”

“狂雪是什么呢?”

“从发黄的纸片叙述来看,狂雪应是一件实物。你看,发黄的纸片说狂雪是明皇的心爱之物。同时又说明皇收了很多义子。明皇是不是把狂雪赐予给了所收的义子?”

“狂雪作为如此珍贵的东西,明皇为什么给义子,而不给亲生的儿子?”

“发黄纸片上说明皇对所收的义子,有若己出。”

“但是这个理由还是令人难以信服。”马寒道。

“或许狂雪根本就不是什么宝物,更多的是象征意义。”秦伟东笑道。

“哦?不会吧!”

“我看很有可能。发黄的纸片说了那么多事,独独对所收的义子叙述很是简单,就是一句话,似是怕引起人的注意。而又担心读纸片的人忽略了这一句话,紧在其后就提到了狂雪,像是提醒读纸片的人。你说奇怪不奇怪!”

“有些道理。”

“如果明皇真的把狂雪给了义子,那就好办多了!”

“嗯。”

“老马,我们今晚不能睡觉了。去明大湾!”

“好的,书记!”

寒冷的风呼啸不停。

天地间一片暗暗的。

秦伟东、马寒却是神情亢奋!

第162章:天涯飞刀

秦伟东、马寒经过二十多分钟的小跑,到了明大湾。

或许是明大湾位处大山脚下,海拔教高,大雪根本就没化多少。而古大湾临进公路,海拔较低,积雪就少得多了。

明王湾的雪仍是铺天盖地,到处是厚厚的一层。

在明王湾,如同处身于一个神奇的童话世界里。厚可盈尺的白雪覆盖在屋顶、柴堆、木桩上,在风的作用下随物具形,形成千姿百态的雪蘑菇、雪蛋糕、雪奶酪、雪面包……。

踏着齐脚跟的积雪,他们走上了山坡。雪乡的色调更为单纯了,眼前的远山、木屋、炊烟、小院、栅栏,就像一幅浓淡有致的水墨画。

山坡下,就是陈歌月的家。

陈歌月的家没有灯光。没有人声。

也没有狗叫。

一切都很是安静。

“陈歌月家的狗呢?上次到她家,是有一匹狗的!”秦伟东小声道。

“也许是天冷,狗在屋内睡觉。”马寒道。

“老马,我们做事,不能靠也许来判断。要的是一定!只有一定,才会胜利,才会不后悔。”

“书记说得对。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待,静观其变。”

“好罢。”马寒苦笑道。

在化雪的深夜,在寒风袭人的山坡观察,确不是什么好事。

化雪的山乡,是如此的死寂。整个山村就像是沉睡了。

半个小时后,陈歌月家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书记,我们怎么办?”

“喝酒。”

“喝酒?”

“嗯。”秦伟东给了马寒一小瓶纯谷酒。

自个先开了一小瓶酒盖。浓烈的酒香飘散开来。

马寒也开了酒瓶。

两人对碰酒瓶,滋滋地喝起酒。

陈歌月的家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就如同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陈歌月的家,什么都没发生?如同平常?

不会。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有不速之客到了陈歌月的家,并且已发xiàn

了秦伟东马寒。

他们在某个地方,伺机而动,一击必杀!

或许对手还在准bèi

一个阴谋,是什么阴谋不得而知,但肯定很恐怖。

一种无形的恐怖包围了山坡。

看来,对手也发xiàn

了陈歌月家很可能就是找出狂雪的关键点。

秦伟东掏出手机,发出了一条短信。拨了一个号码,手机接通了。他马上结束了通话,笑了笑。

马寒也不禁笑了笑。没有来由,不知所以,不加考lǜ

地笑。

他望了望秦伟东。然后又笑了。

爱笑、乐观的个性,是属到书记的影响。书记不管在哪种环境下,都是微笑又微笑。

马寒知dào

危险随时都会发生。并且和秦伟东在明,对方在暗。真不知dào

对手会如何出招。

过了十来分钟,还是没有动静。

“老马,他们该出来了!”

“哦?”

“因为他们怕天亮,怕我们的正义追捕!”

“等一分钟,对他们就是一种煎熬!”

“不错。老马,你猜他们会用什么武器?”

“猎枪?”

“不对,他们可能有猎枪,但不会用。”在大雪天身佩猎枪,自不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那会用什么武器呢?”

“飞刀!”

“飞刀?”

“因为飞刀既可猎杀野物,又可在夜间发挥大作用。还有,用飞刀之人眼力肯定很好,定力很佳。我们来时,他们已进了屋,对我们观察得如此到位,正好吻合。当然,这都是猜测的。有一点,就已能证明他们用的是飞刀。”

“书记,哪一点?”

“你看这山坡的顶部。”

马寒仔细看了看。山坡的顶部有道小刀的痕迹。

两把飞刀从山坡发出。

“老马,飞刀从山坡顶部发出,杀了陈歌月家的狗。”

“书记说得很是。”

“老马,你还发xiàn

了什么?”

“这飞刀有引线。”

“不错。看山坡上飞刀留下的印痕,应是天涯飞刀门的刀法。天涯门飞刀的练习法为,先取稻草或杂草扎制成一“十”字状人标靶,也可以取木板一块,用墨笔绘出入头的耳、目、鼻、口,以及胸腔躯干和四肢。由距离草人或木板2米处开始定点定位练习,每日早、中、晚3次练习发放,每次发放的数量可根据自身的时间、环境等情况来确定。每练习完一月后,后退0.5米。直至距靶5—6米定位距离而刀无虚发时,则大功告成。飞刀的运行路线因为是一弧形抛物线,用的离心力,所以掷力取准点时,应高于标靶数寸,才可以击中目标。须注意的是距靶越远,出手时的刀头和手臂越高。凡练习拥飞刀暗器者,只要能吃苦耐劳,勤学苦练,一年即可以韧见成效,两年左右即可功成。但练习时勿“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只凭几分钟的热度,数日的冲动来练习。要想取得成功,必须树立信心、恒心和决心。”

“天涯飞刀门?”

“是华夏一个临国岛国的一个武术门派。我的师傅在战争时期,就与天涯门的飞刀高手多次交手。”

“天涯门的刀法有何独特之处呢?”

“天涯门的飞刀运用主要是迎手掷法。具体是右手拇指、食指捏刀在手,向后、向上弧形摆臂扬起并快速经头部右侧向前,当手心将朝下时,右臂、肘、腕协调发力抖劲,同时用左手往上向里迎击有前管下侧,有手拇、食二指松捏,使刀脱手飞出在空中翻转一周奔向标靶。也可以不向后进行摆臂动作,而直接捏刀在手屈肘上举于头部有后侧,然后右臂向前协调抖劲发力,左手由下往上迎击右前臂下侧,手指松夹,将刀掷向前方标靶。”

“天涯门的飞刀果是怪异,不同平常。此种刀法,令人难以防备。”

“天涯门的飞刀还有一种运用法,就是偷掷法,右手捏住刀尖屈肘立于体前或体侧。然后身体右转,右臂向前、向下、向后划孤摆动;当手心将朝后时.迅速勾腕,臂、肘、腕协调发力猛甩,手指松夹.使刀由上向下翻转一周射向目标。另外一种就是摆掷法,右手拇指和食指捏住刀尖屈时横置于胸前。然后身体向右转动,右手捏刀向前、向右、向后平行弧形摆臂,当手心将朝后时,手腕、小臂、肘部、肩背迅速协调配合发力抖劲,撒手掷出飞刀,击向后侧标靶。”

“岛国的天涯飞刀门怎么到了苦竹?”

“与勾魂使者有关?”

“勾魂使者再次到苦竹?”马寒道。

“天涯飞刀门的帮主与勾魂使者是师兄弟。”

“哦,那他们来苦竹也是为了狂雪?”

“当然。”

秦伟东的手机急速地震动。

震动了两下,出现了一则短信:东哥,我们马上就到,你们蔽好。

县公安局副局长郝馨予发来的。

真是怪了,郝馨予怎么知dào

今晚的行动?

第163章:幽灵绝杀

郝馨予领着干警马上就到明王村的陈歌月的家!

秦伟东看到郝馨予发来的短信,很是感到奇怪。

他并没有告知郝馨予,就是苦竹乡派出所长毛大勇给郝副局长作了汇报,她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赶到苦竹乡明王湾。

秦伟东是在半小时前给毛大勇发了一条短信的。

岛国的天涯飞刀门刚到明王湾,郝馨予就立马赶到,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郝馨予早就掌握了天涯飞刀门的动向。

但是,县公安局副局长郝馨予为什么把这一情报gào

知苦竹乡派出所呢?按说,告sù

苦竹乡派出所对县公安局的行动肯定是有助力的。

真不知是怎么回事?

陈歌月家似乎有一束极其微弱的火光闪过。

“书记,陈歌月家刚才有亮光!”不愧是曾经的优秀侦察兵,马寒的眼力还是很不错的,自不是秦伟东可比。

“哦。天涯飞刀就要飞来了,我们就伏在山坡下,不要出头。”秦伟东道。

“好的,书记。”

大约一分钟后,三把带着劲风的飞刀,风一般地飞向山坡,先是向上,然后转弯,直刺山坡下方。

天涯飞刀果有独到之处,不同凡响。

不过因为山坡的遮挡,三把飞刀终是没头的苍蝇,失去了准头,插在了山坡下的雪地上。

但纵是如此,秦伟东马寒也是暗暗心惊。

天涯门的飞刀暗器可不是说着玩的,看来最好的办法还是郝馨予说的“蔽”。

但天涯飞刀门却不是吃素的,哪会让对手舒舒服服地躲在山坡下,优哉游哉地等待援军。

陈歌月家的屋顶之上,突然出现了三个穿着狼皮袄的大汉。

戴着皮帽。

三双大眼在雪夜亮晶晶的,凶狠的眼光杀气腾腾。

三个大汉望着伏在山坡下的秦伟东和马寒,冷笑几声。

然后,每人拿出了三把飞刀。

乌色的、不过两寸的天涯飞刀,在雪夜布控着恐怖之意。

秦伟东口袋里有扑克牌,奈何相距太远,不能起到作用。

三个狼皮大汉,缓缓举起了双手。飞刀在瞄准方位。九把飞刀封杀了秦伟东马寒两人的进路与退路。

杀气正在雪夜蔓延。

山坡下也有了杀气。

山坡下的雪地上,有几个凸起的石块。

秦伟东、马寒抓起石块,甩向陈歌月的屋顶之上。

三个狼皮大汉矮了矮身,便避开了秦伟东、马寒的飞石。

飞石掉在了屋顶上。清脆的响声在雪夜很是宏亮。

三个狼皮大汉大笑。

山坡下的雪地上再也没有凸起的石块!

九把飞刀重新算准了方位。

森寒的杀气再次集聚。

秦伟东却仍是微笑。没有丝毫畏惧。

他掏出了九张扑克牌,黑色的扑克牌。

双手轻扬。

九张黑色的扑克牌风一般地飘向屋顶。

飞向三个狼皮大汉。

三个狼皮大汉连忙闪避。

秦伟东接着又抛出了九张黑色的扑克牌,飞向三个狼皮大汉闪避过后的位置。

三个狼皮大汉再次闪避。

一十八张黑色的扑克牌无声无息地落在屋顶上。

三个狼皮大汉这才发xiàn

上了当。什么暗器?就是一些没有力度更没杀伤力的黑色扑克牌。

因为是黑色的,在雪夜不好分辨。

三个狼皮大汉是真的怒了,每人又拿出三把飞刀,共计一八把飞刀。

组成了“幽灵杀”。

幽灵杀,是天涯飞刀门的最高刀法。

幽灵杀出自明朝戚继光的鸳鸯阵:12人为最基本的战斗单位,这一阵形,最前为两个牌手,分别是长牌手、藤牌手(其中一个为队长),然后是跟着狼铣手两名、再次是四个长枪手,最后是两个短兵手。作战时以藤牌防护远程射击兵器(这时候牌手面向敌人,其余人排成纵队,其余人躲在牌手后面,),以狼铣为进攻主力,以长枪取人性命,短兵是防止敌人进身,或者长兵疲惫时进攻的。鸳鸯阵的再抗倭战斗中得到了成功的运用,取得了巨大的胜利。鸳鸯阵是最基本的阵形,还有许多变化。比如成两伍纵队的鸳鸯阵,这是基本阵;由鸳鸯阵变化的两仪阵(两伍分开);大三才阵横队,就是把两伍并列的队形变成横队,队长持牌居中,左右各一狼铣,狼铣左右为两长枪拥一牌(实jì

上这还有其他伍交错排列),短兵在后。这是为了在比较宽的横路上战斗运用的;小三才阵横队,“狼铣居中,左右各一长枪,长枪左右短兵和牌,一伍平列”,这是在窄路上采用的阵形;一头两翼一尾阵,把参战部队分成四部分,最前者为头,是正兵,主要的进攻部队;两翼为奇兵,保护头的侧后方向,在适当时机进攻敌人的侧翼,尾是策应部队(相当于预备队),随时准bèi

增援任意方向。

幽灵杀就在此阵法上经过一些改进演变而成。

另外还揉和了华夏的另一种阵法,就是螃蟹阵,这是一种三队平行配置的战斗队形,中间一队人数少,两翼的人数多,形似螃蟹,所以叫做螃蟹阵。这一种阵法,极为灵活,还根据敌情变化极多。如敌仅分左右两队,就以阵的中队分益左右翼,也成两队。如敌前后各一队,就合左右翼的前锋为一队,以左右翼后半与中间一队合而平列,以为前队接应。如敌左一队兵多,则变偏左阵。右一队兵多,则变偏右阵。如敌出四、五队,也分为四、五队次第迎击。其大螃蟹包小螃蟹阵尤为著名,其法或先以小阵与敌交战,后出大阵包围,或诈败诱追,伏兵四起,将敌包围。螃蟹阵变化虽然复杂,但损左益右,移后置前,运用之妙,在于统将根据敌情,临时指挥。其进退开合的疾徐,只须几个大旗手娴习,全军望大旗向那里就向那里奔赴。所以一军用了几个大旗手,便可以指挥万众,略无参差,提纲挈领,深得以简驭繁的妙用螃蟹阵(一作蟹螯阵),又称为荷包阵,也称为莲花抄尾阵。

天涯门的幽灵绝杀,一般情况下是不用的。

只有遇到了劲敌和十分紧要的情况才会用。

而且,幽灵绝杀只有帮主和两个大弟子才会。

天涯门的帮主与两个大弟子都到了苦竹?

浓郁的杀气在雪夜,扑面而来。

马寒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他虽然不懂什么幽灵绝杀,但却感受得到无坚不催的杀气。

他看了看秦伟东。

秦伟东却笑了,笑得很是灿烂。就如同在寒冷的雪夜,突然得到一瓶好酒、一堆大火,外加一个绝世红颜。

笑容满面。

他双手慢满向口袋内伸去。

很慢,很慢。

第164章:杀气

秦伟东的双手慢慢伸向口袋。气定神闲,波澜不惊。

天涯门三个狼皮大汉的动作突然停止。

显然他们来苦竹前,对可能遇到的敌手,都进行了了解。

特别是像秦伟东这样的“主要人物”,更是进行了全方位的了解。

再说,秦伟东连败勾魂使者的三大弟子,导至三大弟子丧命。

秦伟东是勾魂使者的仇人。勾魂使者是天涯门帮主的师兄。秦伟东也是天涯门的仇人。

秦伟东对于天涯门来说,并不陌生。

于是,三个狼皮大汉直接用了天涯飞刀,并且用了天涯门的至高绝计:幽灵绝杀。

秦伟东面对天涯飞刀,第一反应是抓石抛石,其次是抛扑克牌,都以无效告终。

在幽灵绝杀已经到临之际,他双手伸进口袋,笑容满面,是何用意?

秦伟东暗藏怎样惊人的后手?

也许,秦伟东就是故弄玄虚,没有后手。可谁也不敢肯定他没有后手。秦伟东已打败了勾魂使者的三个得yì

门生。

秦伟东的身手不是一般的好。谁也不会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可能出现的危机之中。

三个狼皮大汉只好收起幽灵绝杀,全神戒备。

秦伟东的双手放在了口袋内,没有拿出。

笑嘻嘻地望着三个狼皮大汉。

一分钟后,秦伟东的双手还是放在口袋里。如此寒冷的深夜,双手放在口袋内取暖,倒是不错的主意。

“这小子是故弄玄虚!”天涯帮主道。

两个弟子点了点头,表示赞成师尊的看法。

幽灵绝杀再次成形欲出。

“幽灵杀出自明朝戚继光的鸳鸯阵:12人为最基本的战斗单位,这一阵形,最前为两个牌手,分别是长牌手、藤牌手(其中一个为队长),然后是跟着狼铣手两名、再次是四个长枪手,最后是两个短兵手。作战时以藤牌防护远程射击兵器(这时候牌手面向敌人,其余人排成纵队,其余人躲在牌手后面,),以狼铣为进攻主力,以长枪取人性命,短兵是防止敌人进身,或者长兵疲惫时进攻的。鸳鸯阵的再抗倭战斗中得到了成功的运用,取得了巨大的胜利。鸳鸯阵是最基本的阵形,还有许多变化。”秦伟东缓缓地说道。

柔和清晰的嗓音在深夜,很是响亮。

天涯帮主大吃一惊。两个弟子不知dào

幽灵绝杀的由来,但作为帮主他是知晓的。

天涯门的弟子从师尊和长辈那里听说,本帮的绝技幽灵绝杀是天涯门的帮主所创,开僻了天涯飞刀的新纪元,而将传诵千古。

可是,他们哪里知dào

幽灵绝杀乃是来自华夏的两种阵法。

只不过以飞刀代替了士兵。

不料被秦伟东一眼识破。

天涯帮主不能不吃惊。

秦伟东的双手还是放在口袋内,嘴里念着:“螃蟹阵,这是一种三队平行配置的战斗队形,中间一队人数少,两翼的人数多,形似螃蟹,所以叫做螃蟹阵。这一种阵法,极为灵活,还根据敌情变化极多。如敌仅分左右两队,就以阵的中队分益左右翼,也成两队。如敌前后各一队,就合左右翼的前锋为一队,以左右翼后半与中间一队合而平列,以为前队接应。如敌左一队兵多,则变偏左阵。右一队兵多,则变偏右阵。如敌出四、五队,也分为四、五队次第迎击。其大螃蟹包小螃蟹阵尤为著名,其法或先以小阵与敌交战,后出大阵包围,或诈败诱追,伏兵四起,将敌包围。”

笑容满面。

秦伟东的口袋内,到底有什么宝贝?

几分钟后,秦伟东还是没有出手。

“杀!!”天涯帮主终于喊出了寒森森的一个字。

管姓秦的有没有厉害的后手,都必须以幽灵绝杀干脆地杀了他。

天涯门再不能失败了。

漫天的杀气笼罩了陈歌月家的四周。

慢慢向山坡前移。

三个狼皮大汉的飞刀阵还没有出手。

有人曾经做过这么一个实验,把一只森林中的野猫和一只老鼠,放在一个箱子里面,中间用两块隔音的薄板隔开,两块板距离不是很远,然后消除气味,并且互相也看不到对方,结果猫似乎感觉到什么,想穿过那块板似的,不停的用爪子抓那块板,而老鼠却在蜷缩另一旁,可以看出来感觉到猫感觉到老鼠就在隔壁,老鼠也感觉到了猫,但是猫和老鼠之间是怎么感觉到了对方呢?科学家的解释,这也许就是动物的五感以外的第六感,也就说不是通过耳朵,鼻子,眼睛等来察觉对方,动物可以通过第六感来感觉天敌或是别的想攻击自己的动物所散发出来的一种信号;这种信号可以解释为“杀气”。

其实人也有第六感,只是人常久的脱离自然,这种感觉慢慢弱化,但是没有消失,比如说那些战场上的老兵往往能感觉到对面是否有埋伏的敌人,或是那些一辈子都生活在森林里面打猎的猎人,这些长久穿越生死的人,能够慢慢的激发这种感觉。

马寒今晚才真zhèng

的感受到什么是杀气。杀气是自然散发出来的气势,也许感觉很玄乎,但这是事实,随着三个狼皮大汉步伐的走动,飞刀阵的前移,山坡和屋顶的距离慢慢的靠近,他背上的汗毛全倒立起来,心里一阵莫名的害pà

!秦伟东回头看向了他的背影,他的面部,这时才发xiàn

他的面部全是汗水,额头全是冷汗。

一个曾经优秀的侦察兵,面对幽灵绝杀的来临,也有了恐惧。

不过也就一种自然的反应,他的身影仍是如山,大义凛然。

在老兵马寒的字典里,绝没有逃跑与退却。

秦伟东仍是笑嘻嘻的。

他的双手拉紧了身上的夹克衫。

这是一件真皮夹克衫,是舒盈盈在他生日时送给他的。

真皮夹克衫产自内蒙。是正宗的貂皮加工而成。

幽灵绝杀飞刀阵就要出手!

三个狼皮大汉一声大喝。

秦伟东的双手把真皮夹克衫向身后一拉。

貂皮夹克衫以天女散花式挥舞了起来。

貂皮夹克衫虽然战胜不了幽灵绝杀,但可以短时抵挡。

就在此时,从山坡的后边传来了枪声。

屋顶的三个狼皮大汉的双手都中了枪。

飞刀全部掉在了屋顶。

谁开的枪?

谁有如此好的枪法?在几百米外全部命中目标?

第165章:太公的旺财惊人之举

一个身穿警服的美丽女孩,领着十来个警察,正走向陈歌月的家。

吴县公安局副局长郝馨予!

苦竹乡派出所长毛大勇也随后出现。

几个干警留在原地没有动,手中的枪口仍对着屋顶上的三个狼皮大汉。

留在原地的几个干警,在雪夜中冷酷如水、如雪。

“郝副局长,谢谢你!”秦伟东笑道。

“秦书记,我们还讲客气?”郝馨予的一双美丽的大眼看了秦伟东身上一个轮回。

东哥没事就好。

“你们六个去屋顶,把他们压下来!”郝馨予道。

“是!”六个干警朗声答道。

“郝副局长,他们好枪法!”秦伟东指了指留在原地的三个干警。

“当然!”郝馨予笑道。

在光度很不佳的雪夜,能同时开枪,命中几百米外的目标,的却是好枪法。

并且他们都是射击相距几百米外的对手手腕,真是不可思议。

留在原地的三个干警是吴县公安局的吗?

毛大勇也走了过来。

郝馨予去了陈歌月的家。

“毛所长,郝副局长是你通知的吗?”

“不是。”

“哦。”秦伟东望着郝馨予的背影,眼里闪过几丝迷惑。

不过几分钟,屋顶上的三个狼皮大汉就被压到了一楼。

秦伟东突然发xiàn

留在原地的三个干警已不见了踪影。

不知去了哪里。

秦伟东和毛大勇一起进了陈歌月的家。

三个狼皮大汉已上了手拷,在干警的看压下,站在一张大桌子前。

陈歌月和公婆正在给大家倒茶水。

“歌月!”秦伟东道。

“哦,秦书记!您好,您好!今晚我正要上床睡觉,忽然从门外走进几个狼皮大汉。他们进来后,反复问狂雪在哪?我哪里知dào

什么是狂雪。他们不信,不断逼问,还把我公婆押了来。后来,您们到了,三个狼皮就把我们捆住了,用破布塞了嘴巴。多亏几个警察同志!”陈歌月面色从容,早就不见慌张之色,倒是收放自如。

“原来是这样。”

“秦书记,由于情况特殊,我想就在这里审问狼皮。”

“好的。”

“陈小姐,只是打扰你们了!”

“没事没事。可以在书房审。”

“多谢!”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却令秦伟东、郝馨予等大吃一惊。

三个狼皮突然口吐白沫。

他们的口中早就含了毒药?见事已失败,再无逃跑的可能,就服下了毒药?

可干警们刚才已检查过,并没发xiàn

狼皮口中含有毒药。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狼皮在来陈歌月家之前,口中就含了毒药,中枪之后就服下了毒药。

干警们赶紧把三个狼皮拉到了陈歌月家外,并远离了陈歌月家的大门口。

三个狼皮倒在了地上。

“太祖实录——”天涯帮主断断续续地说道。尔后,没有了呼息。

三个狼皮是被人下了毒药!

天涯门帮主临死之前说出了秘密,是报复!

就如大鬼死之前一样。

是谁对大鬼和三个狼皮下了毒?

“陈小姐,你家有一本太祖实录?”郝馨予道。

“我们从没发xiàn

。刚才三个狼皮一直问我什么太祖实录。可我家哪有啊?”

“那你想想,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郝馨予道。

“可疑的地方?哦,我想想。”

陈歌月坐在一张大板椅上,歪着头陷入了沉思。

前凸后翘的性感身段在天蓝色皮袄下,很是动人心魄。

“秦书记,郝局长,我带您们去个地方。”

“多谢!”

一间放杂物的房间。

门上的锁已见锈迹。房间的门很久没有打开了。

陈歌月开了锁。

推开了门。

一副黑漆漆的棺木赫然入目。

“这原是给我太公准bèi

的棺木,都是选上好的木料作的。可棺木在完工后,下边的树木却发xiàn

有一根已腐烂,真是令人好生奇怪!于是,只好留了下来。山人的说法是棺木代表旺财,太公是想把财永远的旺下去。”陈歌月道。

“我们可以打开它吗?”

“好吧。”

秦伟东、郝馨予开了棺木。

一本书闪了出来。

明太祖实录!

上面有细楷记述云云。

《明太祖实录》,记录中国明朝明太祖、建文帝两朝皇帝事迹的史籍。根据《明史?艺文志》的记载:《明太祖实录》共有二五七卷。

太祖实录凡三修:一修于建文元年(1399年),总裁为董伦、王景彰等;再修于永乐之初,监修为李景隆、茹瑺,总裁为解缙;三修于永乐九年(1411年),改命姚广孝、夏原吉为监修官,胡广、胡俨、黄准、杨荣为总裁官,至十六年(1418年)五月修成。朱棣两次重修太祖实录,删去了明太祖的过失以及建文朝遗臣对成祖的指斥,又歌颂朱棣“靖难”之功,以图自解于天下后世。但反复删改,使《太祖实录》所记四十八年史事只余二百五十七卷,显得过简。万历时允科臣杨天民请,附建文元、二、三年事迹于后。

大明太祖“圣神文武、钦明启运、俊德成功、统天大孝”高皇帝,姓朱氏,讳元璋,字国瑞,濠之钟离东乡人也。

其先帝颛顼之后,周武王封其苗裔于郲(同“莱”,古国名),春秋时子孙去邑,为朱氏世居沛国相县。

其后有徙居句容者,世为大族,人号其里为“朱家巷”。

高祖“德祖”、曾祖“懿祖”、祖“熙祖”,累世积善,隐约田里。宋季时,熙祖始徙家渡淮居泗州。

父“仁祖”讳世珍,元世又徙居钟离之东乡,勤俭忠厚,人称长者。

母太后陈氏生四子,上其季也。方在娠时,太后常梦一黄冠自西北来,至舍南麦场,取白药一丸置太后掌中,有光,起视之,渐长,黄冠曰:“此美物可食。”太后吞之。觉,以告仁祖,口尚有香气。

明日,上生,红光满室,时元天历元年戊辰九月十八日丁(影印版写作“子”)丑也。自后,夜数有光,邻里遥见惊以为火,皆奔救,至则无有,人咸异之。

常遭疾,抱之佛寺,寺无僧。复抱归,见室东檐下一僧面壁坐,顾仁祖曰“来”,乃以手抚摩上顶,旦日,疾遂愈。

后复疾,仁祖念前梦之异,欲俾(使)从释氏(佛门),不果。既而徙居钟离之西乡,后迁太平庄之孤庄村。

太后常谓仁祖曰:“人言吾家当生好人,今吾诸子皆落落不治产业,”指上曰,“岂在此乎?”

及上稍长,姿貌雄杰,志意廓然,独居沉念,人莫能测。既就学,聪明过人,事亲至孝,侍奉左右,不违意。

一日黎明,仁祖坐于东室檐下,上侍侧。有道士长髯、朱衣,持简排垣栅直入,遽(ju突然)揖仁祖曰:“好个公公,八十三当大贵。”

仁祖初见道士突入,颇不悦,闻其言异,乃留之茶。道士不顾而去,既出门不见,时莫知所谓。及上即位,追上遵号,推其年数,适符其言。

岁甲申,上年十七,值四方旱蝗民饥,疾疬大起。

四月六日乙丑,仁祖崩。

九日戊辰,皇长兄薨。

二十二日辛巳,太后崩。

上连遭三丧,又值岁歉,与仲兄极力营葬事。既葬,念仁祖、太后常许从释氏,乃谋于仲兄。以九月入皇觉寺,仅五十日,寺僧以食不给,散遣其徒游四方。

上遂西游,至合肥界,遇两紫衣人欣然来就,约与俱西。数日,上忽病寒热,两人解衣覆上身,夹侍而卧,调护甚至。

病少差,复强起行。行数日,至一浮图下,两人者辞去,谓上曰:“姑留此,待我三日。”后三日,疾愈,两人亦不至,上心异之。及行至六安(地名),逢一老儒负书箧(xia小箱子),力甚困,上闵(通“悯”)其老,谓曰:“我代翁负。”老儒亦不让,偕行。

至朱砂镇,共息槐树下,老儒谓上曰:“我观贵相非凡,我善星历,试言汝生年月日为推之。”

上具以告,老儒默然,良久曰:“吾推命多矣,无如贵命,愿慎之。今此行,利往西北,不宜东南!因历告以未然事甚悉。”

上辞谢之,老儒别去,问其邑里姓字,皆不答。上遂历游光固汝颖诸州,凡三年。

时泗州盗起,列郡骚动,复还皇觉寺。上所居室,夜复数有光,僧皆惊异。

第166章:两条盘龙

棺木内的书,说是太祖实录,但也就这些文字,再无其它记叙。

其余所有纸张都是空白。

棺木内的太祖实录到底是暗示什么呢?

还有先前的20张发黄的纸片,到底包含哪些信息?

秦伟东、郝馨予等也想不出所以然。

“郝局,要不我们把它带回去,好好研究。夜已深了,你和干警们就在乡招待所休息休息。”秦伟东道。

“我们还是连夜突pò

为妥。你们另外还发xiàn

了20张发黄的纸片?”郝馨予道。

“是的。”秦伟东把20张发黄的纸片给了她。

“秦书记,我们必须争分夺秒!”郝馨予肯定地说。

她没有说为什么。但秦伟东感觉得到郝馨予的话里有深意。

狂雪是珍奇的宝物,想夺而居之的绝不在少数,天涯门也许只是其中之一。

不过,秦伟东总认为郝馨予很是神mì

。联想到她是从特种部队转的业,郝馨予任吴县公安局副局长,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还有刚才消失的三个神枪手,也是令人好生不解。

三个神枪手肯定不是吴县公安局的干警。

他们是从何处来,又归何处?

但秦伟东也就在心里犯惑,嘴上没说罢了。

这样的事,是不能问的。

“秦书记,郝局长,您们到我房间去研究吧!”陈歌月道。

“好的,谢谢!”郝馨予笑道。

秦伟东、郝馨予、毛大勇、马寒一行来到陈歌月的卧室。

房间不大,却干静整结。

还有,阵阵香气。

陈歌月搬来四个板凳,生起了栗炭火。

小巧的房间立马暖融融的。

房间有一个梳妆台。上面除了有梳子、化妆品之外,还有一个绿色的观音相。

墙面上有一串佛珠。

秦伟东、郝馨予、毛大勇、马寒看着发黄的纸片,以及刚到手的太祖实录。

半小时过去了,大家还是没找出能说服人的东西。

发黄的纸片和太祖实录,到底隐藏怎样的信息?与狂雪有怎样的关联?

梳妆台上的观音与墙壁上的佛珠,不断映入秦伟东的眼帘。

“歌月,观音相和佛珠是你买的吗?”秦伟东道。

“哦,不是。是我丈夫明巾生前买的。明巾平素对佛教很感兴趣。他买了许多有关的书籍和物品。在下葬之时,绝大多数都伴随了他。我只留了两件。”

“他对佛教方面的书籍痴迷?”

“可以这样讲。”

明巾痴迷佛教。他为什么对佛教那么痴迷?

还有,发黄的纸片与太祖实录不断出现皇觉寺内容。尤其是太祖实录在说到庙宇时,就突然停止。

庙宇!!

“歌月,你们明王湾有家庙吗?”

“过去是家庙,现在四面八方的信客都来。”

“在哪里?”

“就在横江山脚,叫黄脚寺。”

“黄脚寺!!”秦伟东、郝馨予有些激动。

“陈小姐,你能不能给我们带带路?”郝馨予道。

“就现在吗?好的。”陈歌月道。

横江山是方圆几百里最高的山。

陈歌月的家到横江山脚有4里路。

陈歌月加了一件军大衣。长长的军大衣,更突出她窈窕的身段。

大约40分钟左右,大家来到了横江山脚的黄脚寺。

雪夜中的黄脚寺静谧安祥。

掩映在一大片竹林之中。

清心静心,哪里不是宁静优雅一片;恬淡娴雅,哪里不是佛堂深处一隅。

竹林凄凄,风吹叶舞,一瞬而过即是和着恬淡清音。清幽雪夜,点点寒露,衣滑袖过即是淋着雪水飘飘。

光线暗淡,叶脉清晰,一Lang翻比一Lang高,汹涌不似静默感,杂念太多因而如是幽静之所都含着凄吟。唯有竹林送清风,唯有轻轻叶之音,无人踏过此间清幽处。

明家家庙黄脚寺始建于明朝,历经沧桑战乱,清代作大规模的修缮,清朝咸丰八年重修。家庙门额上“明王湾家庙”五个隶书大字,乃咸丰戌年嘉平年黄培芳所书。门口两边镌刻行书楹联:“千年履舄遗丹井,百代衣冠拜古祠。”为史官王映斗所书。家庙砖石台梁式结构,硬山顶屋脊和封火山墙,庙内外装饰以木雕、灰雕、砖雕为主,飞檐拍板遍布花鸟、戏曲人物,工艺精湛优美。

陈歌月快步走到庙门前。

一双柔嫩的小手敲了几下厚厚的木门。

也许是夜深了,也许是寒冷。庙内没有人应声,更没有人来开门。

在如此寒冷的雪夜,把熟睡的僧人从暖和的被窝叫起来开门,的确不是一件易事。

陈歌月见庙内没有反映,轻轻地走到庙的左边的一扇木窗户前。

“九叔,我是歌月,快开门!我有急事!”

“哦,是歌月啊!”一个苍老的男音含糊地应道。

厚厚的木门开了。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站在了大门后。

“九叔,苦竹乡的秦书记、县公安局的郝局长,想到黄脚寺来看看。”

“秦书记、郝局长,好,好!”老人把大家让进了庙内。

黄脚寺的四大天王都站立着,与皇觉寺一般。皇觉寺对天下寺院影响最大的是天王殿中四大王塑像的坐姿。据传,本来各地寺院天王殿的四大天王都是“顶天立地”站着。而皇觉寺寺的四大天王首先坐下来,从此,天下各地新建寺院的四大天王也纷纷坐下来。至于四大天王为何采取坐姿,这其中还有一段很有意思的民间传说。据说,明皇幼时生一怪病,昼夜啼哭不止。他的父母无钱求医,只好求佛,情愿皈依佛门。以后孩子的病居然好了。所以明皇十岁时,便入皇觉寺当了和尚。他从最低等的勤杂活做起,每天挑水打柴扫佛堂。在扫天王殿时,由于四大天王顶天立地站着,腿像柱子,扫地不便当。他就一边扫,一边喊:“脚抬起来!”果然是“君口玉言”,四大天王居然把脚跷起来了,说着便坐了下来。而后,天下新建寺院便纷纷效仿,四大天王也由立而坐了。

黄脚寺除了四大天王,就再没其他的摆设了。

太祖实录暗示的黄脚寺,哪里藏着解开迷团的钥匙?

郝馨予望了几眼庙外的竹林。

然后不久,她的手机来了一个字的短信。

到!

谁到了?

庙内的香炉正燃着香料。

一个铜制明代香炉。高:15cm,口径:13×8.5cm,足径:6.5×8cm,足高:1.2cm。

秦伟东轻轻地提起香炉。

把香灰全倒了出来。

却是一无所获。

他把香炉倒过来看了几遍。

也是什么没发xiàn

。但突然间,他在香炉的底部,似乎看见了两条盘着的龙。

这两条盘着的龙,很明显不是香炉原来就有的,而是后来人为刻划出来的。

两条盘着的龙!

第167章:盘龙谷

两条盘着的龙,是否就是关于狂雪的暗示?

盘龙?盘龙谷!

秦伟东马上想到了盘龙谷。明家的祖坟就在那里。

“郝局长,我们去盘龙谷?”

“嗯,好的。毛所长,你留两个干警守在庙里。”

“是,局长!”

秦伟东、郝馨予出了寺。

两声惨叫自寺外的竹林传出,再无声息。

“果不出我们所料,今晚明王村很热闹!”郝馨予笑道。

秦伟东望着郝馨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击败竹林内的来敌,肯定是郝馨予提前的布局,而且很可能就是先前擒住天涯门的三个神枪者。

三个神枪手从哪里来?

也许,只有郝馨予知dào



夜很深了。

温度降到了零下10度。刺骨的寒风呼呼地吹。

陈歌月的脸蛋红通通的。

秦伟东叫她回家休息,可她非要给大家引路。

在光线暗淡的深夜,有个当地人引路,当然是好。

并且去的目的地是引路人的祖坟山。路径无比熟悉。

自然是操近路。

不到一小时,在陈歌月的引领下,大家就到了盘龙谷。

空山寂寂,雪色如水。寒星悬浮于天幕之上,仿佛点点光斑,如同棋布。夜色中的山谷,本来是凄清幽冷的,好像荒芜人烟的隔壁,但是如果仔细看去,会发xiàn

地面上绿色浓郁,翠竹葱茏,整个空气中,荡漾着竹的幽香,和草木的清香,两股香气交织在一起,令人如痴如醉。忽而,几声鸟唳划破了夜色中寂寥的山谷,凭空多了几点诡异。这时候,天边的尽头飞来无数鸟群,寒鸦万点,络绎不绝。

如果是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山谷,整个世界仿佛由地域变成了天堂,原来,山谷之中,绝壁之下,竟然有着无数低矮的翠竹,连成一片竹海,仿若人间仙境,世外桃源。

不过现在是化雪的深夜,给大家的感觉就是箫索寒冷。

在盘龙谷的“龙头”,几大丛矮矮的竹子下,一座年代久远的坟墓出现了。

从坟墓的超大构造来看,墓中的逝者不是平常人。如是平常之人,怎能造起规模如此大的墓地?

拂过枯草,墓碑上的字依稀可见。

明主江妣黄氏之墓。

明家的祖坟,清末时期立碑。

超大坟墓的右边,是一具规模稍小的墓地,但比平常人的墓碑显然还是大许多。

此墓碑亦是清末所立。

两座大墓地的下面,还有十来具墓地,都是明家的祖上。

再走过一个山岗,一具新坟赫然入目。

明巾的墓地!

厚厚的积雪铺在了墓地之上。

每个墓地都是白色。

在一具大墓地之中,却发xiàn

了几个身穿道袍模样的人。

两个站立,两个到处张望,并不时在墓地闻嗅。

“秦书记,是专业的盗墓份子。专业的盗墓犯罪份子通常都用四法探寻古墓。”

郝馨予接着对盗墓犯罪份子通常用的四法进行了说明。

“望”是望气看风水。老盗墓贼经验丰富,又多擅长风水之术,故每到一处,必先察看地势,看地面上封土已平毁的古墓坐落何处,只要是真zhèng

的风水宝地,一般都是大墓,墓中宝物必多。以风水术指导地面无标志的墓址的确定,几乎百发百中。据说民国年间长沙一蔡姓盗墓高手极擅风水之术,他若出门选点,从者必云集左右。有一次他到宁乡县走亲戚,行到一风景甚佳处,指着一块水田对同行人说,此田下必有大墓,墓中宝物必可使你我骤富。同行者均不信,此人于是跟他们打赌:若无古墓,自己输一千美元。反之,墓中出了宝物自己独占七成。众人赌兴大发,遂暗约乡民数十人于夜间发掘,至半夜果然掘出砖室大墓,墓壁彩绘死者生前生活图景,墓内有宝剑、宝鼎、玉璧、漆器、金饼、砚、竹筒等物。后来他们卖给美国传教士,得大量美元而暴富。

“闻”即嗅气味。有此奇术的盗墓者专练鼻子的嗅觉功能,他在盗掘前,翻开墓表土层,取一撮墓土放在鼻下猛嗅,从泥土气味中辨别墓葬是否被盗过,并根据土色判断时代。据说功夫最好的可以用鼻子辨出汉代墓土与唐代墓土的微妙气味差别,准确程度令人惊叹。

长沙刚解放时曾枪毙一个老盗墓贼,他将一生所盗文物国宝全部卖给了外国人,此人即是“闻家”,专盗汉唐以前大墓,出土器物只要一闻,便可准确断代。有个盗墓贼拿来几件古旧漆器,说是出自一个王侯墓中。他倚在烟榻上,边抽鸦片边拿起一件漆器,放到鼻下一嗅,便笑着说:“仁兄,你这漆器是在尿坑里沤泡过的,取出的时间应在七个月左右。”此**惊失色,连称:“得罪!得罪!”

“问”就是踩点。善于此道者,往往扮成风水先生或相士,游走四方,尤注意风景优美之地和出过将相高官之处。他们一般能说会道,善于与长者老人交谈讲古。每到一处,均以算命先生或风水先生身份拜访当地老人,从交谈中获取古墓信息与方位。这种人有些本事,口才又好,很容易取得对方信任。一旦探听到古墓确切地点,便立即召集群贼在夜间盗掘。

“切”即把脉之意。有三层含意:第一层是指发xiàn

古墓之后,如何找好打洞方位,以最短的距离进入棺椁,这种功夫不仅需yào

丰富的盗墓经验,而且要有体察事物的敏锐感觉。擅长此道者往往根据地势地脉的走向,如给人把脉一样很快切准棺椁的位置,然后从斜坡处打洞,直达墓室中棺头椁尾,盗取葬品,前几年曾国藩墓即被用此法盗掘。第二层含意是指凿棺启盖后,摸取死者身上宝物。从头上摸起,经口至**,最后到脚。摸宝物如同给病人切脉,要细致冷静,讲究沉静准确,没有遗漏。第三层含意是指以手摸触出土文物,由于其中的高手过手文物不计其数,所以往往不需用眼审视,只要把物品慢慢抚摸一番,即知何代之物,值价几何。他们常以此技与人赌输赢,往往胜算。

见郝馨予说得头头是道,秦伟东心中的疑惑更盛了。

郝馨予过去是一名特种兵,转业到公安局的时间并不长,她为什么如此关注文物的保护方面。

在吴县,可从来没发生过文物大案。

一个道人还拿出了螺纹钢管。

“盗墓犯罪份子不是用洛阳铲吗?”秦伟东笑道。

“秦书记,这你就不懂了。一般的洛阳铲已经被淘汰,用的铲子是在洛阳铲的基础上改造的,分重铲和提铲(也叫泥铲)。由于洛阳铲铲头后部接的木杆太长,目标太大,所以弃置不用,改用螺纹钢管,半米上下,可层层相套,随意延长。平时看地形的时候,就拆开背在双肩挎包里。同样的,挖的墓不同,盗墓工具也不同。由汉墓用洛阳铲演变而成的重铲。一般来说,西汉墓不带耳房,东汉墓多带两个耳房,这是标志。唐墓是墓砖搭起来的,砖之间没有粘合,搭成穹顶。而有墓砖的汉墓并不常见(大墓除外),多为墓坑或坑上加木方。明清墓则多为砖结构,墓砖之间以石灰和铁片镶死,有的明墓墓顶厚达两米多(七辐七券墓顶)非常坚固。明墓距地面深度一般不超过六米,可以不用特殊方法而在一夜之间盗掘完成。汉墓一般距地表十一二米左右,西周墓则更深,要想一夜之间盗掘完成,必须使用特殊方法。尤其是汉墓、西周墓历史久远,标志难寻,先有一个“找地方”的过程。确定好位置、下探条、下铲、看坑灰、落实墓室形状方位(也就是确定年代),然后才能做好准bèi

、用特殊方法在一夜之间盗掘完成。盗墓贼盗墓的目标性非常强,比如进入墓室会直接挖向棺材的位置,然后在“左肩右脚”找东西,然后到耳室(东仓西库)搜罗,至于其它位置,则看时间长短而定,时间短则弃之不顾。看地形时也有很多心得,比如秦埋岭汉埋坡等古代盗墓挖坑都是方型坑,近代为圆型坑,这就是所谓的古方近圆。”

郝馨予缓缓说道,不徐不疾。

郝馨予转业吴县公安局,令秦伟东更加奇怪了。

突然,两声枪响打碎了墓地的宁静。

第168章:宝剑!

哪来的枪声?

构造规模较大的墓地后面,有两个道人分别从竹丫,落在了雪地上。

鲜红的血流在雪白的地上,煞是晃眼。

郝馨予一双美丽的大眼,亮晶晶的。

秦伟东微笑。

明王湾今晚还真是热闹。围绕狂雪,到处是危机,到处是较量。

而显然县公安局副局长郝馨予,对这一切都提前了如指掌,提前周密布局,早就撒下天罗地网。

郝馨予的行为更是神mì

了。

作为转业的特种兵,她有什么特殊使命?她的背后,明显有一股强dà

的力量在暗地支持配合。

陈歌月的家、黄脚寺、墓地三个地方的遭遇对手,绝不是等闲。

单是一个天涯门,就是极为强dà

的对手。想起天涯门的幽灵绝杀,就令人心有余悸。

“四位,举起手!”郝馨予大喝。

四个道人望着躺在地上的两个同伙。

稍顷,慢慢举起了手。都是道上混的高手,对死亡的潜在威胁,比常人感受总是要快得多。

生命是可贵的!

几个道人模样的盗墓份子慢慢举起了手。

几干干警手持手枪,沉稳走向几个道人。

就在此时,四声枪响突然自墓地传出。

四个道人倒在了雪地上。

太阳穴有血涌出。好准、好狠的枪!

竹林中传来一阵激斗之声,以及几声枪响,然后归于平静。

“宝——剑——”一个道人极为微弱地说。尔后,就此气绝。

杀人灭口,总是邪道不变的规则!

“宝剑?”郝馨予吃惊地说道。

“狂雪就是宝剑!”秦伟东道。

“嗯。”

“宝剑在哪?”

“就在规模较大的墓地。”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秦伟东道。

“马上与文物部门联系。”郝馨予道。

郝馨予随即对文物的发掘进行了讲解。古墓葬属于受国家保护的文物范畴,属国家所有,对此,《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保护法》有明确的规定。某地发xiàn

古墓葬时,应立即报gào

文物管理部门,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私自发掘。待履行报批手续后,由文物考古专业人员负责清理发掘。

墓葬的发掘是一项专业性很强的工作,要严格遵守文化部颁发的《田野考古工作规程》有关规定。如排列密集、关系复杂或与遗址交叠的墓葬,应采用探方法,按遗址发掘的要求,逐层清理;从发掘地面封土到墓坑、墓室都要做好文字资料以及照相、绘图等的记录工作。随葬品必须经摄影、绘图,逐件编号、登记后方能起取。绘图资料包括墓地以及墓葬的平面图、剖面图等,摄影资料包括墓葬结构、葬式、随葬品及与墓葬有关的遗迹现象等。发掘结束后要及时地整理并编写发掘报gào

。总之,考古发掘必须要科学地进行。

郝馨予对文物的相关知识可谓是精通。

天慢慢变亮。

春日撒种虽胜好,但却炎夏美胜霜。秋风已报浓冬日,唯有他还放青光。峭壁虽陡难平直,青竹挺胸站山岗。

这是翠竹的真实写照。

清晨,大家漫步竹林,和风习习,竹林萧萧,林子里静寂了,就连小鸟儿扑腾翅膀的声音也能听见。随着公鸡报晓,打破山村宁静,也划破竹林的安静,林间顿时热闹起来,鸟儿亮开歌喉为我唱歌,虫儿们为之翩翩起舞,露珠与我交换眼神,刹那间,我便进入了一个美妙的音乐世界,那种优雅的旋律让人回味无穷。

不久,ru白色的浓雾慢慢升腾开来笼罩着大地,竹林也浸透其间,碧绿的竹叶挂满雪水,瞧!多美,它们集天地之精华,揽万物之胜景,偶尔,禁不住微风一吹,从叶尖滴落到你的脸上,痒酥酥,凉悠悠,浸透肺腑,渗入肌骨。

一会儿,云开雾散,阳光利剑一般穿过云层,挤过竹梢,钻进竹林里,使铺满竹叶的地面变得斑斑驳驳,印上各种美丽的图案。

吴县文物局的相关部门以及专家来了。

郝馨予指示苦竹乡派出所要全力维护文物的发掘工作。

并留下县公安局的几个干警在此留守,然后才与秦伟东一起离开了盘龙谷。

忙了一夜,也确实该休息休息了。再说,县长姚倩倩还在乡招待所。如此大事,也需向县长详细汇报,请县长指示。

县长姚倩倩早就起了床,与青山镇长胡小蝶站在乡镇府大院,望着远山的景色。

看着秦伟东、郝馨予一行兴冲冲地进了大院,她们笑了。

昨晚,秦伟东他们成功了!

“县长,这早就起床了!”秦伟东道。

“你和同志们连夜破案,辛辛苦苦,我和胡镇长哪里睡得着,早就醒了!”姚倩倩道。

“多谢县长!”秦伟东、郝馨予道。

“早餐已经好了,吃饱休息会我们再聊。”姚倩倩说道。

“好吧。”秦伟东、郝馨予笑道。

忙了一夜,的确是饿了。

早餐令秦伟东等胃口大开。

温火稀饭与羊肉泡馍。羊肉泡馍,古称"羊羹",宋代著名诗人苏轼有"陇馔有熊腊,秦烹唯羊羹"的诗句。羊肉泡馍的烹饪技术要求很严,煮肉的工艺也特别讲究。其制作方法是:先将优质的牛羊肉洗切干净,煮时加葱、姜、花椒、八角、茴香、桂皮等佐料煮烂,汤汁备用。馍,是一种白面烤饼,烤饼的面必须是死面,吃时将其掰碎成黄豆般大小放入碗内,然后交厨师在碗里放一定量的熟肉、原汤,并配以葱末、香菜、黄花菜、黑木耳、料酒、粉丝、盐、味精等调料,单勺制作而成。牛羊肉泡馍的吃法也很独特,有羊肉烩汤(水盆羊肉),即顾客自吃自泡:也有干泡的,即将汤汁完全渗入馍内。吃完即宽汤大煮,把煮熟的馍、肉放在碗中心,四周围以汤汁。这样清汤味鲜,肉烂且香,馍韧入味。如果再佐以辣酱、糖蒜,别有一番风味。是一种难得的高级滋补佳品。西安的羊肉泡馍馆很多,其中老字号有"老孙家"、"同盛祥"等较有名气。

泡馍是土生土长的西安吃食,相传宋太祖赵匡胤落魄时,流落长安,正值寒冬,饥渴难耐,囊中只有一饼,饼冷口干,难以下咽,街边一家卖羊肉汤的老板,见之不忍,给了他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赵匡胤将饼掰碎泡入,吃完顿觉神清气爽,豪气冲天,一扫颓废心情,踏上征程。登基以后,尝遍世间美味,心中独独放不下记忆中的羊肉汤泡饼,传令厨房仿制,近百厨师苦思冥想,才定下做法,就是现今的羊肉泡馍。据说老赵吃后龙颜大悦,成为每天定点菜品,厨师长封了万户侯,估计是世界上首位因为推动饮食文化发展而封侯的人,可惜没法考证,要不中国又多了一个世界最早。

泡馍味道厚重,即现北人豪爽本质,常见几彪形大汉,人人端一碗,碗若小盆,热气腾腾,个个埋头不语,一盏茶功夫,馍尽汤干,外地人初到西安,都惊奇不已,私下却告sù

我感觉泡馍简单,不如南菜精致,味道丰富。其实泡馍是外放豪爽简单,内在却精致复杂。除在陕西外,还有在新疆,西藏和内蒙古等寒冷地区也是能看到的。

不曾想到,在江南省苦竹乡也能吃到羊肉泡馍。

“书记,羊肉泡馍是县长亲自交待厨房做的,并手把手教厨师制作。”办公室主任林雪丹道。

“多谢县长!”秦伟东认真地说道。

“应该的,应该的。”姚倩倩笑道。

大家立马开吃。

刚吃完,苦竹乡派出所毛大勇就打来电话。

说古德高要见秦伟东。

姚倩倩、秦伟东、郝馨予闻言吃惊不已。

第169章:古小蝉的死亡真相

古德高由于涉嫌多项罪名,很多违法犯罪的事情还没有搞清,苦竹乡派出所因此暂未把他移送县公安局。

就关在苦竹乡派出所的号子内。

古德高主动提出要见秦伟东,不知所为何事。

秦伟东苦竹乡派出所长以及两个干警的陪同下,来到了号子。

古德高的精神看上去还不差。并无一般人遭受牢狱之灾后的颓废或失常。

“古德高,你要见我?”秦伟东道。

“秦书记,你来了!这些天,我一直都在念叨你,想与大名鼎鼎的秦书记好好谈谈。”

“哦,多谢挂怀。大名倒不是,更不是鼎鼎大名。你找我有何事?”

“狂雪找到了?”古德高道。

“还没有。”

“狂雪我也是自小听老人说,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dào

。祖父曾传下十张发黄的纸片,就放在大院的古井之下,哦,就是井底的青石板之下。”

“老古,你还有什么事吗?”秦伟东道。

“为了当上明王村的书记主任,我对许多村民行过贿,总计有一万多元。但我在村书记主任的位置上,为村民办了很多实事、很多好事,这些事都是看得见的。现在的干部体制,导至要真zhèng

凭本事、品质上位,是不现实的。我也是无奈之举。”

“古德高,你不要强词夺理,歪说邪听。毛主席说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总是不错。虽说在干部人事上,有些不尽人意的地方,但主流是好的。”

“我作假帐,套取了公款10来万元。但这些钱我并没有放进自己的口袋,我都孝敬了有关部门与领导。我有什么办法呢?社会风气如此!过时过节不送,对景的时侯,我们就会得到不合理的待遇,该得到的得不到,不应得到的可能得到,总之就是寸步难行,障碍重重。”

“古德高,现实不是你说的这般,你不要为自己的犯罪行为找借口。”

“秦书记,这个问题我就说这么多了。现在我跟你说明另外一个问题。有人反映我作风不正,品德败坏。但我在这里可以客观地说,农村留守妇女情感问题是当下的一个热点问题,也是一个很严峻的问题。我是性侵吗?不是。都是她们自愿。有的是主动上门,有的是在我的诱惑下上钩的。在这件事上,只能说我道德有问题。”

“是吗?古德高,你不要自欺欺人了!”

“秦书记,我说的是事实。”

“我们不谈这些了。我现在就只想问你一件事,你妹妹古小禅到底是怎么死的?”

“自尽的啊。”古德高的声音低了许多。

“那她为什么自尽呢?”

“秦书记,我就不再解释了。你已知晓了此事。”

“可我们并不知dào

事情的真相。我想此事应是这样一个逻缉,你最终的目标是要得到狂雪,但狂雪到底在哪里无人知dào

,但大概的范围还是能圈定,而要把大概范围的主动权紧紧抓在手中,当上明王村头把交椅就是最好的途径。于是,为了得到狂雪,为了当上村书记主任,你古德高愿意付出所有的一切,包括你的亲妹妹!”秦伟东道。

“你说什么?古德高故作镇定,但眉宇间的惊讶之色还是没有尽掩。

“古德高,我问你,古小禅肚子内的小孩到底是谁的?”

“秦书记,我怎么知dào

!”

“古德高,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sù

你,狂雪我们已经找到。我想你也已经知dào

。”

“我不知dào

。我在号子内,怎能知dào

外面的事!”

“你刚才给我、毛所长以及两位干警同志,说了那么多自个的罪行。你是在坦白,争取宽大处理。你已经知dào

了狂雪就要被发掘了!”

“不,不,我不知dào

。”古德高忙说道。额上有了细小的汗珠。

“我真的很奇怪!你在号子内,怎么知dào

外面刚刚发生的事?是谁向你通风报信,是谁让你坦白?”

“我不知dào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一点都不知dào

。”

“古德高,我也不想与你闲扯。一切都交给司法机关去处理。我现在就想问你一件事,你妹妹古德高肚中的胎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书记,你刚才已说了,这些事都由司法机关去依法处理。再说,我确实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

“古德高,我来告sù

你吧。”一个高大的身影大步走了进来。

苦竹乡办公室副主任马寒。

“马主任,你来得正好!我妹妹古小蝉的死,我一直怀疑与你有关!”古德高大声道。

“古德高,你真是丧心病狂!对于古小蝉的死,我在暗中调查了多年,排除了其他可能,就剩下一种可能,那就是你这个做哥哥下的黑手!”

“马寒,我看你是疯了!古小蝉虽然是我妹妹,但在我的心中,比我的亲生女儿还要亲。为了她的健抗快乐成长,我付出了多少心血!我怎会去害小蝉?!你真是胡说八道!”

“你爱小蝉不假。但你更爱明王村主任官职!”

“笑话!一个破村官,能与我的妹妹相提并论?!”

“古德高,你就不要再演戏了!因为明王村主任与狂雪紧密相关!”

“狂雪?什么是狂雪?我不知dào

你在说什么?”

“古德高,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睁大狗眼,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说完,马寒拿出一个浅红色的衣服口袋。

“这是什么东西?”古德高似是想不起来。时间过去太久了,记忆早已尘封。

“古德高,你再想想,某年某月某日,天下大雨,是谁穿着浅红色的衣服,来到你的家?”

古德高如遭雷震。

一下子栽倒在大板椅上。

可是没过多久,古德高哈哈大笑,对面前的几人冷笑不已。

“古德高,你笑什么?你认为还能逃脱法律的制载?你插翅难逃!!”马寒道。

“马寒,你为什么在乡镇府混了多年,还是个跑腿的副主任,因为你考lǜ

问题简单!哈哈!”古德高再次大笑。

“古德高,你错了!我从未认为办公室副主任有什么不好。只要小蝉的死亡真相大白,相关犯罪份子得到应有的惩处,我就心满yì

足了!”马寒大笑。

三辆警车悄无声息地驶进了乡派出所大院。

一辆是省公安厅的。

一辆是浩阳公安局的。

还有一辆是吴县公安局长的。

省市县公安部门重量级人物同时来到苦竹乡派出所,所为何事?

第170章:政治的复杂性

毛大勇看到县公安局长胡中理出现在号外,大吃了一惊,忙迎了出去。

“胡局长,您好!不知局长驾到,请原谅!”毛大勇恭谨地说。

虽然他对胡中理很不感冒,但官场的基本规则还是要尊守。否则,就要留下不好的名声了。

“哦,毛所长,你好,你好!你们辛苦了!”胡中理笑容满面。

也不知胡中理的心中到底是何想法,但表面看起来很是客气、平易近人。

胡中理,在吴县官场的绰号是“狐狸”。也就是通常说的为人十分圆滑之意。

见秦伟东也在,胡中理疾步上前,紧握住他的手,“哦,秦书记亲自到派出所,关心公安机关的工作,我代表县公安局表示谢谢了!”

胡中理是吴县的副县长兼公安局长,地位与秦伟东相差无几。

从某个角度来说,胡中理才是真zhèng

的县领导,主抓全县的公安及政法口,而秦伟东其实就是苦竹乡的党委书记,县委常委就是个挂名。

也就是说,胡中理根本没有必要对秦伟东摆出下级的姿态。

可吴县的政局已发生了天大的改变,充满了不可捉摸的变数。

秦伟东两个耳光扇得曾经的省府一秘、现在的县委书记孙立强同志,威信扫地,再也强势不起来。

而秦伟东同志却毫发未损,就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牛人,超级牛人!同时也说明,县长姚倩倩这一边的隐藏实力是很强dà

的。

秘书被下属的一个乡党委书记扇了两个耳光,省长王进阶都没有出头!原因是多方面的,但秦伟东的“强dà

”无疑是一个很重yào

的因素。

胡中理过去是原县长叶根深的嫡系,现投在了县委副书记周大鹏的门下。

也就是属于孙立强的人马。

吴县的政局大变,狐狸必须调整策略了。

“胡副县长客气了!欢迎欢迎!”秦伟东笑道。

“秦书记,这位是浩阳公安局副局长林高材同志,这位是省公安厅的处长花万春同志。”胡中理说道。

秦伟东连忙与两位握手问好。

胡中理在一旁自然介shào

了秦伟东的身份。

好家伙!一个省公安厅的处长、一个浩阳公安局的副局长,一个县公安局长,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苦竹乡发生了什么案子?惊动了三个大人物?

“秦书记,能否借一步说话?”胡中理道。

“当然当然,三位领导亲赴苦竹,是高看苦竹。毛所长,我们引领三位贵客去客厅坐坐!”

“是,书记!”

一行人来到苦竹乡派出所的会客厅。

一个30平米左右的待客厅。

毛大勇给四位领导泡了热茶。

“秦书记,省市领导今天到苦竹,是有一件事,要与你商量。”胡中理笑道。

“胡副县长言重了!上级的指示,我们定会认真对待。”

“秦书记,那我就开门见山了,省公安厅领导指示,鉴于古德高案情复杂、重大,将古德高交给省厅侦办!”省公安厅的花万春处长正色道。

“花处长,我想问问,这是谁下的命令?”

“秦书记,这个我可不能说。”花万春看了秦伟东一眼,脸上的神色有些暗淡。

秦伟东,你也太不知进退了。省厅来苦竹乡调押一个普通罪犯,完全是公安机关内部的事,完全可以自主。本不必告知苦竹乡的党委镇府,只是考lǜ

到古德高案一直是乡派出所侦办,再者古德高是明王村的老主任,恰逢你在号子现场,才知会你一声。

你还真把自己当棵葱了!

“花处长,这件事我要给领导汇报。”

“给领导汇报?秦书记,我们公安机关有依法办案的权力。任何领导都不能干扰公安机关办案,更不能以权代法!”

“几位领导休息会。”说完,秦伟东出了派出所的会客厅。

刚出客厅,他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县长姚倩倩的电话。

“伟东啊,你在派出所?”姚倩倩道。

“县长,我在。”

“省公安厅、浩阳公安局和县公安局都来人了?”

“是啊。”

“伟东,你让省厅把古德高带走吧!”

“什么?县长,古德高案正处于非常关键的时侯,为什么要把他送到省厅?”

“伟东啊,上面的说法是古德高可能与文物走私案有牵扯。”

“县长,我觉得这个说法很是靠不住。”

“伟东啊,我可以很明白地告sù

你,浩阳市委组织部长米有为已给我来了电话,要我转告你,让省厅把古德高带走。伟东啊,米部长可能并不仅仅是他个人的意思!”姚倩倩加重语气说道。

这才是最为耐人寻味的。米有为作为省委副书记刘欣田的前任秘书,嫡系中的嫡系,很可能是落实老领导的意图。

那刘欣田为什么要为古德高说话?

政治上的事,历来都是很复杂的。

马寒手中浅红色口袋的主人是谁?浅红色口袋的主人肯定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

在江南省是个大神级人物。

联系以前的调查发xiàn

,此人已可圈定了!

省**副主任、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严明亮!

作为省长王进阶的重yào

臂助、京城老曾家的重yào

门生之一,确有不可忽视的地位。

“县长,我听您的。”秦伟东无奈地说道。

“我就知dào

你会答yīng

。有些事的确是没办法。一些问题要循序渐进,慢慢解决。总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姚倩倩道。

“说得好,县长!”

秦伟东放下听筒,回到了客厅。

“花处长,林副局长,古德高的事,我们苦竹乡党委就不管了,公安机关依法办案是法律赋予的职责。”秦伟东道。

“书记!那可不行。古德高的案子一直都是乡派出所在侦查,目前已到关键阶段,在此时移交省厅,是不妥当的。”马寒道。

“老马,对省厅的决定我们要无条件地服从。再说,我们要充分相信省厅一定会依法办案的。”

“可是——反正我不同意这样做。”

“好了,老马。”

马寒一言没发,离开了派出所。

秦伟东摇了摇头。

秦伟东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明珠的电话!

第171章:春暖花开

阳春三月,陌上花发。

今天的苦竹乡工业园区彩旗飘阳,佳宾云集,热闹非凡。

苦竹乡工业园区所在地就在明王村。

苦竹乡工业园区正式挂牌成立,是浩阳市zf重点扶持发展的工业开发区,规划面积16平方公里。明珠的王氏集团、邱氏集团工业园区是园区开发建设的主体,主要开展苦竹开发、明王茶、明王酒开发、苦竹旅游开发等经营业务。集团公司下设党政办公室、党群工作部、招商部、规划建设部(总师室)、资源开发管理部、经济运行管理部、企业服wù

部、计划财务部、人力资源部、财政所、审计室、安全监察办公室等12个部门。下设房产、市政、物业、经济小区等八大直属公司。在园区已开发区域内的基础设施配套已达到通路、通电、通讯、通上水、通下水、通煤气、通宽带、集中污水处理、集中供热和项目用地平整等“九通一平”的能力,开发建设已具有一定规模,并接近国际化标准水平。除明珠的王氏集团、邱氏集团外,一批国际著名企业也有来落户的意向,形成了电子信息、生物医药和精密制造等四大主导产业为一体的精品区。目前,园区上下认真落实科学发展观,充分发扬“团结、高效、务实、奉献、廉洁”的园区精神,在发展中转型,用转型促发展,高起点推进商务区开发,呼应产城联动;高标准建设总部基地,转变发展方式;高质量推行企业服wù

,提升产业能级,进一步做强、做优、做精新的苦竹工业园区,打造成为集总部、商务、制造为一体的精品区。

省委副书记刘欣田,浩阳市委书记李高奇、浩阳市委组织部长米有为,吴县县委书记孙立强、县长姚倩倩,笑容满面地陪着两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女,缓步走向剪彩的地点。

两个大美女,自是王氏集团副总裁韩冬妮、邱氏集团副总裁林小月。

在重量级大人物的后面,还有一位大美女,江南省委政研室干部舒盈盈。江南省出了苦竹乡这个大典型,确实得总结一番了。一个极为落后的山乡实现了大变化,无疑具有很大的现实意义。

还有,省委政研室作为省委的参谋与智囊,紧跟省委主要领导的步伐,乃是基本的工作要求。省委书记林启航、省委副书记刘欣田对苦竹的重视,众所周知。

省委政研室如果再没有点动作,那也未免太迟钝了。

这是公,那私呢?

看得出,刘欣田是真的很高兴。近日有风声传出,省委书记林启航即将上调中央,省长王进阶接位省委书记,而省长之位由省委副书记刘欣田升任。但传言究不是事实,只要中组部没来考察,一切还是未知。如今,刘欣田招来明珠的两个大财团,并已成功落户苦竹,还将有多个名企入驻。明珠的两个大财团,还表示将在江南寻求更大的合zuò



这可是了不起的政绩,必会对刘欣田进位省长起到很大的促进作用。

刘欣田的省长之位,已不再模糊。

县长姚倩倩一张俏脸红通通的,窈窕的身段在紫色的韩装包裹下,很是动人。

姚倩倩即将升任吴县的县委书记。不到一年的时间,由县委常委升为县委书记,算是破格提拔了。姚倩倩县长他日的前程将不可限量。

孙立强据说要调走。被秦伟东连扇两个耳光后,他在吴县再没威信可言。孙立强是纸老虎!

孙立强只好谋求调离。据小道消息说,孙立强将调任浩阳市副市长。省府一秘调任一个副市长,是很正常的,没有任何令人意wài

的念头。

关键是浩阳的副市长,就令人想不通了。按说在吴县败走麦城,就应该调离浩阳市。他却偏没走,也不知孙立强书记是何种打算。

九点正。苦竹工业园区揭牌剪彩开始。

一阵烟花炮竹过后,就是领导和佳宾讲话。

刘欣田、姚倩倩、韩冬妮、林小月都讲了热情洋溢的讲话。

最后,是吴县县委常委、苦竹乡党委书记秦伟东讲话。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各位朋友、女士们、先生们:

在万紫千红的阳春三月,我们在这里隆重举行苦竹工业园区开工、开业典礼。在此,我谨代表中共苦竹乡委、苦竹乡人民zf向今天开工、开业的明珠王氏集团邱氏集团表示热烈的祝hè!向所有在苦竹投资创业的企业表示热烈的欢迎!

苦竹是江南的历史文化名乡,具有良好的区位优势和资源优势,是承接“长三角”产业梯度转移和发展特色工业的创业宝地。今后一段时期,我们要坚持以科学发展观统领经济社会发展全局,抓住又好又快发展这个关键,突出构建和谐社会这条主线,按照“咬定一个发展目标、坚持二大发展战略、加速推进‘三化’进程、强化四项重点工作”的“一、二、三、四”工作思路,坚持工业化核心战略和大开放主战略,加快推进工业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进程,做好决战工业园、做大中心城、建好新农村和做强文化旅游四项重点工作,努力构建和谐平安苦竹,推进经济社会跨越发展会工作思路,更加注重提升发展质量和层次,进一步做大经济总量。今天,工业园区两家家企业隆重开工、开业,这是我们决战工业园区的重yào

成果,也是今年以来全乡上下齐心协力抓发展的结果。在此,我也向在工业战线上辛勤工作的同志们和支持关心园区建设的朋友们表示衷心的感谢!

工业园区是推动生产要素集聚和产业升级、发展开放型经济和区域特色经济的重yào

载体,是加快推进工业化和城市化的重yào

环节。今年以来,我们把推进新型工业化和招商引商作为全乡“一号工程”来抓,以建设全省优质工业园区为目标,致力扩园强区,快速拉开“一园三区”建设框架。今天两家企业的加盟更是大大增加了它的实力。当前,苦竹工业园区正处于建设和发展的关键阶段,我们要继xù

坚持决战工业园区不动摇、坚持以速度求发展的理念不动摇、坚持各种要素向园区倾斜不动摇,按照“高起点规划、高强度投入、高标准建设、高效能管理”的要求,努力把苦竹工业园区建成省级优质工业园区,使之成为我县经济发展新的增长极和有品位的城市新区。园区管委会要进一步加快“五通一平两化”为重点的基础设施建设,为入园企业的开工建设和生产经营提供良好的条件;进一步提高服wù

水平,完善项目建设跟踪服wù

责任制,为入园企业提供一流的服wù

环境。各相关村组和部门要着眼大局,各负其责,共同为园区建设添砖加瓦。

最后,我衷心祝愿今天开工、开业的两家企业一帆风顺,生意兴隆!祝各位企业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谢谢!

现场一片热烈的掌声。

“秦书记,我想就如何做好一名山区的乡党委书记话题,对您进行专访,不知可不可以?”一个身材高挑、美丽无双的身影从人群中闪了出来。

“当然可以,谢谢!”秦伟东笑道。

第172章:刘省长的选秘试题

华夏电视台记者张子怡。

苦竹乡的招商引资成效巨大,山乡的面貌将发生巨变,秦伟东的好朋友张大记者自然要来看看,在华夏电视台进行宣传宣传。

苦竹的发展经验,的确有很高的新闻价值。再说,在此时对苦竹进行宣传,可以起到很大的推波助澜效果。

华夏电视台的新闻报道,中央最高层都是重视的。

当下,张子怡就苦竹发展的动机、理念、思路、成效、未来等,对秦伟东进行了现场采访。

张子怡还采访了明王村主任陈文海以及几个村民。

最后,还对姚倩倩进行了采访。

省委副书记刘欣田谢绝了采访。到了他这个级别,一举一动都是很需注意的。再说,作为江南省分管招商引资工作的领导,省内的招商成果无疑都是他的政绩。宣传苦竹,事实上也是在暗地宣传刘副书记。

苦竹工业园开工剪彩仪式结束。

大家缓步走向苦竹工业园餐厅。

姚倩倩示意秦伟东放慢脚步。看样子,姚倩倩有什么秘密的话要跟他说。

“伟东啊,进餐之前,刘副书记想与你交谈一会。”姚倩倩笑道。

“与我交谈?”秦伟东有些诧异。

“伟东啊,你对今后的工作岗位有什么想法?”

“当然是当好苦竹乡党委书记!”

“但是上级可能要动动你的岗位。”

“苦竹的发展正处于关键阶段,我的确不想走。”

“伟东啊,我们是党员干部,组织指向哪就到哪。流水的官嘛!说心里话我也不想你调离。”姚倩倩的话的确是出自肺腹。有秦伟东这员大将在吴县,县长做起来就会无往而不利,很容易建立起县长的权威。

“县长,那我服从上级的安排。但我有个条件。”

“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如果上级要调我离开苦竹,我建议由胡小蝶接任苦竹乡党委书记,最好是以县委常委的身份兼任。”

姚倩倩笑了笑,点了点头。秦伟东的话正合她意。

于公于私,胡小蝶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县长,上级要调我到哪?”

“省委副书记刘欣田可能对你有些意向。”

“刘副书记对我有意向?”

“就是把你调到身边工作。当然我也只是猜测。”

把秦伟东调到身边工作,的确是个双赢的结果。秦伟东长相帅气、头脑灵活、文笔好、有基层工作经验,是个当高级领导秘书的最佳人选。还有,秦伟东与明珠的王氏、邱氏集团的关系很铁,把秦伟东调到身边作秘书,就等于与两个大财团建立了直通车,两个大财团必将在江南省再现大手笔。省长是管经济的,有两个大财团为江南省注血,江南省的经济发展必会增速。

还有,省委宣传部长郭天明已调任省zf常务副省长。秦伟东做了刘欣田的秘书,就会把常务副省长郭天明完全拉到麾下,从而在最短的时间内树起省长的威信。

还有没有其他的原因呢?暂时还不得而知。

当然,把秦伟东调到身边做秘书,也有不利的方面,那就是在无形中与将来的省委书记王进阶、省委副书记魏振雄产生了隔阖。

任何事都有利有弊,只要是利大于弊就行。

就秦伟东来说,成为不久就任省长刘欣田的秘书,也是一个飞跃。

省府一秘,可是隐性权力很大的岗位,实jì

权力可能比实职地厅级干部都大。

一旦外放,最不济也能像孙立强一样,当个县委书记。

秦伟东调任刘欣田的秘书,的确是件大好事。

“县长,我还有两个建议。”

“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到,肯定办。”

“多谢县长,哦,多谢书记。我想苦竹的乡委书记由胡小蝶担任,乡长是否由张植诚担任?另外,乡办公室主任林雪丹在苦竹干了多年,与丈夫长期分居也不是个事,是否调到你身边工作?林雪丹干办公室是一把好手。”

“好的,我会按照你秦书记的要求办理的。”

“谢谢书记!”

张植诚一年来的时间,就从一个股级干部提为实职乡长,可说是格外关照了。

跟着老大就是好!这官位来得就是快!

至于苦竹乡派出所长毛大勇自会也有个好去处。苦竹乡副书记李锋、纪委书记朱剑虹、宣传委员张文,也会安排妥当。

待姚倩倩正式就任县委书记,掌管了干部人事大权,一切都好说。姚倩倩书记对秦伟东自是有求必应。

秦伟东与刘欣田的谈话是在园区办公室进行的。

就秦伟东与刘欣田两人。

省委副书记刘欣田亲自与未来的秘书谈话,在官场上还是不多见的。从这,也可看出刘欣田工作的认真态度,以及对秘书岗位的重视。

“小秦啊,我是22岁毕业于首都师大中文系的。时间真快啊,一晃20多年了!你是在哪所大学毕业的?”刘欣田笑道。很是平易近人。

“刘书记,我是江南大学毕业的,中文系,毕业已两年多,如今已进25岁。”秦伟东道。他没有说我也是22岁从大学毕业的,读的也是中文系。那样,就有与首长“并列”的意味。

这是官场之大忌。

“哦,好,好,看来我们还真是有许多相似的地方。在古代的众多杰出文学家中,你最欣赏哪个的文章?”刘欣田道。

“苏东坡。苏轼在词的创作上取得了非凡的成就,就一种文体自身的发展而言,苏词的历史性贡献又超过了苏文和苏诗。苏轼继柳永之后,对词体进行了全面的改革,最终突pò

了词为艳科的传统格局,提高了词的文学地位,使词从音乐的附属品转变为一种独立的抒情诗体,从根本上改变了词史的发展方向。”秦伟东道。

“嗯,苏东坡的词的确不错。自晚唐五代以来,词一直被视为小道。虽然柳永一生专力写词,推进了词体的发展,但他未能提高词的文学地位。苏轼首先在理论上破除了诗尊词卑的观念。他认为诗词同源,本属一体,词为诗之苗裔,诗与词虽有外在形式上的差别,但它们的艺术本质和表现功能应是一致的。因此他常常将诗与词相提并论,由于他从文体观念上将词提高到与诗同等的地位,这就为词向诗风靠拢、实现词与诗的相互沟通渗透提供了理论依据。”

“扩大词的表现功能,开拓词境,是苏轼改革词体的主要方向。他将传统的表现女性化的柔情之词为扩展为表现男性化的豪情之词,将传统上只表现爱情之词扩展为表现性情之词,使词像诗一样可以充分表现作者的性情怀抱和人格个性。苏轼让充满进取精神、胸怀远大理想、富有激情和生命力的仁人志士昂首走入词世界,改变了词作原有的柔软情调,开启了南宋辛派词人的先河。”秦伟东道。

“苏轼于宋仁宗景祐三年(1037年1月8日)出生于眉州眉山,是初唐大臣苏味道之后。苏轼的祖父是苏序,表字仲先,祖母史氏。苏轼的父亲苏洵,即《三字经》里提到的“二十七,始发奋”的苏老泉。苏洵发奋虽晚,但是很用功。苏轼其名轼原意为车前的扶手,取其默默无闻却扶危救困,不可或缺之意。苏轼生性放达,好交友,好美食,创造许多饮食精品,好品茗,亦雅好游山林。”刘欣田缓缓说道。

看来,刘副书记的文学与历史知识很好。身处官场,还是没落下。

堂堂的省委副书记,不久的江南省长,与秦伟东大谈特谈苏东坡,出于何种考量?

刘省长选秘的试题也太奇怪了!

他是在考察未来的省府一秘哪种品质与能力?

第173章:你就调任省委办公厅吧

“嘉祐元年(1056年),苏轼首次出川赴京,参加朝廷的科举考试。苏洵带着二十一岁的苏轼,十九岁的苏辙,自偏僻的西蜀地区,沿江东下,进京应试。当时的主考官是文坛领袖欧阳修,小试官是诗坛宿将梅尧臣。这两人正锐意诗文革新,苏轼那清新洒脱的文风,一下子把他们震动了。策论的题目是《刑赏忠厚之至论》,苏轼写道:皋陶为土,将杀人。皋陶曰杀之三,尧曰宥之三。欧、梅二公既叹赏其文,却不知这几句话的出处。及苏轼谒谢,即以此问轼,苏轼答道:何必知dào

出处!欧阳修听后,不禁对苏轼的豪迈、敢于创新极为欣赏,而且预见了苏轼的将来:此人可谓善读书,善用书,他日文章必独步天下。翌年,他参加了礼部的考试,以一篇《刑赏忠厚之至论》获得主考官欧阳修的赏识,却因欧阳修误认为是自己的弟子曾巩所作,为了避嫌,使他只得第二。”秦伟东不徐不疾,缓缓说道。

“在欧阳修的一再称赞下,苏轼一时声名大噪。他每有新作,立kè

就会传遍京师。当父子名动京师、正要大展身手时,突然传来苏轼苏辙的母亲病故的噩耗。二兄弟随父回乡奔丧。嘉祐四年十月守丧期满回京,嘉祐六年(1061年),苏轼应中制科考试,即通常所谓的“三年京察”,入第三等,为百年第一,授大理评事、签书凤翔府判官。四年后还朝判登闻鼓院。治平二年,苏洵病逝,苏轼、苏辙兄弟扶柩还乡,守孝三年。三年之后,苏轼还朝,震动朝野的王安石变法开始了。苏轼的许多师友,包括当初赏识他的恩师欧阳修在内,因反对新法与新任宰相王安石政见不合,被迫离京。朝野旧雨凋零,苏轼眼中所见,已不是他二十岁时所见的平和世界。”刘欣田笑道。看来,刘欣田的文史知识很是丰富。

“熙宁四年(1071年)苏轼上书谈论新法的弊病。王安石很愤nù

,让御史谢景在皇帝跟前说苏轼的过失。苏轼于是请求出京任职:熙宁四年至熙宁七年(1074年)被派往杭州任通判、熙宁七年秋调往密州(山东诸城)任知州、熙宁十年(1077年)四月至元丰二年(1079年)三月在徐州任知州、元丰二年四月调往湖州任知州。革新除弊,因法便民,颇有政绩。元丰二年(1079年),苏轼四十三岁,调任湖州知州。上任后,他即给皇上写了一封《湖州谢表》,这本是例行公事,但苏轼是诗人,笔端常带感情,即使官样文章,也忘不了加上点个人色彩,说自己愚不适时,难以追陪新进,老不生事或能牧养小民,这些话被新党抓了辫子,说他是愚弄朝,妄自尊大,说他衔怨怀怒,指斥乘舆,包藏祸心,讽刺zf,莽撞无礼,对皇帝不忠,如此大罪可谓死有余辜了。他们从苏轼的大量诗作中挑出他们认为隐含讥讽之意的句子,一时间,朝廷内一片倒苏之声。这年七月二十八日,苏轼上任才三个月,就被御史台的吏卒逮捕,解往京师,受牵连者达数十人。这就是北宋著名的乌台诗案(乌台,即御史台,因其上植柏树,终年栖息乌鸦,故称乌台)。”秦伟东道。

刘欣田越发高兴了。一个出色的领导秘书,综合能力全面是基础,文笔好也只是基本条件之一。

而领导秘书最重yào

的品质是什么呢?就是忠诚。

忠诚是指对一个人、一种理想、一种习俗、一个事业、国家、zf等的忠实状态或程度,因此忠诚有三层涵义,即对个人的忠诚、对信念或信仰的忠诚和对组织的忠诚。

刘欣田出苏东坡考题,实jì

上就是考量秦伟东对事业、对习俗的忠诚程度。

一个人如果对事业、对习俗都不忠诚,那这个人的品质绝不会好到哪里去。事业上的成就也会极其有限。

并且刘欣田与秦伟东谈的是苏东坡的一生主要经lì

,而不是苏东坡的文章。在交谈中还具体到年份,这可比谈论苏东坡的文章远为困难。

从与秦伟东谈苏东坡一生的主要经lì

,可以看出秦伟东是不是“忠诚”。

而秦伟东之所以说自己喜欢苏东坡的文章,主要是他曾在《江南日报》上看到省委副书记刘欣田发表了两篇关于苏东坡的文章。

两人聊苏东坡的文章,就有共同的语言,可以很快拉近彼此的距离。

如果乱说一个文章大家,两人的谈话可不一定会愉快。

“小秦啊,如果组织上想把你调到省委办公厅工作,你愿不愿意?”刘欣田微笑着说道。

“苦竹的发展正处于关键阶段,说句心里话我真的不想走。但我是党员干部。”

“说得好。苦竹的发展已打下了很好的基础,只要选对一个好的接手干部,苦竹的超速发展就是可期的。这件事,我会与浩阳市领导沟通的。相信浩阳市委、吴县县委一定会选个优秀的接班人。”刘欣田肯定地说道。一抹坚毅的神色在脸上闪现。

“我代表苦竹乡位乡zf和人民群众,衷心地感谢书记!”秦伟东真诚地说。

说实在的,调离苦竹前,他最担心的是胡小蝶、张植诚不能顺利接班。

姚倩倩还不是吴县的县委书记,孙立强才是县委书记。并且孙立强在不久将出任浩阳市副市长,很可能还是以常委的身份兼任。

官场中人都是很现实的。如果孙立强极力反对胡小蝶、张植诚接班,县委常委中恐怕就有多人跟着反对。

刘欣田愿意出面给浩阳市委打招呼,此事就没有多少变数了。

现在的党群副书记、不久后的省长,金口一开,浩阳市委是必须认真对待的。

“小秦啊,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就休息几天,下个星期一到省委办公厅报道,与小陆联系。”

现在是星期三,与下个礼拜一还有四天。

四天的时间,也够秦伟东忙乎了。

“哦,小秦,我们去餐厅吧!”

“好的,书记。”

第174章:狂雪的无尽奥秘

三天之后的晚上。苦竹乡明王村村主任陈文海的家。

月色如水。空气中飘漫着花香。

陈文海的家灯火通明,欢声笑语。

陈家今晚像是在办一件大喜事。

一个个佳宾相继光临。原吴县县委常委、苦竹乡党委书记、即将赴任省府一秘秦伟东,新任吴县县委常委、苦竹乡党委书记胡小蝶,新任乡长张植诚,原苦竹乡办公室主任林雪丹,苦竹乡派出所长毛大勇。

浩阳市委已下发了秦伟东不再担任吴县县委常委职务文件,吴县县委也免去了秦伟东的苦竹乡党委书记职务。

青山镇长胡小蝶被升任吴县县委常委、苦竹乡党委书记,算是完整地接了秦伟东的班。

副乡长张植诚升任苦竹乡委副书记,乡长提名人选。

原乡长廖松涛调任县总工会副主席。

原苦竹乡办公室办公室主任林雪丹,调任县zf办副主任,扮演着县长姚倩倩的秘书角色。因为根据有关规定,县级干部是不能配秘书的。

秦伟东等,是在明王村主任的一再热情邀请下赴约的。

陈文海说,他是代表全村父老乡亲,请秦书记等领导吃顿饭,以聊表谢意。

苦竹乡把工业园定在明王村,无疑对明王村的发展助力很大。

明王村的老百性受益最多。别的不说,单是明王村的地皮就马上紧俏起来,已经出现了有商家租老百姓田地的事例。也就是说明王村的老百性今后就是不劳作,都有好饭吃,相当于沿海一些经济发达地区的农民,靠出租田地、房屋就能过上好日子。

不仅如此,明王村的一些地方在明珠王氏集团邱氏集团的宣传下,已经有远方的游人来观赏。特别是明王村盘龙谷、苦竹林、古大湾的奇井和明王茶明王酒等,游人很是感兴趣。

来明王村旅游的客人,都是财大气粗的主,大方的很。在家吃个便饭,炒几个乡里人不吃的土菜,便就有两百元来的收入。

还有,明王村的青壮年,实现了在“家门口”就业。不再忍受夫妻相思、父子女分离之苦了。

明王村的老百姓是真的高兴!

乡里人是最朴实的,最讲感情的,谁对他好,就牢记在心,就要感谢。

明王村的老百姓有如此美好的今天、更加灿烂的明天,最主要的是因为一个人,那就是秦伟东。

没有秦书记,这一切都不会出现的。起码在短时间内是不会出现的。

几十个村民代表便找了村主任陈文海,强烈要求拜谢秦伟东书记。

经反复商量,便有了今晚的宴席。

阳春三月的天气,很是凉爽惬意。

陈歌月一袭紫色长裙,加上雪白的肌肤,很是楚楚动人。

她今晚是来哥嫂家做帮厨的。

餐桌上已摆放了十几个苦竹特色菜。

但大家都没有动筷。

还有贵客没有到?应该是的。

“书记,狂雪被文物部门发掘出来了。”毛大勇说。

“哦,那就好。”秦伟东笑道。狂雪引得多少人拼死争夺,早就应该交给国家保管了。

“狂雪真的是一把剑。黄金煅造的剑。”

“那倒真的很贵重!堪称宝剑!”

“书记,宝剑上还有两个字,就是百姓。落款是明皇。”

“百姓?”

秦伟东沉思不语。

历代开明帝王都是高度重视百姓的。唐太宗李世民更是有“水舟论”,流传千古,被统治者引以为鉴。

中国最早出现“民本”思想是在《古文尚书?五子之歌》中,其中写道,皇祖有训:“民可近,不可下。民维邦本,本固邦宁。”这是中国史书最早记载民(老百姓)是立国之本的思想。从此,从春秋战国时期的儒、道、法、墨等诸子百家,一直到封建社会末期进步的思想家、政治家,几乎都主张和宣传“民本”思想,从而使之成为中华文化中影响最广,延续最久的一种哲学思想和政治信念。

“民本”思想,从萌芽、发生到发展经lì

了一个漫长的过程。当社会进入文明时代后,中国古代社会生产力有了很大发展,人们物质生活条件有所改善,精神文化水平也得到提高,从而开启了从崇拜自然和神灵向相信依靠人类自身力量的转变,在社会意识上也开始出现与“神本”天命观对立的最初的“民本”观念,到春秋时期“民”在人们思想中的地位进一步上升。此后,随着社会矛盾的展开和激化以及社会历史的变迁,先进的思想家和政治家开始意识到,民心向背对封建王朝的兴亡具有决定性作用,这在社会意识方面表现出的一个突出成果,就是把“君”与“民”区分开来,进一步确立了民的地位。这就使“民本”思想成为封建社会中长期与“君本”这一占主导地位的统治思想相对应的政治理念。

现今的科学发展观中的“以人为本”与古代的“以民为本”,在文化上有历史性的联系,在关于人在社会中的地位和作用,尊重人的价值,关心和保障人的权益等方面,有一定的同一性,两者有一脉相承的关系。但从本质上讲,它们属于不同的思想体系,在世界观、历史观、价值观,以及实现思想的道路和方法,即立论的基本前提和重大原则上有本质的不同。当代,我国党和zf强调的“以人为本”基本内涵和精神实质从根本上超越了“以民为本”所能涵盖的意蕴。

明皇能从一个社会的最低层成就一代帝业,成为开朝君王,原因固然有许多,但把百姓看得高、重视民生是一个很重yào

的方面。

20张发黄的纸片,事实上就是暗地说明这个道理,那就是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

“书记,狂雪的背面还有两个字,就是王竹。”

“王竹?王竹是什么意思?是指苦竹吗?像又不像。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秦伟东道。

“书记,王竹的下面据说也有明皇的亲笔落款。”

“哦。”

“韩总、林总、张记者、舒主任,欢迎欢迎!”陈文海连忙跑到大门口,热情地喊道。

王氏集团副总韩冬妮、邱氏集团副总林小月、华夏电视台记者张子怡、江南省委政研室干部舒盈盈也来了。

今晚的陈家,真是贵客盈门。

第175章:办公室内的温柔

夜色深沉了。

县长姚倩倩前天就回了县城。

韩冬妮、林小月回到了苦竹工业园。开业之际,是很忙的。

林雪丹正准bèi

明天到县zf办公室报到。

秦伟东的办公室就有些冷清。

他明天一大早就要赶往洪州。

来苦竹近一年,苦过,恼过,烦过,但更多的是开心与快乐。

就要离开苦竹了,心里涌起一阵依恋不舍之情。

说实在的,在基层干工作,虽然条件差,但却充实。特别是当一把手、乡党委书记,那种感觉就是不一样。

乡党委书记,一个贫穷落后的乡党委书记,是不容易当好的。但是如果把穷乡变成了富地,这种快乐是无法形容的。

基层就是务实,就是脚踏实地,开创性开展工作,就是爽!苦中有乐!

现在调任省委办公厅,干得好就是不久后的省府一秘。不管是党群书记的秘书,还是省长的秘书,都是引人关注、隐性权力大的岗位。

但要干好这差事,可不容易。

刘欣田的省长之位只要没宣bù

,就还有变数。

就是刘欣田坐上省长的宝座,他这个省长可能也不好当。省长不好当,秦伟东的省府一秘就不好当。

据姚倩倩透露,高层对江南省的布局基本已定:现省委书记林启航升任全国政协副主席,王进阶升任省委书记,省委副书记刘欣田升任省长,省委常委、洪州市委书记魏振雄升任省委副书记,副省长何迎灿升任省委常委、组织部长,省**副主任、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严明亮升任省委常委、宣传部长,等等。

如果真是这样,刘欣田在省委常委会上就会处于下风。

王进阶当了多年省长,对省zf的掌控自是不弱。

刘欣田要想在短时期内对省zf进行掌控,难度还是不小。

正在想该如何采取对策,做好刘欣田的大秘时,一阵香风吹了进来,随即办公室的灯关了。

大胸美女胡小蝶闪进了办公室。秦伟东站起身。她扑进了他怀内。

“你明早就走?”胡小蝶轻轻地说。

“嗯。”

“你会经常回苦竹吗?”

“这可说不定。你可以经常回省城啊!你家人都在洪州。”作为不久后的省府一秘,工作肯定是很忙的,哪能经常回苦竹,就是回吴县也不可能经常。

“可是我还是想你经常回苦竹。”

胡小蝶在县府办上班时,不知为什么就很少回家。一年,就不超过两次。

胡小蝶的高耸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胸膛。

办公室有张长沙发。秦伟东和胡小蝶相拥着坐在了沙发上。

她表现很激烈,吻住秦伟东的双唇,再也不肯松开,但“技巧”又很生疏,只是急急的,低低地呻吟着,使劲地吻。丰满的高峰,随着她的动作,不住地摩擦着秦伟东胸口的肌肤,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两点小小的蓓蕾已经完全坚挺起来。

秦伟东一直僵在那里,很被动地“应付”着,没有一点主动的表示。

他还没选择好,谁是“真命天女”?未来的妻子也该定下了。

在官场上,稳定的婚姻是很重yào

的。但胡小蝶是他最合适的妻子吗?

似是,似不是。

“伟东,我喜欢你,我,我爱你,爱你……”

胡小蝶不管,就这么吻着,急急地喘息着,呢喃不已。

接吻这个事情,几乎每个女孩子都有天赋,胡小蝶“无师自通”,一条柔柔的香舌,在秦伟东的唇齿之间搜寻探索,不得其门而入。

忽然,那扇门自己打开了,香舌立即探了进去,随即就被另一条舌头使劲缠住,不停地吸吮“啃食”,细细地咀嚼品尝。

胡小蝶瞬间只觉得自己的心肝脾胃肺都要被这个强壮的男人吸出去了,禁不住娇吟出声。

秦伟东的胳膊,强有力地搂住了她纤巧的腰肢,略显粗糙的大手,在她光洁的背部缓缓移动,那么坚定有力,胡小蝶完全贴在秦伟东身上,感觉自己就要被挤压成一片了。

“哥,你喜欢我不?”

在即将窒息之前,胡小蝶奋力将香舌从秦伟东的禁锢中逃离出来,浑身软绵绵地趴在秦伟东厚实的肩膀之上,喘息着,一字一字地问道。

秦伟东不说话,炽热的双唇在她娇俏的脸颊之上滑动,黏黏的。

“哥,喜欢我不?有……有一点喜欢我不……”

胡小蝶的声音,忽然颤抖起来,身子也轻轻颤抖起来,等待的这一刻,她的心忐忑无比。

只要秦伟东说喜欢她,哪怕只是一点点,那也足够了。

“喜欢!”

秦伟东简简单单说了两个字,甚至听上去还有点闷闷的,实在缺少诗情画意。

但至少,很有力量感!

胡小蝶便摸索着,抓住了秦伟东的大手,慢慢抬起来,从自己光洁的肋间滑过,慢慢放在自己胸口娇嫩的羊脂玉球上,在粗糙的手掌接触那颗坚挺蓓蕾的瞬间,胡小蝶的身子又轻轻抖动了一下。

一种奇妙的,从未尝试过的感觉,须臾间穿透了胡小蝶的中枢神经,向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发散,整个娇躯,如同被点燃的柴堆,开始熊熊燃烧。

秦伟东的脑子又乱作了一团。

下一刻,略略有点僵硬的手掌,忽然变得十分灵巧,熟练地在两颗高耸间游动。

黑!

什么都看不到。

乡镇府大院几无光亮。办公室内更是黑黑一片。

秦伟东依旧能够透过自己的手掌,感受到胡小蝶的饱满是非常完美的半球形,像她脸颊上的两个酒窝一样,十足可爱,十足诱人。

未经人事的少女shuangfeng,完美到极致,绝对是上帝精心雕琢的杰作。

胡小蝶双手勾住秦伟东的脖颈,身子微微后仰,将自己身上最诱人的部位,向这个爱恋已久的男人毫无保留地全部敞开。

“啊……”

随即,胡小蝶又是一声细细的呻吟,坚挺的蓓蕾,被一条灵巧的舌头卷入了嘴中,狠狠磨牙。

丰盈的娇躯一点点地瘫软下去,胡小蝶的双臂在不停地颤抖,快要支持不住了。

“哥,哥……”

终于,胡小蝶整个人又趴在了秦伟东的肩膀之上,无意识地娇呼着,紧绷的凫臀略略抬高了一些。

她分明已经感觉到了男人的“怪兽”正在崛起。

胡小蝶是未婚姑娘家,却不代表着她完全没有这个方面的知识,因为她是大学生,生理卫生课上过的。感觉那只大手,正顺着她光洁扁平的小腹,往下滑动。

她穿的是松紧带式的休闲裤,休闲裤紧紧包裹着她丰满的凫臀。

那只大手,在小腹处停止了移动。

胡小蝶一声不吭,腾出一只手,探向自己的腰间,想要从旁协助。

黑夜中的乡书记办公室,春色无限。

第176章:孔雀楼

秦伟东是次日上午近十二点时到的洪州。

吴县府办派了一辆小车,专门送秦伟东到省委大院。

不论是作为过去的吴县县委常委,还是不久后的省府一秘,都当得起这个礼节。

谁都认为理所当然。

本来,县长还与孙立强商量,派县委副书记周大鹏代表县委县zf送秦伟东到省委办公厅报道,但却被秦伟东拒绝了。

没必要搞得张扬嘛!做领导的大秘,最重yào

的品质之一就是要低调。处处、时时张扬,可不是个好秘书。再说,这样多好,多简省!

省委办公厅副主任陆为民本说中午陪秦伟东吃饭,但临时随刘欣田副书记有重yào

的事要办,委派了省委办公厅行政处副处长杨正光接待秦伟东。

杨正光三十左右的年纪,斯斯文文,又精明干练的样子。对秦伟东很是热情。

陆为民在省委办公厅分管行政处。陆为民是杨正光的顶头上司。秦伟东刚到,衣食住行就是首先要解决的问题,行政处正是管理这些方面。

陆为民委派行政处副处长杨正光接待秦伟东,很是合适。

接到秦伟东的电话,杨正光便来到了省委大院门口。

“秦书记,你好!”杨正光紧紧地握住秦伟东的手,连连摇晃。不住打量秦伟东。听说这个小秦很年轻,不曾想到却是如此年轻。面前的大男孩,应是刚从大学毕业吧。

不知面前的大男孩何来这般好运,即将成为不久后的省府一秘!省府一秘,是多少青年干部的梦想!

省府一秘,不但隐性权力很大,而且通常都是前程似锦。

“杨处,你好!多谢!”

“秦书记,房子已安排好了。就在第二栋三楼。”杨正光道。

“杨处,多谢!我有一个小要求,你叫我小秦吧,听起来顺口。”

“好吧,你就叫我杨哥。”杨正光笑了笑。

“杨哥!”秦伟东笑道。在堂堂的省委,一个初来乍到的小年轻,被人称之为“书记”,可是很不妥当。

你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在省委就是一个最低级的办事员。

杨正光称你为书记,那是客气,表示友善,你自己却不能受之坦然。

做领导的秘书,细心,注重细节,也是一个很重yào

的方面。

领导的秘书,所从事的工作,在很多方面都是“细事”。从某个角度讲,如果不能处理好细节,那就不是一个称职的秘书。

杨正光给秦伟东安排的房子在三楼,一套90平的两室一厅的房子。

普装,但干静、整洁、精致。日常用品一应俱全。

“小秦,这是省委信息处刘副处长的住房,他现在已调到国家财政部办公厅。房子腾出来后,我就给你留着。哦,他也是20多岁未婚的俊杰。”未婚的青年干部,又是升任国家财政部的,倒是吉利的好兆头。

杨正光的这份人情可不小。

“谢谢!我可不敢与刘处相比。”

秦伟东的行李,就两床被子、换洗衣服、书籍等。

秦伟东就这样欢喜地安顿好住宿问题。

“小秦,陆主任已交代了,你今天的工作任务就是安顿下来,熟悉省委的环境,明天才是正式报道。中午我请你吃饭,到洪州的孔雀楼。”

“杨哥,我请你!”

“你初来,我这个做哥的理应请你。你这不是骂我吗!”

秦伟东只好应承。反正来日方长,杨正光的人情慢慢还。

孔雀楼在江南长江南岸,相传也始建于三国,唐时名声始盛。孔雀楼建在城台上,台下绿树成荫,远望烟波浩渺。中央主楼两层,平面方形,下层左右伸出,前后出廊屋与配楼相通。全体屋顶错落,翼角嶙峋,气势雄壮。宋之后,孔雀楼曾屡毁屡建,清同治七年(1868)重建,但只存zài

了十几年。现仅留当时楼貌照片,已不是宋画在高台上丛建多座建筑,而取集中式平面,高踞在城垣之上,平面为折角十字,外观高三层,内部实为九层。下、中二檐有12个高高翘起的屋角,总高32米。

孔雀楼濒临万里长江,雄踞龙山之巅,挺拔独秀,辉煌瑰丽,很自然就成了名传四海的游览胜地。历代名士崔颢、李白、白居易、贾岛、陆游、杨慎、张居正等,都先后到这里游乐,吟诗作赋。

历代名人在孔雀楼留下了大量的诗歌、词作、楹联、碑记、文章。

而在辛亥革mìng

起义中,孔雀楼连同龙山脚下的红楼,则为亚洲**的开启立下了不朽的功勋。如今,孔雀楼景区和辛亥革mìng

文化区已经成为江南省洪州的标志,旅游必到之所。

孔雀大酒店就座落在孔雀楼的旁边。酒店的菜肴以江南的地方特色菜为主。

江南,位于长江中游洞庭湖畔,物产丰富,湖泊密布素有"千湖之省,鱼米之乡"的美誉。江南菜是一个古老而又年轻的菜系,早在先秦时期就与鲁菜并列是长江和黄河流域风味菜肴的典型代表。在二千八百余年的历史长河中,江南菜形成了鲜明特色:以水产为本,鱼馔为主,淡水名鱼菜式享誉中华;技艺精工、汁浓芡亮、口味鲜醇而香辣,有着浓郁的鱼米之风情。

孔雀楼大酒店是以经营鄂菜为主的全国连锁企业,其菜品源于江南大地,博采众家之长,精研细作,精益求精,经多年实践和探索,形成了一套成熟的、独具特色的、并在不断创新和发展的菜品体系。其可口的味道,合理的价格及独特的经营风格获得了广大消费者的认同。

孔雀楼大酒店服wù

宗旨:不变的价格,丰富的菜肴、亲情的服wù

,舒适的环境。

孔雀楼大酒店,由于孔雀楼的名声以及独具特色的菜肴,生意一直很好。

每天都是食客如云。包厢供不应求。

秦伟东和杨正光是坐面的到酒店。省委办公厅有空闲的小车,但杨正光却没要。

两人来到服wù

台,一个漂亮的小姐说没有包间,就剩下大厅内的一个小包间。

两人订了一个大厅内的小包间。

就两个人,很够了。

秦伟东和杨正光进了小包间,要了一杯孔雀茶,滋滋地喝起来。

正喝得起劲之时,随着一阵喧哗声,小包间的门被人重重地踢了一脚。

第177章:烧火棍

是谁把小包间的门重重地踢了一脚?

秦伟东拉开了小包间的门。

一个团头大脸的中年人,醉熏熏地,被几个衣冠楚楚的人环拥着。还有两个漂亮的女孩在其中。

其中一个女孩竟是在凤山宾馆遇到的陈园园。不知陈园园怎会到此。

看样子,是随了这个团头大脸的中年人。

看见秦伟东,低下了头,没有任何表情。

容貌气质均是上上之选。不知曹公子有何德何能,享用如此艳福。

团头大脸的中年人虽是喝醉了,但一种傲然之色仍是很盛,显而易见。

“刚才,是谁踢包间的门?”秦伟东道。

“是——我——,曹曹笑——飞!”

“曹公子,你必须向我道歉。否则,我就要找酒店的老板理论!”秦伟东朗声道。

“哈哈!”曹笑飞大笑。

这小子是不是疯了,肯定是疯了!

“小子,你知dào

曹公子是什么人?他伸根指头,就能压死你!你乖乖的识相点,快滚出去!曹公子看上了小包间。”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笑道。

“哦,那我倒要看看,曹公子的指头到底有多狠!”

“小秦,我们走吧,打狗不如避路!”杨正光眼见情势不秒,在秦伟东耳边低声道。

杨正光也是为秦伟东好。刚到省委办公厅报到,还没正式上班,如果闹出什么“打架”的事,不管有没有理,对秦伟东都没有好处。

陆为民副主任一再要求要照顾好秦伟东,出了事,到时可不好跟陆副主任交差。

秦伟东想想也是,点了点头。正欲出小包间。

满脸横肉的大汉,却猛地一个勾拳击向秦伟东的鼻梁。

好快的拳头!

一瞬间,横肉的拳头就到了鼻梁之上!

不料秦伟东身子向后一仰,避开了横肉的拳头,与此同时踢出了两腿。

横肉的双手小关节一阵剧疼。

横肉知dào

今天遇到了高人,住了手。

曹笑飞的脸色变了变,冲一个瘦精的年轻人和一个肥胖的中年人点了点头。

瘦精的年轻人和肥胖的中年人,一左一右把秦伟东夹在中间。

瘦精的年青人和肥胖的中年人,手中突然多了一根伸缩棍。

使的是少林棍法。

棍是少林僧兵使用最多、最常规的武器之一。少林武僧擅长用棍,世人皆知。以致言少林武术,必称少林棍法。少林棍不仅被少林武僧奉为“百兵之祖”,社会上也把少林棍称为“诸艺之宗”。在少林武术的形成及发展史上,少林棍法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嵩山少林寺白衣殿的东壁上,有两幅最为引人注目的清代壁画,这就是“十三棍僧救唐王”。它是最早描述少林武僧用棍的一个故事。

唐朝初年,原隋朝大将王世充拥兵洛阳称帝,自号大郑国,并与刚刚建立的李唐王朝争夺天下,唐高祖李渊为此命其子秦王李世民统兵平定王世充。

一天,李世民率兵侦察郑军,被王世充军队发xiàn

并被捉拿,之后被囚禁在洛阳监狱之中。高祖李渊致书少林寺,敦请少林僧兵前去搭救。少林寺于是派出以昙宗为首的十三位棍法高超的武僧前去营救。

十三棍僧以高超的棍法攻入洛阳王世充大营,从狱中救出李世民,并生擒身为大将军的王世充之侄王仁则。后十三棍僧会同唐军一举击败王世充。得胜后,李世民对少林寺及参战僧兵大加封赏,赐田地40顷,昙宗则被封为大将军僧,其他参战僧均得到封赏。这个故事,后来被香港中原电影公司拍成电影《少林寺》,在全球播映,立即引起世界轰动,十三棍僧救唐王的故事从此家喻户晓,人人皆知。

关于十三武僧助唐平定王世充之事,这是一个真实发生在唐初的历史事件。此事记载于唐代开元十六年(728年)礼部尚书裴撰并书的《皇唐嵩岳少林寺碑》,当年李世民颁给少林寺的“嘉奖令”上,还有其亲自草签的“世民”二字,如今仍存于少林寺。

但碑文上记载的历史事实和壁画上所绘的“十三棍僧救唐王”的故事还是有出入的。十三武僧助唐平定王世充、生擒王仁则,并受到封赏等皆为事实。而与传说故事不同的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李世民并没有被王世充捉住;二是少林十三位武僧使用的兵器没有明确记载就是棍。虽然如此,长期以来社会上却一直把少林武僧用棍及棍的闻名天下推定为唐代十三武僧助唐的义举。

瘦精的年青人和肥胖的中年人,使的正是十三棍僧传下的少林棍法之一:烧火棍。少林烧火棍是少林寺稀有棍术之一,被尊为“艺中之魁”。此棍又称猿猴棍和猿猴棒,动作简洁明快,质朴无华,颇具实用价值,有“练好猿猴棒,走遍天下没人挡”之说。

瘦精的年轻人和肥胖的中年人的烧火棍法,显是深得该棍法三味。招式精妙,自然无华。

秦伟东在两根烧火棍的夹击之下,没有还手之力。

“住手!”曹笑飞大喝。

两根烧火棍突然收势。

“你叫什么?”曹笑飞讥笑道。

“我叫什么,有必要告sù

你吗?”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瘦子,跟贾队打个电话!”

刚才使烧火棍的瘦子连忙掏出手机,正欲拨号。

“等等,你们是要干什么?是要报警吗?你们有理吗?你们想抓谁?”杨正光道。

“我们就是理,当然是抓你们!”曹笑飞道。

“你以为自己是谁?你们可知dào

我们是干什么的?”

“杨哥,就让他们报警吧!”秦伟东道。曹笑飞领着几大高手,大厅内那么多小包间不踢,就踢自个的小包间,肯定是故yì

的,有备而来。

两根烧火棍的武功,可是少见的高手。专门带着高手,来找茬,不知对方意欲何为?

“小秦!”杨正光是真的怕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要挨批,就想亮出省委办公厅的大牌子,平息事端,不曾想到秦伟东却不怕。

小秦究是年青,“好斗”的习性茂盛。

这样一个莽撞的青年,能当好省府一秘?

且不管那么多。如果事闹大了,恐怕自己都会卷进去。

杨正光想了想,下定了主意。

第178章:美女陈园园

“我们是省——”杨正光打定主意,亮出省委办公厅的大牌子。

料想省委办公厅的副处长,能收到不战而屈敌的效果。

哪里料到,一句话还没说完,瘦精的年青人一个耳刮子就扇了过来。

杨正光的后半句话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瘦子的手掌,如劲风骤起。眼看就要扇到杨正光的脸上。

秦伟东的右手轻轻动了动,两张扑克牌迅疾地飞向瘦子的双手小关节。

瘦子也真是好手段,不愧是高手,马上收掌,避了开去。

杨正光再也不敢多言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今天的事情恐怕不简单,很可能是对方布的局。杨正光终于想明白了。

如果是这样,曹公子真是狗胆包天,竟敢暗算省委办公厅的干部!

万事都有因。今天的事不知是因为什么。

“两个小子,从我跨下钻过去,我就放你们一马!”曹笑飞冷笑。

“你是说,你们从我跨下钻过去?”秦伟东昂首大笑。

“瘦子,给贾队打电话!”

“是,老大!”

“曹公子是给谁打电话呢?”突然,一个脆耳动听的女声在小包间外传来。

一个极为美丽的女孩。

身材高桃,体态轻盈,言行举止端庄娴雅。乌发如漆,肌肤如玉,美目流盼,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她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艳而不俗,千娇百媚,无与伦比。

“盈盈!”秦伟东欢喜地喊道。

不是省委政研室干部舒盈盈,是谁?

舒盈盈早晨给秦伟东打电话,说白天有事,晚上请他吃饭。不知为何在孔雀楼。

“舒小姐,你好,你好!”曹笑飞点头哈腰,满面堆笑。望向舒盈盈的双眼之中,恨不得长出一副钩子来,一下就将舒盈盈勾住,拉进自己怀里。

连肥胖的中年人,也是目不转睛地望着舒盈盈,大嘴微微张开,就差嘴内的水没有淌下来了。面前的小妞太漂亮了!还没见过如此美丽又有气质的女孩!

舒盈盈漂亮的黛眉顿时蹙了起来,拉住秦伟东的手。

曹笑飞的双眼,欲喷出了火。

“曹公子,他们是我的同学。”

“舒小姐,不会吧。他明显比你要大好几岁!”曹笑飞指了指杨正光。

“哦,他是我的同事。”

“舒小姐,你要是答yīng

陪我吃顿饭,我今天就放过他们。”

“本小姐,要是不答yīng

呢?”舒盈盈粉面如霜。

“好吧,看在舒小姐的金面上,我今天就放过他们,不过说清楚,就只是今天!我们走!”曹笑飞和随从转身就走。常务副省长的千金,曹公子的胆子再肥,也不敢轻易招惹。

曹笑飞和肥胖中年人的眼神,在转身离开的时侯,依旧追随着舒盈盈曼妙无双的背影,对秦伟东冰冷的眼神,视若无睹。

大美女才是他们关注的重点,你两个小子算个啥?

你们就是空气!

你央求曹公子多看你一眼,曹公子都不耐烦。

“不送!”舒盈盈冷笑道。

“站住!”秦伟东道。

“小子,还有什么事?”曹笑飞道。

“我想与陈小姐说几句话。”秦伟东道。

“你与陈美人说几句话?你是她什么人?”

“我不是她什么人,仅是一个熟人。”

“哦,那有这个必要吗?”

“有!”

“说说你的理由!”

“因为陈小姐曾被一个恶少欺负,我当场教xùn

了恶少。陈小姐临走时答yīng

我,马上离开洪州回老家。可她现在又出现在洪州。所以,我想问问。”

“这个问题很好猜想吧!我们走!”曹笑飞厌烦地结束了谈话。

“曹公子,不行!”

“哦,那你想怎样?”

“我必须和陈小姐谈谈。”

“曹公子,省委办公厅的干部与陈小姐谈几句话,没有危险吧!”舒盈盈道。

“舒小姐说笑了。那就由陈小姐自己决定。陈园园,你愿意和他谈几句话吗?”曹笑飞道。

一对三角眼,凶光毕露。

“这,这,我不愿意!”陈园园道。

“听见了吧!陈美人不想与你说话!”曹笑飞大笑。

尔后,拉住陈园园的手,和众随从扬长而去。

秦伟东就要追上前。

“伟东,你是干吗?”舒盈盈道。

“我认为陈园园是曹笑飞通过不正当手段欲玩弄的。”

“为什么?”

“上次在凤山宾馆,严明亮的儿子严至峰想引诱侵犯她,她拼命抵抗。严至峰不管是在哪方面,都不比曹笑飞差。陈园园为什么突然变了呢?你们不觉得奇怪吗?”秦伟东道。

“我对曹笑飞了解不多。听说他的父亲是做建材生意的,家里很有钱。他的父亲,有个绰号名唤曹仙师,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曹仙师?”秦伟东的一双大眼炯炯有神。

“盈盈,你不是说晚上请我吃饭吗?”秦伟东笑道。

“是这样。我们政研室昨天已安排好到新天区去调研。没想到新天区有关领导临时有很要紧的事要办,就只好改天了。我们改到南湖区去调研。完后,我们就到了孔雀楼。”

“哦,是这样。我正感奇怪呢!”

“看你往哪里跑!你给我站住!你给我站住!”曹笑飞的声音!

不一会,一个美妙的身影跑到了孔雀楼大餐厅。

跑到了秦伟东身后。

陈园园!

陈园园的双眼有泪水。

“秦哥,你救救我!”陈园园道。

“你给我出来!”曹笑飞喊道。

“曹公子,怎么回事?”秦伟东道。

“她偷了我的钱包!”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陈园园道。

“我刚刚在银行取出两万块钱,只有你靠近了我的身体。现在两万块钱不见了,不是你偷的,还会是谁?”曹笑飞道。

“可我真的没偷!谁靠近了你的身体?你别乱说!”

“陈小姐,你别怕,把事情的经过慢慢说清楚!”秦伟东道。

“胖子,你给贾队打了电话吗?”

“打了,他马上就到!”

“那就好。”

“曹公子,你别得yì

得太早了!公安局不是你曹家的!”

“我不跟你废话,到时你就知dào

公安局是不是曹家开的。小子,洪州的水深得很!不要以为在什么厅里有张桌子,就认为自个是棵葱了!”

曹笑飞冷笑不已。

第179章:曹仙师的能量

不到二十分钟,洪州市南湖区公安分局孔雀派出所长贾平安带着三个干警,杀气腾腾地到了孔雀楼大酒店。

“曹哥,啥事?”贾平安矮矮的身材,一对小眼珠溜溜地转。在曹笑飞面前低着头,笑容满面地说道。

似乎曹笑飞是南湖区公安局长,是顶头上司。当他看到陈园园时,一双小眼里有了一抹惊艳的感觉。他心里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可当他看到舒盈盈时,却有些奇怪。这个小妞更美!不过,这个小妞好像在哪里看过。到底是哪里,却想不起来了。

贾平安的脑子一向不笨。如果不是头脑灵活,他也不会获得曹笑飞父子的“赏识”,把贾平安视为自家人,从而坐上孔雀派出所长的宝座。

孔雀派出所长可是个扎扎实实的肥缺。

贾平安在早年是南湖区一家酒店的保安队长,后在曹笑飞父子的运作下,进了公安机关。

直到现在贾平安当了孔雀派出所长,他还是称之为“贾队”。

“小安子,她偷了我两万块钱。”曹笑飞指了指陈园园。

“曹哥,是这样。把她带走!”贾平安对一个身材高大的干警说道。

“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高大的警察说道。

“且慢!”秦伟东大声说道。

“你是谁?在此乱嚷!我们孔雀派出所接到受害人报警,把嫌疑人带回派出所调查,是按照程序走的。”贾平安通常自恃有曹笑飞父子罩着,脾气是很爆躁的,何曾如此和气地与一个无名小卒解释过。

贾平安感觉到秦伟东、杨正光以及舒盈盈,都似乎不是普通的老百姓。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

特别是舒盈盈,很像是大户家的子女。

贾平安不由自主地放缓了语气。

“我是秦伟东,你是谁?”秦伟东挺了挺胸膛,高声说。几丝不屑的眼光在贾平安身上扫了一个轮回。

“他是南湖区公安分局孔雀派出所长贾平安,贾所长!”胖子道。

贾平安的眉毛扬了扬,有了几分得yì



这小子知dào

了自己的身份,应该就会知趣的,知难而退。

不料秦伟东却似乎没听到一般,站在那里发笑。

也不知他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事。

“请跟我们走一趟!”高大的警察对着陈园园又重复了一次。

秦伟东还是冷笑不止。附在舒盈盈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

“贾所长,我是省委政研室的干部舒盈盈。南湖公安局局长马成功要与你说几句!”舒盈盈笑道。

舒盈盈立即拨通了马成功的电话,压低声音说了几句,然后把手机给了贾平安。

“贾平安,你在孔雀大酒店干什么?”马成功威严的声音自听筒传了出来。

“马局,您好!我在孔雀大酒店抓一个女小偷。”

“你有证据吗?”

“我们是接到受害人的举报赶到现场的。哦,就是四海建材集团的曹笑飞经理。”贾平安把四海曹笑飞几个字加重了语气。

曹笑飞在洪州可是知名人物,马成功过去对曹笑飞也是看几分面子的。

“贾平安,你们就在孔雀大酒店等侯,分局副局长夏清泉马上就到!”说完,马成功挂了电话。

贾平安把手机给了舒盈盈,心里狐疑不已。面前的女孩,是何许人也,值得南湖公安分局局长马成功如此重视。

贾平安望了曹笑飞两眼。

“小安子,夏清泉要来,我们就等等吧!铁证如山,不管是谁来,都是一样的!”曹笑飞道。

“曹公子,任何事都不要说得那么满,今天我看孔雀派出所还不一定就能把陈园园带走!”

“是吗?”曹笑飞的鼻孔哼了哼。

“老爸,您在哪?哦,我现在孔雀派出所。是这样,一个女小偷偷走了我两万块钱。我向孔雀派出所报了警,贾平安已赶到了现场,准bèi

带走小偷。可南湖区马成功局长却不同意,派夏清泉副局来处理此事。哦,好的,好的。老爸,您真好!”稍顷,曹笑飞当众给他老爸曹仙师接通了电话。

“曹公子,你刚才在和曹仙师说话?”秦伟东道。

“小子,你也听说了我老爸曹仙师?”曹笑飞哈哈大笑。

一谈起老爸曹仙师,曹笑飞很是兴奋,老爸是他最大的骄傲。

有个好老爸就是牛!

老爸曹仙师虽然不是达官贵人,在洪州地面却是“大人物”。待会就让你们知dào

曹仙师的厉害。

“哦,曹仙师?我就是刚刚听说。顾名思义,是一个所谓的神棍吧,装神弄鬼,就是全套的本领!”秦伟东也是哈哈大笑。

“小子,我不跟你Lang废口舌了!”曹笑飞再也不言语。

孔雀大餐厅的经理早就给曹笑飞搬来了真皮沙发,并奉上了龙井茶。

还点头哈腰地给曹笑飞敬了烟。

瘦子、胖子等在旁站立,俨然小厮。

曹笑飞吹着口哨。很是开心。

“曹哥的面子就是大!”胖子笑道。胖子的双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

“陈小姐,你把事情的经过说说。”秦伟东把陈园园拉到一旁,小声地说道。

曹笑飞没有阻止。贾平安也没有说话。

“秦哥,又给你惹麻烦了,对不起!”陈园园低着头,双眼含泪。

“园园,不要说客气话。正义的人遇到你这样的事,都会管的。你就说说经过吧!”

“秦大哥,上次从凤山宾馆离开后,我就到了南湖区找工作。”

“你没有回家?”

“嗯。我真的不能回家。”

“不能回家?”

“不谈家了。我到南湖后,就在天香酒店做服wù

员。天香酒店就在孔雀大酒店的前方不远处。曹公子一天在天香吃饭,说我长得好kàn

,要我随了他。我没有答yīng

。今天,天香的经理跟我说,我只要陪曹公子正当游玩一日,就给我加工资,并且保证曹公子再不纠缠我。若不答yīng

,将开除我。没有办法,我就答yīng

了。”

“那两万块钱是怎么回事?”

“刚才,我还没上车,曹公子就抱住我,要吻我,并说要去开房。我坚绝地拒绝了。他连问了三次,我愿不愿意去开房。我说不行。我就往你这里跑。尔后,他就说身上两万块钱不见了。”

“园园,你别怕!”秦伟东道。

“天香,天香——”

陈园园正要说下去时,一个中年警察,迈着方步,进了孔雀大酒店大餐厅。

不过五分钟,又一个四十余岁的警察,挺着将军肚,慢慢地来到了大餐厅。

舒盈盈站起了身。

曹笑飞也站了起来。

双方的狠角色都到了!

第180章:洪州公安局的大人物

先到孔雀大酒店的警官是南湖区公安局副局长夏清泉,他受局长马成功指派,来处理小偷盗钱之事.

而后到孔雀大酒店的警官赫然是洪州公安局纪委副书记萧遥。

不知萧遥是代表个人,还是受上级指派,暂时还不得而知。

洪州公安局纪委书记是金道铭。金道铭是以洪州公安局副政委的身份兼任纪委书记的,是洪州公安局主要领导之一。

“萧书记,您好!多谢领导亲自到场处理案子。萧书记真是一个好警官,他日的前程不可限量!”曹笑飞握着萧遥的手,笑道。

看得出,曹笑飞与萧副书记很是熟悉。与萧遥的谈话很随意。并且,曹笑飞的语气带有上级的鼓励口吻。

话外之音明显,只要处理好与曹家的关系,心向着曹家,“他日的前程不可限量”。

曹仙师的能量果是不一般。

接着南湖公安分局副局长夏清泉与萧遥打了招呼。

不管怎么说,萧遥算是夏清泉的上级。

秦伟东在旁冷眼看着,大脑内冒出了许多问号。其中最大的一个问号是,洪州公安局距孔雀大酒店有30公里,且道上车特多。萧遥怎么能在十来分钟的时间内赶到孔雀大酒店?

萧遥是从哪里到孔雀大酒店的?是在附进检查指导工作,还是在干其它的事?哪有如此巧的事!

当下,在南湖公安分局副局长夏清泉的介shào

下,杨正光、秦伟东、舒盈盈等与萧遥握了握手。

萧遥在与秦伟东、舒盈盈握手时,眼光在不经意间有些变化。目光有些闪烁。

“萧书记,我们到孔雀派出所去坐坐?”夏清泉道。

“我看就不必了。就在这里处理吧。金道铭书记指示我马上回到市局研究一个案子!”萧遥笑道。

萧遥把市公安局副政委、纪委书记点出来,但没说是金书记派他来处理小偷盗窃之事。但弦外之音不难听出,来孔雀大酒店就是金道铭指派的。

市公安局副政委、纪委书记,正经是南湖公安局长马成功的顶头上司。

你搬出南湖公安局长,我就拉出市公安局的重量级人物。看来,今天的事着实有些复杂。

一个装神弄鬼的曹仙师,竟能随意指挥洪州公安局的重量级大人物,确是不可思议。

“贾所长,你把今天的事如实地汇报。”夏清泉说。

“是,萧书记,夏局!”贾平安道。

孔雀大酒店的服wù

员搬来了几张真皮沙发椅。萧遥、夏清泉等依次落座。

孔雀大酒店的总经理亲自泡了几杯龙井,呈送给萧遥、夏清泉、曹笑飞、贾平安以及杨正光、秦伟东、舒盈盈。

色绿、香郁、味醇、形美。

甘香如兰,幽而不洌,啜之淡然,看似无味,而饮后感太和之气弥漫齿额之间,此无味之味,乃至味。

是龙井中的极品!

龙井茶因产于杭州西湖山区的龙井村而得名,习惯上称为西湖龙井,有时简而化之,索性称这种色香味形别具风格的茶叶为龙井。

龙井茶历史悠久,最早可追溯到中国唐代,当时著名的茶圣陆羽,在所撰写的世界上第一部茶叶专著《茶经》中,就有杭州天竺、灵隐二寺产茶的记载。龙井茶之名始于宋,闻于元,扬于明,盛于清。在这一千多年的历史演变过程中,龙井茶从无名到有名,从老百姓饭后的家常饮品到帝王将相的贡品从汉民族的名茶到走向世界的名品,开始了它的辉煌时期。

早在北宋时期,龙井茶区已初步形成规模,当时灵隐下天竺香林洞的“香林茶”,上天竺白云峰产的“白云茶”和葛岭宝云山产的“宝云茶”已列为贡品。北宋高僧辩才法师归隐故地,也是当年与苏东坡等文豪在龙井狮峰山脚下寿圣寺品茗吟诗之处,苏东坡有“白云峰下两旗新,腻绿长鲜谷雨春”之句赞美龙井茶,并手书“老龙井”等匾额,至今尚存寿圣寺胡公庙、十八棵御茶园中狮峰山脚的悬岩上。到了南宋,杭州成了国都,茶叶生产也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元代,龙井附近所产之茶开始露面,有爱茶人虞伯生始作《游龙井》饮茶诗,诗中曰:“徘徊龙井上,云气起晴画。澄公爱客至,取水挹幽窦。坐我詹卜中,余香不闻嗅。但见瓢中清,翠影落碧岫。烹煎黄金芽,不取谷雨后,同来二三子,三咽不忍漱。”可见当时僧人居士看中龙井一带风光幽静,又有好泉好茶,故结伴前来饮茶赏景。

到了明代,龙井茶开始崭露头角,名声逐渐远播,开始走出寺院,为平常百姓所饮用。明嘉靖年间的《浙江匾志》记载:“杭郡诸茶,总不及龙井之产,而雨前细芽,取其一旗一枪,尤为珍品,所产不多,宜其矜贵也。”明万历年的《杭州府志》有“老龙井,其地产茶,为两山绝品”之说。万历年《钱塘县志》又记载“茶出龙井者,作豆花香,色清味甘,与他山异。”此时的龙井茶已被列为中国之名茶。明代黄一正收录的名茶录及江南才子徐文长辑录的全国名茶中,都有龙井如果说在明代龙井茶还介于诸名茶之间的话,到了清代,龙井茶则立于众名茶的前茅了。清代学者郝壹恣行考“茶之名者,有浙之龙井,江南之芥片,闽之武夷云。”乾隆皇帝六次下江南,四次来到龙井茶区观看茶叶采制,品茶赋诗。胡公庙前的十八棵茶树还被封为“御茶”。从此,龙井茶驰名中外,问茶者络绎不绝。近人徐珂称:“各省所产之绿茶,鲜有作深碧色者,唯吾杭之龙井,色深碧。茶之他处皆蜷曲而圆,唯杭之龙井扁且直。”民国期间,著名的龙井茶成为中国名茶之首。

龙井茶以其独特的品质风韵,精湛的制作工艺,以及“色绿、香郁、味甘、形美”的“四绝”誉满全球。龙井茶含氨基酸、儿茶素、叶绿素、维生素C等成分均比其它茶叶多,营养丰富,有生津止渴,提神益思,消食利尿,除烦去腻,消炎解毒等功效。若以杭州虎跑泉水冲泡,香清味冽,号称杭州“双绝”。

龙井始产于唐朝,明代益盛。在清明前采制的叫明前茶,谷雨前采制的叫雨前茶。向有雨前是上品,明前是珍品的说法,还有早采一天是宝,晚采一天是草的说法。龙井茶泡饮时,但见芽芽直立,汤色清洌,幽香四溢,尤以一芽一叶、俗称一旗一枪者为极品。

先时此茶按产期先后及芽叶嫩老,分为八级,即莲心、雀舌、极品、明前、雨前、头春、二春、长大。今分为十一级,即特级与一至十级。一斤特级龙井,约有茶芽达八万个之多。狮峰山上的龙井为龙井茶中之上品。该茶采摘有严格要求,有只采一个嫩芽的,有采一芽一叶或一芽二叶初展的。其制工亦极为讲究,在炒制工艺中有抖、挺、扣、抓、压、磨、搭、捺、拓、甩等十大手法。操作时变化多端,令人叫绝。

孔雀酒店总经理泡的龙井,就是狮峰上的龙井。

公安部门,是酒店行业的最重yào

部门之一。可以说,酒店业对公安部门的依仗程度是很高的。没有公安部门的支持,任何一个酒店都能开下去。就是做正当生意的酒店,也同样需yào

公安部门的支持。如今,萧遥、夏清泉、贾平安等光临,自是要以最好的龙井茶招待,以示尊重。

更何况,萧警官貌似与曹公子关系还很不一般。

“萧书记,夏局,我们接到四海总经理曹笑飞的电话,说是有一个女贼偷了他两万块钱,便赶到了孔雀大酒店。我们要带走嫌犯陈园园,可他们两个却不让,说是我们没有证据,然后他们就与南湖区公安局领导通了话。”贾平安的意思很明显,就是秦伟东、舒盈盈无理阻挡派出所执法,而南湖公安局还跟着瞎掺和。

“萧书记,夏局长,这是我今天在银行取款的证据。”曹笑飞道。他拿出了在银行取款的凭据。

“哦,曹总,我想问问你今天怎会在银行取款?”夏清泉道。

“夏局,我看这个问题没有必要跟你汇报吧!”曹笑飞道。

夏清泉想想也是。这趟差事还真不好办。局长马成功派他来时,夏清泉就在心里打鼓。

盖因曹笑飞父子,可是非常之人。

果不其然,曹笑飞不仅有过硬的理由,还拉出了市局领导。而且是市局的副政委、纪委书记金道铭。

纪委书记是个特殊职位!纪委书记要是想办你,找出点问题,可不是多难的事。金道铭的权威在洪州公安局,还超过了常务副局长。

马成功明明知dào

这趟差事不好办,还派他来,是何用意?

是表明某种态度?!反正大家都知dào

曹笑飞的把戏,都知dào

是怎么回事。

我马成功专门派一个副局长到现场,你就掂量着办!

马成功派一个副局长到现场,就卖了舒盈盈的面子,当然究底是卖常务副省长郭天明的面子。

夏清泉望了萧遥一眼。他相信萧遥也知dào

中间的弯弯道,彼此的人脉。

可萧遥似乎没有感觉。

秦伟东的嘴角闪过一抹冷笑。

第181章:又见天上人间

“夏清泉同志,贾平安同志,陈小姐的确有偷盗的嫌疑。我看可以由孔雀派出所按照相关规定处理。如果陈小姐的确没有偷曹总的钱,就马上放出来嘛。”萧遥笑着说道。

“萧书记,要不把这案子交到南湖区分局办理?”夏清泉道。谁不知dào

孔雀派出所长贾平安是曹笑飞父子的狗腿子!陈小姐带到孔雀派出所,绝对是凶多吉少,没偷也是偷。天知dào

会发生什么事!

“夏清泉同志,孔雀大酒店按规定,是在孔雀派出所的业务范围之内,受害者是向孔雀派出所报的案。再说此案并不是大案。把嫌疑人带到区公安局,我看就不必了吧!”萧遥仍是笑道。

秦伟东没有说话,一直在观察曹笑飞以及胖子的一举一动。

胖子的双手经常插在裤子的口袋内。

曹笑飞望了胖子几眼。

两万块钱到底在哪?

莫非,真的在?

“萧书记,我是省委办公厅的秦伟东。我可以请教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

“对于故yì

陷害别人的行为,该如何处置呢?”

“看具体情形,按照相关法律处理。”

“洪州公安局真的会处理?”

“秦伟东同志,我可以代表洪州公安局纪委表个态,洪州公安局对任何违法犯罪的行为都是坚决处理,不管是谁!”萧遥道。

“那就好,多谢萧书记!我建议看看胖子的口袋!”秦伟东笑道。指了指胖子。

“看胖子的口袋?”萧遥有些拿不准。

“胖子没有犯法,任何人都不能看他的口袋!”曹笑飞道。

胖子的神情有些不安。

曹笑飞在心里骂了胖子几遍。看你做的破事!真他娘的笨蛋!

“我认为可以看看。曹总的钱被盗,不仅陈小姐有嫌疑,胖子也有嫌疑。只要是与曹总接触了的人,都有嫌疑。我们公安机关办案,不能厚此薄彼嘛!”夏清泉笑道。终究是出色的刑警出身,经秦伟东提醒,他也看出了点门道。

“贾所长,你叫两个干警先看看我的口袋!”稍顷,夏清泉道。

“这不妥吧!”贾平安说道。

“有什么不妥的?我们当领导干部的,就是要带头嘛,首先证明自身的清白!”

“夏局长,您是在曹总的钱被盗之后,才与他接触的。您没有作案的时机!”贾平安笑道。

只要看了夏清泉的口袋,那么看胖子的口袋就是顺理成章。虽然贾平安还不敢确定两万块钱在不在胖子的口袋里。但从曹笑飞的反映来看,很有可能。

如果从胖子的口袋内当场搜出两万块钱,那丢人就丢到姥姥家了。害人不成,反而害了自己!

“贾平安同志,我虽然没有作案的时机,但我现在孔雀大酒店待了十来分钟。而两万块钱被盗时与曹总接触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焉知此作案人与我没有联系呢!我们公安机关办案,就是要以辨证的观点、运动的观点,实事求实的态度,来对待每一件案子!”夏清泉朗声说道。

“这,这,萧书记您说呢?”贾平安道。

“好吧!”萧遥道。谁愿在此多待!自个还有非常重yào

的事要做呢。这件重yào

的事,当然不是赶回市局,与金道迷一起研究案子。再说,萧遥也没有想到曹笑飞做事如此大意,如此二百五。

曹笑飞的脸色阴沉,但很快就笑了。只要老爸曹仙师在,有什么摆不平的呢?

而胖子则有些紧张,但看到曹笑飞的表情,立即坦然。

曹笑飞父子在洪州,几乎是无所不能的神级存zài



两个干警看了夏清泉的口袋,自是没发xiàn

两万块现金。

两个干警走到了胖子身前。

“我今早从银行取了两万块钱!”胖子从两个裤子口袋里拿出了两捆100元人民币。

“你们还看不看?”胖子笑道。

曹笑飞笑了。胖子反应还是不慢!

“萧书记,曹总被偷了两万块钱,却在他的随从身上发xiàn

了两万块钱,而当事人却说是自个从银行取出的钱,是不是太巧了!”夏清泉道。

萧遥望了曹笑飞一眼,脸色有些暗。

“清泉同志,也许就是凑巧呢!”

“公安机关办案,从来只讲事实,不论猜测!”夏清泉道。

夏清泉接着拨了一个手机号。

不到一分钟,从孔雀大酒店外进来五个手持手枪的彪悍警察。

“夏清泉同志,你这是要干什么?”萧遥道。

“萧书记,南湖公安局根据相关规定,带走偷盗嫌疑人胖子!”夏清泉站起身,大声说。

“夏清泉同志,你凭什么就认定胖子就是偷盗嫌疑人?就是因为他身上有两万块现金?”

“曹总,请把你刚才拿出的银行取款凭证拿出来!”

“凭证?不见了!”曹笑飞冷笑道。

“给我看看曹总的钱包!”夏清泉对领头的干警命令道。

“是!”

“不用看了!给你!夏清泉,你别以为当个南湖公安局分局的副局长,就自认为是个人物!”说完,曹笑飞昂首挺胸走出了孔雀大酒店。

除了胖子、陈园园,几个随从也走出了酒店。

洪州公安局纪委副书记萧遥笑了笑,也走出了孔雀大酒店。他还有很重yào

的事要做,早就要走了!

他对曹仙师的能量是充份相信的。

曹仙师虽是人,却是真实的“仙师”!

“夏副局,祝你好运!”萧遥临走时,丢下一句阴阳怪气的话。

“萧副书记,你也一样!”夏清泉笑道。

“带走!”夏清泉道。他指了指胖子。

“是!”两个干警把胖子押了出去。

“小秦同志,你的观察能力不错!”夏清泉道。

“不敢!我只是觉得胖子的行为有些奇怪。现在是阳春三月,他的双手经常插在裤子口袋内干什么?还有,我发xiàn

曹笑飞对胖子很是信任,习惯吩咐他做事。为了证明我的推断,我出言试探要警察看看他的口袋,胖子脸色微变。我就更怀疑了。”秦伟东笑道。

“秦伟东同志,不过我要告sù

你,曹笑飞父子在洪州的势力是很大的。”夏清泉道。

“正必胜邪!”

“是这个理!但必须有代价!”

“夏局,我看不一定!”

“不一定?你是对曹仙师不了解!”

“好了,夏局,谢谢您!如果夏局不是很忙,我陪您去个地方?”

“哦,哪里?”

“天香楼!”

“去天香楼?”

“作为南湖区分局分管治安的副局长,看看辖区的一个有名的酒店,很是应该啊!”

对于天香楼,夏清泉是不陌生的,时有耳闻。

“好吧!”夏清泉道。

秦伟东陪着夏清泉走向天香楼。

杨正光、舒盈盈没有一起来。

贾平安也没有陪同。主子曹笑飞怒气冲冲走了,他自是要回派出所。

陈园园说要回老家。夏清泉安排一个干警送她到车站。不过,陈园园说对天香楼熟悉,要带他们去。

在陈园园的坚持下,夏清泉、秦伟东答yīng

她送到天香楼门前。

在路上,陈园园说了一些关于天香楼的情况。

天香楼大厅的音响是英国原装进口的并由原厂专业音响师设计安装的(绝对一流)价值20-30万英镑。大厅一般是酒店客人常光临的地方。

包厢分为小中大(总统包间)3种,正常价格小(2800加15%服wù

费)中(4800加15%服wù

费)大(6800加15%服wù

费)有好几间总统包间其实也就是大包主要是提供业务招待的房间(价格在10000以上)这里是大公司聚会和“所谓”名流经常出没的场所。包厢内有专职服wù

员服wù

且都是女性服wù

员,男服wù

员一般只负责传菜酒水给包厢服wù

生,此外服wù

员一般是不允许进入包厢的。

包厢服wù

员的个人素质,所有包厢服wù

员都是要求很严格的女性身高必须在165-175,年龄28周岁以下18周岁以上(领班部门经理除外)之间,必须熟练掌握普通话和英语必须为大专学历以上(公司每年都会到各大高校招员工)上岗前必须接受正规培训30天以掌握必须的服wù

知识包括简单日语,韩语等以及各种菜单的价格酒水名称等。

天香楼的小姐很多,很有钱,也很漂亮,但一般都不会开车去,当然不是钱的问题,是因为小姐有时要陪酒,为避免酒后无法开车,还有其他活动安排,基本都是打车,或有专门的包车带司机的。说漂亮,确实是气质都不错,硕士学位的也有一些。不是常规人理解的小姐,穿的暴露那是站街的,基本上到那的小姐会穿的漂亮,但不会很暴露,只是会突出自己的气质而不是别的。在这家夜总会,只要谈好价钱,客人可以带小姐外出,或在包房内发生关系。

去天香楼的人非富即贵,一般都很见过世面,不会弄那些太低俗的游戏,起码不会在那里玩。还有一个理由,基本上去那里的,都是为了拉拢关系,也就是一个过场,重yào

的是要去谈事,所以,在KTV里一般都会很正经。当然之后叫小姐回房就是另外的情况了。

有很多人称天香楼为天上人间。

我听说,有一个叫什么曹仙师的人经常来天香楼。据说,他对小姐的要求很高。

大约十来分钟,一栋完全是红色的酒店映入眼帘。

陈园园在一个干警的护送下,去了车站。

“夏局,我们到天香楼去看看?”

“嗯。”

突然,天香楼大门边一辆警车闯入了夏清泉的视线。

警车一闪而没。

但夏清泉却已知dào

是谁的警车了。

夏清泉大吃一惊!

第182章:武则天驾到(1)

作为曾经优秀的刑警,夏清泉有一个绝活,就是过目不忘.

一闪而没的警车,是洪州公安局副政委、纪委书记金道迷的专车。“金恶神”到了天香酒店?

金道迷由于会办违纪纪案、心狠手辣,在洪州公安系统有“金恶神”之称。

“夏局,您刚才看到了什么?”秦伟东道。

“洪州公安局副政委、纪委书记金道迷的专车。”

“哦。夏局,我猜测还有一个警官在天香。”

“萧遥?”

“正是。在孔雀酒店,我就在想萧遥为什么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到达孔雀,我就怀疑他在天香。”

“所以,你就特意陪我到天香。”

“是的,夏局。”

夏清泉笑了笑。身旁的年轻人阳光帅气,心细如发,推理力强,可惜他不是警察,否则真像青年时节的自己。

还有,这个年轻人稳重、正气,有一种使自己愿意“接纳”的气场。

夏清泉是区公安局的副局长,多数时侯并没有穿警服,而是穿便衣。当下,与秦伟东一起走进了天香大酒店。

两个保安并没有盘问,就放了他们进了大厅。

刚进大厅,秦伟东与夏清泉不禁眼睛一亮。四个极为美丽的女孩分成两排,站在大厅边上,欢迎来天香的客人。

个个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鸭蛋脸面,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真有国色天香的风范!

四个美丽的女孩,容貌气质都是上佳之选,明显别于风尘女子。肯定是受过良好的教育。

秦伟东马上明白了这家酒店为何起名天香大酒店。

夏清泉和秦伟东在大厅的报刊架前坐了下来。

一个长得同样美丽动人的女孩,送了两杯绿茶放到茶几上,并问他们需yào

什么服wù



夏清泉、秦伟东说就想坐坐,看看报纸。

女孩微笑着离开。

如何找到金道迷、萧遥,才是夏清泉、秦伟东当下的最要紧的事。哪怕是找到萧遥,也行。

南湖公安局副局长夏清泉中午毫不留情,断然抓了曹笑飞的马仔胖子。曹笑飞父子一定会报服。如何报复,还不好说。

夏清泉说以曹仙师庞大的政治资源,很有可能是调整马成功局长或者他的位置。让你从实职岗位调去坐冷板凳。

事情是因秦伟东帮陈园园而起,秦伟东责无旁贷。再者,曹仙师的神通广大也引起了秦伟东的兴趣。一个装神弄鬼的骗子,竟能调整洪州公安局南湖分局正副局长的位置,的确令人想不通。

秦伟东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此事运作得好,也许还能派上大用场!

像天香酒店这样管理严格的场所,如果没有当事人的首肯,是无法找到的。没有当事人的首肯,酒店方面是不会帮你找的。

何况金道迷、萧遥很有可能是在天香酒店找小姐。那就更是秘中之秘了。

如何找到金道迷、萧遥呢?

还有,即使知dào

了金道迷、萧遥具体在哪个房间,你也不能马上进去,抓个现行。没有抓个现行,要扳倒金道迷、萧遥,恐怕还有变数。

要落实这些事,都必须要公安机关执行。

江南省公安厅、洪州公安局都不靠谱,天香大酒店能开张那么久,生意一直红火,省市公安部门都有人。难免还没到,就走漏了消息,竹篮打水一场空。

哪里去找靠得住的公安来调查?

华夏公安部!

一念及此,秦伟东觉得自己是异想天开,痴人说梦!再说,金道迷、萧遥在天香还不知能待多久。

眼下是正午,午睡的时段,按照常规,金道迷萧遥可能要待两小时左右。

可是,哪里去找华夏公安部?据说,华夏公安部有一支专门在全国暗访的队伍,江南省也一定有。关键是到哪里去找他们?

跟省委办公厅副主任陆为民汇报,请求省委副书记刘欣田的帮zhù

?不恰当。天香的情况如何,还只是道听途说。再说,金道迷、萧遥究竟在干什么,也是不清楚。就一个模糊的事去打扰刘欣田是不当的。

此事,就是华夏公安部的暗访部门最为合适。

一个艳丽无匹的女孩,在秦伟东的脑海跳了出来。

华夏电视台的记者张子怡!

张子怡的家世可能很不简单。上次坚决要报道青山镇的负面,就是在宣传系统很有话语权的左家都招架不住。左家是豪门,那张家就是更大的豪门。

前几天,张子怡在苦竹采访后说,等苦竹的几个项目成了形,她可以从中牵线,在华夏电视台作广告以及争取有关部委支持。

张子怡是华夏电视台的记者,帮忙在华夏电视台作广告,不是多么令人吃惊的事。

但是她后面一句话,就令秦伟东震惊了。听听,争取国家部委的支持!一个普通的记者,能有如此大的能量!尽管张子怡的解释是,由于经常采访的原因。

但显是让人难以相信。

“夏局,我去趟卫生间。”秦伟东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哦,好的。”夏清泉道。

小秦有了好主办法?

秦伟东到了一楼的卫生间。正好卫生间内无人。他马上关好了卫生间的大门。

拨了张子怡的手机。

通了!

手机听筒内传来轻轻的流水声,不知张子怡此时身在何处。

“伟东,你好!”轻柔的声音传了过来。

“子怡,我有件急事需yào

你帮忙!”秦伟东开门见山。

“哦,伟东,你说吧!”

“是,这样——”

“伟东,那我试试看!”

“谢谢你,子怡!哦,子怡,你在哪?我听见你那边传来流水声。”

“我在一条小河边,帮zhù

庄大娘洗衣服。”

“帮zhù

庄大娘洗衣服?那见面再聊!再见!”至于张子怡在庄大娘洗衣的详情,此时是不便多问了。秦伟东与张子怡结束了通话。

再说,卫生间的大门已经有人在敲了。

秦伟东回到大厅,夏清泉正在有些不安地等他。

“刚才,发xiàn

有好几个人在暗暗地观察我的举动。”

“夏局,我们去应聘吧!”

“应聘?”

“夏局,我是个一流的按摩师。我想,天香是需yào

的。”

“你会按摩?真没想到!”

秦伟东向大厅服wù

台的一个漂亮的女孩招了招手。

“先生,你需yào

什么服wù

?”

“我们想应聘按摩师。”

“好的,你们随我来!”女孩微笑道。

二楼一间小办公室。一个妩媚的女孩,正皱着眉头,小声地和不知是谁说话。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好,服wù

不到位。只是优秀的青年高级按摩师,供不应求。”女孩道。

等等。

秦伟东笑了笑。

一会,女孩放下了电话。

服wù

台的女孩说了来意。

一抹笑意自女孩美丽的大眼闪现。

“你说说什么是奇经八脉吧!”女孩道。

“奇经八脉只是人体经络走向的一个类别。所谓经,是指神经纵运行的在的干脉。所谓络,是指神经横运行的网络系统的小支脉。经络如环无端、内外衔接,内属于脏腑,外络于肢节,经分十二经脉,络无法计数。”秦伟东道。

“什么是死穴?”

“穴位是指神经末稍密集或神经干线经过的地方。穴位的学名是腧穴,别名包括:气穴、气府、节、会、骨空、脉气所发、砭灸处、穴位。人体周身约有52个单穴,300个双穴、50个经外奇穴,共702个穴位。有108个要害穴,其中有72个穴一般点击不至于致命,其余36个穴是致命穴,俗称死穴。死穴又分软麻、昏眩、轻和重四穴,各种皆有九个穴。合起来为36个致命穴。生死搏斗中,做为杀手使用。”

“头部的正面穴位有哪些?”

“头维穴、发际穴、阳白穴、印堂穴、攒竹穴、晴明穴、承泣穴、四白穴、迎香穴、水沟穴、瞳子髎穴。”

“请谈谈华夏的按摩历史。”

秦伟东接着随口说了华夏的大概按摩历史。

按摩是中国最古老的医疗方法。按摩,又称推拿,古称按硗(指按摩矫捷,舒畅筋骨)、案杌(案,通按;杌,通玩。案杌,即按摩)等,是我国劳动人民在长期与疾病斗争中逐渐总结认识和发展起来的。

在原始社会,原始人在生产劳动时或与野兽搏斗中,必定有一些外伤发生。出现疼痛,他们自然地用手去抚摸,按揉逐步收到效果;当人体的某一部位受到损伤出血时,人们便本能地用手按压以止血;当损伤使局部部位隆起时,人们又本能地通过抚摩、揉动使隆起变小或消失,从而缓解了肿痛。另外人们发xiàn

,用石片等刮擦某些部位能缓解一些特定的病痛,人类本能地重复应用一些能够祛病的抚摸按揉手法,经过时间的延续,这些手法得到发展和积累。在长期的认识实践过程中,按摩逐渐从无意识的偶然动作演变成为人们自由运用的系统的治疗方法。约在几千年前,我国祖先就为按摩奠定了基础,并逐步形成我国的按摩学科。

从商代殷墟出土的甲骨文卜辞中可以发xiàn

,早在公元前14世纪,就有“按摩”的文字记载。在中国古代文献《史记?扁鹊仓公列传》中说:“上古之时,医有俞跗,治病不以汤药……而以桥引、案杌、毒熨等法”。这些记载中的“案杌”、“桥引”都指的是按摩。

春秋战国及其以前时期,《庄子》、《老子》、《旬子》、《墨子》等著作也提到了锻炼及自我按摩的方法。《周礼疏》中记载的扁鹊治愈虢太子尸厥的医案,不仅说明这种综合性治疗产生的奇特效果,而且说明按摩在临床应用中的重yào

作用。

秦汉时期出现了中国现存最早的医典--《黄帝内经》,共36卷162篇,其中《素问》9篇论及按摩,《灵枢》有5篇论述按摩。根据《汉书.艺文志》记载,我国第一部按摩专著《皇帝岐伯按摩十卷》在此时期问世。

在三国时期,开始形成按摩与导引、外用药物配合应用的方法,出现膏摩、火灸。名医华佗曰:“伤寒得始,一日在皮肤,在膏摩火灸即愈。”他还根据虎、鹿、熊、猿、鹤是动作,创造了最早的按摩导引术--五禽戏。

等等。

“先生,恭喜你,面试通过!如果你的实jì

操作能力同样出色,你就可以担任天香的高级按摩师了!”

“谢谢!”

“哦,正有一个女士需yào

按摩。你看?”

“好的。”

“那这位先生?”

“他是我的朋友,让他在哪里等等?”

“就在休息室等等吧。”

女孩在前引路,把秦伟东带到了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

不过,房间的墙上画面很是暧昧。

武则天与张易之拥在一起!

第183章:武则天驾到(2)

古色古香的房间内,张贴着武则天与张易之的图画,是某种暧昧暗示?是否就是说,来这间房间的消费者与武则天一般?

武则天与张易之的暧昧情事,天下皆知。

张易之尚在少年时代就靠祖辈的功勋当官,连续升为尚乘奉御。到了二十岁,身材修长,皮肤白皙,姿态优美,音乐技艺多数通晓。武则天执政时,太平公主推荐他的弟弟张昌宗,得到侍奉武则天的机遇。张昌宗向武则天介shào

说张易之才干超过自己,善于炼制药物。武则天立即召见,很喜欢他。兄弟两人都得到宠爱,出入宫廷,修饰打扮,衣着华丽,极力整治得逗入怜爱。

武则天每当宴饮聚会,那么张易之、张昌宗和武家兄弟就一同侍候,用掷骰赌博比本领取乐,有时嘲笑诋毁公侯卿相,公开地干迷乱疯狂的事,不再有什么羞耻畏惧。当时无德轻浮的人又讨好地说张昌宗是周灵王的太子仙人王子晋转胎,武则天让他穿上羽衣、吹着洞箫、乘上假鹤,在庭院来回飞翔,好像是仙人骑鹤升天的样子,侍从的文人抢着以这为题吟诗讨好武则天。武则天得知丑闻传得厉害,想出办法掩盖,便诏令张昌宗就在宫中撰写文章,带着李峤、张说、宋之问、富家谟、徐彦伯等二十六人撰述《三教珠英》。

天香酒店设一间这样的包间,是要给类似武则天的女强人服wù



“先生,你在此稍等,客人马上就到了。希望您好运!”漂亮的女孩出了小包间。

古色古香的包间内有一张雕龙画凤的木床。包间很小,不到10个平米。

如此高级别的休闲场所,让消费者重温千古一女帝武则天的“开放”生活,对房间的布置应是仿真的。

那么整个房间,就不到10平米?也就是说,皇帝的卧室还没有普通老百姓的面积大。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秦伟东想起了不久前,一位风水大师对此事的揭秘。

为什么皇帝卧房不超过10平方米?古代的风水理论有“屋大人少,是凶屋”的说法,因为房子会吸引人气,当一个人用了那么多的能量去填充一个大房子的空间时,它对于身体的损害是可想而知的。身体能量消耗多了,自然体质变弱了,工作起来无精打采,差错也就在所难免,判断力下降,倒霉事也就接踵而来。

还说住大房间的人,有可能生不出孩子。“在实践过程中发xiàn

:卧房在15平方米左右,最多不要超过20平方米为好。住在超过20平方米以上的房间里,会生不出孩子。也许这不是绝对真理,但在某种程度上是正确的。其实这也就是人体能量消耗太多,身体素质下降,影响了生育。土地不肥沃,当然也就种不出庄稼来了。”

以皇帝的寝宫举例。“当我们走进故宫的养心斋和雍正皇帝的书房和书房后面的卧室时,我们会吃惊地发xiàn

,皇帝住的地方并不比平民百姓的大多少,也不过10多平方米而已。那张‘龙床’也不比百姓的大,而且在睡觉的时候,床前还要放下两道帘子,那么空间就变得更加狭小,大概是不到10个平方米。”皇帝的卧室确实不大。

但是面积较小的原因真是为了防止“房子大吸走人气”吗?故宫的专家说,北京地区属暖温带、半湿润大陆性季风气候,冬寒少雪,春旱多风沙,因此,住宅设计注重保温防寒避风沙,外围砌砖墙,整个院落被房屋与墙垣包围,硬山式屋顶,墙壁和屋顶都比较厚实。卧室的面积较小,并无别的目的,真zhèng

的原因则是为了保暖。因为在明清时期,北京的冬季气温普遍低于零下10摄氏度,远比全球变暖后的北京寒冷。而北方的民居的特点也是房子低矮狭小,比例大小适中,冬天太阳可照进室内,正房冬暖而夏凉,庭院是户外活动的场所。因而,皇帝的空间不只是那个小小的卧室,而是整套的庭院。

皇帝并不缺房子住,但是故宫的房间并不是想建多大就建多大,它是有风水章法和间数任务的。民间广泛流传的说法是“帝王之都,九千九百九十九间半屋”。为什么出现半间,而不凑个整数,建成一万间呢?传说,天上玉帝所居的天宫有房屋万间,皇帝虽贵为天子,但也绝不能逾越天宫之制,所居房屋自然也不能超过天宫房屋数。传说只是传说,没有科学依据。较有说服力的观点是,中国古代阳数为大,故宫的宫殿建筑群大量数据都用阳数。1在阳数中最小,9在阳数中最大,5居中央。“9999间半”正好符合“九五之尊”的传统思想,因此,紫禁城的宫殿数量取为9999间半。1972年,古建专家统计得出:在面积72万平方米的紫禁城中,共有宫殿980座,按中国传统的古建筑“四柱一间”的计算方法,记有房屋8728间。半间是指文渊阁楼下西头的那一小间。文渊阁是藏我国第一部《四库全书》的处所,为了取“天一生水,地六成之”,以水克火之意,文渊阁一反紫禁城房屋多以奇数为间的惯例,采用了不讲对称的偶数——6间。但又为了布局上的美观,西头一间建造得格外小,似乎是半间房。

木床上面铺了棉被。

手机的铃声响了两下,张子怡发来了短信:办妥,静等。

秦伟东很是兴奋,同时对张子怡的家更感神mì

了。那是一个怎样的豪门大家?能在华夏公安部说得上话,又能胜过京城的左家,端是了不得。

静等?看来,也只能静等了。

只是,在如此暧昧的包间静等,不知会等来哪样的女人,等来的真是“武则天”吗?

按摩倒没问题,但是“武则天”有特殊需求,怎么办?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逝过。大约十分钟左右,包间的门轻轻地开了。

一个威严、丰韵的中年女人,在女孩的引领下,进了包间。

女孩笑了笑,轻轻地退了出去。

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珠在五彩灯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好一个绝美的女子。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灵动,飘逸,清雅灵动得仿若手持琵琶的飞天,飘逸得犹如漫天轻盈的雪花,清雅得就像步步生莲的仙子.轻高曼舞载歌载舞她用她的长眉,妙目,手指,腰肢;用她髻上的花朵,腰间的褶裙;用她细碎的舞步,繁响的铃声,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

好美的舞蹈!

是芳华绝代的武媚娘到了吗?

秦伟东直有一种错觉,被唐太宗李世民赞为“美容止”的武美人真的来到了天香的小包间。

“公子,我的舞跳得怎样?”美妙的舞步骤然停住。一个银铃般的声音道。

“哦,哦,小姐的舞跳得很好,人长得更美!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哪能几时见!此女只怕天宫也是少见!”秦伟东微笑道。

既然是“高级按摩师”,就要尽快进入角色。

让服wù

对象对你有好感,乃是高级按摩师的首要任务。

要使消费者对你有好感,赞美无疑是最有效果的利器。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真的吗?你们男人总是嘴上甜如蜜,心中想非非!”

“美丽的小姐,不是每个男人都是心口不一。绝大多数男人,还是心口如一的。”

“你想想,我进来后为什么要跳舞?”

“小姐是想找到一个如意郎君,可惜还没有遇到。唐太宗、高宗是多么痴迷媚娘的舞步和媚娘的所有一切!小姐想穿越到瑰丽的唐朝!”

“你很聪明,年青人!穿越?人怎么能穿越呢?穿越,不过是美好的梦想!”

“绝美的小姐,人的形体不能穿越,但人的思想却可以穿越。一个人,经常穿越穿越,就会很开心,很快乐!生活就是这样,在穿越与重生中堆积快乐,看清人生!”

“我可以明白地告sù

你,我是一个华侨,继承了庞大的家业。我很喜欢你,在没找到真命天子之前,能否做我的先生?我可以给你想要的钱!”

“绝美的小姐,对你有好感,但不代表可以做您的先生。我是一个高级按摩师,给您提供良好的中医按摩服wù

,是我的工作内容。”

“我叫武择甜,你呢?很高兴认识你!”

“我叫秦伟东。能在这里认识您,是我莫大的幸运!”

“彼此彼此!”武择甜笑得很是开心。

看来,武择甜刚刚是试探秦伟东。以一个家资庞大的美艳女老总,还找不到容貌人品俱好的小白脸,非要到天香酒店来遇?

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武总,您请坐!”秦伟东笑了笑,指了指木床。

“秦兄弟,你如果愿意,就叫我武姐吧!”

“武姐,您请坐!”

“好的,谢谢!”

“武姐,请喝茶,是上好的龙井。”

“好的,好的。”

武择甜坐在木床上,轻启朱唇,品尝上好的龙井。

“真是好茶!龙井不愧是天下名茶!”

“武姐,我给您按按?我的按摩手法还是不错的!”

“秦弟,在按摩之前,你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

武择甜的一双妙目,水汪汪地望着秦伟东。

第184章:武则天驾到(3)

“武姐,您说吧!看看是什么问题.”秦伟东不敢把话说得太满。

万一武择甜有特殊的服wù

需求呢?

古语说得好,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与一个过去从未交集的人,相见一面,就断定对方是什么样的人,是不靠谱的。

“秦弟,如果一个女孩其它方面都是上乘之选,但是相貌很丑,你还会喜欢她吗?”

“一定会的。相貌并不是最重yào

、最动人最主要的方面!”

“哦。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武择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尔后,一双柔嫩的小手在面部拉了拉。

一个面具褪了下来。一张极为难看的面容出现了。

准确地说,应该是被开水烫伤后留下的疤痕。

从额到嘴,几无幸免。

这是无比神似武媚娘的武择甜?

“武姐!”秦伟东道。

“你还愿作我的秦弟吗?你还喜欢我吗?”

“能做您的秦弟,是我今生的幸运!”

“秦弟,你没有骗我?”

“姐,我没有骗您。”秦伟东正色道。

武择甜听秦伟东称她为“姐”,去掉了前面的“武”字,笑了笑。

“姐”比“武姐”更亲热!

“秦弟,姐的一生很不幸!”说完,武择甜的双眼模糊了。

不一会,泪水满面。

秦伟东把武择甜抱到床上躺下。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罣碍。无罣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秦伟东轻轻地念着《心经》。

空灵的声音在小包间轻轻地回响。武择甜的心绪平和了许多。

慢慢恢复了平静。

看来,要做好一个按摩师,不仅要精通按摩法,还要见多识广、素质全面,与人类的其它大家一样,既要专,也要博。专与博有机地结合在一起,便成了大家。

万事到最后,理都是相似的。

秦伟东边念《心经》,边轻轻地按她的头部。

秦伟东的眼光柔和、明亮、亲切、正大。

他灵活、温热的手轻快地按摩武择田的头部。

武择甜的泪水终于止住。

“秦弟,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姐,没有,没有。”

“小弟,我是尼泊尔籍的华侨,在我爷爷辈移民过去的。我家主要经营珠宝,在世界的珠宝行业中有一定地位。”武择甜道。

“姐姐家果是豪门。”

“豪门?豪门有什么好!还不如寒门!寒门的子女,生活得多好!”

“各有各的好,但豪门还是要更好些!”

“更好些?加德满都面积50平方公里,位于中部巴格玛蒂专区的加德满都河谷。人口约500万。月平均最高气温29℃(7月),月平均最低气温2℃(1月)。历史名城。为全国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和交通枢纽。居**要为尼瓦尔人。加德满都四周青山环绕,常年鲜花盛开,被称为山国的春城,还有寺庙之都的美誉。尼泊尔历代王朝在此兴建了大批庙宇、佛塔、神龛和殿堂,日久年长,形成了寺庙多如住宅,佛像多如居民的奇特景观。最负盛名的大梵天庙、大佛塔等建筑气势雄伟、金碧辉煌,每年吸引着成千上万的外国旅游者。”武择田笑着说道。

“姐,你家在加德满都?”

“嗯。这是个很好的地方。十年前的9月11号,在尼泊尔帕斯帕蒂娜圣庙,尼泊尔妇女跳起舞蹈向印度教湿婆神林伽表达敬意。当日是尼泊尔日历五月白半月第三天,尼泊尔妇女将这天视为一年中最神圣的日子。从凌晨三点开始,尼泊尔妇女身着红色传统盛装,前往印度教圣地帕斯帕蒂娜洗洁灵魂,膜拜神灵,已婚妇女祈祷丈夫身体健康,未婚少女则希望找到如意郎君,婚后过上美满生活。”

“那一天,姐姐也去了?”

“是啊,当时我21岁。就在那天回家的路上,我遇到了他。我与他的相遇很是偶然。当日,我是骑自行车到圣地的。回来的路上,我突然发xiàn

一个青年人昏倒在地。于是,我把他送到了医院。后来,才知dào

他是刚从大学毕业的学生,从乡下来首都找工作。找了一个月,仍是没找到工作。由于劳累、饥饿昏倒在地上。”

“哦。”秦伟东没有说话,只是倾听。对女强人类的按摩对象,倾听也是一个很重yào

的方面。秦伟东可没有那么天真,武择甜已认定他为弟弟。

“从此,我们就相爱了。喜马拉雅山脉最典型的特征是扶摇直上的高度,一侧陡峭参差不齐的山峰,令人惊叹不止的山谷和高山冰川,被侵蚀作用深深切割的地形,深不可测的河流峡谷,复杂的地质构造,表现出动植物和气候不同生态联系的系列海拔带(或区)。从南面看,喜马拉雅山脉就像是一弯硕大的新月,主光轴超出雪线之上,雪原、高山冰川和雪崩全都向低谷冰川供水,后者从而成为大多数喜马拉雅山脉河流的源头。不过,喜马拉雅山脉的大部却在雪线之下。创造了这一山脉的造山作用至今依然活跃,并有水流侵蚀和大规模的山崩。”

秦伟东的大眼里,闪过几抹神往状。

“珠穆朗玛是藏语第三女神的意思。她银装素裹,亭亭玉立于地球之巅,俯视人间,保护着善良的人们。时而出现在湛蓝的天空中,时而隐藏在雪白的祥云里,更显出她那圣洁、端庄、美丽和神mì

的形象。作为地球最高峰的珠穆朗玛峰,对于中外登山队来说,是极具吸引力的攀登目标。也吸引了其他的人。”

“为了证明我们的爱情,我们稍事准bèi

,就往高峰进发。可是珠穆朗玛峰实在太高了,我们到达一半的时侯,就再也无法前进了。我们在半山高喊,我们的爱情像珠穆朗玛峰一般高!我们只好下山。待到山下,我们住进了一家旅馆。就在那家旅馆,他要了我的身子。他发誓爱我到永远。可是,不久后一场灾祸就降临到我身上。”

“姐!”秦伟东也有些伤感。不过,这次是出自本能的伤感,不是“艺术化”。任谁听到如此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都难免不伤感的。

“一天,我弯腰在房间的桌子下拾掉到里面的蝴蝶结,出来之时,桌上的开水瓶不知是为什么倒了,整瓶开水从我的头部淋了下来。然后,我就由小天鹅变成了丑八怪。他是一个乡下的穷小子,为了借我家的势,仍然装作欢喜样娶了我。直到有一天,我忽然发xiàn

他在外面包养了两个情妇。”武择甜的眼里又有了泪水。

“姐,一切都过去了!是那个男人瞎了眼,看不到、没珍惜你这只美丽的小天鹅!他不配作你的丈夫,跟你提鞋都不配!!”

狠狠地骂客人的“死仇”,也是一种很好的手段。

就如交朋友,爱其所爱,恨其所恨,总是必须的。

“谢谢你,小弟!”武择甜破涕而笑。

“我再给你按按?”

“好的!”

腋窝处的顶点上有个穴位叫极泉穴,按摩可以宽胸宁神、调和气血。从医学上讲,腋窝处的淋巴组织非常丰富,按摩可以促进血液循环、提高免疫力。武择甜双臂交叉于胸前,秦伟东双手按她的腋窝,用手指适度地按摩捏拿,每次按捏约3分钟,然后,用手掌拍打她的左腋下和右腋下,重复拍打30次。

接着秦伟东温热的手掌,转向她的肚脐。此处是人体中唯一可以用手触摸,用眼睛可以看到的穴位,名为神阙。它内联十二经脉,因而历来被医家视为治病要穴。反复拍打肚脐可起到安神宁心、舒肝利胆、调和气血、通利三焦的作用。秦伟东以前臂发力,连续不断地轻微拍打她的肚脐100余次。

“小弟,你的按摩术真的很好!是我见过的最好的按摩师!”武择甜笑得很是开心。看得出,她是出自内心的快乐。

高级按摩,功夫在按摩之外!高级按摩,手法还是其次。

“哪里,哪里,多谢姐姐的夸奖!”

“小弟,我有个疑问。”

“姐姐请讲!”

“你是按摩师吗?”

“当然!我在大学时期,就是业余的按摩师!”

“你现在也是业余的吧!我的手机号是——”

不过,“武则天”临走之时的举动,却令秦伟东惊愕不已。

“臭男人!不过你是我耳光扇得最少的男人!”武择甜惜别时,突然扇了秦伟东一个耳光,然后哈哈大笑,走出了包间。

看来受伤的武择甜,已有了病态。一时半会怕是改不了。

武择甜刚走,秦伟东的手机铃声又响了。

张子怡的短信。

秦伟东看了短信,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太神了!

第185章:牵猎犬来按摩的贵妇(1)

张子怡说,华夏公安部的暗访专员,已掌握了洪州公安局两个警官在天香鬼混的证据!

太神奇了!

前后不过两个小时,就拿到了证据。怎么可能?

但张子怡的话绝对是真实的。大豪门的子女,又是如此特别的事,岂能乱说。

再说,华夏公安部的暗访专员,怎会汇报不实的情报!

洪州公安局的副政委、纪委书记和纪委副书记,都是重量级的要员。这样两个要员,在天香鬼混快活,保密措施之严格不想可知。

华夏公安部的暗访专员,是如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进入天香,并拿到证据,真是不可思议!

最顶级的人才,最顶级的权威,干出了最顶级的事!就好比是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一些地方无法办下的大案,一旦到了中纪委,往望却是迎刃而解、势如破竹。

到省委办公厅报到之前,秦伟东通过各种途径,对江南省委、省zf、省**、省政协以及其他班子成员,进行了了解。作为江南的省会洪州,秦伟东自没有忽视。

当然,江南省的各地市自治区的班子构成,也没有忽略。

了解这些内容,是做好现在省委副书记、不久后省长之大秘的一项基本要求。

洪州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梅成军,是从洪州副市长任上升迁的,之前是洪州市zf秘书长、司法局长。

从梅成军的任职情况来看,明显与江南省委常委、洪州市委书记魏振雄有过大量交集。

梅成军与魏振雄的关系到底深到何种程度,暂时还不知dào



如果,洪州公安局副政委纪委书记金道迷、纪委副书记萧遥落马,会不会波及到洪州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梅成军?

如果,梅成军倒了,会不会牵扯到省委常委、洪州市委书记魏振雄?

如果?

现在还不好说。

还有,官场是很复杂的。越到高层,就越复杂。一点小事,是打不倒大人物的。

就是坐实了证据,就是金道迷、萧遥会不会彻底落马,会不会再翻身上马,还两说呢?

在省会公安局能混到如此高位,其背后的势力恐怕不简单。

秦伟东忽然想到了曹仙师。南湖公安分局副局长说曹仙师可能会调整南湖公安局长马成功和他本人的位置,曹仙师的能量是多么的强dà



秦伟东有一种直觉,曹仙师一定会以某种方式发起突袭!

曹仙师是暗面的神级存zài



再说,天香楼的事还远未到冰山一角,暂时不拿下金道迷、萧遥为妥,以免打草惊蛇。

想到此,秦伟东拨通了张子怡的电话。张子怡的手机很快通了。

秦伟东说了自己的想法,张子怡笑了笑,表示试试。

手机的听筒内传来旺旺的火声。

“子怡,你在哪?”

“我在庄大娘的家里。我们在做饭!做柴火饭!”张子怡的声音很是愉悦。

张子怡很有可能是在采访农村的政策落实情况。要得到第一手资料,必须与老百姓坐在一条板凳上。

一个世家子女,对农民朋友饱含深情,对工作极端负责,太过难得!

“子怡,谢谢你!”秦伟东真诚地说。

“伟东,见外了吧!正义的事,我们作记者的责无旁贷!有什么事,尽管开口。还有,你们苦竹乡想在什么时侯作广告啊?”

“哦,多谢挂怀!可能还有一段时间。”

“哦,好的。”

秦伟东与张子怡结束了通话。

秦伟东开了门,来到服wù

台的小办公室。

“先生,您好!您的按摩技术非常不错,刚才的客人很满yì

!您可以升为答yīng

了!”女孩笑道。

“答yīng

?”

“哦,先生您有所不知,我们天香对按摩师和小姐都分为好9个等级。一品是贵妃;二品是昭仪;正三品是婕妤;正四品是美人;正五品是才人;正六品是宝林;正七品是御女;正八品是采女;正九品是奉仪。虽然您刚才表现很好,但还没过试用期,所以您暂时还没有等级,就是答yīng

或常在。仅服wù

一个客人,就定为答yīng

,先生您是第一人!”女孩道。看来,天香对高级服wù

人员的要求的确很高。

“请问要成为正九品需yào

哪些条件?”

“除了您的服wù

表现,还有其它的条件。”

“其它的条件指的是什么?”

“先生,这个问题您慢慢就会知dào

。”

“我想问问,我是一个新人,你们怎么安排我去给刚才的重yào

客人服wù

?她是否常来?”

“对不起,先生,无可奉告!”

“与我同来的朋友呢?”

“哦,可能去散心了。”

去散心?夏清泉是去找小姐了吗?肯定不是,他是去潜探!但以夏清泉的身份,潜探几乎不可能。

若连南湖公安局副局长都不能分辨,天香也没有现在的规模。

但从与女孩的谈话来看,夏清泉应是无功而返。

在这时,女孩接了一个电话。

“先生,有一个客人需yào

按摩,还是在刚才的包间。”

“我必须答yīng

吗?”

“先生,您要保证您的答yīng

不被抹掉,就需yào

答yīng

!”

“好的。如果要保证答yīng

封号不被抹掉,是否必须每天全天侯在此?”

“那倒不是,只要保证在约定的时间段常在就行。我们天香还有一个规矩,初来的按摩师必须要服wù

两个客人。一次可能是偶然,两次才见真章嘛!”

“好的,我答yīng

!”秦伟东笑了笑。

女孩也笑了。

秦伟东再次回到了小包间。

小包间的墙壁上到处是武则天与张易之兄弟的暧昧画面。

墙上还有与薛怀义的亲热画面。

喜欢美少年。是女人都喜欢美丽的男人,而登基为皇时的武则天已经年纪很大了,少年所带有的活力和魅力吸引了她,身边有年轻的气息,自然让她也不觉得自己老了,女人都是喜欢魅力与年轻的。

养男宠,是因为她既然已经成为了千古第一女帝,自然也要效仿男性帝王,男性帝王可以有三宫六院佳丽三千,那么她也要拥有强dà

的男宠团队,这样才能体现自己身份的高贵不输于其他帝王,同时这样做也是巩固了自己女性的权威,强调了男女的平等。

作为一个大女人才从从容容的应对了作为一个帝国领导者的巨大工作压力,完成了一个女人对男子主义沉重有力的致命一击。

据说,武则天的男宠无数。

天香楼的这间小包间,是否有特定的设计?就是专为如同武则天一样的女强人而设?

很可能是。

秦伟东刚刚给尼泊尔籍华人商界领袖、珠宝大鳄服wù

,接下来的会是谁?

武择甜不要特别的暧昧服wù

,接下来的呢?

该如何是好?

秦伟东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小包间的门推开了。

服wù

台的女孩,引着一个四十上下、满身珠光宝气的妇人进了包间。

令秦伟东倒抽一阵凉气的是,这个贵妇人的身旁还跟随着贵宾犬。

这种经过精心修剪、华丽堂皇、模样神气的贵宾犬,使人们很容易把它和无所事事的王公贵族联系在一起。但是这种备受宠爱的犬过去却曾作为水猎犬,从欧洲冰冷的沼泽地和池塘中为猎人捡回猎物。

就像它为了拖出猎禽所涉过的水一样浑浊不清。法国的长卷毛犬、匈牙利的水猎犬、葡萄牙水犬、爱尔兰水犬、西班牙猎犬,甚至玛尔济斯犬,都有可能是贵宾犬的祖先。贵宾犬在法国被视为国犬,很多人认为贵宾犬原产于法国,但许多国家仍对贵宾犬的起源争执不休,都想把它据为己有。德国、前苏联、意大利等国均各抒己见,认为有些品种的贵宾犬产于他们的国家,如白毛品种以法国居多,棕毛品种多产于德国,黑毛品种以前苏联为多,茶褐色品种则以意大利为多。虽然对贵宾犬起源于何时何地有不同看法,但先有标准型,经改良而有迷你型、玩具型、巨型却是肯定的。最早的贵宾犬为标准型,早在公元30年的欧洲就发xiàn

该犬的行踪,它是一种擅长游泳的拾猎犬,亦可作为护卫犬、牧羊犬和狩猎犬。贵宾犬也可称“卷毛狗”,属于非常聪明的且喜欢狩猎的犬种,对于标准型、迷你型、玩具型的贵宾犬来说,各项指标的标准都是一样的,除了高度。贵宾犬确切起源不详。在全西欧地区有四百年历史。此犬多才多艺,在任何环境都能表现出高贵的举止。在原野上,法国贵宾犬会把水中发xiàn

的猎鸟取回。在马戏团中,由其醒目的外形,忠诚的服wù

,积极的性格,使其拥有许多犬迷。贵宾犬分为标准型,迷你型,玩具犬三种。

瞧贵妇人身旁犬目露凶光,此犬就是喜欢狩猎的那种。

到天香楼来按摩,带一猎犬是何用意?

传说,武则天对侍寝不满的男宠,常常严酷惩罚,甚至杀掉。

这个贵妇人身带猎犬,也是如此?

就在秦伟东看着凶猛的猎犬时,天香楼服wù

台的小姐轻轻地走了出去。

带上了小包间的门。

猎犬凶狠地向秦伟东跳跃!

第186章:牵猎犬来按摩的贵妇(2)

猎犬不断地冲秦伟东跳跃.

“尊贵的女士,您的猎犬是不是饿了?”

“是。”妇人就说一个字,再无他话。一双深沉的大眼,没有表情地看着秦伟东。然后又看了看墙上的画面。

“我去拿点东西猎犬吃?”

“你知dào

我的猎犬要吃什么东西?”

“应该是野物吧!”

“是肉!”

猎犬要吃肉?要吃谁的肉?

“那她要吃哪种动物的肉呢?”

“你知dào

武则天吗?”

“略知一二。”

“那你知dào

,武则天对于不能使她满yì

的男宠的惩罚有哪些?”

“不清楚。”

“我告sù

你吧,就是暴打、砍阳、杀头、丢湖、割伤。”

“哦。”

“你愿选择哪种?”

“我?尊贵的女士,我就是个正当的按摩师,不是男宠。”

“如果,我需yào

你的特殊服wù

呢?”

“我就不做答yīng

了!”

“答yīng

!你是刚来的?!天香安排一个不在九品之内的答yīng

为我服wù

,是何用意?小子,你必有过人之处!”

“我就是一个正当的按摩师。”

“正当?你还不知dào

天香的律法?”

“天香的律法?”

“对,天香有严酷的律法,有多少条款我不知dào

,但我知dào

天香的律法有这样一条,那就是客人提出任何不损身体的要求都必须无条件答yīng

。否则,客人可对服wù

人员任意处罚。这一条,尤其是对像我这样的人,是十分有效的!”

“可我并不知dào

。天香也没与我有任何的约定,哪怕是口头上的!”

“但你现在已是天香的服wù

员,还是答yīng

名份!再说,按摩就是那么回事!”

“尊贵的女士,您安抚好猎犬,我为您按按?我想不会令您失望的!”

“如果失望了呢?”

“如果失望了,您会怎样?”

“我会割下你一块肉,喂给猎犬吃。但我不会让你白白流血受伤,我会给你一笔钱。嗯,就是10万!”

“我想不会让您失望的!”

“这就好。在农村,10万块钱可建一栋房子!”

妇人慢慢走到了床边,坐在了上面。轻轻地拍了拍猎犬的头部。

猎犬马上平静下来。趴在了小包间门后的木制地板上。

凶狠的眼光不时杀向秦伟东。

“请躺下。”

“嗯。你马上按,要让我马上兴奋起来,有强烈的欲望!”

“这,这。”

“马上!”

“好的。”

秦伟东双手握住妇人的手,手掌向上,按摩她的手掌。然後妇人的手翻转过来,沿着她的手背筋和骨头之间,用拇指去按压。重覆动作后,温和地将她的手臂往外拉,并且像挤牛奶一样挤压她的每根手指。

按摩手掌有肉的部分,把妇人的手掌转向上,用拇指探索妇人手掌的肌肉区,然后,将两个小指伸入她的拇指和小指之间,伸展她的手指让其手掌尽量向上展开。最后,用两个拇指同时从她的手掌心按摩到每根指头。重覆同样的动作在另一只手上。

从脚踝开始,用双手手指圈住妇人的一只脚,按摩脚后跟、脚掌及脚部外缘。然后,用拇指沿着脚筋和骨头按摩至脚前端,并用揉搓的方式,做一遍。用拇指和食指握住每个脚趾,来回揉搓,并轻轻往外拉。用拇指按压她脚部外缘小脚指头下方,按的时候,压力持续几秒钟。这将会刺激能舒缓肩膀压力的穴道。重复同样的动作在另一只脚上。

这是情侣之间的按摩法。

秦伟东用情侣按摩法,当然有他的考量。“先情后技”历来是高级按摩师的高明手法。

有了情,接下来的按摩才会有好的效果。不然,就落入下乘了。人,区别于动物的最显著标志之一,就是人把内心的感受放在了第一位。

身体的感受总是第二位。特别是对于贵妇人,更是如此。物质上可以享shòu

的无穷多,独缺感情思想上的碰撞与快感。

许多人按摩,不是按摩身体,而是按摩心情。

身体上的按摩还是其次的。

贵妇人的一双丹凤眼,虽然紧闭着,却突然有一线光闪现。

秦伟东接着轻轻按摩贵妇的脸。用手和手指围住她的颚和下巴,然後双手沿着下颚骨向上按摩到耳部,以手指向上和向外舒缓掠过她的脸颊,如此重复数次。小心地以指尖描摩着贵妇的唇形,温柔而缓慢地按摩唇四周、唇上。

再接着是肩膀和背部。跪在妇人的头旁边,花1到2分钟在肩膀顶端按摩。温和的捏她的肩膀,然后双手姆指压她头颅下方的两点(大约在各离脊椎1寸的地方)5秒钟,然後沿颈子每下移1寸,再施压。再重覆这些动作在颈部及肩膀上端共6对穴点处,结束在肩膀骨头凹陷处。然后,直接把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沿肩膀往两侧滑行指压。

最后是臀部。移向妇人的下半身,按摩她的臀部,切实地揉捏臀部多肉的部位,以手抓举揉捏肌肉,并移动拇指和四指於重yào

厚层处。以两姆指扳开臀肌与大腿後肌交叉处,再加强按摩於此绉褶部位和髋骨下缘数遍。再来是沿着屁股到脚趾分别按捏每只腿,在有大腿肌肉的部位,用快速交替(间隔)、5指张开,略为用力的方式。

妇人的身子,渐渐有了热量。

嘴唇紧咬,显是要控zhì

自己不发出快乐的声音。

也许是她太久没过那种生活了,妇人的身子慢慢变得柔软,就如一团棉花。

到了后来,贵妇人竟解开了长裙胸前的一大半小纽扣。

硕大的两团高耸若隐若现。

起伏不定。

动情后的贵妇很是妩媚动人。

其实,贵妇人本就是一个大美人。秀美的五官,高挑的身材,凹凸的曲线,一切都是那么美。

只是因为刚进包间时的“凶狠”盖住了她的艳丽。

温柔从来就是美丽女人的重yào

构架之一,甚至是根本。

“你怎么不按我这儿?”妇人指了指两座高峰。

“尊贵的女士,我是一个正当按摩师;而您是一个高在云端的珍奇!对一个飘在云端的珍奇进行轻薄,我是多么的不愿、不忍!就是一种罪恶!如果我那样做了,我会在睡梦中惊醒!”

“你很会说话。可是我并不愿意飘在云端,我盼望回归大地。我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有正常女人的需yào

。这间房到处是武则天的生活画面。我就说说武则天吧。则天,贵为千古一女帝,品貌无双,才情无对,心机无二,拥有华夏的锦绣江山,拥有华夏的所有一切。但她仍是缺少一样东西,你说是什么?”

“亲情?”

“不然。为了帝位稳固,她杀了自己的许多至亲之人,但她还是有骨肉亲情,有众多至亲之人爱她到老。”

“爱情?”

“不错!她的一生都缺少爱情。唐太宗、唐高宗都没有真zhèng

给过她想要的爱情!”

“哦。”

“唐太宗给了她极其有限的生理欲望,唐高宗给她更多的是**,生理欲望仍是不多。特别是在他死后,而其时武媚娘正当盛年。就是在唐高宗驾崩之前,他仍是三宫六院、佳丽不计其数。武则天的一生是不是始终缺少爱情,最缺生理上的满足?”

“真zhèng

的爱情,生理的满足仅是其次。”

“不然,完美的爱情,从来就是情中有欲、欲中有情,孰轻孰重,难以分辨。”

“说得有道理。”

“武则天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所以她养了许多男宠。虽然,她养男宠并不仅仅是出于生理需求,还有政治上的需yào

,昭示男女平等,女人也可以贵为帝王。但满足生理需求,无疑是一个很重yào

的方面。”

“哦。”

“你现在还愿不愿意按按我的胸部,还有其它?”

“我,我——”秦伟东不知说什么好。

贵妇胸前的两团饱满,若隐若现,似乎在放大。

“你有什么要求?钱?权?色?我都可以满足你!”

“您能给我权?”秦伟东很奇怪。您是贵妇不错,有很多钱不假,但要给我权恐怕不一定。

“你需yào

多大的权?别忘了,我是武则天式的女人。武则天,不能给你权?!”

“我,我——”

“你还没有想好,打定主意?”

“是的。”

“那你去给我的猎犬先按按。这猎犬已跟随了我许多年,她就如同我的伴侣。她也需yào

安慰!”

“我给猎犬按摩?”

“是的。”

“可我从没有对动物按摩过。”

“你就把她当作我,当作一个女人。”

“我不知怎样按。”

“用你的心去感触。”

“我试试。”

贵妇躺在床上,轻柔地按摩两团高耸。

朱唇内发出诱人心魄的音符。

秦伟东轻轻走向猎犬。

伏在包间门后的猎犬跳了起来。

凶光毕露。

“对,天香有严酷的律法,有多少条款我不知dào

,但我知dào

天香的律法有这样一条,那就是客人提出任何不损身体的要求都必须无条件答yīng

。否则,客人可对服wù

人员任意处罚。这一条,尤其是对像我这样的人,是十分有效的!”

贵妇刚刚不久前说的话在秦伟东耳旁回响。

秦伟东打了个寒颤。

贵妇是效仿武则天,对不听话的男人进行残酷地惩罚?

猎犬猛地一跃,凶狠地扑向秦伟东。

快如闪电!!

第187章:牵猎犬来按摩的贵妇(3)

猎犬快如闪电地扑向秦伟东.

秦伟东的右手已多了三张扑克牌。三张扑克牌只要一离开秦伟东的手掌,就是尖利的武器。

“好好,他是你的朋友!”妇人喊道。

妇人给猎犬起名为“好好”。

好好听到妇人的话,回归了原地,伏在包间门后的木地板上。温顺地望着秦伟东,再不跳跃。

凶光也已消失不见。

给猎犬按摩,那是训兽师或者兽医才会干的事。这个奇怪的妇人,真是令人好生不懂。

怎样按呢?

这猎犬本是喜欢在野外捕获相对弱小的野物,如今就整日跟随贵妇,作了贵妇的“好好”,它最需yào

什么?

它的皮痒!!

秦伟东马上有了主意。做任何事,解决任何问题,都要找准着力点,都要对症下药,不能盲目。皮痒的解决之道是什么?

躺在床上的贵妇人的双手仍在高耸的山峰上按摩,力度似乎比开始加重了不少。她嘴里发出的声音大了许多。两腿摆动,腰部扭曲。

狐媚惑人!勾魂动魄!

但秦伟东只是看着猎犬。

突然出中指,以指为鞭不断敲打猎犬的四条腿,以及全身。

在敲打猎犬的腿部、背部之时,加力。

猎犬在秦伟东的几阵敲打之下,不但没有发怒,反而很是开心享shòu

的样子。

这才是它想要的顶级按摩!

猎犬的一双大眼,有一种想继xù

这种顶级按摩的强烈欲望。

秦伟东又出了左手的中指。

躺在床上的妇人,美丽的丹凤眼此时张开了,现出一丝笑意。

这丝笑意跃入了秦伟东的视线。秦伟东在给猎犬按摩的过程中,假装忍受不了妇人的诱惑,一直是侧着身子,对床上女人的一举一动还是清楚了,尤其是对妇人的眼神。

仔细观察妇人的眼神,既没有“不雅”,又可准确地分析判断妇人的真实想法。

秦伟东的刚刚给猎犬按摩的右手中指,似乎有极为微弱的滑滑的感觉。

哪来滑滑的感觉?是因为猎犬身上的油腻?

否!右手的中指还有几无可闻的香气。秦伟东把一小片白色的东西放进了口袋。

妇人在猎犬身上下了迷药!

秦伟东慢慢倒在了木地板上。

“你,你!”秦伟东气愤地说道。

“小子,你应该感谢我,你中的是春药。而且是奇特的春药。世上的医药套路,实无地域之分,而只分上古医药和现代医药。春药亦然:上古时代,春药无分中西,都是糊里糊涂,所以其实也就只分现代春药和古代春药,而已。古代春药的疗效虽然未必能保证,但其中有许多美丽的传说、无法验证的世界观,充满了想入非非的传奇,而且能望文生义的解释,让你心甘情愿去吃各类动物的鞭,满足动物界没有的遗憾,最后还很有安慰剂效应。你听说这个药是黄帝和女娲、唐明皇和杨贵妃、潘金莲和西门庆、咸丰皇帝和慈禧太后搞在一起的药,心里就会欲火熊熊,看见头母牛,都会觉得她虽然皮肤粗丑,但线条倒比以前顺眼多了……而现代春药,则是一系列死宅理工科认真的产物,只是跟数学公式似的,拿成分、元素、效果说话,坏处是,虽然吃了有疗效,但一点都不Lang漫,完全没有什么天地融汇、阴阳相倚、君臣合欢的传奇。”贵妇人笑得很开心。双手按摩的部位已到了女人更敏感的地带。

“这药方可不简单:是盘古女娲当年天地交泰,传下的方子,妲己拿来勾引纣王,姜太公看了怕扰乱乾坤,特意收藏下来,埋在齐国,结果被齐姜发xiàn

了,用这个勾引了晋公子重耳——这不是重耳在齐国留了好些年嘛?扁鹊也是给齐桓公治病,才偷到了这方子,一直藏着,传给了我们华家。曹操为了夺这方子,还把我祖爷爷给害死了!这方子后来,被孙思邈、李时珍都看过,孙思邈背下来去献给了武则天,结果武则天就勾住了李治,到老来还能跟薛敖曹、张易之寻欢作乐,了不得!后来这药从武则天传上官婉儿和韦皇后,祸乱了六宫,还被杨玉环得了,幸亏她马嵬坡一死,这才断了唐宫根基,只有我们民间这一脉了。其实说完全没泄露,也不是真的,天杀的扁鹊那族为了逃难,去了西域,把这药传扬出去好些。结果有个胡僧学了一半去,没调好就教给了西门庆,这不西门庆就死了嘛!你说成吉思汗的老婆孛儿帖为什么被人抢走过还生了孩子,依然能得成吉思汗的宠爱?为什么洪承畴那么条汉子,会被大玉儿一两下就迷了心窍,降了清朝?都是因为那西域胡僧,把我们这药方都弄过去了。我这药是人参、鹿茸、yin羊藿、蛇床子、狗鞭、牛鞭、河马鞭、狮子鞭、非洲象鞭、犀牛鞭、唐璜的鞭泡福尔马林、枸杞、冰糖、燕窝、甘草、红枣、当归、熊胆、虎骨、奎宁、槟榔、罗望子、辣椒、香草、橄榄油、孜然、大料、海参、鱼翅、火腿、砂糖、杏仁、咖啡、奶油、葡萄干、榛子仁、核桃、胡椒、金粉、和田玉、蟠桃、人参果。”稍顷,贵妇人又笑道。

“你住嘴!”秦伟东大喊。

“是不是很难受?过来啊!”妇人欲解开胸前最后一颗扣子。

一对山峰隐约鼓涨了起来,饱满而坚挺。

秦伟东转过了身。欲起身,却没有力qì



“别Lang费精力了,我的春药是很厉害的!”

妇人翻身下了床,快捷地来到秦伟东的身旁。一双妙目,暧昧地看着秦伟东。

“我是不是很好kàn

?”

“你到底是谁?”

“别管我是谁,我是将要给你带来快乐的女人!”

女人蹲了下去,鲜红的唇就要吻秦伟东的嘴。一对柔软的高耸挨在了秦伟东的胸上。

饱满、丰盈。

“告sù

我,你是谁?”

“那我就告sù

你吧!我是你的老朋友!”

“老朋友?”

“还记得绝世一双吗?”

“你是绝世一双幸存下来的一位?”

“对!”

“你是为你的爱人报仇!”

“是,也不仅是!人一生有很多事情要做,报仇不是唯一。”

“谁请你来的?”

“你猜猜!”

“仙师?!”秦伟东说出仙师后,自己都吃了一惊。

曹仙师果是非同小可!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进行了反击!曹仙师估摸秦伟东是来卧底取证,他就来个将计用计,用美人计诱你上勾,做下苟且之事,看你还怎么任省委副书记的大秘?

好毒的算计!

但曹仙师知不知dào

华夏公安部的暗访队伍已经光临?

女人一对饱满的东西蠢蠢欲动,就欲放在秦伟东的唇部。

突然,秦伟东出手,击中了绝世一双的双手要穴。与此同时,绝世一双的两脚要穴受到重击。她已不能动弹。

绝世一双的一双大眼黯然了。

“小子,针对你,我如此精心布局,你怎样发xiàn

了破绽?”

“从你的猎犬进入包间开始。一个贵妇人带着猎犬到天香按摩,你不觉得很让人不可理解吗?于是,我便猜测猎犬的任务是掩护,牵离我的视线。”

“哦。你不是中了迷药之毒了吗?”

“你看看?”秦伟东从口袋内掏出了一块白色的纸巾,有些皱。

“你刚才给猎犬按摩时,把纸包在了中指周围?”

“是的。”

“还有,作为一个贵妇人,明白地要求按摩胸部,你不觉得让人生疑吗?”

“男人都是好色的,你为什么不?我的失败在于你的性冷淡,有毛病!”

“否也!就如你刚才所说,情与欲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只有当两者交融之时,才会发生爱事。”

“为了看出我是谁,到底是谁派来的,你忍受强烈的**火熬!”

“你错了!我并没有煎熬,就是略有反应。”

“怎么会??在我绝世一双的诱惑面前,没有男人不激动!”

“我说的是实话。”

“开门!!”一个男人的声音,很是宏亮。

“警察到了?”秦伟东道。

“大概是吧。我们约定的时间是一个小时。”

“现在怎么办?”

“我知dào

怎么办?我的任务失败了,还不知dào

怎么办呢?”

“我去开门。”

秦伟东拉开了门。

四个警察冲了进来。

“我是洪州公安局治安大队的,你们涉嫌违法,跟我们走一趟!”领头的警察说道。

“我违法?你们有证据吗?”

“孤男寡女同居一室,女的衣衫不整,难道不应该怀疑吗?!”

“可是,我的确没有违法。”

“带走!”

两个警察架住了秦伟东。

另外两个则架住了绝世一双。

秦伟东、绝世一双在警察的看押下,走向停在天香大酒店大门口的警车。

就在此时,一个五大三粗、满脸胡子、脚穿布鞋的男人,站在了天香大酒店大门口。

开怀地笑着。

几个衣冠楚楚、很有威严的领导模样人,在旁恭敬地陪着笑脸。

曹仙师!!

一个神奇的人物,自秦伟东的脑海莫名地冒了出来!!

第188章:一缕光神拳

神出鬼没的曹仙师终于出现了.

绝世一双果是曹仙师派来的。

警车驶离了天香大酒店。绝世一双上了后一辆警车。

曹仙师笑得很开心。

“同志,我想打个电话,可以吗?”秦伟东上了警车,笑着说道。

“给谁打电话?”警察道。

“南湖公安局副局长夏清泉。”

“别Lang费口舌了,我们是洪州公安局的,不是南湖公安局的,姓夏的管不了我们!”

“我就跟他说说话,在进去之前,有些事与他交代交代。”

“那好吧。”警察冷冷地说道。

秦伟东刚一拨通夏清泉的手机,夏清泉就接了电话。

“夏局,我是小秦。”

“哦,小秦,我正要找你呢!你现在哪?”

“我在警车上。”

“你说什么?我还在天香大酒店。”

“夏局,我没事。我的手机落在了天香武则天包间,您能不能帮我去拿来?”

“没问题。是孔雀派出所抓了你?”

“是洪州公安局的治安大队。”

“小秦,我马上就到洪州公安局。”

“夏局,多谢了!”

夏清泉挂了电话。

大约过了五分钟,夏清泉回了电话,说秦伟东的手机已经拿到。

“同志,我想下车!”秦伟东道。

“下车?下车干什么?”警察不耐烦地说道。

“我想解手。”

“解手?你妈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憋着!”

一句话未完,啪的一声脆响,警察的脸上早挨了一记耳光。

火辣辣的。

“你,你!”警察一副绝不相信的神情。一个被捉了现行的违法份子,竟敢出手打省会公安局的警官,简直就是天方夜谈!

当确认是秦伟东扇了他时,警察的脸充满了血。

警车停在了一条小巷内。虽说警察再不能打骂违法犯罪份子,但这种事的确难免。

警察扬起了大手。

“同志,耳光是告sù

你,不能随意骂别人的父母!”

“骂又怎样?!”

啪的一记清脆的响声,又一记巴掌甩在了警察的脸上,比刚才的还要响亮。

警察的左脸竟中了耳光!左脸生疼。

身旁的大男孩的手法,以静制动,后发先至。当还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出手时,脸上已挨了耳光。

这个警察姓鹿名扇,是洪州公安局治安大队的中队长,十年前从华夏一所闻名的警校毕业,一身功夫很是了得,是洪州公安局治安大队赫赫有名的“快手”,人称“六扇”。

唐贞观年间,朝廷初建六部。为彻底解决隋末农民起义的残余势力和各地绿林豪强,刑部建立“六扇门”秘密训liàn

基地,训liàn

新锐少年,名为“鹰犬”。明朝万历年间,朝廷为了处理有关国家大事的案件,专门成立了一个集武林高手、密探、捕快和杀手于一体的秘密组织。因为这个组织的秘密性,又因为总部大殿是一个又是一个坐北朝南、东南西三面开门、每面两扇门总共六扇,所以叫做“六扇门”,组织成员因行动机密也叫总部为““六扇门”。因为这个组织行动诡异、手段凶狠、专办大案,民间广为传诵六扇门的威严恐怖。时间久了,六扇门在江湖上也兢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洪州公安局治安中队长鹿扇,被人称之为“六扇”,可见鹿扇的身手的确不错。

没想到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就挨了人家两个耳光,真是从未有过的事。

在鹿扇的印象里,有这种本事的,就见过一人,母校江东公安大学的老教授、恩师关之铃。

倒不是说秦伟东的出手很快,而是秦伟东的手法,很像关之铃老师。

可是,怎么可能?

关老师已在前年去世。

在校之时,关老师就早就退休了,空闲之时常常修整学校的花园。鹿扇发xiàn

一个高龄的教授常常义务修整花园后,就主动上前帮忙。

慢慢,鹿扇才知dào

关之铃老师是江东大学的刑警权威,技术全面而非常出众。

关老师教了鹿扇许多东西。但有一项本领,关老师没有教他。

不是关之铃不愿教鹿扇,而是鹿扇学不了。

关之铃说,如果你能赤手空拳抓住十只麻雀,就教你。

那绝活,就是一缕光神拳。此拳最大的特点,就是快、狠。如光般快速,来去无踪;如光般狠,力度无限。快到极至、狠到极至的拳法,肯定是威力无穷。

鹿扇不能赤手空拳抓住十只麻雀,也就没有学到一缕光拳法。鹿扇常常引为憾事。

不曾想到,今天看见一个年轻人使出了一缕光神拳。这个年轻人的一缕光是关之铃老师教的吗?

应该不是。从没听老师说起。关老师还说,此拳是自己的老师所创。师祖为什么取名一缕光神拳,鹿扇猜不到。因为关老师出于保密,没有告sù

他师祖年轻时的事。如果他知dào

了,就会理解。

身旁的年轻人系出同门?或者说,身旁的年轻人是师祖的徒弟,是自己的师叔?

鹿扇的脸色柔和了许多,并且还笑了笑。

秦伟东吃惊不已。难道是把这个警察打“服”了?

“哦,我是洪州公安局治安中队长鹿扇。”

“我叫秦伟东,省委办公厅的办事员。”

“秦主任谦虚了。省委领导身边的人,哪个不是有权有势、前程无量!请问秦主任的家乡是哪里?”

“我是浩阳吴县的。”

“浩阳吴县?”鹿扇略事沉吟,双眉轻扬,笑容满面,很是高兴的样子。

鹿扇想起了关之铃老师曾说过的一句话。

秦伟东更是吃惊了。

“秦主任,你真的是到天香找快活?”

“不是!”

“我也是不相信。秦主任怎么可能到天香楼找快活呢?以秦主任的品貌、地位,哪样的正经美女找不到!”

“鹿队夸奖了!”

“秦主任,可是我们进去时,可你和那个女的确实在里面,而那个女的又衣衫不整。”鹿扇对开车的司机和同车的另外一个警察,毫无顾及,旁若无人。司机和另外一个警察肯定是他的铁杆。

“鹿队,你想不想听真话?”

“当然!”

“真话就是有人要陷害我,而没有想做不该做的事,更没有做不该做的事!”

“你有什么证据吗?”

“有。所以,刚才我要下车。说实在的,今天的事我也不想闹大,下了车就忘,就当什么事都未曾发生。”

“为什么呢?”

“不为什么,我就想下车!”

“秦主任,你现在还不能下车。”

“那我让南湖公安局副局长夏清泉,与你说几句。”

“好吧。”

鹿扇与夏清泉谈了两句话。

“秦主任,你可以下车了。对于我们给你带来的不便,请谅解!”

“哦,没关系!”

秦伟东下了车,走出了小巷。

鹿扇望着秦伟东的背影,眼里满是狐疑。手里掌握着如此过硬的证据,为什么不反击?

是怕某个神级的人物?

很可能是。对某个神级的大人物,鹿扇是太多的无奈。不忍能怎样呢?不忍,治安中队长的位置就不会是你的。

鹿扇原是洪州公安局刑警中队长,在一件案子中没有听上级的指示,在不久后被交流到治安中队。

身在官场,有很多的无奈。匹夫之勇、血气之勇,都是大忌。

“夏局,你现在哪啊?”秦伟东笑道。

“我正赶往洪州公安局,你别慌!”

“夏局,我现在孔雀商场前,我下了警车。”

“下了警车?”夏清泉不解。别人把刀架在你脖子时,发xiàn

刀是烂棍,你却要放过对手,真是想不通!

对毒蛇,就不能讲仁慈。否则,就会反受其害。

“夏局,我们见面再说吧!”

“好的。”夏清泉挂了电话。

孔雀商场是南湖区规模最大的购物之地。生意很是火爆。

商场门口,人流不息。

两个讨饭的乞丐,端着一个破盆,在商场门口来回穿梭。商场的保安赶了几次,都无果而终。

乞丐讨钱,是不犯法的。

再说,乞丐身上散发出一股令人恶心的味道,也使保安望而却步。该死的乞丐,怕是有几年没冲洗身子了吧。

秦伟东在两个乞丐的全身扫了几个轮回。

没有异样。真的是两个乞丐。

“小秦,上车!”夏清泉喊道。

“谢谢!”秦伟东上了夏清泉的警车。但在关车门的一瞬间,他发xiàn

两个乞丐很可能是假的。

两个乞丐的一双破皮鞋,干静光亮!

全身污秽,单就皮鞋光亮,可疑!

两个“乞丐”在此的任务是什么?是谁派来的?

监视秦伟东!

谁又能够如此精准地掌握了秦伟东的行踪?

曹仙师的正反两面势力,可见一斑。

“小秦,我们为什么不把手机的录音作为大杀器,狠狠地反击?”

“夏局,我初来乍到,还是与人为善为妥。以德报怨,是华夏的美德!”秦伟东笑道。

“哦,是吗?”夏清泉根本不信。

“夏局,不谈这事了。我给您推荐个人才,怎样?”与人初交,就给人推荐人才,按常理说是不合适的。你是省委副书记的大秘又怎样,更不能“乱搞”。

可人与人之间,就是这样。有的人,一见如故;有的人,一见远离。朋友,就讲个缘字。

“秦大秘推荐的,肯定错不了!”夏清泉竟也笑着答yīng

,没有半点犹豫。

“他是我的铁哥们儿,吴县苦竹乡派出所长毛大勇。”

“好的,我马上安排。”安排一个派出所长还不是多难的事。

南湖区公安局是副厅级机构,安排一个副科级,回旋的余地很大。

就在此时,省委办公厅副主任陆为民给秦伟东打来电话,向他传达了省委副书记刘欣田的一个决定。

一个关于秦伟东的重大决定。

第189章:比翼双飞

几天之后的上午,秦伟东前往省委党校报到.

省委副书记刘欣田决定让秦伟东在省委党校处干班学习两个月,然后再任他的大秘。

现任秘书陆为民已拟任浩阳市委副书记,刘欣田和省委书记林启航通了气,林启航表示支持。党群副书记的大秘、省委办公厅副主任调任地级市副书记,很是合情合理。

省委副书记的大秘、省委办公厅副主任调任地级市委副书记,仅是平调,但刘欣田应就是个伏笔。陆为民没有基层工作经验,先到浩阳过度过度,时机成熟之时再上位市长市委书记也不迟。陆为民还不到四十岁。

陆为民的去向虽定,但却不能马上赴任。现任浩阳市委副书记赵达维拟任江汉市委副书记兼政协主席的事原本已定夺。没想到江汉原市委副书记、政协主席就在昨日提出不退,理由是年龄未到,换届未临,还要干完两个月。

江汉老市委副书记突然变卦,不知是怎么回事。

秦伟东任省委副书记刘欣田大秘,就只能等两个月了。

本来秦伟东马上就任刘欣田的大秘,也不是不可以。陆为民是省委办公厅的副主任,是省委办公厅的班子成员,可以专门分管一个领域,放手秦伟东就任刘欣田的大秘。陆为民还可以就此机会,带带秦伟东。如此安排,可说是考lǜ

周到。

但省委副书记刘欣田却没这样做,而是安排秦伟东去江南省委党校处干班学习两个月。两个月后接任大秘。

陆为民说,秦伟东可以不必全天侯地在省委党校学习。刘欣田兼任省委党校校长,虽说不在学校坐班,但省委党校的重大事项都要他拍板。省委党校一把手的“大秘”在学习期间的“自由”要求,学校自要配合。

对于秦伟东来说,任刘欣田的大秘之前,在省委党校处干班学习两个月,无疑是一个很不错的安排。既可学习知识、为以后的升迁打下基础,又可以结交一批青年“权贵”。

结交一批青年“权贵”,不管是对于作刘欣田的大秘、还是以后的仕途,都有不小的作用。

否则,秦伟东因为刚到省委办公厅,人生地不熟,恐怕是“四门天黑”。

秦伟东脑子灵活、善出奇招,就让他在省委党校“自由”学习。对刘欣田上位省长,可能有一定的助力。

省委党校也在南湖区,距离省委机关大院并不远,骑车大约三十分钟时间就到了。秦伟东同志就是骑自行车去省委党校报到的,舒盈盈在自行车后座上,两个人就这样招摇过市。

舒盈盈也是这批青年处干班的学员之一。她在不久前已被提为副处级调研员。上班仅三个年头,就提了副处级,有个高官老子就是好。

眼看秦伟东将要就任省府一秘了,几年过后,实职正处、副厅已是铁板钉钉。而自己还是正科,那也太不“般配”了,于是就缠着老妈,在爸爸面前提了一嘴。

本来舒盈盈建议开车过去,被秦伟东“否决”了。

既然是去省委党校学习,那还是低调一点好。

特别是作为不久后就任省委主要领导的大秘,就更要低调。

面对着一群实权正副处级的同学,秦伟东同志觉得不宜太出风头。

西装革履也换了,换成普通的夹克。

舒盈盈还是小姑娘打扮,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双手搂住秦伟东的腰,脑袋靠在他的后背上,在滚滚的自行车大潮之中穿梭,满脸是幸福表情。

至于秦伟东口口声声“老婆老婆”地叫着,舒盈盈也懒得再纠正他。反正这人脸皮厚。再说,自己的内心却很喜欢他这样叫。

而秦伟东过去很少叫她老婆,不知今天为什么,进展神速,来了个大踏步。不知是秦伟东随口说着玩的,还是从心而出。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自行车驶到了省委党校门口。

江南省委党校成立于建国初期,占地一百亩,列党委序列。八十年代初,江南省成立了行政学院,紧挨省委党校,直属省zf管理。后来,这两所院校将会合并。归属省委省zf管理,一校两址,一个机构两块牌子。

全国范围内,俱皆如此。

省委党校的门禁制度谈不上多严密,不过秦伟东和舒盈盈还是在门卫室外下了车,向门卫室走去。

“找谁?”

门卫室的保安员盯着秦伟东问道,眼神随即就越过秦伟东,望向了他身后的舒盈盈。保安员瞬间就能断定,这两位是外来者,不是学校的教工子弟。至少以前肯定没见过舒盈盈。

像这样娇媚万端的大美女,任何男人只要见过一次,都会牢牢记住,再不会忘记。

“报到!”

秦伟东答道。

“报到?报什么到?”

保安员很奇怪地问道。

现在可不兴“报到”之语。“报到”一般是在军事机关才用。

“你是新来的职工?”

从秦伟东与舒盈盈的年龄来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分配到党校来工作的干部或者教师,更不可能是处级干部,没这么年轻的。而且一般来说,新分配的干部教师来学校报到,也是在七八月份,大学生毕业的时间段。

“不是,我来参加处级干部培训班的,这是我的入学通知书!”

秦伟东从随身携带的公事包里取出党校给他的入学通知书,递给保安员。

“处级干部培训班?你开什么玩笑?”

门卫室内两个保安员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边笑边摇头,说什么都不相信。

就这样的,你说他是邻家小哥,在校学生,待业青年都可以,很合适,说他是刚刚参加工作的机关小科员,也勉强凑乎。但无论如何,都和处级干部拉不上任何关系。

“这是我的证件。”

秦伟东和舒盈盈随即又取出自己的证件递上去。是省委办公厅和省委政研室的工作证。

两名保安员连忙仔细查验证件,不时抬头看看秦伟东、舒盈盈,又低头看看照片,闹了好一阵子,才迟疑地问道,很不确定。

“原来是秦主任、舒主任,请,请,教务处在那边……”

保安员确认无误,顿时就热情起来。

他们在省委党校上班,各级大小官员见得多了,一个副处级干部,原本不放在眼里。没准刚刚挎着菜篮子匆匆出门而去的大妈,就是一副处。关键在于,秦伟东和舒盈盈实在太年轻了,和他们平日认知的领导干部,差距过大,这才震撼。

“谢谢。”

“啧啧,你说这是不是他?这也太年轻点……”

望着秦伟东和舒盈盈推着单车进了校门,一名保安冲着另一名保安说道,连连摇头,依旧是满脸不可思议的神情。

倘若他们知dào

秦伟东在不久后就任省府一秘的话,恐怕眼珠子都要掉了下来。

秦伟东和舒盈盈去教务处办报到手续,教务处的工作人员倒是相当热情。

在省委党校工作,只要为人圆滑一些,不怕交不到当官的朋友。

尤其秦伟东舒盈盈这种前程无限的“潜力股”,更是大家力捧的对象。谁知dào

有朝一日,他们会上升到何种风光显赫的高位?

“哎,你以后,多长时间来看我一回?”

一切手续办妥,在秦伟东的宿舍里,舒盈盈拉住他的手,有点恋恋不舍地问道。

秦伟东住的是双人宿舍。此时,这间双人宿舍另外一个临时主人还没报道。

舒盈盈是女学员,自要住到女生宿舍。

两人的身份都很敏感,在彼此的宿舍跑多了,难免不惹来闲话。将来的省府一秘,常务副省长的女儿,可不能传出有伤风化的事,还是严谨为妥。常务副省长郭天明的家教还是比较严格的。

“还是你来看我比较靠谱一点。你想啊,我又要上课,又要去省委熟悉工作,还有其他的重yào

的事要干,时间得有多紧张?”

“可我是女的。”

舒盈盈便撅起了红艳艳的嘴唇。

淑女总是要讲究个矜持和风度,“被追”本来就是女孩子的特权。从来只有藤缠树,哪有树缠藤!

“老婆,你说的都有道理,是应该我来看你。”

秦伟东便揽住了她柔软的腰肢,嬉笑着说道。

随后便将舒盈盈搂紧了,嘴唇印上舒盈盈的脸颊。

舒盈盈嫣然一笑,也亲了亲他的脸。

谁知秦伟东接下来的一句话,又露出了马脚:“再说了,咱在洪州住个酒店宾馆啥的,不也比在这方便多了吗?没人管……”

“谁跟你住酒店宾馆!”

舒盈盈猛地挣脱开去,狠狠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我告sù

你,秦伟东,你老实点,不要老是胡思乱想。那个,那个……除非咱们结婚,不然你想都别想!”

舒盈盈气哼哼地说道,俏脸飞霞,煞是艳丽。

“盈盈,你是女的,你就永远都不会了解,一天到晚和你这样的大美女呆在一起,光能看不能吃,那是何等的煎熬啊,会疯掉的……”

秦伟东差点就嚷嚷起来。

这倒也是实话。

“去,你就一小流氓。这事,没商量,以后提都不许再提。”

舒盈盈羞得脸都红透了,禁不住伸手敲了他一个爆栗,恶狠狠地斥道。

秦伟东还待胡搅蛮缠,不料就在这个时候,宿舍的门就有了动静,吓得两人赶紧分开来,都有点讪讪的。

宿舍的门被人用力地推了两次。

“李处,您稍等等!“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李处??

第190章:龙争虎斗的前奏(2)

秦伟东拉开了房门.

门口站着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女人陪在身旁。

省zf办公厅处长李宗英。去年在凤山宾馆,李宗英遵照省长王进阶的指示,在凤山宾馆露了个面。秦伟东对他的印象很深,一眼就能认出。李宗英认不认识秦伟东,就不好说了。

李宗英的脑海里,记的都是大脑壳。秦伟东算哪宗神?

中年女人用一种暧昧的眼神,看了秦伟东、舒盈盈几眼。

大白天的,孤男寡女,栓门闭户,干什么呢?

须知这是省委党校男生宿舍,不是你们读大学时住的出租屋。凡事要注意个影响。

不过中年女人虽说心里很反感,但面上仍是笑咪咪的。显然,她对秦伟东的现在身份是知dào

的。省委副书记、省委党校长未来的大秘,的确是个要紧的位置。

“你好,我是省委党校的副校长吴双娇。”一双白嫩的小手伸向秦伟东。

瓜子脸,睫长眼大,皮肤白晰,容貌甚是秀丽,身材苗条,弱质纤纤。

“您好,吴校长!”秦伟东、舒盈盈赶忙上前,与吴双娇握手。省委党校的副校长,是正经的副厅级领导。秦伟东舒盈盈如今又是省委党校青处干班的学员,算得是吴双娇的学生。

秦伟东、舒盈盈当然得摆出礼敬的姿态。

“哦,是这样。省zf办公厅的李处,来青处干班报道,到我办公室坐了会。我正要过来看看,便和李处一起过来了。李处也在这间宿舍住。”

吴双娇所谓的李处,就是省zf办公厅一处处长李宗英,省长王进阶的大秘,省府一秘是也!

省府一秘隐性权力很大。否则,吴双娇也不会亲自送李宗英到宿舍。单论级别,吴双娇比李宗英还要高出半格,李宗英是正处。

但权力与级别在很多时侯都不是对应的。不见得级别高,权力就大;级别低,权力就小。在许多对比中,恰恰是相反的。

至于吴双娇所说的正要来看看,便一同来了的话,不过是托词。一碗水端平,两个都不得罪,拍马在无形中,乃是官场中人的高明做法。

再说秦伟东作为省委副书记刘欣田的大秘,比李宗英差不了多少。

还有,刘欣田可是省委党校的校长,是吴双娇的直接上级。重视李宗英、看轻秦伟东,当然是不妥的。

“李处,你好!”秦伟东、舒盈盈和李宗英握了手。

“好,好。”李宗英淡淡应了一句。不过在和舒盈盈握手时,他的脸色柔和了许多,硬是挤出了几丝笑意。

把秦伟东与李宗英安排在同一间宿舍,不知是学校有意为之,还是碰巧。秦伟东与李宗英可不是朋友。再说,让省长的大秘与省委副书记的大秘住同一个宿舍,怎么说都有点怪怪的。省委主要领导之间,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为好。

当然,学校可能有自己的考量。省长的大秘、省委副书记的大秘,都不会正经在宿舍住,安排宿舍不过是作个样子。让两个大秘共一个宿舍,也没什么。

“青处干班学员的宿舍安排,是抽签定的。不然,不好安排。”吴双娇笑道。

“今后都是同学,都是朋友,不管与谁共宿舍都是好的。当然,能与李处共宿舍,更是不胜之喜!”秦伟东道。

“秦处客气了!彼此彼此!”李宗英道。

至于是不是抽签定的,有谁知dào

,无法考证。从吴双娇的谈话中可以看出,她是省委党校分管后勤的副校长。

省长的大秘到党校后,不找别人,直接找吴双娇,应该不是兴之所至,而是事有因果。

吴双娇很可能是省长王进阶的“门生”。

那么,吴双娇安排秦伟东和李宗英同住一个宿舍,目的何在?

当然,这样的馊主意不一定是省长王进阶的意思。可能是王进阶身后管事者的安排。省长的工作日理万机,再说还要注意个身份。

吴双娇与李宗英在宿舍待了一会,就离开了。

望着吴双娇的背影,秦伟东笑了笑。

“还没看够啊?你们男人,见一个爱一个,看见漂亮的女人,眼睛就舍不得离开,就想入非非!”舒盈盈举起粉拳又要敲秦伟东的头。

“领导误会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哪有你长得好!就是吴双娇在年轻之时,也不及你的一半美丽!”秦伟东抓住舒盈盈的粉拳。柔柔的,抓在掌中,很是不错。

现在许多男人都称老婆为领导。秦伟东称舒盈盈为领导,自也是这意思。

“花言巧语!”舒盈盈娇嗔地笑道,白晰的脸蛋却泛起了红润。

秦伟东今天是怎么了,不断称自己为“老婆”,过去却很少说过。

难道,秦伟东已决定要娶我?

“我说的是真话!全是心里话!不过,那个吴双娇还真的很是狐媚!”

“好你个秦伟东,人已走远,还念念不忘!”舒盈盈的粉拳突然抽出秦伟东的手掌,在秦伟东的胸上就是一拳。

“好,好,打是情,骂是爱!领导大人!”秦伟东一把抱过舒盈盈。正准bèi

深入下去,做些动作时,宿舍外又响起了轻快的脚步声。

秦伟东舒盈盈赶紧分开。

一个面容娇好、丰满高挑的女孩推开了门,闪了进来。

现任吴县县委常委、苦竹乡党委书记,大胸美女胡小蝶!

看见舒盈盈,胡小蝶一愣,没想到还有个大美女在秦伟东的宿舍。

“胡常委?”秦伟东有些意wài

。大胸美女来省委党校青处班学习的事,胡小蝶却没告sù

他。

胡小蝶大概是想给秦伟东个惊喜。

“秦大秘,舒处!”胡小蝶笑道。

“你是来党校培训的?”秦伟东道。

“嗯。”

“好你个胡小蝶,搞突然袭击!”

“这几天很忙,没来得急告sù

你们。再说,苦竹乡的事的确很多,工作很忙,原不打算来党校。但姚书记却坚持要我来,只好服从领导的命令了!”姚倩倩目前还是县长,县委书记的任命并没有下来。但县委书记孙立强在吴县就是个牌位,说话不灵光了,没有多少干部鸟他了,有许多干部在背后就称姚倩倩为书记。

“嗯。”秦伟东笑了笑,没有多说。胡小蝶的话自是言不由衷。看见“情敌”舒盈盈在场,没有说心里话罢了。

秦伟东、胡小蝶、舒盈盈在房间的沙发上落座。

胡小蝶拿出一包茶叶,泡了三杯热茶。清香的气息在房间内飘散开来。

“是没有经过深加工的明王茶。”

三人拿起茶杯,品尝。

“胡常委,狂雪的奥秘解出来没有?王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还没有。不过,相关的专家分析说,可能是指某个地方。”

“某个地方??”

“不过就是种猜测,没有经过论证。”

“狂雪的确是神mì

。苦竹的发展,能不能与狂雪结合结合?”

“书记,我们正有此想法,着手加大力度改善民生。狂雪目前解秘的就是百姓!明珠的王氏集团、邱氏集团,正着手开发苦竹的小吃。苦竹很多地方特色小吃,引起了两个财团高层的兴趣。”提到工作,胡小蝶马上正色道。对秦伟东的称呼,很是正式。

秦伟东虽然调离苦竹了,但在胡小蝶等干部群众的心目中,还是“书记”。功碑自在人心!

“那就好。可能是考lǜ

到我刚到洪州,韩冬妮、林小月她们已好几天没与我联系了。”

“书记,毛大勇已就任了洪州市南湖区公安局治安中队的中队长?”

“嗯。就在前天,已正式上任了。”

“好个毛大勇!”胡小蝶笑道。南湖区公安局治安中队长是正科级,毛大勇是官升半级。省会城市公安局的治安中队长,手中有不小的权力。特别是对于南湖区这样的经济发达区。南湖区是洪州市最中心地带。

南湖区公安局长马成功、副局长夏清泉算是卖了秦伟东个大人情。当然,这其中有舒盈盈的因素在内。

“小蝶,你家在哪?”秦伟东笑道。

“我家在省财政厅大院。”

“哦,哪天带我和盈盈去玩玩?”

“再说吧。”胡小蝶面对秦伟东的主动,却没有答yīng



“怎么,不欢迎我们去?”舒盈盈笑道。

“不是,不是。有些事不好说。”胡小蝶叹了口气。

一提到家,胡小蝶就叹气,真是令人好生奇怪。

秦伟东舒盈盈见状,再没有提及。

“伟东,盈盈,晚上我带你们去个地方玩玩!”

“哦,哪里?”

“你们一定会感兴趣的!”

“快说吧,是哪里?”

“一座寺庙!”

“一座寺庙?晚上去?”

“对!就是晚上去!晚上人少,才有机会。”

“机会?”

“嗯。”胡小蝶继xù

卖着关子。

寺庙!秦伟东突然想起,毛大勇昨晚在电话内跟他提到一座寺庙。说那座寺庙,很是让人起疑。经过几天的侦察,天香大酒店并没有如“天上人间”一般的严重,或说根本没有多少违法的事。但天香大酒店的问题真的不严重吗?

而舒盈盈也想起了妈妈在她面前提过几次的寺庙,说是那寺庙很神很神,要舒盈盈有空时去一次。

胡小蝶提到的寺庙,会是同一座吗?

“伟东,盈盈,我姨说那寺庙很神很神!要我去一次!”

同一座庙??

同一座神奇的庙??

第191章:仙人转世

华灯初上,万家灯火。

秦伟东、舒盈盈、胡小蝶、毛大勇租了一辆面的,直到仙人寺。大约一个小时后,一座古老的寺庙映入大家的眼帘。

仙人寺坐北朝南,依山势而建,布局严谨,气势雄伟。它背倚龙山,南照东湖,山环水绕,林木丰茂,古树参天。仙人寺处于龙山前的千亩苍翠的古松林之中,形成一幅“碧波藏古刹”的优美画卷。

仙人寺的大门前,有一个大石碑,上面介shào

了该寺的大概情况。

历史上的仙人寺拥有300多倾耕地,在洪州境内有数处下院。康熙帝于公元1694年驾临仙人寺。历史记载,仙人寺曾数次扩建重修,名扬海内外,香火旺盛。

寺周围各种树木有600多种,植物种类60多个,林内生活繁衍着多种鸟类和野生小动物。寺辖区内有各种树木百万余株,林木覆盖率90%以上。寺东的松林浴园生长着1000多亩茂盛的古松林树,百年以上的古树就逾万株。

林中设有十二生肖石雕,还有500以个真**小比例用青石雕刻而成的“罗汉”。漫步古松林中,呼吸着空气清新,享shòu

着优雅的环境,在形态各异的罗汉林中游览,或是在随处可见的石桌石凳上休憩,在悠然自得中,达到延年益寿的功效。当地的百姓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到罗汉沟中走一遭,身体健壮疾病消”。

寺内有雌雄银杏,东侧为雌,结果但不开花;西侧为雄,开花但不结果,奇特之处在于西侧的雄性银杏,树高30米,主干四周,生有十株侧干,据说自唐代栽了这两株银杏以来,每改换一个朝代,就多长出一株侧干,这只是一种传说,但银杏的树龄已在千年以上,则是确切无疑的。大雄宝殿后有“紫藤寄松”,大雄宝殿后面的西侧生长有一株树龄数百年的平顶松,树高6米余,有9个分枝,平直地伸向东侧的四面八方,下面用十余根木料支撑,平顶松附近,有两株碗口粗的紫藤如龙蛇飞舞一样绕生在松树上,形成一个巨大的伞盖,遮荫面积400多平方米,每年春末夏初,藤萝花如串串紫色珍珠一样,挂满枝头,碧绿的松枝与紫色的藤花相继争奇斗艳,令人叹为观止。

等等。也不能尽述。

此时虽说是晚上,但寺内寺外还是人很多的样子。按常理,寺庙的晚上应是冷清的。大凡寺庙晚上热闹的场景,只会在一年一度的除夕之夜才会出现。江南人有陪菩萨过年的风俗。一些善男信女,为了乞求新年平安吉利,除夕之夜在寺庙度过。

而今晚,并不是除夕之夜。

大家还没到大门口,就远远看见两个身材高大的僧人站在门内,盘问一个穿戴讲究的中年男人,以及一个苗条秀丽的女人。女的已经通过了盘问,转过了身,又是在夜晚,看不清具体的容貌。

不过,秦伟东觉得那个女人的背影并不陌生。

“老彭来了!”舒盈盈道。

“哪个老彭?”秦伟东道。

“洪州市委副秘书长彭益良。哦,你们可能不知dào

,彭益良其实就是省委常委、洪州市委书记魏振雄的第二秘书。”

“第二秘书?”

“第一秘书是洪州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第二秘书就是老彭,第三秘书据说是个女的,一般不随魏振雄出现在公众场合。”

“自是为了避嫌。鬼知dào

是秘书,还是情人!”秦伟东笑道。

“洪州市委副秘书长、市委书记的秘书,深夜缘何来寺?”毛大勇轻声道。

“你们是干什么的?”两个身材魁梧的高大僧人走了过来,恶声恶气地说道。两个僧人,不像是出家人,倒像是看场子的所谓保安。

“干什么的?我们来寺,自是来拜神,以及欣赏寺内的景观。”

“我们已接到本寺方丈的法旨,仙人寺近段时间晚上不对外开放!”

“两位师傅,我们几个大老远地来一趟很不容易,能不能帮忙通融通融?”秦伟东道。

“你们有没有预约?”

“预约?没有。”

“走吧,走吧,明日白天再来!”两个高大的僧人挥舞着大手,指着寺外。直要赶秦伟东他们出去,远离寺门。

两个僧人的手掌厚实,手指粗如儿臂。看得出,两个僧人是外家拳的硬手。

“两位,我们刚才还看见一男一女的进了寺。我想问问别人能进,我们为何不能进?”

“别废话,走!走!”僧人吼道。

寺外突然传来小汽车的喇吧声。

几人往道旁站了站。

一辆普桑没有停留,两个僧人也没有拦阻,直接进了寺。

现在是阳春三月,天气暖和。普桑的窗户没有关。

在夜色中,普桑上隐约坐着四个绝色丽人。个个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鸭蛋脸面,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

国色天香!很像是天香大酒店的美丽小姐。

天香楼的小姐,晚上到仙人寺干什么?而且明显是预约了,两个僧人根本没有阻拦。

这时,秦伟东想起先前进寺的女人是谁了,就是省委党校的副校长、上午送李宗英到宿舍的吴双娇。

今晚,仙人寺真是热闹了!省委党校的美女副校长来了,省委常委、洪州市委书记魏振雄的第二秘书,洪州市委副秘书长彭益良来了,天香大酒店的四个“国色天香”也来了。

三者来此,所为何来?

“两位师傅,您们看那么多人都进去了,就让我们进去看看吧。我们是国家机关的公务员,不是坏人。您们看,这是我的身份证。”秦伟东把身份证给了僧人,没有拿出省委办公厅的工作证。

在寺庙拜神,亮出工作证,是不妥的。

“什么破证!走!马上走!”

“如果要预约,和谁联系,怎么约?”秦伟东道。

“你们没见到大门口墙壁上的电话!打过去,自有人告sù

你们!快走!!”

“两位师傅,帮帮忙!”秦伟东边说,边掏出200元钱,送到僧人手中。

两个僧人阴沉的眼光在秦伟东四个人的身上扫了一轮回。四个年轻人不似是坏人。

“那好吧。若有人问起,就说是预约的。”僧人小声道。

“哦,你们如果要找仙师,准bèi

钱了吗?必须是现金。”

“仙师?哪个仙师?还要现金?”

“这个我们就不知dào

了。我们就知dào

仙人寺有多位仙师。仙师现在一般人是很难见到的。你们如果想找仙师的话,就只能找仙师的弟子。仙师的弟子道行也行。不过,要先交3000元的香火钱,晚上翻番。”

见仙师的弟子,首先要交3000元香火钱,晚上翻倍就是6000元,可谓价格不菲!是一般公务员一个整月的工资。

“如果要见仙师呢?”

“要见仙师,必须预约,先交一万元香火钱,晚上翻倍。”

“仙师主要是提供哪些服wù

呢?”

“仙师就是仙人转世,仙人当然是为香客指点迷津,招财引福。”僧人笑道。

“你们没有预约,见仙师的弟子怕也是很难。今晚,你们想要如愿的话,去仙女殿找一个盲女尼,她会带你们去的。哦,仙女殿就在大松林后面。从左走过300米向右拐,就是大松林。”稍顷,僧人接着说道。

大家和两个僧人道别。

钱就是好个东西。两百元钱不仅改变了僧人的态度,还促使僧人给大家指路。

秦伟东、舒盈盈、胡小蝶、毛大勇笑了笑,信步向寺内走去。

寺内灯火通明。

人影绰绰。各色人等,不一而足。看上去,官人和大款模样居多。现在是晚上,平常人家见一个扑卦算命的,出手就是六千元、两万元,哪会舍得。只有官老爷、财神爷命贵,财大气粗,才出手大方。

至于官老爷和大款为何要选在晚上来仙人寺找仙师,也是好解。党员干部相信仙师,总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大白天的人来人往若被熟人遇见,难免尴尬。大款晚上来,多半是求“解灾”的,也不宜太暴露。

不过,没有见到吴双娇、彭益良以及天香大酒店的“国色天香”。他们肯定是预约了的,自是去见仙师了。

那辆普桑,也不见踪影。

其时夜色已完全笼罩了下来。

黑圧圧的一片大松林出现在大家面前。松林的光线,大不如刚进寺之时了。

四人来到松林之时,虽有路边的灯光,但还是有些昏暗。

一条宽不过一米的石径向松林内延伸。松林内不时传出一声声古怪的鸣叫,不知是野兽,还是怪鸟。

突然,从松林中传出一阵迅捷的脚步声。尔后又很快消失。不知去向。

紧接着,松林中的几棵大松树的树梢摇晃不停。

路边的一棵大松树的松针,掉了许多到地上。

还有一部份,飘到了舒盈盈的头上。

舒盈盈一声尖叫,扑进了秦伟东的怀里。

又有一棵松树的树梢在摇晃。

不远处,传出一声声古怪的声因。

两百米外的仙女殿却没有一丝声息。

从松林中又传出迅捷的脚步声。然后,很快不知去向。

第192章:七杀大阵

大松林有一种诡异的气息。

舒盈盈随即恢复了镇定。有秦伟东在旁,有什么好害pà

的!

胡小蝶略事紧张,但马上如常。她对秦伟东、毛大勇的身手是知dào

的。

当下,毛大勇在前引路,舒盈盈胡小蝶在中间,秦伟东在最后。四人慢慢在宽不过一米的石径上行走。

大松林中,不时传来奇怪的脚步声。

大松树稍,亦是不断有摇晃的。

毛大勇掏出了手枪。

秦伟东拿出了扑克牌。

小心无大过。

不远处的仙女殿依旧是没有半丝声息,就仿佛是沉睡了一般,与进寺时的感触完全是两重天。还没进寺,就听见寺内的各种声响,香客说话声、僧尼念经声等。

可仙女殿却都没有。

路边的一个木牌指示,前方200米就是仙女殿。200米的距离,是很近的。虽说有大松林遮挡,但若有动静是完全能听到的。

几棵大松树的树梢,在摇晃。松针仍在不断飘落。

舒盈盈胡小蝶紧随毛大勇,在前赶路。

赶到仙女殿,就安全了。

不过,秦伟东的头发忽然紧了起来。一种莫名的感觉冒了出来。

突然,从大松林中飞出了十颗石子。十颗石子带着凌厉的风声在胡小蝶后面,连环飞击。不过,石子飞击的方向不是胡小蝶。

它是想把秦伟东与毛大勇舒盈盈胡小蝶分开来。

紧接着,又是十几颗石子飞出。

而在秦伟东的四面八方,则是松针乱舞,间有大小不同的石子。松针、石子飞击的声音大不同。

与此同时,还有动物的毛发飞到秦伟东的四周,一股股令他恶心的味道,冲进了他的鼻孔。

五虎群羊阵!!

五虎群羊阵是主攻敌方心理阵线,在布阵上按照5字的希腊写法排列,却又与象征胜利的V字同型,未战就已在气势上占据绝对优势。

战国时期的《孙膑兵法》集古代兵法之大成,总结先人经验,系统完整地将“阵”分为十种阵型,即:“方阵、圆阵、疏阵、数阵、锥形阵、雁形阵、钩形阵、玄襄阵、水阵、火阵”。另外还有用以射击的“云阵”,围敌的“赢渭阵”,奇袭的“阖燧阵”,备受推崇的诸葛亮改进过的“八阵图”、“梅花阵”,种类不下二十种。

天平宝字四年十一月十日,授刀舍人春日部三关、中卫舍人土师宿祢关成等六人与太宰府的大弐吉备真备等将在军中演练“武侯八阵”和孙子的“九地”,以后自源平合战始,在实战中普遍地使用。“武侯八阵”经过历次战争的洗礼,结合岛国的实jì

,发展成为鱼鳞、锋矢、鹤翼、偃月、方圆、雁行、长蛇、衡轭,编成这八阵的是岛国战国名将武田信玄,因此又称“武田八阵”。

华夏的阵法就此流入岛国。

并且,岛国还在华夏的阵法上,作了许多改进。

五虎群羊阵,岛国就进行了许多方面的变动。变化后的五虎群羊阵,更能攻破对手的心理防线。

秦伟东伏在了地上。在石径上不断跳跃,并抓住了一把石子,哈哈一笑,一把石子甩到了松林之中。

可是松林之中的沉重杀气并没有减弱。

浓烈的杀气,却越来越强盛。

毛大勇要保护舒盈盈胡小蝶,抽不身来帮秦伟东。

几声大喝过后,从松林之中跃出七个大汉。

令人不解的是,七个大汉的脸上都蒙上了黑色的面纱。不是浅黑,而是如浓墨一般的黑。

七个大汉,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脸部全部蒙住?

秦伟东想起了一种阵法,那就是天昏地暗七杀大阵,由武林中独眼跛足的轩辕三缺创造。其特点是诡异、恐怖。这是小说家古龙的说法,事实上此阵的确存zài

,但是源自孙子兵法。

不过,具体的阵型倒与古龙所述差不多。

古龙小说中对此阵法有过描述:该阵由七个黑衣瞎子组成,他们左手提一根明杖,右手持一把折扇,围住所要消灭的目标,在一种带着奇异节奏的琴声伴奏下,凌空起舞。琴声的节奏越来越快,他们的脚步也越来越快,明杖的舞动也越来越急,而七个人包围的圈子,则渐渐缩小,产生的压力,也渐渐加大,就好像一张织好的网,正在逐步收紧。这时他们的目标如同变成了一条网中之鱼,束手待毙。轩辕三缺曾用此阵法活捉大侠萧十一郎,结果反被萧十一郎以刈鹿刀攻破。

古大侠描写的是七个瞎子。当下从松林之中跃出的七个大汉可能并不是瞎子,为了组成七杀阵,故yì

用黑纱蒙住脸部。

从松林中跃出的七个大汉手中的兵器与古大侠说的不一样。他们左手持的是一把长长的刀,有如柴刀,但比柴刀要长;右手持的是一块大石板。

七把柴刀,在黑夜的松林闪烁着寒意的光芒。

但七把柴刀还没有动。

七把柴刀在等待什么?

难道是在等待琴声?

激越的琴声在松林之中,穿越而出。

如高山的瀑布,又如大河东流。

七把柴刀随之而出,刀出如风、如电、如雷。

好狠的柴刀!

秦伟东的右手轻扬,七张扑克牌分袭七个蒙面大汉。

但七个大汉手中的大石块只一举,就挡住了扑克牌。

而七把柴刀,凶狠地向秦伟东招呼。

七个大汉无疑是高手。组成七杀阵后,威力更是大增。

秦伟东在七个大汉的攻击下,不能闪避,更不能反击。

一种恐惧的感觉涌上秦伟东的心头。今晚,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毛大勇刚拿起枪,十几颗石子就飞向了他的腕部与面部。敌人是经过精心设局而来。

就在此时,大松林中的琴声突然停止了,很快消失,就像未曾有过。

七把柴刀猛地跃入了松林中。

七把柴刀刚入松林,砰的一声在松林响起。

哪来的枪声?

枪声过后,松林很快回归平静。

一个警官吹了吹枪口的气息,钻进了松林。

琴声为什么骤停?七把柴刀为什么逃遁?是察觉了手枪的到来?

秦伟东笑了笑,不想那么多,反正现在没事就好。

舒盈盈看了看秦伟东,确认秦伟东没受伤,才放了心。

胡小蝶略现担忧地看了秦伟东的全身上下左右。

毛大勇依旧在最前,舒盈盈胡小蝶在中间,秦伟东在最后。

四人小心地走在窄窄的小路上。

200米过去,大家松了一口气。

但看到眼前的仙女殿时,大家的心又不踏实了。

一座大殿,只有门前有一盏昏暗的灯笼。其余,再无亮光。

大殿的黑漆木门关了。

灯笼的前面有一块石碑,上面介shào

了仙女殿的情况。

仙女殿原名仙女庙,唐代陕西高僧江禅师来此结茅而居,随即,善男信女便动手盖了一座寺院,取名“仙女庙”。至于人们都称之为“仙女庙”,是缘于一个传说:大约在宋代,山下住着一对婆媳,婆婆为人忠厚,积善好施;媳妇勤劳俭朴,采药耕织。一天,婆婆突然晕倒过去,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双目失明。为了治好婆婆的眼睛,媳妇天天上山采药。一次她累极了,坐在一棵大树下休息,刚闭上眼,便恍恍惚惚看见一位年轻美貌的姑娘,手捧着一只鲜红的大蜜桃笑盈盈地向她走来说:“你把这桃子带回去给婆婆吃了吧,她的眼睛就会好的。”媳妇惊喜交加,忙睁眼一看,姑娘已无影无踪。说也奇怪,婆婆刚吃完桃子,只觉得浑身发热,眼睛发胀。不一会工夫,双目重现光明,而且比先前更清亮。大家都说这是婆婆心好,媳妇孝顺,感动了救苦救难的仙女。人们为了表达对这位仙女的崇敬,就修了“仙女庙”。仙女庙分三重殿阁。各有门坊,坐北朝南,依山而筑,青砖墙,琉璃瓦,雕梁画栋,气势恢宏。山门后为武王庙,门前有石狮一对,庙中供祀关云长塑像。中殿为娘娘殿,殿堂左右,有东西两厅。东厅正面悬挂《仙女山碑记》;四壁有历代官员及游客的题字题诗;西厅有僧人住房和游客休息室,壁上有八仙浮雕,工艺精巧。西厅外有两池,一为放生池,池中有只斗大活龟,背上刻“千年不老”4字。一为天鹅池,四壁石隙浸水,久旱不竭。传说这天鹅池也能自动出产油盐五谷。后殿为祖师殿。山上还有坡地叫骑马岭。

仙女殿昔日景观曾遭破坏,1960年以来又逐渐恢复,现已绿树葱茏,杉松成荫,百鸟啁啾,景色如画。每逢春秋两季,游人如织。

雪景是仙女庙的极品景观,冬季的仙女庙日平均气温0℃以下,无垠的林海和莽原被冰雪所笼罩,呈现出一派林海雪原的圣洁美景,白雪皑皑,银装素裹;雾松、冰瀑令人情潮涌动。每当此时,仙女庙就成为周边观赏雪景、开展雪上运动的绝佳旅游运动休闲胜地。

等等。

秦伟东、舒盈盈、胡小蝶、毛大勇站在石碑前,看了介shào

,又看了看仙女殿,觉得有些不合其实。

可能是仙女殿发生了某种大变故吧。

如今的仙女殿,孤寂又冷漠。

秦伟东敲了敲黑漆的木门。

好一会,殿内没有任何反应。

秦伟东再敲了几次,大殿的黑漆木门终于开了。

一个身穿黑色尼姑袍、头披黑色纱巾的女尼慢慢走了出来。

“谁啊?大殿今晚没剩床铺了!请回吧!”

四人面面相觑!

第193章:月光神钥

女尼的话好生奇怪!

没有剩床铺,难道有许多人在此借宿?

可大殿内分明就不像是有多人的样子.现在正是天黑时分,不是深夜,就是深夜,也不应该如此安静的。借宿之人还没有到?

既然借宿的人都没有到,大殿的门关得死死的,仅让一个盲尼在殿内等侯,总是叫人难以相信。

“师傅,您好!我们不是来借宿的。”秦伟东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到仙女殿,不为借宿,那是为什么?”

“哦,我们想找仙师指点迷津。麻烦师傅引引路!”

“找仙师?你们没有预约?”

“没有。”

“那贫尼也没有办法。每日到仙人寺想面见仙师的,不可胜数,为了方便香客,寺里推出了预约制度,贫尼不好违犯寺里的规矩。你们看今夜有10个香客将在仙女殿借宿,他们都是为了明早排在前面快点见仙师。”盲尼轻轻地说道。

“我们大老远的来一趟不容易,请师傅帮帮忙。”秦伟东明知此话没有说服力,还是说了。因为仙人寺大门口的保安说可以找盲尼引路,应该不是胡乱说,而是真实的。

当然,没有预约的,可以找贫尼引路见仙师的事,是不是完全真实,就不好说了。保安毕竟是仙人寺的最底层。太多的内情,他们应该是不知dào

的。

但像这种情况一定出现过,否则保安就是空穴来风。

盲尼不同意引路,那就是有一种可能,引路是有条件的。

盲尼引路有什么条件呢?什么是解开盲尼引路的神钥?

看她飘飘出尘的风韵,不可能是钱,或者是物。

盲尼的头上盖着薄薄的黑纱。仔细看,发xiàn

她的眼框四周有暗暗的红色。

女尼的盲,不是自小就存zài

的!

她的盲,是什么时侯形成的?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她是因为盲,才出的家?

还有,一个盲尼为何有引见没有预约的香客见仙师?

一个个问号,在秦伟东面前跳跃。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远路的香客多的是,今晚在仙女殿借宿的都是远路客。如果因为是远路客,就要不约而见,岂不是乱了套!过去,贫尼引见了几个没预约的香客,他们均是当初为了仙女殿重建,出了大量的财力。”盲尼道。

双手合十。

看来,今晚见仙师的事,盲尼是不会引路的。她不会破例。

“师傅,今晚的月光真好,温柔似水。”秦伟东微笑道。

“嗯。”盲尼不语。

舒盈盈、胡小蝶毛大勇有些奇怪,秦伟东为什么说今晚的月光。在盲人面前提月光,不是找不自在吗?在矮人面前说矮,在盲人面前说美景,乃是谈话之大忌。

秦伟东是怎么回事?

“记忆中的月光应该是奶白色的轻盈地洒落下来,覆盖了很广阔的一片原野。站在月光下,似乎可以听见嫦娥弹起了琵琶,正伤怀地召唤着她夫君。这时候,田野的生灵也都集合起来,无意地将自身的艺术细胞完全展露进去。整个山,整个空间中都响起了宁和而庄严,调皮与诡诈的交响乐。这些音乐只要传进我耳朵里,耳朵都会将它存储起来。以至于几年或几十年之后,可以清楚而神mì

地去回味这些音乐的每一个质符。”秦伟东继xù

说道。

“嗯。”盲尼仍是不语,但没有反感的样子。因为她在听。

秦伟东以温和的语气,以诗一般的情调,讲着小时侯在月夜,与母亲的故事。

月光下的印象总是安和的而我自己也总是孩子般的模样。躺在母亲的膝头,嗅到身上有股奶油的味道,和月光悄悄地融和了汇成了心目中再也消逝不去的嗅觉。这些年,都会在有月光的地方轻易地嗅到这种味道。不是很明白,月光带着了母亲的气味,还是母亲的气味儿召来了月光。

母亲在月光下总是最美丽的发丝异常的浓密,脸面更加的柔和,整个身体都像牛奶一般顺淌出滑溜和饱满。依偎在怀里,听着一个个白头婆大灰狼的故事,轻柔得像软纱一样的歌声中进入梦乡,浑身的骨头都是酥的月亮也笑了笑得很灿烂,羡慕啊!

一个孩子,一位母亲,一些聒躁的声音,凝结成一幅宁静的绸锦。

喧闹的歌儿不知在何时失去了闹热的因子,变得不震荡耳膜,只是轻轻地按摩。手掌有温暖的风儿来回盘旋,慢慢的这些起伏不停的吹鼓手们心变得软和了用自己独有的灵气来渲染这无边的夜色,使夜色在人们心中不再是寂寞的像征。

夜晚有了月色的陪伴,高兴的这时的夜色没有了狰狞,不再强dà

着暴突的双眼,不再阴沉起黑漆的让人望而生畏的脸庞。变得慈祥了就像一位老人,满面的爱意可以装填下湛蓝的天空。看着这样的夜色,心跳了一下,先是激动,再是清新,再汇聚成无边无际的幸福。就像躺在母亲的怀里,无忧无虑地吮吸着野花的芬芳。幸福会在茫茫的夜色中慢慢地弥漫,飘荡出一朵朵爱的涟漪。笑了月光笑了大地笑了整个夜色都笑了有人说,笑的发明促成了人类文明的进步。如果你还怀疑这真理的合乎逻辑性,那么在重重的笑Lang里,才会前所未有地体会到笑的魔力。确实可以让闭塞的灵魂再次关闭,让阴晦的乌云脱落痛苦的外衣。不是个爱笑的人,但在有月光的夜色中,想起精灵的弹唱和母亲的眠曲,都会陷在笑的恣意中,这是一种很神奇的体验。

月亮在落下去的时候,会说,别担心,太阳会比我更加温暖。恋恋不舍地落下山头,眼神中藏满了留恋,但是要离开了离开得并不匆忙,给人以足够多的心理准bèi

。可是看见了眼神中坚定不移永远的一个信念,那就是还会回来。

回来了继xù

它工作。又可以重新钻进母亲的怀里,指着星星说,母亲,星星亮,还是月亮亮?母亲妩着我脑袋,说,星星和月亮是朋友,既然是朋友,说,会不会相互比较是月亮,还是星星亮呢?

月光仍在,可是母亲已老矣,并将在不久之后归于黄土,永远长眠。

从此,天人两隔,相逢只在梦中。

剩下的,只有无穷的相思与怀念!

讲到后来,秦伟东想起年迈的母亲,情难自抑。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你真的要找仙师?”

“当然!”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哪里有仙?仙在心中!”盲尼双手合十。

“师傅,有劳了!”秦伟东真诚地说道。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香、声、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捶,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磐。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盲尼幽幽地说道。

佛法中这句话基本要阐述的是万物本空的理念,原是要使我们了解万事本无其永恒的体现,一切皆将坏散,教我们不要对万物起执情,而使身心不得自在。结果有些人谈空却又恋空,其实恋取世事和恋空并无分别,同样是执取而不放。恋空的人弃绝一切以求一个空字,最后还是有一个“空”的意念无法除去。殊不知万事万物本空,弃与不弃都是空的,有弃绝的念头便已不空,爱空的念头已是“有”了。说明了色和空是不相碍而相同的。执着于色的人不明白“色即是空”,执着于空的人也不明白“空即是色”。

盲尼的色空之论是暗指什么呢?

是说仙师见与不见,都一个样?

“施主,请随我来!”盲尼说道。

说完,在黑漆的木门后拿出了一根黑黑的木棍。

木棍试探前方的路。盲尼突然开了火机,点亮了神像前的一根蜡烛。

微弱的亮光照着殿内朦朦胧胧的,殿内的一切不甚明晰。

殿内有三尊仙女雕象,以及几个**,再无它物。

干静整洁,一尘不染。

大殿内,没有燃香。

盲尼在前慢慢地走着。

毛大勇仍是在最前面,舒盈盈胡小蝶在中间,秦伟东在最后。

过了大殿,出现了一棵大松树。

松树的主干不高,大概有一人来高,到了一人来高的地方就分叉了,各个主叉也很粗,并且伸展得很长很远,并且几乎都是平行展开的,所以形成了很大的树冠,但是整个树冠距离地面并不特别高,就像天女散花一样,整个树冠形成很大的绿荫。

大松树前面有一间木屋。

盲尼用木棍轻轻一推,红色的木门开了。

木屋模糊一片。盲尼点亮了一根蜡烛。

木屋内,就一张木板床。

没有人。

木板床旁边的地上,有一圈檀香。

“把它点燃吧!”盲尼指了指檀香。

第194章:铁口直断

点燃檀香,是什么意思呢?

秦伟东开了火机,点燃了木床旁边的檀香.

性温、味辛的香味在木屋慢慢飘散。

盲尼点了点头,提起木棍用力地敲着木床,五下。

盲尼敲木床干什么?

难道木床下面有地洞,仙师在地洞中?

可床下并没有动静。

盲尼敲木床,是为了什么?

“施主,仙师马上就到,你们等会吧,贫尼有事走了,不陪各位了!”盲尼拿着木棍,出了木屋。

“师傅,我们还没感谢您呢!”秦伟东道。

“年轻人,你很细心、很聪明、很孝顺,不错!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盲尼拿着木棍,出了木屋。

“多谢师傅!”秦伟东道。

过了几分钟,仙师还是没有出现。

“伟东,你怎么知dào

盲尼对月光、对配偶、对母亲,很有感情,很是怀念?”舒盈盈道。

“你们不知dào

有没有发xiàn

,盲尼的面上虽然蒙着面纱,但很薄,仔细观察就会发xiàn

她的眼框有些红。

这说明什么?说明盲尼在我到来仙女殿之时,她哭了。她没有睡觉,因为现在才是天刚黑,再就是晚上有10人要借宿。她没有睡,但是我们敲了好一会儿门,她才开门,说明什么?说明她在某个地方哭泣。在哪里呢?不是在大殿,因为我们在门外没有听到任何声息。她肯定是在大殿后的走廊内。因为太远的地方听不到敲门的声音。我为什么知dào

大殿后有一走廊呢?是因为我认真看了仙女殿大门口石碑上的介shào

。盲尼很可能是靠在走廊的栏杆上,感受着月光,流泪。盲尼已经50多岁了,她会在月下想什么?曾经的恋人与母亲。阳春三月,花前月下,恋人与母亲应是最好的主角。当然,这两个主角我就是猜测。就是瞎撞。“秦伟东笑道。

“好精彩的推理!”舒盈盈胡小蝶道。

毛大勇笑了笑。

大家正说笑间,一阵脚步声自木屋门外传来。

一个三十出头、身穿唐装、脚穿布鞋的大汉,双手合十,沉稳地走进了木屋。

然后,上到了木床。

在木床打座。

“阴阳五行则是表术体系。阴阳和五行都起源于古代中国人心灵中涌动不息的生命体验,不同于真实的体验,而是模拟、象征、隐喻。就梦这一特例而言,梦境是象;梦意是体验。从根本上说,这种被现代人称之为“神mì

”的体验不能通过逻辑和语言传递,只能由个体“洞悟”。但是经lì

着天地万物融合为一的体验,并在这体验中“发xiàn

”了合适的表达途径时,便顺理成章,自然而然地将自己的创造性活动解释为“天赐”。即由“象”来“言”。正如创造艺术是表达不可言传的体验方式一样,在人的精神世界中,不可言传的东西实在远比可言传者丰富。而汉字不同于机械的复制,其造型恰恰是人类体验世界加上语言这种表达方式的结晶。阴阳、五行是个有条理化的框架,那么只有穿透这个“目障”,才能洞见“大通”世界的真蕴,才能真zhèng

把握古代人类生活其中的世界。所以说我们通过阴阳五行来学习各种方技术数,首先要明白,他们特殊体验中的水火金木土之性,实jì

上就是那种具有生命力的东西,是运用了诸多象征(或隐喻),在很大程度上再现了生命的体验世界。即用尽可能简约的概念体系和运算程序,表达尽可能完善、丰富的思想。”仙师嘴内念念有词。

“阴阳五行观念来源于非周文化。秦、汉之际阴阳、五行学说已开始成为统摄一切的表述体系。成于大公无私国的《吕氏春秋》将当时广为流行的五行说和阴阳说进一步具体化。在《十二纪》中描述了一年五气运行对应的天象、气象、物象,并以此为据制定出一年十二个月的“政令之所行”的宇宙律令。《月令》又兼用五行和阴阳描述了对季节变易的感受。到了西汉中叶,阴阳学说和五行学说已经合流,并逐渐成为公认的系统的表认体系,在阴阳五行学说所表述的这一观念系统中,世界是一幅天人万物交融、互感、互应、互渗的“使人拘而多所畏”的图景。人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中,“顺之者昌,逆之者不死则亡”。这个表述体系最终的完成者是《淮南子》和董仲舒,他们虽然分别代表“道”和“儒”两大传统,但同出一个观念系统,使用同一个表述体系(阴阳五行),具有一致的精神品格,在中国古代文化的统一体中,二者占据着不同层次和领域,但又互立、互通、互补、互融。中国文化总以大一统为常道。这常道,不是先秦儒、法、诸家追求的两维空间的“天下大一统”,而是阴阳五行表象的四维立体、时空的“古、今、天、地、**一统”。儒、道、墨、名、法在这个统一体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阴阳五行为秦汉以后中国人的生活世界立法定制统摄着其他文化因素,形成了今日的“中国文化”。人之为人本于天。天,在本质上是不可言说的,但天通过阴阳五行显示自己,人们通过明阴阳、辨五行可以体察天志、天道。实jì

上是以阴阳五行来描述对天的体验。”稍顷,仙师接着说道。

仙师是在显示预测的法力。

不过,仙师却不提为秦伟东等预测的事。他就似是来为秦伟东等讲四柱预测学的。

“仙师,您好!”秦伟东道。

“我是仙师的弟子。”

“哦,师傅,您好!预测一人,多少香火钱?”

“一人6000千。取之于众,用之于众!”

“师傅,你看能不能少点?我们不知dào

规矩,没带那么多钱。”秦伟东道。

“方丈的法旨,我不能更改。没有预约,为你们预测,已是破例了!”

“那先预测我吧!”秦伟东道。

“好的。报上八字!”

“我是某年某月某日某时出生。”

仙师的弟子闭上了眼睛,十个手指此起彼伏。

“施主是个公家人,大贵之命。在本月有一次调动。”

秦伟东等俱是惊讶。

仙师的弟子果然不凡。

“可是你本月的调动,不会很顺。阻力很大啊!还有,施主命犯桃花,远近都有。远的在千里之外,近的就在眼前。”

秦伟东更吃惊了。

都说对了!铁口直断!!

铁口直断是江湖人士走江湖,以此立威,靠此打招牌,征服人的绝招。一般江湖人士若四柱基础不牢,若掌握了铁口直断便可以震撼住有些民间高手,所判之事神奇、精确令人难以置信。它主要是断八字一些死律。逢之即应,百不失一。这些内容包含广,例如:如何知dào

人家是腹产所生。如何知dào

人家是养子。如何知dào

人家是参军的?等等。都有其固定信息,都有一些死律子。本典就是告sù

你真东西。让你看后,有顿悟之感,让你实jì

预测水平大大超越于常人。超越于现代某些名人。当然现在有很多所谓的名**多是自封是什么易学家,大师之类。他们的实jì

水平很多都不如民间一些高手、盲人、民间有些高人往往铁口直断,精细精确度往往令人难以置信。因为他掌握了很多江湖秘诀,才高人一筹。

秦伟东过去是不相信四柱预测、铁口直断的,如今却不得不相信了。

实践是检验一切的真理。

可是,秦伟东总感觉到哪里不对。哪里呢?

“施主,想解灾吗?”

“当然想!”

“上功德6000元吧。”

“好的。”秦伟东从口袋内拿出了6000元钱,放在了木床之上。秦伟东身上本没带6000元,他是从舒盈盈胡小蝶毛大勇几个那里凑齐的。

如今,带大量现金在身上的人不多了。

“菩萨保佑你!”

“你的官途以静为宜,你的妻子以近为佳。”

“师傅,能说得具体些吗?”

“工作安于旧,前程自然来;配偶在江南,本是大家秀!”

“多谢!”

“你们几个预测吗?”

“我们想,但是钱不够。”舒盈盈道。

“你们三个都是吃公家饭的最近都升了官!”

神了!

太神了!

仙师的弟子都说对了。

舒盈盈胡小蝶不禁睁大了杏眼。满脸惊愕之色。

“正道居士解说:每个人出生的时间、出生的地点、出生的环境形成了一个特定的宇宙信息场,可以简称为四柱八字或生辰八字。年月日时为四柱,按干支纪年法每柱一干一支,共为八字。八字可以转换为“金、水、木、火、土”五行,相生相克。五行代表五种元素,作为构成宇宙万物及各种自然现象变化的基础。在佛教中称作“地、水、火、风、空”。每个人均是独一无二的,出生在特定的时间和特定的环境,世界上的很多事通过后天努力可以改变,例如知识、事业、财富、爱情等等,但唯独生辰八字皆为定数,不可改变,除非重新出生一次。因此,通过八字算命,了解自己生辰八字中蕴含的秘密,对每个人都有着重yào

的参考意义。“仙师缓缓地说道。

秦伟东的嘴角却突然闪过一抹令人难以察觉的冷笑。

第195章:神乎其技

“工作安于旧,前程自然来;配偶在江南,本是大家秀。”仙师的话,说得很像!

舒盈盈的俏脸红通通的。

配偶在江南,本是大家秀!是说自己吗?家在江南,又是大家秀的,与舒盈盈倒很是吻合。

常务副省长的女儿,的确算得上是大家闺秀。

“师傅,您帮我算算。但今晚的确没有带现金,您只需yào

告sù

我个帐号就行。”舒盈盈眼见对秦伟东的预测很准,不免很是心动。

“女施主,不是我不肯帮忙,而是寺内有规矩。每天到寺来求预测的香客很多,如果不给现金,很不好开展。请你见谅!今晚,没有加价就是我佛慈悲了。通常情况下,夜间对没有预约的香客,是要加价的。不然,还真不好办,只有通过价格调节。”

“师傅,我想问问,如果加价,要加多少?”秦伟东道。

“没有一定,看人数多少决定。寺内有严格的管理措施,收取的钱绝大部份用于寺庙的建设。”

“师傅,仙师应是胸怀天下黎民百姓,以慈悲为念,不分南北,不分人等,不分贵贱。为一个香客预测,必须先交一笔对于普通人来说不小数目的现金,不是与仙师的宗旨南辕北辄吗?”

“施主,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除了。收取费用,是因为想预测的香客实在太多,只有通过价格来调控。收取的费用,绝大部份是用于寺庙的建设!”大汉的语气有些生硬,神情略显不快。

“师傅,一个人三千怎样?帮帮忙,我们确实没带那么多现金。”胡小蝶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的心不诚,可以自行去了!”

大汉在下逐客令。

舒盈盈、胡小蝶的神情有些暗淡。

“师傅,您看,我们四个人一起来,自是都要预测。如今就我一个人预测,回去我不好向他们交代啊!”秦伟东笑道。

“你什么意思?我的话已说得够明白了!”

“师傅,可是我的话您还没听明白!”

“哼。”

“我们四个是同进同退,有福共享,有难共当,有命都算。我们要么都算,要么都不算。”

“你是在威胁我?也不看看仙人寺是什么地方?!”

“仙人寺是什么地方呢?”

“当然是寺庙。”大汉马上意识到所说不当。

“我们要么都算,要么都不算!”秦伟东道。

“可是你已经算命了,我已指了迷津。”

“师傅,我什么都不记得,就当我没算过。”

“你想干啥?”

“把六千元退给我,马上就走!”

“退钱,施主是在说梦话吧!”

“我不是在说梦话。仙师算命,应与江湖上的预测师一样吧!江湖上的预测师算命,没算准是不收钱的!”秦伟东笑道。

“没算准?怎么可能!”大汉肯定地说道。

“的确与事实不符。”

“你说说看。”大汉有些无奈,怕是从未经lì

过秦伟东这样的预测者。

“您说我最近升了官,可事实上却没有。”

“是吗?施主是升了官。权力比过去要大许多。”

“可我现在并没有权力。”

“权力很快就会到来。”

“您说我最近遇到阻力,可没有,而是很顺啊!”

“男子汉不说慌,你最近没有阻力吗?”

“没有!”

“施住,我算的都不错。我不知dào

你为什么说算错了,是心疼6000元钱吗?”

“6000元对于我来说,不是个小数目。我可以做很多有意义的事!”

“在算之前,我们已说好的。”

“可您没有算准。”

“我说的,都不错!一定不会错!”

“就因为您是仙师?”

“对。我虽然是仙师的弟子,不是仙师,但也从未出过错!”

“我们打口水仗是没用的。我说不对,你说不错,怎样断论呢?”秦伟东笑道。他满头的自然卷发在夜风中轻轻荡漾。他笑得很迷人,有滋有味。

舒盈盈、胡小蝶在旁也觉得很是有趣。不知秦伟东为何要跟仙师打口水仗。

毛大勇究是公安学院毕业的,似乎看出了点门道,但还不清晰。

不过,毛大勇知dào

秦伟东此举一定有目的,绝不会是在此插科打浑,Lang费时间。

秦伟东考lǜ

问题,向来很细致,思路向来独树一帜。

“施主,我再给你算一件事。刚刚已经发生的。”

“那就多谢了!我们在来仙女殿之前,发生了什么?如果你能算准,我们马上就走,并且明天带够钱,专门找您算。”

“好吧!”大汉盘坐在木板床上,闭上了眼睛似已入睡。

大汉的双手十个指头,彼起此伏。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梅花易数》相传为宋代易学家邵雍所著,是一部以易学中的数学为基础,结合易学中的象学进行占卜的书,相传邵雍在观赏梅花时,偶然看见麻雀在梅枝上争吵,以易理推衍后,预言明日夜晚会有女子前来来摘折梅花,被园丁发觉而追逐,女子惊慌跌倒伤到膝盖;此预测现象果真在隔夜丝毫不差地得到验证,因此邵康节名闻于当时,大家将这种预测方法取名为梅花易数。梅花易数依先天八卦数理,即乾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随时随地皆可起卦,取卦方式多种多样。”大汉轻轻地说道。

“五行生克说是《梅花易数》推论判断、占算吉凶的主要理论支柱。五行生克说是以水火木金土这五种物质的性能或作用来说明其相互关系的。它仅仅反映了古人对事物的属性、功能及其相互关系的粗浅认识。而大千世界的客观事物,既区分为不同的领域、类别和层次,又有相当繁杂的关系。早在战国时代成书的《易传》,就讲到了相互对待的事物之间的相摩、相荡、相推、相揉、相攻、相取、相感、相易等关系,更不要说化学中的化合、分解,生物学中的遗传、变异、进化和人类社会相互资助、相互融合以及既相互联合又相互斗争、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等关系了。即使同一种物质,其性质也是多方面的。以水为例,它不仅仅具有“润下”的性能。就直观而言,水性柔弱,却可以滴水穿石,老子说:“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水具有很强的适应性,盛于圆则圆,盛于方则方。水又具有很大的变动性,热则成汽,寒则凝冰。水还具有不息不止、循序渐进的性质。孔子在川上说:“逝者如斯,不舍昼夜。”孟子说:“原泉混混,不舍昼夜,盈科而后进,放乎四海。”就微观而言,水在4℃的温度下比重最大;在一个标准大气压,水的沸点为100℃;水又区分为纯水、重水、双氧水,纯水由两个氢原子和一个氧原子构成,水分解则变成氢和氧,等等,等等。因此,五行生克并不能概括世界万物的复杂性质及其相互关系。以五行生克说解释世界,也只能是以偏概全,得出片面以至错误的结论,歪曲世界及其事物的本来面貌。“大汉从口袋内拿出一个小瓶,喝了几口水,缓缓说道。

但令人不解的是,大汉指出了梅花易数的缺陷。

大汉用梅花易数给秦伟东推算,可又说出她的不足是何用意?是在为他可能的不完全正确埋下伏笔?看看,华夏著名的易学大师都有不足,何况我等!

还是为了展示自己的“实力”?

还是?

“施主,你在来仙女殿之前,遇到了追杀!”大汉突然睁开眼,肯定地说道。

啊!!

舒盈盈胡小蝶大惊!

今晚,真是见到仙师了!

“师傅,我们来仙女殿之前,遭到了追杀?那我们自己怎么不知dào

?!我们四个人,说说笑笑来到仙女殿。没看见什么呀,更没有遭遇什么!”

“施主,你来仙人寺求见仙师、求神拜佛,要诚实,不然怕是对你不利。”

“师傅,我说的是实话。我为什么要说慌呢?难道是对6000元钱很是看重!我家虽然是平常,或说是贫寒,但也不是非等着那6000元钱用、应急!”

“既是如此,你为何不承认刚刚遭到了追杀?”

“我们是党政机关的公务员,只有一人是公安机关的警察,可他刚来,没有与谁接下仇恨。别人为什么要追杀我们?”

“为什么要追杀你们,我不知dào

。但你们刚才的确遭到了追杀,并且是十个杀手,有七个在明,三个在暗。”

“十个杀手?那他们长的是什么模样,用的是什么武器?”

“有七个蒙面,武器是石子、柴刀!”

舒盈盈、胡小蝶再次睁大了眼睛。仙师的弟子端的了得!真是神乎其技!

“不对!”秦伟东道。

“哪里不对?”

“杀手还用了其它武器。”

“其它的武器?”大汉又闭上了眼睛,似是睡了过去。

“还有松针!”

“哦,还有动物的毛发!”

大汉猛地张开眼睛,轻快地说道。

“师傅的确是神算!谢谢!刚才是想见识见识大师的风采,多说了几句,有劳了!我们过几天再来麻烦大师!”秦伟东道。

“好说好说!”

秦伟东、舒盈盈、胡小蝶、毛大勇出了仙女殿。

“端的好心计!”刚到门口,一个警察闪了出来,拍了拍秦伟东的肩膀。

第196章:巅峰对决

洪州公安局治安中队长鹿扇!

一身便装的鹿队长,笑咪咪地看着秦伟东.

“鹿队长,你好!本人对你刚才的话,可不懂呢!我有什么心计?”

“我想,秦主任会懂的。天香楼的高级按摩师,刚报到就定为答yīng

的秦大师,心计不好吗?!秦主任夜晚到仙女殿,是找仙师算命?”

“鹿队来仙女殿,所为何事?”秦伟东没有回答,反问了一句。

“到仙女殿,还能有什么事?与秦主任的目的是一样!”

“哦,那我们就不陪鹿队了。再见!”

“秦主任及各位请自便!”

秦伟东等与鹿扇告别。

鹿扇夜晚到仙女殿,干什么?大松林内的那一枪,是他开的吗?

如果不是鹿扇开的枪,会是谁呢?

大家慢慢走向大松林的小路。

“秦大秘,你今晚可有些自私了啊!”舒盈盈笑道。

“舒处说说,我怎么自私了?是因为你们没有算命吗!可我们没带够钱,仙师又不赊不降,有什么办法!”

“从来就是女士优先,你为什么不让我第一个算?”

“舒处,过几天再陪你来算命,如何?”

“秦主任,我可不想再来了!”

“为何?”

“这仙人寺,到处有古怪。”

当下,秦伟东、舒盈盈、胡小蝶、毛大勇在朦胧的夜色中,来到了大松林。

松涛阵阵。

毛大勇依然在前,舒盈盈、胡小蝶在中间,秦伟东在最后。

大家小心地行进。

突然间,秦伟东发xiàn

一行六人从对面正慢慢走过来。

六个人都戴着草帽,穿着长长的黑色道袍。

黑色的道袍很宽大,遮挡了六人的轮廓。这六人是男是女,是胖是瘦,都无法分辨了。

可能是因为路狭窄,六人分成三排,成纵队形过松林中的小路。

六人是到仙女殿借宿的吗?

为何如此神mì



是级别较高的党员干部,怕被熟人认出?很有可能。

六个穿宽大道袍的蒙面人,与秦伟东擦肩而过。

秦伟东的一双大眼亮晶晶的,在惊诧过后是愤nù



当下,秦伟东等没有停留,穿过了大松林。

这次过大松林,倒是很顺利,没有任何阻碍。

“哟,好水灵的小妹子!”

一行人刚穿过大松林,来到寺门口,身后响起一个油腔滑调的声音。

扭头望去,一位全身金光闪烁的男子,陪着一个大腹便便干部模样的中年男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干部”呼呼喘息,额头上汗水直流,显见得甚为辛苦。

“干部”显是走了一段路,为了保密不招摇,没有坐小汽车直达寺内。他挺着这么巨大的肚子,确实难为了。

“小妹子,想见天师他老人家?容易,咱们交个朋友,我给你出两万香油钱,怎么样?”男子对着舒盈盈和胡小蝶说道。

“你怎么知dào

我没算过命?”舒盈盈道。

“我当然知dào

,两万元对于你们是一笔大款!”

男子说着,随手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两沓百元大钞,伸出左手拇指一捋,新崭崭的钞票“哗啦啦”作响,煞是诱人。语气益发的油腔滑调。

连痴肥痴肥的干部,也是目不转睛地望着舒盈盈胡小蝶,大嘴微微张开,就差哈喇子没有淌下来了。

这两个女孩子,当真漂亮,太水灵了!

“无聊!”

舒盈盈狠狠盯了男子和干部一眼,拉着胡小蝶的手,转身就走。

舒处长实在看这些家伙不顺眼。

万一这些混蛋惹火秦伟东,就是一场祸事。秦伟东虽然外表儒雅,斯斯文文的,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秦伟东还处在省府一秘的“考察阶段”,绝不能出事。

秦伟东笑笑,向金光男子和干部挥了挥手,一手拉着舒盈盈,一手拉着胡小蝶,扬长而去。

这么好kàn

,这么好kàn

……”金光男的眼里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

望着舒盈盈和胡小蝶的背影,金光男子“咕噜”一声,咽了口口水。

“嗯,确实好kàn

。”

鬼使神差的,干部竟然也接口说了这么一句。

“封厅长,要我看,这女孩肯定还是在校学生,要不,咱们想想办法?”

金光男子立即凑上前去,在封厅长耳边压低声音说道,眼睛骨碌碌乱转,神情甚是猥琐。

封厅长笑道:“能有什么办法?连人家的姓名都不知dào

,在哪个学校也不知dào

……算了,别瞎想了,还是先办正经事吧。小罗啊,年轻人不要把时间Lang费在女人身上,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老婆踏实过日子了!”

所谓正经事,自然就是拜见天师。

金光男子对封厅长奉命唯谨,点头哈腰地答yīng

了,直起腰来到两名保安道士面前,说道:“兄弟,我是罗辉,我们和天师约好了的。”

高个子保安道士见他浑身金光闪闪,早就换了脸色,满面堆笑,说道:“原来是罗总!罗总,请问你和我们的仙师约好的会面时间是什么时候?”

“就是现在,八点半!”

“哦,好,请罗总等一下,我去汇报一声。”

高个子保安道士不敢怠慢,哈了哈腰,和略矮的保安道士招呼一声,急匆匆地进去汇报。

罗总又来到封厅长身边,低声说道:“封厅长,天师法力高明,算什么都准得很。这回啊,只要天师肯帮忙,您肯定能扶正……”

封厅长有点担忧,低声说道:“我也知dào

天师法力无边,就是不知dào

他肯不肯帮忙。”

金光男子罗总立即就拍起了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领导放心,天师一定会帮忙的,不管花多少钱,都没关系,包在我小罗身上。”

“嗯,好好,小罗啊,只要这回真搞成了,我不会忘记你的。”

封厅长脸露微笑,伸出肥肥的大手,拍了拍金光男子的肩膀,鼓励地说道。

“是是,多谢领导,多谢领导……”

不一会,高个子保安道士飞快地跑了出来,金光男子罗总立即迎了上去,笑呵呵地问道:“小兄弟,怎么样?”

“哎呀,对不起啊,罗总。仙师现在没时间,正在见客。”

“咦,不对啊,我前天明明和他约好的,就是这个点啊……”罗总又抬起手腕,晃悠他的大金表:“小兄弟,你是不是搞错了。”

脸色微沉,眼里凶光闪烁。

这一变脸,高个子保安道士心里就一晃,现在的有钱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听说很多发大财的以前都是社会上的“大哥”,高个子保安道士还真不敢胡乱得罪,连忙说道:“是这样的,罗总,我真没骗你,仙师确实现在有事,不方便见客。仙师说了,九点钟,九点钟他就有时间了。”

“怎么会这样?”

罗总脸色更加阴沉,神情颇为不悦。

为了安排这次会面,他可是下了血本,两万硬扎扎的新票子,那么好赚的?在这仙人寺,他前前后后砸的钱可真不少。

封厅长慢悠悠地发话了:“小罗,少安毋躁。道门清静之地,不要那么性急嘛。你这么性急,就不合道门的规矩了。既然天师有事,那我们就等一等,反正有时间,不急。”

倒是颇有领导气派。

高个子保安道士连忙说道:“对对,这位老板说得对……请两位放心,仙师已经说了,九点钟就有时间,到时候我马上过去通知你们!”

保安道士毕竟年轻,还不大会分辨老板和领导的气度,在他眼里,凡是趾高气扬的,都是大老板,有钱人。

金光男子也是个机灵角色,当着大伙的面,就不称呼封厅长的职务,只含含糊糊地称领导。

封厅长很满yì

,微笑点头,对高个子保安道士说道:“小师父,那就谢谢你啦。”

高个子保安道士受宠若惊,连连鞠躬:“老板,不客气不客气……”

“走吧。”

封厅长随即转身,背着双手,“龙行虎步”,向观外走去,罗总等人自然紧紧跟上,左右簇拥,好不威风凛凛。

“仙人寺的仙师还真是神奇啊!不仅可以给香客指点迷津,并且能帮官迷升官。端的了得!”秦伟东笑道。一个仙师,能帮堂堂的副厅长升官,真是不可思议。而且听封副厅长的话外之意,只要仙师肯发力,官升一级是十来九稳的,就怕仙师不愿帮忙。

提拔一个正厅级干部,该要多大的能量!

恐怕不是仅仅指点迷津就有效的。

听刚才金光男子对大腹便便的干部称呼,干部的官职还不小,乃是副厅长。就不知是哪个厅了。

“秦大秘,刚才的大腹干部是省公安厅的副厅长封为政,是分管刑侦的领导。”毛大勇说道。作为过去的苦竹乡派出所长、现在的南湖区公安治安中队长经常浏览省公安厅的网页。对主管全省公安系统刑侦的省厅巨头的模样是不陌生的。

封为政在江南省公安厅排名第三,位列省公安厅裴厅长、常务副厅长高正炎之后。

“哦,刚才那大腹的确是省公安厅副厅长封为政。“舒盈盈道。省委政研室的副处级干部、常务副省长的女儿,对江南的重量级领导干部熟悉,很是正常。不过,她认识封为政,而封副厅长却不认识她。

“省公安厅党组副书记、常务副厅长高正炎快到龄了。“稍顷,舒盈盈接着说道。

这么说,封为政是想上位省公安厅常务副厅长的宝座!

“省公安厅党组副书记、常务副厅长是个很关键的岗位,是权力很大的正厅级干部!是省委巨头都想掌控的要害职位!”秦伟东笑道。按照有关规定,省公安厅长一般都是异地调任,通常是干不了几年、人还没熟识就要调离。那么,常务副厅长就很重yào



“老大,你的意思是……”毛大勇有些不相信地说道。

毛大勇觉得秦伟东的想法很是异想天开。

对,就是异想天开!

秦伟东倒没在意毛大勇的惊诧,而是想到仙师真是法力无边!

省公安厅的常务副厅长人选,仙师都能使上劲。

可是,省公安厅常务副厅长是多么关键的岗位!

巅峰对决!一个念头在秦伟东的脑海闪亮,尔后如早晨的一轮红日,光芒万丈。

第197章:烽烟楚河汉界

南湖棋院.秦伟东和陆为民对坐饮茶。

棋院这种娱乐场所,全国各地都不多见。尤其是洪州这样的内地落城后城市。

据说,南湖棋院是一个美籍华侨兴建的。

洪州是江南的古城了,有着悠久的历史。曾经有一段时间,洪州的文风甚浓。琴棋书画,是古代文人骚客的四大雅好。千年传承下来,琴书画都已逐渐式微,唯独象棋这样雅好,留存了下来。其实古人的琴棋书画,指的是围棋。不过围棋过于高雅,远不如象棋那么普及。

南湖棋院的生意挺不错的。许多棋友莫名而来,尤其是周日,生意更是火爆。

眼下是周一,又是上午,生意就很清淡。所以秦伟东和陆为民所处的棋室,非常清静。

秦伟东和陆为民也并未下棋,而是一边品茶一边闲聊。

“这么说,已经基本定下来了?”

陆为民喝着热气腾腾的茶水,淡然问道。

“嗯,已经基本上定下来了,高正炎退休,封为政接位省公安厅党组副书记、常务副厅长,不过还要做做工作。”

“现在,就要看封为政自己会不会把握机会了!”陆为民笑道。

“是这个理!”秦伟东也很平静地说道。

省里大佬们经过紧张的博弈,已经就省公安厅的班子配置,基本达成了一致。但也有不同的意见,主要是省长王进阶、省委常委魏振雄反对。

秦伟东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说道:“封副厅长快到了。”

正说话间,棋室外边,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

秦伟东和陆为民连忙站起身来。

棋室虚掩的房门被轻轻推开,进来的人,果然是省公安厅副厅长封为政。

“封副厅长!”

秦伟东和陆为民迎了上去,和封为政握手。

看得出来,封为政略略有点愣怔。今天这个聚会,是陆为民邀约的,封为政没怎么犹豫就答yīng

了下来。封为政也很明白,在这样敏感的时候,陆为**动向他出邀请,肯定不是一般的闲聊联络感情。不过封为政显然没有料到,棋室里除了陆为民,还有其他人在。

高正炎快到龄的这段,围绕常务副厅长这个职位,各路人马的竞争到了白热化。就在昨天,中央党校同学、现省委组织部副部长对封为政透露了一个小道消息,说省委书记林启航、省长王进阶对新的省公安厅常务副厅长人选有共识,就是浩阳市委副书记赵达维。

封为政便就有些灰心,也有些无奈。封为政现年48岁,是江东公安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毕业后,从最底层的派出所干警做起,一步步走到今天的高位。封为政能有今天,主要是靠实干,加运气。

别看封为政肥胖、大腹便便,他在市县当公安局长时,可是江南省鼎鼎有名的“神探”和公安局长。封为政在省公安厅的威信很高。

运气是在工作中结识了一个大人物,把当时还是县公安局局长的封为政,慢慢提携升至省公安厅副厅长。可惜那位大人物已在去年过世,封为政顿时失去了强有力的靠山。

赵达维过去,只怕不会对他客气,基本上就是闲置起来了。对自己的位置有威胁,赵常务副岂会掉以轻心!

种种消息传来,封为政的心也就越来越冷。

但现在陆为民好整以暇地请他下棋,封为政却也不能弱了气势。常务副厅长当不成了,难道连象棋都不会下了?

倒要见识见识这位年轻省委办公厅副主任的棋力,到底如何。

一开始,双方对弈的度都不算慢,按照标准套路下的。陆为民的棋风,和他工作上表现出来的性格相同,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先就摆出了防御的阵势,不急不躁,章法井然。

又对弈几手,封为政主动起了进攻,马炮齐施跃过了楚河汉界,点燃战火。

陆为民依旧还是主守,见招拆招,化解了封为政的攻势。

秦伟东是个很好的观棋者,静静坐在一旁,端着茶杯,不时轻轻品上一口一声不出。不过看上去秦伟东也很投入,应该亦是精于此道的高手。对于不爱好象棋的人来说,观棋简直太无聊了,很少有人坐得住。

见了陆为民不急不躁的棋风,封为政心里头忽然涌上一股怒火,明明机会不佳,还是再次强行动了进攻,舍去一马破了陆为民的相,棋盘上顿时烽烟四起。

封为政尽遣主力,摆出了全面进攻的态势。陆为民则是全线回防,将自己的老将守得风雨不透,任凭封为政百般进攻,陆为民就是巍然不动。

秦伟东的嘴角,渐渐展现出一丝笑容。

“将军!”

在封为政叫了十几次将军之后,陆为民忽然将黑炮直沉底线,叫了一声将军。

封为政吃了一惊,仔细看了一下盘面,哈哈一笑,将伸出去拿棋的手收了回来,说道:“陆主任,厉害!”

一着不慎,已经被黑炮绝杀。

而封为政的车马,还是回防在自己的老窝附近,这一个黑炮,算是奇兵突出。一般来说,棋力到了一定程度的高手,是很少遭遇这种逼杀棋着的,通常要到残局阶段,才会分出胜负。封为政棋力不弱,但心中有事,不免遭了“暗算”。

陆为民笑道:“封厅长,心中有事?”

封依旧笑着,轻轻摇摇头,说道:“谁心中没事?”

这句话,就有点感概之意了。既然封为政断定陆为民今天请他来南湖棋院,绝不是下棋那么简单,也就没打算矜持着。官场上的那些演出做作,也是分场合的。封为政平日与党群书记刘欣田有些走动,只是关系不密。

陆为民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拿起棋盘一侧的香烟,敬给封为政一支,自己和秦伟东也点了一支。

香烟真是个好东西,三支烟一点,棋室内的气氛,似乎便起了一些细微的变化,尽管看不见摸不着,却能实实在在地感受得到。

“封副厅长,有个时候,胜负总是出人意料。”

陆为民抽着烟,缓缓说道。

封为政苦笑一声,说道:“陆大秘,官场上的胜负往往没有悬念。”

有靠山与没有靠山,结果是不问可知的。

“封副厅长,***的干部,是干出来的!不然,怎叫干部!”秦伟东笑道。

封为政猛然一惊,眼望秦伟东,脸上露出诧异之色。

虽然封为政不知秦伟东是谁,但作为陆大秘的随从,只怕也不简单。

“哦,封副厅长,你可能还不认识秦主任吧!秦伟东主任马上就要接任我的职位,出任刘副书记的大秘。你封副厅长不认识秦主任,可是秦主任却认识你封副厅长呢!”陆为民笑道。

“秦主任,真是青年俊杰!”封为政有些好奇地打量面前的大男孩。

这个大男孩,似乎在哪里见过。哪里呢?

啊!仙人寺!一手拉着一个大美女,扬长而去的大男孩!

忽然之间,所有的笑容猛地僵住了,仿佛瞬间被闪电击中,双眼大瞪,惊骇莫名。

这不就是前几天在仙人寺碰到的那个“小妹子”的男朋友吗?

怎么,怎么在省委办公厅上班?还将出任省府一秘?

秦大秘?

这……这……这……

刹那间,如同五雷轰顶,封为政觉得自己的脑子一下变成空白的了,完全停止了任何思维。

这么说,今天的约会,是在仙人寺惹的“祸”!

这怎么可能?

还好,没有对“小妹子”侵犯,并果duàn

制止了罗辉的歪想。

但是找仙师帮忙升官的事,怕是已泄秘了。都是那个罗辉干的破事!封为政知dào

,党群书记刘欣田对党员干部搞封建迷信很是反感,曾多次在大会上就此事进行了严厉批评。

“封副厅长,别多想,我们今天请您来,是想帮您!”陆为民笑着说道。

封为政情不自禁地挺直了身,很客气地说道:“请陆主任、秦主任指点。”

这个话,有一半是客气,也有一半是自封为政的内心。坐在对面的这两个年轻人,可不仅仅是代表他们自己。党群书记的新旧大秘,一言一行都是倍受关注的。特别是重yào

领导干部安排这样的大事,那就完全是代表领导在传递信息。

可是,省委书记省长对常务副厅长的人选,已有了共识……

陆为民说道:“指点不敢当,就是朋友之间聊聊天说说话。封副厅长,经验丰富,为人正直,工作能力强,是个不错的领导干部。能不能升任常务,其实关键在于你自己!”

“那我该怎样做呢?”封为政试探着问道,眼里闪烁着毫不隐晦的光芒。

人家都已经摊开来说话,封为政若是再矜持,就未免过头了。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再不牢牢抓住,封为政能做到省公安厅副厅长吗?须知眼前这两位可是党群书记的大秘。

党群书记在干部配备上可有很大的话语权。如果刘副书记肯发力,省公安厅常务副厅长的人选,说不定还有变数。

中央早有风声传出,刘欣田可能在不久升任省长。

陆为民微笑说道:“封副厅长,目前关键是要做好本职工作……”

封为政不由大喜过望,一颗心剧烈地跳起来。

这可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不过,此事搞不好,自己就到了悬崖。

但,富贵险中求!

官场更是如此。

“封常务,再来杀一局!”秦伟东笑道。

“好的,杀!杀!”封为政神情亢奋。

“杀!杀!”陆为民手中拿着“马”,笑道。

第198章:一击必杀(1)

省委党校201教室。

当秦伟东赶到时,其他的四十名处干学员早就到了。

他是接到舒盈盈的电话,匆匆回党校的。在省委办公厅,本想与陆为民再合计合计,但舒盈盈电话内的语气显得有些焦急,要求秦伟东马上回教室,说下午的课很重yào



具体的详情,舒盈盈在电话内没有多说。

“伟东,待会省**副主任、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要来授课!”待秦伟东坐下,舒盈盈小声地说。

“严明亮来授课?他的课不是安排在后天吗?”

“可能是有什么变故吧。我们也是刚才知dào

的,班主任王教授刚刚来教室宣bù

的,但王教授没说是什么原因。”

“哦。”

“秦大秘,真是日理万机啊!”坐在前排的省府一秘李宗英,冲秦伟东冷笑道。

“哪里,哪里,再忙也忙不过省府一秘!”

“我看你秦大秘,比我还是要忙些。”

“在座的,各有各的事,哪个不忙呢!”

“哼!”李宗英转过身,再不语。低头认真地看一叠材料。笑话!我堂堂的省府一秘,他们岂能与我相提并论?!

“秦主任,我们还是准bèi

准bèi

下午的课吧。待会,严部长给我们讲解群众路线观,尔后要我们谈体会呢!”皮肤有些黑、身材有些廋的丁平安凑了过来。

丁平安是省公安厅治安总队的副队长,三十五岁,正处级。

也许是脾气相投,丁平安与秦伟东很是谈得来,对李宗英却不感冒。李宗英总是抱着高人一等的神情对待同学,他心里很是不爽。

丁平安笑容满面,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之意。

秦伟东敏感地觉得丁平安与以往的不同。具体是什么,还不好说。

难道是封为政给丁平安说了什么?

有这种可能。如果是这样,那封为政还真的能“才堪大用”!就凭这种雷厉风行的作风,就值得肯定。同时也说明封为政完全接受了陆为民秦伟东的“指点”。

那么,封为政如此快速地给丁平安“发令”,是为了什么呢?自然是向陆为民秦伟东表“忠心”。

让陆为民秦伟东知dào

封副厅长的决心。

此**腹便便,却心细如发,且很有心计!从一个普通的干警坐上省公安厅的副厅长,果是有本事。

两点钟。班主任王教授小跑着进了教室。

“同学们,请安静!待会,省**副主任、省委组治部常务副部长严明亮亲临给大家授课,大家可要认真听讲,踊跃发言。严主任是我省著名的党建学家,理论功底深厚,工作经验丰富,待会大家都要站起来鼓掌欢迎严主任!”王教授大声说道。

接下来,四十名学员和王教授俱皆屏声静气,恭侯严明亮的到来。

半小时后,省委党校美女副校长吴双娇陪着一个五十左右的中年男人,慢慢进了教室。

201教室,顿时掌声一片。

吴双娇简单说了几句,就请严明亮作指示。

严明亮讲课的题目是《深入开展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理论笔谈》。

伟大领袖指出:“群众路线是我们党的生命线和根本工作路线”。深刻理解和准确把握这一点,才能保证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不虚、不空、不偏。

唯物史观是群众路线的理论支撑。

群众史观作为马克思主义根本立场的集中体现,是历史唯物主义的理论基石。是否始终站在最广大人民的立场上,是区分唯物史观和唯心史观的分水岭。在唯物史观诞生之前,在历史创造者问题上长期占据统治地位的是唯心主义的英雄史观。马克思用历史主义的科学态度和阶级分析方法,让无产阶级真zhèng

登上“历史”的舞台,形成了群众史观。在充分肯定人民群众推动历史发展的同时,马克思主义群众史观并不否认历史上杰出个人在历史进步中所起的先行者、组织者和引领者的重yào

作用,但个人的作用最终要通过人民群众的实践来实现。群众史观揭示了无产阶级在历史中的地位和作用,找到了历史前进的主体力量,开辟了历史唯物主义的主体向度。

我们党创造性地运用马克思主义群众史观基本原理,在自己工作中逐步形成并始终坚持群众路线,也就是:一切为了群众,一切依靠群众,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集中起来,坚持下去。这条群众路线集中体现了唯物史观的基本观点。

唯物史观强调把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作为最高价值追求,未来新社会是“以每个人的全面而自由的发展为基本原则的社会形式”。这一以人为本的价值取向,要求我们党必须坚持“一切为了群众”,把践行全心全意为人民服wù

的根本宗旨摆在第一位。唯物史观强调人民群众是社会物质财富的创造者,是社会精神财富的创造者,是社会变革的决定力量。唯物史观强调人民是国家的主人,社会主义国家的一切权力属于人民,马克思主义执政党的执政地位是人民赋予的,如果人民不拥护、不支持,无论掌握多么强dà

的国家机器,最终都会被人民抛弃、失去执政地位。

群众路线是贯穿党90多年奋斗历程的生命线和根本工作路线。

党的群众路线创立于新**主义革mìng

时期,并在社会主义革mìng

、建设与改革中始终坚持和不断完善的根本工作路线,是贯穿我们党90多年奋斗历程的生命线。

新中国成立后,我们党成为执政党,群众路线的贯彻从战争环境转向和平建设环境,脱离群众的危险更大了。但是党保持清醒的头脑,对群众路线的认识也达到一个新的高度。邓小平同志在党的八大所作的关于修改党章的报gào

中,对群众路线的内容以及如何坚持群众路线作了进一步阐述,指明了贯彻群众路线要解决的主要问题。1956年党的八大党章的总纲中第一次写入了“群众路线”。毛泽东同志在《论十大关系》中提出了关于调动一切积极因素的基本方针,即是对群众路线的观点和方法的卓越运用。

群众路线是党领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生命线和根本工作路线。以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为起点,我国进入改革开放历史新时期,以邓小平同志为核心的第二代中央领导集体带领全党全国各族人民成功开创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党的群众路线实现了同党的历史任务相适应的新飞跃,推动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大发展。邓小平同志把群众路线同实事求是相提并论,认为是我们党的优良作风中“最根本的东西”,强调“群众路线和群众观点是我们的传家宝”。党的十一届六中全会讨论通过的《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第一次从定义的角度用“两个一切”和“一来一去”对群众路线进行了高度概括,这就是“一切为了群众,一切依靠群众,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党的十三届六中全会审议通过了《关于加强党同人民群众联系的决定》,向全党郑重提出密切联系群众的要求,并提出了必须树立的六个群众观点。1992年党的十四大党章在总纲中对党的群众路线作了这样的表述:“党在自己的工作中实行群众路线,一切为了群众,一切依靠群众,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把党的正确主张变为群众的自觉行动。”

严明亮在讲台上,不温不火地照本宣科。但语速却不慢,有些快。

严副主任的心里有重yào

的事!

吴双娇坐在严明亮的左边,认真倾听,并不停地在笔记本上写着严明亮的重yào

讲话。

省**副主任、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亲临党校讲课,按理省委党校常务副校长胡建华要陪同,不知为什么却没有露面。

突然,教室内不知是谁放了一个臭屁,甚是响亮。

王教授紧张地四处察看一番,也没找出是谁。

严明亮的眉头皱了皱。

吴双娇今天穿的是紧身长裙,胸前的一对高耸很是突兀。美丽的脸蛋暗了暗,一对高耸晃动了几下,显是很生气。

在省委党校、她的地盘出了如此对严副主任不敬的事,吴双娇副校长无疑是有责任的。

吴双娇放下了钢笔,面带寒霜,不停扫视教室的学员。

严明亮继xù

了长篇大论。不过,讲的都是一些在座学员耳熟的观点与词语,并且仅有说教,事例很少。

了无新意!

一个副部级**,到省委党校授课,竟讲出此等水准,不知是严明亮疏忽、临时凑合,还是有其它原因。

见大家都是一副洗耳静听、认真记录的样子,吴双娇终于放了心,重新握住钢笔,在本子上写着严明亮的“重yào

讲话”。并不时微笑,现出对严副主任“重yào

讲话”很是佩服的神情。

就在此时,一阵长长的放屁响声在教室内回荡。

臭气可闻。

严明亮摘下眼镜,停下了“重yào

讲话”。

吴双娇站了起来,粉面如冰,怒气冲冲地走向李宗英的后面。

秦伟东的身旁!

第199章:惊涛骇浪(2)

201教室,落针可闻.

吴双娇在秦伟东的前面站住。

秦伟东的左边是舒盈盈,右边是丁平安,后排从左至右分别是省交通厅处长叶枫、省国土厅处长宋云峰、省住建厅处长葛大壮。

吴双娇这次锁定了放屁之人的范围,就是在秦伟东这两排。

如此“宏亮”的臭屁,女的是不可能,就是丁平安、叶枫、宋云峰、葛大壮以及秦伟东五人中的一个。

“是谁在教室捣蛋?”吴双娇冷冷地说道。

没有人回答。

“怎么,都不敢承认了!你们都是处级干部,在单位都是中层领导干部,都是有素养的党员干部,这么点事都畏首畏尾!”

“是我!我想问问,吴副校长,有哪条规定不许学员在教室放屁?”丁平安站起身,平静地说道。

“当然没有哪条规定不许在教室放屁,但你分明是在捣蛋!你是哪个单位的?”

“我是省公安厅的,我叫丁平安,吴校长凭什么就认定学员是在捣蛋?”

“这还用问吗?!”

“放屁,就与有时尿急一样,是没有规律、没有办法的事。”

教室内好几个学员,忍不住笑出了声。

严明亮的“重yào

讲话”忒没意思,大家正找乐呢!丁平安一“放屁”,大家觉得还有些乐趣。

严明亮的一张团脸黑成了锅底。

“丁平安,你随我出去!”吴双娇说完,快步出了教室。胸前的一对饱满,快速起伏。

一个处级学员竟在教室,公然顶撞吴副校长,还是从未出现过。吴副校长没有气,那才怪呢!

更令吴双娇气愤的是,严明亮在当场。严明亮马上要就任省委常委、宣传部长了,在严常委面前闹出这一出,只怕会给领导留下不好的印象。

除了吴娇娇严明亮,没人知dào

吴娇娇与省长王进阶之间是一种什么关系。

丁平安昂首挺胸,阔步出了教室。

秦伟东笑了笑。这个丁平安还真是性急。

庄严的课堂经丁平安一搅和,课堂的“学习气氛”再也恢复到开始时的状态。

省**副主任、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严明亮同志,接着讲了几句,就结束了“重yào

讲话”。

副校长吴娇娇、省公安厅治安总队副队长丁平安,还没有返回教室。

“同学们,刚才严主任给大家上了一堂精彩的课。现在,请大家就严主任的重yào

讲话,展开讨论!”班主任王教授道。

“那我先来说几句。”省住建厅处长葛大壮道。

省府一秘李宗英的眉头皱了起来,一丝恼怒自脸上闪现。

好你个葛大壮,竟然抢我的风头!你还懂不懂规矩!我这个省府一秘还没讲,你是成心与我作对!李宗英阴沉地看着葛大壮。

葛大壮的嘴角发出一声冷笑,他对李宗英平日颐指气使的作派,早就看不顺眼。牛逼什么,都是处级干部,你不过是在省长身边工作!葛大壮对秦伟东的印象很好,秦伟东没有一点架子,和和气气,泯然众人,这才是真zhèng

的省委领导大秘!

“群众路线简单说来:就是一切为了群众,一切依靠群众,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通过刚才的学习,我主要有两点感受,一是学习贯彻群众路线,必须要树立群众观念,即一切为了群众,一切依靠群众,要在思想上解决为了谁、依靠谁的问题。我们党从诞生之日起,就把实现人民解放和幸福鲜明地写在自己的旗帜上,融入到全部的奋斗实践中。人民群众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决定性力量。毛泽东同志讲,只有人民群众,才是历史的真zhèng

创造者,才是真zhèng

的英雄。我们党来自群众,始终以人民为靠山。正是因为这样,我们党才赢得了人民群众的拥护支持,凝聚起巨大的前进力量。二是学习贯彻群众路线,必须要时刻保持与群众的血肉联系。学习贯彻群众路线,必须执行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工作方法,摆正同人民群众的关系,清楚认识我是谁的问题。我们党与人民群众长期同甘共苦、患难与共,对党群关系,有像舟和水、鱼和水,像公仆和主人、学生和老师等比喻,这些都强调的是群众的地位和作用,告诫我们要牢记自己的位置和身份。”葛大壮缓缓说道。

教室内响起了一片掌声。

很明显,葛大壮讲的心得体会,大家比较认可,总结得好,语言生动。

李宗英拿起本子,清了清嗓子,正准bèi

发言,已有一个学员开始了发言。

省国土厅处长宋云峰。

李宗英把本子用力地在桌子上甩了一下。看得出,李处长的确是生气了。

岂有此理!还懂不懂尊卑贵贱、尊敬领导!李宗英把自己直接当作了201其他学员的领导与上级。

奈何宋云峰就不鸟李处长。

发言谁先谁后,是没有明文规定的。你总不能不要别的学员先发言吧。

密切党群关系、干群关系靠说,即使“三寸不烂之舌”的演讲家也会“东风无力百花残”——无济于事。越是开“空头”支票,不管你说得如何天花乱坠,群众更会和你渐行渐远,定会“身在曹营心在汉”。如果将心比心,”掏心窝”地把群众的事当成自己的事,挖空心思、全心全意去办成、办好,群众定会巴心巴肝地拥护你,要发动群众齐心协力共筑“中国梦”,那可是手到擒拿、易如反掌的“小事”。反之,处处不为群众着想,甚至“吃、拿、卡、要”,“冷、硬、横、推”,那群众对于你的“召唤”可就要充耳不闻“窗外事”,当成“耳边风”直接忽视了。“纸上谈兵”是解决不了群众的问题的,开展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除了要给群众出主意,想办法,更要下大力qì

帮群众解决“燃眉”之急,既要动口,更要动手,要以实干群信于民。群众的心也是肉长的,你对群众好,群众最懂得知遇之恩、知恩图报。“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想报”正是人民群众的肺腑之言和真实写照。“壳子是吹出来的”,党群关系、干群关系是实干“干”出来的,也是“走”出来的。“干”就要干出叫得响、看得见的实绩,“走”就要走出实效,多到边远地方、困难群众的“死角”处去走走,访民情,解民忧。“触景”才能“生情”,看到群众生活“糟糕”的一面,才会增添出干好事业的急迫感,才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地工作。

宋云峰的发言完后,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宋云峰的发言,比葛大壮更富文彩。

“哦,同学们的发言很活跃啊!看得出,大家对严主任的重yào

讲话,听得很认真,理解得很深,鉴于大家都想发言,那就按顺序来,从第一排起,现在请李宗英同学发言!”王教授看出教室的苗头有些不对,心生一计,笑道。

冷落了省府一秘,可不行。再说,作为省委党校的老班主任、老教授,对江南省的官场情况是了解一些的。严明亮、吴双娇与李宗英是“同门”。

眼下,吴副校长不在,“照顾”李宗英的责任就落在了班主任身上。还有,吴副校长已私下透露,准bèi

推荐老王出任省委党校的教导处副主任。

老王“照顾”李宗英,就更是必须的了。

发言先后次序本没有规矩。但没有规矩,可以立嘛!这就像**一样,没有法,可以立法!

严明亮的嘴角闪出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笑意。

李宗英就有些得yì



再次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地“讲话”。

党的十八大报gào

提出,要围绕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在全党深入开展以为民务实清廉为主要内容的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着力解决人民群众反映强烈的突出问题,提高做好新形势下群众工作的能力。对于我们进一步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建设、先进性和纯洁性建设,进一步密切党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促进党员干部做到求真务实、清正廉洁,具有极其重yào

的意义。这次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是在新的历史条件下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的一项基础工程,是每个党员干部进一步增强党的群众路线自觉性和坚定性、更好地为人民服wù

的迫切需yào

。是我们党始终保持马克思主义政党的先进性,始终保持思想纯洁、队伍纯洁、作风纯洁、清正廉洁,各项事业的发展都得到人民群众的拥护和支持的重大举措。

一个政党,一个政权,其前途和命运最终取决于人心向背。如果我们脱离群众、失去人民拥护和支持,最终也会走向失败。我在学习过程中深刻体会到:群众路线是我们党的根本路线,也是党所有工作的生命线。党发展壮大的历程,是一部依靠群众、发动群众的生动历史;党长期执政的历程,是一部为了群众、服wù

群众的鲜活历史。正因为我们党始终坚持为人民服wù

的根本宗旨,并且创造性地贯彻于革mìng

、建设和改革的历史进程中,贯彻于我们党的全部工作、全部活动中,我们党才得到了最广大人民群众的真诚拥护。

马克思、恩格斯指出,历史活动是群众的事业。列宁也强调:对于***来说,领导一个大国向社会主义过渡的工人阶级先锋队来说,最大最严重的危险之一就是脱离群众。苏联垮台时,人民的回答是:“你不是我们的代表,你是特权阶层的代表”。很显然,苏联解体一个重yào

原因就是执政党长期严重脱离群众。

作为一名党员领导干部,在这次教育实践活动中,一定要认真学习、深刻领会、准确把握教育实践活动的重大意义、指导思想和目标要求,一定牢牢把握——“伟大领袖曾指出,我们党员干部讲话作报gào

,一定要结合实jì

讲群众话!”省府一秘李宗英的“讲话”还没有完,正讲得起劲,一个学员打断了他的后续讲话。

第200章:一击必杀(3)

省交通厅处长叶枫!

李宗英紧咬嘴唇,可在公众场合不便摆省府一秘的脾气,对叶枫斥责。

再说,在课堂上,学员进行互动交流乃是党校所提倡的学风。

“讲话”到中途,被人打断,李宗英哪里放得下省府一秘的金面!

今儿个是怎么了?都是些没有头脑的傻蛋!还是处级干部呢。你们难道不知dào

王省长不久后,就是江南的省委书记,而我将再进一步成为省委一秘?

省委一秘意味着什么,你们不知dào

?别说是你们几个处级“萝卜头”,就是地厅级大脑壳,在我李宗英面前,都得客客气气。

是秦伟东在背后捣鬼!李宗英马上想到了主谋。

葛大壮、宋云峰、叶枫几个,有事没事地与秦伟东神吹海聊,亲亲我我。

想到这,李宗英目露寒光,在不经意间瞟了秦伟东一眼。

李宗英这一瞟不打紧,一股怒火升腾了起来。秦伟东与千娇百媚的舒盈盈,正在眉来眼去,互送秋波。

李宗英真想拿起桌上的一本厚书,狠狠地向秦伟东砸过去。

但终归是想,省府一秘的养气功夫还是不错的。如果真的砸过去,那也太失省府一秘的风度了。

他妈的!李宗英在心里骂道。

秦伟东在课堂扫省府一秘的面子,意欲何为?

就是抢占了上风又怎样?王省长上位省委书记已成定局,而刘欣田副书记升任省长怕就未必。

刘欣田没有当上省长,就会成为“小脚媳妇”,自身难保,你秦伟东还牛什么?

搞些“小把戏”,有意思吗?

“先让李宗英同学讲完!”班主任王教授见状不妙,连忙说道。

“我想请问叶枫同学,我讲的不是群众语言吗?我的话脱离了实jì

吗?那什么才是群众语言呢?”李宗英大声道。

“细数起来,党和国家领导人历届都是运用群众语言的行家里手。开国领袖每次重大决策的出台都伴随着一两句简洁明快并高度概括这项政策或工作精神和意义的语言,令普通民众刻骨铭心。如在延安时期面对蒋介石与日寇的双重封锁时,他用“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彻底打破了敌人的美梦;新中国成立后面对帝国主义的疯狂叫嚣,他提出“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再次粉碎了敌人的威胁。后来的领袖也是如此。在20世纪60年代前期,针对片面强调生产关系对生产力的反作用、用行政手段推行“一大二公”的错误做法,提出了“不管白猫、黑猫,捉住老鼠就是好猫”的著名论断。“文化大革mìng

”结束以后,当有人对“知识分子是工人阶级组成部分”的提法表示疑问时,反问:“一定要用锄头才算劳动?”这些话看似很土,却是十分实用的群众语言。”叶枫缓缓说道。

“首先,要熟练掌握群众的语言风格。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没有对农村工作的深刻认识和理解,没有对群众语言进行长期积累,没有准确把握时代前进的脉搏,就无法把群众语言运用自如。这就需yào

广大基层干部不断在人民群众中吸收营养,不断提高自己的语言修为,让群众语言为我所用,为zf所用。其次,要善于用群众语言说群众的事。大到地方zf的规划,小到柴米油盐酱醋茶,zf都在极力为群众考lǜ

,zf工作报gào

中也把民生问题摆在了重yào

位置。如何让群众理解zf的良苦用心?这就要求基层干部必须熟悉党和国家的方针政策,把区域整体发展的“大道理”与群众自身发展的“小道理”有机结合起来,采用坝坝会、庭院会、大宣讲等形式,用幽默风趣的群众语言说给群众听,让群众受到感染和教育。第三,要勇于放下自己干部的架子。国家工作人员是人民的公仆,为人民服wù

是每名zf工作人员的天职。因此,只有认识到这一点,并在日常工作中认真践行,从一杯水,一句话中彰显公仆的本分,才能真zhèng

融入到群众中来,自己的话也才更容易被群众所接受。”稍顷,叶枫接着说道。

“叶枫同学,在课堂上我们提倡活泼的交流学风,但不要跑题!”王教授严肃地说道。

“王教授,我并没有跑题。您想,坚持群众路线的先决条件是什么?那就是要说群众话。不说群众话,怎样坚持群众路线呢?不说群众话,既听不到群众的真实心声,又不能把政策落到实处!”

严明亮的脸色很是难看。这个姓叶的小子,好像是影射自己呢!

来党校之前两天,秘书就把在省党校的讲话稿送给了严主任。秘书的稿子写得不错,严明亮还说了肯定的话。临离开省委组织部办公大楼时,秘书还提醒了严明亮。

严明亮说讲话稿在公文包内。

可是到了党校之后,却怎么也找不到讲话稿。恰好今天下午没有带秘书同来,严明亮安排了秘书另外一件事。

本来这件事还有补救的措施,可以让秘书再送一份讲话稿来,然后再作“重yào

讲话”。但严明亮却没有。

严明亮对自己的理论功底、文化素养还是很有信心的。再说,讲话稿的大概结构,严副主任还记得。临时发挥发挥,是没有问题的。

可就在严明亮进教室之前,他接到了一个来自京城的电话。

接到这个电话后,严明亮的心绪就有些乱。随后的“重yào

讲话”,就无法精彩。那个电话,对严明亮透露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叶枫同学,你不要混乱视听。李处并没有说落实群众路线不需yào

群众语言。干任何工作,要做好必须把理论学深学透,以正确的理论指导工作,才不会偏离方向,才不会本末倒置。思想决定行动,认识决定成败。没有正确的思想作为指导,行动就会陷入盲目和被动。缺乏正确的认识基础,前途就会迷茫,方向就会迷失,机会就会丧失。理论学习是我们增强行动自觉的重yào

保证。不要把理论学习作为负担,作为风花雪月,作为青灯古佛,作为大漠独行。理论学习是每个人每天都在做的事情,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每天都是在理论的指导下生活着。问题是,我们所有的思想和行动,都不会把理论的标签亮出来,所以总觉得理论是不存zài

的,对于平时来讲是没有用处的。然而,岂不知,理论始终在指挥我们的思想,指导我们的行动。因为,理论对于我们来讲,犹如前进中的灯火,把前进的路照亮。灯是可以选择的,然而没有灯是不行的。理论学习首先要学习正确的理论。正确的理论,让我们对事物的认识更加真实、更加深邃、更加准确。理论本身没有对错之分,然而却因理论形成的出发点和落脚点不同,使理论指导的实践得出的结论也不尽相同,也使得理论具有了好坏之分的特性。譬如,强盗自有强盗的理论,他们认为上天赋予了他们享shòu

特权的义务,不拿别人的,就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不抢别人的,就不能体现自己的价值。我们学习正确的理论,就要学习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学习符合人民群众利益的理论,学习体现时代发展和人类文明进步的理论。理论学习永无止境。实践没有止境,我们的认识就不会停止,理论的创新和发展就会继xù

,而理论学习也要不断进行。在永恒的时间面前,人类的一生毕竟是短暂的。然而,我们既然活着,就要不断地认识世界、改造世界。而这个过程只要永不停止,则理论学习就要继xù

。所以,周总理讲,要活到老、学到老。理论学习是一辈子的事情。只要有一口气在,就要坚持不懈地把理论学习进行到底。”省财政厅办公室副主任汪家祥道。

汪家祥无疑是为李宗英声援的。

李宗英的脸上,有了笑意。

“汪家祥同学的说法很对!在社会不断发展的今天,任何一个组织和个人只有不断学习、系统思考,才能不断提高自身的素质,才能适应改革和发展的要求。有了理论上的坚定,才有政治上的坚定。无论对党还是对党的干部来说,理论上成熟都是政治上成熟的基础。掌握了正确的理论,才能增强分辨是非的能力,提高运用理论解决实jì

问题的水平。充分认识理论学习的重yào

性,不断增强学习的自觉性和紧迫感,要认识到学习不仅是形势与任务的需yào

,也是职责所系、工作所需,更是对每一位同志是否敬业、是否称职的一个实jì

检验。有了正确的理论作指导,才能少走弯路,避免行动的盲目性。如果理论学习不够,不认真学习党的基本理论,也缺乏对业务知识的学习,业余时间热衷于各类娱乐活动;或是虽然也在学习,但浅尝辄止,不求甚解,学用脱节;不把学风问题作为一个政治问题来对待,学习不注意联系实jì

,难以虚实相结合,效果不佳。这种视理论学习为可有可无,不重视知识更新,靠老经验、老手势决策办事,与时代发展要求格格不入,缺乏对现实问题的理论思考,会助长因循守旧、不思进取的情绪,就会影响工作。”省地税局处长柳青云大声说道。

李宗英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得yì

地笑。

就在此时,不知是谁的皮鞋在教室的地板上,重重地敲了两下。

响声清脆。

听声音,应该是女学员的高跟皮鞋敲在地板上的声音。

王教授正要寻找捣乱的“高跟鞋”,只见副校长吴双娇急匆匆地小跑着进了教室。

吴双娇的脸上,好像还有细小的汗珠。

而省公安厅治安总队副队长丁平安,却不见踪影。

第201章:一击必杀(4)

看吴双娇满面怒色的样子,应该是对丁平安的“教xùn

”效果不理想.

事实上,吴双娇把丁平安带到办公室,指出他的错误时,他根本就没有承认自己犯了错。两人谈到最后,不欢而散。

丁平安临走时,向吴双娇请假,说是家里出了点急事。吴双娇马上答yīng

了。

这个刺头,回去也好!如果返回教室再闹出点事故,那可是在严副主任面前彻底丢尽了脸。更为严重的是,给严副主任将留下很不好的印象:你吴副校长连个青处干学员都管不了,还怎么担任更高的职位!

中央有提严明亮担任省委常委、宣传部长的意向。严明亮在私底下给吴娇娇许诺过,上位省委常委、宣传部长后,就向省委提议她担任省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

刚才,李宗英给吴娇娇发来一条短信,说是有多人“闹学”,并且有针对严副主任的意思。还说,秦伟东就是幕后主谋。

这下,吴娇娇是真的慌了!如果真如李宗英所说,在她主持的专题学习课上,出了有多个学员“攻击”严副主任的“重大事件”,那提升省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的事将会化为泡影。

这个秦伟东为什么要“主谋闹学”呢?按说,省长王进阶、省委副书记刘欣田应该希望“稳定”才对。那省委副书记的大秘秦伟东,也必须是这个想法。

秦伟东到底想干嘛?

吴双娇的额上立马出了汗。一路小跑着进了教室。

“两位同学,请不要误会,我没有说不需yào

加强理论学习,而是说党员干部在落实群众路线观时,要特别重视运用群众语言。原最高人民法院院长曾在全国法院**官社会主义法治理念专题研讨班上强调,法官“要学习群众语言”,“特别是下基层、进社区,要把法律语言转换成符合法律精神的群众语言,使群众听得清、听得懂、听得明,不仅能取得最好的法律效果和社会效果,而且让群众更感到亲切”,“语言是心灵的窗口”。群众语言”是沟通思想、凝聚力量、化解矛盾的媒介和桥梁。如果没有共同语言,交际则无法顺利进行。人民法官特别是身处基层一线的法官,整天与群众面对面打交道,工作对象是群众,服wù

对象是群众,平时说话办事能不能得到群众的拥护和认可,能不能取得群众理解和信任,这与他们能不能、会不会说“群众语言”关系密切。因此,王胜俊院长要求法官,办案要用群众语言。这对法官沟通交流本领的提高,亲和力的增强,定纷止争能力的提升,将发挥至关重yào

的作用。当前,在基层特别是农村,一些群众由于受法律知识和文化水平的限制,他们面对法官在审执工作中所讲的法律专业语言,听不清,弄不明,如同似听“天书”一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结心病解不开,疑团疑虑抹不去,这样对法院的裁判结果发生抵触情绪就难以避免,使审执本应达到的社会效果,因此大打折扣。如有些案子,原本案件事实清楚,审理程序合法,裁判结果得当,而当事人为什么呼天喊地冤枉,为什么长期东奔西跑,不断申诉、上诉、**?很大一部份原因就是没有注重群众语言。我认为,其他的公务员也是同理!”叶枫说道。

严明亮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什么不注重群众语言?不就是在影射我刚才的讲话太“严肃”!

让你们讨论群众路线观,领会我严主任的“重yào

讲话”,谁让您们长篇大论地说什么群众语言!

真是岂有此理!

“同学们,安静!我们今天下午主要就严主任的讲话展开讨论,对落实群众路线观进行总体探讨,对个体的讨论在下一课再开展。”吴双娇笑道。

到底是副厅级领导干部,又身在省委党校这样与干部接触频繁的特殊机关,应变能力还是不错的。

找个正大光明的由头,“禁止乱说”!

“群众是党和zf的衣食父母,是国家和社会的主人。“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是我党一贯倡导和坚持的群众路线、群众观点、群众观念。一切为了群众,一切相信群众,一切依靠群众,是我们做好党和zf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以人为本,执政为民”是我党的执政理念和施政要领。“群众满yì

不满yì

、高兴不高兴、答yīng

不答yīng

是衡量zf工作的唯一标准”,再次将群众观点、群众观念摆在在更加突出的位置,同时也是对各级党员干部的提醒。坚持“群众满yì

不满yì

、高兴不高兴、答yīng

不答yīng

”这“唯一标准”,是求真务实、科学行政的具体表现,是党的实践观、群众观的生动实践。群众说好,才是真的好,群众满yì

才是最高目标。目标对了,标准明了,才能指导和推进党和zf的各项工作,否则,一旦目标不对、标准不明,则会使我们的工作失去方向、偏离重心。“大树扎根于沃土,高楼立足于基石”。人民群众是我们最强dà

的后盾,来自人民,植根人民,服wù

人民是我们党永远立于不败之地的根本。严主任围绕这些方面,作了深入浅出的论述,很有指导意义!”省地税局处长柳青云道。

吴双娇的脸色好了许多,到底还有“懂事”的学员。领导来讲课,主要是表明一种态度,而不是真的传授学问。

领导到了教室,其的任务就完成了!

严明亮小声地与吴双娇说了两句,然后在大家的不很齐整的掌声中,离开了201教室。

严副主任想起京城的那个电话,心里总不那么踏实。

虽然京城的电话其实也没说什么。但关键是人家打来了电话。

人家没有说明白,大概是还没弄清状况。当然,还有可能是出于纪律的约束。

可,怎么可能呢?那个大豪门与老曾家,虽然不是朋友,但也不是对手,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严副主任早就想离开了。

得到学员的“表扬”,正好走路。

“今天下午,省**副主任、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严明亮同志,亲临省委党校,给大家上了一堂很好的落实群众路线观主题课,讲得很深很透,很有现实与指导意义,大家要认真领会,并要写一篇心得体会。”吴双娇说道。

虽然严副主任走了,该讲的话还是讲的。

接下来,吴双娇对如何领会严明亮的讲话精神,作了进一步发挥。

群众路线是我们党的生命线和根本工作路线,是我们党的优良传统和政治优势。开展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要紧紧围绕新形势、新任务、新特点,从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战略高度,探索建立新时期践行党的群众路线的长效机制,着力解决如何激发内在动力、如何推动有效落实、如何完善实现方式三大问题。

在价值层面,突出宗旨意识和群众观点教育,解决内在动力的问题群众路线是我们党在革mìng

、建设、改革的长期实践中创造和发展起来的,来自我们党的实践自觉,也来自我们党对实践认识的理论自觉。这是一个实践不断深化的过程,也是一个认识不断升华的过程。开展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要进行一次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和群众观点的再学习、再教育、再武装。这种再学习、再教育、再武装,既要着眼于认识层面,又要跳出认识层面,从确立信念、构建文化、知行统一等三个方面加以强化。

促进认识到信念的转化。对党的群众路线,现在缺的不是“认识”,而是“信念”。讲到党的群众路线,似乎都耳熟能详,“讲”得非常好,“说”得很到位。但在不少党员干部中这种认识并没有真zhèng

在思想深处扎根,并没有做到真讲、真信、真遵守、真落实。信念是一种更牢固、更稳定、更持久的认识。从认识转化为信念,最为关键的是要促进思想理论的自觉。要紧紧围绕“为了谁、依靠谁”这一根本问题,深入进行唯物史观和党的性质、宗旨教育,帮zhù

广大党员干部真zhèng

确立起马克思主义群众路线的基本观点。要用好历史这本“最好的教科书”,从1940年陈嘉庚的延安警示到延安整风和《甲申三百年祭》,从1945年毛泽东和黄炎培的“周期律”对话到1949年的“进京赶考”和“两个务必”,从上世纪50年代一代新风的开创到后来的曲折探索,从“文革”的重大挫折到改革开放以后不靠“运动”靠“制度”的新路……正反两方面的经验教xùn

深刻地启示我们:我们党的发展、成长始终与党的群众路线相伴随行,群众路线贯彻执行得如何,直接决定我们党的兴衰成败。此外,还要结合现阶段党所处的历史方位的深刻变化,党员队伍尤其是干部队伍结构的深刻变化,长期执政条件下党所面临的“四大危险”“四大挑zhàn

”以及党的作风建设存zài

的突出问题,从保持党的先进性、纯洁性,巩固党的执政基础、执政地位的高度,把这个问题讲到位、讲清楚。

促进认识到行动的转化。践行党的群众路线重在实践。检验党的群众路线贯彻得如何,不仅要看“说得如何”,更要看“做得如何”。因此,要重在帮zhù

广大党员干部自觉实现由“知”到“行”的转变,实现在理论自觉、文化自觉基础上的实践自觉,做群众路线的自觉践行者。坚持以科学认识引领实践、指导行动,不摆“花架子”、不搞“一阵风”、不做“应景文章”,深入基层、深入群众、深入生活,问政于民、问需于民、问计于民,心里装着群众、凡事想着群众、工作依靠群众、一切为了群众,多干让人民群众满yì

的好事实事。坚持在实践基础上不断丰富和深化对党的群众路线的认识,更加自觉地从根本立场、世界观和党性高度上牢固确立宗旨意识和群众观点,实现“内化于心”与“外化于行”的有机统一。

“同学们,现在我重新强调一下,省委党校的学习纪律。最主要的,就是要坚持全天侯封闭学习纪律!对于前段的情况,学校要进行通报,情节严重的,学校研究好处份决定后,要报gào

省委组织部!”吴双娇笑道。

一石激起千层Lang!

201教室的绝大数学员的眼光,都聚焦在两个学员身上!

第202章:一具鱼骨架

这两个学员,自是秦伟东与李宗英。

江南省两个省委主要领导的大秘。

秦大秘、李大秘经常迟到早退,经常旷学。也只有两个大秘,有这么肥的胆子!

再大的官,到了党校,就是学生,就要服从学校的管理。

然而,制度讲的是一回事,怎样执行又是另外一回事。虽然培训纪律很多,但对于“干部学生”,还是约束力不大。

学校也不愿为落实纪律,得罪“干部学生”。

可现下,吴双娇副校长却说要严肃纪律,并且要对前段的违规次数多的学生,进行通报。

更要报gào

给省委组织部!把培训学员的违规情况报gào

省委组织部,可不是小事。她很有可能对报到省委组织部的学员今后的提拔,产生不好的影响。

吴副校长意欲何为?

要把秦伟东、李宗英都报到省委组织部?

答案是否定的。报秦伟东倒是有可能,报李宗英,怎么可能?为了“打击”秦伟东,让秦伟东无话可说,同时把李宗英报到组织部,也不可能。

能成为省府一秘,说明李宗英已得到省长王进阶的充分认可。省府一秘,是要作为重点对象来培养的,岂会为了惩处秦伟东而“自残”!

吴双娇副校长打的是何种算盘?

“同学们,我宣读一遍培训的纪律。”以下是吴双娇副校长宣读的部份纪律内容。

请假制度:没有特殊事由,不得请假。确需请假的,应经学校主管领导批准。凡请假者应及时销假,不得超假。

签到制度:培训期间,原则上每天上、下午两次签到。学员必须本人签到,不得代签。

课堂纪律:学员应尊重教员,自觉遵守纪律,维护课堂秩序。认真听讲,认真记录,积极讨论,踊跃发言。不得迟到、早退、旷课。学员在教室内应关闭通讯工具,不准吸烟,不准大声喧哗,不准来回走动。如有特殊情况,需经管理人员同意。作业应按要求认真完成,并及时上交。如有违犯课堂纪律者,记入培训档案;情节严重者,通报批评,取消当次培训资格及成绩,并上报省委组织部。

补课制度:缺课1至2次的,由本人按要求补课;缺课3次以上的,当次培训不记成绩,另行参加培训。

卫生制度:全体学员有义务和责任搞好培训教室卫生。实行卫生轮流值日办法。

外出参观考察纪律:严格服从管理调度。不经允许,不得自行活动。积极调查研究,认真撰写考察报gào



读完后,吴双娇意味深长地看了秦伟东一眼。

大凡学校的制度,属于学校的大事,吴双娇刚才宣读的肯定不是省委党校最近研定的制度,而是早就施行的制度。也就是说,宣读的制度对已发生的违规言行有效力。

“王教授,你把这段时间的考勤情况公布一下!”吴双娇道。

“好的,吴校长。”王教授从包内拿出了一张考勤表。

“老王,你就公布前三名与后三名就可以了。”

“好的。前三名分别是胡小蝶、许飞雪、柳青云,后三名分别是——”

“老王,怎么了?”

“后三名分别是秦伟东、丁平安、叶枫!”

什么?秦伟东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省zf处长李宗英不在后三名之列!

据秦伟东所知,李宗英早到迟退、旷课乃是经常的事,是常态。

后三名内怎会没有李宗英的名字?

“吴副校长,我怀疑这张考勤表的真实性!我认为它与真实情况有很大的出入。”舒盈盈道。

整人不带这样的,厚此薄彼,门都没有!我的“男人”秦伟东是那么好欺负的!

“那你说说,这张表有什么问题?”吴双娇道。

“我认为还有一个学员应该排在后三名之内!”

“哦,哪个呢?”

“王教授心里清楚。”

“现在是你反映问题,而表是老王汇总的。你自然要说出个所以然。”

“王教授,表是您汇总的吗?”舒盈盈道。

“是啊!”

“您对考勤的数字复核了吗?”

“绝不会错!”

“王教授,我想看看李宗英同学的考勤情况。”

“你可以看。”

舒盈盈接过考勤表,在李宗英的一栏扫了个遍。

“王教授,李宗英同学迟到早退的次数,比秦伟东还多一次!”

“哦,这个是吴副校长安排的。”

“省委党校就是这样管理教学的?”舒盈盈的语气很是生硬。

“的确是我安排的。李宗英处长到党校报道的第一天,就专门去了我办公室,把他的情况与我进行了沟通。鉴于李处的特殊情况,我答yīng

了他的请求,有重yào

事可以请假。此事,教导处老陈、办公室老张,都可以证明。还有,李处长每次有重yào

的事,都给班主任老王请了假。因此,李宗英处长虽然有多次迟到早退、旷学的记录,但他没有违犯学校的制度。他的名字,也就不在后三名之列。”吴双娇笑道。

“吴副校长,秦伟东不是也请了假吗?”

“是吗?我怎么不知dào

?老王你知dào

吗?”

“吴校长,我不知dào

!”王教授肯定地说道。

“王教授,这么说,我从未向您请过假?”秦伟东笑道。事实上,秦伟东每次有事,都向班主任老王请了假。

“是的。”

“吴校长,王教授,那我给您们讲个法国故事吧。”

秦伟东缓缓地讲着故事。

从前有一只老鼠,十分骄傲自满,因而他拒绝从亲戚和同类中寻找妻子。他说,他宁愿没有妻子,除非他能够赢得宇宙问最强dà

者的女儿的青睐。

于是他到了太阳——强中之强者那里。他要求太阳把他的女儿嫁给他。太阳说,他应该到别的地方去找一个更强dà

的——那就是隐蔽和遮盖大地的云。他自己,太阳,不能穿过云去照耀大地。于是老鼠到了云那里,对云说他想向他的女儿求婚。但是云告sù

他到别处去找,因为还有比云更强者——那就是风。因为风一吹,云就散了。“那么,我就到他那里去,”老鼠说,“你就留着你的女儿吧。”于是他到了风那里,对风说,云告sù

他,凤才是最强dà

的,因为风所到之处,摧毁一切。因此,他想要风的女儿。风回答说,“你受骗了,你在这里找不到妻子,因为还有一个比我更强dà

的——他使我发怒,然而稳稳当当地顶住我的强dà

力量。这个更强dà

者是一座高塔,它又高又牢,我怎么也吹不倒他,晃不动他。”老鼠回答说:“那么,我对你的女儿没有兴趣了。我必须要最高大者的女儿,所以我要去找塔。”于是他到了塔那里,要娶塔的女儿。塔低头看看他,对他说:“你错了。叫你到这里来的人是在捉弄你,因为你会发xiàn

有一个比我更强dà

的,对他我不能忍受。”

“那么,是谁呢?”老鼠问。

“那就是,”塔回答,“老鼠,她在我下面筑了个窝。多么坚硬的灰泥她都能咬碎。她在我下面挖掘,把我咬穿。没有任何办法挡得住她。”

“什么?哈!哈!”老鼠说,“这真是奇怪的新闻!老鼠是我的亲戚。我想往上高攀——末了,我还得回到我自己的同类中来。”“这就是你的命运,”塔回答说,“回家去吧,要学会不要再轻看你的同类。老鼠先生,除了一只小老鼠外,你再也找不到更好的妻子了。

秦伟东同学,那我也讲个故事吧。还记得《老人与海》中海明威笔下的桑提亚哥。这个老渔夫孤独、背运、贫穷、年老体衰,但他说:“一个人并不是生来要给打败的。”他的话语简单但是充满坚强,他的眼睛“跟海水一样蓝,是愉快的,毫不沮丧的”。也就是他一连84天没捉到一条鱼,连唯一陪伴他的男孩也离他而去,没有人相信这个老头会再有什么收获。可是他再一次出海了,他要靠自己走出这个绝境。他找到了大鱼,可是一个人却无法完全捕获。他忍着饥饿、伤痛,竭尽全力与马林鱼、鲨鱼搏斗。他要用自己去证明自己,更是要用自己的努力找到人生的希望。尽管桑提亚哥最终只是带回了一具鱼骨架,但是他证明了自己,顽强地与人生的困难角斗使他走出了绝境。他的乐观、自信、勇敢、坚韧是在陷入绝境时的一种完美释fàng

,于是他在绝境中依然发出“鱼啊,我到死也要跟你在一起”的誓言。桑提亚哥这个文学形象给予读者最大的震撼就在于他面对绝境时所激发出的斗志。人生角斗的况味在于面对看似无法克服的绝境时,爆fā

出潜在的斗志!然而,桑提亚哥最终只是带回了一具鱼骨架!”李宗英笑道。

秦伟东,省委党校马上就要在全校范围通报你,还要把你报gào

省委组织部。

任你三头六臂,也没有办法。

再怎么奋斗,最终就像桑提亚哥只是带回了一具鱼骨架!

与我斗,你秦伟东还不够格!

“李处长,我送你一句话:同一扇窗口向外看,有的人看到满地泥泞,有的人看到繁星璀璨!”

“还送你一句话,那就是水到绝境是飞瀑!”稍顷,秦伟东接着说道。

第203章:水到绝境是飞瀑

“吴校长,秦伟东以为是省委领导的秘书,就狂妄得没边!竟敢在背后鼓动同学在课堂上,讽刺严副主任.严主任是省**副主任兼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可正经是颇有实权的省领导。我看,必须对秦伟东进行通报批评,并上报省委组织部!”在吴双娇的办公室,李宗英恶狠狠地说道。

李宗英对秦伟东鼓动同学“影射”严明亮,并不是如何上心,他其实是为了秦伟东及同伙不“尊重”他这个省府一秘,暗暗生恨。当然,这想法嘴上是不能说出来的,要不就显得李处长气度不够,太“自私”了。

李宗英的“小九九”,吴双娇自是能猜到。

“李处啊,把秦伟东进行通报,并报到省委组织部,是一件大事。是不是等常务副校长胡建华回校后,我与他商量商量,再定夺?”吴双娇笑道。

刚才在教室,吴双娇也就是说说而已。真要通报秦伟东,把秦伟东交到省委组织部,吴双娇还没考lǜ

好。这样做,那就会把自己置于悬崖前。秦伟东本不足为虑,但其背后的大人物刘欣田副书记却非同小可。即使刘欣田不能升任省长,党群书记对于她这样的副厅级领导干部来说,就是不可与抗的存zài



再说,吴双娇的真zhèng

“主子”是严明亮,不是王进阶。吴副校长,在这件事上的确需yào

三思而后行。往死里得罪秦伟东、刘欣田,就是严明亮发话,吴双娇都要好好考lǜ

。在官场上,“树死敌”不是智者所为,更不用说是面对“劲敌”了。

官场上的人事更替频繁、出人意料,还是给自己留条后路为妥!

把“问题”推给省委党校二把手常务副校长胡建华,乃是官场的通常作法。太极拳总是不错的,就如踢皮球滚来滚去,不能定住。

“吴副校长,你是分管教学与后勤的校领导。对违规的学员进行通报,你是照章行事,完全可以自主。再说,过去类似的事不也是你定夺嘛!只是涉及到厅级干部学员,才需yào

给胡校长汇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们不能因为秦伟东是省委领导的秘书,就对他格外放纵。那省委党校今后的培训工作,还怎么抓!”

“李处有所不知,对于个别的处级干部通报,过去也是要给常务副校长汇报的。这样的例子我就不列举了。”

“吴校长,看来还是原则得很!”

吴双娇的手机铃声响了。

吴双娇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神色大变。

是省委常委、洪州市委书记魏振雄的第二秘书,洪州市委副秘书长彭益良的来电。

由于严明亮的关系,吴双娇与彭益良多有交往。

就不知彭益良此时来电,所为何事?

“彭大秘,你好!”

“吴校长,你好!现在在哪忙呢?有一阵没见到美女校长了!改天在孔雀聚聚?”

“彭大秘是个大忙人,是省委领导的近臣,不似我们这样的清闲部门。改天,我请彭大秘。”

“那可不敢当!我请美女校长,才合情合理嘛!”

“那就多谢了!”

“吴校长,省委党校这期青处班是不是有个学员叫秦伟东啊?”

“有。”

“秦伟东表现如何啊?”

“还行啊!”

“可是我怎么听说,秦伟东有些耍大牌啊!已经有人在领导面前反映情况了,说你们党校处事不公,专抓软的捏。碰到硬的,就雷声大雨点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了了之。领导听后很是生气,说是对你们党校的管理问题,将给林书记汇报。”

彭益良所谓的领导,自是指省委常委、洪州市委书记魏振雄了。

“彭大秘,是谁乱反映情况?”

“吴校长,这我就不能说了。领导对此事,表示持续关注!好了,我就不多说了,省委党校是培养党员干部的圣地,我相信省委党校一定会秉公办事。再见!”彭益良结束了谈话。

是谁在魏振雄面前乱说?

花航!魏振雄的前任秘书。花航于前年在省委党校青处干班培训。在培训期间,在一个酒店与一个小姐开房,被警察抓了个现场。本来,以花航的特殊身份,是可以轻易地摆平此事,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可花航仗着是魏振雄的秘书,不但不放低姿态,还当场甩了警察一个耳光。

警察气极,得知他在党校培训,马上就把花航带到了党校教室。

当着教室全体学员的面,说了花航的事。

吴双娇闻讯赶到教室,鉴于花航事件的严重性,当即决定通知洪州市委。

花航就此坐了冷板凳。再也翻不了身。

可,秦伟东的事与花航的事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秦伟东的错可“谅”,花航的错则“谅不了”!

魏振雄此时,派秘书打电话来“扯皮”,意欲何为?

还有,江南较高级别的干部都知dào

,魏振雄是王进阶的左膀右臂,而严明亮与王进阶仅是同门。

也就是说,魏振雄的意见就是现省长、不久后的省委书记王进阶的意见。

而魏振雄如此大费周章地对付一个秘书,究竟是要干什么。

吴双娇觉得自己没有多少“摇摆”的余地了。“主子”严明亮肯定是要听从王进阶的。从某个角度来说,王进阶是严明亮的“主子”。虽然,王进阶、严明亮都是老曾家的“门生”,但两者在老曾家的份量是不在同一个等级的。

王进阶,是老曾家的重点培养对象。不管是哪个豪门,对到了省长这样高位的“门生”是全方位不遗余力培养的。

“吴校长,你现在决定了吗?”李宗英重新来到吴双娇的办公室。在吴双娇接电话时侯,他走了出去。

“嗯。”

“这就对了嘛!不要怕,不要摇摆。一切以规则为准绳,对事不对人,严抓大抓,抓出成效。王省长对于敢于坚持原则的干部,向是看重的!”李宗英道。

“是,是!王省长在江南广大基层干部心目中,就是一身正气的典范!”

“好,好。我想问问,吴校长打算如何处置秦伟东?”

“在全校通报,上报省委组织部!”

“嗯,不过还要以书面的形式告知省委办公厅!”

“是!”

李宗英笑了。眉开眼笑。

如此一来,秦伟东肯定做不了刘欣田的大秘,说不定在省委办公厅都待不久。

真是一击必杀!

秦伟东从此在江南,就是泯然众人,再难出头。

想想,在一省之内,省委书记是何等的权威!省委书记对你不感冒了,你还想出头?

笑话!

李宗英真是太高兴了。全身每个细胞都充满了快乐。

李宗英坐在沙发上,慢慢抽烟,翘着二郞腿,好整以暇。

真想高歌一曲!

可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要办,和吴双娇打了声招呼,站起了身。

刚刚来到门边,李宗英伸手去拉门。房门忽然就自己打开了,几名身穿公安制服的干警堵在了门口。

李宗英与吴双娇顿时都愣住了。

为首一名警察,大约四十来岁年纪,正是洪州市公安局南湖分局副局长夏清泉。

毛大勇跟随在后。

“请问,你是李宗英同志吗?”

夏清泉双眼直视李宗英,硬邦邦地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

李宗英怒火大作,气势汹汹地反问。

“我们是洪州市公安局的……”夏清泉拿出证件,在李宗英面前一晃,板着脸,一字一句地说道:“李宗英同志,我们破获了一个诈piàn

案……”

“什么诈piàn

案?关我什么事?让开!”

李宗英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夏清泉的话,吼道。

简直要将李处长气死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家伙都敢来找他!

“李宗英同志,请你安静!”

夏清泉才不吃这一套,也是一声怒吼。

顿时就将李宗英镇住了。

这小警察还真敢朝自己吼啊?

“我们破获的这起诈piàn

案,就和你有关,犯罪嫌疑人曹笑飞已经招供了。现在请你跟我们回局里去接受调查。”

“什么他妈的曹笑飞?你们搞清楚,我是省zf办公厅的一处处长。简直乱弹琴,叫你们局长来!叫马成功来见我!”

李宗英几乎要气晕过去,再也顾不得“领导”形象,三字经脱口而出。

这几个小警察,莫非是得了失心疯?

夏清泉冷笑一声,说道:“曹笑飞你不知dào

,那么仙人寺的曹师你知不知dào

?”

“谁?曹仙师?”

李宗英双眼顿时就瞪得滚圆,像是绝不相信似的。

“对,就是他。李宗英同志,请你配合一点,不要让我们采取强制手段,那就不好kàn

了。”

夏清泉冷冷说道,右臂举起。看得出来,只要李宗英再敢咆哮,夏清泉真敢下令把他铐了。

李宗英铁青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流露出绝难掩饰的惊慌之意,他从夏清泉眼里读到了极其坚定的眼神。

这小警察真敢动手,才不管他是谁。

再说了,他们既然找到了这里,就不可能不明了自己的身份。

李宗英一言不发,举步出门。

真他妈的用心歹毒,假装在201教室与你“争论”如何落实群众路线观,却与此同时在你背后下死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一切都是为了掩护背后的行动!

几名警察左右散开,前后簇拥着他,向外边走去。

吴双娇副校长大张着嘴,呆若木鸡。

这是怎么回事?

太突然了,秦伟东的通报还没起草,李宗英就被警察抓走。

怎么回事??

同一扇窗口向外看,有的人看到满地泥泞,有的人看到繁星璀璨!

水到绝境是飞瀑!

吴双娇想起了秦伟东刚刚不久说过的两句话!

她再次震惊莫名。

第204章:滴水成冰的春天

从奥迪车上下来,一股风吹过,洪州公安局治安处长严至峰禁不住打了个寒颤,随手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抬头望了一眼市公安局威严的大门,嘴里嘀咕了一句粗话.

现在是阳春三月,天暖花开,是不应该冷的啊!

怎么了?不会出什么事?严至峰笑着摇了摇头。曹仙师说严处今年官运亨通,将要官升一级呢!再说,老头子不久就是省委常委、宣传部长了,正经的省委领导。在江南可是核心巨头之一,谁敢招惹严处!

天香楼的小妞水云烟真是水灵,肌肤吹弹可破,全身高低、大小、胖廋,无不妙到毫巅。今晚,一定要弄到手!哪怕是霸王硬上弓,也不管不顾了!

玩个没有根基的女孩,算个什么事?!

奥迪车是严至峰自己的私家车,车况不错。现如今不许公车私用,公安局内部的负责干部,大多十分谨慎小心,办私事的时候,尽量不开公家的车。

市公安局治安局治安中队长鹿扇,最近一段有些反常,老是在天香大酒店、仙人寺等几个重点地方转悠,严至峰暗地敲打了他几次,据说在几个重点地方再没见到鹿扇的身影。

这就好!

老头子说省公安厅副厅长封为政,态度似乎有了变化,有主动向王省长靠拢的迹象。

这说明什么?

大家都是聪明人,识时务者为俊杰!

但还是小心点为好,老头子透露国家有关部委,对江南的某些情况可能关注。

相关部委,可能关注,那就是说高层根本就没看出江南的某些问题,更不可能有大动作。

可是,想到鹿扇那个家伙,严至峰总觉得不是很放心。鹿扇外表温顺,内心是怎样想的?还有,鹿扇听说与省公安厅副厅长封为政是校友,都是江东公安大学毕业的。

找个机会,把鹿扇“赶”到哪个偏远的派出所去,才能彻底放心。

严至峰心里胡思乱想着,慢慢走进了公安局的大门。

严至峰在公安局的整衣镜,看着镜中的自己,很是得yì

,“严处”穿着笔挺的警服,黑皮鞋铮亮,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看上去还挺俊的,有点少年英雄的味道。

在治安处办公室门口,严至峰迎面碰到了鹿扇。

鹿扇亦是警服齐整,英姿挺拔,和严至峰不同的是,夏鹿扇脚步沉稳,身影如山,那身板,结实着呢,可不是严至峰这被酒色掏空了的皮囊所能比得上的。

严至峰走路脚步飘浮,神情黯淡,哪能与英气逼人的鹿扇比!

“鹿队!”

严至峰笑着给鹿扇打招呼。既然鹿扇“听话”了,客气点没啥坏处。

“严处,您好!”

鹿扇笑着答礼。

严至峰发xiàn

,鹿扇的眼睛里布满红丝,似乎昨晚上没有睡好。不过严至峰也不以为意,在大城市治安中队长是很忙的。并且治安案件一般很难处理,大多与各种势力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如今的治安案件,多是关于娱乐场所的,不外乎是“赌”与“黄”。对于大规模的“赌”与“黄”,单纯的平民百姓是不敢搞的,绝多数都与相关部门的领导干部有关。

与娱乐场所有关的部门,公安部门其中最为关键的部门之一。

这样的案子认真办,就会得罪许多人。

估计鹿扇他们在为哪个案子头痛吧。

前不久洪州公安局治安处会同分局抓住的一个流氓团伙,光骨干成员就有四五十人之多,外围成员更是多达上百。这几年犯案累累,真要是一一落实,做到铁证如山,当真谈何容易。没有大半年,休想拿得下来。

嘿嘿,你们就头痛去吧!

以为洪州的事,那么好搞呢?

严至峰暗暗幸灾乐祸,脸上却笑嘻嘻的,半点也不来。只要鹿扇不来主动惹他,严至峰自然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招惹鹿扇。

“走,严处,开会去。”

还没走进办公室,鹿扇朝严至峰说道。

“开会?”

严至峰有点诧异地反问了一句。

“是这样,严处。前几天破获的流氓团伙案,影响很大。省公安厅治安总队的领导要来听听汇报,与您没联系上,就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来请您!估计这会,省公安厅的领导已经到了。”鹿扇与公安厅副厅长封为政是校友,打不通严处的电话,与鹿扇联系,封为政的手下正好“巴结”一下副厅长的校友鹿扇,倒也好解。

可是封为政是分管刑侦的副厅长,治安总队不是他分管的,按说省公安厅治安总队的领导没有必要“巴结”鹿扇。

但官场上的事难说得很,不是封为政分管的领域,并不能就说明封副厅长在治安总队没有“人”。

鹿扇上前来,攀住了严至峰的肩膀,笑哈哈的说道。严至峰平素就喜欢与同事这样“亲热”,尤其是对小有权力的同事。对于权力较大的同事,严至峰则是与其一起打牌、神聊,甚至泡妞。

严至峰对鹿扇的“热情”,很是高兴。

“省厅不是说让我们全权处置吗?”严至峰身不由己地跟着鹿扇一起往外走,一边奇怪地问道。

鹿扇随口答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可能是省厅有什么最新的指示吧。”

“省厅有新指示?”

严至峰愣怔了一下。这个消息,自己怎么不知dào

呢?

“哟,严处去开会呢……”

市公安局治安处副处长老龚从另一个办公室里出来,笑嘻嘻地给他俩打招呼,似乎很随意地来到两人身边,和鹿扇一左一右,将严至峰夹在了中间,一起进了电梯,向八楼而去。

严至峰心里就是一颤悠,总觉得有点不大对头。但到底哪里不对头,却又拿不准。不等严至峰想得十分停当,八楼已经到了,鹿扇和老龚“夹着”他进了大会议室。

刚一走进会议室,严至峰心里就“咯噔”一声,沉了下去。

会议室里,并排站着三个人身穿警服的干部,这三个人,严至峰都认识。

居中那位,四十几岁年纪,形容威猛,正是省厅副厅长封为政。封为政的左侧,是洪州公安局常务副局长邓晴,右侧则是省厅监察室副主任。

更令严至峰吃惊的是,洪州公安局副政委、纪委书记金道迷,洪州公安局纪委副书记萧遥也在。不过,金道迷、萧遥已被几个干警“保护”着。

“封……封副厅长……”

严至峰结结巴巴地叫了一声,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只是那笑容实在比哭还难看。

到了这个时候,纵算严至峰的反应再迟钝,也已经意识到情形不对——出事了,出大事了!

“严至峰!”

邓晴黑着脸,一声断喝。

“严至峰,你涉嫌主持和参与诈piàn

、故yì

伤害、强奸、流氓等多项严重犯罪,根据相关法律规定,市公安局决定对你实行刑事拘留!你听清楚了吗?”

邓晴的声音充满威严,如同滚滚惊雷,在严至峰头上轰隆隆地炸响,震得严至峰头晕目眩。

“邓局,你搞错了吧?开什么玩笑?”

严至峰额头上的冷汗,“唰”地淌了下来,仿佛一条小溪一般,汨汨而下,难以止歇。

完了!

全完了!

一个绝望的声音,在严至峰的脑海里肆意冲击,搅得他的脑袋生生作痛。

“谁跟你开玩笑!拿下!”

邓晴又是一声大喝。

严至峰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觉得左右手腕同时被一道铁箍箍圌住了,丝毫动弹不得。鹿扇一手拿住了严至峰的手腕,一手从腰间掏出手铐,“咔咕”,将严至峰的双手铐住了。

那手铐冷冰冰的,寒冷刺骨!

“你们……”

严至峰又急又怕,嘴一张,就想狂嚎出声,只说了两个字,突然喉头一紧,已经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紧紧扼住了咽喉,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严至峰,老实点。不然,拧断你的脖子。”

严至峰的耳边,响起鹿扇同样冷冰冰的声音,不带丝毫暖意。

严至峰嘴巴大张,嘶瓣地吸气,酒色过度的青白脸颊,一下子憋得通红,喉间发出“嗬嗬”,似乎一口气接不上,会就此毙命。

“走,去那边签字!”

经过鹿扇鸿身边的时候,严至峰满怀怨毒地死盯着鹿扇,恨不能寝其皮食其肉。

鹿扇鸿毫不躲避,两道冰寒清澈的目光迎了上来,嘴角浮起一抹讥讽的笑容。

严至峰浑身一抖,忽然就泄了气,像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来到会议桌旁,拿起钢笔,在拘留证上签了自己的名字,一时之间,只觉得浑身发软,若不是依旧被鹿扇和一个干警一左一右牢牢架住,只怕随时都会软瘫在地。

“老爸,老爸!”严至峰喊道,泪水满面。

“别叫了,严明亮已被中纪委领导请去喝茶了!”鹿扇一脚踢在严至峰的大腿上。

严至峰倒在了地上。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老爸是省**副主任、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谁敢动!”

“告sù

你吧,中纪委早就接到举报,严明亮与曹仙师狼狈为奸,坏事做尽!”封为政笑道。

“啊!!”严至峰倒在了地上。

严至峰在地上全身颤抖。他很冷很冷,就像是站在滴水成冰的寒风之中。

第205章:大人物莅临江南

江南三月,万物生辉,处处充满着生机和活力.

中共中央书记处书记、中央政法委副书记何长江来江南视察。从大山之麓到南湖之滨,从企业车间到建设现场,从居民小区到政法单位,一声声问候,一句句嘱托,给致力于科学发展的江南人民以巨大的鼓舞和激励。

省委书记林启航、省委副书记、省长王进阶,省委副书记刘欣田,中央政法委副秘书长张俊承、省委常委洪州市委书记魏振雄以及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等陪同视察。省公安厅副厅长封为政也参加了调研。

在江南宾馆,何书记仔细听了封为政关于仙人寺和天香大酒店的案件侦破情况汇报。

封为政说,对涉案的省zf办公厅处长李宗英、洪州市委副秘书长彭益良、洪州公安局处长严至峰等,进行了依法处理。

封为政还说,发动群众对案件的进一步深挖提供线索,尼泊尔籍华商武择甜对天香大酒店案的侦破提供了很重yào

的信息与证据。

何长江副书记很高兴,对江南省的政法机关、江南省公安厅的工作给予了充分肯定,对封为政等进行了表扬。同时强调,对政法机关的自身问题,要正视、要重视、要严查,绝不护短。

洪州是华夏经济发展最快的城市之一,工业正是经济腾飞这个雁阵的头雁。洪州东方电讯和洪州空调,就是洪州工业经济快速发展的精彩缩影。

投资180亿元的洪州东方电讯的六代线项目,是目前洪州乃至江南高科技领域引进的最大项目。何君健一行首先来到这里,了解行业情况,观摩产品样品,并走进车间实地察看。东方电讯是一家专业从事智能语音技术研究及产业化的国家级骨干软件企业,其智能语音核心技术代表了世界高水平。在这里,何长江一行具体了解了该公司语音合成、语音识别、口语评测等多项技术,并饶有兴致地观看了相关产品演示。

洪州空调是目前我国中部最大的专业化空调生产基地。驻足公司展厅,何长江认真听取项目规划建设及生产销售情况汇报。“我们投产第一年就跨入年产值过百亿元的企业行列,去年年产量达到900万套,实现年产值300亿元……”听着“洪州空调”书写的一个又一个“江南速度”,何长江微笑着点头。他还深入公司产品展示区和总装车间实地察看。车间里张贴的“爱心使者”吸引了他的目光。企业负责人汇报说,我们非常关心员工生活,不仅建设了“拎包即住”的公租房,还通过“爱心使者”等方式为大家排忧解难。

另外,明珠的王氏集团、邱式集团正在洪州南湖区建立江南高科发展公司。何副书记亲切看望了王氏集团副总裁韩冬妮、邱氏集团副总裁林小月。何副书记对明珠两个大财团在内地的投资兴业,给予了充份肯定。

视察中,何长江指出,众多国内外知名、发展潜力很大的企业纷纷汇集洪州,这正是下一步经济发展的后劲所在。发展势头,让人非常振奋。

走进南湖新区,寄予厚望——“是个令人神往的地方”

如今的洪州,不仅以经济发展的强劲势头备受瞩目,同样以城市建设的“洪州模式”、“洪州速度”广受好评。这座千年古城正经lì

着日新月异的蝶变,南湖新区就是其中绚丽一笔。

经过五年多的建设,在昔日的冲洼之地上,一个拥有50万人口、基础设施较为完备、社会事业初具规模、拆迁群众安定和谐、人气逐步汇集的生态宜居新城初展英姿。车览南湖新区,触目皆风景,如在画中游,给何长江一行留下美好印象。

魏振雄汇报说,我们一直将城市建设作为最大的民生工程来推进,并适度超前。特别是,南湖新区建设始终坚持群众利益优先、基础设施优先、社会事业优先、集聚人气优先的“四个优先”原则,并突出生态环保、创新工作机制。未来,南湖新区将进一步拓展建设、提升品质、彰显特色,成为新区开发建设的示范区、展示城市形象的新窗口。对此,何长江称赞道,南湖新区建设规划得好,而且严格执行规划。完全可以想像得到,再过五六年,这个新区就成了大气候,是个令人神往的地方。

为了建设一个人民群众引以为豪的城市新区,南湖新区不断加强社会管理创新,提升社区建设品质、提高居民幸福指数。南湖明珠社区就是其中的一个典型。

南湖明珠社区辖区面积3万平方公里,现有居民约10万人。走进社区,何长江看得仔细、听得认真、问得细致:“小区入住居民多少?”“社区办公面积多大?”“社区工作人员有多少?”……有关负责人一一回答。

接着,何长江来到社区服wù

大厅,与工作人员一一握手、亲切交谈。该社区实行网格化管理全覆盖,工作人员用网格化管理系统进行了现场演示,屏幕上小区房主、租户等信息一目了然。何君健还来到社区居民活动中心察看,这里阅览、健身、文娱等设施一应俱全,居民们正在这里享shòu

休闲时光。

视察中,何长江强调,要着力完善基层社会服wù

管理体系,全力推动社会管理创新向纵深发展;加快推进社区综合体制改革步伐,及时把基本公共服wù

和群众急需的生活服wù

送到身边。

深入政法单位,谆谆嘱托——“以政法事业科学发展的实jì

成效取信于民”

近年以来,以打造全国最和谐稳定省会城市之一和全省“首善之区”为目标,洪州市政法工作主动适应新形势,不断取得新进步,有力保障了科学发展、跨越赶超。何长江非常关心洪州市政法工作,先后到南湖公安分局水陆派出所、市检察院视察。

水陆派出所探索建立“公调对接”(公安接处警与人民调解衔接)机制,将大量矛盾纠纷化解在萌芽状态。何长江来到水陆派出所,亲切看望慰问民警,走进水陆街道驻所调解室,仔细察看工作流程图,认真翻阅相关调解卷宗。

强化法律监督、维护公平正义,市检察院先后获得“全国先进检察院”称号和“全国检察机关基层检察院建设组织奖”等。来到这里,何长江亲切看望慰问广大检察干警,仔细了解市检察院工作情况。目前,两级院已经建成了高清视频会议、远程预审指挥平台等信息化系统。何君健走进办案工作区的同步录音录像室、审讯指挥室、接待室等处察看,并观看了相关现场演示,对科技强检等做法连连点头表示肯定,勉励大家继xù

争创新业绩、再作新贡献。

视察中,何长江指出,在全部政法工作中,队伍建设是根本,也是保证。要深入开展政法干警核心价值观教育实践活动,始终坚持立党为公、执法为民的宗旨观念,真zhèng

做到权为民所用、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以政法事业科学发展的实jì

成效取信于民。

近年来,洪州市委不断加强和改善对政法工作的领导,政法工作为经济社会发展大局作出了重yào

贡献;主动顺应人民群众的新要求新期待,政法机关工作标准和服wù

水平有了新的提升;创造性地落实“发展是第一要务,稳定是第一责任”的思想,牢固树立发展维稳的理念,社会大局持续和谐稳定;以全国社会管理创新综合试点市建设为契机,在不断探索中提高社会管理科学化水平;着力夯实基层基础、加强队伍建设,推动政法事业科学发展。

在认真听取汇报、观看有关专题片后,何长江发表了重yào

讲话。他说,这次来江南、来洪州,所见所闻有很多是始料不及的,感觉非常振奋和兴奋。江南现在的发展水平已经到了一个相当程度,发展势头非常好,后来居上的可能性是很大的。特别是洪州,更是这样。洪州经济质量很好,在全省的经济首位度不断提升,与先发地区的差距不断缩小,后发优势明显,发展后劲很足,潜力很大、前途无量;同时,高度重视民生,在就业、覆盖城乡居民的社会保障体系建设等方面做了大量工作。这些成绩的取得,凝聚着一线广大干部职工的智慧、心血和汗水。你们的工作不仅造福洪州人民,而且为全国发展作出了贡献,向你们表示钦佩。

这是江南日报一篇新闻报道的大概内容。

南湖一家幽静的茶楼。

秦伟东、舒盈盈、胡小蝶、毛大勇,围坐在一张圆桌旁。

“我们都看了这则消息,现在都来说说这则消息的弦外之音吧!”秦伟东笑道。

“内涵很丰富!也很奇怪!大人物对江南的布局很高!”舒盈盈道。

常务副省长的女儿、省委政研室副处级干部舒盈盈,连用了三个“很”!!

第206章:千古风流人物(1)

千古风流人物茶馆位于洪州市南湖边,地理位置相当好.茶馆分为五层,总的营业面积达6000平米。一个茶馆代表一个城市的文化缩影,千古风流人物便是这样一家茶馆。

千古风流人物茶馆历史悠久,在很早的时侯是家小茶馆。传说,宋朝大文学家苏东坡一日在南湖观赏,一时口渴来到小茶馆。

茶馆的主人是一对憨厚的农家夫妇。见一个文人模样的客人到后,很是热情。

可是,在苏东坡走时才发xiàn

出来观赏南湖,身上竟忘了带银子。苏东坡很是尴尬。

但这对农家夫妇却一点都没放在心上,说没关系,不过是一杯粗茶。

苏东坡很是感动,叫农家夫妇找来笔墨和纸。然后挥毫在纸上写下了:大江东去,Lang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这是苏东坡前不久写的一首著名的词。落款苏东坡。

写完,离去。

农家夫妇才知是名满天下的苏学士光临。于是,他们把苏东坡写的词贴在了茶馆大厅的正中墙壁上。

苏东坡对茶道的精通丝毫不亚于王安石,在宋代很是闻名。

他曾写道:“示病维摩元不病,在家灵运已忘家。何须魏帝一丸药,且尽卢仝七碗茶。”可见苏轼精研佛经,对《维摩诘经》中的典故如数家珍;其次,苏轼对茶的特性和效用非常熟悉,不仅以卢仝《走笔谢孟谏议寄新茶》中“七碗茶诗”用典,并且懂得以茶汤来疗病。

他写下了不少脍炙人口的咏茶诗词。

谈论煎茶要注意火候,他写下:“蟹眼已过鱼眼生,飕飕欲作松风鸣。蒙茸出磨细珠落,眩转遶瓯飞雪轻。银瓶泻汤夸第二,未识古今煎水意。君不见昔时李生好客手自煎,贵从活火发新泉。又不见今时潞公煎茶学西蜀,定州花瓷琢红玉。我今贫病常苦饥,分无玉碗捧娥眉,且学公家作茗饮。博炉石铫行相随。不用撑肠拄腹文字五千卷,但愿一瓯常及睡足日高时。”

采茶、制茶、点茶、品茶有感,他写下“已过几番风雨,前夜一声雷,旗枪争战,建溪春色占先魁。采取枝头雀舌,带露和烟捣碎,结就紫云堆。轻动黄金碾,飞起绿尘埃,老龙团、真凤髓,点将来,兔毫盏里,霎时滋味舌头回。唤醒青州从事,战退睡魔百万,梦不到阳台。两腋清风起,我欲上蓬莱。”

更以Lang漫笔调写下名句“戏作小诗君勿笑,从来佳茗似佳人。”

希望“不用撑肠拄腹文字五千卷,但愿一瓯常及睡足日高时。”

“收藏爱惜待佳客,不敢包裹钻权幸”,他爱茶只招待好友佳客,对于当时用名茶贿赂权臣的事,他是坚决不干。

有苏东坡的文才和茶道名声,茶馆的生意想不火都难。

这家茶馆的生意越来越火。后定名为千古风流人物。这对农家夫妇可能是以此纪念感谢苏东坡。

现今的千古风流人物茶馆营业面积大,走的便是大茶馆综合的经营模式,茶馆每个楼层的营业主题都不同,而且每个楼层都有看点。

茶馆的三层分为动与静两部分。动态的部分是多功能厅,内置一处仿古舞台,提供一些文化活动,如相声说书、京剧演出等;静态的部分是博物馆,几百平米的展厅主要举办一些书画展,给画家作品提供一个的展示平台,同时举行一些拍卖活动。“让顾客在喝茶之余,能够进行艺术欣赏也是茶馆的特色。”茶馆的四楼是包房餐厅,主题柴米油盐酱醋茶,供客人吃饭。同时,针对不同的客人,提供不同的茶。如餐前茶,根据不同的人,适合喝什么茶,推荐什么茶,也可以根据客人不同的菜,饭后推荐喝不同的茶。

茶馆最顶级的是五楼的普洱会馆,这是一个高级私人会所。推开厚厚的大红门,走在古色古香的环境中,到处存列着精美的瓷器。会所的壁墙上挂着的都是一些当代名家的字画。每一幅画和字,都有渊源。在会所中,最让人心动的是不同主题的包房。

每个房间都有一个以女性为主题的设计,以女性为主题的画,配合一些明清家私以及一些灯饰体现现代风格。马晓丹说,以女人为主题的画,布置会比较温馨一些,能让客人真zhèng

静下来,舒缓心灵。记者看到,包房里每一幅女性的画都是唯美的感觉。每个包间都有一位女茶艺师,她们以专业的茶艺服wù

于顾客,给客户一个轻松雅致的氛围。品茶以静为先,只有在一种安静的、优雅的环境,人的内心才能平静下来,然后才可与三五知己,讲话聊天,进行思想火花的碰撞。包房总体定位给人舒适感。

另外,茶馆的走廊也很有特色,精心布置了一些与茶主题相关的书法作品进行点缀。其中一幅书法作品吸引了记者,这幅字读“过来”也可,反着读“来过”也行。这意境很好,“过来”坐嘛,过来喝茶。“过来”与“来过”,同佛教中的公案“吃茶去”有异曲同工之妙,喝茶千人千味,每个人境界不一样,不管“过来”还是“来过”都请“吃茶去”。

一间雅致的包间内,坐着四个品茶的年轻人。

“哦,舒处,你说说看!”秦伟东笑道。

“江南日报是省委机关报,是全省最重yào

的宣传舆论阵地之一。她的头版新闻,是很有讲究的。看了这则消息,我感觉到江南省的重yào

人事安排已拉开了大幕。”舒盈盈道。在省委政研室上班,同时是常务副省长的子女,政治灵敏性到到底不一般。

“我说,先不要讨论政治大事,好不好!难得到千古风流人物一次,好好品茶,听听传奇多妙!”大胸美女胡小蝶笑道。

“传奇?”毛大勇不解。

“真笨!就是你们公安部门这几天的大手笔!现在,洪州到处都在说仙人寺、天香楼,道是如何如何的神mì

,被一批好似天兵天将的公安干警,突然消灭!你给大家说说!”胡小蝶笑道。

作为这次大行动的参与者之了,毛大勇对一些情况还是知dào

的。

“那我就先说说这次公安机关的暴风行动。经过调查审讯,天香大酒店,有重大的涉黄违法行为。天香楼的小姐,都是文化层次较高、长相很出众的女孩,她们中有的是自愿、有许多是被迫害。令我们惊奇的是,天香楼的涉黄行为主要发生在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地方!”

“快说,哪里啊?”胡小蝶道。

“胡大美女,你猜猜看。”

“是,是仙人寺!!”胡小蝶一双美丽的大眼眨了眨,突然说道。上次夜晚到仙人寺,见到天香楼的几个绝美的女孩,她就有点纳闷。现在,天香楼、仙人寺的事到处都在传说。经过毛大勇一牵引,再想不出,那胡小蝶就真是胸大无脑了。

“对,就是仙人寺。天香楼的绝美女孩,每晚都要选四个到仙人寺,供曹仙师作为礼物送给一些大人物,这些大人物中就有严明亮、李宗英、彭益良、金道迷等。当然,这既是曹仙师的礼物,也是曹仙师的武器。利用美色,曹仙师建立了庞大的关系网。在一些大人物的关照下,天香楼、仙人寺的违法犯罪行为,没有人关注。不过,我们开始对天香楼的调查并不是很顺利,多亏了武择甜!这个女富商经常到天香楼来按摩,出手大方,就结识了天香楼里面一个享有贵妃等级的小姐。由于婚姻的打击,武择甜对男人,特别是花心的男人很是怨恨。于是,她出大价码买到了贵妃小姐手中的证据和天香楼的一些绝密。”

“武择甜把这些东西交给了公安机关?”

“否也!是交给了天香楼一位男高级按摩师。”

“男高级按摩师?他是谁?”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秦大秘!”

“对!”

“怎么回事?秦大秘怎么在天香楼做了高级按摩师?”胡小蝶有些不快地看了秦伟东一眼。这还是考lǜ

到舒盈盈和毛大勇在场,不然早就要咬秦伟东一口。

我的男人,怎能在天香楼做什么高级按摩师!你秦伟东若有精力,大可“按摩”本小姐嘛!

本小姐,长得可不赖!

不过,胡小蝶马上就想明白了,秦伟东此举肯定是潜伏,是卧底。

毛大勇看着舒盈盈和胡小蝶的眼神,知dào

她们已经明白了其中的秘密,没就此事解释。

“天香楼案的顺利侦破,还有两个女人起了很大的作用!”稍顷,毛大勇接着说道。

还有两个女人??

第207章:千古风流人物(2)

“第一个就是绝世一双。我们料到绝世一双被警察带走,只是作作样子,于是南湖分局副局长夏清泉暗中布下天罗地网。待绝世一双出了公安局,在一条巷子将她抓获。我们拿出了秦大秘在天香楼小包间的录音,经过多次较量,绝世一双交代了曹笑飞雇她陷害秦大秘的事实。于是,我们对曹笑飞加紧了调查。可以说,绝世一双的供词起到了不小的作用。不然,我们没有过硬的证据,是不能轻易地抓曹笑飞的。曹笑飞就是个脓包,抓获后交代了严至峰等,大案现出冰山一角。”毛大勇道。

“那还有一个重yào

的女人呢?”胡小蝶笑着追问。

“还是那句话,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舒盈盈?”胡小蝶有些不解。不过,她的迷惑也就短暂的一瞬间,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所在。

舒盈盈的老爸是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在江南无疑具有很大的影响力。南湖公安分局局长马成功、副局长夏清泉,下大力qì

查天香楼,是有很大政治风险性的。如果没有常务副省长郭天明在暗中支持,他们是不敢深入查的,也查不下去。不听招呼,人家可以采取组织措施,调离你的岗位。

局长都当不了,还怎么查?!

再说,谁都不会把自己的乌纱帽当儿戏!能做到洪州市公安局南湖分局局长、副局长,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秦大秘,上次在仙人寺,你就发xiàn

了许多问题,对不对?”胡小蝶道。

“不错!你们还记得吗,在我们去仙女殿经过大松林时,听到了几阵脚步声。然后又出现了盲人奇阵,再就是见到盲尼。然后我们见到了所谓的仙师弟子。我们对易学不能完全否定,许多事实证明易学的预测能力还是不小的,是比较准的,但也不能神化易学。认为她能预知一切,那是不科学、也不是事实。但那个所谓的仙师弟子,竟能测出我们刚刚遇到了追杀,并且是七个盲人组成的杀手,武器是柴刀、石块、松针等。当时,我就断定这其中一定有名堂。联想到大松林内的脚步声,以及我们没有预约,我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秦伟东笑道。满头的自然卷发飘散开来,英武儒雅。

“快说,是怎么回事嘛!”舒盈盈急切地说道。

这个故事很精彩,就像不是现实的生活,而是小说。

胡小蝶则是望着秦伟东,一双美丽的大眼,闪现异彩,似是有些痴了。千古风流人物!秦伟东会成为千古风流人物吗?会的,一定会的。将相宁有种乎!风流人物?胡小蝶的脸蛋泛起了红润。她想起了在苦竹乡书记办公室的那晚,秦伟东真的很“风流”!

她喜欢、渴望、依恋这样的风流!

当然,秦伟东会成为千古风流人物,不仅仅是这般风流。

“好吧,我来给大家讲讲。”毛大勇道。

“快说!”舒盈盈道。

“仙人寺的所谓仙师们,为了现出法力无边,能知一切。雇用了大批的私家侦探,对预测人的信息进行全面了解,然后汇报给所谓的仙师。这就是为什么仙师要预约,因为只有预约,才有充足的时间去打探预测人的情况。而对于没有预约的人,他们就采取暗中观察的办法。大松林内的几阵脚步声,就是他们的暗探。为了进一步了解情况,对于没有预约的人,都是指往仙女殿的盲尼。到仙女殿要十几分钟,见到盲尼、并带路,又要二十几分钟,总共就有四十分钟的缓冲时间。在这段时间,他们就会知dào

没有预约人的很多方面。”毛大勇缓缓说道。

“那他们怎么知dào

我们都是公务员,并且都升了官呢?”舒盈盈道。

“自从我在天香楼出现后,曹仙师就盯上了我。并且很快知dào

了我的身份。曹仙师为一防万一,他派了两个跟梢。当我经过孔雀商场时,我发xiàn

了两个让人生疑的乞丐。对于我身边常常出现的朋友,他自会知dào

。这点手段都没有,那他就不是神通广大的曹仙师。”秦伟东道。

“曹仙师就是通过这种手段,成就了他法力无边的存zài

,结合美色与权力,组成了暗面的神级存zài

。经过公安机关的侦察,曹仙师犯罪团伙,诈piàn

钱财几个亿。有个富商,付预测费100万元。”毛大勇说道。

“那怎样牵扯到省**副主任、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严明亮呢?又是怎样发xiàn

的你呢?”胡小蝶道。

“这还得从仙人寺说起。你们记不记得,在仙人寺大门口,我们听到省公安厅副厅长封为政说了几句话。其中最关键的,就是曹仙师只要肯发力,就能官升一级,成为常务副厅长。当时我就很震惊,曹仙师竟能提拔一个颇有实权的省公安厅副厅长,真是不可思议!像这样的领导干部提拔,必须有省里大人物的强力支持。当时,我就想到了严明亮。在省委组织部,严明亮虽然是二把手,但由于多种原因,他的权力绝不比正部长弱。你们也许会问,省委那么多大人物,你为什么不怀疑其他的领导?这是因为当时我们已有证据,说明严明亮的儿子严至峰参与了曹仙师犯罪团伙。你们也许还要问,严明亮能定省公安厅常务副厅长的人选吗?答案是不一定。省公安厅常务副厅长是个很重yào

的正厅级岗位,通常都要省委主要领导点头。但严明亮与省长王进阶、省委常委魏振雄是同门,如果合力,就有可能了。王进阶省长的人品还是不错的,但是如果他的秘书参与了曹仙师犯罪团伙呢?这样一来,一切就有可能!”秦伟东道。

“秦大秘,我还有一个疑问,据说省公安厅这次暴风行动,是省公安厅副厅长封为政指挥了,行动很快,成效好。一个副厅长,指挥如此大的行动,能行吗?”舒盈盈道。

“封为政不是指挥得很好嘛!”秦伟东笑道。

“我好像听说,京城的老张家很支持本次行动,还指派华夏公安部的一个副部长,亲自督办。”

“嗯。”秦伟东不置是否。

“哦,我们还是来看江南日报吧!《人民日报》是中国***中央委员会的机关报。《人民日报》为中国第一大报,是中国最具权威性、最有影响力的全国性报纸。报纸及时准确、鲜明生动地宣传党中央精神和中国zf最新政策、决定,报道国内外大事,反映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意愿和要求。作为中共中央机关报,《人民日报》承担着每天向全国和世界传播与介shào

中国***和中国zf的方针、政策及主张的重任,其中人民日报的重yào

言论(尤其社论和评论员文章等),已成为人民日报的一面旗帜,被认为直接传达着党中央、国务院的声音,而倍受海内外读者关注及外国zf和外国机构的高度重视。从人民日报中,能看出中央各个方面的重大信息。许多领导干部,以看人民日报培养自己的政治敏感性。同理,江南日报也是如此,我们来讨论讨论!”稍顷,秦伟东笑道。

“封为政肯定是要升了!”毛大勇道。江南日报的新闻中,讲到封为政参加了调研,对说中央政法委副书记何长江对他的工作给予了肯定。封为政要升的信息很明显。

“嗯。”秦伟东道。

“封为政的新职务会是什么呢?”毛大勇拿不准。

“省长助理、省公安厅长!”秦伟东肯定地说道。

“省长助理、省公安厅长?不会吧,太快了!”毛大勇有些不信。从一个副厅长升为正厅长,就了不得。特别是对于像公安厅这样的特殊部门。省长助理,那就是省领导了。

提得太快了!

“不会错的,就是省长助理、省公安厅长!”秦伟东说道。

“为什么呢?”毛大勇还是没想明白。

“你们看,江南日报的新闻中,并没提到副省长、公安厅裴厅长和常务副厅长高正炎。仅仅报道了副厅长封为政,并对封为政作了比较详细的报道。这信息已经很明显。省公安厅长通常都是由省委政法委书记或者副省长兼任,但封为政的资历浅了点,年纪不大、还不到50岁,最合适的安排就是以省长助理的身份兼任省公安厅长。”

“说得有道理。”毛大勇说道。

“那新任省委书记、省长、省委副书记的人选呢?江南日报的这篇新闻能看出吗?”秦伟东笑道。

“新任省委书记是现任省长王进阶。”毛大勇道。

“不错。”舒盈盈胡小蝶道。

“何以见得?”

“因为大人物何长江对江南的经济和其它的工作是充份肯定的。”

“还有呢?”

“在新闻中,把省zf办公厅处长李宗英点了出来。这不是批评,而是对王省长秉公办事、不护短的肯定。”舒盈盈道。

“说得很好!那新任省长是谁呢?”秦伟东道。

千古风流人物的小包间内,一片寂静。

江南日报的新闻中,大人物何长江对洪州市的经济工作是很肯定的,并到了洪州好几个地方视察。

新任省长是现任省委常委、洪州市委书记魏振雄??

第208章:千古风流人物(3)

“新省长是魏振雄!”毛大勇很是失望。

老大秦伟东与魏振雄的“过节”,他是知dào

的。再说,这些天忙来忙去,省长之位竟然被“不相关”的人坐去,真有一种为他人作嫁衣的味道。

“你们怎么看?”秦伟东笑道。

“我肯定省长之位并一定就是魏振雄的。”舒盈盈道。

“为什么?江南日报的新闻中,对魏振雄本人以及洪州市多作了比较正面的报道。而刘欣田副书记并没有报道。”毛大勇对舒盈盈的判断很不以为然。

“你们看,江南日报虽然对魏振雄作了比较多的正面报道,但对刘欣田副书记其实也作了很正面的报道。明珠的两个大财团就不用说了,新闻中所说的东方电讯、洪州空调,可也是刘副书记刚到江南时引来的项目。这就是说,大人物以及中央对刘副书记的招商引资以及经济建设成绩是肯定的。但是,究竟谁是新任省长,信息不是很明显!”舒盈盈道。

“有道理。可谁将是新任省长呢?”毛大勇道。

“我看是刘副书记!”秦伟东笑道。

“说说道理。”胡小蝶道。

“其一,在天香楼与仙人寺大案中,魏振雄都有间接的责任。报道中对魏的秘书彭益良的处理点了名,虽是不护短的肯定之意,但魏说到底还是有一定的责任。其二,王进阶省长上位省委书记,那么省长就不应该是魏,因为他们是同门。中央不会这样安排一个省的党政一把手,和而不同是安排班子的基本要领。再说,老张家也不会答yīng

。虽然老张家与江南的政治布局没有瓜葛,但是老张家已经参与了两个大案的侦破,对江南的后续布局应该不会撒手。”秦伟东道。

“可到底谁将出任省长呢?”舒盈盈道。

“刘副书记!”

“常务副省长呢?”

“魏振雄!”

什么??舒盈盈、胡小蝶、毛大勇都不相信。

刘欣田升任省长、魏振雄调任常务副省长,中央怎么会这样安排江南的班子?

“各位,中央这样安排江南的班子,主要是从江南的经济大局考lǜ

,魏振雄在任洪州市长、市委书记的这几年,洪州的经济发展成就有目共睹!有魏振雄作刘省长的主要助手,江南的大踏步发展是可期的。”秦伟东笑道。

这是个什么人呢,还笑?魏振雄上任常务副省长后,你秦伟东还有好日子过!

“那谁任省委副书记呢?”

“现在的郭天明常务副省长!”

啊!!大家又是大惊!王进阶任省委书记,郭天明任党群副书记?

“还是那句话,一切以大局为重,中央、省委都是这样考lǜ

的!”秦伟东道。

但是江南的政局,会变得无比复杂!

“盈盈,大勇,你们先走,我和胡小蝶在这还有点事。”秦伟东道。

“好吧!”舒盈盈笑道。大白天的,秦伟东与胡小蝶还能干啥事不成!

舒盈盈和毛大勇出了包间。

让舒盈盈没想到的是,她和毛大勇刚出包间,就发生了“事”。

“小蝶,想死我了!”秦伟东紧紧地抱住胡小蝶。

“我也是!”胡小蝶的小嘴就落在了秦伟东温热的唇上。一对高耸紧紧地贴在秦伟东的胸上。

小秦伟东马上就亢奋了。

他迅速抢占胡小蝶的制高点,抓住了两团饱满。

就在这时,包间的门响了。

秦伟东与胡小蝶马上分开,先干正事要紧。

秦伟东拉开了包间的门。

门口站着一对夫妇。

“爸,妈!”胡小蝶道。

来人正是胡小蝶的爸爸胡恩、妈妈计琴。

胡恩看上去五十岁不到,可能是四十七八岁,面相比较年轻,考lǜ

到胡小蝶的年龄,胡恩应该是在这个年龄段。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儒雅之中透出威严,领导气度俨然。计琴则是一副雍容华贵的气度。

“我是秦伟东,胡叔、计姨请进!”

胡恩、计琴,上下打量了秦伟东一个轮回。

“请胡叔、计姨喝茶!”待胡恩、计琴在沙发上坐下,秦伟东马上泡了两杯热茶,送上。

“胡叔,那您们真的愿意吗?”秦伟东开门见山地说道。

胡恩冷哼一声,说道:“我要是不同意,你们会同意吗?”

这话相当拗口,意思却很清楚——就算我阻扰,你们肯定会“反抗”。

胡恩现在可是洪州市住建局长,正厅级实权干部。

计琴也笑着说道:“老胡,今天这是怎么了?跟孩子们开这样的玩笑!”

胡恩严肃地说道:“我可没开玩笑。现在有人要抢我的女儿,我当然要把事情弄明白了,不能这么稀里糊涂的。”

计琴笑道:“有什么事情你没弄明白?就算是这样,现在人在你面前,你好好问吧……小秦,你坐,在这里陪你胡叔聊聊天。他呀,这就是寂寞的。”

胡小蝶顿时“噗嗤”笑出声来。

所谓“知夫莫若妻”,平日里是不是真的寂寞,爱人最清楚。老胡在省财政厅干了二十多年,一直不如意,就是提了纪委书记后,仍是被**的厅长压得死死的,没有多少权力。仕途不如意,就一直寂寞。现下调到洪州任住建局长,才好了许多。

一把手,到底是很不一样的。再说,省会城市的住建局长,可是一个很重yào

的位置。就是普通的城市,这些年住建局长在领导的心目中也是举足轻重。

胡恩却大为不满,怒道:“我怎么寂寞了?我每天工作都忙不完,哪里有空去寂寞?”

秦伟东笑道:“胡叔,高处不胜寒。无dí

也是一种寂寞!”

这话有点不伦不类,但也大致说出了上位者的寂寞心态。胡恩虽然每天有忙不完的工作,但真zhèng

赶在他面前说实话的人,却少之又少。每个人都小心谨慎地敬着他捧着他。

“你少拍马屁!”

胡恩毫不客气,瞪了他一眼,缓缓坐了回去,眼望远处,似乎是真动了肝火。老胡还是有自知之明,他的寂寞不是“权高”,而是“没权”。不过,现在已有了很大的改变,慢慢“有权”了。

计琴向胡小蝶使眼色,胡小蝶犹豫着走到母亲身边。

“你呀,别去管他们。男人之间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

计琴压低声音说道,嘴角浮起一丝略带促狭的笑容。

“妈,秦伟东是个很好的男孩……”

计琴就叹了口气,说道:“你爸刚才不是也说了,我们反对有用吗?你一定要一意孤行!你为了断绝与邢胜的关系,连家都不回了!你还是没长大,小邢其实是一个很不错的男孩,他的心就如他的爸妈一样,是那么善良。当年,要不是小邢的爸妈,我早就不在人世了。可是,我们现在也不强行为你作主了,只要小秦好……”

胡小蝶立马就打断母亲的话语,撅嘴说道:“妈,他对我很好的。”

计琴撇撇嘴,说道:“就因为这样,你爸才答yīng

来千古风流人物茶馆。不然,你以为你爸那么好说话?别的事他不计较,这个事百分之百计较。”

“秦伟东,我一直都认为,好男人是不多的。”

这边厢,母女两个嘀嘀咕咕,那边阳台上,“火药味”却很浓,胡恩直言不讳。

“胡叔,我不是很明白。”

虽然还没有真zhèng

决定“娶”胡小蝶,但今天的“男友”角色一定要扮好。

“你当然明白。”

胡恩依旧很不客气。

“什么是好男人?”稍顷,胡恩说道。语气生硬。

秦伟东没有回答,而是讲了一个故事。

西汉建平二年,有一天,汉哀帝下朝回宫,看到殿前站着一个人,正在传漏报时,哀帝随口问:“那不是舍人董贤吗?”那人忙叩头道:“正是小臣董贤。”董贤是御史董恭的儿子,在汉哀帝刘欣还是太子时曾当过太子舍人。

就是这一瞥,哀帝忽然发xiàn

,几年不见,董贤越长越俊俏了,比六宫粉黛还要漂亮,他不禁大为喜爱,命他随身侍从。从此对他日益宠爱,同车而乘,同榻而眠。

董贤不仅长得像美女,言谈举止也十足地像女人,“性柔和”、“善为媚”。

哀帝对董贤的爱之深,可用一个例子来说:据说,一天哀帝早晨醒来,见董贤还睡着,哀帝欲将衣袖掣回,却又不忍惊动董贤。可是衣袖被董贤的身体压住,不能取出,待要仍然睡下,自己又有事不能待他醒来,一时性急,哀帝竟从床头拔出佩刀,将衣袖割断,然后悄悄出去。所以后人把嬖宠男色,称作“断袖癖”。当时宫女都加以效仿而割断一只衣袖。待董贤醒来,见身下压着哀帝的断袖,也感到哀帝的深情,从此越发柔媚,须臾不离帝侧。

秦伟东不徐不疾地说道。

“如果只有你的命,才能救她,你怎么办?”

“我愿意不要生命!”

“怎样证明呢?”

“胡叔要怎样证明呢?”

这句话听起来漫无边际,胡恩的神色却变得缓和起来。胡恩为官半世,浸yin官场二十多年,自认相人的眼光还算精准,秦伟东说的是发自内心还是敷衍了事,他一望便知。

“你今天,还到党校去吗?”

胡恩语气平静下来,端起茶杯喝一口,转换了话题。

“是的,明天正式结束。”

胡恩点点头,说道:“以你的才华,去省zf上班,我不是很担心。你还年轻,应该多经些历练。刘省长这个安排,比较合理。不过你要注意,现在这个时间段,越是大机关,越是要小心在意。”

不知不觉间,胡恩流露出了关心之意。

秦伟东欠了欠身子,恭谨地说道:“是,谢谢胡叔,这两个月,有陆为民指点,正式上班的时候,应该会适应了。”

秦伟东便有些感动。胡恩“嗯”了一声,双眼直视前方,入目苍翠一片。

阳台上变得比较安静。

“小秦,你很需yào

我现在做一件事,对吗?”胡恩笑道。

“是,胡叔!”

“看来,你找小蝶还是带着目的!”话虽这样说,胡恩却很高兴!他有一钟感觉:秦伟东会成为一个千古风流人物!

第209章:挑战(1)

江南省zf办公大楼。

代省长刘欣田办公室的外间。

一个年轻人坐在椅上,不断回味着一句话。

“伟东啊,从今天起你就正式是省长秘书了!也就是通常所说的省府一秘。要做好一个出色的秘书,可不简单啊!到底怎样才是一名出色的秘书呢?没有定论。我曾经给领导作过几年秘书,当我离开秘书岗位时,首长说:你这个秘书不错,我比较满yì

,也促进了工作!我就把首长的话转给你,这就是我的希望!”这是今天早晨,刘欣田对秦伟东说的一句话。

就在前天,中组部一位副部长来到江南,宣读了中央对江南班子调整通知。林启航同志不再担任江南省委书记,另有任用;王进阶同志任江南省委书记,提名省**常委会主任,提名免去江南省长;刘欣田同志提名副省长、代省长;郭天明任江南省委副书记,提名免去副省长;魏振雄提名副省长,不再担任洪州市委书记。

结果,正与秦伟东在千古风流人物茶楼所料一样,半丝不差。

昨日,省**常委会任命刘欣田为江南省代省长。

今日,刘欣田到省zf报到,正式履行省长的职责。秦伟东作为刘欣田的大秘,自也是今天到省zf上班。

省委办公厅副主任陆为民调任浩阳市委副书记的文件已发,马上就将赴任。

“如何使领导满yì

?如何促进工作?”这个问题比较宽泛,一时还真不好想明白。

时针指向了九点正。

秦伟东拿好笔记本,轻轻地敲了敲刘欣田办公室的门。

“请进!”

“省长,到九点了。魏副省长就要到了。”秦伟东轻轻走进刘欣田的办公室,声音不高不低地说道。

“哦,好的。你作好笔记。”刘欣田的语音很柔和,对秦伟东说话的语调很满yì

。给领导请示汇报工作,声音就是要这样,不高不低。高了,显得对领导不尊重;低了,领导听起来就比较吃力。领导的工作本就繁忙,还要如此吃力地听下属的请示汇报,领导岂会满yì



秘书的工作目标从某个角度讲,就是要促进领导“舒服”,否则就是与工作要求背道而驰了。

“是,省长!”

秦伟东坐在一边的沙发上。腰杆挺得笔直。

昨天,代省长刘欣田指示秦伟东通知省zf党组成员,省长要听工作汇报,主要是汇报现在的工作情况,好坏都要如实说,以及今后的工作打算。

新上任找班子成员谈话,这也是大多数上位一把手的作法。借此,可以很快地获悉工作情况,加深对班子成员的了解。

江南省现有省zf党组成员十人,其中副省长六名,外加两个省长助理、省zf秘书长、省监察厅长。

近两个月来,秦伟东搜集了这十个省zf党组成员的资料,对党组成员的工作经lì

、人脉关系、家庭情况等进行了全面了解。

最后得出的结论很不乐观,这十名党组成员中,与省委书记王进阶、也就是与常务副省长魏振雄关系紧密的就有五名,分别是副省长黄松、副省长贺少丽、副省长余学武、副省长肖思亭、监察厅长熊立功。

副省长黄松分管城建规划。

副省长贺少丽,女,分管文教卫。

副省长余学武分管商贸。

副省长肖思亭,女,分管土地、金融。

监察厅长熊立功,协助常务副省长主管监察。

常务副省长魏振雄,按惯例分管财税、人保、审计、监察,zf日常。

令秦伟东不解的是,作为省zf的大管家省zf秘书长陈敬民,竟然不是原省长王进阶的“人”。陈敬民是谁的人?

陈敬民在江南官场一直是个谜,没人知dào

他大搭的是哪条线。陈敬民原是省zf副秘书长。王进阶上任省长后,力荐他提了省zf秘书长。

副秘书长直接提为秘书长的,在江南省zf还是很少见。省zf秘书长通常都是由地级市委书记或者重yào

厅局长调任。

按常理,陈敬民应该对王进阶感激才对。可是,陈敬民不仅不感恩戴德,还与王进阶“冷漠”,不温不火,若即若离。

秦伟东看了看手表,九点过五分了,常务副省长魏振雄还是没到。

这个魏振雄是怎么回事?新任省长,第一次找你谈话,不仅不提前到,还超过约定的时间,是怎么回事?

是跟刘欣田省长暗地叫板吗?

“省长,我跟魏省长的秘书贾环打个电话问问?”秦伟东道。

“不必了!魏副省长可能是临时有重yào

的事要处理。我们就等等吧!”刘欣田笑道。

刚刚上任省长,还是要虚怀若骨为好,团结好班子也是一把手的重yào

工作。

魏振雄竟争省长失败,有些想法也能理解。

可时间在一分一分地过去,直到九点三十,魏振雄还是没到。魏振雄的秘书贾环也没打电话来,解释是怎么回事。

魏振雄这分明是在挑zhàn

省长的权威!

省长刘欣田的脸上却见不到半点怒色。脸上始终保持着柔和的笑容。大人物就是大人物,养气功夫非常人可比。

“小秦,你请黄副省长来!”九点三十分,刘欣田道。

“是省长!”

你魏振雄目无领导,我这个一把手也不能太“包容”你!刘欣田开始了温和的反击。

不到五分钟,副省长黄松就到了。

“省长!”黄松快速上前,一双大手伸向刘欣田。

“黄松同志,你好!”刘欣田站起来,与黄松握了手。

“省长,那我就开始汇报?”

“嗯。”

“我省城市规划中主要存zài

的问题从以下几个方面来说:首先,缺乏法制保障,导致规划缺位。城市规划的处罚和违法行为不符,导致无法对违法建设的当事人进行合理处罚,法律法规没有严格的介入,完善对城市规划的监督机制,复杂城市规划的各级管理部门多,在不同层次不可避免地存zài

既得利益冲突,这种缺乏法律保障,**监督的城市规划,很容易滋生腐败等问题,从而使城市规划管理背离城市规划目标,最终受害者是人们群众。其次,城市规划未形成系统。没有完整的城市规划编制系统,多个需yào

编制的专项规划尚未编制,很容易在规划中产生较大误差,引发争议,规划的思路跟不上时代的发展,对市自身经济、社会发展的变化考察不够仔细,出现很大重建、修建的Lang费工程。然后,在城市规划实施的上与规划设计不符,往往受到一些局部利益的影响,以致造成个别地段的规划与实施脱节。同时,规划实施没有按照合理的时序来进行造成城市建设的集约性下降、土地Lang费及城市远期发展受到制约。最后,在城市规划管理上存zài

权限分散现象,由于市住建局、各区有不同区域范围内相平行的规划建设管理权限,编制各自不同的规划,执行各自不同的管理程序和收费标准,导致在城市规划建设中无法形成统一,同时大量违章建筑的存zài

破坏了城市合理布局,影响城市总体质量下降。”黄松缓缓说道。

副省长黄松的汇报很是奇怪,专门汇报问题,不说成绩。

“黄副省长,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们省的规划工作主要有三个问题:法规不配套、整体规划不足、权责不统一?”

“是的,省长。”

“你说的三个问题,我都认同。这件事,就由你与相关部门抓紧研究、抓紧落实方案。规划工作很重yào

,也是社会和人民群众十分关心的问题。黄松同志,你肩上的担子不轻啊!还有,看问题要一分为二,我们省的规划工作也有成绩,也是需yào

肯定的。”刘欣田道。

“省长说的是。另外,我汇报一下城建方面的工作。近年来,全省城建系统各部门各单位以及广大干部职工紧紧围绕省委、省zf提出“增比、进位、突pò

”的总体要求,全省坚持“大城市、中等城市、重点乡镇”相结合的发展路子,扎扎实实地推进各项工作,较好地完成了省委省zf确定的各项任务目标,为促进全省经济社会又好又快发展作出了积极贡献。但工作中也存zài

许多矛盾和问题。一是用地矛盾非常突出;二是房屋拆迁安置政策不配套;三是县级融资渠道窄;四是城市管理体制机制不够完善;五是违章建筑居高不下。从现状分析看,一是整体发展不够平衡,重点不突出。二是城镇特色不够突出,建设品位有待进一步提高。三是城镇基础设施不够完善。同时,专业技术人才严重缺乏,部分县、区(市)及有关部门重视不够、管理和执法不到位也严重地制约了城市建设进程。“黄松道。

“嗯,还是那句话,你与相关部门研究出初步方案,到时省zf再集体决定。”

“好的,省长。我一定尽lì

做好工作。我的汇报完了。”

“好的。有什么事我们再商量!小秦,你和肖副省长联系一下。”刘欣田道。

黄松告辞而去。走时,神色很是不错。

秦伟东马上与肖思亭副省长的秘书联系上了。

“省长,我有点急事来晚了!”常务副省长魏振雄大踏步进了刘欣田的办公室。

刘欣田朝秦伟东望了一眼。

“魏副省长,肖副省长已到了,请稍等!”秦伟东道。

魏振雄的脸色阴沉。

第210章:挑战(2)

刘欣田没有听自己解释为什么来晚的原因,而是直接让他等。

魏振雄的脸色要是好,恐怕做不到。肖思亭不是还没到嘛!为何不让她等等!

“省长,是这样。省zf刚才来了一批**者,都是改制国有企业的离退休老干,他们提出要见你,我看你第一天到省zf上班,事情很多,就自作主张接待了**。他们的**问题,不好解决呢!”魏振雄虽然心中不爽,还是慢慢地说了迟到的缘由。

言下之意是,我为了替你解决麻烦才迟来,你刚才的行为是“恩讲仇报”。

“振雄同志辛苦了!不过任何事都要有规矩,特别是省zf机关。你虽然是去干要紧的工作,但你却并没有来电说明情况。这就是违规。今后,不管是谁,没有请假,与会迟到者,将不准进会议室!省zf作为江南省行政的最高机关,必须作出表率!不过,魏副省长今天的确是为了紧急公事,又是初次,就在办公厅休息会,等肖副省长汇报完再来吧!”刘欣田道。

“省长,那也行。不过,我要提醒省长,刚才的**者反映的问题可能很重yào

!”魏振雄道。脸色已如常态。他的养气功夫,的确不一般。

“哦,什么问题?”

“洪州时代广场!”

“洪州时代广场与这些离退休的老人,有什么关系?”

“这个事,几句话怕是说不清。”

“省长,您好!”一个面容娇好、身材苗条、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进了办公室。来人正是副省长肖思亭。

“思亭同志,你好,请坐!”

“哦,魏常务,你好!”肖思亭见魏振雄也在,便跟他打了个招呼。

“美女省长好!”魏振雄的语调有些轻飘。常务副省长与没有入常的副省长,是不在同一个等级的。常务副省长算是没有入常副省长的“上级”。

“思亭同志,你就把你分管的土地、金融等方面,作个简要的介shào

吧!”刘欣田道。

刘欣田说这话,等于就是对魏振雄下了逐客令。

魏振雄脸色不变,从容地走了出去。

出门时,扫了秦伟东一眼。

看秦伟东的眼神像刀般锋利。而秦伟东似没见到,仍是微笑。

在江南省长的激烈角力中,最终尘埃落定、刘欣田上位省长,而魏振雄败北。省委办公厅副处级干部秦伟东这个小人物可是起了很大的作用。

据说,老张家就是看在这个小秦的“面上”,才动用了强dà

的影响力。从而逼迫老曾家妥协,王进阶升任省委书记,严明亮必须被拿下,魏振雄“平调”,而郭天明高升。洪州是副省级城市,洪州的市委书记、市长人选,中央向来很重视。

洪州市委书记与常务副省长两个位置,哪个更重yào

,还真不好说。魏振雄此番异动,顶多就是“平调”。

魏振雄已五十七岁,这次没上位省长,怕是再没机会了。

魏振雄对秦伟东的“意见”自然大了去。

“省长,我就开始汇报了?”肖思亭道。

“嗯。”刘欣田也没有多说。

“我们始终把保障全省经济和社会发展用地放在国土资源管理工作首位,确保市、区重点项目和各镇招商引资项目用地需求,为全省经济和社会事业发展提供了坚实的用地保障。在我们的努力下,全年共完成国有土地发证面积一万亩;共完成388个项目的预审,涉及土地2.5万亩;全年共办理征地45宗,征用土地3.2万亩,确保了洪州高速、机场南线、机场快轨、国际港、重点项目和招商引资项目用地需求。省委、省zf把对国土资源的保护管理工作纳入到对年终考核的主要内容上,并占20分,使“为官一任,守土有责”的意识深入人心。各地各部门在工作中严格落实“在开发中保护,在保护中开发”的原则,层层落实责任制,取得了明显的效果,全省违法违规用地数量已大大减少,全省出现了规范、节约、集约用地的良好局面。”肖思亭道。

“当前我省金融业发展中还存zài

一些突出问题。一是金融服wù

体系存zài

比较严重的结构性缺陷。全国12家股份制商业银行只有5家落户西省,外资银行机构在我省至今仍属空白,仅有的两家地方性商业银行规模较小,县域金融机构不多,仍有45个乡镇至今没有银行机构网点。各银行机构的优势和特色发挥不充分。二是存贷比低于全国平均水平。去年全省存贷比低于全国平均水平2.59个百分点,存贷差达2700多亿元。工农中建交五大商业银行存贷比只有47.5%,存贷差达2647亿元,占全省总存贷差的94.5%。特别是县域内银行机构吸纳的存款有一半以上外流,农村金融资源利用率低的问题十分突出。三是市场化融资水平低,资金供求矛盾仍然比较大。我省银行贷款占社会融资总量的70%,比全国平均水平高10个百分点,经济社会发展对银行贷款的依赖程度偏高;资本市场利用不充分,直接融资规模偏小;部分重大项目资本金不足,整体融资规模还不能满足经济社会发展的需yào

,资金供需缺口在500亿元以上。四是金融服wù

存zài

结构性失衡。信贷资金投放存zài

向大企业投放多、向中小型企业和微型企业投放少,向城市投放多、向“三农”投放少,长期贷款多、短期贷款少的现象。加之县乡金融机构和中小金融机构发展相对滞后,“三农”和中小微型企业普遍存zài

贷款难、融资贵的问题。五是金融发展环境有待进一步优化。个别地方对金融工作不够重视,银地企合zuò

机制不健全,项目审批周期长、环节多。金融法制建设滞后,亟待制定规范和引导民间借贷、打击非法金融活动、保护金融消费者权益的地方性法规规章。社会信用体系不健全,尤其是中小型企业、微型企业和农村信用体系还不能适应金融业发展需yào

。金融科技和信息化等基础设施还比较落后。六是潜在的金融风险隐患不容忽视。随着我省经济建设投资力度的加大,受社会资金供给水平总体偏低的制约,民间借贷出现了高利贷化和投机化现象,如不及时防范,将会对经济发展、社会稳定造成严重影响。”稍顷,肖思亭接着说道。

“哦,思亭同志对金融方面的工作很上心啊,相关数据不看稿记知dào

。”刘欣田道。这个肖思亭在作金融方面的汇报时,没怎么看汇报稿子。

肖思亭为何对全省的金融工作如此上心?

“思亭同志,现在许多人议论江南的房地产,都说江南的情况很危险,有崩盘的可能,你怎么看?”

“省长,这个问题我考lǜ

得不是很多,但我认为应该是有泡沫,但问题没有如此严重!”

“如果房价下降一半,会怎样?”

“长期来我国房地产开发资金过多依赖于银行贷款,大约70%的房地产开发资金来自银行贷款的支持,商业银行基本参与了房地产开发的全过程。实jì

上,我们知dào

,商业性的银行现在基本上都进行了股份制改造了。改造后的银行,首先要盈利,而且要保证本金安全,如果房价大跌的话,银行首当其冲受到冲击,坏账增多,银行经营就会成批拖入死地,整个金融体系就会陷入绝境,引发大规模的金融危机,从而从根本上危害我们日益高涨的经济发展势头。”

“江南的土地工作,我认为还存zài

许多问题。”刘欣田道。

“省长,是有一些。”

接下来,刘欣田与肖思亭就土地的管理,相互交流了很多看法。

刘欣田问得很细,肖思亭回答得也是比较详细。不过到后来,肖思亭似乎有些不安,朝省长办公室的门看了两眼。常务副省长还在省zf办公厅等着呢。如果“汇报”久了,魏常务副就有意见。

刘欣田却恍然未觉。

这一谈不打紧,就是一个多小时。

“好了,思亭同志,今天就谈到这儿吧!”刘欣田道。

“好的,省长,有什么事再请您指示!”肖思亭说完,出了办公室。

在刘欣田的办公室,她有一种强烈的压抑感,越到后来越盛。

明知魏常务在省zf办公厅侯着,刘欣田还要“长谈”,是何用意?而魏振雄的迟到,是的确有急事要处理,还是故yì



没有硝烟的争斗,已经展开。肖思亭虽然以往与王进阶、魏振雄走得近,但也不想贸然参与到争斗之中。

再说,肖思亭并不是王进阶提拔的。她原是华夏一家银行的副行长,调任江南省的。

过去与王进阶走得近,有多方面的原因。

肖思亭出了省长办公室,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气。

“小秦,你去请魏副省长来!”刘欣田道。

“是,省长!”秦伟东道。

令秦伟东没想到的是,魏振雄此时已离开了省zf办公厅。

第211章:竹蛇大帮(1)

夜完全黑透了。省委住宅楼的一套间内,一个年轻人正在客厅练习一缕光神拳。

此拳是在少林柔拳的基础上演变而成。一缕光神拳比少林柔拳更具实战性,威力更大。

拳式庄严,舒展,变化多端,以柔制刚,刚柔相济。松、圆、柔、匀。动作时而指摇太空,时而游荡海洋,或骏马驰骋,或信步庭园。

然而到一半时,一缕光神拳突然变得有些迟滞。

“以意导势,以势导气”。练拳时要心神宁静,专一,自然。意念、拳势、呼吸三位一体,而以意为导引。这是练一缕光神拳的要求。

看来,是练一缕光神拳的年轻人思想不集中造成的。

这个年轻人,自然是省zf办公厅处长、省长刘欣田的秘书秦伟东同志。秦伟东看起来,很是烦躁。

年仅二十五岁,就是权力很大的正处级干部,秦伟东应该高兴才对。论实jì

权力,秦大秘这个正处级,比许多实职副厅级干部权力都要大。就是各地市、各厅局的党政一把手,恐怕对秦大秘都要客客气气。

仕途春风得yì

,情场更是美人如玉。秦伟东同志,有什么烦躁的呢?是年少不知愁滋味,无愁找愁?秦伟东处长还没有这么多愁善感。

身处省府一秘要害岗位,可不容许他无愁找愁!

真zhèng

的原因在于,省长刘欣田这两天已冲秦伟东发了三次火。

当然,省长刘欣田不是对秦伟东的工作不满yì

,而是对几个副省长的“汇报”很不满yì

。于是,就把火发泄到秦伟东身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身为领导的秘书,做好领导的“出气筒”也是一项工作要求。

一省之长,每天有多少大事要考lǜ

,还要强忍属下的怒气,那怎么行!刚到省zf,对副手发火是不妥的。但这些火必须发泄。秦伟东能理解。他的烦躁,是因为他觉得没有做好省长的秘书。

“伟东啊,从今天起你就正式是省长秘书了!也就是通常所说的省府一秘。要做好一个出色的秘书,可不简单啊!到底怎样才是一名出色的秘书呢?没有定论。我曾经给领导作过几年秘书,当我离开秘书岗位时,首长说:你这个秘书不错,我比较满yì

,也促进了工作!我就把首长的话转给你,这就是我的希望!”这是秦伟东到省zf办公厅上班的第一天,刘欣田对他说的。

今晚,省长的这句话不断在秦伟东耳中回响。

昨日,当秦伟东到省zf办公厅时,常务副省长魏振雄已经离去。他的秘书贾环倒在。小贾说魏省长临时有急事,要去处理。请其他的副省长先汇报。

刘欣田与副省长肖思亭“长谈”,一是这块工作可能是刘欣田目前很关注的方面,再就是想暗地警告一下常务副省长魏振雄。当然,最重yào

的是以此开始,开创江南省zf系统高效的工作作风。

没想到魏振雄竟然拂袖而去,直到第二天才到刘欣田的办公室,给省长汇报。并且魏振雄的汇报很笼统,没有具体的内容。

除了有两个副省长和省zf秘书长的汇报刘欣田比较满yì

wài

,其他的都感觉不怎么样。就是最先汇报的副省长黄松、肖思亭,刘欣田也不满yì

。因为,黄松、肖思亭的汇报,参杂了太多的“私人”因素。

总之,这两天与省zf党组成员的“交流”不怎么理想,没有达到刘欣田的预期目标。

刘欣田与省zf党组成员的“交流”,原本是想以最快的速度掌握全省的zf工作情况,加深与副手们的感情,可是并未如愿。刘欣田到江南任党群副书记有几年了,与厅级干部倒是有些接触,与省委、省**、省政协的班子成员也多有联系,但也控zhì

在一定的程度,党群副书记的职位向很敏感,搞不好就会被人误会为“拉帮结派”。对省zf班子成员,由于与原省长王进阶的微妙关系,刘欣田则是很少走动。所以,这“交流”不管从哪个方面说,都很有必要。

秦伟东对两天的情况,自是很清楚。他一直在思索,有什么办法,有效地帮省长迅速打开工作局面。

可是总没有一个比较完美的办法。

涉及到省部及这样的层面,是很复杂的。

突pò

口,在哪里?胡小蝶的爸爸胡恩,刚到洪州任职,要见出成效,是需yào

时日的。据说,洪州住建局的班子情况不简单。洪州住建局原局长老徐到龄退二线,两个副局长为了升任一把手,各自找了“大人物”说话,结果洪州市委市zf难以委决,恰好胡恩与洪州市委副书记冰理想是同学,素来关系密切,冰理想向市委市zf一建议,就获得了通过。

可两个斗到平分秋色的副局长,并未调离住建局。有省里“大人物”撑腰,两个副局长自是很硬气。胡恩的一把手威信,还远未建立。

突pò

口?

时代广场!

对,就到时代广场去看看,也许能发xiàn

点什么。常务副省长魏振雄在刘欣田面前,几次提到时代广场。

时代广场到底是怎么回事?魏振雄为什么对有关时代广场的**如此重视?为了接待时代广场**的离退休老职工,竟对省长的第一次约定“迟到”!魏振雄真的仅仅是以此向顶头上司叫板?应该不是。

到了副部级**这样的层次,“斗争”不会如此浅薄的。

对,就去时代广场!

秦伟东出了省委住宅大院。租了一辆的士直奔时代广场。

半小时后,一座金碧辉煌的大型现代化呈现在面前。

洪州时代广场是南湖区的购物商场,是该区的地标性建筑物之一,拥有四条螺旋型扶手电梯,其上盖为洪汽大厦及花旗银行大厦。

时代广场设施包括大型购物商场、UA时代电影院、两幢办公室大楼、数十家食肆、有700多个车位的停车场等等,商场设有多家名店。而地库更连接地铁出口。

时代广场正门地下的广场,经常举办各类展览及产品推广等活动,其人流及租金均属全香港数一数二;而正门外墙上的巨型室外电视幕墙,时常播放有线电视新闻、资讯及体育节目,亦可供商品宣传之用。

而时代广场的后面,则是十栋高档小区楼。

秦伟东下了面的,慢慢向时代广场的大门口信步迈去。

就在他刚到大门口的时侯,一个熟悉的美妙身影闪现在秦伟东的眼帘。

这个女孩走得很快,差点与秦伟东撞了个满怀。

陈园园!

“秦大哥!”陈园园乍看到秦伟东,很是惊喜。

“园园,你不是回家了吗?”

“这里也有我的家。”

“哦?”

“秦大哥,要不你到我家去坐坐?我家就在高档小区后面。”

“好的。”秦伟东想到魏振雄说的时代广场**问题,陈园园家就在附近,说不定知dào

些情况,就笑着答yīng

了陈园园的邀请。

两人边走边聊,去高档小区的后面。

“秦大哥,你可能有些奇怪,这里怎会有我的家呢!这时代广场以及高档小区的地皮,原是洪州第二机械厂的地盘。机械厂于五年前破产,所有一切都卖了。我妈是这厂的老师,我爸是厂的高级工程师。我爸在厂一次事故中过世了。后来,我妈又找了个男人,是乡下的一个屠夫,特好色。我妈不在家,常常想对我下手。于是,我就出来打工,不在家住。我是师范毕业的,原是乡下中学的老师。这次我回家,想办法把妈妈骗到这里,再不回去。”陈园园道。

“机械厂不是都卖了吗?你们在这里还有家?”

“还有一栋楼没卖。我家就在那里。”

过了高档小区,一栋六层的老楼房便在夜色中模糊出现。

此时正是八点左右,按常理应是家家灯火通明,可老楼房却不见明亮的灯光,只见微弱的灯光。

是烛光?还是柴油灯?

“秦大哥,开发商已断了我们的水电。”

“哦,难怪灯光不明亮。开发商为什么断你们的水电?”

“因为这栋楼当初也在拍卖之列。”

“那么,你们为什么不搬走呢?是没有房子住?”

“这,我也不是很清楚。等会,你可以问问我妈。”

陈园园开了手电筒,一束光照着秦伟东与陈园园上楼梯。

楼梯上打扫得很干静,没有看见丁点脏东西。

陈园园在前面引路,为了给秦伟东照路,离秦伟东很近,几乎是挨着身子。

一股幽香阵阵飘进秦伟东的鼻中,动人心魄。

由于是上楼梯,陈园园的一对饱满就更凸了,还不住颤动。

秦伟东的心跳在加速。

“我家就在这层。”两人上到五楼,陈园园道。

陈园园走到一扇木门前,敲了敲门,喊了几声妈,可屋内却没有人答yīng



“妈出门了!”

陈园园掏出钥匙,刚塞进锁孔,木门就开了。

门没有锁。

在门开的同时,十几条绿幽幽的竹根蛇无声无息地向陈园园游了过来。

陈园园一声尖叫,扑进了秦伟东的怀内。

屋内,哪来的十几条竹蛇??

第212章:竹蛇大帮(2)

竹根蛇一般都只是在一千多米的山林中才出现.

这时代广场的后面,哪来的竹根蛇?

十几条竹根蛇,快速地游了过来。

秦伟东抱起陈园园,猛地一跳,从十几条竹根蛇上面,越了过去。

竹根蛇却没有转身,向门外游去。终至不见。

李贺《黄家洞》诗:“山潭晚雾吟白鼉,竹蛇飞蠹射金沙。”王琦汇解:“《本草》:‘竹根蛇,《肘后方》谓之青蝰蛇,最毒,喜缘竹木,与竹同色。”明夏完淳《招魂》:“竹蛇丛繁,倏忽衣袂些;玄蚁一翼,绛腹齿齿些。”

“园园,没事了!”秦伟东道。

“哦。”陈园园嘴里答yīng

着,却仍是倒在秦伟东的怀里,惊魂未定。幽香扑鼻,一对柔嫩的饱满贴在了秦伟东的胸口上。

“真的没事了,园园。”秦伟东轻轻推开了陈园园。

陈园园的脸色微红,不过在黑黑的屋内看不到。

“哪来的蛇,吓死我了!”陈园园掏出火机,点燃了柴油灯。

两间老房。20个平米。一间是卧室,一间是厨房、卫生间。墙壁黑黝黝的,地板破烂不堪。

妈妈不在家。

门没有锁,可是妈妈却不在屋内。

并且,刚才屋内还游出了十几条竹根蛇。

妈妈!!

陈园园很是焦急。她今晚穿的是红色长裙,苗条的身段配上一对高耸,很是动人。

“园园,不用担心,你妈妈不会有事的!”秦伟东笑道。

“竹蛇大帮!!”陈园园突然叫道,神色大变。

“竹蛇大帮?园园,你慢慢说。”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偶尔听说竹蛇帮。竹蛇帮每次行动之前,都要在作案地点放竹根蛇。”

“你是听谁说的呢?”

“是听时代购物广场的保安说的,他说竹蛇帮每月都来收保护费。”

时代广场是公安机关的重点保护对象,竹蛇帮竟敢每月来收保护费,忒是大胆。

“不要担心,也许你妈妈是到哪家串门了。而竹根蛇也许就是从后面的竹林来的。”秦伟东道。这栋老楼的后面有一片小竹林。刚才陈园园点亮了柴油灯,秦伟东就发xiàn

窗户的外边是竹林。

“但愿是吧。”

“我们耐心地等等。”

“秦大哥,我给你去泡茶。”陈园园拿起开水瓶,却发xiàn

瓶轻轻的,瓶内没有热水。

揭开一个塑料水桶的盖子,桶内也没有水。

陈园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热水没有,冷水都没有。

“秦大哥,你坐会,我去打水。”

“没自来水吗?”

“水、电都停了!竹林中有一口井。”

“那我们一起去打水!”秦伟东道。

“多谢了!”陈园园从厨房提出两个小塑料桶,以及一条扁担。

“园园,扁担就不需yào

了!我用手提。你开手电筒就行!”秦伟东笑道。

“那好吧。”陈园园开了手电桶在前引路。

一小片竹林在夜色中迷离。

竹林的中间有一口井。井的旁边有一个小水桶,水桶上有一根绳索。

陈园园把手电筒的一束光对着水面。井内的水面漂浮着些许竹叶。

秦伟东放下两只水桶。拿起井边的小水桶,倒立着抛进了井内。

小水桶在井内沉了下去。

忽然,十几条竹根蛇,以风一般的速度从水里,游到了井边,吐着毒信,卷向秦伟东的双腿。

一字长蛇阵!

群蛇竟然以阵法攻击秦伟东。

此阵三种变化,长蛇阵运转,犹如巨蟒出击,攻击凌厉!两翼骑兵(古代机动能力强的兵种)的机动能力最为重yào

,所以要破除长蛇阵,最好的方法就是限制两翼机动能力,以使其首尾不能相顾。所以,最佳的方法就是:揪其首,夹其尾,斩其腰!详细方法就是在我方步兵阵群中设置陷阱,以两个步兵方阵协作阻止对手两翼骑兵运动,使其无法发挥其机动灵活的能力,再以强悍重骑兵为主对其蛇腹步兵发动强悍冲击,使其阵形散乱,无序!一举击溃步兵方阵,将长蛇阵切割成为三块,如此一来,长蛇阵各自为战,无法再以三方配合zuò

战,阵势不攻自破!秦伟东平素喜欢看古今的军事书籍,对一字长蛇阵并不陌生。

可是秦伟东此时只有一人,还要照看陈园园,并没有其他的兵。而且,这一字长蛇阵的组成真真切切是蛇,不是人。

蛇阵由训liàn

有素的蛇来组成,威力更不相同。竹根蛇的灵性、毒性等,都是普通的人所不具备。

陈园园看见群蛇,一声尖叫,手电筒不知掉在哪里。

水井周围,黑乎乎的一片。

群蛇的一字长蛇阵,距秦伟东不过两尺。

群蛇的寒冷之气似乎已经能感受到。

可怕的寒气。

竹根蛇的毒,不是一般的毒性。

陈园园倒在了地上,抓起了两块石头,站了起来,可夜色模糊,不知砸向哪里。

怎么办?

她又抓起了两块石头拿在另一只手。

秦伟东的一双大眼在黑夜中,亮晶晶的。

他双手紧握两颗石子。

十几条竹根蛇,呈一字长蛇阵,凶勇扑向秦伟东的腿部以及腰部。

已不过一尺。

秦伟东手中的石子突然飞去。石子带着强劲的风声,击在了中间的一条竹根蛇上。

竹根蛇被砸在地上,断成两截。

群蛇忽然停了下来,吐着毒信,不再前进。

蛇头被击死!余蛇没有了头领,慢慢散去,进了竹林。

“园园,没事!”秦伟东拉着她的手。

“秦大哥,我总觉得今晚好奇怪,怎么有那么多的竹根蛇!真的好吓人!”陈园园紧紧抓住秦伟东的手。

这男孩的手,温和强劲。

“秦大哥,我们回去吧!井水已经脏了。”

“好吧。”秦伟东无奈地说道。

秦伟东提起两只水桶。陈园园开着手电筒。

“秦大哥,你说我妈妈现在回来了吗?”陈园园道。

“可能回来了吧!”秦伟东笑道。

陈园园家的门没有锁,妈妈不在家,屋内出没十几条竹根蛇,现在这竹林又出现了十几条竹根蛇。应该不是偶然。

还有,井内出现的竹根蛇与陈家的不一样。井内出现的蛇,明显是经过特殊训liàn

的,而陈家的则是普通的蛇。

竹蛇大帮!

竹蛇大帮为何要在陈家、水井放蛇?

秦伟东与陈园园回到了两间老屋。

陈园园的妈妈果然还没有回来。

“秦大哥,我妈不会出什么事吧?”陈园园的一双美丽的大眼,有了泪水。

“园园,别担心!”

“哦,园园,你妈妈今天到省zf**了吗?”稍顷,秦伟东接着说道。

“可能去了。我妈原是机械厂办学校的语文老师,文字功底不错。他们写的**信,常常叫我妈妈修改。秦大哥,我妈不会因为这事得罪了人吧?”

“哦,不会。我们再等等吧。”

“园园,你知dào

他们**,是为了什么事吗?”

“好像是为了卖断工龄的钱,以及保险之类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

“厂子破产有几年了?”

“五年吧。”

卖断工龄五年,还没拿到卖断补偿。难怪,工人们有意见。

时代广场已运营了两年,高档小区也早已在出售。

买家手上的资金,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为何?

九点了。陈园园的妈妈还没有回来。

“你妈妈没带手机吗?”

“她没用手机。”

“园园,我们去这栋楼的别家问问。”秦伟东道。

“好吧。”陈园园道。

两人锁好门,刚出来,便看见隔壁的王大娘回来了。

王大娘的屋内有亮光。

“大娘,我是园园!”陈园园敲了敲王大娘的门。

“园园啊,我就来开门!”门马上开了。满头花白头发、一脸皱纹、骨廋如柴的王大娘站在了门口。

“哦,大娘,这是我的朋友秦主任!”

“好,好,请进吧!”大娘笑道。

秦伟东一进屋,便闻到一股蔬菜的腐烂气息。

一大堆变质的小白菜堆在了墙角。

“哦,秦主任,园园,你们坐。我去给你们倒水!”

“大娘,你就叫我伟东吧,这样我听得舒服。我们坐会就走,不用倒水了!”

“大娘,你今天下午见到我妈妈了吗?”

“你妈妈?天刚擦黑的时侯,我就看见你妈妈回家了,我们还聊了几句呢!”

“啊!那她后来下楼了吗?”

“我在路边卖饭,一直没看到。如果你妈下楼出去经过我地摊,即使我没发xiàn

,你妈也会给我打招呼的。怎么了?”

“啊!!”陈园园全身似乎没有了力qì

,直欲载倒在地上。

“园园,你怎么了?啊!”王大娘抱住陈园园,焦急地说道。

“大娘,我妈不在家!”

“那是不是到哪家串门了?”

“我不知dào

,我不知dào

!”

“你这孩子,别担心,你妈待会就回来的。”

“大娘,我妈今天去**了吗?”

“哦,去了。我们这栋楼的老梁、老楼、老刘都去了,他们都在家呀。天黑时,我还看见他们下楼到时代广场散步呢!”

“那我妈呢?”陈园园的心平静了不少。几个**的,除了妈,都好好的,那就应该没事。

“妈,妈!”王大娘的儿子向家富气喘嘘嘘地跑进了家。

“什么事啊?”

“娘,水井里有一具女尸!”

啊!!

陈园园倒在了地上。

第213章:竹蛇大帮(3)

妈妈无端失踪,屋内出现了竹根毒蛇,而井内又出现了一具女尸!

陈园园的心理承shòu力到了极限。

“园园,你不要担心,事情还没搞清楚呢!”秦伟东把陈园园抱起身,紧紧地拥在怀里,双手抚摸着她的丝丝柔发。

“园园这孩子今晚是怎么了?你妈妈是那么好的一个人,谁会害她啊!你就是瞎担心!”王大娘说道。

可是,她的心里也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明明看见园园的娘回了家没有出去,屋内又不见人,井内又出现了女尸!

“老二,你看清水井的女尸是谁吗?”王大娘问道。

“我回来的时侯,看见有两个时代广场的保安在,就远远地望了一眼,光线暗,我没有看清。”

王大娘的二儿子向家富似乎对时代广场的保安有些畏惧。向家富为什么怕时代广场的保安?

“大娘,园园,向大哥,我们去水井边看看?”秦伟东道。

“哦,你们去吧,我要冲凉了。一身的臭汗,难受死了!”向家富在工地里做小工。

“老二,有什么怕的!我已给钱保安了。”王大娘道。

接着王大娘又解释了事情的原委。向家富夫妻原是机械厂的工人,厂破产后,有好几个月没找到像样的工作,恰好爸妈又病了。爸爸是老病号。家里这几年的生活过得很清苦。有时,一个月都见不到肉。向家富有一次在时代广场,看见烧鸡一时嘴馋忍不住,可身上又没有那么多钱,就把烧鸡打价后提到了卫生间。关上卫生间的门,大吃。

可时代购物广场的保安,不知怎样知dào

了,闯进了卫生间。

向家富给两个保安下了一跪,并答yīng

给两百块钱给保安买烟抽,才作罢。

下岗工人是当下名副其实的弱势群体!

秦伟东的鼻子有些酸。当即掏出两百元钱,塞给了王大娘。

王大娘与向家富,连声道谢。

“向大哥,保安收了你的钱,你不怕了!料他们也不敢乍的。”秦伟东道。

“好吧。”

秦伟东拥着陈园园,与王大娘与向家富下了楼。

井边已围了许多人。

陈园园脚步沉重地走向水井。

女尸被众人围在中间,看不见容貌,不过可以看出穿的是碎花红裙,脚上是黑色皮鞋。

“妈妈!”陈园园大哭,撕心裂肺。然后,昏倒在地。

今天,妈妈穿的就是碎花红裙,黑色的皮鞋。并且碎花红裙是在一间老裁缝铺做的,样式有些传统。

“妹子!你怎么了!”王大娘见到陈园园如此这般,便马上断定那女尸就是园园的妈妈遗体。

“园园,大娘,你们不要哭了。那不是!”秦伟东说道。

“你说什么?不是?”王大娘很是想不通。哪个女儿对娘不熟悉!

“大娘,刚才我发xiàn

众人对于你和陈园园的到来,没有任何异常表情。围观的人中,肯定有你们现在住的老楼的人。您不觉得奇怪吗?”

“哦,说得有理。老张、老刘都在。没见他们作声呢!老二,你去看看!”

向家富快速挤进了人群。

“娘,不是!”向家富喊道。

“啊!”王大娘笑着望了秦伟东一眼。读书人,就是比大老粗有心窍,考lǜ

问题周到。

“园园,那不是你妈妈!”秦伟东抱着陈园园,笑道。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那碎花长裙,那皮鞋,不会有错!”

“可向大哥已看了,说不是。他对你妈难道不熟!”。

“啊!”陈园园站起,跑了过去。

真的不是妈妈!

一个陌生的女尸。

“可这红色的碎花长裙、黑色的皮鞋的确是妈妈的,妈妈到哪去了??”陈园园道。

“园园,你确定是你妈妈的?”秦伟东道。

“嗯。”陈园园的一双大眼,流出了泪水。

陈园园的妈妈不见踪影,而身上穿的裙子、皮鞋又在水井边的女尸身上,真是令人难解!

陈园园的妈妈现在在哪?

“这女尸是个疯子。”一个保安说道。

是个疯子?

自己和陈园园从水井边回到老楼,不过二十分钟的时间。在水井边时,还没看到疯子。

这么短的时间,疯子是如何淹死水中?

更令人不可理解的是,陈园园的妈妈的裙子与皮鞋,为何到了这个疯女人的身上?

秦伟东拥着陈园园回到了老楼。

向家富与王大娘也回了家。

几个人坐在陈园园的家。

“向大哥,我们今晚在这屋、水井内发xiàn

了竹根蛇,并且水井内的竹根蛇很明显是训liàn

有素的!”秦伟东道。

“竹根蛇??”向家富的脸色微变。

“向大哥,怎么了?”

“竹蛇大帮!”

“竹蛇大帮??”

“竹蛇帮是洪州一个很有名气的大帮。我听说,竹蛇帮每次犯案,都要留下些竹蛇。”

“竹蛇帮在哪里呢?”

“这个我就不知dào

了。”

“竹蛇帮为什么要针对园园的妈妈呢?”

“是呀,大妹子是多好的人!”

“哦,我想起来了,时代广场的保安可能会知dào

竹蛇帮的一些事。”向家富道。

“向大哥,你怎么知dào

保安了解竹蛇帮?”

“我几次深夜回家,听到保安说什么蛇帮。”

“哦。园园,你今晚就跟王大娘睡一起吧。”

“秦大哥,你去哪?”

“我去找找看。”

“秦大哥,我要去。反正在家,也难受!”陈园园道。

“那好吧!”秦伟东道。只要妈妈不回家,陈园园心内的担忧就是难以承shòu之重。不如出去找找。

可是,此行也许有凶险!

“秦大哥,我不怕!”

“嗯。那走吧!”

“园园,伟东,你们要小心。”王大娘在后面喊道。

夜色很浓了。

到处黑乎乎的。

时代广场大门口的两个保安,站在门口,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突然,一个年青人快速从大门口冲向机械厂的老楼。

年青人的手上还提着一个塑料袋。

出了贼!肯定是那些下岗的工人偷东西。

保安下意识地追了过去。

提着塑料袋的年青人跑进了老楼边的公共厕所里。

“看你这小贼往哪里钻?”保安边说边进了公厕。

一进公厕,一只强劲的大手,闪光般地捏住了他的脖子。保安感觉就要窒息。

“别喊!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随后,那只强劲的手松了开来。

“竹蛇帮在哪里?”

“我不知dào

。”

“想不想死?”冷酷的声音再次传来。按说,在时代广场这样的地方,凶手通常是不敢作案的,但事情也难说得很。银行,都有歹徒敢抢呢!

保安不想把可贵的生命开玩笑。

“好吧,我说。但请你不要透露是我讲的,否则我最低是解聘。我一个下岗工人,找份工作不容易。”

“我绝对不透露是你讲的!”

“在竹蛇山。”

“竹蛇山在哪?”

“江北区大安镇。”

“好了,你走吧。不要转身!”

保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公厕。

这个年青人就是秦伟东。

陈园园从暗处跑了过来。一双美丽的大眼,满是崇拜。

也太帅、太酷了吧!

刚才,还在想如何从保安的口中问出竹蛇帮的老巢,转眼就略施小计,马到成功。

智勇双全的男子,总是很容易令女孩动心的。陈园园也是。

不过,陈园园现下还没有心思暇想。找到妈妈,是她当下最急迫的事。

“园园,去竹蛇山可能很凶险,你真的不怕吗?”

“不怕!”

“那好,这里到江北区有六十公里。我们坐出租车去吧。”

“嗯。”

当秦伟东拥着陈园园坐上出租车的一瞬间,他也有些疑惑,时代广场的一个底层人物保安怎会知dào

竹蛇帮的老巢。

按理,这事应是很秘密的。

可现下,也不容他多想。

也许竹蛇帮就没怎么保密呢!现下,有些暗面人物并不是偷偷摸摸的生活,而是正大光明地招摇过世。

当然,这些暗面的人物在大众前,是“良民”,是社会的慈善者。

面的司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

“师傅,你知不知dào

江北区的竹蛇山?”秦伟东道。

“竹蛇山?哦,听说过,就在大安镇的竹蛇山。”

“那到了大安镇后,你再把我们送到竹蛇山,我们另外加钱。”

“你们到竹蛇山干什么?”

“办点私事。”

“师傅,竹蛇山这个地名好怪啊!是不是那里有许多竹蛇?”

“我也不知dào

。大概是吧。不过,现在山上的蛇很少啊,哪有蛇?”

“人工养殖的还是有许多。”

“师傅,你知不知dào

竹蛇帮?”

“竹蛇帮?没听说过。孔雀帮、南湖帮、龙山帮、回元帮等,倒听说过。”出租司机接触的人,各种各样的都有。

见闻还是很广的。

“洪州有这么多暗面的帮派?”

“嗯。实力最大、名头最响的是孔雀帮、南湖帮、龙山帮。竹蛇帮是啥玩意?”

“洪州的公安不管吗?”

“管是管的,每年都要严打。可是这些帮明面上并没做犯法的事。”

“那这些帮靠什么生存?”

“名头!”

第214章:竹蛇大帮(4)

“靠名头?”

“对,大多是靠名头。创帮之初,打打杀杀,闯下名头,然后以恶名入股分红,多半如此。”

所谓金盆洗手,大体就是这样。

夜已经很深了。

出租车沿着陡斜的盘山公路驶入了竹蛇山,只见路两旁皆是抬头望不见顶的花岗巨岩石壁。阴森森的峡谷、冷冰冰的溪流、白花花的岩石、黑郁郁的崖上树丛,竹蛇山在夜色中是如此的森严冷峻。

“两位,我该回去了。”在半山腰,司机说。

如此险峻的山,面的司机也有些怕了。

“师傅,把我们送上山,再加50元。”

“你们还是自己上山吧。不要说50,就是500我也不上了!”

“那我们待会怎么回去呢?”

“我在镇上等你们,完事后给我打电话。”

“好吧,多谢了!”

秦伟东与陈园园下了出租车。

“园园,我们开始走吧!”

“嗯。”

出租车消失在无边的黑暗。

莽莽的大山,在夜色中阴森恐怖。

一声狼叫突然撕破了宁静的大山。

陈园园不由自主地靠在了秦伟东身上。一对高耸,不时贴在秦伟东的胸前。现下是阳春三月,两人都穿的是单衣。

那两团高耸,就很有感觉。

伴随着阵阵幽香,秦伟东心神欲醉。

突然间,几条竹根蛇窜了出来。几条竹根蛇窜出来后,毒信、蛇头、蛇身、蛇尾联动,竟是一招“惊蛇拨草”的第一式。

接着第二式。

快速地攻向秦伟东与陈园园。

秦伟东轻笑,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黑色的丝网,向竹根蛇抛去。

就是在在河里打小鱼的网。在大安镇上,秦伟东特买了几张这样的网。

到竹蛇山,当然要防蛇。

几条竹根蛇一招“腾蛇跃涧势”,欲避过丝网,可终究是晚了一步,被丝网尽皆网住。

秦伟东拿出一把小刀,一阵风过,几条竹根蛇全部被杀死。

路旁是杂草,秦伟东把死去的竹根蛇,倒在了杂草之中。

这几条蛇竟然,会使标准的“蛇拳”。这竹蛇帮还真是不能小觑。

竹蛇帮的蛇拳,恐怕已发展到很高的境界。

蛇拳的动作开合得宜,刚柔相济,以柔为主,柔中有刚;上体要求松柔,下肢则要灵活,做到步活而桩实。有很高的实用价值,在实战中则要求:身要颤,步要转,双手忽闪神要战;圈绕步,步偕身,用指抢喉快为准;龙戏珠,掌插肋,勿手啄人勿顶击;脚尖点,虎爪进,急来缓应巧柔还。发劲同时还发声,以声助势。套路主要由神蛇炼月、金蛇陆起、蛇蟠天真、白蛇吐信、风蛇绕树、玄蛇盘石、毒蛇喷沫、腾蛇走雾、角蛇应尾等形象化动作组成。蛇拳以蛇形掌为主要手型;以穿、插、按、劈、钻、压、摆、挑为主要掌法;以崩、钻、按、冲、横、劈、勾为主要拳法;以半马步、跑步、丁步、独立步、弓步和麒麟步为主要步型。主要流传于浙江、福建、四川、广东、台湾、香港一带。

竹蛇帮的蛇拳到了哪种境界?

“园园,你怕吗?”

“秦大哥,有你在,我不怕!”

“你还真地看得起我!”

“你是真zhèng

的男子汉!”

秦伟东有些感动。在陈园园的心里,他就是一个英雄。

陈园园的手有些凉,秦伟东拥着她继xù

上山。

突然,山上又传来一声狼叫。

“园园,别怕!狼是不会下山的,再说我有办法对付这畜生!”

“秦大哥,我不怕!”

两人接着上山,可哪里是竹蛇帮的老巢?

秦伟东认为竹蛇帮的老巢应该就在山顶。因为两声狼叫都是从山顶传来,听那声音不像是野狼。

不是野狼,就是人养的狼。

人养的狼,自是为人看守的。山上即使不是竹蛇帮的老巢,也有人居。在这茫茫的黑夜,休息一会也是好的。

两人慢慢向上上攀去。

到后来,陈园园说真的走不动了。

秦伟东只好背着她上山。

自小练武的秦伟东同志,背一个苗条的女孩上山,倒不是多难的事。

山顶的狼叫仍是不断传来。

陈园园在秦伟东的分析下也不再怕了。狼就是在山顶,说不定还是被绳子系着。

或是被圈着。

“秦大哥,我下来走会。你也累了。”

“好吧。”陈园园的那对高耸紧贴在秦伟东的背上,他受不了。

“秦大哥,我妈妈到底在哪呢?”

“园园,你妈妈没有生命危险。”

“哦,为什么?”

“你想想,竹蛇帮的人为什么在屋内放蛇、井内放蛇,又把你妈妈的衣服换掉,穿在一个疯女人身上,而这个疯女人又在井内淹死了。我看,竹蛇帮这样做,目的是恐xià

!”

“那竹蛇帮把我妈妈带到哪里去了?又有什么目的?”

“杀鸡给猴看!”

“杀鸡给猴看?不要工人们**?”

“对。”

“可我妈妈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原机械厂的工人,竹蛇帮为什么要以她为支点呢?”

“这我就不知dào

了!”

“竹蛇帮为何要抓我妈妈?”

“也许,你妈妈有特别之处!”

“我妈妈有特别之处?”

“也许吧!”

“口渴了吧,喝点水,好赶路!”秦伟东从塑料袋内拿出了一瓶绿茶,给了陈园园。

“你先喝吧,秦大哥!”

“你是妹子,先喝!”

陈园园的脸上飘过一片红霞。

她喝了几口,给了秦伟东。

秦伟东接过绿茶,几乎是一口气把剩下的绿茶喝完。

丢掉了绿茶瓶,才发xiàn

陈园园的神情有些异样,双眼看着丢掉的绿茶瓶。

秦伟东猛醒!陈园园喝过的瓶子,他接着喝,瓶上有陈园园的“口水”。

也就是说,通过绿茶瓶的中介物,秦伟东与陈园园完成了“吻”。

难怪,陈园园面上飞霞。女孩的心思细腻,不似男孩粗糙。

陈园园忽然笑了,脸蛋更红了。

她想到了《红楼梦》中的一个小节。

刘姥姥再进荣国府一节,众人吃些酒肉,由贾母领着到妙玉的垅翠庵解腻,不想黛玉宝钗被妙玉高看一眼,引领二人到私室去品高级茶,不想宝玉随后而至。这段倒让人想起孙悟空学艺,半夜三更去师傅房里学艺,妙玉之请宝玉,岂不妙哉?

更有趣的是,妙玉用收藏了三年的梅花上的雪水给黛玉宝钗烹茶吃,上好的水,上好的茶不说,单这茶具,就把世人吓了一跳,这妙玉肯定出身不凡,不然,哪来那么多能成为工艺品的茶具?但偏不给宝玉工艺品茶具用,妙玉如此洁癖,居然把自己平时吃茶的绿斗却给宝玉倒茶吃?其亲近之意自明,此举简直视黛玉宝钗为透明,真不知此二女作何想法?黛玉有可能拿自己的杯子给宝玉使,那宝钗可就不一定了。宝玉这次处理意wài

情况倒是极合适的,先是拒绝用绿玉斗,说是个“俗器”,妙玉只好另拿了一个工艺品给这呆宝玉使,且不说这妙玉心里会怎么想。单表这宝玉,明守着黛玉,就是想用这绿玉斗也不敢用呀,呵,下剩的话诸公自明,我就不说了。宝玉却会说话的很,说,一来这里,把什么金银就视为俗物了,妙玉顺顺当当就下了这台阶。

从这小细节,也可以看到宝玉对黛玉体贴之深,生恐黛玉不高兴,就顾不得妙玉了。偏这黛玉也是大肚量的,妨妙玉乞红楼一节,就不命任何人跟着,单宝玉一个人去会那妙玉。从这小情节,也可以看出黛玉也不是那种一味吃酸的人。不象睛雯,一见宝玉和其它女性在一起就不受用,毕竟,睛雯总是见识浅薄的丫头。

秦伟东也笑了笑。他也想到了《红楼梦》中的这节。

“园园,你是语文老师,对文学一定很感兴趣吧!”秦伟东笑道。到山顶还有一段路程,找个令陈园园“兴奋”的方面,是很重yào

的。

秦伟东可不敢再背了。那两团鼓鼓的高耸,那阵阵幽香,足以乱秦伟东的方寸。

还是想法“刺激”她自己走,是正道!

“我自小就喜欢文学。特别爱好《红楼梦》。《红楼梦》这本书,我能背诵。”陈园园笑道。

“你吹牛吧!”

“那我背段你听听。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手把花锄出绣闺,忍踏落花来复去?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三月香巢已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闷杀葬花人;独倚花锄泪暗洒,洒上空枝见血痕。杜鹃无语正黄昏,荷锄归去掩重门;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为奴底事倍伤神,半为怜春半恼春: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不闻。昨宵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一字不错!可是,你应该背仙女出场的那段!”秦伟东笑道。

“为什么呢?”

“文人都是应景而作、而歌、而笑、而哭,你讲仙女出场就是应景!”

“秦大哥,你就会逗我开心!我可不是文人!”

两人正说笑间,突然一种寒气铺天盖地而来。

奇寒之气从四面八方包围了秦伟东与陈园园。

第215章:竹蛇大帮(5)

四面八方的寒气扑面。

蛇!

数不清的竹蛇!

秦伟东和陈园园大惊。

几十条竹蛇还能对付,万条呢?

竹蛇帮,到底是大帮!虽然在洪州名气不是很响亮,却有不小的实力。

在万蛇的外围,突然有几十支火把点燃。

几十支火把,把夜色映得通红。

几十支火把摇晃。

随着火光,万蛇很快组成了一个大阵。

玄襄阵!

这是一种迷惑敌人的假阵,队列间距很大,多数旗帜,鼓声不绝,模拟兵车行进的声音,步卒声音嘈杂,好像军队数量巨大,使用各种办法欺骗敌人。

三国时期诸葛亮入蜀主政平定南蛮之后之后,蜀军的主要作战对象主要是曹魏的步骑兵联合部队,作战地域主要为山地,而蜀国缺乏马匹,于是诸葛亮排练“八阵图”。八阵实jì

上是三国时代以前早已存zài

的阵法。孙子有八阵,孙膑在《孙膑兵法》中也有《八阵》篇,到了东汉作战训liàn

中普遍使用八阵。诸葛亮从蜀国步兵为主力等实jì

出发,在原有的古八阵基础上创新真的阵法,绘制阵图,最终形成“八阵图”,用以训liàn

蜀军。

所谓阵图,就是将阵法绘制成图形,画在锦上、纸上、地上或者用砂石堆砌,形成直观的实物,这就是阵图。诸葛亮纪录阵法的文字没有流传下来,八阵图在唐代就已经失传。但是据说诸葛亮曾经垒石作八阵图,据说鱼腹江边的八八六十四堆垒石遗迹,就是诸葛亮所遗留的八阵图,结合关于诸葛亮八阵图的只言片语,进行合理模拟,现代兵家认为八阵是一种集团方阵,每个八阵都具有八个小阵分布在中央的中阵四周的八个方向上,八阵的中央是大将,金鼓旗帜,以及直属的兵马,这就是中阵。每个小阵都有天、地、风、云、龙、虎、鸟、蛇等代号。这就是《李唐问对》中的“阵数有九”的说法,所以宋代还有将八阵叫做九军阵。

而每个方向的阵编组为六小阵,中阵编组为十六小阵,整个大方阵共有六十四小阵,正好符合鱼腹江垒石遗迹的八八六十四堆垒石的数量。大方阵之后可能还有游骑构成的二十四小阵,一共是八十八小阵。这些小方阵可以是骑兵、步兵、车队,由几十到几百不等组成,前排为弓弩手、中间为长兵器手、后排为短兵器手(有时排列顺序也不同)八阵为了迟滞敌人进攻,发挥蜀军弩兵的威力,在防御时还设置冲车、鹿角、铁蒺藜等障碍。诸葛八阵属于防御性阵型,好处是没有部署上的弱点,任何方向遭受攻击,整体大阵不需yào

做出根本性的改变,一处遭到攻击,两翼相邻的阵可以自动变为两翼,保护支援遭受攻击之阵。但是缺点也是明显的,首先就是,这样复杂的诸葛八阵需yào

大量时间进行训liàn

,而且机动性较差,为了保持阵型的完整,前进时不允许奔跑,后退时不能猛跑。这就是《李唐问对》中的“以前为后,以后为前,前无速度,退无遽走”。所以说八阵是一种防御性质的十分保守阵型。无大败,取得大胜同样也很困难。诸葛亮六出祁山,姜维同样多次攻打魏国,无大败也无大胜,不能说和蜀军采用八阵进行作战毫无关系。

但是以上仅仅是诸葛八阵的基础或者原型,因为依靠这样一种僵化的阵型,以蜀国薄弱之力与曹魏抗衡几十年无大败,就仿佛并不可能,而与其传颂了千年的诸葛八阵地位也不相称,而且作战地域属于山地环境,而八阵更适合于步兵在平原作战。所以,诸葛八阵应该有许多变化,当阵地上有沟坎,林木等限制时,应该根据实jì

情况进行调整。而且行军时,进攻时应该有各种变阵,不过由于资料所限,更加深入的研究诸葛亮八阵相当的困难。而且所谓诸葛八阵不仅仅是作战阵型,而是通过“八阵图”的训liàn

,将蜀军作战指导思想、编制、训liàn

等渗透给蜀军……

万条竹蛇组成了这样一种奇阵。

几十个火把不断晃动,蛇群随之而变化。

竹蛇帮的确有过人之处。

“秦大哥,我们怎么办?”

“园园,别担心!竹蛇帮没打算伤我们!”

“是吗?”

“应该是的!”

话虽如此,秦伟东还是有些担心。邪帮的事,有时是不讲规矩与法则的。

再说,竹蛇帮为什么要抓走陈园园的妈妈,暂时还不知是出于何种考量。

被万蛇包围在中间,寒气逼人。这种感觉,秦伟东就是在梦里都未曾见到。

陈园园更是不敢睁开眼睛,扑在秦伟东的怀内。

山顶突然响起了一阵箫声。

回旋婉转,箫声渐响,恰似吹箫人一面吹,一面慢慢走近,箫声清丽,忽高忽低,忽轻忽响,低到极处之际,几个盘旋之后,又再低沉下去,虽极低极细,每个音节仍清晰可闻。渐渐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跃,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渐增,先如鸣泉飞溅,继而如群卉争艳,花团锦簇,更夹着间关鸟语,彼鸣我和,渐渐的百鸟离去,春残花落,但闻雨声萧萧,一片凄凉肃杀之象,细雨绵绵,若有若无,终于万籁俱寂。

随着箫声,从四面八方又涌过数不清的竹根蛇。

绿幽幽的,铺天盖地。

有谁见过如此多的蛇?

这次来的蛇数量大约与前次相同。

又是万条蛇!

这万条蛇在先前的万条蛇外围,又组成了衡轭阵,与长蛇相似,采用多路纵队并排的形式,战斗力较长蛇阵强。“武田八阵”是很有代表性的阵形,另外还介shào

一种车悬阵,车悬阵为岛国战国名将上杉谦信所创。车悬阵的与方圆阵相似,大将位于阵形中央,外围兵力层层布设,不同之处在于,机动兵力在外,结成若干游阵,临战时向同一方向旋转,轮流攻击敌阵,形如一个转动的车轮。其意义在于:向敌军的一部不断地施加压力,使其因疲惫而崩溃,己方则因为轮流出击而得到补充和休整,恢复战力。不容质疑,这种战术是很优秀的。车悬阵受地形的制约大,要便于机动;要求大将有高超的战术指挥能力,应善于寻找战机和在军队的轮换中避免疏漏;战力持久却不利速决。

两万条竹根蛇,组成两大奇阵,把秦伟东与陈园园包围在中间!

箫声再次响起,在夜间飘荡。

竟是十面埋伏!

柔和而紧张。第一部分写汉军战前的演习,点将、列阵,大战前的准bèi

。着重表现威武雄壮的汉军阵容。音乐昂扬有力,伴有鼓声、号角声,鼓声由慢逐渐加快,营造出大战之前剑拔管张的紧张气氛。第一部分共包括前五个小段“列营”实jì

上是全曲的引子。节奏比较自由而富于变化。开始就使用“轮拂”手法先声夺人,渲染了强烈的战争气氛。铿锵有力的节奏犹如扣人心弦的战鼓声,激昂高亢的长音好象震憾山谷的号角声,形象地描绘了战场特有的鼓角音响。此后用种种表现手法表现人声鼎沸、擂鼓三通、军炮齐鸣、铁骑奔驰等壮观场面,恰如其分地概括了古代战场紧紧张激烈的典型环境。

“吹打”是全曲中唯一的旋律性较强、抒情气息浓郁的段落。琵琶用轮指奏出的长音,模拟了古代管乐器演奏的行进曲音调。这段间乐极象古代行军时笙管齐鸣的壮丽场面,刻画了纪律严明的汉军浩浩荡荡、由远而近、阔步前进的形象。这段音乐在乐曲艺术形象的塑造上具有高屋建瓴的气魄。

“点将”、“排阵”、“走队”三个段落在实jì

演奏中是有所变化和取舍的。它们的相同特点是节奏整齐紧凑,音调跳跃富于弹性,表现了刘邦汉军战斗前的高昂的士气,操练中队形变换的迅速和士兵步伐矫健的形象。乐曲有条不紊的结构安排,使得情绪的发展步步进逼,为过渡到激战场面作了充分的铺垫。

第二部分写楚汉短兵相接、刀光剑影的交战场面。它是乐曲的主体部分,音乐多变,节奏急促,在演奏上连续运用了弹、扫、轮、绞、滚、煞等手法,以描写激烈的撕杀、拼搏,惊天动地、动人心弦,第二部分包括六、七、八三个小段落。

群蛇在十面埋伏曲的牵引下,不断变幻阵形。

半小时后,箫声突然停住。

几十个火把全部息灭。

一片黑暗。

寒气慢慢减弱,最后完全消失。

竹蛇山,死寂。

群蛇全部离去!

就是山顶的狼叫,也再没有了。

“园园,群蛇全部走了!”秦伟东道。轻轻地抚摸陈园园的背部。

“全部走了?”陈园园睁开了双眼。

到处是黑暗。她开了手电筒。

一百米外,似乎有一个人。

秦伟东拥着陈园园走了过去。

一束光照在了上面。

“妈!!”陈园园扑了上去。

陈园园的妈妈!

“园园,我没死??”

第216章:超级豪门

夜十点。

首都,京西宾馆。

一个高大帅气的大男孩与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孩,并排着进了宾馆。

男孩的眼神四处扫视,显是第一次来这里。而女孩则是一副熟视无睹的神情。

男孩与女孩保持着距离,神情庄重。

男孩自是江南省zf办公厅的秦伟东同志,女孩是华夏电视台记者张子怡。

从竹蛇山回到省委住宅楼后,秦伟东就把时代广场与竹蛇帮的一些情况告知了省长助理、省公安厅长封为政,请封为政处理好。

封为政自是连连答yīng



第二天,明珠王氏集团副总韩冬妮、邱氏集团副总林小月找到了秦伟东,要求秦处长协助联系华夏电视台的广告事务。

不管是从曾是吴县县委常委苦竹乡党委书记来说,还是从现在的省府一秘来说,秦伟东都是理所当然要为这事出力。

明珠的两个大财团正着手考察在江南省,扩大投资范围。省长刘欣田当然是很重视,发展经济是省zf的永恒主题,当即指示秦伟东一定要协助明珠的两个大财团搞好华夏电视台的广告事项。

本来刘欣田想就作广告的事,动用自己在首都的关系,可秦伟东说了张子怡的意思。老张家肯出力,那就不需yào

刘欣田“牵线”了。老张家在宣传系统,可是很有话语权。

其实,明珠的两个大财团,在华夏电视台是有些人脉的。但韩冬妮、林小月都没有跟总部提这要求,既然是到江南“锻炼”,那就要自己努力解决问题。

天黑后,秦伟东就约了张子怡。但张子怡说要到十点。

厚重的大理石建筑,显得格外庄严肃穆。

京西宾馆是首都最“古老”的国宾馆之一,始建于五十年代,仿苏式建筑,四四方方的外形,深沉的外墙颜色,让人一看就肃然起敬。

多年来,京西宾馆接待了大量的国内外贵宾,全封闭营运,迄今为止,尚未正式对外开放。

江东省委副书记,省长张卫红就住在京西宾馆。

他也是来首都开会的,参加中南地区经济建设座谈会。现在已经是晚上,会议早就结束。张卫红所居的贵宾套房,灯火通明。

客厅布置带着浓郁的俄罗斯风格,金黄色的长沙发里,两名男子正在聊天说话。左首那位,鬓发花白,应该已经年过六旬,正是张卫旗。右首那位,则相对年轻,大约五十岁左右,面相和张卫旗有几分相像,似乎是兄弟。

从两人交谈的神情来看,也很是轻松随意,不大像是在谈公事。

“卫红,工作还比较顺利吧?”

张卫旗含笑问道。

较为年轻的那位男子,目光炯炯,脸上线条棱角分明,显见得姓格颇为刚毅,说道:“还算顺利。就是现在经济结构有些问题,比较复杂,阻碍了发展。”

张卫旗点了点头,说道:“也不要顾虑太多,该尝试的就大胆去尝试。要是顾虑太多,很多事情都耽搁了……我们现在,耽搁不起啊。”

张卫红也是轻轻一声叹息,深有同感:“是啊,我们本来就耽搁了太多的时间,再这么优柔寡断的,又要耽搁好些年。人家却是一曰千里的往前进步,到时候距离只会越拉越远。改革,深层次改革是必须的手段!”

“嗯……”

张卫旗正要继xù

说话,客厅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位四十来岁,秘书模样的男子轻手轻脚地走进门来。

“什么事?”

“首长,张省长,子怡来了,想来看望你。”

张卫旗脸上立即露出慈爱的笑容,说道:“呵呵,好嘛,子怡这小丫头,倒是很懂礼貌,每次我来首都,都记得来看看我。让她进来吧。”

张卫红也含笑点头。

京西宾馆戒备森严,各种安全措施做得非常严密,绝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随意进出的。

秘书便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首长,子怡不是一个人来的,她还带了个朋友,是个男的,说是她的朋友。”

“哦?”

张卫旗略略感到有点意wài

,和张卫红对视了一眼。

“卫红,子怡今年该是二十二岁吧?”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在问张卫红,这小丫头难不成就开始谈恋爱了?普通朋友,断然不至于带到京西宾馆来见他这位位高权重的大军区司令员以及一省之长。

老张家是京城最大的豪门之一。张老爷子是老一辈无产阶级革mìng

家,向以严肃著称。虽然张老爷子已于十几年前过世,但这种严谨的作风却传了下来。

家里还不知dào

男孩是高是矮、是胖还是廋,就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大人面前、公众场合,在老张家是不可想象的事。

“是二十二岁,不过好像没听说她有太要好的男朋友……”

张卫红也是满头雾水。虽然说张子怡姓格外向,比较调皮一点,但“大原则”一直坚守的,就算要谈恋爱,应该也会和父母通报一声吧?

张卫旗笑了起来:“呵呵,这么说,我还真有点兴趣了。行,你让他们进来吧,我瞧瞧,是个怎样了不起的青年俊彦。”

“是……”

秘书低声答yīng

,含笑走了出去。

不一会,客厅的门再次推开,一道火红的身影宛如天边晚霞似的卷了进来。

“大伯!爸!”

这朵娇艳的红云自然正是张子怡,蹦蹦跳跳的来到沙发前,脆生生地叫道,却将一同进门的秦伟东同志孤零零地丢在了门边,不予理会。

秦处长好不尴尬。

“哈哈,子怡啊,又长漂亮了啊,大姑娘了。”

张卫旗满脸慈爱,望着侄女,连连点头。张卫旗没有女儿,对这个活泼可爱的小侄女十分宠爱,当作亲生闺女一般。

“大伯,我早就成年了好吧?去年就满了二十一岁。”

张子怡立即扭动了一下身子,不依地说道。火红的裙裾随着她的身躯轻轻摆动,显得青春活力无限。

“对对,我家小丫头长大了……子怡,把你朋友叫过来吧,让大伯瞧瞧,是个什么样的朋友,让你那么在乎?”

张卫旗笑哈哈地说道,眼神向站在数米外的秦伟东望去,微微颔首。

嗯,倒是个帅小伙子!

难怪自己侄女能看得上眼。

“大伯,你错了,他不是我的朋友,也不是我的同学,我骗你们的。他呀,是个投机取巧的zf干部,和我做了个交yì

,我答yīng

带他来见首长一面……”

说着,张子怡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

张卫旗和张卫红和不由面面相觑,大感诧异。

这话怎么说的?

秦伟东笑笑,缓步上前,向张卫旗张卫红鞠躬为礼,恭谨地说道:“张司令员好,张省长好!我是秦伟东,江南省zf办公厅秘书一处处长,刘欣田省长的秘书。”

又是一个意想不到。

原以为张子怡开玩笑呢,不料竟然真有其事,还不是普通的zf干部,正儿八经是刘欣田的秘书。

正准bèi

退出去的那位四十来岁的秘书更是满脸惊诧。

“秦伟东?”

张卫旗喃喃自语了一句,似乎对这个名字有些兴趣,至于江南省zf办公厅秘书一处处长这个身份,好像反倒不那么被重视。老张家不久前,微一发力,便把江南省的几个巨头弄得很难堪,甚至严明亮还被中纪委审查。个中起因张卫旗自然知dào



张卫旗现在是老张家的旗手。

当然,老张家愿意发力,主要是出于正义。

张卫红却是目光炯炯,严厉地望着秦伟东。

他当然知dào

秦伟东是何方神圣,张子怡不止一次在家里向他提起过这个年轻人,只是再也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竟然又跟他女儿一起来“交yì

”。

有点不大对头!

张子怡和谁做朋友,张卫红还不是那么关心,但在张卫红心目中,这宝贝闺女压根就还是个孩子,涉世未深。对于任何出现在张子怡身边的年轻男子,张卫红都十分警惕。

同为一省之长,张卫红当然很清楚,省长的秘书班子应该如何选拔人员。像秦伟东这种刚从大学毕业的年轻人,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是省长秘书班子的优先人选。省府一秘,可是个要求很高很全面的角色。没有超常的能耐,可干不好。却不知他有何种能耐,得以臻此。

但料必刘欣田相人的眼界,不会太差。明知秦伟东是个刚从大学毕业的娃,还如此重用,必定有十分过硬的内在原因。就张卫红的了解,刘欣田可不是冲动的姓格。

一省之长,位列封疆,又有谁是思虑简单的?

这个秦伟东,居然透过张子怡的关系,直接跑到他面前来了,且不管他意欲何为,起码说明此人有些手段,也颇有胆略。

以江南省长秘书身份,夤夜拜访江东省长,而且是自己这样开国元勋的嫡系后裔,是需yào

很大的胆量。

张卫旗也没有让他落座,不住打量着他,目中精光闪烁,脸色凝重,缓缓问道:“秦处长,你夤夜来访,所为何事?”

很正式地称呼秦伟东的官衔,丝毫也没有提及到刘欣田身上。

“我想当面向张司令员张省长陈述一下江南省特困县吴县经济发展的一些想法。”

秦伟东没有犹豫,直截了当地说道。

张卫旗和张卫红的神情,都变得极其严肃起来。

谈外省的经济工作,可不是一般的事,是很犯忌讳的!

第217章:超级豪门 (2)

“秦处长,你不觉得这样做很冒昧吗?”

张卫旗注视着秦伟东,缓缓说道,语气严厉.

本来在一旁嬉笑自若的张子怡猛地一滞,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这样的压力,她从未在大伯父母面前感受过,甚至于威名震动天下的张老爷子在世之时,张子怡都不曾在爷爷身上感受到这样的压力。在她眼里,人人敬畏的老爷子,不过是一位慈祥的爷爷,对她宠爱有加。

没想到大伯一谈到公事,立即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秦伟东这回要糟糕了。早知dào

大伯是这种态度,真不应该带他过来。张子怡虽然年纪不大,久在官宦世家,却也明白,一旦大伯动怒,秦伟东就要大糟而特糟。就算刘欣田省长,也不能回护于他。

“张司令员、张省长,我知dào

这样做很冒昧,但为了吴县的经济发展,我不得不来。这对于我们江南省、吴县而言,实在太重yào

了。江南省、吴县今后的经济是否能够提前几年走上快车道,这次宣传的成败是关键!”

在张卫旗、张卫红锐利无匹的目光逼视之下,秦伟东依旧镇定自若,缓缓说道。

“好一句不得不来!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同意你在这里表达你的意见?如果你作为张子怡的私人朋友来拜会我,我欢迎。如果你以此为名,想要达到其他的目的,那就请你免开尊口。”

张卫旗丝毫不为所动,语气益发严厉。

“大伯,帮zhù

贫困地区的发展,是件好事。就是爷爷在世时,都是十分关注的!”张子怡道。

“子怡,你还年青,有些事还是不懂。”张卫红缓缓说道。

到了最高层面,宣传工作很敏感。宣传,不是单纯的工作。张卫红到江东任省长之前,是华夏某重量级宣传单位的一把手。对宣传工作,可是“专家”。

宣传,到了最高层面,搞不好就会有“风险”,老张家与刘欣田不是“同门”,可没必要为了刘欣田而“惹事”。

“张司令员、张省长,我与子怡就见过两次面,可说还算不上是朋友。如同她刚才所言。我只是和她完成了一个交yì

。她同意以这种方式带我来见您。很抱歉,确实有欺骗您的嫌疑。”

秦伟东冷静地答道。

张卫红忽然插口问道:“交yì

?什么交yì

?”

语气十分警惕,也夹杂着一丝怒意。

小秦,你胆子也太大了。竟敢将小手段耍到我的宝贝闺女头上来,当我是空气么?

“爸,你别听他胡说,什么交yì

不交yì

的。难听死了!”

不待秦伟东开口,张子怡小皮鞋一连跺了两脚,娇嗔道,被火红色连衣裙紧紧包裹的青春娇躯也不依地扭动,小嘴撅了起来。刚刚明明是她自己说的“交yì

”现在却成了秦伟东在胡说八道,但小姑娘就有这种“耍赖”的特权。

实在张子怡发xiàn

情形大为不妙,不得不“亲自出马”了,在大伯的威严之下,她不敢吭声,好不容易张卫旗出了声。还不得马上抓住这个机会。

小丫头畏惧大伯,远远超过畏惧自家老子。

“其实我们就是做了一回好事。张子怡是华夏电视台的记者,大多数时间在外暗访,身体素质就很重yào

。还有,她对武术本身就很感兴趣,已有较好的根基。鹰拳已有一定火侯。但子怡要我交她一缕光神拳。于是,我们就作了交yì

。”

“哦,是这样。”张卫旗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

鹰拳是张老爷子传给张卫旗的。张卫旗自小就很喜欢,而兄弟张卫红走的是文路没有学。张子怡在年幼时,就缠着大伯要学鹰拳。张卫旗自然答yīng



并且,由于鹰拳,张卫旗对侄女更多了几分疼爱。军人总是喜欢“铁血”。

再说,这鹰拳据老爷子讲,在他烽火连天的岁月,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很具传奇色彩。

练鹰拳,从某个角度来说,就是怀念老爷子。

“哦,一缕光神拳?”张卫旗有些好奇。

“是一位老革mìng

工作者创出的。很有特点,尤其对女孩很适合!”秦伟东道。

“好,好!”听说是老革mìng

工作者创立的,张卫旗笑了笑。

“秦处长,宣传工作可是大事!”张卫红道。

以一缕光神拳“交换”,未免不对等!

“大伯,秦伟东是个高级按摩师,手法可高呢!”

“嗯。”张卫旗没有表情。在老张家的旗手面前谈“中医按摩”,真是说笑话。以老张家这样的大豪门,什么样的医术高手找不到。

“大伯,您胸口的伤,或许秦伟东真能给您起些作用!您就让他试试吧。”

“另外,明珠的两个财团还承诺对新春乡无偿捐资300万元,用于建学。还考lǜ

到新春乡考察,寻求合zuò

。”稍顷,张子怡接着说道。

新春是张老爷子的家乡。

家乡的发展,老爷子生前是很关注的。

张卫旗张卫红相互望了一眼,对明珠两个大财团的作法,比较满yì

。这“礼”送得很好。还很少有私营企业,为了获得老张家的支持,如此送“礼”。

张子怡点头不迭,又轻移玉步,蹲到了大伯的脚下,伸手指指点点,絮絮叨叨的将秦伟东的“苦竹壮举”又叙说了一遍。

张卫旗就笑了,轻轻摇头,淡然说道:“秦伟东,你晚生了两千多年。要是生在春秋战国,也许就是张仪苏秦那样的人物了。”

张卫红嘴角也闪过一抹笑意。

弄清了所谓“交yì

”的内幕,张卫旗张卫红自然放下心来。这个年轻人,看上去肆无忌惮,行事毫无章法,实jì

上很守规矩。就事论事,引导张子怡一心向民,多行善举,怎么都不能说是错了。而他夤夜前来拜访,为的也不是一己之私。

这样的人,在体制内堪称“怪胎”,与大多数人的行事作风格格不入,也许走不了多远,就折戟沉沙了。然而,一旦他稳住阵脚,一步一步闯了过来,他日成就当真未可限量。

自来成大事者,无不是特立独行之辈,坚持自己的既定目标,无论遇到多少艰难险阻,从不退缩。伟大领袖乃至张家老爷子,无不如此,俱皆走上了自己人生的最巅峰。

张卫旗那句话,看似讥讽,但张卫红却很清楚,大哥真对这个年轻人产生兴趣了。

“张司令,张仪苏秦不敢当。他们只是想要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秦灭六国还是六国灭秦,于天下苍生如何,从来不在他们的考lǜ

范围之内。”

听这话的意思,秦处长还不感冒张仪和苏秦呢。

张卫旗谈谈一笑,说道:“年轻人,你自视甚高。但你要记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时代局限。今人不见得就比古人高明。”

“是,张司令员,我记住了。”

秦伟东恭谨地答道。

“坐吧。”

张卫旗摆了摆手。

“是,谢谢张司令员。”

秦伟东也不客气,依言在一侧的金黄色沙发里坐了下来,双手抚膝,腰挺背直,双目平视,坐姿端正无比。

一直在旁边垂手站立,不发一言的秘书这才走过去,为秦伟东沏了一杯热茶,嘴角浮起笑容,眼里露出又是吃惊又是钦佩的神色。

“秦伟东同志,有关明珠两个财团的宣传问题,刘欣田同志是什么看法?”

待秦伟东坐定,张卫旗缓缓说道,对秦伟东的称呼,再一次起了变化,非常正规,却也切合他的身份。既然谈到公事,再直呼其名或者称其为“年轻人”,就不是那么妥当了。

但堂堂大军区司令员、江东省长,愿意在休息时间和江南省的一位年轻秘书探讨这样的大事,已经非常了不起,给了秦伟东极大的面子。

张子怡这才轻轻舒了口气,又变得笑嘻嘻的,挨着父亲身边的沙发坐了,望向秦伟东,双眼熠熠生辉。

难怪张子怡对他如此推崇,果真有几分本事。

刘欣田从中办空降江南省委副书记,如今又升任省长,无疑在高层是有份量的。在宣传系统,也肯定能想到办法。

自己有“力”不发,而要老张家发“力”,是什么意思?

秦伟东连忙说道:“张司令员、张省长,刘省长大概是要锻炼一下我们的办事能力。再者,刘省长已引了好几家大公司到江南。当然,最重yào

的是,刘省长对张副主席、张司令员、张省长一直是很尊重的!”

张卫旗又笑了,微微颔首。

张卫红也点了点头。

刘欣田派秦伟东来找老张家帮忙,还有其他的含意。一是对前段老张家发力,把江南省长王进阶系“打败”表示谢意。其次是,代表所在的系向老张家表示善意,寻求“亲密合zuò

”。

对于眼下的局势,两系“亲密合zuò

”是很不错的选择。

“好,这个问题,我会再考lǜ

的。”张卫旗笑道。

“谢谢张司令员、张省长,非常感谢!”

秦伟东不禁喜形于色,连声说道。

事实上,老张家已经答yīng

他的请求了。

“伟东同志,这件事恐怕有难度!”稍顷,张卫红道。

第218章:渗透

首都一家很是高档的酒店包间。

这家酒店,曾接待过好几位外国贵宾,比如亚国的公主、欧国的女王等。在京城的名气很是不小。

“高主任,什么时候参加工作的?”

秦伟东笑着问道,递了一支烟给高强,语气很是随意。

“啊,去年吧,去年我大学毕业进的报社。”

高强连忙答道,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恭敬。大家年纪相近,但张子怡都尊秦伟东为“秦处”,高强自也不敢怠慢。

“嗯,工作顺利不?”张子怡微笑道。

“还算顺利。我现在还是实习,跟着老同志跑,能学到不少东西。”

说这话的时候,高强脸上露出了钦佩之色。眼前这位,年纪和他差不多,据说就已经是省zf办公厅的处长,省府一秘。并且还在基层当过县委常委、乡党委书记。高强没有在基层工作过,但在报社做记者,基层也是要下去的。基层的情况复杂,年纪轻轻能干到县委常委、乡党委书记,再升任省府一秘,是很不简单的。

高强也是世家子弟。高家老爷子在开国后,军衔就是少将。但高家与张家比,就低了一个等级。在几次风波中,由于没有站好队,高家慢慢衰落了下来。

特别是高老爷子去世后,高家就更加不怎么妙了。

高强看了秦伟东几眼。

老张家的“朋友”,果然不同凡响。刚从大学毕业的大男孩,就是省府一秘!

背靠大树,就是好乘凉!

感觉上,自己这个实习记者还是个少不更事的小孩,人家就已经“位高权重”了,自然而然的就感觉到了差距。

对高强的“敬佩之意”,张子怡自然也能感受得到,心里就多了几分亲近,笑着说道:“高主任,高叔叔近段时间心情好吧?”

世家子初次见面,相互问候对方的长辈,也是礼节所需。不过高大强年岁与张卫红相当,都只有五十来岁,正是年富力强之时,动问对方的身体康泰否,似乎有点不合适。张子怡便别出心裁,动问人家高叔叔“心情可好”。

高强却丝毫也不敢大意,忙即欠身说道:“谢谢张主任挂牵,我爸这段时间工作也还顺利。报社的工作,张主任肯定也是知dào

的,比较有规律。”

所谓有规律,自然只是针对报社的高管而言,至于采编记者,那都是忙得一团糟,何来规律只说?

秦伟东点点头。

高强又依照规矩,动问了张卫旗和张卫红的近况。相对普通干部子弟来说,高强无疑算是豪门子弟。高家老爷子曾经也掌管过正部级的单位。高大强如今是正大日报的副总编,副部级**,能够爬到如今的位置,要算是能力极强。自然也有老爷子的故旧庇护。不过老高家跟老张家比较而言,那就完全不在同一个等量级上了。面对张子怡,高强内心着实颇有几分惶恐不安。

他今天略微迟到,也并不是其他事情绊住了,而是临行之前,向他老子高大强做了汇报。高强的性格,是很谨慎小心的,与张子怡这样的豪门大族嫡系子弟交往,高强觉得有必要和老子通个气。高大强职务不是太高,但所居位置特别敏感,掌管着党的宣传喉舌之一,小心无大错。

当然,高家的谨慎小心与高家的没落有直接的关系。

高家,再也扛不起“失败”了!

秦伟东自然清楚这个情况,抽了一口烟,微笑说道:“高主任,我曾在在江南吴县县工作,吴县,你听说过吗?”

“张姐、秦哥,如果你们看得起我,就称呼我为小高吧!这样,亲切!”高强笑道。

“好吧!”张子怡笑道。

高强心里一惊,连忙答道:“听说过。好像《江南日报》上有一个长篇通讯,就是报道吴县招商引资的,称为吴县经验。”

高强作为《正大日报》的见习记者,关注各省的党报,侧是十分的理所当然。而且秦伟东一开口说到吴县,高强基本上便猜到了张子怡今天约他见面的真实意图,心里头更是紧张。

对于宣传系统的干部来说,这是个比较敏感的问题。

像《正大日报》这样的重yào

党报,对宣传对象是很有讲究的。在某些时侯,并不是某地作了成绩,就可以见报的。这里面,要体现大人物的意图。

党要管干部,党也要管宣传!

党报是党的喉舌,自要在党的领导下开展宣传。

就在昨天,高强的父亲高大强就接到了指示,近段时间,要对落实党的惠农政策情况,进行重点报道。还推荐了几个地方的先进典型。

这几个地方,就包括江南省的洪州市、江汉市。

另外,有关方面还说对招商引资的报道要慎重,说有很多地方为了招商引资,不要环保,不要效益。

发这指示的,高强也知dào

幕后就是老左家。

老左家也是个大豪门,由于多种原因,老左家在宣传系统很有话语权,在这方面大大还超过了老张家。

老左家,与江南省委书记王进阶是姻亲。

在此时,却说不要报道招商引资方面的事,是何意思?其中,有何玄机?

按说,报道江南的正面,对王进阶书记是有好处的。有好处的事,为何不让做?

此事,不知王进阶是否知晓?

老高家为了“发展”,这些年与老左家走得比较近。

可现在,超级豪门老张家又参与了进来,此事还真是复杂!

老张家,现今可是如日中天。张家兄弟,一个是大军区司令员,一个是江东省长,都是位高权重。

还有,老张家的两个女儿,也是不简单,都处要害位置。

这才叫势均力敌的对手。明白了这个内情,就得小心翼翼。

要说张子怡与秦伟东,不算什么。一个记者、一个处长,这样的官职,在四九城里就是个笑话,都不好意思怎么开口跟人家说的。但他们身后矗立着的那个庞然大物,却让任何人都不敢轻视。

老左家与老张家就这么针锋相对的干起来了,可教其他人为了难。

虽说老左家在宣传系统的传统影响力很强,但也难以做到一家独大。在任何一个中央部委和国家部委,一家独大的情形都是比较犯忌的,很容易授人以柄。如果是普通业务部委,或许还不是那么要紧,但宣传系统掌管国家喉舌,又岂是普通业务部委能够相提并论的?高层大佬也绝不容许出现这种情形。

江南省吴县招商引资的巨大成绩报道,宣传部门想要压下去,明显不现实,迟早是要给予报道的。不过关键问题不在这里,关键在于,由哪个媒体先报道。也就是说,哪个“老大”先开口。这个先放行的“老大”,毫无疑问会招致老左家的嫉恨。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假如能够得到老张家的青睐,那也是不错的“交换”。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甚至比得到老左家的关照,还要更加有力。老左家在宣传系统影响力大,换句话说,老左家的亲信也多。亲信心腹彼此之间的竞争,那是难免。亲信越多,竞争越激烈。老左家也没有这么多职务和资源来安置与扶持他们,最终总有人高兴有人不如意。相对而言,老张家在宣传系统的影响力不如老左家,亲信也就比较少,如果有够分量的干部得到老张家的关照,却极有可能成为老张家在宣传系统的代言人。

泯然众人与“鹤立鸡群”的区别还是有的。

高大强现在就处于这么一个尴尬的景况。在宣传系统,他并不如何受老左家的重视。那些人,比他更加靠拢左家的核心层,高大强只是外围的一份子。

或许这一回,是个很不错的机会。

这也是高大强思虑再三,终于同意高强去见张子怡的主要原因。

张子怡微笑问道:“那么,你对吴县招商引资经验,是怎么看的?”

张子怡这是没打算和高强打太极拳。高强毕竟年轻,经验和阅历方面,必定有所不足,把话说得太隐晦,万一他理解错了,反倒会坏事。

今儿高强其实就是个“传声筒”,张子怡希望他能够将自己的话带给高大强。

至于是不是要抓住这个机会,向老张家靠拢,就要看高大强的见识和胆魄了。

高强谨慎地答道:“子怡,我刚刚参加工作,对此事确实没有什么发言权。不过我爸看了《江南日报》的报道后,觉得很不错。”

秦伟东和张子怡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小高,来,咱们一起干一杯,以后大家都是朋友了。”

张子怡不参时机地端起了酒杯,对高强说道。今后,大伙算是站在了一条战壕里。

高强连忙举起杯子,大家碰了一杯。

就在此时,高强的手机铃声急剧地响起来。

高强看了来电手机号,脸色略变。

不过,他没有接。几分钟后,高强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这次,却是他父亲高大强的来电!

第219章:高危游戏(1)

“小高,是高叔叔找你?”张子怡道。

“嗯。”

“你回去给高叔叔讲,我大伯张卫旗在我来这酒店之前,对我说正大日报的总编老姜五月就到龄了,实事求是地说高叔叔是很合适的接位人选。”张子怡正色道。

“哦,谢谢张伯父的谬赞。”高强有些兴奋。

副总编与总编是很不一样的,不仅仅一个是正部级、一个是副部级。高大强年仅五十岁,如果现在上到正大日报的总编,那仕途的雄起还是可期的。

不一会,秦伟东张子怡与高强欢喜而散。

对明珠两个大财团的宣传,可说已成功了一半。

在媒体上作广告,是给消费者看的,在党报上作深度报道,才是最重yào

的。她体现了中央高层的意图,外资企业最看重的是这方面,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放心砸钱”。

秦伟东与张子怡刚钻进小车,就接到了江南省zf办公厅一处副处长陈庆中的电话。陈庆中传达了省长刘欣田的指示。

刘欣田要秦伟东马上赶到首都某路某大院。老省委书记林启航在等他。并交代,要实事求是地讲。

原江南省委书记林启航,已调任中央某部部长,全国政协副主席要在换届中选举。

老省委书记林启航找秦伟东何事?

首都某处禁卫森严的大院。

王再石说道:“爸,我不会和念紫离婚的,也不想让念紫受更大的委屈。如果您有更好的办法,我无不依从。如果没有更妥当的办法,我和念紫商量的办法未尝不可一试。”

“砰!”一声巨响。

林启航从办公桌上拿起一方砚台就往王再石头上掷去,王再石往旁一闪,砚台扔在门上,发出巨响,随后落地碎成数块。

林启航脸色铁青,指着王再石骂道:“王再石,这是你该说的话吗?我给你这么多时间考lǜ

,你就想出这么个自私自利的荒唐主意?你把念紫放在什么地位?把我林家放在什么地位?让我林启航如何面对江南的干部群众?”

门外,林念紫刚停住脚步,听见林启航扔砚台的声音,“砰”一声响将两人都吓了一跳,随后书房里传出林启航怒不可遏的咆哮。林念紫忙拍打门口,叫道:“爸爸开门,石哥开门。”

王素真也担心里面两人发生什么意wài

,叫道:“老林,你开门,有话好好说,别气坏了身体。”

林启航便打开房门。

母女两人走进书房,看了看地上,却见林启航极其钟爱的一方古砚碎成数块,知dào

林启航是真的动怒了。王素真忙走到林启航身边,轻声说道:“启航,别发这么大火,你也有些年纪了,身体要紧。”

脸色铁青的林启航盯着王再石看,那架势随时还会拿起桌子上的东西扔过去;王再石身体站得笔直,这时候为了念紫不肯稍作让步,又无计可施,只得运用曾国藩的挺功,硬着头皮挺过这难堪的时刻。

林念紫见父亲和王再石谈崩,明知她的行动可能会进一步激怒父亲,却毅然决然地将自己的手塞进王再石的手掌里,手牵手并排站在一起,表示同进同退之意。

“哈哈!”林启航用手指着女儿,不怒反笑,对王素真说道:“你看看你的女儿!犯了大错,还要在我们面前示威!枉费我这么多年的教育,真想要气死我啊?”

王素真垂下眼泪,哭道:“我们家这是怎么了?你刚一调离江南省,就有人在后面下黑手!”

林启航厉声说道:“不是别人下黑手,而是他们下黑手!把厂子卖去五年,对卖断工人的一点补偿还没到位,还与什么竹蛇帮勾结!岂有此理!”

王再石忙用力握住林念紫的手,示意她不要开口说话,然后松开林念紫的手,看着她说道:“你在家好好陪陪父母,不要惹他们生气。事缓则圆,反正我说过的话永远有效。”

林念紫坚定地点了点头,轻声道:“石哥,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林启航怒道:“王再石,你别以为念紫向着你就可以胡作非为,我下星期就向江南省委领导反应你的问题!看你还怎么混得下去!还有,你以后不要再上我家大门……滚出去!”

王再石脸色凝重,这个结果显然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不过他也明白,这个时刻说任何话都没用,徒增厌恶而已,他便平静说道:“爸,妈,那我走了。请你们相信我,我没有与竹蛇帮勾结,我只是现在没钱,想缓缓。”回转身拍了拍念紫的肩膀。

林念紫想送他出去,林启航又陡然喊道:“不许送,你给我上楼去!”

王素真走到念紫身边,握住女儿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话。

王再石走出林家大门,屋外,风清气爽,暖意袭人,而他的心情却降到冰点。以前他和林启航之间虽然也有过不愉快,但是这样的决裂却是第一次,姑且不论他说的向江南省委和有关部门要求严查是否成真,至少他和林念紫之间短时间内不可能再有见面的机会。

这边,林念紫眼巴巴地看着王再石被赶出家门,心中愁苦,却又不能和父亲发狠。林启航的那句向江南省委和有关部门要求严查的话让她有惊心动魄之感,所谓关心则乱,小丫头又没有官场经验,浑不知城府二字怎么写,张口说道:“爸爸,你千万不可向江南省领导说再石的坏话,他也是一时在失策,生意一落千丈。”

林启航正对这个倔强的女儿无计可施呢,一听此言,顿时有了主意,当即说道:“江南省公安部门已查出了大问题,怎能不要求严查!就因为是我这个前省委书记的家人?”

林念紫脸色大变,抗声说道:“爸爸,你要是这么做了,从此以后你就没有我这个女儿了,我说到做到。”

“老林,我看有些人是搞人走茶凉啊!”王素真道。

“这不是人走茶凉的问题,是王再石的公司确实做错了,大错!”

“主要是因为他开的房产公司资金链出了问题,再石也是没办法!”王素真道。

“那竹蛇帮呢?让我不相信,那就让江南的公安部门好好查查,一查到底!”

“老林,我看这里面有名堂!”

“有名堂?把我拉下,对他刘欣田有什么好处!”

“如果是王书记呢?”

“这事,是封为政主查的。”林启航略事沉吟,说道。

夫人的话,说到了点子上。林启航就怕是王进阶在后面下黑手。王进阶这样做,如果成功的话,最大的收益就是中断林启航的人马,向省长刘欣田靠拢。

不过,按常理应该也不会。一个继位的省委书记对刚调离的前任,就处心搞名堂,是会让自个在高层掉分的。再说林启航此番调动是升迁,在不久后讲是党和国家领导人之一。虽说不是实职,但还是有些影响力的。此事,十之八九不是现任省委书记王进阶。

是省长刘欣田?更说不通!且不说,林启航在任省委书记时,对副手刘欣田的“关照”、进位省长的提携,就退一万步讲,搞倒林启航,对刘欣田有啥好处呢?半丝不会有。

现常务副省长魏振雄呢?有可能。林启航在江南任省委书记的几年,对省委常委洪州市委书记魏振雄不怎么感冒。在中央针求新任省长人选意见时,林启航毫不犹豫地推荐了刘欣田。魏振雄,很有可能怀恨在心。

令人想不通的是,省公安厅长封为政、省府一秘秦伟东参与了。倒不是说,省公安厅、秦伟东不应该查王再石的公司。王再石如果犯了法,谁也救不了他。

关键问题是,在江南一定层级内已有风言风语,传说前任省委书记林启航在国有资产处置中有不法、违纪行为等。

还传说,林启航的作风也有问题,情妇有好几个。情妇不是有权的肥缺,就是作老总。

中央几个月后就要换届了,此时传出这些“新闻”,对林启航可没什么好处。

“部长,秦伟东同志到了。”秘书轻轻地说道。

“哦,让他进来吧!”

“是,部长!”

不过两分钟,秦伟东进了林启航的办公室。

“部长,您好!”秦伟东疾步上前,鞠躬说道。

对林启航,秦伟东是打从内心尊敬。从那次,林启航亲自到洪州机场迎接他自明珠回来,秦伟东就认定林启航是一个真zhèng

的***人,是一个值得崇拜的政治家。

“你就是江南省府一秘秦伟东?”林启航冷冷地说道。

“部长,我就是!”

“你到首都来干什么?”

“为了明珠两个大财团的宣传事宜。”在秦伟东的内心,林启航与刘欣田是同门,就没有保留,直接讲了此行的目的。

“事情办得怎么样呢?”

“几个重yào

党报党刊的工作都基本上做好了。”

“你还很有本事,不错,不错!”

“多谢部长的夸奖,主要是刘省长领导有方,党报党刊重视基层。”

“哦。秦伟东,你好大的胆!”稍顷,林启航大声说道。

第220章:高危游戏(2)

“部长?”秦伟东很是疑惑,不知林启航所为何事大怒.

“你是省zf办公厅的干部,还是省公安厅的干警?”

“部长,我当然是省zf办公厅的干部。”

“那我问你,对天风房产公司的调查,做到了客观公正吗?”

“部长,对天风公司的调查,是省公安厅在调查的。具体情形,我并不知dào

。”

“是吗?可是我却听说天风公司与什么竹蛇帮都联系上了,是怎么回事?”

“部长,这事我的确不清楚。不过,我是去过竹蛇帮,但主要是去救人。”

“你把这事讲细点。”

“是!”秦伟东把到竹蛇帮的前后,都如实简明扼要地讲了一遍。

“是这样!”林启航面色沉重,若有所思。

陷井!掉入了别人设下的陷井!秦伟东此时才恍然大悟。

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魏振雄,在给省长刘欣田汇报时,为什么特别指出时代广场,原来就是他早就准bèi

好的大坑!

“小秦啊,你给封厅长带个信,让他对天风房产公司的案子不要顾忌,谁都没有超越法律的特权!要大查、一查到底!”稍顷,林启航严肃地说道。

“是,部长!”

“你去吧!”

“好的,部长!”

秦伟东出了林启航的办公室。

随即,给刘欣田作了汇报。然后,又给省公安厅厅长封为政打了电话,传达了老省委书记林启航、省长刘欣田的指示。

尔后,秦伟东给洪州住建局长胡恩打了电话。两人就一些事进行了沟通。

最后,他给张子怡打了电话,让她马上过来。

省长刘欣田要求秦伟东马上回江南,有很重yào

的事。

不过几分钟,一辆小汽车驶了过来。

下午五点。

首都机场候机室,秦伟东右手拉着一个行李箱,左手轻轻握住张子怡娇嫩的小手。张子怡一身随意的白色休闲服,头发用一个发茄箍住,乌黑柔亮地披散在肩头,显得非常的青春娇媚。

秦伟东不能在首都多待,必须先赶回去了。

张子怡自秦伟东到首都后,这几天心情都很是愉快。

班机还要一会才能起飞,秦伟东和张子怡站在候机室,面对着面,手拉着手,说悄悄话。

“子怡,我会想你的。……”秦伟东望着张子怡娇美的脸庞,嘀咕道。

张子怡轻轻一笑,眼里流露出又是失落又是爱恋的神情。

“子怡,也许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见面了!我这回去可能忙,但我随时都能跟你打电话。”

秦伟东又低声说道,像是一个碎嘴婆婆。实话说,到现在为止,对于张子怡,秦伟东还有点迷迷糊糊的,觉得不是那么真实。两人的家庭差距,实在太大。

一个超级豪门,一个农民家庭,实在是没有可比性。

子怡笑道:“哟,什么时候学会这一套了,嘴巴那么甜?”

别看子怡带着玩笑的语气说这话,其实心里头也很是甜蜜。正儿八经谈恋爱,对于子怡来说,也是第一回。秦伟东对她如此依恋,子怡的感觉很奇妙,心里柔情涌动。

秦伟东也笑了:“言为心声……我就是这么想的。

一贯端庄典雅的张子怡,露出这般小儿女的娇娇之态,充满了别样诱惑,秦伟东差点就忍耐不住,想要搂住她,亲一亲。还好秦伟东没敢真的这么干。

不然张子怡铁定打他一个爆栗。

子怡便揪住他的耳朵,轻轻拧了一把,眉眼之间,尽是笑意。

就要这个样子,那才叫谈恋爱吧?

秦伟东心中就是一阵荡漾。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小李这个人,我听说过,好像是有点不搭调,你跟他来往干什么?没的让人笑话。”

张子怡所说的小李,叫李升,也是京城豪门的后系。不过,李家现在彻底没落了,李家的后辈子弟中连个正厅级的都没一个。李升现是华夏电视台记者部的副主任,副厅级。这样的情况,在大豪门中是极为少见的。

所谓让人笑话,恐怕还不是小李不搭调,主要是那些纨绔子弟,会笑话张子怡。

秦伟东淡然一笑,说道:“他们懂个什么?光知dào

混吃等死!”

这一回,张子怡却没笑,双眉微微一蹙,说道:“你是说,这一回真有可能突然有变化?”

秦伟东反问道:“子怡,你听到了什么消息?”

子怡左右望了一眼,见没人在侧,便压低了声音说道:“近来外边有一种传言,说是他爸跟未来的核心领导有旧交,曾一同下过乡。”

随着换届日益临近,明珠、外媒对内地政局的关注,也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一些所谓的观察家,政治家,纷纷发表对内地政局的评估分析。有时候,也能猜到一点端倪。但跟真zhèng

豪门世家的内幕消息,全然没有可比性。

秦伟东淡然一笑,说道:“道听途说,不足为凭,但可能是真的,两人还同过床、盖同一条被子呢。”

“你那么肯定?”

两个人絮絮叨叨地说着话,扩音器里响起了悦耳的女声,秦伟东搭乘的那班飞机,即将登机了。张子怡便伸出纤巧的小手,给秦伟东整了整衣领,关心地说道:“我先走了。你自己多注意一点,少喝点酒,少抽点烟,别那么冲动。不要动不动就跟人吵架,知dào

吗?”

秦伟东微笑说道:“知dào

了。你也要注意保重身体,在外地采访要保护好自己。”

张子怡又再打量了他几眼,上前一步,轻轻抱住了他,将自己娇嫩的脸颊和秦伟东的脸颊挨在一起,轻轻摩挲了两下。

秦伟东一阵猛烈心跳,顺势咬住了她柔软的耳垂,轻轻一咬,赶紧放开了。

张子怡嫣然一笑,娇羞无限。然后,跑了出去。

客机一飞冲天。

这次到首都,真是来去匆匆,在京城就待了三天。

几个小时后。

江南财政厅住宅大院。

胡小蝶独自躺在床上看书,倒也自得其乐。

这个时候,便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哪位?”

胡小蝶问了一声,淡淡的。

没人吭声,却只是敲门。

胡小蝶秀气的眉毛微微一蹙,起身去将房门捱开一点缝,随即便有点惊讶地扬起了眉毛。

“是你?”

门外,秦伟东长身玉立,手里抱着一个大包,脸上却带着一点促狭的笑意。刚才故yì

不吭声,自也是秦伟东想要“恶作剧”,逗一下胡小蝶。

谁叫她那么淡的?几天,不来一个电话!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进来吧!”

惊讶的神情随即隐去,胡小蝶将门打开了,淡然说道。

秦伟东进得门来,将手里的大包放下,上下打量胡小蝶,嘻嘻而笑。

胡小蝶望自己身上一看,脸上不由飞起两朵红晕。星期天,呆在家里,胡书记现在还穿着小碎花的白色睡衣睡裤,一对高耸若隐若现,白生生的小脚套在一双绣着小白兔目案的布拖鞋内,头发也没梳理,就这么乱糟糟地扳散着,一副慵懒到极点的小妇人样子。

难得见胡小蝶露出娇羞的小儿女模样,秦伟东只觉得更加有趣了。

胡小蝶头一回穿着睡衣站在男人面前,饶是她性子再淡,也有点不好意思,嗔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啊?要来也不提前打个电话!”

秦伟东笑着说道:“我是福尔摩斯,掐指一算,今儿星期天,你指定呆在家里。这个电话就省了吧。”

胡小蝶“哼”了一声,当此之时,自也不能将秦伟东赶了出去,更换衣裤,只能这样了。

不待胡小蝶招呼,秦伟东便大模大样在胡小蝶的床上坐了下来,打量着这间小小的双人宿舍。尽管不大,倒也干净清爽,布置得很是淡雅,很符合胡小蝶的性子。

“喝水!快起来!我爸妈可能等会就回了!”

胡小蝶将一杯水放在秦伟东的手边,心里头有点无奈。这个家伙,明明有椅子不坐,偏偏要坐在她的床上。或许男人都是这种大大咧咧的性子。

“谢谢!胡书记,你吩咐我买的书,我都买了,你点收一下,看看是不是这些?”

秦伟东指着那个大包,笑着说道。

胡小蝶需yào

一些参考书,洪州没得卖,就委托秦伟东在首都收集。看了这大大的一包,这人办事还是很牢靠的。

“多少钱?”

胡小蝶没有去点收,径直问道。

秦伟东笑道:“别啊,咱们是朋友吧?提钱就没意思了。”

“就因为是朋友才要算账,亲兄弟都明算账!”

“怎么了?”

“在首都,玩得很开心吧?”

“胡美女,我到首都是办正事!”

“正事?正事也是私事,私事也是正事!看人家多好,长得漂亮迷人,又是大豪门!”

“我和子怡就是朋友!”

“你秦伟东和我不也是朋友吗?”

“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一个吃到了嘴,一个没吃到嘴。吃到了嘴,就厌了!男人都是这样!”

“我就不是这样!爱了更爱!在我心中,你是永远的女神。”秦伟东说完,紧紧地抱住了胡小蝶。

狂吻胡小蝶的脸部。

“你放开我!我爸妈可能就回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秦伟东的一双大手扣住了胡小蝶的两团饱满。

可就在此时,房间的门开了!!

第221章:高危游戏(3)

房间的门开了,胡小蝶的爸妈却没有回来。

从窗户外吹进来的风,把房间的门吹开。

秦伟东一场虚惊!

“我爸妈今晚十一点才回来回来。不过也说不准。”胡小蝶哈哈大笑。

“好你个胡小蝶!”秦伟东又攀上了胡小蝶的两座山峰,双手加大了力度。

“还有,我爸说那事正加快突pò

,但是需yào

你做做市长柳尚才的工作。”

“好,好,我知dào

了!我现在就想突pò

你!”

“那你必须先给我按按,必须的!”

“嗯……轻点……啊……哦……”

一声声充满诱惑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那娇媚入骨的轻哼绝对可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发狂,脑中浮想联翩。

这一声声诱惑的声音很容易联想到一件事情,如果此时门口有个人经过的话肯定百分百会以为房间里正有一堆痴男怨女在做着人神共愤的某件事情。

可是实jì

上……

“小蝶,你能不能坚持一下?”

房间里,此时的秦伟东也是满头大汗,正站在床边按着极品美女胡小蝶的后背,当然,胡小蝶的后背并不是光的,而是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即便是这样,那滑腻的肌肤触觉依旧让秦伟东感觉到心神悸动,尤其是胡小蝶那一声声让人容易幻想的声音,让秦伟东几次都差点按错了地方,险些把手抓在胡小蝶的翘臀上……

秦伟东此时更是累的满头大汗,只不过却不是因为给胡小蝶按摩太耗费力qì

,而是被胡小蝶那一声声诱惑人心的呻吟给累的。

“对不起,我不是故yì

的,可是我忍不住啊……哦……轻点……是我美,还是张子怡美?”半趴在床上的胡小蝶此时也是满脸通红,可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又是忍不住的发出一声,原本就红艳艳的脸蛋变得更红了……

“呼——”

秦伟东强忍着心中的悸动,双手控zhì

着力度熟练的在胡小蝶后背上最后几个穴位上按压着,嘴里却是纳闷的问道:“小蝶,真的很疼吗?”心中却在奇怪,按照他的了解,自己现在的这种按摩绝对不会感觉到疼才对,如果不是确定自己的按摩手法没有错误他都以为自己按错了。

“不是疼……是……嗯……”胡小蝶张开嘴,刚想解释,却又猛的咬紧了牙关,差点没再次发声出来,嘴里再次发出了一声闷哼,让人听不出是痛苦还是舒服,但是却同样让人欲血沸腾……

“好了,按摩完了。”

趁着这个时候秦伟东终于把双手从胡小蝶那光滑的后背上流连忘返的离开了,后退两步,擦了擦额头上的密密麻麻的汗水,他觉得,自己刚刚给胡小蝶按摩简直比去北美丛林杀人还要有挑zhàn

性,好几次秦伟东都差点控zhì

不住自己的心神扑上去把胡小蝶给那啥了。

“伟东,是不是很累?”胡小蝶也从床上爬了下来,奇怪的发xiàn

自己的身体热乎乎的,却十分舒服,这个感觉让她很是好奇,随后就看见了面前正在擦汗的秦伟东,赶紧关心的问道,同时脸蛋因为刚刚的事情还红扑扑的,跟两个大苹果似的。

“没事,不是很累!”秦伟东心中苦笑,没敢去看胡小蝶的眼睛,他身体不累,可是心累。

说完话,秦伟东转身往厨房走去,嘴里说道:“我刚刚已经用按摩的手法刺激了你全身的神经,现在应该吃药了。”

“哦!”胡小蝶答yīng

了一声,看着秦伟东的眼神里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后才跟上秦伟东走进了厨房。

“中药要趁热喝,不能太烫,但是绝对不能太凉,否则药效很难吸收,嗯,现在的温度正好。”秦伟东把小型药煲里的药汁小心翼翼的倒进一个白痴的小碗里,热气腾腾的药汁正好倒了一小碗,先是试了试温度才躲在一边。

胡小蝶也没多想,见秦伟东闪在一边,便上前一步端起了小碗,想也没想的就放大了嘴边……

“哇,这么苦!”

只是很快,刚喝了一口腰肢的胡小蝶有一哆嗦差点把小碗扔在地上,一股浓郁到恐怖的苦涩直接从喉咙连接到胃里,瓜子脸上更是使劲的纠结在一起,一副比吃了苦瓜还要难受的样子。

“良药苦口,胡书记不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知dào

吧?”秦伟东在一边说道,看着胡小蝶那因为浓烈的苦涩而变得纠结无比的脸蛋,心里有一种很明显的幸灾乐祸的感觉。心中腹诽,刚刚你叫的那么诱惑让小爷那么难受,现在也让你吃吃苦头。

“额!”胡小蝶苦着脸点点头,似乎是被秦伟东的表情给刺激到了,先是看了眼秦伟东,然后眼睛一闭,把小碗凑在嘴边,咕嘟嘟两口就灌了下去。

“呼呼,太苦了,太苦了,怎么有这么难吃的药?”可是等喝完后,胡小蝶终于忍不住的一把扔掉了小碗,一边嘴里大叫着一边冲出了厨房,在房间里飞快的翻腾起来,不一会,从床头柜里找出了一个巧克力盒子,一连串的往嘴里塞了两颗巧克力脸色这才勉强好kàn

一些……

“胡书记,下面要针灸一下,我用银针帮你刺激一下穴位,好让你的身体能够尽快吸收这些药物。”秦伟东强忍着笑,拿起了茶几上的银针,然后又笑眯眯的看向了胡小蝶……

“喂,秦伟东,你打算娶谁?”

胡小蝶眼神不善的看着正在针灸的秦伟东,凶巴巴的问道。

“娶你!”秦伟东道。

“真的?”胡小蝶撇着小嘴继xù

问道,心中气的肚子疼,自己都看见这个家伙没事人一样的,竟然现在还敢欺骗自己。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秦伟东一本正经的看了胡小蝶一眼,心中纳闷,胡小蝶今天是怎么了,怎么问这个问题?

“那舒盈盈呢?韩冬妮呢?林小月呢?还有,张子怡呢?”胡小蝶大声说道。

这对于秦伟东来说,真是个超难的选择题!

胡小蝶扑进了秦伟东的怀里。

一对高耸,紧紧地贴在秦伟东的胸口。

胡小蝶扑进怀里也就算了,可是现在,这个丫头竟然趴在了怀里一动不动,最要命的是胡小蝶那小脑瓜正压在秦伟东的两腿之间,这个姿势真是要多暧昧有多暧昧啊,如果不是秦伟东知dào

胡小蝶的爸妈就要回来,早就干起了好事。

“喂,胡小蝶,你还不快起来?”秦伟东强自冷静了一下对着还一动不动的胡小蝶说道,胡小蝶小嘴里喷出的那一阵阵的热Lang直接穿过了薄薄的衣服,刺激得秦伟东下面马上起了反应,一个规模不大的突起在两腿间瞬间的膨胀,这个反应让秦伟东心里也是一团乱麻,同时难受得要死。

“伟东,你,你快扶我一下,我抽筋了……”胡小蝶终于有了反应,声音呢呢喃喃的,同时脑瓜用力的抬了一下。

可是秦伟东现在宁愿胡小蝶一动不动,因为胡小蝶晃动的小脑瓜正好碰在自己勃起的命根子上,虽然中间隔着一层衣服,可是异样的刺激还是让秦伟东的身子不受控zhì

的颤抖了一下,面部表情更是一阵龇牙咧嘴……

“你抽筋了?哪儿?”秦伟东差点没郁闷死,你想打我你还抽筋了,真的假的?

“快点,伟东,否则——。”胡小蝶又开口了,只不过显得很是羞恼,因为她也看见了秦伟东两腿间那坚硬的东西,这个东西让原本很郁闷的她顿时又羞又怒,差点没晕过去。

嚣张的胡大小姐自以为是的冷落秦伟东,却不知自己禁不住冷落。女孩经lì

了第一次羞涩,随之就是本能的大解放,强烈程度还要超过男孩。

“额!”

秦伟东点点头,也从胡小蝶的语气里听见了那种要发泄的火焰,答yīng

了一声赶紧伸出双手,可是双手在空中停了半天却不知dào

怎么下手,因为胡小蝶现在的姿势,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胡小蝶抱起来放回座位。

最为要紧的是,胡小蝶的爸妈随时都可能回来!

有火焰,也要掐掉!

“傻子!现在是十点半,我爸妈肯定是在十一点时回,因为十点半,洪州市长柳尚才要听他的汇报,不可能提前回家!”胡小蝶道。

“啊!”秦伟东一把抱起胡小蝶。

把胡小蝶放在了床上。就欲扑上去。

“秦伟东,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到底决定娶谁?”

“你啊,胡大美女!”

“怎样才能证明你说的是真还是假?”

“我马上就能证明!”秦伟东的某个部位已坚硬如铁。

“秦伟东你不要嘻皮笑脸。你知dào

吗?你是在玩高危游戏!脚踩几只船,能行吗?能不出事吗!”胡小蝶道。双手抱在了胸前。

“小蝶,你今晚是怎么了?”

“没怎么!我看你是太花心了!”

“我是为了工作!”

“为了工作?你找借口!”

秦伟东还是扑了上去强吻着胡小蝶的面部。双手在胡小蝶的高峰低谷游走。

“伟东,伟东!”胡小蝶大叫。

可秦伟东却似乎没听见。

全身都运动起来,成了进攻胡小蝶的“武器”。

胡小蝶在秦伟东的强攻下,全身软如棉花。

一声轻响,套房的大门开了。

啊!!

第222章:高危游戏(4)

胡小蝶的爸妈回来了!

比预计的时间提前了!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胡妈妈出现在门口,脸带微笑,慈祥地说道:“小蝶,回来了。”

神情略略有点愣怔,实在女儿这个“少妇装扮”让她意wài

了。

“阿姨好!”

紧随其后的秦处长便忙不迭地鞠躬请安。

这一回胡妈妈倒是早有心理准bèi

,朝秦伟东微微一笑,说道:“小秦也来了。”

胡小蝶穿成这样,敢情与秦伟东有关。女儿的脸蛋红通通的,恐怕小蝶与秦伟东刚才还不只是坐着说说而已,应是发生了点“事”。至于到了哪种程度,还不好断定。

得对小蝶敲敲警钟!

“我爸呢?”胡小蝶道。

“在后面!”话声刚落,胡恩就走进了家。

“哦,小秦来了,快请坐!”

一个“快”字,顿时就让秦伟东信心百倍,腰身挺直了不少。以往胡恩可没这么热情,秦伟东并没有太大的心理压力,挥洒自如。此番却是大不相同,没来由的“小心肝”砰砰乱跳,胡妈妈、胡爸爸若是神情稍有不愉,秦伟东就要胆战心惊。

他可是相当清楚,胡恩和胡妈妈以前属意的好女婿乃是小邢同志,被自己生生给搅合了,现在大摇大摆的跑来说:那人不合适,还是我给您二老当女婿得了!

心里总归有些底气不足。

“是,谢谢叔叔阿姨。”

紧赶着又给胡恩鞠了一躬,诚惶诚恐。

“这孩子,闹这些虚的干嘛?你又不是没来过。进来进来,进来坐。从首都赶回的吧,挺辛苦的。”

胡妈妈笑着说道,语气相当随意。

胡小蝶朝他偷偷做个鬼脸。

“爸,怎么这早就回来了?”

胡小蝶带着点蹦跳的意思,跑上前,伸手就搂住了胡恩的脖子。

“怎么,不欢迎我回家啊?”

胡恩心情不错,笑着说道。

胡小蝶顿时就嚷嚷起来:“胡局长是怎么想的?当了一把手,说的话都让女儿不懂了!”随之,一张俏脸红了红。

“好了,小秦从首都赶回洪州也累了,请坐请坐!”胡恩在不经意间看了秦伟东与女儿一眼。女儿的穿扮、神情,似乎说明了胡小蝶“不愿爸妈早回”的原因。

不过,胡恩却假装什么都没看出。

恋人之间,有点亲昵的动作,乃很正常。

稍顷,胡恩不徐不疾地问道:“秦处长,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登门,有何赐教啊?”

“胡叔,我……”

秦伟东一肚子说辞,却忽然卡壳,不知该如何回答胡恩。

胡小蝶条件反射一般,立马出面,护着秦伟东,说道:“爸,干嘛呢?每次人家过来,您都像审讯似的,他有那么讨厌吗?”

胡恩淡然说道:“讨不讨厌咱们暂时不讨论。他这回前来,心怀叵测,我当然要提高警惕。空手套白狼,就想把我女儿拐走,哪有那么便宜!”

胡小蝶顿时目瞪口呆,俏脸红成了柿子,不知所措。

这诸葛亮啊?

“秦处,刚才就是开开玩笑。”胡恩正色道。

胡恩领着秦伟东进了书房。

在书房落座后,胡恩讲了今晚会见市长柳尚才的事。

这是胡恩到洪州上任后,第一次给市长柳尚才汇报。

柳尚才办公室不大,书也不多,办公桌面上需yào

批示的文件都是整理的妥妥当当,没有一丝凌乱的感觉。

虽然文件是秘书整理的,但肯定也是出自柳尚才的要求。

胡恩一看就估摸猜到这个柳市长只怕是个擅长计算,要求严谨的人。

对于这样精于算计的领导,胡恩知dào

在接下来的谈话,一定要提起十二分精神来了。

“胡恩同志,你是从省财政厅过来的吧,今年省财政收入增速很快啊,很是不错啊,听说你在任处长、纪委书记期间做了许多方面的探索,经济工作经验丰富,怎么,有没有信心把三角区的工作搞好?”柳尚才喝了一口茶,把茶放下之后热情说道。

“市长,我刚到任,对于三角区的情况也还是在了解当中。”胡恩正襟危坐说道。

柳尚才捧起杯喝着茶,眼角瞥了胡恩神色正经的脸,这个老胡还是有点火候啊,没有像别的干部那样,领导一问有没有信心,就立kè

把话说满,博个口舌之欢,实jì

什么事也干不了。

这是个比较务实的人,这是柳尚才对胡恩的第一印象,就是不知dào

手段手腕如何。

“三角经济技术开发区是我们省今年设立的一批重点开发区之一,也是我们洪州市与时代接轨的一个门面,一个名片,十分重yào

。老胡啊,你对三角区是怎么看的?”柳尚才说道。

有了这个话头,胡恩立kè

顺着话头说道:“市长,虽然我对三角区、开发区不还甚了解,但我去开发区的时候,见到从市区到开发区的交通主干道,破损十分严重,很多运载车辆都要绕道。我觉得这条主干道如果不能保持通畅的话,开发区的经济发展将会严重受阻。”

柳尚才眼皮一跳,没想到胡恩第一次见面就抛了个烫手山芋给他,让柳尚才有点不敢小看胡恩。

此人在省财政厅仕途不如意,看来不是能力的短缺。

“这条公路不是刚修了两年吗,怎么就走不了?”柳尚才疑惑道。

“是啊,我了解了下,也觉得奇怪,不过现在不是探究原因的时候,这条公路是联系市区到开发区的交通主动脉,没修好,恐怕什么工作也开展不了。”胡恩道。

“这样吧,我等下就去和交通局那边联系一下,争取短期内把这条路的问题解决了。”柳尚才道。

“那我先代表开发区管委会先感谢市zf了。”胡恩笑道。

“对了老胡,你也了解三角区书记钱三多,现在已经被省纪委双规了。他之前除了担任三角区委书记外,还担任过我们洪州市规划局长。”柳尚才看似随意的说道。

胡恩眼睛一跳,心里慢慢咀嚼着柳尚才话里头的意味,柳尚才怎么非要和自己提起钱三多之前担任过洪州规划局长这件事呢?

柳尚才突然提起钱三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是想让胡恩调任三角区委书记?魏振雄调任常务副省长后,洪州市委书记暂时由市长柳尚才代理。

可是,胡恩调任洪州住建局长,还不到一个月。

再说,他与秦伟东合计正在办“大事”。

“市长,我初来咋到,有点不明白您的意思。”胡恩故作糊涂。

柳尚才笑了笑说道:“不明白也没关系啊。也没多大事儿。”

果然是个精于算计的人物,胡恩暗暗叹道,想从柳尚才身上套话还真不容易。

“按照惯例,区委书记可以由市委常委兼任,只是这个常委名额,还是要在省上面走程序的,市委里面也只是有推荐权,如果在省上面有什么相熟的老领导,可以适当的运作一下,那样会快点。”柳尚才笑道。

不过这种热情好心,却是让胡恩有点毛骨悚然!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调任三角区委书记,升任市委常委,市长柳尚才用意何在?

这个柳尚才到底想干什么啊,胡恩心里满满盘算,他不相信柳尚才提醒他只是出于好意,对于柳尚才这种精于计算的人,每一句话都不太可能是废话。

“那谢谢市长提醒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告辞了。”胡恩委婉说道。

“好的,你去吧。”柳尚才笑着起身,说道“知不知dào

市委大院怎么走,要不要让秘书带你过去?”

胡恩连忙摆摆手说道:“市长,我是回家。”

出了市zf大院,胡恩一路上都在琢磨柳尚才提醒自己这个常委兼区委书记的真zhèng

用意。

一边琢磨,一边叹气,可惜自己现在在市zf和市委都没什么熟人,否则有些小道消息来印证一下,也不至于现在这样两眼一抹黑!

本想到市委副书记冰理想家坐坐,可马上想到冰副书记这两天不在洪州,据他夫人说去了首都。

胡恩刚出来,就碰见了市zf秘书长孟天书。

“胡局你来拜访市长啊。”孟天书和胡恩面对面得握了握手。

孟天书约莫四十七八岁左右,但头顶的头发快要脱光了,毛发甚少,估计是长期在机关熬资历劳心劳力的缘故。

胡恩点点头说道:“恩,我刚从市zf那边过来,秘书长好!”

“哦,再好,也没胡局长好啊!市长可是非常器重你啊!”孟天书笑道。

“再器重,也没孟秘书长器重!在洪州,谁不知dào

秘书长是柳市长的左膀右臂?!”

“哪里,哪里!胡局长,市长对规划、房产工作是很看重的!”

“多谢市长对住建局的重视!”

然后,两人就分了手。

“小秦啊,你说是不是很奇怪!我本想给市长汇报一下住建局的工作,可他对此却毫不感兴趣,但是给了我一个大甜枣!”

“胡叔,升官是好事啊!我看柳市长的目的,与我们的并不矛盾!”

“哦?”

“胡叔,白刃相见的时侯就要来了!有的人总喜欢玩高危游戏,我们就陪他玩玩,玩到底!”

“嗯!”胡恩似有所悟,点了点头。

第223章:大战的气息

一大早,秦伟东就去了洪州机场。

秦伟东不是一个人去的洪州机场,而是跟着省zf秘书长、办公厅主任陈敬民一起去的,同行的还有省zf办公厅的其他几位同志。

陈敬民、秦伟东受省长刘欣田的委派,专程到洪州机场来迎接重yào

客人的。

这位客人,来头不小,乃是加哥集团董事局副主席、大中华区的总裁连一统!连一统是宝岛连记集团总裁连多胜的第三子。不知何故,没在家业发展。

自从华夏几家重量级的党报党刊,相继报道了江南省、吴县狠抓招商环境、引来巨资的消息后,国内外许多大公司把目光投向了江南省、吴县。

党报党刊的宣传,代表了重央高层对江南省zf工作的肯定,同时也说明江南的政局是“稳定”的!外商最看重的就是这个。

而江南省、吴县也通过多种手段,把江南省、吴县的特色进行了广泛的宣传。

加哥大财团就是在这种背景下,来到了江南。

加哥财团是美国最大的财团之一,是美国中西部地区的财团。

加哥地区气候适宜,雨量充足,土地肥沃,宜于发展农牧业,很早就成为美国重yào

的粮食区和牲畜区。农业和畜牧业发达,肉类加工和农业机械工业随之发展,很快就使加哥地区成为仅次于纽约的工商业中心和金融中心。这些富豪家族结合在一起,形成了垄断财团。

加哥财团所控zhì

的工业部门,主要是农产品加工工业和传统的农业机械制造业以及以农业地区为对象的商业。在农产品加工工业方面,它控zhì

了12家肉类加工公司,其中规模较大的有埃斯马克公司和联合食品公司。在农业机械方面,它拥有国际收割机公司、履带拖拉机公司(与洛克菲勒财团两家财团共同控zhì

)以及迪尔公司。这3家农业机械公司生产的拖拉机占全国拖拉机销售市场的60%。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加哥财团在石油工业方面的扩展引人注目,它在属于洛克菲勒财团的印第安纳标准石油公司和德士古公司拥有大量投资,而且有重yào

的人事结合。

加哥财团在商业方面占有重yào

地位。拥有西尔斯—娄巴克公司、联合百货公司、珠宝商店和马歇尔?菲尔德公司等巨大的商业零售公司。西尔斯—娄巴克公司创立于1866年,20世纪初经营邮购业务获得巨大发展,零售商店和供应点遍及美国各地。

此次,加哥集团董事局副主席、大中华区的总裁连一统来江南,就是来考察农产品加工方面。

刘欣田指令隆重接待。

原本,刘欣田想让分管经贸的副省长杨勇代表他亲自前往机场迎接连一统一行。但加哥财团,确实是非同一般的大财团,省zf一把手去接更现诚意。但自己亲自去机场也不妥,便派了省zf秘书长陈敬民、省府一秘秦伟东代表自己去接。

省zf秘书长、省府一秘是可以代表省长的。料必连一统是懂这个道理的。

在这种层次的经济交往之中,派谁去迎接招待贵宾,也是颇有讲究的。

刘欣田中午要接待中央一个调研组,不能陪连一统一行,便想常务副省长魏振雄代表省zf以及省长陪连总在东湖宾馆吃顿饭。

不料魏振雄直接拒绝了,说是身体不适,正准bèi

去医院做个检查,暂时还不知dào

能不能去东湖陪同客人进餐。

这个理由大得很,明知dào

魏振雄是借故推脱,刘欣田也不好说什么。

还不许人生病了?

于是,中午就由分管经贸副省长杨勇代表省zf招待连一统一行。

只是如此一来,魏振雄的跋扈嘴脸暴露无遗,刘省长就算想要息事宁人,亦不可得了。看来一场大战不可避免!

秦伟东的心情,便沉重起来。

江南省这场“省级规模”的大博弈,对手如此强dà

,加上几个省委常委态度不明朗,此番博弈鹿死谁手,实未可知。

魏振雄能到如此高位,绝不仅仅是他自己手段了得。他的背后,肯定有了不得的大人物!

更不用说,省委书记王进阶了!

好在刘欣田绝不是省油的灯,在政治斗争这个方面的权谋手段也是很高。

但大战,肯定是很复杂的,甚至可能很惨烈。

带着极其复杂的心情,秦伟东随着陈敬民去了机场。

班机还没到。红地毯已经铺好,迎候的干部们在候机室一角落座,等候机场的通知。今儿来迎候贵宾的人群中,以省zf秘书长、办公厅主任陈敬民的职务最高。但现在客人还在天上,大家随意散坐聊天,倒也不必讲究太多。

省zf副秘书长陈天放也在迎接之列。他在省zf办公厅是分管接待方面的。

陈天放笑哈哈的,似乎心情相当愉悦。其实大家都清楚,此时此刻,陈副秘书长是最郁闷的一个。原本说好的到某市任市长“一方诸侯”的乌纱帽,忽然就不翼而飞了,还莫名其妙地卷入到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一不小心,就难以全身而退。

刘省长和魏副省长之间的分歧越来越大,很多级别不算太高的干部们都有风闻。陈天放调入省zf办公厅,据说时任副省长的魏振雄出面作了工作。从此,陈天放的“脸上“就贴上了魏振雄的标签。

事实上,陈天放与这两位大佬都没有太亲近的关系,陈天放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真要是应对失当,出了大篓子,陈天放可不敢奢望谁会全力出手来“救援”他。

陈天放很清楚,在那种层级的大人物心目中,他们这样的干部,都是一个个的小棋子,是保还是弃,完全取决于全局的态势如何,小棋子本身可做不了主。

“嘿嘿,秦处,听说你是搞经济建设的好手!”陈天放笑道。

“哪里,哪里,副秘书长过奖了!“秦伟东笑道。秘书长陈敬民在场,只好称陈天放为副秘书长了,料想陈天放也不为意。

当下,陈天放与秦伟东和善地聊着。

秦伟东的一双大眼亮晶晶的,他似乎明白了陈天放的内心想法。

巨大的喷气式客机缓缓停靠在红地毯一侧。舱门打开,一位五十几岁的中年男子,身穿短袖白衬衣,深红色领带,西服笔挺,皮鞋铮亮,出现在舱门处。

随后还有好几位同样西装革履的男女。

走在最前的这位五十几岁男子,毫无疑问就是加哥集团董事局副主席、大中华区的总裁连一统。

陈敬民和秦伟东率先上前,满脸笑容。

“欢迎,我是江南省zf秘书长、办公厅主任陈敬民,这位是省府一秘秦伟东,受刘欣田省长委托,特来迎接连副董事长和诸位贵宾。热烈欢迎连副董事长和加哥集团的贵宾们前来江南考察参观。”

连一统忙即与陈敬民握手,连声说道:“感谢刘省长,感谢陈主任、秦秘书,贵方太客气了。这样隆重的礼节,愧不敢当!”

连一统神情儒雅,风度翩翩,戴着眼镜,像学者多过像商人。

大家在机场喧暄尽礼,随即登上省zf派来的小车,直驶东湖宾馆。

东湖宾馆前几年翻修过,装修庄重大气,但略嫌严肃,灵动不足。不过此刻里里外外张灯结彩,平添许多喜庆气氛,将这一小小的瑕疵很好地遮掩了过去。

连一统对此番考察相当重视,加哥集团大中华区的另外几位主要干将,基本都跟了过来。

省zf副秘书长陈天放悄悄将秦伟东拉到一边,低声问道:“秦处长,这宴会的座位,怎么安排?”

原本这样的事情,陈天放不必再问秦伟东,可以自己做主。关键是现在出了意wài

状况,常务副省长魏振雄态度不明!刚才与魏振雄的秘书贾环联系了下,小贾说魏振雄在医院,待会就回。没有说到东湖宾馆,也没有说不来东湖宾馆。

现在午宴马上就要开始,到底要不要给魏振雄安排座位?如果给他安排了,魏振雄不来,贵宾席上就会空一个位置;倘若不安排,万一他又来了呢?

岂不是要陈敬民去背这个蔑视于省长的“黑锅”?

秦伟东笑了笑,说道:“我已经请示过省长了,照常安排。”

“照常安排?万一……”

秦伟东明白陈敬民的意思,微笑说道:“秘书长,放心好了,魏省长会来的。”

那可不一定!

刘省长和魏副省长的分歧,已经越来越公开化了。

不过这话,陈敬民自然不会说出口来。既然秦伟东说得那么笃定,自己照此办理就是了。真要不来,也怪不到他陈敬民头上。

陈敬民和秦伟东在东湖宾馆说悄惊话的时候,一台进口奥迪车正在驶出省人民医院大院,魏振雄端坐在奥迪车的后座上,神情坦然。

都已经说了自己身体不舒服,这医院总是要去一趟才行,正好顺便检查一下身体。

“省长,午宴去不去参加?”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秘书贾环很谨慎地问了一句。

“不去!”

魏振雄一挥手,不屑地说道。

“他们闹他们的,咱们不掺和。”

“好的。”

贾环点头称是,心里头想着,待会还是要给秦伟东通个气,也不能把关系搞得太僵了。有些事,领导不好出面,就该当由秘书代劳。

便在此时,贾环腰间的传呼机急促地鸣响起来。

贾环拿起传呼机一看,脸色微变。

说了没两句话,贾环忽然冲了进来,满头大汗,张着嘴呼呼喘息,说不出话来。但那神情,却如同见鬼一般,显然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堂堂常务副省长的秘书吓成这副德性?

第224章:千面妖狐(1)

江南省公安厅的一位副厅长对贾环说,厅长封为政已下令抓捕天风房产公司的老总王再石!

那位副厅长还说,洪州市原三角区委书记钱三多案有了新的突pò



这两个消息,就像是阵阵惊雷,震得贾环心跳强烈加速。

作为魏振雄的秘书,贾环自然知dào

这两个消息可能引发的“事故”。

贾环当即把这两个消息跟魏振雄作了汇报。

“回省zf办公室!”魏振雄断然地说道。

东湖宾馆。

在得知常务副省长魏振雄不来的确切消息后,副省长杨勇代表省zf热情招待了连一统一行。

宾主谈笑风生。

而在东湖宾馆内,却在发生着惊心动魄的事。

临近连一统休息的一间房。

看着许看兰那发呆的样子,洪州公安局特警支队副队长鹿扇笑容不减的接着说道:“喜欢吗?我挑了很长时间呢。来戴上看看。”

许看兰是洪州公安局一名文职警察,这次与鹿扇扮演小两口,负责连一统一行的安全。

他们,本就是一对恋人。

连一统的身份很特殊。他不仅是加哥的副董,还是宝岛连氏集团老总的三公子。

连一统率队到江南考察,可能有些人是不愿意的。因为加哥如果考察成功,就有可能把连氏集团也引过来。而连氏集团的老总原是明金党员,后因看不惯明金党的一些作法,愤然**。

说着鹿扇把项链取下,绕到许看的兰身后,慢慢掀起她的长发,轻轻的把项链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许看兰从头到尾都没动一下,不是她不能动,只是心里不想动。她不想破坏了这个时刻,可是她有不想承认自己喜欢这样。女人矛盾的心里又一次萌发。

而就在此时,有一道很锐利的眼神似乎一直在注意他,从来没有离开过。

鹿扇当然也注意到了,只是一直在用眼睛的余光在找寻眼神的主人。可是结果却让他感到失望。

许看兰看着眼前的蛋糕,有看了看鹿扇,再想了想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有欢喜、有高兴、有惊讶、还有一丝丝甜蜜。只不过自己去不想承认自己心里的感觉,就连许看兰自己也不知dào

为什么。

在世界上人所共知的生日歌中,许看兰切开了蛋糕。

今天,是许看兰的生日。

可就在许看兰的刀切入蛋糕中的时候,鹿扇的脸色突然的一变。他听到了一点声音,是金属碰到坚硬物体的声音。

来不及多想,几乎是同一时间,鹿扇一下上前将许看兰扑倒。而蛋糕里面却喷出一条白气,顺着刚才刀切出的豁口喷了出来。然而一切还没有完,整个房间的灯一下子全部熄灭,一片黑色,什么也看不见。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使得原本兴致很高的许看兰变得手足无措。

许看兰也是被吓了一跳,虽然自己躲过了那喷出的白气,可是自己好友却没能幸免,在闻到那白气后全部昏倒。而且根本就没注意到鹿扇那放在自己胸脯上的手。

鹿扇也没闲着,在扑到许看兰以后,就在房间四处查看。正好从窗户看到两侧又两个人影正向自己这边快速的移动。

没怎么犹豫,横着抱起许看兰快速的向二楼跑去。人影也注意到鹿扇的动作,接着紧随其后,一起冲到了二楼。

“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许看兰慌张的说道。

“别说话。”鹿扇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冷冷的丢下一句,然后抱着许看兰向自己一个房间冲去。

许看兰被鹿扇话说愣了,这完全不是那个自己所认识的鹿扇。他的话里有命令的语气,完全不让人反驳。

鹿扇刚冲进房间,双手一松,直接把许看兰扔在了床上,然后一个转身把门关上,自己则藏在了门后。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不带一丝瑕疵。

许看兰被摔的七荤八素的,抬头看向门口,正好kàn

到门被两个人影撞开。进来的两人一下就看到了床上的许看兰,本想上去将其拿下。

就在这时,鹿扇从门后窜出,先是一脚踹在了一人的腿弯处,那人不由自主的便跪了下来。没有停顿,鹿扇一个转身斜着一脚踢向另一人。这一脚鹿扇用足了力,那人昏死了过去。

而先前那人也反应了过来,没想到自己的后面居然有人。本能的站起一拳击向鹿扇,可是在拳头刚要伸出的时候却停住了,因为那人看到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太快了,根本就没看到是什么时候拔枪的,也没看到枪是从那里拔出来的。

鹿扇左手向后一伸,把房间的灯打开。看到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外国男子站在自己面前,“看起来你是要打我是吗?”鹿扇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人说道。

那人满脸慌张的看着鹿扇,想从他身上看出一些破绽,可是结果令他失望了。本能的眼光描向自己的同伴,却看到自己的同伴已经趴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鹿扇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不用看了,短时间他是醒不过来了。”顿了一下又说道:“阁下,我猜你和你的同伴来这里并不是来参加我们的生日派对那么简单吧?我想你会告sù

我我想知dào

的一切。”

鹿扇的眼神也慢慢的变得阴冷了起来,看的那人不自觉的后退了一小步。心里很不自然的闪现出一点恐惧。这是什么眼神啊?看着他的眼睛就好像看到了地狱的魔鬼。外国男子心里不由自主的有了这种想法。

“你们是古龙!”鹿扇笑道。

“是的。”

“你是怎么知dào

我们在这里,是怎么知dào

她今天过生日?”

好像知dào

了已经没有什么机会了,外国男子看着鹿扇缓缓的说道:“杀了我吧,我是什么也不会说的。”

鹿扇不怒反笑的说道:“杀你?你的命根本就不值钱,你值钱的东西只是我想知dào

的事情。”说完鹿扇一脚踹向那人小腹,外国男子吃痛弯下腰来,接着鹿扇用枪把狠狠敲在外国男子的后颈。只看那人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鹿扇又恢复原来的样子,脸上笑眯眯的。“看兰,你去帮我找两个大布袋来,我有用。”

许看兰愣了一下,心想要大布袋干什么。不过还是去找了。

“喂,夏队吗?我有两个礼物要送给你。”鹿扇拿出手机打给夏清泉微笑着说道。原南湖区公安局副局长夏清泉已调任洪州公安局特警队长。

“哦?什么礼物?今天可不是我过生日。哦,对了,今天小许的生日,你们过得怎么样啊?还挺Lang漫的吧?”夏清泉道。

“呵呵,Lang漫的话就不会给你打电话了。”鹿扇轻笑了一下,然后正色道:“有人在生日蛋糕捣乱。不过我已经给收拾了,你现在派点人过来,把捣乱的人弄回去审问,我要知dào

所有你能套出的事。”

夏清泉好像根本就不相信会有这么一回事,鹿扇刚说完,他就对着电话喊道:“什么?你们让人袭击了?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鹿扇笑着说道。“就好像今天,谁能想到他们会在这个时候来动手呢。可是事情毕竟是发生了,先不要问那么多了,你先派人过来,事情的经过我会告sù

你的。”

夏清泉急忙应了声,然后挂断电话派人去了。

这时许看兰拿着两个大布袋跑了过来对鹿扇说道:“鹿队,这是您要的东西。”说着把大布袋递给鹿扇。

“嗯,谢谢啊。”鹿扇笑着应了一句,接过布袋。

“你要布袋干什么?”许看兰问道。

“刚刚收拾掉两个垃圾,当然要用垃圾袋装好仍掉啊。”鹿扇微笑着答道。然后转身上楼把两个昏倒的人装进布袋里,随即让拖到房间门后。

大约过了十分钟,一辆黑色的面包车从远方驶了过来,停在宾馆门口。车门打开,从里面下来四个人,看到鹿扇后没有说话,径直走到地上放布袋的地方,然后搬上车,开车离开。

从头到尾鹿扇在一旁看着,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不一会儿鹿扇的手机响起,接起一看是夏清泉。

“什么事?”鹿扇问道。

“连一统那边没事,但我总有些不放心啊!”夏清泉担忧的问道。

鹿扇笑了笑说道:“放心吧,我会办好的。”

“需不需yào

我帮忙?”

“不用了,还是按我们预定的方案吧。没事的话就这样吧。”说完鹿扇挂断了电话。

十几分钟后。

鹿扇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一看还是夏清泉,“又有什么事啊?”鹿扇懒洋洋的问道。

“鹿扇,不好了,去你那接货的车出事了,大布袋内有毒!”夏清泉焦急的说道。

什么?出事了?鹿扇震惊坏了。怎么可能会出事呢?

大布袋可是许看兰亲自拿来的!

“你现在就去连总的包间,与毛大勇一起,要绝对保证连总一行的安全!”夏清泉道。

“是!!”鹿扇道。

“大布袋上面有毒?怎么可能?”许看兰花容失色。

突然,夏清泉又给鹿扇发来了一条短信:千面妖狐!

第225章:千面妖狐(2)

夜。

一辆白色的轿车从洪州市区缓缓驶出,向西沿一号公路驶来,车子轻快的在一号公路上奔驰了三十分钟后驶入了南湖车道,沿这条公路向南而行。宝马在这段蜿蜒曲折的路上行驶时,窗外开阔的景色一闪而过,而远处的龙山似乎存zài

于一个飘渺的世界里。

白色的车子在南湖车道14号出口处驶出,沿一条排列着橡树的幽静的小路继xù

前行着。不到五公里的行程,车子在一处庭院门前停住,这是一栋白色两层的中式建筑,非常精致的窗眉线、窗台的装饰,正对圆拱大门的那个窗口飘出一个小铸铁通花阳台,显得很是雅致。这时从通往建筑物白色圆拱门的一条由碎石铺就拼花图案的小路上,响起一阵清脆的高跟鞋的声音,从宝马车上下来的人匆匆走进园中。一阵门铃响过之后,来人被一位英俊的男士引了进去。

爬上二层楼梯,在穿越小走廊时响起一阵对话“将军,在等着你呢,小姐……”“噢。是的,我在路上耽误了些时间,…….”“没关系,总算准时到达,……”说话之间已经来到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口,男士推开棕色雕花图案的榉木门,轻声的说了一句“将军,她到了……”

这时,一位坐在雕工非常精细的由胡桃木制作的黑色办公台后面的男士抬起头,他有四十多岁,外表很英俊,梳着背头,刀刻一般的脸型上一对浓眉,眼睛不大,但眼窝很深,炯炯有神,刚毅的鼻子,一张阔嘴,他站起来的时候,尽现身材的魁梧,那一身黑色的西装很合身,上面镶着漂亮的坠饰,靠近右上衣兜上方别有一枚金色的胸饰,是一只展翅欲飞的老鹰,鹰的背后倒树竖着一柄宝剑。此人是一位将军,他就是A情报中心局的科**络处处长,少将黄键中。

此时,站在他对面的来人是一位异常美丽的女性,她取掉了人皮面具。很年轻,中等偏上的个头,一头漂亮的栗色中长卷发,梳成柔美的偏刘海儿,柔软的波Lang型侧发遮住了两侧脸颊,娇俏的鹅蛋脸上一对弯弯的柳叶眉,一双清澈的眼睛非常美,又很脱俗,在顾盼流连之间散发出一股股沁人的馨香,醉人心房,又摄人魂魄,看久了它们能让人在极度的渴望当中得到热烈的享shòu

和更加不安的期待!圆润的鼻梁,而厚厚的唇线,纤长的脖颈上挂着一串通透的白水晶项链,似水汽升腾般的坠着一颗意大利玻璃石。玻璃石坠在胸前显得闪闪发亮,把的曲线衬托的更加高耸。她上身穿着棕色的低领毛衫,露出一片洁白的前胸。一条米色的长裤,显出长长的两条美腿,也更映衬出上身的纤小。仿佛上身除了高耸的,就只剩下细细的腰枝,腰间围着一条装饰性很强的流苏腰饰;她穿着一双米色的高根鞋。显得脚型纤细,脚弓很高。

“你好,妖狐。”

“将军,您好。”

“请坐!”

“谢谢!”

稳健的黄键中和妖狐握手后,妖狐落了座。她才发xiàn

,这间屋子很大,房间是淡蓝色的基调,全套巴洛克家具显得很豪华,自己坐的这把椅子是酒红色的,椅背上面有用镶嵌工法做的镀铜浮雕,厚厚的窗帘被丝带束起,窗外的光线经过薄薄的窗纱射进屋里,投射在家具上,地毯上,现出奇怪的光影,“怎么搞的这么豪华……”妖狐暗想。

“将军,今天召我来有何事?”

“好,今天请你来是想谈谈甲基地这件事。你是我们精心培养的情报员,很优秀,这从你十年来的表现可以看出来,是吗?”

“将军,您,过奖了。不过这些年来我竭力使自己表现的更加出色,”

“黑暗之神这个人你知dào

吗?”

“听说过,好象也是我们的人……”

“他是甲的负责人……”

“噢,那又怎么样呢?”妖狐盘算着李将军的下一句话……

“我们本来暂时没把他纳入我们的视野,可是最近他在甲地向一个称上校的人出售了十五份我们这边收集到的军事基地部署的一些文件,他这件事搞的我们很麻烦。”讲到这里黄键中沉吟了一下,仿佛等待妖狐的见解。

“是的,将军,那需yào

我做什么呢?找到他,把他带回来吗?”妖狐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你说的没错!找到他是必须的,不过不能弄死他,务必把他带回来,你这次去要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可是连一统?”妖狐紧跟了一句。

“就让昙花一现去办吧!”

“可是,将军?”昙花一现去办理合适吗?妖狐有些迷惑。昙花一现是类似本**的亡命之徒,在执行任务之前,就把生命置之度外,为了完成任务是不要命的。

“妖狐,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们也不愿意这样做,可不这样做,我们就是失职!”

“不过这件事办起来的确会有很多麻烦,他原是洪帮的堂主,爪牙便布东南亚,泰国、印度尼西亚、大马、菲律宾都有,不过也只能这样,我们派人事先联系过他,可是他坚决不做反应,不肯回来,还把我们的人弄伤了两个,我们要搞清楚黑暗之神到底在和谁联系的,他的资料卖到了哪里,这些都很重yào

。你明白吗?”

“那为什么非要让他回呢?再说要是新闻界执意要搞这件事凑材料的话,那不是陷我们于被动了吗?到时候怎么收场呢?”妖狐此刻头脑中充满疑问。

“只有让他回,才能让我们这边的鼹鼠显形,那个人自动站出来是我们的真zhèng

目的所在,如果让他继xù

留在某地,就根本不可能让我们有任何机会把躲起来的隐形人找到,可是,你知dào

吗,因为隐形人的存zài

,国家正在失去尊严。”黄键中抬起头望着妖狐。

黄键中的目光直直的盯在妖狐白嫩好kàn

的脸上。目光中充满了充满了期待,但又有一丝琢磨不定的挑衅的味道,仿佛不大相信她能完成这个任务。

“行动计划会由刚才带你进来的人和你讲。”“另外,请记住你的个人代号是——‘千面妖狐’,这个代号以后会一直陪伴着你很长一段时间,要珍惜它,”

“是!将军!”

“好的,……”

“那么,……还有什么事吗?将军?”妖狐觉得自己应该告辞了,“没事了,祝你好运,那个人在楼下等你。”黄键中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赞许,“千面妖狐,这是一次非常重yào

的任务,可是我们就已经将你置于危险之中了,但是,我们别无选择,你会让我们相信你是最好的情报员,是吗?”

“是的,将军我也同样这么认为。”

这时妖狐发xiàn

迎接自己进来的人已经在走廊等候。这是一个青年人,有着和黄键中同样挺拔的身材,穿着合体的黑西装,西装两臂的袖子上没有鹰的图案。好kàn

的分头,留的很短,那双深邃的眼睛,高高的鼻梁,王子般的脸型,一张阔嘴,很象混血人。他快步带领妖狐来到楼下自己的房间。妖狐跟他进门的瞬间闻到淡淡的香气,抬眼望去,原来房间里养着红艳的三角梅。

青年人招呼妖狐在他办公台边对坐下来,开始作简单的自我介shào



“你好”

“你好,中校!怎么称呼你呢?”妖狐的脸上透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她坚信这个人年龄比她小。

“我叫中校。”年轻人微笑着说。“这次去甲地,由我来为你提供后勤保障,这是路线图。”年轻人说罢拿出一张微型盘片,轻轻放在妖狐的手边。妖狐想问问他何时出发,话到嘴边,但又咽了回去。她暗想大概不会超过明天吧?在学院的时候每次行动接到通知后都不超过24小时就动身了。

“你有三天的准bèi

时间。”年轻人望着妖狐坚定而简短的说道。

“中校,在出发前我想办一件私事。”

“什么事?”

“杀一个人!”

“杀谁?”

“一个年青人!”

妖狐在心里暗暗欢呼着。这样她就有至少两天的时间办办自己的私事了。多想有哪怕一天自己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啊。可惜自从进学院那天起,就没实现过。“你需yào

携带什么武器呢?”这时耳边响起年轻人的问话。

“我只想要回编号N00169365577AS的沙漠之鹰手枪,那枝枪口径357.50,是白色的。”

“沙漠之鹰是不是太重了?简直可以当猎枪用了,好象不太适合你吧?换一只M-1911不是很好吗?很轻便,很适合女孩子用的,”年轻人建议道。

“算了,还是用它吧,已经习惯了,”妖狐沉吟了半饷说道,“再说手枪这东西对我来说不过就是摆摆样子罢了,真打起来一只手枪也解决不了问题……”

“我还想要把血Lang匕首!““那不需yào

别的东西了吗?”

“不需yào

了。我随身用的就是这两样。”妖狐轻轻用手抚着黑色皮椅扶手上的莲花雕刻,凸凹之间很象沙漠之鹰手枪的握把。

“希望你马到成功!”中校笑道。

“我就当作是一次热身运动!”千面妖狐道。

第226章:千面妖狐(3)

早晨八点.

一辆陆虎车停在了一栋旧高楼前,这栋楼与东湖宾馆相距2000米。

一个驼背老男人下了车。

尔后,一个40来岁的小个子男人坐在金色的洛可可风格的沙发上,他有着东南亚人典型的像貌特征,深陷的眼窝,一对象瞪羚一般的眼睛,一只眼睛的黑眼仁又大又亮且炯炯有神,另一只眼睛的黑眼仁则很少,周围是苍白的浑浊色,那仿佛是一只假眼,他双腮深陷,厚厚的嘴唇上叼着雪茄烟,另一只手长长的指甲在捋着油光沾亮的小分头,虽然头发很少,但他努力装出很陶醉的样子。

他旁边坐着一位年纪比他年纪略小但丰韵犹存的女人,她梳着发髻,脸妆化的很浓,但眼睛很美,有着长长的眼线,高耸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她穿着现在不大看得到的黑色起红花的A国旗袍,这个女人的身后站着一个20岁左右的少女,她白白的小脸蛋一点也不象洪州本土的姑娘,这种肤色让她显的很出类拔萃,一双大圆眼睛透视着生动的光芒,她梳着很有层次的动感短发,这和她身上穿的那件洪州特有的白色收身长袍有些不匹配,但她的青春靓丽使这一切达成和谐,她静静的站在那女人身后。不过,她的目光早已经随着小伙子的身影从门口飘了进来,一会后,两个绝美的女孩离开了。宽大的前厅里只剩下驼背老头,他也默默的闪身出去了。

戴黑色头套的狙击手和一名观测手已经静静的进入了大厦的顶层,这是第80层,共180米高的大厦。他们现在位于大厦顶层的天台上。两个人分别把大口径枪和观测仪架好,静静的卧在天台的栏杆下。黑头套狙击手使用的是美制M-82-A1H1重型狙击枪,这是一枝接近30斤重的狙击枪之王,仅仅枪管长就有29英寸,全枪长有1米67,发射0.50英寸口径的各种弹药,包括M-33普通弹,M-8燃烧弹,M-20曳光弹,以及罗斯福多用途弹。这枝枪发射的是8MM的BB弹,而不是采用6MM的BB弹,足以见其威力,这种子弹可以轻而易举地击中1公里外的装甲车,穿透车的前装甲,击中坐在车内的车长或驾驶员。它也可以击中装甲车的油箱或重yào

传感器,使装甲车无法行走、丧失战斗能力,它更可以搭配热成像仪,视墙壁于无物,轻轻松松在墙壁上开一个大洞,击杀躲在墙壁后面的人员。M82-A1H1能够提供小于1MOA的射击精确度。

狙击手把枪身上一个折叠的双脚架打开之后,用力把枪机向前推,将子弹送入了枪膛中闭锁,等待击发…!观测手举起了观测仪开始燎望……

一个长身玉立的青年人下了车,慢慢走上了去宾馆的台阶。年轻人的脸上,带着固有的微笑。对于他来说,生活中似乎没有烦恼的事。

狙击手在白色车子出现在观测仪中时,既开始预设射击的前置量,车中的人进入瞄准镜后,8倍的光学瞄准镜开始运行变距瞄准工作程序,他是一个优秀的Sniper,拥有兔起鹘落般的快捷,在此之前他已经执行过上百次成功的击杀任务,他身边的同伴是他的生死搭档,另一名优秀的狙击手,这次为他担任弹着点观测员,以备不测。……

他们的目标出现了,他们枪械上的观测器材都已经牢牢的套住了目标,狙击手罩在黑头套里的脸上露出了期待已久的笑容,毕竟此刻对他们来说每一分一秒的寂静都已充满了惊心动魄的气氛,长留于个人心间,这种漫长与短暂、孤寂与激烈的强烈反差已经不是单纯的生理与技术的充分准bèi

能够胜任的了……在狙击手抠动扳机的一刹那,瞄准镜中的目标背影头部忽然转了过来!年青人的脸庞瞬时占满了瞄准镜的全部,十字线及电子刻度在她的脸上套出了一道道冷色的圆环与数据,镜筒内部还在响着轻微的电子仪器工作时的嘀嘀声,各种可以开始击杀的数据都在目标生动的脸上显示、跳动着。

不料年青人突然倒在了地上。

跳跃前进。

黑衣狙击手深深的感受到了此次行动的痛苦与离奇,……目标显然是提前发xiàn

了自己,这无论如何让他想不到,也无法想象,一个相距2000米斜线距离的人怎么会发xiàn

有人狙击他?另外,从来不向目标打脸是自己第一次手握狙击枪时定下的私人原则,今天显然也违背了,但这也是出于自己内心突然的惊慌失措,这是从没有过的……

只见长身玉立的年青人的上半身以0.05秒的速度迅即弹向后方,象一道折光般的做了一个90度的弯曲折叠动作,随即又象一根弹簧似的,以更快的速度将上身绷回,这一切简直令瞄准镜里的目标影象眼花缭乱,他低声吼叫着了起来,他的同伴,那个观测员显然看清了这一切,迅即推开了他的身体,自己扑到了狙击枪的面前,简单的套了一下目标,男孩的头部竟象电脑动画般地只轻轻摆了一下。

男孩调皮的用手做了一个射击的动作,比划了一下,回身进宾馆了。

秦伟东在下车的时候,就已经发xiàn

有人在远外的建筑物上向自己瞄准了。而且,根据情报千面妖狐也该出现了。

据情报的信息来看,千面妖狐似乎与岛国的顶级杀手组织头目勾魂使者,有某些联系。具体是什么关系,暂时还不得而知。

秦伟东走进电梯,在快要合拢的一刹那,闪进一个人,他很高,几乎比秦伟东高了一个头,强壮结实的身体几乎遮住了秦伟东向外看的视野,秦伟东站在他身后,那人没有选择楼层,在电梯快要升到第6层的时候,秦伟东向前面的人礼貌的说了一声“我要到了,请让开一下,”高大的男人缓慢回过身,看了秦伟东一眼,并没有动,秦伟东也没有动,6层的按扭闪着红光,电梯门轻轻的打开了,那男人一闪身,站到了一旁,秦伟东抬腿走出去,……在这个空挡,男人从容的从西装怀里掏出一把意大利贝莱塔M-92F手枪,这枪加了消音器,枪声几乎听不到。

不到半秒,高大的男人就被头顶上一股无法抗拒的旋风般的冲力拽到了电梯外,楼道里暂时没有人过来,可是却听见了一声清脆的骨节被掰断的声音,紧接着男人被重重的揣进了重新升上来的电梯,他痛苦的捂着左手倒在电梯狭小的空间里,但又迅即又被拽起来,痛苦的站直了,一只纤细的白白的手伸进来点了一下楼层选择按扭“1”,电梯门就关上了。电梯载着受伤的男人向1楼降了下去,男人脸上的表情已经开始极度扭曲,表明此刻他的手伤很重,是的,他的左手断了,而且是不可以恢复的那种断裂,骨头之间与软组织之间已经变形了,除了表皮和血管没动之外这只手臂的内部组织已经全被扯开了,这种情况恢复好以后也只能维持一只变形的残手了。

连一统一行还没到餐厅。昨夜,他们玩到很晚。

秦伟东打开了电脑餐盘,这是洪州公安局特警大队中队长毛大勇借给他的。用一根细细的透明线把自己的个人情报监视系统和餐碟连通,刚才的搏斗图象和狙击图象都已经传输到餐盘的高速数据库里,他通过输入图象的编辑密码在路线图的数据库里查询到了刚才的几个人的资料,狙击手是岛国人,观测手乌克兰人,他们都在前俄罗斯国家军队服过役,是一级射手且都是少校军官,那个被自己掰断手的那个高大的人是美国一个区的退役警官,是个优秀的拔枪手,出枪又快又狠。

“狙击手千面妖狐的真名叫千惠子,是岛国的一个顶级杀手,擅长各项技能,尤其擅长易容。极为狡猾,业界称千面妖狐。”电脑内又出现了一个图象,“他”是一副文邹邹的长相,白胖的圆脸上一对精巧的小眼睛,的小鼻子上架着一副金丝镜,两片小薄嘴唇呈现出粉色,这是个地地道道的A国人,讲越语的时候讲的都是南方方言,这个人早已入清湾籍,他父、母都是A国作小生意的边民,他还念过书,不过是在A国的某市念的市立师范附中,教育专科。这个图象是千面妖狐用了多次的装扮。

接着,电脑内出现了一副“典型”的长相,稀稀落落的头发,圆鼓鼓的额头,凹陷的眼窝衬托出鹰钩鼻子,微微泛黄的脸颊,一双大厚嘴唇。一双眼睛反而显得神采奕奕一些。

这时一个美丽迷人的女孩子离开了大楼,缓步走在了街上。她是那么柔美,又那么清新,让人看后简直有一种象呼吸了纯氧的感觉,闪闪发亮的栗色头发,那头发虽不是长发,但很蓬松,映照着金色的光芒,柔和的鼻翼被阳光映衬的格外,一双清秀、迷**眼睛,这双大眼睛简直能澈入你的心肺里去,眉宇间闪烁着银亮的寒光,红唇有着很美丽的轮廓线。

第227章:千面妖狐(4)

清晨,天空中露出的第一缕光芒映照在微微泛蓝的河面上,千面妖狐已经在梳妆台前坐定,她仔细的给自己上妆,先是在脸部薄薄的扫了一层带有珍珠光泽的散粉,然后在眼窝处淡淡的上了一些蓝色眼影,她给自己的上睫毛涂用了黑色的睫毛膏,下睫毛涂用了蓝色的睫毛膏,这样突出了自己好kàn

的眼部彩色、立体妆效.使自己的双眸瞬间焕发出了娇俏、生动的神色,她还使用了一些卷曲液,使自己的睫毛很自然的卷了起来,衬托的眼睛更加亮丽、迷幻。

她上完了眼妆后,用手沾了一点水,托着一只透明的隐型眼镜样的东西轻轻放进了自己的左眼,眨了眨眼睛,随后又给自己的嘴唇擦了一点玫瑰色口红,就起身来到窗边,她看到窗外的水面有一些波动,知dào

外面起风了,于是找出一条红色镶白色碎花的头巾包裹在了褐色的头发上,并穿上了一件米色、的插肩衬衫,和一条白色贴身长裤,脚上穿了一双黑色绒面凉托。

穿戴好以后,她从橱柜里拿出昨天取回的手枪和血Lang匕首,装在自己的挎包里,又从首饰匣中取出一个透明的薄膜样的软东西附在了自己右手拇指的指甲盖上,那东西与红色指甲融为一体,再也看不出薄膜的样子了,她在头上套了一根不易被发觉的细细的发带,发带淹没在头发里,她把两个有着多棱面的小玻璃珠样的东西放进了自己的耳朵,并晃了晃头,白金耳环发出一阵哗楞楞的声音她确信了那东西没有掉出来的打算。昨晚用过的那个盘子则放在了手提包里。一切准bèi

就绪,她从中舱下到底舱,最后环视了一眼自己这个温暖的小家,返身推开玻璃门,踏上了船甲板,在用遥控钥匙锁门的时候,她看到了河岸上仍然悄无声息,甚至没有人影……

带着自己的东西回到游艇上,胡乱的吃了一点东西,她知dào

紧张、充满冒险的生活即将开始了,难得享shòu

现下的悠闲。黑暗之神,也是顶级杀手!

虽然昨天刺杀秦伟东没有成功,有些遗憾,但日子还长着呢!

她手里拿着一个盘子来到游艇的中舱,盘腿坐在卧,拨动了一下盘子后面的一个按钮,盘子的底部那层薄薄的瓷面缓缓升了起来,露出一个圆形的液晶屏,这是一个电脑,可以和情报局的卫星交换信息,并且可以接收卫星的超长波、微波的14个通信频段,她的电脑上安装着演示路线图的动态辅助决策系统,千面妖狐在演示金克磁盘上的路线图时发xiàn

,其中有好多错误,比如,明明显示按照坐标S的标定可以到达35号狼窝那个地方,和叫比斯的人碰面,可是点击狼窝里面却显示为空,没有人物的资料,这还怎么见面?洪州每一座城市都应在路线图上显示出来,可是,却没有相关的英文解释,上面标的全是汉语,千面妖狐知dào

即便是英语,还是有很大的不同,仍需yào

翻译成方言,才能明白。在标定提供武器支持的商店及黑市时则全部用的是外来词,日语居多。

妖狐把额头右侧垂下来的一缕碎法拨向耳边,轻轻的仰起头,合上美丽的眼睛,双手抱在胸前,静静的沉思片刻,这符合她的习惯,每当遇到化解不开的问题时,她总是这么做,她真想马上接通金克办公室的视频电话,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此时她又想起了情报学院的教官的话“出发前拿到的材料可能不确切,甚至可能是与所执行的任务完全相反的内容,但这不应影响我们的思维,我们只有在行动中通过自己的大脑去判断事情的发展方向,”算了,眼下自己手中的这份联络图看起来大部分仍是可用的,有疑问的部分先不去管它好了,说到底,她不想从一开始就被自己的上司那个年轻人看低,她把电脑上显示的接头人,及每一座城市的大致路线图默默记熟,然后关上电脑和壁灯。

她全身躺着,尽情舒展着自己的四肢,窗外皎洁的月光撒在自己洁白的身上,她知dào

后早的到来,就预示着自己不会再有安稳的休息的机会了,所以,她越发想在此刻释fàng

自己……

她在月光中轻轻抚摩着自己的,它们象一对小兔子样的俏皮而高耸,在她的轻抚中变的浑圆,粉红色的轻轻的挺立起来,象两粒涨红的樱桃,她把一只手悄悄移向小腹,那里平坦却富有光泽,那只手又轻轻的划进的里侧,进入到耻骨以下那团黑色的卷曲的小丛林中去了……

自己的两条腿是那样、和笔直,部分呈现出略略的V字型,显得长而直、浑圆而富有弹性,小腿部分则纤细同时又刚性十足,那是长期训liàn

的结果,连接两条的是一对白白的曲线优美的脚,脚型纤长37码,脚弓稍高,脚髁纤细而不失。千面妖狐对自己的美貌毫不怀疑,同时对自己的双腿尤其是那双白脚最满yì

不过了,记得那次在课程上换上镂空旗袍,几个姿色绝胜过自己的女生都甘拜下风,因为,她们不是腿型稍差,就是脚型不好kàn

,绝无自己当时的体态抢眼,在红色旗袍的映衬下,衬托出的两条、妖艳、的以及与红色高跟鞋融为一体的姿态迷人的双脚。

她的一双灵巧的小手轻快地在小丛林抽动。

她此时合上了双眼,美丽的长长的睫毛正在剧烈的抖动着,从喉咙里传来了轻轻的声,她感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愉悦,她感到自己象一片柳叶,正不可控zhì

的向太空飘摇,又象是一尾鱼缓慢的游动着,向着永无终点的大海深处静静的游去……那种甜美、迷醉、瞬息万变的欢乐感觉令她久久回味。

在公路旁的一片景色优美的桑树林里有一条瀑布,当瀑布从90米处落下,甚是奇观,就在瀑布上方不远处的一座山腰里,草丛中,戳着一根笔直的大树枝子,这根树枝子已经戳很久了,在阳光下显得很突兀,树枝子上面覆盖着一大堆草叶,看上去很杂乱,这些草叶堆在一起仿佛象个小土包似的,可是从这个“小土包”下面伸出的这根笔直的大树枝尽头却露出了一段黑洞洞的枪口,——这是一枝不折不扣的美制巴雷特99型12.7毫米轻型战术狙击步枪,它是最新版99重型狙击步枪的精简压缩版,今天使用这枝枪的家伙是上次那个倒霉的俄罗斯退役少校军官、国家一级狙击手莫洛佐夫的副手——弹着点观测员乌克兰人夫,他接受了这次狙击任务。

这次夫得到的承诺是:事成之后得到上次应付酬劳的两倍共30万美金,如果事情干的漂亮,在汽车起爆的瞬间开枪而没有留下蛛丝马迹,就在这个基础上再增加一倍的酬劳,这样的话他就能得到60万美金,足够他和来自基辅的漂亮女友周游世界了。

夫仔细的装好了自己买来的这枝新版巴雷特99式战术步枪,他已经提前埋伏在战位上一段时间了,此刻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他在不断调整着枪上方的斯瓦洛夫丝基10倍光学瞄准镜,(昨天他在靶场最后一次实验了自己买来的亚利桑那弹药有限公司为巴雷特枪生产的定装子弹,他分别在274米和914米的距离上测试了这种子弹,效果非常理想,他发xiàn

这种子弹在1000米处的枪口动能比7.62毫米温彻丝特-马格努姆子弹的枪口动能还要高,十分适合在1500米的距离上对人员和轻装甲目标进行击杀,自己以前在乌克兰国家军队时也没有使用过如此优秀的子弹。而自己这次要击杀的目标正好选择在了1350米的距离上,更加具有把握性,这个距离是他自己定的,但既然选择了这么近的距离接敌,也就更增加了他的暴露时间,一旦任务失败有可能迅速被敌人击毙。可是现在他为了自己和那个基辅女孩子的幸福也顾不得许多了……

夫知dào

自己手中的这把枪十分不适合于胆小者使用,因为枪口的冲击波和后坐力非常大。所以,他必须始终确保眼睛与瞄准镜保持在一定的距离上,以避免枪的后坐力对眼睛造成伤害,他还在枪口上装上了消焰器,这样可以绝对降低枪口的冲击波,……国家公路上驶过的汽车不是太多,但当白色丰田远远驶来的时候,夫还是很快从头盔里的电子接收机上收到了汽车上发出的信号,这时他距离目标还有足足6.4公里,可是他已经大致解算出了自己开枪后的实jì

弹着点应该是多少,他的脑子里不断解算着关于目标的移动速率、自己枪管的移动与目标运动的相对速率、以及与目标的实jì

距离这些问题,同时他还在通过周遭的事物来默默判断着风速,……“还好,今天风平Lang静,天空明朗,一点雾都没有,是个少有的好天气,风速也不大,修偏的难度不是很高,”夫在静默中悄声祈祷着自己不会落入莫洛托夫的那般境地,他还记得莫洛托夫离开的时候,把几枚军队的荣誉勋章都扔到了海里……

他在脑海里又重复了一遍计划纲要,“自己在一公里外开枪,击中目标后,司机随即跳车,汽车冲下悬崖,同时装在车低部的汽车炸弹引爆,将汽车彻底炸碎……”当然,汽车冲没冲下悬崖就不是他的事了,他只要开枪后,就可以撤离了,如果愿意欣赏一下汽车坠下山谷,在坠落中爆zhà

的景相也可以,不过相信他也没有这份雅兴!

第228章:千面妖狐(5)

三天之后。

岛国的某情报组织的成员,都是雇佣兵,嗜血,残暴,认钱不认人,只要你给得起钱,他就能将命卖给你,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最玩命的一群人之一,有他们出现的地方,伴随着的永远是死亡和痛苦。

黑暗之神,作为世界第一佣兵团,以斯列蝠翼佣兵团唯一一个东方人,他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没有一般雇佣兵那种像肌肉先生一样强壮的体魄,满脸横肉,相反的,他长得很俊,一种偏向于柔美的俊,一百八十几公分的身高,完美的倒三角身材,平时的气质看起来也像是优雅的贵族,但只要知dào

他名字的人就知dào

,他,是恶魔的化身。

“千面妖狐,看来这次他们是真的想要老子的命了!”

一边吐出一句跟他俊美长相完全不搭扎的秽语,黑暗之神的身形一边快速的在丛林中移动,这次他与中东恐怖分子首脑进行了一次私自买卖,就是把洪州甲基地的一些机密,以很高的价码卖出。本来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还是很快被“将军”知dào

了。

派来了千面妖狐。

以他的能力,很自信能安全脱身。想不到,在杀了雇主指定的人,准bèi

撤tuì

的时候,隐身的地方却暴露,千面妖狐开始在这浓密的丛林里追杀他。

“砰砰砰——”

取人性命的子弹不停从他身体或脑袋边擦过,每一次他都是险险的避过,心里的烈焰越燃越炽,性感薄唇边却荡起一抹淡淡的,残忍的微笑,并且这抹微笑还有越扩越大的态势,好久,好久没遇到这么好玩的事了,自从第一次接受任务,成为雇佣兵的那天起,他从未尝过失败,想杀他的人都统统被他亲自送进了地狱,这一次,他也会让他们知dào

,黑暗之神,好kàn

的不只是他这张脸而已。

窜到一颗巨大的百年老树后隐蔽,黑暗之神双眼瞟了瞟敌人隐蔽之所,唇边荡着迷人却残忍的微笑,手上快速换掉弹夹,倏的闪现在敌人的视线范围内,抱起手上的AK,在数把枪瞄准他的同时,毫不犹豫的朝不同的方向射击,动作一点也不迟疑,甚至不会去看目标命中与否,这就是黑暗之神与生俱来的自信,他子弹所到之处,绝对不会留下一个活口。

一分钟不到,子弹交织而成的密网牢牢的朝着黑暗之神站立的方向而去,黑暗之神除了精准的射击,一点想要闪躲的心思也没有,想要敌人的命,就必须用自己的命去换,这就是雇佣兵的生存准则,最后存活下来的人才算是真zhèng

的强者。

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里,黑暗之神无数次的更换弹夹,无数次的朝敌人射击,最后,在身上多处中弹或被子弹擦伤的情况下,背靠身后的大树,黑暗之神闭上眼深呼吸一口,不能在这里停留,必须赶快离开,接下来也许有更多人闻讯赶来,到时候就更难脱身了。

“将军”对叛徒的惩罚手段可是很惨忍的。

黑暗之神额上沁着汗,唇边荡着笑,右手却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朝自己右手臂插去,看都没看伤口一眼,匕首快速搅动两下,找到了,当不属于肌肉的触感传来,黑暗之神唇边的笑意更浓,拿刀的手一点也不迟疑,稍稍划开一点肌肉,硬生生将嵌在手臂里的子弹挑出来。

将身上最后一处伤口简单包扎好,黑暗之神眼底带上笑容了,因为他知dào

,他的命再一次保住了,拿起放在一边的AK从地上站起来。

“谁?”

伴随着冷凝的质疑,另一只手上握着的匕首飞快的朝着一处隐蔽的密林而去。

“要你命的人!”

第一次,黑暗之神的刀射出去没命中目标物,不,不对,不是他的命中率下降了,而是那个人极快的避开了,从密林处走出一个身高将近一百八十公分的壮硕男人。

“娘的,原来是你这衰人。”

翻翻白眼,黑暗之神第一次鄙视自己的仁慈,要是他上次杀了他,现在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是你将老子的行踪卖给对方的?”

这句话不是问话,而是肯定,他的出现就是最好的证明。

“杀人灭口,这是我们学的第一个课程,黑暗之神,要怪就怪你太笨了!”

了字落下,高大的身材灵活移动,子弹也随后而至,黑暗之神身形一闪,避过第一发子弹,快速提起手上的AK,开始了跟来人之间的移动射击,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避开他的射击,那就是眼前这个跟他同时期接收雇佣兵训liàn

,同时从两个分区,千人之中脱颖而出的男人——狼。

“妈的!”

摸向腰际的手一顿,一声咒骂随后吐出,竟这时候没子弹,怔愣只是一秒,训liàn

有素的身体比大脑更快一步丢掉手上的枪,躲进一处密林,弯腰取出绑在小腿处的匕首,矮着身体,小心屏蔽自己的气息,快速朝狼所在的位置靠近。

“出来!”

朝着黑暗之神刚刚藏身的密林一连串扫射,狼眼底带着嗜血的疯狂,长期处于求而不得的状况,已经让他的心产生了变异,比一般的雇佣兵更变态。

“老子来了!”

随着狂妄的宣告,黑暗之神从他身后的密林里飞跃出来,抓在手里的匕首锋利寒冷,直指他背后的致命之处,狼也不愧是跟他齐名的佣兵,身体一瞬间迈向前,转身避开要害,黑暗之神眼底染上浓烈的嗜血,匕首峰端跟着他的动作一转。

刀尖划破狼壮硕的胸膛,鲜血瞬间从上面冒出来,同时,黑暗之神还抬脚踢掉了他手上的枪。

“想要我黑暗之神的命,先拿你的命来换吧!”

瞟一眼躺在地上的枪,黑暗之神伸出舌头tiantian带血的匕首,脸上还是带着那种淡漠残忍的微笑,这样的他,看起来就像是黑色的诱惑天使一般,美,却能瞬间取人性命于无形。

“哼,黑暗之神,我该笑你天真还是愚蠢?你见过哪个雇佣兵手上只有一把枪的?”

吞吞口水,狼暗自深呼吸一口气,像变魔法一样从身后再次拿出一把枪对准黑暗之神,论近身格斗,他自认不是来自东方的黑暗之神的对手,论枪法,他绝对在他之上,更何况,现在的情况,黑暗之神除了手上那把锋利的匕首,身上应该什么武器都没有了才对。

“是吗?”

冷冷的丢出一句疑问,只见一道残影而过,黑暗之神已经再次闪身到他背后,没有人能要他黑暗之神的命。

除非是他自己。

无视他对准自己胸口扣下的扳机,手里的匕首对准他胸口斜插而去,就是死,他也要自己决定,拉他一起。

“砰!”

一声枪响,一声巨响,黑暗之神手里的匕首刚刚接触到狼的衣服,狼就中枪倒了下去。

千面妖狐的枪。

“狼,如果你肯接受我,怎么可能走到今天这步?”

赤红双眸闪着疯狂与迷恋,黑暗之神放下手里的枪,摸摸狼柔美的脸颊,眼里布满痴迷,当他从地狱回归,第一眼见到自另一个分区出来的狼就喜欢上了他,这么多年来,他对他从喜欢到爱,从爱到恨,期间经过了多少挣扎与迷惑,只有他自己才清楚,身为雇佣兵,最不需yào

的就是弱点,狼却成为他最致命的弱点,所以,在确认他不可能属于自己后,他就安排了这场密谋,既为了除去自身的弱点,也为了摧毁他,不让他属于任何人。

脸上的痴迷被剧痛带来的扭曲取代,狼低下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斜插进自己胸口的匕首,顺着握着匕首,被鲜血的手掌看去,原本应该死去的狼脸上居然荡着邪笑看着他。

“呵呵——”

“砰!”

仿佛在最后一瞬想明白了什么般,狼扭曲到变形的脸上竟奇迹的荡起一抹笑,很可惜,除了笑,他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在黑暗之神荡着邪笑转动斜插在他胸口上的匕首下,巨大的身体倒在黑暗之神身旁,死不瞑目的张着一双蓝眼。

“我——说了,要——我的命——就——就要——用你的命来换——”

“砰!”

换字结束,黑暗之神脸上荡着满足的笑,闭上眼倒在狼的身旁,他一开始的攻击想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死与否,必须自己决定。

两个在世界佣兵界也排得上名次的绝顶佣兵就这样死在浓密的密林里,没有人会替他们收尸,甚至没有人会记得他们,这就是佣兵界的准则,不管你生前战绩如何辉煌,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那就不算是个合格的佣兵。

怎么会?千面妖狐大惑不解。

黑暗之神饮弹自尽!

就在此时,一股浓烈的杀气自千面妖狐身后传来。

谁要杀千面妖狐?

千面妖狐一个侧跃,伏在了草丛中。

身后什么也没有出现。

而杀气,却不减。

“将军!!”一个极为可怕的人,冒了出来。

对,就是将军!只有将军有这种无形的杀气。

可将军为什么要杀千面妖狐?

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强烈的杀气!!

第229章:惊弓之鸟

在四面八方出现强烈的杀气之后,千面妖狐身后的杀气消失了。

“将军,千面妖狐,我们是江南省公安厅洪州公安局的,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插翅难逃!放下武器,举起手!”一个宏亮的声音在丛林中回荡。

将军的手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顶级杀手投降?笑话!

一把无声无息的飞刀插入了他持枪的手。将军的手枪掉在了地上。

哪来的飞刀?

将军苦笑,要死而不得!将军可从没想过要当俘虏!

可是,眼下只有投降!别无它路!

江南省公安厅特警队刘队,洪州公安局特警队长夏清泉、副队长鹿扇、中队长毛大勇,领着全副武装的特警,擒住了将军、千面妖狐。

江南省长刘欣田、公安厅长封为政、省府一秘秦伟东等得知这个消息后,很是高兴。

有人高兴,有人愁。

夜渐渐黑了。

洪州一家土菜馆门口,站着两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伸长了脖子不住向马路上张望。

这家土菜馆,在一条巷子的里面,很是幽静。

这个吃饭的地点,选得够偏僻的。

从洪州市中心到这里,大约半个小时的车程,这里早已经离开了城市中心区,路边的房屋很是稀疏。

一个农家院落。

这是真zhèng

的农家院落,古老的建筑式样,红砖水泥结构,屋后是一片平整的水泥地,紧邻一条小河,小河畔上则是一片菜地,栽种着各种时鲜菜蔬。正是傍晚,落日时间已到。满天的晚霞,映照得河水一片橙红,瑰丽无比。

贾环笑着说道:“高主任,可真会选地方。”

高英胜笑道:“这里远离市中心,空气清新,供应的都是最新鲜的蔬菜,原滋原味。吃过一回之后,就放不下了,隔断时间总想过来吃上一顿。”

“这个好这个好,让人浑然忘却城市的喧嚣,回归大自然的宁静。”

贾环不由感叹道。

貌似贾环是有这个毛病,明明学历不高,总是喜欢文诌诌的掉几句书包。如果在大老粗面前掉书包也就罢了,偏偏还喜欢在高英胜这些正牌知识分子面前掉书包,愣充文化人。

高英胜可正经是江北大学中文系毕业的高材生,满腹文彩。

贾环一点都不带脸红!

高英胜微微一笑,说道:“王书记看上的也是这一点。”

轻轻一句话,就点出了他来此地的缘由,合着是王进阶以前来这里吃过饭。

想想也有道理。

作为省委一秘,高英胜平日里确实没有太多自由活动的时间和空间,如果不是王进阶有类似的指示,高英胜再有闲情逸致,只怕也不会专程找到这农家院落来吃饭。然而一旦变成了省委书记的需求,那就完全不一样了,高英胜必须全力以赴。说得极端一点,哪怕这农家院落以前并不供应饭菜,王进阶有了这样的需求,高英胜也得给他“变出”一个农家乐来!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绝不是说着好玩的。

权力这个东西,真的能变成实实在在的感官享shòu



这两位,在江南省那也是大大有名,算得是风云人物,正是省委书记王进阶的秘书高英胜、常务副省长的秘书贾环。两人笑呵呵地谈着什么,但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实jì

上,高英胜和贾环的心事都很重。

“小贾,你说秦伟东会来不?”

趁着没人的当口,高英胜问道,双眉微蹙,似乎颇有些担忧之意。

“应该会来吧……电话里面,话还是说得比较客气的。”

贾环答道,不过语气也不是那么肯定。

“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真他奶奶的晦气……”

高英胜阴沉着脸,狠狠骂了一句,只觉得胸间窝着一股无名火,却是怎么都找不到发泄的途径,憋得特别的难受。

贾环还是老样子,衣冠整齐……头发梳得一丝不芶,看上去风度翩翩,比实jì

年龄要年轻好几岁。不过他的脸色也很凝重,闭着嘴不吭声。

事情的演变,确实很走出乎大家的意料。

魏振雄故yì

抖出时代广场,本以为这颗炸弹一出,就会让“林系”如惊弓之鸟,无所归依,同时还会让省长刘欣田大伤元气,大大受伤,省长之位坐不安稳。没想到刘欣田还真敢查,而原省委书记林启航还真的大义灭亲,让魏振雄精心布的局起不到丝毫作用。而且,还给了刘欣田打压魏振雄最好的“理由”!老省委书记刚走,你一个班子的老常委就在背后下手,就是旁观者都认为魏振雄的人品有问题。

省长刘欣田下狠手修理,也就无可厚非了。一把手一旦有了过硬的理由,修理副手,办法多的是。只要采取你说的话不“算话”,副手就完了。

一把手有最终拍板权!

这还不算,刘欣田竟然利用洪州住建局长胡恩,查出了一些问题,还牵出了“甲基地”的事。

当然,这些事还扯不到魏振雄头上来。

但随着刘欣田的不断深入调察,也难说得很。

没想到秦伟东一个楞头青,眼光如此之远。把胡恩这颗“钉子”悄悄地钉在了洪州地面。

当初,时任洪州市委书记的魏振雄之所以答yīng

胡恩从省财政厅调任洪州住建局长,纯粹是为了平衡。市委副书记冰理想的面子,不好不给。走后,洪州的“安稳”是很重yào

的。

自己走后,洪州要“安稳”就要依靠常委一班人。对常委们一些“好处”,自是必须的。

没想到,竟引来如此祸事。

还有,原三角区委书记、洪州规划局长钱三多,突然被省纪委带走,据说与林启航、刘欣田也有关系。

一时之间,王进阶、魏振雄都紧张了,至于一些涉案人更是不消说得……”惶惶如丧家之犬,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团团乱转。相互之间,埋怨不断。

并且由于省公安厅厅长封为政已全面掌控了省公安厅,只听省长刘欣田的“话”,案情进展一下子变得异常顺利起来。

形势危矣!

麻烦了。

当然,省长刘欣田也不会赶尽杀绝。把魏振雄这样的实权副部**一棍子打死,不大可能。到了实职副部,就不是一般的事能打倒的。

再说,魏振雄的组织也不会无动于衷。

还有,把魏振雄彻底打趴下了,不见得就是好事。

为今之计,只有“谈判”。

马上谈判,向刘欣田的让步示好,似乎是唯一的办法了。

省委书记王进阶、省长刘欣田、常务副省长魏振雄,当然不能亲自出面谈。

这重任就落到了三个秘书身上。由秘书把各自的意思传达。

干这样的事,自是需yào

比较隐秘,于是三个秘书就选择了土菜馆。

高英胜和贾环出现在土菜馆门口,等候着秦伟东处长的大驾光临。这个“差事”,真他妈的憋曲。高英胜、贾环只要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向秦伟东说好话求情,心里头就不是个滋味。

凭什么啊?

高英胜已是省委办公厅的副主任,全省最硬梆的副厅级之一,比省zf办公厅一处处长秦伟东还高上半格。而贾环早在两年前就是正处级,秦伟东呢,不过是刚刚上任没几个月的处长,毛头小孩一个!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哎,高主任,要我说,这事,直接跟刘欣田谈,不是更好吗?干嘛扯上秦伟东,他算老几啊?”

稍顷,贾环又有点忍耐不住了,小声嘀咕道。

本来也是,如此大事,怎么说直接找刘欣田谈都是最合适,秦伟东还不够这个份量吧?

高英胜瞥了他一眼,嘴角一翘,微微掠过一丝讥嘲的笑意。

这个草包!

就知dào

仗着魏振雄的大牌子混,官场上的道道,到现在也没拎清几分。

“小贾,我看你啊,还是小看了秦伟东。他才是整个事件的关键人物。只要和他谈妥了,刘老大那里,其实并不要紧。秦伟东自会去做这个工作。“事实已经证明,高英胜的分析是有道理的。刘欣田现在对于秦伟东的宠信,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我知dào

,我就是心里憋气!”

高英胜没好气地瞪了贾环一眼。

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他妈的!”

贾环狠狠啐了一口,也不知是啐秦伟东还是啐谁。

高英胜顿时板起了脸,很不悦地说道:“小贾,待会你这脾气,可要注意啊。别乱开大炮。不然,这事搞砸了可不怨我!”

真是的,现在是我在帮你们明白不?

真搞砸了,就不好收场了。

“我知dào

。”

贾环没好气地说道。

这草包!

高英胜又转过头去,脸上露出厌恶的神情,心里头暗暗骂了一句。不过随即,高英胜的脸上便堆满了笑容。

秦伟东到了。

高英胜连忙迎了上去,出租车车刚一停稳,高英胜的脑袋便凑到了车窗前,满脸阳光灿烂,带着十二分笑意,叫了一声“秦处长”,就准bèi

亲自给秦伟东拉开车门,伺候秦处长下车。

秦伟东淡然一笑,说道:“高主任好,两位久等了。我刚写完稿子就马上赶了过来。”

“哦,省府一秘是很忙的,我和小贾有好些日子没见面了,正好聊聊天。”

“高主任,贾处,我们进去聊聊?“秦伟东笑道。

第230章:万豪俱乐部

—艘巨大的双体船身设计的画舫,慢慢徜徉在风光秀丽的南湖之上。

在画舫三层最靠前端的一个独立包厢里,刘欣田、连一统兄弟坐在古色古香的雕花小圆桌前,看着秦伟东不徐不疾地整理着茶具,慢慢泡制功夫茶。

夏季的南湖,风景如画,这一段数公里的风景带,还是很不错的。包厢的门窗都关闭得不怎么严实,大家透过玻璃看外边。湖面上无遮无拦,入目是画。

秦伟东泡好了功夫茶,将黄橙橙的茶水分别摆放在刘欣田和连一统兄弟面前。

刘欣田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望向连一统,双眉微扬,笑着说道:“连总啊,你们这个俱乐部,是不是太奢华了一些?”

万豪俱乐部开业至今,刘欣田仅仅来过一次,还是晚上来的,前来看望住在这里的一位老同志,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并未久待。严格来说,那一次只是过客,这一回才算是正儿八经观看了一下俱乐部的全景。中饭也是在画舫上吃的,连一统宴请省长刘欣田。饭后,画舫开动,慢慢游览南湖风景带。

刘欣田的思想并不保守,身为省长,更是为了发展江南的经济而弹精竭虑,但毕竟是在首长身边曾工作一段时间的领导干部,深受俭朴作风的影响,见了万豪俱乐部这样奢华的布置和奢华的享shòu

,刘欣田还是觉得有些过了。

连一统说道:“省长,这个俱乐部设立的初衷,是想要促进强强联合,资源共享。现阶段国内的信息交流平台,还比较少。因为信息不通畅,也因为彼此之间缺少面对面的交流很多生意人都是单打独斗,错失了不少做大做强的机会。据我的了解,俱乐部开业到现在,至少促成了五十个亿以上的合zuò

,也算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刘欣田微微颔首,颜色稍霁,可我并不是生意人,而是一省之长,但没有再就俱乐部的事情谈下去。

“我国的农业发展到今天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矛盾,形势严峻。首先,我国农业面临的是由计划经济时代的物质匮乏,农产品不愁销路,向生产过剩,价格下跌,以市场需求为导向的市场经济过渡。农业生产中存zài

的“高投入、低收入”,“增产不增收”,“种啥啥多,养啥啥剩”的矛盾,致使农业生产举步维艰,无利可图。农民望田兴叹,无所适从:一度出现种田难的状况。其次我国农业面临的是“加入WTO”后,发达国家农产品的冲击。中国经济一旦与世界接轨,我国粮、油、棉价格还将大幅度下跌。据有关资料显示:我国主要农作物(如玉米、小麦、大豆)的价格平均高出国际市场30%。“入世”后,一旦打破现有的关税壁垒,外国农产品就会长驱直入,从而对我国农产品市场产生冲击。发达国家的农业是集团化、规模化、机械化、现代化,而我国的农业基本上还停留在一家一户分散的传统式作业,远远落后于时代的步伐。这让我们如何与别国竞争呢?在这种形势下,进行农业产业结构调整,发展高效农业便成了有关专家及有识之士共同探讨的课题。只有让农民在农业生产中得到实惠,农业经济实体在农业发展中获得较好的效益,我国的农业才能迅猛发展。那么,怎样才能夺得农业高效呢?“刘欣田道。

“在同等条件下(价格、产量、品种)优质、高产可夺高效。因为,在正常情况下,质量优的商品总比劣质商品卖价高,亩产量高的田块总比产量低的田块效益好。要想达到优质、高产,就必须采用先进的农业科学技术。化肥的研制使用,将农作物产量成倍提高;良种的培育推广,又使农作物产量大幅增长。养殖业上的养猪新技术,不仅大幅度缩短了饲育期,还将增重耗料比降到1∶3.06以下,瘦肉率也显著提高。据最新资料显示:目前科学技术对农业的贡献率高达36%以上。农业领域里的因优质、高产夺得的高效,实jì

上就是科学技术的功绩。没有农业科学技术,就没有优质、高产。有何来高效而言呢?因此,我们在发展高效农业的同时,必须采用先进的农业科学技术。尽管如此,但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却有另一种现象存zài

:这就是增产不增收。如1994年底至1995年初的生猪市场情况就是很好的例子。1994年下半年的生猪价格暴涨,让一些农民看到养猪有利可图,便投入重资,采用先进的快速养猪法大力发展生猪生产。然而,当他们的生猪饲养成功后,生猪价格却从最高价的每公斤9.00元左右,下降到每公斤5.00元左右。结果一算账效益极低,有的甚至亏本。看来,仅靠单一的农业科学技术,要想达到高效的目的,还不是万全之策。农业科学技术只能作为高效农业的基础而存zài

。“连一统道。

“增产不增收现象是由市场供求失衡造成的。它是市场经济中某种商品因供大于求引起的这种商品价格下跌,效益下降现象。追根求源,要解决这一矛盾,就必须面向市场,立足市场,观察市场,进入市场,研究市场,探索市场基本规律,收集市场信息,围绕市场做文章,市场缺什么,就发展什么,什么效益高,就发展什么。只有这样,我们发展的农副产品,才能从“种啥啥多,养啥啥剩”的窘境中解脱出来,达到“种啥啥好销,养啥啥走俏”的高效境界。“增产不增收”的矛盾才能有效地解决。然而,市场是处于不断变化之中的,任何一种高效品种或高效模式都不是一成不变的。特别是科学技术迅猛发展的今天,交通、通讯特别方便,一条有价值的市场信息会被多家收集利用,这势必形成竞争发展的局面。这一市场信息就会在极短的时间内丧失生命力,高效也就会随之变为低效。那么,我们将怎样保持高效的生命力呢?“刘欣田道。

“要想保持高效旺盛的生命力,必须在研究市场、掌握市场基本规律的前提下,利用市场信息,对市场的发展趋势和高效趋势,做出科学预测。取其高效阶段,避其低效阶段,扬长避短,捷足先登。先行一步,会受益无穷。如我们可根据中药材市场的周期性规律,利用中药材市场信息,在中药材市场行情由低谷向高潮转化阶段大力发展适销对路的药材品种。到产出时,我们就能获得高效益。不过预测毕竟不是现实,有些事物的发展有时是不以人的意志而转移。这就决定了市场预测的风险性。这就要求我们有改革家的气概和冒险家的精神。只要我们有胆有识,不畏风险,对市场的各种有利因素和不利因素进行研究,从而做出科学预测和科学决策。我们就能保持高效的生命力,我们就能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中立于不败之地。“连一统道。

接下来,刘欣田与连一统兄弟就下一步的合zuò

,达成了广泛共识。

随后,连一统兄弟见省长刘欣田有与省府一秘秦伟东私聊的神情,便一齐回避。

刘欣田现在越来越依重秦伟东。这个小秦,的确不简单!什么事,都喜欢与秦伟东合计合计。

“伟东,洪州的规划、房产、土地领域的反腐很有成效,中央有关领导是充分肯定的,让我们上报汇报材料。”刘欣田笑道。

“主要是省长领导有方。”

“这些官场的话就不用说了。我们对几个领域的严查,江南省有些领导是不高兴的。但有些事是没有办法的,问题总要解决嘛!”

“是,省长!”

刘欣田的神情严肃起来,沉吟稍顷,说道:“杨勇如果升任常务副省长,恐怕王书记那边会有不同的看法。”

秦伟东笑了笑,说道:“洪州市委书记人选,估计王书记已经有了决定吧?”

“嗯,洪州市长柳尚才接任。魏振雄调任省**党组书记、常务副主任,正省级。”

问题果然出在这里。魏振雄是省委书记王进阶的嫡系,有些案子可能与魏振雄有“牵扯”,那就把魏振雄调任省**,这对于王进阶来说已作了很大的让步。

虽然魏振雄的级别提为正省,但实jì

权力与常务副省长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再说魏振雄调到了省**,他的政治生命也就了局。

还有,洪州市长柳尚才升任省委常委、洪州市委书记,王进阶也是作了很大的让步。洪州是江南省的省会,市委书记可是一个很要紧的位置,比一般的省委常委份量要重得多。

那么,常务副省长的人选,就要由省委书记王进阶来定,而不是由省长刘欣田提出。

否则,省委书记王进阶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常务副省长的职位,王进阶是志在必得!

“省长,要不就把常务副省长的人选让给王书记?”

“哦?”

“省长,省财政厅长、人社厅长、审计厅长的年龄都快到点了,这几个岗位的人选,王书记应该会以您的意见为主。而监察厅长,可以想办法动动。”

“嗯。”刘欣田笑了笑。

常务副省长的人选由省委书记提出,那么我就控zhì

常务副省长分管的几个重yào

厅。

这样常务副省长,即使想搞点名堂,也无处发力。

好主意!

第231章:大事变(1)

“什么事?”

姚千笛本来正在很认真地做记录,见状便凑过来低声问了一句。

吴县县委书记姚倩倩的妹妹姚千笛,原在浩阳市zf办公室信息科调研科工作。前不久,在秦伟东的运作下,调到了省zf办公厅信息处。

秦伟东在吴县时,姚千笛曾到过吴县,两人还在一起吃过饭。

姚千笛的文彩是很不错的。

当然,秦伟东推荐她,也有很大一部份原因是由于姚倩倩。“小姨”的事情,理所当然要出力。

在此之外,省长刘欣田的因素也有。省长刘欣田对吴县县委书记姚倩倩,或明或暗地关照的意图很是明显。

省长刘欣田与姚倩倩之间,存zài

着何种关联?

既然省长对姚倩倩“感兴趣”,那么关照她的妹妹,就是理所当然。

秦伟东摇摇头,没有犹豫,随即起身,轻手轻脚地离开了会议室,去隔壁的办公室打电话。刘欣田正在讲话,作为秘书,秦伟东此时离场,很不合适。但若真是发生了紧急事件,又不得不然。

秦伟东一出现在隔壁办公室门口,办公室内的工作人员忙即起身,笑脸相迎,低声说道:“秦处长有什么指示?”

如此年轻的省长大秘书,只要在江南大学露过一次面,基本上这些工作人员就不可能不记住他。

秦伟东点点头,微笑说道:“借电话用一下。”秦处长今天竟忘了带手机。不过好在如今通迅发达,只要知dào

秦伟东的形踪,不怕找不到。

“啊,好好,电话在这,秦处长请!”

秦伟东拿起电话,打了回去。

“处长,江汉大阳那边,发生大事了……”

电话刚一接通,就传来省zf办公厅一处副处长陈庆中焦虑不安的声音。陈庆中也算是老机关了,在秘书一处工作的时间超过三年,一般的事情,还真够不上他这样焦虑。

“江汉大阳?”

秦伟东略一愣怔,脑海里立即就想起了大阳县前不久有许多购房者包围了县委事件。省委办公厅副主任程杰民调任江汉市委副书记,江汉的干部们包括市委书记李永昌在内,都紧张了一阵,加大了对大阳县的思想工作力度,当然还采取了一些其他的必要措施,加上转眼就到中秋节,矛盾冲突倒是被压了下去。

因为,程杰民是省长刘欣田的嫡系。

大阳县清净了几个月。

为此,程杰民得到了刘欣田的表扬。夸奖他干得不错。尽管这个事。主要是市委书记李永昌和市长冷冬的功劳,但程杰民身为分管党群组织的副书记,从旁襄助,自也不无功劳。最起码证明程杰民对江汉市的干部们有一定的“震慑力”。从另一个侧面证明刘欣田在江南的威望十分之高。干部们都害pà

程杰民在刘欣田面前状告他们工作不力。

“是的,是大阳……大阳前几天又发生了械斗事件,十几个改制企业的职工被打了,伤得很重。县里迟迟没有对打人的开发商进行处理,反倒抓了几个破产企业的职工。就今天上午,一个破产组织了一批人,有几千人吧,开着汽车和拖拉机,一二十台,冲到市里面去了。就现在,这些破产企业的职工和家属,把江汉市委大院包围起来了,正在喊口号。局势很混乱,江汉市委办公室刚刚打电话过来汇报……咳咳……”

陈庆中一口气将情况汇报完毕。兴许是说得太急了,咳嗽不止。

秦伟东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正常,平静地说道:“我知dào

了。”

再没有多话。

在江南大学的工作人员面前,秦处长自不能露出慌乱的神色。再说,开发商与改制企业职工的矛盾,又不是今天才开始的。小打小闹几乎没间断过,大家也有点见怪不怪了。李永昌不是没能力的干部,冷冬虽然上了年纪,工作经验非常丰富,就算程杰民,也不能说没本事。按照很客观的眼光来看,江汉市的班子配备还是很有战斗力的。相信他们应该会尽快控zhì

事态。

秦伟东放下电话回到会议室,刘欣田的讲话已经结束,接下来,就是现场签约仪式。

现在大学生的就业形势很不乐观。大学生的就业问题,已成为一个影响社会稳定的大问题。

今天省长刘欣田亲赴江南大学的大学生就业签约会,就是想以此促使全省各级领导干部重视大学生的就业问题。

“露面”是不少高级干部惯用的招数。领导只要在哪里露了面,就在无形中告sù

各色人等,领导对哪里的工作是很重视的。特别是到了省长这样级别的领导干部,更是如此。

一省之长,日常工作是何其的繁忙!在百忙中抽出时间,专门出席大学生的招聘会,影响肯定不小。

江南大学第一批和洪州电信公司签订意向合同的大学生一共二十人。据说,报名的学生远远不止这个数,超过几百人。

洪州电信公司不但工资高,福利待遇好,而且就在洪州,毕业之后留在电信公司工作,就等于取得了洪州市的户口。这也是一种极好的福利待遇。很多大学生为了争取毕业后留在省会城市,不知dào

要花费多少工夫和代价。甚至有个别负责毕业生分配的干部,以此为诱饵,欺负女大学生。就在去年,还处理了一位这样的干部。

现在洪州电信公司主动到江南大学来“要人”,这是何等美事?

其实,为了这次招聘会,省长刘欣田与省府一秘秦伟东是提前下了一番功夫的,主要是做通了省电信公司的工作。

大学生自然趋之若鹜。

经过严格的审查,最终确定了第一批二十人,都是家庭条件十分贫困,学习相对刻苦和成绩相对拔尖学生,男生居多。现阶段,大学的男女比例本就很失调,甚至很多农村的高中初中都是如此。

不少农村的家长父母,都还抱着“女孩子迟早是别人家的”这样一种老观念,重男轻女很严重。家庭条件稍差一点,女孩子往往是被“优先放qì

”的对象。

凡事都要讲究个循序渐进,第一批先签二十个。

按照主办方事先的安排,这是一个非常隆重的环节,是今天会议的“压轴大戏”,刘省长将要和所有签署就业协议的大学生们合影留恋。

江南大学校长都笑容满面的,和大学生们签署协议。

和姚千笛一起来的摄影记者则开始不停地“咔嚓咔嚓”拍照片,校长和学生们,神情颇为兴奋。

江南日报也派来了记者。这个新闻很有价值,报社领导亲代过,一定要进行全面的采访报道。

秦伟东陪在刘欣田身边,并未打算干扰这个进程。估计再有半个小时到四十分钟左右,就该圆满结束了。不赶这点时间。

孰料下一刻,手机再次剧烈地振动起来,秦伟东拿起来一看,双眉微微扬起。

竟然是高英胜办公室的电话。

高英胜亲自在找他了。

看来事情若不是又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化,就是刚才陈庆中并未将全部情况汇报清楚。陈庆中也是接江汉市委办公室的电话汇报,并非亲临现场,对一些情况不清楚,也在情理之中。

秦伟东没有急着去回电话,凑到刘欣田耳边低声说道:“省长,省委办那边来电话,江汉市发生了大规模的群众事件,一个破产企业的几千职工和家属,把江汉市委大院围住了……您看,是不是先合影?”

高英胜都在催促了,那就有必要将这边的事情尽早结束。

“嗯?”

刘欣田双眉也是微微一扬,随即点了点头。

秦伟东便走到洪州电信公司经理和江南大学校长身边,微笑说道:“校长,总经理,让同学们先和刘省长合影吧,协议可以等一会再签。”

语气不徐不疾,丝毫也看不出发生了“紧急事件”。

越遇到大事,秦伟东越镇定,这早就成了秦伟东的习惯。给大领导做秘书,更是要养成这种“泰山崩于眼前而不惊”的大将气度。

洪州电信公司的总经理立即一拍脑门,说道:“对对,先合影先合影……”

怎么能让省长在旁边一待就是几十分钟大半个小时呢?他一个企业的经理却在这里充当主角,被一群欢天喜地的学生包围起来,风光显赫。

本末完全倒置了。

校长也不是反应迟钝的人,立马就跟着连连点头。

于是协议暂停签署,电信公司的总经理和校长双双上前,恭请刘省长和大家合影留念。刘欣田微笑上前,洪州电信公司的老总和校长一左一右,二十名学生分成两排,一站一蹲,姚千笛和江南大学以及洪州电信公司的工作人员齐刷刷地举起相机,拍下了珍贵的合影镜头。

秦伟东处长自然让过一边。

秘书人员一般是不曝光的,媒体的镁光灯,一定要聚集在领导身上,突出领导高大全的光辉形象。这是不成文的规定。

第232章:大事变(2)

拍完合影,刘欣田又和同志们一一握手,勉励了学生几句,这才在秦伟东的陪同下离去。洪州电信公司总经理和江南大学校长以及其他官员,自然要恭送。刘欣田摆摆手,止住了他们。

这么多学生在呢,刘欣田不想让大伙看到一个官僚。

刘欣田的工作作风一贯脚踏实地,很讨厌官僚主义和官僚本身。首长就是一个很务实的政治家,到哪视察都是轻车简从。刘欣田曾是首长的秘书,自是深受其影响。

大伙只好恭谨地目送刘省长离开,眼里满是钦佩敬仰之意。至少看上去是这样的。

尚未登车,高英胜的第二个电话又打了过来。第一个电话,秦伟东没有及时回复,就肯定秦伟东被什么事情耽搁了,必然打电话去省zf办公厅秘书一处询问秦伟东的去处。现在再给秦伟东打电话,只是表明他的急迫之意。

相信省zf那边,应该会派人第一时间将发生在大阳的紧急事件汇报给省长知晓。

秦伟东就向刘欣田说道:“是高英胜打来的传呼,两次了。”

刘欣田点点头,一坐上车,便即吩咐司机,直接去省委。

秦伟东刚才的汇报极其简明扼要,那个场合,秦伟东也不好多说什么。但刘欣田很清楚,大阳那边发生的这个事件,只怕不简单。否则,高英胜明知他在江南大学参加公开活动,绝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两次给秦伟东打电话。可见省委书记王进阶急着催他过去一起商议。

这个事,连省委书记都觉得不好乾纲独断。

小车稳稳行驶在省城的大街之上,只比平时的速度略略加快了点。不管情况如何紧急,保证省长行车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这一点,司机从来都没忘记过。

刘欣田也不催促。

刘欣田不是那种“感性领导”,他的行事风格很少随着外界环境和心情的变化而变化。历来政治家中就很少有感性的;感性的政治家,在仕途上一般也不会顺畅。

很快,小车直接在省委一号办公楼前停了下来。

刘欣田和秦伟东上到三楼。

高英胜迎了上来,急急说道:“刘省长。您好。江汉市发生了一起群众事件,情况比较严重,王书记临时召开书记办公会议,其他几位领导都已经到了。就在王书记办公室……”

事态紧急,高英胜将一贯的礼节都给省略了。

刘欣田微微颔首,向王进阶的办公室走去。办公室的门是虚掩的,刘欣田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烟雾蒸腾。

省委书记王进阶、省委副书记郭天明,省**常务副主任魏振雄和省政协主席都到了,省委常委兼政法委书记明天娇和省长助理、省公安厅长封为政也在座。发生大规模群众事件,通常需yào

出动强力机关维护秩序,参与后续处置。

见刘欣田进门,与会省领导便向他点头示意,俱皆神情严肃。

“省长来了。”

坐在长沙发上的王进阶说道,略略向旁边挪动了一下身子。

待客沙发区毕竟不是专门的会议室,空间有限,王进阶这个意思就是请刘欣田和他坐在一起。

省**常务副主任魏振雄的脸色变了变,有些暗淡。

王进阶的这个动作,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尽管江南省最近发生了许多大事,甚至自己的嫡系原常务副省长魏振雄都从“一线”退到了“二线”,但江南的稳定大局不变,省委书记省长的总目标还是没变,还是为了江南的发展、人民的幸福而同心同力。

江南的发展、人民的幸福在任何时侯,都是大原则!作为江南的省委书记、华夏的高级领导干部,这是底线!

刘欣田也不客气,大步走过去。向王进阶微一点头,就坐在了他的身边。

高英胜忙着给尤利民斟一杯茶水,没有再出去,就在长沙发一侧的椅子里坐了,在膝盖上打开笔记本,拿起笔,做好了记录的准bèi



这个临时的书记办公会议。自然不可能像正式会议一样,安排专门的记录人员,只能由高英胜亲自记录。

刘欣田一坐下。王进阶便十分严肃地开了口:“同志们,刚刚接到报gào

,江汉市发生了一起较为严重的群众事件。前几天,大阳县的一些改制企业职工和开发商,因为改制补偿问题,又发生了械斗事件。这次械斗事件,改制企业有几个职工受伤住院,改制企业职工代表向大阳县通报了情况,但迟迟没有得到答复……”

王进阶简单介shào

了情况。

“请大家过来,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处理善后。”

没人说话。

王进阶明白大伙心里的想法。既然是发生在江汉的事情,大家都理所当然地想要先听听魏振雄的意见。改制企业职工和房地产的矛盾冲突,由来已久,魏振雄在江汉市委副书记任上之时,应该早就处理过类似的冲突,他确实也最有发言权。并且,魏振雄任副省长期间,就是分管企业改制的。

在这件事上魏振雄的确有发言权。

“李永昌和冷冬怎么回事?乱弹琴!一个小小的改制企业,搞出这么多事情来……”魏振雄果然率先开口了,很不悦地说道,语气一如既往的强势,也不知dào

他在质问谁:“这个改制企业的矛盾,他们事先又不是不清楚,一点警惕性都没有。大阳到江汉市区,四十多公里的路程,几千人,几十台车,那么大的一个车队在路上,他们事先就一点风声都没得到,不知dào

采取措施?直接让群众围住了市委大院,简直乱弹琴!”

魏振雄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貌似他担任江汉市委副书记的时候,改制企业和开发商也一直都存zài

矛盾冲突,但从未把事情闹得这么大。以魏振雄的强势,谁敢围困市委大院,简直开玩笑!

王进阶说道:“振雄同志说得有道理,李永昌和冷冬,警惕性确实不高,很迟钝,应该对他们提出严厉的批评……现在事情已经出来了,关键是后续怎么处置。”

封为政说道:“王书记,江汉市局已经出动了两百警力,武警支队也去了一个中队的战士。李永昌和冷冬两位同志,工作经验还是很丰富的,应该能够很好的控zhì

住局面。不过,暂时控zhì

局面,只能治标,不能治本。改制企业这个矛盾,存zài

了多年,是应该想个办法,从根本上解决掉才行。不然,年年这么闹,也不是个事。”

封为政此时开口,主旨就是向王进阶报gào

,公安系统已经做出了反应。随口为李永昌冷冬开脱两句,也算是做个顺水人情,惠而不费。

魏振雄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谈何容易?群众问题,历来是最头疼的,多年的矛盾纠纷,个中原由比较复杂。”

我们的职工群众,质朴是质朴,但毋庸讳言,很多职工群众也确实存zài

着眼界短浅,心胸狭隘的毛病,凡事只看眼前,很少考lǜ

长远。尤其是在宗族势力比较强dà

的农村地区,群众更是容易形成盲目的“羊群心理”,只要有人挑头,便不问是非曲直,只管聚众闹事,从不考lǜ

后果。

“不管怎么说,这个事情不能久拖不决,总要解决才行。”

王进阶断然说道。

会议室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静。

稍顷,魏振雄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王书记,我看这样吧,等李永昌他们平息事态之后,我亲自去江汉市一趟,找他们开个会,先听听他们市里的意见再说。毕竟他们在第一线,比我们更了解实jì

的情况。”

他是江汉市的原任市委副书记,江汉很多干部都是他的老部下,又是现任省**常务副主任,位高权重。江汉发生的事件,由他亲自去处理,也算理所当然。

这事,反正推不脱的,估计此番书记办公会最终做出决议,也还是会着落在他的头上。

王进阶点点头,说道:“也好,那就辛苦振雄同志跑一趟吧……”

话音未落,办公桌上的电话,忽然又急促地震响起来。

高英胜连忙起身,疾步走了过去,抓起了话筒,沉声说道:“你好,请问哪位?”

“高主任吗?是我程杰民……”

电话那边,传来程杰民颇为惊惶的声音。

高英胜的脸色顿时一凝。

“是这样的,高主任,局面,局面失控了……就刚才,冷市长被改制企业的职工围攻,高血压犯了,休克过去,被紧急送到医院去了……李书记也遭到围攻,受了伤,好不容易才脱身……现在,群众正在冲击市委大院,马上就要突pò

公安干警和武警战士组成的人墙,快顶不住了……”

程杰民一边汇报情况,一边呼呼喘息,声音益发惶急。

“高主任,我们请示省委,是不是可以采取强制措施?”

高英胜脸色大变,连忙说道:“程书记,请稍候,我马上请示王书记!”

王进阶已经大步走了过来,从高英胜手里接过了话筒,威严地说道:“程杰民同志,我是王进阶!”

“是,是,王书记,我向您汇报情况……”

王进阶静静地听着,浓浓的灰白色双眉,紧紧蹙到了一起,十分严厉地说道:“小程,工人群众中有很多的老人和孩子,决不能轻易采取强制措施。这一点,请你和市委其他同志务必记住!我马上赶到你们那里去。你转告公安干警和武警同志,一定要保持高度的克制,决不允许发生流血事件!”

“是,是,王书记,我记住了我记住了……”

第233章:大事变(3)

书记办公会议开不下去了.

王进阶黑着脸回到待客区,也不落座,就这么站在那里,沉声说道:“江汉的事件恶化了。群众的情绪比较激动,李永昌犯了高血压,直接送了医院,冷冬被群众围攻,也受了伤。程杰民打电话过来汇报的情况。现在群众快冲进市委大院了。”

“啊?”

与会的省委领导面面相觑,谁都没想到事件恶化得如此迅速。

“为政同志,请你给江汉市局现场指挥员打电话,告sù

他,公安干警和武警战士,一定要保持高度的克制,决不允许发生流血事件。必要的时候,可以让开,不要和群众发生直接的冲突。”

王进阶随即对封为政说道。

这个话,他刚才已经吩咐了程杰民一次,但程杰民不是市委书记也不是市长,兼且到任的时间不长,王进阶担心他经验不足,压不住阵脚。平时还好,市公安局的领导,会给程副书记面子,局面一旦失控,那就不好说了。

此事还得省长助理、省公安厅长封为政亲自出马。

封为政在全省公安系统的威信,毋庸置疑。

“是,王书记!”

封为政站起身来,干净利落地答道

“欣田同志,振雄同志,走吧,我们一起去江汉。明天娇同志也一起去。”

王进阶紧接着下达了第二道命令。事态已经如此紧急,再坐在这里开会,于事无补,必须亲临现场处置问题才行了。

大规模群众事件,历来是党委书记的正管,怠慢不得。

刘欣田和魏振雄、明天娇跟着起身,点头称是。

很快,几台乌黑锃亮的小车便相跟着驶出了省委大院。最前面的是省委保卫部门的车。殿后的则是省委办公厅的车,里面坐着省委办公厅常委办公室的几名工作人员。

车队快出城的时候,一台车身高大的越野警车“呜呜”地鸣着警笛,从后面赶了上来。超越省委保卫处的车,插到车队最前面,充当开路先锋。

王进阶下去视察工作,一般都比较低调。轻车简从,很少让警车开路。但这回情况不一样,省委书记心急如焚,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往江汉市。

李永昌住院,冷冬受伤“遁走”,江汉市的指挥班子,等于已经瘫痪了,群众情绪越来越激动,多耽搁一分钟。就多一分事态扩大的风险。如果说,还有什么比大规模的群众事件更让王进阶担忧的,那就是大规模的流血事件。

洪州到江汉,距离一百六十公里左右。作为江南省经济最发达的两座特大城市,彼此之间有国道线联通,路况还算不错。虽然不是全封闭的高速公里,有警车开道,车行速度还是很快的。封为政启程之前,已经电令省公安厅交通指挥中心密切关注沿途车流情况,迅疾派交警上路,保证省委领导的车队一路畅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江汉市。

大约两小时之后,车队已经抵达江汉市郊区。

道路两旁能够看到执勤警察的身影。很显然,江汉市公安局接到省厅的指令之后,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了安排。

前边不远处,是黑压压的一片人群,六七台小车停靠在路边。

这是江汉市的欢迎队伍。

王进阶的脸色顿时变得益发阴沉。

都什么时候了,江汉的干部还在搞这一套繁文缛节?

有这个功夫,不会留在市委大院处理矛盾!

看到省委领导的车队过来,江汉的干部们迅即在公路右侧排成一排,打头的正是市委副书记程杰民,伸长了脖子,满脸焦虑和渴盼之色。

车队缓缓在欢迎队伍面前停了下来,车窗缓缓放下,露出了王进阶十分不愉的黑脸。

程杰民立即迎了上来,连连向王进阶点头哈腰,双眼的余光却不住往后面刘欣田的小车瞥去。关键时刻,刘欣田才是他的主心骨。

“小程!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不留在市委处理矛盾,跑这里来搞什么名堂?”

不待程杰民开口,王进阶张嘴就是一连串的质问,语气极度不悦。程杰民还在省委机关上班的时候,有关他的许多举动,王进阶就有些看不顺眼。碍着他是刘欣田的亲信,王进阶也不好多说什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刘欣田的“家务事”,只要程杰民不闹得太出格,纵算是省委一哥,也不大好插手去管。

现在自然毫不客气。

程杰民哭丧着脸,颤声说道:“王书记,市委,市委已经‘失守’了……”

惶急之中,程杰民使用了“军事术语”。

“嗯?”

王进阶的双眉,猛地扬了起来。

程杰民忙即说道:“王书记,我们,我们严格遵照您的指示,公安干警和武警战士保持高度的克制,骂不还口打不还手……所以,所以我们没有守住‘防线’,群众冲进市委大院了……”

王进阶连忙问道:“那,有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没有没有,公安干警和武警战士始终都很克制,没有和群众动手,群众也没有在市委大院伤人,也没有破坏贵重物品,就是,就是……”

程杰民喘息着说道,结结巴巴的。

“就是什么?”

王进阶很严厉地盯了程杰民一眼,怒道。

“就是,群众冲进机关干部食堂,拿走了一些吃的东西,还有些群众在食堂生火做饭,说要在市委住下来,问题不解决就不离开……”

王进阶大怒,喝道:“你们干什么吃的?唵?这样的事情都处理不好!不知dào

先把群众安置好吗?吃饭都不给安排?就这样把事情摆在大街上来解决?你们长的什么脑子!李永昌呢?他跑哪去了?为什么不露面?”

程杰民连忙说道:“这个,王书记,李书记不见了,我们也找不到他,不知dào

,不知dào

他躲到哪里去了……他,他受了伤……”

其实真要找李永昌,也还是能找得到的。

李永昌压根就没叫人去找!

一得到王进阶将亲赴江汉市的指令,程杰民立即就开始做相应的安排,俨然将自己当成了市委一把手,直接将李永昌丢到了九霄云外。

这可是给李永昌上眼药的绝佳机会,以程杰民在省委机关练就的一身“好本事”,岂有不牢牢抓住这个机会的道理?

程杰民也知dào

,李永昌是王进阶提拔起来的干部,但这并不意味着,就不能在王进阶面前给李永昌“上眼药”。作为市委排名第三的副书记,又是刘欣田的亲信,程杰民在江汉市堪称位高权重,而且以未来市长自居,和李永昌之间,不可避免的会引发一些分歧甚至是矛盾。

这时候,几位省委领导都下了车走过来,站在王进阶的小车之旁。

刘欣田便关心地问道:“李永昌伤得重不重?”

见到刘欣田,程杰民心中大定,连忙微微鞠了一躬,说道:“刘省长,李书记应该伤得不重。当时我和他站在一起,给群众做思想工作。群众情绪太激动了,说着说着就有人动手推搡李书记,有几个妇女还抓伤了李书记的脸。见情况不对,李书记才暂时回避的。”

应该说,程杰民在这些细节方面的把握,还是很到位的。并没有刻意“丑化”李永昌,更没有刻意“美化”自己,显得他说的话十分真实可信。却在不经意间点了出来,李永昌就是被人挠了几把,立即便吓破了胆,“落荒而逃”。

只有他程杰民还在坚守阵地。

在省委机关工作那么多年,这种借力打力的“太极推手”,程杰民玩得特别顺溜。

“哼!他敢临阵脱逃?”

王进阶更加愤nù

,尽管几名副手已经下车,围绕在他车旁,王进阶却一直稳稳坐在车内,没有半点要下车的迹象。

当此之时,省委一把的权威就完全显露出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台崭新的轿车以极快的速度从江汉市区方向飞驰而来,江汉市的干部们都认得,这是市委书记李永昌的座驾。

李永昌终于得到消息赶过来了。

小车在二十几米外猛地停住,发出极其刺耳的刹车声,随后车门打开,李永昌从副驾驶座上一跃而下,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省委领导的车队飞奔过来。

“王,王书记,您好您好,您亲自来了……”

来到王进阶车窗前,李永昌不住地点头哈腰,气喘吁吁地说道,满头满脸都是冷汗。他脸上,确实有几道十分明显的血痕,其中一道,从左眼角处划过鼻梁,直接拉到下巴,虽然不是很深,看着也让人心里磕碜得慌。

“我要再不来,你们都该躲到省委去了吧?”

王进阶毫不怜惜,冷冷地望着他,对他脸上的血痕视而不见,冷冷地说道。

“是是,王书记,都是我的错,我工作不到位,没有及时处理好群众之间的矛盾,警惕性不高……”

李永昌不敢辩驳,一迭声地做着检讨,满脸惶恐之色。

“哼!”

王进阶又是一声冷哼,不再理他,转向了程杰民。

“群众还在市委?”

“是的,王书记,还在。”

“走,去市委!”

第234章:大事变(4)

江汉市中心,热闹非凡。

江汉市委市zf大院,本就处于市区最繁华的地段。因为改制企业数千职工家眷的到来,原本秩序井然的市委大院门口,变得人山人海。简单目测一下,看热闹的人群至少也有两三千之众。

市委大院门口,倒是有一小块空地,被各种农用汽车、面的、麻木围成了一个圈子,汽车和面的身上,沾满泥土。

其中一台汽车的顶棚之上,一个看上去三十来岁的青年男子,正在挥舞手臂,慷慨激昂地发表“演说”。另外则有一些人正和围在最里面的市民们述说着什么,情绪激动。

围观群众之中不时响起阵阵热烈的掌声,还有**声叫“好”,似乎在为演讲的男子助威。

无聊的人们啊,唯恐天下不乱。

省委领导车队,只能远远停下,实在是开不过去。数千人的人群,对所有车辆一概置之不理。但当大批全副武装的警察和武警战士卫护着一群干部模样的中老年人走过来时,围观人群还是起了一阵骚乱。

一看这阵势就明白,来者必定是大官。

秦伟东仅仅跟随在刘欣田身边,忽然眉头微微一蹙。

他竟然在人群中看到了外国人的身影,而且不止一位。

江汉本就是江南省著名的旅游城市,境内有全球知闻的世界级风景区。自从改革开放之后,外国人来我国旅游,渐渐开始形成热潮。很多外国人开始认知这个古老的东方国家。

但在这样的环境见到外国旅游者,味道就不对了。

秦伟东很清楚,现阶段很多来我国旅游的外国游客,其实都是新闻记者。不少都是带着旅游和采访的双重目的来的。为了规避有关方面的审查。多数新闻记者会以普通游客身份入境。其中甚至还有国际大公司委派的商业间谍。

鱼龙混杂。不一而足。

“省长,有不少外国游客。”

秦伟东不动声色地低声提醒了刘欣田一句。

刘欣田朝着他提醒的方向望了过去,双眼微微一眯,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吭声,只是瞥了秦伟东一眼,略带赞赏之意。

秦伟东的观察很细致,脑子转得也非常之快。

随着省委主要领导的到来。混乱不堪的局势终于得到了缓解。王进阶亲自充任现场总指挥,向改制企业职工亮明了自己的身份,又一一介shào

了刘欣田,郭天明和明天娇等人的身份。

省委书记,省长,省委副书记,省政法委书记,在一省之内,无一不是威名显赫,到底镇住了那些挑头闹事的改制企业职工。他们很快就按照王进阶的要求。推举出自己的代表,和省委领导“谈判”。

警察和武警战士在江汉市委市zf干部的率领下。开始遣散现场围观的群众。

恢复秩序,第一要务就是驱散这些聚集起来看热闹的不明真相的群众。

这一回,行动很顺利。

改制企业职工都安静下来,不再“鼓动”,围观群众很快就被劝散了。少数特别爱看热闹的市民,还在远处逡巡着不肯离开,最终也被警察请走了。

市委大院前一下子变得很清净,交通警察来到路中心执勤,疏通被堵住的车流,秩序渐渐恢复。

王进阶快刀斩乱麻,只要改制企业职工提出来的要求不算太离谱,都当场拍板答yīng

下来。其实改制企业职工也没有太多的具体要求,就是到市委大院来发泄多年的“积怨”。

在计划经济年代,工人们以为有一份“铁饭碗”,有“终身依靠”,厂子公司是永远不倒的,厂里公司说干啥就干啥,从不讲价钱。每月拿着很低的薪水,仍是心安理得,从不反对过。每遇重大事故,工人们都是奋勇向前,比如防汛抗旱、地震等自然灾害,总是没日没夜,无私奉献。

谁知到了四五十岁时,上级说现在是市场经济,厂子公司要自负盈亏,厂子公司没有出路,只要破产改制,只有“卖职工”。

把职工以每年三四百元、四五百元的标准卖断。工作了二三十年、把一生中最好的年华献给了厂子公司的工人们,所得补偿就一万元上下的钞票。

一万元能卖作什么用?

令工人们最想不开的是,厂房被开发商以明显低于市场价的价位买去,而后日进斗金。

改制的工人们便气不顺了,经常与开发商闹点小摩擦。

改制企业的职工人微言轻,自然吃亏多些。

再加上改制职工的觉悟和开发商的马仔毕竟不同,法规意识要强得多。与开发商请的马仔发生冲突的时候,不敢真的大打出手。不然,重则坐牢,轻则挨组织处分,都不好“玩”。对周边农民群众而言,就只有“坐牢”这个风险,组织处分的风险是没有的。

换言之,该制企业职工的思想包袱比开发商请的马仔思想包袱要重,放不开手脚。

吃亏就在情理之中了。

改制职工更多的是倚仗当地zf给他们主持公道,但往往又不能如愿以偿。大阳县那边,肯定是维护开发商。个别领导干部与开发商有利益关联,更是完全站在开发商一边,毕竟他们才是“自己人”。

由于有利益关联,个别领导干部对开发商的暴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暗地鼓动,于是乎开发商就肆无忌惮。

前几天那次械斗,改制企业有三个人伤得很重,现在都还住在医院。大阳县迟迟没有一个答复,工人们终于忍无可忍,积累多年的怨气,猛烈爆fā

出来,一家伙就将市委大院给围了,非得要讨个说法。

此外,一些下岗工人,由于没有一技之长,基本的生活都难以维持。许多下岗工人穿衣吃饭、就医都成了问题,生活水准持续下降,也是此番“火山爆fā

”的原因之一。

刚刚围堵住市委大院时,改制职工“一鼓作气”,情绪十分激动,七嘴八舌,提出的要求更是五花八门,很多都有些匪夷所思,完全不可能兑现。李永昌和冷冬不敢答yīng

,只是给群众做思想工作,自然收效甚微。经过这一番闹腾,改制职工也逐渐冷静下来,提出的要求合理多了。

而且省委书记,省长等大领导亲自赶到,也给改制职工莫大的压力。

这可是真zhèng

的大人物。

自然,也有些感动。

这么短的时间内,省委一把就从洪州赶了过来,可见对这个问题还是非常重视的,并未对他们的“艰难处境”无动于衷。

经过一番“谈判”,晚饭时分,所有改制职工终于从市委大院里撤了出来。启动农用汽车和面的,在市委市zf机关干部和公安干警的指引下,前往不远处的市委招待所和饭店用餐。

这一回,改制工人来了差不多几千人,其中不少老人和孩子。市委招待所和饭店只怕也无法同时容纳这么多人就餐。不过这没关系,江汉市的干部自然会想出办法来。

只要大伙不再闹事,几千人管一顿饭还是能想出办法来。

改制职工代表答yīng

省委书记,吃过饭后,就返回大阳,等领导处理这些问题。但职工代表也留了点尾巴,对王进阶说,如果这些问题不能得到及时的处理,他们还会再闹。可能下一次,就不是几千人闹了,最少也是上万人闹。大阳的改制企业职工多达数万。

省里不能解决,他们就到首都去告状。

王进阶微笑着请他们放心,省委省zf一定会妥善处理的。

等所有汽车和拖拉机全部离开自己的视线,王进阶的微笑随即隐敛,脸色再次变得黑沉沉的,眼里闪耀着愤nù

的火苗。

自从出任一把,多年来,已经很少碰到这种需yào

他亲自上第一线的情形了。

李永昌这些家伙,简直混帐!

干什么吃的?

李永昌觑着王进阶的脸色,装起胆子上前,低声说道:“王书记,时间不早了,是不是先吃个饭……”

“吃什么饭?开会!”

王进阶狠狠瞪他一眼,火星四溅。随即背着双手,向市委大院走去。

李永昌哭丧着脸,望向刘欣田,满是哀恳之意。

刘欣田他是不敢去求的。自从程杰民出任江汉市委副书记,李永昌心里就十分明白,自己不可能获得刘欣田的真zhèng

支持。看上去,程杰民是冲着冷冬的市长位置而来。但等程杰民当上市长之后呢,又当如何?到那时候,他李永昌就成了程杰民的绊脚石,程杰民必欲“除之而后快”。

就刚才,程杰民已经在大耍手段了,恨不得这就让他李永昌马上从江汉滚蛋!

李永昌心中那个恨啊!

只是眼下,自然不是找程杰民算账的时候。

刘欣田为人正直,或许在关键时刻,会拉他李永昌一把。

看着李永昌的狼狈样子,刘欣田轻轻叹了口气,走到王进阶身边,低声说道:“王书记,我看还是先吃饭吧,吃完饭再开会。这个事,怕是需yào

一点时间来讨论。”

大家陪你王书记饿着,倒也没什么,关键怕王进阶自己吃不消。毕竟在场诸人,以王进阶最为年长,刚才又和职工代表谈判了一两个小时,很辛苦了。

处理这样的大规模群众事件,最为劳神费力,远不是平时工作一两个小时可比的。

身为王进阶的搭档,刘欣田有义务关注王进阶的身体健康。

刘欣田亲自开口相劝,王进阶也不好坚持了,黑着脸不吭声,稍顷,才点了点头。

第235章:千红一窟(1)

盛夏的某一天。天气很是炎热了,但在这大湖之畔,仍是清爽怡人,丝毫不现滚滚的热Lang。

阳光明媚,碧空万里。湖天一色,波光粼粼。

如果不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鱼腥气味,便堪称完美了。

纵算如此,秦伟东也不得不承认,这真是郊游踏青的好天气。

红湖坐落在大阳之北,是大阳县红湖镇的“首府”所在地。镇委镇zf等基层政权机构俱皆聚集于此。

按照内地小镇的标准来看,红湖镇的规模不算小。有五条街道,两横三纵。其中一条街道,严格来说,只能算是半条。街道的一面,是鳞次栉比的店铺,新老式样都有。老的店铺,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解放前,残留着民国时期的痕迹。铺门还是一块一块的木板。所谓新式样,则是七十年代常见的筒子楼建筑。在现今,这自然都是老古董了。

街道的另一面,就是大湖。

大湖烟波浩渺,漫漫无边无际。在全国最著名湖面最壮阔的大湖之中也是排得上号的,以“红湖”为名。但各处水域,又有不同的名字。

红湖镇是大阳一处古老的渔业码头。附近的许多渔船,都在这里交yì

,堪称红湖县最大规模的鲜鱼集散市场之一。红湖镇的规模较大,就是得益于此。

这条古老的街道,连通着一条县级公路,街道的一头,就是汽车站。

当然,汽车站很小,每天也仅有数班班车从这里经过,小小的一个场院。大班车刚好能在里面掉个头。入口处一个小小的铺面。就是售票处兼候车室。事实上。天气这么好,基本不会有旅客窝在那小房子里候车,大伙都宁愿在门外站着。

面对红湖,空气清新。景致美丽,心胸为之一畅。

秦伟东同志,就在汽车站旁边的小餐馆吃饭,一个人。穿着普通的体恤衫。休闲裤,运动鞋,戴一顶棒球帽。在秦伟东想来,这已经是很普通的装扮了。不料在红湖镇,就算是城里人的衣着打扮了,尤其那顶棒球帽,很时髦。不时吸引着一些目光。

秦伟东也不在意。自顾自吃着水煮鲜鱼。

这家餐馆虽小,手艺还真不是盖的。特别是这味水煮鲜鱼,用的现杀的活鱼,切成小块,用院子后面一口古井的井水烹煮,加上简单的作料,入口滑腻,口感极佳。秦伟东虽然不嗜酒,却也要了半斤渔家自酿的米酒,就着大盘的水煮鱼,自斟自饮,吃得甚是香甜。

有关他的任命文件,省委组织部早已下发到江汉市,江汉市和大阳县已经收到了。大阳县**常委会在收到省委组织部任命文件的第三天,就召开会议,通过决议,任命秦伟东同志为大阳县副县长,代理县长。如果不出意wài

的话,将在今年年底召开的全县人代会上正式选举为大阳县长。所以,严格来说,秦伟东现在已经是正儿八经的大阳县代县长。

只是他尚未正式上任。

干部调任,如果不是太急迫的话,通常都会有几天假期,好处理一下家务事,同时也要休息一下,放松放松紧绷的神经,以便有足够的精力力投入到新工作之中去,迅速进入状态。

大阳县前不久出了“大事件”,几千改制企业的工人包围了江汉市委。虽说此事已经平息,但谁也不敢绝对保证再不出事。秦伟东县长的交接假期就不多。

就三天假期。

此番江汉大事变的结局,谁也没有料到。竟是市委副书记程杰民调离,省府一秘秦伟东调赴大阳。当然市委书记李永昌、市长冷冬、大阳县委书记李少阳都受了处分,大阳县长则免职。

在此次大事变中,程杰民的表现的确不怎样,而且人品也出了问题。省长刘欣田对程杰民很是失望。

江汉市在江南省,是仅次于省会的发达城市。这样一座“重镇”,不管是作为曾经的省委副书记、现在的省长,都不可能放qì



派谁去江汉呢?刘欣田第一个就想到了秦伟东。

这个年青人,不管是正才还是歪才,还是斗争手段,都是上上之选。小秦去,很是合适。对他本人也是一种锻炼。

再说,省会洪州市委书记柳尚才,已是“自己人”。如果再派个“自己人”到江汉任重量级班子成员,那省委书记王进阶会怎么想?

省府一秘调任个县长,那就太正常不过。从某种角度来说,省府一秘比县长要显赫得多。

刘欣田派秦伟东去大阳任职,还有没有其他目的?那就不清楚了!就是秦伟东也不知dào

。有些事是在干中,才慢慢知dào

的。

接替他出任秘书一处副处长的就是陈庆中。陈庆中在省府办工作的时间很长,甚至还是前任省长林启航时期的“老人”。当然,林启航在任时,陈庆中尚未调秘书一处工作。刘欣田到任之后,秦伟东出掌秘书一处,才将陈庆中选入刘欣田的秘书班子。不过秦伟东还不是秘书一处处长的时候,陈庆中就已经享shòu

副处级待遇。

此番秦伟东“意wài

”出掌大阳县,按照刘欣田的指示,秘书一处工作平稳交接,陈庆中便顺理成章地被任命为秘书一处处长。

对于陈庆中接掌秘书一处,秦伟东没有意见。陈庆中行事稳重,务实低调,工作兢兢业业,按照大伙给秘书的“定位标准”,陈庆中比秦伟东合格多了。在大家眼里,秘书就该是高英胜或者陈庆中这种样子的。

秦伟东实在太飞扬跋扈了。

这样的性格,能够给省长当半年大秘书,而且颇得省长刘欣田看重,简直是异数。

自然很少有人知dào

,刘欣田其实不是将秦伟东当作秘书来用的,秦伟东更像是他的高级幕僚。秘书一处处长,更多的是一个名义。

和陈庆中完成工作交接之后,秦伟东便即赶赴大阳,却没有急着去县zf报到,也没有急着去县zf接掌大权。

从某种意义上说,秦伟东这个县长位置,更合王进阶的心意。这样一来,秦伟东就正式列入江汉市的干部管理序列了,能够发挥更加积极的作用。

把水搅的更“浑”。

且看江汉市的干部们,又如何应对这位“声名显赫”的前省府一秘!

江汉市的“山头”是很多的。

秦伟东没有急着上任,就是想在红湖先走走看看,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摸一摸底细。他来大阳,明面上的任务非常清楚化解大阳县群众和多个对象的矛盾冲突。这是当务之急。

当然,发展经济更是重中之重。

秦伟东很清楚,江汉“围堵事件”远远不曾结束。王进阶亲自出面,也只是缓解了一下改制职工的急迫心情,真zhèng

引发矛盾的根源并未消失。只要这些问题没有得到解决,这颗炸弹随时都会再爆zhà



秦伟东为什么“私访”的第一站选在红湖镇呢?因为红湖镇是一个具有传奇色彩的老区。红湖区具有光荣的革mìng

历史和革mìng

传统,曾是闻名遐迩的铁道游击队、微湖大队、运河支队等革mìng

武装活动的地方,湖区人民在战争年代为革mìng

事业做出了重大贡献,早在土地革mìng

战争时期,这里就有了革mìng

活动,抗日战争爆fā

后,党发动领导湖区人民投入到了伟大的抗日救亡运动中,点燃了武装斗争的熊熊大火,掀起了抗日的狂飙巨澜。英勇的红湖人民,勇敢地拿起镰刀锄头、土枪、鱼叉配合八路军正规部队,坚持长期的游击战,扒铁路、炸桥梁、割电线、端炮楼,同凶恶的敌人展开了殊死的斗争,开辟并保卫了抗日根据地,解放战争时期,湖区党组织发动贫苦农、湖、渔民积极参军参战,踊跃支援前线。在中华民族的解放事业中,做出了无私的贡献,用鲜血和生命谱写了一部部气壮山河的乐章。

当然,红湖镇也是一个事故多发镇。

看上去,红湖镇宁静祥和,村民们也多数淳朴和气,不像是动不动就扛锄头扁担“冲杀上阵”的主。等吃完饭,秦县长再找村民聊聊。

权当是一次湖滨旅游了。

可惜舒盈盈和胡小蝶都不在身边,未免美中不足。

秦县长吃喝正酣,一阵香风吹过。

秦伟东抬眼瞄了一下。

一个堪称极品的美丽少妇慢慢进了小店。

秦伟东怎么都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上一个如此美丽的少妇,更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是小店的老板娘。

长发批肩,瓜子脸,一双妙目含烟。

她穿着一件黑色的低胸吊带裙,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的小西装,一对快要爆zhà

胸部现出了大半,让人可以模糊的看到那两半白嫩,秦伟东的小弟就有一种傲首挺立的冲动。

而她下面的裙子也很短,只不过遮住了臀部,一双修长浑圆的大腿上套着淡黑色的丝袜,看上去是那等性感妖娆!

这女人,随意穿着一件吊带衫,已经足够要命了,现在还穿着这般性感露骨,这简直是想要谋杀啊!

美丽的少妇淡淡地望了秦伟东一眼,没有笑意。

她似乎有淡淡的忧伤。

生活,过得很不满足。

“心怡,有客人要吃千红一窟!”一个老妇人在屋内喊道。

千红一窟!

好怪的菜名!

第236章:千红一窟(2)

“妈,就来!”司马心虹道.

“老板娘,请给我也上一道千红一窟!”秦伟东道。

“好的,先生!请稍等。”司马心虹淡淡地说道。

由于距离的拉近,司马心虹的“美妙”更甚了。一对饱满呼之欲出。

可能是感觉到秦伟东目光的异样,司马心虹回头看了秦伟东一眼。

双眸无情。不知是喜,还是怒。

这样一个极品少妇,是什么事令她的感情尘封、人如枯木?

司马心虹慢慢走进了厨房。

稍顷,一个老妇人拿出了一张菜谱。

“老板,这是千红一窟的菜谱。”老妇人道。

“哦,谢谢!”秦伟东笑道。

鸽子蛋【原文摘录】李纨端了一碗放在贾母桌上。凤姐儿偏拣了一碗鸽子蛋放在刘姥姥桌上。贾母这边说声“请”,刘姥姥便站起来,高声说道:“老刘,老刘,食量大似牛,吃一个老母猪不抬头。”(第四十回)【考证分析】鸽子蛋,为清宫御食,有清宫老档可查。鸽子蛋有多种制法,《童氏食规》上载扬州制整煨鸽蛋之法:“煨鸽蛋:法如煨鸡肾同。”——“煨鸡肾……又,鸡肾数十枚,煮微熟去膜,同鸡汤、作料煨之,鲜嫩绝伦。”扬州盛行鸽馔,鸽肉、鸽蛋为高档筵席常用之物。

火腿鲜笋汤【原文摘录】晴雯麝月揭开看时,还是只四样小菜。晴雯笑道:“已经好了,还不给两样清淡菜吃。这稀饭咸菜闹到多早晚?”一面摆好,一面又看那盒中,却有一碗火腿鲜笋汤,忙端了放在宝玉跟前。宝玉便就桌上喝了一口,说:“好烫!”(第五十八回)【考证分析】火腿即火肉,用猪腿腌熏而成。《遵生八笺》中说:“火肉,以圈猪方杀下,只取四只猪腿,乘热用盐,每一斤肉盐一两,从皮擦入肉内,以石压竹栅上,置缸内,二十日次第,三番五次用稻柴一重一间重叠起,用稻草烟熏一日一夜,挂有烟处。初夏水中浸一日夜,净洗,仍前挂之。”火腿鲜笋汤在清代中叶,是高档食品,《调鼎集》上说:“上席……冬笋火腿汤。”明清时食火腿鲜笋汤是江南食俗。火腿与春笋合烹,其滋味特佳,扬州人称“一啜鲜”,故宝玉急急地端起来就喝,被热汤烫了嘴。

糟鹅掌鸭信【原文摘录】宝玉因见他外面罩着大红羽缎对衿褂子,因问:“下雪了么?”地下婆娘们道:“下了半日雪珠儿了。”……这里薛姨妈已摆了几样细茶果来留他们吃茶。宝玉因夸前日在那府里珍大嫂子的糟鹅掌鸭信。薛姨妈听了,也忙把自己糟的取了些来与他尝。宝玉笑到:“这个须得就酒才好。”(第八回)【考证分析】糟鹅掌糟制菜肴为江南食俗,由来已久。五代时僧人谦光说:“愿鹅生四掌”,言其极嗜此食。雪芹之祖父曹寅亦爱食此类物,其《药后除食忌谢方南董馈炸鸡二品,将有京江之行》有句“百嗜不如双跖羹”,也是这个意思。看来,此亦为曹家之食。糟鹅掌用的是熟掌,《宋氏养生部》说:“糟:熟鹅、鸡同掌、跖、翅、肝、肺,同兽属。鹅全体剖四轩,糟封之,能留久,宜冬月。”宝玉食糟鹅掌之时,外面已下了半日雪珠儿了,说时此食正当其时。

糟鸭信鸭信,即鸭舌。鸭舌作菜,江南食俗。糟鸭舌为清乾隆年间扬州名菜。童岳荐《童氏食规》说:“糟鸭舌,冬笋片穿糟鸭舌。”苏州亦行此食。清袁栋《书隐丛说》说:“其宴会不常,往往至虎阜(即虎丘)大船内罗列珍馐以为荣。春秋不待言矣,盛在夏之会者,味非山珍海错不用也。鸡有但用皮者,鸭有但用舌者……”今扬州、苏州一带鸭舌名菜仍很多,如琵琶鸭舌、烩鸭舌掌、瓢儿鸭舌、糟鸭舌等等。

野鸡崽子汤【原文摘录】王夫人又请问:“这会子可又觉大安些?”贾母道:“今日可大好了。方才你们送来野鸡崽子汤,我尝了一尝,倒有味儿,又吃了两块肉,心里很受用。”(第四十三回)【考证分析】即野子鸡煨的汤,肉嫩味鲜,故贾母尝了汤,觉得“倒有味儿”。吃了肉,“心里很受用”。清袁枚《随园食单》中“野鸡五法”大略介shào

了这两种吃法:“野鸡披胸肉,清酱郁过,以网油包放铁奁上烧之,作方片可,作卷子亦可,此一法也。切片加作料炒,一法也。取胸肉作丁,一法也。当家鸡整煨,一法也。先用油灼,拆丝,加酒、秋油、醋,同芹菜冷拌,一法也。生片其肉,入火锅中,登时便吃,亦一法也,其弊在肉嫩则味不入,味入则肉又老。”

火腿炖肘子【原文摘录】贾琏向桌上拣两盘肴馔与他放在杌子上自吃。凤姐又道:“妈妈很嚼不动那个,倒没的硌了他的牙。”因向平儿道:“早起我说那一碗火腿炖肘子很烂,正好给妈妈吃,你怎么不拿了去赶着叫他们热来?”又道:“妈妈,你尝一尝你儿子带来的惠泉酒。”(第十六回)【考证分析】火腿炖肘子,清代名菜,今镇江、扬州一带仍行此食,美其名曰“金银蹄”,亦称“煨火肘”。《北砚食单》上说:“煨火肘:火腿膝湾配鲜膝湾,各三副同煨,烧亦可。”“金银蹄:醉蹄尖配火腿煨。”这是一只火工菜,口感要酥烂,适合老年人食,故王熙凤用以招待赵嬷嬷。

酒酿清蒸鸭子【原文摘录】说着,只见柳家的果遣了人送了一个盒子来。小燕接着揭开,里面是一碗虾丸鸡皮汤,又是一碗酒酿清蒸鸭子,一碟腌的胭脂鹅脯,还有一碟四个奶油松瓤卷酥,并一大碗热腾腾碧荧蒸的绿畦香稻粳米饭。(第六十二回)【考证分析】酒酿,即江南人所谓酒娘。《调鼎集白酒娘》中说:“白糯米一斗,夏日用冷水淘,浸过夜,次日捞起蒸熟,不要倾出,用冷水淋入甑内至微温为度,倾扁缸摊凉。用白酒药三粒,捣碎如粉,拌饭铺平,饭中开一锅穴,再用碎白药一粒。糁匀窝穴四周。其缸用包袱盖好。三日,其窝有酒,即成酒娘。”清蒸,指不加其它配料,不用浓重调味品,以主料略加调味蒸制而成。凡清蒸菜,都特别讲究原料之新鲜。

油盐炒枸杞芽儿【原文摘录】柳家的忙道:“……连前儿三姑娘和宝姑娘偶然商议了要吃个油盐炒枸杞芽儿来,现打发个姐儿拿着五百钱来给我,我倒笑起来了……(第六十一回)【考证分析】枸杞菜,即枸杞的嫩芽茎。茄类,落叶小灌木。茎丛生,有短刺,叶卵状,披针形,春夏季开淡紫色花,浆果卵圆形,红色。嫩茎、叶可作蔬菜。《茹草编》中说:“枸杞头:昨有道士揖余言,厥惟灵卉可永年。紫芝瑶草不足贵,丘中枸杞生芊芊。摘以莹玉无瑕之手,濯以悬流瀑布之泉,但能细嚼辨深味,何以勾漏求神仙?村人呼为甜菜头,春夏采嫩头,汤焯,盐醢拌食。”《遵生八笺》中说:“枸杞头:枸杞子嫩叶及苗头采取如上食法,可用以煮粥更妙。四时惟冬食子。”枸杞芽、枸杞子,乾隆时为宫中后妃所食之物,大观园姑娘们亦食之。

豆腐皮的包子【原文摘录】宝玉笑道:“好,太渥早了些。”因又问晴雯道:“今儿我在那府里吃早饭,有一碟子豆腐皮的包子,我想着你爱吃,和珍大嫂子说了,只说我留着晚上吃,叫人送过来的,你可吃了?”(第八回)【考证分析】豆腐皮,一名豆腐衣。李时珍《本草纲目》说:“豆腐之法,始于汉淮南王刘安。凡黑豆、黄豆及白豆、泥豆、豌豆、绿豆之类皆可为之。造法:水浸捣碎,滤去滓,煎成,以盐卤汁或山矾汁、或酸浆醋淀,就釜收之。又有入缸内,以石膏末收者。大抵得苦、咸、酸、辛之物,皆可收敛耳。其面上凝结者,揭取晾干,名豆腐皮。”清代以豆腐皮作包子,有数种做法,一为豆腐皮包裹馅心,如纸包之四折,成方包,以蛋清糊其封口,上笼蒸之;一为用豆腐皮裁成小片,包馅成兜子,以麻线收口,蒸熟成型,再去麻线。亦有以豆腐切碎,拌调味品为馅,包面皮,蒸熟。看名称“豆腐皮包子”,似为前者而非后者。豆腐皮包子清代亦为贡品,清宫御膳档案中有此物野鸡瓜子【原文摘录】《红楼梦》第49回「琉璃世界白雪红梅,脂粉香娃割腥啖羶」中写雪後李纨、宝玉等约新到的邢岫烟、薛宝琴、李纹、李绮等人於次日在芦雪亭聚会作诗。次日早,宝山因性急,只拿茶泡了一碗饭,就着野鸡瓜子忙忙地吃完了。贾母说:「我知dào

你们今儿又有情,连饭也不愿吃了」。

野鸡瓜子,类似炒鸡丁一类的下饭菜。清代《调鼎集》有云:「野鸡瓜:去皮骨切丁配酱瓜、冬笋、瓜仁、生姜各丁、菜油、甜酱或加大椒炒」。这说明「野鸡瓜子」这道菜在清代已很普遍,成为侯门公府的家常菜了。

【考证分析】野鸡瓜子野鸡属鸡类,气味酸,微寒,无毒,功能补中益气,可主五脏气喘野鸡瓜子以野鸡为主,配以酱瓜、青红椒,营养丰富,味道鲜美。成菜颜色金黄,口感鲜、香、脆嫩。

等等。

共十二道菜。都是《红楼梦》中描写过的菜肴。

如此美妙的菜肴系列,为何称之“千红一窟”?

“给我上一道鸽子蛋吧!”秦伟东道。

“老板请稍等。”老妇人离了开去。

一个偏僻山乡的小餐馆,竟能做出《红楼梦》中的一系列菜,真是令人好生佩服!

这家小餐馆的主人,必有不同凡响之处。

第237章:千红一窟(3)

鸽蛋端上了餐桌.

秦伟东要了一杯花雕酒。

就着水煮鱼片、鸽蛋,慢慢品尝。

菜谱上对花雕酒进行了详细介shào

。花雕酒:是用合欢树上开的小白花浸泡烧酒而成的一种药酒,具有祛除寒气、安神解郁之功效。

第38回描写林黛玉吃了点螃蟹,觉得心口微微地痛,自斟了半盏洒,见是黄酒不肯饮,便说须得热热的吃口烧酒,宝玉忙道:“有烧酒。”便命丫环将那合欢花浸的酒烫一壶来。黛玉因多愁善感,身体软弱,吃了性寒的螃蟹,喝几口用合欢花浸的烧酒,显然是最合适不过的。

关于烧酒,在《红楼梦》中也被多次提到,饮烧酒易醉,醉后易滋事生非,所以当粮食歉收时,清zf曾颁过禁令,清高宗乾隆曾特降谕旨:“永禁烧酒”。却不禁黄酒,这样在当时上层社会中所喝的保健药酒,只有用黄酒为酒基配制的,才有可能。据清官资料记载:康熙皇帝特别喜欢用绍兴黄酒配的竹叶青药酒,还写过一块匾奖给绍兴酿酒作坊。但黛玉喝的花雕酒却是例外,明确指明的是烧酒。

秦伟东喝下几杯花雕酒后,不知何时竟靠在桌子上沉睡了过去。

当他醒来之时,已是夜晚。

秦伟东睡在了一张凉席上。

这是在哪里?秦伟东揉了揉眼睛。

依稀记得喝了几杯花雕酒,然后……

正胡思乱想间,就听着一个年青的女人声音在门帘外面慌慌张张地道:“妈,我来帮你挂衣服好吗,您老人家眼神不太好,还是让我来挂吧!”

随后是老妇人有些冷淡的声音,“心虹,我自己来,你先去帮你爹把门口那筐鱼搬进来,我们还给你带了好多菜,都是没打药的,那可是真zhèng

的绿色食品,市场上买不到的……”

一块红色的布帘遮住了外面的物事。

但在灯光的照射下,两个女人的轮廓还是模糊地出现。

一个高挑苗条、凹凸分明的身影闪了出来。

极品少妇老板娘!

这时一个老男人在外面说道:“心虹,我把菜给你放阳台上啊?”

司马心虹的声音又响起:“爸,您请先等等,阳台太脏,我去……”

说罢她赶忙拎着鱼篓跑回屋子,直接超过赵帆的父亲,抢在前面进入阳台。

随后就是老妇的声音:“心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出啥事了?”

司马心虹解释道:“没事,只是阳台有点乱,我还没怎么拾掇,有点下不去脚。”

老妇人就喊:“老头子,你去帮着拾掇下,别让心虹沾手。”

三个人唠了会儿家常,司马心虹就张罗着要请两位老人去休息,说:“天晚了,二老去睡吧!”

“那个小伙子醒了吗?”老妇人道。

“我刚刚进去看了,还没有呢!”

“心虹,那就让他在这住一晚吧。你今晚到我们房间睡吧。”

“这样吧,我跟小李睡。”

“也好!”

“年青人,就是爱闹酒。年青时不注意身体,老了后悔就晚了!”老男人的声音。

两个老人慢慢离了开去。

司马心虹也出了去。

这花雕酒好生厉害。秦伟东本想起来,可浑身酸麻、乏力,只想睡觉。

今天是怎么了?

平素,半斤白酒是没问题的。

大约一个小时候,小餐馆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一个靓丽的身影突然闪了进来。

司马心虹!

她用脚后跟儿轻轻把门带上,随后用胳膊肘‘啪’地一声把卧室的灯撞开,不敢拿眼去看,只伸手将面碗送到秦伟东面前。

一双大眼示意秦伟东不要发出声响。

一个美丽的少妇,在深夜送面给一个陌生的男子吃,的确是需yào

绝对保密的。

司马心虹此时穿的是洁白的睡袍。

睡袍宽松。

绝好的肌肤!

好一对硕大饱满!

秦伟东的某个部位,坚硬如铁。

秦伟东早就已经饥肠辘辘了,这时候就赶紧接过面碗,不敢狼吞虎咽,只能一根一根地吸到嘴里去,不敢咀嚼,怕牙齿磨蹭发出声响,就用舌尖把面条捻断,随后直接咽下去,这辈子吃得饭,就属这顿费劲,也最没滋味。

不过虽然嘴巴难受,眼睛却是没吃亏,秦伟东一边无声地吞咽,一边看着司马心虹那双纤直的腿,以及晶莹玉润的美足,面前的美人这么高的个子,小脚竟然这般好kàn

,简直让人有盈盈一握的冲动,不过冲动归冲动。

司马心虹一直站在门边把风,心情紧张到了极点,直到秦伟东把面吃完,才稍稍又松了口气,她不敢在这屋里呆太久,就赶忙端着空碗走出去,随手又把房门关上。

秦伟东只吃了个半饱,肚子里还是有点空,正难受的时候,司马心虹又从外面走了进来,推上门后,就伸手从布帘下面递过来几个饭团子,秦伟东这才大喜过望,接过饭团子没命地往嘴里塞,暗想这嫂子还真是体贴人啊。

正咽得开心时,老妇人突然在客厅说道:“心虹,你把这画贴墙上,这是送子观音图,贴上后来年生个大胖小子。”

司马心虹赶忙跑了出去,接过画来,羞答答地说:“等天鹰回来后我们一起贴,那样心诚,观音看了高兴,效果就好。”

天鹰!好怪的名字!

天鹰就是老板娘的丈夫?他们还没有生孩子?

老妇人就说那也成,又说:“心虹,夜晚了,你也快睡吧。客厅太乱了,妈收拾收拾。”就蹲下来拿个抹布四处擦拭起来,把秦伟东惊得毛骨悚然,生怕她看见自己刚才吃过面和饭,更怕她把帘子掀开,那样真不知dào

该怎么收场,这时司马心虹赶忙过去抢抹布,说:“妈哪能让您干活呢,您去休息吧,这点活我能干。”

谁知dào

这老太太特别倔强,几次把司马心虹的手拍开,说你现在可不能干活,你就好好歇着,妈还准bèi

抱孙子呢,你现在可是有喜的身子呢,司马心虹听得莫名其妙,偏又无可奈何。

老妇人擦着擦着就要去掀帘子,司马心虹和秦伟东都有些担忧。

秦伟东赶忙打开了窗户,好让室内面条、饭菜的气息飘散出去。

这时司马心虹突然发出‘啊’地一声尖叫,把老妇人吓了一跳,马上站起来道:“心虹你咋了,怎么一惊一乍的。”

司马心虹赶忙一把抢过抹布,说:“妈你误会了,我前几天刚做过检查,大夫说我没怀孩子。”

老妇人一听脸色就阴沉下来了,‘哼’了一声就走了出去。

待老妇人走后,进了卧房。司马心虹又闪了进来。不敢再在卧室里呆,就赶忙把灯关掉,又有些不放心,干脆踮脚站在凉席上把两个灯管给卸了下来,放在墙角,以防老太太进来捣乱,只要屋里黑灯瞎火的,老太太肯定看不到东西,而公公轻易不会进儿媳的房间,想到这后,她稍稍放了心,就拉门走了出去。

司马心虹走后,也许是花雕酒的原因,秦伟东的久久难以平静。

极品老板娘的美丽,真是难以消除。

想归想,可他现在还是很规矩的。他脑子中还是一片清明,为了压制心中的旖念,秦伟东就刻意想着佛家讲的道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百年之后,红粉佳人是骷髅,倾城倾国化白骨。

但司马心虹的身姿实在是太过曼妙,且不提那迷人的曲线,绝美的身段,单单是臂下这微微颤抖的纤纤小蛮腰,就已经让人心颤不已,偶尔轻轻转动,秦伟东就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魂飞天外,霞举飞升了。

秦伟东不由得佩服那些坐怀不举的古人来,他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司马心虹也极沮丧,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麻烦,但不好发作,就轻声说:“妈,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

老妇人没有睡。

老妇人叹了口气,说:“心虹啊,你和天鹰都结婚三年了,咋还不要小孩呢?”

司马心虹忙把身子调整了个方向,随后悄声回道:“我其实是很想要的,但天鹰执意不肯呢,他总说再等等。”

老妇人就很生气的样子,道:“不能什么事情都听男人的,有时候你要有主见,你要是真怀上了,还怕他逼你打胎不成?”

司马心虹听了就不说话,天鹰妈妈又轻声问:“你们一个月那个几次啊。”

司马心虹吓了一跳,满脸绯红,低头道:“妈,您干嘛问这个呀,多难为情啊。”

老妇人笑了笑,“这屋里又没外人,说吧,一定要照实说,不许糊弄妈。”

秦伟东立kè

将耳朵竖了起来,心想这么漂亮的老婆,一个月十五次估计是没问题,至少十次。

司马心虹在那傻愣愣地坐了半天,才极难为情地道:“应该……有四……次吧。”

“啥?”秦伟东险些喊了出来,幸好话到嗓子边又来了个急刹车,而天鹰妈妈则是吃惊地低低叫了出来。

“四次你真没骗妈?”老妇人显然是有些急了,轻声问道。

司马心虹用力地点点头,犹豫了一下,才又补充了一句。

“是天鹰不行还是你的问题?”老妇人的声音立时冰冷起来,虽看不清神态,但语气中已经有些咄咄逼人了。

“他喜欢……自己看画报……解决,不太…爱碰……我的身子…”司马心虹结结巴巴地说完这段话,已经羞得面红耳赤。

第238章:千红一窟(4)

小店慢慢恢复了安静.

一对老夫妻进入了梦乡。

司马心虹可能也已睡去。

夜,已经很深了。

极品老板娘的丈夫天鹰,面对以个如此美妙的妻子不爱,却对着画解决生理问题,是为了什么?

一个乡村少妇,能做出千红一窟系列菜,对红楼文化肯定有比较深的了解,是很奇怪的。

还有,极品少妇的丈夫天鹰是干什么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秦伟东想了好一会,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尔后,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不知是什么时候,房间的布帘被轻轻地掀了开去。

一个美妙的身影来到了床上。

司马心虹!

司马心虹忽然呻吟了一声,慢慢翻了个身,将饱满浑圆的臀线压在身下,彻底阻隔了秦伟东火热的视线。

可是,胸前那一片精心动魄的白皙和滑腻,彻底击溃了秦伟东的底线。

尤其是那两截微微起伏的半圆,如同一个巨大的磁铁,牢牢地吸引住了他的目光。他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心中就像有一张巨鼓在猛烈地敲打。

司马心虹跌坐在床上,柔软的席梦思弹性极好,司马心虹的身体随之上下一颤,胸前更是一阵抖动。

司马心虹身高一米六五左右,体型匀称,前凸后翘,腰肢纤细,此时此刻,她衣衫不整,充满了诱人的味道。

秦伟东喉头发紧,嘴唇干枯,他没想到醉酒之中的司马心虹,竟然有如此大的魅惑力,丝毫不逊色于没醉酒前。更为重yào

的是,她现在就静静地躺在自己身边,全身上下,都对自己完全不设防。

司马心虹刚刚也喝了三杯花雕酒。

“自己可以为所欲为!”

秦伟东火热的视线,将这个女人从头到脚整个地包裹住,颤抖地手慢慢地朝着她的胸前伸了过去。

司马心虹全身充满了成熟美妇的韵味,她一头乌黑秀发随意的披散于肩后,上衣是一件偏灰白色的雪纺衬衣,里面的黑色文胸在这件薄衬衣的遮掩下若隐若现、动人心弦,下身是一条米白色的牛仔裙,裙摆齐膝盖附近,黑色的高跟鞋遮住了半边芊芊玉足,却挡不住那细腻雪白的脚背,整个形象看上去简单大方,成熟美丽。

司马心虹刚刚换了衣服。

喝醉酒,换衣服,深夜来到单身男子的房间,司马心虹意欲何为?

我是大阳县的新任县长!一个强烈的声音在呐喊!

秦伟东给司马心虹让开位置,然后指着床说道:“你躺好,我给你背上擦些精油。我是一个很好的按摩师。”

司马心虹恩了一身,侧身躺了上去,心里隐隐有些紧张起来。

秦伟东从一个口袋里拿起一瓶精油来,挤了几滴,滴在司马心虹的后背上,然后一双白嫩的手掌轻柔的将司马心虹背上的精油抹开,秦伟东的手接触到司马心虹的后背时,明显的感觉到司马心虹后背猛的绷紧,似乎有些太过紧张。

秦伟东温柔一笑,低声说道:“身体放轻松些,别紧绷着神经,将注意力分散。”司马心虹哦了一声,照着秦伟东说的去想别的事情,然后秦伟东开始在司马心虹的后背上游走,手掌从腰身慢慢的推到后颈位置,一双冰凉的小手就如同千万只蚂蚁一般,撩动司马心虹的心扉,他指法熟练的在司马心虹的后劲处按动着揉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刺激冲破她的心扉,朝着脑海涌去,她忍不住舒服的小叫了一声,秦伟东狡黠一笑,柔声说道:“怎么样,我的技术还不错把!有没有舒服些?”

司马心虹闭着眼睛,呼吸有些沉重,下意识的说道:“恩,你的技术太棒了,舒服的要死。”

听着如此暧昧的话,秦伟东也不好意思责怪,直感觉脸蛋烫的厉害,露骨的话让他的心也有些紧张起来,一双修长的手按在司马心虹身上竟是有些发抖。

司马心虹感受到背后的异样,微微斜眼,见秦伟东脸色绯红,双眉紧蹙,猜想自己刚才的话肯定是让他想歪了,于是他故yì

找话说道:“先生,你这么晚不回家,你老婆不管?”

“啊?”秦伟东刚才有些紧张,注意力分散了,此时听到司马心虹说话,下意识的啊了一声后,尴尬的笑道。

司马心虹感受这秦伟东指尖的温柔,再次闭上了眼睛,呼吸有些急促的说道:“我老公倒是天天在不远处,可就是不到店来。即便是来了,也不搭理我!”

秦伟东笑着打趣道:“如此美女,你老公怎会不爱?!怕是你不愿吧!”

司马心虹转过头看了秦伟东一眼,说道:“先生,你在讽刺我是吧,我美吗?我哪里美啊?美到没人疼,没人爱。我老公已有半年没爱过我了!”

秦伟东眼神有些黯然,幽幽谈了口气,说道:“那是为什么呢?”

这句话不用说透,也能猜到很多东西。

你老公有了外遇?已经出轨?

可是如此极品的老婆,在外面怕是难觅。

司马心虹听了秦伟东的话,微微皱眉,眼泪流了下来,心里叹息一声,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跟了赵天鹰确实是暴殄天物了!

她,开始悲伤自己的命运!

见司马心虹不说话了,秦伟东苦涩一笑,说道:“身子翻过来,我给你肚子上也擦一点。”

司马心虹翻过身后,秦伟东弓身去给他肚子擦油,司马心虹微微抬头,便将衬衣里面的风景一览无遗,那洁白光滑的肌肤,深邃无边的沟壑,就像魔咒一般吸引了秦伟东的眼睛,不知觉中秦伟东的手已经划过司马心虹的小腹,轻轻按向司马心虹被被单盖着的大腿,以及大腿内侧,不得不说秦伟东的手法很好。

秦伟东看着司马心虹衣服里面美丽的风景,一团火焰燃烧了起来。

感受秦伟东手上带来的刺激,呼吸变的急促起来,双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极力的压制着内心的欲望,当秦伟东的手再次轻轻触碰到司马心虹的大腿时,这个欲望无止境的喷发出来。

司马心虹就如同着了魔一般,突的站了起来,一把将还没反应过来的秦伟东紧紧搂在怀中,低头就要吻秦伟东的嘴唇,秦伟东被司马心虹的突然袭击吓了一跳,大叫一声后紧紧抿着嘴巴,左右摇晃着脑袋躲避司马心虹的袭击,司马心虹袭击秦伟东的嘴巴不成,直接吻向了秦伟东的颈脖。

秦伟东感受到司马心虹嘴唇和鼻息的热度,一股酥麻袭上心头,身子慢慢发热,司马心虹越亲越狂惹,秦伟东呼吸变的急促起来,身子也不听指换的软了下来,他双眉紧蹙,极力的仰止着那份异样的刺激,双手紧抓司马心虹的头发,扬着被司马心虹亲吻的脖子。

秦伟东不满足于现状,一只手伸进司马心虹的衬衣里面感受着她光滑柔嫩的肌肤,另一只手放在了她圆润挺翘的美臀之上。

秦伟东一边感受这无穷的酥麻一边坚持着自己的道德底线,在这生与死、死与生之间徘,挣扎,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放qì

算了,堕落就堕落吧,人这一生总要放纵那么几次,但是想起自己是新上任的县长,曾经的省府一秘,他被欲望冲昏的头脑再次清醒了些。

此时司马心虹想到丈夫,她心头涌起一股酸意,眼泪哗哗的就流了下来,一滴眼泪滴在秦伟东的手背,仿佛如寒冰般刺痛秦伟东的心,秦伟东火一下子熄灭,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心里暗骂自己无耻,然后就那么轻轻的搂着司马心虹,羞愧的说道:“心虹,对不起,我不是人,我太冲动了!”

可司马心虹却紧紧地抱住了秦伟东,一对硕大的坚挺紧紧地贴在了秦伟东的胸口。

“你是真男人!我要!”司马心虹道。

第239章:千红一窟(5)

“家里有个姑娘叫心虹,长得漂亮又善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歌声。

浑沉的男声。

司马心虹一个激灵,翻身坐了起来。

“我丈夫天鹰回来了!”司马心虹快速穿好衣服,下了床,出了房间。

听这男子的歌声,似乎与常人不一样。这个赵天鹰是个什么样的人?

外面的灯亮了,大门开了。

“阿黄!”司马心虹一声尖叫。

“家里有个姑娘叫心虹,长得漂亮又善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赵天鹰还是以浑沉的声调哼着歌。

赵天鹰是个傻瓜!!

如果赵天鹰真的是个傻瓜,那司马心虹这样一个才色出众的女子,为什么会嫁给他?

“阿黄!”司马心虹在大门口哭出了声。

秦伟东连忙穿好衣服,来到大门口。

一个大头大脑、嘴流口水的男子站在大门口。

一匹黄色的狗躺在门口,肚子有血流出。

一块白色的丝巾圈在黄狗的勃子上。

白色的丝巾上,似乎有两个浅红的字:嫣然。

“老板,发生什么事了?”秦伟东道。

“我爸、我妹可能出事了!”司马心虹道。

“你爸你妈在哪里?”

一句话刚完,一股猛烈的劲风扑面而来。

司马心虹的傻子丈夫出手了!并且,还是有几分火候的鹰爪拳。

鹰爪拳,也可以理解为象形拳。鹰爪拳是象形拳的一种。原称鹰爪翻子行拳或鹰爪行拳、鹰爪连拳。创自河北雄县陈子正,拳谚称为“沾衣号脉、分筋错骨、点穴闭气。”传统拳套有十二路行拳、五十路连拳。是由翻子拳变化而来。

鹰爪拳是吸收鹰的形、意和击法发展而成的一种拳术,属象形拳。又有鹰爪翻子拳、鹰爪行拳和鹰爪连拳之称。此拳以模仿鹰爪抓扣和鹰翼翻旋的动作为主。其特点是:爪法丰富、抓扣掐拿、上下翻转、连环快速,仿形造拳、形神兼备。要求出手崩打,回手抓拿,分筋错骨,点穴闭气,翻转灵活,神形似鹰。整个套路动则刚暴凶狠,快速密集;静则机智稳健,似鹰待兔,加之“雄鹰展翅”、“雄鹰捕食”等象形动作的配合,给人以机智、果duàn

、勇猛、优美之感。

赵天鹰人虽傻,可是鹰爪拳却的确不错。

可惜,他遇到了高手秦伟东。

赵天鹰连出几招,都被秦伟东轻易避开。

忽然,赵天鹰手中多了一把闪闪发光的短刀。

“天鹰,他是住宿的客人,住手!”司马心虹喊道。

赵天鹰听见司马心虹的话后,圆睁双目,两眼欲喷火,一刀如闪电般攻向秦伟东的胸部。

竟是少林春秋刀法!

其特点是节奏紧密、形态逼真,独具一格,其技法以砍、撩、斩、劈、削、截、拨、压、绞、错等,在演练中还穿插有缠腰、缠脖、云胸、舞背等动作,加上各种步法、步型等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套路。

该刀法因其借托三国时期关云长所传,所谓“留下偃月写春秋”之意,而得名。春秋大刀共有九个主要架子,可“合化”(分出)八十一个架子。这只是一个传说型说法《三国志》记载:“绍遣大将(军)颜良攻东郡太守刘延於白马,曹公使张辽及羽为先锋击之。羽望见良麾盖,策马刺良於万众之中,斩其首还,绍诸将莫能当者,遂解白马围.”汉代“戟制最盛,矛次之”,而且当时的制造工艺也不理想。应为后世借关公之名所传。

其刀术主要有劈、砍、斩、架、截、云、挂、挎、挑、拦、扫、抹、托、拨、压、绞、错、捣、随、扇等。弹腿门之春秋大刀主要流行在河北、河南、黑龙江等地。刀法灵活,变化多端,气势雄伟,劲力贯注,快速迅猛,一招一势,动作紧凑,舒展大方。练习时要求气沉丹田,含虚抱气,气易相融,身法传神,刚柔互用。

赵天鹰的春秋刀法,如鹰爪拳一样,练得不错。

“鹰儿,住手!”这时,赵天鹰的父母也起床走了出来。

可赵天鹰双眼充血,似疯了一般,哪里听得进。

秦伟东深呼一口气,突然一拳击在赵天鹰拿刀的右手小关节上。

赵天鹰的腰刀掉在了地上。

秦伟东脚一挑,腰刀跳到了手掌上。

赵天鹰呼呼喘气。

“快进屋,这位先生是正经的客人!”老头喝道。

赵天鹰流着口水,睁着一双大眼,慢慢进了屋。

“先生,对不起!让你受惊了!我这傻儿每次看见有年青的男子在店内,就要动怒。因此,我白天不要他来店,让他在夜深了才能来。”老头道。

傻子赵天鹰,是在吃醋!

“没事,没事!”秦伟东笑道。

“心虹,怎么了?”老头问道。

“这是我爸家的狗阿黄。阿黄从不离家,今晚怎么离家了?还受了伤!”司马心虹说道。

“哦?应该不会有事的。要不明早我去看看?”老赵说道。

阿黄一声哀叫,头一歪,就此气绝。

“阿黄死了!”

阿黄是怎么死的?

阿黄的嘴内有黑色的血流出,是被毒死!

“心虹,你不要担心。也许就只是盗贼想偷狗,而下的毒呢!”老赵道。

“我看不是。如果我爸我妹是好好的,阿黄在受伤中毒后,为什么不找我爸我妈,而要在深夜跑到我们家?再说,如果我爸我妹如果是好好的,怎会没发xiàn

阿黄受伤中毒?”司马心虹道。

“我想问一下,你爸的家在哪?”

“在红湖山。”

“从这到红湖山,有多远?”

“二十里路。”

“找个手电筒,我们就出发!”

“嗯,多谢!”司马心虹道。刚才见了秦伟东的身手,有这个年青人陪伴,的确是很不错的。

“心虹,你们要早点回!”老赵正色道。

“是,爸!”

司马心虹拿来了手电筒,和秦伟东出了门。

不过,今晚有月亮。在路上,是不需yào

手电光的。到了山间小路,林草茂盛之处,才用得着。

“心虹,你爸的家在红湖山上?”秦伟东有些奇怪。如今,很少有人家在大山上住了。

司马家为什么还住在大山之上?

“我爸和我妹就住在大山上……”司马心虹欲言又止。

“为什么不搬下来呢?”

“我家原并不在大山之上。”

“后来搬到大山的?”秦伟东越发奇怪了。通常总是从山上搬到平原,可没有从平原搬到大山的。

司马家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我爸和我妹住在一个山洞之中。”稍顷,司马心虹轻轻地说道。

“啊!!”秦伟东这下真的吃惊了。

司马家为什么要从平原搬到大山,住进大山内的山洞之中?

“你爸你妹,为什么要在山洞中住呢?”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个中缘由,可能只有我爸自己知dào

。”

“你妈妈呢?”

“我妈妈,在三年前出世了。”司马心虹的一双美丽的大眼,有些模糊。

有泪流出。

“我妈妈死得好惨!”司马心虹道。

“不是病死的?”

“不是!她是喝药自尽的!”

“哦,你妈妈为什么要喝药呢?”

“我不知dào

。”

红湖山位于红湖东10公里,拔地而起,耸立于平原上。它像一块囫囵大石四面被刀削斧凿一般,山势雄伟,奇峰突起,前濒红湖,后接别岭,千百年来,就以其险峻雄奇闻名于天下,素有小华山美称。

红湖山分东南西北中五座山峰,紧凑集中,远望形如五瓣莲花盛开,凌空怒放,俊秀异常。东峰名朝阳峰,南峰叫落雁峰,西峰名莲花峰,北峰叫五云峰,中峰名玉女峰,五峰各具特色。

山上峭壁千仞,天堑绝壑,处处有似人似物的奇峰怪石,神态活灵活现。还有许多家喻户晓的神话传说,更是引人入胜。

红湖山只有一条十分陡峭的道路可以通到山上。顺着澄明清凉的山泉而上,经五里关、石门、莎萝坪、毛女洞、云门至青柯坪。这一带风光幽静,峡谷两侧青翠浓绿,到处鸟语花香。

从青柯坪到五云峰(北峰),是红湖山最艰险的路程之一,中间经回心石,往上是危崖峭壁、突兀凌空的“千尺”。此是山崖裂出的一道缝子,人在缝中攀登而上,山路像从直升飞机吊下的悬梯一般,胆小的人会望而却步,故称“回心石”。千尺高20米,凿有许多个石级,石级的宽度只能容一人上下。

爬到山中间,向上看只见一线天开,往下看就像蹬在深井半壁上,其险峻令人头晕目眩,不敢下视。接着还要爬百尺峡和“老君犁沟”,其险要陡削程度和千尺不相上下。从北峰继xù

前行,经过擦耳崖、上天梯、三元洞,便到苍龙岭。它是通往红湖山东南中西诸峰的一把登天梯子,像一条腾空飞越的苍龙背上刻出的小路。小路不到1米宽,两旁是万丈深渊。

穿过小路,是几株大松树。一片大平地。

“我爸我妹就住在这里。”司马心虹道。

司马父女住在哪?

第240章:千红一窟(6)

司马心虹蹲在了地上,双手把一棵大松树根部的泥土拨了拨,露出了一块石头,搬过石头,出现了一个如自来水开关一样的东西.

司马心虹拧动了开关。

一声轻响过后,一条地道出现在面前。

秦伟东看到这里,直有一种看电视看小说的感觉。

这种情形,现实中哪里见到过!

“先生,这个地洞名叫千红一窟。在抗日战争时期,日本鬼子从方圆几十里抓了一千多个姑娘,关在里面。姑娘在山洞里受尽身心折磨,出洞后自杀了许多。因此,乡人多谓千红一窟。”司马心虹道。

“你就叫我小秦吧,心虹姐。哦,没想到这山洞有如此伤心的过去。我想问问,你爸爸、妈妈、妹妹为什么要搬到这山洞住呢?”秦伟东道。

“小秦,我们先下去,慢慢再谈吧。”

“好的!”

司马心虹对山洞显是熟悉,虽然灯光昏暗,还是脚步灵便。

走过大约两百米左右的小道,几间木屋出现在一处宽敞之地。

木屋的旁边,是缓缓流淌的溪水。

小溪的两边,是开放的各色小花。

好个所在!

不知当年日本鬼子在山洞,从事何种见不得人的罪行。

但可以肯定,一定是很神mì

的事!

司马心虹冲进了木屋。

可是,木屋内哪有爸爸和妹妹的影子!

“我爸爸、妹妹去了哪里?真的出事了?”司马心虹的泪水在眼眶打转。

“心虹姐,不要着急。也许,他们出洞有什么事!”秦伟东道。

深夜,大山,一个老者和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出洞有事?有这种可能吗?自己都不相信!

三间木屋,每间十几个平方。

“心虹姐,你妹妹的房间在哪?”秦伟东道。

“你随我来吧。”司马心虹轻轻地说道。

司马心虹推开了右边第一间木屋的门。

一阵醉人的幽香飘了出来。

小木屋很是整洁。

床上的被子却没有叠。

“心虹姐,你妹妹应是个很讲卫生、很爱整洁的女孩?”

“是的。她自小就很爱干净,她的衣裙总是一尘不染。她在小学读书时,就被同学们戏称神仙妹妹!”

“哦。”秦伟东看着床上的被子,眼神暗了暗。

“小秦,我爸和我妹是不是真的出事了!”司马心虹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心虹姐,我是新上任的大阳县县长秦伟东。你现在把你们家为何从山下搬到大山隐居的一些情况告sù

我吧。也许,我能为你做些什么。”秦伟东平静地说道。

“你是新上任的县长??”

“不错!我刚从省zf办公厅一处处长调任大阳县长!过两天,就要到大阳报道。”

“真是让人难以相信!”

“在战争年代,如我这般年纪的,有的就任了军长呢!我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七品!”

“自古英雄出少年,总是不错的。”说完,司马心虹缓缓地讲起了往事。

我爸爸叫司马中天,妈妈叫夏飘雪,妹妹叫司马嫣然。

我爸爸原是大阳师范的中文讲师,由于文采出众,后被调往县委办,从此踏上了官场。

多年后,在爸爸四十岁时,也就是几年前,被江汉市委任命为大阳县委常委、副县长。

一个毫无背景的农家子弟,当上了县委常委、副县长的实职官位,爸爸自是很高兴。

爸爸对工作很是认真,分管的工作干得很出色。

上级、干部群众对他给了很好的评价。

可就在一天,爸爸突然被免了职,并在不久被开除公职、党籍。

爸爸带着我们回了红湖老家。

回到红湖后,爸爸妈妈的身体一直不好。

说到这,司马心虹泪流满面。

“心虹姐,是因为何事?”

“上面说,是因为**、贪污!绝无可能!他们是打击陷害!”司马心虹狠狠地说道。

难怪,司马中天要带着妻女来到大山隐居。

正经人家的子弟,对名节是很看重的。出了如此丢人的事,真的是无颜见江东父老。

而司马心虹之所以同意嫁给一个傻子丈夫,多半是因为钱的缘故了。

“当时的县委书记、县长是谁?”秦伟东道。

就在此时,秦伟东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以及看到了闪烁的亮光。

是什么物事?

炸药!!

是炸药的引线在燃烧!!

是谁引爆zhà

药?

怎么办?秦伟东的额上有了汗水。

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心虹姐,这山洞还有没有其它的出路?”秦伟东镇定地说道。

“怎么了?”

“哦,没什么。就想找找你爸、你妹。”

“出路倒是有,在一个水潭的下面!”

“我们快去!”

“哦,好的!”

当秦伟东、司马心虹赶到水潭边时,一阵爆zhà

声便传了过来。

不过,爆zhà

声不怎么强dà



过了一阵,再无声息。

秦伟东和秦伟东慢慢走向爆zhà

的地方。

洞口。

几个大冲天炮。

许多散湿泥。

湿泥包着大冲天炮,然后引爆!

秦伟东笑了笑,拉着死马心虹的手,到了地面。

“心虹姐,你爸、妹马上就回来!”秦伟东道。

“真的吗?”司马心虹似是不怎么相信。

“嗯。”

“我们就在这等?”

“不错。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当时的县委书记是曹真,县长是吴长盛。”

“哦。”秦伟东的大眼亮了亮。

曹真现在是江汉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吴长盛是江汉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都是江汉市的核心成员。

“现在的县委书记李少阳,那时是大阳县委副书记。”稍顷,司马心虹道。

“哦。”秦伟东的大眼再次亮了亮。

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爸,您慢点。”一个极为轻柔的声音。

这声音,似美妙的乐声,又似淙淙的泉水。

“我爸、我妹回了!”司马心虹大声说道。

她看了秦伟东一眼。

眼神满是惊奇、佩服、开心,还有——“爸,嫣儿,你们去哪了?”待司马中天、司马嫣然走近大松树,司马心虹道。

“这位是——”司马中天看了看秦伟东,说道。

司马嫣然批着黑色的纱巾,身影窈窕。

一张再标准不过的古典瓜子脸,就象从最标准的美女漫画上走下来的人一样;比起一般美女的大眼睛不同,她的眼睛大而有神,似乎眸子里有水波荡漾,仿佛无时不刻在默默倾诉着什么;坚毅挺直的鼻梁,兼有女性的俏美;略薄柔软的樱唇,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宝石红,随时细润的仿佛看一眼就能让人沉醉似的;一头水一样柔美的乌亮长发,流瀑般倾斜下来,恰倒好处的披散在微削的香肩上……

更有一股脱俗的气质。宛如仙女下凡。

“哦,爸,这是我们大阳县的新任县长秦伟东!秦县长是专门陪我来看你们的!”司马心虹道。

“县长?我这里只有洞长,没有其他的长!”司马中天冷冷地说道。

“爸?”

“怎么了?进洞!”司马中天吼道。

“县长,我们再进去坐坐?”待司马中天、司马嫣然进去后,司马心虹道。

“嗯。我还有许多事要请教你爸呢!”秦伟东道。

第241章:刚到就强硬

一台黑色的桑塔纳小车,奔驰在大阳县新城区宽敞整洁的大马路上。大阳县新城区规划开发至今已有两年时间了,如今已经初具雏形。

新的县委大院,于今年七月份正式启用,大阳县委、县zf、**、政协四套班子,俱皆搬进了新的办公大楼,结束了和大阳县委共用办公区的历史。人武部也是新建,就在县委大院不远处。

新的县委大院占地极广,设计十分新潮,县委一号二号办公大楼,俱皆是六层的长方形建筑物,颇为威严大气。

县委办公区域的后面,则是一座小山,绿树成荫,飞鸟鸣啼,一栋栋风格各异的小别墅点缀其中,不过这小别墅只有一层。这是新建的县委住宅区,县委和县zf的主要领导,均居住于此处。

按照规定,这个住宅是超标的,县级干部的住宅标准,达不到别墅的级别。不过在国内,这种现象很常见,一般也不会有人较真。

再说,大阳对这个问题进行了变通。说是别墅,但却是平房。说是平房,又有别墅的气派与功能。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黑色桑塔纳没有进入县委大院,而是从住宅区的另一处大门驶了进去,直接来到一号别墅前。

车门打开,一个高大的年轻人从驾驶座上跳了下来,正是秦伟东。

秦伟东从后座上拎起一个塑料袋,里面装了两条烟两瓶酒,径直进了别墅。

一号别墅的主人正是大阳县委书记李少阳。秦伟东今天是专程过来拜访他的。昨天江汉地委已经正式了任命文件,任命秦伟东为大阳县委委员,常委,副书记。同日,大阳县**常委会任命秦伟东为大阳县人民zf副县长、代理县长。

所以这个时候,秦伟东已经是大阳县长。

明天,江汉市委组织部姜秀丽部长,将亲自陪同他前往大阳县上任。通常情况下,姜秀丽只陪同县级党委一把手上任,zf一把换人,组织部陪同的一般都是副部长。姜秀丽部长破例,自是为了顾及曾经的省府一秘牌子,亦即是顾及省长刘欣田的面子。

不过,还有没有其他方面的原因就不好乱下断论了。自从省长刘欣田决定派秦伟东到大阳任县长后,秦伟东就对江汉市、大阳的一些情况,通过多种途径进行了了解,特别是江汉、大阳的班子情况。

据了解,江汉组织部长姜秀丽与省长刘欣田有些瓜葛。至于是通过什么方法搭起的桥,就不知dào

了。也就是说,姜秀丽部长亲自送秦伟东上任,恐怕还有是同系的因素。

秦伟东已经和姜秀丽沟通过了。姜秀丽让他不用到江汉,直接在大阳等就行。这次,县级主要领导调整有两个县。

在正式和班子成员见面之前,秦伟东先来拜访李少阳,也是礼节所需。

李少阳现年五十岁,原是江汉市委办公室的科长,升任大阳县委常委后,一干就是十几年。从县委常委终于升至县委书记。

可以想见,李少阳这个县委书记在大阳是有很深的干群基础的。对全县大局的掌控,应是不错的。

可大阳县在前不久,还是出了大事。大量改制企业工人到市委闹事,导至江汉市、大阳县政局洗牌。

原县长刘沙去职,调任江汉市档案局长。在此岗位上,一生的政治生命大概就此终结。

李少阳年纪比他大了一截,工作经lì

丰富,秦伟东自然要放低姿态,博取李少阳的好感。

秦伟东和李少阳电话联系的时候,果然李少阳就很高兴,电话里头说得十分客气,微笑着欢迎秦县长前来做客。

一号别墅的大铁门没锁,静悄悄的,偶尔能在附近的小树林中听到几声鸟叫。

秦伟东将桑塔纳停泊在别墅门口一侧,提着烟酒走了进去,按响了门铃。

不一会,一名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子过来开了门,有些疑惑地打量了秦伟东两眼,问道:“请问你是……”

秦伟东微笑着说道:“你好,我是秦伟东,过来拜访李书记。”

“你就是秦县长?”

年轻女子明显吃了一惊,望向秦伟东的目光颇有点不敢置信的意思。虽然早就听说新县长是一个年轻人,但这也年轻得太离谱了,说他是单位上新分配来的大学生还差不多。

“是的,我就是秦伟东。”秦伟东又微笑点头:“请问你是?”

那女子穿着蓝色蝙蝠衫,黑色紧身弹力裤,面容娇好,身材也很不错,秦伟东对李少阳的家庭成员了解不多,不大清楚她是李少阳的什么人。不过这个时候能够出来给他开门,应该是很亲近的关系才对。

“你好你好,秦县长,我叫李小苒,我爸爸正在等你呢!请进!”

却原来是李少阳的女儿,瞬息之间就调整好了心态,客客气气地称呼“秦县长”,可见也是见过世面的,不愧是大家闺秀。

秦伟东走进客厅,一名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已经微笑着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正是李少阳。李少阳穿着月白色夹克,白色衬衫,面相清瘿,颇有书卷之气,不似一般的县委领导那样威严有加。

秦伟东疾步上前,向李少阳微微鞠躬,恭谨地说道:“李书记,您好!”

“呵呵,秦县长来了,你好!”

李少阳伸出手来,和秦伟东相握,脸上带着和蔼的笑意,算得比较亲近。

“秦县长,请坐!”

双方握手寒暄已毕,李少阳礼让着秦伟东在沙发上落座。

李小苒手脚利索地给秦伟东奉上茶水,虽然并不直勾勾地盯着刘伟鸿看,眼睛的余光却总是在他身上瞥来瞥去,显见得对如此年轻的一县之长,还是十足好奇。大阳县历史上,不要说二十六岁的县长,就算是二十六岁的乡长都不曾有过。在大部分干部眼里,二十六岁,还是一个很不懂事的年龄,基本可称之为“小屁孩”。

这位,就县长了!

不过见秦伟东坐在那里,不徐不疾,气度沉稳,显然与一般的年轻人确实大不相同。

其实,岂止是李小苒对秦伟东充满好奇之意,李少阳也是一样。这一年多时间,秦伟东声名大振,李少阳也听说过了,但一直没有正式在一起交流过,更加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和这个年轻人共事,成为搭档。

秦伟东!

自己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秦伟东是一个“捣蛋”的乡委书记,正和县委书记“开仗”,将县委书记孙立强闪了几个耳光。给李少阳的第一印象很不好。李少阳师范毕业,算得是正宗的读书人,一贯重视伦理纲常,尊卑上下。

听说这个事情之后,头一个反应就是秦伟东“乱搞”,以下犯上。当然,后来真相大白了。但有些第一印象一旦形成,就不是那么好改的。不过李少阳也并没有太放在心上,秦伟东在吴县“乱搞,”他李少阳乃是大阳县委书记,井水不犯河水。

不料悠忽之间,这个家伙就从省zf一步跨了过来,坐上了大阳县长的宝座,堂而皇之地成为了自已的第一副手,一县之长。

看己的心态需yào

好好调整一下了。

“秦县长,真是年轻有为啊!”

李少阳感慨地说了一句,情不自禁地往后靠了一下,摆出了长者的架势。

秦伟东是曾经的省府一秘,省长刘欣田的秘书,李少阳自知dào

他来头不凡。不过第一次见面,有些规矩还得立起来,县委书记和县长的位置要摆端正。带一带可以,谁为主谁为辅,必须要搞清楚。李少阳可不乐意秦伟东将他在吴县的“跋扈作风”带到大阳来。

年轻人可能会有些新鲜想法,但李少阳治理大阳县,首要一点就是稳,不冒进。特别是大阳刚刚发生了**“大事”,“稳”就更是重中之重。

当然,这些意见可以在今后的工作中慢慢沟通,今天秦伟东第一次登门拜访,就不必讨论这么严肃的工作问题了,于理不合。

秦伟东微笑说道:“谢谢书记表扬。我对大阳的情况不大熟悉,以后还要请书记多多指点。”

李少阳点了点头,又坐直了身子。

秦伟东的回答略略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并没有顺着他的话头谦逊几句,说什么自己年轻,经验不足,请多多指教之类,只是说“情况不熟”。看来这位年轻县长,果然是比较强硬的性格。

这个秦伟东也真是奇怪,按常理“初来乍到”应该“软”才对,可他反而“强”,到底是为何?

今后该如何展开合zuò

,李少阳也要仔细考lǜ

考lǜ

才行了。

而秦伟东似乎觉得没有任何不妥一般,神态自若地坐在沙发之上。

这个秦伟东是什么意思?你是曾经的省府一秘又怎样?是省长刘欣田的大秘又怎样?到了大阳,我才是“老大”、一把手,你只是副手。

大阳县zf,必须在县委的领导下开展工作。

再说,你还是代县长,顶上的乌纱帽还没戴正呢!

不过,听红湖镇那边传来的消息,这个秦伟东去过红湖,还到了大山与司马中天进行了接触。

秦伟东怎么知dào

司马中天?他打的是什么算盘?

李少阳满是疑惑,但面露微笑,不带半点出来。

第242章:谁不服就收拾谁

第二天下午,两台小车前后驶进了大阳县大院。

县委书记李少阳亲自带队,县里四套班子的主要领导在县委号办公楼面前,迎候市委组织部长姜秀丽的大驾。姜秀丽在市委的排名虽然靠后,可掌管组织人事调配,这个方面有较大的话语权,姜秀丽算得位高权重了。在市委的排名靠后,主要是“后到”江汉的原因。但“后到”,并不代表权力要弱。

并且姜秀丽在江汉很低调,但据说很有来头。但具体是什么背景,没有人知dào



三十三岁的地级市委组织部长,没有来头,通常是不可能的。

云山雾罩的背景,使姜秀丽这个组织部长在江汉干部中的威信增分不少。

面容秀美、气质绝佳的姜秀丽从车里下来,笑呵呵的与李少阳握手,道:“李书记,太客气了!让大家久等了!”

李少阳笑道:“姜部长年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两人家暄了几句,姜秀丽又和县里的几位主要领导握手。秦伟东紧随姜秀丽之后,与李少阳等人握手寒暄。李少阳脸上带着笑意,略显矜持。

县委县zf的般处事人员,自然早就远远避了开去,不过办公楼还是有很多窗户打开了,一些人在那里探头探脑。

寻常新县长上任,倒也罢了,但这位县长,很是特别。大阳县这些干部们,还从未见过升官升得这样快速的年轻领导。夏日天气,穿着白衬衣黑西裤的秦伟东,和其他县里领导比较而言,显得益发的年轻挺拔,卓尔不群。

如果非论气度,单看外貌,任谁也要将他当作了姜秀丽的秘书。只不过这么年轻英俊的帅哥,配如此青春娇艳的女上司,怕不是怎么妥贴。

在门口寒暄了一阵,李少阳便伸手延客,邀请姜秀丽和秦伟东进会议室开会。

走进县委号办公楼之后,秦伟东发xiàn

,还略微搞了些装修,较之吴县委办公楼,要洋气几分。这也很好理解,zf手里有了钱,不享shòu

那是不可的,无论如何都存不了太多的时间。当官员分和普通苍生样,是守财奴么?公家的钱,那么小气干嘛!

县委会议室的装修安装,也比吴县的要豪华,不是传统的结构,椭圆形的红木会议桌,光可鉴人。

姜秀丽和李少阳并排居中而坐,秦伟东居于姜秀丽右首第一个位置。其他县里领导,秩序井然。官场上,排位是万万不可搞错的,否则会有诸多不便。

李少阳进行了简短的开场白,便请姜秀丽讲话。

姜秀丽取出任命文件,宣bù

了江汉市委对秦伟东的任命。

市委常委、组织部长亲自宣读任职文件,这又是一个破例。通常来说,宣读任职文件是由随同的副部长干。

江汉市委常委、组织部长姜秀丽同志,为何又要破例?难道这个细节有什么用意不成?

应该是有的!

代表市委对秦伟东的鼎力支持!

还有呢?大阳县如果有哪个领导干部对秦伟东县长“不敬”,就是对市委“不敬”,就是欠收拾!

绝不是仅仅因为上任者是曾经的省长大秘、要给足省长面子那样简单,就是省长也要遵守游戏规则。

姜秀丽部长通过这个细节,到底想透露出何种信息?

李少阳笑了笑,带头鼓掌,会议室内响起不太整齐的掌声。

姜秀丽的俏脸沉了沉,随即介shào

了秦伟东的基本情况。这也是既定法度,其实秦伟东的官方履历,在座的每个人,这几天早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也确实没有几多履历可言。

就是一个从大学毕业没几年的大男孩嘛!

秦伟东同志,男,汉族,吴县人,二十六岁,党员。江南大学中文系毕业,吴县林业局文秘,吴县zf办副科长,吴县团委副书记、书记,吴县县委常委、苦竹乡党委书记,省zf办公厅一处处长。

这个外貌俊朗,看上去就是个大男孩的年轻人,就像是坐火箭,短短几年时间,从一个普通大学毕业生,走上了正县处级的领导,而且是实职干部,一县之长。

县长,可不是省直机关的处长所能比拟的。县长,面对的是全县几十万老百姓的衣食住行以及各种矛盾与纠葛,有许多问题非常难以处理,一着不慎,就容易引起大事故。省直机关的处长的工作,就单纯多了。

县长、县委书记的位置能锻炼人,许多大人物都有县长、县委书记的经lì



可是,台上的那位是不是太年轻了!

一般来说,官场上形容某人升官快,都是坐直升飞机。但秦伟东的简历出来,大家便发xiàn

,“直升飞机”绝对没有这么快的速度,必须是“火箭”!

人家奋斗了十年,也未必能当上乡长,这位就县长了。

在大阳县,近几十年内,二十六岁的乡镇长,就出过一位,该位同志原是江汉团市委的干部。

在座的绝大部分都是四十岁的官员,听了姜秀丽的介shào

,都觉得有点讪讪的,不太好意思。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就不知dào

秦县长那头上,顶着的是什么样的神圣光环。

姜秀丽还是很有水平的,知dào

秦县长的简历薄弱了点,便加进去很多溢美之词,对秦伟东同志在吴县的工作,给予了极高的赞赏。秦伟东同志虽然年轻,却极有政治远见,很有经济建设能力。他在偏僻落后的苦竹乡,结合实jì

,招来了几个大财团莅临投资,苦竹乡在短短的近两年时间内,发生了巨变,由落后的乡镇一跃为全省十强乡镇;村级换届工作,作为典型在全省范围进行了通报表阳。在省zf工作期间,各方面表现很突出。秦伟东同志的工作能力与表现,得到了省委主要领导同志的充分肯定,等等,总而言之,秦伟东同志是位德才兼备的领导干部,年轻,有文化,富有改革开放的创作发xiàn

性思维。因此省委、江汉市委经过慎重考lǜ

,决定让秦伟东同志来大阳担任代理县长,希望大阳的同志能够给予支持配合,将大阳的经济成长得更快更好。

尽管官场上多的是空话套话,要给个人戴顶帽子,有的是事例。但姜秀丽娓娓道来,桩桩件件,都是实实在在的成绩,却让在座的干部们,对秦伟东有了个更加直观的认识。

秦伟东到任之前,大家自然早就对秦伟东研究得十分“透彻。”但更多却是从官场“操作”的角度来阐发的,千方百计探求秦伟东的内幕,想要搞清楚他究竟是何身世。二十六岁的县长,要说后台不硬,打死也不会有人信的。

大家主要是打探任省府一秘以前的经过。省府一秘调任县长,倒没什么兴趣,也没打探的价值。省府一秘调任县长,从某个角度来说,不是“升”,而是降“了。

探问来探问去,倒也能够探问到很多的工具。至少大家知dào

了,秦伟东是浩阳市政协副主席、吴县老县委书记王子君以及吴县现任书记姚倩倩十分看重的人,至于省长刘欣田为什么那么看重秦伟东,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隐约听说省长刘欣田对吴县现任女县委书记姚倩倩比较看重,秦伟东很有可能是女县委书记隆重推荐的。但仔细想想,也不是很靠谱。

总而言之,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现在听着姜秀丽抑扬抑扬,激情洋溢的讲话,大家心里头又有了些赞赏的感受。仔细想想,这个秦伟东短短几年仕途,还真是干了些大事。别的不说,单是引来几个大财团到江南大量投资,就是一个巨大的政绩。

超级大财团,可不是随便哪个地方就能招来的。

不知秦伟东这个小年轻,何来这般好运!

这样的成绩,落在其他人头上,只怕都会极其快速的提拔。秦伟东之所以显得特别突出,主要还在于他的年龄。如果换个中年干部,估计大伙就不会觉得有何不当了。获得的提拔,只会更高、更快。

与会干部们心里这么想着,许多目光不自禁地落在了秦伟东的脸上。秦伟东自始至终,连结着适度的微笑,没有丝毫矜持和骄傲之色,似乎姜秀丽正大力表扬的是另外个人,他秦县长也是旁听者。

见了这般镇定自若的样子,大阳县的领导们,心里又是微微惊,很多人产生了错觉,以为自己面对的,也是位老成稳重的中年干部,混迹官场多年了。

省长的大秘,就是不一样!

姜秀丽对秦伟东的介shào

,整整进行了半个多小时。

领导的讲话若是太短,也是欠好的,会被人背地里笑话没水平,连个话都讲欠好。

“总而言之,秦伟东同志是位很是有能力,有魄力,敢想敢干的年轻干部,是优秀年轻干部的典型,希望他在大阳县委的坚强领导之下,能够再接再厉,再建新功!”

姜秀丽挥舞看右手,铿锵有力地结束了自己的讲话。

会议室里再次响起不太整齐的掌声。

大阳县近十几年,每逢主要领导调任,会议室的掌声很齐的,还真是很少很少。

几乎没有过。

刚来就服你,门儿都没有!

第243章:欢迎会(1)

姜秀丽讲话结束之后,李少阳讲了几句话,对市委支持大阳县的工作表示感谢,对姜部长表示感谢.姜秀丽微笑答礼,起身告辞。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该是李少阳唱主角,姜部长可不想留下来碍眼。

再说,姜部长还要赶回江汉出席晚上的市委常委会。

大阳县的同志们俱皆起身恭送姜部长。

李少阳代表大阳县委县zf县**县政协,对秦伟东同志表示热烈的欢迎。

“伟东同志,我给介shào

下班子里的同志们吧,大家以后在一起工作,多多配合。”

李少阳微笑着道,没有叫秦县长,而是称伟东同志,显得长者气度十足,不知不觉间一把手的架势便端了起来。不过他是老县委书记,又比秦伟东年长二十几岁,如此做派,倒也合理,不让人觉得突兀。

秦伟东微笑颔首。

当省长刘欣田找他谈话,准bèi

让他出任大阳县长的时候,秦伟东就在研究大阳县几套班子人员组成的情况。

李少阳介shào

的第一位,就是县委副书记杨猎。杨猎已经五十岁了,是大阳县的邻县南山县人。大学毕业后,在南山县工作了十来年,然后以乡党委书记的职位升任大阳县副县长,从此就在大阳落了根,一步步坐上了大阳“三把手”的宝座。杨猎在大阳,分管党群以及县委日常工作。

根据秦伟东的初步了解,杨猎在大阳县很有威信,原县长刘沙调任江汉市档案局长之时,江汉市委有提他任大阳县长的意向,后不知何故被否了。大约是省里突然空降县长的缘故。

“杨书记,你好!”

秦伟东微笑着颔首为礼。

杨猎嘴角微微翘,挤出了点笑容,鼻孔里“嗯”了声,算是答礼。这位杨副记头发还是乌黑发亮,双目炯炯有神,只是脸上起了老年斑。那头发自然是染的了,看来这位果然是姜桂之性,老而弥辣。以前连李少阳这个书记都不放在眼里,秦伟东如此年轻的娃娃县长,叫人家杨副记拿哪只眼睛看呢?

李少阳眉头微微皱,似乎有些不悦。

这个老杨也真是的,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摆老资格。如此一来,原本对秦县长有些敬意的其他县里领导,眼神就有点不对了。秦伟东原本就年轻得过分,要树立威信不是那么容易。老杨再挑头来这样,不是故yì

拆台吗?

李少阳知dào

,秦伟东能不能在大阳站稳脚跟、顺利开展工作,是他今后的最主要工作内容之一。省长的大秘调任大阳县长,工作上如果遇到重重阻碍,省长刘欣田岂会答yīng

?自己的县委书记已干了几个年头了,也该升半格了,进不了常委,干一届副市长也行。而这,是需yào

省长刘欣田支持的。在省委常委会上,刘欣田只需表示反对,自己恐怕就上不到副市级。

假若秦伟东能在省长面前美言几句,那就更好。李少阳在江南省高层的关系,并不过硬。

李少阳可听说省长刘欣田,对秦伟东十分信任。想想也是,青年俊杰多的是,谁不梦想做省府一秘?刘欣田挑上了秦伟东,而且很看重,没有充分的信任是不可能的。

因为此,只要秦伟东“懂事”,李少阳是愿意为秦伟东尽量创造良好的环境。当然,这必须有个基本前提,那就是秦伟东必须遵守官场规则。

县zf的工作,要在县委的领导下开展工作!

县委记是一把,县长是副手!

固然,李少阳也不会将不悦明白流露出来,随即舒展眉头,给秦伟东介shào

常务副县长曹彪。

曹彪,四十八岁,四方脸,大背头,倒也不是十分的严肃,脸上总是带着笑容,李少阳引介的时候,笑呵呵地向秦伟东颔首致意。

“秦县长,好!”

“曹县长,好!”

根据秦伟东的了解,这位曹常务副,也不是个省油的灯,颇有城府。他是江汉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曹真的堂弟。曹彪在大阳县挺有话语权,很多时候李少阳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这其中,有常务副市长曹真是他堂哥的因素,也有其他的原因。

大阳县的派系比较多。据秦伟东了解,常务副县长曹彪就是“一系”,他自然是这系的“老大”。

曹彪与原县长刘沙,关系紧张,工作上不合拍。刘沙败走大阳,背后有没有曹彪的影子?刘沙被免,曹彪应是很想上位的。

曹彪与刘沙都是那种比较强势的人,资格方面,也不存zài

谁压过了谁。

最关键的点还在于,两人均精通权术,谁也不省油。正因为如此,两人很难合zuò

得好。官场上,可不兴温良恭俭让那套。谦谦君子是很难在官场上生存下去的。?对曹彪的“强硬”,由于曹真的原因,只要曹彪不是很出格,李少阳采取了隐忍。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官场上的人事,不是成不变的。李少阳在大阳县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算上以前的任期,差不多二十年了吧,随时都有可能异动。

接下来的第三位,则是县委常委、副县长李百奇。

李百奇相对来,要算是比较年轻的,官方公布的年龄是三十八岁,单看外表,身材标准,仪表堂堂,穿戴合体的藏青色西装,看上去就三十岁出头的样子,很是干练,亦颇有官威。

事实上李百奇也确实是个强势人物,算得是大阳县的地头蛇。乡长,乡党委书记,城关镇镇长,镇党委书记,大阳县委常委、副县长,一步一个脚印升上来的。

李百奇却是很守规则,李少阳介shào

,马上便满脸笑容地给秦伟东问好秦伟东自然也是微笑颔首答礼。

根据刘伟鸿获得的消息,这位李副县长在大阳zf的分工很有讲究,除分管农林外,他还有个十分重yào

的分工,就是大阳县城市规划建设委员会的主任。

别看城市规划建设委员会是个临时机构,实权很大。依照很庸俗的话语来,就是“油水很足”。十数平方公里新城区的开发,上亿资金的投入,固然是个肥缺了。

还有,这些年国家对农林水行业很重视,投入很大,农林水已是“好”部门了。李百奇分管这几个部门,要算是重用了。

由此可见,李百奇不单是个强势人物,和前任县长的关系应该也搞得比较到位,否则这样的肥缺,可不定能落到他的头上,前任县长完全可以自己兼任这个职务。

对这些即将面对的新同事,除李少阳,李百奇也是秦伟东研究得比较多的一位,秦县长对李副县长的关注水平,甚至更在党群副书记杨猎之上。究竟?结果在今后的日常工作之中,县长与副县长打交道是比较多的,李百奇也将是秦伟东最主要的副手之一。

同时,作为原县长刘沙的嫡系,刘沙去职,他却安然无恙,屹立不倒,也令人难解。

李少阳接着介shào

其他的班子成员。

第244章:欢迎会(2)

排在第五位的是县委常委,县人武部政委胡平安.

胡平安五十岁出头,有点白白胖胖的,脸上总是带着笑。这种类型的干部,十分常见。不过据秦伟东所知,胡平安在大阳县有“笑面虎”之称。

胡平安笑眯眯地给秦伟东打招呼,丝毫也没有因为秦伟东的年轻还摆出一副老资格的架子。

第六位则是县委组织部长徐品高。徐品高也是五十岁左右,脸色严肃,面容刻板,只要一看他的模样,就知dào

这是一个“讲原则”的干部。

秦伟东获得的消息,徐品高是李少阳的老手下,几乎一直都跟着李少阳的。

掌管官帽子,乃是县委记的正管,党群书记杨猎关系不紧密,组织部长是自己人也是必须的。否则,这个县委记说话怕不是那么灵光。

徐品高脸上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向秦伟东颔首致意。

在不明真相的外人看来,这位徐部长很傲气,实jì

上在座诸人都知dào

,徐品高能够给秦伟东挤出那么一丝笑容,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个人笑神经似乎出了问题,轻易情况下,可见不到他的笑容。

第七位是县委政法委书记黄沧海,四十七八岁的样子,个子中等,绅情也比较严肃。固然不至于和徐品高一样,完全板着个脸。这种神情呈现在政法委书记脸上,倒极为合适。不过秦伟东对这位李书记的印象一般。这两年,大阳城区成长很快,相对应的,社会治安也很是一般,流氓混混很多,一些群众对此很有意见。虽然说社会治安不是一家的事情,是一个综合性的工程,但政法委始终是正管,社会治安不力,黄沧海固然要负责任。

看黄沧海的履历,他军队转业之后,却是一直都在公安系统工作,算得是积年老手了,社会治安不力,估计不是能力的问题,而是其他的原因。一个地方待久了,各种关系很复杂,黄沧海对一些社会治安的痼疾,下不去手也是有可能的。

第八位则是县委宣传部长齐向明,一样的年近五旬,和李少阳一样,有知识分子的气度。和李少阳不合的是,齐向明还戴了一副金丝眼镜。

齐向明对秦伟东的态度,却很是客气,笑容可掬,破例多说了一句话:“秦县长,你好,我对你可是久仰大名啊!“秦伟东作为曾经的省府一秘,齐向明说这话,倒不假。

排在第九位的是县委班子里唯一的一位女性,县委常委兼总工会主席许卿,四十几岁年纪,身材保养得不错,着装妩媚大方,颇有女性领导干部的风范。

许卿能够进入常委班子,有几个方面的原因。摆在台面上的理由,是中央文件有要求,各级党委zf班子,要有一定量的女性同志。许卿不单是女同志,还是少数民族,一举两得。

固然,还有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理由,却可能是最主要的原因。许卿是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吴长盛的妻妹。不过很早以前就在大阳县上班,她的丈夫,是大阳县水利局的总工程师,兼县防汛办的副主任。许卿随着丈夫在大阳安家,以前就在县妇联工作。吴长盛出任江汉市委常委不久,许卿便即水涨船高,不单担负了县总工会主席,还进了县委常委班子。

秦伟东对这种情形,倒也能够理解。

李少阳介shào

到许卿的时候,许卿很优雅地捋了捋长长的秀发,微笑着和秦伟东互致问候,略显矜持之意。

大阳阳市的县委班子,是十一名成员,排在最后的两位分别是县委常委、纪委书记包光明以及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陈新润。

此两人对秦伟东很客气。

县纪委书记包光明,是从江汉市纪委第三纪检监察室主任的位置上调任的。据秦伟东了解,包光明在大阳属中立。

县委办主任陈新润,去年以江汉市委办纪检员职位调任大阳。

介shào

完市委班子的成员,李少阳又给秦伟东介shào

县zf班子的组成人员。

县zf一共有六位副县长,两位进了常委的副县长已作了介shào

,还有四位。

副县长李小军,分管城建、环保。

副县长张新声,分管工交、商贸。

副县长陈汉武,分管政法,兼任公安局长。

副县长王艳,民盟大阳主委,分管文教卫体等。

和县委班子最相似的地方,就是副县长们都年龄偏大,年龄都在四十以上,四十岁以下的没有一位。

就是党外人士副县长王艳,也过了四十岁,现年四十二。

介shào

到县zf班子成员的时候,大伙的脸色与县委班子成员自然又有所不同。这个看上去年轻得一塌糊涂的大男孩,正经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大阳县八十万群众的一县之长。大家对秦县长都表示了应有的礼貌和客气。

根据“传言。”这位娃娃县长可不是二百五,性格强势过人。在吴县作乡党委书记的时候,就在全县树立起了威望,县委书记县长副书记之类,谁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省委书记王进阶的原任秘书、原吴县的县委书记孙立强,这个秦伟东都敢打!

是何等的嚣张!

可这个秦伟东不但没受影响,还高升到省zf担任省长刘欣田的大秘!

这样一个很是强势而又年轻气盛的家伙,忽然之间,就成了大家的上级领导,谁都得小心些。年轻人激动起来,是不计较后果的,更加不会讲什么规则。如非需yào

,还是不要去惹他比较好。

这个联席会议,事实上就是个见面会,欢迎会。

李少阳不惮繁巨,将四大家的主要领导,一一向秦伟东做了介shào

。然后又作了比较热情的讲话,对上级领导让秦伟东同志出任大阳县长的英明决定,表示坚决拥护。大阳县委将大力支持县zf和秦县长的工作,让大阳县的建工作更上一层楼。

这也是县委书记应有的态度。

接下来,秦县长也作发了讲话。

秦县长的讲话,比较低调,只是简单说了十来分钟,说自己初来乍到,对大阳县的情况不是那么熟悉,希望同志们多多指点。

不过低调归低调,秦县长依旧很技巧地避开了自己的年龄,丝毫也没有谈到“年幼无知”的话题。

欢迎会散了之后,县zf办主任李丽珍亲自陪同秦市县去往市zf办公楼。李丽珍刚才也列席了欢迎会,秦伟东对她的印象,反倒比一般的副县长更加深刻。

原因无他,李丽珍很年轻,年纪约只有三十岁出头的样子,面容秀丽,身材高挑凹凸,对男人很有吸引力。zf办主任,可是县zf的大管家,是一个很重yào

的岗位。

李丽珍的工作能力,暂时不得而知,但把这样一个艳丽的少妇放在此岗位上,不知当初大阳县常委层是怎样考量的。

不是说女性不能担此重任,关键原县长刘沙、现县长秦伟东都是男性。

一个男县长,整日把一个妩媚的zf办主任带在身边,总不是那么好。

李丽珍把秦伟东引到了县zf大楼二层东端的第二间办公室。

李丽珍拿出钥匙,轻轻地开了门。

秦伟东望了望第一间办公室。

“哦,县长,第一间办公室过去是刘沙局长的办公室。”李丽珍柔柔地说道。

刘沙此番调动,是明显的“贬嫡”。

新来的县长再去刘沙坐过的办公室,就不好了。

凡事讲个忌讳。

“哦,李主任,还是搬到第一间吧!我们***人,不信这些!”秦伟东朗声说道。

“好的,县长!”李丽珍道。

一双美丽的大眼,却闪过一抹异色。

第245章:年少轻狂

一台八成新的小车奔驰在新城区宽阔的道路上.

桑塔纳挂着县委二号车牌照,车里坐着三位年轻人。其中两位,自然就是年轻的大阳县长秦伟东和更年轻的县长秘书魏民生。

按有关规定,县级领导干部是不能配备专职秘书的。

但县委书记、县长,多半是明面上没配备,但暗的多数都配备了。此事,也没谁去较真。

秦伟东刚到大阳上任,zf办主任李丽珍就给他推荐了一位秘书。可秦伟东和他谈了不到三分钟,就当即否决了。

根本不是秦县长要找的秘书!

于是,秦伟东指示李丽珍把zf办以及zf办隶属单位三十岁以下的青年男干部,通知到县长办。

半个小时后,十一位青年干部到了县长办。

秦伟东给每人发了一张纸,上面有三道题:你当官的目的是什么?你认为什么样的秘书才是出色的?你认为大阳目前存zài

哪些主要问题,应采取哪些对策?

十一个青年干部陆续交上了试卷。

秦伟东看了一遍后,让王红光、朱建国留下来。

这两人的答题很合秦伟东的意,不分高下。

秦伟东想通过面试,再决定取一。

就在这时,一个长相俊朗、英气逼人的大男孩小跑着欲进县长办。

“干什么?这是县长办!”李丽珍喊道。

“李主任,您好!我是人防办的魏民生。刚才遇到了点事,来迟了!”

“来迟!你可以回去了!”

“李主任——”魏民生欲言又止。只要有一点头脑的人都知dào

,县zf办通知年轻干部到县长办,十之八九是县长亲自选秘。

县府一秘,是多少青年干部的梦想!

魏民生,自也不例外!哪个不想上进呢!

“李主任,让他进来!”秦伟东道。

魏民生慢慢走进了县长办。

“小魏,你为什么迟到?”秦伟东沉声到。

“我在来的路上,遇见了一位拖板车的老人,摔倒在地,我于是打电话叫一个同学带老人去医院,待同学来后,我才往这里赶。”魏民生道。

“哦。小魏,你先做张卷。”秦伟东的眼有些亮。

明知这样做会迟到,会断送一个绝好的机会,而仍为之,是难能可贵的。

秦伟东与王红光、朱建国分别谈了三分钟。看样子秦伟东都比较满yì



两个年青人向县长告辞。

再过了十几分钟,魏民生交了试卷。

秦伟东看了看,很是高兴。

然后与魏民生谈了十来分钟。

“小魏啊,愿不愿意作我的秘书啊?”秦伟东道。

“当然希望!”魏民生肯定地说道。

“那你明天就到zf办秘书科报道吧!”

“多谢县长!”

魏民生欢喜地去了。

“李主任,你马上把王红光调到调研科,把朱建国调到督查室!这两个年青人也是很不错的!”秦伟东笑道。

王红光现在是外侨办的办事员,文彩出众,调到调研科正是人尽其才。而县zf值班室的朱建国个性刚直,县zf督查室正需yào



魏民生坐在秦伟东的身后,就如作了一场梦。

魏民生毕业于江南师范大学中文系。江南师范大学,是教育部直属重点高校。大学毕业后,公考进了大阳县人防办。父母都是农民,没有任何根基的他,本以为就在人防办混一生,也许到退休时能捞个副科级。

哪里会想到,竟成了县府一秘!

而且,新来的县长是省长的秘书,背景很硬扎!

可是,大阳的情况很复杂,新来的县长能站稳脚跟吗?

另外一位,年纪略大,约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乃是司机铁中堂。

这位司机名叫铁中堂,是秦伟东的大学同学、恋人,省委副书记郭天明的女儿舒盈盈推荐给秦伟东的。

郭天明有一个老同学在江南武警总队任副队长,两人私交很好。舒盈盈便找了爸爸的老同学。这样的事,郭天明的老同学自然要答yīng



铁中堂虽然年轻,却比较稳重,驾驶技术很过硬。并且,还有一身好武功。现在大阳武警中队工作,借调给给秦伟东当司机,倒很是顺利。

秦伟鸿今天是专程来新城区逛一逛的。

一县之长,除了要大力发展经济,城市建设也是一个非常重yào

的环节。

据相关文件规定,新城区的整体规划,必须经过江汉市委的批准。

新兴城市的建设,关系到今后数十年的发展和民生,不可疏忽。

大阳县新城区的整体规划方案单从规划方案上看,整个规划还是比较完备大气的远景规划,做到了十五年之后。新城区第一期规划工程,规划占地面积就超过了十平方公里。而大阳县的老城区,犄角旮旯全算进去,也不过四五平方公里罢了。内地小县城,普遍都是这么个水准。

第一期规划工程目前正在实施之中,整个新城区已经初具规模。

当然,因为新城区现阶段主要是行政单位搬过来办公,商铺和居民住宅区尚在规划之中,整个新城区显得有些冷清,马路上的车辆不多,行人就更加稀少。

按照秦伟东的吩咐,铁中堂刻意控zhì

了车速,没有开得太快。秦县长今天前来视察新城区,并没有固定的目的地,就是走走看看,希望脑海里对新城区有一个直观的认识。

“县长,前面不远处就是我们新县委大院的规划地址了……”

铁中堂低声说道。他生性比较沉默,话语不多,必要的时候才会开口说一两句。他在大阳武警中队已干了几年,对大阳县的情况还是比较熟悉。

秦伟东很喜欢这样的性格,这种性格的人,总是能给人比较安心的感觉。

秦伟东微微点头,说道:“过去看看。”

“好。”

铁中堂略略踩了一下油门,桑塔纳加快了速度,大约两分钟之后,就来到了一片巨大的开阔地前面,铁中堂将小车停靠在了路边。

秦伟东从车里走了下来,站到了开阔地的边界处。

县委大院的规划地址,占地十分广阔。粗略一看,不在江汉市委大院的占地面积之下。

因为只是规划用地,暂时尚未开始建设,不远处就有一座小山包,上面郁郁葱葱的,保特着原始风貌。

“走,上山去看看。”

秦伟东说着,迈步向前。

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地势比较低,视野不是很开阔,看不到大多的东西。如果站在山上,估计就能一览全貌了。

魏民生和铁中堂自然没有意见,紧紧跟随在后。

小山包看似不高,但真登上去之后,眼前豁然开朗,前后左右一大片地区尽收眼底。秦伟东左右看着,脑海里浮现出自己这几天仔细研究过的新城区规划图。紧挨新县委大院的,也都是规划中的县直局委办机关办公用地。略远一点的地方,则有几栋办公楼拔地而起,是大阳的几个垂直单位,已经有人搬进去办公和生活了。

秦伟东仔细看着,忽然说道:“等新城区都开发建设起来,这里要算是黄金地段了。如果开发成大型的商业街,一定会比较抢手的。”

魏民生和铁中堂对视一眼,谁也不敢接口。

对城市规划,他俩都不在行。而且魏民生说得明白,这是新县委大院的规划用地,怎么秦县长的脑海里,忽然会冒出这样的想法来?

秦伟东自也没指望他们回答,他刚刚就是有感而发罢了。当下背着双手,慢慢向小山的另外一个方向走去,小山包上有一些树木,遮住了视线。

站在小山包上向北望去,是一大片田土,炊烟袅袅。

“民生,我问你一个问题。”

秦伟东忽然扭头对站在身边的魏民生说道。

魏民生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县长,您要问我什么问题?”

“你觉得,我们大阳县的经济要发展,重点应该放在哪个方向?”

魏民生就有点拿不准了,合着秦县长这是在考自己呢?当然,也可以看做是秦县长对秘书的一种栽培。魏民生自认,还不够资格和秦县长“坐而论道”。秦县长这是在启发自己的思路,心中只怕早就有了主见。

自从跟着秦伟东,魏民生的脑子就时时刻刻处于高速运转之中。因为秦伟东就有这个习惯,没准什么时候就向他问上一两句。魏民生下班之后,只好拼命多看书来充实自己,以便“应对”秦伟东突如其来的提问。时间一长,魏民生自我感觉进步很明显。

跟着一个好的领导,秘书长进也是很快的。

“开发新城区,不一定要机关先行,干部先行。这些豪华的办公大楼要不要建,我看还要再多方论证一下。要有益于经济发展才搞,不然就要压一压。”

秦伟东又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道。

魏民生和铁中堂再次对视一眼,脸上闪过一抹惊讶和忧虑之色。

要真这么干,得罪的人怕是少不了。

就是县委书记李少阳等县委常委一班人,都是反对的。

更有许多利益团体,早就盯上了这块肥肉。快到嘴的肥肉,谁会甘心放qì



秦县长,还是有些年少轻狂啊!!

第246章:爆发点

“县长,您的想法很好,但恐怕有许多人反对!”魏民生道.

作为县长的秘书,魏民生觉得应该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不管县长听了是高兴,还愤nù

。县长身边的人,就要说真话、实话。

“有许多人反对是肯定的。全县几十个科局把老地皮卖断,然后在新城区建新办公楼,一卖一建中间有多少猫腻!”秦伟东道。

当下,许多地方都是采取这种手段建新办公楼。

秦伟东在小山包上呆了二十来分钟,才下山准bèi

去另外处转悠一下。不料马路那边似乎就出了点状况,七八个人正围着他的小车在那里指指点点。

铁中堂警惕性很高,立即快步上前,拦在了秦伟东的前面,说道:“县长,我先过去看看。”

言下之意自然是要秦伟东稍候,等他弄清楚了情况,才好做决定。司机原本也兼有“警卫”的职责。

秦伟东笑着摇摇头,说道:“没关系,他们看上去不像是坏人。”

围着小车指指点点的那几个人,老中青都有,长相服装各异,但有两个共同的特点。第一个特点是穿戴比较土气,很明显是乡下来的。城乡界限还是比较分明的,城里人的装扮、气度与农村人有较为明显区别。第二个特点,则是这些人身上都有一股子斯文气息,看上去像是念书人或者是教书的先生,好几位口袋里插着钢笔。

这样几个人,为什么会围着他的小车指点议论,暂时不得而知。

秦伟东也其实不认为光天化日之下,就有坏人要公然找县长晦气。

尽管如此,铁中堂还是走在了秦伟东的前头,并且加快了步子。他拦不住县长,就只好快点过去“查探虚实”,万一有什么不对,几多也能为秦县长争取到那么一点点的时间来应对。

“喂,你们干什么?”

铁中堂走过去,喝问了一声,很警惕地望着那几个人。

那几人见铁中堂走过来,不约而同地退开了两步,也打量起铁中堂来,其中一名四十来岁的男子说道:“同志,这是县长的车吧?我们找县长反应问题。”

一眼就能认出县长的车牌,可见这几个人中间,也有见识的。普通的群众,可不仅从县委二号车牌推断出车子的主人是谁。

铁中堂警惕性更高了,马上说道:“你们是什么人?要反应什么问题,可以去相关的部门。县长不在这里!”

没有摸清楚这些人的来路,铁中堂自然不会轻易泄露县长长的身份。隐隐猜到他们可能是**来的。近年来,群众**有逐渐增加的趋势。

中年男子不急着回话,瞟了瞟随后过来的秦伟东和魏民生一眼,相信了铁中堂的话。这三位都太年轻了,明显不可能是县长,不过还是说道:“我们是青桥镇已被清退的民办老师,要去县zf找县长反应情况。”

铁中堂说道:“你们是民办老师?那你们应该去教委反应这个问题,不能直接找县长。县长很忙的。”

听了中年老师的话,秦伟东有点明白了。青桥镇是大阳县最偏远的一个镇,山高坡陡,地瘠民贫。

从青桥镇到县zf,这条路正好是必经之路,估计他们在班车上看到了停靠在路边的县委二号车,认为县长应该在这里,便存了个“守株待兔”的心思。

去县zf要找的就是县长,如今在路上见到了县长的车,不正好就便吗?省得去了县zf扑个空。

“这个同志,你是什么人?是县长的秘书吗?我们的问题,教委根本解决不了。教委也没钱给我们。卖断的工龄钱一分没给,又突然没了工作,我们怎么活啊?民办老师不是人啊?”

中年老师见铁中堂说话硬邦邦的,心中也来了火气,说话的声音高了几个分贝,清癯的脸上出现一阵不正常的红晕。

“都跟你说了,县长不在这里。我们出来办事的。”

铁中堂不为所动,冷冷地说道。应该说他其实不是不同情这些民办老师,关键在于这个事他也做不了主。他是县长的司机,就必须全力维护县长。

中年老师闻言,便不再和铁中堂多说,回过头对另外几位老师说道:“看样子县长是真的不在,我们还是去县zf吧。”

其他几位老师显然是以他为首的,都点了颔首,转身欲走。班车已经走了,他们要去县zf,必须步行,差不多还要走四五里地。

“等一下。”

秦伟东肃然说道。

“县长!”

铁中堂有些着急,压低声音叫了一声,意即是叫秦伟东千万不要惹祸上身,一旦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今天可就走不了啦。他太了解这些**者的“风格”了。在这“荒郊野外”逮住了正主,不给个明确回答指定是不可的。连个退路都没有,一时半会又到哪里搬救兵去?

“县长?谁是县长?”

不料中年老师耳尖,铁中堂虽然压低了声音,他还是听到了,马上回过头问道,目光烁烁,只在秦伟东和魏民生脸上打转,瞬即将目光定位在秦伟东身上。

秦伟东和魏民生都很年轻,但区别也很明显,单看气度,也能知dào

秦伟东是领导。

“我就是县长。我姓秦,叫秦伟东!”

秦伟东很坦然地说道,向前走了两步。

铁中堂暗暗叫苦。

秦县长还是年轻啊,太感动了。这些人可没有那么好打发。只是秦伟东已经认可了自己的身份,再阻拦也来不及了。铁中堂只好退到一边。秦伟东一摆明身份,他再拦在县长前面,那就不合规矩了。

“你是县长?”

老师们一齐瞪大了眼睛,望着秦伟东,露出绝难置信的神情。

这样的,说是县长的秘书都还年轻了!

“对,我就是县长!”秦伟东很肯定地颔首:“你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向我反映。”

稍顷,中年老师摇了摇头,说道:“不像。你可别哄我们。我看你应该是县zf的办事人员吧?想在这里冒充县长,把我们都哄走是不是?”

秦伟东不由哑然失笑。

这位老师的联想能力还真是丰富。不过话又说回来,估计他们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对机关人员处办的方式颇为了解,认得出县长的车牌号,也证明他们不是“新手”。由此可见,机关工作人员敷衍他们的事情经常产生,以至于他有了如此变异的思维。看谁都觉得对方似乎“心怀叵测”。

铁中堂先前很不赞成秦伟东自曝身份,如今见中年老师竟然质疑秦县长,马上又很不爽,板着脸说道:“我说你这个同志可不要不分好歹。这位确实是我们新来的秦县长,以前是省长的大秘、省府办公厅一处处长。”

“你真是县长?”

中年老师将信将疑地望着秦伟东。

秦伟东微微一笑,说道:“我真是县长。你们几位有什么情况,就在这里说吧。我能够回答的,马上就给你们回答。”

“那好,秦……秦县长,我们就是要向你反应民办教师卖断的问题。我叫章文夫,是青桥镇泡树村小学的民办老师,他们几个,也都是这个学校的民办老师。秦县长,我们卖断已半年了,到如今一分钱都没拿到手,这样子不行啊,我们都是有家有小的,突然没有了工作,又没有钱,怎么生活啊?”

章文夫似乎比较激动,但在县长面前,还是尽lì

控zhì

自己的情绪,话也说得比较委婉。

秦伟东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问道:“就是你们几位没按政策安置吗?”

“不是。所有青桥镇的老师都一样。都没拿到一分钱。”

章文夫口齿清楚,语言组织能力也不错,不愧是做老师的,三言两语就将情况说得比较明白了。

“这种情况是最近才产生的吗?”

秦伟东又问道。

“不是。最近经常产生,每次都要到县zf去反应,有时候甚至还要去地区反应,来来回回的折腾,车费都花了很多。上次刘县长批了个条子,可没有兑现……秦县长,不是我们不懂人情世故,老是要给zf添麻烦。实在这个拖欠的时间太长了,大家都撑不下去。这样子搞不可啊,我们教了二十来年书,说不要就不要了,青桥镇到县里七八十里路,来回一趟要一天的时间,大都时候还要在县里住一晚上……久而久之,我们可受不了。”

章文夫很认真地说道,不过眼神之中,依旧掩饰不住怀疑之色。实在是秦伟东太年轻了,他很难在心里相信秦伟东真是县长。

秦伟东略事沉吟,转身对魏民生说道:“给李主任打个电话,叫她再派一台车过来,把章老师他们接到宾馆去安设下来,我好好了解一下这个情况。”

“是,县长!”魏民生道。

令秦伟东没有想到的是,在新城区偶然遇到的民办老师**事件,竟成了他上任大阳县长必须面对的第一个棘手问题。

而由此,引发的风暴超出了秦伟东的想像。

这个爆fā

点,很是突然猛烈!!

第247章:新县长的心思

魏民生真心不想执行秦伟东这个命令.

他很钦佩秦县长一心为民的胸怀,但按照他的理解,或者说按照“老机关干部“的理解,县长不是这样当的。

拖欠民办教师的卖断工龄钱以及改制企业工人补偿款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也不是一个县两个县的事,可以说已经成为一种比较普遍的现象。以前就闹过很多回,每次闹起来刘县长就想方设法凑点钱,打发一下,将这事蒙混过去。过后还是一样的没钱,一样的拖欠。不是刘县长不给钱,实在要花钱的地方太多,刘县长也是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大家难当啊!

尤其是大阳县这样的穷家。

但不论是哪一位县长,非论是哪一位官爷看待**者都坚守一条底饯一一不能太客气!

人就是这样,犯贱。

你越对他客气,他就越蹬鼻手上脸。你板下脸来,他反倒草鸡了。

再说,县长应是管大事、管宏观,几个**的民办教师,也要管,怎么行!

就是真要管这事,给县教育局长打个电话,让他们处理、事后过问一下就行。

青桥镇泡树村的几个民办老师一**,秦县长就热恃接待,还送到宾棺去安设,好吃好喝的接待,宛如贵宾。这个事情一宣扬出去,那还了得?如果另外被清退的民办教师都涌过来,你秦县长接待得了吗?再建个个宾馆也不够!

魏民生这种担忧,绝对不是多雨的。

大阳的实jì

情况就是如此。

一般官员接待**者,大多都是漠不关心,不予理睬。**的多了,就让机关工作人员简单接待一下,想方设法敷衍走了就算了事。总耍到实在躲无可躲,哄无可哄的时候,管事的领导才会“千呼万唤始出来”,与**者们见个面,多多少少解决一点问题。还不能太爽快,不能什么问题都给解决了。否则的话,**的看见领导好说话,就会变本加厉的提出许多压根就不可能承诺的条件来故yì

跟领导叫板。

上位者就该有上位者的威严。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嘛。

县长是如何考量的?

不过魏民生没有多说什么,径直跟县zf办主任李丽珍打了电话。

李丽珍马上说,就带车过来。

魏民生尽管心里觉得秦伟东年轻气盛,太感动了,总归他还刚刚给秦县长当秘书,对县长的性格不大拿得得准。以后慢慢熟一点了,再找机会向秦县长上进言吧。

李丽珍处事效率很高,接到魏民生的电话,很快就派了一台小面包车过来,李丽珍自己也随车一起过来。秦县长在新城区被**者包抄了,不小是个事故。李丽珍身为县zf实jì

的大管家,自然耍赶过来处置。难道还能让秦县长亲自给**者安排食宿不成?

李丽珍一到,先就紧着给秦县长鞠躬认错。尽管青桥镇民办老师**压根就不是李丽珍的责任,但一县之长被围,县zf工作人员人人有亏职守。李丽珍也不过是照着规则做事罢了。这个时候,秦县长心里不定怎么生气呢。李丽珍若是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桂起的样子,气定神闲的,光就在秦县长心目中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勇于在领导面前认可毛病,勇于承担责任总归不会吃亏的。

秦伟东简单叮咛了李丽珍几句,李丽珍诺诺称是。

秦伟东对李丽珍,便多了几分认识。

此次到县新城区考察,没有带上县府办主任李丽珍,李丽珍心里应该是有想法的。按照惯例,如果县府办主任没有特别的事,考察是要带上县府办主任的,这也是工作需yào

。特别是对新上任的领导,更应如此。

新领导考察不带办公室主任,只带秘书,会给人带来新领导对办公室主任不满yì

的印象。

而面前的县府办主任李丽珍,哪里有半丝不满与失落?!

这个女人果有几分本事!

见了这个架势,章文夫等人才算是相信了,这今年轻人真的是县长。盖因他和李丽珍是“老相识”。章文夫算得**专业户了,要不也不会被老师们推举为首领,县zf经常去的,却是识得李丽珍,知dào

他也是县zf管事的干部。见他对秦伟东毕恭毕敬的模样,秦伟东确定是县长无疑。

李丽珍得了县长叮咛,请县长先上车,自己随后就到。

等秦伟东的二号车走了,李丽珍这才转过头来有点不悦地对章文夫说道:“章老师,你们怎么槁的?半路上拦县长的丰?太没规矩了!”

章文夫苦笑道:“领导,你以为我们愿意跑县里面来啊?教了二十多年书,说不要就不要,一分钱没有,你叫我们怎么活?”

“zf也有zf的难处嘛,是真没钱。要是有钱,早就发给你们了。你以为县里面很想拖欠你们的钱啊?”

章文夫指着周边那几栋新办公楼,说道:“领导,我理解玫府的难处。可是zf真的理解我们的难处吗?你看看这周边的办公楼,多漂亮多气派!建这么一栋办公楼要花几十万上百万吧!zf有钱建办公楼,没钱给我们民办教师发卖断钱?!”

说着,章文夫的声音就提高了几个分贝,脸也涨红了。其他几名教师随声附和。

李丽珍说道:“章老师,这不是一回事。这是垂直部门的办公楼,不是我们县里掏的钱。再说,我们也管不了。”

“领导,不论是县里的钱还是哪里的钱,总归是公家的钱吧?是国家的钱吧?干部们吃得好住得好我们没意见。但起码要给我们一点交待吧!你觉得这样子公平吗?”

章文夫一迭连声地说道,语气淅惭愤nù

起来。

“好了好了,你也不要发脾气,我只是个具体的处事人员,不管给你们发钱。既然秦县长叮咛了,请你们去宾馆住下来,那就上车吧。你们去宾馆,到时候秦县长会给你们一个回答的。”

李丽珍也懒得跟他啰嗦,径直上了面包车的副驾驶座。实话说她不是不同情这些民办老师,但她也没办法。如她所言只是个具休的处事人员,解决不了这样的问题。章文夫他们三番五次来县zf**,很多善后事宜都是她这个办公室主任在处置。来得次数多了,李丽珍也是不堪其烦。

老师们默默地上了面包丰。

“领导,问你个事,那个……秦县长他真是县长?”

上车不久,章文夫又问道。带着一点好奇。他倒不是好奇秦伟东的年龄,关键是怕“上当”。以往见到的县长副县长乃至县zf其他管事官员,无不是四五十岁的中老年男人,满脸威严之气。忽然冒出这么一个二十郎当岁的年轻人来,自称是一县之长,叫人一时之间,如何能够接受得了?

李丽珍说道:“他不单是县长,并且是正县长,前不久刚从省zf那边调过来的。”

“这么年轻的县长?怕只有二十几岁吧?”

章文夫惊叹了两声。

“二十六!”

带着一点骄傲的语气说道,似乎县里面出了如此年轻的一位县长,李主任也与荣焉。说起来,也不怪李丽珍有这种心态。秦伟东到任之后,她身上那种莫名其妙的压力忽然就消失了。

以前李丽珍的压力主要是来自于领导们对她年龄的“质疑”。李丽珍现年三十三岁。三十三岁的县委委员、县zf办主任,也是少见的。通常来说,县zf办主任都有四十岁上下。

而李丽珍又是个大美女。一些人在对她能力的质疑的同时,对她快速升迁的“背后”的猜想。

这是官场上对女领导干部的一种邪视,一个女领导干部能重用,能得到提拔,多半与有权的男领导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想解释,都没法!

倏忽之间,冒出来一位二十六岁的县长,李丽珍的年龄,忽然就变得不是问题了。二十六岁的县长都能有,三十三岁的县玫府办主任更是毫不出奇了。

再说,也可以排除她与秦伟东将来有不正当关系的可能。

两人相差了七岁,并且是女的比男的大七岁。

“二十六?”

章文夫又惊呼一声,连连摇头。他的小孩过得几年也都到这年龄了。可是章文夫绝对不敢想象几年之后,他的孩子能成为县长。

“那,以前的刘县长呢?去哪了?”

“调走了,去市里了。”

“哎呀,刘县长是个好领导啊,对我们教师还是比较关心的,帮们解决过很多问题。”

章文夫感叹地说道。

李丽珍笑而不语。刘县长不过是给他们发了一点拖欠的钱,在这些教师的眼里就变成了好领导。看来耍做一个好官员其实也其实不难。

“领导,我跟你说实话,我们的耍求其实不高,只要能把卖断的钱给清、养老保险落实就行了。这样的要求,想必秦县长能够满足我们吧?”

稍顷,章文夫又试探般地问道。

“呵呵,这个我可不敢打包票。县长怎么做,我们哪里管得了?”

一众教师俱皆忐忑不安起来。

第248章:召见

坐在秦伟东的斜对面,张仲苏觉得自己浑身每一根神经都抽紧了.

张仲苏是大阳县教育局长,四十几岁年纪,国字脸,颇有官威。但现在,却只敢挨着沙坐了半边屁股,似乎随时都准bèi

站起来,向秦县长鞠躬“赔罪”。

秦伟东在宾馆里宴请了青桥镇被清退的民办老师一事,张仲苏到晚才知dào

,还是李丽珍给他透漏的消息。至于李丽珍的消息来源,自然靠得住。

秦伟东新任县长,一举一动均备受瞩目。张仲苏与李丽珍关系不错,两人曾同过事,而李丽珍身为县zf办主任,算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县长有些什么新举措新动作,李丽珍总是能比较及时的获取信息。然后在合适的时候将这些信息略略向当事人透露那么一星半点,就是偌大的人情。县zf办主任,说起来是个管杂务的,职务不高,但隐性权力很大,也包涵了“信息灵通”这个方面。有个时候,下面的干部为了打探“秘密”,往往会不惜代价拉拢类似李丽珍这样职务的大管家。

李丽珍年纪轻轻能够全面主持zf办的工作,在“资源利用”方面,自有独到之处。

同时魏民生也并不介yì

向她透露一些信息。尽管县长很欣赏他,总归是很不够的。机关的人际关系盘根错节,李丽珍又是他的顶头上司,县府办主任,给她汇报一些情况也是工作要求,料必县长也不会见怪。

当然有些事,魏民生是不会告sù

李丽珍的。

李丽珍算是“老机关”,和她搞好关系不会错的。

接到李丽珍的电话之时,张仲苏正和单位的几个干部在打麻将,李丽珍语焉不详地露了半句,张仲苏何等机灵,顿时就慌了手脚。

原本新县长上任,张仲苏亦不是那么紧张。在普通群众眼里,县教育局要算是个权威部门,油水也不少。但在一县之长心中,份量就差了点火色。秦伟东新任县长,有多少大事要办,一时半会哪里会顾得教育局和他张仲苏!张局长尽可慢慢观察,搞清楚秦县长的行事风格之后,再决定自己的进取策略。

谁知无巧不巧的,章文夫等人就来了,更加无巧不巧的在新城区拦了秦县长的车。这个意wài

一下子就打乱了张仲苏的步骤,将他冷不丁地推到了秦伟东的面前,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虽然说拖欠民办老师的卖断钱,并不是张仲苏和教育局的责任,教育局不管钱嘛,但总归是与教育局有些关系。最起码会影响张仲苏在新县长面前的印象。

然而,秦伟东请章文夫等到宾馆吃饭情况,就和张仲苏有关了。尤其秦县长请章文夫等吃饭,了解情况,居然不请他这个教育局长随行,可见秦县长对他信不过。这就是很严重的问题了。

另外还有一种可能,——秦伟东乃是故yì

为之,目的就是让他紧张。

时不时让下级紧张一下,也是上位者的必备手法。一个好好先生似的上级,是必然无法树立威信的。自来掌权,只有“恩威”二字并重,上位者能用好这两个字,威信自然而然就起来了。若是下级的日子过得太安逸,不免生出骄奢怠惰之心。

惟其如此,张仲苏更不能等闲视之。

秦县长想让你紧张,你就得马上紧张起来。若是好整以暇,毫不在意,那就糟了。

怎么,你不怕我?

傲气啊!

行,你牛,那我给你找点难受!

一县之长要给下属的教育局长找点难受,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张仲苏当即推了麻将,起身就跑,回到家里拿了些烟酒礼品,连夜去了李丽珍家里,当面问计。

谁都对秦伟东的性情不大了解,听说李丽珍和秦县长的秘书小魏关系不错,或许能够知dào

一点什么内幕消息。只要摸准了领导的脉络,然后对症下药,就能事半功倍。

李丽珍对张仲苏很客气。论级别,张仲苏正科,李丽珍也是正科,论年纪,张仲苏大了一轮,还曾是李丽珍的上级。而且张仲苏在教育局长这个位置,很多时候也能帮得李丽珍的忙。李丽珍是土生土长的大阳人,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不少,想要个好学校,甚至闹个好推荐,都要经过张仲苏去操作。

自然,李丽珍也不会摆出一副“高人”的姿态,去教导张仲苏该当如何如何,只是比较详细地向他说了一下秦伟东与章文夫等民办老师见面的经过。其他的,你张仲苏自己去琢磨。

张仲苏夤夜登门,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要请李丽珍牵线,结识一下秦县长的秘书魏民生。

魏民生是秦伟东亲自挑选的,可见颇受秦县长的信任,他探听消息,必定比李丽珍的转述更加直接。

对张仲苏的心思,李丽珍心里明镜似的,就是不接这个话茬。

她和小魏关系不错是一回事,将张仲苏引介给小魏,那又是另一回事了。一来魏民生未必认可她这么做,二来一旦张仲苏直接搭了小魏的线,今后就没她李丽珍什么事了。

还有,秦伟东、魏民生对她这个县府办主任到底是什么态度,她还没底呢!

这样的事,李丽珍肯定是不会干的。

当然了,如果张仲苏和李丽珍的关系非同一般,是利益共同体,那又另当别论。

不过李丽珍也没有完全让张仲苏失望,向他透露了几句,小魏说秦县长是一个对待工作极其认真的领导,凡是工作上的事,绝不容许下面给他打马虎眼。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谁要是想推诿塞责,蒙混过关,那就大错特错了。

秦县长最不待见的就是文过饰非、说假话的干部。

听了这个话,张仲苏也算是心里有了点底,回到家里,又垫高枕头想了好久,才渐渐安定下来。不料第二天一班,小魏就打了电话过来,说是秦县长请他来办公室谈话。

一走进秦伟东的办公室,张仲苏就现自己的准bèi

工作白做了。

秦伟东并没有板着脸,脸上还带着一丝笑容,比较客气地和他握了手,又请他到待客沙落座,还主动敬了支烟给他。

张仲苏却益紧张起来。

秦伟东没理由对他这么客气嘛。

张仲苏打叠起十二分的精神,准bèi

应对秦县长的“质询”。

“仲苏同志,我们全县的教育状况,不是很乐观啊。”

秦伟东说道,语气比较平和,脸的笑容却随即隐敛起来,双眉微微蹙起,露出一丝忧虑之色。应该说,秦伟东对张仲苏的客气并不是装出来的,他没打算一任就对手下这些局委办的头头们板着脸,疾言厉色。那样干,并不能树立真zhèng

的威望,只会将自己弄得不尴不尬的,大失面子。

上任伊始“找茬子”是必要的,否则不能显示自己的“存zài

”。但怎么找茬子,也要讲究个方式方法。因为看去是在找下属的茬子,一个操作不当,就会被误认为要否认前任的领导。尤其秦伟东是二把手不是一把手,就更要注意。

至于称呼“仲苏同志”已经成为秦伟东的“语言特色”。他年纪太轻,下属的局委办头头,一般都比他大了二十来岁,称呼职务有点硬邦邦的,直接叫名字,又未免太过肉麻,不经意间显得秦县长比较轻浮自傲,叫“某某同志”,依足了党内规矩,既不过分亲近亦不过分疏远,隐隐透出了上位者的威严,正合适。

张仲苏便连连欠身,说道:“是的是的,县长,确实是不乐观。虽然我们现在的教育工作有些成绩,但底子还是比较薄弱,基础比较差。教育又是比较大投入的事业,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嘛……当然,这个我有责任,我的工作做得不好,让县长操心了……”

张仲苏这话说得很有水平。先是顺着秦伟东的意思,大而化之地点了一下大阳县的教育现状不乐观的原因是没钱。这个与我张仲苏无关。但较之直接的辩解,语气要柔和婉转得多,不至于让秦伟东心生反感。随后又做了自我批评,算得态度端正。

老官油子,都有自保的手段。

秦伟东不置可否,淡然问道:“仲苏同志,泡树村小学的情况,你清楚吗?”

张仲苏连忙说道:“县长,泡树村小学的情况,我知dào

一点。以前也有同志向我反映过这个事情,都怪我比较官僚主义,对这个情况重视不够……”

张仲苏积极进行自我检讨,也出于无奈。要说自己不清楚,显然是不行的,身为教育局长,糊涂昏聩,不明下情,要算是一条不大不小的罪状。

秦伟东摆摆手,止住了他的自我检讨,蹙眉说道:“仲苏同志,我担心泡树村小学的情况,不是个别的。这个,你们教育局要马做一个全面的调查了解,然后给我一份面报gào

。我给你七天时间,够了吗?”

在办公室与不算太亲近的下属谈话,秦伟东一般都是直接布置任务,不套近乎。

张仲苏连忙站起身来,语气坚定地说道:“请县长放心,我马就去安排布置。”

“嗯。”

秦伟东淡淡地点了点头。

“还有一件事,民办老师的卖断钱是怎么回事?”秦伟东正色道。

第249章:非常关系

“九星宾馆”三零八号豪华套间里,曹彪斜斜靠在床上,手里拿着一份报gào

.苏枝媚坐在椅子里,端着精致的白瓷杯,一口一口地喝茶。

苏枝媚是大阳县财政局局长,今年三十七岁,留着小波Lang披肩长发,天蓝色的长裙之下,露出月白色的内衣领口,shuangfeng高耸挺拔,配合着她黑亮的小皮鞋,显得身材非常之棒。单以外貌而论,苏枝媚算得是颇有风韵。

大阳县的干部,都清楚曹彪和苏枝媚的关系,他们是表兄妹,当然不是嫡亲的表兄妹,不过也还有些血缘关系。

曹彪担任副县长的时候,苏枝媚是县财政局副局长。曹彪转任常务副县长,苏枝媚就成了县财政局长。

县长和常务副县长都管财政,通常来说,财政局长不是县委记的亲信就是县长的心腹。到了曹彪这里,财政局长变成常务副县长的表妹了。

李少阳为了切实掌控人事权力,对曹彪做了很多的让步。当然,也不是说李少阳一个市委委员兼县委记,就奈何不了曹彪,能上位县委记,李少阳的背后还是有人的。关键在于,李少阳觉得让苏枝媚做财政局长不是什么坏事。苏枝媚的能力是有的,在财政局是有名的“铁娘子”。

自从英国相撒切尔夫人访问我国之后,“铁娘子”之名就不再是她的“专利”,国内很快就冒出了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铁娘子”。只要是在某个领域略微取得一点成绩或者地位的女性,均会被冠以“铁娘子”的美称。

李少阳觉得,让曹彪的表妹担任财政局长,正好可以让曹彪“制衡”原县长刘沙。县长和常务副县长不对路,争来斗去的,李少阳地位超然,居间协调,便能稳坐钓鱼台。

再说,苏枝媚当然也是江汉市常务副市长曹真的表妹。提拔苏枝媚,既可以卖曹真一个人情,又可以使大阳的财政工作得到常务副市长的大力支持。

真是一举多得!

事实证明,李少阳的谋略是很成功的。原县长刘沙和曹彪表面一团和气,内里水火不容,斗得天昏地暗。两人拧不成一股绳,就不大可能再同李少阳争权。李少阳联合组织部长徐品高,基本把持了干部调配的大权,党群副记杨猎纵算有市长冷冬撑腰,却也只能屈居下风。李少阳的县委记做得四平八稳,大乱子还是不多,除了前不久的**事件。

今晚,曹彪和下属几个局委办的头头们一起在九星宾馆吃饭,吃完饭后,照例是要打一场麻将的。这几个局委办的头头们,俱皆是曹彪的亲信心腹。大家打麻将也是真的打,并不是变着法子给曹彪送钱。该“孝敬”的时候,自然会孝敬。打麻将要是假打,就没什么意思了。以他们和曹彪的关系,要送点什么也不必如此隐晦,尽可以大大方方地登门拜访,留下东西就走了。

这样的活动,一般都是在九星宾馆,不去大阳宾馆。尤其秦伟东入住大阳宾馆之后,就更加要注意一下了。人多嘴杂,万一要是传到秦伟东的耳朵里,颇为不便。

九星宾馆也是大阳数一数二的豪华宾馆,半年前才刚刚开张的,就在新城区。老板也是曹彪的朋友,颇有生意眼光,知dào

新城区代表了大阳的未来,便趁着新城区刚刚开始建设,地皮便宜,政策也优惠,便杀了进来,占据了领先的位置。论装修的豪华,设施的齐全,尚在大阳宾馆之上。

事实,九星宾馆的生意极好,每天均是座无虚席,县里很多干部,都喜欢在九星宾馆请客吃饭,打牌娱乐。真要是在这里搞点其他的活动,安全也是完全不用担心的。

能够开得起这么豪华的宾馆,老板必定是两道都能吃得开的人物。

大凡这样的聚会,只要曹彪到了,苏枝媚必定也会到场。财政局长也是其他局委办头头们需yào

巴结的关键人物。

时间已经不早了,几圈麻将打下来,曹彪手风不顺,输了一点,索性让了位,休息去了。大家都知dào

,只要曹彪休息了,用不了多久,苏枝媚也会下桌,然后就不见了人影。

至于苏局长去了哪里,大家都很自觉,绝不乱问。

曹县长为人仗义,对大伙是真的不错,大家自然要知恩图报,自动自觉地“为尊者讳一。再说了,人家正经是表兄妹,也不能胡乱猜疑。

曹彪回到房间,刚刚泡好了茶水,苏枝媚就到了。

九星宾馆三零八号豪华客房,几乎是曹彪的专用客房,就算曹彪不来,这间房子也不会轻易开出去,谁知dào

曹县长什么时候会过来呢!

因此三零八号客房与其他豪华客房的布置也不尽相同,室内装修和家具更加豪华,茶叶也是曹县长最喜欢喝的毛尖。一些生活用品也配置得十分齐全,就好像在家里一样方便,甚至比在家里还要更加方便。周曹彪到了这里,是真zhèng

的宾至如归,没有丝亳的不适。

其实曹彪喝茶并没有太多的讲究,唱绿茶,喝红茶,也喝花茶。真zhèng

喜欢喝毛尖茶的是苏枝媚。苏局长喜欢毛尖茶那种淡雅而隽永的幽香。

曹彪便很细心地给苏枝媚泡好了毛尖茶。斜斜靠在床,看着苏枝媚小指微翘,端着茶杯品茶的模样,在曹彪而言,亦是一种很好的享shòu



如果不是表兄妹关系,曹彪一定会娶了苏枝媚的。他是如此的喜爱这个女人。也正因为这样,他爱九星宾馆三零八号客房胜过爱自己的家。

不过这一回,苏枝媚进来之后,并没有急着和他亲热,而是打开随身携带的小坤包,拿了一份报gào

交给了曹彪。

报gào

是县教育局打来的,主题是要求县zf尽快解决拖欠全县民办教师卖断补偿的问题。一般来说,这种要钱的报gào

,会先送呈分管教科文卫工作的副县长王艳签署意见,然后转呈常务副县长曹彪审阅,最后才是县长秦伟东批示。

这份报gào

略有不同,有副县长王艳的意见,有县长秦伟东的批示,独独缺少了曹彪的意见,说起来也不算坏了一规矩,毕竟王艳的上级是秦伟东,不是曹彪。常务副县长和普通副县长,在级别是一致的,只是分工不同,并无隶属关系。而且这份报gào

出台的情形也有点特别,是秦伟东在大阳宾馆接待了几名民办教师之后,随后指示县教育局长张仲苏办理的。当时分管教科文卫工作的王艳副县长也在场。

有了县长的批示,这份报gào

便直接转到了财政局。

秦伟东明白指示,必须在一个星期之内,发足清退民办教师的卖断补偿以及落实相关政策,不得延误。

苏枝媚一看到这份报gào

,马上就给曹彪打了电话。刚好快要下班,曹彪便告sù

苏枝媚,不要来自己办公室了,今晚去九星宾馆吃饭,一起打牌娱乐,都已经约好了。

苏枝媚自无异言。

别看她和曹彪关系十分密切,但一般情况下,并不经常在曹彪的办公室出现。财政局长是常务副县长的亲信,这种情形本来就比较罕见。苏枝媚往曹彪办公室跑得太勤快了,只会刺激到县长。县长和常务副县长斗争归斗争,面子的东西还是要顾忌到的。

再说了,两人关系越是亲密,就越是要注意影响。且不说其他,单是他们那个表兄妹的名义,就很值得小心谨慎了,传扬出去可不好听。

“他倒大方,大笔一挥,全额给付,八百多万呢,以为八百块?”

见曹彪看了报gào

,一声不吭,苏枝媚便放下茶杯,很不高兴地说道。财政局长就是这样,只要见到要钱的报gào

便即心中不忧。到处都伸手要钱,这家可不好当。

曹彪笑了一下,随手将报gào

放到了床头柜,说道:“不管怎么样,这笔钱总是要给的。不然全县的民办教师都闹起来,也不好收场。”

苏枝媚鼻子一皱,没好气地说道:“你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八百万,让我一下子到哪里去筹集?马上就中秋了,要钱的一拨接着一拨,到时候看你们的日子怎么过?”

曹彪的心思却已不在这个事情头,盯着苏枝媚高耸的shuangfeng,双眼亮晶晶的,笑嘻嘻地说道:“我站着说话是不腰疼,待会躺下来,腰就疼了。”

苏枝媚斜也他一眼,撇了撇嘴,说道:“算了,今晚我要回去,没心情……”

“别啊,差不多有十来天了?都快把我憋死了……”

曹彪连忙站起身来,叫道。

苏枝媚又瞪了他一眼,娇嗔道:“你呀,光知dào

做那种事,小娃娃这是摆明不把你放在眼里,你还有这种心情?”

曹彪有点不屑一挥手,说道:“这有什么?新官任三把火嘛,小娃娃也该抖一抖威风,这点面子总是要给的……好了,别说这个了,来,给我好好kàn

看,这十几天是胖了还是瘦了!”

苏枝媚“哼”了一声,嘴角却浮起一丝笑意。

第250章:战吧战吧

这个晚上,在九星宾馆三零八号豪华客房,曹彪的心情是很愉悦的.别看他年过四旬,精力依旧很充沛,苏枝媚被折腾得娇声求饶。曹彪也知dào

苏枝媚是装的,故yì

让他有面子。苏枝媚就是这样的,关键时刻知dào

该怎么做。

但是没过几天,曹副县长的好心情就被破坏殆尽了。

小娃娃硬是不知dào

进退,还真把自己当zf一把了!

尽管秦伟东确确实实是代理县长,zf一哥,但在曹彪心目中,小娃娃不过是个牌位,大阳县zf真zhèng

说话算数的人,还得是他老曹同志。当然,曹彪也清楚秦伟东是有来头的,是省长刘欣田的大秘,据说极得省长刘欣田的看重。二十六岁的县长,本身就能说明很多问题。

曹彪也没打算真的将秦伟东完全架空,那样子恐怕会惹恼了刘欣田。

虽然他哥哥,江汉市常务副市长曹真后面也有江南省的庞然大物。

曹彪并不如何畏惧李少阳。在他看来,李少阳不过就是级别稍高的同事罢了,不见得就是他曹彪的领导。李少阳在大阳县要想玩得转,很多事情必须要跟他曹彪精诚合zuò

。然而刘欣田不一样,刘欣田正经是一省之长,江南省二号人物。曹彪赖以成为一大助力的地方关系网,在刘欣田眼里,也不算什么。

不出特别的意wài

,曹彪没打算去招惹刘欣田。

秦伟东一上任,曹彪心中就有了一个计较。秦伟东刚上任,肯定需yào

三五个月时间来熟悉情况。这段时间内,秦伟东如果聪明的话,就不会胡乱做决定。

眼见得就要到中秋了,转眼就到春节,到处都需yào

钱,秦伟东初来乍到,肯定是摆不平的,还得多多依靠他这个老资格的常务副县长,大阳县的地头蛇来度过上任之后的第一个难关。

曹彪打算先和秦伟东接触一段时间再说,如果秦伟东懂事,曹彪也不介yì

好好配合他。面子归秦伟东,里子归曹彪。在曹彪看来秦伟东这样的年轻人,在大阳县长的职务上只是一个过渡罢了。混个一两年,就该调走了,要不转任其他县的县委书记,要不调任重yào

地直局委办的一把手。直接上大阳县委书记,那个不大可能,大阳是贫困县,出成绩可不容易。

如果是这样,那就有一个问题,省委、省长刘欣田派秦伟东到大阳,到底是什么目的?

一省之长刘欣田要栽培秘书,合适的地方多的是!

本来这一回,秦伟东就可以直接转任其他县的县委书记,刘欣田却安排他做了大阳县长,估竹也有这个忌讳,怕升得太快影响不好。秦伟东年仅二十六岁!在大阳县长的位置上熬一下资历,再出任县委书记,就顺理成章了。

所以曹彪觉得,糊弄秦伟东一两年秦伟东出成绩,自己得实惠,是最好的合zuò

方式。到时候秦伟东调走,这个县长的宝座,论资排辈也该落到他曹彪的头上了。

胸中有了对策,曹彪便不慌不忙的在九星宾馆三零八号客房,很大气地吩咐苏枝媚,支持秦县长的工作,该支付的款项,不能拖延。

秦伟东刚上任,在意个名声。解决了民办教师卖断工龄的拖欠问题,那些“臭老九”都要说小娃娃一声好。也显示了他曹彪愿意合zuò

的诚意。相信秦伟东应该清楚苏枝媚是谁的人。苏枝媚配合秦县长的工作,就等于表明了曹彪的态度。

不料计划了赶不上变化,变化赶不上领导一句话,曹彪的如意算盘全都落了空。

看着县zf办公室送过来的县长办公会议议题书面意见,曹彪的眉头皱了起来。大阳县长办公会议形成了一定之规,原则上是不定期召开,但一般都是每周召开一次商量解决一些比较重yào

的问题。县长办公会议议题由县长、副县长和县zf办公室主任书面批示提出,最终由县长审定。

曹彪在此番县长办公会议议题书面意见上看到了有关全县清退民办教师后续政策落实的议题。这个议题是由分管教科文卫的副县长王艳提出来的。秦伟东一上任就碰到民办教师**,随后又亲自与民办老师座谈。中秋在即,王艳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一个议题,也算是情有可原。不过曹彪还是有点不高兴。照理,秦伟东应该在开会之前,先找他这个常务副县长通个气,再将王艳也叫过来,一起商量一下,再做决定。现在将他曹彪撇开,直接上县长办公会议讨论,秦伟东自高自大的嘴脸已经表露无疑。

仅仅如此,曹彪也就罢了。秦伟东毕竟是个小娃娃,年轻人办事心思不缜密也是有的。以为做了代县长,就可以为所欲为抖威风,碰两回钉子之后自然会清醒的。

但是另一个议题,就直接触到了曹彪的底线。

那个议题是分管城建的副县长李百奇提出来的,主题是加大老城区街道的改造力度。

名义上李百奇分管城建工作,实则就是曹彪的副手,曹彪是全县城建规划主任,李百奇只是常务副主任嘛!城建这一块,乃是曹彪的“禁地”,盛到碗里的肉,岂能再容李小军分享?

城建这块肥肉,可也是当初李少阳交换给曹彪的利益,换取曹彪对李少阳的支持。

李百奇虽然心中不满,这两年也只能一直憋着。所谓胳膊拧不过大腿。上面没有过硬的靠山,还蹦跶个什么劲?曹彪也并未将李百奇所有的好处都吃干拿尽,该给他一点的,也给了,亦算得够意思了。谁知一换县长,李百奇就跳了出来,和他曹彪叫板。

关键李百奇也是县委常委,不是非常副县长。这个秦伟东想干什么?

尤其令曹彪恼火的是,这其间颇有“阴谋”的气息。王艳提交议题,不事先跟他打招呼,还则罢了。毕竟常务副县长和副县长是平级的,曹彪也不分管教育工作,王艳直接对秦伟东负责,道理上和程序上都说得过去。

城建工作,明文规定是他这个常务副县长分管的,至少与李百奇在分管领域是重叠交叉的,两年来所有城建方面的议题,都是由曹彪提出。如今李百奇居然也跳过了他直接向秦伟东负责了。怎么,想联起手来,架空我曹彪?从我手里再将这个肥缺抢回去?哼哼,打的好如意算盘!

难道我曹彪是死人?

想来想去,李百奇虽然嘴里时常会阴阳怪气地说上几句风凉话,但一直不敢动真格的,这一回估计是想试探一下,看看秦伟东是个什么反应。甚至压根就是秦伟东属意的,至少也给了李百奇一点暗示。秦伟东上任之后照例要和zf班子里的所有同志做个沟通。

秦伟东话里话列的,也许点了李百奇一两句。那个老狐狸,还能听不出来?

看着这份书面意见,曹彪只觉得气往上冲,冷笑不已。好,好!

你们想玩?那我老曹奉陪到底!

别人混官场,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曹彪在官场却是如鱼得水从他踏入机关那一天开始,到今天常务副县长的高位,曹彪一直都是顺风顺水,没有多少坎坷。该捞的好处,一点都不少,到了该升官的时候铁定官升一级。就算是县委书记李少阳,也要给他几分面子。

这种一帆风顺的情形,令得曹彪的心态非常良好,无论何时都充满着自信。先前在心里决定给秦伟东面子,好好合zuò

。大半是看在刘欣田的份上。单是秦伟东自己一个小娃娃,鸟毛都不知dào

有没有长齐全,何足道哉?

现在秦伟东居然主动向他开战了曹彪岂能退缩!

你是刘欣田的大秘又怎样?官场上,有的是办法让你吃亏吃在暗处,有苦难言。到时候你自打嘴巴,就算刘欣田也不好说什么。所谓烂泥巴扶不上墙。你秦伟东把人都得罪完了说话不灵光,大阳县的干部都不听你的,刘欣田总也不能代替你来做这个县长。

曹彪冷笑几声,将手里的书面意见放办公桌上一扔,就好像扔掉一块破抹布,随手拿起电话,拨打起来。

电话一接通,曹彪便板起脸,恢复了威严的神情,尽管隔着电话线,对方看不到他的模样,但说话的语气自然而然带上了威严,电话那边肯定能感受得到。

虽然曹彪毫不在意小娃娃的挑衅,但该做的准bèi

工作还是要做好,不打无准bèi

之仗。这也是曹彪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了。身在官场,升官发财玩女人,样样不落,总得有几分真本事才行。傻大炮可玩不转官场。

曹彪打了不止一个电话,差不多和四五个人进行了沟通,电话那边,也不是二百五的角色,一个个都算是大阳县的大人物,说话算话的那种,也都是曹彪最信得过的心腹。曹彪在电话里细细吩咐了一番,脸色又渐渐恢复了正常。

大阳县,还得是我曹彪的地盘!

第251章:第一堂课

下午两点半,秦伟东准时走进了县zf办公大楼小会议室.

遵守时间约定,是秦伟东的特点之一。秦伟东觉得,大阳许多干部的工作作风大都比较懒散,这种作风很不好,必须予以纠正。

工作作风可不是小事。一个领导干部的工作作风如何,不仅对工作产生很大的影响,并且还对同人民群众的关系产生重大的影响。

大阳县许多机关的领导干部,迟到、早退成了改不掉的习惯。

必须,下大力qì

刹刹了!

就从今天的县长办公会开始吧!

秦伟东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六名副县长到了五位,唯独常务副县长的位置是空着的。

曹彪还没有来。

大家注意到,秦伟东的眉头皱了一下,尽管很快就舒展开来,其余几位副县长还是很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丝细微的变化。

看来娃娃县长确实是有意见了,而曹彪的意见,只怕更大。

此番县长办公会议的议题,大家都收到了书面意见。李百奇提出来的那个议题,让副县长们心中都泛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李百奇变了啊,不肯消停了。

原也知dào

,秦伟东这个年纪轻轻的代县长和曹彪这个强势的常务副县长之间,怕是不能和衷共济。但这么快便刀兵相见,还是有点出乎大家的意料。这不马上就要过中秋佳节了,这个时候闹矛盾,不要搞得到时候大家连个节都过不好。

看来李百奇这两年一口气憋得有点狠,迫不及待地想要出招了,还真会挑时候。

当然了,副县长们小心归小心,心里面也并不是特别的紧张,相反还有点“期待”这场斗争拉开大幕。曹彪实在太强势了,前任刘县长在他面前都经常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遑论其他普通副县长了。同样是副县长,其他人面对曹彪的时候就好像而对自己的顶头上司一般。

那滋味,确实不怎么的。

让曹彪和娃娃县长斗着吧,对大家都有好处。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但这跟大伙没关系,大家都是老官油子,很清楚娃娃县长和曹彪“开战”必定要争取其他人的支持,他们这些副县长,那就可以“待价而沽”了。只要运作得,好处是少不了的。

秦伟东往主席位置上一坐,抬腕看了看手表,已经两点三十二分了,曹彪依旧不见踪影。

“小魏,你打个电话问问曹彪同志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咱们都等着呢。”

秦伟东随即向准bèi

做会议记录的魏民生说道,语气比较平和。身为常务副县长,曹彪也不是那么闲得无聊的,偶尔有事耽搁一时半会,也说得过去。

魏民生连忙站起身来跑到一旁去打电话,结果却是无人接听。

秦伟东双眉又是微微一蹙,说道:“既然这样,那咱们不等了,先开会吧。有关曹彪同志负责的那块工作的议题,暂时押后讨论。”

某位副县长的嘴角便闪过一抹笑意。

曹彪明显是故yì

怠慢秦伟东给他点颜色看看。甚至这个县长办公会议,他压根就不会过来参依照规定,在副县长因故缺席的情况下,原则上不讨论他分管工作范围内的议题。

曹彪大约是想用这种方,避开正面的冲突,把你们晾起来。

县长办公会议每周召开一次,主要研究协调的都是跨部跨行业的议题,一名分管副县长难以独自处理的,或者是比较重大的问题,需yào

慎重对待。

此番会议的议题不多,先讨论了其他几个分管副县长提出来的议题,比较顺利地通过了决定。

接下来,是王艳发言。

这一回她提出来的议题,就只有一个:有关全县偏远地区中小学全面改造。

王艳咳嗽一声,正准bèi

开口,会议室外响起了脚步声,王艳便即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听就知dào

是曹彪到了。

“呵呵,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有点事情耽调了一下,抱歉啊……”

曹彪出现在会议室口,微笑着说道,脸上丝毫歉意也无,似乎觉得他迟到乃是理所当然的。至于什么事情耽搁了,曹彪也觉得没有必要“交代清楚”。

副县长们都习惯成自然地在脸上浮现出笑容,向曹彪微笑点头致意,连李百奇亦不例外。在心里,他们确实是将曹彪当做上级来看待的。对前任刘县长,都不是那么恭谨。

曹彪来到秦伟东左边第一个位置,准bèi

落座。

秦伟东抬腕看了一下手表,已经三点了,曹彪足足迟到了半个小时。

“曹彪同志,什么事情那么重yào

?是不是需yào

我们一起研究一下,看看怎么处理?”

秦伟东微笑着,不温不火地说道,甚至还带着一点关切之意。

此言一出,大家脸上都露出了古怪的神情。

这个娃娃县长,也不是省油的灯啊,竟然没打算让曹彪就这样过去。但仔细想想,秦伟东问得也有道理。既然这个事情如此重yào

,比县长办公会议还重yào

,县长表示关注,很是合理啊。

不动声色的,就给了曹彪一个难堪。

你不是故yì

怠慢我吗?那就不要怪我不给你面子!

曹彪眉头一皱,硬装出来的微笑悠忽之间隐敛不见出了十分严肃的神情,说道:“秦县长,确实是比较严重的问题,财政局那边,日子不大好过啊。”

秦伟东依旧不动声淡然问道:“财政局的日子,怎么就不好过了?”

“呵呵,秦县长刚刚到任,可能对我县的财政底子,还不大清楚。现在不到四个月就要过年了,各个乡镇,各个单位都挤在财政局要钱,整个财政局的账面上,不过三千万现金,其中五百万,是专项基金,准bèi

明年搞基建用的,一分都不能动。剩下两千五百万,今天拨付了拖欠民办教师的卖断钱。能够机动的现金,就只剩下一千七百万了。这区区一千七百万,到时候拿什么过春节?干部的工资,奖金都是必须要发的,难啊……刚才财政局的苏局长,在我办公室谈到了这个问题,我和她商量了好一阵,也想不出好办法啊……”

曹彪叹息着说道,边说边摇头不已,一副忧心忡仲的样子。

几位副县长脸上又露出古怪的神情。

曹彪这话,听上去很是“忧国忧民”,其实颇有内涵,句句都是冲着秦伟东去的。

曹彪等于指着秦伟东的鼻子在说:你个小娃娃,就知dào

批钱,什么都不懂。你一张条子,批了八百万,民办教师们是高兴了,但是钱从哪里来,你知dào

吗?光签个字,谁不会啊?就这样当县长,这县长也太好当了吧?

其次,曹彪很明白地告sù

秦伟东,财政局是我的地盘,财政局长是我的人,你想要绕过我,直接给财政局下指令,也得人家认账才行。

这不,财政困难了,财政局苏局长不向县长汇报,巴巴地去了常务副县长办公室,将县长办公会议撒到一旁,商量了好一阵子。

在苏局长眼里,只认曹副县长秦县长是谁啊?

小娃娃,如果你不好好正视这个问题,这个春节你都不知dào

该怎么过。到时候你躲起来不见人吗?

接下来,曹彪也是要向在座的各位副县长传递一个信息。在大阳,我曹彪依旧是最强势的县zf领导人,你们不要以为来个娃娃县长,就能变天了。

秦伟东微微一笑,说道:“财政困难,哪个地方都是一样的。如果钱多得没地方化了,那还要我们这些县长副县长干什么?我们的目的就是带领大阳的人民群众脱贫致富奔小康!”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令得与会诸人脸色骤变,包括曹彪在内,都很吃惊地望着秦伟东。

小蛙娃,你疯了么?

这样的话也敢讲!

对大家的惊讶,秦伟东恍如未见,继xù

说道:“财政困难是现实,但我们不能因为财政有困难,就把该做的工作都停下来。这样子肯定不对!我们是人民zf,就是应该为群众排忧解难的。多大的困难,都需yào

我们zf去应对,去克服,去解决,这个不是我们漠视群众利盖的理由!不然,要我们这个zf有什么用?要我们这些县长副县长有什么用?”

大家不禁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轮不到别人给娃娃县长上纲上线,这位先就给大家上纲上线了。在县长办公会议上给这么多“老”副县长上政治课,讲大道理,也亏秦伟东才干得出来。

连李少阳这个老资格的县委书记,读书人出身,都很少给大家上政治课了。

现今这世道,什么都讲究个实惠,大道理没人听。

秦伟东还真把自己当成上级领导了!

小娃娃,你下那张椅子,坐热了没?

曹彪错愕了一会,随即哑然失笑,说道:“秦县长,实jì

工作中还是会碰到很多困难的。当然,秦县长成竹在胸,倒是我多虑了。”

说着,嘴角边飘过一抹嘲讽之意。虽然这抹嘲讽之意很淡,但谁都看得出来。

第252章:分化拉拢

秦伟东没有计较曹彪的嘲讽.看着墙壁上显示出来的一幅幅图像,在座的副县长们一个个神情严峻起来。也不能说他们全都是装出来的。

这些副县长,很多以前都在乡村工作过,对农村尤其是偏远山村的情况,多少有些熟悉。只是官越做越大,地位越来越高,对下面的真相就了解得越来越少。实在想不到还有这么多条件很差的学校存zài



放完幻灯片之后,会议室的气氛变得比较凝重,大家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几位烟瘾较大的副县长点起了香烟,默默地抽了起来。教育局报gào

的第二部分,则是提出了相应的解决方案。这个方案的内容,就比较详尽了。根据教育局的方案,从三个方面着手去解决问题。

第一个方面,就是校舍和教学用品的配置。教育局提出来,对于所辖地域较大,或者交通极不方便的地区,每个行政村要有一所高级小学。基本上可以解决所有学龄儿童上小学的需求。校舍必须是砖瓦结构或者水泥结构的安全房屋。从教育局了解的情况来看,很多学校的校舍,实jì

上就是危房。

除了校舍必须安全,一些最基本的教学用品也要配置齐全。比如课桌凳子、黑板、合适的教科书等等,都是必不可少的。

第二个方面,就是师资力量要配置齐全。

而在一些乡镇的初级中学,科任老师不齐全,也是常态。尤其是生物、体育这些较为“不重yào

”的科目,很多初中学校基本上都没有配备专门的老师,由其他的科任老师兼任。

第三个方面,教育局提出来,必须要落实好教师的工资待遇等问题。近几年来,大阳县拖欠教师的工资,已经成为一种“习惯”。财政没钱了,第一个想到的招数就是拖欠教师的工资。相对来说,教师是一个比较弱势的群体,无权无势,曾经一度被贬为“臭老九”。拖欠他们的工资,问题不大。教师们也想不出什么“高招”来。

因为这个原因,全县教师的积极性都受到了比较严重的影响,可以说是“怨声载道”了。要办好全县的教育,先就必须稳定教师队伍。教师都不安心教书了,教学质量可想而知。

王艳提到这几条解决方案的时候,与会人员俱皆频频点头,觉得甚为有理。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嘛,搞好教育是应该的。

但是,当王艳后报出所需经费数目的时候,大家都呆住了。

根据县教育局初步估算,要一揽子解决这个教育问题,至少需yào

三千万以上。愣怔过后,大家便都情不自禁地摇起头来。

钱啊!

钱从哪来?

以前的县长办公会议,曾经不止一次的碰到过这种情况,某个问题很严重,必须立即着手解决,也找到了解决的方案,很是切实可行。但最终都不了了之。究其原因,自然只有一个,那就是没钱。

没有钱,什么问题你都解决不了!

“王艳同志,你认为,这个问题应该怎么解决?”

等王艳终于念完了那份长长的报gào

,秦伟东语气温和地问道。

王艳挺直了身子,说道:“秦县长,我认为目前我们县里的教育情况确实很不乐观,有必要重视起来,尽早解决!”

这句话说了等于没说。既然情况如此严重了,自然要解决口至于如何解决,王艳不置一词。他也确实无可置喙,他这个副县长不管钱。

秦伟东淡然一笑,说道:“王艳同志,你是分管教育工作的,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王艳便谨慎起来,情不自禁地瞥了曹彪一眼,曹彪身子微微向后,靠在椅背上,摆出了一副看热闹的架势,对王艳的目光,恍如未见,没有丝毫表示。

王艳咬了咬牙,说道:“秦县长,我认为,别的还好说,这个校舍危房,一定要改造。这个状况,不出事则已,一出事那可就是大事,可不能掉以轻心。”

王艳也知dào

现在市里财政紧张,刚刚曹彪已经明白无误地说了,整个县财政局能够机动的资金,仅仅只有一千多万。依据教育局呈报的方案,但是解决校舍危房就需yào

支出一千万。但这不是他应该关心的问题,自有县长和常务副县长去操心。站在他的立场上,他当然是希望县里能够想办向教育多投入一些。真做出了成绩,她自有一份劳。退一万步说,功劳不功劳的且不管他,至少也能保证不出安全事故。真要走出了事故,她肩头的责任就重了。

秦伟东微微颔,王艳这个要算是明确表态了。他需yào

的就是这么个态度。

“其他同志有什么意见?都谈谈吧!”

没有人说话。副县长们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宛如老僧入定一般。

这种情形也在秦伟东的意料之中。一般不是涉及到自己分管领域的工作,其他副县长是不会置喙的。这也算是一种潜规则吧。只不过秦伟东照例要问上这么一句,以尽到礼数。

“曹彪同志,请你谈谈你的意见吧。”

秦伟东的眼神,落在了一侧曹彪的脸上。

曹彪坐直了身子,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我说两句。我赞同王县长的意见,教育工作确实应该重视,尤其是校舍危房,更加应该马上加以改造。不过眼下的难题在于,县里没有钱。今年有关教育工作的预算,早已经标了。还有几个月马上就要年关,这笔资金从哪来呢?这是个问题啊!”

讲完这几句话,曹彪便即闭上了嘴巴。

钱从哪来,是县长的事,和他无关了!虽然常务副县长也分管财务,但一般只管怎么用钱。如何来钱,通常都由县长去统筹安排。每到年底,各县市的zf一把和银行的行长们,都是日子最不好过的时候,往往都要玩失踪。不玩失踪的话,当真是招架不住啊。

且看你小秦同志要如何处置。

首先“可以先从基建资金里面支付”。

秦伟东淡然说道,语气十分的理所当然秦伟东猛地睁大了双目,原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情也悠忽之间就不见了,似乎颇为震惊,说道:“从基建资金里面支付?”

其他副县长亦是面面相规,觉得秦伟东这个提议很有问题列席会议的李丽珍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情,仿佛秦伟东这个话犯了某种忌讳“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秦伟东的语气依旧很是平静,略略有点讶异这基建资金,难道是个炸弹,碰不得的?

曹彪的震惊稍瞬即逝,又恢复了比较淡定的神情,说道:“秦县长,确实是有点不妥。这笔资金是专门筹集用来建设县委办公场所的。地址都已经选好了,原定明年年初就开工建设说起来,县zf筹集这些钱也挺不容易的,以前就算是资金再紧张,财政再困难,刘县长也没有动过这笔钱现在将这笔资金挪作他用,恐怕不是那么妥当。这个大院里的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盼着呢”

曹彪又是话里有话。

这笔钱不是你秦伟东筹集的,刘县长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搞到了手,都舍不得动用,你才来了几天,就打这笔钱的主意?太不厚道了除了这个摆在明面上的理由,还有一点,曹彪自然不会说出来那就是城建工作是由他分管的,建设县委大院这个工程,也早就在他的筹划之中。这中间的油水可是不少,秦伟东把这笔钱花了,花在那个教育上,那还跟他曹彪有啥关系?

你秦伟东一来,不给大伙谋点福利不说,还要从锅里往外剜肉,简直岂有此理“老大”有你这样当的吗?

秦伟东笑了笑,说道:“凡事都要分个轻重缓急,干部们的心情,我能理解,谁不想住房子?但至少,我们现在住的不是危房!办公大楼旧点,将就着也能用。然而,那些山村小学的危房再不改造,迟早要出大问题,到那个时候,恐怕就不好交代了。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先把学校的问题解决了,资金可以再筹措嘛”

曹彪说道:“秦县长,我赞同你的意见。学校危房确实要改造,不能让孩子们在危房里上学。不过现在已经是年底了,就算要改造危房,也不急在一时在这样的天气里施工,本身也存zài

不安全的因素,费用方面可能也会增加一些,如你所言,资金可以再筹措,咱们等到春节之后,看情况再做决定,你认为呢?”

秦伟东的眼睛轻轻眯缝了一下曹彪要算是很讲究“斗争策略”了,说话也有技巧,并不硬邦邦地反驳他,毕竟双方的地位摆在那里,“以下犯上”会授人以柄说的话,也不是完全的不讲道理事实上,秦伟东到任没几天,就已经搞清楚了大阳县委市zf两套班子里的基本人际关系。曹彪的履历以及他在县zf的分工情况,无不昭示着曹彪是一个强势的常务副县长,尤其当秦伟东得知县财政局长苏枝媚竟然是曹彪的表妹之时,吃了一惊。

这种情况,要算非常罕见的了。

由此可见,纵算是李少阳,对他都要礼让三分没有县委记点头,苏枝媚断然不可能坐上财政局长的宝座。

秦伟东倒没有非要拿曹彪当对手的意思。他走上仕途,并不是为了来和别人斗争的如果有可能,他加希望能够与曹彪合zuò

,一起将大阳县的经济展搞上去,这是对大家都有利的结果。但身在官场,干什么事都要做两手准bèi

,可不能一厢情愿,万一曹彪不肯合zuò

,或者碍于其他原因,不能和秦伟东合zuò

,秦伟东就必须要做好“斗争”的心理准bèi

秦伟东很清醒地认识到,曹彪能够在大阳县这般强势,恐怕还不是因为他的“清正廉明”,魏民生在向他汇报自己所了解的情况时,也并未对曹彪的为人操守有任何正面的评价。

如果是这样的话,合zuò

的概率就低了,斗争的可能性剧增与什么人可以合zuò

,与什么人必须划清界限,秦伟东心里有底这条底线,是不能被轻易突pò

的曹彪如此反对从基建资金里拨款,内里是个什么原因,秦伟东亦能猜个大概“曹彪同志,有些事能缓,有些事不能缓。县委大院早一天建迟一天建不要紧,学校危房改造,一天都不能再耽搁了,越是冬天,我们越是要重视这个事情。那些房子不但是危房,而且四处漏风,小朋友在里面读,一个个冻得不行。在座的诸位,大部分都是为人父母的,要是我们自己的小孩在这样的教室里上课,诸位作何感想?我认为这个事不能拖,必须马上进行。至于冬天施工的困难,完全可以克服。我们尽可能在本乡本土募集工人,这样不但在费用上比较节省,工程进度能加快,而且也为山村的农民群众提供了一条创收的门路,一举两得。”

秦伟东轻轻一挥手,很坚定地说道对于自己认定的事情,从不轻易改变,亦是秦伟东的习惯了曹彪想了想,说道:“那好,既然秦县长坚持,我也不多说了这个事情,我看是不是交给县里的建筑公司去负责落实?县一建公司的技术力量比较雄厚”

曹彪如此快就做了让步,也有点出乎秦伟东的意料,这中间,应该还有一些环节,是秦伟东暂时没有考lǜ

到位的,具体是什么,秦伟东现在还不知dào

。不过秦伟东也不是那么在意,不管做什么工作,总要一件事一件事的去完成,什么都搅合在一起,那就什么工作都干不成“这次学校危房改造,点很多,很分散,单单由县一建公司来承担改造任务,人手不敷分配,工程进度也会比较慢。我看还是由王艳同志和教育局负责,将款子拨下去,由当地的基层zf去负责组织队伍施工。不过,王艳同志,我这里要提醒一句,这个钱,必须要用在校舍危房的改造之上,专款专用,绝不允许挪作他用这一点,要请王艳同志和教育局切实负责,不管是谁,只要挪用了这笔资金,都要追究责任”

秦伟东说道,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曹彪双眉一蹙,带着明显的不悦之意。

这个小娃娃是故yì

要跟他为难啊?上千万的工程,不交给县一建公司,反倒分到各个区乡去,不摆明要断他曹彪的财路吗?

哼哼,既然你这么不上道,那就别怪我今后不配合你了奇怪的是,王艳居然也脸露难色。照理说,秦伟东将上千万的资金交到了她的手里,王艳应该很高兴才对“秦县长,我个人认为,还是由大型的建筑公司负责施工比较好,质量有保障。下面乡镇的建筑队,大多是草台班子,技术很不过关,万一改造出来的教学楼,依旧有质量问题,那就不好了,会造成很严重的Lang费。”

王艳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意见秦伟东摆子摆手,说道:“所以说要严加监督嘛!这个是教育局该管的工作,我看还是对口抓比较好。”

语气虽然还是比较平和,却也隐隐透出了不容置疑的威严尽管县长办公会议允许讨论,允许大家自由发言,但现在秦伟东已经以县长的身份敲定了此事,正式布置任务了,那就变成了命令,作为秦伟东的副手,王艳这个态度可不大对头,如果所有副县长对秦县长的安排都推三阻四,不肯“受命”,那秦县长的威望如何能够建立起来?

王艳又望了曹彪一眼,才有点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秦县长,我有个建议!”

一直沉默不语的李百奇忽然说道秦伟东微笑说道:“百奇同志,请讲!”

“我认为学校危房要改造,县委大院的建设,最好也不要因此耽搁。这个事情,李书记很关注的。到底要怎样才能做到两全其美,值得再好好考lǜ

一下。”

李百奇不徐不疾地说道。

秦伟东立即就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合着曹彪反对,也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就在县委记李少阳的头上建县委大院,李少阳十分关注,说不定这笔资金,有很大一部分是李少阳搞到的。你秦伟东可不要莽撞,免得无意之间就得罪了李少阳。

秦伟东点了点头,说道:“百奇同志这个建议很有道理,确实是要想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出来。至于李记那里,到时我会向他汇报具体情况的。”

李百奇微笑点头,不再多言。

作为副手,他已“尽了职”。说了该说的话,该怎样做就是秦伟东的事了。

在县长办公会前,秦伟东专门找他谈了谈县zf班子成员的分工问题。

“百奇同志,听说你是学城建专业的。并且在城乡规划建设上很有经验,在任县城关镇镇长、镇委书记的几年间,城关的城市建设搞得很好。我看,大阳县的城建规划工作,你要加大领导力度啊!”秦伟东笑道。

“多谢县长的肯定。可我是——”李百奇试探道。

“你先提个议题吧!”秦伟东肯定地说道。

这个秦伟东想干嘛?

但不管秦伟东想干嘛,对自己是有利的!

于是,李百奇“知恩投报”,才提醒秦伟东。

曹彪的脸色阴了阴。

第253章:张牙舞爪

李百奇这个时候跳出来讲了这么一番话,让曹彪很腻歪,也更加提高了警惕.看来自己的分析是对的,就算秦伟东暂时还没有和李百奇“同流合污”,起码李百奇有向秦伟东示好的意向:这个老李也真是的,转眼就要五十岁的人了,还在这搞风搞雨。你就算傍上了秦伟东的粗腿,又能如何?难道还想更上一层楼?估计还是心里的不服气在作怪:人老了,思维就不正常,把面子看得天大,比里子还重yào



王艳汇报过后,就轮到李百奇发言。

李百奇在这回的县长办公会议上只有一个议题,有关加大老城区街道改造的问题。

副县长们的神情又严肃起来,心里头却在等着好戏开锣。曹彪那个性格,只怕是不会眼睁睁看着李百奇在他面前张牙舞爪。

李百奇今天特意打扮了一下,穿着合体的高档上衣,头发一丝不乱,还打了胶,油光铮亮的,显得很精神,颇有“斗士”风范。当秦伟东请他言之后,李百奇便拿起面前的报gào

,抑扬顿挫地说了起来。

李百奇这个议题,也分为两个部分。第一个部分谈了目前大阳县老城区的现状。李百奇在报gào

里指出,近十多年来,江汉市和县里的主要注意力,都集中在新城区的规划和建设之上,对老城区的改造关注度不够。目前老城区的很多街道,都还是五六十年代的路。这么多年,都没有什么投入,年久失修,路面凸凹不平,尤其到了雨雪天气,街道上到处都是积水,群众根本就不敢出门。而沿河修建的民宅,也大部分都是七八十年代的建筑,甚至还有不少的土砖房,凌乱不堪。所有老城区的街道,都没有路灯,或者有路灯的也都坏了,起不到作用。一到了晚上,整个老街都黑咕隆咚的,群众的意见很大。一部分群众甚至还编了顺口溜,讥讽zf“喜新厌旧”,建了新城区之后,老城区就变成了“没娘崽”……姥姥不疼舅舅不爱。

李百奇的准bèi

也算得比较充分,尽管没有像县教育局那样制作好幻灯片,却也准bèi

了好些照片,冲印放大,拿出来给与会的领导们阅看,在座的诸位,除了秦伟东和魏民生,其余都要算是“老大阳”了,很长一段时间都生活在老城区,对这些老街的情况其实是很熟悉的,也就近几年才逐渐与老街“疏远”了。但李百奇拿出这些照片来,大家看了之后,却觉得丑陋不堪,也凌乱不堪,不由都露出了惊诧的神色。怎么,仅仅几年不见,老街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根据统计,现在大阳县的城市人口是二十万人左右,一共分为五个社区。绝大部分城市居民,还是居住在老城区。而我们这两年在城市建设方面的投入,却刚好反过乘,百分之九十的财力物力,投入到了新城区的建设,投入到老城区的不到百分之十。两万人享shòu

了百分之九十的公共财力,十几万人几乎完全被视而不见了。这样肯定是不对的,这种情况必须要加以改变……”

李百奇振奋精神,以一种明显亢奋的声音说道,颇为激昂。

副县长李小军笑着说道:“李县长,话也不能这么讲嘛。县里不是对老城区视而不见,只是这两年全力建设新城区,有所倾斜而已。刚刚李县长说的只是相对数目,这个其实是不确切的。”

李小军四十几岁,是个大嗓门。

他分管的工作是商贸、环保。

李小军这个时候跳出来,谁都不感到意wài

,包括秦伟东都不觉得yì

wài

。他到任那天,李丽珍就向他大致汇报了县zf几位副县长之间的一些关系。据说李小军副县长,与曹彪还真是“哥们”:曹彪前些年担任副县长的时候,李小军是环保局长,两个人因为工作上的关系,经常有往来:李小军年纪比曹彪略长,却很会来事,将曹彪敬为“大哥”。正因为李小军很懂事,所以曹彪对他也很关照,想方设法将李小军运作成了分管商贸、环保的副县长,两个人更是穿上了同一条裤子。

李百奇向曹彪“开火”,曹彪不好马上跳出来反驳,李小军自然要充当急先锋。再说,对李百奇担任大阳县城建规划委员会的常务副主任,李小军一直有意见。对前任县长刘沙的这个分工,很是不理解。刘沙让自己分管商贸、环保。这些年,由于多种原因,商贸口都很困难,有的连干部职工工资都无法保障,哪有多少钱“孝敬”分管副县长!环保部门有些权力,奈何那些房产商、公司老板都有来头,根本不把他这个副县长放在眼里。

看样子,秦伟东是想调整分工。要调整,可不能忘了我李小军!

李百奇一听这话,顿时也火了,瞪大眼睛,望着李小军,说道:“李副县长,这个数目怎么就不确切了?”

“呵呵,李县长,不要火嘛,咱们就事论事。”李小军看上去倒是好脾气,嗓门粗大,却哈哈不断,对李百奇的“愤nù

”并不生气,“有一个问题,李县长可能疏忽了吧?这两年我们投在新城区建设的资金,绝大部分都不是我们县里的资金,是上面的拨款。把这一块资金刨开的话,我们投入在老城区的资金并没有减少,对吧?上级那些拨款,也是戴着帽子下来的,专款专用。可也不能随便用到老城区,这是原则。群众不明白内情,我们还是明白的嘛。”

李小军笑呵呵的,言辞却丝毫也不平和,几乎是在直斥李百奇“胡说八道”避重就轻。

李百奇马上说道:“李副县长,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很多资金确实是上级拨下来的。但是群众就是不清楚这个道理嘛,你就算把这个事实讲给他们听,他们也不会接受的。不管是什么理由,现在的事实就是两万人得到的资金比十几万人得到的资金多了九倍。李副县长,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凡事要讲究一个公平合理。群众的意见要是总不理睬,怕也不好吧?再说了,大阳县是一个整体,新城区和老城区也不能截然分开。不然的话,老城区太落后了,你就是把新城区建成鹏城那样的大城市,整个大阳的档次也还是上不去。我们总不能说老城区不归大阳县管吧?”

论到“辩论经验”的丰富,李百奇可也不差,甚至还在李小军之上。毕竟人家多了十几年的人生阅历和官场历练,不是白瞎的,李小军依日不生气,笑着说道:“李县长,刚才秦县长也说了,事情要分个轻重缓急。咱们也不是说不管老城区,而是先集中精力,把新城区建设好,等过得几年,经济更加展了,财政富裕了,自然要加大对老城区的投入改造。”

听起来李小军的话也很有道理,不过李百奇可不是毛头小孩,哪有那么好“哄”?他可是太清楚官场上的“研究研究”、“日后再说”是个什么意思了。李小军这话,就等于是白说。

过得几年?

今天在这间会议室里坐着的人,过得几年只怕大部分不见了踪影。

我国实行的可是流官制,“李副县长,我也没有说要对老城区来个翻天覆地的大改造。但一些最基本的改造,还是要进行的。目前亟待要改造的,就是道路、排水和照明系统。这几个,系统改造一下,不花太多的钱,效果却是立竿见影。花小钱办大事,群众得了实惠,何乐而不为?”

李百奇说起乘也是振振有词,头头是道。李小军还待再说,秦伟东摆了摆手,说道:“小军同志,百奇同志的言还没有结束呢,请百奇同志继xù

吧!”

照理,李百奇正在发言的时候,其他人是不应该插话的,这是基本的礼节。李小军这样“没规没距……”自然是觉得李百奇好欺,不是个人物,连带的,也并未将秦伟东这个县长真zhèng

放在眼里。

李小军心目中的“上级”是曹彪,县委书记李少阳都不是!

更别说,你个初来乍到的娃娃了!

你算个啥!

李小军哈哈一笑,说道:“秦县长,我这也是就事论事。”

秦伟东脸色略略一沉,说道:“等百奇同志言结束之后,小军同志再表意见吧。这不是辩论会!”

李小军脸色一红,有点讪讪的,却是不好再说话,望向秦伟东的眼神,便有点变样,带上了一抹恨意。

李百奇便轻轻“咳”了一声,端正了坐姿,继xù

发言,谈了一下解决的方式方法。如同他刚才所说的那样,第一步也是改造老城区的道路、排水和照明系统。不过,单是完成这个第一步工程,所费亦是不菲,差不多需yào

几百万的预算。

大伙又暗暗吸了口凉气。

秦伟东却神色如常,想了想,说道:“百奇同志,老街我还没有去过。要不这样吧,这两天我抽个时间去实地考察一下,看看具体的情况再做决定。”

这话说得极合身份,一把手的气度跃然而出,任谁也不好反驳。

李百奇自然没有意见,连连点头,说道:“好的,我等着县长的决定。”

第254章:逆鳞

此番县长办公会议总体上来说,还算是比较顺利。虽然小插曲不断,终究比较圆满,两个议案都通过了,没有遇到太强力的反对。略略有点出乎秦伟东的意料。

这个曹彪,还真是不简单!曹副县长打的是什么算盘?

不过刚刚回到办公室不久,魏民生就敲门走了进乘,脸色有点异样:“怎么啦?”

秦伟东从文件上抬起头乘,问道。

“嗯,李主任刚刚乘过一趟,说了些事。”

秦伟东便望着他。

魏民生说道:“李主任说,那笔基建资金,是李书记亲自去省里跑下来的,本来打算今年年中就开工建设新县委大院,后来有些事情耽搁了。不过李书记对此事很重视,所以一一那笔资金就一直存zài

财政局的户头上,没有动过。偶尔挪用一点,也必须向李书记事先汇报,要不了两个月又还回去了。”

这个话,倒是和李百奇在会议上说的基本相同。看来曹彪不坚决反对,也是有原因的。既然是县委书记李少阳的“禁地”,曹彪就没必要做小人了,你秦县长自己去向李书记解释吧。

秦伟东是省长刘欣田看重的人,李少阳亦是有来头的,这是曹彪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虽然秦伟东与李百奇“联手”出么蛾子,打算碰一碰他,曹彪也没有暴跳如雷。不管他曹彪多么强势,多么的地头蛇,秦伟东毕竟是县长,再加上有刘欣田这个省长撑腰,曹彪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现在秦伟东不明就里,伸手去李少阳碗里捞肉吃,曹彪就更加不会吭声了。

话秦伟东已经在县长办公会议上说出了,如果李少阳不同意他动用那笔资金,秦伟东就会面临两难的选择,要么收回自己说的话,自打嘴巴,要么和李少阳闹别扭。

无论哪和结果,都是曹彪喜闻乐见的。

秦伟东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另一边的县委办公大楼,李少阳正在听秘书小王汇报县长办公会议的情况。这是小王的新任务,以前李少阳没有这个安排。是秦伟东上任之后才有的最新指示。

小王三十岁左右,已经跟随李少阳三个年头了。

小王很清楚李少阳下达这个指示是何意图。估计是江汉市委书记亲自交代过,叫李少阳对秦伟东多加帮zhù

。市委书记的话,李少阳肯定要听的,关注秦伟东上任伊始的施政动作,亦在情理之中。

至于江汉市委书记为什么要李少阳关照秦伟东也好解,秦伟东是曾经的省府一秘、省长刘欣田所看重的人!

省长的亲信在自己的治下任县长,要是在外围环境上没关照好,省长刘欣田恐怕要有想法。

秦县长实在太年轻了,叫人不能太放心啊。尤其在李少阳这种老派干部的心目中,年轻人总是比较浮躁。

准确掌握秦伟东的一举一动,也是确保大阳稳定的需yào



大阳,不能再出大事了!

前不久出了**的大事,县长刘沙就此去职,坐了冷板凳。如果再出事,自己的县委记肯定保不住了。

上面绝对不可能让秦伟东去担责,一是他刚到大阳,再就是他是省长看重的青年干部。

所以,必须“看住”秦伟东!

小王办事能力很强,县长办公会议刚刚结束不久,大致情况他就已经了解得比较清楚了。

听了小王的汇报,李少阳的眉头也皱了起乘,看上去有点不悦。

小王明白,秦县长不小心触到李书记的“逆鳞”了。李书记是非常在意面子的人,所以才频频地跑省里伸手要钱,好不容易搞到了第一期资金,存zài

财政局的这一千多万,要算是李少阳的“心血结晶”了。以前谁都不敢动这笔钱,前几个月民办教师闹得最凶的时候,刘县长没办法,找李书记商量,被李书记毫不客气地驳了回去,现在秦伟东刚上任,就打这笔钱的主意,难怪李书记不高兴了。

不过,秦县长不是刘县长,真不知dào

李书记要怎么处置这个事情。

“小王,给秦县长打个电话,请他过来一趟!”

皱眉稍顷,李少阳沉声吩咐道。

看来有些事秦伟东还是不熟悉情况,有必要跟他沟通一下。

“好的!”

小王连忙点头,准bèi

转身去外间打电话。

就在这介时候,李少阳桌而上的电话却急促地震响起来。

李少阳没有立即去接,等电话响了几秒钟,才缓缓伸手,抓起了话筒,很威严地“喂”了一声。

“李书记,你好,我是秦伟东!”

没想到小王尚未出去,秦伟东的电话先就打了过来。

“伟东同志,你好!”

李少阳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语气也变得比较温和。他以前称呼刘县长的时候,比较正式的,有时候也叫老刘,却很少称呼过“某某同志”。唯独对秦伟东是个例外。也许还是因为秦伟东的年龄在“作怪”,李少阳比秦伟东大了二十几岁,叫什么都可以比较随意。

“李书记,你现在有时间吗?有些工作我想向你做个汇报……”

秦伟东谨守规矩,十分客气。

“好,请你过来吧,我等着。”

李少阳微笑着说道,心情好了起来。肯定是秦伟东知晓了内情,打算过来给他做个解释,免得他误会。这年轻人,还是很懂尊卑上下的,并没有恃宠而骄。

小王连忙退了出去,在外间准bèi

迎候秦县长光临。

不一会,秦县长高大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县委办公大楼,小王紧着站起身来,微笑点头问好。秦伟东和他寒暄了几句。

与领导同志的秘书搞好关系,这也是秦伟东的习惯。果然小王脸上的笑容就更加亲切了。

虽然你是县长,比李少阳的秘书地位要高出许多,但客客气气的打声招呼总不是坏事。在有些时候,小王这样的“小人物”可是能起到作用的。再说县委记的秘书干了几年,一般都是要重用的,不是镇长、就是镇委记。

镇长、镇委记在一县之内,就是必须“团结”的对像。一县之长对暂时的“小秘书”客气,就很容易为以后的“团结”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小王也清楚,只要不出什么意wài

,眼前这位全省最年轻的县长,用不了多久就会再次升官的。官场快车道,似乎就是专门为秦伟东这种人预备好的。

“李书记好!”

秦伟东走进李少阳办公室,微微鞠躬为礼了李少阳在办公桌后站起身来,微笑着伸出了手。

寒暄过后,李少阳请秦伟东去待客沙上落座,小王紧着奉上香茗。李少阳虽是读书人出身,对于生活比较讲究,准bèi

的都是上等的绿茶,清香怡人。

“伟东同志,上任快半个月了吧?”

李少阳亲切地问道。

该摆出来的姿态,肯定要摆出来。而且李少阳对秦伟东上任以来的表现,尚称满yì

。虽然年轻,还算稳重,并没有四处乱表态,随便给下面的干部做承诺,而是直接去了基层第一线进行调查了解,作风踏实而低调,似乎和传言中吴县那个跋扈无比的乡党委书记有些对不上号。

看来随着地位的变化,性格也是会起变化的。到了县长的位置上,就得有县长的样子。

秦伟东七月上旬到任,现在快月底了。

秦伟东答道:“跑了一下基层,也和班子里的同志进行了一些沟通,相互了解嘛。”

“呵呵,这个好,相互了解是必要的。zf那边的同志,大多数经验比较丰富,多和他们进行沟通,可以帮zhù

你尽快熟悉县里的情况。”

李少阳微笑说道。

“是这样的。大阳在书记的领导之下,这些年生了很大的变化,很多地方的老百姓都很是肯定。”

秦伟东顺手给李少阳拍了一记马屁。单从新城区建设的度来看,这话也不算奉承得离谱。

李少阳微微一笑,脸上略显矜持之意。尽管大阳县的快速发展,主要得益于上级的正确领导,但李少阳居间协调,也不为无功。

“嗯,伟东同志,今天zf那边召开了县长办公会议?”

“是的,和同志们商量了一下近期的工作。”

李少阳点了点头,静待下文。

秦伟东略略沉吟,说道:“书记,今天的县长办公会议,主要研究了两个方面的问题。第一个就是全市偏远地区中小学校的改造,另一个是大阳老城区街道的改造升级。这两个问题都比较棘手,也存zài

比较严重的隐患……”

秦伟东将两件事情的基本情况大致向李少阳做了个汇报。自然,不会向县长办公会议那样说得详细,但重点还是清清楚楚的。

李少阳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说道:“学校的情况这么严重?”

“确实比较严重。县教育局做了比较详细的调查,还制作了幻灯片。我亲自去看过,有的基本上不能称之为学校了,条件太简陋,天气再冷一点的话,就不能再上课了,冻得受不了。这个情况还不是个别现象,比较普遍。确实值得我们重视起来。”

秦伟东收敛了笑容,很沉重地说道。

李少阳没有吭声,随手从茶几上拿了一支烟,点了起来,双看蹙得更紧了。

第255章:第一要务

看秦伟东闭上了嘴巴,他知dào

李少阳也在纠结……但他不打算让步县财政明明有钱,而且不是救灾款或者别的专项基金,只是准bèi

建楼的钱,让他放着这个钱不用,眼睁睁看着很多孩子在那样的环境里学习,眼睁睁看着一些被清退的民办教师连个小病都治不了,那绝对办不到

秦伟东并不自诩为圣人,却有自己的底线.

古语有云:千里当官只为财。

这句话用在秦伟东身上,不合适。仅仅只是想发财,秦伟东压根就不必进官场,加入明珠王氏集团发展,成个富翁是没有问题的。明珠王氏集团许多高管都成了富翁。秦伟东也不仅仅只是想做个官僚,为了自身的利益,无原则地迁就其他同僚。

如果说,秦伟东一开始只是想干出一番事业,但在苦竹乡呆的近一年多时间,改变了他心中很多的想法。乡村生活的贫困,山村乡民的困苦,给了他极大的震撼。秦伟东心中的信念,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坚定的又古语有云:衙门好修行。

为官者,一念之仁可以活人无数,一念之恶,亦可害人无数秦伟东觉得,既然组织上给了他这个机会,就不能错过,应该扎扎实实为人民群众办些事情,才对得起组织和一些领导对他的厚爱。

“伟东同志,听说你以前在吴县苦竹乡工作的时候,通过招商引资,办起了好几个工厂,能够和我谈谈这个方面的措施吗?”

沉默稍顷,李少阳缓缓说道,出乎秦伟东意wài

的是李少阳忽然转换了话题,问起了苦竹乡的情况。一转念间,秦伟东就明白了李少阳的意思“好的,李记……”

刘伟鸿倒也没有推辞,简单地伞绍了一下苦竹乡竹器厂、乐器厂、小吃厂等的创建始末。

李少阳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说道:“一个偏僻的山乡,引来几个大财团来投资办厂呵呵,这个真是很了不起!伟东同志的经济建设能力很强嘛!”

秦伟东谦虚地说道:“也谈不上很强,有个女同学在一个大财团任职,从中牵线,再争取一下而已。”

“呵呵,伟东同志就不要谦虚了。咱们县里底子薄……基础差……教育工作确实重视得不够,也确实有难处如果可能的话,伟东同志看是不是也争取上级对我们县里的教育工作重视一下?”

李少阳说出了自己心中的计较。

说起来,李少阳也知dào

秦伟东是对的,教育工作是大事,他本人亦是教师出身,深知老师的辛苦,但就是善财难舍,让他将辛辛苦苦搞到的上千万花在改造方面,李少阳一下子转不过弯来。而且也还顾忌个脸面问题。以前李少阳可是给县zf和财政局都下了死命令,谁也不许挪用这笔钱……不然后果自负。

那时候刘县长差点被教师讨薪逼得“上吊”,也愣是没能挪动这笔基建资金。

如今秦伟东刚一到任,就大笔一挥,将这笔钱划拨出去,那还不得被大伙笑话李记立场不坚定,“欺软怕硬”?眼见秦伟东是省长刘欣田的亲信,便迁就他了。远在江汉做市档案局长的刘县长若是得知此事,不定怎么在心里“痛恨”他老李呢。

如果秦伟东能够从上面弄些钱来,岂不是一举两得?

秦伟东笑了笑,说道:“李记,我今天过来,就是想向你汇报这个事情。为了救助贫困地区的失学儿童,前年团中央和全国青少年发展基金会挑头,搞了个希望工程,据说效果很不错。我有个朋友在这个部门有些关系。我打算年前去首都一趟,看看能不能打点秋风。另外也希望咱们团县委能够把这个工作重视起来,想办法拉点赞助和慈善款。教育是百年大计,决定着我们整个国家整个民族今后的前途,决不能等闲视之。诚如李记所言,我们大阳底子薄,基础差,财政很不富裕,单单依靠财政拨款来搞教育,恐怕不大够,得多想想办法。当然,我也会去省里活动活动。”

这个话李少阳爱听,顿时便笑了起来,频频点头,说道:“对啊对啊,伟东同志,咱们想到一块去了,就是要多开动脑筋,多拓宽渠道,才有办法啊。你这个方案,我完全赞同!”

只要不动他的基建资金,什么都好商量,李记也不吝表扬秦伟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李记,这些天我去跑了一些地方,也了解了一些基本的情况,关于明年我县的经济发展,我这里有个初步的设想,李记要是有时间的话,我给你汇报汇报?”

李少阳笑道:“伟东啊,你太客气了,咱们现在是搭档,县里面的经济工作,是以你和县zf那边为主的,我就是给你们做好后勤支援工作。我早就听说,你这个同志虽然年轻,但搞经济建设很有一手,刚才听了你在苦竹乡搞的那些项目,很不错啊,我很支持你那个发展的思路。今后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你尽管说,咱们商量着办,不必要搞得太客气。”

不知不觉,李少阳对秦伟东又改了称呼虽然直呼其名,有点不礼貌,考lǜ

到李少阳的年龄和身份,倒也说得过去,不算突兀。

不管怎么说,李少阳还是很希望能够和秦伟东搞好关系,携手合zuò

的。

秦伟东微笑说道:“李记,有关今年的经济建设工作,我有几点初步的设想。第一,就是加大招商引资力度。这不是老生常谈,确实要高度重视招商引资,作为第一要务来抓,对县招商局要给予足够的支持……”

李少阳微微颔首,说道:“嗯,这个办法是可行,很好!”

秦伟东在苦竹乡,招来了几个大财团投资办厂,在整个江南省省都造成了比较轰动的效应,上了《江南日报》。省里对此事都比较支持,李少阳自然也不会反对。

再说,如此好事,李少阳当然是无条件赞成。

如果,明珠的几个大财团也能到大阳投资办厂,那真是一件大喜事!

大阳县的招商引资搞得好、经济发展快,县委记李少阳也是可以得分的。

苦竹乡一个鸟不拉屎的山乡,都能引来大财团投资,大阳有什么不可能?!

单纯从官场运作的角度来看,秦伟东若想迅在大阳立稳脚跟,手里必须掌握一定的“嫡系力量”。大阳县委十一名常委,县zf六位副县长,关系盘根错节,李少阳身为县委记,很多时候都做不到“只手遮天”,需yào

协调的关系很多。秦伟东初来乍到,又如此年轻,想要那些老资格的副县长对他俯首帖耳,短时间内基本上不可能办到。

这个时候如果以加强全县招商引资的名义,成立一个权力比较大的招商引资领导小组,整合各方面的职能权力,就能在较短的时间内,强势掌控县zf。

常务副县长曹彪过于强势,李少阳老早就有点看他不顺眼了,秦伟东此举,如果能够顺利确立权威,也是李少阳比较乐于见到的结果。

况且秦伟东说得明白,大财团来大阳投资,他去想办法。李少阳也就是点个头表个态,支持一下秦伟东的工作,难度不大,算是送的顺水人情,惠而不费。

“谢谢李记支持。我们大阳县的招商引资工作,我认为要做好五个方面。一是建立项目工作网络。要充分调动各部门、单位、个人、公众传媒等方面的积极性,加强相互协作配合,上下联动,形成合力,建立一个覆盖面广、关联度高、反馈性强的项目工作网络。二是搞好项目的论证包装。没有好的项目,招商引资就无从谈起。因此要搞好项目的收集、筛选、论证、包装,提高质量,体现项目的科学性、前瞻性、实效性和可操作性,力求项目达到建议书或可行性研究报gào

的要求,重点实施名牌战略。充分利用资源优势和地域优势,突出产业招商、特色招商、环境招商。对特色生态园进行综合开发,争取上级环保、旅游和农业等部门立项,建成集生态、科研、示范、特色于一体的观光和旅游景点,建设特色生态园,实现全方位招商引资。三是做好项目的推出工作,充分利用各种公众传媒,依托上级招商部门的引荐和服wù

,依靠社会各界的牵线搭桥,凭借各类“洽谈会”、“展览会”的平台等多渠道、多形式推出和获取招商信息。四是在“跑”字上下功夫,主动寻找商机,寻找好的项目和合zuò

单位、合zuò

伙伴。以资源优势进行招商。五是继xù

落实责任,严格奖惩,形成招商引资的浓厚氛围,层层分解招商引资任务,落实责任,进一步加大宣传,形成招商引资的浓厚氛围。有计划地组织业务骨干走出去,充分利用洽谈会、招商会等渠道,扩大招商引资。同时,严格奖惩,对招商引资功臣给予重奖,对完不成任务的干部实行责任追究,真zhèng

营造招商引资、加快发展、科学发展的浓厚氛围。”

秦伟东不徐不疾地说道“伟东同志说得不错,我县的招商引资工作,的确要高度重视。一要注重实效。举办的大型招商活动。出去看,出去跑,要从客户、项目,前期洽谈等基础工作做起,宁缺毋滥,切忌贪大求多的浮躁的投机心理,摒弃假、大、空的东西。实实在在交一个朋友,谈一个项目,签一个协议,本着“厚着脸皮、硬着头皮、磨破嘴皮、跑破鞋底”抓招商。二要注重效率。增强投资者的信任感是招商引资成功的关键,在招商引资工作中,营造良好的投资环境,形成软硬环境的良好效应,用真诚的态度打动投资者,用科学的分析吸引投资者,离开了资源、技术和市场,空谈优惠政策是不行的,只有在客观分析大阳的优势和不足的情况下,用科学的方法来分析证明有关项目在大阳投资的优势所在,才能说服和吸引投资者。三要注重交流。广交朋友,联系客商。扩大影响力是招商引资的基础。有名气,才会吸引人气,有人气就有财气,扩大大阳知名度,吸引各界客商,是我们招商引资工作中的重yào

一环。一定要走出去,让外界了解我们,和有关系的外界朋友等建立友好关系。吸引、邀请客商来视察、洽谈项目。主动出击、联络感情是招商引资工作的基础。在招商引资工作中,加强交流,增进了解是经济合zuò

的前提,只有在彼此了解并对与投资相关的各种条件以及合zuò

者认同的情况下,才能合资合zuò

。四要加强网络建设。互联网正成为招正成为招商引资的重yào

平台和手段,要丰富网站的内容和形式,大张齐鼓地宣传,在网络上实现招商的互动。”

第256章:下马威?

秦伟东与李少阳的交流很愉快.

李少阳对秦伟东的印象好了许多。这个年青人还真是不错!

难怪省长刘欣田对他如此看重。

“李记,有件事想与你作个汇报。”秦伟东道。

“伟东同志客气了,有事尽管讲!”李少阳笑道。

“是这样。原来对口联系副县长王艳的zf办副主任已调到了下属局。zf办主任李丽珍同志给我推荐了一个接位人选,就是李小苒同志。我了解了一下,李小苒同志各方面都很出色,目前是正股级,并且正股已有两年,提升zf办副主任很是合适。”秦伟东道。

“县长,这不好吧!”李少阳道。

“李小苒同志是一位很出色的青年干部,提拔很是应该!”秦伟东肯定地说道。

“那我就代小苒谢谢县长!”李少阳微笑道。

对女儿的能力,李少阳自是很有信心。但从正股级直接提为县府办副主任,这可是进步不少,李少阳不由得不高兴。

秦伟东此举,可以理解为是向李记表“忠心”。

“李记,我听说江汉市委正准bèi

调一个女公安局长来大阳?”

“嗯。原是吴县公安局副局长。县长应该不陌生!”

“李记,是曾经的同事。但必须说明的是,郝馨予来我们大阳任公安局长与我可没有一点关系!”

“嗯。不管是谁来大阳当公安局长,只要是一心为民,我都欢迎!”李少阳一个老资格的县委记,自然有人给他透露其中的内幕,这事的确与秦伟东没有关系!

秦伟东与李少阳再聊了一会,就告辞了。

秦伟东刚回到办公室,秘书魏民生就走了进来。

魏民生被苏枝媚气坏了!

县长办公会议之后,依照秦县长的指示,县教育局成立了“全县偏远地区中小学校改造领导小组……”由教育局长张仲苏亲自出任组长。\这样的结果,是张仲苏万万没有想到的:原以为秦县长也就是做个样子,关心一下偏远小学的情况,博取个“爱民如子”的好名声。

既然秦县长要名声,张仲苏自然要多加配合。身为县长的下属,这点敏感性自觉性都没有,张仲苏还用在官场混吗?

不过秦县长还“玩真”的了,批了几百万专款,指名由县教育局牵头负责这个工作。秦县长不但有批示,还专门召见了张仲苏,面授机宜,叮嘱他一定要把这个事情办好。

张仲苏便振奋起来。

这表明县长对他的信任。

张仲苏下定决心要把这个事情抓好,抓彻底!就像他当面向秦县长保证的,每一分钱都要花在该花的地方,花在学生老师的身上,绝不Lang费。

张仲苏确实就是这么想的,没想要打这笔钱的主意。有些钱能拿,有些钱就不能拿,这中间的度应该怎么把握,很是考验一个人的良心和智慧。张仲苏很清楚,这笔钱就是不能伸手的:秦伟东上任之后的第一个大举措,他要是敢伸手,就等于是双手将自己的人头送到秦伟东的手里,让秦县长开刀祭旗。

张仲苏将这个看做是一个机会,看作是秦县长对他的考验。只要这件事办好了,他张仲苏不说立马能成为秦县长的亲信,起码也能够在秦县长眼里留下良好的印象。

正当张仲苏摩拳擦掌,准bèi

大干一场的时候,却被财政局长苏枝媚一盆凉水兜头淋下。

苏枝媚不给钱!

张仲苏拿着秦县长亲笔批示的文件,兴冲冲地去了县财政局,找到了苏枝媚。要说张仲苏和苏枝媚的关系还算是不错的,苏枝媚的小孩上县一中,都是张仲苏给打的招呼,分到了县一中最好的一个班。所以苏枝媚对他很客气,热情地招呼张局长,还亲自给泡了茶水。聊了一阵闲话之后,张仲苏拿出了报gào



苏枝媚的语气就变了,很公事公办地告sù

张仲苏,这个钱,她不能给。

张仲苏顿时就犯起了愣怔。

县财政实行的是“县长一支笔……”县长签了字,这钱就得给。财政局长是无权扣住不拨款的。县财政局就是个钱袋子,而这个钱袋子的“所有者”不是财政局长,而是县长。当然,财政局长真要卡你,也有的是办法。她不说不拨款,只说现在经费紧张,要过一段时间资金才能到位。这却是无可奈何的,就算是将官司打到县长面前去,多半也没用:一般来说,县长是会维护财政局长的。

但苏枝媚却不是说延时拨款,而是径直告sù

张仲苏,不能给钱!

这句话的意思说白了,就是秦伟东签了字也不行。

张仲苏第一个反应,就是曹彪跟秦伟东干架了。不然,苏枝媚怎么会如此明目张胆的忤逆县长?貌似以前刘县长在的时候,苏枝媚面子上还走过得去的。

难不成曹彪要给秦伟东一个下马威?

好在苏枝媚也没有给张仲苏打哑谜,明白告sù

他,财政局现在手头没钱,这笔钱只能从基建资金里面拨付。但要动用基建资金,单有秦县长的签名不够,还必须有李书记的亲笔批示。

张仲苏只好怏怏地回了县教育局,随即打电话给魏民生,说明了这个事情。

动用基建资金是不是需yào

李书记亲笔批示,张仲苏不明就里。但李少阳对此事十分重视,张仲苏倒是清楚的,也不好向苏枝媚要文件来查看。

反正是公家的事,犯不着他私人去得罪苏枝媚。他也得罪不起。苏枝媚拿捏不住他张仲苏,曹彪肯定能拿捏得了。

还是矛盾上交吧。

魏民生一听这个事情,也有点生气。

这么牛逼的财政局长,魏民生以前可没听说过。当即亲自给苏枝媚打了电话,请她执行秦县长的指示,马上给县教育局拨款。魏民生明白无误地提醒苏枝媚,此事秦县长十分关注,请财政局务必予以配合。并且,县委李书记也支持此事。

应该说,这已经可以算是“警告”了。

不管你苏枝媚是谁的人,财政局还得是归县长管的。如今县长批了字,财政局都拒不拨款,哪有这样的道理?

魏民生年轻气盛,说话的时候,可能没怎么注意语气,言辞略微硬了一点,苏枝媚那边却也不含糊,直截了当地告sù

他,这个钱必须要李书记点头才能给,不然财政局吃罪不起。然后,不待魏民生有何言语,苏枝媚径直挂了电话。

一个娃娃县长,一个娃娃秘书,就想在老娘面前摆谱?

门都没有!

想在大阳横着走,多呆几年再说吧。

魏民生望着嘭嘟作响的话筒,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牛人啊!

有哪一个局长敢在县长的秘书面前如此傲慢?

财政局不肯给钱,魏民生自然要马上向秦伟东汇报。他知dào

秦伟东的性格,雷厉风行,工作上的事情,决不允许拖延推诿。当然,向秦伟东汇报的时候,魏民生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将满腔的愤懑强压了下去,汇报的语气很是平静。

这个其实也是从书里学到的一些经验。秘书人员要尽可能将真实的情况向领导汇报,最好是不要带上自己的个人意见。这样领导才能得出最客观的结论,不会被身边的工作人员误导。有个时候,误导领导,会坏事的。万一领导因此生气,秘书的前程就堪忧了。

不过魏民生的语气再镇定平和,事实却是摆在那里的,苏枝媚和财政局不卖秦县长的账。

秦伟东平静地听了魏民生的汇报,随即吩咐魏民生,打电话叫苏枝媚过来。

魏民生便有点小兴奋,连声答yīng

,出去打电话去了。

大阳这些家伙,可能都还没有领教过秦县长的威风吧?用不了多久,你们就会明白,忤逆秦县长,那是何等可怕的错误!

凡是和秦伟东作对的家伙,迄今为止,就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最近,魏民生通过多种途径,对秦伟东进行了全面了解。

要做好领导的秘书,必须要“熟悉”领导。否则,是做不好秘书的,领导也不会满yì



苏枝媚倒是来得很快,魏民生的电话打过十分钟,苏枝媚就出现在了县长办公室。

尽管刚才魏民生被苏枝媚气得够呛,见了面,一般的脸带微笑,客客气气。给领导做秘书,就得有这种涵养,喜怒不形于色。真要是什么都写在脸上,估计这秘书也做不长久。

“秦县长好!”

苏枝媚朝着年轻县长打了声招呼。

“苏局长,你好!”

秦伟东微笑点头,没有起身和苏枝媚握手的意思。

“苏局长,请坐吧!”

“谢谢秦县长。”

苏枝媚在秦伟东办公桌对面的椅子里坐了下来,落落大方,显得颇有风度。其实这会,苏枝媚的内心也不是一点都不紧张的。毕竟忤逆市长,她并不怎么占理。有点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意思。

魏民生给她奉上茶水,退了出去。

“苏局长,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秦伟东望着苏枝媚,没有半句寒暄,直截了当就切入了主题,眼光很平和,语气也很平和,完全看不出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越是这样,苏枝媚就觉得心理压力越大:对面这今年轻人,正经是一县之长,是她的顶头上司。

“这个……秦县长,你刚刚上任,一些具体的情况,可能还不是很了解。这笔基建资金,是李书记亲自打过招呼的,只能专款专用。”

苏枝媚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道。

秦伟东淡然说道:“苏局长,李书记那里,我自然会去解释,并且我已经给李书记请示了此事,他表示支持。这一点请你不必担心。我希望我们的工作能够正常展开,不要出现不必要的扯皮现象。”

“这个……”

苏枝媚在来的路上,原本已经准bèi

好了一大堆说辞,但此时此刻,面对秦伟东,却是期期艾艾的,半句都说不出来。

秦伟东嘴角微微一翘,掠过一抹笑意,问道:“怎么,苏局长还有什么疑问吗?”

“啊……没有没有,我这就按照县长的指示办理。”

苏枝媚只得老老实实地答道。

“那好!那就这样吧!”

秦伟东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从召见到苏枝媚离开,前后不过两三分钟,苏枝媚走出秦伟东宽大的办公室时,神情多少有一点狼狈。苏枝媚自己都搞不明白,这个小娃娃,怎么就能给她如此巨大的压力?那眼神,怎么看都不像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权力能改变许多方面,比如人的气度。

此话是也!

第257章:一击必杀

深夜。

大阳县zf住宅大院。

一套100平米的房子。

一个睡梦中的年轻人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这个年轻人自是大阳县人民zf县长秦伟东同志。

是谁深夜敲门?

大阳县发生了何种大事?没有发生大事,是没人如此不懂事在深夜敲一县之长的门的。

秦伟东翻身起了床,穿好了衣服。

刚一打开门,一个极其美丽的女孩闪了进来。

大阳县公安局长郝馨予!

“县长,打扰了!”郝馨予笑道。

“哦,郝大局长好!我的大门,是全天侯欢迎你的!”秦伟东亦笑道。

“县长,有大案子!”郝馨予正色道。

“说来听听!”秦伟东给郝馨予泡了一杯茶说道,自个也泡了一杯。

“我们公安局昨天抓了万达房产公司副总洪运中。起因是有人举报洪运中采取非法手段破坏地皮招投标。”郝馨予喝了一口茶说道。

“这个洪运中是谁?”秦伟东道。

“大阳县委常委许卿的儿子!”

“许常委的儿子?”

“不错!”郝馨予轻松地说道。县公安局抓一名县委常委的儿子,如此大事,公安局长郝馨予竟没有给他通报!

郝馨予这样做,是一番好意,自是为了不让秦伟东受到“牵连”!

秦伟东目前在大阳还没站稳脚跟,与曹彪的关系很紧张。这些日子,县财政局在曹彪的暗中指使下,对秦伟东阳奉阴违,甚至公然抵抗。

郝馨予不想秦伟东又“得罪”许常委,又树立一个强敌。

秦伟东狠狠地看了郝馨予一眼,不过是哥哥对妹妹的“狠意”。

“馨予,不管在哪里,不管是何时,你必须记住:我秦伟东是你的哥哥,你郝馨予是我的妹子!如果你在我的身边受到了伤害,我无法面对自己,更无法面对郝娘!请记住!”秦伟东真诚地说道。

“哥,我记住了!正因为我们是兄妹,我才缠着娘,找了包老。包老随即让他的儿子、省政法委副书记包直正同志,把我调到大阳。你一个人在大阳,我们都不放心!”郝馨予笑道,一双美丽的大眼却闪着泪花。

郝娘找了包老?原江南省委副书记、省**主任的包老!郝娘与包老是什么关系?应是革mìng

战友的关系。也就是说,那次包直正为自己正式调入吴县zf办而出面的事,也是郝娘找了包老!

“妹子,我早就知dào

了!我一听说你要到大阳,就猜出了个大概。然后,就和郝娘通了电话。谢谢你,我的小妹!”

“大哥,我娘反复说,叫我提醒你要注意安全!”

“我会的!”

“嗯!那就好!”

郝馨予接着讲了事情的经过。

洪运中被带回公安局,已经是深夜。他受了伤。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先在医院给洪运中做了全面的检查。

尽管医院很多部门已经下班,听说是县公安局长亲自送来的,医院自然不敢怠慢,又将检查的医生都叫了过来,专门为洪运中开小灶。

确认洪运中没有其它伤势,这才将他带回公安局协助调查。

一路之上,洪运中嘴里不住念叨:“他妈的,你们要我死,就别怪老子不讲义气……老子给你们翻个底朝天……”

根据初步判断,可能是有人认为洪运中掌握了一些对他们不利的重yào

证据,所以才会铤而走险,有杀人灭口的意图。如果洪运中不配合,我们是很难调查清楚内幕的。假如这些犯罪分子不能被绳之法,洪运中就始终会处于危险之中。这种事情,有第一回就会有第二回。

“许常委知dào

此事吗?”秦伟东道。

“暂时还不知dào

。我们是秘密抓捕洪运中的,并让他给家里打了电话,说出差几天。”

“哦,是这样!难怪此事如此平静,没有波澜。”

“大哥,招了!洪运中全招了!”郝馨予有些兴奋地说道。

“洪运中招了什么啊?”秦伟东顿时精神一振。

“嘿嘿,大案子。这回啊,我看就算是李少阳也睡不成觉了,涉及到了县里的大人物……”

郝馨予将这些大人物的名字一个个报了出来,又简单汇报了一下洪运中招供的基本内容,这些大人物都和万达房产公司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经济往来。还有一些与这几位大人物相关的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洪运中也都招供了。

洪运中说得出做得到,给“翻了个底朝天”!

郝馨予无论如何都压抑不住兴奋之情。现在才总算是明白了大哥当初为什么要她关注一下万达房产公司,果然钓到了大鱼。那些想看大哥笑话的家伙,该当手忙脚乱了吧!

秦伟东微微一笑,随即正色说道:“馨予,此事还有没有其他的人知晓?”

“没有。几个办案人员,都是靠得住的。洪运中一交待,我就赶往你这儿!”

“哦,那就好。此事关系重大,要慎重。”

“另外,对于那些涉案较深的人,必须马上采取措施,至少要监视起来,不要让他们有串供和逃跑的机会!”

稍顷,秦伟东冷静地吩咐道。

“是!你放心吧,他们跑不掉!我已安排了!”

郝馨予坚定地答道。

“馨予,我们必须去给县委李书记汇报了!”

“现在?”

“嗯。”

两人出了门。

此等大事,自是尽快给县委记汇报为好。越快越好,不能拖延。

县委大院一号别墅,后花园。

夜已经很深了。

模糊的灯光,将园内凉亭的影子拖得很长,凉亭上常春藤的叶片在风中飞舞,影子就好像一个多手的妖媚在挥舞她的手臂,炫耀出各种舞姿。

坐在凉亭里一个人默默品茶的县委书记李少阳,留在地面的影子也是孤独的。

没有人来打扰他。

刚才秦伟东已给他打了电话,说是县公安局查出了个大案。

大案,涉及许多领导干部,包括县领导。

李少阳一听,下意识地大吃一惊。“涉及许多领导干部,包括县领导”,与房产公司相关的是些什么人,李少阳自然清楚。

这些涉案人中,肯定有不少“自己人”。

而且,李少阳早就风闻县组织部长徐品高与万达关系密切,只是没有过硬的证据,李少阳也不好说什么。

徐品高是涉案人吗?

李少阳于是拨出了一个电话。

徐品高果然是涉案人!

这事,可也有些不妙了!

搞得不好,不仅提副厅的事化为泡影,怕是在县委记的任上都有麻烦。

这个秦伟东,是怎么想的?

我老李,可不是曹彪,不是你的敌人,而是你的朋友!

你要搞曹彪,也不能这样!

这段时间,曹彪对秦伟东阳奉阴违、甚至公然对抗的事,李少阳是知dào

的。但秦伟东却一直沉默,没有反击。

李少阳还正在纳闷:这个曾经无比“嚣张”的小秦,难道改了?

李少阳这才明白,秦伟东是在等待时机,力求一击必杀!

只是,不应该“杀”我老李的人马啊!

如果徐品高和一些自己人真出事了,大阳的干部群众把这些事情串在一起,仿佛事实的“真相”就浮出了水面:洪运中出事了,为了保住自己,供出了徐品高。徐品高成了洪运中的替罪羊。洪运中赚了那么多钱,李少阳肯定拿了大头,所以,徐品高实jì

上是为李少阳做了替罪羊。

虽然事实上李少阳并没有拿徐品高的钱,也没有拿万达公司的钱,但这种事又怎能分辨得清楚?下面的干部群众,百分之百会这样认为。

那他李少阳在大阳地区的干部群众之中,变成什么人了?

这对县委书记威望的打击,将是极其致命的。

仅仅只是下面干部群众这么想这么看,还则罢了。群众毕竟不能起什么决定性的作用,背后说几句骂几句有什么关系?但谁又能够保证,省市的领导,不是这种看法呢?

就在这时,李少阳接到了一个电话。

万达公司的总经理钱万仁就在今晚,被县公安局抓了。

还说钱万仁交待了一些事。

钱万仁是外地人,他交往的主要都是大阳县的一些商人。县一级的领导干部中有瓜葛的,就是常务副县长曹彪。曹彪本来就是大阳规划建设委员会的主任,分管城建工作这两年多时间,省里拨下来不少专款,用于大阳县城区的建设。这个东西,就是一块大大的唐僧肉,大大小小的房地产公司和建筑公司,都千方百计地想办法钻营进来,分一杯羹。

作为万达最大的股东,钱万仁必须与主管城建的曹彪搞好关系,不能事事依靠洪运中他们。

曹彪,李少阳倒是不怎么上心。

李少阳对曹彪早就有意见了。

但是,官场上的事难说得很,就是敌我双方都难以彻底分开,绝对分清。

曹彪如果进去了,对李少阳有没有不好的影响?

肯定有。自己作为班长,班子成员出了腐败份子,是有责任的。

还有呢?一时也想不清。但肯定是有的。

诸多事情缠绕在一起,都乱成一锅粥了。李少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伸手按了按太阳穴,突突地痛。

得好好想一想,考lǜ

一个万全之策才行。

今年,是怎么了?前不久,发生了**下岗工人包围江汉市委大院的“大事”。这件大事的副面影响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消失。

又出“大事”!

就在这个时候,夫人陈静雅忽然走进了后花园,在她身后还跟着两位客人。

这两位客人,自然是秦伟东与郝馨予。

第258章:痛打落水狗!

“老李,秦县长、郝局长到了!”陈静雅道。

“哦,请他们来这里。”李少阳面无表情地说道。

秦伟东、郝馨予此时来,是专门给县委记汇报吗?

这个秦伟东恐怕没有如此简单。

就在刚才,江汉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曹真,江汉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吴长盛,都给李少阳打来了电话,很隐晦地提出要他压下万达公司的案子,大事化小。

甚至,李少阳还接到了省城一个重量级人物的电话。

如何处理这个案子,真的需yào

慎重。

可是,秦伟东到底是怎样想的?

“李记,你好!”秦伟东、郝馨予道。

“县长、美女局长到了,请坐!”李少阳笑道。

陈静雅送来了两杯热茶,走了出去。“县长,听说万达公司,出了些问题?”

李少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以一种十分随意的语气问道,似乎他还是刚刚知dào

这个事情没多久。

秦伟东点点头,说道:“是的,李书记,根据洪运中以及钱万仁的举报,常务副县长曹彪存zài

着较为严重的经济问题,而且曹彪身为党员干部,却和社会上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有很深的纠葛,这个人,带有一定的黑社会性质。前段时间县里搞治安大整顿,抓了一大批流氓混子,其中不少人就和曹彪称兄道弟。曹彪利用贪污受贿和转包工程赚来的不收入,供养着一批社会上的打手。凡是和他不对路的人,都肆意打击报复。群众对曹彪的民愤极大。”

李少阳的双眼微微眯缝了一下。

秦伟东只提到曹彪,是什么意思?万达房产公司的两位老总仅仅举报了常务副县长曹彪?

答案是否定的。

那也就是说,秦伟东这次布局只想打倒常务副县长曹彪?!

暂时,还不好拿!

但现在这个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并不是最重yào

的了。重yào

的是洪运中已经在公安局“竹筒倒豆子”,秦伟东手里掌握了大量的“筹码”,足以和他李少阳进行“平等谈判”。

李少阳身为县委书记,何者重yào

,何者次要,区分得十分清楚。

“据说洪运中不但和社会上的流氓混子有勾结和县里面的一些领导干部,也有些较为密切的往来?”

李少阳依旧不动声色地问道,试探秦伟东的意图。

秦伟东说道:“是有这个情况。尤其和常务副县长曹彪同志的关系,颇为密切。他们在九星宾馆有专门的聚会场所,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在一起打牌娱乐,还涉及到一些复杂的男女关系。这个案子,彻查下去,很可能会牵涉到许多的干部,造成比较大的影响。”

说到这里秦伟东瞥了一眼李少阳。

李少阳脸上还是波澜不惊,问道:“那县长的意见,打算怎么处理呢?”

秦伟东笑了笑,说道:“如此大事,我们也不知怎样处理好,所以和郝局一起来给书记汇报,请书记定夺。”

李少阳微微一笑,说道:“那你个人是什么意见呢?”

这一回,秦伟东没有急着回答曹彪的问题,双眉微蹩,似乎在考lǜ

措辞。

李少阳说道:“县长,这是私人谈话不是组织决定。”

秦伟东点点头,说道:“书记,我个人的意见就是抓捕曹彪,其他的同志所涉都不深,金额并不多,可以给一次改过的机会!对曹彪要深挖细查!”

李少阳双眉一跳,问道:“深挖细查?怎么个深挖细查?”

这个秦伟东,对曹彪是要“痛打落水狗”?!

“可以分两个方面来考lǜ

,第一个当然是严肃处理,对于任何一个违犯罪的干部,不管他的职务多高,以往功劳有多大,都不能姑息迁就。但在具体的方式方方面,还是要注意一下。毕竟涉及到的干部人数可能比较多,案情也比较复杂,不能冒失行事。对于问题不是很严重的干部,可以先采取党内纪律检查的措施,只有对于少数问题严重的干部,才采取强制措施。最重yào

的是要严格控zhì

范围,控zhì

典论导向。避免在调查阶段受到太多的外界干扰。”

秦伟东不徐不疾地说道,语气十分笃定。

李少阳嘴角闪过一抹笑容,随即说道:“县长,案情复杂,可能调查取证的时间也会比较长吧?”

秦伟东说道:“根据现在的情况来分析,调查取证的时间确实会比较长,三五个月能够结案,就算是很不错了。不过办案主要是讲究证据,尤其是涉及到党员领导干部的案子,更加要证据确凿。时间长一点,没关系。反正这又不是完成硬性任务。”

李少阳点头,说道:“嗯,这个思路很正确。我比较赞同,相信县委的其他同志,应该也会比较赞同的。”

秦伟东微微一笑,说道:“不管怎么查办这个案子,归根结底是为了大阳的经济建设更加的发展。抓人也好,判刑也好,都不是我们的目的。”

李少阳再一次点头,话锋一转,忽然转到了洪运中身上,问道:“县长,洪运中的伤势怎么样了?”

秦伟东说道:“没有大碍。洪运中主要受的是皮肉伤,对他出手的人,很有分寸,主要是想威胁他。”

“虽然只是皮肉伤,但这种行为的性质非常严重。请你督促县公安局抓紧侦破,一定不能让犯罪分子逍遥外。”

李少阳眼里闪过一抹凌厉之色,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秦伟东淡然说道:“请书记放心,真zhèng

的犯罪分子,肯定不会逍遥外。不管调查的时间多长,取证的难度有多大,都一定会将他们绳之于的。如果我们县里的力量不够,我们会向江汉市求援,如果江汉市的力量还不够,也可以向省里求援。”

李少阳双眉一挑,望向秦伟东的目光忽然变得十分严厉。

秦伟东却依旧不动声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对李少阳严厉的眼神,视若无睹。

李少阳的眼神随即变得平和,淡淡地说道:“县长,还有其他事情吗?”

“没有了,打扰书记休息,不好意思。”

“县长,你认为谁接任常务副县长比较好?”

“这个,就要看市委组织部如何定了!”秦伟东道。

秦伟东便即站起身来,彬彬有礼地向李少阳告辞,转身大步离开了一号别墅后花园。

望着秦伟东高大的背影,李少阳脸上露出极其复杂的神色。

秦伟东离去之后,李少阳又独自一个人在凉亭里呆了很久,一支接一支地抽烟,直到夫人陈静雅怕他晚上着凉,去凉亭催了一次,李少阳才起身回了别墅,留下满地的烟头。

李少阳以往的作息,是很有规律的,吃完晚饭,看《新闻联播》,如果没有其他应酬,就回书房去处理一些公务,或者看看书。今天他直接进了书房。

刚刚进去没多久,书桌上的电话机就震响起来。

“你好!”

李少阳停了一下,才抓起了电话。

“少阳!”

电话那边,传来省**常务副主任魏振雄威严的声音。

“魏书记,您好!”

李少阳的语气马上变得恭谨起来,保持着以往的称呼。

“少阳,你那里怎么回事?怎么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一个常务副县长,和社会上的小流氓混在一起,还和社会上的女流氓不清不楚!你怎么教育他的!前段的事还没结束,又出大事,你们大阳可真是要出名了!”

魏振雄随即在电话里连珠炮般地质问起来,似乎颇为气恼。

李少阳暗暗吸了口气。

这个事,肯定会惊动省里的。魏振雄此时打电话找他,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是的,魏书记,这是我对他教育不严,我向您做检讨!”

李少阳也没有过多辩解,直截了当就承认了,语气很是诚恳。

反正是瞒不住的。

再说魏振雄是他的老领导,李少阳也不可能撒谎欺骗魏振雄,那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既不仗义又其蠢无比。

并且,魏振雄在江汉任市委副书记时,对李少阳的进步有过助力,只是后来因为一件事慢慢疏远。否则,李少阳也不至于还是一个县委书记,进步如此之慢。

魏振雄依旧怒气冲冲,说道:“少阳,你这段时间的表现有些失常啊。怎么回事?有什么东西影响到你了?对一个班子的成员,不管背后有谁罩着,都是你的副手!”

李少阳连忙说道:“谢谢魏书记关心,没有什么事。”

“那就好。现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你那里不能出乱子。再出乱子,你的副厅级肯定是没指望了。或许,你的县委记都靠不住!这一点,你一定要心中有数!”

魏振雄严厉地说道。

李少阳心里明白,将这个案子牢牢控zhì

在大阳县可以掌控的范围之内,这对大家都有好处。

“我明白,请魏书记放心!”

李少阳怎么犹豫,就给了魏振雄肯定的答复。

“嗯,一定要注意控zhì

好。”

魏振雄这才略略放缓了一点语气。对于李少阳的能力,魏振雄还是不怀疑的。

稍稍犹豫了一下,李少阳便试探着问道:“魏书记,您对这个案子,有什么具体的指示吗?”

魏振雄反问道:“你希望有什么指示?”

李少阳就有点讪讪的,不知dào

该如何回答魏振雄这个话。

“你不要管领导有什么指示,你搞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别闹大,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魏振雄随即说道。

“是,我明白。请魏书记放心!”

李少阳再一次对魏振雄做了保证。

魏振雄才挂了电话。

原常务副省长、现省**常务副主任魏振雄,深夜专门打来电话,所为何来?

他是为谁说话?

第259章:必须低头

已是深夜三更。

九星宾馆三零八号套房。

烟雾缭绕!

曹彪坐在沙发里不住地抽烟,双眉紧蹙,神情焦虑不安。

苏枝媚进门的时候,立即被满室的烟雾呛着,咳嗽了好一阵,伸手在鼻子前不住挥舞,俏脸涨得通红。曹彪却恍若未见,继xù

抽烟。苏枝媚望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走过去打开了排气扇,又将卫生间的门也打开,一样的开启了排气扇。

她理解曹彪此时此刻的心情,她自己的心情,也是一样的。

山雨欲来风满楼了!

这段日子的九星宾馆,生意较之以前,差了许多,几乎是一落千丈,门可罗雀。九星宾馆生意红火,主要就是靠各个单位,各位官爷的公款消费支撑着的。县里的干部们,一段时间曾经“以九星宾馆为家”。

豪爽的公仆们一掷万金,以数不清的公款为九星宾馆的兴盛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而缴纳这些公款的广大纳税人,广大的人民群众,都只能对这豪华的宾馆望而兴叹。

但是这些天,公仆们都不敢过来了。

娃娃县长秦伟东同志对这种现象极为反感,并要求县监察局明察暗访!

县委常委、纪委书记包光明,过去一直保持“中立”,最近却有靠近秦伟东的迹象。对秦伟东的“指示”,不折不扣地落实。不知秦伟东是如何拉拢包光明的。

以前九星宾馆的常客,大阳县领导以及局委办的头头们,都惶惶不可终日,随时有可能被纪委请去喝茶,哪里还敢在九星宾馆露面?

曹彪今天,也是一个人悄悄而来,甚至连自己的专车都没有开,而是打的出租车,还不敢与苏枝媚同时赶到宾馆,必须错开来。

尽管县公安局长郝馨予把大案办得十分保密,但还是有人给曹彪透了一些信息。

从得到的信息来看,情况可能有些不妙。

风声紧了。

如果不是要和苏枝媚商量一下对策,曹彪今天也未必敢到九星宾馆来。

苏枝媚在曹彪对面的沙发里坐了下来,也是双眉紧蹙,默不作声。她现在,早已经愁肠百结。早知dào

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以前真不该和秦伟东闹别扭!

谁知dào

秦伟东会这样狠啊!

秦伟东是如何盯上了万达房产公司?又是如何突pò

的呢?

“表哥,现在怎么办?”

过了一会,苏枝媚受不了房间里极其压抑的气氛,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眼巴巴地望着曹彪,希望他能拿出个好办来。以往也不是没有经lì

过风Lang,每次都化险为夷。这一次,曹彪应该也有高招吧?

曹彪还是不吭声,一支烟已经抽完了,他又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拿出一支来,就着烟点了起来,继xù

大口吞云吐雾。

苏枝媚俏脸板了下来。

抽抽抽,就知dào

抽!

抽烟能解决什么问题?

“表哥,要不,我辞职吧……”

苏枝媚强忍怒气,试探着问道。在她想来,秦伟东一直都对她担任这个财政局长的职务耿耿于怀。只要他主动辞职,秦伟东应该会放他们一马。

曹彪苦笑一声,说道:“你辞职管什么用?人家是冲着我来的!”

秦伟东顿时就愤nù

起来,提高了一点音调:“他还真要往死里整啊?他还不是县委书记吧?李少阳呢?你那么下死力qì

给他捧场,他现在总也不能脖子一缩,做乌龟王八蛋吧!”

“李少阳?李少阳现在能保住他自己就算不错了!”

曹彪一声冷笑,有些不屑地说道。

苏枝媚吃惊地说道:“不是吧?李少阳应该没什么牵扯!”

据了解李少阳与万达没有什么瓜葛,以前也没听说过这个方面的传闻。

曹彪摇摇头,说道:“李少阳本身是没有什么牵扯,但徐品高有牵扯。大阳前不久出了**包围市委大院的事,如果再来一次大地震,李少阳还能提副厅级?还能当县委记?”

“那……秦伟东也不会希望这个时候爆出大新闻吧?对他也没什么好处!”

苏枝媚几乎是脱口而出。

曹彪双眉一扬,眼里闪过一抹深思的神色,说道:“枝媚,你说得对,这个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你想想,李少阳如果提了副厅级调走,谁是接任人?当然是秦伟东!李少阳没提,秦伟东就还是县长。即使大阳官场发生了大地震,以李少阳的老资格和人脉,应该保住县委记是没有问题的,秦伟东仍是县长。只有李少阳提了副厅级,秦伟东才能快速升迁。这样,我们现在就走,马上去秦伟东那里。”

“去秦伟东那里?干什么?向他求情?”

苏枝媚一迭声地问道。

曹彪叹了口气,双手一摊,说道:“当然是求情了。这个时候,再不求情,只怕今后就没有求情的机会了!”

“我不去!”

苏枝媚脖子一梗,脑袋别过一边,硬邦邦地说道。

太丢脸了!

苏枝媚的自尊心受不了。

在县长办公室,向秦伟东装个小,认个错,那没事。毕竟秦伟东是县长,是财政局长的顶头上司。但现在和曹彪一起去秦伟东家里,向秦伟东个人臣服,苏枝媚就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最要紧的是,她这个时候和曹彪一起去向秦伟东求情,不就是将他俩的关系,很明显地摆放到秦伟东的面前吗?

表兄妹之间,自己承认有那种关系,而且是向县长承认,羞也羞死了!

曹彪苦笑道:“我们两个一起去,或许还有一线机会。如果我一个人去……”

苏枝媚转过了脑袋,征询地望向曹彪。

曹彪站起身来,抓住她的手,长长叹了口气,说道:“枝媚,这是最关键的时刻了,别任性。要投降,就得无条件投降。不然,很可能就完了!要命还是要面子?!”

“可是,已是深夜四点了!再说,你哥哥曹市长也不管吗?”

“我哥哥说话也不管用!你知dào

万达房产公司幕后老板是谁?魏中天!省**常务副主任魏振雄的公子!”

“你说什么?!!”

“四点了?!表妹,那我们天亮就赶到秦伟东的家里。这两个小时,让我抱抱你!也许,今后这样的日子不会再有了!”

……

县zf大院的一套房。

秦伟东已经冲过凉,穿得很整齐,坐在沙发里,端着一杯茶,默默地品尝。

刚才接到曹彪的电话,说是要和苏枝媚一起,前来拜访自己。

秦伟东同意了。

曹彪也该有所动作了,否则,秦伟东都要怀疑他的脑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和苏枝媚一起来!

看来曹彪的头脑,还是很清醒的。“投降”的意愿,表达得清清楚楚。

好吧,那就看看他有什么话说。

可是——大约十几分钟之后,曹彪和苏枝媚就到了,轻轻地敲门,显得非常的小心恭谨!

“请进!”

秦伟东淡然说道。

房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曹彪和苏枝媚满脸堆笑地出现在门口,甫一进门,便朝着坐在沙发里的秦伟东连连弯腰。

“县长好!”

“呵呵,曹彪同志和苏局长来了!”

秦伟东慢慢站起身来,微微向前伸出手掌。

曹彪马上疾步上前,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了秦伟东的手掌,使劲摇晃,嘴里一迭声地说道:“县长好县长好,这个时候来打扰县长,真是不好意思……”

“呵呵,不要紧,天刚亮,我现在也是在休息,无所事事嘛。”

秦伟东微笑着,语气还比较轻松。

曹彪悬着的一颗心,略略放下了几分。瞧这个样子,秦伟东不像是要赶尽杀绝。看己做的决定是正确的,只要“无条件投降”,这一回依旧有可能逃出生天。当然,损失是必不可免的了。只是眼下,哪里还能顾及到其他,能够免除牢狱之灾,就已经是万幸了。

他自己的问题到底有多严重,曹彪心中有数。

秦伟东一贯的行事作风就是这样的,嘴里不声不响,很少说什么狠话,但一出手,就直接照着人家的根子下刀,让人压根就没有抵抗的余地。

连一丝一毫的余地都没有!

他来大阳后,对他的强势始终忍耐,为的就是今天的雷霆一击!

此人年纪轻轻,心机如此深沉,谋略如此深远!

“曹彪同志,苏局长,请坐!”

秦伟东微笑着招呼曹彪和苏枝媚落座,亲自为他们泡了茶水。曹彪苏枝媚是空着手来的,没有带任何礼品,这就说明,曹彪的头脑确实是比较清醒的,知dào

他秦伟东看重的,到底是什么。

“县长,惭愧啊……我最近一段的工作没有做好……”

一落座,曹彪便挺直了身子,满脸愧疚之色地说道。

看上去,他的惭愧是真诚的,发自内心。

苏枝媚就在一旁频频点头,也做出十分惭愧的样子,配合着曹彪的言辞。她今天过来,其实就是起个“人证”的作用,将自己和曹彪的不伦关系,明明白白地摆在秦伟东面前,自动自觉地将把柄送到秦伟东的手里。

这就叫“无条件投降”!

我们彻底臣服,请秦县长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从此之后,愿意鞍前马后为秦县长效力,再不敢生二心。

秦伟东依旧微笑着,不怎么说话。

曹彪的心又悬了起来,想了想,试探着说道:“县长,枝媚刚才跟我说,她在财政系统工作的时间太长了,不大好,想要调动一个单位。不知dào

县长觉得妥不妥当?”

尽管曹彪很清楚秦伟东此番的目标绝不是苏枝媚,但这个话是肯定要说的,等于是向秦伟东表明一个态度。纵算秦伟东愿意放他们一马,财政局长的位置,也是必须要让出来的。这也是彻底表明自己的态度,让秦伟东看到他们的“诚意”。

秦伟东缓缓说道:“曹彪同志,这个问题,必须要和李书记通个气。我不能自作主张。”

“是的是的,县长,就请县长和李书记沟通吧。”

秦伟东轻轻点头,脸无表情。

第260章:大江东去

吃过早餐后,曹彪闷闷不乐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一进门就“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一坐在宽大的真皮转椅里,点起一支烟,狠狠地抽了几口.

这种坐等“宣判”的日子太难熬了。

尽管他已经向秦伟东“无条件投降”,苏枝媚的辞职报gào

也送到了秦伟东的案头,但秦伟东一直没有明白表态,曹彪心里也就始终不能真zhèng

的安宁下来。

事到如今,细细想来,他还真的从未摸准过秦伟东的脉搏。似乎一切官场手腕,在秦伟东面前都是失效的。这位二十六岁的县长,就是一个官场异类。似乎真的只有跟秦伟东说的那样,努力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才能获得他的信任。

但“努力干好本职工作”这句话,在官场而言,至少是在曹彪认知的官场而言,就是句笑话。彻头彻尾的笑话。在此之前,从来就没有一个官员,是靠着努力干好本职工作便能获得提拔重用的。

在曹彪看来,官场上如鱼得水的秘诀,自始至终只有两个字——权谋!

权谋手段高超,就能步步高升。

可是现在,曹彪的诸般权谋手段,在秦伟东面前失灵了。

该怎么办才能挽回颓势呢?

正当曹彪满脑子纠结之时,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推开。

是谁这么没礼貌?

曹彪很愤nù

地抬起头来,正想开口呵斥,满脸愤nù

的神情忽然就变成了惊愕,然后又转变为恐惧。

“牛常委?”

曹彪喃喃地叫道,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

站在门口的,正是江汉市纪委常委牛大力,陪同牛大力前来的,还有大阳县纪委书记包光明和市纪委的好几名干部。

对于江汉市纪委常委牛大力,曹彪并不陌生,彼此见过多面。

瞧这个架势,就知dào

牛大力不是来找曹彪聊天的。

“曹彪同志,有人检举揭发你有严重的经济问题和作风问题,请你跟我们回市纪委去说明一下情况。”

牛大力望着曹彪,脸无表情,一字一顿地说道,语气平淡之中带着丝丝的冷意。

曹彪颓然坐倒,刹那之间,感到浑身乏力,一股冰冷的寒气,顺着脊椎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整个人犹如堕入了冰窟之中,连移动一下手指头的力qì

都没有了。

曹彪被市纪委带走调查的消息,风一般传遍了大阳县委县zf大院以至全县,一下子成为整个大阳最热门的话题,很多人交头接耳,难掩兴奋之情。也不是说这些人有多么的痛恨曹彪,但喜欢八卦乃是人的天性。这么“刺激”的事情,焉能令人不兴奋?

还有一个人,则是直接被此事吓坏了。

这个人就是县财政局长苏枝媚。

苏枝媚亲眼目睹了曹彪被带走的一幕。

她原本是到县zf这边来找县长秦伟东的。她想把请调报gào

面交秦伟东,以示自己真心改过的诚意。不想秦伟东还没到办公室。于是,她就想到曹彪办公室坐坐。

刚走到表哥曹彪的门口,就见到了恐怖的一幕。

这个姓秦的,真是混蛋!我们都已无条件投降,并且提出辞掉财政局长。

可是,秦伟东还是不放过!

同时,苏枝媚也想到了县委记李少阳。市纪委来大阳带曹彪,身为一把手的李少阳肯定是知dào

的。

李少阳与秦伟东在这件事上,高度配合!

县zf办公大楼三楼,曹彪被牛大力从办公室带走,吓得苏枝媚一颗心顿时就砰砰乱跳起来,脑袋里一片糊涂。

完了!!

全完了!!

苏枝媚始终相信曹彪应该不会有事。要动大阳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得市委主要领导点头,换句话说,必须得江汉市委记李永昌点头,其他人,包括市长冷冬在内,说了都不算。

如果李永昌真有动曹彪的打算,曹真应该会知dào

吧?曹真要是知dào

了,不可能不和曹彪通个气。也不是说曹真凡事都会和曹彪说,但这种大事,作为堂兄弟,通常来说不会太冷血。

而且,这也是苏枝媚担任大阳县财政局长两年多时间里,亲眼看到第一名县委常委被市纪委带走调查,苏枝媚被吓坏了,也是理所当然。

那么,下一个,会不会就轮到自己了?

苏枝媚脸色惨白,甚至连牛大力给她点头打招呼,都是神不守舍的,也不知dào

是不是给牛大力还了礼。

眼睁睁瞅着曹彪被带走,苏枝媚慌慌张张,调头就离开了县zf办公大楼,没有回县财政局,也没有要司机,租了一辆面的消失在大街的车流中。

曹彪被带走的时候,秦伟东到了办公室,就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冷冷地看着曹彪上了市纪委的车子,呼啸着开出了县委大院。

李少阳这么快就对曹彪下手,而且由市纪委常委亲自出马,就说明李少阳已经接受了他的“谈判条件”,同时也明白无误地表示了李少阳要完全掌控此事的决心。

拿下曹彪,乃是秦伟东谈判的条件之一。

曹彪属于那种典型的官僚,有头脑,会钻营,就是不走正道。所有的聪明才智,全都用在了为自己谋私利上头,唯独工作是敷衍了事。在他眼里,这个常务副县长的职务,就是一个实现自己“人生目标”的工具,为他提供源源不尽的金钱和各色各样的美女,以及他所需yào

的“威风”。

曹彪让秦伟东难以忍受。相比而言,比副县长李小军更令秦伟东反感。

因为曹彪占据的位置,比李小军更加重yào

,是秦伟东最主要的副手。而现在这个副手,不但不能帮忙,还需yào

秦伟东花费许多的精力和时间去防范他,制衡他。秦伟厌倦了这种制衡的游戏。

他需yào

的是一位真zhèng

能帮得上忙的副手。

所以,就算曹彪和苏枝媚明明白白向他表示了“臣服”之意,秦伟东也没打算改变主意。曹彪只是眼见形势不利,才不得不“投降”。一旦今后情形出现变化,曹彪的小心眼又会马上活跃起来。完全不排除他再度“倒戈一击”的可能性。

一个完全被私利蒙蔽了双眼和心灵的人,秦伟东觉得没必要花大力qì

去感化他了。

秦县长也不是神仙,没办感化所有的人。

现在,李少阳干净利落地拿下了曹彪,已经将“合zuò

”的诚意表露无遗。

李少阳不能不合zuò



这个早就在秦伟东的预料之中。李少阳是个聪明人,知dào

怎么做才能“两利”。

秦伟东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县委记李少阳的手机号。

几分钟后,秦伟东来到县委活动中心。

李少阳是体育爱好者。他第一喜欢打篮球,第二喜欢乒乓球。现在打得比较多的是乒乓球。相对而言,篮球的对抗性和激烈性要大得多。如今,篮球是很少玩了,毕竟年岁大了,老胳膊老腿的,要是再折了哪根骨头,却如何是好?

李少阳无奈,只好将兴趣往乒乓球上转移。

秦伟东到大阳后已经陪他一起打过两次乒乓球。

当然,主要是扯事。

今天,李少阳想与秦伟东谈何事?

县委机关活动中心,有一个专门的乒乓球场所,还是七十年代的兴建的,设备老化,破烂不堪。秦伟东发xiàn

之后,拨了一笔专款,修葺了一番,现在已经像模像样了。

李少阳和秦伟东对打。

两人的秘书小王和小魏,则在一旁鼓掌叫好,时不时给领导递个毛巾和水什么的,做好后勤服wù



打篮球,李少阳不是秦伟东的对手,打乒乓球就不一样了。秦伟东的技术不见得胜过了李少阳,只是年轻,手脚灵活反应快,两个人倒是打了个旗鼓相当,杀得难分难解。

无论哪种体育活动,都要有旗鼓相当的对手,玩起来才能兴味盎然。若是双方水平相差太远,那就索然无味了。

第三局战罢,李少阳获胜,二十一比十八。

“书记,雄风不减少年啊!”

秦伟东放下球拍,笑呵呵地说道。

李少阳哈哈一笑,也放下球拍,说道:“我知dào

,你让我的。”

三局秦伟东胜了两局,不过比分都比较接近。

秦伟东笑道:“这个真的没有。要是你年轻时候,我肯定打不过你。论技术,还是书记更胜一筹,我只是体力好,反应快点罢了。”

虽然说乒乓球的对抗性没有那么激烈,但三局缠斗下来,也还是比较耗费力qì

的,秦伟东这么好的身板都额头见汗,李少阳的短袖运动衫已经被汗水湿了前胸后背的一大片。

两个人坐到椅子上略事休息。

小王和小魏在一旁服wù



李少阳拿起毛巾擦了把汗,挥了挥手,说道:“小王,你和小魏出去一会。”

“县长,曹彪肯定是回不来了!常务副县长可是个要紧的位置,一天都不能耽搁。县长觉得谁接手最合适?”

李少阳笑着问道,神态很是轻松。眼下,他不说完全掌握了主动权,最少是不再被动,心情放松,自也能够理解。

秦伟东笑了笑,望了他一眼,反问道:“我看书记有了人选吧?”

“县长,我怎么听闻江汉市有关部门正在调查大阳原县委常委、副县长司马中天的案子?!”

“上级对一个旧案进行重新调查,也是实事求是嘛!关心爱hù

同志嘛!”

“哦?”

第261章:夜访潘银莲

天黑了。到处黑漆漆的。

天突然下起了雨。不一会,地上已有了细小的流水声。

大阳县城的郊外。

一条原本是满是灰尘的土基路。现在,已是泥滑难行。还好正是八月天气,还不冷。

一对青年男女,共一把灰色的伞,在一束光的照射下,慢慢行走在黄土路上。

“哥,还有多远啊?”女孩说道。

“我也不知dào

,从总路程来看,大约还有三里吧!”男孩道。

“哥,你认为司马中天真的是被陷害?”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分析,这种可能性很大。”

“省公安厅开始不是要求江汉市公安局慎重处理此事吗?”

“我认为不怎么妥当,就与省公安厅厅长封为政沟通了下,最后我们都认为由大阳公安局暗地调查为好。”

“哦,是这样。”

“哥,如果司马中天真的是被陷害的,你打算如何安排他呢?”

“常务副县长!”

“司马中天真是否极泰来!可是,到底是谁要陷害司马中天呢?”

“不知dào

!我只知dào

司马中天是被陷害的,我就要帮他!否则,我的良心难安!”

半个小时后,一个小塆落模模糊糊地出现。

一对青年男女轻轻地来到一栋红砖瓦屋前。

他们的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音。

这一对青年男女,是大阳县长秦伟东、大阳县公安局长郝馨予。

“其实你真的很像我哥哥,”潘银莲有些黯然的面颊上挂着几多泪花,抬头看着眼前的大叔,回忆着自己哥哥的音容笑貌,一时间有些神伤,“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有种亲切感,只是不敢确信,直到刚才我才忽然意识到,你们两个真的很像。”

这丫头变得也太快了吧?叶孤城郁闷之极,刚才还红着眼想要掏刀子杀人,现在却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眼神中没有任何的怨念和愤恨,就像是看自己的熟识亲人般。

“那他现在哪里?”叶孤城起身坐到潘银莲旁边,想要轻拭去她的泪水,却在即将达到那梨花带雨的脸庞时,堪堪停住。谁知dào

这丫头会不会再因为那亲密动作而发飙呢?

“天堂。”潘银莲低声道,却掩饰不住语气中的悲伤。

叶孤城沉默,这种丧失亲人的悲伤的确可以让人忘记很多事,只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天仙般的女子心中藏有这样的伤疤,不禁不让人怜惜,痛心。仅从那表情中,叶孤城就可以看出这伤疤依然淋漓着鲜血,丝毫没有结疤的迹象。

自己何尝没有尝试过这种痛苦滋味,只不过他的职业不允许他去伤心,去哭泣。杀手冷血,但感情犹在!

几月前的一幕又闪现在叶孤城的脑海中……

“我知dào

你会来的,”床铺上的男人沉声缓缓道。却依旧是静静躺在那里,没有一丝动作,甚至连呼吸频率都没有改变。

叶孤城静立在门口,虚掩的门口中透出些许光亮,加上屋内本有的灯光,使得整个屋子亮堂不少,那具有些佝偻的身躯让叶风平静的心情泛起小小的波澜,只不过在深呼吸下,轻松化解。

他为这一天计划了近一月,甚至计算到每一秒的行动,也许对于平常人来说,失败可以继xù

努力,跌倒可以重新爬起,但是杀手,不行!

这一切却只是为了眼前的男人,杀掉他,叶孤城便是狼组有史以来最早退役的人。狼组,这个只有寥寥数人知dào

的神mì

组织,有着近乎神般的能力,一旦他们联合,也许世界没有任何人能逃出他们的掌心。而这届狼组叶孤城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王者。

叶孤城手中的黝黑匕闪动着诡异的光亮,逐渐逼近着千狼王的称号。

“照顾好我的家人。”床上的男人感受着杀气的靠近,本打算沉默,却不争气地说出唯一的牵挂。虽也知dào

这本不需yào

提醒,可仍然放心不下。

“放心!”

叶孤城的手掌微微颤抖一下,却马上恢复正常。只是那坚定的语气中透出一丝悲凉。

手起,刀落。

殷红的鲜血顺着那细细的刀痕缓缓渗出,慢慢浸湿衣领,又逐渐延伸到床上。那男人却没有一丝挣扎,甚至是连丝毫的声响都没有出。

这就是铁汉!也许不能像叶孤城般大杀四方,不能如将军般指挥抗敌,屠戮番邦,也没有那种强健的身体抗敌于国门。但是他有一副铁骨,一颗真zhèng

无愧于狼组,无愧于狼组的拳拳之心。任他百般折磨,任他无端侮辱,任他权色利诱,唯有不一言,默默承shòu。

叶孤城收起匕,凝视着渐渐变凉僵硬的尸体,冷漠的双眼中闪出一丝晶莹。泪水,这陌生的东西终于在最后流下。

缓缓转身,叶孤城奋力抹掉脸上的泪痕,心中却是翻江倒海,这个男人,这个曾经抱着自己到处玩耍,为他讲故事,为他买玩具的男人,绝对无愧于军人的称号!叔,一路走好……

“大叔,你怎么了?”慢慢恢复平静的潘银莲这才注意到旁边的叶孤城竟入定般的呆坐那里,不由拍拍他的肩膀提醒道。

“哦?”叶孤城思绪拉回,才注意到旁边的潘银莲已然停止哭泣,好奇地看着自己。“没什么,想起一个长辈。”

“他是干什么的?你的什么人?”女人总是感性的,也许会突奇想哭泣不止,却也会为了一句话,一个人瞬间破涕为笑,善变本为天性。

“我的叔叔,一个真zhèng

的军人!”叶孤城缓慢却不失威严的声音让旁边的潘银莲啧啧称奇,这大叔也有如此深沉的一面。只是从他脸上的崇敬之色,就知dào

他口中的叔叔绝对不是凡人,至少在叶孤城心中如此。

“我的哥哥也是军人……”潘银莲在叶孤城的提示下,又想起那天堂中的哥哥,黯然后却也是坚定起来,“他也是真zhèng

的军人!”

叶孤城笑笑,狼组军人,可歌可泣的故事何止千万,想必这丫头的哥哥也是位铁汉。

“我做你哥哥,怎么样?”叶孤城摸了摸潘银莲的头,轻声道。

“切,你这么老,我才不要。”

……35岁,老了?叶孤城无奈,却是不想放qì

,“我主动由大叔降为哥哥,你还不愿意?”

“没兴趣,我哥哥多牛啊,你什么都不会。”潘银莲调皮又有些自豪道,对于眼前的男人充满不屑。

叶孤城面对鄙视也是摆出一副不屑的表情,“那你哥哥会什么?”

“我哥哥会开飞机!”潘银莲自豪道。

“我也会!”叶孤城笑答。别说自己真会,就是不会她也不能找架飞机来试验。

潘银莲也意识到有些问题。忽而想来哥哥还在少林寺练过武术,不禁有些得yì

道:“我哥哥会功夫,你会吗?”

“我当然会。”叶孤城又是笑笑,貌似他那哥哥会的都是军队上的东西,想来自己也不会逊色。

这大叔又撒谎!潘银莲实在想不出一个都市白领而且是早就出国的人会武术,只是这屋子却实在施展不开。忽然看到地上滚落着一只陶瓷花瓶,想必是刚才自己没摔碎的,不由地童心大起。

伸手捡起那只花瓶递到叶孤城面前,有些小得yì

却充满坏笑道:“大叔,你只要用脑袋把这花瓶开了,我就认你做哥哥!”

“啪”,话音未落,那只花瓶已然变成一片碎屑,叶孤城伸手掸下头上的瓷渣,微笑着看来面前的潘银莲。

潘银莲则是一脸惊讶,错愕的眼神中透出怀疑,看看地上的碎屑,又瞅瞅叶孤城的额头,凝视良久,牙缝中缓缓挤出俩字,“高手……”

“现在,你同意我做哥哥了吧!”

“对不起,除了已到天堂的哥哥,我今生再也不会有哥哥。哥哥,我唯一的哥哥去了天堂!”潘银莲双眼有了泪水。

“银莲!”叶孤城掏出纸巾,给了潘银莲。

可是,潘银莲却又笑了。

潘银莲本以为自己这招会把那只会吹牛的大叔吓住,花瓶砸脑袋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直接就进医院了。想来那比狐狸还奸诈的大叔不会尝试。其实哥哥根本就不会这硬功,只不过她看电视上有些人表演,才突发奇想,故yì

难为叶孤城。

却不料这大叔的脑袋如此坚硬,刚才的花瓶也是自己挑选的的,分量绝对够,当真是没有水分。仔细想来这大叔绝对是练过,要不然也不会伸手就砸,毫无顾忌。一时间也被这功夫折服。心中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女人多有崇拜英雄的情结,在她们看来,学习好,工作好,不见得有吸引力。反而是那些有暴力沾边的酷哥型男更有魅力。

“大叔,没想到您还是真人不露相呢!”潘银莲屁颠屁颠跑到叶孤城身边,抬手摸摸叶孤城额头,又上下打量着其身材,直像是看怪物般盯着叶孤城,品评半天才开口道,“你是不是以前在国外刷盘子的同时兼职大街上卖艺啊?”

一句玩笑话,这丫头竟然还记得,自己倒还是真在五星级酒店刷过盘子,只不过也是任务需yào

,干了一天没拿工资就跑路遁走了,大街上卖艺倒是从来没干过。不过刚才那一手确实玩得漂亮,看来已经把这丫头吓住了,单从那崇拜地眼神中就已看出些端倪。

“怎么样?见识到厉害了吧。”叶孤城叉腰笑道:“别以为公关就不会武术,真练起来,少林寺的和尚也不行。”

“对对对,公关会武术,谁也挡不住!”潘银莲点头如小鸡啄米,旋即拉着叶孤城的手,摇摆着道,“大叔,要不你教我功夫吧!我认你做师傅。”

第262章:狼组之王

那副少女特有的撒娇姿态让叶孤城也是有些脸红,刚才还是伤心欲碎,现在却又仿佛全部忘记,这女人,特别是未婚的二十几岁女人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教你可以,不过称呼要改改,别整天大叔,大叔的,好像我跟我们家老头一样,成中年人了。”

“那我叫你师傅?”潘银莲抬头,以询问的眼光看着叶孤城。

“刚才是谁说我能开了这花瓶,就认我做哥哥的?”叶孤城有些得yì

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倒不是真想收个漂亮妹妹,好整出些暧昧关系。盖因他深知这丫头心目中哥哥的分量,也许任其自然的话,不知dào

什么时候才能脱离悲伤,可如果自己取代那个位置,效果则会好得多了。

“这个,刚才……”潘银莲想要反驳,却现刚才自己的承诺太过绝对,实在没有什么语言上漏洞,只是却很难真接受这大叔转眼间变成哥哥,“那就算是临时代理哥哥吧,表现好再转正。”

叶孤城点头,代理哥哥总比大叔要强上一些,最起码把他从中年人的范畴中拉了回来。

潘银莲则是一旁偷笑,表现好不好还是是自己说了算,过段时间,一句话就又恢复了他大叔是名号。

两人个揣心事,却忽然意识已是夜深了,抬头看墙上的挂钟,已然是十点。叶孤城打了个哈欠,转身回外屋,好不容易得了空闲,却被那丫头弄得连觉都没睡好。地上的东西也没精神收拾了,不过好在自己不在侧屋睡。

那丫头却是紧跟在叶孤城后面,只待他刚迈出侧屋,就“咔嚓”一声反锁上屋门。叶孤城苦笑,看来这丫头还是没忘刚才的尴尬事,依然防着。叶孤城掏出口袋中的钥匙扔到茶几上,真想要想进去吃豆腐,那道门就岂能拦住。只不过这样的女孩做妹妹更好,做情人实在让他有种负罪感,貌似就是老牛吃嫩草的感觉。

就在这时,有人在敲大门。

潘银莲没有回应。

可是,敲门声却不止。

潘银莲只好穿好衣服,去开门。

叶孤城一双刀锋般的眼光,冷意森然。

“你好!请问是潘爱莲家吗?”秦伟东笑道。

“潘爱莲?她是我姐姐,早就出嫁了!”潘银莲道。

“哦,那你姐姐家在哪里?”

“你们是谁啊?我为什么要告sù

你!”

“我们是县公安局的,想找你姐姐了解点情况。”郝馨予笑道,亮了亮证件。

“我姐姐的家知dào

,可是姐姐现在哪,我也不清楚!”

“你能不能把话说得明白点?多谢!”郝馨予道。

“我已说得很明白了,姐姐的家知dào

,姐姐现在哪,不知dào

!不需yào

我再重复吧!”

“哦,那你能不能带我们去潘爱莲家。我们有非常重yào

的事,十万火急!”

“可是,警察同志,现在已是夜十点了!”

“我们可以给报酬!三百元怎样?最主要的是,这事可能关系到你姐姐的安危!”

“好吧。”潘银莲拿出一把伞。

三人出了门。

叶孤城的嘴角有了一丝冷笑。

就在秦伟东郝馨予以及潘银莲出门的同时,与这个小塆落大约一里的一座破败的寺庙内,人声喧哗。

马空群在中间的座位上,却也不再着急。撇嘴扫视了两旁边静观其变地各位大哥,顿时有些飘飘然起来。这种众星捧月,被人尊敬甚至是惧怕的感觉是他向往已久的,如今终于实现,不过在接受朝拜之前,先要把那个嚣张了两个月的所谓虎哥废掉。

古有以人头祭旗,今天他便要用那虎哥的鲜血立威。

接过手下递上的茶水,悠然自得地呷下一口,方才缓缓开口:“虎哥,你的靠山已经走了。不用再装腔作势,龙叔帮了你两个月,让你的鹰堂得以展,如今却再也不会有人给你机会了。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马上解散鹰堂,要么滚出大阳、江南,我可以考lǜ

让你继xù

在这里混口饭吃。我这个人很大度,从来都不会赶尽杀绝!”

“哦?那有没有第三个选择?”变魔术般地,雷虎手中出现了一把小刀,通体黝黑地刀身,只有刀刃处也是锋芒毕露,寒光闪烁。似是无聊却是很认真地用那把足有十几公分长的小刀修起了指甲。

随着刀刃的翻动,碎屑纷纷落下,却没伤到一丝皮肉。

这熟练地动作却让一旁的人看得心惊异常,生怕那位耍帅的大哥一不小心削掉了手指。

马空群虽也惊诧于鹰堂的刀法。但却没有丝毫的惧怕,多年来过着刀口tian血的生活,早就熟悉了生死边缘的那一瞬,这种装逼似的行为在他看来,再幼稚不过了。在这个暗面的世界,拿把破小刀出来显摆,真是可一笑。

“第三个选择就是用你手中的刀割向你地喉咙。你应该还没傻到那种程度吧?”哈哈地笑了两声。仿佛是讲出了一个十分好笑的笑话,连自己都是控zhì

不住情绪。

雷虎含笑摇了摇头,眼神中终是闪过一丝戾气,“我确实还没傻到那种程度,不过,马空群,你要记清楚这是在哪里,看看你周围都是谁的人,我一声令下,足可以把你连同你的保镖一同灭到这里。你还嚣张个什么劲头?”

听得这番言论,本来安静的另一方顿时喧哗起来,盖因现本来关闭的窗户,侧门纷纷打开,而一个个手持砍刀,钢管的黑衣人赫然出现在那里,竟然把偌大的场地包围起来,粗算下来,至少也要好几十人,在这个以和平为基调的社会中,即便江汉市最大的海鱼帮也不可能一次性招出如此多出色的打手,而且看那样子一个个还是训liàn

有素,完全不是街边拉来充数的小混混。

空手入白刃,那只是小说上的描写,马空群他们可不认为自己有那样地本事。

见己方慌乱起来,马空群心下也是有些焦急,这样的场面不是没有经lì

过,气势决定一切,况且他不认为那为虎哥有魄力真和自己硬拼一场。

大声咳嗽一声,压住众人地声音,待安静下来之后,马空群才是跨前几步,到了那个稳如泰山的虎哥面前,冷笑不止道:“虎哥,我真佩服你的能力,短短两个月就能训liàn

出这多的精英,实在是让人佩服,不过你听没听说过一句话,叫做擒贼先擒王!”

话音未落,那只一直插在口袋中的手“唰”地抽出,随之一并出来的还有把制作精巧的袖珍手枪,挥手间,便指向了那个男人的额头。

这本是最后一招,如今却也不得不用出来。狞笑着看了眼对面的男人,“怎么样,虎哥还有什么话说,枪声一响,你就可以早登极乐了。”

雷虎却是没有丝毫的惊慌,脸上的笑容却是逐渐绽开,旋转着手中那把小刀,若有若无道:“你觉得是你的枪快还是我的刀快?”

“当然是我的枪快,要不要试一试?”

话没完全出口,马空群却忽而感觉手背之上一阵剧痛,条件射下,顿也那把袖珍手枪丢到了地上,目光扫过,才现一把小刀由手背钉入,而刀尖却自手心钻出,淋漓的鲜血顺着刀刃缓缓流淌下来。

雷虎停下手中旋转飞快的小刀,神色霎时间凝重起来,待看清对方手背上的异物后才是转忧为喜,狼组专用武器,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稍一判断,便猜出那匕来自的方向,转头望去,才现一个俊逸的青年正笑吟吟地缓步走将过来,全然没有其他人那种紧张表情,更像是一个掌控了整个会场表演的导演,闲庭信步中带着一丝与这里气氛极不协调的懒散。

“老头子,你那刀好像没用上哦?”年青人在众人惊骇的目光踏入两方对峙的中央,扫视一眼地上的小手枪,弯身捡了起来,“啪”地一声扔到旁边的桌上,“不过这战利品还是送你吧!一会还要有事求你,勉强算做报酬。”

“小子。咱们什么关系,还用得着这个?那不是太见外了吗?”雷虎说话间抄起了桌上地袖珍手枪,三弄两弄便把其变成了一堆零件。扬手洒落到了水泥地面上。

看这那熟练地拆枪动作,叶孤城也是敬佩不已,自己对枪只能算是精通,并没有花太大力qì

去研究,在这一点上好像与那位有着不小的差距,传说中这位狼组前辈精英可是以枪法进而扬名立万,闲来无事之时,还真要讨教一二。

不过对于那玩笑似的话语,他却并不认同,隐然间眼神中也是出现不满之色。“老头子,咱们地关系是不错,但是哪次求你办事,你痛快地答yīng

过,无利不起早。既然你嫌这小东西太轻,我就送你份大礼,到时候你可不能扔了。”

这两人一唱一和,聊的起劲,却把另外一边气得够呛,马空群伤重本应立即送去医院,奈何大门窗户却被堵地严严实实,都是些手持棍棒,砍刀的一流打手,如果他们不退开,就算自己这边有天大的本事也是冲不出去。

这帮人以打杀过活,对于治疗外伤,减缓伤痛还有些法子。只是对于这种深情况却也无可奈何,想要止血就要拔掉刀子,可是看老大痛苦的模样却也是无人敢上前一步。

海帮的二号人物适时地站了出来。不过底气却远远没有刚才那样足了,“虎哥,如果你还讲一点江湖道义,就让马哥先行出去治伤,过后咱们在正大光明的干上一场,到那时鹰堂如果还能击败我们,那么就全由你说的算,怎么样?”

这番话虽是说与那位鹰堂的大哥听,但眼神却是流转于忽然而至地年轻男子身上,即便没有亲眼看到是他扔出的飞刀重伤老大,也从谈话表现猜出了事实的真相。在自己的调查之中,鹰堂还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物,能够和虎哥有说有笑,仅此一点,就知dào

此人身份不凡。

来之前,叶孤城便问了许多,大致也了解了两方的情况,重yào

人物也是让那位尽职尽责的保镖一一指出。

“虎哥,让马哥与咱们谈谈?”叶孤城整理着颈上的领带,打扮齐整,才抬眼道。

第263章:狼组之王(2)

“怎么个谈法?”马空群坐到手下阿彪送过来的椅子上,忍着手上的痛,翘着二郎腿笑问道。

阿彪回视一眼痛苦难耐的老大,咬咬牙道:“只要你们让马哥出去治伤,我可以做主,把城西两区的地盘都送给鹰堂,以后海帮再也不会在那里出现。”

“哦?很有魄力啊!”叶孤城自顾自掏出根香烟,打火点上,悠然吸了几口,翻翻眼皮道:“然后你们海帮继xù

在其他的地方为非作歹,贩卖毒品?彪哥,你要看看当前的形式,这砝码未免轻了点吧?”

“那你想怎样?”背后的闷哼声逐渐扩大,知dào

马哥饱受煎熬,阿彪不由声色俱厉道,一双眼睛瞪得溜圆,里面逐渐泛起了血丝。

“很简单!”叶孤城扔掉手中的香烟,拍拍手掌,缓缓站起身来,“第一,海帮放qì

所有的毒品生意,从今以后听命于鹰堂,第二,让你们大哥赶紧写封遗书。”

“你什么意思?”阿彪情不自禁地又后退两步,马上觉察到对方身上逐渐加重的杀气。

“我的意思就是马空群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话音未落,骤然间身体就已绕过对面的男人,一个闪身便到了后面那个坐在椅子之上的马空群面前,那只本来放在背后的手掌如便魔术般赫然出现在刀柄前,紧紧握住之后,猛一用力,黝黑的刀身带着迸流的鲜血一并抽出,在闪过一个诡异的弧度之后,跃然架到了马空群的脖子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顿时让两边的人都是大声惊呼,场子立时一片骚乱。

本来已经渐渐适应了那种刺痛的男人又迎来了第二波地剧痛,仿似都能听到利器与皮肉骨头摩擦的声音,马空群再也抑制不住,惨叫一声,身体刚想抖动,却现那把刚才还在手背上的小刀瞬间贴上了自己的喉咙,对于死亡的恐惧让他的身体一阵僵硬,身子不由自由地瘫软到了椅子上。

叶孤城不屑地哼了一声,瞥视一眼那个生命已经被自己掌控的大哥,缓缓道:“马哥,这好像就是你刚才说的擒贼先擒王吧?”

微下压的刀刃瞬间冲破皮肤的阻隔,自那道斜长却极中,鲜血缓缓渗出,与刀身上的红色残留物混到一起,让人不寒而栗。

叶孤城并不想杀掉这种级别的人物,那似乎有些亵渎陪伴了自己多年的嗜血武器,不过这个男人的罪行却足以让他赴死。毒品,一旦沾染,后果无法想象,叶孤城自认毅力非常,却也不敢去尝试此物,盖因许多血淋淋地事实摆在眼前,即便是钢铁意志的顶级特工被俘之后,也多是因为毒瘾而放qì

原本的坚持与尊严。

所以,对于毒品,叶孤城深恶痛绝,一个为了钱财而不惜把同胞推入深渊的人远比屠戮多人的杀人犯更加可恶。

眼神骤然一冷,手下便要加力,杀手的职业素养决定了他不可能在得到机会后还喊一二三,或者让临死之人留些遗言。多一刻的耽搁,就多一刻的危险,虽然这里的人还不足以对他构成威胁,但也尽早解决掉马空群,断了其余追随者的最后希望。

树倒猢狲散,一旦马空群毙命,海帮也就是名存实亡,那个二号人物阿彪无论是手段还是魄力都要逊上不止一筹,投向鹰堂只是时间问题。

就在马空群感受到死神已然朝自己招手时,一声缓慢而略带懒散的低呼救下了他的性命。

“他现在还不能死”,雷虎悠然站起身躯,在叶孤城下手的最后一刻提醒道。倒不是同情那位马哥,也不是认为他罪不至死。盖因海帮人数众多,一旦群龙无首,必将引起骚乱。如若殃及到无辜,那反而成了自己的罪过。

缓步到了那个已经吓得瘫软在椅子上的男子面前,伸手挪开这把匕,俯身贴到马空群的耳边,“我可以留你一条性命,但是你和你地兄弟都要归到我们鹰堂名下,听清楚了吗?”

马空群身体猛然一缩,勉强用单臂撑起身子,曾几何时,他也幻想过以同样的姿态去俯视不可一世的虎哥。却没有想到如今那个被俯视的人竟是自己。

强忍住身体的伤痛,才颤声开口道:“好,好,我,我答yīng

你。”

在生命面前。一切的权势地位金钱财产都是那么苍白无力,他也想同时拥有那些世人梦寐以求东西,一统几省的暗道。不放qì

,心底最深处的那丝侥幸也是在暗暗告sù

他,一旦有命出去,定要重整旗鼓,杀将回来,在他看来,承诺与保证从来都是为了被破坏而存zài

的。

同样的,诚信一物在雷虎看来也是一文不值。

“马空群,你是不是想等伤好之后再召集所有的力量灭掉鹰堂?”雷虎身躯猛然直起,冷笑道:“如果那样地话。我很乐意奉陪,不过在此之前我好想让你先看看鹰堂的实力,也好作为报复的参考。”

饱含深意的扫视一眼旁边站定的保镖,静待他的动作。

心领神会下,保镖顿时精神一振。早就抑制不住心底的欲望,亟待已久的表现,现在终于得了机会。

稍稍后退两步,原地旋转一圈,扫视着那帮苦练了两个月地小混混,高声命令道:“第一队,放下手中武器,徒手进攻。目标——会场中所有鹰堂的人,坐着的那几个就免了。”

刹那间,自窗户,侧门涌进近百人,早先手中的那些钢管,砍刀俱都扔到了地上,似是猛兽看到猎物般冲入敌方阵营之中,压抑了两个月终于得了泄的机会,本就不俗的实力更是在心理作用的推动下又提上一个档次。

而另外没有轮到的第二队,第三队却都是扼腕叹息,情知这帮兄弟上去一波攻击,对方那三百来人也就都趴下了,即便在让自己上去,却没了什么乐趣,暴扁群殴倒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的对手是他们以前最喜欢做的事情,但是经过两月地训liàn

,他们却喜欢上了单挑或者一人挑一群的感觉。

仅仅几分钟,战斗就已经结束,在数量上,海帮一边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三百打一百,任谁想,也不会落败,却瞬间却大半地人都被稀里糊涂打倒在地,痛苦地呻吟。

这本就是不在同一数量级上的战斗,就如狼入羊群,根本就没受到多少抵抗,而反击更是可以忽略不计,直到海帮一个似是头目而且身手矫健地壮汉被两人围攻击倒不能站起时,鹰堂第一队的一帮牲口才意犹未尽地走出战圈,回到原来的位置。

包括马空群在内,所有帮派的老大均是惊骇到不能声,今日带来的可都是精英,在人数占优情况下还是落败,唯一的解释就是鹰堂的打手团太强dà

了。

在既定的印象中,鹰堂不过是个只会偷袭砸场子的流氓帮派,却没想到竟然还有着这样一股让人惧怕甚至是毛骨悚然的强dà

实力。而且刚才那不过才是三分之一左右,一旦都上来,自己这点人估计没有连一分钟都坚持不了。

表演完毕,雷虎微微一笑,又到了马空群面前,眼神玩味道:“马哥,不知dào

你对我这帮小弟的身手怎么看,是不是还有什么可以改进,进步的地方,不妨说出来。”

“很好,很好。”马空群单手擦着不知因疼痛还是惧怕而留下的冷汗,小声敷衍着,耳中却尽是小弟的呻吟声,这样的结果是他从来没有料到的,平日里只会打家劫舍,敲诈勒索的小混混竟然会变成可与特种兵比肩的金牌打手,实在是不可想象。

“你是不是觉得这也没什么,再好的身手也敌不过手枪子弹?”雷虎抱着肩膀,缓声笑道:“据我所知你马哥好像也做些军火生意,今天就带了一支枪过来,还真是守约,估计你家里有不少枪枪炮炮的吧?哪天带过来也让我看看,不过既然到了我的地方,我也要亮亮家当,看看是海帮的军火生意做得大,还是我手中武器多?”

未等下命令,只是一个眼神,保镖便回身出了会场,不多时便带着十余个手持自动步枪的男子进来,而后面还有六七个抬着两个不小的木箱子。

而被放到地上的箱子打开之后,更让那些只会玩猎枪和五四手枪的大佬面无人色,传说的手雷,冲锋枪俱都出现,更令人惊讶的是竟然有两个火箭射器,这样的配备,就算把公安局的警察都拉来也抵挡不住,有的曾经在军队上是混过,海帮成员更是认出这些东西都是部队上的现役装备。

在枪械管理极为严格的华夏,搞到支普通步枪,手枪就是很不容易,更别说手雷火箭射器这样民间根本就可能出现的东西,一个帮派拥有了这么多的热武器,即便不想称霸也是很难,只要手中握住这些武器,那就是一种死亡威胁,估计在场的人中还没有一个敢于漠视黑洞洞的枪口。

“刚才只是露了点拳脚功夫,可能马哥没过瘾。”雷虎伸手由打箱子中拿出个圆滚滚地手雷,很是随意地在马空群面前晃动着,“要不我们继xù

玩别的游戏?”

“虎哥,不必,不必了。”趁刚才那个黑色大汉出去弄这些武器之时,已经用衣服裹住了那只受伤的手掌,狠力压迫下血也止住了一些,生理上的疼痛虽然缓解不少,但是心理上的震颤却是此起彼伏,再也平静不下来。

如果先前还想杀了回马枪,一雪前耻的话,如今再也没有了那种心思,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满打满算,自己手中也就有十几把制式手枪,其余则是猎枪,比之人家这家当实是再无脾气,就如拿着大刀与步枪对抗,拿猎枪去和手雷火箭射器去干无疑就是送死。

雷虎满yì

地点点头,马空群的身份决定了他的作用,鹰堂再是强dà

也是外来的帮派,如果没有个俯帖耳之人保驾护航,很难平稳地展下去,最重yào

的是,雷虎不想因为挂掉马空群而使整个中部暗道动荡起来,驭人之术多是驭心,既然不能让海帮的老大尊敬,就让他惧怕,摆出这么东西,无非就是想让包括海帮在内的整个暗道明白,鹰堂并不想斩尽杀绝,但却绝对有斩尽杀绝的能力。

“虎哥,我们现在去干那件事?”叶孤城笑道。

“嗯。别看是小事,搞得不好可能会有麻烦。听说,点子还很硬呢!我们一起去!”雷虎沉声到。

“好吧!”叶孤城笑道。

第264章:进了瓮中

深夜的西郊,潘银莲站在灯光昏暗的小桥上,秋天的深夜已有了些寒气,潘银莲将上衣的领子竖了起来,不断地来回走动。

四周静悄悄的,只偶尔有车辆经过。

不远处的一排房子里,有两双阴冷的眼睛,一直盯着这边。

这两个人身后,还有十几个彪形大汉。

“看到没有,就是那个女人,盯紧点,待会秦伟东会过来,你就冲上去,给她一家伙。记住,只能打那个女的,不能打秦伟东。打了他,要出大事的。”

一名中年男子阴沉沉地对另一个年轻男子说道。

“放心吧,虎哥,我知dào

该怎么做。”

年轻男子不过二十几岁模样,身材并不如何魁梧,不过看上去倒是很利索的样子,只是脸上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气。

“嗯。这事干好了,我答yīng

你的好处,一分都不会少。”

年轻男子嘿嘿一笑,似乎并不如何在意,随即转身出门,启动了门外停放着的一台摩托车,将一条橡皮棍子拿在手里,不住地玩着花样,死死盯住小桥上那个身材窈窕的女人,双眼像狼一样,发出绿莹莹的凶光。

摩托车没有任何牌照。

很快,一台尼桑轿车就驶了过来,在离小桥还有几米远的地方停住,一名高大魁梧的男子走下车,疾步向潘银莲走去,也许因为风大,魁梧男子也竖起衣领,遮住了大半边脸,路灯灯光太过昏暗,看不真切。

年轻男子懒得去想这些,将橡皮棍往腿边一插,猛地一轰油门,摩托车如同离弦之箭,直向小桥冲去。

这个时候,桥上的魁梧男子已经和潘银莲走到了一起。

摩托车冲了过来。

“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年轻男子举起橡皮棍,朝着潘银莲便狠狠砸了下去,潘银莲一声惊呼。

和她一起的魁梧男子,反应极其敏捷,左手一伸,将潘银莲拉到了自己身后,右手扬了起来。

“砰”地一声。

感觉上,不大像是击中了。不过年轻男子来不及细想,驾驶着摩托车,飞一般跑了。他的任务,就是砸一棍子,不管打中没打中,他都不能第二次出手。要是被逮住了,可不是玩的。

魁梧男子轰然倒地。

潘银莲急忙上前,手忙脚乱将他扶起来。魁梧男子似乎受伤不轻,右臂软绵绵的,整个人都趴在潘银莲身上,搂抱在一起。

“这个蠢货!”

一直在不远处观察着的雷虎忍不住咬牙切齿地大骂起来。

“让他砸女的,他砸男的!”

不过接下来的“剧情”,已经不受他的控zhì

,早就安排好的,他就算想要阻止,也来不及了。而且,雷虎也不想阻止,将错就错吧。在他的内心深处,涌上一股莫名其妙的快感。

秦伟东啊秦伟东,你小子也有今天!

谁让你多管闲事?你与司马中天素不相识,管那个屁事干嘛?

很快,好几个男人拿着手电筒,急匆匆地向这边赶来,手电筒乱糟糟地朝着桥上两人的身上射去,嘴里嚷嚷道:“喂,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我们是城关派出所治安联防队的,不许在这里乱搞男女关系……”

“对,跟我们回派出所去接受调查。这深更半夜的,在这里做什么?”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

奇怪的是,桥上的男女却并不慌张,两个人迅疾分开,魁梧男子软绵绵垂下的手臂,也抬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件,冷冷说道:“县公安局刑侦大队的,你们是城关派出所的联防队员?”

却哪里是秦伟东了,分明只是一个和秦伟东身材相似的魁梧汉子,年纪要比秦伟东大得多。

“公安局刑侦大队的?”

几名气势汹汹冲上来的“治安联防队员”顿时都愣住了,面面相觑。

不远处的尼桑车车门打开,跳下来几名身穿警服的男子,快速向这边跑来。

目睹这一切,雷虎顿时目瞪口呆,脑门上冷汗“唰”地淌了下来。

不对!

情况很不对头!

雷虎不敢再停留下去了,当机立断,转身朝夜孤城一挥手,说道:“坏事了,快走……”

雷虎几步跑过去,拉开了房门,又呆住了。

不知什么时候,门口已经站了一百多个人,虽然穿着便服,却一个个神情彪悍,全副武装。当先一人,大约三十岁左右,目光锋锐如刀,直直盯在了雷虎脸上,嘴角浮起一抹古怪的笑容。

“你,你是……”

雷虎一步步后退,舌头都打起了结,脸色变得苍白如纸。

“雷虎,我们其实见过面,不过雷堂主贵人多忘事,看来是不记得我了。自我介shào

一下,我叫狼!”

狼笑着说道,慢慢走进屋里。

“啊,你,你好,狼……”

冷汗瞬间湿透了雷虎的内衣,贴在脊背上,凉飕飕的,寒意直沁骨髓。尽管他现在还迷迷糊糊的,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但直觉告sù

他,出了岔子。

整个计划都出了岔子。

很大很大的麻烦。

因为考lǜ

到对方只有秦伟东、郝馨予两个硬手,雷虎叶孤城只带了十几个人,且只带手枪。

他带来的刑警,已经将雷虎所有的退路都封死,其中两名刑警,亮出了明晃晃的手铐,闪耀着冷森森的寒光。

“不不,不是,这个,这个,狼,你误会了,你绝对误会了……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我就是来这里玩的……”

雷虎心胆俱裂,冷汗如雨,已经语无伦次。

“雷虎,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想狡辩啊?行,等待会到了局里,我亲自陪你玩,虎哥有什么新的想法,都可以说出来,我很喜欢听。”

狼笑着,举起右手,手指头轻轻晃动了两下。

刑警大步上前,不由分说,就要给雷虎上手铐。

“不,不,你们不能抓我,我,我什么都没做,我没犯罪……你们凭什么抓我?放开,放开我……”

雷虎在说话的同时,两把小刀到了掌心。

正欲发力,却发xiàn

双手已没有了力qì



两把小刀飞击在双手的小关节。

哪来的两把小刀?

“虎哥,对不住了!我也是狼!”叶孤城冷笑道。

“你是狼!”雷虎终于绝望。

雷虎的嚎叫声,在深夜的郊外,远远传出去,像是一头被打断了脊梁骨的野狗,在做垂死的哀嚎。

好几户人家都亮起了灯光,有人从窗户外探头出来,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外边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楚,只听到汽车逐渐远去的声音。

与此同时,另外一幕,在至尊大酒店豪华套房里上演。

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黄沧海被几名警察带走了。黄沧海戴着手铐,低垂着脑袋,满脸沮丧,一言不发。

黄沧海的模样,很是狼狈,散乱的头发在秋风中飞舞飘扬,头顶露出一大块油腻腻的白。

司马中天那个案子,已经过去好几年了。黄沧海以为没事了,可以高枕无忧了,但还是出事了。

世上的事,有因就有果。昨日作的恶,哪天就要收获恶果。

可是,这次就真的过不去了嘛?怕也未必!

黄沧海能上位大阳的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自然还是有些能量。

深夜的县zf办公大楼,县长办公室依旧亮着灯光,秦伟东靠在真皮转椅里,一口口地抽着烟,淡淡的烟雾,升腾而起。

电话响了起来。

“你好……”

“县长,都抓住了。雷虎,黄沧海,一个没跑。”

电话那头,传来郝馨予的声音,颇为平静。

秦伟东“嗯”了一声,问道:“潘银莲怎么样,没受伤吧?”

“没有。县长放心好了,省公安厅的特警,对付一个小混混,绰绰有余,把潘银莲保护得很好。”

“那就好。先送她回家吧。”

“已经送回去了……县长,李小军怎么办?要不要对他采取措施?”

郝馨予问道,语气比较严肃。

不管怎么说,李小军是副县长,在县的排名,更在郝馨予之前。要对他采取强制措施,原则上单单经过县委同意还不行,得请示市里的主要领导。至少要市委书记李永昌点了头,行动起来才算是名正言顺,没有后顾之忧。

黄沧海是大阳的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比李小军的职务更高,但他是被省公安厅抓捕的,省公安厅自然没有必要请示江汉市和大阳县。

李小军就不一样了。当然,特殊情况例外,可以先斩后奏。

秦伟东笑了笑,没吭声。

郝馨予便试探着说道:“县长,要我看,反正证据已经确凿,还是先抓起来比较妥当。万一发生什么意wài

情况,也不好把握……”

其实在郝馨予的内心,还是不想急着对李小军动手,省得落下话柄。

“馨予,就让李副县长今晚上再好好睡一觉吧。”

稍顷,秦伟东缓缓说道。

“好的,反正也没多少好觉睡了。”

郝馨予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嗯,这个事,尽量低调处理,不要张扬。”

“我明白,县长放心吧。”

挂断郝馨予的电话,秦伟东略一沉吟,又抓起电话,给李少阳拨了过去。

这个事,该收尾了。

第265章:皆大欢喜

对于半夜被惊醒,李少阳没有太大的意见.

这段时间,他本来就睡不大踏实。

陈静雅倒没有再闹,反而有点讪讪的。

前几天,偶然发xiàn

李少阳在外面有女人。

陈静雅气得不行。但陈静雅慢慢忍住了。如果脑下去,老李真要是上不成副市长,搞不好就要和她离婚。

破罐子破摔!

陈静雅最怕的就是这一招。这几天闹一闹,也只是想要给李少阳敲个警钟,“声张”一下自己作为“正室”应有的权利。

奈何李少阳对陈静雅实在没有太多兴趣了,夫妻之间寡淡如水,好久没行夫妻之道了,加上这一大堆事,李书记晚上要能睡得踏实才是怪事。

关键秦伟东这个时候把电话打过来,李书记的心跳立即加速。

没有发生紧急事故,秦伟东绝不会如此沉不住气。

我的天,又出事了!

李书记的心脏真有点受不了。

“书记,发生了一点事情,我想向你做个汇报。我现在在办公室,方便的话,我去书记办公室汇报吧。”

明知李少阳在家,却说去书记办公室。看来,这次真的又出大事了。

说不定,比上次闹得更大。

秦伟东不徐不疾,波澜不惊,话说得特别客气,看不出来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李少阳立即说道:“县长,不必要了,我马上去你办公室。”

现在,李少阳还真不敢以秦伟东的上级自居。就算他如愿以偿当上了副市长,秦伟东成为大阳县委书记,也还是要拉拢的对象。江汉市的势力博弈,秦伟东这个职务不算太高的县委书记,极有可能成为双方博弈胜负的关键性筹码。他站在哪边,哪边就要势力大涨。

因为秦伟东是省长刘欣田的嫡系,是省长在江汉的“代言人”。

“好,那我等你。”

秦伟东也没有再谦虚。

很快,李少阳便出现在了县长办公室。

县委与县zf本就一个大院,李少阳到县长办公室,也就几分钟的路程。

此时,已是深夜十一点多了。

整栋zf办公楼静悄悄的,除了县长办公室,所有其他办公室都黑灯瞎火。李少阳走在zf办公楼老旧的地板上,他在这栋办公楼里待了三年,此时此刻,却没有亲切感,只有紧张。

“书记。”

秦伟东从待客沙发里起身相迎,小茶几上,已经摆好了两杯热茶。

“县长,又发生什么情况了?”

李少阳也不客气,开门见山问道。实话说,李少阳对这种情形极其讨厌,他如今还是大阳县委书记,结果大阳发生的很多事情,他都是后知后觉。尤其是秦伟东到任后的这段时间,对zf这边发生的一些情况,李少阳再不能第一时间掌握,让李书记更加感到“孤独无助”。秦伟东这个县长乃至他领导下的县zf,似乎已经脱离了李书记的视线之外,让他完全捉摸不透。

“来,书记,请坐。”

秦伟东不急着回答,很客气地将李少阳让入了沙发里,递给李少阳一支香烟。两个人都点了起来。

“书记,我刚刚接到郝馨予的报gào

,公安抓了几个人。”

秦伟东的语气,依旧是风淡云轻。

“抓了些什么人?”

听说是公安局办案子,李少阳略略安心些许。只要不是官场上的大事就行。

“黄沧海,雷虎等。”

听到从秦伟东嘴里吐出来的这几个名字,李少阳顿时就愣住了,香烟送到嘴边也忘了抽。

这是怎么说的?

不声不响,抓了一名县委常委!

“怎么回事啊?”

稍顷,李少阳很是不悦地说道。这已经很克制了。我李少阳还没走,还是县委书记好吧?你们抓人,一口气抓了个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居然事先不和我通个气?

也就是秦伟东,换一个县长,李少阳已经拍桌子了!

像什么话!

还讲不讲规矩啦?

乱弹琴!

秦伟东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容,带着若有若无的讥讽之意,淡然说道:“书记,这几个家伙干的好事,难道书记真的没有一点察觉?黄沧海是省公安厅抓捕的!”

李少阳脸色一变,尴尬起来。

秦伟东这话,说得好不直接!

李少阳抽着烟,掩饰自己的尴尬和不安。

秦伟东也不催促他。

黄沧海被省公安厅抓捕,自然说得过去。但这其中就没有你秦伟东的什么事吗?

我老李可是听说省公安厅长尚为政,是省长刘欣田提拔起来的。你秦伟东作为刘欣田的大秘,与封为政的关系能不好吗?

省公安厅怎么会抓捕一个小小的县政法委书记?!

还不是你秦伟东在背后鼓捣的。别以为我老李不知dào



李少阳绝对是知dào

一些情况的,只是因为他自己以及陈静雅和一些亲信也有点不干不净,才一直睁只眼闭只眼。

一个干部,在同个地方待久了,要想一尘不染,不是那么现实。

没想到秦伟东却把出这样的雷霆手段,直接把这些家伙一网打尽了。

李少阳完全措手不及。

“书记,事实上这已经是一条完整的产业链了。黄沧海是龙头,雷虎是具体运营者。这几年,他们无恶不作,特别是在毒品上,更是肆无忌惮。当年,黄沧海是公安局副局长,就与江南毒品老大雷虎有过勾结。”

“黄沧海与毒品案有关?!”李少阳吃惊了。

“不错!当时司马中天是县委常委、副县长,政法是他分管的一块工作。有人就给司马中天写了匿名信,说黄沧海与毒品老大雷虎勾结,作雷虎的保护伞。司马中天马上对黄沧海进行了暗中调查,发xiàn

了蛛丝马迹。没想到,遭到了黄沧海的暗算。黄沧海与雷虎密谋,设了一个局。让县zf办机要科的办事员潘爱莲染上了毒瘾,从而指证司马中天**、受贿。”

“潘爱莲染上了毒瘾?!”李少阳又吃了一惊。当年司马中天的案子,李少阳现在还记忆犹新。传说县zf办有个女办事员作鸡。还说这个办事员为了进县府办,给司马中天行了贿。

李少阳还不相信,原来如此!一个染上毒瘾的女人,有什么不会做的!

“书记,苏枝媚也被抓了!”

“哦,抓住就好!”

“苏枝媚是在洪州国际机场被抓的。”

“嗯。”李少阳似乎对苏枝媚很不感兴趣。

看来,苏枝媚与县委记李少阳可能在经济上没有牵连。

“书记,黄沧海肯定回不来了!”秦伟东轻轻地说道。

“县长可有人选?”李少阳的脸色阴了阴。

原常务副县长曹彪出事后,江汉市委组织部以及省公安厅就马上出动了,对司马中天的案子进行了复查。

还不就是你秦伟东在背后推动地!目的就是让司马中天当上常务副县长!

好个秦伟东!虽然年纪不大,却心机极为老辣。

如果司马中天真的被洗清冤屈,并当上大阳的常务副县长,那以后司马中天绝对是秦伟东最忠实的“手下”。除了秦伟东,恐怕再没有人能指挥司马中天。

把一个“政治死人”变为“政治强人”,也亏秦伟东想得出!

秦伟东对司马中天就是“大恩”、“再生父母”,而不是锦上添花。

李少阳当时答yīng

秦伟东“除掉”曹彪,主要是为了保住嫡系县委组织部长徐品高,以及不想大阳大乱,但并不表示李少阳没有底线地“迁就”秦伟东。

“书记,这是你和江汉市委组织部的事,我可没有建议权!”

“你是大阳县委副书记、县长,有发言权嘛!”李少阳道。

郝馨予!一个美丽的身影跃入了李少阳的脑海。

秦伟东是想让县公安局长郝馨予上位县委常委、县政法委书记!

秦伟东打的好算盘!让司马中天任常务副县长、郝馨予任县政法委书记,加上县纪委书记包光明、县委常委李百奇,秦伟东在县委常委会的话语权就与我老李差不远了!

还有,县委副书记杨猎也有向秦伟东靠拢的迹象。

这还了得!秦伟东将是一个十分强势的县长!

我李少阳还是大阳的县委记,什么时候高升,还不知dào

呢!

让我老李败在你一个娃娃手下,我还有什么颜面在大阳混!

“书记,最近明珠两大财团的老总,都给我来了电话,都说在近断到大阳考察投资。”秦伟东笑道。

“哦?”李少阳笑了。

明珠的两个大财团来大阳考察投资,可是一等一的大事、好事。

如果两大财团,真的在大阳投资了,不仅是县长秦伟东的政绩,也是县委记的一大政绩。

大阳的一切政绩,都与县委记离不开。

“书记,是真的!韩副总、林副总后天就到大阳。”

“哦,好!好!我们要马上准bèi

接待,确保万无一失!”李少阳有些兴奋。

“韩副总、林副总还说,过断时间,她们集团的老总可能要来江南。如果我们大阳与两个大财团达成了合zuò

意向,她们的老总很可能会到大阳。”

“那就太好了!县长啊,这就要靠你了!县委和我本人一定全力支持!需yào

什么,就说!我老李,绝无二话!经济要发展,外部环境很重yào

。而外部环境的好坏,zf最有发言权。县政法委书记的人选,就由县长定!我看郝馨予同志就很不错!”李少阳笑道。

不愧在官场上混了二三十年,李少阳还是很聪明的!

明珠两大财团的老总来大阳,意味着什么、包含着什么……

第266章:神来之笔

大阳县委大院二号楼,大会议室.

县zf常务会议即将召开。

下午两点五十八分,县长秦伟东准时走进会议室。和他并肩走进会议室的,是司马中天。

也不知是谁带头,早已经在会议室里等着的干部们忽然都站起身来,热烈鼓掌。一开始,掌声略有些稀疏,但顷刻之间,就变得十分整齐,而且响亮。

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灿烂无比的笑容,眼里则闪过敬畏有加的神情。

秦伟东依旧是那么年轻,那么阳光帅气,和他上任时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但在大伙的眼中,却早已经变了样,再也不是大家私下里以不屑的语气称呼的“小娃娃”,而是强势至极的县长。可以说,在大阳县的历史上,还从未出现过像秦伟东这样强势的县长。

比县委书记还牛!甚至比江汉市的重量级人物都要牛!

秦伟东微笑着,轻拍手掌,来到主席位置前站定。司马中天在他左首第一个位置。那个位置,曾经是曹彪的。而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郝馨予则在县委常委、副县长李百奇的后面落座。

秦伟东举起双手,轻轻往下一压,掌声骤然止歇。

“大家都请坐吧。今天是欢迎司马中天同志到任以及郝馨予同志升任,可以破破例,以后还是照旧吧。”

秦伟东率先坐下,微笑着说道。

大家便冲着县长微笑点头,脸上露出欢喜赞叹的神情,似乎秦县长正发表了十分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令得大家欣喜不已。

“开会之前,先给大家介shào

一下。这位就是司马中天同志,我们县zf新任的常务副县长。”

秦伟东微笑着给大家引介。其实,在座的多数都认识司马中天。

会议室再一次响起了掌声。

司马中天连忙站起身来,向与会的同志们微笑点头致意。司马中天还是老样子,有些谢顶,仔细看去,皮肤好像还白净了几分,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灿烂了些。

“司马中天同志的情况,大家可能都熟悉了。是大阳县的老常委、老副县长,由于被陷害,受了几年委屈。此案,有关部门仍在进一步深挖之中。事实证明,司马中天同志工作能力很强,认真负责,开拓创新,清正廉洁,是个好党员干部。司马中天同志的案情大白后,江汉市委和大阳县委都给了高度重视,并慎重研究,决定了他担任常务副县长。”

掌声平息之后,秦伟东照例给司马中天做了简单的介shào



事实上,司马中天今天坐在这里,就是大家对秦伟东敬畏有加的主要原因之一。

曹彪倒台,谁将出任常务副县长,是大阳县的干部们最为关注的焦点。这一回,大阳县的“资深业余观察家”也被搞糊涂了。实在曹彪的倒台来得过于突然,在此之前,大家压根就没朝这个方面去想过。

曹彪的强势,也是人所共知的。由副县长转任常务副县长,与前任刘县长不相上下,连县委书记李少阳也要让他三分,乃是大阳有名的“地头蛇”,关系网庞大,遍及县里各个部门各个行业,在大阳官场,有“不倒翁”的“美称”,似乎无论谁主政大阳县,都要对他客客气气的。

不料说垮就垮了。

前不久曹彪被市纪委带走调查,随即市委便发文件,免去曹彪大阳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的职务,大阳县**常委会随即免去了曹彪副县长职务。

据说曹彪的问题十分严重,市纪委正在进行深入的调查,估计这一回,曹彪是在劫难逃了。官员就是这样,在台上的时候,威风八面,看上去就是一个超级庞然大物,难以撼动分毫。一旦被免职,被采取强制措施,转瞬之间就变得什么都不是了。

比落水狗还不如。

鉴于曹彪倒台过于突然,所以这个新任常务副县长的人选,大家猜测的结果也大不相同。有说会从江汉市空降的,有说在现有的副县长或常委之中重新任命一位的,也有说从资深镇委书记或者重yào

局委办一把手中提拔的。但无论哪种猜测,都没有一个人猜到司马中天的头上去。

结果偏偏就是司马中天过来了。

司马中天是什么人?一个被江汉市委开除公职好几年的原县委常委,能重新上岗,享shòu

个副县级,就是烧高香了!

可市委却让他担任常务副县长!

由此可见,在最近“风起云涌”的政治博弈之中,秦伟东可说大获全胜,占据了很大的主动权,连市委书记和县委书记都不得不向他做出重大让步。

事实上,秦伟东的所获取的胜利,远不止一个司马中天。

在上午召开的县委常委扩大会议上,市委县市干部科长宣bù

的任免文件,大阳县一共更换了两个县委常委。

第一个是司马中天,县委常委兼常务副县长。

另一个则是郝馨予,县委常委兼政法委书记!

如果说司马中天上任常务副县长,还不是让人太吃惊的话,郝馨予忽然成为县委常委,则让所有业余观察家都打碎了眼镜。

不是这么玩的吧?

毕竟司马中天此前已经是大阳县委常委兼副县长,上任大阳县常务副市长,级别上只能说是平调,都是副县级。

但郝馨予一个漂亮得不像话的二十出头的女孩,刚提升大阳县公安局长仅一个月,马上又提升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简直令人看不懂了。

这个戏到底怎么唱的?

据说,这个郝馨予和秦伟东的关系非同一般。不仅仅是吴县的老同事,还有更亲密的关系。

反正,关系很铁!

在上午召开的县委常委扩大会议上,大伙只有更加惊诧。

曹彪、黄沧海倒台,一共让出来两个含金量极重的职务,其一是县常务副县长,其二则是县政法委书记。县长秦伟东“全盘接收”这两个遗缺。

一些老于官场的干部,从这个安排中看出了许多的玄机。

秦伟东的手段堪称“神来之笔”!

这无疑是江汉市委、大阳县委向秦伟东做出的妥协。曾经的省府一秘,省长刘欣田的亲信,果是能量巨大。

按常理来说,这是县委记李少阳无论如何都难以忍受的。

怎么,我一个县委记就这样成了摆设!

可李少阳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失落,很是平静。

怎么回事?看不懂了!

不过,前几天明珠有两个大财团到了大阳县考察。据说是两个大财团的副总亲自带队。

这两个美女老总,传说是县长秦伟东的女朋友。

两个美女老总走后,县里传出明珠两个大财团的老总过段时间将来大阳,省里的大人物亲自陪同。

李少阳的反常,难道与这有关?

但如此一来,秦伟东在县zf的强势地位,凸显无疑。其他六位副县长,司马中天、李百奇、王艳已经铁心跟秦伟东走,李小军胆战心惊,惶惶不可终日,更加不可能与秦伟东对着干。剩下三位,各有打算,又哪里敢再生与秦县长闹别扭的心思?

李小军,按秦伟东的意思原是要抓捕的,没想到江汉市委坚决不同意。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至少在县zf,秦伟东的政令政策,不会再遇到任何阻碍。

秦伟东在大阳县zf,将是“一呼百应”!

这场博弈,如此结局,是任何人都不曾想到的。

难怪秦伟东永远那么成竹在胸。人家那底气,真的不是一般的足啊!

简单介shào

了司马中天的基本情况之后,秦伟东亲自给司马中天介shào

了在座的干部,司马中天笑容可掬,一一点头为礼。

“呵呵,中天同志,这一位,就不用我介shào

了吧,财政局局长钟城,你的老部下!”

秦伟东指着会议桌末席上的一位三十出头的干部,笑着说道。

钟城也是此番县zf常务会议的新面孔。他原是县zf办公室副主任,当时对口联系县委常委、副县长司马中天,很得司马中天的看重。司马中天出事后,钟城立即调任县志办副主任。

秦伟东了解了一下,钟城毕业于华中财经大。华中财经大,在华夏财经类高等学府中可是首屈一指的。还有,钟城在任zf办副主任之前,是大阳县财政局的股长。

苏枝媚被公安部门抓捕的第三天,县委旋即下达任免文件,免去苏枝媚县财政局局长职务,任命钟城为大阳县财政局局长!

这一回,李少阳倒是很爽快,没有丝毫为难之意。

钟城是司马中天的老部下,而司马中天已是你秦伟东的“死党”。这就是说钟城,也是你秦伟东的老部下。

任人唯亲,还在公众场合说出来,也就秦伟东能做出!

虽然事实如此,但你县长大人别当众说出口啊,也太肆无忌惮了。官场上的假面具必要的时候还是要戴上的。

只能说,秦伟东就是这么强势的。不管你乐意也罢,不乐意也罢,县长大人毫不在乎。

秦伟东也真的是不在乎。他在乎的是时间,要尽可能加大力度,将大阳县的经济搞上去,让大家都富裕起来,这才是秦伟东的目标。为了达成这个目标,秦伟东不在乎别人背后怎么说他。

司马中天倒是谨守规矩,一样的对钟城点头为礼,没有特别的表示。钟城也是恭恭敬敬地说了“司马县长好”,同样的规规矩矩,不曾有丝毫“恃宠而骄”之意。

这两位,也算是深通官场规则了。

秦县长可以毫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他们可还没有达到那样的威望。

这中间,是很有区别的。

只有掌握了相当的权力,相当的“真理”,才有资格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引介完了,刘伟鸿微笑说道:“中天同志,第一天上任,给大家说几句话吧。”

司马中天连忙点了点头,说道:“好的,县长……同志们,我这个人呢,大家可能也知dào

,基层出身,在基层工作过很长的时间,不大会讲大道理。我只知dào

硬碰硬。我能重新坐在这里,并担任常务副县长,我要感谢江汉市委、大阳县委,以及秦伟东县长。我过去与秦县长没有任何交集,根本不认识。但他为了我的事,不遗余力。秦县长说,为了大阳的健康快速发展,他才这样做。所以,我也没有太多的要说,就一样。在秦县长领导下工作,你可以有缺点——每个人都有缺点的嘛,人无完人——但你不可以不努力工作,不可以不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我自己就会这样要求自己,也请同志们对我进行监督。唯有这样,我们大阳的经济发展,才能进入快车道,才能早日实现全民共同富裕的目标。我的讲话完了!谢谢大家!”

会议室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司马中天这个话,在不明内情的人听起来,简直就是公然拍秦伟东的马屁,“无耻之极”。但今天坐在这里的每一个干部,却谁都不这么认为。

司马中天的否极泰来,关键是因为秦伟东!

没有秦伟东,司马中天还在大山中隐居,没有出头之日。

县zf常务会还没有结束,秦伟东就接到了一个十分兴奋的消息。

第267章:大明星(1)

红湖镇在大阳县的东北部,和江北省接壤.但和江北省的地势,却截然不同。红湖镇是整个大阳县地势最为平坦的一个乡镇,大阳县最好的水田,都集中在这个镇。然后往西,地势慢慢升高。整个大阳县,都要算是丘陵地貌,生活在平原地带的人到了这里,感觉就是走到了崇山峻岭之中。

红湖不是阳江的发源地,但阳江在红湖镇的境内,最为蜿蜒曲折,穿行于崇山峻岭,两岸风光缱绻,青山绿水倒印江中,景色极其优美。

在阳江的中央地段,有一片喀斯特地貌造就的溶洞,里面更是风景奇绝。不过暂时尚未进行有效的开发,只对其中最大的一处溶洞——老龙洞进行了简单的探索,由洞口往里的两三百米范围内,随便拉了几条电线,装了些灯泡,勉强能够照明。

而剧组的大本营,就建在在老龙洞附近。

离老龙洞三四里地外,有一个小村庄,叫做老龙村,因为村庄对面一座山峰,形状像一条卧龙而得名。剧组这些天,俱皆住在老龙村。

老龙村规模不大,只有百十来户人家,村民们祖祖辈辈以耕田为业,民风淳朴,风景优美,宛如世外桃源一般。所幸已经有一条毛公路修到了村里,勉强能够通车。剧组的生活物质和日常用品,俱皆由这条公路运进来。三四十号人每天也需yào

消耗不少的东西。

不过大阳县zf乃至县委宣传部,对剧组确实关照有加,派了专车给他们运送物品,剧组也派了两个人常驻县城,担任采购之职。

老龙村的村民们,对剧组极其友好。大刚不是个小气家伙,占用了村里的一些民房,都付了钱的。反正所费不多。三五几百块钱,对于剧组来说,不是什么大事,但对于偏僻的老龙村的村民而言,能作些用了。见这些城里人十分和气,又出手大方,一个个长得帅气漂亮,村民们当然喜欢他们了。

韩千秀这几天跟着剧组一起在老龙村住着,心情不是一般的好,每天都哼着歌,对谁均是笑脸相迎。

大刚便笑话她,是得到了爱情的滋润。

每次听到丰导调侃,韩千秀都笑眯眯的,也不否认。

由爱生恨,多少年来,韩千秀对王泽群恨之入骨,可又偏断不了思念。

虽然在寺中静修,但哪日何曾忘?

但世上的事并不是一成不变,永远凝固。自从女儿与秦伟东“相爱”,王泽群为了支持女儿“争婿”,在内地江南省投入了巨资。现在秦伟东调到大阳任县长,王泽群又投资大阳,并亲自到大阳考察。

韩千秀的心里好受多了。她知dào

王氏集团高层是很复杂的,王泽群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

女儿韩冬妮是两人爱情的结晶。王泽群如此关心女儿,韩千秀当然高兴。

还有一件事,也令韩千秀欢喜。那就是王泽群与名导大刚达成了一个协议,为韩千秀量身打造一部电影。在电影中,穿插大阳的风景、特色。

韩千秀曾是世界小姐冠军。早就想进入影视界发展,后因为“情变”才放qì

,入了空门。

再说,在电影中穿插大阳的风光、特色,又可以帮zhù

“女婿”秦伟东。

韩千秀不得不开心。

王泽群已经亲口承诺,从此之后,多关心爱hù

她们娘俩。对王泽群的承诺,韩千秀也能理解。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在老龙村住了几天后,韩千秀又开始想念王泽群,两人之间的相聚,总是宛如惊鸿一瞥,永远是那么的短暂,离别却是那么的永恒。

可是,韩千秀必须得克制自己,她不能带给王泽群负面的影响。

他是王氏集团的总裁!王氏集团的高层目前的情况可是很复杂,王泽群远未到强力掌控的地步,更不要说“一言九鼎”了。

多股势力对总裁的位置,虎视耽耽,不曾或忘。

泽群说这几天就到大阳,不知是哪天来。

眼下,剧组拍的是一部古装武打戏,韩千秀学戏曲出身,颇有点功夫底子,一般的打戏,无需替身帮忙。但比较危险的动作,大刚还是禁止她亲自上场,通常都是用替身。就算不看在王泽群的面上,仅仅只是从经济效益着想,大刚也得如此安排。韩千秀这样的“大看点”若是受了伤,歇影几个月,剧组的经济损失可不小。

这一回,就是拍普通的打戏,韩千秀白衣飘飘,一身古代侠女打扮,持剑和几个男子对打。

就在这时,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在一个威严的领导陪同下,来到了这里。

韩千秀全神贯注地投入到拍摄之中,都还不知dào

有人已经悄悄地到了剧组。

可是,大刚却发xiàn

了王泽群的到来。

大刚笑着说道:“王总,这个剧情马上就拍完了,很快的。”

言下之意自然是说,待会你就可以带走你的女人了,爱干嘛干嘛去!

王总裁“不远千里”,跋山涉水赶到这鸟不拉屎的老龙村,可不就是来看韩千秀的吗?

意wài

往往是在不经意间发生。

韩千秀扭头之间,忽然就看到了王泽群,顿时一呆,一下子忘记做动作了。而一个男演员,正挥舞刀子向她砍来,虽然动作不快,但韩千秀不做格挡,那个男演员想要将刀子在中途收了回去,却也不可能。

“小心……”

拍摄现场顿时响起一大片的惊呼声。

王泽群猛地站了起来,神情大变。

看上去,那男演员手持的刀子明晃晃的,锋利得紧。

那个男演员,自然也吓坏了,奋力想要收回刀子,说时迟那时快,韩千秀回过神来,尽lì

偏了一下脑袋,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她也只能做到这样了。那刀子贴着她的脸颊劈下来,所幸男演员奋力往回收的动作还是起了一定的作用,刀锋一偏,就砍在了韩千秀的肩膀上。

韩千秀娇呼一声,一下子就坐倒在地,肩头白色的衣服裂开了一道口子,冒出鲜血。

大伙“呼啦啦”地围了上来。

“阿秀,你怎么样?”

王泽群第一个赶到韩千秀身边,忙不迭地将她抱了起来,急急问道。

那个失手的男演员吓得脸色惨白,刀子失手掉落在地。

“不要紧……”

韩千秀伸手按住肩膀上的伤口,俏脸煞白,摇了摇头,勉力露出一丝笑容。

大刚已经冲着那个男演员怒吼起来。

韩千秀连忙说道:“导演,不怪他,是我……是我自己不小心……”

在剧组,女一号和男龙套之间,地位相差之悬殊,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大刚脾气暴躁,韩千秀真的担心他会甩那个男演员几巴掌。

果真如此的话,又怎能忍心?

“快快,场务快过来,给千秀包扎止血……”

大刚狠狠吼了那男演员几句,又扭过头来,一迭声地叫道。

剧组的场务,一般都有急救常识,自备药箱,小红伤均能自行处理。

“没关系的,那刀子是道具,不锋利。”

韩千秀又解释了一句,自然是说给王泽群听的。眼见得王泽群神情很是关心,韩千秀心里头便十分甜蜜,觉得肩头也不怎么痛了。

场务拿着药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走,去那边帐篷里头包扎,休息一下。”

王泽群扶着韩千秀,向一边的小帐篷里走去。这是演员休息的所在。场务拎着药箱,跟了进来。

韩千秀站稳身子,低声对王泽群说道:“群哥,我自己能走……”

这个话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要王泽群不用扶着她。

王泽群身边那个威严的大领导,韩千秀已猜出是江南省长刘欣田。前几天,王泽群在电话里告sù

他江南的省长将陪他到大阳。

以明珠王氏集团在世界商界的影响力,通常到任何一个地方,当地主要领导都要亲自陪同。

王泽群微笑说道:“没关系,你是冬妮的妈妈。”言外之意,你是我的“编外老婆”,有点亲热动作,谁也没话说。

韩千秀轻轻舒了口气,随即身子一软,整个人都靠在王泽群的怀里,任由他半抱半搂着,进了帐篷。肩头的伤并不严重,主要是受了些惊吓。明晃晃的刀子对着脑袋呼啸着劈下来,那一刻,心里又怎能想得起来那是道具?

省长刘欣田自是在外面等候。他早就看出韩千秀主要是受了惊吓,关键是需yào

“安慰”。

进了帐篷,王泽群扶着韩千秀在椅子里坐好。

场务便急急忙忙地打开药箱,拿出酒精,纱布之类的东西,望着韩千秀,示意她脱衣服。伤在肩头,肯定要脱了衣服才好包扎。场务是个三十几岁的男子,只顾着赶紧给韩千秀包扎止血,浑没想到男女有别。

韩千秀俏脸通红,犹豫着,只是不肯动。

“千秀姐……”

场务又催促了一声。

韩千秀的俏脸更红了,王泽群就在身边,她岂能当着别的男人脱衣服?

王泽群笑道:“我来,你先出去。”

第268章:大明星(2)

王泽群学过包扎.他以前在大学武术队,队友们磕磕碰碰受点皮肉伤是常事,大家都是自己包扎。眼下这种情形,王泽群自然不能老是盯着韩千秀看个不了。江南省长刘欣田还在外面等着呢!

让一省之长在外面久候,而你们在里面调情,是不对的。

王泽群先是看了一下韩千秀的肩膀,有条小口子。男演员拿的那刀,是道具,并未开锋。但这么劈下来,还是能给人造成一定的创伤。可以说,韩千秀肩膀上不是被划开了口气,是被“砸”开了一道口子。这种情形,其实比划开的口子还要严重,处理伤口的时候会比较痛。

“千秀,忍着点啊,可能有点痛。”

王泽群观察了一下,便即拿起了酒精,准bèi

给韩千秀清理伤口。

“没事,我忍得住的……我没有那么娇嫩……”

韩千秀连忙说道,鬼使神差的又加上了后面那一句。她还真担心在心里王泽群将她当洋娃娃看。她不要做洋娃娃,她要做活生生的女人,做王泽群的女人。

王泽群微微一笑,用药棉蘸了点酒精,擦了上去。

韩千秀早有准bèi

,不过依旧忍不住扭过头去,偷偷地呲牙咧嘴。这酒精擦在伤口上,真不是一般的痛。

王泽群小心翼翼地给她清理了伤口,简单包扎了,又拿起红花油,说道:“我给你揉揉,你这不是简单的红伤,被砸的,用红花油揉揉,免得伤了筋骨。”

见红的伤口不能沾红花油,不过旁边就没事。

韩千秀连连点头,曲起胳膊,叉在腰上。

王泽群在掌心里抹了点红花油,双手按住韩千秀白嫩嫩的肩膀,轻轻揉了起来。王泽群的手掌很大,有点粗糙,按在韩千秀肩膀上,像两片细纱布,麻麻酥酥的,感觉十分奇妙。一时之间,韩千秀都不觉得痛了,咬住嘴唇,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

这个男人,威风的时候是真威风,细心的时候,也是真细心。

轻轻揉了一阵,王泽群停了下来,说道:“每次不能揉太久,不然反倒会更痛的。注意把握时间。”

“谢谢你……”

韩千秀站起身来,低声说道。

“傻丫头!”

王泽群笑着摇摇头,伸出双臂,轻轻抱了抱她,拿起衣服,给她披上了,说道:“这几天就不要拍戏了。大刚说过,你这打斗的戏,可以用替身的。要学会照顾好自己。”

“嗯……”

韩千秀又连连点头,心情好得不得了,肩膀一点都不痛了。

韩千秀小鸟依人般跟在王泽群后边,秀美的脸颊依旧红彤彤的,娇艳欲滴,令人一见之下,便不免浮想联翩。

可是韩千秀才不去管人家在想些什么呢。

大刚当做没看见,只是很关心的询问了韩千秀的伤势,听说问题不大,便舒了口气。

省长刘欣田也问了问韩千秀的伤。

中午,刘欣田、王泽群和剧组的人一起吃饭。

说起来,剧组的生活其实比较艰苦,远没有外人想象中的那么风光。就是普通的农家菜肴,大碗肉大碗鸡,大家端着海碗围成一圈吃饭。本来大刚想要给开小灶,据说是秦伟东笑着拒绝了,说是大领导、大老板都喜欢本色。

韩千秀呆在王泽群身边,忙着给他添饭,自己倒是吃得很少。

大家正在吃饭时,又有一拨人向这边慢慢走来。

明珠邱氏集团总裁邱明山!在一旁相陪的是江汉市委书记李永昌、市长冷冬、市委组织部长姜秀丽以及大阳县委书记李少阳、县长秦伟东、明珠王氏集团副总韩冬妮、明珠邱氏集团副总林小月。

华夏电视台记者张子怡。

省委政研室副处长舒盈盈。

省长刘欣田、王氏集团总裁王泽群忙起身与大家见礼。

韩冬妮早跑在了妈妈韩千秀的身旁,对妈妈的伤心痛不已。

“舅舅,您不是说下午来红湖吗?我们吃饭可没等您!”王泽群笑道。

“我已吃了。听说红湖的美丽,我忍不住早点来!”邱明山笑道。

“省长、王总,您们慢吃,我领邱总、韩总、林总、张主任、舒处长,在附近转转?”江汉市委书记李永昌道。

看得出,李永昌很是高兴。明珠两个大财团的老总同时到江汉市大阳县考察投资,他不能不高兴。政绩,天大的政绩!

“好啊!”刘欣田道。

李永昌、冷冬领着邱明山等在老龙洞附近转悠。

吃完饭,大刚宣bù

放假一个下午,大家可以自由活动,游览一下阳江的山山水水。来了这么些日子,光顾着拍戏,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一下这难得的美景呢。

剧组成员便欢呼起来,三三两两,成群结队,四处游逛去了。

省长刘欣田、王氏集团总裁王泽群饭后,慢慢走向老龙洞。

两人边走边聊。

“真要是搞旅游开发的话,老龙洞和这条蜿蜒曲折的阳江,将是很具有开发价值的。”刘欣田道。

“嗯,我肯不错,等会与舅舅说说。邱氏集团在旅游运营方面是很出名的。”王泽群今天过来,当然是来看望韩千秀。但也想要顺路考察一下大阳的资源,看看是不是有文章可做。只要对发展大阳的经济有利、对王氏集团有利的事,王泽群是不遗余力的。

谁叫女儿韩冬妮看上了大阳县长秦伟东呢!

并且,这是唯一能让千秀原谅自己的好办法!

两个大财团联手开发大阳,大阳想不飞速发展都不可能!可以预想大阳超速发展的美好明天。

不管秦伟东今后能够在仕途上走多远,他今天所做的一切,终将在大阳的历史上留下一抹痕迹。这是永远都抹不去的,也是一个男人的成就和骄傲。

几分钟后,刘欣田、王泽群到了老龙洞的前面。

邱明山等站在洞口,谈笑着。

秦伟东与韩冬妮、林小月、张子怡、舒盈盈站在一边。

“伟东,我们进去看看!”张子怡道。

“好啊!大家都进去看看?”秦伟东道。

刘欣田、王泽群、邱明山、李永昌、冷冬自恃身份,不“钻洞”。

老龙洞的洞口不大,大白天的,也没有开灯照明,一走进去,便即凉风阵阵,韩冬妮、林小月、舒盈盈禁不住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均退了出来。

秦伟东、张子怡慢慢走了进去。

张子怡到底是军人家庭背景,又从小习武,较其她女孩要大胆许多。

其实眼下的老龙洞没什么好kàn

的,因为没有照明,走进去不过十几米,便黑乎乎的一片,再也看不到什么东西了,脚下也甚是潮湿。

张子怡便“害pà

”起来,紧紧靠在秦伟东的怀里。

“伟东,问你件事。”张子怡轻轻地说道。

“说吧。”

“你到底爱谁?”

“要说真话吗?”

“当然!”

“还没有结果!”

“没有结果?”张子怡的一对高耸紧紧地贴在了秦伟东的胸膛。

秦伟东摇摇头,只好退了出来。站在洞口,下面一百多米深处,就是蜿蜒而过的阳江。张子怡早松开了搂住秦伟东胳膊的双臂,惬意地舒展了一下身躯,说道:“这里的风景好美,比一些著名的旅游景点的风景还要美……”

大刚便随声附和,说道:“是啊,可惜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秦伟东心中忽然一动,笑道:“导演,这话说得有理啊……跟你商量个事。”

“县长,别说商量啊。您尽管吩咐!”

大刚也笑着说道。跟秦伟东多打了几回交道,大刚也知dào

了秦伟东的性格,不是那种弯弯曲曲的官僚,说话喜欢直来直去。

秦伟东摆了摆手,说道:“真是商量。我有这么个看法,你们剧组,能不能抽点时间,在阳江拍个纪录片,把这里的山山水水都拍下来。”

大刚便认真起来,想了想,说道:“县长,你的意思,是在电影里穿插?还是说纯粹只是留作纪念?”

大刚的脑袋瓜子,是转悠得非常快的,基本上秦伟东提个头,他就能猜个大概。

秦伟东赞许地点点头,说道:“应该说,二者兼而有之。阳江的风景是很美,不过客观条件限制了,要大规模的开发,难度比较大。目前国内的旅游业还不是很发达,能够有闲钱又有闲功夫旅游的人,毕竟还是少数。一般来说,他们要出去旅游,首选的还是那些著名的景点。阳江这边,想要和老景点竞争,底气不足。当然了,开发还是要开发的,但定位要搞好,不能贪大求全。我的想法,是立足于本省搞开发。希望能够将周边几个地市的旅游者带动起来。旅游业很难成为大阳的支柱产业,但给大阳的群众带来一定的实惠,还是很有可能。借助你的大才,拍一个宣传片,也许以后用得上。”

大刚便连连摆手,谦虚地说道:“县长,瞧您说的,我有什么大才啊?这个可真当不起!你放心,我马上就安排人手去拍这个纪录片,难度不是很大。”

秦伟东哈哈一笑,说道:“导演,千万不要妄自菲薄。你在演艺方面的天赋和才华,很了不起。不过呢,我也顺便给你提点建议。”

“哎哎,县长,您说,我听着呢!”

大刚便露出了洗耳恭听的神色。

“作为真zhèng

的大师,是有区别的。关键是要创新。什么叫创新呢,在演艺圈内,可不仅仅意味着拍摄手法上的创新,还有思路上的创新。如果把这个当做一个事业来经营的话,首要一点,就是必须有自己的品牌。你就要形成自己的品牌号召力。”

大刚连连点头,若有所思。

“说得好!”邱明山笑道。

“英雄所见略同!”王泽群笑道。

刘欣田也点了点头。

用拍摄经典影视,来发展旅游业,的确是很好的思路。

几个大佬都有共识。

“伟东同志,你随我来一会。”江汉市委组织部长姜秀丽道。

“好的,部长!”秦伟东与姜秀丽来到一小片竹林中。

省长刘欣田点了点头。

江汉市委书记李永昌、大阳县委书记李少阳在不经意间笑了笑。

而江汉市长冷冬则脸色阴沉。

大阳将要发生何种大事?

第269章:三千宠爱

正值夕阳西下,放眼望去,大地、天空、村舍、小草都笼罩在一层透明的橘红色的轻纱中,整个世界都充满了温柔。

徐徐的秋风中,宽阔的河面上,细Lang轻皱。偶尔一只水鸟掠过水面,调皮地用它灵巧的翅膀掠起几滴水珠,溅在水面上,化做一个充满诗意的晕圈,随着荡漾的河水慢慢地向四周扩散开去,直至消失。

小河又像一名出色的摄影师,巧妙的摄下了蓝天、白云、夕阳、树荫,再现了“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的天然画面。

秦伟东仔细欣赏着这幅美丽的风光图,拥着一个美丽的大胸女孩,渐渐地有些沉醉不知归路了。无意中竟蹲下身去,希望能捧起那红的水和那绿的水。把手伸入水中,却又不想在拿出来,那水真绿,绿的象翡翠、象珍珠,绿的不野,绿的不浊;那水多红,红的似胭脂,似粉霞,红的不艳,红的不妖。当那红色的水跟绿色的水融合在一起的时候,他们显得那样的温存,那样和谐,让人产生种种遐想。于是,秦伟东低沉地念了唐代的绝句:“好是满江涵返照,水仙其着淡红衫”。

小河的水在默默的流动着,不停的向前,把手伸进水里,洒落串串白珠。回首河岸,哦,那里别有一番诗情画意,只见长长的河岸挂满了秋的礼服—秋花、落叶。

那秋花也有蓝的、有黄的、也有白的。蓝的纯洁,黄的灿烂,白的素雅。而落页呢?红的似火,黄的似金,使人们无法忘记这是成熟的秋季。

也许站在小河畔,时间过的更快。一眨眼,夕阳便隐藏在青山之后,小河那边已经升起了一层薄薄的夜雾,秦伟东与美丽的女孩恋恋不舍得告别了小河,慢慢地走回归路。如此美丽的秋景,如此富丽的风光,怎能说“自古逢秋悲寂寥”呢?秦伟东高叹古人那句“我言秋日胜春朝”!

女孩却轻柔地念着《长恨歌》。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

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

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金星妆成娇侍夜,玉楼宴罢醉和春。

姊妹弟兄皆列士,可怜光彩生门户。

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

骊宫高处入青云,仙乐风飘处处闻。

缓歌慢舞凝丝竹,尽日君王看不足。

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

九重城阙烟尘生,千乘万骑西南行。

翠华摇摇行复止,西出都门百馀里。

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蛾眉马前死。

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翘金雀玉搔头。

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泪相和流。

黄埃散漫风萧索,云栈萦纡登剑阁。

峨嵋山下少人行,旌旗无光日色薄。

蜀江水碧蜀山青,圣主朝朝暮暮情。

行宫见月伤心色,夜雨闻铃肠断声。

天旋地转回龙驭,到此踌躇不能去。

马嵬坡下泥土中,不见玉颜空死处。

君臣相顾尽沾衣,东望都门信马归。

归来池苑皆依旧,太液芙蓉未央柳。

芙蓉如面柳如眉,对此如何不泪垂!

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

西宫南内多秋草,落叶满阶红不扫。

梨园子弟白发新,椒房阿监青娥老。

夕殿萤飞思悄然,孤灯挑尽未成眠。

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

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

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

临邛道士鸿都客,能以精诚致魂魄。

为感君王辗转思,遂教方士殷勤觅。

排空驭气奔如电,升天入地求之遍。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

楼阁玲珑五云起,其中绰约多仙子。

中有一人字太真,雪肤花貌参差是。

金阙西厢叩玉扃,转教小玉报双成。

闻道汉家天子使,九华帐里梦魂惊。

揽衣推枕起徘徊,珠箔银屏迤逦开。

云鬓半偏新睡觉,花冠不整下堂来。

风吹仙袂飘飘举,犹似霓裳羽衣舞。

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含情凝睇谢君王,一别音容两渺茫。

昭阳殿里恩爱绝,蓬莱宫中日月长。

回头下望人寰处,不见长安见尘雾。

唯将旧物表深情,钿合金钗寄将去。

钗留一股合一扇,钗擘黄金合分钿。

但教心似金钿坚,天上人间会相见。

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我不是唐明皇,你也不是杨玉环!我们应该有完美的爱情与结局!”秦伟东轻轻地说道。吻住了女孩的小口。

“我只要三千宠爱集一身!”

秦伟东吻住了女孩的小口。

这位漂亮的女孩,是原吴县县委常委苦竹乡党委书记胡小蝶。如今,是大阳县的代县长。

中秋过后,江汉市委组织部长姜秀丽再一次亲自带队,前来大阳县进行干部考察工作。这一回,随行人员有一位副部长和几名组工干部。但考察的对象却是不少。第一个谈话对象,就是县长秦伟东,随后又找县委副书记杨猎,常务副县长司马中天,县红湖镇委书记高大山,还进行了**评议。

如此一来,大阳县官场立即便沸腾起来,各种小道消息不胫而走。

有人说县委记李少阳将调往江汉市,任副市长,也有人说是任市政协副主席。大家想想,李少阳任市政协副主席倒是比较靠谱。大阳连出“大事”,作为县委记李少阳都有责任。但李少阳是个老资格的县委记,安排个“二线”副市级,似乎合情合理。对以个“有罪”之身,提升实权副市长,总不是那么妥贴。

几天之后,江汉市委终于揭开了谜底,大阳县委记李少阳调任江汉市政法委常务副书记。

这是让大家都没想到的任命。

县委记调任市政法委常务副书记,在江汉还没有先例。

不过,有许多人议论李少阳是准bèi

接江汉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吴长盛的班。

如果是这样,那么吴长盛将去哪里?

据说大阳原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黄沧海与吴长盛关系紧密。吴长盛受到了牵连?

李少阳走了,接任县委记的人选倒没有悬念,大家马上就想到了秦伟东。

此人在当县长时,就已经是大阳的“一哥”。别人接手,位置肯定坐不稳。

再说,省长刘欣田也不会答yīng



省府一秘调任县长,从某种角度来说,是“降了”。还有秦伟东在大阳工作的这段时间,招商引资、反腐倡廉做出了偌大成绩,提拔是理所当然。

秦伟东接位县委记,那谁接秦伟东的县长?

传播小道消息的人口沫横飞,听的人便一个个目瞪口呆,连连称是。

但是业务组织部长们接下来的分析,就各持一词了,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是大家最关心的。

一个星期后,江汉市委组织部部长姜秀丽和一名副部长再次来到大阳,宣读了江汉市委的任职文件。

秦伟东同志任大阳县委书记。

胡小蝶同志任大阳县委副书记、提名大阳县代县长。

司马中天同志任大阳县委副书记。

杨猎同志不再担任大阳县委副书记,提名大阳县**常务副主任,正县级。

包光明同志任大阳县常务副县长。

陈新润同志任大阳县纪委书记。

高大山同志提名大阳县副县长。

李小军同志调任江汉市供销社副主任,不再担任大阳县副县长。

胡小蝶调任大阳县代县长,这又是一个大大的意wài

!

谁也没有想到省委、市委会从别的市调干部来当县长。

这位大胸美女,一看简历就知dào

与秦伟东有很深的关系。吴县县委常委、苦竹乡党委书记。

接的就是秦伟东的班。

现在又一脚跨了过来,接任秦伟东的大阳县县长之职。

如此以来,县委县zf班子里绝大多数都是秦伟东的人,秦伟东书记将是真zhèng

的“一言九鼎”。

秦伟东这是典型的“拉帮结派”,省委市委怎能这样配备大阳县的班子?!

省长的大秘,就是不一样!

江汉市其他县的县委记,不知是怎么个想法!

哪个县委记,不想“一呼百应”?!

又过了几天,江汉市传出爆zhà

性消息,原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曹真,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吴长盛被省纪委双规,据说是由大阳的事牵出。

曹彪供出了堂哥曹真。

黄沧海供出了吴长盛。

曹真、吴长盛有会牵出谁??

接着,吴县原县委书记姚倩倩升任江汉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

李少阳升任江汉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

天已经黑了。秦伟东骑着自行车,带着胡小蝶,在夜色中慢慢前行。

突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一下。

韩冬妮的电话!

韩冬妮的手机为什么仅响一下就挂了!

秦伟东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270章:终极猎杀(1)

这是一个远离大阳县城的山乡.

这里已不是大阳的范围。

这个偏僻的山乡,除了汉人,还有其他的少数民族。

这里大山林立,与三个省交界。

林良伟蹲在水井旁边,脑袋用力的朝着水井里面探着,样子仿佛一只大号的蛤蟆一般。粗豪而憨厚的脸上写满了迷茫,一双黑得深邃无比的眸子,正在紧紧的盯着水中自己的倒影,那目光似乎在看着一只与自己绝对不相干的怪物。

如果此时的模样,被大院中那刁蛮无比,泼辣得更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小师妹看到,估计又免不了一通大骂。骂这个家伙是个白痴,现在傻到连看自己都要看得那么呆。

其实林良伟并不傻,他现在只是有些迷茫,昨天上山砍柴砍的比较多,所以早早就睡下了。可是一觉醒来之后,林良伟忽然觉得自己的脑海里面似乎多了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就算现在看着自己这张已经看了二十四年的脸,他都有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

没错,那张原本熟得不能再熟悉的脸,让林良伟却有了一种仿佛看到陌生人般的生疏。

而且更加让林良伟感觉到又惊又怕还有些不解的是,他现在忽然感觉自己似乎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人,准确的说,似乎这个原本只属于他的身体里面,现在仿佛多出一个很陌生的灵魂。

错觉!这一定是错觉!肯定是昨天下午砍柴回来的时候,被那个丑得惨绝人寰的小师妹摸了几下后,让自己昨天晚上做了噩梦到现在还不清醒的原因。

林良伟嘴里不停的嘟囔着,一想到那个男人死了好几年,现在看到只要是雄性动物都要上去摸两把的小师妹,林伟良身上再次打了个冷战。脑袋也收了回来,坐在地上,双手胡乱的在胸前比划着,虔诚无比的祈祷着。

这种手势,是不久前,林良伟从一个远道而来,路过的一个神棍那里学来的。据说只要摆出这副手势,就可以让这世界上最伟大最仁慈的神灵感觉到,然后会来帮zhù

你解决一切的麻烦。

虽然林良伟对这种东西从来不信,还曾经悄悄的朝着那神棍身上丢了把泥巴,可是此时也只能撞撞运气,期望能靠那虚无缥缈的伟大神灵,来帮zhù

自己驱走那种不安和惊恐。

“良伟,你在这里比比划划嘟囔着什么呢!还不去砍柴,又等着骂你么?”

就在林良伟正努力的感知着那神灵会不会来帮zhù

自己的时候,一个有些低沉而又冷漠的声音忽然在他背后响了起来。

随着声音,一个身材高大,满脸胡茬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这个人走路,似乎没有声音,轻飘飘的。

而他整个人,就像是寒冰,只有酷寒之气。

“啊!师尊,我马上去,马上就去!”听到这中年人的声音,林良伟那原本的不安和惊恐瞬间消散不去,这师尊的威力,对于林良伟来说,绝对堪比神灵,哦!不对,应该说,要比神灵强悍的多。

毕竟,那神灵就算存zài

,也绝对没时间来修理他这个小山沟里的下人,而这师尊,却是掌握着他的生杀大权。

一股脑从地上爬了起来,林良伟仿佛受了惊的兔子一般,抄起一间破旧小屋前的斧子,快速的朝着院子外面奔去。

其实师尊倒并非是什么凶神恶煞,反而还是林良伟的养父。林良伟从小就是个孤儿,是师尊将他拉扯大的。

只不过师尊为人总是有些冷漠,这让林良伟多少有些畏惧,当然,与其说是林良伟害pà

师尊,倒不如说是林良伟比较敬重师尊。

毕竟,孤身一人的师尊能把林良伟养到二十四岁,而且还养的活蹦乱跳的,这对于一个大男人来说,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

虽然,有其他人帮忙。

快速的跑出了这不大的村子,林良伟终于松了口气,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慢慢悠悠的朝着山上走去,继xù

他的砍柴大业。

林良伟这几天的工作就是砍柴,这倒并非是师尊故yì

要虐待他,只是很多事情,是需yào

靠得住的人去干。

虽然师尊是林良伟的养父,但是他的身份,也只不过是这小山村里面唯一一个“大户人家”的下人而已。

这所以这大户人家是唯一而且又带个引号,那是因为这“大户人家”的确很“大”。

虽然只不过有几亩薄田,房屋比其他人多出了几间,但是在这个基本上依靠打猎和砍柴为生的偏僻山村,气派的确很大。

而且更加主要的是,在这整个小山村里面,也只有这户人家,底下还能有三个下人,林良伟,师尊,还有师尊的女儿小师妹。

林良伟是半个月前,随着师尊师妹来到这里的。

这是其他的山民,根本想都不敢去想的奢侈事。

这也难怪那个刁蛮而有泼辣的大小姐,总摆出一副公主的派头来了。

到了山上的树林里面,林良伟马上开始开工,他身子对比同龄人来说,却是要强壮很多,就算和山村里面的成年人对比,也丝毫不会逊色。

身高至少足足接近一米八,看起来十分的魁梧,更加怪异的是,林良伟长着一双和任何人都不一样的胳膊。

他的手臂粗壮非凡,甚至对比起大腿来都细不了多少,一双大手上面骨节突出,满是老茧,轮起斧头来,力量极大。

不过这种怪异的手臂,虽然让林良伟有着常人根本不具备的力量,但是却也给他带来了无尽的烦恼,整个村子里面,除了师尊和小师妹之外,其他人都把他当成一个怪物。

不过半天的时间,在林良伟那强悍的力量作用下,堆起了一大推的柴禾,看见天色已晚,林良伟熟练无比的把那柴禾捆成了一大抱,单臂轻轻一悠,背在身上,把斧头也插在腰间之后,大踏步的朝着山村赶去。

虽然背着那重达数百斤的柴禾,林良伟却仿佛轻若无物一般,在那有些坎坷的山路上,一样健步如飞,丝毫没受到任何的影响。

“看,是傻狍子回来了!扔他!”

林良伟刚刚进入到村内,一阵稚嫩的声音就喧嚣了起来,接着一大群看起来脏兮兮的孩子冲到了林良伟的身边,最大的不过十二三岁,最小的才不过刚回走路,脸上还带着青色的鼻涕。

傻狍子是林良伟的外号,由来却也很简单,在山中有一种最低级的风系魔兽,叫做风狍。

虽然是魔兽,但是这风狍却没有任何的实力,只是速度比较快而已,但是这风狍似乎天生比较呆,大多的时候都是直勾勾的站立在那里望着天空发呆,就算有人近前了,风狍也不过十分不爽的避开几步,并不像其他的野兽那般看到人类马上躲开。

所以,这种智商极其低下的家伙,自然经常成为山民们餐桌上的美味。

而林良伟,由于他那张粗豪而憨厚的面孔看起来的确也有几分发呆,所以得到了这么一个彪悍的外号。

随着叫声,这群孩子仿佛那受过专业训liàn

的士兵一般,喊着号子之后,双手一挥,各色的东西就朝着林良伟扔了过来。

大多是泥巴和土块之类,偶尔还有些腐烂的食物。

面对孩子们的恶作剧,林良伟倒也不怒,笑嘻嘻的抹了把脸上的泥巴,也不再搭理这群小家伙,依旧大踏步的朝着家里赶去。

似乎由于早上那种古怪感觉的原因,林良伟今天忽然觉得特别的累,简单的冲洗了一番之后,甚至连晚饭都没有吃,就钻进了自己的小窝里面呼呼大睡了起来。

迷迷糊糊中,林良伟似乎梦到了一个看起来又是熟悉,又是陌生的景象。

那是一把刀,一把颜色漆黑的刀,透着一股让人心悸的死亡气息。

而在刀柄之上,却是一只看起来苍白无比的手。

黑色和苍白那明显的对比,透着一种无法言喻的诡异……

林良伟自小就对刀,有天然的领悟力。

因此,他的刀法已到了很高的境界。单以刀而论,就是师尊都不如。

整整一个晚上,林良伟都在这古怪无比的梦境中度过,到得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原本粗豪的脸上已经满是萎靡,更是多了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如同后山里面,那只被人狠揍了一顿的土熊一般。

使劲的揉了几下眼睛,又用冷水冲了个澡后,林良伟才勉强从那单调无比的黑白二色中恢复过来,眼前的世界也多了几分正常的色彩。

“大哥哥!你醒来了,嘻嘻!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好东西,先猜猜看,猜不中可不给你吃哦!”

就在林良伟正准bèi

好好的琢磨琢磨,昨天夜里那个古怪的梦到底怎么回事的时候,一个娇脆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一回头,一个年纪大约在十三四岁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朝着林良伟这里走了过来。

女孩身材十分的娇小,虽然还未成年,但是身材却也已经开始发育得初具规模。长着一张很清秀的瓜子脸,一头乌黑的头发随意的扎了个马尾辫,皮肤很白皙,微笑的时候,露出两个很可爱的小酒窝。虽然并非是那种倾国倾城的美人,但是却多了一种很乖巧温婉的气质,看起来十分的惹人疼爱。

正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曾小雅。

“唉!小雅,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什么大哥哥,不然大小姐那只母老虎听到了,又该对我发飙了!”贼头贼脑的朝着四下望了望,林良伟的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苦笑。

他当然不是什么狗屁的大哥哥,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负责砍柴的下人而已。

当然,这称呼也只是小雅一个人叫他,其他人是从来都称呼林良伟的名字的,至于这大户人家的母老虎大小姐,那是根本对林良伟就没有称呼,大多一个“喂”或者“傻狍子”了事。

看见那可怕的大小姐并没有张牙舞爪的出现在旁边,林良伟终于彻底的松了口气,笑着说道:“又给我拿什么好吃的来了?”

刚刚被林良伟喝斥得有些委屈的小雅,闻言脸上再次泛起了可爱的笑容,露出两个小酒窝甜甜的说道:“你先闻闻,闻出来才给你吃,不然我就自己吃掉!”说着,更是皱了皱小鼻子,神态显得可爱至极。

看着小雅那明媚的笑容,林良伟心里顿时一暖,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在这个大户人家里,曾小雅恐怕是让林良伟唯一感到亲近的人了,师尊虽然也一向待他不错,但是由于性格过于冷漠的原因,林良伟和他并不算亲近。

小师妹的相貌太丑了,林良伟根本不想与她“亲”。

倒是这个曾小雅,成了林良伟的“亲人”。

假装配合着抽了抽鼻子,林良伟却是手快速一动,把双儿手上的那个被荷叶包裹着的东西抢了过来,嘴里嘿嘿的笑着:“让我看看是什么好东西!”

见到林良伟如此的无耻,曾小雅顿时不依的跺了跺脚,撅起小嘴嘟囔着:“你总是这样无赖,下次不给你做吃的了!”

“嘿嘿!”林良伟脸上笑容更浓,刚刚想再逗逗小雅的时候,目光忽然放在了打开的荷叶上面,脸色顿时一变。

那是几个散发着热气的鸟蛋,虽然不过是清水煮的而已,但是香气极浓,让人看了就十分的有食欲。

“小雅!你怎么又不听话了,不是告sù

过你,这几天北面的山里来了一只很凶狠的风狼么?你怎么还去掏鸟蛋!”林良伟脸上笑意尽去,反而换上了一副怒色。

“我……”见到林良伟真的发怒,曾小雅的脸上顿时浮现了一种委屈的神色,头也低了下来,眼泪开始围着眼圈转动,看起来十分的可怜。

“算了算了!下次记住不要去了,那只风狼很可怕的,你要是受伤了,就算让我吃一辈子这美味的鸟蛋又有什么意思!”林良伟无奈的叹了口气,大手摸了摸小雅的脑袋,轻轻的说道。

感受着林良伟手中的热气,曾小雅顿时娇躯一颤,脸色变的通红起来,心里面却没来由的涌上来一种甜蜜的味道,用力的点了点小脑袋,用那仿佛蚊子大小的声音说道:“小雅记住了!”

林良伟的脑袋轰轰作响。

这是怎么了?最近几天老有这种感觉!

不远处一间房内,似乎传来两个女人低微的声音。

可又似有似无。

林良伟的脑袋,简直要炸了!

第271章:终极猎杀(2)

见到小雅这副乖巧的模样,林良伟心中的怜爱更浓,这个小丫头,真是可爱.

几口就吞下去了鸟蛋,林良伟挥别了小雅,接着拿起了斧头柴刀,朝着山上赶去,继xù

他的砍柴工作。

刚刚走出村子,被小雅的出现驱散掉的那个梦中的怪异情形,再次浮现在了林良伟的脑海之中,让他原本还算好的心情又开始低落下来,眼中的迷茫也越来越浓。

这个梦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还有昨天早上的那种怪异的感觉,林良伟隐约觉得,这一切似乎并不是幻觉,仿佛在自己的身上,真的发生了某些自己也不知dào

的变化。

为什么会忽然感觉这个世界有些陌生了呢?那把漆黑的刀,那只苍白的手,怎么会感觉如此的熟悉呢?林良伟呢喃着,右手不知不觉中,把腰里面插着的柴刀抽了出来。

这把柴刀年纪着实已经不轻,上面锈迹斑斓不说,刀刃上更是有着数个米粒大小的豁口,其实和破铜烂铁无疑,只是林良伟虽然身为一个“大户人家”的下人,工钱倒是一分没有,而那小气无比的母老虎大小姐,自然也不会想着给林良伟。

花钱去买把新的柴刀,自然是不划算,所以林良伟只能将就着用到现在。

还好,砍柴主要用斧子来完成,这把柴刀只是偶尔才使用,倒也不影响什么。

柴刀刚刚一握在手里,林良伟只觉得心神忽然一震,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忽然涌了起来,和以往不同,今天握着柴刀的感觉,竟然让林良伟感觉到了无比的熟悉,而且还有种极强的亲切感。

不知dào

是否是林良伟的幻觉,在刚刚握住柴刀的那一刹那,这把破旧的柴刀上面仿佛响起了一阵阵似乎喜悦的嗡鸣声,貌似见到了多年未见的挚友一般。

邪门!真他奶奶的邪门!林良伟眼中带着惊骇的嘟囔着,刚才再仔细的感受一番时,却发xiàn

刚才的感觉再次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由于这种怪异,林良伟并没有注意,他自己今天进山的路,已经明显偏移了,目的地原本是西面的山里,可是他却走向了北面的大山。

“嗷乌!”

刚刚进入北方的大山之中,一声凄厉的兽吼声忽然响了起来,把还依旧沉浸在刚才那古怪感觉里面的林良伟,顿时吓得一个哆嗦,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认出这是那风狼出没的北面大山,林良伟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刚刚想转身就跑,还没等迈开步子,一个身长足有二米,带着一身青色皮毛的巨狼忽然出现在了林良伟的面前。

血红的狼眼中带着暴戾凶残的神色,强壮的身躯上更是散发着一股骇人的气息,根本不给林良伟任何反应的时间,又是一声狂吼过后,身子化成一道青光,快速无比的朝着林良伟的身上扑来。

张开的狼嘴里面,那足足长达十数公分的尖锐狼牙,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一股让人心悸的寒芒,发散着死亡的气息。

林良伟此时已经呆傻在了那里,虽然他一向力qì

远超常人,胆量也并不算小,但是此时面对这凶残无比的风Lang,林良伟心中涌起的只有是无尽的恐惧。

风狼和风狍虽然名字里面只差了一个字,但是彼此之间的差异却是极大,那风狍不过是个最低级的魔兽,甚至身体里面连晶核都没有,而这风狼,却是实打实的三级魔兽。

而且还是以速度见长的风系魔兽。

三级魔兽是什么概念?

林良伟清楚的记得,在一年前,山里面忽然出现了一只土豹,这不过是一只一级的土系魔兽而已,但是为了围剿这只土豹,整个山村里面的数十个青壮的猎人一起进山,还在伤了五六人,死了一人的时候,才勉强的将那只土豹打死。

而只是风狼的阶位却足足超出了那土豹二阶以上,实力可想而知。

林良伟相信,就算把村庄内所有的猎人全部叫上,面对这只风狼也没有丝毫的胜算,这也是这只风狼来到这北面山里已经快一个月的时间,却仍然没有人敢来围剿的原因。

看着风狼那恐怖的獠牙在眼中变得越来越大,林良伟心里的恐惧已经到达了一个顶点,剩下的是一片麻木和空白。

难道自己就这样要死了么?再也看不到师尊和师妹了么?还有小雅!

一想到可爱又乖巧的小雅,林良伟心里忽然涌出了一种极度的不甘心,而就在此时,林良伟脑中再次浮现出了一种很怪异的感觉,手中的柴刀也在此发出一声嗡鸣,仿佛下意识的一般,傅豪随手一刀劈了出去。

一道匹练般的刀光刹那间闪起,就仿佛那夜空中最凄美的流星一般,划起那般迷离的光芒过后,却又转瞬即逝。

而在刀光出现的那一刻,一股狂暴无比的杀气也从那把破旧的柴刀上面涌出,周围的空气在这一刹那间,仿佛都降到了冰点。

那把原本普通而又破旧的柴刀,在那光芒闪起的一瞬间,竟然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霸道中带着一股难言的震慑。

风狼那凶残的眼睛中忽然闪过一丝极度的惊恐神色,原本快要扑到林良伟身上的躯体,忽然生生的停顿了下来,站在了林良伟的面前。

砰!

数秒钟过后,风狼那硕大的脑袋掉落在了地上,鲜血仿佛喷泉一般疯狂的喷出,溅得林良伟浑身上下全是,让他看起来仿佛刚从血池里面钻出的恶魔一般,狰狞而可怕。

林良伟此时已经彻底的呆住了,嘴张得多大,下巴都仿佛要掉了下来,连脸上那腥臭的狼血都来不及去擦,看了看自己手上那依旧平凡而破旧的柴刀,再看看眼前还微微有温的狼尸,林良伟忽然觉得自己又开始做梦了。

可是还没等他尝试着去赶紧清醒过来,脑中忽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接着,林良伟只觉得脑袋里面仿佛有什么东西瞬间炸开了一般,心神猛然一震,一个怪异的景象忽然从脑海中浮现……

漆黑的夜空,乌云压顶,整个天地间的光线变得极其的黯淡。

在一处海拔足有数千米的绝顶之上,一人白衣如雪,傲然而立,身上的衣衫随风飘动,衬着那周围孤傲耸立的山峰,一股睥睨天下却又寂寞绝伦的感觉油然而生。

在白衣人的手上,是一把颜色漆黑无比的刀,仿佛和周围的夜色已经融为一体,而握刀的那双手,却是苍白无比,黑色和苍白那鲜明的对比,散发着一股强烈的死亡气息,让周围的空气似乎都下降了几分。

白衣人此时那张一样苍白的面容,正在紧紧的盯着空中,一双漆黑得深邃无比的眸子里面,射出一道浓烈的战意,夹杂着愤nù

和不屈。

就在此时,似乎那苍天被这白衣人的桀骜所激怒,一阵轰隆隆的雷声忽然响起,接着数道粗大的电光,呼啸着朝白衣人当头劈下。

这天地之威,声势是何等的骇人,噼啪的电光作响之中,一股仿佛要毁灭一切的气息疯狂的涌出,让周围的空间在这一刹那,都仿佛扭曲了起来。

白衣人眼中不屑之色更浓,撇了撇嘴角,右手忽然一动,一道匹练如雪的刀光瞬间闪起,就如同那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将这原本漆黑的夜空,点缀得如同白昼一般,就连那原本亮度惊人的电光,在这刀光之下,也显得黯然失色。

没有任何的声音传出,那数道威力惊人无比的电光,在白衣人这随手一刀之下,瞬间消散。

而就在这一刹那间,周围的空间忽然产生了一阵强烈无比的扭曲,一个大得骇人的黑色旋涡猛然出现,白衣人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吸入了进去。

原本的绝顶之上,只留下了一把刀,一把漆黑得如同代表着死亡的刀……

这些画面闪现的极快,不过刹那间就已经全部消失,但是林良伟却感觉如同经过了一个世纪般,一段残缺的记忆瞬间涌现出来,让他目瞪口呆。

那个绝顶之上的白衣人,竟然就是他。

而且他这两天的怪梦和感受到的异状,并非是错觉,他林良伟,竟然来自一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

而原因,很显然就是最后的那个黑色旋涡造成的。

只不过很可惜,进入旋涡之后的情形,已经无法知dào

,林良伟唯一能知dào

的是,就是不知dào

什么原因,进入到那个漩涡之后,他很显然已经彻底的湮灭,但是灵魂却离奇的保存了下来,进入到了现在的这副身体里面。

只是意wài

的是,经过了那可怕的空间逆转之后,林良伟的灵魂中的记忆,已经残缺,他现在只能知dào

他以前也姓林,是一个用刀的高手,为了追求那传说中的巅峰境界,才去了绝顶,至于其他的一切,却彻底的消散掉了。

当然,林良伟还记得一点,那就是伴随着他一生的刀法,也就是造成了这场悲剧的罪魁祸首。

刚才无意间杀了风狼的那一刀,也正是这种本能的觉醒。

由于记忆的残缺,让此时的林良伟并没有感到太多的不适和不爽,只是觉得有些怪异而已。

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似乎只存zài

传说和神话中的时空逆转,竟然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尔后,林良伟倒在了地上。

他的脑袋很沉很痛。

模糊中,似乎有两个人走到了身边。

接着,口中多了一颗圆圆的东西。

第272章:终极猎杀(3)

下午.

太阳照耀着大山。

“东哥,韩冬妮、林小月应该就在这座山上!”郝馨予道。

“哦。馨予,到底是谁要劫持冬妮、小月呢?”秦伟东道。

“这我就不知dào

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劫持的人武功很高。你想,那么多身手不凡的保镖护卫着,仍被悄无声息地劫走,是什么身手?”

“匪徒的目标是我?”

“很有可能。”

秦伟东与郝馨予再没有说话,在大山的丛林中慢慢行走。

如此大的一座山,韩冬妮林小月在哪里?

突然,秦伟东的手机震动。

竟然是郝娘的电话!

郝娘到了大山!

秦伟东、郝馨予真的很兴奋。郝娘来到大山,绝不是来玩的。很可能,她老人家已发xiàn

了匪徒的线索。

郝娘让他们在山腰的一面巨岩前等。

秦伟东郝馨予来到巨岩前时,郝娘已到了。

“郝娘!”

“娘!”

“东儿、馨儿!”

郝娘的身旁,还有一位年过八旬的老妇人。虽然年纪很大了,望一眼,就能使人想见她年轻时的绝代红颜。

她五官、身材,都是一等一的,不折不扣的大美女。

“东儿、馨儿,快拜见关师叔!”郝娘笑道。

“关师叔!”秦伟东、郝馨予鞠躬道。

“哦,好,好。我和师姐到这里来,是想帮zhù

你们。东儿、馨儿,你们可知dào

劫匪是谁?”

“不知,请师叔明示。”

“终级杀手,勾魂使者。”

“勾魂使者?!”

“不错!师叔通过特殊的途径知dào

了这一消息,然后与我联系,我们就赶到了这里。”郝娘道。

“郝娘!娘!”秦伟东、郝馨予的眼里有了泪花。看着身旁年近九十高龄的郝娘,他们不得不感动。

为了孩子的安全,郝娘与师叔不辞劳苦、不怕危险,来到大山,并肩抗敌。

此情之深,就是再坚强的心灵,也难以平静。

“你们都是我的孩子!”郝娘摸了摸秦伟东郝馨予的头部。

“谢谢郝娘!谢谢娘!谢谢师叔!谢谢师叔!”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们可知dào

勾魂使者武功的缺点?”郝娘道。

“不知dào

。”

“勾魂使者的刀法并没有达到顶尖境界!还有,他对刀有一种深藏的恐惧!”郝娘道。

“所以,我和师姐要教你们一种刀法。”关之铃道。

用所长,攻彼短,的确是好办法!

这套刀法并没有名字,而且只有一招。

更简单的来说,这套刀法翻来覆去,只有一个动作。

那就是,拔刀、挥刀、收刀!

这套刀法靠的就是苦练,然后在苦练之后,提升到一定的速度,才可以发挥出真zhèng

的威力来。

这种纯粹是苦练而成的刀法,关之铃十几岁开始练刀,每天挥刀千多次,苦练二十多年,才勉强达到刀法大成的境界。

控刀术!

控刀术,其实并不应该算是一种刀法,而是远远高出刀法的一个境界。

因为控刀术修liàn

的是,刀意!

修liàn

出刀意,去控zhì

刀的一种**。

当然,控zhì

的并非是自己的刀,而是别人手里的刀。

更准确的来说,是控zhì

别人手里已经产生了灵魂和意识的刀,因为,普通的刀只是一个死物,除了用自己的手臂,是根本无法去用意识去控zhì

的。

所以,这种控刀术在一些人眼里,只是一种非常鸡肋的**,也从来没有有人去修liàn

过,在那个世界里面,根本就没有一把可以产生自己灵魂和意识的武器!

但是,这控刀术一旦练成,一切就已经改变。

可以想象一下,当两个人对战的时候,一个人可以任意的去控zhì

对方手里的武器,改变速度以及方向,甚至还可以用对方手里的武器去杀死对方,这得是何等的变态?

“嘿嘿!”秦伟东笑着,英俊的脸上已经满是兴奋,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面更是不加掩饰的射出一种极度狂热的光芒来,仿佛已经看到了在某一天后,忽然用手里的刀狠狠进了勾魂使者的身体后,那种极度惊讶和不可思议的情形来。

勉强按捺着狂喜的心情,秦伟东郝馨予再次收摄心神,回忆起这控刀术来。

控刀术的修liàn

方法并不难,主要就是用自己的意识不断的去尝试和刀之间的沟通,慢慢的形成强dà

的刀意,最后达到控zhì

的效果。

控刀术一共分为天、地、人三个境界,每一个境界之中又分四品,一共是三境十二品。

“接刀!”关之铃道。

两把闪光的刀分别到了秦伟东、郝馨予的手里。

龙牙宝刀!!

上古三大邪器,造刀者不明,相传锻造原料中使用了许多恶毒之物,并有多种诅咒缠缚。

夏朝末期为君主夏桀所有,之后暴政开始。上古三刀被供奉于夏朝太庙,据史料记载,商汤攻入夏朝太庙之时,黑云蔗天,鬼哭神嚎,龙牙、虎翼、犬神三大邪刀化为三股妖风袭来,顿时商朝大军死伤无数。汤王弃戈下马,手持轩辕黄金剑单人闯入太庙主殿,挥剑疾斩,三大邪刀被击成碎片封印于地下。

史载:“中平二年,李傕掘得三刀,铭曰龙牙、虎翼、犬神,傕常服之。”《三国志》:“傕带三刀,手复与鞭合持一刃(傕带三刀,执一刀)。侍中、侍郎见傕带仗,皆惶恐,亦带剑持刀,先入在帝侧。”

时代迁移,北宋朝著名铁匠韩蕲在一处深山之中发xiàn

了商朝太庙的遗址,并开启封印得到了龙牙、虎翼、犬神三邪刀的碎片,其时“碎铁中隐隐有黑气,触之即发”。后由韩蕲与宫廷铸剑师合力铸造,耗时一年零八天,铸成降龙、伏虎、斩犬三把铡刀,由大宋天子御批存放于开封府,时任开封府尹包拯成为第一个“开封三铡”的持刀人。

慢慢的收摄了心神,秦伟东郝馨予缓缓的把龙牙握在了手中,所有的杂念全部摒弃,精神开始高度的集中了起来,尽可能的让自己的精神力可以和手上的龙牙刀感应起来。

刀意不同于刀法,刀法也许苦练就可以练成,但是刀意,更多则是一种感悟,一种对于刀本身的感悟。

刀依然在他的手上,但是刀却也依然是刀,人也依然是人,秦伟东郝馨予和龙牙刀之间,根本建立不出丝毫的感应。

刀人合一本就是刀法中的至高境界!刀就是人,人就是刀,人刀融为一体,谈何容易!

为什么感应不到?刀是刀,人是人。

秦伟东郝馨予皱着眉头,有些不解。

他们不信邪,再次收摄了心神,慢慢的集中了精神……

一个时辰过后,秦伟东郝馨予终于彻底的苦笑着放qì



无论他们如何的努力,仍然和龙牙刀之间无法建立出感应,更谈不上一丝刀意的产生!

难道说,非得要用那最基础的办法,从练刀中去感应么?

秦伟东皱了皱浓浓的眉毛,却是一咬牙,左手握起了龙牙刀。

从最低级开始就开始,反正只是想练出刀意,又不是要练成刀法,右手放在了刀柄上面。

“呛”的一声,龙牙刀从那几块破铁皮包裹做成的刀鞘里面抽出,刀光瞬间闪起,虽然速度并不算快,但是也没有丝毫的阻碍,秦伟东心里刚刚一喜,却是瞬间觉得左手背上一阵剧痛传来,闷哼出声。

一道数厘米的刀口从左手背上浮现,鲜血已经涌了出来。

这龙牙刀,远远不是人类的皮肤可以抗衡的。

而更加主要的是,这套刀法并非是拔刀和挥刀两个动作,而是三个,后面还有个收刀。

拔刀挥刀秦伟东可以轻易的完成,事实上任何人都可以完成。但是这收刀的时候,意wài

却难免发生了。

在收刀的时候,准度稍稍差了那么一些,这样造成的结果就是,刀没有插到刀鞘里面去,反而在他的左手背上插了一下。

一双适合握刀的手,力量固然也重yào

,但是更加重yào

的,却是稳定和灵巧!

只有稳定的手,拔刀后挥刀的那一刹那,才不会造成任何细微的偏差;也只有灵巧的手,才会让这动作变得更加的流畅,更容易掌握这套刀法的真谛!也更加容易让人和刀之间,建立起那种奇异的感应,修liàn

出刀意来。

“东儿馨儿,用一缕光神拳的意境!”蓄发神妮郝娘忽然说道。

“对,就用一缕光神拳的意境!慢慢来!”关之铃接着说道。

看来是不能急于求成了!秦伟东喃喃着,脸上浮现出一股坚毅之色,一咬牙,再次抄起龙牙刀盘膝坐下,修liàn

了起来。

暂时并不求快,而是求稳,求每一次都可以让刀顺利的送到刀鞘之中,等到熟练了这个动作,产生了一种直觉后,再开始慢慢的提高着速度。

秦伟东郝馨予盘坐在地,一门心思沉浸到刀法之中。

“呛呛”的龙牙刀出鞘声不断缓慢的响起,透着一股让人烦躁却又诡异的气息……

专注于一件事情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在这第一次的修liàn

之中,整整一个下午就已经过去。

秦伟东、郝馨予猛地站了起来。

大笑。

龙牙刀在手中,已有了生命。

龙牙刀,已有了浓浓的杀意!

第273章:终极猎杀(4)

夜色已经很浓了.

一座大松林中间的一块草地。有一人多高的野草,随风起伏。

郝娘、关之铃师叔、秦伟东、郝馨予一字排开站立。

勾魂使者还没到。上午,秦伟东给勾魂使者送了信。

相约在此决斗,如果秦伟东等胜,马上放韩冬妮、林小月。

松涛阵阵,夜风轻拂,哪里有勾魂使者的人影?

突然,松林出现了浓浓的杀意!

很快,三个蒙面人飘落在草丛中。

两把剑,一把刀。

两把寒月剑。

一把砍柴刀。

“勾魂使者,你终于来了!”郝娘朗声道。

“是的,我来了!”

“我们已经等你很久了!”

“谁先来与我一战?”勾魂使者道。

“当然是我!”秦伟东道。

“你就是秦伟东?”

“不错!”

“秦先生,我用的是日本战国名剑火舞,不知秦先生用什么兵器?”勾魂使者对秦伟东不由自主的恭敬起来,这是强者惺惺相惜的味道。

勾魂使者已有几个弟子死在这个年轻人的手中。他不能不重视。

“我一般不用兵器,不过今天用牙龙刀!”秦伟东傲然地说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勾魂使者虽然很生气,但不愧为一派宗主,很快便冷静下来,缓缓拔出了腰下的佩剑。

淡淡的月色散发出金色的光芒,恍惚间,一道犀利的闪电在场中划过,在空中飘浮的枫叶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秦伟东瞳孔缩了缩,他看出来了,散发出这股强悍气势的正是勾魂使者的剑——火舞!

“得罪了!”日本人崇尚进攻,勾魂使者脸色肃穆地喝了一声,迅急的脚步仿佛有缩地成寸的奇特功能一般瞬息间卷至秦伟东身前,当头便是雷霆万钧似的一剑!

“哧——?”感受到眼前炽烈的剑弧和剑qì

,秦伟东的脸色立时凝重起来:身形急速一晃,避过剑锋的同时,左腿斜起如风,直钩勾魂使者的右臂关节!

勾魂使者不愧是一代宗主,身形一侧,轻松避过秦伟东的攻势,同时战剑火速回转,斜削秦伟东腰际。

秦伟东急退,双目圆睁,仔细观察着勾魂使者的攻击特点!

勾魂使者追击,战剑劈、斩、削、掠、刺,如同狂风暴雨一般一连攻击了秦伟东十剑以上,而秦伟东也连退十余步,在电闪雷鸣般的剑幕中冷静地观察着。

忽地,久攻无功的勾魂使者脸色一焦,厉喝一声:“清水三连斩!”火舞暴起如电,半空中霎那间一片森亮的剑芒。

在秦伟东戒备的眼神中,火舞从漫天剑芒中破出,走了一个很奇特的角度劈向秦伟东的胸颈!

秦伟东大惊,不敢相抗,腰劲猛然爆fā

,向后急退。

火舞第一剑不中,电光火石间,第二剑滚地而起,像一道掠地而起的地龙,挟着滚滚烟尘和漫天杀气就来了!

“好厉害的家伙!”秦伟东再退,急跃向右侧,堪堪避过了这刚猛的一剑。

谁知还没有站稳,火舞第三剑又起斜掠而起,似从深渊中腾空而起的苍龙,发出诡异的尖啸声、直取秦伟东腰胁!

秦伟东瞳孔急缩,急速间凌空一个急翻,双手一借半空中的一截枫树枝便荡向勾魂使者身后。

“喀嚓——”向上斜掠而起的剑锋和剑qì

势无可匹地摧毁了那一截树枝,漫天飘摇的火红落叶中,勾魂使者缓缓地回过身来。

“秦先生果然好本领,连我的这拿手绝技也躲过了!”勾魂使者脸色钦佩地微微一笑。

秦伟东低头看了看胸前,在上衣的第二和第二钮扣之间有一道三寸多长的剑痕张着狰狞的大嘴,露出了里面雪白的肌肤!

“呵呵,好险,差点就没有躲过,你还是挺厉害的!”秦伟东脸色微微一变,有些庆幸地笑了笑。

“看来,我要拿出压箱底的绝技了!不然,今天在秦先生手里恐怕讨不了便宜!”勾魂使者的脸色又严肃起来。

“好,我正想见识一下!”秦伟东一伸手,将坏掉的上衣脱掉、扔到了场边,全神贯注起来。

勾魂使者将火舞横立胸前,口中喃喃道:“清水濯尘,如梦如痕;清水如绸,随心而走!”

秦伟东知dào

这是勾魂使者的独门之秘。

意念未动,勾魂使者已然踏歌而来,战剑斜斜一掠,天空中仿佛漫起粼粼水波,竟是再也看不清剑势何在!

“是幻像!”秦伟东大惊,当机立断,急退!

勾魂使者阔步而来,看似不经意又是一剑。漫天水波中,剑势四面涌至,不辨其踪!

秦伟东顿时感到似乎怎么躲闪,这一剑都要斩到自己一样,一时竟如被困住的苍龙一般,束手无策!

秦伟东大惊,知dào

这勾魂使者不愧为一代宗师,已经不再以势御剑,而以意御剑了,这是多少年都难得一见的绝顶武学高手!

危急间,一重刀影,冲向空气中那粼粼水波!

半空中光影一个急闪,漫天的水波立时消失了,勾魂使者的刀也已经到了秦伟东眼前数寸之地!

秦伟东随即怒吼一声,双掌合十,电闪雷鸣般夹住了勾魂使者并不十分迅猛的剑势,随即奋起一脚,重重地踢在了勾魂使者的胸口——对一名罪行累累的杀手,他一向是不留情的。

“砰——!”勾魂使者闷哼一声,火舞脱手,人倒飞而回,重重地摔倒在地面上。

“哗——”场边顿时一片哑然。没有想到:勾魂使者看看就要获胜的时候,战局却如此的急转直下!

“咳咳……”勾魂使者嘴角咳血,脸色惨白,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有些茫然。

“良伟,这是为何?”一股鲜血从勾魂使者的胸部涌出。

秦伟东的两刀,砍中了勾魂使者的左右手。

林良伟接着一刀劈向师妹的脚部。

师妹随即倒在地上。

“勾魂老贼,你杀了我的父母,然后用药迷住我的大脑,令我忘记过去的事,让我作你的杀人工具。之前,你跟我说的那些都是谎言。你说,我该不该杀你!多谢神尼!”林良伟说道。

“你是谁?你为何知dào

我对他用了药?”

“你的师傅是清水?”

“是的。”

“我是神尼!”

“哦,我明白了!死在你的手下我不冤!”勾魂使者栽倒在草丛中,没有了气息。

“东儿,把她带走!”郝娘道。

“是!”

“我想留在大山保护山民!”林良伟道。

“好吧!”说完,郝娘领着大家消失在大松林。

林良伟在草丛中跪了下去。

向着郝娘离去的方向。

突然,几匹野狼跑了出来,一头拖走了勾魂使者的罪恶之体,迅速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第274章:夜幕下的婚礼

一片幽静无人的旷野,月华淡照,树影朦胧.极目四望,一切都笼罩在,月华与夜幕的交融之间。所有的景物,都是那样的迷迷蒙蒙,透着一种神mì

莫测的苍茫。

在这如诗如画般的旷野尽头,一袭紫衣,如风般地缓缓飘来。飘然舞动着的衣袂,构成一幅醉心的姿态。如瀑的长发,在清凉的夜风里轻轻飞扬。秦伟东默默无语地注视着,心随着轻轻摇动着的树影,轻翔、轻漾。

牵起纤纤小手,心中没有泛起一丝丝,有关世俗的奢望与畅想。彼此相视一笑,溢满在心中的,就是那份无需言说的柔柔深情。彼此手牵着手,在这无人的旷野上快乐地徜徉着。突然之间,天上的月亮躲进了云朵,天地万物也皆隐藏了起来。只留下彼此,在黑暗的草地里,静静地感受着心灵的欢唱。

仿佛有一颗流星,在刹那间滑过了天际。旷野中万籁俱寂,连昆虫都似乎屏住了微弱的呼吸,一切的人间繁华,世俗物欲,尽皆远离,心空如幻,清澈见底。

闻到一缕沁人心脾的幽香,这一定不是旷野中,山花散发出来的芬芳,也不是唯美女性独有的香水。这是长久地痴痴等待,梦中寻其千百度的,那抹浓淡总相宜淡的心香。心香虽然醉人,只想在这抹心香的陶醉下,使残留的岁月,再一次闪烁出别样的韵致。

那是一道贴心而善解人意的目光,不是妩媚,没有娇柔,更无半点的私欲。只有真真的关爱,纯纯的凝视,深深的真情。心灵在这样目光的注视下,如果不会震颤;不会动情,不会痴迷,那这样的男人,就是白活了一回。于是,尘封多时了的心湖,又再一次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仰望苍天,敢问上帝。为何走过了无数的坎坎坷坷,经lì

过几多红尘的爱恨情关,竟然还会在天命注定了的岁月里,再次涌动起早已泯灭了的Lang漫情怀?天际飘来很苍老的声音“孩子,真心永远不会拒绝真情”。

灰白色的雾霭渐渐地升腾了起来,它似乎要与朦胧的月光,争夺夜色的主宰。瞬间,到处是光影交错,雾气迷离。那袭紫衣置身在雾霭之中,正慢慢地随着雾霭升腾了起来。他顾不上多想,拼命地向前奔跑,想拉住那渐行渐远了的紫色衣襟。然而,不管他跑的有多快,那种似乎唾手可得,似乎又遥不可及的距离,一直无法缩小。

雾霭中紫衣消失了,秦伟东无助地躺在了草地上,身体与大地亲密接触,耳边听小草窃窃私语,眼神与月光交融,思绪与雾霭升腾。

突然间,从夜色中飘来一阵柔媚的声音。

如果说爱情是美丽的鲜花,那么婚姻则是甜蜜的果实,如果说爱情是初春的小雨,那么婚姻便是雨后灿烂的阳光。在这样一个美妙的季节里,一对对真心相恋的爱人,从相识、相知、到相恋,走过了一段Lang漫的爱的旅程。好的,亲爱的朋友们,此时此刻,我想所有的嘉宾和我的心情都是一样的,都是怀揣着一颗万般激动地心情、期待的心情,等待着我们今天的新郎和新娘的出现,下面就让我们一起把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幸福之门,并且以最热烈的掌声有请新人步入这神圣的婚礼殿堂。

伴随着这美妙的音乐,一对对新人正携手并肩向我们走来,他们正接受月下老人的洗礼,享shòu

这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刻,让时间定格在这里,让历史记住今天,公元某年的某月某日,新郎秦伟东、新娘舒盈盈、张子怡、胡小蝶、韩冬妮、林小月缘定今生真爱永恒!

今天,是他们人生的转折点和里程碑,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祝hè他们吧。这一刻是他们共同撑起的一方天空的风景,象两棵依偎的大树,枝叶在蓝天下共同盛放,树根在地底下相互盘缠。风也罢,雨也罢,每一刻都如此的美好,每一刻都是一首动人的情诗,每一刻都值得用所有的时光去回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该是一种并肩站立.共同凝望太阳的升起、太阳落下的感觉;这该是一种天变地变情不变的感觉。

【拜天地】吉祥的日子,那么今天哪,我们的先生和小姐怀着两颗彼此相爱的心,终于走上了这庄严神圣的婚礼圣堂!

这正是,才子配佳人,织女配牛郎,花好月圆,地久天长!新郎新娘拜天地——一拜天地之灵气,三生石上有姻缘;——一鞠躬!

再拜日月之精华,万物生长全靠她;——再鞠躬!

三拜春夏和秋冬,风调雨顺五谷丰!——三鞠躬!

【宣誓问誓】:朋友们,婚姻是相互的理解和信任,更是彼此的托付和珍惜。婚姻是爱与爱的交融,情与情的交换,更是心灵与心灵的碰撞,生命与生命的相连。传颂着一个美丽的爱情故事,交织出一个美好的爱情誓言。此时此刻我想新郎新娘都会有一句话想对彼此说,那么现在有请二位新人转过身来,相对而立,看着彼此的眼睛,新郎请你拉起新娘的手,在众人面前说出这份爱的告白吧。先生,当你的手牵定她的手,从这一刻起,无论贫穷和富贵,健康和疾病,你都将关心她,呵护她,珍惜她,保护她,理解她,尊重她照顾她,谦让她,陪伴她,一生一世,直到永远,你愿意吗?(我愿意)掌声为新郎见证!女士,当你的手牵定他的手,从这一刻起,无论贫穷或富贵,健康或疾病,你都将忠于他,支持他,帮zhù

他,安慰他,陪伴他,一生一世,直到永远,你愿意吗?(我愿意)。掌声见证!

【交换信物】:一句誓言承诺一生相随,一刻感动足以相伴风雨人生。此时此刻苍天播下了幸福的种子,大地盛开了吉祥的花朵,合法夫妻开始了他们美满的新婚生活,人生旅途掀开了他们崭新的一面,为了这个新家庭的诞生,他们带来了珍贵的信物,这信物象征着他们真诚不变的心,还包含着更多的责任和承诺,下面有请小天使给二位新人送上属于他们的爱情信物。新郎,真诚地望着你的爱妻,记住,她是你今生无悔的选择!现在请将钻戒佩戴在新娘左手的无名指上。新娘,真诚地望着你的先生,记住,他是你今生幸福的依靠!现在请将钻戒佩戴在新郎左手的无名指上。天长地久有尽时,此情绵绵无绝期。一枚小小的钻戒,牢牢地套住了他们绵绵的情,套住了他们彼此相爱的心。

【拥吻】:现在,将你们两只带着戒指的双手紧紧的拉在一起并高高的举起接受大家的祝福吧。我们衷心希望你们记住今天彼此的诺言,永远把对方当成手心里的宝。那此时此刻,新郎你还在等些什么呢?拥她入怀吧!用你那男人般有力的臂膀拥bào

你的爱妻,拥bào

你的天使,拥bào

你心中的太阳!亲爱的朋友们掌声响起让我们祝福他们: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恩恩爱爱,直到永远!

夜色中,郝娘、关之铃领着姚倩倩、舒盈盈、张子怡、胡小蝶、韩冬妮、林小月完成了婚礼。

舒盈盈是新娘,余皆是伴娘。

第276章:风起云涌(2)

便在这个时候,卧室那边却哭闹起来.却原来时关终于忍不住捏了捏张歌的小脸蛋,小孩子手下没有轻重,捏得重了些,张歌被惊醒,小嘴一张,大哭不已。惹得李慧如和张子怡好一阵拍哄。不一会,时关拉着小妹妹的手,从卧室里蹦蹦跳跳跑了出来。张歌刚刚还在大哭,此刻却破涕为笑。拉着哥哥的手,另一只胖乎乎的小胳膊里,抱着那个芭比娃娃,嬉笑着。开心得紧。

“大爷爷,生日快乐……”

小姑娘才一岁半,走路都不大稳当,口齿更加不清楚。却也知dào

今天是大爷爷过生日,蹒跚着走过来,给大爷爷拜寿。其实今儿就已经说过生日快乐了。只是小孩子哪里有那种记性,见大爷爷坐在沙发里,张嘴就来。

“哎,谢谢歌歌,歌歌真乖。”

张卫旗立即变得笑容满面。

外孙子孙女膝下承欢,张卫旗老怀弥慰。张卫旗的老伴已于去年因病过世,两个儿子都在国外。对侄儿侄女的孩子,便格外疼爱。

“大爷爷,看,哥哥给的……”

小丫头一只手费力地将那个芭比娃娃举了起来,小鼻子一翘一翘的,煞是得yì



“哟,真好kàn

。谢谢哥哥没有啊?”

“谢谢哥哥。”

张歌马上就很乖巧地向哥哥道谢。

“不用谢,应该的。”

时关小脑袋一扬,十分大气地说道。

两个小家伙一齐出来,客厅里刹那就变得热闹无比,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中午时分,门铃再次响起,却是张子怡的妹妹张子鸽和妹夫章乃君到了,他们专程从鲁东赶过来的。章乃夫是首都已个小豪门子弟。这家伙也是个狠的,咬定青山不放松,玩命死追张子鸽,被张子鸽拒绝了无数回,却是毫不气馁,屡败屡战,脸皮厚得一塌糊涂。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股狠劲到底打动了张子鸽,就此抱得美人归。

几年过去,章乃夫依旧高大挺拔,不过显得成熟了几分,毕竟已经成家立业,是一家之主了。张子鸽倒是娇憨依旧,并没有因为结婚而显得老成。

“哇,二姐!”

张子怡一开门,张子鸽就大喊一声,猛扑过去,搂住了张子怡,又蹦又跳,高兴得了不得。

两姐妹关系老好了,小丫头有什么话都喜欢和姐姐说,哪怕结婚之后也是如此,长途电话隔两三天就打一个,一打就是半个小时以上。

张子怡也很喜欢妹妹,拍打着她的脊背,笑着说道:“子鸽,结婚了呢,还像个孩子似的……”

“谁说结婚就不能像孩子的?我偏不要长大!”

张子鸽跳着脚,叽叽喳喳地嚷嚷不停。

“子鸽,别闹了,快进屋,就等你和你爸了。”

李慧如看着小女儿,满脸欢喜慈爱之色。子鸽远嫁鲁东,李慧如别提多不情愿了。在她看来,儿子可以出去打天下,毕竟好男儿志在四方嘛。在体制内发展,那就更加身不由己。干部调动要服从组织安排。但小女儿永远是父母的心头肉。真想着小女儿留在首都工作,就是不希望她远远嫁出去。

直到章乃夫和张子鸽都同意留京,李慧如这才勉强同意他们的婚事。

实在章乃夫这小伙子还比较讨李慧如喜欢。别的先不说,单是那高高大大的个子,运动员的身板,李慧如就瞅着顺眼。她两个女儿,都是美丽异常,儿子也高大帅气,找女婿,自然也是按照这个标准来的。

谁知风云突变,章乃夫的父亲忽然生病,身体大不如前,就这么一根独苗,自然是希望儿子媳妇回到身边来,也好有个照应。

张卫红李慧如夫妇最讲究孝道,一听这个情况,立马便催促小两口马上赶回鲁东去。父亲病重,儿子不在床前伺奉汤药,张卫红夫妇无论如何都不答yīng

。自然更不能因为要将小女儿留在身边,就阻止他们回家去尽孝。

“妈……”

一见到母亲,张子鸽的眼泪就差点下来了,带着哭腔。

李慧如舍不得闺女离开,张子鸽又哪里舍得离开爸爸妈妈了?

“小姨……”

时关跑过来,仰头叫了一声。

“哇,时关!”

张子鸽又是一声大叫,松开张子怡,蹲下身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外甥搂了起来,鸡啄米似的,在时关的脸蛋上亲了无数口。

“时关,想死小姨了。”

看得出来,时关有点不大习惯这种“礼节”,不过身为男子汉,必须咬牙硬撑,模样直逗人发笑。

“时关,叫小姨啊,快点。”

张子鸽抱着秦时关,一眼看到张歌怯怯地站在一边,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顿时一颗心都像要融化开来,蹲了下去,又想要将侄女也搂过来。

一时之间,颇有点手忙脚乱。

“这孩子,马上就要做妈妈的人了,还是这么孩子气。”

李慧如不住摇头,溺爱之情,溢于言表。

忙乱一阵,好不容易才放开了外甥侄女,张子鸽和章乃夫一起,来到沙发前,给张卫旗请安问好,恭贺生日快乐。

张卫旗含笑点头。

张子怡、李慧如与家政合力,已经弄好了满满一桌菜肴,色香味俱全。原本完全可以下馆子,但在酒店庆生,哪里有在家里这样温馨?气氛差太远了。

再说张卫旗也不想惊动部里的同事。

就在这时,华夏东南某省省委书记张卫红回了家。不过,看起来脸色比较沉重。

一家人有说有笑地围桌而坐,秦伟东开了一瓶茅台酒,给老爷子庆生,大家都干了一杯。一顿饭吃得和和美美,其乐融融。

吃完饭,一大家子围坐在一起,继xù

聊天说话。

“乃夫,你爸爸身体怎么样了?”

张卫红问道。

大家便都关注地望了过去。

章乃夫轻轻摇头,眉宇间浮起一丝忧郁之色,说道:“情况不是太好,刚刚动完手术没多久,医生吩咐他必须绝对静养,不能再劳心费力了。”

张卫红不由蹙起眉头,说道:“那你家里的公司怎么办?”

章乃夫的父亲本是zf干部,早年响应上级号召,下海经商,十来年下来,已经挣下偌大一份家业,章家的房地产公司,在省会城市算是很有名气的,规模不小。

章乃夫犹豫着说道:“二哥,我就是想要和大家商量一下,我,打算和子鸽一起回去,继承我爸爸的产业。这是他的心血……我要是不回去,我怕他心情不好,会引起病情恶化。”

说着,章乃夫便求恳般望向张卫旗、张卫红和李慧如。当初他也向岳母大人承诺过的,不让子鸽远离京城。现在忽然“反悔”,虽说是情势所至,心里毕竟难安。

张卫红一挥手,说道:“回去,你跟子鸽一起回去。这个不用商量,就这么定了。”

张卫旗和李慧如都轻轻点头。

李慧如叹了口气,说道:“乃夫,你和子鸽一起去吧。人生在世,尽孝是应该的,理所当然,妈不拦着你们。”

“妈……”

张子鸽双眼又湿润了。

饭后,张卫旗、张卫红、秦伟东相继走进书房,张卫红的脸色变得十分凝重。

“定下来了?”张卫旗道。

“首长已找我谈话了。还有几个省、部的主要领导岗位要调整。”

“哦?”张卫旗喝了一口茶水,看着弟弟。

第277章:偏向虎山行

几天之后.

三台小车奔驰在江汉至银州的国道线上。

第一台小车是蓝鸟,车顶装着活动式警灯,挂的是银州市的牌照,算是开路车,新任银州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秦伟东就坐在后排。这是银州市政法委专程派到洪州去接秦书记的车子。秦伟东尽管不讲规矩,银州市还得讲规矩。陪同秦伟东的是银州市政法委办公室副主任徐静蕊。

徐静蕊二十几岁,正宗科班毕业,容貌姣美,尤其是笑的时候很迷人。银州市政法委特意派了徐静蕊前往江汉迎候秦书记,估计还是从秦伟东的年龄来考lǜ

的。

秦书记年轻,刚满二十七岁,应该和年轻人比较有共同话题,而且徐静蕊是个漂亮的年轻女孩,相信秦书记这一趟旅途,会比较愉快。

而现在,徐静蕊却憋得很难要。

一路之上,秦书记基本不怎么开口,神情平淡之中,隐隐透出威严之意。这是徐静蕊来之前不曾想到的。徐静蕊本来想要陪秦书记说说话,活跃一下沉闷的气氛。每次话到嘴边,瞥见秦伟东平静的脸色,又不得不咽了回去。

这段日子,徐静蕊听得最多的名字就是“秦伟东”这位邻市的常务副市长,成了银州市政法委的热门话题。不热门不行啊,秦伟东马上就要成为银州市政法委的“一哥”了,徐静蕊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

严格来说,在未曾见到秦伟东之前,秦伟东在徐静蕊心目中乃是典型的“少年豪杰”。尽管银州市政法机关的很多干部,私下里对秦伟东很不感冒,认为此人不守规矩,乱来,秦伟东出任银州市政法委书记,将是银州政法系统的一大“灾难”。但在徐静蕊等年轻干部看来,这位不守规矩的年轻书记十足迷人简直就是“英雄”与“正义”的化身。

见面之后,徐静蕊甚至被秦伟东的高大英俊和阳光帅气晃得有点头晕!

如果说,一定要给徐静蕊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定一个原形的话,秦伟东无疑是最符合标准的,简直就是给怀春少女量身定做的“白马王子”典范!

年轻、英俊、手握大权还有比秦伟东更合适的“白马王子”原形吗?唯一遗憾的是,这位白马王子已经结婚了,据说夫人也是世家女身世显赫。

不过身为副厅级干部的秦书记,全部行李就是一个不大的旅行箱,也让徐静蕊大为愣怔。

秦伟东离开江汉的时候,数以千计的干部群众,自动自发地来到市zf大院门口,为秦副市长送行。还有一些年轻干部,自告奋勇要为秦副市长“搬家”。当大伙看到秦伟东的全部行李时,一个个都犯起了愣怔。

许多干部都记得,秦伟东出任江汉副市长时,也是带着这个旅行箱,如今两年时间过去,秦副市长依旧是带着这个旅行箱离开江汉。

秦伟东是随着省委组织部副部长姜秀丽的奥迪车一起去往省城。姜秀丽已于一年前升任省委组织部副部长。

秦伟东在车内不苟言笑,其实有更深层的原因。就在上个月,最高层调整了部份省和部委主要领导干部的岗位。楚南省委书记刘欣田调任河西省委书记,中央某部副部长左千秋调任楚南省委书记。张子怡的老爸张卫红调任黄海省委书记。等等。

左千秋就是楚南省纪委三室主任左文武的父亲,是原省委书记王进阶的姐夫。

前些日子,楚南省银州市政法系统发生了多起大案,在社会上影响很坏。原政法委书记何福明被省纪委双规。

不知是谁提的建议,省委决定调江汉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秦伟东到银州任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

常务副市长调任政法委书记,是升,还是降?这还不说,秦伟东同志本就不是官迷,关键是省委用意何在?

还有,银州是省委常委组织部长黄松的后花园,而黄松是原省委书记王进阶的嫡系。新任省委书记左千秋与王进阶是至亲。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银州之任,形势将极为严峻!!

但省委组织部找秦伟东谈话时,秦伟东还是爽快地答yīng

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车队的第二部车子,是乌黑铮亮的大奥迪,赫然挂着省委五号车的牌照。此刻端坐在车内的,正是神态威严,不苟言笑的省委常委、组织部长黄松。黄松于去年由副省长升任省委常委组织部长。地级市政法委书记上任,自然无需省委常委亲自相送。黄松此番赶赴银州,是受了省委的委托,好好给银州的领导干部们上上政治教育课。银州的治安乱到这种程度,现任主要领导,个个都有责任。黄松是原任银州市委书记,眼下银州的一二三号领导,俱皆是他当年的老部下。黄松在银州的威望极高,由他出面去敲打银州的主要领导,最为合适。

事情闹到今天这个样子,省委将秦伟东调到银州去宁靖地方,黄松老脸无光,所以一路上都是板着脸,车内气氛沉闷之极。亲自前往省城迎接他的银州市长王扬也和徐静蕊一样,浑身都不自在。三四个小时的车程,对于王扬而言,简直就好像三四天那么难熬。

此时此刻,王扬是真希望黄部长说句话,哪怕将他骂一顿都成,绝对好过一言不发。那股无形的压力,令得王扬的背脊都湿透了。

第三台车里,坐着的则是省委组织部副部长姜秀丽。

银州市区距洪州近两百公里。国道线路况还不错,早晨八点出发,不到十一点,车队便已抵达银州市与黄梁市的交界处。

宽阔的国道线一旁,早已密密麻麻地聚满了人,大部分穿着洁白的短袖衬衣,黑色西裤,黑色皮鞋,一个个神态伊然。毫无疑问,这是银州市前来迎接黄部长的领导干部们。

此处地势开阔,无遮无拦,阳历九月的太阳,依旧毒辣得很,刚刚从空调车里下来不过短短数分钟,便晒得人皮肤生疼生疼的。秘书们便纷纷为领导打伞张盖,不时为领导递上纸巾和矿泉水,殷勤备至。

前方“侦察”的公安人员已经传来消息,黄部长的车队很快就会抵达。

于是银州的领导干部们便纷纷扰扰地来到国道线右侧,排好队伍,倒是秩序井然。官场上,最讲究的就是个论资排辈的规矩,谁先谁后,丝毫也不会乱的。

排在第一位的,是一位四十岁出头的中年干部,神情儒雅,戴着黑色玳帽眼镜,三七分头,像读书人多过像领导,正是银州市委书记周全。

排在第二位的,是一位五十几岁的中老年男子,头发花白,国字脸,身材高大魁梧,神情极其威严,眼神更是霸气,顾盼之间,凛然生威。正是银州市委副书记,市**常委会主任龙昌盛。

当然,眼下是欢迎黄部长视察银州工作,不算是特别正规的场合。龙昌盛是黄松一手提拔起来的老部下,和黄部长感情很深,由他领头,也说得过去。

台面上的大规矩,得守。

饶是如此,龙昌盛在银州的强势霸道,可见一斑。如今在这公路边上排着的数十名领导干部,除了少数从省里空降下来的和个别从外地调过来的,包括市委书记周全在内,几乎全都是龙昌盛的老部下,谁没有受过龙副书记的“恩惠”又有谁没有挨过龙昌盛的训斥?对于龙副书记的威风,一个个深自忌惮。

龙昌盛站在队列的最前头,昂首挺胸,仿佛他不是带队来迎接黄松的,而是一位正要率部出征的大将军,威风八面。

终于,车队缓缓驶了过来。

远远看到国道线这边的迎候队伍,开路的蓝鸟车便自觉减缓速度,靠到一边,让省委五号车打头,姜秀丽的车子紧跟,蓝鸟缀在了尾巴上。

这个也是规矩。

毕竟蓝鸟不是正宗的开路警车,车里还坐着秦伟东。眼下自然要按照职务高低来排好队。

大奥迪慢慢在龙昌盛面前停了下来。

龙昌盛疾步上前,亲自为黄松拉开了车门,微微弯腰,将手掌遮在车门上方,恭请老领导下车。

“黄部长,您好!欢迎老领导视察银州工作!”

龙昌盛朗声说道。

黄松满脸不愉之色,伸手和龙昌盛握了一下,板着脸说道:“昌盛,早就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不要搞这些迎来送往的东西,形式主义,那么注重干嘛?”

龙昌盛连连鞠躬,满脸堆笑,说道“是是,老领导批评得对,我们一定虚心接受,下不为例……老领导,不是我们要搞形式主义,实在是同志们太想念您了。早就在盼着您下来看望一下这些老部下……”

刚才还满脸威严,志得yì

满的龙副书记,转眼之间,就像换了个人似的,笑容都在脸上堆不下了,满嘴谀词潮涌,宛如一个在老师面前听话之极的小学生。

“哼!我敢来吗?银州的治安,乱成这个样子,我来了,还不得给你们气死!”

黄松怒火甚炽,厉声训斥道。

龙昌盛王扬等人,便即神情尴尬不已,连声检讨,但看得出来,他们心里其实并不如何紧张。尤其是龙昌盛,对黄松的性格,那是太熟悉了,知dào

老领导就是这么个胆气,只要他肯骂你,那就说明在他心目中,你依旧是靠得住的,可以信任的人。

也就是来银州,黄松会这样说话,视察省内其他地市,自然会注意一下措辞和语气。

第277章:偏向虎山行

一月之后。

三台小车奔驰在江汉至银州的国道线上。

第一台小车是蓝鸟,车顶装着活动式警灯,挂的是银州市的牌照,算是开路车,新任银州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秦伟东就坐在后排。这是银州市政法委专程派到洪州去接秦书记的车子。秦伟东尽管不讲规矩,银州市还得讲规矩。陪同秦伟东的是银州市政法委办公室副主任徐静蕊。

徐静蕊二十几岁,正宗科班毕业,容貌姣美,尤其是笑的时候很迷人。银州市政法委特意派了徐静蕊前往江汉迎候秦书记,估计还是从秦伟东的年龄来考lǜ

的。

秦书记年轻,刚满二十七岁,应该和年轻人比较有共同话题,而且徐静蕊是个漂亮的年轻女孩,相信秦书记这一趟旅途,会比较愉快。

而现在,徐静蕊却憋得很难要。

一路之上,秦书记基本不怎么开口,神情平淡之中,隐隐透出威严之意。这是徐静蕊来之前不曾想到的。徐静蕊本来想要陪秦书记说说话,活跃一下沉闷的气氛。每次话到嘴边,瞥见秦伟东平静的脸色,又不得不咽了回去。

这段日子,徐静蕊听得最多的名字就是“秦伟东”这位邻市的常务副市长,成了银州市政法委的热门话题。不热门不行啊,秦伟东马上就要成为银州市政法委的“一哥”了,徐静蕊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

严格来说,在未曾见到秦伟东之前,秦伟东在徐静蕊心目中乃是典型的“少年豪杰”。尽管银州市政法机关的很多干部,私下里对秦伟东很不感冒,认为此人不守规矩,乱来,秦伟东出任银州市政法委书记,将是银州政法系统的一大“灾难”。但在徐静蕊等年轻干部看来,这位不守规矩的年轻书记十足迷人简直就是“英雄”与“正义”的化身。

见面之后,徐静蕊甚至被秦伟东的高大英俊和阳光帅气晃得有点头晕!

如果说,一定要给徐静蕊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定一个原形的话,秦伟东无疑是最符合标准的,简直就是给怀春少女量身定做的“白马王子”典范!

年轻、英俊、手握大权还有比秦伟东更合适的“白马王子”原形吗?唯一遗憾的是,这位白马王子已经结婚了,据说夫人也是世家女身世显赫。

不过身为副厅级干部的秦书记,全部行李就是一个不大的旅行箱,也让徐静蕊大为愣怔。

秦伟东离开江汉的时候,数以千计的干部群众,自动自发地来到市zf大院门口,为秦副市长送行。还有一些年轻干部,自告奋勇要为秦副市长“搬家”。当大伙看到秦伟东的全部行李时,一个个都犯起了愣怔。

许多干部都记得,秦伟东出任江汉副市长时,也是带着这个旅行箱,如今两年时间过去,秦副市长依旧是带着这个旅行箱离开江汉。

秦伟东是随着省委组织部副部长姜秀丽的奥迪车一起去往省城。姜秀丽已于一年前升任省委组织部副部长。

秦伟东在车内不苟言笑,其实有更深层的原因。就在上个月,最高层调整了部份省和部委主要领导干部的岗位。楚南省委书记刘欣田调任河西省委书记,中央某部副部长左千秋调任楚南省委书记。张子怡的老爸张卫红调任黄海省委书记。等等。

楚南省的多位常委也进行了调整。省委副书记郭天明由于年龄原因,调任省政协主席。省委副书记之职由原组织部长何迎灿接任。

左千秋就是楚南省纪委三室主任左文武的父亲,是原省委书记王进阶的姐夫。

前些日子,楚南省银州市政法系统发生了多起大案,在社会上影响很坏。原政法委书记何福明被省纪委双规。

不知是谁提的建议,省委决定调江汉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秦伟东到银州任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

常务副市长调任政法委书记,是升,还是降?这还不说,秦伟东同志本就不是官迷,关键是省委用意何在?

还有,银州是省委常委组织部长黄松的后花园,而黄松是原省委书记王进阶的嫡系。新任省委书记左千秋与王进阶是至亲。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银州之任,形势将极为严峻!!

但省委组织部找秦伟东谈话时,秦伟东还是爽快地答yīng

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车队的第二部车子,是乌黑铮亮的大奥迪,赫然挂着省委五号车的牌照。此刻端坐在车内的,正是神态威严,不苟言笑的省委常委、组织部长黄松。黄松于去年由副省长升任省委常委组织部长。地级市政法委书记上任,自然无需省委常委亲自相送。黄松此番赶赴银州,是受了省委的委托,好好给银州的领导干部们上上政治教育课。银州的治安乱到这种程度,现任主要领导,个个都有责任。黄松是原任银州市委书记,眼下银州的一二三号领导,俱皆是他当年的老部下。黄松在银州的威望极高,由他出面去敲打银州的主要领导,最为合适。

事情闹到今天这个样子,省委将秦伟东调到银州去宁靖地方,黄松老脸无光,所以一路上都是板着脸,车内气氛沉闷之极。亲自前往省城迎接他的银州市长王扬也和徐静蕊一样,浑身都不自在。三四个小时的车程,对于王扬而言,简直就好像三四天那么难熬。

此时此刻,王扬是真希望黄部长说句话,哪怕将他骂一顿都成,绝对好过一言不发。那股无形的压力,令得王扬的背脊都湿透了。

第三台车里,坐着的则是省委组织部副部长姜秀丽。

银州市区距洪州近两百公里。国道线路况还不错,早晨八点出发,不到十一点,车队便已抵达银州市与黄梁市的交界处。

宽阔的国道线一旁,早已密密麻麻地聚满了人,大部分穿着洁白的短袖衬衣,黑色西裤,黑色皮鞋,一个个神态伊然。毫无疑问,这是银州市前来迎接黄部长的领导干部们。

此处地势开阔,无遮无拦,阳历九月的太阳,依旧毒辣得很,刚刚从空调车里下来不过短短数分钟,便晒得人皮肤生疼生疼的。秘书们便纷纷为领导打伞张盖,不时为领导递上纸巾和矿泉水,殷勤备至。

前方“侦察”的公安人员已经传来消息,黄部长的车队很快就会抵达。

于是银州的领导干部们便纷纷扰扰地来到国道线右侧,排好队伍,倒是秩序井然。官场上,最讲究的就是个论资排辈的规矩,谁先谁后,丝毫也不会乱的。

排在第一位的,是一位四十岁出头的中年干部,神情儒雅,戴着黑色玳帽眼镜,三七分头,像读书人多过像领导,正是银州市委书记周全。

排在周全左边的,是一位五十几岁的中老年男子,头发花白,国字脸,身材高大魁梧,神情极其威严,眼神更是霸气,顾盼之间,凛然生威。正是银州市委副书记,市**常委会主任龙昌盛。

当然,眼下是欢迎黄部长视察银州工作,不算是特别正规的场合。龙昌盛是黄松一手提拔起来的老部下,和黄部长感情很深,由他领头,也说得过去。

台面上的大规矩,得守。

饶是如此,龙昌盛在银州的强势霸道,可见一斑。如今在这公路边上排着的数十名领导干部,除了少数从省里空降下来的和个别从外地调过来的,包括市委书记周全在内,几乎全都是龙昌盛的老部下,谁没有受过龙副书记的“恩惠”又有谁没有挨过龙昌盛的训斥?对于龙副书记的威风,一个个深自忌惮。

龙昌盛站在队列的最前头,昂首挺胸,仿佛他不是带队来迎接黄松的,而是一位正要率部出征的大将军,威风八面。

终于,车队缓缓驶了过来。

远远看到国道线这边的迎候队伍,开路的蓝鸟车便自觉减缓速度,靠到一边,让省委五号车打头,姜秀丽的车子紧跟,蓝鸟缀在了尾巴上。

这个也是规矩。

毕竟蓝鸟不是正宗的开路警车,车里还坐着秦伟东。眼下自然要按照职务高低来排好队。

大奥迪慢慢在龙昌盛面前停了下来。

龙昌盛疾步上前,亲自为黄松拉开了车门,微微弯腰,将手掌遮在车门上方,恭请老领导下车。

“黄部长,您好!欢迎老领导视察银州工作!”

龙昌盛朗声说道。

黄松满脸不愉之色,伸手和龙昌盛握了一下,板着脸说道:“昌盛,早就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不要搞这些迎来送往的东西,形式主义,那么注重干嘛?”

龙昌盛连连鞠躬,满脸堆笑,说道“是是,老领导批评得对,我们一定虚心接受,下不为例……老领导,不是我们要搞形式主义,实在是同志们太想念您了。早就在盼着您下来看望一下这些老部下……”

刚才还满脸威严,志得yì

满的龙副书记,转眼之间,就像换了个人似的,笑容都在脸上堆不下了,满嘴谀词潮涌,宛如一个在老师面前听话之极的小学生。

“哼!我敢来吗?银州的治安,乱成这个样子,我来了,还不得给你们气死!”

黄松怒火甚炽,厉声训斥道。

龙昌盛王扬等人,便即神情尴尬不已,连声检讨,但看得出来,他们心里其实并不如何紧张。尤其是龙昌盛,对黄松的性格,那是太熟悉了,知dào

老领导就是这么个胆气,只要他肯骂你,那就说明在他心目中,你依旧是靠得住的,可以信任的人。

也就是来银州,黄松会这样说话,视察省内其他地市,自然会注意一下措辞和语气。

第278章:省委书记的意图

“黄部长,您批评得完全正确,前段时间,是哦们的工作没做好.接到省委的指示之后,最近市里正在组织严打,严惩治安犯罪活动,目前收到了一定的成效……”

眼见黄松怒气冲天,市委书记周全便硬着头皮解释道。

龙昌盛可以口口声声叫黄松老领导,周全不可以,他的老领导不是黄松,是龙昌盛。黄松担任银州地委书记的时候,周全不过是下面一个县的政研室主任,跟黄松差得十万八千里,除了在大会上偶尔能够远远的看黄松一眼,平时基本上没什么机会和黄松近距离接触。

周全真zhèng

的恩主,是龙昌盛,是龙昌盛把他调到市委政研室,尔后一步步栽培,向黄松大力推荐他。四十岁出头就能出任银州市委书记,周全也要算是很年轻有为的。这个事情,说起来也带有很大的戏剧性。没有改市之前,龙昌盛是银州地区行署专员,周全是地委副书记。地委书记是省里空降下来的干部,在银州就类似于一个“神龛牌位”,每日里香火缭绕,供着敬着,基本上管不了事。反正他也快退休了,不想再和龙昌盛这个地头蛇起什么争执,龙昌盛也能维持个大面上过得去。

原本地改市,龙昌盛是不二的市委书记人选。周全准bèi

接任市长职务。不料省里出了新规定,对新提拔的市委书记市长年龄作了明确的要求,龙昌盛的年龄恰恰比规定大了两岁,彻底打乱了龙昌盛的安排,只能委委屈屈去了**做主任,周全便一跃而成为市委书记,原本内定为市委党群副书记的王扬,变成了市长。

两个人都算是捡了个现成便宜。

如今龙昌盛被黄松毫不客气地训斥一顿,周全当得出面“顶缸”,明面上,他才是市委书记,银州的一把手。

对周全这位年轻的市委书记,黄松倒是比较客气,脸色略略和缓了一下,说道:“周全同志,你们可不要敷衍我。告sù

你,我今天来,就是要好好的给你们提个醒。银州再这样子乱下去,不行!人民群众不答yīng

,省委也不答yīng

!”

黄松胆气不好,在省里走出了名的。龙昌盛就受了他的深刻影响,一样的火爆霹雳,一样的蛮横霸道,容不得半点的反对意见,可谓是黄松最嫡系的衣钵传人。

“是是,黄部长,我们检讨,我们向省委做深刻检讨。”

周全连声说道,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也不知是热汗还是冷汗。

秦伟东早就从蓝鸟车里下来,淡淡地看着这一切,脸色平静,眼里飞快地闪过一抹冷笑之意。

面子上的话语,是当不得真的。

别看黄松现在怒火勃发,实jì

上依旧对银州的干部偏袒到十足。别的不说,单单看到迎候队伍里的李成钢就知端的。

既然省里要调他秦伟东前来银州主持政法工作,好好的整顿一下银州的治安形势,一些必要的支持是肯定要给的。其中最要紧的一点,就是李成钢调离。可是现在,李成钢依旧留在银州,并且依旧是市**副主任、市政法委副书记、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

李成钢是谁?是原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何福明的嫡系,也是龙昌盛的嫡系。市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由市**副主任兼任,就可见一斑。

这样一个人继xù

留在现职,明显是不妥的。

为什么会这样,秦伟东也得到了一些消息。

据说在研究银州班子调整的时候,有关李成钢的去留,成为了焦点之一,黄松非常强烈地反对将李成钢调离银州。原本按照黄松的意思,他压根就不愿意看到秦伟东去银州主持政法工作。这是明明白白打他黄松的脸啊。

左千秋到任之后,清理本土势力的第一刀,就砍在了黄松的头上。黄松对此非常反感。

左千秋为什么要朝银州开第一枪?按说,黄松是原省委书记王进阶的嫡系,而左千秋又是王进阶的姐夫,两人应该是“同门”,而不是敌人。

对此,黄松很是不解。

左记此举的目的是,找点黄松的问题,然后彻底地掌控省委组织部?组织部长对省委记来说是个非常重yào

的职位。一定是的!黄松想。但想想也不像。

王进阶此时已退居二线,去了全国**。前天晚上,黄松假装问候给老领导王进阶打了个电话,可老领导根本就不往黄松感“兴趣”的话题上扯,甚至一丝口风都无。

左千秋此举是清理本土势力?

所谓清理本土势力,不是要将本土势力全部打压下去,而是分化瓦解,重新洗牌,逐渐确立楚南省的政治新格局。一些本土干部的职务,依旧会保留下来,但却不再代表本土势力,而是重新进行站队,紧紧团结在以左千秋为书记的省委班子周围。

秦伟东就是左千秋的一把锋利的尖刀,意义重大、责任重大的尖刀。

所以一开始的时候,黄松也并不是十分的着急。他是省委组织部长,以前的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银州市委书记、副省长,在干部这条线,可谓树大根深,不仅仅银州是他的“大本营”,全省各地州市,省委机关以及省zf直属局委办,都有他推荐选拔的亲信干部。

他已经五十七岁,仕途上更进一步的可能性比较小了,唯一的目的,就是好好干完这一届。如果能够去省政协干一届主席,当然最好。实在不能去,黄松也不是太在意。只要左千秋不动他的根本,黄松也打算有限度地配合左千秋的工作。

官场上的合zuò

、平衡与妥协,无非就是这样子的。

黄松原以为,左千秋不会这么快就“动手”,就算要动手,估计也会先针对较弱的本土势力圈子去,他黄松无论如何都不会是第一波“打击对象”。孰料事与愿违,第一波打击,正正落在了黄松的头上。而且是直接朝银州下刀子。

这已经伤及了黄松的根本,黄松忍无可忍,退无可退,只能奋起一争。

秦伟东去银州任职,是左千秋的既定策略,又获得了大多数常委的支持,是拦不住的。黄松便坚决不同意将李成钢调离银州。理由也很冠冕堂皇:李成钢在银州的公安系统工作了二十多年,对银州的情况熟悉无比,他留在银州,可以协助秦伟东尽早熟悉银州政法系统的干部,对于整顿银州治安形势,很有好处。

银州的治安秩序不好,原因是多方面的嘛。

因为黄松的坚持,最终左千秋同意了他的建议,让李成钢留在银州。

正因为李成钢的留任,令得银州市的干部心中大定。看来,黄部长在省里还是很有话语权的,也依旧顾着银州的老部下,秦伟东过来,只是整顿社会治安,省里没有对银州市官场大动干戈的意思。

这就很好!

至于社会治安嘛,当然要整顿,到时候支持秦伟东同志,好好的抓一批闹得不像话的流氓混混,杀几颗脑袋“安民”,也就行了。几个打打闹闹的流氓地痞,当得什么大事?

说白了,秦伟东前来银州,就是要借这些流氓地痞的鲜血,染红他的顶子,有了政绩,得便时候不就又可以官开一级了?多数年轻的干部,均是这么升上去的。秦伟东亦不例外。

所以整个银州市领导干部队伍的心态,此时还是比较平和的,很多干部甚至还有点小兴奋,希望此番黄部长视察久安,能够靠得拢去,在黄部长面前露个脸。假如命运之神眷顾,说不定就能在黄部长心里留下个好印象,提拔重用,指日可待。

黄松脸色又缓和了几分,火气也消融下来。毕竟这里不是骂人的场合,无论龙昌盛还是周全,都要给他们留点脸面。当下在龙昌盛的陪同下,和前来迎接的干部们一一握手,脸上也渐渐浮现出了淡淡的笑容,见到特别熟悉的老部下,还笑着鼓励一两句。

公路边上尴尬的气氛随之消融,又变得喜气洋洋的。

姜秀丽和秦伟东跟随在黄松身后,和银州的干部们握手寒暄,一样的满面笑容的秦伟东穿着新发的橄榄绿警服,三级警督的肩章在金色的阳光下闪闪发亮,耀眼生辉。高大挺拔的身姿配上威武的簇新警服,更显得整个人锋锐无伦。

市里的领导同志和秦伟东握手的时候,都有点发愣。尽管他们早就研究过秦伟东的简历,也知dào

这位新任的市委常委,公安局长刚满二十七周岁,但见了人之后,还是被秦伟东的年轻俊朗震住了。从今往后,这个宛如刚刚警校毕业的年轻人,就是他们的同僚,堂而皇之地与他们这些老资格的领导干部平起平坐。大伙心里,都不免有点怪异的威觉。

当然了,在这大路之旁,谁都不会将惊异之色表露出来,笑容可掬的寒暄握手,纷纷扰扰地乱了好一阵,黄松转身回了奥迪车,市里的领导们也各自登车,由一台警车前导,长长的车队浩浩荡荡向银州区进发。

第279章:蛤蟆挡住了省委车队

车队讲入银州市区的时候,发生了“历史性”的一幕.

前导警车忽然停了下来。

因为前导警车的刹车很突然,紧随在后的省委五号车也来了个急刹车,黄松和坐在省委五号车上陪伴老领导的龙昌盛都情不自禁地身子往前一倾,略略有些狼狈。

“怎么回事?”

龙昌盛不由恼怒地吼了一嗓子,随即便意识到不对。这不是在自己的专车上,而是在老领导的车内,司机也是省委小车班的人,自己这样呵斥,有些不妥当了。

龙昌盛满腹怒火,前导警车里面的警察更是不爽到了极点。本来开得好好的,前面的十字路口忽然窜出来几个年轻人,手里短铁棍,齐刷刷地站在了路中央。警车司机猝不及防,紧着一脚刹车踩了下去,才避免了出事故。

那几个年轻人就这么站在路中,短铁棍在手心里敲打着,既不让路,也不过来,锷乜着警车,隐隐带着不屑和挑衅的眼神。看他们的样子,年纪都不大,在十八九岁到二十三四岁之间,一色的黑衣服,有的剃了光头,有的留着长发,风格各异。一看就知dào

是街面上的流氓混混,路旁的群众,早已经辟易远避,躲得远远的,谁也不敢靠近。

警车司机随即鸣响了警笛,又使劲按喇叭。

那几个混混非但不让,反倒都示威般的朝警车扬起了短铁棍,在空中不断挥舞,还有一个混混甚至把出了电视里西毒欧阳锋运蛤蟆功的姿势,嘴里发出“哦哦”的怪叫。

气焰之嚣张,无与伦比。

坐在警车内的市局副局长胡学保简直气炸了肺,猛地推开车门跳了下来,几步走过去,怒气冲冲地吼道:“都让开,警察执行公务!”

另外两名警察也大步跟了上来,卫护在胡局长左右,伸手握住了腰间的枪柄。银州市的流氓混混,可真不是吃素的,警察在他们眼里,并没有多大的威慑力。这几年发生的报复警察家属乃至直接报复警察本人的案件,不在少数,有好些警察家属因之受害。

银州市的严打行动,可能是楚南省所有地州市之中进行得最频繁的,但奇怪的是,越严打,流氓恶势力闹得越欢腾。

最多只是开始的几天做个样子躲藏一下,风头一过,马上便生龙活虎般跳了出来,在街面上耀武扬威。而最终的结果,亦是如出一辙,除了几个毫无背景后台的小混混倒霉,被抓了典型之外,真zhèng

的流氓头子,一个个毫发无伤。

这样的游戏,隔三差五就来上一回.“狼来了”喊多了,还有谁会当回事呢?

胡局长一个人上前去,可不要被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混给开了瓢,那玩笑就开大了!

“哟,警察啊?好了不起啊,我好怕……”

为首一个年纪略大的混混头目,便冲着胡保平怪声怪气地嚷嚷起来,其他几个混混哄堂大笑,似乎觉得十分有趣,威风凛凛的市公安局副局长,在他们眼里,就是个屁!

“你们是什么人,无法无天了?知dào

后果吗?”

胡保平气坏了,脖子上青筋根根暴涨起来,也伸手到腰间,握住了枪柄。

“怎么,你还要开枪打人啊?警察同志,我们就站在路中间,什么都没做,你凭什么开枪打我们啊?”

流氓小头目丝毫也不将胡保平拔枪的动作放在眼里,继xù

用很不屑的语气说道。

“就是,你也不看看,就凭你们这三个人,真敢开枪,知dào

今天咱们有多少兄弟在路上吗?说出来吓死你,几千人!今天是五哥的大日子,兄弟们都要给五哥送葬,这条路封闭了。不管你是谁,都得乖乖等着!等五哥的灵车过去了,你们才能过!”

另一个混混立即跟着说道,看那样子,好像五哥就是天,任何人都得让路!

胡保平是真的火了,心里头又急又怕,他的身后,可就坐着省委组织部长和市里的几乎所有重yào

领导。却在这里被几个送葬的流氓混混拦住了,时间每多拖延一秒,他头上的乌纱帽,便危险一分。龙昌盛的脾气可是不平和,今天让龙副书记丢了这么大一个脸,龙副书记不找他算账才有鬼了。一念及此,胡保平猛地拔出枪来,直指而前,怒吼道:“王八蛋,让开!”

见胡局掏了枪,另两个警察也齐刷剧地拔出枪来,指向几个混混。不过一名警察却压低声音对胡保平说道:“胡局,好像五湖保安公司的副经理曾老五死了,得肝癌,前几天死的,今天出殡呢……其实,就是喝酒喝死的!这几个混混,是他的马仔,人呼七大蛤蟆。据说,五湖保安公司的马仔都练蛤蟆功。”

五湖保安公司的老板尤义勇能量很大,背景很复杂。

胡保平略略一怔,随即咬着牙齿说道:不管死了谁,现在他们地必须让路!

尤义勇固然厉害,也厉害不过省委黄部长和市里的大领导。

今天这个脸,丢大了!

“混蛋!不知dào

我是谁吗?我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长胡保平!马上让开!不然,把你们都抓起来!”

胡保平毫不犹豫就报出了自己的“字号”,当此之际,必须快刀斩乱麻。

那几个混混见胡保平等人真的拔出了枪,也有点惊慌,不自禁地往后退了几步,脸上露出了犹豫的表情。瞧这个警察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的。

“怎么回事?!”

正在这个时候,胡保平身后传来一声怒吼。

胡保平和两名警察俱皆浑身一抖,脸色大变。

正是龙昌盛的声音。

黄松的专车被堵住好几分钟,进退不得,龙昌盛怒火中烧,再也矜持不下去,铁青着脸,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

“报gào

龙书记,前面有几个流氓挡道,说是……说是前几天有一个流氓头子死了,今天要出殡,封住了这条路!”

胡保平顾不得别的,马上向龙昌盛做了汇报。

龙昌盛一听,脸都气得变了色,伸手指着胡保平的鼻子,怒吼道:“你混蛋!你是公安局副局长,被几个流氓混混堵住了你的去路?”

胡保平心里那个委屈啊!

这个五湖公司,你老人家不知dào

?五湖公司的招牌,都是你龙书记的墨宝!五湖公司的老总尤义勇,还是银州市**代表呢!

再说了,开路警车上连同司机在内,只有四个警察,原本就是吓唬吓唬老百姓的,碰到这些个无法无天的流氓地痞,难道真向他们开枪?

“混账东西,都给我滚开!不想要命了是吧?我叫公安局把你们都抓起来!”

龙昌盛顾不得继xù

训斥胡保平,大步上前,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几个流氓混混,就是一阵怒吼。在银州,还没有谁敢不听龙书记的!

眼见得那几个流氓混混依旧没有要让路的意思,反倒目露凶光,胡保平紧着赶到龙昌盛身边,拉动枪栓,顶弹上膛,怒视着那几个混混。另外两名警察有样学样,大步上前,枪栓挂得哗啦啦的响。

“再不滚,毙了你们!”

胡保平咬牙切齿地吼道。

几个混混见了这般架势,在看看后面那一长溜的黑色小车,也猜想是真的碰到了大人物,再不敢停留,转身就跑掉了。这些流氓地痞,眼色其实是蛮好的。欺软怕硬的事情干多了,眼色能不好吗?

不过几个流氓是跑掉了,却似乎有些来不及啦。

那边公路上,也是一长溜的车队开了过来,当先是一台挂满白花的灵车,紧随其后的是各式各样的大小车子,其中不乏好车。几台大卡车上拉了几个鼓乐队,敲敲打打的,还有人不断地鸣放火铳,轰隆隆作响,煞是热闹。

见了这一幕,龙昌盛几乎气得晕了过去。照送葬车队这个长度和行进的速度,至少也得二三十分钟才能全部通过路口,难道让黄部长在这里再等半个小时?

龙昌盛几乎不敢想象,黄松将会如何的雷霆怒发。

可是送葬车队已经开了过来,饶是龙昌盛久经风Lang,一时也不知该怎样处置了。

胡保平脑门上汗水如同瀑布一般倾泻而下,低声说道:“龙书记,要不,我开车过去拦住他们?”

“混账!”

龙昌盛想都没想,一口就否决了。

让黄部长和一个流氓头子的送葬车队去抢道?亏你胡保平想得出来!传扬出去,不得把全省干部的大门牙都笑掉?

“那……”

胡保平昏头涨脑的,混没了主意。

这个时候,身边的一个警察灵机一动,连声说道“胡局长,李局长不也在吗?请他出个面吧!”

龙昌盛双眼顿时一亮,当机立断,对胡保平说道:“快,呼叫李成钢,让他马上赶过来!”

“是是……”

胡保平连声答yīng

,一溜小跑去车里拿对讲机去了。

秦伟东看着眼前的一切,一双大眼不时闪过森寒的光芒。银州的治安情况之差,超出了他的预料!

如何尽快掌控银州政法部门,特别是公安局,就是当下紧迫的工作。

怎样掌控呢?

第280章:土皇帝的命根子

李成钢来得极快.

今天所有迎接黄松的领导干部之中,可能就数李成钢心里最紧张最无趣了。虽然他还是留在了银州,留在了市**班子里,依旧还担任了市政法委副书记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这么重yào

的职务,但很显然,随着原政法委书记何福明被省纪委双规,他的威望是大大的降低了。自然,这个威望指的是在官场,在干部心目中的威望,不是在银州群众之中的威望。

那不是一回事。

在干部的心目中,领导的威望主要是看那位领导是不是够厉害,手里有没有实权,权术的手段,整人的本事是不是“上档次”。在此之前,李成钢无疑是很“合格”的厉害领导,龙昌盛、何福明的亲信,执掌公安机关多年,在全市公安机关一言九鼎。至于李成钢在民间的形象,估计和狗屎相差无几。

李成钢也知dào

,自己的仕途乃至人生都到了一个最关键的时刻,今后会怎样,全看自己是不是能够应行好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了。

听胡保平在对讲机里一说明情况,李成钢浑身冷汗便刷地流了下来,二话不说,下了车便朝前猛跑。李成钢五十几岁,以前身板还可以,这几年职务高了,享shòu

好了,也就不怎么注意锻炼了。一口气跑到龙昌盛面前,早已经气喘吁吁,连句囫囵话也说不全。

龙昌盛瞪了他一眼,怒气冲冲地一指正缓缓开过来的送葬队伍,说道:,‘你去’拦住他们。要是拦不住,你自己知dào

是什么后果!”

“是是……龙书记……”

李成钢抹了一把冷汗,结结巴巴地说道。

“快去!”

龙昌盛几乎忍不位就要在他上狠狠踹一脚了。这个李成钢,这几年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越来越混账了,若不是看在昔日的面子上,龙昌盛还真想将他一橹到底,才犯不着给他去黄松面前求情呢。

自从何福明“出事”后,省有关部门有深挖的意向,特别是对市**副主任、市政法委副书记、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李成钢要采取“大动作”。出于多种考量,龙昌盛找了黄松,李成钢才得以保住现位。

“呃……”

李成钢喘着气,又朝着送葬车队跑去。

胡保平和那两名警察习惯性地跟了上去,在后边跑了几步,又不约而同地收住了脚步。现如今,银州市公安局长从今天起,姓秦!

秦书记的车子,就在后面不远处呢,说不定那个高大年轻人冷冰冰的眼神,此刻正朝着他们看过来。更何况,龙书记也在这里。还是保护龙书记要紧。胡保平瞬即带领两个警察,回到龙昌盛的身边,手里依旧握着枪,摆出全神戒备的姿势。

全银州的干部都知dào

,龙书记就是喜欢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

李成钢迎着灵车跑了过去,边跑边挥舞双手,声嘶力竭地大吼:“停下,停下,你们这些混蛋……”

李成钢现在手里要是有个炸药包,说不定会毫不犹豫地将炸药包塞进那台灵车下面,将他们炸得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正在驾驶灵车的司机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踩下了刹车。

“王八蛋,谁叫你停车的?耽误了时辰怎么办?开过丢,看他敢不敢拦!”

坐在司机身边的一个光头混混怒吼起来,满脸煞气。

“三哥,不行啊,那……那是李局长!”

“什么李局长?”

三哥还在吼!

“李成钢局长啊,市公安局的!”

司机大声说道。

“啥?”

三哥顿时浑身一激灵,冷汗刷地就下来了。

这边还没有想得停当呢,后面车队里就极快地跑过来几个衣着光鲜的年轻人,手里头都操着砍刀铁棒等凶器,看上去是流氓地痞里面比较有头有脸的角色,叫叫嚷嚷的。

“干嘛停车?”

“什么人吃了豹子胆,敢拦我们的车?”

“砍死他!”

现场乱糟糟的。

“你们这群混蛋,都给老子滚!”

李成钢几乎要气得吐血了。

光头三哥急急忙忙从灵车上跳了下来,拦住了那些气势汹汹的后来者,压低声音说道:“别乱搞别乱搞,这是市公安局的李局长!”

“啊!”

气势汹汹的几个混混也吓傻了眼,不知所措。

“滚!立即掉头!马上滚回去!”

李成钢用足全身力qì

,朝着一帮子流氓大吼起来。

“快走快走,掉头掉头……”

光头三哥也吓坏了……”迭声地催促道。尽管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但李局长如此愤nù

,可不是好玩的,要是追究起来,谁他妈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至于是不是耽误了五哥下葬的时辰,眼下谁还顾得上!

当下一群流氓混混手忙脚乱地上了车,乱哄哄的,就在公路上原地掉头,往来路返回。慌乱之中,两台小车撞在一起,却谁也没心思去理会,只要车子还能动,都不敢停下来,落荒而逃。

见了这个架势,龙昌盛暗暗舒了口气,一挥手,说道:“走!”

胡保平等人便即回到警车之上,鸣响警笛,呜呜地冲过了十字路口。胡保平在车里拿着对讲机呼喊支队的同事,让他们立即上路执勤,拦住沿途一切可疑车辆,保证领导车队顺利通过。

可不能再发生这样的屁事了!

龙昌盛还是回到省委五号车,一上车,脸色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换,重新变得满脸笑容。

“怎么回事?”

黄松自始至终,目睹了这一切,板着脸,冷冰冰地问道。

“对不起,老领导,不巧了,有一个送葬的车队刚好要从这里过,发生了一点交通堵塞……”

龙昌盛满脸赔笑,忙不迭地解释道,身上也早就被汗水湿透了。早知dào

这样,就应该“净街”的,不就不会发生这么尴尬的事情了?

是自己疏忽了!

当真是不巧。

黄松冷笑一声,说道:“昌盛,你现在也不跟我说老实话了?那些人,奇装异服,手里拿着凶器,气焰嚣张,不是一般人吧?”

“这个,老领导……”

事发突然,龙昌盛也着实不知该如何答复黄松的质问。

“哼!”

黄松重重地“哼”了一声,宛如一个闷雷,在龙昌盛头上炸响,震得他有点头晕。根据龙昌盛对黄松多年的了解,知dào

这一回,老领导是当真生气了。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每个体制内的干部,不管他如何的威风霸气,如何的一言九鼎,在官场上,都有一个根子。没有了这个根子,一切都会变成虚幻。

龙昌盛的根子,就是黄松。

龙昌盛从未做过银州地委书记,也没做成银州市委书记,却成了银州事实上的最高“领袖”究其根本,还不是他自己的本事多么了得,主要是得到了黄松的完全信任和支持。没有黄松的支持,周全和王扬这两个龙昌盛的老部下,也不能成为银州市委书记和市长。龙昌盛在银州的威信,就要大打折扣,就不可能是银州的土皇帝。

而现在黄松生气了,也就意味着,龙昌盛有可能失去黄松的信任与支持。一旦让银州的干部们有了这种感觉,对龙昌盛的地位,将是致命的威胁。

“老领导,我检讨,我检讨!这些人确实是一些地痞街霸,死的那个也是地痞街霸,所以……”

龙昌盛随即便决定对黄松实话实说。想要让黄松继xù

信任他,唯一的办法就是要让黄松感觉到他的诚恳,感觉到他还是以前那个对老领导忠心耿耿,惟命是从的龙昌盛。

“所以他们就物伤其类了?“黄松又“哼”了一声。

龙昌盛的职前只有初中毕业的文化程度,黄松却是大专生。五十年代的大专生,那是真zhèng

的知识分子。所以很多人都搞不明白,为什么……个大老粗似的龙昌盛,能够在黄松这个知识分子面前那么得宠。两个人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类型嘛。不过这种情形,古今中外并不罕见。

大约黄松正是看上了龙昌盛的粗鄙无文吧?觉得这种人心思单纯,不会搞什么阴谋诡计,应该是靠得住的。

“是是,老领导,物伤其类,物伤其类……”

龙昌盛又一迭声地说道,其实他未必就知dào

物伤其类是个什么意思,只是习惯性地附和黄松。

“你啊!”

黄松摇摇头,却也没有再训斥他。

总归龙昌盛也是五十好几的人了,又位高权重,当着其他人的面,黄松也得给他留几分面子。

见黄松的脸色逐渐平和,龙昌盛一颗心也渐渐安定下来,偷偷伸手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又轻轻动了动身子,汗水黏住了衬衣,很不舒服。

接下来,倒是再也没有遇到意wài

情况,车队畅通无阻,直接开进了银州市的银州宾馆。银州宾馆乃是银州市zf招待所,省里来了重yào

领导,多半是下榻于此,偶尔也有下榻在五湖大酒店的。

赶到银州宾馆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钟了。银州市的领导在宾馆为黄松举办了盛大的欢迎午宴,餐后略事休息,下午两点半,在宾馆的会议室,召开小规模的干部会议,宣读省委的任命文件,欢迎秦伟东正式上任。

第281章:传法授道(1)

干部会议的规模不大,就是银州市委班子里的十几个人,扩大了银州市检察院检察长、银州市中级人民法院院长和银州市司法局局长参加.毕竟更迭的只是市委政法委书记,不是市委书记或者市长这样掌管全局的主要领导。

秦伟东上任之后,政法委公检法司四家,肯定还要开一个干部大会,欢迎秦书记莅任。

银州市委班子一共十三名常委,加上检察长、法院院长和司法局长,十几个人关起门来,会议室内气氛比较凝重。

照说,省委组织部长黄松亲自莅临,银州市四套班子的主要领导都要到齐,聆听黄部长的指示。不过这一回,却是黄松自己下的命令,会议规模不要搞得太大,控zhì

一下。估计黄部长现在也没有什么心情来给大家长篇大论的做什么报gào



龙昌盛和周全恭请黄松、姜秀丽上座,秦伟东就坐在市长王扬身边。这不是正常“排序”。秦伟东上任第一天,银州市委暂时给予他的还是客人的“待遇”。

周全主持会议,简单的开场白之后,便请姜秀丽宣读省委任命文件。

尽管有省委组织部长在座,姜秀丽依旧按照惯例,给予新任的银州市委政法委书记秦伟东同志较高的评价,总结了秦伟东在大阳县长和县委书记、江汉市常务副市长任上取得的不俗成绩,着重谈到秦伟东在大阳大力整顿社会治安秩序、强力发展经济,称赞秦伟东政治立场坚定,工作能力强,是优秀年轻干部的代表。

宣读了任命文件之后,周全又亲自给秦伟东介shào

了在座的同志,当然,比较简单,就是介shào

了姓名和职务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辞。

主位之上黄松就杵在那呢!

秦伟东——微笑点头为礼。

随后,周全恭请黄部长给大家作指示。

黄松脸上带着微笑,朝周全微微点头,看上去,黄部长的心情还算不错。果然,接下来黄松就在发言中,肯定了银州市这些年所取得的成绩。认为银州市近年来,进步还是很明显的,班子的工作比较得力,尤其是成功地完成了地改市的工作值得肯定。

在座的干部们俱皆感到一股轻松之意。

看来以前的猜测没错。不管怎么样,黄部长对银州的班子,还是很维护的,对银州的同志,始终有着关心爱hù

之心。

黄部长不愧是银州干部的精神支柱,是银州的定海神针。

其实黄松现在心中符直是火透了,恨不得拍着桌子,狠狠地将银州市的干部们都骂个狗血喷头。

什么玩意!

我黄松对你们关心备至,你们就这样乱搞来报答我?

简直混账!

只是在这种公开的正式场合,市委常委会议之上,黄松强压住了自己的满腔怒火。他很清楚,大家都在看着他。如果他在这个会议上大发雷霆,传扬出去,只怕立时就会引得银州官场动荡不安。

在银州市大部分的干部心目中,黄松就代表楚南省委。无论是现任省委书记左千秋还是前任省委书记王进阶、刘欣田,在银州市干部眼里,都不过是个符号,黄松才是实实在在的权力象征。多年来,黄松对银州的掌控十分到位,银州的大部分主要领导干部任免,都体现了黄松的意志。

在这种实实在在的权力之下,银州干部只知黄部长,不知其他人,正在情理之中。

黄松非常清楚,眼下这个关键时刻,银州不能乱。一旦他在公开场合表示了对银州主要领导干部的不满yì

,对银州市委班子的不满yì

,恐怕就会让银州的很多中基层干部产生误会,认为黄部长打算“放qì

”银州了,不再管银州干部的死活。这对龙昌盛周全等人的威望,将是极其致命的打击。毫无疑问会给秦伟东可乘之机,趁机发动银州的干部,对现任银州市委的主要领导进行检举揭发,“反攻倒算”。

对于秦伟东这颗硬生生嵌入银州官场的“大钉子”,黄松心中深自忌惮。他也清楚,秦伟东乃至他身后的刘欣田张卫红等人,和新任省委书记左千秋不是“一路”的。但在针对银州市,针对他黄松这一点上,左千秋与刘欣田等有可能达成了一致。

面对这种巨大的压力,黄松也清楚,在省级层面硬顶,绝非上策,也很难顶得住。既然左千秋将清理本土势力的第一刀,砍在了银州市头上,黄松现在只能全力防守。防守的重点,自然也是在银州市。只要银州市顶住了,他在省里才不会过于被动。

当然,必要的“牺牲”是肯定会有的,如果需yào

的话,黄松也打算放qì

一两个卒子。任何一场“战争”都会有伤亡,只要不伤及根本,那就还有机会翻盘。

在省级层面翻盘,黄松不会这么乐观。如果牺牲掉一两个卒子,能够稳住银州的局面,那就谢天谢地了。只要银州的“战火”不烧及省级层面,再慢慢设法,与左千秋达成某种意义上的“和解”,以黄松在楚南省多年的苦心经营以及雄厚的实力,要达成这个目标,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左千秋对楚南本土势力的清理,肯定也是全局性的,大方向的,不可能将楚南省省市两级班子成员都搞成清一色,那不现实。只要左千秋能在事实上全面掌控楚南省,所有本土势力都左书记表示拥护,在上级要求楚南省在某些特定的时刻表态的时候,楚南省对外一致,发出同一个声音,左千秋的掌控就算是完全到位,高层对他的评价,也将是非常正面的。

至于说将所有的省级班子成员和地市级班子成员都换一茬,全部换上左千秋的亲信,那绝无可能。从来就没有一位省委书记能够做到这一点。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这是政治斗争的基本格局所决定的。

比如他黄松,对银州市的掌控,要算是非常强力非常到位的,银州市两套班子里的成员,也不可能都是他黄松的亲信,必定得有其他势力的人员掺杂进来。

所以关键时刻,黄松还是强压怒火,给银州的干部们打气鼓劲。

肯定了银州所取得的成绩之后,黄松话锋一转,对银州不佳的社会治安状况进行了批评。

“我们有些干部,思想方式不正确。总认为社会治安是小事,发展经济才是大事。这是不对的。经济要发展,民生也必须要重视?我们大力发展经济,所为何来?就是要让广大的人民群众都过上富裕、幸福的新生活。如果社会治安搞不好,群众就没有安全感,生活质量就不高。所以,社会治安也不是小事,是大事,必须抓好,抓彻底!”

黄松严肃地说道,眼神在与会干部的脸上——扫过。

干部们便迎着黄部长的炯炯有神的目光,微笑点头,脸上露出欢喜赞叹的神情,似乎黄部长正在“传法”,大伙宛如醍醐灌顶,瞬间便明白了治理社会治安的真谛。

随后,黄松又对秦伟东进行了评价。黄部长个人给予秦伟东同志的评价,单从字面上理解,甚至比省委组织部给出的评价还要更高。黄松不但谈到了秦伟东在大阳县长和县委书记任上的成绩,还提到了秦伟东在吴县、江汉市的种种事迹,含笑表扬秦伟东同志有头脑,有办法,对社会治安综合治理有一套行之有效的完整方案。

黄部长希望,在座的每个干部,银州市的各个部门,都要对社会治安的治理充分重视起来,全力配合秦伟东同志和银州市政法机关,打好这场“治安战争”,彻底地清理银州市的各种流氓恶势力,清理治安痼疾,还银州人民一个清平世界,朗朗乾坤。

黄松说到这里,龙昌盛带头鼓掌,会议室里掌声雷动,干部们一个个神情激动。

秦伟东也微笑着鼓掌,似乎对黄部长的指示,一样的欢喜赞叹不已。

其实大家心里明镜似的,黄松这样肯定秦伟东在治理地方时宁靖社会治安的成绩,其实就是在明白无误地提醒大家,银州还是我黄松说了算,秦伟东就是过来整顿治安的。你们配合他做好这个工作就可以了,其他的,一切照旧,大家不必东想西想。

涛声依旧!

市**副主任、市政法委副书记、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李成钢也参加了今天的会。按说,他既不是市委常委,又不是政法部门的主要领导,是没有资格入会的,可市委办公室却通知了他入会。

据说,是市委副书记、市**主任龙昌盛特意安排的。

其实,这种情形在银州已出现了好几年。自从李成钢担任市**副主任、市政法委副书记、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起,就是这样。李成钢在明面上不是政法部门的一把手,却暗的当作一把手看待。

在市政法委、市公安局,李成钢的话语权也很大,隐隐与一把手相当。

李成钢之所以能这样,当然与龙昌盛的鼎力支持分不开。否则,一把手对二把手的手段是不少的。

李成钢的气色看来不错。上午蛤蟆挡住了省委组织部长的车队,让他李成钢又露了一回脸。

银州的政法部门,没有我李成钢还就真的不行!

秦伟东则冷静如常,面色如水,不知dào

在想着什么。

第282章:传法授道(2)

“昌盛,你怎么搞的?”

在银州宾馆一号套房里,黄松也不坐,就这么直挺挺地站在房子中央,盯着龙昌盛,极其不悦地说道,脸色阴沉得可怕。

干部会议结束之后,黄松没有急着回洪州去。他还要在银州待一两天,好好找这些老部下谈谈话,给他们敲敲警钟。银州再这么乱下去,很危险。左千秋已经动刀子了。

第一个谈话对象,自然是龙昌盛。

龙昌盛恭恭敬敬地站在黄松面前,微微佝偻着腰。

龙昌盛比黄松要高几公分,个子也比黄松魁梧壮实。当年,他就是以一种“猛张飞”的形象,出现在黄松的视野之中。黄松觉得他虽然粗鄙无文,却忠勇可嘉,自此之后,对他十分信任,二三十年,这种印象都未曾改变。

龙昌盛在黄松面前,也永远都是一副忠心耿耿,誓死追随的样子。为了不让老领导抬头仰视他,龙昌盛总是微微弯腰,额头上扬,仰视老领导。

“老领导,银州的民风十分强悍,自古就有好斗的传统……无楚不成军啊!”

龙昌盛早就料到黄松会发火,便椰榆着说道。

“哼,银州的民风强悍,我不知dào

?就算是以前,那个特别的时候,也没有这么乱!现在改革开放十几年了,你看看,银州都乱成了什么样子?就像今天,市里面的所有领导,为一个流氓混混的灵车让路这是什么情况?简直岂有此理!”

黄松重重一声闷哼,脸色益发变得难看至极。

黄松威风了一辈子,还真没像今天这么丢脸。堂堂省委组织部长,在自己的“后花园”,车队竟然被一伙流氓混混堵住了二十分钟,黄松当时气得几乎要背过去,恨不得立即下令将这些混账东西一个不留全都抓了起来。

当着大伙的面,他要给龙昌盛留面子,不好怒声呵斥。如今房子里只剩下两个人,黄松便再也压抑不住满腔的怒火。

“我问你,银州到底还是不是我们党的天下?你这些年在银州都干什么去了,吃干饭吗?还是年纪大了几岁,老糊涂了?”

黄松几乎是咆哮着吼道。

眼见黄松气得厉害,龙昌盛情不自禁地抬手擦了一下冷汗,赔笑说道:“老领导消消气,都是我的工作没做好,让老领导操心了,我检讨我检讨……”

“光是一句检讨就完了?你知不知dào

,这回的事情闹的动静有多大?你以为银州是独立王国?知不知dào

有多少眼睛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你,盯着银州?”

黄松是真的气坏了,丝毫也不再给龙昌盛留面子,大手挥舞,怒气冲冲。

龙昌盛脑门上的汗水汨汨流淌,也不敢伸手去擦拭了,就这么站在那里,任由汗水滴涛答答地往下掉,满脸歉然的表情。

这个事情,确实要怪自己没有做好,让老领导在省委书记面前被动了,丢了脸面。每当黄松雷霆大怒的时候,龙昌盛一般都是不说话,佝偻着腰站在那里,由得他狠狠训斥一番,消了气也就好了。

现在自然还是老样子。

黄松指着龙昌盛的鼻子,从头骂到脚,呼呼地喘息不已。

眼见黄松的火气发泄得差不多了,龙昌盛才赔笑说道:“老领导,您请坐,消消气……”

“这气消不了!”

黄松大手一挥,怒冲冲地说道,却不再站着,转过身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扭着头,正眼也不望龙昌盛一下。

龙昌盛连忙一溜小跑的给黄松泡了茶水,双手端到他面前,低声说道:“老领导,都怪我工作没做到位,您息怒,消消气……”

黄松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见龙昌盛还是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轻轻叹息一声,说道:“坐吧。”

“是,谢谢老领导。”

龙昌盛暗暗舒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在一侧的沙发上坐了半边。

一般情况下,虽然黄松是龙昌盛的老领导、“恩主”,龙昌盛在他面前也不曾如此小心谨慎过,只是今天情况特殊,龙昌盛不得不好好表现一下。他和黄松之间的情谊,早已超出了普通的老上下级关系,有点大哥和兄弟的感觉了。别看黄松怒火勃发,将他骂得狗血喷头,从另一个方面来看,也正说明了黄松对他的信任。领导要是看不上你了,通常都会客客气气。

训斥和怒骂,多数时候只发生在最亲近的上下级之间。普通上下级关系,领导对下属骂得太厉害了,要生恨的。

“昌盛,你自己说说,银州怎么就弄成了这个样子?”黄松又喝了一口茶,缓和了一下语气,问道,随即又加上一句:“要说真话,花里胡哨的东西,就不要拿出来了。”

龙昌盛连忙挺直了身子,说道:“是,老领导,这个问题比较复杂……主要还是我错误地估计了形势,把主要精力都放到经济发展上去了,疏忽了社会治安的治理整顿。”

黄松微微颔首。

至少在黄松看来,龙昌盛这个话是比较可信的。龙昌盛担任银州地区行署专员的那几年,着实在经济建设上下了一番苦功,银州市的经济发展很快。这也是那年银州能够成功地改市的主要原因。

在这一点上,龙昌盛功不可没。

银州的经济搞上去了,龙昌盛当居首功,地改市的时候,却因为年龄问题,不但没能当上市委书记,连市长的位置都没捞到,龙昌盛是受了委屈的。为了这个事,黄松也努力向上面争取过。黄松认为,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干部队伍年轻化知识化,固然很有必要,但也不能搞一刀切。像龙昌盛这样脚踏实地,扎实勤勉的好干部,应该破例重用。为此,黄松和前任省委书记王进阶还闹过不愉快。

也正为这样,龙昌盛尽管未能正位市委书记,对黄松依旧满怀感激之意。

老领导对他的关心爱hù

,当真是没说的。

无论黄松怎么怒骂训斥,龙昌盛也都能坦然受之。

“昌盛,这可不是简单的工作疏忽。银州市乱成这样,可不是朝夕之功。我看,你推荐的那个李成钢,能力和品德很有问题。无能!”

黄松又有些怒火上升。

别看他在省委力保李成钢不失,实则心里头对李成钢十分恼火,隐约听说,银州市的治安这么差,跟李成钢有很大的关联。黄松保李成钢,一来是看在龙昌盛的面子上,二来也是出于斗争的考lǜ

。李成钢是银州的**副主任、政法委副书记、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对银州市政法机关的影响力很大。如果将李成钢调离银州市,由得秦伟东去胡闹折腾,连个制约他的人都没有了。

黄松的意图很明确:银州的治安秩序要整顿,但别的不能乱套,必须按照规矩来。银州还得是他黄松的“后花园”,不能因为更换一个政法委书记,就翻了天。

将李成钢留在银州市,就能有效地制衡秦伟东,在秦伟东与龙昌盛之间制造一个“缓冲地带”。或许因为李成钢的制衡,秦伟东为了顺利打开局面,开展工作,还不得不向龙昌盛求援。如此一来,龙昌盛就能牢牢掌握主动权,银州市的大局,便不会乱套。

龙昌盛脸上略显尴尬之意。

李成钢和他龙昌盛的关系,就像他和黄松的关系是一样的,龙昌盛对李成钢,很是信任看重,也是在他的力荐之下,李成钢才能出掌银州的政法大权。

“老领导,李成钢这个人,能力还是有一点的。关键是,现在各种各样的关系太复杂啊……”

龙昌盛委婉地说道。

银州市,类似李成钢这样的干部,可不止一个两个多数都是龙昌盛提拔起来的,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一些犯罪分子,搞不好就和银州市的其他领导沾亲带故,李成钢就算想要严肃处理,其他领导在龙昌盛面前一“哭诉”,龙昌盛一个电话打过去,李成钢就只能偃旗息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蒙混过关算了。

龙昌盛这是很隐晦地告sù

黄松,大家伙俱皆是黄部长的老部下,李成钢也不敢得罪啊。

“你糊涂!”

黄松毫不客气地打断了龙昌盛的话。

“怎么,因为关系复杂,该抓的工作都不抓了?没有这个说法!昌盛,你给我记住,银州的治安秩序,必须彻底整顿。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没有任何条件可讲。这个秦伟东,是个狠角色,你千万不能小看了,不要因为人家年轻,就掉以轻心。该支持的,一定要支持,不能含糊。”

黄松很严肃地说道。

“是,请老领导放心,我一定大力支持秦伟东的工作。”

龙昌盛连忙表决心般地说道。

“当然了,治安要整顿,班子也不能乱。班子的分工要明确,各管一行,这样才能有序地进行工作。”

黄松望了龙昌盛一眼,淡然说道。

“是,我明白!”

龙昌盛马上又答道。

“老领导,有个问题我不知dào

改不该说?”

“说吧。”

“左书记与王书记是至亲,老领导又是王书记一手提拔的,却为什么要选择在银州开刀呢?省委常委中,可有好几个是楚南的本土势力!”

“这个,我也没有想明白。”

第283章:杀神宣言

第三日上午九点,市委书记周全、市长王扬、市委副书记**主任龙昌盛在政法委书记秦伟东,市**副主任、市政法委副书记、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李成钢的陪同下,来到银州宾馆一号会议室.一号会议室是银州宾馆最大的会议室,可以容纳六百多人同时开会。市里面的一些大型会议,俱皆是在这个会议室召开。

今天在这里召开的是银州市政法干部大会。

全市一区九县政法机关科级以上干部,基本上到齐,欢迎新任的政法委书记秦伟东同志。秦伟东上任,市委、市**、市zf主要领导亲自与会,也是表示市委对政法工作的关心与支持。

领导们缓步进入会场时,会议室内早己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大部分穿着警察、检察官和法官制服,少数政法委的干部穿着便装,但着装也比较正式。新书记第一天上任,总要留下个好印象才行。

更何况新书记是秦伟东。

秦伟东的大名,早已响彻整个银州政法机关。这位不按规矩出牌的年轻干部,忽然就到银州来做政法委书记了,成了大伙的正管大上司。

政法系统的多数干部,对秦伟东都十分好奇。

领导入场,干部们齐刷刷地站起身来,伴随着整齐热烈的掌声,周全、王扬、龙昌盛、秦伟东、李成钢等领导,在主席台前排正中位置就坐。

秦伟东举起双手轻轻往下一压,掌声止歇。

“同志们,请坐!”

秦伟东的声音平和之中透着淡淡的威严。

与会干部们又齐刷刷地坐了下去,单看表面功夫,倒是训liàn

有素的“纪律部队”。秦伟东自然而然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李成钢略略愣怔了一下,本来这个动作他打算要做的,不料却被秦伟东抢了先。看来这位年轻的政法委书记,一把手的心态很到位啊。

为了这个会议,李成钢提前做了很多的布置,包括着装,会场纪律都有很明确的要求。李成钢就是要让周全王扬龙昌盛秦伟东看看,银州市政法队伍,在我李成钢的领导之下,是何等的训liàn

有素。不要以为我老李以前没干事,那只是你们的错觉和误会。同时,李成钢也想要向秦伟东展示一下自己银州安政法系统的“崇高威望”。我李成钢在政法委和公安局,说的话依旧灵光。

算是一种实力的显示,也是向秦伟东示威。小秦同志,想要玩转银州的政法系统,你最好是多多与我合zuò

。不然,这支队伍你未必指挥得动。

不过现在看起来,这个示威效果不明显,秦伟东一上来,就把出了“一哥”的架势,明明白白告sù

大家,银州市政法系统,已经换了“老大”!

会议由政法委专职副书记程延生主持。

程延生受市委委托,宣读了省委对秦伟东的任命文件。随后,程延生请秦伟东书记给大家讲话。

与会干部们便挺直身子,竖起了耳朵。

这个讲话,应该就是秦伟东的就职宣言了。却不知dào

这位新书记,要执行一种什么样的治理模式,与前任何福明书记的风格不同,那是肯定的了。

不过大伙惊讶地发xiàn

,秦书记竟然并没有拿讲话稿,准bèi

搞即兴发言。在这样正式而又隆重的场合,搞即兴发言,这么多年还真是头一回见到。这个动作,明白昭示了秦伟东爆满的自信心,将秦伟东强势的心态表露无遗,无论我说什么,你们都得好好听着!

“同志们,很高兴和大家见面。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同一条战壕里的战友。首先,我感谢市委周书记、王市长、龙书记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我们政法系统的会议,感谢领导对我的支持,对我们政法工作的关心……可能我没来之前,部分同志已经听说过我了。江汉的秦伟东,是个不讲规矩的人。”

秦伟东稳稳坐在主席台上,不徐不疾地开了……

这个开场白,前面几句话还中规中矩,最后一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与会干部,包括周全在内,都暗暗吃了一惊。

秦伟东竟然在就职演讲中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位前省委书记刘欣田的大秘,还真是个“异类”。

“但我自己并不这么觉得,为什么呢?因为规矩,不是法律。我们现在是法制社会,无论做什么,首要一点,就是要考lǜ

是不是合法,而不是合不合规矩。政法机关开展任何工作,都必须以法律为准绳,所有其他的所谓规矩,规定,在法律面前,都是不存zài

的。法律,就是最高的准则!”

“在我来银州之前,省委何迎灿书记专程找我谈过话。为什么让我来银州,因为银州的犯罪率很高,治安秩序很差,人民群众的生命和财产安全,得不到有效的保障,意见很大!”

秦伟东依旧不徐不疾地说着,但说出来的话,却让每一个与会干部都目瞪口呆,连市委书记周全的脸色都变得极其严峻起来。出席这样的会议,照例周全是要发表重yào

讲话的,市委办公室的笔杆子,早已经为周书记准bèi

好了一篇花团锦簇的文章,为政法机关的干部们打气鼓劲。然而周全却再也没有想到,秦伟东竟然说得如此直白,直斥银州的社会治安秩序一团糟,等于是当众扇了李成钢一个响亮的巴掌,捎带着连他这个市委书记的面子也给扫了。接下来周全要怎么讲话,可就值得好好思量一下了。

秦伟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继xù

平稳地说道:“今天第一次和大家见面,原本不该说这样的话。但这些话不说又不行。既然迟早要说,那就不如现在说,不如公开说。在座的诸位,在银州工作的时间都比我长,对银州社会治安的形势,应该比我更加了解,更加直观。前天,就在省委组织部长黄松同志的车队到银州市区时,竟然出现了几个混混挡住了车队的路,市公安局副局长亲自出面都无济于事,说到这里,我想请问一句,银州的政法机关,政法干部,都在干什么?光吃饭不管事吗?身为人民警察,身为政法干部,往轻里说,这是不作为。往重里说,这是渎职,是帮凶,是犯罪!”

说到这里,秦伟东的声音已经变得十分严厉,语调也提高了不少。

“还有岭南商人伤害案,仅仅只是银州这些年发生的无数大案中的一个而且并不是最严重的。比这个严重得多的案子,数不胜数。根据岭南商人伤害案主犯宋百昆等人的交代,单单他们那个小团伙,这几年就挑断了很多人的手筋脚筋,数十个人在他们手里重伤。类似宋百昆他们那样的小团伙,在银州到底有多少?大家比我更清楚吧?我想请问一下,如果你不是政法机关的干部,你晚上不穿警服,你敢出门吗?你的家人小孩晚上没有人陪同,敢出门吗?不敢吧!我们银州乱成这个样子,难道在座的诸位,就没有一点责任?没有一点愧疚感?银州到底还是不是我们执政党的天下?还是流氓混混的天下?如果这种现象不扭转,社会治安不整顿,那么我们银政州法机关,还有什么存zài

的必要?人民群众,为什么还要养活我们?”

秦伟东对银州政法机关的谴责,越来越严重,已经是声色俱厉。

与会干部一个个神情严峻,李成钢更是脸红如血,双手在桌面上紧紧握在一起,因为过甚的缘故,指节早已经发白。周全王扬龙昌盛的双眉却紧蹩起来,神情颇为不悦。

不过,整个会议室,也不是没有“例外”。

比如坐在主席台边缘位置的市公安局党委副书记、副局长郝馨予,俏脸尽管也和大家一样的严峻,眼里却闪耀着煌煌光彩,似乎颇为兴奋。同样坐在主席台上的市公安局党委委员、银州区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毛大勇嘴角含笑,掩饰不住跃跃欲试的神情。而坐在台下第一排位置的市治安支队支队长鹿扇,更是满脸兴奋之意。

几位秦伟东的铁杆,没有想到老大秦伟东的就职演讲,竟然是如此犀利!

老大就是老大,没有任何规矩能够束缚住他。

郝馨予、毛大勇、鹿扇,已于昨天报道。这也是秦伟东当初答yīng

到银州任职的主要条件之一,在副省长、省公安厅厅长封为政的安排下,迅速到位。

“银州的治安秩序,要如何整顿?我看首先就要从政法机关内部的整顿开始。咱们自己不过硬,怎么和犯罪分子做斗争?怎么保一方平安?打造一支过硬的,守纪律的政法队伍,是当务之急。今天与会的,俱皆是全市政法机关各个系统的负责同志,这一点,请大家一定要重视起来。带不好队伍,形不成战斗能力的领导干部,就是不合格的!必要的时候,该调离就要调离,该撤职就要撤职。至于参与了犯罪活动或者给犯罪分子充当保护伞的,那就更加不能姑息迁就,该法办就必须坚决法办!该杀的,快杀、绝杀!”

秦伟东缓慢而又坚定无比地说道。

杀神宣言!一种念头在许多政法干警的脑海闪过。

第284章:无影剑出鞘

秦伟东在市公安局的办公室在五楼东端.

尽管秦伟东已经明白表态,主要是在政法委那边办公,但身为公安局局长,他在银州市公安局不可能没有办公室,而且是必须是最好的办公室。

这个办公室甚至比市委办公大楼那个办公室还要宽敞,是一个标准的套间,有里外两间办公室,还有卫生间和小休息室。说是小休息室,也有将近二十个平方,一张双人床,布置之奢华,不在银州宾馆之下。不过看得出来,床上用品都已经换了新的。

估计还不仅仅是表示对新局长的尊重,也许是担心秦伟东在这里休息的时候,看出点什么名堂吧。里里外外,搞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甚至办公室天花板上那个豪华的吊灯,秦伟东一眼就看出来,应该是进口货。和韩冬妮在洪州的那套别墅里装的吊灯,差不多的式样。

不过韩冬妮的别墅,花的是韩冬妮自己的钱,这里花的自然是公款了。

何福明执掌银州政法系统、市公安局那么多年,说什么也不会亏待了自己。看祝栖凤的样子,似乎略略有点遗憾。装修这么豪华的办公室,怎么就便宜了这个秦伟东呢。

祝栖凤是市公安局的办公室主任。

这位中年女警察,挂着警督的肩章,没有戴帽子,齐肩长发烫着时尚的小波Lang,瓜子脸,妆化得很精致,身材保持得很好,凸凹有致,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穿着橄榄绿警服夏装,更透出一丝别样的韵味,令她比实jì

年龄看上去要年轻好几岁。

秦伟东昨晚上研究过市公安局主要中层干部的基本资料,知dào

祝栖凤是公安局办公室主任。而且祝栖凤的任职轨迹,近十年内,和李成钢保持着惊人的一致。李成钢调到哪里,不久之后,祝栖凤必定也跟着调过来,一直都是做的办公室和后勤管理工作。

单单看这份简历,就能够确定,祝栖凤必然是李成钢的亲信心腹。至于两人之间是否还有其他更加深入的关系,在没有确切证据的前提下,秦伟东倒也不愿意随便猜测。

见到这间豪华办公室,秦伟东暗暗感叹。无论是谁,搬进这间办公室后,都会油然而生一股志得yì

满的心态。权力带来的享shòu

,如此惬意。这就难怪一些原本出身贫寒的人,一旦身居高位手握实权之后,便会以极快的速度变质。居有豪宅,出有豪车,想不享shòu

都难。

比如他秦伟东,在这样豪华的办公室办公成为习惯之后,再调往其他岗位,是不是也会要求有同样豪华的办公室,甚至要求更高呢?

很有可能!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祝主任,会议通知都发下去了吧?”秦伟东说着,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离九点钟还有点时间,便在待客沙发上坐了下来,微笑着对祝栖凤说道:“祝主任,请坐!”

“谢谢秦书记!”

祝栖凤客气了一句,径直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

秘书章贤君便紧着给秦书记和祝主任泡茶水。尽管他以前没有干过秘书工作,这些事情倒也无须教导,待人接物的基本礼节嘛。

章贤君是市委常委、宣传部长胡保杰推荐给秦伟东作秘书的。胡保杰曾是秦伟东老泰山郭天明的老部下。

“秦书记,已经通知大家了。在八楼小会议室开会。”

说着,祝栖凤又简单给秦伟东介shào

了一下整个公安局办公大楼的布局。四楼五楼是局长办公室。所谓局长办公室,是泛指所有的局长副局长乃至享shòu

副局长待遇的党委委员。根据秦伟东的了解,银州市公安局一共有五名副局长,外加三名党委委员,加上他这位局长、党委书记,公安局一共是九名党委成员。

而八楼,则是大小会议室和党员活动室。

其实,以局长办公室的宽敞程度,一般的小型会议,完全可以在局长办公室召开。

又了解了一下公安局其他的基本情况,秦伟东站起身来,说道:“走吧,开会去。”

当下祝栖凤和章贤君跟在秦伟东身后,一起上了八楼。

银州市的高层建筑尚不普遍,公安局办公大楼在这附近一带,要算是最高的一栋楼房了。上到八楼,视野极其开阔,空气很是清新。

小会议室里,数十名警察济济一堂,正在交头接耳,窃窃交谈,不时向门口张望。看得出来,多数人都在尽lì

压抑着心里的忐忑不安。尽管今天按照秦书记的指示,没有搞迎来送往那一套,似乎是“硬”了一把,但几个主要头头的心里,肯定不是那么心安理得的。

秦伟东不但是银州市政法系统名正言顺的“一哥”,还是带着尚方宝剑来的。笼罩在这位年轻书记身上的诸般光环,实在过于耀眼眩目,一般人只要想一想,都会情不自禁地“英雄气短”。

无可与抗啊!

说白了,除了少数李成钢的铁杆死忠,多数人并不是真的要对抗秦书记,只是想让秦书记知dào

,银州市公安局的同志们,也是比较重yào

的,你不要太轻视我们。

秦伟东在祝栖凤和章贤君的陪同下,缓步走进会议室。

数十名警察齐刷刷地站起身来,向秦书记敬礼。

秦伟东举手还礼。

礼毕,鹿扇带头鼓起掌来,会议室内掌声随即响成一片。秦伟东拍着手,来到主席位置前,双手一按,掌声止歇。

“同志们,都请坐吧!”

秦伟东率先在主席位置上就坐,平和地说道。

大伙又齐刷刷地坐了下来,坐姿很是端正,和昨天的干部大会一样,大家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新书记,会场气氛比较凝重。

“同志们,先认识一下吧……李成钢同志?”

秦伟东微笑着,点了常务副局长李成钢的名字,扭头望了过去。

李成钢就在他左首第一个位置,秦伟东和他见过面。

李成钢是公安局排名第一的副局长,工作职责是协助局长分管全面工作、日常工作,侧重党群、纪检、刑侦、后勤装备工作。

“好的,局长。”李成钢不咸不淡地应道。

公安局是纪律单位,大家都穿着警服,和一般单位的中层干部大会,气势上自然有所不同。

秦伟东朝他微笑点头致意。

“卢春晓同志!”

秦伟东接着点名。

“到!”

坐在秦伟东右首第一个位置的一名一级警督朗声应答。

卢春晓四十岁左右,圆脸,微胖,亦是公安局的副局长,排名在李成钢之后。他的分工同样是协助局长分管警令部,消防工作,联系森林公安分局工作。

“郝馨予同志!”

第三个名字,秦伟东点到了郝馨予。

“到,局长!”郝馨予朗声答道。她分管治安、办公室、财务。在如今的情况下,治安、办公室、财务都是很重yào

的。

“胡保平同志!”

“到!”

胡保平协助分管刑警工作,等于只是一个挂名,刑警支队实则是直接向李成钢负责的,胡保平在中间,什么都管不了!

银州的流氓恶势力极其猖獗,往往一个治安案子,就涉及到严重的刑事犯罪,治安工作和刑侦工作密不可分,如何处置,破费思量。胡保平是银州市公安系统有名的刑侦专家,有本事,人傲气,平日里对何福明李成钢不是那么信服,何福明也就对他很不信任,让他协管分管刑侦工作,为的就是架空胡保平,彻底掌控刑事侦查的权力,免得胡保平这个犟头,坏了何书记、李常务的好事。

多数时候,胡保平就是一个副局级的侦查员而已。这就是五湖保安公司的混混不卖他面子的根本原因了,胡副局长没权嘛!

“保平同志,以后就放手抓刑侦!”

秦伟东向胡保平点头致意,眼里带着鼓励的神情。

放手是什么意思?是让胡保平分管刑侦,甩掉李常务?!

班子分工是大事,是要经过党委会集体研究决定的,岂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可是,秦伟东就独断了,就霸道了,你还抓不到错,“放手”,而不是“分管”,但在座的谁不是人精,“放手”的意思谁不懂?!

好把无影剑!对方的剑已出鞘,你还不知dào

!当剑到了你脖子上,一切都晚了!一句“放手抓刑侦”,就在无形中削掉了李常务副的权,而李常务副还不能说什么。

李成钢的眼里冒出了怒火。

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刚来就对我下手!

该让你知dào

李成钢的李字是怎样写了!

秦伟东就这么坐在那里,手头什么资料都没有,一个个点名下去,每点到一个名字,眼神便准确无误地投向他所点名的那个人。

先头大家也不觉得,但渐渐的,心里都起了一股异样的感觉,直到秦伟东开始点各中层干部的名字,就能明显在与会干部眼里读到震惊的神情了。

须知今天,是秦伟东第一天到银州市公安局上班,除了昨天的政法系统干部大会上见了个面,可以说,他是头一回和在座诸人打交道。能够报出市局几位副局长和党委委员的名字,还不算离谱,终归这几位也是银州市公安局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秦伟东的主要副手,上任之前,对这几位副手做一个简单的了解,很是合乎情理。然而不但能报出名字,还能认出人来,就已经有点“夸张”了。谁知远不止此,秦伟东竟然对银州市局的中层干部,也了如指掌,随口点名,微笑致意,没有丝毫谬误。

由此可见,秦书记对银州市局的了解,远不是在座的干部们所想象的那么简单。

一把手上任之前,就已经对局里的中层干部下了这么深的功夫,这意味着什么?往好处想,秦伟东是个关心下属的好领导。如果往坏处想呢?秦书记对大家了如指掌,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你曾经干过的坏事,秦书记也是很清楚的?

随着秦伟东的点名,一些与会干部的眼神变得很不自在,有点坐立不安,似乎椅子里忽然长出了钉子。而坐姿,却在不知不觉中更加端正了。

无影剑!郝馨予看着身旁的秦伟东,一个词不禁脱口而出,当然没有发出声音。在儿时,秦伟东与郝馨予就经常争论无影剑的事,最终也没有结论。无影剑的故事,是郝娘讲的。

可是,令秦伟东、郝馨予没有想到的是,一个震惊楚南的大案已经在开始。

第285章: 无影剑出鞘(2)

“胡言德同志没来吗?”

点过鹿扇的名字之后,秦伟东的眼神落在鹿扇身边的空位上,随口问道,语调依旧平和.

各支队与处室的一二把手,都参加了这个中层干部大会。胡言德是刑警支队副支队长,二把手,鹿扇之后,就轮到他。

鹿扇答道:“报gào

秦书记,胡副支队长缺席!”

“为什么缺席?”

鹿扇立即答道:“不清楚!他没有请假,也没有来上班,这两天,我都没有见过他!”

秦伟东的眉头蹙了一下。

好几名与会干部的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胡言德从来就不曾正儿八经上过班,公安局就好像是他家里开的他想来就来,不想来,也从不需yào

理由,更不需yào

向谁请假。以往这样的会议,他也经常缺席的,就算是何福明主持会议,胡言德亦是一样的德行。

秦伟东的眼神落在祝栖凤脸上,淡然问道:“祝主任,你没有通知胡言德同志来开会吗?”

祝栖凤的脸色,变得很不自在心里暗暗腹诽。她通知过胡言德的,但话还没讲完胡言德便毫不客气地挂断了电话。整个公安局,都知dào

祝栖凤是何福明李成钢的心腹之一,大伙一般对祝栖凤也都是客客气气的,唯独胡言德,对祝栖凤从来都没有好脸色。

可是现在,祝栖凤还不得不给胡言德圆这个谎,尴尬地说道:“秦书记,是这样的,胡支队刚好病了,在医院住院……”

无论如何,总得找个理由遮掩一下。不然,这也不大不小是个把柄,被秦伟东抓住了,可以做做文章。

“哦,原来是这样啊。胡言德同志是什么病?那么严重!在哪个医院住院?”

秦伟东便露出很关心的神色,问道。

“这个……这个什么病我也不清楚。要不,我待会打个电话问问吧。”

祝栖凤支支吾吾地说道,感觉背脊上凉飕飕的。秦伟东明明露出的是关心的神色,在祝栖凤眼里,却是说不出的“阴冷”。

这位年轻书记的眼神,好不犀到!

秦伟东点点头,说道:“嗯,好。都是局里的同志,应该多加关心。胡言德同志病了,办公室应该派人代表组织去慰问一下。”

祝栖凤连忙答道:“是,谢谢秦书记关心,我会安排好的。”

秦伟东微微颔首,目光又望向前方,说道:“同志们,现在大家就算是认识了。从现在开始,我们的工作,要走入正轨。我昨天在政法系统干部大会上说的话,也许有些严厉,但银州的治安形势,容不得我们再按部就班地搞下去了。

如果这个治安,我们搞不好,我们政法机关在银州群众的眼里,就再也没有任何信誉可言。我想,作为人民警察,总是被群众戳脊梁骨,大伙的心里也不好受吧?”

秦书记的语气严肃起来,神情也严肃起来。

与会干部们神情肃然,正襟危坐。昨天开大会,秦伟东在台上疾言厉色,下面不免有人撇嘴巴。今天开小会,这种怪样子可就不敢做了。就这么三四十来号人,秦书记的眼神,厉害着呢!

不过秦伟东也知dào

,这些人多数还是在心里不以为然。根据秦伟东目前了得的资料来看,银州市局很多局领导和中层干部,或多或少都跟胡言德有点牵扯。这也很好理解,据副局长胡保平说,胡言德可能有些来头,具体是什么来头他也不清楚,还有胡言德本身又是刑警支队的副支队长,人情面子,是一定要给的。正是因为这种有牵扯的干部占了多数,大伙心里也就有了“法不责众”的念头。

秦书记再强势,也不能一上来就将局里一多半的副职和中层干部都给换了,还得依赖这些人去完成公安局的正常工作。至于嘴里说得厉害不厉害,那就是领导风格的不同了。有些领导,是雷声小雨点大,平时和和气气,笑容可掬,背地里玩阴招下刀子,眼睛都不眨一下。这种领导很可怕。还有的领导,则是雷声大雨点小,甚至光打雷不下雨,平时板着个脸,话说出来吓死」人,但动真格的时候,却软了吧唧的,草草收场。这种领导,会受到大伙的“拥护和爱戴”,但不会有什么威信。

秦伟东,估摸着也是后一种人吧?

人就是那么现实,只看实实在在的东西,秦书记想一来就吓住咱们,这想法可是天真了点。

“别的问题,咱们押后再谈,先谈一谈队伍建设的问题。队伍建设,首要一点就是要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道德观。正人先正己!实话说,银州的治安状况这么糟糕,大案要案的发案率居高不下,侦破率却不断地降低,这跟在座的诸位,是有密切关系的。今天我在这里,不想批评谁。这个东西,和大环境有一定的关系。正因为如此,我认为加强干部培训和干部交流,很有必要!”

说到这里,秦伟东略略停顿了一下,眼神在与会干部们的脸上——扫过。

大伙的耳朵顿时都竖了起来,眼里露出了震动之意。

这个话听上去平淡,却杀气甚重!

秦伟东果然是个狠的,上任第一天,就明白告sù

大家,我要动刀子了。所谓干部培训和干部交流,在座诸位,没有谁不明白其中的内涵。

“我来银州之前,请示过省委政法委陈敬民书记,也请示过省厅封为政厅长,陈书记和省厅领导,对银州的治安形势都十分关注,也认同我的观点,加强政法机关的干部培训和干部交流,是很有必要的。有利于帮zhù

政法干部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和道德观,加强业务能力,开拓眼界。所以,近期之内,我局将要选拔一批合适的干部,包括局领导、中层领导和基层干警,去省厅参加专项培训。这个培训班,是专门为我们银州市局搞的。省厅培训中心将抽调专门的师资力量,对我局的干警进行轮番培训。争取在两年的时间内,把我们市局和下面区县局的干警,都培训一遍。第一期培训班,将在十五天之后开班,培训期是三个月到半年,根据培训的进度来确定。培训的规模是四十人到六十人,主要在市局选拔参训人员。这个事情,就在这一两天吧,局党委好好开会研究一下,争取在一周之内,将培训名单确定下来,上报省厅。”

秦伟东不徐不疾地说道,好像真的在谈一个普通的培训工作。

与会干部不由面面相觑,不安的神情完全浮现在了脸上。

大家也知dào

,秦伟东新官上任,肯定要烧火,逐渐培养自己的亲信嫡系,清理何福明李成钢留下来的心腹骨干。任何一个上位者,都会这么干,这一点殆无疑问。但想来总是需yào

一点时间来熟悉情况,理顺各种关系,然后才会动手。有了这个缓冲时间,大伙便能仔细筹划,从容应对。再也没想到,秦书记竟如此“凶狠”,屁股下的椅子都还没有捂热,直接就举着刀子砍过来了。

这往省厅一培训,回来之后,还有没有原来那把椅子在等着,可就真的说不准了。搞不好人还在培训班呆着呢,纪委的人就找上门来了。

谁下面干净,谁尼股下面有屎,自个心里有数。

瞧秦伟东那个狠劲,可不像是善长仁翁。

借人头立威,又不是某个人的专利,很多上位者都对这一手情有独钟,玩得很纯熟。

大伙的不安,秦伟东自然能够感受得到。干部培训和干部交流,是他在任职前,向省里的领导要来的“福利”。省委既然将他派到银州来做“开路先锋”,总归得要给他些实实在在的的东西才行。省政法系统的几位大佬,政法委书记陈敬民、副省长公安厅长封为政的态度最为鲜明,对秦伟东十分支持。这一点,倒也很好理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陈敬民和左千秋有同样的诉求,就是希望揭开银州的盖子,制造一个乱局,在后续处理的时候,获取某些好处。秦伟东直接在政法系统开刀,对陈敬民而言,效果也就更加直接。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陈敬民原是省zf的秘书长,是在省长以及后来的省委书记刘欣田的关照下提拔重用的,陈敬民与秦伟东是“自己人”。还有,秦伟东曾任省zf办公厅一处处长,而此时陈敬民是省zf秘书长、办公厅主任,两人是老上下级关系。

“另外,必要的干部交流,也要马上展开。这回的干部交流,也是全方位的。市局要交流一部分干部去省厅和其它兄弟地市的公安系统,也要交流一部分干部去下面的区局和县局。同样,省厅和其他地市的公安机关,包括下面的区局和县局,也要交流一部分干部到市局来。全面整合市局的干部队伍,提升我们的战斗力!”

秦伟东对与会同志的震惊视若无睹,继xù

抛出另一个“重磅炸弹”。

大部分人望向秦伟东的眼神,就不是震惊,而是敬畏了。

都说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这话果然么?

秦伟东是真的有备而来,而且压根就没打算跟大伙耗着,准bèi

在最短的时间内,强力掌控银州市局。原先还以为秦伟东会在市局内部搞“乾坤大挪移”,将部分局领导的分工和中层干部的工作岗位调整一下。这个关系倒不大,在绝大部分负责干部都是何福明李成钢提拔起来的情形之下,内部“乾坤大挪移”的效果,短时间内不会显现出来。

谁知秦伟东根本就不是这样的想法,直接从根子上下手。

你们不配合我的工作?

没关系!

我从外边调人进来。

谁不配合,谁就给我滚蛋!

秦书记没时间跟你们慢慢玩太极推手。

并且出手凶狠而无形,理由、手段光明正大。

无影剑再次出鞘!

第286章:食人鱼奇案

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了,银州市公安局一间小会议室里还亮着灯,这里正召开着紧急会议,只是会场的气氛很沉闷,没有人说话,会议室里烟雾弥漫,每个人的脸上都很沉重.

市公安局中层干部会议后的当天晚上,副局长胡保平就紧急给局长秦伟东汇报了一个大案。

秦伟东清了清嗓子:“同志们,既然大家都不说话,那我说两句吧。到目前为止,我们前后已经有五个侦察员失踪了,而我们却一点线索也找不到了,这是我们的失职啊!”秦伟东的拳头敲打着桌子,众人的目光都望向了他。

秦伟东环视了一下在座的人:“今天把大家都召集起来开这个会,不是想追究谁的责任,而是要解决问题。胡局,失踪的人是刑警支队的,你说说,有什么想法?”

胡保平摁灭了手上的烟头:“局长,自从刑警队接手龙袍案以来,我们的侦察工作取得了很大的进展,现已查明,天星公司明里是服饰公司,暗地是一个文物走私团伙。”

胡保平看了秦伟东一眼:“这些我已经向局长汇报过,我们准bèi

放长线,钓大鱼,挖出与天星集团进行秘密交yì

的境外组织,可就在这个时候,我们的侦察员却出事了。不过据我们的了解,这件事情应该与天星无关,不过让人觉得古怪的是最后失踪的那名侦察员在失踪前一天曾经通过我们的渠道给我送来一份东西。”

说完他从桌子上的文件袋里掏出一样子东西:“就是这个,经过鉴定中心的鉴定,他们认为这是一根类似于鱼刺的东西,应该是从什么鱼架上取下的刺。”

秦伟东说道:“鱼刺?”

胡保平点了点头。

市刑警队副队长黎剑也说道:“我们仔细检查过,确实是鱼刺,经过检验,上面有食人鱼字样。”

秦伟东接过来看了看:“食人鱼?”。

黎剑苦笑着说道:“分析出来了,是某种鱼的刺。”

胡保平说道:“所以我们认为这应该和某个间谍组织有关。”

秦伟东一直盯着自己手中的茶杯,听到胡保平的话,他抬起头来说道:“胡局,五名侦察员失踪前有没有什么特别的遭遇?”

胡保平说道:“有,从他们的任务日志上看,五人失踪前几天都曾经和一个叫梁媛媛的女人有过接触。”

秦伟东问道:“这么重yào

的线索为什么不汇报?”

黎剑说道:“这个梁媛媛是我们在当地请的向导,所以之前我们还真的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秦伟东问道:“这个梁媛媛现在在什么地方?”

黎剑说道:“也失踪了,和最后失踪的那名侦察员一起失踪的。”

秦伟东说道:“胡局,说说你的打算。”

胡保平说道:“局长,我有个想法,不知dào

该不该说。”

秦伟东说道:“都什么时候了,有什么快说吧。”

胡保平喝了口茶:“大家还记得三年前的武功案吗?”。

胡保平话才说完,在场的所有人都楞了一下,大家的眼光全部停留在他的脸上。

胡保平说道:“当时我们优秀的侦察员、刑警支队中队长武功同志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离奇遇害,当时和他在一起的同志亲眼见到他就象是被人勒住了脖子一般,双手挥舞着,挣扎着,然后滚到了地上,便断了气,任凭战友怎么拉扯、阻止都无济于事。”

胡保平看了一眼黎剑说道:“当时鉴定中心给出的尸检报gào

我记得是这样说的,武功同志是窒息死,颈部有明显的勒痕,他的手指中有筋腱的残留物。大家当时对这个鉴定结果很不满yì

,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优秀的侦察员就这么没了,被人活活勒死了,居然还没有任何人看见凶手。一直到现在,我们都没查出一点线索。”

黎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了看中队长叶飘雪,叶飘雪咬着嘴唇象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局长,我们在给食人鱼鱼刺做鉴定的时候也有发xiàn

,在对鱼刺进行结构分析的时候发xiàn

这根鱼刺的分子结构和当年武队指缝中残留的那个相似度达到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也就是说,武队指缝的残留物是属于这根鱼刺的!”

秦伟东看了面前的叶飘雪,此女有一种说不出的美!一张再标准不过的古典瓜子脸,看上去仿佛只比巴掌略大一点,就象从最标准的美女漫画上走下来的人一样;比起一般美女的大眼睛不同,她的眼睛大而有神,似乎眸子里有水波荡漾,仿佛无时不刻在默默倾诉着什么;坚毅挺直的鼻梁,兼有女性的俏美又有点男性才有的英气;略薄柔软的樱唇,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宝石红,随时细润的仿佛看一眼就能让人沉醉似的;一头水一样柔美的乌亮长发,流瀑般倾斜下来,恰倒好处的披散在微削的香肩上。

这样一个诗情画意的女孩,有谁会猜到她是一名出色的刑警!

秦伟东没有再说话,这个案子一旦扯上武功案,就透着无比的诡异。

终于,他站了起来:“好吧,这个案子再继xù

跟进,至于鱼刺和武功案的事情,到此为止,不许再提,胡局留下,散会!”

黎剑的脸上有些失望,又看了看叶飘雪,叶飘雪雪无奈地摇了摇头。

秦伟东示意胡保平在自己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秦伟东从办公桌边走了过来,也在沙发上坐下,掏出浅蓝色包装的软盒“问道”烟,扔了一支给胡保平:“胡局啊,这个案子很重大!我们的公安干警竟然不明不白死了五人,简直是骇人听闻!这个案子如果不早破,让凶手早日伏法,今后哪个干警敢办案?!再说,这个案子不破,我们也对不起牺牲的五位战友!”

胡保平接过烟,放在鼻子上闻了闻,舍不得点。这是特级“问道”。“局长说得很对,必须早日破案!可是这个食人鱼案的确很奇!”

“胡局,我看是云深不知处,只在此山中!不管是什么案子,都会留下线索!刚才听了你们的汇报,我认为这个案子可能有很深的内情,背后有很多对我们有用的东西。还有,我总觉得有些奇怪,市局刚刚对下步的工作作了布署,就发生了两名侦查员失踪的事,这两者之间有没有因果关系呢?对手的目的是什么?”

“局长,我也有这种感觉。”胡保平深深吸了一口烟,说道。

就在这时,秦伟东办公室的座机响了。

“您好!”

“伟东啊,我是封为政。我就知dào

你在办公室,没有睡觉。”

楚南省副省长、省公安厅长封为政的电话!

“首长都没休息,我哪敢休息,再说也睡不着!”

“伟东啊,我听到汇报后,真的是很震惊!一个案子,竟使我们的公安干警莫名地牺牲五人!这个案子,你们银州公安局必须在十天之内破案!这是我本人的要求,也是省厅的要求!有什么需yào

省厅支持的,可以提!”

“首长,我就一个要求。”

“说吧!”

“我想在这十天之内去外地学习取经。”

“这——把家里工作安排好,可以!”

秦伟东与封为政又聊了两句,然后结束了通话。

“局长,这十天您去外地学习取经?”胡保平有些不解。

“嗯。”

胡保平若有所思。

秦伟东办公室的座机又响了。

“您好!”

“伟东啊!”

又是副省长、公安厅长封为政的电话!

“首长,还有什么指示?”

“我没有指示,倒是公安部的夏副部长有指示。夏部长指示,此案惊心,影响极坏,必须快速破案!”

“首长,我们银州公安局一定会快速破案的,请您放心!”

“伟东啊,你说的话我信,不过你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多谢首长!”

封为政是前省委书记刘欣田提拔的,如果秦伟东出了问题,他可没法向刘欣田交待。

回到刑警队,黎剑说道:“叶中队,你说这件案子会不会和武队的案子一样,又不了了之了?”

叶飘雪雪黯然地说道:“不知dào

,头儿,这个案子太诡异,已经超过了我们的认知范围,所以局领导自然会很谨慎。”

黎剑叹了口气:“可是叶中队,武中队是你的未婚夫,你难道就不希望他的死因能够真相大白吗?”。

叶飘雪说道:“好了,头儿,别说了,我相信局里一定不会放qì

调查的。”

“叶中队,你也是局里的老人了,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一定要有分寸,一定要严格遵守保密制度。”

叶飘雪说道:“我知dào

了,头儿。”

“这个食人鱼案真是太奇怪了!”黎剑叹了口气。

“头儿,我认为食人鱼也许到了告破的时候了!”

“为什么?”

“秦伟东!”

“哦?”

虽然只是见过一面,叶飘雪仍是感觉出此任公安局长秦伟东的“不同”。这个大男孩,不仅很帅很阳光,而且还应是一个不错的局长!

第287章:野狼水库

第三日五更,正是天地最黑暗的时候.

一辆越野吉普车从银州公安局的车库内驶出了大院。

越野吉普在街上转了几圈,然后停在了一家小旅馆门口。吉普刚一来到门口,旅馆的木门就应声而开。

一身黑色便服的叶飘雪,迅速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局长,我来开车。”

“嗯。”

吉普车内的大男孩,竟是银州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秦伟东!

秦伟东坐在了副驾之位。

越野吉普如离弦之箭,消失在如墨如漆的夜中。

越野吉普刚一离开,与小旅馆相邻的一家商店的门也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了门口,看着远去的吉普,嘴角发出几丝冷笑。

“看来这个姓秦的小子,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当此要紧时候,携着美女去哪里快活!好色之徒!倒是便宜了姓秦的小子,待姓秦的小子走了,看我不你个贱货压扁!”

上午十时左右,越野吉普在穿过一片茂密的森林后,来到了楚南北部的野狼水库。

野狼水库的四周是高山。

水库内的水绿幽幽的,冷气扑面。

库坝的旁边,有一列小石屋。

“局长,我们下车?”

“嗯。”

两人下了车,刚走到石屋前,便听到一阵微弱的声音。

在某年冬天的一个早晨,一位老人与往常一样在水库坝上晨练,他走着走着,忽然听见了什么声音:吱吱,吱吱”老人好奇的四处寻找,在一棵大树下,他看见一个小生命,一只小的还没有睁开眼睛的小狗狗,老人的心呀,一下子就被这个可怜的小东西抓住了:“小家伙,是谁这么狠心,把你丢在这里,没人管你不冻死也会饿死呀,哎,既然让我看见了,那就是咱们有缘分,你和我回家吧”。老人把小狗狗小心的放在自己的棉袄里,带回了小屋。

可拿什么喂养一只还没有睁眼的小狗狗呢,老人赶紧回家给作医生的闺女打电话,闺女告sù

他,用羊奶好,老人一听,就笑了:小家伙,你有救了。因为,老人的一位老哥们家就有几头羊,而且每天都会有奶,完全可以供小可怜喝了。

每天,老人晨练的路线变了,他要骑车去几公里以外的老哥们家给小狗狗拿最新鲜的羊奶,而且,小家伙的胃口好的惊人,似乎总也吃不饱,好不容易吃饱了,还要赶紧用棉签擦他的小屁屁,让他排泄,这样的吃呀,拉呀,睡呀,一天要重复很多回,老人的家人劝老人放qì

,老人摇了摇头:”这小家伙和我有缘分,要不,怎么那么多遛弯的人都听不见他叫唤呢,说明呀,他就是要我救他呢,小家伙,你一定要争气,好好长,长成一个健硕的小伙子“。

就这样,小狗狗有名字了“友友”。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友友长大了,在老人的精心喂养下,他长的又壮又可爱,而且非常的听话、懂事,成了老人的开心果,邻居们总爱逗他玩,而且他也很爱和人接近。

每天早晨,友友都会早早起床,叫老人起床去晨练,然后他们一起吃早饭,一起回家,一起睡“回笼觉”,然后再一起去水库巡视,再一起回家吃午饭,睡午觉。

老人专门在自己的床头给友友买了个小毯子,好让友友可以每天躺在他的床头睡觉,这样他们每天就可以一睁眼就看见对方了,那些日子,老人和友友都很快乐,他们是一家人。

大家都以为这样的幸福可以继xù

下去的时候,幸福却戛然而止了。

某年某月的早晨,老人照例和往常一样,带友友去遛弯,可是,这次,他没能回来,在回来的时候,他因为心脏猝死而躺在了小屋的地上,当友友跑回家,拼命的叫来了家里人的时候,一切都太晚了,老人已经走了,在这个举国欢庆的日子里,他走了,留给了家人无限悲伤。

一开始,没有人注意到友友,大家都沉浸在悲伤和忙碌中,只是偶尔看看,友友是不是还有吃的喝的,友友呢,还是一如既往的,每天去老人的床头休息。直到老人去世的第四天,老人的女儿突然发xiàn

,原来友友这些天一直都没有吃任何东西,也没有喝一口水,难道他病了?

女儿带友友到宠物医院,经医生检查,友友除了精神不好以外一切基本正常,没有病。

回到家,女儿拿出各种平时友友最爱吃的好吃的,想尽一切办法哄友友吃,但是,友友就是不肯张嘴,即使他平时最爱喝的酸奶,他都不肯张嘴,用针管打进嘴里,他用石头一顶,又全部流了出来。

在老人去世的第七天,友友离开了,女儿分明看见一滴眼泪从友友的眼里流出来。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因为,那位老人就是我的父亲。

爸爸去世后,我有一段时间总是沉浸在悔恨中,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多些时间陪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兑现给他的承诺。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告sù

他其实,我很爱他!

“局长,这是野狼水库的看守人聂狼。我前几次来,他都是这样,不停地讲这个故事。”叶飘雪说道。

“野狼水库就他一个看守?”

“除他之外,还有一匹狼狗。”

正在这时,一匹狼狗以闪电般的速度出了小屋,扑向秦伟东。

秦伟东迅速后退,却毫不慌张。

狼狗再也没有前行,因为它被一根细小的白色铁索系着。

“局长,你真行!”叶飘雪情不自禁地伸出了大拇指。叶飘雪第一次,随几个队友来到小屋外,也如今天一般,狼狗在不经意间闪了出来。当时,几个队友都是惊慌逃避。没有一个如秦伟东,很快就发xiàn

狼狗是被白色铁索系着,神色如常。

“这没什么!这批狼狗如此凶猛,在白天肯定不会是放任自由的!”秦伟东笑道。

“老鹰,我们进去?”叶飘雪突然想起了与局长的约定,在外只能称他老鹰,而叶飘雪叫野狐。

“嗯。”秦伟东点了点头。

这时狼狗已进了屋,是被白色的铁索拉回去的。

叶飘雪敲了敲木门。

“是谁?进来!”

秦伟东与叶飘雪慢慢走了进去。

一间二十平米的小屋。

一个五十左右的中年男人正在一张小桌旁喝酒。

桌上有一碟花生米。

还有一碗饭。

聂狼还没有吃早饭。

“聂狼,在吃早饭?”叶飘雪道。

“不错。”聂狼道。

“早上去水库巡视了?”

“不错。”

“水库最近可有人偷鱼?”

“不错。”

“真的有人偷鱼!是大鱼?”

“不错。”

“是什么样的人偷的?”

聂狼摇了摇头。

“是在夜晚偷的?”

“不错。”

“水库内还有大鱼吗?”

“不错。”

“你知dào

水库的哪些地方有大鱼吗?”

聂狼摇了摇头。

“那我们去找找,如果抓到大鱼,我们按价给钱。”

“不错。”聂狼继xù

喝酒,再不言语。

秦伟东与叶飘雪出了小屋。

“这个聂狼很是惜言如金啊!”秦伟东笑道。

“永远的不错,从未更改!前几次来也是不错,真是个怪人!”叶飘雪道。

“在背后说别人,非君子也!”一阵声音自小屋内传出。

此时,秦伟东叶飘雪与小石屋已有百米之远,而且语声很轻,但是聂狼却听到了。

好耳力!

如此好的耳力,有谁能在不知不觉间,从小小的野狼水库找到大鱼、并拖走?

偷鱼之贼,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老鹰,您知dào

这水库为何起名野狼?”

“野狐,你的话很奇怪,我第一次来怎会知dào

?!”

“因为这水库四周的高山上,有很多野狼!”

“是这样?那聂狼还敢在这里看守?”

“聂家据说有对付狼的独门之秘。有人说独狼并不可怕,狼的咬合力比狗大但是比一条狼狗也厉害不到哪去,而且野狼个头一般都较小很少见跟大狼狗似的那种大狼,强壮一点的成年人用棍子、刀都能对付,下手就要弄死,当然受伤也是很正常的。但是就怕狼跟着你,要是打一顿没把它打死让它跑了更危险,狼一般情况下都是独行,遇到危险或者对付不了的对手就会召集同类,方圆几公里的狼都能招来,顺风更远。繁殖期的母狼最危险,敢玩命。扔石头基本不会起到什么作用。扔中的话肯定把它惹毛了,更倒霉,弯腰捡石头对付狗也是讹传,只有吃过石头亏的狗才怕你弯腰。狼的消化能力极强,拉出来的很少,很长时间才捕食,不饿轻易不会攻击人类,不去招惹它就没事你走你的它走它的,它比你怕它还怕你,就算饿了也很少攻击比他个头大的,一般他们只吃小型猎物。保持警惕快点离开就成了。一般跟着你走的那是它饿了,遇上单个饿狼的话斗起来尽快把它打死。要是遇上群狼活动的话那就很危险了,除了繁殖季节狼群很少集体活动,群狼只能说明它们在集体觅食,群狼出现在食物短缺的冬天较多或者荒凉的地方。跑吧,能跑多远跑多远,跑不远就爬树。过深水河或者爬悬崖也行,别拿手电筒晃它们一般一晃他们就毛,狼群毛了一般不会逃跑会扎群上。”

“野狐,看来你对狼还知dào

的不少!”

“因为我们是在野狼水库办事!”

秦伟东笑了笑,叶飘雪的回答他很满yì



第288章:淑女也疯狂

“野狐,我们分头去水库钓鱼吧.”秦伟东道。

“好的,老鹰。”叶飘雪道。

说完,秦伟东与叶飘雪各自去找水面钓鱼。

只有钓起一条鱼,证明食人鱼是出自野狼水库,才能顺滕摸瓜,找出有用的线索。

秦伟东提好包裹,走向水库的南面。

找片水深的地方坐下。

“夏钓深”、“夏钓潭”,这是夏季在水库钓鱼时的一般选位原则。这是因为,夏季绝大部分时间气温都比较高,水库的近岸浅水部位的水温也就相应较高,基本达到了鱼儿们生存和生活的上限,于是鱼儿们便大规模地躲到远方深水去避暑纳凉。于是,此时钓鱼,非将钓竿伸向三四米、五六米乃至七八米的深水区不可。

这片水边有草,且是稀草。钓鱼不钓草,等于瞎胡跑”,这是一年四季于自然水域选位的一般规律,夏季晴热天气里于水库钓鱼时,深水部位的稠密水草间的草洞、草间通道都是人们抢占的热点地带,这里有可食的生物和微生物,有丰富的氧气,有阴凉,又是鱼儿藏身的理想场所,在这里钓鱼收获一般都比较可观。

夏季雨天于水库钓鱼同样也离不开水草,只不过钓水草的方式和平时要有所区别。夏季的雨天,一般都受热带低压的控zhì

,气压较低,天气较闷,虽然雨水能给水体带来丰富的氧气,但稠密的水草间由于闭塞、密不透风和水草在没有阳光的日子里光合zuò

用微弱,于是雨天的草丛中就显得沉闷缺氧,此时,鱼儿们就会纷纷从平时赖以生存的稠密水草中逃到周边开阔、敞亮、气流畅通的亮水区或稀草区。

于是,夏季的雨天,稠密水草区的边缘上,浅边水草的稀疏地便成了钓鱼时炙手可热的好钧点,在这里伸竿才有可能获得比较理想的收获。夏季雨天钓鱼虽然不宜在密草间下竿但也不能离水草太远,离开密草区一两米就可以了。如果在水草稀疏的水域下竿,则应稀中选密,将钩饵投在较密的草丛或草片的附近就行了。

还有,这里是沙石底,是进水口,都是钓鱼的好地方。

可是秦伟东平心静气地坐了一个多小时,甩了十来次钩,仅拉起两条小鲫鱼,均不过半斤。

水库内没有大鱼?可是,以往、就在昨晚还有人偷到大鱼。

是没有找到藏大鱼的地方?很有这种可能。

秦伟东收好鱼竿,站起身,正想换个地方,突然听到一个女子的惊叫声。

就在左方大约两百米处。

是谁?这个女子的声音好生熟悉!

秦伟东以极快的速度跑了过去。

一个长裙女子掩面坐在地上。

“您好!有什么事吗?”秦伟东走到女子身边,轻轻地说道。

“是你!!”女子听到秦伟东的声音,放下手,张开了一双美丽的大眼。

竟是司马嫣然!

司马嫣然怎么到了野狼水库?

“大哥哥!!”司马嫣然扑进了秦伟东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秦伟东。

此时此刻,她早已把女孩的矜持抛在脑后,她只想告sù

秦伟东,她信任、喜欢秦伟东。

大哥哥是高山一般的男人,是正义的化身。

“嫣然,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司马嫣然却没有回答,把秦伟东抱得更紧了。

她娇嫩的小嘴摸索着吻上秦伟东的脸颊,然后吻上秦伟东的嘴唇,生涩的伸出小香舌,轻轻的向秦伟东伸去。

秦伟东的身体瞬间就僵硬住了,他不知dào

司马嫣然在做什么,但是此时此刻他不想再逃避了,面对绝色女孩司马嫣然,因为他是男人,什么道德伦理,什么爱情忠贞,都去他娘的吧,此时,闻着那醉人的幽香,抱着那玲珑有致的娇躯,感受着胸前那对弹性十足的柔软,他彻底放开了,彻底沉沦了,他现在只想享shòu

一下司马嫣然那娇艳的红唇,那波涛汹涌的柔情,还有她那条生涩的小香舌。

两个年轻的男女紧紧的拥bào

在一起,世间的纷纷扰扰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他们的心中只有彼此,嘴中只有彼此的唇齿清香和柔情蜜意。

这是秦伟东第一次如此放开接吻。

虽然这不是秦伟东的初吻,但是这却是一次让秦伟东真zhèng

品味到吻的真zhèng

涵义。

吻是什么?吻最温柔最Lang漫的柔情!是最温暖最贴心的蜜意!是感情最最强劲最震撼的爆!是让世间男女痴迷不已的泄方式。

此时此刻,秦伟东的心中多了一种叫做柔情的东西。铁汉的柔情!

轻轻抚摸着司马嫣然的后背,轻轻的拥bào

着她那柔软的娇躯。

脸上传来的冰凉的感觉,很快让秦伟东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怀中娇躯柔软如胰,鼻子间传来一阵阵处子的幽香,秦伟东的心越平静了下来。他现在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责任感。

直到两个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两个人才缓缓分开。没有话语,只有两个人那剧烈的心跳声在表达着彼此的感觉。

司马嫣然的脸色起了红润。

“大哥哥!”司马嫣然突然害羞地挣开了秦伟东的怀抱,低下了头。

刚才,司马嫣然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嫣然,发生了什么事?”秦伟东微笑着说道。

“大哥哥!”司马嫣然又扑进了秦伟东的怀里,她柔软的身子有些发抖。

“别怕,有大哥哥在!”秦伟东道。

“是。”司马嫣然离开了秦伟东的怀抱,拂了拂一头秀发。

“嫣然,你怎么到了野狼水库?”

“我现在楚南第二师范学院进修美术。今天是星期六,我听说这一带的风景很好,就来玩玩,顺便画几张写生。”

楚南二师距野狼水库仅二十多里路。

“你一个人来的吗?”

“嗯。”

“以后出外写生,要多邀几个同伴。”

“是,大哥哥。”

“你爸爸最近可好?”秦伟东忙转移话题,以尽快使司马嫣然回归平态。司马中天由于被陷害,迫不得已到深山隐居,是秦伟东帮他洗清冤曲,并得以提拔重用,成为大阳县的县长,司马家的处境真可谓两重天。

对于爸爸司马中天,司马嫣然应该是很感“兴趣”、很能“高兴”的话题。

司马嫣然一高兴,自会恢复常态。

这就是谈话的学问。高明的谈话人,总能给别人带来快乐,营造快乐。

“大哥哥,我爸很忙,就是常常想你!他说,你到了银州,江汉的工作、大阳的工作就少了一面旗帜!”

“你爸是逗你玩呢!”

“没有,他说的是真的!”

“姚倩倩市长、胡小蝶书记以及还有许多领导干部,都是不错的!”

“也是。”

“你姐呢?”

“她现在县文化局上班。”

“哦,不错。”

“大哥哥,我刚才在这里写生,看见了一个好恐怖的情况!”

“慢慢说,也许是你的错觉。”

“不是错觉。我正在画画的时候,突然水库的水里一声巨响,水Lang翻滚。隐约水里似乎有种巨大的动物。我的第一感觉,是水里有龙!因为,我看见那东西的身子似乎很大。我很害pà

,连忙后退。没想到那怪物竟然在一瞬间跑到了岸边,巨大的头跃向岸边,血盆大口,我一下子就晕了过去。好可怕,好可怕!”司马嫣然说着,一双美丽的大眼流出了泪水。

秦伟东掏出纸巾,轻轻地擦干了司马嫣然的泪水。

难怪司马嫣然这个大淑女,刚才也发狂。

一些女孩受了巨大的惊吓,常常喜欢心上人的抚慰。

“我是司马嫣然的心上人?”秦伟东想。

“嫣然,不要怕,你刚才看见的是可能是一种鱼。”

“鱼?有这么大的鱼吗?”

“有,它可能就是食人鱼。”

“食人鱼?”

“嗯。”

“大哥哥,那我们快走吧。”司马嫣然道。看这种鱼的名字,就觉得好恐怖。

“嫣然,我就是要抓食人鱼。要不,你先回去吧。”

“大哥哥,这么大的怪物,你能抓住吗?会很危险的!我们还是快走吧!”

“嫣然,你大哥哥是银州公安局长,堂堂的男子汉,会怕一条鱼?!再说来野狼水库之前,我们是经过充分准bèi

的。”

“大哥哥,那我也不走了,我要看你抓食人鱼!”

“嫣然,你还是先回去吧。我们还有事。”

“你还有同伴?”

“嗯。”

“那我就更不走了!”

一绺靓丽的黑发飞瀑般飘洒下来,弯弯的峨眉,一双丽如水含烟,秀挺的琼鼻,粉腮微微泛红,滴水樱桃般的樱唇,如花般的瓜子脸晶莹如玉,如雪玉般晶莹的雪肌如冰似雪,身材曼妙纤细,清丽绝俗。

白色连衣裙,现出身段的高挑苗条。胸前的一对山峰,饱满高耸,很是壮观。

秦伟东的心不禁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那好吧。”秦伟东无奈地说道。

就在这时,叶飘雪走了过来。

她看了看秦伟东身旁的司马嫣然。

“野狐,他是我一个好朋友的女儿,司马嫣然。”

“哦,你好!我是老鹰的下属,我叫叶飘雪。”

“你好!我在这里写生,偶然遇到大哥哥。”

“哦。”

“野狐,刚在这里出现了食人鱼!”

“这里!”

“嗯。”

“老鹰,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第289章:生死之战

“我们就在这里等会,也许还会出现.”

“老鹰,我还是到处去看看吧。”

“也好。”

叶飘雪转身去了别的地方。

“大哥哥,这个姐姐好漂亮!”司马嫣然道。

“嗯。”秦伟东说了一个字,再不言语。

司马嫣然坐在他身后五米的地方画画。

天黑了。

秦伟东、叶飘雪、司马嫣然在水库边转了一整天,却再也没有发xiàn

食人鱼。

中餐、晚餐,都是吃的自带食物与水。

在水库北部的一处。

“野狐,你认为聂狼的父亲是死于心脏病吗?”

“老鹰,你怎么怀疑聂狼的父亲死因?”

“你想,这么大的一个水库,水库到他家有这么远的山路,一个有心脏病的老人能长期在这里看守吗?”

“也许他生前根本就没有发xiàn

有心脏病。在农村这种情况很常见。”

“那聂狼怎么说他父亲是死于心脏病?”

“也许就是一种猜测。”

“就是猜测,应该也是有些根据的。还有,你想,这种食人鱼的出现,应该不仅是现在,过去也会出现过。聂狼的父亲也许看到了什么秘密,然后被暗杀呢?你曾经的未婚夫不是也死得很是让人难以相信吗?!”

“老鹰,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我想,我们要找到食人鱼,必须得到聂狼的帮zhù

。他父亲的死因,或许就是他帮zhù

的动力!”

“好,我们就去找聂狼谈谈。”

当秦伟东、叶飘雪、司马嫣然走进小石屋时,聂狼在一张小木桌上写着什么。

那匹狼狗躺在他身旁。

“聂狼,你在写什么?”叶飘雪道。

“没写什么?”

“你在写对父亲的思念与悔恨!”秦伟东大声说道。

“不错!”

“你做过对父亲大不孝的事!”

“哦,没有!我对父亲只有思念!”

“你在撒谎,你刚才说了不错,那是你下意识,那是事情的真相!”

“我对父亲,有什么大不孝?”

“因为,你的父亲很可能不是死于心脏病。”

“我的父亲是死于心脏病。”

“那你说说他死时的情况。”

“他死时呼吸困难,因为他的双手一直按在心口上。”

“这并不能就说明他死于心脏病。你父亲平日的身体如何?”

“不错!”

“他经常在水库的大坝上锻炼?”

“不错!能一口气小跑好几个轮回。”

“小跑好几个轮回,得有几公里的距离。如果,他有心脏病,可能吗?”

“但也可能是死于其它的病。”

“聂狼,我看你的父亲是死于它杀。而且,你也已发xiàn

,只是不敢面对而已。于是,你经常讲父亲与狗的故事,思念、悔恨交织,永无穷尽!”

“我也就是怀疑。”

“不,你已发xiàn

了蛛丝马迹!”

“不错!”

“告sù

你吧,我是银州市公安局长秦伟东。你可以把发xiàn

的一切告sù

我。”

银州市公安局长,你是银州市公安局长?一个毛头小子会是地级市的公安局长?聂狼满脸的不信。

“聂狼,他是银州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叶飘雪正色道。

“秦局长,我在一天夜里巡视水库,听到偷鱼贼说我的父亲是被他们一伙杀的,因为在偷鱼时,被父亲看见了模样。”

“这就对了。这水库的大鱼一般都在什么时候出现?”

“通常都是在晚上,白天还没有发xiàn

过。”

“可是,今日上午就出现了!”

“我在小屋不知dào

。一般来说,是在晚上出现。”

“你见过大鱼吗?”

“见过,有一百多斤的鱼。”

“野狼水库,哪来这么多的大鱼?”

“因为修水库时出了意wài

事故,死了十来个人,所以水库的鱼没有人买,鱼就没有捞。野狼水库的用途主要是农田灌溉。”

“出现的地点在哪?”

“你们随我来。”聂狼说完出了小屋,在前引路。

野狼水库的西部。

水库的旁边有一个草棚。

聂狼领着大家进了草棚。草棚的地上铺了稻草。

“秦局长,我们就在这等吧。”

“好的聂狼,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聂狼走了。

草棚内就秦伟东、叶飘雪、司马嫣然三个人。

四周的山上,不时传来狼叫。

“嫣然,你怕吗?”

“大哥哥,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司马嫣然的一双美丽的大眼亮晶晶的。

秦伟东笑了笑。

叶飘雪则若有所失。

“野狐,你去那棵树上吧!”秦伟东指了指一百米远的一棵大枫树。

“是,老鹰!”叶飘雪轻快地出了草棚。

“嫣然,你睡吧!我坐着保护你!”

“大哥哥,那你不累吗?”

“你睡吧,我还有事。”

司马嫣然躺在稻草地上。

子夜。

草棚内有些冷。

秦伟东脱下上衣盖在了司马嫣然的身上,可是司马嫣然却抱住了他。

“大哥哥,我好冷。”司马嫣然扑进了他的怀里。

幽香阵阵扑鼻。

她的一对高耸紧紧地贴在了秦伟东的胸口。秦伟东的某个部位有了反应,他立kè

拉开了司马嫣然,横抱在双腿上。

不一会,司马嫣然又进入了梦乡。

秦伟东把她抱出了草棚。用稻草在地上铺了一层,然后把她放了上去。

秦伟东闭眼盘膝静坐在草棚内内。

天地间一片寂静。

“轰!”厚重的草棚顶部宛如被炮弹击中,猛然爆裂开来,大量的木头碎片如同一柄柄箭矢朝院落内迸射,覆盖向秦伟东。

同时,草棚外传来一声枪响。

盘膝静坐着的秦伟东,双手成虎爪模样,猛地朝地面一抓,直接将地面抓出几个小窟窿,整个人一个前冲翻滚,同时脚下一蹬,犹如猿猴一般直接跃上了屋顶。就在同一刻,很细微的声音响起——“噗!”“噗!”“噗!”

连续三声!

三颗子弹,其中竟然有两颗擦着秦伟东身体,差点射中。

“装了消音器,他们两个终于来了。”俯在屋顶上的秦伟东目光冷冽,如冷酷的寒冰,右手悄然在裤腿上一抹,手中已经出现了一柄匕。说是匕,实jì

上只是一柄普通的水果刀。

一飞刀在手,秦伟东气势更胜。

“呼——”空气传来低沉的呼啸声,一道高大强壮的身影如同一辆高行驶的坦克从门口猛地冲了进来,这是一个光头白人!

而同一刻,门口又出现了一个看似瘦小的黄种人男子,手持一柄银色手枪,这黄种人男子目光冰冷如同那千万年不化的冰山,就在那高大身影跃起的一瞬间,他朝秦伟东开枪了。

“噗!”“噗!”

连续两枪。

他开枪,和那强壮白人跳跃,配合的几近完美。

如果秦伟东要在屋顶,使用飞刀对付那个白人,分神情况下,面对子弹,绝对逃不掉。可是如果他全力躲避子弹,那面对近身战的强者,也将陷入困境。

一时间,秦伟东似乎没有办法了。

“哼!”

在白人开枪,黄种人跃起的一瞬间,秦伟东同样没有犹豫,脚下用力,草棚屋顶碎裂,秦伟东直接朝下方坠下。

这一坠,令对方二人攻势完全落空。

坠下的秦伟东目光似电,盯着上方,右手稳定的没有一丝颤抖,陡然,甩手——“咻!”

黑暗中,飞刀璀璨如一道闪电,划过空间,穿透了屋顶的草。

“嗤!”那熟悉的声音响起,让秦伟东嘴角有着一丝笑意,显然飞刀已经击中目标。

午夜的寒气扑面而来,但是同样随之而来的便是——子弹!

“噗!”

秦伟东一个虎跃,避开了这颗子弹。

“噗!”

但是同一刻,又一颗子弹已经到了。

“哼。”秦伟东在半空中身形一扭,整个人如同一条游龙,那子弹再次落空。

两人站在门口。

两人就这么笑看着秦伟东。

而秦伟东则是脸色沉静如水。

“秦伟东,佩服,佩服。”黄种人是一个看似俊秀的少年。

不过那双眼眸冰冷阴寒,如同亚马逊中森冷的毒蛇。

秦伟东很清楚,这黄种人乃是修习三大内家拳之一‘八卦掌’强者,真实年纪应该和自己相当,也早修liàn

出内劲了。配合枪支,是令无数人惊恐的死亡之神。

“你是个强者,我佩服你,你还是自杀吧。”那身形高大如同北极熊的白人低沉说道。

“同是内家修习者,我尊重你,你自杀吧,体面点死去。”黄种人说道。

像他们这种级强者激战,到时候头颅爆裂或者身体支离破碎都是正常的,让秦伟东体面点死去,也是这二人的一点怜悯。

“自杀?”秦伟东目光如刀,掠过这二人,“真是笑话,谁生谁死还不一定,我命就在这,有本事尽管来取!”

“不自量力。”黄种人不由嗤笑一声,目光却是愈加冰冷。

他们刚才那么说,似乎是为秦伟东着想。可实jì

上却是想影响秦伟东意志,如果秦伟东自杀,那自然最好。这样一来,他们二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完成任务,可如果真zhèng

的生死战,他们二人即使能杀秦伟东,估计也要负伤。

“猫,这小子要找死,我们就成全他吧。”这苏国大汉一口汉语,却很流利。

“威胁最大的就是神枪手黄种人,必须杀死他。”

秦伟东很突兀的,毫无征兆身体低伏,双脚猛然蹬踏,双手一抓地面,如同一头下山猛虎,一跃就是近三米,一记炮拳袭向猫。

正站在门口位置的‘神枪手’猫嘴角微微一翘,整个人便动了,这一动,如同一缕幻影飘逸地从一侧包抄过来,同时手中那柄银色手枪,也出了细微几近不可闻的声音。

“噗!”“噗!”

秦伟东在对方举枪瞬间,立即身形一扭,如同一条毒蛇,硬是转弯朝旁边跃去。

论近战身形之灵活,三大内家拳中,八卦掌堪称第一,八卦掌有‘一走、二视、三坐、四翻’之说,这第一就是最基本的‘走’,而这八卦掌大师级别强者猫行若游龙,快似闪电,飘逸如风。

那手枪子弹,更是刁钻阴狠。

以八卦掌之灵敏,配合现代火药枪支威力,的确可怕的很。

“不好。”

秦伟东一个铁板桥,双手反扣地面,整个人如同游龙翻Lang,猛地窜到一边。

不远处的猫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哈哈……”那苏国大汉则是大笑着,冲杀向秦伟东。

秦伟东身形左右手各抓有一柄飞刀,眼神变得黯然哀伤,同时两柄飞刀脱手而出,各自划过一道冰冷的轨迹,穿过空间,向猫和白种人射去。

两人避开了飞刀。

“噗!”

一颗子弹直接射穿猫面孔,从后脑壳射出。

“呃……”猫眼眸中还有着难以置信,但是紧接着便黯然失去光彩,整个人软倒在地。

八卦掌强者——‘神枪手’猫,毙命!

“你,你……”这苏国大汉看向一旁已经死去的搭档,震惊得看着叶飘雪。

秦伟东脸上却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你,你不是死了吗……”白种人看着猫的尸体,“子弹明明击中你的胸口?”

“我怎会轻易死去,胸部是故yì

留给你们的破绽!”叶飘雪道。

“你为猫陪葬吧!”这个苏国大汉,双眼隐隐红,仿佛一个愤nù

的狮子竟然低声咆哮起来,视线范围内,这苏国大汉黑色制服竟然猛地膨胀了一号,这个强壮的杀人机器一蹬地面。

“哈哈,来的好!”叶飘雪却是大笑一声,不躲反而迎上去。

叶飘雪身形却飘逸如游龙,左掌横在眼前,右拳则是如同蛟龙出手,以腰部为中枢,全身力量瞬间完全集中在右臂上。

欲要爆裂般,根根肌肉如同牛筋反弹,一股强劲的螺旋劲产生,右拳如同转动的电钻,产生尖锐的啸声。

“嗬!”这个怪物,一跃而起,那套着金属拳套的右拳高高举起,而后挟着万钧之力,如同一激射的炮弹,猛地朝叶飘雪砸去。

就在此时,秦伟东出拳了。

虎炮拳!

形意五行拳中,劈拳如斧,崩拳如箭,钻拳如锥,横拳如梁,炮拳顾名思义,如同火炮般。炮拳应该是五行拳中威力最大的。而‘虎炮拳’是结合虎形和炮拳所创,威力更胜。

虎炮拳,威力虽然最大,可有优点也有缺点。

缺点就是出这最强一拳后,无法及时转换招式,一旦杀不死敌人,敌人可以轻易抓住机会,杀死他!

形意形意,象形而重意,形为次,意为重。

达到宗师境界的象征是,能够完美使用每一块肌肉的力量,每一节骨头的力量,骨头力量运用到极限,震颤时,能不可思议的产生动物的吼声。

能完美控zhì

身体每一处肌肉、筋骨力量,内劲贯穿全身经脉,一拳一脚甚至于产生龙吟虎啸之声。不过秦伟东只是使用最强一拳――虎炮拳,才勉强出那一丝声音。并未踏入宗师之门。

秦伟东的一记虎炮拳击中了他的背心。

这个白种人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你们华夏人,还讲不讲比武规矩?”

“你们在华夏无恶不作,贩卖文物,罪行累累,你们何曾讲过规矩?!”

叶飘雪的手枪对准了他的头部。

“让我自尽吧。”

“不行!死亡之神,把食人鱼的事以及你的同伙先说清楚!”

“好吧,我说。”

第290章:铁面阎王

两天之后一大早,两台挂着省城牌号的小车,开进了银州市公安局.一名五十几岁,头顶微秃的男子由另一名四十几岁的西装男子陪同,在几名随从的簇拥之下,径直去了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李成钢的办公室。

李成钢在办公桌后坐下,还没来得及端起茶杯喝一口茶,办公室的房门就被推开了。

李成钢双眉一扬,脸上露出怒意,不过转眼之间,就变得十分惊诧,忙不迭地站起身来,急匆匆地从办公桌后转出来,满脸堆笑。

“冯队……”

此时进门的冯队,正是省公安厅刑警总队队长冯收。

冯收也不坐,就这么站着,神情严肃地说道:“李成钢同志,现在我向你宣bù

一个决定。你涉嫌一起刑事犯罪案,请跟我们走一趟!”

李成钢的冷汗,“唰”地流淌下来,脑袋里轰轰作响,乱成了一团麻。

怎么可能?

秦伟东、叶飘雪不是还在野狼水库钓鱼吗?据说,还有另外一个美丽的小妞陪在一旁,与秦伟东关系暧昧。

秦伟东在野狼水库过着双宿双飞的好日子啊!

就在昨天晚上,野狼水库那边还传来秦伟东一无所获的消息,并且说秦伟东被擒。

一切都是那么突然,让李成钢难以置信。

这是李成钢绝对没有料到的。原以为死亡之神一出,秦伟东必败,没想到秦伟东去了一趟野狼水库,就是这样的结果。

省公安厅的刑警总队队长亲自到了银州市。

尤其令人紧张的是,事先谁都不知dào

这个情况。

省公安厅要抓捕市**副主任、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银州市官场,没有得到丝毫的风声。

“冯队,我……”

李成钢还想挣扎一下,却不知dào

说什么才好。

实在是没有一点心理准bèi



“李成钢同志,你不用解释了。你有什么意见,等到了省公安厅,可以如实向组织汇报。”

面对着冯收亲自莅临的巨大压力,李成钢心中兴不起丝毫的抗拒之意,只能乖乖地束手就擒。

车上,李成钢被两名身强力壮的年轻同行一左一右紧紧夹在中间,尽管是车内开了空调,冷汗还是湿透了李成钢的脊背和衬衣。

李成钢很明白,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从今往后,他的人生,将会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状况。这一刻,李成钢忽然很懊悔。

在银州市zf会议室,还发生了另外一幕。

一行七八名工作人员走进了会议室,领队的是一位五十来岁的男子,脸色刻板,不带丝毫笑意。

见到这个人,在座的市委市zf班子成员,多数倒抽了一口凉气。

此人正是省纪委常委刘琳,省纪委出了名的“干将”,在楚南省干部队伍之中威名显赫,不知侦办了多少干部违纪的案件。

楚南省的地厅级干部,任谁见到刘琳,都要心里颤悠不已。

刘琳径直来到周全面前,用很低沉的语调说道:“周书记好!”

“刘琳同志,你好!”

周全点头还礼,脸上首次浮现出一丝笑容。

刘琳依旧沉着脸,以标准的官方模式说道:“周书记,我们受省纪委常委会的委托,到银州来查办案子。请周书记指示。”

周全尚未答话,会议室里的大多数人早已经吓坏了。省纪委要办案子不奇怪,但由刘琳亲自领队,直接来到市委市zf联席会议的会场,所透露出来的信息,实在太吓人了。

这不就明摆着,刘琳要办的案子,和在座的某些人有关吗?

县处级以下干部违纪,可还轮不到刘琳这位省纪委正厅级的常委亲自出马。

周全就笑了,说道:“刘琳同志,省纪委独立办案,没必要向银州市委请示。你们请自便吧!”

“是,周书记!”

刘琳一板一眼地答道,随即转过身来,面向与会众人。

“孙雨明同志,我们省纪委接到举报,有些情况,需yào

找你核实一下,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刘琳冷冰冰地说道,不带丝毫感**彩。

所谓孙雨明,就是银州市委常委、秘书长,曾是市委副书记、**主任龙昌盛的秘书。

孙雨明顿时觉得浑身发软,身子软软地瘫在椅子上,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完蛋了!

自从秦伟东调任银州,孙雨明明就一直都忐忑不安,夜夜噩梦,不知dào

会在哪一天,忽然就被人从被窝里带走。眼见得龙昌盛应对有据,不急不慌地和秦伟东对掐,丝毫不落下风,孙雨明心里又燃起了希望,觉得事情并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但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怎么也躲不过去。

两名年轻办案人员,大步上前,来到了孙雨明身边。孙雨明使劲摇了摇脑袋,慢慢站起身来,倒是没有让人“搀扶”。虽然刘琳的嘴里还称呼孙雨明一声“同志”,那只是遵循着必要的程序罢了。任谁都清楚,没有足够的证据,省纪委绝不会轻易查办一位老资格的副厅级实权领导干部,更不会在市委市zf联席会议上将人带走。

孙雨明这一去,基本上就没有再回来的可能了,等待他的,只能是冷冰冰的铁窗和镣铐。

“不,不,刘常委,我……我没有犯什么错误啊……”

刘琳的话音未落,孙雨明便叫嚷起来,声音十分尖锐,充满着恐惧和绝望,额头上大汗澹澹而下。

“孙雨明同志,你有没有犯错误,你自己说了不算。我们办案讲究的是证据。现在有很多证据表明,你的问题很严重,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刘琳依旧一板一眼地说道,冷冰冰的语气,直刺孙雨明的骨髓深处。

两名年轻纪委工作人员,大步来到孙雨明的身边,一左一右架住了他的胳膊,毫不客气地将他拉了起来。

“龙书记,龙书记,我没有犯错误啊……救我,救救我啊……”

孙雨明眼见大祸临头,再也顾不得什么脸皮和廉耻,涕泪交迸,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起来,甚至挣扎着想要抓住会议桌的一角,说什么也不肯跟纪委的人走。

刘琳眼里闪过一抹讶异之色。

他为官多年,形形色色的干部见过不少,但像孙雨明这样的,还真是不曾遇到过。

这也太丢脸了!

孙雨明拼命向龙昌盛求援,龙昌盛却连正眼也没瞧他一下。

对龙昌盛而言,孙雨明存zài

的最大意义,就是给他做一个“宣传”,向外界证明,不管你是谁,哪怕真的是一堆臭狗屎,只要你听我龙昌盛的话,就有可能当官,而且是当大官。

孙雨明虽说曾是龙昌盛的秘书,但也就是个跑腿的,殊无本事。主要是“忠心”,得到了龙昌盛的认可。

这么多年来,龙昌盛就是用这种发挥到极致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手法,维持着他对银州的绝对掌控。如今孙雨明已经完蛋了,再也没有任何利用价值,龙昌盛也就弃之若敝履,毫不在意孙雨明的死活。

实话说,他现在也在意不了啦。

孙雨明还在拼命地哀嚎。

周全的双眉紧紧蹙了起来,脸上露出极度鄙夷的神情,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本来很严肃的联席会议,可不要叫孙雨明这个小丑给搅了局。

“带走!”

刘琳冷冰冰地下了命令。

两名年轻的纪检工作人员,随即用力架住孙雨明的双臂,半扶半拖,将孙雨明拉了出去。

刘琳朝周全点点头,便即昂然而出。

这位刘常委也当真是位妙人,自始至终,他只跟周全一个人打过招呼,济济一堂的银州领导干部,在刘琳眼里,俱皆成了空气。

“啊……”

会议室外的走廊上,传来孙雨明绝望的嚎叫,渐去渐远。

会议室内,则是死一般寂静!

“秦伟东,你好大的胆!你眼里还有银州市委市zf吗?”龙昌盛突然站起身,大声吼道。

“龙书记,这应该是省委的决定!”周全说道。

“什么省委的决定?!马上给秦伟东打电话,令他快速回来。银州市委的一名常委,发xiàn

了问题,竟然不给市委市zf汇报,直接向省里汇报,他秦伟东还是不是银州的市委常委!啊?”龙昌盛眼里冒出了熊熊的火焰。

这么多年来,在银州有谁敢不把龙书记放在心中?!就是市委书记周全、市长王扬,对龙书记都是毕恭毕敬的,就别提像秦伟东这样新来初到的常委!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推开了。

一个中年人威严地走在前,秦伟东在后跟随。

楚南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铁面阎王”陈敬民。陈敬民任职省政法委书记以来,办了多起大案要案,人皆呼之“铁面阎王”。

“陈书记!”周全、王扬、龙昌盛等忙上前招呼。

“大家是不是在问秦伟东书记在哪里?我亲自送他回来了!是我要求他直接向省政法委汇报的。此事,左书记也是同意的。”陈敬民道。

“是这样。”龙昌盛等笑着请陈敬民上坐。

秦伟东是有“尚方宝剑”,才敢这么做!秦伟东到银州,本就是省委书记左千秋亲自点的将。

“这几年来,银州的社会治安状况,非常不好,各类大案要案频频发生,当街杀人,砍人这样样的案子,在其他地方发生一起,都是了不得的大案,在银州几乎成了家常便饭。同志们,触目惊心啊,触目惊心!”

说到这里,陈敬民轻轻敲了敲桌子,加重语气。

“我不禁想问,这还是一个城市吗?这还是我们执政党领导的城市吗?这是战场!就算是战场,恐怕也没有这么残酷。为什么会这样?原因是多方面的,主要是因为,银州几年形成了许许多多的流氓恶势力团伙。这些流氓团伙,少则二三十人,多则一两百人,纠集在一起,装备各式各样的凶器,什么砍刀,西瓜刀,杀猪刀,火枪,不一而足。甚至还有配备制式武器的,都成了流氓地痞的武器。这样的流氓团伙,充斥着银州市的大街小巷。请问在这样穷凶极恶的犯罪集团面前,咱们普通的群众,无辜的老百姓,还有一点安全感可言吗?这些年,我们银州的领导干部,在座的同志们,都在干什么?这种情况,难道你们真的一无所知吗?简直是渎职!”“啪”的一声,陈敬民的手掌,重重拍在了桌子上,声音也变得极其严厉。

“银州这几年来之所以出现如此差的治安环境,其中有一个很重yào

的方面,就是有一些领导干部充当黑恶势力的保护伞!秦伟东同志干得好,干得漂亮!!”

第291章:现实中的大片

夜.

银州区商业街。

郝馨予说银州这个商业区,搞得有点意思,自然也是有值得肯定的地方。在商业街的中心地带,设置了一个不小的广场,搞了些雕塑,树木和其他布置,看上去气势很不错。商业广场也是银州市民夏天晚上消暑的好去处。尽管银州的社会治安状况很乱,这个时候广场的人流还是比较大的。在人多的地方,大伙自然觉得比较有安全感。

秦伟东微笑说道:“妹子,去那边坐坐,休息一会吧。”

“好。”

郝馨予欣然答yīng



在一颗樟树下的石凳上坐下。此处几无旁人。

“东哥,这几天大伙都在议论,说你厉害呢!食人鱼案发生了好几年,市公安局半点线索都没找到,而你两天就告破了,大家说你很牛!”

“其实食人鱼案并不复杂,只是我不怕得罪人而已。市公安局的侦查干警接连失踪,而又找不出半点线索,这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那就是我们内部与犯罪份子相互勾结,而且这个内鬼的地位应该很高。经过胡副局长对此案的详细介shào

,我更加坚定了推测。”

“于是,你就来个引蛇出洞,带与犯罪份子有杀夫之仇的叶飘雪去野狼水库,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引出犯罪份子。”

“不错。经了解,叶飘雪的身手很好。带她一起,又可以对手产生轻视的想法。”

“食人鱼是故弄玄虚,其实就是野狼水库内的一种超大鱼。孙雨明、李成钢与贩卖文物的犯罪份子勾结,为了转移大家的视线,故yì

在现场留下刻字的鱼刺。”

“嗯。”

“听说,死亡之神有四人,武功很高?”

“嗯。”

“龙副书记恨恼火,但是最近并没有什么动作。”

“嗯。”

“孙雨明、李成钢都是龙的嫡系,他怎么会毫无反应?”

“也许与陈敬民书记的到来有关系。”

秦伟东与郝馨予正小声地说着食人鱼案,突然发xiàn

前面不远处似乎有状况,许多人黑压压地围城一圈,圈子中间传来惨叫声,好像有什么案情发生了。

秦伟东脸色一沉,与郝馨予大步上前。

郝馨予跟在了后面,白嫩的的小手摸了摸腰间闪闪发亮的特制皮带。她这条皮带,其实不应该叫皮带,而是一根钢带,和市面上流行的一种金属腰带十分相似,不取下来仔细研究,是分辨不出来的。实jì

上,这条皮带是纯钢打造每一节扣眼里,俱皆嵌入一柄一寸多长的小小飞刀。

整个这条纯钢腰带,本身更是一件合用的兵器。这原本就是郝馨予的拿手绝技。从部队转业,无论远战近战或者贴身肉搏,这条纯钢腰带俱皆能满足她的需yào



“你妈的,我让你嚣张!”

“打死他打死他……”

刚挤进人群,便听到好几个人在气势汹汹地叫骂,伴随着一阵阵的殴打之声。

上百人围成一个大大的圈子,圈子的中央,一名穿着T恤衫牛仔裤的年轻男子蜷缩在地,满身鲜血,三个同样年轻的男子,正在对他拳打脚踢,其中一人,手里更是挥舞着一条军用皮带啪啪地抽打在那个年轻男子的身上。被打的年轻人,双手抱头早已没了声息。

大约三四步开外,另有四五名穿着黑色背心,大脚灯笼裤的年轻男子死死揪住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那个女孩泪流满面,身上衣衫不整,不住地低声哀求,要他们别打了。尽管惊恐欲绝,还是能够看出来,这女孩子长相秀美,身材苗条,算得美人胎子。

“王八蛋,老子就是要搞你老婆,怎么的,你不服气啊?老子现在就搞给你看!把这王八蛋拉起来,让他看清楚,老子怎么搞他老婆……”

挥舞着军用皮带的那个年轻男子,大约只有二十来岁的模样,留着长头发,也穿黑背心,大脚灯笼裤,满脸凶悍之色,不住地叫嚷,显见得是这伙地痞流氓的头头。这伙地痞流氓,腰间围着皮带,皮带上挂着刀鞘,很显然俱皆是有武装的,刀鞘很长,差不多有一尺长短,其中两个皮带上还斜插着一把看上去像发令枪的枪械,应该是自制火枪。

而围观的一两百人,就在离这些流氓混混约五六米远的距离上,围成了一个圆圈,一些人脸上露出不忍之色,也有少数人脸上露出愤愤的神情,更多的人,则是显得很兴奋。显然将这个场景当做某种“大片”在欣赏。

有血腥暴力,接下来马上还会有“**”大片。

这也要算是银州的特色了。换一个城市,碰到这样大队的流氓施暴,群力早就远远避开,就算要围观,至少亦在二三十米开外,一旦情势不对,可以拔腿就跑,免得殃及池鱼。

可银州不一样,对于银州的群众来说,这样的场景,不说司空见惯,起码也是家常便饭。根据秦伟东了解的情况来看,前几年,银州刚刚乱起之时,那真是“群雄并起”每一条街道,都有小流氓混混组成的团伙,这些流氓团伙为了争夺“地盘”彼此之间经常发生火拼。

那是真zhèng

的火拼,不是说着好玩的。

按照银州流氓混混内部的“行话”,这种流氓团伙之间的火拼,称为“冲街”!

所谓冲街,就是两伙流氓约定在某一条街道进行“决斗”,事先发布“通告”告sù

这条街道的居民,某时某刻要冲街,大家都识相点,躲在家里别出门。冲街之时,凡是站在街道中间的任何人,都会成为砍杀的对来。

砍死勿论!

那是真zhèng

的大场面,蔚为壮观。

冲街之日,两伙流氓地痞,各自从街道的一端进入,人数在二三十人到七八十人不等。类似这种冲街,还有“阵型”。最前面是四条“管杀”,所谓管杀,乃是一种自制长柄武器,形状类似于冷兵器中的长矛,制作工艺并不复杂,乃是在一根空心钢管的前端,焊接一柄利刃,有的是匕首,有的是三棱刮刀。管杀的长短不一,短的在一米五左右,长的能有三米开外。

手持管杀在最前面冲锋的,往往都是流氓团伙之中最强壮也最悍不畏死的骨干成员,当然,也不排除个别头脑简单,很容易被人忽悠的家伙。

管杀之后,则是“火枪队”手持自制的长短火枪,数量不等,要看这个流氓团伙的规模以及“老大”的经济实力及组织才能。火枪队之后,则是砍刀队。武器是杀猪刀,大砍刀,西瓜刀之类。

一旦决定冲街,就表示两伙流氓之间的“利益纠葛”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必须要通过最惨烈的决斗来解决。两伙流氓在街道的中间相遇,然后老大一声令下,流氓们便即呐喊冲锋,砍做一团。

这个时候,临街一楼的所有房门,俱皆是紧闭的,胆小的群众,还要用许多的家具将房门牢牢顶住,以防万一,然后躲在家里,听着街面上的喊杀声,惨叫声,火枪声,一家老小抱在一起,瑟瑟发抖。而一些胆大的群众,则从二楼三楼的窗户里探出头来,兴高采烈地观看着这难得一见的“盛况”。

冲街的过程极其惨烈,往往决斗的时间也不会太长。在这样的混战之下,两个流氓团伙的百十来号人,很容易就会“死伤殆尽”。当然,真zhèng

砍死的人,还是少数,但不需yào

多久,基本上就人人带伤。一般都会有一伙流氓先抵挡不住,拔腿就跑,另一伙追杀。杀到街道的另一头,便即收兵。而这场决斗,就算是有了胜负。从此输了的一方,便会被获胜的一方彻底驱逐或者“收编”再也不能“自成体系”。

往往等警察闻讯赶到之时,只剩下满地的血污,破烂的“武器”死伤者俱皆会被活着的流氓混混带走,也不会向对方要求“赔偿”医药费丧葬费全都自理,内部消化。

经过几年的不断砍杀,彼此“兼并”银州市渐渐形成了一个个比较固定的流氓团伙,有大有小。但势力小的流氓团伙,一般都有较大的团伙“罩着”不至于被吞并。

流氓团伙之间,“势力范围”基本划分完毕,冲街的情况,也就慢慢减少,而且随着“时代发展”一些流氓团伙的“武器装备”亦实现了更新换代,少数流氓团伙甚至拥有了从地下渠道搞到的仿制军用武器,比如“地下兵工厂”仿制的五四式军用手枪,其杀伤力之强,还超过了真zhèng

的制式手枪,而最大的缺点,则是性能很不稳定,经常卡壳。这种仿制的五四式手枪,甚至一度流入了明珠,成为明珠黑社会的“杀手锏”因为其可以近距离击穿明珠警察的防弹衣,令得明珠警察谈虎色变。而因为这种手枪经常卡壳,打了一发子弹之后,就再也没办法发射第二颗子弹,也让犯罪分子十分头痛,被戏称为让明珠警察和黑社会分子都头痛的武器。

制式武器的出现,让冲街失去了意义,故此近两年,渐渐看不到冲街的情形了。但前几年不时发生的冲街,造成了大量的死伤残废,也让银州的治安状况,崩坏到了极点。

秦伟东刚刚了解到这个情况的时候,极其震惊。

孙雨明、李成钢虽然进去了,但银州的社会治安仍是任重而道远!

第292章:暴力女王

长发流氓手里晃荡着沾满鲜血的军用皮带,着来到被另外几个流氓死死抓住双臂,揪住头发的年轻女子面前,伸手就去抓她的胸部.

“住手!”

一声冷冷的呵斥,猛然在人群中响起。

长发流氓愕然回头,大伙的目光也全都望了过来,落在忽然出现的一个高大年轻人的脸上。这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汉”,自然就是银州市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秦伟东了!

秦伟东站在前面,郝馨予卫护在侧。人群的另一个方向,郝馨予已经站在了圈子的最里边,两只手俱皆背在身后,那条闪闪发亮的纯钢腰带,已经取了下来,就握在他的手里,眼睛牢牢盯住了那两个腰间插着火枪的流氓混混。

无疑,待会一动手的话,这两个有火器的家伙,将成为郝馨予第一轮打击的目标。

纯钢腰带里藏着的小飞刀,郝馨予没打算使用。在这种环境下,使用飞刀,很容易失手伤及无辜。不过就这圈子内的七八个流氓,郝馨予还真没怎么放在眼里。

“你他妈是谁啊?敢管闲事,不想活了?”

长发流氓愣怔一下之后,才发出一声怪叫,冲着秦伟东就吼叫起来,提着军用皮带,身子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得瑟得厉害!

“站住!”

郝馨予冷冷地喝了一声。

“****!哦,又来了个美妞,今日真是好运!”看见郝馨予的娇艳,长发流氓的眼珠子差点掉了下来。

好靓的妞!比那个强多了!

长发流氓丝毫也没将郝馨予的警告放在心里,反倒勃然大怒,冲着郝馨予就是一声怒骂,随即抡起皮带,厚厚的牛皮带子带着沉重的金属扣头,“呼”地一声,就朝秦伟东当头劈了下来。

然后,就是一声惨叫,大伙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长发流氓的身子就飞了起来,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弧,飞出三四米远,“吧嗒”,重重摔倒在地,随即整个身子完成了一只虾米的形状,浑身不住抽搐,脸色一下子变成惨白,喉头喔喔有声。

“都拿下!”

秦伟东沉声喝令。

“他妈的……”

“砍死他们!”

与此同时,那几个流氓如梦方醒,一个个呐喊着冲了上来,乱纷纷地从腰间往外抽家伙。

郝馨予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出手。郝馨予手里的钢腰带挥舞如风,秦伟东则是闲庭信步,在旁观赏,若无其事。

不过秦伟东的右手,已经探进了左肋之下,握住了**式手枪的枪柄。到公安局上任的第一天,局里就为他配备了这支**式手枪,用以防身。**式的枪身,远比五四式要小巧得多,携带十分方便。

不过很明显,今天用不着秦书记出枪。

郝馨予犹如虎入羊群,不过转眼之间,七八个流氓便横七竖八倒了一地,一个个痛苦哀嚎,匕首西瓜刀之类的凶器,大部分尚未来得及拔出,就已被放倒在地。那两个腰间插着自制火枪的流氓最惨,两个人都是左手使劲握住右手,痛得满地打滚。

他们的右腕皮开肉绽,腕骨已经碎裂,医学上叫做“粉碎性骨折”。

郝馨予将最先被打倒的那个长发流氓拉了过来,伸出穿着皮鞋的脚,踩在他的脸上,随即拔出手枪,指着躺了一地的流氓混混,喝道:“市公安局的!都趴在那里,谁也不许站起来。谁敢乱动,就崩了谁!”

“暴力女王!”长发流氓有气无力地说道。

“好!”

“打得好!”

人群先是沉寂,忽然之间,响起暴雷也似的欢呼声和鼓掌声。

而那个被摁住的年轻女子,则急急忙忙地扑了过来,很努力的想要扶起那个被打得满身是血,生死不知的年轻男子,嘴里不住地叫唤男子的名字。

秦伟东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很快,那边就有人接听。

“市局值班室吗?我要报警!商业街广场发生了血案,有七八个流氓在打人,请你们马上过来!”

说着,秦伟东便挂断了电话,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十九点四十三分。然后,秦伟东又给市人民医院急诊科打了电话,请他们马上派救护车过来。

“放开我,王八蛋,你他妈的放开我!”

被郝馨予踩在脚下的长发流氓终于缓过气来,不住地扭动身子,挣扎着怒声叫嚷,声音有些嘶哑,变得怪腔怪调的。

郝馨予抬起皮鞋,轻轻踹了下去,那长发流氓闷哼一声,又翻起了白眼。

“你们他妈的想死啊,快放了良哥,不然砍死你们……”

这群流氓的凶悍,当真出乎秦伟东的意料,另一个流氓又挣扎着往起站,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大声怒骂,气势汹汹的样子。

“趴下!”

很不幸的是,这伙流氓的运气实在不好,碰上了秦伟东这个煞星。秦伟东一步就跨到那个流氓面前,举起枪柄,重重敲在那个流氓的脑门上,顿时鲜血直冒。

那个流氓长声惨叫,又重重摔倒,再也爬不起来。

郝馨予从后面摸出一副手铐,将长发流氓和另外一个流氓铐在一起。

长发流氓再一次缓过神来,兀自不服,抬起苍白无血,混合着灰尘的脸,嘶声大喊起来:“你们……你们知dào

老子是谁吗?老子姓胡,是市公安局胡言德的弟弟,胡队长是我亲哥哥!快放了我,不然我和你们没完……哎呀……”

却原来又挨了秦伟东一枪柄,立马也是鲜血直冒,再一次摔倒在地。

原本沸腾的人群,忽然又变得悄无声息,大家望望长发流氓,又望望秦伟东。

秦伟东的眉头皱了起来,慢慢走过去,望着长发流氓,冷冷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胡……言良……”

胡言良被收拾得够呛,喘息着说道,脸上却依旧露出凶悍无比的神色,怒视着秦伟东,气焰之嚣张,难以想象。

秦伟东问道:“你哥哥叫什么?”

“胡言德!市公安局胡言德!快放了我!不然,我把你们都撤了!市局的了不起啊?”

胡言良凛然不惧,继xù

梗着脖子叫嚷不休。这个胡言良好大的口气!

他的哥哥胡言德不过是市公安局的一个中层干部,他的底气来自哪里?

秦伟东这时想起了市公安局中层干部会,就是胡言德一个人没到会,又没有请假。

新任公安局长第一次召集开会,就无故不到,本身就是很狂妄的行为。后来,因为食人鱼案而没有追究。

胡言德兄弟,莫非有什么来头?

有可能。

秦伟东点点头,淡然说道:“胡言良,不管你是谁的弟弟,我都办定你了!”

说完,秦伟东不再理他,抬腿从他身上跨过,大步来到那个被打的年轻人面前,蹲了下来。年轻人已经昏迷过去,那个女子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未能将他扶起来,只能坐在地上,将他的脑袋搁在自己的腿上,不住地哭泣,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男友的血肉模糊的脸上。

秦伟东伸手把了把受伤年轻人的脉搏,又撩起他的眼皮观察了一下,脸色变得凝重,站起身来,高声说道:“谁是医生?谁是医生的话,请过来给他急救!”

人群中一阵骚动,大伙面面相觑,没有人敢动。

“同志们,我叫秦伟东,是市公安局局长!谁是医生,请过来救他,我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哗……”

人群中顿时又响起一阵惊呼之声,许多人望向秦伟东的眼神,都变得亮晶晶的。很明显,围观的群众都不曾想到,这个沉稳如山的年轻人,居然是市公安局局长!

胡言良也不敢置信地望向秦伟东,眼里终于露出了有些畏惧的神色,不过也就一会。

终于,人群中走出一位戴眼镜的中年男子,来到秦伟东面前,说道:“秦……局长,我是医生,我来看看……”

“好,请你马上给他看看!”

那位中年医生便蹲下身子,仔细检查了受伤男子的情形,伸手掐住了受伤男子的人中,不一会,受伤男子一声呻吟,慢慢醒了过来。

“好……”

人群中又发出叫好声。

中年医生站起身来,对秦伟东说道:“秦局长,他是暂时昏迷,不过,必须马上送医院检查,可能内脏受伤了。”

“嗯,我已经给市人民医院打了电话,他们应该会马上过来的。”

正乱哄哄的,远处响起了救护车的鸣笛之声,不一会,一台闪烁着警灯的救护车开了过来,医生护士从车上跳下,简单对受伤男子进行了检查,便将他往车上抬,年轻女子自然紧紧跟了上去,经过秦伟东身边的时候,深深给秦伟东鞠了一躬,哽咽着说道:“秦局长,谢谢你……”

秦伟东摆了摆手,说道:“不用谢,你快去医院吧。”

“嗯……”

年轻女子抹了一把眼泪,跟着上了救护车,救护车又呜呜地开走了。

秦伟东眼神一瞥躺了一地的流氓混混,再次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二十点十二分,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救护车都来了又走了,市公安局的干警,依旧不见踪影。

秦伟东的眉头顿时紧紧蹙了起来。

第293章:霸王行动(1)

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市公安局的干警才姗姗来迟。

严格来说,来的还不是市局的干警,是商业广场附近十里府派出所的几名办事人员。

在秦书记的最后一丝耐心,也即将被耗尽的时候,一台警车终于慢悠悠地开了过来,在人群不远处停下,车门打开,五个人晃晃悠悠地下了车,慢慢走了过来,十分的好整以暇。

“干什么干什么,都散开……”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没有穿警服,就是穿着普通的便装,手里拿着条警棍,腰间别了副手铐,样子吊儿郎当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公安人员,倒是和这会躺在地方的一堆流氓混混,颇有几分相似。此人晃悠着警棍,大大咧咧地朝着围观的群众吼道。

群众很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通道。

拿警棍的年轻人摇摇摆摆地走了过来,见了地面上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流氓,不由倒抽一口凉气,愣在那里,做不得声。

“小黄,什么情况?”

跟在年轻人身后的,是一名三十来岁的警察,穿了制服,不过亦是迈着方步,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用一种很不在乎的语气问道。

“老大,你看……”

小黄赶紧屁颠屁颠地跑了回来,凑到警察的身边,朝一地的流氓呶呶嘴,脸上露出吃惊的神情。

警车上下来了五个人,只有两人穿着警察制服,另外三人都是小黄这种穿便装拿警棍的,估计是治安联防队员。

为首的这名警察见了这般情形,也吃了一惊。

“费所长,费所长,快救我……”

胡言良一见这位警察,顿时就像遇到了大救星,一迭声地叫了起来,挣扎着想往起站。

“老实点,趴下!”

郝馨予毫不客气,伸出脚,踩在他的肩膀上,略一使劲,胡言良毫无抵抗之力,立马又乖乖地趴下了。

费所长认出了胡言良,大吃一惊,冲着郝馨予就叫嚷起来:“喂,你是什么人?快放了他!”

“我是一个小市民。”郝馨予道。

“你是小市民?我看你是个不法分子!”费所长的眼光在郝馨予的身上速速转了两个轮回。

这个女子真是漂亮!

五官、身段都是一等一的!

可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却似乎身手不错。她是干什么的,难解!

人群中忽然爆fā

出一阵轻微的哄笑声,很多人望向费所长的目光之中,带着浓浓的戏谑之意,更多的则是兴奋之情。今晚上这一趟,果真没白来,确实过瘾啊!

“费所长!”

一直站在那里的秦伟东,淡淡地叫了一声。

费所长转向秦伟东,问道:“你又是谁?”

“你是哪个派出所的?”

秦伟东并不回答费所长的话语,反问道。

“我问你,你是谁?”

“我是秦伟东!”

“你哪个单位上班的?”

费所长依旧未曾回过神来,上下打量着秦伟东,很不在意地问道。实在秦伟东年纪太轻,费所长一时三刻,完全不能将眼前的年轻人和大人物联系起来。

秦伟东淡然答道:“我在市政法委上班。”

“你在市政法委上班?我怎么不认识……秦……秦书记?”

费所长忽然之间,福至心田,终于清醒过来,记起了在市政法委上班叫做秦伟东的,是什么人了!

银州市委来了个年轻人,叫秦伟东,是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

秦伟东点了点头。

费所长情不自禁地立正敬礼:“报gào

秦书记,十里府派出所副所长费新际,请指示!”

秦伟东到任时的干部大会,派出所副所长这一级的干部,没有参加,所以费副所长并不认识秦书记。费新际这一立正报gào

,其他几名警察和联防队员也都傻了眼,呆呆地望着秦伟东,不知所措。

秦伟东还礼,蹙眉说道:“费所长,十里府派出所离这里有多远?”

费新际抹了一把冷汗,说道:“报gào

秦书记,大约两公里……”

“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得到市局值班室通知的?”

“我们,这个……大概是四十分钟之前……”

费新际额头上冷汗澹澹而下,期期艾艾的说道,脸色变得极其尴尬。

秦伟东点点头,说道:“很好。我一个小时之前打电话向市局值班室报警,他们四十分钟之前才通知十里府派出所。两公里,你们开车开了四十分钟!”

“秦书记,我……”

费新际知dào

事态严重了,心里暗暗叫苦,市局那帮孙子也真是的,是秦书记亲自报的警,你们吱一声啊,这不是明着使绊子害人吗?当此之时,费新际有心要给自己辩解几句,但脑袋里一片空白,哪里想得出合适的理由来搪塞?

费新际却不清楚,市局那帮孙子,也不知dào

报案的人就是秦书记!

秦伟东摆了摆手,说道:“好了,你不用解释了,这里有八个嫌疑犯,涉嫌伤人,非法持械,猥亵妇女,已经被我们控zhì

住了,你们把这几个人带回派出所去。我跟你们一起去派出所!”

“是,是……”

费新际一迭连声地答yīng

,再不敢多言,马上指挥着警察和联防队员,把躺了一地的流氓混混都铐了起来,往警车里塞。可警车太小,压根就挤不下八个嫌疑犯,更别说还要加上看守的警察和联防队员了。费新际又急得满头大汗,早知dào

是个这样的情况,就该多带几个人多带几台车过来。

现在却如何是好!

“费所长,全体步行!”

秦伟东随即下令。

“是,秦书记!”

费副所长又连忙敬了一个礼,押着一干嫌疑犯步行前往十里府派出所。秦伟东郝馨予,也跟在一起步行。

“秦书记,要不,请您上车,先送您到派出所去?”

见秦书记和漂亮得不像话的郝馨予副局长也一样步行,费副所长心里大感不安,低声说道。

秦伟东说道:“不用!”

当一干嫌疑犯被押离广场之时,围观的群众又爆fā

出热烈的掌声,夹杂着不少的叫好之声。好几年了,在银州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大快人心的场景,群众的欢呼,俱皆出自内心。似乎在这位年轻的公安局长身上,看到了银州市“重见天日”的希望!

传说中的少年英杰,就是如秦伟东郝馨予这样的!秦伟东、郝馨予虽然已不是少年,但大家都觉得他们是少年,二十几岁的地级市公安局长、常务副局长,正处于“少年”阶段。

见到这一幕,秦伟东心中一动,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事情来。

许多灵感,就是在瞬间爆fā

的。

却不知dào

这一回,秦书记又想到了什么高招!

十里府派出所本身就是专门在商业街设置的派出所,这一块的地名就叫十里府商业中心。派出所距离中心广场,还不到两公里,步行过去,十几分钟就到了。

因为是新建的派出所,为了和商业街配套,十里府派出所的条件还算不错,就设在一栋八层大楼一二三楼,一楼开了个通道,里面是个院子,用作停车坪,一楼临街的几个办公室,是户籍之类的办事机构,二楼则是派出所的办公机关,三楼是会议室,拘留室和讯问室。费新际指挥着手下人将胡言良等八个滋事流氓关押起来,特别吩咐,全都要铐牢,严密看守。

秦书记亲自抓的犯罪分子,若是在十里府派出所跑掉了,费新际可吃罪不起。谁不知dào

现在市局正在进行内部大整顿啊?虽然一时半会还不会涉及到下边的分局和派出所,但这回他费新际和十里府派出所,算是运气不好,撞到枪口上了,秦书记就拿他们开刀,树立一个反面典型,以儆效尤,也不是不可能的。

现在只能是尽lì

弥补了,希望秦书记能够法外施仁,放他费新际一马。

不过那个胡言良……

只要想到胡言良,费新际的心就直往下沉。这个家伙,可是个小祖宗啊,正经是市公安局胡言德的亲弟弟,在十里府商业街这一带,是出了名的流氓头子。手下混混不多,也就一二十人,论“规模”,在银州市的流氓团伙之中,什么都不是,却自成一家,连尤义勇李成钢的面子都不怎么给的。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在市公安局地位本不高的胡言德,各路人马都卖他的账。只要胡言良不“捞过界”,不向其他流氓团伙控zhì

的地盘渗透,几位道上大哥便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得他去。偶尔会小小的教xùn

他一下,省得他嚣张过头,连最基本的“规矩”都忘了。

不巧的是,这一回,胡言良竟然在他费新际的眼皮底下,被秦书记抓了现行。一边是该管大上司,一边是惹不起的魔头,费新际脑袋都大了,谁他都得罪不起啊!

夹心饼干难做!

现在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先把眼前这个难关应付过去再说。

“秦书记,您请!”

费新际紧着邀请秦伟东去他的办公室里休息,喝茶。因为是晚上,所长和教导员都不在,今晚他是值班领导。

他奶奶的,老子的运气真不怎么的!

费新际不住在心里头哀叹。

“费副所长,请你马上清理会议室,我要在这里召开临时会议。”

秦伟东平静地下达了指示。

“是是……”

费新际又是点头哈腰,一迭声地答yīng



秦伟东的眼里闪过一抹凌厉之色。

第294章:霸王行动(2)

很快,二楼的会议室就亮起了灯光.

费新际马上又返回来,给秦伟东泡茶水。要说基层干警,平时见到市局一把,也没这么紧张,关键今天这事就不正常,费新际不紧张不行啊。

秦伟东倒也并未继xù

批评费新际。他很清楚,银州市政法系统的问题,不在基层。甚至都还不全在政法系统,单纯地就某个个案去苛责费新际这样的基层干警,于事无补。

“费所长,一般晚上有多少干警值班?”

秦伟东问道,语气还算平和。

费所长连忙答道:“一般是四名干饕,外加四名联防队员。

秦伟东点点头,蹙眉说道:“商业街晚上是人流的高峰期,也是案发的高峰期,值班的人手,现在看来不够啊。”

费新际的心里渐渐安定下来,却是不敢随口附和,想了一想才说道:“秦书记,这确实是实jì

情况,我们派出所,人手不足。不知dào

市局的巡警制度,什么时候能够开始?”

秦伟东望了他一眼,淡然说道:“费所长,市局的巡警制度,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不是重点。就算没有巡警,派出所也要搞好辖区的治安工作。像今天这种情况,你们得到通知,四十分钟才赶到事发xiàn

场,就是很不应该的。要是正常的报案,犯罪分子早就跑掉了,受害人也早就被打死了,你们事后才赶过去,有什么用?”

费新际的冷汗又冒了出来,连声称是,不敢再说了。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市公安局治安队长鹿扇第一个赶到十里派出所,戎装齐整,大步走进费新际的办公室,向秦伟东立正敬礼:“报gào

秦书记,鹿扇前来报到!”

秦伟东点点头,说道:“走吧,去三楼会议室。”

“是!”

秦伟东此番通知的是市局党委所有委员,外加鹿扇这位治安支队长以及治安副支队长胡言德。准bèi

临时在十里府派出所召开一个党委扩大会议。

不过略略出乎意料的是,第二个赶到的……竟然是胡言德。

胡言德一样的戎装齐整,挂着二级警督的肩章,皮鞋铮亮,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看上去还挺威风,规规矩矩地给秦伟东立正敬礼。

自从鹿扇当面承诺,胡言德可以不参加第一期培训班,胡言德的工作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再也不是以前那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情形,每天按时上下班,而且每次来上班,俱皆是身着整洁的制服,显得很是精神。在治安支队,对鹿扇的工作也比较配合。当然,是表面上的配合,不公开和鹿扇闹别扭。私下里,和他那帮心腹死党的联系,反倒更加强化了。

鹿扇甚至还在治安支队的会议上,表扬了胡言德。

秦伟东微笑点头。

胡言德便挨在鹿扇身边坐下,离秦伟东的位置有点远,见秦伟东在抽烟,胡言德便掏出香烟来,笑着递给鹿扇一支。鹿扇本来极度看胡言德不顺眼,可是毕竟是同事,性如烈火的鹿支队长也只好虚与委蛇,时不时赏胡副支队长一个笑脸。胡言德点起烟来,有滋有味地抽着,嘴角浮起一个得yì

的笑容。

似乎弟弟胡言良被抓的事还不知dào

。其实,胡言德早就接到了费新际的电话,并且从另一个渠道知dào

了胡言良被抓。

这也是今晚他早早赶到十里府派出所的主要原因之一。

胡副队长就在党委扩大会上,发言可要当心点!

不一会,卢春晓、胡保平等市局党委委员急匆匆地赶到了十里府派出所。排名第一的副局长李成钢已经被免去了职务,目前他分管的工作,由郝馨予和卢春晓兼管,刑侦由胡保平分管。

党委委员们急急赶来,多数还不清楚发生了何种大事……秦书记要在十里府派出所召开这个临时会议。估计是十里府派出所发生了什么要紧的案情。只是眼见秦伟东端坐主位,神情严肃,却谁也不敢动问,都含笑向秦伟东致意,随即找到合适的位置坐了下来,俱皆有意无意地避开了秦伟东的眼神。

自从孙雨明、李成钢“出事”后,秦伟东的威信在银州官场,特别是银州政法系统,得到很大的提高。孙雨明、李成钢是什么人啊?一个市委常委、秘书长,一个市**副主任、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平日都是银州的超级牛人,有谁会想到,竟会栽在一个刚来银州上任没几天的大男孩手里!

不服不行!

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陈敬民亲自“送”秦伟东回银州,则把秦伟东的威信再提上了一个台阶。

十里府派出所的所长和教导员接到电话,也早就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也在会议室的末尾就坐,和费新际坐在一起,三个人都紧张得不行。类似这种情形,他们还是头一回经lì



市局党委扩大会议,就在他们的派出所召开。

“同志们都来了,开会吧!”

秦伟东略略挺直了身子。

所有人便都抬起头,望向秦书记,聚精会神的。

“同志们,今天晚上,我和郝副局长,在商业广场散步,本来是打算好好参观一下银州的市容,感受一下繁华热闹的氛围。呵呵,还真是挺热闹啊,竟然就碰到一大堆流氓混混,当众伤人,还猥亵妇女,意图当众强奸!”

秦伟东眼神在与会干部们的脸上——扫过,缓缓说道,声音颇为沉重。

大伙便是一惊,相互对视了一眼。

接下来,秦伟东简单介shào

了当时的情况,说道:“同志们,这还是我第一次参观银州的市容,结果就碰到了这样严重的情况,难道这仅仅只是一个巧合吗?我不这么认为!这个情况已经说明,我们银州的治安状况,乱到了何种地步。无论是谁,无论什么时候上街,都是不安全的!请问,这还是我们执政党的天下吗?局势已经如此严重,不整顿肯定不行了!这一点,我希望局党委的所有同志,都要统一认识,不要再有任何姑息迁就的思想。事实证明,这些流氓恶势力,我们如果不严厉打击,他们是绝不会自行消失的。”

“另外,案情发生之后,我们公安机关的反应速度又怎么样呢?十九点四十三分,我亲自打电话给市局值班室报警,结果到二十点四十五分,十里府派出所的同志才来到现场。整整一个小时还多!请问这是什么态度?十里府派出所离事发地点,不足两公里,四十分钟,就算是乌龟,也爬到现场了!”

秦伟东的声音,略略提高了几个分贝,变得严厉起来。

“我们市局值班室,接到报警电话之后,为什么需yào

二十分钟才通知十里府派出所?打个电话,需yào

二十分钟吗?由此可见,我们银州市公安局,从上到下,从市局到分局到派出所,全都是一般的官老爷!这样的反应速度,这样的出警速度,歹徒们不要说杀一个人,杀一百个人的时间也够了。咱们公安机关就这样的工作态度,还谈什么人民的保护神?我看就是寄生虫!拿着zf发的工资,享shòu

着人民群众缴纳的税收,什么事都不干,不是寄生虫是什么?这个事情,必须严肃处理,决不能姑息迁就!”说到这里,秦伟东轻轻一掌排在桌子上。

“砰”声音尽管并不响亮,却宛如滚滚惊雷,在与会的每个人头上轰隆隆地滚过,所有人均是浑身一震,吃惊地望着秦伟东。十里府派出所的所长教导员副所长,更是紧张得脊椎都僵直了,一动都不能动,冷汗顷刻间湿透了衣服。

“卢春晓同志!”

秦伟东随即点了副局长卢春晓的名字。

“到!”

卢春晓情不自禁地一挺身躯,朗声答道。

“你是负责干部队伍建设和纪检警令工作的,这个事情,就由你会同纪明同志一起处理。必须要有一个明确的结果!”

所谓纪明,就是银州公安局的纪委书记。

秦伟东沉声下达了命令。

“是!”

卢春晓和局党委委员,纪委书记纪明齐声答道,两人俱皆神情严肃无比。

秦伟东点点头,继xù

说道:“还有,我刚才已经了解过,十里府派出所晚上的时候,只有四名警察和四名治安联防队员值班。十里府商业区,是我们银州市最大的一个现代化商业区,晚上的人流量依旧很大,许多群众晚上都喜欢到这里来逛一逛,买点东西。仅仅四名警察和四名治安联防队员值班,人手远远不够。这个问题,也必须要解决。郝馨予同志!”

“到!”。

郝馨予也挺直了身子,朗声应答。

“巡警大队和机动大队的组建,完成得怎么样了?”

“报gào

书记,按照现在的进度,最少还要一个月,设备和人员才能全部到位,还必须要进行必要的训liàn

,时间也不能少于一个月。要正式组建完毕,投入到工作之中,至少还需yào

两个月到三个月的时间。”

郝馨予实事求是地答道。

巡警大队和机动大队,是秦伟东特别看重的“嫡系部队”,在人员招录和培训方面,郝馨予亲自在抓,无论如何都不能马虎了事。

秦伟东双眉一蹙,说道:“这个不行,太慢了。这样吧,从治安支队抽调人员,和已经到位的部分有经验的巡警一起,马上组织上街巡逻,这一阶段,先巡逻人流密集的重点区域,然后再一步一步地扩展巡逻范围。人手不足,可以向武警支队求援。”

“是!”

郝馨予没有废话,沉声答yīng

下来。

第295章:霸王行动(3)

夜已经很深了,银州市武警支队司令部办公室依旧灯火通明.

在十里府派出所召开的临时局党委扩大会议,开到十一点钟左右,散会之后,秦伟东径直去了武警支队驻地,电话召唤郝馨予、卢春晓、胡保平、鹿扇四人,去往武警支队继xù

开会。

之所以选择在武警支队开会,一则是为了保密需yào

,二来这个会议,也要武警支队队长卫健参加。倒不是说在公安局局长办公室开会,就会泄密,会议内容是肯定不会泄露出去的,但秦伟东只召集郝馨予、卢春晓、胡保平、鹿扇开会,却不免会引起公安局其他领导同志的猜疑和不满。秦伟东认为,没有必要人为地制造矛盾。而且,目前布局尚未完成,也要尽量避免打草惊蛇。

秦伟东没打算将银州打黑,变成一场旷日持久的消耗战。虽然要做到毕其功于一役不大现实,但也不能拖得太长,如果让银州流氓团伙之中的一些重yào

头目嗅到气息不对,提前跑掉,在全国各地流窜,今后想要抓到他们,难度就太大了,耗费的人力物力财力也会增加许多。

而这些重yào

的流氓头目,如果没有一举被擒,秦伟东觉得就不能对外宣bù

银州的治安整顿,已经取得了完全的胜利,只能是阶段性的胜利。卫健本来已经睡下了,被秦伟东一个电话吵了起来,听说秦书记要来武警支队司令部开会,二话不说,翻身下床,穿戴整齐就赶到了司令部办公室迎候秦伟东的到来。

“馨予,你说说看,现在就开始巡逻,有些什么难度?”

六个人围桌而坐,秦伟东面向郝馨予,直截了当地问道。

郝馨予说道:“书记,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巡警没有经验。根据你的指示巡警大队和机动大队的组成人员,必须政审和业务素质全部过硬,还要相对比较年轻,体力好。我们已经从银州市局那边调了二十几个人过来,加上省厅支援我们的人手,目前有经验又比较可靠的巡警只有四十来个左右,这么一点人,完全不敷分配,想要全市巡逻,基本不可能。”

见秦伟东双眉紧蹙,没有马上说话,胡保平说道:“书记,我依旧是那个意见,心急吃不得热豆腐。银州的社会治安混乱,已经病到了骨子里面,想要马上扭转过来,难度不小。我建议,还是应该等巡警大队和机动大队的建制健全了,人员训liàn

到位之后,再展开大动作。现在就搞,太仓促了。效果不理想,而且也会打草惊蛇。”

秦伟东刚到银州那会,胡保平还存了一点观望的心思,但是随着秦伟东的放权以及和秦伟东正面接触了一段时间之后,胡保平已经打从心眼里认同了秦伟东。这位年轻的书记,真的如江汉那边传说的那样,是个十分正直的人,看人不戴有色眼镜,只问工作不问其他。

胡保平也是个直性子,至今未曾改变他业务骨干的性格,涉及到业务上的问题从来都是有话直说,不拐弯抹角。在他看来“报答”秦伟东信任的最佳方式,就是尽职尽责做好自己的份内工作,不要因为急于表现而犯下错误,以免功亏一篑。

秦伟东抽着烟,沉吟稍顷,摇了摇头,说道:“老胡,单纯从业务层面来说,我赞同你的意见。但是,今天在十里府广场发生的案子,让我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胡言良他们那伙流氓混混,公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胡作非为,如果我们再等两个月,又不知dào

会有多少无辜的群众遭到残害。就算有麻烦,就算是打草惊蛇,巡警也必须马上上街。再大的困难,都必须由我们来克服,而不是让我们的群众去承担!这是原则!”

胡保平悚然动容。

胡言德的脸色阴沉,不过一会又恢复如常。

秦伟东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平静,没有丝毫做作之意,可见在他心目中,就是这么想的。

按照很文艺的话来说,这就是一个党员领导干部对人民群众的无限忠诚!任何时候,秦伟东思考问题的出发点,俱皆是从群众的角度去考lǜ

的。

再大的困难,我们自己来克服!

不能将这灾难,转嫁到群众的头上去。

卫健缓缓说道:“秦书记,如果巡警大队人手不足的话,我们武警可以支援。机动大队四百多人,已经准bèi

完毕,随时可以出动。””

秦伟东点点头,说道:“好,那就是这样。馨予,现阶段,以武警机动大队为主力,局里的巡警大队和机动大队作为辅助力量。武警机动大队,以五人小组为单住,进行巡逻。每个巡邃小一组再加两到三名公安干警……以老带新,每个巡逻小组,都要确保有一个熟悉地形的人员。现阶段,暂时实行两班制巡逻,晚上十二点到早晨八点这段时间,街面上人流量很少,可以暂时不列入巡逻的时段。具体巡逻的区域,你们去确定,要尽早拿出可行的方案来。三天时间,够不够?”

郝馨予想了想,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够了。”

秦伟东又转向卫健,说道:“卫队,兵力调动的手续,要劳你费心了。”

尽管秦伟东是银州市武警支队党委第一书记,第一政委,名义上,他有权调动武警支队的任何一支兵力,但必须是在明文规定的几种紧急情况下,才可以调兵,而且兵力调动的规模,也有明确的限制。现在银州市公安局需yào

调动整个机动大队上街巡逻,兵力调动的手续,必须完备,层层上报,获得上级指挥部门的许可,机动大队才能正式出动。

卫健答道:“是!”

一般情况下,秦伟东也不会当真插手武警支队的兵力调动,这个是红线,不能随便逾越的。

一直没吭声的鹿扇说道:“书记,既然巡警要上衙巡逻的话,我看,可以采取一定的行动了,先端掉几个小流氓团伙再说。也好振奋士气!”

这段时间,鹿扇一直忙于对治安支队内部的整顿和掌控,找人谈话,做政治思想工作什么的,好久不曾“活动筋骨”了,鹿支队有点闷得慌!

秦伟东没有急着应诺,对郝馨予说道:“胡局,你的意见呢?”

在具体的业务行动上,秦伟东从来都是采取相信专家的策略。鹿扇的经验固然也堪称丰富,但毕竟太年轻,和胡保平比较而言,还是有些差距的。而且此时询问胡保平的意见,也是表示对胡保平的信任和尊重,算是笼络人心的一种小手段吧。

胡保平略一沉吟,望了一眼鹿扇,说道:“书记,现在马上动手端掉几个小团伙,确实可以起到振作士气的作用。关键是怕打草惊蛇,让几个大流氓头子跑掉,就得不偿失了。”

鹿扇说道:“那几个大头子,不会急着跑。他们在银州作威作福惯了,也不是轻易能下得了那个决心的。”

胡保平说道:“鹿支队这个话,是有道理。不过为了稳妥起见,我看这个事,还是由刑警支队来搞吧。可以用侦破陈年积案的方式,把几个小流氓团伙的主要骨干成员,先抓起来。这样比较不容易引起那些大团伙的注意。而且刑侦工作相对比较独立,保密性也比较强,局里其他领导,也不好插手。”

这些年胡保平分管刑侦,尽管很多时候只是挂了个名义,但相对而言,刑警支队要算是现阶段银州市局“最得力”的部门了,胡保平对刑警支队还比较有信心。

“老卢,你的意见呢?”

秦伟东问道。

卢春晓性格比较沉稳,见秦书记动问,便沉声答道:“没问题,坚决服从领导的安排。”

“我看这次行动就叫霸王行动,取突击、一鼓作气全歼之意,借用一下当年盟军诺曼底登陆时的军事行动代号。”秦伟东道。

此事自无异议。

当下大家又再仔细讨论了一些细节性的问题,差不多一点钟左右,秦伟东的蓝鸟车,才离开武警支队驻地,开往市委常委院。

在车上,秦伟东拿起手机,给高强拨了过去。尽管已经是深夜,但高强这个时候,一般是还没有睡觉的,这小子的夜生活太丰富了。

“喂,哪位?”

秦伟东料事如神,电话那边,很快就响起了程山略带喘息的声音,听这喘息声,搞不好高公子正在“工作”呢,好事被秦书记给搅和了。

秦伟东才不去理会,径直说道:“高强,是我。有个事,你给安排一下。”

“秦书记?”

“嗯!”

“什么事啊?”

“你跟高叔叔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派个摄制组过来,要精干的,人数不要太多。”秦伟东所谓的高叔叔,就是高强的老爸,高强的老爸在老张家的“关照”下,已调任华夏电视台台长。虽然还是副部级,但比《正大日报》的副总编就要显赫得多了。从此以后,高强就成了秦伟东的铁哥们。

如此深夜,由高强转述比较妥当。

老张家的姑爷的事,自是要办好。

“大哥,干嘛呢?你想拍电影啊?”

“对,拍一个打击黑社会恶势力的纪实片。动作要快,就这两三天,把人给我派过来。”

“好嘞,你放心吧,我会安排好的。”谈到正经事,高强倒也不含糊,马上就答yīng

了,随即笑着说道:“大哥,怎么样,银州好玩吧?在那边能适应不?”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

秦伟东微笑说道。

第296章:第一颗祭旗的头颅

次日一早,秦伟东前往银州市人民检察院,看望检察院的同志。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秦书记上任也有一段时间了,作为新任市委政法委书记,检察院,市中级法院,司法局,武警支队这些单位,是肯定要去走一趟的。不然同志们要有意见了,认为秦书记厚此薄彼,只关注公安局,不关注其他单位。

市公安局长,对于很多政法委书记来说,是重中之重的实职,没有这个“兼职”政法委书就有变成一个“牌位”的风险。虽然政法委书记有着政法系统内部干部调整的话语权,但也不是全部,还得是协助市委组织部管理政法系统的干部。实jì

上,检察院和法院的人事异动,因为体系的问题,基本上是在内部进行调整的,垂直管理。尤其是检察院,**财权俱皆出自上级检察院,独立性很强。地方党委,基本上管不到,政法委书记就更加难以插手了。但在秦伟东眼里,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才是实职,市公安局长绝对是兼职。秦伟东从来也没打算在公安系统工作太长的时间,一旦银州市的社会治安根本好转,就是秦伟东卸任公安局长之时。

故此,过去何福明一直是在公安局上班,秦伟东却主要是在市委办公大楼办公。秦伟东以此向外界昭示,他是正儿八经的市委领导,不是某个直属局委办的头头。

前往检察院视察工作,亦是这种意志的体现。

对于秦书记的视察,市检察院倒也礼数周到煞有介事。

检察长云怀宇亲自领队,检察院检察委员会全体成员,基本到齐,迎接秦书记。云怀宇四十几岁,面相看上去比较年轻,也就四十岁出头的样子,是个乐天派笑口常开。按照惯例秦伟东听取了检察院的汇报,随后在云怀宇的陪同下,看望了检察院的部分干部和一线工作人员。

视察过程中,云怀宇和秦伟东相谈甚欢,笑呵呵还给秦伟东开玩笑,说是秦书记对公安局那么关心,一口气增加了两百多个正式干警编制、警车摩托车三十台,是不是也应该关心一下检察院的建设?

“秦书记咱也不要多的,你给批两台车就行了。咱检察院苦啊,每个月的办案经费都紧巴巴的,总是超支……”

云怀宇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这也是地方干部常用的“技巧”见到一个领导,甭管他是谁,先就哭穷。有枣没枣打三竿,说不定就能闹点什么好处下来。

而且这一回,秦伟东在公安局搞大动作,增加了那么多人员编制和汽车装备,检察院和法院,乃至司法局的头头们,可着实眼红。你秦伟东兼任着公安局长不假,整顿社会治安,公安局是主力,这也不假。但不管怎么样,公安局得大头,咱们检察院法院也该分点汤喝。毕竟整顿社会治安的时候,很多案子还得是检察院进行公诉,法院来判决。工作量肯定会大为增加,一点好处都没有,咱们检察院和法院,干嘛陪着你秦书记“玩命”啊?

秦伟东哈哈一笑,说道:“云检,你胃口那么小啊?就要两台车?没问题,我那台蓝鸟,送给你了!”

云怀宇吓了一跳,连忙说道:“秦书记,这个我可不敢要。你就算送给我了,也没人敢坐啊……”

这个秦伟东,还真是小气得很,不给就不给好了,干嘛挤兑我啊?检察院再穷,也不能挖领导的墙角不是?没这个搞法!

秦伟东笑道:“云检,不瞒你说,过段时间,我还打算去省里一趟,找找政法委陈书记,蘑菇他一阵,怎么说也得给咱们检察院和法院,弄点实惠的东西下来。银州的治安整顿,单单依赖公安一家,可不行,还得是所有政法机关齐心协力。云检,这个可不能含糊啊。”

市局那边,马上要展开小规模的行动,检察院和法院这边,秦伟东自然也要过来打个招呼了。

云怀宇顿时正色说道:“请秦书记放心,维护社会安定团结,严厉打击犯罪分子,是我们检察院的基本职责,检察院一定完全配合公安局的行动,把这个工作抓好,抓彻底。”

秦伟东微笑点头。

云怀宇这个表态,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视察完检察院,秦伟东回到市委办公大楼,尚未进入办公室,办公室副主任徐静蕊便笑着走过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警察。

“秦书记,田局在这里候着呢……”

徐静蕊未语先笑,低声说道。

“秦书记,您好!

徐静蕊身边那位中年警察,忙即上前一步,朝秦伟东立正敬礼,恭谨问好。

这位中年警察,挂着一级警督的肩章,秦伟东倒也是认识的,乃是银州区副区长兼银州区公安分局局长田力亚。

“你好,力亚同志。”

秦伟东微笑着上前和田力亚握手。

徐静蕊便抿嘴一笑。自从秦伟东到任之后,政法委机关内部,慢慢又开始兴起称呼“同志”了。以前何福明担任政法委书记的时候,可不是这么称呼,一般大伙都是叫何福明为“老板”“同志”这个称呼,几乎要在政法委内部绝迹了。现在听二十几岁的秦伟东,一口一个“同志”地叫,徐静蕊便觉得特别有意思。自然,不敢笑出声来,笑容亦是一闪异逝。要是让秦书记察觉徐主任是在笑话他,那还了得?徐静蕊可吃罪不起!

秦伟东自不去理会徐静蕊的偷笑,邀请田力亚进入自己的办公室就坐。章贤君紧着给两人奉上茶水。

“力亚同志,来,抽烟!”

秦伟东掏出香烟,递给田力亚一支。

“谢谢秦书记!”

田力亚连忙欠了欠身子,双手接了过来,又紧着掏出打火机,给秦伟东点着了火。

秦伟东抽了两口烟,说道:“力亚同志,你今天来,是不是为了胡言良那个案子?”

田力亚挺直身躯,脸上露出佩服的神情,答道:“是的,秦书记,是为了胡言良那个案子……秦书记,我向您检讨,队伍没有管好,尤其是十里府派出所,反应太迟钝了……”

田力亚边说,边小心观察着秦伟东的脸色,心里头很是忐忑不安。

田力亚正经是老公安,从基层一步一个脚印干上来的,乃是何福明的亲信。何福明以前在公安局,作风十分霸道,可称龙昌盛的衣钵传人,权力欲极强。不但一手掌控市局,对下面各区局县局的人事安排,也死命的插手。尤其是银州区分局的一把手,何福明是肯定不会容许花落别家的。他有龙昌盛撑腰,下面区的头头们,也要给他面子。而且按照有关文件规定,下级公安局长的任免,必须要征求上级公安机关的意见。何况市区分局和县局,也有所区别。市区公安分局,算是市局的派出机构。名义上,市区各派出所,俱皆是归市局直接管理的,不过是委托给区局代管。当然,这种字面上的游戏,很多时候都没人当真。但对景时候,一定要当真的话,却也是有据可依的。

昨晚发生在十里府商业广场的案件,早就变成了银州的大新闻,以极其惊人的速度在银州市的官方民间传播。短短时间内,不要说银州的大街小巷尽人皆知,起码公安机关内部,大部分人都听说过了。

这个事情,确实具备了“新闻”的所有要素。单是事件参与者的身份,就已经足够引人好奇。

新上任的公安局长、常务副局长,当街逮住了正在施暴的市公安局干部的亲弟弟,还一口气放倒了八个手持火枪砍刀的流氓混混,那场面,该是何等的火爆?而且传言历来是经过“艺术加工”的,添油加醋的情形在所难免。传闻之中,这八个全副武装的流氓地痞,是被秦书记放倒了。在这个传说中,秦伟东被形容为一个功夫深厚的武林高手,刺手空拳,三下五除二,就将八个流氓地痞的手脚全都打断了,躺在地上直哼哼,再也爬不起来,现在都还在医院动手术呢!

说的人不免口沫横飞,似乎亲临其境,而听的人要么目瞪口呆,要么眉飞色舞,连说厉害!一些市民在听到这个事情之后,不免兴高采烈,对新任的公安局长,充满仰慕崇拜之情。

银州的社会治安实在太差了,真的很需yào

这么一位勇武无比的公安局长好好整顿一番。一夜之间,秦局长勇斗歹徒的高大形象,就在无数市民的心目中树立了起来,宛如在满天乌云之中看到了一线希望的曙光!

当然,田力亚今天急急忙忙过来求见秦书记,可不是为了来验证那个传闻的。田力亚还没有那么八卦。他已经知dào

了昨晚上在十里府派出所临时召开的局党委扩大会议的内容,秦书记明确指示,对这个事情要严肃处理。十里府派出所正是他管辖的,此事严肃处理,他田力亚首当其冲。再不采取主动,只怕乌纱难保,成了第一颗祭旗的头颅!

第297章:第一颗祭旗的头颅(2)

秦伟东的神情严肃起来,说道:“力亚同志,十里府派出所的反应,确实太迟钝。你们分局在队伍建设上,还有待加强啊!”

涉及到正儿八经的工作,秦伟东从来不马虎,错了就是错了,绝不会胡乱和稀泥。

田力亚便露出尴尬的神色,连连点头,说道:“是的是的,秦书记,我向您检讨……今后一定大力加强队伍建设,绝不会再发生类似情况了。”

田力亚这话,说得很满。可是当此之时,他也只能这么说。田力亚很清楚,领导在批评你的时候,你越解释越麻烦,只能顺着领导的意思表决心,这才能避免在领导心目中形成“强项跋扈”的坏印象。至于工作应该怎么做,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多年的官场常识告sù

田力亚,在领导面前拍胸脯表态是一回事,实jì

工作又是另一回事,完全不能混为一团。

就像何福明、李成钢,不知dào

祸害了多少人,而且在各类公共场合讲话的时候,拿着稿子,义正词严,俨然就是正义的化身,全市人民的保护神。

秦伟东望了田力亚一眼,紧盯着问道:“力亚同志,此话当真?你保证银州区局和下面的各个派出所,今后不再发生类似情况?”

田力亚便愣怔了一下。

秦伟东竟然会如此追问,实在大大出乎田力亚的意料之外。这是让他立军令状么?

秦伟东目光炯炯地瞪视着田力亚,没有半点要“不了了之”的意思。

田力亚益发窘迫不已,只能硬着头皮答道:“是的,秦书记,我一定尽lì

抓好工作,争取类似情况不再发生……”。

“力亚同志,不是争取,是保证!”

秦伟东丝毫不为所动,随即便纠正了田力亚话里模棱两可的含糊搪塞之词。

“是,秦书记,我保证!”

田力亚被逼无奈,额头上冷汗顿时便下来了。心里头暗暗腹诽。

保证?

我怎么保证啊?

你秦伟东是市局的局长,你能保证市局今后不发生一起类似的情况?

可官场就是这样,官大一级压死人。从来都只有下级向上级保证,上级是不需yào

向下级保证什么的。市局怎么样,是秦伟东的事。银州区局那就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犯了,秦伟东便要处置你,名正言顺!

秦伟东再次认真地望了田力亚一眼,缓缓说道:“力亚同志,不是我在逼迫你。及时出警,维护社会安定团结,是我们公安机关的基本职责。如果这一点都不能做到,那我们还能做什么?zf设置公安局的意义何在?老百姓养活我们的意义何在?”

田力亚又连连点头,说道:“是,秦书记,你的教导完全正确,我一定牢记指示……”

秦伟东摆了摆手,说道:“力亚同志,客气话就没必要说了。我对工作的要求很简单,就是必须尽职尽责。每一个干部,都必须尽职尽责!工作做好了,就是好同志,没有别的评判标准。”

这句话随口而出,并无丝毫做作之意。事实上,秦伟东以前就是这么做的,他提拔干部的唯一标准,就是德才兼备!官场上流行的“跑跑送送联络感情……”之类手法,在秦书记面前,不适用。也许田力亚不一定能马上认同秦书记的用人标准,但那没什么,秦伟东还得说。将自己的用人标准毫无掩饰地摆在台面上,让大家都清楚。至于要不要按照这个标准去做,那就是同志们自己的事了。人各有志,秦伟东决不强求。但你做不好工作,想要强求秦书记的认同,得到提拔重用,那也绝无可能。

这句话如果在别的领导嘴里说出来,田力亚自然绝不会当真,不过眼下,他却真的听进去了。看秦伟东郑重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传闻之中,都说秦伟东是“官场异类”,还真是有那么点意思了。

“是,秦书记!”

田力亚也郑而重之地点了点头。

“嗯,那你谈谈吧,胡言良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伟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问道。

田力亚便端正了一下坐姿,微微往沙发里面挪动了一点,坐得踏实了些。要汇报胡言良的情况,可不就是一句话两句话能够说得清楚的了。老是以这种半边挨着沙发的姿势坐着,可有多别扭?时间长了,腿和腰都受不了。

“秦书记,听说胡言良有些背景。”

田力亚没有马上汇报案情,而是很谨慎地说了一句。

秦伟东点点头,说道:“可能是有这么回事。”

田力亚便吞了一口口水,情不自禁地压低了声音,说道:“秦书记,这个情况是真实的,胡言德胡言良兄弟与省委领导有些关系,而这位省委领导与市委主要领导关系不错。”

秦伟东知dào

,田力亚所谓的市委主要领导是谁,就是市委书记周全,而省委领导不是组织部长黄松,而是省委副书记何迎灿。

何迎灿现在省委排名第三,分管党群以及日常工作,可谓位高权重。

从田力亚这个小心谨慎的神态之中,可以看得出来,田力亚对周全是很忌惮的。这也正常,尽管在银州,龙昌盛才是真zhèng

的一把手,周全这位市委书记,有点名不副实。但对于下面的普通干部来说,周全依旧是高高在上,难以企及的大人物,最起码也是“二把手”吧,而且深得龙昌盛的信任。龙昌盛年事已高,再干两三年,就要退休的了。到那个时候,周全如果没有调离,就将成银州真zhèng

的“一哥”。

秦伟东似乎并未受到多大的震动,脸色依旧平静。

见秦伟东对这个事情比较感兴趣,田力亚便打叠起精神,仔细汇报起来,脸上也露出了神神mì

秘的样子,似乎在汇报着某个秘密。应该说,田力亚在这个方面,颇有一点天赋。所谓和领导培养感情,也不一定局限于“跑跑送送”,勤跑勤送只是前提,如果本身不会来事,依旧很难上得去。所谓来事,涵盖的范围就比较广泛了。类似现在这样的“密室详谈”,就是一个很好的环境。会来事的人,往往会努力创造出一种亲密的气氛,让领导不知不觉间便“堕入其中”,受到这种亲密气氛的影响,将汇报者当成了可以信赖的心腹。

秦书记刚刚到任,肯定对市里其他领导的家庭背景,不是那么明白,田力亚当得向秦书记汇报清楚。只要这一回在秦书记面前留下了好印象,不说飞黄腾达指日可待,起码可以想办法保住现有的位置。

秦伟东微微颔首。田力亚的汇报主要集中在周全的家庭上,他家兄弟姐妹多,长兄当父,周全比兄弟姐妹大好几岁,弟妹幼小之时,周全对他们十分关照,倒是很有可能,兄弟之间的感情,估计也比较深厚。

“不过胡言良这个二流子,嗨,当真是很不争气。高中没读完,就在家里待业,打架闹事,坏事干了不少,眼下,是十里府商业广场那边的一霸,纠集了一帮流氓地痞,横行霸呃……”。

简单谈了周全的家庭情况,田力亚便适时打住,开始汇报胡言良的事情。一说到胡言良,田力亚便“义愤填膺”了。

随着田力亚的汇报,秦伟东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按照田力亚说的,胡言良还真是个无恶不作的流氓恶霸,昨天十里府广场发生的案子,对于胡言良而言,只是家常便饭,他以前干过很多回。田力亚的言辞说得很隐晦,内里意思却是明明白白。胡言良涉及到很多起严重的罪案。其中包括杀人,**,伤人致残等等非常恶劣的案件。虽然有一些案子,是流氓恶势力之间的仇杀争斗,但所犯罪行,确实十分严重。

田力亚汇报说,一年多前,胡言良就因为一个杀人案,被检察院批准逮捕,后来却又因为证据不足,免予起诉。现在那个杀人案,依旧在补充侦查阶段,久久未决。

“秦书记,这个案子在当时造成了比较大的影响,当街杀人……现在市局还在侦查。”

田力亚低声汇报道,很是谨慎。

秦伟东蹩眉说道:“当街杀人,为什么还要侦查这么久?”

“这个我就不是那么清楚了,这个案子是市局刑警队在直接侦办的,据说主要是证据不足。”

秦伟东点点头,又端起了茶杯,双眉紧紧蹩了起来。

胡言良之所以能逃脱法律的严惩,恐怕还是与省委副书记何迎灿有很大的关系。

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胡言良等小丑!

“田局,胡言良与何副书记到底是什么关系?”秦伟东道。

“这我就不知dào

了。胡言良与省委副书记何迎灿、市委书记周全好的事,都很少有人知dào

。我也是在办一起案子中,偶然得知。”田力亚道。

“力亚,不管是谁,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是,书记!”

第298章:第一颗祭旗的头颅(3)

长城大酒店,在银州市并不算如何的起眼,就开在武警支队的驻地之旁,是一栋三层的楼房,规模不大,内部装修也只一般。

银州前几年经济发展不错,各种酒店娱乐场所,纷纷冒了出来。相对而言,银州酒店的档次是比较低的。

银州酒店原本由武警支队开办,实jì

上就等同于武警支队的招待所,来了不算太重yào

的客人,一般就在银州酒店招待,吃喝休息的问题能够解决。当然,若是上级领导前来视察,自然还是要去条件好的酒店或者宾馆,以示隆重。银州酒店所产生的利润,也用于改善武警支队干部战士的生活和其他条件。

自从高层明确要求军队不许经商,不参与经济活动,军委也发布了相关的文件,长城酒店便整体转让了出去,由一名武警支队的转业干部收购下来。实jì

上,武警支队还是在长城酒店占有较大的股份,只是不再直接经营,每年依旧能够有一定的收入。

银州酒店二楼的一个小包厢里,秦伟东和毛大勇坐在长沙发里,秦伟东手里端着一杯浓茶,慢慢喝着,毛大勇则靠在沙发的一角,在翻阅着一份卷宗。面前的茶几上,还摆放着厚厚的一摞卷宗,有些卷宗的封面,都已经略略发黄了,可见这是一些旧的卷宗,记载的是陈年旧案。

“大哥,胡言良犯的是死罪啊!”

毛大勇并未将所有的卷宗都看完,看过了手里那本卷宗之后,便放了下来坐直了身子,双眉紧蹩,低声说道,语气比较郁闷。

今天这个邀约,是毛大勇主动发起的,就请了秦伟东一个人,地点也是毛大勇自己挑的。别看长城酒店已经转让出去事实上还等同于武警支队的招待所。毛大勇生性谨慎行事缜密,知dào

眼下秦伟东在银州,是万众瞩目的人物,所以约秦伟东见面,也就选在长城大酒店这样保密性较好的场所。一般情况下毛大勇也不会去市政法委。

银州市公安局,秦伟东已带了两名干将郝馨予、鹿扇,另外银州区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毛大勇又是铁哥们,本就有了“闲言碎语”,如果平日来往再关系紧密,会带来不好的影响。毛大勇没有兼任银州区的公安局长,上面就是有“不相信”的意思在内。

银州区是银州市的首府,公安局长可是个很要紧的位置。

秦伟东对毛大勇的谨慎,很是赞赏。搞政法工作的,这样的性格比较好。

这些卷宗,是秦伟东今天下午吩咐刑警支队送过来的,俱皆与胡言良有关。其中就包括田力亚汇报过的那个证据不足,免予起诉的当街杀人案。

毛大勇看的,也是这个案子的卷宗。

秦伟东轻轻摇了摇头,都不知dào

该怎么评价这个事情了。

毛大勇说道:“这样的案子,居然还是证据不足,免予起诉?”

这些卷宗,秦伟东今天下午已经仔细看过了,得出的结论,与毛大勇一致。实话说,秦伟东不是公安业务的专家,算得是个外行。但他也一眼就看出来,所谓的证据不足,完全是胡扯。胡言良当街杀人案,发生在一年多前,也是在十里府商业街,胡言良等三人与人发生口角,随即动手,乱刀将受害人当场捅死。初审之时,三个人都不承认自己动了手,都推说是另外两个人动的手。口供之中,前后矛盾甚多。最后才慢慢聚集到一个人的身上,而那个混混,最终也承认了是自己一个人动的手,胡言良和另一个当事人,没有动手,只是旁观。

如果在昨天之前,秦伟东看到这个卷宗,可能多少还有点相信,但经lì

了昨晚十里府商业广场那一案件之后,秦书记说什么也是不信的了。

胡言良怎么可能会不动手?

而且最初的审讯笔录,另外两个当事人,也就是胡言良的小兄弟,都一口咬定是胡言良先动的手,拿匕首捅的,后来又变了口供,又说胡言良未曾动手,是另外一个人干的。而法医的尸检报gào

,明明白白写着,死者身上有两种不同的刀伤,一种是匕首,一种是三棱刮刀。胡言良如果没动手,难道是另外一个混混,化身“双刀客”一手拿匕首,一手拿三棱刮刀,将受害人捅死?

但最明显的漏洞,还来自另外一份不同的法医尸栓报gào

。这一份尸检报gào

里,死者身上就只有一种刀伤了,三棱刮刀捅的刀伤。后面这份尸检报gào

,距离前一份报gào

,时间上相差了一个多星期。毫无疑问,第二份尸检报gào

是假的,法医不知dào

是得了好处还是受到了某种压力,不得不出具一份自相矛盾的尸检报gào

。估计得了好处和受到压力,二者兼而有之。

如此一来,胡言良杀人案,就变成证据不足,免予起诉了。

而据说被杀死的那个年轻人,也是街面上的混混,亡命之徒,当时是双方争斗,死者先动的手,拿啤酒瓶砸碎了捅人。所以最终本案宣判的时候,胡言良的那个小兄弟,是被判处死缓,目前在监狱服刑。

如果是在大阳,秦伟东见到这个卷宗,早就拍案而起,惊奇万分了。但在银州,秦伟东就“激动”不起来。银州市这几年,比这个严重得多的案子,比比皆是。单是流氓团伙火并“冲街”,哪一次不杀死几个人,重伤残废的,更是不计其数。真zhèng

受到制裁的,寥寥可数。大多数流氓团伙的骨干成员,至今逍遥法外,没有受到任何制裁。更不用说胡言良还有偌大的来头了。可能都不用周全出面,更不用周发话,下面的人,就会将此案办得妥妥帖帖,万无一失。

胡言良可不就免予起诉么?

毛大勇拿起茶几上的香烟,点上一支,抽了两口,蹩眉说道:“大哥,这个胡言良,冒头冒得很及时啊。要我估计,昨晚上,就算你没有凑巧在场,他们还是会很快就将胡言良抓起来。你就算不过问这个案子,他们也会将这个案子翻出来,再好好地办一办。”

秦伟东慢慢喝茶,还是不吭声,双眉也扬了起来。

“嘿嘿,想不到这小小的银州,还真是藏龙卧虎。手段挺高明的,以前我们是不是小看李成钢了?或者说,李成钢身后,还有其他高人在给他支招?我看啊,这几天,他们说不定还会有些动作。”

毛大勇继xù

说道,眼神亮晶晶的。这也是毛大勇的特点,只要他的脑子在高速运转的时候,便会露出这种亮晶晶的眼神。就好像他的脑袋是一架机器,高速运转会闪闪发光。

秦伟东紧蹩的双眉轻轻舒展开来,嘴角闪过一抹赞赏的微笑,说道:“嗯,有点意思了,你接着说。”

“事情明摆着,谁都没想到,巡警大队和机动大队的建立,会如此迅速。我认为,正是这一点,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一下子就将他们逼到墙角了。如果再不采取行动,他留在公安局的那些骨干,基本就要靠边站了。而这些人,正是他们手里的筹码。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想方设法让这些筹码发生作用。只能利用巡警大队和机动大队尚未完全组建成型的这个时间差,逼着我们早点动手,那就不得不依赖他的人,就算达不到谈判的目的,至少也能够掌握一定的主动权。所以我估计,这几天在银州热闹一下,弄点动静出来,是最有可能的。”

秦伟东淡然一笑:“主意倒是好主意,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变化赶不上领导一句话。”

毛大勇也笑起来,说道:“那领导是不是已经发话了?”

“对。郝馨予胡保平和鹿扇他们已经去准bèi

了,三天之内,巡警上街。他们要是敢动,正好顺手就收拾了,都不用去找他们,自己送上门来。而且,我已经让刑警支队就在这几天先办几件陈年旧案,把那些边边角角的小团伙,先收拾一批,警告他们一下。”

毛大勇轻轻一拍沙发扶手,说道:“这个办法好,制敌机先。只要他们的老大还在,那几个大团伙就能稳得住,先清理外围,再一点点压缩,只要布置妥当,基本上可以做到毕其功于一役!”

秦伟东微笑点头,毛大勇的看法,和他完全一致。这位兄弟的脑袋瓜子,也是个好使的。以前鹿扇都公然说了,玩阴招,他不是毛大勇的对手!

这一回,毛大勇主动请缨来银州,看来是来对了。

笑了一会,毛大勇又蹩起眉头,说道:“那周全那边怎么办?这个时候把胡言良搞出来,很明显是想让我们投鼠忌器啊。”

也不是说周全就比李成钢更难对付,但秦伟东到任未久,许多布局俱皆是刚刚展开,远远未到完成的阶段,这个时候将市委书记牵扯进来,绝非善策。而且秦伟东以政法委书记的身份,上任伊始便和市委书记发生直接的冲突,也会在上级领导那里留下年轻气盛好冲动的印象。

秦伟东不能每到一个地方,就和一把手开战吧?

胡言良案,办还是不办,或者说是马上就办还是缓缓再说,确实需yào

好好考lǜ

清楚了。

对手此时把胡言良推出来,不能不说是一着高棋。

第一颗祭旗的头颅,看来还不是那么容易办下来!

第299章:相逢在梦中

市委常委大院一号别墅客厅。

市委书记周全和——位七十来岁的老翁正在看新闻联播。一位三十几岁的女子,穿着家居便服,在收拾桌子,厨房里,一位六十几岁将近七十岁的老太太则在洗碗,小卧室内,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则在伏案做作业。

好一幅三个同堂的天伦图画。

电视里,正在播放某超级大人物视察华夏公安大学的新闻,超级大人物说,政法机关要全力维护社会的和谐稳定,要为改革开放保驾护航,对破坏社会和谐稳定的犯罪分子,必须坚决打击,绝不手软。

老翁看得津津有味,不时扭头和身边的周全说几句话。

周全便微笑着应答,不过看得出来,周书记心事重重,和老父亲应答之时,有点心不在焉。

老翁便有点奇怪,问道:“小全,怎么啦?”

周全都四十出头,贵为地级市的市委书记,但在父母的眼里还是小孩。这是全天下父母的“通病”,不管儿女多大了,哪怕儿女都有了第二代,在心中仍是“小”,是需yào

关心、呵护、担忧的“小孩”。

周全连忙笑着答道:“没什么,这段时间市里面的工作比较多,我要好好考lǜ

考lǜ

。”

老翁便点点头,脸上露出傲然之色。自家儿子,如今是市委书记了,整个银州最大的官,老头子自然很是骄傲。以前可不敢想能有今天。市委书记嘛,总是有许多大事要考lǜ

的。

这个时候,别墅外响起了汽车的刹车声。

一台小车停在院子里,从车里走下一男一女两位中年人,都是五十几岁的样子,男子的衣着打扮很是朴素,简单的夹克衫,女子的打扮,就要时髦得多,烫了发,小高跟皮鞋,戴着闪闪发亮的金项链和金耳环,忙着打开车后门,从里面拎出好几个大包小包,鼓鼓囊囊的,装满了东西。

来到别墅门前,中年男子的脚步不禁犹豫起来,手伸出去又收回来,似乎下不了按门铃的决心。

中年女子便在一旁说道:“老胡,你可不能打退堂鼓啊,儿子可是你亲生的!今天小全要是不答yīng

咱们,我就呆在这里不走了!”

中年男子长长双了口气,再次伸出手去,按响了门铃,脸上流露出一种痛苦的神情。

很快,别墅的门就打开了,是在屋子里搞卫生的那个女子开的门,一见站在门口的两夫妻,立即便露出了笑容,连声招呼道:“大哥,大嫂,好久没来家了!”

中年男子有点尴尬地点头。

中年女子很明显比丈夫要活跃得多,笑靥如花,说道:“春雨,我们这段时间比较忙,没来看看大叔、大婶以及大侄子!”

来的这两位,正是胡言德胡言良的父母。

开门的则是周全的妻子范春雨。

“大哥,大嫂,快请进来吧。”

范春雨热情相邀。范春雨是周全的大学校友,比周全小几岁。范春雨知书达礼,脾气温和,这些年相夫教子,任劳任怨,从未让周全为家里的事情操过心,是公认的好媳妇,贤内助。

见大哥大嫂进门,周全连忙站起身来,笑脸相迎。看样子,周家与胡家的关系很紧密。

“干爹!”

兄弟俩见过礼,胡祖青大步来到沙发前,朝端坐在沙发里的老周头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

老周头笑呵呵地说道:“祖青来了,坐吧。”

胡祖青的妻子鲁冰笑着走上前来,说道:“干爹,你老人家身体还好吧?”

老周头脸上的笑容便略略减少了几分,不咸不淡地答道:“还好,能吃能喝。”

看得出来,老周头对这个干儿媳,并不是那么感冒。

老周头大名周康裕,一辈子都是个要强的性格。和大多数同龄人一样,经lì

过战乱,饥饿,灾荒等等天灾,吃过不少的苦头,所幸几个儿女都争气,一个个成了国家干部,周全更是官至市委书记,周康裕老两口总算熬出了头,安享晚年,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鲁冰也知dào

老头子看自己不上眼,心里头暗暗有些生气,脸上却依旧带着笑。

“大哥,大嫂,喝茶!”

范春雨忙着给胡祖青鲁冰泡茶倒水。

鲁冰不忙落座,眼睛一转,小皮鞋咯噔咯噔的,就走进了厨房,一迭声地说道:“干妈,你在洗碗呢?你出去坐吧,我来洗碗……”

“呵呵,没事没事,你去坐你去坐,我洗洗碗筷,有个事情做。”

老太太倒是不像老头子那样看鲁冰不顺眼,笑着说道,手里不停。

“哎呀,干妈,这种事当然是我们晚辈来做了,哪里用得着你动手啊?快去快去,你快去坐吧,我来洗我来洗.……”

鲁冰十分勤快的样子,当下不由分说,从老太太手里抢过了碗筷,清洗起来。

老太太也就不再坚持,洗了手,笑呵呵地走了出来,说道:“祖青来了?”

“是啊,妈,你快过来坐。”

胡祖青又连忙站起来,给干娘让座。

老太太走过去,在周康裕身边坐下,笑着对胡祖青说道:“祖青,你坐你坐!”

“祖青,你娘的忌日,没忘吧!我和你干爸现在年岁大了,走不动了!”老太太道。

“干娘,忌日那天,我和鲁冰都去了。”

“哦,那就好。时间真快,转眼间,你娘去天国已有十多年了!这十多年来,我经常在梦里看见你娘。你娘还是老样子,做特色小吃我尝,陪我聊天,就像那时在你家一样。你娘是个能干、善良、情义的女人,当初如果不是你娘,我哪有现在!我和你干爸,也不知是个什么结局!”老太太笑着说道。

“干娘,我妈在世时,也是经常在家念叨您呢!说您和干爸人好!”

“时光如梭,物在人非,生老病死,永古不变!只有空思念,相逢在梦中!”老太太有些感慨地说道。看得出,老太太有些文化素质。

当年,老太太作为知识分子就是响应国家的号召下的乡。

胡祖青坐下来,一家人扯了一阵闲话,看得出来,胡祖青的神态始终有些不自然,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个事情,真是难以启齿。因为胡言良不争气,这几年胡祖青几乎都要愁白了头发。周康裕也看出了儿子的异常,却不忙着动问。

老太太的心思就比较单纯了,问道:“祖青,小良呢?怎么没跟你们一起过来?”

胡言良这个干孙子老太太自然是比较关心的。都说爹妈疼满崽,爷爷奶奶疼孙子嘛。

胡祖青嗫嘻着,不知该如何启齿,鲁冰已经洗好了碗筷,从厨房里出来,接口说道:“干妈,小良不能来看你们二老了,他被公安局的秦局长抓起来了!”

“啊,为什么要抓他?他又犯什么事了?”

老太太吃了一惊,急急忙忙地问道,神情很是担忧。对于胡言良的混蛋,老太太也有所耳闻,但所知不详。在她想来,干孙子不争气,最多也就是和人打个架什么的。胡言良干的那些混账事情,家里人一般都不会详细说给老太太听,白白让她担忧,却又何必?

鲁冰的泪水便流淌下来,抽抽泣泣地说道:“干妈,这回啊,你可能再也见不到你孙子了,他们……他们说小良杀了人,要枪毙他……”

“啊?”

老太太真的吓住了,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老人家年近七旬,好不容易过了这些年的好日子,忽然之间,这样一个晴天霹雳炸了下来,却叫她一时之间,怎能稳得住神思?

“祖青,祖青,怎么回事啊?啊……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要枪毙小良?”

老太太心中大急,冲着胡祖青就嚷嚷起来,身子不住摇晃。

“妈…………”

老太太这一着急,大家便慌了手脚,周全和范春雨一边一个扶住了老太太。

客厅里乱作一团。

“慌什么?都坐下!”

周康裕猛地一拍沙发,吼了一嗓子。

老头子在家里,那是说一不二的,别看儿子成了市委书记,也得听他的。

老头子这一声吼,顿时就将大伙都镇住了。

“妈,你别急啊,先坐吧,慢慢来慢慢来,总是要搞清楚的。”

周全连忙低声安慰母亲,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老太太的眼泪就淌了下来,不住伸手抹拭。实在这个消息过于惊人,老太太无论如何都镇定不了。

卢冰则索性嚎啕大哭起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闹着叫道:“天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这就要没了,叫我以后怎么过啊……天啊天啊…………,,一边哭一边就跪到周全面前,磕下头力,叫道:“小全,小全啊,你是市委书记,你一定要救救胡言良,他,他是你侄儿,你大哥就这么一根独苗啊……求求你了,一定要救他啊,千万不能枪毙啊……。

“大嫂,大嫂,你快起来,快起来……”

周全也有点慌了神,嘴里一迭声地说道,伸手去搀扶鲁冰。

“周全啊,你得答yīng

我,一定要救胡言良,你不答yīng

,我就跪死在这里,永远不起来……”

当此之时,卢冰也顾不得别的,只是哭闹不休!

周全则是不知所措。

胡言良之事,难以周全了!

第300章:杀人立威

胡祖青羞得无地自容,不住地跺脚.

范春雨倒是比较冷静,上前抱住鲁冰,低声说道:“大嫂,起来吧,一家人,什么事不好商量?”

这个话,就好像有某种魔力,一下子止住了鲁冰的哭闹,抽泣着站起身来,在周全身边坐了,不住地抹眼泪,身子轻轻发着抖。别看鲁冰表面比范春雨厉害得多,实jì

上,她自己也知dào

,比不上这位干弟媳妇。范春雨温柔和善,关键时刻,却是很能拿得定主意。对范春雨的意见,周全一贯都是尊重的。

“祖青,到底怎么回事?你给说清楚!”

周康裕厌恶地瞪了干儿媳一眼,便转向胡祖青,沉声问道。

“爹,不用说了,胡言良确实是犯了死罪!”

不待胡祖青说话,周全便开了口,声音很是低沉,目光并不望向大哥大嫂。

“你说那个杀人案?不是已经查清楚了吗?不关胡言良的事,他没有动手!”

周康裕马上就说道。这样的事情,可以瞒住老太太,却瞒不住老头子。周康裕清楚着呢,要不,在以前那样艰苦的条件下,连饭都吃不饱,周康裕也不会勒紧裤带,自己吃糠咽菜,亦要供三个子女上学。周康裕深信,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道理。

老周家无权无势,唯有读书,才是子女们跳出农门,出人头地的唯一出路。

事实证明,老头子的坚持非常有道理。

周全苦笑一声,不说话。

那个杀人案,胡言良的证据不足,周全清清楚楚是怎么回事。就算撇开这个杀人案,如果将胡言良干的那些罪行都抖落出来,也是死罪难逃!

胡祖青不知该如何启齿。胡言良的事情,这几年真的让他操碎了心。本质上,胡祖青是非常忠厚的一个人,胡言良的所作所为,完全超出了他的底线,却奈何不得,那是他的亲生儿子。每次在妻子的逼迫之下,四处去求爷爷告奶奶为胡言良擦屁股,胡祖青都有一种下地狱的感觉。

一辈子的脸面,一辈子的尊严,都被这个不肖子破坏得干干净净。

“干爹,干爹,您说得对,那个杀人案,真的和胡言良没什么关系,公安局那边,早就结案了的……现在他们又翻出来,还说是秦局长亲自点名要办的大案要案,还说什么胡言良得罪了秦局长,秦局长要杀人立威……干爹,胡言良不是那样的人啊,他是不听话,但他没有杀人啊,你要给说句公道话啊……。

无奈胡祖青恒始终不开口,鲁冰心里恨得牙痒疙的,又不管不顾地叫嚷起来。

最开始,胡言良被公安局抓起来的时候,鲁冰并不是十分在意。这几年,类似的情形发生过好多回了,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或者压根就是光打雷不下雨。无非就是去公安局找熟人一起吃个饭,送点烟酒礼品什么的,过几天胡言良就出来了。

市委书记的大牌子,可不是说着好玩的。全银州,只要周全发句话,谁都得给几分面子。

但这一回,鲁冰失算了。她电话约人吃饭,公安局的那几个朋友,竟然一个个推三阻四,谁也不肯赴约。这在以往,是从未发生过的情形。鲁冰这才有点着急,猛然醒起,胡言良此番得罪的,可不是一般的人,得罪的是新任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秦伟东,据说胡言良当时还打算拿刀子捅秦伟东来着。看来是秦伟东准bèi

收拾胡言良了。鲁冰意识到情况不对,随即加大了“活动”的力度。

鲁冰是个很善于钻营的人,尤其擅长“扯虎皮做大旗.”自从周全在银州官场渐露头角之后,鲁冰便益发的活跃起来,打着周全的大牌子,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到处活动,成功结下了一张巨大的关系网,还借助地改市,原银州区一分为二的机会,成功将胡祖青由一名普通的粮食局干部运作成为银州区粮食局副局长。

鲁冰这一加大活动力度,很快就收到了效果。公安局的某位负责人告sù

她,胡言良的案子,确实是秦伟东亲口下了指示,一定要严查严办。以前那个杀人案,也必须要重新侦办,把事情的真相搞清楚。

鲁冰一听,冷汗便下来了。

秦伟东这是要借胡言良的人头立威啊!

胡言良杀人案的内幕,鲁冰比公安局的侦办人员还要清楚,这一切本来就是她一手操办的。把这个案子翻出来,秦伟东要杀胡言良的心思,可就一清二楚了。胡言良本身不算什么,银州市的流氓团伙,大大小小十几个,比较而言,胡言良只是小儿科。杀一个这样“级别”的小流氓头子,在银州本不足以立威。但胡言良另外的一个身份却是非同小可。

连市委书记的干侄儿都被杀了头,秦伟东的威望,立即便会飙升。

鲁冰听说,这个秦伟东,来头极大,乃是原省委副书记现政协主席郭天明的女婿,原省委书记刘欣田的大秘,与首都超级豪门老张家的关系也很特别。省委左书记亲自点的将,来银州搞大整顿的。在银州市,别人怕周全,秦伟东可不怕。

鲁冰尽管本身并不是领导干部,这么多年和领导们打交道,对于官场门道,也可谓门清了。知dào

这新官上任,一定会烧几把火。秦伟东杀胡言良,打周全的脸,就是一把好大火!

从公安局那几位熟人的谨慎态度来分析,鲁冰也知dào

这一回情况特别严重。人家都不大愿意和她呆在一起,更不要说帮忙了。在秦伟东正要立威的节骨眼上,谁会冒那么大的风险来帮胡言良开脱罪责啊?关系再好,也不如自己的乌纱帽那么重yào



除了周全亲自出马,没人能够救得了胡言良!就是去省城找何迎灿副书记,也要靠周全来落实。何副书记不可能为了胡言良的事,向秦伟东“求情”!

当下鲁冰也不再顾忌什么,嘴里连珠炮似的,将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自然,措辞是很注意的,刻意回避了胡言良所犯的罪行,将重点都放在秦伟东身上,总之在鲁冰嘴里,秦书记是比胡言良还要坏得多的阴险小人。

“爹,妈,这一回啊,胡言良是倒霉了,人家想要借他的问题,来搞小全啊……言良就是个小孩子,他懂什么呀?杀了他,小全在市里就没有什么威信了……呜呜,我家胡言良怎么那么背时啊…………”

鲁冰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喋喋不休地说道。

胡祖青脸色变幻,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

“小全啊,你救救小良吧,啊,那是你大哥的独苗啊……”

老太太完全急了眼,不待鲁冰说完,马上就朝着周全说道。至于什么杀人立威,什么政治斗争,老太太是完全不明白的,她只知dào

,有人要杀她的干孙子!

这个绝对不行!

“妈,这个事情,不简单!”

周全闷闷地说道。

“再不简单吧,也不能眼睁尊看着你侄儿给枪毙了啊?小良……小良那孩子,你以前多喜欢他?每次来家,都要抱他出去买糖吃的,你都不记得了?”

老太太急急说道,声音里充满着惶急和哀愁,也有些许愤懑之意。

“妈…………”

周全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眼见得老太太还要再说,周康裕喝住了老伴:“别吵了,你们让周全安静一下。这是大事,他得考lǜ

清楚了,你们吵什么?”

胡祖青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说道:“爹,妈,小全,春雨,我……我先回去了…………”

“哎哎,你怎么现在就走了?”

鲁冰猝不及防,急急忙忙去拉扯胡祖青。胡祖青一甩手,将她甩到一边,转身就出了别墅。鲁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周康裕闷声说道:“鲁冰,你先跟祖青回去,让小全好好想想!”

鲁冰犹豫片刻,跺了跺脚,也跟着跑出去了。

客厅里骤然安静下来,周康裕拿起茶几上的香烟,递给儿子一支,自己也点了一支,父子俩闷闷地抽烟,老太太满脸愁云惨雾,却也不敢再说话,生怕打乱了儿子的思绪。

范春雨低声说道:“妈,你先回房间休息吧,让周全安静一会。”

“呃…………,。

老太太点头答yīng

,长长叹息一声,在范春雨的搀扶之下,慢慢去了自己的卧室。

一支烟堪堪抽完,周康裕也站起身采,说道:“小全,不管怎么说,胡言良也是你大哥的亲儿子……当年,要不是祖青的父母,你爸你妈还不知是怎么个了局!再说,何副书记与祖青家的关系你也得考lǜ

!”

周全身子轻轻一震,正往嘴里送的香烟停顿在了那里,久久不吭声。

周康裕无声地叹了口气,也缓步离开了客厅,回了自己的卧室。

不一会,范春雨走了过来,挨着周全坐下,默默地从他手里取过已经燃尽的香烟,揌灭在烟灰缸里,低声说道:“周全,你要想清楚了,现在银州的局势,很复杂。再说,秦伟东书记依我看也不是特意杀胡言良立威,他可能是真的想为银州人民做点实事。”

说着,范春雨向儿子的小卧室望了一眼。儿子年纪虽小,却很懂事,外边客厅闹得天翻地覆,小家伙就是能沉得住气,不出来凑热闹。

范春雨这是在提醒周全,得为自家儿子将来的前程考lǜ

一下。

第301章: 钢铁方阵

银州市武警支队司令部,大会议室.

戒备森严。

会议室外,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标枪般挺立着,眼神十分警惕。不远处的操场上,停放着一台台的警车和军车,包括市公安局的一号车与政法委的蓝鸟车。

刘伟鸿上任之后,第一次大规模行动,即将展开,大会议室内正在进行任务布置暨誓师大会。会议室内的桌椅俱皆撤掉,黑压压的站着三个方队。前面的是身穿公安制服的人民警察,后面的则是穿着迷彩作战服的武警官兵。所有参战人员均头戴钢盔,身穿防弹衣,武器装备齐全,一个个神情严肃,全神贯注地望向方阵正前方的指挥员。

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秦伟东站在正中央,市公安局副局长郝馨予、武警支队支队长卫健、刑警支队支队长彭卫斌,治安支队支队长鹿扇,机动大队大队长陈宏等人,俱皆戎装齐整,笔直挺立。

另外还有三个摄影师,正架起摄影机,在拍摄这个场景,神情凝重之中,透出丝丝的兴奋之意。

郝馨予正在大声向队伍讲解即将要执行的具体任务。

根据这两天反馈的情报,银州市最大的几个流氓团伙头子,已经在尤义勇的召集之下,举行了“秘密会议”,尤义勇要求这些流氓头子回去布置一下,近段时间,闹点动静出来,好好给新书记提个醒,银州不是秦伟东的天下!

郝馨予随即制定了详细的抓捕计划。依照秦伟东的指示,此番抓捕行动,主要是针对三个规模较小的流氓团伙,集中在银州区与邻县团云县的结合部,今天,正是其中一个流氓团伙的头目韩华过生日,三十岁,这三个流氓团伙的骨干成员,都要齐聚凤凰酒家喝寿酒。

所谓凤凰酒家,就是韩华开办的。自从尤义勇搞了个五湖大调店之后,生意兴隆,财源茂盛,一些流氓头目便有样学样,纷纷开起了酒店、招待所或者洗浴城之类的服wù

场所,就好像明珠的混混,准bèi

逐渐洗白“上岸”,希望能和尤义勇一样,有朝一日,亦能混上个政协常委之类的“官职”,摇身一变成为正经的官身。

这种现象,在八九十年代,改革开放进行未久之时,比较常见。很多社会上不务正业的家伙,依靠着胆大包天的性格和法律制度的漏洞,各种手段尽出,发家致富,成了先富起来的那一部分人。因为宣传的需yào

,其中一些特别会钻营的家伙,又被授予了一种“荣誉职务”。

实jì

上,流氓地痞与许多富一代,许多所谓的社会名流,很多时候是可以划等号的。

无疑,在郝馨予这种公安专家的眼里,今天这样的机会,是动手抓捕流氓团伙的最佳时机。原本郝馨予还制定了一个晚上行动的方案,报到秦伟东那里,被秦伟东断然否决了。

秦伟东的指示非常明确:就在白天,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这次抓捕行动。

秦书记需yào

打一场硬仗给银州的群众看一看,给上级领导看一看,也给银州政法机关的其他同志看一看,流氓恶霸,不过就是纸老虎。党和zf一认真,他们就什么都不是!

郝馨予妹子自然奉命唯谨!

具体的抓捕方案,行动步骤,早一些时候,已经召集几个主要负责人反复研讨过了,郝馨予现在交代的,主要是一些实施抓捕时必要的注意事项。比如在能够不开枪的情况下尽可能不开枪,不骚扰群众,注意保护抓捕人员自身的人身安全等等。

郝馨予的布置,没有进行太长的时间,大约十几分钟之后,便恭请秦书记指示。

“同志们!”

“啪”地一声,会议室内响起整齐的脚跟相碰撞的声音,所有警察和武警战士,一齐立正,向指挥员行注目礼。

“今天,我们要采取一次大行动,具体的行动计划和注意事项,刚才郝副局长已经给大家交代过了,我这里不重复。我的要求很明确,第一,要切实保证自身的安全。这几个流氓团伙的骨干成员,俱皆是负案累累的惯犯,其中好些人,身上背着人命案子,可以说,他们是一群地地道道的亡命之徒。我们公安机关和武警战士的职责,就是打击犯罪行为,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同样的道理,人民警察和武警战士,也是人民群众的一员,我们的生命,也是非常宝贵的,最大限度地保护好了自己,就能保持最大的力量去对付犯罪分子。”

秦伟东缓缓说道。

现在是秦伟东到任银州刚一个月,想要完成对银州市局的内部整顿,是远远不够的。到目前为止,银州市公安局可以说还是战斗力不强!大部分的干警,俱皆心怀惴惴。虽然表面看,市公安局的纪律和工作作风是极大地改善了,连胡言德都按时上下班了嘛,对于上门办事的群众,也有了笑脸,服wù

意识正在萌芽。

在这和情形之下,发动一次“大战役”,其实是比较冒险的。单是人手方面,就十分不足。今天集中在这里的,大约有四十几名警察,其中刑警支队有二十来人,治安支队那边,抽调了二十几个人。都是郝馨予鹿扇反复甑别之后,认为是比较靠得住的。治安支队抽调的二十几个人,还有一多半是从省厅和其他市局那边支援过来的,论业务能力,固然是好手,没说的,短板就是对银州的情形不够熟悉。剩下六十几名武警战士,均是机动大队的精锐,卫健亲自挑选出来的,个个是好汉子。

一眼望过去,绝大部分都是年轻甚至稍带点稚嫩的脸庞,部分武警战士,年龄未曾没有超过二十岁。

面对着这些热血男儿,这些脸上带着崇拜仰慕和无限忠诚之意的年轻人,秦伟东当然有义务去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绝不愿意他们舍命相搏。秦伟东的指导思想,一直都很清晰。犯罪分子这回没抓到,下回可以再抓,这些年轻的干警战士,如果残废或者牺牲了,却是永远都难以挽回的损失和无法弥补的遗憾。

打击犯罪和保护公安干警武警战士的安全,并不矛盾。

秦书记面前的方阵,依旧如钢浇铁铸一般,纹丝不动。但一些干警战士的眼神,却略略起了一些变化。

“第二点,这一仗,必须要干净利落,打出我们的威风。大家都看到了,这几位是电影摄制组的同志,首都来的,大导演精心挑选的,和大家一样,都是精兵强将。待会抓捕犯罪分圌子的时候,我会跟你们一起去,这些拍电影的同志也会跟大家一起行动。整个抓捕的过程,他们都将拍摄下来。没错,就像大家想的那样,我们银州的打黑行动,将要拍成一部纪实片。”

钢铁方阵之中,似乎有一股凛洌的气质,正在升腾而起。

年轻的战士们,都露出了兴奋不已的神色。

拍电影!

他们将成为一部电影的主角!

此番行动,银州市公安干警和武警战士的英姿,将传播到全国各地。

这是所有人都不曾想到的,比任何战前动员都更加具有激励性!

“第三点,我现在正式授权给大家,在抓捕过程中,如果遇到歹徒暴力反抗,或者持械行凶,在必要的情况下,可以开枪!直接击毙犯罪分子!”

秦伟东的声音之中,也升腾起一股杀气!

“大家都明白了吗?”

“明白!”

会议室内,响起整齐无比的雄壮声音。

秦伟东大手一挥,坚定地下达了命令:“出发!”

“是!”

会议室的大门打开,一百多名全副武装的公安干警和武警战士,分三路奔赴停放在操场上的警车和军车,脚步整齐,铿锵有力。

“胡支队,走,你和我指挥第一队!”

鹿扇随即朝身边的胡言德说道。

“啊?好的,走!”

胡言德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实话说,整个这个誓师大会,最感到吃惊的和不解的,就是胡言德了。他是和鹿扇一起来参加大会的,自始至终,鹿扇都跟他站在一起。

来这里之前,胡言德甚至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是局里要对他采取什么行动,紧张得不行。只是猝不及防之下,胡言德也不敢反抗,只能硬着头皮跟鹿扇一起来了。

来到武警支队司令部,看到会议室里那些熟悉的面孔,胡言德才确信,不是要对他采取行动,暗暗舒了口气。要对付他胡言德一个人,压根就用不着出动一百多警察和武警战士。

等到听了郝馨予的安排和秦伟东作的战前动员,胡言德才知dào

要搞这样的大动作,却更加不解了。怎么秦伟东会让他参加这个行动?难道秦伟是想东借此向自己传达“合zuò

”的信号?只要自己配合他搞定了银州的大部分流氓混混,就不再搞自己的名堂?

怎么可能?自己的亲弟弟胡言良被秦伟东亲自“抓进去”了,现在可以肯定是死罪!

与秦伟东有不共戴天的死仇!

胡言德想得脑袋都大了,也没有得出正确的结论,只能晕晕乎乎的跟着鹿扇一起往外跑。不管怎么样,眼下这个行动,肯定是回避不了的。

第302章:血溅凤凰楼

凤凰酒家严格来说,就是一个小饭店,由一栋三层的楼房改建而成,装修也并不如何豪华.这是因为,韩华本身只是一个小流氓团伙的头目,在银州市的流氓团伙之中,韩华的团伙排不上号。再说韩华他们,也没有尤义勇那样的头脑和气魄,搞这个凤凰酒家,也就是邯郫学步,拾人牙慧,毫无创意。

不过凤凰酒家的生意还是很不错的。韩华“道上大哥”的头衔,很是管用。最近几条街的群众,家里要是办个什么喜事,需yào

宴请客人吃饭,酒宴俱皆在凤凰酒家举办。没办法,华哥的面子不能不给啊。

要是有谁敢不在凤凰酒家办喜宴,那就是打华哥的脸,今后华哥就不会再“保护”你的安全了。

今天中午,凤凰酒家的门口停了一溜的小车和摩托车。在银州市,私家车的拥有量还是很少的,平日里能够坐小车的,除了zf干部和少数的私人老板,竟然就是流氓头目,也要算是银州特色了!

但令人吃惊的是,这一长溜的小车之中,赫然有两台挂着警用牌照。

难道,韩华的三十“寿宴”竟然有警察亲来祝寿?

不过以银州的现状来看,这也大有可能。胡言德还以五湖大酒店“为家”呢,市里的大领导,亦是五湖大酒店的常客。

早就埋伏在凤凰酒家附近的几名刑警,已经通过手机向郝馨予汇报了情况,前来“祝寿”的客人之中确宴有三名警察一名是市局治安支队一大队的大队长,另外两人,则是附近派出所的干警。

这与郝馨予事先掌握的情况倒是比较吻合。韩华着实与治安支队一大队的高大队长关系密切。经过几年的“内部整合”,如今依旧能够在银州生存的流氓团伙,除了特别凶悍之外,都必须在zf部门有些关系,不然,早就做了历次严打的“牺牲品”。银州这些年搞的严打活动可能是整个楚南省次数最多的,尽管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但总是需yào

抓几个犯罪分子关一关判一判,否则不好交差。

那些没有关系没有后台,只知dào

耍狠的流氓混混,正是最佳的“道具”。

此刻的凤凰酒家二楼,喧闹声响成一片,一干流氓地痞正在猜拳行令,大吃二喝闹作一团。

大队警车开过来的时候,早已经关了警笛,攸忽之间,便开到了凤凰酒家的楼下,一百多名公安干警和武警战士从车上跳了下来其中一队,迅速包围了凤凰酒家,另外两队,则毫不停留地向楼上冲去,几名摄影师扛着小型摄影机,在好几名精干的武警战士卫护之下也跟了上去。年轻摄影师的脸上,也露出狂热的兴奋之情。

大约对于他们来说,这样刺激的真实场景亦是头一回拍到。

作为战斗前线指挥,郝馨予是头一个冲进凤凰酒家的。秦书记跟在后面,武警支队长卫健和秦伟东的司机紧紧跟在秦伟东的身边,另有四名武警战士又在更外边,形成一个比较完整的小型防御阵势。

秦书记的人身安全,始终是占第一位的。

其实卫健等人都劝说过秦伟东,请他不必参加这次行动。作为“统帅”秦伟东的职责是运筹帷幄,而不是亲临战阵。手下那批悍将,一定会把事情干得漂漂亮亮的,不劳秦书记“御驾亲征”!

不过郝馨予和鹿扇都没有相劝。

他俩可知dào

大哥的脾性了,这样“好玩”的事,大哥怎么可能会错过!再说了,凡事亲临一线,早已经成和秦伟东最出名的工作特点。

还有,大哥的身手,可不是一般的强dà

!

银州打黑的第一次大行动,怎么可能少得了秦伟东的身影。

秦书记亲临前线,本身就是对所有指战员最大的鼓励!

不过秦书记倒也没有托大,和全部参战的指战员一样,头戴钢盔,身穿防弹背心。

传说之中,银州的流氓团伙,不但有自制火枪,还有制式武器。

不防一万要防万一!

“华哥,华哥,不好了,警察来了……”

一个去卫生间的流氓正好kàn

到楼下这一幕,顿时吓得一泡尿全都缩了回去,没命地跑进二楼大厅,朝着首席上一个三十来岁的流氓头子大喊起来。

整个二楼立时一阵大乱,流氓地痞们乱纷纷地站起来,有的已经拔出了腰间的匕首,三棱刮刀和自制火枪。大部分流氓地痞,不管去哪里,都随身携带武器的。除了欺压无辜百姓,也是出于自卫的需yào



说起来,这要算是一种绝大的讽刺了。据不完全统计,这几年整个银州市被砍断手脚或者挑断手筋脚筋的,有很多多人,被杀死的人数也不少。其中一多半,是流氓混混,在大拼之中死伤惨重。

平日里横行霸道的流氓恶霸,被“同行”杀得最多!

离开了公权力,离开了有序的社会治安,人人都是弱者,流氓恶势力横行的始作俑者,亦不例外!

“慌什么?警察有什么了不起的……”

韩华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声吼道。韩华今天刚好满三十,身材比较高大,四方脸,下颌刮得铁青,单看长相,倒也是仪表堂堂,自有一番威严。

平日里华哥一拍桌子,自然是人人静若寒蝉,但这一回却不灵了。

原因无他,华哥一句话尚未说完,大门口便涌进来数十名全副武装的警察和武警战士,黑洞洞的枪口直指而前,同时暴雷也似的呼喝声震响起来。

“不许动!”

郝馨予和鹿扇冲在最前面,手里握着**式手枪,郝馨予的身边则是彭卫斌,端着微型冲锋枪。胡言德在鹿扇的另一边,手里也握着枪,不过眼神多少有点尴尬。

“放下武器,双手抱头!”

鹿扇大吼一声,震得大家的耳鼓嗡嗡作响。

“胆敢拒捕,格杀勿论!”

凤凰酒家的二楼,是一个大厅,差不多摆下了八桌酒宴,聚集了六七十人之多,基本上这附近的三个流氓团伙的骨干成员都到齐了。整个大厅,最尴尬的莫过于和韩华同处首席之上的三名警察。当然了,此时他们并未穿着警服。和韩华关系再密切,身穿警服来参加一个流氓头目的“寿宴”总不是那么妥当的。

“我们是市公安局的,我再说一遍,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胆敢拒捕,格杀勿论!”

鹿扇再次喝道。

片刻之间,公安干警和武警战士就在大厅里围成了一个半圆,黑洞洞的枪口指向圈子中的所有流氓混混,不愧是训liàn

有素的精锐战士。

韩华倒也算个角色,很快就镇定下来,眼神一抡,便盯上了胡言德,强笑道:“德哥,今天兄弟过生日,你怎么和我开这样的玩笑?”

胡言德心里那个恨啊!

“韩华,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跟你是兄弟?老实点,举起手来!”

胡言德也是一声大喝。

韩华脸色一沉,冷笑着说道:“胡言良,你敢玩我们?别把老子惹急了!惹急了老子跟你玩命!”

“放你妈的臭狗屁!韩华,再敢胡说八道,老子一枪崩了你!”

眼见得韩华口无遮拦,胡言德是真的急了眼。秦伟东就在后面杵着呢,这不是要将他胡言德往死里整吗?胡言德真的很想一枪崩了韩华。

“哈哈哈,胡言德,你敢!”韩华狂笑起来,眼里随即凶光闪烁,大叫道:“弟兄们,跟他们拼了,他们不敢真的开枪!”

说着,韩华闪电般将手伸向腰间,取出一柄仿制的五四式手枪。

“砰”!

鹿扇手里的枪毫不犹豫地迸射出一束火光。

韩华的眉心正中,忽然就爆出一个血洞,韩华一声不吭,往后重重摔倒,宛如倒下一截朽木,地板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恶贯满盈的流氓头子,被当场处决!

“嘟嘟!”

与此同时,彭卫斌手里的微冲也发出怒吼,另一个刚刚举起自制火枪的流氓,眉心和嘴巴同时中弹,污血四溅,同样的一声不吭便栽倒在地。

“放下武器!都想死吗!”

鹿扇大吼。

“当啷啷……”

大厅里响起一连串清脆的声音,已经拔出凶器的流氓混混们,一个个卟得脸色惨白,再也不敢有丝毫迟疑,争先恐后地将手里的武器丢在地上,双手抱头,浑身发抖。

无论平时多么嚣张的流氓混混,在这样绝对的**力量面前,都不堪一击。

都是狠人啊,眨眼之间,就当场毙掉了两个!

“高成,张虎,王家英,自动缴械,双手抱头!”

郝馨予冷冷地点了三个警察的名字,脸上露出极度不屑的神情。

“郝局,我们我们都没有带武器。”

正挨在韩华身边第一个位置的治安支队一大队大队长高成,赶紧双手抱头,结结巴巴地说道。另外两名警察张虎和王家英也在主席之上,闻言同样双手抱头,脸色惨白,不比那些流氓混混好多少,眼里闪过绝望的神色。

“败类!”

郝馨予从嘴里狠狠迸出两个字!!

第303章:所向无敌

“动手了动手了……”

“动手了,真的,开了枪,当场击毙!

“是啊是啊,韩家岭那边的一个流氓头子,叫什么华哥的,被秦局长一枪干掉了!”

“秦局长开的枪?”

“那可不?跟你说,就昨天中午,那个华哥满三十岁,在韩家岭的一个酒店,听说就是华哥自己家开的酒店吃饭,去了一大堆二流子.正喝酒呢,就被秦局长带着两三百公安给包围了。华哥不服气,还敢掏枪呢,结果被秦局长一枪就干掉了,脑袋被打成了烂西瓜?当时那血啊,飙起好高,脑浆子都爆出来好多好多……”

说的这个市民,手舞足蹈,口沫横飞,兴奋不已,好像他当时就在现场一样。

“真的真的?那么厉害?”

“就是那么厉害!”

“你们还不知dào

吧?听说这个秦局长,以前是部队的,特种部队,厉害得很,枪法好,武功更好。十里府广场那个流氓头子胡言良,就是去年当街杀人的那个,听说是市委书记的侄子,前几天不知好歹,在秦局长面前耀武扬威,被秦局长一脚踢飞,当时就没气了,现在还躺在医院急救?”

“什么什么,市委书记的侄子秦局长也敢打?”

“当然敢打!嘿嘿,你们不知dào

吧?我告sù

你们,秦局长可是中央大脑壳的女婿,银州这些头头,在人家眼里算个屁啊!”

“难怪那么厉害,这下子咱们银州有希望了!”

听的人便摇头叹息,脸上露出十分满足的神情。

越传越邪乎了!

可是群众才不会去管这种传言的真假,也不管秦局长是人还是神,他们只要听着解气就来劲了。大家伙近几年被这些流氓地痞欺负得太狠了,谁心里不是一肚子的怨气?!如今忽然来了个“天神下凡”般的公安局长,抬手之间,就将那些流氓头子一个个干掉,怎不叫**呼解恨兴奋难耐,欢欣鼓舞?

银州,实在太需yào

这样一个所向无dí

的英雄人物了!

凤凰酒家行动大获全胜,当场击毙武装拒捕的嫌疑犯两人,其余四十七名流氓团伙骨干成员俱皆落网,没有跑掉一个。高成等三名在场的公安干警,被停职反省。

参与行动的公安干警和武警战士,无一伤亡。

当大批流氓被从凤凰酒家带走韩华和另一个嫌疑犯的尸体也被抬走的时候,凤凰酒家附近已经聚集了一两百闻讯赶来看热闹的市民。眼见得公安干警和武警战士全副武装,荷枪实弹,威风凛凛,而一干平日里耀武扬威,欺压街坊邻居的流氓地痞,一个个反捆双手,垂头丧气,在公安干警和武警战士黑洞洞的枪口之下,老老实实地走上警车,围观群众顿时爆fā

出惊天动地的欢呼之声和鼓掌之声。

据说那天晚上,韩家岭的几条街道一直都有群众在燃放鞭炮,噼里啪啦的辟邪鞭炮,放了两三个小时连绵不绝。

以往,银州市也经常搞严打活动,群众由最先的兴奋不已到后来的逐渐失望,再到最后的完全绝望,早已变得麻木不仁。但这一回,他们又激动了。

原因无他,韩华和另一个流氓头子血淋淋的尸体,再一次刺激了他们。

当场处决!

这是以前的严打,从未发生过的情形。由此可见,公安局这一次是动真格的了。新来的公安局长没打算放过这些流氓地痞。

谁敢再跳,一枪毙了!

这正义的枪声,明白无误地昭示着新局长的决心!

一连两夜,公安局灯火通明,干警们连轴转,抓紧对捕获的流氓恶势力集团嫌疑犯进行审讯。

五湖大酒店某个豪华包厢内,却气氛凝重。

偌大的包厢,平日里夜夜笙歌,喧嚣热闹,现在,却仅仅只有两个人。胡言德坐在豪华的长沙发里,闷闷地抽烟,尤义勇也在抽烟,却没有坐,在包厢内的红地毯上来回踱步,双眉紧蹙,眼里凶光毕露。

“言德,这样子搞不行啊……”

良久,尤义勇闷闷地说道。

胡言德瞥了他一眼,没吭声。

尤义勇踱到胡言德面前,止住了脚步,说道:“秦伟东这是在搞分割歼灭。先把那些小团伙都打掉,等他完成了在你们局里的整顿,彻底掌握大权,就会对我们下手了!”

尤义勇当过兵,自然而然地在说话的时候用上了军事术语。

平时胡言德对尤义勇说的话,都是随声附和。别看胡言德是治安支队的副支队长,其实并没有多少头脑,就是个被父母惯坏了的纨绔公子,身上的警服,腰间的配枪,多数时候只是他耍威风摆架子的道具。不然,他堂堂市委书记的侄儿,市公安局治安支队副支队长,也不会心甘情愿对一个流氓头子“俯首称臣”,口口声声勇哥勇哥的叫。

尤义勇就是比他有头脑嘛!

不过这一回,胡言德却出人意料地对尤义勇的话进行了反驳,说道:“勇哥,我看不见得。”

“怎么不见得?”

尤义勇并没有生气,反倒是饶有兴趣地问道。

胡言德鲜少有自己动脑子的时候,现在忽然发表不同的意见,尤义勇还真的是很想知dào

他有何高见。都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失必有一得!

且看胡言德这个笨蛋,此番是否真有所得。

“我觉得,秦伟东这一回,是真的打算和我们合zuò

。”

“为什么?你怎么会这样判断的?就因为秦伟东让你参加了昨天的行动?”

尤义勇同道,嘴角闪过一抹不屑之意。所以说,笨蛋就是笨蛋,绝不因地位变化而改变。尤义勇才认识胡言德的时候,胡言德还只是治安支队一个普通干警,周全还是银州市委办公室的一个中层干部,省委副书记何迎灿也是不起眼的角色。

那个时候,尤义勇便花了很大的力qì

去结交胡言德,将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年青当祖宗一般供着。事实证明,尤义勇的眼光很独到,随着周全地位一路飙升,胡言德在市公安局也是行情看涨,尤义勇就此成为银州市的第一大哥!

不过,那个时候的胡言德就很蠢,现在还是一样的蠢,毫无进步。

胡言德丝毫也未曾察觉尤义勇的神色变化,大家兄弟那么久,胡言德早就不会去注意这样的细节了,说道:“对啊。秦伟东是想和我们合zuò

,但他这个人又很骄傲,不会公开讲出来的。再说了,这是政治,你也不懂。他们这些搞政治的,都是这样的,有什么话都不明着说,就是暗示你。你想啊,秦伟东真要是想搞我的话,他老早就把我调到省厅去参加培训了。这回搞这么大的行动,也让我参加。这些都是信号,我们要是不理解他这个信号,那就糟糕了。”

尤义勇听胡言德说他“不懂政治”,心里头很是生气,不过这种生气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被胡言德下面的话吸引住了。尤义勇也承认,市里面那些真zhèng

大人物的心思,自己理解得不是那么透彻。毕竟像周全这些市委的大头头,尤义勇并未真zhèng

和他们有过很深的交往。

也许,搞政治的大人物,就是像胡言德说的那样,表达意思拐弯抹角的,绝不挑明了说。似乎一挑明了,就没意思了,显得太没有水平。

尤义勇迟疑着问道:“秦伟东为什么要和你们合zuò

?”

“嘿嘿,勇哥,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咱们还真不是人家要合zuò

的对象。人家要合zuò

的是我家叔叔,还有龙书记、王市长这些人。秦伟东是什么人?市委常委!一般像他这种身份的人,都是要搞政治的。这个公安局长,他干不长。他现在都是在市委那边上班,不是在局里上班。这个社会治安整顿,不见得要把所有兄弟都抓起来吧?抓几十个杀掉几个然后把政绩搞起来,社会上安定了,咱们以后也约束一下弟兄们,不要再砍砍杀杀的了,安心做正当生意,不就行了吗?所以说,秦伟东不会下死手的。他要送个大人情给我家叔叔,还有市委龙书记他们,今后他在银州就站稳脚跟了。他跟咱们又没血仇,以前都不认识,干嘛一定要把咱们搞死?对他有什么好处?你要是不信的话,你就看着胡言良那个案子吧,肯定又会没事的,最多关两个月,就会放了。”

尤义勇不说话了,闷头想了一阵,迟疑着说道:“言德,你这是听谁说的?”

料必以胡言德那脑子,这么复杂的弯弯绕,他肯定绕不过来!

胡言德也不瞒着,直接说道:“我家老头子说的。他要我这段时间按时上下班,配合秦伟东的工作。老头子去省城找了何副书记。”

尤义勇又点起一支烟,慢慢在包厢里踱步,稍顷,扭头对胡言德说道:“言德,我表妹的主意,你就别打了,我想让她干点正经事。”

“什么正经事啊?”

胡言德莫名其妙。

尤义勇嘴角一扯,露出了一丝值得玩味的笑容。

第304章:怀春女孩

韩家岭凤凰酒家一战,击毙持械拒捕歹徒两各,抓获流氓团伙骨干成员四十七人,可称“大捷”!公安局“总动员”,各个处室都动了起来,对这些嫌疑犯进行连番审讯.作为此番行动的总指挥,已经被民间“神化”了的秦伟东同志,却并未在公安局坐镇。一大早,那台蓝鸟车依旧将秦书记送进了市委大院。

政法委的同志,惊讶地看着秦书记一如既往地迈着沉稳的步子,走进了二楼办公室,脸上丝毫也看不出有多少兴奋激动或者志得yì

满的神色。

秦书记自然并不清楚,此时此刻,市委办公大楼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好奇地注视着他。

“静蕊,看呆了吧?”

市委办公大楼二楼东端的一间办公室内,一位三十几岁的花信少妇,嬉笑着对徐静蕊说道,当然,声音刻意压低了!

而刚刚还趴在窗口向下张望的徐静蕊,秀美的小脸红彤彤的,带着明显的崇拜之情,丝毫也不在意花信少妇的调侃,慢慢坐了下来,双手撑在桌面上,捧住了自己白皙的脸颊,嘴角含笑,双眼迷离,很明显陷入到了一种“自我催眠”的迷幻境界之中。

见了徐静蕊这个样子,花信少妇也似乎受了感染,叹了口气,说道:“也难怪你对他那么着迷,茶不思饭不想的,秦书记这样的男人,确实是所有女人梦想中的白马王子!”

“嘻嘻,杨姐,你也动春心了吧?要我说,你啊,赶紧跟你家查哥离了,一心一意去追秦书记好了。说不定秦书记就喜欢你这种丰满成熟的类型。”

徐静蕊却原来并未陷入催眠状态,闻言马上便取笑起花信少妇来。

“去去去,黄毛丫头,就知dào

胡说八道。”

“你查哥虽然没有秦书记那么帅,那么英俊潇洒,可是我已经很满yì

了,这女人啊,还是有个贴心贴肺的男人宠着,日子才会过得开心,静蕊,要我说,你的条件也挺不错的,要不,你去试试?”

杨姐笑嘻嘻地说道。

这是政法委办公室,徐静蕊是办公室副主任,杨姐是办公室的干部,办公室主任有自己的办公室,不和她俩在一块办公,平日里办公室就徐静蕊和杨姐两个人。徐静蕊嘴巴甜,天性活泼,杨姐性格憨厚,两人很合得来,情同姐妹,什么话都说的。

徐静蕊叹了口气,说道:“哎呀,杨姐,你就别打击我了,人家有老婆的……哎,杨姐,我听说秦书记的老婆这几天都在咱们银州住着,特别漂亮,气质特别好,是不是真的?”

杨姐便瞪起眼睛,说道:“我怎么知dào

,我又没见过他老婆。”

“我也没见过,就是听人家说的。可能是真的吧?你想啊,秦书记那么帅,要权有权,要势有势,娶的老婆能差得了?”

杨姐笑道:“那是肯定的了,听说他老婆是省委政研室的处长,省委副书记的千金。静蕊,做大房呢,你就别想了,他们这样的大领导,要注意个影响的。不过,秦书记的老婆既然是省委的干部,那就不能长时间住在咱们银州了,肯定还要回省城去的。那秦书记岂不是会很寂寞?静蕊,要不你去填空吧?嘻嘻。”

杨姐说着,咯咯地笑个不停。

也就她和徐静蕊的关系特别好,这才如此开她的玩笑,连“大房小房”、“填空”这样的话,都说出了。

徐静蕊羞得小脸通红,轻轻跺了跺脚,嗔道“杨姐,你再说,我不理你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嘻嘻,静蕊,那你昨天买了那条金利来的领带,打算送给谁啊?你有男朋友了?”

杨姐嘴里说“不说了,实jì

上却“穷追猛打”,丝毫也没有想要放过徐静蕊的意思。

徐静蕊猝不及防,刚刚消褪一点红潮,猛地又涌了上来,一下子将白皙的小脸全都染成了艳丽的桃红色,透着一股娇俏的美艳之意,扭过头去,不敢望向杨姐了。

杨姐却不笑了,认真起来,说道:“静蕊,不是吧?你……你真的想啊?这不行的,会犯错误!”

徐静蕊不说话,俏脸更红了,轻轻咬着艳美的红唇,眼神迷离。

杨姐便着了急,脑袋朝徐静蕊凑过去,低声说道:“静蕊,别犯傻啊!”

徐静蕊脸上的红潮逐渐消褪,回过头,笑着说道:“杨姐,你还真是的,别逗了。我啊,就是崇拜他。咱们银州,需yào

这样一位政法书记。我待会就把领带给他送过去,告sù

他,银州的干部群众,都支持他!”

说这话的时候,徐静蕊已经变得一本正经,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扬姐满腹狐疑,说道:“真的是这样?这样倒是可以,咱们是该表示一下心意。单枪匹马在银州搞严打,是挺不容易的。不过,静蕊,你可别骗杨姐啊。有些事情,平时开开玩笑没关系,真的要是做出来,麻烦就大了,一定要注意啊……”,徐静蕊就笑起来,说道:“杨姐,看你认真的样子,有那么严重吗?这种事,那是要两厢情愿的,就算我愿意,也得看人家愿不愿意是吧?算了算了,都跟你说了,就是开玩笑的。你千万别跟人家去乱讲啊。”

“你放心好了,我肯定不乱讲……”

杨姐连连点头,不过从她的眼神里可以看得出来,她不是很相信徐静蕊说的话。可是少女怀春这样的事情,却是任何外力都阻扰不了的,就算徐静蕊的一缕情思,真的紧紧缠在了秦伟东的身上,杨姐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唤不醒的。

秦伟东在办公室看报纸,《群众日报》、《正大日报》、《楚南日报》和《银州日报》。身为市委领导,这些党报喉舌,总是要看一看的,了解一下中央和省里的最新动态。再和秦伟东通过私人渠道得来的消息,两下一验证,便能得出比较面实的分析结果。

所谓揣摩上意,重点就在“揣摩”,而且必须是自己揣摩。无论报纸媒体上公开报道的内容,还是透过私人渠道获得的消息,都不可避免地带着别人的“烙印”。泛泛之辈,听风就是雨。真zhèng

的高手,却回仔细分析,抽丝录茧,将剔人的烙印一点点抹去,剩下来的,才是事实的真相。有个时候,和公安干警办案子,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秦伟东揣摩上意,还要加上一般人都不具备的一点:他与首都超级豪门老张家关系很特别!

不过有很多事还得自己去悟!

看完报纸,秦伟东拿起章贤君整理好的一些资料开始阅看。

这是银州市下属一区九县政法机关的资料,包括区县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等人的个人资料以及各区县的治安局势。

秦伟东上任未久,目前主要精力都放在市区,银州市辖的九个县,暂时还没有精力去兼顾。但下面的九个县,治安形势其实一样的并不乐观。市区那么乱,流氓作乱,恶霸横行,下面九个县,治安不可能很好,市区的乱象,一样会蔓延下去。因为县城相对较小,流氓团伙的规模,也就远远不能同银州市区相提并论。就好像以前的大阳县,整顿社会治安的时候,就远比现在的银州市轻松多了。雷霆手段一出,流氓混混纷纷伏法,几个月时间,便恢复了清平世界朗朗乾坤。

既然秦伟东现在是银州市的政法委书记,眼光自是不能仅仅局限在银州市区,下面的县,也必定要加以关注的。现在先了解一下基本情况,很有必要。

正看着资料,房门被轻轻敲响。

“请进!”

秦伟东头也不抬,朗声说道。

房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来,顿时香风涌动。

秦伟东略带一点诧异地抬起头来,却只见进来的不是章贤君,而是徐静蕊。徐静蕊穿了一件洁白的长袖丝绸衬衣,一条黑色的紧身一步裙,将她苗条窈窕的身材紧紧包裹起来,柔顺乌亮的黑发,略略束缚了一下,披洒在浑圆的肩头,显得气质很好,非常的养眼诱人。

“秦……秦书记……”徐静蕊手里拿着一个盒子,望着秦伟东,咬了咬嘴唇,带着点结巴说道。也许是因为紧张的缘故,饱满娇俏的胸脯急促地起伏着。

秦伟东不由笑了,身子微微往后一靠,说道:“怎么啦,小徐?”

“没什么?……没什么……我,我买了条领带,送给你的……”

徐静蕊结巴得更厉害了,犹豫着,走上前去,将手里的盒子双手放在秦伟东面前,俏脸早就羞得通红,柔美的胸脯起伏得更加厉害。

秦伟东双眉轻轻扬起。

“我,我支持你……我们银州的每个干部群众,都,都支持你!”

徐静蕊本来准bèi

了一套完整的“说辞”,事到临头,却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全,弄得不断地打结,说完这两个“支持”,徐静蕊便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般,转身就跑,连最基本的礼貌都忘记了。

望着徐静蕊跌跌撞撞的样子和风摆杨柳似的小蛮腰,秦伟东略略有点愕然。

第305章:龙办(1)

秦书记也知dào

自己少年早发,位高权重,兼且高头英俊,风流多才,乃是最典型的“高富帅”,最高品级的“少女杀手”!

但这个“办公室恋情”还真不在秦书记的意料之中。

眼下严打行动徐徐拉开帷幕,秦书记哪有半点心思放在这种事情上头?只是自己高富帅的素质,再也难以改变,人家徐静蕊要将一缕情思,黏在他的身上,秦伟东自己也莫可奈何。只能深自警惕,不得做出任何让徐静蕊误会的事情来。

秦书记的愣怔,也未曾维持多久,骤然响起的座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好,我是秦伟东!”

“嗯,小秦书记,你好,是我,龙昌盛!”

座机听筒内里传来龙昌盛极其威严的声音。而“小秦书记”亦是龙昌盛一个人专用的称号。具体起于何时,“已不成考”。龙昌盛是随口这样称号,似乎也不是故yì

要针对秦伟东。但迄今为止,除龙昌盛,再没有第二个人,敢于如此称号秦伟东。包含市委书记周全与市长王扬,都是规规矩矩叫他秦书记。秦伟东虽然年纪小,可是来头很大!

秦伟东平静地说道:“你好,龙主任,有何指教!”

这也是秦伟东的特色,整个银州市熟悉龙昌盛的干部,没有一个人敢于称号他“龙主任”,俱皆是恭谨小心地尊称龙昌盛为“龙书记”。因为“**主任”这个职务,对他人而言,是很了不得的,可能奋斗一辈子,也未必能沾上那么一点边,但对龙昌盛来说,乃是一种“羞辱”,等于在指着他的鼻子,直斥他“将要离开银州的权力中心”。

龙昌盛是市委副书记兼**主任,按说称呼书记或主任,都没有错。

不过在常人的眼里,市委副书记是位高权重的象征,而**主任是没有实权的二线职务,虽说是四大家主要领导、一把手,哪有党群副书记风光!银州市委分管党群的副书记,可是掌管全市一区九县的副县级以上干部的配调大权!

可能是基于此,大家都称龙昌盛为书记,而不称其为**主任。

原本秦伟东也是随大流,尊称龙昌盛为“龙书记”,但自从他在龙昌盛嘴里听到“小秦书记”这个称号之后,龙书记也就酿成了龙主任。

你龙昌盛的小手腕,不要耍到我头上来。我不是银州土生土长的干部,对你龙昌盛同志的权威,还没有领教过!

这声“龙主任”一入耳,那边的龙昌盛脸上便腾起一股黑气。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还真有底气!

“小秦书记,你现在有时间的话,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吧,我有些事要和你谈一谈。”

龙昌盛强压怒火,说道,不过语气硬邦邦的,就好像是下达命令,那种愤恨之意,究竟难以尽掩。

在这样实jì

的工作上面,秦伟东倒没有想要和龙昌盛怄气,淡然说道:“好的,我这就过去,请龙主任稍候!”

“嗯。”

龙昌盛再无半句空话,径直挂断了电话。

秦伟东站起身来,出了办公室。

龙昌盛的办公室,也在市委办公大楼。银州市新建的市委大院,还是以前的老套路,市委市zf市**市政协市纪委俱皆在一个院子里办公,可是分属不合的区域。市**有单独的办公大楼。照理,龙昌盛身为市**常委会主任,应该在市**那边办公,龙昌盛也确实在市**办公大楼有办公室。但和秦伟东一样,他也在市委办公大楼这边有办公室,并且是条件最好的办公室,位置和采光水平,更在市委书记周全的办公室之上。龙昌盛大多时候,是在市委办公大楼这边上班,**那边,电话遥控。

秦伟东不徐不疾地来到了龙昌盛的办公室前。

办公室的铭牌上写着“龙书记办公室”。

这又是一个特色。

一般来说,周全的办公室写“书记办公室”,副书记的办公室就写“副书记办公室”。龙昌盛却不让写“副书记办公室”,直接写了“龙书记办公室”这几个字。

感觉上,这间办公室是他的私产了。

市委大院的干部们,私下里开玩笑,戏称周全办公室是“周办”,龙昌盛办公室是“龙办”等等。

“秦书记,你好!”

见秦伟东走过来,外间办公室龙昌盛的秘书连忙站起身来,客客气气地打了招呼。

龙昌盛喜欢老成稳重的干部,他的秘书也是整个市委大院年纪最大的秘书,差不多有四十出头了吧,显得很是成熟稳重。

秦伟东微笑答礼。

秘书请示了龙昌盛之后,恭请秦书记入内。

龙昌盛危坐在巨大的红木办公桌之后,气度伊然,脸色严肃。

秦伟东缓步走过去,一直来到办公桌之前,才微笑着说道:“龙主任,你好!”

又是龙主任!

将正在泡茶的秘书听得身子微微一颤悠。自从跟着龙昌盛之后,秘书还从未在办公室见过有人当面挑zhàn

龙昌盛的“权威”。

龙昌盛双眉微微一蹩,缓缓站起身来说道:“秦书记,你好!”

然后向秦伟东伸出了手。

“龙书记好!”

秦伟东微笑着握住了龙昌盛的手。

龙昌盛嘴角一扯,心里头又是好笑又是无奈,这个后生子,还真不是省油的灯,犟得很。自己倚老卖老,在他面前耍个小手段,他都不做半点让步。

究竟是年轻气盛啊!

实话说,龙昌盛真的不想找秦伟东谈话。秦伟东到任一个多月,龙昌盛还是第一次约他在办公室见面。龙昌盛就是想要看看,这个年轻的干部,究竟是不是能将他的傲气坚持到最后。一般来说,以往从外地调过来的市级领导,到任之后的第一件大事,即是求见龙昌盛这位银州事实上的一把手。

不和龙昌盛搞好关系,任你本领通天,在银州也是玩不转的。甚至于你的秘书和司机,都不见得会跟你贴心。因为不知dào

你是不是能够在银州站稳脚跟,万一和你靠得太近了,结果龙书记对你不满yì

,用不了三两年,你老人家灰溜溜地走了,却不是坑了我们这小秘书小司机?

总要见到领导在龙书记面前说得上话了,秘书司机以及其他手下人,才会慢慢聚拢过来,众星捧月。

秦伟东却压根就不将这个所谓的规则看在眼里,龙昌盛今天不打这个电话,秦书记只怕永远都不会主动踏进龙主任的办公室。

可是现在,反却是龙昌盛坚持不住了。

原因很复杂,不过归根结底只有一句话,龙昌盛能沉得住气,他的那些老手下,已经沉不住气了。龙昌盛再不出个面,这个秦伟东只怕会不管不顾地将天捅个窟窿,到时候却又如何收场?

难道真的动用一切力量,将秦伟东挤走?

后果只有更严重!秦伟东据说是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陈敬民向省委书记左千秋推荐到银州来的。

秦伟东没有出现重大的工作失误,把他挤出银州,是不明智的。省委也不会同意。省委组织部长黄松上次来银州,就明白地要求龙昌盛支持秦伟东的工作,当然不是无条件支持。

如果贸然挤秦伟东,只会招来省委书记左千秋的不满,银州的政局将会更加被动。

这种两败俱伤的搞法,没有到最后关头,龙昌盛是不会轻易使用的。别看龙昌盛腴气浮躁,外表粗鄙无文,内里绝对不是个真zhèng

的莽夫。

莽夫能做到银州市的“土皇帝”?

就好像秦伟东内里,绝对不是一个真zhèng

喜欢感动的年轻人一样。

想起黄松的叮咛,想起目前省里的严峻局势,想起秦伟东的偌大来头,由不得龙昌盛矜持下去了。

“秦书记,请坐吧!”

龙昌盛破例从办公桌后转出来,请秦伟东在待客沙发上落座。

秘书眼里又闪过一抹惊异的神情。已经很久没有看到龙昌盛给客人这样的待遇了,甚至于周全和王扬来龙昌盛办公室谈工作的时候,都是在办公桌那边面对面,挺公事公办的。倒也不是龙昌盛故yì

要怠慢周全和王扬这两位党政一把手,主要还是习惯使然。银州未曾地改市之前,龙昌盛乃是周全和王扬的上级,在办公室谈话,就是这种模式,习惯了就不好改。并且龙昌盛觉得,以他对周全王扬的知遇之恩,也没需yào

搞得太客气。一些需yào

的体统,坚持下去,也能给两位年轻的继任者提个醒,银州,目前还是我龙昌盛的天下!

“谢谢龙书记!”

秦伟东坦然在一侧的沙发上坐了,坐姿比较规矩,但看得出来,秦伟东对龙昌盛并没有敬畏之意,有的只是一种对年长者应有的礼貌和尊重。

秦书记的强势,果然不是装出来的。

秘书连忙给秦伟东奉上茶水,又将龙昌盛的茶杯端了过来,略略停顿了一下,见龙昌盛没有另外叮咛,便即轻轻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第306章:龙办(2)

“秦书记,听说前天,市局搞了个大动作,在韩家岭那边,抓捕了四五十个流氓混子,还就地击毙了两个拒捕的暴徒?”

龙昌盛坐下之后,拿起茶几上的香烟,递给秦伟东,随口问道。

今天龙昌盛请秦伟东过来,不是要向他“兴师问罪”,主要是想要探探秦伟东的口风。根据了解的情况,秦伟东这一个多月来,行事颇有章法,除在公安局内部搞的那个培训和交流,以及巡警大队与机动大队的建立,算是十分强势,除李成钢外,却并没有对市局的重yào

人员“下手”。

这个李成钢,也是自作孽!一个堂堂的市**副主任、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居然与一个犯罪团伙勾结在一起,贩卖文物,该抓、该捕!龙昌盛在得知李成钢干的这些事后,气得在家里把李成钢的祖宗都骂了十八遍。

这是当初的那个李成钢?我龙昌盛真是瞎了眼!

秦伟东现在对市局的人事按兵不动,这个情况令得龙昌盛心里头颇为纳闷。

秦伟东在玩什么招数,龙昌盛觉得有点看不明白了。你说他韬规守矩,他却是连出重拳,很快就拉起了一支数百人的“嫡系军队”,尽管还只是一个雏形,但用不了几个月,这支嫡系军队便能成军,战斗力是颇为强悍的。你说他嚣张嚣张,他却又其实不胡乱整人,也不揪局里重yào

干部的小辫子。

初步判断,秦伟东应该是在容忍待机。究竟现阶段,快速稳定银州的社会治安局势,争取向省委主要领导交出第一份“满yì

答卷”,才是最重yào

的。内部清理整顿,掌握权力,相对而言,就要往后排了。只要秦伟东成功向省委领导证明,他有整顿好银州治安秩序的能力,他就能在银州站稳脚跟。然后再慢慢在市公安局进行清洗。

这个策略是正确的。龙昌盛一个人静静思考的时候,觉得如果是换了自己在秦伟东的那个位置上,也会这么干。固然,建立巡警大队和机动大队,是龙昌盛不曾想到的体例。龙昌盛究竟年近六旬,思维体例没有秦伟东那样灵活,他只会依照老套路出招。

想明白秦伟东的策略之后,又一个新问题摆在了龙昌盛面前,秦伟东成功站稳脚跟之后下一步会怎么走?

这才是龙昌盛最关注的。

龙昌盛并没有筹算让秦伟东在银州走麦城。这是黄松明白叮咛过的,必须要支持秦伟东搞好本职工作,对省委有个交代,对秦伟东背后那股巨大的势力,也有个交代。

贸然去招惹京师的老张家可不是个好主意。

前段时间,龙昌盛隐约听说过,似乎省**常务副主任魏振雄有针对秦伟东的意思。结果吃了个大瘪,不知dào

是什么原因灰头土脸。

这个厉害啊!

虽然魏振雄吃瘪的具体原因还不清楚,估计是惹火了老张家的某位大人物,从上而下地施加了巨大的压力,魏振雄招架不住,才不得不退出“战斗”的。

魏振雄是老资格的省委常委,论在省内的威望以及实力,丝毫也不在黄松之下,更在黄松之上,却被搞得如此狼狈,不能不警惕。

这样的大势力,不要说龙昌盛惹不起,就算是黄松,也丝毫也不愿意去招惹。魏振雄去招惹秦伟东,应该有迫不得已的原因,但这样的迫不得已,黄松应该没有。

龙昌盛要做的,就是将秦伟东的影响,限制在政法系统那一块。让秦伟东去出名,成为银州市打黑除恶的英雄人物,到时候给他需yào

的荣誉。想想看,以秦伟东的年龄,二十七岁就官至实权副厅,如果再给弄个什么英雄模范的荣誉称号,那可有多了不起?估计老张家的尊长,也会领情吧!

固然,如此一来,省委书记左千秋就要不高兴了。左千秋将秦伟东派到银州来,可不但仅是为了玉成秦伟东的,左书记没有为老张家栽培晚辈的义务。左千秋不过是想借助有“金钟罩”护身的豪门嫡系秦伟东来揭银州的盖子,然后顺势清理银州的本土势力,告竣自己的政治目标。至少要让黄松向自己臣服。如果秦伟东不揭开银州的盖子,左千秋的此番结构,便要全盘落空。

但这却正是黄松想要见到的结果。

所谓政治斗争,不就是这么回事么?

左千秋主攻,黄松主守,胜负如何,关键就看银州这盘棋,下得怎么样了。龙昌盛自然要全力以赴,帮zhù

黄松稳住阵脚。一旦银州平稳住了,左千秋铩羽而去,就只能另找机会,另找目标开刀了。

怎样才能做到既支持了秦伟东,又稳住银州的大局,很考验龙昌盛的政治智慧和斗争手段。

龙昌盛觉得,趁着秦伟东立足未稳的时候,及时与秦伟东这成某种“合zuò

协议”,很是重yào

。估计秦伟东应该也有这个方面的诉求。

原因很简单:秦伟东不是左千秋的心腹,没有义务真的为了左千秋去冲锋陷阵。他肯定更加看重自己的政治前途。省里真zhèng

能够影响到秦伟东的大佬,不是左千秋,而是郭天明。但郭天明和黄松之间,并没有太大的利益冲突。

故此,龙昌盛和秦伟东之间,就具备了“谈判”的基础。

假使龙昌盛能够“收服”秦伟东,说不定还能增进郭天明和黄松的联合,一起“匹敌”左千秋。

所以龙昌盛主动给秦伟东递烟,尽量在创作发xiàn

一个温和的谈话气氛。这样的情形,已经多年不曾在龙昌盛的办公室呈现了,历来都是其他干部恭恭敬敬给龙昌盛敬烟,还得是那种最亲近,有一定地位的领导干部,普通的干部,在龙书记面前,只有紧张得颤栗的份,哪里敢敬烟了?如今却倒置过来,龙昌盛觉得自己的诚意,表达得十足了。

秦伟东掏出打火机,给龙昌盛点烟,也很随意地回答道:“是的,龙书记,前天采取了这个行动。时机刚好合适,所以就做了这样的摆设。”

“加入行动的同志们,没有受伤的吧?”

龙昌盛抽了一口烟,很关心地问道。

“谢谢龙书记关心,行动很顺利,没有受伤的。有两个流氓头子,企图武装拒捕,被就地击毙。在抓捕现场,一共缴获仿造的五四式手枪两把,自制火枪十四把匕首,三菱刮刀等凶器三十把。龙书记,惊心动魄啊。行动之前,我也没想到,一次就能缴获这么多凶器!可见咱们银州这些流氓恶势力,已经嚣张到了何种水平!再不严厉冲击,任其成长下去,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秦伟东语气沉重地说道。

龙昌盛马上说道:“秦书记,打得好!我完全赞同公安机关对流氓恶势力的严厉冲击!我们以前不是打很多了,而是打得不够。现在这样的行动,很好,很有必要!我完全支持!”

看得出来,这却是龙昌盛的真心话。银州乱象横生,龙昌盛也不愿见到。只是何福明李成钢不争气,龙昌盛也有点莫可奈何。

秦伟东欠了欠身子,说道:“谢谢龙书记的支持。有龙书记和市委市**市zf的支持,政法机关的同志们,就更有信心了。”

这话就说得很守规矩了。既然龙昌盛明白亮相支持,秦伟东自也要依照官场规矩,客气两句。

“不过,伟东同志,我认为就地击毙这种事,今后还是要特别谨慎。究竟武警军队是正规的战斗军队,在城市区域内开枪击毙嫌疑犯,要慎重再慎重,不能成为惯例。”

龙昌盛正色说道,对秦伟东的称号,又在不知不觉间起了转变。看来龙昌盛深通谈话的技巧,很晓得循序渐进的事理。

这一点,秦伟东亦是认同的。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也不会轻易动用武警,更不会同意当众开枪击毙嫌疑犯。他是副厅级官员,与军队的纠葛太深,终归是大忌。虽然他现在年轻,职务也不高,不至于引起高层大佬的过分关注。但这样的事情,一旦进入了人家的记忆之中,就很难再抹去了。像秦伟东这样的政治新星,可以在政坛上大展拳脚,有所作为,然而牵扯到军队的“大动作”,还是越少越好。

一些势力,最好是不要摆到明面上来,大家心里有数就好。

君权神圣,军权也同样神圣!

龙昌盛这个话,算是一种忠告。

秦伟东再次欠了欠身子,恳切地说道:“是的,龙书记,我完全认同你的指示。现在是非常时期,必须要严厉冲击流氓恶势力的嚣张气焰。等所有的流氓团伙,基本覆灭之后,我们固然要建立健全的社会治安提防机制,让我们银州真zhèng

的做到长治久安。”

龙昌盛点颔首,心情略略好了一些。

看得出来,秦伟东不是传说风闻中那种横行无忌,完全不守规矩的“骄横嚣张”。这就很好,龙昌盛丝毫也不肯意和一个纯粹的“楞头青”谈判。

那个将会十分艰难。

眼下,对龙昌盛来说,秦伟东越懂事,越精通官场规则越好,大家才能有“共同语言”!

第307章:龙办(3)

“伟东同志,听说你前段时间在十里府商业广场那边,抓住了几个当街闹事的年轻人?”

喝了一口茶之后,龙昌盛又像是很是随意地问道。

秦伟东双眉微微一扬,略感惊讶。

秦书记大展神威,“单枪匹马”抓获八个当街行凶的流氓混混,早已经传遍了银州的大街小巷,龙昌盛知dào

这个事情,毫不奇怪。估计这段时间,龙昌盛最关注的,也是秦伟东。只怕在十里府派出所开现场会确当晚,就已经有人将此事向龙昌盛做了详细的汇报。

但龙昌盛知dào

是一回事,当面跟他提起,有是另一回事了。秦伟东原本以为龙昌盛会有所顾忌,不会当面和他谈这个事的。

要谈,也应该是周全找他谈。

“是的,龙书记,有这么回事。八个流氓混混,在十里府广场,当众殴打群众,调戏妇女,还试图当众强奸,刚好被我看到了,就抓起来了。”

秦伟东尽自心中惊讶,还是言简意赅地将那时的情况作了个说明。

且看龙昌盛到底想要在此事中如何“斡旋”。

龙昌盛颔首,说道:“我听说,这八个年轻人之中,有一个叫胡言良,是周全书记的干侄儿?”

“对,根据胡言良的交代,局里的同志进行了核实。胡言良的父亲胡祖青,银州区粮食局副局长,确实是周书记的干哥哥。”

秦伟东语气依旧平淡,并没有因为胡言良的特殊身份而有丝毫转变。

龙昌盛蹩起眉头,很不悦地说道:“这个胡言良,真是个混蛋,给他父母,给周全同志,丢尽了脸!”

秦伟东默然。

见秦伟东没有什么反应,龙昌盛心里又是略略一沉。他今天之所以主动找秦伟东谈胡言良的事,也是有原因的。

昨晚上,省委副书记何迎灿的秘书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是何书记想了解一下银州的严打工作情况。龙昌盛当即作了实事求是的汇报。谈到最后,何副书记的秘书说是不是有个叫胡言良的?龙昌盛说不清楚,马上了解。何副书记的秘书接着说,严打重yào

,但也不能乱打,要严格依法行事,随即就挂了电话。

龙昌盛能到市委副书记、市**主任的高位,脑子自然灵光。最近,市公安局抓了那么多流氓地痞,而何副书记的秘书单单点了一个叫胡言良的人,绝对是有深意的。再说最后一句话也是大可玩味的。

龙昌盛立马指示秘书去了解那个叫胡言良的人。秘书很快向他汇报了调查结果,这个叫胡言良的人很有来头!与市委书记周全家关系紧密。

但令龙昌盛没有想到的是,胡言良与省委副书记何迎灿也有牵扯。具体是何种关系,就不得而知了。

关键是何副书记的秘书,给你这个银州市事实上的一把手打了电话!

党群书记的话,份量很重,容不得龙昌盛不重视。

省委副书记何迎灿的秘书不给周全打电话,可能已经知dào

周家与胡家的关系,再就是“认可”龙昌盛“银州老大”的地位。

龙昌盛决定亲自出面和秦伟东谈胡言良的事,也是为了周全。确切地说,是为了龙昌盛自己。

龙昌盛很清楚周全与干哥胡祖青之间比较深厚的手足感情,估计这会,周全也挺为难的。不求秦伟东吧,大哥大嫂那里,难以交代。求秦伟东吧,周全又拿什么“好处”和秦伟东“交yì

”?

和秦伟东谈钱,简直就是开玩笑。谁不知dào

秦伟东清正廉洁!

不谈钱,就只能谈权了。

周全是市委书记,他手里有秦伟东需yào

的支持!

龙昌盛担忧的,就是这一点!

自秦伟东到任之后,周全已经流露出不愿意和秦伟东“放对”的意思,现在又有求于秦伟东,只怕就不得不和秦伟东抱团了。

龙昌盛已经老了,能够给周全的,都已经给了,现在到了周全回报他的时候。但秦伟东不一样,秦伟东手里,确切地说,是秦伟东背后站着的那些人手里,有周全迫切需yào

的工具。周全去年才当上市委书记,加上银州市的治安乱成这个样子,短时间内,不大可能再往上走。然而,周全有一个巨大的优势,那就是他足够年轻!

三五年时间,他等得起。

在这几年之内,周全如果与秦伟东精诚合zuò

,将银州的治安秩序完全扭转,再在党建工作和经济建设上面有所作为,对景时候,秦伟东身后的人一发力,周全就上去了。

也就是说,周全,甚至包含王扬以及银州市其他较为年轻的市县级领导,都有和秦伟东“精诚合zuò

”的理由!

搞不好,银州就会集体“易帜”,脱离黄松的掌控,投入秦伟东一系的“怀抱”。

固然,这只是理论上存zài

这种可能性,真zhèng

实行起来,难度不小。黄松也好,左千秋也好,可都不是死人!

但这种危险确实存zài

,龙昌盛必须预作准bèi

,不得等事态成长到了严重的地步才来设法,可能就已经晚了。与其让周全直接找秦伟东“谈判”,还不如龙昌盛亲自来摆平这件事。要欠人情,也是周全欠他龙昌盛的人情,不是欠秦伟东的人情。

再说,还可以卖省委副书记何迎灿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

至于龙昌盛欠秦伟东的人情,龙昌盛自己去还。那就是一码事归一码事,今天龙昌盛欠了秦伟东一个人情,改日还给秦伟东就是了,再没有其他纠葛。龙昌盛明显不可能还有上升的空间,也就不存zài

改弦易辙的可能性。

银州市的政治大格局,不得因为秦伟东的到来而改变!

“唉,周全同志也有他的难处啊。伟东同志,你刚来,可能不大清楚周全同志的家庭情况。周全小时候,家里很是的困难,父母没有钱供养他们兄妹三人同时上学,周全的干哥胡祖青家,给予了许多帮zhù

。还听说,周全的父母在下乡时,就住在胡祖青家,与胡祖青的父母关系很不一般。周家,欠了胡家很大的人情啊!”

见秦伟东不吭声,龙昌盛便叹息着,说起了周全的家世。他没有提及省委副书记何迎灿的秘书打招呼的事。

这种事,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说的。

秦伟东还是没说什么,没有任何表情。

他听说过周全与他干哥胡祖青,关系很好,感情深厚,但知dào

得不是这么详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周全确实会很是左右为难。

“龙书记,在过去那个年代,确实有很多感人的故事。”

稍顷,秦伟东缓缓说道。

“是啊,伟东同志,你比较年轻,没有经lì

过那个年代,过去农村的那种艰苦环境,你可能不大清楚啊。银州这几年经济成长得比较快,实话说,周全是出了大力qì

的。他年轻,有头脑,敢想敢干……伟东同志,治安要整顿,犯法分子要严厉赏罚,这些都是对的,完全应该。市委市**市zf,都支持你,你尽可以铺开手脚去干。公安局内部的人事问题,经费问题,如果有困难,你尽管提出来,我能够帮你解决的,尽量帮你去解决!”

龙昌盛望着秦伟东,很恳切地说道。

无疑,这就是龙昌盛提出来的“条件”了。你小秦同志今天给了我这个脸面,我也不会让你“白干”。

你想要经费,想要换人,都可以商量。

接下来的银州,不知dào

要抓捕几多流氓混混,可能要杀的脑袋,远不止一颗两颗,秦伟东昨天都就地击毙了两个嘛。在这种情形下,“放过”一个胡言良,当得什么大事?丝毫也不会影响银州的治安整顿大局,更不会影响秦伟东的“英雄形象”。除直接被胡言良践踏糟踏的受害人及其家属,对银州大部分群众来说,他们不会去关注谁谁谁被毙了,谁谁谁被释fàng

了,他们只要每天出门的时候,不再担惊受怕,那就足够了,会大声地为秦伟东,为市公安局唱赞歌!

龙昌盛觉得,秦伟东应该会接受他的条件。

简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嘛!

放过胡言良,给了龙昌盛面子,给了周全面子,同时向银州官场的同僚们证明,秦伟东其实是很守规矩的人,从此便能轻松融入到这个圈子里,稳稳站住脚跟。名声有了,政绩有了,同僚的关系也措置好了,好评如潮啊!

卖同僚、尤其是上级的面子,也是一种潜规则。不管这种事是什么性质的,都要自觉地帮zhù

“处理”掉。如果不这样,就是不懂官场的道道,不合群,就会被排除在班子之外。

这样的好事,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秦伟东双眉微蹩,沉吟着说道:“龙书记,对公安的具体业务工作,我还不是那么拿手。具体的案件,都是市局的同志在侦办,我会催促他们,认真办好每一个案子,包含胡言良的案子,绝对不会冤枉他!”

龙昌盛点颔首,嘴角浮现起一丝笑容。

秦伟东,果然是个伶俐人!

第308章:拿什么拯救

大香山市委常委大院.

晚上的大香山,环境幽静,空气清新。

看完新闻联播,秦伟东和舒盈盈双双出了家门,慢慢在大香山的林荫小径上迈步。不过看得出来,秦书记和舒处长不是饭后消食的散步,似乎是打算去串门。因为秦书记的手里,拎着一个袋子,里面鼓鼓囊囊的,似乎装着礼品。

秦伟东和舒盈盈确实是去串门的,目的地是三号别墅。

公历十月上旬,农历也已经九月初了,仲秋时节,白天依旧很热,但入夜之后,便有了丝丝的凉意。尤其是大香山,不时有阵阵晚风吹过,穿着白色长裙的舒盈盈,略略感到有点寒冷。秦伟东便伸出手去,揽住了老婆的小腰,让她感受到自己的温暖。好在十号别墅与三号别墅之间,距离并不远,大约三五分钟后,便到了。

秦伟东上前,按响了门铃。

舒盈盈随手接过了他手里拎着的袋子。在这种细节上,舒盈盈是很注意的。

“哪位?”

屋里响起一个柔和的女声。

“你好,嫂子,我是秦伟东,周书记在家吗?”

“在的在的……”房门随即打开,范春雨出现在了门口,满脸笑容,说道:“是秦书记,快请屋里坐……”

秦伟东便微笑着说道:“盈盈,这是周书记的爱人范春雨同志,嫂子,这是我爱人舒盈盈!”

舒盈盈嫣然一笑,朝范春雨伸出了手,说道:“嫂子,你好!”

“哎呀,是舒处长?舒处长,你好你好!早闻大名!”

范春雨连忙和舒盈盈握手,一迭声地说道。这个话倒也不算夸张,单从她对舒盈盈的称呼,就能看得出来,她确实听说过“舒处长”的大名。

原省委副书记、现省政协主席的千金、省委处干,在一省之内,到底是不同凡响。

在门口好一阵忙乱,大伙进了门。

周全早已经站起身来,微笑着迎上前,与秦伟东和舒盈盈握手寒暄。周全的老子周康裕老两口,也在客厅那边起了身,望着客人,脸带微笑。

秦伟东和舒盈盈连忙大步上前,朝两位老人微微鞠躬。

“伯父,伯母,二老好!我是秦伟东,是周书记的同事。这是我爱人舒盈盈!”

秦伟东一丝不苟地行礼。

“两位好两位好,快请坐快请坐。”

周康裕笑呵呵地与秦伟东舒盈盈握手,盛情相邀。

周全是市委书记,每天晚上,家里就没有断过客人。事实上,就在秦伟东舒盈盈进门之时,已经有一台车开到了门外,见秦伟东两人抢先进了门,客人便熄了火,灭了灯,安安静静在车内坐等。

想要往上爬,这点耐心肯定得有。

尽管儿子是市委书记,周康裕却并不托大,每回有客人登门,都是客客气气的见礼。

秦伟东和舒盈盈刚一坐下,老太太便不住地打量舒盈盈,笑眯眯地说道:“小秦啊,你爱人长得太好kàn

了……”

老大太不大搞得懂市里官员们的职务,自然更加不清楚秦伟东的级别,见这小两口,男的高大俊朗,女的漂亮迷人,便忍不住赞叹有加。

舒盈盈连忙欠了欠身子,微笑说道:“伯母,谢谢你夸奖。”

要说舒处长,什么大世面不曾见过?只要她一出席聚会,不知dào

要听到多少赞誉之词,早就麻木了。但从周全老母亲嘴里说出来的称赞,却着实令得舒盈盈很是开心。看得出来,老太太是真心赞许她。

周全笑着说道:“妈,这位秦书记,是我们市里的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他爱人是省委郭副书记的千金、省委的处长。”

实话说,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也好,省委副书记也好,对于老太太来说,都是很模糊的概念。

周全很委婉地提醒母亲,这两位年纪虽轻,却是大有来头大有身份的人物,不要失礼。

其实这倒是周全多虑了,秦伟东和舒盈盈,又岂是如此小肚鸡肠之辈?

“好,好,难怪这么好kàn

。”

老太太便笑眯眯的,不住地点头,不过神色略略起了点异样。无他,老太太听明白了“公安局长”,她干孙子,正在公安局关着呢,听说会被枪毙!

难道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手里捏着她干孙子的性命?

范春雨奉了茶水和水果糕点上来,挨着周全坐在一起,眼望秦伟东舒盈盈,神情颇为专注。范春雨可不是普通的家庭妇女可比,正经是市委宣传部的副处级干部。

秦伟东到任一个多月,忽然携妻子登门造访,必定不为无事。听说昨天龙昌盛书记已经和秦伟东谈过话了,谈的就是有关胡言良的事情。

范春雨对此事的态度,非常明确:要保胡言良可以,前提是不能将周全“搭”了进去!

周全是她的丈夫,是她儿子的父亲,是这个家全部的希望和未来。不管是谁,其重yào

性都绝不可能与周全相提并论!

“周书记,来了一个多月,没有早点来看望伯父伯母,真是失礼了!”

秦伟东微笑着说道。

“哈哈,秦书记太客气了,真是不敢当。这段时间,秦书记工作那么忙,多亏了舒处长专程从省城赶过来照顾你的生活起居,不然可要把你累坏了,呵啊……”

舒盈盈笑道:“周书记过奖。照顾好自己的丈夫,是份内之事。”

周全和范春雨俱皆微笑点头。

大家聊了一阵闲话,气氛很是融洽,周全试探着问起了公安局近段时间的具体工作。

秦伟东笑着说道:“周书记,我确实有些工作,想向你做个汇报。”

周全的脸色便略略严肃了几分,沉吟说道:“这样啊,那,秦书记,我们去书房里面详细谈谈吧。春雨,你和爹妈陪舒处长聊聊天。”

范春雨连忙应诺。

舒盈盈微笑说道:“周书记,工作要紧,你们去谈吧,我在这里,陪着伯父伯母和嫂子说话。”

“哈哈,好好,秦书记,请!”

周全站起身来,伸手相邀。

两人一起去了书房。

范春雨望着两个男人的背影,眼里闪过一抹担忧的神情。无疑,他们肯定是要进行某种“谈判”了,但愿周全不要忘了自己跟他提醒过的话。

大香山所有别墅的大小,都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地段不同。排在前面的几栋别墅,带的院子要稍大一些。

周全的书房在二楼,主卧室隔壁,房间不小,有二十几个平方,靠墙摆着一个大大的红木书架,一张书桌,还有一小套木制的沙发茶几。可见周全以往也经常会在这里和来访的客人谈一些比较重yào

的工作。这在普通家庭,很难想象,客人来了,还要避开家里人谈话的,但在高官而言,就十分正常。

“秦书记,请坐!”

周全邀请秦伟东在沙发上落座,亲自给秦伟东泡了茶水,又递上香烟,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

秦伟东道过谢,两个人点起烟来,书房里很快便烟雾缭绕。

两个人都默默地抽着烟,没有急着开口。

约莫过了几分钟,周全慢慢在烟蒂在烟灰缸里揌灭了,叹息着说道:“秦书记,对不起啊,胡言良给你添麻烦了!”

秦伟东也熄灭了烟蒂,缓缓说道:“周书记,胡言良的案情很严重。我已经给局里专案组打了招呼,要彻查到底。专案组,直接向我负责!”

昨大和龙昌盛谈过话之后,秦伟东回到办公室,就给胡保平打了电话,明白无误地告sù

他,胡言良专案组,只能向胡保平和秦伟东自己负责,不能出任何纰漏,也不能将案情泄露出去。

秦伟东很清楚,尽管自己到任之后,表现得异常强势,但却也绝不能小看银州市公安局的“旧势力”。那盘根错节的关系网,早已经和大家的利益紧紧纠缠在一起,秦伟东再厉害,再强势,一旦涉及到了某些人的根本,那也是“压不住”的,所谓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

不是他们不怕秦伟东,而是不得不“顽抗到底”。

很多人已经没有退路了!

秦伟东绝不容许胡言良案,超出自己的掌控之外。胡言良一案,牵扯到的,远远不止他本身那么简单。

周全略略一愣。

秦伟东说得如此直白,是他不曾料到的。既然你秦书记决心已定,那今晚上,你来找我谈什么?难道就是向我通报这样一个结果?

“秦书记,我知dào

,胡言良犯的是死罪!”

稍块,周全说道,声音很是沉重。

秦伟东正色说道:“周书记,我知dào

这个事情,很让你为难。我也很为胡局长难过。但法律就是法律,无论是谁,触犯了法律,都必须受到制裁。这一点,没有什么余地。不过,法律不外乎天理人情。现在胡言良只能自救!我们的法律和政策,给了每一个犯罪分子自新的机会。胡言良是不是能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就要看他自己的了。”

周全眼神顿时一亮,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

第309章:乱世用重典

—夜之间,银州市的市民们惊喜地发xiàn

,银州“变天”了。

他们早晨起来,去班的时候,竟然不断地在路见到了雄赳赳气昂昂的警察和武警战士,正在巡逻。这些警察和武警战士,六个人一组,每组两名警察,四名武警战士,俱皆是荷枪实弹。警察配短枪,武警战士配备微型冲锋枪,一个个神情严肃,整齐一致地走在银州的大街小巷。

而稍微宽阔一点的道路,经常能见到闪烁的警灯,慢慢向前的警车。警车里,坐的也是荷枪实弹的警察和武警战士。除了警车,还有警用摩托,两台一组,同样在银州的大街小巷巡逻。

很多市民都犯起了愣怔,第一反应就是“害pà

”。

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啊!

难道,又发生了大案子,有穷凶极恶的歹徒在流窜,所以“全城戒严”了?

市民们一下子还没办法将武装巡逻和整顿社会治安联系起来。

也有胆壮的市民,大着胆子上前询问正在巡逻的警察,是不是出了大事。警察马上和气地答复他们,说是例行巡逻。从今往后,一天到晚,整个银州市区,都会有警察和武警战士武装巡逻,发xiàn

有人犯罪,立即抓捕。所以,大家可以放心出门,武装巡逻是二十四小时制,没有时间死角,也没有地方死角。银州市区,俱皆在警察和武警的“监控”之下。

听到这个消息,市民们简直是又惊又喜,立即奔走相告。很多人甚至都不急着去班了紧赶着又折回家里,向家里人通报了这个大好消息,特大喜讯!

银州的“天”终于看到清明的希望了!

整个午,不时有地方响起鞭炮声,许多市民以这种方式,来表达心中的欣喜之意。

一台挂着市委大牌照的蓝鸟车缓缓徜徉在银州的马路,市委政法委记秦伟东和市公安局副局长胡保平,一左一右坐在后排,透过车窗,观察着外边的情况。

胡保平是被秦伟东临时拉车的。

这段时间,整个银州市局最忙的大约就是胡副局长了。在这种情形下,分管刑侦工作,胡保平恨不得自己是哪吒可以幻化出三头六臂。多少嫌疑犯等着他亲自去审讯?多少工作等着他去安排?他几乎每天晚都工作到十二点之后,好几个晚直接就睡在力公室。但胡保平一点都不觉着累,浑身都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头。

憋屈多少年了?

终于让他等到了这一天!

又可以甩开膀子大干一场了,哪怕累死也心甘情愿。

与此同时,胡保平对秦伟东的好感,亦是呈直线升。由最初的小心谨慎,到后来的欢欣鼓舞,现在,则是死心塌地地敬服。这位年轻的上级,还真不是嘴里说着好听的。他说放权、就真是放权,毫不含糊。刑侦方面的具体事务,一概不问,全部交给胡保平处置。凡是胡保平做出的决定,事后从未推翻过。这种无条件的信任,搁谁身,谁不是心里暖洋洋的?

昨晚,胡保平又睡在办公室。

韩华等三个流氓团伙的突审,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在秦伟东的要求下,检察院已经提前介入,和公安局的干警,一起奋战。为了最大限度地震慑银州的犯罪分子,秦伟东要求,对韩华等三个流氓团伙的审讯,审判,要从重从快从严,争取在近段时间内就进行公审判决,杀几颗脑袋,好好给银州市的群众吃一颗定心丸!

告sù

大家,这回动真格的了。

但是,胡保平昨天一整天都在安排工作,一直忙到晚,才抽出时间和检察院的同志一起研究案情,等案情研究完毕,时间早到了凌晨,索性又在办公室对付了一个晚上。

一大早,胡保平起床,刚刚胡乱用过早餐,秦伟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车子已经开到了公安局院子里,请他一起去逛街。

胡保平晕晕乎乎的,但二话没说,便执行了命令,一溜小跑下了楼,钻进了蓝鸟车。

根据秦伟东的指示,公安一号车,也就是整个公安局最好的那台进口越野车,现在已经变成了公安局的“公车”,几位副局长俱皆可以使用。而局领导挤出两台车,充实到了巡警大队。

秦伟东觉得,有一台专车就够了,没必要一个人占着两台车,还都是进口的好车。

秦记不讲那个排场。

出了门,胡保平才知dào

,秦伟东是来“体验生活”的。现在蓝鸟车行驶的路线,就是巡逻车行驶的路线。秦伟东说得很明白,今天要按照巡逻车的路线,全程走一趟,否有巡逻的死角存zài

。车行巡逻完毕之后,秦书记还准bèi

抽时间步行巡逻,—样的沿着步行巡逻的路线,全程走—趟。当然,步行巡逻一天是完不成的,必须要挤时间,多走几天。

听了秦伟东这个话,胡保平有点犯楞怔。

不是?

全程走一趟?

政法委书记亲自当巡警?

但是听秦伟东的语气,看他的神情,却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似乎这个乃是天经地义的工作,完全没必要讨论,肯定要做的。

胡保平毕竟和秦伟东打交道时间不长,还不知dào

这是秦书记的基本工作习惯。在银州市区走一遍,又怎么了?以前秦书记在苦竹乡的时候,步行走遍了苦竹乡三十多多个行政村!

鞋子都磨破好几双。

秦伟东的意思明摆着,既然出动了数百警力兵力搞这个巡逻,就一定要搞出效果来,绝不能只做个面子好kàn

。武装巡逻,不能留死角。

眼见得街道不时走过一队队精神饱满,斗志昂扬的巡逻队员,秦伟东问道:“老胡,巡警巡街,最重yào

的一个问题,就是通讯指挥。你看,我们现在是六人一组巡逻,配枪,对付单个或者是少量的犯罪分子,那是足够了。但银州情况特殊,如果发生大规模的流氓滋事,或者是行凶,一个巡逻组,是远远不够应付的。而且在闹市区,开枪也必须要特别谨慎,非到万不得已,不可以开枪,以免误伤。所以,良好的通讯指挥,就显得非常重yào

了。指挥中心那边,没什么问题?”

胡保平连忙说道:“书记,没什么大问题。每个巡逻小组,都配备了大功率的对讲机,指挥中心可以同时调动所有的巡逻小组和巡逻警车。这个巡逻路线,是我们反复研究过的,基本,不管是在市区的哪个地点发生情况,通过指挥中心协调,在十五分钟内,能够有两个巡逻小组同时赶到事发地点。其中包括一个巡逻车小组。机动大队,可以在接到命令四十分钟内,出动到市区的任何一个地点。不管是多大规模的流氓滋事,都足够应付了。”

秦伟东点点头,对郝馨予胡保平和鹿扇等人的业务能力,秦伟东是信得过的,不过秦伟东还是说道:“老胡,这个东西,不能只停留在纸面。有个时候,计划看去很完美,一旦到了现实之中,就会遇到许多意想不到的新问题。我看,就在这几天,要搞几次实战演练,检验一下,看看大家的反应能力如何。查找问题,改进方法。免得真遇到情况了,手忙脚乱。”

“是。我已经和郝局鹿大队商量过了,是准bèi

在这几天搞几次实战演练。”

胡保平一边回答,一边暗暗佩服。虽然秦伟东以前从未搞过公安业务工作,但很多问题,都能看到本质去。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一通万通,能者万能”。

秦伟东微微颔首,说道:“武警在街巡逻,是临时措施。巡警大队和机动大队的组建和训liàn

,要尽快搞完。用巡警把武警换下来。武警毕竟是战斗部队!”

“嗯,请书记放心,再有两个月,这些工作就能完成了。元旦之前,可以让武警的同志撤回去。”

两个人边看边聊,蓝鸟缓缓驶进了十里府商业街,来到了十里府商业广场。一大早的,十里府商业广场的很多店铺,才刚刚开门营业,广场比较冷清,没几个人,显得整个广场十分开阔。

从车里下来,站在广场的一角,对胡保平说道:“老胡,韩家岭那几个流氓团伙审得怎么样了?要争取在下个月,有个大致的结果。我们就在这个十里府广场,搞一个公判大会,让银州的群众的都看看,咱们的决心!”

“书记,我完全赞同这个意见,确实是需yào

好好振作一下士气了。我们一定会抓紧审讯的,下个月可以公判。”

秦伟东迎着初升的朝阳,双眉微微眯缝,沉声说道:“乱世用重典,不要怕流血。对这些罪大恶极的团伙犯罪分子,绝不手软。还是那句话,可抓可不抓的,抓;可判可不判的,判;可杀可不杀的,杀!杀掉一批恶贯满盈的流氓恶霸,可以保整个城市,长治久安!”

“是!坚决服从书记的命令!”

胡保平胸中热血涌,情不自禁地双腿并拢,神情坚定地大声答道。

第310章:英雄与美人

晚上六点半,蓝鸟车出现在五湖大酒店的门厅.

看上去,五湖大酒店奢华依旧,巨大的霓虹灯招牌在夜空中闪烁着妖冶的五彩光芒。只是停车坪上的小车,明显较全盛时期少了许多,留出不少的空位。

胡保平,鹿扇,彭卫斌,胡言德,以及刑警支队的两名副支队长和治安支队的另外一名副支队长,齐刷刷地站在门口迎候秦书记大驾。

下班时间,私人聚会,大伙都没有穿警服。在目前这种情形之下,一大堆警察晚上出现在五湖大酒店,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在胡言德身边,还有一名四十几岁,高大健壮,长相不恶的男子,正是五湖大酒店的老板尤义勇。秦书记大驾光临,尤老板当得在门口亲自相迎。

蓝鸟车一停稳,尤义勇便疾步上前,为秦伟东拉开了车门,微笑说道:“秦书记,欢迎光临五湖大酒店。”

秦伟东也微笑着说道:“尤总客气了。”

主动向尤义勇伸出了手。

尤义勇有点受宠若惊,连忙伸出双手握住了秦伟东的手。刹那之间微微有点愣怔,这位市政法委书记,手掌竟然很是粗糙,尤义勇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尤总的手掌,也很粗糙,老茧横生。这么多年,尤义勇的身手,可是一直都不曾搁下。不料秦伟东竟也是“同道中人”,这是秦伟东不曾想到的。莫非银州民间那些传闻是真的,秦书记还真是练家子一个人可以放倒好几条大汉?

蓝鸟的另一侧,走下来一名袅袅娜娜的青春美少女,正是徐静蕊。

徐静蕊和秦伟东一起前来赴宴,尤义勇还不如何吃惊,胡保平鹿扇等人脸上,却闪过一抹诧异之色。徐静蕊是政法委的工作人员,公众场合与秦书记一起出席,倒也没什么。今天这个聚会,却是很私人性质的,怎么秦书记也将徐静蕊带过来了?

年轻英俊的市委政法委书记,本来就已经备受瞩目,再加上青春靓丽的办公室副主任,就算平日里没事,也是大伙八卦的好题材。在这种关键时刻秦书记怎么如此不在意传言?

秦伟东今天的装扮很随意,灰白色的休闲装,黄色的休闲皮鞋,显得非常的阳光帅气,任谁也难以将这样一个年轻人和银州人民口中的“除恶英雄”——联系起来。

徐静蕊倒是落落大方,笑着和胡保平等人打招呼。望着徐静蕊神采飞扬的俏脸,再看看秦伟假模东假式的笑容,胡言德眼里闪过一抹难言的怒意。

“秦书记,胡局,各位领导请!”

尤义勇热情相邀。

这边正热闹,一台毫不起眼的二手桑塔纳也开进了停车坪。同样毫不起眼的章贤君从车里下来,随在秦伟东等人身后,进入了五湖大酒店。是秦伟东通知他的。秦伟东倒不觉得今天来五湖大酒店吃饭会有什么危险。谅必尤义勇胡言德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通知章贤君过来,主要是让他也出来溜达溜达,好好吃个饭。闷在办公室里久了也不是个事。

秦书记大驾光临,五湖酒店方面,自然做了最周全的安排,尤义勇亲自引领秦伟东等人,去往最高档的大包厢。应该说,五湖酒店以前生意极好,尚在银州宾馆之上,也不仅仅是因为尤义勇道上大哥的身份,五湖酒店的装修和设施,豪华程度也在银州宾馆之上。生意人宴请领导干部,或者领导干部宴请更大的领导干部,自然要在最豪华的酒店。

非如此,何以彰显领导干部崇高的身份和优越的地位?

也正因为这样,所以才有茅台酒集团的某位负责人,在中央发布领导干部宴会不许喝茅台的相关规定之后,敢于当众理直气壮地质问采访的记者:干部不喝茅台,喝什么?

他就忘记了一点,领导干部可不可以不喝什么!

谁规定领导干部参加宴会就一定要喝高档酒的?

走进包厢,只见央圆桌上已经摆满了各式菜肴,林林总总的,怕不有二三十个菜,丰盛多样。

“秦书记,请。知dào

秦书记今天要来我这小店,我就自作主张一回了,请秦书记见谅。”

尤义勇热情邀请秦伟东在主位就坐,嘴里连声说道。

徐静蕊不待相邀,自然而然地坐在了秦伟东身边,似乎很是理所当然。一般来说,干部们赴宴,纵算是下班时间,私人聚会,对于座次也是十分讲究的,尊卑上下,一点都乱不得。数千年传统形成的“国粹”可不是那么好改的。

不过谁也不觉得徐静蕊僭越,她原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宴全上,但竟然出现了,就应该坐在秦伟东身边。惟其如此,才是“合理”的。

眼下国门大开,西风东渐,一些保守的观念,也正在转变之中,领导干部身边出现漂亮女子,早已是司空见惯的现象。更不用说秦伟东和徐静蕊的年龄基本相当了。很多出现在领导干部身边的年轻靓女,基本都是“下一代”甚至有“下两代”的。

秦伟东望了一眼满桌的酒菜,笑着说道:“尤总,这么多菜,是不是太多了点,吃不完啊。”

尤义勇连忙说道:“秦书记是头一回光顾我这小店,我有点心急了,紧着献宝呢。就怕不合秦书记的口味。咱们银州的菜式,和别处的菜式,怕是略有不同。”

尤义勇尽管身材高大,不输于秦伟东,但说话却是一套一套的,颇为“斯文”。如果不是大家都熟知他的底细,只怕也没几个人会将他和银州最大的流氓团伙头子联系起来。

秦伟东哈哈一笑,说道:“尤总客气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们银州菜,没其他特点,就是重油重味,比较辣,不习惯的人确实吃起来很费力,但习惯之后,倒是能够吃得酣畅淋漓。”

鹿扇笑道:“尤总这话不错,银州菜就是大老爷们吃的,确实吃得过瘾。”

原本鹿扇很不待见尤义勇,只想拔枪将他拿下。不过眼见得大哥都“折节下交”与尤义勇相谈甚欢,鹿支队长也就只能强压怒火,虚与委蛇了。

尤义勇笑哈哈地说道:“对对对,鹿支队说得太对了。早就听说鹿支队是一条好汉,我一直都想和鹿支队好好喝一回酒,今天总算是找到机会了。”

鹿扇笑道:“尤总过奖了,好汉不敢当。咱们搞公安的,就是苦命。不像尤总啊,大老板,腰缠万贯,这日子过得可真是滋润。”

“呵呵,鹿支队谦虚了,在秦书记面前,我哪里敢充大老板。秦书记的夫人,那才是真zhèng

的大老板,我尤义勇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呵啊……”

尤义勇嘴里是这么说,脸上却并无惭愧之意。秦伟东的大老板老婆韩冬妮林小月,毕竟未曾谋面。在银州,尤总确实堪是一等一的富豪了,倒也足以自傲。

秦伟东笑道:“娶个大老板老婆,也有不方便的地方。还好,她们不是我的老婆,只是我的朋友。我的老婆在省委上班,是郭天明书记的女儿舒盈盈。”

“呵呵,是这样,所以苏东坡说,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这世界上,本来就难有十全十美的事情。秦书记要是看得起我尤义勇,今后就常来我这小店坐坐,别的事我帮不了,但是陪着你喝个酒,聊个天,还是勉强能做得到。”

尤义勇笑着说道,眼神在徐静蕊脸上扫过。

实话说,接到胡言德的电话,说秦伟东今晚要来五湖酒店吃饭,尤义勇脑袋里便翻腾开了,一直都在琢磨,秦伟东此举是何用意,心中难免紧张。尤义勇“雄踞”银州多年,呼风唤雨,唯一让他感到真zhèng

紧张的人,只有秦伟东。

但在看到徐静蕊从蓝鸟车上下来的那一刻,尤义勇便安下心来。

见徐静蕊自然而然地坐在秦伟东身边,尤义勇更是心情大好。

任你秦伟东英雄了得,却也难以过得了美人关。

本来就是嘛,尤义勇真不信这世界上有绝对没有弱点的人。

心中一安,尤义勇立时便恢复了挥洒自如的本性,在一大堆公安干警面前,毫不怯场,堂而皇之地当起了东道主。

当下穿着旗袍,容貌和身林俱皆上乘的服wù

员袅袅娜娜地上前来,为领导们斟酒。酒是五粮液,看来尤义勇对秦伟东的个人爱好,也是了如指掌。

另有服wù

员为客人布菜。

徐静蕊纤纤素手一抬,拦住了为秦伟东布菜的服wù

员,亲自动手,盛了一碗蛇肉羹,摆放在秦伟东面前,低声说道:“喝酒前先吃点菜,压一压,不容易醉。”

秦伟东淡然点头,大男子汉派头十足。

这细微的动作,自然也逃不过尤义勇的眼睛,心中更是欢喜,举起酒杯,高声说道:“来,秦书记,胡局,鹿支队,胡支队,各位领导,我代表五湖酒店敬大家一杯,感谢诸位领导捧场!”

第311章:宫廷大床上按摩

“静蕊,怎么听说你要去首都进修啊?

五湖大酒店豪华的董事长办公室内,尤义勇微笑着问道.

刚才的聚餐,很是愉快,酒足饭饱。秦伟东坚持要自己付账,尤义勇自然不肯。秦书记第一次来五湖大酒店用餐,尤总岂能不做这个东道主。

双方相持不下,最后秦伟东直接将钱给了徐静蕊,叫她付账,才算是“平息”下来。

尤义勇便没有再坚持。

付账这样的事,秦伟东都当众叫徐静蕊去做,可秦书记果然是个彪悍的性格,并不在意别人怎么想怎么看。说起来也正常,秦伟东书记,一般的规矩,还真不怎么放在他的眼里。

吃完饭,秦书记一行也没有急着离开酒店,而是接受了尤义勇的建议,去酒店的按摩所做按摩放松。胡言德亲自作陪,引着领导们去了。

德哥和勇哥关系密切,乃是五湖大酒店的常客,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是明白人,今儿秦书记亲自光临五湖大酒店,和尤义勇同桌喝酒,就是明着传达了“友好”的信息。德哥要是扭扭捏捏的,未免欺人,不够光棍。

怎么,秦书记给你脸,你都不兜着?

徐静蕊是女孩子,却没有做按摩的爱好。一般年轻的未婚女孩,总有点不大习惯被按摩师在浑身上下摸来摸去,虽然按摩师也是同性。

尤义勇便叫她一起去自己的办公室坐坐,亲自给徐静蕊泡了茶水。

徐静蕊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打算去中央政法大学进修。”

尤义勇双眉微微一扬,问道:“为什么?”

机关干部去学校进修,乃是正常现象。不过在目前这种情形下,徐静蕊忽然要去中央政法大学进修,尤义勇就要问个为什么了。照理,这年轻男女刚刚粘到了一起,应该是如漆似胶一刻都不愿意分开的。

徐静蕊躲闪着尤义勇的眼神,低声说道:“是单位安排的,他说,我现在还年轻,正好可以多学点东西。我们搞政法的,还是要做知识型的干部。”

“嗯,这样的安排也很妥当……”

尤义勇微笑点头,暗暗舒了口气。

看来秦伟东果然是个聪明人,绝不是他外表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嚣张跋扈”、“横行无忌”。真要是将徐静蕊留在身边,留在政法委,只怕就会惹人闲话了。将徐静蕊送往中央政法大学进修一两年,淡出大家的视线,不愧是“釜底抽薪”的好办法。如今干部提拔,都讲究个年轻,有文凭。秦伟东如此安排徐静蕊的前程,正是十分老到的手段。

将来提拔重用徐静蕊,也就有了由头,不会被人猜疑。至少是不会公然猜疑。这个姓秦的小子玩政治总是一套一套的。

养情人都养得这么有水平!

“静蕊,姑妈和姑父都还好吧?我这段时间比较忙有好几个月没去看他们两位老人家了。”

尤义勇关心地问道。

徐静蕊便有点郁郁地说道:“还是老样子,身体都不大好。”

“嗯,这都怪我,我小时候要是没有那场大病,姑妈也不用冒着大雪,连夜走十几里山路送我去卫生院了,她那病根,就是那时候落下的……”

尤义勇摇摇头,低声说道,语气颇为伤感。

徐静蕊默不作声。

尤义勇叹了口气,说道:“静蕊,你……你不怪我吧?”

徐静蕊轻轻摇头,望了尤义勇一眼,低声说道:“表哥,要不,你出去躲躲吧……”

尤义勇顿时一惊,狐疑地望着徐静蕊,问道:“静蕊,你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是秦伟东跟你说了什么?”

徐静蕊有点慌乱地扭过头去,连声说道:“没有没有,你……没跟我说什么……这是我自己的想法。“尤义勇脸上的狐疑神色,悠忽不见,眼望徐静蕊,似笑非笑地说道:“静蕊,都说女生外向,还真是一点都没错啊,这么快就帮着他说话……”

徐静蕊俏脸飞霞,禁不住轻轻一跺脚,嗔道:“表哥,就知dào

胡说……”

“行,我不说了我不说了。实话告sù

你,静蕊,虽然他有老婆,但这样的男人,确实是可遇不可求的。我的事,你就别管了,你安心搞好你自己的事。一定要有出息啊。你以后要是当了领导干部,姑妈和姑父脸上也有光彩,不是吗?”

尤义勇呵呵地笑了起来,神情似乎很是愉悦。

徐静蕊却神情郁郁,靠在沙发一侧,洁白的皓腕撑着脸颊,怔怔出神。

尤义勇想了想,起身去到办公桌后,打开一个小保险柜,拿出两扎百元大钞,摆到徐静蕊面前的茶几上,说道:静蕊,别想了,去中央政法大学进修是好事。这里有两万,你拿去零花吧,算是表哥的一点心意。”

徐静蕊吓了一跳,连连摆手说道:“我不要我不要,我有工资的。”

尤义勇便有点不高兴地说道:“我知dào

你有工资,这是表哥给你零花的。到了首都,那是个花花世界,要用钱的地方很多。女孩子就是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静蕊,我跟你说啊,他对你再好,你也不要随便用他的钱。有些事情,你不如我明白,听我的没错。拿着吧!”

说着,尤义勇随手拿起徐静蕊的小坤包,将两万元放了进去。

徐静蕊的眼泪,就一点点地滴了下来。

不管尤义勇是如何的无恶不作,至少对她,对她父母,都是很好的。

徐静蕊心里纠结得厉害。

尤义勇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道:“傻丫头,哭什么?别担心表哥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能处理好。你安心去进修,你今后出息了,比什么都强。”

徐静蕊点点头,抬手擦掉眼泪,有点难为情地喇嘴一笑,低声问道:“表哥,他在哪个按摩室?”

尤义勇笑着说道:“三个八。最豪华的那个房间。”

徐静蕊便站起身来,说道:“那我过去看看。”

“好,你去吧。”

望着徐静蕊柔软苗条的背影出了办公室,尤义勇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双眉微微蹙起。

相对而言,在八八八号按摩室享shòu

按摩服wù

的秦书记,就要轻松多了,似乎他这回是真来享shòu

的,双眼微闭,浑身放松。

按摩师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容貌和身材俱皆一流,穿的工作服好像小了一个码,紧紧箍在她身上,将她胸前的shuangfeng,挤得高高耸立,随着双手的动作,不住颤悠悠地晃动。

可惜秦书记躺在那里,却是欣赏不到。

这位按摩师的胸牌号码,和房间号码是一样的,也是三个八。据说她只为八八八号房间的客人服wù

。因为凡是能够使用这个最豪华套间的客人,俱皆是整个五湖酒店最尊贵的客人。而今天,领班更是特意吩咐她,一定要为客人提供最优质的服wù

。无论客人有任何要求,都必须要无条件满足。

领班刻意在“任何要求”和“无条件满足”两个词语之上加重了语气。

按摩师自然知dào

领班这句话代表了什么意思。这就表示着,如今正躺在她怀里的这位年轻帅哥,乃是五湖大酒店都惹不起,必须要全力巴结讨好的客人。

她就更加惹不起了。

在银州,连德哥都要巴结的客人,又有几个人惹得起?

却不知dào

这位帅哥,到底是何来头。

好在客人只是规规矩矩地享shòu

按摩服wù

,并没有其他任何出格的动作,也没有言语挑逗。此人虽然年轻,自有一股威严之气,似乎是位大领导。

按摩师正胡思乱想着,按摩室的门,都忽然被敲响了。

一般按摩室的门是不上锁的,但五湖酒店的按摩房例外。

“哪位?”

按摩师连忙问道。

“是我,你开门。”

门外传来徐静蕊的声音,按摩师却是不熟悉,便犹豫着,不知dào

要不要去开门。

秦伟东坐了起来,说道:“去开门。”

按摩师连忙下了床,过去打开了门。

门一打开,见到那张宛如宫廷豪华大床的按摩床,徐静蕊俏脸微微一红。整个房间的装修,就不像是个按摩室,而是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卧室,什么家具都是齐全的。

“我,我就是来看看……”

见秦伟东坐了起来,衣服齐整,徐静蕊俏脸又是一红,有点结巴地说道,没来由的只是心虚。

秦伟东笑着摆摆手,对按摩师说道:“好了,你去吧,我们说说话。”

“是!”

按摩师不敢多言,鞠躬告退。

“秦……秦书记,我表哥说了,假报案的事情,今后不会发生了。”

徐静蕊站在那里,轻轻抚弄着衣角,低声说道,不敢看秦伟东的眼神。

秦伟东微微一笑,说道:“坐吧,聊会天,休息一阵再走。”

听上去,秦伟东对今后是不是还会有假报案的情况发生,并不是很在意。

徐静蕊望了他一眼,忽然明白过来,他今天特意来五湖大酒店喝酒,按摩,压根就不是为了假报案的事,只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

这个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又有谁能够真的猜得透呢?!

第312章:快刀斩乱麻

银白色的蓝鸟车,缓缓驶讲了森严肃穆的省委大院,直驶省委政法委办公楼。省委政法委,省委组织部,省纪委俱皆在省委大院里面办公。

省委政法委办公楼,在省委大院东南一隅,一栋六层的办公楼,掩映在高大的柏树丛中,显得非常的幽静,蓝鸟车无声无息地在办公楼前停了下来。

银州市委政法委书记秦伟东,缓步走进了办公大楼。

省委政法委书记陈敬民的办公室,在三楼东端。秦伟东此番是奉命前来,陈敬民找各地市的政法委书记谈话,轮到秦伟东了。这也是正常的上下级工作交流。上级政法委书记,总是应该经常和下级政法委书记保持一定的工作联系和交流才对。

整个三楼的走廊上,都铺着厚厚的红地毯,走在上面,无声无息。

“你好,秦书记!”

来到陈敬民的办公室门前,一位三十几岁的秘书连忙站起身来,微笑着向秦伟东问好。这几个月,秦伟东也要算是陈敬民办公室的常客了。上任之前,陈敬民两次召见秦伟东,和他谈话。中间秦伟东也前来向陈敬民汇报过工作。秘书和秦伟东算得比较熟悉了。

全省十四个地市,目前就是银州在进行严打工作,陈敬民对银州多加关注,正在情理之中。

“秦书记,请进,陈书记在等你。”

秘书含笑相邀。

“谢谢!”

秦伟东随在秘书身后,走进了陈敬民的办公室。相对而言,陈敬民的办公室不是那么宽敞,甚至还比不上秦伟东在银州的办公室。毕竟省委大院落成的时间很久远了,不过采光程度不错,办公室显得很明亮。

“陈书记好!”

秦伟东朝端坐在红木办公桌后的陈敬民微微鞠躬问好。

“哈哈,伟东同志来了。你好!陈敬民站起身来,从办公桌后转出,笑呵呵地与秦伟东握手。陈敬民五十几岁年纪,微胖,有点谢顶。穿着蓝色西装,看上去并不如何威严,倒是颇有亲和力。

“陈书记好!”

秦伟东和陈敬民握手,再次问好。

“伟东同志,来,请坐!”

陈敬民对秦伟东很客气,双手和秦伟东相握,热情相邀。

当下两人在待客沙发上落座。陈敬民办公室的待客沙发,也是木制的,冬天到了,就在木沙发上放了几个棉垫子,看上去有点寒酸。

不过陈敬民自也不会去在意这些东西。

秘书紧着为秦伟东奉上香茗,又给陈敬民的保温杯添满了茶水,轻轻摆到陈敬民的手边,这才退了出去,在外边带上了门。

“伟东同志,祝hè你啊,在银州的严打工作,搞得有声有色。时间不长,就取得了这样的成绩,很不错啊,群众的反响很好。”

陈敬民落座之后,便即打着哈哈说道,望向秦伟东的眼神,很是亲切。

秦伟东连忙欠了欠身子,谦虚地说道:“谢谢陈书记表扬。这个主要是有陈书记和省政法委的大力支持,我们做得还很不够……”

“哈哈,伟东同志,你就不用谦虚了。当初左书记力排众议,委派你去银州抓政法工作,个别同志还有疑虑,担心你太年轻,经验不够丰富。现在看来,还是左书记有眼光,看人看得很准啊。银州的情况,就是需yào

你这样年轻有干劲有魄力的干部过去,好好整顿一下。事实证明,这个措施是完全正确的嘛。你们的严打工作,搞得很好,要继xù

坚持下去,把银州的流氓恶势力,彻底铲除,从根本上扭转银州不安的局面。伟东同志,你肩膀上的担子不轻啊!”

陈敬民关心地说道。

“是的是的,陈书记的指示非常英明,我完全赞成。”

秦伟东依照标准的官方套话,客气地说道。应该说,自从他去银州之后,陈敬民对他的支持力度是很大的,巡警大队和机动大队的组建,公安系统内部的干部交流,都离不开陈敬民的支持。向陈敬民表示感谢,很是应该。

寒暄了几句之后,陈敬民问道:“伟东同志,听说你们市里的主要领导,对严打工作都非常的支持,专门成立了一个严打工作领导小组,周全,龙昌盛等同志,亲自挂帅,直接指导严打工作?”

这个时候,陈敬民军脸上惯常的笑容已经渐渐隐敛不见,露出了严肃的神情。

正式谈到了工作,自然要注意个体统。

秦伟东微微一笑,说道:“是的,陈书记。市里的主要领导,尤其是龙昌盛书记,对严打工作十分关心。现在我们政法委,每个星期,必须要向严打领导小组进行汇报,大案要案的侦办过程,都要汇报。按照周书记龙书记等市委主要领导同志的指示,开展侦破工作。龙书记指示我们,必须依法办案,不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尤其是大案要案的侦破,要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办理。”

这本来就是此番觐见陈敬民的主要原因。今天这个召见,其实是他主动要求的。陈敬民不过是用了例行召见的名义罢了。免得银州市的主要领导同志,又敏感起来。

陈敬民双眉轻轻一蹙,说道:“市委重视严打工作,当然是好事。任何工作,有了党组织的坚强领导,总是能够取得更大的成绩。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秦伟东微笑颔首。

“龙昌盛同志提出要依法办案,讲究证据,这个也很正确。政法机关确实要依法办案。当然了,这样一来,一些案子的侦破和结案,时间就会比较长了。伟东同志,你们市里的政法机关,工作量可不小啊。怎么样,还撑得住吧?”陈敬民望向秦伟东,关切地问道,倒是颇有上级领导和长者的风范。

秦伟东连忙说道:“陈书记,这个确实是有一定的困难了。我个人是没什么,工作量大一点不怕。无非是多加加班嘛,这个不要紧。关键是银州的实jì

情况,确实不容乐观。根据我们初步掌握的情况来看,目前银州成规模的流氓团伙,还有十来个涉及到团伙骨干成员四五百人。这些流氓团伙,不但人多势众,武器装备也很精良,不少流氓团伙的主要成员,甚至还有军用手枪等制式武器。一次性抓捕,难度很大。必须出动上千的警力。以我们银州目前的警力,是远远不够的。不瞒陈书记,银州的很多流氓团伙,和政法机关的个别干部,甚至是个别领导干部,都有一定的关系。公安局,检察院,法院三家的很多同志,对于抓捕这些流氓团伙,也不是没有顾虑啊。尤其是检察院那边,某些同志似乎顾虑还不小。很多案件,都退回来补充侦查。”

秦伟东这个话,其实已经说得相当明白。

如果纯粹的算人手,倒也足够,银州市公安局加上下面十个区县局再加上武警支队,要调集上千警力,难度不大。关键在于,这里面能够信任的人,可就不多了。

陈敬民的双眉紧紧蹙了起来,坚定地说道:“伟东同志,不要担心这些。对于流氓恶势力,只有坚决打击,没有别的选择。银州政法机关力量不够,省里面支持你们。你放心,只要你们有完整的方案,其他困难,我来帮你解决!不管是人员还是装备,你只管提要求好了,我一定全力支持!对于个别工作不得力的领导干部,该批评教育的就批评教育,实在不行,就换一个人。银州的乱局,越早结束越好!必须快刀斩乱麻!”

秦伟东情不自禁地挺直了身子,朗声说道:“谢谢陈书记。有陈书记和省政法委的大力支持,银州的乱局,一定能尽早结束!”

第313章:天罗地网

整整三天,银州都在抓人.

一千多公安干警和武警战士,悉数出动,全城大搜索。那些昔日横行霸道,血案累累的流氓恶霸,一个个被押上警车,垂头丧气,再也嚣张不起来。

银州抓了三天人,也放了三天鞭炮。

惊天动地的鞭炮声,响彻城市的天空。

一条条报捷的消息,络绎不绝地飞回设在长城酒店的指挥部。

长酒店小会议室内,严打工作领导小组常务指挥部的小会议,正在召开。郝馨予代表银州市公安局,向周全、龙昌盛、秦伟东等严打领导小组的主要领导进行汇报。

郝馨予也是严打工作领导小组的成员,兼任抓捕行动前线总指挥。

眼见得秦伟东不急不躁,镇定自若,周全、龙昌盛亦是暗暗称奇。

在此之前,龙昌盛对秦伟东多少还有点误解。不为别的,就为秦伟东的年龄。从根本上来说,龙昌盛是那种比较老派的干部,每次面对秦伟东那张阳光帅气,年轻得过分的脸孔,心里头都不是太适应。要他一个五十多岁的市委副书记一本正经地和一个比自己小孩年龄还小的年轻人谈话,也着实有些勉为其难。在龙昌盛看来,秦伟东之所以能够在二十七岁的时候,就位居副厅级实权高位,无非是沾了前任省委书记刘欣田的光,论到实jì

的本事,还是有待进步。

但在这要紧关头,秦伟东的镇定从容,完全改变了龙昌盛对他的观感,别的不说,单是这份定力,可就了不起。

银州严打,基本上已经进入了最后的收尾阶段。孙雨明、李成钢一拿下,加上公检法内部一些涉案的负责干部全部落网,银州那些横行无忌的流氓恶势力团伙,实jì

上已经成为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接下来要做的,无非就是抓人,取证,提起公诉,审判,判决这样一个流程。该杀的杀,该关的关,没有什么悬念了。

这些事务性工作,作为政法委书记,秦伟东确实可以不必过于关注,只要掌控大方向就是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秦伟东对他那帮部下的办事能力,也很信得过。

凡此种种,都显示出秦伟东的一把手心态非常到位。

是真zhèng

的举重若轻。

根据郝馨予的汇报,三天之内,共抓捕流氓团伙骨干成员四百五十七人,包括几个大流氓头子,基本上落入了法网之中。按照事先拟定的抓捕名单,目前尚未抓获的流氓恶势力骨干成员,大约还有三十几名,正在追捕之中。

战役进行到这一步,应该说是非常成功的,大部分流氓团伙的骨干成员,俱皆落网,银州市所有的流氓团伙,已经在“建制上”被完全消灭,剩下的不过是零星的犯罪分子,难以为患。

不过大家的神情,依旧十分严看。

“五湖酒店老板尤义勇,逃跑了,暂时还没有抓到。”

“尤义勇逃跑了?怎么跑掉的?”

秦伟东双眉紧蹙,追问道。

郝馨予说道:“胡言德给几个流氓头子都打了电话,让他们到五湖酒店聚会,几个流氓头子都到了,被我们逮个正着,但尤义勇不在现场。这两天找遍了他可能藏身的几个地方,都没有找到。”

秦伟东的双眉蹙得更紧,却没有再问。

胡言德给流氓头子打电话,其他几个流氓头子都来了,唯独和胡言德关系最铁的尤义勇却不在现场,而且尤义勇还是五湖酒店的老板,这其中是不是走漏了消息?

不过这样的话,秦伟东不大好问,这个很犯忌讳,搞不好就要被银州的同行误会他不信任银州市局的干警。

秦伟东不好问,郝馨予自己先说了:“我们也怀疑是不是走漏了消息。胡言德给尤义勇打电话的时候,尤义勇确实是接到了的。我们事后反复研究了胡言德打电话时说的那几句话,应该是没有向尤义勇透露什么消息。尤义勇到底是为什么没有参加五湖酒店那个聚会,现在还不好做结论。”

秦伟东淡然说道:“一个尤义勇,跑掉了就跑掉了,不当大事。离开了银州,离开了他那个流氓团伙,他一个人掀不起大风浪。转告同志们,不要因为这个事情影响了士气,继xù

作战,把所有名单上的其他犯罪分子,全都抓起来。”

“是!”

郝馨予挺直腰杆,朗声答道。

周全轻轻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抹赞赏的神情。

秦伟东说的话,也正是他想要说的。如此大规模的战役,有一两个漏网之鱼太正常了。也不一定就是内部走漏了消息,尤义勇这样的大流氓头子,警觉性一般都是比较高的,一旦察觉到风声不对,立马开溜的可能性很大。如果没有这种警惕,尤义勇也难以成为银州道上的“一哥”。

凡事只抓大方向,只抓主要矛盾,正是一把手大局观的重yào

体现,秦伟东深得精髓。

“其他没有抓到的犯罪分子,是个什么情况?“秦伟东又接着问道。

“目前名单上还没有落网的犯罪分子,还有三十七名。根据我们的了解,这些人大多数都还留在城里,只有少数的几个刚好外出了。不过剩下的这三十几个犯罪分子,都是特别狡猾的那种,很可能预先准bèi

了后手,暂时躲藏起来了。对于这些人的抓捕,必须慢慢排查。”

郝馨予简单地汇报道。

秦伟东继xù

问道:“其他县里的抓捕情况怎么样?”

此番严打,是在银州市全境同时铺开的。银州市下辖一区九县,九个县里的治安情况,亦很不乐观,只是因为县城规模较小流氓犯罪团伙的规模较之银州市区的规模也就有一定的差距。但其危害性,同样不能忽视。

在银州市区进行全面抓捕的同时,下面的九个县也一样进行了大规模的抓捕。当然,主要是依靠县里自己的力量,省市都没有给太大的支援。县城的流氓犯罪团伙规模较小县里组织人手基本可以应付了。

郝馨予答道:“基本上成绩还不错,但同样存zài

一些漏网之鱼,按照比例来说,县里的漏网之鱼更多。准bèi

不够充分,力量也略显不足。

这也是实话实说了。

周全插话道:“不要紧,这回抓不到,下回可以继xù

抓。关键是形成了一个严打的高压氛围,把这些流氓犯罪团伙的气焰彻底打掉。就像刚才秦书记说的那样,少数漏网之鱼,翻不起大风浪。”

郝馨予点了点头,说道:“是这样的。城区这些流氓团伙打掉之后,下一步就是把郊区和下面乡镇的小团伙也都打掉。那个难度更大一些,太分散了,不好布控,也不好抓捕。”

整个银州市治安的混乱,不仅仅表现在市区,也不仅仅表现在几个县城,城市郊区和下面较大的乡镇,都存zài

大大小小的流氓团伙。这个东西,就好像瘟疫一样会传染。整个局势混乱了,会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开去,很快便遍地开花了。

既然下决心要彻底整顿,那么城郊和乡村也一样要整顿,不能厚此薄彼。

秦伟东微微一笑,说道:“馨予,思维不够开阔了。城区要集中抓捕,剩下来的这些小鱼小虾,可以想想别的办法。”

郝馨予在业务上脑子转得极快,秦伟东一言提醒,顿时双眼一亮,兴奋地说道:“书记,你的意见是自首,从轻处罚?”

这一招,倒是很多政法机关都曾经使用过的,纪委机关也经常使用。那就是发布公告,规定时间地点,让犯罪分子投案自首,根据法律规定,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从轻处罚。

龙昌盛说道:“这个办法对头,可以试一试。”

周全秦伟东等人便一起称善。

“郝局,除了发布告,督促这些犯罪分子自首归案,还有一些辅助手段,也可以用上去。咱们这一回,要打一场真zhèng

的人民战争!”

稍顷,秦伟东坚定地说道。

“请书记指示!”

郝馨予连忙说道,语气之中带着几分好奇之意。

秦伟东却不急于开口,拿起面前的香烟,先敬给周全龙昌盛一支,又散给在场等人,大家都点了起来,有滋有味地抽着。

“郝局,你还记不记得,上次韩家岭抓捕的时候,可是拍了电影的。现在,这部电影已经基本杀青,可以放映了。当然,经过他们制作,加了一些其他内容在里面。我已经跟首都的摄制组打了电话,让他们马上把电影胶片送过来,咱们在全市公开放映。让所有的干部群众都看看,明白我们严打的决心,给市民们鼓鼓劲,先把全民严打的氛围搞起来。一部分群众,可能对我们严打的决心还有所怀疑,不敢举报那些犯罪分子,担心今后受到打击报复。这个宣传片放映之后,应该可以打消他们的顾虑。让全市人民都行动起来,帮我们去寻找那些漏网之鱼,比我们自己挨家挨户去访问,效率要高得多。同时对那些躲藏起来的犯罪分子,也是一种巨大的心理压力。”

秦伟东抽着烟,不徐不疾地说道。

郝馨予不由大喜过望,叫道:“书记,这个办法好这个办法好……这样一来,咱们就省力多了。真没想到,你很久以前就埋下了这个伏笔,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要拿这个东西去表功?”

秦伟东戏谑地反问了一句。

“另外,我们可以定制几万副扑克牌,把这些漏网之鱼的照片印刷上去,免费发放给全体市民,让大家都记住这些家伙长什么样。这样一来,至少在咱们银州的范围之内,这些家伙是无所遁形了。我相信,只要他们还留在银州,用不了多久,就会乖乖到局里去投案自首的。他们跑不掉!”

第314章:为铁拳请功

金秋的某一天,银州宾馆大会议室,正在召开银州市严打斗争总结大会.

眼下银州的严打工作,正式进入收尾阶段。

宾馆大会议室张灯结彩,一片喜庆祥和的气氛。

省市联合严打工作领导小组的所有成员,俱皆在主席台就坐,台下,是一排排戎装齐整的公安干警、检察官、法官、司法工作人员和武警指战员代表,济济一堂,怕不有两三百人之多。

比较而言,台下的指战员们,神情相对一致,俱皆是精神饱满,斗志昂扬。而主席台上的领导们,则是神情各异。

这个总结大会,依旧是按照领导干部的职务高低来安排座次的。

陈敬民身边,是副省长、公安厅长封为政,再就是银州市委书记周全、市长王扬、市委副书记**主任龙昌盛,省检察院省高院负责人。之后则是银州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秦伟东等领导。

台上的领导们,大多数神情严肃,心事重重。

对于这个严打工作,王扬龙昌盛等人,着实提不起多少兴趣来。银州严打,对秦伟东郝馨予等人而言,乃是一大功劳,赢得无数的鲜花和掌声,对于银州市的广大群众而言,乃是一大福音。所有横行霸道的流氓团伙,一朝覆灭。从此之后,银州的天是蓝的,空气是清新的,走在这座古城的大街小巷之中,可以流连忘返,再也不用担心,忽然有流氓混混举着砍刀,拿着火枪冲出来威胁他们的生命安全。因为严打之后。银州的武装巡逻制度并未取消,依旧有很多的巡警和巡逻警车,在城市的每一条街道二十四小时巡逻,保护大家的安全。而公安局设立的警务室,更是随处可见,对所有犯罪分子,是一个无形的震慑,而对守法市民,则是一种庄严的承诺。

然而银州严打,对于银州的大部分领导干部来说,绝对是一场噩梦。孙雨明和彭李成钢,已经完蛋了,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厉制裁。从他俩所犯的罪行来看,估计难逃一死。就算侥幸逃得性命,至少也会判处无期徒刑,在监狱里带上十好几年,出来的时候,早已经年逾古稀,满头白发苍苍了。受孙雨明李成钢的拖累,银州市公检法机关,有十几名负责干部和中层领导落马,俱皆被采取了强制措施,正在省厅受训的市公安局一些干警,直接就在省城被刑事拘留,关押进了洪州市公安局看守所。银州市公检法机关的“大清洗”,基本结束,秦伟东彻底完成了对政法机关的掌控。

但事情远远没有如此简单,银州这么多流氓犯罪团伙,牵扯到的,不仅仅是公检法机关的负责干部,银州市委市zf班子里的好些成员,多多少少都和这些犯罪团伙的骨干成员有所牵连。

此时此刻,被关押在监牢之中的那些流氓团伙骨干成员,正在竹筒倒豆子般向外招供他们和哪些领导干部有牵连,有密切的关系。这些供述一旦被证实,此刻坐在主席台上的一些干部,只怕轻松不起来。

这也是为什么银州的流氓恶势力横行霸道,几年之中越来越猖獗的主要原因。当这些流氓恶势力成功“绑架”了党委zf的少数领导干部之后,这种现象就会变成一个“痼疾”,单纯依靠银州自身的力量,无法完成自我纠偏的工作,必须要借助外力才行。

周全双眉微蹙,眉宇间深有忧色。比较之下,龙昌盛似乎比周全要镇定得多,坐在封为政身边,腰板挺得笔直,脸色也比较平静,似乎正在发生的一切,与龙书记并无太大的关系。

龙昌盛的镇定自若,让银州的很多干部深感诧异的同时,也隐隐有些安心。这么多年,在龙昌盛无限权力的笼罩之下,银州的绝大部分干部都形成了某种思维定式,那就是“龙书记无dí

”。龙昌盛已经成为一种神化的存zài

,似乎无论到了什么时候,无论情形是多么的恶劣,龙昌盛都有应对之道。

只要龙昌盛不倒,那么大家便都能安下心来。

龙昌盛乃是银州官场最大的风向标!

看上去,市长王扬似乎也没有周全那么忧虑,虽然谈不上怡然自得,但也不曾表露太多的郁闷之情。面子上,社会治安混乱,班子建设和干部队伍建设出了问题,都应该是市委书记负主要责任,和主管经济建设的市长关系不大。

但身在官场,永远都不能用这样简单的逻辑来思考问题。

银州的干部们相信,王扬和龙昌盛一样,肯定得到了某种来自高层的暗示,甚至是承诺。周全和王扬,俱皆是龙昌盛一手提拔上来的心腹干部,在此之前,两人之间的“争斗”,周全略占上风。但自从秦伟东到任银州,龙昌盛的天平就逐渐倾斜了。比较而言,周全的“立场”不够坚定,试图采取两不得罪的方法,在龙昌盛和秦伟东之间寻找一个平衡点。而王扬的立场就要坚定得多,基本上是紧跟龙昌盛的步伐,和秦伟东不对路。

如果龙昌盛现在还有那个能力,可以保住银州市委班子里的少数成员,让龙昌盛选择的话,龙昌盛肯定会选择保王扬,而不是保周全。除了“亲疏有别”这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则是保周全的难度要大得多。银州这个乱局,仅仅靠孙雨明和李成钢这两颗人头,是不足以向省里面交代的。

有一种传言说,省委组织部已经启动干部考察流程,准bèi

安排接替周全的干部,就在春节前,会做出明确的决定。

这个似乎是很有道理,省委书记左千秋亲自发动了对银州的全面“攻势”,大获全胜之后,银州市委书记,肯定得是左千秋信得过的嫡系干将。

其他领导干部的去向,银州官场的人可以不关心或者少关心,但周全和龙昌盛的去向,大家不关心不行,休戚相关啊。

至于在此战中大获全胜的秦伟东同志,依旧还是很平静,似乎并没有露出志得yì

满的神情。穿着米黄色的夹克衫和黑色羊毛衣,坐在主席台上一边听陈敬民做报gào

,一边不徐不疾地品茶。细心的人就会发xiàn

,这段时间,秦伟东几乎都是穿着便服,很少穿警服。甚至于都不怎么去公安局那边走动了,公安局的大小事务,俱皆委托副局长郝馨予做主,重大事项,郝馨予会专程去政法委办公室向秦伟东汇报。

秦书记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事情,一般人还真是猜测不到。

“同志们,银州严打的工作,到目前为止,可以说,已经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经过公安干警和武警战士的日夜奋战,短短的时间内,我们摧毁了大大小小的流氓团伙十七个,抓捕流氓团伙骨干成员和其他严重刑事犯罪分子将近六百人,缴获各种管制刀具七百多件,自制火枪一百多把,仿制的五四式手枪九支,微型冲锋枪两支,子弹三百多发……银州市的流氓恶势力,已经基本被歼灭……”

陈敬民坐在主席台正中位置,对着发言稿,声音洪亮地大声宣bù

严打斗争所取得的辉煌成果。

“此番严打斗争,并不是一帆风顺的。许多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面对人民****的铁拳,不思悔改,做垂死挣扎,疯狂地和我们实施抓捕的干警和武警战士做困兽之斗。在抓捕过程之中,有七名公安干警和十名武警战士受伤。但是我们的公安干警和武警战士,并没有被犯罪分子穷凶极恶的嚣张气焰所吓倒,勇往直前,干净彻底地将一切敢于抗拒的犯罪分子全部消灭。在这期间,涌现出许多可歌可泣的英雄人物和英雄事迹。省委政法委和银州市委政法委,将为大家请功……你们为了人民群众安居乐业所作出的贡献,所流的血汗,党和zf不会忘记,银州的群众也不会忘记。你们是人民的功臣,我代表省委政法委,代表省市联合严打工作领导小组,代表银州市的全体干部群众,向大家表示衷心的感谢!”

会议室内,响起疾风骤雨般的掌声。

第315章:土皇帝的苦笑

最近,省委有风声传出,银州市委书记要易人。

传了一阵,银州市委书记周全将要撤掉的消息竟是真的了,省委组织部长黄松亲口放的风。

就在这种情况下,银州市委召开了一次研究人事的常委会。

提拔的人选,主要是秦伟东提出的。

市公安局副局长胡保平升任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鹿扇升任市公安局副局长,毛大勇调任市检察院党组副书记、副检察长、反贪局长,彭卫斌调任银州区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等等。

秦伟东到底就是秦伟东,强势非常。眼见得省委就要在银州易帅,他抓紧机会,打一个时间差,提前将自己的心腹安插到重yào

岗位上去。这些人既然是周全的亲信,周全走后,毫无疑问会向秦伟东靠拢,也就等同是秦伟东的心腹了。

只不知秦伟东到底使用了何种厉害手段,竟然在这样的关头,彻底将周全拉拢过来,估计还是靠了“老张家”这个大牌子。

“衙内党”果然是与众不同。

秦伟东开口之后,又一个出人意料的情况发生了。纪委书记方百顺竟然也开口支持,并且是无条件的支持,认为这些干部的任命,非常必要。

与会成员除了震惊,个别人眼里甚至露出了畏惧之意。

很显然,方百顺若不足受到了某种“威胁”,就是和周全一样,向秦伟东靠拢了。方百顺选择向秦伟东靠拢,而不是继xù

支持周全和王扬,也不是等着新市委书记到任之后,待价而沽。由此可见,在方百顺心目中,现在银州市委班子里最强有力的人,是秦伟东。

方百顺堂堂市委常委、市纪委书记,做出这样的选择,意味着外么?

其他市委常委,可都要好好考lǜ

清楚了。

龙昌盛索性将身子微微往后,靠在椅子里,双目微眯,摆出了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而王扬也有样学样,身子往后靠,双手抱胸,打定主意不开口了。

这一点也很好理解。

既然周全和秦伟东下定决心要先“拉山头”那就由得他们去。等新书记到任之后,再来分说不迟。估计新书记肯定不会很高兴的。现在龙昌盛和王扬,都没必要跟秦伟东面对面的再干一场。

那样做的话,后果过于严重了。

万一惹火了秦伟东,只怕王扬都不一定能在市长的位置上待下去。毕竟眼下是非常时期,必须忍耐。

龙昌盛和王扬一“弃权”,这几名干部的任命,再次获得通过。

“同志们还有什么议题要提出来讨论的吗?”

眼见得自己提出的几项干部任命议案,俱皆顺利通过,周全看上去心情颇为愉悦,脸带微笑地问道。

秦伟东微笑说道:“周书记,各位同志,我谈谈吧。”

“伟东书记请讲。”

周全益发的客气了。

“我主要是谈一下公安局那边的工作。经过四个多月的奋战,目前我市的严打工作,基本已经接近尾声。所有流氓团伙都被摧毁,绝大部分流氓团伙骨干成员和严重刑事犯罪分子,都落入了法网。接下来主要是审讯、取证这样的业务工作。实话说,我以前没有干过公安工作,对这样具体的业务工作,很不熟悉。我这个公安局长,算是外行领导内行了,不是那么妥当啊,呵呵……”

会议室里,爆fā

出一阵附和的笑声。看得出来,好些与会的常委,是在刻意迎合秦伟东,以便让秦书记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善意。

不管今后谁来担任新市委书记,秦伟东同志已经以实jì

行动向大家证明,他是个狠角色!

对于这样心狠手辣的衙内党,大伙还是小心在意为好。

“实jì

上,这段时间,公安局内部的日常工作,俱皆是郝馨予同志在主持的。我主要就是协调一下公检法司四家的工作。鉴于这种实jì

情况,为了理顺公安局内部的管理,更好更有序地进行侦破工作,我正式向市委请求辞去久安市公安局长职务,建议由郝馨予同志担任银州市公安局长,同时担任市委政法委副书记,全面主持市公安局的工作。”

秦伟东此言一出,与会成员们除了周全,一个个脸色古怪。

严打工作直在进行之中,秦伟东居然要辞去公安局长?

不过大家脸色古怪归古怪,却没有一个人随便开口。现在,对于秦伟东的任何提议,大伙都必须小心再小心,一定要想清楚了才能说话。

谁知dào

这个家伙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

可不要一不留神就上了他的当!

周全微笑说道:“伟东书记,现在严打工作还没有完全收尾,这样子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秦伟东笑着说道:“周书记,我认为不会有什么影响。我刚才已经说过了,现在公安局的日常工作,都是郝馨予在主持,我基本不插手了。由郝馨予同志担任公安局长,可以更加名正言顺地搞好公安局的工作。至于政法委这边,主要是进行一些协调的工作。而且,严打不过是政法工作的一个部分,还不是最主要的。严打工作,本来就不是一种常态,属于非常时期才使用的非常手段。现在政法委正准bèi

在全市开展全面建设法治社会的宣传工作,我认为,这才是我们银州真zhèng

做到长治久安的根本保证。今后一段时间,我将会把主要精力放在这个工作上面。”

这话当真说得底气十足。

公安局已经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下,是不是继xù

担任这个公安局长,对我秦伟东来说,无关紧要。相比较其他地方的政法委书记,千方百计想要抓住公安这块的实jì

权力,秦伟东这个姿态,可谓甚高。而且秦伟东明白告sù

大家,市委政法委书记,不是一个“打手头目”,咱有更重yào

的工作要做,要引领银州市法治社会的建设。

“此外,一些改制企业的维稳工作,也很重yào

,关系到上千干部职工的出路,关系到社会的和谐稳定,我也需yào

多去那边走走看看。因此,我请求市委批准我的辞职。”

秦伟东好整以暇地说道,很是挥洒自如。

龙昌盛和王扬对视了一眼,双眉都情不自禁地蹙了起来。

无疑,他们已经从秦伟东冠冕堂皇的话语之中,猜到了秦伟东的真实意图。

一方面,秦伟东是真的急于去掉这个公安局长的职务。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市公安局长是一个真zhèng

的实权位置,想尽一切办法都要抓在手里。但对于秦伟东而言,公安局长真可能是一个累赘。秦书记不可能长时间将自己定位于zf部门的首长,他是正儿八经的市委领导!

再说,郝馨予和秦伟东是什么关系?还不是一个人!

另一个方面,才是更重yào

的。

秦伟东依旧还是在打时间差。

如果等新书记到任之后,秦伟东再提出辞去公安局长职务,很可能就不是郝馨予接他的位置了,新书记或许有自己属意的人选。假如能够安插一个自己的亲信担任公安局长,那就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架空秦伟东的实jì

权力,对秦伟东这个市委政法委书记形成很严重的制约。

秦伟东的意思明摆着,既不想受公安局长这个位置的“拖累”,又不愿别人来插手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什么都要按照他的想法来落实,其强势一至于斯!

龙昌盛和王扬,依旧采取了沉默以对的策略。

还是那句话,一切等新书记来了再说,现在不和秦伟东起冲突。

这两位闭了嘴,其他人就更加不会反对了。

周全眼神又巡视了一圈,见没有人要发言,便即说道:“嗯,伟东书记这个话也很有道理,我很赞成。全面建设法治社会,确实是保证社会长治久安的关键。市委很支持这个思路。”

秦伟东微笑点头:“谢谢周书记。”

市委常委会议,再次通过秦伟东的提议,同意他辞去久安市公安局局长的职务,提议由郝馨予代理公安局长,提请市人大任命通过,同时报省公安厅批准。

一个二十出头的黄毛丫头,担任地级市的公安局长,真是开玩笑!土皇帝龙昌盛不禁笑了笑,不过是苦笑。

第316章:团圆

十二月中旬,银州市与清河市的交界处,黑压压一大片小车,黑压压一大片人头。

银州市四套班子的主要领导干部,基本上到齐了。独独缺了周全和龙昌盛。严格来说,现在周全已经不是银州市委书记了。就在昨天,中组部下达了调令,银州市委书记周全同志,调任中组部干部二局副局长,享shòu

正司局级待遇不变。

这个调令,让所有银州干部都打碎了眼镜。

不是说周全会去省总工会副主席吗?怎么转眼之间,成了中组部干部二局的副局长?这戏法如何变的,还真是让人看不懂了。

不要说别人大跌眼镜,就算是秦伟东自己,也没想到老张家会直接将周全调往中组部,而且委任了干部二局副局长这样的实权职务。原先以为,老张家会将周全安排到某个国家部委担任司局级干部。看来老张家也看中了周全的年龄和文化优势,准bèi

重点加以栽培。

中组部可谓是老张家的“老根据地”,在这里培养嫡系干部,最为合适。

自然,大伙都知dào

此事的幕后推手是秦伟东,惟其如此,才更加觉得不可思议。秦伟东不过是个小娃娃!

可是见到周全的调令之后,大伙才知dào

自己错了,错得很离谱。能够帮周全完成这样的调动,秦伟东在老张家绝对有很大的话语权。这完全不是一个跑腿打杂的小字辈所能享shòu

到的“待遇”。

也不是说中组部干部二局一个排名比较靠后的副局长,实jì

权力比市委书记还大,关键是所处的位置完全不同。一个是在地方,一个则是在中央,眼界不可相提并论。周全基层工作经验足够,所缺的,就是国家部委工作的履历,如今补上这一课,履历就非常完整了。在中组部熬几年资历,时机合适,外放地方,说不定就是副省部级大员,正儿八经的高级干部。又或者直接在中组部进步,也是非常乐观的。相对而言,摆在周全面前的选择,比在银州的时候,多得多了。

当然,到了中组部之后,就得处处小心谨慎,想要如同地方一把手那样耍威风,那可不行。这大庙里,尊神到处都是,一个正司局级干部,牛什么呀?

不过周全在银州的时候,本来就只是名义上的一把手,实jì

上还是龙昌盛的“小媳妇”。所以这个调动对于周全而言,贬谪是肯定谈不上的了,某种意义上来说,甚至可以看做是一个升迁。

今天是新市委书记到任银州的日子,银州四套班子的同志们在市长王扬的带领下,一齐来到边界迎候,周全就在省城就没有返回银州了。等新书记正式就任之后,周全再去银州搬家,和昔日的故旧道别。周全不想抢新书记的风头,更加不会肤浅到拿自己中组部干部二局副局长的新头衔在银州同僚面前显摆。

至于迎候队伍里不见龙昌盛,也很好理解。

也是在昨天,省委正式发布文件,免去龙昌盛同志银州市委副书记的职务,专务人大工作。这个文件一发布,就意味着龙昌盛同志真的退二线了。

龙昌盛在银州做了半辈子的土皇帝,哪里愿意在这个时候出来露面了。

农历十二月,隆冬季节,虽然南国气候,谈不上滴水成冰,但在这荒郊野外,却也寒风肆虐,扑面生痛。领导起先都在车内呆着,暖气开得足足的,等到前面传来消息,说省里领导的车队就要到了,大伙才从小车里走下来,按照职务高低,迅速在公路边排成两列。这个排队的速度,倒是挺快的。估计就算遇到打仗,领导们集合的速度也未必能有这么快。

须知迎接上级领导,在官员眼里,绝对是比打仗更加要紧的大事。

公路边是长长的车队,公路上开过来的,也是长长的车队。

省委组织部长黄松的黑色大奥迪打头,随后一长溜,俱皆是乌黑铮亮的高级轿车。

车队在欢迎的人群前缓缓停下。

王扬疾步上前,为黄松拉开了车门,点头哈腰,一迭声地说着“欢迎”。

“王市长,没必要这么客岂嘛。这寒冬腊月的,让同志们在这荒郊野外迎接,真是过意不去。”

黄松倒是没有什么架子,笑呵呵地和王扬握手,客客气气地说道。

“哪里哪里,黄部长亲自莅临银州视察,是对我们工作最大的支持,对同志们最大的关心。同志们都万分的欢迎黄部长大驾光临。”

王扬紧紧握住黄松的手,谀辞潮涌。

天气寒冷,黄松没有在马路上和王扬过多客气,随后便与紧随在王扬身后的秦伟东等握手。

昨天省委正式发布的任命文件,秦伟东同志的党内职务进行了微调——银州市委副书记、市委政法委书记,排名第四。

这个党内任命,也可以看做是对秦伟东银州严打的酬功。

而郝馨予被省委提名为银州副市长人选,兼任市公安局长。

紧随在黄松之后的,是一位千娇百媚的大美女,原江汉市长、现银州市委书记姚倩倩!

实话说,由姚倩倩出任银州市委书记,也让许多人大跌眼镜。姚倩倩是原省委书记刘欣田的人,左千秋有哪种理由要重用她?

银州严打一开始,就有好几个重量级人物瞄准了周全下那个宝座。根据经验分析,一旦黄松“撑不住”,银州易帅,就是必然的结果。

官场上,谁不是人精,自然早早就开始下手了。若是等到尘埃落定,那还有什么可争的?黄花菜都凉了好几回。和那几位竞争对手比较而言,姚倩倩也没有什么突出的优势。

但最终博弈的结果,偏偏就是姚倩倩接替了周全的职务。这中间到底有何奥妙,很多人至今都蒙在鼓里。

姚倩倩随在黄松之后,与银州前来迎接的同志,一一握手,笑容满面。

“姚书记好!”

秦伟东握住姚倩倩的小手,微笑说道。

“呵呵,秦书记,你好你好,又见面了。”

姚倩倩与秦伟东握手,一样的满脸堆笑,却也并没有太特别的表示。在如此公众场合,自然不能表现出很亲密的神态。

不过,姚倩倩一双妙目中的喜悦究是难以尽掩,与秦伟东又“团圆”了,了却了相思之苦!

今后大家就是一个班子里的同志了,姚倩倩又是一把手,一些必要的体统,还得立起来。

第317章:美女送上门

银州再次传出爆zhà

消息!

五湖集团公司老总尤义勇被抓捕归案!

夜.

秦伟东没有在看守所待大久,大约一个小时后,蓝鸟离开看守所,返回了长城酒店。

秦伟东回到自己住的套间,秘书章贤君并没有出现,估计已经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秦伟东在客厅的长沙发里坐了下来,点起了一支烟,身子微微往后靠,陷入了沉思之中。

郝馨予的分析是对的,银州的问题,根子在上面。龙昌盛在银州经营的这张关系网,太庞大了。庞大到任何试图反抗他的人,都会油然而生无可与抗的惧意。

政治斗争,固然要有手段有策略,但最终的实力对比,亦是至关重yào

的。

秦伟东抽着烟,渐渐在脑海里理顺思路。

恰在这个时候,虚掩的房门“吱呀”一声,被人轻轻推开了。

秦伟东循声望去,门口俏影一闪,穿着粉红色毛衣,黑色羊绒短裙,黑色紧身弹力裤的徐静蕊进了房间。徐静蕊俏脸红彤彤的,是一种非正常的红色,好像是晚宴时留下的“后遗症”。

“小徐?”

秦伟东略显诧异。

徐静蕊一进门,整个身子往后一个趔趄,房门便“咔挞”关上了,徐静蕊就这么靠在房门上,水汪汪的双眼直不楞登地望着秦伟东,俏脸益发的殷红一片。

秦伟东双眉微微一蹙,说道:“小徐,你有什么事吗?”

“小徐小徐,我烦死了,我不是卖烤地瓜的……”

徐静蕊忽然就爆fā

了,冲着秦伟东大声嚷嚷起来。

如果不是眼前这种情形过于“暧昧”,秦伟东几乎就要笑出声来。

“小徐”这个称呼,确实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卖烤地瓜的或者是卖菜的,和徐静蕊这么娇俏美丽的女孩子,实在不怎么搭界。只是政法委办公室副主任忽然冲着政法委书记这么大声嚷嚷,总是有些不大对头。

秦伟东站起身来,说道:“你醉了。”

“我没醉!”

徐静蕊更加不乐意了,撅起了嘴巴,大步走了过来,来到秦伟东的面前,鼓起红彤彤的饱满双唇,很委屈地望着秦伟东。漂亮女孩子那种委屈的神情,对任何生理正常的男人,俱皆是一种极其巨大的杀伤。

饶是秦书记一贯镇定自若,此时也有点心慌。

“静蕊……”

秦书记改了称呼。总不能老是将人家叫成卖烤地瓜的。

“别叫我,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秦伟东,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徐静蕊在骤然之间就爆fā

了,嘴里叫喊起来,就在秦书记目瞪口呆的当口,眼前红影闪动,香风四溢,徐静蕊忽然就扑了上来。

秦伟东条件反射般地往后一退,抬起手来,想拦阻徐静蕊。不料秦书记忘了一点,他身后就是沙发,实在是退无可退,脚步—动,随即便站立不稳,一下子坐倒在沙发里。原本横着抬起的胳膊,变成直着向前,只觉得手掌心一软,一团富有弹性的丰满高耸,无巧不巧地落入了他的掌心。

徐静蕊身子一侧,整个人都压在了秦伟东的身上,随即小嘴一张,狠狠咬住了秦伟东的肩膀,两排纤巧的贝齿使劲合拢,尽管已经是初冬,秦伟东穿了毛衣,却也能够清晰感受到肩头上传来的疼痛。

徐静蕊随即舒展双臂,缠住了他的脖子,趴在他身上大哭起来,不住在他耳边叫嚷。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秦伟东的脑袋顿时就大了,但真zhèng

让秦书记生气的是,在这种“关键时刻”,秦书记脑海里浮现而出的,并不是徐静蕊活色生香的娇躯,尽管秦书记很清楚,此时此刻,只要他略有动作,将徐静蕊剥光乃是理所当然的。

这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就归他了!

秦书记的脑海里,此时浮现而出的,竟然是一句网络的经典名言一:这得有多大的仇恨啊!

因为徐静蕊一直在说“我恨你”!

秦伟东没有去搂抱徐静蕊,也没有急急忙忙地发火发怒,就这么躺在沙发里,任由徐静蕊柔软的娇躯和他越贴越紧,几乎都要呼吸不畅了。

徐静蕊不说“我恨你”了,慢慢移动着娇柔的双唇,在秦伟东的脸颊上滑过,想要寻找男人的双唇。

秦伟东略略偏了一下脑袋,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声但又十分清晰地说道:“静蕊,有句话你一定要听清楚一—你救不了尤义勇!”

徐静蕊娇躯瞬间僵硬,正在移动的双唇也一下子僵住了。

秦伟东轻轻叹息,伸出双手,插到了徐静蕊温暖的双肋之下,略一使劲,徐静蕊轻柔的身躯便被毫不费力地托了起来,然后轻轻放在了沙发里。秦伟东随即站了起来,离开了长沙发,站到了另一边的单人沙发旁边,望着徐静蕊。

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徐静蕊才猛然清醒过来,碰到秦伟东清澈的眼神,顿时低低地惊呼了一声,僵直的美腿一下子蜷缩了起来,整个人都蜷缩在沙发里,惊恐无比地望着秦伟东,浑身不住地发抖,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什么都知dào

了?你怎么会知dào

的?”

秦伟东摇摇头,转身去倒了一杯温水,轻轻摆放在徐静蕊面前,然后就在一侧的单人沙发里坐下,望着徐静蕊,双眉微蹙,说道:“你是尤义勇的表妹,虽然很隐秘,但也不是完全没人知dào

。”

之所以此事知dào

的人不多,主要还是徐静蕊的父母,并不是在银州市居住,而是住在别市。徐静蕊毕业之后,分配到银州市政法委上班,也很少有人知dào

,是尤义勇的幕后推手。

“我……”

徐静蕊惊慌不安地望着秦伟东,整个身躯都在轻轻颤抖着。

秦伟东又点起一支烟,眼望徐静蕊,低沉地说道:“我不但知dào

你是尤义勇的表妹,还知dào

你上大学的费用,都是尤义勇提供的,他给过你家里很多的帮zhù

……静蕊,知恩图报是一种美德,但报恩有很多种方式。你没有必要选择这种方式。而且我可以明白告sù

你,尤义勇犯的罪行太严重,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他。就算你今天成功了,你也还是救不了她。”

秦伟东的语气,十分肯定。

“为什么?”

徐静蕊机械地问了一句,她现在,基本没有办法正常思维。归根结底,她还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骤然碰到眼下这种情形,惊慌失措是必然的。

因为,你不了解男人!你更不了解我!

这句话,秦伟东没有说出口来,只是抽了一口烟,轻轻摇摇头。

如果徐静蕊今天成功了,上了秦伟东的床,尤义勇更加得死!

像秦伟东这样的男人,绝对不会容忍另外有个人,随时随地威胁自己。徐静蕊越得到秦伟东的欢心,尤义勇就死得越快。

枭雄,和普通男人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动物”。

一时之间,房间里陷入寂静之中。

第318章:姐想要哪种姿势

徐静蕊刚离开房间,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一个美丽的女子飘了进来。

一张再标准不过的古典瓜子脸,看上去仿佛只比巴掌略大一点,就象从最标准的美女漫画上走下来的人一样;比起一般美女的大眼睛不同,她的眼睛大而有神,似乎眸子里有水波荡漾,仿佛无时不刻在默默倾诉着什么;坚毅挺直的鼻梁,兼有女性的俏美又有点男性才有的英气;略薄柔软的樱唇,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宝石红,随时细润的仿佛看一眼就能让人沉醉似的;一头水一样柔美的乌亮长发,流瀑般倾斜下来,恰倒好处的披散在微削的香肩上……

想必是长期的锻炼,使她的身材有一种整体向上的挺拔,恰到好处的酥胸翘臀,是适龄发育良好的最合适样板;长腿细腰,配上一米六七左右的身材,真是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

肤如凝脂,白里透红,温婉如玉,晶莹剔透。比最洁白的羊脂玉还要纯白无暇;比最温和的软玉还要温软晶莹;比最娇美的玫瑰花瓣还要娇嫩鲜艳;比最清澈的水晶还要秀美水灵。

见过这种女人,才知dào

什么叫天生尤物——而且是尤物中的尤物,她完全属于那种让男人第一眼看到就会两眼充血,恨不得眼珠子夺眶而出贴到她身上去的那种女人;一般人见到她第一次,都会忽略了她的长相,因为她的身材实在太火辣太抢眼了。坦白说,在身材好到无话可说之外,这个女人的容貌也可以说是上佳之选。

银州市委书记姚倩倩!

秦伟东突然一个转身,就紧紧的抱住了姚倩倩,厚实性感的嘴唇猛烈的吻住了姚倩倩的烈焰红唇,姚倩倩的双手随之挣扎了一下,紧接着立kè

就变得柔软,慢慢的也抱住了秦伟东的身子。

姚倩倩张开了自己的樱桃小嘴,慢慢的迎合这儿秦伟东的亲吻,两条小蛇立kè

就交缠在了一起,她们尽情的吻着来自对方的味道,整个房间里面充满了一股暧昧的氛围。

吻着姚倩倩那性感的红唇,秦伟东的身体开始变得有些热辣,他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摸向了姚倩倩敞开着的上衣领。手指触碰到姚倩倩那丰满双峰,顿时就感觉到五指的柔软、松绵。

“轻,轻一些,我有点痒痛。”姚倩倩立kè

就一下子红了脸,她一边小声咕哝着,一边就把自己的那对宝贝远离了秦伟东的手心。

“呵呵,我多按摩它们一会儿,它们就听话了,来,适应一下,我轻点。”秦伟东立kè

就再次把姚倩倩拉近了,他的双手再次伸向了她那丰满、硕大、坚挺的胸部。

秦伟东把姚倩倩搂在怀里,手抓住着她柔软丰满的高耸,稍一柔捏,姚倩倩立kè

出气就不匀了。

她的身子立kè

就一阵子香软。她浑身微微抖动,出了一口长气,两手下意识的扶在了秦伟东的胳膊上。

很快,秦伟东的手从姚倩倩身后伸过来,他把姚倩倩的胸罩推了上去,翻身压倒了她身上,一边揉搓着她的高耸,然后轻轻吮吸,舔嗦着。

“嗯……”姚倩倩哼了一声,双腿微微动了一下。她只觉得自己双腿间一阵热流。

秦伟东一边吮吸姚倩倩的高耸,一直手已经滑下了高峰,掠过雪白平坦的小腹。摸向了姚倩倩白皙的大腿,姚倩倩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她享shòu

着秦伟东带给自己的爱抚,好像这一刻,她的世界里面只有他。

秦伟东深深的吻着姚倩倩那烈焰红唇,突然间,下身已经愤nù

的了。他的命根子紧紧的顶在了姚倩倩的腹部,隔着衣服,秦伟东感觉到了一无比的憋闷。

他紧紧的抱住了姚倩倩的身子,让自己的家伙隔衣在姚倩倩那娇嫩的身子上摩擦着。

姚倩倩被秦伟东这么一抱,立kè

就感觉到了一丝强烈的顶撞,她脸上立kè

就害羞了起来,双手慢慢的抚摸着秦伟东的命根子。

“姐,我要你,要你。”秦伟东被云霜儿那么一抚摸,整个人立kè

就显得无比激动。

随着秦伟东爱抚的不断深入,姚倩倩那秀美的双腿变得笔直,丰满圆润的臀部鼓鼓的向上翘起,一件粉红色的紧身纯棉上衣,更显得一对高耸丰满坚挺,小蛮腰在瞬间闪现,给人一种性感迷人的媚力。

“嗯,”姚倩倩突然就加深了呼吸,她的嘴角一扬,发出了一丝叫春般的声音。伴随着那股子的舒服,姚倩倩慢慢的抱紧了秦伟东的身子。

“啊”秦伟东立kè

就条件反射般的缩回了那只伸出的手,他的脸色显得有些痛苦。

“怎么了?身子不舒服?还是??”姚倩倩被秦伟东这么一下声惊叫,立kè

就搞得暧昧荡然无存,她赶紧就松开了秦伟东那强壮的身子,慢慢的透了口气。

“你压到我的伤处了,有点疼痛。”秦伟东立kè

就强忍着那丝疼痛,轻柔的对着姚倩倩缓缓说道。

“什么?你的伤得很重?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姚倩倩刚才脸上的那股子幸福劲头荡然无存了,她一下子就变得十分担心起来。

“人家是为了不让你担心啊,呵呵,还好了,上次抓罪犯受了一点伤,你用的力有点大,所以我才感觉有点疼痛,轻一点,没事的。”秦伟东立kè

就微笑着把头转向了姚倩倩。

“把衣服卷起来,我看看你的伤口。”姚倩倩的脸色立kè

就变得紧张起来。

不等秦伟东自己扶起上衣,姚倩倩的手已经抓起了他的衣服,立kè

就卷了起来。

“这么深的痕迹啊,你看看都肿了,还有青红色的血瘀呢,你还说不重yào

。”

秦伟东看着姚倩倩那那可爱的摸样,不由的慢慢的抱住了她,亲吻着她的额头。

“小傻瓜,这点伤势算什么啊,嘿嘿,男人嘛,就是要磕磕碰碰,这样才能长成茁壮的参天大树!”秦伟东一边说着话,一边摸着她的高耸。

“姐,你想要哪种姿势?”

秦伟东一下子就感觉到了一丝的温柔,麻麻的触痛感夹杂着一丝别样的贴切,他不由得抱紧了姚倩倩的身子。

第320章:大获全胜

七月,银州宾馆大会议室。

银州市干部大会,正准bèi

召开。全市副处级以上干部数百人,济济一堂。大会议室内人头涌动,却安安静静,大家都抬起头,望着会议室的大门方向。

一会儿,领导们就要到了。

今天一大早,银州市四套班子的王要领导人,便在市委书记姚倩倩的率领下,前往边界地区,迎接省委常委、省委组织部长黄松。

不到一年的时间内,黄松第二次莅临银州市。

大家都知dào

,黄部长是到银州来宣bù

新市长任命的。照理,就算是更换市委书记,也不一定是省委组织部长亲自陪同前来,来一个常务副部长就很给面子了。省委组织部长可是名副其实的省委主要领导同志。至于地级市更换市长,省委组织部长亲临,绝对属手破例。

估计主要还是因为银州的政治格局,这一年来动荡得比较厉害,大换血,市委排名前三的巨头,全部换人,为了稳定银州的干部队伍,省委表示了十分的重视,委托黄松前来给大家鼓劲打气。新任的市长,大伙也早就知dào

了。

原省政法委副书记杨曙生,升任银州市委副书记,市人民zf代市长。银州原市长王扬调任省文化厅副厅长。

据说这一回,异动的市委班子成员,还不止市长这一个职务。

大约十点一刻左右,走廊上响起脚步声。

黄松在姚倩倩秦伟东等市委主要领导的簇拥下,缓步走进了大会议室,会议室内,立即响起暴风骤雨般热烈的掌声。

黄松姚倩倩等领导也鼓着掌,微笑着走上主席台就坐。

姚倩倩坐在黄松左边,黄松右边,则是一位四十岁出头的中年干部,容貌清秀,面相和气,无疑就是新任市长杨曙生。

不过,主席自上的生面孔,不止杨曙生一人,还有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女干部,穿着得体的黑色女式西装,齐耳短发,显得非常的精神。

此外,主席台上还出现了一张“新”的熟面孔——副市长、市委政法委副书记、市公安局长郝馨予,位置在一般的副市长之前。这就意味着,郝馨予也即将成为市委领导。只不知dào

是出任什么职务,如果出任政法委书记的话,就意味着,秦伟东可能真的要离开银州了。

有关秦伟东要离开银州去向东市供职的消息,近来也在银州的干部队伍之中流传甚广。基层的干部,自来对这些官场上的异动特别关心,也特比敏感,往往一有风吹草动,马上便小道消息满天飞,各种版本的谣言立即充斥着大街小巷。

银州这段时间,班子成员异动太多,幅度太大,以至于很多业余观察家和业余分析家,都有点摸不清头脑了。

反正黄松已经亲自到来,谜底很快就要揭晓了。

干部大会由市委书记姚倩倩亲自主持。姚倩倩做了简短的开场白,便恭请黄部长发言。

黄松轻轻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拿起了面前的讲话稿。

会议室内鸦雀无声,大家都很神情专注地望着黄松。

依照惯例,黄松还是先肯定了银州的成绩,尤其对王扬、龙昌盛和秦伟东三位同志,给予了很高的评价。黄松在发言中指出,姚倩倩到任之后,狠抓银州的干部队伍建设,弘扬正气,令银州干部队伍的面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省委主要领导对此甚感欣慰。

与会干部们便露出会心的微笑。

黄松这明显就是溢美之词。事实上,姚倩倩到任半年,基本都是在摸情况,没有什么大动作。

这也是有原因的。

一来,银州的情况比较特殊,前段时间的严打,牵扯出很多的市级领导和中层干部,从上到下,已经换了一大批人了,姚倩倩一到任,马上又动干部于理不合,很容易动摇军心。

至于黄松对秦伟东的评价甚高,倒在大伙的意料之中。明面上,秦伟东就是银州的大英雄,没有丝毫的错误可供指摘。

但大家也听出来了,黄松此番对秦伟东的评价,跳出了“严打”的圈子,着重谈了秦伟东公正、无私、无畏,得到了省委领导的高度肯定和赞许。

大伙心里头便越来越清楚,秦伟东真的要走了,黄松这是在给秦伟东的调任做注解。一般来说,领导绝不会无缘无故给你总结的。

接下来,黄松神情严肃起来。

大伙知dào

,这是要谈到其他几名违纪干那的问题了。

黄松希望银州的广大干部,从其他几名负责干部身上汲取教xùn

,引以为戒,加强自身品德修养,提高免疫力,自动自觉和贪污的行为做坚决的斗争。

“现在,我受省委委托,宣bù

干部任免文件……”

经省委研究决定,建议银州市人大常委会接受龙昌盛同志辞去银州市人大常委会主任职务,另行安排工作。

经省委研究决定,任命杨曙生同志为银州市委委员、常委、副书记,推荐杨曙生同志担任银州市人民zf副市长,代理市长,全面主持银州市人民zf的工作。

经省委研究决定,免去秦伟东同志银州市委副书记、常委、委员和银州市政法委书记职务,另有任用。

经省委研究决定,任命刘红同志(女)为银州市委委员、常委、副书记。

经省委研究决定,任命郝馨予同志为银州市委常委、银州市政法委书记、市公安局长。

此外,市zf那边,还异动了一名副市长。

所谓刘红同志,自然就是坐在秦伟东身边的那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干部。根据黄松的介shào

,刘红此前乃是省委办公厅副主任,算得是省委书记左千秋的“亲兵”。

从黄松宣读的这些任免文件来看,银州市已经完全“变天”了,随着王扬调离,龙昌盛辞去银州市人大常委会主任职务,省委组织部长黄松在银州苦心经营多年的班底,至此已基本全军覆没。

杨曙生无疑是省委政法委书记陈敬民的人,他出任市长,毫无疑问代表着陈敬民、秦伟东在此番博弈中又获得更多的好处,可以说是大获全胜。而刘红被任命为副书记,意味着左千秋决心强力掌控银州。

不难看出,姚倩倩已可全面掌控银州的政局了。

银州政坛争霸的局面,正式结束了。

第321章:在剑尖上行走

银州宾馆餐厅人声鼎沸.

十几张桌子都坐满了人。

今天秦书记请客。

来的客人不少,五花八门的。新任代市长杨曙生与秦伟东,市委宣传部长胡保杰,市委政法委书记郝馨予居中而坐。其他客人,大部分是银州市政法系统的干部。

市委书记姚倩倩没有到。作为银州市的一把手,自要注意个影响,不能让人有搞“小团伙”的印象。

秦伟东的女友是大款,请客吃饭不怕人多。银州市政法委所有工作人员,自然都是要请的。银州市公安局,检察院,法院和司法局的主要负责同志,中层干部,俱皆到齐。差不多有一百四五十个人。

秦书记不日便要离开银州,这些老同事老战友,自然要前来与宴,为秦书记践行。

有关秦书记的新职务,大家也已经知dào

了,省纪委常委、监察厅副厅长。

秦伟东即将离任,银州市的干部们,心情不一。那些有问题的干部,自然是长长舒了一口气,甚至有个别干部还在极其私人的场合吟了伟大领袖的一句诗词:借问瘟君欲何往,纸船明烛照天烧!

秦伟东同志,对于他们来说,是个实实在在的“瘟神”。秦伟东到任银州一年来,将银州官场全都翻转了过来。至于下面的干部,落马的更是不计其数。

现在,这个瘟神真的要走了!

当得弹冠相庆。

尽管根据传言,杨曙生也不是省油的灯,郝馨予、毛大勇也不是善男信女,但只要秦伟东走了,很多干部便觉得要好得多了。

秦伟东简直就不是人力所能抗拒的!

龙昌盛,王扬,孙雨明,李成钢这些人,曾经在银州是何等威风凛凛的大人物?可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银州数百万群众,无不在yin威之下战栗不已。而现在,这些大人物死的死关的关,走的走,俱皆成为了明日黄花永远的过去式!

而对于银州市政法系统和其他单位一些正直的干部而言,秦书记骤然离任,对他们乃是一大“打击,”似乎突然之间,就没有了指路的明灯。

不过大家都知dào

,秦书记有更重yào

的工作要做。省纪委的工作,是何等的大事,自然比银州的工作更加要紧。搞好了这个工作,其重yào

意义是不言而喻的。

宴会很热闹,气氛热烈而不是庄重。依照在座诸人的心思,谁都想走上去,向秦书记敬一杯酒,表示自己的敬仰之意。可是人太多了,一百多人,每人都上去敬一杯酒的话,威风凛凛的秦书记,只怕就要被灌趴下了。

谁都知dào

,秦书记酒量一般,很一般!

所以只有杨曙生等市委领导,每人敬了秦伟东一杯酒,其他每桌则是推举了一个代表,向秦书记敬酒。

酒是茅台和五粮液,上等好酒。

原本说好这个践行酒,由政法委和公安局的同志们凑份子。大家都清楚秦书记对待公款吃喝的态度,如今秦书记要走了,大伙更加不能去破坏秦书记的规矩。但秦伟东坚持要由他请客。

宴会从下午六点半开始,一直持续到晚上八点半,临近结束的时候,满脸通红的秦书记站起身来,举起酒杯,高声说道:“同志们,别的话我不多说了。感谢大家这几个月来对我的希望从今往后,我们银州政法战线的同志们,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拍着胸脯说一—我是银州政法机关的干部,我问心无愧!”

“哗”

宴会厅里,响起了海潮爆fā

般的掌声。

曲终人散。

秦伟东并未急着回市委大院,而是与杨曙生一起,去了银州宾馆的贵宾套房。杨曙生刚到银州,暂时住在宾馆。

“秦书记,请坐,请坐!”

杨曙生微笑着,连声相邀。

两人分宾主坐下,秦伟东的秘书章贤君,忙着给雨位领导斟好了茶水,退了出去。秦伟东调离,便推荐他给杨曙生做秘书。对于身边的工作人员,秦伟东一直都是很关照的。

“来,秦书记,抽一支!”

杨曙生笑着递了一支香烟过来,两人都点上了,秦伟东微微往后,靠在沙发里,气息有点粗。饶是大伙体谅,二十来杯白酒喝下去,秦书记也有点抵受不住,一边抽烟,一边连喝了几口浓茶醒酒。

“秦书记,我是真没想到啊!”

杨曙生抽着烟,感慨地说道。

这是实话。

秦伟东夜赴洪州,和他谈到了有关银州的政局情形,让他争取上银州市长的位置。当时杨曙生是比较激动,但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毕竟就资历而言,他还是比较浅的。他是去年底从省政法委秘书长的任上提为副书记的。

省政法委副书记与市长级别虽然一样,都是正厅级,但两者的含金量是不一样的,政治前程也不一样。

杨曙生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争取的。

胜固欣然败亦喜。

起码不会损失什么,还能进一步领导那里加深印象。

事实上,此事的难度也是极大。银州市长用陈敬民秦伟东的人,不但左千秋不愿意,黄松也很不愿意。前段时间,从省里传来的消息,很不乐观。

杨曙生基本上灰心了。

不料秦伟东去了一趟首都,情况竟马上变了。

省委组织部很快启动了程序。

这个年青人真是手眼通天。

秦伟东微笑说道:“高层领导对银州的情况,其实也是比较关心的。尤其是社会治安的工作,更加关注。”

秦伟东在银州主持政法工作,大见成效,已经被树立为指导全国政法工作的样板。这个样板,可不能随着秦伟东离任而垮掉,必须继xù

下去。要实现这一目的,选一个与市委书记姚倩倩对路的市长就很重yào



杨曙生忙即说道:“请秦书记放心,银州的严打工作,会继xù

深入下去的。”

“杨市长,银州的情况,还是比较复杂的。”

秦伟东喝着茶,不徐不疾地说道。

杨曙生双眉微蹙,轻轻点了点头。

何时英虽然是龙昌盛的小舅子,但龙昌盛在经济上,确实和何时英没有多少牵扯,至少是没有足够的证据。因为和何时英有经济往来的,是何桃花。这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情况。如果何时英不是何桃花的亲弟弟,那么龙昌盛就脱不了关系。生意人不会无缘无故地送钱给何桃花,必定是冲着龙昌盛的权势去的。然而偏偏何桃花是何时英的姐姐,姐弟之间的经济往来,就牵扯不到龙昌盛了。

此番龙昌盛是主动向省委请求辞去银州市**常委会主任的职务,去省**常委会担任常委。基本上等同于完全退休了,而且离开了银州。龙昌盛这么做,也是有条件的,那就是保护他的妻子何桃花,不被追究得太狠。

然而龙昌盛虽然彻底退了,王扬也倒了,却并不代表着,他们曾经在银州培养的那一大批干部就此消失,“龙”系干部,目前依旧是银州政坛的主体组成部分。

不管是谁,在银州主政,总得依赖这些熟悉情况的本地干部来推动工作。

“秦书记,我听说你到省纪委,是专门主管国有企业改制方面的违纪违法方面的查处工作?”

“嗯。”

“秦书记,这个工作怕是很不好开展!”

“嗯。”

“秦书记,我看左书记是把你当一把利剑了,而你将在剑尖上行走!”

第322章:狼虎组合

几天之后。

楚南省纪委办公大楼三楼的一间办公室。

“叫他们都进来吧。”

秦伟东淡然吩咐了一句,随即从办公桌后转了出来。

今天来的这几个“新丁”,不是请秦常委审查,而是已经定好了的人选,赶赴省纪委报到的。

熊燕舞笑吟吟地扭动柔软的小蛮腰,咯噔咯噔地往门外走去,将一堆人事档案往秦伟东的办公桌上一放,笑吟吟地转身对着门口说道:“毛处长,张处长,朱处长,程科长,马干事,请进!”

话音未落,门外呼啦啦就涌进来一大堆人。

都是老熟人了。

毛大勇,张植诚,朱建虹,程信义,马寒,除了程信义,俱皆是秦伟东的老兄弟加老部下。

程信义原是银州市反贪局的副局长,深得毛大勇的器重。

秦伟东原没打算调毛大勇到省纪委,但出于现实的严峻形势,还是把他要到了省纪委。

秦伟东现已是正厅级。省委书记左千秋接二连三地给秦伟东“升官”,到底是何用意??

“秦常委……”

一进门,这些家伙也不顾什么规矩,冲着秦伟东就是一迭声地嚷嚷起来,只有张植诚还能保持冷静,其他几个则是兴奋不已。

在省委办公厅待了一年,原本沉稳的张植诚处长,愈发冷静沉稳了。

“呵呵,都来了,过来坐过来坐。”

秦伟东哈哈地笑着,也不跟他们握手寒暄,径直在长沙发上先坐了,朝大伙招手。

实话说,秦常委这办公室是寒酸了点,空间太小,待客沙发区也就紧巴巴的,压根就坐不下五个人。熊燕舞亲自动手,将秦常委办公桌对面的两张椅子也搬了过来,摆放在茶几的对面,笑着请大伙落座,又张罗着给他们倒茶水。

马寒忙即上去帮手,连声说道:“熊主任,我来我来……”

马寒是秦伟东在苦竹乡党委书记任上的跟包,在秦伟东的关照下,现已是苦竹乡的纪委书记。

乡纪委书记,副科级,在省纪委就是办事员。而熊燕舞则是正科。

这么着,熊燕舞就是马寒的顶头上司了,虽然马寒刚刚才从火车站赶到省纪委,但进入角色的速度极快。这种端茶倒水的活计,乃是秘书的本职工作,自然要争抢着干,不能麻烦人家熊主任。眼见得这样一位千娇百媚的大美人亲自给自己奉茶,马寒也觉得担当不起。

在来的火车上,毛大勇就已经跟大伙简单聊到过熊燕舞身上,虽然是寥寥数语,不太详尽,却也足以让大家明白,熊大小姐的家在洪州是大户。从今往后,大家伙就都是洪州人了,社会上的许多事情,只怕少不了要麻烦人家熊主任。

熊燕舞倒也不摆架子,笑着说道:“马干事,坐着吧坐着吧,远来是客。今天是你第一天报到上班,还是客人呢。”

大家便都笑哈哈的。

能够来到省纪委,继xù

和秦伟东一起共事,确实是很愉快的事情。

秦伟东拿起茶几上的香烟,散给几个老朋友,大伙点了起来,顿时烟雾缭绕。熊燕舞倒也不怕被烟熏着,就在一旁坐下了。

“大勇,植诚,工作都交接好了吧?”

秦伟东抽着烟,随口问道。

毛大勇的新职务,是省纪委八室副主任,张植诚亦是副主任,主任则由秦伟东兼任。朱剑虹原是吴县的监察局长,调任省纪委八室,给毛大勇做副手。马寒则是给张植诚做副手。

省纪委八室,是新成立的一个办案机构,近阶段专门负责查处全省国有企业改制中的案子。

省纪委八室这个组成班底,可能在所有省纪委所属机构之中,均是独一无二的。两个副主任以及其它的干部,俱皆是秦伟东从老部下中挑选的人,也都是年轻人,其中最年长的马寒,也不过是四十岁出头,其他都是未满三十周岁的小年轻。

如此年轻的班底,如此明目张胆的“拉帮结派”,也唯有秦伟东干得出来。估计省纪委的一些负责干部,要眼红死了,也要嫉妒死了。

人比人,气死人!

凭什么秦伟东就能这样搞特殊啊?

但人家有省委书记左千秋、省委常委纪委书记王大海撑腰,任谁不服,都只能眼睁睁看着,不敢说出来。

秦伟东现在顾不了这些所谓的规矩。他心里头非常明白,省纪委八室在王大海书记心目中,就是一个“战斗部门”,也许这战斗比战场上还要惨酷。既然要战斗,就要组建嫡系部队,建成狼虎组合,必须要想办法做到“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秦伟东从来就不是一个韬规守矩的人。

毛大勇微笑说道:“都交接好了。何时英那个案子办完,我在银州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当初毛大勇决定去银州,意思很明白,就是陪着秦伟东一起去“趟地雷”的。如今银州改天换地,贪官污吏,一鼓成擒,流氓地痞,扫荡干净,秦伟东又调离了银州,毛大勇也就没有继xù

留在银州的必要了。

让毛大勇出任八室副主任,是秦伟东第一个考lǜ

的人选。别看毛大勇年轻,心思可是缜密得很,脑袋瓜子又活。在银州检察院干了一年,对办案已是“专家”。

而张植诚在省委办公厅干了一年,对楚南和洪州的政界很熟悉,有利于以后的协调。

秦伟东笑了笑,转向张植诚,说道:“植诚,你呢?”

张植诚笑着说道:“都交接好了。”

“这就好。剑虹啊,吴县的党风廉政工作抓得不错,这两年,你辛苦了。”

秦伟东笑着对朱剑虹说道,言辞之间,颇有赞赏之意。

朱剑虹嘿嘿一笑,说道:“书记,你看,我现在都变成朱扫把了。”

朱剑虹升任吴县纪委副书记、监察局长后,查办了许多大要案,被一些不干净的干部称为“朱扫把”。

“对一些败类,你不但要是扫把,更要是尖刀!”

一番话说得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老马,怎么样,听说小薛怀孩子了,这个时候把你调到省纪委来,让你们夫妻两地分居,你老婆小薛,没有意见吧?”

马寒与苦竹乡中心小学的教师薛冰莹去年喜结连理,小薛有喜了,故而秦伟东有此一问。

马寒笑道:“意见肯定是有了,不过领导有命令,谁也不敢不服从啊。”

马寒是秦伟东的第一任跟包,熟知秦伟东的脾气,说话也就比较随意,并不如何拘谨。

秦伟东哈哈笑道:“你个老马,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这都要当爸爸了,人家毛大勇还在苦哈哈地谈恋爱呢,八字还没一撇。”

张植诚笑道:“毛大勇这恋爱谈的,吊儿郎当的,一点不解风情。也就常诗诗看上他,不然,怕是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这个倒是不用担心,昨天她还给我打电话来着,说谈个恋爱太费神了,不打算谈了。”

“啊?”

大伙都吃了一惊。

在座的这几位,除了熊燕舞,其他五人,俱皆与毛大勇熟悉,都是是老朋友了。猛然听说毛大勇不打算谈恋爱了,谁不吃惊?

这小子唱的是哪出啊!

秦伟东笑道:“他打算直接结婚算了,把常诗诗娶回家去。这一结了婚,女朋友就成老婆了,再也不用像恋爱期间那样哄着捧着了,可以横挑鼻子竖挑眼,得yì

时候还可以把老婆骂一顿,惬意着呢。”

“这个好这个好,刚好大家都过来了,正好赶上喝喜酒……”

几个大老爷们便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起来。

稍顷,秦伟东收敛了笑容,说道:“好,既然大家都到了,咱们省纪委八室的架子,就算是搭起来了。大伙今天休息一下,晚上我请你们一起吃个饭,明天正式开始工作。”

第323章:如花孙丽

秦常委晚上在星光大酒店宴请这几位远道而来的部属.

星光大酒店也是近两年才建起来的,五星级大酒店,算是洪州最豪华的大酒店之一。

星光大酒店的大堂,装修得美奂美轮,秦伟东、张植诚、朱剑虹、熊燕舞、马寒等人,坐在大堂聊天说话。

张植诚看了看表,有点奇怪地说道:“怎么毛大勇还不来?”

也不怪张植诚有此一问,实在这与毛大勇的性格太不合了。一般情况下,只有毛大勇等人,没有人等毛大勇的,他比谁都心急,比谁都跑得快。如今老朋友们到了,他却迟迟不肯露面,果真奇怪。

马寒笑道:“张主任,稍安勿躁。如今的毛大勇,不是从前的毛大勇了,有了女朋友的人,就是麻烦。”

朱剑虹笑道:“张主任,你的年龄应该跟毛主任差不多吧?毛主任都有了女朋友,你怎么还不谈一个?”

熊燕舞说道:“张主任这是眼界高,一般的女孩子,还真是入不了他的法眼。我说张主任,这洪州地面,美人儿多的是,你可别挑花了眼。”

张植诚哈哈一笑,说道:“熊科长,还有女孩子能在你面前称美女吗?”

张植诚与熊燕舞虽然是今天才相识,但却没有陌生感。

熊燕舞的性格,确实很容易交到朋友,让人天生对她有一种亲近的感觉。

熊燕舞微笑着往大堂一边呶呶嘴,说道:“张主任,你就贫吧。这不,美女过来了!”

这一回,熊燕舞却不是唬人的,真的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穿着合体的女士套裙,戴着漂亮的领结,莲步姗姗地走了过来,来到张植诚的面前,彬彬有礼地鞠了一躬,柔和地说道:“这位先生,请你不要在大堂吸烟好吗?”

星光大酒店是西化的管理模式,据说管理团队都是从明珠请过来的,规矩很严。

这女孩看上去也就二十一二岁的样子,瓜子脸,峨眉淡扫,皮肤白皙之中略略透出一点嫣红,眼睛很大,瞳仁乌溜溜的,闪耀着点点的光泽,极其灵动。或许这女孩谈不上绝顶漂亮,但这双大眼睛令她增色不少,再配上设计得颇为活跃的酒店制服,益发显得青春神采飞扬,令人惊艳。

她的胸前有个小小的胸牌,上书“孙丽”两个字,名字上头还有一行更小的字,写着“大堂领班”,乃是她的职务。

却原来大伙等人无聊,张植诚等烟枪就忍不住在这里大烟囱吹了。

张植诚可不是什么善茬子,眼皮抬了一下,淡然说道:“孙小姐,这里抽烟的不止我一个,干嘛就盯上我了?是不是觉得我比较好欺负?”

孙丽嫣然一笑,再次微微鞠躬,不慌不忙地说道:“先生误会了,诸位都是我们星光酒店的贵宾。为了先生和诸位贵客的身体健康,还是请先生不要吸烟。”

张植诚却不是那么听女人话的主,嘿嘿一笑,说道:“孙小姐,有这说话的功夫,我这烟都抽完了。”

孙丽就有点窘迫了。估计她也是第一次碰到张植诚这种人,酒店培训时教的那些招数,加上她惊人的漂亮,以往对谁都灵验如神,今儿忽然遇到牛皮哄哄的张主任,就不好使了。

毕竟她还是个年轻轻的姑娘家。

熊大小姐却忍不住出来打抱不平,双眼一瞪,嗔道:“张主任,捣什么蛋呢?这么弱不禁风的女孩子可招架不住!”

听了前面那一句,孙丽便感激地望了熊大小姐一眼,这绝美的小姐,竟然是个热心肠。

秦伟东也忍不住笑了,边笑边摇头。

张植诚也笑了起来,摇着头,走出大堂去,其他几个吸烟的家伙,也连忙出了大堂。

“孙小姐,等人等得闷,开开玩笑!”张植诚笑道。

“哦,没关系!”孙丽这才轻轻舒了口气,如释重负一般。

熊燕舞却拉起她的手,上下细细打量,嘴里啧啧有声,说道:“真漂亮。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就算在咱们这洪州地界,那也非常少见了。”

孙丽连忙说道:“谢谢这位小姐,您才是真的漂亮!”

熊大小姐却毫不谦虚,点了点头,说道:“那是,我本来就很漂亮。你也是真的漂亮。我跟你说,小妹妹,刚才那位张主任,是跟你开玩笑的。我看他是喜欢上你了。小伙子人挺不错,年纪轻轻就正处级了,前程远大,你考lǜ

一下吧。”

孙丽不由目瞪口呆,望着熊大小姐,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瞧熊燕舞一身名牌,气质高贵之中混合着一种“野性”的魅力,怎么看都不是下里巴人,怎么一张嘴就跑火车,这么不靠谱呢?

秦伟东实在忍耐不得,说道:“熊科长,你这做媒人的水准,也太次了吧?这都哪跟哪呢?”

孙丽本来震惊过后,打算说几句客气话,就此脱身,一听秦伟东这话,再一次呆住了。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群人看上去人五人六的,原来一个个都是那么不靠谱!

熊燕舞却压根就不去理会孙丽的震惊,撇了撇嘴,说道:“秦常委,你这个门当户对的观念要不得啊。谁规定当官的就一定要跟和当官的结婚?小妹妹,甭理他,咱不吃那一套!”

疯了!

这些家伙肯定都疯了!

孙丽完全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对不起,小姐,我……我还有工作要做……”

孙丽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对熊燕舞说道,又轻轻挣脱了她的手,朝熊燕舞微微一鞠躬,慌慌张张地走了,酒店制服的套裙紧紧包裹着她弧线优美的臀部,限制了她的行走步幅,只能加快迈步的频率了。估计在她心目中,早一点离开这群“疯子”,就早一刻安全。

张植诚听她吐语如珠,声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动听之极,向她细望了几眼,见她神态天真、娇憨顽皮、双颊晕红,容色清丽、气度高雅,当真比画里走下来的还要好kàn

,竟会有如此明珠美玉般俊极无俦的人品,不禁有些出神,但却笑着说道:“熊大小姐,看来也不止长得像我这样的会吓人,就算长得跟你一样漂亮,也一样会把人吓坏的。”

“得,你别得了便宜卖乖。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张植诚愕然道:“熊大小姐,此话怎讲?”

“你没看到,我在给你们撮合吗?我跟你说,这女孩子不错,我第一眼就看出来,她是那种有内秀的。我看啊,你可以试一试,追追看。风姿绰约小天仙。美目流盼,灵秀天成。红妆浅笑人未识。孤芳自赏,对镜垂怜。”

这一回,轮到张植诚目瞪口呆了。

熊大小姐这脑袋瓜子还真不是盖的,这联想力,而且看样子很有些古文功底,究是大家闺秀,让人不佩服都不行啊。

“就知dào

胡闹!”

秦常委又轻轻摇头,语气亦是颇为无奈。

摊上这么一位爱闹的女下属,估计今后秦常委有得头疼了。

熊大小姐却十分不忿,正要反唇相讥,忽然又闭上了嘴巴,双眉微微扬起,似乎看到了颇为令她惊异的事情。只见一台威严大气的大奥迪,在星光大酒店的门厅里停了下来。

奥迪车没什么,熊大小姐见得多了,关键是从奥迪车里下来的那人,让熊大小姐吃惊。

其实从奥迪车里下来的这位,熊大小姐也熟得不能再熟,正是她家老爷子,原省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现任向东市委书记熊长江。

看到熊长江,还不是那么让熊大小姐吃惊,接下来,她看到她老子并未急着进门,而是微微向旁边一让,脸带微笑,等着另外一位客人,从奥迪车里下来。

这可当真厉害了。

能够当得起市委书记亲自等候的客人,又是何等人物?

见到随之从奥迪车里下来的那位客人,熊燕舞又即释然了。

这位客人,和熊长江一样,大背头,满脸威严之色,令人一见之下,凭直觉就能知dào

他是一位大人物。

省国资委主任黄桥生。

熊长江和黄桥生,秦伟东和张植诚自然都是认识的。两位实权正厅级牛人,焉能不识?忙即站起身来。

“黄主任,请!”

熊长江伸手相邀,很是客气。

“呵呵,熊书记请!”

黄桥生自然对熊长江也非常客气。两人的年龄,相差了好几岁,估计再有几年,黄桥生就要退休了。熊长江才五十岁,处于市委书记这个职务上,堪称年富力强。如果所谋有成,估计两三年后,熊长江就要跻身于副部级**行列了。

两人并肩走进酒店大堂,随行的秘书人员,紧紧跟随在侧。

第324章:性本善

“爸,黄伯伯……”

熊燕舞笑吟吟地上前打招呼.

本来脸上露出戒备之意的随从人员,便即暗暗松了口气。

原来是熊书记的闺女。

熊长江显然也未曾料到,会在这里遇见女儿,不由诧异地问道:“燕舞,你怎么在这?”

熊燕舞抿嘴一笑,说道:“爸,您这话可真稀奇了,这星光大酒店,就算是您开的,我也能来吧?您说是不是,黄伯伯?”

熊燕舞容貌美丽,气质出众,又是熊长江的女儿,还是省国资委的前工作人员,算得是黄桥生的老部下,黄桥生对她自然也是熟悉的,笑呵呵地说道:“能来能来。燕舞,你们也在这吃饭呢?”

“是啊,黄伯伯,今儿个,我们省纪委秦常委请客,大家过来打牙祭开洋荤,嘻嘻……”

“哦,秦常委请客?”

熊长江和黄桥生都略感惊诧。自然,他们惊诧的不是请客,而是省纪委常委!

此时秦常委自要疾步上前,朝两位大佬微微鞠躬,说道:“黄主任,熊书记,两位好!”

虽然两位俱皆是实权正厅级,各自领域的一把手,但黄桥生较熊长江年长,资历也比较老,秦伟东便将黄主任放在熊书记之前。

“呵呵,秦常委,你现在可是威名远扬啊。”

秦伟东曾是前省长刘欣田的大秘,彼此自是认识。

熊长江上下打量着这个年轻人,眼神很是锐利。向东市委书记说这话,尽管略有夸张之意,却也并非全然的无稽之谈。

这几年,这个不按规矩出牌的楞头青,异军突起,着实闹出了不小的名声。

不过,对秦伟东,熊长江可谈不上有太多的好感。

熊长江五十岁,执掌一经济大市,位高权重,亦是老成持重的性格,相对来说,更喜欢那种成熟稳重的年轻人,不喜欢秦伟东这种比较张扬甚至是跋扈的个性。官场上,这种个性乃是大忌。就好像熊燕舞是熊长江的亲生闺女,熊长江有时候也很不喜欢女儿的率性和张扬。

世家自有世家的规矩,如此飞扬跳脱,成何体统?

这次,省纪委为何把女儿调到八室,作秦伟东的下属,熊长江到现在也没搞清楚。

省纪委的内线说,省纪委领导考lǜ

到熊燕舞以前是省国资委的干部,对国有企业改制熟悉。

熊长江却不怎么相信。

熊长江眼里那种淡淡的不以为然的神情,如何逃得过秦伟东的眼神,只是熊长江乃是尊长,秦常委当得斯文守礼,不可跋扈。

“熊书记,这个可真不敢当,我也就是做了本职工作而已。”

这话不亢不卑,很是得体。

秦伟东很明白地提醒熊书记,不要以为嚣张跋扈是我的本性,秦伟东,性本善,,都是为了做好工作。熊书记不要因此戴着有色眼镜看人。

黄桥生哈哈一笑,说道:“秦常委,年轻有为啊。对待本职工作,确实应该认真负责。”

“谢谢黄主任教导!”

秦伟东彬彬有礼地说道。

黄桥生笑着对熊长江说道:“熊书记,其实你们向东国企改制的问题,你真的没必要找我们国资委。眼前不就有一位能人?秦常委在浩阳工作的时候,国企改制工作搞得非常好,被省长树立为全省国企改制的样板模式,不如请秦常委到你们向东去走走看看,给支个招?”

黄桥生这话,带着玩笑的性质。在小字辈面前,跟市委书记开玩笑,可见黄桥生和熊长江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要不然,熊长江也不会以市委书记之尊,单单邀请黄桥生吃饭。虽然说市委书记请省国资委主任的客,绝不算降尊纡贵,但一般的关系,熊长江不至如此冒昧。万一所求之事,被黄桥生婉拒,不免面上无光。

看得出来,熊长江这是为了向东改制国企的事情,来争取省国资委的支持了。

向东市,是我国的传统重工业基地,大工厂多,重型机械工业多,国企职工也多,在计划经济时代,曾经极受国家和省重视,给予的支持力度,远不是其他市和地区可堪比拟的。然而时代的发展变化,总是那么出人意料。改革开放之后,国家对传统大型工厂的支持力度,逐渐减弱,许多大型国企,在措手不及的情形之下,就被“抛入”了市场经济的激烈竞争之中。很快,这些老式国企摊子大,包袱重,管理僵化,技术滞后的诸般问题,便都暴露了出来,被第一波市场竞争大潮打压得狼狈不堪,纷纷出现巨额亏损。国企改制,已是刻不容缓!

这与难怪熊长江上任不久,便赶回洪州“跑关系”。为了全市的国企改制,身为市委书记,熊长江也不能免俗了。

不过熊长江显然并不大喜欢黄桥生这个玩笑,望了秦伟东一眼,微笑着淡然说道:“浩阳那个国企改制的调研报gào

,我仔细看过了。如果情况确实是报gào

上写的那样,倒确实是很有值得借鉴之处。”

这个话就说得有点重了,等于是直截了当地告sù

秦伟东——我很怀疑你们那个调研报gào

有水分。

也不怪熊长江要这样怀疑,就目前国内官场的实jì

情况而言,各种报gào

实在水分太多,怎么挤都挤不干净。

瞧瞧秦伟东现在的职务,不就明白了,左书记是打算硬生生的将秦伟东,打造成一柄锋锐无比的尖刀!

督导全省国企改制,毫无疑义会成为一个看不见硝烟的战场,各方势力的博弈,将空前激烈。

熊长江可能是真的不希望自家闺女和秦伟东走得太近,所以话语之间,便隐隐透露出了那么一层意思。当然,这也因为秦伟东是晚辈,又过于年轻,熊长江才会如此说话。

不料熊长江这话一出口,秦伟东尚未回答,先就恼了熊燕舞,立即撅起嘴巴,很不高兴地说道:“爸,浩阳的那个调研报gào

,我看是真实的。”

这话的意思就更明白了:老爷子,您可以不信别人,难道连你的闺女也信不过?

熊长江的脸色便微微一沉。

秦伟东微笑说道:“熊书记,向东市的国企改制,是我们省纪委八室下一步关注的重点。或许向东市的情况,和浩阳的情况有所不同,但国企改制的大方向是一致的。公开透明,拒绝黑箱操作,是最关键的重点。”

秦常委此时,可就完全摆出了省纪委八室负责人的架势,明明白白告sù

熊长江,不久之后,我秦常委可能会莅临向东市,和熊书记好好探讨一下国企改制的问题!

熊长江点点头,不再多言,转身朝黄桥生说道:“黄主任,请!”

黄桥生笑哈哈地朝秦伟东熊燕舞等人点头为礼,随即和熊长江一起,在酒店大堂负责人的引领之下,前往包厢就餐。

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熊燕舞有点抱歉地对秦伟东说道:“对不起啊,秦常委,熊书记好像对你有点偏见……”

虽然有那么点代父亲道歉的意思,不过熊大小姐的语气,还是带着几分调侃之意。

秦常委,你也不要不服气,我家老爷子,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长辈教导几句,你能怎么的?

秦伟东微微一笑,淡然说道:“市委书记对我有偏见,令尊大人不是头一位。”

黄桥生熊长江离去不久,一台面的便“嘎吱”一声,停在了星光大酒店的门厅,随即一个矫健的身影从车上一跃而下,旋风般刮进门来,叫喊声“惊天动地”。

“对不起对不起,来晚了来晚了,都怪常诗诗要加班,害得大伙等了这么久,待会我自罚三杯……”

可不正是省纪委八室副主任毛大勇同志么?

星光大酒店的大堂,顿时变得热闹非凡,吵闹声响成一片,引得过往客人侧目不已。但几个粗豪汉子,又有谁去理会这些,只顾挤在一起“拳来脚往”,叫叫嚷嚷,好不兴奋。

可怜跟在毛大勇身后的常诗诗,只能怯生生地看着,愣是不敢靠近。

第325章:晃眼的女下属

星期一刚上班没多久,熊燕舞又抱着一堆人事档案,进了秦常委的办公室。

省纪委八室的编制干部人数是十五人,现在才八个人上班,离额定满员编制还差了一半左右。省纪委其他的处室人手都很紧张,自是抽调不出多余的人。想招聘,也不怎么妥当。毛大勇、张植诚便从省检察院、省办公厅借调了一些年轻人选,供秦伟东参考。

省纪委八室就是突击队!

必须要配备精兵强将。

编制虽然没有满员,工作却必须要先开展起来。这几天,八室已经开始了行动。人员不足,就连秦常委的的跟包马寒也派了出去。说起来,也是对马寒的一种锻炼和栽培。这个省纪委八室的差事,固然得罪人,却也并非一无是处,至少可以作为秦伟东培养嫡系干部的“基地”。也许等秦伟东日后走上更高岗位之时,这个班底便能发挥巨大的作用。

马寒不在,熊科长便自动自觉担负起了这个职责。

也就这个牛皮哄哄的男人,当得熊大小姐如此心甘情愿去伺候。

熊燕舞进得门来,秦常委依旧认真地阅看着信件,头都不抬。熊燕舞也不生气,顺手就给他整理好了桌面上乱七八糟的文件档案信件,又将拿进来的那几份人事档案搁在最上头。现阶段,尽快充实八室的人员也是主要工作之一。这几个人,皆是经过熊燕舞初选的,基本合乎秦伟东的要求——年轻,有能力,有文凭,个人操守良好!

整理好桌面,熊燕舞拿起秦常委手边的紫砂杯一看,茶水空了,又颠儿颠儿地给秦常委去泡茶。

“订十张去向东的机票,明天上午的。通知向东zf,我们明天过去调研。”

熊科长正在泡茶的当口,秦常委抬起头来,随口吩咐道。

熊燕舞撇了撇嘴,说道:“怎么,秦常委终于想起要和我说两句话了?我还以为,这两天秦常委忙着和美女总裁拍拖,把别人都忘到爪哇国去了呢!”

秦伟东与韩冬妮的关系,熊燕舞知dào

了一些。这两天秦伟东都不曾露面,熊大小姐猜也猜得到,秦常委肯定去了哪个藏娇的金屋,乐不思蜀了。

秦伟东瞥了她一眼,脸上也露出了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

秦伟东看了几眼身旁的熊大美人。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淡绿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令人心动。

一对高耸尤其晃眼。

熊燕舞顿时有点心虚。秦伟东虽然不说话,但那意思明白着呢——熊大美女,你别是吃醋了吧!

哼!

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

臭流氓,坏死了!

熊燕舞在心里狠狠地腹诽了几句,却不得不改变话题,貌似刚才秦常委吩咐,要去向东来着。

“干嘛去向东啊?你想报复我家老头子?”

说着,熊燕舞眼里露出了狐疑之色,将紫砂杯重重往秦常委的办公桌上一放,质问道。这个家伙,就任省纪委常委、监察厅副厅长、八室主任之后,第一次出洪州之行,便是去向东调研,摆明就是要找向东市的麻烦了。

“我说你至于的吗?不就是批评了你两句?你就怀恨在心!怎么,秦常委现在牛起来了,谁都不能批你的逆鳞了?那可是我家老子!”

熊燕舞说着,当真有点生气起来。

实话说,秦常委还真是牛逼得紧,一个刚提正厅的小年青,居然想要利用职权,“打击报复”向东市委书记。见过牛的,还见过这么牛的!

秦伟东一点不生气,脸上益发露出了得yì

洋洋的笑容,令人心头好不腻歪。

“正因为那是你家老子,我才要去。我估摸着,熊书记这会,也蛮头痛的。好不容易争取外放,就接手这么个烫手的山芋,熊书记肯定很郁闷。要不然,也不会急匆匆的回洪州请黄主任吃饭了。你以为这求人的活计那么好干的?他要不是你老子,我还不一定去呢!本常委忙得很,你以为我闲得无聊吗?”

说到正经事,熊燕舞就不好胡搅蛮缠了,认真起来,说道:“这倒是,我真不乐意看他去求人。其实吧,在省委宣传部好好的,干嘛去向东啊,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秦伟东笑道:“这话有理。熊伯伯继xù

呆在省委宣传部,位高权重,只有人家求他的份,他尽可以摆架子。”

熊燕舞就更加郁闷了,说道:“可不就是这样吗?尤其他们那个向东市,数不清的困难企业,数不清的下岗职工,单是这一样,都够焦头烂额的了。真是没事找事!”

熊大小姐一点不厚道,在背后死命的说自家老子坏话。

“你不厚道啊,背后说人坏话,还是你自家老头子呢!”

秦常委看上去,心情却是很不错,笑着调侃起熊主任来。

“德行!”

熊燕舞漂亮的杏仁眼便往上翻了两下,狠狠地鄙视秦常委一把。

“哎,你是不是真的要去向东?那边的情况,我多少了解一点,乱得很。他们那个国企改制,牵扯到的方面太多了,都不是善茬。”

鄙视过后,熊燕舞又有点担忧地说道。

实话说,这几年,向东市的治安形势也乱得很,一点不比银州那边好。大量的下岗职工,再就业十分困难,成了社会治安不稳定的一个源头,何况,向东还有一个名震中三省的流氓组织,其首领陈九星被道上兄弟尊称为陈九爷,也是个桀骜不驯的角色。再加上蜂拥而至想要从国企改制这块“唐僧肉”上分一杯羹的各种势力,就更加乱成了一锅粥。

连身为市委书记的熊长江都深感头痛。此时去向东督察国企改制,无异于去捅一个大马蜂窝。

熊燕舞倒不是担心秦伟东会得罪这些人。既然出任了省纪委八室一把手,就不用再去想得不得罪人的事了。熊燕舞主要是担心秦伟东轻敌。

此人刚刚在银州收拾了上千的流氓恶霸,将银州市委市zf班子成员更换了一多半,大获全胜,不免要生出骄横之意,小看天下英雄。

但向东的情势,绝对和银州不同。

在银州,秦伟东有省委书记和省长的支持,又携老张家的赫赫声威,最终大胜,是可以预期的。然而向东不是银州,相对而言,秦伟东此番所获得的支持力度,远不能和在银州时相提并论。

省委书记左千秋指调秦伟东任此职的用意,根本没有一点头绪。还有,国企改制向来很复杂,其中的内情往往都不简单,与权贵阶层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相比较而言,流氓团伙就容易对付了。

市委书记熊长江,不用说了,世家大族出身,熊家势力不小。熊燕舞很清楚自家老子以前在省委的分量。向东市长李燕山,也同样不是省油的灯。此前是省教育厅长,前年调任向东市长,乃是某高层领导看重的得力干将。

不管是谁家的大牌子,在熊长江和李燕山面前,都不是那么好使的。

秦伟东一个年仅二十八岁的厅级干部,在这两位大佬面前,还真是没有任何牛皮的本钱。

“他不乱,我还不去呢!”

秦伟东淡然说道,语气很是平静。

“得,你牛!”

熊燕舞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自己不就是被这个男人那牛皮哄哄的劲头吸引了吗?

“马上去订票吧,明儿一早动身。”

“行。去哪十个人,我通知他们一下。”

秦伟东随手拿起面前一张信纸递了过去,上面写了十个名字。熊燕舞妙目一扫,双眉顿时竖了起来,怒道:“怎么没我的名字?”

秦伟东也是双眼一瞪,说道:“你家老子在那杵着呢,市委书记,你去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我偏要去!你不让我去,我跟你没完!”

熊大小姐可不是省油的灯,马上便冲着秦常委嚷嚷起来,公然在办公室威胁上级领导。

“你真要去?”

“废话!”

“那好,你可以去。但到了那里,必须一切行动听指挥。你要是不听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秦常委话说得狠,其实已经露出了色厉内荏的样子。

熊燕舞便翘了翘嘴巴,一副大获全胜的得yì

神情。

第325章:晃眼的女下属

星期一刚上班没多久,熊燕舞又抱着一堆人事档案,进了秦常委的办公室。

省纪委八室的编制干部人数是十五人,现在才八个人上班,离额定满员编制还差了一半左右。省纪委其他的处室人手都很紧张,自是抽调不出多余的人。想招聘,也不怎么妥当。毛大勇、张植诚便从省检察院、省办公厅借调了一些年轻人选,供秦伟东参考。

省纪委八室就是突击队!

必须要配备精兵强将。

编制虽然没有满员,工作却必须要先开展起来。这几天,八室已经开始了行动。人员不足,就连秦常委的的跟包马寒也派了出去。说起来,也是对马寒的一种锻炼和栽培。这个省纪委八室的差事,固然得罪人,却也并非一无是处,至少可以作为秦伟东培养嫡系干部的“基地”。也许等秦伟东日后走上更高岗位之时,这个班底便能发挥巨大的作用。

马寒不在,熊科长便自动自觉担负起了这个职责。

也就这个牛皮哄哄的男人,当得熊大小姐如此心甘情愿去伺候。

熊燕舞进得门来,秦常委依旧认真地阅看着信件,头都不抬。熊燕舞也不生气,顺手就给他整理好了桌面上乱七八糟的文件档案信件,又将拿进来的那几份人事档案搁在最上头。现阶段,尽快充实八室的人员也是主要工作之一。这几个人,皆是经过熊燕舞初选的,基本合乎秦伟东的要求——年轻,有能力,有文凭,个人操守良好!

整理好桌面,熊燕舞拿起秦常委手边的紫砂杯一看,茶水空了,又颠儿颠儿地给秦常委去泡茶。

“订十张去向东的机票,明天上午的。通知向东zf,我们明天过去调研。”

熊科长正在泡茶的当口,秦常委抬起头来,随口吩咐道。

熊燕舞撇了撇嘴,说道:“怎么,秦常委终于想起要和我说两句话了?我还以为,这两天秦常委忙着和美女总裁拍拖,把别人都忘到爪哇国去了呢!”

秦伟东与韩冬妮的关系,熊燕舞知dào

了一些。这两天秦伟东都不曾露面,熊大小姐猜也猜得到,秦常委肯定去了哪个藏娇的金屋,乐不思蜀了。

秦伟东瞥了她一眼,脸上也露出了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

秦伟东看了几眼身旁的熊大美人。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淡绿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令人心动。

一对高耸尤其晃眼。

熊燕舞顿时有点心虚。秦伟东虽然不说话,但那意思明白着呢——熊大美女,你别是吃醋了吧!

哼!

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

臭流氓,坏死了!

熊燕舞在心里狠狠地腹诽了几句,却不得不改变话题,貌似刚才秦常委吩咐,要去向东来着。

“干嘛去向东啊?你想报复我家老头子?”

说着,熊燕舞眼里露出了狐疑之色,将紫砂杯重重往秦常委的办公桌上一放,质问道。这个家伙,就任省纪委常委、监察厅副厅长、八室主任之后,第一次出洪州之行,便是去向东调研,摆明就是要找向东市的麻烦了。

“我说你至于的吗?不就是批评了你两句?你就怀恨在心!怎么,秦常委现在牛起来了,谁都不能批你的逆鳞了?那可是我家老子!”

熊燕舞说着,当真有点生气起来。

实话说,秦常委还真是牛逼得紧,一个刚提正厅的小年青,居然想要利用职权,“打击报复”向东市委书记。见过牛的,还见过这么牛的!

秦伟东一点不生气,脸上益发露出了得yì

洋洋的笑容,令人心头好不腻歪。

“正因为那是你家老子,我才要去。我估摸着,熊书记这会,也蛮头痛的。好不容易争取外放,就接手这么个烫手的山芋,熊书记肯定很郁闷。要不然,也不会急匆匆的回洪州请黄主任吃饭了。你以为这求人的活计那么好干的?他要不是你老子,我还不一定去呢!本常委忙得很,你以为我闲得无聊吗?”

说到正经事,熊燕舞就不好胡搅蛮缠了,认真起来,说道:“这倒是,我真不乐意看他去求人。其实吧,在省委宣传部好好的,干嘛去向东啊,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秦伟东笑道:“这话有理。熊伯伯继xù

呆在省委宣传部,位高权重,只有人家求他的份,他尽可以摆架子。”

熊燕舞就更加郁闷了,说道:“可不就是这样吗?尤其他们那个向东市,数不清的困难企业,数不清的下岗职工,单是这一样,都够焦头烂额的了。真是没事找事!”

熊大小姐一点不厚道,在背后死命的说自家老子坏话。

“你不厚道啊,背后说人坏话,还是你自家老头子呢!”

秦常委看上去,心情却是很不错,笑着调侃起熊主任来。

“德行!”

熊燕舞漂亮的杏仁眼便往上翻了两下,狠狠地鄙视秦常委一把。

“哎,你是不是真的要去向东?那边的情况,我多少了解一点,乱得很。他们那个国企改制,牵扯到的方面太多了,都不是善茬。”

鄙视过后,熊燕舞又有点担忧地说道。

实话说,这几年,向东市的治安形势也乱得很,一点不比银州那边好。大量的下岗职工,再就业十分困难,成了社会治安不稳定的一个源头,何况,向东还有一个名震中三省的流氓组织,其首领陈九星被道上兄弟尊称为陈九爷,也是个桀骜不驯的角色。再加上蜂拥而至想要从国企改制这块“唐僧肉”上分一杯羹的各种势力,就更加乱成了一锅粥。

连身为市委书记的熊长江都深感头痛。此时去向东督察国企改制,无异于去捅一个大马蜂窝。

熊燕舞倒不是担心秦伟东会得罪这些人。既然出任了省纪委八室一把手,就不用再去想得不得罪人的事了。熊燕舞主要是担心秦伟东轻敌。

此人刚刚在银州收拾了上千的流氓恶霸,将银州市委市zf班子成员更换了一多半,大获全胜,不免要生出骄横之意,小看天下英雄。

但向东的情势,绝对和银州不同。

在银州,秦伟东有省委书记和省长的支持,又携老张家的赫赫声威,最终大胜,是可以预期的。然而向东不是银州,相对而言,秦伟东此番所获得的支持力度,远不能和在银州时相提并论。

省委书记左千秋指调秦伟东任此职的用意,根本没有一点头绪。还有,国企改制向来很复杂,其中的内情往往都不简单,与权贵阶层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相比较而言,流氓团伙就容易对付了。

市委书记熊长江,不用说了,世家大族出身,熊家势力不小。熊燕舞很清楚自家老子以前在省委的分量。向东市长李燕山,也同样不是省油的灯。此前是省教育厅长,前年调任向东市长,乃是某高层领导看重的得力干将。

不管是谁家的大牌子,在熊长江和李燕山面前,都不是那么好使的。

秦伟东一个年仅二十八岁的厅级干部,在这两位大佬面前,还真是没有任何牛皮的本钱。

“他不乱,我还不去呢!”

秦伟东淡然说道,语气很是平静。

“得,你牛!”

熊燕舞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自己不就是被这个男人那牛皮哄哄的劲头吸引了吗?

“马上去订票吧,明儿一早动身。”

“行。去哪十个人,我通知他们一下。”

秦伟东随手拿起面前一张信纸递了过去,上面写了十个名字。熊燕舞妙目一扫,双眉顿时竖了起来,怒道:“怎么没我的名字?”

秦伟东也是双眼一瞪,说道:“你家老子在那杵着呢,市委书记,你去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我偏要去!你不让我去,我跟你没完!”

熊大小姐可不是省油的灯,马上便冲着秦常委嚷嚷起来,公然在办公室威胁上级领导。

“你真要去?”

“废话!”

“那好,你可以去。但到了那里,必须一切行动听指挥。你要是不听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秦常委话说得狠,其实已经露出了色厉内荏的样子。

熊燕舞便翘了翘嘴巴,一副大获全胜的得yì

神情。

第326章:美人计?

向东市对省纪委常委、监察厅副厅长、八室主任秦伟东的接待,中规中矩,不冷不热。

秦常委一行十人抵达向东机场,向东市zf委派了市监察局副局长程元武、市国资办女副主任柳青青前往机场接待。

程元武大约四十几岁,穿着洁白的短袖村衣,黑色西裤,头发上打了发蜡,和他的皮鞋一样油光铮亮,笑容满面,看上去是个擅长搞公关的人。

“你好你好,秦常委,欢迎常委和省纪委的同志们莅临我市检查工作。”

程元武握住秦伟东的手,笑容可掬地说道,随即进行了自我介shào



听了他的职务,秦伟东倒是神色如常,毛大勇副主任已经非常不爽了。看上去,这个接待倒是非常的对等,秦伟东是省纪委八室主任,派一个市监察局副局长迎接已表示了尊重。但秦伟东是以省纪委常委省监察厅副厅长的身份兼任八室主任。不说要向东市委常委、纪委书记何应文来接,但向东市监察局长应该来接吧!

还有,秦伟东是第一次以省纪委常委的身份到向东市,应该如一般的省纪委常委不一样。

省纪委八室的一应事务,秦伟东都能说了算,向东市纪委的事情,程元武能做得了主?

再说了,未必向东市纪委的头头,不知dào

省纪委八室前来的人员之中,有市委书记熊长江的女儿?

向东市纪委如此怠慢,扫的不仅仅是秦伟东的面子,实jì

上隐隐在打熊长江的脸。

好牛的市纪委!

秦伟东微笑着和程元武柳青青握手寒暄,又一一为程元武柳青青引介自己的同事。此番前来向东市调研考察,秦伟东亲自带队,八室副主任毛大勇、副处级纪检监察员朱剑虹、科级干部熊燕舞、马寒等人,都一起跟了过来,可谓是精兵强将了。

对毛大勇等人,程元武俱皆是例行公事似的微笑点头,轮到和熊燕舞握手的时候,程元武脸上的笑容明显不同,带着几分谄媚之意,腰也弯得更深了。

“你好你好,熊科长,欢迎欢迎!”

很显然,程元武心里头非常清楚现在正和自己握手的这位美丽而妖冶的年轻女子,是何等身份。市zf的巨头牛皮哄哄的,可以不将秦伟东和熊科长放在眼里,程元武可没有这样牛逼的本钱。这两位,他一个都惹不起。

见了秦伟东镇定自若的神情,熊燕舞本来没打算为难程元武,可事到临头,熊大小姐还是没能忍住,轻轻和程元武一搭手,便即抽了回来,似笑非笑地问道:“程局长,王国林局长工作很忙吗?”

所谓王国林局长,指的自然是向东市监察局的一把手了。

程元武显然未曾料到熊科长会有此一问。根据官场上的一些“潜规则”,就算熊燕舞对市监察局不满,也不会当场发作,只会暗地里做些手脚,比如回去之后,在省纪委领导面前,搬弄一下是非,或者与她家老头子单独相处的时候,顺带告个状,给市监察局上点眼药。

大面上的东西,一定要过得去才行。

不料熊大小姐就是个异类,当众动问。

程元武愣怔了一下,才赔笑说道:“对不起对不起,熊科,王局长刚好去了下边调研,来不及赶回来,所以委托我前来迎接秦常委、毛主任和熊科,中午之前,王局长一定能够赶回市里。”

这就是句屁话!

省纪委常委秦伟东一行要来向东调研考察,昨天就已经和向东市通了气,来的哪些人,什么时候到,说得一清二楚。王国林哪能刚好就那么凑巧去下边调研了?就算果真如此,向东市能有多大,再偏远的地区,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将近二十个小时,也足够王国林赶回市里了。

“呵呵,王局长勤劳公事,工作认真负责,真是值得我们大家好好学习啊。”

熊大小姐依旧笑吟吟的,嘴里的话却是皮里阳秋。

程元武益发的尴尬了。

看来这一回有得受了,事先没搞清楚熊大小姐的性格。说起来也不奇怪,人家正经是市委书记的闺女,纵算因私前来向东,只怕也当得起王国林屁颠屁颠地赶到机场迎接了。甚至于市委办公室主任亲自出马,都不为过。

官场上,不就讲究个人情往来吗?

更不用说,还有秦常委杵在这儿了。

看来一定要想办法“挽救”才行,当真惹火了这两位,只怕不好收场。

秦伟东笑了笑,说道:“程局长,我们对向东的情况不是那么熟悉,还请你、柳主任和市国资办的同志们多多指点。”

见秦伟东开了口,熊燕舞便即闭上了嘴。

别人的规矩可以不守,秦常委的规矩,熊科长倒也不敢随意破坏。

“不敢当不敢当,秦常委太客气了。秦常委和省纪委的同志前来向东指导工作,是对我们工作巨大的鼓励和支持,我代表市纪委监察局对此表示由衷的感谢。秦常委,请!毛主任,朱主任、熊科,请!”

程元武连声谦逊,不敢再在此地“纠缠”,一迭声地邀请大伙上车。

程元武邀请秦伟东和熊燕舞上小奥迪,自己在副驾驶座相陪,毛大勇等其他工作人员,则上了面包车。依照级别,本来应该请毛大勇也上奥迪。只是小奥迪空间不大,秦伟东个子高大,若是三个人都挤在后排,未免过于不敬。程元武权衡之下,还是决定“得罪”毛大勇,但绝不能得罪了熊燕舞这位“刁蛮”大小姐。

何况熊燕舞还有一个身份,乃是省纪委八室的办公室主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此行熊燕舞其实是秦常委的秘书,自然应该和领导同行,以便随时为领导提供服wù



秦伟东似乎并未将向东市的“怠慢”放在心上,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公路两边的风光。

向东市地处华中平原,机场通往市区的干线公路很是宽敞平坦,道路两旁,经常能见到高耸的烟囱,但依旧在往外冒着浓烟的烟囱却并不多,可见多半的工厂未曾开工。秦伟东不时会向柳青青动问这些工厂的情况。

这又是一个意想不到。

柳青青很明显对这一带工厂的情形不熟悉,很多时候都答不上来。

“呵呵,秦常委,您这可真是考倒我了,对这些工厂的情况,我确实不大熟悉。我在单位,主要是负责办公室工作。”

柳青青便有些汗颜地说道。

“啊,对不起。”

秦伟东笑着说道,果然不再动问。

柳青青毕竟不是市国资办的一把手,这个解释倒是说得过去。

一时之间,奥迪车里陷入了寂静之中。

不久之后,奥迪车驶进了市区,熊燕舞便兴奋起来,开始在车里东张西望。她是头一回来向东市,现下这座城市正在她家老爷子的治理之下。

柳青青便又开始介shào

向东市的基本情况。这个倒是她的本行,介shào

得头头是道,对于熊燕舞的一些提问,都能对答如流。

一双妙目在不经意间,打量着秦伟东,羞涩、慌乱。

柳青青是个未经情事的女孩?她对秦伟东一见倾心?

是真情表露,还是美人计?

差不多四十分钟之后,车队才开到“红都宾馆”。看上去,这个宾馆的规模并不大,一栋六层的主楼外带一栋四层的裙楼,不过环境还不错。

如同柳青青解释的那样,红都宾馆的条件,果然只是过得去而已,甚至不见得强过了银州市的银州宾馆。论城市规模,银州自然没法子和向东相提并论,红都宾馆在向东,只怕就不怎么入流了。

熊燕舞一股怒火又涌将上来。

向东市zf,果然够牛叉!

只是眼见得秦伟东安之若素,熊燕舞又不得不将满腔愤懑强行压了下去。

第327章:落红亦悲愁

向东市监察局长王国林并未在中饭时分赶到红都宾馆,而是很快就过来了。

秦伟东他们安顿下来没多久,银州公安局的黎剑与叶飘雪也住进了红都宾馆。

秦伟东到向东市督查国有企业改制的事,姚倩倩、郝馨予在第一时间知dào

了。其中的凶险,她们当然明白,于是一合计,就派黎剑和叶飘雪来向东,暗中保护秦伟东。

黎剑叶飘雪的身手了得、机警,又是秦伟东的老下属,的确是不错的人选。

“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腕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秦伟东不禁想起了一首诗。

“不愿你走,时间为我停留;思绪如依依拂柳,荡漾我心头。不愿你走,爱恨亦悠悠,情如梦镜般神游。别离,往事依旧,别离,故人挥手,别离,夕阳映映,别离,落红亦悲愁。相约黄昏后,心要走,人难留。挥泪饮苦酒,豪情溢觥筹,泪洗眼,何须问原由?”秦伟东笑了笑,在心里又念起了一词。

他想起了在银州的某个黄昏后。

黎剑、叶飘雪还在宾馆前台办理入住手续,一台铮亮的轿车,径直开进了宾馆门厅,随即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急匆匆地从皇冠车里下来。等候在大堂的两名向东市国资办的干部,连忙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称呼中年男子为“郭主任”。

自然,这就是向东市国资办的一把手郭建煌了。

“秦常委和熊科在哪里?”

郭建煌急急问道,额头上渗出亮晶晶的汗珠。

柳青青安置好秦伟东等人之后,刚才已经抽空给郭建煌打了电话,汇报接待的情况。有关熊燕舞说的话,柳青青不敢隐瞒,原文转述。事实上,这已经可以看做是熊燕舞给他们的警告。

一市之内,得罪市委书记的女儿,真的不是说着好玩的。

很快,郭建煌便出现在秦伟东下榻的贵宾套房里,柳青青正在陪着秦伟东熊燕舞说话聊天,眼见郭建煌匆匆地走了进来,忙即站起身来。

秦伟东和熊燕舞,却依旧稳稳当当地坐着。

“秦常委,熊科,这是我们市国资办郭建煌主任……”

“哈哈,秦常委好,熊科好!”

郭建煌疾步上前,哈哈打得山响,远远的就将一双手伸出老长。

一直等郭建煌来到沙发之前,秦伟东才缓缓起身,伸出一只手,让郭建煌握住了,微笑说道:“郭主任好,我是秦伟东!”

“你好你好,秦常委,欢迎莅临向东指导工作!”

郭建煌紧紧握住秦伟东的手,连连摇晃,望向秦伟东的眼里,闪过一抹惊诧的神情。作为向东市国资办主任,对于省纪委来督查国企改制,,郭建煌自然比市里其他的干部更加关注几分。省纪委八室一成立,有关秦伟东的许多消息,郭建煌就已经在想方设法地进行打听。

不过,秦伟东的经lì

很好了解,作为曾经的省府一秘,早就是众人关注的焦点。

二十八岁这个年纪,单在字面上看,并不能造成什么特别的影响,但此刻与秦伟东面对面了,郭建煌还是非常吃惊。

但年龄还不是郭建煌吃惊的真zhèng

原因,真zhèng

让郭建煌心中提高警惕的,是秦伟东不亢不卑的神情以及镇定自若的气度,在在皆是上位者气象,丝毫也不显出年轻人的飞扬高调。

而从所得到的消息来看,这位秦常委,实jì

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在楚南省的银州市,短短一年时间,砍掉了五六十颗脑袋,其中包括两颗副厅级干部的大好头颅!

在郭建煌想来,这样的狠角色,无论如何都应该带着某种戾气,让人情不自禁的汗毛倒竖。

然而此刻面对的秦伟东,却是如此温和大气,不骄不躁,完全不能从他的神态之间看出任何嚣张跋扈之意来。

惟其如此,才更加说明此人的可怕。

“郭主任客气了,我们就是来了解一下向东国企改制的情况,希望郭主任和市国资办,能够多多指点。”

“不敢不敢,我们一定配合好省纪委的工作。”

郭建煌又是一迭声地说道。

与秦伟东寒暄过后,郭建煌马上又转向熊燕舞,脸上更是堆满了笑容:“你好,熊科!欢迎欢迎!”

在熊燕舞心目中,眼前这位明艳照人,娇媚不可方物的年轻女子,分量之重,丝毫也不在秦伟东之下。毕竟县官不如现管,这可正经是市委书记的闺女。

熊燕舞依旧带着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和郭建煌轻轻搭了一下手,说道:“郭主任不必客气。听说郭主任刚好在下边考察,这么急着赶回来,实在太辛苦了,真是不敢当。我们就是来了解情况的,随便走走看看就是了,郭主任没必要这么客气。”

刚才面对柳副主任,熊燕舞都忍不住要刺上几句,现今见到了正主,熊大小姐自然又要发飙了。

熊燕舞发飙,也不全然是因为郭建煌等人怠慢了秦伟东和自己,怠慢了省纪委,关键还在于,他们等于变相的怠慢了熊长江。熊大小姐纵算有心宽容,却也不得不然。

官场上,并不讲究“温良恭俭让”,有时候脾气太好了,反倒会被人误解为无能之辈。尤其熊长江刚刚调任向东市委书记没多久,正是需yào

立威之时。熊大小姐当得为老头子争这个脸。

至于熊长江书记是不是待见省纪委八室,是不是待见秦伟东同志,那又另当别论。

郭建煌顿时便略微有点尴尬,心里头暗暗叹气。

其实只要略微深入分析一下,就能知dào

,怠慢秦伟东和省纪委,并不是郭建煌自己的主意。他一个刚刚就任的市国资办主任,还真没有如此牛皮哄哄的本钱。

谁知dào

将此事汇报给分管副市长之后不久,却得到了十分明确的指示,要求市国资办按照热情原则,好好接待省里来的客人。

郭建煌当时就有点发懵。

热情接待?

对于兄弟市之间的工作往来,可以热情接待,对省纪委也搞热情接待?以前可是很少有这样的吩咐。尤其是,来的客人之中,还有市委书记的女儿!

然而郭建煌自是不敢违抗领导的指示。

他隐隐觉得,也许正是因为秦伟东和熊燕舞的特殊身份,上头才会有这个热情接待的指示。只不知dào

这个指示,到底是出自市zf的领导,还是出市委那边。

似乎都有可能。

如果市委书记熊长江知dào

他女儿要来向东公干,出于“大公无私”的考lǜ

,特意要求热情接待,不搞特殊化,也是可能的。

当然,亦可能是市zf领导的指令。李燕山市长,可也不是省油的灯,乃是某高层领导看重的干部。市长和新任市委书记之间有些工作上的分歧,也是可以理解的。

至于更高层次的“纠葛”,就不是郭建煌敢于随意揣测的了。

但按照常理推断,不管多高的层级,矛盾总是存zài

的。

郭建煌这一回,是扎扎实实的做了夹心饼干,而且很多话还不敢宣之于口。真要是解释了,或许秦伟东与熊长江不再对他有意见,却不免要得罪了更加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人在官场,经常会忽然变成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眼下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郭建煌连连弯腰,向熊燕舞说着抱歉的话语,笑容在脸上都快堆不下了。

眼见郭建煌额头上汗水澹澹而下,熊燕舞也就没有过为己甚。熊大小姐就是那种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性格,郭建煌若是敢在她面前傲气,熊大小姐绝对不介yì

当众揭下他一层面皮来。如今郭建煌像个小媳妇似的,熊燕舞反倒不好“打落水狗”了。

寒暄已毕,分宾主坐下,又聊了一阵,秦伟东简单了解了一下向东国企改制的基本情况。中午,王国林郭建煌宴请秦常委一行,接风宴倒是比较丰盛。下午,双方又进行了正式的工作会谈,交换了一下意见,似乎一切都还比较顺利。

但自始至终,向东市zf的主要负责同志,包括分管市国资办的副市长,都不曾露面。

第328章:九连环从中折断

夜幕渐渐降临的时候,一台大牌号的奥迪车,缓缓驶近了向东市某处幽静的别墅区.这里戒备森严,盘查严密,正是俗称的向东市委常委院。

执勤的武警战士,毫不犹豫地挥手拦住了奥迪车,示意停车检查。

这个时候,从门卫室内快步走出一位三十几岁的年轻男子,几乎抢在武警战士前面来到了奥迪车前。奥迪车的司机认出了这位年轻男子,不由吓了一跳,连忙放下车窗,赔笑说道:“杨主任……”

被称为杨主任的年轻男子,只是略一点头,便问道:“是秦常委和熊科长吗?”

奥迪车的后座车窗也放了下来,熊燕舞微笑点头:“是的,我是熊燕舞,这位是秦常委。请问你是杨焕主任吧?”

“对对,我是杨焕。熊书记让我在这里等候两位。”

这位名叫杨焕的年轻男子,正是向东市委办公室副主任,也是市委书记熊长江办公室的负责人,大秘书,俗称的“市委一秘”。

既然到了向东市,熊长江这里,是肯定要前来拜会的。不管怎么说,秦常委不来拜会熊书记,已然是失礼,闺女不来看望老爸老妈,那成什么话?

来之前,熊燕舞已经给家里打过电话,熊长江派了他的秘书亲自在市委常委院门口迎候。

当下杨焕上了副驾驶座,奥迪车径直驶进了常委院。

和所有的市委常委院一样,这里也是绿树成荫,鸟语花香,空气清新,环境幽静。

奥迪车在一栋略带东欧风味的别墅面前停了下来。

“秦常委,熊科,请!”

杨焕殷勤相邀。

别墅的门打开来,一位看上去四十几岁的中年女同志,笑吟吟地出现在了门口。

“妈……灿灿萱草花,罗生北堂下。南风吹其心,摇摇为谁吐?慈母倚门情,游子行路苦。甘旨日以疏,音问日以阻。举头望云林,愧听慧鸟语。”

熊燕舞欢呼一声,纵身上前,搂住了中年妇女的脖子,又叫又跳,很是欢喜。

熊妈妈一身合体的休闲裙装,身材苗条,头发烫了小波Lang,显得远比实jì

年龄要年轻得多。真实年龄,近五十了。

“这孩子,多大的人了,还这么跟妈妈撒娇呢,也不怕人笑话!”

熊妈妈抚摸着闺女乌亮柔顺的长发,含笑说道,风度极佳。

熊燕舞马上嚷嚷道:“谁敢笑话我?谁笑话我我跟他急!”

这话自然是说给秦伟东听的,貌似在这里,敢笑话熊大小姐的,也就秦伟东一人而已。

秦伟东微笑上前,给熊妈妈鞠躬为礼,恭谨地说道:“戚阿姨,您好!”

熊妈妈闺名“戚烟梦”,乃是省歌舞团的舞蹈演员,国家一级演员,长相极其漂亮,当年是省歌舞团著名的一枝花。如今自然是渐渐淡出了舞台,目前职务乃是向东市文化局工会主席,主要是为了方便照顾熊长江的生活起居。有了这样出色的母亲,也难怪熊燕舞如此娇艳迷人了。

戚烟梦连忙微笑点头,说道:“秦常委,你好!”

“妈,您叫他名字得了,干嘛那么客气啊?”

熊燕舞就在一旁撅了撅嘴,不以为然地说道。

戚烟梦就瞪了熊燕舞一眼,嗔道:“这孩子,怎么没规没距的!”

“不是,妈,您对他太客气了,人家下次就不敢登门了。”

熊燕舞笑嘻嘻地说道。

秦伟东笑而不语。

戚烟梦也是微微一笑,说道:“秦常委,燕舞这孩子,就是这么个性格,到家了,心里头高兴,就喜欢胡说八道,你别介yì

。”

市委书记夫人,文化局领导干部,自然不能和熊燕舞一样“胡闹”。

秦伟东笑道:“戚阿姨,在单位的时候,我已经头痛过了,现在还算好吧。”

一句话说得大伙都笑了起来。

戚烟梦对秦伟东的观感,就有了变化,这个传说中嚣张跋扈,似乎不可一世的年轻人,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嘛。年纪比熊燕舞仅大五岁,却已经是实权正厅级,总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秦常委,请进!”

戚烟梦亲自相邀。

“谢谢戚阿姨。”

走进别墅大大的客厅,熊长江端坐在长沙发上,神态威严。

世家大族,待人接物,都是有讲究的。秦伟东第一次登门拜访,熊长江郑重其事,派了秘书到常委院大门外迎候,戚烟梦又亲自在别墅门口相迎,面子给得很足。

“长江,秦常委来了。”

熊长江扭过头,望向门口,依旧稳稳坐着。

秦伟东疾步上前,正准bèi

鞠躬为礼,不提防熊燕舞斜刺里杀出,风一般地卷了过来,一把搂住了熊燕舞的脖子,叫道:“爸,我好想你……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三更归梦三更后。落灯花,棋未收,叹新丰孤馆人留,枕上十年事,江南二老忧,都到心头。”

这一下却是猝不及防,熊长江给打了个措手不及,威严的脸上,露出了又是尴尬又是怜爱的神情,嘴里却训斥道:“没规没距!老大不小了,像什么样子?”

“我就是想你嘛……”

熊燕舞搂着老爸的脖子撒娇,却转过脸朝秦伟东眨了眨眼睛。

秦伟东差点就笑出声来。

都说女生外向,果真不错。熊燕舞这哪里是撒娇,分明就是给老头子一个“下马威”——叫你在我的朋友面前摆架子!看我怎么闹腾!

果然,熊燕舞这么一闹,熊长江的脸就再也板不下去了,浮起了笑容。

秦伟东这才鞠了一躬,恭恭敬敬地请安问好:“熊伯伯,您好!”

熊长江哈哈一笑,站起身来,和秦伟东握手:“秦常委,欢迎欢迎!”

“怎么又是秦常委?”

熊燕舞甚为不满。

熊长江不理她,微笑说道:“秦常委,请坐!”

“是,谢谢熊书记!”

既然熊长江一本正经称呼他的官衔,秦常委自不能再“倚小卖小”,也规规矩矩地称呼熊长江的职务,在一侧沙发上坐了,腰身挺得笔直。

熊燕舞嘀咕道:“老爷子,今儿不是公务拜访。真要是公务拜访,咱们就去李市长那边了!”

国有企业改制,乃是zf管理的范畴。

熊长江瞥了女儿一眼,脸上笑容已经收敛,又变得比较严肃起来。

熊燕舞被老爸的眼神一扫,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果然不敢再信口开河了。

杨焕忙碌着给秦伟东和熊燕舞奉上茶水。很多领导的子女,并不随在父母身边,反倒是身边的工作人员,更像是家人子弟了。

戚烟梦将果盘往秦伟东面前微微挪动了一下,微笑说道:“秦常委,吃点水果吧。”

“谢谢戚阿姨。”

秦伟东点头为礼,随手拿起了一小片西瓜,咬了一口。

长辈有赐,不敢辞!

“今天上午到的吧?”

戚烟梦又问道,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秦伟东。这个小秦,实在不是个消停的主,这几年闹腾得厉害,就算在省里层面,亦是名声响亮得紧。如今更是“大胆”,前来向东“找麻烦”,还带着熊燕舞一起来,也难怪戚烟梦对他感兴趣了。

看上去,秦伟东高大英俊,阳刚之气十足,倒是个好小伙子。如果不是那么喜欢折腾,而是踏踏实实,埋头苦干,或许更受欢迎吧?

“是的,戚阿姨,今天上午到的,下午和市国资办、市纪委的同志们,碰了个头。”

秦伟东又恭恭敬敬地答道。

“那这一回,打算在向东待多久啊?”

戚烟梦问道,瞥了熊燕舞一眼。站在妈妈的角度上,她自然是希望闺女能够在向东多待一段时间。这孩子不省心,正好借这个机会,好好给她做做工作,再找一个合适的人家嫁了,才是正经。

秦伟东笑了笑,说道:“戚阿姨,这个还不一定,我们这一回过来,主要是了解一下向东国企改制的一些基本情况。前不久,我们接到了比较多的信件,集中反映向东第一重型机械厂等几个工厂的问题,省纪委领导同志,指示我们把这个情况了解清楚。”

不待戚烟梦回答,熊长江便淡然说道:“省纪委领导,对我们向东还是很关心的嘛。”

秦伟东微笑答道:“熊书记,向东是我省最大的重工业基地,国企多,大企业多,改制工作复杂,省纪委领导,确实很关心。”

熊长江微微颔首,不置可否。

“燕舞,我刚才好像听到你念一首诗?”戚烟梦道。

“是啊。我再念一首。吾母慈祥膺上寿。福庇吾家,近世真希有。丘嫂今年逾六九。康宁可嗣吾慈母。我愿慈闱多福厚。更祝遐龄,与母齐长久。鸾诰联翩双命妇。华堂千岁长生酒。”熊燕舞笑道。

“燕舞,我也念首词给你听。”

戚烟梦慢慢念起了一词:

一别之后,两地相悬,只说是三四月,又谁知五六年。

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不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郎怨。

万语千言说不完,百无聊赖十倚栏,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中秋月圆人不圆,七月半烧香秉烛问苍天,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五月石榴如火,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四月枇杷未黄,我欲对镜心意乱。

急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

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儿断。

噫!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为男!

刚念完,熊燕舞大叫一声,惊倒在地。

第329章:燕山运动!

秦伟东轻快地抱起了熊燕舞,轻轻地放在沙发上。

“送燕舞去医院?”秦伟东有些着急地说道。

“秦常委,没事的。”熊长江冷静地说道,没有一丝的慌张。

几分钟后,熊燕舞果然醒了过来。

“大哥哥!”熊燕舞不假思索地扑进了秦伟东的怀内。

“唉,这孩子!”戚烟梦叹了一口气。

秦伟东赶紧把熊燕舞抱回了沙发。一个未婚的姑娘家倒在自己的怀里,是个什么事?

“爸,妈,秦常委,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太意wài

了。我明明看见郭良从我的身旁掉了下去,而这首词是我们的一个暗号!好了,不说了!想起那事,我就惊怖!”熊燕舞笑道。

随后秦伟东与熊燕舞回到了红都宾馆。

熊燕舞再也不提此事。

一夜无事。

秦伟东一行的待遇,在到达向东市的次日,忽然发生了十分重大的改变。

昨天向东市仅仅派了一个市监察局副局长、市国资办副主任到机场接机,国资办主任郭建煌千呼万唤始出来。

今天一大早,秦伟东就分派好了任务,一行十一人坐在红都宾馆大堂等车。昨天和王国林说好的,省纪委八室的工作人员在向东市调研期间,车辆由市纪委提供。

不过王国林似乎爽约了。

秦伟东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八点二十分了,市纪委的车子还没有过来。秦伟东和王国林约好的时间,是八点一刻。

熊燕舞也看了看表,“哼”了一声。

王国林果然是个牛人,一而再地放秦常委和熊大小姐的鸽子。

到了八点半,依旧不见市纪委的车辆过来,秦伟东淡然对熊燕舞说道:“熊主任,让宾馆联系几台出租车。”

“好!”

熊燕舞也没有多说什么,起身就往前台走去。

正在这个时候,一台威严大气的大奥迪缓缓驶进了宾馆的门厅,赫然挂着向东市委二号车的牌照。

秦伟东的双眉微微扬了起来。

李燕山亲自来了?

奥迪车尚未挺稳,车门随即打开,市国资办主任郭建煌极快地从车里跳了下来,小跑着来了奥迪车右侧,紧着拉开了车门,点头哈腰,一迭声地说道:“市长,请!”

随即,一名四十岁出头的中年男子。穿着青色的西服,大背头。从车里缓缓下来。

正是向东市长李燕山。

秦伟东缓缓从沙发里站起身来,不徐不疾地迎上前去。

倒也不是秦常委刻意拿捏,实在李燕山做得不够地道。秦伟东昨天就到了。李燕山不来看望,也就算了。昨晚上秦伟东去了熊长江家里,今儿一大早,李燕山就亲自前来红都宾馆了。

堂堂市长,做事如此不利索,秦常委自也要摆摆谱儿。

须知秦常委正经是代表着省纪委而来。

“李市长好!”

秦伟东来到李燕山面前,微笑着说道。

“你好,秦常委!”

李燕山也微笑着,朝秦伟东伸出了手。

李燕山有点发福。身材看上去比较魁梧。

“秦常委,呵呵,真是不好意思,昨天实在是太忙了,没有过来看望大家。抱歉抱歉……”

李燕山脸上的笑容更多了。笑哈哈的说道。

秦伟东依旧不亢不卑地说道:“李市长日理万机,还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看望我们,太感谢了。我代表省纪委八室全体同事,向李市长的关心表示由衷的感谢。”

“呵呵,秦常委不必客气。”

李燕山紧紧握着秦伟东的手。摇了两下,表现得十足亲切。

紧随在后的电视台记者,便急着将这个场景拍摄下来。

寒暄了几句,秦伟东又一一给李燕山介shào

了自己的同事。

“哟,燕舞,你好啊。许久不见了!”

李燕山握着熊燕舞的手,笑哈哈地说道。

“是的,李叔叔,好久不见。叔叔风采依旧,看上去好像比以前还要年轻了。”

熊燕舞也笑容可掬地说道。

李燕山哈哈大笑,捋了捋乌黑的头发,说道:“燕舞,你这是奉承李叔叔呢?”

长辈的架子,倒是拿捏得十分到位。

“看李叔说的,我哪敢啊!”

李燕山又是一阵爽朗的大笑,郭建煌等向东市的干部们,自然跟着一起开怀大笑。

紧跟在李燕山之后的,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干部,看上去比李树山略微年轻一两岁,郭建煌给大家介shào

说是分管国企改制工作的副市长李乾安。既然李燕山都亲自来看望省纪委八室的同志们了,作为分管副市长,李乾安自然没有不来的道理。

在大堂里纷纷扰扰好一阵,大伙便簇拥着李燕山秦伟东等人,向红都宾馆的会议室走去。必要的会谈,总是要进行的。秦常委打算今天一早便开始工作的计划算是落空了。

缓步走在红都宾馆较为狭窄的走廊之上,李燕山微微蹙起眉头,说道:“建煌同志,这个宾馆的条件,很一般嘛。”

郭建煌连忙躬身说道:“是的是的,市长,这是我们国资办的定点宾馆。按照市长的指示,所有zf机关要厉行节约,不可铺张浪费。”

李燕山有点不悦地说道:“郭建煌同志,厉行节约是对的。不过,省纪委八室的同志,乃是我们的贵宾,肩负着重yào

的使命。工作和休息的条件太差,不利于完成工作嘛。”

“是是,市长,是我考lǜ

不周到,我检讨我检讨……”

郭建煌又是连连鞠躬,一迭声地说道。

不过看上去,郭建煌也并不是真的如何害pà

。郭建煌实则是李燕山的嫡系心腹,昨天敢于那么怠慢秦伟东一行,估计也不是郭建煌自作主张。

秦伟东微笑说道:“李市长,这里环境还算清静,我觉得挺不错的。工作和休息,只要安静就行了,别的方面倒不是很要紧。”

李燕山笑着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

这些事情,他点到一句就行了,郭建煌知dào

该怎么办。

红都宾馆的会议室也不大,二三十个人挤进去,就满满当当的,电视台的记者被挤到角落里,架起了拍摄设备。

李燕山今天是非常正式的看望省纪委八室的同志,这样的会谈,都有标准的流程。首先,李燕山就代表市zf对省纪委八室的同志们表示热烈的欢迎,对省纪委领导对向东市国有企业改制工作的关心和支持,表示由衷的感谢。

秦伟东随后也讲了话,都是些官样之类。

这些官样文章过后,副市长李乾安亲自向省纪委八室的同志们通报了向东市国企改制工作的一些情况。李乾安亦是有备而来,发言稿厚达十几页。当然了,向东是工业大市,境内国企众多,俱皆面临着改制的问题,情况又各有不同,要详细谈一谈的话,十几页纸的发言稿都未必足够,更何况这十几页的发言稿里,还有一多半是空话套话,真zhèng

的情况,反倒说得比较简单。

李乾安的发言,足足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等他终于将发言稿放下来之后,会议室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熊燕舞等人,都长长舒了口气。

“不愧是燕山运动!”熊燕舞轻笑道。

燕山运动是何意?秦伟东有片刻的发愣,但随即就笑了。

燕山运动!

第330章:寸寸销魂

是夜.

十时。

向东市红都宾馆,熊燕舞的房间。

门无声无息地开了。

一个鬼魅般的身影飘了进来。

他静静地看着熊燕舞。

他的眼里,流出了泪。

房间里只有熊燕舞一个人,正靠在沙发上看着荧幕上播放的歌曲。

猛然间,她发xiàn

房间内多了一个人。

一别之后,两地相悬,只说是三四月,又谁知五六年。

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不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郎怨。

万语千言说不完,百无聊赖十倚栏,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中秋月圆人不圆,七月半烧香秉烛问苍天,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五月石榴如火,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四月枇杷未黄,我欲对镜心意乱。

急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

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儿断。

噫!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为男!

来人轻轻地念了一首词。

“你来了!”熊燕舞却没有慌张。

自从知dào

他还活着,就知dào

他一定会来找自己。

郭良,本就是一个武术世家的后代,他的忽然出现在过去就是经常的事。

可是,郭良的头上却戴了一顶帽,眼上戴了大墨镜。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

他的装扮好不鬼异!

熊燕舞不禁有些紧张。

熊燕舞镇定了一下心中纷乱的情绪,扬起八面玲珑的笑容走进去说:“郭良,来了?”

郭良拍了拍旁边沙发的位置说:“就坐在这儿陪我说说话吧!”

“熊小姐每天都要化这么一个大浓妆?”郭良专注地看着她,好像要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

熊燕舞就有意躲避他的目光了,低下头掏出烟,点燃了放到嘴里优雅地吸着。

郭良皱眉:“你还会抽烟?”

熊燕舞对他笑:“要不要来一只?”

郭良却猛然夺过她手里的烟掐灭,这一串动作太快,以至于熊燕舞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但却笑眯眯地说:“原来你不喜欢我抽烟啊,那以后不再您面前抽了。”

“你平时的生活都这么乱?”郭良灼灼地盯着她。

“我的生活一向都这么乱!”

“不,不是!以往,你在我心中就是女神!”

“郭良,也许只是你一种错觉!”

熊燕舞沉默了一会儿,改了个话题说:“你是什么时候来向东的,为什么会进入这里?”

“来了好些天了。”

“回家?”

“是,也不是!”

郭良站起来去拿话筒,顺便点歌说:“我给你唱几首歌吧!”

熊燕舞没有反对,郭良就点了梁静茹的歌,一首一首地唱,后来唱到《可惜不是你》,忽然走上去,从她背后轻轻拥住她。

熊燕舞僵住了,手下意识地要掰开他的手,然而郭良动了一下手把她的紧紧抓住了,连同她的身体禁锢在怀里。熊燕舞感觉到他低下头来,气息喷薄在她耳边,暧昧更加明显,她不知dào

该怎么办,只能装作镇定地对大荧幕一遍遍地唱:“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曾一起走却走失那路口……”

郭良那个低声说:“为什么可惜不是我?为什么我不能陪你走到最后,反而……走失在那路口?”

他们曾经相伴,虽然只是青梅竹马没有建立男女感情,但已经比其他人亲密,却在她19岁那年走失在十字路口,从此远隔天涯,天和地的差别。

熊燕舞的心已经悸动得无法抑制,甚至眼泪就要流了出来,连唱歌都显得很困难了。

郭良紧紧地抱着她说:“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喜欢梁静茹的歌。”

熊燕舞开始挣扎:“郭良……”

郭良就猛然掰过她的身子恶狠狠地吻下去,根本不给她反抗的机会,钳制着她的身体狠狠吻着,唇齿纠缠,想要把她的记忆唤醒,同时惩罚她的故作冷漠。他痛恨她的风情万种,痛恨她的改变,痛恨她的镇定自如。

熊燕舞的眼泪终于流出来了,她没想到他会这样抱着她,这么激烈地吻她,这放在以前她从未想过的啊,而且他这么迫不及待地认识她,比她说出来难道心里也有她,还一直惦记着她吗?

“郭良……我还记得你……”她终于流着泪说出来,她曾经是那么地喜欢他,那么地想念他!

“真的吗?”郭良咬牙切齿地答,但明显松了一口气。

熊燕舞就哭了,痛苦地说道“郭良……你为什么没有忘记我……为什么?”

郭良任由她哭着,很久之后才轻声说:“你让我怎么忘记你?”

熊燕舞没想到4年后还能与郭良重逢的,更没想到郭良还对她这么执着,可是他们现在的身份差距这么大……

更重yào

的是……

郭良依然紧紧地抱着熊燕舞。

窗外的月光将她的芙蓉秀面映的清晰之极,只见她弯弯秀眉下一对清澈黑亮的眼睛,眼角微微向上挑去,而睫毛浓黑挺翘,以一种奇异完美的弧度向眼角微微翻卷,让她的眼睛像一对展翅翩跹的蝴蝶,美的如梦如幻。

她虽不甚高,但骨肉均匀,手足纤长,予人修美合度的感觉。身着素到不能再素的衣服,硬是让人有种惊艳的感觉!映着月光,皮肤晶莹的似乎透明。平淡的神色,衬托出修长的眉,微挑的眼,小巧的鼻,与略显单薄的唇,仿佛糅合了烟波清月、凝翠和风,令人未饮先醉。静态的她象株冷艳的花,清高孤傲。

雪白的赤足纤尘不染,完美的风姿宛如夜之女神,湛蓝色的眼睛比海水还要清澈。

“寸寸销魂!”郭良轻轻地说道。

寸寸销魂!!

“郭良,不,不!”熊燕舞说道。

“为什么?难道你真的爱上了那个已婚的小白脸?”

“你不要乱说!我们仅是上下级、朋友。”

“你知不知dào

他有多少女人?”

“你了解那么多干什么?”

“谁想夺走我的女人都不行!除非,他从我的尸体上踏过!”

“郭良,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我们曾经有过一段纯静的感情,就让它留在我们美好的回忆之中吧!”

“为什么?就是因为那个小白脸!你知dào

他有多少女人?明珠的,燕京的,洪州的,有多少?这样一个男人,有什么真爱?他不过是把女人当玩物罢了!”

“他不是这样的人!”

“他就是这样的人!寸寸销魂!”郭良大声说道。

他的手,伸向了熊燕舞的裙扣。

第331章:妹子,那就抱抱

“郭良,你给我滚开!”熊燕舞大叫。

可疯狂中的郭良哪里会住手!

自己的梦中女人,怎会让给别人!

即使不能拥有,也不能“完整”地让给别人。

“郭良!”一个冷彻如冰的声音在郭良的身后传来。

“这是谁?”郭良吃了一惊,马上放开了熊燕舞。

“你是秦伟东?”

“不错!”

郭良突出一拳,如电,如风,如雷,攻向秦伟东的胸口。

郭家拳是祖传,郭家在华中是有数的武术世家,郭良的拳端的非同凡响!

眼看郭良的拳就要击中秦伟东的胸口,可是秦伟东嘴角浮起了一丝笑容,很淡,如果不是郭良与他近在咫尺,只怕也察觉不了。

秦伟东的拳出手,方位飘忽,后发先至。

高手!

郭良缩手,虚击几拳,从房间的窗户飘了出去。

秦伟东笑了,笑得很阳光、很灿烂。

这一丝笑容,立即让熊燕舞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但接下来,却是更加的紧张,双手不自禁的握成了拳头,等待着秦伟东的下一个反应。

那张布满泪痕的脸,宛如雨打梨花一般,显得特别的楚楚可怜。

秦伟东心中有了决定。

他走过去,伸出手,搂住了熊燕舞的脖子,让她的脑袋就这样靠在自己的臂弯里,然后拿着毛巾,很细心地给她抹拭脸上的泪水。

这一刻,熊燕舞完全迷糊了,浑身僵硬,呆呆的让他擦着,大大的眼睛里一片茫然之色。

秦伟东擦得很细心,脸上带着爱怜横溢的神情。

这种神态是装不出来的,他心里要是没有熊燕舞,眼睛里就只会有肉欲,不会有爱意。根据秦伟东多年的经验,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熊燕舞比普通女人大了一号,绝对是最上等的尤物。这种性格格和身材的女人,到了床上,是会要男人命的。她不会太主动,只要咬着嘴唇羞羞地一笑,就能刺激得男人忘乎所以。

不过现在,是熊燕舞被秦伟东爱怜的神情刺激得浑身滚烫,情不自禁地抖个不停,也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力qì

,忽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使劲抱住了秦伟东,抱得紧紧的,壮硕无比的胸脯,压得秦伟东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她就这样紧紧抱着,一动不动,似乎是有些不知dào

该怎样进行下去。

这一瞬间,秦伟东心中产生了一点疑惑。

熊燕舞还是第一次,难道还不清楚“流程”?

熊燕舞看上去,是真的不清楚“流程”,喘得很急,她的嘴就贴在秦伟东的耳朵边上,呼吸剧烈得像是扯风箱。胸口每一次起伏,都让秦伟东有要“晕船”的感觉!

波澜壮阔!

是真的波澜壮阔!

秦伟东很清楚,这个时候,无论他要干什么,熊燕舞都绝不会拒绝,一定会乖乖配合他,予取予求的。她喜欢他!

不过秦伟东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现在还不是时候。

时机太敏感了,他不能行差踏错半步。

在向东市检查国有企业改制,无疑带有很大的风险性,而熊燕舞又是向东市委书记的女儿!

“燕舞……”

秦伟东轻轻拍打着熊燕舞的脊背,声音很柔和。

这女人,连脊背都给人极度厚实的感觉。

“嗯……”

熊燕舞在他耳边如蚊般答yīng

了一声。

秦伟东轻轻挣脱了熊燕舞的拥bào

,双手捧住她滚烫的脸颊,两个人的眼睛、鼻子、嘴巴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三公分。

“喜欢我吗?”

秦伟东低声问道。

“嗯……”

熊燕舞连连点头,幅度很大,似乎不如此就不足以表达她心中的喜爱之情。

“我也一样。”

秦伟东脸上再次浮现起那种温柔的神情。

熊燕舞又像是惊呼又像是如蚊般的叫了一声,踮起脚尖,将嘴凑了上来。

过了最初的慌乱期,她终于知dào

下一步该做什么了。

熊燕舞的嘴唇有点干干的,滚烫,这是过于激动造成的。

四唇相接的时候,腹腹部位感受到那种惊人的柔软和澎湃的热力,秦伟东自然而然有了正常的生理反应。他这个生理年龄段,正是需求最旺盛之时,秦伟东几乎就要控zhì

不住了。

熊燕舞吻得很投入,无师自通的将舌头伸入了秦伟东嘴里,死命搅动,似乎要将秦伟东的心肝脾胃都要吸出去。她也感受到了秦伟东身体上的变化,先是本能般略略往后撅了一下屁股,随即便紧紧贴了上来。自胸至腹,没有一丝一毫的空隙。

秦伟东的手情不自禁地向着敏感的部委游移过去。他的手一寸一寸的移动,熊燕舞就一点一点地软瘫,整个人都挂在他的脖子上了。

“燕舞!”

秦伟东忽然叫了一声,猛地退开了两步。

泪水一下子涌出了熊燕舞的眼眶。

她站在那里,浑身颤抖着,死死望着秦伟东,嘴唇咬了又咬,从牙缝里蹦出声音来:“我是干净的,没……没人碰过……”

秦伟东顿时有点晕乎。

一股汹涌的柔情不可遏制地在秦伟东心中泛滥开来,他脸上的神色更加温柔了,说道:“燕舞,你别激动!”

“你就是不相信我!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熊燕舞的情绪十分激动,一边说一边开始去解衬衣的纽扣:“我……我让你看看,我是不是干净的……”

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秦伟东知dào

,自己必须要阻止她。任由事态发展下去,自己原本就脆弱无比的堤防,立即就会崩溃。

他现在不能走错半步!

“燕舞,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

“妹子,那就抱抱!”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不见白头相携老,只许与君共天明。"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哪堪,冷落清秋节。"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问情人花开花落,是造化羽扇纶巾。"

"别梦依依到谢家,小廊回合曲阑斜。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

熊燕舞拼命摇头,头发乱甩,手上的动作加快了些。

衬衣最上面的两个纽扣已经解开来,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和一道深渊似的幽沟。虽然只是冰山一角,却也已壮观无比,晃得秦伟东头晕眼花。

真是要命!

秦伟东也不坐,就这样站在沙发旁边,搂着她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胸腹之间,修长的手指轻轻爱抚着熊燕舞的耳垂。

相书上说,女人耳垂大且厚,是福相,一生无忧。

这个亲昵的动作,令得熊燕舞镇静下来,眼里虽然还含着泪,却不哭了,紧紧靠在秦伟东身上,很依恋的样子。

“燕舞,我知dào

,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

秦伟东肯定地说道。

“真的,你不骗我?”

熊燕舞抬起头,仰望着他,轻轻咬了咬嘴唇。

“真的,不骗你。”

秦伟东笑笑,自然而然的伸手给她抹去了脸上的泪滴。修长的手指滑过熊燕舞柔滑的皮肤,熊燕舞的脸颊,和她身体的其他部分一样,富有弹性。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秦伟东轻轻说道。

第332章:虎影骇人!

向东市精米厂的生活区,范围也不小,甚至比生产区还要大,毕竟一个三千多职工的大厂,家属上万,生活区还得有一些其他的配套设施.

一开始,三台小车还能勉强行进,到得后来,实在是挪不动了,街道本来就窄,加上两边密密麻麻的的小摊点小棚子,再加上来去匆匆的人流和自行车,汽车很难过得去,只能一点一点往前移。

郭建煌忍不住说道:“小宋,你怎么回事?从另外一条路过去嘛,绕不了几公里路程。现在怎么办?”

自然是在训斥司机了。

把大伙堵在这里,进又进不得,退也退不得,当真狼狈!

司机嗫嚅地说道:“对不起,郭主任,我没想到这里那么堵……以前没这么堵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郭建煌益发的不高兴了。

司机小宋便不敢吱声了,额头上渗出了汗水。郭建煌正经是市国资办一把手,正处级干部,司机岂敢和他顶嘴。

秦伟东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没关系,意wài

情况嘛,谁也想不到。”

一般来说,秦伟东从不愿意为难下面具体的办事人员,秦常委通常只训斥有职务的领导干部。

“小宋啊,这里离那片开发区还有多远?”

稍顷,秦伟东问道。

小宋连忙答道:“啊,不远了不远了,大概不到一千米了……”

秦伟东一听,马上一挥手,说道:“那行,咱们在这里下车,步行过去。小宋你们想办法调头,开到前面路口去停好车再过来吧。”

郭建煌吓了一跳,忙即说道:“秦常委,这太阳也太毒了吧?一千米,也不近呢……”

说着,郭建煌又瞥向熊燕舞。

如果说秦常委一个大老爷们顶着老毒的太阳走个一千米,或许还不算离谱,熊大小姐这样娇滴滴的大美人,皮肤白嫩得犹如要滴出水来,也在太阳下暴晒十几分钟,只怕难以抵受。

“行,那就下车走动走动!”

不待秦常委答话,熊大小姐已经径直推开了车门,一条白嫩嫩的美腿,探了出去,顿时一股滚滚的热Lang扑面而来,熊燕舞情不自禁地伸手遮住了额头,随即戴上一副太阳镜,又从车里拿出一把粉红色小阳伞打开了,遮挡一下。

看得出熊大小姐昨晚睡得还是不错的。在秦伟东的一番劝慰之下,她的心绪如常,她本就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孩。秦伟东在沙发上睡,她在床上很快进入了梦乡。

秦伟东自是毫不在意,双手往身后一背,缓步向前。郭建煌却是没有秦常委这样的好身板,一出车门,就被太阳晒得头晕眼花,大汗直冒。司机小宋马上拿出了一把太阳伞,急匆匆地跟了上去,但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颇有些拿不定主意。

却原来他不知dào

应该把伞给谁遮上。

照理,他是市国资办的司机,郭建煌是他的顶头上司,毫无疑问,他该给郭建煌拍马屁。但秦伟东却是从省纪委下来的大领导,郭主任在秦常委面前,都小心谨慎的。这一给郭建煌遮上,不免得罪了秦伟东。秦伟东自然不会跟他这样的小人物计较,却难保不对郭主任“发飙”,到时候难受的还是自己。

熊燕舞似乎看出了小宋的迟疑,笑着说道:“小宋,各管各家的领导吧。”

说着,熊主任就要拿小阳伞给秦常委遮上。

秦伟东狠狠瞪了她一眼。

胡闹都没边了。

熊燕舞抿嘴一笑,自然不再闹腾了。

秦常委撩开两条长腿,当先开路,郭建煌在一旁相陪。小宋就上前去给郭建煌遮阳,郭建煌轻轻使了个眼色,小宋连忙退开了。

人家秦常委都顶着大太阳,郭主任自然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兵书有云:为将者,冬不衣裘,夏不张盖!

其他人员也停下车,跟了上来。

郭建煌吩咐道:“小宋,你们开车绕一下,到开发区那边和我们汇合。”

待会离开的时候,难不成又顶着这么老毒的太阳再走回来?

小宋如梦方醒,大声应诺,疾步跑了。

此地离开发区确实不远,还不到一千米,只是顶着十二点钟的太阳,走上这么一段,却也当真够呛,每个人都汗水湿透了衬衣。

其实工业北路再有两三百米就到头了,前面是一条较为宽阔的大马路,左拐再走五六百米的样子,便看到了一大片正在拆迁的工地。

远远看上去,大约有五六栋职工宿舍,已经基本被推倒了,只剩下东一堆西一堆的瓦砾,碎砖块。这些职工宿舍,都有些年头了,俱皆是砖瓦结构,不是框架式建筑物,推倒很容易,大型机械轰隆隆地开进来,三下五除二,下岗职工的家就没了!

这几栋职工宿舍,形成了一个小区域,似乎以前还有些老式花坛什么的,现在也只看到瓦砾堆和一地的狼藉。整个小区域的周边,正在建一道简易的围墙,就用职工宿舍的旧砖头在砌墙,尚未完工。大中午的,也不见砌墙的工人,估计都吃饭避暑去了。

路边竖着几个铁皮招牌,每块铁皮招牌上都写着一个大字,合起来就是“长盛地产公司”,标明这块地皮,属于长盛地产公司所有。

秦伟东大步向开发区域走去。

临近大马路的一边,建了几个铁皮棚子,估计是长盛地产设置在工地的管理部门。

来到废墟之前,熊燕舞举起相机,就开始拍照。

“喂,你们干什么?不许拍照!”

熊燕舞才刚刚照了两张照片,立时便响起了呵斥之声,随即从铁皮棚子里面呼啦啦的涌出来一二十个人,为首几个,俱皆打着赤膊,穿着大裤衩子,身上纹着乱七八糟的图案,一时之间,也看不明白是纹的是什么东西。最前面开声呵斥的人,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一颗大脑袋光溜溜的,油光铮亮,再加上满身肌肉和一条黑色大裤衩,手里拎着啤酒瓶,令人一见之下,就觉得此人绝非善类。

紧跟在秦伟东身后不远处的马寒,随即上前,手伸进裤兜里,握住了刀柄。

很显然,这些人一旦对秦伟东有不利的动作,马寒会毫不犹豫地拔刀相向,如果有必要,马寒也会毫不犹豫地出刀。

他的任务就是保护秦伟东的安全,至于出刀之后,如何善后,那就不是他该考lǜ

的问题了。

“为什么不许拍照?”

郭建煌马上问道。

“你废什么话?我说不许拍照就是不许拍照!”

光头佬斜乜着郭建煌,满脸不屑的神色。

“你们怎么回事?叫你们领导过来。这是我们市国资办的郭主任,一把手!”

这时候,站在郭建煌身边的一名干部,立即便上前一步,高声说道,亮明了郭建煌的身份。在他看来,这个光头佬算个什么东西?充其量就是长盛地产公司一处工地上的保安队长,阿猫阿狗般的家伙,竟然敢在郭建煌这位正处级干部面前起高腔,简直岂有此理!

郭建煌就跟他多说一句话,也大大的丢脸。

“什么一把手?狗屁!”

光头佬却一口浓痰吐到了地上,神情益发不屑。

“你们也不打听打听,咱长盛公司是谁的产业。陈九爷的!明白吗?陈九爷!孙子,你可要站稳了,别尿裤子!在咱这里充字号,你小子还嫩点。”

说着,光头佬斜乜着那名干部,满脸横肉不住抖动,手里的啤酒瓶也是一晃一晃的,似乎一言不合,就要给人开瓢。他身后那几个光膀子的家伙,立马跟着起哄,怪腔怪调的,其中颇有一两个朝着熊燕舞吹口哨。

这妹子实在太漂亮了,随随便便往那一站,那姿势,那范儿,晃得人头晕眼花啊!

一听陈九爷的名头,那干部脸色大变,咽了一口口水,竟然真的不敢说话了。

虎影骇人!

秦伟东双眉微微一蹙。

举报信之中,就谈到过这个情况,说向东市的国有企业改制,掺杂有社会上的流氓黑恶势力在内,对**工人威胁殴打,强行拆除市精米厂的职工宿舍,令数百名职工和家属无家可归等等。

其中就有人直接写到了陈九星的大名。

现在看来,这个流氓头子还真是威风显赫,甚至于连市国资办的干部,听到他的名字,都不敢吭声了。以前银州最大的流氓头子尤义勇跟陈九星比较起来,还真是弱爆了。至少银州的流氓混子,还是比较害pà

zf官员的。

见一句话就吓得那干部不敢吭声,光头佬更加得yì

洋洋了,伸手一指熊燕舞,大声说道:“哎,那位漂亮的记者小姐,请你听从我们的劝告,不要拍照,不然,兄弟们就要对不起啦!”

语气油腔滑调的。

敢情在这光头佬眼里,凡是拿照相机拍照的,俱皆是记者小姐。

熊燕舞的俏脸上,顿时罩了一层寒霜。

在向东市的地头上,竟然有地痞流氓似的家伙,用这种调戏的语气和市委书记的闺女说话。向东市的流氓团伙,果真嚣张至此?

当真是不知死活!

秦伟东自不会在这里和几个小混混起什么冲突,没的太掉份,当即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郭建煌愣怔了一下,终于什么话都没说,也跟着走了。

第333章:虎影骇人(2)

走了一百多米,来到路边的一棵大树之下,郭建煌停住脚步,随口说道:“秦常委,略等一会吧,小宋他们马上就绕过来了.”

秦伟东笑了笑,说道:“郭主任,我看就在前边工业北路找个小店对付一口吧。”

“啊?”

这一回,郭建煌真的惊呼出声了。

不是吧,老大!

这鬼天气,热死人了,你居然要去工业北路那些下岗职工开的路边店吃饭?先不说那卫生条件,也不说饭菜口味,单是这份暑气,谁受得起?

“这个,秦常委,我看还是回酒店比较妥当,同志们也都累了……你看熊主任,一身大汗的,那些小店,都没有空调,最多是有把风扇。”

郭建煌第一次提出了异议,不过还是将熊燕舞抬出来做挡箭牌。一来熊燕舞是女同志,娇娇怯怯的,花骨朵般的妙人儿,哪里吃过这样的苦楚?你秦常委就算不体谅下属,也该体谅美女的感受。二来熊燕舞职务不高,却正经是市委书记的闺女,不看僧面看佛面,秦常委也不能这样折腾熊书记的千金小姐吧?

秦伟东微微一笑,说道:“我们吃个饭都怕热,人家在厨房里弄饭菜的,又当如何?”

说着,秦伟东也不再等郭建煌说什么,拔腿就走。

郭建煌再次愣住了,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真的很想就这样拂袖而去。

这也太狂妄了点!

你秦伟东是省纪委下来的督察大员,到了向东就是客人,所谓客随主便的规矩都不懂?有必要这样我行我素,将我郭建煌的面子都剥得干干净净的?

可是秦伟东压根就没有停下来等他的意思,自顾自走了。

说起来,郭建煌是正处级,一把手,秦伟东是正厅级,省纪委常委,但现在看来,秦伟东的一把手架子,就是比他端得足。细细一想,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郭建煌出任市国资办主任之前,是市zf办公室副主任,从参加工作那天起,就一直在机关工作,几乎从未有过主政一方的经lì

。说白了,郭建煌以前干的就是伺候人的活,真zhèng

的一把手心态,是体会不到的。

秦伟东不一样,二十四岁便出任县委常委、苦竹乡党委书记,却是名符其实的一把手,此后县长、县委书记,常务副市长,市政法委书记,无一不是说话算数的职务。

这种“我说了算”的一把手作风,早就养成了。

郭建煌不动,市国资办的其他同志,可就作难了,不知该怎么办。

眼见得郭建煌脸色阵红阵白,熊燕舞走了过去,嫣然一笑,说道:“郭主任,王书记有吩咐,要亲身体验一下下岗职工的生活,秦常委这也是执行首长的指示。委屈一下吧。”

其实省纪委书记王大海还真没有这个吩咐,熊燕舞这是借着王大海的大牌子,化解一下尴尬。秦伟东就是这么牛皮哄哄的性格,你高兴也罢,不高兴也罢,他并不放在心里。

此人崇尚的是绝对的实力。

不过熊燕舞身为秦常委的下属,办公室主任,又是秦常委的红颜知己,当得为他处理善后。或者郭建煌在秦伟东心目中,不是个角色,但能够不得罪,还是尽量不得罪的好。

熊燕舞亲自“说和”,郭建煌无论如何都必须要给个面子,再说了,他还真不敢就此离去。秦伟东只要在调研报gào

上略微偏一下笔墨,给他郭主任加上一两句“值得深思”的评价,郭建煌就算在王大海书记那儿留下深刻印象了。

让省纪委书记记住了,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就算秦伟东不这样“挟嫌报复”,全程陪同秦伟东调研考察,也是李燕山给他布置的硬任务,不能不完成的。

“呵呵,熊主任客气了,我有什么委屈的,关键这不是待客之道,我惭愧啊……”

郭建煌顺坡下驴,打着哈哈,快步跟了上去。

随行的市国资办工作人员,这才长长舒了口气,紧着跟上。

郭建煌的秘书,是个机灵角色,见状疾步上前,超过秦伟东,先去工业北路打前站去了。既然在此地用中餐已经不可避免,那秘书就必须要尽量找一家稍微过得去的店子,算是矮子里面拔将军吧。

秘书的机灵,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果然找到了一家略微像样点的餐馆,看上去勉强还算干净,尤其要紧的是,这家餐馆居然还有两个包厢是有空调的,秘书简直喜出望外,高高兴兴地向郭建煌汇报了情况,郭建煌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一回,秦伟东倒也没有坚持要去没有空调的餐馆。不管怎么说,他也得考lǜ

熊燕舞的感受。辛苦了一个上午,不能让熊大小姐中午再吃不下饭,饿着肚子。

熊燕舞对生活质量是非常讲究的,也就为了要跟着秦伟东,才狠下心来吃这样的苦头。往年这时候,熊大小姐肯定正在空调房间里拥被高卧,好好享shòu

午休的惬意呢。

这家餐馆虽然是工业北路条件比较好的,但生意也乏善可陈,冷冷清清的。毕竟这附近,住的大都是精米厂的下岗工人,温饱尚且难以解决,能有几个人下得起馆子?

眼见一家伙涌进来十几个衣着光鲜,挺胸凸肚的大老板,餐馆老板那个高兴啊,两只眼睛都笑得眯缝起来,一连串地点头哈腰,恭请贵客入内,又忙不迭地将包厢里的空调打开。

一行十几个人,分作两桌落座。

郭建煌已经完全平息了心中的愤懑之意,笑着恭请秦伟东和熊燕舞点菜。

秦伟东摆了摆手,说道:“郭主任,我对本地风味小吃可不熟悉,还是你点吧。工作餐,吃饱就行。”

“好好……”

郭建煌也不客气,随即吩咐老板,拣他们最好最贵的菜,只管端上来。料必这小小餐馆,能有什么名贵菜肴?就把他们所有的招牌菜都弄上来,也值不了几个钱。只怕两桌酒菜全部加起来,亦抵不上高档大酒店一道菜的价格。

“这位漂亮的小姐,擦擦皮鞋吧……”

这个时候,门口忽然响起一个怯怯的声音,不年轻了。

大家愕然望去,只见门口站了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女子,拿着擦鞋的工具,弯着腰,在跟熊燕舞说话,眼睛里露出渴望的神色。这位中年女子,穿着很廉价的碎花衬衣,短头发,长相倒也周正,只是脸上颇有风霜与愁苦之色。

熊燕舞连忙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铮亮的小皮鞋上,果然沾了许多灰尘。一上午都在精米厂闲置多时的车间和仓库里走来走去,灰尘很重。

“好啊,那就擦一下吧。”

“哎……”

中年妇女顿时很是高兴,连忙拿了小马扎,在熊燕舞面前坐下,拿出擦鞋的家什。

“哎哎,春分姐,你怎么跑到里面来擦鞋了?这不行啊。”

这边尚未开始,餐馆老板已经急匆匆地走了过来,提出抗议,脸色有些不悦。自是怕中年妇女惹恼客人,不免坏了他的生意。

中年妇女的手便僵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满脸通红,又是尴尬又是惭愧。

“对不起对不起,各位老板,她不懂规矩,请你们多多原谅……哎呀,都是因为工厂倒闭了,大伙没活干啊……”

餐馆老板忙不迭地给客人们道歉,顺口解释了一句。

熊燕舞微微一笑,说道:“没关系,是我让她擦鞋的。”

“哦哦,既然是老板让她擦的,当然没问题了。”

餐馆老板又是一迭声地说道。

熊燕舞望了望满屋子的人,说道:“这位大姐,我们去那边没人的包厢擦吧。”

自然是体谅这位下岗工人,尽可能为她保留一点自尊心。熊燕舞行事高调,性格张扬,内里却颇富正义感和同情心,绝不是那些混账太妹可比的。

当下熊燕舞站起身来,和中年妇女一起去了隔壁的包厢,餐馆老板又紧着给她们开了空调。这批客人乃是大老板,一口气点了他们店里所有最高档的菜肴,当得殷勤相待。

“大姐,你是精米厂的工人吗?”

熊燕舞一边让中年妇女给她擦鞋,一边随口问道。

“是啊,我以前是大米车间的保管员……”

中年妇女手上麻利地动作着,回答了熊燕舞的问话。

“这么大一个工厂,为什么会忽然倒闭呢?”

熊燕舞依旧很随意地问道。

“哎呀,还不是厂里的头头,想把工厂卖给私人?本来挺红火的工厂,三下两下的,就折腾垮了。大家都下岗,就肥了他们几个当官的……”

中年妇女便颇为愤愤不平的说道。

“是吗,那这个工厂打算卖给谁啊?”

“当然是陈九爷了。除了陈九爷,咱们向东也没有第二个大老板有这样的能耐。”

“春分姐,好好擦你的鞋吧,有些事,你最好不要乱说。”

餐馆老板刚好又听到了,就在那边大声地提醒了一句,语气之中,颇有惊惧之意。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惹祸上身。

陈九爷果然威名显赫。

虎影骇人!

第334章:今晚玩双飞

“对,对不起,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叫春分姐的中年妇女似乎也吓住了,一迭声对说道,随后低着头擦鞋,再不敢和熊燕舞说话。

熊燕舞秀美的双眉便蹙了起来。省纪委八室到向东市第一天开展正式的调研工作,短短一个上午,就两次听到了陈九爷的“威名”,当真是如雷贯耳,小儿不敢夜啼。

一个黑社会流氓团伙的头子,如此嚣张!

不过熊燕舞也没有再问,眼见得中年妇女如此紧张,再去加重她的心理负担,于心何忍?

就算想要获取有关陈九爷和精米厂停工的更多消息,也可以从其他的途径想办法,不必这样去“逼迫”一位老实本分的下岗女工。

那边包厢,郭建煌却略略有点不自在。

作为向东市的干部,市zf办公室原副主任,郭建煌对于陈九爷在向东市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大,心知肚明。本来吧,陈九星的嚣张跋扈,在向东绝对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忽然在“出现”在秦伟东面前,让郭建煌感到有些不大踏实了。

秦伟东的真实身份可不仅仅是省纪委常委那么简单,这是一个可以通天的大人物。尤其前不久,秦伟东还在楚南的一个地级市大开杀戒,砍了几十颗脑袋,将那个地级市的所有流氓恶势力,收拾得干干净净。

陈九星或许在向东,都可称之为“大老虎”,但在秦伟东这样“杀人如麻”的衙内党眼里,和其他流氓混混只怕也没有任何区别。

但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问题的关键在于,在秦伟东看来,陈九星啥都不是。然而在向东很多人眼里,陈九星太重yào

了,甚至很多地位甚高的领导干部,都会有这种感觉。

这两个人之间,一旦发生某种激烈的碰撞,无论谁胜谁负。对于向东的一些干部来说,后果绝对是灾难性的。秦伟东胜了,陈九星倒霉,一大堆人跟着倒霉;陈九星胜了,也未必轻松。秦伟东是那么好对付的?

到时候,只怕是熊长江和李燕山,都没办法摆平此事。

当然,现在两人之间尚未发生激烈的冲突,甚至都没有见过面,还是有很多方法避免这个冲突的。很简单,秦伟东再牛,在向东也是人生地不熟,去哪里调研,都得他郭建煌陪同。有郭建煌在,肯定能避免这种冲突发生。

这么想着,郭建煌心中又释然了,甚至暗暗有些好笑,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凡事总喜欢想到最坏的方面去。

不一会,春分姐就给熊燕舞擦干净了皮鞋,熊燕舞给了她两块钱。春分姐就给找钱,说擦一双鞋。只要五毛钱。熊燕舞笑着摆了摆手,制止了春分姐找钱的动作,说不要紧,随即起身进了用餐的包厢,春分姐便连声道谢。很高兴的样子。

今天真碰到大老板了。

不一会,酒菜便流水阶送了上来。虽然谈不上色香味俱全,胜在用料扎实,绝不忽悠。

秦伟东没有喝酒,只是喝了点饮料,以饮料代酒,和大家碰了一下杯。

工作期间,秦伟东没有喝酒的习惯。

这顿饭吃得比较沉闷,秦伟东都不怎么说话,其他人就更不好随便开口了。

吃过饭,秦伟东却并不急着离去,反倒请餐馆老板过来,和他聊天,问起了精米厂的一些情况。不过,有鉴于刚才餐馆老板的“警觉性”,秦伟东没有询问工厂破产倒闭的原因,而是向他了解精米厂下岗职工的生活情况。

因为话题不是那么“敏感”,加之秦伟东他们今天消费了“大单”,餐馆老板自也不能过分“拿捏”,当得好好回答“大老板”的提问。反正现在餐馆里也没有其他客人,与秦伟东聊天不影响餐馆老板的生意。

餐馆老板也是精米厂的职工,不过他不是下岗工人,而是前两年主动辞职下海的。他以前在精米厂的食堂工作,是大师傅,炒得一手好菜,所以便辞职开了这家餐馆。因为他手艺好,以前在厂里人头也熟,精米厂的许多职工,平时比较关照他的生意,餐馆的营业情况还算过得去。

“唉,不瞒领导说,这几个月生意差得多了……”

餐馆老板叹了口气,说道,不知不觉间,对秦伟东的称呼也起了变化,由“老板”变成了“领导”,大约他也看出来了,秦伟东这一拨人,不是做生意的,更像是zf干部。

“以前工厂没停工的时候,生意还是很不错的,厂里的职工要是过生日或者来了客人什么的,都喜欢到我这店里来开两桌。现在不行了,工厂停工了,大家都没了工资,吃饭都成问题了,谁还有余钱来请客呢?您说是不是?”

秦伟东点点头,对餐馆老板的话表示认同,问道:“那么,现在工人们主要靠什么生活呢?”

餐馆老板答道:“这可就说不好了,刚停工那会,还能领个生活费,每个月三四十块钱吧,省着点,勉强能够填饱肚子。这两个月不行了,生活费没了……”

熊燕舞插口问道“为什么生活费没了呢?”

“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是那么清楚,我就是听别人说的。听说,工厂已经在搞什么破产清算了,没钱发。要等工厂卖掉之后,才能一次性支付下岗工人的安家费和补偿费。现在啊,大家伙干什么的都有。领导,你们可能也已经看到了,这条街上,到处都是搭棚子,摆地摊做小生意的。”

秦伟东说道:“精米厂有三千多下岗工人,不能都摆地摊做小生意吧?”

“那肯定不行了,哪有那么多小生意可做?多数人现在是到处打临工,也有去了南方打工的,还有些东游西逛,干些小偷小摸的勾当,甚至还有很多年轻女孩子,去了歌舞厅,大酒店上班,唉……丢人啊。这不也是没办法吗?人活在这世上,总也得吃饭不是?”

餐馆老板边说边摇头叹息不已。

看得出来,这餐馆老板其实是个很健谈的人,一旦打开了话匣子,就有点收不住。这也比较好理解,他若是个闷嘴葫芦,只怕也不能在厂里结交到那么多朋友。

样板戏《沙家浜》里开茶馆的阿庆嫂,不是有那么一句经典唱词——来的都是客,全凭嘴一张!

秦伟东问道:“那么,下岗职工生活这么困难,就没有向zf反映吗?”

“怎么没有?前一段啊,刚停发生活费那会,好几百人去市zf请愿呢,后来就不敢去了,陈九爷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说到这里,餐馆老板蓦然惊觉,张大了嘴,说不下去,脸上露出惊惧之色,有点坐立不安。

却原来一不小心,他就说了陈九爷的“坏话”,这要是传到陈九爷的耳朵里面,他还想不想在这向东城里待了?搞不好明儿一条胳膊就被废掉!

郭建煌也有点不安地望了秦伟东一眼。

秦伟东却是不动声色,似乎丝毫也没有对陈九爷产生任何兴趣,只是笑着说道:“不要紧不要紧,我们就是随便聊聊。老板,再问你一个事,就是长盛地产公司拆掉的那几栋职工宿舍,那些工人都住哪去了?”

见这位领导不再追问陈九爷的事,餐馆老板暗暗舒了口气,但却不大愿意继xù

和秦伟东谈了,敷衍似的说道:“这个我也不大清楚,有的住在亲戚家里,有的自己搭了窝棚,反正,都能有地方住吧……”

正在这个时候,又有两位客人进门,餐馆老板立即站起身来,向秦伟东说声“对不起”,便紧着去接待客人了,算是“脱离险境”。

秦伟东的眉头,便轻轻蹙了一下。不过很明显,餐馆老板已经起了戒备之心,再问下去,肯定也问不出什么名堂来。

正准bèi

付账离去,门口人影一闪,有个人粗声粗气地说道:“来,阿姨,给我擦擦鞋吧!”

听声音,却是很熟悉,大家抬眼望去,可不正是刚才在长胜地产工地上碰到的那个光头佬吗?此时依旧光着个膀子,在擦鞋的中年妇女面前坐了下来,伸出一双大脚,光脚丫上套着一双皮鞋,神情大咧咧的。不过听他对擦鞋妇女的称呼,却比较客气,叫“阿姨”呢。

中年妇女却似乎对他十分畏惧,默默地拿出擦鞋的工具,低着头擦鞋,不敢抬头望他,更不敢多说一句话。

光头佬却不肯就此闭嘴,笑着问道:“阿姨,小桐呢?怎么还没给你送饭过来?”

“哦,我已经吃过饭了……”

中年妇女连忙低声答道。

“阿姨,你骗谁呢?现在什么点,就吃过饭了?”

光头佬抬腕看了看表,笑着说道,神情有点得yì

,似乎他早就已经“侦察”过了,中年妇女休想瞒过他。

只不知他嘴里的“小桐”,又是什么人……

就在这时,从门外慢慢走进了两个美女。

一个是柳青青,另一个却不知是谁。但见映入眼帘的是一袭白色抹胸裙,精致的花边衬出白皙的双腿,修长挺拔,玲珑的曲线完完全全的勾勒了出来。不经意间,她抚上自己的唇角,划出抿住的发丝,指尖的轻灵仿佛精灵的活泼。发丝划过的地方还残留着淡淡的余香。她的目光仿佛秋日横波,款款深情,一颦一笑,风姿绰约,少女的楚楚动人,少妇的素雅风韵,在她身上似是天成。没有额外的装饰,她盘着青丝,大气的水晶发卡一挽,清秀典雅,发丝自然的垂落下来,划过耳际。白皙红嫩的左耳,隐约可以看见带着小小的耳钉,光线忽明忽暗,她的脸庞却始终带着似有若无的微笑,明眸皓齿。

和柳青青一起,向秦伟东盈盈地走去,眼光火辣辣的。

“老大今晚可玩双飞了!”毛大勇笑了笑。

第335章:美女官员潜规则

“秦常委,这是市粮食局副局长钟丽嫡!“柳青青笑道.

“秦常委,您好,您好!“随即一双白生生的柔嫩小手伸到了秦伟东面前。

“钟局长,你好!““秦常委,我们粮食系统的企业改制,是严格按照上级精神办的。“秦伟东本来打算要离去的,听了这段对话,不由又坐了下来。秦常委似乎很想在这条乱糟糟的小街道里多待一会儿。这也是秦伟东工作的特点,尽可能深入基层,了解第一手信息。督察全省国企改制工作,可不是说着好玩的,绝不仅仅局限在抓几个不守规矩的贪官污吏和无良商人那么简单。只有情况了解得够透彻,做出的决定才会够正确。

只是没想到,刚来向东就连续遇到美女官员,并且美女官员都有一个共同点:美年轻,级别高。还有,美女官员与此次向东之行都有密切的联系。

秦伟东不禁想到了美女官员潜规则,官场上督查工作潜规则。不过是不是这样,还不好说。

郭建煌心里头那个郁闷啊。

这位秦伟东还真是“奇葩”,所作所为,与官场规则格格不入。郭建煌作为曾经的市zf办公室副主任,接待的厅部高官,不计其数,其中大多职务还在秦伟东之上。那些副部级乃至正部级高官,,谁的行事作风都和秦伟东不一样,中规中矩的,很少去破坏官场规则,越是大领导,越是一团和气,通常不会让下面干部难做。

只是秦伟东就是如此的牛气,郭建煌也叫无可奈何。

“妈,吃饭了……”

一个清脆娇嫩的声音就无巧不巧地响了起来,随即,一个戴着布制白色遮阳帽,小碎花白色连衣裙的年轻女孩,手里提着一个饭盒,疾步走了过来。

一个很漂亮很清纯的女孩子,看上去大约是十几岁模样,充满着青春朝气。

“哈哈,这不,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小桐,你好!”

光头佬顿时大为兴奋,哈哈大笑起来。

中年妇女便猛地扭过头,朝小桐连连使眼色,意思叫她不要过来。

这个时候,小桐自然也看到了光头佬,不由花容失色,猛地停住了脚步,脸上浮现出惊惧之意,犹豫着不敢靠过来。

“小桐,过来啊。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光头佬却高兴得紧,朝着小桐连连招手,兴高采烈地叫道。

“光……光子哥……”

小桐迟疑着,慢慢地走了过来,结结巴巴地叫了一声,声音怯怯的。显然对光头佬怕得厉害。

光头佬却眉花眼笑,说道“哎……小桐,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啊。你还没吃饭吧?走,光子哥带你吃饭去!万豪大酒店西餐厅,让你好好开开眼界。”

“光子哥,我吃过饭了。万豪大酒店……我每天都去的。”

“切!你每天都去干嘛了?当我不知dào

呢,卖花姑娘是吧?我跟你说,小桐。你还是不要去万豪酒店卖花了,在那进出的,都是些什么人啊?全都是大老板。那些有钱人。可不是什么好鸟,就知dào

糟蹋小姑娘,你这么漂亮,要是哪天被陈九爷碰上了,嘿嘿,那你可就知dào

厉害了。大凡是漂亮小姑娘,被陈九爷看中,那可是没得跑!”

光头的光子哥噼里啪啦地嚷嚷起来。

他口口声声“斥责”有钱人不是什么好鸟。只怕是没有想到,自己在别人心目中,也不是什么好鸟。他为长盛地产公司“看场子”,说起来,也就是有钱人养的一条看家护院的狗。

“我。我就是去卖花,不……不干别的事。”

小桐急急忙忙地说道,似乎要给自己做个辩解,生怕被人误会。

“我知dào

你老实,不会干别的事。光子哥就是喜欢你这一点,干净。不瞒你说,你也知dào

,我光子在咱们精米厂这一带,是个人物,喜欢我,愿意跟我好的女人,多得是。我他妈一个都看不上眼,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小桐,实话跟你说吧,你做我女朋友,我不会亏待你。我养活你,你也不用天天去万豪酒店卖花。我不是吓唬你啊,哪天你真要是被陈九爷碰到了,不要说光子哥帮不了你,就算咱向东的市长,也帮不了你。”

光子哥索性连皮鞋都不擦了,站起身来,挥舞纹着一条青龙的手臂,一连串地说道,神色很是认真。

“光子,你别开玩笑了,小桐胆子小,你别吓唬她。”

中年妇女终于忍耐不住,大着胆子说道。

“我吓唬她?小桐,你别不识好人心,我这是关心她,真心对她好。咱们十几年的街坊了,我光子为人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dào

。我这人没别的,就是讲个义气。是,我打架,我砍人,谁跟我瞪眼睛我他妈就砍死他。但是,这么多年,我欺负过你们没有?没有吧!以前小桐在学校被人家欺负,是不是我去帮她摆平的?那小子被我砍了七八刀,现在脑门上还好几道疤呢。我被公安局劳教一年,我找过你们?小桐,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们同意小桐做我女朋友,我保管对她好,就算我光子没吃的没喝的,也绝不会让她饿着冻着。我是老爷们,钱,我去挣,我保证不让小桐受半点委屈,我也保证,再不和其他乱七八糟的女人来往。我说到做到,你不信的话,我现在剁一个小指头给你瞧瞧!”

说着,光子就从裤衩子别着的刀鞘里,拔出一把亮闪闪的匕首,伸出左手,翘起小指,拿着匕首在小指头上比划起来,似乎真的想一刀剁下去。

“别别,千万不要这样……”

中年妇女吓坏了,想都不想,上去就拉住了光子的手,生怕他真的剁手指头。

“小桐,我就是断指孙子楚,说到做到,你相不相信?”

“我相信我相信……”

中年妇女一迭声地说道,急得一脑门子汗水。

“那你同意让小桐做我的女朋友了?”

“……”

中年妇女顿时没了声音。她只是怕光子在这里把事情闹大,说到将女儿许配给他,那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的。

“你剁啊!”

又是一个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

大家不禁愕然。

竟是熊燕舞在说话。

熊大小姐看不过眼,又要站出来打抱不平了。

“熊科,熊科……”

郭建煌急了,连忙开声阻止。

熊燕舞何等身份?市委书记的闺女,却在这里和一个手拿匕首的流氓混子搭腔,这要万一出点什么事,就算有李燕山罩着,他郭建煌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熊长江当真发怒,李燕山未必肯死命地来保他郭建煌。

熊燕舞理都不理郭建煌,大步走上前去,一双漂亮的杏仁眼直视着光子,不屑地说道“光子,追女孩子不是这样玩的。你喜欢小桐,这个没错,谁也不能说你不能喜欢她。不过,你拿什么养活人家?就凭你这么天天打打杀杀的,人家女孩子跟着你,有什么安全感?”

光子上下打量了熊燕舞几眼,嘴角一撇,说道“哟,你这是打哪冒出来的?我怎么养活小桐,那是我自己的事,不劳你费心。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自以为了不起。告sù

你,咱们厂里有学问的工程师多了去了,现在怎么样,还不是下岗?我光子没文化,就技校毕业,但我有工作。我每个月都有工资拿,我怎么就不能养活小桐了?没错,我是打打杀杀,但我打的就是那些不开眼的家伙。你到这附近打听打听,我光子是不是讲义气的人,我打过自己的朋友没有?”

熊燕舞微微一笑,说道“好,果然是男子汉,大老爷们有气魄。那我问你,你现在是在长盛地产公司上班是吧?长盛地产公司现在搞的那块地皮,原先是你们厂里的职工宿舍吧?地产公司把你们厂里的下岗职工都赶走,把职工宿舍给推了,几百号人无家可归。那些职工以前不是你的同事?你帮着地产公司,把几百个同事的家都拆了,毁了,你这就叫做讲义气?大老爷们就是像你这样做事的?”

“这,我……房子不是我推的,人也不是我赶走的,拆迁的时候,我没插手!我就是帮他们看场子,不让人家来顺东西,我做错什么了?”

光子抗议道,不过看上去,怎么都有点不那么理直气壮,不敢再和熊燕舞对视了。

熊燕舞脸上的笑容更浓了,觉得这个光子虽然外表看上去粗豪无比,横蛮无理,内里其实也不是坏透了的那种。至少他讲义气,有羞耻心,喜欢小桐就明着追,不玩阴的。人家不答yīng

,也不砍人,就算砍,也是砍自己。

这种草莽中的人物,也不是一无是处的。

“光子,我告sù

你吧,你要想女孩子真的喜欢你,就凭你这么干,肯定不行。你呀,得正儿八经地干点事业出来。帮人家看场子,助纣为虐,你算哪门子英雄好汉?真有本事,就自食其力,别靠帮人做打手混饭吃!”

“得了,你别在这里教xùn

我了。我光子不用女人教xùn

。我可是提醒你,这长盛地产公司,真是陈九爷罩着的,你们最好别在这晃悠,要是让陈九爷知dào

了,那可就一点不好玩了。像你这么漂亮的小姐,嘿嘿……”

光子望着熊燕舞,不住地摇头,不过听上去,倒确实是一番好心。

“行,我谢谢你的提醒。赶明儿,你要是走正道了,我请你喝酒!”

熊大小姐白生生的小手一挥,豪气干云地说道。

郭建煌和市国资办的同志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满眼都是小星星……

第336章:美女官员潜规则(2)

吃完中饭,回到酒店休息.

秦伟东等人在酒店住的是普通标间。本来有了市长李燕山的吩咐,郭建煌一定要请省纪委的同志住豪华间,秦伟东没有答yīng

。他觉得以前住在标间就挺不错的。对于住宿的环境,秦伟东要求不高,只要卫生清静就行了。答yīng

换一个酒店,也是给郭建煌一个面子,免得他难做。至于住豪华间,秦伟东觉得没有那个必要。

下午,按照预先排定的行程,在酒店会议室召开了一个座谈会。由省纪委的同志和向东市精米厂的部分下岗职工进行座谈。

熊燕舞没有参加这个座谈会,直接去市文化局找她戚烟梦聊天说话去了。

在熊燕舞看来,参加这样的座谈会纯粹就是Lang费时间。经过市国资办“筛选”过的下岗职工,能够谈出什么有价值的情况,那才真叫有鬼了。有这闲功夫坐在会议室里磨屁股,听一大帮子早就排练好了的所谓下岗职工“畅所欲言”,熊大小姐不如去表表孝心。

事实也确如熊燕舞所料。精米厂来了十五六位下岗职工,男女都有,老中青三个年龄阶层也搭配得很是齐全,既有以前的办公室工作人员,也有普通的车间工人和技术干部,颇具代表性。由此可知,为了应对省纪委八室,郭建煌他们还是做了比较充足的准bèi

工作。

这个座谈会,按照非常官方化的标准来说,可谓是十分圆满。下岗工人异口同声地对第精米厂的停工和申请破产表示理解,说什么这是时代发展的必然性,是市场竞争的必然结果。对向东市zf更是赞不绝口,说市zf对下岗工人们十分关心,不但为下岗职工提供了很好的生活保障,还免费给大伙进行再就业技能培训,现在,大部分下岗职工都重新找到了工作。这十几位下岗职工代表,纷纷向省纪委来的领导同志汇报了自己的新工作,貌似比在精米厂上班的时候,收入还要更多。其中两位,更是在zf的帮zhù

之下,做起了生意,尽管生意的规模还不算太大,却也正儿八经是老板了。

总之,工厂破产破得好,工人下岗下得好。不然,他们还得在市精米厂那个“水深火热”之中呆着,哪里能有今天这样舒服的小日子?更别说自己创业做老板了。

毛大勇朱剑虹等,倒是向下岗职工们提了些问题。毛大勇朱剑虹,眼光俱皆十分敏锐,向东市国资办的同志们安排的这一出“好戏”,想要蒙住他们的眼睛,可没那么容易。

一开始问的几个问题,下岗职工还能对答如流,随着问题的一步步深入,许多下岗职工就开始“露怯”,卡住了回答不上来,只能以眼神向市国资办的领导们求援。

不过秦伟东没有让大伙为难,微笑着制止了毛大勇和朱剑虹继xù

询问,令郭建煌等人都暗暗舒了口气。

座谈会之后,秦伟东以省纪委的名义,就在酒店宴请市国资办的同志和参加座谈会的下岗工人代表。大伙说说笑笑,从会议室里走出来,前往酒店的中西餐厅。

酒店新建的中西餐厅,和酒店主楼是分开的。酒店主楼内,也有中餐厅和西餐厅,但规模不是太大,逐渐难以满足客人日益增长的需求。大酒店便在离主楼不远的地方,再建了一座四层的楼房,作为专门的餐厅,可以承接大型的宴席和各种聚会。

刚刚出了主楼不久,忽然七八台各色各样的高档豪华小车驶了过来,喇叭按得震天价作响。

大家循声望去,郭建煌和省市的许多同志们脸上便微微变色。

这个豪华小车队,打头的第一台车,就是一台威风凛凛的奔驰轿车,乌黑铮亮的车身,显示着主人的霸气,车牌也极其扎眼,乃是五个九。

“是陈九爷……”

一个下岗职工便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眼里露出极其艳羡的神色。

郭建煌便狠狠地瞪了那个下岗职工一眼,似乎在责怪他多嘴多舌。

其实用不着那位下岗职工“提醒”,秦伟东也知dào

,这台车是陈九星的。早在来向东之前,秦伟东就在举报信件里读到过这个情况。有下岗职工举报,陈九星是好几个大中型国有企业停工倒闭的幕后黑手,许多下岗职工想要**,都遭到了陈九星以及他手下那批大小流氓的威胁毒打和残害。

下岗职工举报说,陈九星被“道上”兄弟尊称为陈九爷,平日里乘坐的,就是一台挂着五个九牌号的奔驰车。

在这里碰到陈九星的车队,秦伟东并不意wài

。陈九爷是道上“一哥”,万豪大酒店则是目前向东市最高档豪华的酒店,陈九星前来万豪酒店用餐,很是寻常。

真zhèng

引起秦伟东注意的,不是那台嚣张至极的奔驰轿车,而是紧随其后的那台丰田皇冠轿车。单论车子的档次,丰田皇冠和奔驰,完全不在一个层级。但这台丰田皇冠轿车的车牌,却也十分扎眼。或许在普通群众眼里,这台车的车牌不算什么,完全比不上五个九那么威风霸气,然而作为体制中人,秦伟东等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向东市公安局的一号车。

向东市公安局局长,和向东市最大的黑社会流氓头子混在了一起,而且还“礼让”陈九星的奔驰车在前,堂堂公安局长,甘愿居于人后。

这位局长同志,还真是够义气。

秦伟东依稀记得,在一封举报信中,也曾经提到过这个情况。说向东市副市长兼公安局长干谢道和陈九星关系极其密切,平日里经常呆在一起喝酒娱乐,彼此之间称兄道弟。

现在看来,举报信提到的情况,基本属实。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公安一号车里面坐着的,并不是干谢道本人,只是他的司机。但这种可能性非常之小。一个司机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擅自动用公安一号车和陈九星一起前来万豪大酒店吃饭。

丰田皇冠之后的每一台车,也都是豪华轿车。其中还有两台,也挂着区zf的小牌号,可见车主人亦是城区zf的要人。不知dào

他们是和陈九星交情很好,还是单纯来巴结干谢道的。副市长兼公安局长和流氓头子混在一起,区zf的官员附于骥尾,这一幕,对于秦伟东而言,实在太眼熟了。

就在不久前,秦局长还收拾过一大批这样的混蛋来着!

这么看,银州的乱局,也不是孤立的现象,很多地方,都存zài

着类似的情形。只是银州闹得特别凶,出格了。

豪华车队的出现,并未引起太大的响动,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

车队很快就在万豪大酒店中西餐厅的门厅停了下来,从奔驰车里走下来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短平头,个子并不十分高大,相对而言,还显得有几分斯文之气,隔得较远,看不大清楚长相。不过可以肯定此人应该就是陈九星。丰田皇冠车里,走下来的是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没穿制服。秦伟东以前没见过干谢道,不知dào

此人是不是向东市公安局长。

不过透过眼角的余光,秦伟东注意到身边的郭建煌,脸色略微有点异样。

豪华车队里一共走下来十几个人,大家簇拥着干谢道和陈九星走进了餐厅。依旧还是陈九星在前,干谢道略微落后。看来这位干局长,还真是个“讲规矩”的人,将官场上那一套,用在了一个流氓头子的身上,不知dào

向东市市委书记熊长江和市长李燕山见到这一幕,心里头会作何感想。

秦伟东可以感觉到,陪伴在他身边的郭建煌,有意放慢了脚步,直到陈九星干谢道等人进了餐厅好一阵,大伙才来到餐厅之前。很明显,郭建煌不愿意让秦伟东碰到陈九星与干谢道。万一干谢道不知就里,高声嚷嚷起来,郭建煌就不得不给大伙做介shào

。让省纪委下来的干部,见到向东市公安局长和黑社会头目混在一起,有何好处?

好在等郭建煌来到餐厅的时候,陈九星与干谢道等人早已经进了包厢。

省纪委和市国资办的人员,加上下岗职工代表,有三十几位,要了一个较大的包厢,坐了三桌,席间秦伟东亲自向下岗职工代表敬酒,宴会的气氛很是和谐。

晚宴结束之后,送走那些下岗职工代表,秦伟东明白告sù

郭建煌,今天比较累了,晚上他想要好好休息一下。这个意思,自然是请郭建煌晚上不必派人前来陪同他们娱乐了。

郭建煌含笑应诺。

也许是累了,秦伟东回到房间,倒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恍忽间,一个性感的美女来到了他身边。

随着那件米黄色t恤的脱下,那完美无瑕的身躯就这么露了出来,平坦滑嫩,腰肢也是极其纤细,比那些模特的身材还要完美,被一件大红色的蕾丝网状花边的内衣包裹,露出了两片白嫩的半球,半球之间,是一条迷死人不偿命的沟壑。

看到如此完美的女人,秦伟东的嘴里发出咕噜的声音,那是吞口水的声音。

"现在满yì

了吧,小坏蛋……"

“不满yì

……”谁知dào

秦伟东却是直接摇了摇头。

“那你还想怎样?”

女人看看秦伟东那几乎要撑破裤子的帐篷。

“很难受?”女人朝前走了一步,来到了秦伟东的身前。

“嗯!”秦伟东连连点头,这一刻他真有一种不顾一切扒开女人裤子的冲动。

女人忽然一手住了秦伟东的脖子,然后烈焰一般的红唇就这么印了上去。

钟丽嫡!

性感女神,向东市粮食局副局长钟丽嫡!

一个女人的名字突然在恍忽间跳了出来。

第337章:美女官员潜规则(3)

“钟女神!请走开!”不料就在这时,秦伟东却翻身起床,轻轻地推开了钟丽嫡。

“啊?怎么会?”钟丽嫡花容失色,倒在了地上。

“钟副局长,从柳青青和你一出现,我就有些怀疑。你们都是美丽的女副局长,并且与省纪委此次向东之行都有关联。今晚吃饭喝酒之时,我就留了一手。”

“秦——常委——”钟丽嫡不知说什么好。

“钟副局长,请起吧。我知dào

你肯定有难言的苦衷。说说,为什么?”

钟丽嫡站了起来,坐在了房间的沙发上。

伴着眼泪,慢慢讲她的过去。

那是大学临毕业的前夕。

要参加省选调生的考试,必须先过学校审核这一关,当时我只是团员、平时没什么突出表现的一个普通女生,独来独往惯了,和学校方面没有任何有利接触。

王星星已经是党员,又是学生会干部,她的审核是没有问题的,为了让我能顺利参加考试,她为我牵线搭桥,抓紧时间跟学校方面加强沟通。

那天晚上,王星星做东,请学校负责审核的那位领导吃饭,请他帮忙通过我不太严谨的参考申请资格。

王星星之前从来没喝过红酒,那天晚上她为了我,大出“血”,点了一支几百块钱的红酒,结果她红酒过敏,只沾了两口,就醉的不省人事,倒在沙发上甜甜地睡着了。

安静的酒店包间里,只剩下我和那位校领导。

那天象个噩梦,我不想记述它的准确日期了。

校领导姓吕,四十多岁,长的蛮儒雅的,戴着考究的眼镜,笑起来很温和,但是眼镜后面的眼睛里藏着一闪即逝的光泽,看我的时候让我有些不寒而栗的惧怕。

我们当时都喝了酒,我的脸一定是绯红的,看到荷荷醉倒后,我慌乱地站起来说,“吕老师,对不起,星星醉了,我们得先回去了,我的事,就拜托您了。”

那时候的我不敢抬头看着人的眼睛说话,说话的声音也是颤颤的,象棵容易闭拢自己的含羞草。

吕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走到了我的跟前,站定,不说话。

有种成年男人的压迫感笼罩了我,我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头垂的更低了。

突然,一只手伸到了我的下巴上,温热的男性肌肤触感让我全身一僵,牙齿禁不住开始打颤,被动地抬头看向了他。

他用手指挑着我的下巴,另一只手放在了我的额前,将我习惯遮挡着半边脸的头发拨开了,唇角含着玩味儿的笑意,认真审视我。

我紧张地望着他,嘴唇嗫嚅着说,“吕老师,您?”

他的手在我的脸上轻轻摩挲着,还特意揉弄着我的耳垂,手指蹭过我的唇,害的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本能地想逃开,但是发xiàn

自己好象被施了魔法,腿都软了,身体不受大脑的支配。

他低下头,凑近我的耳边,嘴里喷着热气,压低声音说,“没想到,你的底子这么好,你好象一块被石头的表面包藏着的璞玉,小美人胚子,呵呵,,你也知dào

,想通过审核的学生不少,而你的条件几乎都不符合,我问你,你真的想参加这次能改变你命运的考试吗?”

我几乎要哭了,心里非常绝望。他说的都是我的软肋,我如果想在以后的生活里摆脱这种一次次任人宰割的命运,我真的很有必要参加这次考试。

当时的我不知dào

可以直接用青春换取权贵男人的青睐从而成功出位或上位,我只知dào

依靠自己所谓的真本事、参加考试来改变命运这种愚蠢天真的想法。

我的眼泪刷刷流下去,冲洗着我从来不施粉黛的脸,我小声求着,“吕老师,请您帮我。”

他将我推到了墙边,我退无可退,被动看着他玩味儿的目光,他的眼里闪着猎人的光泽,手指继xù

按压着我的嘴唇,说,“你这一哭,更有味道了,呵呵,我喜欢。”

说着,他就用手捏紧我的下巴,歪下头去,开始试探着吻我。

他的唇蹭到了我的唇上,我全身战栗,本能地想推开他,但是他不容质疑地继xù

燎逗,手也覆盖住了我被紧紧束缚在衣服里面的胸。

我的哽咽声更加清晰,在他和墙之间挣扎着,求着,“吕老师,别,求您,不要,以后等我工作了,我会好好报答您的。”

吕继xù

用他的唇碰触着我的唇,邪恶地说,“可是,我喜欢现时立报,呵呵,你放心,我不会真的碰你,只是想跟你玩玩。要不要做,选择在你,如果你不答yīng

,我现在马上放你走。”

说着,他就抬起头来,坏坏地看着我,眼里舔出来的火苗好象要把我给吞吃掉。

我的眼泪汹涌流出,只知dào

喃喃地说着“不要,请您帮我,不要。”

吕并不急于求成,他非常有耐心,继xù

欣赏着我楚楚可怜的哭着,手指在我的唇上流连着、蹭擦着滴进我嘴角的眼泪,另一只手在我的胸尖上打着圈儿按压着,说,“别怕,你只要照着我说的做就成,我不会真的碰你的,怎么样?”

我摇着头,望着他,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他把嘴凑近我的耳朵,说出一个词。

我羞溽浑身颤抖,眼泪更是湍急如瀑布。

他等了一会儿,看到我依然在痛苦地做着思想挣扎,便失去了耐性,开始将一只手插进了我的衣服里,摸我的肌肤。

我全身僵硬,身体里涌过的都是耻溽,但是我咬着牙,忍住了。

他的手在我的衣服里摸了一会儿,终于熟练地挑开了里面的纹胸扣子,我那青涩的饱满落入了他的魔掌里,我压抑地低吟了一声,那一刻,真希望自己能够昏死过去,什么也不再记起。

他的手指在我的芽儿上撩拔着,捻弄着,舒服地赞叹着说,“真是紧致,手感真好,看来,你没有撒谎,的确还没谈过恋爱,啊真希望彻底进入你。”

他的另一只手企图摸进我的裙子里,我紧张地攥住了他的手腕,抗拒着说,“不,不要!我只能接受为您那样,求您。”

他诅咒了一句,衡量了一下,也许知dào

,如果逼我太甚,我会放qì

求他而选择全身而退,于是就停止了进入我裙下的企图,急迫地命令我,“那好,快点,懂事点,为我服wù

!”

我无声地流着泪,乖顺地在他跟前跪了下去,他的手继xù

在我的胸部流连,揉躏着我的青春翘美,另一只手挑起我的下巴,命令我仰脸看着他,为他做。

我的眼睛全被泪水充满,看不清他罪恶的脸,我战战兢兢地拉开了他的裤子拉链。

他伸吟了一声,我的手触碰了一下,他的身体已经硬如石。

我强迫自己顺从了他的要求,我压抑地哭着,可怜而被动地看着他,张开了自己纯洁的嘴。

当我的舌碰到他的罪恶,他舒服地抖动了几下,克制着说,“太好了,你这小嘴儿,从来没被男人染指过吧。”

我摇摇头,只想尽快结束这种耻溽,生涩地按照他的指令,在他的身体上胡乱地动作着。

那十来分钟的时间里,对我来说,好象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我的大脑当时完全空白,记不清自己到底是如何为他做的了,只是机械地运动着自己的唇舌,不断地前后动作着自己的头。

当那陌生的东西终于无情地喷洒在我的胸前时,他痛快地大声呼吸着,用手紧紧抚住了自己那罪恶的身体。

我瘫软在他脚下的地上抱头痛哭,他喘熄一会儿,整理好衣服,扬长而去。

当星星从醉酒中清醒过来时,我还趴在地上无声地饮泣着,那段时间里,我内心一遍遍辗转着一个念头:去死!去死!去死!死了就没有这些屈溽痛苦了,死了就可以和姥姥、妈妈在一起了。

星虚弱地扑到我面前,问我怎么了?吕呢?

我哭的肝肠寸断,把经过告sù

了她,说我不想参加考试了,我怕他以后还会继xù

刁难我。

可是如果放qì

考公的机会,对于我来说,我还有其他扭转命运更好的出路吗?

星星气得破口大骂,陪着我一起大哭。

但是哭过以后,她又坚定地说,必须参加考试!对于我们这种从小地方出来的普通女孩来说,考公是一条崎岖的路,但未必不是一条有可能破釜沉舟出人头地或者拥有一份安逸工作和小日子的路,要改变被肆意揉躏的命运只能靠我们自己。

我无助地问她怎么办?姓吕的怎么会善罢甘休轻易答yīng

我的请求?

星星却咬牙切齿地狞笑道,“妈的,看来我这一手还是留对了,姓吕的平时表现的道貌岸然的,但是我早就感觉他的眼光里藏着狼性了,果然没出我所料。靠!他若敢轻举妄动,我们就给他来个鱼死网破!”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钟丽嫡轻轻地念着一首词。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秦伟东微笑道。

“男人都是自私的。”

“从此,你就潜规则了,在26岁的时候就当上了向东市粮食局副局长。”

“对。”

“今晚,你又想潜规则我?”

“不错。”

“钟女神,我也想与你来个潜规则。”

“说说听。这个世上有许多的潜规则,你说的是哪一种?”

第338章:柳青青的第一次

夜已经很深了。

向东市万豪大酒店,一片静溢。

秦伟东的房间,轻轻地开了。

一个美丽的女人轻轻地走了进去。

这个女人站在那里的感觉,象是有一股清新的芬芳在整个室内悄然的散开,慢慢的蔓延在每个角落。象一枝傲雪的寒梅,伫立在幽静的山谷中,恬静优雅的径自绽放,她都象独自置身在空无一人的原野中一样,眼角眉梢,无不洋溢着自由浪漫的气息。

细致乌黑的长发,披于双肩之上,略显柔美,松散的长发,显出一种别样的风采,让人新生喜爱怜惜之情,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可爱如天仙。

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柳副局长,恭候你多时了!”睡在床上的秦伟东笑道。

“哦?”柳青青并没有大吃一惊。

“柳副局长,你为何如此冷静?”

“我为何要惊慌?深夜闹起来,对你我都不会有好处!”

“说吧,为什么?”

“如果秦常委能原谅我,柳青青可以说。”

“说吧。”

柳青青以低沉的声音讲她过去的事。

大学毕业后,在一个偏僻的小镇上班。

她是一个农家女,无钱无势。

美丽的她,外围环境很不好。

一天下班后。

她来到镇长刘的办公室。

“嗯?我们以后会共事愉快的,好了,你先回去吧,明天起,好好工作。工作方面,我会象父亲那样教导你帮你的。”

说完,刘松开了扶在她胳膊上的手,掉头往他的宿舍走去。

她在他身后紧追了一步,大胆地说,“镇长,您怕了吗?”

他的脚步站定,没有回头,“怕什么?”

她走前一步,一直站到他的身后,说,“怕我象许多女孩子那样,攀附上您。”

他倏地回头,定定看住她,眸光深不可测起来,“那么,你会吗?我不过是一个升迁方面没什么综合优势的镇长而已。”

她也定定看住他,“如果我说,我要的不是攀附您带来的利益,而只是想靠近您,想要一份父亲般的关爱,您能给我么?”

他突然掉头,再次往自己的宿舍走去,冷硬地撂下一句话,“我会那样的,就算你不攀附我,小柳。”

不等他跨进宿舍的门,我突然扑了上去,随着他一起迈进了他的房间里,并且大胆地将房门给关上了!

他吃惊了,回头严声说,“小柳,你,你要干什么?”

我抱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怀里,声音颤抖着说,“不要叫我小柳,叫我青青好么?我六岁时候就没有爸爸了,我从来不知dào

被爸爸疼爱是种什么滋味,可是今天见到您的第一眼,我就有种非常渴望亲近您的感觉,刘镇长,请您不要批评我,不要以为我是庸俗的女孩好么。”

刘的全身都僵硬起来,胸腔里他的心脏跳动的非常厉害,我能听到他压抑的喘息声,我从他的肩头,看到了桌子上打开的电脑屏幕上,正在播放岛国的那种片子!

难怪刚才去洗手间的他会表现的有些异常了,原来,独居而年富力强的他,正在借助这种方式宣泄他无法排遣的欲望。

看来,他那做过乳腺癌手术的妻子,某些方面性情大变了。

我已经接触过陈的男性身体,所以现在如此抱紧刘,我能非常明显得感应到他身体的急速膨胀和变化,这种感应让我的决心更加坚定!

我不要在这偏僻的乡村里大段地消耗自己蹉跎不起的青春,我想尽快实现职场连跳,我要尽快出人头地,不要再做任人摆布或宰割的小泥人,我想要更多。

而这一切,对我柳青青来说,唯一的进阶是什么?只能是踩着男人的身体上位,不断上位。

我之所以选择了刘做我身体上的第一个男人,不是因为他是镇长,而是因为他的确给了我一种界于父亲和男人间的复杂感觉,我想善待我完璧的身体,我想借助他帮我打开它,我喜欢他身上成熟男性的气息和气场。

虽然有一天,我会跳过他,继xù

跋涉在其他更有权势的男人的身上。

对于心有野心的女孩子来说,也许不惜一切代价傍上更有权势或财富的男人、成为女星或嫁入豪门的收益来的会更快更直接,但是对于当时的柳青青来说,她没有条件和机遇进入高档社交的圈子,她只能从自身被拘囿的起点做起。

而且,之所以选择这样一条职场之路,是因为,我要的不单单是名或利,我想要掌握“权利”的滋味。

只有自己真zhèng

接近了权利中心,才更有主宰自己或他人命运的女性主动权,也可以更加可心地玩弄那些卑劣人物于股掌之间。或者,有兴致的话,玩玩借刀杀杀人的游戏,或者,猎获更多我想要的。

这,就是当年逐渐变的腹黑的柳青青最简单也最真实而幼稚的想法。

对于一个没有什么人生阅历的女孩子来说,她的三观总是容易在早期扭曲、变味、而误入歧途。

就在我看到电脑屏幕里的画面脸红心跳、同时抱着刘做着表白的时候,他也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他用手握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脸抬起来面对他,隐忍着体内的浴望,喘促着问我,“可是,你可知dào

,你这样的行为,跟要求我做的父亲的角色,偏离了太多?你知dào

?我有家庭,有女儿正在上高中,而且,我们的工作身份,这样,是很危险的。”

我冲着他迷朦地笑,美好的唇瓣诱惑地轻吐,“我知dào

,我听说了,您妻子做了乳腺癌手术,我虽然不懂男人的需yào

,但是,我理解您,我愿意为您做所有,父女情也好,情人情也罢,我只想要您的疼爱,刘镇长——”

刘强壮的身体已经勃发到无以伦比地坚硬,他痛苦地做着最后的抵抗,目光却缠在我的唇瓣上不舍轻易放开,“小柳,你,我,你不怕被我伤害?我们才见第一面,你还不怎么了解我。”

我主动翘起脚,开始试着吻他的下巴,“既然跟您进了这个房间,我就做好了一切准bèi

,气场对了,情便生了,镇长,更多时候,感情不需yào

太多了解。”

这位刘镇长,中年男人,是我内心刚刚开始饲养着的那只蠢蠢之兽的第一猎物,我抱定了不容自己后悔的义无返顾之心。

我的唇,软又湿,它除了被吕粗鲁地碰过一次,从来没有为任何一个男人打开过。

此时,它带着致命的诱惑,将他身上最后的铠甲给击溃了,他低吟一声,贪婪地抱紧了我柔软的腰肢,将我返身压到了他宿舍的床上。

他没有直接侵犯我的身体,而是双手紧紧捧住我的头,深深地热吻着我的唇。

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我沉醉。

我的唇象花瓣一样的张开,他的舌随即便探了进去,我们的舌抵缠在一起搅动,我是第一次回应男性的吻,做的生疏而紧张,身体更是在他的健壮碾压下瑟瑟发抖。

刘吻了一小会儿后,粗喘着抬起头来,看着我,问,“你,好象还不太会接吻?”

我目光眯离地回答他,“是的,这,还是我的初吻,我从来没有谈过男朋友。”

“嗯?这,怎么会这样?你,你这么可爱、漂亮,怎么会从来没谈过男朋友?”

刘被我惊到了,从我的身上坐了起来。

我也跟着起来,继xù

腻进他怀里,把自己的秀发全部掠到脑后,将整张脸露出来,让他全方位审视我初初呈现出来的蛊惑之美,柔柔地说,“其实,在不久以前,我还是一只丑小鸭呢,没人能看出我是个可爱漂亮的女孩子的,您是第一人。您仔细看看,我真的是美的么?而且,您又怕了吗?怕我缠着您?怕担责任?”

我的手在刘的胸膛上抚触着,象缓缓爬过的小虫,惹得他呼吸急促。

他一把捉住我的手,放在唇边吻着,说,“你的确很美,眼里藏了两颗神mì

的星星,你好象会变脸,眼里的星星一闪,你就换成了另一个人……柳青青,你,是命里注定的,我没想到我四十多年的节操,今天会碎在你的手里,呵呵,不过,你猜错了,我不是怕担责任,只要你敢。”

我勾着他的脖子重新倒下去,迎视着他的眼睛,“我敢。”

他的唇重新合到我的唇上,舌与舌重新搅拌在一起。

我突然就迷恋上了这种被亲吻的感觉,男人气息的亢奋蛊惑着我,他的强烈需yào

让我得到一种新鲜的满足感,我的全身都开始躁热无比。

刘的手终于迟疑着落在了我的胸上,我喑哑,颤栗,他也低吟了一声。

他把头埋在我的湿发里,痛苦地说,“小柳你不知dào

,自从我妻子做了手术,她就没有那方面的欲望了,而我也没有办法接受她残缺的身体,我没有办法在她身上释fàng

男人的需yào

,我不敢面对她,所以,就把全部精力都投放在了工作中。”

我双手抱起他的头,温柔地看着他,象一个善解人意的小女人一样安慰着他,“这是心理问题,您别太自责,现在,我要您,要您的疼爱——”

刘的眼眶都红了,他叫了一声“青青!”就重新吻住了我的唇。

我在他身下绵软地颤抖着,他的手覆盖到了我的胸上,怜惜地握揉着,好象我是昂贵的瓷器,他一不小心就会将我捏碎。

高大强壮的他有着严肃的表情,却有着温柔体贴的一面,他的确非常照顾我的感受,迟迟不肯真zhèng

脱掉我的衣服。

电脑画面里,岛国的唯美情片正在高朝迭起的上演,女人恩啊的咿唔声合着男人的喘熄声传了过来,刘难为情地抬起头,解释着说,“我已经一年多没做了,太苦闷,今天晚上又喝了酒,所以就找了些这个看看,没想到却被你小东西给撞到了。”

说着,他就要下床去把那视频画面关掉,却被我纠缠住了,制止他下床,说“别关嘛,我,我还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个呢,我很好奇,想学习一下,您要教我哦——”

刘被我随机发挥出来的柔媚都要折磨到疯狂了,他返身咬向我的脖颈,恶狠狠地说,“小东西,你没接触过更要命,无意识里散发出来的蛊惑已经够勾我魂的了!我真想把你吃掉!”

“从此,你在镇上的日子就很好过了!”秦伟东道。

“不错。很快还提了干。”

“你后来又攀上了其他的大人物。”

“我的生存有了新的意义。失败不再是我的常伴。我开始微笑,空虚、孤独、无力、悲伤、烦恼和失望就不复存zài

了。别人也同样向我微笑,对我关怀。我们共同点燃爱与幸福的烛光。”

“曾经我每天站在峭壁上,身后是昔日无底的深渊,前方是未来,未来将淹没今天降临到我头上的一切。无论今后我面对什么样的命运,我都将细细地品味它,痛苦也会很快过去。只有少数人知dào

这个显而易见的真理,其它的人一旦悲剧降临,希望和目标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些不幸的人们至死都在苦难的深渊中,每天如坐针毡,企求别人的同情和关注。逆境从来不会摧毁那些有勇气有信心的人们。我们每个人都将在苦难的熔炉中锤炼,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再生。而我将再生。金子在火红的炭火中保存下来,毫无损失。我比金子更为珍贵。逆境是一所最好的学校。每一次失败,每一次打击,每一次损失,都蕴育着成功的萌芽。这一切都教会我在下一次的表现中更为出色。我不再对失败耿耿于怀,不再逃避现实,不再拒绝从以往的错误中获取经验。经验是来自苦难的精华,生活中最可怕的事情是不能从一次的失败中得到为下一次准bèi

的智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学校,得到不同的经验。除此之外,别无他法。逆境往往是通向真理的重yào

途径。为了改变我的处境,我准bèi

学习我所需yào

的一切知识。”

“你是秦伟东,我是柳青青,除了攀上大人物,没有更好的办法。”

“你想不想攀上我?”

第339章:九星妖魔

第二天.

一个小巷子的民房。

市精米厂下岗职工冯春分家。

在冯春分想来,高新生给长盛地产公司看门护院,固然不好,被人诟病,但总算是个正经工作,如同高新生自己所言,规规矩矩做事,规规矩矩拿工资,不偷不抢,也谈不上就是坏人。现在一句话就把工作辞了,叫人老高家喝西北风去?

再说,真要是高新生辞了工作,难道就同意他和小桐谈朋友?

高新生说道:“冯阿姨,你放心,我能找到工作,能养活自己。我还就不信了,我不去长盛地产上班,就会饿死!”

秦伟东忽然说道:“高新生,我要是你,就不会冲动。三思而后行。”

“你是谁?”

高新生眼睛一斜,歪着脖子问道。实话说,他对于秦伟东忽然出现在冯家,也觉得挺费解。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姓秦,是省纪委的干部,到这里来了解市精米厂破产倒闭的情况。”

“省纪委?”

高新生吓了一跳。

“对。我们认为,市精米厂的破产倒闭,存zài

比较严重的人为问题,有必要调查清楚,做一个公正的处理。”

“那,美丽的小姐,你也是省纪委的干部?”

熊燕舞轻笑一声,答道:“对啊,我姓熊,也是省纪委的干部。”

高新生说道:“你们要真是省纪委来的干部,想要了解精米厂的情况,那你们得去找财务处的人,他们才知dào

真相。”

冯春分怒道:“高新生,别胡说八道……秦常委,我们真的只是普通工人,对厂里的情况了解不多。”

秦伟东缓缓说道:“大姐,你不必急着赶我走,也不必急着回答我。我们确实是来处理问题的,请你仔细考lǜ

一下,如果有什么情况,需yào

向我们反映,欢迎随时来找我。”

熊燕舞便从随身携带的小坤包里拿出纸笔,写下了几个电话号码,轻轻摆放在桌子上,说道:“这是我们的联系电话,随时可以找得到我们。”

冯春分没说话。

“那我们就不再打扰了,再见。”

说着,秦伟东向冯春分点了点头,径直向外边走去,郑晓燕和马寒跟随在后,经过高新生身边的时候,熊燕舞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新生,我告sù

你,男人一定要有自己的事业,才会有女孩子喜欢。”

高新生就愣了一下。

大约熊燕舞这种性格的女子,他也还是头一回见到吧。

出了冯春分的家,秦伟东径直向外边走去。熊燕舞追了上来,低声问道:“不去其他地方了?”

秦伟东摇摇头,说道:“不去了,回酒店。冯春分那里,会有消息的。”

“那么肯定?”

秦伟东笑了笑。

接下来的几天,秦伟东毛大勇等人,依旧在市国资办市监察局同志的陪同之下,对向东市其他几个改制过程不顺利的大中型国企,进行了调研考察。

一切都是按照标准流程办理,期间,市长李燕山再一次在万豪大酒店宴请了秦常委一行,并进行了情况通报。李燕山表示,一定会全力配合省纪委的同志,搞好这次调研考察工作。

这一日晚间,秦伟东的房间里,灯火通明,省纪委八室的同志,都到齐了,在他房间里开碰头会。这几天,大家俱皆是分头行事,还是第一次召开情况碰头会。

秦伟东住的是标间,没有会客室,大家便随便坐在床上,抽烟喝茶。

一些形式上的东西,秦伟东不是那么看重。

“大勇,谈谈你们了解到的情况吧。”

向东国企众多,这两年基本上全都在进行改制工作,其中有问题的不少。省纪委这一回,就来了十来个人,只能兵分数路,秦伟东,马大勇,朱剑虹分别带队,去不同的企业了解情况。

毛大勇和秦伟东一起,坐在小桌子旁,抽着烟,说道:“常委,根据目前了解到的情况来看,陈九星可能是最关键的一个环节。”

秦伟东双眉微微一扬。他自己,这几天主要是考察向东市精米厂的情况,陆陆续续和市精米厂的一些干部和职工见了面,通过侧面了解,精米厂之所以破产,其中确实有陈九星的幕后推手。比如下岗职工上访,陈九星便指使一帮流氓地痞,打击报复下岗职工的领头人。此外,陈九星控zhì

的长盛地产公司,也趁机牟利,推倒职工宿舍,兴建商品房。

除此之外,陈九星还涉及到了什么黑幕交yì

,暂时还不得而知。

现在毛大勇一开口就直接谈到了陈九星身上,也就是说,其他几个企业破产,同样有陈九星参与。

“陈九星这个人,早些年只是个普通的生意人,做个小生意。为人凶残,好勇斗狠,多次被公安机关处理过。后来,他渐渐地拉起了一帮人马,大多是刑满释fàng

人员和劳教解教人员,都是社会上的无业游民,劣迹斑斑。前几年,陈九星这个流氓团伙,不断和其他流氓团伙火拼,逐渐发展壮大,现在已经是整个向东市最大的流氓犯罪团伙。全向东市的流氓地痞,都接受他的指挥。他手下,一共有八大金刚,各有一个流氓团伙,少的几十人,多的上百人。陈九星直接管着的流氓团伙,人数最多,差不多有两三百吧。陈九星在向东暗道的地位,和银州以前的那个尤义勇差不多,但势力比尤义勇大多了。尤义勇手下不过七八十个人,他手下的流氓团伙成员,上千人,有许多的同行称他为九星妖魔。”

毛大勇简单地介shào

了一下陈九星的“发迹史”。

“不过陈九星有个特点,并不明目张胆地破坏社会治安秩序。基本上向东所有的流氓恶势力,都归他统辖,彼此之间,一般不会发生大规模的火拼,表面上,向东的治安秩序还是比较好的。陈九星一统天下之后,这几年,和zf部门的来往非常密切,向东党政机关甚至包括省里的一些大领导,都和陈九星有人情往来。其中向东公安局局长干谢道,更是和陈九星关系很铁,称兄道弟。据说陈九星好几次都是当着干谢道的面砍人,欺负女同志,干谢道不但不制止,还在一旁呐喊助威。因此陈九星气焰非常嚣张。”

“有这种事?”

熊燕舞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确实是这么回事。民间都说,陈九星夜夜做新郎,只要看到漂亮的女孩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硬抢,事后都会给点钱做封口费。”

毛大勇依旧很平静地说道。

熊燕舞点点头,不再吭声。

毛大勇接着说道:“陈九星和一些党政领导干部来往密切,还不仅仅是经济上有往来,送钱送礼什么的。实jì

上,他在帮zhù

一些党政领导干部做工作。比如拆迁工程,遇到钉子户不肯搬的,zf不出面,陈九星出面,强行将群众赶走。谁不走就砍人。再比如工厂破产,下岗职工上访,也是陈九星去摆平。向东这么多下岗职工,上访的比率却不高,这中间,陈九星发挥了很重yào

的作用。大家都怕他。陈九星曾经公开说过,他就是向东的地下市长,李燕山摆不平的事情,他都能摆平。也正因为如此,陈九星不但在民间很有威慑力,在党政机关内部,也很有影响力,甚至一些人想要提拔,都要求到陈九星的头上。此外,陈九星开了好几家公司,比如地产公司,搬家公司之类的,所经营的生意,大都和zf项目有关,往往任何一次强拆,都和陈九星的长盛地产公司有一定的关联,就算他不参与那个开发项目,也一样能够从其他地产公司收到保护费。不然,别的地产公司就不能顺利施工。”

秦伟东的眉头微微一蹙,眼里闪过一抹凌厉之色。

不管在哪里,地产公司俱皆算得是实力雄厚,关系硬扎的主,但向东其他的地产公司,却要向陈九星交“保护费”,“地下市长”之称,果然名不虚传。

秦伟东不禁想起了益州“地下组织部长”的报道。

在益州,曾有这样一个“奇人”,他没一官半职,不过是三十来岁的个体老板,但逢年过节,当地不少大小官员拎着厚礼拜望他;他一无文凭二无一技之长,居然在短短几年间暴发成了千万富翁;他被指发展黑社会性质团伙、组织妇女卖淫、赌博、贩毒……但他却一直没受到法律的制裁。他就是号称益州的“地下组织部长”陈金刚。

陈金刚是怎样当上“地下组织部长”的呢?

陈有一次在人前炫耀:“你们信不信?我打电话叫省委记刘来,他马上就会来。”大家不信,他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省委书记刘真的就到了。还有,陈与刘就像自家兄弟一样随便,他要见刘能自由出入,连门卫也不敢挡他。

一个堂堂的省委书记怎么会被一个近乎地痞的小混混牵着鼻子团团转?原来,刘的“二奶”,益阳市贵州饭店美发厅的关姓女子,和陈早就有不同寻常的关系。

益州饭店是一家益州省zf参股的四星级酒店。酒店美发厅是刘固定的理发地点。这个美发厅本来有一男一女两名理发师。女的便是后来成为刘情妇的关某。很少有人知dào

郑的真实姓名,很多益阳人都叫她关四妹。与刘结识时,关已然三十七八岁了,但姿色仍在。据一位认识她的人说,关长得“有点像岛国女人”,“比较有心计”。

在认识刘之前,关不但已经结婚,而且与陈关系“非同一般”。有了陈的牵线搭桥,陈得到了和省委书记交好的机会。陈很好地利用了这个资源,频频帮zhù

刘和关某安排幽会场所。

那陈九星呢?

第340章:太极宗师

“根据我们目前初步了解的情况来看,农机厂和玻璃厂的停工破产,都和陈九星旗下的长盛地产公司有一定的关系.这两个工厂,都是历史悠久,正处于向东的城市中心地带。农机厂有五千多工人,占地近一千亩,玻璃厂规模较小,但也有一千左右的工人,占地两百余亩,这两个工厂加起来,光地皮就有将近八十万平方米,而且都是黄金地段。如果能把这两个工厂的地皮拿到手,那钱就海了去了,天文数字。长盛地产什么都不干,仅仅只是转手倒卖一下这八十万平方的地皮,至少也能赚几个亿。”

毛大勇继xù

不徐不疾地介shào

自己调查到的情况。

几个亿!

难怪陈九星那么卖力地帮zf“干活”,不计后果,不计代价。

“那他们打算怎么安排农机厂和玻璃厂呢?”

一名坐在床上的三十来岁年轻干部禁不住问道。

眼下省纪委八室有十几个工作人员,俱皆是秦伟东“精挑细捡”的得力干部,秦伟东对他们都寄予厚望,一再声明过自己的工作理念,叫大家畅所欲言,只要对工作有利,任何人都可以随时提出意见和自己的想法。

毛大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向东市zf的初步意见,是这两个工厂全部破产,重新组合。从现有的厂址搬迁出去,迁往郊区的工业区。两个工厂的地皮,整体出售,作为破产之后的赔偿金和重组的启动资金。改制企业资产中最值钱的就是土地使用权,所以改制企业往往花费很大的心思在土地使用权上做文章。途径有两个,一是在改制过程中低评土地使用权的价值,降低改制企业的净资产,以使改制后的企业少拿钱就可以把企业买过来。二是在改制后的企业出让土地使用权过程中低评出让的土地使用权的价值,暗中和购买者达成私下的协议,目的是减少土地使用权的收益并进而减少上缴国家的土地使用权收益。因为按照国家现行文件规定,改制企业在出售土地使用权的时候,其增值的70%(相对于改制时候的评估价而言)要上缴国家财政的。”

秦伟东微微颔首,说道:“理论上,这个办法可行。”

朱剑虹插话道:“不过,那要建立在这两个工厂确实必须倒闭的前提之上,不然,就是损公肥私。”

秦伟东笑了笑,说道:“根据现在的市场情况和这两个工厂的实jì

技术力量与生产力量来分析,这两个工厂,完全可以不必要破产重组,好好优化组合一下就能活下去。”

朱剑虹连连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呵呵,你是搞企业的行家,你都认为这样可行,那就一定可行了。”

秦伟东笑着说道,随口抬举了朱剑虹一句。

朱剑虹连连摇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老领导,别人这么说,我就当他是夸奖,你这么说,那就是讽刺了……在你面前,我哪敢充行家里手?企业在改制中,需yào

整体资产评估,并进行全面审计。改制企业往往通过以下办法达到侵占国有资产的目的。一是帐内资产在盘点过程中故yì

盘亏,或将质量好的资产上报为质量差的资产,或将可以收回的应收款列为坏帐,然后上报给财政部门批准核销;二是固定资产和土地使用权在评估过程中故yì

低评,选择的参照物不科学,选择的评估方法不正确;三是虚报应付未付的内部负债,如改制费用、没有报销的职工药费、应付未付的工资、虚构应付帐款等;四是盘赢的资产不入帐。从人的本性讲,改制企业都想在改制的时候占国家的便宜,问题是为什么这样的目的能够得逞?我们知dào

,在改制中有以下几个单位可以和能够把关,评估和审计的中介机构,因为评估费用和审计费用的缘故,往往和改制的企业沆瀣一气。国有资产就这样得以过五关斩六将,大量的流失了!”

在朱剑虹而言,秦伟东既是领导,又是“导师”,他管理企业的很多理念,俱皆是来自秦伟东的启发。

秦伟东笑着摆摆手。老朱长期在基层工作,早年在国企任职,后又分管乡镇企业与纪检,对国有企业改制中的问题,看得还是很准的。

这也是秦伟东一贯的作风,对于自己看重的下属,从不吝表扬,也不吝提拔。

“这么说,我们现在重点是突pò

这个陈九星了?”

另一位工作人员插口说道。

毛大勇轻轻点头,又轻轻摇头。

按照情况分析,突pò

陈九星,确实是一条捷径。这个人,虽然只是一个市井之徒,并非官身,但却身居这张利益大网的中心位置,直接或者间接地参与了好几个大中型工厂的改制。如果在他身上打开了突pò

口,向东市国企改制过程中存zài

的诸般问题,不说能够得到彻底的解决,至少能解决一多半。谁都清楚,陈九星一个底层出身,毫无家庭背景的流氓地痞,能够混到今天这样的地位,公然宣称自己是向东的“地下市长”,绝对不简单。他所纠集的那个流氓团伙,成员多达千人之众,市公安局长公然袒护他当街施暴,所有这些,都说明要拿下他,绝非易事。

如果秦伟东是在向东任职,如同他在银州一样,掌握着向东市政法机关的大权,或许要拿下陈九星不算太难。可是现在秦伟东只是一位“客人”,向东的党政机关,俱皆在别人的掌控之中,无论取证还是后续的查办,都极其困难。

须知纵算在银州,最后发动总攻之时,也还是借助了楚南省政法委的大力支持,省委政法委书记陈敬民亲自坐镇,调集了一千多干警和武警官兵,最终才将银州的流氓恶势力扫荡干净。

陈九星流氓团伙的规模,远非银州流氓团伙可比,陈九星本人,更是省市高官的座上嘉宾,这一点,亦是银州的流氓头子尤义勇等人远远比不上的。

如果说,尤义勇等人还只是处于黑社会的“初级阶段”,陈九星就已经进入了“高级阶段”,他和他的那个流氓团伙,是名符其实的暗社会。

而况且,秦伟东在的职务,乃是省纪委常委,并非向东市政法委书记。他前来向东进行调研考察,为的是指导国企改制工作,不是来打黑除恶的。一上来就朝陈九星出手,不免要被人误会,秦伟东就知dào

跟流氓混混做对手!

这可不是政治博弈的正经手腕。

秦伟东却饶有兴趣地问那个工作人员:“那你说说看,要怎样才能突pò

陈九星?”

“这个……”

那名工作人员顿时语塞。

是啊,陈九星恶名昭著,向东差不多有一半市民都知dào

他是整个向东最大的暗社会头子,然而不管怎么说,抓人是需yào

证据的,也需yào

由强力机关出手。

向东市公安局,可不服从秦常委指挥。

“所以说,有些事情,看上去简单,实施起来,可就不那么容易了。”秦伟东微笑着教导了一句,随即正色说道:“不管怎么说,这几天的调研考察,还是很有成效的。大家继xù

发扬,争取把情况了解得更加透彻一些。我们的情况掌握得越细,主动权就越大。”

“是,常委。”

所有与会人员异口同声地答道。

“老朱,谈谈你那边了解到的情况吧。”

秦伟东转向了朱剑虹。

“好的……”

朱剑虹点点头,正准bèi

汇报,秦伟东摆放在桌面的移动电话,却突然震响起来。

秦伟东拿起电话,按下接听键,朗声说道:“你好,我是秦伟东。”

“秦常委……我是高新生。”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才响起高新生迟疑的声音。

“你好,高新生。”

“秦常委长,请问你现在有时间吗?”

“有。”

秦伟东毫不犹豫地答道。

“那,我和一个朋友想过来拜访你。”

“好,欢迎。你那边过来方便吗?要不这样吧,你现在在哪里,我派人过来接你。就是前几天你见过的那位,我的同事。”

高新生又迟疑了一下,才说了一个地址,也在工业北路,精米厂生活区的一栋职工宿舍。

挂断电话,秦伟东随即吩咐马寒去工业北路接高新生和他的那位朋友。

马寒曾是优秀的侦察兵,“反侦破”能力很强,迄今为止,向东市国资办的同志,都不知dào

马寒自己弄了台车,搞了好多回的“地下行动”。至于黎剑和叶飘雪,就更加无人知晓他们的存zài

了。

马寒领命而去。

秦伟东随即散了碰头会,只让毛大勇朱剑虹和熊燕舞留下来。

等其他同志一离开,秦伟东的眉头便即皱了起来。这几天,秦伟东可不仅仅只是在向东调研,省城那边的情况,也时时刻刻都传了过来。张植诚这般哥们,和他的联系就不曾中断过。其中最引起秦伟东关注的,是前天李燕山市长去了省城,面见邓成发省长。

应该说,李燕山身为向东市长,面见省长,汇报向东市的诸般工作,乃是正常的工作往来。但恰恰发生在秦伟东赴向东调研考察之时,让秦伟东心中没有一点其他的想法,断然不可能。秦伟东的政治觉悟,也不至于那么低下。

看来,李燕山对于省纪委八室检察向东市的国企改革警惕性非常之高。

按照常理分析,向东之行,是省纪委八室的“开山之作”,肯定要弄出点动静来,假如无功而返,不但省纪委八室面上无光,王大海书记也一样的面上无光。

秦伟东的面子还不太大,他丢不丢脸,李燕山并不在意。但省纪委书记王大海岂是等闲?

李燕山这个动作,让秦伟东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实话说,秦伟东希望在向东国企改制的大乱局之中,李燕山并未牵涉太深。

八室成立之后的第一仗,秦伟东当然要全力以赴,王大海书记也对他此番的向东之行,寄予厚望。找几只分量合适的“鸡”出来杀头,震慑一下,乃是既定的策略。

但问题的关键在于,李燕山绝不是“鸡”,他是猴,而且是大猴!

第一仗,如果直接就对上李燕山,秦常委还真没有十足的把握。恐怕就算是王大海书记,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难度太大了。

到了李燕山这一级的干部,绝不是单纯的凭一点经济问题或者其他方面的问题,就能拿得下来的。那是真zhèng

的政治博弈,牵一发动全身。

一个纪委高官曾对记者这样说:纪委办案的难度在哪里,它的对象都是高级干部,位高权重,有的还在领导岗位上,对这样的领导干部我们进行调查就很困难。

正因为这样,我们又没有什么特殊手段,我们也不像检察院和公安机关,你犯罪,我把你抓起来,纪委不能搞这个,纪委就靠谈话。根据大家的反映,根据了解情况,如果有一点小问题我们还是通过党内的办法,谈话、亮黄牌,告sù

他,警告,自己改了就好了,但是他要是有一些非常严重的问题,不是一般的廉政问题,是违纪违法的问题,这样的问题,有的事儿没有立案以前就可以了解了,群众有反映,群众有反映我们全面了解了解有没有,群众说谁谁谁跟谁谁谁的关系好,收了谁谁谁的钱,我们去了解,那个人是什么人,有没有给过他钱的痕迹,我们下面得了解,说他给他弄了一块地,这块地他有没有?他给他一个工程,这个工程有没有?他把他提拔成为一个什么,提拔了没有?这个我们事前做了很多很多的了解工作。

更为重yào

的是,李燕山在京城还有强硬的靠山!

想动李燕山,可不是简单的事,就是省委书记左千秋,恐怕也得好好思量。

还有,省长邓长发与李燕山是同门!

压力在无形中不期而至,如泰山压顶!

当然,李燕山也可能此次省城之行,有其它的事要面见省长,但他却偏偏挑了这个时段。

让你不知所以,而压力却在无形中山至。

据说李燕山的太极拳练得很不错,端的是太极宗师!

第341章:谁是宗师?

星期六,下午,万豪大酒店六零六号房间里,烟雾缭绕。

秦伟东靠在沙发里抽烟,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满是烟蒂,整个房间的排气扇全部打开,依旧排不干净满屋子的烟气。

身前的小桌子上,摆放着一个个厚厚的蓝皮账本。

这个账本,已经复印了好几份,交给省纪委八室的两名同志去仔细审查。这两位同志,俱皆是财务好手。八室现有的十几名成员,个个都有自己的绝活。

经过几天的仔细审查,向东市精米厂隐藏着的许多秘密,逐渐浮出水面。当然,这只是初步账面审查的结果,还谈不上是确凿的证据。但依此线索调查,肯定能查到想要的证据。

秦伟东现在需yào

做决定了。

秦伟东慢慢抽了一口烟,伸出手,将烟头熄灭在烟灰缸里,抓起了搁在桌面上的移动电话。

“秦常委?”

电话那头,传来杨焕略略有点意wài

的声音。省纪委八室的人到向东也有好些日子了,这还是秦伟东第一次主动和杨焕联系。

“杨主任,请你向熊书记报gào

,我有重yào

的事情,要向他当面汇报。”

秦伟东不徐不疾地说道,语气听上去有些严肃。

“秦常委,今天是星期六。”

杨焕提醒了秦伟东一句。

“我知dào

。”

杨焕就明白,秦伟东确实是有很重yào

的事情要面见熊长江了。

“好的,请常委稍候,我这就向熊书记汇报。”

“谢谢杨主任。”

大约两分钟之后,秦伟东又接到了杨焕的电话,杨焕请他马上去市委大院,熊书记同意接见他。虽然今天是星期六,但熊长江并未休息,依旧在办公室处理公务。刚刚就任市委书记,熊长江也不是那么清闲的。再说,到了他如今的层级,工作日和休息日,本来就没有明确的界线。

秦伟东随即拨打了马寒的电话。

很快,那台不起眼的桑塔纳从万豪大酒店的地下停车场驶出,直赴市委大院。

万豪大酒店距离市委大院不远,十几分钟之后,桑塔纳便来到了庄严肃穆的市委大院门口。

门卫已经得到杨焕的电话通知,只是对桑塔纳做了简单的登记,便即挥手放行。

杨焕并未亲自到大院门口迎接,也不曾到市委办公大楼门口迎接,只是在电话里告知秦伟东,前往市委书记办公室的线路。从这一点上,也能看得出来,杨焕确实很有悟性。秦伟东在这个时候,忽然求见熊长江,而且刻不容缓,杨焕就估计,肯定是发生了非常重yào

的情况。眼下整个向东的政治局势,如此敏感,秦伟东面见熊长江,知dào

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杨焕作为熊长江的专职秘书,亲自在门口迎接客人,就想要低调,都不可得了。整个市委大院,不说每个人都认识杨焕,起码也有百分之七八十的人认识他。在市委上班,不认识“市委一秘”,政治敏感性也未免太低了些。

向东市委大院是八十年代新建的办公区,市委大院一号办公楼,巍峨壮丽,建在高高的黑色大理石台阶之上,显得非常的威严。

秦伟东拿着公事包,不徐不疾地走上了大理石台阶。

熊长江的办公室,在一号办公楼的六楼东端。

从电梯里出来,杨焕已经微笑着站在电梯口相迎。

“秦常委,请!”

杨焕斯斯文文地说道。

“谢谢。”

星期六,整个六楼看不到几个人,静悄悄的。就算是平时,也无人敢在这里喧哗。

秦伟东与杨焕并肩而行,来到了市委书记办公室前。

“熊书记,秦伟东同志到了。”

杨焕在外间,以电话向熊长江进行了汇报。

“请他进来。”

“是。”

杨焕随即引领秦伟东进入了里间办公室。

熊长江端坐在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神态威严。本来熊长江就并不是以“平易近人”著称的,尤其是上班时间,比较严肃。

“熊书记好。”

秦伟东在离熊长江办公桌两米开外停住了脚步,微微鞠躬问好。

“你好!”

熊长江略略颔首为礼,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

“秦常委,你有重yào

的事情要见我?”

“是的,熊书记。”

“好,请坐吧。”

熊长江朝办公桌前的椅子示意了一下。

秦伟东昂首挺胸走了过去,在椅子里落座,坐姿很是端正。杨焕给秦伟东奉上茶水,见熊长江没有其他吩咐,便即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办公室的房门。

熊长江锐利的眼神,径直落在了秦伟东的脸上,秦伟东正襟危坐,迎向熊长江的目光,眼神平静。

“什么事?说吧!”

稍顷,熊长江缓缓说道。

“熊书记,我到向东将近十天了,这段时间,我们大致了解了一下向东市国企改制工作的情况。根据目前所了解的信息来看,向东国企改制工作,情况很不乐观!”

秦伟东也缓缓说道,神情变得非常严肃。

熊长江厚重的双眉微微一蹙,却也并未生气,依旧平静地说道:“那你谈谈吧,怎么个不乐观的情况。”

“好的,熊书记,那我就直言了。从全局来看,向东的国企改制工作,缺乏统筹指挥,基本上是各自为战。当然,这个和向东国企的隶属情况也有关系。向东辖区内的国企,有部属企业,有省属企业,有市属企业,还有各区直管的企业,规模不一,各有各的婆婆。改制工作没有一个统一的指挥,各行其是。唯一的指导性文件,还是两年前省zf发的一个文件,只简单规定了几条大的框架,没有具体的指导。所以现在向东的国企,改制工作都是各搞各的,方式五花八门。但总的来说,改制非常成功的,很少。多数是在折腾,所谓优化组合,不是把真zhèng

不需yào

的人员组合下去,而是把没有关系的人组合下去,留在企业的,大部分都是关系户。这些企业本来包袱就重,基本上靠借贷维持再生产,自身的积累非常有限。再这么胡乱一折腾,原本举步维艰的企业,就更加奄奄一息了。如果这种情况再不加以改变,很快会有更多的国有企业会停工,乃至破产倒闭。”

秦伟东没有丝毫拐弯抹角,话语说得很不客气。

“嗯,你继xù

说。”

熊长江不动声色。

“第二个问题,就是在国企改制的过程中,存zài

着非常严重的徇私舞弊和贪污的的现象。我们目前考察的几个停工企业,基本上都存zài

这样的问题。企业的主要领导干部,对企业的生死置之不顾,忙着中饱私囊,甚至和社会上的不法份子内外勾结,侵吞国有资产。比如向东精米厂,大型企业,三千多职工,几年时间,就折腾垮了。现在正在向法院申请破产保护,准bèi

整体变卖工厂的设备和其他设施,偿还银行债务和其他的私人债务。精米厂就在城区,算是很繁华的地段,占地将几百亩,单是这块地皮,就价值上亿。但在他们的破产申请书里,对这块地皮的价值只字不提。这中间很明显存zài

着问题。资产评估在当前国企改制中重yào

地位和存zài

的问题在国企改制中,所有资产都是资产评估的对象,国有企业设立、变更、兼并、重组、拍卖、租赁、破产、抵押担保过程中,都会涉及到资产评估,但在当前,国有资产各种形式的流失问题值得大家警醒。国有资产流失就是指国有资产通过不同的途径流失到私人手中。国有资产流失在市场的语义转换上实质就是一个价格问题,而价格问题,最后还是归结为一个信息问题,国有资产标的信息披露问题其实就是国资转让的关键.由于现有的国内产权价格评估机构大多是与地方zf和企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因而就不可能对国有资产的市场定价进行真实客观的评估,整个评估业失信危机,产生诸多问题,违规上市、虚估资产、改亏为盈、掩盖经营管理的过失,将企业风险转嫁给银行和社会等,这是改制过程中的必然现象,也是制度转换的一种付出成本。”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职工买断的标准。国有企业改革初期,“买断工龄”成为众多企业安置富余人员的一种办法,即参照员工在企业的工作年限、工资水平、工作岗位等条件,结合企业的实jì

情况,经企业与员工双方协商,报有关部门批准,由企业一次性支付给员工一定数额的货币,从而解除企业和富余员工之间的劳动关系,把员工推向社会。时至今日,“买断工龄”根本违反劳动法,1999年国家经贸委、财政部、中国人民银行《关于出售国有小型企业中若干问题意见的通知》也强调:“确保企业职工合法权益不受侵犯,出售方应在申请出售前征求职工对出售方案和职工安置方案的意见,任何部门和单位不得在企业出售中终止职工社会保险关系,不得借出售之机,违反国家有关规定对职工‘买断工龄’或为职工办理提前退休把职工推向社会。”因此,国企改制过程中的职工安置必须严格贯彻《劳动法》、《劳动合同法》等法律法规,严禁推行或变相推行“买断工龄”。对企业富余人员要依法解除劳实践中存zài

的经济补偿金支付方式主要有货币补偿、股权补偿和债券补偿等方式。现金支付方式是指在转换企业员工身份时一次性以货币形式补偿员工的支付方式;股权支付方式是指将企业应付给员工的补偿金转为职工对改制后企业所享有的股权;债权支付方式是指将企业应付给职工的经济补偿金转化成职工对企业的债权,通过企业与职工签订合同进行偿还。不同的支付方式有各自的利弊,选择不同的支付方式决定了相应的利益调整方式,支付方式的选择取决于职工意愿、企业的财务状况、资本结构和公司治理结构等。《关于国有大中型企业主辅分离辅业改制分流安置富余人员的实施办法》第(十五)条“对分流进入改制为非国有法人控股企业的富余人员,原主体企业要依法与其解除劳动合同,并支付经济补偿金。职工个人所得经济补偿金,可在自愿的基础上转为改制企业的等价股权或债权动合同,并按照法定标准给予经济补偿,切实维护职工的合法权益。而据我们了解的情况看,并不是如此。““秦伟东同志,这是非常严厉的批评,你应该明白!”

熊长江严肃起来,缓缓说道。

“当然!”

秦伟东随即从公文包里取出那个账本,轻轻摆放在熊长江面前。

“熊书记,这是精米厂的财务明细账,这上面对于精米厂这几年财务上存zài

的很多问题,记述得比较清楚。足以证明,精米厂的问题非常严重。”

熊长江的瞳孔,蓦地一缩,盯在那个账本之上,却并不急着伸手去翻看。财务审计,是很专业的工作,一时半会,熊长江肯定也从这个账本上看不出所以然来。

一时之间,办公室陷入了寂静之中。

熊长江的脑子,却高速运转起来。

他不怀疑这个账本的真实性,更加不怀疑秦伟东已经掌握了一定的证据。没有八成以上的把握,秦伟东绝不会贸贸然求见他这个市委书记,更不会贸贸然将这个账本交到他的手上。

秦伟东年轻归年轻,面对这样的大事,绝不至于乱来。

此人能够得到高层如此看重,肯定是有道理的。

正因为如此,熊长江才必须加倍的谨慎。

秦伟东此时此刻,将这样的一个账本,交到他的手里,到底是何用意?

以秦伟东目前的身份,这个账本,他完全可以不必交给熊长江,通过省纪委,进行垂直处置,似乎更加妥当一些。而且在这件事情上,秦伟东的立场和向东市的立场,显然是有些不大一致的。

但秦伟东已经把账本交过来了!

秦伟东打的是什么主意?

还有这个账本,秦伟东是如何获得的?

据熊长江了解,秦伟东来向东后,一直都在那边的严密“保护”之下。

如此重yào

的证据,秦伟东是如何得到?

这个秦伟东恐怕也是一个太极高手,比李燕山的太极功夫还要深厚,谁是太极宗师?

第342章:千山暮雪

“哎,你怎么回事啊?说好了陪我出去吃饭逛街的,跑哪去了?打你电话还关机,太过分了吧?”

秦常委刚刚一回到万豪大酒店,上得六楼,迎面就碰到了熊大小姐。还没等秦常委开口说话,熊大小姐已经连珠炮似的责问起来,俏脸涨得红彤彤的,柳眉倒竖,甚是生气。

世上没有哪个女人能抵抗得住漂亮服饰的诱惑。相信每个女人一定深有体会,诺大的衣橱满满当当的,可是每天早上找上班穿的衣服,翻了大半天,竟然找不出一套令自己满yì

的衣服来,只好对着穿衣镜长叹着:“唉,怎么就没有可穿的衣服呢?”于是节假日,街上的服饰店里总是女人们忙忙碌碌的身影。有时一群女人对着中意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欣赏试穿,评头论足。呵呵,甚至为了一件别致而价钱又极为昂贵的衣服,跑遍了大街小巷,真zhèng

的做到了货比三家。而与店主侃价钱时,更是没有了往常的淑女风范。正是女人的衣柜永远少一件衣服。

最令女人惬意的是买到样式精美而价钱又便宜的衣裙,真的可以让人好长一段时间心花怒放,觉得自己捡了个大便宜,连在睡梦里都会笑出声来;可偶尔买到了价昂质劣的衣服,就会难受得饭也吃不下睡也睡不香。记得有一次我独自一人逛街,在一家服饰店里,我并不是很想买,只是随便看看,想不到店主挑出一条长裙让我试穿,我抱着不试白不试的心里,把裙子套上了,店主在一旁不住地恭维着:“小姐,这件条裙子好像真的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小姐,你穿这条裙子好洋气呀,身材绝对的一流!”……在连声虚伪的恭维中,失去了理智买了这条又难看又昂贵的裙子,气得我几天几夜睡不好觉,那条长裙更是被我送人了,我发誓绝对不会再进那家店去。呵呵,真的,直到现在每每经过那家店铺,我心里仍然感到很不舒畅。

秦伟东禁不住拍了拍脑袋。

真的,把这事忘了。

今天周六,秦伟东宣bù

明儿给大伙放一天假,好好休息一下。来了十天,大家忙得脚不沾地,也该休息一天了,不然,神经绷得太紧,也有点受不了。

这么些天,也没单独陪熊燕舞吃顿饭,熊燕舞一早就计划好了,今晚上让秦伟东和她一起去品尝向东的风味小吃,然后一起逛逛城市的夜景。

一连十天,熊燕舞也是在连轴转,到了向东,仅仅陪了老妈一个下午,在市委大院的别墅里住了两个晚上,都还是晚上去,一大早就走,直接将市委大院的别墅当成了宾馆。至于和秦伟东之间的卿卿我我,更是几乎“中断”了。

大家都忙啊。

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一个周末,秦常委“大发慈悲”,放假一天,熊燕舞自然要好好利用起来,好好浪漫一下。

不料熊大小姐精心打扮一番之后,再给秦伟东打电话,这个家伙竟然关机了,简直岂有此理。

秦常委便腆着脸解释道:“呵呵,刚才见领导去了,不关机不行啊,太不礼貌。”

“见领导?什么领导这么勤政,星期六还在上班?”

熊燕舞压根就不相信。

“哎,虽然熊书记是你老子,你也用不着这么自夸自赞吧?”

秦伟东笑着调侃了一句,撩开长腿,向自己的房间走过去。秦常委得换衣服才行。刚才去见熊长江。当然要穿得规规矩矩,不可露出轻浮之意。如今陪着熊书记的闺女去逛街,却又不能太严肃,得青春朝气一些。瞧熊燕舞今天的打扮,不就是个小姑娘一般?

“啊?你去见熊书记了?怎么不叫上我?”

熊燕舞吃了一惊,吃惊之余,益发的不满了。

秦伟东进了六零六号房间,淡然说道:“我去他办公室,把那个账本交给他了。”

“不是吧?”

熊燕舞这回是真的大吃了一惊。

“哎,你什么意思啊?”

熊大小姐还真是有些不能理解。这个时候,秦伟东将账本交给她家老爷子,到底是何用意。

秦伟东在沙发里坐了下来,挥了挥手,说道:“去给我把那套阿玛尼的休闲服拿来。”

两两相对之时,秦常委的领导架子,摆得十足,径直将办公室熊主任当成了自己的生活秘书。连衣服都是由熊主任负责保管的。

“自己去拿!”

熊燕舞火气大冒,哼了一声,扭过头去,毫不理睬。

这人也太自以为是了。

说好了一起去吃饭,事到临头,他忘得一干二净,还“偷偷摸摸”去见了老头子。事先连个招呼都不打。现在回到家。一句道歉的话没有,大咧咧地往沙发里一躺,指使着自己干这干那,简直岂有此理!

秦伟东笑着摇摇头,慢慢站起身来,向衣橱走去。

熊燕舞还是双手抱胸,撅着嘴巴生气,秦伟东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扭过头。又重重哼了一声。

冷不防秦伟东忽然张开双臂,一下子就将她整个人都搂住了。

“不要……”

熊燕舞极力挣扎,猛翻白眼。

这会子要是给了他好脸色,从今往后,熊大小姐再也别想在这家伙面前抬起头来,一辈子就是个被欺负的命。

只是熊燕舞虽然是柔道五段,无奈此人力大如牛。猝不及防被他搂住了,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而且两个人都穿得十分单薄,熊燕舞越是挣扎,她柔嫩的娇躯就越是和秦伟东的胸腹紧紧贴在一起。摩擦不已,热浪翻滚。气息交融,很快熊大小姐便有点浑身发软。

秦伟东笑着咬住了她的耳垂,轻轻吹了口气,嬉笑着说道:“乖乖的啊,别不识好人心。哎呀,谁叫熊书记对我有偏见呢?咱只好低三下四地亲自上门,给他老人家送一份大礼了。不然的话,他铁定不准我碰他宝贝闺女一个小手指头。”

“就知dào

胡说,不理你!”

熊燕舞嘴里兀自硬着,身子却软了,慢慢停止了挣扎,就这么软绵绵地靠在他的怀内。

“放心吧,只要咱们把活干得漂亮,熊书记这回就真能收到一份大礼。当然了,他老人家自己也得出份力qì

,光靠我一个人可不行。”

秦伟东继xù

笑嘻嘻地说道,一只大手顺着熊燕舞光滑的脊背径直往下,紧紧握住了一爿翘翘的肉臀。

熊燕舞却有点担心地说道:“直接把他卷进去,合不合适啊?”

“没什么不合适的,我估摸着老爷子现在,也在等一个机会呢。不过这事,主要还得咱们来干,老爷子就是暗中给点支持。我已经跟他说了,后天我就给王书记汇报,请求从省纪委增派得力人员过来,咱们也该动动真格的了。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不知dào

马王爷有三只眼。”

“这还差不多……”

熊燕舞扁了扁嘴,娇俏的脸上终于浮现出盈盈笑意,伸出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红艳艳的双唇印在了秦伟东的脸颊之上。

我有一个恋爱;

我爱天上的明星;

我爱他们的晶莹:

人间没有这异样的神明。

在冷峭的暮冬的黄昏,在寂寞的灰色的清晨。

在海上,在风雨后的山顶——永远有一颗,万颗的明星!

山涧边小草花的知心,高楼上小孩童的欢欣,旅行人的灯亮与南针:——万万里外闪烁的精灵!

我有一个破碎的魂灵,像一堆破碎的水晶,散布在荒野的枯草里——饱啜你一瞬瞬的殷勤。

人生的冰激与柔情,我也曾尝味,我也曾容忍;

有时阶砌下蟋蟀的秋吟,引起我心伤,逼迫我泪零。

我袒露我的坦白的胸襟,献爱与一天的明星,任凭人生是幻是真地球在或是消派——太空中永远有不昧的明星!

熊燕舞柔柔地念着《我有一个恋爱》。

秦伟东却念起了《雨巷》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

她是有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在雨中哀怨,哀怨又彷徨;

她彷徨在这寂寥的雨巷,撑着油纸伞像我一样,像我一样地默默彳亍着,冷漠、凄清,又惆怅。

她静默地走近走近,又投出太息一般的眼光,她飘过像梦一般的,像梦一般的凄婉迷茫。

像梦中飘过一枝丁香的,我身旁飘过这女郎;

她静默地远了,远了,到了颓圮的篱墙,走尽这雨巷。

在雨的哀曲里,消了她的颜色,散了她的芬芳消散了,甚至她的太息般的眼光,丁香般的惆怅。

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飘过一个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

熊燕舞接着念了一首诗。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邱处。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秦伟东和熊燕舞才从房间里出来。秦伟东已经换上阿玛尼的休闲装,戴上一副平光眼镜,摇身一变,仿佛在校大学生模样了。熊燕舞则是白色短袖衬衣,黑色短裙,高筒小皮靴,乌黑油亮的长发,用一条彩色丝带随便束缚了一下,薄施脂粉,一般的青春娇艳,阳光逼人。

就算是和他们极其熟悉的人,隔得远了,只怕也要怀疑是自己眼花,看走了眼。这般模样,哪里有半点副厅级领导和正科处级“秘书”的样子?

整个俩学生娃娃!

这样的行头去逛夜市,倒是非常合适。

当然了,在万豪大酒店,两人还是规规矩矩的,适当拉开了一点距离。只有当桑塔纳开到向东的小吃街之后,熊主任才笑吟吟地挽住了秦常委的胳膊。

这一趟非常尽兴,两人在小吃街大快朵颐,吃完饭后,又手拉手一起去逛了夜市。

秦常委和熊主任享shòu

着烂漫的二人世界,小桐依旧在万豪大酒店门口卖花。小桐还是穿着那条小碎花连衣裙,手里捧着一大束娇艳的玫瑰花,和十几个卖花女子一起,靠在酒店门厅外一侧,等候着客人。

今晚上,小桐的生意不是太好,到现在还没有卖出十支玫瑰。小桐给自己定的底线是最少也要卖掉二十支玫瑰,可以赚到将近三十元钱。

酒店门口是大马路,马路的对面,一字排开了一二十个擦鞋的小摊点。小桐的妈妈冯淑梅和一大帮中年妇女,在那里招揽生意。

白天这里是不允许摆摊擦皮鞋的,会影响市容,城管不让。晚上就要好点,可以打个时间差。城管虽然猛如虎,但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偶尔,晚上城管也有行动,只要被抓住,罚款是免不了的。不过这些擦鞋女大多经验丰富,而且警惕性极高,只要发xiàn

情况不对,发一声喊,便即四散而逃。反正擦鞋的家什不多,一个小篮子就足以盛下了,跑起来很方便。城管一般也没办法把所有擦鞋女都抓住。这些青壮年妇女,跑起来速度一点都不慢。尤其在知dào

一被逮住就要重罚的前提下,逃跑的速度,通常还在城管追击的速度之上。

这就是一个猫和老鼠的游戏。对于猫来说,一次抓不到老鼠无所谓,下回可以再抓,对于老鼠而言,被抓一次,就是百分之百的完蛋。

春分到春城大酒店对面擦鞋的时间并不长。就在前几天,春分已经被城管抓过一次了。不过她还是会过来。一来万豪大酒店对面的擦鞋生意,确实远远胜过了工业北路,到这里来的都是有钱人嘛。二来,小桐就在对面卖花,春分也有点不大放心,在这里擦鞋,可以就近照看女儿,怕她被人欺负。

又一台高档小轿车在酒店门厅前停了下来,上面走下一男一女,卖花女们便蜂拥而上。小桐也准bèi

过去,却忽然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小桐,小桐……”

小桐愕然回首,却只见光子骑了一台到处叮当作响的破自行车,正向着她疾驶而来。

小桐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

对光子,她确实比较害pà

,但每天晚上回家的时候,只要在那条黑乎乎的路口见到光子粗壮的身躯,小桐心里就会安然下来。光子脾气是暴躁,动不动就和人打架,对她却是真的好,从来也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动作,每天都在路口接她,默默送她回家。

不过光子很少到酒店门口来找她。

今天这是怎么了?

“小桐,不好了……”

第343章:神来之笔(1)

“啊?”

小桐顿时一声惊呼,随即又下意思地掩住了嘴巴,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惊慌之色.

“那啥……那个,刚才有人,突然冲进你家去,把你妈抓走了。”

光子从破单车上一跃而下,随手将单车往旁边一推,急急忙忙地说道,神情也很是焦急。

“是,是什么人?为什么,为什么要抓我妈妈?她,她又没做坏事……”

小桐急了,结结巴巴地问道。

光子说道:“具体是什么人,我也不清楚,他们说是公安局。不过,其中好像有马猴。”

“马猴?马猴怎么会是公安局的?”

小桐更加着急。

所谓马猴,也是他们精米厂的职工子弟,平日里和光子一样,打架胡闹,不过比光子有心计,为人非常阴险,光子讲义气,和马猴混不到一块去。

“我也不知dào

啊,不过马猴是跟着金三哥混的,金三哥是陈九爷手下第三打手。”

据说陈九星手下有八股较大的流氓恶势力,合称八大金刚。以前“群雄混战”的时候,没有这个称谓,如今陈九爷“一统江山”有好事之人,根据这八个流氓头子的年龄大小,排了座次。不过这八大金刚,都只称“哥”不敢称“爷”。“爷”是陈九星的专称。

“为什么要抓我妈?”

小桐就哭了起来,泪水如同断钱的珍珠一般往下掉。

小桐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遭此巨变,一时之间,哪里有什么主意了,只是哭。

“喂,你们在这里闹什么?快走快走,马上离开这里!”

这边闹出了大动静,终于惊动了万豪大酒店的保安,两个身着制服的保安员,手里拎着橡皮警棍,大步走了过来,高声驱逐。

“走!”

光子狠狠瞪了那两个保安一眼。若是在平时,光子才不会怕这两个保安,但现在小桐在这里,光子生怕打闹起来,伤到了她,却是不敢倔强。

光子是真的很喜欢小桐,一点也不愿意她受到伤害。

“小桐,我们走……”

正在这个时候,几台乌黑铮亮的高档小轿车朝这边疾驶而来,打头的奔驰600挂着五个九的牌照,显得格外耀眼,正是陈九星的座驾。

光子顿时脸色大变。

“咯吱”一声,奔驰晒来了个急刹车,忽然在小桐面前停了下来。副驾驶座上敏捷地跳下来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汉子,紧着挂开了后门。长得斯斯文文,如同读书人一样的陈九星陈九爷,身着黑色的短袖衬衣,慢慢走下车来。

奔驰U一停下,其他几台轿车自然也跟着刹车,呼啦啦从车上下来十几条汉子,其中一个也是光头,约莫四十来岁年纪,脸上有一道刀疤,穿着酱紫色的府绸短袖衬衣,露出嘴里两个金光闪闪的门牙。另一个二十六七岁的萎缩男子,一张长长的马脸,跟在金牙哥身侧,微微佝偻着腰,一副哈巴狗的模样。

陈九爷缓步来到小桐面前,停住脚步,上下打量着小桐,嘴角一翘,露出一丝笑容,轻言细语地说道:“好俊的小姑娘。”

马脸便凑到金牙佬的跟前,低声说道:“三哥,这就是春分的闺女,在酒店门口卖花呢。”

金三哥眼神一亮,笑道:“哈哈,这倒真是巧了,九爷今晚上还没找到好货色呢。这闺女不错,就让她帮她老子一把,给九爷消消火气吧!”

说着,金三哥就来到陈九爷身边,笑着说道:“九爷,这女孩怎么样?怎么样,九爷,今晚上就是她了。”

“哦?是春分的闺女?那敢情好,我正想找她好好聊聊呢。说不定聊过之后,咱和春分就成亲戚了,我今后见到他,还得叫他一声婶,哈哈……”

陈九爷边说,便不住地打量小桐。

一干流氓便都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透出十足的**和嚣张之意。

“走吧。”

陈九星又再望了小桐两眼,点点头,挥了挥手,便拔腿向酒店走去。

立即便有四个同样身穿黑衬衣的精壮汉子,大步上前,冲着小桐而去。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小桐吓坏了,双手紧紧抱在胸前,连连后退,小脸煞白。

刚才还气势汹汹过来驱赶他们的两个酒店保安,早就吓得躲到了一边,不敢靠近半步。在向东,谁不知dào

陈九爷的规矩?只要是陈九爷看上了的女人,不管是谁,都没得跑。陈九爷的方式,也很简单,直接抓上车拉到酒店去,或者干脆直接就在车上把活干完。

当然,事后陈九爷都会给钱。至于多少,就看女孩子漂亮的程度以及陈九爷当时的心情如何了。一般来说,陈九爷不小气,给钱很大方,少说也上千吧。

看来今大这个小桐是没跑了。

“你们,你们不要乱来……”。

光子本来也吓坏了,见了这个架势,却愤然起身,拦在几个黑衣男子之前。

“滚一边去!”

一个黑衣男子随手一扒拉,光子立足不稳,往旁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大哥,大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光子咬了咬牙,猛地插了上来,隔在四名黑衣男子和小桐之前,满脸赔笑地说道。

“滚开!不长眼睛是吧?”

一名黑衣男子恶狠狠地叫道,眼里放射出狼一般的光芒。

光子一边给几个黑衣男子打躬作揖,一边高声叫道:“九爷,九爷,三哥,这是我女朋友,给个面子,给个面子……”。

正在向酒店走去的陈九爷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望了光子一眼,微笑着问道:“小兄弟,你是哪位?”

熟悉陈九爷的人都知dào

,别看这位大哥平日里杀人不眨眼,但对人总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斯文模样,说话不徐不疾,还带着笑意。不明就里的人,哪里能够将这斯斯文文的中年人和陈九爷联系在一起?还以为他是哪个大学的教授副教授呢。

“九爷,我,我叫光子,是精米厂的,现在长盛地产公司做保安队长,就是,就是工业路那块地皮,是我在看着的……九爷,对不起对不起,我女朋友的妈妈不懂事,得罪了您,你大**量,不要和这些人一般见识,饶了这一回吧。我……我今后一定加倍的报答……”。

光子壮起胆子,连声说道。

在精米厂那一块的小混混之中,光子算是个人物,打架狠,下手辣,不怕死。但在陈九星这样真zhèng

的“道上大哥”面前,光子早就胆怯了。这不是怕不怕死的问题,主要还是一种盲目崇拜的心理在作怪。

一些战场上威风八面,所向无dí

的名将,见到本国的君主,一样的双膝下跪,磕头如捣蒜。

“嗯,精米厂的,在地产公司做事?”

陈九星便望向了金三哥。

金三哥摇摇头,表示自己脑海里,没这号人物。

光子平日里只打架斗狠,却并未加入金三哥的“团队”,也并不是无恶不作的流氓份子。说起来,光子就是《功夫》里面的周星驰那样的角色,整日里念叨着想要加入斧头帮。

“原来是这样。”

陈九星爷就点了点头,朝光子微微一笑,眼里都闪过一抹凶戾之色。

“王八蛋!”

一名黑衣男子衣袖一抖,忽然之间,手里就多了一根短铁棍,照着光子的脑袋就狠狠砸了下去。

光子早就有准bèi

,急忙往旁边一闪,顺手拉着小桐就退了几步,大声叫道:“九爷,这个事,真的和我们无关,我们什么都不知dào

……“……”。

“搞死他!”

几名黑衣男子同时从身上掏出家伙,俱皆是一尺多长的短铁棍,冲着光子就劈头盖脑地砸过去。其实他们身上还带着其他杀伤性更强的武器,只是四对一,就没有必要动用太犀利的武器了。要是这样还搞不定光子一个人,陈九爷的“近身保镖,”也未免太菜了些。再说,光子和小桐在一起,若是动刀枪的话,搞不好就会误伤了小桐,到时候九爷只怕会生气,后果很严重。

光子虽然也是个狠的,无奈身边没有就手的家伙,而且心里头对陈九星有着根深蒂固的畏惧,猝不及防之下,几乎毫无招架之力,被四条短铁棍一顿雨点般的狠砸,立时头破血流,被打倒在地。

四名黑衣男子一顿棍子打倒了光子,随即上前,架住了小桐,就往酒店里面拖曳而去。

“救命,救命啊……你们放开我……”。

小桐双脚乱蹬,不住地尖声喊叫。

这时候,早就聚集了不少围观的人,只是观者虽众,又有谁敢上前说句公道话。

“王八蛋,我跟你们拼了!”

被打得满头是血的光子目眦欲裂,不知哪儿来的力qì

,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向着几名黑衣男子就猛冲过去。

光子也算得身高力大,浑身肌肉,孔武有力,这当儿情急拼命,速度极快。一名黑衣男子不及防备,被他撞个正着,顿时“哎呀”一声,摔了个饿狗抢屎,差点连门牙都摔掉了,狼狈不堪。

“小杂碎,还真不怕死啊!搞死他!”

另外三个黑衣男子大怒,立即抽出短铁棍再次冲了上去。其他几个跟在陈九爷身后的男子,也抽出家伙,纷纷上前帮忙,只有陈九星和金三没有动,连马猴都冲了上去。

所谓双拳难第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

十来个人一拥而上,都操着家伙,光子哪里抵挡得住了?

“小桐,快跑,快跑啊……”。

光子头上脸上血流如注,一边挥舞双手死命抵挡,一边大声叫喊。

转瞬之间,光子又被打倒在地,蜷缩成一团,渐渐没了声息。

小桐怔怔地站在那里,吓得浑身都软了,一双脚如同灌了铅水般沉重,又哪里跑得动了?

随即,几名黑衣男子又抓住了她,向酒店内艳曳而去。

“住手!放开她!”

就在此时,一声娇叱响起,略略带着一分嘶哑,别有魅力。

还真是有不怕死的!

陈九爷等人再一次愕然回头,却只见一名漂亮得不像话的学生模样的年轻女孩子,双手抱胸,站在不远处,冷冷地望着他们,年轻女孩身边,站着一名同样学生模样的高大年轻男子,另一边,则有一名二十七八岁的男子,右手揣在裤兜里。

正是秦伟东熊燕舞和马寒。

见到熊燕舞的瞬间,陈九星的眼睛都花了。

今天什么日子,美女一串串的冒出来,而且一个比一个更漂亮。

“小妹妹,你是在跟我们说话吗?”

陈九星立马转身,慢慢走了回来,笑嘻嘻的问道。

小妹妹?

熊燕舞不由愣怔了一下。

熊大小姐虽然年轻,但这几年,还真没人敢叫她小妹妹,而且是用这种色迷迷的语气叫的。

不过熊燕舞的愣怔,也就是瞬间之时,随即说道:“马上放开她,太不像话了。”

一众流氓便嬉笑起来,马猴怪声怪气地说道:“像话?像画还挂在墙上呢,哈哈,笑死我了……”。

陈九爷依旧微笑着,很有风度地说道:“小妹妹,我怎么听着这话味道有点不对啊。你不是学生,你是公安局的?警花?”

“混账!不知死活的东西!都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对对对,小妹妹,你这话说得对极了。我今儿碰到你,还真就是活得不耐烦了。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哈哈,你们说是不是?,‘陈九星双手平举,学着电影里西方伸士的模样,优雅地一转身,朝一干流氓叫道。

“对对,九爷说得对,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小妹妹,你是觉着九爷没看上你,你心里头不高兴了是不是?九爷,照我看,这个更漂亮,要不一起收了吧,今晚上来个一箭双雕。”

一群流氓便跟着起哄,嘻嘻哈哈地大笑不已。

“怎么样,小妹妹,我兄弟们的话,你都听到了?咱陈九星不贪心,只要你点个头,今晚上一起喝杯酒,我马上就放了这个小姑娘,你说行不行?”

陈九星微笑着对熊燕舞说道。

秦伟东冷然看着这一切,拿起手机开始拨号。

“喂,你干什么?不许打电话!”

金三哥一眼瞥见了,马上就高声叫道,眼里迸射出凶光。

“哎……”。

陈九星一抬手,止住了金三,姿势益发的潇洒。

“让他打。人家是学生娃娃嘛,还在吃奶呢,碰到这种事,肯定要向爸爸妈妈哭鼻子了。让他打让他打,没关系!”

“熊伯伯……”。

电话很快就拨通了。

熊燕舞脸色渐渐平和下来,嘴角又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望向陈九星等人的眼神,宛如看到十来头大肥猪,自动自觉走进了屠宰场,还笑得格外开心。

第344章:神来之笔(2)

陈九星倒也是好耐心,笑嘻嘻地等着秦伟东把电话讲完,神态非常的好整以暇,似乎他拿得定,在向东,他陈九星就是天!不管这个学生娃娃把电话打给谁,等那边的人到了,一看是他陈九爷,保管泄了气,屁都不敢放一个。

以前这样的事,陈九星碰得多了。

一些干部子弟,或者有钱人的小孩,公子哥儿,不知天高地厚,在他陈九爷面前践得什么似的,最后还不都是乖乖的,服服帖帖在他陈九爷面前低头认错?

这两个雏儿,可能是从外地过来向东玩儿的吧。

不管他们是什么人,反正今晚上,九爷要做这个漂亮小妞的新郎官!

“好啦,电话也打完了,小妹妹,跟我走吧。”

陈九爷笑着说道,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熊燕舞不吹胡子瞪眼睛了,嘴角带着一抹浅浅的讥笑,说道:“陈九爷,我早就听说过,你是个人物。没想到闻名不如见面,你办事很不靠谱。”

“哟,小妹妹还跟我讲大话呢。行,那你倒是说说看,我陈九爷办事怎么不靠谱了?”

陈九星笑着说道,左右看了看,一副猫戏老鼠的模样。

“你刚才不是已经说了,我跟你走的话,那小姑娘你就先放了。怎么的,说话不算话啊?”

“对,我是这么说过。只要你跟我走,我马上就把她放了。”

陈九星倒是不含糊,在熊燕舞和小桐之间,做出了很明确的选择。这些年陈九爷什么女人没玩过,尤其是漂漂亮亮的小姑娘玩过不知多少。但像熊燕舞这么漂亮年纪轻轻又韵味十足的,还真是头一回碰到。

“你先把她放了。

“行,你说了算。”

陈九星举起手来,轻轻晃悠了一下。

那四个黑衣男子随即放开了小桐。

小桐急忙跑过去,蹲在光子身边,压低声音不住地叫喊。光子满头满脸都是血,早已晕阙过去,任凭小桐怎么喊他,只是不答。小桐手足无措,想要伸手去给他揌住头上直往外冒血的伤口抖抖索索的总是不敢。

“小妹妹,人我放了,现在你可以跟我走了吧?”

熊燕舞扁了扁嘴,轻轻摇头。

陈九星双眉微微一蹙,说道:“小妹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说话不算话啊!”

熊燕舞只是摇头。

“啊,对了,我忘了……”

陈九星打了个响指。

立即便有一个跟班,拧着一个小密码箱上来在陈九星面前打开了,满满一箱子的百元大钞。

陈九星随手拿了一摞,用手指头一扒拉新崭崭的钞票发出“哗啦啦”的悦耳声音,围观的人便情不自禁地“哗”了一声,许多人脸上露出了艳羡的表情。

陈九爷不愧是陈九爷,就是有钱啊!

熊燕舞微微一笑,说道:“陈九爷,就这么一点钱,你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人人都说你是向东的第一大老板,现在看来,闻名不如见面。”

陈九星的脸色就是一沉。

陈九爷风度是好,但也有底线。他最烦的就是有人在他面前不识抬举。对熊燕舞,他今儿真是破例了。若不是看在她如此漂亮,如此有味道的份上,陈九爷办事什么时候这么拖泥带水了?

陈九星沉着脸,又从密码箱里拿出一万块,将两摞钞票举了起来,淡然说道:“小妹妹,别玩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这里有两万块,给你……”说着,陈九星将两摞钞票往熊燕舞脚下一扔,随即又拿出了一万元,眼睛斜乜着秦伟东:“这一万,给你男朋友。咱们走吧!别惹我生气,那就不好玩了。”

“唰”的一声,将这一万朝秦伟东扔了过去。

“砰”!

就在众人眼花缭乱之际,很突兀地爆出一声枪响。

大伙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只听得“哎哟”一声,风度翩翩的陈九爷大声惨叫,伸手按住大腿,扑地倒了。

黎剑手里的手枪口冒出一股淡淡的青烟。

熊燕舞不住摇头,嘴角依旧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干什么?”

“王八蛋!”

这一下突如其来,金三哥等人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纷纷大喊出声。

两个黑衣男子当即拔出明晃晃的匕首,就往前冲来。

斜刺里人影一闪。

只听得“啊哟”连声,两名黑衣男子忽然就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两道弧线,“吧嗒”摔倒在地。

出手的正是叶飘雪。

叶飘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倒了两名黑衣男子,其中一人手持的匕首已经到了她的手里。

“王八蛋!”

陈九星咬牙切齿,强撑着往起站。

又是人影一闪,叶飘雪攸忽之间,就到了他跟前,轮贺了胳膊.“呼地一声,陈九星脸上早着,顿时满嘴污血四溅,几颗牙齿混合着污血,喷涌而出。

“噗通”!

陈九星如同一段木头般,扑地倒了。

叶飘雪一口气不停,撩起陈九星的衣服,手中匕首一挥,陈九星的鳄鱼皮皮带应声断裂,叶飘雪随即将他的皮带抽了出来,把他双手反绑在身后,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大伙尚未回过神来,陈九星已经裤子掉落,被制得服服帖帖。

“住手!”

金三哥等人惊怒无比,纷纷呼喝,金三和另一个男子,撩起衣服,露出了裤带上插着的自制火枪。

就在他们准bèi

拔枪之时,白光连闪。

又是一连串的惨叫之声。

转眼之间,金三和另一个打算掏枪的男子,手腕上各各插了两柄雪亮的小柳叶飞刀,血流如注。

“都别动!谁敢再动,我宰了他!”

叶飘雪揪住陈九星的头发,——立了起来,右手寒光四射的匕首,径直架在了陈九星的脖子上,紧紧贴着他的颈大动脉。

叶飘雪乃是一等一的技击好手,对于人体构造一清二楚。只要她的匕首轻轻一划,陈九星的颈大动脉就会被割断,那是必死之局,就算全世界最优秀的外科医生此刻就站在这里给陈九星做手术,也是定死无疑。

“都别动,都别动……”

陈九星声嘶力竭地大喊起来。

刚才还威风凛凛风度翩翩不可一世的黑道大哥陈九爷,此刻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半边脸高高肿起,满嘴的血沫子直往外冒,这么直挺挺地跪在那里,裤子往下滑落,头发被叶飘雪揪住,脖子间暴涨的青筋之旁,架着一柄锋利无匹的军用匕首。

秦伟东慢慢走过去,站在陈九星面前。

陈九星仰着脖子,连声说道:“兄弟,兄弟,误会,误今……我有眼不识泰山……”

刚才被叶飘雪一巴掌扇掉了七八颗大牙,此刻的陈九爷满嘴漏风,说话都是含含糊糊的,听不大清楚。

熊燕舞咯咯一笑,说道:“九爷,您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我问你,你杀过几个人?您眼前这位,前不久在南边,一口气毙掉了五六千个流氓混混,都是像您这样有眼无珠的家伙。这么跟您说吧,他呀,现在杀人杀上瘾了,凡是不开眼的家伙,他都不想再看见。像您这样的,一句话就毙了,眼皮都不眨一下,还不如杀一条狗呢!您说,您惹他干嘛?这不是厕所里面打灯笼,紧赶着找死吗?”

陈九星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眼里放射出恶狼一般的光芒。

“兄弟,兄弟,误会误会,我……”

陈九星尽管心里恨不得将秦伟东和熊燕舞这几个家伙碎尸万段,可现在的局面,由不得他倔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哎,陈九爷,您怎么不长记性呢?谁跟你是兄弟啊?我刚不是跟您说了,您这样的,在他眼里,还不如一条狗!明白了吗?您什么都不是!您要是再说错话,当心我把你剩下的那几颗牙齿也全给打没了!”

熊燕舞笑吟吟的,手里拿着刚才陈九星给她的两摞百元大钞,轻轻拍打着陈九星又红又肿的那边脸颊,看得出来,熊大小姐是笑得真开心。

正愁着要找个突pò

口呢,无巧不巧的,这位陈九爷就送上门来,端的是一份大礼。

陈九星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

陈九爷纵横十数年,威震向东,俾睨楚中,现在才知dào

,原来在有些人眼里,自己竟然不如一条狗!

“喂,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金三哥捂着血流如注的右腕,厉声喝道。

金老三也是纵横了小半辈子,从来没吃过亏的主,虽然情势极度不利,却也不肯就此服软。

秦伟东瞥了他一眼,随即对黎剑说道:“让他们全部解除武装。”

黎剑的枪口一直都指向金老三等人,闻言喝道:“用左手掏枪,放地上。谁敢乱动,当场击毙。”

金老三等人便犹豫起来。

很明显,今天碰到硬茬子了,对方持枪,不大像是道上的朋友,听那语气,有可能是大官的子弟。可是就这么放下武器,却无论如何也不心甘。

这边正闹得不可开交,酒店里忽然有人叫道:“九爷,撑住,我已经给干局和兄弟们都打了电话,他们马上就赶过来了。”

陈九星是万豪大酒店的常客,酒店里面,也有他的兄弟。眼见这边情势不利,马上就打电话搬救兵了。

熊燕舞一听,不由笑了起来。

正想睡觉,就有人紧赶着往跟前递枕头啊。

第345章:神来之笔(3)

酒店里那个兄弟果然没有说谎.

向东市公安局出警的速度极快,甚至比陈九爷那些手下都不慢。

不久之后,就响起了凄厉无比的警笛鸣叫之声。

三台警车风驰电掣地开了过来,为首一台丰田皇冠车,挂着公安一号车的牌照,正是秦伟东曾经见过一次的,向东市公安局局长干谢道的座驾。

警车过来并不奇怪,真zhèng

令**开眼界的是,三台警车背后,还跟着好几台面包车。

“咯吱”!

公安一号车径直开到跪在地上的陈九星面前,这才一个急刹车停住了。

“怎么回事?”

人还没下车,一声威严的呼喝就响了起来。

随即,身着公安制服,挂着二级警衔肩章的向东市副市长,市公安局局长干谢道从警车上一跃而下,疾步走上前来。紧跟着从其他两台警车上也走下来七八名身穿制服的警察,簇拥在干谢道身边。

然后,呼啦啦一阵大响,从几台面包车里跳下来数十名手持砍刀,铁棍和自制火枪等凶器的流氓地痞,一下子将秦伟东等人围在中间。

正在围观看热闹的群众发一声喊,远远跑开了,不过并未散去,而是在更远的地方又形成了一个“包围圈”,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看。

如此精彩刺激的一幕,谁都不愿意错过啊。

“干局……”。

一见到干谢道,陈九星宛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兴奋地大喊起来,挣扎着想要往起站。此时此刻,陈九爷的翩翩风度,那是全然都顾不上了。

“跪下!”

叶飘雪一声冷哼,脚下轻轻一点,陈九星痛得浑身一哆嗦,刚刚离开地面的双膝又重重跪了下去。

“你干什么?你是什么人?”

干谢道见了这般情状又急又怒,厉声喝问,同时狠狠一挥手。

紧跟在他身后的七八个警察,齐刷刷地掏出枪来,其中三四支枪指向叶飘雪,另外三四支枪却指向了黎剑。须知黎剑手里,也举着三八式手枪,是个危险人物。

熊燕舞微笑着反问道:“你又是什么人?”

“我是向东市公安局局长。你们涉嫌严重危害社会治安,我现在命令你们立即放下武器,马上向公安机关投降。”

干谢道厉声喝道。

熊燕舞不由的笑了,伸手一指将他们团团围住的数十名流氓混混,问道:“原来是干局长,失敬了。那么请问干局长,这些又是什么人啊?也是你们市局的干警吗?”

“你是谁?公然持枪伤害他人,你们这是严重危害社会安全,是犯罪。我再说一遍,你们立即放下武器投降,不然,我们会马上采取行动,把你们都抓起来。,1干谢道脸色铁青,怒气冲冲地喝道,对熊燕舞的问题,避而不答。

“啧啧,干局长,你这就不对了。你可是向东市公安局的局长,怎么不问青红皂白,一上来就包庇罪犯呢?你怎么不问问,这个事到底谁是谁非?”

“少废话!我当然会调查清楚。你们马上放下武器,跟我回市局去,我会给你们一个满yì

的答复。

“对不起,干局长,我真的信不过你!”熊燕舞笑着说道,连连摇头:“向东市公安局有你这样的局长,我也一样信不过。”

“我再问一遍,你是谁?”

干谢道都有点咬牙切齿了。

见了熊燕舞,再看见跪在地上,嘴里和大腿上不住往外冒血的陈九爷,干谢道焉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这种事情,陈九星干过不知dào

多少回了,甚至当着他的面,都干过好多次。

看来这一回,真是踢在铁板上了。

这几个家伙也不知是什么来头,竟然有枪,而且把陈九星给制住了,局势很不利啊。

但干谢道没有退路,连腾挪闪避的余地都没有。他与陈九星之间的纠葛,实在太深了。陈九星出事,他干谢道绝对跑不掉。

熊燕舞脸色一沉,说道:“我叫熊燕舞,省纪委八室科长。我爸爸叫熊长江!”

“熊长江?”

干谢道只觉得一个炸雷猛然在头顶炸响了,轰隆隆的,整个脑袋都嗡嗡作响。

其他几个正掏枪指着叶飘雪与黎剑的警察,一时之间,尚未回过神来,不过下一刻,便都明白了,一个个脸色大变,握枪的手情不自禁地往后缩了一下。

“市委熊书记?”

稍顷,干谢道咽了一口口水,艰难地问道,语气之间,颇不相信。

熊书记的女儿怎么会在这里碰上陈九星?如果她真是熊书记的女儿,为什么不向陈九星表明身份?陈九星虽然无法无天,但再怎么混账,也该清楚市委书记的女儿,是个什么概念。

“是的,干局长。我现在正式向你报案。这个人,自称陈九爷,真名陈九星。在这里指使流氓地痞,殴打他人,企图公然妇女,被我们发xiàn

制止,他不但不认罪,还企图伤害我们,现在被我们制服了。请干局长依法处理。”

熊燕舞缓缓说道,神情严肃。

“这个熊小姐……啊,熊科长,这应该是个误会……”

干谢道额头上汗水汨汨流淌,压低了声音说道。

“干局长,我绝不认为这是个误会。这周围几十个流氓混混,持刀舞棍,相信你也看到了吧?陈九星,陈九爷,嘿嘿,我们也是久仰大名了,向东市最大的流氓团伙头目,犯案累累,无恶不作!”

干谢道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双眉紧紧蹙在一起,渐渐脸色又变得严肃起来,眼里也冒出了凶光,大声说道:“这位女同志,你自称是省纪委的干部,真实情况到底如何,我们还需yào

进一步调查核实。请你们马上跟我回市公安局,接受调查。

如果事实真的和你们说的一样,我们一定会依法处理。”

熊燕舞小手一挥,冷冷说道:“不必了,干局长。在此之前,我们已经向省公安厅报了案,相信省厅的同志,马上就会到了。到时候,你向省厅的领导汇报吧。”

“什么?”

干谢道又愣住了。他不是怀疑熊燕舞的身份,想必也无人敢于在向东市冒充市委书记的女儿,冒充省纪委的干部。干谢道主要是想装一下傻,先把人都弄回市局去,然后再徐徐设法。毕竟一直让陈九星这么跪在这里流血,也不是了局。

时间拖得越长,局面就越有可能失控。

正在这个时候,不远处又响起了呜呜鸣叫的警笛之声。很快,几台警车和军用大卡车就开了过来,军用大卡车上,满载着全副武装的武警官兵。

“把这里包围起来,立即缴械!”

车队开到近前,从军车上跳下来一两百名武警官兵,随即一名大校警官从车里下来,大声发布命令。

那些拿着砍刀铁棍和火枪的流氓混子,早就慌了手脚,乱作一团,个别机灵点的,拔腿就跑,多数则像没头的苍蝇一般,乱哄哄的,不知dào

该怎么办。等到他们回过神来,也想逃跑的时候,哪里还来得及,早已经被武警官兵团团包围,黑洞洞的微型冲锋枪枪口直指而前。

“当咖咖”一阵乱响,数十名流氓份子乱糟糟地将自己手里的武器丢在地上,在枪口的威逼之下,乖乖地双手抱头,蹲了下去,一动都不敢动了。

“所有人都放下武器!”

武警官兵一视同仁,包括干谢道和那几名警察,以及叶飘雪与黎剑头上,都顶上了一支黑洞洞的枪口。

干谢道脸如死灰,浑身都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颤声说道:“王总队,我,我是干谢道……”。

那名四十几岁的大校警官大步走了过来,冷冷说道:“我知dào

你是干谢道。双手抱头,蹲下!”

“王总队?”

干谢道瞪大了眼睛,似乎绝不相信王总队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来。

“蹲平!”

王总队大喝一声,声如雷震。

干谢道浑身一震,情不自禁地双手抱头,蹲了下去。眼见得局长都成了这个样子,其他几名警察,谁也不敢再犟,慌忙放下了手里的枪支,学着干谢道的模样,双手抱头蹲下了。

“都给我听着,谁都不许动。胆敢抗拒,当场击毙!”

王总队提起中气,再次大喝了一声。

除了秦伟东熊燕舞等人,其他人都乖乖地蹲了下来。

秦伟东笑了笑,他不禁想起了读小学时写的一篇猫捉老鼠的作文。

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一只贼眉鼠眼的老鼠,向四周张望,搜寻着它的偷取目标。忽然,它眼睛一亮,飞快地向前跑去。

一只豹头环眼的小猫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它翘着尾巴、竖着耳朵,带着闪闪发光的眼睛,样子十分可怕。忽然,老鼠扛着米,从它身旁窜过去。猫发xiàn

了,猛地扑过去,就象猛虎下山一样,用两只锋利的前爪使劲地按住了老鼠,再用雪亮的牙齿死死咬住老鼠的脖子。可怜的老鼠在小猫的嘴巴里拼命挣扎,四只脚飞速地划动,嘴里还“吱吱”地乱叫,好像在大喊:“救命啊!救命啊!”猫也“喵喵”叫了起来,好像是在不客气地对老鼠说:“你被我抓住了,算你没运气。”说完,它用两只前爪把老鼠像抛皮球一样,高高地扔到空中,办听“啪”的一声,老鼠又重重地摔在地上。

就这样,小老鼠被小猫扔向天空好几次。小猫觉得玩够了,就用锋利的牙齿撕咬着老鼠,享用起了自己的战利品,它吃得津津有味。

老鼠们知dào

了这件事,都不敢再去偷东西了。从此,人们过上了安宁的生活。

第346章:神来之笔(4)

“熊书记,李书记!”

熊长江点点头,淡淡地答yīng

了一声.

向东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李巍却是不能如此拿捏,主动向秦伟东伸出了手,微笑说道:“秦常委,你好!”

“爸,李叔叔。”

熊燕舞的称呼,却又不同。

熊长江上下打量着女儿的装扮,眉头紧紧拧了起来,显见得极其不悦。瞧瞧这身装扮,哪里像是省纪委的干部,简直就是一个学生妹。

成何体统!

貌似这种变化,是最近才发生的看来多半还是受了秦伟东这个小子的影响。

瞧秦伟东的装扮,不也是个大学生模样么?

堂堂副厅级**,当真胡闹!

领导干部,装扮就要端庄肃整,一副学生娃样,是个什么事?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毕竟沉稳不足。

不过当此之时,熊长江自不会勃然作色。

眼下可不是发脾气的时候。

“秦常委,怎么回事,说说吧。”

熊长江随即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双眉也舒展开来,望着秦伟东,淡然说道。

秦伟东微微一笑,望了熊燕舞一眼。

熊书记有熊书记的体统,秦常委可也有秦常委的规矩。这个时候,秦伟东可不会像个下属干部一样,恭恭敬敬向熊长江汇报刚刚发生的情况。

这个汇报的工作,理所当然要由熊燕舞来完成。

省纪委常委秦伟东同志,也不是谁都可以指使的。

“爸,是这样的.“……”。

熊燕舞便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情况。

“爸,李叔叔,向东的治安状况,确实很糟糕。这个陈九星,大家都叫他陈九爷。一开始的时候,我还有点不理解。一个流氓团伙的头目,怎么会这样嚣张,横行霸道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看到这位干局长,我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哼,堂堂副市长兼公安局长,就好像是黑社会头子家养的一个打手,他过来出警,竟然带着几十个流氓,比他带来的警察还多。简直是不可思议。有这样的公安局长,难怪就有这样无法无天的流氓恶霸了。”

熊燕舞口齿伶俐,讥讽地说道。

干谢道面如死灰,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事实如此,被抓了现行,他能有什么话说?

熊长江冷哼一声,正要开口,好几台小车又从那边马路上疾驶而来,当先一台大奥迪,挂着市委二号牌照,乃是市长李燕山到了。

正在外围执行警戒任务的武警战士毫不客气地将市委二号车拦了下来。

王总队疾步走了过去,制止了武警战士。

不过大奥迪并未再开过来,李燕山直接从车里走了下来。紧随其后的也是两台乌黑的大奥迪和几台进口小车,从前面两台大奥迪上走下来的,是市委副书记江勇和常务副市长朱新桥,另外还有几名领导干部模样的人,估计是市里的其他头头。

万豪大酒店发生了这样的惊天大案,向东市的流氓头子,企图强抢市委书记的女儿,那是何等的令人震惊,李燕山江勇等人得到消息,自然要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一个个神情严肃。

李燕山大步向前,江勇朱新桥等人紧随其后。

“熊书记,李巍同志。”

李燕山来到面前,沉声打了个招呼。

“市长来了。”

熊长江只是淡淡点了点头,并不和李燕山握手。

眼下,熊长江同志也可谓是“苦主,”自然不能喜笑颜开。

李巍本来想上前与李燕山握手的,见了这个架势,也便不好动作,只能和李燕山点头为礼。如果这个事情,只是牵涉到了熊长江的女儿,或许还好办一点。严肃查处陈九星这批流氓恶霸和干谢道等充当保护伞的公安干警也就是了,熊长江身为向东市委书记,总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脸上无光嘛!

但现在,秦伟东也牵涉其中,那就很不好办了。

如何处置此事,确实需yào

慎重再慎重,三思而后行。

这已经不是一起简单的刑事案子了,牵涉到了很高层面的政治博弈和利益纠葛。

李巍虽然是市委政法委书记,外打定主意做“旁观者,”绝不胡乱拿主意。这个主意那不得啊,一不小心拿错了,后果实在太严重。

熊长江严厉的眼神,随即落在了李巍的脸上。

熊长江又扫视了一下全场,双眉紧蹙,说道:“李巍同志,马上清场,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家伙都带走,先关起来,好好查一查,把他们所犯的罪行,都查清楚了,严肃处理。”

“是,熊书记!”

李巍情不自禁地立正答道,随即对王总队下令。

“王总队,把这些家伙都抓起来,全部押到省厅去,让省厅的同志处理这个案子。”

既然案件涉及到了向东市副市长兼公安局长干谢道,此案自然要由省厅亲自侦办。

“是!”

王总队举手敬礼。

“马上清场!”

熊长江冷冷说道。

今儿这个脸,丢得够大的。

王总队随即下达了命令,武警战士依令行事,陈九星、马猴等人,悉数被押上了军车。武警战士不是公安干警,没有随身携带手铐等警械,不过这难不住人,陈九星不是有例在先?武警战士们有样学样,将一干流氓混混的裤带都解了下来,将这些家伙绑了个结实。陈九星受伤颇重,大腿上挨了一枪,满嘴牙齿被打掉七八颗,半边脸肿得像猪头,但谁去理会?一样被押上车去。等到了省厅的羁押场所,自然会给他做处置。

向东市副市长兼公安局长干谢道和他带过来的七八名警察,也一样被押上了军车。不过他们的待遇略好一点,没有被剥下皮带来反绑双手。

如何处置干谢道等人,熊书记暂时没有明确指示,王总队也不好动问,只能先把人关起来,等市里领导有了明确指示之后再说。

不待现场清理完毕,郑广义就准bèi

转身离去。

市委书记自然没必要再留在这里看着武警战士抓人。

“熊书记,李市长!”

秦伟东忽然开口叫道。

熊长江和李燕山同时站住了,转过身来,望向秦伟东。

秦伟东双眉微蹙,缓缓说道:“熊书记,李市长,根据我们省纪委这些日子在向东的调查了解,向东国企改制工作确实存zài

一些比较严重的问题,部分工厂破产倒闭,和陈九星这个流氓恶势力头子,有一定的关系。我想请李市长抽出一点时间,听取我们的汇报。”

李燕山连忙说道:“可以可以,没问题。我马上安排,就在明天吧……

熊长江轻轻一摆手,说道:“市长,我看不必等到明天了。就今天晚上。我们开个碰头会,请秦伟东同志参加,一起研究一下这个问题。向东的治安如此混乱,我们也必须要充分重视起来。不重视不行了!”

李燕山微微犹豫了一下。

照理,国企改制工伴,是由他这位市长直管的,所以秦伟东刚才也是向他提出请求,要向他进行汇报,算是依足了规矩。

现在熊长江却提出来,要召开常委碰头会研究此事,实jì

上就是想要直接干涉这个工作了。但李燕山的犹豫,也并未持续多久,随即便点了点头,说道:“好,我同意。”

很明显,熊长江的时机抓得很准。毕竟刚刚发生了这么恶劣的刑事案件,流氓混混试图强抢市委书记的女儿,还将省纪委常委秦伟东也牵涉在内。熊长江心中愤nù

无比,也有了“发飙”的理由。此时此刻,李燕山如果不同意的话,熊长江必定翻脸。

这官司打到哪里去,都是他李燕山理亏。

怎么,向东的流氓混混都欺负到市委书记头上了,还不许我熊长江出手啊?

在这当口,熊长江要将国企改制工作和省城治安工作合在一起来研究,也只能由得他去。

只是,秦伟东这个要求,也未免提得太是时候了。秦常委,您要向我李燕山汇报,明儿一早再打电话不行吗?非得凑在这个节骨眼上开。!

李燕山可不相信,这只是秦伟东一时的心血来潮。

“回市委去。”

熊长江一挥手,径直转身走了。

太极拳技击技法的重yào

原则。太极拳理认为人体为一太极,包括阴、阳两方面,“动之则分”,“静之则合”,刚柔、内外、虚实、静动、松紧、圆方都是阴阳的具体表现,太极拳的目的就是要将这些矛盾给予统一,达到阴阳相济合一,使自身成为真zhèng

的太极体。在技击上,太极拳理把对立双方看做是两个独立的太极体,要求在意识上做到“彼此之力不混合”,“你是你,我是我”。对方之力打来,我只是在保持自身太极体完整的前提下迎接对方,也就是意在阻止对方改变我太极体状态或对我太极体进行损害的企图。其情形如同我太极体是运动的,对方的力如同打在飞转的车轮上,那么打来的力越大,对方自受危害也越大。所以借力打力并不含有主动出击的意思,而只是以反作用力使进攻者受挫。真zhèng

的太极拳永远不打人。

这样,借力打力不同于一般武术中化力打力的概念。后者有一化二打两个过程,采用勾、挂、格、挡等手法化解对方招式,然后再打击对方。借力打力也不同于一般所谓“四两驳千斤”之说。武侠小说中的描写重于技击格斗,将借力打力同化力打力混为一谈,或者创造出“乾坤大挪移”、“以彼之道,还施其身”、“吸星**”等武功,多属夸张变形之谈。

太极拳高手李燕山不禁想起了借力打力法。

第347章:女上男下

这个书记碰头会议,讨论的时间比较长,秦伟东离开市委一号办公楼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将近凌晨时分了.

刚刚来到市委一号办公楼的大堂,一名少校军官便大步上前,向秦伟东敬礼,朗声说道:“首长好!”

秦伟东随即还礼,说道:“你好!”

“报gào

首长,我叫胡新志,武警向东总支司令部参谋。奉命前来接送首长回住所,请指示!”

少校军官约莫二十六七岁的样子,很是英武。

无疑,这是熊长江特意安排好的,恐怕在前来市委大院开会的途中,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安排。别看在熊长江眼里,陈九星什么都不是,但谁也不能无视他手下那千余亡命之徒。如今陈九星被捕,市公安局马上就要开始全城搜捕陈九星流氓团伙的骨干成员。

此事由秦伟东而起,熊长江当得防备有陈九星的死忠份子铤而走险,向秦伟东等省纪委督查成员报复。

“好,谢谢!”

“不客气。首长请!”

在胡新志的引领之下,秦伟东径直上了一台挂着武警牌照的军用车,胡新志陪同秦伟东坐在后座,前排副驾驶座上,一名武警战士头戴钢盔,手持微型冲锋枪,凝神警戒。

军车向万豪大酒店疾驰而去。

万豪大酒店,依旧灯火通明,然而却没了昔日的繁华气象,反倒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气。原因无他,金碧辉煌的大酒店门口,笔直地站立着四名持枪的武警战士。而秦伟东凭直觉,也能知dào

在暗处,还有黑洞洞闪耀着死亡光泽的枪口。

考lǜ

到陈九星手下有上千的流氓地痞,武警部队不可能只派出这表面上的区区数名战士。

事实上,刚刚接近门厅,就可以看到酒店门厅一侧,停放着四五台军车,至少有一个班的全副武装的武警战士在担任护卫任务。

秦伟东乘坐的军车在门厅停了下来,刚一下车,等人便一齐迎了上来。他们早就在大堂里等着的。

见到熊燕舞,秦伟东不由双看一蹙,有点不悦。

不是叫她回市委常委院去暂住几天的么?怎么又跑到万豪大酒店来了?

只是当着大伙的面,秦伟东自也不好当真开口训斥熊燕舞。估摸着熊燕舞这会子,心里头也肯定不痛快。虽然陈九星连她的手指甲都不曾碰到半点,就被直接收拾了,但被这样一个猪狗不如的混账流氓言语调戏,熊大小姐只要想起来就会觉得恶心。

胡新志再一次向秦伟东敬礼,说道:“报gào

首长,总队首长有指示,请首长和省纪委的同志们,暂时银盾宾馆居住。银盾宾馆是我们支队的招待所,环境还是比较幽静的。”

武警支队这个安排,也很有必要。

毕竟万豪大酒店是向东市最高档豪华的酒店,整整十八层,平日里对外营业额很高,如果派武警战士在万豪大酒店进行就地警戒,保卫省纪委干部们的安全,一来影响万豪大酒店的营业,二来所需警力不少,也会增加武警支队的负担。直接去武警支队招待所住宿,在安全保卫方面,就要方便得多了。陈九星手下那批流氓混混,平日里也绝不敢随便去银盾宾馆住宿,天生有畏惧感。对银盾宾馆地形不大熟悉,真要是打算对秦伟东不利,下手也不是那么方便。

再看熊燕舞马寒等人,身边搁着行李箱,可见早就得到了通知,收拾好行李在这里等候秦伟东回来做决定呢。

“好,那就去银盾宾馆!”

秦伟东没有多少犹豫,随即答yīng

下来。

“是!首长请!”

秦伟东又转身上了军车。毛大勇等人,随后上了其他几台早就在等候的军车,呼啦啦的离开万豪大酒店,消失在向东市的夜色之中。

秦伟东一行刚刚离开,在万豪大酒店担任警戒任务的武警战士也迅即撤离。

银盾宾馆离万豪大酒店并不远。

银盾宾馆实jì

上坐落在武警支队司令部的营区之内,要进入宾馆,必须先通过军事管理区的岗哨检查。整个武警支队司令部驻地,占地广阔,营区之内,树木扶疏,夏虫呢喃,显得非常的清幽。论环境之好,远在万豪大酒店之上。自然内部装潢是比不上的了。

内部招待所嘛,一般情况下,并不对外开放,主要是接待武警系统内的客人。

银盾宾馆是一栋五层的楼房,尽管不如万豪大酒店那么奢华,但还算是不错的。武警支队那边,直接给秦伟东安排的是—号套房,据宾馆服wù

员介shào

,这是银盾宾馆最好的套房,都是接待上级领导时才使用的。

所有省纪委八室的干部,都集中住在四楼。胡新志在四楼楼梯口安排了岗哨,宾馆门口也安排了岗哨,此外还安排了游动哨和暗哨。

这些自然都是临时性的布置,等陈九星流氓团伙的大部分骨干成员一鼓成擒之后,自然会解除这样的警戒级别。没有那个必要嘛。

安顿之后,熊燕舞拖着一个旅行箱进了秦伟东的一号套房。

这是秦伟东的行李,熊燕舞兼任八室的办公室主任,自然要为领导做好后勤管理工作。秦伟东的衣服鞋袜,也确实就是熊燕舞给收拾的。

“呼,累死我了……”

熊燕舞将旅行箱往那一搁,仰面朝天就倒在了客厅的长沙发上,嚷嚷起来。

秦伟东看了看熊燕舞,再看了看那个旅行箱,满脸疑惑之意。貌似他这个旅行箱并不大,熊燕舞正经是柔道五段,虽然说小日本的柔道不咋的,但也不至于被这样一个小旅行箱累着吧?

“别那么看着我,心累!”

熊燕舞便猛翻白眼。

秦伟东不由失笑:“怎么就心累了?”

“哎呀,还不都是你出的馊主意,我说不回家吧,你偏要我回。结果一到家,被我妈直接揪住审问,差点没把咱们那点事全给盘查清楚了。幸好本小姐够机灵,不然就全露陷了。”

秦伟东顿时满脑门子黑线:“不是吧,阿姨干吗盘查我啊?”

熊燕舞没好气地说道:“不盘查你盘查谁啊?我是她闺女,我有什么心事,能瞒得过当妈的眼睛?当初我就说了,叫你别到向东来,打击报复我家老爷子。你偏偏不听,一条道走到黑。她不怀疑你怀疑谁去?”

饶是秦常委睿智非凡,听了这话也只能干咽口水,瞠目结舌,答不上来。

女人历来是不讲道理的。

潇洒自在如熊大小姐,亦不例外。

“哎,秦常委,我可是赖上你了啊。从今往后,要是不对我好点,看我怎么跟你闹!”

熊燕舞说着,将长长的双腿收了回来,垫在自己柔软的翘臀之下,似笑非笑地望着秦伟东。

秦伟东苦笑道:“那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不?”

“来不及了。本小姐今晚就在一号套房不走了。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挥手从兹去。更那堪凄然相向,苦情重诉。眼角眉梢都似恨,热泪欲零还住。知误会前番虚语。过眼滔滔云共雾,算人间知己吾和汝。人有病,天知否?今宵霜重东门路,照横塘半天残月,凄清如许。汽笛一声肠已断,从此天涯孤旅。恁割断愁思恨缕。要似昆仑崩绝壁,又恰像台风扫寰宇。重比翼,和云翥。”秦伟东笑道。

“否也!否也!”熊燕舞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也并没有特别的表情,似乎无论她什么时候呆在秦伟东的房间里不走,都是理所当然的。

秦伟东毫不理睬,径直在一侧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点起一支烟,说道:“去给我沏杯茶来。”

熊燕舞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说话从来都不过脑子,秦伟东要是每句话都当真,脑袋早就爆zhà

了,哪里能熬到现在。

和熊燕舞关系到了这个份上,秦伟东也并不觉得两人合二为一是多门不能接受的事情,似乎一切都会水到渠成,但今晚上,时机明显不对。熊燕舞自己也应该很清楚。

熊燕舞狠狠瞪了他一眼,秦伟东丝毫不为所动。

稍顷,熊燕舞嫣然一笑,从沙发上一跃而下,给秦伟东泡茶去了。

办公室主任的本职工作,还是要做好的。

“你们开会,都没茶水供应的吗?熊长江同志没有那么节俭吧?”

熊燕舞将泡好的浓茶送到秦伟东手边,嘴里嘀嘀咕咕地说道。

秦伟东自顾自抽烟,不理她。

“哎,开会怎么定的?”

熊燕舞就在单人沙发的扶手上侧身坐了,趴在秦伟东的肩膀之上,低声问道。

“还能怎么定?熊书记掌握了完全的主动权。市里成立陈九星专案组,李巍亲自领队,连夜抓人。”

秦伟东抽着烟,缓缓说道。

熊燕舞“哗”地一声,叫道:“这个阵容可真够庞大的,这个陈九星,就算死了,也该没有遗憾了。”

谁说不是呢?

秦伟东笑道:“我估计陈九星自己,宁愿不要这份荣耀。”

“你坏死了。人家连你女朋友的手指头都没碰到,你就下这样的狠手……”

熊燕舞“扑哧”一笑,轻轻打了秦伟东一拳,饱满柔软的shuangfeng,随着她的呼吸,不住按压着秦伟东的肩膀,麻酥酥的。

“我上你下?”

秦常委的脑袋真的大了!

第348章:面目全非绝命拳

当晚,熊燕舞睡在大床上,秦伟东在沙发上睡.

孤男寡女同居一室,虽说未到最后一层,但总有些许暧昧,令人沉醉,也不必细说。

几天之后。

“吱呀”一声,向东市公安局看守所监舍通往讯问室的沉重铁门,缓缓打开了。

向东市公安局看守所,使用的还是老式监舍,低矮阴森,水泥地面青惨惨的,让每一个走进来的人,都感到一股莫名的压抑之情。

陈九星戴着脚镣手铐,瘸着右腿,慢慢向前挪动着脚步,每走一步,铁链就在水泥地面上发出拖曳的声音,黯哑而沉窒,令人心里不自禁的涌起一股森森之意。

转眼之间,到了八月中旬,陈九星早几天从向东市人民医院出院了。**式手枪的杀伤力远不如五四式军用手枪,陈九星右腿上挨了一枪,经过手术治疗,已经基本痊愈。这个瘸腿的动作,陈九星是故yì

装出来的,希望能够获得主审人员的一丝同情。

威震向东的陈九爷,外表极讲义气,实jì

上内里十分歼猾,什么阴谋诡计都会使用。不然,单纯凭着会拼命,会砍人,可闹不下偌大的“基业”。在社会上混,只会耍横,只会砍人的家伙,一般都是老大的炮灰,往往死得最快。

只有陈九星这种腹黑的,才有可能做到老大的位置。

自从被捕之后,陈九星几乎每天都会接受讯问,只有在向东市人民医院手术的当天,没有人审问他。

陈九星一边在武警的押解之下慢慢向前,一边在想着,不知dào

今天警察又会问他什么内容。陈九星有着丰富的反侦查经验,这十来天,警察都没有得到多少有用的材料。

不过陈九星也知dào

,这其实只是一种徒劳的挣扎。

这几天,整个向东市公安局看守所,都塞满了人,全都是他那些兄弟。根据号子里暗中传递的消息,陈九星得知,他手下的八大金刚,已经被抓进来七个,只有一个侥幸逃脱。那还是因为案发之时,那人正好出门在外,不在向东城里,不然也跑不掉。

据说这一回,省市出动了两三千兵力,不但有武警和警察,甚至还调动了驻军部队,参加抓捕行动。实在需yào

抓捕的流氓团伙骨干犯罪分子太多了,不得不一次姓出动多达两三千人的兵力,以确保对流氓犯罪分子形成绝对的优势。

陈九星很清楚,他苦心经营十余年的向东“地下王朝”,已经完蛋了。

zf要么就不跟你动真格的,一旦较真,任何黑恶势力,都不过是秋后的蚂蚱罢了,一阵秋风刮来,所有的落叶,都扫得干干净净。

饶是如此,陈九星却也没准bèi

轻易就范。反正是死路一条,临死也要恶心恶心那些警察。

真当我陈九星爷那么好拿捏?

要杀我可以,想要我乖乖的配合,门都没有。

“进去!”

来到一间审讯室前,年轻的武警战士推搡了陈九星一把,毫不客气。

陈九星狠狠剜了那年轻的武警战士一眼,眼神极其怨毒。

武警战士理都不理。

陈九星以前也算是看守所的常客,很清楚,一般的讯问,都是由看守所的民警去监舍提人。但这一回,从他被关押到看守所之后,似乎整座看守所都被武警接管了,每一间监舍之前,都有全副武装的武警站岗。看守所的民警,反倒成了配角。

自然是因为这一回抓捕的人太多,其中不少是向东市公安局原先的干警,为了防止犯罪分子之间相互串供,便由武警部队全盘接手了看守所的监管大权。

向东市公安局的警察,可以说是个个都听说过陈九爷的赫赫威名,就算如今陈九爷“落难”了,料必也没人敢于这样粗鲁地对待陈九爷。不过这两位武警战士,显然并不清楚陈九爷是何方神圣,自也不会给他特别的“待遇”。没有顺手给他一枪托,都算是对他客气的。

进入讯问室的瞬间,陈九爷的双眼微微眯缝了一下,似乎对强烈的光线有点不大适应。看守所的监舍之内,常年阴暗,难见天曰。

“坐下!”

两名押解的武警战士将陈九爷拉到讯问椅旁边,按着他的肩膀,重重压了下去。

“小兄弟,你太粗鲁了。”陈九爷望向武警战士,眼里放出狼一般的光芒,嘴里却斯斯文文地说道:“要是搁在以前,我保证你这条胳膊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放你妈的臭狗屁!你一个流氓头子,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角色了?告sù

你,枪毙你的时候,我会向上级申请,亲手把你毙掉!我也可以向你保证,绝对一枪把你的头盖骨掀掉,让你老婆都认不出你来,就如传说中的面目全非绝命拳!”

武警战士勃然大怒,重重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怒喝道。

看来这位年轻的武警战士,也是个火爆霹雳的脾气。

陈九爷心里就是一颤,似乎现在才发xiàn

,自己已经不再是“夜夜做新郎”的陈九爷了,而是成了阶下之囚。

真像是做了一场梦!

“小同志,我完全赞同你的意见。我会帮你申请,执行死刑的时候,让你亲手毙掉他!”

坐在对面审讯位置正中央的一名干部,轻轻一拍桌子,高声说道,语气里满是赞赏之意,似乎对这位年轻的武警战士,非常欣赏。

“是,谢谢首长!”

武警战士朗声说道。

陈九爷又是一惊,眯缝着双眼,向审讯台望去。

审讯台上,坐着三个人,奇怪的是,这三个人都没有穿警服,俱皆穿着便装。刚才说话的那位,约莫三十岁模样,个子不高,长相也并不如何凶狠,只是眼神极其凌厉,精光闪烁。

“陈九星,自我介shào

一下,我姓毛,原地级市检察院副检察长,现任省纪委八室副主任。这位姓马,是我的同事。”

端坐在正中央的那位年轻男子,不徐不疾地向陈九星做了自我介shào



无疑,这位就是毛大勇了。

陈九星的双眼微微一眯,诧异地说道:“省纪委八室的?你们都是秦伟东的手下?”

毛大勇淡然说道:“你也知dào

秦常委?”

陈九星笑了一下。

他能不知dào

吗?秦伟东一到向东,就有人向他汇报过情况,只是陈九星没怎么在意罢了,也没主动去拜会秦常委。不然,也不会在万豪大酒店门口直接撞到枪口上。如今身陷囹圄,脚镣手铐,陈九星自然早就知dào

自己得罪的是哪一路尊神。

“毛主任,我虽然不清楚你们是个什么单位。不过,好像你们不是警察吧?不是公检法的工作人员,凭什么到这里来提审我?”

随即,陈九星有点倨傲地说道。

做到了向东市的“道上一哥”,陈九星对政法系统的内部构成,当然有所了解。

“因为我想来提审你!”

毛大勇淡淡地答道。

这话说得牛气!

你甭管我是什么身份,只要我想来提审你,我就能来,没人阻拦。

“嘿嘿,你想来提审你就能来,那是你的能耐。不过,是不是回答你们的提问,就是我的自由了。我今儿心情不大好,不愿意和你们说话。”

稍顷,陈九星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

“陈九星,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你是打算破罐子破摔是吧?”

陈九星冷“哼”一声,抬头望向天花板。

“老实点!”

武警战士可不高兴了,随手推了他的脑袋一把,让他面对毛大勇。

“你给我注意点!”

陈九星火了,瞪起了一双眼睛。

“你再动我,我告你刑讯逼供。”

审讯室内,忽然爆fā

出一阵哄笑,毛大勇边笑边摇头,说道:“陈九爷,陈九爷——看来我真是高估你了,我原先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现在看来,你也就是个小混混的水平,不值一笑!”

“嘿嘿,谢谢。毛主任,你是个聪明人。不过,你也不要把自己估计得太高了。你这招激将法,对我不管用。我说过了,今儿我心情不好,什么话都不大想说。你们几位不要白费功夫了,这就请回吧!”

陈九星冷笑着说道,倒驴不倒架。

“激将法?哼哼,陈九爷,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毛大勇冷笑一声,嘴角浮起一丝不屑的神情,说道:“陈九星,老实告sù

你,你还真没有这个资格让我对你使用激将法。我今天过来,就是想要搞清楚向东市精米厂停工破产的问题。你必须老实交代。”

“哟,照这意思,我要是不老实交代还不行了?我不老实交代,就要后果自负,是不是?”陈九星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怀讥讽之意,颇为肆无忌惮:“毛主任,你也是明白人,你可千万别告sù

我,只要我老实交代了,就算是坦白从宽,可以从轻发落……哈哈,笑死人了,哈哈哈……”

这一回,毛大勇并未阻止他,只是冷冷地望着他,由得他大笑不止。

“陈九星,笑够了吗?笑够了,我可以允许你打个电话!”

等陈九星大笑了一阵,毛大勇才缓缓说道。

“打个电话?你什么意思?”

陈九星有点糊涂了。

毛大勇也不多言,拿起移动电话就开始拨号,慢慢走到陈九星身边,将电话伸到他面前,淡然说道:“跟你老婆和小孩说几句话吧!”

第349章:买命的价码

陈九星不由愣住了,一时之间,不明白毛大勇这是什么意思.

“喂,喂……”

电话已经接通,话筒里响起一个女孩子清脆的声音,听声音,应该是十五六岁的样子。

“灵灵……”

一直都很镇定的陈九星忽然就激动起来,颤抖着叫了一声。

“爸爸?”

电话那头的女孩子,显然没有想到会忽然接到爸爸的电话,随即急切地叫喊起来。

“爸爸,你在哪呢?”

“我……爸爸在外地出差呢。”

陈九星犹豫了一下,说道,声音明显底气不足。

女孩子忐忑不安地问道:“爸爸,你在出什么差?他们说……说,你被抓起来了……是不是啊?家里好多的警察,到处都是警察。”

“没,别听他们胡说,爸爸好着呢,过几天就回来了。警察是来保护你们的,弟弟呢?”

“弟弟在睡觉……你等一下,妈妈要跟你说话。”

电话那头,忽然没了声息,只有轻轻呼吸的声音,很显然,是陈九星的妻子接过了电话。她不知dào

该说什么才好。陈九星是不是出差,她当然最清楚。

“家里都好吧?”

稍顷,陈九星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问道。

他是重犯,干系重大,从被抓那天开始,就基本上没和家里人再见过面。只有他妻子给送了些衣物和曰常用品,还是经过看守警察的手转交的,夫妻双方未曾谋面。

“还好……”

陈九星的妻子低声说道,明显带着哭腔。

“别担心,没事。家里有很多警察吗?”

“嗯……”

这个时候,毛大勇把电话收了回去。

陈九星对着电话喊道:“照顾好孩子,别担心我!”

毛大勇没有急着回审讯台去,就站在陈九星身边,望着他。

陈九星急骤地呼吸起来,胸口不住起伏,显见得情绪十分激动。他是真没想到,毛大勇会让他和家里人通电话。二十来天未曾听到过老婆孩子的声音,以前不觉得,现在才忽然感到太珍贵了。也许,他以后再没有多少机会和老婆孩子说话了。

“给我支烟。”

过了好一阵,陈九星才渐渐平静下来,望着毛大勇,说道。

毛大勇掏出香烟,递给他一支,给他点上了火,自己也点上了一支,就这么一坐一站,面对面地抽着。陈九星抽得很贪婪,三下五除二,就将一支烟抽完了。毛大勇又再递给他一支。

抽第二支烟的时候,陈九星就没有那么猴急了,一口一口的抽,慢慢的,似乎在品味,抽了几口,缓缓说道:“警察干嘛去我家里?和他们没关系。这是咱们大老爷们的事,牵扯女人孩子干什么?”

毛大勇冷笑一声,说道:“陈九星,你不要脸!”

陈九星眼珠子一瞪,怒道:“我怎么不要脸了?”

陈九爷是很要面子的,所谓倒驴不倒架。虽然现在倒霉了,但也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不能想骂就骂。

毛大勇鄙夷地望着他,说道:“你就是不要脸。你说,你祸害了多少女孩子?杀了多少人,又伤了多少人?你现在跟我说别牵扯女人和孩子!你有那个资格吗?凭什么就你能祸害别人的老婆孩子,别人不能祸害你的老婆孩子?你现在和我说什么大老爷们,简直扯淡!你也配?”

陈九星顿时被憋住了,说不出话来。

“陈九星,实话告sù

你,我们今天来,一定要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你必须老老实实交代,这不是跟你谈条件。”

毛大勇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要是说不呢?别拿我的老婆孩子威胁我。你们知法犯法!”

陈九星依旧很硬气。

毛大勇哈哈一笑,说道:“知dào

警察去你家干什么吗?去保护你的老婆孩子。但是,我们的警察都很忙,有很多工作要做。陈九星,如果我们现在把那些警察撤走,你自己想想,你老婆孩子是个什么下场。这向东市,想要找你陈九爷报仇的,不止一个两个吧?这么些年,你祸害了多少人家?你当年怎么祸害人家的,人家现在也原样奉还,不算过分吧?”

“你们不能那么做……”

陈九星脸色大变,急急叫道。

“只要我想,我就能做得到。”毛大勇冷冷说道:“抓你,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把你家里的警察撤走,也是一句话的事情。你应该很明白,我不是在吓唬你!”

陈九星确实很明白,毛大勇这话没有半分虚假。

在没有被抓之前,陈九爷自信得很,觉得凭着自己在向东市乃至在楚南省结下的那张庞大的关系网,没人能够动得了自己。直到现在,他才算是清醒过来。

那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市委书记的女儿说得对,在真zhèng

的权力人物眼里,自己真的什么都不是。

一念及此,陈九星顿时泄了气,哀叹一声,说道:“毛主任,我知dào

,你们想了解精米厂的情况。行,没问题,我配合。你问什么,我就答什么,不含糊。毛主任,这么说吧,如果我捐六千万,让精米厂重新开工生产,是不是可以留我一条命?”

说着,陈九星眼里又露出了希冀的神色。

六千万,确实是个极大的数目,精米厂的总价值,可能也就值那么多。

毛大勇就笑,边笑便摇头,说道:“陈九星,我看你还是不大清醒。我再跟你说一遍,我今天来,不是跟你谈条件的,我是来审问你的。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明白吗?”

“毛主任,如果六千万不够的话,我可以再加一个亿,怎么样?请你转告秦常委,我愿意出一个亿,换我一条命。”

陈九星却不肯死心,瞬即将“买命钱”翻了一番。

在他想来,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钱不能摆平的事情。他现在所缺的,只是从容布局的时间。忽然与秦伟东面对面撞上,是他始料未及的。然后就被抓了,完全没有疏通关节的时间。

“要不,请毛主任向秦常委汇报一下,就说我很想跟他当面谈谈。只要他来了,无论他问什么,我都会毫不隐瞒。他想知dào

什么,我就交代什么,行不?”

陈九星竭尽全力给自己争取机会。

或许见了秦伟动,秦伟动也不一定会给他机会,但最多也就是一死,万一要是真的说动了秦伟东呢?从那个晚上在万豪大酒店门口见到秦伟东的做派,陈九星就认定,秦伟东是个干大事的,不会跟他一般见识。只要他能拿出让秦伟东满yì

的东西,秦伟东不会计较他曾经的得罪。

大人物都有这种胸怀!

毛大勇哈哈大笑,说道:“陈九星,说你天真,你也算是在社会上摸爬打滚了四十几年的,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说你狡猾,你还真是天真。你凭什么要见秦常委?凭什么和他谈条件?不管你出六千万也好,出一个亿也好,你以为,那还是你的钱吗?那是国家的。你拿国家的钱,和国家讨价还价,那不是笑话?我可以很明白地告sù

你,按照你所犯的罪行,你必死无疑。没有任何人能够救你。你现在乖乖配合我们调查,对你的老婆孩子有好处。”

“毛主任……”

毛大勇径直一伸手,打断了他,正色说道:“陈九星,你不要再抱着任何侥幸心理了。告sù

你,秦常委不可能来见你。你还没那个资格。”说着,毛大勇回到审讯台坐好,身子挺得笔直,双目炯炯,直视陈九星,大声说道:“陈九星,老实交代问题。”

陈九星死死望着毛大勇,神色很是倔强。

但毛大勇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

“好吧,你问!”

陈九星终于放qì

,垂头丧气地说道,刚才那股精气神一下子就不见了,变得很是萎靡。

毛大勇自然不会去计较他的精神状态,随即开始了讯问。毛大勇的讯问,很是注意控zhì

范围,主要围绕着向东市精米厂等几个已经停工待破产的国企的问题进行。陈九星倒也光棍,毛大勇问什么,他果然就答什么,不再含含糊糊的。陈九星其实比较健谈,一旦打开了话匣子,甚至不用毛大勇开口讯问,他自己先就说了。说着说着,就会牵扯到其他的犯罪行为。

毛大勇不由得想起了前几天看过的一篇关于生命的散文。

我满怀期待的心情再一次感受双休带来的喜悦。说真的,每逢假日,我基本都不出去旅游,别人都满怀期待的,而我却淡然处之,只想平平安安的过好每一天,也许,会有朋友们认为,我一定是个胸无大志,目光短浅,不懂得生活的人。

其实,我并不会去否认这个事实,我这个人,生活的确很单调,除了工作就在家,下了班就往家赶,基本两点一线,也许朋友们会笑话我,这是女人的生活方式,呵呵~现实生活中,我不爱交际,没啥朋友,休息时间基本就是在家度过的,爱人工作比较繁忙,所以,家里的大大小小事物基本都由我来操持了。

这次双休日,一家三口合计好了,也不出远门旅游,就在附近的游乐场去玩玩看看,今天的阳光明媚,天那么的蓝,连一丝浮絮都没有,像过滤了一切杂物,瑰丽地熠熠发光。正是游玩的好天气,心情也随着明媚的阳光而显得格外的愉快。到达目的地后,那种兴奋的心情一下子冷却了下来,过山车是一项富有刺激性的娱乐工具,那种风驰电掣、有惊无险的快感令不少人为之着迷。

本周我有幸近距离感受了这个最具刺激性的过山车。当我体验其中时,只知dào

自己的身体被巨大的离心力拉上扯下,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和忘乎所以的尖叫声让脑海中的忧思骤然升起,我从小就有恐高症,又是第一次体验,感觉自己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了,说真的,当时死的心都有了,心里只能祷告时间快点过去,在惊恐和不安中,我总算平安落地了,那颗悬着的心也开始平和了。

那晚睡觉的时候身体好像还在摇,闭目那一环接一环或高或低的轨道依然塞满整个大脑,也许是我生性胆小吧,真的让我感觉到了一场生与死的较量,让我明白了,生命真的很脆弱,生命,对于每个人来说,只有一次。拥有生命,我们才有了希望,生活便有了更多的激情。

什么东西是最宝贵的?有些人认为金钱是最宝贵的,有些人认为友谊是最宝贵的,我却认为生命是最宝贵的。然而5.12四川汶川大地震又再一次无情地告sù

我们:生命是最宝贵的,也是脆弱的!这次四川汶川大地震无情地伤害了不计其数的人们,使许多人们失去了幸福的家庭,也使许多的孩子失去了亲人,成为了孤儿,使他们沉浸于痛苦之中。

所以,我们要抛弃一切烦恼,去热爱生命!这样我们的生活才有意义。珍惜生命,不应轻言放qì

,残存的生命也会创造辉煌。我们要认真面对生命中的每一分钟,这样我们的年华才没有虚度。

平淡的感情最真挚,平凡的生活才快乐,吵吵闹闹的家庭才幸福……生活本就这样,需yào

我们去理解和品味。其实,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幸福!

第350章:美女夜袭大雪中

在毛大勇等忙得一塌糊涂之时,楚南省纪委常委秦伟东同志却在向东市的一座公园感叹.

具体的事,就让毛大勇等一干手下去做,秦常委只是抓大事、要事。

凭直觉,秦伟东认为陈九星案绝不会如此简单,至于未来会发生什么,还无从知晓。

那么多国有企业,被陈九星践价拿走,中间会是什么?

不知为何,秦伟东突然想到了姚倩倩、舒盈盈、张子怡、韩冬妮、林小月、胡小蝶等红粉佳人。

真的好久没与她们相会了。

真的好久!

秦伟东不禁轻轻低语。

唇齿间残留下来的余温是我遥不可及的留恋,亦是最残酷的桎梏。记忆里你素静如兰的美好,多少个午夜梦回在心湖掀起巨Lang滔天。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的夜,注定无法平息内心的空虚与悸动。记忆,百转回肠。冬日的街头,银装素裹,你素色长裙绿袖子风衣蓝围巾装点了大地。就在那街头的转口,我牵了你的手。掌心里柔痍的浸凉直达心里,触动了心弦,不安地躁动,那炽热而坚硬的城墙顷刻倒塌,从此心里住了一个人。

很快又到春季了。在三月的柳岸旁,在清风里,你温柔的似一湖水,那美,那静,那眼里澄澄的灵动无以形容,我只知dào

,我醉了。

不想有一天,那风风火火的少年也会如此钟意一个女子,为她的美折服,也想提笔描绘她的美丽。也甘愿,如此这般,静下心来陪她诗情画意——”你在看风景醉倒在三月的明媚里而我倾倒在你一笑的柔情里”那个盛夏的夜晚,我情不自禁吻了你的脸。我想,这世上最完美的幸福,便是你属于我。风轻轻扬起你的发,伴着荷花的清雅,晕染了池塘青蛙,王子的故事在空中蔓延,一座城池在空中竖起。

七月的盛夏,月色如华。可人素锦倾国倾城,最美不过我吻你那一刻,你在凉风中,羞怯地垂眸,红着脸颊。转眼叶子落了,立秋了。这个秋天过的有些寂寞。谁能体会那患得患失不可一世嚣张而霸道的温柔?桀骜不驯的少年开始多愁善感。我开始忧愁无法守住你的温柔。

愈发张扬,以为大声喊出来便是爱,愈发无措,以为给你的全部都是好。然而多少次,你吓的转身就跑。淡定,淡定,再无法把握,你落泪了,楚楚可人。于是我愈加患得患失,明明心疼的要死,却任由该死的面子作祟,放任你离去。我尽可能地选几片叶子拾起,难过的是,我仿佛在它们身上看见了我们的故事,是谁舍弃了谁,还是谁的离去?

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我想这个秋天,确实有些寂寞,我的城池除了那几片零落的记忆只剩下一片荒芜。我原以为,经lì

了那些事,走过了那些张扬跋扈的岁月,内心早已沉淀,心如止水。

以为可以克制那些感动,然而多少个夜里,想起你,依然如最初的悸动,有着无法抑制的忐忑。而时过境迁,唯一不同的是,那时我们相爱,我已饱含欢喜,唯恐惊羡了时光。而此刻,却是对我最残忍的折磨,我在惨淡的岁月里愈发爱的疯狂,而你却不知所踪。留下的只有回忆,然而,我们都知dào

,回忆这东西,越是美好,就越是伤人。

在这般安生的岁月里,我不知dào

自己还在无望地坚守着什么。每每别的女子共舞,只是想起你,如临大敌,内心那团杂乱无章的红绳,全部纠缠着与你有关的过往。我翻开扉页,里头的叶子历经来回几个春秋,干瘪的轮廓宣告着记忆的封存。一旦掀起,止不住回忆。蓦然,抬眸,窗外下起了大雪,回忆,又开始新一轮的涌动。

天下起了雪。

白雪像小银珠,像小雨点,像柳絮杨花,纷纷扬扬挂起了白茫茫的天幕雪帘。抬头透过稀疏的雪帘望去,那远处的高楼大厦,隐隐约约,好像在雾中,宛如在云里,显得特别好kàn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初下雪时,往往雪片并不大,也不太密,如柳絮随风轻飘,随着风越吹越猛,雪越下越密,雪花也越来越大,像织成了一面白网,丈把远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那雪花洁白如玉,它是天宫派下的小天将,还是月宫桂树上落下的玉叶呢?雪花像美丽的玉色蝴蝶,似舞如醉;像吹落的蒲公英;似飘如飞;像天使赏赠的小白花儿;忽散忽聚,飘飘悠悠,轻轻盈盈,无愧是大地的杰作!只见眼前的雪花像蝴蝶一样调皮,一会儿落在屋檐下,一会落在树枝上,还不时飘在行人的脸上。

我爱白雪,我爱雪景,我更爱冬天。冬天是心灵的年轮。冬天,虽然十分寒冷,但是它有着无可比拟的温馨和希望。

像棉絮一般的雪,像芦花一般的雪,像蒲公英的带绒毛的种子一般的雪,在风中飞舞。

雪后,那绵绵的白雪装饰着世界,琼枝玉叶,粉装玉砌,皓然一色,真是一派瑞雪丰年的喜人景象。

雪让人的感觉只有一个字——冷。大地一片银白,一片洁净,而雪花仍如柳絮,如棉花,如鹅毛从天空飘飘洒洒。

雪仙子在尽情地挥舞着衣袖;在飘飘洒洒的弹奏中,天、地、河、山,清纯洁净,没有泥潭。

如此好雪,却没有酒,没有爱人!

已经很晚了。

忽然,一个极其美丽的女孩,从公园的一棵大樟树下慢慢走了出来。

只见秀丽清纯的面庞,晶莹剔透的雪肌玉肤闪烁着象牙般的光晕,线条柔美的雪白肌肤婉如一朵出水芙蓉、凝脂雪莲,绝色娇美的芳靥晕红如火,风情万千的美眸含羞紧闭,又黑又长的睫毛紧掩着那一双剪水秋瞳轻颤,白皙娇美的挺直玉颈下一块玉。

这个千娇百媚的女孩,轻盈地跑向秦伟东,扑进了秦伟东的怀里。

就在这时,从大樟树下又走出了一个大美女。

但见一头波Lang般的秀发随风飞舞,如月的凤眉,一双美眸含情脉脉,挺秀的琼鼻,香腮微晕,吐气如兰的樱唇,鹅蛋脸颊甚是美艳,吹弹可破的肌肤如霜如雪,身姿纤弱,一如出水的洛神。

这个女孩也跑向秦伟东。

随后,从大樟树下又出来了两个大美女。

真可谓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第351章:桃花杀

秦伟东喜出望外,而又叹无可奈何.

四大美女姚倩倩、舒盈盈、韩冬妮驾到,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张子怡也来了!

在大雪之夜,四美同到,是偶然?还是?

最先到的是姚倩倩。

在公园里,自不便情意绵绵。

“伟东,我可是饿了!”姚倩倩笑道。

“那我们去吃一顿!”秦伟东道。

“我也饿了!”舒盈盈笑道。

“我早就饿了!”韩冬妮道。

张子怡沉而不语。

三大美女,为了与情郎相会,竟都没有吃饭,没有吃饭的时间!

这是一种怎样的感动?

“伟东,我们还是先回武警宾馆为好!”张子怡道。

“为何?你知dào

今天是什么日子?”韩冬妮道。

“我当然知dào

,今天是伟东的29岁生日!”张子怡道。

“难道今晚,不应玩个通宵?!”韩冬妮道。

“不行!”张子怡肯定地说道。

“为何?”

“不为何?快回武警宾馆!”

“好吧。我们回武警宾馆!”秦伟东面色如水。

五人刚走到大樟树下,便见一辆警车停在那。

这车自然是张子怡开来的。

“我们上车!”张子怡道。

说完,张子怡快速走向车门。

可就在这时,轰隆一声,警车突然爆zhà



是谁在车内安放了炸弹?

不过一分钟,警车爆zhà

的上方,飘起了桃花。

一朵朵的桃花漫天飞舞,煞是好kàn



接着,从不远处飘来一阵乐音——桃花帘外东风软,桃花帘内晨妆懒:

帘外桃花帘内人,人与桃花隔不远;

东风有意揭帘栊,花欲窥人帘不卷。

桃花帘外开仍旧,帘中人比桃花瘦;

花解怜人花也愁,隔帘消息风吹透。

风透湘帘花满庭,庭前春色倍伤情:

闲苔院落门空掩,斜日栏杆人自凭。

凭栏人向东风泣,茜裙偷傍桃花立;

桃花桃叶乱纷纷,花绽新红叶凝碧。

雾裹烟封一万株,烘楼照壁红模糊。

天机烧破鸳鸯锦,春酣欲醒移珊枕。

侍女金盆进水来,香泉影蘸胭脂冷;

胭脂鲜艳何相类,花之颜色人之泪。

若将人泪比桃花,泪自长流花自媚;

泪眼观花泪易干,泪干春尽花憔悴。

憔悴花遮憔悴人,花飞人倦易黄昏;

一声杜宇春归尽,寂寞帘栊空月痕!

桃花杀!!

桃花杀是以个很有名的神mì

组织。

据说,桃花杀最厉害的是用毒。

桃花杀用的毒是砷。

人们所熟知的另一种毒药是砷,尽管它过去甚至现在也有不少用处。砷最可怕的地方在于不知不觉地对人们造成伤害。当它进入我们所呼吸的空气或饮用的水后,会对身体造成伤害,因而它常被用作谋杀工具。

公元前9世纪-前8世纪的亚述人对雌黄很熟悉。古希腊和古罗马人知dào

用火煅烧雌黄可以产生一种白色的化合物,其成分主要是三氧化砷。另外人类很早就知dào

将雌黄与泡碱一起加热可以生成一种能致人死命的物质,它可溶于水,形成无色透明溶液。这种化学反应的确会生成可溶于水的毒性很强的亚砷酸钠。因此在很早的历史阶段就有人不仅了解了三氧化砷及其盐类化合物的致命性质,而且还知dào

如何制造它们。这一知识是危险的,但在政治上很有用。历史上一些出人意料的死亡事件似乎就是由它导致。

美丽的玛丽?德奥博雷是巴黎市长兼国家议员的女儿。她于1651年嫁给了一位名叫安托瓦尼?德布林维里尔的贵族,成为德布林维里尔侯爵夫人。安托瓦尼有一大堆情人,所以当他的妻子和一个名叫高丹?德圣克罗瓦的赌友私通时,他似乎并不太介yì

。但安托瓦尼的父亲却对此耿耿于怀,他在1663年将高丹抓进了巴士底狱,让高丹在那儿度过生不如死的六个星期。满心愤nù

的高丹在监狱认识了一位臭名昭著的投毒者,且从离开监狱的第一天起,就开始玩起了毒药。

他从巴黎著名化学家、身为皇家药剂师和路易十四儿子教师的克里斯托夫?格拉塞那里购买了配制毒药所需的原料。高丹尝试各种方法,以便将三氧化砷溶解入溶液而不引起被害人注意,他的情妇则在当地一所医院的病人身上试验这些毒药。她给病人送去食物和美酒,这让食不果腹的病人们感激涕零,但他们的病情日益恶化,其中一些人丢掉了性命。

德布林维里尔侯爵夫人做这些试验的目的是了解三氧化砷的致死剂量以及仅仅使人生病的剂量。她下毒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她父亲。她首先在1666年5月下毒使他病倒,然后在同年10月毒死了他,毒死父亲的目的是继承他的财产。她的这一谋杀行为也使两个兄弟成了受益人,对此她很不甘心,于是就让一个名叫拉乔塞的同谋扮成仆人进入她家,在第二年毒死了她的两个兄弟。与此同时,德布林维里尔侯爵夫人过着**的生活,拥有很多情夫。她给高丹写了不少能证明她有罪的信件,在信中提到要购买高丹所配制的毒药。她希望杀死自己的丈夫,然后与高丹结婚,从而使他们的关系永久化,但结果事与愿违。

1672年7月,高丹突然死在了自己的实验室,随后德布林维里尔侯爵夫人写给他的信件被人发xiàn

。在数次尝试取回这些信未果后,侯爵夫人逃离法国,首先逃到英格兰,然后逃往荷兰,最后躲进了列日附近的一所修道院。拉乔塞于1673年被逮捕并遭受酷刑,他招供了自己的罪行,之后被绑在轮子上打死。法国zf派遣一名年轻的巴黎警察到列日去抓捕侯爵夫人,他假装与她谈恋爱,引诱其离开修道院,在1676年3月25日将其逮捕。侯爵夫人受审,受尽酷刑折磨,最后招供并被斩首。

当然,这只是传说,桃花杀的武功也有其过人之处。

比如炮拳。

少林炮拳是林少寺比较古朴传统的套路,属于少林寺十大名拳之一。其动作连环,多以炮名:追风炮、卧心炮、飞云炮、连环炮、迎面炮,冲天炮。裹鞭炮等,故此得名。此拳要求“内要提,外要随,起要横,落要顺,打要近,气要催,拳如炮,毁敌身”。久练出拳如炮,威力无比,其歌曰:炮拳历史有记载,宋代福居著上册,套路古老名声在,少林代代传下来。

少林炮拳古称炮捶,是少林寺秘不外传的精华套路,有“诸拳之王”之称。因出拳威猛如发炮,拳势动作多以“炮”为名,故名炮拳。

“我们快走,靠在一起!”秦伟东大喊。

第352章:雪夜魅影

秦伟东与众美快速出了公园.

一辆面的正停在公园的门前。

“我们等等再过去!”秦伟东道。

“好的。”四美道。

十五分钟后,又是轰隆一声。

秦伟东站在门前,默默的望着远处四分五裂的面的,看着那熊熊的火焰,愤nù

已经写满双眼:“是谁?居然想要至自己于死地?这些人胆子也太大一些了?难道向东的国企改制存zài

着重大的猫腻不成?以至于对方害pà

自己追查下去,所以要至自己于死地?”

就在这个时候,远远有一辆汽车行驶过来,开到秦伟东汽车附近的时候,速度放缓了一下,车门缓缓打开,伸出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大手,然后飞快的扔出一只塑料袋来,扔到火堆之中,然后猛的一个加速开了出去。这只塑料袋落到火中之后,立kè

再次爆出一团强烈的火焰!

“是汽油!”秦伟东的眼神收缩了一下,他算是看出来了,对方显然是想要制己于死地。

黑夜中,一辆像幽灵一般的汽车缓缓驶离爆zhà

现场,黑暗的汽车中,一个浑身笼罩在黑暗中的男人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老板,面的已经爆zhà

了。”

“恩,办得不错!等确认之后,钱会如期打到你的账户上。”一个阴测测的声音说道。

“你们在这儿别动,或者回公园。我一个人先离开这里!”秦伟东道。

“为什么?”姚倩倩道。

“否则,我们都会死!”

“要死,就死在一起!”四美道。

“生命是如此美妙,为何要死?”秦伟东笑道。

“相信我!!”稍顷,秦伟东肯定地说道。

四周,一片黑暗。

凄厉的北风呼啸而过,拂动路边小树林里面的枯枝摇曳,发出一阵阵沙沙的声音。

秦伟东踽踽独行,身后的汽车还在熊熊的燃烧着,就宛若秦伟东的怒火,越来越激烈。

羽绒服的领子已经完全竖了起来,拉链也已经拉到了最上面,但还是抵挡不住呼啸的刺骨的北风的侵袭,秦伟东感觉身上凉飕飕的。

秦伟东走到公路上,等了半天,还是看不到一辆汽车从此经过,脚都快要冻僵了,无奈之下,他只能徒步向市区内走去。

这个时候,天公似乎也要和秦伟东做对一般,又下起了雪,漫天开始飘下凉冰冰冷飕飕白花花的雪花,刚开始还是碎雪,但是过了不一会,雪花便渐渐增大,密度也大了很多,就像是漫天的棉絮飘落,落在秦伟东的脸上,凉冰冰的。

秦伟东不由得想起了四美,想起了昨晚写的日记。

终于还是抑制不住思念的潮水,在这个明媚而寒冷的冬天里,总是被一阵阵痛彻心扉的思念侵袭,呆呆地凝望内心深处的一片废墟。

终于还是把自己置于幻灭之中,或许早该明白怀抱是个不能停留的地方,不该收起那些独立、自信、坚强以及种种,不然最后怎会如此伤痛。

终于还是参透了莫非定律的意义,事情如果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那些曾经,那些过往,或许一直都在暗示。

总在落笔时,心绪万千。当记忆回旋,温存再久,也终究丢了那初时的信念和感动。冬天来了,来得那么不确定,本该温和明媚的时节,却寒得刺骨。害pà

回忆,因为我总是调整不好自己的心情,每一个画面,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言语,每一处感动,甚至是每一次争吵,都那么值得纪念。飘渺的记忆里,依稀看见一个个丽人,在梦与痛的边缘无力地挣扎着,仅存的陪伴只是哀伤的音乐,一首一首,循环往复,那些伤痛的、疲惫的思念,要往哪里安放。

于是我只好开始写字,好让这些痛彻心扉的思念保存得久一点,即使有一天醒来,突然忘记了自己是谁,也能靠着这些文字找寻失落的记忆和曾经的我们。

无处安放的思念,就让它一直陪伴我,温暖我。

“阿嚏!”秦伟东不由得打了一个喷嚏,揉搓了一下脸颊,加快步频向市区走去。

偶然有一两辆汽车经过,秦伟东招手示意对方停车,想要搭个车回去,但是这种大冷天,谁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到了秦伟东身边的时候,连停都不停,直接呼啸而过,秦伟东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现在的社会,人们之间的情愫越来越淡漠了,已经没有谁在愿意向以前那样,以助人为乐为快乐之本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雪依然还在下个不停,路上已经铺上了厚厚的一层积雪,一脚下去,便是一个深深的脚印,秦伟东感觉身上越来越冷,脚已经没有多少知觉了。但是他知dào

,自己必须得坚持下去,否则这么冷的天,自己真的会冻坏的。所以,他咬着牙坚持着。

“噗通!”秦伟东突然感觉脚下一绊,身体顿时向前载到,扑到在雪地里。他爬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借着雪花反射的微光,他发xiàn

,地上似乎躺在一个人,他蹲下身体,凑到近前,发xiàn

果然是一个人,正躺在路边的雪地里呼呼大睡,嘴里喷出浓浓的酒气。

秦伟东不由得一皱眉头,摸摸对方的四肢、手脚已经冰冷,只有心口还有一点热气,脸上也是一片僵硬,如果任凭对方这样睡下去的话,等到明天早晨,恐怕他就变成一块冰坨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自己是领导干部呢,想到这里,秦伟东把这个男人扶了起来,把他背在身上。硬着凄厉的北风和鹅毛的大雪,艰难的向前走去。

秦伟东也不知dào

自己走出去多远了,只感觉到双脚越来越沉重,而后背上的男人的身体似乎也越来越沉,但是他还在咬牙坚持着。

“咯吱!”一声急刹车的声音在秦伟东身边响起,接着便响起了喇叭声,“师傅,背着人去哪里啊?上车,我带你一段!”

秦伟东转头看去,一辆车租车停在路边,秦伟东顿时喜出望外,连忙喊司机下来,帮忙把背后的男人放到后面的车坐上,然后秦伟东坐进副驾驶位置,对司机说道:“先去市医院!这个哥们喝多了,睡在雪地中,被我捡到了,不去医院的话,恐怕就撑不过明天了。”

司机叹息一声说道:“师傅,你真是好人啊。现在这个年代,向你这样的好人真的不多了。”

秦伟东笑了笑说道:“不是还有你吗?如果没有你,恐怕我背着他即使到了医院,他也冻死了!”

这时,司机打开车内的灯,拿出两根烟来,递给秦伟东一根说道:“哥们,来一根?”

秦伟东接过烟说道:“谢谢了。”

司机师傅先给自己点燃,然后把火机凑了过来,想要给秦伟东点燃。

第353章:奖品是绝色美女

秦伟东点燃了香烟,深深地吸了几口.

胖胖的面的司机一丝笑意自嘴角闪过。

不过一分钟,秦伟东倒在了面的座位上,胖司机大笑了起来。

胖司机,在组织内的大名是“魔鬼之手”,因他擅长用香烟诱人。

夜晚的向东依旧是那么的吸引人,就仿佛处于蒙胧中的美女,让你想要靠近,想要揭开她那神mì

面纱!不过这是在郊区,却是比市中心宁静许多。

面的来到了一栋别墅外。

这是一栋极为常见的别墅,在这片静谧的郊区之中,这样的别墅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魔鬼之手随意地拿出一串钥匙,打开房门,直接进入其中。

走入别墅之中,别墅之内和一般别墅没有任何区别,看起来,正是普通富贵人家的别墅,魔鬼之手一进入别墅,却是直接走向卫生间。

进入卫生间之中,随手取出一张卡片直接插入卫生间镜子背后的一个隐秘的嵌槽。那嵌槽猛地一亮,一道红色地光芒射了出来,魔鬼之手便上前,让红光射到自己眼中。

“身份,契合!欢迎魔鬼之手!”电子声音响起。浴缸便立即上升近两米,浴缸下方便露出了一通道。

魔鬼之手看着眼前的通道,无奈地笑了笑,道:“也不选个好地方,非要选择在卫生间内,不知dào

到底是哪个‘聪明’的家伙做的这个决定。”只见他身形一展,便仿佛鹅毛一样飘了起来,落到了浴缸下地通道之中。

那正是一电梯,随着魔鬼之手落入其中,电梯便直接向下高速落下,如果是一般人,再如此高速下落地情况下,即使心理受得了,生理上也承shòu不了。

不过魔鬼之手却是面色不变,依旧是那样淡然,一缕微笑依旧挂在嘴角。

“叮!”听着一声清脆的响声,电梯大门打开了,魔鬼之手也便走出电梯。

这是在地下五十米左右的一个机密的基地。

一进入这地下基地之中,一般人便会被基地上方的天花板装饰所吸引,只见基地训liàn

室的上方似乎完全是星空模样,这完全是高科技形成的虚幻现实。给人身处太空之中的奇妙感觉。

那亮闪闪的星星挂着上方虚拟的‘星空’的每一处地方,更加具有真实感。

这基地正是桃花杀向东基地——桃花盛开。

“魔鬼之手,你小子来啦,我刚才刚刚检测过了,我如今能量已经超过你了,哈哈……魔鬼之手啊,你嫉妒吧!”魔鬼之手远处五十米左右,一男子正在对着他大笑着。

“咻!”

一道刀光闪过,那男子呆住了,缓缓的摸了摸下身,蓦地哀号道:“啊,魔鬼之手,你这个混蛋,你还真的下得了手啊,差一点,差一点我一生美好的生活就被你葬送了啊!你实在是太过分,太过分啦……”

魔鬼之手却是不在意,微微一笑,道:“看你小子还嚣张,只要飞刀在手,对付你小子却是没有一点问题,好了,不和你闲聊了,我去领赏了!”

魔鬼之手走到一个小房间,推开房间的门,一个美丽的女孩便闪了出来。

这是桃花杀对下属奖励的办法之一。

她娇小的脸型和精致的五官,象混血儿一样奇特而夺目的美丽;细腻白皙的象羊奶凝ru一样的皮肤,仿佛透明的水晶色的新疆马奶提子一样,晶莹剔透的让人不忍多看,生怕目光落实了,把她的脸蛋刺出两个洞来。

只见她身穿一件粉红色露脐短装T恤,下身一条牛仔裙,脚上一双韩式的板鞋,上面全是韩文字符,式样新潮——一看就是直接从韩国买来的,而不是西单的那种进口货或者仿制品。

同样是美女,这个女孩给人最深刻的印象是她眉宇之间有种超越了她年龄的惊人的美丽,淡淡的柳眉分明仔细的修饰过,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象两把小刷子,亮得让人觉得刺目的一双漂亮到心悸的大眼睛,异常的灵动有神。

小的似乎不太合身的露脐装,紧绷着勒紧了她惊人的好身材,长得象洋娃娃一样可爱的面孔,却偏偏有一对呼之欲飞的翘ru,规模不太巨大,却造型优美,堪堪能让成年男性一手掌握的样子;细到只有一握的小腰,裸露出一段动人的雪白,可爱如小红豆似的肚脐仿佛在告sù

所有的人——并不是所有的女孩都有资格穿露脐装的。

看不清她的长相,只觉得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安静、纯明、柔美的气氛之中一身清凉之极的吊带露肩装,露出圆润滑腻的珍珠肩,把她的衣架子身材衬托的玲珑浮凸;穿着透明玻璃吊带的钢丝胸罩,硕大的波涛汹涌的轮廓若隐若现;裸露着两条修长白皙的嫩藕一样的手臂,自然而然的垂在细若水蛇一样的小腰上;不堪一握的腰肢上扎着一条宽得夸张的黑色蛇皮腰带,上面镶满了银晃晃的亮片;最惊人的是她的两条白得反光、漂亮到眩目的大长腿,由于穿着一条短到不能再短的超短裙,整个的露在外面,让人一见而口中干渴;脚底穿着一双透明彩丝鞋带的玻璃凉鞋,足踝浑圆线条优美,十个脚指头上丹蔻朱红,搽着鲜艳的指甲油。

没办法,这条裙子布料实在太少了!寻常超短裙,不过是膝上二十公分而已,而她穿的这条,不会比寻常的三角内裤长多少,轻轻一动,里面的安全四角内裤隐隐可见——这么点东西,自然是遮得了上面遮不了下面。

要见过这种女孩,才知dào

什么叫天生尤物——而且是尤物中的尤物,她完全属于那种让男人第一眼看到就会两眼充血,恨不得眼珠子夺眶而出贴到她身上去的那种女人;一般人见到她第一次,都会忽略了她的长相,因为她的身材实在太火辣太抢眼了。

“你好!我是桃花正开,我是你的赏物,想怎样就怎样,当然仅是今夜!”桃花正开笑道。

“好!你的桃花是为我而开?”魔鬼之手大笑道。

第354章:催情大戏

秦伟东感到很是奇怪.

自己明明没有呼吸魔鬼之手点着的香烟,自己明明有足够的防备,自己明明是假装中了香烟之毒,以探究桃花杀之虚实,但还是中毒了。

在哪里中的毒?

何时中的毒?

怎样中的毒?

一切,都不可知。

当秦伟东睁开眼睛时,他发xiàn

自己躺在一个木板床上。

身上软软的,没有丝毫力qì



而在木板床不过两米的地方,却有一对男女在热烈地缠绵。

两个人紧紧相拥着,亲吻着,不知不觉间就倒在了席梦思床上。

她的t恤已经掀了起来,胸罩也解开了,一双硕大无朋的高耸,在男人面前颤巍巍地抖动着,带着几分羞涩,也带着几分骄傲。

她的高耸,算不上是完美的半球形,而是比半球更大一点,一定要用球来形容的话,是三分之二个球,中间部分比根部更大一圈。但是十分坚挺,如满月般皎洁,白花花的耀人眼目。

他眼睁睁地望着那两座“绝世高峰”,嘴唇一阵阵发干。

她双目微闭,脸颊红得像火一样,紧张得要命,急促的呼吸令得那双高耸同样急促地起伏不已,更加耀眼眩目。

他就像是个真zhèng

的毛头小伙子一样,猛然趴了上去,张嘴就咬住了高耸上颤巍巍晃悠的一点小樱桃。

她浑身一颤,重重吸了一口气。

撕咬一阵,他将自己的面孔深深埋入巨大的半球之中,伸出舌头慢慢tian着,不时左右摆动一下。一双手则从两边拢住了,让半球和自己的脸贴得严丝合缝。

“雪,我爱死你了!”

他忽然抬起头来,叫喊了一句。

这一刻,他的目光有点狂乱。

雪笑了一下,她只是伸出双手,抱住他的头,再次按在自己饱满无比的胸脯之上。

他开始往下。

雪默默地配合着他的动作,轻轻抬起了腰肢和臀部。当雪终于解除所有武装,呈现在他面前的,就是一具完美无缺的图画。

他猛地向后退了一下,让自己的双眼,和雪的身躯拉开了一点距离。

他发xiàn

,此刻的雪,确实堪称完美。

因为雪的高大壮硕,平时只是关注她的丰满,双眼总是不自觉地停留在她的胸口之上。现在才察觉,这是何等的一个“失误”!

除了整个大一号,雪的身体比例十分协调,丝毫也不见臃肿之处,小腹平坦,双腿修长,当真是增一分则太肥,减一分则太瘦。

整个身躯都散发着一股朦胧的光泽。

他再也想不到,上苍可以把一个女人,创造得如此美妙。尤其要紧的是,当他错过一个女人的时候,上天居然再给了他一次机会,再次将这个令人惊心动魄的尤物,送到他的面前。

如此厚爱,何以克当?

他再也忍耐不得,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

“等一下……”

一直默不作声的雪忽然嚷了一声。

他瞪大眼睛望着她。

雪有些歉然地朝他笑了笑,翻身下了床,打开了自己的旅行袋,从里面拿出一条雪白的毛巾,厚厚的,比一般的毛巾要厚实得多。

她是不想把床单弄脏了?还是?

但却不知dào

,她这样躬身下去的背影,那种极度的丰腴雪白,让他目瞪口呆,完全不能自持。

雪刚刚站起身来,他就从后面猛然抱住了她,双手自然而然地紧紧掌握了制高点。

“呀……”

雪猝不及防,惊呼了一声。

他完全癫狂了,从后面整个抱住这样一具丰盈粉嫩到极点的娇躯,那种感觉当真能“杀人”!

随即,两人滚到了床上。

他猴急异常,雪乖巧地配合着他,还“忙里偷闲”地将毛巾垫到了自己身下,这才放心地舒了口气,慢慢闭上了眼睛,任由他去忙活。

接下来就是最原始的疯狂。

随着他的进攻越来越猛烈,雪的叫声也越来越急促,从内心深处发出娇吟之声。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一切终于静止下来,他像是虚脱一般,瘫软在雪柔软的身躯之上,静静地趴着,享shòu

着一波接一波的余韵。

又是好一阵过去,他动了,亲吻着雪柔软的嘴唇,厚实的耳垂和长长的睫毛。

雪也在不住地喘息着,脸带酡红。

刚才最癫狂的时候,雪不住地叫着“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现在,是真的一动都不能动了!

亲吻一会,他想要下来,雪紧紧搂住了他,固执地让他留在自己的身体内。

她享shòu

不够啊!

“千年老桃……”

雪轻轻地叫唤。

“嗯……”

“千年老桃……”

雪继xù

娇吟。

千年老桃就笑,tian着她的脸。

“真的吧?都是真的?”

雪似乎不敢相信似的,不住地喃喃。

“我还要……我每天都要……”

雪紧紧抱住他,又像是撒娇又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泪水从她的大眼睛里流淌下来。

“好,我每天都陪你。”

千年老桃点头应诺。

“真的?”

“真的!”

雪便满足异常地叹了口气。

又过了许久,千年老桃终于从雪身上下来,两人侧身拥bào

着,加意温存。雪枕着千年老桃结实的胳膊,将丰腴的身躯紧紧依偎在他宽阔的怀抱之内。

“你休息一会,我去洗一下……”

雪见千年老桃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胸前,便嫣然一笑,柔声说道。

“好。”

雪进了浴室,很快就传出哗哗的水声。

不料雪才洗到一半,浴室门一响,千年老桃笑嘻嘻地钻了进来。

浴室本来也不大,千年老桃这一挤进来,顿时有点转不开身的架势。

很快,流水声中响起了雪娇俏的声音,浴室变成了第二个战场……

看着身旁的一幕幕春宫戏,秦伟东的身上越来越躁热,而又软弱无力,起不了床。

开始,他想起了与众美的床上之欢。

林小月。

姚倩倩。

舒盈盈。

胡小蝶。

张子怡。

等等。

想起与她们在床上的一幕幕戏,一个个瞬间。

后来,众美的形象完全消失了。

只有越来越强烈的欲望,这种欲望已主宰了他的一切。

千年老桃在他身旁演春宫戏,就是为了催速他的欲望,而又不给他满足。

然后,让秦伟东在亢奋中死去!

好毒的算计!

“我——我——”秦伟东大口喘着气。

第355章:稻草煮猪肉

“我这是在哪里”秦伟东迷茫地望着四周.

“伟东,醒了?”一个容貌绝佳的女孩笑着进了屋。

瀑布一般的长发,淡雅的连衣裙,标准的瓜子脸,聪明的杏仁眼,那稳重端庄的气质,再调皮的人见了你都会小心翼翼。

不是华夏电视台记者张子怡,还是谁?

“伟东,你想吃什么?”

“这——”

“我给你做了好吃的。”

接着,张子怡轻轻地念了一首词。

为米折腰,因酒弃家,口体交相累。

归去来,谁不遣君归?觉从前皆非今是。

露未晞,征夫指予归路,门前笑语喧童稚。

嗟旧菊都荒,新松暗老,吾年今已如此!

但小窗容膝闭柴扉,策杖看孤云暮鸿飞.

云出无心,鸟倦知返,本非有意。

噫!归去来兮,我今忘我兼忘世。

亲戚无Lang语,琴书中有真味。

步翠麓崎岖,泛溪窈窕,涓涓暗谷流春水。

观草木欣荣,幽人自感,吾生行且休矣!

念寓形宇内复几时?不自觉皇皇欲何之?

委吾心、去留谁计?神仙知在何处?

富贵非吾志。但知临水登山啸咏,自引壶觞自醉。此生天命更何疑?

且乘流、遇坎还止。

“东坡肉!!”秦伟东大喜。

张子怡还真是知音,做了他喜欢吃的菜。

关于东坡肉,在江南有一个美好的传说。

苏东坡,云游四海,走遍天下。一年夏天的一个中午,他来到永修境内一个叫艾城的地方。此时,正是三伏暑天,天气十分炎热。恰好路边有棵参天大樟树,树阴蔽日,真是个乘凉的好地方。苏东坡坐在树下石凳上,一边纳凉,一边读书。读着读着,突然传来一阵哭声。他抬头一看,只见一农夫抱着个孩子急急忙忙朝这边走来,后边跟着个哭哭啼啼的妇人。东坡心想:八成是孩子得了什么急病,我对医学虽不在行,但医书药学倒也看过不少,常见病症也略知一二。于是就叫住农夫说:“让我给看看吧!”原来这对夫妇中年得子,看得比生命还要宝贵,所以给孩子起了名字叫“金崽俚”。金崽俚今天突然得病,神志昏迷,不省人事,两口子吓得要命,急忙抱孩子去找郎中。常言道“病急乱求医。农夫看看苏东坡的打扮,又如此热诚,立即把孩子递给他。东坡接过一看,孩子紧咬牙关,手足抽搐,正合医书上中暑之说。于是招呼农夫把孩子平放在地上,顺手摘了一把樟叶,搓了搓放在孩子的鼻子下。随后又按医书上的做法,这里弄弄,那里掐掐。一会儿,金崽俚“哇”地哭出声来。两口子真是喜出望外,抱起金崽,拉住苏东坡就往家里走。苏东坡见农夫谢恩心切,也只好跟着走。来到农夫家一看,家虽不富,却也十分整洁。农夫为了抱恩,留住苏东坡热情款待,一晃就是三天。

这天清晨,农夫兴冲冲从集上买了两斤猪肉,用一束稻草捆着提了回来。他一边走,一边想:肉买回来了,我还得去问问先生的口味。于是就去问苏东坡。这时,太阳刚露出半边笑脸,朝霞满天,露珠挂在田间得稻叶上,如一棵棵明亮的珍珠。苏东坡被这美丽的大自然景色迷住了,他面临东窗,诗兴大作,正在赋诗填词,推敲词句呢!农夫在门口轻声问道:“先生,你看这肉怎样弄着吃?”东坡作诗入迷,口中朗朗念着:“禾——草——珍——珠——透心香。”农夫听了一楞,先生这是什么意思?仔细一琢磨:对了,他是叫我把肉和着稻草整煮,并要煮透心,那样吃才香,所以说:“和草整煮透心香”。这先生和我们作田人真不一样,说话开口是诗,连吃肉都特别。想到这里,农夫把肉拿到厨房,按苏东坡讲的和自己想的,叫老婆和着稻草把猪肉整块地放在锅里闷煮,煮得透烂。

到吃饭时,菜端上桌来,苏东坡见一块整肉,没斫没切,还用稻草捆着,想来想去,不知什么原因。想问,又不好意思开口,要吃吗,一整块肉,稻草还捆在上头,不知如何动手。农夫见苏东坡望着肉出神,也挺奇怪。就对苏东坡说:“早上我去问你,你不是说‘和草整煮透心香’吗?我是按照你的意思给弄的,先生怎么不吃呢?”

苏东坡恍然大悟。原来农夫把他的话给串起来了,断断续续的诗句,被他听成一句话。既然如此,也只好顺坡下驴。于是叫剪开绳子同农夫一家高高兴兴地吃起来。真没想到猪肉掺杂着稻草香味,十分清香可口。吃完饭,农夫夫妇出门去了。东坡想:主人如此盛情款待,打扰几天了,十分过意不去。几次要走,主人都不肯,今天还是走了吧。主意一定,从包袱里取出五两纹银,放在桌子上,留下一张字条,上写着:“主人盛情难却,东坡不辞而别。”农夫夫妇回来,看见条子大吃一惊,原来救自己孩子的恩人竟是鼎鼎大名的苏东坡先生。

这事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学着用稻草扎肉煮着吃,果然香酥可口。乡亲们便把这种肉称作“东坡肉”。因其味道鲜美,做法别致,所以一直流传。

东坡肉虽然好吃,制作却很复杂。

将猪五花肋肉刮洗干净,切成10块正方形的肉块,放在沸水锅内煮5分钟取出洗净。

取大砂锅一只,用竹箅子垫底,先铺上葱,放入姜块,再将猪肉皮面朝下整齐地排在上面,加入白糖、酱油、绍酒,最后加入葱结,盖上锅盖,用桃花纸围封砂锅边缝,置旺火上,烧开后加盖密封,用微火焖酥后,将近砂锅端离火口,撇去油,将肉皮面朝上装入特制的小陶罐中,加盖置于蒸笼内,用旺火蒸30分钟至肉酥透。

对张子怡这样的豪门女子来说,真的是不简单。

秦伟东笑了笑。

他没有说什么,此时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张子怡转身跑了出去。

“那桃花杀??”秦伟东心中充满了疑问。

第356章:枕边云遮云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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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地吃了一顿.

好久没有吃这么香的饭菜了!

秦伟东微笑着看向张子怡,张子怡如同一株含苞待放的清荷,美得惊心动魄,脑中不由地回想起当初的相遇,在野狼山及以后发生的种种事情。

生死攸关,甜蜜欢乐,共同走过,这种感情比普通人之间的爱情自要深厚得多。

只是,与张子怡不能日日相守!

秦伟东心里很不爽,不是一般的不爽!

想到后天就要离开了,她的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心里却隐隐有些难受,以前的她向来孤身一人,无牵无挂,对感情也是比较迟钝,但是现在,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里已经永远也放不下她。

“桃花杀呢?”秦伟东道。

“被我家的人赶跑了!”张子怡笑道。

超级豪门张家,果是非同小可!桃花杀落慌而逃,舒盈盈等自是无恙。

张子怡轻轻地念着一首散文诗。

锁离愁连绵孤寂,暗垂珠露,想梦帘。人独立,绣帷意念,花芳濡染,念心事。醉眼朦胧心已去,乱花摇曳睡梦里。楼不空,鸟雀当空。人未醒,花芳锦簇。销魂夜里露珠影,裸露云端深处。望及登高,身临其境,好美,好婆娑。似披上绿露轻裙,携花香迷阁,念及望断晴空。

登临送目,正是玫瑰出炉,浮生畔,醉把千年渡。柳外生起雷池寒烟,雨声滴碎云遮云曼。栏杆处,似鸟雀飞临,蹬上画屏,窥见玉钩垂下,帘旌处,玉女出炉,似莲体波动,曲线起伏,隆起光滑背脊,似曼妙的水晶,枕畔间的新露,潮起月色的雨滴。

我似在断虹处思念,那些潮涌的波澜,似朝思墓想挂上云端,想栏杆深处的云曼。几行相思,几行雨,泪沾衣襟。百草千花深思爱,谁家独依寒烟。枕畔思语,竹敲红韵。似你的春衫柳梢头,云遮云曼。

一年的春事来几回,我心独依憔悴。盼挑花柳绿,花芳锦簇。似帘幕轻掀,桃季花香惹人眼,玉体初现,美妙绝伦,腰条细柳,曼妙春风出现。一饮花香醉,梦须千年枕,留守垂帘深处,雾色朦胧幻影。

堤上离骚画船,浆声如蝶,提湖水拍岸,你似出笼玉阁。傍晚水晶深处,出现款影一盏,目似画栋千万处,相思垂钓鱼钩。

庭院深深草去处,黄昏暗里接人影。叫花花不语,念花花不答。几处乌鸦空林处,门掩相思雨。夜色催更,清尘收露。自到瑶台空林处,琼枝玉树淋雨。

怨怀思露,相思成魂。你的袅袅云烟影,似拉扯春雨细如油,那堪相思独秀。纵然妙语连春,也定却不了心事。空徘徊,梦彷徨,心象被锁轻连。你花萼的美,似出污泥而不染。你玫瑰的香,似花蕊惹来蜜蜂的张狂。对花相思对花绣,春回暗里接新芽,你是我泪畔里的牵挂。

念荒寒,寄宿独语。见荒草烂漫,苔藓出现,甬路处独现你的花香清秀。似相思的画屏,出现在相思的眉端。闻玫瑰花香,吸草香的烂漫,银露出巢鸟惊艳,雨韵初上寒烟。飞雨空降处,你似玉体画屏,绽开玫瑰花包,蕊香醉人。

我似赏花红莲处,露珠玉体轻洒。你处女纤细的美,似挑花梦里倾洒,红梅初绽。你玫瑰体香满露飘香麝,醉了我的洞箫美。如门如昼的爱,舞不休,春留处,画屏楼阁。

芳草碧色,如织如藤的美,屏蔽于生花春色之中。不必卷帘轻曼,裸衣深处,独领风骚。愁绪岸,空了相思不断。问天涯客,我心独依。

暗柳鸣啼,洞花深处涓细流,美到天涯路。锦城五百空林处,唯你最美。露敲闻萧,似梦里,你是出荷绒里。湿露沾雁影,望相思云端,遮雾遮漫。相逢梦境诺千金,溪声楼外飞鸾。

玫瑰花初绽,相思柳含烟。你是我的轻盼,是我的眷恋,梦呓中的空牌。你的露影云遮云漫,叫我怎不想念,你是我的夜色阑珊,夜梦里的狂澜。

秦伟东一手环抱着张子怡的纤腰,另一只手突然反扣住张子怡那一对白皙如玉的皓腕,整个身体压在了张子怡的身上,脸上露出一丝促狭的笑容。

张子怡丰满的shuangfeng微微起伏着。

张子怡是那么的诱人,相比平时的冷淡,她那白皙的脸上,因为有些晕红而显得比平时多了几分柔媚。

纵然是再冷若冰霜的女子,心底里也有一丝温柔的地方。

秦伟东的目光静静地凝视着张子怡的脸庞,浓淡合宜的柳叶眉,清泉般的眼眸俏丽的琼鼻,花瓣般的红唇,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完美,让人忍不住想要细细描摹。

与秦伟东静静地对视,张子怡的心情不自禁地微微颤动了起来,不由有几分紧张。

秦伟东的“野蛮”她是深有体会的。

两人的身体密切地贴合在一起,秦伟东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张子怡身体的柔韧和弹姓,张子怡胸前那一对饱满的柔软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那种美妙的触感让秦伟东的身体不可遏止地热了起来。

秦伟东闻到张子怡身上一股清冽的幽香,宛如空谷中绽放的幽兰,像罂粟一般令人成瘾。

每次与张子怡在一起,都能闻到这种醉人的幽香。

秦伟东像是被蛊惑了一般,缓缓地低下头,轻轻含住张子怡的嘴唇,一股醉人的芬芳沁人心脾。

张子怡感觉着秦伟东身上熟悉的气息,灵魂悸动了一下,她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最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两人唇齿相依,交换着彼此的气息,一切都是那么契合而美好,让秦伟东不禁轻叹出声。

张子怡的身上,有一种独特的让人着迷的气息,在这股气息的影响之下,秦伟东按捺不住心中的躁动,一手在张子怡柔韧纤细的腰身抚摸,一手握住了她胸前的丰满,手中细腻柔软的触感,让秦伟东心中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兴奋感。

秦伟东双手轻轻一划,张子怡身上浅蓝色的纱衣滑落而下,露出一具洁白无暇的完美酮体,那起伏的曲线,那柔韧细腻的触感,无一不给人造成强烈的感官冲击。

双手在她洁白的玉背上缓缓抚过,那种滑腻晶莹的触感,让秦伟东有些情不自禁。

如此诱人的景致,让秦伟东的眸色更深,呼吸也加重了,炽热的气息喷吐在张子怡的耳畔,带起身下人一阵轻轻的颤栗。

张子怡不禁嘤咛了一声,声音如同山间的清泉流淌,又似空谷回音,带着令人心醉的感觉。

两个人不停地缠绵着,宣泄着心中那份压抑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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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章:好艳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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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金都古城。

秦伟东定力不错,抵达金都的第四天,才晃悠到了白云区。

历史上金都既受益又罹祸于其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和气度不凡的风水佳境,过去曾多次遭受兵燹之灾,但亦屡屡从瓦砾荒烟中重整繁华。且在中原被异族所占领,汉民族即将遭受灭顶之灾时,通常汉民族都会选择金都休养生息,立志北伐,恢复华夏。大明、民国二次北伐成功;东晋、萧梁、刘宋三番北伐功败垂成。南宋初立,群臣皆议以建康为都以显匡复中原之图,惜宋高宗无意北伐而定行在于杭州,但迫于舆论仍定金都为行都。即使天国以金都为都,亦以驱除异族统治为动员基础和合法性之一。所以金都被视为汉族的复兴之地,在中国历史上具有特殊地位和价值。故朱先生在比较了长安、洛阳、金陵、燕京四大古都后,言“此四都之中,文学之昌盛,人物之俊彦,山川之灵秀,气象之宏伟,以及与民族患难相共,休戚相关之密切,尤以金都为最。”

金都春秋短、冬夏长,冬夏温差显著,四季各有特色,皆宜旅游。因此就有了“春游牛首烟岚”、“夏赏钟阜晴云”、“秋登栖霞胜境”、“冬观石城霁雪”之说,由于大气环流的变化以及金都不断的植树造林,金都夏天的炎热程度与江南、华南其他都市相比大为减轻,故有为金都摘去“火炉”帽子的说法。

这几天,秦伟东自然对白云区的基本情况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白云是金都最大的市辖区,辖地面积将近一千六百平方公里,人口也是金都各区县最多的,接近百万之众。

金都有好几个风景区,其中云山风景区最为著名,有着整个江南地带都十分罕见的温泉水域。

云山风景区,主要是zf官员的疗养之地,真zhèng

的民间旅游项目,刚刚起步。

秦伟东和张子怡在云山风景区转悠了两天,好好泡了一回温泉。

在此期间,白云区委区zf的“探子”,已经将触觉伸到了楚南省。有人千方百计想要打探到秦书记的行踪。

官场如战场,“抢占先机”同样重yào

,意义非凡。试想,要是在秦书记正式上任之前,就能在他老人家面前露一回脸,表现一番,获得好感,那是何等的重yào

?从今往后,前程无量啊!

可惜“探子”们均是无功而返,这十来天,谁也不知秦书记的行踪。

殊不知秦书记已经到了白云,正在四处晃悠呢。

从云山温泉出来,张子怡脸蛋红扑扑的,那种青春娇嫩的气息,当真堪称娇艳欲滴。在温泉馆的这两天,张子怡一直都是大众关注的焦点。虽然说江南多美女,但漂亮到张子怡这种“祸国殃民”程度的,还真不多见。

“走吧,去白云城区转悠一下。”

秦伟东笑着说道。

“好。我就知dào

,你心里头一直记挂着城区呢。能够陪我逛这么多天,我已经很知足了。”

张子怡抿嘴一笑,笑嘻嘻地说道。

秦伟东不由有点感概,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眼里闪过一抹爱怜之意。

其实张美人也挺容易满足的。

白云由县改市辖区的时间不长,市区完全独立,与金都主城区不接壤。相对而言,白云城区自然远不如金都市区那么繁华热闹,顶多也就是一个较为像样的县级市城区罢了。秦伟东与张子怡依旧兴味盎然,手拉着手在白云城逛了小半天,这才在附近找了一家像样的饭店,坐下来吃饭。

这家饭店,是附近最高档的饭店,不过在张子怡眼里,也只是略微干净整洁一点罢了。相对来说,张子怡是秦伟东几个红颜知己之中,最不挑剔的一位,甚至比林小月还要不挑剔。这是她的职业使然。做新闻记者,总是会在全世界各地跑来跑去,面对艰苦环境算得是家常便饭。试想在大沙漠,在古丝绸之路上,你能讲究什么?

有吃的就不错了,还挑剔呢!

当然,张子怡再不挑剔,条件许可的时候,干净卫生还是要讲究的。

秦伟东和张子怡点了四个菜一个汤,喝了点饮料,然后端起碗来,大口吃饭。秦书记的胃口依旧那么好,吃饭的时候,狼吞虎咽,形容猛恶。

张子怡便笑嘻嘻地望着他,只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

在他们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坐着几位警察,天气热,一个个敞开了胸怀,痛饮啤酒,不时高声谈论。其中有一两个,似乎不是本地人,说的是普通话,另外几名同事,在和他们交谈的时候,就使用普通话,偶尔几名本地警察之间交谈,也用普通话。

这几名警察看上去都比较年轻,年纪最大的,也不过三十几岁的样子,袒胸,胸口黑毛丛生,气度粗豪,俨然是一群警察的首领,其他几人,都叫他“黄大队”,估计是某个大队的负责人。

警察一边喝酒,一边不时往秦伟东这一桌打量,眼神无一例外,都落在张子怡脸上。这女孩实在太漂亮了,秦书记虽然也堪称阳光帅气,此时此刻,亦难免被人无视,成了透明玻璃。

好在几名警察只是瞅瞅,倒没有其他表示。但眼神偶尔在秦书记身上瞥过的时候,不免自然而然地带上了几分鄙视和嫉恨之意。

这小子,何德何能,配有如此漂亮的女伴?

张子怡的眼神一瞥一瞥的,忽然凑到秦伟东耳边,压低了声音,笑嘻嘻地说道:“看到没有,他们都在嫉妒你呢,说你好艳福!”

秦伟东也微笑着说道:“谁叫张小姐长得貌美如花呢!”

张子怡顿时便咬了咬嘴唇,乌溜溜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嘴角浮起一抹娇俏无比的笑意,在桌面下伸出手去,轻轻握住了秦伟东的手,低声说道:“你要是每天都能给我说这么一句话,我得多开心呢……”

“我尽lì

吧!”

秦书记心中一荡,随即一本正经地答道。

“切!”

张子怡又不爽了。

这人真是的,哄自己一句都那么小气,迫不及待地又要撇清了,似乎生怕自己赖上了他。

其实秦书记这也是迫不得已。一连几天,面对着张子怡这样漂亮至极的尤物,还一起泡温泉,手牵着手,勾肩搭背,耳鬓厮磨,可要多大的定力,才能按捺住自己的原始冲动?如不然,被人抓住把柄,那就麻烦了!那将还未上任,就得下马!

秦伟东这几天不知dào

经受了多少次天人之战的煎熬。

“哄哄我真有那么难吗?”

张子怡还在生气,嘟起了红艳艳的性感双唇。

秦伟东忍不住伸出手,在她耳垂之上轻轻捏了一下,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日子,越来越难熬了!

“来,喝酒!”

黄大队猛地一声吆喝,将啤酒瓶子在桌子上墩得“啪啪”作响,眼神很不友好地在秦伟东身上掠过。合着秦伟东与张子怡之间这亲昵的小动作,刺激到他的神经了。

男人的心理就是这么古怪,这位黄大队似乎尤其“好斗”,见不得别人温馨幸福。

秦伟东自不去理会。

张子怡却坐直了身子,继xù

吃饭。

这几位,无疑是白云区的警察,现在不知dào

秦伟东的身份,总有一天会知dào

的。日后记起来秦书记和一位美艳至极的女孩在饭店卿卿我我,却是影响不好呢。

几名警察便吆喝着灌起了啤酒。本来他们是拿酒杯喝酒的,现在都不约而同地直接端起了酒瓶,对着瓶口吹,应该也是在表现某种彪悍之气吧。

正喝得欢,手机震响起来。

黄大队说的是白云本地话,秦伟东和张子怡大眼瞪小眼,不知所云。

稍顷,黄大队将手机往桌子一放,大声说道:“兄弟们,这饭吃不成了,工业园那边,遇到了麻烦,拆迁办抵挡不住了,局里让我们立即支援。”

这一回,说的是普通话。

“走!”

黄大队一掌拍在桌子上,大声吆喝道,倒也颇为威风煞气。

几名警察便一起放下酒瓶,跟着站了起来,一窝蜂向门外而去。

临走之前,黄大队和另外两名警察,还不忘记往秦伟东张子怡这边望了一眼,眼神里带着显摆和隐隐的挑衅之意。

小白脸,就知dào

泡妞!

你敢跟警察叔叔叫板不?

张子怡又咯咯一声轻笑,小声说道:“秦书记,被鄙视了!”

秦伟东笑着摇摇头,自不会为这样的事情生气。这人到了一定的份上,别人想要让他生气发火,可都不容易呢。

“老板,记账!”

走到门口,黄大队又是一声大喝,神气十足,似乎记账乃是理所当然的。

“好嘞,黄大队,慢走,下回再来啊。”

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就在收银台那边响起,笑哈哈的,好像很高兴人家吃饭不给钱。

秦伟东的脸色微微一沉。

张子怡忽然说道:“听上去,好像是工业园那边出了点状况,要不,咱们去看看吧?”

张子怡眼里露出了跃跃欲试的兴奋之情。

搞新闻的都是这样。

秦伟东略一沉思,缓缓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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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岛国女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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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大队等几名警察,开的是一台小型面包车.几个人咋咋呼呼地了车,依旧袒胸,只是将警服最下面的两个扣子扣了,没完全批开。

面包车开了不远,开车的年轻警察忽然说道:“黄头,后面那车,好像在跟着我们!”

刚才也有警察这样称呼黄大队,似乎是与他关系比较好的。

黄大队坐在副驾驶座,闻言往后视镜里一看,果然有两台桑塔纳跟在后面,不紧不慢的。

“好像,就是刚才在饭店里面吃饭的那小两口。”

司机比较眼尖,刚才开车驶出酒店的时候,看到秦伟东和张子怡也了车,似乎就是这台跟在后面的桑塔纳。这也是因为张子怡太过漂亮,开车的警察才对她格外留意。

“你怎么知dào

是小两口?也许是兄妹呢?”

另外一名警察反问道。

黄大队顿时就火了,怒道:“他们想干什么?跟踪我们?”

“黄头,莫不是记者?”

另外一名警察马说道,脸露出担忧的神情。

“黄大队,有可能哦。”马又有人随声附和:“区里的头头可是发了话,工业园的事,严禁记者采访拍照,如果出了篓子,要追究责任的。”

说这话的时候,那警察有点担心。

为了工业园的拆迁事宜,派出所的头头们,没少挨区领导的批评,甚至有好几个办事不力的干部挨了处分。

这下又闹起来了,处理不好,区里领导本来就火气很大,倘若再被记者拍了照,报道出去,那真zhèng

是不得了,只怕会有几个乌纱帽落地。

“停车!”

黄大队原本脾气就不好,这又喝了点酒,更是肝火旺盛,眼珠一瞪,怒喝道。

“嘎吱”一声,面包车就在路中间停了下来。

紧随其后的桑塔纳见状,亦是一个急刹车。前面那几名警察,可着实不像话,酒后驾车不说,就在路中央随便停车,这素质真不怎么的。

秦伟东的桑塔纳,也跟着停了下来。

黄大队从面包车一跃而下,“砰”地一声,重重将车门撞了,腆着肚子,露出胸口一撮黑毛,大步向桑塔纳走了过来。其他几名警察,自然是紧紧跟,脸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神色很是古怪。

“喂,跟着我们干嘛?”

黄大队摇摇晃晃来到桑塔纳跟前,冲车里吼了一嗓子,瞪大眼珠,只望后座的秦伟东与张子怡瞪。

这话问得十足无理。

秦伟东微微蹙起眉头。

张子怡笑道:“黄大队,太霸道了?这可是国道线!”

正宗京片子,声音清脆,宛如明珠坠玉盘一般。

黄大队瞪了张子怡一眼,随即又冲秦伟东喝道:“我问你话呢,为什么跟着我们?你们是干什么的?”

秦伟东依旧不理他,甚至连眼睛都不朝他瞥一下。

张子怡有点不高兴了,说道:“黄大队,你们是哪个单位的?为什么在国道线随意设卡拦车?金都的公安机关,这么没规没矩的?”

“哟,小姐,你很厉害嘛。不过我告sù

你,你那一套在我面前不灵,我老黄不吃这一套。你带着相机,是不是记者啊?”

黄大队冷笑一声,说道。

“怎么,你们这里不许记者来吗?”

张子怡反问道。

“记者我们当然欢迎。不过,小姐,你最好是不要再跟着我们。我们在执行公务,很危险的,要是伤到你,那就不好了。别说我没提前提醒你啊!”

“谢了!”

张子怡笑着说道。

秦伟东淡然说道:“黄大队,你们既然正在执行公务,那就赶紧去工作,不要在这里耽误时间了。出警的速度和及时性,也是很重yào

的。”

“对啊,黄大队,你老在这里跟我们纠缠,要是耽误你的正经事,怕是不好哦。”

张子怡又笑嘻嘻的了,饶有兴趣地望着黄大队。

黄大队脸色微微一变,眼珠子骨碌碌乱转,显然不知dào

该如何答复。

秦伟东摆了摆手,说道:“走!”

桑塔纳猛地往后一退,随即一打方向盘,利索地挂了一档,右脚将油门一踩到底,桑塔纳轰然一声,从黄大队等人身边疾驰而过。

黄大队不防秦伟东有这一手,站在那里,目瞪口呆,吃了一嘴巴灰尘和废气,被酒精烧红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眼里射出愤nù

的光芒。稍顷,才猛地一跺脚,嘴里恶狠狠地骂了一句粗话,手一挥,领着几名手下了面包车,飞快地跟了去,不久便超过了桑塔纳。不过这一回,面包车并未再停下来“拦截”桑塔纳,而是疾驰而去,黄大队从窗户里伸出手,做了一个粗俗不堪的手势。

张子怡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扭头说道:“秦记,看来贵区的公安机关,需yào

好好整顿一下才行了。”

秦伟东笑道:“基层机关个别工作人员素质较差,是普遍现象。”

“咦,秦记,这话我怎么听着有点老气横秋啊?拜托,你不要那么快就被同化了好不好?你要这么老气,起码也再过二十年?到时候你回家,我就叫你老头子!”

最后这一句,张子怡抿嘴一笑。

真要是有那么一天,可当真开心。

秦伟东笑着摇摇头。

面包车在前方不远处左拐,开了一条明显新建没多久的水泥路,倒是十分宽敞。路口竖立着一个巨大的牌子,合子工业园区。这应该就是黄大队等人嘴里说到的工业园了。

不久之后,桑塔纳也拐了这条马路。

张子怡在车里东张西望,说道:“没错,就是这里。我们次来采访合子工业园,就是这地方。”

这里属于南湖办事处的地域。

白云区委区zf的驻在地是东山办事处,与南湖办事处接壤。白云市区的范围,涵盖了南湖办事处的部分区域。

水泥马路的两边,是一大片已经推平的黄土地,稀稀疏疏的有几台建筑机械在施工,工地插着牌子,写着建筑单位的名称。

面包车再往前开了一两公里,远远的,就看到了一大堆人,围城一个大圈子,正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往圈子里张望。

面包车在人群外一个急刹车停住了。

“让开让开!”

黄大队从面包车里跳了下来,大声吼道。

“是黄疯子……”

立即便有围观的人将黄大队认了出来,低声惊呼道,情不自禁地往后退让了两步,脸露出惊惧之意。看来这位被称为“疯子”的黄大队,果然有些威风。

被人群围起来的,孤零零的几栋平房,后面则是一片果园,紧挨着一条小河汊。金都紧挨大江,本来就是江南水多地带,白云区内河汊纵横,类似地形在所多有。

那片果园大约有四五十亩的样子,好像栽种的是杨梅树,四周用铁丝围了篱笆,不过早已经被剪得千疮百孔,不少地方都留下了大型履带式机械碾压的痕迹。靠近篱笆的果树,也被撞倒了不少。

此刻也正有两台推土机,摆放在平房两端。推土机已经发动,轰隆隆地吼叫着,宛如两头蓄势待发的狰狞猛兽,随时准bèi

择人而噬。

平房前,有二十来个村民打扮的群众,男女老幼都有,既有七十出头的老翁老太,也有十来岁的孩子,多数是中青年男女,这些中青年男女手里,都拿着棍棒锄头之类的工具,紧紧握在手中,怒目圆睁,摆出了“决一死战”的架势。

与此相对的,则是一大群干部模样的人,约有三四十人的样子。为首一人,四十来岁,穿着白衬衣,黑西裤,黑皮鞋,梳着大背头,一看就知dào

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领导干部。其他干部都簇拥在他的身边,不少年轻人手里拿着橡皮棍子和短铁棍,亦是气势汹汹地瞪着那二十来个村民。

中年白衬衣领导干部,很显然已经非常生气,脸色铁青。

离这群干部不远处,停着一台黑色的丰田皇冠轿车,车窗玻璃放了下来,从后座露出一张面孔,看去亦是四十来岁模样,白衬衣,深色领带,还架着一副墨镜,脸部线条很是僵硬,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墨镜男子身边,则坐着一名漂亮的年轻女子。黑色连衣裙裹在她火辣的身材上,露出小半个凝如玉脂的香肩,和曲线迷人的锁骨,胸前高挺着,雪白嫩的小腿下,穿着一双黑色坠花高跟凉鞋。

黄大队一路小跑,向领头的那名白衬衣中年领导干部跑过去,刚才还满脸凶戾之气,转眼之间就变得笑容可掬了,朝着中年领导干部连连鞠躬。

“钱主任,您好!”

中年领导干部瞥了他一眼,怒道:“怎么才来?”

“嘿嘿,请钱主任原谅,刚刚在吃饭!”

“哼!就知dào

灌马尿!”

钱主任哼了一声,神色极其不悦。

“合子总裁,对不起!”黄大队连忙又对那个美貌的女子弓身道。

“嗯。”合子总裁冷冷地吐出一个字,再无反应。

“合子总裁?是岛国的女老总?”秦伟东看了张子怡一眼。

“这个合子工业园区就是岛国的老板投资的。”张子怡轻声说道。

“还有,岛国的合子社,是一个很神mì

的组织。”张子怡接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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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岛国女总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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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镜清水缓步走过来,脸上带着谦恭的微笑,似乎对秦书记很是尊敬.

秦伟东可不会被他的外表所迷惑,这不过是岛国人特有的社交礼节而已,要想知dào

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还得仔细观察他们的眼神。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固然有许多“道行高深”的人,早已经练得将眼神也深藏不露,但这样的“高手”毕竟是极少数。

清水显然未曾达到这个地步,秦伟东分明从他眼里读到了高高在上的傲慢之色,虽然已经尽lì

在掩饰,依旧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而合子女总裁根本就没有起身,娇俏的脸上没有任何表示。

秦伟东心中忽然涌上一股怒火。

为了一个岛国商人,我们的地方zf干部居然在驱赶自己的同胞!

而地点,竟然是在金都市!

“你好,我是清水!岛国合子纸业株式会社副社长!”

清水来到秦伟东的面前,深深鞠躬,用岛文做了自我介shào



“清水先生,你好!我是秦伟东,金都市白云区区委书记!”

秦伟东很平淡地朝清水点了点头。

合子纹得很重的双眉便扬了起来,似乎对秦伟东的官衔感到有些吃惊。刚才他们隔得比较远,没有听清楚秦伟东与钱凡兴的对话,只是见到秦伟东出现之后,场上的情形骤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所有人都围着秦伟东打转,便意识到秦伟东可能是一位大人物。不过实在未曾料到,秦伟东自我介shào

,竟然是白云区区委书记。

区委书记是白云的“第一首长”。

这位区委书记,够年轻也够帅的。

不过,合子仍然没有起身。

“秦书记,您好!”

清水也吃了一惊,再次朝秦伟东深深鞠躬。

“你好!”

秦伟东朝清水伸出手。

清水连忙紧紧握住了,十分用力。

对岛国人这些礼节,钱凡兴他们倒是见怪不怪。这小鬼子的腰,好像是装了弹簧,说软就软,见谁都鞠躬如也。

秦伟东很快就将手掌收了回去,不愿和清水握得太久。

“秦书记,我们合子纸业株式会社,是属于岛国大乌市的企业。大乌与金都是友好城市,我们支持双方友好,所以前来贵国投资,以表我们的诚意。不过,秦书记,请恕我直言,贵方的办事效率,确实有待提高,按照合同规定的开工时间,我们已经耽搁一个月了,这样会让我们的工作很被动。”

清水从秦伟东握手的动作之中,已经感受到了这位年轻书记的“不友好”,脸色略略一沉,随即很认真地说道。

本来就十分紧张的钱凡兴更是脸色大变,连忙鞠躬说道:“清水先生,这是意wài

的情况,请相信我们,一定会马上处理好的。”

这该死的鬼子,竟然当着秦书记的面告起状来,这不是故yì

要将他钱凡兴往死里整吗?

只是这清水正儿八经是区里请来的客人,区领导的坐上嘉宾,钱凡兴却是拿他无可奈何,只能急急忙忙地为自己开脱。

秦伟东的目光在钱凡兴脸上一扫而过,冷冷的。

钱凡兴顿时暗暗打了个寒颤,心中叫苦不迭。怎么自己情急之下,又将官场上的规矩给忘了?上官在场,下属是不好随便插口僭越的。

“清水先生,你是来监工的吗?”

秦伟东的眼神随即从钱凡兴脸上收了回来,定在清水那张线条僵硬的脸上,淡然问道。

此言一出,除了清水,所有人都脸上变色。

秦书记怎么这样和岛国客人说话?

合子一怔之后,怫然不悦,说道:“秦书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竟然带上了质问的语气。

秦伟东瞥了她一眼,冷淡地问道:“你是什么人?是合子公司的职员还是清水的家属?”

“我是合子总裁!”

合子将脑袋一扬,很傲然地说道。

“秦书记,这话太无礼了。请你考lǜ

清楚,我们是客人,前来投资的外商。”

清水板着脸,也冷冷的说道。

“我知dào

你们是客人,但你也要搞清楚,这里是白云,我是白云区委书记!合子株式会社和白云的合zuò

项目,你可以代表合子做决定吗?”

秦伟东的脸上,闪过一抹怒色,冷然说道。

在这里,我才是一哥!

清水顿时被憋住了。

别看他平日里狐假虎威,在一干同胞面前高高在上,。但秦伟东这个话,他还真不敢应承。

这么大的合zuò

项目,他哪里能做得了主?

并且,合子就在身后!

清水中文不怎么样,便即以岛语向身边的翻译发问:“这个支那人,他说了什么?”

翻译尚未答话,一旁早恼了张子怡,勃然大怒,以流利的日语说道:“清水,注意你的用词。请你搞清楚,你在和谁说话!”

这个小鬼子,竟然敢称秦伟东是支那人,简直岂有此理。

他是不曾领教过秦伟东的厉害吧?

岛国人又怎样?惹火了秦书记,照样毫不客气将你赶出去!

清水和合子俱皆大吃一惊,万没料到这位漂亮的女记者,居然精通岛语。眼见得张子怡柳眉倒竖,杏眼圆睁,貌似十分愤nù

,随时准bèi

再发飙。

清水倒是见机甚快,连忙朝清水深深鞠了一躬,嘴里叽里咕噜地说道:“对不起,请原谅,我只是一时口误。我对秦书记和贵国,都是很尊重的……请问秦书记刚才有何吩咐?”

张子怡嘴角浮起一丝讥讽的笑意。

秦伟东前几天就跟她说过,小鬼子欺软怕硬,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张记者,他说什么?”

秦伟东问道。

当着这么多下属和岛国人的面,“怡儿”二字昵称,自然不会出口。

张子怡说道:“清水先生刚才说了不该说的话,已经道歉了。他问秦书记有何吩咐。”

“你问他,是不是来监工的。”

“好。”

张子怡便即将秦伟东的话原文照翻,没有丝毫的隐瞒修饰。

清水脸色微微一变,说道:“秦书记误会了,我没有要监督你们地方zf工作的意思。只是根据合同规定,贵区zf没有履行应尽的职责,耽误了我们施工的日期,我过来看看现场情况的。希望秦书记能够督促你的部下,早日履行合同规定的义务。这样才是有诚意的合zuò

。”

一谈到工作,这个小鬼子倒也不含糊,一板一眼地说道。

秦伟东淡然说道:“清水先生,我刚刚到任,对于贵公司与我们签订的合同,暂时还没有研究过。但我会看合同的。如果确实是我们没有履行好合同规定的义务,我会督促他们早日完成。我们是很重信诺的,这一点,请清水先生和贵公司尽管放心。不过我也要正告清水先生,我们现在正在处理公务,是我们的内部事务。清水先生作为外国人,应该主动回避。请你明白自己的身份!”

张子怡便望着清水,微微一笑。

小鬼子,你以为站在你面前的这主,还是你以前碰到的那些华夏国官员?

而钱凡兴等人,则一个个目瞪口呆,望向秦伟东的目光,又敬又畏。

我的乖乖,果然是年轻气盛啊。

这话,估计整个金都市的中层领导,有一个算一个,也就秦伟东敢说吧?

清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自从他到金都之后,金都的官员们,无不对他客客气气,捧着敬着,几时受过这种训斥?

不过秦伟东看上去,是真的不怎么在意他的岛国商人身份。

“对不起,秦书记。我希望贵国方面,尽快履行合同。告辞了!”

稍顷,清水终于强压下心中的不快,再次向秦伟东鞠了一躬,一板一眼地说道,语气十分僵硬。

“好,恕不远送!”

清水点点头,随即转过身,昂起头,扬长而去。

而合子也终于起了身,随着清水走去。

她没有说话,只是朝秦伟东没有任何表情地看了一眼。

她的一双大眼,很是好kàn

。可是,脸上却冷冷的。

这个合子是怎么回事?你合子集团再牛逼,但现在是在白云投资,面对白云区的“一哥”,你如此傲慢,怕也是不妥的。俗话说,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何况还是个外商?!

“哼!不知天高地厚!”张子怡满面不快地说道。这个合子竞敢轻视她的男人,真是瞎了眼!

“这个合子有点意思!”秦伟东淡淡地说道。

秦伟东马上想到了想到了一件事。这件事,是他必须面对的复杂环境。

合子的傲慢,不会没有缘由。

秦伟东以楚南省纪委常委、监察厅副厅长的身份,带着省纪委八室的同志,在向东市检查国有企业的改制工作,经过一翻努力,终于触到了向东市国企改制的冰山一角。

就在这时,他被调到了江南省金都市白云区。

金都市,是江南的省会,副省级,白云区委书记是正厅级。白云区的好几任书记,都调到地级市担任市委书记,然后再升任副省级。

秦伟东的这个新职务,可以说是不错的。因为他太年轻,如果直接担任地级市的市委书记,不怎么可能。

在白云区干上一两年,就不一样了。

但白云区的“一哥”,却不是那么好当的。

也许,这就是合子傲慢的根本缘由。

至于,真zhèng

的细节现在就不得而知了。

合子!

秦伟东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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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0章:藏龙卧虎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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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都市白云区会议室。

“同志们,首先感谢大家对我的欢迎……我今天其实并不算是正式上任了,组织程序还没走。呵呵,本来我确实是想过几天再正式和大家见面的。金都是座美丽的城市,这几天,我在市里四处走了走,看了一些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比如说大屠杀纪念馆,温泉景区这些地方,都去转了转。”

秦伟东笑了笑,说道。

大家都有点犯愣怔。

貌似这话也太“平易近人”了,原以为秦伟东第一次跟大家见面,又是正儿八经的一把手,肯定会做些高瞻远瞩的指示,至少是好好打打官腔。不料仅仅说了一句客气话,然后就直接切入正题。这个和他们以往认知的区委书记,颇有区别。

而且,秦伟东说参观金都的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第一个就谈到大屠杀纪念馆,结合今天发生的强拆事件,似乎也不是随口说的,可能更有深意。

不过愣怔之后,大家便自然而然地向秦书记点头微笑。不管上级领导说什么,这个礼节总是必须的。

“今天发生的这个事件,我也是碰巧遇上了。实话说,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会在金都见到这样一幕。同志们,很不应该啊!”

秦伟东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神情变得比较严肃,语气沉重地说道。

与会干部们便情不自禁地坐直了身子,以眼神彼此交流了一下,暗暗诧异。街道办事处的负责干部,更是脸色微变,眼里流露出焦虑和惊惧之意。

怎么,这是准bèi

要抓典型,拿这个事开刀吗?

根据他们对秦伟东的了解,这种可能姓还真的存zài

,并且不小。貌似秦伟东在市政法委书记、省纪委常委任上之时,就以擅长抓典型而著称。

由此可知,坐在大伙面前的这位帅气小伙子,还真不是个善男信女,搞斗争很有一手。秦伟东真要拿强拆做文章,也在情理之中。

新官上任,不拿掉几个乌纱帽,这威望怎么建立起来?

“对这个岛国工业园,我还没有做过太多的了解,暂时不予置评。咱们就事论事,就谈谈今天这个拆迁的问题,为什么要这样子搞?几百名群众在围观,我们zf干部,开着推土机,好几十人,还有警察,持枪舞棍,包围二十名群众,其中包括七十多岁的老人和不到十岁的孩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搞这种强拆。可有想过我们党的形象?想过我们zf的形象?我在这里,不是要批评谁,就是希望,相关的领导同志,现在能够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秦伟东缓缓说道,锐利的眼神,在与会干部的脸上一一扫过,在街道办事处书记钱凡兴脸上略略做了停留。

如同秦伟东自己所言,他对岛国工业园兴建始末,没有进行过深入的了解,尽管今天强拆是由街道办事处书记钱凡兴在负责,但不见得这个项目就一定是由街道在完全负责的,钱凡兴也许只是执行了领导的命令。所以秦伟东也就没有点名。

饶是如此,钱凡兴等的脸色已然大变,几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dào

应该由谁去充当这个“相关领导同志”,给秦书记一个合理的解释。

梁和木的眼神落在钱凡兴脸上,平静地说道:“老钱,你向秦书记做个汇报吧。”

梁和木此举,不算是僭越。秦伟东今天刚到,都还谈不上是正式上任了,对区里和办事处的干部都不熟悉,梁和木身为区长,自然要做好会议的主持工作,不能让会议出现冷场的情形。不然,单就这个事情,秦伟东都可能对他“怀恨在心”。

怎么,梁区长,想看我出洋相,给我一个下马威?

秦伟东只要合适的时候,给市里甚至是省里的头头们随口说上几句,梁和木这个“不配合新书记”,妄自尊大的罪名,只怕就跑不掉。

梁和木也算是精通官场斗争的老手,焉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至少在秦伟东刚到的这几个月里,梁和木表面必须配合秦伟东,这是最基本的原则。绝不能趁着秦伟东初来乍到,立足未稳就搞名堂。否则,秦伟东都不要找其他借口,只要原原本本将梁和木的表现汇报上去,然后躲在一边“装委屈”,就足以让市里大佬找到调整梁和木的理由了。

事实上,在决定由秦伟东出任白云区委书记之时,就有个别领导同志曾经提议,要给梁和木挪个位置。毕竟梁和木在白云工作的时间比较长了,又一直担任的是党政一把手,在白云的势力过于根深蒂固。有这样一个强势的二把手在,任何区委书记都不好开展工作。

只不过梁和木也是大有来头,这个动议才最终未曾正式提上议事曰程,就此不了了之。

听得梁区长点了自己的名,钱书记心中叫苦不迭。

原本老钱是想要将这个汇报的工作,推给办事处主任老魏的。经济建设领域的工作,乃是办事处主任的正管嘛。谁知dào

秦书记是个什么脾姓?万一汇报让他不满yì

,被当众批评几句事小,就此留下坏印象,那就麻烦了。须知街道主要领导干部尽管也是县处级,最终异动权限是在市里,但区里其实握着真zhèng

的主动权。只要区里坚持,市里一般也不会驳回。

只是梁和木已经点名,老钱心中再有千般不愿万般不甘,也只能硬着头皮向刘书记做汇报了。谁叫他是市里空降下来的干部,不是梁区长的亲信呢?

“秦书记,梁区长,各位领导,我在这里做个汇报吧……”

钱书记犹豫稍顷,才期期艾艾地开了口。

秦伟东微微颔首,神情倒也并不如何“凶恶”。虽然他对今天发生的强拆事件很不认同,却也不愿先入为主。总归要先听听下属干部们的理由,才好做出全面的判断。

根据钱书记的汇报,与曰本合子纸业株式会社的合zuò

,是市里引进的项目,区里主要领导通过争取,市里才将这个项目落户在白云区,区里经过研究,加上岛国客商亲自进行实地考察,最终决定将工业园兴建。

除了合子纸业株式会社,还有两个岛国客商,也准bèi

在白云建厂,生产半导体等电子产品。这三家岛国企业,俱皆是来自曰本国大乌市,与金都是友好城市,打着促进“友好”的大牌子前来投资的。根据双方签署的合同,合子纸业株式会社等三家岛国公司,计划一共在金都投资100亿元。其中合子纸业株式会社的投资金额最大,超过60亿人民币。其他两家岛国公司,实力远不如合子纸业那么雄厚,附于骥尾罢了。

“根据合子纸业株式会社的要求,合子造纸厂要建在现址,主要是因为那里临近河边,造纸厂的污水方便排放……”

钱书记汇报道。

秦伟东的双眉,微微一蹙,望了钱书记一眼。

钱书记有点莫名其妙,不知dào

自己这句话,有什么地方错了。

秦伟东的双眉,随即舒展开来。

发达国家的高污染产业,在本国遭到严厉打压,无法立足,便纷纷向第三世界国家转移。我们国家因为地域广大,人口众多,原材料便宜,人工便宜,颇得外商的“青睐”,加上官员们为了出政绩,争先恐后引进这些高污染项目,而成为环境污染的重灾区。在付出惨重代价之后,又开始花费无数的人力物力来进行环境污染治理。治理环境污染的花费,有可能远远超过当初引进这些企业所产生的效益。还不包括环境污染对我们群众造成的巨大身体伤害。

好你个小鬼子,果然没安好心!

秦伟东心里暗暗说道。

梁和木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波澜,保持着惯有的神情。

区委常委、办公室主任张鹏,区委常委、组织部长黄正家,区委常委、纪委书记肖林,区委常委、常务副区长程亮等一干领导也都是脸色如水,保持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说笑,不是笑;说不是笑,也是笑。这也许是官场上到了一定级别的干部,都需yào

的作派。脸上总是微笑,不管是喜还是忧,都是这样。让人看不出他的内心世界,喜怒不形于色。

梁和木这个地头蛇,到底有多大的能量,谁不清楚?

两任区委书记就是因为和梁和木搞不好关系,而败北。

但是这个新来的秦伟东,也不是善累,据说也是大有来头。

但具体是什么来头,还不得而知。总之,是有大来头的。一个三十岁的毛头小子,从外省调到金都担任白云区委记,没有大佬在幕后推动,怎么可能?!

如何在秦伟东、梁和木之间找到平衡点,就是当下所必须的。

白云就,可能有好戏、大戏!

同时,白云又是卧虎藏龙之地,哪个领导背后没有人?

白云区的干部一向复杂。

白云在金都不算是最先进的几个区之一,但干部的情况就是复杂得难以理清。

秦伟东对此,还是知dào

得很少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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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比肩争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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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我们区里和对方签的合同,合子纸业有限公司应该在上个月就正式破土动工.因为拆迁工作迟迟不能完成,所以动工日期一再延后。清水先生已经两次向区里表示不满,还直接向李市长反映了这个问题。所以市里也给我们打了招呼,要尽快完成拆迁工作……”

钱凡兴继xù

不徐不疾地汇报着,谈到市长李光荣的时候,特别关注秦伟东的脸色。

白云区的头头脑脑,不知从哪里探来的消息,秦伟东此次来金都任白云区委书记,与市长李光荣有些关系。

但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没有搞清楚。有些秘密,不是一下子就能知dào

的。

李光荣是从中央某部委空降到金都的。

钱凡兴想看看,自己把李光荣抬出来之后,秦书记是个什么反应。但钱凡兴立即就失望了,秦伟东脸色平静,波澜不惊,没有任何特别的表示。

小小年纪,忒的老道!

“当然,我们在拆迁过程中,工作做得不够细致,没有注重对村民的思想教育,方法简单粗暴,引起了少数村民的不满,也引起部分群众对zf的误解。这是我们的失误,太不应该了。在此,我代表街道办的同志们,向区里检讨,向秦书记,梁区长检讨。主要责任在我,是我没有监督好这个工作,请秦书记梁区长和领导们严厉批评!”

钱凡兴语气十分沉重地说道,脸上也流露出惭愧的神情。

实话说,钱凡兴心里头相当的郁闷。类似这种拆迁工作中与群众发生冲突的事件,金都市哪个区县不曾发生过?又有哪个街道办的一把手在会议上公开做过检讨?对那些刁民,不采取点蛮办法,行得通吗?跟他们讲道理,哪怕你把口水全讲干了,也是半点用处都没有。

怎么轮到我们街道办,就该深刻检讨,严厉批评了?

只是听秦书记刚才那话里的意思,他对今儿这个事,非常不满,已经提出批评了。再不做自我检讨,那不就表示钱书记对秦书记的指示不满,想要对着干?

老钱可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能够口头做个检讨,不挨狠批就过关,都要烧高香的了。

钱凡兴一汇报完毕,大伙的眼神,全都转向秦书记,一个个神色严肃,恭候秦书记做指示。其实秦伟东固然强势无比,但每到一地,班子里的气氛,都是比较和谐的,至少会议上,大家都敢说话,也不是特别的紧张。大家都知dào

秦伟东的特点,只要是工作探讨,尽可畅所欲言。

今天他刚到,大伙对他不了解,自然要严肃。

秦伟东倒也没有再批评钱凡兴,随即问道:“钱书记,我刚才在工地上,听到有人说,拆迁补偿款,是由zf来给的,这是怎么回事?按照惯例,这个补偿款,理所当然应该是由投资方来给的。”

钱凡兴连忙说道:“这个……秦书记,这也是市里和区里给的招商引资优惠政策。拆迁补偿款,并不全部由投资商出,zf给补偿一部分。”

说着,钱凡兴又情不自禁地瞥了梁和木一眼,正好碰上梁和木严厉的眼神扫了过来,钱凡兴心里一阵狂跳,赶紧转开了目光,身子一阵阵发虚,暗暗后悔,不该去看梁和木。

其实钱凡兴这话,有点不尽不实。市里确实有要求,要尽可能对前来投资的外商提供帮zhù

,可以因地制宜提供尽可能优惠的政策和条件,但并未明言可以在经济上补偿投资商,最多是在税收上可以适当优惠。这个拆迁补偿款由zf出的规定,是梁和木制定的。

前任区委书记黄江北,就不同意这样干,为此和梁和木闹得很不愉快。甚至有人说,连合子纸业这个项目,黄江北都反对引进。

最终还是梁和木占了上风,通过了这些“土政策”。毕竟经济建设工作,区zf是正管。据说黄江北被挤走“挂起来”,“随便干涉行政事务”也是一条罪状。

至于其间是不是还有更深的内幕,钱凡兴就不大清楚了,也不敢去打探。

梁和木岂是省油的灯?

“有这种事?”

秦伟东的双眉微微蹙了一下,奇怪地说道。

这在秦伟东而言,确实觉得不好理解。秦书记主政地方的时候,是出了名的“铁算盘”,算盘珠子扒拉得“噼里啪啦”的响,这样倒贴钱的事,他是从来都不干的。所谓优化招商引资环境,秦伟东主要是在硬件建设和软件建设上下功夫,尽量简化审批手续,为投资商创造一个公平和谐的生产和销售环境,严厉打击个别心术不正的干部和地方黑恶势力向投资商敲诈勒索,却不会直接给投资商贴钱。

我请你来投资,本就是为了促进地方经济发展,增加就业机会,增加地方财政收入,说白了就是请你来为我赚钱的。我现在倒过来给你贴钱,算怎么回事?

而且根据秦伟东的经验,这种所谓的地方“土政策”,也最容易滋生腐败。因为任何一个投资商前来投资的时候,拆迁补偿款都是会有预算的,打在成本预算之中。现在地方zf忽然说可以给予拆迁补贴,实jì

上投资商就能省下一大笔钱。但这笔钱是不是全都给投资商赚走了,那就不好说。

坐在钱凡兴身边的街道办事处主任王小龙忽然说道:“秦书记,我们主要也是考lǜ

这几个岛国客户的投资金额很大,所以千方百计想把他们留下来。一旦这个公司搞起来了,对于我们区里经济的促进作用,还是非常明显的。不但能增加很多就业名额,税收方面,也能增加不少。”

梁和木便望了王主任一眼,眼里闪过一抹赞赏之意。

到底不愧是自己一手栽培起来的心腹干部,关键时刻敢于站出来,不掉链子。

好样的!

秦伟东笑了笑,说道:“数据方面,也会比较好kàn

。”

王小龙不防秦伟东会冒出这么一句来,顿时满脸涨得通红,低下了头,不敢望向秦伟东。秦书记这就是明着批评他,拿zf的钱去做数据,而不顾实实在在的好处。

第一天见面,这个小秦同志也太不给人留面子了。

看来传说中性格“嚣张跋扈”的秦公子,果然名不虚传。

梁和木笑着说道:“秦书记批评得完全正确,我们招商引资,主要是为了促进地方经济的发展。说白了就是要多赚钱,倒贴钱的事,今后还是要尽量少干……当然,一些必要的刺激方法,还是要搞一点的。我们白云,撤县建区的时间还不长,和中心城区的几个区比较而言,劣势比较明显,没有多少拿得出手的东西。这次能够把合子纸业等几个岛国客商请到白云来,主要还是市里对我们的大力支持。做好投资商的后勤支持工作,是我们的份内职责。”

梁和木这话,明着是捧秦伟东,实则是为他开脱。

既然王主任牢记自己“小弟”的身份,表现很到位,梁和木自然也要为他撑腰,这才是受人拥戴的好“老大”,不然今后谁还给你卖命?

秦伟东微微一笑,也没有反驳梁和木。毕竟是第一次和大伙见面,一上来就挑这个的不是,批评那个的错误,于理不合。

“梁区长说得很有道理,我们确实要尽量做好投资商的后勤支援工作,为他们创造一个良好的投资环境,努力达成双赢的效果。今后要更加在硬件建设和软件建设上下功夫。”

大家便频频点头,对秦书记的指示深表赞叹。

“既然我们已经与岛国客商签了合同,那么就应该严格按合同办事。拆迁工作要尽量完成。就剩下两个种植户没有搬迁,主要还是补偿款的问题。我这里有个原则,不管是什么工作,落实的时候都要以不损害群众的利益为前提。这个原则不能丢,必须坚决执行。请大家记住,我们党和zf的宗旨,就是执政为民。”

稍顷,秦伟东又缓缓说道,等于是给今天这个会议作总结了。

“对,秦书记的指示非常英明。立党为公,执政为民。这是我们党一贯的宗旨,大家一定要坚持原则。老钱,老王,你们要坚决贯彻落实秦书记的指示,把这个拆迁工作马上搞好。不就是补偿吗?人家损失多少,就补多少嘛,大头都出了,不要小里小气的。不许损害群众的利益,明白了吗?”

梁和木立即随声附和,并且随口就给钱书记王主任下达了明确的命令。

“主人翁”的心态,倒是拿捏得十分到位,俨然与秦伟东并驾齐驱,比肩争雄。

秦伟东的双眼,微微眯缝了一下。

梁和木这种姿态也在秦伟东的预料之中。

还没到金都,他就对白云的“重yào

事项”有所了解。区长梁和木的情况,自然是“重大事项”。

梁和木,早年担任过江南省委副书记刘红专的秘书。这也是梁和木“硬气”的本钱。

一省之内,省委副书记的确是名副其实的庞然大物。并且,刘红专还是江南的本土高官,生于斯、长于斯、学于斯、升于斯,一辈子没在外省待过,在江南可是经营了一生。

秦伟东淡淡地笑了笑。

这个情况,他遇到的可多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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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借汝人头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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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书记“微服私访”南湖街道办事处的次日,一台半新的桑塔纳,出现在庄严肃穆的金都市委大院正门之前.

执勤的武警战士毫不客气地伸手拦住了桑塔纳。

不料车子刚一停稳,马上就有一位二十几岁的年轻干部走了过来,站在桑塔纳窗前,微笑点头示意,很斯文地问道:“请问是秦书记吗?”

桑塔纳后座上没人,秦伟东直接坐在副驾驶座上。只有他和司机两个人的时候,秦伟东一般都会坐副驾驶座,也算是一种礼貌和尊重的表示。

“你好,我是秦伟东。”

“你好,秦书记,我是组织部的干事,我姓张。”

年轻干部略带一点羞涩说道,眼里闪耀着好奇之意。

秦伟东今天是前来市委组织部报到的。虽然他的假期尚未结束,但昨天已经和白云区的同志们见了面,还开会研究了工作,再不去组织部报到,履行正式的手续,就是他的不对了,失了礼节,会被人诟病。

来之前,自然要给市委组织部打个电话,沟通一下。

这位年轻的杨干事,就是组织部专程派到大门口来迎候秦书记的,礼节基本周到。当然,如果市委组织部高涛部长能够派他的秘书亲自到门口来迎接,那就最好不过,礼数很周全了。

杨干事明显是刚参加工作没多久的年轻干部。

不过秦伟东自也不会去计较这些,微笑着和张干事打了招呼,请张干事上车,桑塔纳径直驶入了市委大院。

金都市尽管是副省级城市,目前市委市zf市**市政协四套班子,还是在一个院子里办公。很古老的一个大院,里面随处可见合抱粗的大树,枝干虬结,给人一种历经沧桑的感觉。秦伟东心里顿时涌上一股亲切感。

他祖祖辈辈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世世代代生活在大山里,对大树自有一股亲切感。

市委组织部没有专门的办公楼,就在市委办公大楼二楼的东端,拥有一个办公区域。张干事领着秦伟东,前往办公区最东端的办公室。

走在厚厚的红地毯上,张干事非常的小心谨慎,脸上始终带着笑容,都有些定格了,似乎时刻准bèi

着给人微笑打招呼。

新人在这样的大机关里,总是格外谦虚谨慎的,不然很难出头。

像秦书记这样在官场圈子里横冲直撞的牛人,绝对是另类中的另类。

“杨主任……”

张干事来到最里间办公室门外站定,笑容可掬地冲里面的一位三十几岁干部打招呼。

杨主任抬起头来,脸上立即露出灿烂无比的笑容,自然这个笑容不是给张干事的,是给秦书记。此时此刻,张干事直接被无视了。

“你好你好,秦书记!”

杨主任急速从办公桌后转出来,站到了秦伟东面前,连声说道。杨主任也是第一次见到秦伟东,但这个时间上,由张干事领过来的,只能是秦伟东。

“你好,杨主任!”

秦伟东微笑着,主动向杨主任伸出了手。

这位估计就是高涛部长的秘书了,应该挂着市委组织部办公室副主任的头衔。

“不敢当不敢当,秦书记叫我小杨就是了,杨树的杨……”

杨主任一迭声地说道,握住秦伟东的手,连连弯腰,十分谦逊。其实论年纪,他比秦伟东还要大着好几岁,只是架不住人家秦伟东少年早发啊,正儿八经的正厅级干部,和高涛的级别是一样的。如果不是因为秦伟东年纪太轻,说不定能挂个市委常委的头衔,那就真的和高涛比肩了。

“秦书记,请,高部长早就在恭候大驾了。”

“高部长客气。”

秦伟东微笑点头,昂然入内。

外间的寒暄客气之声,高涛自然早就听到了,秦伟东尚未进门,高涛已经从办公桌后走出来,站在办公室的正中央,微笑着等候秦伟东。

“高部长好!”

秦伟东略略加快了一点步子。

“哈哈,秦书记来了,你好你好!”

高涛也上前一步,与秦伟东握手寒暄,礼让秦伟东在待客沙发上落座。

“来,秦书记,请坐。”

金都市委办公大楼,估计是八十年代修建的,高涛的办公室,不是十分的宽敞,感觉上,和昨天在南湖街道办事处见到办公室规格差不多。南湖街道办公室的装修,比高涛这间办公室的装修更加豪华。用的是现在最新的标准嘛。

这也是常态,很多下级机关的办公条件,胜过了上级机关的办公条件。

虽然国家队各级干部的用车,住房,办公条件和其他待遇,都有比较明确的规定,但超标的现象,比比皆是。比如住房,很多地市都为常委们修建了小别墅。市委常委或者地委委员一级的副厅级干部,就能入住漂亮的小别墅。但在首都,许多副部级大员甚至正部级领导,都还是住的套间。

只是一般不会有领导拿这个说事罢了。

高涛办公室的待客沙发,倒比较新,坐上去很舒适,应该是真皮的。

整个办公室的格局不能置换,办公用品自然能够换。

杨主任紧着给两位领导奉上清茶,见高涛没有其他吩咐,便即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秦书记,这假还没有休完吧?”

高涛示意秦伟东喝茶,笑着问道。

高涛大约是四十岁出头的样子,秦伟东看过他的简历,今年应该是四十二岁。以前担任过江南省某县级市的市长、市委书记,后来调省委组织部,然后出任某地级市组织部长,前年升任金都市委常委,市委组织部长。仕途相当顺畅,要算是年轻有为的高级领导干部。

关键高涛的履历非常齐整,有主政基层的工作经验,担任过县级行政区的一把手,又有省委组织部机关的工作经lì

,现在更是副省级省会城市排名中上的市委常委,组织部长。只要上面有人看重,外放地级市市委书记,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所以高涛看上去精神抖擞,心情很好。

其实高涛面对秦伟东的时候,心里头已经在不住感叹了。他四十岁不到,就担任了地级市组织部长,曾经是江南省内非常耀眼的政治新星,自己也非常的踌躇满志。如今秦伟东往他跟前一坐,高涛总算知dào

什么叫“山外有山,人上有人”了。

这位才真的是牛叉!

秦伟东微笑答道:“本来还有一个星期左右吧,昨天凑巧在南湖街道那边碰到那个事,就和区里的同志见了个面,大家开会讨论了一下。呵呵,看来这个假是休不下去了。”

高涛微笑点头,说道:“秦书记以前一直在其他地方工作,很是辛苦,应该好好休息。南湖街道那个事,也算是意wài

状况了。”

高涛是个明白人,知dào

秦伟东是想要搞个“微服私访”,了解一下白云的基本情况。这倒很正常,不少领导干部都有秦伟东这样的习惯。只是南湖街道那几个家伙,运气当真不好,正在搞强拆,无巧不巧的就碰上秦伟东了。那样的情况,秦伟东身为区委书记,肯定要做原则性的表态。

干部队伍建设,社会安定和谐,可都是党委书记的正管。

说不定秦伟东正要南湖街道那几个倒霉家伙的乌纱帽立威呢!

只是高涛绝不会当面“揭穿”。有些事,大家心里有数就好,没必要说出来。

秦伟东连忙欠了欠身子,向高涛表示感谢。

“秦书记,既然这样,那是不是就正式去办公了?”

寒暄几句,高涛切入了正题。

尽管已经和梁和木等白云区的主要干部们见了面,该履行的手续还得履行。

“是的,高部长,我有这个打算。”

“好的,秦书记……”高涛说着,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说道:“要不这样安排吧,秦书记,明天上午,我陪你一起去白云,你觉得合适吗?”

一般的区委书记上任,未必就要市委组织部长亲自陪同,但秦伟东的级别,与高涛一致,并且区委书记这样的“大员”历来是市领导拉拢的对象,这个脸面,高涛是一定要给的。

“好,那就谢谢高部长关心,一切都服从高部长的安排。”

秦伟东彬彬有礼地说道。

高涛连忙摆了摆手,说道:“秦书记太客气了,今后大家都是同事,相互帮zhù

……嗯,我给陈守盛书记打个电话,请示一下他的意见吧。”

秦伟东是市zf的党组成员,新到任,自然要向市委书记做个汇报。

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说来,秦伟东这个安排也是令人好生奇怪,市zf党组成员兼白云区委书记,怎么看都有些费解。

但上级就这样安排了。

秦伟东以市zf党组成员的身份兼任区委记,到底有什么考量?加强秦伟东在金都、白云的话语权?加强市长李光荣对市zf的掌控力,或是还有其它?

“高部长,我有件事需yào

向您汇报?”秦伟东道。

“哦?秦书记请讲。”高涛道。

是为了南湖街道办的事?秦伟东是想借此立威。“借汝人头一用”总是很能立竿见影的。

如真是这样,高涛可真不知怎么对秦伟东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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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章:女神的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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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长,梁和木区长为人怎么样?”秦伟东笑道。

“哦,不错,不错,很有魄力,也很正直。”高涛平静地说道。他没想到秦伟东是问这个。

这个秦伟东刚到组织部报到,就主要搭档梁和木的情况,是什么意思?不会,还没正式上任,就闹了别扭吧?如果是这样,还真不是什么好事。

“哦,部长,我就是问问。”秦伟东道。

“哦。秦书记,该去陈书记那了。”

“好的。”

这一回,是杨主任亲自陪同秦伟东,前往三楼市委书记办公室。

高涛刚才向陈书记电话请示,陈书记随即指示,请秦伟东去他办公室坐一会,言辞还是比较客气的。陈书记没有请高涛一起去。

市委书记的办公室,就在三楼最东端,高涛办公室的正上方。

杨主任走在三楼红地毯上的神情和动作,与刚才张干事走在二楼红地毯上的表情动作如出一辙。整个三楼,是书记办公区和秘书区。金都市的权力中枢所在地。

陈书记的秘书,早已经得到吩咐,秦伟东和杨主任一到,便即微笑着和两人打招呼。这位秘书大约三十七八岁年纪,较之杨主任,更加的成熟稳健。

寒暄过后,随即请秦伟东进入陈书记办公室。

一位五十几岁的中年干部,穿着洁白衬衣,黑色夹克,端坐在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戴着一副白色眼镜,脑门光洁,神态威严。

对于这位领导,秦伟东自然早就有过了解。

陈守盛,前任金都市市长,现任江南省委常委,金都市委书记。

秦伟东疾步上前,微微鞠躬,恭谨地说道:“陈书记,您好!”

“秦伟东同志,你好!”

陈守盛略略颔首,微笑着说道,随即缓缓站起身来,朝秦伟东伸出了手。

秦伟东又上前一步,握住了陈守盛的手。

“秦伟东同志,请坐吧!”

握手已毕,陈守盛示意秦伟东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里落座,并未像高涛那样,请秦伟东去待客沙发区相谈。而且对秦伟东的称呼也非常的正式,连名带姓加同志。

毕竟陈守盛乃是省委常委兼市委书记,身份地位,非高涛可比,年纪也远比高涛要大,按年龄算,正经可称秦伟东的长辈,与秦伟东这样年轻的下属第一次见面,这种态度正合适,既不太亲近也不太疏远。

不过秦伟东很清楚,对于他的到来,金都市乃至江南省的很多领导,都不是那么乐意的。

“是,谢谢陈书记!”

不管陈守盛态度如何,秦伟东依旧保持着必要的礼貌,在陈守盛面前坐了下来,腰身挺得笔直,双手抚膝,平视陈守盛,神态端正。

陈守盛的嘴角,闪过一抹笑意。

看得出来,陈守盛对刘伟鸿这个表现,还是比较满yì

的。至少看外表,秦伟东不像是传说中的那样“飞扬跋扈”嘛,很懂得尊卑上下。

一般来说,越是年纪大的老领导干部,越是比较在意这些规矩,讲究个“站有站相坐有坐相”。

“伟东同志,欢迎你来金都工作。”

陈守盛脸上的笑容一闪即逝,随即又恢复了平静的神态,不徐不疾地说道。不过称呼上,又略略发生了一点变化。既然秦伟东表现“良好”,陈守盛也得有所表示。无论如何,陈守盛的年纪也比秦伟东大了差不多一倍。

老领导讲究个官威官体,但同时也讲究个关心年轻同志。

“谢谢陈书记,我刚到,对金都的情况不熟悉,还要请陈书记多多指点。”

秦伟东不亢不卑地答道。

陈守盛双眼微微眯缝了一下。刚刚对秦伟东产生的那一点好感,马上就飞到了九霄云外。通常来说,秦伟东应该再谦虚一些,同时强调一下自己的年轻,这才是“正理”,如今秦伟东对自己的年龄闭口不提,只说“初来乍到情况不熟”,还真像传闻中的那样,是个心高气傲的家伙。

陈守盛不大待见这种人。

陈守盛是技术人员出身,后来步入政坛,亦是一步一个脚印登上今天的高位。像秦伟东这样,六七年时间,就从一个大学毕业生直接到了正厅级,一年一升迁,甚至是一年两升迁,不管怎么说,都太快了些,别人升官快是坐飞机,称为“直升机干部”,秦伟东绝对是“火箭式干部”。

什么直升机能有这个速度?

陈守盛同志二十八岁的时候,才刚刚进工厂做了个技术员呢。

这位就俨然高级干部了。

“对情况不熟悉没关系,时间长了,慢慢也就熟悉了。关键是要多多团结同志,尤其是白云班子里的同志,他们在白云工作时间长,对地方的情况很熟悉。”

陈守盛望着秦伟东,不徐不疾地说道,语气之中,不知不觉就带上了一点“教导”之意。

这个话里的意思,其实已经相当明白了。昨天发生在南湖街道的情况,陈守盛自然得到了下边的汇报。

对秦伟东的“微服私访”,很明显陈守盛不以为然。

年轻人,就是喜欢标新立异。

你这样子搞,还没上任,就把白云与南湖街道负责同志的面子给剥下一层来,什么意思?抖威风不是这样抖的。你再厉害再能干,也只有一颗脑袋两只手,能把白云区的工作全都包揽了?还不得靠着身边的同志和下面的干部齐心协力!

你这一出手就给人甩耳光,别人心里能不生恨吗?

当然,或许这正是很多金都干部愿意看到的结果。白云区的梁和木,可不是个简单角色,“有勇有谋”,而且来头不小,正儿八经是前任金都市委书记,现任江南省委副书记刘红专同志的秘书。

秦伟东这个做派,估计梁和木肯定会不喜欢吧?

“是,谢谢陈书记指点,我一定牢记在心。”

秦伟东继xù

依照标准流程答道。

陈守盛点了点头,说道:“白云是新成立不久的区,市里的意见,是要把白云打造成经济开发区。这个方面,你比较有经验,呵呵,这个我们都知dào

的。希望伟东同志过去之后,能够好好团结班子里的同志,把这个经济开发区迅速搞起来,快速发展。”

“陈书记过奖了,我也没有什么经验。但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嗯,这就好。你刚才已经和高涛同志见过面了吧?”

“是的,陈书记。我打算明天就去白云正式上班,高部长已经同意了,明天送我过去。”

秦伟东随口答道。

陈守盛的双眉又是微微一蹙。

怎么,都还没请示我,你们就已经商量好了?

很不错嘛!

对陈守盛这个细微的神情变化,秦伟东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不经意间,他就在陈守盛心里轻轻种下了一根刺。而且,这根刺怕是不易拔出。人对人的第一印象是很重yào

的。

秦伟东不禁想起了断刺的谍战片。

如何拔出这根刺,只好在以后想办法了。

坐了一下,秦伟东就告辞出了陈守盛的办公室。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收到了来自明珠的邮件。

像一只蚕,吐出内心的思念,丝丝缕缕飘出,却又渐渐缓缓包围了那只光秃秃的蚕,于是,我被重新裹住,我被思念裹住,他是思,如丝绕在我身上,我不自在,思念很重…

思念不听话,自己跑出来。也许是在我的体内束缚了太久。他忍不住想看这世界。可是当他抱紧我,我却有窒息的感觉。接下来发生的便是我变成木乃伊般的蛹,外表死一般的寂静,内心却起着波澜。

也许,这思念总是向往着以后的浪漫,向往着花谢花飞蝶蹁跹,繁花漫天惹人羡。看尽繁华,尝尽苦难,我的体内再也容不下这满满的思念,于是他毅然破茧成蝶,去寻他那一世的挂念。

思念的蝶飞离我身边,我呆坐在牡丹亭痴痴的盼。千言万语还来不及说,我的泪早已泛滥,你却不在我的后花园。你是什么模样,我试着寻你于千万人之中,你是我的思念。我问过天,他说你飞向了海,我问过海,他说你越过了山。你找到你那一世的挂念了吗?你可否知dào

,你就是我的挂念,我的思念。我不曾忘记你,我不曾放qì

你,我将执着与你。

当你在穿山越岭的另一边,我在孤独的路上没有尽头。寻你的路上,冷了,只能搓双手取暖;饿了,采一朵你曾经栖息的花充饥。风吹来的砂堆积在心里,谁都知dào

我在寻你。他们怕我迷路,我却告sù

他们你是我的指南针,沿着心的方向,我一路都不会遇见青苔。

蜻蜓立上头,草木又一秋,春来发几枝,雪笑梅呢喃。我看尽了所有,却没有你。又是雨天,又是一个落寞的雨寂,我呆坐在地,无力爬起,天也明白我的心意,忽地风起云涌,蓦地晴空万里,我刚要欣喜阳光的暖意,但洒向我的那几缕又突然收起…这是怎样的失意?我抬头要问,你却就站在那里,站在我的阳光里,你只轻声地说了一句:“哦,原来你也在这里”。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了我想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说,只是坐在一起,默然相爱,寂静欢喜…

像一只蚕,吐出内心的思念,丝丝缕缕飘出,却又渐渐缓缓包围了那只光秃秃的蚕,于是,我被重新裹住,我被思念裹住,他是思,如丝绕在我身上,我不自在,思念很重…

思念不听话,自己跑出来。也许是在我的体内束缚了太久。他忍不住想看这世界。可是当他抱紧我,我却有窒息的感觉。接下来发生的便是我变成木乃伊般的蛹,外表死一般的寂静,内心却起着波澜。

也许,这思念总是向往着以后的浪漫,向往着花谢花飞蝶蹁跹,繁花漫天惹人羡。看尽繁华,尝尽苦难,我的体内再也容不下这满满的思念,于是他毅然破茧成蝶,去寻他那一世的挂念。

思念的蝶飞离我身边,我呆坐在牡丹亭痴痴的盼。千言万语还来不及说,我的泪早已泛滥,你却不在我的后花园。你是什么模样,我试着寻你于千万人之中,你是我的思念。我问过天,他说你飞向了海,我问过海,他说你越过了山。你找到你那一世的挂念了吗?你可否知dào

,你就是我的挂念,我的思念。我不曾忘记你,我不曾放qì

你,我将执着与你。

当你在穿山越岭的另一边,我在孤独的路上没有尽头。寻你的路上,冷了,只能搓双手取暖;饿了,采一朵你曾经栖息的花充饥。风吹来的砂堆积在心里,谁都知dào

我在寻你。他们怕我迷路,我却告sù

他们你是我的指南针,沿着心的方向,我一路都不会遇见青苔。

蜻蜓立上头,草木又一秋,春来发几枝,雪笑梅呢喃。我看尽了所有,却没有你。又是雨天,又是一个落寞的雨寂,我呆坐在地,无力爬起,天也明白我的心意,忽地风起云涌,蓦地晴空万里,我刚要欣喜阳光的暖意,但洒向我的那几缕又突然收起…这是怎样的失意?我抬头要问,你却就站在那里,站在我的阳光里,你只轻声地说了一句:“哦,原来你也在这里”。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了我想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说,只是坐在一起,默然相爱,寂静欢喜…

接着,又收到了新的邮件。

我在怀念,那段岁月,我在思念,那片夜空,我在回忆,那些信笺,我在追溯,那段纯真的岁月,我在无比的眷恋,那些和你一起走过的日子。

当我回忆起我们的过往,有那么多记忆的片段,遗憾的是没有记录下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有记忆就足够了,不是吗?

沉寂的黑夜,思念扯断了禁锢的枷锁,占满了我这颗孤寂的心。

多么渴望我的眼睛,可以穿透夜色,化作星光,看看你熟睡的样子;

多么希望当我闭上眼睛,可以再次瞪着单车,载着你到海枯石烂,即使是在梦里……

明珠两个绝色女神要到白云?

秦伟东笑了,笑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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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女神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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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守盛办公室,秦伟东也没有呆得太久,本就是礼节性的召见和拜访.再说秦伟东现在级别虽然上到了正厅,但实jì

职务只是白云区的一把手。金都市有十二个市辖区和两个辖县,或者陈守盛觉得秦伟东暂时还上不得台盘吧。

刚出来,又接到韩冬妮和林小月的邮件。他的心里充满了柔情。

也充满了感激。秦伟东知dào

,这是韩冬妮和林小月在用“巨额投资”支持自己到白云区上任。

自己有何德何能,哪么多红颜知己总是青睐有加、无私奉献?唯有多为民做事!

韩冬妮、林小月,两个超级绝色女总裁!

秦伟东从陈守盛办公室出来,径直去了不远处的市zf办公大楼。一出市委办公大楼,秦伟东就给李光荣打了电话,李光荣正在办公室接见市直机关的一个局长,接到秦伟东的电话,立即就将那个局长打发走了,安排自己的秘书,亲自到市府办公大楼的门口迎候秦伟东。

李光荣的秘书姓关,叫关隐达。

市委办公大楼被称为一号楼,市zf办公大楼则被称为二号楼,一二号楼之间,步行大约有三四分钟的路程,几百米吧。

秦伟东刚刚来到高高的大理石台阶之下,关隐达立即便满面堆笑,从台阶上疾步走了下来,将一个正在笑着跟他打招呼的机关干部弄得好一阵愣怔。

这是谁啊?

关主任那么要紧!

看上去,也就二十几岁模样,不会是多大的领导吧?或许,是哪位衙内到了!

“您好您好,秦书记……”

关隐达紧紧与秦伟东握手,一迭声地说道,笑容很是真诚。

关隐达不是李光荣从首都带过来的,而是到了金都之后选用的秘书,不过关隐达一样对秦伟东的到来十分期盼。李光荣在金都难以施展,身为市长秘书,关隐达也非常着急。秘书的权威,全都来自于领导。领导“牛逼”不起来,秘书也跟着脸上无光。而且秘书这个职务,固然是升迁的捷径,但政治风险也不小,与领导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领导春风得yì

,一路凯歌,秘书自然跟着沾光,仕途上一帆风顺。假如领导黯然下台,秘书基本上也就永无出头之日。就算改换门庭都很难。试想一个曾经背叛过领导的秘书,还有谁敢用他?

对秦伟东的能耐,关隐达还没有真的领教过,只是听闻。实话说,对有关秦伟东的那些传闻,关隐达也不是那么相信。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再厉害能厉害到哪里去?还能成精了不成?多半还是因为有豪门的大牌子在起作用。所以对于秦伟东本身能够给李光荣带来多少助力,关隐达并不看好。

但秦伟东能来金都市,就表明了老张家的态度——对李光荣大力支持。

这才是最要紧的。

关隐达甚至已经在心中决定,从今往后,将秦伟东也当成自己的顶头上司来看待。估计在很多事情上,李市长也要征求秦伟东的意见。

秦伟东微笑说道:“关处,你好。”

关隐达的正式职务,是市zf办公厅综合一处的处长,暂时还没有挂办公厅副主任衔。事实上,市zf办公厅的副主任,也是正处级,在副省级城市被成为副局级,比一般正处级工资待遇高一档。关隐达给李光荣当秘书的时间还不长,原先只是副处级干部,短短半年时间,能够进一步成为正处,已经很不错了。这就是紧跟领导的实jì

好处。

“秦书记,请。市长正在等候您。”

关隐达伸手延客,自己略略落后半个身子,陪同在侧,佝偻着腰,身子微微前倾,正是最标准的陪同领导的姿态。一路上碰到的市zf工作人员,俱皆含笑给关隐达打招呼,眼神自然只在秦伟东脸上瞄来瞄去,带着十分的好奇与惊诧之意。

市zf办公大楼,格局上和市委办公大楼如出一辙,没有分别。李光荣的办公室,则是在三楼的最西端,刚好与陈守盛的办公室遥遥相对。

秦伟东来到李光荣办公室,待遇自然和陈守盛那里是天差地别。李光荣老早就在待客沙发区等候着了,一见秦伟东进门,立即站起身,笑哈哈地迎了上来。

“伟东啊,来了。”

秦伟东紧着上前,和李光荣握手问好。

“来来,坐,坐!”

李光荣笑着将秦伟东让到了沙发里。关隐达奉上香茗。

“伟东,已经去见过高涛同志和陈书记了?”

“是的,市长。”

秦伟东微笑点头。

尽管官方对他的职务排名,市zf党组成员在前,白云区区委书记在后,但市委书记和组织部管干部,他自然要先去组织部报到,再见陈书记,然后才轮到李光荣这里。这个顺序不能错了,否则就会授人以柄,说李光荣和他秦伟东公然拉班结派,搞小山头。

“我打算明天就去白云区上任,高涛同志陪我一起去。”

李光荣点头道:“嗯,这个好。白云那个岛国工业园的事,已经闹了很久,那个清水和另外两个岛国人,还到市zf来找过我,投诉白云区zf办事不力,进度缓慢。我看早点把这事解决掉吧。”

秦伟东笑道:“清水和另外两个小鬼子真的找你投诉过?”

李光荣也不由笑了。

秦伟东对鬼子没好感,李光荣倒是今天才知dào

,听听这个称呼!当然,也就是在他李光荣面前,秦伟东会如此口无遮拦。

“是啊,小鬼子似乎对这个工业园挺看重的,比我们还急,只想早日上马动工,早日投产。都说岛国人办事效率高,这回算是见识了。”

李光荣也“有样学样”,叫起了“小鬼子”。或许,李光荣也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向秦伟东进一步说明两人之间完全没有任何隔阂,是可以完全放开来的。

秦伟东冷笑一声,说道:“他们当然急了,他们就害pà

咱们把这几个项目给卡住。”

李光荣吃了一惊,诧异地望着秦伟东,说道:“伟东,这话有意思啊……”

秦伟东固然对岛国人没好感,但身为地方领导干部,却不可能拒绝岛国方面的投资。这是全国大环境决定的,秦伟东也不能率性妄为,冒天下之大不韪。怎么听秦伟东这话,居然有要卡住这几个项目的意思?

秦伟东说道:“市长,这三个项目的合同文件,项目解释,我昨天晚上大致看了一下,都是几个重污染的项目,造纸业就不用说了,工业废水对水源的污染极重。按照合子纸业的投资规模,他们又是以草浆为主原料,将对我市的水源造成巨大的污染。另外,秋田半导体公司,比合子纸业的污染还要大。在他们的项目解释书里,有很短的一段话,说的是半导体产品回收。说白了,其实就是国外的收音机,录音机等洋垃圾回收再利用,会产生极其严重的重金属污染。这些项目,在岛国国内,都是被明令禁止生产的。他们在国内弄不下去,就急急忙忙地搬到我们这里来了。这些小鬼子,居心叵测得很。”

李光荣的双眉,顿时紧紧蹙了起来。

这个东西,他倒真是没想过。

所谓的环境污染,在一些地方,说起来重yào

,做起来忽略。卯足了劲,一切向前看。只要能来钱,不管什么项目,都是争先恐后的引进。

“伟东,造纸业的污染,这个事,怕不好弄……”稍顷,李光荣沉声说道:“你刚刚到,可能还对全省的情况不大了解。目前,造纸业可是省里的一大支柱产业。尤其是江北地区,麦草资源丰富,中小型造纸厂可谓是遍地开花,咱们市里在江北的两个区,就有几十家造纸厂,产生效益还不错。地方财政对这个东西的依赖很重啊。”

李光荣这话就等于明着告sù

秦伟东,你要是以污染为由,将合子纸业公司赶出白云区,那就是犯了众怒,会被群起而攻之。连合子纸业这样投资数十亿元的大项目,白云都不许弄,那其他中小型的国内造纸厂,还不得马上上吊?

“而且,合子纸业是市里引进的外商,原先是准bèi

放在江北的,是梁和木力争,加上已经离任的刘红专副书记亲自表态支持,才最终落户白云区的。已经签了合同了。”

李光荣又提醒道。

秦伟东同志,初来乍到,别冲动啊。

秦伟东微微一笑,说道:“市长,全省造纸业的情况,我多少有点了解。前几年,造纸业在江南遍地开花,创造了良好的经济效益,都上了《群众日报》的,我拜读过。”

那时候,秦伟东正在苦竹乡担任乡委书记,《群众日报》是他每天必看的。他记忆力极佳,报纸上的很多重yào

内容,过去几年还能记一个大概。

李光荣点点头,说道:“是啊,这个项目,牵一发而动全身。”

秦伟东笑了笑,说道:“市长,不要紧,我有办法。清水那个老鬼子,他想要阴我们一把,哪有那么容易?这一回,就要让他吃一个哑巴亏,有苦难言。说不定对于全省造纸行业的结构性改造升级,都能有所帮zhù

呢!”

“伟东?”

李光荣有点惊疑不定。

真有那么厉害吗?

秦伟东笑着点头,神情甚是笃定。

但刘红专、梁和木以及小鬼子,是吃素的?

想起合子那傲慢的神情,此事怕真是没那么容易。

没想到,刚到金都,就遇到了难题。

就在这时,他收到了来自明珠两大超级美女的短信。

他看了一眼,马上就微笑了。

短信的落款是:女神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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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女神的娇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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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书记,清水先生,秋田先生和井上先生,想要拜会您!”

区委办主任张鹏,笑容可掬地对秦伟东说道。

这是秦伟东正式到白云区上任的第一天。上午八点半,市委组织部长高涛亲自陪同秦伟东,乘坐同一台车,赶往白云区赴任。

白云区早已接到市里面的通知,召集了全区干部大会,正科级以上干部,基本到齐。

这个干部大会,是在白云区电影院召开的。

白云区正科以上干部,足有近千人,单是正处级干部,都超过一百名。区里四套班子的所有正副职,就是好几十位,加上四套班子的直属单位,好几十个,正职俱皆是正处级,还有高配正处级的干部,白云区所属十个街道办事处,党政一把手也全都是正处。再加上副职和正科以上干部,近千人的“大部队”,只有白云电影院才能坐得下。

八十年代建成的白云大礼堂,因为年久失修,早已破败不堪。区里一有干部大会,都是在白云电影院召开。

电影院外,彩旗招展,搞得像是正在举行某种盛大的仪式。

按照标准流程,高涛宣读了任命文件。除了金都市zf党组成员,白云区区委书记这两个职务,秦伟东还有一个兼职,即白云武装部党委第一书记。白云武装部是副师级架构,执行副师级权限。

高涛随即对秦伟东给予较高的评价,总结了秦伟东在吴县,浩阳以及向东的时候所取得的主要成绩,称赞秦伟东政治立场坚定,有较强的党性,理论水平较高,掌控能力较强,经济建设能力也强,是德才兼备的新一代年轻领导干部的典范。省委市委将秦伟东同志派到白云区来主持工作,是对白云区的大力支持,对白云区班子建设和干部队伍建设的高度重视。希望广大白云干部,坚决拥护省委市委的决定,大力支持与配合以秦伟东同志为书记的白云区委的工作,争取更上一层楼。

其实秦伟东前天“微服私访”,抓了强拆现场的特大新闻,早就传遍了白云官场,大家对这位未曾到任便先声夺人的年轻区委书记,俱皆充满了好奇之心。

秦伟东端坐在主席台正中央,脸带微笑,凛然有威。

随即梁和木代表白云区区zf对秦书记的莅任,表示热烈的欢迎。这一回,梁区长有了准bèi

,弄了个发言稿,照本宣科,抑扬顿挫的讲了将近一个小时。听得台下干部昏昏入睡。

好不容易,梁和木发言完毕,轮到新书记致辞了。大伙才又重新振作精神,竖起了耳朵。往往新书记上任之后的第一次正式发言,就代表着他的执政思路和执政理念。或者说,代表了新书记的用人标准。虽然这种台面上的话,不能太当真,但仔细听着,肯定没坏处。

出乎意料的是,秦伟东的发言,非常的简短。只是简单地谈了一下自己的一些观点。不过大伙还是从秦书记的简短发言里,听出了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

“现在全国都在深化改革开放,都在集中精力搞建设,集中精力发展经济,争取早日富裕起来。这是很正确的思路,我们白云区也不例外,要力争上游。但在这里,我要提醒大家一句,我们发展经济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最终目的是共同富裕。zf有钱,不代表着群众有钱。但群众富裕,zf一定富裕。这一点,希望大家都能有一个正确的理解和认识。党委和zf的基本职能是什么?就是服wù

群众。经济要发展,群众要富裕,民生必须重视。”

这是秦伟东的原话。

其实说起来,这也不过是套话罢了,大家在报纸上,党刊杂志上经常都会看到的。但新书记在上任的第一天,在全区干部大会上就如此郑重其事地说出来,还是让大家觉得新鲜。

现在已经很少有领导干部会提到“服wù

群众、关注民生”这样的话题了。多数时候,从领导嘴里说出来的,只有两个字——经济!经济!!还是经济!!!

赚钱,已经成为各级党委和zf的第一要务,甚至是唯一任务。

全民经商,全民下海的热潮,是有原因的。当各级党委zf,都将赚钱当作第一要务的时候,群众不可能不疯狂起来。

秦伟东这是在提醒大家,治理一个国家,治理一个地方,仅仅有钱,是远远不够的。关注民生,建造一个相对公平公正的社会,才是执政党和zf真zhèng

应该永远重视的基本问题。

没有这个基础,钱赚得再多都会出状况。甚至钱赚得越多,问题就越严重,矛盾越突出。只是众多的问题和矛盾,在一段时间内,都会被高速发展的经济所掩盖。简单来说,就是民众的注意力被转移了,转移到了“赚钱”二字之上。一旦经济局势出现状况,停滞不前,民众的注意力就会重新回到这些社会问题和社会矛盾上来,那时候爆fā

的力量,将是极其恐怖的。

秦伟东一定要竭力阻止这种情形的发生。

而要阻止这种情形,唯一的办法,只能从源头开始抓起,各级党委和zf,从上到下,大家都重视民生建设,重视和谐社会建设。

“我们党任用干部的标准,历来是德才兼备。德在前,才在后。一个干部,只有牢固树立了为人民服wù

的崇高理想,才是一个合格的干部。否则,哪怕你才华再出众,都是不合格的。甚至于,如果你把这种才华不用在正道上,那么你的才华越出众,对群众的造成的危害就越大。”

秦伟东同志,用简短的话语,基本阐述了自己的用人思路。

明白点说,就是你光会搞数据没用。我秦伟东提拔重用干部,可不仅仅看你的数据做得漂不漂亮,还要看到实实在在的东西,还要看群众对你的反应如何。

有细心的干部注意到,梁和木同志的脸色,略略有些变化,眼神颇为不以为然。

梁和木就是“经济第一”的坚定拥护者。不管是以前当县长,县委书记还是现在做区长,大会小会,他总是一再强调,别的都不要紧,关键是经济要发展上去。

因为这才是真zhèng

量化的指标。如果按照西方所谓“绩效考核”的标准而言,这是最能考核一个干部是否合格,是否优秀的标准,其他都是虚的。群众满不满yì

,上面的领导又怎能知dào

?难道省委书记市委书记能够天天泡在基层,和老农民呆在一起?

只要控zhì

了上访的人数和次数,群众就是满yì

的,社会就是安定的。再加上新闻媒体一进行正面报道,更是河清海晏,四海升平!

现在你秦伟东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小年轻,口口声声跟大伙说什么“为人民服wù

”,说什么“民生建设”,简直好笑。先不用问别人,你自己信吗?

当然了,这些都是党委书记的正管,秦书记要在干部大会上起起高调,谈谈理想的社会,也是应该的,理所当然。今天这个大会,可是在白云电视台现场直播的,晚间的白云新闻里还要重播。秦书记自然要摆出一副为民做主的“青天形象”。

至于白云电视台的新闻到底有几个人会收看,却是不必理会了。

干部大会圆满结束。

中午,在白云宾馆举行盛大的午宴,正处级以上领导干部悉数到齐,欢聚一堂,为秦书记接风洗尘。高涛用过午宴,便即返回市里去了。而秦伟东则直接去了区委办公大楼。

白云区新建的办公大楼非常气派,一共十二层,占地广阔,区委区zf区人大和区政协四套班子全都在一栋办公大楼里办公,分为东西两个区域。区委和区人大在西区办公,区zf和区政协在东区办公,各有出口,电梯和其他通道,截不相混。

大门口,则挂着五块醒目的牌子,多出来的那一块,是执政党白云区纪律检查委员会。

区委常委,区委办主任张鹏,紧跟秦书记。

有关秦书记的办公场所,秘书,司机,住宿等等事宜,都要由他来做出安排。有关办公室的安排,秦伟东就用的原区委书记黄江北的办公室。

不过刚刚来到办公室,张鹏尚未来得及向秦书记请示其他事务的安排,他的手机就震响起来。接听过后,张鹏立即向秦伟东做了汇报。

却原来清水和其他两位岛国客商,已经到了区委办公大楼,想要求见秦书记。

眼下这三位岛国客商,可是白云区的“大爷”,任谁都要捧着敬着的,张鹏不敢怠慢,只能将其他事情先压后再说了。

这几个鬼子可得罪不起,惹火了他们,他们真会去市里面告状的。

和国内的客商,是完全不同的做派。

“请他们进来。”

秦伟东缓步踱到光可鉴人的办公桌后,在巨大的真皮转椅里坐了下来,淡然吩咐道。

他想到了梁和木。没想到上任第一天,就与他有短兵相接的意味。

有些事,真是没有办法。

就在这时,他接到了两条来自明珠的短信。

女神的娇躯。

女神的长发。

落款是:女神在路上。

两个绝色丽人的画面马上在秦伟东的脑海里闪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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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解女神的裙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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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书记和岛国客人一谈就是两个小时,张鹏“欣喜”地发xiàn

,秦书记对岛国人其实很客气,对工作尤其认真,不断地和岛国客人探讨工业园建设的具体措施,探讨三家岛国公司今后如何发展壮大,如何抢占更多的市场份额。

张鹏一直搞的是机关事务工作,搞经济他是外行,不过听上去,秦书记说得真的很有道理,连他这个外行都似乎茅塞顿开。几个岛国鬼子的态度,也起了明显的变化。从最开始的礼节性拜访到不以为然,随后开始被秦书记的言辞吸引,逐渐表示出浓厚的兴趣,到后来,“哈依”连声,死命地给秦书记鞠躬,还不时伸出大拇指,赞叹秦书记知识渊博,精通市场营销之道,简直是不世出的商业奇才。

大鬼子清水当即表态,马上追加预算,一二期工程同时上马,争取用四个月到半年的时间,建成投产。另外两个老鬼子秋田和井上,亦是频频点头,表示要扩大投资规模,在白云大干一场。

告辞之时,三个鬼子再次向秦书记深深鞠躬,由衷地感谢秦书记的“教导”,说白云有这样深通经济建设书记,今后的发展一定会日新月异。

秦伟东微笑着一一与他们握手告别,亲自送到门口。

“秦书记,这个可真是了不起……往常,这几个岛国人的眼睛直接就长在头顶上,看谁都是居高临下的。这下算是彻底的服气了。哈哈,了不起了不起。”

鬼子一离开,韩必成立即谀词潮涌。不过看上去,确实有几分是发自内心。

人家小小年纪,能够做到区委书记,果然是有些真本事的,不仅仅是靠着关系。

秦伟东摆摆手,说道:“呵呵,只是些理论上的东西,要落实下去,还得靠真zhèng

的商业精英。我就是给他们指了个大致的方向。”

张鹏马上说道:“领导从来都是高瞻远瞩,高屋建瓴,具体的落实工作,当然是下面的工作人员去完成了。但大政方针,总是最重yào

的,纲举目张嘛……”

机关老油条,最不缺的就是奉承话,一串一串的往外冒。

秦伟东正要说话,手机又响了起来,张鹏立即识趣地闭上了嘴。

“你好,我是秦伟东。”

“秦书记,你好,我是黄江北!”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磁性的男低音,很动听。

秦伟东的眉毛顿时扬了起来,略带一点诧异地说道:“黄书记,你好。请问有何指示?”

此时,华夏电视台记者张子怡刚刚到秦伟东办公室。

本来正准bèi

和张子怡说几句“悄悄话”的张鹏立即瞪大了眼睛。

黄书记?黄江北?

这个时候,黄江北给秦伟东打电话做什么?

貌似秦伟东无需和黄江北进行工作交接吧?秦伟东到任之前十几天,黄江北就已经离开了白云区,去市委做了副秘书长。那时候,市里是明确由梁区长暂时主持区委工作。要交接,秦伟东也是和梁和木交接,没黄江北什么事。

“秦书记,指示不敢当,你现在在办公室吗?我想过来和你谈谈。哦,对了,我已经快到区里了。”

秦伟东简直哭笑不得。

这位前任还真是一位妙人,都已经快到区里了,才给他打这个电话,说有事要和他谈。试想在这种情形之下,秦伟东有可能拒绝吗?不管怎么说,黄江北也是前任白云区委书记,这个面子是一定要给的。只是秦伟东绝没有想到,黄江北是这样的办事风格。

未免太直接了吧?

这是好听的说法。

不好听的说法,那就是莽撞。

担任过区委书记的人,年纪也不小了,怎会如此行事?

不过话说回来,黄江北这么急着要见他,而且采取的是如此“激烈”而不近人情的方式,料必是真的有要紧之事,那就更加不能不见了。

“好,欢迎黄书记,我在办公室恭候大驾。就是你以前那间办公室。”

秦伟东这个回答,再次让张鹏目瞪口呆了一次。

这都什么人啊?

居然是他们白云区先后两任区委书记!

张子怡原本打算要好好和秦伟东聊聊的,她总觉得这日本鬼子似乎不安好心,但到底如何的不安好心,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正好向秦伟东讨教。不料黄江北又杀上门来,张子怡只得罢了,笑着对秦伟东说道:“秦书记,既然你又有客人,那我就不不打扰了。”

秦伟东微笑点头,说道:“不好意思。”

“嘻嘻,没关系,这不还有人请吃饭的吗?秦书记可不要忘了……”

张子怡提醒了秦书记一句——记得请我吃饭,别耍赖。

张子怡站起身来,朝秦伟东一扬手,潇洒地转身而去。

张鹏依旧站在那里,未曾离去。这不,黄书记要过来拜访秦书记,他还得端茶倒水的伺候着,谁叫秦书记暂时没有秘书呢?

黄江北来得很快,张子怡离开没多久,走廊上就响起了“黄书记好”的招呼声,虽然已经尽lì

压抑,但惊讶之意依旧不可避免的流露了出来。

今儿这是怎么了?

黄书记忽然出现在区里,而且直接冲着书记办公室而去。

下一刻,黄江北就出现在了书记办公室门口,停下了脚步,往里打量。

“黄书记,欢迎欢迎!”

秦伟东站起身来,大步上前。

黄江北大约也是四十来岁的样子,秦伟东看过他的简历,准确年龄应该和梁和木一样,四十二岁。个子不高,单瘦,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猛一看,像是一位中学教师,而且是特别敬业或者说比较潦倒的那种。黄江北也确实是教师出身,后来才转入政界的。

黄江北仔细看了秦伟东几眼,似乎在确认秦伟东的身份。

张鹏见了这般模样,不由暗暗苦笑不已。黄书记还是老样子,迂腐腾腾,不知dào

他到底是怎样上到区委书记这个位置的。

“黄书记,不用怀疑,我是秦伟东,如假包换!”

秦伟东笑着说道。

张鹏差点摔倒在地。

合着秦伟东本质上和黄江北一样,都是“二百五”?

有这样说话的正厅级高官吗?

“你好,秦书记!”

黄江北终于笑了一下,大步上前来,和秦伟东握手。黄江北握手倒是十分用力,和他单瘦文弱的外表很不相称。单从这个动作,也能看得出来,黄江北是个办事相当认真的人。

“秦书记,闻名不如见面,果真是年轻有为。”

黄江北一边和秦伟东大力握手,一边说道。

秦伟东笑道:“初次见面,不敢当此夸奖。年轻确实是年轻,有为就未必了。”

张鹏张大了嘴,连苦笑都笑不出了。等秦伟东与黄江北见礼已毕,张鹏才走上前去,满脸堆笑地说道:“黄书记好。”

“你好,张鹏同志。”

黄江北只是向张鹏淡淡一点头,并没有要和张鹏握手的意思。估计在黄江北担任区委书记期间,两人之间不见得多么的配合默契。黄江北这样的性格,一般人要适应他,只怕也很难。

“来,黄书记,请坐!”

秦伟东笑着邀请黄江北在待客沙发上就坐。

黄江北也不客气,当即在长沙发的一端坐了,秦伟东在另一端落座。

张鹏紧着又给黄江北奉上茶水,然后眼望秦伟东,秦伟东微笑点头,张鹏便笑着说道:“两位书记慢慢聊,我就不打扰了。”

刚刚一离开秦伟东的办公室,带上房门,张鹏便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给梁和木汇报了这个出人意料的情况。

“知dào

了。”

梁和木愣怔了一下,才简简单单地回答了三个字。

就在这时,秦伟东收到了一条短信。

想想时间过得还挺快的。今天就已经是星期三了。发xiàn

自己越来越爱他了。每天都想见到他。

想他的微笑,想他的抱抱,想他生气时可爱的样子,想我们手牵手一起逛街时的幸福样,想他的一切一切。

现在的我是多么害pà

他会离开我,好怕会失去他。

每当联系不到他时,我就会胡思乱想,我想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他。

他带给我快乐,带给我温暖。

他对我的好,让我感动,让我流泪,让我觉得我可以不顾一切的去爱他。

我想要一辈子拥有他!因为只有他,才值得我这么爱。

他已经彻底走进我的世界,我的生命。

有他在身边陪着,我真的很幸福,也很安心。

靠着他的肩膀,我知dào

我找到了幸福的港湾。

我不能想象没有他在的日子,我该怎么过?

我真的已经离不开他了。

老公,你会用一生的时间来爱我吗?只爱我一个!你会吗?

落款是:你是我的唯一。

断断续续又收到了几条短信。

解开第一颗扣子是为了柔情,第二颗是为了留下美丽回忆,第三颗是不要让你忘记我,褪去所有衣裳是为了……水放好没!我要洗澡了啦!

两只青蛙相爱了,结婚后生了一个癞蛤嫫,公青蛙见状大怒说:贱人,怎么回事?母青蛙哭着说:他爹,认识你之前我整过容。

每天都与你擦肩而过,衣服已经擦破,你却仍未注意到我;但我从未放qì

,我擦,我擦,我擦擦擦,我就不信咱俩在新的一年擦不出爱的火花!

我们邻居两口子都姓谢,女的要生了,一天大家聚在一起讨论孩子的名字,一旁玩耍的侄子听了半天说:阿姨,你们的孩子会不会起名叫谢谢合zuò



追你是尝试,等你是美丽,看你是欣赏,想你是快乐,爱你是幸福,疼你是享shòu

,骗你是罪过,恨你是错误,有你是恩赐,扁你自然也是正常!哈哈!

老公,还告sù

你一个秘密……

女神的第三颗裙扣!!一股火在秦伟东的身上暗暗地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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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女神的体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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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书记,我刚才在楼下碰到那三个岛国人了。他们不安好心!”

张鹏刚一出门,黄江北便直截了当地说道。

实话说,秦伟东这会子还真是被黄江北搞愣了。自己头一天上任,这位前任区委书记便迫不及待地找上门来,不顾丝毫的忌讳。两人刚刚坐定,还没有来得及说上一句寒暄客套话,黄江北又直接朝几个岛国客商开炮,半点情面都不留。

这哪像是官场中人的交往,简直就是“上访”嘛。

实在想不到,官场上还有这种极品。

“黄书记,来,抽支烟。”

秦伟东没有回答黄江北的话,笑着拿起茶几上的香烟,递了一支给黄江北。黄江北接了过去,秦伟东又亲自给他点上了火。不管怎么说,黄江北上门是客,正经是他的前任,秦伟东当得客气几分。不过秦伟东这个动作,也明白无误地表示了自己的“不满”——黄书记,你是客人,又是前任,我应该对你表示尊重,但今天到我办公室来找我,这个谈话的主动权,那就在我,不在你!

这一点,请黄书记务必记住。

大凡能够做到秦伟东这个职务的人,除了极少数类似黄江北这样的“例外”,行事作风,通常都有自己的“一定之规”,绝不会轻易为别人所左右,更不会随随便便就将谈话的主动权拱手相让,被人牵着鼻子走。这点定力都没有,还做什么领导干部?

“黄书记,我今天刚刚到任,对白云的情况还不是那么了解,有些事情,还需yào

一点时间去摸底。”

秦伟东抽了两口烟,缓缓说道,声音平静,但语气之中,透出严肃之意。

黄江北的眼神微微一眯缝,说道:“秦书记,你知dào

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请黄书记指教!”

“指教不敢当。我就是冲着你前天阻止他们强拆来的。”

秦伟东望着黄江北,不说话。

“秦书记,看得出来,你是真的关心群众,所以我今天才来找你。岛国人的那三个工厂,不能上马。那会造成极大的环境污染。我们不能为了短期的效益,牺牲全体干部群众的身体健康。用这样的代价来换取那点外资,换取那点经济效益,绝对不划算。我们党和zf,不能这样不负责任!”

黄江北说着,神色变得极其严峻,情不自禁地挺直了身子,眼望秦伟东,目光炯炯。

秦伟东却并没有陪着他严肃,反倒笑了笑,身子往后略略一靠,说道:“黄书记,没有那么严重吧?造纸行业是会有一定的污染,但咱们省里的造纸厂,远远不止合子纸业这一家造纸厂,大大小小加起来,将近两百家。照黄书记这个说法,这些造纸厂要全部关掉了?”

“对!”

黄江北毫不犹豫地说道,声音很大。

秦伟东不由摇了摇头。

见了秦伟东这个摇头的动作,黄江北顿时有些不悦,说道:“怎么,秦书记觉得我在胡说八道吗?”

黄江北实在堪称“猛人”。本来秦伟东觉得自己就够“猛”的了,很多所谓的官场规则,秦书记压根就不予理会。不料今天一见黄江北,秦书记才知dào

自己成了“井底之蛙”。

这样的脾气,这样的性格,黄江北居然能做到白云区区委书记,当真不简单。

秦伟东再次摇了摇头,微微叹了口气,说道:“黄书记,你我今天还是初次见面,你不觉得我们这种谈话的方式,过于激烈了吗?”

黄江北禁不住愣了一下,脸上忽然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说道:“对不起,秦书记,是我太心急了。实在是因为这个事太重yào

,所以……呵呵,请你见谅。”

秦伟东点点头,说道:“黄书记,主政地方,重yào

的工作很多。总也得一件一件来解决。指望一夜之间,天下大同,那不现实。”

秦伟东这话,就有点“教导”之意了。如同他所言,他与黄江北是初次见面,原本不应该说得如此直接,黄江北的开诚布公,多多少少对秦伟东造成了一点影响。且抛开其他不论,黄江北是一个直爽的人,和他谈话,可以不必有太多的顾忌。

果然,黄江北毫不在意秦伟东的语气,马上说道:“秦书记,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有些事能缓,有些事就必须要急。这个造纸业对环境的污染实在太厉害了,不能不阻止。要是等合子纸业正式开工运作,再来阻止,难度就更大了,几乎是不可能再阻止了。所以我才那么急……秦书记,你刚刚到我们江南省,可能对全省造纸业的情况还不是那么了解。你刚才也说了一个数据,全省的造纸厂,差不多有两百家。这个数据是准确的。但恕我直言,在你心目中,这也仅仅只是一个数据。你没有去江北地区看过,没有亲眼见过被造纸厂污染的河流与湖泊,简直是触目惊心。江北的很多江河湖泊,很多生活饮水,都是被污染的!这种水,我们现在有几百万群众在喝。你说,已经严重到这个程度了,我们还能无动于衷吗?白云暂时还没有被污染,现在阻止,还来得及!”

秦伟东望着黄江北,反问道:“黄书记,你为什么不阻止?”

在此之前,你可是白云区委书记!

黄江北不由苦笑起来,说道:“秦书记,我不是不阻止,我是阻止不了。因为这三个岛国人,我已经把区委书记的乌纱帽给弄丢了!”

这话说得直白!

秦伟东的双眉微微一扬。

虽然他对黄江北去职的内幕,有所耳闻,据说确实与这个岛国人的投资有很大的关系。但现在由黄江北嘴里亲口说出来,依旧让秦伟东感到比较吃惊。

“秦书记,我的情况,你可能也了解得不那么清楚。我以前是教师,教了很多年书,后来调到市宣传部,当时是李平省长在金都市当市长,我给他做过秘书,然后就一直在zf部门工作了。实话跟你说,我这个人,其实不合适做行政工作。我和很多人都合不来……”

听到这里,秦伟东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黄江北已经用实jì

行动证明了他的“不合群”。

“但有一点,我可以保证,我当干部这么多年,除了应得的工资奖金,从来没有收过别人一分钱的礼,最多也就是抽了几包烟,吃了几顿饭。”

黄江北扬起头说道,脸上神情很是傲然。

“我相信!”

秦伟东立即说道,望向黄江北的眼神很是诚恳。

凭直觉,秦伟东就知dào

黄江北说的是真话。不然,他堂堂一个区委书记,也不至于因为几个岛国客商的事就被人家硬生生地挤走了。通常来说,能够做到白云区区委书记的人,谁没有几下“保命”的绝招?

黄江北便朝秦伟东点点头,似乎很感谢秦伟东的这个表态。

“要不是李省长一直在鼓励我,我早就辞职不干了,还回学校教书去!”

黄江北嘴里的李平省长,其实是副省长,前年正式退二线了,去了省政协做副主席。李平为官如何,秦伟东暂时没有太多的了解,不过从黄江北这番话里,也可以想见,李平是个清廉的领导。

能够启用黄江北这种人,还一直鼓励他支持他,李平的人品操守,不问可知。这就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估计黄江北能够当上白云区区委书记,也和李平的力挺分不开。

不然,秦伟东还真的很难想像,以黄江北这样“凶猛”的性格,能够走到如此重yào

的岗位之上去。

“当初市里面引进这三个项目,我就明白无误地表示了反对的意见。不管他们在哪里落户,都不行的。都会对当地的环境造成极大的污染。秦书记,草浆造纸,在岛国早就淘汰了,原因就是污染太重。我了解过,合子纸业在岛国国内,用的是进口原木浆,还有一整套的环保设备。到我们这里,他就用草浆了,而且任何环保设备都没有,直接排放污水,这怎么行呢?我们的污染本来就已经很重了,不能再引进这样的项目,雪上加霜。”

秦伟东问道:“那市里的意见怎么样?”

“怎么样?结果你已经看到了,我的抗议一点效果都没有,这三个项目不但要引进,而且直接落户在白云区。梁和木死命争来的。这个人不行,一门心思只想捞政绩往上爬,就是个政客!”

黄江北直截了当地说道,半点都不客气,语气之中,带着明显的轻蔑和不屑之意。

秦伟东有点犯晕乎。

黄江北同志,果真“生猛”啊。

这样的话,竟然就当着他秦伟东的面,无遮无拦地说了出来,一点后果都不考lǜ

。换一个人,只怕马上便端茶送客了。

这不是添乱么?

新书记刚刚上任第一天,你就在这里挑拨离间新书记和区长的关系。要是这话传到梁和木耳朵里,立时便是轩然大波。

秦伟东倒没有端茶送客,不过也不愿意就梁和木的话题深入下去,双眉轻轻一蹙,说道:“黄书记,话题不要扯得太远了,就事论事吧。”

与黄江北谈了好一会,有些厌倦了。

看了看手机,却再无动静。

再没有女神的短信。

哦,好久没有见到韩冬妮、林小月了!

秦伟东的鼻子动了动,似乎闻到了她们的体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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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女神的体香(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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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事论事.秦书记,我虽然是教师出身,但经济建设方面的工作,也并非一窍不通。发展经济是硬道理,但发展经济不一定要以环境污染为代价,不一定要以人民群众和后代子孙的幸福为代价。除了这个造纸业,我们就没有其他发展经济的门路了?除了这些岛国人,我们就没有其他外商可以引进来了?我看不见得!”

黄江北继xù

他强硬无比的风格,亢声说道。

秦伟东就笑,说道:“**记,我不是岛国人。”

这位黄兄,总是要他不住提醒,才能搞清楚对象。

黄江北也不由笑了,身子轻轻往后一靠,伸手抚了抚头发,他的头发有点稀,不是那么浓密,但也还没有到谢顶的程度。

稍顷,黄江北叹了口气,说道:“秦书记,你不知dào

,这段时间我都没有睡好,一直处于焦虑不安的状态之中,精神都有些紊乱了,说话做事颠三倒四的,请你原谅。”

秦伟东微笑点头。

好好的区委书记,被人撸掉了,换了谁心里头也不乐意,睡不好很正常。

谁知黄江北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马上说道:“秦书记,我不是为了这个乌纱帽睡不着觉。我恼火的是,就算丢了乌纱帽,该做的事情还是没做好。就前天吧,省里又批了两家造纸厂,就在长风市。这个事,不单我坚决反对,李省长也坚决反对,还专门求见过王省长,请他关注环境污染的问题。李省长以前就是分管环保这一块工作的,因为他坚决反对小造纸厂上马,下面很多地市有意见,后来徐省长就调整了省zf的分工……哦,就是徐定富书记,那时他还是省长。”

秦伟东又哭笑不得。

黄江北还真是“勇往直前”,一开始还只针对梁和木,现在不但对王省长不满yì

,连前任省委书记都捎带进去了,还直截了当地对秦伟东说!

李平临退休前,死命将黄江北这样一个犟头给顶到区委书记的位置上,真不知dào

是对他好还是有意想要“谋害”他。

但奇怪的是,秦伟东心里对黄江北并不反感,甚至还有那么一点欣赏。或许是因为,秦书记骨子里头也是个不守规矩的人吧。又或者,身在官场,每日所见,无不是尔虞我诈之辈,如黄江北这般心直口快的“异类”实在是难得一见。

“有关造纸厂要不要大规模上马的问题,省里以前一直有两种意见。李省长是坚决反对小造纸厂上马的,效益很低,污染很大,实在不划算。但下面的地市,大家都争先恐后的要搞,李省长一个人也拦不住。为了这个事,李省长不知生了多少回闷气。每次生气,都是我陪他喝个小酒,说说话解解闷。”

黄江北说道,眼里忽然流露出一种深切的怀念之意。或许又想起了当年给李平当秘书时的情形。宾主相得,和顶头上司有共同语言,实在是人生一大快事。也许正因为黄江北和李平理念相同,所以李平才将黄江北当作了自己政治上的“衣钵传人”。

其实这也是有“传统”的,老祖宗就曾经说过: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说到底,这是“唯上”的文化传承所造成的官场心态。

因为,官自上出。

谁手里握着乌纱帽,官员就向谁负责,这是必然的结果。要改变这种状态,归根结底,就要改变“官自上出”的模式。“官自民出”,官员自然向群众负责。

所以,秦伟东其实和黄江北一样,也是“异类”。

“秦书记,你跟他们不一样,这个我知dào

的。本来,把我的书记免了,我确实想不通。为什么给群众办点事,就那么难呢?实话说,我这个区委书记想为白云的群众办点实事,都是这种下场,基层干部就更不用说了。但是后来,我听说不是梁和木接我的位置,上级决定把你派到白云来当书记,我又高兴了……嘿嘿,你别摇头,是真的……我知dào

你是什么样的人。”

秦伟东禁不住问道:“**记,我是什么样的人?”

“本质上,你和我是同一类人!”

黄江北十分笃定地说道。

秦伟东笑道:“倒要请教!”

“秦书记,你别不认同,我教了那么多年书,又当了那么多年干部,别的本事没有,看人倒是看得挺准的……”

黄江北说着,就激动起来,双眼在镜片之后,熠熠生辉。

秦伟东点了点头,说道:“**记,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作为党员领导干部,确实要时时刻刻将群众的利益摆在第一位。不过具体到岛国工业园这件事,具体到合子纸业和秋田半导体工厂,我认为,你的方法不可取。”

秦伟冬天也直截了当了。

黄江北便挺直了身子,眼望秦伟东,认真地说道:“请秦书记指点!”

秦伟东摆了摆手,说道:“指点不敢当,就是相互探讨吧。**记,身为白云的一把手,我们不但要考lǜ

环境污染,也要考lǜ

经济发展。这是一个全局性的问题。我们如果硬生生的把这几位岛国客商拒之门外,了解内情的,知dào

我们是为了防止环境污染,不知dào

内情的,就会我们心胸狭窄,闭关锁国,把友好的岛国客商都赶了出去。这对我们区里今后的招商引资工作,是一大隐患。所以,岛国人不能赶走。不瞒你说,刚才清水,秋田和井上,在我这里坐了一个小时,我们详细商量了岛国工业园的建设事宜。合子纸业公司,不但要搞起来,而且规模要扩大。清水刚才已经表态,追加投资,一二期工程同时上马,在原计划基础上,追加一倍的投资!”

黄江北顿时瞪大了眼睛,气急败坏地说道:“秦书记,怎么能够这样?这不是扩大污染源吗?”

秦伟东笑了笑,说道:“**记,稍安勿躁。造纸厂不是不能开,只要能控zhì

好污水排放,进行净化处理,就可以搞的。不然,全世界的造纸厂都得关了。”

黄江北立即说道:“问题是,合子根本没打算控zhì

污水排放,他的工厂建设规划,我仔细看过了,没有环保这个环节,直接排污水!”

秦伟东笑道:“**记,这里是白云区,不是岛国!工厂要达到什么标准才能投产,我们说了算,不是岛国鬼子说了算!”

岛国鬼子!

黄江北望着秦伟东,吃吃的,说不出话来,稍顷,才将信将疑地说道:“秦书记,你的意思是,咱们阴小鬼子一把?”

秦伟东微笑说道:“**记,话不能这么说。咱们是依法办事。任何外商,到我们这里来投资,我们都热烈欢迎。就算是岛国人,我们也不排斥他们,一样的欢迎他们来投资。但有个前提,就是必须遵守我们国家的法律。我想这个道理,说到哪里去,都不会有人反对的。”

“对对,是这个理!”

黄江北便一迭声地说道,双眼熠熠生辉。

无疑,他已经明白了秦伟东的意思,这位,确实比他更“狠”!

小鬼子想玩阴招,这回算是碰到对手了。

阴不死你!

这就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记,全省那么多污染严重的中小型造纸厂,要全部关掉,难度很大,也许这个改造的工作,就要着落在合子纸业头上了。无论什么事情,总是要一分为二来看的。”

秦伟东微笑着说道,神情十分笃定。

张鹏简直郁闷死了。

折腾了一个下午,硬是不曾将秦伟东的司机,秘书和住宿安排定下来。

好不容易,这个莫名其妙的黄江北终于离开了秦书记办公室,一直就未曾走远的张鹏立即就折返回来,再次进了秦伟东的办公室。

他是区委办主任,不把这些事定下来,就是他的失职。秦伟东头一天上任,就留下坏印象了。无论如何都担待不起啊。

“秦书记,区里的一号车一直空着的,是一台奥迪,八成新。您看合不合适?”

张鹏一进门,就谈到了车子的事,对于黄江北的来去,只字不提。这也是一种自保的手段,有些事情,不知dào

比知dào

好,不掺和更是绝对比掺和好。

秦伟东微笑点头。

“关于住宿的问题,秦书记,我们区里去年建了新宿舍楼,一号楼还有三套空房子,四室两厅,就在大院里,您看,是不是现在过去看一下房子?”

原先黄江北住的那套房子,自然也是空出来了的。不过张鹏觉得,办公室秦伟东可以用黄江北以前用过的办公室,住房就不一定了。反正还有另外两套空房,可以任由秦伟东选择。

“房子我就不看了,张鹏同志看着办吧,随便安排一套。”

秦伟东道。

“好的好的……”

张鹏又是一迭声的答yīng

,正准bèi

谈秘书的事情,门口就是一暗,又有人到了。

“秦书记。”

竟然是梁和木,站在门口,微微而笑。

秦伟东脸上随即展露出笑容:“呵呵,和木同志,你好。请进!”

“谢谢秦书记。张鹏同志也在呢?”

梁和木含笑进门,向张鹏点了点头。

张鹏连忙说道:“梁区长好。我向秦书记请示一些日常工作。”

“嗯,张鹏同志,一定要安排好秦书记的生活起居。秦书记是楚南人,不知dào

能不能习惯我们金都的天气和饮食风味?”

后面一句,就是朝秦伟东说的了,脸带微笑,很是关心。

秦伟东笑道:“没关系,我什么地方的风味都能习惯。来,和木同志,请坐!”

“好,谢谢书记!”

梁和木微笑点头,称呼也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去掉了那个“秦”字,显得十分亲近自然。一个班子里的同志,又是主要搭档,日常见面机会很多,自然一点好,搞得太正式了,大家都累。书记和区长之间,工作上有分歧,甚至有斗争,都是十分正常的。但日常的工作生活之中,就没必要搞得过分紧张,对大家都没什么好处。

可怜张鹏,堂堂区委办主任,副局级干部,又得充任端茶倒水的“小厮”了,给梁和木倒了茶水,又给秦伟东的杯子续满了,这才微笑着告辞出去。

看来今天要和秦书记谈好秘书的人选是有难度了,且不管他,明天先安排办公室的一位同志暂时过来给秦书记服wù

再说。

“书记,了不起!”

梁和木一坐下,便即朝秦伟东竖起了大拇指,笑呵呵地说道。

“区长,这个表扬可不敢当啊,我有点糊涂了。”

秦伟东也笑呵呵的,随手拿起茶几上的香烟,递给梁和木一支,自己也叼上一支。称呼亦由拗口的“和木同志”变成了区长。

梁和木连忙拿起打火机,给秦伟东点着了火,笑着说道:“刚才清水先生已经给我打了电话,说准bèi

要追加一倍的投资,一二期工程同时开工。还说秦书记是杰出的商业天才,他对秦书记深表钦佩。”

这句话,听起来很是寻常,就是梁和木在表示自己对秦伟东的钦佩与友好之意。事实上,梁和木也在暗暗提醒秦伟东,合子那几个岛国人,和我关系也是很密切的,我是区长,白云的经济建设,还是应该由我,由区zf来主抓。这一点,请秦书记心里有个数。

秦伟东笑着摆摆手,说道:“清水先生过誉了,我也就是和他谈了些商业营销之中的基本理论。也许他本来就打算两期工程一起上马的,关键是在等我们区里表个态,好让他放心。”

梁和木轻轻一拍大腿,说道:“书记说得太对了。其实清水先生一开始和我们谈判的时候,就是谈的一个工程,后来才分为一期工程和二期工程的。主要那个时候,我们区里的意见不统一,清水先生和其他岛国客人,心里有顾虑。不瞒书记说,为了留下这几个岛国客人,区里真的花了很大的力qì

。原本拆迁补偿款,是不用区里掏的,说起来也是迫不得已。现在好了,书记一句话,就让这些岛国人放心了。”

梁和木说着,神情颇为感慨。

就事论事,梁和木这话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白云区这种情况,居然还能把合子等人留下来,梁和木确实花了不少的精力。试想岛国人来投资,结果白云区的一把手居然不同意,要将他们赶走,这岛国人的心里,如何能够安然得下来?

梁和木能把他们留下,真的很有本事。

梁和木这其实也是在向秦伟东“告状”——你别听黄江北胡扯。那就是个书呆子,什么都不懂,光知dào

认死理。环境污染,谁不清楚?但现在要紧的是发展经济!

秦伟东微笑说道:“不管是岛国人还是其他外商,只要他真心诚意是来投资,我们都欢迎。咱们白云的经济,在市里面,可是处于中下水平。要迎头赶上,难度不小。”

“是啊,书记说得太正确了。咱们白云,离市区比较远,地方大,底子薄,农业人口多,城镇化程度比较低,要花钱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来钱的门路却很有限。咱们不在招商引资上头多想办法,难道去打农民的主意吗?不瞒书记说,以前我和**记,在这个方面,确实存zài

一些分歧。**记这个人,怎么说呢……嗯,人是个好人,正直无私。这一点是大家公认的。他在白云工作这段时间,干部队伍的风气和面貌,都有很大的转变。但是,**记的性格,确实也比较固执……这一点,也许书记还没有多少了解吧?”

说着,梁和木便征询似的望着秦伟东。

秦伟东第一天上任,未曾召唤,梁和木就迫不及待地过来拜会,无疑就是冲着刚才黄江北那个事来的。黄江北简直不可理喻,这么干直接颠覆了官场的基本规则。哪有这样子搞的?梁和木心里不踏实,索性就直接找上门来了。

在与黄江北的“斗争”之中,梁和木确实大获全胜,硬生生将黄江北挤走了。但正所谓“杀人一万自损三千”,梁和木身为二把手,挤走一把手,肯定也在上级领导那里留下了一些不好的印象。黄江北离任,新书记不是梁和木,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对秦伟东,梁和木更是警惕百倍。

秦伟东远不是黄江北可比的。政治手腕如何,暂时不得而知,但那靠山背景,黄江北拍马也赶不上。梁和木要再想挤走秦伟东,几乎不可能。而且,就算他再次获得成功,只怕他自己的仕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官场上,不带那么玩的,来一个一把手,你就把人挤走,那还了得?上级领导的意图,还要不要贯彻执行了?如此嚣张跋扈的区长,不处理的话,市里的领导还怎么管其他干部?

所以梁和木想来想去,决定主动放低姿态,向秦伟东表明自己愿意合zuò

的诚意。希望秦伟东在白云这个“驿站”,待的时间不要太长吧。安安稳稳送走秦伟东之后,料必这个区委书记的位置,一定会轮到自己了。

秦伟东笑道:“有所了解,刚才黄江北同志就和我谈了好一阵子,还是坚决反对合子纸业和秋田公司在我们区里落户。说起来,**记也是对群众身体健康负责任,造纸业确实会对环境造成一定的污染。不过凡事要一分为二来看,有利就有弊,不能一棍子打死。合子纸业投资那么大,我们肯定要慎重对待。”

“是的是的,书记的教导太正确了。我们金都和岛国大乌还是友好城市。大乌市zf已经向我们发出邀请,希望我们能在方便的时候,去大乌市进行友好访问。”

梁和木马上说道。

“这个可以啊。我们的干部,确实应该走出去看看,了解一下外边的世界,对于转变思想很有好处。这个事,请区长全权处理吧。”

“好的好的。”

梁和木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一迭声地答道。

一股淡淡的幽香似有似无地进了秦伟东的鼻中。

哦,久违了!

男人,多半如此。高兴时,想爱人;失落时,亦想爱人。

想,既有灵魂上的,更有肉体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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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女神的体香(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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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事论事.秦书记,我虽然是教师出身,但经济建设方面的工作,也并非一窍不通。发展经济是硬道理,但发展经济不一定要以环境污染为代价,不一定要以人民群众和后代子孙的幸福为代价。除了这个造纸业,我们就没有其他发展经济的门路了?除了这些岛国人,我们就没有其他外商可以引进来了?我看不见得!”

黄江北继xù

他强硬无比的风格,亢声说道。

秦伟东就笑,说道:“**记,我不是岛国人。”

这位黄兄,总是要他不住提醒,才能搞清楚对象。

黄江北也不由笑了,身子轻轻往后一靠,伸手抚了抚头发,他的头发有点稀,不是那么浓密,但也还没有到谢顶的程度。

稍顷,黄江北叹了口气,说道:“秦书记,你不知dào

,这段时间我都没有睡好,一直处于焦虑不安的状态之中,精神都有些紊乱了,说话做事颠三倒四的,请你原谅。”

秦伟东微笑点头。

好好的区委书记,被人撸掉了,换了谁心里头也不乐意,睡不好很正常。

谁知黄江北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马上说道:“秦书记,我不是为了这个乌纱帽睡不着觉。我恼火的是,就算丢了乌纱帽,该做的事情还是没做好。就前天吧,省里又批了两家造纸厂,就在长风市。这个事,不单我坚决反对,李省长也坚决反对,还专门求见过王省长,请他关注环境污染的问题。李省长以前就是分管环保这一块工作的,因为他坚决反对小造纸厂上马,下面很多地市有意见,后来徐省长就调整了省zf的分工……哦,就是徐定富书记,那时他还是省长。”

秦伟东又哭笑不得。

黄江北还真是“勇往直前”,一开始还只针对梁和木,现在不但对王省长不满yì

,连前任省委书记都捎带进去了,还直截了当地对秦伟东说!

李平临退休前,死命将黄江北这样一个犟头给顶到区委书记的位置上,真不知dào

是对他好还是有意想要“谋害”他。

但奇怪的是,秦伟东心里对黄江北并不反感,甚至还有那么一点欣赏。或许是因为,秦书记骨子里头也是个不守规矩的人吧。又或者,身在官场,每日所见,无不是尔虞我诈之辈,如黄江北这般心直口快的“异类”实在是难得一见。

“有关造纸厂要不要大规模上马的问题,省里以前一直有两种意见。李省长是坚决反对小造纸厂上马的,效益很低,污染很大,实在不划算。但下面的地市,大家都争先恐后的要搞,李省长一个人也拦不住。为了这个事,李省长不知生了多少回闷气。每次生气,都是我陪他喝个小酒,说说话解解闷。”

黄江北说道,眼里忽然流露出一种深切的怀念之意。或许又想起了当年给李平当秘书时的情形。宾主相得,和顶头上司有共同语言,实在是人生一大快事。也许正因为黄江北和李平理念相同,所以李平才将黄江北当作了自己政治上的“衣钵传人”。

其实这也是有“传统”的,老祖宗就曾经说过: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说到底,这是“唯上”的文化传承所造成的官场心态。

因为,官自上出。

谁手里握着乌纱帽,官员就向谁负责,这是必然的结果。要改变这种状态,归根结底,就要改变“官自上出”的模式。“官自民出”,官员自然向群众负责。

所以,秦伟东其实和黄江北一样,也是“异类”。

“秦书记,你跟他们不一样,这个我知dào

的。本来,把我的书记免了,我确实想不通。为什么给群众办点事,就那么难呢?实话说,我这个区委书记想为白云的群众办点实事,都是这种下场,基层干部就更不用说了。但是后来,我听说不是梁和木接我的位置,上级决定把你派到白云来当书记,我又高兴了……嘿嘿,你别摇头,是真的……我知dào

你是什么样的人。”

秦伟东禁不住问道:“**记,我是什么样的人?”

“本质上,你和我是同一类人!”

黄江北十分笃定地说道。

秦伟东笑道:“倒要请教!”

“秦书记,你别不认同,我教了那么多年书,又当了那么多年干部,别的本事没有,看人倒是看得挺准的……”

黄江北说着,就激动起来,双眼在镜片之后,熠熠生辉。

秦伟东点了点头,说道:“**记,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作为党员领导干部,确实要时时刻刻将群众的利益摆在第一位。不过具体到岛国工业园这件事,具体到合子纸业和秋田半导体工厂,我认为,你的方法不可取。”

秦伟冬天也直截了当了。

黄江北便挺直了身子,眼望秦伟东,认真地说道:“请秦书记指点!”

秦伟东摆了摆手,说道:“指点不敢当,就是相互探讨吧。**记,身为白云的一把手,我们不但要考lǜ

环境污染,也要考lǜ

经济发展。这是一个全局性的问题。我们如果硬生生的把这几位岛国客商拒之门外,了解内情的,知dào

我们是为了防止环境污染,不知dào

内情的,就会我们心胸狭窄,闭关锁国,把友好的岛国客商都赶了出去。这对我们区里今后的招商引资工作,是一大隐患。所以,岛国人不能赶走。不瞒你说,刚才清水,秋田和井上,在我这里坐了一个小时,我们详细商量了岛国工业园的建设事宜。合子纸业公司,不但要搞起来,而且规模要扩大。清水刚才已经表态,追加投资,一二期工程同时上马,在原计划基础上,追加一倍的投资!”

黄江北顿时瞪大了眼睛,气急败坏地说道:“秦书记,怎么能够这样?这不是扩大污染源吗?”

秦伟东笑了笑,说道:“**记,稍安勿躁。造纸厂不是不能开,只要能控zhì

好污水排放,进行净化处理,就可以搞的。不然,全世界的造纸厂都得关了。”

黄江北立即说道:“问题是,合子根本没打算控zhì

污水排放,他的工厂建设规划,我仔细看过了,没有环保这个环节,直接排污水!”

秦伟东笑道:“**记,这里是白云区,不是岛国!工厂要达到什么标准才能投产,我们说了算,不是岛国鬼子说了算!”

岛国鬼子!

黄江北望着秦伟东,吃吃的,说不出话来,稍顷,才将信将疑地说道:“秦书记,你的意思是,咱们阴小鬼子一把?”

秦伟东微笑说道:“**记,话不能这么说。咱们是依法办事。任何外商,到我们这里来投资,我们都热烈欢迎。就算是岛国人,我们也不排斥他们,一样的欢迎他们来投资。但有个前提,就是必须遵守我们国家的法律。我想这个道理,说到哪里去,都不会有人反对的。”

“对对,是这个理!”

黄江北便一迭声地说道,双眼熠熠生辉。

无疑,他已经明白了秦伟东的意思,这位,确实比他更“狠”!

小鬼子想玩阴招,这回算是碰到对手了。

阴不死你!

这就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记,全省那么多污染严重的中小型造纸厂,要全部关掉,难度很大,也许这个改造的工作,就要着落在合子纸业头上了。无论什么事情,总是要一分为二来看的。”

秦伟东微笑着说道,神情十分笃定。

张鹏简直郁闷死了。

折腾了一个下午,硬是不曾将秦伟东的司机,秘书和住宿安排定下来。

好不容易,这个莫名其妙的黄江北终于离开了秦书记办公室,一直就未曾走远的张鹏立即就折返回来,再次进了秦伟东的办公室。

他是区委办主任,不把这些事定下来,就是他的失职。秦伟东头一天上任,就留下坏印象了。无论如何都担待不起啊。

“秦书记,区里的一号车一直空着的,是一台奥迪,八成新。您看合不合适?”

张鹏一进门,就谈到了车子的事,对于黄江北的来去,只字不提。这也是一种自保的手段,有些事情,不知dào

比知dào

好,不掺和更是绝对比掺和好。

秦伟东微笑点头。

“关于住宿的问题,秦书记,我们区里去年建了新宿舍楼,一号楼还有三套空房子,四室两厅,就在大院里,您看,是不是现在过去看一下房子?”

原先黄江北住的那套房子,自然也是空出来了的。不过张鹏觉得,办公室秦伟东可以用黄江北以前用过的办公室,住房就不一定了。反正还有另外两套空房,可以任由秦伟东选择。

“房子我就不看了,张鹏同志看着办吧,随便安排一套。”

秦伟东道。

“好的好的……”

张鹏又是一迭声的答yīng

,正准bèi

谈秘书的事情,门口就是一暗,又有人到了。

“秦书记。”

竟然是梁和木,站在门口,微微而笑。

秦伟东脸上随即展露出笑容:“呵呵,和木同志,你好。请进!”

“谢谢秦书记。张鹏同志也在呢?”

梁和木含笑进门,向张鹏点了点头。

张鹏连忙说道:“梁区长好。我向秦书记请示一些日常工作。”

“嗯,张鹏同志,一定要安排好秦书记的生活起居。秦书记是楚南人,不知dào

能不能习惯我们金都的天气和饮食风味?”

后面一句,就是朝秦伟东说的了,脸带微笑,很是关心。

秦伟东笑道:“没关系,我什么地方的风味都能习惯。来,和木同志,请坐!”

“好,谢谢书记!”

梁和木微笑点头,称呼也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去掉了那个“秦”字,显得十分亲近自然。一个班子里的同志,又是主要搭档,日常见面机会很多,自然一点好,搞得太正式了,大家都累。书记和区长之间,工作上有分歧,甚至有斗争,都是十分正常的。但日常的工作生活之中,就没必要搞得过分紧张,对大家都没什么好处。

可怜张鹏,堂堂区委办主任,副局级干部,又得充任端茶倒水的“小厮”了,给梁和木倒了茶水,又给秦伟东的杯子续满了,这才微笑着告辞出去。

看来今天要和秦书记谈好秘书的人选是有难度了,且不管他,明天先安排办公室的一位同志暂时过来给秦书记服wù

再说。

“书记,了不起!”

梁和木一坐下,便即朝秦伟东竖起了大拇指,笑呵呵地说道。

“区长,这个表扬可不敢当啊,我有点糊涂了。”

秦伟东也笑呵呵的,随手拿起茶几上的香烟,递给梁和木一支,自己也叼上一支。称呼亦由拗口的“和木同志”变成了区长。

梁和木连忙拿起打火机,给秦伟东点着了火,笑着说道:“刚才清水先生已经给我打了电话,说准bèi

要追加一倍的投资,一二期工程同时开工。还说秦书记是杰出的商业天才,他对秦书记深表钦佩。”

这句话,听起来很是寻常,就是梁和木在表示自己对秦伟东的钦佩与友好之意。事实上,梁和木也在暗暗提醒秦伟东,合子那几个岛国人,和我关系也是很密切的,我是区长,白云的经济建设,还是应该由我,由区zf来主抓。这一点,请秦书记心里有个数。

秦伟东笑着摆摆手,说道:“清水先生过誉了,我也就是和他谈了些商业营销之中的基本理论。也许他本来就打算两期工程一起上马的,关键是在等我们区里表个态,好让他放心。”

梁和木轻轻一拍大腿,说道:“书记说得太对了。其实清水先生一开始和我们谈判的时候,就是谈的一个工程,后来才分为一期工程和二期工程的。主要那个时候,我们区里的意见不统一,清水先生和其他岛国客人,心里有顾虑。不瞒书记说,为了留下这几个岛国客人,区里真的花了很大的力qì

。原本拆迁补偿款,是不用区里掏的,说起来也是迫不得已。现在好了,书记一句话,就让这些岛国人放心了。”

梁和木说着,神情颇为感慨。

就事论事,梁和木这话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白云区这种情况,居然还能把合子等人留下来,梁和木确实花了不少的精力。试想岛国人来投资,结果白云区的一把手居然不同意,要将他们赶走,这岛国人的心里,如何能够安然得下来?

梁和木能把他们留下,真的很有本事。

梁和木这其实也是在向秦伟东“告状”——你别听黄江北胡扯。那就是个书呆子,什么都不懂,光知dào

认死理。环境污染,谁不清楚?但现在要紧的是发展经济!

秦伟东微笑说道:“不管是岛国人还是其他外商,只要他真心诚意是来投资,我们都欢迎。咱们白云的经济,在市里面,可是处于中下水平。要迎头赶上,难度不小。”

“是啊,书记说得太正确了。咱们白云,离市区比较远,地方大,底子薄,农业人口多,城镇化程度比较低,要花钱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来钱的门路却很有限。咱们不在招商引资上头多想办法,难道去打农民的主意吗?不瞒书记说,以前我和**记,在这个方面,确实存zài

一些分歧。**记这个人,怎么说呢……嗯,人是个好人,正直无私。这一点是大家公认的。他在白云工作这段时间,干部队伍的风气和面貌,都有很大的转变。但是,**记的性格,确实也比较固执……这一点,也许书记还没有多少了解吧?”

说着,梁和木便征询似的望着秦伟东。

秦伟东第一天上任,未曾召唤,梁和木就迫不及待地过来拜会,无疑就是冲着刚才黄江北那个事来的。黄江北简直不可理喻,这么干直接颠覆了官场的基本规则。哪有这样子搞的?梁和木心里不踏实,索性就直接找上门来了。

在与黄江北的“斗争”之中,梁和木确实大获全胜,硬生生将黄江北挤走了。但正所谓“杀人一万自损三千”,梁和木身为二把手,挤走一把手,肯定也在上级领导那里留下了一些不好的印象。黄江北离任,新书记不是梁和木,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对秦伟东,梁和木更是警惕百倍。

秦伟东远不是黄江北可比的。政治手腕如何,暂时不得而知,但那靠山背景,黄江北拍马也赶不上。梁和木要再想挤走秦伟东,几乎不可能。而且,就算他再次获得成功,只怕他自己的仕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官场上,不带那么玩的,来一个一把手,你就把人挤走,那还了得?上级领导的意图,还要不要贯彻执行了?如此嚣张跋扈的区长,不处理的话,市里的领导还怎么管其他干部?

所以梁和木想来想去,决定主动放低姿态,向秦伟东表明自己愿意合zuò

的诚意。希望秦伟东在白云这个“驿站”,待的时间不要太长吧。安安稳稳送走秦伟东之后,料必这个区委书记的位置,一定会轮到自己了。

秦伟东笑道:“有所了解,刚才黄江北同志就和我谈了好一阵子,还是坚决反对合子纸业和秋田公司在我们区里落户。说起来,**记也是对群众身体健康负责任,造纸业确实会对环境造成一定的污染。不过凡事要一分为二来看,有利就有弊,不能一棍子打死。合子纸业投资那么大,我们肯定要慎重对待。”

“是的是的,书记的教导太正确了。我们金都和岛国大乌还是友好城市。大乌市zf已经向我们发出邀请,希望我们能在方便的时候,去大乌市进行友好访问。”

梁和木马上说道。

“这个可以啊。我们的干部,确实应该走出去看看,了解一下外边的世界,对于转变思想很有好处。这个事,请区长全权处理吧。”

“好的好的。”

梁和木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一迭声地答道。

一股淡淡的幽香似有似无地进了秦伟东的鼻中。

哦,久违了!

男人,多半如此。高兴时,想爱人;失落时,亦想爱人。

想,既有灵魂上的,更有肉体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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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男领导女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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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白云区公安一号车里走下来,曾强习惯性地抬头望了区委办公大楼正门上那庄严的国徽一眼.这个司空见惯的图案,今天忽然给了曾强很大的压力。

曾强是白云区副区长兼白云公安分局局长。

今天乃是应召而来,前来觐见新任区委书记秦伟东同志。

本来司机可以直接把车开进停车坪,然后从后门进入办公大楼,直上秦书记办公室,不过曾有个习惯。他习惯走正门,不大喜欢走后门。总觉得走前门更加的光明正大。

所以司机便将他送到了巍峨的区委办公大楼高高的大理石台阶之下。

曾强沿着大理石台阶,缓步走进了区委办公大楼,前往区委书记办公室。在三楼拐角处,有一面风纪镜,吴清停住脚步,对着镜子,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警容警纪。正了正风纪扣,又抚摸了一下三级警监的肩章,这才满yì

地点了点头。

曾强四十岁左右,部队出身,作风硬朗,非常在意自己的仪容,尤其是去见领导的时候,更加如此。

大步来到秦伟东办公室前,一名三十岁左右,容貌端庄的美丽女子,正在外间整理文件。见到这位女子,曾强略感意wài



“陈主任?”

美貌女子正是白云区委办公室副主任陈妍希。

陈妍希身穿合体的天蓝职业套裙,一头短发显得干净利落,一副白色眼镜将她知识女性的优雅展露无遗,望着曾强,微微一笑,轻声说道:“秦书记的秘书还没有定下来,我过来帮忙的。”

曾强恍然大悟。

说起来,陈妍希要算是白云区委机关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文化程度很高,博士毕业。前几年作为人才引进到白云区委机关工作,几年时间,就升到了办公室副主任。尤其令人“眼热”的是,这位才貌双全的陈主任,迄今为止,还是单身,甚至连男朋友都没有。前两年,有不少热情的同事,帮着她牵线搭桥,希望能够早日为她解决个人问题,俱皆被陈妍希笑着婉拒了。

没有人知dào

是什么原因。

陈妍希从来不和别人谈起自己的个人问题,任何人将话题转到这个上面,陈妍希都会很礼貌地拒绝交流,或者将话题再转到别的方面去。

除了这一点之外,陈妍希无可挑剔,工作做得极其出色。

将陈妍希临时安排给秦伟东做秘书,张鹏倒也算是煞费苦心,基本上将一些人的侥幸心理给堵回去了。凡是体制内的人都很清楚,领导秘书是仕途上的一大捷径,只要能够获得领导的认可,他日前程,未可限量。新书记到任,恐怕围绕这个秘书人选,早就暗地里展开了激烈的争夺。虽然说秘书最终得秦伟东亲自拍板,但推荐权却在张鹏手里。这一块是张鹏的正管,其他区委领导,都不会随便插手的。只要张主任肯在秦书记面前极力推荐,那么成功的希望就要大得多了。

这个事情,张鹏可不敢随便答yīng

。向领导推荐秘书,那是真zhèng

的技术活。推荐好了,秘书获得了领导的信任,自然会对他张鹏感恩戴德,有所回报。万一推荐的不合适,砸了,领导可不光对秘书有意见,对他张鹏的意见更大。

怎么,你老张为了照顾自己的亲戚朋友,什么烂七八糟的家伙都敢往领导身边塞?

现在不知dào

秦伟东到底是个什么心思,张鹏也就不敢轻易将办公室的其他人员放到秦伟东这里来临时帮忙,搞不好就要让人产生什么先入为主的看法,以为张主任将自己的人推荐秦秦书记了。

唯独安排陈妍希过来,就不会有这种猜测。

按照相关文件规定,男性领导干部不得配女性秘书。料必秦伟东绝不会随便去破这个例。将陈妍希这样一个靓丽的知性美女留在自己身边,可不见得是个好主意。

陈妍希摆明就是临时帮忙。

至于区委书记这个级别的干部不配专职秘书的所谓文件规定,从来就没有人当过真。人家乡镇的书记,小小正科级干部,都有专职秘书呢。

“曾区长,请稍候。”

陈妍希礼貌地对曾强点了点头,便即抓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给秦伟东拨了过去。

“秦书记,你好,曾强同志到了。”

用的是极其标准的官方词语。

“好,请曾强同志进来。”

“曾区长,请!”

陈妍希彬彬有礼地对曾强说道。

其实相对来说,曾强更喜欢人家称呼他曾局长。他的实jì

职务也是公安分局局长,副区长只是给他的高配职务,名义上他在区zf分管政法工作,但区委还有一位政法委书记,那才是真zhèng

的政法战线的“一哥”。区检察院和区法院的两位一把手,也绝不会向曾区长请示汇报工作。

不过陈妍希自来就是这样规规矩矩,曾强也不好去“纠正”她。

进门之前,曾强双腿立正,身子笔挺,朗声叫了一声“报gào

”!

“请进!”

秦伟东随即在办公桌后坐直了身子,同样朗声答道。

童年和少年时期,相当长一段时间,秦伟东与郝娘生活在一起,内心深处,对军人或者军人出身的干部有着好感,也比较尊重。

曾强dà

步走进办公室,在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前站住身子,举手敬礼:“报gào

秦书记,白云区公安分局局长曾强奉命赶到,请秦书记指示!”

熟悉曾强的人,都知dào

这是他的习惯,以往每次到区委书记或者区长办公室,曾强都是这么一丝不苟的履行程序。更不用说今天是头一次单独觐见秦伟东了。当然,也仅仅限于区委书记和区长这两个人,其他的区领导,包括区委政法委书记在内,都当不起曾强如此郑重其事。

秦伟东微笑点头回礼,从办公桌后转了出来,与曾强握手,说道:“曾强同志,你好!”

“书记好!”

“来,曾强同志,请坐。”

秦伟东将曾强礼让到待客沙发区落座,陈妍希将秦伟东的杯子端了过来,轻轻摆放在茶几之上,又为曾强奉上茶水,动作优雅,赏心悦目。

陈妍希出去之后,曾强双手抚膝,双目平视秦伟东,神情专注。

今天才是秦伟东正式到任的第二天,可以说曾强是秦伟东召见的第一位领导干部。除了区长梁和木和区委办公室主任张鹏,其他区委班子成员,秦伟东都还没有谈过话。

这就是曾强感到压力巨大的原因。

秦伟东到任之后,第一个就召见公安分局局长,肯定是有原因的。来之前,曾强就已经想到了南湖派出所治安联防大队长黄Lang身上。据说前几天在岛国工业园处理拆迁事宜的时候,黄Lang的表现让秦书记很不满yì

,像是个土匪恶霸一般,还试图要捉拿秦书记和华夏电视台的记者来着。

估计秦伟东急着召见他,和这个事情有关。

“曾强同志,这几年,白云的治安情况还不错,你和政法战线的同志们,都辛苦了。”

秦伟东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微笑说道。

这倒不是虚言,根据秦伟东所了解的情况来看,白云这几年的社会治安状况,算得良好。所以一上来就对曾强提出了表扬。社会治安好不好,虽然不能只看公安一家,但公安的作用,始终是举足轻重的。由此可见,曾强这位公安分局局长,堪称尽职尽责。

曾强连忙说道:“谢谢秦书记表扬。搞好社会治安,是我们公安机关的本职工作。”

秦伟东微笑道:“虽然是本职工作,但能够做好,还是很值得表扬的。现在我们很多干部,就是连本职工作都做不好,甚至于,连自己的本职工作是什么,都已经忘记了。把群众和党组织赋予他的职权,当成了自己的特权。干工作的时候不认真,耍特权的时候,倒是特别威风。这种现象,很值得我们关注。尤其是公安机关,经常和群众直接打交道。公安干警的工作作风和个人形象,直接影响到我们党和zf的形象,更是要特别注意。”

秦伟东的语气,依旧比较平静,并不如何的严峻。

这也是秦伟东的特点,在办公室,一般只和下属谈工作,除非关系特别亲近,话题才会比较广泛。

领导干部要树立权威,这一点也是很重yào

的。

曾强心中一凛。

果然是这个事情。

看来秦书记对黄Lang这个家伙,确实很不满yì

了。

不过既然秦伟东没有挑明说,曾强自也不会将黄Lang的名字报出来。那样太着相了,好像堂堂区委书记,专程要和一个派出所的治安联防队长过不去,实在掉份。

所谓“袖里乾坤”,就是这么个意思。

“是,秦书记的指示非常英明。公安机关确实职责重大,公安干警的工作作风和个人素质,也确实直接关系到党和zf的形象。我回去之后,一定坚决贯彻落实秦书记的指示,好好整顿公安机关的工作作风,做好为人民群众服wù

的工作。”

曾强没有怎么犹豫,挺直身子,朗声答道。

秦伟东微笑点头,脸上露出满yì

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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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男领导女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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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白云区公安一号车里走下来,曾强习惯性地抬头望了区委办公大楼正门上那庄严的国徽一眼.这个司空见惯的图案,今天忽然给了曾强很大的压力。

曾强是白云区副区长兼白云公安分局局长。

今天乃是应召而来,前来觐见新任区委书记秦伟东同志。

本来司机可以直接把车开进停车坪,然后从后门进入办公大楼,直上秦书记办公室,不过曾有个习惯。他习惯走正门,不大喜欢走后门。总觉得走前门更加的光明正大。

所以司机便将他送到了巍峨的区委办公大楼高高的大理石台阶之下。

曾强沿着大理石台阶,缓步走进了区委办公大楼,前往区委书记办公室。在三楼拐角处,有一面风纪镜,吴清停住脚步,对着镜子,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警容警纪。正了正风纪扣,又抚摸了一下三级警监的肩章,这才满yì

地点了点头。

曾强四十岁左右,部队出身,作风硬朗,非常在意自己的仪容,尤其是去见领导的时候,更加如此。

大步来到秦伟东办公室前,一名三十岁左右,容貌端庄的美丽女子,正在外间整理文件。见到这位女子,曾强略感意wài



“陈主任?”

美貌女子正是白云区委办公室副主任陈妍希。

陈妍希身穿合体的天蓝职业套裙,一头短发显得干净利落,一副白色眼镜将她知识女性的优雅展露无遗,望着曾强,微微一笑,轻声说道:“秦书记的秘书还没有定下来,我过来帮忙的。”

曾强恍然大悟。

说起来,陈妍希要算是白云区委机关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文化程度很高,博士毕业。前几年作为人才引进到白云区委机关工作,几年时间,就升到了办公室副主任。尤其令人“眼热”的是,这位才貌双全的陈主任,迄今为止,还是单身,甚至连男朋友都没有。前两年,有不少热情的同事,帮着她牵线搭桥,希望能够早日为她解决个人问题,俱皆被陈妍希笑着婉拒了。

没有人知dào

是什么原因。

陈妍希从来不和别人谈起自己的个人问题,任何人将话题转到这个上面,陈妍希都会很礼貌地拒绝交流,或者将话题再转到别的方面去。

除了这一点之外,陈妍希无可挑剔,工作做得极其出色。

将陈妍希临时安排给秦伟东做秘书,张鹏倒也算是煞费苦心,基本上将一些人的侥幸心理给堵回去了。凡是体制内的人都很清楚,领导秘书是仕途上的一大捷径,只要能够获得领导的认可,他日前程,未可限量。新书记到任,恐怕围绕这个秘书人选,早就暗地里展开了激烈的争夺。虽然说秘书最终得秦伟东亲自拍板,但推荐权却在张鹏手里。这一块是张鹏的正管,其他区委领导,都不会随便插手的。只要张主任肯在秦书记面前极力推荐,那么成功的希望就要大得多了。

这个事情,张鹏可不敢随便答yīng

。向领导推荐秘书,那是真zhèng

的技术活。推荐好了,秘书获得了领导的信任,自然会对他张鹏感恩戴德,有所回报。万一推荐的不合适,砸了,领导可不光对秘书有意见,对他张鹏的意见更大。

怎么,你老张为了照顾自己的亲戚朋友,什么烂七八糟的家伙都敢往领导身边塞?

现在不知dào

秦伟东到底是个什么心思,张鹏也就不敢轻易将办公室的其他人员放到秦伟东这里来临时帮忙,搞不好就要让人产生什么先入为主的看法,以为张主任将自己的人推荐秦秦书记了。

唯独安排陈妍希过来,就不会有这种猜测。

按照相关文件规定,男性领导干部不得配女性秘书。料必秦伟东绝不会随便去破这个例。将陈妍希这样一个靓丽的知性美女留在自己身边,可不见得是个好主意。

陈妍希摆明就是临时帮忙。

至于区委书记这个级别的干部不配专职秘书的所谓文件规定,从来就没有人当过真。人家乡镇的书记,小小正科级干部,都有专职秘书呢。

“曾区长,请稍候。”

陈妍希礼貌地对曾强点了点头,便即抓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给秦伟东拨了过去。

“秦书记,你好,曾强同志到了。”

用的是极其标准的官方词语。

“好,请曾强同志进来。”

“曾区长,请!”

陈妍希彬彬有礼地对曾强说道。

其实相对来说,曾强更喜欢人家称呼他曾局长。他的实jì

职务也是公安分局局长,副区长只是给他的高配职务,名义上他在区zf分管政法工作,但区委还有一位政法委书记,那才是真zhèng

的政法战线的“一哥”。区检察院和区法院的两位一把手,也绝不会向曾区长请示汇报工作。

不过陈妍希自来就是这样规规矩矩,曾强也不好去“纠正”她。

进门之前,曾强双腿立正,身子笔挺,朗声叫了一声“报gào

”!

“请进!”

秦伟东随即在办公桌后坐直了身子,同样朗声答道。

童年和少年时期,相当长一段时间,秦伟东与郝娘生活在一起,内心深处,对军人或者军人出身的干部有着好感,也比较尊重。

曾强dà

步走进办公室,在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前站住身子,举手敬礼:“报gào

秦书记,白云区公安分局局长曾强奉命赶到,请秦书记指示!”

熟悉曾强的人,都知dào

这是他的习惯,以往每次到区委书记或者区长办公室,曾强都是这么一丝不苟的履行程序。更不用说今天是头一次单独觐见秦伟东了。当然,也仅仅限于区委书记和区长这两个人,其他的区领导,包括区委政法委书记在内,都当不起曾强如此郑重其事。

秦伟东微笑点头回礼,从办公桌后转了出来,与曾强握手,说道:“曾强同志,你好!”

“书记好!”

“来,曾强同志,请坐。”

秦伟东将曾强礼让到待客沙发区落座,陈妍希将秦伟东的杯子端了过来,轻轻摆放在茶几之上,又为曾强奉上茶水,动作优雅,赏心悦目。

陈妍希出去之后,曾强双手抚膝,双目平视秦伟东,神情专注。

今天才是秦伟东正式到任的第二天,可以说曾强是秦伟东召见的第一位领导干部。除了区长梁和木和区委办公室主任张鹏,其他区委班子成员,秦伟东都还没有谈过话。

这就是曾强感到压力巨大的原因。

秦伟东到任之后,第一个就召见公安分局局长,肯定是有原因的。来之前,曾强就已经想到了南湖派出所治安联防大队长黄Lang身上。据说前几天在岛国工业园处理拆迁事宜的时候,黄Lang的表现让秦书记很不满yì

,像是个土匪恶霸一般,还试图要捉拿秦书记和华夏电视台的记者来着。

估计秦伟东急着召见他,和这个事情有关。

“曾强同志,这几年,白云的治安情况还不错,你和政法战线的同志们,都辛苦了。”

秦伟东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微笑说道。

这倒不是虚言,根据秦伟东所了解的情况来看,白云这几年的社会治安状况,算得良好。所以一上来就对曾强提出了表扬。社会治安好不好,虽然不能只看公安一家,但公安的作用,始终是举足轻重的。由此可见,曾强这位公安分局局长,堪称尽职尽责。

曾强连忙说道:“谢谢秦书记表扬。搞好社会治安,是我们公安机关的本职工作。”

秦伟东微笑道:“虽然是本职工作,但能够做好,还是很值得表扬的。现在我们很多干部,就是连本职工作都做不好,甚至于,连自己的本职工作是什么,都已经忘记了。把群众和党组织赋予他的职权,当成了自己的特权。干工作的时候不认真,耍特权的时候,倒是特别威风。这种现象,很值得我们关注。尤其是公安机关,经常和群众直接打交道。公安干警的工作作风和个人形象,直接影响到我们党和zf的形象,更是要特别注意。”

秦伟东的语气,依旧比较平静,并不如何的严峻。

这也是秦伟东的特点,在办公室,一般只和下属谈工作,除非关系特别亲近,话题才会比较广泛。

领导干部要树立权威,这一点也是很重yào

的。

曾强心中一凛。

果然是这个事情。

看来秦书记对黄Lang这个家伙,确实很不满yì

了。

不过既然秦伟东没有挑明说,曾强自也不会将黄Lang的名字报出来。那样太着相了,好像堂堂区委书记,专程要和一个派出所的治安联防队长过不去,实在掉份。

所谓“袖里乾坤”,就是这么个意思。

“是,秦书记的指示非常英明。公安机关确实职责重大,公安干警的工作作风和个人素质,也确实直接关系到党和zf的形象。我回去之后,一定坚决贯彻落实秦书记的指示,好好整顿公安机关的工作作风,做好为人民群众服wù

的工作。”

曾强没有怎么犹豫,挺直身子,朗声答道。

秦伟东微笑点头,脸上露出满yì

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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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女富豪到白云砸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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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刚上班不久,挂着白云区一号牌照的黑色小奥迪,便驶进了金都市市委大院,停在市zf办公大楼这一边的停车棚里.

秦伟东从车里下来,缓步走向市zf办公大楼。

一路上不时碰到机关的办事人员,多数都认识秦伟东,便微笑着站定了脚步,与秦伟东打招呼。一时之间,“秦书记早上好”的问候之声,不绝于耳。也有个别人,直接称呼“秦市长早上好”。

秦伟东是金都市zf党组成员,按照官场规则,叫“秦市长”也没错。

目前金都市zf还有两位市长助理,其他两位,也都被尊称为“某市长”。不过因为“秦书记”这个称呼也足够“威风”,较之“市长”并不掉份,所以大多数人还是称呼秦书记。

秦伟东是前来参加市zf常务会议的。

市zf党组成员,乃是市zf常务会议的当然成员。

秦伟东到任之后,已经参加过三次市zf常务会议和好几次市长办公会议,对市zf算得是熟门熟路了,当下直奔李光荣办公室。

市zf常务会议,定在九点钟召开,现在才八点多一点。秦伟东来得这么早,自然是要去李光荣办公室坐一坐,聊聊天。以往每次参加市zf常务会议或者市长办公会议,一般都是这个“流程”。

平日里,秦伟东也不能有事没事就往李光荣办公室跑,多少要讲究个忌讳问题。唯独召开会议,他提前一点到,去李光荣办公室坐一会,却是无人能够说什么。

关隐达也早就熟悉了秦伟东这个风格,将其他人的会见要求都推了,专程等着秦伟东登门。秦伟东一到,便领着他进了里间办公室,为两位领导奉上茶水。

“伟东,来,抽一支。”

李光荣坐在长沙发里,随手拿起茶几上的香烟,递给秦伟东,笑哈哈的,似乎心情挺不错。望向秦伟东的眼神,特别满yì



秦伟东果然好本事,没有让李光荣失望,不枉了当初专程去楚南省挖墙角。

“伟东啊,现在白云那边,形势一片大好啊。”

李光荣就着秦伟东手里点燃了香烟,抽了两口,比较兴奋地说道。

秦伟东笑着说道:“应该说,苗头还不错。”

“呵呵,谦虚了啊。”

李光荣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子,笑道。

前些日子,明珠两大美女总裁韩冬妮、林小月亲自到访白云,她们做出的要给白云区修一个城市广场的承诺,随即兑现。韩冬妮回去明珠不久,一个项目组便来到白云,开始进行先期的筹备工作。这个项目组,由韩冬妮的助理亲自带队,囊括了好几名城市建设方面的专家。

项目经理告sù

秦伟东,王式集团已经为白云的项目,专门设立了一个账户,启动资金已经到位,只要项目组做出来的规划书获得公司高层通过,整个项目就会立即启动。大约在一年到一年半左右,城市广场的主体工程,就能完工。至于后续的配套工程,自然还需yào

更长的时间。但那就是一个收获的过程了。

按照韩冬妮当初的设想,白云的这个城市广场,将有可能建成整个金都市占地规模最大最广阔的城市广场。

论管辖面积,白云区是金都市十二个市辖区之中最大的。比那些老牌市辖区,面积大了十倍都不止。别的不好说,地皮管够。

王式集团总裁韩冬妮何等名声,就算在明珠,也是一等一的大富豪,亲赴白云,承诺支援,这个城市广场,可不能搞得小家子气,不伦不类的,没的惹人笑话。

要建就要建最大的。

这才与韩冬妮身份和王式集团的地位相匹配。

项目组前几天已经拿出了一份设计草案的初稿,请秦伟东和区委区zf其他主要领导审阅。根据项目组设计方案,这个城市广场将建在光明街道办事处和东湖街道办事处接壤之处,总占地面积超过一百万平方米,设计草图看上去,非常的恢宏大气。

当然,广场的占地面积,大约是二十万平方米左右,其余八十万平方米,将成为商业开发用地。

韩冬妮是商人,他不可能单纯地援助白云区一笔资金来建个广场,那也太搞笑了。就算是韩冬妮愿意,王式集团高层也肯定会反对。建城市广场,聚集人气,然后围绕广场开发各种商业区,才是他那样的大老板该有的思维。

这个方案,秦伟东非常赞成。

许多城市广场,就是搞的这种思路。但有些贪大求全了,个别小县城,完全没有这个条件,也勒紧裤带,“举全县之力”搞城市广场,那就过了。

但在眼下,韩冬妮这个提议,无疑是非常正确的。

白云区需yào

一个这样的城市广场,建成之后,不但可以立即提升整个白云区的城市品味,而且能够创造出浓厚的商业氛围,对于白云的招商引资,有着难以估量的促进作用。

别的不说,仅仅只是项目组30亿元港币的预算,就已经足够庞大了。这个城市广场一旦开工建设,上游产业链和下游产业链同时带动,立即就会促使白云区的经济迈上一个新台阶。

而林小月所在的邱式集团承诺的建设项目,也陆续派了项目组进驻白云,全面开始准bèi

工作。

白云区的形势,确如李光荣所言,一片大好。

“伟东,这个厉害。就是要让他们看看,什么才叫做魄力!什么才叫做全力以赴搞经济建设!”

李光荣朗声说道,颇为扬眉吐气。

实话说,李光荣到任金都半年,日子一直过得比较憋气。组织人事方面,他基本插手不进;想要在经济建设上有所作为,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好的突pò

口。在国内城市,经济建设和组织人事,其实是密不可分的。所谓“党政分家”,基本上只停留在文件和“口号”之上。不管你要搞什么样的建设项目,终归需yào

下边的干部去贯彻落实。手里没有人事权,抓不住乌纱帽,下面的区委书记,区长们,谁都不鸟你。阳奉阴违,已经算是给面子的,搁那跋扈一点的,连“阳奉”的样子都不肯做,对市长的指令,直接就不予理睬。李光荣也只能干瞪眼没办法。

当然,市长也并非一点“杀手锏”都没有。

李光荣手里握着钱袋子和项目审批大权。

但这两样,一般来说,只能为当权者带来“经济上的效益”,较之书记手里握着的乌纱帽,威慑力完全不在一个层级之上。

而况且,金都市的财政收入,不见得多么的阔绰宽裕,能够拿出来支持下面区县搞建设的资金,有限得很。单是市本级的一些建设项目,都不一定能够全部支持。

手里没钱的市长,威风又要弱上三分。

加上李光荣还是从外地调过来的,金都市的“本土干部”,首先就从心理上排斥他。不管是现任市委书记陈守盛一系的人马,还是前任市委书记刘红专一系的人马,都和他不贴心。

这市长就加倍难做。

现在秦伟东一过来,没两个月,白云区便风起云涌,国际知名大企业,一家接一家地冒出来,前脚赶后脚的跑到白云来砸钱,单这气势,就把其他所有区县都震住了。

李光荣也跟着扬眉吐气了一把。

你们这些只会窝里横的家伙,睁开眼睛瞧瞧,我李光荣的“嫡系部队”,是何种战斗力?

只要秦伟东在宁阳搞出名堂来,李光荣甚至在筹划着,要推动大规模的干部交流工作,硬生生的给自己拉起一帮人马。

当然现在还为时过早。

“伟东,你说说看,需yào

市里面给你什么样的支持?我现在手里头钱是不多,总也得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是吧?”

李光荣感概之后,便笑呵呵的说道。

秦伟东微笑说道:“市长,你那点私房钱,还是留着吧。我自己想办法。”

韩冬妮、林小月两个超级富婆,过几天还要到白云。只要是秦伟东在白云任书记,她们就会向白云使劲砸钱。

还有,只要秦伟东在白云,白云就是两个女总裁最大的关注点。爱屋及屋嘛!

不过前天,秦伟东与韩冬妮林小月没发生什么“好事”,此时是敏感期,不得不忍受。

秦伟东一到任,李光荣就向他交过底,说起来,堂堂副省级省会城市的市长,手里还真得很拮据,被秦伟东戏称“私房钱”。

李光荣自也不以为忤,抚了抚头发,说道:“伟东,要是咱们每个区的一把手,都能像你一样,自力更生,那该有多好。市财政这点钱,就不用撒胡椒面,可以集中起来搞几个大项目。”

“市长,这个主意不错啊。”

秦伟东便认真地说道。

“市财政要想补贴十几个区县,当然力不从心,肯定是撒胡椒面。要是集中起来,搞几个大项目,却比较容易出成绩。”

“我也想啊。但是你也清楚,一天到晚,不知dào

有多少双手伸过来向我要钱。就算是葛朗台,只怕也捂不紧这个钱袋子。总是会被他们一点一点掏空的。”

李光荣便有点烦躁。

他本来就威望未著,想着要用怀柔之策,笼络下面这些区县的头头们,若是将钱袋子捂得太紧,下面的一把手每次来要钱,俱皆空手而归,不定心里多怨恨了。

“市长,要我看,现在这种情形必须改变,咱们市里面的各个区县不能再这么各自为战了。重复建设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再不控zhì

,会乱套的。”

秦伟东挺直了身子,徐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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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刚上班不久,挂着白云区一号牌照的黑色小奥迪,便驶进了金都市市委大院,停在市zf办公大楼这一边的停车棚里.

秦伟东从车里下来,缓步走向市zf办公大楼。

一路上不时碰到机关的办事人员,多数都认识秦伟东,便微笑着站定了脚步,与秦伟东打招呼。一时之间,“秦书记早上好”的问候之声,不绝于耳。也有个别人,直接称呼“秦市长早上好”。

秦伟东是金都市zf党组成员,按照官场规则,叫“秦市长”也没错。

目前金都市zf还有两位市长助理,其他两位,也都被尊称为“某市长”。不过因为“秦书记”这个称呼也足够“威风”,较之“市长”并不掉份,所以大多数人还是称呼秦书记。

秦伟东是前来参加市zf常务会议的。

市zf党组成员,乃是市zf常务会议的当然成员。

秦伟东到任之后,已经参加过三次市zf常务会议和好几次市长办公会议,对市zf算得是熟门熟路了,当下直奔李光荣办公室。

市zf常务会议,定在九点钟召开,现在才八点多一点。秦伟东来得这么早,自然是要去李光荣办公室坐一坐,聊聊天。以往每次参加市zf常务会议或者市长办公会议,一般都是这个“流程”。

平日里,秦伟东也不能有事没事就往李光荣办公室跑,多少要讲究个忌讳问题。唯独召开会议,他提前一点到,去李光荣办公室坐一会,却是无人能够说什么。

关隐达也早就熟悉了秦伟东这个风格,将其他人的会见要求都推了,专程等着秦伟东登门。秦伟东一到,便领着他进了里间办公室,为两位领导奉上茶水。

“伟东,来,抽一支。”

李光荣坐在长沙发里,随手拿起茶几上的香烟,递给秦伟东,笑哈哈的,似乎心情挺不错。望向秦伟东的眼神,特别满yì



秦伟东果然好本事,没有让李光荣失望,不枉了当初专程去楚南省挖墙角。

“伟东啊,现在白云那边,形势一片大好啊。”

李光荣就着秦伟东手里点燃了香烟,抽了两口,比较兴奋地说道。

秦伟东笑着说道:“应该说,苗头还不错。”

“呵呵,谦虚了啊。”

李光荣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子,笑道。

前些日子,明珠两大美女总裁韩冬妮、林小月亲自到访白云,她们做出的要给白云区修一个城市广场的承诺,随即兑现。韩冬妮回去明珠不久,一个项目组便来到白云,开始进行先期的筹备工作。这个项目组,由韩冬妮的助理亲自带队,囊括了好几名城市建设方面的专家。

项目经理告sù

秦伟东,王式集团已经为白云的项目,专门设立了一个账户,启动资金已经到位,只要项目组做出来的规划书获得公司高层通过,整个项目就会立即启动。大约在一年到一年半左右,城市广场的主体工程,就能完工。至于后续的配套工程,自然还需yào

更长的时间。但那就是一个收获的过程了。

按照韩冬妮当初的设想,白云的这个城市广场,将有可能建成整个金都市占地规模最大最广阔的城市广场。

论管辖面积,白云区是金都市十二个市辖区之中最大的。比那些老牌市辖区,面积大了十倍都不止。别的不好说,地皮管够。

王式集团总裁韩冬妮何等名声,就算在明珠,也是一等一的大富豪,亲赴白云,承诺支援,这个城市广场,可不能搞得小家子气,不伦不类的,没的惹人笑话。

要建就要建最大的。

这才与韩冬妮身份和王式集团的地位相匹配。

项目组前几天已经拿出了一份设计草案的初稿,请秦伟东和区委区zf其他主要领导审阅。根据项目组设计方案,这个城市广场将建在光明街道办事处和东湖街道办事处接壤之处,总占地面积超过一百万平方米,设计草图看上去,非常的恢宏大气。

当然,广场的占地面积,大约是二十万平方米左右,其余八十万平方米,将成为商业开发用地。

韩冬妮是商人,他不可能单纯地援助白云区一笔资金来建个广场,那也太搞笑了。就算是韩冬妮愿意,王式集团高层也肯定会反对。建城市广场,聚集人气,然后围绕广场开发各种商业区,才是他那样的大老板该有的思维。

这个方案,秦伟东非常赞成。

许多城市广场,就是搞的这种思路。但有些贪大求全了,个别小县城,完全没有这个条件,也勒紧裤带,“举全县之力”搞城市广场,那就过了。

但在眼下,韩冬妮这个提议,无疑是非常正确的。

白云区需yào

一个这样的城市广场,建成之后,不但可以立即提升整个白云区的城市品味,而且能够创造出浓厚的商业氛围,对于白云的招商引资,有着难以估量的促进作用。

别的不说,仅仅只是项目组30亿元港币的预算,就已经足够庞大了。这个城市广场一旦开工建设,上游产业链和下游产业链同时带动,立即就会促使白云区的经济迈上一个新台阶。

而林小月所在的邱式集团承诺的建设项目,也陆续派了项目组进驻白云,全面开始准bèi

工作。

白云区的形势,确如李光荣所言,一片大好。

“伟东,这个厉害。就是要让他们看看,什么才叫做魄力!什么才叫做全力以赴搞经济建设!”

李光荣朗声说道,颇为扬眉吐气。

实话说,李光荣到任金都半年,日子一直过得比较憋气。组织人事方面,他基本插手不进;想要在经济建设上有所作为,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好的突pò

口。在国内城市,经济建设和组织人事,其实是密不可分的。所谓“党政分家”,基本上只停留在文件和“口号”之上。不管你要搞什么样的建设项目,终归需yào

下边的干部去贯彻落实。手里没有人事权,抓不住乌纱帽,下面的区委书记,区长们,谁都不鸟你。阳奉阴违,已经算是给面子的,搁那跋扈一点的,连“阳奉”的样子都不肯做,对市长的指令,直接就不予理睬。李光荣也只能干瞪眼没办法。

当然,市长也并非一点“杀手锏”都没有。

李光荣手里握着钱袋子和项目审批大权。

但这两样,一般来说,只能为当权者带来“经济上的效益”,较之书记手里握着的乌纱帽,威慑力完全不在一个层级之上。

而况且,金都市的财政收入,不见得多么的阔绰宽裕,能够拿出来支持下面区县搞建设的资金,有限得很。单是市本级的一些建设项目,都不一定能够全部支持。

手里没钱的市长,威风又要弱上三分。

加上李光荣还是从外地调过来的,金都市的“本土干部”,首先就从心理上排斥他。不管是现任市委书记陈守盛一系的人马,还是前任市委书记刘红专一系的人马,都和他不贴心。

这市长就加倍难做。

现在秦伟东一过来,没两个月,白云区便风起云涌,国际知名大企业,一家接一家地冒出来,前脚赶后脚的跑到白云来砸钱,单这气势,就把其他所有区县都震住了。

李光荣也跟着扬眉吐气了一把。

你们这些只会窝里横的家伙,睁开眼睛瞧瞧,我李光荣的“嫡系部队”,是何种战斗力?

只要秦伟东在宁阳搞出名堂来,李光荣甚至在筹划着,要推动大规模的干部交流工作,硬生生的给自己拉起一帮人马。

当然现在还为时过早。

“伟东,你说说看,需yào

市里面给你什么样的支持?我现在手里头钱是不多,总也得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是吧?”

李光荣感概之后,便笑呵呵的说道。

秦伟东微笑说道:“市长,你那点私房钱,还是留着吧。我自己想办法。”

韩冬妮、林小月两个超级富婆,过几天还要到白云。只要是秦伟东在白云任书记,她们就会向白云使劲砸钱。

还有,只要秦伟东在白云,白云就是两个女总裁最大的关注点。爱屋及屋嘛!

不过前天,秦伟东与韩冬妮林小月没发生什么“好事”,此时是敏感期,不得不忍受。

秦伟东一到任,李光荣就向他交过底,说起来,堂堂副省级省会城市的市长,手里还真得很拮据,被秦伟东戏称“私房钱”。

李光荣自也不以为忤,抚了抚头发,说道:“伟东,要是咱们每个区的一把手,都能像你一样,自力更生,那该有多好。市财政这点钱,就不用撒胡椒面,可以集中起来搞几个大项目。”

“市长,这个主意不错啊。”

秦伟东便认真地说道。

“市财政要想补贴十几个区县,当然力不从心,肯定是撒胡椒面。要是集中起来,搞几个大项目,却比较容易出成绩。”

“我也想啊。但是你也清楚,一天到晚,不知dào

有多少双手伸过来向我要钱。就算是葛朗台,只怕也捂不紧这个钱袋子。总是会被他们一点一点掏空的。”

李光荣便有点烦躁。

他本来就威望未著,想着要用怀柔之策,笼络下面这些区县的头头们,若是将钱袋子捂得太紧,下面的一把手每次来要钱,俱皆空手而归,不定心里多怨恨了。

“市长,要我看,现在这种情形必须改变,咱们市里面的各个区县不能再这么各自为战了。重复建设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再不控zhì

,会乱套的。”

秦伟东挺直了身子,徐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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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女富豪的白云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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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荣就笑了.

还是秦伟东了解他的心思。

面对着这种难以施展的困境,李光荣绝不可能当真束手无策,坐以待毙。任何人,能够走到他今天这个位置上,都会有两把刷子。

“伟东,说说吧,看咱们是不是英雄所见略同。”

李光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望向秦伟东的眼神之中,带着鼓励和希冀之色。

秦伟东笑道:“好,那我就班门弄斧了。”

李光荣笑着摇头,意即秦伟东不必客气。

“市长,据我了解,目前我们全市,缺乏一个发展的总纲。五年规划我们是有的,不过请恕我直言,那只是停留在纸面上的东西,**会一开完,就束之高阁,没人去理会了。”

国家有五年规划,各省市区县,也就各自都制定了五年规划,对本地区的经济发展,做一个总括式的纲领性文件。这些地方上的五年规划,到底有多少落在实处,秦伟东比任何人都清楚。

李光荣当初在西部一个市担任市长之时,对待工作可谓非常认真,一些大举措推出之前,都要进行周密的筹划,反复验证。饶是如此,也经常会有意wài

发生,并不能完全按照当初的规划进行。因为我们全国,此时此刻都处于一个飞速变更的时代。不要说五年规划,就算是一年规划,都不一定要完全落到实处。

正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变化赶不上领导一句话”。

金都市刚换了书记市长,以前的五年规划,更加不会有人去遵照执行。

“目前咱们市里,重复建设的情况很严重。比如江北的几个区县,麦草资源比较丰富,这几年就在争先恐后的上造纸项目,你追我赶的,完全是无序竞争。而市中心的几个区,都在打造大规模的商业小区,相互攀比,不管效益,只顾拼命的争项目,争资金。反正只要有项目,有资金就有利可图。至于这些项目是不是能够完全建起来,建起来之后是不是能够发挥应有的功效,我看谁都心里没谱。再这样搞下去,会把全市的财政都拖垮。”

秦伟东的神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李光荣接着说道:“所以,要抓典型。要找一两个闹得特别不像话的项目开刀。”

秦伟东微微颔首。

实话说,秦伟东其实并不喜欢这种方式。就事论事,这个属于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城市的管理和建设,是一个系统工程,需yào

进行全面周密的规划,然后坚定不移地按照规划去做,经过五年十年甚至二三十年的努力,才能见到成效。但国内官场的现状,注定了这只能是停留在脑海里的一种理想状态。

“流官制”是造成急功近利,短平快项目不断涌现的根源所在。

而现在,城市建设又掺杂进了官场斗争的因素,就更加复杂。在官员眼里,城市建设压根就和官场斗争不在一个层次之上。只要能够打败对手,获取权力,城市建设的很多方面,都是可以放qì

可以牺牲的。

但反感归反感,事到临头,秦伟东也只能照此行事。

这是现阶段,他所能采取的最有效的办法。

在现行体制之下,与其让别人掌握权力,还不如让自己获得更大的话语权。不管怎么说,秦伟东会比大多数官员都更加重视民生建设。

“市长,我有个建议。我认为,可以从造纸企业的整顿入手。上级环保部门,早就已经给我们省下了整改通知,只是大家都在敷衍了事。但我觉得,这事,迟早得办,不可能无休止地拖延下去。环境保护的要求会越来越高,越来越严格。我们是省会,那就给全省带个好头,做个榜样吧。”

秦伟东郑重地说道。

李光荣略略一惊,没有马上点头,说道:“伟东,拿造纸企业开刀,恐怕不大合适吧?合子纸业可正在加紧施工建设。”

你白云区引进了全市最大的造纸厂,却要求整顿造纸业,把江北几个区县的造纸厂都关掉,岂不是太霸道了?叫江北几个区县的头头脑脑们,如何服气?还不得立马就吵翻天了!

这可是典型的授人以柄啊。

秦伟东笃定地说道:“不要紧。合子纸业会有完整的环保措施,不达到环保的标准,绝不会正式开工。江北的造纸厂,只要能达到这个要求,他们也可以继xù

办下去。”

李光荣疑惑地说道:“伟东,我记得好像与合子纸业签订的合同之中,并没有加进去这个方面的要求吧?清水会答yīng

吗?”

秦伟东微微一笑,说道:“会的。虽然合同之中是没有专门提到环保的问题,但有一句话却是写了的,那就是必须遵守我们国家的法律法规。这个东西,就已经包括了环保问题。”

李光荣有点将信将疑,不过却没有继xù

质疑下去。

对秦伟东的能耐,李光荣还是很有信心的,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在他李光荣面前“撒谎”。

“市长,我有这么一个想法,准bèi

请一些专家学者,到白云区来进行全方位的考察调研。不一定是经济方面的专家,也要请一些人文科学方面的专家。我请他们过来,给白云号号脉,制定一个比较长远的发展规划。白云有十个街道办事处,百分之六七十的居民还是农村户口,单单发展城区,远远不够。我希望能够博采众家所长,做一个全面的规划。因地制宜,给每一个街道办事处都量身打造一个合适的发展蓝图。取长补短,避免无序竞争,重复建设。”

李光荣眼神一亮,说道:“伟东啊,这一点,咱们倒是想到一块去了。我也正有这个想法。”

秦伟东就笑。

看来又是英雄所见略同。

有了这个整体规划,李光荣便占据了主动权,有了施展拳脚的依据。到时候一些不大配合的干部,拿下几个,就能立威。李光荣到任半年,也该是时候抖一抖威风了。区县的头头们不大好动,市zf直辖部门的干部,还是可以动几个的。

这一点,就算陈守盛再强势,也必须要支持。

市委书记是一把手,管全盘,但也不能把市长的权力吃干拿尽,党政大班长也有个相互支持相互配合的策略问题。真要是把李光荣挤兑得太狠,对陈守盛的形象也是个不好的影响。

怎样达成平衡,很考验上位者的政治智慧。

李光荣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离开会还有段时间,便问道:“伟东,刘红专的那个小孩,怎么和王式集团闹矛盾了?”

这也是近几天李光荣比较关注的问题。

到金都半年,李光荣已见过省委副书记刘红专的儿子刘海两面。

秦伟东嘴角浮起一抹不屑的笑容,说道:“刘副书记那个小孩,有点胡闹。小三十的人了,还是个纨绔。”

“这是刘海写给王式集团总裁韩冬妮的情书,哈哈!”

李光荣扫了一眼。

这样的夜晚,这样孤单,我真的好想你。

如果我想你了,我会掏出手机,看看有没有你的短信,即使我知dào

,机率是那么的渺茫。

如果我想你了,我会用拇指在手机上飞速的打下一连串的问候,最后却始终没有按下发送的键,只是害pà

打扰到你。

如果我想你了,我会打开我们的聊天记录看一下,不管是什么样的对话,始终有种甜蜜的感觉。就像巧克力的味道。

戒不掉的,想念你。

如果我想你了,我会把目光投到很远的地方,却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如果我想你了,我会想,你是不是会想我呢?哪怕,只有一秒钟的时间。

如果我想你了,晚上做梦也做到了朦l胧的你。我会不愿意醒过来,只是害pà

,梦一醒,你会离开。

对你的思恋让我乱了阵脚表白情书:亲爱的,你懂我吗?

如果我想你了,我会深吸一口气,把弥漫了思念的味道的空气吸进,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如果我想你了,我会把思念换作音符,让它在指尖流露。

如果我想你了,我会照镜子,审视着这样的我,能否匹配这样的你。

我想,我已经上瘾了。

戒不掉的,想念你。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让你思念的人,亲人、爱人、或是友人。

有时候思念到自己也没办法控zhì

的时候,干脆就顺着这份思念去回忆吧!

我在想念你,你知dào

么?

李光荣便很是不悦的样子。

估摸着,李光荣是想要拿此事做做文章,打击一下刘红专。也算是立威的一种手段把。陈守盛可是刘红专的亲信。

秦伟东笑道:“市长,我可不认为刘书记的思想觉悟水平有那么高。能够把刘海调离金都公安局,已经算是刘书记大公无私了。”

李光荣微微颔首。

听得出来,秦伟东没打算现在就向刘海出手。

秦伟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不徐不疾地说道:“不过刘书记要是觉得把刘海调走就万事大吉的话,也未免太天真了一点。盯着这个事的人,可不少。”

李光荣笑着点头:“是这么回事。”

官场上的斗争,本来就是无所不在,无孔不入的。如今刘红专忽然露出这么大的一个漏洞,想要阻止其他人都不来钻这个空子,势所难能。

现在不妨坐山观虎斗。

等时机成熟的时候再出手不迟。

这个时候,关隐达敲门走了进来,恭谨地说道:“市长,秦书记,开会的时间快到了。”

李光荣和秦伟东便站起身来,一前一后,向会议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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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女富豪的白云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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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荣就笑了.

还是秦伟东了解他的心思。

面对着这种难以施展的困境,李光荣绝不可能当真束手无策,坐以待毙。任何人,能够走到他今天这个位置上,都会有两把刷子。

“伟东,说说吧,看咱们是不是英雄所见略同。”

李光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望向秦伟东的眼神之中,带着鼓励和希冀之色。

秦伟东笑道:“好,那我就班门弄斧了。”

李光荣笑着摇头,意即秦伟东不必客气。

“市长,据我了解,目前我们全市,缺乏一个发展的总纲。五年规划我们是有的,不过请恕我直言,那只是停留在纸面上的东西,**会一开完,就束之高阁,没人去理会了。”

国家有五年规划,各省市区县,也就各自都制定了五年规划,对本地区的经济发展,做一个总括式的纲领性文件。这些地方上的五年规划,到底有多少落在实处,秦伟东比任何人都清楚。

李光荣当初在西部一个市担任市长之时,对待工作可谓非常认真,一些大举措推出之前,都要进行周密的筹划,反复验证。饶是如此,也经常会有意wài

发生,并不能完全按照当初的规划进行。因为我们全国,此时此刻都处于一个飞速变更的时代。不要说五年规划,就算是一年规划,都不一定要完全落到实处。

正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变化赶不上领导一句话”。

金都市刚换了书记市长,以前的五年规划,更加不会有人去遵照执行。

“目前咱们市里,重复建设的情况很严重。比如江北的几个区县,麦草资源比较丰富,这几年就在争先恐后的上造纸项目,你追我赶的,完全是无序竞争。而市中心的几个区,都在打造大规模的商业小区,相互攀比,不管效益,只顾拼命的争项目,争资金。反正只要有项目,有资金就有利可图。至于这些项目是不是能够完全建起来,建起来之后是不是能够发挥应有的功效,我看谁都心里没谱。再这样搞下去,会把全市的财政都拖垮。”

秦伟东的神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李光荣接着说道:“所以,要抓典型。要找一两个闹得特别不像话的项目开刀。”

秦伟东微微颔首。

实话说,秦伟东其实并不喜欢这种方式。就事论事,这个属于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城市的管理和建设,是一个系统工程,需yào

进行全面周密的规划,然后坚定不移地按照规划去做,经过五年十年甚至二三十年的努力,才能见到成效。但国内官场的现状,注定了这只能是停留在脑海里的一种理想状态。

“流官制”是造成急功近利,短平快项目不断涌现的根源所在。

而现在,城市建设又掺杂进了官场斗争的因素,就更加复杂。在官员眼里,城市建设压根就和官场斗争不在一个层次之上。只要能够打败对手,获取权力,城市建设的很多方面,都是可以放qì

可以牺牲的。

但反感归反感,事到临头,秦伟东也只能照此行事。

这是现阶段,他所能采取的最有效的办法。

在现行体制之下,与其让别人掌握权力,还不如让自己获得更大的话语权。不管怎么说,秦伟东会比大多数官员都更加重视民生建设。

“市长,我有个建议。我认为,可以从造纸企业的整顿入手。上级环保部门,早就已经给我们省下了整改通知,只是大家都在敷衍了事。但我觉得,这事,迟早得办,不可能无休止地拖延下去。环境保护的要求会越来越高,越来越严格。我们是省会,那就给全省带个好头,做个榜样吧。”

秦伟东郑重地说道。

李光荣略略一惊,没有马上点头,说道:“伟东,拿造纸企业开刀,恐怕不大合适吧?合子纸业可正在加紧施工建设。”

你白云区引进了全市最大的造纸厂,却要求整顿造纸业,把江北几个区县的造纸厂都关掉,岂不是太霸道了?叫江北几个区县的头头脑脑们,如何服气?还不得立马就吵翻天了!

这可是典型的授人以柄啊。

秦伟东笃定地说道:“不要紧。合子纸业会有完整的环保措施,不达到环保的标准,绝不会正式开工。江北的造纸厂,只要能达到这个要求,他们也可以继xù

办下去。”

李光荣疑惑地说道:“伟东,我记得好像与合子纸业签订的合同之中,并没有加进去这个方面的要求吧?清水会答yīng

吗?”

秦伟东微微一笑,说道:“会的。虽然合同之中是没有专门提到环保的问题,但有一句话却是写了的,那就是必须遵守我们国家的法律法规。这个东西,就已经包括了环保问题。”

李光荣有点将信将疑,不过却没有继xù

质疑下去。

对秦伟东的能耐,李光荣还是很有信心的,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在他李光荣面前“撒谎”。

“市长,我有这么一个想法,准bèi

请一些专家学者,到白云区来进行全方位的考察调研。不一定是经济方面的专家,也要请一些人文科学方面的专家。我请他们过来,给白云号号脉,制定一个比较长远的发展规划。白云有十个街道办事处,百分之六七十的居民还是农村户口,单单发展城区,远远不够。我希望能够博采众家所长,做一个全面的规划。因地制宜,给每一个街道办事处都量身打造一个合适的发展蓝图。取长补短,避免无序竞争,重复建设。”

李光荣眼神一亮,说道:“伟东啊,这一点,咱们倒是想到一块去了。我也正有这个想法。”

秦伟东就笑。

看来又是英雄所见略同。

有了这个整体规划,李光荣便占据了主动权,有了施展拳脚的依据。到时候一些不大配合的干部,拿下几个,就能立威。李光荣到任半年,也该是时候抖一抖威风了。区县的头头们不大好动,市zf直辖部门的干部,还是可以动几个的。

这一点,就算陈守盛再强势,也必须要支持。

市委书记是一把手,管全盘,但也不能把市长的权力吃干拿尽,党政大班长也有个相互支持相互配合的策略问题。真要是把李光荣挤兑得太狠,对陈守盛的形象也是个不好的影响。

怎样达成平衡,很考验上位者的政治智慧。

李光荣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离开会还有段时间,便问道:“伟东,刘红专的那个小孩,怎么和王式集团闹矛盾了?”

这也是近几天李光荣比较关注的问题。

到金都半年,李光荣已见过省委副书记刘红专的儿子刘海两面。

秦伟东嘴角浮起一抹不屑的笑容,说道:“刘副书记那个小孩,有点胡闹。小三十的人了,还是个纨绔。”

“这是刘海写给王式集团总裁韩冬妮的情书,哈哈!”

李光荣扫了一眼。

这样的夜晚,这样孤单,我真的好想你。

如果我想你了,我会掏出手机,看看有没有你的短信,即使我知dào

,机率是那么的渺茫。

如果我想你了,我会用拇指在手机上飞速的打下一连串的问候,最后却始终没有按下发送的键,只是害pà

打扰到你。

如果我想你了,我会打开我们的聊天记录看一下,不管是什么样的对话,始终有种甜蜜的感觉。就像巧克力的味道。

戒不掉的,想念你。

如果我想你了,我会把目光投到很远的地方,却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如果我想你了,我会想,你是不是会想我呢?哪怕,只有一秒钟的时间。

如果我想你了,晚上做梦也做到了朦l胧的你。我会不愿意醒过来,只是害pà

,梦一醒,你会离开。

对你的思恋让我乱了阵脚表白情书:亲爱的,你懂我吗?

如果我想你了,我会深吸一口气,把弥漫了思念的味道的空气吸进,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如果我想你了,我会把思念换作音符,让它在指尖流露。

如果我想你了,我会照镜子,审视着这样的我,能否匹配这样的你。

我想,我已经上瘾了。

戒不掉的,想念你。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让你思念的人,亲人、爱人、或是友人。

有时候思念到自己也没办法控zhì

的时候,干脆就顺着这份思念去回忆吧!

我在想念你,你知dào

么?

李光荣便很是不悦的样子。

估摸着,李光荣是想要拿此事做做文章,打击一下刘红专。也算是立威的一种手段把。陈守盛可是刘红专的亲信。

秦伟东笑道:“市长,我可不认为刘书记的思想觉悟水平有那么高。能够把刘海调离金都公安局,已经算是刘书记大公无私了。”

李光荣微微颔首。

听得出来,秦伟东没打算现在就向刘海出手。

秦伟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不徐不疾地说道:“不过刘书记要是觉得把刘海调走就万事大吉的话,也未免太天真了一点。盯着这个事的人,可不少。”

李光荣笑着点头:“是这么回事。”

官场上的斗争,本来就是无所不在,无孔不入的。如今刘红专忽然露出这么大的一个漏洞,想要阻止其他人都不来钻这个空子,势所难能。

现在不妨坐山观虎斗。

等时机成熟的时候再出手不迟。

这个时候,关隐达敲门走了进来,恭谨地说道:“市长,秦书记,开会的时间快到了。”

李光荣和秦伟东便站起身来,一前一后,向会议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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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一把手的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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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荣和秦伟东走进会议室的时候,会议人员基本上都到齐了.

一般来说,市zf常务会市长总是最后一个到达会议室。

这个习惯可不好。一把手开会,最好第一个到,才能带出好作风。秦伟东不禁想起前不久看到的一篇短论文。

一把手的权威从何而来?

“一把手”手中握有一定的权力,但权力不等于权威。“一把手”的领导权威,取决于部属的认可拓展,说到底取决于“一把手”的人格魅力。那么,“一把手”的人格魅力从何而来?

一是从严慈相济中来。严慈相济就是要严而有理、严而有度,严而有方、严而有爱。有道是:严是爱、松是害。作为一名有尊严、有威望的“一把手”,必须时刻注意对部属严格要求、严格监督、严格管理。当然,这种严格要求、严格监督、严格管理是出于真心、缘于真情、始于真爱,严格要求、严格监督、严格管理的力量源泉也是出于真心、缘于真情、始于真爱。也就是说,做一名领导干部特别是“一把手”要能够正确把握管理的尺度,即在出于真心、缘于真情、始于真爱的前提之下,真zhèng

做到严慈相济、刚柔结合,该严就严、能慈则慈。唯有这样,才能让部属因亲其人敬其人而听其言信其道。

二是从博学多能中来。“一把手”在部属心目中形象的好坏、权威的高低,有无学识才能是一个重yào

方面。换言之,“一把手”只有有了广博的知识学问和高超的领导能力,包括拥有上知天文、下通地理,纵观古今、横贯中西等多方面的知识,以及总揽全局的能力、谋划决策的能力,以及知人善任的能力、组织协调的能力和开拓创新的能力、自我调节的能力等六个能力,并运用自如、游刃有余,才能胜任本职工作、取得卓越的成效,进而在部属心目中树立起良好形象和领导权威。在现实工作中,人们都佩服那些才华横溢的领导者,都乐意在其领导下工作。这是因为,一个有学识有才能的领导者特别是“一把手”会给部属带来事业的成功和生活的快乐,人们自然会对其产生一种敬佩感和信服感。

三是从务实创新中来。一个领导干部特别是“一把手”树立的威望是人民群众给予的,而且体现在他(她)“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工作全过程。具体地说,领导干部尤其是“一把手”,在实jì

工作中,必须力戒空谈、多干实事,不弄虚作假、不搞花架子,具有求真的心志和务实的精神、具有创新的思维和开拓的勇气,注重抢抓新机遇、应对新挑zhàn

,注重研究新情况、解决新问题,善于化被动为主动、变劣势为优势,敢于突pò

条条框框、打破常规思维,勇于攻克发展中的难点、善于打造工作中的亮点,创造性地开展好各项工作,以最大限度地让职工群众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继而真zhèng

把惠及职工群众的战略部署变成现实。这样,就会逐渐在部属心目中形成一种威望和信赖。

四是从表里如一中来。“一把手”的权威不能只靠职权来支撑,“威信”的树立关键还是要靠其人格魅力。领导干部特别是“一把手”最大的人格魅力就在于光明磊落、为人坦诚,表里如一、言行一致,始终做到台上台下、人前人后都一样,凡事以大局为重、以事业为重,有问题多沟通、有意见当面讲,不玩弄权术、不做小动作,更不搞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讲的一套、做的一套。如果当面说好话、背后说坏话,桌面握手、桌下踢脚,甜言蜜语地哄人,甚至口蜜腹剑,好话说尽、坏事干绝,成为说的和干的不一样的“双面人”,最终必然会落下一个“台上你讲、台下讲你”的令人尴尬结局。

五是从公正廉洁中来。“吏不畏吾严而畏吾廉,民不服吾能而服吾公。公生明,廉生威。”公正廉洁是领导干部特别是“一把手”的成事之基、立身之魂、为官之本。作为手握重权的“一把手”,要想在部属心目中真zhèng

树立起领导者的权威,一定要时刻高举公正廉洁的大旗,自觉做到清静、清醒、清廉,从细微处做起、从严要求自己。一要慎用权力。作为领导干部尤其是“一把手”,一定要警钟长鸣,加强政德修养、自觉接受监督,真zhèng

做到权为民所用、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二要平等待人。一个在群众中有威信有威望的领导必定是一个讲原则、讲**,处事公正、平等待人,联系群众、关爱部属的领导。所以,领导干部尤其是“一把手”,一定要平等待人、一视同仁,秉公办事、和谐共事,力求形成“九牛爬坡、个个出力”的工作局面;三要淡泊名利。作为领导干部尤其是“一把手”,贵有一颗平常心,一定要有“物利两忘”的淡泊心态,时刻注意拒腐防变,自觉做到不为名所累、不为利所缚、不为权所动、不为欲所惑,耐得住清贫、守得住清白,牢固树立起从政者的良好形象。

六是从情趣高雅中来。作为领导干部尤其是“一把手”,还应该常思为人之道、常修为政之德,始终保持高尚、高雅的生活情趣和兴趣爱好,自觉摈弃那些卑鄙下流、低级庸俗的行为和嗜好,多在学识、学问和领导艺术、管理才能上动脑筋、花心思,大胆实践、不断探索,力求在个人价值的实现上做文章、在群众信任的赢得上下功夫,进而影响部属对事业的追求、对自己的敬重。一要自觉“立德”。作为领导干部尤其是“一把手”,一定要时刻牢记做人处事当官的道德规范,并以此来束缚自己、提升自己;二要谨记“慎独”。慎独是一种高尚的精神境界。慎独,对于“一把手”来说,是一剂防止腐败的良方;三要践行“真善”。作为领导干部特别是“一把手”,尤其要注意这一点。时刻注意用自己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一思一虑去践行为政道德、家庭美德和社会公德,力争做一个境界高远、情趣高雅、品德高尚的人。

而现实中的一把手往往相反。

对于秦伟东陪伴李光荣走进会议室,大家也已经司空见惯,秦伟东本就是李光荣“搬来的救兵”。与会成员们微笑着向李市长和秦书记点头为礼,会议室内略显嘈杂。

这亦是李光荣威望未著的原因。

白云区召开常委会议的时候,秦书记高大的身形只要一出现在会议室门口,整个会议室立即鸦雀无声。短短两三个月时间,秦书记的威望就已经完全建立起来。

已经没有人去在意秦伟东的年龄了。

至少在白云区是这样。

金都市zf常务会议的召开,有一定之规。一般来说,每两周召开一次。市长、副市长、市长助理、秘书长是组成常务会议的当然成员,金都警备区的负责同志也会参加。由市长或市长委托负责常务工作的副市长召集和主持。

市zf副秘书长,市zf办公厅主任、副主任,市zf组成部门主要负责人,与议题有关的市级主要负责人和区县zf负责人列席会议。邀请市**、市政协有关领导列席会议。

市zf常务会议的主要议题,通常都是与全市大局有关的工作,事关重大,市长或者分管副市长不好单独做决定,需yào

集体讨论。譬如传达贯彻省委、省zf和市委的重yào

指示和决定。讨论通过报请省zf和市委的重yào

事项;分析全市经济社会发展形势;需yào

提交市委审定的事项;需yào

提请市**及**常委会审议的事项;讨论通过由市zf发布的决定、命令等规范性文件;此外,常务会议也听取有关部门、区县人民zf的专题汇报,研究明确有关事项;市zf直属部门的人事任免、重大表彰奖励事项也需yào

在常务会议上研究通过。

小会议室内,足足有超过四十名与会成员。围着长方形会议桌一边坐了两排。

金都市zf一共有六名副市长,两名市长助理。其他两名市长助理,是专职的,基本等同副市长,都有各自的分管领域,级别也是明定的正厅级。唯独秦伟东这个市zf党组成员,是挂名的,实jì

职务是白云区区委书记。

当然,秦书记这个市zf党组成员,也是可以安排分管工作的。李光荣主要是考lǜ

秦伟东刚刚到任没多久,必须要先熟悉白云区的情况,等秦伟东基本完成了对白云区的全面掌控,李光荣肯定也要调整市zf各位副手的分工,给秦伟东“挤”一块“自留地”出来。

至少秦伟东分管的这一块工作,基本就不用李光荣操心了。

李光荣和秦伟东,分别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秦伟东的座位,紧挨着市zf排名最后的何副市长。另外两名市长助理,坐在秦伟东的对面。

“秦书记。”

何副市长笑眯眯地向秦伟东点头示意。何副市长五十岁左右,身材微胖,略略有点谢顶,他的分管领域,包括环境保护工作。

何副市长又是个老好人似的脾性,更不会为了几条河流变色以及空气中多了一些不知所谓的有害成分而去得罪同僚的。

“何市长。”

秦伟东也微笑答礼。

李光荣在主席位置上端正了身躯,眼神环视会议室一周。原本略显嘈杂的会议室,顿时就安静下来。

“同志们,我们开会……”

稍顷,李光荣说道。

例行会议,市长一般不搞长篇大论的开场白,很是简单明了。

本次市zf常务会议需yào

讨论的议题不是太多,第一个议题就是审议《金都市人民zf关于迅速落实稳增长措施切实做好当前经济工作的实施意见》。

前不久,省zf下发了一个文件,要求全国各地,进一步深化改革开放措施,想法设法促进经济发展,保证经济增长维持一个良好的势头。

大家的神色都比较轻松。

这个《实施意见》,不过是官样文章,基本上都不用怎么讨论,念完之后,大家举举手,就算是通过了。本来就空洞无物,讨论什么东西?

该怎么做,大家心里有数。

不料这一回,还真的就有了些新的内容,不是《实施意见》里面写的,而是李光荣嘴里说出来的。

“同志们,现在我们市里的经济建设情况,不容乐观!”

李光荣沉声说道。

“各个区县的发展规划,都有点乱套。市里面制定的发展规划,基本没人都管了,都是各搞各的,自行其是。不管有没有那个条件,都争着上项目,抢资金。重复建设的情况,非常严重。这样不行!”

与会的干部们,情不自禁地坐直了身子,望向李光荣,眼里流露出一丝惊诧之色。

李市长要发飙了吗?

这可是一棍子扫倒一大片啊。

“同志们,大家必须要明白,项目并不是越多越好,争取到的资金,也不是越多越好。我们金都,十二个区,三个县,具体情况各有不同。发展的模式,肯定也要有所区别,不可能一模一样。现在我们有些同志,头脑就不冷静,见别人搞了个商业区,生意比较好,马上就跟风,也不去管自己有没有那个搞商业区的条件。比如天同区,你们报上来的那个锦城商业小区,离橘林区的华府商业区,不到两千米。你搞的规模,比华府商业区还要大,有那个必要吗?顾客还是那些顾客,商业区一下子建两个,一个比一个规模大,到时候,就会形成恶性竞争。总的销售额不会增加多少,却要多占许多地方,多养活很多管理人员,行政开支增加一倍都不止。这就是典型的重复建设。”

李光荣严厉地说道,眼神在与会的天同区区长脸上扫过。

天同区区长脸上略略露出尴尬之意,但眼神却明显不以为然。

“当然了,你们天同的同志,可能是从另一个角度想的问题。你们那个锦城商业小区建起来之后,你们可以增加就业岗位,可以增加不少的税收,财政收入更多。因为我们现在针对个体工商户,主要是征收固定的营业税,和他们的实jì

销售情况,不挂钩。商铺开得越多,收的税也就越多,对zf而言,确实是有好处的。但你们想过没有,总的营业额增加不了多少,也就是说,蛋糕还是那么大,分蛋糕的人却多了一倍以上,那么最终吃亏的,是谁呢?当然就是那些商业区的经营户,他们的利润会大幅度的减少。同样的营业收入,要增加一倍的开支,一倍的税收。对于那些生意比较好的经营户来说,受的影响还不是那么明显,一些生意本就不那么好的经营户,那就麻烦了。很可能会亏本,入不敷出。同志们,我们是人民zf,zf的职责是服wù

群众,帮zhù

群众发家致富,不是与民争利。千方百计从这些经营户口袋里往外掏钱,充实我们的财政收入,表面看上去,我们生产总值是增长了,税收也增长了,但那有什么意义?不过是玩弄了一个重新分配利益的游戏而已,群众真zhèng

的收入,并没有增多,相反还减少了。同志们,这个思路不对啊。我们要做的,是真zhèng

发展经济,把蛋糕做大,而不是不断地增加分蛋糕的人。这是我们搞经济建设的基本前提。”

李光荣严肃地说道。

很显然,他也注意到了天同区长不以为然的眼神。

与会同志们便微微点头,似乎很赞同李市长的言语,天同区长也意识到自己的神情不对,连忙换上微笑,冲李光荣频频点头。

至于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那就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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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一把手的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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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荣和秦伟东走进会议室的时候,会议人员基本上都到齐了.

一般来说,市zf常务会市长总是最后一个到达会议室。

这个习惯可不好。一把手开会,最好第一个到,才能带出好作风。秦伟东不禁想起前不久看到的一篇短论文。

一把手的权威从何而来?

“一把手”手中握有一定的权力,但权力不等于权威。“一把手”的领导权威,取决于部属的认可拓展,说到底取决于“一把手”的人格魅力。那么,“一把手”的人格魅力从何而来?

一是从严慈相济中来。严慈相济就是要严而有理、严而有度,严而有方、严而有爱。有道是:严是爱、松是害。作为一名有尊严、有威望的“一把手”,必须时刻注意对部属严格要求、严格监督、严格管理。当然,这种严格要求、严格监督、严格管理是出于真心、缘于真情、始于真爱,严格要求、严格监督、严格管理的力量源泉也是出于真心、缘于真情、始于真爱。也就是说,做一名领导干部特别是“一把手”要能够正确把握管理的尺度,即在出于真心、缘于真情、始于真爱的前提之下,真zhèng

做到严慈相济、刚柔结合,该严就严、能慈则慈。唯有这样,才能让部属因亲其人敬其人而听其言信其道。

二是从博学多能中来。“一把手”在部属心目中形象的好坏、权威的高低,有无学识才能是一个重yào

方面。换言之,“一把手”只有有了广博的知识学问和高超的领导能力,包括拥有上知天文、下通地理,纵观古今、横贯中西等多方面的知识,以及总揽全局的能力、谋划决策的能力,以及知人善任的能力、组织协调的能力和开拓创新的能力、自我调节的能力等六个能力,并运用自如、游刃有余,才能胜任本职工作、取得卓越的成效,进而在部属心目中树立起良好形象和领导权威。在现实工作中,人们都佩服那些才华横溢的领导者,都乐意在其领导下工作。这是因为,一个有学识有才能的领导者特别是“一把手”会给部属带来事业的成功和生活的快乐,人们自然会对其产生一种敬佩感和信服感。

三是从务实创新中来。一个领导干部特别是“一把手”树立的威望是人民群众给予的,而且体现在他(她)“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工作全过程。具体地说,领导干部尤其是“一把手”,在实jì

工作中,必须力戒空谈、多干实事,不弄虚作假、不搞花架子,具有求真的心志和务实的精神、具有创新的思维和开拓的勇气,注重抢抓新机遇、应对新挑zhàn

,注重研究新情况、解决新问题,善于化被动为主动、变劣势为优势,敢于突pò

条条框框、打破常规思维,勇于攻克发展中的难点、善于打造工作中的亮点,创造性地开展好各项工作,以最大限度地让职工群众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继而真zhèng

把惠及职工群众的战略部署变成现实。这样,就会逐渐在部属心目中形成一种威望和信赖。

四是从表里如一中来。“一把手”的权威不能只靠职权来支撑,“威信”的树立关键还是要靠其人格魅力。领导干部特别是“一把手”最大的人格魅力就在于光明磊落、为人坦诚,表里如一、言行一致,始终做到台上台下、人前人后都一样,凡事以大局为重、以事业为重,有问题多沟通、有意见当面讲,不玩弄权术、不做小动作,更不搞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讲的一套、做的一套。如果当面说好话、背后说坏话,桌面握手、桌下踢脚,甜言蜜语地哄人,甚至口蜜腹剑,好话说尽、坏事干绝,成为说的和干的不一样的“双面人”,最终必然会落下一个“台上你讲、台下讲你”的令人尴尬结局。

五是从公正廉洁中来。“吏不畏吾严而畏吾廉,民不服吾能而服吾公。公生明,廉生威。”公正廉洁是领导干部特别是“一把手”的成事之基、立身之魂、为官之本。作为手握重权的“一把手”,要想在部属心目中真zhèng

树立起领导者的权威,一定要时刻高举公正廉洁的大旗,自觉做到清静、清醒、清廉,从细微处做起、从严要求自己。一要慎用权力。作为领导干部尤其是“一把手”,一定要警钟长鸣,加强政德修养、自觉接受监督,真zhèng

做到权为民所用、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二要平等待人。一个在群众中有威信有威望的领导必定是一个讲原则、讲**,处事公正、平等待人,联系群众、关爱部属的领导。所以,领导干部尤其是“一把手”,一定要平等待人、一视同仁,秉公办事、和谐共事,力求形成“九牛爬坡、个个出力”的工作局面;三要淡泊名利。作为领导干部尤其是“一把手”,贵有一颗平常心,一定要有“物利两忘”的淡泊心态,时刻注意拒腐防变,自觉做到不为名所累、不为利所缚、不为权所动、不为欲所惑,耐得住清贫、守得住清白,牢固树立起从政者的良好形象。

六是从情趣高雅中来。作为领导干部尤其是“一把手”,还应该常思为人之道、常修为政之德,始终保持高尚、高雅的生活情趣和兴趣爱好,自觉摈弃那些卑鄙下流、低级庸俗的行为和嗜好,多在学识、学问和领导艺术、管理才能上动脑筋、花心思,大胆实践、不断探索,力求在个人价值的实现上做文章、在群众信任的赢得上下功夫,进而影响部属对事业的追求、对自己的敬重。一要自觉“立德”。作为领导干部尤其是“一把手”,一定要时刻牢记做人处事当官的道德规范,并以此来束缚自己、提升自己;二要谨记“慎独”。慎独是一种高尚的精神境界。慎独,对于“一把手”来说,是一剂防止腐败的良方;三要践行“真善”。作为领导干部特别是“一把手”,尤其要注意这一点。时刻注意用自己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一思一虑去践行为政道德、家庭美德和社会公德,力争做一个境界高远、情趣高雅、品德高尚的人。

而现实中的一把手往往相反。

对于秦伟东陪伴李光荣走进会议室,大家也已经司空见惯,秦伟东本就是李光荣“搬来的救兵”。与会成员们微笑着向李市长和秦书记点头为礼,会议室内略显嘈杂。

这亦是李光荣威望未著的原因。

白云区召开常委会议的时候,秦书记高大的身形只要一出现在会议室门口,整个会议室立即鸦雀无声。短短两三个月时间,秦书记的威望就已经完全建立起来。

已经没有人去在意秦伟东的年龄了。

至少在白云区是这样。

金都市zf常务会议的召开,有一定之规。一般来说,每两周召开一次。市长、副市长、市长助理、秘书长是组成常务会议的当然成员,金都警备区的负责同志也会参加。由市长或市长委托负责常务工作的副市长召集和主持。

市zf副秘书长,市zf办公厅主任、副主任,市zf组成部门主要负责人,与议题有关的市级主要负责人和区县zf负责人列席会议。邀请市**、市政协有关领导列席会议。

市zf常务会议的主要议题,通常都是与全市大局有关的工作,事关重大,市长或者分管副市长不好单独做决定,需yào

集体讨论。譬如传达贯彻省委、省zf和市委的重yào

指示和决定。讨论通过报请省zf和市委的重yào

事项;分析全市经济社会发展形势;需yào

提交市委审定的事项;需yào

提请市**及**常委会审议的事项;讨论通过由市zf发布的决定、命令等规范性文件;此外,常务会议也听取有关部门、区县人民zf的专题汇报,研究明确有关事项;市zf直属部门的人事任免、重大表彰奖励事项也需yào

在常务会议上研究通过。

小会议室内,足足有超过四十名与会成员。围着长方形会议桌一边坐了两排。

金都市zf一共有六名副市长,两名市长助理。其他两名市长助理,是专职的,基本等同副市长,都有各自的分管领域,级别也是明定的正厅级。唯独秦伟东这个市zf党组成员,是挂名的,实jì

职务是白云区区委书记。

当然,秦书记这个市zf党组成员,也是可以安排分管工作的。李光荣主要是考lǜ

秦伟东刚刚到任没多久,必须要先熟悉白云区的情况,等秦伟东基本完成了对白云区的全面掌控,李光荣肯定也要调整市zf各位副手的分工,给秦伟东“挤”一块“自留地”出来。

至少秦伟东分管的这一块工作,基本就不用李光荣操心了。

李光荣和秦伟东,分别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秦伟东的座位,紧挨着市zf排名最后的何副市长。另外两名市长助理,坐在秦伟东的对面。

“秦书记。”

何副市长笑眯眯地向秦伟东点头示意。何副市长五十岁左右,身材微胖,略略有点谢顶,他的分管领域,包括环境保护工作。

何副市长又是个老好人似的脾性,更不会为了几条河流变色以及空气中多了一些不知所谓的有害成分而去得罪同僚的。

“何市长。”

秦伟东也微笑答礼。

李光荣在主席位置上端正了身躯,眼神环视会议室一周。原本略显嘈杂的会议室,顿时就安静下来。

“同志们,我们开会……”

稍顷,李光荣说道。

例行会议,市长一般不搞长篇大论的开场白,很是简单明了。

本次市zf常务会议需yào

讨论的议题不是太多,第一个议题就是审议《金都市人民zf关于迅速落实稳增长措施切实做好当前经济工作的实施意见》。

前不久,省zf下发了一个文件,要求全国各地,进一步深化改革开放措施,想法设法促进经济发展,保证经济增长维持一个良好的势头。

大家的神色都比较轻松。

这个《实施意见》,不过是官样文章,基本上都不用怎么讨论,念完之后,大家举举手,就算是通过了。本来就空洞无物,讨论什么东西?

该怎么做,大家心里有数。

不料这一回,还真的就有了些新的内容,不是《实施意见》里面写的,而是李光荣嘴里说出来的。

“同志们,现在我们市里的经济建设情况,不容乐观!”

李光荣沉声说道。

“各个区县的发展规划,都有点乱套。市里面制定的发展规划,基本没人都管了,都是各搞各的,自行其是。不管有没有那个条件,都争着上项目,抢资金。重复建设的情况,非常严重。这样不行!”

与会的干部们,情不自禁地坐直了身子,望向李光荣,眼里流露出一丝惊诧之色。

李市长要发飙了吗?

这可是一棍子扫倒一大片啊。

“同志们,大家必须要明白,项目并不是越多越好,争取到的资金,也不是越多越好。我们金都,十二个区,三个县,具体情况各有不同。发展的模式,肯定也要有所区别,不可能一模一样。现在我们有些同志,头脑就不冷静,见别人搞了个商业区,生意比较好,马上就跟风,也不去管自己有没有那个搞商业区的条件。比如天同区,你们报上来的那个锦城商业小区,离橘林区的华府商业区,不到两千米。你搞的规模,比华府商业区还要大,有那个必要吗?顾客还是那些顾客,商业区一下子建两个,一个比一个规模大,到时候,就会形成恶性竞争。总的销售额不会增加多少,却要多占许多地方,多养活很多管理人员,行政开支增加一倍都不止。这就是典型的重复建设。”

李光荣严厉地说道,眼神在与会的天同区区长脸上扫过。

天同区区长脸上略略露出尴尬之意,但眼神却明显不以为然。

“当然了,你们天同的同志,可能是从另一个角度想的问题。你们那个锦城商业小区建起来之后,你们可以增加就业岗位,可以增加不少的税收,财政收入更多。因为我们现在针对个体工商户,主要是征收固定的营业税,和他们的实jì

销售情况,不挂钩。商铺开得越多,收的税也就越多,对zf而言,确实是有好处的。但你们想过没有,总的营业额增加不了多少,也就是说,蛋糕还是那么大,分蛋糕的人却多了一倍以上,那么最终吃亏的,是谁呢?当然就是那些商业区的经营户,他们的利润会大幅度的减少。同样的营业收入,要增加一倍的开支,一倍的税收。对于那些生意比较好的经营户来说,受的影响还不是那么明显,一些生意本就不那么好的经营户,那就麻烦了。很可能会亏本,入不敷出。同志们,我们是人民zf,zf的职责是服wù

群众,帮zhù

群众发家致富,不是与民争利。千方百计从这些经营户口袋里往外掏钱,充实我们的财政收入,表面看上去,我们生产总值是增长了,税收也增长了,但那有什么意义?不过是玩弄了一个重新分配利益的游戏而已,群众真zhèng

的收入,并没有增多,相反还减少了。同志们,这个思路不对啊。我们要做的,是真zhèng

发展经济,把蛋糕做大,而不是不断地增加分蛋糕的人。这是我们搞经济建设的基本前提。”

李光荣严肃地说道。

很显然,他也注意到了天同区长不以为然的眼神。

与会同志们便微微点头,似乎很赞同李市长的言语,天同区长也意识到自己的神情不对,连忙换上微笑,冲李光荣频频点头。

至于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那就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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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章:较量拉开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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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混乱的局面,必须要改变.市直部门在审批这些项目的时候,必须严格把关。不符合条件的,一律不准批。谁要是批了,谁负责。我这里声明一句,市直部门违规批项目,是要追究责任的。”

趁着李光荣喝水的空档,坐在李光荣左侧的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李永辉微笑着插口说道:“市长,天同那个商业区,已经筹划很久了,一些先期工作也做了不少。”

言下之意就是说,人家都已经万事俱备了,你忽然这么一闷棍敲下去,不大妥当吧?

项目审批,建设,都是很严肃的事情,尤其是锦城商业区这样的大项目,你市长大人不能心血来潮,说给人家否了就否了,未免过于儿戏。

李永辉是前任市委书记刘红专一力提拔起来的,是刘红专在市zf制约时任市长陈守盛的“主力”。刘红专调任省委副书记,陈守盛顺序接班,出任市委书记,原本大家都以为李永辉必定也会顺序接班,出任市长。

不料却是李光荣从楚南省万里迢迢的过来,一屁股坐在了市长的宝座之上,李永辉还是常务副。

李永辉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

因此李永辉固然和陈守盛不对路,和李光荣更加不是一条心。他是老资格的常务副市长,加上以前有市委书记刘红专撑腰,在市zf和下面的区县,都有自己的一班人马,隐然自成体系,算得是刘红专的“政治传人”,在刘红专留下的班底之中,极具号召力。

天同区区长,未必就是他的心腹亲信,但这并不妨碍李永辉站出来为他说话。一来,李永辉要显示自己的存zài

,告sù

大家,金都市zf乃是实行的“集体领导”,不是某位同志的一言堂。二来,这也是李永辉一贯的手段,向下属干部示好,笼络人心。

在大伙的眼中,李副市长是个善解人意的好领导。

李光荣瞥了李永辉一眼,说道:“永辉同志,我的意思,并不是说天同那个商业区不能建,但地方要换一换,不要和华府商业区挨得那么近,那样没好处。锦城商业区可以往西再挪一挪嘛,拉开一点距离。一般来说,商业区都有它的最有效覆盖范围。距离拉开一些,可以覆盖更多的居民。蛋糕就能做大。”

李光荣的语气淡淡的,略带一丝不满之意。

李永辉这个搞法,不是一回两回了,李光荣比较烦他。

李永辉微笑点头,不再言语。

他该“表现”的,已经表现了,目的达到。

李光荣回复了李永辉,随即又目视前方,继xù

说道:“秦伟东同志,刚才和我谈到一个思路,就是整体的发展规划。这个思路,我是非常赞同的。伟东同志的意见,是要请一些专家学者过来,给咱们金都号号脉,因地制宜,制定不同的发展方案。这个很有必要啊。我们每个干部,都不是万能的,都有知识上的盲区,请专家学者过来,进行深入的调研考察,再做出合理的发展规划。很科学。”

原本秦伟东跟李光荣说的是请专家学者给白云区号号脉,到李光荣嘴里,就变成给整个金都市号脉了。毕竟这是金都市zf的常务会议,不是白云区委常委会。邀请专家学者过来考察,也必须先从市里开始。如果先从白云区开始,市里面再搞,就有点颠倒了。李光荣会被人笑话,“抄袭”下属干部的方法。市里面搞过之后,白云区再搞,那便十分正常,谁也不会说什么。

李光荣此言一出,与会干部们便面面相觑。

在某个具体的学科领域,请专家学者过来进行调研考察,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在所多有,不足为怪。但李市长却说要请专家学者给整个城市号脉,做发展规划。那还要市委市zf干什么?要他们这些在座的领导干部做什么?

再说,现在的专家都是所谓的专家。许多城市,就是请专家号脉而误事。

大家的眼神,情不自禁地往秦伟东的脸上瞥去。

李市长说得明白,这个建议是秦伟东提出来的。

年轻人,果然喜欢标新立异。

也有一些与会干部,立即就从李光荣这番话里,嗅到了“阴谋”的气息。李永辉就是其中之一。

“市长,这个方法很好,我完全赞成。呵呵,秦书记到底不愧是优秀的年轻干部,思路就是和我们老一辈干部不一样,眼界更加开阔。”

李光荣话音一落,李永辉又说话了,满脸笑容,频频点头,似乎李光荣和秦伟东这个主意,简直就说到他心窝子里去了,李副市长十分惬意。

这也是李永辉的特点之一,通常情况下,说话都是笑哈哈的,绝不轻易作态。类似李永辉这样的“笑面虎”,官场之上是最常见的,只是道行各有深浅。

李永辉在大加赞赏的同时,狠狠地捧了秦伟东两句。却不免让人觉得,李光荣这位市长,太没有水平,什么都要问一个年轻下属的意见,秦伟东说什么就是什么。

李光荣毫不在意。

秦伟东是他的心腹亲信,人尽皆知。抬高秦伟东,并不损害他李光荣的威望。

想当初,民国初期,直系军阀首领曹锟,打仗的本事稀松平常,却办了一件正确得不能再正确的事情,那就是无条件的信任吴佩孚。有了吴佩孚的鼎力支持,曹锟由直隶督军而直鲁豫巡阅使而四省经略使,直至贿选总统成功,也算是达到了人生的巅峰境界。

当然,李光荣不是曹锟,秦伟东也不是吴佩孚。但内中含义,倒是有相通之处。

李永辉接着说道:“今年是五年规划的最后一年,明年就要开始新的五年规划。我们多请一些专家学者过来,共商城市发展大计,很有必要,可以做出更加合理的规划。”

无疑,李永辉已经洞悉了李光荣的用心,李光荣是想要借助专家学者的调研考察,按照自己的思路做出一个新的城市发展规划,从而占据理论上的制高点。再依托这个发展规划,施展自己的拳脚,顺带完成一些人事调整,彻底树立市长的权威。

应该说,这是一个很有见地的好主意。让大家明知dào

其中有猫腻,却也不便公然反对。毕竟这是李光荣市长职权之内的事情,请专家学者来共商大计,也绝对不能说错了。

李永辉便不动声色地将新计划搬了出来。

要请专家学者过来,可以,欢迎。但这个发展规划,要和新规划发展纲要并在一起,没必要另起炉灶。是整个金都市的发展总纲,到时候必须经过市委常委会讨论,并报请金都市**会议通过。是正儿八经的总纲性文件,不是你李光荣一人的功劳。

不经意间,便将李光荣的计划给否了。

也是冠冕堂皇,无人能够指摘他的不是。

秦伟东嘴角浮起一丝笑纹。

李永辉固然非常机警,智商也很高,政治斗争手腕丰富,但未免过于小家子气。试图时时刻刻表现自己的存zài

,有些主次不分。这也是他当初未能顺利接任市长的原因之一吧?如果李永辉真的表现出极强的全面掌控能力和大局观,是金都市长众望所归的不二人选,高层只怕也未必会推荐李光荣过来。

李光荣微笑点头,说道:“永辉同志说的很有道理。”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将这个话题搁置不提。到时候请哪些专家学者过来,怎样进行调研考察,怎样制定发展规划,是不是和新计划并在一起,自然由他李光荣做主。

李永辉同志,一边凉快去吧!

接下来,又讨论了几个议题,倒是没起什么波澜,一致通过。

李光荣的眼神一抡,落在列席会议的红沙区区长胡学文脸上,缓缓说道:“学文同志,谈谈你们区里面有关造纸企业整改的情况吧。群众的情绪怎么样了?”

红沙区位居金都市江北地区,是江北的两个区之一。和白云区一样,前两年还叫做红沙县,刚改的市辖区不久。

金都市的造纸企业,主要集中在江北地区,其中红沙区的造纸厂最多,林林总总加起来,有十二家。全部采用麦草制浆,工厂规模都不大,生产设备十分陈旧落后,基本上没有任何环保措施,直接向河汊排放污水。几年时间下来,给红沙区的环境造成了极大的污染。红沙区境内的数条主要河流,基本都被严重污染了,而且已经渗透到了地表深处,大量的地下水源也遭到污染。有二三十万群众的生活饮水都是被污染的,人畜因此深受其害,有不少群众和家畜得病。

前不久,红沙区爆fā

了大规模的群众“请愿事件”,要求zf关闭造纸厂,还红沙区一个干净的环境。有数千群众参加这次请愿活动,实jì

就是一次“群访事件”,造成了一定的不良影响。

此番市zf常务会议,李光荣点名胡学文参加,就是想要听听他们的处置措施。

“是,市长!”

胡学文连忙答yīng

了一声,摊开了面前的文件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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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混乱的局面,必须要改变.市直部门在审批这些项目的时候,必须严格把关。不符合条件的,一律不准批。谁要是批了,谁负责。我这里声明一句,市直部门违规批项目,是要追究责任的。”

趁着李光荣喝水的空档,坐在李光荣左侧的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李永辉微笑着插口说道:“市长,天同那个商业区,已经筹划很久了,一些先期工作也做了不少。”

言下之意就是说,人家都已经万事俱备了,你忽然这么一闷棍敲下去,不大妥当吧?

项目审批,建设,都是很严肃的事情,尤其是锦城商业区这样的大项目,你市长大人不能心血来潮,说给人家否了就否了,未免过于儿戏。

李永辉是前任市委书记刘红专一力提拔起来的,是刘红专在市zf制约时任市长陈守盛的“主力”。刘红专调任省委副书记,陈守盛顺序接班,出任市委书记,原本大家都以为李永辉必定也会顺序接班,出任市长。

不料却是李光荣从楚南省万里迢迢的过来,一屁股坐在了市长的宝座之上,李永辉还是常务副。

李永辉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

因此李永辉固然和陈守盛不对路,和李光荣更加不是一条心。他是老资格的常务副市长,加上以前有市委书记刘红专撑腰,在市zf和下面的区县,都有自己的一班人马,隐然自成体系,算得是刘红专的“政治传人”,在刘红专留下的班底之中,极具号召力。

天同区区长,未必就是他的心腹亲信,但这并不妨碍李永辉站出来为他说话。一来,李永辉要显示自己的存zài

,告sù

大家,金都市zf乃是实行的“集体领导”,不是某位同志的一言堂。二来,这也是李永辉一贯的手段,向下属干部示好,笼络人心。

在大伙的眼中,李副市长是个善解人意的好领导。

李光荣瞥了李永辉一眼,说道:“永辉同志,我的意思,并不是说天同那个商业区不能建,但地方要换一换,不要和华府商业区挨得那么近,那样没好处。锦城商业区可以往西再挪一挪嘛,拉开一点距离。一般来说,商业区都有它的最有效覆盖范围。距离拉开一些,可以覆盖更多的居民。蛋糕就能做大。”

李光荣的语气淡淡的,略带一丝不满之意。

李永辉这个搞法,不是一回两回了,李光荣比较烦他。

李永辉微笑点头,不再言语。

他该“表现”的,已经表现了,目的达到。

李光荣回复了李永辉,随即又目视前方,继xù

说道:“秦伟东同志,刚才和我谈到一个思路,就是整体的发展规划。这个思路,我是非常赞同的。伟东同志的意见,是要请一些专家学者过来,给咱们金都号号脉,因地制宜,制定不同的发展方案。这个很有必要啊。我们每个干部,都不是万能的,都有知识上的盲区,请专家学者过来,进行深入的调研考察,再做出合理的发展规划。很科学。”

原本秦伟东跟李光荣说的是请专家学者给白云区号号脉,到李光荣嘴里,就变成给整个金都市号脉了。毕竟这是金都市zf的常务会议,不是白云区委常委会。邀请专家学者过来考察,也必须先从市里开始。如果先从白云区开始,市里面再搞,就有点颠倒了。李光荣会被人笑话,“抄袭”下属干部的方法。市里面搞过之后,白云区再搞,那便十分正常,谁也不会说什么。

李光荣此言一出,与会干部们便面面相觑。

在某个具体的学科领域,请专家学者过来进行调研考察,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在所多有,不足为怪。但李市长却说要请专家学者给整个城市号脉,做发展规划。那还要市委市zf干什么?要他们这些在座的领导干部做什么?

再说,现在的专家都是所谓的专家。许多城市,就是请专家号脉而误事。

大家的眼神,情不自禁地往秦伟东的脸上瞥去。

李市长说得明白,这个建议是秦伟东提出来的。

年轻人,果然喜欢标新立异。

也有一些与会干部,立即就从李光荣这番话里,嗅到了“阴谋”的气息。李永辉就是其中之一。

“市长,这个方法很好,我完全赞成。呵呵,秦书记到底不愧是优秀的年轻干部,思路就是和我们老一辈干部不一样,眼界更加开阔。”

李光荣话音一落,李永辉又说话了,满脸笑容,频频点头,似乎李光荣和秦伟东这个主意,简直就说到他心窝子里去了,李副市长十分惬意。

这也是李永辉的特点之一,通常情况下,说话都是笑哈哈的,绝不轻易作态。类似李永辉这样的“笑面虎”,官场之上是最常见的,只是道行各有深浅。

李永辉在大加赞赏的同时,狠狠地捧了秦伟东两句。却不免让人觉得,李光荣这位市长,太没有水平,什么都要问一个年轻下属的意见,秦伟东说什么就是什么。

李光荣毫不在意。

秦伟东是他的心腹亲信,人尽皆知。抬高秦伟东,并不损害他李光荣的威望。

想当初,民国初期,直系军阀首领曹锟,打仗的本事稀松平常,却办了一件正确得不能再正确的事情,那就是无条件的信任吴佩孚。有了吴佩孚的鼎力支持,曹锟由直隶督军而直鲁豫巡阅使而四省经略使,直至贿选总统成功,也算是达到了人生的巅峰境界。

当然,李光荣不是曹锟,秦伟东也不是吴佩孚。但内中含义,倒是有相通之处。

李永辉接着说道:“今年是五年规划的最后一年,明年就要开始新的五年规划。我们多请一些专家学者过来,共商城市发展大计,很有必要,可以做出更加合理的规划。”

无疑,李永辉已经洞悉了李光荣的用心,李光荣是想要借助专家学者的调研考察,按照自己的思路做出一个新的城市发展规划,从而占据理论上的制高点。再依托这个发展规划,施展自己的拳脚,顺带完成一些人事调整,彻底树立市长的权威。

应该说,这是一个很有见地的好主意。让大家明知dào

其中有猫腻,却也不便公然反对。毕竟这是李光荣市长职权之内的事情,请专家学者来共商大计,也绝对不能说错了。

李永辉便不动声色地将新计划搬了出来。

要请专家学者过来,可以,欢迎。但这个发展规划,要和新规划发展纲要并在一起,没必要另起炉灶。是整个金都市的发展总纲,到时候必须经过市委常委会讨论,并报请金都市**会议通过。是正儿八经的总纲性文件,不是你李光荣一人的功劳。

不经意间,便将李光荣的计划给否了。

也是冠冕堂皇,无人能够指摘他的不是。

秦伟东嘴角浮起一丝笑纹。

李永辉固然非常机警,智商也很高,政治斗争手腕丰富,但未免过于小家子气。试图时时刻刻表现自己的存zài

,有些主次不分。这也是他当初未能顺利接任市长的原因之一吧?如果李永辉真的表现出极强的全面掌控能力和大局观,是金都市长众望所归的不二人选,高层只怕也未必会推荐李光荣过来。

李光荣微笑点头,说道:“永辉同志说的很有道理。”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将这个话题搁置不提。到时候请哪些专家学者过来,怎样进行调研考察,怎样制定发展规划,是不是和新计划并在一起,自然由他李光荣做主。

李永辉同志,一边凉快去吧!

接下来,又讨论了几个议题,倒是没起什么波澜,一致通过。

李光荣的眼神一抡,落在列席会议的红沙区区长胡学文脸上,缓缓说道:“学文同志,谈谈你们区里面有关造纸企业整改的情况吧。群众的情绪怎么样了?”

红沙区位居金都市江北地区,是江北的两个区之一。和白云区一样,前两年还叫做红沙县,刚改的市辖区不久。

金都市的造纸企业,主要集中在江北地区,其中红沙区的造纸厂最多,林林总总加起来,有十二家。全部采用麦草制浆,工厂规模都不大,生产设备十分陈旧落后,基本上没有任何环保措施,直接向河汊排放污水。几年时间下来,给红沙区的环境造成了极大的污染。红沙区境内的数条主要河流,基本都被严重污染了,而且已经渗透到了地表深处,大量的地下水源也遭到污染。有二三十万群众的生活饮水都是被污染的,人畜因此深受其害,有不少群众和家畜得病。

前不久,红沙区爆fā

了大规模的群众“请愿事件”,要求zf关闭造纸厂,还红沙区一个干净的环境。有数千群众参加这次请愿活动,实jì

就是一次“群访事件”,造成了一定的不良影响。

此番市zf常务会议,李光荣点名胡学文参加,就是想要听听他们的处置措施。

“是,市长!”

胡学文连忙答yīng

了一声,摊开了面前的文件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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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领袖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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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zf常务会议的议题,是早就拟好的。都有书面资料,提前几天发给与会的干部。

胡学文做了比较充分的准bèi

,写了一个详细的报gào

。红沙区造纸业的起源,发展过程,目前的状况,都罗列了进去,抑扬顿挫地读着报gào

,足足三十分钟,才算是读完了。

胡学文不是红沙区的“老干部”,前年红沙区由县升格为市辖区的时候,从市委宣传部放过去,当时是常务副区长,一年前才正位区长。

所以胡学文的汇报,很是“气定神闲”,相当的“客观”,基本将自己置身事外,用一个旁观者的眼光,在看待红沙区造纸企业对环境的污染。

根据胡学文的汇报,红沙区造纸业,起源于七十年代末期,大约是七八年左右,建起了第一家国营造纸厂。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红沙县就是这一家造纸厂,规模也不大,只有几十个工人。红沙区的造纸业“蓬勃发展”,始于八十年代末期。当时,红沙县造纸厂已经连年亏损,入不敷出,濒临破产倒闭的边缘,一直都是靠财政拨款和银行借贷在勉强支撑。

这倒是那个时期,大部分中小型国营企业的普遍现象。

八八年的时候,红沙县国营造纸厂,正式对外承包,被厂里原先的一个车间主任承包了下来。那位车间主任,倒是个人才,承包之后,对工厂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很快便起死回生,开始有了盈利。

因为红沙区麦草资源丰富,造纸厂原料充足,眼见造纸厂有利可图,立即便成了香饽饽,一大堆人跟风而上,不久之后,大大小小的造纸厂就遍布了红沙县的好几个主要乡镇。开足马力生产,几年下来,赚了不少的钱。为县里创造了数千个就业岗位和数以百万计的财政收入。

目前,红沙区的造纸厂已经成为区里的支柱产业之一。

那个时期,国人基本没有什么环境保护的概念,但环境污染不会因为群众没有概念就不出现。十几年时间过去,红沙区的污染,已经到了触目惊心的地步。

前不久,忍无可忍的群众终于聚集起来,“围攻”红沙区区委区zf,吓得红沙区区委书记和区长胡学文落荒而逃,在市里躲了一整天。还是市里派了何副市长亲自前往红沙区给群众做工作,才暂时平息了这一事件。

但这种群体性的事件,造成的冲击力也是巨大的。发生一次,党委和zf的威望便直线下降,需yào

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渐渐淡化这种影响。而且群体性事件,有惯性。如果处置不好,会引发第二次,第三次。当然,规模也许不会有第一次那么大,但考lǜ

到红沙区的群体性事件,有上千人参加,假如真的引发第二次第三次,哪怕规模只有十分之一,那也相当可观。

胡学文汇报说,针对这次群体性事件,区里已经在采取措施,对症下药,给群众做深入细致的思想工作,群众的情绪,已经得到了缓解,不会再次引发闹事。

至于具体什么措施,胡学文没有明言,在座诸君,俱皆是个中老手,谁不是心中有数?

一般来说,就是“擒贼先擒王”。把煽动闹事的几个为首者找出来,或动之以情,或晓之以理,或诱之以利,或胁之以威,总归会将他们整治得服服帖帖。后两种手段尤其有效。你乖乖听话不再闹,那就给你些好处,如果不识相,还敢再闹,嘿嘿,人民民主专政的铁拳,也不是吃素的。

甚至直接雇佣社会上的流氓混混,以看到和铁棍代替专政铁拳,似乎效果更佳。

这样的措施,自然不能在报gào

上白纸黑字写出来,大家心照不宣。

秦伟东的双眉,轻轻蹙了起来。

从胡学文的报gào

之中,没有听到半个字谈到治理环境污染,也没有听到半个字要进行整改。基本上就是汇报了一下情况,和针对事件的处置措施。

只要群众不再闹,上级领导就不会再追究。

类似这样的事件,在所多有,不说层出不穷,起码也是见怪不怪。地方主要领导干部的官帽子,也从未真zhèng

和大规模群体事件联系起来。

所谓“一票否决”,多半就是说说而已。

基层政权主要领导“一票否决”的真zhèng

的雷区,是计划生育。颇有一些乡镇的头头们,因为计划生育搞不好而丢了乌纱。但也仅仅到乡镇这一级为止,很少上升到县级层面。

胡学文这个态度,虽然谈不上积极,但按照眼下的官场生态,要算正常。

李光荣的眉头也微微皱起。

实话说,对于造纸厂和环境污染这个问题,李光荣心里也很纠结。具体到金都市来说,造纸企业环境污染的重灾区就是江北的两个区,其中又以红沙区最为严重。真要是下决心将江北两个区的造纸厂全部关闭,限期进行整改,也不是办不到。区里面肯定有反弹,但能压得下去。不管怎么说,有环保局,拿这个做做文章是可以的。

关键在于,站在全省的角度来看,造纸企业的污染,红沙区只是“小巫”,和江北的其他地市比较而言,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之上。根据最新的统计结果,全省的造纸企业,已经将近两百家。这还是经过zf相关部门正式批准,登记在册的,一些小规模的“地下加工作坊”还不计算在内。

李光荣在金都市以雷霆手段对付红沙区的造纸厂,势必会让省里的领导心里有想法。以为李光荣是透过整顿金都市的造纸企业,向省里领导表达某种“不服”的心态。

官场上,很忌讳“标新立异”。地位越高,忌讳越重。

心里这么想着,李光荣的眼神情不自禁地在秦伟东的脸上扫过。刚才在办公室,秦伟东就明确提出来,市里的经济建设整顿,可以从造纸厂和环境污染这个方面着手。

秦伟东微微颔首。

李光荣缓缓说道:“伟东同志,白云区引进了全市规模最大的造纸企业,合子纸业公司建成之后,产能将超过全市现有造纸厂的总和。你们打算怎么解决这个环境污染的问题,请你谈谈看法吧。”

大家不由一愣。

李光荣这个发问,好不蹊跷。

秦伟东名义上是市zf党组成员,实jì

职务乃是白云区委书记。红沙区的环境污染问题,请白云区委书记谈看法,实在有些不妥。李光荣想让白云区和红沙区打擂台吗?

“好,我谈谈吧。有不恰当的地方,请李市长,胡区长和同志们批评指正。”

秦伟东却丝毫也没有推脱,随即挺直了身躯,朗声说道。

将胡区长与李市长并列,自然是因为此事与红沙区有关,点出胡学文的名字,也是表示客气的意思。

胡学文连忙说道:“请秦书记指示。”

这个话,就是给秦伟东戴高帽子了,将他当成市zf的领导来对待。

大家的耳朵,顿时都竖了起来,会议室沉闷的气氛,为之一振。秦伟东到金都之后,市zf常务会议和市长办公会议参加了好些回,却很少发言,一般都是光带耳朵不带嘴。他在市zf没有分管工作,“一方诸侯”的身份,也确实不怎么好说话。

大伙很想听听,秦书记到底有何高见。

秦伟东年纪虽轻,名气甚大,与会干部们都对秦书记的执政理念比较好奇。

“刚才李市长说了,白云区引进的合子纸业公司,目前正在建设之中,按照合子纸业的设计规模,建成之后,预计年产能二百万吨,年销售总额有望达到三十亿元。确实比目前全市所有造纸厂的产能总和还要多。按照一般的理解,合子纸业的产能越大,对环境造成的污染也会越严重。但事实不是这样的。合子纸业将不以草浆为造纸的原料,而是用进口的原木浆为造纸原料。原木浆对环境的污染,远远不如草浆那么严重。此外,合子纸业正式竣工投产之前,必须要经过环保部门的验收,合格才能投产。也就是说,合子纸业不允许直接排放污水,废水必须经过环保处理,达到排放标准才能排出厂外。其实造纸厂的污染,并不是不能避免的,关键是环保设备和环保措施,一定要到位。这样才能达成双赢的目标。企业有盈利,环境得到了保护。”

“所以,我认为,要想让群众不闹事,必须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对于一些环保不达标的造纸厂,实行停业整改。环保达标之后,才能继xù

生产。不然,就只能关了。如果我们一味的追求经济效益,完全忽视环境保护,肯定是不行的。我们不能牺牲人民群众的身体健康,来换取税收和财政收入。”

秦伟东脸带微笑,缓缓说道,语气并不是多么的严峻,但说出来的话,却是毫不客气。

“还有,生态文明建设问责制和终身追究制将建立。为建设美丽中国,多部委联手出台政策试行生态文明示范区。昨日,国家发改委等六部委联合发布的《国家生态文明先行示范区建设方案(试行)》称,要创新体制机制,把资源消耗、环境损害、生态效益等体现生态文明建设的指标纳入地区经济社会发展综合评价体系,大幅增加考核权重,建立领导干部任期生态文明建设问责制和终身追究制。《方案》称,当前国内生态文明建设总体滞后于经济社会发展,现有法律、制度、政策尚不适应生态文明建设的要求。选取不同发展阶段、不同资源环境禀赋、不同主体功能要求的地区开展生态文明先行示范区建设,总结有效做法,提炼推广模式,以点带面推动生态文明建。《办法》提出,地方各级党委和zf对本地区生态环境和资源保护负总责,党委和zf主要领导成员承担主要责任,其他有关领导成员在职责范围内承担相应责任。国家已把生态文明提到前所未有的高度!领袖指出,青山绿水就是金山银山!”秦伟东很是严肃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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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领袖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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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zf常务会议的议题,是早就拟好的。都有书面资料,提前几天发给与会的干部。

胡学文做了比较充分的准bèi

,写了一个详细的报gào

。红沙区造纸业的起源,发展过程,目前的状况,都罗列了进去,抑扬顿挫地读着报gào

,足足三十分钟,才算是读完了。

胡学文不是红沙区的“老干部”,前年红沙区由县升格为市辖区的时候,从市委宣传部放过去,当时是常务副区长,一年前才正位区长。

所以胡学文的汇报,很是“气定神闲”,相当的“客观”,基本将自己置身事外,用一个旁观者的眼光,在看待红沙区造纸企业对环境的污染。

根据胡学文的汇报,红沙区造纸业,起源于七十年代末期,大约是七八年左右,建起了第一家国营造纸厂。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红沙县就是这一家造纸厂,规模也不大,只有几十个工人。红沙区的造纸业“蓬勃发展”,始于八十年代末期。当时,红沙县造纸厂已经连年亏损,入不敷出,濒临破产倒闭的边缘,一直都是靠财政拨款和银行借贷在勉强支撑。

这倒是那个时期,大部分中小型国营企业的普遍现象。

八八年的时候,红沙县国营造纸厂,正式对外承包,被厂里原先的一个车间主任承包了下来。那位车间主任,倒是个人才,承包之后,对工厂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很快便起死回生,开始有了盈利。

因为红沙区麦草资源丰富,造纸厂原料充足,眼见造纸厂有利可图,立即便成了香饽饽,一大堆人跟风而上,不久之后,大大小小的造纸厂就遍布了红沙县的好几个主要乡镇。开足马力生产,几年下来,赚了不少的钱。为县里创造了数千个就业岗位和数以百万计的财政收入。

目前,红沙区的造纸厂已经成为区里的支柱产业之一。

那个时期,国人基本没有什么环境保护的概念,但环境污染不会因为群众没有概念就不出现。十几年时间过去,红沙区的污染,已经到了触目惊心的地步。

前不久,忍无可忍的群众终于聚集起来,“围攻”红沙区区委区zf,吓得红沙区区委书记和区长胡学文落荒而逃,在市里躲了一整天。还是市里派了何副市长亲自前往红沙区给群众做工作,才暂时平息了这一事件。

但这种群体性的事件,造成的冲击力也是巨大的。发生一次,党委和zf的威望便直线下降,需yào

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渐渐淡化这种影响。而且群体性事件,有惯性。如果处置不好,会引发第二次,第三次。当然,规模也许不会有第一次那么大,但考lǜ

到红沙区的群体性事件,有上千人参加,假如真的引发第二次第三次,哪怕规模只有十分之一,那也相当可观。

胡学文汇报说,针对这次群体性事件,区里已经在采取措施,对症下药,给群众做深入细致的思想工作,群众的情绪,已经得到了缓解,不会再次引发闹事。

至于具体什么措施,胡学文没有明言,在座诸君,俱皆是个中老手,谁不是心中有数?

一般来说,就是“擒贼先擒王”。把煽动闹事的几个为首者找出来,或动之以情,或晓之以理,或诱之以利,或胁之以威,总归会将他们整治得服服帖帖。后两种手段尤其有效。你乖乖听话不再闹,那就给你些好处,如果不识相,还敢再闹,嘿嘿,人民民主专政的铁拳,也不是吃素的。

甚至直接雇佣社会上的流氓混混,以看到和铁棍代替专政铁拳,似乎效果更佳。

这样的措施,自然不能在报gào

上白纸黑字写出来,大家心照不宣。

秦伟东的双眉,轻轻蹙了起来。

从胡学文的报gào

之中,没有听到半个字谈到治理环境污染,也没有听到半个字要进行整改。基本上就是汇报了一下情况,和针对事件的处置措施。

只要群众不再闹,上级领导就不会再追究。

类似这样的事件,在所多有,不说层出不穷,起码也是见怪不怪。地方主要领导干部的官帽子,也从未真zhèng

和大规模群体事件联系起来。

所谓“一票否决”,多半就是说说而已。

基层政权主要领导“一票否决”的真zhèng

的雷区,是计划生育。颇有一些乡镇的头头们,因为计划生育搞不好而丢了乌纱。但也仅仅到乡镇这一级为止,很少上升到县级层面。

胡学文这个态度,虽然谈不上积极,但按照眼下的官场生态,要算正常。

李光荣的眉头也微微皱起。

实话说,对于造纸厂和环境污染这个问题,李光荣心里也很纠结。具体到金都市来说,造纸企业环境污染的重灾区就是江北的两个区,其中又以红沙区最为严重。真要是下决心将江北两个区的造纸厂全部关闭,限期进行整改,也不是办不到。区里面肯定有反弹,但能压得下去。不管怎么说,有环保局,拿这个做做文章是可以的。

关键在于,站在全省的角度来看,造纸企业的污染,红沙区只是“小巫”,和江北的其他地市比较而言,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之上。根据最新的统计结果,全省的造纸企业,已经将近两百家。这还是经过zf相关部门正式批准,登记在册的,一些小规模的“地下加工作坊”还不计算在内。

李光荣在金都市以雷霆手段对付红沙区的造纸厂,势必会让省里的领导心里有想法。以为李光荣是透过整顿金都市的造纸企业,向省里领导表达某种“不服”的心态。

官场上,很忌讳“标新立异”。地位越高,忌讳越重。

心里这么想着,李光荣的眼神情不自禁地在秦伟东的脸上扫过。刚才在办公室,秦伟东就明确提出来,市里的经济建设整顿,可以从造纸厂和环境污染这个方面着手。

秦伟东微微颔首。

李光荣缓缓说道:“伟东同志,白云区引进了全市规模最大的造纸企业,合子纸业公司建成之后,产能将超过全市现有造纸厂的总和。你们打算怎么解决这个环境污染的问题,请你谈谈看法吧。”

大家不由一愣。

李光荣这个发问,好不蹊跷。

秦伟东名义上是市zf党组成员,实jì

职务乃是白云区委书记。红沙区的环境污染问题,请白云区委书记谈看法,实在有些不妥。李光荣想让白云区和红沙区打擂台吗?

“好,我谈谈吧。有不恰当的地方,请李市长,胡区长和同志们批评指正。”

秦伟东却丝毫也没有推脱,随即挺直了身躯,朗声说道。

将胡区长与李市长并列,自然是因为此事与红沙区有关,点出胡学文的名字,也是表示客气的意思。

胡学文连忙说道:“请秦书记指示。”

这个话,就是给秦伟东戴高帽子了,将他当成市zf的领导来对待。

大家的耳朵,顿时都竖了起来,会议室沉闷的气氛,为之一振。秦伟东到金都之后,市zf常务会议和市长办公会议参加了好些回,却很少发言,一般都是光带耳朵不带嘴。他在市zf没有分管工作,“一方诸侯”的身份,也确实不怎么好说话。

大伙很想听听,秦书记到底有何高见。

秦伟东年纪虽轻,名气甚大,与会干部们都对秦书记的执政理念比较好奇。

“刚才李市长说了,白云区引进的合子纸业公司,目前正在建设之中,按照合子纸业的设计规模,建成之后,预计年产能二百万吨,年销售总额有望达到三十亿元。确实比目前全市所有造纸厂的产能总和还要多。按照一般的理解,合子纸业的产能越大,对环境造成的污染也会越严重。但事实不是这样的。合子纸业将不以草浆为造纸的原料,而是用进口的原木浆为造纸原料。原木浆对环境的污染,远远不如草浆那么严重。此外,合子纸业正式竣工投产之前,必须要经过环保部门的验收,合格才能投产。也就是说,合子纸业不允许直接排放污水,废水必须经过环保处理,达到排放标准才能排出厂外。其实造纸厂的污染,并不是不能避免的,关键是环保设备和环保措施,一定要到位。这样才能达成双赢的目标。企业有盈利,环境得到了保护。”

“所以,我认为,要想让群众不闹事,必须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对于一些环保不达标的造纸厂,实行停业整改。环保达标之后,才能继xù

生产。不然,就只能关了。如果我们一味的追求经济效益,完全忽视环境保护,肯定是不行的。我们不能牺牲人民群众的身体健康,来换取税收和财政收入。”

秦伟东脸带微笑,缓缓说道,语气并不是多么的严峻,但说出来的话,却是毫不客气。

“还有,生态文明建设问责制和终身追究制将建立。为建设美丽中国,多部委联手出台政策试行生态文明示范区。昨日,国家发改委等六部委联合发布的《国家生态文明先行示范区建设方案(试行)》称,要创新体制机制,把资源消耗、环境损害、生态效益等体现生态文明建设的指标纳入地区经济社会发展综合评价体系,大幅增加考核权重,建立领导干部任期生态文明建设问责制和终身追究制。《方案》称,当前国内生态文明建设总体滞后于经济社会发展,现有法律、制度、政策尚不适应生态文明建设的要求。选取不同发展阶段、不同资源环境禀赋、不同主体功能要求的地区开展生态文明先行示范区建设,总结有效做法,提炼推广模式,以点带面推动生态文明建。《办法》提出,地方各级党委和zf对本地区生态环境和资源保护负总责,党委和zf主要领导成员承担主要责任,其他有关领导成员在职责范围内承担相应责任。国家已把生态文明提到前所未有的高度!领袖指出,青山绿水就是金山银山!”秦伟东很是严肃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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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市长的杠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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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数与会干部眼里,闪过一抹异样的神情,眼神不自禁向胡学文瞥去。

秦伟东还真将自己当成了胡学文的上级领导,在教导他怎么做事了。而且口气笃定,似乎他说的一切均是理所当然。

胡学文的眼神也变得严肃起来,脸上依旧带着微笑之意,说道:“秦书记说的确实很有道理,我们确实不应该牺牲人民群众的身体健康来换取税收和财政收入。不管怎么说,人民群众的利益总是放在第一位的,这也是我们党一贯的宗旨和原则嘛……哎呀,这个合子纸业不愧是岛国来的大老板,果真是财大气粗啊。不但有钱,也舍得花钱。造纸厂要想环保达标,光是这进口的环保设备,差不多就要占到总投资的百分之四十以上,这个可是真了不起……”

一部分与会干部脸上,便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胡学文果然也是个会说话的,老官油子。和李永辉一样,嘴里对秦书记的意见赞叹有加,实jì

上就是暗中指责秦伟东站着说话不腰疼。

合着你那边来的是岛国鬼子,财大气粗,可以搞这么一套上千万的环保设备。咱红沙区这些造纸厂,可没有这么有钱,都是些土豹子。你让他掏那么大一笔钱去搞环保设备和配套的环保设施,还不如直接把他们杀了算了。

李永辉便带着赞许的眼神,瞥了胡学文一眼。

其实李永辉在此之前,和秦伟东素不相识,自也谈不上恩怨。但秦伟东到了京华,李永辉就看他不惯了。秦伟东的年龄是“硬伤”,年轻人,能有什么本事?三十岁不到级别居然和李副市长一模一样。须知李永辉参加工作三十年,才爬到今天的位置上,毫不夸张地说,李永辉的工龄比秦伟东的年龄都要长。

无非就是拜到了老张家的门下。

而且明摆着秦伟东就是老张家派来力挺李光荣的。这一点,也让李永辉心中很不舒服。秦伟东工作干得越出色,在金都威望越高,对李永辉越没什么好处。等李光荣逐渐站稳脚跟,施展开拳脚,李永辉的权力空间毫无疑问会受到压制。

直接顶撞李光荣,不是个好主意,基本的组织原则还是要讲的。

但能够压制住秦伟东,也是好事。

一旦秦伟东被压住,金都的干部们就能看出来,其实传闻中的庞然大物老张家,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强dà

,到了金都,也得乖乖“盘着”。

李永辉不反对和李光荣合zuò

,但前提是他得有更大的权力空间,说白了,李永辉想在金都市zf搞“双头政治”,要与李光荣平起平坐“平等合zuò

”。

秦伟东笑了笑,说道:“那胡区长打算怎么改善红沙区的环保问题呢?群众已经有意见了,这次做了工作,平息下去,不代表着日后就永远消停了。在这样的工作上,不说百分之百的做到防患于未然,起码也要做到亡羊补牢。听之任之放任局面持续恶化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之道。”

秦伟东这话,说得更加不客气。压根就没打算跟胡学文打哈哈,拐弯抹角地绕来绕去。

这也是秦书记一贯的作风。

工作上的事情,绝不含糊。

你没意见我要说,你有意见,我一样要说。

秦伟东不是不知dào

“和光同尘”的诸般妙处,但那样一来,就势必要牺牲原则牺牲群众的利益来换取同僚的赞叹。

那不是秦伟东的作风。

况且胡学文的身份地位,也不足以让秦伟东与他“和光同尘”。

秦伟东直逼而来胡学文就算想“避战”亦不可得了。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起来,双眉紧蹙,挺直了身子,说道:“秦书记,群众的意见是应该充分重视。不过我们红沙区的情况,也有实jì

困难。这些造纸厂的规模都不是太大,资本也不雄厚,想要在短时间内完成整改,难度很大。红沙区刚刚县改区不到两年,财政收入在全市十二个区之中,排名倒数第一,底子太薄啊……”

秦伟东毫不犹豫地说道:“既然这些造纸厂的规模不大,资本不雄厚,对财政的贡献也不是很大,那就下定决心全关掉吧。为了这么十几个企业,让全区的群众跟着受苦,完全没必要,也很不划算。”

“这……秦书记,难度很大啊……”

胡学文便很无奈地说道。

要说,胡学文心里头那是异常郁闷。秦伟东同志,你真把自己当成红沙区的上级领导了?我对你客气,你就居之不疑,这脸皮是不是太厚了?

只是多年的官场经验告sù

胡学文,最好是不要在会议上引发激烈的争论。这里不是红沙区的区zf常务会议,是市zf的常务会议,严格来说,他胡学文只是列席会议,如果会议的主持者不点名,他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

秦伟东背后矗立着的那个庞然大物,胡学文毕竟还是有点怵头的。非到万不得已,胡学文也不愿意和秦伟东撕破脸皮,正面“对敌”。

秦伟东微微一笑,说道:“胡区长,今天这个会议,既然有这个议题,那就讨论一下吧。我理解胡区长的难处,请胡区长将困难都例举出来,我们一起商量商量,看看怎么解决。”

这就是典型的一把手“毛病”了,总是在不知不觉间将自己当成了主持人。

在座的干部,虽然一个个职务不低,却也很少像秦伟东这样,从踏入仕途开始,基本上都是做的“一把手”,渐渐养成了习惯。

不过只要李光荣没意见,其他人自然更加不能反对。

秦书记还没完没了啦?

胡学文一咬牙,也“豁出去”了,说道:“秦书记,造纸厂虽然只有十几家,但牵涉的范围还是比较广泛的。比如这十几家造纸厂,现在有两千多工人在工作。一旦把这些造纸厂全部关停,首先就要面对这两千多工人的安置问题。这个不大好办。在造纸厂工作的工人,多数是家庭的主劳力,他们要失业了,就会影响到许多家庭的稳定。”

秦伟东笑了笑,说道:“胡区长,这个不是问题。工厂关停,工人的安置,是应该由他们来负责的。不是有《劳动法》吗?这就是依据。按照劳动法的规定办理就是了。工厂不掏钱,那就拍卖工厂的财产,支付工人的赔偿金。zf不必为此事买单。”

胡学文大吃一惊,迟疑地说道:“秦书记,这个……是要把这些工厂作为违规对象来处理吗?”

秦伟东比胡学文还诧异,说道:“对啊,他们本来就是违规的。直接排放污水,对环境的污染如此之重,要真按环保的法规来处理的话,光罚款就能罚得他们倾家荡产。现在只让他们关停整改,达到排污标准就能继xù

生产,已经算是非常的宽大了。照理,他们应该掏钱出来治理污染,现在却由zf来代劳。实话说,胡区长,这笔账不能细算,真要是细算起来,这几年搞造纸厂给我们带来的,绝对是亏损。红沙区zf才收了他们多少税收?这点钱,根本就不够治理污染的费用,差远了。而环境污染,是必须要治理的,现在不治,将来也要治。时间拖得越长,花费就越大。对群众的身体危害就越大。我认为,应该马上采取措施,不能再犹豫了。”

胡学文满眼小星星。

其他干部也是面面相觑。

说到底,这其实是一个观念的问题。因为许多干部,还没有什么环保的概念,在心里将造纸厂当作是普通的工厂在看待。当初批准了他们建厂,甚至算是招商引资的一大功劳,现在忽然之间,要将这些工厂全部关掉,怎么都有点“过河拆桥”的意思。

当然,红沙区的领导干部,是否和这些造纸厂的老板有着密切来往,只怕也是问题的关键。但在这个会议上,这样的话题是不会有人提出来的。

“秦书记,这个,除了这些造纸厂的工人,整个造纸业,还带动了很多上游产业链。目前在红沙,有很多农民是专门给造纸厂提供麦草的。每年都能有一笔收入……”

胡学文又找了一个理由。

秦伟东轻轻一挥手,说道:“胡区长,这也不是问题。其他区没有这么多造纸厂,农民群众也一样能够找到其他的出路。为了这点卖麦草的钱,换来全区的严重污染,更不划算。说白了,是因为我们建了造纸厂,所以农民朋友才会卖麦草。一旦这些造纸厂关停,他们自然会找到另外的赚钱途径。我还是那个意见,不管是怎么样的金钱利益,zf的利益也好,企业的利益也好,上游产业链的利益也好,都是金钱利益,和群众的身体健康,不能划等号。造纸厂不能整改,就只能关闭,没有别的出路。这些造纸厂多生产一天,就多造成一天的危害。”

会议室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十分沉静。

“《党政领导干部生态环境损害责任追究办法(试行)》,《办法》提出,地方各级党委和zf对本地区生态环境和资源保护负总责,党委和zf主要领导成员承担主要责任,其他有关领导成员在职责范围内承担相应责任。此外,中央和国家机关有关工作部门、地方各级党委和zf的有关工作部门及其有关机构领导人员按照职责分别承担相应责任。《办法》称,党政领导干部生态环境损害责任追究,坚持依法依规、客观公正、科学认定、权责一致、终身追究的原则。”秦伟东接着沉声说道。

大家都望着“颐指气使”的秦伟东同志,神情古怪。

有些人正要出口反对,但一听到秦伟东说《办法》,就不敢随便说了。

这可是关系到帽子的问题。官员,最关注头上的帽子。

官员的帽子,就是七寸。

李光荣、秦伟东打算用《办法》这个杠杆,扭转金都的政治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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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市长的杠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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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数与会干部眼里,闪过一抹异样的神情,眼神不自禁向胡学文瞥去。

秦伟东还真将自己当成了胡学文的上级领导,在教导他怎么做事了。而且口气笃定,似乎他说的一切均是理所当然。

胡学文的眼神也变得严肃起来,脸上依旧带着微笑之意,说道:“秦书记说的确实很有道理,我们确实不应该牺牲人民群众的身体健康来换取税收和财政收入。不管怎么说,人民群众的利益总是放在第一位的,这也是我们党一贯的宗旨和原则嘛……哎呀,这个合子纸业不愧是岛国来的大老板,果真是财大气粗啊。不但有钱,也舍得花钱。造纸厂要想环保达标,光是这进口的环保设备,差不多就要占到总投资的百分之四十以上,这个可是真了不起……”

一部分与会干部脸上,便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胡学文果然也是个会说话的,老官油子。和李永辉一样,嘴里对秦书记的意见赞叹有加,实jì

上就是暗中指责秦伟东站着说话不腰疼。

合着你那边来的是岛国鬼子,财大气粗,可以搞这么一套上千万的环保设备。咱红沙区这些造纸厂,可没有这么有钱,都是些土豹子。你让他掏那么大一笔钱去搞环保设备和配套的环保设施,还不如直接把他们杀了算了。

李永辉便带着赞许的眼神,瞥了胡学文一眼。

其实李永辉在此之前,和秦伟东素不相识,自也谈不上恩怨。但秦伟东到了京华,李永辉就看他不惯了。秦伟东的年龄是“硬伤”,年轻人,能有什么本事?三十岁不到级别居然和李副市长一模一样。须知李永辉参加工作三十年,才爬到今天的位置上,毫不夸张地说,李永辉的工龄比秦伟东的年龄都要长。

无非就是拜到了老张家的门下。

而且明摆着秦伟东就是老张家派来力挺李光荣的。这一点,也让李永辉心中很不舒服。秦伟东工作干得越出色,在金都威望越高,对李永辉越没什么好处。等李光荣逐渐站稳脚跟,施展开拳脚,李永辉的权力空间毫无疑问会受到压制。

直接顶撞李光荣,不是个好主意,基本的组织原则还是要讲的。

但能够压制住秦伟东,也是好事。

一旦秦伟东被压住,金都的干部们就能看出来,其实传闻中的庞然大物老张家,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强dà

,到了金都,也得乖乖“盘着”。

李永辉不反对和李光荣合zuò

,但前提是他得有更大的权力空间,说白了,李永辉想在金都市zf搞“双头政治”,要与李光荣平起平坐“平等合zuò

”。

秦伟东笑了笑,说道:“那胡区长打算怎么改善红沙区的环保问题呢?群众已经有意见了,这次做了工作,平息下去,不代表着日后就永远消停了。在这样的工作上,不说百分之百的做到防患于未然,起码也要做到亡羊补牢。听之任之放任局面持续恶化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之道。”

秦伟东这话,说得更加不客气。压根就没打算跟胡学文打哈哈,拐弯抹角地绕来绕去。

这也是秦书记一贯的作风。

工作上的事情,绝不含糊。

你没意见我要说,你有意见,我一样要说。

秦伟东不是不知dào

“和光同尘”的诸般妙处,但那样一来,就势必要牺牲原则牺牲群众的利益来换取同僚的赞叹。

那不是秦伟东的作风。

况且胡学文的身份地位,也不足以让秦伟东与他“和光同尘”。

秦伟东直逼而来胡学文就算想“避战”亦不可得了。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起来,双眉紧蹙,挺直了身子,说道:“秦书记,群众的意见是应该充分重视。不过我们红沙区的情况,也有实jì

困难。这些造纸厂的规模都不是太大,资本也不雄厚,想要在短时间内完成整改,难度很大。红沙区刚刚县改区不到两年,财政收入在全市十二个区之中,排名倒数第一,底子太薄啊……”

秦伟东毫不犹豫地说道:“既然这些造纸厂的规模不大,资本不雄厚,对财政的贡献也不是很大,那就下定决心全关掉吧。为了这么十几个企业,让全区的群众跟着受苦,完全没必要,也很不划算。”

“这……秦书记,难度很大啊……”

胡学文便很无奈地说道。

要说,胡学文心里头那是异常郁闷。秦伟东同志,你真把自己当成红沙区的上级领导了?我对你客气,你就居之不疑,这脸皮是不是太厚了?

只是多年的官场经验告sù

胡学文,最好是不要在会议上引发激烈的争论。这里不是红沙区的区zf常务会议,是市zf的常务会议,严格来说,他胡学文只是列席会议,如果会议的主持者不点名,他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

秦伟东背后矗立着的那个庞然大物,胡学文毕竟还是有点怵头的。非到万不得已,胡学文也不愿意和秦伟东撕破脸皮,正面“对敌”。

秦伟东微微一笑,说道:“胡区长,今天这个会议,既然有这个议题,那就讨论一下吧。我理解胡区长的难处,请胡区长将困难都例举出来,我们一起商量商量,看看怎么解决。”

这就是典型的一把手“毛病”了,总是在不知不觉间将自己当成了主持人。

在座的干部,虽然一个个职务不低,却也很少像秦伟东这样,从踏入仕途开始,基本上都是做的“一把手”,渐渐养成了习惯。

不过只要李光荣没意见,其他人自然更加不能反对。

秦书记还没完没了啦?

胡学文一咬牙,也“豁出去”了,说道:“秦书记,造纸厂虽然只有十几家,但牵涉的范围还是比较广泛的。比如这十几家造纸厂,现在有两千多工人在工作。一旦把这些造纸厂全部关停,首先就要面对这两千多工人的安置问题。这个不大好办。在造纸厂工作的工人,多数是家庭的主劳力,他们要失业了,就会影响到许多家庭的稳定。”

秦伟东笑了笑,说道:“胡区长,这个不是问题。工厂关停,工人的安置,是应该由他们来负责的。不是有《劳动法》吗?这就是依据。按照劳动法的规定办理就是了。工厂不掏钱,那就拍卖工厂的财产,支付工人的赔偿金。zf不必为此事买单。”

胡学文大吃一惊,迟疑地说道:“秦书记,这个……是要把这些工厂作为违规对象来处理吗?”

秦伟东比胡学文还诧异,说道:“对啊,他们本来就是违规的。直接排放污水,对环境的污染如此之重,要真按环保的法规来处理的话,光罚款就能罚得他们倾家荡产。现在只让他们关停整改,达到排污标准就能继xù

生产,已经算是非常的宽大了。照理,他们应该掏钱出来治理污染,现在却由zf来代劳。实话说,胡区长,这笔账不能细算,真要是细算起来,这几年搞造纸厂给我们带来的,绝对是亏损。红沙区zf才收了他们多少税收?这点钱,根本就不够治理污染的费用,差远了。而环境污染,是必须要治理的,现在不治,将来也要治。时间拖得越长,花费就越大。对群众的身体危害就越大。我认为,应该马上采取措施,不能再犹豫了。”

胡学文满眼小星星。

其他干部也是面面相觑。

说到底,这其实是一个观念的问题。因为许多干部,还没有什么环保的概念,在心里将造纸厂当作是普通的工厂在看待。当初批准了他们建厂,甚至算是招商引资的一大功劳,现在忽然之间,要将这些工厂全部关掉,怎么都有点“过河拆桥”的意思。

当然,红沙区的领导干部,是否和这些造纸厂的老板有着密切来往,只怕也是问题的关键。但在这个会议上,这样的话题是不会有人提出来的。

“秦书记,这个,除了这些造纸厂的工人,整个造纸业,还带动了很多上游产业链。目前在红沙,有很多农民是专门给造纸厂提供麦草的。每年都能有一笔收入……”

胡学文又找了一个理由。

秦伟东轻轻一挥手,说道:“胡区长,这也不是问题。其他区没有这么多造纸厂,农民群众也一样能够找到其他的出路。为了这点卖麦草的钱,换来全区的严重污染,更不划算。说白了,是因为我们建了造纸厂,所以农民朋友才会卖麦草。一旦这些造纸厂关停,他们自然会找到另外的赚钱途径。我还是那个意见,不管是怎么样的金钱利益,zf的利益也好,企业的利益也好,上游产业链的利益也好,都是金钱利益,和群众的身体健康,不能划等号。造纸厂不能整改,就只能关闭,没有别的出路。这些造纸厂多生产一天,就多造成一天的危害。”

会议室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十分沉静。

“《党政领导干部生态环境损害责任追究办法(试行)》,《办法》提出,地方各级党委和zf对本地区生态环境和资源保护负总责,党委和zf主要领导成员承担主要责任,其他有关领导成员在职责范围内承担相应责任。此外,中央和国家机关有关工作部门、地方各级党委和zf的有关工作部门及其有关机构领导人员按照职责分别承担相应责任。《办法》称,党政领导干部生态环境损害责任追究,坚持依法依规、客观公正、科学认定、权责一致、终身追究的原则。”秦伟东接着沉声说道。

大家都望着“颐指气使”的秦伟东同志,神情古怪。

有些人正要出口反对,但一听到秦伟东说《办法》,就不敢随便说了。

这可是关系到帽子的问题。官员,最关注头上的帽子。

官员的帽子,就是七寸。

李光荣、秦伟东打算用《办法》这个杠杆,扭转金都的政治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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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章:道法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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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血的黄昏。

秦伟东站在窗前,望着前方的一座小山。

区委大院的前方,竞然有一座小山,在城市之中还真是难得。

山上,满是松树。松树的样子千奇百怪,很是不同一般。松树在风中,轻轻地摇曳。

秦伟东却莫名地感到一阵烦躁。到底是为什么,却想不明白,而是没有来由。

金都的局势很复杂?是,也不是。

在市zf常务会上,秦伟东力主关掉污染产业,在市长李光荣的大力支持下,表面上得以通过,但秦伟东知dào

,这仅是表面的。

这可能牵扯到许多人的利益。

涉及到个人利益,就不是简单的事了。

“这件事一定要办好!”秦伟东坚定地说。

就在这时,秦伟东接到了楚南省吴县的一个电话。

“哥,郝娘让你回来一趟。”郝如燕郑重地说道。

“哦?有什么事吗?”秦伟东道。没有十分重yào

的事,郝娘是不会叫秦伟东回吴县的,特别是在这个时候,他刚到金都不久。一定是出大事了!

出了什么大事呢??秦伟东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秦伟东真的不敢往那个方面想。

不会的、绝不会的!

“没什么事。郝娘想远行,不知何时归来,想见见你。”郝如燕轻轻地说道。

“真的吗?”

“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好的,我马上就回来。”

秦伟东于是和市委记陈守盛、市长李光荣、区长梁和木打了招呼,说自己有急事,要回楚南一趟,可能要两三天。

随后,叫上司机,就往楚南吴县赶。

从白云到吴县,有八个小时的车程。

秦伟东催促司机快速赶路。

好久没有看到郝娘、母亲了!

想起郝娘,秦伟东有一种很温暖、很激动的感觉。

秦伟东想起了过去自己写的一篇文章。

流年如丝,波澜不惊,悄无声息而过。打马而过的光阴里,指尖的岁月盈动着一缕馨香曼妙,欣欣然揭开了深冬的面纱。这一年,也曾有过黯然伤神,也曾有过喜笑颜开,更多的是一份亲人相伴的温暖,友人相伴的幸福。时光的案几上,那些打磨过的岁月,熠熠生辉,便在一份寻寻觅觅中跌宕了似水流年的情怀。

朱自清说:“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但是,聪明的你告sù

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

余光中说:“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后来啊,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而现在,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

席慕容说:“故乡的歌是一支清远的笛,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故乡的面貌却是一种模糊的怅惘,仿佛雾里的挥手别离。离别后,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永不老去。”

无论是哪一位文人墨客,落笔时都是带着一份生生的疼,无论是在觥筹交错间,还是在幽幽独处时,那一圈乡愁的涟漪都已然潜滋蔓长着,活色生香了一份爱的期盼。母亲的唠叨里,满满是爱的情愫,父亲的沉默不语中,却尽承载着无声的挚爱。那农人的烟袋,牛娃的牧笛,母亲在村口遥相守望的身影,总是在无声静默间,老了容颜,厚了思念。

倦鸟终归巢,落叶终归根。那远方的游子啊,快乘上银白色的火车归来吧。纵然山重水复,纵然烟袅雾茫,只是那一份眷乡恋亲的情愫,越耳畔而来,却亦是不关寒暑,不关悲喜,都只在山水清和间,嫣然如画,婉转成歌。游子们,快踏上故土的归程吧,淡淡听风语,静静写乡愁,用那一阕旖旎的思念,填写下最美的篇章。

月是故乡明,人是故乡亲。走过山山水水,年年岁岁,无论游子们寻乡的跫音落在何处,那眉上心头索绕的乡愁丝毫不减。每当雁字回时,月满西楼,或是柳岸荷塘,远山翠黛,游子们心上的那根明线,依然牵引着丝丝缕缕故乡的情愫,摇曳四季的万般牵念,婉转声声的依稀呼唤。

岁月是一帧水墨丹青,随着不闻人事的年月渐深,愈加有了浓浓的乡味,历久弥新。这世间纵有千灯万盏,却不及故乡的油灯一盏,因为在游子们的心中,那一份乡土的注视和等待,总能在寒凉的深夜里拂来一丝温润与慰藉。当故乡的爱如舟楫划过异乡的暗夜与黎明,游子们的心中总会充盈着丝丝缕缕的眷恋,暖了心,暖了情。

或许,在游子们心中,故乡就是一份渔舟晚唱的温柔,是一指流年嫣然生香的明媚,是乌篷船摇曳在江南水乡里的如梦似幻,是老茶馆上说书人的拍案不绝。只要游子们盈一袖晚风的温柔,牵一缕月华的摇曳,便能守得心中的乡音迂回,调动幸福的节奏,任心中温暖次第花开。梦里梦外,游子们心中的牵念未曾消停,走南闯北,一路风尘仆仆,家乡,很远,也很近。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游子们总会在合掌开掌之间将故乡默念成诵,任时光流转,世事沧桑,那一份故乡的眷恋之情,永不淡去。

故乡,是岁月中最美的画卷。无论是柴扉前大红的福字,还是红泥火炉边土制美酒,特色年糕,或是那侧挂着的喜庆的对联,火红的灯笼,以及那袅袅的炊烟,柔美的云霞,都是带有一种令人倦恋的乡土味道。因为故乡,所以风也柔柔,因为故乡,所以情也暖暖。因为故乡,所以花开似锦,因为故乡,所以叶落如诗。

著名作家雨袂独舞曾写下这么一段话:“远离了故乡,游子才明白,原来,故乡的鸡啼、犬吠、蛙叫、蝉鸣都是歌。远离了故乡,游子才明白,原来,故乡的一山一石、一草一木、一人一物皆是情。远离了故乡,游子才明白,原来,母亲的唠叨里全是温暖的情愫,父亲的沉默里尽是无声的挚爱。远离了故乡,游子才明白,原来,不管故乡是高楼林立,还是一马平川,故乡永远是自己心中最美的原风景。远离了故乡,游子才明白,原来,哪怕全世界把自己抛弃,故乡依然会以一种等待的姿态盼望自己的归来。”

是啊,近乡情更怯,无语却已泪阑珊,故乡的游子们啊,快回来吧,快回来吧,故乡里有和蔼的相亲,有香醇的菜肴,有熟悉的玩伴,还有一针一线修着爱意的老母亲呦。于游子而言,故乡,就是一阙填不完的词,一首唱不完的歌,在泼墨之间袅袅生香,暗暗盈动这丝丝情长,在柳风笛中,呼唤着游子们归来,归来……

你听,那游子的脚步,是否在一曲柳风笛声中渐行渐近。以相逢为笺,思念为笔,也书清风,也书明月,只将这一份温情,遥寄那料峭的春天。岁月温润,写意静好的团圆时光。

在深夜三点正,秦伟东终于回到了吴县。

自己的故乡。

一个四面是高山,中间凹下去如锅底的湾落。

本想先回家问问母亲,郝娘到底有什么事。

可他们都不在家,去了二天门,就是郝娘所主持的庙。

郝娘有什么事??

一种不好的预感再次涌上秦伟东的心头。

可这怎么会??

秦伟东风一般地冲向二天门。

二天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郝娘要远行?

当秦伟东来到二天门外,但见一个熟悉的倩影站在黑夜中。

郝如燕。

寺内没有声音,什么声音也没有。

“燕,怎么了?”

“哥,回了!我们也不知是怎么了?郝娘把大家都叫了回来,就在昨天。开始,郝娘说不让你回来,后来不知是为什么,又让我给你打电话。”

郝娘!!”秦伟东有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道法自然!”秦伟东这时想起了郝娘自小对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道法自然!!

“自然门拳术与太极、形意、八卦同是中国古典哲学与武术相结合的产物。不过,自然门拳术显得更加质朴无华。它的哲学基础,来源於《易经》、《老子》、《庄子》这三部经典。从河图、洛书、阴阳、八卦的哲理中得到启示,认为自然界的天道是循环不已,如一年四季,寒来暑往。万事万物既是对立的,又是统一的;既是变化的,又是发展的。物极必反,否极泰来,因果转化,如环无端。自然门拳术吸取了这个哲理的内涵,衍化为拳术,其关健在於‘刚’、‘柔’两字。武术家大抵都会明白刚柔两字的意思,但要把刚柔合为一体,那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自然门拳术在刚柔结合为一体方面为武术技术训liàn

上提供了十分可贵的经验。那就是说它发明了一套训liàn

方法,使学者可以练成刚柔结合为一体的武功,以之养生,则延年益寿;以之御敌,则得心应手。这样刚柔结合为一体的武功,符合‘一阴一阳之谓道’的哲理,盖柔属阴刚属阳。试观自然界,天地、昼夜、日月、寒暑、无一不是阴阳对立统一规律的体现。故能刚能柔即合於‘道’,而‘道法自然’。故名曰自然拳术,这是源於《易经》的学说。至於《老子》的‘无’;《庄子》的‘虚’,其大旨也离不开易经的太极,自然拳术路线为三线九点,也寓於三才、九宫之术数。所以杜心五以‘环中要妙’四字题赠给万籁声之大作《国术教本》。《老子》说:“万物生於有,有生於无。”

这时,一阵无比柔和亲切的声音自庙内传了出来。

道法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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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章:道法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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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血的黄昏。

秦伟东站在窗前,望着前方的一座小山。

区委大院的前方,竞然有一座小山,在城市之中还真是难得。

山上,满是松树。松树的样子千奇百怪,很是不同一般。松树在风中,轻轻地摇曳。

秦伟东却莫名地感到一阵烦躁。到底是为什么,却想不明白,而是没有来由。

金都的局势很复杂?是,也不是。

在市zf常务会上,秦伟东力主关掉污染产业,在市长李光荣的大力支持下,表面上得以通过,但秦伟东知dào

,这仅是表面的。

这可能牵扯到许多人的利益。

涉及到个人利益,就不是简单的事了。

“这件事一定要办好!”秦伟东坚定地说。

就在这时,秦伟东接到了楚南省吴县的一个电话。

“哥,郝娘让你回来一趟。”郝如燕郑重地说道。

“哦?有什么事吗?”秦伟东道。没有十分重yào

的事,郝娘是不会叫秦伟东回吴县的,特别是在这个时候,他刚到金都不久。一定是出大事了!

出了什么大事呢??秦伟东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秦伟东真的不敢往那个方面想。

不会的、绝不会的!

“没什么事。郝娘想远行,不知何时归来,想见见你。”郝如燕轻轻地说道。

“真的吗?”

“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好的,我马上就回来。”

秦伟东于是和市委记陈守盛、市长李光荣、区长梁和木打了招呼,说自己有急事,要回楚南一趟,可能要两三天。

随后,叫上司机,就往楚南吴县赶。

从白云到吴县,有八个小时的车程。

秦伟东催促司机快速赶路。

好久没有看到郝娘、母亲了!

想起郝娘,秦伟东有一种很温暖、很激动的感觉。

秦伟东想起了过去自己写的一篇文章。

流年如丝,波澜不惊,悄无声息而过。打马而过的光阴里,指尖的岁月盈动着一缕馨香曼妙,欣欣然揭开了深冬的面纱。这一年,也曾有过黯然伤神,也曾有过喜笑颜开,更多的是一份亲人相伴的温暖,友人相伴的幸福。时光的案几上,那些打磨过的岁月,熠熠生辉,便在一份寻寻觅觅中跌宕了似水流年的情怀。

朱自清说:“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但是,聪明的你告sù

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

余光中说:“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后来啊,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而现在,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

席慕容说:“故乡的歌是一支清远的笛,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故乡的面貌却是一种模糊的怅惘,仿佛雾里的挥手别离。离别后,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永不老去。”

无论是哪一位文人墨客,落笔时都是带着一份生生的疼,无论是在觥筹交错间,还是在幽幽独处时,那一圈乡愁的涟漪都已然潜滋蔓长着,活色生香了一份爱的期盼。母亲的唠叨里,满满是爱的情愫,父亲的沉默不语中,却尽承载着无声的挚爱。那农人的烟袋,牛娃的牧笛,母亲在村口遥相守望的身影,总是在无声静默间,老了容颜,厚了思念。

倦鸟终归巢,落叶终归根。那远方的游子啊,快乘上银白色的火车归来吧。纵然山重水复,纵然烟袅雾茫,只是那一份眷乡恋亲的情愫,越耳畔而来,却亦是不关寒暑,不关悲喜,都只在山水清和间,嫣然如画,婉转成歌。游子们,快踏上故土的归程吧,淡淡听风语,静静写乡愁,用那一阕旖旎的思念,填写下最美的篇章。

月是故乡明,人是故乡亲。走过山山水水,年年岁岁,无论游子们寻乡的跫音落在何处,那眉上心头索绕的乡愁丝毫不减。每当雁字回时,月满西楼,或是柳岸荷塘,远山翠黛,游子们心上的那根明线,依然牵引着丝丝缕缕故乡的情愫,摇曳四季的万般牵念,婉转声声的依稀呼唤。

岁月是一帧水墨丹青,随着不闻人事的年月渐深,愈加有了浓浓的乡味,历久弥新。这世间纵有千灯万盏,却不及故乡的油灯一盏,因为在游子们的心中,那一份乡土的注视和等待,总能在寒凉的深夜里拂来一丝温润与慰藉。当故乡的爱如舟楫划过异乡的暗夜与黎明,游子们的心中总会充盈着丝丝缕缕的眷恋,暖了心,暖了情。

或许,在游子们心中,故乡就是一份渔舟晚唱的温柔,是一指流年嫣然生香的明媚,是乌篷船摇曳在江南水乡里的如梦似幻,是老茶馆上说书人的拍案不绝。只要游子们盈一袖晚风的温柔,牵一缕月华的摇曳,便能守得心中的乡音迂回,调动幸福的节奏,任心中温暖次第花开。梦里梦外,游子们心中的牵念未曾消停,走南闯北,一路风尘仆仆,家乡,很远,也很近。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游子们总会在合掌开掌之间将故乡默念成诵,任时光流转,世事沧桑,那一份故乡的眷恋之情,永不淡去。

故乡,是岁月中最美的画卷。无论是柴扉前大红的福字,还是红泥火炉边土制美酒,特色年糕,或是那侧挂着的喜庆的对联,火红的灯笼,以及那袅袅的炊烟,柔美的云霞,都是带有一种令人倦恋的乡土味道。因为故乡,所以风也柔柔,因为故乡,所以情也暖暖。因为故乡,所以花开似锦,因为故乡,所以叶落如诗。

著名作家雨袂独舞曾写下这么一段话:“远离了故乡,游子才明白,原来,故乡的鸡啼、犬吠、蛙叫、蝉鸣都是歌。远离了故乡,游子才明白,原来,故乡的一山一石、一草一木、一人一物皆是情。远离了故乡,游子才明白,原来,母亲的唠叨里全是温暖的情愫,父亲的沉默里尽是无声的挚爱。远离了故乡,游子才明白,原来,不管故乡是高楼林立,还是一马平川,故乡永远是自己心中最美的原风景。远离了故乡,游子才明白,原来,哪怕全世界把自己抛弃,故乡依然会以一种等待的姿态盼望自己的归来。”

是啊,近乡情更怯,无语却已泪阑珊,故乡的游子们啊,快回来吧,快回来吧,故乡里有和蔼的相亲,有香醇的菜肴,有熟悉的玩伴,还有一针一线修着爱意的老母亲呦。于游子而言,故乡,就是一阙填不完的词,一首唱不完的歌,在泼墨之间袅袅生香,暗暗盈动这丝丝情长,在柳风笛中,呼唤着游子们归来,归来……

你听,那游子的脚步,是否在一曲柳风笛声中渐行渐近。以相逢为笺,思念为笔,也书清风,也书明月,只将这一份温情,遥寄那料峭的春天。岁月温润,写意静好的团圆时光。

在深夜三点正,秦伟东终于回到了吴县。

自己的故乡。

一个四面是高山,中间凹下去如锅底的湾落。

本想先回家问问母亲,郝娘到底有什么事。

可他们都不在家,去了二天门,就是郝娘所主持的庙。

郝娘有什么事??

一种不好的预感再次涌上秦伟东的心头。

可这怎么会??

秦伟东风一般地冲向二天门。

二天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郝娘要远行?

当秦伟东来到二天门外,但见一个熟悉的倩影站在黑夜中。

郝如燕。

寺内没有声音,什么声音也没有。

“燕,怎么了?”

“哥,回了!我们也不知是怎么了?郝娘把大家都叫了回来,就在昨天。开始,郝娘说不让你回来,后来不知是为什么,又让我给你打电话。”

郝娘!!”秦伟东有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道法自然!”秦伟东这时想起了郝娘自小对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道法自然!!

“自然门拳术与太极、形意、八卦同是中国古典哲学与武术相结合的产物。不过,自然门拳术显得更加质朴无华。它的哲学基础,来源於《易经》、《老子》、《庄子》这三部经典。从河图、洛书、阴阳、八卦的哲理中得到启示,认为自然界的天道是循环不已,如一年四季,寒来暑往。万事万物既是对立的,又是统一的;既是变化的,又是发展的。物极必反,否极泰来,因果转化,如环无端。自然门拳术吸取了这个哲理的内涵,衍化为拳术,其关健在於‘刚’、‘柔’两字。武术家大抵都会明白刚柔两字的意思,但要把刚柔合为一体,那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自然门拳术在刚柔结合为一体方面为武术技术训liàn

上提供了十分可贵的经验。那就是说它发明了一套训liàn

方法,使学者可以练成刚柔结合为一体的武功,以之养生,则延年益寿;以之御敌,则得心应手。这样刚柔结合为一体的武功,符合‘一阴一阳之谓道’的哲理,盖柔属阴刚属阳。试观自然界,天地、昼夜、日月、寒暑、无一不是阴阳对立统一规律的体现。故能刚能柔即合於‘道’,而‘道法自然’。故名曰自然拳术,这是源於《易经》的学说。至於《老子》的‘无’;《庄子》的‘虚’,其大旨也离不开易经的太极,自然拳术路线为三线九点,也寓於三才、九宫之术数。所以杜心五以‘环中要妙’四字题赠给万籁声之大作《国术教本》。《老子》说:“万物生於有,有生於无。”

这时,一阵无比柔和亲切的声音自庙内传了出来。

道法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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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一缕光神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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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官的根本是什么?”郝娘柔和的声音冲进了秦伟东的耳朵.

郝娘知dào

秦伟东已到了二天门?

秦伟东和郝如燕轻轻地进了寺的大堂。

郝娘坐在大堂中间的蒲台上。合着双眼。

见秦伟东进了寺,一双大眼发出无比慈爱、无比圣洁的光芒。

这光芒,就象是四九寒冬的炉火,就象是酷热难当的凉风,就象是春天的蒙蒙细雨。

秦伟东整个人,笼罩在爱的包伟中。

郝娘继xù

说着。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从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这是老子《道德经》第一章的内容。其中很多句子都很有名。这些句子使人们咀嚼了千百年,消化了千百年,至今还在咀嚼和消化。那么,这短短的几句话,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按我的理解,其大意是:世之根本,可以用语言说的清楚的,就不是永久不变的道了。世之万物,可以用语言来描述的,就不是本来意义上的形态了。没有,是为了说明天地的开始。而有呢,是为了说明万物的生源。所以说,立足于无,我们就可以体察到天地存zài

的奥妙。立足于有,我们就可以体察到万物变化的趋势。这两方面,虽然叫法不同,但都出于同一本源,都可称之同一本体,都可找到共同的本质。认识到了本源、本体、本质,又找到了天地万物变化的规律,那么我们也就开启了得道之门。

《道德经》第一章,提出了一个重yào

概念:道。《道德经》之所以称为《道德经》或《道经》,都是因为这个概念。道是《道德经》的灵魂。理解了道,才可入读全篇,也才可一点一点理解老子的思想。

其实,无论是“道”,还是整篇《道德经》,都不像有些人渲染的那样复杂、深奥、艰难。按我们今天的理解,老子之“道”,无非三层含义:一是指本源、本体、本质;二是指规律、趋势、方向;三是指道路、方法、手段。老子之道,不仅要告sù

你道之本义,也不仅要告sù

你道之奥妙,他还告sù

你了得道之法。也就是说,老子既给你讲了天地万物的本质,也给你讲了天地万物变化的规律,还给你讲了掌握规律的方法。只有将这三者结合起来理解,并且真zhèng

理解了这三者之间的内在逻辑和联系,我们也才能读懂老我们也才能感觉得到,老子之道对我们的生活是有价值的。

我们还可以这样理解,老子之道,用今天的话说,就讲了两个内容,一是世界观,一是方**。

老子之道告sù

我们,天地万物,“根本”是个“根本问题”,根本最重yào

。只有对根本问题有了根本的认识,我们才能看清本质、把握规律,工作和生活才能顺风顺水,身体才能健康,心情才能舒畅。

读老子,对领导干部来讲,对从政者来讲,对有志于从政的人来讲,有没有想过一个根本性的问题,这就是,为官的根本是什么?

现在,想进机关的人不在少数,从每年大学毕业生考公务员的壮观场面就可看得出来。进了机关想当官的人也不在少数。当了官想当更大的官的人更不在少数。这都不是问题。没有想清楚为官的根本是什么,才是问题。

这个问题应该在什么时候想呢?最好是在你决定当官之前想。当了官之后想清楚也不晚。退了休之后才想明白就晚了。当了贪官、进了监狱才去想,就更晚了,那只能成为反面教材了。

最根本的问题往往也是最简单的问题。对“为官的根本是什么”的回答,其实就是让你回答:你为什么当官?为谁当官?当什么样的官?在一个既定的官位上,你是一门心思再谋更大的官,还是踏踏实实做些实事,还是二者兼而有之?如果兼而有之,是做事为了当官,还是当官为了做事,究竟哪个服从哪个?

在现实生活中,我们看到:当官有名。官员活动要上报纸上电视;当官有利。只要你不拒绝,就会有人送;当官有威。下级见了很谦卑,周围的人都围着你转。当官还有色。家中红旗不倒,外面也可彩飘。

应该说,这些东西,对当官的人和想当官的人,具有很大的吸引力决,意志稍不坚定,就会陷进去。

声色犬马,这是紧密环绕在当官者周围的氛围,也是乱人心志的现象。看清楚这一点,就能开迷雾说到这里,为官的根本是什么?答案已自在为官者心中了。

威望从何而来?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焉而不辞。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天下人都知dào

,美之所以成为美,这是因为有丑陋的存zài

。也都知dào

,善之所以成为善,是因为有不善的事物和行为存zài



所以说,有和无是相对而生,难和易是相对而成,长和短是相对而形,高和低是相对而倾,音与声是相对而和,前和后是相对而随。也就是说,有无、难易、长短、高下、音声、前后等,他们都是相随相伴、相互依存、相互转化的。

懂得这个道理的人,为人处事都不会特别刻意,只管顺乎自然去行事,不必声嘶力竭地去告知。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生发的规律,不因你说什么而改变。

春去春来,天下地上,万物生存而不有所归属。明人行事并不因为自己做了事就趾高气扬、端起架子,认为自己成了了不得的人物。即使大功告成,功劳再高,也不能居功自傲。

只有做出了成就而不居功自傲,他的功劳才不会被抹去。

这段话是老子《道德经》第二章。老子是无尚智者,短短数言,告sù

我们许多深刻道理。

老子讲处无为之事,并不是让你不做事,不作为,而恰恰相反,是更高意义上的做事作为,是顺自然之势,依规律而为。同样,“不言之教”也并不是让你闭嘴不说话,而是让你不要说大话,说过头的话,说出格的话,说不能实现的话。

那么,对待成就和功劳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呢?这就是老子说的,“夫唯弗居,是以不去。”是以不去,那我们领导干部的功劳应该留在哪里呢?答案是:应该留在人民的心中。

这就回答了本文的主题:一个领导干部的威望从何而来?

郝娘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拿起身旁的一个瓷杯,喝了一口水。

合着双目,再无言语。

这时,胡小蝶轻轻进了寺。

胡小蝶现在是楚南省团委副书记。

姚倩倩在四时左右,进了寺。姚倩倩现在是楚南省感恩市委书记。已过四十的姚倩倩,身着黑裙,仍是性感迷人。

舒盈盈在五时左右到的二天门。

舒盈盈现在是楚南省委政妍室的副主任,副厅级。

六时,张子怡到了寺庙。

其时,天已亮。

郝娘忽然张开了眼睛,轻轻地讲了一个故事。

有一则真实的故事,讲的是一个12岁的中国小女孩随着父母移居到德国,有一位同龄的德国男孩喜欢上了她。男孩总是想办法接近这个小女孩,为了表明自己的爱意,还经常送她小礼物。尽管小女孩很反感,但男孩还是很执着。

一次小女孩生病了,男孩见不到小女孩,便说自己无法读书,要回家。老师也没办法。他父母了解了情况后说:“你喜欢上一个女孩子,这不是一件好事吗?不过,等你们结婚的时候,需yào

住房,汽车,还有漂亮的结婚礼服,你们在一起外出旅游需yào

一大笔钱,你若好好读书,并且成为一个有本事的人,这一切肯定能如愿以偿。可如今你连自己都照顾不了,又怎么能照顾好你未来的妻子呢?你爱她,就必须有能力给她带来幸福,快乐,你们的爱情才会美满。”

父母的话还真管用,男孩把眼泪一擦,从此开始认真学习了。这个故事发展下去是怎么样的结局不是我们要说的话题,我们要说的是那对德国的父母教育孩子的方式真的值得我们学习。从小就让孩子懂得爱是一种能力,懂得爱是一种责任,自己必须有实力才能实现人生目标,这种正确的教育进到比棍棒教育和教条方法教育要有效的多。而相比起来中国的一些父母,发xiàn

自己孩子“早恋”如临大敌,却不知这种单纯青涩的好感也有助于孩子成绩的提高,譬如想要跟心仪的人考上同一所大学,瞧,学业感情两不误,至于最终两个人能不能在一起,那还有待观察。

男人常常感慨做男人难,那是因为做一个优秀的男人必须符合社会,家庭的双重标准。在外,你是一个有事业心的成功人士;在家,你要做一个好丈夫和好父亲。这需yào

你高度的责任感和良好的综合素质做基石。

婚姻生活中奏出的许多不和谐的音符以及婚变现象,对男人的能力素质也是一种验证。一个优秀的男人的能力不仅体现在事业有成,而是更要懂得情感,用丰富细腻的情感去温暖对方的心,女人最渴望男人的温柔。用心去读懂对方,走进对方的心灵,让对方因为你的爱而充满对生活的热爱,珍惜生命,善待自己,从而给予你丰厚的回报,这才是至关重yào

的。

爱是一种能力,不能只有好心就行,还必须有爱的素质,爱的质量,爱的艺术,这才是真zhèng

的爱。

具有爱的能力的男人,永远充满活力和魅力,就象一部好书,一部名著,让你百读不厌,爱不释手。

会爱的女人,从她打算做新娘的那一天起,就准bèi

好用她毕生的努力来维持,更新爱情。因为,她知dào

,一纸婚约不能替她永远守住另一颗心。她们深知,丢失了自己也就丢失了一切,她很注重提高自身的素质,与时代一同前进。她拥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追求,这会令她永远充满活力与魅力,令她的丈夫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对她重新认识,他们的爱情也不断的得到升华。她知dào

这叫爱情与婚姻同步。

具有爱的能力的女人知dào

,自己对于丈夫要有付出的能力,理解的能力,宽容的能力和自我承担的能力,不要指望爱人会为自己付出和分担一切,很多东西仍然需yào

自己独自面对,付出比索取的爱情更有益,也使自己快乐,宽容对爱情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有位哲人说的好:爱是对方最深刻的理解和宽容。爱的本质是给予,是相互的给予。感情的互动,快乐与平等是对婚姻最基本的栓释,如果一方热恋另一方,另一方冷漠,不能以同样的爱回报对方,这不仅违了爱的承诺,同时也不不公平的。

爱一个人,要首先具备爱的能力和素质,这样才能给予对方以实实在在爱的感觉。心理学家指出,爱不仅仅是一种情感,它还是一种能力,一种艺术。爱别人就以为着你有能力去帮zhù

她(他),善于帮zhù

她(他)。面对感情危机或婚外情等现象,我们必须反省自己,自己是否还缺少爱的能力,无法留住对方的心。面对这个开放而多元化的社会,人们都应该去做一个会爱的人,不断的学习并完善自己,成为爱的艺术家。

其时,天已大亮。

秦伟东的好友毛大勇、张植诚也到了二天门。

县委办副主任、机要局局长林丹月也到了。

方圆十里许多乡亲到了。

突然,一个白发妇人沉重地进了寺。

竟是关之灵。

郝娘争开了双眼。

眼里,满是神采。

是那种在重重危机中,依然充满斗志的神情。

“一缕光神拳!”郝娘站了起来。

神拳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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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一缕光神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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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官的根本是什么?”郝娘柔和的声音冲进了秦伟东的耳朵.

郝娘知dào

秦伟东已到了二天门?

秦伟东和郝如燕轻轻地进了寺的大堂。

郝娘坐在大堂中间的蒲台上。合着双眼。

见秦伟东进了寺,一双大眼发出无比慈爱、无比圣洁的光芒。

这光芒,就象是四九寒冬的炉火,就象是酷热难当的凉风,就象是春天的蒙蒙细雨。

秦伟东整个人,笼罩在爱的包伟中。

郝娘继xù

说着。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从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这是老子《道德经》第一章的内容。其中很多句子都很有名。这些句子使人们咀嚼了千百年,消化了千百年,至今还在咀嚼和消化。那么,这短短的几句话,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按我的理解,其大意是:世之根本,可以用语言说的清楚的,就不是永久不变的道了。世之万物,可以用语言来描述的,就不是本来意义上的形态了。没有,是为了说明天地的开始。而有呢,是为了说明万物的生源。所以说,立足于无,我们就可以体察到天地存zài

的奥妙。立足于有,我们就可以体察到万物变化的趋势。这两方面,虽然叫法不同,但都出于同一本源,都可称之同一本体,都可找到共同的本质。认识到了本源、本体、本质,又找到了天地万物变化的规律,那么我们也就开启了得道之门。

《道德经》第一章,提出了一个重yào

概念:道。《道德经》之所以称为《道德经》或《道经》,都是因为这个概念。道是《道德经》的灵魂。理解了道,才可入读全篇,也才可一点一点理解老子的思想。

其实,无论是“道”,还是整篇《道德经》,都不像有些人渲染的那样复杂、深奥、艰难。按我们今天的理解,老子之“道”,无非三层含义:一是指本源、本体、本质;二是指规律、趋势、方向;三是指道路、方法、手段。老子之道,不仅要告sù

你道之本义,也不仅要告sù

你道之奥妙,他还告sù

你了得道之法。也就是说,老子既给你讲了天地万物的本质,也给你讲了天地万物变化的规律,还给你讲了掌握规律的方法。只有将这三者结合起来理解,并且真zhèng

理解了这三者之间的内在逻辑和联系,我们也才能读懂老我们也才能感觉得到,老子之道对我们的生活是有价值的。

我们还可以这样理解,老子之道,用今天的话说,就讲了两个内容,一是世界观,一是方**。

老子之道告sù

我们,天地万物,“根本”是个“根本问题”,根本最重yào

。只有对根本问题有了根本的认识,我们才能看清本质、把握规律,工作和生活才能顺风顺水,身体才能健康,心情才能舒畅。

读老子,对领导干部来讲,对从政者来讲,对有志于从政的人来讲,有没有想过一个根本性的问题,这就是,为官的根本是什么?

现在,想进机关的人不在少数,从每年大学毕业生考公务员的壮观场面就可看得出来。进了机关想当官的人也不在少数。当了官想当更大的官的人更不在少数。这都不是问题。没有想清楚为官的根本是什么,才是问题。

这个问题应该在什么时候想呢?最好是在你决定当官之前想。当了官之后想清楚也不晚。退了休之后才想明白就晚了。当了贪官、进了监狱才去想,就更晚了,那只能成为反面教材了。

最根本的问题往往也是最简单的问题。对“为官的根本是什么”的回答,其实就是让你回答:你为什么当官?为谁当官?当什么样的官?在一个既定的官位上,你是一门心思再谋更大的官,还是踏踏实实做些实事,还是二者兼而有之?如果兼而有之,是做事为了当官,还是当官为了做事,究竟哪个服从哪个?

在现实生活中,我们看到:当官有名。官员活动要上报纸上电视;当官有利。只要你不拒绝,就会有人送;当官有威。下级见了很谦卑,周围的人都围着你转。当官还有色。家中红旗不倒,外面也可彩飘。

应该说,这些东西,对当官的人和想当官的人,具有很大的吸引力决,意志稍不坚定,就会陷进去。

声色犬马,这是紧密环绕在当官者周围的氛围,也是乱人心志的现象。看清楚这一点,就能开迷雾说到这里,为官的根本是什么?答案已自在为官者心中了。

威望从何而来?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焉而不辞。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天下人都知dào

,美之所以成为美,这是因为有丑陋的存zài

。也都知dào

,善之所以成为善,是因为有不善的事物和行为存zài



所以说,有和无是相对而生,难和易是相对而成,长和短是相对而形,高和低是相对而倾,音与声是相对而和,前和后是相对而随。也就是说,有无、难易、长短、高下、音声、前后等,他们都是相随相伴、相互依存、相互转化的。

懂得这个道理的人,为人处事都不会特别刻意,只管顺乎自然去行事,不必声嘶力竭地去告知。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生发的规律,不因你说什么而改变。

春去春来,天下地上,万物生存而不有所归属。明人行事并不因为自己做了事就趾高气扬、端起架子,认为自己成了了不得的人物。即使大功告成,功劳再高,也不能居功自傲。

只有做出了成就而不居功自傲,他的功劳才不会被抹去。

这段话是老子《道德经》第二章。老子是无尚智者,短短数言,告sù

我们许多深刻道理。

老子讲处无为之事,并不是让你不做事,不作为,而恰恰相反,是更高意义上的做事作为,是顺自然之势,依规律而为。同样,“不言之教”也并不是让你闭嘴不说话,而是让你不要说大话,说过头的话,说出格的话,说不能实现的话。

那么,对待成就和功劳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呢?这就是老子说的,“夫唯弗居,是以不去。”是以不去,那我们领导干部的功劳应该留在哪里呢?答案是:应该留在人民的心中。

这就回答了本文的主题:一个领导干部的威望从何而来?

郝娘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拿起身旁的一个瓷杯,喝了一口水。

合着双目,再无言语。

这时,胡小蝶轻轻进了寺。

胡小蝶现在是楚南省团委副书记。

姚倩倩在四时左右,进了寺。姚倩倩现在是楚南省感恩市委书记。已过四十的姚倩倩,身着黑裙,仍是性感迷人。

舒盈盈在五时左右到的二天门。

舒盈盈现在是楚南省委政妍室的副主任,副厅级。

六时,张子怡到了寺庙。

其时,天已亮。

郝娘忽然张开了眼睛,轻轻地讲了一个故事。

有一则真实的故事,讲的是一个12岁的中国小女孩随着父母移居到德国,有一位同龄的德国男孩喜欢上了她。男孩总是想办法接近这个小女孩,为了表明自己的爱意,还经常送她小礼物。尽管小女孩很反感,但男孩还是很执着。

一次小女孩生病了,男孩见不到小女孩,便说自己无法读书,要回家。老师也没办法。他父母了解了情况后说:“你喜欢上一个女孩子,这不是一件好事吗?不过,等你们结婚的时候,需yào

住房,汽车,还有漂亮的结婚礼服,你们在一起外出旅游需yào

一大笔钱,你若好好读书,并且成为一个有本事的人,这一切肯定能如愿以偿。可如今你连自己都照顾不了,又怎么能照顾好你未来的妻子呢?你爱她,就必须有能力给她带来幸福,快乐,你们的爱情才会美满。”

父母的话还真管用,男孩把眼泪一擦,从此开始认真学习了。这个故事发展下去是怎么样的结局不是我们要说的话题,我们要说的是那对德国的父母教育孩子的方式真的值得我们学习。从小就让孩子懂得爱是一种能力,懂得爱是一种责任,自己必须有实力才能实现人生目标,这种正确的教育进到比棍棒教育和教条方法教育要有效的多。而相比起来中国的一些父母,发xiàn

自己孩子“早恋”如临大敌,却不知这种单纯青涩的好感也有助于孩子成绩的提高,譬如想要跟心仪的人考上同一所大学,瞧,学业感情两不误,至于最终两个人能不能在一起,那还有待观察。

男人常常感慨做男人难,那是因为做一个优秀的男人必须符合社会,家庭的双重标准。在外,你是一个有事业心的成功人士;在家,你要做一个好丈夫和好父亲。这需yào

你高度的责任感和良好的综合素质做基石。

婚姻生活中奏出的许多不和谐的音符以及婚变现象,对男人的能力素质也是一种验证。一个优秀的男人的能力不仅体现在事业有成,而是更要懂得情感,用丰富细腻的情感去温暖对方的心,女人最渴望男人的温柔。用心去读懂对方,走进对方的心灵,让对方因为你的爱而充满对生活的热爱,珍惜生命,善待自己,从而给予你丰厚的回报,这才是至关重yào

的。

爱是一种能力,不能只有好心就行,还必须有爱的素质,爱的质量,爱的艺术,这才是真zhèng

的爱。

具有爱的能力的男人,永远充满活力和魅力,就象一部好书,一部名著,让你百读不厌,爱不释手。

会爱的女人,从她打算做新娘的那一天起,就准bèi

好用她毕生的努力来维持,更新爱情。因为,她知dào

,一纸婚约不能替她永远守住另一颗心。她们深知,丢失了自己也就丢失了一切,她很注重提高自身的素质,与时代一同前进。她拥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追求,这会令她永远充满活力与魅力,令她的丈夫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对她重新认识,他们的爱情也不断的得到升华。她知dào

这叫爱情与婚姻同步。

具有爱的能力的女人知dào

,自己对于丈夫要有付出的能力,理解的能力,宽容的能力和自我承担的能力,不要指望爱人会为自己付出和分担一切,很多东西仍然需yào

自己独自面对,付出比索取的爱情更有益,也使自己快乐,宽容对爱情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有位哲人说的好:爱是对方最深刻的理解和宽容。爱的本质是给予,是相互的给予。感情的互动,快乐与平等是对婚姻最基本的栓释,如果一方热恋另一方,另一方冷漠,不能以同样的爱回报对方,这不仅违了爱的承诺,同时也不不公平的。

爱一个人,要首先具备爱的能力和素质,这样才能给予对方以实实在在爱的感觉。心理学家指出,爱不仅仅是一种情感,它还是一种能力,一种艺术。爱别人就以为着你有能力去帮zhù

她(他),善于帮zhù

她(他)。面对感情危机或婚外情等现象,我们必须反省自己,自己是否还缺少爱的能力,无法留住对方的心。面对这个开放而多元化的社会,人们都应该去做一个会爱的人,不断的学习并完善自己,成为爱的艺术家。

其时,天已大亮。

秦伟东的好友毛大勇、张植诚也到了二天门。

县委办副主任、机要局局长林丹月也到了。

方圆十里许多乡亲到了。

突然,一个白发妇人沉重地进了寺。

竟是关之灵。

郝娘争开了双眼。

眼里,满是神采。

是那种在重重危机中,依然充满斗志的神情。

“一缕光神拳!”郝娘站了起来。

神拳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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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一缕光神拳(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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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娘的身影与阳光融为了一体。

看不出郝娘的出势与收势。

无招!

一股柔和、清晰的声音在寺庙的大堂回荡。

“当年我七岁,就在一个训liàn

营接受地狱般的训liàn

,那种压榨式的训liàn

。后来,我在师傅门下修习内家拳。”

未跨入宗师境界,人最多达到自己的身体极限,再也无法超越。

训liàn

是需yào

有个度的。

就像一些运动员,为了出成绩,每天拼命的锻炼,为了夺奖牌夺名次,年轻时候,他们叱咤赛场。可是他们其中不少人到中年,身体就垮掉了。

当然运动员训liàn

程度还不夸张。

像一些泰拳训liàn

者,其中有一些人纯粹是疯子,是机器。二十岁时候的他们,很可怕。可是他们许多人甚至于都活不过四十岁,即使岁数长点,也可能要撑拐杖!因为他们的潜力压榨的太多了,连生命力都被提前消耗掉了。

内家拳却不同!

中国的内家拳很神奇,因为内家拳的第一目的并非是为杀人,而是养生!

先养生,后杀人。

像泰拳高手,到四十岁就不行了。可内家强者,四十岁反而是最巅峰的时刻。特别是内家拳宗师,即使是八九十岁,依旧拥有着让人心颤的可怕实力。任何一个内家拳宗师,只要不死于厮杀,一般都能活一百多岁。

由此可见内家拳养生的效果。

当然在国际上,同样有着悠久历史的印度古瑜伽术,也拥有着神奇的效果。虽然无法和内家拳媲美,可内家拳难度高,古瑜伽术难度低点,古瑜伽术修习者反而较多。当然全世界级级,或者说宗师级强者,绝大多数都是修习内家拳的。

“一旦达到宗师境界,就能越人体极限。”

内家极限,是能完全控zhì

每一处肌肉。

而宗师境界,则是能够肌肉、筋膜、骨头的力量,这也是同样的身体,为什么宗师强者挥力量更强的缘故。

“不过按部就班的每天修习内家拳,逐步强化骨头,提高筋膜韧度,加强肌肉密度,可这度太慢太慢。”

中国的内家拳种类很多,除了三大内家拳外,还有八极拳、五祖拳、洪拳、通背拳、咏春拳等诸多拳种。

可为什么,形意拳、八卦掌、太极拳能号称三大内家拳。

三大内家拳的宗师,一般都比其他内家拳宗师要强!因为,其他内家拳修liàn

到‘宗师境界’后,就要按部就班的慢慢提升。而三大内家拳门派,却是各自有着秘技。达到宗师境界后,方能修习的秘技!

可以令宗师实力快提高,也唯有宗师才能修习。

分别是形意拳秘技《虎形通神术》,太极拳秘技《玄武磐石劲》以及八卦掌秘技《鱼龙变》。

虎拳乃是明末时期,形意拳宗师‘姬际可’传下,传说‘姬际可’宗师自己养着一条老虎,睡觉都和老虎一起睡,长期观察,终于在百岁高龄,创出了这旷古烁今的秘技——虎拳。

提到骨头,这虎骨最是出名,虎骨泡酒,最是补人。由此可见虎骨的厉害。

练习虎拳,就是像老虎一样,提高筋骨坚实密度。

要修liàn

虎拳,必须达到宗师境界,并且擅长十二形之虎形,这样,才能修习。这一套秘技,唯有形意拳门内核心弟子才能得以传授。

“先尝试看看。”

郝娘陡然趴下,如同一个人形老虎趴在地上,虽然是趴在地上,可实jì

上只是双脚双手落地,其他身体部位并没有撑地。身体肌肉不能有一丝颤抖,还需yào

控zhì

呼吸、内劲等。

时而背部微微弓起,时而伏下,脊椎如同一条大龙升腾、潜伏。

在脊椎升腾、潜伏过程中,双手、双脚肌肉也在运转。

呼吸、内劲之运转,和动作要配合完美。

力量从双手十指指骨传入臂骨,一节节传递,传递到身体。呼吸也引起五脏六腑的蠕动,内劲的强劲能量,也令筋骨产生震颤。

动作看起来简单,可实jì

上复杂的很!

比练习整个‘形意十二式’都要艰难,细微上,呼吸略有一丝误差,就错了。内劲上控zhì

有一丝错误,也不对。

一次次试验,调整!

身形动作、呼吸、内劲运转、筋骨控zhì

……

诸多方面配合,不断调整,直至完美。

“呼——呼——”郝娘全身竟然出了类似于老虎打呼噜的声音,那并非是打呼噜,而是郝娘骨节撞击震颤出的声音。

“很美妙的感觉。”

郝娘感觉到自己似乎化身为一头老虎,正趴在地睡觉。

“姬祖师创的这虎拳的确不可思议,动作看似简单,其实复杂万分,只是取一个老虎睡觉动作,却比十二形中整个虎形拳复杂十倍、百倍。这身形动作、呼吸配合、内劲运转、筋骨控zhì

等诸多方面,也不知dào

姬祖师试验了多久,才创出来。”

郝娘感慨的很。

虽然形意拳第一代祖师是谁,没有定论。可是姬际可,是形意拳历史上地位最高的一代宗师。许多形意门人都称其为‘姬祖师’。

“一缕光神拳就是化自虎拳。在当时危机四伏的环境下,我作为一个弱女子,爱上了虎拳。虎拳,让我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缕希望的光芒。于是,我慢慢创出了一缕光神拳。”

这时,天下起了雨。

郝娘出了寺。

雨滴在飘洒,在雨水中的郝娘,以手为剑,完全沉浸在剑法中。

郝娘这一刻仿佛化身成了为了一滴雨水!和其他一滴滴雨水追逐着嬉闹着,追逐上了也就连成了一条丝线。那种彼此的眷恋……令无数的雨滴相连。

“哗哗哗——”只见在郝娘周围的雨滴尽皆成了无数的丝雨,丝雨如线,无数晶莹的丝雨更加美轮美奂。

哗!哗!哗!

每一条丝雨都隐隐宛如刀子一样。

雨越下越大,郝娘的剑法也带着汹涌不可抵御的威能。

雨滴、丝雨……最终周围的雨水又恢复成了那飘渺的丝雨。

一条条丝雨……就仿佛最珍贵最晶莹透明玉石雕刻成的丝线,又仿佛母亲的手,在温柔的触摸。

终于郝娘停下了。

“这就是道?”秦伟东喃喃自语。

“恭喜你,孩子。”郝娘有些激动“你已经触摸到道中了,和道仿佛成为一体的感觉很美妙吧。”

秦伟东轻轻点头。

刚才感觉的确很美妙,仿佛化为了一颗颗水珠,自己仿佛就是雨水!这一刻自己对雨水无比的熟悉,秦伟东明白……自己悟出的这一条道,就是雨水之道!

“你厚积薄发,令你今日破了那层门槛,终于悟到‘道’了。”郝娘赞道。

“道?”秦伟东面带疑惑,“什么意思?”

郝娘轻声道:“学武者在技艺方面的提升,不管是拳术,还是剑术、刀法、枪术乃至画画、弹琴任何一项技艺。第一层为基础!第二层是入微之境。代表你在技艺上掌控已经趋于完美了。第三层则是天人合一,代表你已经技近乎道,上体天心了。”

秦伟东听着,前三层自己当然知晓。

“天人合一之后感悟天地奥妙,逐渐发xiàn

其中的‘道’,当你有所得时!便算悟了一丝道之真意。这便是第四层‘道之真意’。”

秦伟东摇头:“要悟出道之真意很难。”

“尔后继xù

感悟。不断的悟出一丝丝道之真意,大量的道之真意不断汇聚,令你对道的感悟越加的高,终有一日,大量道之真意汇聚到极致引起质变,你才能够真zhèng

和道融为一体,甚至你心中一念,即可引动周围道的力量。形成你的力量。”

秦伟东若有所思。

的确郝娘刚才自己和雨水完全融为一体,也仅仅是融为一体而已。离完全掌控‘雨水之道’还有差距。

郝娘慢慢进了寺庙。

慢慢坐了下去。

她轻轻地念着:“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菩提萨埵婆耶,摩诃萨埵婆耶,摩诃、迦卢尼迦耶,唵,萨皤啰罚曳,数怛那怛写,南无、悉吉栗埵、伊蒙阿唎耶,婆卢吉帝、室佛啰楞驮婆,南无、那啰谨墀,醯利摩诃、皤哆沙咩,萨婆阿他、豆输朋,阿逝孕,萨婆萨哆、那摩婆萨哆,那摩婆伽,摩罚特豆。怛侄他。唵,阿婆卢醯。卢迦帝。迦罗帝。夷醯唎。摩诃菩提萨埵,萨婆萨婆。摩啰摩啰,摩醯摩醯、唎驮孕。俱卢俱卢、羯蒙。度卢度卢、罚阇耶帝。摩诃罚阇耶帝。陀啰陀啰——”

郝娘的全身满是圣洁的光辉。

她就是一尊佛。

《大悲咒》出自“伽梵达摩”所译的《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广大圆满无碍大悲心陀罗尼经》,全名为《广大圆满无碍大悲心陀罗尼》。按照内容文字的多少,《大悲咒》有广、中、略三种不同的版本。现今通行的“伽梵达摩”84句《大悲咒》,其经本以《大正藏》的底本为依据,是一个变化差异较大的晚期增改本,并非“伽梵达摩”译本的原始面貌。除此类藏经外,还有一些很重yào

且更准确的可参考文献。如与译经年代较接近的敦煌抄本、房山石经,以及与汉译本多有一致的西藏大藏经等。

《大悲咒》在汉传佛法中具有极其重yào

的意义。自唐代翻译《大悲心陀罗尼经》之后,《大悲咒》即广为弘传,并被纳入汉地丛林功课。据《大悲心陀罗尼经》载:《大悲咒》是观世音菩萨为利乐一切众生而宣说,其利益功德广如大海而叹莫能尽;无论是消障除难、得善遂愿,还是究竟的觉证解脱,《大悲咒》都能因其不可思议的大方便威神之力广为利乐。因而有不在少数的佛门四众,寄於虔心持诵《大悲咒》以自利利他、护持佛法。

“呼嚧呼嚧摩啰。呼嚧呼嚧醯利。娑啰娑啰,悉唎悉唎。苏嚧苏嚧。菩提夜、菩提夜。菩驮夜、菩驮夜。弥帝唎夜。那啰谨墀。地利瑟尼那。婆夜摩那。娑婆诃。悉陀夜。娑婆诃。摩诃悉陀夜。娑婆诃。悉陀喻艺。室皤啰耶。娑婆诃。那啰谨墀。娑婆诃。摩啰那啰。娑婆诃。悉啰僧、阿穆佉耶,娑婆诃。娑婆摩诃、阿悉陀夜。娑婆诃。者吉啰、阿悉陀夜。娑婆诃。波陀摩、羯悉陀夜。娑婆诃。那啰谨墀、皤伽啰耶。娑婆诃。摩婆利、胜羯啰夜。娑婆诃。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嚧吉帝。烁皤啰夜。娑婆诃。唵,悉殿都。漫多啰。跋陀耶,娑婆诃。”

突然,郝娘再不言语。

“姐!!”关之灵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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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狼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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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娘走了!

去了天国!

秦伟东的眼泪,如泉涌,无法阻止.在他的心目中,郝娘就如同母亲,没有分毫差别。

秦伟东的父母也哭了。

姚倩倩、张子怡、胡小蝶等泪光闪烁。

“大家不要悲伤。母亲生前,反复对我说,道法自然!再说,母亲是去了天国,修成了正果,是喜事,大家要快乐!”郝如燕道。

大家想想也是。郝娘的所作所为,真的是修成了正果!

随后,郝娘的遗体被抬至山后的一片空地上,空地上已堆好了柴禾。

郝娘的遗体安坐在柴禾中间。

火光冲天。

郝娘在大火中慢慢消失。

“郝娘!”一个清脆的女声自外飘来。

郝馨予!向东市副市长、公安局长郝馨予。

“娘,向东出了一起大案,来迟了!娘!!”郝馨予跪在地上。

“姐,起来吧!母亲可不希望你这样!”郝如燕道。

“可是,我没有守到母亲最后一刻!我是个不孝的女儿!”

“母亲没有怪你,对你的行为很是高兴!她说,当年为了革mìng

的需yào

,好几年都没有和家里联系。当她回家时,父母早已去世。可她并不后悔。”

“娘!”郝馨予站了起来。

随后,大家沉默地看着郝娘在火中完全消失。

一个老尼收了郝娘的骨灰,送进了寺中。郝娘的骨灰在七七四十九天后安葬。

秦伟东与姚倩倩、张子怡、舒盈盈、胡小蝶、郝馨予等进了寺,来到郝娘生前住宿的房中。

物事依旧,而人已不在。大家不免又是一阵伤心。

“大哥,听说,江南省的情况,很复杂?”

郝馨予忽然开口说道,让大家都略感意wài

。郝馨予是“打手”,通常不会对政治发表什么看,今天也破倒了。

姚倩倩尽管心里不是十分看重郝馨予,但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闻言微微一笑,说道:“哪个省都复杂。”

郝馨予显然并不满yì

姚倩倩这样简单的回答,试探着说道:“听说江南的情况,比一般省要复杂些。那边经济发展比较快,能出成绩……些地方干部就比较喜欢翘尾己……”

姚倩倩瞥了他一眼,脸上还是带着一丝笑容,说道:“你听谁说的?”

郝馨予忙即说道:“向东市最近发生了一起大要案,我经常要去那里出差,和江南的地方干部也打过不少的交道。感觉上,这些人的独立思维比较强,每个人谈起工作来,都是一套一套的。听他们说,江南省委省zf的班子里,情况很复杂,城市和城市之间的竞争,更是激烈。省里主要领导往往要花很大的精力来调和这些矛盾。”

姚倩倩原本只走出于礼貌才多和郝馨予说了几句,但郝馨予这番话却引起了她的重视。

“嗯,那你谈谈看,除了干部的独立思维比较强,江南还有什么复杂的情况?”

郝馨予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情不自禁地挺直了身子,说道:“我也是听那些干部说的……他们说,现在省里的干部分为好几派,书记的人马是一派,省长的人马是一派,还有什么地方实力派,大家平时斗得厉害。现在书记马上要下了,大家心里更是毛毛乱乱的,乱作了一团。无论新书记是谁,要理顺这些关系,都都不容易。”

姚倩倩听了,不置可否。“好你个丫头!堂堂的白云区委书记在座,都没说什么,你却在此高谈阔论!”

“馨予说的大致不错。”秦伟东道。

舒盈盈微笑说道:“地方上的干部总是这样的,喜欢夸大其词。工作中有矛盾这是很正常的,有些干部却总是喜欢将这些工作上的矛盾归能到派系斗争里面去。其实不是那样的,大家都在党委的统一领导之下,哪来那么多派系?”

郝馨予的神情便有点尴尬,讪讪地说道:“是啊,我也这么跟他们说。地方上的干部,看问题的眼光确实还有很大的局限性。”

其实郝馨予对舒盈盈这话,颇有些不以为然。舒盈盈没有在基层工作过,一直在省委上班,看问题喜欢由上往下看,有点高高在上的意思。省委机关的那种勾心斗角,又哪里能跟地方上的“政治斗争”相提并论了?办公室的争斗,多数是袖里乾坤,大家面子上还是维持着一团和气。地方上的争斗,可没有这样平和,那些地方干部们为了争权夺利,简直是花样百出,无所不用其极。哪里有舒盈盈说的这么简单?

再说,舒盈盈所在的单位,彼此之间本就没有多大的利益冲突。

还有,舒盈盈打着老爸省委领导的大牌子,在省委上班,包括他的上级在内,谁不要给他三分面子?真zhèng

激烈的手段,估计也没人敢用到他头上来。

“大哥,我看啊,你去江南了,是不是带几个帮手?”

见姚倩倩迟迟没有说话,郝馨予忍不住了,主动提出了要求。

姚倩倩微微一愣,说道:“我去打前站?”

其他人脸上露出关注的神情。

楚南的市委书记调到江南,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当然,不容易是针对普通人来讲。

张子怡双眉微蹙,沉吟不语,眼神有意无意间在秦伟东的脸上瞥过。

今天有点奇怪,打从进门起,秦伟东就没怎么说话,坐在那里一口一口地喝茶,悠闲得很。这个似乎与秦伟东的性格有点不符。

见张子怡的目光看过来,秦伟东便微笑点头致意,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伟东,你怎么看?”

张子怡忽然问道。

大家的目光便都集中到秦伟东的脸上。

秦伟东忙即放下茶杯,坐直了身子,微笑答道:“挺好的,江南的经济比较活跃,姚书记调过去,应该能做出很好的成绩。”

当晚,秦伟东等在寺内大堂为郝娘守灵。刚开始,大家都神情严肃,后来郝馨予说,郝娘临走前几天对她说,她走后,让大家开心就好,干好工作、做好人就是对她最好的怀念。

于是,大家慢慢调整了情绪。

次日。

天气晴朗,碧空如洗,气温也不高,正是适合郊游的好时节。

秦伟东书记把帽檐压得低低的,似乎不大乐意给别人看到他英俊的脸庞。

“干嘛那么小心啊?谁规定秦书记不能陪朋友一起出来散散心的?”

和秦书记并肩走在一起的姚倩倩便轻声嘀咕道。

秦书记不由失笑。

姚倩倩更加奇怪了,诧异地道:“有什么好笑的?”

却原来秦书记忽然想起了星爷的经典台词——还好我及时的护住了脸,我英俊的相貌才得以保存!

眼见得秦书记呵呵地傻笑不已,姚倩倩哪里能够想到,此人的心思竟然去到了一个尚未上映的香港无厘头电影上头?

姚倩倩这段时间留起了长头发。不知dào

她心里怎么想的,或许转换发型和装扮,是女子的爱好罢。又或者,长头发更加淑女一些,姚倩倩想在秦伟东面前转换一下形象。

不可否认,姚倩倩这样的极品少妇,无论做何种打扮,总是能够十足的吸引男人的眼球。

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

现在秦伟东和姚倩倩的样子,看上去就是一对公休天出来踏青的小情侣。

大冈山在吴县,要算是一处风景名胜,县zf前几年在大冈山上建了一个公园。

今天是公休天,不过公园的游客,并不是很多。

公园占地面积很广阔,想要将整个公园全都游览一次,差不多需yào

一整天时间。

秦伟东和姚倩倩一大早就出门了,自己步行来的。

“这地方不错,风景好的,来,给我照张相!”

不远处的山间小径之旁,有一大丛盛开的火红花卉。极其娇艳,姚倩倩顿时心怀大畅。将照相机往秦书记怀里一塞,蹦蹦跳跳地跑了过去,双手抱膝,坐在花丛之旁,大声嚷嚷。

秦伟东便举起相机,开始调光圈焦距。

镜头里,姚倩倩如花的笑靥和娇艳的花交相辉映,俱皆增色不少。

“哎,你那姿势摆好一点,笑得再开心一点……别糟蹋了花!”

姚倩倩便放开了抱膝的双手,身子往后靠,摆出了益发娇俏的模样。

“喂,你刚才说什么了?什么糟蹋了花?难道我不比花漂亮?”

等秦书记照完相走过来,姚书记就不高兴了,冲着秦书记瞪起了妩媚的大眼睛。

秦书记也一瞪眼睛,说道:“这个当然了,还用问吗?”

姚书记顿时大发娇嗔,白生生的小手就握成了拳头,狠狠在秦伟东厚实的脊背上砸了两拳。

秦书记哈哈一笑,说道:“牡丹含露真珠颗,美人折向庭前过。含笑问檀郎,花强妾貌强。檀郎故相恼,须道花枝好。一向发娇嗔,碎挼花打人……”

姚倩倩扁了扁嘴,马上说道:“花若胜如奴,花还解语无?”

秦伟东不由略略愣怔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此言有理。不过你这样子花是不对的,花可是好东西。”

说着,秦伟东摘下一朵红艳艳的花,放进了嘴里,慢慢咀嚼。

“这东西能吃?”

姚倩倩目瞪口呆地望着秦伟东,奇怪地问道。

姚书记乃是典型的夫子门徒——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狐貉之厚以居。

此人却在山间野外大谈花,好一个饕餮之徒。

秦伟东不答,又摘下几朵,大嚼起来,吃得津津有味。姚倩倩见他吃得香甜,也摘了一朵,试探着放进了盈盈小嘴之中,随即便瞪大了眼睛。

刚刚盛开的花,吃起来甜甜的,芬芳无比,解渴生津。

“告sù

你吧,烹饪得再精美的食物,也比不上这种天然的山珍。你啊,不要一天到晚沉浸在那些人工的东西里面,要多出来走走,享shòu

一下大自然的美妙。”

见姚倩倩也摆出了一副饕餮的样子,秦伟东便微笑着说道。

这一回,姚倩倩难得没有反驳他,小嘴细细咀嚼,吃得正香呢。

姚倩倩抬头四处张望,见到灌木丛中一处处的殷红,不由心花怒放,叫了一声,便向前冲去。

“小心点……”

秦伟东话还没说完,姚倩倩便“哎呀”一声,似乎扭了脚,向后便倒。

秦伟东大吃一惊,想都没想,一个箭步上前,伸出双手,牢牢抱住了,刹那之间,温香软玉抱了满怀,一股深邃的幽香,直扑鼻端。

“都说了小心点。”

秦伟东抱怨不已。

姚倩倩就这么躺在他的怀里,一双大大的杏眼水汪汪地望着他,俏脸红彤彤的,娇媚难言。

瞬息之间,秦书记便觉得脑袋晕乎乎的。

“到江南吗?”秦伟东笑道。

“你说呢?”姚倩倩笑道。

“狼的诱惑!”秦伟东大笑。

“打死你这匹野狼!”姚倩倩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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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通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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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姚倩倩调任江南的事还是没有消息.

“倩倩什么时候到?江南可是很需yào

她!。”秦伟东坐在办公室内,悠悠地想。

从京城传来的消息说,主要是姚倩倩的职务问题。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妇女闯了进来。

闯进门来的是一位四十几岁的中年妇女,手里抓着一件白色的东西,不住挥舞,看上去,好像是一条女式内裤。

“秦书记,我要见秦书记!”

中年妇女大喊大叫,声音尖锐无比。

这位中年妇女穿一条蓝底小白花的连衣裙,个子大约只有一米五十多点,身材极其富态,连衣裙下,到处都肉鼓鼓的,张牙舞爪。随着她的手臂激烈挥动,兼且大喊大叫,胸腹部位的肥肉波Lang般地颤抖不已,实在很让人担心,下一刻,那条连衣裙就会被撑破了。

陈妍希紧跟在中年妇女之后,冲进了办公室,自然而然地拦在秦伟东的办公桌前,面对中年妇女,大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来这里吵闹?”

陈妍希是真的急了眼。

这个中年女子忽然就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陈妍希刚想问她有什么事,这女人直接就绕过他,冲进了秦书记的办公室,陈妍希都来不及起身阻拦她。

说起来,陈妍希毕竟年轻,又是女同志,给一把手做秘书,经验方面,自然有所欠缺。如果是经验老到的秘书,绝不会让中年女子轻易闯进去的,老早就提高了警惕,挡住了她的去路。

“我不是**的,我是白云一中的总务主任,我要找秦书记反映问题!”

中年女子冲着陈妍希就吼道,没有丝毫怯场之意,显见得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并不畏惧区委书记。而且一开口就声明自己不是**者,也可见经验丰富。

“邓大姐,你怎么又来闹了?”

这边的响动,早已惊动了同一个楼层的区委办秘书科的同志们,大家都赶了过来。区委办副主任叶志华也在秘书科办公室上班,走在最前面,一眼就将中年妇女认了出来。

“叶主任,你来得正好。我就是要请你们区里的领导评评理,江大平那个不要脸的老混蛋,你们区里的头头们,到底管还是不管?这老混蛋和那骚狐狸精通奸,被我抓到证据了……你们看你们看,这是我在江大平那老混蛋的公文包里找到的,是那个骚狐狸精的内裤,……大家都来看啊……他妈的江大平和狐狸精还要不要脸了?”

中年妇女也认识叶志华,立即就喊叫道,肥肥白白的手臂死命挥舞,那条白色的女式内裤,就好像一面旗帜,迎风招展。

这个时候,秦伟东办公室外已经围满了人,大家都带着兴奋的神情睁大了眼睛往里张望。

真够刺激的。

叶志华没有笑,严肃地说道:“邓大姐,你这样是不对的。这是你们家里的私事,怎么可以到书记办公室来闹事?你这是妨碍公务!”

中年妇女邓大姐显然也不是吃素的,绝不害pà

叶志华扣下来的大帽子,马上说道:“叶主任,你也不要吓唬我,我邓簇不是吓大的。我怎么就妨碍公务了?我是来检举揭发的。我检举揭发白云教委主任江大平和白云一中的语文老师李素素长期通奸,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我要向区委书记检举揭发!”

倒也理直气壮。

听到这里,秦伟东自然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正准bèi

说话,区委办主任张鹏已经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尚未进门,便一声怒吼。

“邓簇,你还有完没完!”

张鹏满脸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涨,眼见得也是气坏了。

这一声大吼,顿时将所有人都镇住了。

张鹏一直在机关工作,一步一个脚印,升到了今天的高位,在区委机关还是很有威信的。他头上还顶着区委常委的大牌子呢。

邓簇却不是个省油的灯,她不是张鹏的老部下,不怕张主任。她要真是个怕事的人,就不敢直接闯进区委书记的办公室了。

“韩主任,你别吓我,我不怕!今天我非要闹个明白,讨个公道。江大平是执政党的干部吧?是区里的干部吧?他道德败坏,有老婆有孩子,五十岁的人了,却长期和一个已婚的骚狐狸精鬼混在一块。就这样的,还当领导干部呢?区里的头头,就不管一管?”

邓簇冲着张鹏又是一嗓子。

张鹏气得不行,吼道:“你要检举揭发,你去纪委。到这里来闹什么闹?区里的领导,专门给你管家务事的?太不像话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张鹏心里的郁闷,丝毫也不在陈妍希之下。

维持区委机关的正常办公秩序,是他这个区委办主任的份内工作。如今被一个“疯婆子”直接闯进了秦书记的办公室,他张鹏有亏职守。

说起来,张鹏还是很想向秦伟东靠拢的。尤其是见识了秦伟东的厉害之处,张鹏就更加坚定了这种心思。他是区长梁和木提拔起来的干部,算得是梁和木的亲信。但这并不表示他就不能想秦伟东靠拢。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因此这几个月,张鹏一直小心翼翼,谨慎守礼,不敢行差踏错一步,而秦书记对他的观感,似乎也很不错,已经口头表扬过两回了。

邓簇这么一闹,岂不是将张主任的努力,付诸流水?

“好啊,你们官官相护,都不管我的死活?好啊好啊,我不活了,我死给你们看……我就死在这里……”

张鹏话音未落,邓簇便蓦然发作,嚎啕大哭起来,一屁股坐倒在地,双脚乱踢,双手死命捶打地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得声震屋宇。

张鹏顿时脸色铁青,怒吼道:“小叶,马上叫保卫科的同志过来!”

这个女人竟然在书记办公室撒泼,那还了得?

张鹏下定决心给她点颜色看看,让她知dào

马王爷有三只眼。

“等一下!”

一直坐在办公桌后冷眼旁观的秦书记,终于开口了。

自始至终,张鹏都不敢去看秦伟东的脸色,生怕秦书记雷霆怒发。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只有邓簇还在哭喊不休。

“天啦,地啊,还让不让人活了……啊呜呜呜……这个老不死的偷人,就没人管一管的吗?黑天了啊……逼死人啊……”

“邓大姐,你要检举揭发,就站起来说话。我是区委书记,你有什么话,站起来和我说!”

秦伟东缓缓说道,语气也不是十分严厉,听上去颇为平和。

说来也怪,秦伟东一开口,邓簇就好像一个机器人,接收到了某种程序指令,刹那间就停止了哭喊,胖胖的肥胳膊在地毯上一撑,翻身就站了起来,直对着秦伟东,说道:“秦书记,你真的给我做主?”

秦伟东到任之后,曾经去白云一中检查过工作。邓簇是一中的总务主任,见过秦伟东,知dào

眼前这位年轻的大帅哥,真的是白云区委书记。

秦伟东笑了笑,说道:“邓大姐,无论什么问题,总是能搞清楚的。你这么闹可不是个办法,还是要坐下来,好好谈谈才行。”

“好好,我听你的,秦书记,我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只要处理江大平那个老不死的偷人贼就行了……”

邓簇忙着擦了一把眼泪,一迭声地说道。

这脸变得可真快。

泼妇们所谓“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绝招,邓簇算是发挥得淋漓尽致。

秦伟东点点头,随即对张鹏说道:“张鹏同志,你让同志们都回去工作吧。你和小陈留下来,我们一起听听,到底是什么情况。”

面对这样一个彪悍无伦的大姐,秦书记自也要谨慎行事,不但留下张鹏,还留下陈妍希。有男有女,一起坐下来谈,比较妥当。

“好的好的,秦书记。”

张鹏鸡啄米似的,点头不迭。

其实不用张鹏吩咐,秦伟东话音一落,围在门外的干部们就散了。这可不是看热闹的最佳地点,惹得秦书记火将上来,每个人都要留下坏印象。

秦伟东从办公桌后转了出来,对陈妍希说道:“妍希,你给交通局打个电话,那个会议,明天再开。”

“是,书记!”

陈妍希情不自禁地抬手看了看表,可不就快九点钟了吗?忙不迭的打电话去了。

“邓大姐,请坐!”

秦伟东缓步来到待客沙发区,自己先坐下了,眼望邓簇,很温和地说道。

“谢谢秦书记。”

邓簇依言在一侧的沙发里坐了下来,身子挺得笔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秦伟东。

“张鹏同志,坐吧。”

秦伟东又微笑着招呼张鹏。

“哎哎,好的好的,书记。”

张鹏亦是连连点头,在另一侧的沙发上小心翼翼地坐了。原本在日常工作之中,秦伟东并没有什么架子,张鹏作为区委大管家,是书记办公室的常客,平时也不是这么处处小心谨慎的。今天“惹了祸”,自然要注意一些。

陈妍希给大家都倒了茶水,这才在一旁落座。坐在一旁,打开了笔记本,准bèi

做记录。

倒是一丝不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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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章: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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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大姐,你是什么情况,说说吧.”

秦伟东眼望邓簇,微笑说道,十分和气。瞧邓簇这个泼妇架势,一般的官场规则,只怕压根就用不到她身上去。

“秦书记,请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邓簇这一开口,倒是和许多**者的语气基本相差无几。

秦伟东笑了笑,没吭声。

张鹏的眉头又蹙了起来,显见得对邓簇极度的反感,只是碍于上官在座,不好僭越罢了。

“秦书记,你们区里的领导,真应该好好管一管江大平,太不像话了。五十大几的人,天天和李素素那个狐狸精鬼混在一起,丢死人了……”

邓簇说着,又气愤愤的了。

秦伟东笑道:“邓大姐,既然是反映问题,那就请你好好说,不要带太多客观情绪。你应该是相信我们,才来找我的吧?”

张鹏马上补充说道:“对啊,邓主任,你有什么问题,好好向秦书记反映。秦书记的时间是很宝贵的,你捡重点说……秦书记,江大平就是邓簇同志的爱人,区教委的主任。”

秦伟东点了点头。

江大平他见过一次,上回去白云一中考察同志的时候,江大平作为教委主任,陪同在侧。五十来岁的样子,个子中等略胖,谈不上有什么特色。秦伟东记忆很好,倒是能够记得他的模样。

从刚才邓簇情绪激动的大喊大叫声中,秦伟东基本也能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还是确认一下的好。到了一定位置的领导干部,很忌讳用“猜测”和“估计”来做决定。

“对对,秦书记,江大平是我的男人,我们结婚二三十年了,两个小孩,大的都参加工作了,小的也在上大学。秦书记,你说,江大平他五十几岁了,不大不小是个领导干部,总该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吧……他倒好,长期和白云一中那个李素素鬼混……哦,李素素是白云一中的语文老师,还是语文课题组的组长呢……这个事,整个一中的老师学生都知dào

,臭得很。秦书记,你们区里的领导,真要好好管一管这个事,李素素这个不要脸的,自己有男人,有小孩,一天到晚就知dào

破坏别人的家庭,应该把她开除!这种贱女人,还当什么老师?不要把学生都教坏了,都教成流氓!”

邓簇果真是个厉害的,说着说着,又开始骂上了,可见她对这个李素素,痛恨到了何种程度。

秦伟东有点哭笑不得。

这位邓大姐,还真把区委书记当成居委会主任了,专一为她调解家庭纠纷。瞧这个架势,邓簇不止一次到区里来闹过,轻车熟路的,不声不响就找到他的办公室,直接闯了进来。

但这个事,秦伟东还真不好怎么表态,毕竟只是邓簇一家之言,无凭无据,身为区委书记,不能随便表态做决定。毕竟江大平是区教委主任,正儿八经的正处级干部。工作做得不好,或者有些作风上的风传,批评提醒一下,是可以的,要做出正式的组织处理,那就必须有真凭实据。单凭邓簇一席话就处理,肯定不行。

太草率了。

从来没有一个一把手,是这样当的。

秦伟东想了想,认真地说道:“邓大姐,你反映的问题很严重。邓簇同志是我们区里的重yào

干部,对他的任何处理措施,都必须要建立在事实确凿的基础之上。这一点,我想你应该也是明白的。”

“有,秦书记,我有证据!”

邓簇马上说道,随即扬起了手里的女式内裤。

“秦书记,你看,这就是证据。我昨天晚上在他的包里发xiàn

的。他半夜才回家,以为我睡着了不知dào

呢,我等他睡下了,起来翻他的包,就发xiàn

这个东西了,铁证如山啊。看看,你们大家都看看,这肯定是那个狐狸精的东西……”

邓簇当即将那条白色内裤在手里扯开,像是展现一个什么宝贝似的,在众人面前晃悠,神色颇有些得yì

洋洋的,仿佛完成了某个极其艰巨的任务,正在向上级领导请功。

陈妍希情不自禁地往后躲了躲,漂亮的双眉蹙了起来,脸上露出又是厌恶又是尴尬的神色,十分不悦。

她是博士出身,一贯斯文守礼,哪里见过这般阵势?

连张鹏都有点避之唯恐不及,脸色很是愠怒。机关里的一些干部,尤其是上了一定年纪的干部,很讲究个忌讳。这种东西,哪里好拿出来在大家面前显摆?一不小心沾上了,岂不晦气?

也就邓簇这样的粗鄙泼妇,才会做出如此粗鲁无礼的举动。

秦伟东微微颔首。

邓簇手里拿着的这条女式内裤,式样新潮,十分窄小,明显不是邓簇自己的衣物。能够穿得上这种小内裤的女主人,腰围估计和邓簇的大腿一般粗。

眼见陈妍希紧闭双唇,似乎在强忍“呕吐”之意,秦伟东便说道:“邓大姐,我们都看过了,请你收起来吧。”

“秦书记,我不是无理取闹。为了这个事,我以前也来区里找领导们反映过。**记,梁区长都接见过我的。那个时候,我没有证据,领导们也不好处理江大平。现在铁证如山,秦书记,请你一定要为我做主,严肃处理江大平和李素素这两个道德败坏的家伙,维护我们家庭的和谐。他们根本就不配当领导干部,不配当人民教师……秦书记,不是我邓簇在这里说威胁的话。这一回,你们区里要是再不处理,我就天天来闹。我说得出做得到!”

邓簇气愤愤地说道,眼珠鼓了起来,当面威胁区委书记。

张鹏气道:“邓簇,你不要太过分了。区委领导不是为你家里服wù

的。你要是再敢来闹,可别怪我不客气。到时候把你送到分局去拘留起来!”

张鹏实在也是忍无可忍了。

这个蠢女人!

现在你能坐在这里,人模人样的和区委书记平起平坐,那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老公是区教委主任,多少算个人物。真要是把江大平的区教委主任扒拉掉了,你还算个什么东西?谁会拿正眼瞧你一下?搞不好那个时候,江大平真的就铁了心要离婚了。

叫你鸡飞蛋打一场空!

到时候,你就眼睁睁瞧着江大平和那个什么李素素名正言顺双宿双飞吧。

气不死你!

只是这些话,却不能当着秦书记的面说出来,显得张主任太没觉悟。

邓簇显然丝毫也没将张鹏的威胁放在心里,眼珠一瞪,就要反唇相讥。

秦伟东摆了摆手,止住了邓簇。

邓簇明显是那种无知无识的泼辣妇女,考lǜ

问题非常的一根筋,才不去想那么多。在她心里,此时此刻可能就一个念头——一定要那个老不死的混蛋和那个骚狐狸精好kàn



至于其他的,都不在她的考lǜ

范围之内。

估计她以为,白云一中总务主任这个职务,是靠她自己的能耐坐上去的吧。就算把江大平的区教委主任撸掉,她也依旧可以继xù

做一中的总务主任。

真要后悔,也是等她的总务主任被扒掉之后才会发生的情况。

现在是绝对不会管那么多的!

“邓大姐,你反映的情况,很值得重视。我会马上请江大平同志过来谈一谈,了解一下真实情况,再做决定。”

秦伟东缓缓说道,神色郑重。

邓簇一听就急了,马上说道:“秦书记,光谈一谈不行。江大平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以前**记和梁区长都找他谈过,还不是一样没什么效果。我觉得,他这样的坏干部,就不应该再当教委主任。把把那个主任撤了,我看他还得瑟不?”

秦伟东不由失笑,摇了摇头,说道:“邓大姐,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处理干部,是有组织规则的,不是我想处理谁就能处理谁。就算你在我这个位置,你是区委书记,你也不能说处理你爱人就处理他。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我要是区里的书记,我马上叫公安局把这对奸夫乱妇抓起来,判刑!”

邓簇立马叫道。

此言一出,秦书记,张主任,叶副主任,陈秘书顿时面面相觑,俱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这可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

“好了,邓大姐,你先请回吧,我会马上找江大平同志谈话!”

笑过之后,秦伟东说道,略微加重了一点语气。

身为区委书记,他能够为邓簇的家务事专门腾出这么多时间,甚至为此推迟了交通局的会议,要算是非常的平易近人了。不过秦书记再平易近人,也不可能无休无止地陪着邓簇谈下去,更不能一怒之下就处置干部。

邓簇似乎依旧有些不大甘心。

张鹏很不悦地说道:“邓簇,先回去吧。秦书记说了会处理,就肯定会处理的。你老是坐在这里,秦书记还怎么办公?先回去!”

“那好吧,秦书记,那我就先回去了。谢谢你。你一定要为民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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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宫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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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簇终于离开了秦书记办公室.

张鹏不放心,立即给陈妍希使眼色,让她跟出去,务必要将邓簇“押”出区委办公大楼,确保她不再返回来闹事。

刚才还说是猝不及防,情有可原,秦书记也不会过分责怪。

如果邓簇再度返回,那张鹏无论如何都脱不了干系,至少一顶“办事不力”的大帽子,是跑不掉的。

陈妍希会意,随即起身,向秦伟东微微鞠躬,告了声罪,便跟着邓簇一起出去了。

她是女同志,邓簇不大好在她面前撒泼。真要是再闹,陈妍希也知dào

怎么处理。别看陈妍希秀秀气气,斯斯文文,处理事情可不含糊,是个人才。

张鹏没有急着离去,坐在那里,很歉然地对秦伟东做起了检讨:“对不起,秦书记,真是没想到……这个邓簇太不像话了,我马上给保卫科开会,让他们加强门卫管理制度……”

这个态度,是一定要有的。

就算秦伟东本来对他没有什么看法,如果张鹏没有这个态度,只怕秦书记马上就会有看法了。

秦伟东轻轻摇头,说道:“意wài

情况,谁也想不到的。门卫管理制度,加强一下也好。但要注意方法,不要对众恶声恶色,影响不好。”

相对来说,白云区委办公楼的门卫管理,还是比较宽松的,一般的人要想进来,很方便,不会有太多的阻碍。

只是寻常众,没事谁会到区委区zf大院里来瞎逛?

没的浑身不自在。

邓簇这样的,不过是特例罢了。

“张鹏同志,这个江大平是怎么回事?听邓簇话里的意思,这事闹了不少时候了吧?”

秦伟东蹙起眉头问道。

看得出来,秦书记着实有点不高兴。如果是普通众,找区委书记反映其他民生问题,秦伟东自然是欢迎的。但像邓簇这样的家务事,秦书记还真的不大愿意去管。

关键这事,根本就理不清楚。

难道秦伟东身为区委书记,还能给公安分局下个指示,让他们去“捉奸”不成?

这又不是贪了多少钱,受了多少贿,有据可查。

但邓簇是总这么闹,隔三差五来区委书记办公室找秦伟东同志“伸冤”,这个区委书记,就不用当了,专门应付她一个人拉倒。

又不能像邓簇说的那样,直接把江大平的教委主任撸掉。

这样的先例,是绝对不能开的。

真做了这样的决定,秦伟东在上级领导眼里的形象,立即大打折扣。做区委书记一把手的人,哪能在干部任免问题上如此随心所欲呢?

太草率了!

你有本事,尽管搞“一言堂”,但方式方法绝对要讲究,要合乎组织程序。

张鹏听了秦伟东对他的称呼,心中暗暗一喜。看来秦书记已经逐渐认可他了,只要继xù

努力下去,区委办主任的位置,肯定稳如泰山。

“书记,确实是这样。据我所知,江大平确实和他老婆合不来,吵了好多年了。以前江大平做白云一中校长的时候,邓簇也是这么闹个不停。不过那个时候,好像闹的不是这个叫李素素的女教师,另有其人吧,乱七八糟的,也搞不清真假……”

说到这里,张鹏瞥了秦伟东一眼。

秦伟东微微一笑。

听这话里的意思,毫无疑问张鹏是向着江大平的。很隐晦地告sù

秦伟东,这事压根就是邓簇在捕风捉影的胡闹。以前闹的和现在闹的就不是同一个对象。

由此也可以推断出来,邓簇疑心病很重,江大平很可能是被“冤枉”的。

官场上所谓“美言几句”,“曲为开脱”,说的就是张鹏这样的说话技巧。看似闲谈,很巧妙的就将自己的意见表达出来了,在不知不觉间影响到了领导。

见了秦伟东意味深长的微笑,张鹏心中不由一颤悠。

这位新书记,年轻归年轻,那心思可真不简单,自己的那些小技巧,今后还真要更加小心施展呢!

“以前**记在的时候,邓簇就找**记闹过,**记还亲自找一中的校长来了解过情况……但是,秦书记,你也知dào

的,这样的事情,除非是捉奸……嘿嘿,除非是捉奸在床,或者有白纸黑字的情书之类的东西,不然,很难搞的。一中的校长,也不敢肯定到底有没有这回事。邓簇还不止找过**记一次,**记后来也不胜其烦。最后还是梁区长出面,把江大平和邓簇都叫到办公室,狠狠训了一顿,才算是暂时平息下来……”

这段话里的内涵,就比较丰富了。

其一,黄江北很迂腐,还真的找一中校长来了解情况。只要稍微动动脑筋,就能知dào

,这样做肯定会毫无结果,却会让江大平在心里头忌恨不已。明显**记是想要搞他江大平嘛,不然找一中的校长来干什么?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

其二,梁区长的威望,远在**记之上。邓簇敢于一而再再而三的找黄江北,黄江北束手无策。梁和木一出面,一顿臭骂,问题解决。至少是暂时解决。

其三,可能连张鹏自己都没有想到,秦伟东还从他这段话里解读出了更深一层的内涵——梁和木与江大平,关系不一般。否则,也不会将江大平邓簇两人都一块叫到办公室去痛骂一顿。

上级领导,可以将下属干部连带他的老婆一起叫去骂,可想而知,关系是比较密切的。

至于第四点,就很好理解。

邓簇形成“惯性”了,换了书记,马上就“旧事重提”。

秦伟东略略沉吟稍顷,说道:“张主任,请**过来一趟,我问问情况。通奸可不是小事。最早关于通奸罪的说法见于《尚书》:“男女不以义交者,其刑宫。”对通奸者处以宫刑,那是生不如死的惩罚。春秋时代,诸侯各国公卿大夫贵族之间私通yin辟事件层出不穷,甚至常有尊卑亲属相奸等**行为。公元前407年,魏国李悝以“yin奢逾制”极力主张用刑罚加以制裁,他在《法经》中规定了杂律一篇,内有“夫有二妻则诛,妻有外夫则宫,曰yin禁。说:“有子而嫁,倍死内外,禁止yin佚,男女浩诚,夫为寄之,杀之无罪……”秦代对“私通”定以极刑,且可“人人得以诛之”,格杀勿论。可以不告而杀,私刑也合法。汉朝延续秦的法律,犯奸必杀。而汉文帝似乎又仁慈了些,除了杀头,又添了较“和缓”的肉刑:宫刑。而对于男人来说,这和死刑差别不是很大。自唐以后,历代法律对通奸行为都从严处刑。唐律规定:“和奸者,男女各徒一年半。”它还规定,因奸罪而名誉受害的家庭的成员均有权捕捉奸夫yin妇送官,其拒捕而杀之者免刑或减轻刑罚。从元律开始,刑律中增加了“杀死奸夫”一条,规定:“诸妻妾与人奸,夫于奸所杀其奸夫及其妻妾,及为人妻杀其强奸之夫,并不坐。”明刑律也规定:“凡和奸,杖八十,男女同罪。”“其非奸所捕获及指奸者,勿论”。这也许是后世习俗中所谓“捉奸捉双”的由来吧。清朝的法律沿袭明朝和元朝的法律,允许私刑,允许捉奸,并可当场杀死通奸男女。“凡妻妾与人奸通而于奸所亲获奸夫奸妇,登时杀死者勿论,若只杀死奸夫者,奸妇依律断罪,当官价卖,身价入官”。可见在古代,这一方面的道德观念还是相当强的。以至于zf也明确立法,对通奸做出严厉的惩罚。中国对“落马”官员的表述从“与多名女性发生或保持不正当关系”,到“生活糜烂”,“乱搞两性关系”,“玩弄女性”,以及更具体的说法“包养两名情妇”等,再到2014年以来的“通奸”。通奸一词成网络热词。党员干部的生活作风可不是小事,生活作风关系党风政风甚至生活作风常常都与腐败紧密相联。“,”

已经答yīng

了邓簇,秦书记不想食言。再说,在从严治党的大背景下,党员干部的生活作风再也不是小事了。

党员干部通奸,一经坐实,是要受处分的。

还有,这个江大平也许就是一个很好的棋子,正好用这颗棋子下一盘妙棋……

“好的好的,我这就去叫他。”

张鹏一迭声答道,见秦伟东没有其他吩咐,便即起身告辞而去。

其实不用秦伟东去“请”,江大平早就到了区委办公大楼,邓簇在秦书记办公室告状之时,江大平就得到了电话通知,急匆匆赶了过来,正躲在区委办公室机要室的小房子里团团乱转,汗水湿透了衣服,嘴里不住念叨。

“这个贱婆娘……这个蠢货……这个……”

不用怀疑,这些彪悍的称呼,自然全都是指向他的老婆邓簇。

江大平个子不高,有些谢顶,按照档案记载,他的年龄应该是五十二岁,不过看上去十分苍老憔悴,要比实jì

年龄显老得多。

估计家里有了这么一个超级能折腾的婆娘,江主任的日子,也过得比较煎熬吧。

机要室的刘主任,是江大平的朋友,见了这般模样,也不好怎么安慰,只是陪着他,不时给他递烟倒水,偶尔说两句很没营养的安慰话。

区教委主任,在区里主要领导的眼里,算是要紧的职务,。在区委机关普通干部眼里,更是绝对值得好好巴结的大人物。

谁家没孩子?谁家孩子不用上学?

是吧!

想要念个好学校,分个好的班级,摊上一个好的班主任老师,不都得指望着江主任给发句话吗?就算自己的孩子大了,不在学校,亲戚朋友的孩子,总是会有要求到江大平头上的。和江主任搞好了关系,肯定不吃亏。

机要室刘主任完全理解江主任的心情。

以前邓簇也来区里闹过,但没见江大平像今天这样紧张,汗透重衣。究其原因,关键还在于,秦伟东不是黄江北。黄江北虽然比秦伟东还要刻板严肃得多,实jì

上从未真zhèng

掌控过白云区,白云的事实“一把手”,乃是梁区长。

邓簇大吵大闹,江大平尽管感到丢脸,却也并不如何担心。

现在不一样了。

连梁区长都比较“怵”秦书记,江大平哪里还能像以前那样有底气?

“江大平!”

正当江大平乱转圈子之时,张鹏出现在了机要室门口,板着脸,沉着嗓子吼了一声,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论年纪,江大平比张鹏还大了好几岁,但张鹏压根就不尊重他。

这也不怪张鹏。

堂堂区教委主任,连个婆娘都管不住,真够窝囊的!

“张主任张主任……”

江大平吓得浑身一抖,抬眼见是张鹏,忙不迭地点头哈腰,连声说道,脸上神色又是惶恐又是尴尬。

“你怎么回事?啊?闹了多少回了?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这区委大楼,什么时候成菜市场了?连个婆娘都管不好,你真行啊你!”

张鹏刚才赔了好一阵的小心,满肚子火气,总算是找到发泄对象了。

“对不起对不起,张主任,都怪我都怪我……”

江大平又是一连串的点头哈腰,道歉不迭。

“哼!”

张鹏本来似乎还想骂几句的,念头一转,强行忍了回去,从鼻孔里重重喷出一股浊气。

“你现在马上去书记办公室,秦书记在等你呢!”

江大平额头上的汗水,又刷刷地下来了。

现在执纪机关对“通奸”可是查得很严的。如前不久大原纪委公布的消息:大原省中市委原副书记张萍被“双开”:经查,张萍在担任大原省纪委副秘书长、监察综合室主任、常委,中市委副书记期间,利用职务便利,与他人通奸;大原高定市原市委副书记、市长杨波被“双开”:经查,杨波在担任高定市市委副书记、市长期间,与他人通奸。等等。

想到这,江大平越加害pà

了。

梁区长!!

想到梁和木,江大平又恢复了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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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涛声依旧(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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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平慢慢走到了秦伟东的办公室门口。

陈妍希有些好奇地打量着他。

看上去,江大平挺老实的,长相还有点憨厚,一点也不想是狡猾狡诈之人。怎么在他老婆嘴里,就变成了十恶不赦的坏家伙呢?

“陈……陈主任。”

江大平陪着笑脸,小心地给陈妍希打招呼。

区委一秘,自然当得起家江大平看重。尽管可能是临时性的,但也说明秦伟东对陈妍希的认可,提拔重yào

是迟早的事。

“江主任,你好。请跟我来吧,秦书记在等候。”“不敢不敢……”江大平连声说道,自然是说自己当不起秦书记的“等候”。跟在陈妍希身后,小心翼翼地进了书记办公室里间。

秦伟东依旧坐在待客长沙发里抽烟,双眉微蹙,似乎正在考lǜ

什么问题。

“书记,江大平同志到了。”

陈妍希轻声提醒秦伟东。

秦伟东这才抬起头来,望了江大平一眼,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说道:“江主任,请坐。”

“谢谢谢谢秦书记………”江大平一连串的点头哈腰脸上露出恭谨至极的笑容,小心翼翼地在秦伟东一侧的沙发上坐了半边屁股,身子的重量有一半压在两条腿上,随时准bèi

站起身来“迎接”秦书记的训斥。

陈妍希给江大平奉上茶水。

江大平又是一迭声的道谢,神情异常紧张。

“江主任,刚才你爱人邓大姐到过我这里,反映了一些问题。你应该清楚吧?”

秦伟东望向江大平,不徐不疾地说道语气比较平静,听不出他内心到底是何种想法。

江大平连忙挺了挺身子,说道:“对不起对不起,秦书记,都怪我没有处理好家庭矛盾,影响书记工作了,我检讨我检讨!”

大凡有了一定年纪的干部“我检讨”这三个字,是随时准bèi

出口的,这三个字是许多干部的口头禅。

“江主任,家庭矛盾,是不可避免的。每个家庭都会有矛盾关键看怎么处理了。处理得好,矛盾就能消灭在萌芽状态,处理的不好,就会越闹越大。你是我们区里的中层领导干部,负责全区的教育工作,这个职责很重yào

。要是处理不好家庭矛盾就可能影响工作了。这就不好了。”

秦伟东望着江大平,语重心长地说道。

“是的是的,秦书记的教导很有道理,我回去之后,一定做好我爱人的工作处理好家庭矛盾,绝不因此影响工作。”

秦伟东的语气虽然平和,江大平却觉得头皮一阵阵发紧。

领导说的话,是不能单纯从字面意思去理解的。看似秦伟东并未发怒,但江大平却听得出来,秦伟东实jì

上是在提醒他,你要是因为家庭矛盾影响了工作,就不行。

秦书记到任三个月,基本没有动过干部。

这个“不行”就是好的由头。

任何一位党委书记,上任之后,总是会动干部的。不调整干部,党委书记的权威无法体现,威望也就无法真zhèng

的建立起来。

秦伟东说不定就要趁这个机会,拿掉他江大平的乌纱帽。

就算不撤职,给他调到哪个清水衙门去闲置起来,是完全可以的。梁区长也好,还是其他区委领导也好,都不好反对。

秦书记上任之后第一次调整一位中层干部,谁跳出来反对谁就是公然和秦书记过不去。

后果太严重了。

“嗯,关于那些传言,你也要注意一下。你爱人的反应这么大,总不会是完全的空穴来风。”江大平情不自禁地抬手抹了一把冷汗,嗫嚅地说道:“是是,秦书记…秦书记,其实没有那回事,我爱人乱猜的工作之中,总是难以避免要和部分女同志打交道……”秦伟东缓缓点头,说道:“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是的是的……”

“江主任,目前全国都在进行教育改革的一些探讨。这个工作很重yào

。教育事业是千秋大业,绝不可以掉以轻心。你们教委,也要尽快拿出一个意见来,交给我看看,大家一起探讨一下。”

秦伟东点了几句“家庭矛盾”随即转到了教委的工作之上。

江大平便即精神一振,说道:“秦书记,这段时间,我们召开了几次会议,都是在探讨有关教育改革的问题。我们一定尽快拿一个意见出来。”

秦伟东点点头,不再说话。

江大平便意识到,秦伟东的召见已经结束,不由得有点晕晕乎乎的。

这就完了?

没有批评,更没有训斥?

诡异的召见!

不过江大平也没敢继xù

在书记办公室呆下去,立即站起身来,很恭谨地向秦书记告辞。出了书记办公室,江大平急匆匆地向停车棚走去,边走边掏出手机,给梁和木打电话。

“梁区长……”

江大平刚刚才叫了梁和木一声,电话那边就响起了梁和木的怒喝。

“老江,你行啊你!”

江大平便像遭到雷击似的,浑身都是一抖,两条腿就粘在地板上,迈不动步子了,站在那里连连弯腰鞠躬仿佛梁和木就站在他的面前一般。

“区长,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你混蛋!”

梁和木对他的道歉置若罔闻继xù

大骂。

“人家家里都好好的,偏你家里就有那么多屁事。你堂堂一个教委主任,连个婆娘都管不好。你干什么吃的?秦书记每天有多少大事要忙,给你家做调解员呢!我看你这教委主任是不想当了!”

这才是真zhèng

的梁和木。

在秦伟东面前,梁和木满面笑容,十分配合。但在下属干部面前,梁和木绝对不是和蔼可亲的领导家长制作风非常严重。江大平比梁和木大了十来岁,他也是毫无顾忌,张嘴便骂。

江大平哭丧着脸,说道:“区长,我…”

他也确实是想不通。

娘的!

其他干部玩几个女人,算个屁事?家里面风平浪静。所谓“家里红旗不倒,墙外彩旗飘飘”是也。和江大平平日里一起玩牌的几位局长主任谁的情人都比他江大平多,还能公开带到宾馆去和大家见面,打牌,就像自家原配正妻一样,大摇大摆的一点都避人耳目。偏偏他江大平就摊上个这样极品的老婆。人家的老婆最多打翻醋坛子,在家里关起门来吵几句。谁都怕事情闹大了,连累老公把乌纱帽丢掉。那些女人都很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到底由何而来,根基在哪。

轮到他江大平邓簇直接就跳进了醋池子里,死活不肯上岸。

只想拉着江大平,一起跳进去一块淹死玩完。

这都叫什么事啊?

“你家里的屁事,你自己去摆平。你老婆要是再敢到区里来闹事不等秦书记动手,我直接把你撤了,你哪凉快哪呆着去。还惯出毛病来了!到时候我看你家那婆娘,还闹个什么劲。”

梁和木气冲冲的吼道。

也不是说梁和木就那么“关心”秦书记,关键是梁和木不想破坏了眼下的大好形势。秦伟东明摆着不想在白云区大动干戈,只想团结大家,好好干出点成绩来。

这是典型的“镀金”作风,将白云区当作了跳板,所以不想闹出大动静。

梁和木多高兴啊?

这大好形势,若是毁在一个泼妇手里,梁和木不得气死!

“我,我这就回去和她离婚!”

江大平一跺脚,咬牙切齿地说道。

是该离婚了。再这样下去,不要说江大平官位不保,只怕寿命都要短好多年。别人的家是温暖的港湾,他江大平的家就是十八层地狱!

梁和木冷笑一声,说道:“江大平,离不离婚,那是你自己的事。不过我警告你,你那眼睛,别只光盯着你家那个肥婆。那个李素素,你也要盯紧了。不要再闹出什么事情来。”

江大平顿时浑身一鼻。

这会儿,他还真的没想到李素素身上去。貌似梁区长的提醒,大有道理。

会闹的,可不仅仅只有邓簇那个肥婆。

“区长,秦书记那里,您看我该怎么办?”

稍顷,江大平四下张望了一下,见无人在侧,便压低了声音,问道。

“你想怎么办?”

梁和木在电话那头冷冷问道。

“我……”

江大平又没词了,额头再次往外渗冷汗。

“江大平,我劝你还是别打歪主意。你那点手段,以为谁面前都能使的?”

梁和木的声音益发冰冷。

简直搞不清状况。

江大平有什么玩意,是能在秦伟东面前拿得出手的?

“区长,好像,秦书记对我很不满yì

了……”

稍顷,江大平又期期艾艾地说道。

“你处理好你自己的家务事,别的轮不到你操心。”

“是是,谢谢区长!”

江大平终于暗暗舒了口气,又是一连串的点头哈腰。

涛声依旧!白云真zhèng

的老大还是梁和木。

这就好。

从秦伟东办公室出来,江大平确实拿不准。虽说区长梁和木在白云树大根深,但难保在这个时期向秦伟东让步,秦伟东毕竟是刚到吗!

得到梁和木的肯定回答,江大平马上面色如常。

只是大家都没想到,这个事情不久之后,又会发生意想不到的惊人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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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英雄难过美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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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

白云宾馆。

从京城那边传来消息,姚倩倩调到江南的事,高层已达成了一致,就是升任江南省领导。

主要问题,就是具体职务,是进常委、还是进省zf班子。

李光荣、秦伟东当然想姚倩倩进省委常委。但进常委,是有不小难度的。江南省主要领导以及高层都有不同的意见。

就在这时,梁和木进了房间。梁和木告sù

秦伟东一个惊人的消息。

秦伟东吃了一惊,马上问道:“区长,怎么回事?”

梁和木马上捂住手机的下半截,对秦伟东说道:“是白云一中郭校长打来的电话,说一中的语文教师李素素刚刚跳楼自杀了……具体情况……”

李素素跳楼自杀?

秦伟东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等着梁和木和对方继xù

通电话。

一中的教师出了问题,校长第一个给梁和木打电话,不是向教委汇报,也不是向公安局报gào

。这中间很微妙。

当然,现在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

“马上打120,让他们全力以赴救人,就说是我说的,只要有一分希望,就要做百分之百的努力……对!你马上给区医院的老邓打电话,告sù

他,我要求他们全力救人。”

梁和木又说了几句,挂断了电话,转向秦伟东。

“书记,情况是这样的。邓簇离开区里之后,叫上几个亲戚,男女都有,直接去了一中,把李素素的衣服给脱了,当着许多老师学生的面,又打又骂,李素素气不过,就从三楼跳了下来。现在情况怎么样,还不清楚。”

梁和木神色凝重地说道。

秦伟东双眉紧蹙,十分不悦,立即说道:“通知曾强,马上抓人。这么搞,还了得!”

梁和木略略一迟疑,点了点头,说道:“好的,我这就给曾强打电话。”

曾强是区公安分局局长。

“曾局长,我是梁和木,对,是我!白云一中发生了恶性案件,邓簇,就是区教委江大平的老婆,一中的总务主任,带了几个人,侮辱一中的语文教师李素素,李素素跳楼自杀。你现在马上带人去把邓簇他们抓起来。对,马上抓人,这是秦书记的指示!”

梁和木在电话里头,十分严厉地对曾强说道。

声明是秦书记的指示,也很必要。

这个命令,确实是秦伟东下的,当着秦伟东的面,梁和木不能自己决定代表秦伟东。

秦伟东点了点头。

梁和木打完电话之后,望向秦伟东,等他示下。

应该说,这些台面上的规矩,梁和木守得很严格,令人无话可说。

秦伟东略一沉吟,说道:“区长,我们回办公室吧。”

“好。”当下秦伟东和梁和木离开宾馆,前往区委大院。就是以前的白云县招待所,和老县委大院紧挨在一起。白云区委办公大楼是新建的,离宾馆就有了一段距离。

回到区委大院的时候,正是上班时间,秦伟东与梁和木并排行走在区委办公大楼,大家便都微笑着止步让路,和两位一把手打招呼。

秦伟东上任之后,这种情形经常出现,看上去,秦书记和梁区长非常的团结。

不过现在,两位领导的脸色都很严肃,大家便猜测,可能出了什么事,一个个忙不迭的将笑容收了起来,神色尴尬。

“区长,请坐!”

进了办公室,秦伟东率先在长沙发里落座,对梁和木说道。

梁和木点点头,在一侧的沙发上坐了。

秦伟东拿起香烟,递给梁和木一支,自己也点上一支。

“区长,这个梁和木,到底怎么回事?”

秦伟东抽了两口,蹙着眉头,很不悦地说道。

刚刚找他谈过话,也客客气气地接待了他老婆邓簇,结果还没过半天,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管那个李素素,到底是不是和邓簇有不正常的关系,邓簇这样子搞都是不对的。

梁和木完全理解秦伟东此刻的心情。

太没面子了。

江大平和邓簇,尤其是邓簇,这是直接把秦书记当作了透明的。

“书记,这个邓簇,确实不像话。太跋扈了。自从江大平当了教委主任开始,就一直在吵在闹,从来都没有消停过,江大平被她搞得一点面子都没有。幸好还没有影响到正常的工作开展……这回,一定让公安局好好治治她。都惯出毛病了!”

梁和木也很不高兴地说道。

他确实非常讨厌邓簇这样的女人,又凶又蠢。娶了这样的老婆,不怪江大平要找小蜜,换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了。

秦伟东依旧蹙着眉头,说道:“邓簇当然要处理。触犯了刑律,必须依法办事。李素素如果问题不大,她的罪行就轻点。要是重伤或者死了,邓簇绝对跑不掉,不能姑息。这样的案子,会造成很坏的影响。不明真相的群众,肯定会理解为邓簇仗势欺人。不处理她,这笔账就算在我们区委和区zf的头上,对我们党委和zf的形象,很不利。”

“是的,书记,我也这么认为。”

不管梁和木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此时此刻,他也只能附和秦伟东的意见。他也是长期做一把手的人,心里头很清楚,这个做领导的,尤其是做主要领导干部的人,最在意的就是个面子。邓簇明显不将秦书记放在眼里,闹出这么大的事来,如果不严惩,今后谁都敢到书记办公室来撒泼了。

并不是说,谁是泼妇老娘们,谁就可以“天下无dí

”的。

不过从梁和木的言辞之中,依旧可以听出来,梁和木在刻意回避江大平的处理,并且还在有意无意间,为江大平说了几句好话。

秦伟东能够听得明白,但他没打算听进去。

这个事,真的让他生气了。

“区长,江大平也必须做个处理。不管他和那个语文老师李素素有没有关系,都不再合适担任区教委主任了。一个干部,在自己管理的部门没了威信,工作肯定很难推动。教委是个很重yào

的部门。”

秦伟东抽了两口烟,缓缓说道。

梁和木迟疑着说道:“书记,江大平确实是有一定的责任,没有处理好家庭矛盾。不过……他和李素素之间的传言,也不知dào

真假。就这样处理他……是不是再教育他一下,以观后效?”

秦伟东摇摇头,淡然说道:“还要再教育他?你梁区长,我,再加上黄江北**记,都跟他谈过这事,还不止一次两次。他连个家庭矛盾都处理不好,怎么搞好工作?这事掰开来看,很清楚了。江大平和李素素要是有不正当关系,他有责任。没不正当关系,他老婆这样上门去欺负李素素,江大平更加有责任。换人吧!”

梁和木见状,也委实无奈,只得说道:“那书记的意见,怎么安排江大平?”

这就算是正式的人事商讨了,书记和区长通气。

秦伟东胸有成竹,没怎么犹豫,随口说道:“江大平五十二岁了,再安排别的管事位置,不合适。给他安排个调研员吧,调zf去。”

江大平是正处级,安排区zf调研员,级别没问题。

梁和木点点头,说道:“看来也只好这样安排了。不过,书记,现在zf那边,也是人满为患。我看,是不是让江大平继xù

留在教委。今后他就在教委安排退休了。”

这也是常用的干部安置手法。

有一种说法,管这叫“内退”,也就是退二线的意思。

“不行!”

秦伟东断然摇头。

“江大平在教育系统工作了二三十年,安排调研员继xù

留在教委,新的主任过去,不好开展工作。如果区长认为区zf不好安排,那就让他去区委办,给张鹏同志打打下手好了。”

梁和木暗暗叹气。

秦伟东终于露出了峥嵘本色。要不就不动干部,一旦决定要动干部,就必须按照他的意图来办。

没商量!

但这回是秦伟东第一次动干部,又事出有因,于情于理,梁和木都不能坚持不同意见。

“呵呵,书记,也不是完全不能安排。既然这样,那就让他来zf这边吧。有关教育方面的工作,他还是比较有经验的,需yào

的时候,也能给我做个参谋。”

梁和木随即说道。

秦伟东点点头。

梁和木的意思,是把江大平当副区长用,这在很多地方都有这样的调研员。这样,江大平不但没受处分,还变向升了!变为主管教育的副区长。

不过,梁和木能不能如愿呢?

梁和木又问道:“书记,那你觉得,由谁去主持教委的工作比较合适呢?”

“陈妍希吧。”

“陈妍希?”

梁和木又愣了一下。

“对,她是博士,文化水平高,在区委办工作了这么长的时间,工作和能力,大家都认可的。我看就让她过去试试,比较合适。”

秦伟东缓缓说道,语气十分笃定。

不是吧,秦伟东同志!你也太露骨了,竟然安排一个出学门时间只有几年的女娃去当教委主任!并且,这个女娃还是你的临时秘书。

还有,是个漂亮女娃,男领导女秘书,不会发生了什么吧?!

秦伟东,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独自在白云,身边有一个现成的极品知性美女,没发生点什么,鬼才信!

美女官员,就是有优势!

英雄难过美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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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泡美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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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伟东断然处置“一中事件”出乎很多人的意料.

李素素受辱自杀,在一中师生和普通众的眼里,当然是个大事情。尽管没有确凿的证据,但人都有好事之心,总是比较倾向于李素素确实和江大平有不正当的关系,在没有发生邓簇侮辱李素素事件之前,大家在心里鄙视李素素,同情邓簇。不过李素素跳楼自杀之后“舆论”便马上转向,多数人转而指责邓簇仗势欺人了。

如果邓簇不是教委主任的老婆,不是白云一中的总务主任,那么大家可能依旧会同情她,继xù

指责李素素,认为李素素“罪有应得”。众判断事务,很多时候并不是以法律为标准的,而是以社会道德和个人喜好为标准。

偏偏邓簇是教委主任的老婆,又是一中的总务主任,在众眼里,她就不是弱者,而是强势的一方。她老公“仗势欺负”了李素素,如今邓簇又直接逼得李素素自杀,那就太不应该了。

公安局将邓簇抓起来,区里把江大平撤职,大快人心,多数众都鼓掌欢呼。

但在官员们眼里,秦伟东如此处置,无疑“过重”。

这不还是没有证据嘛?

从头至尾,都是邓簇在闹腾。“逼死”李素素的也是她,不是江大平。江大平等于是给老婆背了黑锅,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秦书记用这样尚未得到证实的“罪名”来处置一位正处级实职领导干部,未免“莫须有”了。一般来说,如果换一个人当区委书记,是不会处置江大平的,最多批评他一顿了事。就算是要处理,也要等调查清楚再作决定。

但人家是区委书记,一把手,大权在握,一定要如此处置,大伙也只能瞧着,暗暗为江大平叹气。

算他倒霉!

不过,真zhèng

最意wài

的是陈妍希。

陈妍希刚刚接到区委办公室小刘的电话。

“师父,马上回办公室,书记找你有事!”

刘涛在电话里头,笑着说道。

陈妍希是刘涛参加工作之后的第一位“指引者”,两个人的文化程度都很高,平日里比较谈得来,刘涛比陈妍希小了两岁,私下里便戏称陈妍希为“师父”。

说起来,这不但是表示对陈妍希的感谢,也是拉拢彼此关系的一种好手段。

陈妍希诧异地说道:“小刘,什么事啊?我这刚到宾馆呢!”

陈妍希按照秦伟东的指示,到白云宾馆处理一个会务。

这可也是秦书记下的命令,怎么忽然之间,又让她赶回去?

这不朝令夕改吗?

刘涛笑着说道:“当然是好事啦,快点吧,秦书记在等着呢。”

听上去,刘涛的声音确实比较愉悦,真是好事情。

见刘涛卖关子,陈妍希便笑着骂了她一句“滑头”却也没有再追问,坐上小车,赶回区委办公大楼。

“小刘,你现在也学会神神mì

秘的了,到底什么事?”

小皮鞋“咯噔咯噔”的,陈妍希到了书记办公室门前,朝刘涛杏眼一瞪,问道。

刘涛笑嘻嘻地打趣道:“咦,师父,实者虚之,虚者实之,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德行!”

陈妍希便瞪了他一眼。

实话说,陈妍希挺喜欢刘涛的,刘涛不愧是首都大学的高才生,肚子里是真的有点料,又秀美端庄、谦虚谨慎,和机关里的老油条完全不同。陈妍希拿他当妹妹看待。

“恭喜陈主任,马上要升官了。”

刘涛压低声音,故作神mì

地说道,随即脸色一正,又变得一本正经了。

“陈主任,请!”

秦伟东就在里面等着,刘涛也不敢耽搁太长时间。

陈妍希满腹疑窦,进了里间办公室。

秦伟东已经坐回了办公桌后面,面前摆着一份资料,见陈妍希进来,便点了点头,说道:“小陈,过来坐!”

陈妍希是他的秘书秘书,又是区委办副主任,平日里经常见面打交道,可谓是秦伟东的直接下属,自也无需过分客气。

“好的,谢谢书记。”

陈妍希纤腰轻摆,款款的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里落座。

刘涛奉上清茶。

“小陈,这份资料,你看看。”

秦伟东随即将面前的那份资料,推到陈妍希的面前。

陈妍希依言拿了起来,却没有看,望向秦伟东,说道:“书记,您的这份大作,我早就拜读过了,还不止一遍,我最少读过三遍以上。”

秦伟东就笑了。

这份资料,是《群众日报》上的一篇文章,陈妍希看过,倒是十分正常,不足为怪。

“好,那你说说看,你怎么看待教育改革的问题。”

秦伟东说着,望向陈妍希,目光烁烁。

陈妍希端正了身子,认真地说道:“书记,我完全赞同你的意见。纵观改革开放30年我国教育体制改革的发展脉络,可以发xiàn

,我国教育体制改革更多地表现为对政治经济领域改革的适应性。从传统计划经济的桎梏中解放出来,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确立及深化,反映出我们对市场机制的认识不断深化的过程。受此影响,教育领域对市场机制的认识也存zài

着一个由浅人深、去伪存真的过程,市场机制在教育领域中的作用至今仍然值得我们反思。从某种角度看,改革开放30年的教育体制改革,实jì

上就是对市场经济条件下教育到底应该如何办的探索过程。1985年《中共中央关于教育体制改革的决定》涉及到了市场经济条件下教育如何办的几个核心问题,包括办学体制多元化问题,zf职能与学校办学自主权问题,中央与地方关系问题,多元化筹资问题,高等学校招生与毕业生分配制度问题等。回顾30年的历程,我们发xiàn

这些问题解决的轨迹差别很大。有些问题一直按着l985年的设想在推进,有些问题则几经周折,原地踏步,有些问题曲折前进…‥”陈妍希漂亮的大眼睛里,目光清澈。

“办学体制多元化。这一问题属于曲折前进型的问题,民办学校、改制学校、独立学院这几个关键词反映了办学体制改革的主要特点。总体来看,办学体制改革从最初突pò

禁忌,允许民办学校的创办,到明确提出改变zf包揽办学的格局.逐步建立以zf办学为主体、社会各界共同办学的体制,办学体制多元化的主导思想是明确的。但具体实施层面上,却存zài

着摇摆现象。民办教育无法获得与公办教育同等待遇的问题仍然是束缚办学体制改革的根本问题。zf办教育的职责。zf办教育的职责在体制改革之初一度被弱化,其原因一方面是对教育的公益性与市场经济认识不足,另一方面是因为在相当一段时间内zf的财力无法支撑教育的快速发展。到上个世纪90年代中后期,财政投入占全部教育经费的比例还不到60%。进入新世纪.这种情况得到了较大的改善,财政投入支持教育发展的力度不断加大,尤其在农村教育中.财政投入已经占农村教育经费的80%多。不过.在zf到底应该如何管理教育方面进展不大。1993年提出的“zf要转变职能,由对学校的直接行政管理,转变为运用立法、拨款、规划、信息服wù

、政策指导和必要的行政手段,进行宏观管理”,这方面的改革进展不大……”陈妍希接着说道。

“30年的教育体制改革,既有成功的推进.也不乏无疾而终的尝试;既有对市场机制的热切追求,也有加强zf职责的艰苦努力。当前,理论界仍然有许多关于教育中市场与zf关系的论述.试图以此为基础进一步推进教育体制改革。我认为,进一步的教育体制改革,最为关键的是要关注教育体制改革的实现机制。要充分认识到参与教育改革的利益相关者,都是追求个人效用最大化的“理性人”。要想成功实现教育体制改革,就必须为改革的参与者提供足够的激励.必须充分考lǜ

到改革目标实现的约束条件。回顾以往的教育体制改革,往往是对应该如何做的理想探讨比较多,而对实现这些理想的约束条件研究比较少。结果就出现了非常有意义的理想目标无法落实的问题。究其原因,就在于现实的约束条件使各个方面都从自身利益进行考lǜ

、进行选择,最后共同造成了与理想目标相违的结果。因此,教育体制进一步改革,不仅要有价值追求,还要更多地关注实现价值的激励机制和约束条件。”秦伟东笑道。

对于秦伟东急匆匆找她过来,一见面却谈论教育改革的问题,陈妍希心中颇为诧异。她是区委办的副主任,不是教委的副主任。秦书记要探讨教育改革,似乎找错对象了。但陈妍希自然不会将这种诧异表露出来。领导要怎么谈话,领导说了算,不是她说了算。想必秦书记此举,绝不会是无缘无故的。

陈妍希轻轻一笑,说道:“书记,孔夫子在两千年前就教导过,‘弟子入则孝,出则弟,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我想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教育,首先是树人,然后才是授业解惑。我坚定地支持你的意见,教育领域,公平公正,始终是第一位的。我们不能给孩子们提供一个公平公正的教育环境,不能给他们树立一个榜样,单单教他们各种技能,那是误入歧途。没有信仰,没有道德观和正义感的下一代,就算个个都是技术能手,又怎么能支撑起这么大的国家?”

秦伟东微微颔首,沉吟着说道:“小陈,白云一中刚刚发生的恶**件,你听说了吧?”

陈妍希心中一惊,点头答道:“听说了,有同事打电话告sù

了我。”

“嗯。这个事比较恶劣,邓簇已经触犯了刑律,我已经让区局的同志,马上处理这个案子。江大平也有很大的责任,我认为,他不再合适做这个教委主任了。”

秦伟东沉声说道。

陈妍希情不自禁地再次挺直了身子,心里已经有些明白了。

只是还不敢肯定而已。

果然,秦伟东接着说道:“我刚才已经和梁区长研究过,江大平调zf去,教委主任,你来做。”

“秦书记?”

尽管有所预感,秦伟东亲口说出来,陈妍希还是很吃惊。

秦伟东摆了摆手,严肃地说道:“小陈,你不要推脱,我相信你能够把这个工作做好。刚才你说的这番话,也证明了这一点。实话跟你说,我一直在酝酿要改组区教委的领导班子。

陈妍希其实还有很多话要说,但一张嘴,却变成了这两个字。

秦伟东决心已定,陈妍希只能战斗到底了!

“小陈,你与刘涛交接一下,让她接你的岗。”稍顷,秦伟东道。

“是!”陈妍希笑道。她正想推荐刘涛,只是不知秦伟东是什么想法,不好贸然开口,不料秦伟东却主动提了出来。

让好姐妹刘涛成为新的区委一秘,就算是临时的,陈妍希也是很高兴。

秦伟东不知dào

的是,区长梁和木在办公室正骂秦伟东,是泡美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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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艳福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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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秦伟东做了断然处置,这个事还是闹大了。

按照秦伟东的行程安排,他这天亲自陪同韩冬妮去流沙区,进行实地考察。

车子一早就出门了,也没有多余的人,就是秦伟东,刘涛加上韩冬妮他们三个。离开白云,前往流沙。

流沙区在江北,白云区在江南,而且是主城区南边,从白云到流沙,几乎要贯穿整个城市。八点出门,差不多十点才到流沙区区委大院。

流沙区区委大院也是新建的,气势恢宏,不下于白云区区委大院。

本来两个区几乎都是相同的时间升格为市辖区,凭什么白云县就要比流沙县更强一些?你们大建楼台馆榭,咱们也该弄栋像模像样的办公大楼不是?

秦伟东前往流沙区,昨天下午通知了流沙区的领导。

这个通知时间,也颇为奥妙。

通知得太迟,流沙区的头头会猝不及防。人家的区委书记和区长,也不是无所事事,一天到晚呆在家里等着你秦书记前来“视察”工作。但如果秦书记到了,流沙区一点准bèi

都没有,肯定不合适。不管怎么说,秦伟东挂着“市zf党组成员”的牌子,算是市zf领导。

通知得太早,同样不合适。

你这是不给人家留下一点“腾挪”的空间。

上级领导前来视察,迎接的规格是很有讲究的。省市主要领导到了,毫无疑问,区里四套班子,必定要倾巢出动,去到边界迎候。一般的省里领导和市领导视察,那就派代表到边界迎候,区里的几位主要领导干部,在区委大院迎候。通常区委书记,区长都是要出面的。

虽然中央出台八项规定,不许搞这种迎来送往的形式,但是一下子还是难以改正过来。

但秦伟东市zf党组成员这种市领导,该如何迎接,倒是颇费思量。

边界没有响动。

情理之中。

车开到区委大院门口,终于见到了迎接的队伍。十来个人,区长胡学文领头。

车在胡学文面前缓缓停了下来。

立即便有办公室的年轻干部疾步上前,给秦书记拉开了车门。等秦伟东下车,胡学文便领着十来位部下,笑呵呵地迎了上来。

“秦书记,欢迎欢迎!”

跟在胡学文背后的那些流沙干部,一个个笑容满面之中,夹杂着隐藏得很好的诧异之色。

秦书记还真来视察流沙区啊?

其实秦伟东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流沙区了,不久之前就来过一回。不过那次,是跟李光荣,何副市长一起来的。李光荣做出整治全市造纸污染的决定之后,亲自视察流沙区。作为整治领导小组的两名副组长之一,秦书记理当陪同。

但那是跟在市长身后,秦书记就是一配角,也无人太过在意。

如今却是以主角身份,大摇大摆到了流沙区。

一位挂名的市zf党组成员,事实上的白云区区委书记,前来视察另一个市辖区,这样的动作,估计也就秦伟东做得出来吧。

这位秦书记,到底还想怎样的标新立异啊?

“呵呵,秦书记,陈书记刚好要去省交通厅办点事,早就约好了的,不好改……真是抱歉得很,请秦书记多多见谅。”

胡学文握着秦伟东的手,笑眯眯地说道。

所谓陈书记,指的自然是流沙区区委书记陈青。陈青是原市zf副秘书长,去年下到流沙区担任区委书记。毫无疑问,陈青这是避开秦伟东,免得大家尴尬。

也不是陈青真的就那么心高气傲,一定不承认秦伟东的“市领导”身份。单纯按级别来说,秦伟东是正厅,是市zf党组成员,陈青也是正厅,在秦伟东面前当一回“下属”,也不算如何的丢面子。关键在于,秦伟东这个“市领导”,恐怕市委陈守盛书记并不认可。陈青要是在秦伟东面前太恭谨了,谁知dào

陈书记会怎么看?他可是陈守盛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干部。以市zf副秘书长的身份,出任流沙区区委书记,绝对要算是重用,陈守盛对他的栽培,可见一斑。

但要是在秦伟东面前过于倨傲,却又不是陈青愿意干的。

秦伟东来头大,声名如此响亮,陈青又何必一定要和秦伟东闹别扭?

避开是最好的办法。

秦伟东微笑说道:“陈书记客气了,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嘛。我今天来,主要也是做个中介人,唱主角的可是流沙区和王式集团。来,胡区长,我给大伙介shào

一下,这位是韩冬妮,明珠王式集团总裁韩冬妮。韩总,这位是流沙区区长胡学文同志。”

当着大伙的面,秦伟东自然要正正规规称韩冬妮的职务。

来之前,秦伟东自然也在电话里和流沙区的同志们说明了来意。

按照市zf的强制命令,流沙区的所有造纸厂,已经全部停工,正准bèi

进行环保达标整改。流沙区的同志们,要说心里没意见,那绝对是假的。环境污不污染的,甭管它,关键是那些个造纸厂的老板们,意见很大啊。为了安抚这些老板,陈青和胡学文这些日子,可真费了不少口舌。

至于流沙区的领导和这些造纸厂老板之间,是否存zài

着更加密切的关系,却是不得而知。如果真有那种关系,陈青和胡学文的工作,就更难做了。

当然,这些都是不能拿到台面上来的。真zhèng

能够拿出来“抗议”的,就是为造纸厂提供原材料的农民朋友,一下子失去了一大笔经济来源。

市zf不能坐视不理啊。

陈青和胡学文就趁机向李光荣伸手,请市里面支持一些扶助资金。

秦伟东便告sù

陈青和胡学文,他给流沙区招商引资来了。

当时听了这个话,陈青胡学文都是一愣一愣的。

没搞错吧?

白云区区委书记给流沙区招商引资?

秦书记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但不管秦书记唱的是哪一出,人家已经唱了,胡学文他们就得听着,笑容满面的,对秦书记的关心表示由衷的感谢。

不过,听说韩冬妮是明珠王式集团的总裁时,胡学文可是大吃了一惊。他早就发xiàn

绝色丽人韩冬妮跟随在秦伟东身旁。一种纯真、丽雅、干练等融合的气质,令胡学文暗叹为女神。只是秦伟东没有介shào

,他也不好多问。

明珠的王式集团!那是真zhèng

的商业巨无霸!王式集团的总裁驾到,就是省长都会亲自陪同的。如果知dào

韩冬妮来流沙区,陈青是绝不会“避开”的。看韩冬妮温顺地跟随在秦伟东身旁,哪有超级大姐大的气派?秦伟东像是韩冬妮的上级似的,真是令人好生奇怪。可韩冬妮看着秦伟东的眼神,分明是温柔似水、情波荡漾。

这个秦伟东可真不简单!

还有,跟随在旁的刘涛,也是艳丽无双,令人震撼。

不知秦伟东这个小子,哪来如此大的吸引力、艳福无双!

当下在区委大院前寒暄完毕,胡学文恭请秦书记,韩总等人,前往会客室奉茶。

那十来个在区委大院门前列队欢迎的干部,也紧随其后。刚才胡学文军已经介shào

过,有负责农业工作的副区长,区农业局长,畜牧水产局长等相关部门的负责同志。既然秦书记说要帮zhù

流沙区建饲料厂,发展养殖业,自然要将这些人都召集过来,一起商量探讨。

胡学文估摸着,秦伟东不会在流沙区待得太久,那就应该简化流程,尽快将事情敲定。

大伙在会客室坐定。

流沙区区zf会客室是仿华夏大会堂的布置,一圈半圆形的布制沙发,中间铺着金黄色的厚地毯,很是奢华阔气。

秦伟东与韩冬妮居中而坐。

“秦书记,韩总,非常感谢你对我们流沙区工作的大力支持啊,我们流沙底子薄,农业人口多,引进饲料厂,鼓励大家搞大规模的养殖业,确实是个好门路。感谢啊!”

胡学文笑着对秦伟东说道。

实话说,今天怎么接待秦伟东,说什么样的话,拿捏到何等程度,都让胡学文比较头痛。他和陈青的顾虑是一样的,对秦伟东太恭谨了不行,太怠慢了更不行。

让人家主人如此难做,秦书记堪称“恶客”。

不过,王式集团总裁韩冬妮的到来,自又是另外一回事。

秦伟东微微一笑,说道:“胡区长,流沙和白云的情况,大致差不多。名义上是市辖区,实jì

上还是农业大县的底子。应该怎样发展经济,找准路子很重yào

。站在全市的角度来看,我们金都的地理位置,都比较尴尬。距离海市不远不近,在招商引资这一块上面,明显处于劣势。我们不是沿海城市嘛,传统工商业,也不如海市那么发达,有点灯下黑的意思。而相对全省来说,我们也一样没有地理优势。实话说,全力发展金都的经济,对于全省经济的拉动效应,似乎也不是特别明显。相反特别接近海市的几个城市,地理优势更加突出,完全有望和海市连为一体。借助海市市特别是江东新区的建设,达成自身的飞速发展。所以,我们找准正确的路子,就显得特别重yào

。”

秦伟东这番话,说得大家都有点愣怔。

这分明是市领导的语气嘛。

听听,都站在全市的高度甚至全省的高度来阐述问题了,小秦同志果然自我感觉非常良好。你们是不是承认我的市领导身份,那不要紧,我自己得拿捏到那个份上。

嗯,这也有道理。

如果不是以市领导的身份,那白云区的书记,今天干嘛来了?

胡学文笑着说道:“秦市长真不愧是青年俊杰,看问题很是精准,令我有一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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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大神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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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胡学文与秦伟东、韩冬妮谈得很欢.

流沙区委书记陈青也在不久赶了回来。

明珠的王式集团总裁驾到,可是天大的事。如果王式集团的总裁对流沙不满yì

,不在流沙投资,弄得不好自己要被追责。

虽说招商工作是zf主管,但书记是一把手,对经济工作同样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突然,刘涛出去接了一个电话。

刘涛回到秦伟东身边的时候,已经完全平静下来,看不出有丝毫的紧张不安,低声对秦伟东说道:“秦书记,张主任有些事情,要向你汇报。”

秦伟东微微颔首。

应该是发生了较为要紧的事情,不然刘涛会自行处理,不会打断他与张鹏等人的谈话。不过刘涛看上去非常平静,并未表现出惊慌失措的样子。秦伟东对这一点很满yì

。刘涛的悟性不错,学习得挺快的。做秘书的,有时候要和领导一样镇定,不能遇事就大惊小怪,自乱阵脚,显得毫无城府。连带的,将领导的“品位”也拉低了。

秦伟东向陈青意了一下,便接过电话,并未起身,就坐在那里接的。

“张鹏同志?”

电话里立即传来张鹏紧张的声音,说道:“书记,李素素死了,她的家属,正在区里闹事,有好几十个人,在办公大楼前打横幅,喊口号……”

秦伟东眉头略略一蹙,随即说道:“我知dào

了,我下午回去。请和木同志先处理一下。”

李素素跳楼自杀,当时就被马上送到了医院抢救,不过她是头朝下着地,送到医院的时候,就下了病危通知,抢救了两天,终于还是未能逃过死神的魔掌。

身为区委书记,管辖着百多万人口,秦伟东当然不可能事无巨细都伸手去管。李素素案,造成了比较恶劣的影响,秦伟东也立即采取了处置措施,公安分局将邓簇等肇事者都抓了起来,又免去江大平教委主任的职务,调任区zf调研员,。饶是如此,李素素的家属要闹事却也难以预料。

这样的事情,不见得一定要请区委书记出面才能摆平,甚至连梁和木都不一定要出面。张鹏乃是此事的正管,他应该知dào

怎么处置。

陈青等人自然也知dào

,肯定是白云区那边发生了什么状况,但秦伟东不说,他们更加不会问起。

秦伟东韩冬妮继xù

和陈青胡学文等人探讨大力发展养殖业和种植业的具体方法。

应该说秦伟东此番流沙区之行,还是颇有成效的,陈青胡学文和流沙区的干部们由一开始的惊讶,不以为然,逐渐转变了态度。

人家秦书记还真不是来演戏的。

不但“传经”,而且还“送宝”。听秦伟东话里的意思,白云也准bèi

大力发展养殖业和种植业,但饲料厂秦伟东却建议建在流沙区,更加方便流沙区的群众。

这个就是真的想要帮流沙区做点“贡献”了。

看样子,韩冬妮与秦伟东的关系不同寻常。将饲料厂建在白云区,任谁都会觉得理所当然,无话可说。而且韩冬妮也谈了初步构想这个饲料厂计划投资三千万,建起来之后,可以解决几千个就业岗位。亦是一笔不小的外资,要算在流沙区招商引资的功劳簿上。

关键陈青也觉得,秦伟东提出来的这个办法,确实很不错,有很高的可行性。按照这个计划,大力发展流沙区的种植业和养殖业,是郊区发展一个很好的出路。

会议室的气氛逐渐变得友好热烈起来不时传出笑声。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陈青热情邀请秦书记,韩总裁等人,在流沙区用餐,就在流沙宾馆开了两桌。

菜肴弄得很是精致。

陈青等在秦伟东面前,完全是一副下属的模样。

不服不行啊!谁能承shòu明珠王式集团来流沙投资失败的责任?从今以后,陈青就可能被秦伟东牵着鼻子走。

这个秦伟东端的了得!

吃完中饭,秦伟东便即告辞而去。陈青和胡学文送到宾馆门口,握手道别,宾主尽礼。韩冬妮等人留了下来,继xù

进行实地考察。

刚刚上车不久,秦伟东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秦书记,在哪呢?”

电话那头,传来张子怡的声音。

“车上。”

“秦书记,又出新闻了啊。你们那个教委主任也太不像话了吧?一个家庭矛盾,搞得动静这么大,还害死了人。”

张子怡在电话里边叽叽喳喳地说道。

秦伟东说道:“怎么,你们电视台还对这种新闻感兴趣啊?”

通常这类新闻,只有《早报》、《晚报》之类娱乐性较强的媒体,才会感兴趣。

“秦书记,你这话就外行了。我们是搞新闻的,只要是新闻,我们都感兴趣。至于用不用,那就是领导的事了,采访不采访,是我们的事。”

“那你在哪?采访了吗?”

“哪有啊……我们刚刚得到消息赶过来,人已经散了。我说秦书记,你们区里的工作效率还是蛮高的嘛,对付**众,很有一套。”

张子怡很不爽地说道。

试想小丫头兴冲冲地赶了过来,准bèi

采访新闻,结果什么都没见着,心里自然不高兴。

秦伟东笑道:“你别做愤青啊,什么都是zf的错,都是体制的错。这个不辩证。不管什么工作,高效率总比拖拖拉拉要好。”

“得得得,我不跟你说了,我要继xù

深挖去了。”

张子怡说着,咔哒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张小姐就是这个脾性,才不去理会对秦书记是不是礼貌呢。

面对着嘟嘟作响的电话,秦书记不禁犯了一下愣怔。

张子怡的声音清脆明快,坐在一旁的刘涛,也听了出来,嘴角微微一翘,浮现出一丝笑意,随即收敛,说道:“书记,闹事的李素素家属,已经劝回去了。他们主要是要求处理江大平。说江大平才是这个事情的罪魁祸首,利用职权,欺负李素素,又纵容自己的老婆行凶,逼死人命,要求区里严肃处理。”

身为秘书,自然要不时关注此事的进展,随时和张鹏保持联络。

秦伟东点点头,反问道:“刘涛,你怎么看?”

这是秦伟东最喜欢问秘书的一句话,通过实jì

的事例,来培养秘书的处事能力。

“书记,关键还是证据。”

刘涛想了想,比较谨慎地说道。

李素素的家属闹事,心情可以理解。但要对江大平进行组织处理,却是必须要有证据。调整江大平的工作可以,虽然是明白无误的靠边站,也符合组织程序。职务调动和组织处理,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按照法律的规定,此事也只能是邓簇和她叫去的那几个亲戚负有法律责任,和江大平无关。

“嗯。”

秦伟东轻轻点头,随即身子往后靠,闭目养神。

刘涛也便不说话了。

赶回区里,差不多已经三点半。秦伟东一到办公室,梁和木和张鹏就前来拜访,两个人的神情都比较严肃。

发生围堵区委大院的事,总是影响不好。

恰恰又是秦伟东出门的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那就更不好了。

因为江大平并不是秦伟东提拔起来的干部,现在闹出了丑闻,负面影响却要落在秦伟东头上,秦书记肯定会不高兴。

秦伟东看上去,脸色倒还平静。

“区长,张鹏同志,请坐!”

秦伟东率先在沙发里落座,给两位副手打招呼。

梁和木和张鹏坐了下来,梁和木神色镇定,张鹏多少有些尴尬和难堪之意。其实这个事情,和张鹏也没有太大的关系。但在座三人,张鹏的身份不能和秦伟东梁和木相提并论,两位大班长都镇定自若,张主任也没事人一般,未免有“自高身份”的嫌疑。

不管你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如何,在领导面前适当地露出一点紧张和拘谨之意,总不会有坏处。让领导明白,你还是很懂得尊卑上下,很守规矩的。

“书记,李素素还是没抢救过来……”

梁和木摇摇头,说道,轻轻叹了口气。

他曾经专程给区人民医院的院长打过电话,让区医院全力抢救,现在人还是死了,梁和木也有点不愉。

秦伟东点点头,说道:“意wài

情况,谁也预料不到。李素素的家属,思想工作要做好。该有的抚恤和赔偿金,不能少。如果家庭比较困难的话,可以适当给一些照顾。”

梁和木说道:“是的,我上午已经做了安排。这些家属的情绪,都比较激动,倒是费了一番口舌。”

“心情可以理解,毕竟人死不能复生,而且名声也不好听。”秦伟东说道,随即转向张鹏:“张主任,小陈的工作交接已经完成了吧?”

昨天已经开了区委常委会,正式形成决议,江大平调区zf担任调研员,陈妍希出任区教委主任。处级干部,按照组织规定,属于市管干部,但市委委托区委代管。区委常委会形成决议,便能生效,向市委组织部报备就行了。

“是的,书记,工作交接已经完成,陈主任随时可以去教委上任。”

“那就好。明天我亲自陪她去教委开个会。不能因为江大平的事情,影响到整个教委工作的开展。”

梁和木和张鹏自然没有异议。

其实此番陈妍希出人意料地接任教委主任职务,区里干部斯下里也不是没有流言蜚语。但秦伟东坚持要这样做,还专程陪陈妍希去教委上任,作为副手,梁和木和张鹏都不好说什么的。

就是区长梁和木都怀疑秦伟东与陈妍希之间,发生了不明不白的关系。

否则,怎么会?

当然,还有一种解释就是,秦伟东刚来白云,身边没有可以信赖的人可以使用。

但,这也不怎么说得过去。

同时,梁和木对秦伟东也有了一些新的认知。刚才,梁和木已得到消息,流沙区委书记陈青在秦伟东面前俯首“称臣”。陈青可是市委书记陈守盛的心腹爱将。

据说,是因为明珠的王式集团女总裁。

这个秦伟东,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或许白云、金都的政局真的要发生变化了。可市委书记陈守盛、省委副书记刘红专会答yīng

吗?答案是否定的。

还有,楚南的一个女市委书记就要调任江南了,很可能是出任省委常委。这个不久后的江南省委常委,是秦伟东线上的。而这个女常委,与华夏某巨头关系不一般。

更激烈的较量就要来临!

暴风雨就要来了!

大神斗法,小鬼遭殃。

我梁和木这样的小人物,该如何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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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偷情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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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月的夜.

白云区委书记秦伟东的办公室,灯亮着。

灯光不很亮,应是开着台灯。

“嗯,今天我们区里发生了一个事件,有个老师自杀,她的家属在区里闹事,张记者去采访了那个老师的家属。那个老师的丈夫说,他爱人留下一个笔记本,纪录了些重yào

的事情,要交给她,请她帮忙伸冤。现在约在张记者站附近的一家西餐厅见面呢,我得过去一下。”

秦伟东书记在与韩冬妮通电话。

韩冬妮顿时就吃了一惊,说道:“这么严重?那个老师为什么自杀啊?是不是有什么内幕?那你得吩咐张记者小心点,怕是有危险。”

韩冬妮虽然不是行政干部,却也阅历丰富,见多识广,马上就意识到其中可能蕴藏着某种危险。不时会传出有记者因为触及到了某些内幕而遭遇危险的传闻,韩冬妮就很为张子怡担忧。

“我知dào

,所以我急着赶过去,就是担心她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事都往里面掺乎。放心吧,我很快就能到她那里。”

“嗯,那你快去吧。你自己也要当心点啊。”

秦伟东答yīng

一声,便出了门。

奥迪车很快驶出区委大院,融入到金都市的滚滚车河之中。

绿映红西餐厅。

推开餐厅那扇沉甸甸的大门,眼前展开的是一个风格奢华的阔大空间,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每个角度都折射出如梦似幻斑斓彩光。华美的欧式桌椅、小巧精致吧台,都漆成纯白色,处处散发着贵族气息。每张桌子上都摆放着一个白色的瓷花瓶,花瓶里粉色的玫瑰柔美地盛开,与周围的幽雅环境搭配得十分和谐。

一间白大理石的巨大宴会厅:红色的帷幕,发亮的嵌花地板,绿色圆柱中间放着很多桌子,白桌布上面金、银、玻璃器皿闪闪发光。高台上有一张长桌,从大厅这一头直到那一头,约有一百尺长,其余的桌子一排排和高台成直角。两盏金碧辉煌的巨型吊灯从高高的红色金色的天花板垂下,吊灯上的无数个毛玻璃的圆灯大放光明。在墙上还有装饰华丽的壁灯闪光耀目。

墙上画着淡蓝色小方块的彩**案,围着镀金的、华丽的框子,角上刻着精致的花果,有肥胖的小爱神在上面自如飞翔。天花板上绘着金碧辉煌的藻井,围护着中间的一丛明灯——在闪光的棱柱和镀金泥灰卷叶之间点缀着好些电灯泡。地板打蜡、擦亮、发出微红的光来,四周都装着镜子——高大、明洁、车边的镜子——相互辉映,映出了不知多少人影、面容和灯架来。餐桌本身并不怎么出色,可是台布上印着饭店的名称,银器上刻着特芬纳的牌号,瓷器上有哈弗兰的厂名,小红灯罩下灯光照耀着这样的饰物,以及客人的衣服上、脸庞上反映出的墙壁的色泽,使餐桌显得仿佛很夺目。

秦伟东疾步上了二楼,在一个最靠角落的位置,看到了张子怡那张明媚娇艳的脸蛋。小丫头化了淡妆,峨眉淡扫,轻点绛唇,在昏暗朦胧的灯光下,整个人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美得令人心悸。

早在几年前,秦伟东第一次见到张子怡的时候,就说了,这是个绝色美人的胚子。

见到秦伟东,张子怡便笑着扬了扬纤纤素手。

秦伟东走过去,准bèi

在她对面落座。

张子怡笑着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说道:“坐这里,你那是叶秋的位置。”

所谓叶秋,张子怡刚才已经在电话里跟秦伟东说了,就是李素素的丈夫,市油厂的一名机修工人。

秦伟东依言走到张子怡身边,说道:“你坐进去,我在外边。”

张子怡瞥了秦伟东高大的身躯一眼,轻轻一笑,就挪动了一下娇柔的身躯,往里面去。他坐在外边,舒展一点。

这个西餐厅,秦伟东也曾陪着张子怡在这里吃过两回西餐,喝过饮料,一般都是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减少曝光率。以往这个时候,小丫头就会挽住他的胳膊,或者整个人靠在秦伟东的身上。眼下自然是规规矩矩的,叶秋马上就要到了。

“你怎么说服他的?倒是神通广大啊!”

秦伟东坐下后,略微有点诧异地说道。

“切!本小姐是华夏电视台的记者好吧?他不信任我,还想信任谁去?不瞒你说,秦书记,别看你是白云区委书记,叶秋绝对不信任你!”

张子怡便翘了翘小鼻头,带着一点调侃之意说道。

秦伟东笑着摇头,却也在心里承认,张子怡说的不无道理。发生了李素素的惨剧之后,她的家属,对zf的不信任感,已经上升到了某种临界点。秦伟东到任未久,威望未著,李素素的爱人,肯定会对他抱着浓浓的戒备之意。

“既然人家信任的是你,那你就先收下他的材料,明天转交给我就是了。不然,待会他过来,见了我在这里,说不定那笔记本就不给了。”

张子怡便给了秦书记两个大大的白眼球。

人家不就是想跟你在一块多待一会吗?

故yì

装傻!

真讨厌!

秦伟东微微一笑,握住了她的小手,轻轻摩挲。

张子怡明艳的脸上,便露出娇羞之意。

服wù

小姐走过来,很有礼貌地询问道:“先生,需yào

什么服wù

?”

秦伟东说道:“一杯果汁吧,鲜榨柠檬汁。”

“好的,请稍候。”

服wù

小姐轻轻鞠躬,袅袅娜娜地去了。

“具体什么情况,说说吧。”

叶秋还没到,秦伟东便随口问道。

“我下午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在商量着给李素素办后事,听我介shào

了自己的身份,他们就激动起来,围着我,要我给李素素伸冤,不但要判邓簇死刑,还要处理江大平……”

秦伟东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邓簇的行为,固然可恶,但只要不能认定为故yì

杀人,死刑是肯定判不了的。至于处理江大平,那就要看叶秋待会交过来的东西,是否有用了。

“就刚才吧,叶秋给我打电话,说是在清理李素素遗物的时候,发xiàn

了一个锁在抽屉里的笔记本,里面记载了江大平的许多事情,好像还比较严重,所以他就想要交给我。”

张子怡简单介shào

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华夏电视台的记者,牌子还是够大,在普通群众的心目中,是很值得信赖的。尤其张子怡如此漂亮,自然而然的会让人产生好感。

“这么说,江大平真的和李素素关系不一般了。”

“那是肯定的了,不然邓簇也不会认定就是她。”

正说话间,楼梯上又响起脚步声,还比较急促,应该是叶秋到了。

果然,楼梯口转过一个人,张子怡便站起身来,微笑着向他扬手打招呼。

“叶工,这边!”

见到叶秋,秦伟东愣怔了一下,实在没有想到,李素素的丈夫,是这样一个人。叶秋的身材非常瘦小,大约就是一米六左右,可能还不到,很瘦。秦伟东目测他的体重,应该在一百斤上下。

满脸的苦愁相。

秦伟东知dào

,油厂是粮食局的下属企业。在计划经济年代,红红火火,地位超高。随着市场经济的深入推进,油厂便举步维艰,难以正常运转。后不得已,进行了破产,干部职工全部卖断成为社会自然人。现在,白云油厂是当地一个民营企业的老板在经营。

叶秋可能是会修理,便被聘。但油厂的效益还是不好。

秦伟东本身个子高大,日常接触的男同志,很少有瘦弱的。自然而然的,在秦伟东的心目中,就给男同志下了一个定义,是那种雄赳赳充满阳刚之气的男子汉大丈夫,或者如同张植诚,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叶秋一下子就将他心目中这个定义给颠覆了。

叶秋不但很瘦小,而且衣着打扮也比较土气,前来见张子怡,也是穿着蓝色的工作服。眼圈红红的,明显哭过。

刚死了妻子,自也伤心。

叶秋一眼瞥见张子怡,脸色一喜,但随即眼神就落在了秦伟东的身上,马上又露出小心戒备的神色,犹豫着,站在楼梯口那里,不肯过来,将手里拿着的一个黄色小公事包,紧紧搂在胸前。

“叶工,过来啊。没关系的,这是我的朋友,也是来帮你的。”

张子怡冰雪聪明,马上便明了叶秋的心思。

叶秋又再迟疑了一下,咬了咬牙,终于下定决心,慢慢走了过来,在两人面前站定,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双眼虽然望向张子怡,但眼睛的余光。只在秦伟东身上打转。显见得秦伟东的出现,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叶秋信任张子怡,一来是因为,华夏电视台记者的牌子,比较靠谱。底层群众对国内最高端的新闻媒体还是有一定的信任度;二来。则是张子怡年轻,看上去比较单纯,靠得住。但张子怡这位朋友,实在给人的威压太甚。秦伟东尽管脸上带着笑。但那股凛然的气度,扑面而来,令人毫不怀疑,这是一位手握极大权力的大人物。

“叶工,寄既来之则安之。请坐!”

秦伟东微微一笑,缓缓说道。

李素素自杀,家属闹事,秦伟东自也对这些家属的基本情况进行过了解。而且张子怡刚才也说过,叶秋就是油厂的一个普通机修工人,张子怡称呼他叶工,只是客气罢了。秦伟东也因袭了这种客气。

“哎哎……”

叶秋满心疑虑,然而秦伟东一开口,他却情不自禁地连连点头,在对面的沙发里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手里的公事包,搁在大腿之上,依旧紧紧握着,不肯松手,手背上青筋暴绽,可见他在不知不觉中十分用力,内心特别紧张。也不敢直接望向秦伟东,依旧面对着张子怡。

“叶工,我们都理解你的心情,请节哀顺变。”

叶秋一坐下,秦伟东便轻声说道。

叶秋又是连连点头,嘴角一扯,再次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谢谢……”

其实他现在,肯定没有半点想笑的心思,只是为人老实本分,在陌生人面前,总是会尽量克制自己的悲伤,牢牢记着基本的社交礼节。

“你可能听说过我,我姓秦,叫秦伟东,白云区委书记!”

秦伟东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直截了当地对叶秋说道。

“啊?”

叶秋大吃了一惊,猛地抬起眼皮,望向了秦伟东,嘴张得大大的,半晌合不拢来。

他当然听说过秦伟东,李素素的那些亲戚朋友,说要去区委大楼闹事的时候,就不止一次提到了秦伟东的名字,说是区里新来的书记,对群众比较关心,大家去找秦书记讨公道去。

秦伟东上任未久,但在民间的正面名声,已经逐渐树立起来。主要是因为秦伟东上任的第一天,就极富传奇色彩,制止了强拆村民果园的街道办干部,后来还撤掉了“民愤极大”派出所治安联防大队长。这个事在白云的街头巷尾,广为流传。大家都拍手称快,有好事者不免加油添醋,为秦记头上染一层光彩。

由于千百年传统文化的影响,我国的群众,一贯有“青天情结”“包公案”、“施公案”、“海公案”这样的故事,许多年来一直广为流传,为广大群众喜闻乐见。

来了一位年轻正直的书记,大伙自然要大大的渲染一番。

此外,秦伟东坚持下基层,去一线了解情况,也令得他在许多群众之中的口碑很好。

当然,还有一个很关键的原因,是秦伟东新来乍到,暂时还没有任何负面的新闻传出来。对于新任的领导,群众总是怀着美好的期望。

这种心理,与“得不到的总是最珍贵”的心理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总要等新领导渐渐变成“老领导”而群众发xiàn

,自己的生活,并未得到多大的改善,甚至生存环境变得越来越恶劣之时,才会逐渐失望,以致口诛笔伐,齐声痛恨。与此同时,期待着下一任新领导,是一位“青天大人”。

这么一位“传奇人物”冷不丁的在叶秋面前冒了出来,怎不叫叶秋“惊骇欲绝”?

见了叶秋这种神情,张子怡轻轻抿嘴一笑。

他呀,就是那种会让人崇拜的人!

“你……您就是秦书记?”

叶秋瞠目结舌了一阵,猛地回过神来。忙不迭地往起站。结结巴巴地说道,情不自禁地给秦伟东鞠了一躬,慌里慌张的。

“是的,我就是。叶工。请坐,不必紧张。今晚上。咱们就是朋友聊天。”

秦伟东微笑说道,伸出手,往下按了按。示意叶秋坐下。

“哎哎……”

叶秋连声应答。又坐了下来,颇为惶恐。

“秦书记,对不起啊,我们今天,我不是故yì

要去区里闹的……就是,就是我大姨姐、小姨妹,小舅子他们一定要去。说是要找你伸冤,我们不是故yì

要闹的……”

刚一坐下,叶秋便一迭声说道,为自己今天的行为“辩解”。

秦伟东点了点头。

他完全相信叶秋这话是发自内心的。

虽然还是头一回和叶秋打交道,但此人的老实本分,几乎就是写在脸上的。也许正是因为他这种本分甚至是懦弱的性格,才能让他一直和李素素生活至今。如果换一个血性点的男人,只怕早就和李素素闹翻了。邓簇已经不止闹了一回,连区委书记办公室都敢闹,不可能没有去找过叶秋。叶秋也肯定早就听说过李素素和江大平之间存zài

着不正当的关系。

这样一个人,如果没有人鼓动,甚至是“绑架”绝不敢组织人到区里闹事的。

听叶秋言下之意,李素素家里兄弟姐妹不少,都不是老实本分的主。可能这也是叶秋一直忍气吞声的原因之一吧。

“叶工,你不用跟我道歉。反映问题,检举揭发,是法律赋予每一个公民的权利。当然,方式方法需yào

讲究一下。像你们用的这种群访的方式,就过于激烈了,会造成很不好的影响。在别的地方我不敢说,在白云,你们完全不必要如此激烈。只要你能拿出证据,证明我们的干部确实有问题,我肯定会处理。这一点,请你相信我。”

秦伟东说道,语速适中,语气柔和,让人不知不觉间就接受了他的“靠近”。

“相信,我们当然相信。如果不相信你,我们今天也不会到区里去闹。实话跟你说,秦书记,现在区里的干部,我们也只能信任你。”

叶秋连忙说道。

“那梁区长呢?你们就不信任他?”

张子怡随口问道。

“梁区长?哼!”

谈到梁和木,叶秋这个老实人的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了愤懑之色,似乎对梁和木十分的不屑。

“怎么啦,梁区长有什么不对吗?”

张子怡马上盯着问了一句,似乎有点“明知故问”的意思。

“哼,梁区长和江大平是一路人。江大平是个老流氓老混蛋,梁区长也好不到哪里去!”

叶秋怒气冲冲地说道。

秦伟东瞥了张子怡一眼,嘴角闪过一丝无奈的笑容。实话说,他并不认同张子怡这种“诱供”的方式,堂堂区委书记和华夏电视台的记者,要用这种方式来获取“情报”未免太那个了。只是张子怡已经在进行之中,秦书记也不好打断她。

“叶工,你可要搞清楚,这是非常严重的指控。没有证据,不能乱说的。”

张子怡故作严肃地说道。

“我当然有证据。证据都在这呢!”

叶秋怒声说道,猛地将手里拿的公事包,搁在了桌子上!

这个黄色小包内装的是什么?

江大平的违法记录?按理说是不大可能的,江大平怎会把受贿之类的事告sù

情人李素素?!

那多半就是李素素写的偷情日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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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偷情日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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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伟东从黄色小包内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紫色笔记本.

2008年6月6日星期二小雨早起,拉开窗帘,雨还在下。窗外龙眼树那翠绿的叶子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小水珠。披衣出门,看庭院里那些或深或浅的小水坑,心里也跟着潮湿一片。意识里这雨下了好多天了,看这阵势一时半会也停不了。密密麻麻的雨帘,洗涮了世间万物,却在心里徒留一声叹。折回房,帮儿子拢拢被子。是该去做早餐了,弄好后儿子一起来也便可以吃。一想到儿子,不自觉一笑。那个超调皮又超可爱的小家伙真没让人少费心呢。

煮好早餐,也不过才八点多钟,儿子仍在熟睡,可能是昨晚上闹腾的缘故。没有想到补眠,入坐电脑前。打开电脑登录了QQ。那个自称无法自拔恋上她的人有在。径直打开网站看文去。页面缓冲之际收到了他的信息:“今天来得这么早啊?”

“是,我日子清闲哪”。

“可怜了,我今晚还加班”。

“那敢情好,多赚点老婆本”。

“天很冷”。

“确实”。

“你有没有穿暖和点,冻坏了会有人心疼的”。

“有吗?我怎么不知dào

?”

“我说过,你的痛亦是我的伤”。

沉默。不知dào

该如何回应他的话。事情的走向完全不受控zhì

,一开始,只是想找个人,能够给一只手的力量,帮我撑起一个支点。让我在这无望的日子里不要那么无助与彷徨。犹如一颗大树庇护着小草,可以相依,却不能够相恋。但人毕竟是有感情的呀,谁又能控zhì

在这交心的过程中日渐增长的情愫?我慌乱,甚至以离开相威胁。他妥协,说可以忍受得了自己的自制,却不能承载她的离去。当一个人的存zài

已成一种习惯,谁又能忍心舍弃与放下。未联系的这几天,惊讶于对他的想念。面对他的求和,她以沉默替代默认。

2009年8月16日星期三小雨昨晚儿子哭得很厉害,哭得肝肠寸断,哭得不认爹娘。甚至在哄劝的过程还在她脸上留下一道斑驳的血印。早上洗脸,刺得她生疼生疼。这疼痛,无不提醒这段婚姻的失败。也没有谁对不起谁。只因为时间的长久而变成了如左手牵右手的平淡。这平淡,让人变得麻木,变得毫无激情与活力,世界那么大,最后缩成了只是一个人的生活。

当儿子在嚎号大哭时他正坐在电脑前跟网友们胡吹乱侃或者风花雪月。没有咆哮,独自一人坐在衣柜后那张铺着深红色喜庆床单的大床上暗自垂泪。在这张一米五宽的大床上,他们被五年婚姻隔开的距离叫天涯。在没遇见他之前,他往往感觉到了时间的停止。他?又想到他了吗?好像被只蜜蜂蜇到了身体的某根神经,弹跳起来冲下楼进了厨房,任黑暗一点一点渗入肌肤充斥血脉漫布全身。以为这样就有足够勇气无畏的给他去个电话。然后呢?告sù

他自己的伤痛吗?怎么可以,怎能可以以这样的一种方式让他明了自己的不幸福。

情绪稍稳,她起身回房。儿子那张仍在抽噎满是鼻涕与眼泪混淆的小脸犹如一把利器,一下一下深深浅浅的捅着我的心窝。血应声而下,砸碎了以往曾有的幸福。拥儿子入怀,掌心轻轻拍打他的后背,下巴抵着他的头发来回摩擦。兴许是哭累的关系,儿子就这么在怀里安恬入睡。安放好儿子,打开放置于床头的笔记本登录QQ。他在线,主动打了招呼:今天不好。

“怎么了,哪不舒服?”

“没有,只是累了困了”。

“吓我,你以为我心脏是花岗岩啊?经不起你吓的,累了就好好的休息。一觉醒来人也会精神点漂亮点哦,以前你老是熬夜,又说不听,最看不惯你这样子。要懂得爱惜自己知dào

不”。

“所以才说不好啊,这么快就经不起熬夜了。真是老喽”。

简单的一句话,轻易的掩盖自己的伤痛。原来所谓的快乐,就是包装起自己的眼泪。

对不起,曾经说好了要为对方清扫垃圾的,但今晚,她只想一个人拾起这些幸福的碎片。

手指在键盘上划过,留下两个简短的文字:晚安。然后,她隐没。

2010年6月6日星期四小雨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管哭了,笑了,时间依然划过眉头穿过指缝悄然而逝。一年将要走到尽头。

突然有股冲动,想要把最真挚的祝福送给最真心的人。如是想,不自觉的拿起手机,犹豫,拨号,挂断。觉得有点对不起先生,可他又何尝对得起过自己?这么多来,他没给她买过礼物,没有带她外出散心,甚至在她最需yào

时连一句安慰或者鼓励的话也不曾有过。这般想,心好像找到了**的出口。重复刚才的一系列动作,只是,回应她的不过也是几声:嘟、嘟、的响声罢了。

下午在收拾衣服,手机新短信提示音响起。是他,说中午睡死过去了没听到她的电话。问有什么事?她回:现在方便接电话吗?如果方便,那她还会再次拨打过去;如果在忙工作,也就罢了。不给机会她揣测,他直接拨了过来。支支唔唔,口齿不清的解释。他问就这样,她回:就这样,语气肯定。他却说:可我不希望你只是一年快乐,而是天天快乐。连一句祝词他都如此计较怎能不叫人感动。她附和:我不仅天天快乐,更是全天下女人的幸福我也在享shòu

着。他哈哈大笑,说“这正是我最大的愿望”。

2011年11月6日星期五阴晚,十一点四十五分。

一房间内,透过窗户可看到一女子坐于电脑前。身着棉质睡袍,头发散乱。或斜靠侧卧,或双手环抱膝盖头置其上,或任之下垂背向后仰。百无聊赖又急躁不安。有点无奈,有些焦躁,更是落寞。想见的人没有在,他在哪?会想起自己吗?可否知dào

世界的某个角落正有一人在痴心守望?心,好像被吊在半空,飘飘荡荡;又好像破了一个大洞,空空落落。今天要去逛街给婆婆买生日礼物整天都未能上网。一日不见,他没有留下只字片语。习惯真的是一种毒素,慢慢侵入她的四肢,终至黏附在骨骼上,融入血液中。而他亦成了她不可解的毒。

当看着相依偎坐在月亮之上的那对甜蜜爱侣,心腾升起一股疼痛,一颗水晶之心从半空中悄然滑落,如同沧海桑田的泪水,凝成的琥珀成冰川世纪,寒音刺耳,冻气袭人,伤心碎成一地。不想吵到儿子,她移步阳台外啜泣。淡淡月光倾泄而下,无不张狂的诉说着这尘世间俯仰皆是的寂寞。薄薄的、弯弯的、淡淡的月牙儿呀,是否如同她心一样的脆弱?

今宵,借我一夜柔情,伴我入梦!

2012年1月6日星期六雨转阴今天,婆婆生日,据说请了两桌。儿子下午五点多钟才睡,她在家守着没有出去。不知婆婆有没有怪罪。也幸好昨天提前买了礼物,回来时天色已晚便没有回家直接去了店里,当把礼物呈给婆婆并预祝她生日快乐时虽口有念叨何必破费但她看得出来婆婆还是相当的高兴。当然,有人惦记着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惦记?两天不见,他会惦记自己吗?笑笑,拉回思绪。

她跟婆婆并不是很亲近。她极少主动与婆婆搭话,婆婆更是没空理会她。在这个特殊的家庭里他们永远忙碌得没有谁会注意到今天谁谁谁的脸上笑了哭了。每天,她总是一个人做好饭菜一个人吃然后骑上由婆婆付钱买的女式摩托载儿子回家。无数次想放下这餐饭,成为名副其实的搬出来住,但又怕婆婆怪罪儿子有了媳妇忘了娘,重点还是他们没有那个经济能力。除了儿子时不时地的吵闹声增加点人气外这个家大多时候都呈现一片死寂。

庭院深深,锁情愁。

晚上将近十一点,儿子睡着了。丈夫也回来了,脸微红,满嘴酒气。

躺在床上,她转过头,第一次以一个旁人的眼光望着枕边人,像看着很远很寡淡的记忆。只是九年吗?长久得仿似上个世纪的事。时间的沙漏在她心里划出一道道血痕,结疤。然后重复又重复。以为那些伤疤已经足够强dà

到让心变得麻木。原来她还是在乎的,只是他已不肯再去明了她的心,她也只好在绝望中放qì



眼一热,腾升起一股雾气,面前幻化出他的容颜,与先生的重叠。此刻,她既然希望躺在她身边的是他,而不是他。为自己的这一想法,她惊慌。今夜,无眠。

2013年6月6日星期日晴天苍苍,雾茫茫,浓重的雾气遮住了远处的景致。只听到旁边公路上疾弛而过的汽车尖锐喇叭声和杨柳外轨道上火车的呼啸声。这浓重的雾气压缩了天与地的距离,更是隔开了他与她的长度。第三天了。爱情匆匆开始,一转眼化为烟消云散!那些往日的甜蜜,真的只是假象?他说过的承诺,也只是随口说说用来哄她开心的谎话?他对她的那份爱,真的只如同一场绚烂烟花般稍纵即逝吗?他的温柔,也只不过是昙花一现吗?他曾经那么温柔那么熟悉,现在却遥不可及!冷冷地将她放qì

,痛在胸口无情地加剧,连伤心都来不及,所认为将要走近的幸福已是末路!脸朝向他所在位置的方向,寒风覆盖了旷野的绝望,心中灌入一个满满的他,载不动她的悠悠思念,何时,她才能够到达他所在的彼岸?

婆婆一个电话召她出店里帮忙,收起胡乱猜测,把儿子托付给爷爷。这个垂幕老人,早年丧妻。独自守着一片蕃桃园,谴散了寂寞也引来了众多的莺莺燕燕,却也跟儿子离脱父子关系。有点同情,有些怜悯,更是与生俱来的那份善良让我更加善待这个老人。也算安慰,因为她,和她的儿子。

外面,阳光一阵阵,一串光亮射进店里。掏出手机,写了这么一条短信息: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如此爱游玩的你岂可辜负了这般晴天。按右键,发送。不一会,手机提示音响起:嗯,我未起床,这边,太阳跟我一样懒,你也要玩好。

“我在干苦力,没那福气享shòu

”。语气尽寻求疼惜味道。

“干苦力?那可是我的强项,怎么不叫上我,不管怎样,不要累了自己,我会担心。”

“你也要好好的玩,把我不能出游的遗憾通通补回来,万不能太对不起这大晴天”原来,心里装着一个人,语气也会跟着改变。

…………

虽是自己起头的短信,已轻减相思。深深的思念,却不能让你知dào



紫色的笔记本上就这六篇“偷情日记”。

看内容,既没有说“他”是谁,也没有说“约会”、“偷会”的细节。

可以说,这“偷情日记”的利用价值不大。

但真的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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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偷情日记(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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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

茶几上的小闹钟,显示时间已经过了晚上十点。

秦伟东的宿舍里,依旧灯火通明。小阳台上,秦伟东默默地坐在那里抽烟。黑色的影子,投射在玻璃门上,模模糊糊的。

“偷情日记”的秘密,已被李素素的老公叶秋解出。

“偷情日记”上每篇日记的日期都带有“6”,笔记本是紫色的,日记中还提到叶秋的母亲。这一切都暗指有什么东西在儿子的房中,而且是在郊区的老屋。

儿子的生日,不管是年、月、日,还是时,都带有“6”,儿子喜欢紫色。

于是,很快在叶秋儿子的房中找到了另两个紫色的笔记本。

两本日记已经看完,秦伟东在阳台上坐了差不多二十分钟。

张子怡已经冲了凉,换了一身舒服的棉质睡衣,趿拉着布拖鞋,端着一杯浓茶,从客厅来到阳台上,将热气腾腾的俨茶轻轻摆放在秦伟东的手边,轻轻一舒衣袖,莲藕般洁白丰润的双臂,从衣袖里探了出来,绕住了秦伟东的脖子,整个人趴了上来,幽香四溢的光洁脸颊,和秦伟东的脸颊贴在了一起。

“还在考lǜ

呢?”

张子怡低声问道。

看完日记,秦伟东就到了阳台之上,一支接一支抽烟。

如同张子怡所言,李素素的日记,记载了很多惊人的内容。根据李素素的纪录,江大平的情人,不止她一个,单只李素素所知dào

的,都还有另外三个,俱皆是教育系统的老师和职工。这个叫近水楼台先得月,江大平是区教委主任嘛。

不过李素素在这几位情人之中,是长相最漂亮和身材最好的一个,所以也就最“得宠”江大平经常会带着她出席一些极其私人的聚会。聚会的对象,自然都是江大平的死党和他们各自的小情人。没有谁会带老婆去参加这种聚会的。

正因为这个原因,李素素得以知dào

江大平的许多秘密。

江大平对李素素特别信任,主要还是由于李素素“最听话”按照他的安排,嫁给了最不起眼甚至是很窝囊的叶秋,江大平觉得对李素素有点亏欠就用加倍的宠爱来“回报”她。这种宠爱,不仅仅是多给李素素金钱和物资,并且尽可能带李素素接触自己的狐朋狗友,让李素素有面子。并且江大平还不止一次地向李素素承诺过,只要机会合适,就会与邓簇离婚,明媒正娶李素素为正室夫人。

当然这个承诺,也就一直只是承诺罢了,主要还是为着哄李素素开心。

邓簇可不好摆弄!

李素素在日记里算了一笔账这几年,江大平给她的现金以及贵重首饰之类,全加起来,大约有100多万。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何况江大平还不止养了李素素这一个情人。由此推断,江大平的非法所得,至少要超过几百万以上。

大蛀虫!

江大平一个教委主任,竟然能够弄到这么多的不义之财,其手段之狠,可见一斑。

此外,李素素的日记里,还纪录了好几位与江大平来往密切的白云官员除了区教委的两名副主任还有其他局委办的头头。某一次,李素素以很惊讶的语气写到,她竟然在聚会上见到了区长梁和木。梁和木虽然没有带自己的情人参加这个聚会,但其他几个局委办的头头都是带了情人去的。

李素素还和梁和木喝了两杯酒,看到江大平将一个厚厚的红包,塞给了梁和木。

这一段记载,引起了秦伟东的特别重视。

李素素在日记里说有点疑惑,不知dào

为什么江大平和其他局委办的头头会带着自己的情人去见区长,那不是自动授人以柄吗?

李素素推断,可能是江大平和那几个官员,自觉与梁和木关系密切,所以不在意。

秦伟东却很清楚,不是这样的。

真实的原因,是江大平和那几个局委办的头头,在以此向梁和木表示自己的绝对“忠诚”——老大,我们什么都不敢瞒着你!

自曝隐私,自动授人以柄,很多时候,就是起到这么一个作用。

在网络上,不是流传着这么一段比较粗俗的话语:什么关系最铁?一起坐过牢,一起扛过枪,一起玩过妞!

江大平等人此举,多半是如此用意。

梁和木不带情人去,自然也很好理解。梁和木和江大平这几个人,不是一个档次。江大平他们是表忠诚,梁和木则是接受这种忠诚的“主子”。“主子”当然不可能将自己的把柄交到“奴才”手里去!

此外,李素素的日记里与梁和木有关的纪录还有一次,那一回,江大平无意之间向她提起过,快过年了,买了一尊挺贵重的纯金佛像,值好几万块吧,说是要送给梁区长做新年礼物。

可以说,李素素这两本日记,就是一个现代版的《贪官现形记》。

日记内,还有一篇与江大平的“床第”记述。

她呢,伸着两臂在他的衬衣里面搂着他,但是她却害pà

,害pà

他的纤瘦、光滑的、似乎强毅有力的**,害pà

那坚猛的筋肉,她觉得又畏缩又害pà



当他幽怨似地说“呵,你真是可爱!”时,她里面的什么东西在抖战起来,而她的精神里面,什么东西却僵结起来准bèi

反抗;反抗这可怕的肉的亲密,反抗他的奇特而迅疾的占有。这一次,她并没有被她自己的销魂的**所压倒,她躺着,两手无力地放在他的舞动的身上,无论怎样,她都禁不住她的精神在作局外观;她觉得他的臂部的冲撞是可笑的,是的,这便是爱,这便是神圣的爱!毕竟,现代人的藐视这种串演是有理由的,因为这是一种串演。有些诗人说得很对,创造人类的上帝,一定有个乖庚的、幽默的官能,他造了一个有理智的人,而同时却迫他做这种可笑的姿势,而且使他盲目地追求这可笑的串演。甚至一个莫泊桑都觉得爱是屈辱的没落。世人轻蔑床第间事,却又做它。

冷酷地、讥消地,她的奇异的妇人之心远引着,虽然她一动不动地躺着,但是她的本能却使她挺起腰子,想把那男子挤出去,想从他的丑恶的紧抱中,从他的怪诞的后臂的冲撞中逃了出来。这男子的身体是个愚蠢的、鲁莽的、不完备的东西,它的缺憾的笨拙,是有点令人讨厌的。人类如果是完完备地进化的话,这种串演,这种“官能;是定要被淘汰的。

当他很快地完了时,当他卧在她的身上,狠静默的远引着,远引在一种奇异的,静息的境域里,很远地,无室她所不能及的天外时,她开始在心里做哭起来,她觉得他象潮水似的退开,退开,留下她在那儿,象一块海岸上的小石。他舞退着,他的心正离开着她,他知dào



一股真zhèng

的哀伤袭据着她心,她痛哭起来。他并没有注意,也许甚至不知dào

。强烈的呜咽愈来愈厉害。摇撼着她,摇撼着他。

“暖”他说,“这一次是失败了,你没有来呢”

这样看来,他是知dào

的!她哭得更剧烈了。

“但是怎么啦?”他说,“有时是要这样的。”

“我……我不能爱你。”她哭着说,突然地,她觉得她的心碎了。

“您不能?那么,您不用爱就是!世上并没有法律强迫您爱。听其自然好了。”

他的手还是她的胸上;但是她却没有搂着他了。

他的话是不太能安慰她的。她高声地鸣咽起来。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他说,“甜的要,苦的也要,这一次是有点苦的。”

她哀痛地哭道:“但是我很想爱你,我却不能”那是可怕的!”

他半苦昧、半椰榆地笑了一笑。

“那并不可怕。”他说,“纵令您是那么觉得,您涌使不可怕的东西成为可怕。不要管您爱不爱我。您绝不能勉强的。一篮核桃之中,总有个二泊。好的坏的都得要。”

他撒开了他的手,再也不触摸着她了。现在,她再也不被他触摸着了,她顽皮地觉得满足起来。她憎恨他的土话:这些“您”,“您”,“您的”,假如他喜欢的话,他可以站了起来,毫不客气地直站在她面前。这个人却是这样的自信,他甚至不人们会觉得他是鲁莽无教养的。

虽然,当他默默地舞了出来预备起身时,她恐怖地紧抱着他。

“不!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不要和我斗气!抱着我罢!紧紧地抱着我罢!”她盲目地,疯狂地,哺哺地说,也不知dào

自己说着什么,她用一种奇异的力量紧抱着他。她要从她自己的内在的暴怒中和反抗中逃了出来,这占据着她的内在的反抗力,是多么强呵!

他重新把她抱在他的两臂中,紧压着她。突然地,她在他的两臂中变成娇小了,这样地娇小而贴服了。完了,反抗力没有了,她开始在一种神妙的和平里溶解了。当她神妙地在他的两臂中溶解成娇小玲珑地时候,他对她的**也无限地膨胀了。他所有的血管里都好象为了这臂里的她,为了她的娇媚,为了她的勾人心魂的美,沸腾着一种剧烈的,却又温柔的**。他的弃着纯粹的温柔的**的手,奇妙地,令人晕眩地爱抚爱她,温柔地,他抚摩着边腰间的软油的曲线。她觉得他象是一团欲火,但是温柔的欲燕且她觉得自己是溶化在这火焰中了。她不能自禁了。她的一切都为他开展了。呵!假如他此刻不为她温存,那是多么残酷的事,因为她是整个地为他开展着,整在地在祈求他的怜爱!

那种强猛的,是这样的奇异这样的可怕,使她重新颤战起来,也许他的来势要象利刃似的。她在一种骤然的、恐怖的忧苦中,紧紧地抱着她。但是,他的来势只是一种缓缓的、和平的进入,幽暗的、和平的进入,一种有力的、原始的、温情的进入,这种温情是和那创造世界时候的温情一样的,于是恐怖的情绪在她的心里消退了。她的心安泰着,她毫无畏惧了。她让一切尽情地奔驰,她让她自己整个地尽情奔驰,投奔在那泛滥的波涛里。

她仿佛象个大海,满是些幽暗的波涛,上升着,膨胀着,膨胀成一个巨Lang,于是慢慢地,整个的幽暗的她,都在动作起来,她成了一个默默地、蒙昧地、兴波作Lang的海洋。在她的里面,在她的底下,慢慢分开,左右荡漾,悠悠地、一波一Lang荡到远处去。

唉!太美了,太可爱了!在那波涛退落之中;她体会这一切的美而可爱了。现在她整个的身体,在深情地紧依着那他。

“可爱极了!”她呻吟着说,“好极了!”

但是他却不说什么,静息地躺在她身上,只是温柔地吻着她。她幸福地呻吟着,好象一个牺牲者,好象一个新生的东西。

现在,她的心里开始对他奇怪地惊异起来了。一个男子!这奇异的男性的权威压在她身上!她的手还有点害pà

地在他身上轻抚着。一个男子。现在,她触摸着他,这是上帝的儿子们和人类的女儿们在一起的时候了,他多么美,他的皮肤多么纯洁!多么可爱,多么可爱,这样的强壮,却又纯洁而嫩弱!多么安静,这敏锐的身体!这权威者,这嫩弱的肉,多么绝对地安静!多美!多美!她的两手,在他的背上畏怯地向下爱抚着,直到那温软的臀上。美妙!真是美妙!一种新知觉的骤然的小火焰,打她的身里穿过,怎么这同样的美,她以前竟只觉得厌恶?摸触着这温暖生动的臀部的美妙,是不能言嗡的!这生命中的生命,这纯洁的美,是温暖而又有力的。

她紧依着他,神奇地惊叹起来,这种惊叹差不多可说是警畏恐怖的惊叹。他紧紧地抱着她,但是不说什么,他决不会说什么的。她假近着他,更加假近着他,为的是要亲近他那感官的奇异在他的绝对的、不可思议的安静中,她又觉得他那东西,那另一个权威者,重新慢慢地颤举起来,她的心在一种敬畏的情绪中溶化了。

这一次,他的进入她的身内,是十分温柔的,美艳的,纯粹的地温柔,纯粹地美艳,直至意识所不能捉摸。整个的她在颤战着。象生命之原液似的,无知而又生动,她不知dào

那是怎样的,她不复记忆那是怎样过去的,她只知dào

世上再也没有这样可爱的事情了。就只这一点儿,然后,她完全地静默着,完全地失掉意识,她也不知dào

经过了多久的时间,他和她一样地静默着。和她一样地深陷在无底的沉寂中,关于这一切,他们是永不会开口的。

当她的意识开始醒转的时候。她紧依在他的胸前,哺哺地说:“我的爱!我的爱!”而他则沉默地紧抱着她,她蜷伏在他的至善至美的胸膛上。

但是他依旧是在那无底的静默中,他奇异地,安静地,把她象花似的抱着。

“你在那儿?”她低声说,“你在那儿?说话罢!对我说说话吧!”

他温柔地吻着她,喃喃地说:“是的,我的小人儿!

“谁都知dào

**的实质是繁衍生命,使人类得以延续。可在生活中又有谁把它当作目的呢。生活中,人们都在尽情的享shòu

人类最美好情感——爱情给身心带来的愉悦。几千年来,多少文人墨客都把爱情作为主题对象进行描写。细腻的爱情描写难免涉足**,但**描写却很难掌握尺度,沾之即退让人感觉意犹未尽,过之则显得低级、庸俗。”张子怡说道。

“前几天。偶尔拜读了英国作家劳论斯的成名作品查太来夫人的情人。不禁为文中**的精彩描写而拍案叫决,更为作者深厚的文化功底及驾驭文字的能力所折服。书中几乎涉及到人体的各个器官,但丝毫不让人觉得有猥亵之意,**描写亲切、自然、优美。这段文字应该就是出自这本书中。”秦伟东笑道。

“要我说呀,证据确凿,用不着犹豫了,把他们都拿下吧。这不正是你的拿手好戏吗?”

张子怡随即说道。

和秦伟东交往了这么久,张子怡还是头一次见到秦伟东如此深思。

在张子怡看来,任何恶势力坏分子,在秦伟东面前,俱皆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更何况现在,秦伟东是白云区委书记,名正言顺的一把手!

秦伟东轻轻握住张子怡放在自己胸前的纤纤玉手,摇了摇头,说道:“没那么简单。”

“那你给我说说看,他怎么就复杂了?难道白云的纪检和政法机关,会不配合你吗?”

张子怡索性从椅子后面转到秦伟东的对面,蹲下来,双手趴在秦伟东的膝盖之上,仰头问道。对于这些政治上的弯弯绕,她也不是懂得太多。

“这倒不是,他们不敢不配合。关键是梁和木!”

秦伟东揉了揉她湿润的秀发,笑着说道。

“梁和木虽然是老资格的区长,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总不能因为他是区长,就不能动他吧?”

秦伟东轻轻摇头,说道:“事情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

“那你说说嘛,我刚好长长见识。”

张子怡便摇了摇秦伟东的膝盖,说道。

秦伟东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说道:“哟,都十点多了,我该走了。你早点休息吧。”

“说话说一半,真讨厌!”

张子怡顿时撅起了红艳艳的小嘴,很不乐意地说道。

其实她也不是真的对这些官场上的勾心斗角感兴趣,主要是喜欢眼下这种情调,丝毫也不愿意秦伟东就此离去。

长夜漫漫,却有谁相伴?

“你呀,别调皮了,过两天我再来陪你。

秦伟东便伸手搂住了她柔嫩的纤腰,萧瑜情的娇躯充满着青春活力,弹性惊人,秦伟东吻了吻她湿漉漉的头发和娇嫩的耳垂,随即松开手,转身走向客厅。

和张子怡在一起耳鬓厮磨之时,秦伟东俱皆是“浅尝辄止”不敢太过,也不敢纠缠太久。实在张子怡太诱人了,秦伟东生怕自己把持不定,总是硬生生地将自己的欲望“消灭”在萌芽状态。

张子怡咬着嘴唇,不情不愿地跟着回了客厅,由得秦伟东自己将日记本装进公事包,由得他告辞而去,既不挽留,也不“欢送”眼里的神情也很是复杂。

在秦伟东走后不久,张子怡也离开了。现在是非常时期,可来不得半点差池!

秦伟东驾车驶向金都市区。

在车上,秦伟东给李光荣打了个电话。

虽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但秦伟东估摸着,现在李光荣应该还没有休息。因为今天国务院某部的一位副部长前来金都调研考察,李光荣和陈守盛,肯定要出面陪同。尤其是李光荣,那位副部长此番考察的工作,主要是zf部门该管的,李光荣必须将人家“陪好陪倒”这也是官场上的规矩。

眼下这时候,李光荣可能刚刚结束接待活动不久,没有那么快休息。

果然,电话只响了两声,那边就响起了李光荣的声音。

“你好!”

李光荣的声音还是比较洪亮,中气充沛。

“市长,是我。”

“伟东?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呢?”

李光荣略略有些诧异。秦伟东虽然是他的嫡系亲信,但以往很少在这个点上给他打电话。

秦伟东笑道:“您不也还没休息呢。”

“呵呵,我陪客人来着。说吧,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今天,收到了一份比较特别的礼物……”秦伟东随即在电话里将李素素日记本的事情,大致说明了一下:“根据情况来分析,这个李素素日记里写的那些东西,应该是真实可信的。牵涉到了区里的好些干部,都有一定的身份地位,还牵扯到了梁和木身上。”

“还牵扯到了梁和木?”

李光荣的声音,便严肃起来,问道。

“对,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稍顷,李光荣问道:“那两本日记,你现在带着的吗?”

“带着的,就在我车上。”

李光荣随即做了决定:“这样吧伟东,你现在马上过来一趟,我在家里等你。”

“市长,是不是太晚了,要不我明天去办公室拜访你?”

“不用等到明天了,就现在吧,我反正也还没睡。”

“那好,我这就过去。”!

显然,市长李光荣已感受到此事的重yào

性、紧迫性。

此事,将在江南、金都掀起滔天巨L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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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夜半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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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朦胧.

秦伟东看着夜色中的街道,不禁陷入了沉思。

这笔记本交给李光荣后,将会发生什么事?

李光荣会以此为机会,发起一场“反攻”吗?

黑色奔驰快速在街道行驶!

车速已经被提升到八十码,已经可以说是相当的快了!

就在奔驰轿车快速穿越一个十字路口之时,一辆侧面驶来的重型欧曼,不计后果的往秦伟东的汽车撞去!

从对方驾车的角度以及车速上,秦伟东不难判断出,这辆大货车就是冲着自己所坐的奔驰轿车来的!

秦伟东的判断,在随后四辆轿车的突然驶入,得到了证实!这四辆车分别从前后两个方向,向黑色奔驰轿车进行夹击,甚至中间还有一辆车内副驾驶位置上的大汉,打开车窗,手握黑色手枪,瞄准秦伟东所在位置。

看到此幕的秦伟东,并未显出任何的慌张,在四辆车即将夹住奔驰之际,猛然反转侧头,轮胎和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成功躲开对方的夹击,用舌头添了添嘴唇,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秦伟东找到的光盘塞进了驱动里,随即整个车厢内响彻着劲爆的舞曲。

拉紧自己安全带的秦伟东,已经收起了笑容,透过倒车镜看向车后,紧跟而来的头车和奔驰之间只有两个车位的距离!侧目看向前方左拐处,一个摆放在路口的塑料垃圾桶进入了秦伟东的视野,只见他紧踩油门,猛然加速,姓能稳定而且起速超快的侧着旁边垃圾桶往左拐去。

仿佛是秦伟东计算好的似,在奔驰轿车后胎即将转入单行道的时候,车尾猛然调头,原本径直放在那里的垃圾桶被快速带飞了起来,而此时,紧跟而来的那辆汽车,飞速转弯,可起飞落下的垃圾桶重重的砸在了对方挡风镜之上,满捅的垃圾,环卫工人还未来得及清扫,铺天盖地的砸在玻璃上,失去视野的司机,又开的过快,刹车不及,猛然装向了旁边的路灯之上,巨大的碰撞声,在这个寂寥的夜晚显得极其刺耳!但在奔驰车内,因为播放着劲爆的音乐,浑然听不到外面的动静!

头车的遇难,直接影响到了后面三辆车的速度,倘若不是专业人士驾驶的话,这样的场景绝对能引起连锁撞车事件。

对方的紧追不舍,让秦伟东失去了丝丝耐姓,本不想今晚‘大开杀戒’的秦伟东,看到二号车的那位大汉又故伎重演的钻出车窗,准bèi

从后面开枪袭击奔驰!急转车头的秦伟东,以单车位的距离,瞬间侧拐出车身,与身后迎上来的二号车平行前进,在调头的那一霎那,奔驰的前车轮,擦到对方的后尾,强dà

的阻击了使得,对方整辆车市失去了平衡,前车轮滑向旁边的栅栏,整辆车瞬间翻到在人行道上……

单行道制约着车辆的调头,以及距离!如果是在高速行驶状态下,只要前面有一辆车发生事故的话,紧随其后的车辆就必须插道,往反方向车道调头!

二号车突如其来的翻车,使得紧跟在其后的两辆车司机仓惶调头,然而,与其保持平行线位置的秦伟东,岂能如他们意,方向盘猛然往右打去,正处在两辆车中间的奔驰,整个车身快速斜移,车尾轮胎触碰到三号车的车尾,车头轮胎触碰到四号车的车胎,两辆汽车的同时阻力使得奔驰轿车,猛然往后弹飞,猛踩刹车的秦伟东,在奔驰车侧面轮胎落地的那一霎那,猛然加速,整辆奔驰如同离膛的子弹般穿了过去。

但对方的两辆车就没那么幸运了,接二连三的撞击使得司机彻底失去了对汽车的控zhì

,再加上翻滚数下的二号车横栏在他们面前,左右摇摆的后两辆车,直接撞了上去!在合力的冲击下,车顶朝地的二号车,如同火箭炮一般,窜了出去,直至撞到路口的栅栏和路灯后,才有所停缓……而此时的奔驰,早已经按照原路返回,绕到了公路之上!

缓缓的抽出光盘,车厢内的音乐戛然而止。

好险!

是谁要置自己于死地?

对方为什么要置自己于死地?

偷情日记?

深夜的市委常委院,非常幽静,值班的武警战士,依旧精神抖擞,伸手拦住了缓缓靠近的奥迪车。

这么晚了,李光荣的秘书关隐达自然已经休息,没有人在门口迎候秦伟东。不过李光荣已经亲自给门卫室打过电话,武警战士确认了秦伟东的身份之后,便即挥手放行。

市委常委院落成的时间,也比较久远了。金都市作为老牌的大都市,建国之后就一直有着比较特殊的地位,尽管前几年才确定为副省级城市,实jì

上比一般的省会城市,地位更加重yào



所以金都市的市委常委院的环境之优美,丝毫也不在省委常委院之下。

市委常委院,秦伟东不是第一次来,他上任四个月,肯定要去李光荣家里拜访,这是最基本的礼节。奥迪车行驶在清幽的林荫小径之市委常委院前几年新建了别墅,供市委常委和其他资深市级领导居住。不过与省委常委院的独栋别墅有所区别,市委常委院建造的是联排别墅,一栋挨着一栋,有好几个联排别墅。

李光荣住在比较靠里面的三号别墅。

金都市前任市委书记,现任省委副书记刘红专和现任省委常委,市委书记陈守盛,都没有入住省委常委院,一直住在市委常委院内。习惯了,不愿意搬来搬去。市委常委院的联排别墅,居住条件也并不比省委常委院的独栋别墅逊色多少。

李光荣和这两位书记,不在一个别墅。

奥迪车开了好几分钟,才来到李光荣的别墅之前,轻轻刹住了车,没有开进别墅之内。秦伟东下车,关门都比较小心,尽量避免弄出太大的动静。

夜深了,大多数别墅的主人都已经休息,秦书记得有公德心。

别墅的大门是虚掩着的,从门缝里透出明亮的灯光。

秦伟东刚刚来到门边,房门就从里面打开了,李光荣的爱人刘阿姨笑容可掬的站在门内,低声说道:“伟东,来了?”

秦伟东连忙向刘阿姨微微鞠躬,说道:“刘阿姨好。”

“好,好,快请进,老李在等着你呢。”

刘阿姨知dào

这个年轻人,不但是老张家的嫡系子弟,也是眼下老李在金都市最重yào

的助手。因为秦伟东的到来,李光荣的脸上,时不时可以看到舒心的笑容了。

刘阿姨丝毫也不以秦伟东深夜前来“打扰”李光荣为意。这么晚了,秦伟东还急着赶过来,肯定是发生了不小的事儿。

秦伟东走进客厅,正坐在长沙发里的李光荣,便微笑向秦伟东招手。秦伟东疾步上前,一丝不苟地向李光荣鞠躬问好,这才在一旁的沙发里落座,刘阿姨亲自给他泡了一杯热茶,又将水果盘推到秦伟东的面前,微笑着说道:“伟东,吃水果。”

“哎,谢谢刘阿姨。”

秦伟东依言拿起一颗苹果放在自己面前,却并不动口。

“老李,伟东,那你们先聊着,我回房间休息了。”

刘阿姨交代了一句,便即起身离去。

客厅里,就剩下李光荣和秦伟东两个人,对面而坐。

秦伟东随即打开手里的黄色公事包,将里面的两本日记取出来,递给李光荣,说道:“市长,这就是李素素的日记,请您过目。”

“这个李素素,还搞出不少的事来。”

李光荣接了过去,随口说道。

原本下属一个区的教委主任和中学女教师之间有些不清不楚的男女关系,李光荣肯定不会去关注。如果这样的事,他都要去关注的话,身为一市之长,除了累死,别无他途。不过后来李素素跳楼自杀,引发家属围攻白云区委大院,就让他上心了。

秦伟东这不刚刚到白云没多久吗?忽然发生这样恶劣的情形,影响好不了。

“是啊,李素素和江大平的事,阄得沸沸扬扬的,好些年。这一回算是机缘巧合,就总爆fā

了。”

“嗯,也是个可怜人。”

李光荣点了点头,说道,随手翻开了日记本。

李素素被当众羞辱,跳楼自杀,衣不蔽体,却也有可怜之处。况且已魂归天国,李光荣这句话,也是对死者的怜悯与同情之意。

“字还写得不错嘛……”

李光荣看了一下日记,发出了和秦伟东一样的感概。

这两本日记很厚,纪录了李素素这几年所有的重yào

事情和个人的感悟,按照篇幅来算,完全抵得上一本中长篇小说了。如果李光荣从头至尾全部看完,至少得一个小时以上,那还得速度非常快。所幸秦伟东刚才翻阅的时候,已经将重点“章节”都折好了角,李光荣只需yào

看这些内容就行了,其他那些李素素日常生活中的琐事,可以不必理会。

料必堂堂一市之长,副省部级领导干部,也不会有八卦已故年轻女教师风流韵事的兴趣。

看了几篇日记,李光荣的眉头就蹙了起来,有点愠怒地说道:“这个江大平,如此可恶!”

李素素在她的日记中披露,一开始,她确确实实没想到要做江大平的情妇,江大平利用了她的懦弱以及女性的虚荣心理,以金钱物资和工作上的好处为诱饵,半强迫性的占有了李素素。李素素的心态,才逐渐转变的。这中间,不排除破罐子破摔的可能性。

李光荣刚好kàn

了这一段,自然颇为不悦。

李光荣继xù

看日记,眉头越皱越紧,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李光荣基本看完了秦伟东给他“标出来”的重点,缓缓合上日记本,又在手里拍打了几下,这才将日记本放回面前的茶几上,顺手拿起了一支香烟,秦伟东便给他点上了火,李光荣又递了一支香烟给秦伟东。

“伟东,这是个窝案啊……”

抽了几口烟,李光荣缓缓说道。

李光荣认可秦伟东的分析,李素素的日记,是按照时间顺序来记述的,不可能作假,基本上,这日记里记载的很多情况,应该是真实可信的。

“是,我刚才简单统计了一下,这日记里,涉及到副处级以上干部,有九个人。其中包括梁和木。真要是查下去,就是个窝案。”

秦伟东也沉声说道。

“那你打算怎么弄?”

李光荣望向秦伟东,目光烁烁。

“查。这个案子,肯定要查。不查交代不了。”

秦伟东直截了当地说道。

“嗯,我也支持你查。把这些蛀虫挖出来,打掉一批再说。不好好整顿一下,白云的干部队伍建设工作,就不好开展。”

李光荣也没有怎么犹豫,当即表态支持。

秦伟东到白云区四个月,一直未曾动干部,虽然因为岛国工业园那个事和招商引资热潮,让秦伟东在白云区树立了一定的威望。但任何一个官场老手都非常清楚,这个威望,是虚假的,经不起折腾。官场上的人,没有那么多理想和热血,他们只奉行“实力至上”的宗旨。谁能管到他们的乌纱帽,谁就是“大爷”。

借助这个案子,秦伟东可以真zhèng

立威。清理掉一批贪官污吏,腾出位置来,为秦伟东的干部布局提供必要的“资源”。

“不过梁和木……”

李光荣随即又说了半句。

秦伟东就笑了。

这其实就是他今晚向李光荣汇报的目的。如果梁和木没有牵扯其中,秦伟东可能都不会向李光荣汇报,至少是不会这么急着汇报。像这样有了确切证据的案子,秦伟东以区委书记之尊,力主严办,任何人都抵挡不住。就算纪委和政法委的负责人,都不是秦伟东的亲信,也不敢在这样的案子上耍太大的花招。

那是主动往枪口上撞呢!

但梁和木当然和江大平他们不同,他不但是区长,而且是前任市委书记刘红专同志的曾任秘书,甚得刘红专看重。秦伟东一到白云区,便即将刘红专的秘书给逮了起来,投进大狱,怕是不那么妥当。

秦书记的“好斗”之名,本来就很响亮了,没必要更上一层楼。

“市长,我觉得,只要问题不是太严重的话,梁和木还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稍顷,秦伟东微笑说道。

李光荣便会心一笑。

秦伟东和他想到一块去了!

自始至终,秦伟东都没有提及在来时路上发生的事。

一切,都没弄清楚,还是不说为好。

再说,秦伟东书记可不怕恐xi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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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偷情日记(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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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和木今天上班迟到了.

昨晚上和几个朋友聚会,喝得有点多,头晕晕的,早上就起得迟一点。吃完早餐,从宿舍楼下来,背着双手,缓步向区zf办公大楼走去。

区机关宿舍和区委办公大楼在同一个院子里。从梁和木所居的一号宿舍楼步行到区zf办公大楼,只需yào

几分钟的距离。

这段时间,梁和木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白云区的招商引资形势,一片大好,虽然不是他梁区长引进来的资金和客商,但这些企业落户在白云区却是不争的事实。只要这些企业陆续建了起来,白云区就要起翻天覆地的变化,国家级经济开发区,名副其实。

前几天,刘红专书记还专程召见了他,让他“好好干”,一定要搞出个名堂来。言下之意,刘副书记对白云眼下的状况,也是很满yì

的。

梁和木知dào

,白云这个“国家级经济开发区”,一直是刘红专书记的心病。白云升格为市辖区,并且确定为国家级经济开发区,是刘红专在市委书记任上拍板做的重大决定,他梁和木也因此官升一级,成了正局级干部。

但白云建区之后,招商引资情况却很不理想,大一点的客商,直接去了海市,鲜少有到金都来的。偶尔漏掉那么一两个,一般都是在市区转悠,市区那些区委书记区长们,死命地朝跟前凑,一点缝隙都不给郊区留下,梁和木怎么使劲都难以凑近。加上有黄江北那个“莫名其妙的区委书记在,梁和木纵算使尽浑身解数,收获亦是甚微。

因为他是刘红专的秘书出身,白云建区后经济建设无作为,刘红专也脸上无光。这亦是黄江北去职之后,梁和木未能顺序接班,成为区委书记的最大原因。

陈守盛坚决不同意。

梁和木知dào

,陈书记不是那么待见他。以前陈守盛做市长的时候,与刘书记之间的合zuò

,表面看还不错,实jì

上矛盾重重。这也是国内官场的常态,一二把手通常尿不到一个壶里。

刘红专已经卸任了市委书记,虽然在省委的排名,依旧在陈守盛之前,但有关金都市的人事安排,却是不好插手得过于明显了。

只不过,陈守盛最终也没能如愿以偿地将自己的亲信安插到白云区委书记的位置上,却便宜了李光荣,觑空子将秦伟东从楚南省纪委给拉了过来。

估计陈守盛也非常郁闷。

现在白云区形势大变,连刘红专都有些振奋,希望梁和木能够协助好秦伟东,干出一番成绩,给那些等着看笑话的家伙们瞧瞧,我刘红专的秘书,还是很不错的,由此也证明刘红专看人的眼光上乘。

所以这几个月,梁和木在工作上确实尽心尽lì



只有前几天发生的“江大平事件”,让梁和木心中略有不悦。

但**已经五十多岁,退下来就退下来吧,这些年,梁和木也算是很关照江大平了,对得起他。

“梁区长,早上好!”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呵呵,肖书记,你好!”

梁和木不用扭头,就知dào

是区纪委书记肖文过来了。肖文也是四十来岁年纪,和梁和木基本相当,白云建区的时候,直接从省纪委下来镀金的。

“肖书记,这么急匆匆的,去哪呢?”

梁和木随口问了一句。

区纪委在大院内有一个独立的办公区域,不在区委大楼,也不在区zf大楼。瞧肖文这个样子,是准bèi

去区委办公大楼。

肖文笑着说道:“秦书记召见,我这是奉命前往书记办公室。肖文个子中等略高,身材标准,戴一副黑框眼睛,走路不徐不疾,看上去颇有风度,和多数领导干部挺胸凸肚的臃肿模样大为不同。

“是吗?发生什么大案子了?”

梁和木微微一惊,问道。

因为纪委系统相对独立,肖文又是直接从省纪委下来的,所以在白云算是“自成体系”,和区委区zf一把手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不过梁和木通人情世故,与肖文的个人关系,处得不错。以往肖文办案子的时候,梁和木多数时候是支持的。

肖文摇摇头,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秦书记在电话里面没说是什么事。”

这倒是实话,肖文没有撒谎,秦伟东刚才给他打电话,就是说有点事,请肖书记移驾一谈。

梁和木便知dào

自己不该再问了,笑着点点头,和肖文作别,继xù

向区zf办公大楼走去。便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急骤震响起来。

“喂?”

“梁区长,梁区长,不好了……”

电话里面,立即传来江大平惊慌失措的声音,大口喘息,显见得受了很大的惊吓。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梁和木立时很不满,带着训斥的语气喝道。

这个江大平,越来越不像话了,以前处事还算镇定,这几天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虽然说李素素跳楼自杀,邓簇被公安局抓了起来,是对他打击挺大的,但也不能如此大失水准。

“那个……那个李素素把我们都告了,她把我们告了……”

江大平在电话中语无伦次。

“胡说八道!”

梁和木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你没喝醉吧?”

这不扯蛋吗?

李素素都已经死了,她告什么告?莫非江大平活见鬼了!

“不是不是,梁区长,这个,是这样的,李素素留下了两本日记,里面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把我们……我们以前一起喝酒打牌的那些事,都记在里面了……”

江大平也意识到自己惊慌太过,连忙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结结巴巴地解释起来。

梁和木脸色立变,情不自禁地左右张望了几眼,举着电话,走到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他的秘书也是个机灵角色,见状知dào

梁区长接的这个电话很要紧,便即退开了几步,警惕地注视着四周,防止有人贸然过来打扰梁和木。

“你怎么回事!”

稍顷,梁和木在那边一声怒吼,将秘书吓了一跳,偷偷望过去,只见梁和木的脸色变得铁青,脖子上的青筋都绽了起来,神情颇为失态。

却不知又发生了什么大事,是谁惹得梁区长肝火大发。

“区长,区长,这个我也想不到啊……我哪里知dào

李素素那货,暗地里留了这一手。她这是想把我们都拉下去给她垫背啊……区长,你一定要救我,一定要救救我,我这都家破人亡了,啊啊……”

江大平忽然在电话里嚎啕大哭起来。

说起来,江大平也确实值得痛哭一番。最喜欢的情人魂归天国,泼妇老婆进了局子,自己不但被扒掉了教委主任的实权职务,眼见得也要进局子了。问题到底有多严重,江大平自己心里有数。要是把那些屁事都给抖搂出来,搞不好就真的要命赴黄泉,和李素素在地下做一对同命鸳鸯了。

说家破人亡一点都不为过。

“王八蛋!”

梁和木愣怔半晌,压低了声音,从喉咙深处迸出了这么一句,脸色又由铁青转为通红,犹如要滴下血来。

你怎么不去死!

这句话,梁和木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没有脱口而出。

很明显,江大平现在处于某种相当癫狂的状态,心理脆弱到了极点,就好像一个濒死之人,只需yào

加上轻轻一拳,搞不好就见了阎王。万一江大平发起狂来,自己乱说一气,岂不是糟糕?

“区长,救救我啊,区长……”

江大平一边痛哭流涕,一边苦苦哀求。

他现在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刚刚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李素素那两个日记本,叶秋直接交到了秦伟东的手里!

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刻,江大平宛如五雷轰顶,差点当场晕厥过去。

死了死了,这回死定了!

现在,他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梁和木了。

梁和木呼呼地喘着粗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越是关键时刻,越是不能慌张,自乱阵脚。

“你现在在哪里?”

喘了一会粗气,梁和木渐渐平静下来,冷冷问道。

“我,我在办公室啊……我在厕所里……”

江大平哭喊道。

没用的东西!

梁和木几乎又要开骂了。

“你给我听着,别嚎了。你一个大老爷们,丢人不丢人?”梁和木烦躁至极地喝道:“我马上就到办公室了,你给我滚过来,好好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完,梁和木猛地挂断了电话,铁青着脸,大步向zf办公大楼走了过去。

秘书急忙小心翼翼地在后面跟上,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六神不定。刚才虽然隔得比较远,隐隐约约也听到了一句半句,似乎是江大平那边,又闹出了名堂。

梁区长和江大平的关系,秘书可是清楚得很。

“区长好……”

“梁……”

一路上碰到的人,都笑容满面地和梁和木打招呼,不过都是只说了几个字,就硬生生将后面的话语咽了回去,有些畏惧地低下了头,急急忙忙地走开了,绝不敢停留。

梁和木的脸色,实在太可怕。

又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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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偷情日记(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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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和木刚刚从电梯里出来,就看到了江大平.

江大平正在梁和木办公室前,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乱转。一见到梁和木,江大平立即哭丧着脸跑了过来,朝梁和木又是鞠躬又是屈膝,求情的话就要脱口而出。

“闭嘴!”

梁和木板着脸,冷冰冰地喝了一声。

江大平若是在走廊上哭阄起来,成何体统!

越是这样的事,越是要冷静,越是要低调,闹得尽人皆知,乃是大忌。影响闹大了,就算领导有心给你美言几句,都不好开口。

江大平这么多年的领导干部,真是白当了。

喝住了江大平,梁和木背着双手,径直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江大平紧紧跟在后边。走进办公室之后,梁和木也不去待客沙发,也不招呼江大平落座,直接坐到了办公桌后的真皮转椅里,冷冷地望着江大平。江大平便垂手站立在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对面,双手下垂,两腿立正,一副低头受训的可怜模样。

见了这般情状,秘书就只给梁和木泡好了热茶,随即退了出去,在外边轻轻合上了房门。

办公室内静悄悄的。

梁和木冷冷望着江大平,一声不吭。

江大平站在那里,汗如雨下,脸如死灰,浑身都禁不住轻轻颤抖起来。

又过了一会,江大平终于忍受不住,带着哭腔说道:“区长,我……我知dào

我该死,我没有管好自己的婆娘,更没有想到李素素那**会搞这一套……我真该死!”

原本李素素是他最喜欢的“小秘”,现在尸骨未寒,就成了**,梁和木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浓浓的厌憎之情。

自己当初怎么就会看上这个混蛋,竟然大力提拔他?

当真是瞎了眼。

“你说说吧,你打算怎么办?”

梁和木强行将心中的愤懑压了下去,缓缓问道,语气尽量平和。事已至此,再怎么骂怎么发火,都无济于事,解决不了问题。

“我……我不知dào

啊,区长,我现在真的不知dào

该怎么办,……”

江大平一脸木呆呆的样子,说道。

梁和木说道:“李素素的日记里面,到底都写了些什么?”

“这个……这个我也不是非常清楚,我没看过那日记,我就是听说,听李素素家里人说,李素素在日记里写了我们一些私下的聚会,还点了几个人的名字……”江大平就将那几个名字报了出来,都是平日里和他关系很好的几位区属局委办头头,边说边觑着梁和木的脸色,咬了咬牙,说道:“还有,听说,听说她也写了你的名字进去……”

不能不说了,得告sù

梁和木,咱们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两个蚂蚱,跑不了我,也跑不了你。

你梁区长看着办吧。

梁和木的脑子就“嗡”地一声,眩晕了一下。

这个**!

刚才梁和木还在厌憎江大平,转眼之间,自己也恨不得大骂李素素一番。

他当然知dào

,自己的名字出现在李素素的日记本中,意味着什么。一般来说,江大平若是被采取组织措施,肯定也会将自己供出来。但那还不是最坏的情形。毕竟江大平已经变成“腐败分子”,胡乱攀咬的可能性是存zài

的,刘红专书记,必要的时候,可以为自己出来说句话。

只要省市领导不是铁了心要搞自己,事情就不至于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然而自己的名字出现在日记本中,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那是原始证据!

如果秦伟东坚持要搞大,刘红专书记也未必能撑到底。终归他自己到底做过什么,自己心里很清楚。

一念及此,梁和木忽然就泄了气。

没劲!

真他妈没劲透了!

“你去吧!”

梁和木身子往后一靠,无力地摆了摆手,对江大平说道。

“区长?”

江大平莫名其妙。

这是什么意思?

忽然就让自己出去,梁区长到底想怎么办?

“去吧。这事,谁也没办法!”

梁和木懒得再跟江大平发火,没用了嘛。自己反正会被这个蠢货连累了。

“不不,区长,有办法的,我知dào

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日记本交给了秦书记,你,你只要马上去和秦书记打个招呼,他,他肯定会给你面子的。他刚来,也需yào

团结同志,是不是?一定是这样的……他一定会给你面子……我们,我们以后都听他的,坚决拥护他,拥护秦书记,他不会赶尽杀绝的……”

江大平一听,顿时就晕了,随即喊叫起来。虽然处在极度的惊慌之中,江大平总算还保持着领导干部的基本思维,语无伦次说出来的这番话,也不能说一点道理都没有。

“已经晚了。”

梁和木长长叹了口气。

“刚才,肖文已经去秦书记办公室了。”

“啊?”

江大平顿时绝望地尖叫了一声,脸色变得煞白如纸。

“你去吧。打个电话给小孩,安排一下家里的事。”

梁和木再次无力地挥挥手,低声说道。

这个家,算是完了,邓簇刚进了公安局,江大平马上就要去纪委喝茶。梁和木这话,其实就是交代江大平安排后事。

“不不,区长,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救我,我,我不去纪委……”

江大平大喊起来,随即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向梁和木连连磕头,眼泪鼻涕横流,样子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你干什么?快起来站起来!”

梁和木不防他来这一手,顿时厌恶地大喝道。

在办公室给他下跪磕头,要是传扬出去,像什么话?

正在这个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梁和木一把抓了起来,怒声说道:“什么事?”

“梁区长,是我。”

电话里传来肖文沉稳的声音。

“肖书记……”

梁和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柔和起来。

“梁区长,江大平同志是在你办公室吧?”

江大平前不久被免去了教委主任职务,调任区zf副调研员,按照秦伟东的要求,他离开教委搬到区zf这边来办公。肖文他们肯定先去过江大平的办公室。

“是,肖书记,你……”

“我们就在你办公室外边有人举报了江大平,有些事,需yào

请他到纪委去说清楚。梁区长,我们可以进来吗?”

肖文的语调平静异常,保持着应有的礼节。

梁和木暗暗叹了口气,说道:“肖书记请进!”

办公室沉重的红木门被缓缓推开,肖文带着几名神情严肃的纪检干部,走了进来。

“啊……”

江大平见了肖文,再次发出绝望至极的惨叫,身子一下子变得软绵绵的,好像忽然被抽去了全身精血就往一旁歪倒,睁大死鱼般的眼睛,望着肖文,手脚不时抽搐两下,随时都会晕厥过去。

见到这一幕,肖文也颇为诧异。

肖文在纪委机关工作也有十几年了,平日里各式各样的干部见过不少,也有一些特别害pà

的,纪委干部请他去“喝茶”的时候吓得要死。但像江大平这样狼狈不堪的,还真是很少见。

“梁区长。”

肖文只望了江大平一眼,随即转向梁和木,微笑点头。

“肖书记。”

梁和木完全镇定下来,也微笑点头回礼。

哪怕待会也和江大平一样,马上就被纪委请去喝茶,这架子不能倒。大老爷们,就算是死,也要死出个模样,不能太窝囊。

和梁和木打过招呼,肖文便缓步来到江大平面前,平静地说道:“江大平同志,有人举报你的经济问题,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尽管江大平看上去,完全和死人无异,但该走的流程,还得一丝不苟。肖文是从省纪委下来的干部,这些规矩更加讲究。

江大平毫无反应。

肖文摇摇头,轻轻一摆手。

紧随在后的两名年轻的纪检干部,随即上前,将江大平从地毯上拉了起来,一左一右,架住了他。

江大平没有挣扎,就这么软绵绵地挂在纪检干部的手臂之上。幸好他不是太胖,两名纪检干部又年轻力壮,倒还抵挡得住。

“带走。

肖文又轻轻一摆手。

纪检干部便半拖半架,将江大平带了出去。

肖文又扭头面向梁和木,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这个时候,说什么似乎都不是那么合适。

梁和木又点点头,神色平静。

两名纪检干部押着江大平来到门边,江大平猛地转过头,恶狠狠地瞪向梁和木,咬牙切齿地从喉咙里迸出一句——梁和木,你见死不救!

梁和木的双眼,蓦地收缩了一下。

肖文轻轻摇头,一言不发,离开了梁和木的办公室。

等肖文和纪委干部进了电梯,梁和木的秘书才小心翼翼地进了里间办公室,却只见梁区长坐在真皮转椅里,一口一口地抽烟,抽得很慢,双眼望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么。

秘书不敢打扰,连忙退了出去,轻轻合上了房门,也坐在办公桌前发呆,桌面上几分文件资料零零散散地摆放着,秘书毫不理睬。

大约半个小时过去,里间办公室的房门再次打开,梁和木从里面走了出来,衣冠齐整,淡淡地说道:“备车,去省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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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顺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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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和木的小车直接开进了省委大院。

对这个威严肃穆的大院子,江南省最高权力中枢,梁和木非常熟悉。多年前,刘红专担任江南省委常委的时候,就是在这里办公,那个时候,梁和木是刘红专的秘书。

奥迪车在省委一号办公楼高高的大理石台阶之下停了下来。

省委一号办公楼,有车道直达门厅,但梁和木不想那么僭越。一般来说,省委主要领导和下面地市的一把手,会直接将小车开进门厅。其他官员来省委办事,都自动自觉地将车子停在大理石台阶之下,带着“朝圣”的心情,缓步登上这代表着威严和权力的台阶。

当然了,你要是直接将车子开进门厅,也不会有人干涉你。不过这样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没到那个身份地位,就不要去享shòu

那个“待遇”,会被人背后说闲话的,传到领导耳朵里,多少会造成一些负面的影响。为了少走几步台阶,却又何必?

梁和木径直去了刘红专的办公室。

刘红专在江南省要算是比较资深的领导干部,十几年前,就担任了省委组织部副部长,不久正式成为省委常委,此后金都市委书记,俱皆是极有实权的职务。卸任金都市委书记之后,出任省委副书记。

梁和木不是主动前来拜访刘红专,尽管发生了刚才那件事情之后,梁和木确实很想求见刘红专,都准bèi

打电话了。已经到了“生死关头”嘛,此时不向刘红专求救,更待何时?不料梁和木这个电话还没打,刘红专就直接将电话打到了他的办公桌上,让他立即觐见。

听上去,刘红专的语气颇为不悦,梁和木不知dào

到底发生了何种大事,让刘书记不高兴了。

但梁和木倒也并不十分害pà



刘红专对他是真的好,简直视同自己的子侄,甚至还要更“亲”,将他当作了自己政治上的“衣钵传人”,很认真地进行栽培。

自然,刘红专长期身居要职,手下的亲信干部,远远不止梁和木一人,多的是,很多人的职务和地位,都在梁和木之上,正厅级实职领导干部,都是一片片的。但他们只能算是刘红专的手下,不是刘红专的政治传人。

领导和秘书之间,能够把关系处到这个份上,梁和木自有出众之处。

梁和木始终记得,在任刘红专秘书前,刘红专跟他说过的话。做好秘书工作,是一门大学问,不仅要有思想、有思路,还要善于协调、精于沟通,写能执笔,参能直言,说能善谈,跑能玲玲,做能精到,不狐假虎威,不碌碌无为,不马马虎虎,不大大咧咧,不轻而飘浮,不得yì

忘形,尤不能把领导的身份当成自己的特权、不能把领导的随意当成自己的随便,暨不能把领导的意图随意整形,也不能自己的想法嫁接到领导的意图上。总之,做好秘书工作需yào

脑勤、眼勤、手勤、腿勤,观六路、听八方,上下协调、左右逢源,诚而不虚、实而不浮,内而不过谦、外而不张扬。些许巧方妙法,尚需内悟而不是言传,因领导千差万别、秉性各异,不可千篇一律,由框而拘谨自由的发挥。惟有用心者必成大事也,因心乃统领所有之大脉,携众之琐碎。

梁和木自问,没有辜负刘书记得期望。也正因为如此,他得到了刘红专的充分信任。

刘红专的现任秘书韩春,和梁和木的关系也非常之好,梁和木不但是他的“师父”,也是他的哥们,为他安排了好几个亲戚朋友在白云的实权部门。见到梁和木,刘红专的秘书马上就站起身来,压低声音说道:“梁哥,怎么回事啊?那个语文老师有个日记本?”

梁和木这回是真吃惊了。

怎么,这个事自己也是刚刚才得到消息,刘红专居然已经知dào

了?

“韩春,刘书记已经知dào

这回事了?他怎么知dào

的?”

梁和木没有回答韩春,却反问道。

“哎呀,你别管他怎么知dào

的。他就是已经知dào

了……我跟你说,梁哥,你小心点,刘书记好像很生气,你注意点啊……”

梁和木连忙点了点头,又伸手拍拍韩春的肩膀,表示自己的感谢之意。

刘书记怎么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知dào

了此事,并且了解得很是具体?

想想也不奇怪,大凡领导,都有这种“千里眼”、“顺风耳”的本领。

自己不也是这样吗?白云内,只要有大一点的事发生,就会从各种渠道,传到自己的耳朵,自己也是“千里眼”、“顺风耳”。

刘红专正在气头上,韩春也不敢在门外和梁和木嘀咕太久,随即进行了通报。

“让他进来!”

刘红专闷声说道。

梁和木连忙进了里间办公室,朝刘红专微微鞠躬,恭谨地说道:“老领导。”

“哼!”

刘红专闷哼了一声。

梁和木慢慢走过去,在刘红专办公桌对面站好,双脚立正,微微低垂着头,抬起眼皮望向刘红专。

“梁和木,你不错嘛,很不错,下去几年,就成腐败分子了!”

刘红专冷冷地望着低眉垂目的梁和木,冷冷地说道,与其说是讥讽,不如说是愤懑,恨铁不成钢。

梁和木不吭声,低着头,任由刘红专怒骂。领导正在发火的时候,真真聪明的下属,绝对不会急匆匆地为自己辩解,更不会出言反驳,那样只会更加激怒领导。领导也是人,愤nù

的时候一样会失去理智,一样不会和你讲什么道理。

讲道理,那是等领导火气消了之后才能有的。

“你说!你到底贪污受贿了多少钱?有多少作风问题?你说啊!老老实实交代,都告sù

我!”

刘红专拍着桌子,怒吼道。

“是,老领导,我老实交代……”

梁和木顺着刘红专的话头说道,挺老实的样子。

“你说,你说,你都给我交代清楚!”

刘红专气呼呼的,似乎还想拍桌子,最后还是没有拍下去,双肘伏在办公桌上,怒视着梁和木。梁和木是他一手栽培起来的。刘红专为官多年,带过好几位秘书,其中只有梁和木最对他的脾气,政治上的悟性最高,所以刘红专对梁和木青眼有加,希望他能继承自己的政治衣钵,有朝一日,能够上到如同自己今日一般的高位。

谁知dào

却忽然冒出一个李素素的日记本来,梁和木赫然名列其中,变成了腐败分子,至少是变成了“贪污受贿”的嫌疑人,刘红专简直要气晕了。

无论是谁,当得知自己十数年的心血,有可能毁于一旦之时,都会忍不住怒火攻心。

“老领导,您歇会,别气坏了身子,那我的罪就大了……老领导,这都怪我,放松了对自己的管理,逢年过节的时候,和下面的干部们搞一些庸俗的人情往来,收了他们一些烟酒礼品,太不应该了,我当时以为,这就是为了和同志们搞好团结,没想到犯了大错误……”

梁和木沉声检讨起来。

“你扯什么蛋?”

刘红专又是一声怒喝。

“你就是逢年过节收了些烟酒礼品?没有别的?”

“没有别的,老领导,真没有。您可以让纪委的人去调查!就是些正常的人情往来,现金,贵重物品肯定没有收过。”梁和木立即说道,语气十二分的笃定:“尤其是秦伟东到白云之后,我过节都没有收一样礼品,我用人格发誓!”

后面这段话,倒是真的。

秦伟东莅任白云,可谓是挟“雷霆之势”而来,威名显赫,梁和木十分小心谨慎,可不敢让自己有什么把柄落在秦伟东手上。

“哼,你这话,鬼才信!哄你自己吧!”

刘红专嗤之以鼻。在外界眼里,刘红专是非常有学问的一个人,堪称学者型领导,公务闲暇之时,还创作了好些诗歌,散文等文学作品,是位儒者,和许多作家学者都有诗词往来,颇有文名。但在自己最信赖的下属面前,刘红专也就露出了“本相”,没有丝毫遮掩。

梁和木又不吭声了。

他也知dào

刘红专肯定不信,不过只能这么说,刘红专再是他的“恩主”,再对他青眼有加,有些话还是不能说的,大家心里有数就是了,说出来绝对不行,都没有台阶可下了。

对刘红专,梁和木有把握,刘红专一定会想办法保他。他说的这番话,其实就是让刘红专放心。他也确实觉得自己问题不大。

果然,刘红专没有再在“贪污受贿”这个方面继xù

纠缠下去,问起了作风问题:“那个李素素,到底是谁的第三者?你是不是也和她有什么关系?”

“没有!老领导,我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要是查出来我和她有关系,您杀我的头!”

梁和木立即斩钉截铁地说道,脸色非常诚恳,还带着一点点恰到好处的委屈之意——老领导,您也太小看我了吧?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刘红专的脸色,略微和缓了一点,不过依旧是阴沉沉的,冷冷说道:“你提拔的好干部!”

梁和木便脸露惭愧之意,伸手抹了一下额头,其实没什么汗水,做做样子罢了:“老领导,这个确实是我用人失察,我被他的外表蒙蔽了。这个江大平平时看上去挺老实的,谁知dào

一肚子坏水,看上去道貌岸然,背地里作风败坏。区纪委已经把他带走了!”

老领导,人家已经动手了,您呐,别紧着骂我,想想辙吧!

果然,刘红专脸色一变,说道:“纪委已经把他带走了?你们区里的纪委?”

“是的,老领导,今天一大早刚上班,秦伟东就召见了区纪委的书记肖文,就是省纪委下来的那个……”

梁和木马上答道。

肖文从省纪委下到白云区担任纪委书记的时候,正是刘红专在市委书记任上,刘红专应该还有点印象。

“哼,动作倒是挺快的!”

“是,老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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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大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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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伟东找过你吗?”

刘红专已经完全冷静下来,脸色也恢复了正常,只略略有些不好kàn

,望着梁和木,问道.

雷霆之怒是应该有的,没有哪一位高官,从来不发火。但怒火不能永远燃烧,唯有冷静,才是解决问题之道。

“暂时还没有。”

刘红专点点头,身子往后微微一靠,双手抱胸,伸出右手食中二指在左臂上轻轻敲打着,陷入了沉思之中。梁和木依旧以立正姿势,恭谨地站立着,不敢打扰。

“秦伟东这个人,你怎么看?”

稍顷,刘红专又坐正了身子,望向梁和木,沉声问道。

“果duàn

,跋扈,有魄力……也有关系!”

梁和木倒是毫不犹豫,就回答了这个问题,可见他平日里,没少对秦伟东下过功夫,基本都说在了点子上。

刘红专又微微颔首,根据秦伟东这几个月在白云区和岛国的表现,他比较认同梁和木对秦伟东的分析。虽然刘红专现在已经不是金都市委书记,但他对金都市的关注,一刻也不曾放松过。毕竟他在金都做了四年多的“一把手”,金都有一大批他的亲信嫡系干部。他不能对这些人置之不理。不然,退休之后,只怕就会门前冷落鞍马稀,不再有人理睬他了。

“你觉得他的心机怎么样?”

梁和木迟疑起来,过了一会,才说道:“老领导,时间不够,暂时还看不出来……不过从他以前在其他单位工作的情况来分析,他的心机应该也是很不简单的。”

“嗯,你说说看。”

刘红专无意之间,又带上以前栽培梁和木的语气,眼里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丝鼓励的神情。由此也可得知,在刘红专心目中,此番梁和木也不会有太大的事情。说起来也是,不就是下面一个教委主任出了问题吗?能怎么牵扯梁和木?

秦伟东来头再大,眼下他也是在江南省,在金都市为官,不可能将刘红专视若无物。再说了,梁和木是正局级干部,对梁和木做出任何组织处理,都不是白云区和秦伟东可以做主的,必须要经过市里,而且还要知会省里的主要领导才行。

“是,老领导。秦伟东以前在楚南的银州市做政法委书记的时候,几个月时间,基本把那个市里面的所有流氓混子都清理得干干净净,说明他有魄力,手段也不简单。但最耐人寻味的,他的几个跟包均提了起来,还有姚常委来江南据说都与他有关系。”

梁和木所说的姚常委,自然是指将到江常省任职的姚倩倩。

说到这里,梁和木停住了,望向刘红专。

刘红专双眉微蹙,缓缓说道:“嗯……”

梁和木算是说到了点子上。姚倩倩如此安排,的确是不简单。一个外省的地级市委书记,直接升任经济强省的省委常委,是很少见的。虽然姚倩倩的具体职务还未定,但也是很了不得的。从京城传来的消息,说高层如此安排,与秦伟东所依杖的老张家有关。

由此可见,秦伟东的政治手腕,其实也玩得十分纯熟,在给自己捞政治资本的同时,不忘记壮大老张家的队伍。

这就好!

刘红专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秦伟东真要是个愣头青,只知dào

“打打杀杀”,反倒会让刘红专头痛了。想来一个愣头青似的家伙,再有老张家的大牌子罩着,也不可能短短几年时间内,就由普通的大学毕业生成长为正厅级高级干部。

“也不要把他拔得太高,这些事,未必就是他自己能拿主意的。”

刘红专冷冷一笑,说道,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

他绝不相信,在这样的大事上,秦伟东也能自己拿主意,那不过是出自老张家长辈的安排罢了。让秦伟东去冲锋陷阵,最终达成老张家的政治目的,秦伟东也捎带着赚了一份功劳。

“是的,老领导,我也是这么想的,毕竟他还太年轻了。”

梁和木马上随声附和。

“你啊,就是对手下的干部要求太松。我教育过你多少次了,要有距离,不要靠的太近。很多人都是这样的,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你今后要是不注意这个问题,还有得吃亏的时候。”

刘红专又瞪了梁和木一眼,教xùn

道。

“是是,老领导,我记住了,我一定会记住的。”

梁和木又连声说道,心里头终于松了口气。听刘红专这个话,不但会保他,而且刘红专觉得,基本能够保得住,没什么大问题。不然,哪来的今后?

刘红专正要继xù

训斥,梁和木的电话骤然震响起来,梁和木连忙掏出手机,准bèi

挂断,刘红专说道:“你接电话嘛,可能是秦伟东打来的。”

“是,老领导……”梁和木自然不敢违背刘红专的指示,连忙按下了接听键:“你好,我是……秦书记?你好你好……”

梁和木一边接电话,一边向刘红专投去敬佩无以的眼神。

老领导就是老领导,果然料事如神。

对梁和木的眼神敬佩,刘红专轻轻受落,脸上露出了自矜之色。

一个真会拍马屁的人,很多时候都不用说话的。

梁和木就是一个很会拍马屁的人。他深得刘红专的信任,与他会拍马屁有很大的关系。

“拍马屁”一词自然是从产马区流传起来的。内蒙古、宁夏、青海、新疆等地,草原辽阔,盛产马匹,而且经常出现宝马良驹。一般百姓人家都会拥有几匹马,以解决行路、运输等问题,牧民们常以养得骏马为荣。有时人们牵着马相遇时,常要拍拍对方马的屁股,摸摸马膘如何,并附带随口夸上几声“好马”,以博得马主人的欢心。起初,人们实事求是,好马说好,可是相沿很久以后,有的人竟不管别人的马好与坏、强和弱,都一味地只说奉承话,把劣马也说成是好马了。于是“拍马屁”一词便用来讽刺那些不顾客观实jì

、专门谄媚讨好别人的行为了。

梁和木把“拍马屁”作为褒义词来看待、来研究。梁和木还写了一本书,书名就叫马屁大师。当然,这本书一般的人是看不到的。

“区长,你现在有时间吗?有时间的话,请到我这里来坐一坐,我有些工作,要和你商量。”

秦伟东在电话那头,很平静地说道,语气一如往昔,平静之中略略透出一点亲近之意,一把手的身份,拿捏得非常到位。而且他压根就没问梁和木如今身在何处。

彼此心照不宣的事,没必要说出来,以免尴尬。

梁和木连忙说道:“好的好的,书记,我现在正在市里面,待会就赶回区里去。”

“那好,我在办公室恭候区长大驾。”

“呵呵,书记太客气了,不敢当不敢当,我尽快赶回去。”

梁和木客气了好几句,等秦伟东挂断了电话,他也连忙放下手机,望向刘红专。

刘红专挥了挥手,说道:“你回去吧,见机行事。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是,老领导……”

梁和木说着,脸上流露出感动莫名的神色,朝刘红专深深鞠了一躬。

“去吧,关键是工作要做好,白云的经济建设,一定要下大力qì

去抓。这才是真zhèng

的重点,明白吗?”

“是,我明白,谢谢老领导的教诲!”

等梁和木终于从里间办公室出来,韩春连忙压低声音问道:“梁哥,怎么样?”

梁和木微笑道:“你跟着老领导这么多年了,他的性格,你还不知dào

吗?”

韩春便轻轻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说道:“是啊,刘书记对我们这些工作人员的关心,那真是没说的。”

这句话倒是有感而发,刘红专对自己的嫡系亲信,是真的十分关照。

梁和木心情大好,微笑着和韩春道了别,脚步轻松地离开了省委一号办公楼,仰头望向湛蓝的天空和璀璨的红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即大步走下大理石台阶,坐上了奥迪车,离开省委大院。

一直忐忑不安的梁和木的秘书和司机,见此情形,心中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奥迪车内,洋溢着一股看不见却实实在在充斥着的“喜庆”气氛。

梁和木良好的心情,一直维持着,来到了秦伟东的办公室前。

刘涛连忙给梁和木打开了里间办公室的房门。

秦伟东已经吩咐过,他在等梁和木,梁和木一到,刘涛自然也就用不着再通报,直接将梁和木引领进去了。

秦伟东没有坐在办公桌后,而是坐在待客沙发区,茶几上铺着一张巨大的地图。

“书记!”

梁和木连忙给秦伟东打招呼。

“呵呵,区长来了?这边请!”

秦伟东坐在沙发里,也没有起身,笑着对梁和木说道。

两人分别是区里的党政一把手,平日里经常打交道,低头不见抬头见,日常工作之中,一些繁文缛节,能免则免了,不然太累。

梁和木忙即大步上前,来到一侧的沙发上落座,眼神自然而然地望向了那份地图。地图的正上方,标注了“白云区公路交通规划图”。

梁和木的双眼,微微一眯。

怎么,秦书记还真是请自己来谈工作的?不是要和自己摊牌!

不过既然已经到了,梁和木自也不会失态。

“来,区长。”

秦伟东拿起香烟,递给梁和木一支,自己也叼上了一支。梁和木连忙给秦伟东点上了火,同样的一幕,经常在这间办公室里发生,看上去,白云的党政一把,关系确实处得非常不错。

这就好!

秦伟东到底是个聪明人!

刘红专这只大老虎,秦伟东还是不能轻视的。大老虎的影响,可不是说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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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章:红颜祸水

几天之后,白云区委会议室,常委会议正在召开。←點說,..

区委书记秦伟东,区长梁和木,纪委书记肖文等一共十一名常委。

今天这个常委会议,不是例行召开的,而是应肖文的要求,专门召开,听取有关原教委主任,现区政府副调研员江大平贪污**一案的案情汇报。

椭圆形会议桌的正前方,端坐着区委书记秦伟东,梁和木。

会议室的气氛很严肃,空调和排气扇同时打开。

在座的有四位是烟枪。

仔细看去,梁和木的神色,有不大自在。

江大平被纪委带走,已经七天了,这七天之间,梁和木不可能无所事事,在家里坐等最后的“判决”。在白云待了那么多年,县长,县委书记,区长一个个显赫的职务担任下来,梁和木的势力早已经深入到白云的各个方面,各个部门,纪委也不例外。尽管两年前县改区,干部队伍有了很大的调整,许多部门都空降或者外调了一批重要干部过来,但梁和木依旧是白云势力最大,影响最深的人物。

不过这一回,梁和木在纪委碰了钉子。

有关李素素日记的内容原文,区纪委进行了严格的保密安排,只有书记肖文和专案组三名正副组长看过。其他专案组成员,都只能拿到经过甄选的部分复印件。

梁和木打听到了有关江大平和其他几位局委办头头在李素素日记里的内容,唯独有关他梁区长自己的记录打听不到。

肖文对此案高度重视,亲自主抓,名义上副书记是专案组长,实际上的专案组长是肖文本人,专案组的主要干部,也是肖文亲自选定的,都堪称是肖文的嫡系亲信。梁和木固然在白云势力极大,但在区纪委这一亩三分地里的影响力,自然还比不上肖文这位正管书记。

肖文可不是什么性格懦弱之辈强势得很。

以前黄江北在任的时候,梁和木可以影响所有其他常委站在自己这一边,唯独影响不到肖文。肖文只是和他保持着比较良好的私人交往,但在公事上,历来有自己独立的立场。在以前的区委常委会议上,也唯有肖文不时会提出与梁和木相左的意见。

越是这样梁和木越是心翼翼地维护着与肖文的私人关系,不愿意弄僵了。

纪委系统相对独立,肖文又是从省纪委下来的,根子还在省纪委,梁和木的诸般手段,对他影响不大。

几天过去打听不到与自己有关的消息,梁和木心里又惴惴不安起来。

不知道秦伟东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过今天这个常委会,又让梁和木略略踏实了一。是单独听取纪委的汇报,还是召开常委会议来听取汇报,完全由秦伟东自行决定。纪委办案,向党委书记汇报,算得理所当然。纪委系统再独立,也必须在党委的领导之下展开工作。任何一位纪委书记,如果在办案的时候将本级党委书记绕过去,那是组织原则所不允许的,会留下很大的把柄≥算是上级纪委有特殊要求,也必须是案件本身,和党委书记有了牵连,才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但除了党委书记之外,其他党委领导,是没有这个“待遇”的,哪怕是政府一把,也一样。纪委是党委的下属机构,不是政府的下属机构。

秦伟东决定召开书记办公会议来听取汇报,可以是郑重其事,但也可以是向梁和木明白表达了某种意思,梁和木可以领悟得到的。

“同志们,现在开会。今天会议第一个议题,是听取纪委江大平专案组的案情汇报。”

端坐在主席位置上的秦伟东,沉声道,向肖文略一颔首。

平时的常委会议,远没有今天这样严肃。都是白云区“最高决策层”的权力人物,所以会议的气氛,一般都是比较轻松随意的,常委们可以畅所欲言,甚至有时候还会打断其他同志的发言,阐述自己的意见。

也不会有人在意。

肖文了头。

副书记田成便打开面前的卷宗,戴上了眼镜。田成年纪在四十七八岁的样子,比较显老,身体也比较瘦弱,已经需要戴老花镜才能看清楚卷宗里的字迹了。但这位瘦弱的田书记,却是区纪委的第一干将,肖文最为倚重的副手。往往一些特别棘手或者影响较大的案件,都是交给田成去承办。

李素素的日记本来,涉及到的正处级干部,就有四五名之多,其中还涉及到了正局级的区长梁和木和副局级的副区长张习文,在一区之内,绝对堪称重案,交由田成去侦办,理所当然。其实当初在秦伟东办公室,肖文看过李素素的日记之后,第一反应就是由自己亲自出任专案组长。但秦伟东却否决了这个建议,让他交给副手去办。

肖文就大致知道了秦伟东的心思。

在外人看来,肖文和秦伟东之间,不会有什么密切的关系。这是因为他们都不知道,肖文在省纪委工作的时候,与秦伟东的好兄弟毛大勇一起办过一起大案≡此,两人结下了情谊。

秦伟东刚一到白云上任,毛大勇就给肖文打过电话,请他全力配合秦伟东。

所以这个案子,肖文心里明白,必须按照秦伟东的意思来办,不能搞砸了。这可是秦伟东就任区委书记之后,抓的第一个大案,有着重要的意义。

“各位领导……”

田成戴上老花镜,在卷宗上看了一会,才慢条斯理的开始了汇报。在座诸人,除了秦伟东,其他几位对田成的性格,算得是颇为了解,知道他就是这样的人,永远不徐不疾,严谨细致。就算是面对着市委书记,田成也依旧是这个态度。

“根据我们初步调查,江大平至少存在四个方面的问题。第一个,贪污。我们查阅了江大平原单位近三年来的财务账,发现他们私设金库,江大平和单位的财务科长合谋,利用给单位机关干部发奖金的名义,私分公款,金额在五十万之上。第二个,受贿。江大平在担任副主任、主任期间,把持中学扩建改建工程的招标权和监督权,和施工单位进行权钱交易,受贿金额在00万之上。此外,江大平还将职称评定,下属单位人事变动这些正常的工作,当作发财的门路,公然索贿,具体金额,暂时还没有核实。第三个,滥用职权。江大平经常滥用职权,干涉下属单位的人事变动,干涉正常的工作调动,搞一言堂,以此作为索取贿赂的条件。第四个,生活作风败坏。根据初步调查,江大平这些年,至少和五名以上女性有不正当的两性关系,其中多数是利用职权和金钱引诱。江大平搞到的钱,多半都花在了女人身上。”

“红颜祸水!”梁和木道。

秦伟东摇了摇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有了女人与祸水的传≡古以来朝代的灭亡似乎都嫁祸在女人身上。西周灭亡因为有了一个不爱笑的褒鲥;吴国灭亡,吴王夫差拜于越王勾践手上因为有了个西施;董卓被吕布杀是因为貂禅,唐朝的衰败又是因为杨玉唤,清朝的灭亡也嫁祸于慈禧。在中国的历史上,可能就只剩下了个王昭君因嫁于外邦而没有留下祸水于是,中国的文人便得出一句话-——女人是祸水。因为自古中国的帝王似乎都可以为了美人而放弃江山,然而江山一旦失去了,性命也难保,美人自然也就不复存在,即便存在也不能被他拥有。周幽王为了褒鲥一笑不惜“烽火戏诸侯”,最终以亡国结局,而褒鲥传是从墓地跑出的一匹野马也神秘失踪,有人褒鲥是回来报仇的,所以报了仇后又变成野马了;西施是越王送给吴王的美女之一,因为有她的存在,吴国的灭亡又有了推卸责任的理由,然而吴国灭亡后,西施也不知去向,有人他和范鲤一起走了,也有人她死于乱马之中;董卓为了貂禅的病守了她一夜,第二日又不听部下的劝告去赴吕布的宴,最终有去无回;唐朝则出了个杨玉环,她本是唐玄宗,只因生的美丽而被唐玄宗招进宫,再想方设法最后封为贵妃,杨玉环喜欢吃荔枝,唐玄宗则派人从广东,四川快马运来,只为博得妃子一笑,一路上快马加鞭,百姓还以为又出了大事,于是怨声满天,唐朝衰败的原因则全推在了杨玉环身上。

是否因为女人真的是祸水?是否朝代的灭亡全是女人带来的祸水?为什么每个朝代的灭亡总夹杂着一个关于女人我想应该也是美人的故事?为什么没有一个男人敢承担起朝代灭亡的责任?试想如果没有周幽王,褒鲥何尝有烽火戏诸侯的能力,且况周朝灭亡时,周幽王已失去实权,许多诸侯的势力增大,西周的灭亡又怎么能全归附在一个女子身上?

秦伟东问道:“江大平主动交代了这些罪行吗?”

田成摇摇头,随即汇报,江大平在被隔离审查期间,认罪态度很不好。对自己的问题,总是避而不谈或者避重就轻,却积极交代了其他很多干部的问题,涉及到了区里好几个局委办的头头和他原工作单位的两位副手,还有单位的财务科科长,甚至还交代了分管副区长张习文的一些问题。

听到这里,梁和木的脸色,变得更加不好看。

这个混蛋,果然乱攀乱咬。

以为交代其他人的问题越多,自己的罪行就能减轻。

随后,田成又汇报了纪委这几天办案所取得的一些证据,主要和江大平有关,也有一些和他交代的其他干部有关。

从这个情况来分析,至少江大平没有撒谎,他交代的那些干部,确实有问题,和李素素日记里面记载的内容,可以相互印证。

田成汇报道,为了顺利侦破江大平案,纪委专案组请求对江大平交代的那些问题干部,采取必要的组织措施,尤其是江大平原单位的两位副手和财务科长,和江大平关系十分密切,不对他们采取措施,一些问题就很难查清楚。

这就是要进一步扩大范围了。

会议室的气氛,益发紧张起来。

第397章:南方有佳人

“同志们都谈谈吧。

见田成已经结束了发言,秦伟东眼神左右一扫,缓缓说道。

谁都不吭声。

梁和木和肖文交换了一下眼神,肖文极其轻微地摇了摇头。

是啊,说什么好呢。

虽然很少有人见到李素素日记的原文,但里面的内容,早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梁和木,张习文都被“点名”。甚至有一种极其邪恶的版本,说李素素是好几位领导干部的“公用情人”。江大平拿李素素当工具,结交区里的主要领导。

事实上,肖文曾一段与梁和木走得比较近。上次“倒黄”,肖文出了不少力气,成功挤走黄江北。当然了,肖文也不是沒有私心,事情明摆着,如果梁和木能够接任区委书记,他老肖就有很大的可能性,能够出任区长。肖文并不是纯粹的纪检干部,曾经在政府部门工作过一段时间。争取区长的位置,资本很足。

不料大家的如意算盘全部落空,白白“便宜”了秦伟东。

经此挫折,肖文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与梁和木的关系,又保持了原样。在这样的关头,他更不会随便冒出來说话。

秦伟东的眼神,落在梁和木脸上。

梁和木尴尬地一笑,脑袋里高速运转,正想着说辞呢,秦伟东的眼神已经转了过去,望向了肖文,说道:“肖书记,纪委的工作,区委是很支持的。江大平有问題,那就要彻底查清楚,绝不含糊。和他案情有关的证据,都要搞扎实,他原來所在单位的两名副主任,财务科长,在江大平案件里发挥了较为重要的作用,你们纪委觉得有必要采取强制措施,我不反对。请你们按照规定办理就行了。但是,江大平出了问題,不代表着其他同志都有问題,这要辩证地來看。根据我们以往的经验,某个干部犯了错误之后,总是会抱着侥幸的心理,企图把水搅浑,蒙混过关。这个不行,我们纪委的同志不能让江大平牵着鼻子走。我建议,你们专案组集中精力,查办江大平的案件,不要被他蒙蔽了。”

肖文点了点头,说道:“好的,秦书记,我明白了。我们坚决执行秦书记的指示。”

梁和木长长舒了口气,望向秦伟东的眼神之中,带着明显的感激之意。

“当然了,对于江大平坚决揭发的那些情况,我们也不是不查,但要分清主次。我们的干部,也不是圣人,不可能一点错误都不犯,要让犯错误的同志,有改正的机会。对有问題的干部,我们还是要以批评教育和挽救为主,只有那些冥顽不灵,屡教不改的坏分子,才需要坚决打击,绳之以法。党的政策,是宽严结合嘛。打击面太广,会造成干部队伍不必要的动荡,搞得人心惶惶的,对我们的工作开展,沒什么好处。人人自危,谁还有心思搞工作呢。”

这一回,倒是人人点头,俱皆露出叹服的神色。

这才是一把手的风范和手段。

很明显,秦伟东不愿意扩大打击范围。他上任不到半年,就在白云查出一个窝案,甚至连区长副区长都被拿下了,叫陈守盛这个市委书记以及刘红专这位前任市委书记,情何以堪。

干部队伍出了问題,党委书记难辞其咎。前后两任市委书记,都在睡大觉吗。

秦伟东一來就搞出这么大动静,直接将自己放在了刘红专和陈守盛的对立面上,对他今后的工作开展,无疑会造成极大的不便。

该抓的抓,该缓的缓,张弛有度,进退有据,才是好谋略。

难怪刘红专前几天将梁和木专程叫到办公室去,直接就问了秦伟东的“心机如何”,看來领导就是领导,看问題一眼就能看到点子上。

现在看來,刘红专对秦伟东的分析,非常对头。

“同志们,我们白云是国家级经济开发区,挂着这么块大牌子,不是摆着好看的,得搞出点实实在在的成绩來。目前形势很不错,招商引资的大门,已经打开了。在这样的形势之下,我们要团结一切力量,齐心协力,掀起一个经济建设的大潮。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打一个翻身仗。把我们白云的经济搞上去,把财政搞活泛,这样我们才有更多的资金,來加强民生建设,让我们的众,享受更多改革开放带來的实实在在的好处。基于这一点,干部队伍一定要稳定,不能乱。有了稳定的干部队伍,各项工作才能有序展开。这是基本前提。江大平的案子,纪委的同志抓紧办理吧。”

秦伟东说着,轻轻一摆手。

这就意味着,有关江大平案件的案情汇报,到此就结束了。

梁和木终于完全放下心來。

肖文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不过仔细看去,却能从他的眼神里读到一丝隐藏得极深的失望之色。

官场上的朋友和“敌人”,从來都是在不断地转换之中的。

接下來,秦伟东又谈到了城市广场的后序开发问題,对梁和木说道:“区长,这个城市广场的商业开发,政府那边要抓紧。现在就可以进行招商引资的动作了。我们不能等城市广场全部竣工之后才开始搞商业开发,那样时间拖得太长了。广场主体工程,差不多要一年半左右才能完工,如果到那时才开始后续的开发动作,最起码又要拖上一两年,真正见效益,至少要到三年之后。这不行。广场的主体工程和配套工程,要同时进行。这样可以节省一半的时间,早出效益。给王氏集团的那一半商业用地,我们不管,他们自有安排。我们自己剩下的四十万平,得马上进行筹划。我建议根据地段,划分为几个区域,整体招标。不宜划得过细,那样就变成政府统管一切了,效率低下。具体的计划,请区长马上组织人手,尽快搞出來,我们一起商量一下,尽快对外招标。”

这就不是讨论了,而是直接下达指示。

不过此时此刻,参加会议的几位,都觉得理所当然。

不扩大打击面,非但沒有降低秦伟东的威信,反倒将他的威望真正树立起來。至少梁和木这段时间,是绝不敢和秦伟东唱反调的。其他的常委和区政府的副区长们,就更不敢了。

谁知道江大平到底检举了哪些人。

秦书记有心给你们一个机会改过自新,谁要是不识相,硬要往枪口上撞,岂不是自寻死路。

秦伟东同志导演了一场绝妙的好戏。复杂的白云官场生态,在秦伟东一挥手间,灰飞烟灭。

梁和木忙不迭地点头,说道:“好的好的,书记,我马上就做安排。书记这个指示,非常的英明,我们越早把广场开发的事情定下來,资金就來得越快,同时又能带动一大批下游产业的蓬勃发展,真是一举数得。”

这就是当众给秦伟东拍马屁了。

秦伟东笑了笑,说道:“区长,对于广场的商业开发,我还有一个要求,就是要完全的公开透明,如果谁想在这里面打主意,捞油水,那可不行。”

“请书记放心,绝对公开透明。我亲自抓这个工作。”

梁和木一挺胸脯,像是表决心似的说道,完全将自己摆到了下属的位置上了。

书记办公会议,圆满结束。

秦伟东回到办公室,刚刚坐下,一支烟还沒抽完,手机便震响起來。

“媳妇,想我了。”

秦书记听出是韩冬妮的声音,立即笑着说道,油腔滑调的,和刚才在书记办公会议上严肃认真,挥斥方遒的秦书记,判若两人。

韩冬妮前不久离开金都,回了明珠。

本來说好韩冬妮要在金都住一段时间的,不过明珠那边有些工作,必须要她赶过去主持。

“是啊,秦书记想不想你家媳妇呢。”

韩冬妮在电话那边,调侃了一句,似乎心情不错。

“那还用说吗,我这可是朝思暮想啊……”

“行了,这种甜言蜜语啊,你留着见面的时候说吧,哄我开开心,嘻嘻……”韩冬妮嫣然一笑,随即说道:“伟东,我们这边已经开始动手了。决定先从几个小点的公司着手,把外围扫清,最后围歼合子公司。逼合子就范。”

秦伟东顿时精神一振,兴奋地说道:“好,好,媳妇,这个消息真是振奋人心。”

“嘿嘿,秦书记一声令下,咱们就指到哪里打到哪里嘛,你是统帅。”

“老婆大人夸奖了,统帅不敢当。对了,姐,邱式公司那边,消息透露给他们沒有。他们是不是和我们同步,可是关键。沒有他们加入,合子公司可不好对付。”

秦伟东调笑了一句,马上就问到了正经事上头。

“你觉得呢。沒有一点把握,邱式肯动手吗。”

“这倒是。不过也沒什么不对,毕竟他们能够走到今天,挺不容易,谨慎一点也是对的。”

“嗯,你那边的动作,也要抓紧了。”

“放心,我这边早就动了,两天前,律师团和几位代表,已经启程去最高院,准备起诉,要求赔偿。这一回,要把动静闹大。”

“嗯,这就好。”

两人又说笑了几句,便挂了电话,这可是白云区委书记的办公室。

秦伟东的心情大好。

想想与韩冬妮的相遇相知相爱,直觉得缘份的奇妙。

韩冬妮,是多么美丽才情体谅。

每当有困难,韩冬妮总是不遗余力地出手。

“南国有佳人。”秦伟东情不自禁地说道。

...

第398章:南方有佳人(2)

十月下旬,白云区政府在白云宾馆举行大型招标会。

这是有关白云城市广场商业开发的招标会。

按照常委会议上,秦伟东书记的指示,白云正在兴建的城市广场周边商业用地开发,与城市广场主体工程同时进行。区政府成立了领导小组,区长梁和木亲自领衔,出任组长,将这事当作区政府的一号工作來对待。

说起來也值得这么重视,四十万平方米的城市广场商业用地,就算每平方只卖两千块,那也是十几个亿。而商业广场带來的连锁效应,更是难以估量。

这是明珠王氏集团送给白云区的“大礼”。

城市广场规划所在地,是东湖办事处和南湖办事处的接壤处,多数是农田,基本上沒有多少商业价值。但王式集团这个城市广场的规划一出來,这里立即变得身价倍增。城市广场还沒开始建设,就不知道有多少眼光敏锐的客商盯上了这块风水宝地,透过各种渠道,前來打听城市广场的商业用地,区里打算怎么个弄法。

实话说,在此之前,白云的千部们,包括梁和木在内,谁都不曾想到,世界上竞然真的有这种“点石成金”的魔法存在。王氏集团十几个亿砸下來,原來“一文不值”的农田,顿时就成了香饽饽。

光是土地出让金,就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当然,这还只是初步估算,秦伟东要求进行公开招标,而且不能全部都卖掉。第一批招标,只卖掉二十万平方米的商业用地,剩下的二十万平方米,先捏在手里,看情况再说。秦书记这心思,就是想坐地起价了。只要形成了热潮,价格不愁上不去。

此外,城市广场的建设,带动了许多下游产业链的蓬勃发展,预留给王氏集团的那四十万平方米商业用地,今后也是一个稳定的税收來源。而且王氏集团敢于一下子砸进來十几个亿,那就表明,他们拿到的那四十万平方商业用地的开发权,肯定不止十几个亿的预期收益。秦伟东自然也不会将区里控制的另外四十万平方商业用地给“贱卖”了。他相信王氏集团的眼光,这方面,他们是真正的行家,很少会看错的。不然,王氏集团也发展不到今天的规模。

仅仅这一个项目,就让白云区的经济建设,起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梁和木对此事十足重视,亲自领衔不说,期间遇到重大问題,总是会主动向秦伟东请示。一來表示自己完全摆正了位置,二來,这些商业上的东西,对于梁和木而言,也算是个半新的领域,秦伟东明显比他见多识广,梁和木将此当作了一个学习的过程。

最终,第一期拍卖用地,一共划分为四个区域,一号区域占地近八万平方米,是最大的一块。此外二,三,四号区域,面积从六万平方米到两万平方米不等。

秦伟东指示,公开对外招标。

公布低价,价高者得。

所以这个招标会,实际上是个拍卖会。

秦书记是个重视实效的领导。

事实上,为了确保这次拍卖会能够成功,不至于流拍,秦伟东暗地里也做了充足的准备。只是沒有对梁和木和区里的其他同事提起过。秦书记的峥嵘,通常不会随意表露出來。

这一日,白云宾馆张灯结彩,气球高悬,彩旗飘飘,喜庆气氛极其浓厚。

不但白云宾馆做了充分准备,早在招标会开始前两天,梁和木便下令,发动所有的机关千部,一体上街,打扫卫生,搞大扫除。白云城区的居民,商户,机关单位,更是总动员。

这么多年了,白云区还是头一回搞这么大型的商业活动,当然值得好好“打扮”一番。

须知这回拍卖会,已经有三十余家大型地产公司和置业公司报名参加。虽然來的客人不会很多,充其量也就一两百人,但來的可都是大老板。

拟定拍卖的四块地,面积最小的四号地域,也有两万平方米,开拍底价四千万元。

所有参加拍卖会的竞拍公司,必须先交五十万元的押金。如果拍到之后不能兑现,这五十万就赔偿给白云区了。

能够交得起五十万押金,拍得起四千万以上地皮的公司,规模能小得了。因为拍下地皮之后,还要进行后续商业开发,那更是一个天文数字。

梁和木召开会议,告诉大家,这是白云招商引资的绝佳机会,要好好的在这些大老板面前展现出白云的风采。要是连个卫生都搞不好,那岂不是太丢脸了。

拍卖会召开之日,整个白云城区焕然一新。

下午一点多,客商们陆续进场。

拍卖会定在两点召开。

尽管白云宾馆外边张灯结彩,光鲜明亮,但宾馆本身的档次,和市区的大酒店比较而言,还是略逊一筹。当初区里有入提议,这个拍卖会,最好是定在金都大酒店举办。终归那才是整个金都最高档的大酒店,对得起这些客入大老板的身份。

这个提议,还得到了很多人的赞成。

最后被梁和木给否决了。

梁和木的理由很简单:咱们自己都看不起白云,还想让别入看得起你。

这话很有道理。

秦伟东听说之后,深表赞成。

其实那些提议在金都大酒店举办拍卖会的同志,是有点多虑了。真正的商家,他眼里看到的,只有商机,其他的都等而下之。况且白云宾馆只是相对略逊,各项服务措施,也还是比较到位的。只要不是成心想显摆,在白云宾馆住一两个晚上,不至于无法忍受。

其他的大老板怎么样,秦伟东不大清楚,至少他知道,韩冬妮和林小月,是肯定不会有意见的。

韩冬妮和林小月,就是秦伟东为此番拍卖会准备的“后手”。

按照秦伟东的要求,韩冬妮和林小月此番前來白云参加这个拍卖会,非常的低调,不显山不露水的。韩冬妮和林小月并沒有将她们在明珠的豪车开过來,而是坐的普通商务车,到了金都之后,也并未入住金都大酒店,直接就住到了白云宾馆。

昨晚上,秦伟东倒是请她们在金都大酒店吃了个饭。

见她俩齐刷刷的到了,秦伟东就笑着调侃说,不用这么大阵仗吧,派一位经理人员过來就行了,沒必要亲自出马。

今天的韩冬妮和林小月,打扮得很是漂亮。

韩冬妮走在前面。雪白肌肤丝缎般的华丽。眸子里是一望无际的苍蓝,属于最明媚的天空的颜色,闪着灼人的明亮。脸颊线条柔顺。漆黑的头发有着自然的起伏和弧度,散下來,令人百般想象指尖轻抚那些发丝的触感。象一枝傲雪的寒梅,伫立在幽静的山谷中,恬静优雅的径自绽放,无论身周左右有多少人注视着她,她都象独自置身在空无一人的原野中一样,眼角眉梢,无不洋溢着自由浪漫的气息。

林小月紧随其后。白色的鸭舌帽把她那盘起的长发和半张脸都给遮住了,但能感觉出她一定很漂亮,惊人的漂亮。硕大的黑色墨镜使得大家只看得见她嘴角的那丝完美弧度,透着一股无所不知和天下无敌的自信,黑百相间的休闲服把她衬托得似神秘似纯洁。给人感觉,除了酷就是酷,找不到别的词语來形容了。

一点多钟,韩冬妮林小月和几名随行入员,就出现在白云宾馆大会议室门口。王式置业国际有限公司此番领到的是五号牌,随着大家一起,走进会议室,在五号位置上坐了。韩冬妮和林小月都沒有坐在正中央的位置,正中央落座的是一位三十几岁的年轻女子,天蓝色套装,满脸精干之色。这名女子名是上官深雪,是王式置业国际有限公司的副总经理。

王泽群是董事长,韩冬妮是副董事长,只掌管大方向,公司的日常事务,由上官深雪负责。

此番参加招标会,正式登记的也是上官深雪的名字。

韩冬妮和林小月,就是來捧场的,具体的操作,她俩不管。

梁和木看到韩冬妮和林小月,笑了笑,看着秦伟东满是羡慕之色。

这姓秦的小子,不知哪辈修來的福气。。

秦伟东见状,也笑了。

看着韩冬妮林小月,秦伟东想起在中秋写的一篇文章。

沒有刻意的等候,中秋,如期而至。何时起,害怕了过某个节日,因为它总能让我的眉心紧锁。今年的中秋,一场寒雨在风中和我一起叹息,是否可以说,这雨,是我无法控制自己不再想你的泪。枝头掉落的叶子,飘摇的挣扎在季节的最末端,伤感而落魄,感觉它,有好多留恋。

漆黑,装饰着整个夜晚,我又在为谁无眠。心又在为谁隐隐作痛。独自敲打着文字,一片片飘零的思绪,变成字符,在屏幕前尽收眼底,此景,此情,在我近五年的时光里,呈现过多少次。总想让自己的记忆静静的休息,但它太任性,总是在夜深人静时去触碰我内心最深处的你,也只有你,才能走进我的心,可以看到最真实的我,所以,对你的思念,总是让我无法抗拒。

想起那片草地,站在聆听你说话的地方,曾经的你,在那里摸着我的头,悠悠的告诉我说:你好好的,我怎样都行。如今,那片记忆中有你我脚印的绿色,成了我的痛,多少次刻意的经过,我总是多望几眼,再次感受着你我的点点滴滴,也许,你还在,就在某个角落用爱恋的眼神看着我。

最后看你的时间太短暂,无声的泪水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强撑着支离破碎身体,忘记了自己还有嚎啕大哭的权利。好像,你是我生命的钟表,你离开,我的时间就停留在了那里。疼痛的回忆是你留给我的唯一礼物,我爱你又如何,终究沒有给你,,哭泣,不是我太脆弱,是内心的痛已经远远超出了我所能承受的范围,我苦苦挣扎着,摆脱着,试图从这难以言说的情结中走出來,可是残酷的现实总是能把我拉回來,我无力挣脱,只能痛彻心扉的承受着,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一回又一回,然后天真的骗自己,习惯了就麻木了,就稀释了,就不痛了,就不想了。

我对你是怎样的依恋,泪眼朦胧中,看时间从指间滑落,我就这样无可奈何,任性执着的守着属于你我的这份记忆,这算不算是一种悲哀,或者说,我的无助只有靠这样才能得到宣泄。一年又一年,月缺月圆,四季轮回,沧桑了我的容颜,深刻了你。是你,让我感受到,有一种思念永远都无法用语言來表达,有一种伤痛,永远都无法治愈。

尔后,他轻轻地念了一首诗。

南方有佳人。绝世而**。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

第408章:此nv本应天上有

东山市距离金都不远,尤其是在路况很好的情况下,一个半小时可以稳稳的抵达,尤其是在东山一环路已经建成通车的情况下,极大的畅通了整个东山城区的J通,据说东山二环路也早就纳入了规划,但是由于诸多原因,却迟迟沒有启动建设。 都市文学 ww

秦伟东坐上了组织部那辆别克时,很是感触了一番。省委组织部副部长张华受省委委托,送秦伟东上任。

张华是那副不紧不慢波澜不惊的模样,当秦伟东抵达组织部时,张华也是简单的说了一句恭喜了,然后再和秦伟东寒暄了两句,就示意可以上车出发了。

像张华这样风格的G部在T制里边不能说沒有,但是绝对是很罕见的,尤其是能当到这个位置上,而且还是组织部副部长,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异类,秦伟东都搞不懂张华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像张华这样的X格,前J任省委组织部长,似乎都和他这个X格有些不沾边,但张华就这么从部里边慢慢起來了,而且听说无论是哪一任部长,对张华都是信任有加。

秦伟东觉得也许张华能够在省委组织部里边立住脚,也许就是凭借着这种不偏不倚不冷不热的风格,对谁都一样,一切按照规矩來。而这恰恰是在组织部里边当一把手最喜欢的。

秦伟东未必喜欢张华的这种作风,但是却很钦佩,能坚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尤其是人都是社会动物,你要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去,各种各样的社会关系就会把你牢牢束缚,能够挣脱这一切不为所困,那也是一份本事。

别克只花了八十五分钟就驶上了东山的一环路,从柘溪立J桥进入一环路,沿着一环路向东,在太和立J桥上转向北,进入湖山大道驶向市区。

东山市的经济在江南省算是中偏上。秦伟东以金都市白云区委书记的职务调任东山市委书记,可说是不错的。

但东山市近两年的情况可不容乐观。

人生无外如此,总有你所渴望的,也有你想要回避的,但是无论是你所渴望的还是你想要回避的,也总是一份T验,这是秦伟东给自己这一世的总结,T验生活中所有不同的滋味,这难道不就是生活的目的么。

他现在需要考虑的是自己來到东山,将会怎么來应对扑面而來的工作。

“张部长,秦书记,东山市委到了,刘市长他们都來迎接了。”坐在副驾位置上的G事小声道。

“唔,伟东书记,我们到了,好像沒有这么重的身价吧。”车尚未停稳,张华看着迎上來的这一大拨人,似笑非笑的瞥了秦伟东一眼。

“呵呵,礼多人不怪,虽然在张部长您还沒有宣布文件之前,我都暂时还是客,但我还是要说,东山G部群众一直是非常好客和热情的。”秦伟东笑了笑道。

看见黑Se别克缓缓停下,刘洋林向Y曹振起等人都很自觉地迎了上去,人流很自然的形成了两层圈子,市长刘洋副书记林向Y纪委书记曹振起常务副市长詹小敏组织部长徐美兰等常委站在最前面,而第二梯队则是王立新陈明他们这些副市长们。

“张部长您好。秦书记。”刘洋的招呼层次分明,称呼张华,添了一句话,您好,但是称呼秦伟东,就只喊了秦书记三个字,这很自然的已经把秦伟东纳入了东山市委市政府这个圈子,这个细节非常讲究。

张华看了一眼这个满脸精明大气的nv人,点点头,笑了起來,“刘洋市长,上次送你來也是我吧。嗯,当时送你來当副书记,看來我和东山还真是有缘分呢,东山两位主要领导都是我送來,我也是与有荣焉啊。”

“张部,送秦书记到东山您与有荣焉,我可当不起。”刘洋笑了起來,“秦书记是我们全省自改革开放以來最年轻的市委书记,打破了记录,这个记录是您送來的啊。”

周围的人们都笑了起來,张华和秦伟东也都笑了起來,不过这笑声中却又另有一番滋味。

随着刘洋的伸手一抬,一行人簇拥着张华和秦伟东向大楼内走去。

按照惯例,市委主要领导上任一般说來都要G部大会。

从秦伟东一行抵达东山这半个小时里,东山各个区县的首脑们就开始陆陆续续向市政府进发,奥迪别克帕萨特雅阁,偶尔还有一两辆越野车鱼贯驶入市文T中心,G部大会将会在文T中心里召开,规格开到了副处级G部,全市三百多副处级G部及大型企业负责人都要参加这个会议。

刘洋林向Y陪着张华和秦伟东在文T中心背后的休息室里说着话,一直到市委秘书长宋雨裳进來小声告诉刘洋时间已经到了,与会人员也基本上到齐了,刘洋这才道:“张部,秦书记,人都差不多到齐了,可以开会了吧。”

“嗯,开会吧。”张华点点头,看了一眼秦伟东,“伟东,你知道我这个人,沒啥多废话,省委文件都已经下來了,大家都知道,所以么,我这个人來这一趟也是例行公事,走走程序,待会儿我可能就是三五分钟就要解决战斗,你可别嫌我太C率啊。”

“呵呵,张部,你來东山也不是一趟两趟了,您的风格大家都听说过,您就本Se出演,本Se发挥。”秦伟东笑了起來,“您能來,我就是与有荣焉了。”

从一开始,秦伟东就在考虑这一次G部大会自己该怎么來讲话。

张华的风格他是早就领教过的,不会因为自己來东山担任市委书记就改变,这也就意味着接下來的重头戏还是自己的讲话。

对于在全市副处级以上G部讲话秦伟东并不怵,这么些年來的风风雨雨早就把他的反应和口才锤炼成钢了,哪怕是半点准备沒有,他也可以在任何一个会议上就任何话題滔滔不绝的说上半个小时,而且绝对切中主題。

关键是今天的讲话要达到什么样的效果,这是秦伟东需要考虑清楚的。

东山现在的局面不好不坏,不好的一面是指现在遇到了具T困难,而且要解开这些问題的死结也还需要时间和耐心,更需要处理问題的艺术;不坏的一面则是东山的经济增速都不算慢,一直到去年经济增速才骤然慢下來,而前J年东山的蓬B发展已经为东山产业经济打下了厚实的基础,。

用一句通俗一点的话來说,那就是风险和机遇并存。

省委书记在和自己的谈话中都谈到了一点,也是他们最为关心的一个问題,那就是东山G部群众的民心士气,也就是精气神,如何來重新凝聚和振奋起來,这是东山站起來重新进入快速发展轨道的关键。

折腾了一年多,东山G部群众的心气已经有些散了,这一点秦伟东虽然才來,已经能隐约感受到了。

换任何一个地方可能都这样,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处理不下软件园的问題。连带着整个经开区都被拖了进去,而三天两头來市政府的老百姓也把东山市政府弄得灰头土脸,主要领导束手无策,下边G部怎么G事儿。

这样一拖再拖,G部们的勇气激情都会被慢慢耗光,从愤怒到发牢S到最后的麻木,那就真的完了,现在秦伟东觉得可能东山G部们的阶段就还是处于第二阶段,心气还沒有完全散,但是已经有了一个不好的开端了。所以秦伟东必要扭转过來,而今天的G部大会,就是一个最好的开始。

还有,就是原东山市委书记史文龙前不久被省纪委双规,东山市的G部可说是人心慌慌。

史文龙可是在东山市G了近十年。从组织部长副书记到市长市委书记。

当入座之后刘洋宣布会议开始并宣布议程之后,第一个议程就是省委组织部G部三处处长宣布江南省委关于秦伟东同志的任命。

言简意赅,经江南省委研究决定,秦伟东同志任东山市委员会委员常委书记。

接下來就是张华的讲话,同样言简意赅,只是简短的总结了秦伟东的工作历程,以及在白云工作期间表现。再谈了J句省委对东山局面的看重和期待,以及省委对秦伟东同志担任东山市委书记信任和期望,然后就很爽利的结束了讲话,总共持续不到五分钟。

“会议进行最后一个议程。下面我们请市委书记秦伟东同志讲话,大家欢迎。”

刘洋的话音刚落,台上台下便是雷鸣一P的掌声。秦伟东也有些感动,无论这些掌声中有多少真心,有多少假意,但毕竟这种场面还是让人激动的,起M这意味着自己从这一刻重新步入了东山这个群T。

秦伟东举手示意,掌声慢慢平息下來。

“坐在这里,我也在想,我该说什么。有的人新官上任,勾画方略,展望未來,有的人下车伊始,埋头调研,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也在想我该怎么做。如果选前者,我初來乍到,似乎有些夸夸其谈了,如果选后者,我好像有些矫情了。”

“说实话,在省委作出决定之前,我听到过一些风声,但是我真沒想到我会到东山,我一度以为我会留在金都,甚至到其他地市,但是却沒想到真的到了东山。來东山的时候,省里领导和我谈了话,也介绍了东山现在的一些情况,也让我对东山目前局面有了一个大概了解。”秦伟东开始步入正題,语气也变得铿锵起來,“东山现在可能遇到了一些问題,这一年多來,我们东山社会经济事业发展也遇到了一些困难,省里领导给我J待说,对于东山遇到的问題,遇到的困难,他们都不是很担心,但是他们担心一点。”

台上台下的人耳朵都竖了起來,不担心现在东山遇到的问題和困难,那省里领导担心什么。

“我也问了省里领导,那你们担心什么。”秦伟东沉声道:“省里领导告诉我,他们最担心的是我们东山G部群众的心气,或者说精气神,他们担心我们东山G部群众在面临着这些问題和困难的时候,会不会颓丧,会不会懒散,会不会自暴自弃,会不会就此一蹶不振,因为他们看到了这个迹象。”

场内一P肃静哑然,所有人都在咀嚼着秦伟东这番话的含义。

“他说我们东山人的X格上却有些和其他地方不一样,他说我们东山人豪迈大气,但是好讲排场面子,东山人激情飞扬,但是遇到挫折就容易灰心丧气,东山人视野开阔,但是却容易眼高手低,东山人志存高远,但是却容易自我满足,我不知道持有这种观念的领导有多少,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更多的人有这种观感影响到了省里领导,所以省里领导在和我谈话时,专门谈到了这一点。”秦伟东顿了一顿,“说实话,对于省里领导的这种担心,我是沒有承认的,也不愿意承认,但是在这里,我却不得不承认,我也有些担心。”

秦伟东的这一连串对比,让台上台下东山G部们都忍不住窃窃S语,有些愤慨莫名,有些点头称是,有些不屑一顾,有些默默咀嚼,有些则若有所思,毫无疑问,秦伟东的这些话刺激到了他们的敏感点,这种对东山人X格上的剖析,直截了当的说出來,让在座的东山G部们有一种被彻底解剖的感觉,让人格外不自在,因为这些现象或者因素可能都或多或少存在于他们的身上。

“省里领导不担心我们东山的局面,但是却担心我们东山G部的精气神,这归根到底还是说明我们东山在省领导心目中不够分量,不够厚重,我们东山G部不够成熟,不够大气,这是我的总结。”秦伟东很泰然的道:“这其实也是对我的一个变相鞭策,因为我是东山市委书记,也是东山G部的一份子,我的表现好不好,就直接关系着我们东山G部的风貌。”

“今天在这里,我不谈我们的具T工作,因为省里领导已经明确说了,东山的问題和困难东山G部们可以解决和克F,我要谈的使我们东山G部的精气神,我们东山G部的魂。”秦伟东语气陡然提高。

就在这时,秦伟东发现组织部长徐美兰轻轻地笑了一声,但声音很小。

秦伟东看了一眼徐美兰,不禁想起了一首诗。

冰雪聪颖闺中秀,兰心蕙质胜晚秋。

莞尔一笑纯情绽,春意盎然百媚羞。

“春意盎然”。。

秦伟东发现这个词,就是今天发表讲话需要达到的效果。

就在这时,nv秘书长宋雨裳也轻笑了一声。

宋雨裳的美,是种柔美。“隔户杨柳弱袅袅,恰似十五nv儿腰。”“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

而据传闻,原市委书记史文龙与宋雨裳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宋雨裳,可能是省纪委即将请去“谈话”的常委。

“此nv本应天上有,人间难得机会闻。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尽管如此,秦伟东还是想起了一首诗。

宋雨裳,曾作过史文龙的情F吗。

第409章:4七仙nv

会后,宋雨裳引领着秦伟东,走向市委办公大楼。=== 三味书屋 ===

现在看宋雨裳与会上自是大不相同。

她年方三十,身材高桃,T态轻盈,言行举止端庄娴雅。乌发如漆,肌肤如玉,美目流盼,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她宛如一朵含B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艳而不俗,千娇百媚,无与L比。犹如仙nv一般,不带半点世俗习气。

來东山市之前,秦伟东了解了一下东山市“四大班子”成员的情况。他知道,宋雨裳其实只有二十八岁,是从江南省团委副书记的任上调到现职的。

宋雨裳边陪同边指点,将市委大院的大致布局情况,向秦伟东介绍了一下。

不少办公室的窗户后面,都闪烁着好奇的眼神。

秦伟东今天是规规矩矩的白衬衣黑西K黑P鞋,短平头。第一次亮相,必须庄重。

凡事都要立起个T统來。

只是短平头下那张年轻得过分的英俊面孔,实在很难让人将他和东山市一哥这样极其重要的职务联系到一块去。

甚至宋雨裳都有点掩饰不住自己的惊诧之意,不住以眼睛的余光打量着秦伟东,眼里不时闪过一抹奇特的神Se,双眼变得亮晶晶的。以下属的身份陪同这样一位年轻俊朗的大帅哥,这种感觉,说不出的奇妙。

不过沒有嫉妒之意。

一般來说,嫉妒只有在同X之间才会产生,异X之间很少相互嫉妒的。

秦伟东这种“官场异类”,按照老辈人的话來说,就是扎扎实实的“妖孽”,不知多久才会出现一个,完全沒有可比X。

宋雨裳径直领着秦伟东上了市委办公楼三楼,來到最东端的一间办公室前,轻轻推开酱红Se的房门,微笑说道:“书记,知道您要來,我们简单整理了一间办公室,您看看,合不合适。”

不知不觉间,宋雨裳就将那个“秦”字省略掉了,直接称书记,无形之中,显得亲近了J分。

市委办公室,最主要的职责就是为书记们F务,秦伟东是市委一把手,说起來就是市委这边全T工作人员的“大家长”,市委秘书长则是“大管家”,关系亲近一点,完全应该。

市委办为秦伟东准备的这间办公室,比较阔气。套间形式,里外两间。里间办公室至少有二十J个平方,明HSe的天鹅绒窗帘和厚厚的明HSe地毯,全套的红木办公用具,巨大的真P转椅,待客沙发也全都是真P的,办公桌和茶J光可鉴人,在在都显示出奢华气息。

“呵呵,秘书长,这是不是太豪华了一点。”秦伟东微笑说道。

宋雨裳轻轻一笑,伸手捋了捋耳边的头发,柔声说道:“书记,市委领导的办公室都是差不多的,我來时就是这样。”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说,也不是对你秦书记特别破例。市里领导基本都享受这种“待遇”,秦书记还是不要特立独行的好,免得犯众怒。

秦伟东点了点头,也不多说。

“书记,楼里还有其他两间空的办公室,您要不要再去看看。”

宋雨裳问道。她自己,当然认为目前这间办公室是最好的,不然也不会第一时间领着秦伟东來这里。但这句话还得要说,宋雨裳很清楚,当领导的,最忌讳的就是别人帮自己做主。

秦伟东摆了摆手,说道:“不用去看了,就是这间吧。工作才是重点。”

宋雨裳嫣然一笑,点了点头。

看得出來,宋雨裳这位市委秘书长,其实并不是个特别多话的人,并沒有像其他G部那样,对书记的每一句话都附和恭维一番。她更加善于用眼神和肢T动作來表达自己对书记的敬佩和仰慕,拿捏得恰到好处。在一些地方,往往对机关nvG部有某种误解,尤其是长得漂亮的nvG部,总是被人用有Se眼光也看待,认为漂亮nvG部之所以能得到升迁和重用,一般都是和领导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不可否认,这样的情形确实存在。但如果认为nvG部只要长得漂亮就行,却大错特错了。长得漂亮的nv人不少,真正能够在T制内出人头地,身居要职,独当一面的却不多。这中间。总是有原因的,更多的决定因素,还在nvXG部本身有这个能力。

“书记,有关食宿问題。您有什么具T的指示吗。”

跟随在秦伟东身后,一起走进办公室,宋雨裳随口问道。她是市委秘书长,书记的吃饭住宿问題,理所当然要由她來负责安排。

秦书记沒有家属随行,谁來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呢。

宋雨裳这话有点问住秦伟东了,他还真的沒怎么考虑过这些问題。在绝大部分年轻男X心目中,生活上的事情,只怕永远都排在最后一位來考虑。稍顷,秦伟东笑着答道:“我以前在白云上班的时候,一直都吃食堂。宿舍有时候自己打扫,要是出差,办公室的同志会给我请一位钟点工,帮忙搞搞卫生。”

“这样啊……”

宋雨裳又伸出小手指,勾了一下鬓角的发丝,双眉微微蹙了起來,似乎正在为书记考虑最佳的安排生活起居的办法。

“书记,我这里有两个建议,您可以住在常委楼那边,都是新建的房子,三室一厅。一个人住,房子是大了一点。不过,我可以给您请个合适的家政F务人员。”

稍顷,秦伟东就做出了决定。

“好的。”

宋雨裳点头称是,一抹欣喜的目光,自眼里一闪即逝。

从某种意义上來说,秦伟东对她的“依赖”越强,她这个市委秘书长就越有“话语权”。当然,宋雨裳的话语权绝不仅仅來源于书记,但书记对她的支持,永远都是很重要的。

“书记,您先休息一会吧。”

宋雨裳说着,拿起办公桌上的一个保温杯去给秦伟东泡茶水。这间办公室,可以说一切用具都配置齐全了,包括保温杯,茶叶,开水瓶等等个人生活用品,都一件不落。虽然整洁,但不“荒凉”,给人的感觉,秦伟东今天不是头一天上任,而是在这间办公室工作很长时间了。

办公室工作,从來都是“细微处见真功夫”,从这一点上來说,宋雨裳这位市委秘书长,十分合格。

宋雨裳泡好茶,给秦伟东端过來。一举一动都很自然,沒有丝毫的生疏感,似乎她和秦伟东之间是老上下级关系,已经一起工作很多年了。绝不像其他G部一样,对秦伟东的年轻“大惊小怪”。

人家再年轻,也是书记,是这栋市委办公楼的最高主宰。

秦伟东一闻,就知道是上等的龙井茶。自从他到白云上班之后,受韩冬妮影响,市委不远处那家“流金岁月”茶馆,也成了秦伟东常去消遣的所在。对于各类茶叶知识,秦伟东颇有心得。

“秘书长,泡茶还是用瓷杯比较好。保温杯总是免不了有味道……”

秦伟东接过茶水,随口说道。

保温杯唯一的效果就是保温,但茶水保温时间太长,就失去那种味道了。塑料杯盖和水银镀层,不但有气味,还很不环保。

“是吗。哎呀,这个我还真沒做过研究,就觉得喝热茶比较舒F……行,我马上给书记换个瓷杯过來。”

宋雨裳就有点抱歉地说道。

正在这个时候,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办公室的门,其实是开着的。

“书记,你好,”

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微笑着站在门口。这位中年男子,穿着深Se的薄夹克,蓝Se条纹t恤,梳着大背头,身材略略有些发福,官威俨然。

宋雨裳忙即说道:“书记,林书记來了……”

无疑,这位就是市委副书记林向Y。

秦伟东本來坐在待客沙发里,连忙站起身來,向林向Y点头为礼,笑着说道:“向Y同志,你好,请进來坐吧。”

林向Y资历很老,年龄差不多比秦伟东大了一倍。

现在秦伟东已经到了市委办公大楼,作为副手,林向Y就当得过來拜访一下了,不能等着秦伟东主动上门去拜访他。

这个规矩,得讲。

果然秦伟东也只是站在那里,微笑相邀,脚下却不移动半步。

林向Y双眼微微一眯,随即笑哈哈地走进门來。等他來到近前,秦伟东才伸手和他相握。一把手的姿态,拿捏得很到位。

“秦书记,欢迎欢迎……哎呀,这J天,我可是日盼夜盼啊。你这一來了,咱们就有主心骨了。市委这边很多工作等着书记拍板呢,”

林向Y紧紧握住秦伟东的手,连连摇晃,很诚恳地说道。

似乎秦书记再不來,市委这边就要停摆了。

省委原有意市长刘洋升市委记。这样,他林向Y就有可能荣升市长。

沒想到却是金都市白云区委书记秦伟东过來,一PG坐在了东山市委记的宝座上。

林副书记心里,自然倍感失落了。

坐了一会,林向Y就告辞。

“秘书长,你长得真是漂亮,”秦伟东笑道。

“书记,在朋友圈内,她们都称我为七仙nv。”宋雨裳笑道。

“哦。”

“与宋雨裳会不会发生一场风花雪月的事。”一个念头忽然自秦伟东的脑海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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