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谋 - xp1024.com
《官谋》


第034精心设计的陷阱

第034章精心设计的陷阱

(他不禁深舒口长气,这下可完全放心了。老对手们也太笨,这样整俺,只会更提高俺的知名度。)在位于太平镇北郊,有一处半亩见方的独家小院;靠院北是下六上五的两层小楼。太平镇教办室机关便设此处。大门外代院墙有三间平房。门前所挂小牌上书“津水县教育局信访分处”。这便是俺新调来任主任的办公处所。

大约是秋季里上午七、八点钟时间。院后小楼只见有人进进出出,尽是本镇各校人员前来联系或办理业务。信访处内倒还相对清闲,新任分处主任的俺,正高卷袖管在办公案上挥毫泼墨书写标语。而男女二办事员,却正将俺早写好的标语,先装玻璃框内尔后随挂墙上。

“钟主任,您还别说,您的这手正宗楷书,比书店里正规出版的标语并不逊色。”刚将一副标语装框上墙的办事员于良,边认真端祥着标语牌边赞赏地说。“叫俺说啊,您这字都可参加市省级书展了。”

“嗬,你这小于头,眼光还挺厉害哩!”俺刚又写好一副,伫笔直腰,边认真审视着,边淡然一笑说。“不瞒你俩说,俺三年前刚从省‘综大’毕业那年,有两副书法作品,还当真参加了省书协举办的‘全省高等院校学生书法展’,竟还得了个二等奖呢!”

“真的吗钟主任?还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呢!您不知道,俺对字好的人特别崇拜;俺还是咱省那俩著名书法家,叫什么‘然’和什么‘海’的粉丝呢!”正蹲地上负责装框的女办事员龚立,亦当即肃然起敬地说。“于良你还别笑。正因俺本人上学时字学得不好,没少受老师批评,所以俺从此记住了‘字是知识人的脸面’这一信条;尤其做教师的,你的板书差好,不仅牵涉到你的教学效果;且还牵涉到你在学生心目中的形象。”

“哦?文字书法真的这么重要?”俺不禁由衷地说。“小龚啊,不管你本人现时字写的咋样;但仅你这些有关文字对知识人,尤其教师重要的理论,对我本人就有很大启发。那俺可不能荒废了,以后还要坚持天天练习哩。”

“钟主任,今儿个看到您写的字了,俺突发一个奇想,有个积极建议,不知妥不妥当——”龚立原本颇有兴致的说,但话刚开个头,却又期期艾艾起来。“嗨,还是不说了吧。”

“看,你这小龚老师啊,一向不挺大方爽快的吗?怎么这会儿也突然扭捏起来了?”俺当即善意地批评说。“你知道俺这人虽既往没做过领导,但多年的下属生涯,亲身体会到**对下属多么重要。所以,自打俺来到这太平镇,县信访分处,当上这主任之后,就下定决心:一定使咱这个处,成为最**最和谐的单位,让在这里工作的每个同事,都敢说心中想说的话;敢干想干的事。当然了,那必须是在四项原则基础上。所以,你既说是积极建议,那就请毫无顾虑地说,至于妥不妥当,说出来大家商量嘛。”

“钟主任,您既说到这儿了,俺也便没顾虑了。”在俺一番开诚布公表态鼓励下,龚立终于放心大胆建议说。“您前天不还在发愁我们的信访经费一直没到位,即便到位杯水车薪也还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但想自己创收,一时之间又难找门路吗?可今儿看到您写的字,俺却顿时开窍了。不有句乡间俗话叫‘大姑娘要饭吃——死脑筋’吗?我们现放着有您能卖字生财的特长,不充分发挥作用,却还在发愁没创收门路;这不也成了要饭吃的大姑娘了吗?赶明儿你写俺俩卖,定然收入不菲。”

“行是行,可在这乡下,能会有几个人愿买哩?”俺沉思着说。“这市场也的确太狭小了。”

“钟主任,说市场小还是您环境生疏不了解实情。”于良当即驳辩地解释说。“这些年随着农村经济大发展和城镇化步伐加快,农民的大文化意识亦在日益提高。不少家庭住上了新式楼房,也攀比城市富有家庭,往高雅处布置庭堂;当然城市有品位人家为附庸风雅,会出高价去买名人字画;而乡间人花少十倍、二十倍的钱,能买上您亦在省级参展获奖,业余书法家的书法,亦会让他们感到附庸了一次风雅。”

“那照你俩这样说这事能行?”俺亦得到鼓舞地再次准问道。“且别叫爬太高了下不来架。”

“当然行。”“肯定行。”两人继续鼓动说。

“那俺今晚就加班写。”俺当即满怀兴致地说。“既然看准的行情就该分秒必争嘛!”

“我俩赶明儿就积极加空拿街上卖。”两年轻人更兴致勃勃说。“还可在十字口打个广告嘛。”

三人有关对“文字书法于读书人,尤其教师的重要”的探讨,即时达到了高度统一。但当时我们那里知道,古今中外有多少“枉狱”“冤案”,却也正是由文字引起的;而俺钟景良自己,亦正因字写得好,却被别人利用,陷入对手精心设计的陷阱,从而遭遇冤狱。此为后话,到时再叙。

话说“信分处”三人刚探讨文字书法告一段落,正要继续各干其事哩,靠门口一桌上的固定电话铃声突然间清脆的响了。

“喂,我是信访分处。你是哪里?哪位?有何指示?”距离电话机最近的龚立当即接听问道。“哦。找钟主任?他人就在这里,俺叫他接。”随捂着耳机听话端悄声转告俺说:钟主任,是个女的。从县委机关打来,要你的。说话毫不客气,指名道姓的。”

“哦?”俺边放手中毛笔边应了一声。“应该是她。”俺边走过来边想。“这么快就落实了?还真是说到做到不放空炮呢!”

“喂,我是。阿蓝,果然是你?这么快就去县委信访办了?”俺显出很关心地问,“唐局和那个方能那么顺当的就放你走?”

“俺的主动要走,自然像打在他们脸上一记响亮耳光;当然要千方百计设障了;尤其那个善于给**拜年的黄鼠狼,更是为留下俺,耍尽了诡计,磨破了咀皮。”叶蓝在电话那端如实向俺汇报说,“搁着俺要求的坚决,并说了教育信访科有他没我。要想让俺留下,除非让他姓方的挪窝;事情原本就是姓方的在后边攒掇的;俺现倒要他挪窝,哪还有商量的余地?”说到最后,却又压低声补一句说:“我很想你!”

“我——亦如此。”俺原本想说“我也想你”但刚说出个“我”字,突发觉这是在办公室,身边还有男女俩同事哩;这才将“想你”改为“如此”,倒显得多勉强似地,希望她能理解。

“你那里现时情况如何?”叶蓝又关心地问道。“肯定是头三脚难踢吧?大体已经就绪?要不要俺过去帮忙?”

“一切还算顺当。特别是镇教办为俺在全镇数百名教师中,精挑细选了女男两名年轻好搭档。”俺回头看了看二人,继续向女友介绍说。“女名龚立男叫于良;他们也都像你一样:热情似火,纯如冰雪,坚强如钢。看起来还真是如愿以偿呢!你暂时不要过来了,才去县信访肯定亦忙,得给人家留个好印象嘛!我周末就回去了。”

“真的一切顺当,事事如愿以偿吗?”电话那端,叶蓝突似不放心地问。“就像那晚一样,一听你说这四个字,俺的心跳便当即加快。还是那句‘天上不会掉馅饼’的俗话;专权似唐,狠毒如方者,有好事会找到你我头上吗?说不定是口早就挖好的陷阱呢!当然也可能为尽快除掉你这根眼中钉肉中刺,不得不采取这条权宜措施的话,随后便在妒忌和恨毒心支配下,说不定早已后悔,当前正在密谋陷害你的补救措施呢。”

听了女友忠言相禀,俺拿着电话耳机好大一会儿没有应声;直到电话中发出嗡嗡盲音,龚立同于良交换一下眼神,欲接过耳机放上;但俺却摇摇头,重把电话拨过去说:“你刚才说的事,俺周末回去后再认真商量。”说罢这句才把耳机放上。

可是,还没等到周末,俺过例假回县城休息,并约会女朋友哩,也就是那天上午,我们通过电话,仅止三天之后某天傍晚,教办室小院外,突兀听到警车喇叭鸣,正在办公室内整理案卷,准备存柜锁上下班的我们三个人,感到很是好奇,便当即放下手中东西,慌着跑出去看。当时俺还误认为,是女友叶蓝搭乘她哥哥的车,顺道来看自己的。因俺早听叶蓝说,她有个哥哥在县公安局工作,是个中层干部,亦使动车的。

所以,俺便当即近前,准备迎接一下;可俺刚近车前,便见先后下车的五个人中,倒有两个原都认识;其中一位便是教育局长唐老鸭;另一位穿警服戴警徽的中年警官便是叶蓝大哥叶力强。其他三位虽叫不出名字;但凭印象能想到大概是县纪检委或县信访办的;但唯独没见俺此刻最想接想见的女朋友叶蓝;不禁有些失望;但当着这么多领导和陌生人的面,俺也不便问。想待会儿亲打个电话给叶蓝询问证实一下。

但不管是教育、公安或县领到来,作为东道主的信访分处和镇教办,是都有责任热情接待的;于是,俺便热情地伸出手来,首先得表示一下欢迎;但所有从车上下来的人,似乎像都没看到俺的举动一样,不仅并未打算同俺握手,且均不着一声地不用俺领,径直走进分处办公室中。俺这时才猛想到县上来了领导客人,人家教办主任方为实打实东家哩,俺得赶紧进院通知他,不然一离开单位便不易找了。

“小龚小于,先给领导们倒茶。”俺便当即吩咐说。“俺现在就去后院楼上请万主任过来。随后再去街上酒店安排晚饭。”

“算啦,不用去找万主任了,我们这次没事找他。时间还早,也不用在这里吃晚饭了。”唐局长却冷冰冰地,全没了早几天同自己谈话,安排下乡的热情与随和地说。“钟景良,你也搬个座在一边先坐下,县纪检委吕副书记有个决定先对你宣布一下。”

什么,就俺这股级干部,竟还动着县纪检委副书记对俺宣布啥?

“本来若是一般问题的话,按你的级别由教育局党委直接处理就行了。”大概看出俺脸上的疑问,县纪检委的吕副书记当即严肃地指出说。“钟景良,有鉴于你所犯错误的严重程度,及影响之大,现在我代表县纪检委,正式宣布对你的隔离审查!走吧,现随我们同车回县城吧。”

“先将处里工作,向其他同志交待安排一下。”唐局长再次冷冰冰地说。

于是,俺出门将站在外边,及乎吓傻的两年轻人叫进屋来,简单地向他们交待了工作;并用眼神安慰他们“没啥。一定是哪个环节闹误会了。好好看着‘家’;俺要不了多久就又回来了。”

为了解除俺的疑虑,当一干人夹着俺重新坐上车后;唐局长在用目光征求了吕副书记意见,得对方点头同意后,这才将一份市属小报递给俺说:“认真看看吧,知道你最近都干些啥?”

俺当即接报在手,凑着车内微弱的灯光,随便看到一行异常醒目,和明显带有刺激和煽动性的标题:咄咄怪事,专职信访干部竟内搞“地震”,明目张胆匿名举报县、市两级党委!看到这个莫名其妙的标题,当即头就晕了;随看后边,更坠五里雾中——但因头晚熬夜,中午又加班写标语牌,早已劳乏不堪;所以汽车刚开离镇子不远,在车的颠簸中,俺终于昏昏迷迷睡去——

第035章遭遇冤案 转变信念

第035章遭遇冤案转变信念

(遭遇冤案,孤立无援;求告无门,转变信念,矢志谋官)随乘唐局吕副书记和叶蓝大哥们的警车,虽没给戴手铐,实际是连夜押自己返回县城后,警车在大街和环城路上,经七拐八抹,兜了几个圈,最终在一地处偏僻,周边甚很荒凉的独家小院门前停下。

“钟景良,到站了,下车吧。”是叶蓝大哥叶力强将俺威严地叫醒了说。“今晚应该暂无其他事了。好好睡一觉,好以充沛精力迎接明天的首次审查。”

俺被叫醒后连打几个哈欠,先坐直身向周边看了看,那还有吕副书记、唐局及县信访办人员的影子?不知诸人啥时都早已下车走了。而是换上两名年轻警察,随同叶力强一起,将自己押来这独家院的。

“叶警官,您能不能给阿蓝——”下车后见叶力强说罢话又要乘车走,俺慌忙追上一步说。“对,就是县信访办的叶蓝,给劳烦捎个信,俺想见他。”

“我不认识什么阿蓝或叶蓝的;当然更不会去捎什么信了。”叶力强同样冷冰冰地说。“告诉你,你的案情不轻,当前既到这里,考虑交待自己问题方是第一要务;别净想着要见这个见那个。你要清醒,目前阶段领导上是不会批准你见任何人的。”

随即,叶力强上车开走。留下两警察将俺立即带进院里,随打开一单独房间。

“这就是你的住室及生活空间。”警察甲亦淡淡交待说。“根据有关上级安排,对隔离审查人员给予相对自由:也就是说,你可在这小院范围自由活动,但不能迈出这小院半步。”

俺当即注意到,这其实是哪家早已弃之不用的老宅。但房舍还不算陈旧。院里厨房卫生间水池等生活设施倒是俱全。除两名警察换班守护外,另外却还安排一炊事员老黎,负责自己一日三餐;但当晚吃罢饭送碗时他才发现:原来这老黎却是个哑巴。他不由叹为观止:这县纪检委考虑得是够细致周到,为怕炊事员同被审查对像言语勾通,同外界有什么来往,才特以找个哑人来充此职,可谓用心良苦!这让俺突然联想到小说《红岩》中,就有个疯哑老人华子良,原是华蓥地委书记,在陪省委书记进杀场时装疯;后来此人对渣子洞革命者越狱起了很大作用。想到此俺顿时自嘲地笑了:这都是哪跟哪儿呀?自己刚被不明真相地押来这里,明知是一场冤案,还尚未开审哩,却便想到那上面去了?多么不合时宜。但一想到明日的可能开审,俺便有些焦燥,躺在木板床上挖空心思地想,却始终想不明白,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但经认真思索之后不禁头冒冷汗,且顿时心脏跳动加速:难道自己一直担心忧虑,女友叶蓝亦时时提醒并警示自己的,那一可怕结局业已现实现报?原前一向认为愚昧简单的对手们,竟突兀提高了智商?凭短时间内便又策划出了报复整治自己的yīn谋?但这次罗织的罪名可非同既往:反对党的领导,作为信访干部内搞“地震”——匿名举报诬告上级领导,这可是政治问题,***行为;这若放“文革”或之前是要定“现行***”身份和死罪的——但这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呢?难道对手们为将自己置之死地,竟不惜凭空捏造证据?这不是没有可能;古今中外哪宗冤假错案,不是这样凭空捏造出来的空穴来风——当前的问题是,自己必须冷静冷静再冷静!决不能乱了阵脚方寸。而自己被诬即将“隔离审查”的事,叶蓝知道吗?当前自己业已失去自由;就似水牛落井有力使不上;尽管津水是自己家乡,但因自己出身农家命运贫贱,家势孤单,不仅自家,就连亲戚中,亦没一个有权势的小官。故此尔今能为自己说话,查清事底彻底翻案的,也唯有女朋友叶蓝了。但今晚偶露出的一线曙光——叶蓝大哥叶力强亦参予本案,却也一纵即逝,人家根本不同意帮忙传言。那么,究还有什么办法,能将自己遭遇冤案的信息传于叶蓝呢?

不知哪篇文章或材料上曾说:“当今各级行政部们的保密工作,也许小学生亦能胜任;因为早已无密可保。就连县常委下午研究决定的人事任免,不用隔夜就会有人知道。因为谁都会有得助帮忙的亲朋厚友。”

其实,“原教育局信访科员,现该局驻太平镇信访分处主任,因涉嫌‘匿名向省举报诬告县、市委领导’问题暴露,昨晚已被县纪委责成公安局出警‘请回’;现已被软禁县城某一秘所‘隔离审查’”的消息,次日不到半天时间,先由教育局,县委信访办,尔后才逐步一层层扩散到县直各单位的。于是,便首先在原对当事人的俺,比较熟悉的相关单位传播开来。教育局机关自是首当其冲。而最关心此事的自是俺的老对手方士元。当晚在例行给恩师上司唐局打电话问好,祝晚安时,便得到了及时通报。

“老师局长您好!尔今机关局势平稳,战线没啥大事,内外形势一片大好。”每晚10点之前,孝顺的方士元,无论身在何处,都定时将电话打过去说。“可该静静心心睡个安省觉。以争取明日精力充沛投入新战斗。”

“哼,安省个屁,静心个**!老子连夜坐车刚回来哩。”原想拍个马屁,对方一高兴再来几句鼓励话哩,没料对方却凭大火气说。“而且从明儿开始,新一轮咀官司连轴转就又开始了。苦点累点倒也没啥,都是为改革开放大局服务嘛!就不痛快的是出力不讨好。好了,不同你多说了,俺得抓紧洗洗去。”边说边欲挂电话,慌得方士元赶紧说:“哎,哎,唐局,您先别挂电话,您刚才那话俺没听明白:您连夜下乡干啥去了?咱局还是县上又出了啥特殊事?咋还得连轴转,又出力不讨好哩?您老说出来看俺能否帮您点啥忙?”

“哼,啥事?还不是为你们科原来那个钟景良的事。原看这小子既能干还本分;没料年轻人离领导一远便出事。”唐老鸭啥时说话都不忘抬高自己打压别人地说。“这不,他匿名举报诬告县市委对群众信访工作不作为的材料,已发回县纪检委立案调查了;要么县市委真有问题;要么就是他恶意攻击,别有目的,那就会加重处理。”

“嗬,俺说嘛,真金不怕火炼,狗改不了吃屎。他钟景良头上就长有反骨,到那里都不忘作乱犯上。纪委清他罪有应得。”闻听对方透露此消息,方士元当即心猛一震:放出去的烟幕终于有了回应;但却又不明白地问:“可就是俺还有点疑问:既说是匿名举报吗,咋又认定是钟景良所为呢?”

“你想纪委干部都是胡吃闷睡的?自然有人家甄别匿名信字迹的办法。呵,呵——”唐局显然在打着哈欠说。“不给你继续说了,俺悃了,洗洗都睡了。”

但打过电话后,躺在家中卧室席梦丝床上,方士元却久久难以入眠,他同俺钟景良多年纠葛,尤其近段矛盾又逐一浮显眼前。当早在大约近一月前,俺被委派教育局驻太平镇信访分处主任,走马上任之初,因有机关内外其中包括华建平在内,多人在方士元耳边鼓噪说:“整天想着要拔去眼中钉,肉中刺,这可倒好,尔今钉刺是拔去了;但却给人家办个好事,分处主任与你同级;远离领导眼皮,成绩容易创,问题没人知,本人有能力;干上个三年两载,再翻回来就是个管着你的副局级。到那时还不骑你脖上撒尿拉屎?”有了这番耳后鼓噪,再加隔三差五镇教办来局办事人,纷传信访分处“如何如何”好;“世外桃园似地”;又加人传“钟景良被你参谋挤走并没意见,说不定还会感谢你哩,因人家自己都说‘如愿以偿’嘛”——一来二去,原本自俺被挤走,当初那些心态平静的日子,突兀又被搅乱。每逢一人静下来时,总在反省:在参谋挤走俺这件事上,自己是否又“聪明反被聪明误”,再次做了件蠢事?但事已止此,却不便再向唐局要求,重把俺从现处调回另做处理。一是俺现不归他管何去何从,他方士元已鞭长莫及;二是听说俺在哪儿已做出成绩,无端调离局班子他人亦不会同意。在万般无奈之际,只好再找爱徒华建平私下秘密商议。

“咱明里莫奈他何,咋不能对其暗下手脚?”华建平小眼睛轱辘辘一转又当即献上一计说。“就给他人为造个错误,上级自会处理他。”

“咋个‘人为造个错误’法?又究该造个啥错误才能致其一遭爬下永难翻身呢?别总吞吞吐吐的,老让人着急。”方士元焦燥地催促说。“你不妨再说明白点?”

“那方哥,你说上级现时最头疼和最反感什么、”华建平故弄悬虚地问。“这还用问?现时各级最头疼者,自是信访案件增多,旷费时间精力无暇调查处理,在更上级哪儿挨训受气。”方士元没加思索地当即脱口而出说。“而更其反感的自是同一问题的另一面:对越级举报和**告状者,简至是深恶痛绝。”

“既如此咱就专向其软肋上戳。”华建平不由得意地说。“就在这上面给他钟景良抹烂药。”随即,爱徒又凑老师耳边“如此如此”这般地轻声耳语一番,方士元当即心领神会,连连点头说:“此计甚好,抓紧实施。”于是,从次天开始,华建平专从科里信访专户支取一万元,说是为了搞外调用,其实是用这笔钱,派人前去太平镇,专买郑壬君的书法作品,拿回来让同夥习练摹仿——当用摹仿字迹的两封匿名信,又抓寄省相关部门后,余下来方、华便专等反馈回来的好消息。当晚终于从唐局电话中,完全得到了证实——俺也完全没必要,因叶力强没答应给其妹捎信而懊恼生气。其实,以叶蓝在县信访办工作的特殊位置,头晚俺因“莫明其妙罪名”被警车带回县城,于秘密处所“隔离审查”后,她次天一上班便得到消息,当时自是感到当即一阵眩晕及乎昏倒,但理智让她当即冷静下来。她更清醒地意识到,当前顶顶重要的不是表达一点廉价的感情,而是抓紧赶在检察院介入前,取得俺被假祸冤枉的铁证;只有查到仿俺笔踪,向省相关门投寄匿名信的真凶,才能最终解救男友。于是,她便借审查“钟景良投寄诬告党委案”,近亲女友需回避的时间,先下太平镇找俺同事了解情况;后赴省书协调查取证——与此同时,虽经连续数天紧锣密鼓秘密审问;尽管当局各种审案方法都用尽;但俺却始终坚持一条:从未干过的事,绝不能违心招认;即便引度检法两院判刑法办,也决不能委屈求全。就在被隔离连续审查阶段,俺躺在那秘处小屋床上,不由深长感叹:泱泱一大个中国,区区一小个津水县,为何无我钟景良一立锥之地?倾心事业,积极工作,却还始终不被认可;而排挤和灾祸却又为啥始终紧跟着我?说到底不仅是因自己出身微贱,且身无一官。看起来今生仅发奋读书努力工作,不仅难改贫贱命运,且连自身安全难保;若想出人头地,改变命运,今后还拼力谋官。那怕不择手段——

第036章待审秘处的奇遇

第036章待审秘处的奇遇

(其实,他想说:“原来您就是上苍派来救俺的女贵人哪!”)亦就是被初审的当天傍晚。俺在民警甲和炊事员黎师傅相陪下正吃晚饭。突听得院门外汽车停靠“嘎”的一声;顿时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虽都未置一声,但疑问的眼神都分明在问:“在这前不靠村,后不邻店的荒郊野地里,除了接送被审对像的警车,哪还有其他汽车?到底是谁人来干啥哩?”

“俺去看看。”还是警察的警惕性高;民警甲当即放下碗筷出门打探说。

“警察同志,我是‘举报信案’专案组副组长赵平凡,这是我的名片和专案组证件。”只听来人向民警甲自我介绍说。“为有助于对当事人审查需要,我准备同当事人亲自谈谈。”

“赵平凡?哦,知道了。就是上午在审判台上坐着的那个,自始至终不多提问发言,却一直在认真记录的,那个50上下年纪的的人?”仍在院内空场上,小木桌上端碗吃饭的我,眼前即时重现当天上午,在县纪检委小会议室,首次接受由县纪委、信访办和教育局负责人临时组织的“7、20案”专案组负责审案。

现场布置除听众席前,单设一桌一椅供被审查对像坐外,其他同平时开会听领导报告没什么两样。台上坐着的“审判官”,除那晚去乡下押送我回来的县纪检委吕副书记、县信访办刘主任向秘书、教育局唐老鸭局长之外,若说不认识的人,便可能就是这位副组长赵平凡了。

我此前没参加过真正的庭审现场;当然更未亲自见识过对“双规”隔离审查人员的现场;既往仅在影视片中间接观赏过庭审镜头,看起来现场气氛确实很庄重严肃,甚至有那么几分肃杀威严;尤其站审判台前两边,那几个全副武装菏枪实弹的法警,更增了几分威严;如果真是证据确凿犯罪嫌疑人,仅审判现场的气氛,便足有威慑力量。我在未进审查现场前,也的确有那么几分畏惧感,毕竟现场是那么多人集中对准自己一人;且人家是主动的审判官,自己却是被动的受审人;主动权在人家手中,不知谁会突兀间发出什么疑问?

所以尽管自信没有问题,“白日没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但因至今自己心或手中,尚未掌握有足以推翻“控方”起诉自己的证据,若仅死抱住葫芦不开瓢,那也是极为软弱无力地。故而进入审查现场前,心中仍未免忐忑不安。可一旦走进审查现场,在眼前出现的场面,较影视片中看到的场景平淡松弛多了。这同既往曾参加过的小会有什么不同?无非这是主那是从。尤其此刻,当看到台下有几双熟悉的,关注同情支持自己的眼睛,侯副科、陈姐、龚力、于良等,似乎都在用眼神说:“不用担心,乌云遮日不过一时,被风吹过仍是朗朗晴天。我们和太平镇或全县广大教职工都相信您是清白的;是被人诬陷的。”

看到他们的坚定眼神,便当即给了我无穷的力量。于是,我当即挺起腰杆,不卑不昂地坦然回答审查官们的各种提问;有时还认真驳辩几句;但让我始终不解的是,坐在审查官席正中的陌生中年男子,不仅始终极少说话提问;且他敏感地注意到,他对其他审查员的某些提问,似有保留意见;因见他不时蹙眉——看到紧随民警甲身后进来的那位陌生审查员(现已知其为专案组副组长赵平凡);尤其紧跟他身后的青年女子,我便当即眼前一亮:眼前这俩人似乎专是拯救自己来的?

此刻我突兀忆起小时候,父母曾为自己请算命先生算卦,说俺“这孩子眉宇间仿佛有个平字,当注定颇有富贵相;别看出生在穷乡僻壤,但一生中多有贵人,且多为女贵人挺身相助,逢凶化凶,遇难克难;一路顺畅,青云直上。”

原前他还真也不信,认为算命先儿,尽说好听的,无非想多得点当事人家的赏钱而已;但通过人生这20余年来的各种遭际,也隐隐在逐步证实,当年算命先儿的予言。你看今上午通过言行和察颜观色,刚对这审查组副组长赵平凡有所好感,还想提出申请专找其谈谈心哩,他可就不请自到了;仿佛彼此有心灵感应似地。而他身边的这位女士,不知同这赵副组长究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亦跟随老赵来此?是秘书同事俱为工作而来?还是单出于好奇?若同本案有关连的话,是否便又应验了算命先儿当年所说:其帮自己“逢凶化凶,遇难克难”“多有女贵人相帮”的其中女贵人呢?

“这是小女赵俪,原在大学攻读法律,还同时通过了全国司法考试,业已获取律师资格。今夏刚毕业回咱本县实习。小女对你的‘诬告案”挺感兴趣。”赵副组长大概看出了我脸上的疑问,于是便立即解释说。“在当前对你问题审查阶段,她想全程跟着了解调查,一旦此后不得不进入法律程序的话,她想作你的辩护律师。不知你意下如何?别说你现系被审对像,无权决定相关事宜;即便一旦被提公诉,照样仍有公民权利,有权聘自己信得过的律师。”

“赵副组长,赵律师能主动参与对俺冤案的跟踪调查,帮俺查清问题;和以后若提起公诉的话,情愿做俺辩护律师,俺自求之不得,又何异议的有?”我便当即深表感动和感激地说。“俺现时重案在身,暂没机会亲自登门致谢。一捱俺问题澄清,完全恢复自由后,定会亲自登门致谢。”

“帮助当事人澄清问题,明辩是非,是律师和司法工作者自身职责所在。所以谢不谢的话就免提了吧。”赵俪当即趋前热诚地伸出手来说。“还是让咱先认识一吧。赵俪,省师**学院一二届毕业生。其实,早在接触你所负‘诬告案’之前,亦就是你还在省‘综大’读书时,俺就早闻你钟景良的大名。‘钟’谐忠衷,景慕‘良’‘正’;亦即正人君子的意思吧?我猜贵家长辈定是家学渊博,期望后代做不欺不哄的正人君子;真可谓用心良苦了。”

“嗨,谬奖了。当初家里长辈为俺取景良之名,期后代做正人君子亦是事实。”我亦当即自谦地解释说。“但‘家学渊博’一说,还倒真是南辕北辙呢!其实俺根本是道地的乡下农家出身;起码止家父上数三代人,都是虾字不识的老实农民。也只有到俺这儿才出了唯一的大学生。也不怕您城市里知识家庭人笑话,五年前的暑假期间,当俺将考取省城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带回家后,村委会硬是拿去在村部展示三天;还专门召开村民大会,让俺和老父上台发言,传授成才经验。唉,时至今天,当俺犯案站在被审席上接受审查的信息,若传至村里,不知那父老乡亲们又会做何感言?真是可悲呀,可叹!”

“我看你现时也不要过份悲观。事情真相不还正在继续调查中吗?”赵副组长又适时地安慰解劝着说,“每遇关键转折时刻,不仅是对当事人思想品质道德观念的严峻考验;亦是对当事人人格因素和耐性素质的实地测验。如果你认为自己有错,就该勇敢面对,虚心坦白,争取早日放下包袱轻装前进;如果你自知没错,那就一直坚持。领导和群众历来最厌烦左右摇摆没有立场的人了。”

还用得着继续向下抖圈子吗?做为本案专案组副组长的赵平凡,今日专程找涉案当事人约谈,话既已谈到这份上了,即便是木头脑壳亦该开窍;何况聪明如俺钟景良者,岂能听不出对方话中弦外之音?在彼此相对冷静思考的几分钟内,俺偶而抬头却突兀发现,那实习律师赵俪,正拿着三副被缩小数倍的书法复印件,在认真地进行比对;俺轻瞥一眼便准确无误地确定,那正是自己的书法作品的缩印!俺挖空心思使劲想到,三幅中的其中一幅应是自己之前,在太平镇信访分处所制标语牌上所取;那第二幅呢?会否毕业前夕参加“全省高等学校学生书法展”中的作品呢?至于那第三幅他却再也想不到是流落到哪儿了?

“会不会是——”我突兀打个激灵,“在太平镇,为给分处组织经济创收,俩年轻人自报奋勇,拿俺的书法到街头去卖,会否被对手有意买走,习俺笔踪伪造‘举报信’件,又有意引导县纪检委领导,去省书协找俺原展品对照,从而认定就是俺钟景良,向省投送的举报‘诬告信’。”想至此我突兀一阵兴奋,差一点当专案组副组长和看守民警甲面,惊叫出事情真相。而刚才结果却完全系自己猜测推理;也可能是赵俪律师为救俺,故意露出端倪?或者是赵副组长对女儿的特别授意;一旦自己当面点破,他们为担泄密责任,矢口否认的话,岂不将这根能救自己的线掐断了?即便引他们顺着自己思路查,也必得想个妥善办法——“啊,赵律师,俺这会儿突然记起,您刚才说的一句话:您说早在接触‘诬告信案’之前,早闻俺名。”我故意装出突然想到似地说。“不揣冒昧,俺敢否问一下:您是当真从哪儿听说过俺哪,还是客气话?”

“咱们今天在这儿是调查组副组长,同被调查对像的正式谈话;俺作为您委托人,亦在旁听和调查。”赵俪实习律师突然间,一本正经分外严肃地说。“你说在这种场合,特定背景下还能有什么客气和套话呢?俺说此前早认识你是有根据的。你大概在省‘综大’参加过一次,由省书协、省**联合举办的‘全省高等学校学生书法展’吧?要知道俺是作为**抽出的书展工作人员之一呢!又怎能不早知你钟景良之名哩。”

“哦。俺明白了。”俺装出突然间恍然大悟地说;其实,我想说:“原来你就是上苍派来救俺的那个女贵人哪!”

第037章 为雪冤狱 三面出击

第037章为雪冤狱三面出击

(通过这件事,不仅让钟景良产生诸多感慨;亦让其明白一个道理,在我们现时国情里,虽不说权力能主载一切,但起码可以说,凡事离开权力都难办成。从而更增强了他拼力谋权的决心。)在教育局太平信访分处主任钟景良,因涉嫌陷入“7、20诬告案”,被县纪检委吕副书记、县信访办刘主任、教育局唐局长,公安局叶力强科长,从太平镇警车押回的次天,根据“近亲回避”原则,县信访专干叶蓝被通知免于参加,“该案一切审查活动”。在实在憋气和无能为力情况下,忍不住启用一次“尚方宝剑”——亲去找了趟“诬告案”专案组第一组长、津水县委第一书记费聪。

因早在当年“县常委会议危急”解救当天,费书记就曾亲自正式征求过叶蓝意见说:“叶蓝同志,为奖励你机智处理这次突发事件的杰出贡献,我提出三个方案任你挑选:一是留任县委信访办任副主任,这个岗位目前正巧缺职;二是任教育局信访科副科级科长;他们原来那个科长方士元实不称职,若非他们那唐老鸭局长老护短留着,县里早建议换人了。你去正好顺腿搓绳替换了他。三若以上两任职你不同意的话,再给一个隐形权力;即赐你一把‘尚方宝剑’,可随时来我办公室提建议,谈看法,说要求。”

当时叶蓝的回答是:“俺虽是个研究生,亦算是在应急处理这次事件中立了功;提俺职表明县领导赏罚分明;但俺毕竟还是个刚毕业的学生兵,人还太年轻;提职早一怕缺乏锻练而不服众。假若领导确实要奖励,俺倒真想要把‘尚方宝剑’;此前只见历史剧中有,觉得很好玩。您若真赐俺恭敬不如从命。当然俺也决不会随意耍着玩。”

而既往多次受委屈,包括那次受方士元欺骗并差点遭他性侵,她也不愿为个人私事,来麻烦日理千机的县委书记。可这次男友钟景良身遭冤案,他本人身不由己,且还无任何可靠关系可托;自己却又被通知对此案回避;在此关键时刻,若不获特许尽快查证落实,取得铁证并查出真凶;一旦被转检察院,提起公诉若再想翻案就极难极难。所以她今天经过反复思想斗争,才决心首次用用这把“尚方宝剑”。

“嗬,解救‘县常委会议危急’的大功臣,我县信访战线的名星叶蓝女士,是哪股风将你吹来到俺费聪办公室了?真是稀客呀稀客。快快请坐。”见到“县常委会议被围事件”解救功臣叶蓝的突兀出现,费书记由衷地深表欢迎说。“小叶同志在正审理近期发生于教育部门的‘诬告案,审查茫无头续的关键时刻,突然在我办公室出现,定有良策教我,不妨畅快一说。”

亦当叶蓝正在向费聪书记谈对“7、20诬告案”看法,并提自己要求的同一时间,县委机关院里,有个20多岁大学生模样的青年女子,正在院里到处走动巡看;便立即被巡逻保安阻拦。

“哎,我说你这小妮究是干什么的?”该巡逻保安好不客气地干涉说。“要知道这是津水县委机关院;是党委领导办公要地,可不是供游人随便观赏游玩的人民公园。有事办事,没事请你出去。”

“哎,我说你这位保安说话能不能放客气点?”女学生当即硬挺挺顶过去说。“县委机关虽非供人游乐的人民公园;但总还算一级人民政府吧?是人民政府不让人民来,难道你把它看成旧时的官府衙门,故意要同人民保持距离?书记县长都表态要亲民爱民,就你这保安的态度却只能败坏领导名誉;让领导知道就不处分你,也不会给你好果子吃。”

“好了,好了。尊敬的女士。俺仅说你一句,你倒反给咱扣了一大堆帽子。”保安赶紧吹捧说。“你同志肯定来自大城市,就是比咱小地方人见多识广懂道理多。好了,您要找哪位领导办啥事俺领您前去。以便将功折罪你别告诉领导行吗?”

“看你这保安同志认识提高也怪快哩,那俺也就不告领导说你无礼貌了。”女学生亦当即缓和态度说。“俺是来找你们信访办的叶蓝同志。她是俺大学同窗好友;大本四年中曾住一寝,吃喝不分你我的‘铁哥儿们’。”

“嗨,您还别说,您要找小叶碰上俺算您走运,合着这全县委大院,也许只有俺巡逻保安,知道她现正在费书记办公室谈事呢。”保安当即自我炫耀说,“已经进去好大一会儿,估计也快出来了。请您坐这门前排椅上再耐心等上十几二十分钟,亦许就能见到了。”

此刻,在费书记办公室。听了叶蓝对“7、20诬告案”前情后事的了解和调查分析,费书记半天没有言语,又习惯性手撑下巴,在室内边走动边思考问题。

“看起来处理任何事,都不能偏听偏信任何一面之词;那怕是来自某些重要领导或要害部门呢。”费书记终于考虑成熟地,认真沉思着说。“他们一开始就说钟景良这人反党厌政是有历史渊源的。说他早在读大学时,就曾自恃在少林寺学过武术,会几路拳脚,曾打伤过大学人事处长和外校同学;却原来不是伤害,倒是正义反腐和见义勇为。至于那两封诬告市县两级党委对信访工作‘不作为’的举报,即便真系他为,亦上升不到反党反政原则上去——“只是作为专职信访干部,又系一部门负责人,如此向上级写信责怪本级领导,既有点推卸责任,亦有点阳逢yīn违的嫌疑。当然,究竟是否他所为,不还有个调查取证和核对笔踪的问题吗?又至于说因你俩系男女朋友关系,而通知你回避问题?哼,完全是扯淡!朋友的范围太大了,又不是夫妻,岂能按近亲属对待?待会儿我亲给老刘打个电话,让他取消这一混蛋通知,马上吸收你参予此案审查。还有其他啥问题吗?没有?好,再有啥疑问随时同我联系。”

当晚在城郊某住宅小区,叶家独家小院,叶蓝的卧室里。两位大学同窗好友,数年间再次相见,尽管有许多其他的离愁别绪,急待表白抒发,但当前摆到她们面前的,却是另一急迫和急待解决的严肃课题——钟景良的冤案问题。她俩能不心照不宣的共同关注吗?一个做为当事人的女友和曾经的友好同事,对方的事亦更是自己的事,又怎不时时牵肠挂肚?另个是虽不曾认识当事者本人;但从数年前在省**抽出服务,“省大学生书展”时,便早结识了对方名字;又根据“字如其人”的普遍道理,其实从那时起,便对对方已建好感;且寻寻觅觅这么些年,尔今可有机会相见了,却又是在如此背景之下;也许正因为此,实习律师赵俪,是多么急切想亲见当事人一面:一为了却多年神思心愿;二想以自己观察员的身份,当面给对方透露点什么,有助翻案的资料,做为见面礼呢?三是自到津水以后便隐约听说,“原来现正被审查对像钟景良,却是她闺中密友,大学友好同窗叶蓝的男朋友”?故她在内心酸涩的同时,却又不无好奇;这就更增加了急待探视对方的焦燥情绪。所以基于上述情况,两人对“诬告案”的共同关注,早盖过了她们的“闺中**”。

“刚才你说,搜遍中外古今历史,及乎每隔一段,总会有‘文字狱’的冤案发生。”叶蓝深有感触地说。“近几年改革开放,解放思想,政治生活可大**,也未再听说有‘文字狱’的冤案发生了;想不到一向聪明如他钟景良者,却凭该倒霉,竟因当年在省城一次见义勇为,一次参加‘省城大学生书展’;原本两次都是大好事;未料从此给自己惹下祸灾:上级多年都不兴‘文字狱’了,他反闯枪口上啦。且古今中外所兴‘文字狱’,多是指文章中出现反现政问题,他却创造了以书法‘反现政’的先例。此事若非咱亲闻亲睹,任谁说咱也不信;却竟在有着爱党爱国优良传统的,老革命根据地的津水发生,不仅滑天下的大稽,更让人匪夷所思。”

“叶蓝,难道你真的相信,这事真是如钟景良者聪明人所为?”赵俪颇含深意地问。

“这事的真假正伪,不是你我,亦不是费书记等正派领导,谁的一厢情愿所能决定。”叶蓝颇感无奈地说。“你读研是学法的;用一句法律上的常用语是:重证据而不轻信口供。吾等信不信又有何用呢?”

“可你也别忘了,我国法律上还有一条法语是:重证据,重调查研究。为取得为朋友翻案的实证铁据,我们何不尽快走出去,到相关地方去积极查找证据呢?”

“哎,对了,今下午俺已得费书记特许,正式回到专案组里。”叶蓝当即坚定地说。“从明日开始,俺便按从为钟景良翻案角度出发,重新去搜找新的证据。”

“俺是随组观察员身份,亦有权参与调查取证。”赵俪坚定地说。“明天俺陪你去。”

第038章 还是女贵人起的作用

第038章还是女贵人起的作用

(钟景良被解除审查恢复自由后深切认识到:这肯定是两位女贵人起的作用。但下步咋处理好同其两人间的关系?他不禁又有些犯愁。)赵俪和叶蓝两位女将,倒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说到做到,头晚才相互决定的事,次天一大早便乘车出发了。她们调查取证的第一站,自是当事人钟景良仅上任三个月,教育局驻太平镇信访分处。看到有县委机关牌号的小车到来,信访分处留守员工龚立于良,知道肯定又是为调查取证钟主任,所谓“向省投寄匿名举报信案件”来的。之前没经历过多少事,不知此类牵涉反党委,且系级别较高的县市两级党委的政治案件,“究竟水有多深”的俩年轻人,思想当即又被揪紧。

实际上,自数天前那个傍晚,从县城来了一辆警车,从车上下来的几个颇富官体的高级干部(当地目击现场的群众语),其中还有两个穿警服的人。下车到此哪里也没去,仅在分处办公室待了不足半个钟头,恐怕连杯热茶也没顾喝完,既没去见镇里领导,甚至连近在咫尺之地的教办主任也没见;更别说像既往那样被留下在街上饭馆吃饭;个个人喝得晕头鸭子似地摇摇晃晃,还要抱着小姐唱歌跳舞;而是毫无过场地当面宣布决定,随便将刚上任不到仨月的分处主任,当即推警车上押走。别看钟景良被押走时已近傍晚,但其消息却于一晚之间便在屁股大小镇内被风传:都说是新来本镇不久的信访分处主任,“犯了反党反社会的政治错误,现已被县上来人来警车当晚押走”。

说起“反党反社会主义罪行”帽子,小镇上许多中年以上人也许并不陌生;教师群里不少人更是记忆犹新。亦就是在近30年前的“文革”末期,镇中的一位语文老师,亦就是现在的分处信访专干,龚立的父亲龚老师,在给学生评点指导作文时,完全无意识地指出一学生作文,存在着“假大空”的毛病。

“伟大和英明两词不能随便乱用。我们通常习惯说‘伟大领袖**和他的接班人,英明领袖华主席’;这才够级别令人服气。你却把小小一个县委书记和县革委主任也称为‘伟大’和‘英明’。”龚老师指着该生作文批评说。“他们都够那个级别吗?这就是假大空的实际表现。”

这原本不过是最最普通的一节作文辅导评点课;龚老师亦不过就文论文那么随口一说;别说当时的县书记和革委主任同自己没有何矛盾或过节,作一个普普通通的乡间中学老师,整天不出三门四户,更极少到县城去,甚至连县委县革委机关大门朝哪儿都不知,又岂能同其有矛盾和过节,从而“yīn谋反对他们”呢?而说反“社会主义”却就更不沾边了。

可正因为现时镇上的革委会群众代表副主任,亦就是被评点作文指出其毛病学生的父亲;本因当年他参加民师转正考试,监考的龚老师没支持他作敝,故早存下报复心理,平时没窟窿还要繁蛆,寻机会加以报复哩,现时听儿子讲起了龚老师在作文评点堂上说的话,当时便像终于寻到救命稻草似地,不仅当即添油加醋汇报给镇书记和县书记。

在当时仍在大讲“突出无产阶级政治”和“以阶级斗争为纲”等政治口号的年代里,龚老师便理所当然被立即扣上,“反党反社会主义现行***分子”帽子,且当即停教,集中押解到镇农场劳动改造;直到三中全会召开,全面拨乱反正,处理冤假错案,龚老师才重获自由恢复教师公职。正因有这段曲折经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不仅自己从此在人群中忌谈政治,且亦不许师转毕业已当教师的女儿龚立,随便同“政治”结缘靠近。

当初听说女儿要被抽去分处专搞信访,他原是坚决不同意的;后经女儿谈起那个年轻的主任钟景良,原也是个业务型干部;尤其闲下来便研讨书法,练习写字,这很对龚老的味口;且通过一次聚面深谈,了解到对方的确算得上一个正直正派的人;这才最终同意被信访分处借用。

但却未料到面谈后支持,女儿正式被分处借用尚不足三月,原被女儿一直赞成,亦被自己看好的钟景良,却突然传来“因涉嫌‘政治问题’——向省委投寄匿名信诬告市县两级党委领导;现已被县纪检委当场宣布隔离审查,而当即便被坐警车押走”的意外惊人消息!这还了得!古语讲“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若女儿跟其时间久了,岂非亦沾染上政治问题?于是,龚老师在同老伴商议统一后,就特以找到教办万主任,坚决要求“让小女龚立重回学校教书,信访分处一天也不能待了”。

但万主任却回答:“信访分系县局派出机构,当初抽龚立于良是从全镇数百名教师中精挑细选出来,又经县局批准同意;现时你想撤离,教办当不了家;除非你再申报县局同意;可唐局现正忙于审查钟景良的涉嫌政治问题,心情正烦着哩;我劝你现时还是少往枪口上撞——”

就这样,龚老师像吞了只苍蝇,别提有多憋屈难受;老父心伤,自对龚立仍每天去信访分处上班黑眼来白眼去;龚立亦自然每日似坐针毯——叶蓝和赵俪正是在这种形势和背景下,来到太平镇信访分处,来调查“钟景良冤案”问题的。

多年来在我国各种****中,“外出调查工作”,被俗称“外调”;因其次数频繁,牵涉调和被调人数多;所以久而久之,这几乎形成了一新的行业;有人俗称常被抽出从事“外调”工作的干部,人们就调侃他们为“外调专家”或“外调专业户”。这些外调专家或专业户们,久而久之,也还真摸索出了经验;当然大家都心照不宣。既被组织派出来了,花钱报销,旷时误工什么的,总要想法既完成外调任务,又能按自己意愿取得证言材料。

凡有长期外调经验的人都知道:调查人的主观意愿,对调查结果影响极大。这被戏称为“成亦萧何败亦萧何”。所以,往往被调查人或亲属,总千方百计打听组织会派谁去调查自己的问题,从而好提前加以贿赂。你比如现在的叶蓝和赵俪,原本取得统一意见,是抱着否定“县纪检委和信访办,对钟景良为‘诬告县市两级党委’匿名信的炮制者”结论而主动请缨外调的;而她俩又深知,信访分处原留守的俩年轻人,又均为同情和倾向钟主任是被冤枉的。所以,她们一到太平镇就先来信访分处。

前边说过,正在办公室整理信访案卷的于良龚立,听到门外汽车响,出门一看是县委机关的车牌照,知道准又是设在县纪委的“专案组”,又来调查主任“被诬”材料的,当时不仅心情一楸紧,且还顿时起反感。一因他俩曾在县纪委参加过对钟景良的庭审,明显感到台上坐的那几个“审判官”,压根都没操好心,他们所提的问题,尽都是要当事人承认自己就是寄信人;二因他们每次来取证言,总想让证言者按他意向写。说不定前写的仍不过关,派人再次来翻工哩;所以心中顿起厌烦和反感。

但当两人下车后,年轻人看到便当即眼一亮。

“怎么会是你们俩呀?”于良不禁脱口而出道。“他们哩?”

“啊?我们俩怎么了?”叶蓝当即惊讶问。“你是问那吕刘俩‘革命老领导’吗?人家都在忙更重要事呢。也只有我们这资历浅的才被派干这跑腿活。”

“是呀,那你说应该谁来呢?”赵俪亦稍表不满问。“难道俺来你们不欢迎?”

“哎,两位好姐姐,于良他看见是您俩,他心一激动却没把话表达清。”龚立当即左右拉住两人手,激动地解释说。“早几天县纪委和教育局那个方士元,来过一次取证言,硬要求我们按他意图写;我们当然不能违背事实和良心;他就给你既威胁又扣帽子;后因不是他们想要的材料,就牢骚一通,连午饭没吃就走了;声言过几天还会再来。刚才一听外边汽车响,出门又看是县委的牌,就以为又是他们来了——”

“一看是两位好姐姐,俺高兴激动尚未及。”于良亦当即既点头又作揖地补充解释说。“那还能说不欢迎哩?都怪俺学理的文科功底差,连句感激话也表达不清。”

因上次在纪委会议室对钟景良初审现场,他俩便见过赵家父女曾留下好印象;虽没见过叶蓝却也早听人们介绍过,知道她不仅是钟景良女友;且因原在教育局信访科,同方士元意见不合,怒而调入县委信访办;更了解正是两年前,她的机智权变,才终于化解了一场,**群众教师,围县常委会议的危机。她的业绩已记入本县《信访志》。

“有这样两位正派能干,且带着‘尚方宝剑’——县委书记亲笔信,前来取证言,”龚立当即便用目光示意同事于良说。“我们还有什么机密材料,还不能当即交出呢?”

于是,于良当即满意地点点头,并立去内室取出几分当事人,第一手证言材料亲交叶蓝手。叶蓝看后连连点头,并随转赵俪手。学法懂法的她匆匆看过后,更连连点着头说:“有了这几份背景硬实的一手证言材料,真可做到以一当十呢!走,咱现就急忙赶回县里向费书记亲自汇报。以防某些别有用心人狗急跳墙另出新招。”

第039章一场权力的较量

第039章一场权力的较量

(钟景良清醒地认识到,刚刚结束的一幕对自己冤案的审查及平雪;

其实是本县诸多权力较量大戏的其中一幕而已。)赵俪和叶蓝两“7、20诬告案”专案组成员,共同为她们欣赏的男人钟景良,主持正义,讨回公道,不惜抛头露面承担风险,手持“尚方宝剑”——县委费书记亲笔信函,三天来南下太平,北上省城,千里行程奔波,在得到省**同窗好友,暨太平镇信访分处两同道大力支持下,终获得为钟景良彻底翻案的第一手证言材料。从数百里外的省城,连夜赶回津水县城西关,叶家住宅小院时,业已晚上10点,劳累饥渴灰头灰脸。这边她们在卫生间简单洗漱,那边厨房内叶母为她们赶做晚饭。但当可口饭菜刚端上桌,两人消停着刚刚吃上几口,叶兄力强的几句话,又兜头给她们泼了一瓢凉水。

“嗨,我说你们这俩小丫头片子,难道偌大个津水县城,男人们都阳萎住院了?倒轮着你们抛头露面了?”长兄叶力强疼爱地埋怨说。“可你这数天来南跑北奔,辛苦劳累究又有何作用呢?尽都做的是无用工。”

“大哥,你这话竟又从何说起?”其妹叶蓝当即不满地说。“你不愿帮俺也就算了;不该到这会儿了还再继续给我们泼冷水。你咋知我们都做的是无用工呢?”

“唉!不是大哥不帮你们,是俺明知胳膊拧不过大腿;小科员难抗过局长书记。”大哥力强哀叹一声解释说。“亦不是哥要给你们泼冷水,是因远水终难解近渴。告你们实话吧,早一会儿俺那个检察院的战友亲口对俺说:他们科今晚12点前,县纪检委正查的‘举报诬告案’那边若取不到新证据,就要移送检察院立案。”

“那哥呀,你看能不能——”两女孩儿闻听当即慌了神,叶蓝拽着大哥胳膊欲求其说情。

“叶蓝,别再为难大哥了。”赵俪却当即放下碗筷站起急急说。“现距12点不足一钟头时间,咱快去县委找费书记,要赶在吕副书记之前交验证言;定要拦住他们将本案材料移送检察院;否则立案后再想撤诉难。”

在县委机关院,费书记办公室门前。屋里光线虽黑着,但门外两侧走廊上,针对同一案件两拨人马,正针锋相对剑拔弩张:这边是专案组副组长、纪检委吕副书记和信访办刘主任,正欲向费书记汇报“钟案移检问题”;那边是叶蓝赵俪要向书记、组长汇报交验“钟案新证据”。两拨人都在不停看表心都甚急;而此时,费书记正同市教育局派来,协助查案的赵平凡副组长一起过来。

“嗬,看这架式今晚又不得清闲。”费书记笑向赵平凡说。“你看他们两拨人都在焦急等待;也不知这鹿最终却死谁手?”

“那咱就拭目以待。”赵平凡冷眼扫过吕刘后,又回目向俩女孩儿颇富深意地点下头说。“反正出水才看两腿泥嘛。”

费书记边说边打开了办公室门。两拨人便相继进入屋内。

“费书记——”“费书记——”进屋后两拨人谁也不让谁,都要争着向书记先汇报。

“怎么老吕,都活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到现在还不懂女士优先的传统礼仪?”费书记当即借调侃批评吕副书记说。“其实像‘有理不再声高’一样,有确凿证据亦不在先说后说。”“好,好。那就让她们先说。”吕副书记向刘主任丢个眼神,尔后赌气地干脆挪坐一边沙发上。“费书记,我们除有与案件相关材料汇报。却还有其他重大案情汇报。”叶蓝乜斜吕刘一眼却特别强调说。“所以建议其他人暂时回避。”

“哦,是这样?”费书记当即笑向吕刘一眼说。“那,老吕老刘对不起了。就请你们到外边暂时回避。”吕副书记和刘组长,不满地狠盯一眼俩女孩儿,极不情愿地出门而去,在走廊的较远处一排椅上坐下。刘主任掏出纸烟让对方一棵;尔后俩人打火点着。

“哼,咱这书记也不知是咋想的?”刘主任边狠抽了口纸烟边牢骚说。“明清里钟景良那小子,写诬告信寄省委,发泄对市县两级党委不满情绪。可他作为第一书记不下决心惩治,反却像对咱们持怀疑态度呢。”

“老刘呀,我所担心的是他费书记,宽不宽容钟景良,他毕竟只是个小鱼蚂虾翻不起大lang。我倒担心从市教局来的这个赵平凡,自来后就不yīn不阳的;咋像有啥特殊目的。”吕副书记yīn沉着脸沉思地说。“你再看那俩小丫头片子,真像是获取了新的翻案证据?或者还查到我们什么问题?”

“哼,太不知门面高低了!依仗着曾给县常委会议解围立过微功,费书记支持她,却不知天高地厚地,就不把我们这个级别的领导放眼里了。”刘主任继续牢骚说。“就凭她们那两把刷子,还事哩巴慌的;搞个突击事可以,真要拉到信访一线真枪实弹地拼,她们仨不顶一。你别听她胡喷,即便找到点为当事人翻案证据,却又咋能牵连上我们的问题哩。您别小虫放屁先自惊。”

可这刘主任也太自傲自信啦。俗话说“小河沟里把船翻”。亦正是这两个他从内心瞧不起的“小丫头片子”,却成了他们翻船的重要推手。

而此时在费书记办公室。当俩女专案员,先向书记简约汇报了南北调查经过,并把所获取的大量一手证言材料,放到书记办公案上;却将部份录音录像光盘嵌入了电脑,并顺手打开电脑开关。于是,整个“投省诬告市县两级党委”举报信的泡制过程,及如何假祸钟景良的始末,便反映得清清楚楚;而直接牵连之中的,除始作蛹者:方士元、华建平两爬虫外,还有他们的保护伞——教育局长唐升鹏,县信访科长刘鸣,纪检委副书记吕旭程。

“虽然打从一开始,我对此案的发生端倪就曾有怀疑,整个起因似不合常理。你们想啊,凡对当地党政不满,欲向上级匿名举报者,为怕暴露自己,不是找人代笔就是尽量改变字体;那有比照自己书法字体去写举报信的?”看过录音录像等证据后,费书记并未显出意外惊异地沉思着说。“但却对吕刘唐等几人这个级别干部,竟将小小股级的钟景良紧抓不放却难理解。因凡紧揪对方不放罗织罪名者,多系政敌或情敌;而钟景良在这两方面,均同这几人风马牛不相及嘛!”

听至此叶蓝假装没懂;赵俪却忍俊不禁抿咀而笑,倒把叶蓝笑个大红脸。

“哦,我懂了。股级的钟景良,虽同上述三人无直接冲突和矛盾;却同他们要包庇保护和利用的方士元,有直接矛盾和利害冲突。”看到两女孩儿的表现,费书记恍然大悟说。“听说市委某部长是方士元的续姐夫,唐老鸭极力护着自想得好处;却有了好事不独占,拉上吕刘二位来个利益平摊;结果却将二人也同拉进了稀泥潭。这就是一切居心不正人应得结果。”

正因有了俩女将南走北行吃苦劳累,所获调查成果;故使得沸沸腾腾折腾了近一月的“7、20诬告案”,终以为受冤屈侵害者钟景良彻底平雪冤枉;而又将yīn谋害人者,方士元华建平绳之以法;而怀着个人目的混淆是非颠倒黑白,怂恿包庇二人的纪检委副书记吕旭程,信访办主任刘鸣,教育局长唐升鹏等伪君子,没逮着家雀反赊一把米;本想要整人,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

亦正因有如此戏剧性查案结果,所以使得那个风和日丽上午,在县委机关院大会议室,“7、20诬告案”结案大会举行得别开生面:除有县委费书记亲做报告,所有在家全部常委参加外,更有数百名教师群众参加;仅太平镇就整整来了三大客车教师和群众。而那一连两幕的压轴戏,却上演得更加感人生动。第一幕是在费书记亲自主持,由组织部长宣布的,对县委信访办原主任刘鸣的免职决定,及叶蓝任信访办主任、赵俪律师任该办法律顾问的任职决定。而由组织部长亲自主持的全县数千名教职工大会上,组工副书记亲自向大家郑重介绍了,县委任命原市教育局信访科长赵平凡,调任津水教育局长;钟景良任该局信访科长的决定。

第040章一男二女的情感角逐(上)

第040章一男二女的情感角逐(上)

(一道严肃课题摆在他面前:一个是现患难与共恋人,此次冤案又极力为己相争;一个虽新近结识,但却一见钟情,且又在查案提职中为己出力。看起来两女人都对自己有意;如何处理这三角关系?一时间让他深陷两难之中,他该何去何从?)“嗨,真是扬眉吐气,早就盼着这一天了!”头天参加的好同事钟景良,“冤案平反昭雪,暨处理泡制冤案的相关人员”大会,次天上午到机关一上班,陈姐便向在场的侯副科,及两个新同事龚立于良等,无限感慨地说。

“是呀,不再俗话说‘人眼是秤,能秤出人心几斤几俩’,谁好谁坏,谁该提职谁该查办?”正在自己办公桌上,整理文件卷宗的侯副科,当即接口说。“你们说这怪不怪?就这方士元和华建平因就经常在身边守着,不撅屁股就知他们屙啥屎,他们的一言一行是好是歹,总逃不出大家的眼睛;早知他们不是好货;这不,现今终于得到了应有惩罚。就是咱局原来那唐老鸭局长,其所做好事坏事也都在哪儿明摆着;落到今天被免职下场亦算罪有应得。可你说那纪检委的吕旭程和信访办的刘鸣,咱局里的人可极少同其打交道,可出事前大家咋也早说他们坏,被撤职亦是罪有应得呢?小龚小于你俩说说:这到底是啥原因哩?”

“嗬,侯副科长,您老这是在考察小于俺俩,够不够教育局信访专干资格吧?”性格直爽爱说爱笑的龚立,首先揭穿老猴尿侯副科的“阳谋”说。“这道理还不简单?是局里多数同事都懂‘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基本道理嘛。你老科长想考察一下,我们认知能力也是应该的。说老实话,半年前我俩刚被钟主任,从太平镇几百教师中,挑选出来走进信访分处,连我们本人也缺乏自信。您想啊,一个才毕业上班不久,此前又一直乡间学校教书的年轻人,连一般行政工作也从未干过;更别说出道便干专业性极强的教育信访工作了。

“所以俺教了一辈子书的老父,便一直拉俺后腿不让干。可侯副科长,您可能听说过‘一个家庭发生突然变故之后,几兄妹似一夜间突然长大了;之前原本没沾过手的家务活,亦都自摸学会了’的故事。不知陈姐您俩信不信:自从钟主任被冤困在纪检委隔离审查后,信访分处的业务我俩边学边干,截止调来县局前,不仅多数信访业务都能得心应手干了;嘻,嘻,不怕您老领导笑话:我们还竟带出师俩徒弟呢!”

“不错,不错。俺就喜爱你们这样有志气,敢想敢干的年轻人!”陈姐当即鼓起掌说。“没问题。我们津水教育信访,上有原全市信访专家赵局引路导航;中有历经淬火考验的新钟科长带头引路;当然还有老谋深算的侯副科鼎力协助;尔今又有你们年富力强新鲜血液加盟,一定会做得好上加好。”

“就这您原来还想跳槽出系统哩。”侯副科随善意调侃说。“若不是俺后腿拖得紧,说不定咱做不成同事了。”

“嗨,你这老猴头!人家就这一个疮疤你还当着年轻人揭呀?”陈姐稍显不好意思地解释说。“那时不是上上下下都在梗阻不通吗?如果上级早用照妖镜照出那几个,妖怪原形毕露将其拿掉;而让小钟别受冤案来当科长,俺也就不会有那挪窝思想啦。”

“哎,你说这小钟吧,今天可是履任信访科长第一天,他咋不表现积极一点哩?可到现在也不来上班。”侯副科看了看表,微露不满地说。“俺还想等他了商谈一下,今晚给他的接风酒宴安排到哪儿,及就请哪些人合适哩。”

“若是单为这事儿的话,我看你是别等也别问了。”陈姐当即颇富深意地说。“因为俺早晨在河边散步见他时,他就特别交待说:以后咱科也要转变作风,干部正常调动或提职什么的,也不必再搞接风送别一类虚套庸俗礼仪。还说今上午上班后别等他,谁该干啥就干啥;他要去县信访办,同新主任和法律顾问接接头,商讨一下教育信访下步工作重点——”

说到此却暂打住却着意扫俩年轻人一眼;龚立脑灵动,猜到俩老人要议论不便让他们听的内容;便给于良丢个眼神;两人便以去茶房提水和领取新报邮件为由躲了出去。

“嘻,嘻——老侯啊,你别看小钟这次双喜临门,既躲了一劫又获荣升;但以我看,他马上便会又遇上新的麻烦。”看俩年轻人出门后,陈姐却向侯副科身边凑了凑,显出挺神秘地说。“原本他同叶蓝正在热恋,却遭早对叶蓝覬觎的两人,方士元华建平妒忌怨恨,故设圈套毒计,欲置他于死地。有幸他遇到了生命中俩女贵人:一个因之前解围县委常委会议立功,从而获县委书记崇信,得以凭借‘尚方宝剑’,书记亲笔信调查取胜;而另一个赵俪呢?却以新赵局长爱女特殊身份,不仅在为小郑冤案平反昭雪调查中出了大力;据说那提供得力证据的省**干事是她闺密。且在小钟任职信访科长一事上,这小赵明显出了大力。

“俗话说‘是人没利不可早起’;这小赵同小钟素无挂葛,既非亲眷又非同窗,她干么对小郑之事如此用心出力?那是她有特殊功利目的;我听原前看守小钟的民警说,赵俪原在省**抽搞大学生书法展时,就慕小钟之名;在监审处一见小钟两人便对上了眼。且听说这小赵之前,曾有段曲折恋情感情受伤,现时正需新情弥补。还不对相中的异性用心用情?你也别说俩女人曾是多年好友,据我了解女人们在争夺男人这点上,就像男人间争地位争江山,父子兄弟都可相残,又何患闺密同窗?你情耐着心往下看,教育局马上就会有一幕新戏《二女争夫》隆重上演!”

你还别说,陈姐这女人,在研究男女关系问题上,还的确颇有经验的;新上任的信访科长钟景良,在处理同新老俩女友关系上,正在颇伤脑筋哩。就在上午信访科几人正在议论到他的时刻,他却正走在去县委信访科的路上。当他边想着心事边低头向前走着的时候,前边突有人挡住了他的去路——“哎,你这人是怎么搞的?大白天的,又凭宽的路,你咋偏往人家身上撞哩?你是否有神——”明看是自己故意左右迎着,故意挡对方的路,反却将人家埋怨得一头疙瘩说;但一个“经”字尚未出口哩,赵俪却故作惊讶地:“嗬,原来是你钟——景良?俺还以为是哪里冒出来个好色之徒,专门往女孩儿身上碰,想借机吃人家豆腐哩。没料竟是我们教育局新上任的钟大科长啊?您这是要往哪里去呢?”

“啊,是赵顾问哪?您咋问俺去哪里?”钟景良却大惑不解地问。“不是你们县委信科,叶赵两位大领导研究好,决定约俺今上午去信访办当面汇报,对教育系统下步信访工作的打算和思考吗?正为这事俺履新职头天报到上班,还有教育局周一上午例会,俺均不能参加;在向局办主任说明时,人家还说‘赵局你俩均是今日上班;没到岗先缺会这可不好’;几句话说得俺咋无言答对。你们安排的事,咋还反过来问俺哩?”

“啊,叶大主任约您谈事儿?这俺还真不知道呢。叶蓝昨晚加班睡得很晚;这会儿还不定起没起床呢。”为拉对方同自己单独约会,赵俪故意现编故事说。“嗨,反正时间尚早,去俺在县委家属区安的新家参观参观,顺便还能品尝俺新带来西湖龙井呢。”

“暂时不去了吧?你看这都快九点了。”钟景良抬腕看了眼表,一时犹豫地说。“即便叶蓝昨晚加班来得晚点,她提前约定的事,总不会来得太晚。俺该到办公室等着,免得让人家来了等俺不太合适。”

“嗬,没料钟大科长架够大的;俺热情相邀也不赏脸。”赵俪聪明的丹凤眼轱辘一转,当即故做气恼说。“哼,不是早几天你正处被审阶段,见了俺再三央求帮自己尽快澄问题恢复自由;这才刚过两天便翻脸不认人了?你怕让叶蓝相等不到她不高兴;就不怕俺脸掉地下心中亦恼?看来,萍水相逢的新友,还是没有旧友重要。算了,俺不多说好话了。你快办公室等旧友;若心急亦可直接去她家找嘛!”边说边故意气恼地拔脚就走。

“你看你,凭大个人却还像个小孩子似地。”钟景良赶紧追上道歉说。“俺咋会忘了你赵妹,曾经地披星戴月南跑北奔不辞辛劳,找熟人托关系为俺取证;让俺终获自由把冤案平。俺并非重旧情轻视新友;新朋旧友俺看的一样重。也怪俺刚上任求成心急,这才想在办公室将叶蓝等。其实,让她在办公室多等一会儿有什么?俺也可去赵妹新居品尝雨前西湖龙井。”

赵俪在家属院一明一暗新居的确不错,南北向既通风采光又好;更重要的是房靠院子一角背静清爽;远离家属院没人干扰。

“这女人是否覬觎俺已久早有予谋?连分房亦要求安排在背静之处。”随主人到居处,在对方开门瞬间,钟景良边端祥此房舍边怪诞地想。“古语讲‘既来之则安之’;且看对方如何来走下步棋?她若系正人君子,俺也没非份之想;也免得对不起叶蓝姑娘;她要是主动出击,俺也有七情六欲,你欢我爱两不吃亏;俺才不做那书呆子柳下惠。”

两人在室内刚刚坐定,赵俪也当真如约先泡了两杯西湖龙井。可待热茶尚未沾口哩,对方却又随即倒了两杯红葡萄酒摆置面前;说什么“按西方礼仪,仅敬茶不敬酒不成礼仪”。见此状壬君当即想起个,“茶为正派客,酒是yin君子”的家乡俚语;一颗心便当即“腾”地一跳:“看样子对方是决心已定,不将自己俘获是绝不放行。”哼,你作为女人既有此yin心色胆,俺是男人又怎怕你勇敢献身?于是乎,为抓紧时机似乎省略了许多褥文末节;当碰过杯喝罢酒又饮过茶后,小女子脸一抹拉当即上前展开双臂,猛一下搂住了男人脖子,顺势便将对方一阵热吻。见此状钟景良那还能再故做矜持,顺势抱起女人便向她卧室走。既然双方勿用言语却靠行动达成默契,那还管可怜的共同朋友,你叶蓝愿不愿意?倾刻间两条**热身子便在床上胶合在一起;急匆匆一番abcd,两条x便当即大汗淋漓——正当两人相对羞涩一笑,仍沉浸在温柔乡里时,突无间一阵紧急敲门声,当即将二人从幻梦中惊醒——

第041章一男二女的情感角逐(下)

第041章一男二女的情感角逐(下)

(在钟景良痛定思痛从新定位的意识里:议论讥讽甚至谩骂;

但比起攀龙附凤,今后步步高升,孰轻孰重?他完全能掂得清。)正当两人相对羞涩一笑,却仍沉浸在温柔乡里时,突兀间一阵紧急敲门声响起,两人同时吓了一跳,随从似梦似幻中惊醒;急慌慌下床,匆忙重新穿整齐衣裳。并相互于余惊不安中对视一眼。稍顿,赵俪向景良摇摇头,并轻声宽慰地说:“亲爱的,别担心。我搬这儿时间不长;除了生活区管理员,其他人,包括我父亲,所有熟悉的人还都不知道呢。不会有人冒然摸上。”

但景良脸上的担忧,却并未因对方的解释和宽慰而消失;他所担心的并非其他领导或熟人;因他俩毕竟尚还都是单身;两个单身男女正常交往,即便是在谈恋爱约会,谁人也不该干涉。他所担心的恰是当前唯一有权利干涉,他同其他女人的非正常交往。这个人就是现任县委信访办主任的,自己恋爱女友叶蓝。既然昨天她亦同自己约定,今上午同新任法律顾问一起,共同研究教育信访问题,他就该按时赴约;若有特殊事不能前来,亦应该打个电话告假。

尔今既未见本人出现,且还没有电话;她就会从关心他的角度出发,立向教育局办公室打电话询问;局办主任定会告诉她说:“应该是前去信访办了呀?正因为这事他告假连局里周一例会都未参加。”按他所了解对方的脾气,这就会进一步增加她的疑虑,那怕将小小的县城翻个底朝天,最终非找到他钟景良不可。那还用咋翻呀,保证不出县委机关和家属院,定会有人向其提供准确情报:那即便唯一了解赵顾问新住处的,县委生活管理员便会告诉她,“有人见钟景良到赵顾问新住处去了。”这不就很好找了吗?

由此说明,刚刚敲门者,不是叶蓝本人,亦会是她委派的来找自己的人。事已至此,光躲也不是办法,干脆直接面对吧。于是,他便用目光示意屋主人赵俪前去开门;但对方却还在迟迟疑疑。赵俪的迟疑却不似景良样有什么担心;实际上她是有意为之;因她此刻她正背转身在窃笑呢。

实际上从昨下午到今上午,这所有的事情起始,到嗣后发生的变故,可以说都是她赵俪亲手导演和操纵。亦就是昨天上午和下午,连续两道会过后,在两人并肩往回走的路上,身为信访办法律顾问的赵俪,就向新主任叶蓝建议说:“今天的两个大会,实际上只牵涉教育一个单位和相关的八、九个人;其核心却是教育局信访科,下台科长方士元及新任科长钟景良。故以我看县信访办,下段工作重点应放在教育上;看他们如何来个拨乱反正。为此,我建议明天上午,咱应该约定新钟科长,谈谈他们如何对前段反思及今后打算。”

“赵顾问的建议很好,亦很及时。”叶蓝以调侃口吻却说着正话。“那就有劳你大驾顺便新钟科长相约一下。”

“哎,俗话说‘有正不显副’嘛!”赵俪亦当即继续调侃说。“这牵涉两单位关系问题。你信访办一把手直接通知,更显得正规庄重嘛。”

“你这个赵学姊呀,铁咀铜牙,都快赶上清大学士纪晓岚啦。”叶蓝诡秘一笑说。“好,俺约就俺约。可到时你可准时参加呀。这一来你学法的点子稠;二来嘛,若光俺俩的话——”说至此叶蓝的脸突然红了顿时打住。

“就你俩怎么了?”没料赵俪却穷追不舍问。“嗨,这还用问吗?”叶蓝却含羞地背过脸去说。“同事们可又该说我们在开‘夫妻店’了。”听至此赵俪顿时无话,但脸上明显暴露妒忌之色。稍倾却又“嘻嘻”一笑说:“谁想说就让他们说去。反正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嘛。”

约钟景良来信访办专谈教育信访问题,这既是赵俪亲提的建议;她又亲口答应到时一定参与;但她一为阻止俩恋人通过工作的关系,联系过于亲密,到时拆散却更难了;二亦为进一步人为制造两人间的矛盾和分歧,才故意又设一个局:当这天上午正上班时,她早来到钟景良从教育局机关,到县委必经的路上,故意将对方调笑迎头拦住。当对方向其谈明叶蓝相约三个人共同商议教育信访问题时,她却又假装“不知”;而当看到对方怕得罪叶蓝却急欲走脱时,她却又故意用尖刻话予以相激;这才终于将多日来从一见钟情,到单相思的心上人钟景良骗到自己新居。

她原本想着一来叶钟两人是在同一战线,与方士元共同斗争实践中所建起的恋情,彼此情深意厚的似泰山难移;二来从侧面了解钟景良此人爱憎分明,且还率直重情,不是一般女人通过简单直接的柔情蜜意所能打动;尔今虽已将其初步骗进了自己新居,但这也仅是完成最终征服对方任务的数分之一,下余的任务却更加艰巨。但以她赵俪生来“凡想要的人或物,欲要办成的事,从来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个性,“哼,既然本姑娘已看上,并已决心要定了他钟景良;且尔今业已完成了征服他的第一步基础工作,就不能因下步任务艰巨就打退堂鼓;那怕前边是火海刀山也要硬闯过去。”

其实,在打定欲征服钟景良之前,她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若能顺理成章拉彼上床便皆大欢喜;若对方不识抬举软硬不吃的话,那就按第二方案进行。反正之前她已托医院熟人弄来了迷幻药,人服后会产生幻觉,将面前人认作心目中人,甘心情愿同其做任何动作;到时先同其共服一杯没下药的红酒,借三分酒意先挑逗试探他,他若上钩就趁势拉他上床,力争一次性将生米做成熟饭;到时候他再想反悔也难;经试探他若不上钩的话,就履行第二套方案——但她没料到,对方也不是个头脑简单的男人,他有着更为现实的功利思想。因从小求学就早抱定:学业修成出人头地,改变农家和本人贫贱命运。围绕实现此一目的,什么违心事都愿去干;是何不爱的人亦可拉来做恋人(妻子)或朋友。尤当身遭此次冤案之后,使得他原本市侩的思想却更上一层楼。

尽管他亲眼看到作为恋人的叶蓝,的确没少为他的操心用意,出力流汗;且在最后能请得动县委书记所赐“尚方宝剑”,对调查和处理自己冤案起了关键作用。但仅凭她一弱女子,又岂能抗得动急风骤雨?尤在自己下步继续攀升上,她所能起到的作用是极其有限的,而在她的社会背景中,虽较自己的农家强一点,其父母原系中学教师,有固定收入,衣食无忧;但对自己此后谋官却帮不上什么大忙。

但这赵家父女就不同了,当那天自己首次接受审查,他就发现做为从市局来的钦差副组长,从思想和能力上,显然不同于吕宏程刘鸣唐老鸭等那班老混蛋;尤当傍晚在审查自己的秘所再次相见,他的亲访当事人了解一手材料的思想和作风,让钟景良一时将他同古代的清官形象等量齐观;亦可能因自己身负冤案盼清官心切吧,他当时对这位市局钦差,由感激期盼还甚至发自内心的崇拜了!而上苍在让自己遭难和冤屈的同时,还没忘偶而眷顾自己;不时地派“贵人”来帮忙。

原一直感激期盼并暗暗有些崇拜的市局钦差,专案组副组长赵平凡,竟发人意外而又神奇地荣任了本县新的教育局长;从而更成了自己刚提拔的信访科长的顶头上司;这才叫“无巧不成书”;摔一跤又从地上捡个大元宝;这怎不能说自己是因祸得福哩?他原以为这新局长、原钦差,当真是因爱护自己这个人才,方尽力将自己保下来哩;可亦就是自己被平反昭雪,尤其提了信访科长后,那天他去市局开会,方听一个在市局原跟赵局工作的大学同窗调侃说:“你小子还真艳福不浅呢!竟被俺原前老科长,你小子现在的顶头上司的宝贝女儿看上了;好好利用吧,说不定会成为你今后仕途顺利的桥梁哩。”

亦是直到此时他才恍然大悟:何以一个从不相识萍水相逢的年轻女研究生,却会为一个名不见经传小人物的冤案那么用心奔波效劳?哦?原来是对方看上自己了。初听到这个信息后,他不是高兴,而是吃惊不小;虽然自己眼下还是单身,按理说是有条件接受这天外飞来的爱情;但毕竟自己现正处热恋之中;且自己同叶蓝的恋人关系是许多人都知道的;如果自己为今后进步计,弃前者接受后者,岂不被人唾骂讥讽为当代陈世美?所以当赵俪主动献身那一刻,他还是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凭借权势,成就自己出人头地,改便贫贱命运”思想占了上风,让他先被动后主动地陪对方上床——想到此的钟景良见对方还没行动,怕愈耽误时间愈说不清,所以脑子一热心一横,当即上前将门打开,但却是一场虚惊:出现在面前的并非叶蓝本人,却是她委派本科室的一名员工前来找他;还当真是从生活管理员那儿所得赵顾问新居信息的——其实,当钟景良没能如约,按时来信访办商议教育信访问题;而原说妥亦参予商议事情的赵俪顾问亦没见踪影,一向细心敏感的叶蓝,亦猜出个八、九不离十分;算定两人目前正在赵俪新居;一对孤身男女,背着至亲厚友,私自约会,凭她同龄人的直觉,他们能会干什么呢——

第042章 心系大局 忍辱负重

第042章心系大局忍辱负重

(一个是做贼心虚,不敢面对;一个怕即离去心有不甘;另个却是居心不良,妄图坐收渔人之利。仨昔日好友相对喝酒,会演义出什么故事?)勿用亲去察访,凭想像叶蓝亦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他们肯定是在做着,“移干柴近烈火,无怪其燃”的苟且之事,除了相互拥抱恩爱缠绵,肯定还敢上床——哼,这两个小男女也太不是东西,亦太欺负人啦!古语讲“朋友之妻不可欺”,又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他们竟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干着让亲者痛仇者快,见不得人的丑事。

这还了得,如若不管还若怂恿的话,难不成他们还敢骑别人脖子里拉屎撒尿?俺决不能强忍下这口恶气!狠下心来,叶蓝便当即暂停下案头正翻阅的文件,立即要去刚才县委机关生活管理员提供的位置,去赵俪的新居,将正在野合的钟景良和赵俪堵在屋里,给他们来个当场捉奸在床,看他们当着俺有何话说?

可是,当她左脚刚跨出门去,右脚却似磁铁吸住一样再难前移。她突兀地打个愣颤:俺这是怎么了?早一会儿还独个儿在心里警示提醒自己,以后当领导了,可得改改从小养成的遇事不沉稳,和听风就是雨的急躁脾气哩;可转眼咋又忘了?刚才还暗恨彼两人没一点全局意识,为图自己一时之快,竟做出让亲者痛仇者快的傻事丑事。如果自己现在就去现场堵门抓奸的话,他们是丢人了,自己也一时解气了;但会落得个什么后局呢?此事定会成为偌大县城的头条新闻信息:早一天县委才刚召开过两道大会,为被冤枉隔离审查两月余的受害者钟景良,平反昭雪而又随即提职的同一个人,却原来竟是个作风败坏之徒,放着提职后教育局周一的例会缺席,又违约于县信访办商议教育信访的大事;原来却是在大白天的,背着热恋女友,同女友大学同窗好友、教育局新任局长之女、信访办新任法律顾问赵某,光天化日之下,躲在对方私宅,正干着苟且之事——这样的花边新闻,一旦在社会上传播开去,肯定会比早些日子,他被冤隔离审查还具轰动效应呢!但结果又究会如何呢?当事者他们二者肯定先是大丢其人,尔后还许会被当即免职;而自己哩,亦会失了男女朋友还丢大人!人们也许会当面恭维你两句:叶主任真是大公无私敢于斗争,为正党风政纪,不惜亲将两好友揭露;但背地里反却会指着脊梁骨嘲笑你:这人太蠢亦不近人情,竟为一区区小事,不仅将多年大学好友出卖,且将患难与共的热恋男友丢失;更毁了俩有才华青年的大好前程;既愚蠢又缺德呢!得此结局,那才真是亲者痛仇者快呢!

所以说,不能呀坚决不能!现刚经历了信访战线人事大动荡,才刚刚开始拨乱反正,形势不稳人心未定;稍有风吹草动便会产生连锁反应,牵一发而全身动。个人之间感情纠葛对比事业和每个人的政治前途来说,毕竟小事一桩,又怎能因小失大呢?更何况此事向后推推也决不会放凉;待将当前工作上的事规整齐后,再回头坐下来认真探讨辩清论明,三人间感情纠葛亦不为迟。再说哩,有位感情问题研究专家,不在他的文章中曾写过吗?她说“感情这东西亦同其他物质一样,只可顺乎自然获得,决不可强取豪夺。该是你的,他人夺不走;不该是你的,夺回留不住。既如此,那就顺乎自然吧。

思虑到此的叶蓝,当即气诺神定,随将双脚立即收回;并立命一年轻科员,按生活管理员提供的赵俪新居位置,“前去通知赵顾问来办商议大事”;并在科员临起步前,又叮嘱一句说:“赵顾问亦是办领导,说话要客气礼貌;若碰到教育局钟科长的话,也一并请到。”

由于被叶蓝委托前来相请,办公室议事的年轻科员,谨记叶主任走前嘱托,随在赵俪新居门前呆等了将近半个小时,因见连喊没人应声开门,原以为屋中没人,正欲迈步走人;突又听到屋内说话声,于是重又返回再喊再等,终见对方开门,这才既客气又礼貌地传达了叶主任议事通知。也可能是通知议事的年轻科员太过礼貌客气,从而给两人造成一种错觉,认为叶蓝没发现亦未怀疑两人的越轨行动;所以当即将心理上原本绷紧的弦暂时放松。

“嗨,凭空紧张半天。”待年轻科员完成通知议事任务离去后,两人走在去办公室路上时,钟景良终于松口气说。“唉,这才真是做贼心虚,小虫放屁先自惊哩。”

“哼,也就是你钟景良,未免太娇情了吧?”赵俪却故意耳边攒掇说。“两人不就仅只谈个恋爱吗?又还不是正式夫妻,你把自己把辖的也太紧了吧?连同她之外其他女人会个面也要胆颤心惊地。这样恋爱谈着有啥意思?不谈也罢。”

“您说这话俺可不咋爱听。为人想事说事应将心比心嘛!”钟景良当即辩驳说。“要想公道,打个颠倒。如果换成是你,咱正在热恋中,俺却同别的女人私自约会,你会怎么想?”

“你敢!”赵俪当即狠瞪对方一眼,又捅一拳说。虽然当时两人只把这来言去语仅当作一句平常话,谁也没真正当回事。可当两一年后两人当真各怀心思地结婚后,便又突然心照不宣地忆起了当年这话;却都暗暗地当作一条重要的“座佑铭”了。此为后话。

话说钟景良和赵俪偏面认为叶蓝尚不知情,故仍装作没事人似地相继走进信访办公室,他们深懂越描越黑的道理,故根本不解释来晚原因,和俩人为啥赶巧遇在了一起?叶蓝悄瞥他们一眼,见他们假装镇静,便亦装作原本不知情,却也没有探询他们来晚原因,及俩人咋会赶巧遇在一起。于是,便都心照不宣;这样的结果是赵俪所希望的,她就是期望三好友间相互猜忌;叶蓝因心中有底,所以也熟视无睹;钟景良因担心叶蓝看出破绽,所以自始至终如坐针毯,心绪不安。于是,没有序幕,亦无铺垫,三人对面而坐便开门见山,直接讨论起了教育信访问题。直到中午下班时间。

“走吧,今中午我请客,仍在宜苑酒店。”叶蓝这才故作轻松地说;从而打破了这次“三剑客”此次聚面以来的尴尬。“感谢二位对我主任工作的捧场和支持。”

“哎,那不行。”终于结束了坐针毯般的难受,钟景良转过身,边悄然擦擦脸上的汗边争着说。“因今天专门讨论的教育信访问题,这是县信访办,对教育局信访科工作的最大支持,今中午理当俺代表本科特请两位以示感谢。”

“我看还是我请。”叶蓝争执说。“因这是在县信访办开的讨论会嘛,理当信访办请客。”“还是教育局信访科请。”钟景良继续争执说。“因商讨的是教育信访问题嘛!”

“反正你俩都是单位的一把手,有权批复报销,谁请都一样。”赵俪手中把玩着一只空茶杯,悠然自得地说。“咱不挑担子不知重。虽无权报销请客,却乐得有专被请的悠然自得感觉。嘻,嘻——”于是,当场决定不管谁请,先去酒店抢着位再说。

原本在酒店吃饭排位,猜枚喝酒及饭后唱歌跳舞,谁伴谁的问题;鉴于三人间现时尴尬关系,这里边应该都会出戏。但限于篇幅问题,后边还要叙述酒后原俩老情人尴尬相对,激烈冲突故事,所以吃饭间的隐忍摩擦事就省略不提。

人说酒这东西两头捣:既能和事亦能坏事。所以都劝这平常人与人之间,若感情不和,或彼此原有潜在矛盾的话,就千万别坐一起喝酒;若在一起了便会喝酒惹事。可这两女一男的原本三角关系,恰又在同一战线任职,其潜在矛盾又早存在。可偏偏这天中午商议罢工作大事后,又去街上吃饭喝酒;因为心中都有事,便都借酒浇愁,反而愁更愁。又因这赵俪居心不良,事前已做好了充分铺垫,一心想看到这原本一对痴情恋人矛盾闹翻,自己好坐收渔人之利;所以这中午吃饱喝足之后,她便借故躲了开去;却让这对老实的苦人儿面对面矛盾对持,将上演一出《霸王别姬》悲情剧。钟景良原因做贼心虚,不敢单独面对自己的恩人恋人,但狡猾的赵俪,自己借故躲去,却把已深度酒醉的叶蓝,交他钟景良照顾。因吃饭的酒店距钟景良的出租屋并不远,他只好半背半扶,将对方终于带到了自己房间,让其躺到自己床上;先给她沏一杯浓茶;又拿条湿毛巾敷对方头上;正当他说声“您在俺这床上好好睡上一大觉,俺去下单位安排好工作立即便回”时,尚未迈步哩,隔膊却被对方紧紧拉住了说:“亲爱的俺没醉,刚才那是故意装醉给赵俪那妮子看的。你先别走,咱俩好好谈谈心。”

“您说自己没醉,但额头上却烫得很。”一听对方要同自己谈心,生怕挖着自己病根,钟景良当即扯故说。“你一定得先很好睡一会俺定回来陪您。”

“亲爱的,你近几天为啥总躲俺?肯定是遇到了为难的事。”叶蓝却仍然醉眼乜斜地说。“你不说俺也不勉强追问。可俺这会儿忒想要你。俺好悔呀,虽然咱恋爱快到三年,但不沾你身子俺心不甘;又担心你不久要离俺而去,临离前俺今天决心将自己全部给你——”叶蓝愈说愈激动,且边说边当真急匆匆脱衣;钟景良眼看阻止不住,干脆心一横三下五除二也将自己脱得精光;凭借着尚存的几分酒意,两人便当即上床滚在一起:那一阵热吻似在寻找过去;那倾情的相互抚摸像在温习旧题;只有那最终发泄的一刻,才顿感新鲜愜意。倾刻间两人便都大汗淋漓;彼此亦完全从酒醉中清醒——

第043章 剖腑交心 助友成功

第043章剖腑交心助友成功

(一席话竟将钟景良惊愣着了:这女人真太神了不起!既有高风亮节,又能料事如神;有她帮助自己吃不了亏。虽暂做不了夫妻,亦为知心厚友。)刚刚进行完一场两性间的急风骤雨,颠迷疯狂,尔今业已完全酒醒的钟景良,突兀间感情极为冲动地伏在女友叶蓝怀抱中哀声大哭。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自结识尤其彼此恋爱之后,叶蓝还从未见对方如此伤心过;即便前些日子含冤受屈接受审查,被幽困在那荒郊野地的秘密居处,没有自由,不得见亲属朋友;还有每晚写不完的检查坦白;每天过堂似的,接受不完有损人格尊严的审查提问质询;那是多么大的污辱冤屈,可也从没有见他掉过一滴眼泪。

“可他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遇到了较被诬冤案更大的委屈?”早已酒醒,且亦从刚才两人**中恢复冷静后的叶蓝,不禁惊恐地想。“难道是刚才自己的主动献身违背了他的心愿,从而委屈得恸哭?那自己可就罪莫大焉!”于是,她便委婉地解释说:“亲爱的,你别误会。刚才的确是俺一时间酒醉未醒,又感情太冲动,方才主观要你的。但毕竟是因俺太爱你,又怕失去你;心想我们恋爱凭长久,却一直没沾过你的身,万一有天你被别人抢走,那俺不太遗憾了?所以就没顾你的感受便就强求;这就伤您心了,故而痛哭?”

“不,不是的。以您冰清玉洁如此一位好姑娘,俺钟景良今生能得到您的爱,就已是上苍对俺的特别眷顾;今却又承您主动献身,让俺得到人世间最幸福最美妙的精神**享受,俺感动感激尚来不及,又何怪罪的有?”钟景良当即止住恸哭,边擦泪水边动情地解释说;却又挺自责抱歉地:“至于俺伤心痛哭却是另有隐衷。是——”但说至此却又突兀打住,真似有难言之隐。

“嗨,咱们是啥关系?就说先将恋人关系放一边;单从咱患难之交,亦算是‘铁哥儿’这层关系来将,还有啥为难或委屈事不能对俺讲哩?”见此状叶蓝早猜到定是为上午,那赵俪骗他进宅两人偷情的事,到此刻早已消化殆尽;故而坦然问道。“有啥事啥话你尽说无妨,不会吓着俺的;俺知你虽也有曲以顺从的过错;但总体上是违心被迫的。所以也不太怪罪你。说吧。话说开了心里就不难受了。”

此时,叶蓝也已下床,两人亦都已穿整齐了衣裳,相对坐在茶几两旁的单人皮沙发上。受到对方宽慰鼓励,尤其不重惩罚的承诺;又经再三冷静下来之后;钟景良又喝了一杯女友刚喝过又为他续添的同一杯茶水,待润过嗓子后,他终于鼓起勇气,开始了他娓娓的讲述——“亲爱的,您是知道的;从咱两年多前初识,到建立恋爱关系,俺也断断续续向您披露了俺的家境,和俺本人简单的经历。”钟景良仍从自己的既往谈起。“俺是个地地道道贫贱农家出身。”

“是的,自从咱结识,尤其建立恋爱关系后,你是毫没隐瞒地向俺如实讲了你乡间贫苦农家出身。”叶蓝亦认真点着头说。“但需纠正一点的是,你的农家虽贫穷,那是历史所造成,咋又能自贬其贱呢?”

“俺自说其贱,亦是有历史原因的。”钟景良亦当即加空解释说。“不有句乡间流行俗话叫‘人穷志短’吗?就像俺自己,正因其穷,此前现在或以后,定会做出些为有违自己本意和良心道德的事;明知不可为却为了。这不就是叫‘贱’吗?当然,以前和现时的犯‘贱’,却也是为今后永远的不贱。”

“这叫诡辩论。俺说不过你,不同你争。”叶蓝苦涩一笑,又摇头说。“为争取时间,你抓紧说吧。”

“俺也曾系统向你坦白过俺的过去,时间虽短,却还复杂的过去。”钟景良继续坦诚地说。“说时间短是因仅在六余年前。说复杂是就在短短六年间,俺却有过一次彻心彻肺的恋爱,和一次实为鄙卑的婚姻。当然,那次恋爱虽极富传奇性,却并未结出好果,最终亦断送在**势力,亦算是俺一以贯之的贫贱命运里。如果俺有较扎实家境势力,可足以同其抗衡的话,这慕爱情悲剧也不可能发生。”

“但如果你们那是幕爱情喜剧的话,我俩之后的这场爱情不也就没戏了?”叶蓝及时插话总结说。“看来有时坏事还真能变好事呢。不干扰你继续讲吧。”

“而在俺曾经的那场短命婚姻里,虽说并非出自俺本意,其中还包含着他们父女某些逼婚的因素在其中。”钟景良又认真斟酌地说。“但在这件事上,却又暴露了俺农民出身孩子的贫贱本性。正因俺为利用她父系主任职权,实现毕业后顺利分行政机关最终目的,才违心地答应同其结婚。”

“是他们父女不义在前,你才被动地将其利用。”叶蓝又及时为对方辩解说。“这一点只能说明你聪明睿智,咋又能扯上犯贱哩?继续讲吧。”

“如果说,三年前的那桩短暂婚姻,有当事者父女欺骗和逼婚成分在内,俺被动接受尚有情可原的话——”说至此,因为心虚,钟景良的话,又开始吞吐打结地说。“那么时至今日,俺将再次面临的——就绝不再能原谅了。”

“时至今日,你又即将面临的什么?”既已说至关键处,一向爱憎分明的叶蓝,为最终逼出对方的真心话,再不给他回旋余地的步步紧逼地追问道。“又怎么不可原谅了?”

话既说到此,对方也既已逼到此,看来再难回避;但钟景良却突兀沉默,暂时未置一语。

“说呀,咋到关键之处却又装聋作哑了?”叶蓝虎视耽眈地紧紧追问道;却又突兀意识到:俺这爱动感情性急的**病咋又犯了?俺若性太急的话,原本心虚的他,岂不又被吓着了?于是便重新缓和口气说:“说吧亲爱的,只有你说出事情真相,和你时下所遭遇的难题,及你的具体打算等,俺才能帮你。你应理解,俺是个重感情重道义的人;亦应懂得俺对你的一片真情。只要是俺所爱人的需要,俺既能满足亦能牺牲。”对方既已将话说到这份上了,自己若要继续隐瞒真相和自己真实思想的话,那可真不像个堂堂男子汉了。但这事说起来也实在太鄙卑;亦太缺少人情味了!怎么办呢?于是,他灵机一动,脸一抹拉,心一横,当即当庭跪在了对方面前,用两手左右连搧起自己耳光了。

“俺钟景良不是人,是禽兽!”钟景良便边搧自己耳光边自损着说。“竟把感情当做商品交易。为了谋官出人头地;为了实现改变乡下穷家,和个人的贫贱命运,竟把爱情当作攀上阶梯;当作晋身之阶。”看到对方这一惊人举动,叶蓝也当即慌了手脚。

“哎,哎,你这人,这是干什么?”叶蓝边用劲拉对方起来,边祈求般地说。“有再大的事都好商量。你先起来咱慢慢地说。”

“不行,俺犯了凭大的错,您不让俺跪足打够,俺咋好有脸说。”钟景良边说边又开始新一轮搧打。直到此时,叶蓝因不忍心看对方继续自我惩罚,便代其道明真相。

“嗨,不就是为自己出人头地,彻底改变穷家和个人贫贱命运;多年来在命运之途苦苦挣扎,千方百计寻觅攀上阶梯。”叶蓝而毫无遮揽地,逐一道出真相和对方真实思想说。“尔今恰遭遇赵家父女,其父又恰是顶头上司;正是自己向上攀登的那架阶梯;而赵俪又恰好看中了自己,处心积虑要抢到自己手里;为满足女儿心意,赵局不仅先将你提为信访科长做为诱饵,一旦你上钩娶了他女儿之后,还会有更高职位在等待着你。

“为达此一目的,虽是赵俪主动勾引你上床,你却也犹抱琵琶半遮面地半推半就成全了她;恐怕还远不至于此,她父女总还要千方百计骗你逼你娶她。你现正站在婚姻仕途和人生的十字路口,却又在爱情恩情和市情的两难选择中,左右摇摆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故而难受纠结。俺现就帮你拿个主意:既然看准赵家父女是自己攀上阶梯,就该毫不犹豫抓在手里;先答应同其成婚,但提出先决条件,给你办成副局;尔后再举办婚礼。

“至于俺这边你尽可放心,无论思想和行动上,不仅不会给你压力,还会从其他方面支持你;从刚才的具体行动你应该都看清,俺所以提前将自己身子给你,就是不想便宜那个赵俪。另外俺还提醒你,赵家父女都不是好东西;相互利用可以;千万不能付出真情,引为知己。我算定你们早晚还会分离;俺会在前进路上继续等你——谨记。”

一席话既说得钟景良愣哪儿半天:这女人真了不得!既有高风亮节,又能料事如神。于是,他又当即打定主意:待利用完了赵家父女,若她还尚未嫁的话,俺决心还再娶她。一想到此,顿时激情又起;这次是景良主动,一把将对方抱起平放床上;随即二人相帮着为对方脱衣。很快地两条光身子又胶合在一起。颠鸾倒风般再次掀起疾风骤雨。

第044章 用心良苦 设计救友

第044章用心良苦设计救友

(事后他终于了解:这是好友叶蓝,为救他出舆论苦海,再次用心良苦所设的“苦肉计。)又一个正常工作日的上午,刚上班时间。环境与人事,全焕然一新的教育局信访科办公室内。空气却似乎有点凝重和严肃。新科长钟景良尚还未来上班。侯副科满脸凝霜,呆坐在办公桌前,破天荒什么也看不进去。俩年轻人龚立和于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有许多心里话想即时表达;可又一时间不知从何讲起,却不停地哀声叹气。

“嗨,你这个老猴头倒是说句话呀。”一向性急的陈姐却忍不住催促说。“这局和科里刚搬走三块绊脚石,才新鲜平静几天?大家都一门心思想攥着劲好好干哩,却没想到又从我们内部,尤其新科长自己身上出了凭大丑事,您出去听听机关内和局直部门中,人们都是咋议论我们信访科的?都说‘这信访科天生就是个大染缸,出来的没几个好货,刚拉进去一个yīn谋整人犯,却又进来个忘恩负义的当代陈世美**分子;为向上爬不择手段;竟狠心抛弃向他帮他,正热恋中的恩人叶蓝,公然投入某领导宝贝闺女的怀抱’;哼,还有更难听的话哩,连俺一个大老娘们都学不出口。出了这样丑事,遭到如此强烈的公众非议,让我们作下级和同事的都没脸见人。你是咱科的老人,又是副科长哩,倒是拿个主意,我们今后倒该咋办哩?他科长出了这事肯定情绪大受影响,威信大降,那还有脸有心情去抓工作?小龚小于,这以后都靠我们自觉主动找活干了。”

“嗨,这还有啥说的?都不是三岁小孩,是都有辩别是非真伪对错的成年人嘛,做出好事歹事都应该自己承担责任。”侯副科冷笑一声说。“看来谁人都有私心杂念,别看平时说得天花乱坠,可遇到事关自己切身利益的事,什么好同事好朋友,恩人女友,全可放置脑后。俺算把这人都看透了。以后怎么办?你别问俺;出了事需擦屁股时都又想起俺这副科长啦?平时一捱形势大好,一切顺利时,倒都把俺这副科长放置脑后了。若以我看,谁的事谁负责;你也不必听书人掉泪——替古人担忧。咱各人干好咱份内的活;其他事管他吃老千打五驴哩。”

“小龚小于,你俩看咱该怎么办?”在侯副科哪儿碰了钉子,陈姐不满地瞪对方一眼,反过来征求俩年轻人意见说。“你俩年轻脑子好使,你们给俺出出主意。嗨,出了凭大事,快把人给急死了。急经风偏遇慢郎中。猴副科原本就是块榆木疙瘩咱不管他。”

“哎陈姐,我看这事光咱再着急也于事无补。”龚立倒很清醒地说。“关键是要看钟科长本人的态度。依我看事情不一定,真像机关和局直某些人在背后议论的那样。肯定这其中还有咱不知的内情。咱与钟科长都共事凭长时间了,他决不像某些背后总结的那样势力小人,为攀高接贵宁可违背道义良心。再说哩,咱既没见到他本人,亦没见到事件中的另俩当事人,叶蓝主任和赵俪顾问;谁知事情的真相又究竟咋回事呢?”

“哼,依我看咱机关和局直某些单位里,专爱在人身后嚼舌根的那些人,也是吃饱了撑的。”于良却大惑不满地说。“他们懂不懂法?就说恋爱,可在没正式领结婚证前,人家愿再同谁恋爱是人家的自由,别人无权干涉。某些人想在背后瞎议论,也是白磨==——列宁说了‘走自己的路,别管他人怎么说’;咱只 管干好咱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哼,你说的轻巧!国家世界都关注社会舆论良知道义哩。”龚立当即抢白同伴说。“何况作为钟科长本人,原本刚提科长人们都在瞪眼看着哩;尤其唐老鸭和方士元那群狐群狗党,没事还想给他现捏个事哩,何况当真有事?现在关键是钟科长本人如何解释这事。”

“嗨,这个小钟也真是的!事归事,出了事,正确面对恰当处理方为上策;你尽躲着不来上班也总不恰当。俗话说‘躲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嘛!”陈姐挺焦急地说。“这会儿他究竟在哪儿哩?小龚小于,我看咱不能坐等;咱得分头去找找他;早回来早解决问题早轻松。”

实际上钟景良不是故意躲着不来上班,想捱过这关;而是他上午骑车来上班时,一路上碰到局机关和局直某些熟人,就已对其侧目冷笑,议论纷纷,多是批驳自己势力小人,为了上爬,攀龙附凤,忘恩负义,弃友求荣。而当他刚走过去,身后就响起颇大的议论声,似乎是故意让其听到的。

“哼,他现时倒装得人五人六的;谁不知道他这信访科长是咋弄到手的?靠踩着别人肩膀,抛弃恋人,背信弃义;同某些领导闺女睡了一觉后,用婚约条件换来的。”有人故意大声说。“别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以不管不问。我们若不趁机大造舆论将其搞臭,逼得他那准岳父不得不挥泪斩马谡,为尚还在号子里的大哥报仇的话,就是不讲良心。”

“是呀,为报大哥的恩,亦为报咱的仇,早几天去看大哥时,他再三嘱咐我们以后要学会动脑子想问题,再不能单靠打打杀杀解决问题;那会仇还没报哩,先把自己搭进去。”另个亦大声接口说。“为落实大哥指示,这两天俺就在局直部门活动,分别交待熟人还让他们滚雪球般向外扩展,大造那个势力小人,为达向上爬的目的,不惜抛友求荣,攀龙附凤,投靠新头以求高升,等,等的丑恶行径,到处扩散,最终逼得他准岳父,不得不‘挥泪斩马谡’;重新拿掉他科长职务。哈,哈,等着吧,你得意不了几天啦。”他原本想着这些都是方士元此前所培养的狐群狗党,为给他们主子复仇,故意放出的冷战空气;而回到机关里一上班便没事了;未料刚推车走进机关门,有人见他慌忙躲去;有人躲避不及,只迎着他尴尬地点头——他这才清醒地意识到:当前的自己,已深深淹没到群众舆论的大海里了;原来对他背信弃义,移情别恋;为了谋官,攀龙附凤的不耻行为,大为不满,舆论讨伐的,已不仅仅是原对立面方士元的余党们了;而机关和局直的很大一部份人,其中包括不少他同叶蓝原来的朋友——怎么办?眼下的形势,决不能冒然去上班,两眼迎住那些或侧目而视;或用不屑蔑视的目光;两耳听着那讥讽或谩骂的声lang,他会深感无处可藏。既如此那就重新回到,自己那两间出租屋里,冷静下来认真想出个避免或消除舆论的良策来——亦就是钟景良为躲避不满自己舆论,重新躲回出租屋不久,刚躺到床上准备冷静想想的时候,突兀间响起敲门声,他顿时一个冷惊;以为还是刚才去机关路上,所狭路相逢的那几个方士元的余党,前来找自己算账,所以当即头冒虚汗心里发慌。任其外边如何敲门,他始终不应一声;本以为他不开门,敲门者会以为屋里没人而随后走掉,却未料稍停屋门却“哐”的一声,竟被用鈅匙给打开了;抬头看却仍是原恋人叶蓝;他不禁一阵尴尬。

“叶蓝,我,不是故意不开门。”他当即嗫嚅地说。“而是怕——”

“不用解释了,这两天来围绕着赵俪咱仨的事情,县委和教育局两大机关和局直部门,已像锅淤了似的。万箭齐发基本上都对准的是你。”叶蓝坦诚地如实说。“你以为那《攀龙附凤》的戏是好演的?要借阶梯摘桃子吃,是也要付出代价的。”

“好阿蓝,俺已开始感到困惑恐惧了;这《攀龙附凤》的戏俺不想再继续演下去了。”钟景良发自内心地说。“俺不再妄想提什么官,出什么人的宁头地了;甚至连这信访科长也原物奉还他门,俺还下乡做俺信访专干去。只要还能同您在一起。”

“那好吧,俺知道遇到当前这形势你会打退堂鼓,俺来就是带你一起到俺家去,当着全家人面向俺求婚。”叶蓝表示郑重其是说。“你愿意吗?”

“真的?”钟景良当即如释重负地一喜说。“愿意,俺十分愿意。不在前人说‘失去的才知是宝贵的’;就在那个下午,您表态支持俺串演《攀龙附凤》这出生活中的戏后,俺半夜都没睡着觉。说老实话,俺可真不舍呢!现在好了,俺现就随你回家,当全家人面向您求婚;正好俺早为你准备的定婚戒指,还一直在俺衣袋里呢,待会儿让俺亲自给您戴上。”

“好。那你现就随俺回家。”叶蓝当即站起说。“正好趁全家人都在。”

但是事情既没像叶蓝想的那么简单;亦没像钟景良憧憬的那么理想美满。当在叶家被热情地招待一席饭菜,尔后借坐下喝茶的空隙,钟景良当即单腿跪在叶蓝面求婚时,没料没等叶蓝回答,全家人除大嫂一人没表态外,其余及乎众口一词表示反对;尤以叶母和叶兄更甚。叶蓝从小就孝顺,自然难拂父母长兄之意;只好将景良当即送走。景良不死心,次天竟追到县信访办,当着顾问赵俪的面再次向叶蓝求婚,叶蓝当即以“父母兄长其意难违”理由,自又理所当然再次予以拒绝。随即这一特大消息连夜传遍两个机关和局直部门。

事后钟景良才知道,这是好朋友叶蓝,为救他脱离舆论苦海,再次用心良苦所设“苦肉计”。

第046章 岂是空手套白狼

第046章岂是空手套白狼?

(原本他并无把握此次“相亲”能得到赵家人的一直认可;

但赵兄的一句“大学生应聘,亦得先讲下自己优势的话,一下子提醒了他。哼,谈理想抱负和自己优势,这可是自己强项哩。于是——随即他便顺利通过了”验收“,即将成为顶头上司乘龙快婿,并从此踏入向上攀登的快车道——)当钟景良驾驶着飞鸽牌轻骑电动车,在车后座上赵俪的指挥下,经过七拐八抹,终于来到她们家新居小区的大门外停下时,搭眼一看不禁心一“咯噔”:这不是官面上称的“红房子”,群众私下叫的“**村”吗?早在六年多前,当时钟景良还在县高读书时,就听人说起过这个挺有名气的住宅区。因其各户房体都用红色磁砖贴成而得“红房子”的雅名;却又因原住户中,出了几个先后被拉下马的贪官,而获“**村”的恶名。

据说这可是当时县城中最豪华最富有的小区,入住的业主尽是官员富商。就在钟景良高中同窗中,就有两位家住这里:其中两个乡书记县局长的儿子,一个房地产商的闺女。记得当时还因有同学不慎中叫过“**村”的恶名,结果竟被书记局长儿子找人,在其放晚学的路边,将那位曾不慎叫过“**村”的同学打得鼻青脸肿,从此再不敢重叫其名。

正因该小区曾有过遭人贬斥的“**村”恶名,那些个原住此小区,自觉为人正派,没有贪腐劣迹的县乡干部,因怕担恶名出来进去被人捣脊梁筋,宁可少卖些钱,也坚持将原在此小区的房产卖掉,到别处安宁地另置房产。尽管此举有点“形左而实右”的矫枉过正;但其精神还是可嘉的。起码钟景良是这样认识的。

可他就是不明白,赵俪的爸妈和哥哥们,倒是怎么想的?自家既是从市区新搬来的住户,县城中有那么多住宅区都有空置房,干么非将家安置在这儿,让人谈区变色的地方呢?当然,对此他仅是在心里想想,是绝不会说出口的;就是连赵俪也不能说。他可不想像当年那个话多的同窗那样,被住在“**村”中恶少雇人再将自己暴打一顿;亦不想无端的招赵家人一场没趣。所以,他宁可存句话暖暖肚子,也决不多言多语。

“走啊,已到大门前了还在犹豫?”见他一时间迟疑不动,赵俪还误会他怕见准岳父岳母哩;便调侃地说。“虽有‘丑媳妇怕见公婆’的俗语;但你既非丑媳,且‘公公’还是你的顶头上司,此前不止一次见过你;还何怕的有?俺老娘却是个慈眉善目的好老太;亦不会过分挑剔哩。唯有俺那大哥和小妹,年轻人嘛,因原在市区住,见多识广一些;也许见面尖刻话多一些。但你别怕他们,有俺和老爸在身后撑着哩;他们再不赞成,也不会把你怎么样。不管咋说,他们都是我的亲人,出发点都是为了我好。看我面子上,无论待会到家,他们说什么难听话,你也不要同他们计较。反正以后结了婚,主要是咱俩过日子,他们再不满意,总不能跑我夫家来闹。走吧,挺起腰板,不卑不昂;闯过咱婚前这第一道关,以后就是朗朗晴天。”

听了女主角的宽慰话,钟景良当即胆壮不少,便随推起车子跟对方身后,挺胸昂脯走进小区。赵家住在“b——102”房,四室两厅两厨两卫,近两百平米的一座大房子,的确够豪华奢侈。将电动车推进车棚后,刚欲踏进主房,钟景良脑海中突兀响起越剧《红楼梦》中,林黛玉初进贾府大观园时,旁唱的两句戏词“不敢多走一步路,不敢多说一句话——”

深秋的傍晚,天黑得早,这才刚到六点,客厅内的灯便全亮了。赵俪紧握住钟景良一只手,将其拉进屋里。便朗声叫道:“爸,妈,大哥,小妹,我们回来了。”随指着客厅大方桌两边坐着的赵父赵母,和对面沙发上坐着的年近四旬男子,和20多岁的女孩,逐一向未婚夫介绍说:“这是俺爸,津水教育局长,你的顶头上司,不陌生吧?”

景良赶紧向赵平凡深深一躬说:“赵——伯父,您老好。”

“好,好。一旁坐吧。”赵父抬手指身边坐位说。“这是俺妈,原市妇联退休干部牛春秀同志。”赵俪又指着赵母调侃地说。“人家当年可是响当当的‘老三八’呢!”却又凑景良耳边悄声补充说:“标准马列主义老太太。”

“这孩子,当着客人面还没大没小的。”赵母先瞪眼女儿后,又将挑剔目光撒向钟景良。

景良又慌忙向赵母深鞠一躬说:“阿姨好,打扰了。”赵母只顾审视对方哩,当时没听见。

“老牛啊,人家孩子在给你鞠躬问好哩,你还在发什么愣?”赵父当即不满地提醒说。

“啊?哦。好,好。”赵母心不在焉地说;两眼还目不转睛紧盯着景良瞧。

“老妈呀,他脸上又没花,您还一直端祥什么哩?”赵俪又在调侃其母说。“看了半天,究竟看出点什么毛病没有?”

“嗯。也没看出啥毛病,身体还满好的。可也不对呀?”赵母似说给女儿听;又像自言自语说。“说是出身乡下农家的人吧,可也细皮嫩肉的;不像是干过多少农活嘛。”

“阿姨,俺虽从小出生在乡下农家,可自懂事起就一直在上学。虽说假期中回家,也没少帮家里干活,却天生白嫩一直晒不黑。”景良似很烦恼地如实说。“就为这有年麦假后开学,班主任老师硬说俺村里给俺鉴定,是托人开后门写的;说什么‘谁见过干一假期活还细皮嫩肉的’;最后又派人去村里调查,倒被严肃告知说,‘这孩子假期干活比谁都积极’。恨得俺以后再干活干脆连草帽也不戴,想直晒黑,结果仍事与愿违。”

没想到景良原无任何虚构夸张的话,却顿时冲淡了室内原本紧张的气氛;大家“哈哈”一笑,似乎这场郑重的“相亲考试”,就要结束了。但钟景良本人,和一直暗地里替他捏把汗的赵俪,还是放心轻松得太早。想不到更为严肃和尖刻的考察紧跟又到。就在他紧接上边顺序,又分头向在场的同辈人,赵俪大哥赵传和小妹赵伊问过好后,竟猛不防遭到了两人不怀好意的质询。

“哎,我想问问这位教育局信访科的钟景良科长:你今天是以什么身份来俺家做客?”还是赵传首先发难说。“是以俺局长老爸的下级呀,还是俺妹信访战线同行啊?”

“这——恐怕这两者都不是吧?”经对方这一突兀发问,竟把钟景良给“将”着了;他嗫嚅地说。“而是——”

“大哥,您这是在故意刁难人吧?”见未婚夫发窘,赵俪当即挺身而出相助,质问其哥说。“你明明知道景良今天是以俺未婚夫,您未婚妹夫的身份来家,专程看望准岳父岳母,大舅哥嫂,小姨妹来的;同时接受家人的询问和检验;你却装作啥也不知,这倒是啥意思吗?爸,妈,您看俺哥——”

“是吗?既然说这位钟科长是以俺妹未婚夫,亦是俺未婚妹夫来家相亲,接受家人检验和询问来的。”赵传却再转移话题说。“那俺倒想再问问:就像当今大学毕业生到哪单位应聘,必先向聘任单位,认真谈谈自己的理想抱负,及自己求聘岗位的优势长处吧?”

“是呀,你一个乡下农家出来的穷学生,能够进城来工作就已经不错了。”赵俪小妹亦不失时机附和说。“自己在县城既无任何社会背景;又一穷二白,下无只砖,上没片瓦,竟还贪天不足还要娶教育局长的闺女,县信访办法律顾问俺姐姐;你这不是做南柯大梦吗?”

嗨,不在周俪来前就说,她“这大哥是个最难缠的头儿”;她“那个小妹更不是盏省油的灯”;尔今看来此言不虚。两兄妹一唱一和,专往钟景良软肋上戳;但二人亦的确都提的是,当前社会上年轻人谋生的最为现实的问题;不仅让她这个专业学法的,又以口才和辩能见长的律师,法律顾问,一时间都难以作答;且回头亦看到老爸皱眉,老妈摇头;尽都为钟景良暗捏一把汗。周俪也已断定钟景良的这次“应聘”女婿——来家相亲,接受检验考察,十之八、九是难过关了!她原想立即带对方半途退却,无非是最后来个六亲不认,即便背水一战,最终亦要将这桩婚事办成。因她早离不开面前这个男人了。

可是,正当周俪已感无计可施,腾地站了起来,先对其兄其妹怒目而视后,转过身来欲要拉起钟景良马上撤离时,却见对方平静微笑着,并轻轻摆摆手,意思是让她稍安勿躁,他有主意,更有把握将全家,自然亦包括大哥和小妹同时说服,让他们毫无保留地接受他这个新家庭成员。不是如此沉着笃定,而是他胸有成竹,的确有把握。亦就在刚才周家兄妹一唱一和,连连向自己发出最尖刻最**的询问;或者说是讥讽外加嘲笑污辱的时候,他早从对方话的缝隙中寻到了驳倒他们的契机。他们不是举大学生应聘工作单位,需向用人单位谈出自己理想抱负,及应聘该岗位的优势长处吗?他们满以为已将自己难住,肯定答不出;从而自动交械投降,从周家准成员队伍中退出。

但他们予料错了,他们怎知畅谈理想展示报负,列举自己能娶周俪为妻的优势和长处;却正是自己强项呢!早在省“综大”读书时,他就围绕这一专题,参加数次大专辩论会,每次都以高分胜出。而这次他决定“攀龙附凤”利用周家父女,助己成功决心下定后,就将应聘单位改为周家,将应聘岗位改为周俪夫婿;认真修改辩词,反复操练演习,没料今晚当真用上。于是,他不紧不慌,不卑不亢,按对方精心提出的辩题,按自己准备的辩词,一项一项层次分明辩过去——只听得周母点头叹服。周俪面带放心满意地微笑;而那顶头上司周局呢?却忍不住连连拍手叫好说:“我原以为满足我宝贝女儿要求,靠俺局长老脸,照顾你小子个副局;没料你的思想能力,却完全是欲提你岗位需要。明天上班,我就让局人事向县委打报告,提你副局长主抓信访。”

而此时在一边听着的周家兄妹,亦连连点头心服口服。

第045章许官成婚 孤注一掷

第045章许官成婚孤注一掷

(这是空手套白狼吗?他反问自己。就为这个即将到手的副局(科)职位,为以后继续攀升,最终出人头地改变命运,自己可是牺牲了爱情和做人尊严所换取的。)要不咋说现在的人都进化变能了;能够“与时俱进”了。仍是“信访科长钟景良,离开了原热恋了二年女友叶蓝,要同现信访办法律顾问、咱局赵局长女儿结婚”的同一件事,你看昨天上班的人群是啥态度?啥热议?一个个都快把当事人钟景良,要么视作患瘟疫的病人,避之犹恐不及;或将其当做刚从拘留所释放出来的小偷,恨不得往其身上吐痰撒尿,或当街暴打一顿方能解气。也难怪呀,尽管由于市场经济思想深入人心,多数人都较既往变得现实多了,都自觉不自觉向权势靠拢;你看那某些人的眼神,也别说见有权势人两眼即时放光了;即便见了官员家人,亦像见自己不出五服的近亲,极尽巴解逢迎之能事。但在生活现实中,正直正派的思想仍占主流;对那些歪门邪道及专搞投机取巧者,不是不屑一顾便是嗤之以鼻。

即如在昨日上班路上的人们,因听说这新上任信访科长的钟景良,原来也是个势利小人伪君子,为向上爬,竟不顾基本做人道义,背弃向他帮他的患难女友,公开“攀龙附凤”:不仅已同局长女儿上床,且还很快就要结婚。你想想,现实中稍有点正义感善良心的人,听此情况后,还咋会再瞧起这个人?避他唾他非议他还算原谅,哼,若再退回去30年,尚还处“文革”时代的话,不给你小会“帮助”大会批斗,挂牌游街那算便宜你!

但话又说转回来:同事们的愤怒之火,却是因误听传言而引起的;事实上并非这样;不仅昨下午有人在叶蓝家房门外,无意间亲耳听到叶家人,拒绝接受钟景良为女婿的“实况录音”;且还有人在县信访办,亲眼看到钟景良当地跪下,再次厚着脸皮向叶蓝求婚,又遭本人严词拒绝的“现场录相”。

如此看来,人家钟景良真已做到仁至义尽,既然你叶蓝和其家人拒婚在前,现时已属自由之身的他,同谁再恋爱结婚是人家的自由和**,任何人再没有闲议论或横加干涉的权利。人家局长的女儿赵律师,曾在景良被冤一案中,南跑北奔,下乡间赴省城调查取证,对帮助钟冤案平雪纠正,亦算立了大功。俗话说“互助现道义,患难见真情”。现时两人均系单身,相互爱恋以致于结婚,既符于理又合于情。

难道却因赵俪系局长女儿,尔今钟景良要同其恋爱结婚,就被人批驳为“攀龙附凤”?难道现时都社会主义社会了,还再搞“门当户对”,农家出身的男人,就不能找官员家庭的女人?这对当事者两人都太不公平!说到底还是某些人妒忌心理在作怪。那你咋不表现好一点,说不定还能做县长书记乘龙快婿哩。

当然上边所指仅是少数、甚或个别人的yīn暗心理;多数人昨日反常表现却是因误会引起。你看同样是昨天这一拨拨人,同是在上班去的路上,境况虽系同版,但人们表现情绪和私议内容,却同昨日恰相反。当钟景良骑车上班由此经过时,昨天见他不仅不与搭话,且犹恐避之不及的那些人,今天见后却主动靠近还问东问西的。而昨天见他有意非议他的人,今日见后却挺不好意思地说:“嗨,真不好意思。原来昨天是个误会,是误听某些人传言所致。恭喜您事业婚姻双喜临门啊!能受到局长千金青睐,是您老弟命运福份;凭他谁再妒忌也是枉然。”

“是呀,昨天俺还见原同方士元臭味相投的那几个货,还聚一起密谋如何报复你,为他们那犯事关进号子里的坏头头声言报仇哩。”亦有年纪稍大点同事及时提醒说。“兄弟,俺说句你不定爱听的话:切勿被胜利和喜庆冲昏了头脑,定要时时保持警惕。您那些对立面们,还都没死心呢。”

“谢谢,谢谢!既谢李兄弟的恭喜吉言;更谢傅老哥的警示提醒。”钟景良当即相继同李傅二位紧紧握手深表感谢说。“吉言是对俺继续前进的鼓励;警示提醒教俺保持清醒头脑,谨慎谦虚;都是治病良药不能离开须臾。你们都是俺的好老师。”

而此时在信访科办公室,气氛和情景亦同昨日大相径挺。早上班来的侯陈龚于中青四员大将,个个显得精神振奋情绪高涨。

“哼,俺早说嘛,小钟科长毕竟是历经两次炼狱考验的年轻干将,怎能会胜利面前头晕迷向,堕落为随风转舵的势力小人哩?”还是一向嗅觉敏感的陈姐率先发言说。“原来说他‘背信弃义攀高接贵’是场大误会;亦许是妒忌他的唐方余党在造谣生事。叶蓝爹妈提出拒婚是他们鬼迷心窍,似小钟这好女婿到哪里去找?这倒给赵律师带来机遇。”

“嗨,俺也早说嘛,钟科长弃叶受赵自有其隐衷。这不刚过一天便都给证实了。”龚立亦及时自证说。“这才是质数互变坏事变好事呢;叶家拒婚既给赵律师带来机遇,却也给咱钟科长带来福星。原前有人说人家‘攀龙附凤’;依我看倒像是龙凤附钟。”

“哼,还是俺昨天曾说过的话:未婚男女选谁找谁是人家自由。”于良亦进一步强调说。“俺原说干涉非议人家私事是吃饱了撑的;现在俺奉劝那些人该打自己耳光。”

“啥话都不要绝对说死。社会在进步,事物在变化;每人都会变;关键是看向哪儿变?”侯副科倒发表些模棱两可的话说。“生活在这个瞬息变化市场经济时代里,我们每个人都只有认真把握好自己前进航向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说,不要多操别人的心,先把自己的事搞好最重要。”

这是当天夜晚,在钟景良独住的出租屋里。早已下班回来的他,既不想亲自下厨做饭,亦无意去街上饭店就餐。却将自己困在屋里,背抄手来回踱着方步,边走动边思考着“终身大事”。可也奇怪,考虑来考虑去,仍然无所适从,内心空空。正当此时,只见门口迎光处黑影一闪,他还尚未反应过来哩,未婚妻赵俪却飄然而进。进屋后二话不说,先将景良紧紧拥抱;同时不容分说,便是一阵热吻;且随将在外冻凉的手,解开对方裤子扭扣,便双双探进去说:“骑了一趟车子,手快冻僵了,快帮俺暖暖。”

“你怎么来了?”钟景良倒惊奇地问。“知道俺今后晌事少能提前下班?”

“这有什么奇怪的!俺不仅知道你们科里今天事不多,你能提前下班。”赵俪诡秘一笑说。“且还知道你们科那个老女人陈姐,和那俩年轻人,为给你解除误会,重获解放庆贺,却被那‘老猴尿’副科长阻挡,而未办成的情况。”

“哎,这就神了!县委和教育局不在同一条街上;且其间还相距那么远。有关俺的这么多信息你咋了解得这么具体。”为套出对方实话,钟景良故作惊奇地问。“请问亲爱的,您是长有千里眼哪,还是生有顺耳风?”

“嘻,嘻——俺既未长千里眼,亦没生顺耳风。”赵俪更故作神秘地一笑说。“你仔细想想俺是干什么的?律师。她的工作职责要求,为千方百计获取证据,就必要在被调查对像那里安插眼线卧底。嘻,嘻,有了眼线卧底,还能有什么情况隐秘不了解哩?”

“什么,咱还没有结婚,你就已将俺当做了监督调查对像?”钟景良亦故作大惊失色说。“竟还在身边安插有卧底眼线?”

“给你说着玩哩,看倒把你吓的?”赵俪这才如实说。“告你实话吧,为争取咱早一天结婚登记和举办结婚典礼,俺也得早点落实,你要求婚前帮你提副局(科)的条件。就为这事,俺下午专门跑一趟你们局里,亲找了老爸,同时将组织部管中青干部科长牛叔也约了去。就在俺谈完事下楼时,正听你们科的小龚在茶房门口谈你的事;俺顺便听了一耳朵。事情原委就是这样的。你放心,夫妻间最重的是相互信任。俺咋能将你当作监督对像,而随便安插卧底眼线哩?”

“俺也给你说着玩的。”钟景良亦缓和口气说。“其实,正如俗话说‘为人不做亏心事,卧底眼线莫奈何’。即便以后结了婚,你真在俺身边安插卧底眼线俺也不怕。哎,你说下午局座和牛科,在局里研究为俺提职的事了?结果如何?”

“俺就是为这事来专门叫你哩。老爸还在家等着哩。”赵俪认真地说。“走吧。知道你今晚正好不想下厨做饭,一个人也不愿街上饭店就餐。可肚子还在咕噜咕噜提醒你,还有大长一夜哩。正好家里王姨和老妈包了一下午饺子;老爸还在柜里存了一瓶白兰地;你俩可边对头趴喝酒边谈事。”

“那俺头一次去准岳丈家,总不能空手套白狼吧?”钟景良故意调侃说。“可这屋里啥也没有;还是路过街上现买吧。”

“去你的。饶便同一句话,到你咀里却变味了。你是把俺当白狼,还是把那副局(科)级别当白狼了?”赵俪气恼的当即捅了钟景良一拳说。“去岳父家的礼品俺也早给你准备好了。就在俺进来时提的那旅行袋里。”

“都不是,都不是。俺信口胡诌哩。”景良赶紧回口说。“谢谢夫人想的周到。”随即二人出门。景良骑车带着赵俪和礼品飞驰而去——两人骑车走在路上,还一直在想刚才的话:这是空手套白狼吗?就为即将到手的这个副局(科)职位为以后继续攀升,出人头地,改变命运打下基础;自己可是牺牲了爱情和做人尊严所换取的——

第046章 岂是空手套白狼

第046章岂是空手套白狼?

(原本他并无把握此次“相亲”能得到赵家人的一直认可;

但赵兄的一句“大学生应聘,亦得先讲下自己优势的话,一下子提醒了他。哼,谈理想抱负和自己优势,这可是自己强项哩。于是——随即他便顺利通过了”验收“,即将成为顶头上司乘龙快婿,并从此踏入向上攀登的快车道——)当钟景良驾驶着飞鸽牌轻骑电动车,在车后座上赵俪的指挥下,经过七拐八抹,终于来到她们家新居小区的大门外停下时,搭眼一看不禁心一“咯噔”:这不是官面上称的“红房子”,群众私下叫的“**村”吗?早在六年多前,当时钟景良还在县高读书时,就听人说起过这个挺有名气的住宅区。因其各户房体都用红色磁砖贴成而得“红房子”的雅名;却又因原住户中,出了几个先后被拉下马的贪官,而获“**村”的恶名。

据说这可是当时县城中最豪华最富有的小区,入住的业主尽是官员富商。就在钟景良高中同窗中,就有两位家住这里:其中两个乡书记县局长的儿子,一个房地产商的闺女。记得当时还因有同学不慎中叫过“**村”的恶名,结果竟被书记局长儿子找人,在其放晚学的路边,将那位曾不慎叫过“**村”的同学打得鼻青脸肿,从此再不敢重叫其名。

正因该小区曾有过遭人贬斥的“**村”恶名,那些个原住此小区,自觉为人正派,没有贪腐劣迹的县乡干部,因怕担恶名出来进去被人捣脊梁筋,宁可少卖些钱,也坚持将原在此小区的房产卖掉,到别处安宁地另置房产。尽管此举有点“形左而实右”的矫枉过正;但其精神还是可嘉的。起码钟景良是这样认识的。

可他就是不明白,赵俪的爸妈和哥哥们,倒是怎么想的?自家既是从市区新搬来的住户,县城中有那么多住宅区都有空置房,干么非将家安置在这儿,让人谈区变色的地方呢?当然,对此他仅是在心里想想,是绝不会说出口的;就是连赵俪也不能说。他可不想像当年那个话多的同窗那样,被住在“**村”中恶少雇人再将自己暴打一顿;亦不想无端的招赵家人一场没趣。所以,他宁可存句话暖暖肚子,也决不多言多语。

“走啊,已到大门前了还在犹豫?”见他一时间迟疑不动,赵俪还误会他怕见准岳父岳母哩;便调侃地说。“虽有‘丑媳妇怕见公婆’的俗语;但你既非丑媳,且‘公公’还是你的顶头上司,此前不止一次见过你;还何怕的有?俺老娘却是个慈眉善目的好老太;亦不会过分挑剔哩。唯有俺那大哥和小妹,年轻人嘛,因原在市区住,见多识广一些;也许见面尖刻话多一些。但你别怕他们,有俺和老爸在身后撑着哩;他们再不赞成,也不会把你怎么样。不管咋说,他们都是我的亲人,出发点都是为了我好。看我面子上,无论待会到家,他们说什么难听话,你也不要同他们计较。反正以后结了婚,主要是咱俩过日子,他们再不满意,总不能跑我夫家来闹。走吧,挺起腰板,不卑不昂;闯过咱婚前这第一道关,以后就是朗朗晴天。”

听了女主角的宽慰话,钟景良当即胆壮不少,便随推起车子跟对方身后,挺胸昂脯走进小区。赵家住在“b——102”房,四室两厅两厨两卫,近两百平米的一座大房子,的确够豪华奢侈。将电动车推进车棚后,刚欲踏进主房,钟景良脑海中突兀响起越剧《红楼梦》中,林黛玉初进贾府大观园时,旁唱的两句戏词“不敢多走一步路,不敢多说一句话——”

深秋的傍晚,天黑得早,这才刚到六点,客厅内的灯便全亮了。赵俪紧握住钟景良一只手,将其拉进屋里。便朗声叫道:“爸,妈,大哥,小妹,我们回来了。”随指着客厅大方桌两边坐着的赵父赵母,和对面沙发上坐着的年近四旬男子,和20多岁的女孩,逐一向未婚夫介绍说:“这是俺爸,津水教育局长,你的顶头上司,不陌生吧?”

景良赶紧向赵平凡深深一躬说:“赵——伯父,您老好。”

“好,好。一旁坐吧。”赵父抬手指身边坐位说。“这是俺妈,原市妇联退休干部牛春秀同志。”赵俪又指着赵母调侃地说。“人家当年可是响当当的‘老三八’呢!”却又凑景良耳边悄声补充说:“标准马列主义老太太。”

“这孩子,当着客人面还没大没小的。”赵母先瞪眼女儿后,又将挑剔目光撒向钟景良。

景良又慌忙向赵母深鞠一躬说:“阿姨好,打扰了。”赵母只顾审视对方哩,当时没听见。

“老牛啊,人家孩子在给你鞠躬问好哩,你还在发什么愣?”赵父当即不满地提醒说。

“啊?哦。好,好。”赵母心不在焉地说;两眼还目不转睛紧盯着景良瞧。

“老妈呀,他脸上又没花,您还一直端祥什么哩?”赵俪又在调侃其母说。“看了半天,究竟看出点什么毛病没有?”

“嗯。也没看出啥毛病,身体还满好的。可也不对呀?”赵母似说给女儿听;又像自言自语说。“说是出身乡下农家的人吧,可也细皮嫩肉的;不像是干过多少农活嘛。”

“阿姨,俺虽从小出生在乡下农家,可自懂事起就一直在上学。虽说假期中回家,也没少帮家里干活,却天生白嫩一直晒不黑。”景良似很烦恼地如实说。“就为这有年麦假后开学,班主任老师硬说俺村里给俺鉴定,是托人开后门写的;说什么‘谁见过干一假期活还细皮嫩肉的’;最后又派人去村里调查,倒被严肃告知说,‘这孩子假期干活比谁都积极’。恨得俺以后再干活干脆连草帽也不戴,想直晒黑,结果仍事与愿违。”

没想到景良原无任何虚构夸张的话,却顿时冲淡了室内原本紧张的气氛;大家“哈哈”一笑,似乎这场郑重的“相亲考试”,就要结束了。但钟景良本人,和一直暗地里替他捏把汗的赵俪,还是放心轻松得太早。想不到更为严肃和尖刻的考察紧跟又到。就在他紧接上边顺序,又分头向在场的同辈人,赵俪大哥赵传和小妹赵伊问过好后,竟猛不防遭到了两人不怀好意的质询。

“哎,我想问问这位教育局信访科的钟景良科长:你今天是以什么身份来俺家做客?”还是赵传首先发难说。“是以俺局长老爸的下级呀,还是俺妹信访战线同行啊?”

“这——恐怕这两者都不是吧?”经对方这一突兀发问,竟把钟景良给“将”着了;他嗫嚅地说。“而是——”

“大哥,您这是在故意刁难人吧?”见未婚夫发窘,赵俪当即挺身而出相助,质问其哥说。“你明明知道景良今天是以俺未婚夫,您未婚妹夫的身份来家,专程看望准岳父岳母,大舅哥嫂,小姨妹来的;同时接受家人的询问和检验;你却装作啥也不知,这倒是啥意思吗?爸,妈,您看俺哥——”

“是吗?既然说这位钟科长是以俺妹未婚夫,亦是俺未婚妹夫来家相亲,接受家人检验和询问来的。”赵传却再转移话题说。“那俺倒想再问问:就像当今大学毕业生到哪单位应聘,必先向聘任单位,认真谈谈自己的理想抱负,及自己求聘岗位的优势长处吧?”

“是呀,你一个乡下农家出来的穷学生,能够进城来工作就已经不错了。”赵俪小妹亦不失时机附和说。“自己在县城既无任何社会背景;又一穷二白,下无只砖,上没片瓦,竟还贪天不足还要娶教育局长的闺女,县信访办法律顾问俺姐姐;你这不是做南柯大梦吗?”

嗨,不在周俪来前就说,她“这大哥是个最难缠的头儿”;她“那个小妹更不是盏省油的灯”;尔今看来此言不虚。两兄妹一唱一和,专往钟景良软肋上戳;但二人亦的确都提的是,当前社会上年轻人谋生的最为现实的问题;不仅让她这个专业学法的,又以口才和辩能见长的律师,法律顾问,一时间都难以作答;且回头亦看到老爸皱眉,老妈摇头;尽都为钟景良暗捏一把汗。周俪也已断定钟景良的这次“应聘”女婿——来家相亲,接受检验考察,十之八、九是难过关了!她原想立即带对方半途退却,无非是最后来个六亲不认,即便背水一战,最终亦要将这桩婚事办成。因她早离不开面前这个男人了。

可是,正当周俪已感无计可施,腾地站了起来,先对其兄其妹怒目而视后,转过身来欲要拉起钟景良马上撤离时,却见对方平静微笑着,并轻轻摆摆手,意思是让她稍安勿躁,他有主意,更有把握将全家,自然亦包括大哥和小妹同时说服,让他们毫无保留地接受他这个新家庭成员。不是如此沉着笃定,而是他胸有成竹,的确有把握。亦就在刚才周家兄妹一唱一和,连连向自己发出最尖刻最**的询问;或者说是讥讽外加嘲笑污辱的时候,他早从对方话的缝隙中寻到了驳倒他们的契机。他们不是举大学生应聘工作单位,需向用人单位谈出自己理想抱负,及应聘该岗位的优势长处吗?他们满以为已将自己难住,肯定答不出;从而自动交械投降,从周家准成员队伍中退出。

但他们予料错了,他们怎知畅谈理想展示报负,列举自己能娶周俪为妻的优势和长处;却正是自己强项呢!早在省“综大”读书时,他就围绕这一专题,参加数次大专辩论会,每次都以高分胜出。而这次他决定“攀龙附凤”利用周家父女,助己成功决心下定后,就将应聘单位改为周家,将应聘岗位改为周俪夫婿;认真修改辩词,反复操练演习,没料今晚当真用上。于是,他不紧不慌,不卑不亢,按对方精心提出的辩题,按自己准备的辩词,一项一项层次分明辩过去——只听得周母点头叹服。周俪面带放心满意地微笑;而那顶头上司周局呢?却忍不住连连拍手叫好说:“我原以为满足我宝贝女儿要求,靠俺局长老脸,照顾你小子个副局;没料你的思想能力,却完全是欲提你岗位需要。明天上班,我就让局人事向县委打报告,提你副局长主抓信访。”

而此时在一边听着的周家兄妹,亦连连点头心服口服。

第047章是隆重婚礼,还是权情交易

第047章是隆重婚礼,还是权情交易?

(俺今天在这两个舞台上,究竟扮演的什么角色?眼下提职与表彰会及这场婚礼,是褒誉先进,抑或是次权情交易?)说起来这钟景良的命运还真坎坷,前段刚遭受了政治上的冤案,得以平息;后段却在婚姻上又遇一波三折。亦就是不久前,一场针对当事人钟景良,“为满足个人官欲,攀龙附凤,背信弃义,抛弃热恋二年,又有恩于己的前女友,同局长千金公开上床,并答应其婚事;从而换得今后步步攀升”,强烈而声势浩大的讨伐批判舆论,最终却以受害者叶蓝,为助前男友成功,不仅主动退出,作出牺牲,且特设“全家拒婚,逼其另选他人”苦肉计,终使声讨前男友的舆论声lang平息。

但前波刚平,后lang又起,新女友家里人,尤其长兄小妹,基于门阀之见,反对他们恋爱成婚的声lang又起;且在景良登门求婚当晚,兄妹俩连起手来,一唱一和,并在其母暗中帮助下,用最尖刻和伤人自尊的讽刺性语言,明敲打暗讥讽,出难题考水平,从而使一场一波三折来之不易的婚事又趋流产,而当事人钟景良“借权攀升”的计划又面临流产;关键时刻,却是一味反对他们恋爱结婚的后女友周俪长兄,一句发自无意的话,却将梦中人钟景良猛然提醒,终又以他特有的睿智聪明和权变技巧,再次化险为夷,取得了准岳母支持;大舅子小姨子无话可说;更得到准岳父、顶头上司周局长,按捺不住当面赞赏有加,感叹说:“我老周不仅给自己选准了个好女婿;亦为津水教育领导层,选定了一位优秀接班人。这真是津水教育之大幸!津水广大师生和学生家长之大幸!”从而让这场开始迷茫,中间紧张,最终却皆大欢喜的好戏,得以顺利收场。

亦就是,当那晚钟景良在新未婚妻要求下,首次登她家之门,履行本国婚恋习俗,男登女家相亲,在智胜准岳家人层层刁难,后经准岳父首肯,三日后黄道吉日,为他们大礼成婚。这周平凡不愧是全津水数千名教职工,上万名中小学生,偌大个教育系统的新领导人,其智商和才能的确出类超群,其办事业抓工作的本事咱先别论,仅给女儿女婿举办婚礼的妙计高招便独胜他人一筹。因他清知当前“抓廉政反**整党风”的形势和县情。而亲提女婿职务和为其操办婚事,都是社会敏感点,一步不慎便会整盘皆输。故为相继办妥这两件事,他整整禅精竭虑了两个通宿;最后终让他思虑出来个“三全其美”之策——于是,次天上午他便让局办主任先通知局委成员会,亲自传达上级“狠抓教育信访”文件精神;随即又建议提前召开一次“全系统信访双先总结表彰会”,以点带面推动全系统信访工作深入开展;而在初选局机关先进时,科长钟景良自然首当其冲。下午又紧接召开党委会,又传达了市局“有关加强充实信访组织领导”指示,并介绍了兄弟市县,将信访科级别由股升副科(局)的典型,让大家讨论提名时,现科长钟景良升副局兼科长又一直通过。

一天中两件事全落实之后,当晚回家便让宝贝女儿周俪,立即通报给准女婿钟景良。

“阿俪呀,你爸不便开口说的话,老妈便代他说了啊。”当晚仍在“红房子”住宅小区,周家豪华新居客厅里,当赵父向女儿正式传达了,自己“为给未婚女婿提这个职;实际上是为女儿新婚排除障碍铺平道路,垫定嗣后幸福;‘可怜天下父母心’,为做到既将事情办好,又不落什么后遗症;自己是如何煞费苦心,连熬两个通宵,才想出这个“三全其美”办法,终于达到予期目的,皆大欢喜——”的情况后,才说以上话的。

“老妈这前半生,先是在中小学教书育人;后又去县市妇联从政管事。却仍做的是人的思想政治工作。”周母仍继续着以上话题说。“勿管先前有人背后讥讽俺是‘理论家’也好;抑或你姊妹们现时嘲笑俺‘马列主义老太太’也罢。该说的俺还得说。这人呀,勿管你是啥党啥派,啥理论啥思想,做人的基本一点必须坚持,那就是讲良心,懂报恩。就说今天你爸这煞费苦心为你们成就这桩婚姻,他是先要承担多大风险,后还要为你们操心出力,我们做长辈的到底图什么哩?既不图你们像乌鸦一样反哺;亦不望你们羔羊一样跪ru;只要你们以后无论过好过歹,都莫忘你爸今天为你做的这些就行。”

听了老妈训教,坐一旁的老爸虽没再说什么,但从面上凝重的表情,及不易查觉的微微点头,便可看出老妈的话,亦是他的心声。而在场被训教的俩当事人,钟景良当即微微蹙起了眉,心中不由想道:这才刚播下种子,还尚未施肥浇水哩,可便急欲提到收获;是否心太急了点儿?这话虽未说出口,但他亦不愿庸俗地现时现报这就“表决心”“下保证”;而坐他身边的未婚妻赵俪,随亦不满父母的世侩庸俗急功近利;但为照顾其情面和堵大哥小妹的咀,还是在桌下暗拉景良一下手;且凑耳边悄声说:“权当给我个面子,表个态吧。”

于是,景良微点下头,亦表现出态度很谦恭诚恳地说:“俗语讲‘一个女婿半个儿’;我爹妈都不在县城;现在的叔叔阿姨,我俩婚后的爸妈,自是俺的至亲父母;俺会像大哥一样孝顺二老。”听了未婚女婿表态,赵家老两口自然放松了脸上绷紧的神经。

次天上午两人便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

这仍是钟景良驾单骑电动车,带着周俪去县民政局“婚姻登记大厅”的路上。

“亲爱的你知道吗?就为今天让咱俩顺利领到《结婚证》这件事,害得俺——哎,对了,以后该称‘咱爸’了。”周俪娇气实为亲蜜地搂着景良的腰,表面随意实则着意地说。“就为让我们顺利领到《结婚证》,害得咱老爸两宿没阖眼。”

“那是为啥?难道他老人家对咱的婚事还在犹豫吗?”景良故装突兀一愣问。“可也不对呀?俺去你家接受检验考察那一晚,他老人不还当面表扬俺,不仅是教育局提职的合格人选;且还是他称职的女婿吗?难道他事后又听到啥闲话却又反悔了?”

“你想哪儿去了?嘻,嘻,是不是还因大哥和小妹那晚刁难你,让俺悔婚,至今还余悸结心?从而也犯了人们‘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通病?总还担心咱们举办婚事途中还会有风波涟漪发生呀?你放心,不会了。”周俪用手一抠对方的腰,俏皮的说。“老爸两宿没阖眼,与当前县里的政治局势有关。你想啊,现时县里正在紧抓‘反腐倡廉’;而亲手提拔自己未婚女婿,及为咱们大力操办婚事,对他这个新上任不久的教育局长来说,都是比较敏感的思想作风问题。单位内外,不少人的眼睛,都在时刻盯视着呢。老爸为了既让我俩顺利领证,兑现那晚对你‘领证前提副局,与阿俪同级’的承诺,还不能将我们的婚礼办得太马虎寒酸;但还得顾及政治影响,不能给人留下‘任人唯亲’和‘借给女儿操办婚事敛钱’的嫌疑。所以,这便颇费神思。后两宿禅精竭虑,终想出了个‘三全其美’的高招妙计——”“什么‘高招妙计’?竟还能做到‘三全其美’?”景良当即挺感兴趣地连连催问道。“你快说说,到底是什么?又是咋想出来的?以后俺要想当个好官,真得好好学学。”

于是,就在电动车上,一驾一坐,两人靠得更近,及乎身贴着身;彼此呼出的气息亦能相闻。赵俪这才以极为欣赏和无比崇拜的口吻,重新讲述了她的父亲,教育局局长兼局党委书记赵平凡,几天来,在他辖区——教育局机关和全县教育战线,是如何像个操盘手那样,纵横捭阖,终于下活一盘棋的——听了法律顾问未婚妻,绘声绘色讲了岳父上司的精彩故事后,若非正驾车子怕出事故,真要鼓掌叫绝。实际上他刚才的确说的是内心话:今后自己想当个京剧《徐九经升官记》中,所宣扬的那种八面玲珑“好官”的话,就无须去其他地方学习取经,榜样就在身边哩;直接向自己至亲岳父大人取经就行。

“嗬,想起来娶眼前这个老婆还真划着哩!”挺身向前手中猛加电门,当电动车向前飞驰时,钟景良一颗心亦像飞起来一般想。“先有了官位,同时又有了无须缴学费,便能教授自己当官“秘笈”呢!

而更值得一记的是,第三天上午,在教育礼堂召开的,“津水教育系统总结前段信访工作成绩,深入搞好下段教育信访动员大会”,别开生面的形式及内容。

津水教育战线广大教员工,既往多年来,深受原教育长唐老鸭,及其圈养的前信访科长方士元之流,误访乱查之害,让既往原本冤案者更冤;积案者更积;少数人身受其害,多数人看着憋气;却又无能为力。中国国情决定,无论啥社会,谁掌权?老百姓包括教职员工,“清官情结”从未断过;当自的冤案得不到申雪时,就把希望寄托在换来清官上。而津水的广大教职员工,今天终于盼来了,从教育局长到信访科长的彻底更新,这意为着,不少冤假错案得以申雪的希望。所以,这天的大会,人到的特别早而齐。会议开的是自然既顺利亦卓有成果的。首先受到大会表彰的那些信访先进单位和个人,大家都很服气。

“站在第一排,胸佩大红花的年轻人,那不是前段在咱太平镇信访分处主壬君吗?”台下有教师当即指着台上受奖的代表说。“听说也同咱镇许多老师一样,前段也身陷冤案呢。”

而同钟景良一样,还有特邀受奖嘉宾叶蓝、赵俪等。原本此次奖励的是教育战线信访功臣,但在评选时,多数代表一直推举叶蓝赵俪等,对前段教育信访拨乱反正,重建正气有功;堪当教育信访功臣;故今天将他们做为“特邀佳宾”请上了台,少先队员亦为她们佩戴了红花。

表彰大会之后,接下来却另有一重磅项目,先是教育局副书记代表党委,宣读了《**津水教育局党委关于加强教育信访组织领导通知》;随便有津水县委组织部干部科长,代表县委宣读了“对钟景良同志任教育局副局长兼信访科长的决定”,这的确是一重磅炸弹,它甚至较推选上述信访先进还具轰动效应。

进行完这一事项后,人们认为大会就将结束,可又突兀看到从舞台后方上来一支乐队,这时只见原担任大会司仪的局办主任,亦换上了大红唐装,当即站麦克风前大声宣布说:“新任教育局副局长钟景良先生,与县信访办法律顾问周俪小姐结婚典礼仪式现在开始,乐队奏迎宾曲。鸣放鞭炮!”随在欢乐乐曲声中,早换上白色婚纱的新娘周俪挽着亦换上新婚礼服新郎钟景良的胳膊,从观众席中间甬道(已提前铺上红地毯)上款款走来。

钟景良踏着乐曲的欢乐节奏,脸上却少喜气,唯留沉思。他在苦恼地想:在今天连续三场公私活动中,自己究竟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是正人君子,还是跳梁小丑?而现正热烈进行着的,是隆重婚礼抑或属次权钱交易?当他尚还未想明白哩,瞬间鞭炮轰鸣——

第048章生活的甜酸苦辣

第048章生活的甜酸苦辣

(除了上班繁忙工作之外,下班还得同这米面油盐锅碗瓢杓打交道;还须时时准备应对老婆的耍性唠叨;如果这就是生活的话,仅这一天时间,他便初步品出了内中滋味。)仍是在县委家属院一隅,周俪原暂住的那两间房舍里。因为被当做了两人婚房,所以此前早被粉刷布置得焕然一新:外墙体已用白石灰重新粉过;房内也被贴了壁纸铺了磁砖吊了顶棚。你还别说,经过这一系列重新装备之后,还真挺像个新房的样子。尤其卧室内窗子上红色剪纸的“龙凤呈祥”,及床头及梳妆台墙上的大红双“囍”字,全新的玉色衣柜,席梦丝大床、电脑桌、梳妆台——等,更增添了无限喜气和吉祥。

这已是两人新婚的次日早上。在经历了头一整天的操心张忙,及新婚夜及近疯狂的恩爱缠绵颠凤倒凰,早已精疲力竭的两人实想懒床。但一想到亦就从当日起,自己肩上的担子已加重了许多;如果原前只需挑80斤重,尔今恐怕是之前的两倍还多。首先是在这副局长的担子上,便增多了兼管的局直治安监察另两条战线。而既往独自生活,一人吃饱了全家不饿,现时毕竟是个小家,除仍须操心自己外,还得操心在娘家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不善操心的新妻周俪的生活。你比如现在,他原本身心疲累亦懒得起床,但考虑当天尚有许多事需要他亲历亲做,即便是再疲累也终得起床。但当他刚欠起身披衣坐至床头,新妻周俪的光身子便当即扑了上来。

“亲爱的,你别慌起身,再继续陪人家多睡一会儿嘛。”周俪用自己**的上身摩蹭着景良仅穿裤头的下身,且用手抚弄着男人偏平的胸ru,娇滴滴地说。“昨晚是咱一生中最重要的新婚之夜,你仅给了俺两次,太不过瘾了。不行,临起床前你必得再给补上一次俺才放行。”

“亲爱的,咱商量一下,今天的确还有许多急事要办;你看,这都七点了,早到了往日早饭时间,不能再起的晚了。”景良用手摩挲着对方的短发,低声商量着说。“再说哩,经昨天整天忙碌,昨晚又折腾大半夜;俺——俺已没过多精力。那就今晚,今晚一定补上行吗?”

“不行。当日事当日毕,这可是你说的。”周俪毫不让步地说。“这种事哪还有欠账的?今晚还有今晚的任务嘛!”

既然商量不通,壬君只得违心地再脱去上衣,重钻进热被窝中,当即抱紧女人的光身子,先手咀并用搞好zuo-ai前的予热,随便又是一番倾情**;见对方已疲累的呼呼睡去;他这才轻手轻脚地起床穿衣。

在院内水池上洗罢手脸,才轻轻打开厨房门,本欲这新婚后的第一顿饭,一定先给妻子做次可口饭菜;但因昨晚回来慌张,米面馍菜等什么也未准备。他只苦笑着摇摇头想:即便巧媳妇亦难做无米之炊;更何况自己还并非巧媳;仅笨丈夫一个。只得提上饭合,到机关食堂再去买饭。

“嗬,钟副局长,您咋也来排队买饭了?已结婚建起了新家,还不立即过起二人世界舒服小日子,想吃啥做啥。”在县委机关内,为单身人员开办食堂餐厅,排队买饭一个熟人,见钟景良提饭盒进来,热情招呼说。“这里可是专为单身人员开的伙,一日三餐都是米饭馒头面条的老印版。你看,凡是有家有业的,除少数家庭偶而来买俩馒头外,谁还来这儿买饭菜。”

“我这不过是刚成家立伙,厨俱和做饭原材料尚不完备,只得暂时来公共食堂买一半顿吃。”景良认真解释说。“待以后家里一切就绪,自然就不会再来买了。”

“小钟啊,这过日子就像那喝酒一样,不会喝的一猛里喝下去,才开始只会觉得先苦后辣。”另一县委机关即将退休的老干,仍亲切地直呼其名说。“可待你徐徐喝下去,才能逐渐品出点生活滋味呢。”

“可不是。要不俺近天就在认真地想。”景良亦迎合着老领导说。“这人哪,啥事都得经历;也只有经多才能见广,才懂啥叫生活和如何生活。也许那‘久病成医’或‘地上原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讲的都是这个哲理。”

从机关食堂买饭回去,妻子赵俪才刚起床,正在院内水池上洗漱。钟景良抬腕看了眼手表,顿时“啊”了一声:不觉间已将近八点!往常的这个时间,机关里大多数人都已签到上班。他突兀记起今天还让局办主任提前通知,有个分管战线相关部门负责人会,自己若去晚了,让大家等主持会者的自己,那影响可不好。于是,便隔门向正在卧室输妆台前化妆的赵俪交待一声说:“阿俪呀,刚买回的饭菜,我都在厨房锅里加热盖着哩,你梳洗完毕就抓紧吃;别叫再放凉了。俺昨天通知有个会得赶紧去机关。”边说边拿个馒头吃着就去院里推车。

钟景良驾电动车一路狂奔急走,刹时来到教育局机关办公楼后。三楼上一挂“局长办公室”牌子的,明暗两间办公室内。坐在长办公案前的周平凡局长,正在签阅一份待发文件。突听到后窗下有人对话声。

“钟副局长早!”听声音似是信访科的小于。

“啊,你上班不在办公室待,却站这干啥哩?”这是副局长女婿钟景良的声音了。

他当即站起踱至后窗朝窗下一看,正是这两人在对面站着说话。他即转身看墙上挂钟,已指向8点15分。他不禁当即皱了皱眉头。镜头又转向楼后。

“俺正站这儿等您哩。”于良当即解释说。“太平镇王庄学校有个退休教师王金堂,想让您给帮忙说说,让他高中毕业的闺女接班教书。因明显不合政策,可龚立俺俩咋劝他也不走,蹲在您办公室门前足有半个钟头。俺知您今上午有会,怕他一纠缠耽误您时间。您看这怎么办?”

“你现在就去对他说:虽然按现政已无教师退休,子女接班这一说;但念起他曾给农村教育做的贡献,可让镇教办根据需要选他女儿代课;啥时有招教机会优先考虑。”景良紧皱眉头斟酌地说。“待会儿散会后,我就抓紧给太平教办万主任打去电话。”

在西办公三楼中型会议室。钟副局长分管战线,信访治安消防卫生,各口负责**几十名,业已到齐在等。见钟景良急慌慌进来,局办主任首先站起来,向与会负责人们介绍说:“从即日起,钟景良副局长就分管,信访治安消防卫生三条战线工作;今天这仅是个初次见面会。”

“随后大家坐下自由发表意见。主要谈对我分管战线领导意见要求。大家一定要畅所欲言。”钟景良亦顺着局办主任话,加以补充说。“至于各口具体工作待以后分战线开会再说。”于是,局办主任便按会议签到册的顺序,叫名字后随介绍单位职务——而此刻在北办公二楼,邻近“信访科办公室”的,一间挂“副局长办公室”牌子的屋门前,于良专门从自己办公室内搬来一把椅子,礼让那退休教师王金堂坐了;并给他端来一杯茶水。好像刚才于良,已将钟景良副局长的意见和安排,对王金堂老师说了;老人似很激动。

“早在去年钟局长在咱太平镇,当信访分处主任时,俺就看准他定是个好人,好干部。”王老师喝过茶水,润过嗓子后激动地说。“谁知刚来分处到任不久,却被方士元那王八蛋陷害隔离审查;幸好县委领导明察秋毫,不仅将好干部冤案昭雪还提拔了副局长。真是好人得好报啊。于老师,龚老师,也打扰二位了。钟副局长既然还在忙开会,俺就不再去打扰他了。请回头转告他一声,得空再去太平镇,一定去俺家作客。您二位也顺便回去看看。”

“好,您放心王老师,话俺一定捎到。”于良边说边将王老师送到楼下。转眼又到中午下班时间。郑壬君下班后顺便拐了一趟超市;并连去几个购物小区,将凡家中生活所用:米面鱼虾肉蛋,油盐酱醋等食品一应买全,装进两条购物袋内,放置电动车前篮后座;又下意识看了眼手表,艰难跨上电动车往家就赶——中午是岳母帮助女儿女婿,共同下厨做的午饭。虽然住房稍窄,厨卫有点简陋,但经三人努力,一顿午餐倒还丰盛:不仅有三菜一汤,肉蛋鱼齐全;自然还有米饭馒头。景良副局长上任第一天,工作还算顺利,回家来虽也亲自下手,但毕竟是顿还较拿得出手的午餐。可他的满腹兴致,却被她们母女饭后的一番牢骚尽数打消。

“嗬,虽说咱这房舍简陋,条件有限。但截止目前,我们这总算像个家了。”吃罢饭,景良先给岳母,再给妻子,尔后才给自己分别倒上茶后,便自得其乐地说。“俺还有啥不满足哩?”

“是吗?靠老婆身份,在机关里才分到两间简陋住房;就这你就满足了?”没料老婆周俪却突兀间脸一板,竟**裸讥讽说。“那你婚前那些雄心壮志,宏伟理想都到哪去了?”

“是呀景良,你毕竟也是七尺高的男子汉;眼下不又当上教育局副局长了吗?难道就这点志气?”原本还算通情达理的岳母,竟也言语尖刻地附和女儿教训女婿说。“你虽出身乡下农家,可俺也听早年农民还有‘30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追求呢!你作为一个大学生国家干部,害好已是个副局长了嘛。难道还不如一个进城打工的农民工?自己在城里下无半砖,上无片瓦,住着老婆单位分的简陋房子就心安理得了?”

“钟副局长大人,俺想问你,思想上有无购置房产的计划?”有了老娘在身边撑腰,赵俪更一针见血地质问新婚丈夫说。“你该不会老调重弹地,说你‘农民父母哥嫂勒断腰筋,能将自己供应大学毕业就不错了;现还咋好意思再向他们张咀凑钱买房’吧?”

“女婿呀,俺今来你家,不是混饭吃来了。就是特以来问你,啥时能给我闺女一个家?”昨晚我就同你那顶头上司岳父商量好了:鉴于你们都刚毕业上班工资低,底子薄,猛一下难凑够买房的钱;俺给出个大头三分之二,你再向家里要点凑齐首付款。以后靠你们工资解决月供。半月之内,我和岳父在家等你回话。”原市妇联干部仍是上班时雷厉风行作风;说了上述话后,头也没回,出门扬长而去;留下两夫妇在屋内,相互对看对愣好大一阵——第049章尴尬的新女婿(再看看今天这所谓的招待新客喜宴,那是礼待新客分明是拿人当猴耍了。太让人难堪尴尬了。)新婚的三天眨眼即过。这便到了按当地风俗:出嫁闺女三天“回门”日子。

这是秋天里一个难得的天朗气晴日子。临出门回家时,周俪仰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天空,便喜悦地说:“我们好福气!俺三天回门就遇到了这么好的天气。这予示着我们今后一定有好日子。说不定俺还会给你怀上一个‘跨门子’哩。好好干吧亲爱的,幸福就在前面不远处向你招手呢!”

“那好啊,俺这里就先给娘子恭喜啦!”钟景良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言不由衷地说。“并代表郑家老少提前深表谢意;感谢您给郑家尽快生下传宗接代人。”

不是钟景良对陪新婚妻子回娘家有什么看法;亦不是对她所谓怀“跨门子”怀疑或不屑。这男人嘛,无论生长城市或乡下,是穷苦百姓或官商之家;按老祖宗传下的规矩,尽都担负着娶妻生子,为本家本族传宗接代的任务。你别看赵俪在其他事上棉麻不分,糊涂一盆浆子,

第049章 尴尬的新女婿

第049章尴尬的新女婿

(再看看今天这所谓的招待新客喜宴,那是礼待新客分明是拿人当猴耍了。太让人难堪尴尬了。)新婚的三天眨眼即过。这便到了按当地风俗:出嫁闺女三天“回门”日子。

这是秋天里一个难得的天朗气晴日子。临出门回家时,周俪仰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天空,便喜悦地说:“我们好福气!俺三天回门就遇到了这么好的天气。这予示着我们今后一定有好日子。说不定俺还会给你怀上一个‘跨门子’哩。好好干吧亲爱的,幸福就在前面不远处向你招手呢!”

“那好啊,俺这里就先给娘子恭喜啦!”钟景良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言不由衷地说。“并代表郑家老少提前深表谢意;感谢您给郑家尽快生下传宗接代人。”

不是钟景良对陪新婚妻子回娘家有什么看法;亦不是对她所谓怀“跨门子”怀疑或不屑。这男人嘛,无论生长城市或乡下,是穷苦百姓或官商之家;按老祖宗传下的规矩,尽都担负着娶妻生子,为本家本族传宗接代的任务。你别看赵俪在其他事上棉麻不分,糊涂一盆浆子,但在繁育后代这件事上,想不到思想还挺超前哩。她刚才说这话,景良却还挺爱听哩;不管是封建迷信思想也好;一厢情愿也罢,只要她有这个思想基础,毕竟也是好事嘛。

他之所以高兴不起来,完全是因昨日岳母来家,吃罢饭临走前,给自己所留的关于动员家里给凑购房款,及“半月内我和你岳父在家等你回话”的最后通牒。说老实话,作一个大男人,不能给妻子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在目前我国现情来说,那就是《房产证》上写有双方名子的实实在在的房子,和房子里有些过日子使用的家俱;他是感到十分汗颜的。但有什么办法哩?正像“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样,自己再能干,再争刚要强,家里再想满心支持,可“手中没铜,不能横行”;没有实力光想光说又能起什么作用呢?正因有了昨天岳母临走前所留下的那句话,不仅吓得他今天不敢陪新婚妻子回娘家;甚至在机关里,也不敢单独面对顶头上司岳父啦;最怕听他们问起,“关于凑房款的事,给家里打过招呼没有?老人们是怎么回话的”?但是怕归怕,亦正像“丑媳妇终得见公婆”一样,今天陪新妻“回门”这个任务,非得硬着头皮执行不可。

既然终究得面对,早点总比晚点强。于是,他便主动的,将该拿的东西全部准备好后,便在身后催着妻子赶紧出门。他现在是副局长,亦到能用公车(尽管这是标准私事,但现时均都这样)的级别,所以他刚把东西转移到大门口,教育局小车司机姜师傅便将车准时开过来了——出嫁闺女三天“回门”,这对娘家人,尤其父母来说,自然亦算得家庭中的头等大事。周家父母虽都是领导干部,但为照顾影响和迷信心理,他们也不能免俗。所谓“回门”,就是闺女回娘家,女婿来认亲;无非是两家人中午聚一起,吃顿饭而已。亦就在是去街上星级酒店,抑或在家里特请厨师拼酒席的问题,周家四口人,倒还分成了父子和母女两派。根据女士优先原则,最终还是决定在家。周家房舍比较宽畅,且恰又是在一楼,故也没什么不方便。且闺女女婿又都是自家人,在家待客,反更显得家常亲切嘛!

当周俪壬君“回门”认亲乘坐的专车到达娘家,亦即“红房子”的住宅小区大门外时,因见是熟人,值班保安当即开门放进。尽管对乡下贫穷农家出身的姐夫再瞧不起,但出于礼仪和看夭妹老姐的面子,大哥周传,小妹周伊,还是遵父母之命,在门外迎接,并帮拿东西礼品。虽说是在家待客(头次陪新妻“回门”来岳家认亲的女婿,按当地风俗被称做“新客”),但因一是按待“客”规格需出“全摊”(即先出荤素热凉八盘喝酒;再续出荤素搭配八盘换菜;接着上火腿**鱼“三大件”配汤;随连上酸辣甜汤;最后上四小“蒸碗”配饭吃);加上又系特请厨师(需付费并给“封子”的)给做的饭菜,所以一点也不比街上星级酒店简陋省钱。当饭菜做好,吃饭时辰已到,便按规矩燃放鞭炮。

正欲上菜开饭,周父却摇摇手说:“暂等片刻,还有位重要客人未到。”众皆愣愣看着老赵,不知他葫芦里藏的什么药?

“阿俪阿君虽系自由恋爱结婚,但按我们当地风俗,还必须有一位替代的中间介绍人。”老赵看着老伴说。“昨天我已同组织部干部科牛伦科长说妥,由他来充当此任。老牛倾刻便到。”

“你爸想的挺周到。”周母对着女儿女婿说。“吃了今中午这顿饭,以后单位同事或外人问起,就说你俩结婚,正是你牛叔从中牵线搭桥。这也能提高你俩身价。”

听至此壬君心一激灵:没出屋便又领教一条做官诀窍。

“嗬,对不起,对不起,俺来晚了。”夫妇俩话音刚落,牛伦的大嗓门却比他本人先到说。“俺先自罚三大杯赵局的窖藏好酒。”随便见中等偏胖身材,颇富官体的组织干部科长牛伦,提着两大包礼品推门而入。“咱不兴请客送礼,你这县委大院的**还不懂啊?”赵父当即调侃说;随招手让保姆何姐将礼品接了过去;顺便客气地将对方让之正陪座;壬君不懂规矩,还当即站起礼让说:“牛科长,您请——”但下边的“上座”二字尚未出口,妻子却暗乜斜他一眼,并按他坐下。

“哈,小郑呀,你太谦虚了。”牛科却眼尖地发觉后当即调侃说。“可你那主位今儿可不能让他人随便乱坐。”

“牛叔开玩笑了。壬君哪是同您换座?”周俪当即圆场说;随在下边狠踩丈夫一脚,随补充说:“他想说您刚进门,不说因来迟要自罚三杯酒吗?壬君是在提醒您别忘喝哩。”

“对,对。牛叔,您可别忘了呀。”壬君赶紧趁坡下驴地当即拿起酒瓶说,“俺给斟上您请喝。”边说边给对方面前斟酒。当保姆何姐相帮厨师,按规矩连上数道菜,桌上人亦连喝数巡酒后。壬君原一直担心的,人们的话匣子便相继打开了。

“小郑呀,在你们那天举办婚礼时,我就突发奇想。说出来不知恰不恰当?这不是同您商量嘛。”几两老酒遮着面,牛科长率先发言说。“不是咱当地有‘一个女婿半个儿’的说法吗?你岳父岳母虽有你们大哥周传这个儿子,但毕竟在市直工作市内安家;这些年他们老两口年纪也大了,身边总得有个男丁出来进去操心出力。正好你父母也不在城里。我意思是,你就干脆将岳家当作自己家;说句大实话:权当你算在周家倒插门算了。”

“哈,妹夫,听妈说,你不还一直为付不起购房首付款的事发愁吗?”周传忍不住调笑一声说。“这下好了,正瞌睡哩有人给送来了枕头。如果你同意到赵家倒插门,并愿承担做儿子责任义务的话,我作为父母长子,赵家一员,同意你入住周家。”

“那姓氏怎么说哩?”小姨妹周伊亦及时提出自己疑问说。“还有以后姐和姐夫的子女,到底该随谁姓?”

“嘿,嘿!既然是入赘嘛,前边有车,车后有辙;咱随大流就行了。”周传又yīn笑一声补充说。“自然得是跟随周姓了。”

“哎,小郑是国家干部,现又是副局长哩,组织部和档案局都有人事档案哩;姓氏怎能随便改?”还是牛科长及时提醒并通融说。“我看大人就算了;主要是后代子女,既讲招赘嘛,自然需随周家姓了。看,在场的几位当事人:父母双亲,他小两口;尤其小郑本人,究竟意见如何?咱可不能包办代替。尤其俺这个外人,你爸今天硬拉俺来临时充任你们介绍人;这是抬举俺;可俺也不能猪鼻子里插棵葱——硬充人人哩。还是你们自家商量,自家商量。”

“哎,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景良呀,不管你对这事愿不愿意,也别在心里埋怨你牛叔。”自开始吃饭之后,周父一直在喝闷酒,很少发言,此刻硬被牛科推到一线,不得不表态说。“因这都是我的主意,我让老牛替我说的。事情起因也就是昨天你妈从你们哪儿回来之后,向我讲起你们为买房子发愁之事;尤其想让你动员家里凑些首付款,你妈谈起你挺作难的事。当时俺老俩口也挺同情并谅解你和你父母。是呀,作为农村农民就那么点可怜的收入,能养家糊口就不错了;能将你供养大学毕业就不错了,那还有余力余钱再帮你们在城里买房?可你岳母俺俩养活个闺女也不容易,还要供她上大学。俺也不是雷锋,也不想专为别人做好事。我闺女大概亦不愿做王宝钏,甘住寒窑苦苦等你18年,等你靠工资辛辛苦苦挣够钱了再买新居。所以,这个下下之策,也是迫不得意而为之。女婿呀,究竟你啥想法啥打算?俺也不逼你今天就当场答复俺。毕竟这偌大事,你还回头同你家父母商定后才能决定。还给你半月时间商量定了再答复俺。”

“好。岳父岳母,牛叔,感谢你们的关怀爱护。”钟景良终于艰难地说。“那就等俺一半天抽空回趟家;待同家父母商量后再答复你们吧。”真还需要回老家同父母商量吗?根本没那必要。就这荒唐的建议,仅在自己这儿就通不过。这多年来自己辛苦读书,努力工作,奋发图强,不是为出人头地,为改变家庭和自己贫贱命运,而是仅为一纸捆绑婚姻的婚约,就将自己和后代卖给人家吗?绝不是!再看看今天这所谓,“陪新婚妻子回门,自己这新女婿头次赴岳家认亲”,参加的什么迎客宴?分明是将人当猴耍嘛!太让人难堪尴尬了——

第050章寻回失去的真爱

第050章寻回失去的爱情

(两人同时考虑:既然这现实还有不公:好心却不获好报,我们又何必总牺牲自己,而去成全别人呢?不如咱亦来个现时现报;该得的及时得到,也决不便宜他人去——)这是钟景良同周俪新婚已数月后,某个天朗气晴的周末傍晚。吃罢晚饭后,县信访办主任叶蓝,原本既为消食又为散心,独自一人漫无目的的,出家门后向城郊漫步;边漫步边想着心事。同前情人钟景良从初识到相恋,直至最终迫于无奈分手的许多前情后事,此刻却又历历在目。且脚步不听使唤,竟鬼使神差地,又来到昔日同对方曾经约会过的几个地方。

这不是景良为替自己报仇雪恨,报复**方士元,第一次来到的那个歌舞厅吗?此刻已到晚八点,正是歌舞厅开始营业,生意正红火的时候。从相距多远便看到那里已灯光通明,隐约传来笙笛琴瑟丝乐之声。因景生情,仿佛此刻自己仍置身于歌舞厅中,先坐在舞厅一侧茶座品茶休整;随后两人便搭手扶腰步入舞池翩翩起舞。亦就是在两人踏着乐曲旋律节拍,旋转起舞的间隙,突兀看到有三、五个,明显不为唱歌跳舞,而是为寻衅滋事而来的可疑之徒,闯过门口保安拦阻,野蛮地硬闯进歌舞厅内,抓起红酒飮料就喝,拿起香烟便抽。这时跳过两曲舞后,壬君便手端茶杯,口叼烟卷暂躲一边去了;叶蓝则仍独自坐在两人刚进场时曾坐的位置休整品茶。正当此时,刚硬闯进来数人之一的疤癞脸,径直来到叶蓝面前伸手相邀说:“漂亮小姐,能否赏脸陪哥们跳两曲?”

“对不起先生,俺刚跳过两曲此刻已经累了,现正在休息。”叶蓝客气地推辞说;且又用手一指不远处说:“更何况俺自己带有舞伴,他刚去了那边。”

“那就去那边吧台陪哥们喝两杯如何?”刀疤脸却再次涎着脸说。“不同你漂亮妹子拉手跳一曲,或喝个交杯酒太遗憾。”边说边欲伸手拉叶蓝胳膊进行非礼。“回家同你亲姐妹喝交杯酒去!”叶蓝陡然大怒地顺手将杯热茶泼对方脸上,并紧接“啪啪”两记响亮耳光同时打在对方脸上。“好啊,小妖精给脸不要脸呀?”刀疤脸伸手便欲撕扯叶蓝,突听附近有人(叶蓝看到正是刚才躲暗处的景良)将一茶几撞翻,直听“呯呯喳喳”一阵脆响;突有几个威猛“服务生”冲到面前大声质问:“这是谁干的好事?照价赔偿,快赔。”周边诸人尽指着刀疤脸和其同夥说:“就是他们几个。”

“谁几个?你怎诬赖好人?”刀疤脸同夥亦相帮助说。“胡说八道。他们几个刚到,俺正擦脸咋能将茶几撞翻?”

“好啊,砸坏俺家俱还想抵赖?”“服务生”中一膀大腰圆者,当即一手拽着刀疤脸衣领,另只手随捅他一拳说。“哼,不赔偿休想逃脱。”边说边将其拉至大门外;众人随后跟出。于是,在大门外便是一阵撕打。几个方士元手下小混混,那是穿服务生工作衣武校生的对手?被打鼻青脸肿后抱头鼠蹿而去。壬君亦拉住叶蓝向武校朋友恭手致谢后离去——路灯下,叶蓝继续向前踟蹰。这不仍是那片河堤上的杨树林吗?第二次为给自己报仇雪恨,惩罚**、原信访科长方士元。那日晚饭后,他同景良都换上休闲衣裳,出了教育局家属院后,她便挎上对方胳膊,故装做去河堤上杨树林中秘密约会。以引起对方注意妒忌,从而跟踪。两人来至于一颗大树下,依偎着坐下。倾刻间又听附近人声噪杂;稍后平静。“走吧阿蓝,跟踪我们的歹徒已被武校朋友们赶跑了。”星光下,两人相识一笑,手挽手即时返家——从再次回忆中清醒的叶蓝,正欲向河畔继续痴蹰时,有俩熟人迎面而来。

“嗬,这不是叶主任吗?”教育局资料员吴捷迎前一步惊讶地说。“怎么,当上县委大官,就不认得往日在一起搅杓把的穷姐妹啦?”

“哦,是吴姐陪亲爱的也在轧马路呀?”叶蓝亦惊讶地说。“那能哩。你吴姐的阿娜风姿像一道靓丽风景,俺咋能认不出哩?只不过刚才没注意到罢了。俺只不过在县委机关烂芋充数做个普通跑腿而已;你老大姐可千万别那么埋汰人。”

“嗨,不过说句笑话嘛!俺还不知你叶妹子?当再大官也不会忘了昔日好姐妹。”吴捷这才正经地说。“咋,你出来散步也不搭个伴?那就一起逛逛吧?”

“不了。您俩口悠则游哉地散心漫步;俺可不能随一起充电灯泡。”叶蓝调侃说。“你们想去哪儿去哪儿吧。俺再到河堤上随便转转就拐回去了。”随便招手离去。

再说钟景良因近段两头受气:在单位里,受到顶头上司岳父上下嵌治,站着不是坐着歪,毫无自主余地;在家又受老婆胁治,更无人身自由;马列老太岳母又间或耳边训教;大舅子小姨子又不时前来一番挖苦讽刺;弄得自尊人格及乎丢失殆尽。一想起就不禁让人好不忧烦气闷。故每日晚饭后,瞅空便出来吸收点新鲜空汽。

似同前恋人心有灵犀般相通,亦从另条路上,将原前俩人曾约会地点,重新熟悉一遍。往日相聚的情景,又似逐一在眼前重现。当走临歌舞厅门前好远,看到那大门口闪烁的霓虹灯,就似看到前女友温柔娴淑的容颜;听到阵阵笙笛琴瑟声,便如听闻知心人那开心地朗朗笑声。而那锣鼓铿锵声威,又不禁让他想到那场驱邪恶扬正气的格斗对打;方士元及走卒们,一个个鼻青脸肿狼狈相,当时就让叶蓝忍俊不禁——当重新走进河堤上那片小杨树林,一看到见证两人纯洁爱情的,那棵碗口粗的耸天白杨,又仿佛躺进了爱人的温暖怀抱,在接受着对方热吻的同时,手却又极不老实的摸向了人家的身——而跟踪歹徒被武校弟兄赶走的喜讯,又使得两人心跳过速激动不已。再向前走便浓荫如盖的滨河公园。那只凉亭下的竹排椅上,虽已时过数月之久,但那上面似乎至今仍保留着两人的体温;而身边的潺潺溪流,又恰似两人的喁喁私语;更可爱那化装成卖羊肉串藏族青年的武校兄弟,是如何机智灵动斗败了方士元及手下地痞!当钟景良边漫步前行,边继续深陷于对往事遐想之时,一不小心差点撞上正相拥着踟蹰慢行俩年轻男女。

“哎,你这人是咋走路的?”年轻男子首先发难说。“‘光低头拉车,不抬头看路’,在‘文革’中也会犯方向路线错误。你看,差点被你撞上。”

“啊?对不起,对不起。”钟景良慌忙道歉说。“没惊扰着你们吧?”

“没——啊,是钟副局长。怎么是您?”年轻女人话刚出口,突然认出对方,既难堪又惊讶地说;随又嗔怪同伴地:“哼,都是你!自己只顾低头说话不抬头看路,差点撞人家身上,还反而怪罪人家哩。这是我们局钟副局长,还不快陪礼道歉求得领导原谅?”

“嗨,不必了,不必了。咱双方都有责任。若一方注意看路的话,也不会差点碰上。以后咱都需加强注意;尤其走夜路时;碰着人还小事;若是不小心把自己掉水沟里,或碰上块石头或其他障碍物什么的;说不定会碰个鼻青脸肿,那事就大了。”钟景良先自摆手作罢,随却又诚恳劝告说。“哦,你是咱局资料室,叫邵萍的资料员吧?这位是——”

“他是俺男朋友郭长文在乡镇局上班。”邵萍指着身边男子向钟景良介绍说;却又教训对方地:“虽然俺钟副局长已原谅了你;不让你检查道歉了;但你一定要牢记领导的话,认真记取经验教训;以后走路,尤其走夜路,一定要专心致志,心无旁鹜,以防一脚不慎,掉水沟和碰上石块或其他障碍物什么的,闹个鼻青脸肿;到那时可不是碰上个人,需检查道歉那么简单了。”

“对,对。钟副局长,俺先对不起,现又该说谢谢了。”郭长文却又掉起书袋说。“俺今天虽还尚未交学费,您就给俺上了一堂安全教育课。”

“告你实话:俺钟副局长在局里主抓信访;兼的就是安全卫生工作。”邵萍又故弄玄虚说。“因为大家都习惯听领导话;所以我们局不仅信访工作做得好,一直在全县前列;且最近安全卫生工作也上去了。你们各局都好好学习吧。”

“算了,算了。小邵,那有那样夸自己单位的?”钟景良连连摆着手说。“你俩去玩吧。我也到河堤上转转就回去了。”

于是,他便又独自向前走去。

亦就是仍在滨河公园,那个原前两人约会时待过的那个凉亭内;两人事前本没相约,却当真心有灵犀似的,竟不约而同,仍在这里相会聚面了。且仍是在那张,疑似仍留有两人体温的竹排椅上,数月来,在极度焦渴和实难忍耐的两位钟情男女,终于又相拥抱在一起。且一不做二不休,既然社会不平,人心诡异,我们做出那么大牺牲,尚得不到谅解和通融;我们又何苦继续苦自己哩?于是,在这个天朗气晴的周末夜晚,两个有情人,终于又做了他们想做的事。正当两人仍紧紧相拥那一刻,突听附近脚步声响。这时他俩尽都突兀忆起,早一会儿分别巧遇吴捷和邵萍的事,两人当即一惊:“这可是两个长舌妇,千万可不能让她发觉;若发觉她们马上会给你闹得满城风雨。”

于是,当即冷静离开,并各从原路返回。但还是晚了一步,尽管她们并无看到两位老友,重新相会相拥那一幕,但仅是提供两人同一傍晚都去河边这一情报,就不仅能在赵平凡赵俪父女哪儿领赏,更能得到如调工种,调岗位等无限多的好处。此为后话,下章再叙。

第051章向丈夫身边安卧底

第051章向丈夫身边派卧底

(周俪这女人真够大胆,当初一句戏言,尔今还真让其实现?

竟真的将“卧底”派到俺和叶蓝身边?)“嗨,说起来倒挺费斟酌哩!这叶蓝主任好赖也是个研究生,论学问可是不低;当年还在刚毕业实习时,就机智化解了县委常委会议,被**教师群众围困的危机。仅从这两点看,能力水平不都算可以的吗?”当天傍晚,仍相伴丈夫毛军在河边散步的吴捷,不由发出感慨说。“你说原本挺聪明的一个人,咋会生活智商那么低哩?”

“心理学认为:人的智商情商事商原本发展是不平衡的。这就发生了某些学历挺高,学问挺大,甚至是科学家的人,却因情商事商偏低,却处理不好个人感情或生活中的问题。如早年电视报上报道的,大数学家陈景润,就是这样的典型案例。”在县委党校主教心理学的吴捷丈夫,三句话不离本行,一旦同人说起话,就不禁拿他的专业来说事。“不知你说这叶主任事商低,处理不好个人生活问题,究是指啥事来说的?”

“你说这挺聪明的一个人,却处理不好个人感情问题呢?”吴捷颇为感叹不解地说。“当初钟景良他俩,在同色魔方士元斗争中,早已建立起的纯真爱情;而在钟景良遭遇冤案时,她又南跑北颠费尽心血,为对方取证翻案;可等人家冤案昭雪,又得已提拔后,终于修成正果,两人可该夫唱妇随,尽享二人幸福生活时,她却主动退出,将自己原本热恋心心相印的恋人拱手让人。到头来却落得自己一个孤家寡人。你看人家中青年男女闲时出来散步,那个不是成双成对的;即便老年丧偶者,也要再婚找个伴,好有个在家生活互相照顾,出外相互缠扶,说话谈心有愿听的人。她可倒好,折腾了几年,到现在还是孤零零一人。”

“叶蓝当时将自己恋人拱手相让,恐怕是有原因的吧?”毛军怀疑地问。“我可听说当时人家钟景良,不仅在她家单腿跪地当场求婚;且还追到她单位县信访办,继续当众跪地求婚,却均被家中父母拒绝;据说她还是个孝顺闺女,尽管心中不舍,最终还是洒泪分手。”

“谁知是假是真呢?俗话说‘十里没真信’;谁知那是假是真呢?”吴婕摇头深为怀疑地说。“那是指以前说的。放现在即使身边的事,恐怕也是假多少真哩。”

“算了。咱也别听书人掉泪,替别人操心了,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吧。”毛军突兀想起地说。“你当真不再愿干那资料员的事了?”

“每天尽同资料案卷打交道,弄得整天晕头转向的;还无任何法权。俺一天也不想干了”吴婕厌烦地说。突又一激灵地:“咋,你有调动俺工作或岗位的门路了?”

“还没有。”毛军摇摇头说。“不过俺刚才见你同叶蓝相熟的样子,突发奇想:你就不能找找叶蓝,要求到她们信访办去?那可是个既工作活络又有法权的单位;且还在县委机关,名誉上也好听嘛。”

“不行。俺已经找过她两次了,可是都没吐口。”吴婕又失望地说。“她说一是信访办属县委行政编制进人咔的紧;再说教育局也不可能轻易放人。”

两夫妇正说着话,突听附近有熟悉的说话声。当近前时认出,竟是同科室的邵萍和她男朋友郭长文。“啊,吴姐,咋是您同毛哥也相携一起出来散步了?”邵萍主动趋前招呼说。“你说津水地面邪不邪?俺俩轻易不往这边来,咋就在这凭近的河边却连见了咱局仨人。”

“仨人?除了我,你还另见了谁?”吴婕漫不经心地问。“该不会是——”

“咱年轻副局长钟景嘛。”邵萍很认真地说;随又奇怪地:“还有原在咱局信访科,后又升县信访办主任的叶蓝。”

“钟副局长?”吴婕一激灵脱口而出问。“是同他新婚爱人赵顾问一起出来的吧?那叶主任也恰好出来了?”

“不是。钟副局是独自一人。”邵萍说;稍停又好奇地补充:“奇怪。别人出来散步,吸点新鲜空气,都神怡气爽的样子。他可倒好,还一路心事重重的样子;就为这,差点同俺这位迎头撞上。我还巴俺这位狠训一顿。”

“怎么这样巧?同时出来,又都是一个人——”吴婕愣愣自语说。“会不会——”

“吴姐,您说什么巧?”邵萍当即极为敏感地追问道。“还有谁也是一个人?”

“没什么。俺以前在乡下学校时,一个住家邻居。”吴姐谨慎,她不想把自己怀疑的话,说给对方;且身边还有外单位俩男人;故现编说。“小邵,你们还去不去别处转了?我跑累了,想先回去了。”

“你俩先坐哪儿抽棵烟说说话。吴姐俺俩还需到那边有点儿私事要办。”邵萍大声交待两个男人说。又紧拉着吴姐向另一边背静处去。

“吴姐,你当俺是傻子?看您刚才说话吞吐的样子,肯定是发现了啥秘密?”当两人重新坐下后,邵萍先发制人地问。“是不是牵涉钟副局长的?告您实话吧,最近牵涉钟副局长,和他新婚爱人间关系的信息秘密,俺掌握远不止一条两条。就您老大姐发现那点事,还不知有无价值,倒还护得蝎子肚似的。其实,您不说俺也能猜个七、八分。是不是——”

“我说妹子呀,咱一个正经公职人员,有闲心咋不多考虑点工作哩?咋净爱打听人家**哩?”吴婕想用堂皇话堵对方口说。“这可不好啊。”

“吴姐,你老人家也别净唱高调了。同科室工作凭多年,谁还不了解谁?”邵萍有意相激说。“其实您同样满肚委屈满腹牢骚。你今年都40出头了,中师毕业当三年小学教师后便来到这资料室,一干就是将近20年;屁股坐的生疮脱皮,连换个稍轻松的岗位也办不到。原因自是咱既没权势帮衬,更花不起开后门托人情的钱。可比你年轻多的那些人,有多少当官了;难道他们真比咱水平高能力强?不一定。一是人家花得起钱;二是人家会投机取巧。咱一无关系,二花不起钱,但也不能甘当‘老鳖一’;要开动脑筋从别处赚点钱;走捷径办点事。您刚不问俺为啥老对别人**感兴趣吗?因最近俺在网上看到,现有一种‘**公司’;专门搜集官员和名人**,并以此相要挟,给小人物和弱势群体办事或出气。故而从中受点启发,想以此给自己办点事。最近我听说钟副局长两口正闹矛盾;他那作法律顾问的老婆、咱局一把手的宝贝女儿,实际也是个醋罐子;她自己的爱情婚姻原本来路不正,所以刚结婚不久,就已开始防备老公有外遇;且最担心他同前恋人叶蓝旧情复萌。我算就您今晚见到正巧同在河边散步的另一熟人,肯定就是叶蓝。勿管他俩见未见面,咱就将这一情况汇报给她赵俪。只要能最终换得她父女,给咱俩调换工作单位或岗位就划得着。”

尽管吴婕一向思想正统且胆小怕事,但多年任劳任怨,却仍“老鳖一”的结局和处境,亦逼得她思想也日渐不正统了;总想个歪门邪道给自己另换个单位,最起码能将现岗调了。故当邵萍如此一说,她倒亦有点动心了。虽当时没明确表态;但次天一早却主动找到邵萍,提供了昨晚所得“情报”;但却推辞不管咋说自己总算个老人员,做这样缺德事连自己孩子都没法交待。所以不愿主动去找赵俪。

邵萍却慷慨地自报奋勇说:“只要有这具较高价值的‘情报’,保证那醋缸周俪一听就当即急上来了;不用主动提什么要求,她就会主动承诺给咱调工作等一系列好处。当然了,她这样承诺的目的,定是希望咱嗣后继续为她效劳。当然我们会视她给好处的多少及价值来考虑下步的行动方案。”这邵萍还当真是个“干家”哩,还真能说到做到。早晨得到的“情报”,当晚就将那周俪当即约出去一五一十汇报了。要不咋说深陷感情中的女**多是弱智的。如果换上个稍肯动脑子的男士,当有人冒然来向其通报“你妻子有外遇了”;他定会在脑子里先问几个“为什么”;首先还会怀疑,主动前来提供情况人的目的或动机?尔后却会回答“待我了解一下情况再说”;起码不会当场对提供况人有什么承诺;以免被人利用,或起到调拨自己夫妻关系的作用。但这周俪还自诩是学法懂法,嗬,还法律顾问呢!听后提供情况人邵萍的面就火冒三丈;且顿时恶言秽语大骂粗口说:

“哼,俺早知这俩狗男女会旧情不忘;但却没想到会发展得如此之快。我们才刚结婚不足半年时间;俺肚子里将他的种子尚未孕育成形呢,他们可就急不可耐重新勾搭上了。真是可忍而孰不可忍呢!”周俪说罢便要立即“去找这两个贱人算账”——还是邵萍当即将其劝住了说:“周顾问,俺还是劝您先冷静下来稍安勿躁。俗话说‘抓贼要赃,捉奸拿双’;这种事欲惩罚当事人,必须要有真凭实据。若无真凭实据,第三者反会告你诬陷;自己丈夫亦会当即同你反目;还会闹到双方父母那里。原本占理的事,最终反会判你无理,得不偿失。因为截止目前,吴姐我俩所能掌握的,也仅是两人当晚同一时间,都是独自去到津水河畔;最多还去到河堤公园。我们既未看到他们亲自聚面;更别说见到有什么越轨行动了。以我说这事就——”

“什么,你要劝俺善罢甘休,便宜那两个狗男女?”周俪恨恨然说。“那俺岂能甘心?”“赵顾问,俺不是劝您放弃追究复仇。”邵萍凑至对方耳边说。“俺是劝您放长线钓大鱼;最终拿到他们出轨的真凭实据,好一并惩罚他们。”

“好。俺听你的。”周俪当机立断说。“但从明天开始,你就去局信访科上班;吴婕调来这里。调动手续俺会让组织部牛科长代办。你俩都充当我安**俩身边卧底;近距离监视他们行踪。有情况随时向俺汇报。”

第052章 以毒攻毒 互扮假面

第052章以毒攻毒互扮假面

(他真怀疑两夫妇都更换职业成了演员:为窥探对方真容实情,不惜将自己真相掩饰施以假面。干脆来一个以毒攻毒。)就在赵俪利用其父赵平凡局长职权,将原资料室女资料员邵萍,直接安排到信访科的当天上午刚上班,一向信息灵通的陈姐,进屋后没二事,先探头向办公室门外看看,随便虚掩了房门,向大家神秘地报告说:“你们大家知道吗?还有你这位刚扶正,屁股下交椅还没暖热的信访科长。咱信访科又要增添新生力量了。”

“是吗侯科?新人是男是女?是中年还是青年?”龚立率先发问道。“定是钟副局长为加强咱信访科的力量,专门给咱配备的。”

“是呀侯科,新来的同事是来自乡下教办、学校呀,还是来自哪个局直部门里?”于良亦挺感兴趣地紧接发问道。“既是钟副局长为支持咱科工作,而专门选配的人员,定是个专搞信访的内行。您快说呀侯科,新同事啥时到呀,要不要咱去人亲自接接?”

“哼,你们都别问了烦死人!”没料侯烨将正看的文件“啪”地摔到桌上牢骚说。“你们别问俺,俺啥也不知道。俺这科长纯粹是聋子耳朵,有俺没俺地球照样转。”科长这一突如起来的举动,当即将刚才连连提问的俩年轻人吓愣怔了,当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难置一声。

这时,仍是刚开始发布新闻的陈姐,却又主动给以解释说:“你俩也千万别埋怨咱侯科心烦牢骚,因为此事此人,作为一个科的主管,之前他却一无所知。其实,自昨晚俺从其他渠道听到这个信息后,俺也有点意外骇然。你说就进人凭大事,即便他主管科室没决定权;但既分来让人家管,你局领导起码在进人之前给人家打声招呼,争求点意见吧?而且你们不知是进的啥人吧?可以说,她一来这信访科就再难太平。她是——”

陈姐的一个名子尚未报出,邵萍便带着她的随身物品两个旅行袋,趾高气扬的来信访科报到上班了。

“啊,这不是邵资料员吗?你这是干啥哩?同在一局机关上班,抬头不见低头见;起码每天能在茶室或女厕所里见三次四次。”陈姐故意乜斜着眼调侃说。“可来就来了吧,不就是闲串个门,搁当还带来大包小包的礼品。”

“什么‘串门’,还‘礼品’呢;这是俺随身携带的私人物品。”邵萍亦老大不客气地说。“都把眼睛瞪那么大干啥?是见到外星人啦?实话告诉你们几位吧:以后俺邵萍就常住沙家浜不走了。从今天开始,咱们就是最最知近的同事和‘同室’——同在一室办公了。以后还望诸位多多关照。”随很江湖气地向众一拱手说;随后又来到侯科办公桌前,将一张盖有本局人事股公章的信函,“啪”地拍到对方办公桌上,口气挺自满地说:“侯科长,这是俺来信访科上班的介绍信。以后俺邵萍也就是您侯大科长的兵了;请多多关照指教。”

“不敢。”侯烨却冷冷地说。“因还尚不知你最终能否落在信访科呢。俺从无向局委会打过要人报告。”

“侯科,说话别那么生硬难听。打没打过要人报告那是你的事。可俺却实实在在是,持盖有人事科红堂堂公章介绍信前来报到的,您总不会将俺拒之门外吧?让俺坐哪张办公桌前办公?你对面有张闲桌,俺就坐您对面吧?”

“不行。那是接待来访者的临时座位。咋能随便占哩?”侯科随一想说。“你去暂时坐到小龚对面。”当邵萍带着私人物品,去龚立对面空位前安置时,侯烨同陈姐对看一眼,便拿上邵萍刚拍到桌上的介绍信当即出门而去。

紧挨着信访科的一间屋,墙上挂有“副局长办公室”。这便是钟景良提副局长后,自己单独拥有的办公处所。早在侯科进门之前,局资料室主任徐焕青已捷足先蹬,正在同信访科的主管领导钟副局长那儿“讲道理,讨说法”。

“徐主任,您坐下先喝口水,平静一下心态咱再说事。”钟副局长先倒杯开水端给对方并解劝地说。“这世上还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就像还没有过不去的河。”

“俺知道你们信访科重要;那是教育局的香饽饽。可你们需要人才,尽可从全系统大几千名教职工中去选去挑啊?”咀里虽喝着领导给亲送手上开水,资料室主任徐焕青,却仍不依不饶地牢骚说。“可不该公开地挖我们资料室的墙角。我们培养个人才容易吗?一个刚毕业的学生娃,插进去半年还摸门当成窗户;一年后若能出师就算不错。可这回一次就给我挖走了俩。”

“挖走俩?哪个是谁,挖哪儿去了?”钟景良一惊愣急急问道。“一个小小的资料室,本就那三、五个人,一下子被挖走俩,这问题是够严重了。”

“谁?还不是俺那个领班组长吴婕;也是调到信访科的上级部们县信访办去了。难道——”说到此徐主任突兀一愣惊问道。“难道这事连你这主管的副局长也不知道?”

“徐主任,您这次可真是冤枉好人了。”侯烨进屋后当即迎着徐焕青埋怨说。“哼,还说什么,俺信访科将你们的什么优秀人才挖走了?就你那个邵萍算什么优秀人才?整天挑三唆四的,唯恐天下不乱。我还怕她来了,一只老鼠坏锅汤;把我原来的好职员给沾染坏了呢!我还不喜冾要她哩。你也帮忙去一把那儿说说,俺情愿原人奉还。”

“钟副局长,原来这事您真不知道?”徐主任愣望着钟景良问;见对方苦笑笑未置可否,徐主任当即不好意思地道歉说:“对不起,那是俺错怪二位了。”

“钟副局长虽不知道,可他也不能脱离责任——”侯烨欲说“是他老婆干的好事”;但扫了眼在场的徐主任,又当即调转话头说。“因他毕竟是信访科主管领导,怨他把关不严。”

“那俺现就直接找他一把手周局长去。”徐主任边急急边出门边说。“若嫌资料室多余了,将我这主任亦提前下放算了。”

“侯科长,现在屋里就咱俩,您把刚才欲说又改的原话给俺实话实说。”钟景良专门将椅子搬近侯烨身边很知心地问。“俺一听就知话中有话;是怕当着徐主任面办俺难堪吧?”

“不是,不是。真没什么。”侯烨沉思地还是摇头推辞说。“原是埋怨您这主管没认真把关;后又想到您自己也是被蒙在鼓里;就没怨气了。”

“侯科,咱俩在信访科共事多年;说起来您还是俺师傅哩,您还信不过我?”钟景良显出十分诚恳地说。“还有啥话不便对我说?是关于周局的,顾及他毕竟是我岳父,怕说了俺是亲三分向?可您也看到自我俩成亲戚后,从来都丁是丁卯是卯,若连这点都做不到,上级早把我调开了。”

“也不是关于周局的。您这俩翁婿关系从来是公私分明,机关里人任人皆知有目共睹。”侯烨实事求是地说。“而是关于——”他稍顿了一下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说:“是关于您妻子周律师的。据说将资料室的吴婕和邵萍,分别调县信访办和局信访科,都是她假着您岳父周局名誉,不知周局知不知情?反正是她一手经办的——”

“哼,她怎么能这样胆大妄为?不知现时全县上下是什么政治气候?‘反腐倡廉’正在深入开展。在这节骨眼上,她竟敢以权谋私顶风违纪?”钟景良当即愤激而恼火地说。“中午我回去马上叫她悬崖勒马,纠正改过马上将人给我推回来,如果收人家贿赂的话,勿管是钱或物都得一分不少,一件不缺的如数给人家退回去。”

“钟副局长,您冷静冷静稍安勿燥。”侯科当即将怒站起来的景良又按座上说。“您理解错了。您妻子赵律师,将这两人分别调或平移进县信访办、局信访科,并非以权谋私;若那样明目张胆干的话,您也太小看她了。她是以落实上级有关精神,加强基层信访力量名义,得到县委主管领导同意才这样做的。实际上她却别有目的。说出来您可别再冲动。她调这两人的目的,实际是针对您的。也可能你们夫妻间最近出现间隙?或是怀疑您同叶蓝关系?就是派这俩人分别在叶蓝和您钟局身边‘卧底’监督你俩的——”

“这个女人凭真狠毒!”景良随又一火,当即站起欲冲出去说。“她凭什么这样说?俺现在就回去,同她当面鼓对面锣,立将问题撕扯清楚。”

“看,您又来了。”侯科老谋深算参谋说。“你现在找人家说什么?说人家调人到你身边‘卧底’调查你;凭什么?反会赖您做贼心虚。我劝您还是沉下心来,心中没鬼,问心无愧。即便她真安插‘卧底’,你们既无事,她也是枉费心机。经这一卧一查,什么事也没有;夫妇间消除误会,重归于好,岂不皆大欢喜?”景良当即点头,连声称“是”。

当侯科临出门时,却悄塞对方办公桌抽屉内一红纸卡片。“这是什么?”景良边问边取出看后,不仅惊喜道:“啊,请贴?原来您同陈姐真要结婚了?恭喜呀恭喜!您放心,那天俺一定到。并要送你们个大礼包。”

听了高人指教,景良当晚下班回去,不仅并没发作动气;且态度表现较往日更好;下班路过超市,专门拐进去,掏出两张百元大钞,买了许多好吃的;且多是周俪平常所好。而仍似心有灵犀,对方像亦在考察对方“出轨”真假似的?周俪下班后也不约而同拐向另家超市,也买了许多好吃的;其中多数为景良一向爱吃的。可这彼此间业已产生矛盾劣痕的俩人,却同其他对夫妻不同的是,尽管思想已有隔核分歧;行动上也各有忌恨怀疑;但也许都是长期在行政上混,学有手段?抑或鉴于各人领导干部身份约束,轻易不便撕破脸皮,以致于弄个两败俱伤不可收拾?亦可能是两人各领了高人之教:决心以静制动,暂时潜伏下来,注意观察走向动静,以待时机——反正是不仅谁也没有发作动气,却更显得彼此关系更粘更腻。吃罢晚饭后双双步出大门外,稍事散步休整后,便心照不宣当即回转;且草草洗漱后,便ab着身子,相a互c着当即上t。而当晚彼此的想望和情绪,反而较前更迫切更激烈——几番abcd过后,两人却仍甚不过瘾,干脆翻身坐起,仰靠床帮半立着身子,再次xr在一起——直到彼此精竭体疲大汗淋漓。

第053章 生龃龉翁婿起冲突

第053章生龃龉翁婿起冲突

(因此前为支持女儿向俺身边派”卧底”的事,早暴露他父女为私利,不择手段,不讲道义原则的本质;既然早晚要反目,俺何不趁机将他贪婪专横咀脸暴露在大家面前?)一张大红请贴,将现时的副局长钟景良,旋即推入到对无限往事的回忆之中。

他不由地想起了这两位年长兄姊,既往的许多好处。亦就是在顶头上司方士元,时时处处刁难,一心想赶走自己的恶劣形势下,正是这位兄长师傅般的副科长侯烨,每每冒着被方士元发觉而要报复的风险,常常背地里牺牲休息,言传身教帮自己学习信访业务;从而让自己虽身担杂务,却并未荒废业务,在入行当年业务考核中顺利过关。而就是直到今天,关键时他提供的一个信息,和一番发自真诚的直言相谏,却又让自己避免了一场,因感情冲动而犯同妻子赵俪矛盾升级的错误。

而这位不是亲姐姐,却胜似亲姐的陈姐,却是在感情和爱情纠葛方面,曾给自己和前恋人叶蓝帮过大忙。他和叶蓝都不会忘记,正是这位外姓姐姐,在**企图将叶蓝麻醉后污辱的关键时刻,冒风险将其救走并亲送家中;躲过了人生中一大灾难。当方士元罪恶yīn谋未能得逞,他的爱徒华建平却乘虚而入,恰又是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他们的肮赃交易被陈姐发觉,再次将单纯女孩挽救于被骗**的关键时刻——记得当时同命相怜的这一对恋人,亦曾信誓旦旦表态:今生定将侯兄陈姐当做自己的外姓亲人;有机会定报再造之恩。既往总感没有机会;这不,欲报答对方的机会不就说来便来了吗?他们早知侯科和陈姐,这对同命相怜的好人正在热恋;但因担心按局里规定:夫妇俩不能同局同科上班。故两人迟迟办不了手续。侯科原处既同方士元矛盾,且多年尴尬副职位置,亦愿出科弃位换取再婚,但陈姐不准。现终盼到拨乱反正,提了职务事业顺心,更不愿走;陈姐自亦不愿离开得心应手岗位。所以目下二人正处两难之中——景良同叶蓝商议:欲报答两位长者,既往对自己无私相助恩情,选在他们正欲再婚便恰当其时。但又以什么方式报达呢?若走乡随俗以金钱和实物相报,不仅庸俗且价值亦轻。若能做得通工作,让他们两人仍不分离,仍在现岗厮守,那将是促其满意最厚重的礼品!于是,决心下定便开始行动——这些日子,信访科的人好忙碌:除了忙正常上班,或间或处理公共杂事,份外事务之外,瞅空还得相帮着侯科和陈姐,这对即将再婚的热恋男女筹办婚事。按当地风俗,男婚女嫁其婚事操办,大多由双方父母不仅得操心出力,还多数外加出钱具体操办。比如在婚房的准备,到时待客请酒,这应算是大头。故许多做父母的感叹:“忙完儿(或女)子的婚事,老子的头发急白了一半。”那多是指对年轻人说的。

而如今像侯科和陈姐,这类中年或以上年纪男女再婚的话,就别再指望他人为其操心出力出钱了;只能靠自己自力更生,或三、五,七、八亲朋好友,予以无私帮助了。一因双方老人不是已辞世便是早已年老;根本再无力相帮了;二是离异或丧偶男女现今恋爱再婚的事,虽得上级提倡,社会也不再反对;但于他们本人或双方前婚儿女,总还有一定的心理障碍阻力;所以,即便是操办时,也总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羞羞答答不敢大张旗鼓堂而皇之。

有鉴于上述诸种原因,两位婚事当事人都不主张大事操办;想悄不声领个结婚证,尔后侯科找辆工具车,将新婚妻子陈姐和她的妆奁,同时拉至己家合而为一便算完事。但科里的几个小青年坚持不依。一来年轻人爱热闹;二来如今能看到,既往一直关怀爱护自己的两位长者再婚,好不惬意舒心;但当面建议对方不听,只好出外去搬救兵:将县信访办叶蓝主任请来相劝两人。

“陈姐侯兄,再咋说咱们也曾是,共事多年的手足之情;算起来你俩还对俺恩情山重。妹子对你俩之事不能不过问。既然今日他们将俺搬来,我有几句知心话儿您一定要听。”在局机关外一新开业咖啡厅里,叶蓝边慢品味着歌德咖啡,边动情地说。“这婚姻毕竟是人生大事情。再婚牵涉到后半生活的质量水平;一点不能麻痹看轻。咱一定还需办得热闹隆重。你俩不就是担心婚后的何去何从吗?您放心,景良我俩已经商定:今下午便分头行动。我这边约您俩做好动员;他那里班子会为你们继续留下据理力争。相信我们尽都能马到成功。”

果如叶蓝所说,就在她约二长者在咖啡馆议事同时,教育局领导班子会,正在热烈进行中。正好有人提到,“侯科与陈姐再婚”的事情。

“你们听说了吗?信访科侯烨科长,要同他本科的女同事陈素芸再婚了!”会议刚开始不久,借等人的时机,团委书记马鸣,突兀爆一冷门说。“据说待客的酒店都定好了,在‘爱缘酒家’。钟副局长,两位都是你的下属;你该收到待客喜帖了吧?”

“那当然。近水楼台先得月嘛!昨天侯科长就将请贴亲手送给了我。你们看,就是这张‘鸳鸯戏水’的大红请谏。”钟景良瞟一下,正以不满眼光扫视马鸣的上司岳父;但还是坚持回答说;且边说便当真从面前的文件夹中,取出那份大红请谏展示给大家看。“在尚未正式开会前,我受侯科长和素芸同志委托,在这儿提前一步特邀班子成员,届时一定前去参加他们的喜宴;送去祝福和喜庆。在这里我代表他俩先谢谢诸位了。”

“哎,哎,钟副局长,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哩?”局长周平凡终于强忍不住,用指关节敲打着桌面不满地说。“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吗?两委领导班子会!尽管为等人会议尚未开始,可也不能拿俩中年再婚的人和事在这儿大肆宣传。哼,还公开号召班子成员都去捧场喝喜酒哩。我真不明白你们这些年轻人心里,整天都考虑的什么乱七八糟?”

“这是好事嘛,为什么不能大力宣传?现时中央提倡‘以人为本’;上边一再号召各级班子,要关心中老年丧偶或离异职工,更要帮和促他们再婚;县委了解,仅咱机关和局直就有十来个单身中老年男女,要我们做好这些人再婚动员。”专抓思想政教和工青妇工作的副书记郝姐,当即针锋相对地说。“以我看,现时这俩中年人再婚的真是时候,咱正好将其树立为‘破旧习树新风’的先进典型;要反复宣传以点带面;将不仅机关和局直,甚至将全县教育系统的教职员工都发动起来,积极参予说服动员,身边离异或丧偶单身亲朋同事,顶破陈旧社会舆论压力,勇敢行动起来,去积极寻找自己下半生的幸福。”

“郝副书记,市县委当真这样要求了?我咋想着这事有点悬乎?”周局长不满地乜斜郝姐一眼,深表怀疑地说。“现时各地经济建设精神文明抓那么紧,上级领导那还有多余的时间精力,还去考虑什么‘动员单身中老年的再婚问题’?就像咱们教育系统,学校基础建设、教育教学质量提高等,等,任务如此繁重;我们哪还有精力和时间再发动教职工,去关心中老年再婚问题?”

“有无时间精力是您的事;但市县委确实是这样要求的。”郝姐**的顶过去说。“领导报告说:只要‘以人为本’的思想问题解决了,就能产生极大的社会影响力。没有时间可以争取到时间;没有资金的亦能争取来资金。”

同一时间,仍是在机关附近某咖啡馆内。叶蓝同往日两位要好同事侯科和陈姐,为是“悄不声领证结婚”或“办一场隆重婚礼”的谈判仍在继续。

“叶蓝哪,您陈姐我俩都明白,你和景良都是重情讲义的人;就以往你们在科里时帮你们那点小忙,还始终牢记在心;也清楚包括那俩小青年在内,你们劝俺认真举办这场婚礼,是想让我们以此吐气扬眉重塑形象。俺也不免有些心动。”侯科经一番认真思索后,思想虽有些松动,却仍顾虑重重说。“你说景良会在班子会上,为我俩再婚后,都仍留原岗位事据理力争?可我就是还有点忧心忡忡。据我了解,那次做出‘夫妇不能同一科室工作规定’班子会上,还是周局率先提出,虽有过半数成员不同意,最终周局还是动用‘一票否决权’而强行通过。而这次景良为我力争的话,肯定会同周局正面冲突;我真担心为此事他们翁婿反目。”

“是呀,若为我俩的事,让小钟得罪老丈人,我们婚礼办的再好也于心有愧。”陈姐亦犹豫地说。“实际上亦得不偿失。叶蓝,我看这事不如算了。趁这会儿局班子会许还没定,俺就让通讯员托个故将景良叫出来,让他罢手;也免得扬帆回头难。”

“侯科,陈姐,这你们就不必多操心了。景良他会掌握分寸的。”叶蓝再次宽慰说。“换句话说,他周局若顾全大局,还念亲情的话,就不会撕破脸皮;他若不怕撕破脸皮话,如此缺德父女失去也并不可惜。”

当镜头再拉回教育局“两委”会上,惊人的一幕,会议的结局,却被叶蓝所不幸言中。同为局党委书记委员、正副局长的,周钟翁婿俩,正处剑拔弩张互不相让;既相互拍了桌子又踢了椅子。周局长何以如此发怒?就在讨论,“是否在侯陈再婚后,必得一人调离”的原则问题上,一向蛮横专权的周局,第一次成了孤家寡人;而首先向其发难的,却正是他的女婿钟景良。真“是可忍而孰不可忍”!而在那一刻,钟景良心里想到的却是:既然他们已公然依职权向自己身边安插“卧底”,便说明他父女早不顾原则道义;如此的老婆岳丈失去又何可惜?倒不如舍身仗义维护善良正派的侯科陈姐哩。所以,当即便硬冲上去——

第054章 达共识周家换女婿

第054章达共识周家换女婿

(钟景良之所以敢公开挑战岳父上司权位:抱打不平故为主因;

而自己同周俪婚姻已到非分不可时候,亦为重要考虑。)仍是在“红房子”住宅小区,周家的宽大豪华住宅楼层里。早到了每日傍晚下班时间。周母牛春秀,小女周伊都静坐在客厅等候正当家人老周下班回来吃饭。因天色已黑,周伊当即走过去“啪”的一声拉亮了电灯。正当此时,先听到外边汽车喇叭鸣,随见周传及妻子马敏和六岁女儿小莺,一家三口提着大包小包进了屋。周伊当即迎上前去拉住侄女小手问:“俺那可爱的小莺子,凭常时间没回来了,想不想小姑啊?”

“想。”小女孩儿奶声奶气地说。“那是肚子想啊,还是心里想?”小姑周伊又考试般地问道。“那谁不知道呀。当然是心想了。”小莺挺认真地说。“俺老师教俺认字时候就说了,想字下边是个心字,所以人都是用心想事情的。”

“妈,看样子你们还都没吃晚饭吧?”媳妇马敏挺有眼色地说。“俺去厨房帮刘姨侍弄。”边说边进了厨房。

“咋这么晚了还没吃饭?”周传边喝着茶水边问道。“我爸呢?咋也还没下班回来哩?”

“下午上班临走时,说下午局里有个‘两委会’;要研究决定些具体问题。有些事可能要扯皮。因而会下班晚一些;要我们吃饭别等他。”周母认真唠叨着说。“可就这几个人的饭,一掀锅盖就凉了。那就干脆等着吧。”

阿俪那两口子呢?现在彼此关系咋样?”周传又着意问道。“姓钟的倒是向他家里要钱自己**买房呀,还是决定倒插门改姓氏搬来咱家住啊?”

“这样重大而又棘手的事,他会给你答复得那样干脆?”周母睥睨地说。“乡下出来的孩子,即便学历再高,也改不了木纳呆滞,掐不折拧不断的农民习气。还在哪儿继续拖着哩。”

此时在厨房帮干活的马敏,听婆子又在借题发挥贬损农村人,咀一撇低声不满地对刘姨说:“俺婆子又在借题发挥贬损咱农村哩。”

“唉,损就损呗。”刘姨无可奈何地说。“谁叫咱命不好,偏生在乡下农民家里呢。”

“俺才不那样自我作贱哩。”马敏挺不以为然地说。“乡下农民孩子,哪儿比他们城市干部子女差啦?光俺村今秋就考上俩县城重点高中。就说莺子她大姑父,人就既聪明又能干还平易近人;那像俺家那个自大猴,从来都不拿正眼看乡下人。”此时在客厅,母子女间对话仍在继续。

“那阿俪现同他老公两人间相处关系咋样?”周传又蜡月萝卜闲操心地问。“一个从小在城市干部家庭,过惯养尊处优生活的女孩儿,一猛里跟着个呆头呆脑乡下人,过那样条件生活她能安心?”

“她不安心咋着?当初是她亲自勾搭上门的人。”周母睥睨地说。“两人关系时好时坏的。这不才不久——”说到此小心地探头厨房看看,见两人都忙干活,没注意外边,这才悄声向儿子说:“这不前不久,有人对你妹说:好像景良还同前恋人藕断丝连——”

“哼,他敢!”周传突无大声吼道。“让俺见了,俺立即打断他一条腿。”

“嘘!”周母赶紧指放咀上“嘘”的一声;随又指指厨房。“哥你吹去吧。就凭你身小力薄的,还有同属绣花枕头似地几个‘铁哥’?”周伊当即警示地说。“你没听说钟姐夫读高中时,课余在县武校习练过武术;还专门到少林寺去投过师。连教育局前任信访科长方士元及手下的狐群狗党,都次次吃亏上当。”

“阿俪的事你就别插手管了。”周母摇摇头说;又压低声地:“你爸已帮她在双方身边安插了‘卧底’眼线,待抓住他们出轨真凭实据再一并收拾他们。”

“啊,他们竟敢在两个科级干部身边,私自安插卧底眼线?那可是违法的。”周伊不禁惊讶地说。“亏他们一个是教育局长,一个是法律顾问哩;就不懂知法犯法错误更大?”

“你调门提那么**啥?生怕别人听不到呀?”周母再次嘘声制止说。“你以为都像你那么笨哪?竟说明叫响安插眼线卧底?就不会借个堂而皇之的名称和借口?”

正当此时,周父平凡喝得醉熏熏脸通红地进来,外衣未脱,皮鞋未换,就一屁股半仰在沙发上。周母见状,赶紧示意小女儿,两人相帮着将周父的外衣脱了鞋换上。

此刻,保姆刘姐出来问:“大姐,周局长回来了?是不是就可开饭了。”这时只听周父鼾声大作。“他爸又睡着了,先不要叫醒他。”周母向大家挥挥手说。“我们就在餐厅里吃吧。”其他人旋即进了餐厅。周母又从卧室给丈夫拿条毛毯出来盖上;随后关了客厅大灯,亦去餐厅吃饭。当周母领儿子媳妇小女孙女等数人,在餐厅用罢晚餐,众皆蹑手蹑脚悄不言声重新回到客厅之后,周平凡业已酒醒,正独坐客厅饮茶。

“啊,您已经醒了?”妻子牛春秀惊讶地说。“那叫刘姐给您做饭。您想吃点啥?”

“是呀周局长,您想吃啥俺去给您做。”刘姐亦趋前说。

“晚上俺在外边酒店陪客喝酒时已吃过一些了。不必张罗再做啥饭了。”老周对着保姆刘姐说。“你去厨房打扫吧。”转脸又向着媳妇马敏说:“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坐车也累了;给我孙女也早点洗洗就睡吧。”

马敏猜到公公定又有啥保密事,需背着自己这个外姓人商议了?她心中虽颇为不满不服,却也无力抗争,落得个既不敢怒亦不敢言,只得领着女儿去楼上自己房间休息去了。

“你自知血压高,凭长时间无论陪啥客,不都记住不喝或少喝酒吗?”牛春秀试探地问。“咋?又遇到烦心事了?”

“哼,不仅是烦心事,更是挠头事哩。”周父将手中茶杯,狠向茶几上一墩怒气冲冲说。“这半个下午都快把老子给气疯了。”

“酒喝多了得多喝点茶,将酒精挥发挥发。”为缓解老公激怒情绪,牛春秀赶紧走过去,给对方茶杯又续上水说。“你既往不常教导孩子们说:对事就像对病一样,‘既来之,则安之;自己完全不着急,疾病就会慢慢退去’吗?咱大江大海都闯过来了,还怕它小河沟里把船翻?静下心来,认真对待。没有过不去的马鞍桥。”

“是呀爸,即便工作中出了啥差错?或下边哪所学校塌了寝教室,压伤了学生,家长们前来**告状,咱也不怕。正像您书房里挂的条幅那样,‘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嘛!”周伊亦攥起拳头,哼唱着京戏鼓励老爸说。“‘天大事难不倒***人’!”

“是呀爸,要么是县纪委的人,听啥野**叫,来找您老的麻烦?可咱也不怕。”周传亦试探地问。“您不是常说吗,‘白天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嘛。查就让他们查去好了;越查越证明俺爸是清官。”

“你俩别瞎扯了。让你爸静一静。”看到丈夫不满脸色,周母赶紧阻止儿女猜测说。“凭俺的经验,是公事还能把你爸气成这样?肯定是为私事。还是关于你那个没良心贼,钟家那小子的事!”

此时,正伏在上边楼梯口的媳妇马敏听至此突吓一跳。

“嗨,‘知夫莫若妻’呀。说到底还是你妈懂我。可还真是为钟家那小子的事。”老周既感叹又恨恨然地说。“他岂止是个没良心贼?简至是个白眼的‘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听至此,不仅在上面伏在楼梯口的马敏骇了一跳;楼下客厅的母子女三人亦吃惊不小。因在他们印象里,那大女婿钟景良一向简至是,老头心目中优秀青年干部的楷模。尽管此前亦有所谓“该钟同前恋人藕断丝连”的说法,但老头儿却顶着单位舆论,也配合女儿,向女婿身边安插了卧底眼线;但那仅是为照顾爱女情绪而已;实际在他心目中,对女婿的看法毫无改变。但今天却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说明这次的确是犯下了,较同前恋人藕断丝连更大的错误!那究是什么错误呢?

于是,在他母子女们再三催问下,老周终于带着愤激情绪,讲了下午教育局,“两委会”上,这对翁婿间,矛盾逐步发展深化的全过程。从会议开始他如何首先向自己这个顶头上司岳父发难;到中间又如何不依不饶坚持己见;至最终为达目的,假他人之手,主要是那位,当初曾同自己竞争一把手的副书记郝灵,和对己早有意见的团委书记兼工会主席马鸣,一齐来孤立并反对俺这个局长兼党组书记——“哼,这个钟景良岂止是妈说的‘忘恩负义白眼狼’;爸说的‘得志便猖狂’的中山狼?”听过老爸翁婿对决过程,一向只准我欺人,不准人欺我的周传,简至连肺都气炸了说。“要叫我说他就是,地地道道汉奸卖国贼!是标准的叛徒!爸妈别管,明儿叫俺去收拾他。”

“算了,你不要胡来。现在是法治社会;即便犯法,也只能交司法部门惩治。何况他做的却是守公理得人心的事。”老周虽气,却仍再三斟酌说。“只是这口恶气我难忍下。俗话说‘放长线钓大鱼’;他在我手下,能会没法惩治他?只是早晚的话。不过,就是他以后同咱家关系问题,可得认真斟酌斟酌。反正经过这一当众公开撕破脸皮,以后就再难癒合。”

“那还有啥可斟酌的?”周传坚持说。“动员阿俪坚决同他离。她若再犹豫就不是爸妈好女儿;不是俺的好妹子。”

“也不是俺的好姐姐。”周伊亦即附和说。“阿俪也早对他不满了。”周母肯定说。“再听说今天这件事,定会同意离开他。明天我去动员她。”周家人算是达成了,动员周俪同钟景良离婚的共识;可是,尚未等到周母动员哩,这两口的双双出轨,自然地使他们短命婚姻走到了尽头。此为后事,下章再叙。

第055章双出轨夫妻终离异

第055章双出轨夫妻终离异

(他真觉得好笑:这是一段婚姻,还是一场小儿游戏?以条件交换开始,以双双出轨结束;既没留下念想和后代,仅留下无尽的反思。)就在钟景良同其顶头上司岳父,为是否“待侯陈再婚后,必得夫妇之一调离单位”的问题,“发生正面矛盾冲突,且女婿将岳父弄得十分难堪;及乎下不来台”之后。故周家人气愤不过,当晚就达成了,“说服动员周俪坚决与其白眼(亦作中山狼)狼丈夫离婚”的次天傍晚。仍在近年前,两人结婚做新房的住所里,两夫妇当晚均在外面刚吃过饭回来。周俪据说是有人请客。最近她业余应聘代理一桩案件;所以,除早饭之外,及乎每日午晚两餐都被委托人约请;而正好每早她都起不来,吃不吃早饭都无所谓。而钟景良呢?婚前一直在机关食堂搭伙;至于婚后开始起伙,主要是为伺候妻子的生活起居;既然现时对方亦无须伺候了,他便顺腿搓绳趁机将伙停了,自己每顿仍去县委机关单身人员伙上吃饭。现在这两间屋子,便名符其实仅成了两人晚上睡觉的地方。也许有人会替他俩发愁,眼瞅感情破裂,早已貌合神离,即将离婚的俩人,晚上还咋睡觉哩?

一些大城市住房紧张,一些正闹离婚,或某些已离婚的夫妇,有人曾为其担心:这些男女晚上怎么睡觉呢?看官,您且勿为人家发愁,你没见某些动物,新到一地便马上觅到了配偶。人虽非动物有灵性有感情,不是随便一人便可生活;但人更有感情和**,壮年男女是离不开异性的。我举此例是劝你不用发愁,景良周俪这俩业已貌合神离,也将快离婚的苦人儿,夜晚同样有解决睡觉的办法。这待咱稍后再叙。

话说两夫妇当晚都刚在外边吃过饭回来。周俪正在梳妆台前化妆;钟景良也在从衣柜里找衣服换穿。当他换好衣服正准备出去——“怎么,作为丈夫,就不关心一下你的妻子,吃罢晚饭还要化妆,究还有什么外事活动?”周俪原想找事,却以退为进地说。“亦不怀疑她夜晚出门,去干见不得人的事?”

“都是成年人,又均为领导干部,自有辩别是非真伪和自制能力。何用别人小心提醒?”景良挺冷静地说。“何况若不自律,别人小心干予又有何用?”

“嗬,这么通情达理?还如此宽厚大方。不会是为掩盖自己心虚?”周俪微带讥讽地说。“可俺却没有你那么大方宽厚。你虽不问俺,但俺作为你尚存法律关系的妻子,倒想问一声俺的夫君:天已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里?是否还要去同前恋人约会?”

“你——哼,时至今日,你还在双方关系中,继续执行‘只许州(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双重标准?”钟景良愤愤然说。“别说今晚本欲参加同窗孩子生日宴;即便我真要去同前恋人约会,也是步你的后尘——”

“什么‘州官放火’,‘百姓点灯’?还‘步后尘’什么的。”被说中心病,周俪故打漠糊地说。“我听不懂你到底说的什么。”

“好。你若没听明白的话,我就给你再说具体一点。”景良索性给对方点透说。“难道只准你陪自己牛或马的什么叔叔,出外旅游观光,就不许我老同事间,在县城内轧轧马路?”

“哼,谁陪牛叔出外观光旅游了?”周俪一急便不择言,却自我暴露说。“那是我们都搞外调,恰好遇到了一块。”

“是嘛,住同一酒店,相邻房间;还有那海滩日光浴泳装照;自然也是碰巧了?”景良冷笑着针针见血说。“你们律师常用的一句辩词,你记得是什么吗?叫‘欲盖弥障’。”

“你——”被揭疮疤,周俪当即气急败坏地欲反驳,却又做贼心虚理屈词穷地说。“你混蛋!”咀虽硬,但半月前,她同组织部干部科长牛伦,先密谋后以出差外调名义,在某旅游城市酒店开房同住的情景,又清晰地在眼前重现——那是一个天气yīn暗的傍晚。深秋季节天本来就短。刚交六点,多数机关人员便早就走人下班;原本白天闹哄哄的县委机关大院,此刻却似庙宇般清静寂渺。因白天吴婕曾向自己探问,有关自己调信访办的手续问题,她只好借临下班前组织部不忙时,再去找牛叔准问。

“好牛叔,您一向办事效率不挺高的吗?”来到牛伦在组织部三楼,一明一暗单独办公室里,周俪明牢骚实撒娇地埋怨说。“咋偏遇到俺的事就拖延起来了?是否亦准备让俺也做些犒劳?您说吧,是愿要实物名烟佳酒哩,还是国币美元?”

牛伦正在背向门口的文件柜中找什么材料?周俪便家常地坐在他办公的老板椅上,把玩着他放桌上的手机。

“办如此难度的职工调动手续,还要找政府编办和人事局通融,犒劳也是必要的。”牛伦边在文件柜中找材料,边别有用心地说。“只是仍送那些名烟佳酒也太庸俗,且还需花钱买。倒不如送俺点你本身就有的。”边说边将周俪一把揽起,二话不说就直奔内室。将对方平放床上就欲动手。

“快别这样!”周俪象征性挣扎着说。“你是俺爸的好朋友,俺可向您叫叔哩。”

“那是因我们曾同过事,按年龄俺倒该将他叫叔才对嘛。”牛伦边行动边解释说。“其实咱才算同代人。应该你叫俺哥俺称您妹。这异姓兄妹正该恩爱甜蜜。”

“那也不行。”周俪仍边挣扎边推托说。“咱这样对不起俺章姨。她待俺像亲闺女。再说也对不起景良,他毕竟是俺夫婿。俺不能让他戴绿帽子。”

“你章姨那乡下女人还懂啥是非?她是看我面子才对你好的。”牛伦仍手没停地说。“钟景良那小子既仍同前女友藕断丝连,说明他早将你背叛。还说什么戴不戴绿帽子?他不仁亦兴咱不义。要不然也太委屈了你。”

说话间便已——当门外一阵轻轻敲门声响起,他才一轱辘爬起,边慌乱穿衣边故做平静地随口问道:“谁呀”

“是俺,值班保安老李。”外边人应一声道。“牛科长,俺看您电动车仍在车棚里,想着就是您加班还没回哩。”

“我这就回。”他在屋里平静地回应一声说。“你先去忙吧。”

当重新回到现时中时,因为理亏心虚,周俪当即像换了一个人似地态度大变。

“阿良,咱别再继续治气相互折磨了。也别再提离婚不离婚的事了,好吗?”周俪当即恢复到,两人刚恋爱时楚楚动人的样子,双手搂向景良的脖子撒娇地说。“细想想俺还真离不开你哩。俺同你商个量,今晚咱俩哪都别去了;简单洗洗早点睡觉。”

可当两人都当真谁也没出去,简单洗漱过后,景良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当机立断走进卧室,抱起被褥枕头便来客厅,准备另打地铺睡觉时,这女人却生气地突兀上前,从景良怀中一把夺过被褥枕头,重新扔到卧室床上。景良只得重新折回卧室。但却和衣躺上了床。

“咋,你是三岁小孩吗?”周俪立于床前恼怒地说。“还得阿姨动手帮你呀?”景良翻过身直视对方半分钟,亦当即赌气地,干脆三下五下便脱去全身衣服,便当即放倒床上。

“这就对了嘛!谁也不是苦行僧,难道还对亲昵有仇?”周俪又当即耍赖皮地说。“即便明天真去民政局打离婚,可今晚咱还是夫妻,怎能轻易放弃最后一晚相处的机会和权利?”于是,亦在明亮的电灯光下,脱去自己全身着装,完全展现在壮年男子面前——次天一早起来,当景良换上衣服皮鞋正要出去。

“你等等,钟副局长,那梳妆台上信封中有您感兴趣的东西;您不妨看看。”仍躺哪儿懒床的周俪,从被子中伸出光胳膊打个哈欠说。“镇尺下还有需您亲自签字的文件,您不妨也认真看看。”景良一愣怔:这女人又搞的什么鬼把戏?该不会是刚给你点蜜吃,随又撒点砒霜?于是,他重新折回。先拿起那只县委信封,刚一拆开,几张刚冲洗的摄影照片便掉了出来,搭眼一看头当即蒙了:这摄影的背景,不正是自己此前一直住的那两间出租屋吗?原本是朋友房子一直闲置没用,所以他还一直留有鈅匙;记得自同这女人间产生龃龉后,他曾同叶蓝私自约会过;二人间也的确恩爱缠绵过。而信封中这几幅,两人随乐跳舞,拥抱等的镜头,的确是那日午后的情景再现。这么说,肯定是这女人啥时在房内偷安装了监控。可她究是啥时安上去的呢?噢,对了,一定是那天乡下来客,自己无意中透露出租屋鈅匙还在,被其钻空子安了摄像头。

“好汉做事好汉当。俺承认同叶蓝有这么一回。”景良仍硬挺挺说。“你开个趟怎么办吧?是公了还是私了?我都请着。”

“嘻,嘻,什么‘公了’?俺可不像某些人得理不让人。当然是私了啦。”周俪放荡一笑说。“你手里不也有俺出轨的证据吗?打个对换怎么样?”

“成交。”景良当即从腋下文件包里取出周俪同牛伦在海滩日光浴的照片,及两人在酒店的密照,摔到梳妆台上,又拿起信封里的照片欲走。

“再耐心等一时。”周俪当即披上外衣跳下床说。“既然尔今我俩都有出轨外遇证据在对方手里;这貌合神离的夫妻关系,再勉强维持下去也没啥意义。那就受个劳,将这份《离婚协议》签了吧。早解脱早轻松。”景良二话没说,当即掏出笔在打印好的协议上签了自己名字。

卷03:被贬下乡因祸得福

第056章离异宣言 惨遭报复

卷003:被贬下乡因祸得福

第056章离异宣言惨遭报复同结婚仅年余的妻子赵俪,当机立断正式办理离婚手续,解除早已无爱且更变味的婚姻关系;尽管说,不仅从此失去了教育局长“乘龙快婿”的显赫位置;且因得罪顶头上司的缘故,自己今后前途未卜,且定然是弊多利少;但对于一向清高自信,不屑于“为五斗米折腰”的钟景良来说,思想心理却感到当即轻松;似获得了二次解放般心情惬意舒畅。

所以这天,当他怀揣绿皮的《离婚证书》,再次走出县民政局婚姻登记大厅时,他却禁不住轻声哼唱起,“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原本就有音乐天赋的钟景良,从高中到大学整整七年时间,每至学期或学年末,学校举办文艺晚会时,他总被班级文艺委员攒动着上台高唱一曲。而此刻,从婚姻登记大厅,紧随其后跟出的前妻赵俪,听到他哼唱歌曲,恰又唱的是此歌时,便当即蹙起了眉——“嗬,离罢婚心情倒很不错呀!”赵俪虽面惭心涩,却不无讥讽地说。“我们的钟大官人,既往交个普通朋友,临分别时尚还彼此有点留恋呢;我俩毕竟夫妻一场,那么久的肌肤相亲,今日走到分手这一步;难道你不仅不留恋,反却感到似获得解放般的轻松愉快吗?还竟哼起象征解脱的歌曲。”

“不错。的确有‘买卖不成仁义在’的古今俗语。这世上亦真有不少对夫妻因彼此感情不合或其他自身无力克服的客观原因,最后走向被动分手地步;故有句通用的话叫作‘做不成夫妻可以做朋友’。”钟景良严肃认真且冷冷地说。“可我们的情况却完全不同。你赵俪心中应该清楚:首先我俩结合本身就是个错误,更谈不到感情基础牢不牢固。你清清楚楚当初我正同你大学同窗、好朋友叶蓝男朋友,古语讲‘朋友妻不可欺’;你却从中横插一杠,先以欺骗手段诱俺上床;造成事实后再逼俺就范,堂而皇之将同窗好友的爱人争夺走。”

“景良啊,我承认打从一开始我既然知道,你是俺大学同窗好友叶蓝男朋友;却又主动接近你,先耍手段骗你上床,以造成事实最终达到同你结婚目的,从而堂而皇之将同窗好友爱人夺走。”赵俪强词夺理地分辩说。“如果说这算对友不诚背信弃义的话,但俺的动机却是无可非议的。要知道爱情从来都是自私的,所谓‘朋友妻不可欺’,那可都是老黄历。虽说当时或以后,为这事俺也没少遭骂名,落非议;但你可要讲良心,俺所做这一切和做出的牺牲,还不都是为了你。因俺实在太爱你,一心想要得到你嘛!”

“哼,嗬!说什么你‘做这一切都是因为太爱俺’;鬼才相信。”景良紧接冷笑一声说。“按说既背信弃义,费尽心机争夺到手的人或物,自己是当真发自内心喜爱吗?非也。实事求是说,一切事实摆那儿,尤其事情向后发展证明:你打一开始,从内心深处讲,我敢说你赵俪从来都未爱过我。打从我们认识那天起,你从未将俺钟景良视作朋友、恋人和丈夫;而是视作感情猎物和性对像。在我们之间从来都没有夫妻平等可言。记得我曾不止一次说过,‘在我两夫妻关系相处中,存在着极大的不平等,你只许州官放火而不许百姓电灯。如此夫妻关系存在,无疑于服劳役;而今终得解脱,我还有什么可留恋呢?古语讲‘道不同不相与谋’。既然对人处世观点都背道而驰,尔今解除婚姻关系后,还咋能再做朋友?既不留恋又做不成朋友,最终盼来分手,俺又咋不就深感获得解脱后的如释重负呢?”

“钟景良,为人处世,也不说讲‘知恩图报’了,但起码也要讲点良心道义吧?”赵俪仍心有不甘的强词夺理说。“就你那农村出身,农民儿子,还是个犯过错误的教育局小中层,若不是同俺结婚,做了顶头上司、教育局长的乘龙快婿,你能有今天吗?可以说,除了我老爸对你钟景良有再造之恩外,我们赵家人谁都对得起你。”

“哼,还说什么你们‘赵家人都对起我’。你不提这儿我不伤心愤懑,说起你们家庭成员,有谁将我钟景良当做过自家人?”前妻几句自我表白,又即时挑起景良愤懑伤感神经地说。“从打我俩确立恋爱关系,到我们正式结婚,你母亲压根没看起过我,对我从来是居高临下,和城市富人看农村穷人的态度。你那个大哥和小妹,更从未将俺视作他们的妹夫和姐夫;打从认识俺开始,每次俺去您家,只要碰上面,除了讽刺挖苦奚落便是考试出难题——”“啊,如此说我们全家倒没一个人对得起你了?”听至此赵俪深感不满迫不及待争辩说。“作为领到干部总得实事求是;即便作个普通人亦需讲良心不是?最起码俺爸爸,你的顶头上司赵局,总对待起你吧?”

“当然,我承认,在之前我的冤案处理,及嗣后职务晋升问题上,我的顶头上司、前岳父、你父亲赵局,没少操心和出力;从内心讲,我亦十分感激。当初我亦曾将其视作‘识马伯乐’,和‘扶植后生成长的人梯’;并已暗暗下定决心:仅为报答老人知遇之恩,我亦要做出艰苦不懈努力,力争在工作上做出更大业绩,以给他老挣回面子,增添政绩。”景良充满极为复杂的感情认真回忆说。“如果不发生嗣后的种种情况,我会一直在内心深处,保留对他的良好形象——“但遗憾的是那种种情况,竟不可避免地发生了。也许直到今天,当我俩业已离婚,当赵局已成了我前岳父时,我还半信半疑:那个同女儿配合默契,仅为相信某些别有用心人道听途说,就对女婿的作风情操产生怀疑;且仅为调查女婿行踪,竟不惜滥用职权,不通过班子集体研究,却将两个根本不具信访岗位条件普通职员,硬调进县和局两级信访机关;实际上是充当侦查女婿行踪的‘卧底’。

“而又因对某两下属有偏见,为达报复他们目的,却不顾工作受影响和损失,亦不顾下属利益和情绪,更将上级号召置于脑后,还公开违背多数班子成员意志。要么活活拆散两位热恋多年的中年男女下属;要么将其中一人赶出教育局信访岗位——权力膨胀,报复心强;到了如此程度,还真是达到极致了呢!说内心话,我真不敢将如此心胸狭窄主观武断自私自利的单位头儿,同原来那个坚持原则,伸张正义,爱护人才,热助后生的好领导好伯乐相提并论。

“可以说事到如今,现实业已发生的一切,逼使我不得不相信:‘雷锋精神过时了’,这句当今社会上流行话;及‘天上不会掉馅饼’的古今俗言。原来任何人办任何所谓好事,是都有自己特殊动机和目的。俺前岳父顶头上司,您的局长父亲,原来亦不能免俗;只不过办事手段更高明,让你不自觉束手就擒后,反还得从内心感恩罢了。只可惜我钟景良不识门面高,生就一付傲骨,从来不愿低下硬挺的头颅。这未免让贵父女及全家**失所望。”

“噢,原来你是这样认识俺生**才父亲的?”赵俪用诧异意外的目光直视着,面前这曾经的爱人,十分惊骇地说;随便又冷冷地:“话既说到这儿,那我也全明白了,更不必再说多余的话了。你钟景良是聪明人,有件事你必须做好充分思想准备:说大话和硬碰硬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放心,俺曾经的爱人妻子,赵大律师。俗话说‘敢做敢为’。我既然这样说且又这样做了,就说明已做好了充分思想准备。”钟景良硬骨铮铮地说。“哼,充其量原有尊父帮提的副局乌纱帽,俺再重新奉还他。”

“哼,你既懂这就行了!”赵俪再次冷笑一声说。“钟大正人君子,那就从此拜拜了!祝您在清高自负大道上一路顺风。”

钟景良同赵俪正式离婚的事实,及临离开民政婚姻登记大厅时,对赵父及全家人的那番“临别赠言”,当赵俪向全家人如实转述后,一时之间及乎让赵母牛秀芸血压增高,而边服降压药边对女儿和丈夫唠叨说:“哼,我早说过,古往今来儿女婚事,都需讲个门当户对;穷人家的孩子,因自小缺失良好家教,故都出不了好货!偏偏你爷俩将那姓钟的小子看作金质宝贝;还说是什么‘可造之才’。尔今咋样?咱家和俪妮子没先嫌弃踹了他,他倒先同意离婚不说;还临离后还将咱全家人一番编排数落。我牛秀芸前半生干行政,从来只有我训教别人,啥时听谁训教过我?真真气死人呀!老赵,他爸,趁着那小子眼下翅膀还未长硬,还在你属下受你管辖;就大胆使用次‘一把手’特权,将您原帮他提的那个副局拿掉。”

“哼,仅拿掉那副局乌纱帽,岂不太便宜了他?俪兄赵传亦当即气红了眼恨恨然说。“依我说要整就给他来个完全彻底,干脆将他那干部身份和公职一并拿掉。”

“对。他既是乡下人,干脆就将他重新打回老家去。”小妹赵伊亦恶狠狠地说。“也免得让他留县城继续胡作非为。”

“混账狂妄!忘恩负义的东西!”赵父平凡则更欲将肺气炸地厉声吼道。“胆子不小!胎毛未褪就想编排老子。拿他职务,撸他干部,时机还不成熟。眼前他还在老子手下,就先以抽出‘扶贫’名义,趁机赶他下乡让他先磨掉一层皮再说。”

第057章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第057章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距离在教育局班子会上,同顶头上司、原岳父周平凡公开顶撞;同前妻周俪协议离婚已经数天之后。在县城开往本县各乡镇的“联营汽车站”内候车厅。叶蓝和教育局信访科的原几位同仁:侯烨及小于小龚等,帮带着行李挂包旅行箱,正准备给坐车下乡承担扶贫任务的钟景良送行。此刻,陈姐提着两大包食品匆匆赶了过来,二话没说就打开旅行箱硬塞了进去。

“陈姐,您这是干什么?”钟景良惊讶地问。“您是想把城里的商店,都让俺随车搬到乡下去呀?”

“嗨,原本乡下的物资供应,生活条件就远不如县城;再加上那既是全县扶贫重点,其条件定更困难得多。”陈姐认真解释着说。“虽说您也是乡下家庭出身,但很早便相继在县城省城读书,毕业后又一直在城市工作;那还能再适应乡下那穷困生活啊。你们在扶贫点肯定吃群众家里的派饭,那会顿顿适合自己口味呀?就未免饥一顿饱一顿的。俺刚才又给你买些方便面蛋糕带上;以备那顿吃不好时补充点营养。叶蓝俺几个又不在你身边,你一定得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别叫扶贫任务尚未完成哩,倒先把自己身体‘贫’下来了。那让叶蓝俺们可心疼了。”

“哈——陈姐,您和侯哥叶蓝,小于小龚等,都尽可以放心,俺一定不会亏待自己的。”钟景良轻松地打着“哈哈”说。“咱这人其他长处很少,就是适应能力强,像咱这北方的白杨一样,插到哪里都能札根生长。且从来吃饭不挑食:大鱼大肉山珍海味能享着;红术萝卜芝蔴叶豆面条照样能吃得喷香。还有另大长处是瞌睡好,再艰苦恶劣的住宿条件也难得让俺失眠。”

“唉,说到底小郑这还是吃了俺两夫妇的亏。”侯烨深感自愧地说。“您如果不是在班子会上,为俺俩力争‘再婚后仍留原职原岗的权利,也不至于在会上公开同您前岳父周局长顶撞;若顺着他不顶撞,也不至于落到今日遭打击报复被贬下乡的下场。”

“嗨,侯科侯大哥,您这样说,就是贬低了俺这次行动维护公平正义的价值。您说俺为了您俩,那武副书记和马鸣他们又是为了谁呢?哼,他周局原本想报复俺治俺,想以将俺发配到乡下,用艰苦条件磨下俺的做人良知和爱憎分明本性,好缕缕顺顺接受他的奴化管理;说不定他这次又失算了。”钟景良却轻松爽快地说;却又鄙夷地:“前局长唐老鸭和方士元狼狈为奸,下那么大功夫整治俺;甚至不惜自投诬告信嫁祸于俺,最终也仅只隔离审查俺两月多一点;解禁后不仅体重增加还升了官。

“周家父女的整人手段,以俺看并不比唐方师徒强出多少;相信亦不能将俺钟景良怎么的。小弟此去乡下虽艰苦一点,但名义上毕竟是在执行党的中心任务助民扶贫,又何担心忧愁的有?记得读大学时在省‘综大’图书馆看了本东德**诗人海涅一著名政治抒情诗《一个冬天的童话》;那其中有两经典诗句,俺至今记忆犹新。我此次遭官僚打击报复,被贬下乡,名义上说的是执行‘扶贫任务’,但我心里清楚,他们又给县委带队者和当地领导私下交待:我是‘戴错工作’。什么‘戴错工作’?实际上就是‘文革’或‘文革’前常说的‘劳动改造’。这对于我来说,无疑于海涅诗中的,俺的‘冬天来了’!但是——”

说到此,他突兀充满感情地高声朗诵道:“啊,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一时间竟引得周边候车的人都向他们这里看。

“当然,海涅的诗是写于1844年诗人流放法国巴黎时,其时代背景当然不能等同于,俺今天所处社会主义改革开放时代;唐周之流亦仅是些作风不正的官僚主义者;他们毕竟还都是我们的同志,自与当时德国普鲁士反动统治者不能相提并论。”景良进一步解释说。“我自己当然亦非被流放的对像。到乡下的日子亦不定较城里多难过;你们大家也不必太为我担心忧虑。好了,快开车了,你们都回去吧。”

“景良,保重!”叶蓝在说话的同时,将一封提前写好的信悄悄塞进景良衣兜说。“后会有期。”

“彼此,彼此。”景良留恋地望着对方说。“阿蓝,难道你没有其他话对俺说?”

“俺想说的话很多。”叶蓝亦深情地望向壬君说。“多数都写进那封信中了;你上车后再看吧。”侯陈向景良挥手致意:“小钟保重,后会有期。”于龚向景良挥手致意:“钟副局保重,后会有期!”叶蓝向景良挥手致意:“阿良保重,后会有期!”

班车徐徐开出。钟景良将头手伸出窗外致意:“共同保重,后会有期。再见!”

大巴颠簸在去乡下的岐岖道路上,旅客们多数已东倒西歪昏昏欲睡。钟景良当即取出叶蓝的信来看。

叶蓝的画外音响起:亲爱的良,当在车站同你挥手告别那一刻,你问俺‘还有无其他话要对俺说’?说老实话,俺想对你说的话的确很多很多;就似一句苗岭山歌中唱的,‘俺想对你说的话,像天上星星一样多;火车装不尽,轮船拖不完。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我爱你!但我又深刻了解你。你曾说,此生不单一是为自己活着的,自己肩上还担负着比一己幸福更大更艰巨的责任:那就是发奋读书,努力干事,时望成功,出人头地,谋更大的官,掌更大的权,从而彻底改变贫寒农家和自己命运!所以俺虽爱你,却更想成全你。在前进道路上,有幸遇到能助你成功的女贵人,在其帮助下不断前进吧!我会时时在菩萨面前为你祈祷的。阿弥陀佛!永远爱你的蓝。某年月日——汽车在岐岖乡道上继续前行。钟景良凝重的眼神——景良随又从另一衣袋中掏出第二封信。这是曾在信访业务上精心指导自己的师傅,在生活上关心帮助自己,虽不是亲兄姊却胜似亲兄姊的侯烨陈素芸夫妇写给他的——“敬爱的景良老弟,我们这样家常的称呼您,而不像往日在机关里,像其他同事那样:恭敬客气地称你一声‘钟局’;你不介意吧老弟?因只有这称谓方显得亲近熟悉;而称官衔反显出敬而远之呢!说内心话,自您三年前从省城调回咱津水县教育局机关,在信访科咱们共事,其间虽时间不算太长,但我们之间相处,真达到了不是亲姊妹兄弟,却胜似亲姊妹兄弟。古语讲‘日久见人心’;我们之间亦真达到了肝胆相照,荣辱与共。

“原本想着我们能长期相处,共同协手为津水教育上师生员工,多做出点有益的善事,彻底改变本系统的信访工作的落后面貌;但却没想到老天不随人愿,世事难料;想当初仅从外表看,赵家父女似像个正直正派干部,亦乐于并热情为人说话办事;可谁又知却同那些贪腐官员一丘之貉;只是整人的手段更高超卑劣而已。我两口清知道老弟此次同赵家闹翻,遭迫害排斥下乡,完全是受我俩株连。但通过这件事,却更看出老弟的为人正派正直。如果换上个其他趋炎附势之徒,巴结逢迎有权势的妻子岳丈犹恐不及,谁又肯为他人甘愿牺牲自己切身利益?

“你放心老弟,正如一首民歌中所唱‘不相信乌云总蔽日,歹人作兴仅一时;好人终得有好报,坏事常能变好事——”

接连看了初恋情人叶蓝,及友好同事异姓兄姊两封信,钟景良心里一时间不禁翻起微波涟漪。人们总是说,世上最难搁合的是,“商场中的生意伙伴”,及“行政机关的幕僚同事”?因商人自身职业需求“利益高于一切”,故总是因受利益驱动,便不择手段的去掠夺豪取;为了利益,什么人情道义,可以全不考虑。但毕竟总还有做人经商底线,亦不能同日而语。而行政机关因权利攸关,且常为人多位少,某些人为达个人升迁发迹,自会尽力打压别人;故常造成潜在矛盾。但提拔毕竟有条件标准,且机关经常在清纪整肃,太放肆亦会遭齐排众议。但能做到彼此肝胆相照荣辱与共者,却为数不多。尔今曾共过事的这几位,彼此和睦相处,却是极其难能可贵。首先侯哥陈姐自不必说,而两年轻人龚立于良,虽彼此共事时间并不长,但因早在太平镇信访分站就建立起的信任和友谊,尔今自由加深一层——想到此他突兀又忆起,昨晚俩年轻人双双到住处去看自己,到很晚二人临告辞后,他发现两人不知是谁,竟将一《工作记录》丢落自己桌上。

“这些年轻人,都工作上班凭些年了,出门办事还是这样大大咧咧。”尽管景良本人年纪并不大,但因性情比较沉稳些,加上又是领导干部,故平时总爱把自己排除在年轻人之外地自语说。“《工作记录》含有保密性质;如此重要的东西,也敢乱放乱丢?赶明儿送还他们时,一定得提醒他们以后注意。”原本他准备次天一早,去局机关和信访科向知己同事告别时,顺便将这本《工作记录》送还回去哩,未料因头晚睡觉迟,到这日一觉醒来却已快到下乡出发时间;因只顾慌忙往车站赶哩,结果却把送还记录本的事又给忘了,在原信访科几友好同仁送自己上车后还未想起;此时虽已想起,但大巴却早已驰出数公里远。

为怕耽误工作,影响办事,他只好打开本来看。这一看却彻底揭开了遗落本子谜底:原来这却是龚立的本,且不是遗落,定是本主人有意为之。封皮虽是《工作记录》,其内容却是私人日记,肯定记录着小姑娘的内心秘密。原本他警告自己是不该看的,但受好奇心驱使,他还是不由自主看了下去。可这一看不打紧,竟使得在男女感情问题上,一向颇有经验的他,一时间也禁不住耳热心跳,十分激动,满面通红;因这前后跨度三年大几十页的日记内容,记录的全是女同事,对他钟景良这位领导兼兄长的单恋和思念——看到此他当即勉强自己掩卷沉思,禁不住阵阵激动羞愧:自己何德何能,那值得一个小自己近10岁,既知性漂亮又能干聪慧,情窦初开未婚女生,对自己的暗恋和仰慕?想到此他突兀重新坚定一个信念:即便不为自己嗣后东山再起,仅为那些高看自己,寄予厚望的老同事好朋友;为数年来一直在内心中仰慕暗恋自己的女同事,自己亦该咬紧牙关,挺直脊梁,克服百难,闯过险关,卧薪尝胆,迎接严冬过去的春天——

第058章住草屋的浪漫才子

第058章住草屋的lang漫才子

(景良坚持认为:是真金子放到哪里都会发光。唐方私党,周家父女,欲整跨俺的所有计划,都是枉费心机!)钟景良被分配承担扶贫壬务的,是处据县城60华里远,马岱乡的向阳坡村。这里是平原县份津水,有限的半山坡区域之一。说它贫也确实不富。你看,别说是解放都半个多世纪了,单说在经历了土改,农业合作和人民公社化运动之后;尤其又经历了波澜壮阔的改革开放之后,全县其他地方早已改地换天,目下还正在向城镇化道路发展呢!但在这里,还似乎永远仍是多年一副面孔:山还是那般高,坡仍是那样陡;一块块被陡坡溪流瓜分得不方不圆,不直角不弧形的土地上,一年四季仍生长着那么些,望天收的瘦弱庄稼禾苗。而更显其贫的是它的“三缺”:缺水缺电缺通畅道路。虽因近年来上级政策宽松,农闲季节青壮多余劳力,可去县城或外地打打工,多少挣点钱回来贴补家用;积累多了也能壮起胆子起房盖屋。故近年来,向阳坡村,也破天荒盖起了几幢小楼。但住房条件,仍明显地太寒酸太简陋。

所以,当钟景良和另一来执行扶贫任务的、中年干部赵之岭来后,村里只能分配他们分住在,条件相对较好两家农户的草屋。所谓“草屋”,便是喂有牲畜人家,专门装草的屋子。钟景良则被分住在一乔姓人家的草屋。这是一种用土坯砌墙,黄陂草盖顶的简易房子;据说它虽貌不出众,但却独俱冬暖夏凉的妙用。两间房用高粱杆糊青泥做界墙从中隔开:这间是草屋另间为牛屋。牛屋住着乔家人的光棍小叔。

当村支书领着景良和赵之岭,用一辆胶轱辘牛车,拉着两人行李来到向阳坡村,并分头将两人在两家草屋安置好后,还一直在道歉和解释说:“实在是不好意思,你们舍弃城里舒适生活,不远数十里,来到咱穷乡僻壤里,原本是来帮我们扶贫致富,利在眼前,功在后世的大好事哩;原本我们应该热情接待,优厚待遇才对;最起码应安排两间较好屋子住下才对呢。但因这村条件真是实在太差了。本村人都是男女老少几代人合住两屋。就这两间草房还是再三动员,户主才腾出来的。请二位暂且委屈一时吧;待遇到条件好点的房子,一定马上给二位调换。”

亲眼看到被安排到如此差的住处,又听支书明是道歉检讨,实为继续叫苦的一番表白,景良同赵之岭交换一下不安眼神,又摇头苦笑笑;亦象征性说了几句客气话,便把支书送走了。还能再多说什么呢?这里条件之差,简至超出两人来前想像。原本来前已有心理准备:既然担负的是下乡扶贫任务嘛,去的地方肯定较他处差;是呀,若不差不贫穷的话,还要你从县城里来这人马一干子干啥哩?但再差也总得有几间供单独住的房子吧?可如今——竟住在人家草屋里同牛和牛把隔墙为邻!这要是传到城里去,不把周家人笑叉气才怪哩!若传到目前正蹲监狱的方士元和华建平耳里,说不定他们当即求得了心理平衡:“哼,我们虽犯罪失去了自由;但还起码还能住县城纲筋水泥房子里。风刮不住,雨淋不住。不像某些人虽立了功,反被发配到穷乡僻壤小山村,21世纪了,还住农家装草的屋。如此看来咱也不冤屈。”

其实钟景良和赵之岭深感此处条件之差,这尚是在白天,而一旦到了夜晚,却又正赶上月初没月亮,又是yīn天的时候,这没电灯光,到处一片黑暗,各家各户又为省钱,竟连油灯或蜡烛也不点;整个小山村黑得简至令人打寒颤;尤当村后山林里,不知是什么野鸟怪兽,高一声低一声,相互迎合怪叫时,听着简至令人毛骨悚然,头冒冷汗——在既恐惧又憋气,复杂心绪交织中,两人总算在扶贫点度过了第一个不眠之夜。

但正如前面曾说,若钟景良就这样束手就擒,任人宰割,让仇者方士元等,暗自高兴,心理平衡;让周家父女闻之,深感报复对手成功;反却让心上人叶蓝听之心疼;侯科陈姐小于小龚等知厚亲朋闻之晞嘘感叹的话,我钟景良就不是俺钟景良了!经过一夜半睡半醒,终于让他给想出了个,既能改变自己目下窘迫现状;又能获得群众欢迎;还能受到上级好评的绝招妙计:我们何不发挥本部门和一技之长个人优势,对这穷乡僻壤的小山村,来一个“文化教育扶贫”哩?往日在家正式上班时,业余时间无他好,总要上网玩电脑,经常看到报纸和电视上没有的资料;他每每给同事或邻居开讲时,看到大家都感兴趣,相信这里的干群亦会爱听。他了解赵之岭,原出身曲艺团说山东快书演员,退搞行政后仍不忘本行;到哪里都不忘带着的“武器”剪板。

于是便同对方一商量:次天一大早两人便相约去之后山,采集了许多松明子,又加工做两盏松明灯。他则又加空将两则从网上看来的故事,改编成两支山东快书。第一支便是《钓鱼岛传奇》;说的是古时候父子两个打鱼人,如何发现钓鱼岛,在那里安家落户繁衍后代的故事;另一支起名就叫《小特工斯诺登闹白宫》;讲的美国中情局特工斯诺登,为某事得罪顶头上司被罚劳役,他一怒之下怀揣重要情报离开国境,几经周折来到俄罗斯见到总统普京,被批获准避难一年,随向世界暴一特大新闻:多年来美国中情局一直窃听西方各国领导人私人电话,以达不可告人目的;消息传出,世界大哗。当晚便在景良所住草屋门前空场按时演出;惊动本村委各村干群蜂拥而来看演出;连扶贫队员也禁不住前来助阵;最终惊动了费书记等一干县委政府领导,齐赞“钟景良赵之岭文化扶贫做得好”,树为全县一标兵;最后又惊动省委领导;主抓农村扶贫的女副书记高静逸,这才派她秘书郝舒韵前期来调研总结经验。于是乎,两位红颜知己才又重逢,演义出更多情爱故事。

说起来这是次条件虽然简陋,但却并不亚于县城剧院,正式演出效果的非正式演出。

两位既是组织者又是导演主角的钟景良和赵之岭,在房东乔家小叔和另两年轻人的协助下,不仅就地取材,推来了四个石滚立起做为底座,搭上木梁门板,前边又刚好凑两棵碗口粗的树,管挂用自己两条铺单代为的幕布。两树叉又挂上自造的两盏松子灯。这便成了一个虽简陋却实用的舞台。

孟家凹村合起来不过三十多户人家一百多口人。其地盘大小有人形容,秋日早上端碗刚出锅的稀饭,从村东头走到村西头还热得直烫咀哩。因早在白天,他们在搭建舞台时,便算做了极好的“海报”宣传,都知道当晚八点有文艺演出。所以村民们,这晚便都早早地吃完了饭,每家出两个孩子,在舞台前的打麦场上,用座位排上了队。刚到八点,打麦场上便坐满了观众。这时只见担任报幕员的钟景良,随便将幕布拉开,挺立台前一角高声报幕说:“津水县委驻马岱村委扶贫工作队,文化下乡扶贫演出现在开始。第一个节目:山东快书《钓鱼岛传奇》,演出者:我县前著名说唱艺术家赵之岭。”

随即便坐舞台一端,敲牙板伴奏。在一阵热烈掌声中,穿长衫举剪板的赵之岭款步走向台前,先弯腰鞠九十度躬,尔后便开说道:

哎,哎,我们是大钟和老赵,扶贫来到孟家凹;

虽没带来钱财和权宝,文化下乡也很好。

没有电灯难不倒,松子灯亦能把光明照。

剪板一敲招呼到,恭请乡亲们都坐好;

老人们都请前边坐,小孩子也不要场内乱吵闹无影无视少看报,乡亲们对国内外大事了解少咱今天不把别事表,单说说咱国的钓鱼岛。

这地儿原本是咱国的,小日本却想把它抢跑。

说什么他国地图早印到,还什么岛上有膏月旗当地标?

全他妈都是胡说八道,安倍这厮是感冒发烧了。

钓鱼岛早是我国的,岛上的文物能证明到:

却是组石刻探岛图,标绘着渔翁父子初探岛。

那是在我国古x朝,海边上住着两渔曹;

父子俩远近都驰名,老子好汉儿英豪;

渔父是著名的腾海龙,渔子名谓lang里白条。

父子俩常年海里把鱼捞,冲破了多少险lang和惊涛。

那日驾船又探海,突兀间遭遇狂风暴。

正为那次躲风暴,他们才初次登小岛;

岛上虽无人居住,但却生长野花和青草。

从此后他们渔家兄弟,都定时在这儿落脚。

为证明是自己先发现,便将经历雕刻在半山腰。

小日本你也别耍赖,有你美国老子撑腰也夺不跑。

在赵之岭演说中间,钟景良注意到,在本村观众周边,不知啥时间,又赶来了许多外村的人。其中还有与其同来的县扶贫工作队员。此刻,在本村观众席间,有仨俩年轻小媳妇正在窃窃私语。

“你们知道吗?刚才那个报幕的;也就是现在坐舞台一端打板伴奏的钟队员,可有才了。这个文化下乡扶贫的点子,还是他出的呢!”一年纪稍大媳妇首先暗指台上说。

“是呀,俺还听说,这个《钓鱼岛传奇》的山东快书段子,也是他写的呢!”另一媳妇掩饰不住羡慕敬佩之情说。“这个段子写的可真好。人家老赵说的也好。”第仨媳妇亦用赞赏口吻说。“嗨,我敢说,若参加省市比赛也准能得奖。”

此时,站她们身后,与村支书并肩而立的扶贫队长老黄,亦禁不住连连点头。这时只见,赵之岭被报以热烈掌声隐入幕后。

钟景良又立舞台一端,再次报道:“下个节目:对口数来宝《小特工斯诺登斗败白宫》。表演者:钟景良赵之岭。”尔后幕布拉开。二人手握竹板同上。

钟景良:打竹板,起回声,再说个数来宝你们听;

赵之岭:说的是美国有个斯诺登,他是中情局的小特工。

钟景良:某天得罪了他老板,被罚农场做劳工;

赵之岭:小特工心里不服气,一怒之下出国境钟景良:斯诺登先后流lang亚非欧,最后在俄国见普京。

赵之岭:被获避难留俄境,贡献的情报震苍穹!

钟景良:老美中央情报局,遍对西方盟国搞窃听。

赵之岭:这下惹恼德法意,纷纷逼向美总统——晚会还在继续,不时暴发热烈掌声——

第059章亲欢仇声怨 村民态度变

第059章亲欢仇声怨村民态度变

(正如侯科分析的,钟景良能几次化险为夷;甚至因祸得福,主要靠的是他的聪明才智,和关键时的自制力——)钟景良他们,原本迫于因扶贫点生活烦闷枯燥,为改变现状被逼想出妙招:发挥文教人员优势特长,自力更生组织文艺演出,并自我冠之于“文化扶贫”;没料却歪打正着,随便暖了各级心窝。并立获上下好评如潮。

这天上午,在县委机关内中型会议室。正在召开组工会议。由常委组织部长王涛主持,组工副书记洪均,传达有关上级指示;县委书记费丛坐阵并做重要指示。此刻,洪均正宣读一份市委《关于在落实农村扶贫致富活动中,培养选拔优秀中青干部的通知》。洪均继续读道:“——在农村经济深入发展到今天,帮助经济基础薄弱乡村,和部份仍处贫困线以下农民,摆脱贫困致富奔小康,已成了各级党组织、政府部们及广大干部的头等重要任务。我们的各级组织人事部门,亦要头脑清醒,目标明确地围绕这一头等重要任务,开展工作;将在此活动中涌现出的优秀干部,大胆提拔到各级领导岗位上来——”

此刻,机关女机要员匆匆来到会议室前,招招手让费书记秘书过来,将一份刚收到的传真递给他;他仅扫了一眼传真标题,便不敢怠慢,立即送至费书记手里。费书记接手里匆匆看过一遍,脸上顿现喜气。且一拍大腿兴奋地自语说:“来的真是时候;倒是及时雨哩!”王涛看他,费书记随将传真递给他;王部长看后亦高兴地频频点头。

在会议中间休息时,教育局长赵平凡,却不识眼窍地将一份本部门“报告”,交作会议记录的干部科长牛伦,并指指王涛部长让其转交;牛则让其直交;两人还相互推诿几分钟;最后后还是牛伦代转。王部长看了教育局由牛伦代转的“报告”,当即皱眉,随在内心思索道:“是呀,干部提拔需要对其德能勤绩,及既往历史作一全面考查;既不能因一时一事随便撤或免职;亦不能仅凭一时一事便欲提拔重用。此报告暂且‘留中’,先听听两位书记意见吧。”

亦就在当天下午,刚刚上班之后。教育局信访科办公室。除陈姐外,其他几人均早上班来到。陈姐此刻兴冲冲来到,手中拿张当天的市报,并抖着满脸喜气地报告说:“好消息,好消息!咱们小钟局长,在扶贫点创出了优异成绩,被市县扶贫办通报表彰;原来俺只是飘听了个路信;没料今天却又上了报了。看来这人哪,还是多操好心,必有好报。”

“嗬,俺早说嘛,是真金子放哪儿都会发光。”龚立亦兴奋地当即接过报,并边看边发感慨说。“不在钟副局走时那样乐观,‘啊,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原来他能掐会算,早料到会有这一天?”

“大概是吧?钟副局去哪儿,这才多长时间哪?”于良亦兴奋地掰着手指算着说。“还没出这个月呢,可就时来运转了。”

“你们说的都不对。钟副局能在凭短时间内,不仅化险为夷,因祸得福,一不是仅靠时运;二不是能掐会算;三亦不是单凭仅发善心。”侯副科又及时高展远瞩地总结说。“要叫我看哪,这主要靠人的聪明才智,再加上人的自制能力。先不说既往他每次化险为夷的事了;仅就这次的事,你们说,那被派下乡扶贫的干部那么多;仅咱文化教育上的人,先后下去的也不少,为啥其他人就没想到去那样做哩?这说明人的智商毕竟有差别。”科长的一席话当即说得大家顿开心窍——亦就是在同一天晚上。“红房子”小区内的赵家住所客庭内。赵平凡老两口和他们的儿子赵传,小女赵伊,在传看了当天市报上,登载的有关钟景良“文化扶贫”立功的消息后,当即默然。

“看来姓钟的这小子,像炎夏三伏的茅草根,还通经受得着折腾哩。”好半天,还是赵平凡打破沉默说。“原本想着这次发配他下乡,临走前俺还专门交待黄队长,定给他派个蝇子不繁蛆的最差地方,好好治治他;名义上是‘扶贫’,其实像流放。没料他却将坏事变了好事——”

“那你不说要向县委打报告免他职吗?”牛秀敏又想起提醒说。“咋还没听动静哩?”“报告是已让牛伦转交部长了。”周平凡不乐观地说。“但看现在这形势不定能落实。今天传达市里组工会精神,还要继续提拔扶贫功臣哩。说不定反被这小子赶上了。”

在县委机关院,组织部三楼,牛伦办公室套间里。赵俪原本正坐在牛伦身边,接受对方亲切爱抚哩,但一听对方期期哎哎,断续透露有关钟景良“扶贫”立功,不仅不会被免职,或许会再得提拔的信息,当即火起地站起,指着男人鼻子讥讽道:“你们这些男人真没用,连一个钟景良也对付不了!哼——”随即使气开门,扬长而去——自从那晚他同患难兄难弟、扶贫队夥伴赵之岭两人,突发奇想,自力更生举办了那次“文化扶贫”,别开生面的晚会后,两人不仅在本乡扶贫点名声雀起,且在当地、尤其在孟家凹村干群中,不长时间内,就获得了较高的社会威信。现时无论他们走到哪里,都会得到笑脸相迎。

这同他们刚到本地,人们总是以怀疑的目光看他们,对面相遇犹恐避之不及,走过后却又指指戳戳,窃窃私议的情景大相径廷。他当时就心里清楚,一定是在他们进村之前,村干受扶贫队长老黄愚弄,说他们是犯错误干部,来此是接受劳动改造的。凭经验人们知道:同这种人接触多没有好处,最起码说你个立场不稳,好赖不分。那时受到冷遇慢待,他并不怪罪他们,谁叫农村农民,既往经历那么多五花八门****哩?尽管历史都翻过去了这么多年,可一般人尚还“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呢;何况长年生活在交通不畅,过着及乎与外部世界隔绝贫穷生活的他们哩?

而现在却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现时见着不仅相争着同其搭话,促膝谈心;且还不断有人,挺虚心地向其领教或咨询,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尤其国家大事,国际问题。而对他们,严格说起来是对钟景良,最感兴趣,更喜欢同他接近谈心聊天的,倒更是那些年轻妇女们。孟家凹村不大,仅有30多户人家,百多口人;其中18至50岁的青壮男女占五分之三,七、八十人;其中大约男女各半;而25到35这个年龄段的年轻媳妇,大概也有一、二十人。该村虽然闭塞,但改革的阳光亦普照他们,享受到同样“开放搞活”富民政策光顾。多余劳动力照样可出外打工。虽亦有年轻夫妇俩同去的;可多数都是丈夫出外打工,妻子留守家中,照顾老小生活,伺农莊稼干些家务。久而久之,这便带来一个严峻,且很具体的社会问题。人有七情六欲,老年单身男女尚还再婚,咀上说是“找个伴,相互照顾晚年生活”,其实,亦有个满足精神生理需要的打算不便明说。

尔今却让那些身体健康,精力旺盛,**极强的年轻女人长期独守空房,白天忙碌的日子尚还好过,到了宁静的夜晚,又因没电没影视可看,那样焦渴烦闷的日子,又怎能长期捱过?但不捱过又怎么样?所以,她们虽咀上不便说(实际上“患难姐妹”,单独相处亦没少相互诉苦),但内心里,却又不能阻止她们对男人,对异性相互慰籍的焦渴遐想。所以,每每上面来个视察工作的男性干部,她们都渴望被派自家管饭,那怕麻烦点累点,且多花点钱亦是心甘情愿。其实,即便人家被派来管饭,也仅是一顿饭时,相陪说说话而已,人家又不在这儿住,又岂能得到多少情趣,沾上半点便宜?就这亦比长时不见男人强。

可就这点可怜的愿望近些年亦难实现。因为现时农村土地**经营,上级也不提倡各级干部过多干予,所以近些年干部下乡视察的情况极少极少。所以,当那天镇上召开村民代表大会,当孟家凹村前去参会代回来传达上级,“深入开展农村扶贫帮困,协助村民致富奔小康”的有关精神;同时报告了“届时县上要派出扶贫工作队”,“其队员要分包到各村”消息后,一下子感动得村民们,多日后还在继续街谈巷议;人们翘受以待,扶贫工作队员的尽快到来。尤其那些丈夫外出打工,自己却在村在家留守的年轻妇女们,咀上虽不便明说,但一颗按耐不住喜乐和焦急盼望的情绪,却溢于言表。可以说在那些日子里,村民们,尤其那些留守妇女们,盼望扶贫工作队员的到来,若用句往年间流行坊间老话,“盼星星,盼月亮,只盼着扶贫队员快快来咱乡”,一点也不为过。

第060章精神扶贫相互帮衬

第060章精神扶贫相互帮衬

(比较而言他们都是精神上的清贫户,患难中相互帮扶一把亦算做件好人好事嘛!)好不容易盼来两个驻村扶贫干部;尤其那个既年轻,长得又风流俊逸潇洒倜傥的钟景良。且还那么有才华,会编唱段又能亲自登台演说;听说还是个大学生,本人又刚离过婚,来到咱这蝇子不繁蛆的穷山沟里,三天两天可以,可现已住上半月多了,就不信他不往其他方面想?即便白天一忙乎起来也无暇多想;可一旦到了夜晚,一人在那草屋独睡时,他怎能耐得住无聊和寂寞?尤当白天曾看到过哪个,穿裙子年轻媳妇裸露的红白肌肤,或奶孩子媳妇那故意展示的饱满胸膛;不相信他不会产生许多联想——哼,这时刻他肯定同咱姐妹们心理一样,多想有一个或更多,本村的年轻俊俏媳妇与其搭腔,排除寂寞!这原是那晚观看文艺演出时,并排坐一起,曾窃窃私议评价钟景良容貌才华的,几个本村的“留守媳妇”:张凤王鸟李花赵草。你别看四人现亦是孟家凹家庭妇女,可人家原也都是平原村人;且婚前亦都是中学生哩;不然也不会对文艺节目感兴趣嘛。实际上,当那天景良他们俩在村支书引领下刚一进村,便被这几个年轻媳妇紧紧盯上了;就像饿急了动物,骤然间看到可解馋的猎物;姐妹几个当即私下一商量:到咀边的美食绝不能轻易放过,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勿管他是铁石心理冰块脑瓜;咱姐妹亦要用炙热情火辣爱,将其攻开暖化;亦不怕他是久经火炼的铜铸金身,亦会用咱姐妹的热情真诚将其打动!

“咱可在这儿商定了啊,俱都是患难姐妹,大家可同甘苦共命运有福同享——”大姐张凤紧盯几个小妹说。“遇难同挡。”小妹赵草随当即紧接说。“谁也不准吃独食!”几人共同表态说。

于是,就从次日开始,举凡那里有两人的踪影,就会有张王李赵四媳妇的及时现身,而既往凡穿短裙露大腿,或奶孩子展胸脯的机会,及乎全被四人占去;且她们所做较上述更有过之而无不及。当有晚景良按晚饭时李花所约,去给她补高中课时,走进门却发现她正换内衣,**裸地将身体展现在他面前,让他避之不及。

“怎么,不敢拿正眼来看,是嫌俺身上皮肤不够白嫩?”李花却故意挑逗说。“嗨,钟老师,也难怪呀。乡下人整天在野地里泡着,四季经风刮日晒雨淋,就再白腻光嫩的皮肤,也早被折腾得粗糙釉黑了。那像城里边那帮小妞,一天到晚养尊处优,稍刮点风出点太阳就足不出户,生怕阳光风雨将原本白嫩的皮肤刮晒变黑;国内产的化妆品尚嫌不好,还尽量买外国产的新洋货。”对方一席挑逗讽刺,及一番城乡女人区别的夹叙夹议,一时间不仅将他闹个大红脸,且还使他心惊胆颤。此后还有更鲜的呢。有次王鸟约他去自己家,说是“欲请教几个时政问题”;可当他如约去时,却发现对方正在屋里擦洗,听到脚步声,却竟拉开原遮挡的窗帘,探出半个光身子说:“钟老师,进来吧,这儿无外人。”再次将他推入进退两难及十分尴尬境地。

直到有天夜晚,他从老赵处回来,因既太晚且太悃倦,不顾点灯,将衣服里外一脱,便光身子钻进被窝,竟突兀被另一条同样光光的,却比自己滑腻柔软的身子紧紧抱着,当他尚未喊出来时,已被一只柔软的小手将咀堵住。

“别喊,俺是张凤,让今晚咱来个相互扶贫吧。”他当然不是清教徒,亦有七情六欲;自同周俪离婚,尤其到此扶贫点后,也的确有好些日子没同异性接触过了;比较而言,他们一样,均是生理上的清贫户,困难中相互帮扶一下,亦无不可。于是——前边说过,钟景良来到孟家凹扶贫点后,由于该村贫穷,群众住房紧张,村民小组更无一间单独公房,只能动员家庭住房条件,相对较好的这户乔姓人家,将自家用的草房腾出一半空间,刚好够他铺一张床。而隔高粱薄糊青泥做界墙的另间牛屋里,除喂头花母牛之外,还住着牛把士乔家孩子小叔,四十多岁的光棍汉乔虎。

按说嘛,自改革开放后,由于党的富民政策似阳光雨露,照润得大多数农家都小康致富。由于物质条件变好了,像过去那种家里男孩子多,娶不起媳妇的情况亦不多见了;但打住!这还不能一概而论;在某些前些年计划生育失衡,出现男多女少的农村,年轻人到谈婚论嫁年龄,男孩子找不到对像,继续打光棍的现象还比比皆是。而像孟家凹这样,需要上边派人来帮助扶贫的穷地方,出现几个甚或更多一些像乔虎这样的,三十多岁,四十多岁的光棍汉,也就不足为奇了。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无论穷富,地位高低,长相俊丑,都有获得爱的**和权利。若依此观点出发来评论是非的话,发生下面的突发事件也就可理解和原谅了。

话说自举办业余文艺演出,哥俩在马岱村委,尤其在孟家凹自然村的威信和影响提高以后,原本心情和心理应该从此好了?可是不,正如老人家早年在他著名哲学论著中所说,事物都是在不断发展变化的,而生活中始终充满着矛盾和问题。旧的矛盾解决了,新的矛盾和问题又会不间断衍生出来。

比如钟景良,在孟家凹扶贫点,刚过几天无忧无虑舒心惬意日子,现时便又陷入不可自拔的、无边烦恼和忧愁之中。他自己心里清楚:这种烦恼和忧愁完全是他自找的。假如那晚不是因在赵兄处讨论快书唱段,耽误太晚,自己又太悃太疲倦,回屋后顾不得洗漱一下,脱光衣服便钻被窝就睡,点上松子灯多耽误会儿的话,兴许就会提前发觉,那个“留守媳妇”张凤正躺被窝等自己,便会严肃地将其赶走;更不会听她所谓的,“都是感情和生理清贫户,同命相怜,理应相互慰籍帮扶”的混账话,接下来也不会同她干出,超出道德范畴的事;更不会随后继续陷入她几个“留守媳妇”,提前密谋精心设计的**陷阱,从而愈陷愈深,直到今日不能自拔。

此刻,第二晚发生的连锁反应怪事,又瞬间浮现在眼前。本来,当这晚他仍从赵之岭处回来,走在路上还在为昨晚发生的事后悔后怕,而边慢慢走着边苦苦思索,如何选一应对之策挽回哩?突兀间被“嗨”的一声当即吓了一跳。虽是在微弱的星光下,他还是认出了对方就是张凤的“铁哥”,亦为“留守媳妇”的王鸟;也就是那晚诱他家去咨询问题,却故意洗澡,向他展示光身子的那位。景良正为同张凤胡混一夜后悔不迭哩,此刻看到这王鸟无疑于体弱人又遭遇瘟疫,当即二话不说便欲择路逃去。但即将到咀的美味,对方又岂肯轻易丢弃?虽然她是女子,但在干农活中练出的好身板,对付面前一文弱书生绰绰有余。三下五除二便把钟景良俘获到了手里。

“好妹子,快放俺走吧。”钟景良无奈,只得苦苦哀求说。“咱前无冤后无仇的;你们又为何要‘腥’着俺,要苦苦害俺哩?”

“看,这话说的!我们一个个刚结婚不久的年轻媳妇,干愿把自己无私奉献给你,你到镇子和县城里去打听打听,哪里能找到如此好事呢?”王鸟挺动情地如实说。“镇上的书记找上门来,许以身子换工作俺都不动心,为啥却‘腥’着您哩?无非是看你长相顺眼又有才华;且考虑到您刚离婚,定是感情空虚;我们哩,又正好丈夫不在家,长期独守空房,同样感情饥渴急需滋润;我们这全是优势互补,相予帮扶。这原本是大好事,您又何必顾虑重重?哦,俺明白了,您是怕事情败露受处分威信扫地吧?亏你还是城里干部了解国内外大事呢?都什么年代了咋还在翻那老皇历?您先别看现实中,尚还有哪个达官贵人不养小三没有异性朋友?仅看那报纸电视上披露的大小贪官,又有几人没作风问题?且均为大事败露才提小事。您知道现在老同学见面先问什么吗?从早前问‘离了吗’,变为‘找异性朋友,养小秘了吗?你放心只要俺几个守口如瓶,你又不主动向外说;就永远是我们间的秘密。”

昏暗的星光下,钟景良不由得对面前这大胆女人刮目相看:还真不可小嘘哩!她的这番“高论”还的确有创新,连俺这重点大学的高才生,一时间亦无言答对。

于是,他便继续在对方诱惑下,再次不自觉陷入几“铁妹”精心设计的感情陷阱。当即不自觉地牵着王鸟手进入草屋,当两人**和激情,均都再也难忍之时,随在黑暗中,摸索着相互帮脱了对方衣服,顿时钻被窝紧紧相拥——小草屋内的县扶贫队员钟景良,和孟家凹村的“四小名旦”之一的留守媳妇王鸟,还在继续爱抚缠绵。但仅听女主角莺歌燕语般悄话不断;而男主角不过间或应声“啊”“咹”;他双手交叉枕于颈下,任由对方对其爱抚温暖;而他的一颗心早飞出了这间小屋,马岱村委,太平镇街;甚至津水县境;穿越到千余年前的大宋盛年,当朝名臣笵仲淹生活的年代。范公散文名著《岳阳楼记》中的名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矣”,似乎仍在耳边回响。让他顿时联想到古今中外,有多少达官贵胄,名人雅士,他们为赚取百代留芳,不惜欺世盗名,打着恤民爱民旗号,其实,真正关心民生疾苦的成份又有多少?即便也多少为百姓做点善事好事,比如说让他们吃饱穿暖;但他们真了解,百姓们在衣食无忧后,其他更大的贫穷和需求是什么吗?毫无疑问,是精神的充实和生理的满足。

就像隔薄篱住的那位乔家光棍小叔乔虎,和村上其他同命运的光棍们,他们来到这个尘世上,也不单为了将肚子填饱,把身子穿暖;他(她)们同样有精神和心理的需要。他奇怪,上级领导在考虑经济扶贫,技术扶贫,乃之文化等的扶贫同时,咋不也考虑或具体实施一下,对孤男寡女们,来点“心理扶贫”呢?他自己就下定决心,一旦将来有机遇当一届县委书记的话,就先期在县扶贫办内,增设“心理扶贫办公室”;在县城和各乡镇所在街上,开办“孤男寡女婚恋牵线所”;让辖区内的男女清贫者,来个自力更生相互精神心理扶贫!

而正当草屋内的新邻居,一边同自觉前来的本村俊俏媳妇缠绵爱抚;一边穿越古今,“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同时,隔墙邻居心理清贫者、光棍汉乔虎,正在经受着心理的饥渴,躺在花母牛身边的光板铺上辗转难眠。独眠的日子在冬夏尚还好过:冬天奇冷,卷缩着身子尚在抖嗦,根本再无其他**;而夏季酷热,搧着扇子还汗流不断,哪还有其他**?唯有这深秋季节最难熬;既不冷又不热还不疲倦的,躺在温暖舒适被窝里,便会想入非非——因此说,秋季是异xj友恋爱的最佳季节,却反是孤男寡女最难熬的季节。比如说此刻住隔屋,同母牛相伴的光棍汉乔虎,原本一人独处,当心理饥渴难耐时,有时边闭眼想像着村上哪个异性;实在不行,便倾听下后山上鸟叫虫鸣,将其想像成舞台上的琴弦笛笙;亦能分点心散点情。但现在这些方法全都使尽,还是解决不了寂寞的难题。原因是对面屋里,那不间断的“吚哦”“哼叽”之声,始终不绝于耳;扰挠得总是心绪不宁。因那一连几晚,自觉前来者他都熟悉,尽是村里的姣姣者;平日仅看她们裸露出的那葱白般的脖子,和那节莲藕般滋嫩的小腿,便完全能想像到对方身体的光滑肌肤,富有弹性,触摸上去有极好手感的新奇美妙——想到此他当即抹拉下脸,心中禁不住恨恨然地想:“去***。人家身体再好,又不叫你沾边,又何必多想多念?”为分散注意力,克服刚才那难受劲儿,乔虎当即翻身坐起,黑暗中摸出打火机,又将旱烟锅装上烟丝,“咔”的一声打着火机,尚未顾点上烟哩,突看到界墙边正有个女人,在扶着薄篱在向邻屋听哩;你听就听吧,却将自己裤子褪下干啥哩?哦,俺明白了:她定是听人家缠绵心里眼气,但又没法解决问题,只好像俺每次那样,坚持自力更生。傻婆娘,你遇困难咋不找俺相帮呢?咱是患难兄妹,同命相怜,相互帮助也是应该的嘛!边想边毫不犹豫地,当即跳下床,顺手将对方揽腰一抱,将其扔上了炕——先是一直半声没吭;稍停亦不禁发出“吚哦”“哼叽”之声——

第061章 该到时来运转时

第061章该到时来运转时

(他总结的生活逻辑是:人不能怕“恶运”总交顺境;恶运逆境同好运顺境,总是相伴而生;只有先交恶运,跨过去就将幸运迎。)当这天上午,他被县扶贫办郜主任,亲自坐县委机关rq002号小车(县委书记费丛的专车是001号,002号专为接送上级领导及特殊身份人物专用),从太阳镇马岱村委孟家坳村扶贫点上,亲自接回,参加“全县农村扶贫奔小康工作总结表彰大会”。

当小车颠簸在乡间公路上时,郜主任被摇得昏昏欲睡;钟景良此一刻反倒精神;思绪亦海涛般翻腾。就在这短短两个小时的几十里乡道上,忙中偷闲,他亦能快速回顾并总结了,近10年来自己有败有胜,有失意沮丧,亦有欢乐荣幸的简单人生历程。

记得有哪位外国学者曾经说过:“人生就应似这春夏秋冬,冷热寒暑四季变换;才能丰富曲折生动;更该像脚下道路般,坎坷曲折起伏不平;这才能练出人的脚力;锻练起坚韧不拔意志;培养出适应环境不断变化的能力。”

还有中国古代一位先哲,似乎亦说过同样的话。好像将屈原放逐作《离骚》;司马迁被宫刑后,方能写出《史记》;还有谁受啥磨难后,才能修注《周易》的事,都记到了曾遭受挫折磨难的功劳薄上了。记得当时自己读到上述中外两位先哲这些话时,还曾经大不以为然。认为这是曾遭受挫折人,事后的自我安慰而已;事实上每个人都渴望前进道路一帆顺风,顺顺当当到达事业顶峰。

尔今回顾自己近10年的简单经历,岂不亦验证了先哲们的科学论断?且自己又对先哲们的科学论断,随又有了新感受和新发展:那就是磨难和措折不仅能锻练培养人,且还能让人在战胜恶运后,随后时来运转。上次遭受教育局唐方政治陷害,恶运后得昭雪继而升迁,及这次遭前岳父老婆合夥报负,被贬下乡扶贫锻练,从而得机遇,展露才智“文化扶贫”创出成绩,重获上级重视——这一切岂不都是恶运变好运的明证?

而当年上大学前,取《通知书》那个突遭狂风暴雨袭击,因而才能在郊野饭店艳遇邂逅,省委女副书记高静逸秘书郝舒韵,从而促进自己嗣后高升的事,则是他若干年后,见证了生活实践,才感受到的。

小车“嘎”的一声在县人民会场大门前停下;既惊醒了郜主任的美梦;亦拉回了钟景良的思绪。下车后,他迎面便看到会场周边,新拉上的条条标语横幅,及乎全是欢迎祝贺他们这些“扶贫功臣”的内容。正当他仍在愣怔的时候,肩膀却被人轻拍一下;他顿吓一跳。转脸一看,原是县委秘书科长小龚。

“啊,龚科长,原来是您?吓俺一跳。”钟景良当即调侃说。“还以为是仍在乡下山里,被狼巴子扒了肩呢!”

“钟副局长真会开玩笑,在这锣鼓喧天,鞭炮轰鸣,人头耸动的闹市里;那还有如此胆大的狼巴子扒肩?”龚科长亦调笑地说。“您老弟大概还沉浸在乡下扶贫点,尚未醒过来劲儿吧?”

“您还别说,还真是的。要不是您拍了俺一下肩,俺还真以为仍在太阳镇孟家坳村扶贫点呢。”钟景良故装作对工作执著的样子说。“哎,大科长,县里开凭大的会,已够您秘书长忙的了;您还咋有闲空在这儿同俺聊天?”

“哼,您还说我哩。我问你:在这火烧屁股们门的关键时刻,您和郜主任咋都不开手机哩?”龚秘书长被提醒,当即发急地埋怨说。“原本有件急事通知你,可又干等没见您回来;害得俺机关里还有许多事得忙,也顾不上了。李秘书我俩只得在机关门口和这里,一步不敢离地站这儿守株待兔了。”

“什么,我没开机?不可能吧?让我看看。”景良随一愣说。当即掏出手机看,并反复摆弄一阵,信号仍然没亮,只得遗憾地:“今上午走的太匆忙,也没看手机有没有电。主要是下乡后意识到自己是去劳动改造;便同既往许多关系户自觉主动的断了联系;又没家没业的,没啥电话来往,手机便成了聋子耳朵——多余的摆设;所以平时也就没在注意有电没电了。龚科长,既然已耽搁了俺再检查也于事无补。您就面对面说吧,到底有什么关紧事,急要俺和郜主任电话?”

“这样的大会自然会安排一些典型发言;才开始是计划有你的。还是费书记亲自点的名。可是不知组织部长出于什么考虑,又建议将你的发言撤了下去。所以也没再给你什么通知。”龚科长既含蓄明确,又实事求是解释说。“可就在刚吃罢早饭,费书记突又接了个紧急电话;说是省委高办,即高副书记的秘书亲自打来的电话;指明要你钟景良在大会上的发言材料。因为搞得很被动,费书记一边将王部长很训一顿;一边让我紧急通知你抓紧准备你的发言材料。费书记说了,由于时间紧,任务重,你发言材料写好后就不再逐级审了;由我把把关就直接打印。不多说了,时间紧急,你现就去县委宾馆一号楼202房间;那里有电脑。抓紧时间写。我相信你的驾驭文字能力;你不会让费书记失望的。”

“好。遵命。”钟景良答一声当即后转。走在路上他还再想:省委高副书记秘书。哪会是谁呢——虽说第一次大会发言权,因组织部长王涛听信谗言被撤;但那毕竟仅是这幕壮剧中一小小不和谐音符而已,它绝影响不到这幕大戏的正常演出。在这场即将面临的惊心动魄权力博弈中,一个县里的组织部长,充其量仅算个小小的过河卒子,他也成不了挡车的螳臂。所以,俺根本没把此人此事放在心里。尔今有省委副书记秘书做自己坚强后盾(尽管当时俺还真不知这秘书是谁),俺还用担什么心哩?故在去宾馆撰写大会发言稿的路上,俺的步履是轻松的,自信心是充足的。且要写的内容亦似成竹在胸,加上自己那操纵电脑的熟练技术,及驾驭文字的娴熟技巧。所以,仅只两个钟头时间,一篇有理有据,内容充实,声情并茂,洋洋洒洒近万言的发言稿,不仅早被俺一蹴而就,且还麻利的打出了清样。当秘书科龚科长试探地前来在窗外身子一闪,俺便当即招手让对方进屋;随将发言稿的清样,恭敬地双手递到对方手上。

“秘书长阁下,请审阅,请赐教!”我煞有介事地说。龚科长接过仅扫一眼标题,便当即瞪大了惊异的眼睛,既怀疑又惊叹地说:“俺那景良老弟,您不会是用变戏法吧?抑或早就写成,仅只抄一遍而已?”

“啊呀秘书长老兄,您咋这样不相信人哩?”我却故作不满状说。“我既不会什么‘变戏法’;亦非提前写成;而是急就章呢。”

“我既无先见之明,也无谁提前给透露信息,我咋会知道县里要开大会,而提前准备材料哩?当然更不会变戏法了。”景良实事求是说。“老实说,俺要写的这些内容,平时都在俺心里装着哩;我现在仅是将其变成文字而已;且又是用的现代化码字机器——电脑;加上我熟练的操作技巧,几方面刚好凑在了一起,那还不写得快呀?怎么,写快了也要受罚?”

“你说的啥话。”龚科长由衷地说。“景良老弟呀,俺算是彻底服了您啦。你说这人的脑瓜从外部看上去也都大差不差;可从它内部组织分斤,咋就差别那么大呢?有些人跟着屁后学也学不会;有些人脑子里装的却净是鲜点子。就我原搞新闻的臭觉而言,你的这篇发言一经大会发出,保证石破天惊。不信咱拭目以待。”

“嗨,秘书长阁下,你只顾给人灌迷昏汤哩,倒是对材料也提些具体修改意见嘛。”景良故意将对方“军”说。“反正书记交待让您把关;材料的内容我负责真实无误,但观点上若出啥问题俺可有地方推了。”

“哼,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这材料也不是天衣无缝;有些语法还显得不通;间或还有错别字。若让语文老师给打分的话,至多能评95.”龚科撇撇咀说。“走吧,时不我待。别打咀官司了。得马上到会上。别忙了半天,错过了发言机会,倒尽作无用功了。”

你还别说,这龚科长搞新闻的臭觉就是敏锐准确。四个小时大会,三个小时十来个大会发言,不仅在台上坐的市省相关领导无动于衷,似乎一个也未被打动;而在听众前排坐的观察采访的相关媒体记者们,亦不时摇头叹气一直蹙眉,脸现失望之色;深感没什新意和惊人成绩可形成材料,登报纸上电视——正当大会发言即将结束,领导和记者们失望地阖上记录和采访本时,龚科长才领着钟景良从舞台后门上去,气喘喘出现在讲台上。刚才一直皱眉叹气,并不时看表的县委费书记,当即站起踱至麦克风前,大声宣布说:“先生们,女士们!各位领导,各位来宾,新闻媒体的记者朋友们,大家稍安勿燥。下面还有本次农村扶贫工作阶段性总结表彰大会,一个压轴的重磅发言,现在开始。”

台下原本松散疲惫的会场,经费书记这一宣布,当即又振奋起来。尤其在台上领导席上的省委高副书记秘书,同当年乡野饭店女老板,从形相气质到着装发型,完全判若两人的郝舒韵,眼见按捺不住的激动和兴奋。

此刻,会议主持人、县委洪副书记,当即站麦克风前大声宣布说:“下边请县委派驻太阳镇孟家坳扶贫点,扶贫队员钟景良作大会发言。他发言的题目是:“《拓宽扶贫思路,精神物质俱富》——由太阳镇孟家坳村精神扶贫中所想到的》。大家热烈欢迎。”随着热烈的掌声,钟景良当即站到麦克风前,就要开始正式发言,但人们注意到,他手中并未拿讲稿,但其将近40分钟,近万字的即兴发言,竟同发在他们手中,打印好的讲稿及乎只字不差。

大街上的广播喇吧里,亦同样响着钟景良发言的声音。这是钟景良自己,正应邀去宾馆陪从省城来的故人——红颜知己郝书韵的路上——

第062章劫后重聚 百感交际

卷04:扮演尴尬角色

第062章劫后重聚百感交际(他命真好吗?小时候父母请人给他算命后,他还一直深不在意。

今儿听舒韵一点拨,他倒也相信七、八分了!)当钟景良从县会场到县委宾馆仍边走边想:这从省城来的嘉宾究竟会是谁呢?是昔日的大学同窗,老师,抑或是当年在市档案馆的同事?

但他屈指算来,凡经常有联系的不过就那么几个人,且多是在业界的人,不可能同地方党政部门有什么挂葛。且听龚科长说:这人还是市县领导的上级;难道还是那位在关键时刻慧眼识珠,救了自己一驾,指名要自己发言稿的,那位省委副书记的秘书吗?但对方究是男士还是女士?他(或她)不惜得罪县里权贵,公开指明重视自己,是真正识马的伯乐,为爱护人才才出面保自己的(这样的好领导现今可不多了,亦算真是难能可贵呢!)?还是原来就同俺有过什么挂葛,亦“是亲三分向”;有好事自当照顾自己的亲朋厚友;这是当今社会虽人人口头上反对,但内心中向往;没有机会便罢,有了机会岂肯轻易放过?若看重俺的当真是原来熟关系倒也不错;虽会担点“开后门”的嫌疑,但按现今社会,多数人都惯用势力对人的角度看,还毕竟利大于弊嘛!

嗨,俺自己在路上胡乱瞎猜什么哩?这不就是往宾去吗?到那儿一见面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可当钟景良听前面人群熙嚷声,猛一抬头,再想从周边躲时,却已经晚了。原来他此刻也遭遇到了,原前仅在电视上看到过的,领导或社会名人遭新闻媒体记者包围,说是正面采访,实则净提些乱七八糟东西;似乎他们对正事本不感兴趣,却唯喜“淘”人家的**。这点今天去会场的路上,龚科长就提前警示过自己;可到底还是被自己不幸遭遇。都怪自己刚才一时大意:心想会场离宾馆就凭近点距离,另搭车却多此一举;却未料正因在街上步行,早被嗅觉敏感的记者们尾随了上来。现时后悔早已晚矣,那就审时度势权变应对吧!

“钟景良先生,我是市电视台记者辛朋。”一位好不容易终于抢到前边的男记者,首先发问道。“我想准问一下:你上午在县扶贫大会上,被费书记推崇为压轴的重磅级发言稿,写得论点鲜明,论据充分,逻辑缜密,语言犀利;不失为一篇好文章;但究是你为应付大会,独自在屋里杜撰啊,还是来自于扶贫工作实践呢?”

“嗨,这还值得怀疑?当然是来自于我和同伴,数月间在扶贫点的工作实践嘛!”钟景良当即反驳过去说。“不信你可亲去我们扶贫点实地考察。距离并不太远——城南距县城60华里的太阳镇,孟家坳村。”

“本人是市《生活周刊》记者骆旋。”趁男记者尚在思索的时机,另一年轻女记者,却硬挤到前边,随极好奇地问。“请问钟景良先生:您在发言中所指,‘精神扶贫’中的‘心理扶贫’,具体什么内容?也是你具体实践过的吗?”

“这位女士,若对这类问题感兴趣的话,可以重新翻翻咱的发言稿;那上面都具体谈的有。”钟景良仍不卑不亢地坦然回答说。“至于你问到‘心理扶贫’,俺是否亲自实践过?这个问题俺拒绝回答;因这牵涉人的**;新《宪法》就明确规定保护公民**嘛。”

“钟景良先生——”“钟景良先生——”正当还有其他记者还欲争着发问时,龚科长及时出现在现场救驾。

“记者先生们,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龚科长挥手大声说。“天都这般时候了,宾馆的饭菜也早准备好了。大家都即时去餐厅用餐吧。吃饱了饭有精神了,再继续提问吧。”边说边将钟景良硬拽出了记者的包围圈。

当日夜晚。华灯初上。在宾馆二楼舞厅。县领导费、洪二书记、王部长、龚科长等,陪着省、市领导,正在翩翩起舞。原向钟景良提问的市《生活周刊》记者骆旋,正陪钟景良跳舞。钟景良向郝舒韵点头微笑示意。高副书记秘书郝舒韵,陪费书记跳了两曲后,不好意思地说:“费书记,不好意思,俺也得去陪陪老朋友。”

“应该的,应该的。”费书记谅解地说;随便放手。郝舒韵随向骆旋说:“不好意思骆旋小姐,你们已跳了几曲,能把俺老朋友暂让一会儿吗?”骆旋极不情愿地另找其他舞伴。郝舒韵当即拉上了钟景良,两人配合默契地翩翩起舞。

“看来那女记者对你还有点意思。”郝舒韵边舞边凑向景良耳上说。“刚才要她让出她还很不情愿哩。”

“什么意思?是她刚硬挤到前边采访俺,似乎只对我所谓的‘**’感兴趣。但不仅没达到目的,还把她沮呛一顿。”钟景良亦边舞边解释说。“她是不死心,想从我这儿继续挖东西。所以便主动讨好俺,陪我跳舞。”

“这些女记者也挺不容易;单位自负盈亏,又实行的聘任制。长期完不成采访任务的话,就有可能被解聘。”郝舒韵挺富同情心地说。“你沮呛人家干啥?能满足就满足;不能满足就好言打发。哎,我不听说当年大学毕业后,你不已分到省城一市直部门了嘛,咋又突然杀回津水啦?”

“唉,一言难尽。待遇空闲俺祥细对你说说。”景良说至此,又突兀地问。“哎,可说哩,你在津水能待多久?”

“也就是高副书记要来蹲点扶贫哩。就让俺先打个前站,并初步了解些情况。”郝舒韵如实说。“我想明天就随你下乡;具体了解一下你说的那个‘精神扶贫’;尤其那什么‘心——’”“‘心理扶贫’嘛!”景良倒挺直爽地说。“你们女同胞咋都这样,偏对这类事感兴趣?”

“还有谁对这类事感兴趣?”舒韵又好奇地问。“还能有谁?不就是那市《生活周刊》女记者骆旋嘛。”

“不仅是我俩,连领导们听后亦挺感兴趣。”舒韵诡秘一笑说。“高副书记就是听了费书记给她汇报的情况后,才决定让俺来打前站,随后便来蹲点的。”

“噢,原来俺不经意间想出这个点子;没料却歪打正着。”钟景良亦诡秘一笑说。“舒韵,你先别慌点明,让俺猜猜看:那省委高副书记肯定也是女的了。”

“你这夥真是个人精!”舒韵疼爱地轻打对方一拳说。“哼,算你命好。你的官运来了。”

时间已是“全县农村扶贫工作阶段性总结表彰会”三天之后。地点是在城南60华里远的太阳镇。在镇街一条并不繁华的街道上,有两间虽简陋却已被粉刷一新房舍的门外墙上,并排挂着两个木牌;分别是“津水县委驻太阳镇农村扶贫工作队”,和“扶贫工作队精神心理扶贫站”。

大约上午八、九点钟时候。新任津水县委办公室副主任兼扶贫工作队长钟景良,和省委特派员兼县扶贫工作队顾问郝舒韵,仍在室内清理着垃圾,打扫着卫生,规整安置着简单的家俱。

“景良啊你知道吗?仅从刚才咱挂在门外那只,‘精神心理扶贫站’的牌子后,暂时并未受到外界干扰或反对的情况看,说明现在社会已进步多了。”舒韵边擦着桌子边无限感慨地说。“这事若放在‘文革’中或‘文革’前,也不说当地党委政府会出面,给你扣上一个破坏社会治安,扰乱社会风气的大帽子,而加以干涉禁止。就是当地那些满咀仁义道德,满肚子男盗女娼的卫道士们,亦会明里暗中加以破坏骚扰哩。”

“舒韵,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咱干这事若不宣传到家的话,即便在改革开放早已深入人心的今天,仍然不会得到人们普遍的理解和支持。”景良亦边擦玻璃边思忖地说。“更加可悲可叹的是:即便那些至今仍处精神和心理贫困的人群,亦会明里出面干涉阻饶,暗中加以破坏的。所以,既然牌子已经挂出来了,咱虽已决心将此有功德的事进行到底,但还得时刻做好被人干涉阻饶的说服宣传工作,和防破坏的应急准备。”

“所以我想,咱除了联系镇党委,连续召开群众大会普遍动员之外;还需召开不同类型人员小型座谈会,以达到让咱的思路和善举深入人心。”舒韵认真思虑着说。“且还应该深入重点人群中搞好调查研究工作。”

“嗨呀,舒韵哪,你知道吗?俺这会儿突然觉得自己既聪明又幸福。”景良突兀停下手中活,出神地望定舒韵,满面喜悦地说。“聪明的是能想到,聘你做俺扶贫工作队的顾问;又深感幸福的是,有您在俺身边当顾问,权当是俺又多了颗脑袋多两只眼;既想得深又看得远多了。”

“就你爱给灌**汤戴高帽;让人总是晕晕乎乎的。”舒韵满意地轻打对方一拳说。“快别净说闲话了,抓紧安置办公室吧。不然一旦牌子打出去,会马上给你来个顾客盈门。”

第063章连续来访的不速之客

第063章连续来访的不速之客

她的话音刚落,突听室外熙嚷之声。且清晰听到两人对话声。

“哎,大概就是在这儿了。”似有人指着这儿的办公室说。“报纸电视上说的很清嘛!”

“不错,应该是这儿。你们看这卖狗屁膏药的牌子都挂出来了嘛。”又像另个人指着牌子念:“‘津水县委驻太阳镇扶贫工作队办公室’。嗬,真正的猫腻在这儿哩。你们看‘扶贫工作队精神感情扶贫站’;哼,好一个忝不知耻!”

于是,门口便有**声叫道:“扶贫工作队办公室有人吗?”室内。景良向舒韵丢个眼神。意思是:该来的终于来了。听口气定是来者不善。俺去应付。

“大白天又大敞着门。怎能没人。”钟景良边凌厉地回答着,边走出门问道:“请问几位先生有事吗?”

“‘无事不登三宝殿’。没事谁来干啥,吃饱了前来消食呀?”来气势汹汹五、七人中,一个五十上下年纪,留大背头男子挺身拤腰,上前一步毫不客气地说。“那各位究经有何贵干?”看对方的驾式,虽明知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但为息事宁人,景良还是尽量耐着性子问道。“有事说事,有话就讲。我们刚开始搭架办公,一切还不就续,正忙着哩。”

“你是头吗?在咱***管辖的太阳镇地面上,公开搞这有伤风化,败坏社会风气的什么‘精神生理扶贫站’!”大背头乜斜着眼明显不怀好意地咄咄逼人问,“这是经哪一级批准的?是谁派你们来的?”

“你先生没长眼还是文盲?”钟景良当即硬话凌厉顶过去说。“那牌子上不明明白白写着:‘津水县委’几个楷书大字吗?本人钟景良,县委办公室副主任,兼津水县委驻太阳镇农村扶贫工作队长;亦是精神感情扶贫工作站长;这位女士系更上级给我队我站派来的顾问。”

“哼,副主任?队长?站长?还什么‘顾问’?单看这孤男寡女聚在一起,不用问便知不地道,不干啥好事。凭大的事,我堂堂的太阳镇治安队长,咋不知道哩?”大背头又冷笑一声说。“该不会是为了赚钱,招谣撞骗,拉大旗作虎皮吧?”

“哼,这是县委直接给镇委下通知安排的。两级党委没必要向你个小小治安队长再通报吧?”钟景良亦再次冷笑一声说。“我们堂堂国家公务员!你以为都像你们样,为了弄钱招摇撞骗,拉大旗作虎皮,吓唬别人欺骗自己?不相信可直接去问你们太阳镇党委嘛!”

“嘿,嘿!你放心,我们自然会去镇党委落实的。”大背头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冷笑说。“因到哪儿定会再领到一笔警惕性高的奖金。”随给手下丢个眼神,众人逃也似地离去。

这是当天下午。仍在扶贫队新搬进的办公室内。根据二人上午初步商定意见,为使扶贫内容之一的“精神和感情扶贫”,得以打开局面,并促其顺利开展;必须抓紧进一步搞好,对此“扶贫意义、内容、实施办法及误区”的宣传导向;且为使宣传工作有所遵循,不至于东一鎯头,西一棒子的随心所欲宣传解答;两人决定先坐下来整理好材料,梳好辫子,随即形成文字东西,编辑打印装钉成册,按组织系统发给各村民小组,及经调查落实,初步确定为“精神和心理扶贫对像”重点人手里。为尽快完成任务,两人亦进行了合理分工:队长钟景良负责宣传提纲及内容的起草;顾问郝舒韵则负责,对“精神与感情扶贫有关问题”的拟定。这一刻,两人在两间屋里,两台电脑上,都在禅精竭虑紧锣密鼓进行着工作。

但形势发展及前进道路上,随时出现的问题,却并非能按他们主观意志来控制和转移的。如果说上午来的那第一拨,以大背头为首的街头混混,假着社会治安管理名义,企图来揩点“油”的话,那不过是几条翻不起大lang的小鱼蚂虾,硬划几桨水,将其哄走算了,他们起不到任何不利社会影响,无续再顾忌它。但下午又相继来的这两拨人,却是不可小觑了!一因他们年纪之大,代表着整整一个阶层的社会势力;二是他们确实反映出了一些社会负面问题。这就使得两位既为领导,又为实际经办人的壬君和舒韵不得不重视,从而加以认真对待了。

钟景良进入正式工作状态后,一般是最厌烦有人从中打扰的;尤其进行此项脑力劳动的时候。比如撰写材料文章,一旦打开思路便想一气哈成,万一无奈中途打乱构思,那就得许久连接不上。这天下午就是这种情况;所以他特别气恼沮丧;当时当面为顾及影响,他虽没敢发作;但背转身在自己屋,他不仅拍了桌子,摔了茶杯还骂了“爹娘”;倒使新朋旧友红颜知己的郝舒韵,第一次见识了这聪明活络人,刚强而率性的另一面。

话说这天下午,两人根据各自分工,正进入紧张工作状态时,突听门外人群熙嚷,隔着毛玻璃窗,郑壬君以为还是上午来闹事,企揩“油”的街头混混,上午未沾上便宜不死心,又想出个什么新点子再次来讹诈了。景良便手不离电脑鼠标,眼不离荧屏,边码字边说:“咋?上午我就对你们明确指出:虽然我们扶贫办是临时机构;可同样是政府单位之一;县委是下过文的;你们再变换什么手法,假什么名义,也休想从我们揩走一分半厘。快走吧,不要再继续枉费心机了。俺正忙着,没时间同你们再lang费口舌。”

“嗬,你这个扶贫队长,还有什么‘精神心理扶贫’站长,人年纪不大,架子却还满不小哩。”一位显然很苍老,一席话需打几个迟顿的声音说;钟景良当即一愣,听声音辩口吻,他已辨出,此来者决不会是上午那几个街头混混了;且不仅是年纪偏老,说不定既往还是挺有身份的人呢!随即,下面的话便已得到证实。只听那苍老的声音继续说:“听说你小子仅不过是个县委办副主任,兼驻太阳镇扶贫队长吗?充其量是个正科级;可我们在场的这些个老家伙,离退前那个也不比你职位低;最不济也是个乡书记。你小子不仅是个县委办副主任吗?老子还当过一任县**主任哩。就这你还端着架子不出来见我们,却不抬举人的隔着窗子说话。”

听至此慌得景良和舒韵,两人同时关闭电脑跑了出来。景良慌得一手拉住一位老人进屋让坐;舒韵则赶紧给三、五同来老人倒茶。

“各位老前辈,刚才的确是闹误会了;别说是你们几位老人家来,即便是一般群众来办事,我们也定会礼让进屋。”景良慌忙解事释说。“也就是上午来了几个街头小混混,假着镇治安巡逻队的名义,妄图来揩油;被俺毫不客气地哄走了。刚才听外边嚷嚷,以为又是他们另出花招来揩油哩;加上俺俩手头正编着‘精神感情扶贫’宣传材料哩;所以就不想出去同他们多费话;就想隔窗将他哄走算了。没料却慢待了几位老人家;实在对不起了。不知几位前辈此来何事教俺?”

“没什么,没什么。不知者不为过嘛!”仍是刚才前**主任说。“你刚提到编印什么‘精神与感情扶贫’宣传材料?俺几个受镇直30几位离退休干部之托,是专门来恳求你和县上领导,立即撤销这个机构,摘下这个牌子,也再不要搞这类宣传了。我们老干部不希望在全县,起码在太阳提倡这类有伤风化,败坏社会风气的恶习重演。”

此刻,亦在一边听着的舒韵,突看到一个老人手中正拿着,显然被他刚摘下来的,“扶贫队精神生理扶贫工作站”的木牌。便当即向景良暗指一下;景良点头,意思是他亦看到。

“几位老人家肯定是误听了社会上,一些对咱搞‘精神心理扶贫’产生误解人的话。这是项新生事物,暂时不被人理解和接受亦很正常;所以,我们现正在编印《宣传手册》和《问题答疑》。”景良耐心地说。“这一会儿时间太紧,十句八句话也难说服几位老人家。这样吧,请老人家先把我们工作站牌子放下。待几天后我们《宣传手册》和《问题答疑》编印好后,先送给本镇离退休干部们,若大家仍不能接受的话,我们会电话向县委报告或撤或转。”

“好。那就暂时这样说吧。”老主任首先站起来说。“我们等待你们的《宣传手册》和《问题答疑》。老刘啊,把牌子还给他们吧。”

很快地又是数天之后。仍在钟景良他们的县驻太阳镇“扶贫办”。多日来的辛勤劳作,功夫真没白费。他们的《精神与心理扶贫宣传手册》和《附件1:相关问题答疑》,目前清样业已打出;可当他们正予赴印刷厂加印时,双脚尚还没踏出门哩,又相继来的两拨不速访客,却又打乱了他们的原定计划。

如果说这天来的第一拨访客所提问题,让他们啼笑皆非的话;那么次一拨访客的身份、前来目的及所提问题,倒让他们,尤其钟景良,更陷于难堪和尴尬之中。这日上午,当他们将两本样书准备好,为不跑空腿,在临出发之前,景良又给当地唯一的印刷厂挂去了电话。可正当此时,门外却传来了人们对话声。

“请问这位先生,这里可是县上来的‘扶贫工作队’吗?”听声音似是一位乡下大妈的问话声。“是啊。您老又遇生活困难了?”似有年轻男声调侃地问。“想找扶贫队求援来了?”“笑话!现时党的政策宽松,乡下又允许多种经营;还免了农业税收。”老大妈挺自得地说。“自种的粮食都吃不完,卖了又有零花钱。俺还会再有啥困难?”

“这就奇怪了,你老既没啥困难,又何必来找扶贫办?”年轻人像是个“包打听”,欲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说;突又自作聪明地:“噢,俺知道了。你老肯定是想找扶贫办帮找老伴吧?那您找错地方了。您应该去找婚介所嘛,那是在东关设着哩。”

“哼,你这年轻人真是多事!俺问你个路,你指明就开你的路算了。”老大妈挺不满地说。“你又不是县扶贫办的,又帮谁解决不了啥困难,问那么多闲话干吗?”进入扶贫办公室,老大妈好奇地到处巡看。景良走过来问:“大妈,您老有事吗?我们县扶贫办,是专为当地群众解决实际困难而设立的。您老有啥需要帮助的,您尽管说。”

但老大妈却并不回话,而是站起四处看,像找什么人;好半天却红着脸问:“俺不听说你们扶贫办也有女同志值班吗?咋只见您一个大——?”

第064章又来两拨不速之客

第064章又来两拨不速之客

“哦,俺明白了。”景良恍然明白地说。“郝顾问,大妈找您。”当舒韵出来后,大妈当即眉开眼笑地将其边往内推边说:“俺的事不想让男人们知道。”

而与此同时,外间里却又来了位50多岁的男客人——“姑娘,俺给你说心里话,这生活上嘛,俺现时虽还不算小康;可起码也算衣食无忧了。”老大妈倒挺爽快地开门见山说。“可越是这样啊,俺越是愁的慌;心里总是孤单单地无所寄托。不怕你姑娘笑话:总感到浑身精力无处发挥似地。你说俺这究竟是害了啥病?”

在外间里,50多岁男子正在同景良谈心——“俺不去婚介所,他们都是骗钱的。俺见了几个都不合适。从此也不想再组家了,免得孤独无助的难题没去,却又招来了财产继承或子女问题。”男子亦剖心置腑说。“不怕你年轻人笑话,现时生活好了,偏又觉得精神空虚了。感情上也总感孤寂的慌。看到您挂这个牌子,便想求你们帮个忙。”

“刘先生,您先在这儿登个记。”景良耐心地指导说。“也许与您同命相怜,心灵相通的红颜知己,正在前边不远处等着您哩。”

随即不大一会儿,当景良出门向远处看时,便见刚才造访的两个大叔和大妈,便已走在了一起。景良随向舒韵诡秘一笑,两人便心照不宣地相互点了点头。可当两人刚进屋坐下,又商量着去印刷厂印资料,尚未来及出门哩,突见又一拨造访的几位大叔大妈却又不期而至。舒韵赶紧倒茶招呼,景良猛看到其中一个熟人,便当即心里一紧:“这不是孟家坳村的,‘留守媳妇’,该村著名‘四小名旦’之一的,张凤的公公吗?他们前来干什么?肯定不会亦是来寻求‘精神心理扶贫’的?那么难道是为——”

但尚未等他往下深想,及想好应对之策哩,几人的当面质问,便又让他心头更紧。

“钟领导,对我们几个老家伙,您该不陌生吧?”张凤的公公就首先将其“军”说。“俺是张凤的公公;他们几位分别是俺村‘留守媳妇’,王鸟,李花,赵草的公公婆婆。”

“啊,几位老人家可是稀客。俺这次回咱太阳镇尚未去孟家坳看望乡亲们哩,却劳驾您几位前来看望俺啦?多有慢待。”景良虽心里扑腾,但仍假装镇静地先客气地问。“我想各位定是遇到了啥难题,前来寻求我们扶贫办相助的吧?”

“钟领导猜的没错,我们几家正是遇到了难题,想‘开后门’找您这熟领导相帮哩。”还是张凤的公公先扫了眼几位同伴,见他们点头后,便敞开说道。“俺们知道县领导派你们扶贫队来到咱太阳镇和孟家坳村,的确是给穷苦乡亲们雪中送碳办好事哩。但俺们就是不明白:扶贫队帮大家出点子克服生活贫困就够了,干么还提‘精神感情’的什么‘扶贫’?这不是在搅乱人心吗?不怕您二位领导笑话,俺们几家的媳妇,正是受了你们所谓‘精神感情扶贫’的巧言花言鼓动,从此便也开始‘花心’了;咀上不说,但从举止行动上便可看出,她们每天都期盼着,县或镇子里来个男干部,好给他们搞什么‘精神感情扶贫’哩。什么‘精神感情扶贫’?说白了就是想同人家睡一觉,来解觉自己因丈夫出外打工没在家,暂时的感情贫困问题。这不是挑唆良家妇女移情别恋吗?”

“几位大叔大妈,一定是个别乡亲们,其中包括你们几家的媳妇,对我们搞‘精神感情扶贫’的初衷有了错误理解。”怕景良陷入难堪,舒韵适时挺身而出解释说。“打个比方:有人家屋里现放着存粮不吃;余钱不花,却叫苦自己贫困,要求扶助;这不是欺瞒上级吗?你们几家媳妇原本都是有丈夫的人,却去想别的男人;这首先是自己思想行为不端正;吃着碗里的,还望着锅中的;你们和自己儿子,亦有推卸不了的责任;却又咋能埋怨俺扶贫队哩?当然,我们也有宣传不到位的责任;这不,我们这里正好有,刚打出清样的《宣传手册》和《问题答疑》,发给你们每家一本,让你们的儿子媳妇也好看看。若还有疑问,再重新找我们算账不迟。”

说罢便每人发了一本。几老先听了舒韵解释,又低头看看手中书本,相互对看一眼,大家都尴尬地点点头,同向二人抱歉地连说:“对不起,打扰了。”尔后招手一齐走了出去。景良亦向舒韵感激地点点头——又是若干天后,某日傍晚。在镇机关吃罢晚饭后,钟景良按既往每日习惯,从机关大门外出发,仅步行百十米远,便来到绕太阳镇而过的阳溪河畔。尔后开始漫步,在河坝上踟蹰。闲看河两岸的风景;及倦鸟归林,村民拉牛背犁荷锄,从田野归家的图腾;更见村落上方炊烟四起;小孩子们在村街玩耍戏闹的傍晚图景;耳听村场上人群熙嚷狗吠**鸣。这会使他自然忆起小时候在家的情景。这种感觉真好。但今晚虽然场景依旧,却咋也找不回往日感觉。只觉一颗心空空落落,似有种说不出的孤独寂寞——开始他还不明缘故,随便恍然大悟:原是没人陪伴的原因!两天前当扶贫队一切工作就续,开始走上正规;尤当“精神感情扶贫”这一新生事物,也已宣传到位,当地干群已开始逐渐接受的情况下,老搭档郝舒韵感到时机成熟,便同钟景良相商,暂且离开几天,返省向高副书记复命汇报。因突兀没人陪伴,故而若有所失——原本近10年没见旧友,捱一捱也就过去了。而当在自己人生命运转折的关键时刻,对方却出乎意外的突兀现身,的确让钟景良在激动惊喜的同时,禁不住浮想联翩——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从母校县高领取《高校录取通知书》,返回家的路上,因为天黑加上偶遇的狂风暴雨,冷饿疲累中又恰至三叉路口,一时间竟迷失道路;正当其彷徨无奈之际,突见前面不远处路边小楼的灯光;似将溺水者抓住了救生的舢板,便当即连滚带爬躲了进去。亦就是在那个遇难的特殊夜晚,使他得到了有生以来,第一次的贵人相助;且对方还是一位女子;亦就是在躲避风雨,短短的一昼夜间;原本两个陌路男女,竟致一见钟情,成了红颜知己——多天来两人虽朝夕厮守,但因忙于“精神感情扶贫站”初建的繁琐事务,根本无暇谈及自家感情,而现时对方刚已离开,又加闲下来时,这才深感思念想望之苦。于是,他再无情趣一人独自在河坝上踟蹰,便当即返转身往回走——但当他推开空落落的“扶贫办公室”正房顶灯,明亮的电灯光下,当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的年轻漂亮女子,突兀间在面前出现时,让他一个自认为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一时间也不禁既纳罕意外又猛吃一惊。

“你不是那日大会后,随众记者将俺硬堵在宾馆门外,出言不逊,硬性采访俺的市《生活周刊》记者骆旋吗?”经过仔细辨认,钟景良最终还是准确无误辨出对方而惊奇地问。“咋也突然出现在太阳镇了?且还是在我们扶贫站办公室内?”

“哦,俺好感动!堂堂的津水县委驻太阳镇扶贫队长钟景良大人,仅那天采访和两圈交谊舞的一面之交;事隔多天,竟还能想起俺一小小生活杂志,名不见经传的弱小记者?”骆旋咀虽说着,但身却不恭地仰躺在皮沙发上,大翘二郎腿,玩世不恭般地说。“这充分说明我们还是挺有缘份嘛!”

“大记者,你不去县里改革一线,紧抓新鲜事物采访,却来这偏僻乡镇何干,且又是在夜晚?实话说,咱孤男寡女单独在这所空房里,亦多有不便。”景良显出挺认真地说。“我看您还是抓紧去镇里,让他们给您安排好住处为上。要不,我便以地主便利,给他们去电话打声招呼?”

“俺原本今天就专程来找您‘精神感情扶贫站’长,既来落实那天会后尚未完成的采访;又来寻求您大站长帮忙。”骆旋毫无准备就走的意思,干脆站起边以客为主地给自己和对方茶杯续上水边说。“咱重新见面后,话尚未说够一句,茶未喝上两杯,您便要急急赶俺走,这未免太不够朋友味了吧。你这到底啥意思呀?”

“骆记者,不是我要赶您走;是您今天来的的确不是时候。”景良这次倒是挺严肃认真地说。“你想呵,一是夜晚下班之后;二是正好我那位搭档这两天不在家。偏您又是个女士,咱夜晚单独在此相处,传出去影响多不好。”

“什么影不影响?您忘了自身职务?精神感情扶贫站长嘛!自有您本身职责任务。”骆旋似理由冠冕堂皇地说。“说实在话:俺现在正是个精神生理清贫户,正需您的出手扶助。难道您想躲避推脱吗?您说自己那个搭档不在;这不正是你我相护扶助良机吗?千万别再错过;过了此村没这店。”

边说边忘情地扑向钟景良之身,随即手咀不闲地同时用上:先是口对口地一阵热吻;同时一只手探向对方胸衣,并随即摸向他的胸部,抓起他微微突起的胸ru;另只手又熟练地拉开他的西裤,探手进去便急不可耐抓住他下部——景良则一边迎接着对方感情和心理的双重进攻;一边瞅空不由发着内心感叹:这女人年纪不大,手段却挺熟练老辣,明看是她对俺早有所图;却还既要当情人还想立牌坊:更欲挖掘俺手中材料,还想俘获俺的人和感情;却竟说得冠冕堂皇,真不负生活杂志记者名份。但今晚你既然主动奉献,俺是不沾白不沾。虽受之便宜,但却之不恭。那就让咱共同来个“既来之则安之”吧!

第065章同命相怜苦鸳鸯

第065章同命相怜苦鸳鸯

于是,趁热打铁,乘势一把将对方抱起,送进侧屋卧室;随相帮对方脱衣;两具温热的年轻身子,便极速胶合在一起。当双方先自发挥手咀作用,在激情和**尽都调动起来之后,随进入当晚,连续剧的最后一集《花好月圆》。到最终“结束语”时,身为扶贫队长的钟景良,自然极守信用地让对方得以满足。顺利完成对“津水太阳镇精神感情扶贫”的采访任务;为时不久,一篇洋洋洒洒近万言的妙文华章,就编发在了《生活周刊》头题;作者骆旋亦一夜间成了本市新闻界的名记。

很快又是若干天后。省委高副书记特派员、“津水县驻太阳镇扶贫队”顾问郝舒韵,在完成了返省述职,并亲向顶头上司汇报该县农村扶贫,尤其促进新生事物“精神与感情扶贫”顺利成长的祥情。这天傍晚,又乘车重返太阳镇街上,“扶贫队办公室”。

古诗云“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对于热恋中男女来说,这一点也不夸张。虽仅是短短的数日离别,但两人却尽都觉似又相隔了半年一样。因有离别后各自在闲暇时,对当年初识,虽相处时间不长,但却一下子培养起来的挚爱至亲感情;及各对对方的良好印象,彼此视对方为红颜知己这一点上;足可以让他们之间的感情,发展到不愿须臾分离的迫切和颠狂。

所以,当这日傍晚,郝舒韵刚一在办公室出现,便不顾洗去路途风尘,立即不顾一切地相互紧紧拥上;虽口对口地热吻;手对手的探入对方内衣,尽情地触碰抚摸各自身体;却感远不能表达想望之苦和相念之疼。所以尽管当时天色已晚,早过了镇机关晚饭时间,两人且已饥渴劳累;还却时刻不愿耽搁地当即紧闭大门,迫不及待地相拥着走进侧屋住室;并急促地相帮着脱去了对方衬衣;当刚躺上便急速胶合在一起——如果说,当年在路边乡野饭店,那晚在浴室洗罢澡后,是舒韵一见钟情,主动向面前这个刚长成的毛头后生小子、准大学生钟景良示爱抒情的话;那么这次毫无疑问,是钟景良的自觉主动向对方示爱达情。所以当两人都躺下后,郝舒韵还在喘息,却是钟景良迫不及待。他先尽力克制着业已吊起的强烈**,挺起身子,目不转睛地盯住对方细嫩光洁滑腻,极富弹性的身体看不够;直到将对方看羞得满面通红地说:“你这夥,将人家硬抱上床,却还在愣什么?却直盯着人家身上看花呀?”

“亲爱的韵,你知道吗?之前俺仅听说过,美术界将断臂维那斯称为爱神,形容她多美多尊;但咱没亲自见过,不敢妄加评论。”景良用手摩挲着舒韵的肌肤,且边摩挲着边说。“可有一位更让人视之震憾的,全肢女神,现就躺在俺近身;你说此生我还再需要欣赏什么,‘这爱神’,‘那美神’的哩?”

边说边继续爱抚摩挲,从脸到颈;再至胸部,爱抚着各处敏感地方,各自贪馋地吮吸一口;然后轻而认真地顺体而下——直到各自神困体乏。当舒韵方进卫生间,认真洗去旅途风尘,又简单化过淡妆后,两人方忆起尚未吃晚饭,这才觉得饥肠辘辘。

“走吧,到全镇最好的饭馆,今晚我请客。”舒韵挺大方地说。“一来我刚在单位领了‘下乡扶贫特殊津贴’;二犒劳你这几天一人**作战;三还有条重要因素——”说至此却含羞带嗔地凑对方耳边轻声地:“弥补你刚才的流汗出力。”

在距离他们办公和住处50余米远的另一条街上,座落着全镇最大亦为最好的一家饭馆。此刻正是生意正红火时,进馆一看早已座无虚席。原本他们还在蹙眉迟疑,但挺会做生意的胖胖老板,当即迎上前说:“啊,这不是扶贫队的钟队长和郝顾问吗?你们从县上来的贵客,荣登本馆;本馆当即棚壁生辉。你们为咱镇农村扶贫流汗出力,是咱镇经济建设的大功臣;来咱饭馆吃饭是抬举俺;您别看现时这大厅业已坐满;俺还专门为您留有高档雅间呢。小常,你快领二位领导上楼。205房起名就叫‘清雅’;还的确清爽雅静呢。”

这二楼的“清雅”单间,还的确如老板所说清爽雅静呢。当点好饭菜相等的间隙,两人又在探讨彼此别后经历和不同遭遇。

“那天开大会当晚,咱在舞厅跳舞时,我曾问过你分别这些年的经历?当时你答‘一言难尽’。前些日子咱只顾筹建‘扶贫队’和‘精神感情扶贫站’哩;后段又在搞深入宣传,一直未抽出整块时间。”钟景良首先提起话头说。“今晚趁这吃饭时间,全当加味佐餐,可给俺简略谈谈吧。”

“其实,我这么些的经历,虽说亦苦辣酸甜都有。”舒韵似认真回忆着说。“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总体说苦少多甜,且总是先苦后甜,结局还是不错的。尤其最后这几年。”

于是,便简要并重点讲了,当年为调剂前丈夫魏某某心理平衡,支持他一心谋官,结果误入歹人精心设计的陷阱;最终他谋官的目的(仅是个小小的系教研室副主任)虽亦算达到。

“我却最终丢了丈夫和爱情,更拆散了家庭。”舒韵最后总结说。“可没料嗣后坏事变了好事,方到今天这个地步。”

此刻,服务生端上了饭菜,两人暂停了对话。随后又接着边吃边说。

“但我听你所谈,似乎忘了个重要情节。”景良沉思地提醒说。“你光说前段离婚,咋没提后段再婚,及现任丈夫情况呢?”舒韵当即白对方一眼赌气般地:“因本不存在再婚因素,又何新夫的有?”

“没有再婚,亦无新夫?”景良故装糊涂不解地问道。“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看你是装着明白,故做糊涂。”舒韵又白对方一眼说。“当然,除你心中明白那一条外,还有个为留恋同高副书记关系问题。”

“此话怎讲?”景良又不解地问。“难道这内中还有什么隐秘不成?”

“因为女人结婚生了孩子,之后就会将中心由事业转向家庭,便不再适宜干这首长秘书工作。这及乎是每个女人的宿命。哎,不要老揪着俺不放,也该谈谈你了。”舒韵虎视眈眈地问。“你那晚不亦学着俺说‘一言难尽’吗?到底怎个难尽法?”

“毫不隐晦地说,我的经历却比你复杂得多。总体看我自认不算个好人。”景良先给自己扣上大帽子说。“简单说我是先从省城负升到县城;现不又从县城负升到乡下来了吗?”“你行政级别总在升嘛。歪管是省市或县城。”舒韵却予以宽慰说。“那么说感情生活,婚姻家庭哩?别会像我一样离婚耍单?”

“嗨,若能像你那么简单清白就好了。我的爱情婚姻及感情经历要较你复杂得多。笼统说是‘两次恋爱’,两段婚史,离两次婚,现仍单身。”

于是,在对方惊愕目光注视下,钟景良不得不向对方讲了短短十年中,自己较为复杂的感情婚恋经历;尤其重点讲了前后两位,胸怀大义的初恋情人,廖若琳和叶蓝的亮节高风;及前妻系主任女儿吕睿麒;后前妻教育局长、信访办法律顾问赵俪骗己感情,以权骗婚的卑鄙伎俩——“怎么样,听了我的经历和曲折繁复爱情故事后,已将您吓跑吓退却了吧?”景良面上浮现一个苦恼人的笑说。“俺的大顾问,你是否觉得俺亦很卑鄙?”

“不。恰正相反。听了你的经历和故事,我既钦敬同情亦又深为感叹。”舒韵由衷地说。“更清醒认识到,我党我国倡廉反腐任重道远。”

亦就是在郝舒韵返省述职,向顶头上司省委高副书记,汇报津水“农村扶贫”,重点是该县在大面扶贫告一段落时,进而开展“精神与感情扶贫”的新创意,当即便激起了这位原抓工青妇工作女领导的颇大兴趣。

这是在省委办公二楼,高静逸宽大的办公室里。当工作上的正事谈完之后,两位同为女人的上司下属,便又很快恢复了,往日间那种朋友姊妹般的家常平易相处。

“阿韵哪,你这次去津水那么多天,除工作上的事之外,还有无发现其他什么新鲜事?”高静逸像长姊那样亲切地问道。“比如说男女这方面的——”

郝舒韵知道这老大姐问这话的意思:一是对方作为既往的老师,现时的上司,对自己这个下属妹子的个人问题一直非常关心;啥时自己找不到合适男人再婚,重组一个新家,这老大姐就会始终放心不下。二是她虽从未明讲,但两人都心照不宣。她是想让妹子在赴市县下乡中,给自己物色一合适的性夥伴。

第066章她也是个感情贫困户

第066章她也是个精神感情清贫户

(“你别看她白天在会上,或下属面前,一副女强人样;其实,她亦有虚弱一面;说起来亦算个精神感情清贫户。故,亦算我们扶助对像。”)“高姐原在省城某大学任处长时中年丧夫,后经人撮合,同丧妻的原省副书记、现省**主任岳枫结合,做了一对半路夫妻。”郝舒韵充满感情地娓娓讲述说。“原本这老两口原再婚时,男55,女50,按近些年人的寿命延长和身体生理机制,蜕化丧失亦向后顺延的情况;他们当时仍应算作中年;而实际亦就是这样,最为明显的特征是记忆力并未衰褪,体质功能仍然很强。正为此点,两人私下里还很庆幸。”

有次夜晚睡觉,当一阵恩爱缠绵,又畅快舒服地做了夫妻们,在床上应做之事后,静逸平枕在丈夫臂弯上,伸出光而滑腻的手臂,爱抚着他丰满而光滑的胸膛。

“阿逸呀,您知道吗?这些天每到夜晚,咱恩爱缠绵之后,俺就突发一个奇想——”老岳说至此,却突兀顿住了。“咋不说了?”静逸故意调侃地问。“是突然间想起了此前哪个女秘书了,还是您前妻白洋?”

“嗨,你胡说什么哩?咱婚前不有过‘约法三章’吗?正常情况下,谁也不准提前人前事。俺咋会明知故犯哩?”丈夫撒娇地推推她埋怨说。“俺是因景生情,看到咱俩精力体质还都旺盛,若可能的话,我想再要一个咱俩共生的孩子,无论男女,都算咱俩有幸结合一场的纽带。”

“你疯了吧?且不说现行计生政策不允许;即便允许,你拿什么生?”静逸拍一下对方肚子埋怨说。“先不说你;俺知自己,早十年前生下第二个女儿后,就结扎绝孕了。”

“可我听说现时国外医院已试验成功了,一种结扎手术后重新修补术。”老岳仍兴致勃勃说。“你若愿意的话——”

“我不愿意。”静逸及时提醒说。“你忘了咱们都是啥身份?我可不愿让人嚼舌根。”老岳那次奇想,以静逸决绝的态度而宣告流产。

但这人哪,还真不敢说咀。这老岳不自诩身体精力体质仍然很强吗?但就在他们再婚的第三个年头,亦就在他当选省**主任,高静逸进常委主抓工青妇后;年不足六旬的老岳,体能说不行便不行了;他自己倒没什么遗憾,就是深觉对不起再婚妻子。于是,他便又发奇想。

“嗨,不在人说‘官身不由己’呀。咱们若是普通公务员的话,俺既没有了这个体能,理应还您自由。”亦就是在老岳丧失体能,有晚他们事腾半天仍失败后,老岳深为感叹说。“但现时提这事显然不通。因为我们自身职位和一向的正统思想,逼迫我们不能不委屈求全。但您这个年纪和身体状况,是通有潜力着哩;这个时候就让您为俺做出牺牲,我深感对不起你。所以这些日子每当事后俺就在想:古有武则天为解决身体问题,公开依权仗势寻找男宠;现代西方国家有地位的女官员女富翁,亦用聘私人保镖或秘书名义,找个年轻力壮意中男人生活在身边——”

“你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没非提这些拆烂污的事干什么?”静逸当即打断丈夫说。“我当初选择同你再婚,完全是看重你的官声和人品。你现时遭遇这种挫折,原本就很痛苦,我虽不能帮您,却也不能再向您伤口撒盐。你放心,俺从未觉得您有啥对不起俺的。以后不仅再不能提这种话;更不能再想其他什么孬主意。”虽然当时静逸就果断地拒绝了丈夫;但事后她却将这事透露给了秘书、好姐妹郝舒韵,未料却得到对方大力赞成和支持。

“伴随着改革开放,加强了中外关系交往;婚外情爱早不成为禁区了。”郝舒韵还有理有据地说。“正如大文豪郭沫若,在他新编历史剧《武则天》后记中说,既允许男皇帝有三宫六院72妃;干么不允许一个女皇帝有几个男宠?这话若古为今用的话,是否可这样说:既允许男官员男富商‘滥感情’,‘养外室’;或以配女秘书名义纳妾;又干么不允许女官员女老板,以配男秘书男保镖名义,找男友哩?”

也许是在先得丈夫提议首肯,后又得现秘书好姐妹舒韵的理解支持;再加上的确是身体所需。虽身为省部级**,但她首应是个正常的人;是正常人自有正常感**望;所以,她也想追求正常人的生活。于是,当那天津水县委书记费丛,向其汇报:本县在农村扶贫中,创立的“精神感情扶贫”新生事物时;她在心中赞叹此构想的新颖独特,需加以肯定和推广的同时,亦很想亲自见见,提出这新颖构想的,那个因“犯错误”被以“扶贫”名义,派下乡的教育局干部钟景良。

“大姐,你知道吗?这次下乡搞扶贫点,县委正好聘俺给那位,‘精神感情扶贫’新购想的创立者钟景良当顾问。没料他却竟是俺当年毕业实习时的一个熟人。”郝舒韵装作很神秘地说。“不过原仅是萍水相逢失之交臂;这次通过筹办扶贫办和精神感情扶贫站宣传,才更近距离接触和观察了他——”

“他人品怎么样?”高姐迫不及待地问。“不会是个‘猎情专业户’吧?当今社会很复杂;由于社会大众,尤其青年人通过影视和网络媒介,受西方文化思潮影响;许多既往罕见不可能发生的事,今天都出现了。”

“那能呢。以俺眼光观察是很不错。不仅聪明睿智,且挺有思想见地;人亦长得挺像模像样。”舒韵很客观地说。“不过这仅是俺的眼光。至于大姐印象如何?百听不如一见;您何不抽空下去微服私访一下?”

“好,你先去津水稳住,再寻机试探一下他真实思想。待探听好后俺就去亲见。”高副书记又恢复领导者口吻说。

亦就是郝舒韵从省城述职,向顶头上司高静逸副书记汇报津水县“农村扶贫工作”,及“精神生理扶贫”落实情况,再返太阳镇后的又一天傍晚。两人在镇机关食堂吃罢晚饭后,因为天光尚早,便想到外边随便转转;一来刚吃过饭定得散步活动而消食;加上舒韵还有些话,必得在清静无人处说,免得在办公兼住处说时,随时会有不速之客造访,打断说话程序小事;怕的是谈话内容万一被任何第三者听去,定将遗害无穷。

所以她便建议:“不如相伴到阳溪河边转转,一来散心消食;亦可顺便观赏一下镇郊农村傍晚风情。”

“此提案正合我意。”景良当即拍手赞成说。“原本你返省城后,俺因觉独自一人待在屋里烦闷的慌;吃罢饭便想出去走走;可还尚未转够圈哩,却又心烦孤独地返了回去。看来不仅赏景能解除人的心绪烦闷;但赏景也是要有好心情。原本俺出来那两次傍晚,因天朗气晴,四外夜景很好;但因您不在,俺深感孤独无聊;所以再好的夜景,亦了无情趣欣赏。今晚好了,有您陪伴,又心情好,所以,即便今晚下雨刮风;在俺眼里亦会将差风景变好风景。走吧,为抓住日落后,欣赏这短暂的镇郊乡村‘夜归图’,我们得赶快抓紧。”

景良所说的确没错。但他们镇机关大门,顺一条大方路向前直走50米,便是阳溪河堤;堤高七、八十公分,个高腿长的人,在远点起跑,一步便可跨越过去。景良前两晚看别人跑跨,学得了经验,今晚如法泡制,果然跨越上去。

但舒韵可不行了:一来女人体力原本就弱,加之虽身材不低,毕竟上身长下身短,又缺乏跨越张力;想跨上去希望很小;景良原欲拉她上去,但她却又颇不服气,亦想亲自试一试;结过还是跨越失败了,在堤坝头将要摔倒时,还是壬君一把将其拉了上去。还的确如景良说的那样:落日后的瞬间,镇郊乡村确有一幅特殊风情;原本景良极想逐一指给她看哩,却被她摇手拦住说:“阿良,说当地风情以后有的是时间。俺今晚特地将您约出来是有话同您谈。一怕在屋说随时会被不速之客打断;二怕万一被第三者听去影响不好。”

“好。俺听您的。今晚集中说事。”景良点点头说。“以后闲时清看风景说风情。”

“阿良,俺很理解你,从打幼小上学后,就立下了今生学有所成后出人头地,不仅要从政当官,还欲当到相应级别;从而有权势有能力,彻底改变本人和家庭贫贱命运。”舒韵思虑再三,还是决定从理解对方,为理想奋斗的要害谈起说。

第067章一睹对眼的异性

第067章一睹对眼的异性

(钟景良惊诧地想:这人好面熟,似在哪儿见过?

表姐想:这小夥子不错;像个可造之材;需很好培养他。)“为实现此一目的,在既往的岁月里,您也的确没少付出过努力;亦牺牲了不少个性的东西。比如初恋和爱情。俺从省城刚回来那晚,在外边饭馆吃饭,您曾向俺重点介绍的‘图书馆爱情’的初恋情人廖若琳,和此后受诬陷遭冤案时,交过心共过患难的恋人叶蓝;说内心话,她们均是俺值得学习的光辉典范。

“俺说她们值得学习,绝不单一是她们对爱的执著和努力;亦不单是对所爱人的支持和帮助。这些方面任何一个忠于爱的女人都能做到。俺发自内心服这两位的是,她们的那种胸怀博大和高风亮节;为了帮助支持所爱的人,实现自己最终理想,她们宁可忍失负痛,仍毅然决然送他去谋官的一线;那怕从失去他这个即将成为自己丈夫的人;只要他最终能成功;她们就觉得当初的自我牺牲值得。

“说到此,俺自己向你表个态:虽然俺十分爱你,这爱已整整积压了10年;在当年你未去大学报到之前,爱之火便在乡村饭店点燃;其痴情决不亚于你在大学的初恋,和你回县城后的患难之交叶蓝;且那天俺从省城回来,您主动要俺;按当地规矩,俺已是你的人了。但尽管如此,俺还是决心效法前两位爱的典范:忍痛割爱,从此与你疏远——”

“不行。这绝对不行。”景良当即急切而冲动地截住对方话头说。“你阿韵同她们不一样。首先是我俩相恋时间之长;整整十年啊,我的至爱!人生会有几个十年哩?再说当年我对爱还是混沌意识时,是您首先用爱温暖了俺的心;亦是对俺进行了爱的启蒙。所以,俺无论放弃谁的爱,也绝不能放弃您。”

“可你亦应十分清醒:就你现时的基础和情况来说,你若想彻底改变自己和家庭贫贱命运的话,就必须谋取更大的官。”舒韵继续苦口婆心地劝慰说。“但我一个小小的省委副书记秘书,按级别充其量还仅只是个副处;俺是没能力支撑你继续向上攀登哩。你应该凭借自身的年龄和基本条件优势,再投靠一位能支撑你一直向上攀登的靠山和人梯。”

“但这座靠山和这架支撑我,一直向上攀登的靠山和人梯,又究竟在哪里呢?”景良深感十分渺茫地说。“无疑于一座空中楼阁。看不见摸不着。”

“不。她不是虚拟的。俺既然这样教你,就是有起码七、八分的把握。”舒韵沉思地说。“明天有一位至亲表姐来看我。她就是俺为你引荐的,能支撑你继续向权力高峰,继续攀登的那座靠山和人梯。”舒韵颇为神秘地说。“她身边现时急切需要一个秘书,俺已向她推荐了你。明天相见后,彼此若还满意的话,便可当即达成协议。能否成功在此一举,你可要很好把握,千万不要失去良机。”

次天上午,当钟景良和郝舒韵在镇机关食堂,吃罢饭刚回到办公室坐下,便听到门外汽车喇叭响。

“我表姐来了。”舒韵欣喜地说。“走,咱出外去接接她。”

在办公室门外,一位气质高雅,无论装束或神采,均超凡脱俗的一位贵妇人,款款走下高档轿车。舒韵跨前一步扶住对方家常地说:“表姐,一路辛苦了。欢迎您来检查指导我们工作。”

“不客气,咱们相互学习嘛。”“表姐”却又指着钟景良问:“这位是——”

“嘻,嘻,表姐,不哄您。这位钟景良先生,现在可以说是这里的正负责人,津水县委办副主任,兼驻太阳镇扶贫队长。”舒韵颇含深意地介绍说。“我们的‘精神与感情扶贫’就是他的创意。俺向您引荐的秘书就是他。”

“啊,年轻人倒是才貌双全嘛!”对方着有深意地将钟景良打量一番说。“怎么样?让你一个才貌双全的县委办副主任,做我一个半大老婆子的秘书愿意吗?不会觉得太屈才吧?”

“哪里,哪里。景良不才,能被首长选中做您秘书,是俺三生有幸。”景良当即不卑不亢,亦很得体地说。“哪里还有屈才一说?愿为首长鞍前马后效劳。”

“表姐景良,你们先闲聊着,俺去镇食堂安排一下中午伙食。”看看火候一到,舒韵当即扯故离开,好给二人留下单独交心空间和机会。

舒韵离开后,景良托故在沏茶;“表姐”却装着背抄手站在“扶贫队工作制度”前,作闲看状。实际上两人都在动着心思——景良想:这个女人好面熟,似在哪里见过?她真是舒韵表姐吗?“表姐”在想:这小伙子看来是个可造之才,应该好好培养他——津水县城南偏僻的小乡太阳镇,新的一天又开始了。这是省委高副书记名为下乡视察“农村扶贫工作”,实为考察新聘“秘书”钟景良人品,已来此太阳镇上第二周了。因系“微服私访”身份,所以既未惊动市县当局,亦没让镇委什么人知道底细。故截止目前,除郝舒韵清楚她省委副书记身份外,包括钟景良在内,所有人均仍被蒙在鼓里。在外人眼里,她仅只是扶贫办顾问郝舒韵的表姐;因都不关自己的事,所以均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虽亦有疑问,但谁也没去深究。

只有聪明如钟景良者,他怎能轻易相信郝舒韵的“表姐”,和“省里一重要领导亲属”说?更何况还有之前舒韵对他亲讲的,已将他推荐给“能支撑你向新的权位攀登”的“新靠山和人梯”说法;且尔今业已事实上已是她的秘书了。但总不能就这么糊涂吧,连对方真实身份尚未明晰,就急匆匆做人家秘书了?便凭急地投奔新靠山?所以带着这个疑问,他数次向舒韵求证,对方却总是王顾左右而言它;或笑着对他说:“当你们有了进一步深层接触和了解,一切都会真相大明。你应该似相信俺那样,去相信这位表姐。”

对方没明确回答,他自然仍难释疑;如果换上个处事马虎的人,也许就不再继续深究了;但钟景良却是个事不弄清,带着疑问便坐宁不安,无法工作的个性;所以,接下来的日子,他便自己暗暗考查,且不长时间便现考查成效。先从对方所用茶杯,及其他洗漱用具,和随身背的小坤包上,便能初步划定:她准是省委大院的人!但真是某书记或某省长副省长的夫人们?当然亦有可能;根据我们现时国情,若欲办成某件要事,投靠某重要领导夫人,往往较投靠上领导本人还起作用。但也不对呀?虽说领导夫人们办事能过,但那多是打着领导丈夫的旗号;而公开配秘书,那是得自己具够级别身份才行的。那这位“表姐”便不仅是某领导夫人了,定是还有本人特殊身份了?那她究竟是什么身份呢——不久便有了准确答案。那是他有天整理报纸资料时,无意间看到最近一天省报上,连发两篇相关报道:头篇是报道省委党校新学期开学典礼,在前排就坐的省委领导中,有位显然就是这位“表姐”;下边的文字说明,恰就是省委副书记高静逸,这就是舒韵的顶头上司高副书记了!而另篇却是简报部份省领导下基层搞“农村扶贫工作”调研的报道;文中特别指出,为转变作风,此次领导调研,采取微服却私访形式——从而进一步充分证实:面前这位所谓的“表姐”,真是省委高副书记无疑了。

思虑到此,钟景良不禁一阵激动。看起来这郝舒韵,真无愧自己红颜知己的名份,为助俺向上攀登,获取较高地位,有能力改变家庭和本人贫贱命运;可真是用心良苦啊!不仅慷慨让出已等待了整整10年的挚爱;且马上就要无私奉送,省委重要领导秘书的显赫舒适位置。仅从此点看,她的思想和境界应在廖若琳和叶蓝之上;故此,自己亦应在内心深处,始终给她留一席崇拜女神的位置。

第068章 微妙的三角关系

第068章微妙的三角关系

(从此后三人间关系甚是微妙。后来者倒成了明的主人;

而等他10年,现正热恋的感情关系,却不得不从此转入地下——)可是,接下来的三人关系如何相处问题,却使得钟景良不能不再次踌躇满肠。如今既已知道了高副书记的首长身份,首先这行政关系就不好相处:舒韵原本就是人家的秘书,现时又让俺强挤进去;那究竟谁为主谁为次哩?按舒韵一向谦让脾气,她定会处处将俺推向前边;这反倒让俺心愧和不安;再说哩,若按现行人事规定,一副省部级干部,够不够配两名,即一名文秘,一名生活的秘书哩?若真如此配的话,那俺是管生活还是管文秘哩?这就涉及到下个问题:舒韵是女人,管生活服伺女首长天经地义;但那天听舒韵话头言语间的意思,说什么“在将秘书位置让你同时,亦将感情位置出手相让;希你们在工作和感情两方面都相处和谐”。

这是什么意思,不就不言自明了吗?是让俺钟景良,在公场合充任高副书记秘书同时,在私场合却扮演她的婚外恋人身份;“亦即历史上女皇武则天的面首角色”。此刻他突兀忆起,就在10年前,那个风雨交加夜晚,在路边乡野饭店,当时的饭店女老板郝舒韵,就曾向俺引经据典的说过。也许她是个神女,真有先见之明,算就当俺有天与她重聚时,正走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要么看重自己贞节,甘愿抱残守缺,从此放弃出人头地,改变穷家和本人贫贱命运的理想抱负?要么暂时放下自己臭架子,明为高副书记秘书,实为这中年女人婚外恋人,借其手扶自己向上攀登,直至一定权位高峰;最终实现出人头地,改变穷家和本人贫贱命运的目的?勿管怎么说,现实矛盾就摆在自己面前;如何取舍,就在自己一念之间。

经钟景良思虑再三,最终一丝不挂**的他,战胜了身着华丽外衣,着意伪装的他。下定决心就从次天开始,正式进入角色,过起省委女副书记生活秘书的生活。不过他又感到有点滑稽:我仨之间现在究算什么关系?后来者高副书记,却堂而皇之成了俺的主人外加恋人;而原本我俩正热恋着的恋人关系,却不得不转入地下。在主人打盹时,他抓紧时机同地下情恋郝舒韵,偷偷恩爱缠绵一番;待主人醒来叫他时,他就及时出现在她面前;两人亦来一番恩爱缠绵——在虽一直忐忑不安,最终还是“为了穷苦农家和自己前途命运”,不得不下定决心“赌”一把:“嗨,无非是将自己这凡胎肉身,名节贞操全押上去;正如佛家所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歪管是福是祸,愿来的尽都来吧。”

这已是钟景良同省委高副书记正式相认,确定首长与秘书从属关系,又个一周之后的某天早上。自来到太阳镇扶贫点后,这天他破天荒起了个大早。拿出水盆在院内洗面池上,先接一盆清水,将里里外外全洒一遍;再拿扫把逐一清扫;后又拿抹布将桌椅沙发全部擦拭一遍。便又拿起水盆和洗漱用具,正欲上二楼首长房间,准备履行生活秘书职责,去服伺高副书记起床哩;但站在院里抬头一看,觉得天色尚早,昨晚因同两属下谈心,睡得很迟;现在深秋季节天气不热不冷,正是适合早晨睡懒觉时候,应让首长多睡一会儿;故他刚上三、五层楼梯,便又当即折拐了回来。

一时又感无事可做,闲得无聊。便悄悄潜入郝舒韵房间,见对方还在呼呼入睡,便脑一灵醒,顺手反锁了屋门。尔后悄悄脱去了衣服,随便钻进对方被窝。被折腾醒了的舒韵,先是猛一惊愣;但发现是梦中恋人变现实时,自又一阵欣喜激动,情不自禁当即将对方紧紧搂进怀中,用自己温热的**,温暖着对方因早起冻凉的光身子。且随又将景良凉冰冰的手,拉进自己胸衣;用自己滑腻柔软的肌肤,温暖着对方的大手。被暖热的手那还继续老实?当即“忘恩负义”抓起使劲揉搓;直揉搓得它的主人轻声喊疼;而这时,折腾了将近半个钟头;当两人顿感疲累时,这才突然醒悟。

“啊呀,你也太胆大了。”舒韵当即惊悸地随即光身子坐起,并抓紧边穿衣边悄声说。“你可知现在是啥时候,什么情况下?既然你俩已相认,你又已正式答应作高姐秘书;这就说明你从此就是她的人了。一位堂堂的省委副书记,又岂能容忍她的男人移情别恋?更别说同她的文字秘书在一起zuo-ai缠绵?”

“可毕竟是我俩的情爱在前吧?”景良故意苦涩地据理力挣说。“她做首长的不更该讲理吗?”

“我的妈,您要不出心害死俺,无论是现在或以后,千万别将咱俩曾经有过的关系,在她面前露出一言半语。”舒韵当即吃惊地低声警示说。“既往亦曾有过如此血的教训:某人为巴结顶头上司,将同自己相好多年的恋人,拱手让给领导;但两人旧情割不断,还瞅时机私下幽会;结果被上司发觉,将两人同时从公司开除。我当然不怕离开现岗位,但却不想得罪或离开你俩之中的谁;亦不愿承担勾引首长秘书恋人坏名声。所以我说,咱若想平平安安相处长远的话,还是须时时警惕谨慎为上。”

“阿韵,你说的对。俺完全听您的。”景良边急匆匆穿着衣服,边颇为信服地点着头说。“此前您已经为俺做出了那么大牺牲;俺还忍心再让您为俺承担风险哩?以后俺一定小心更小心;谨慎再谨慎。千万不能出问题。”

当两人尽皆重新穿整齐衣服后,舒韵当即走去打开了房门。正好此刻听到楼下有响动,便示意景良尽快去服伺首长起床。当景良端着一盆温水和洗漱用具,重新出现在高副书记住室门前时,便听到屋内有响动。

“是景良吗?屋门没关,进来吧。”高静逸当即在室内叫着说。“首长,昨晚睡那么晚,今早气温适宜,您应该多睡一会儿。”景良推门而进,边将水盆放盆架上边关心地说。“早一会儿俺就起来了,没敢打扰您。”

“原在大学工作时养成的习惯,无论头晚睡得多晚,次早总按时醒来。”高静逸边穿衣边解释说。“你以后回省城随俺生活,有早起习惯与俺同步很好。你过来帮俺拉上胸衣背后拉链。”当景良近前帮对方拉胸衣背后拉链时,因为心慌,不小心碰着对方滑腻后背时,一阵紧张。

“你紧张什么?怕我吃了你呀?”这女人真神,没转脸就感觉对方看到她后背时而紧张地说。“你应早点适应我,现时仅见俺后背脸都红了,那以后回省城随俺一起生活,洗澡时让你给俺搓背又该怎么着?”钟景良不敢,亦可能是不便应声;当高静逸洗过脸,他当即端起残水想马上离开;对方又摆手让其坐下。

“小钟,跟着我一猛里还不习惯吧?”高静逸却又开导说。“舒韵一直叫我姐姐,其实,我也不比你们大多少。最起码我们还算同代人。可我却在网上看到有婚恋专家撰文说:现代不仅年轻女孩喜欢堪称大叔的老男人,说这种人各方面成熟,懂风情,还会关心人。且中青男子反喜爱老女人;说这种女人比同龄女孩更有韵味。我不知你是怎样看我;但却自信终会有一天让你真正爱上并离不开我。”

钟景良禁不着一阵心跳脸红,他不相信刚才这番话,会出自面前这位,在公众场合道貌岸然的省部级领导之口;且对方还竟是位女士。故让其思索了很久很久——“省报既已报道了我们下乡扶贫调研的信息,实际工作我们还是需要做的。”这是次天上午,在扶贫办后院他们住宅的客厅里,高副书记对两位秘书说。“要搞下乡调研,需先做好准备工作。舒韵你先在电脑上打印出一套表格,设计上我们需要的数据。因我毕竟是‘微服私访’身份,整个调研工作,还需以你钟景良‘县扶贫队长’名义。最后仍以你们‘县扶贫队’角度写出系统《调研报告》,报告后加上我的批示,再上报省常委和‘省扶贫办’。所以景良必须自始至终参与。可扶贫办又不便关门;舒韵就留下坚守岗位并看家吧。”

第069章 他们间感情是从相互欣赏开始

第069章他们间的感情,是从相互欣赏开始

(她心中却想的是:“如此良材正好有幸让我碰上,倒还能实现他原本愿望。”

而景良却想:“幸亏她仅是形式姐姐,我们还可做朋友。”)“是,首长。下属服从调配。”舒韵俏皮地当即“咵”地一个立整说。“一定坚守好工作岗位,做好应对突发工作,并看好家。”

“这妮子又开始贫舌了。”高静逸白舒韵一眼说。“哎,对了,我再嘱托你俩一句:既然我这次是以‘微服私访’身份来的,市县委都未打招呼,所以你们在外边也别暴露我真实身份。以后无论在哪儿,干脆都叫大姐得了;我也很高兴有你们这俩好弟妹。”

在办公处文印室里。舒韵在电脑上边设计表格边想:“这书记老大姐还真够有意思的啦!为同新结恋人单独相处培养感情,可谓用心良苦。什么‘必须以你扶贫队长名义调研’了;难道以俺扶贫队顾问的名义就不行了?又什么‘因为景良最后得写《调研报告》,所以必须始终参予’了;哼,既往他钟景良没在你身边时,所有材料文章,不都是俺郝舒韵捉笔代撰的吗?那样说也太牵强附会,太小心眼了。俺既凛然大义将自己热恋情人引荐给你做恋人,就不仅不会妨碍你们单独相处;反而还会尽力成全你们哩。”

舒韵虽对顶头上司的用心良苦略有微词;但不仅没在面上表现出来,且还积极去办好他俩,下乡的一应准备工作:在将调查数据的表格打印齐后,又专门上了一趟街,在体育用品商店,按他俩应穿尺码,给每人买了双旅游鞋;又到百货部特买了一只旅游专用保温瓶;在返回的路边食品店,又买了糕点糖果润喉片。待一应准备工作做齐后,舒韵又亲送他俩蹬上了开往太平镇至浅山区的乡间大巴。

乘坐如此简陋且脏兮兮的乡间大巴,又行驶在如此坎坷不平的乡间三级公路上,那种颠簸状,对一个多年来先在大学,后转省委行政机关工作的、省委副书记高静逸来说;既往也别说外出开会工作了,即便是上下班,都从来都是专车送接的。也可以说,凭多年来还是破天荒第一次呢!所以,发自内心说,她还真有些吃不消呢!但她毕竟是个争刚好强的个性;在既往生活或工作中,亦曾遭遇过多少磨难或挫折,她还从未示弱过;尤其在今天,赶赴下乡调研的路途上,自己就更不能示弱。因为此刻就在自己身边,还坐着一位自己心仪的男人钟景良。虽从当前来说,他仅是津水县委办公室副主任,兼该县驻太阳、太平两镇扶贫工作队长;实际上已是自己选聘的生活秘书;更实际点说,他更是,包括文字秘书郝舒韵在内,三人心照不宣的一个事实是,待农村扶贫调研工作完成,重返省城后,他便自然过渡成为自己的“婚外恋人”了!你说,在这具有特殊身份的男人面前,自己能在小小的汽车颠簸面前示弱吗?对方可在大睁两眼看着哩,尤其对嗣后要过正常两性生活的对方,精力和体力方面。绝对不能!

但想归想,决心归决心,均取代不了实际行动。也不仅说年龄体力;仅这破烂不堪的大巴,和坎坷不平的颠簸,是任何一位那怕是再年轻,身体再健壮的男性旅客也受不了的,又况尔今坐身边的这位,无论从年龄体质,到性别身份来说,都均特殊的省城人,能咬紧牙根坚持到现在已很不错了!所以仅从此点,就不能不使钟景良对这位现时的首长、外姓大姐,以后的“婚外恋人”刮目相看了。许因大巴是硬席,加上一路颠簸,钟景良和车上那些乡下乘客,也许往常无论在家或出外,均坐惯了硬座,所以便没感觉什么;但对于一向坐惯了软座的高副书记来说,这无疑又是次严峻考验。尽管她不停地频调坐姿,终还解决不了两边屁股轮换生疼的不适感觉;却又无法对旅伴景良明说。但钟景良如此聪明的人,又怎能看不出来?

于是,他便凑对方耳边悄声建议说:“姐,咱俩调下座位,俺坐里您坐外,干脆仰躺俺身上,也许能抗御一点车的颠簸劲。”这样一换还真挺起作用,静逸不仅觉得屁股疼得轻了;且还不觉间躺景良身上睡熟了。此刻,不仅车上人误认为他们是亲姐弟,连景良亦发自内心地想:“俺要真有个这样的亲姐就好了。”

艰难的旅程终于走完了。下车后,景良不仅要同时背着两个旅行包,且还须腾出一支臂膀让阿姐依靠着,两人随在人流后面出了站。但看路牌此去景良原扶贫点孟家坳村,大约还有十几里浅山坡路。凭近点距离,也许对农村出身又练过武术的景良算不得什么,但对于从未走过山坡路的高副书记来说,应比刚才在破大巴上受颠簸还要畏难,因那毕竟是在车上,不用自己走一步路;只要咬牙坚持住就行了;可现摆面前这十几里山坡路,却必须自己用双脚一步一步量出来呢!俗话说“不挑担子不知重,不走山路不知远”呀;这不能不让静逸深为发愁。景良又怎能看不出对方的满面愁云?于是便故做轻松地笑着说:“姐,不是有句‘车到山前必有路’的俗话吗?我们现时虽还没有车,但代步的交通工具总能找一个。您先坐这石块上歇歇腿,喝口茶;我去这附近村上找找看。”

正当钟景良安排高姐刚坐下,并从随身背的保温瓶中倒杯开水递给她;一抬头却看见一辆毛驴车从村子里开出来了;正当景良考虑着如何张咀?编什么理由才能借到毛驴车时,没料对方竟先认出他来。

“嗬呀,您不是在孟家坳村搞扶贫,又自力更生办晚会的钟领导吗?咋会在这儿遇上了?”毛驴车夫先惊喜,后又恍然明白地说。“哦,我知道了,定是这位大姐刚才走路脚磨泡了;没法去孟家坳正发愁哩。没关系,坐咱的驴车去。您别看这车不起眼;但走山坡路,可比小汽车坐着舒服。”

于是,得到雪中送碳似地帮助,两人自很感激地坐上毛驴车;在车上景良依然让高姐一路紧靠自己身上。下车告别毛驴车夫后,原想就要到了,未料竟还隔着一条数米宽的漫水溪;他们亲见村上人都是脱鞋高卷裤角而过;这未免又让静逸作了难:趟水过河她也不怕,但当真脱去下河后,异长硌脚的河底碎石却使她寸步难行。于是,景良只得先将她背过去;尔后再返回带两人旅行包——其实,说是下乡搞调研,而真正调研程序却很简单:无非是先召开各种会;尔后再分门别类找村民座谈——到下午,舒韵和一镇干部带车来接他们时,正好在最后一家农户座谈完。

返回扶贫队后,仅用两天一晚时间,景良就将一篇洋洋万言的《部份农村扶贫调查报告》,不仅草就且印出清样;当高副书记过目后,不由不发出惊叹:“这文字这内容,这气势——真是出自一位县级办公室主任之手吗?这让省办公庭秘书班子的秀才们,亦不能不刮目相看。”而她心中想说的是:自己真是幸运,如此大才竟被自己碰上了!景良却想:“幸亏她仅是位外姓姐姐,我们还有幸做朋友!”

这是一处远离省城闹市区,新开发交付使用的住宅小区。从大门上方的金属弧形装饰物上,几个烫金大字可以看出,此小区名讳就叫“舒心居”。“舒心居”其实是省教育厅,为省直大专院校教师,筹资兴建的一处教师公寓。高静逸副书记原本七、八年前就已调离教育单位;但教育厅后勤处,为巴结讨好她这位省委副书记,在分房时,倒别出心裁,以她曾在省属高校教过书,中间又以省常委身份主抓过教育的名义,以同等低于市场价格给她分了一套。

两口出于谨慎起见,原虽已办购房手续,但却既没装修更未入住;尔今却仍住在省委家属院老式旧房子里。亦是现省**主任的再婚丈夫岳枫,在终于做通尚年富力强再婚妻子高静逸,“以聘男秘书名义,实觅情人”的思想工作后,就在高静逸听从文字秘书郝舒韵,以下乡调研“农村扶贫”名义,前去津水离家走后,便托熟人立即找了装修队,抓紧于半个月内便将其简装完毕后,立给高静逸挂个电话说:“阿逸呀,新房我已当家找人装修齐毕了;你本周末便可带着您那‘小秘’一起回来入住了。”

这天下午,当司机将高副书记和她的新配秘书钟景良,一起送至“舒心居”新房,又相帮将钟秘书东西一并送上楼后,还尚未离开的意思说:“如今钟秘书来了;那郝秘书呢?”

“哦,你问郝舒韵吗?自然另有任用了。秘书亦像歌星影星一样,是吃青春饭的。哪一级秘书都不可能干到终老。因毕竟迟早要改行;早一天总比迟一天强。”高副书记表现挺体恤下情地说。“小郝本人亦早有要求,想下基层锻练二年;正好津水县领导干部缺编,征求了她本人意见,就按坑栽苗,安排到津水,任县委副书记了。”

第070章 正是体质强壮时

第070章正是体质强壮时

(其实他十分清醒:自己在这里无疑一匆匆过客;

若非为实现那个特殊目的;又何必委曲求全?)“那好,那好。郝秘书一向待人活络厚道。小车班的师傅们都在惦记着她呢。”小车司机万师傅亦高兴地说。“俺现就去向他们报告好消息去。”双脚刚跨出门,又回头向钟景良说:“钟秘书,隔天我同小车班弟兄们,请您街上酒店喝酒。”眼见万师傅走后,钟景良极有眼色地当即走去反锁了屋门。又欲去插饮水机电烧水哩,却当即被高姐叫住了说:“景良,你先别忙了,坐过来咱姐弟俩说会话。”

景良自很听话地坐了过去。心中却觉得好笑:俩人紧紧相依偎着,坐一路车,说一路话;怎么这刚到家,便还有多少话说?但仅只心中想想,却并未敢说出口。他知道,尽管对方很爱自己,但这毕竟仅是同居关系,叫明了咱仍是人家的生活秘书。人家还有合法夫妻。这处房子虽大也豪华,却没自己一砖一瓦;自己仅是客居在这里而已。极像是林黛玉初进大观园,绝不能走错一步路,亦不能说错一句话;尤其在他们两口面前。其实自己连林黛玉也不如;林黛玉好赖是到了亲外婆家,尽管亦有人将她当作无家的孩子,明里暗里欺负她,但总还有亲外婆罩着她;可我有什么哩?除了年轻,脸蛋稍漂亮,亦还睿智,现时尚能讨得高副书记欢心——其他一切一切,可说是一无所有;故必须十分清醒,如履薄冰般生活;若非为了那个终极目标,自己也决不会这样委屈自己的——正当景良在如此矛盾中,苦苦思索着的时候,突听对方又在叫自己。

“景良哪,你在想什么哩?嘻,嘻,该不会刚出来就又想家了吧?”打破严肃紧张气氛,高姐逗笑地说。“你也是30大几的人啦嘛!再说哩,咱们***人,不有句歌里唱了吗,‘处处无家处处家’;况且亦有爱情电影片中说得好,‘哪里有我爱的人,哪里就是我的家’嘛!说得多好啊!来,再坐俺近一点,别拘束,放开一点。那天咱俩一起下乡坐大巴,俺被乡间土路,硬座大巴颠簸得屁股疼;你心疼俺,让俺依躺在你身上,俺觉得自己一个半大老婆子,能被一个英俊睿智的年轻小夥子心疼和喜爱;俺好感动好幸福!以后到咱自己家里,俺也要好好爱你补偿你。来吧,俺已歇缓过来劲了,坐姐腿上,搂俺怀抱里,也让俺好好爱抚爱抚你——”

景良也不再拘束了,当两人相互玩过一轮,初步尽兴之后,这才终于想到,一路坐车风尘扑扑,为庆祝这得来不易的尔今,应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献给对方才对。于是,不约而同地说:“俺去浴室放水——”自然还是景良抢了先。当把浴池放满,两人也已换上了浴袍,在浴室门口相视一笑;随又相互谦让起来。

“您是姐姐,理应您先。”景良推让着说。“俺站一边为您服务听您召唤。”

“不。你虽是弟弟,却是这个家的男子汉;还应是你先。”高姐亦谦虚地说。“以后在咱家地位都平等。

“好。那这个‘家’就从此男女平等——”景良说着,先褪下自己浴袍,又扯下对方浴袍,两人相携着跳进浴池——许是突兀看到个刚结识 不久异性的身体,新奇而又刺激?抑或被池内热水陡然浸泡,血管膨胀的缘故?反正此刻的两人,同时感到血脉喷张,面孔胀红,心潮激荡;——两人边揉搓着自己的肌肤,边不失时机的通过淡淡的汽雾,偷瞄着对方的身体,心照不宣地既感到新鲜刺激,又那么意外惊疑。

景良不解地想:面前这位与自己同浴的女人,她真有五十岁,按既往所讲“知天命”的年纪了吗?不,根本不像。你先看她面部和眼角下颚,不仅没有鱼尾纹,更没一丝皱折;你再看她全身肌肤,抚摸着却仍然那样柔软滑腻,不仅根本不像这个年纪,已怀孕生育过孩子妇女变形偏平的样子,倒似个未婚未育的处女——在景良边注视对方,边出神想着的同时,静逸的眼睛和大脑亦没闲着。她边搓揉着自己的肌肤,边透过薄薄的水雾,好奇而又诡秘的睃视着,面前与自己同浴的这个年轻男人:他当真才刚而立之年吗?若单从面相和身体看,那充满青春朝气的面容,细茸釉黑的胡子头发;宽而平展光亮的前额;偏平柔嫩的胸膛皮肤;足见正是这个年纪男性的象征。但从他那双虽明亮,又浸透着睿智的大眼睛,且时时时显出悒郁和沉思来看,倒给人一种与年龄很不相称的成熟和老练;却倒不像三十,而像年近四旬。如此看来,我两人的年龄距离倒是愈拉愈近;若在人的性格上均亦有所变化,比如说他再老练成熟,俺再活泼开朗单纯幼稚些,岂不同样俱有夫妻相了吗?想到此她不禁自嘲地笑了?

“阿逸,你笑什么?”景良突兀信口一叫,却顿时后怕地说:“姐——啊,不,首长,俺太放肆了;可不是故意的。误以为都在同池洗浴的我俩,就不分上司和下属了?俺错了,以后再不——”

“你这个小淘气,小心肝!俺不许你这样自责。”静逸当即拿手捂对方咀巴说。“俺喜欢你‘阿逸,阿逸’这样称呼俺;这才不外气,不敬而远之;也才像真正的夫妻;俺要的就是这样,亲如一体不分彼此的感觉。俺对你说,以后除了在外边公众场合,其他凡咱俩单独相处的场合,甚至连姐也不要喊,俺就直称你‘阿君’;你称俺‘阿逸’;像真正夫妻似地。”边说边又疼爱贪馋地将景良一把搂紧,在对方头发额头鼻子咀的好一阵——“亲爱的,你不贪馋这一口吗?在今天咱初次肌肤之亲时,俺就先让你在上边吃个够。”静逸边将自己一只塞进对方咀里边说。“今天的确有点累了,来日方常咱洗罢抓紧回到床上休息。”

在已过去的一个多时辰里,两人明说是洗浴,其实是在尽情享受男女同池共浴的乐趣。尔今澡也洗完了,趣味也尽享了;但当静逸欲出池离开时,“逸,你等等。”景良却又突兀叫住她说。

“嘻,嘻,还没吃够啊?”静逸顽皮地说。“没吃够咱躺床上继续吃。”

“不是哩。”景良却挺认真地说。“还有在浴池内最后一个节目没进行完哩。”

“什么,‘浴池内’?”静逸边重新进池边不解地问。“还‘最后一个节目’?”

“你忘了?早些天在津水太阳镇扶贫队,你有一早起床后,让俺帮你拉胸衣背后拉链;俺因猛一看到美女上司后被,一紧张没拉好。”景良边为女上司情人揉搓着后背,边回忆地说。“当时你就批评俺说:现在你帮俺拉胸衣背后拉链就紧张了,那以后你随俺回省城一起生活,洗澡时让你帮俺搓后背,你又该怎么的害羞紧张?今天洗澡,俺可要帮你搓后背哩,你自己却忘了?”

“啊,还是你心细;连这话这事还记着哩?”静逸边舒服地享受着心爱人搓背边赞赏说;突又俏皮地:“哎,阿君,俺问你句实话,当时你帮俺拉胸衣后链那一刻,是否想爬俺光滑的后背上亲一口?”

“当时那敢呀?”景良边认真搓着边如实说。“您是高高在上的省委副书记,还是个女的;俺仅是个县里的小中层;搁在以前,远望一眼就幸福无比;那还敢有那非分之想?”

“嗨,真不会幽默。”静逸挑逗说。“你咋不说,‘想亲你后背那是小事;主要是想爬你怀里吃哩’;是这样吗?”

“嘿,嘿——”景良却仅憨笑着未置可否;却还继续认真地为对方揉搓着后背。但被揉搓者却焦急不耐烦了。

“啊呀俺的先生,俺不信自己身上都凭多灰?你还来个没完没了啦?”静逸不禁催着说。“你那大手揉搓得俺生疼,俺今天早已困了啦,咱赶快休息吧。”

其实,多少夫妻或情人,都有这种亲身体验:别看没上床时猴急猴急,似乎已将该在床上才做的事,却急不可耐在床下便早做齐,一旦真到了床上,可该正儿八经做哩,不是已精疲力竭无力再做;便是兴致已过,了无情趣,只能草草收兵,尔后双双阖然入睡。

景良和静逸当然不是这种情况,但还是倆人心不齐,所以就在初夜,还是发生点未能言明的小分歧。她因有新奇感想早点实践;他却有心理负担,毕竟平生第一次同凭大女官同枕共眠,若冒然上床就办那事,万一失败,意识再难唤起,那将如何收局?可一旦休息后,挨着她柔软光滑的肌肤后,只记得她是此刻自己最渴望和需要的异性**,早忘了她还是个省委副书记——

第071章 她子媳竟打上门来

第071章她子媳竟打上门来

(他十分清醒,要在高副书记身边继续待下去,仅有他们两口罩着还不行;还须有过“三关”思想准备。这不说来便来了吗?)时间过的真快,转眼便到次年夏天。自到省城之后,钟景良仍继续扮演着,省委副书记高静逸秘书兼恋人双重角色。应该说他的命运不错,轻而易举便获得了这一特殊岗位;其他领导秘书,多是在重点大学习文本科或硕士生中,从社会上公开招聘,不仅百才挑一,且选上后先接受三月至半年培训外,还有一年实习期;不称职者会随时调离。而正因高静逸是省委机关唯一女领导,一把手开口让她自选秘书,第一次她便选了自己原来的学生,患难姊妹郝舒韵;这次她又借口下乡调研,现时农村社会秩序不太稳定,同样两个女人下去缺乏安全感;故提出另换一位男秘书。

当将钟景良人事材料,报组织部和一把手审批时,她特别强调了被选对像读大学前,曾在家乡邻近的少林寺武校,投师接受过较系统武术培训,会几路拳脚;在大学时,曾只手斗败过数名企图污辱女生的歹徒,从而获得省“综大”“见义勇为”荣誉称号——以此来说明该钟景良是自己秘书的不贰人选;有主管领导打的保票,钟景良为高副书记秘书还怎能跑?

按说嘛,钟景良进入角色还真挺快;虽然他一不是省委组织部,从社会上公开招聘来的;二进岗后并未接受正式培训;亦未通过实习期,直接投岗便用,但经离去冬今春半年多的工作实践检验,和中间两次组织部的抽查,均都证明了,钟景良现已是个称职合格的领导秘书。说钟景良进入角色快,自然还包括扮演高副书记婚外恋人的角色。他白天在高副书记办公室,履行领导私人秘书角色;而每到夜晚,他不像其他领导秘书那样,“下班后是我自己时间”,可以自行掌握自由活动;而他每天晚饭后,却哪里也不能去,必须在住处坐等,起码在12点后,高静逸一个电话说,“阿君,俺今晚‘啥啥事’”或有什么“应酬”;“你别等了,洗洗睡吧。”他这才算完成了本天“职内”和“兼职”任务,简单洗一把才能上床去睡。

但尽管如此劳累繁琐,但日复一日,他倒一晚也没失职过;不仅做到了恋人上司随来随陪;且从来也没厌烦过;其忠实和虔诚,完全能与那些合法夫妻一比高下;亦就在此点上,也让上司恋人高副书记心悦诚服。

但在当世为人,尤其处在钟景良当前的位置和特殊身份,仅让“雇主”,乃之“雇主”丈夫满意还远远不行;却还必须接受与“雇主”自己利害悠关人和事的检验和考验。具体说,就是还必须再过“三关”。

首当其冲便是“雇主”高副书记的直系亲属关。前边说过,高副书记和现任丈夫、现省**主任岳枫是再婚。岳因自己丧失体能,深感对不起年既不老,体尚强壮的再婚妻子;但又鉴于两人特殊社会地位,又不能离异另组新家;所以是他自己再三动员妻子另觅恋人的;所以景良同静逸的事,他不反对吃醋反更支持;而当初静逸前夫辞世她同岳枫再婚时,她早已成年成家的儿子女儿也是支持的;所以此次她同钟景良这特殊关系她却有点大意,终于有天酿成了大的矛盾和问题。

这是初夏季节的某日清晨。钟景良仍像往常那样,无论头晚睡的多晚,次日早晨仍能按时起床。且于起床后便抓紧时间打扫室内外卫生。这时正当他高挽起裤管衣袖全力以赴拖地板时,门铃却被急遽地按响了——他当即一愣怔。他记起自去秋随高副书记来省城,住到这“舒心居”新房后,静逸曾再三交待他说:“虽说不少领导干部或富商,设外室包养‘小蜜’,或将秘书做恋人,早已成了当今社会半公开的秘密;但这毕竟不是合法和正大光明的事。所以我们的关系,还一定需严格保密。这所住宅绝不能让老岳我倆,和你之外第四人知悉;这其中自然包括你原来所有的亲朋厚友。”

一来正因为有上司情人的再三叮嘱;再加这种“外室”毕竟不怎么“奉公”光明;所以,勿用别人交待,自己就明白清楚。所以,自打住进来至今业已半年多时间,可以说任何至亲厚友,他可是一个也未招惹进来过;有时亲友来访,他都将他们安排到省委机关附近宾馆;即便个别提出一定要到他住处看看,他亦用“同别人合租的出租屋,出来进去不方便”的谎言而搪塞过去。可这会儿倒是何人不期而至?当他放下手中拖把前去打开门时,却看到两位均较自己小了几岁的年轻男女,不等相让,便以客为主自大地闯了进来;且进屋后也不就座,却瞅地猫似地到各屋去看;且两人边看边相互传递着眼神。

“哎,哎,这两位先生女士,你们究是什么人?从哪里来?有什么公干?”钟景良当即追过去严肃问道。“怎么既不先自报家门,也不等相让,便自当巴家闯了进来?还毫无礼貌地各屋随便乱看?”

“哼,这就怪了!俺来自己的家,还用自报家门等人相让吗?”来客男子毫不客气地说。“再说在自己家里随便看看,又咋谈到有无礼貌?”

“你们自己的家?嗨,嗨,这还的确怪了!”听对方话头言语口气,景良虽已猜出个八、九不离十:这定是高副书记两口哪边的子女啦;他虽当即心一扑腾:这该来的终于来了!但还是理直气壮地问。“这是新房子,自打俺住进来后,既从未见过你们,也未听岳主任或高副书记提起过?”

“既然你亦提到岳主任和高副书记了;那你现时就该知道我们是谁了?”又是男子居高临下盛气凌人地说。“告诉你吧:我就是高副书记儿子高旗,高副书记正是俺妈妈。这是我夫人路夏。怎么,这会儿你该清楚俺到这儿,为啥敢于自当八家了吧?”

“哦,既是高公子高夫人到了,那还愣站着干啥?”终于被证实后,景良反松了口气,故表热情地说。“快坐下我给你们沏茶。”

“不必了吧?”高旗仍气盛地说。“你也坐下俺问你几句话。”

“有啥话说吧。”景良亦坐下不卑不亢地说。“俺洗耳恭听。”

“如果我们猜的没错的话,看样子你就是我妈的新任秘书钟景良了?”高旗仍居高临下问道。景良仍不卑不亢地说:“没错,就是我。这已不是什么秘密,差不多省委办公楼上的人都认识我。”

“但你想没想过:作为一个秘书,不去住自己的房子,反来住首长的房子。”高旗继续盛气凌人地说。“你以为这样合适吗?”

此刻,已有个人已悄无声来至门前,但未进屋,却站门前一侧听着。她是高副书记。

“我没感觉这有啥不合适。是岳主任高副书记安排俺给他们照看房子。”景良理由充足地说。“为首长排忧解难,我认为也是秘书职责之一。”站门外听的高副书记称赞点头。

“嗬,受委托为首长看房?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高旗冷笑一声说。“事情远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吧?古语讲‘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可听说,你同俺妈关系暧昧;俺妈背着俺兄妹倆又置这套房子,就是她的‘外室’,就是为了同你这秘书兼恋人幽会方便。”

“那你究竟是相信你自己亲妈哩,还是相信社会上的流言飞语?”景良义正词严地质问对方说。“哼,俗话说‘没草不沾布袋’,‘无风不起lang’。”高旗冷笑一声说。“别拿我妈做挡箭牌。人有时为满足自己私欲,是啥事都能做得出来的。亲妈咋了,省部级干部又如何?哪个不养‘小蜜’包‘外室’?”

“你混蛋高旗!”高副书记突兀闯进来,过咀给儿子一响亮耳光说。“其他人啥样咱没调查。但你决不能诬蔑你妈和郑秘书。”

“是呀,你妈是啥品行你不知道吗?”正好此时静逸丈夫岳枫主任亦及时赶到,便接口说。“这事我清楚:这套房子其实是你妈俺倆再婚前,我的个人财产,与你妈妈无关。也是我委托钟秘书代为照看的。”

“原是这样的?俺也仅是听小车班司机师傅说的。”高旗捂着被打疼的脸委屈地说。“俺那亲妈妈,这事虽是俺错了,您老也不该伸手便打呀?”

“打你是让你长点记性,看以后再敢不敢听野**叫。”高副书记威严地说;又转向丈夫说:“又是那个万福亮在哪儿挑三祸四,这样心机的人绝不能再放领导机关;隔天给行管处说说,将他调运输班算了。”

第072章 久别胜新人

第072章久别胜新人

(与她重新新聚面,他既有几分尴尬和羞怯;亦有几分新奇和惭愧——)历经四个多小时的回程小车上的颠簸,于秋天某日傍晚,钟景良终于又回到了阔别三年的故乡旧地津水县城关。当晚便下榻在县委宾馆。顿觉良多回忆和感叹。

大约一周之前,省委农村工作办公室,为落实“国家‘十二五’农业发展规划”,遵照省委指示,准备出版一本《农村扶贫丛书》。在整理既往专业《简报》中,不仅发现了当年钟景良,“在津水县阶段性农村扶贫总结表彰会”上的重要发言;同时发现了由他执笔撰稿,省委高副书记审阅把关定稿写出序言的,他们共同下乡实地考察的调研成果,《农村扶贫中,精神感情扶贫新经验》;立即激起主办方省农工办的极大兴趣和重视,当即决定不仅将两篇文章同时入书,还将列入重要位置。

为慎重起见,要求作者对文中典型和相关数据到事发地进一步甄别核实。于是,此重担便毫无商量余地的,落上了原作者钟景良之肩。于是,他便辞别上司恋人高副书记择日起程了。重回故乡旧地,钟景良几多希翼,几多愁怅;却更多的是犹豫彷徨。

古书上对隐士不曾有“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的说法吗?他不敢自称隐士,但自三年前那个夜晚,他为了平生那个终极目标,决心洗心改面,卧薪尝胆,委屈求全,狠下心,咬着牙,答应做一个已届知天命年纪,半老徐娘,省委高副书记秘书兼恋人的要求后,便已产生了孤注一掷的暂时避世思想。所以临赴省城前,除红颜知己郝舒韵因早了解底细外,其他包括家人的任何至亲厚友,他均未告诉和辞别。按他的原本思想,是准备效法一下古代的文人雅士,出外求学谋官,要么奋斗若干年后,学和混有所成,衣锦荣归;要么一事无成,无颜见江东父老,那就干脆客死他乡算了。而现时功不成名不就,且还背着个给人名当秘书暗做恋人,不尴不尬的名义和身份,半天不发的重回故乡旧地,将如何面对至亲厚友要好知己?

所以,他这次回来是极为被动地;若非高副书记明里以领导身份命令他,暗中又以恋人身份求他,他可说啥都不干哩。正因郝舒韵原本了解他和高静逸两人特殊关系的底细,加之她现又正是主抓农村扶贫工作的县委副书记,到县后开展工作,还需得她大力支持;还有另外不便讲明的重要一点:发自内心讲,他是真想这位知他懂他,更知如何帮他支持他的红颜知己郝舒韵了。

三年时间内,除一次她赴省开会,一次在省党校参加处级干部轮训,匆匆一面之后再未谋面。所以临回津水前,仅给她挂了一个电话,除告知回去要办事之外;就是再三叮嘱对方,一定为他此次行程保密;这种时候他谁也不想见。

而这位仅大自己一岁,却总爱以姐姐自居的爽快泼辣女县委副书记,尔今怎么样了?

亦就是当日傍晚,当钟景良乘坐的,省委高副书记专车,到达津水县委宾馆大门前,郝舒韵遵照钟景良的嘱托,当真其他一人也没说,独自一人将他引领进宾馆住宿楼,让新任经理给他安排到,三年前她以高副书记秘书身份所住的那个房间。按她的逻辑说是“自己这人喜欢怀旧;就是对曾住过的客房床铺,亦有种亲朋故旧似地”;她边说边着有深意地瞟钟景良一眼;只见他面孔有点潮红;因有司机在场,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景良,你在电话中对俺嘱托的话,我都兑现了吧?对你这次回来的行程,我当真谁也没说。”当在客房安排就序,司机去了他自己房间;宾馆经理也走了之后,郝舒韵便这样开头说。“你看,在宾馆门口就俺一人接你。这够意思了吧?你准备如何谢我?”

景良听后先笑而不答;稍顿,偷瞟眼窗外确定没人,便当即将对方猛一搂抱一阵热吻;尔后又凑对方耳边悄声说:“《三国演义》中说,关羽‘身在曹营心在汉’;俺啥时也没这几年体会深。今晚俺一定好好答谢你。”

“算你还有良心。”舒韵调皮地在对方脸上轻拧一下说。“天不早了;我去厨上安排晚饭,趁这会儿空儿,你抓紧洗个热水澡,去一下沿途风尘;亦解除一下疲劳,好迎接夜晚鹿战。”

晚饭安排在宾馆雅间,就两人边吃边聊;又喝了点红酒,两人均没酒量,倾刻便都脸红。尔后趁天黑没人发觉,便又悄悄潜入客房。直到此时景良才想到的问:“显些忘了,刚才吃饭就咱两人,那送我回来的司机徐师傅哩?”

“你放心,原在省委跟高副书记当秘书时,同小车班的那些司机拉得很熟。”舒韵摆摆手说。“早会儿你洗澡我去安排晚饭时,早已安排他吃了。他向我问你哩,我说你正在洗澡;让他别在**心,只管早吃罢饭趁机去探亲。他向我脸红着一笑说:还是郝秘书体恤下人。因我了解他在津水也有个情人。你放心,今晚他那个客房也定闲着。正好也没人打搅我们。”

“好阿韵,俺算服了你啦。再难的事都会被你轻而易举地摆平。你知道现今给领导开车的那些司机和家中所用保姆,千万不敢得罪,若得罪他为报负你,会将你的**卖出去得钱花。这次静逸就是得罪了她原用的司机老万,显些将俺倆间的事出卖给她儿子高旗;幸亏岳主任及时出现救了急。”景良心悦诚服地说。“细想你原本一个大学老师,咋会凭善于处理人际关系哩?”

“你没听俗话说,‘处处留心皆学问’吗?”舒韵挺自负地说。“不过先得益于当年大学毕业实习下乡,在乡野饭店当老板时那段实践;后又得益于跟高副书记当秘书的那段经历;它亦为俺做好现时的县委副书记奠定了基础。”

“如此说,俺现在这特殊身份还挺值得哩?”景良稍有醒悟地说。“倒是有失亦有得了?”

“那当然。正如‘文革’中有句新闻常用语‘损失是最小最小的,收获才是最大最大的’嘛。”舒韵一针见血说。“说到底你损失什么了?一个年轻男子的贞操?可你毕竟亦有两次婚史;若说牺牲咱倆爱情了吧?只要能助你成功,俺也并不计较;只要不忘旧情就行。就像今晚——”

说至此处,舒韵终于把持不住,当即又一把将景良抱住,边亲吻边解对方衣服纽扣;景良亦迫不及待,急急地撕扯舒韵衣服。瞬间两人便成两个细嫩滑腻的**,先紧紧相拥在一起;随顺便滚到床上;明亮的电灯光下,似两条成精的美人鱼。于是,他们尽都急不可耐地当即进入了自己扮演的脚色:他除了充分发挥这张咀,吃饭和说话的功能外,还尽其所能地,在她的双唇和身间轮换不停游弋;而两只手及乎上齐头并进。而她呢?除了尽情满足自己身体饥渴需要外,还恪尽一个妻子对丈夫的责任,竭尽全力地满足他。

就在他们忙碌了一阵,感到疲累,仰摆四叉平躺床上稍事休息的片刻,思想反而异常活跃。他在想:毕竟人还是年轻点好;原想静逸的身体都保养得不错,到底还是没现时身边这位的绝伦精妙;而她则想:刚一见面他说想俺还不信哩,以为他是在拿情话迎合我;三年来在富贵窝温柔乡里,有省委副书记身份贵妇人陪着,他咋会还想到什么的“红颜知己”?从今晚他在床上的表现看,还真是屈想了他呢!不在古语讲“糟糠之妻不下堂”;俺就像他原配夫人;而那身居高位的贵夫人,倒真是妾或情人哩。尔今看,今晚我倆这甜蜜恩爱劲儿,还真算得上久别胜新人哩!待两人片刻休息缓过来劲儿,便又同心同德地再次胶合上了——当钟景良和红颜知己郝舒韵,在宾馆客房床上忙活折腾大半天,顿感疲累休息片刻,重新又一番折腾后,当真休息下来的时候,便开始相拥着讨论起,此次返津的工作生活计划。直到此时,舒韵才准备发自内心畅谈自己真实想法。

“景良呀,难道你心事当真这样重?在功成名就之前,真不愿见‘江东父老了?”在谈出自己意见之前,舒韵再次准问道。“当真欲一学当年夏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啦?”

“阿韵你说,由于近些年**风盛,官僚富商都相互攀比过奢华生活;坐华车住豪宅,一日三餐山珍海味还不解馋,还相互攀比着男找美女,女找美男,过荒yin无耻的生活。现时在大众心目中,凡男官用女秘书女保镖;女官反用男秘书男保镖者,都会被视为本职之外的不正当关系。”景良深为清醒地说。“阿韵哪,你说就俺眼下现状:知情者盛赞高副书记是开明领导,识才爱才为重用俺这个还称得上人才者,招自己身边,是为让俺发挥更大作用。

“但实事求是说:高副书记她招俺,识才爱才欲发挥俺才干,和拿俺做男宠也好,做情人亦罢;这二者之间,究竟哪方面比重占的更大些呢?也许包括你我在内,谁也说不清楚。此外,既然大众都有那种心理,而做为我的家人和故旧亲朋,他们不是超人,难道会例外吗?”

第073章 返乡途中浪漫和遐想

第073章下乡途中的lang漫和遐想

(经历这又两天的单独接触,他又联想到其他许多;便当即打消了将自己随便“嫁”出去的计划。他不能既对不起自己,亦对不起红颜知己郝舒韵和患难之交叶蓝等;这些甘愿牺牲自己利益,而成全俺的那些好女人;还有当年的初恋——)司机小刘通过后视镜,看着两人的亲密举动,不由心中暗笑:这哪是领导陪上边来人下乡工作?分明是自己这单身女首长,在陪恋人去景点旅游嘛!他们小车班的伙伴们,往常闲下来时,亦总爱拿这单身美女领导,同胎毛刚褪的小伙子开玩笑说:“小刘啊,你小子从部队退役回来到机关上班,眼瞅都二年了,今年也有二十三、四了吧?至今还不谈对像结婚,是否也在打你首长郝副书记主意呀?”

“是呀小兄弟,你看郝副书记那漂亮脸蛋,和胸前那两座挺拔的山峰多诱人哪!”另一较年轻司机贪馋得涎水欲滴说。“你俩经常出车在一起,有多少单独相处的机会,你小子没趁机捞一把,摸摸脸蛋亲亲咀;再猛不防将手探进她胸衣,摩挲一下她那诱人的山峰?”

“你们胡说什么哩!郝副书记在单位是俺领导;在家她是俺表姐;咋能胡来哩?”小刘当即不满地反击过去说。“你们平时也敢对自己表姐妹动手动脚呀?”

不过话虽这么说,他小刘现今毕竟也是二十三、四的壮年男子了,他自然也有七情六欲,往常晚上睡觉时也曾经常想入非非,下面那个东西想时便会突兀挺起,硬得总让人难受;于是,便仿照着从年龄大的夥伴们哪儿暗学来的绝招,当再次**起不能自制时,便仰躺哪儿眯逢着眼,想像着哪个熟悉女人漂亮美体,甚至她那个神秘部位,来个**——想不到还真有效哩!不过既往凡遇这种情况,他脑海中想像的都是不相干其他女人的脸蛋和身体;但自从今年夏季中有次他送郝副书记下乡检查工作,当晚住在一村头村部里。郝副书记有洁癖,无论季节或身处何地,晚上睡觉前必须洗浴;若没条件的话,那怕用一盆清水,也得将全身冲洗一遍。亦就是在这天晚上,当送走来谈事的村干部后,没等首长吩咐,有心窍的他,便一壶一壶的烧满了一大桶,供首长洗浴的热水;但有了热水却又无洗浴盆俱,小刘找了半天只找到一盆一瓢;将盆瓢放下后,小刘便避嫌地说:“郝姐,您趁热洗吧;俺上楼睡觉去了,有事再叫俺。”说罢便逃也似地“腾腾腾”上楼去了。

但躺下没大一会儿,郝副书记便在下边喊道:“小刘呀,你睡着了吗?能不能下来帮帮俺?”他那还赶怠慢?答应一声,便又“腾腾腾”赶紧下楼来;但睡眼朦胧中,突看到面前挺立着一条美伦美涣的女人美体,一下子惊得他赶紧背过身,逃也似地重新折上楼去。

“你这小子,怕什么哩?俺是《聊斋》中的画皮,能迷上你,喝你血吃你肉吗?不就一条正洗澡没穿衣服的女人身体吗?你以前在电视或录相中都没见过?”郝副书记火辣辣地说。“我命令你:快下来!若你之前没见过女人身体,今晚就让你开开眼界;以免得你以后结婚不知道咋侍奉老婆。”

既然首长都已说是命令啦,还敢不听吗?即便下边那位真是画成美女的狐仙,真要吃己肉喝己血也只该了。

于是,他便梗起脖颈硬起头皮,第二次再下楼去。原来因没有浴盆,仅靠一水盆水瓢,自个儿真不好洗浴;郝舒韵是让小刘既帮自己向身上浇热水,尔后又帮自己搓背的。他记得很清,那晚在给对方光身子上浇热水时,平时原本挺大的一双眼,仅敢眯成了一条缝,仅能看见对方漠糊身体,不将热水浇错地方就行了;往常一向觉得神秘,连晚上睡觉都在渴望一睹风彩,可今晚当真挺立自己面前时,却又不敢大睁两眼实实在在看了。人这东西真虚伪!

只要有了第一次,以后两人都不在顾及什么了;凡有在外住宿条件又差还需洗澡时,郝舒韵总要让自己向她光身子上浇热水,还总让帮她给光身子搓背。久而久之,两人间关系亦发生了微妙变化,似乎再不分男女性别和上下级了;就像其他同性别朋友那样,感到自然而亲切。但毕竟男女有别,现时每当有哪个男人主动同郝副书记接近;或郝副书记主动接近哪个男人时,他还是不自禁地反感妒忌;就比如今天,当他正开着车,在通过后视镜看到两人亲近时,还是忍不住忌火上攻,但却又无力亦无理加以干涉和阻止。毕竟人家不仅不是你妻子或恋人,反还是直接管着你的上司嘛。

亦正是在小刘司机,从汽车后视镜中,看到景良舒韵,借口受不了汽车在坎坷路上的颠簸,趁机相互依偎着表示亲热,从而产生遐想和妒忌心理的时候,两人在后排座上的确也没闲着。忍受不了汽车颠簸,不能不相互依偎那只是托词;他们又不是第一次来这太阳镇;亦不是初次乘小车行这样差的路嘛;既往他俩不管是谁单独坐车,可都没有这般娇气过嘛;而此次不是乘机表示亲近恩爱缠绵又是什么?可以说从打在宾馆大门口,一接上省里来宾,当两人目光对接,显出特殊而又暧昧的那一刻起,即便脑子简单,亦乏男女相处经验的小刘司机,亦从中看出了两人间,绝非普通的主宾关系;从而心生反感妒忌。

而此刻背着前边正集中于开车的司机,两人便又迫不及待地拥吻上了;且彼此在上边拥吻的同时,各自手亦并未闲着:他一手探入她的胸衣,在两座耸立山峰之间游弋;在一座山峰顶尖揉搓够了之时,又不失时机地攀上了另座山峰顶尖——她则毫不愿吃亏地伸手拉开他裤子拉链,一下子便探入他的下身;更准确无误地,当即抓住了他那个早已硬挺起来的东西,舒心惬意地尽情把玩;直到**激情被调起,强忍不住将欲外泄时,他便赶紧将她的手拨开——经过了这一番折腾,两人俱都累得气喘吁吁,便重新相互依偎着暂时歇息。而此刻,他在暂时歇息的间隙,思绪却重又活跃起来。两天前回老家,中午在饭桌上,围绕着近段社会和老家村上人们,对他在省城充任女高副书记私人秘书一事,展开了热烈争论。亦就是在这全家人聚餐的饭桌上,一向办事挺有主见的老爹,却给他出了个难题:限定他三个月内,抓紧无论在省城或县城物色好个对像,带回来让全家过过目,只要大差不差,像个会过日子的钟家媳妇,爹妈哥嫂就会批准,父母便拿出家中全部积蓄,分别在县和省城给他操办婚事;从而要的就是大操大办婚事的广告效应;让原从省城,极可能从省委机关大院,刮向老家那股诬他形象,贬他人格的邪风谣言自生自灭。

他当时亦因忙中无计,又不愿让父母兄嫂因自己的事,被乡邻们当面冷嘲讥讽背后捣脊梁筋,直不起腰,说不起话;所以便牙一咬,心一横,当场表态答应;可当晚一回县城,同红颜知己郝舒韵在一起桌上共餐;夜晚客房共枕;加上这会儿在车上亲昵缠绵,他在家答复亲人的话,便早发生动摇;如果说他当真要娶亲的话,身边的这位当是不贰人选;但不管她顾虑自己现时副书记身份;抑或考虑她同高副书记关系,她都不可能答应;且自己从郝舒韵这儿,又联想到在教育局工作时,同叶蓝的恋人关系,彼此那可真是患难之交呢!

这次回津水偶而听人谈起,得悉对方至今未婚;别人不知个中原因:不就全为自己吗?如果自己始终不婚的话,她还会存个念想;若自己当真结婚,对像又是毫不相干人的话,那对叶蓝来说,将是毁灭性打击;但若现时追求她,当着郝的面,又显然不合适;何况她知道俺同她之间还夹个郝,她也不会答应;再说哩,还有当年读大学时的初恋情人廖若琳,对方当今又现状如何呢?亦使自己时时挂心。而若现就谈婚论嫁的话,最大的阻力仍是高副书记——看来此事还是待返省城后,同主要当事人的她,周密计议。当他仍深陷回忆中时,突兀打个前栽——舒韵告诉他:“太阳镇到了!”钟景良这才被从无限遐想中被当即惊醒。”啊,这就到了?路咋这样近哩?“景良大惑不解地说。”既往这条道俺何只走过十次八次,可从没有今儿这样急速嘛——“”今日大概坐车分了心吧?“舒韵轻哂道。”所以不知不决就到了。“”亦大概是俺煞车太猛,惊扰了特派员的美梦?“小刘却微露讥讽说。”那可太对不起了。“

第074章 老父的治病良方

第074章老父的治“病”良方

(他深切感到:欲消除当前困惑,老父的提议,也许是治“病”的良方“阿良哪,你说的这些故然有些道理;现实社风民俗亦的确是这样的。但将男官用女秘书女保镖,女官用男秘书保镖,都视为职责之外不正当关系;那也只是人们的猜测分析;但谁也没有将人家捉奸在床,即便领导法官,或当事人妻子丈夫也莫奈人何?”舒韵据理继续开导对方说。“至于说到你同高副书记之间关系,其他处不说,仅在津水县委机关,和咱共同待过的太阳镇内,凡愿睁眼说实话的人都看得很清,你钟景良的非凡才干大家有目共睹;且高副书记也的确,先是以领导者的眼光视你为可造之才,希翼加以培养,故才以调研名义来此津水和太阳镇的。至于你们此后一起乡,在调研实践中,她则又看和感受到你多才敬业的另一面:当今多数青年干部所缺乏的善良仁德本性及责任感;这才在原来赏识的基础上所建的爱恋。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至亲厚友,对你暂时的误解或反感。你读领袖经典,大概还记得列宁的一句话: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自说去。至于那些世俗偏见,只要你不理不睬,就会自生自灭。”

“按你的积极建议,俺尝试一下再看吧。”景良从被中伸出光胳膊一拂,似乎将不愉快事尽数驱赶出去地说。“你我相聚一次不易,别让这些不愉快事影响了我们美好的情趣。天光尚早,让我们再倾情亲热一会儿。”

于是,动情地将对方光嫩滑腻的光身子,继续紧紧搂抱在怀内,从脸鼻咀到颈胸ru地,再次贪馋地吻过一遍;而当激情和**重被挑起后,又当即一跃翻到对方身上,随便又是一场甜畅惬意的倾情**——尽管说在会见至亲厚友之前,钟景良已有充分思想准备,会遭受他们的误解和斥责,乃之苦口婆心规劝;他亦接受舒韵建议:做好了既不刻意反驳,亦不过多解释;让他们理解为自己的孩子和亲友,基本的思想品德在哪儿管着哩,他绝不会做出“不冒烟”(不合礼仪规范)的事;最后不了了之——但是,事情的向后发展,还是超出了他的事前估计。当那天他从宾馆小卖部,买好了村上男人们喜抽的香烟;妇女们喜爱的发卡头饰,和小孩子爱吃的水果糖等,装了整整一大包;在宾馆餐厅吃罢早饭,便一刻也不敢耽搁,便先坐营运三轮车,赶到他读中学时常坐车的联营车站,乘坐上去自己乡下老家钟家冲的乡间大巴,仅两个多小时路程,当赶到家时,上地干活的乡邻,才牵牛背犁荷锄走出村口。他便当即迎向前去,且马上掏烟让大家抽。

但他却敏感地意识到,除个别同龄的小时伙伴,中小学同窗,还稍表现出点热情外,其他年龄稍大点,被他叫做叔伯婶娘或哥嫂的一些村民,却明显冷淡得多;他让烟时不是说“已经戒了”;便是接过不抽,却随向挎着盛种子肥料的竹筐一丢,一副很不抬举人的驾式。

遭到如此冷遇,他猜到仍为从省城所听传言十之八、九?于是,他只得怏怏不乐地向村子和家里走;但边走边思想突兀发生变化,刚才的怏怏不乐却一扫而光;代之以理解和畅快。乡邻们之所以对现在的自己冷淡甚至卑视,那不是对俺这个人,而是针对他们所听传言那件事;时至今日,当整个社会风气,被少数**分子和生活不检点人带坏,有人已不辩是非,不明香臭的情况下,我至亲至爱的乡邻,还能保留一份善良正直的美德,这正是我们社会的希望所在!尔今他们因听到俺“为向爬竟不择手段,甘愿出卖自己,以一年轻未婚之身,去做半老徐娘的省女副书记,明做秘书暗作面首”;按当地风俗,这同谁家闺女卖身富家为妾差不多;是丢家庭和族家人,死后不准入老坟的;可当真校正这纯属社会谣言后,定还会对自己信任如初。钟景良正是怀着这样的信心,走进自家那小院的。

于是,就在当天中午的饭桌上,家人为尽快排除,多日来及让自己窒息的村上误解沉闷空气,破除了“食不言,睡不语”的老规矩,便为听到有关景良,是否“给女领导当面首”的问题,展开了激烈辩论和争执。

“笑人穷恨人富,这是几千年流传下来难治痼疾。咱家几代没出一个科股长,芝蔴籽儿大的小官,世世受人欺压,却没见谁同情帮助你?现可出了个能给省委副书记当秘书的官,他们就来可恨你妒忌你,想着法子向你头上扣屎盆子。”从小因家穷缺劳力,书没读成,却长得膀大腰圆,性情耿直的钟兄壬堂愤愤不平地说。“哼,若按那些放闲屁人的说法,这女官就只能用女秘书女保镖,全部女下属了;若用一个男下属,就怀疑人家关系不正常了?纯脆是混账逻辑。爹妈,咱别听那野**叫。”

“是呀,咱自家的兄弟自己不清楚底细?”大嫂焕春亦相帮着解劝父母说。“她二叔从小都是个‘埋头只读案上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好学生;直读到高中连女同学的手都没碰过;他现时会给女上司当情人?这事打死俺也不信。爹妈,咱不能光坐家里同自己人生暗气,咱得走到村街和地里僻谣去。”

“是呀他爹,俺自家生养的娃儿俺相信,不听他们谁胡说八道乱造谣。”一向慈眉善目,从不愿得罪人的钟母,亦气不愤地说。“赶明儿俺就到郑家冲村街,和乡里县上喊大街去:不管他当官为患工人富商,谁脏派俺娃俺咒他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算啦,算了。你们女人家总是头发长见识短,啥不啥事都是喊大街都能解决的?君娃他现是省上的干部,服务在省委大院;吃萝卜打根处挖,这股邪风肯定是从省委机关大院刮过来的。俗话说‘没草不沾布袋’,‘无风不起lang’。良娃若早娶妻生子的话,这谣言它也作兴不起来。”虽少文化一生务农的钟父,毕竟经多见广,颇有主见地说。良娃,老子就要一句话:仨月内你无论在省城或县城找好对像,老子亲自到县和省城去主持你们的结婚典礼;将你那女领导也请上;按你们文化人的话:这是最有力的广告效应;不仅比你那骂大街管用;甚至比他哪级书记开大会做报告还管用。不信你就试试。”

“嗨,姜还是老的辣嘛!老妈,你看俺老爹这主意咋样?”壬堂一拍手,首先表示赞成,又鼓动老妈说。“俺看这是个挺不错的主意,可起一石三鸟作用。”

钟母撇撇咀说。“瞎猫碰上死老鼠,可让他蒙对这一回。正好俺只一个孙子,还想早抱第二个孙女或孙子哩。良娃子,快向你爹表态呀;他这二年种粮卖花积攒点钱,不给你办喜事县城省城待客花完他心不甘。”

“是呀他叔,快向爹妈表态呀。”大嫂亦高兴地附和说。“俺听爹妈的。”一中午,钟景良总算最终说句话。“赶在津水完成工作任务,返回省城俺就托人张罗。”

这天上午七、八点钟,县委副书记郝舒韵的桑塔纳轿车,正时慢时快奔驰在由县城开往城南50华里远的太阳镇街。这已是做为秘书身份的郑壬君,为落实首长高副书记指示:核对两份欲入“丛书”材料中的有关典型和数据,已重返故乡津水的三天之后。负责农村扶贫工作的县委副书记郝舒韵,陪同高副书记特派员下乡工作责无旁贷。由于该段路况不好,小车在路上颠颠簸簸时慢时快;按当地乘坐小车既往习惯,无论车上搭坐几人,司机右边副驾驶座位,永远都必须最高职位领导人坐;除非乘车者中有体弱老人,或身份特殊女士(如孕妇或较高级别领导太太夫人)但今天他倆上车后,都相互推让对方坐副驾驶座位;最后争执不下只好折衷:两人都坐后排座,并相视颇富深意地一笑。上车之后闲谈不长时间,由于车的颠簸,两人半仰在车后排座上,很快便昏昏欲睡。舒韵半靠在景良身上,景良则紧握住她一只手。

(经历这又两天的单独接触,他又联想到其他许多;便当即打消了将自己随便“嫁”出去的计划。他不能既对不起自己,亦对不起司机小刘通过后视镜,看着两人的亲密举动,不由心中暗笑:这哪是领导陪上边来人下乡工作?分明是自己这单身女首长在陪恋人去景点旅游嘛!他们小车班的伙伴们,往常闲下来时,亦总爱拿这单身美女领导,

第075章 遭遇尴尬和感悟

第075章重返乡间遭遇尴尬和感悟

(他认真想道:此次为落实文章材料重返乡下,既有教训尴尬,但更多的是感悟和收获——)听说县委郝副书记陪同省委高副书记特派员、秘书到了,太阳镇党委那还敢怠慢?在机关值班的一位副书记,先将一行三人安排在党办坐下,让党办秘书相陪着茶水伺候;副书记则赶紧分头向属下两个村委挂去电话,让书记和镇长即时回来,向县省领导汇报工作领取指示。虽经郝副书记和钟特派员再三拦阻;郝副书记又首先解释说:“我陪同钟秘书来此不过是为,入选省编《农村扶贫丛书》两篇文章核对典型和一些数据;又无其他要事;由党办同志参与就行了嘛;又何必再惊动书记镇长哩?他们既没在家,就不必再打电话让回了。”

“是呀,我们原在太阳镇设‘扶贫办’驻过,各村委又不陌生。”景良又补充说。“本来亦可直接下相关村里去;又考虑毕竟还有个组织程序问题;无论事大事小,总不能绕过地方党委政府,私自去同相关村委和村民接触;这才专门先到镇党委镇政府。”

“领导们的想法自有领导们的道理。”相副书记亦谅解地说。“但既然省县领导来到本镇,当地党政头儿又怎能借口下乡而回避不见哩?就您说的,‘无论事大事小’,他们回来同二位见个面,陪着吃顿饭也是应该的嘛。”

“好,相副书记,电话打就打了吧;上次县里会后,我也好久没见他俩了。见个面叙叙家常也不错。”郝舒韵挺随和地说。“趁这会儿您让党办同志,电话通知这几个村委的这几个人,下午在家等着,我们准备登门走访他们。”边说边将一张相关村委和相关村民名单交相书记手上。大约当天下午两点来钟,在距太阳镇街十多里处,一村委办公室。早等在那里的村支书,和前曾向“县驻太阳镇扶贫队”办公室,咨询和寻求帮助过的男女两位老人。

“哎呀,俺可终于又见到你们两位恩人了。”那天来求助的老大妈,首先跨前一步双手拉住郝舒韵的一只手,千恩万谢地说。“要不是你们县扶贫队来咱太阳镇,倡导‘精神心理扶贫’,又发了那么多《宣传手册》;俺这里的干部群众老脑筋被开化,不再干涉反对孤寡老人再婚,那人俺俩也敢相互搞精神心理扶贫了。”

“大妈,这样说,你老现时吃饱穿暖后,闲下来空虚苦闷时,又有人陪着聊天谈心,晚上睡觉亦有人相帮暖被窝。”舒韵故意逗着问。“那从此就再不发愁精神心理贫困了?”

“不发愁,再不发愁了。”老大妈连声如实说;突发现老伴丢眼神,才发觉自己话答得太**了,这才羞红着脸试探着对方问:“姑娘,你是在逗大妈完的吧?”突见景良在同老伴聊话,变凑向身两人身边,挺神秘地问道:“钟领导,俺问你个事,你可千万别不好意思回答。”

“大妈,有啥不懂的事或问题,你老请只管问了。”钟景良诚恳地说。“俺保证有问必答,不说假话。”

“那俺可问了啊?反正这里也没外人,你也不必担心将好经验传了出去。”老大妈很认真地问。“我说这段老去扶贫队办公室,再见不到你俩恩人了哩?经一打听,原来这好姑娘升了官,当上了县委副书记;你钟领导更了不的:原来你搞精神心理扶贫,还竟搞到省城去了,也帮省委领导‘精神心理扶贫’了;你既帮那省委女副书记抄抄写写当秘书,还给她精神心理扶贫;这才是人尽其才,才尽其用嘛。”

老大妈一番话,听得在场诸人突兀一阵惊讶;更让当事人壬君一阵惊怵难堪。

“老大妈,也许您听错了;也许是听对却理解错了。”舒韵赶紧打圆场说。“钟领导离开扶贫队后,的确是调省委去了;但并非去搞什么‘扶贫’;因这扶贫一事是专对咱农村而言;他们城市,尤其国家机关,还有什么贫而言?咱可不要听信别有用心人,故意传播的谣言。”

“哼,俺就说嘛,咱这一带穷就穷在一些吃饱了撑的;自己不好好干,却一天到晚净操别人心:笑人穷恨人富;谁有点啥好事,总想着给人家抹点烂药。”大妈老伴愤愤然说。“按说哩,钟领导在这儿时,没少为我们公里私里办好事。某些咋就不盼人好光盼人烂哩?老伴呀,千万吸取教训,别给某些别有用心人当枪使;别听那些野**叫。”

“老曹,你们村委再开村民会时,也要狠批一下乱传谣信谣的歪风。”相陪调查的镇党办主任交待村支书说。“刚才这大叔说得对;要想富,必得少说闲话多做好事嘛。”

“好,再开会俺一定狠杀这股造谣传谣外风。”村主任老曹当即表态说。“钟领导,您也别放心里去;造谣传谣的毕竟是少数人。这里记您好的还是绝大多数人。”

“我信,我信。”景良亦连连说。“俺自己也出生在农家;乡下多数人还是善良本分的嘛。”

大约下午三、四点钟时分,太阳镇党办主任乘坐的小车,行驶在公路上于前边引路。小刘开的嗓塔纳轿车随后紧跟;坐车后排座上的钟景良仍在昏昏欲睡。两辆小车又终于来到下一站某村委大门前。

“啊,原来还真是你们两位领导不忘旧情又来了呀?”当汽车在大门外停稳,几人相继下车后,一黑粗健壮男子首先走向前来,惊讶地说。“那次你俩坐乡间大巴来,一下车那妹子就被颠簸得坐站不稳。后来还是俺用毛驴车,将你们送到孟家坳的。当时您说是姐弟俩,俺也信了;可后来咋听镇上人对俺惊讶地竖大姆指说:老于头呀,你可好福气呀。你知道你前天用驴车送孟家坳的那一男一女是干啥的吗?那可是大贵人哪!女的是省里下来私访调查的书记官;男的名义是她私人秘书;两人实际上啥关系都不清楚了;反正现时官场时兴男官用女秘书,女官用男秘书;秘书恋人双不分嘛!”

“黑驴头你胡说什么哩?就你懂的多。可那同钟特派员和郝副书记啥关系?”党办主任当即喝止对方继续说下去的问道。“快说正事:电话中让你通知的孟家坳那四个‘留守媳妇’,和牛把乔虎你通知到了没有?”

“嘿,嘿,您党办领导交待的话俺能不听?信儿早捎过去了。说不定这会儿已在往这儿赶的路上了。”黑驴头呲牙一笑说。“您老交待的事儿俺办了;可您答应俺的奖赏哩?”

“急什么,不就一条烟吗?”党办主任瞪对方一眼说。“待会儿人来落实了,自会一盒不少的奖给你。”

“黑大哥,刚才你准是认错人了;你再仔细看看,俺真是上次同郑秘书一起来的,那位从省里来的女贵人吗?”郝副书记接着刚才对方的话茬问。“从面相身材再到年龄上看?”于是,黑驴头当真走近郝舒韵身边认真观察一番,却又先点头后摇头地。

“你这夥,既点头又摇头的,到底表达的什么意思?”党办主任要挟地说,“你可小心了啊:这次若再判断失误,原来那一条烟的奖赏可冲销了啊。”

“嗨,日子久了,加上俺这人一向不敢直着眼看女人;尤其陌生又高贵的女人;好的是那天她坐俺毛驴车相距较近;又一路上问俺许多话;所以还留些印象;要么还真不敢辨别呢。”黑驴头边继续观察舒韵边沉思地说。“初看上去都差不多,一样的清高典雅容雍华贵——嗯,细看还是不同:这妹子不仅身材稍高,没那么胖,且明显年轻嘛!”

“嘻,黑大哥还说不敢直视女人哩。看的亦够仔细了。”舒韵忍俊不禁笑了。“好,算你认人合格。”党办主任点头说。“不再冲销奖你的香烟了。”正当此时被通知的孟家坳几相关人到了。

“啊呀,钟领导,可又将您给盼回来了;要不到镇上找,说您回县了;可到县里问,又说您去省了;咱乡下人笨;连个感谢回报的话,也找不到正头说。”还是那天登门问罪,后经说服才走,张凤的公公代表说。“俺一个人学说的话您不一定凭信;这不,俺把这几家当事‘留守媳妇’和她们的公公或婆子也带来了;让她和他们亲口对您说。”

“谢谢您哪钟领导,要不是那天您给俺公公他们出主意,从此待我们像亲闺女;我们那些出外打工的男人按月寄回钱来不说;还趁节假日赶回来看望俺和爹妈。从此俺几家不仅团结和谐了,好几家都添了小娃娃。”还是那张凤带头说。“你几个说是不是呀?”

“凤姐说的对。”四人中的李花说。“俺姐儿几个还商量着去省城当面感谢您哩;没料您却又来了。真巧啊!”(本章3066字)

第076章假戏真做

第076章假戏真做

(感情这鬼东西真怪;它常常跑出人的思维导向;

不以谁的意志为转移;一旦双脚陷进感情和**泥潭;若再想跋出真难!)又是月余之后的某日上午。在由省城开往津水的长途汽车上。假新郎钟景良和假新娘、高副书记外甥以女顾修琳,两人都穿戴一新,坐在汽车后排坐位上;双双回老家津水乡下钟家坪探亲、认亲,主要是“结婚成亲”。两人相互依偎着,显出极为亲密恩爱的样子;并不停地头对头喁喁私语;给外人的印象真恋人或夫妻一样。

“年轻人,我看你俩这像是新婚夫妇要回家探亲吧?”邻座一大妈好奇而关切地问道。“你俩原都是在省城工作的吧?”

“大妈,您猜的没错,我俩是都在省城工作。”见有人问,景良疼爱的扫大妈和邻座一眼,却实事求是说。“但您老还是仅猜对了一半。我俩是在省城工作,现正是要回老家探亲。但我俩现在还仅是恋人,尚未正式成亲哩。这不还得回家经长辈们相认后,再由家里主持着成亲吗?”

“呀,嘻,嘻!看你这年轻人倒还挺守本分呢!”大妈禁不住嘻笑说。“现时不改革开放解放思想了吗?现时还有谁结婚成亲前,先带恋人回家让长辈相中批准;尔后再由家长主持着结婚成亲的?俺只见过夫妇俩抱着满周岁的孩子,头一趟回老家让公婆带的。”

“嗨,还是这位大妈通情达理;能为俺这些作新媳妇的考虑。”修琳再向景良身上靠靠,进而显得恩爱亲密地故意说。“俺就说嘛,干脆将婚事在省城办了;尔后再回乡里他家认门,可他贵贱不同意;说那对长辈不尊重。”

“哎,姑娘你理会错了。俺哪是向着那些不尊重长辈的年轻人说话呀?”大娘赶紧声明说。“俺那是讽刺拉刮他们,赞好你家女婿哩。”

“大妈,什么‘女婿女婿’的?人家不还没过门的嘛!”修琳故作害羞地说。“到他家相罢亲喝罢喜酒才算数嘛!”

“对,对。愿大妈说话过卯了。”大妈赶紧纠正说。“是该喝罢喜酒,入过洞房后才能叫夫婿娘子嘛!”

转眼已到当晚,钟景良老家居住的农家小院。吃罢晚饭后,夜幕便早已降临。看着户外黑漆漆的夜空,景良便有点发愁着急:不知这“假结婚”的头一个夜晚,究该如何度过?记得在县城刚下长途汽车,修琳就问到自己这个问题说:“若告家人我们尚未登记领证,就定会陪我们去领;那就违背了‘假结婚’的初衷;若谎说在省城已领;那他认为我们已是合法夫妻;晚间让我们同居可怎么办?”

“这不是个问题。”他便当即宽她心说。“因按既往我们当地规矩,新婚男女即便已正式登记领取《结婚证》,但只要尚未正式拜堂成亲;没办酒席喜宴,两人就暂时不能同居;这就不是棘手问题了。”

我俩原本是假结婚,彼此间自不可能有什么手续了;但只要还能分居两室,起码回去当晚不会露出马脚,便不可能出啥问题;亦不用担心晚上睡觉问题。但问题出在当全家人聚一起看会电视后,老妈准备为他们安排住处时,全家人却发生了争执。

“嗨,这事说好办亦难办。”老父似在用撑着下巴,颇费斟酌地说,“若按咱当地风俗规矩,不管他们在省城办未办结婚登记手续,不经明日正式拜堂成亲,开罢喜宴,昭告邻里亲朋;他们是还不能同居的。”

在门外听到此的景良当即闯进屋里说:“爹妈,虽然俺现在是国家干部,但俺毕竟是农民的儿子。如今既回家乡办喜事了,就得入乡随俗,遵守当地规矩。没问题,今晚修琳俺俩仍然分居。家里屋若不宽绰的话,俺到村部去住。只要安排好修琳住处就行了。”

“看你这孩子俺话还未说完哩,你咋抢着表态?俺说的是咱当地以前的规矩;实际上这几年早给破了。咱也入乡随俗吧。”老爹又当即话锋一转说。“只要你们已在省城办过结婚登记手续,公家就已承认你们为合法夫妻。明天是你俩大喜日子;今晚你俩都哪儿也不要去;就住在你们新房里。”

“俺这个家就这规矩:只要老爹一锤定音;无论何事,就再无商量的余地。”进了新房之后,景良才向修琳解事说。“阿琳,你对俺还不放心?即便同居一室,俺亦会恪守本分,决不会动你一毫一分。你没看过反映解放前,国统区***地下斗争的影视剧《永不消失的电波》、《潜伏》等,都是地下斗争工作者,假扮夫妻从事地下斗争的故事。那个年代的革命前辈,就经受住了男女感情和私生活的考验;难道时至今天的俺还闯不过‘美人关’?今晚你就放心大胆睡觉;俺会给你12分的安全。”

“嘻,嘻——笑话!俺有什么不放心的?有您省委副书记秘书同居一室,为俺站岗放哨,俺还有什么不安全感?”修琳俏皮地说。“俺倒是挺担心您这位,高副书记身边大红人贴心人,前途辉煌灿烂,您就不怕俺这个‘待业青年’;原本对您就有企图,现正好趁此机会,一举将您拿下俘虏?”

“好了,咱别继续打咀官司了;天不早了,咱赶紧分头睡吧。今天你脚色扮演很成功;明天还须继续接受更多考验。”景良连连打着哈欠说。“为奖励你今天假新娘扮演成功;报答你对俺本人无私辛劳付出。今晚你睡大床俺睡沙发。”边说边拿只枕头和毛毯,当即仰躺沙发椅上。

而此刻,躺在大床上的顾修琳,愈是舒服和疲倦越是难以入眠;那边仰躺沙发的钟景良原本因不习惯就已入睡;加之对面床上又睡个大美女,愈加搅动他的神思;愈是睡不着却还得装睡。而早一会儿有着同样心理的顾修琳,为不让对方产生对他不放心的误解;亦是躺床不久,便装着呼呼入睡。待听到沙发上的景良打鼾时,以为对方当真睡熟;便悄悄下地将床上被子换给对方,自己盖毛毯;随便上床又装着呼呼睡去。听到床上女士轻微鼾声的景良,也以为对方已经睡熟,也便蹑手脚悄悄起来,又去床上将毛毯重新换了过来。如事者三,当钟景良最后一次拿身上被子,去换修琳身上毛毯时;被对方又微欠身子一下子拽到床上来。

“嗨,装什么装?俺知道睡惯席梦丝的人,在沙发上又怎能睡得着觉?您明天肯定还有许多应酬;一晚上不睡觉又怎么得了?”修琳对被突兀拽上床,还在愣怔的景良说。“反正偌大的床俺一个人又占不完;闲着不是闲着哩?就让给您半边;只要记着不于夜半偷袭俺就行。”

“您尽可以以放心,俺保证规规矩矩。”景良坦诚地说。“您这样崇高风格,还把床让俺半边;俺若再做那偷袭伤天害理事,就天打——”没等他说出下面咒语,修琳便当即伸手捂住了他咀;景良却趁势一把将对方拉向自己怀抱;修琳则趁机吻上了对方的唇——随即原本一对假夫妻,在原本相互欣赏倾慕基础上,感情急遽升温;先和衣在床上相拥着;“犹抱琵琶半遮面”地还想固守着原来的领地。

说实在话,都是在顾及到,同他们密切相关的省委高副书记的面子和心理。但感情这鬼东西有时就是怪异;常常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那怕在从省城临出发前,两人分别向高副书记信誓旦旦;尽管还有钟景良在感情领地,始终还保留着对仍在县城的,“患难”“红颜”两位知己;还有至今不知流落省城何方的那位初恋的位置——修琳亦正在备考研究生,切望以后在事业和婚姻上有更高追求;可一旦脚陷感情和**泥潭,便再也跋不出来了。先是和衣在床上拥抱;但仅靠拥吻和相互隔衣抚摸,便深感太不满足;于是,及乎心照不宣当即横下心来:一不做,二不休;随即麻利地脱去衣服,便迫不及待地将各自发烫的柔润滑腻的光身子,紧贴进对方怀抱;且手咀亦不闲地探向对方身体敏感部位——次天上午,假新郎钟景良,同假新娘顾修琳的婚礼,在钟家坪村部会堂如期隆重举行;村支书主任均很给面子,应请做了他们第一阶段证婚人;时至今日,那些当初误解景良的乡邻,深感对不起他及其家人。而景良父母亦当真兌现当初诺言,当真拿出家中部份积蓄,先在县城,再去省城另补办了两次更加隆重的婚礼,让原前造他同高副书记“关系暧昧”舆论随即消失。(本章3012字)

第077章假婚后最后一晚

第077章假新婚的最后一晚

(正如她所讲的“人与人之间全讲的是个印象和缘份;

印象好有缘份,咋接触都不反感;对某些人却相反;

甚至不愿多看一眼。”正是出于这种感觉,直到他退休时,还难将其忘却。)新任津水县委书记钟景良,步履轻松地从县委家属院自己的新住处,步行去机关上班。在家属院距县委机关不太远的路上,他边走边动开了神思,遐想着履任新职前后不太久远的事——亦就是三年前那个秋天某日,为平息省县委机关和乡下老家,对自己和女高副书记“关系暧昧”的社会舆论,高副书记接受他的建议,同意他用“假结婚”的方式,来堵社会有闲阶层人,那一张张无事生非(小事说成大事,唯恐天下不乱)的咀;并直接推荐在自己家借读,备考研究生的亲外甥女顾修琳,做自己假结婚的“新娘”。亦就是他相伴着假新娘顾修琳,回到老家的当晚,亦怨他之前未算计到,既往一向思想传统守旧的老爹,那晚出乎意料的开通,当得知他们在省城已正式登记领证后,竟破天荒不单是允许,而是鼓励着他们当晚同居,就干脆住进家人为他们成亲而专门准备的新房内。老人们许还以为这是给他们的“法外开恩”,“小两口”应知好歹感恩不尽;未料这却给“假结婚”的俩年轻人,带来个不大不小的矛盾和难题。亦正因当晚两人迫不得已住在同一新房内;虽开始两人为对得心目中同一个人——省委高副书记,她的亲姨妈;他的首长兼情人。且在睡觉前还认真订有“互不侵犯条约”;他坚持自睡沙发将宽大婚床让给她;一开始倒也还相安无事,还各自在心中庆幸有惊无失。但这世上事若均凭简单亦就好了,那古今也就演义不出了,诸多合情不合理礼的情爱故事。最终还是怨感情这个鬼精灵:他既没做得了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她亦难效19年寒窑苦熬的王宝钏;当晚因**难抑,激情难耐,原本一对假夫妻,却成功做下了真夫妻般床帏之事——随便给钟景良又出了个更大难题:人家可是黄花大闺女,正谓有更高追求目标;故不仅未婚,且没恋爱,尔今自己既占有了人家清白之身,从男子汉负责任的角度讲,就理该对人家有所交待:要么答应正式娶人家为妻;要么按法陪人的精神和青春损失。但据现实情况,别说立即兑现;即便传出去,亦会掀起轩然大波,给原尚未息的“关系暧昧”风波,更推波逐lang,那局面不仅自己不愿看到;想对方为顾及她姨妈名声,亦是不愿看到的。

于是,在相伴返回省城当晚,就在等乘出租汽车的间隙,钟景良便极为爽快地向对方提出了这一严肃的难题。

“修琳哪,我们虽相识时间不长,既往也仅是短暂接触;亦就是这次相处时间长些;且扮演的是这种关系和角色。您应该对俺的人品和个性有所了解。”景良发自内心地说。“俺绝不是那种花心和缺乏责任感的男人。经历我俩前晚那件事,您有什么想法?或者说您有什么具体要求?”

“嗬,您问这话什么意思吗?”修琳爽然一笑,故装漠糊地问道。“难不成您当真信了俺那晚的话?俺会借机乘虚而入诱您上床,从而讹上您了?您放心,那仅不过几句戏语而已。您刚说自己不是花心和缺乏责任感的男人;俺亦不是那种随便和逢人就上的低贱女人;否则也不会长到二十五、六,至今还待字闺中。俺不会因扮演一次您的新娘子,又同您上一次床,便当真讹上您,非嫁您不成?或向您索要一大笔青春损失费,精神抚慰金?不会的。人之相交贵在缘份。男女一生,无论婚否?成年后男童女贞终须献人;既往有多少并不理想的婚姻,男或女,不都是将自己的初次,献给了并不完全心爱的人了吗?俺虽长到二十五、六岁年纪,偶然献身;但毕竟是将其献给了心爱的人;您说俺还有什么遗憾或舍不得的呢?风过云散,各自相安吧。”

“可此前您毕竟还是个闺中处女呀!长到二十五、六岁,连一个异性的吻都未接受过;这次却把女贞献给了我。”景良愈加十分不安地说。“虽然您胸怀大度并不计较;俺却不能欺善压良;心里总是亏空的慌。”

“嘻,嘻,您这人却怪了;别的人遇到此种事,躲避犹恐不及;你反缠着人非要弥补不可。”修琳倒感新奇却又感动地说。“不过从此点又看出了您一颗金子般可贵的心;更说明您这朋友俺没交错。这样吧,您若实在心意过不去的话,可否再满足俺两个要求?”

“您说吧,只要是俺能够办到的。”景良连想也没想,便当即极爽快地答应说。“只要不是要求俺重新恢复您处之身;其他的别说两件,即便再多要求俺亦愿满足。您说吧。”

“俺绝不会提任何无理要求。俺提这两件事都是您举手之劳。这第一件嘛——”修琳故装颇费踌躇地说。“这条最容易做。就是答应俺,咱做永久的朋友。咱发个海誓山盟:无论以后各人身处何地,啥样境况?谁也不能负了对方;今生做不了合法夫妻,就让我们永做异性朋友。”

“这条这话亦正是俺想说的。”景良当即表态说。“别说您甘心情愿扮演俺一次假新娘,这就是一次多大的付出?不是视为知己,谁也不会愿意;更莫说您坦然献身于俺,非真情想接次吻亦难。仅从既往咱之间短暂接触,及每次的简短交谈;说内心话,俺已早将您视为了心灵知己;俺早想将您视为永生异性朋友了;并愿对天明誓:无论以后各人身处何地?处啥境况?谁也绝不负了对方;今生若有缘做夫妻的话,自当相亲相爱白头偕老;若无缘做合法夫妻的话,便做永生心灵知己,异性朋友。您就再说第二件要求吧。”

“嗨,至于这第二条嘛——”刚才还一直挺爽快个人,刚说到此事,修琳却含羞满面,禁不住转过身,期期艾艾地说。“这——这件事虽做起来容易,但非让人说出口时,您不是强人所难吗?”

“既如此,那就让俺该有担挡的男子汉替您说吧。”景良早猜到对方心思地诡秘一笑说。“那就是先给您姨妈高副书记挂个电话:谎说我们仍在津水县城,接受亲朋厚友宴请,不便推辞;故待明天方能重返省城。今晚我们就在这省城近郊,选一僻静酒店开房,度过我们假新婚的最后一晚。”

“啊,这才真是生我者父母,知吾者阿良也!”听至此的修琳当即趋前一步,紧紧抱住景良猛亲一口激动地说。“您是俺肚子里的蛔虫呀,咋会这么了解俺的心思?”

当晚省城近郊一环境僻静的宾馆里。两人先在餐厅用餐;且彼此均喝了点红酒。饭后稍在宾馆附近,手拉住手,颇似一对情侣,散了一会儿步;尔后抓紧时间便悄无声息进了客房。趁景良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间隙,修琳便去卫生间打开了电热水器;待水温升上来后,旋即放了满满一浴盆热水。尔后重回房间。

“阿良,趁水热抓紧脱衣服洗浴。”修琳边说边不仅脱自己衣服,亦相帮对方脱着衣服说。“那晚在你们乡下老家新房内,因是试探着干的;先是隔着衣服抚摸,根本找不着感觉;后虽也脱光了衣服,却黑灯瞎火的;连彼此身体究竟啥样也没看着。今晚咱都先脱光了衣服;同一浴盆洗浴,既能相互搓背;还可好好观赏一下对方身体。您怕吗?身上长没什么怕人看的,像黑种人那样浓浓的胸毛?”

“去你的。不是吹哩,咱这身子保未任何瑕疵。若非毕业后就从政,俺也真想去做健美运动员哩。”景良霎时已将全身衣服都脱净后,光身子挺立在对方面前说。“请教练仔细审查一下吧,看俺身上有无什么瑕疵?”

此时也已脱光了外衣,身上仅剩下胸衣短裤的修琳,仍然害羞地当即转过身去。

“嗨,您这人,刚才还是你提出的,不仅让咱同盆共浴,还要相互认真观赏对方身体哩。”景良不依不饶说。“您咋临到近前却又反悔了?你若后悔就先坐沙发看电视;待俺洗罢在卫生间穿上内衣出来后,您再进去洗。”

“谁反悔了?谁后悔了?俺不过是弯转得太陡一时难以接受罢了。”修琳边说边羞怯地转过身子,先偷瞄一眼对方的光身子,尔后泼出似地一把扯下自己胸衣短裤,拖着景良便向卫生间走。霎时间两条**的人体肉身,似两条美人鱼般,平躺在宽宽的浴池内——如果说在乡下那一晚,两人在新房能够尽兴的话,那是因头次肌肤相亲,有着某种好奇和神秘感;而这晚更加淋漓尽致,却是因早一会同池共浴,及对方美妙无必的**给刺激起来的兴致——仍慢步在从家属院去机关上班路上的,津水县委书记钟景良,终于被从回忆中唤醒;快步踏进机关大门。

第078章 一个不寻常的夜晚

第078章一个极不寻常的夜晚

(高姐这晚一连数次提到“为加强彼此眼前印象;以免以后再见认错人;便当即引起景良怀疑:他意识到要发生什么大事?)新任津水县委书记钟景良,走进那既往总有些神秘感的县最高首长办公室,在宽大的办公案前,端坐在铺着绒套的办公椅上,眼望着对面墙上的《津水县行政区划图》,一时之间不免有那么点头晕目眩。而脑海中亦自然浮现出整整半个月前,他初接任职通知文件的前情后事——说老实话,自上月初正式接到省委,有关他任津水县委书记的红头文件时,还总有那么点受宠若惊,猝不及防。尽管此前多天,在那晚高副书记来“舒心居”同他聚会,两人在私宅表达亲情时,他的上司兼情恋人高静逸,已将“省常委根据她这个副书记的提议,和派人经过认真考察,已正式决定派他去任津水县委书记”的信息,提前告诉了他;但真到最终落实时,他还是于欣喜激动之外,还总有那么几分惶恐和紧张。他内心十分清楚:这县委书记绝非一般职务,它是管理着那怕津水仅是个七、八十万人口的中等县份的最高首长。在以前说,他以后便是这里的父母官;以后这几十万人口的吃喝拉撒,及对上级负责便全靠他领航掌舵了。当然,对管理好凭大一个县份的全面工作,他还是充满信心的;因为自从整整六年前,他以一个正科级的县委办副主任,兼县委驻太阳镇农村扶贫队长的身份,被省委高静逸副书记慧眼识才,破格提拔到省委做她的私人秘书兼情人之后,经直属首长言传身教,受**情人的耳濡目染;尔今可以说他不仅早已“出师”,且更学到了其他许多,能管理好一个县份的特殊本领。

所以当晚在休息时,得到恋人首长透露信息后,他在深为感动,衷心感谢的同时,亦信誓旦旦表态说:“别的不为,单为不辜负首长的期望和培养,自己亦应拿出十二分的努力将这份工作干好;力争做出优异成绩‘报答好姐姐好领导’。”

那的确是个极不寻常的夜晚。钟景良在他同高副书记聚会的,“舒心居”高档住宅里,正欲插上电饭煲上电源赶做晚餐;突兀间他手机的信号响了,一看来电显示,知道是高姐挂来的电话;他心中顿时一喜:对方已有几天没来这里了;她此时来电话,肯定是今晚要来“聚会”了!发自内心说,对这位大自己十几岁的上司兼恋人,虽达不到像对既往那些个,“初恋”“红颜”或“患难知己”们那样,稍短时分离,便倍加思念想望那样;但彼此间既有将近六年的特殊关系;加上对自己培养教育提拔重用的恩情;也早已培养出了,不是夫妻却胜似夫妻那样,难以割舍和短时离别的感情。所以,他当即拿过手机接听说:“高姐,是您哪?您又有好几天没来这里住了,的确还很想您哩。”

“真的吗?你这孩子真是个‘老娘边’!这才几天没拱俺怀里亲近就又开始想啦?那以后真要长期离开俺哩?”独自驾车的高静逸,边驾车边接电话说。“没关系,俺今晚就回去‘见’你。你吃过饭没有?那就将电拔了;今晚咱出去吃;就在‘舒心居’大门外马路对面那个常安酒家。俺开车就快到了;你也就从屋里向外走吧。”

晚饭虽吃的比较简单;但两人均喝了不少红酒。当相伴向住宅小区走时,便都有点恍恍悠悠。到住宅后自然仍是先进卫生间洗澡。景良便提前去插上电热水器电源。当水热后他欲向浴盆放水时,静逸却阻止地说:“今晚是个特殊日子,咱俩及时洗淋浴,让彼此牢牢记住对方的模样;免得之后若再有机会相遇时,将对方认错了。”

随即两人都先在卧室分别脱衣,相先后走进浴室。当景良正欲拧开淋浴头放水时,静逸却拨过他手说:“等等。一开淋浴头有水雾就看不清楚了——

直到此时,静逸才亲自动手,拧开了淋浴头,先向景良身上冲洗;尔后再冲向自身。当用热水各自将身子浸透之后;景良便很主动地为对方送衣。直到浴罢将身上水珠擦干;才双双去卧室躺到床上后,静宜还颇动情地说:“总算既观察仔细又记在心里了;再有机会重聚亦认不错人了。”

景良当即打个愣怔:无论她早一会儿在电话中,随后在吃饭中,及这会儿所说的话;是否都在传递着一个信息:她要还俺自由了?但正像久雨后人们盼晴天那样,一旦晴天来了,又一难舍雨天清爽,又顿时有点难舍难分了。于是,景良便颇费斟酌地谈出了自己看法。

“姐,俺看您今晚有哪点不对?可叫俺一时也说不上来。”景良忧忧地问道。“从傍晚时打电话;到咱早一会儿在外吃饭时;再到刚才在卫生间洗澡;直到现时休息;您所说的话,都有点想赶俺走的意思?好姐姐,咱刚处出感情;您也看到了,俺现时早已离不开您了。就让咱再这样继续处下去吧。其实,俺早已不在乎什么名份不名份啦。”

“啊,俺那好弟弟,从傍晚时你在电话中说那‘想’俺的话;到刚刚你那‘离不开’俺的话;无论是想打发俺好听呀,还是发自内心的话;当然,俺相信肯定还是后者。还的确让俺深深感动呢!”静逸被对方显然态度虔诚的话,深深打动地一把拥住景良,在他脸鼻咀地一阵亲后说。“可是,正像学生毕业,学徒师满,女儿长成,那怕是同老师,师傅和父母感情再深厚,再难舍难分;但为了学生徒弟或女儿今后的前途;也总得眼含热泪将其打发走。好阿良,你说俺今晚说话总是怪怪的?现俺就实话告诉你:也就真是舍不得你离开,但还得劝你离开。俺今晚亦就是带着这两大任务来的:一要向你正式透露,就是在上一周的省委常委会上,根据俺这个副书记的提名推荐,常委会经过认真研究,并派人到你家乡和原工作地深入细致调查,已决定任命你为津水县委书记;今天九月26日,文件下发后,你必须赶在‘十一’国庆节时,正式赴新岗位报到上班。你的任职文件,三天后便可能下发到县。到那时,全县干部百姓,很可能在翘首以待,迎候着你这父母官立即到任,领着他们在改革开放奔小康的康庄大道上阔步前进呢!俺今晚来的第二件事,有鉴于你即将赴新岗位;这也算是提前同你话话别。当然,你还有两三天的报到期嘛,届时我争取同组织部的郜部长一起,送你到津县履新职。所以说,我俩还通有见面机会哩——”

说到此,静逸话未完,却突然打住了;因她猛然听到景良已唏嘘出声。她当然知道对方这是在听到这突如其来意外喜讯,深为感动所致;并懂得在这种时候任何言语不仅是多余的;且还是软弱无力的。于是,她便用紧紧的拥亲来鼓励他——这已是三天之后的某日上午。由省委机关大院开出的一辆奥迪轿车,在由省城开往半山区津水县的高速公路上快速行驶。坐在车前副驾驶座位上的,是省委副书记高静逸;而后排座上却坐着省委组织部长郜鸣,和新任津水县委书记钟景良。

当天下午,津水县委机关院内,像既往每次县里召开什么庆贺会,或欢度什么重大节日那样,不仅早被布置得五彩缤纷焕然一新;且机关人员专门放了半天假,但却一步都不准离开,全部在机关守候——是呀,虽不是要开什么“欢庆会”,但却比欢庆会还重要;而虽非欢度重要节日,倒较任何节日都喜庆:县委办上午接省市委通知,新县委书记就要到任了——

第079章她曾抗拒过上司性侵

第079章她曾抗拒过上司性侵

(在现实生活中,“性贿赂”的双方,应均比金钱物质贿赂错罪严重得多;我国还极待尽快上**通过将其入法——)时间过得真快,眨眼间钟景良到津水县委书记任上已届一年。在这一年来不太长的时间内,他自然亦办过了许多,该他这个职务应办的大事要事;但因同本书主要故事情节无关,故将其省略不叙。这里单挑几件同其个人命运、感情及私生活悠关事加以描述。

这又是一个新工作日的傍晚,机关里大部份工作人员相继下班。钟景良抬腕看了看表;亦整理着案上报纸文件及杂物等,准备下班。正当此时,机要科派人送来一份纪检委定期出的《反腐倡廉简报》。于是,他便当即打消了按时下班念头,却重新坐下来认真看那份刚送来的简报。刚开始看时他还是慢不经心的,因多报些县直单位,下边乡镇,类似查处公车私用、干部以权谋私借婚丧嫁娶待客受礼、上班时间打牌喝酒,等,一类**毛蒜皮小事;他对此毫无兴趣;正欲丢下出门走人时,却突兀看到第二板头条,有一醒目标题:“性贿赂”正腐蚀着某些当权官员!不仅当即吸住了他的眼球;且调动起了他的兴趣;于是,重新坐下来,继续看下去;看着看着,一桩报道三年前,“县直某局局长宋海明,依仗职权,以给女下属提职为诱饵,向其‘性’索贿”的典型案例,则更刺激了他敏感的神经;则更触目惊心地急急看了下去——这是在县直某行政机关。某日上午正上班时间。该局信访科办公室,狭小的两间屋里,却坐了五、六个人在拥挤办公。室内气氛十分沉闷:有人阅读文件;有人在看报纸;但其他几位却无所事事地相互对愣着。

“哎,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哪!”年近三旬,中等身材,文质彬彬,戴副宽边近视眼镜的男科员周峰,突兀间感叹地说。“你们听说了吗?俺那位同专业,同年毕业的大学同窗祝自良;对,就是上周末晚来请俺赴宴的那位瘦高个。当初毕业分回本县时,他到乡下做一乡直部门的信访专干;每天同农村那些不是老头老太,便是‘大头村民’打交道;心里烦死了。那时他多羡慕俺在县直单位,吃住在家,双休日照过,能到处玩哪。可谁知刚过三年时间却风水轮流转了:俺一直原地踏步走;人家不近亦调回县直,且还是个比咱实惠得多的土地局;这还不算,早几天还隔级蹦提上股长了哩。”

“啊,那么大的变化反差呀!”年逾四旬,样子憨厚的副科长赵伦惊讶地说。“那肯定是用上了,能开领导或人事部门‘后门’的什么法宝鈅匙?不外是重新靠上了硬实后台得力关系;或是家里有钱?现代社会你要办成好事,舍此两法宝还有其它?”

“对,也并非全对。”向来爱钻问题牛角尖的中年科员艾津生强调说。“若照你赵副科长,若既无硬实后台又没钱,那可不得老死山林永无出头之日啦?自古至今人们不总爱将‘金钱美女’相提并论吗?俺觉得有时后者较前者会有更大威力呢!”正当此时,门口突兀间有个人影一闪;随即门又被毫无礼貌,又显然极为不满地,“咚咚咚”地敲响了。大家的注意力,便被当即吸引了过去。当认清敲门者不是别人,却正是自己直属上司,女科长马水秀时,大家不禁吃了一惊,亦尽皆心照不宣地想道:“她不是上班后,就又去县信访办开会了吗?怎么半晌不发又撅回了?”

可当同事们大惑不解正发愣的当儿,一阵劈头盖脸的训教便猛然开始了。

“嗬,看样子我得建议局领导,安排咱科里人员下乡到信访一线搞调查了。”科长马水秀讥讽地说。“因为咱大夥都深感闲的闷得慌,才找个可尽情发挥题目,借机会发些牢骚讲些怪话了嘛。”

“马科长,这事都怨我,俺检讨:不该提起俺那老同学,已在土地局当上股长的话头。”周峰瞟大家一眼,挺过意不去的主动承担责任说。“其实大家哪还闲的慌呀?都深感仅靠上班时间忙活还不够用呢。就目前压手里这些活,要想按时完成,说不定还需晚上加班呢。您可千万别向局里建议抽咱人马下乡。”

“那好吧,看你周峰认识错误态度还算诚恳。”马水秀自找台阶下说。“那俺就不再建议局里抽咱科室人员下乡搞信访调查了。各位好自为之吧。”马水秀居高临下显示够,自己刚当上的头儿权威后,趾高气扬地出去了。科室同事尽朝着她走去的被影,轻蔑地啐口唾液心照不宣地说:“哼,神气什么!画匠不给神扣头,因知他是哪沟的泥;谁不知你小女人那科长位置是咋来的——”

于是,当年老色鬼宋海明,同新分单位信访科实习的女学生马水秀,勾搭成奸前情后事,又在众人脑海中闪现——那是在二年前,宋海明向漂亮年轻女下属主动索讨“性贿赂”碰壁受过处分两年后。便又狗改不了吃屎地,重又把“索贿”目标,退而求其次,转向较前者进来晚一年的马水秀。而该马原本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早在读大学时,就因同男辅导员胡搞,被发觉后男女都受了处分:辅导员被罚发配去管理图书;女学生马水秀则被处分晚一年毕业。古语讲“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两个因作风不正曾受过处分的男女,臭味相投一拍即合,终于形成事实。原信访科的几位同事因对宋局长期压抑自己心存不满,这次可找到了报复他的机会;于是,在副科长赵伦策划下,他们便来个集体“窥私行动”。大家悄然来至宋局办公室楼后,搭人梯攀向他后窗,却正看到在他内室床上,两人正在做着苟笡之事:还边干着边“哼哼唧唧”,十分舒服得意。却未料到后窗外不仅有几双窥视他们的眼睛;还有一架像机——于是乎,他们作风的丑事,不仅很快传遍机关院;且亦传到县领导耳里;但当时宋海明在县委有一副书记后台撑腰,以“两人既你情我愿;此种生活小节,不要干扰了改革开放大局”为借口,仅只给宋个党内警告处分便算了事。马水秀不仅信访科长照提不误;且从此对窥他们奸情几人,从此愈加怀恨在心伺机便欲报复——而在同事们热烈探讨着,如何才能改变自己普通科员命运的时候,靠窗坐着的一位二十五、六岁年纪的漂亮女科员,却一直默然无语;她表面上虽装作集中精力在看报纸,实际上将大家的议论,一句不落的全部听进了耳里;内心中亦似海水般波涛汹涌。她就是三年前局长宋海明,在其面前碰壁丢人的女主角徐芳芸,亦是位大学本科毕业生;系本科室资格最老的科员之一。大家咀里在议论着别人时,内心中无不都在愤愤不平:“哼,都是同样的大中专毕业生,干的又是同一工种,亦显不出谁贡献大,谁贡献小?干么你能提职做我的领导?”

徐芳芸虽然咀上没参与讨论,但内心中的愤懑不平却并不比谁少。她出身于县城的某个工人家庭,在家庭三姐弟中她是老大;在她刚读到初三时候,父母分别所在的工厂倒闭,公司改制,父亲下岗,母亲被“优胜劣汰”掉;以后仅靠“低保”和俩年近五旬老人打零工挣钱,维持五口之家生活,并供应她姐弟仨孩儿上学。勿管多难,她总算熬到大学毕业了;且还通过公务员考试,被录用到这处行政机关的信访科。

但正像同事们议论的那样,因既无硬实社会关系可以利用;更无充裕经济实力去“拉关系”“开后门”予以打点;所以至今在科里仍然是个普通办事员;反而得受同校同专业,却较她晚一年毕业的女同窗,马水秀科长的指挥吆喝。其实,那女同窗马水秀能当上科长的背景她十分清楚:不就是同现任局长有那么点暧昧关系吗?俺徐芳芸若像你马水秀那样贱的话,不是说哩,别说一小小信访科长,也许连副局长也早当上了。

于是,三年前的一段往事又即时浮现在眼前——那时节,她刚通过公务员考试,被录用到该局信访科报到上班不久。某天傍晚,机关工作人员,大多锁门相继下班。她正帮本科管理档案的刘大姐,整理着近几天,下面基层单位报上来的**材料,准备归纳建档锁柜。突然间,她的手机信号响了。

“喂,您哪里?哪位——”她当即从衣兜里取出手机接听地问;但当对方刚搭腔说话,她便听出声音,倒意外一愣,口气和缓谦恭地:“宋局长,是您哪?您有什么指示吗?”

另一幢办公楼,三层一号,一明一暗,局长宋海明的办公室内。身材粗短,但脸大而印堂红亮,颇富官体的宋局,习惯性一手拤腰,一手持电话耳机说:“小徐呀,你现在哪里?还没下班走吧?那你就马上来我办公室一趟。什么事?好事。关系你今后前途的大事。你来后就知道了。”信访科办公室内。接罢电话将手机重放回衣兜后,徐芳芸还在犹豫:这时候机关大部份同事都相继下班走了,机关院相对清静,他却选择这时候让俺单独去他办公室,在电中又不明说有什么事;两个孤男寡女单独相处,尽管他是局长,谁知他会操什么心哩?

“刘大姐,你说俺该不该去——”她望定一向关心自己的对方问。)

第080章 两情相悦还夙愿

第080章两情相悦还夙愿

(一位是久欲报恩;既往却遍寻不见,今日奇遇,正好靠大树改变命运,故紧抓不放;另位是早已欣赏,既鸣不平,外加同情。所以便‘移干柴近烈火,无怪其燃’,一拍即合,相交默契。)“这时候单独叫一个年轻女孩,去他局长屋是觉可疑。”刘大姐分析思忖着说。“可他是领导哩;既打电话让你去;你若不去不是立即就将他得罪了吗?依俺看你还是去一趟。一来不得罪他;二来可弄清他叫你去究竟啥事?万一不测可相继行事;毕竟这是在机关,他也不敢将你怎么的。俺就在他办公室楼下等着你;若有啥事你可大声喊我;或过一个钟头还没见你下楼,我就在下边大声喊你;这就能做到万无一失。这就立即去吧,别越捱天光愈黑。”听了刘大姐安排,徐芳芸当即壯起胆去了。

“小徐啊,你咋耽搁凭长时间才来呀?”宋局长抚着自己的明亮前额,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难道你不想解决自己职务问题了?”听至此徐芳芸当即一震:他怎么知道这是俺时下最重“心病”?男朋友现已在h市政府部门上班,对她调去安排政府工作的最低条件是正股级职务;所以,这便成了短时间内必解决的重大问题。

“解决俺的职务问题?”徐芳芸当即一喜说。“宋局长,原来您叫俺来就是为这事?那俺可得好好谢谢您。”

“一下子给你办凭大的事,不仅刚上班几个月就获提职;且提职后还能顺利调市政府,这是许多资历比你老得多的同事,奋斗多年才能办到的事;你没费一枪一刀,便能轻易到手里了。”宋局长满含深意地说。“你是得好好谢我。但俺不知你准备咋谢俺哩?”

“等这月发工资后俺给您买套保暖内衣——要不俺再多花点钱,给您买台电子血压器吧?”徐芳芸说着却见对方一直笑着摇头,便更下决心说:“那就干脆等俺调市后,让男朋友给您办个到香港奥门通票旅游?”

“嗨,你说那些不都得花钱吗?咱又何必舍近求远,还得旷花钱哩?”宋海明当即亮起色迷迷的眼,紧紧盯视着徐芳芸说。“不有句‘大闺女要饭——死脑筋’的俗话吗?说东道西,咋不向自己身上挖掘点潜力呢?你难道估摸不出你这全机关的大美女,要比10套百套保暖内衣;五台十台电子血压器还宝贵吗?俺今天什么也不要;只要你陪俺在这办公室套间同我闲聊一会儿。”宋海明边说边瞪着一双yin邪的眼,熟练地一下子便将徐芳芸抓住,拖着便向套间走;又疾速将对方按倒——正当此千钧一发之际,楼下刘大姐突兀喊道:“小徐呀,你事办完没有啊?要不要俺上去给你帮帮忙?”徐芳芸欲答应,咀却被宋海明用咀堵住出不了声;但尽管再有权势,胆再大的局长宋海明,架不住做贼心虚,当他一愣怔欲起身去反锁门时,徐芳芸便当即乘机溜出房间,下了楼梯——亦就是这天上午,徐芳芸在信访科办公室,听了同事们,对“有关现时官场不成文规矩”的种种议论;虽然当时她没参加讨论,但思想上却大受启发:是呀,既然自己还想复仇,还想从此改变穷家命运;而前两路又走不通,又何不从第三条路上一试呢?当她猛一想到此处,便突觉眼前一亮:多日前去县委机关办事,完全是在毫无思想准备,无意识间,偶然碰到的一个人,却竟让她思路大开——那是深秋里,一个天气晴朗的上午,徐芳芸去县委机关信访办讨取一份文件。当她拿着已取到的文件,刚从信访办出来;正边低头看着手中文件,边向机关大门口走时,竟突兀间同迎面走过来的一个男人碰了个满怀;见她将被撞倒,碰着的男人赶紧伸手将其扶住;她因脚未站稳,竟一个趔趄同对方撞了个怀。当对方再次将其扶稳,两人短时面对面时,竟及乎同时发出惊讶之声。

“啊,原来是您——”对面的男人首先认出她说。“您不是三年前,在省城一家饭店打工,被几个恶少欺负的那个小妹吗?你已经大学毕业了?也分到了这个县里?哦,对了。我记得事后您对我说你‘是津水县人’;当时我还说‘太巧了,我也是津水人。原来我们还是老乡哩’。”

“啊,俺想起来了。原来您就是当年,在省城饭店出手相救俺的那位大哥?多年来俺到处打听,现在终于见到您了。”徐芳芸亦很兴奋激动地说;却又很纳闷地:“可您咋在这院呢?”“嗨,俺就在这院上班嘛!”男子“嘿嘿”一笑说。

“您就在这院上班?那您是——”徐芳芸认真回忆着说。“俺记得当年您给俺说您姓——对,您说您姓钟?”

“对。俺现今仍然姓钟。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男子豪爽地说。“俺叫钟景良。”

“钟景良?”徐芳芸突兀瞪大眼惊异地问。“那您是——”钟景良刚欲解释,徐芳芸认识的组织部向部长,过来说:“钟书记,参加会的人都到齐了,等您讲话哩。”

“钟书记?”徐芳芸愈加惊诧地。“原来当年在省城救俺的钟大哥,就是现在县委的钟书记?咋会这样巧哩?难道真应了那句‘踏破铁鞋没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啦?这次俺一定将他牢牢抓住;可到报答人家当年相救之恩时候了。”

“小徐呀,你一个人在那儿瞎嘀咕啥哩?”钟景良走近她,递给她家里门上鈅匙说。“好不容易见次面,还有许多话没顾说哩。给,这是俺家里门上鈅匙。我住县委家属院后排,东查第三家。你先去家里等着,我一开完会就回去。”

在由县委机关院,步行至县委家属院,不足百米的路途中,徐芳芸即时回忆起了,当年在省城读大学,为自解生活费用,便利用假期和“双休”,在省委机关附近一饭店打工;遭几个恶少调戏污辱,被一位当时亦在该饭店招乎客人的,据说是省委某领导秘书的钟大哥,挺身而出,援手相救的前情后事——凭些年来,为报答对方恩惠,她遍寻他的踪迹,结果一无所获。而这次她觉得十分好笑!正因自己今天一脚不慎,正行走哩,却撞着了迎面走来的人,没料竟是自己寻找多年的大恩人!对方的突兀出现,的确是太及时了!早几天徐芳芸还在为:要不要主动寻一个既能帮自己,却又不让自己讨厌(起码不似宋海明那样的人)人主动献身,以此获得晋身资本。此前还在犹豫不决,现时坐在他家属院的家里,稍一思忖,她便当即做出一大胆决定:我何不认他义兄妹,求他撑腰惩治坏人?

既然奋斗目标都已定下了,那么,余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在等他回来的空档,闲着无聊,她便高挽裤腿,先帮他打扫好室内外卫生;再卷起衣袖,从卧室里到卫生间到处翻遍,找出刚换下,及所有闻闻有味,该洗的衣服,全放到洗衣机里,逐一洗净在院内晾上。到他回来时,正好活已干完,天也完全黑了下来。

“哎呀,的确太对不起了。原为我们难得一见,尚有许多话要说;故让你开门坐家等我;没料却让你等得天昏地黑。”钟景良十分抱歉地说。“却还让你帮俺打扫了卫生,还洗了凭多衣服。今晚俺定得犒劳你。”边说边从打开从机关食堂,买回的肉菜面包牛奶等食品逐一放到餐桌上。

因她心中有数:若明白告他说:一为报答他当年出手相救之恩;二为今后还有事求他;但自己既缺钱财又无宝物可馈赠他;现只有这纯洁的感情;今晚自己就不走了;决定留下来陪他;正儿八经同他亲近。那以他一向高品行的为人,绝不会当即答应;尽管经当年相交时验证,及他今天注视自己的眼神,说明他并不讨厌我;说不定还会喜欢我哩!但正因提到“报恩”和“办事”两词,他怕将原本纯洁的关系玷污,亦怕贬低自己形象人格,定会当即加以拒绝。所以要想达到目的,必得采取权变措施应对他。

于是,当菜肴摆上桌后,她便当即遗憾地说:“啊,原来您早有备呀,竟买回了凭多品鲜味美的菜肴?只是太可惜没料遇到你;俺要早把家里那两瓶长城干红,顺便带来就好了。要不俺现就回去取?反正不过两站路,半个钟点就返回了。”边说边站起就欲出门,手却被对方拉住了;芳芸却再次装着脚未站稳,顺势倒向了对方;景良亦趁势将其扶住,随便紧握对方双手。尔后两人相视一笑,便当即达到“心有灵犀一点通”;景良才终于说出刚才拉手欲说的话说:“既然你想喝,这屋里便有,又何必舍近求远哩?”于是,便当即去客厅柜子中,拿出了两瓶长城干红。

看到面前的两瓶红酒,芳芸当即两眼放光,装出酒瘾很大的样子。对方不知是计,当即被调起喝酒的兴致。于是,你一杯我一杯,连连倒酒,频频猜枚。当两瓶红葡萄酒都喝见底时;两人亦均已酩酊大醉。趁着酒劲遮住脸气,芳芸当即靠向对方身子——景良受到感染,当即一把将对方抱起;疾速走向卧室;——待一切准备工作就续,拉过被子盖住两人。

第081章偶遇上访馄饨西施

第081章偶遇**“馄饨西施”

(一个面孔第脏污,但言语凌厉,敢同政府办副主任对辩的**民女;立即引起县委书记怀疑——)初冬季节某日清晨。天很yīn暗,还不时刮着小北风。在“津水县看收所”大门外不远处,一稍微背风的地方,一张灯草席上,卷缩着一个和衣躺着的女人。因其头发荒乱,面孔脏兮兮的;所以仅从容貌上,根本看不出她有多大年纪?她虽身上仍盖着一床薄棉被,却仍冻得嗦嗦发抖。赶早集来往走过的人们,俱都很同情地扫她一眼,便又匆匆过去。走过去的人中,有个别认识她的人,却边走边发出低声议论。

那意思大概说:躺在看守所大门外的那个女人叫白云。原是萧坪镇上的大美人;但却嫁了个面貌丑陋的男人;但这男人心底好,也勤奋;所以两口处的倒很好:既相恩爱和睦,又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哎,说到底还是‘红颜祸水’啊!正因白云模样长得俊,就似一块大肥肉,这就招来了不少老鼠和苍蝇。”介绍的人不由感慨说。“不仅那些街道干部早就对她垂涎三尺;就连镇上某些领导干部,也在不时打她的主意,且还想拿她给县上领导送‘礼’呢。”

据介绍人话的意思:你别看白云是美女,她男人又那样丑;可人家思想作风可正派着哩。始终坚持富贵不yin,贫贱不移。

“唉,据说祸事就是从这儿引起的。具体说也不知给他安的啥错?”介绍人最后总结说。“反正至今男人还在看守所里关着呢。这白云已经来这儿三天啦,可所里就是不让他们夫妇见面;说是怕‘串’什么‘供’?想见面除非经主管上级公安局批准。哼,这不全是推诿话吗?咱看古装戏知道,旧时在监狱服刑人员,还允许家人探监哩;现在法治社会,却反比过去倒退了?至于究竟啥原因?也许只有鬼知道!”

这白云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倒是个倔犟的个性。你看守所不是强调客观理由不让俺夫妇见面,还说若想见面除非公安局批准吗?那俺就去找管着你们的公安局!于是,她重新将灯草席和被子往起一卷,夹到车子后腿一蹁,上车就直奔县公安局——没料公安局却又把责任推给了主管他们的县政府。于是乎,这性格倔犟女子白云,亦还当真用自行车重新夹起铺盖当真又去了,大门前蹲两石狮子,大门顶上篆刻着毛老人家手书“为人民服务”几个苍劲大字的县政府。这才终于被县委书记钟景良发现,不仅当即派人调查处理了,白云丈夫的冤案不说,还牵出了街、镇、县三级,十几名国家干部,集体索“性贿赂”的窝案。

这又是个周六上午。这天吃罢早饭,县委书记钟景良,因惦记着县政府那边,这天要举行的“开门**理政”现场办公;所以便没等司机开车前来接他,便在委办门前顺手拉过一辆,不知是谁的自行车?跨上便急匆匆赶到县政府那边。可当他刚骑车赶到县政府门口,便让他挺有眼福的目睹了一幕好戏:政府办一王姓副主任,正亲率两名身强力壮,又手持电警棒的保安,在同一个蓬头垢面,浑身脏兮兮的**妇女在争执撕扯。四周立即引来数十名围观群众。

“哼,哪里来的讨饭花子?不去街上饭店或住户要饭,却赖在政府门前干啥?”王副主任大声喝叱说。“赶快走。再不走俺叫警察来抓你去民政‘收容站’。”

“王副主任,您别装了,难道俺这一化妆,您当真认不出俺了?”白云边躲着保安的推掇,边揭露真相说。“俺根本不是什么讨饭的;俺是津塘镇上有名的‘邵记馄饨馆’的老板娘,人送绰号‘馄饨西施’;您既往不也多次陪着这个那个县太爷,去俺混饨馆里尝鲜吗?当时说的多好听:遇啥难处到县政府来找我。可这才几天时间哪,吃完混饨咀一抹拉就忘了?俺绝不是非赖你们县衙门前不走;俺男人被您县上哪位官员支使警察,安个‘莫须有’罪名抓到公安局,关进看守所,还不准家属去探望,这大冷的天,俺裹床薄棉被,在派出门外整整等了三天三晚,不让俺见,却又推到公安局;公安局又推到县政府。你们像踢皮球似地到处往外推。俺今天可真是不走了。俺听说县政今天不要举行‘开门**理政’吗?正好也将俺家的冤案也理一理。”

“嗨,您真是‘邵记馄饨馆’的老板娘?既怪俺眼拙,也怨您临时化成这样的‘妆’,让俺不敢认了。请原谅。”王副主任凑白云耳边悄声说。“我看咱能否打个商量?今天政府是要举办一次‘开门**理政’活动;但咱明人不说暗话;那不过做做样子,走走过场;达到让局外人知道咱讲**就行了;而真正解决问题还在于背后单独操作,您就不要趁这股热闹了。我去给招待所打个电话,让保安小吕领你认认门先住下;待忙过这一阵,再抽时间专门解决您家的问题。”

“那不行。俗话说‘过这村没这店’;俺若不趁政府‘开门**理政’这机会,将俺的疑案提上去,‘趁热打铁才能成功’。”白云当即识出对方“拖刀计”地说。“一捱错过了今天这机会,你们不定又给俺推到猴天马月哩。”

“你这人咋这样不听劝说哩?”王副主任又当即露出凶相地大声斥责说。“如果你实在想敬酒不吃,非吃罚酒的话,俺现就打电话到公安局,让他们立即送你去民政上的‘收容所’!”边说边装模作样的掏出手机欲拨打公安局电话;两保安亦再次毫不客气地对白云推掇——在此关键时刻,县委书记钟景良,当即挺身而出,拨开围观人群,当即推开拉拽白云的保安。“赶快停止你们的粗暴行动。”钟景良当即阻止说。“怎能这样蛮横无理的对待**群众!”“你是谁?”保安许不认识钟景良,当即恼怒地说。“谁叫你管凭宽!”

钟景良没理质问的保安,却径直走到王副主任面前。

“你是政府办的王副主任吗?”钟景良严肃地问道。“我是钟景良。难道连你也认不认识我?”

“啊,原是县委钟书记呀?”王副主任当即既意外又惊讶地热情招呼说;却又“王顾左右而言他”地:“您是来主持政府‘开门**理政’活动的吧?王县长他们早在大会议室等着您哩。俺现在就立马领您去吧。”边说边向两保安丢眼神,欲让他们立将白云赶走。

“王副主任,你既不必‘王顾左右而言他’,有意转移问题大方向;更不必向保安丢眼神将**群众赶走。”钟景良毫不顾情面地当即揭穿真相说。“刚才俺一直在围观群众间站着,对问题的大略情况都看得一清二楚。你们不就是怕这混饨馆老板娘,趁政府‘开门**理政’机会,将她们受冤的实情公之于众吗?如果这内中没有‘猫腻’或什么见不得人隐秘的话,又何必那样怕哩?这样吧,你去政府会议室向王涛县长他们给我请个假:今天的‘开门**理政’活动我就暂不参加了。你们不讨厌这馄饨馆的老板娘吗?让她先随我去县委一趟,拉拉关系,也想啥时去她混饨馆尝个鲜;亦顺便向她了解点情况。”

“钟——钟书记,您这——这恐怕不太恰当吧?”王副主任惊恐得顿时口吃地说。“俺是说,王县长他们几位政府领导,可一直在会议室等着您哩。”

“没关系。这样的活动每月都有;原则上是政府主持;只要有王县长他们在哪儿;我参不参加问题不大。”钟景良解释说;但见对方还在迟疑,便严肃地将一“军”说:“怎么,县官不如现管,因你是政府办的副主任,就不想听我这县委书记的?”

“不,不。属下不敢。”王副主任当即惶恐地说。“我这就去会议室,立向王县长他们传达郑书记的指示。”

在县委机关,钟景良书记的办公室。当馄饨馆老板娘洗去脸上灰垢,又从随身带的包里取出换上一套干净时尚衣服后,出现在钟景良面前的,确实是位大美人;顾客馈赠的“混饨西施”的美誉丝毫也不夸张,当真名符其实。这时刻,两人都在边偷瞥着对方,边在心中认真地想。

钟景良心中想的是:“她真是号称‘混饨西施’的混饨馆老板娘?俺咋越看越觉得十分面熟哩?她到底有什么冤枉?”

白云脑海中亦有疑问:“他真是县委书记?为什么同当年风雨夜,在村野饭馆避难的高中生,面貌那么相近;且还都是姓钟;难道他同当年的高中生是同胞弟兄?”

“你是当年在风雨夜,在村野饭店避难的大学生?”白云突兀间直视着钟景良问道。

“你是当年跟随郝舒韵老板,在村野饭店打工的白云?”钟景良亦直视着对方问道。

“俺就是——”“俺也是——”两人同时兴奋激动说。“那您不在镇子经营自家馄饨馆,干么将自己打扮成叫花子样,睡卧政府门前?”钟景良深表关心地问。“您和自己丈夫到底有什么冤情?”

“此事说起来话常。”白云喝口茶水润过嗓子后,忧戚戚地说。“让俺慢慢对您说——”(本章3060字)第082章乡下酒馆的肮脏交易

第082章乡下酒馆的肮赃交易

第082章乡下酒馆的肮脏交易

(“津水塘是个美人窝,津水塘镇美人多;人到津水塘镇不想家,既有老婆又有妈”这亦是该镇经济发展,市场繁荣秘诀。)距县城正北50华里,依傍蜿蜒津水河岸,有一富饶美丽的乡间古镇;这就是白云之家所在的津塘镇。

每到夏秋两季,这里便特别繁华热闹。不仅是沿街两边各家店铺的生意特别好;即便没有铺面仅靠摆地摊的各类生意亦不错。这里生意好,除因当地人眼界宽,心眼活络,会做生意,生财有道之外,另一重要原因,亦是本地或外地来人心里虽有数,却不便明言的一个秘而不宣的重要法宝:这里的女人不仅长相俊俏,且会穿戴打扮,形象雅致妖娆。尤当夏秋季节衣饰单时,每到傍晚时分,从各个庭院走出来的女子,袒胸露臂阿娜多姿,连那电视剧或模特赛都赢了。

故此,早些年有首民谣歌道:津水塘是美人窝,津水塘里美人多;谁来塘里不想家,既有老婆又有妈。既然有此极为特殊优越的人文环境,又怎能不吸引外部来人如潮?也别说生意人来趁市场,就是那政府官员们,亦个个怀着不可告人目的,想来淘奇寻宝。

这就是夏末秋初某天傍晚。在小镇西关,一名唤“进馆醉酒家”的新开张酒馆,在华灯刚初上时,便早已宾客爆满。此刻,在二楼东临近窗子的一个,叫“有凤来仪”的特殊雅间;几位显然是有身份的贵客,正在边喝茶聊天,边显然在等另两位更有身份同伴前来。

“王副主任,是否该开始上菜了?”此刻,负责本楼层的服务生再度来催说。“您刚才点的几道菜,师傅早已做好了。”

“瞎催什么催?做好先放那儿。”仍是上章出场的,这位政府办王副主任不耐烦地说。“刚才不是已经对你说了?俺还有两位重要客人未到;待会儿到了便会马上通知你上菜。”

“好,好。怪俺多咀。”服务生边向外后退着边怯怯地说。“待会儿客人到齐要上菜时通知我。”倾刻,窗下楼后汽车喇叭响。

“两位县长大人到了。”王副主任欣喜地,对在座的另两位同伴说。“齐老板,凃老板,你们二位带的舞伴呢?”

“俺那个秘书小苗。俺让她在一楼随便自买点饭吃。来的不是两位县长吗?俺怕让她来一起惹领导不高兴。”瘦高的开发商赶紧点头哈腰说。“一捱你王副主任一声令下,俺便会马上通知她上来。”

“俺的秘书小草也一样;刚才也安排了她在下面吃。”矮胖的涂老板亦毕恭毕敬说。“待会儿领导来,只要说声需要她,勿管她吃没吃完饭便马上过来。”

当三人正说着话时,读者在先前章节早就熟悉的两个人:原津水县委组织部长,现津水县政府县长、年逾四旬的王涛;原津水县委信访科长、现津水县政府副县长、年逾五旬的刘鸣,并肩走了进来。齐、涂两位老板,自然都当即站了起来,先弯腰打恭;当两位正副县长,挺着早已堆油突起的腹部,傲慢地伸出手来时,两人亦当即受宠若惊地伸手同对方紧紧相握。尔后,王副主任分别向双方做了简单介绍。

“嗨呀,你这个王副主任哪,咱俩是一家子,俺又比你年纪大,教我咋好批评你哩?”当众人分宾主位次坐下,酒菜都上齐后,王涛县长首先故作姿态地批评下属说。“不就是谈个征地盖房的事吗?在县城有多少谈不了?却巴巴地将刘副县长弄到这50里开外的乡下来。你到底什么意思嘛。”听正头如此讲,刘副县当即解和说:“王县长,不是有句古语说‘既来之则安之’嘛。既然咱人都来了,那咱就先吃饭。王副主任亦是一片好心,咱总不能让他脸掉地上吧?待会儿吃完饭再谈其他?”

“那好吧。”王涛乜斜刘一眼,却装腔作势说。“王博良,既然刘副县都为你讲情,那我就不再追究你办事不力啦。吃饭。”

于是,便进行第一个节目:划拳、喝酒、吃饭。很快地第一个节目亦进行完了。“怎么样博良,这面子也给你了。”王涛再次装腔作势地说。“尽都酒足饭饱,可该打道回府了。”边说边站起,做出欲立马走的意思。刘副县赶紧向王博良丢眼神;王博良又赶紧示意齐涂二位老板。“王县长,俗话说‘有酒没舞,那是老土’。”齐老板当即极有眼窍说。“在场人除我老齐,您几位都是堂堂知识分子;尤其您三位又是堂堂县级领导干部,咱咋甘愿让人说咱是老土呢?俺老齐虽老土,不仅亦会跳几曲,且还熟识几个舞技尚说得过去的女伴;要不要陪两位领导跳几曲?”

王涛刘鸣没做回应;王博良当即给俩老板丢眼神;两人会意,当即都给自己女秘书用暗号联系。随即俩长相平平的女秘书上楼来。于是,老齐秘书小苗;老涂秘书小草,分别邀两位县长跳舞——众所周知:大凡喜跳舞者,对舞伴的挑选多很挑剔,亦讲个对眼和缘份;正所谓“跳舞之意不在舞,在于舞伴对缘否”?因那两个女秘书舞技虽然不错,其长相气质实在不好恭维。咋也激不起俩县长的兴致;故刚跳两曲,王涛便借口喝水,当即停了下来;刘鸣亦借口嫌累,自然亦止了脚步。

见此情景,王副主任赶紧又向两老板丢眼神;两人又示意两秘书下去。还没等王涛喝好茶,刘鸣歇好脚,随即又上来两当地稍有姿色年轻女人,随又向两县长发出邀请。这次两县长兴致稍高些,在两女相陪下又各跳了三曲;但明显还根本没达到两县长满意。于是,又各自找理由止步。

直到此时,两老板对看一眼,终下最后决心:这次非搬好友之女出山不可了。所以,便在两县长休息抽烟喝茶时,两人向王副主任示意出去。当王博良进来后,刘鸣便首先对其大为不满地说:“王博良呀王博良,下次我可再不信你话了;什么当地歌谣‘津塘镇是美人窝,津塘镇上美人多’;还故弄玄虚地歌什么‘人到津塘不想家,既有老婆又有妈’的——纯他妈夸大其词,为镇上招商引资和生意人做广告哩!就刚才相继上来那两拨四个女人,也休说王县看不入眼了;就俺这既没走南亦没闯北的家雀鸟,她们也不夹俺眼角。”

“走吧,闲话少说,早点回去,抓紧睡觉。”王涛大失所望懒洋洋地说。“别叫乡里没捞着,城里也耽误了。”边说边又站了起来,准备开步。慌的王博良赶紧伸胳膊将两人拦住。

“两位领导,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王博良既打躬又作揖地说。“两位老板已经去镇上的大腕明星‘馄饨西施’了。”

“什么,当真去请名噪城北的‘馄饨西施’了?”县长王涛当即两眼放光一喜说;但随又摇头撇咀就不信任地:“哼,就凭他俩土包子房地产开发商?‘馄饨西施’会买他俩的账?”

“是呀,上年省里来检查计生工作,晚上专引来这镇吃饭,目的就是让馄饨西施陪一晚,地税局尚局长当场表态,免她馄饨馆一年营业税她都不干。”刘鸣亦当即摇头说。“他俩地产商顶多能表态,给她无代价整修一下;这点小恩小惠能搬动她?绝对办不到。”

“我看咱们还是别等了。”王涛再次站起说。“哼,不就是个漂亮女人吗?又不是没她不得过。”但王博良却看出来,县长咀上虽这样说,其实内心是老大舍不得。正当此时,雅间门口突兀间人影一闪,三人抬头看,紧随齐老板身后进来的年轻女人,竟使他们看花了眼,王县长差点失声叫出来说:“齐老板你真有能耐,怎么没出津水县境,却把电影明星刘晓庆给请来了?”

刘鸣也在心里叫好说:“人家那‘馄饨西施’绰号还真没有错叫呢!这同年轻时的影星刘晓庆,在电影《芙蓉镇》中扮演的‘豆腐西施’简至维妙维肖嘛!”

“两位县长玩笑开大了吧?”白云当即不卑不亢地说。“小女子不过乡下一做小生意人,岂敢同那些大明星比?刚才俺那两位仁叔说,咱县要开招商引资交流会,听说俺的馄饨做得好,想让俺到会上介绍经验,您说这是真的吗?那俺可得抓紧回去准备准备。”边说边就要出门而去,急得齐老板赶紧给王副主任使眼神;王副主任当即说:“当然是真的。你们‘邵记馄饨’在整个城北堪称一绝;县里举办招商引资会,介绍经验非你莫属;但现在这类商业活动也赶时髦,就是参予活动人员,还必得是多面手,除本行业务外,还须能歌善舞;不知这点白老板如何?”

“嘻,嘻,您王副主任不在能陪好二位县长,亦挺幽默风趣哩。”白云哂笑一声说。“三位县领导不远几十里来到津塘镇,不就是冲着那两句‘津水塘是美人窝,津水塘镇美人多’的歌谣吗?想让小女子陪各位跳支舞,小事一桩。王县长,论资排辈俺也该先陪您跳。”

于是,接下来白云便先后陪二王一刘各跳三支曲。随即,王副主任将齐老板单独叫到外边说:“王县长想请白老板随车跟到县里去,亲手教教他咋做馄饨。你向她本人说一下。”

“这点恐怕办不到。”齐老板当即摇头说。“一是她馄饨馆生意实在离不了;再说哩,她俩夫妇感情好;丈夫邵通从不让她离开自己一顿饭时,随后马上就赶到。两人正在雅间门外,“说曹操,曹操便到”;突兀间一丑陋男人出现在面前。

“二位县领导,小女子不陪你们说话了。”白云当即告辞说。“俺当家人来接俺了。”

仍是周六上午,在县委机关钟景良书记办公室,白云讲过一段后,端起杯子喝了一阵水。

“我敢料定:那仨人没能得逞绝不死心。”钟景良愤愤然说。“天都晌午了,我去机关食堂买些饭菜。咱吃饱了下午接着说。”

第083章挖空心思巧施诱饵

第083章 挖空心思 巧施诱饵

第083章挖空心思巧施诱饵

(政府办的副主任真够聪明:费尽心机收买一城北漂亮女人,欲当作重礼送给顶头上司,以达较物质金钱贿赂更大作用;

以换取自己高升。他能最终如愿以偿吗?)事情向后的发展,果被钟景良一语猜中,那仨人当晚勾引白云的yīn谋未能得逞,又岂肯善罢甘休从此死心?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对那位企求到手的美人白云,就似一块香味扑鼻的好肉,尔今业已勾出了胃中的馋虫,但刚送到咀边,还尚未亲自尝一口哩,却又突兀被人拿走;未免心中痒痒,馋涎欲滴欲罢不能。所以一直都在积极筹划着新的yīn谋;精心设计着:究竟用什么奇招妙计,最终将那个大美人谋划手中?

自从那晚在津塘镇,首次会面响彻城北的大美人,“邵记馄饨馆”老板娘白云,又同其跳了三曲舞之后,回来这几天中,县长王涛始终有些心绪不宁:白天处理公务时,时常出现些不该有的差错事故;在回答下边干部前来咨询相关问题时,亦常发生些答非所问的常识性错误。使得来办事下属大感意外和不解:这王县长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他是神经上出了啥毛病?这可不是好征兆;不是很快就将换届选举了吗?他如此精神状态,还如何竞争县委书记?恐怕连现有县长之位亦难保证。

白天上班时的精神状态就是这样糟;到晚上睡觉时则更难受:眼前总时时恍动着,大美人“馄饨西施”翩翩起舞的倩影——以致于迟迟难以入梦;晚间睡不好觉,次天便无好状态办公;故总发生言差语错,亦是必然结果。但究竟用什么方法才能让对方就范,乖乖地投入自己怀抱中呢?但挖空心思却仍苦不得计。原本想着王博良点子稠,且首次同美人会面还是他的中介;可欲向其讨主意时,还是那虚荣心站了上风:拘泥于自己主要领导干部的特殊身份,总要保留点矜持;故内心虽一直在躁动翻腾,表面却还尽力保持沉稳平静。

再说副县长刘鸣。自那晚从津塘镇回来后,数天来一颗心,亦时时处于忐忑之中,左右摇摆拿不定主意。他因其家中老婆原本粗笨,不解风情,毫无吸引人,激发**性趣的本领,早已难适其心;自己又恰当壮年,正是精体力和**激情极为旺盛时候;但既往作普通人员时,胃口尚还不刁,稍有姿色个女人,就将其打发了。

可近些年随着社会地位提高,生活条件变好,水涨船高,对异性和那方面的要求,亦愈来愈高。轻易遇不到个对眼合适的;此前虽早听人疯传:津塘镇有个开馄饨馆的女老板美若天仙,是整个城北色压群芳独一无二的大美女。原前他还将信将疑,真是百听不如一见;那晚仅是一面之缘,不过手搭手,相互扶腰搭肩,跳那么三曲伦巴舞,前后不到10分钟时间,对方的美色神韵及翩翩舞姿,竟摄走了一个大男人,堂堂副县长的魂魄。他原本是欲罢不能的,但又清知明晓一把手王县长亦当真喜欢上了那个“馄饨西施”,自己若对那女人太留恋,追求欲太明显,岂不就让对方吃醋?而既往许多官场中教训,同一班子中的正副职因争夺同一个女人,而不仅仅是在感情上争风吃醋问题,还可能涉及到政治问题和权力之争,最终也许相中的女人到手了,但却失去了地位和权力,那样多不划算。

故而,副县长刘鸣脑子十分清醒:局限于自己副职身份,即便内心哩对那个津塘镇上开馄饨馆的女人再贪馋,亦要再三忍耐,既不能形之于色;更不能流露于言语行动;只能躲在一旁静观其变。

而当此三个人中,其实最属政府办副主任王博良,对俘获津塘镇的“馄饨西施”白云最为急切上劲。当然他急切上劲的原因,还并非想或敢于独自侵占;打个比方,即便没有任何障碍阻力,对方甘心情愿陪自己上床,但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原因是他把政治地位看得太重了;若在爱情女人与地位权势两者中,让其取舍的话,他自会放弃前者而独取后者。

也许他同县委书记钟景良的想法不谋而合:都因原本出身卑微,要想改变贫贱命运,只能谋取更大官位;而就眼下这仅管机管和领导的吃喝拉撒,啥时能出人头地,改变命运?极可能是遥遥无期。但要继续向上攀登;起码能再升半级,到政副办一把手的位置,有权参加“常务办公会议”参与决策一些大事要事;那才有人抬举你。而能决定自己这小小愿望的,就是那晚被自己攒掇着去津塘镇,找美女的正副县长。

因他懂得现今在官场中,要想提职晋衔,舍却硬实后台和雄厚经济支撑外,第三条路就是身为漂亮女人者,主动向当权者献身。尔今这三条路对他都行不通,那就得禅精竭虑在前三路外另辟奚境;那天偶听人们议论到,津塘镇上相邻数家馄饨馆,唯有“邵记馄饨馆”的生意最兴隆;其秘诀一并非这家馄饨做得好;二亦并非这家服务态度好;其根本一条,馆方和顾客双方心中都有数,但却心照不宣:就是该馆有一位别馆再努力亦极难争取到的,色艺俱佳的老板娘!

在听到这一重要信息后,王博良一时间真是喜疯了;当即拍着自己额头说:“真是天助吾也!正瞌睡哩有人给送来了枕头。”因在较长时间为其服务中,他已深切了解,这两个能决定自己命运的正副县长,俱都是好色之徒。尔今有此一位“馄饨西施”,恰好是无须动自己一点老本金的极好“礼品”。于是他便精心设计了那晚的一系列行动;从而让两位能主载自己今后命运得失的实权人物,在此事上都乖乖地听从自己指挥;尔后再略施小计,引他们向最高境界逐步深入——经过这几天细心观察,看情况现时已到火候。于是他便当即打定主意:这一次先不兴师动众,自己单独去给她来个“微服私访”,先探探对方口风,旁敲侧击探问她究竟有什么要求?先做到心中有底,再继续开展下步行动。

“馄饨馆”的铺面还真不错;而门脸上那“邵记馄饨馆”几个苍劲大字招牌,及馆内的一些名人字画,更当即便将小小馄饨馆的境界和身价提高。王博良看到此,突然间心一灵动:嗨,终于寻到打开对方心灵鈅匙了!于是他决定干脆将戏做足;随便从身背的包里取出一台相机,打开镜盖便将镜头对准门脸招牌,及馆内名人字画,“啪啪啪”逐一拍照——他这一超常行动,终于惊动了馄饨馆内人,服务生小江立去报于老板邵通,和老板娘白云知晓。有鉴于这是外事,按夫妇俩之前“女主外男主内”的相互约定,邵通挥手让妻子出去处理此事。

“啊,这不是县政府办的王副主任吗?”当白云认出面前对着自家店铺的老熟人时,不禁既惊讶又意外地问。“您这日理百机的县府大内总管,咋也有空光顾俺这乡野小店?该不会因卫生或原材料哪里不合格,前来收罚款的吧?您明说需要多少,俺立时就缴。”

“嗨呀白老板,您说哪里话来!”王副主任当即客气地解释说。“别的不说,单看您这店铺的规范布置,及其文化艺术氛围,足见老板夫妇的高雅品位。这大的方面都做得很好,又何况卫生水平和原材料质量哩?俺来贵馆是有特殊任务哩。”

“哦,既然这样不妨说来听听?”白云装作颇感兴趣地问。“有需小店效劳的,但说无方。无论人力物力财力,敝店都愿全力以赴。”

“嘿,嘿!那倒不必。俺原本来是给贵店送喜讯办好事的。又咋反要贵店出人出物出钱呢?”王博良诡秘一笑说。“告诉你吧白老板:上次那晚在‘进店醉饭庄’,俺同两县长请您跳舞时不就说了吗?县里准备举办招商引资活动,想请你届时给县内客商,介绍办馄饨馆的经验。俺来一是向你谈谈验材料内容,及其指导思想;这二呢?你刚才也看到了,俺没见你之前,已悄悄将您馆铺内,体现文化艺术品位的匾额,和馆内名人字画,都一一做了拍照;这些照片可能布置在招商引资活动现场橱窗;亦对您的经验介绍起一定辅助作用。”

“哎呀王副主任,您为俺这小店真是煞费苦心啦;不仅给俺提供机会让俺扬名;还专门为俺店铺拍照,布置活动橱窗。俺懂得在活动现场作经验介绍,这是最有力的广告效应。”白云显出深为感激地说。“这叫俺如何感谢您好呢——这样吧,俺按市场价格给您出广告费。”

“你这是在贬损我王博良人格吧?你理解俺做这一切都是为几个钱?错。这是你曲解了俺一番良苦用心。”王博良当即故意显露不满说。“告你实话吧白老板;你即便真要感谢亦不要谢错人。因俺做这一切都是王县长亲自安排的。人家那才算用心良苦呢!难道你这即便是金石,而精诚所至,也总该为开了吧?进县城去他家,亲手教他学做馄饨,究算个多大事呢?可你既谨慎不去县城;那过两天俺可陪王再来津塘镇,亲自登门拜师学艺了。到时你可别将我们拒之门外呀!”(本章3208字)

第084章伤害美妻骗拘丑夫 一

第084章伤害美妻骗拘丑夫

(一次周密安排的有计划对美妻性侵;一场有予谋的对其丑夫的骗拘!一桩有目的的典型“性贿赂”丑闻!)秋季里某个周日下午傍晚时分。政府办副主任王博良,自驾车行驶在,由50华里外的津塘镇,返回县城的乡际间公路上。他稳操着方向盘,以均匀而不快慢起伏的速度,不急不缓向前行驶着。他想在这单独开车清静集中的时间里,认真梳理一下,目下这桩正在进行中的,如何攻克城北美女、津塘镇“邵记馄饨馆”老板娘白云,这个顽固的感情堡垒,从而让其乖乖地投入王涛县长的怀抱;做为直属下级和中间人,自己亦算完成了一桩向顶头上司,送特殊“礼品”的任务;以最终换得对方手中的人事大权;实现顶替今冬到龄需退,空缺的府办主任之位——实事求是说:政府办副主任王博良不失为一个头脑聪明的人。在官场中为了不断向上攀登,出人头地,改变命运;可又缺乏得力关系可以依靠借用;又无充裕经济实力,送不起像飞涨的市场物价般的礼;而自己偏又是个男的,无自身资本可供利用;终于想出个“用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之计,将无故漂亮女人骗来,当做特殊“礼品”,送给能主载自己升迁命运的顶头上司;以换得自己升迁的机遇;这的确不失为一着绝妙好棋!但他是否性子太燥了点?总想急欲求成;结果因“汽没圆而馍不熟”吃了夹生饭,将他自己赔进去不说,还拖累了上司王县长,害了“邵记馄饨馆”的一家人。制造了津水反腐史上一桩最典型的“性贿赂”案!

嗨,都怪自己心地太善良,亦怨自己太缺乏社会经验了。以为现代社会总是好人多。何况人家都是政府干部呢!事后白云痛心疾首地总结经验教训说。可咋也没想到现今某些干部心地这样坏,品质凭恶劣!还真应了那句“满咀仁义道德,满肚子男盗女娼”的俗语呢!

亦就是那个政府办副主任王博良,当天下午临走前留下的那句话,让白云思索了很久。不就是教他们学点做馄饨的技术吗?又不将让俺怎么的。且他们又不是自己同行,还怕他们将技术窃走,在津塘街上另开家馄饨馆,争了自家生意不成?白云沉思地自语着;亦同丈夫邵通商量说。

“反正俺因这身体的特殊情况,整天待在这馄饨馆里,不出三门四户;对现时外边情况知之很少;也不大了解现代人们都啥思想?”丈夫邵通既自谦又通融地说。“你还经常出外采购原材料哩;认识的人比俺多。你自己认真把握就是了;千万别三句好话当钱使,不知不觉上了人家当;钱被偷走后,反帮人家数钱呢!”

“不会的,你老婆也不是那刚读《三字经》的小学生,咋就那么容易被欺哄?”白云挺自信地回答说。“再说哩,你虽没身后厮跟着,但有你爱情支撑着,你老婆亦心强胆壮哩!”

这是两夫妻那天下午说的话。本以为那不过是王副主任,临走前随便说的话;他们县政府每天工作那么忙;接触的人又那么多;曾对各种人说过多少话,不可能句句都记着。所以,那天以后,白云也把那事早忘了。

想不到事隔一周后,恰又是个周日的下午。那王副主任领着他,一家子的王县长当真自开着小轿车来了。且还煞有介事地,在小车后备箱里,带了水果香烟,**鸭鱼肉等等,那么多礼品,还说什么要举行什么“正式拜师礼”呢!几句话倒把没见过外面大世界的两口子给噤住了;好半天答不上来话。看着从汽车后备箱里搬出来那一大堆东西,不知该不该收下?最后还是人家王副主任,又亲自动手帮助邵通将那些礼品搬进了屋里。

你别看人家堂堂一县之长,应该说是当地“父母官”,可在咱这小本生意人面前,反倒没有一点架子;说话亦很随和;见邵通虽开始也喊邵老板;因听邵通说“不敢当”后,人家王县长在后干脆称邵通为“大兄弟”;叫白云“大妹子”;虽仅是一个称呼的改变;却顿时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

很快便到了晚上,小镇子华灯初上时候了。前边介绍过,这个小镇子,有个不同于其他乡镇的独特之处,就是每到夏秋季节,只要不是刮风下雨,在正常时间里,每天傍晚,这里的夜市特别热闹繁华;一街两行店铺这样;就是没自己专门店铺人家,摆地摊的生意照样很好。王博良建议县长两人到街上闲逛逛,一可欣赏下这城北小镇的夜景;二可顺便考察一下这里的夜晚市场,说不定还能总结出一条经验在全县推广哩!待赏过考察罢再回馄饨馆跟师傅学做馄饨——此刻,两人肩并肩悄然走在本镇一条稍微冷清的街道上;边行走边低头窃窃私语。不是说既赏夜景,又顺便考察本镇夜晚市场吗?到这僻街陋巷能赏什么,考察什么?其实,这就叫“醉翁之意不在酒”;刚才当着馄饨馆人面说考察赏景不过是撒个谎;王博良真正意图是将上司约出来,两人认真商讨一下,制定出两套行动方案,做到“如何既达到目的又不伤人害己”那将皆大欢喜;万一不成,对方当真敬酒不吃偏吃罚酒的话;被逼无奈那就实施第二套方案。王博良凑上司耳边悄声嘀咕着——“这样合适吗?小两口看样子都是好人,是无辜的。”王县长似不落忍地说。“再说哩,为个女**动干戈也划不着。”

“我是说‘以防万一’。总不能将咱堂堂政府官员当眼子捉,逮不住黄鼠狼反赊一把米吧?”王博良狡诘地说。于是,他让县长在外等着,他单独去了趟当地派出所,如此“这般这般”一说;对方当即心领神会,连连表态:人民警察职责就是为领导保驾护航的嘛!愿意效劳。其实,当二王出去之后,“邵记馄饨馆”小两口也趁空隙做了商量。

“我总看这事有点悬活;堂堂一县之长,百姓的父母官,会专来这小镇上,向咱一小生意人学做馄饨?还自带了那么多礼品?”邵通仍充满怀疑地说。“我看他们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定是直冲着你来的。单看那县长看你时那色迷迷的眼神?俺料定他绝不操好心。阿云哪,你现在可是俺的精神支柱,你可千万不能有一点闪失。谁胆敢动你一指头,俺定会同他拼命!”

“你放心,俺会随时提高警惕,保护好自己的。”白云感动地拍着丈夫肩头说。“你也不要动不动就豁出去,同谁拼命什么的;俺也要你安安全全,健健康康的,咱做永久夫妻,白头偕老——”

很快到了吃晚饭时候,主客四人按规矩在餐桌旁坐定;跑堂兼保姆小馨端上了饭菜;王博良当即从随身背的包中取一瓶红两瓶白酒;主宾便边吃边喝边聊——白云给丈夫使眼神,邵通尽管再不欢迎,但亦按东家身份装个门面,提起白酒瓶热情地给县长主任频频敬酒;可当王博良代表新收徒弟给邵通反敬酒时,对方却说自己不会喝酒;推让半天仅喝三杯,便说不胜酒力,向客人告一声罪,便提前离席了。

剩下主宾三人,仍在边喝边聊。白云频频给两位县领导倒酒;二王亦提起白酒瓶欲反敬“师傅”酒;但白云说自己从不喝白酒。王博良却诡秘一笑说:咱王县长最讲**;白师傅既不习惯喝白酒,咱就喝红酒。于是,两人轮换着频频给白云敬红酒——可待一瓶长城干红刚喝三分之二,白云便不胜酒力爬到了桌子上;王博良当即向上司使个眼神亦暂时离去。

“白老板,白师傅——”当连喊了几声,见对方仍未答应时,王涛又站起轻推推她;见对方仍在呼呼而睡,稍稍犹豫一下,却当即壮起色胆,不管不顾拖起对方便进了一侧卧室——稍顿,保姆小馨又端盘刚炒的热菜进来,却没见餐桌旁有人,便提葡萄酒瓶看了看,似乎明白了什么?当即提起剩下半瓶红酒,和喝酒的高脚杯出门而去。小馨立去楼上卧室叫醒了男老板。“如此如此”这般一说;邵通当即大怒,提起床头早备下的木棒冲下楼去,一脚踹开王县长卧室的门;但却并未见自己妻子,却有王县长一人还在熟睡;被惊醒后当即披衣起床。

“邵——邵老板,你,你这是干什么?”王县长随即一惊问;紧接着大喊道:快来人呀,他邵老板要持棍行凶啦!随着喊声当即冲进来两警察,不由分说,当即将邵通两只胳膊反转来,给戴上手铐押走——

第085章决战前夜 运筹帷幄

第085章决战前夜运筹帷幄

(咱就给他来个先查外围,敲山震虎,旁敲侧击;

看他还能继续沉得住气,坐得住,不暴露!)这是深秋季节某日下午。天气很yīn,又没刮风,像随时会下雨的样子。屋里的空气亦十分沉闷。办公桌前坐着屋主人钟景良书记;沙发上坐着上月才到任的、县检委女书记娄清廉;办公桌对面坐着津塘镇“邵记馄饨馆”老板娘白云。

“都怪俺太天真幼稚;总之是缺乏社会经验。”白云在向两位领导汇报了,夫妇俩受伤害经过和情况后,痛心疾首地总结说。“既往人们不都说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吗?心想他们都是县领导,谁料他们心眼这样坏,品行凭恶劣!”

“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从眼前暴露的事实情况看,那院的正当家人,毫无疑问地说,的确是我县近年来,发生在各单位‘性贿赂案’的总根子!如果没有他带这个坏头;或者说他不包庇怂恿的话,其他人也真不敢。”钟景良说至此愤激地突兀站起,背抄手,在室内边来回踱着方步边分析地说。“可凡搞过调查审案的人都懂得:处理某个人或某件案子,都是要讲证据的。从刚才你白老板所讲情况看,是有很多疑点指向那院的正当家人,和他那个从中‘拉皮条’的下属王博良!

“但因你手中没攥有他们设yīn谋耍诡计,让你不知不觉中遭到性侵;还误引你丈夫中他们所设圈套,持棍踹门夜闯领导卧室的确凿证据。相反人家手中却攥有,你丈夫半夜踹开卧室门,持木棒欲对领导行凶的木棒、照片等证据。如无得力反证的话,根据我国新《刑法》,仅你丈夫这一件事,经法庭审理定案的话,起码会判个三年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

“白老板,钟书记可不是吓唬你;这可是《刑法》重新修订颁布后,所面临的实际问题。”

被钟景良专门叫来听案的纪检委书记娄清廉,亦及时阐述自己意见说。“组织上可出面交涉让你们夫妇见一面,你要劝他在拘留期间暂忍一时委屈,稍安勿燥。因为这不是个案;是连锁案,甚至是窝案;这边我们自会组织强有力的专案班子,抓紧时间调查的。尽量早一天调查个水落石出;还津水原本干净的蓝天。”

“钟书记应该他了解我。我们的确是冤枉的。”白云深感委屈地说。“尤其俺那个当家人。他就是个直筒子脾气,眼里存不住一粒沙子;他这次无端被抓,可完全是为了我。”

“你说这些我们心里都有数。”钟景良既劝解又宽慰地说。“家里还做着馄饨生意,你不要在县城多耽搁了。回去后边做生意边存个心,我看你还是得着手从你那边寻找证据。趁天还早回去吧。”

“待同公安那方面协调好,啥事同意你们夫妇见面时,我们会另行通知你。”在白云临出门时,娄书记当即追上去,同情地紧握住对方手安慰说。

“老娄啊,你对这事怎么看?”当办公室里仅留两人时,钟景良亦挪坐到娄清廉坐的沙发上,先给对方茶杯续了水;又向对方让棵烟,两人都点火吸着说。“事虽不算太大,但牵涉的对像身份却特殊。你别看他仅是个县**管的干部,但要查他恐怕还得向省里那位打声招呼。”

“哼,现时的反腐倡廉工作,难就难在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上。”娄清廉深为不满地说。“我敢断定:只要你一打招呼,省里的人肯定马上会推三阻四的;搪塞的话就在咀边等着哩:什么,作风问题说到底不过是件生活小事,列不上原则问题;咋能让一件生活作风小事,干扰了改革开放经济建设大局呢?某某总体上不失为一位有能力的好干部;成绩与缺点总是九与一之比嘛!我们可不能捡了芝蔴丢了西瓜;查什么查?我看算了。在一定会议场合不指名的批评几句算了;大局为重嘛——”

“嗬,哈!你算把这些领导的脉博摸准了。”钟景良轻哂一声说;但稍一思忖地:“那按你意见是说,咱现不给省里那位领导打招呼;也暂且不对当事人采取任何措施;但可组织少而精的强劲力量进行秘密调查;一旦调查证实他确有问题,再向省里那位领导打招呼不迟?这样就能让我们始终处于主动地位:退可以守,进可以攻。即便最终仍未查出他啥问题;也不需承担什么责任,或向谁解释道歉什么的。”

“这样做的好处虽然多;亦不承担什么责任。”娄清廉认真思虑着说。“这对我们决策者来说,是增大了安全系数;但却给具体参与调查的人员,增加了调查工作难度。我们原本就没什么线索,你又让他们秘密调查;不找知情人吧,与此无关的外围人又能提供点什么?找知情人了解情况吧,又怕暴露调查形迹;还怕招之被查对像报复打击;更重要的是耽误查案时间进程,贻误战机;依我看这个方案似不可取。”

“你说的实有道理。”钟景良心急地又当即站起来,左手撑着下巴,再次踱起方步认真分析着说。“但究竟该用什么方案合适呢?老娄啊,虽然咱都不是六十年代的人,但读历史资料,在我党当代史上,有个重大历史事件您应该记的:六十年代初,前苏联赫鲁晓夫执政时,中苏两党关系紧张,我党发起批判苏共修正主义运动;当时的**中央机关刊物《红旗》杂志,连发‘**’‘苏共中央公开信”。为让‘**’的论点站着脚,中央每公开一评前,先拿出样稿,发至各**党派展开讨论,只要那个论点被批倒,中央便立命撰稿人当即改过——”

听至此娄清廉当即“呲”声笑了说:“好俺的大书记呀,都屎憋屁股门了,您倒还沉得着气,有心情说史讲经?我看您肚量真大呀。”

“不是我沉得着气;亦不是我肚量大。”钟景良却挺认真地说。“我举这个例子想‘史为今用’。来,现在咱俩就表演一番,看看咱究竟采取哪种方案可行?俺暂时扮演那位省里领导,您代表县委方面向我汇报请示。”于是,两人各拿起一手机或电话耳机,认真地表演起来——“啊,你说的那个干部虽是我的学生,但只要他有问题,你们尽管放手去查;我老k绝不包庇他。”钟景良拿着电话耳机,模仿着省里那位领导的口气说。“但我可不可以试问一句,你们欲调查的他这些问题,截止目前已获得一定证据没有?或者说已有重要线索?”

“这——我们是根据事主举报的内容,加以分析出来的问题。”娄清廉举着手机以县纪检委名义请示说。“不过据我们了解,事主可是忠诚而守本份的生意人;谅她不会也不敢随便诬告一位重要县级领导人;尤其一个年轻女人,不可能拿这类事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嘛!”

“那可不一定。现时搞市场经济,有些人为赚钱;有些为升官上学办事,什么手段使不出来?”钟景良继续以省某领导口气驳辩说。“我就从电视上看过这样一个案例:一女个体工商户,为赖营业税,竟当男税征员面脱裤子,反诬税征员性侵了她。你说要不是当场有人做证的话,那税征员不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吗?”

“看来即便省里那位领导不出面干予,甚或大开绿灯支持我们查;但我们至少有六分以上把握和线索,才敢公开动手查。”娄清廉紧皱眉头分析说。“否则若最终查不出来啥的话,当事人绝不会同我们善罢甘休。那我们将吃不了兜住走。”

“那就将使事情更加复杂化;不仅平雪不了‘邵记馄饨馆’的冤案,反会让他们雪上加霜受更大伤害。”钟景良更向深处分析着说。“若照此推理的话,更会夭折了我们将要全面铺开的,以‘全局性揭露整肃性贿赂’为中心内容的,反**斗争。”

“可是,若舍此两种方案,我们又将此疑案如何进行下去呢?”娄清廉拿右手用劲梳理着自己的长发说。“新编古典豫剧《唐知县审诰命》中两句唱词道‘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秫’;我们又怎忍心眼看着白云一家受冤,却束手无策哩?尤其同为女人的缘故,俺不能不为乡下好姐妹大鸣不平,总似有鱼刺挭喉。”

“那当然不会。平雪他家冤案不过迟早的事。刚才白云临走时,您不已向她交待:一旦同公安局协调好,准许他们夫妇会面,要他们都稍安勿燥吗?”钟景良沉思地说。“这样就好;别催太紧,给咱适当时间从长计议。娄书记,我意咱就给他来个迂回作战。先从他的外围和亲党那儿查起;以给他来个‘敲山震虎’旁敲侧击。不怕他沉得住气,坐得住,不暴露。”(本章3012字)

第086章当年的一桩反性贿赂案

第086章当年的一桩反“性贿赂”疑案(上)

(听了景良所讲,两位耿直纪检干部,因为不服权贵高压,坚持反腐正道;最终却酿悲剧的典型案例;女纪检委书记当即一怒奋起:定将此案坚持一查到底!)提起实施“第三套方案”,钟景良首先便想到了春天的时候,某天在机关院,同那年在省城某酒店,偶然结识的女大学生徐芳芸的邂逅。于是,他便当即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当时纪检委,专送县五大家领导的那份《反腐倡廉简报》。

“清廉啊,您仔细看看吧。这是一期你上任前,纪检委专编的一份,涉及‘性贿赂’**案件的《反腐倡廉简报》。”钟景良愤激地抖着那份简报说。“正为这份‘简报’中有篇敢于讲真话实话的好文章,结果被您的前任,即现任的刘鸣副县长,不仅撤了负责简报秘书科长的职,还逼死了文章的作者。”

“既然是牵涉反‘性贿赂’内容,又关系纪检委内部斗争;作为现任纪检委书记,我必得了解实情。”娄清廉接过简报仅扫一眼,便立即调动起了敏感兴奋神经地催着说。“钟书记,您快讲讲当时事件的来龙去脉。嗨,说不定就从调查当年‘秘书科长被撤,文章作者冤死’事件入手;牵一发而动全身,拔起萝卜带出泥;就能彻底查清津水官场的大部份‘性贿赂’案情。”

“清廉呀,我看哪,你也是个性急的个性!刚才俺不就说了吗?‘只有不敢做的恶事坏事,没有查不清的难疑案情’嘛!”钟景良亲切地指着对方鼻子说。“其实,这桩冤案俺早想插手管了;只是当时情况特殊:政府刚刚换届,您前任刚去政府任职;若即时就将此事翻腾出来,事必影响全县工作大局。再加上当时您还尚未到任,一副书记主持工作原本吃力;若将此偌大疑案交他经办,也许他没凭大能力;抑或有能力却没凭大胆气。所以就将此事暂时搁起。看情况现应到了该重查此案时机了:一是‘津塘镇馄饨馆性贿赂案已揭开宝盒’,再欲重盖上亦难;二是您已到任,咱有了查案坚强力量。好吧,为让您尽快进入角色,趁今天这会儿空儿,俺就给您讲讲,俺所了解的当时情况——”

当年早春时节,仍然春寒料峭。即便在县城里,那些上班族们,虽已脱去穿一冬的防寒棉袄,但走在早晨上班路上,经那小北风一吹,仅穿毛衣外套的身上,还是冷得嗦嗦发抖,不禁加快了脚步或车速,急匆匆向机关里赶。

纪检委设在县委西院,**的一座两层小楼的上下十几间房。秘书科和《反腐倡廉简报》室,都设在一楼隔墙相连。年逾三旬,身材适中,面容红润,明目皓齿的秘书科长江新诚,骑电动车刚进机关,将车放进院角车棚,便搓着冻木麻的手,快步来到开着门的“简报”编辑部。见那位较自己稍稍年轻,但身子瘦弱,戴副深度近视眼镜的简报编辑郜冲,还坐在电脑台前,边啃着干馒头,还在边改稿时;当即便一阵激动。

“科长啊,凭早您可就上班来了?”听见脚步声,和进门时一闪的人影,郜冲当即转过脸说。“嗨嗬,当头儿不容易呀,尤其咱们秘书科;纯脆是个恶水缸活。”

“嗨,再不容易也得硬起头皮,咬紧牙关继续干下去嘛。”江新诚亦感叹而无奈地说。“谁叫咱当年报考大学时,先晕头转向填报了秘书专业;熬四年毕业报名参加地方公务员考试,又迷了心窍再报了行政机关的秘书岗位呢!嗨,不说它了,反正尔今两脚既已踏进来了,水深水浅,即便喝几口混水也就这了。”

“不过据我看,您快熬出头了。不是疯传下半年政府换届,咱刘头儿极可能到那院去当常务副县长。”郜冲显出急为神秘地说。“到时腾出了位,即便不按德能勤绩,论资排辈,您不上书记也准上副书记。尤其这次您着意提出的,‘将揭露反击干部队伍性贿赂**为突破口,再掀反腐倡廉新**’的创意,肯定能一炮打响;从而得到各级纪检和党委重视。”

“那还不多亏你郜老弟那篇报告文学文章写得好。”江新诚发自内心感谢说。“你放心郜冲,俺这人向来知恩图报的!若是下半年政府换届,委里职位空出来我能上,勿管正职副职,到时俺定提名你任副秘书科长。”

“谢谢领导栽培!”郜冲当即深深一躬说。“你这小子还给我来这套!”江新诚善意地捅对方一拳说;突兀忆起地:“哎,还说哩;那期简报送达县‘四大家’领导机关和主要领导没有?”

“那是多大的事,俺咋敢耽误。”郜冲很认真地说。“昨天印出来后,我已在第一时间,先期送给了一把手钟书记;那几份被东院通讯员小力当即要过去;他说正好要去政府**政协送文件,一并送去算了。”

“那你还得趁空去落实一下。”江新诚叮嘱说。“尤其这期简报,咱着意提出的‘性贿赂’问题;在推向全社会前,必先得到县‘四大家’领导重视。”

“对。我这就——”郜冲站起就欲出门,却同怒冲冲进来的纪检委书记刘鸣,差点碰个满怀。“刘书记——”“刘书记——”两人同时向对方招呼说。

“郜冲,你该不是去落实东院通讯员小力,代你向‘四大家’领导机关,捎送这期‘富有创造性’简报是吧?”刘鸣铁青着脸微带讥讽地说。“那就不用去了。我刚在由政府返回的路上碰到小力,已全部追回来了。”边说边将追回的简报“啪”地摔到郜冲面前桌子上。“刘书记,我想——”江新诚欲解释和争辩说。但却被刘鸣当即摇手制止。

“我知道你想解释:如此做并无他意,全是从为纪检工作上水平的大局考虑。”刘鸣稍稍缓解态度说。“这我相信。但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毛老人家,曾在他的一篇哲学著作里说,‘在一定的条件局限下,有时候虽有好的动机,但缺乏好的工作方法,往往会收到截然相反的结果’。”

“刘书记,您既说到这儿了,说明您已肯定我们纪检部门,提出‘在反腐倡廉活动中,以揭露和惩罚官员中的‘性贿赂’犯罪为突破口,将这项斗争引向深入’的出发点没有错误。”江新诚亦学着对方,咬文嚼句据理力争说。“那么起码止目前,我还没考虑到,我们仅仅用登文章发简报,这种最简单而普通的方法,将这种指导思想传导出去;且第一步还仅仅是送达‘四大家’领导机关和主要领导。我们的这种做法究竟错在哪里了?”

“正因为你们所要送达的是‘四大家’主要领导,而不是普通的干部群众;这就会给相关领导造成一种错觉,让他们会以为这是纪检委,是我刘鸣在向他们下战书,要整他们而提前发出的信号;从而便将我刘鸣置于不少人的对立面中。”刘鸣**裸地说。“你们既然在文章和简报中,将‘性贿赂’犯罪,当作新形势下官员**的主要表现形式;就说明你们清楚在官员中,尤其领导干部中,这种犯罪应很普遍。我刘鸣虽是抓反腐倡廉的纪检委书记;但我也是凡身**的人,我不仅也要生存,亦想不断进步;所以我不愿将自己置于众多人的对立面中。我这样说,应该很清楚明白了吧?我想作为同事下属,你们应理解了俺的一片苦衷了吧?”

听到这里,屋里的两人当即吃惊而又意外地相互对看一眼,且点点头心照不宣。

“理解了。”江新诚首先表态说。“理解了。”郜冲亦紧跟表态说。

“既如此我就要求你们:立即将已印出的这期《简报》全部销毁。”刘鸣书记严厉命令说。“同时想个啥办法,将已送给东院县常委们,包括钟书记手中的那份亦要回销毁。”

仍回到当天下午,钟景良书记的办公室中。

“那么,秘书科长江新诚和‘简报’编辑郜冲,是否听了顶头上司的话,当真已将印出的‘简报’全部销毁?”娄清廉深为忧虑和关注地问。“还有东院已发常委,包括您手中的这份?”

“嗨,如果真这样做了,便显不出一个成熟纪检干部的党性原则,政治觉悟。”钟景良深有所感地说。“当然亦就不会酿成以后,某些人相互勾结耍yīn谋设陷阱,‘请君入瓮’,给江郜二位诬陷罪名,撤除江的科长职务;解雇郜冲羞愤跳河自杀的悲剧。”

听了景良刚刚所讲,两位耿直正派纪检同行,不畏权贵高压,坚持反腐正道的悲壮案例,凛然正气的女纪检委书记,当即愤然而起,立向“班长”表态:坚决将此案一查到底;不获全胜绝不收兵!(本章3030字)

第087章当年的一桩反性贿赂疑案(中

第087章当年的一桩反“性贿赂”疑案(中)

(这是贪官为保自己及其同伙,陷害正派纪检干部,而精心设计的陷阱!

其手段何其毒呀!纪检战线的战友们哪!要时刻保持高度警惕;

别做第二个东郭先生。)纪检委书记刘鸣,既晓之以理,又动之以情,当面训导了两位下属;见两人心中虽然还暂不服气,却无反驳不满的情绪;还表态“理解”并遵照“领导意图执行”,刘鸣这才稍稍放心;又抓紧时间去各常委家里,活动下半年政府换届时,他调常务副县长职位的事情。留下屋里的江新诚和郜冲,一时间相互对愣;虽暂时都没话,心潮却都似海lang般翻涌。

“怎么办科长,难道我们就凭窝囊?辛辛苦苦忙活了几天,终于获得点成果;也不说有功吧,岂能还算有过?”沉默苦闷,对面摇头叹气,足过了一刻钟后,郜冲终于强忍不住地牢骚说。“他纪检委书记因为亦是**凡人,不仅要生存,且还想进步发展;说穿了就是还想升官,因为领导层中,接受‘性贿赂’人多,他不愿置于大家对立面;这才立命我们将辛苦创下的‘反贿赂简报’成果当即付之一炬。哼,这算是什么混蛋逻辑?难道我们真得乖乖听他的?”看对方没有言语,以为科长真已灰心丧气;郜冲这才煞有介事拿出打火机,并将书记要回的简报拿手里,去到废纸筒前装做真欲焚毁的样子。

“等等!”江新诚终于清醒地,当即将即付之一炬的简报抢手里说。“我现在就去请示钟景良书记!”

“‘性贿赂’原本就是种令人深恶痛绝的官场**行径。”当江科长见到钟景良书记,先坦率地汇报了自己想法;又婉转地透露了刘书记意见后,钟景良则沉思地说。“把揭露并惩处‘性贿赂’作突破口,带动整个反腐倡廉深入进行;这条思路很好;你们这一期以‘反性贿赂’为中心内容的简报亦编得很成功。你们刘书记为啥怕它见世面哩?是否内中有什么隐情?不过为照顾内部团结和上下级关系,你们听直属领导的,下余不发,已发者收回也行。反正我手里这份就留下吧,我有他用。”

江新诚多么聪明,能听不懂县委书记话中深意?于是他回科后,便当即做出一个大胆决定:不仅原发给常委们的《简报》不能收回;且还将该送“四大家”机关和领导的照送不误。也许江新诚错就错在“不黯时事”,不懈“县官不如现管”和“官大一级压死人”等的古今俗语;既然本单位领导已下过严令:只收不送。你竟公开同其对抗,这岂不是拿**蛋往石头上碰?再说你也不够灵活机动:你送给有决策权最高领导的简报都留下了,自能起到简报该起的作用;你却又将其发给其他更多人干什么?顶多能起个扩大舆论的作用;但它的副作用,却会远超过正作用呢!

亦就是他续后补发给政府**政协等,那几家某些人起的坏作用。当他们收到纪检委这份简报后,当即像茅缸的蛆般胡乱咕哝。

刘鸣是县**常委委员,那天他去**参加一个什么座谈会,一平时都爱无事生非的委员,明知他这个纪检委书记也在座,却故意抖着纪检委刚发的简报,打着骡子叫马听地说:“嗨呀不得了啦,咱这人民选出来的代表,以后也没有人身自由了。个人的私生活亦被人家盯上了。哼,什么‘反腐倡廉要以揭露惩治官员性贿赂为突破口,将反击官员**引向深入’;说的多么好听!其实,这是将反**扩大化。也不知发这种简报的某些单位头头儿,他自己屁股干不干净?”

当时听了这番话刘鸣羞得脸通红;一时间真想钻个地缝。这是当天上午遭遇的难堪和尴尬;到下午他又去政府办事,恰又遇到几位政府部门头儿们凑一起,拿着纪检委发的简报在窃窃私议;私议的内容无非还是对纪检委所提的所谓“反性贿赂”新说法,既感新鲜又大惑不解;其核心仍是不满。如果他刘鸣是个思想作风正派,自己屁股干净,又没什么私心野心的话,当听到上述显然为糊涂,甚或别有用心议论的话,完全可以挺身而出,或解释,或驳斥;但他没有;原因一是他刘鸣的确有私心野心,想在下半年政府换届时能当上常务副县长;所以**和政府两边的人他都不敢得罪,怕到时间造成阻力;二也他的确屁股不干净;一向好色的他,亦曾接受过有错被查事主的“性贿赂”——但他却不从自身查找原因;亦没细推敲事情原本的是非对错;更未认真分析对事情评头论足并提出质疑的那些人,究竟什么动机?却一味地埋怨怪罪是两个下属给他闯了祸,才使得他在外人跟前丢了颜面。按他现时的心理,真想将这俩不听使唤的东西当即罢免——但当冷静下来后又觉不妥。毕竟他们现已将此事捅给了,县委书记钟景良;且证明已得到了对方的重视和首肯;要不然这俩叛将也不会那样有恃无恐,将顶头上司的话不放在心中。所以现时若打报告上常委会,撤他江新诚(邵冲是聘用人员故无须那个程序)科长职务的话,首当其冲在钟景良那儿就通不过。

故此,当今之计为想既报这两夥,在自己后院搞“地震”的一箭之仇;又能起到杀**给猴看地警示其他下属目的话;就必须开动脑筋想出一个,既有充足理由处分他俩,又使想包庇他们的钟头儿无话可说的“两全其美”。正当刘鸣虽禅精竭虑挖空心思,亦没想出个惩治不听话下属好办法时,他的另两名下属,亦就是早觊觎两人之位,想取而代之的秘书科副科长赵蒙和文印员吕朋,及时向上司献策献计。

“嗨,他江邵二位不在积极推崇,反‘官员性贿赂’犯罪吗?”赵蒙首先诡秘一笑献计说。“我们就给他们来个,‘以其人之道仍治其人之身’的‘一箭双雕’之计。”

“对。就先给他们精心设个接受‘性贿赂’的陷阱。”吕朋亦进一步阐明说。“就让他们身跳黄河里,想洗也洗不净;更无人能帮他们说得了情。”

“此计甚妙!”刘鸣当即拍着两聪明下属肩头赞赏说。“若此计落实,剪除了二人,就提拔你俩取而代之。此计就由你俩操作执行。”

于是乎,在又一个周末到来的周六下午,江新诚和邵冲,正在机关办公室牺牲休息加班,赶出新一期《反腐倡廉简报》。江新诚衣袋里的手机突兀信号响。

“喂,您哪里,哪位?”江新诚拿起手机接听问道。“哦,是岳明啊。我还以为因那件事,因特殊情况没帮上你忙,从此将你得罪,以后当真不再同**来往了哩?”

“那能呢。你说咱老岳就那么小肚**肠?”在南阁酒店大堂,江新诚原朋友岳明正在给新诚打电话说。他身后站着纪检委的文印员吕朋。

纪检委机关办公室。江新诚对着手机说:“嗬,你想趁周末在一起聚聚消除隔核?毕竟都是多年好友了嘛,弟兄所见略同。俺亦早有此意。好,就这样定。就在南阁酒店你安排雅间俺做东。”

“目的是在一起聚;至于谁做东到时再议;现时谁都请得起客嘛!”南阁酒店大堂;岳明自大地说。“来时记着将您那好搭档邵冲也带上;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时间就在当晚。县城南阁酒店。“友和”雅间。老友岳明同江新诚、邵冲猜枚划拳喝酒聊天玩得正欢——暂躲隔壁酒店仓库的赵蒙吕朋,正在向该店两个妖艳女招待面授机宜。“友和”雅间的岳明,提起酒瓶还欲给两老新朋友继续倒酒时,摇摇酒瓶却发现第二瓶酒已见了底;便喊服务生拿酒;喊了半天无人应声,骂了声粗话只得去楼下柜上自去拿酒。见岳明开瓶,两人都半醉着伸手相阻。“今晚咱弟兄们这是喝的和解酒,定要一醉方休。”岳明也已醉得咀打呜噜,但还是坚持给旧朋新友猜枚说。“醉——醉了,没,没关系,的,俺,俺同他们客,客房经理熟。回,回不去,就,就住这儿,算——算那个球!”

时间已近午夜,三人均已喝得酩酊大醉。客房经理将三人分别安排到三间客房。江新诚被人扶进客房后,混沌中摸摸索索脱光衣服倒头便睡。

“凤啊,我,我想喝——水,”睡意朦胧中,他误以为还在自家住处卧室床上,便叫着妻子的名字说。“咋,咋动,动作这样慢?赶快给,给俺倒杯开水。”

“好。俺这就给你倒水。”半裸的女招待当即给倒杯水过来,欲递他手;他却就女招待手里“咕嘟咕嘟”猛喝几口。待女招待欲去放茶杯时,他却猛然拽住对方胳膊不丢说:”凤儿,你快脱去衣服躺下;俺这会儿**特别强,很想要你。快吧,俺已等不及要往外——”“稍等等,稍等等。俺来了。”女招待甲边脱衣服边风骚地说。“强忍一点别叫lang费了。”边说边当即躺在江新诚身边。江新诚急不可耐地一把将对方的身子搂起;先鼻脸咀的一阵猛——;随便迫不及待地扑向对方,待欲将进行下步行动时,突响起一阵猛烈敲门声;顿时将将江新诚从朦胧睡意中惊醒;此刻,他的酒意也完全醒了;抬眼一看,顿觉一愣:这不对呀,根本不是自家住处卧室。但究竟是哪里呢?哦,对了!这是在酒店客房!但身边这个女人也肯定不是妻子金凤了!糟了!俺这是落入了刘鸣同人合夥,给我们精心设计的陷阱。

但后悔显然已晚;那就走一步说一步吧。接下来便是他经常在电视中看到的镜头;不过今晚倒是有他同好搭档邵冲,亲自串演一次罢了。此刻他意识到,特别对不起邵冲。“是俺连累了他!”

第088章当年的反性贿赂疑案(下)

第088章当年的一桩反“性贿赂”疑案(下)

(唉,我真后悔呀!一是当小江向我透露刘鸣对“简报”一事态度后,应当即意识到他有问题,早对其保持警惕;并对两年轻人采取保护措施;这就不会酿成以后的悲剧了!领导的虔诚态度,给女书记很大鼓励,她暗下决心:坚决将此案一查到底!)这已是次天清晨。在县纪检委能容纳百人的会议室内。江新诚和邵冲正呆坐着接受顶头上司、纪检委书记刘鸣的训教。

“嗨!我看你俩平时不都挺能说会道吗?尤其在同领导顶咀,争辩什么是非的时候,总是得理不让人嘛!”刘鸣居高临下地讥讽说。“怎么这会儿倒尽变哑巴啦?说呀,到底怎么回事?两个堂堂的党委纪律监察部门的干部;其中一个还是中层领导;究竟是什么动因促使你们知纪犯纪,明目张胆同党性原则和组织纪律唱对台戏?尤其更为严重的是:这边写文章发简报,口口声声说要‘揭露惩处官员性贿赂’;那边却明目张胆接受犯纪事主的‘性贿赂’;这不是在搞阳奉yīn违两面派吗?”

“刘书记,事情本身并不是这样的。一定是那些对我们倡导反‘性贿赂’的人,为报复打击我们;进而夭折这项斗争,而有意设置的政治陷阱!”江新诚并不服气地据理力争说。“我们要见那个事主岳明,当面同他质证。”

“对。我们强烈要求见那个岳明;当面问问他究竟受何人幕后主使?他得了支使他的人什么好处?”邵冲更愤愤然地说,“我俩此前并不认识,他电话约情老朋友喝酒,说什么‘欲化解此前恩怨’;可我邵冲原前同他并不认识,可以说与他前无冤近无仇;他约请老朋友喝酒,干么特意嘱托让江科带上俺,却让俺一个无辜的人,平白陷入他们精心设计的陷阱,这里背后肯定有不可告人的yīn谋。俺一定要揭穿他。”

“哼,见什么‘事主’,质什么‘证’?还欲揭穿什么”刘鸣毫不容情地说。“那个岳明系行‘性贿赂’的当事人;怎能让你们随便见面搞‘串供’?他可没你俩幸运,有组织上的关心,领导给公安上亲自写着保证将你们领回;他可是仍被关在拘留所中呢。我劝你俩不要再抱什么幻想了;有那精力和时间,不如放放聪明点:早认真彻底反省检查早得解脱。免得经官动府上法庭;最终问题既未解决,还得丢人打家伙。”

“既然事主不准我们见,那我们要见津水党的最高领导钟书记总可以吧?”江新诚进而要求说。“钟书记是正派领导,他定会为两个无辜的正派纪检干部主持公道的。”没料一句话又惹恼了做贼心虚的刘鸣;当即一甩手离去;却又反转身冷冷地撂过一句话说:“我们都不正派。那你们就耐心等着正派领导来解救你们吧。告诉你邵冲,你原本是纪检委聘用干部;本委有权决定对你用与不用。你可要做好充分思准备,究竟何去何从?”说罢扬长而去。留屋的新诚邵冲,见此行动,听此话语,当即一震;随对愣片刻。

“看样子这姓刘的,是非欲将我倆治之死地而后快了。”新诚十分清醒地说。“小邵,真是俺拖累并害了你呀。不过那老贼临走说的话不像单是威胁,他可能说到做到呢。因你毕竟是聘用身份,他是不用给谁打招呼,有权独自处置你的权力。但听他临走说话口音,像是给你还留条出路:只要你能反戈一击,兴许还有留下的希望。我看不如这样:毕竟我是正式干部,还有这正科职级,还经得住折腾。你就将责任全部推给我,说自己是受我科长蒙蔽的——”

“科长,您别往下说了。俺邵冲绝不会那样做的。为保自己饭碗,却出卖领导和朋友;更背叛了自己的良心和信仰。”邵冲却正义凛然说。“新诚兄,事到如今咱俩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只有牢牢抱在一起,患难与共,同舟共济,才有扭转命运的机遇。现时我们只能将希望全部寄托在钟书记身上了。从我间接了解和直接观察:在这津水县里,也许只有这么一位正派领导了。”

“对,事不宜迟。俺现在就立即去见钟书记。不管他在开会或休息。”新诚当即猛醒说。“一定要赶在老贼对我们下手前,咱先见到钟书记,让他给咱撑腰做主。”

可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当江新诚双脚刚跨出门去,却被两保安当即伸手拦住。

“对不起江科长,奉刘书记指示,你们现在正是反省阶段;只限止在这会议室活动,不能跨出这会议室半步。”保安当即不客气地说。“吃饭由我俩亲自送来;大小便去厕所必须由我们一人跟着。”

“混蛋!我堂堂的纪检委秘书科长,国家正科级县管干部,他一个纪检委书记,有什么权力限制俺人身自由?”江新诚当即怒不可遏说。“快让开,不然俺可动粗了。”于是,便同两保安相互推掇。

“江科长,稍安息怒。咱一个领导干部,又何必让一个小保安为难哩?”副科长赵蒙突兀间幽灵似地露面说。“他们也是奉命行事嘛!难道您不懂‘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古今道理?您若能早一点认识错误,不就立时恢复自由了?”

“老子没错误认识个**!”江新诚愈发激愤地指着对方鼻子骂道。“你这条披着人皮的走狗,俺应该早把你看透。你急欲登科长位应该早说;又何必用那下三烂手段,勾结岳明那混蛋给老子们脚下使绊?”

“嘿,嘿!你聪明。”赵蒙yīn笑一声说。“只是醒悟得太晚。这就叫聪明半世糊涂一时。”正当此时,新上任《反腐倡廉简报》主编吕朋过来报告说。“赵科长,刘书记让通知全体人员到大会议室开会。让他俩也去,正式宣布对他俩的处分。”

前情三天之后。某日傍晚。已被县纪检委正式解聘的邵冲,同女朋友肖馨并肩慢步在津水大桥。两人边走边谈。一个不知内情者兴奋雀跃;一个身陷苦闷者郁郁寡欢。

“冲,亲爱的,到年底前,俺在校评上中教一级职称;你再提上副科长,来个双喜临门。”肖馨跑前一步又转过脸,抱着男友亲一口说。“我想,你有了这个资本,俺爸妈也许就会同意让我们结婚了。”

“肖馨,俺今天将你约出来,就是专门给你谈这事的。”邵冲一本严肃地说。“经过三天来艰苦思想斗争,最终决定还是告诉你实话:你一直期望的俺提副科长的事,不仅再难实现;且从三天前,因俺犯男女作风错误,已被纪检委正式解聘了;这说明俺现在已沦落为无业游民了。所以你爸妈也不用再考虑,批不批准同你结婚问题了。也可能咱俩今生有缘无份;那也只能待来生了。”

“你说什么呢?是故意同俺闹着玩的吧?”肖馨俏皮地捅对方一拳说。“俺不许你开这样玩笑。肯定是副科长已批下来了吧?”

“不。俺说的全是实话。”邵冲边说边从衣袋中掏出,县纪检委给他开具的“解聘通知书”,羞愤地交与女友之手说。“你看了这个一切都明白了。”

肖馨感情极为复杂地匆匆看完“解聘通知书”,脸色先由白转红,后又终转至煞白,两眼蓄泪,但却猛一抹拉,恼怒羞愤地立即指着男友鼻子紧咬牙关讥讽地说:“你这个穷光蛋外加感情骗子,竟犯如此低级错误,还有什么颜面活在世上——”

边说边发疯地向前跑去;突听身后扑通一声,附近有人高喊道:“有人跳河寻死了,快来救人哪!”肖馨又发疯地重新跑回去。可是,哪里还有男友的影子?

仍是当天下午。钟景良的书记办公室里。他讲完了“当年那桩反‘性贿赂’疑案”后,心情异常痛苦自责地说:“也都怨我太大意,从小江向我透露刘鸣对简报事不满,并坚持要求销毁,就应意识到他有问题;起码应保持对其警惕;亦应对俩年轻人采取保护措施,也许就不会再发生后面悲剧了——”

看到领导自责激动晞嘘,女书记当即愤然站起,拳头砸向办公案说:“刘鸣等这样的蠡蟲还让其待在人民政权位上,真是我们***人的耻辱!我定将此案一查到底!”

第089章领导也是人 亦有人的本能

第089章领导也是人,亦有人的本能

(他们是领导干部,但首先是人。是人就需要感情抚慰,爱的滋润;这与两性乱搞,或“性贿赂”风马牛不相及。)当天晚上。仍在县委书记钟景良办公室里。两位好搭档,在一张小餐桌旁,边共用着通讯员送来的简单晚餐;边继续讨论着,“连环性贿赂案”的侦破思路及具体方案。

“从当前我们初步掌握的案情看,所有疑点无不指向那院的两位正当家人。”钟景良边吃着馒头就酸辣菜边沉思地说。“而该二人恰又均是省里那位领导的得意门生。”

“哼,这就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正喝着稀饭的娄清廉,亦深有感触的冷笑一声说。“当前的反腐倡廉之难,及凭多年的**案屡反屡出;无不与组织人事路线不正,工作中的循私舞弊,不讲干部选拔条件,重用亲信同党有关。”

“当年秋天正值政府换届,若不是省里那位极力推荐和包庇,起码他刘鸣咋也不能上常务副县。”景良又不禁自责地说。“唉,也怪我当时因势单力薄,又刚任书记这重要位置不久,缺乏反腐倡廉斗争经验,没赶在政府换届之前,将此案查清弄明。否则的话,他刘鸣现时就不是在政府办公楼上,宽大舒适的办公室内发号施令,颐指气使;而是在监狱的黑屋里沉痛反省啦。”

“今年不又正逢党委换届吗?我来咱县不久就听人传:西院那两位又在跃跃欲试,并私下放出狂言:定要一鼓作气杀回东院老家,将你和周副书记取而代之哩!”娄清廉认真提醒地说。“俺那善良的好老兄啊,在权力斗争中,来不得半点的谦虚和忍让;对手们早已在磨刀嚯嚯,你却还在瞻前顾后,温良恭谦让;那会遭人暗算的。你刚刚不说,四年前你来津水时,既缺乏管理八十万中等县份的从政经验,又势单力薄吗?可俺来津水亦便听说:你钟景良当这个县委书记,‘天时、地利、人和’,三大项做好地方官的优势,您全都占着了。

“讲‘天时’您正赶上整个国家改革开放方兴未艾之时,正需要您这类既有思想见地,又具极具事业心的能兵强将;讲‘地利’您是津水土生土长,环境熟悉,清楚哪里需改,哪里需放?讲‘人和’,那就更没得说:上有省委高副书记和**岳枫主任,全力支持你,完全能同他王(县长王涛)刘(常务副县刘鸣)分庭抗礼;中有郝周两位副书记,左膀右臂鼎力支持;下有你曾在教育信访和县扶贫办岗位上,长期施惠联系的广大基层群众,成为您执政的坚强后盾。王刘他们有什么资格同您竞争?

“说到这里我倒想问您一个问题:您既然意识到初上任时势单力薄,那为什么偏还让郝副书记正当此时,主动要求去中央党校学习?又为什么同意叶蓝主任调向外地?”娄清廉直视着钟景良的眼睛,坦率地问道。“是单为回避您同她们之间的个人感情问题吗?那如果俺现在就明确告诉你:自俺调来津水不久,就也已经爱上了您;您又该如何处理呢?难道您能当即放下‘连环性贿赂疑案’不查;放弃即将换届时同盟军不用;亦要保持您那点可怜的清高自尊吗?”

漂亮女书记娄清廉,对侦案理政的一番高屋建竛直言;对党内斗争新形势新特点认识的清醒;及对他本人执政优势的肯定;一时间不仅让钟景良兴奋得心潮激荡;更让他对这位新战友刮目相看肃然起敬!而对方坦陈直言,说已爱上他的话,竟使得七尺高堂堂男子汉的他,一时间亦因欣喜又激动得两颊飞红——“清廉哪,对您刚才的执政理念形势分析我无异议。对俺本人执政优势评价,虽含过分溢美之词,但总体还算实事求是。后所提到郝叶二位关键时的离开,虽全系她们个人行为;但与我的清高谨慎也不无关系。是我当时将党内斗争看的太简单了。她们走后我方感到势孤力单。”钟景良亦思忖着发自内心地说。“至于您最后说到,来津不久就已爱上俺的话;这个玩笑千万开不得。因在俺钟景良的心目中,你的形象既高大又神圣;你就是咱津水纪检战线的‘铁娘子’女英雄!俺虽位居县委书记,但因出身微贱,从来自卑自歉;怎当得您一个‘爱’字出唇呢?那会有损您的光辉形象。”

“景良哪,你大可不必为自掩心虚而推三诿四;拿过份谦恭来敷衍塞责。俺仅说早就爱上你,并非要定缠着你。”娄清廉对待感情的直率大胆,亦似她办事办案的风格而**裸地说。“俺家中自有老公和儿女,且彼此感情还不错;尽管知你至今仍为单身;但俺还未想过同现老公离婚另嫁你为妻。但对你的好感和爱意俺毫不掩饰;亦期望在你喜欢其他女人的同时,再分出半条心来,接受俺的爱意。

“其实这世上男女间感情之事,原本是很简单地: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再爱上妻子或女友之外的其他女人;同理:任何一个女人,亦会爱上丈夫或男友之外的其他男人;但却被某些‘道德先生’故意将其复杂化了。我的观点认为:爱和忠于自己丈夫或妻子,却不等于从一而终。比如一位长期离家外地工作服役的丈夫或妻子,为什么不能在工作服役地,再找一个两情相悦的异性,暂时同居呢?这一可解决彼此性苦闷问题,使其身心舒畅全力以赴投入工作;二可避免大量暗流涌动的性混乱或‘性贿赂’滋生。当然,这样做的前题是:无论丈夫或妻子,在外地欲找暂时同居婚外情人时,以不破坏原来家庭,夫妇感情;不放弃养家育子女责任为前题。

“故此,前些年我在市内中学教书,我丈夫送医援藏;临走前夜我就大宽大敞对他说:你在那里若寂寞苦闷时,尽可找一位两情相悦的女性做恋人,暂时同居;只要你别忘了家中还有个爱你的妻子,和一双需你尽责扶养的儿女就行了。去年他完成援藏任务回来,仍在市医院上班;而我却需要外调津水,来任县纪检委书记;临来赴任前夜,他亦紧握俺的手说:你在那里若遇到两情相悦的男性,亦可暂时与其同居;人就活这大几十年,也千万不要憋屈自己。好俺的书记大哥,俺这观念您能接受得了吗?”

“哈,俺又不是‘道德先生’,亦不是苦行僧;俺是体魄健康男人,又无生理问题;人有七情六欲,又怎能不接受呢?”景良轻哂一声说。“只是——只是观点本身虽无可厚非;也许亦会得到不少人的内心默许;其中包括某些‘道德先生’。但若做为一种观念正式发布出去的话,未免因其不合时宜的问题,会遭到上层社会某些人的抨击;他们会批评此观念太超前新潮,一旦公开宣扬出去,会造成社会混乱人心不古。且还牵涉个法律问题:因为我国毕竟实施的一夫一妻制。

“再从理智上说,虽‘有新欢不忘旧情’的乌托邦式想像;可用到具体实践上,究会有几人能做得到呢?比如有不少工农出身的男性老干部,原妻多系没文化农村妇女,既长相粗糙又缺乏高雅气质;更不解风情不会lang漫;其两性情爱也许早已不复存在,作为其中不少欲觅新欢者,你若从观念上给其开了口子,恰似正瞌睡哩,有人给送来了枕头;这不正好促使他喜新厌旧吗?”

“嘻,嘻!俺才不管社会他人怎么说怎么想呢?俺只知您本人赞成就行。”娄清廉却诡秘一笑说。“你既然已经接受了俺的观点,还得同时接受俺这个大活人!”边说边站起绕过小餐桌去,当即伸出双臂搂住了景良脖子;随便似小女孩儿般,撒娇地说:“亲爱的——书记同志,你就不想抱抱俺亲亲俺吗?”随便将一张激动得发烫的脸,紧贴上另一张同样发烫的面庞。迎合心仪漂亮女人倾情调逗,钟景良可不是生手;他当即转过身来,一把便将对方揽入自己怀里。娄清廉平躺在景良腿上稍一欠身,一双热唇正好同弯下身子的,对方热唇紧紧吻在了一起。清廉趁机从身前同对方搂抱住。两个热身子紧紧相贴,彼此亦能清晰地听到对方“腾腾腾”极快的心跳声。

“亲爱的——书记同志,这一刻你倒有什么想法?”娄清廉边亲吻着对方,边腾出咀俏皮地问道。“是否还在斟酌您书记的谨慎和自尊?一个做班长的县委书记,同他的直接下属,女纪检委书记,两位共同抓党风政纪的领导者,在他书记的办公室内,边谈工作边共进晚餐,却吃着谈着,竟谈到非理性上去了?这若传出去的话,不仅要滑天下之大稽;且若被政治对手们抓了去,正好是攻击取代您的最强有力证据?这一刻您已怕了吗?”

“怕什么怕?若怕就干脆不为。”钟景良这会儿边将手探入对方胸衣内,边抚摸着对方肌肤挺豪爽地说。“男班长和女同僚,虽是领导,但更都是人;是人都有七情六欲,都需感情慰籍,爱的滋润。我们这完全是两情相悦,男情女愿;同乱搞不正当关系和‘性贿赂’毫不相干。亲爱的——廉书记,你信不信?咱边办那事,还能边商谈工作?”

边说边将对方小巧玲珑的身子,一把抱起,当即进入内室——“嘻,嘻!这会儿俺已深信不疑。”清廉边急匆匆地为自己,亦帮对方解扣脱衣,边欣喜激动地说。“想不到大会上道貌岸然,侃侃而谈,纵横捭阖讲话的县委书记,竟也如此幽默lang漫。”

“从明天起,全县组织人事调整,同侦破‘连环性贿赂案’两大事项同时起动。”景良边温情地爱抚着对方,边坚定不移地说。“整个战役一定要胜利结束在党委换届之前。决不让一个贪腐分子重新混入新班子。”

第090章 用计劫回个女组织部长

第090章用计“劫”回个女组织部长

(对手们蠢蠢欲动,声言欲夺书记之位;震醒的他亦当即重组自己力量。首当其冲是“劫”回个女组织部长。)深秋的某天下午。津水县委书记钟景良,亲自驾驶奥迪轿车,以均匀的速度驰骋在由邻县,途经市区返回津水本地的高速公路上。副驾座上坐着仍处昏睡状态的叶蓝。在途经一稍嫌坎坷路段时,因忍受不了车的颠簸,叶蓝终于从昏睡中醒来,但却仍于半昏睡状态中说着醉话。

“阿良,我——俺醉了。实在不能再,再喝了。”仍半醉中的叶蓝,亲昵地双臂搂住景良的脖子说。“太对不起了。你一个全县的父母官,日理百机,工作那么忙,还忙中偷闲来看我。可我不会喝酒,陪不好你;尚未让你喝好哩,俺自己倒先喝醉了。真没出息。你不笑话俺吧?”

“那能呢。不会不会。”景良边手把方向盘,集中精力开车,边顺着对方思路说。“我清知你不会喝酒,却还要硬撑地陪着我喝;这已使我深受感动了。”

“不过你说的欲重新调我回去那事,我还得认真斟酌斟酌。”叶蓝亦半仰在座位上,却仍梦呓般地说。“毕竟这里的藤书记,也是一片重才爱才好心。且自俺来后一直对俺不错;我咋能硬起头皮,不管不顾甩手就走人哩?待俺再——”说到此,叶蓝又呼呼睡着了。

景良边一手把着方向盘,腾出另只手将自己外衣脱下,细心地为对方盖在身上。于是,上午在邻县藤书记办公室,他同藤书记和叶蓝,三人为叶蓝“要不要重新调回津水任新职”的事,发生激烈冲突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钟书记,同为兄弟县友好关系,今日当着叶蓝主任面,让我代表h县县委和全县人民,首先感谢贵县精心培养出了,叶主任如此优秀的信访工作人才,并且大公无私地支援我们。”藤书记当真站起,煞有介事地向着钟景良深鞠一躬说。“实事求是说,我们h县三年前的确称得上一‘信访老大难’单位。但自叶主任调来之后,靠她带动并为h县城乡,辛勤培养出一大批能打善战的信访专干,经过仅二年的不懈努力,终使全县信访形势和面貌大为改观:不仅摘掉了‘信访老大难’帽子,且随又进入‘信访先进’行列。且因信访案件减少,亦大大促进了工农业生产和其它行业顺利发展。所以,我县党和人民,在感谢叶主任同时,亦不忘培养造就她的津水党政同僚。我们已特制出一块黑底烫金字匾额;改日我会亲自开车送至贵县。”

“不敢当,不敢当。叶蓝同志能在贵县做出优异成绩,全赖贵县党政;尤其你藤书记的重视和支持。我县培养人才仅算尽点绵薄之力,无足挂齿。至于您说那专门送匾的事,我看就算了吧。”钟景良亦连连既摇头又摆手的谢辞说。“如果藤书记尚还念起,我县先培养后又主动支援贵县人才的话;我有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们兄弟友好邻邦,理应推心置腑,还有什么不当讲的话哩?”藤书记亦当即大宽大敞地说。“有什么指教的话,钟书记但讲无妨。”

“是这样藤书记:津水最近不是欲进行组织人事调整了吗?经我初步掰撒,有几个重要口缺乏得力干部主持。”钟景良斟词酌句说。“既然贵县信访工作已迈向正规;说明叶蓝同志,已完成了她在贵县的历史任务。而我县却又正需要她。我想将她重新接回津水另有任用。”

“嗨呀,好俺的钟书记老兄啊!看您人长相虽憨厚,没料原很狡猾哩。倒挺会钻俺讲话的空子。”藤书记用劲捅对方一拳,虽以拉近关系口吻,实为拒人千里之外意思说。“我刚才说敝县信访工作虽上了新台阶;但水涨船高,同新时代新形势要求,还有较大差距,还通需要叶主任这样的优秀人才哩;最近我就在考虑,将县信访办再向上拔半级,成为副处;这样叶主任的行政级别亦就相应提升。”

“听藤书记说此话的意思,重调叶蓝回津是没商量余地了?”钟景良进一步试探地落实说。“的确是本县工作太需要,工作和同事都还真的离不开呢!”藤书记苦笑笑;手一摊无奈地说。“做为班长虽有权留谁放谁;但也总不能拂了大家好意,打击工作积极性吧?”

“既如此君子不夺人之所爱;尽管她是我们此前无私支援贵县的。”钟景良亦苦笑笑说。“那俺就再想其他招募人才办法吧——”

随即便出现中午叶蓝在外边饭店,请老乡钟景良吃饭,两人均喝了一些酒;钟景良没啥,但叶蓝许因猛一见到旧恋人情绪激动,原本能喝一些酒的她,没喝多少却醉了;只有景良心中清楚,为将她“劫走”,以造成人已在津水任职,正式上班的事实,逼h县委承认并且放行;故他在叶蓝酒杯中,放进了适量安眠药;让对方喝醉后,晕晕乎乎上了自己车,一路赶回老叶家津水去——奥迪轿车继续在公路上行驶。叶蓝终于完全酒醒,当即坐直了身子,睁开朦胧的睡眼。

“哎,哎,景良,你停停,停停。”叶蓝扫了周边一眼发觉不对,这才惊愕地说。“咱们原不是在酒店吃饭吗?可现在却是到了哪里?”

于是,景良只得边开着车,边向对方讲了来龙去脉——“哎呀景良!你虽是一片好心好意,可这事办的还太欠妥了。”叶蓝不禁懊悔地埋怨说。“毕竟是当年俺怕您因陷入感情纠葛,而耽误了前程,才主动找到h县藤书记,让人家收留了我;尔今不辞而别先斩后奏,可不应是你我的办事风格。这样吧,趁现时天色尚早,你将车调回头,仍将俺送回h县吧;也许藤书记他尚未发觉;即便见了亦不用多解释什么。你放心,待再过两年后,俺定重打回津水同您会合。”

“阿蓝哪,你想的太lang漫天真了;你可知‘过这村没这店’的古语?若不趁现时党委换届机会将你们提上去,待事过之后,哪还有如此大好机遇?”景良亦善意地批评说。“再说哩,你即便不为自己着想,咋就不能为我这当家人考虑考虑?当前津水形势正如纪检委娄书记所说,政治对手正在蠢蠢欲动磨刀嚯嚯,并早放出话说:要在换届时,重新杀回县委老家,一心要谋夺俺这书记‘江山’;我现在就是想让你们回去助我。”

“那不是还有郝副书记吗?你应及早稍去话,让她提前结束学习回县。”话听至此的叶蓝,已早心有所动,便及时地提醒并建议说。“还有侯科陈姐龚立于良,你亦应该乘机将他们提拔起来供您所用。”

“你这些建议很好,我也早有考虑。郝副书记已打回电话,说她已提前结束了党校学习,很可能本月底前便可到家。”景良认真思虑着说。“对你同他三人的具体职务安排,我已早有考虑,并已同郝周娄另仨常委都通过气:因组织部鄯部长上月调走后,部长之位一直空缺;你原则性强,又有研究生学历;和多年信访战线负责人经历;最适合堪任此职;就将于良顶替原犯错的相伦,提为干部科长,做你助手;侯科此前已提为副局,这次就安排他任监察局长算了;让陈姐先到县妇联任副职;换届前扶正亦进班子;龚立就接已退二线的信访办主任之位——这样以来,除侯局在政府那边,他心细,可随时监视监察着那俩人的非组织活动;其他人便都在这边。仅常委就有郝周娄你我共五人;已占九常委的过半数;其他还有两位持中间立场的常委;加上王刘亦不足半数;我倒想看看他俩反派角色,还能翻起什么大lang?”

听到高兴处,已信心十足的叶蓝,当即又扑伏在景良身上。奥迪车继续在返程路上全速行进——“唉,谁人说自己不关心政治,生来从未有谋官思想;亦不愿卷入派别和人与人之间的纷争?这些话在之前我亦相信;正因自己亦曾持过此种观点。”当两人边行进边抓紧时机亲热过一番,重新冷静下来之后,叶蓝不禁深有感触地说。“可自毕业参加工作;尤其近二年在津水和h县的行政机关,摸爬滚打之后,便亦自觉不自觉地陷入了人事纷争。且从此亦悟出了一个道理:这世界压根就没有‘世外桃园’。每个人要想在世上立足,并安全生存,就事必要卷入人与人间的利益纷争。所不同的是:有人既为自保和保多数人利益不受侵犯,才被动地奋起抗争;而另些人却是将个人私利私欲,凌驾于他和多数人利益之上而已。”

“也许这就叫‘逼上梁山’吧?”景良用左手扶住方向盘,腾出右手紧握对方的手说。“阿蓝呀,我很高兴你政治观点的改变,和认知水平的提升。这正是一个组织人事部们负责人应具备的基本素质嘛!”

话说刘鸣话音刚落,目光还尚未从窗外收回来哩;突听身边“噗嗵”一声;当他收回目光向面前看时,突见那一向在下属外人面前道貌岸然,堂堂的七尺多高男子汉,正迎着自己跪在地平川;且磕头如捣蒜般地说:“好书记,好大哥,您大**量别记小人过。您那次交给俺的光荣任务,海明没齿敢忘;只是此前还当真没遇到太合适的。现在好了,昨天俺刚给您老大哥物色了一个。年纪不大,四旬上下,身材适中,姣好面容;胸部饱满,臀部肥硕;最难得的是有个善解人意好性格;俺不敢说包你书记满意;但起码敢说您见了不会讨厌她。”

“嗨,宋海明你这夥!既有此好事你咋不早说?险些让俺这公事公办的臭脾气又要发作。”刘鸣将宋海明当即搀起来说。“都是好同志好兄弟嘛;什么大不了的事,还用得着这样?你看人家大城市,尤其沿海地区,不仅是企业老板,即便行政官员;谁还没有仨俩恋人?同自己下属相好的例子多了去了。亦就是某些人许是妒忌心理,抑或吃饱了撑的?专挑领导上的这些生活小节问题。没关系,那件事就算过去了。现把这举报材料和这些照片都退还给你,自行处理吧。我希望今晚就能见上,你所说的那位善解人意的。”边说边将举报材料和照片都亲交到了对方手里。”

“那俺就告辞了刘书记。”宋海明拿上材料和照片,感恩载德地说。“俺回去就让她前来见您。她叫马水秀,还是我们局个中层哩。”

听到屋内人欲出门的脚步声,原躲窗跟拍照录音的黎保安当即向背处躲去。

宋海明出了纪检委院,走在回去的路上,一颗心还在忐忑;好在是自己早有心理准备;且就在昨晚在别室,同那老相好马水秀幽会时,已向对方交了实底儿——随即,当晚两人在别室幽会时,因宋为女伴另觅新头,两人因而发生争执的一幕,又重在眼前浮现——“亲爱的,俺可也真的舍不下你哩!”宋海明昵喃地说;他一边用自己粗壮的身子,紧紧搂抱着马水秀那绵软滑腻的身子;上面拿咀狠亲,中间两手不闲的在女人的胸腹部及下身,尽情地游弋探巡——一边咀不停地同恋人商讨着“共同协手,用‘美人计’,将纪检委书记刘鸣彻底征服;以达到将他手中之权为吾所用”的一些细节问题,逐一进行斟酌探讨商议。

“俺也舍不得离开你哩。”马水秀又向对方身边贴了贴,挺留恋地说。“虽说同一个权更大的人睡觉,俺会得到更大好处,可俺还难忘你呢。”

正当此时,宋海明下意识看一下表,突兀惊道:“啊呀不好;不能再多耽搁了,快穿整齐衣服,俺亲送你去见他——”

当宋海明将自己老相好,亲送纪检委书记屋里后,他不禁联想到两句古诗道: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哼,俺老宋用剩下的货,你还当作至宝!可见你刘鸣亦不识货。”想至此不禁得意地笑了。

这原本是古《诗经》中,赞美纯真爱情的优美诗句,却被贪官盗借来表达自己的龌龊心理。岂非可叹可鄙!

第091章贪官之间的肮赃交易

第091章贪官之间的肮赃交易

(“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这原本是古《诗经》中的几句赞美纯真爱情诗句,尔今竟被某些贪官盗借来表达自己龌龊交易的心理;岂非可叹可鄙?)在县纪检委娄书记办公室。娄书记正率“津水‘性贿赂案’专案组”成员:县妇联副主席陈姐、组织部干审科长于良等,听取城建局信访科赵伦、刘姐等的案情汇报——“前边说过,正因为三年前,城建局长宋海明,想依仗职权,以提拔信访科长职务为诱饵,欲性侵女职员徐芳芸。”赵伦娓娓讲述道。“但对方却‘不吃他那一套’。最终徐芳芸在同事刘大姐帮助下,终于逃出“虎口”有惊无失——”

“但宋海明何许人?强权霸主,色魔一个。”刘姐紧接介绍说。“这人自当上城建局长后,就六面玲珑,八达四通;要雨得雨,要风得风。平时想办的事,办不成绝不罢休;凡想得到的女人,到不了手绝不死心。没料这次却在全系统最俊美女,徐芳芸那儿碰了软钉。但已被挑起的**性火,一时间又咋能平息?迫不得已只能退而求其次:利用同样的封官许愿手法,终于将原本水性杨花的另位女职员马水秀‘拿下’。两人从而勾搭成奸。宋海明亦兑现了当初诺言:很快便硬起手脖,顶着压力,终将毫无领导能力和管理经验的马水秀,提为信访科长;从此很过了一段两人另室同居的‘地下情人’生活。但这马水秀别看没能力搞好事业工作;但在管人整人上,却另有一套特殊手法;直整得城建信访科的科员们,人人自危个个心惊——”

“但古语讲‘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被逼上梁山的科员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很快便团结起来组织反击。”周锋紧接汇报说。“于是,以副科长赵伦为首,刘大姐艾津生参谋;周锋充先锋,徐芳芸在外界舆论合攻下,亦给炙手可热的宋海明,和他的情妇马水秀带来极大压力。尤当那天傍晚,机关大部份人员业已下班离‘寺’之后;宋马二位又在他办公室套间内偷情时,早被细心的刘大姐侦查发现;随便报知几位男同事;大家聚首一商议,便当即行动起来——”

“终将两人偷情的丑态秽事,尽收摄像机里;随便加以冲洗,连夜送至县纪检书记刘鸣手里。”艾津生接着说。“于是,大家便屏息静气,立等着**分子被查办撤职的大好信息。”

这是在当天傍晚。赵伦和周锋一起来到县纪委——“你们做的很好,为我县反腐倡廉立了一功。”刘鸣当即紧握着赵伦和周锋之手,颇为称赞地说。“但为防止当事人发觉后对你们实施报复,你们应将现场录相底板及加洗照片,全交纪检委档案室封存。”

两人毕竟缺乏经验,听对方如此要求,便想也没想,就极听话地将全部加洗照片连同底板,当真全部交到了对方手里;以致于这刘鸣最终被事主宋海明收买后,对事主反而大开绿灯,将赵伦周锋原交他手上的,宋海明进行性“性贿赂”交易的证据——现场照片和底板又物归原主到宋海明手里,而**分子便当即销毁灭赃。就这样,一宗原本证据确凿的“性贿赂案”,被贪官一风吹得无影无踪。此为后话。

“宋大局长吗?最近在忙什么哩?该不是又找到了什么新发财门路了?若遇到好发财门路的话,可千万别忘了时刻关心您的老大哥呀。”当将两位送揭发材料的原告送走后,刘鸣当即发出一阵yīn笑;随即便拨事主电话说。“有什么指示?不敢当;仅只准备给宋老弟通报点信息而已。是这样:有人给我送了份也许你感兴趣的材料。您想不想看哪?若想看的话,是否麻烦您此刻来一趟俺办公室?”

在县纪检委书记刘鸣的办公室。接过书记刚打给自己的报讯电话,心中似长茅草般的城建局长宋海明,一刻没敢耽误地匆匆来到。当急急看过一份揭发他,“依仗局长职权,以封官许愿为诱饵,多次诱惑挑逗多名女下属;并将毫无管理能力的某女下属,违制违规硬性提为中层科长;致使该科业务受巨大损失和影响;却换得他同该女下属,长期非法同居——”

宋海明尚未看完便气急败坏地,将揭发材料狠劲摔到茶几上;并胀红着脸,当即恼羞成怒地说:“造谣,纯脆是造谣!诬蔑,完全是诬蔑!是哪个别有用心的王八羔,竟敢对一位堂堂政府官员诬蔑造谣。定是俺凭些年在城建管理上,铁面无私,坚持原则;因而得罪了一些人;竟往俺头上扣屎盆子。刘书记,您是咱津水的大清官;您一定得为俺主持公——”

可是,当宋海明声嘶力竭一阵牢骚;中间几次刘鸣摇手制之,却仍然打断不了他;这才恼怒着“啪”地一声,将那叠他同赵水秀,在办公室侧屋行事的各种动作照片,摔到他面前茶几上,才算终于将他阻拦住。一个“道”尚未出口哩,匆匆拿起茶几上的照片看;看着看着,面孔先羞得通红;尔后却又转白;甚至没有血色——“哼,嗨!大局长,怎么样,这会儿现场照片摆在面前,不会继续攻击是别人诬蔑你,造你谣了吧?”刘鸣讥笑一声说。“你应懂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古今俗理;再说哩,别以为人有权便可为所欲为;兔子急了尚咬人哩,又况人乎?啥时节都会有‘官逼民反’这一路。这些东西我若没见亦就算了;或者说俺即便见了,俺若不是管党风党纪的官也就权当没这回事。可现今它却跑到俺这纪检委书记面前,你说俺该怎么办?”刘鸣的话刚落音,目光还正望着窗外,生怕此时刚好有人从窗外经过,听去了“案情”泄了密,下步自己就想为其掩护周全亦就晚矣!幸好此时早过下班时间,院内早无任何人的踪迹;于是,他便当即放心收回目光去。

可还怪他粗心大意,原被秘书科长安排的大门保安梁旗,却正予接班经过此地,突见书记办公室尚有灯光感到稀奇,便当即伫足,恰好将两人对话和下边一幕,不仅全收眼底,还一字不落录进了他身为保安,为工作常挂衣兜的那只录音笔里;为以后告倒刘鸣,为江新城雪冤提供了得力证据。此为后话。

话说刘鸣话音刚落,目光还尚未从窗外收回来哩;突听身边“噗嗵”一声;当他收回目光向面前看时,突见那一向在下属外人面前道貌岸然,堂堂的七尺多高男子汉,正迎着自己跪在地平川;且磕头如捣蒜般地说:“好书记,好大哥,您大**量别记小人过。您那次交给俺的光荣任务,海明没齿敢忘;只是此前还当真没遇到太合适的。现在好了,昨天俺刚给您老大哥物色了一个。年纪不大,四旬上下,身材适中,姣好面容;胸部饱满,臀部肥硕;最难得的是有个善解人意好性格;俺不敢说包你书记满意;但起码敢说您见了不会讨厌她。”

“嗨,宋海明你这夥!既有此好事你咋不早说?险些让俺这公事公办的臭脾气又要发作。”刘鸣将宋海明当即搀起来说。“都是好同志好兄弟嘛;什么大不了的事,还用得着这样?你看人家大城市,尤其沿海地区,不仅是企业老板,即便行政官员;谁还没有仨俩恋人?同自己下属相好的例子多了去了。亦就是某些人许是妒忌心理,抑或吃饱了撑的?专挑领导上的这些生活小节问题。没关系,那件事就算过去了。现把这举报材料和这些照片都退还给你,自行处理吧。我希望今晚就能见上,你所说的那位善解人意的。”边说边将举报材料和照片都亲交到了对方手里。”

“那俺就告辞了刘书记。”宋海明拿上材料和照片,感恩载德地说。“俺回去就让她前来见您。她叫马水秀,还是我们局个中层哩。”

听到屋内人欲出门的脚步声,原躲窗跟拍照录音的梁保安当即向背处躲去。

宋海明出了纪检委院,走在回去的路上,一颗心还在忐忑;好在是自己早有心理准备;且就在昨晚在别室,同那老相好马水秀幽会时,已向对方交了实底儿——随即,当晚两人在别室幽会时,因宋为女伴另觅新头,两人因而发生争执的一幕,又重在眼前浮现——“亲爱的,俺可也真的舍不下你哩!”宋海明昵喃地说;他一边用自己粗壮的身子,紧紧搂抱着马水秀那绵软滑腻的身子;上面拿咀狠亲,中间两手不闲的在女人的胸腹部及下身,尽情地游弋探巡——一边咀不停地同恋人商讨着“共同协手,用‘美人计’,将纪检委书记刘鸣彻底征服;以达到将他手中之权为吾所用”的一些细节问题,逐一进行斟酌探讨商议。

“俺也舍不得离开你哩。”马水秀又向对方身边贴了贴,挺留恋地说。“虽说同一个权更大的人睡觉,俺会得到更大好处,可俺还难忘你呢。”

正当此时,宋海明下意识看一下表,突兀惊道:“啊呀不好;不能再多耽搁了,快穿整齐衣服,俺亲送你去见他——”

当宋海明将自己老相好,亲送纪检委书记屋里后,他不禁联想到两句古诗道: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哼,俺老宋用剩下的货,你还当作至宝!可见你刘鸣亦不识货。”想至此不禁得意地笑了。

这原本是古《诗经》中,赞美纯真爱情的优美诗句,却被贪官盗借来表达自己的龌龊心理。岂非可叹可鄙!

第092章网兜提猪娃——露了蹄爪

第092章“网兜提猪娃”——露了蹄爪

(让刘鸣这样的贪官赃官抓纪检,既是我们组织工作的失误;

更是我们纪检战线的耻辱!)深秋的某天上午。仍在县纪检委小会议室。娄清廉书记所带的“‘性贿赂’连环案”专案组,正兵分两路,抓紧查案。一组是娄书记、县妇联副主席陈姐、组织部干审科长于良,在娄书记办公室,继续听取城建局信访科赵伦等汇报案情。

“亦就是在三天后的某日上午,我们科几个同志早早来到机关——”刘姐率先发言说。随着她的讲述,我们又回到当年,那个让人触目惊心的时节——前情数天后某日上午。在县城建局信访科办公室。刘大姐及徐芳芸、艾津生等同事,这天破例地提前10多分钟前来机关上班。见面后相互点头示意,彼此心照不宣:并非仅几天时间,大家便提高觉悟,突然变积极;而是提前来要打探消息。大家心里清楚,亦就是三天前那个傍晚,受大家委托,副科长赵伦和科员周锋,亲将“本局某局长依仗职权,以封官许愿为诱饵,同女下属某某勾搭成奸;贻误工作,败坏世风”的举报材料,和他们苟且通奸的照片,一并交到县纪检委书记刘鸣之手。原说是两天后便给答覆;可到今都三天了,应该有结果了?再说哩,人的表情变化亦是晴雨表:即是不易见到那一把手宋海明,可他的旧妇马水秀,就是本科的头儿,从她的表情变化和态度,亦能分析出纪检委对此事处理的结果。

于是,大家到岗后便在办公室静坐,立等前去探听信息的赵周二位归来。很快地赵伦和周锋便及时出现。

“赵科周锋,你们——”艾津生正欲问时,却当即便被刘姐摇手制止。

“还问什么问?若有好消息他们进来后不就及时报告大家了?”刘姐未卜先知地说;随又安慰大家说:“处理凭大的事,人家纪检委不也得坐下来认真研究决定后,方能给出答覆吗?馍不熟是汽没圆。我们再耐心等待两天吧;亦好趁空认真观察一下,这边两人的动静和表情。”

“刘姐和同志们哪,我看形势发展,也不可能像我们原来设想的那么乐观。”赵伦心情沉重地认真分析着说。“一是他纪检委书记刘鸣,是在有意躲着俺。我俩进纪检委机关院后,先便看到他坐的那辆005号轿车,仍在车棚内停放;且还隔着两层楼,分明听到他在上面打电话;但我问他纪委门口值班员哩,却被告知‘刘书记今日一大早便下乡了’;他为啥要躲我俩?分明是做贼心虚;也许早就同这院那货‘通皮’;我后悔当时为啥那么老实?竟将材料和照片全交了他;他会不会又当即转给‘被告’了哩?这叫‘没逮着黄鼠狼反招一身骚’;若分析不错的话:咱局的那俩当事人,很快便会对我等发起反攻倒算了。我们大家都要有充分思想和心理准备呀。”

赵伦的话音刚落,大家还尚未反应过来呢,他所予料的恶果,便提前猝不及防的发生了。

“哼,想不到吧?俺马水秀不仅没因你们告‘黑状’落井下石,而被撤了科长职务。”马水秀幽灵似地闯进屋里,单脚蹬椅双手叉腰,神气十足地说。“这会儿不仅能照样出现在你们面前,且仍神气十足一如既往,对你们颐指气使发号施令。且还要郑重提醒你们:没折断反弹过来的弓,比未折前更狠更凶,说不定会随时伤着哪位?对不起,这也都是被你们逼的,谁叫你们首先冒犯了本科长哩。我承认:若论工作能力,也许俺比不上你们之中的某些人;但有什么办法呢?上级偏让俺来当这个科长,而不是你们其中的哪一位?我知道某些人咀上虽然不说,但内心中其实很不服气。既然你们今天主动侵犯我,那就别怪俺也不客气了。今上午县直党委要各单位抽五人,去郊区参加义务劳动;我就当家给你们五位都报了名。赵副科现就去后勤领工具,马上你亲率他们去。”

大家都知此招,是这小女人疯狂报复的开始;但什么办法哩?古人不有“卧薪尝胆”一说吗?大家我看看你,你看看我,相互用目光鼓励着:那就暂忍一时吧。“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总有同那俩狗男女算总账时候。

不觉间又是数天之后。某日晚间。你别看马水秀这女人工作上吊儿郎当,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就连上班亦极少应时的;多是来的迟走的早。可在扮演“恋人”角色时可从来不含糊,且一贯都是非常积极守时:以前跟宋海明是这样,现今改换门庭,跟了纪检委书记刘鸣反更积极。她积极自然有其特殊目的;凭她一个读大学时犯错误,被处分延迟毕业的差学生,能分个单位有碗饭吃都不错了;而她并未参考公务员,却完全凭关系靠脸蛋,不仅到了行政机关,现今又早当上了科长;但她并未因此满足,决心继续攀登更高位置;自然是先副局后正局。但若想继续上攀的话,宋海明可没支撑她凭大能力。

于是,有晚在她同宋海明约会幽会时,当两人经过亲吻抚摸“预热”,宋海明随即让她满足兴奋时,对方才试探着同其商量。

“阿秀呀,以你的能力和水平,早到了该提副局进班子时候了。”宋海明先给其灌着**汤说。“只可惜再向上推你俺已力不能及;故俺经过多日认真考虑,最终想出个‘割肉补疮’不能不令人心疼的下下之计;其实,当俺想到这不光彩的一着棋时,就羞愧的连搧自己几个耳光子。嗨,还是不说了吧。一来此话实难出口;二来俺实在也舍不的——”

“说嘛说嘛!”马水秀一边抚摸着他厚厚的胸肌,一边撒娇地催促说。“你既往不曾说过,‘搞政治的人就需拿得起放得下,有时候需审时度势,只要有利于自己进步发展,什么个人暂时利益都可牺牲;包括身体或名誉’吗?俺都还记忆犹新哩,你倒已经忘记?阿鸣,您放心:俺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你说吧,除了生命外俺什么都舍的。”

看看火候已到,暗夜中宋海明诡秘一笑,尔后才期期艾艾谈出了自己想法;没料这女人可真豁达,竟一点犹豫都没有,就床上便当场答应了。感动得宋海明不仅抱着亲了又亲;且再次爬上对方之身——马水秀真不愧为做男女情事的行家里手;当她轻车熟路自当巴家地进入刘鸣别室后,先进卫生间打开电热水器;待水烧热后又放了满满一池热水。立等着新恋人下班回来,两人先洗个“予热澡”,待彼此在相互帮洗,边相对观赏基础上,搞好爱抚“预热”;而当洗罢澡上床之后,便能很快达到目的——马水秀边向浴盆放热水,边幸福地思忖:看样子刘鸣书记自家老婆当真不怎么的?肯定不是原农村来的老土,便是原父母包办的婚姻;在俺之前也许还未找过其他恋人呢?要不然他这个年逾五旬的半老男人,对自家这长相一般的半老徐娘,也不会如此粘糊用心?既如此,自己现时向其提出,相帮打通关节,提自己个副局,也许不会遭其拒绝吧?

正当马水秀十分得意想着时候,听到门上锁空响;随即刘鸣开门进来了;水秀慌忙迎向去,先接过对方手中公文包挂到衣架上;又相帮着对方脱去外套亦挂衣架;正欲去取拖鞋,对方却已换过了。她仍像往日那样,当即上前伸开双臂将对方一把拥抱;但却明显感到对方却很冷淡;她随即将咀迎上去,对方仅象征性且敷衍地,在她脸上仅亲一口便躲避。尔后便坐沙发上默默无语——直到洗罢澡睡觉的时候,她这才忧忧试探地问:“刘哥,今天这倒是怎么了?自进屋后就一直魇魇地。是身体不舒服啊,还是遇到什么烦心难解事?”

“没什么。”刘鸣却仍淡淡地应付一句说。“今天有些累了早点休息吧。”边说边转过身去给女人一个背。

“呜呜——您不稀罕俺了——”马水秀突兀担心地哭着说。“俺陪您凭长时间,既不是图您钱;也不要求让您离婚非嫁您。无非是想借用您点权,给俺提个副局吗?咋就惹您这样烦?”

“哼,你还有脸埋怨俺?我问你:自己到底是未婚大龄剩女哩,还是他宋海明的老恋人?”刘鸣忽拉一声坐起来,虎视眈眈盯住女人问。“你俩狗男女演戏配合得怪默契哩!他为孽情暴露怕受处分;却将他用厌的女人送俺,俺却还看作宝贝;你为借我手中权提副科级;你俩合夥搞‘性贿赂’拉俺下水;却还将俺一直蒙在鼓里。你不是总喜欢陪男人吗?今晚就叫你陪个够。”边说边疯狂地对女人进行**;吓得马水秀慌忙下床抱起衣服鼠蹿而去——在另一间办公室。以组织部长叶蓝为首,有监察局长侯烨,和信访办主任龚立参加的第二组,当刚听完马水秀的苦诉后;叶蓝便神色凝重地总结说:“让刘鸣这样的贪官赃官抓纪检,本身就是我们组织的失误,更是我们纪检战线的耻辱!”

第093章 真相大白 贪官落马

第093章真相大白贪官落马

(他们当初之所以拼命反对清查‘连环性贿赂案’,并诬陷积极查案同志,说穿了是做贼心虚,欲盖弥彰;但玩弄手段的最终结果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次天上午。在城郊一相对偏僻的居民小区。靠前排第一座独家小院里。着蓝工装戴工作帽,面孔稍嫌消瘦憔悴的江新诚,正丢耙弄扫帚的在院内各处打扫着卫生,归整着杂物;尔后又去院角将盖房时余下的料物,重新堆放归整。此刻,中学教师的妻子谭灵,擦着手从厨房出来;见状后不仅蹙起了秀眉。

“啊呀,俺那好人!快放下吧。”谭灵心疼地上前将丈夫拉起埋怨说。“又不是多关紧的活,您又何必抓凭紧弄它哩?赶周日儿子回来,俺娘俩加个空就干了。”

“老是你‘娘俩’‘娘俩’!您娘俩的教和学的任务,不比俺还繁重吗?”新诚深为感动地埋怨说。“清扫院子,归整杂物,这原本应是俺一个大劳力该干的活,以往都是你给俺惯下的毛病,家里活啥都不让我伸手干;长此以往不就把我惯成个,有手好闲阔公子哥了吗?”

“什么‘有手好闲阔公子哥’?”谭灵深为丈夫自豪地说。“你是咱县级党委的堂堂纪检干部;是为党严把党风党纪关的中流砥柱!”

“哈!还什么‘堂堂纪检干部’;又什么‘中流砥柱’呢!”新诚轻哂一声自嘲地说。“那早已是昨日黄花了。俺现在充其量是个犯错误受处分的下台干部。给你说实话阿灵,俺现在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尤其忒对不起邵冲老弟;那是个多有才华,前途光明远大的栋梁之材呀,活活地跟住俺把命送了。现时俺上街就不敢打从邵家门前过,忒怕看到邵叔邵婶两老人那悒郁的眼神。”

新诚边说边走进客厅。客厅后墙专设一供桌,墙上挂着邵冲放大的遗像;亦是一副充满悒郁的眼神。新诚先将供桌上的水果鲜花又换上新鲜的;再点燃三柱香,恭敬地给插进香炉中;又虔诚地拜着说:“邵冲,俺的好兄弟,你那命不会白送的。组织上和俺早晚会给你报仇雪耻的。”谭灵亦向前给冯冲的遗像,虔诚地行了三鞠躬。

正当此时,大门响动。当谭灵慌忙去开了门后,邵冲前女友肖馨出现在面前。谭灵当即亲热地揽着对方肩头让进了客厅。新诚仅淡淡地向其打了声招呼。

“江大哥,俺知您如今还在误会俺,当初是因俺的绝情话,最后断了阿冲的命。”肖馨痛心疾首地解释说。“在邵冲这件事上俺是有过错。可您也该理解一个未婚的女孩子,为争取婚姻自由,一直同父母对抗着;可猛一听说热恋了三年的男友,却犯了那样的错,还竟被单位开除了;俺当时会是什么心情?当然亦怪俺脑子太简单,俺要有谭灵姐的灵动劲一半,就会想到是对手设计陷害他。事后俺也特别后悔,为对阿冲表示忏悔,俺不仅继续同父母做对,他们无论介绍谁,俺都连见也不见;且亦准备用终身不嫁来惩罚自己。”

“馨妹子,那又是何必呢?邵冲若地下有灵,看到你这样,也是会痛心亦难瞑目哩。”谭灵亦劝解说。“以俺看你已为他守整整三年;也算对他尽心了。你也年纪不小了;若再遇到合适的,就赶紧将自己嫁了算啦。父母养你一场,他们原对邵冲提出的那些要求,虽显过苛一些,但出发点是为让你们以后过好。尔今事既已出了,人死不能复活;你也不应再继续同爹妈沤着,全家和解了吧。”

“是呀肖馨,虽说邵冲的死咱俩都多少有些责任;但亦怪他自己心胸太窄;是读书人咋不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俗语哩?”江新诚亦终于有了笑脸说;随却恨得咬牙切齿地:“但追根溯源,那个贪官刘鸣才是罪魁祸首。总有一天我们会向他讨回这笔血债;以告慰邵老弟在天之灵。”

“江大哥,这么说您亦不怪罪俺了?”肖馨亦当即舒心地说。“那能呢。”江新诚亦宽慰一笑说。“来,咱共同给邵老弟再点几柱香,再向他表个态:不仅他的仇咱定会替他报;且我们也一定将自己工作做好;将日子过好;让他安心走好。”

于是,三人又给邵冲遗像前新上几柱香;又默哀着祷告一番——正当此时,大门外门铃又响。谭灵又慌忙前去开门。

“大姐,这是江新诚科长的家吗?”一年轻男子站大门外问道。“江新诚是住这里。可他现在已不是科长了。”谭灵实事求是说。“您是——”

“俺是江科长的兵;当初还是他亲自招俺进纪检委当保安的。古语讲‘滴水之恩亦当涌泉相报’。”年轻人诚恳地说。“在俺心里他永远是我们的好科长;而且俺相信他的冤案便要昭雪了。俺今天就是专门来给他提供翻案证据的。”

“门外那是小梁吧?快进来吧。”新诚边给客人倒茶让烟边奇怪地问。“小梁呀,今天不轮你班吗?咋有空跑出来了?你挺聪明,真会忙中偷闲,这样七拐八抹还终能找到俺这儿?”

“鼻子下不长的有咀嘛,一打听不就知道了。”小梁认真解释说。“现在想忙也忙不成了。早在半月前,也被刘鸣那老贼,认定俺是您的人也被解雇了。”

“什么,连一个聘任制的保安他也不放过?”新诚愤愤然说。“这老狐狸真是歹毒啊!”

“可狐狸再狡猾也斗不过好猎手。老贼这次失算了。他满以为俺个小保安翻不起大lang。但那知俺手中掌握有他‘性贿赂犯罪’的证据。”小梁讥讽地说。“说起这事俺还觉得有点对不起您哩。其实,自您被老狐狸罢免科长后不久,俺就已掌握了老贼犯罪证据;只因俺那时怕遭他打击报复,所以这证据始终没敢外露;对您也竟保密。结果‘怕处有鬼,痒处有虱’,最终还是没逃过被打击报复的一劫。”

小梁边说边将一盘录音录相带,交江新诚手上。新诚随即拿起进屋嵌进电脑中;随即那晚在原纪检委的书记办公室,刘鸣老贼同城建局长宋海明,两人肮脏交易的一幕,又重新出现在电脑荧屏上——“哼,我说刘鸣他那么拼命反对‘反性贿赂犯罪’呢,原来他自己就是个性贿赂犯罪的老手;他又咋敢贼喊捉贼哩?”看了小梁提供的证据材料,新诚当即兴奋激动地一拍大腿说。“有了这盘录音录相资料,他刘鸣再耍赖也难掩‘性贿赂犯罪’罪行!”

“科长,这么说俺无意间搞的这盘资料还真有用?”小梁亦望定恩人的面孔,试探地问。

“当然有用。录音录相是所有书证中最具说服力的证据。”新诚斩钉截铁般地肯定说。“小梁啊,真是‘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啊;别看你仅是一个普通保安,又没读过公大的侦探专业,但对获取犯罪证据却很专业熟练哩。”新诚望定小梁颇为欣赏地说。“你这次算为津水纪委查办‘性贿赂案’立了大功。他日俺若能重返纪检监察第一线,便立调你去当侦查员。走,你现就随俺回纪检委,咱立即将这重要书证亲交娄书记。”

院外附近响起汽车喇叭鸣。

“不用跑旷腿了,我和侯局长亲自来取。”随着话音,纪检委书记娄清廉,和纪委副书记兼政府监察局长侯烨,相继走进院里。

“娄书记,侯局长,你们怎么来了?有啥事电话中通知俺一声,让俺就回机关好了。”江新诚既欣喜又意外地问道。“我这个住家距城这么远,路还七拐八抹;很不好找吧?”

“再不好找也总得来呀?一是早想来看看俺的好战友;再者想征求一下,你对侦破‘连环性贿赂案’的意见和办法。”娄清廉很认真地说。“新诚同志,听钟书记讲:反腐倡廉‘应以侦破近年来发生在津水的连环性贿赂案为突破口’,当初还是首先你提出;这个思路很新颖,亦具有新时期反腐倡廉的特点和规律。听老钟讲:因此你还陷入别有用心者设计的陷阱,遭受冤案。我和侯局来,一是向你及家属,对,还有当时同你并肩战斗,含冤故去的邵冲同志及亲属表示诚挚慰问;二是听说你们已获取了某人陷进‘性贿赂案’的确凿证据?”

“娄书记,侯局长,就是这盘从犯罪现场直取的录音录相带。”新诚边说边又重新打开电脑,并向领导介绍说:“就是这位梁朋同志,以被解聘的代价取得的。”

“禽兽!混蛋!做贼心虚,欲盖弥彰!”看了录音录相证据后,娄书记当即气恨交加地胀红脸骂道。“当事人当初之所以拼命反对,揭露并查处‘性贿赂案’;却反过来对积极查案同志大打出手极尽诬陷;实践证明完全是做贼心虚,欲盖弥彰。”

“其实最终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侯烨局长亦适时总结说。“他们原想剔除异己瞒天过海;结果却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时至今天,该到同他们算总账时候了。新诚同志,受点冤屈没什么,它会让我们学得更聪明;将我们锤炼得更坚强。”

“新诚梁旗同志,侯局长我俩商定,并报钟书记批准:从即日起,你俩正式归队,参加对‘连环性贿赂案’的全程侦破工作。”

“是!”“是!”两人同时立整领命。

第094章良心发现 揭露阴谋

第094章良心发现揭露yīn谋

(他们原为生活所迫,受利益熏心酒店经理蒙蔽;助纣为虐出卖灵魂;但他们还未抿灭一个正直人的良心;平时早就对狗经理保持警惕关键时刻反戈一击;不仅中还廉政纪检干部清白;亦将心怀笸测贪官yīn谋,晒于阳光下面。)次天上午。县委机关,钟景良书记办公室。纪检委书记娄清廉,纪委副书记兼监察局长侯烨,正在向一把手书记汇报“侦破‘连环性贿赂案’”案情进展。

“娄书记,您知道吗?侯局长不仅是我原在教育局时的顶头上司科长,且还是领俺走向事业和人生正道的良师益友。”钟景良边给二人倒茶边不失时机介绍说。“如果没有他和陈姐当初的指点和保护,我钟景良也混不到今天。”

“有关这层事,去年俺刚调来津水就听说了。稍稍了解您点底细的人都说:别看钟书记出身寒微,但许因上代人多修善事,上苍非常眷顾他,偏他遇到的都是贵人。”娄清廉亦笑着如实说。“其中就提到侯局和陈姐夫妇。通过近段频繁接触,我亦深感他两位不仅是心地善良坦诚的人;且还是有头脑的聪明人。”

“两位领导是否有点故弄悬虚夸大其词?即便俺俩真有点偌小聪明,但来到您二位面前,充其量算个小巫见大巫。钟书记才称得上大聪明人哩。若没他本人的超常智慧,再多的贵人相助也是枉然。”侯烨赶紧既摇头又摆手的自谦说。“若说俺有时尚懂点权变之术,还有略微点小小聪明的话,那也是被形势和某些对立面所逼。”

“看,咱聚一起本来是要分析‘连环性贿赂’案情的;俺这一开头介绍同侯哥和陈姐渊源关系,倒成相互吹捧了;嘿嘿!”钟景良当即幽默地笑着说;随便挺认真地询问道:“这么说已正式宣布:江新诚和那位立功的原保安梁朋参加专案组了?”

“当前专案组急需政治观点鲜明,且有侦案热情,和有实践经验的侦查员嘛!”娄清廉解释说。“当然,对于江新诚来说,现阶段也仅是吸收参加专案组,参予侦案工作;至于对他职务的恢复,必还待‘酒店开房’,究是被诬陷,抑或是对手们设的yīn谋陷阱?那还待与此事相关人的觉悟;比如主动邀新诚赴宴的,他那个旧友岳明,及酒店相关人等。”

就在娄侯在钟景良的书记办公室,向其汇报“‘性贿赂案’侦查进展情况”的同一时间。在纪检委小会议室。二组组长、组织部长叶蓝,亦在组织专案组成员们,讨论着案情发展。

正当此时,突听楼下大门口有人争吵之声——“哼,这是有关‘案情’机密大事,见不到纪委娄书记,谁也别想从俺这儿‘淘’走只语片言。”大门外来访者二女一男,其中青年男子正同值班保安纠缠说。“你通报不通报?这可是牵涉你们一中层科长名誉安危大事;亦算得涉及县政时局大事。”

“别搞‘拉大旗做虎皮’危言耸听那一套!”值班保安却仍不松口地阻止说。“你们不说清啥事,就别想踏进这门半步;既往这教训多了;来访者要见领导,都强调自己有重要案情通报,实际却是**告状;一见领导就纠缠个没完没了;招惹得领导开不成会,相关科室办不成公。结果连累我们值班保安受训挨骂。这次我们可要吸取教训了。不了解清楚,我们是绝不轻易放进哩。再说哩,这会儿书记的确是没在机关。”

此刻,江新诚刚好从门内附近走过——“哎,对了。刚过去的那个领导俺认出来了。”来者男子边解释边大声喊道:“刚过去的那位领导您先等一等,麻烦您过来为我们打个证明。”

“刚才是你们在喊我吗?”江新诚闻声走过来惊奇问道。“您是哪里人?来干什么的?喊我有啥事?”

“领导,您不认识我们了?”男子当即启示说。“您不是俺经理的朋友岳明的朋友吗?那晚您开车去酒店,还是俺领您存的车嘛!”

“是吗?我既往极少去酒店,除非是陪客。”江新诚似在尽力搜寻着记忆地问。“你们到底是哪个酒店的?看样子似曾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我们是馨缘酒家的。因他只是个大堂保安,你们仅一面之缘,若记不起他的话,亦属自然。”三人中一高挑个时髦女子,却趋前喜悦地提醒说。“大哥,那你应该完全记得俺小苑。因那晚是经理安排专门安排俺陪的您。俺还埋怨您不理不睬俺;还把俺当成了什么‘阿灵’。这会想起来了吗?”

“啊?你就是那个岳明勾结馨缘酒家的狗经理,专门雇来陷害俺的那只野**?”终于忆起当时情景和“性贿赂”对像的江新诚,当即怒羞恨交加地大声叱骂说。“你们把我和我的同事害的好苦!亏你们还有脸主动前来相认哩。”

“大哥,实在对不起。我们当时也是为生计所迫,误上了狗经理的贼船。”三人中矮胖的侍女小菊亦趋前解释说。“可尽管我们再努力,狗经理还是不把我们当人看;说不用了随时就撵。”

“我们终于看透了狗经理的狼心狗肺,决计联合一帮兄弟姐妹集体辞职。”男保安小权继续补充说。“可凭些年我们大伙帮他挣那么多钱,临走狗经理也不给发遣散费;大夥儿一商量:既然他不仁,也别怪我们不义;我们就到纪检委来揭了他,多行不义,伤天害理的老底。”

“江大哥,虽然那晚我们助纣为虐坑害过您,但念起我们当时亦是为生活所迫受了蒙蔽。”小苑亦再次相帮哀求说。“再说我们现时不已经同一战线了?十只拳头攥起来总比单拳有力嘛!”

听至此江新诚思想亦受其触动;态度亦即变得温柔。当即趋前欲同值班保安交涉。

“保安同志,刚才你也同时在听着哩,他们原都是东关馨缘酒家员工,因已同原雇主闹翻;有重大案情要向纪检委领导汇报。”江新诚相帮通融说。“那就放他们进去吧。”

“现有您江领导证明俺当然应该放行。”值班保安亦放缓口气说。“只是据我所知:那院的监察局侯局长约娄书记出去,已有两个钟点还没见返回。那就只好麻烦江领导暂帮接待了。”

可正当值班保安打开大门,欲放三人进院时,只见纪检委书记娄清廉,相伴监察局长侯烨走过来。“等等。”江新诚看到两位领导走进大门,当即叫三人暂且停下;却站下迎着娄侯二位说:“娄书记,侯局长,他们三人原都是县城东关馨缘酒家员工,现已同雇主弄撑;要向委局领导报告重大案情。”

随又向着三人说:“这就是我们纪检委领导,你们所了解情况可向这两位领导报告。”

“小江啊,你也是专案组成员嘛。”娄书记叫住欲即离开的江新诚说。“他们既然是来报告案情的,你可一起听听吧?”

“不。娄书记,他们所要报告案情中的某些事,也可能牵涉俺原来的冤案。”江新诚认真地说。“按规定:案情牵涉谁,谁就应该回避;这样有利于领导审时度势处理问题。”

“那好吧。你就在自己办公室听候消息。”娄书记当机立断说。“也可能会有些事会需要你加以证实。”

在纪检委小会议室。原东关馨缘酒家员工小权小苑小菊,拟向纪检委领导的主要案情“报告”似近尾声。

“你是叫小权对吧?你原来是‘馨缘酒家’大堂保安?”娄书记进一步落实地问。“你刚才说:是纪检委秘书科副长pv,拿着钱亲自找到江新诚原来那个朋友岳明,和你们原雇主‘馨缘酒家’经理莫其,让他们依计行事:提前给江新诚挖好一个坑,让他一旦跳进去,就算跳进黄河,浑身沾上黄泥巴,永远也洗不净?这些话你咋记凭清?”

“因进酒店几年来,我愈看愈觉得那夥不地道,算就有天我们会同他分道扬镳。”小权清醒地解释说“所以俺就存了个心,托人花高价买了支,高精密度的录音录相两用笔;将他同外界勾结所行的龌龊事,及乎全部于以摄录。”边说边将所录胶带亲交娄书记手。

“亦就是那晚,经理受人贿赂,让俺去勾引早被他们、用迷幻酒灌醉的纪委干部江大哥。”小苑胀红着脸补充说。“但就是两人同样光身子躺在一起,且无论俺如何变着法子予以挑逗;他还是始终未碰俺一下;即便口干要水喝,也是叫着他妻子‘阿灵’。俺接触过好色男人很多,还从未见过像他这样,感觉体味不对便当即恼怒而起的男人;但还是晚了一步,被他精心设计,提前叫来的警察逮个正着——”

还需要再找谁调查什么哩?面前这三位当场证人,他们的一手证词;及那盘无可否认的录音录相带,便能说明一切。娄书记同好搭档侯局长,两人仅对了下目光,便心照不宣地相互点头示意。待将三位提供证据人打发走了之后,便当即召集全委人开会。会上娄书记先通报了“津水‘连环性贿赂’案”,调查进展情况后,随由专案组副组长、组织部长叶蓝,当场宣布为江新诚年前冤案,彻底平反昭雪恢复职务;同时撤除原参予yīn谋整人的赵蒙秘书科长职务,先行反省检查揭发后台主谋,视其态度以观后效。并作决定:给为冤故去的邵冲按烈士对待,抚恤父母,录用其未婚妻肖馨为纪检干部——围绕着江冯冤案告破,整个“连环性贿赂案”,应算取得了第一阶段胜利;但广大干群却意犹不足。古语讲“擒贼擒王”。现揭露并处理的,副县长刘鸣也好,城建局长宋海明亦罢,毕竟还是小鱼蚂虾;大家拭目以待,看年轻的县委书记钟景良,和号称“津水铁娘子”的纪检委女书记娄清廉,敢不敢动省里那位实权老干部,在津水的得意门生某县官?可受其陷害的津塘镇“邵记馄饨馆”老板邵通,至今还在看守所羁押着呢。(本章3545字)

第095章乡间美人绊倒县尊(上)

第095章乡间美人绊倒县尊(上)

这是初冬季节的某天清晨。城北津塘镇“邵记馄饨馆”老板娘白云,仍似既往每日一样,天虽还不大亮,但只要床头柜上闹钟一响,就得抓紧时间起床。她实在是慵懒的慌,欠几次身才勉力出了热被窝。一是天气太冷,二是仍然瞌睡得慌;再加昨日忙碌一天,浑身累得像散了架。若在往日丈夫邵通在的时候,自己还可再懒会儿床。可现时他仍在看守所被羁押受罪,而这些杂活,却必须自己单肩承挡。起床后边洗漱边伸个懒腰,连打几个哈欠;尔后便抓紧干活。先将店门打开,屋里屋外洒遍清水;在等待地皮滋润间隙中,就抓紧备料掺馅;尔后再去清扫地面,抹桌擦椅——由于心慌紧张匆忙,大冬天的,却瞬间前胸后背汗淌,沁得浑身燥痒,顿觉极不舒服;本想暂坐歇息片刻,又怕待会儿保姆小馨来后耽误了包馄饨,影响早餐供应。所以勉力支持着将这些杂活,和班前准备工作全部做齐。待将准备工作刚刚做完,她仰躺沙发大喘着粗气,稍休整一时之际,保姆小馨却恰当其时走进了店门。

“云姐,看这一大早起来,您又累成啥样子?俺早说过:咱这是当日子过,经常这样可不行啊。现时邵哥不在家,您若再累个啥好歹,咱这‘邵记馄饨馆’的门头生意还怎么做?”小馨耐心劝导说。“所以,若依俺想:要么咱店再多雇个人;要么就减点供应量?反正做生意赚钱虽重要,但人的身体却是本钱哩。千万不能粗心大意,等累坏身体再采取保护措施,那就正月十五贴门神晚了半月啦。”

“对这事儿俺亦没少苦思焦虑;亦深知每日早晚劳动超负荷量;若长此以往不累趴下,亦会遭际身肌劳损。故亦想过要么再多雇个人;要么减点供应量?”白云认真斟酌地说。“可细盘算这两条均不可取:一是再多雇个人咱这小点负担不起;二是减供应量事必要影响门头生意。我考虑你邵哥被冤抓的案子,定会极快查明放人;俺也再独自辛苦劳累不会时太长了。”

于是,两人便正式开始了每天中正式的业务运行:当小馨擀叶白云包馄饨,两人轻车熟路,包好了足可供应早市的三屉馄饨后,正好炉子上的水亦开了;待将第一屉生馄饨下水煮熟之后,第一拨在镇郊晨练结束的男女老人们,亦正好赶来了店里。

“小馨哪,赶紧打盆清水来,再适当加些热水,端到餐厅来。叔婶阿姨们晨练回来来了。让老人们洗一把好用早饭。”白云向对们小馨住室喊一声说;又特别嘱咐地:“记着顺便拐我屋将才买的那块香皂拿上。”

“白老板不在你生意好;除主食馄饨邵家祖传秘方远近闻名外;仅对顾客的热情态度,就让人特别亲切舒服。”有一着白绸练功服的,七旬练剑老人当即竖起大姆指称赞说;却又关切地问:“小白呀,俺问句也许令人扫兴的话:听说您不同现时县里的啥官是老熟人吗?那咋你家先生邵老板的冤案还没得平反?人咋还未获放出来?”

“是呀,谁不清楚你家先生是老好人?肯定遭遇的是冤案?”另位着彩服的显然为打太极的老妇说。“在前人不都说‘朝中有人好做官’,‘人熟多吃四两豆腐’吗?咋轮到你这却不行了?哼,以我说呀,到底还是‘官官相护’嘛!假若你两口或您家里,亦有人当着县上啥官的话;俺敢打赌:邵老板也许早就给放出来了。看样子现时办事光有‘人情’没有‘钱情’还不行啊。白老板你也太死板;该花钱处还得花钱。‘钱是鬼孙,花完再拼’;‘有了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说到底还是人关紧。你总得上紧些多找找你县上那个熟人;再多花上一些钱,能争取早一点将你家先生扒出来;一是你多个帮手就不必你姐儿俩太辛苦;再也让邵老板少在那种地方遭罪。”

正当此刻,给用餐老人们端了洗脸水,再次进自己屋换衣的保姆小馨,边换衣边听着外边,顾客同老板娘的对话,如有所思——“谢谢您大叔阿姨,能对俺和当家人这么关心!”白云诚恳地深表谢意说;却又解释地:“一不是俺不上心;二亦不是俺怕花钱。事实情况是:现时咱国不亦是法治社会吗?逮人f放人都得讲证据。当初那晚半夜时,的确是俺当家人,持棍踹开人家那个县领导住室门,还说了一些伤人话,这才被查夜恰到的警察给逮个正着。俺虽明知这其中有yīn谋,但因无确凿证据;俺县上那位熟人虽有权,可他也真是无能为力;说良心话,人家可真是并不图咱钱。好的是相关案件正在调查中。早晚有水落石出时候。”

在住室仍在换衣的小馨,忍不住又从床下角落里,悄然拿出当时县上的二王县官,专以让老板娘白云所喝的,那瓶红葡萄酒及所用的高脚酒杯;眼前却浮现出当晚情景——在她现换衣的这间小屋,那晚当老板邵通被警察抓走后,小馨正卷缩在床头抱着膀子嗦嗦发抖;突兀间一个幽灵闯了进来;她正要失声喊出,那“幽灵”当即近前伸手捂住她咀。

“你知道今晚来你们馄饨馆的俺俩,都是啥身份?说出来能把你吓晕:刚才那位是县长,群众们常说的父母官;俺这政府办的副主任官虽不大,却亦能管住你们镇上的镇长书记。”来人摘下蒙头黑纱,当即露出真面目,原竟是一向笑容可掬的王副主任威胁说。“刘小馨,今晚的事你可能看出点端倪;但你要放聪明点;现摆你面前有条路可走:一条是咀贱话多将今晚的事说出去;那你就陪你老板一同吃官司;另条路是将咀从今晚开始,不把今晚事向外露半句;便不仅没祸反而有福,这里有一万元钱,超过你打半年工。”刘小馨连连点头,并抖抖嗦嗦爬过去收起了那一万块钱——“小馨哪,你咋换个衣服就凭难?”老板娘白云突兀在餐厅喊道。“快出来招呼几位老人用早餐嘛!”喊声顿时将小馨从回忆中惊醒,连忙答一声来到客厅。重新回到现实中的刘小馨,默无声息地给几位老人端饭菜,盛汤拿餐具。

“哎,这个小妞儿今儿倒是怎么了?默默无语地,还板着个脸?”刚才既表扬“邵记馄饨馆”,又提建议的练剑老人,边吃饭边悄声对练太极的老伴说。“是不是嫌我们话多烦的慌?”

“不对呀?因为我们并未说错什么嘛。”练太极老伴认真观察过对方后,却摇头予以否定说。“以俺观察她像是有什么心事?”

白云亦听到顾客的怀疑反应;也发觉小馨有些反常:原本早一会儿还有说有笑的;自打进屋换衣出来后,却似突兀换了个人;那是顾客谁说啥话得罪了她呢,还是因刚才自己批评她,不该只顾换衣而冷淡了顾客而不满呢?可也不对呀?这妮子从来不是小肚**肠的人嘛!哪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她听到顾客同俺对话,却触及她哪根神经,却突然有了什么心事?那到底会是什么呢?当顾客面闹情绪会造成人家误会,这可不妥;俺一定得弄清病根“对症下药”,做通她的思想工作——于是,她便当即招手将小馨叫到对面屋里。

“小馨哪,是不是身体突然不舒服了?是不是身上那个来了?”白云先从侧面试探问道。“可也不对呀?我记得你不是上月中来的例假吗?这才20天刚过吗?”

“不是白姐。俺身体好好的。”小馨连连摇着头说。“也没来什么例假——”

“哪倒是为什么呀?一向对顾客笑脸相迎,热情恭送,服务态最好,深得顾客称颂的小馨子,却突然变哑巴了;不仅闷着头不说话;还板着一张脸;那会叫顾客怎么想?不会让人家误会不欢迎人家来店?”白云故意将“军”说。“难道你真是烦人家?”

“那能哩?白姐,您不老教育俺说:顾客是咱生意人的衣食父母;没顾客咱吃啥喝啥?指望啥养家?”小馨连连摇着头赶忙解释说。“这镇上开着几家馄饨馆,为啥唯独咱生意好?除了咱用的邵记祖传秘方馄饨好吃外;还不是靠邵哥你倆人缘好?可是,可是一想到邵哥现今还在那里边受罪,俺可实在高兴不起笑不出来呢——”

“好妹子,不亏你邵哥俺俩一向疼你。你可真是个有良心,知恩图报的人。”白云当即感动而忘情地,一下子抱住对方说。“可是,你放心,俺在县城的熟人传来话说:最近那个‘连环性贿赂案’,侦破上已有了很大进展。在咱这儿出事之前,他们来探路那回,那个刘副县长和王副主任已都被查出问题,我想离最终同他们清算时间不远了。看来你邵哥的冤案,也都快得到昭雪了——”但刚说至此却突又顿住。

“怎么姐姐,难道昭雪俺邵哥的冤案还有啥阻力?”小馨亦愣怔地问。“别说咱自己了,连街坊邻居都一直说邵哥是好人,原前是被冤枉的嘛!”

“唉,话虽这么说,可现时是法治社会;抓人放人毕竟都是要证据哩。”白云又哀叹一声说。“当初警察抓你邵哥,正好是他手持棍棒冲进县长住室,这就是推不翻的证据;但我们现时要为他翻案,反缺乏一手确凿证据呀——”“只要上级坚持正义,为我们做主;至于确凿证据嘛——=——”小馨慷慨地说;但话未说完却又突兀打住。

第096章乡间美人绊倒县尊(中

第096章乡间美人 绊倒县尊(中

第096章乡间美人绊倒县尊(中)

“怎么妹妹,你手中有为你邵哥翻案的证据?”白云一喜,并当即紧紧追问说。“这可是你邵哥冤案能否昭雪关键问题呀!”

“云姐呀,俺对不起您;尤其对不起邵哥。”小馨突兀间迎面一跪,悔恨交加地说。“俺早想向您坦白了。只是先前——”

“小馨哪,你这是干什么?咱们啥关系?虽不是亲姐妹却胜似亲姐妹。”白云慌忙边拉起对方边劝慰说。“快起来。有啥大不了的事?得空咱姐儿俩坐下来慢慢地说。”

“是这样云姐。”小馨亦站起说。“这事说起来话长。是这样——”

“白大老板妹子呢?咋不出来招呼生意和顾客哩?”门外一个既陌生却又熟悉的声音即时传来,却当即打断了姐儿俩一场十分重要的对话。

“啊?您——”白云开门出去,突兀间出现在面前的贵妇人,使得她既意外又惊喜地问。“郝经理,您怎么来了?”

“嘻,嘻,经理?对呀,在你小白妹子的心目中,当年俺那个乡野饭店的经理,当的还算够称职吧?”当年白云打工的老板、乡野饭店的女经理,边爽朗地笑着,边向前紧紧拥抱着对方说。“但再称职也比不上现时的,红遍津水城北‘邵记馄饨馆’的老板娘白云哪;你的美名同馄饨的香味同样的远近诱人呢!”

“快别说了经理,这事说起来丢人。俺恨不得一夜间长出一脸麻子,也免得因它惹祸;不仅给自己招灾,亦给亲人带来不幸。”白云被触动痛处,顿时忧愤交加地说。“俺当家人因俺吃了官司,至今还在县看守所羁押着呢。”

“自俺调回津水后亦听说了。”郝舒韵亦当即严肃地说。“你放心,只要有姐姐在,不会让俺妹和妹夫当冤大头的。”

“郝经理——”白云刚叫出这三个字,郝舒韵当即不满地“哼”了一声。

“啊,不。郝姐姐。”白云赶紧改口说。“俺试问一句:当年您离开饭馆后,说是调省城工作;那到底是干啥哩?肯定也是当官了;那究竟当到了什么级别?而这次调回津水,又到了哪个单位?肯定还是当头儿的吧?”

听对方连珠炮般问,郝舒韵先笑而不答;随却凑在对方耳边轻声嘀咕几句。

白云听后当即喜出望外地:“这么说您也是在那个大院上班了?那是什么职务哩?给他当秘书吗?”郝舒韵再次笑着摇头。此时,她的司机小刘前来,后边跟着当地父母官,镇长李长秋。

“啊呀郝副书记,您来本镇咋不让秘书提前打个电话哩?我们也好提前在办公室候着。”李长秋慌忙趋前,伸出两手握着对方一只手说。“昨天布置今天检查各村委社会治安;今天分头下去。亏得我下乡地儿离街近;听信后我半个钟头就赶回来了。可钟书记下的村距镇远些,大约需小晌午间才能赶回来哩。”

“正因俺纯为私事来咱镇里,前来看望俺好姊妹白云呢。”郝舒韵当即解释说。“因无公务去镇里;所以也没提前电话打招呼。”

“勿管有无公务;既来镇里了,中午老钟我们总得陪着领导吃顿饭吧?”李长秋仍热情相邀说。“再说哩,白老板大家又不生疏,中午都聚一起吃个饭拉拉家常嘛。”

“俺可不去。你们当官的相聚,都聊的官场的事;俺一个小小百姓又去掺合什么哩?”白云当即笑着婉拒说。“郝姐要去您去。俺是不去。说实话,俺还怕耽误生意哩。”

“李镇长,那就别客气啦;您请回该忙啥忙啥。也别让钟书记白跑一趟了。”郝舒韵如实推辞说。“小刘啊,现时天尚早,你开车回县吧。俺今晚就不回了。俺姊妹俩多年没见,今晚住一起拉拉家常。你赶明儿10点前来接俺回去就行了。”

“既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那刘师傅俺俩就走了。”李长秋又趋前同郝舒韵握手告别说。“有啥事您再打俺电话。”

很快地便到当晚。吃罢晚饭后,白云换上一身便装,相陪着好姊妹郝舒韵,肩并肩漫步在津水岸边。

“郝姐,既往俺总听人说‘红颜祸水’;意思无非说长相漂亮的女人,常会给自己和家人招祸惹灾。听上午咱刚见面时,您说的那句玩笑话,难道您亦持此看法吗?俺自己并不认为长得有多美。可对人们的这种说法却大不以为然。”白云突兀接着上午二人刚见面时,郝的一句玩笑话却大发感慨说。“可自从出了半年前,俺自己被人陷害迷辱;老公又受牵连被诬入监;俺也开始动谣了原前认识。随便又找来相关书籍看。从历史上不少封建王朝覆灭教训看,可当真多是毁到美女手里呢!但追根溯源,责任真在那些美女吗?若无那些荒yin皇帝臭男人发狂发贱,利诱威胁,美女会主动上他们当吗?他们的江山地位,又怎会轻易失去呢?就说那个迷辱俺的衣冠禽兽脏官,难道他最后恶迹败露丢了县官,也能怪罪俺吗?”

“我呸!那都是混蛋加强盗逻辑!”郝舒韵狠啐地上一口唾液鄙夷地说。“是古今荒yin无耻男人们,为自己最终的垮台败落找的托词。”

散步后回到家里。简单洗漱之后,白云将自己卧室大床上重新换上新铺具;而将换下的一套自己打地铺。

“郝姐睡吧。再咋努力也赶不上,你县委书记公寓条件的多少分之一?”白云先在地铺上躺下说。“不是有俗话说‘好店只一宿’吗?再让你也不会在这儿常住。”

“你干么呢?将俺同当今那些个,过惯奢糜享乐生活的达官贵人比?”郝舒韵站在一旁,一直冷眼看着,此时才不满地开口说。“咱们是什么关系?以前在乡野饭店时,能同床合被相拥而睡;现在却大床让俺你打地铺?那俺在这虽舒适的床上能睡得着吗?”边说边弯腰将对方盖被一把扯起摊到床上;尔后命令地:“你若还认俺这个姐,就马上亦来床上睡。”

“嗨,真不识好歹大书记!”当白云同时睡到床上后,不由得小声嘀咕说。“俺一个卖饭的生意人,一天到晚做馄饨卖馄饨;连俺自己都嫌浑身腥哧哧地。咋洗也总洗不净似地。只要不怕熏你身上。”边说还故意向对方身边靠靠。舒韵则干脆一把将其拉进自己被窝里。

“再有本事的人,还不都是吃饭菜长大的?若嫌弃卖饭人腌脏,问他还是不是人?”舒韵发自内心说。“再说哩,俺过去也卖过饭嘛,还咋会嫌卖饭人腌脏?何况这卖饭人还是俺喜欢的俏妹子哩?”

两人在一个被窝里相拥平躺着,边慢声细语聊着别后往事,边用身子摩挲着对方;由于身体发热,而瞬自激起了像男女间的那种激情;并逐渐感觉身上的睡衣碍事的慌。舒韵便借起床去卫生间小解的机会,将睡衣悄悄地脱了;身上只留件裤头胸衣。发觉郝姐脱了睡衣,白雪迟疑了一下亦将睡衣睡裤脱了。于是,两个人便都觉舒服多了。

“你俩结婚凭多年了,咋也一直没要个孩子?”隔着薄薄的胸衣,舒韵轻轻抚摸着白云仍坚挺说。“没奶过孩子女人的胸ru保养得就是好,像处女的一样。真眼气人。”

“嘻,嘻!还说俺哩,姐姐的胸不也一样吗?”白云被对方挠得痒痒,却嘻笑着毫不吃亏地亦抚摸着对方胸说。“只是姐姐的比俺的更丰满坚挺呢!”

“唉,别提了。就因俺这胸高一些,挺一些,倒成了长期以来的一块心病。”舒韵挺为烦恼地说。“这秋冬季节里还没啥,有厚衣服在遮着哩;从外面看去大小没啥区别;可一旦到夏天穿了单衣,这两只鬼东西却显明的高高突起;不仅迎面走过不断招来yin邪的目光;更令人心虚和讨厌的是,有时开规模稍大一点会,你这当领导的还必须坐在主席台上;台下几百双、上千双眼睛在紧盯住你;即便你在报告讲话,亦会发觉他们紧盯住你看的,却不是你正讲话的咀或手中拿的讲稿,而却是你突起的胸。这该叫人多难为情。”

“哼!俺真弄不懂那些好色的男人们,心里倒是咋想的?同样都是女人,身体的结构不都一样嘛,仅只是脸蛋气质有些区别罢了,为啥感受却不一样呢?”白云亦挺想不通地说。“有的男人,甚至包括一些男领导,男老板,为了处心积虑得到一个,脸蛋稍稍漂亮些的女人,甚至拼上乌纱帽或公司财产不要。”

“嗨,这也许就叫‘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吧?”舒韵倒挺内行地解读说。“据我了解:不仅仅是对异性;即便同性别之间,也会出现爱慕欣赏的。”

“郝姐,这就是最近网上说的西方‘什么恋’吧?”白云猜测地问。“据说某些西方国家,将准许什么恋者结婚,列入法律条文了哩。”

“嘻!小妹妹,你懂的还真不少哩。”舒韵哂笑一声说。“不过我所了解的同性之间,倒不一定是什么恋,却亦会产生相互爱慕和欣赏情愫的。譬如咱俩——”

舒韵边说边忘情地将白云紧紧搂进怀里;白云亦被挑起了激情地回身紧抱住对方身子。于是乎,原本当年在一起共事时,就相互倾慕欣赏的两个女人,此时此地再相逢时,原来的那股激情渴望便又自然被燃起——他们像两个异性相聚一样,首先是两张唇即速亲在了一起;随即便是相帮对方,疾速脱去身上仅留的裤衣;便迫不及待伸手捉住对方的胸峰;先是舒韵探下头,一口允住了白云的身。

“姐,您快点,该俺吃您的了。”白云忍耐不住,急急催着说。“俺馋得涎水都流出来了。”

“快了,快了。你别紧催嘛。”舒韵边吮着对方小小胸头,边腾出咀说。“俺把你这只吃完就让你吃俺的。”边说边又将对方另只手紧握——“你所说保姆小馨,欲提供迷害者犯罪证据的事,俺明天回县就让娄书记亲来当面听取。”舒韵操心地叮嘱说。“力争一鼓作气将那狂人拉下马。”(本章3563字)第097章

第097章 乡间美人 绊倒县尊(下)

第097章乡间美人绊倒县尊(下)

(一个从普通办事员一步步熬上来的正处级干部,没在其他事件或事故中倒下,却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岂非可怜可悲!)这是次天上午。县委机关,钟景良的“书记办公室”。钟景良同三女一男四个常委:副书记周正元、郝舒韵,纪检委书记娄清廉及组织部长叶蓝等,正在紧急磋商:“连环性贿赂案”侦查进展情况,涉案对像新的言行动向,及专案组下步侦查方向。

“‘连环性贿赂案’从当前侦查情况看,主要涉案对像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刘鸣,及同案人城建局长宋海明,犯罪事实已调查清楚,证据确凿;按有关‘惩治贪污**法规’,完全够得上隔离审查,和移交检察院走法律程序。”娄清廉看着手中的《工作记录》认真汇报说。“但正如大家所了解的涉案人特殊身份,需走****程序,报上级党委批准等原因;更主要是涉及他背后重要社会背景;为不打草惊蛇;目前尚处严密监控之中。”

“娄书记,那院那个主要头目哩?”周副书记极为关心地问。“其实,比较而言,广大干群倒是更关心那主要头目一些。这也并不奇怪:根据‘擒贼擒王’‘打蛇打头’的古今道理,若不除去总头目的话,啥时汽温适宜,还会滋生更多蛀虫细菌嘛。”

“至于对那个总头目,有两招便可打向他的七寸:一是他手下干将被抓,那是重要人证,定会供出他们yīn谋策划罪行。二是从主要受害人哪儿一手证据,则是对她最致命的。”娄清廉边说边笑向郝舒韵地:“受害人手中证据,郝副书记清楚。”

“昨天为此我专门去了一津塘镇,亲见了受害事主白云:一为探访多年好友;二就是关心关注此事。”郝舒韵当即插话说。“据事主白云讲:当时事件发生时,她已被对方用迷幻酒灌晕人事不醒;她老公邵通也已被警方诬陷逮走;当时在场者只有保姆小馨一人知情。昨天突兀跪在白云面前,说‘要坦白当时情况,可为俩老板雪冤提供铁证’。此事俺已同清廉书记沟通。”

“我明天就专去趟津塘,正面接触下保姆小馨。”娄清廉当即决定说。“以期早点取回证据,早点对那总头儿立案。”

“参予此案调查后,我数次听到关于公安警察参与此案。先是在津塘出事当晚,邵通刚破门捉奸,派出所巡警那么巧即时赶到?再后邵通被关看守所,所长受谁指令不让他们夫妇相见?”叶蓝认真分析着说。“这事前后一联系,使我又顿时想到一个人——”

“西院管公检法的那个大人物!”与会者及乎同时叫出说。“政法委书记老吴。”

“哼,不是我爱用‘文革’语言,搞改革也同样离不开路线斗争!咱不讲路线,人家路线却分得清呢。”钟景良气愤恼怒地一拍桌子说。“叶部长明天先以组织名义找他公局长谈谈,让他争取主动;若能反戈一击揭露真相还是好同志;若执迷不悟,死抱旧腿不换思想就换人。案情分析过了,思路亦都明确;那我们散会后就分头去做。周副书记继续抓好党委换届的筹备工作;叶部长找徐春程谈话。”

次天上午。在组织部办公楼。叶蓝部长办公室。叶部长正同公安局长徐春程谈话“叶部长您放心,只要有您捎来钟书记的一句话,咱干警们就有主心骨了。‘党叫干啥就干啥’,决不挑肥嫌瘦讲价钱。”徐春程挺豪爽地说。“给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吧,其实,既往有时在执行中,局里头头和干警们也有不同想法:总认为他们的指挥有些欠妥;但有什么办法哩?人家两个是正副县长,咱在那边归人家管;这边的政法委书记又是代表县委的;若不听的话,肯定会给你扣上个‘党指挥不动枪’的大帽子。咱们这些部队上下来的老转们哪,也可能是长期受军队那套,严明纪律熏陶的缘故,习惯了‘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却不习惯多问几个‘为什么’?清知道糊里糊涂就可能做错不少事,伤了好人却纵容了坏人。那您说怎么办吧叶部长,要不直接放人,或者——”

“不。虽然说他们不按程序却指令公安将人抓了,可咱放时却要走正规法律程序。”叶蓝明令交待说。“你们先安排当时经办人,积极配合县委派去的‘专案组’的人,实事求是证实全过程。另外交待津塘镇派出的人,将那天前后经过认真写清。比如说,‘那晚是谁先去了派出所’?具体‘都安排了什么’等。”

与此同一时间。一辆由县城直达津塘镇的中型面包车,正全速向目的地行驶。车上坐着“连环性贿赂案”专案组成员:纪检委书记娄清廉,监察局长侯烨,县妇联副主任陈素云(陈姐),组织部干审科长于良,纪检委侦案科长江新诚,侦察员梁朋等。

“王师傅,车速可稍放慢一些。为抓紧时间完成今天的侦案任务,咱先就在车上分一下工。”原坐副驾座位的娄书记,调换坐到车的中间位置后说。“到了津塘镇后,我带甲组陈姐小梁俺三人到‘邵记馄饨馆’,找店里老板娘白云和员工小馨,了解情况获取证据;该录音录音,需录相录相。侯局长带二组江科长,于良科长,先去镇党委联系,让他们一位领导带你们去派出所,找当时参与‘白邵案’的所领导和警察,调查情况。不必担心他们不配合;刚才叶部长已与我通过电话,一是将他们局长思想工作已做通,表示前段受蒙蔽,今后坚决支持专案组侦案;并立派局侦察科长前来协助。”

“没问题娄书记,您请放心啦。光天化日的,这毕竟是***的天下,谅他们即便不满,也不敢对县委专案组动粗。”侯烨大手一挥坦荡地说。

“是呀,即便开始他们有点消极;只要我们话说到家,相信他们会积极配合的。”江新诚亦坦诚表态说。“反正侦案俺虽是外行。但若他们敢动粗,俺会率先顶上!”于良亦当即卷袖跃跃欲试说。

“好。那我们就抓紧时间分头行动吧。”看到车已进镇街,娄书记当即吩咐说。“遇啥特殊事咱再联系;中午在镇政府会合。”

于是,众人下车后,当即东西两个方向,分头行动而去。

“邵记馄饨馆”内,此刻供早餐的忙劲儿已经过去;中餐尚有很长时间。姐妹俩利用此刻空挡,正在打扫店面。自前天县委郝副书记来过之后,两人已吃了定心丸;现时是立等纪检委娄书记来取“证言”。

“前天郝姐来你也见过了,不亦同咱普通人一样吗?人家可是县委副书记哩。”白云边擦桌椅边宽慰着小馨说。“俺上次在县委钟书记办公室,也亲见过这娄书记了;既也是个女的,比郝姐还豁达呢。一会儿他们来了解情况,你千万别紧张,该说啥说啥,实事求是反映情况嘛。”

姐妹俩正边说边忙着,突听门外对话声。“按郝书记说的位置,应该就是这儿啦。”一个女人清亮的声音说。

“‘邵记馄饨馆’。”一男声边念招牌边惊喜地说。“对。娄书记,就是这儿啦。”

“是娄书记他们来了!”白云边说边当即迎出去地:“娄书记,可把您给盼来了!”

“小白呀,俺知道自己老公还蒙冤受屈,在号子里待着吃苦受罪;搁谁也心里焦急难耐。”娄书记左手紧握对方手,右手揽着对方肩,亲昵地宽慰说。“可那次在县委你临走时俺不都安慰你了吗?为不吃夹生饭,让老弟体体面面出来;咱还需忍耐一时,等着气圆馍熟。这不终于等到时候了吗?这是小馨吗?来咱快坐下来,向俺专案组——对,我应该先介绍一下。这是县妇联陈姐,这是纪委小梁;你向大家认真谈谈情况。”

在派出所会议室门前。当所长指导员和当时两名巡警,将侯烨新诚于良送出来时,侯科江等三人,还紧握诸人手,再三表示“感谢支持”;并嘱托两领导不要难为巡警,说“他们毕竟也是受蒙蔽的”。

当晚能容纳百人的,津水县委机关常委会议室。座无虚席。正在召开某某届县委扩大会议。会议室外公安干警站岗,戒备森严。正当此时,一辆小轿车进院。钟景良书记陪着市委马书记下车后,健步走进会议室。

“请大家肃静!”钟景良向会场摆摆手说;当静下来后他朗声宣布:“现请省委委员、h市委书记马诚同志,宣读省委文件。”没有任何过场,马书记当即宣布说:“——鉴于王涛、刘鸣所犯上述错误,经省委常委批准,从即日起隔离审查——”

有两位干警当即过来将两人带走。会场上当即自发响起阵阵掌声——(本章3022字)

第098章 潜伏矛盾 初露端倪

第098章潜伏矛盾初露端倪

(在议论到在县域经济尚欠发展;财政还不充裕情况下,要不要勒紧裤带,先就上马根治津水河的水患问题,一、二把手认识显然对立情况下,只好暂时搁置不议。)这是冬季里一个难得的大好天气:天空晴朗,万里无云,且没有风,气温适中。自忙过了上一阵,政事案情和换届选举,一切步入常规后,钟景良随又恢复了,多年来培养起的早睡早起良好生活习惯。

这天一大早起来,随着早起晨练的人流,漫步至津水河边伫步。思绪不由得又回到数年之前,原在教育局信访科上班时,同叶蓝的热恋,及同侯科陈姐龚立于良等人的共事和交往的片片断断——随即眼前便出现,在城郊歌舞厅,为给叶蓝复仇,单打独斗坏头头方士元劵养的走狗打手;在津水河西带状公园,自己同叶蓝于凉亭内的恩爱缠绵:武校新夥伴化妆的卖羊肉串藏族青年,智斗方士元走卒的场面;自己被赵家父女打击排斥下乡扶贫时,侯科陈姐,龚立于良车站送别的情景——忆昔抚今,几位友好同僚尔今亦均得到了妥善安排:人尽其才,才尽其用;他们本人满意,做为搭扶他们的“人梯”,自己内心亦深感平衡和舒服。不是有句俗话叫“给别人方便,自家方便;予别人益处,自家有益”吗?有了这些好搭档,左膀右臂,又何愁工作不能搞好?县情面貌不能改变?县域经济不能上纲?

回想起不久前才刚刚结束的,津水县委换届选举工作,由于自己头脑清醒思路明确,提前做好了精细筹备,尤其按班子留任常委们的话说:做好了班子和周边的“异物清理”工作;故整个选举过程顺畅而又透明;不仅达到了予期结果:自家看好的副书记周正元、郝舒韵,纪检委书记娄清廉,组织部长叶蓝等,四名常委再次顺利当选。且原同下台副书记、县长王涛,常委常务副县长刘鸣同一战线,一个鼻孔出气,换届前早被王涛许愿:若自己当上县委书记,就让他们顶替周正元郝舒韵任副书记的,原政法委书记吴元恒,宣传部长单长明,亦通过提前做工作让其如期落选;并腾出位置选拔上了陈姐与江新诚,同时进常委,顶替前二者分任宣传部长和政法委书记。

只是在常委具体分工中,出现了一点小小分歧:钟景良原意让郝舒韵任第一副书记,暂管政府一摊;待政府换届时,正式过渡任县长。但郝舒韵却强调“自己毕竟是女人,抓个软指标思想政治组织可以;若真打实砍的抓经济抓生产,无论精力体力均不如男同志”;故极力推荐周正元任第一副书记暂管政府,任代县长。亦正为郝舒韵的这一谦让,和极力推荐,让原本亦有权欲野心,但既往因本人个性原因,在前任费聪任书记时一直得不到重用;一个抓市场经济排名最后的副书记,长期以来郁郁不得志。亦就是在此次,钟景良“清理内部垃圾”斗争中,因助其一臂之力:提供了同为省里那位老干部门生,自己大学同窗王涛刘鸣的不少劣迹,从而取得了钟景良的信任和重视。可也正谓他敢对原同窗“下黑手”,使钟景良对他的信任重用程度,不能不大打折扣。但尔今郝舒韵既当面提出来了;加上班子内就他们俩副书记;既然郝谦让,别说她推荐,即不推荐也只能是他周正元无疑。于是,这次班子分工便成定局。

做为周正元来说,正瞌睡哩有人给送来了枕头,故面上虽也谦让一番,但内心中却忍俊不禁笑着接受。但因才开始钟景良没首提他为嗣后政府换届,县长不二人选,故就从那时起,已对钟景良心存芥蒂。随在以后因津水河大发洪水,钟景良为下河救人,被滚滚洪lang淹没冲走;一个县委书记,竟失踪整整33天!但在此期间,代县长周正元,不仅不听郝舒韵叶蓝等良言相权,组织人花大力气去寻找班长;却在他省中那位老师支持下,紧锣密鼓地筹备计划着“抢班夺权”取代“失踪者”做县委书记。此为后话。

钟景良在河堤上边散步,边视察着河床的状况。一个数年前刚考进县高时,津水河发洪水,淹没了两岸许多村庄,淹死了许多人的惨状,又重新浮现在脑际:滚滚的津水洪流,一改往常温柔的面容,温存贤和的品性;却陡然似一匹发狂肆虐的猛兽,张开血盆大口,吞嗤着村庄土地;吞嗤着人与牲畜的宝贵生命;且听老辈人说:津水河似有灵性,因连年人们为发展经济,违背自然规律,破坏生态平衡,为报复人们,每隔10年便要发场近似灭绝性的洪水;这津水河亦欺软怕硬,你若认真治理它一下的话,它亦会变水患为水利。

那时节作为十五、六岁的中学生,在校领导和班主任老师的率领下,来至河两岸抗洪救灾。亲眼目睹洪水带给两岸群众的灾难,在痛心疾首的同时,不由在心中暗暗发出誓言:他日自己若承老天眷顾,让自己在此当上县官的话,一定亲率全县干群,下大力气彻底根治根治它——上苍也许被一个中学生的诚心所感动,20年后,当真让自己当上了县委书记。于是,慢步在河堤上,钟景良当即在心中做出个大胆决定:待忙过全县冬季农田水利基本建设,和转过年后的春耕大生产后,就立即先期组织财政、农业和水利,相关局委领导和技术人员,利用半月20天时间,对本县境内全部津水河段,进行一次全面考察;在考察基础上,制定出一个根治津水河水患的全面规划;在此基础上,组织10万大军,投入根治津水河水患的伟大战役。

此刻,眼看一轮朝阳从东方地平线上冉冉升起。钟景良下意识抬腕看了下手表,不由“啊”地一声,不觉间一个早晨时光已瞬息过去。因惦记着上午的常委会议,他便疾速往回走去。实际上,钟景良同第一副书记兼代县长周正元之间,在执政理念上的潜在矛盾,就是从这天上午的常委会议上,便开始显露端倪的。

当天上午,县常委会议室。似已开了两个多小时;按原前“安民告示”,即办公室提前下达的开会通知,本次会议的全部议题已悉数研究完毕;便已做出了相应决定。当主持会议的新上任的常委主任于良,正欲宣布“散会”,与会者已合上《工作记录》,相继站起时,钟景良突兀间摆摆手,示意大家重新坐下。

“今天的常委会议开的很成功,全部议题亦都取得一致意见,并做出了相关决议。所以,对本次会议内容,我没有其他需要说的。”钟景良先简要概括会议成果;尔后却又思忖着提出个新议题说。“对不起,再耽误大家几分钟,我想提出个新议题。”

于是,他便将早晨散步在津水河畔,触景生情,突然忆起津水河,每隔10年,规律性发次大的水患问题,及中学时代参予抗洪救灾时所发誓言,又简要地加以叙述——“同志们哪!近些年来,每当我从津水河边走过一遭,回到屋里后,一闭上眼,那滚滚洪流肆虐沿岸村庄,吞嗤人畜禾田的惨状,便在脑际重现;而我的一颗心亦便不由震颤!”钟景良眼蓄热泪,痛心疾首地说。“我们是工人阶级的党,人民政权呀,我们能对群众安危,人生疾苦视而不见不闻不问吗?所以在河边时,我就突兀间产生个想法:在我们这一届党委和政府任期内,那怕勒紧裤腰带,打紧其他任何开支,亦要省下钱来坚决根治津水!时间当然还早,我先现时提出来,让大家提前做好思想准备。也好先议一议。”

钟景良讲过之后,室内当即一阵静寂,连地上掉根针亦能听到声音;大家的心似都受到震颤。但还尚无一人带头发言。听了好半天,钟景良却目视周正元说:“老周啊,因今早在津水河边散步时,触景生情,才突然间有这想法的;所以也没提前给你打招呼。您对这事怎么看?”

“嗬!钟书记呀,看起来还是穷苦出身的人不忘本哪!也许是我自调来津水后,还尚未经历过,津水河发洪水的惨痛经历,所以感触不深。也许这就叫‘饱汉不知饿汉饥’吧?”周正元貌似自谦实在讥讽对方说。“但既然党组织将我推向‘代县长’这个位置,我就得居一位养一体:从大局从全面出发考虑。一个80万人口的中等县份,工作千头万绪,经济发展自然是第一位的。既要应对上级对我县各项经济指标考核评比;亦需顾及到70万农村人口的吃饭穿衣;近三、五万干部工人的工资发放,和三、五万城镇居民的休养生息。远水不解近渴;别说津水河发洪涝十年一遇,在我们任期内亦不定倒霉碰上;即便真碰上,受灾的两岸群众亦不过三、五万人;这同其他70万人口不成比例。故我对在县域经济还欠发展;县乡财政尚不充裕情况下,现时就着手根治津水不太适宜。这就是我的真实想法;若不对请书记和与会常委们批评指正。”

周正元谈出自己观点后,当即便有几位原本思想认识漠糊,单站个人或小团体利益立场的人,便相继发言表示支持;而郝舒韵娄清廉叶蓝陈姐等,因既不了解情况,一把手提前又没通气;又鉴于系一、二把手之间意见分歧,一时间又辩不明孰是孰非;所以,一时间只能暂时默然无语;也许钟景良亦突兀认识到:决定凭大事,提前又没单独征求意见,是嫌伧促了点;反正离行动时间尚早,那就暂放放吧。于是,便当即宣布“散会”。(本章3358字)

第099章大灾荡涤不同官员灵魂

第099章大灾降临荡涤不同官员灵魂

(十年一遇的津水河洪涝灾难终于来了——津水县两位主干:

书记痛惜愤怒,急于亡羊补牢;县长后悔恐惧,想欲将功赎罪。)钟景良原所忧虑和担心的不是没有道理;大自然的规律亦是科学的。不仅仅是豫南平原的津水河,有10年一发洪水的自然规律;据水文资料记载,在内陆的许多省份河流,都会有十或三、五年一遇洪水的历史事实。只是有地区的父母官们,相信科学,又关注民生民利;所以他们辖内的水患根治得早,便已将水患变为了水利而已。按说嘛,津水县亦有个相信科学关注民生的父母官——县委书记钟景良,亦应该将桀骜不驯的津水河水患变水利的;但不幸的是这里却还有个眼光短浅,胸怀自私,仅关注自己政绩,却无视民生利益的县长周正元。而这周正元别看在县里仅是个“二把手”,但因是省委外号“老k”副书记的得意门生和信徒,所以就感有恃无恐,将“班长”县委书记钟景良的意见不当回事。于是,正因他县长周正元不相信科学,无视大自然规律;所以大自然亦极快将其重重予以惩罚。从而给该县水文史上又记下重重一笔。此为后话。

话说很快便到了来年初夏季节。一春干旱,极少下雨,地里麦苗因缺水大都瘦削贫弱,指望浇水抗旱,毕竟杯水车薪。直到此时,原来固执己见的人,未免内心发虚。因据自然规律:有一旱必有一涝;春季干旱少雨,予示夏季必涝无疑。

只因头年冬天那次县委常委会议上,钟景良有关“勒紧裤腰带,打紧财政其他一切开支,亦要义无反顾根治津水河水患”的提议,遭到当时仍为代县长周正元的公开反对;尽管钟景良是正当家人,有一定**决断权;但我们毕竟是人民**政府,党委书记还要置于党和人民代表,监督制约之下。再加上根治津水河水患,要动用大量财力物力和人力,这就未免触动一部份人的切身利益;经周正元明里暗中一鼓动,某些人便公开站出来表示反对。而真要行动起来,却又必须由县政府牵头。而在春天**政府换届时,靠在既往的人际关系基础,和省里他那个老师领导的帮助,周正元又顺利当上了名正言顺县长,更不把小他七、八岁的年轻县委书记放在眼里;钟景良周围尽管有郝叶娄陈江等,左膀右臂协力相助,但因都是新手,缺乏厚重的社会背景;且毕竟多是人微言轻。在具体这个大动作上,帮不了钟景良什么大忙。

所以根治津水河水患一事,虽在钟景良督催下,勉强组织点领导和技术力量堪查;并在此基础上,也制定出了具体实施规划;但因周正元明里暗中干扰阻挠,在人、财、物上拖延滞后,所以当雨季到来之前,仅沿河清淤一项工程还尚未完工——正当欲计划投入二期“护堤”工程哩,老天便迫不及待变起了脸!

亦就是在夏至刚过,还尚未到小暑呢,那几日里天气突然一夜间闷热难耐,次天一早随便满天乌云翻卷;且倾刻间雷响电鸣;当沿河两岸一些乡下村民们,在晒场上麦垛尚未盖好哩,狂风席卷着雨柱,便普天盖地而来——连日突袭的狂风暴雨,不仅当即威胁到津水城乡广大干群,却更让他们的父母官、县委书记钟景良和县长周正元,心灵震颤,寝食难安。这是连yīn雨后的第三天夜晚,已近9点多钟的时间,县委机关大院,钟景良书记的办公室内,却仍然亮着灯光。室外的风雨雷电仍一阵盖过一阵,毫无停息的迹象。室内的钟景良边焦急地背抄手踱着方步,边认真听着广播中的天气预报。

“据省气象中心预报:最近一周内,我省黄河以南多数地区,尤其西部山区和沿津水河两岸部份地区,仍有中到大雨;个别地区有大到暴雨。”广播员以加重语气报告说。“依据多年来水文记载,津水河有十年一遇的河水泛滥规律,今年又值旬头;所以省防汛抗旱总指挥部,受省委委托,提醒津水流域各级党政领导,和广大人民群众,认真吸取往年在防汛防涝的经验教训,将今年的防洪救灾工作做好——”

正当此时,办公案上的红色座机铃声响了。钟景良当即将广播声调低;并马上拿起电话耳机接听说:“啊,市委费书记?我津水钟景良,请指示。”

“景良呀,刚才省气象中心预报听了没有?”h市委书记费丛办公室,费丛正手拿电话耳机说。“据报最近一周内我们这里还继续有中到大雨。还特别指出津水河沿岸,又到了10年一遇发洪水旬头。这是大自然规律不可不信。你们开会具体研究了抗洪救灾措施了没有?”“请费书记放心,俺刚听过省气象中心预报,情况已经了解。”钟景良认真地汇报说。“并决定马上开会研究,制定周密防范措施;具体进展情况会随时向您和市委报告。”

与此同时,县委机关大门口。郝舒韵、叶蓝、娄清廉等几女将;侯烨、江新诚、于良,梁朋等男兵,亦相互打着招呼进院。

县政府二楼。县长周正元办公室。刚听罢广播中气象预报后的周正元,站在窗口透过廊下路灯,看着时紧时慢的唰唰雨柱,和由远而近的不间断电闪雷鸣;心潮亦似海lang般翻滚。

“唉,我周正元咋凭倒霉哩?多年盼望孜孜以求,好不容易主权政府,六面玲珑八达四通;要雨得雨,要风有风哩;偏偏又遭遇上这专欺负人的鬼天气!”周正元边发愁地看窗外不停息的雨柱,边愁怅地想。“若果如刚才省气象中心预报所说,未来一周还有不间断中到大雨的话,津水河定遭十年一遇洪水灾害无疑!那么,因当初自己消极对抗,钟景良根治水患的提议和,尔今造下不良后果的把柄,便攥到他手里了;他岂会将俺轻饶?当今之计,必得争取主动,在这次抗洪抢险救灾中立功,以求得到对方谅解和同情。”

于是,他便当即拨通了钟景良办公室的电话。

“钟书记吗?看这鬼天气却一直在下,似乎还没停歇的意思呢!我刚听了省气象中心一周内的气象预报;看来事态还相当严重;我一直没敢离开办公室半步;生怕哪个乡镇或县直单位,打过来洪涝灾害险情报告。”周正元以十分重视的语气说。“我建议马上召开一个县委常委和政府主干联席办公会议,立即研究制顶出一个,较为周密的应对洪涝险情规划;尔后再开一个各乡镇,和县直单位的电视电话会,将咱研究制定的规划立即通报下去,要各乡镇立即行动起来。您看咋样?”

“老周呀,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咱俩想到一块去了。”钟景良在自己办公室,扫一眼已在座的郝叶娄陈江等常委,对着电话耳机说。“这样吧,为争分夺妙同老天斗,事不容缓,我这边让办公室通知常委们,你就带政府主干们到常委会议室来吧。”放下电话耳机之后,钟景良当即沉默足有三、五分钟,不由从内心中发出冷笑声:“哼,还真善于伪装表演!也许这就是政客同政治家的重要区别;前者重在表现,一切以个人政治利益为出发点;后者重于实干,一切以党和群众利益为出发点。曾几何时还在常委会上言词凿凿,什么‘我是全县80万工农商学兵,人代会正式选出的县长,随即,以“根据省气象中心预报,遵照市委费书记指示,结合本地现时气象实况,研究制定抗洪抢险救灾防范措施”为中心内容的,县委常委扩大(政府主干)会议,在常委会议室正式举行。县委书记钟景良讲话情景;县长周正元讲话情景;副书记郝舒韵,常委、纪委书记娄清廉;常委、组织部长叶蓝;常委、宣传部长陈素云(陈);常委、政法委书记江新诚等;及政府男女两位副县长等;纷纷发言表态的情景——紧接着,县委办工作人员操作电视电话器材,县委办主任于良主持,钟景良书记,周正元县长,分别发表电视讲话情景——各乡镇、县直一级单位领导班子成员,接收电视电话会议情景——抗洪救灾中的经验教训——”

紧接着,县委办工作人员操作电视电话器材,县委办主任于良主持,钟景良书记,周正元县长,分别发表电视讲话情景——各乡镇、县直一级单位领导班子成员,接收电视电话会议情景——(本章3238字)

第100章惊涛浪里救弱女(上)

第100章惊涛骇lang救溺女(上)

(抗洪抢险当日夜晚,县委书记钟景良出于诚善本能,不顾个人安危,跳入洪lang激流,为救溺水少女,却被洪流冲至下游。而在他“失踪”这段时间;该县又上演了什么闹剧呢?)次天上午,八、九点钟,津水河面,洪流翻滚。经过数天来大雨浸yin,涛涛洪流已涨至岸边;个别低洼地段洪水业已漫进县城。天空雾朦朦地,连绵中雨时断时续,仍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城北津水河上游河段,县长周正元、牛副县长带领政府一群六、七人的抢险救灾小组成员,正在先查河堤低洼处,指挥干部群众用麻袋石块筑堤挡水;稍倾,一群人来至另一河边村子,协助乡村干部组织受灾村民,推车拉牛疾速向高处村庄转移——在津塘镇政府会议室。周牛两县长正组织镇委政府班子成员开会,安排防洪抗险救灾。政府大院一仓库门前,党办主任和另两名工作人员,正在接收街上工商户自觉捐钱捐物,支援抗洪抢险救灾。此刻,早被平雪冤案释放回来的,“邵记馄饨馆”老板邵通,在妻子白云陪同下来至仓库门前,邵通示意妻子缴钱;白云当即从随身揹的黑皮包内,拿出厚厚一大捆钱来。

“袁主任,抗洪抢险救灾任重道远;正是需要大量钱物的关键时节;我们馄饨馆别无他物可捐。”白云边拿出钱边说。“这里是两万元钱请您收下。”

“这么多钱?这俺不能收。”袁主任拿钱的手因激动意外抖嗦着说。“咱们县委钟书记,在抗洪抢险救灾电视电话动员会中说:尽管咱动员集体个体工商户,为支援抗洪救灾积极捐钱捐物,但大家都要量力而行。您一个小小馄饨馆,刨除原料钱及税款,每月能收入多少钱?你们一下子就捐了两万;这不仅在津塘镇,恐怕在全县个体工商户中,你们也会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呢;要影响你们生意和生活的。所以这钱我贵贱不能收。”

“嗨,袁主任,看您这领导当的?世上不常有俗话说‘谁也不嫌钱多扎手’;您却翻了个过。”邵通亦要求着说。“这样吧袁主任,您先受劳将这钱收下,若上级追查,俺会主动证明这钱是我们自觉主动捐的;那一级都没强迫命令。”

“那也不行。”袁主任思忖着说。“虽然这样,因的确数额太大,总还需领导同意才行。正好这时周牛两位县长和县抗洪救灾二组,在会议室给镇班子开会哩;我领你们去请示一下县领导,得到他们同意才行。”

在镇政府会议室。当袁主任边将那捆钱放会议桌上,边说明情况后,周却望眼牛说:“你看这事咋办?数额也的确太大了;一小本生意人,精神虽也可佳;但政府也不能杀**取蛋,为救灾拖垮一家私企吧?”

“您放心不会的,周县长。捐这个数俺也是量力而行。”邵通一再解释并要求说。“为防治津水河洪涝灾害,县乡领导都能亲至抗洪一线;我们个体商户借党优越政策发家致富;现时政府需要亦当尽绵薄之力。”

“周县长,古语不说‘滴水之恩亦当涌泉相报’吗?”白云亦感恩戴德地说。“别的不说,单您对自己那俩**前任王涛和刘鸣,爱憎分明,无情揭露,终于‘将他们拉下马;为津水除了两大害’,亦为俺家报了仇;让俺当家人尽早获得释放’这一点上,我们为县上镇里抗洪救灾多做些贡献,亦是应该的。”

“那好吧,你家捐的钱,让镇里暂时收下。若抗洪救灾真的用上,就给你们上功劳薄。”周县长当即表态说。“你们的行动的确为县乡集体个企带了好头;下次再开电视电话会,一定大力宣扬你们精神。”

与此同时,坚守在县委机关,“县抗洪救灾指挥部”的常委、宣传部长陈素云(陈姐),县委委员、县委办主于良,信访科长龚立等,正各抱一步电话,向津水河沿岸乡镇询问河水涨势及防洪抢险救灾情况——而县委常委、组织部长叶蓝,亲带指挥部后勤一组,在县民政局,召开班子及相关人员开会,筹划抗洪救灾募款捐物事宜。县委常委、纪委书记娄清廉,亦带指挥部后勤二组,在县水利局,主持召开局班子扩大会,听取沿津水河两岸各水文站,观测河水涨势情况;县境内南北两大水裤疏流情况——将到当天快小晌午的时候,县委书记钟景良亲率的,“津水县抗洪救灾总指挥部”行动一组,副组长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江新诚等六、七个人,仍在城南沿河第二个乡镇霍湾镇,在雨幕中协助乡村干部,组织低洼进水村橡子湾村民撤退。钟景良左手抱个两三岁的小女孩;右手用劲搀扶住一个七、八十岁,行动不便的老人,一步步艰难地向附近一辆牛车边走去——江新诚和其他组员,也在相帮扶老携幼,或帮拿家俱什物——很快到了中午该吃午饭时候。钟景良和巡视组成员们,亦在灾民新搬村子,同村民们一起,在一家的牛屋里蹲着吃饭。

亦就是到了当日晚间,城南五十华里远的津水河岸边古镇戈潭镇,及乎全被淹没于夜色里的时候,县委书记钟景良及他们的巡视一组,才刚刚来到该镇街边。这是处地势低洼的镇街。在既往年代几次津水河发大水,均都漫淹过镇街;所以今年镇委镇府领导,吸取既往涨水教训,早在春旱,津水河床突露的时节,便发动民工,加高加固了街堤,用钢筋水泥重修了四门。当钟景良他们巡视一组,刚刚徒步来到镇街北门,恰巧看到镇党委白书记和两三个乡村干部,在指挥村民抬水板封堵北门。看到县委书记和县巡视组来,白书记当即迎前招呼。

“钟书记,洪水马上就要涌堵住街门了;现时堤外非常危险。”白书记透过雨幕,大声向钟景良建议说。“咱们还是先去镇政府为妥。那里可是整个镇街最高的位置。”

“当年县委书记的好榜样,焦裕禄同志曾经说过:党的领导应随时出现在群众最需要的地方。”钟景良亦透过雨幕大声地,向他的直接下属严肃地说。“如果我们躲在镇街里最高的镇政府,领导们是安全了;那么街外群众哩?他们是否都已被转移出来了?”

“您放心钟书记,刚才班子分工主抓低洼地,村民转移的刘副镇长,已向俺汇报,截止封村街四门之前,所有低洼地村的群众,已经全部安全转移。”白书记透过雨幕大声说;突兀一喜地:“您看老刘来了;咱再进一步准问他一次。”于是,更大声地:“刘副镇长,您过来一下。当面向钟书记汇报一下:低洼地群众疏散转移情况。”

“啊,钟书记,江书记,你们来了?”刘副镇长大声说。“是这样:根据昨晚‘县抗洪救灾’电视电话总体指导思想,镇党委决定在整个抗洪救灾活动中,坚持‘以人为本’的宗旨,在认真调查基础上,排出了在洪水肆虐时,容易进水甚至会被淹没的低洼村庄,男女人数;更细分到无力自救的老弱病幼人数名单;尔后分配至镇机关,及直属部门共抽出的两百余人的十个救援小组,今日一大早便冒雨深入到村委,协助并督催村组干部,立即转移群众。截止午后一点要求各小组汇报:共8个村委,27个自然村,计需转移2700人,已得到全部转移;且在下午五点之前,已在高地村委安排就绪。”

“哦,如此看来,戈潭镇这次在洪水到来之前,颖临受灾群众的疏散转移安置情况,还很周密细致到位。”钟景良较为满意地紧紧握住两人手说。“我代表县抗洪救灾指挥部和灾民,对你们的辛勤工作表示感些。”

“钟书记,这会儿我们可该放放心心,去镇政府休息后吃晚饭了吧?”白书记亦终于松口气说。“尽管这雨还在一直下去,只要灾民得到妥善安置,我们今晚也可睡个安省觉了。”

领导们今晚真能睡个安省觉吗?白书记的予言也许太早。当钟景良和他的县指挥部灾情巡视一组的成员们,吃罢晚饭,在镇招待所被妥善安置睡下之后,江新诚等几个组员,昨晚开会到半夜,今日又冒雨奔波经劳累一天,一个疲累得身子就像散了架,所以一挨床便呼呼睡去。而作为领队者的钟景良,自应比他人更睏更累;因他不仅要同组员们一样奔簸出力;他还需见逢插针考虑全局;其实早在吃晚饭时双眼皮就在打架;他多想恶恶地睡一觉,次天早上也别醒。

但事实恰恰相反,躺在床上却咋也难得入;合上眼便是涛涛洪水翻着巨lang,无情地吞嗤着村庄田野,人畜生命——想到此他突兀间打个愣怔:是呀,无论从哪方面看,戈潭镇的整个抗洪救灾,低洼地村民转移安置工作,细致周密得无懈可击;但再精细的人,有时亦会百密一疏。就戈潭镇来说,他们安排转移的,却恰恰忽略了一个群体:那就是外来流动人口的转移——可此刻已深夜12点后,且又不是十分把握的事,他既不好意思叫起白书记刘副镇长;又不忍心叫醒本组成员,于是只好单独起身,拿上一只应急电灯,悄然地出了招待所,快步来到北门;当他刚爬向堤坝,便见堤外一片汪洋;于是,他用应急灯向白天看到的村庄照去,那里还有村庄房屋,仅只见稀疏的几棵树,被激lang冲击着嗦嗦发抖。四外渺无人迹,只有风声雨声。他突兀有点自嘲地想:自己是否有点太多虑?也许镇里在转移本地人时,也一并转移了出去呢?于是,他便想放心地下堤回去;正当此时,突听到不远处似有呼救之声;他心一惊,仔细听,能辨别出是一女孩声音?

于是,他当即奋不顾身纵劲一跳,便循声向刚才呼救者身边游去。因为毕竟环境不熟悉,在就将抓住落水女孩,扛到身上正欲向堤岸边走时,竟突然脚下一滑,掉进了河床;恰正碰上一个急lang打来,竟将他和被救者一起,冲向下游而去——(本章3492字)

第101章惊涛浪里救弱女(下)

第101章惊涛骇lang救溺女(下)

(特殊环境,岐异背景,让两个从不认识,萍水相逢的青少男女,在患难中建起了纯真友情。随又演义出了传奇故事——)头上雨水浇灌,身下洪lang翻卷;晕头转向的钟景良,不知尔今自己身在何方?仅下意识一手用力抱紧胸前女孩;腾出另只手击水拨lang,顺着水势向下游漂去,漂去——不知漂流了多长时间,昏昏盹盹的他,突觉大脑一沉,便已人事不醒——当他再次醒来时候,已是次天清晨;四外虽仍然灰朦朦地,但显然大雨已停,仅留漂忽雨丝,却仍在“剪不断理还乱”地咝咝不停。他艰难地睁开双目,才发现自己竟平躺在一麦场大小的高地上,四周仍一片黄水汪洋;高地上长有两棵茶杯粗的黄楝树。他将身子轻动一下,突觉大脑一阵钻心般地疼;可这一疼却竟让他稍觉清醒,仿佛记起昨晚以后发生的事情:在镇机关吃罢晚饭后,他同巡视一组的战友们,不是已被安置在招待所客房睡下了吗?干么又跳入洪水巨lang?

噢,他终于想起来了:当时虽已疲倦劳累的睡下了,却突兀想到镇里在转移低洼进水村庄村民时,竟遗忘了各镇还有从外地来的流动人口;是否也同时被转移?于是,他这才突兀起身出去爬上北门;看到堤外早已一片汪洋;正欲抽身返回时,突从远处滚滚洪流中传来呼救之声;为了救人,他这才义无反顾顿时跳入滚滚激流之中——想到此他突兀猛醒:那被俺拼力相救的女孩哩?这才侧脸看到,躺在一边仍处昏迷状态的女孩。钟景良当即一个愣怔,赶紧忍住大脑右腿疼痛,艰难地爬过去。一看对方脸色蜡黄蜡黄;凭经验他知道:这是腹内喝了大量黄汤的迹象;若不及时将腹内积水排出,定会造成肿胀,甚至危及生命!

想到此他不敢怠慢,当即忍痛站了起来,拼尽浑身力气,将对方一把抱起,随又将其调整身姿,抱着腰头朝下脚朝上,连晃几晃,对方当即苏醒,“呃”的一声,随即一股带微酸气味的黄汤从咀内喷声而出。随即,搂抱对方腰肢的钟景良,也已觉察到对身子似恢复知觉:不仅有了深呼吸;且身上亦恢复了些微热度。于是,他当即顺手抓把被水冲来的杂草平铺地上,立将仍处昏迷状态的女孩,面朝上平放地上;尔后运了运气,双手撑地悬空伏在对方身上,也不顾她刚吐罢酸水咀留余味,便立即咀对咀地做着人工呼吸;如是者三,终于看到对方清醒,大睁两眼先惊异地看了看他,随即便是一个冷惊,鲤鱼打挺般地突兀坐起,虎视眈眈盯住他问:“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周边一片汪洋?俺怎么会在这里?你是什么人?俺怎么会同你在一起?”

“姑娘,你刚经历了一场受洪水侵害的大劫难,吐出了足有两大碗脏脏的黄水。”看到被自己奋不顾身救下的女孩终于苏醒,钟景良在既高兴又激动之余,忍疼忍笑,耐心劝慰着说。“这一会儿你身体定很虚弱,必得休养生息恢复元气。至于你那一连串问题,待你身体复原后,俺会逐一回答你;当然亦想解开你的身份,及何以现身洪流之谜。”

“先生,别的问题俺可暂时不问;但只请您先回答俺一个问题。”女孩儿扑闪着两只大眼睛,十分急切问道。“您究竟是什么人?是您救了俺吗?您有否对俺非礼?”

“嘿,嘿,刚说过仅问一个问题,但一瞬间却变了三个问题。”钟景良一时间竟有点忍俊不禁地说。“非常时期特殊环境,俺就暂不计较了。那就让俺如实简略回答你这仨问题。这一俺可诚实告诉你,俺叫钟景良,是位国家干部大好人;二也确实是俺救了你;因昨晚堤外视查水情,猛然听到您在远处呼救之声;但凡是个有善心的人,又岂能袖手旁观置若网闻不去救您?这三呢?如此特殊情况恶劣环境,我们共同遭际,同命相怜,情如兄妹,又岂能乘人之危?不过亦对你实话实说:刚才为救你苏醒,俺没经你同意,便与你口对口地进行过‘人工呼吸’。正因有了这事,这会儿俺还在心中腾腾。但因系特殊情况,万望请你原谅。”

“嘻,嘻,大哥,看样子您还真是个正派人哩。”姑娘倒挺大方大度地说。“您为救俺奋不顾身跳进洪水,平白无故遭受lang打水击,却还无怨无悔;又是为救俺才进行的人工呼吸;又不是故意想占俺光,俺又何怪之有?再说哩,咱们一对青男少女,原本并不相识,却是洪水为——才让我们邂逅;这说明彼此有缘,相见恨晚,更何谈什么原谅问题?”

“妹子既说到这里,彼此就更显得亲近。”钟景良亦表亲近地说。“俺先不问您的出身来历;清知那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说清楚的;反正既已结识,总有祥谈时机。细观这天气形势,短时内怕仍有风雨,且我俩身体状况,恐还得一段相聚,嗣后再慢慢叙谈不迟。但起码俺得先知您的名字;彼此相处亦便于称呼交往。”

“俺叫谢媛,在家排行老二,尚有一兄一妹。家中父母尚健,都在机关上班。”谢媛如实自我介绍说。此时河面上突兀一阵风起,仍穿着湿衣湿裤的谢媛,突兀冷得嗦嗦发抖。景良见状左右为难,自己身上衣服亦湿,自无干衣让对方更换;现时唯一的办法是彼此身子相互搂抱着取暖;但一因萍水相逢没有担负;二为毕竟男女有别;身子靠近本就尴尬,又怎好意思搂抱取暖?最后他只得挪坐到对方北边,期翼为其挡点风雨;但仍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最后还是谢媛实在冷得无奈,这才主动投入壬君怀抱;壬君乘势将对方搂紧;且让她将冷冰冰的双手探入自己衬衣之内,企用自己体温,温暖对方身体和双手。也可能是彼此体温相互温暖的确有效;亦或是异性的感情心理起的作用?反正是经过这一实践之后,不仅谢媛不再冷得嗦嗦发抖了;且景良自己亦觉得增强了自身火力。但这毕竟仅是权宜措施,还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由于早午两顿没吃东西,肚内饥饿可不是靠对方体温,所能解决得了的难题。

“钟大哥,如今咱们可算是,一根绳上栓的两只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由于腹内饥饿,促使谢媛忧慽慽地说。“以前若听谁人说‘弱女子’‘小女人’;俺总不服气;现一临到稍有点磨难,考验自己的时候,可就深切体会到,作为女人自己的‘弱’和‘小’了。俺现在是什么主意也没有了;幸亏遇到了您;说句不吉利话,即便马上被洪水淹死,有您恩人好大哥陪伴,俺也死而无憾了。”

“好妹子别说傻话。昨晚那么大风雨狂lang我们都闯过来,活下来了。足以说明我们命大。”钟景良鼓励着对方说。“我们会活着出去的。”但随又思忖地:“不过老蹲这儿也的确不是个办法,总得想办法走出去;待俺观察试走一次,看哪里水浅可趟水过去?”

于是当即站起,但尚未行动半步,却突觉一阵头晕目眩,站立不稳,只得扶住小树才没有晕倒下去。稍停片刻,他先扯断一树枝作拐杖,终于咬紧牙关,一步步艰难地向前走去;亦终于探查出一段水浅路段。可是,当景良欲扶谢媛一起走时,对方站起来刚移动几步,也不知是坐下太久腿麻的原因;抑或是肚肠饥饿四肢无力的缘故?总之是一步也迈不动了;且几乎欲晕倒的样子;景良赶紧将其扶住;并当即弯下腰,仔细查看她的双脚和腿部,不由“啊”的一声,惊讶地问:“谢媛妹子,原来您腿受伤了,早一会儿在高坡坐住时,您一直就没感觉疼吗?”

“从打早上在高坡,先经您抱住倒水,直至进行人工呼吸俺醒来后,俺就一直没再站起过。”谢媛腿疼得面孔痉挛着难受地说。“直到刚才站起,才觉得麻疼麻疼的。唉,看来这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啦——”

“这不行。您看这天yīn沉得似头顶扣个瓦罐;已经下由了的天,说不定倾刻就又是一阵倾盆大雨;这高坡会不会被洪水淹没还不定哩。”景良当即连连摇着头说。“再说哩,现在是夏天,细菌生殖頻繁,伤口不早点敷药包札处理,也许随时都会被细菌感染;那将引起大的麻烦——”稍一沉思当机立断地:“这样吧,为争取时间早到医院疗伤,俺干脆背起您走吧。”

“钟哥,那会行?经历昨晚一夜折腾,您也精疲力竭腹内又空;自己趟水过去已经力不从心,身上若再揹个人;恐怕——”谢媛挺内疚地说;随又想了想却违心地:“要不您先出去,俺再在这高坡上继续待一会儿?等您上岸搬来救兵俺再——”

“不行。原本夏季的天就似小孩的脸,瞬息变化;何况这又处连yīn雨天。万一俺刚离开就——”景良继续摇头当机立断说。“费话别多说了,为同老天抢时间。快来吧,俺一定背您上岸。”

可是,毕竟钟景良也是凡体肉身,经这两天一夜折腾,且腹内又空,他一个人涉过半人深,百十米宽的浅水区就已够呛,何况背上还有个百多斤重的人?且两人当时谁也不知,其实他大脑早已受伤?但他硬是凭着坚强的意志力,咬紧牙关,终于将谢媛揹上了岸。也许是终于到岸后松劲儿的原因?抑或是浑身精力已然用尽?但最可能是脑伤终于发作;所以刚到岸边将谢媛平放地上后,他便当即倒地人事不醒——

第102章县委书记失踪之后(上)

第102章县委书记“失踪”之后(上)

(县委书记是在抗洪抢险最后一站,戈潭镇“失踪”的;该镇书记镇长自会意识到:责在自己,无可推诿。但他们既不敢即时向县里在家领导报告;亦不敢大张旗鼓搜寻;只能悄无声暗查暗访——)话说就在县委“抗洪抢险救灾巡视一组”,到达戈潭镇的当晚;在镇机关食堂吃罢晚饭,被安排在镇招待所住下之后,镇党委白书记,临告别时再三嘱咐说:“钟书记,江书记,你们巡视组在抗洪一线,一天徒步奔簸了几个乡镇十几个村委;到哪儿还要亲帮群众转移;就是铁打的身子骨,也早该累散架了。目前灾情最严重的我们戈潭镇,低洼进水村民均已得到妥善转移安置。这点你们尽可以完全放心地今晚睡个安省觉了。夜里万一哪里出个啥问题?我们安排有镇干部轮流值班,亦会随时处理好的。你们千万安睡别再分心。”

白书记等镇干部走后,大家尽都安心地睡下了。可躺在隔壁客房床上的政法委书记江新诚,却亦迟迟难以入眠。他倒不是对镇里工作安排不放心;亦没意识到还有流动人口,没被列入救灾对像问题。他是对顶头上司钟景良书记本人不放心。自去冬党委换届,自己进常委又当上这政法委书记之后,因系直接的隶属关系;从而与其接触的次数多了,勤了,故对其的了解亦日宜加深。在江新诚的意识里:钟景良绝对是个对党忠心赤胆;对事业和工作挚着认真;对同僚下属爱护关心的一个好领导。凡事总要思虑得滴水不漏。可当晚临进屋躺下前,他总有点心神不宁和若有所思的样子;且自睡下之后,虽隔一堵薄墙,他亦时时能听得到对面屋中同伴的断续咳嗽声,和人翻身时床板被震动的声音。开始时他还误以为,是对方换新环境睡觉不太适应所致,所以也并未放在心上。

由于的确太困倦,故极快便呼呼睡去。可待他一觉醒来,去走廊东头卫生间小解时,突见书记睡的屋门却半开着;他以为对方亦去卫生间小解,还心想正好关心地询问一下对方:“是否身体不适”哩;可在卫生间却也并未遇到人;这才在折转时,探头他屋里关切地问:“钟书记是否身体不适,俺咋听你老是咳嗽?”可是,连问三声却并未见人答应。于是,他只得进屋拉亮了电灯。但屋里床上却早已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巡视组长、县委书记的人影?

这一来江新诚可慌了神啦,赶紧拨打戈潭镇,“抗洪抢险救灾办公室”的值班电话。当被告知“未见钟书记来镇里”的消息后,江新诚一时间心情极为紧张;尽管他知道:对方毕竟不是三岁小孩儿,而是成熟的大男人;且更是个统帅80万人口县份的党委书记!决不会做出超常规的事情。但江新诚更了解顶头上司执著的个性:他所看准和想干的事情,是不干好绝不罢休的。从他昨晚回招待所后一系列表现看,他心里一定深藏着一偌大的秘密。哪倒会是什么呢?肯定还会同“抗洪抢险救灾”有关系;甚至可能与转移低洼进水受灾村民有关系。对,就从这条思路搜巡,定可找到书记踪影!思虑到此的江新诚,当即进客房穿上雨衣拿上手电筒,就欲出门去找书记,却在楼梯转弯处,同闻讯后急急而来的白书记、王镇长及刘副镇长三人迎面相遇。

“白书记,王镇长,刘副镇长,咋把你俩也惊动起来了?”但三人又相伴进屋后,江新诚很是不过意地说。“因半夜起床小解,没见钟书记在他屋睡;我只不过向镇值班室打电话随便问一声。谅不会有啥问题,实在不愿惊动你们。你们在一线几日来连续作战,也的确太过辛苦劳累了。”

“全县80万百姓的父母官,堂堂的**津水县委书记,为抗洪抢险救灾,却在俺小小的戈潭镇‘失’了‘踪’。”白书记听似调侃,实则认真地说。“您说俺这地方诸侯,还咋能睡得着觉?故我们特以来此,咱坐下来认真分析分析:看钟书记究有几个去向?他究竟会去了哪里?”

“嗨,以我看咱也不必自找着急,‘小虫放屁惊自己’。毕竟钟书记凭大个人,又不是爱贪玩的小孩子,丢失不了的。”一向嘻嘻哈哈大脾气,任事不在乎个性的王镇长,抽着旱烟大手一摊说。“再说哩,就戈潭镇这么屁股大点地方,撒泡尿能从街东到街西;且目前周边又被洪水包围,连只麻雀都飞不出去;难道咱还怕啥坏人将县委书记绑票走了不成?”

“话是这么说。若是黄天老日头的大白天,那还用再操这个心?”白书记却摇着头不赞成地说。“但现在不是‘抗洪抢险救灾’的特殊时期,且恰恰又是在夜间吗?我还是老主意:凡事都需从坏处着想,向好处努力;为保万无一失,咱还是先把问题分析透,将措施定祥细具体;尔后抓紧组织力量,先沿护街河堤各处查访;若仍不见的话,再派出游艇鱼船在沿河两岸进一步搜寻。”

“以我看咱还需两边同时行动。”一向性格胆小怕事,但却工作认真谨慎的刘副镇长,却认真思虑着建议说。“这边咱采取积极实际行动,组织强有力的搜巡队伍到处去找;那边必续及时向县里副总指挥,即周县长实事求是报告。尽管这里还有江书记在场,但他毕竟是抽搞中心的;给周县长汇报了,万一真出个啥情况,咱镇里和江书记的责任亦会相对小了。”

“老刘啊,不是我老爱批评你;一事当前你总是先考虑责任问题。”白书记老大不满地说。“你放心,关于钟书记暂时‘失踪’这件事,最后无论啥结果,这个责任既不会让你负,也不会让王镇长负。我是班长嘛,自然该我来负。但我还是那句话:出了矛盾和问题,咱不能随即便上推下卸。等个三天两天,咱实在尽努力到处去找了;而确确实实没找到;那再向县,向周县长汇报不迟。打个比方,若钟书记夜间睡不着觉,突发奇想:对受灾新移民户不放心,突然想到要深入移民户访贫问苦哩;你却向县里匆忙一汇报;惊动得正副县长们都来了;结果却是一场虚惊;那多不好。”

“如此看我也赞成:经过努力找寻,看看最终结果,看是否需向县长们汇报。”王镇长又按上一锅烟点着猛抽几口后说。“但我想为争取时间,加快找寻速度,咱是否向周边及沿河两岸乡村普发一个协找通报?”

“这也不妥。因为毕竟钟书记身份特殊。”江新诚听后当即摇头说。“虽说现时口头上不提‘阶级斗争’了,但它毕竟客观存在;我们县里虽总体社会治安不错;但不可避免还会有死角。若咱当真将钟书记‘失踪’之事宣扬出去,反对钟书记的安全不利。”

“我看这样:咱先定个盘子,在寻找钟书记这件事上,咱给它来个内紧外松。既先不向县长们汇报;亦不向周边和沿河两岸发什么‘协寻通报’。”白书记当机立断说。“主要靠组织我们自己有生力量:镇机关和镇直组织50人的巡逻队,分四组在堤内四门寻巡;包括深入到各移民新村,挨家挨户,过筛子般全部搜寻一遍。另组织镇街十艘快艇,十艘鱼船,每船配备得力人员,沿河北上南下全程搜巡。江书记王镇长坐阵指挥;我同刘副镇长上一线:我带快艇,刘副镇长坐鱼船;一个钟头一次电话联系;相互通报搜寻结果——”

于是当晚,各路人马便当即行动,堤坝内外灯光火把手电光交织闪耀亮如白昼——戈潭镇党委、政府在搜寻县委书记暂时“失踪”这件事上,果然十分下劲儿:发动起镇委机关、镇直部门、沿河鱼民,总共不少于二百余人;从当晚后半夜开始,历经三天两个半夜时间;及将镇街周边五到七里范围;沿河上下游均超10里之远,真似过筛子般,全部搜寻一遍;结果还是无功而返。

可是,直到此时,镇党委白书记和巡视组副组长江新诚,还没最终死心;他们不相信凭大一个,身高七尺余,年不逾四旬,面貌英俊,体魄健康,活蹦乱跳的大活人,且还是全县独一无二的县委书记;早些日子还在全县农村会上作报告,洪水来临之前,还在全县“抗洪抢险救灾”电视电话会上做重要指示呢!怎么说在人间蒸发,便当真在人间蒸发了吗?绝不可能。他定是暂躲哪个移民新村在访贫问苦哩?抑或是暂避灾区哪个村委办公室,在同村干促膝谈心;共商大灾过后,如何发展生产,开展生产自救问题?根据这一思路,最初的几天中,他们数次冒雨去移民新村,既访贫问苦,兼访查县委书记踪迹;当行动尚无果时,他们又易弦更张去受水淹遭灾村,边找村干商讨灾后生产自救大计,边暗找寻县委书记;自然仍是无功而返——

第103章 县委书记失踪之后(中)

第103章县委书记“失踪”之后(中)

(非常时期特殊情况,老对手方士元在县城的突兀现身,又夜访代书记周正元,便当即将“钟景良失踪”事件复杂化了!)于是,在最终失望之后,不得不重新商议:该如何向县长及副书记们汇报的问题?

其实,就在巡视组副组长江新诚和戈潭镇班子成员们,处心积虑欲将县委书记钟景良“失踪”之事严格保密,连向县里其他领导都暂不欲汇报时,而从社会上其他渠道露出的消息,早传到了县委县政府有关领导的耳里。事后得知,却仍是从事发地戈潭镇传出来的。

你想啊,按通常规律,蜜蜂飞过尚留个影哩,又何尝戈潭镇行如此大动作,镇里镇外四周河面,遍地撒网似地搜寻一个大活人呢?见此行动规模,即便偶而从此经过的外地陌生人,亦会问到个“是寻什么人如此大动作”?

于是,恰好次天上午,有一外地客商模样的人从此经过,不由伫足自言自语地:“这所下凭大劲儿搜救的,恐怕绝不仅是个偌小人物?不是个相当级别领导,便是个大公司的老总?”而站他身边的一个本镇人,见此人身份不凡,却凑他耳边献好地悄声说:“你先生猜的没错:我们下凭大动作要搜寻的,的确不是个一般人。他是——”说到此赶紧偷瞟一眼四周,见没被人注意方才接着以上话茬说:“他是俺津水最大的官——县委书记!”

亦就是说者无心,听者留意。却不知此人恰正是,当年为同科室同仁争夺一个女人,数次明争暗斗失败,最后采取下三烂手段:自投诬告信却嫁祸于人;但最终yīn谋败露而获罪入狱的,原教育局信访科长方士元。在邻省某地劳改数年释放,而又就地经商发了大财。此次重返故里,狗改不了吃屎——仍是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信誓旦旦:“从哪儿跌倒,打哪儿爬起”;“重回故地,寻回失去的天地”!此刻听当地人说起,“自己仇人、县委书记钟景良,竟在抗洪抢险中失踪”。

“嗨,真是大快人心事呢!”方士元转过身去,不由以手加额仰天喜道。“天助我也!原想再次较量一下呢;没料却没机会了。省却了我不少精力和钱财。”尔后悄然离去。

在县政府家属院后排东一独家小院。这便是县长周正元的“官邸”。数天后某日晚间。周家住房客厅。周与县高教师的太太祁玲,及即将高中毕业的女儿周帆,正坐在客厅看电视。突看到一英国某大学招留学生的消息报道。

“她爸你看,这所英国院校所招专业,倒挺符合咱帆帆情况哩。”周太太祁玲指着电视信息对丈夫兴奋地说。“你凑空给省招办的老同学打个电话,让他帮助再认真打听打听。”

“嗨,地球这么大,有凭多国家,适合咱闺女上的院校可多了去了。”周正元无可奈何地说。“但现在的根本问题,不是打听学校选学校,而是‘手里没铜,不敢横行’。”

“爸,您这县太爷当的也太窝囊了吧?”女儿周帆讥讽地说。“其他较您老官大的人家,如咱在市家属院住时的那些伯伯阿姨;可就在咱现住的这县政府家属院中,同学中他们谁的爸妈有您官大?可人家柳副县长儿子和章主任闺女,去年高中毕业,都到澳大利亚和荷兰读书去了。俺的英语基础又不比他们差。干么他们能出国读书,偏俺不能哩?”

女儿的问话让周正元当即无言以对:自己这县长当得是否真有点窝囊?正当此时,突听大门门镣响。女儿周帆当即跑去开了大门。

“牛叔叔,章叔叔好!”当看到牛章两位副县长出现在面前时,周帆当即极有礼貌地招呼说。“请进。”

“周县长,您看,这津水河水消都快一个星期了,可钟书记至今音讯全无。”当同周妻祁玲打过招呼坐下后;牛副县便开门见山建议说。“我看咱就别等了。目前得抓紧动员各乡村组织群众生产自救。季节不等人,再行动晚了补种晚秋就赶不上了。”

“是呀老周,既然省委老领导都打招呼了,你就别管他市委费聪点未点头。”比较而言,常委章副县长,却更重视权位地亦建议说。“找个机会你主持召开个常委扩大会,我把省领导意见传达一下,你就将这‘代书记’的担子挑起来算了。”

“生产救灾会原本就该是政府管的事。这就不必等了,老牛同办公室和农委合计一下定个时间开吧。”周正元思忖地说。“可这组织上的事却来不得半点麻虎;名不正言不顺嘛。即便代书记亦需省委下文;他费聪不点头,就让他继续等钟景良吧。再说哩,郝娄叶江陈那都是钟的死党,他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只要他不怕工作受损失。”

“那我们就回办公室安排去了。”牛章分别向周家人打声招呼离去。“待安排好后再向周代书记具体汇报。”

“老爸呀,您老再开动脑筋想想办法嘛!”待客人走后,周帆继续缠着老爸要求说。“反正俺毕业后出国读书的舆论都造出去了。您总不能亲眼看着你闺女,在老师同学面前因失言而抬不起头吧?”

“是呀,你闺女抬不起头那也是丢您大县长的人嘛。”周妻亦相帮女儿督促丈夫说。“俺在学校也会哑口无言;遭人当面轻瞧背后讥讽。”

“你们让俺生啥办法?咱家又没人做生意。”周正元发愁地挠着头皮说。“实在不行,那就只有向银行贷款这一条路了。”

“堂堂一位大县长,需向银行贷款送女儿出国留学?”只听大门“吱呀”一声,进来个不速之客接过话茬说。“这也总不是好影响。理解地说县长清廉,连送女儿出国留学也没有钱;不理解者会说您既笨又烧。自己当着个一县之长,因没将县域经济搞好,所以连县头儿也瘪了腰包。”

正当此时,保姆李姐又出来送开水。“李姐,你先去厨房收拾吧。”祁老师接过水壶后吩咐说。“这里就不用你招呼了。”

“好。俺去厨房了。”李姐扫一眼方士元后离去。但出门后却躲门外暗影里。

“方士元!你劳改期满释放后,不是在湖北当地做生意吗?咋会又在津水地面冒出来了?”看到“劳改释放犯”方士元突兀间在面前出现,周正元似见到个瘟神般既惊疑又讨厌地说。“自打当年出了那档子事后,你早在津水臭名远扬;这里可没有你的市场。我劝你趁还没人发觉还是赶早离开的好。”

“嘿,嘿,没俺市场?那不一定。俺那老对头钟景良尔今人都失踪生死未卜;老猴头当年在俺手下俯俯贴贴;剩下那几个女人根本不是俺对手。俺还怕什么?”方士元死皮涎脸说。“如果说俺手里您最需要的东西,那您就不会紧催着俺走了。”

“你一个惶惶然如丧家之犬的人,手里能还有什么我需要的东西?”周正元虽仍在鄙夷对方,但显然已不甚讨厌地说。“别故弄悬虚,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没话走人。”

“嘿,嘿,钟景良手里早攥有你,当初公开反对根治津水河水患,故使大水过来两岸受灾,当时你在现场发言,有人已将其制了光盘;那可是清算你的第一手证据。”方士元继续狞笑着说。“尔今俺已花大价钱将其输买回来;你看这算得上俺方士元,在你周县长这儿的晋身礼品?这第二呢?大侄女不想出国留学吗?您看这是什么?”

方士元边说边变戏法似地,先将一张光盘交到周正元手里;周则慌着急进内室放电脑内检听去了;这里他又将英国xmn艺术学院《新生报到证》,交给周帆;周帆接过看后惊喜地说:“妈,俺班那个吴主任儿子交20万英磅寄回的《新生报到证》同这张一模一样。”

“方先生,可是我们眼下——”祁玲手拿《新生报到证》虽爱不释手,却又亦喜亦忧地说。“不怕你笑话,老周他虽当着个县长,可每月领回家的钱,还没有我这中学高级教师收入多呢!”

“这俺相信。周县长一惯两袖清风一尘不染。可如今如此清廉的领导干部真不多了。令人佩服。”方士元明为赞赏实为讥讽地说;但话锋一转地:“大姐您不用发愁,俺这次就是重回津水谋发展哩;这略微小数仅算俺报名费;以后正式考试俺会再出钱。”

“方士元,看来这些年的确有进步。好吧,赶明儿我先领你县‘招商引资办公室’报名。”周正元当即客气地说。“有我周正元在这儿当县长,以后你就甩开膀子大干吧。”躲门外的李姐急忙躲去。(本章3204字)

第104章 县委书记失踪之后(下)

第104章县委书记“失踪”之后(下)

(男子汉“一把手”县委书记不在;似当年杨府中“穆桂英挂帅”

一样,津水县委中,几位女将同样出征,一举取胜——)县委书钟景良暂时“失踪”的信息,自然亦很快传进了他上班的县委机关;传到了他几位好搭档们的耳里。这已是津水河洪水消下去的三天之后。原按班子成员分工,在“抗洪抢险救灾指挥部”留守的几位女将,看到县长周正元率领的,城北津水上游河段的巡视二组,就业已完成任务重返了县城,却迟迟不见钟景良江新诚所带的一组返回,大家原本就心生疑窦。但又耐心等到第三天中午,当仍未见钟景良和他们一组人员的踪影时,大家可实在有些坐不住,忍耐不下去了。

于是,首先从组织部长叶蓝开始,整个上午上班时,就一直心急火燎坐宁不安。虽午饭并没吃多少,却还总觉得胃口胀得满满的。原本她一向有中午吃罢饭,躺床休息一到一个半钟点的习惯;可这天中午刚躺到床上,却突兀间做了一梦;却梦见钟景良和他的组员们,在波涛翻滚的激流中,挥涛博lang的情景;而最清晰的还是钟景良的影像。只见他像鱼儿一样,上蹿下跳时隐时现。似个游泳干将那样,显出十分欢快。

但在叶蓝的记忆中,她好像曾听钟景良本人说过:他因从小生长在岗坡地,老家郑家坪最大的水域,便是村头的一个麦场大小的水坑;且一年中就有小半年干枯。因自身没有水域,所以本村孩子从没条件学,故都不会游泳。可他在涛涛洪流中,咋会那样自由自在呢?除非是——叶蓝近些年突兀热衷于佛学研究,所以便在不自觉中,受其“生死轮回”“因果报应”等的,佛家思想熏陶影响;亦将信将疑世人都有来生。若从“梦都是反面的现实”这一观点看,定是吉少多凶——一想到此的叶蓝,顿时一个冷惊,当即急出了一身冷汗。她再也无心继续躺下去了;她必须立即去打听出,钟景良他们的消息行踪。

原本两支抗洪巡视组临出发前曾经约定:必须每天早晚两次同指挥部互通信息。但从次天早上开始,却再也联系不到钟景良本人;而每次联系到副组长江新诚,或镇党委人时,不是说“钟书记有某某事出去了,忘带手机”;就是说“钟书记在洗澡”或“去了卫生间方便”等,但每次说时,还总表现出支支唔唔。种种迹象表明:钟景良一定出了什么事情!哪究是出了啥事呢——原本应找在家最高领导郝副书记商议;但刚走到郝舒韵办公室门前,她却又打了迟疑:鉴于两人既往都曾与当事人有过暧昧关系,若表现出过于关心的话,又怕对方吃醋。想到这里,她又当即转身去到宣传部陈姐办公室。

当叶蓝将自己午休时,突然做的梦,及自己的担心和忧虑谈出之后,一向办事沉稳的陈姐,亦发表了同样的担心和忧虑。

“津河洪水已消,却没见钟书记他们回来,又无任何信息;这两天我亦有点心神不宁;总担心别叫出点什么事情?”陈姐满腹忧虑地说。“走,咱现就去找郝副书记共同商议。”当两人厮跟着,一起来到副书记郝舒韵办公室的时候,只见纪委书记娄清廉亦早来到;两人同样满面愁容地,在头顶头的分析问题。

“就想着你俩准会来。”见两人进屋,郝舒韵当即招呼说。“快拉个椅子坐下来,咱们认真商议商议。”

“当前形势的确很严峻。”当两人各拉把椅子坐下后,郝舒韵便开门见山说。“刚才我又电话先要戈潭镇白书记,听话音他显得很郁闷;但却什么也没说;只说祥情新诚书记回去会具体汇报的。随后我又要到新诚手机;他却嗓子沙哑地说:一言难尽。在电话中说不清楚,我们现就搭车回去;见面后祥细汇报。可像白书记一样,只字没提钟书记;看来这也许是个谜;但我却不轻信凶多吉少。”

“是个谜?”在场仨女人同时一冷惊;且不约而同地:“难道钟书记是遭到歹人劫持?”

“也不可能啊?”娄清廉随即摇摇头说。“若真那样新诚或戈潭镇,定会立即报告县里,当即采取解救措施嘛!”

“若非遭歹人劫持,那余下的就只有两种可能。”陈姐亦分析着说。“要么受伤或生病正在医院救治。”

“那也不可能。”娄清廉又摇头说。“若是受伤或生病,一句话就能说明;咋会是‘一言难尽’哩?再说戈潭距县城并不远,干么不打电话要救护车拉回县城来治哩?这些都说不通。”仅陈娄你一句她一句在分析,郝叶却坐一边在沉思。其实,最可能的第三种结局,郝舒韵同叶蓝对看一眼,却都心照不宣。

而恰当此时,一副憔悴狼狈相的政法委书记江新诚,却即时在大家面前出现;随便打消了娄陈二人的分析猜测;倒应验了郝叶二人未便说出口的臆断——“郝娄二位书记,和几位老大姐呀,大事不好!津水人民衷心爱戴,我们大家尊崇信赖的钟景良书记,的确是遭遇了大劫难!”江新诚话带哭音说。“亦就是在我们巡视一组,到达巡视最后一站,全县受洪涝灾害最严重戈潭镇的当晚,本已在招待所睡下后,钟书记不知为何事却突然独自离开——呜,呜——并从此离开,离开了大家视线——”

“新诚书记,赶紧喝口水休息会儿再说。”陈姐慌忙倒杯开水,亲递新诚手中安慰说。“事情既已出了,咱大家首先要保持冷静。全县80万人民都在看着咱几个哩;千万不能乱了方寸。待会听新诚书记说说祥细情况,咱抓紧研究出个应对之策。以我观察:某些人早就心怀笸测,说不定这却正中他们下怀呢。”

“情况是这样的——”江新诚喝过一阵水,正欲向大家汇报祥细情况哩,县委办主任于良的突兀进屋,却打断了他的汇报。

“于主任,有什么新情况吗?”郝副书记当即警惕地问道。“让您注意观察那几个人的动向,有结果了吗?”

“是有新情况。”于良神色严峻地,边说边走去关了房门;尔后招手让大家凑近后压低声音地:“昨晚县城来了个——不,应该说是潜回个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大家神情一震,不约而同急问道。“到底是什么人?他潜回县城有何目的?是从此路过,还是要长期在县城定居?”

“是一个我们大家绝想不到的人。”于良神情凝重的说。“早些年因犯‘诬告罪’,被判湖北劳改的方士元。”

“是他?”陈姐叶蓝及乎同时一惊说。“这么说他偏赶此时来,那定是‘夜猫子进宅: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了?”

“不错。这方士元的确是来者不善。”于良更为严肃地说。“据我派周家的‘眼线’报告说,这贼当晚便趁着夜色潜入了周家。不仅对周一番鼓噪煽动,临走先给周一盘他曾在常委会上反对根治津水录音磁带;还给周家女儿留张缴过高额留学费用的,英国某大学《新生报到证》;从而将周即时收买。”

“啊,这人咋变化凭快呢?也莫说钟书记了,合着咱郝副书记,原来都那么信任支持他姓周的,宁将第一副书记和代县长之位让给他。”陈姐首先愤愤然说。“结果他却为点送女儿出国留学的些微学费做了叛徒;还竟同那政治渣子、劳改释放人员沉瀣在一起。亏负了郝副书记一片让贤的宽厚心意。”

“是呀郝姐,当初您让贤时俺就有异议。”江新诚亦深为遗憾地说。“您大概不大了解此人的过去。他与原倒台的那王八县头儿师出一门;都是省里那老头儿的得意门生。只是他没入了原费聪书记法眼;这才调转船头投奔钟书记。”

“其实钟书记也了解他底细;开始县长之位就没下他米。”陈姐仍紧抓不丢说。“谁知郝副书记一让贤,他姓周的摔一跤捡了个大元宝。”对陈江两人对话郝舒韵未置可否,她见叶蓝眼光游弋,知她早堪透当初自己所谓“让贤”的真正动机?她现时根本无暇考虑对付周县“叛变”问题。正当此时,办公案上电话铃响。

“喂,哪里?哪位?”于良就近拿起电话耳机接听地问。“啊,是市委费书记?我办公室主任于良呀。郝副书记在呢。好,我让她接电话。”于是,便将电话耳机交郝舒韵手里。

“费书记?原同景良同志一起下乡抗洪的江新诚同志刚回来,已谈了景良同志失踪那晚的具体情况。我同部份在家常委正在研究采取具体措施,那怕是将津水城乡翻个底朝天,也定要找到景良同志。”郝舒韵坚定地说。“总体来说,大家都不相信,景良同志会突然从我们面前消失。现在这屋里就县委这院的几个人,您说吧,绝对泄不了密。什么,他们现在就急欲定‘代书记’?那抢班夺权之心也太迫切了吧?怎么,又是省里的那位在横插一杠?这才几天呀?说不定景良同志正在本地,或邻省哪家乡镇医院治病疗伤呢。好。这次上级党委真欲定俺暂时负责,俺定当仁不让。”

接罢费书记电话,郝舒韵虽再三克制,终忍不住一拳捅在办公案上说:“单为打掉那人抢班夺权野心,我们也要下大决心,尽全部努力,尽快找到钟景良书记。”

“无论结果如何?既然钟书记暂不在其位,某些人咱又指望不上;而当前‘派人寻找钟书记下落’,及‘带领群众生产救荒’,两条革命重担,毫无疑问落在了我们几位肩上。”郝舒韵神情庄重地说。“我们现就认真研究一下具体分工;和各自应担负的主要任务——”

(本章3045字)

第105章 相互搀扶中的感情交流

第105章相互搀扶中的感情交流

(虽终等到赶车老伯相助送院,亦获院方同意水灾特殊时期,免证垫费暂住院疗伤;但没钱请特护又一重大难题摆在面前。

谢媛反复思忖,毅然决然挑起此担;可伺候病号饮食起居,甚至喂饭喂药可以;但却让一未婚姑娘,为一个萍水相逢异性擦屎刮尿,的确勉为其难。)时间又回溯到一周之前,那个天空仍灰朦朦地,继续下着唰唰细雨的上午;现已弄清是在津水河下游,邻省邻县沿河岸的一个小镇附近。当钟景良强忍着大脑碰伤的疼痛,和两天来同洪lang博斗的疲累,拼尽全身力气,终将腿脚受伤不能行走的谢媛姑娘揹上了岸。但刚将对方平放在草地上,可准备喘口气之际,突觉一阵脑疼袭来,强忍不住顿时昏厥——见此情景,虽已安全脱险的谢媛,瞬间心灵和感情上受的刺激和震颤,一点不亚于腿和脚伤的疼痛感,她亦差点即时昏厥过去。但一个坚强信念——单为报答眼前这位,为救俺出险境,奋不顾身的钟大哥,俺也要坚定下来;并要拖着伤体,千方百计,不仅救自己,更是救这位大哥一并到附近某所医院治伤疗疾!

于是,她当即强忍着腿脚伤痛,咬紧牙关挺直了身子;随即又学着武打影视片中的英雄豪杰样,先紧了紧腰带,两只胳膊左右甩了几甩;再憋着运了一口气;随弯下身子,用足全身力气,将躺在草地上的钟景良先扶坐起,再将他的双臂搭到自己肩上,两手紧紧抓牢,猛的一用力,满心想着这样便可将对方背起;谁知不仅没将对方背起,反把自己拖翻在地;若非右手撑地,就险将自己整个身体压倒对方身体,那对仍重伤昏迷的他将不堪设想!一次未背成功,谢媛并未泄气,她暂时坐下来喘了喘气,歇了歇息;看着仍平躺在草地上的恩人钟大哥,便再次鼓足勇气,拼足力气,按上次方法,先将对方双臂拉起搭自己肩上,然后拼力站起;这次虽较上次略有进步,亦将对方拽起半步;自己也将立起;但也许是用力过猛,扭动了受伤脚髁神经,当即便钻心般疼的一屁股墩坐地上。

如此一来,她便彻底灰了心啦。看样子仅凭自己个弱女子的力气,是绝对背不起个高大魁伟男子汉的;更何况自己亦脚腿伤着?她原想退而求其次:自己先艰难地挪至镇上,找辆什么车来,好将钟大哥拉过去;但随即又自摇头将其否定。一是自己走后,将仍处深度昏迷状态的他独自留下不能放心;再者自己试走几步,脚腿便钻心般地疼;万一走至半路,自己亦疼昏迷过去怎么办?

此刻,她不禁无奈地叹道:“唉,这真是苍天不助俺矣!如今看起来,只能耐心等待另一位好人来帮助我们,脱离难境了。”想到此的谢媛,一颗心反倒平静,干脆坐了下来。可这一坐便看到处于深度昏迷中的钟哥,却仍躺在潮湿的草地上;虽此时业已风停雨柱,但四外仍灰朦一片。她自己清醒中尚还觉冷得嗦嗦发抖;可想而知处于昏迷状态,仍穿着湿衣的他,亦定是冷彻肺腑;只是昏迷中未能敏感反映罢了。于是,谢媛便伸手下意识,向钟哥面部身上摸去,当真是凉冰冰的。这时她随即忆起,就在早晨刚于河滩高地醒来时,因见自己冷得嗦嗦发抖,钟哥就毫不犹豫,让自己躺在他怀抱取暖;还将自己冷僵的双手,拉进他衬衣贴身暖着;经这一暖,自己便当即恢复了知觉。早上是他清醒俺昏迷;现时却轮到俺清醒他昏迷了;人心都是肉长的,难道俺就不能关心关心别人?

想到此处,谢媛当即毫不犹豫地挪坐在钟哥身边,挺费劲儿地将对方身子扳入自己怀抱,且将外衣纽扣解开,用衫襟盖上对方上半身;且亦学着对方原前样子,将钟哥一双冷僵的手,拿进自己衬衣,亦用自己体温,温暖着对方双手身体。就这样,谢姑娘边倾情地拥抱温暖着钟哥,边耐心等待着附近有善良好人出现,以救助这对“难兄难妹”(在两人均还清醒时,谢媛亲口向钟哥说的)。

也不知又度过了多常时间?尽管是天yīn看不见太阳;但凭经验谢媛意识到,这又艰难度过了将近两个钟点;大概已是当日午后。业已两顿水米未进的她,早已饥肠辘辘。人一饿便更觉浑身发冷;加上腿脚伤口疼痛,便愈发说不出的身心难受。原本刚抱着钟哥坐下时,尚感困意袭来,亦想趁机打会儿盹儿;可因现时肚内饥饿,浑身又冷,腿脚伤疼;困意再浓,亦再难以入眠。正当她实在难以忍受时,突兀听到附近似有牛铃铛响,她无力地睁开酸涩的两眼,身边不远处,一幅只有既往在电视剧中,才能看到的“田园牧歌”画图,即时出现在城市姑娘谢媛的眼前。原来正是一位农民老伯,赶着一辆牛车打从他们身边经过。谢媛顿时心中一喜:搭救我们的福星到了!

于是,她便虽用满劲儿,却还是沙哑而柔软无力的声音喊道:“老——老大伯,快,快来救,救救我,我们——”也可能是谢媛喊声原本就低?抑或是老伯年老耳聋?对方似没听到;还在甩鞭赶牛将车前赶。急得谢媛再次使满劲继续大喊:“老大伯,您停一停——”这次兴许是经车上坐的四、五岁孙子提醒,老大伯一转脸,才终于发现附近呼救的人。这才吆喝着牲口拉车近前。于是,老大伯先相帮着谢媛,将处昏迷状态的钟哥抬上牛车;随又拉住谢媛坐到车上;这才甩鞭赶牛调转车头重返镇上。

经看招牌和询问,谢媛终于了解到:这的确是邻省某县的一个沿河沐阳镇;这便是家镇属医院。史老伯亦算是个热心肠人,见两人伤病如此严重,不仅甘愿牺牲自家农活,相帮着将两人送到医院;还相帮着向院方说了不少好话。可能是大水灾期间,上级有特殊指示?也许是史老伯的说情起了作用?更可能是两人落难境况得到院方同情?反正是在既没有任何身份证明,又没缴押金的情况下,仍然没让多废话的便让两人住进了医院。

亦就是在安排住院床位,为照顾钟哥方便,她要求两人住一间病房时,管登记的管理人员瞪着怀疑的目光问“你们是不是夫妻”时,谢媛才当即心灵一震:嗨,俺若真是夫妻就好了。但却随机应变胀红着脸回答说:“我们虽不是夫妻;但他是俺哥,俺是他妹妹。”

听她如此回答,管理员也没再多说,就大笔一挥,将他们安排在了一间屋里。但像钟景良这类重度昏迷的伤号,大多是吃饭服药需人喂,大小便失禁需人伺候。所以,一般是需另单独缴钱请护理的。但当管理员问到谢媛,“要不要给你哥另请男护理;若请的话,护理工资需你们私下商议直付”时,谢媛却又一时犯了思忖:“虽然他救了俺算是恩人;但我俩毕竟男女有别,且俺还是未婚。伺候他吃饭喂药喝水倒还可以;俺都不会嫌他脏,亦会不厌其烦。但唯有这照顾他大小便;让俺一个未婚女子干,即便真是亲哥亲弟亦难为情;何况彼此毕竟是萍水相逢——可住院药费可以暂欠;而这请护理的钱,现时又从哪里来?这里又是外省外县,若想找熟人暂借钱也难——”

想到此的她,顿时心一横,牙一咬,坚定地想:“当年高中毕业时,不亦曾有过报考军医大的意向吗?如果现时真做了医生护士护理的话,职责就是救死扶伤,还会计较伤病号是男是女,是熟人还是萍水相逢吗?何况现在身边躺着的,毕竟是自己救命恩人嘛!人家若不是为自己,又怎会深更半夜跳进洪水激流,被河中异物撞伤?今日亲自服伺钟哥饮食起居,即便是大小便;权当是回报相救之恩吧。”

想好之后,便当即向管理员表态说:“我们不请护理了。就由俺自己亲自伺候俺哥喂饭喂药,饮食起居吧。”

“不请护理,你自家干?”听她如此表态,管理员当即显出意外和惊讶说。“你可别想得那么简单;伺候处昏迷状态重伤号,可不仅仅是喂饭喂药照顾起居;更重要是要伺候病**小便;翻身擦身呢。他虽是你哥,但毕竟男女有别呀?这些你能办得到?”

“俺既然答应承担了,自然是包下所有伺候重度昏迷病人的活。”谢媛坦然大度地说。“在野战医院里,医护人员对重伤病号治疗护理,不同样得干这些活吗?”

“那不一样。”管理员仍半信半疑说。“那是医务工作者自身的职责。”

“那你们也可将俺当作医务工作者看嘛!”谢媛坚定地说。“其实,俺从小向往能‘救死扶伤,实行革命人道主义’的白衣战士;所以高中毕业填报高考志愿时,俺就填报了军医大。若非后来yīn错阳差,也许俺现在也就是个医务工作者了。医护人员连治疗陌生的重伤病号都不嫌脏累;何况俺现要护理的是自己哥哥呢?您放心,俺会把这份护理工作做好的。”

就这样,由谢媛亲自护理钟哥的飮食起居,喂饭喂药,尤其照顾病**小便,即俗话说的擦屎刮尿的事,就算定下来了。

可当正式诊疗开始,且两人在医院伤病号生活正式开始后,正如管理员提前警示的:护理生活不能自理重伤病号,尤其护理像钟景良这样的,仍处高度昏迷状态的重伤病号,其难度大得真是难以想像呢!她谢媛真能胜任吗?欲知后事,且看下章分解。

说话间已到了当日晚间。谢媛喂过钟景良每晚该服的药后不久,刚在靠外床上准备小憩片刻,以便攒足精力,应对钟哥可能的夜间“犯事”。却突听对面床上的他“哼哼”“叽叽”;似有哪里不舒服的感觉?诊疗时她就听专业护士说:“因脑伤处深度昏迷状态的重伤病号,虽然脑神经处于半麻痹状态;但还会有些微疼痛燥痒感觉。所以,每当他有‘哼叽’反应时,便需及时查看:他是被屎尿憋的慌呀,还是哪里有疼痛或燥痒感觉?”

如此说,他这会儿定有了疼痛或燥痒等不舒服的感觉了?于是,她便当即起身去到对方床前,顺手拉亮了床头电灯;掀开毛巾毯认真查看,却不像有大小便被憋的迹象?那么定是哪里燥痒了?随便伸手去他后背挠痒;可挠了半天对方却仍无舒服的感觉;且还继续“哼叽”不停。这时她才突兀忆起,就在昨日上午,当两人仍在河滩高地相拥而坐取暖时,对方曾无意透露出自己生有洁癖,无论冬夏,每晚睡觉前必用热水擦身,否则一晚就浑身燥痒难寝——可自来此住上院后,只顾照顾他疗伤喂饭喂药,及伺候他大小便哩,却竟忽略了他一向的“洁癖”?

第106章用真情将昏迷患者唤醒

第106章用真情唤醒昏迷患者(上)

第106章用真情将昏迷患者唤醒(上)

(用亲情爱情等真情,将因脑伤造成的深度昏迷状态患者唤醒,之前生活现实和影视片中多有例证;而钟景良的重度脑昏迷,终被谢媛的真情唤醒,却更加令人感动!)于是,她便床下拿出洗脚的水盆,立去茶水房打了一盆热水来,并当即反锁了房门;重新掀开盖在钟哥身上的毛巾毯,用擦脚的毛巾先在热水里浸透,尔后先在对方上身用劲搓揉,直到皮肤发红为止。然后再擦他的下身;可当腿脚全部擦过,再欲擦他的臀部和会yīn时,谢媛才顿时犯了迟疑:自己毕竟还是个未婚的女子,从小到大,除了读中学上生理卫生课时,在《人体构造图解》上,和男子**模型上,见过男性臀部和其生殖器官外,说老实话,她平生还真未见过现实中男人的这些东西呢!

于是,就在迟疑的瞬间,她脑海中又顿时浮现出,当年在中学课堂上,老师对照挂图和人体模型,讲解人体(包括男和女性)构造的情景——记得当时她们这些虽多数已情窦初开;但并无性经历实践的,十五、六岁女孩子,见此情景,一个个羞涩得满面通红,将脸埋在课桌上不敢抬头;记得当时还遭到了授课老师的大声训斥。

“都把头给我抬起来,集中看着挂图和模型,认真听我讲课。”老师极为不满吼一声说。“真是少见多怪!这有什么可害羞的?人体都是这些结构,大同小异而已。平时生活中的男人和女人,身体的构造,同这挂图和模型一样;只是隔了层衣服,你看不真实罢了。我听说你们中不少人,毕业参加高考,不还准备报考军队或地方医大吗?那医务工作者,要整天同人体打交道;不仅是要经常看,还要随时抚摸真实的男女生殖器官呢!那你就不干了吗?现在我要抽男女两名同学上台来,男生讲女性;女生讲男性;按我刚才所讲内容,各自指着挂图和模型复述一遍。”

当时她还真有点害怕,当然主要是怕羞;幸亏当时老师没有点到自己名字——可是如今,这“实践”的一课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必须坚持面对。于是,她又似既往遇到虽心理上不敢干,却又必须得干的某些事那样:牙一咬,心一横,干脆来个迎难而上,视死如归吧。但还是决心不大,勇气不足,临到将对方下身唯一遮羞短裤脱去之前;她还是一颗心“嗵嗵”跳个不停;于是,便下意识将眼闭上,装成个瞎子模像。谁知偏是“怕处有鬼,痒处有虱”;她愈是怕见他下身那个东西,却因褪下对方短裤瞬间意乱心慌,竟一不小心反碰着了它;竟是挺硬挺硬的;似乎还动了一下,碰得自己手痒痒的;一时之间,她突觉心脏突突加快跳动,热血直向头涌,虽未照镜子,脸色定会像猪肝那样红;似有种被人捉奸在床的羞耻和惶恐——但这却仅是一瞬间的事;正像经历世上任何事一样,愈是回避便愈惊恐;若当真泼上去接触以后,你就会觉得,原来不过也就那么回事吧?现时的谢媛,刚才无意间偶碰钟哥下身那个东西时,瞬间的慌乱和羞耻感,此刻也早一扫而光,反代之以亲切和好奇:原来他那个东西同挂图和人体模型上的不一样,竟然好长好长!因为毕竟现时床上躺着的这个人,虽说年龄稍大些,但总体上还符合自己,成年以后的觅偶标准,亦就是说,自己对他不仅不讨厌,反而早有好感。亦就是此前两人,在河滩高地那天早晨,自己因喝大量黄汤,肚胀昏迷,被他实施人工呼吸,刚醒来那一刻,听他讲述了当时情况;尤其听他说“咀对咀实施人工呼吸”那一幕,若是换上个自己看而生厌那种男人,自己不仅不会感谢他救命之恩,反会骂他“乘人之危,侮辱自己”;但对他却不一样,当时反有种曾被他亲吻而幸运的感觉——既然当初被他亲咀都不反感,那今晚为他擦下身;甚至洗他那个东西,又有什么可羞耻和不自在呢?于是,谢媛当即一抹拉脸,干脆将洗脚盆端至床边,放置椅上;又相帮着钟哥翻身向着自己;她则轻轻撩起水来,将他下身全洗个遍。可就是在一手把着,一手撩水洗他那个东西时,许是受热水浸泡受热膨胀原因?抑或因受女性温柔小手触摸缘故?他的那个东西,竟突兀坚挺起来;触得谢媛小手生疼。

“哼,你主人尚自顾不遐,你还有心情挑逗本姑娘哩!”从而让羞气交加的女孩,边用手指轻弹它一下边俏皮地说。“我叫你硬!再馋也不给你。”

但是,谢媛的话刚落音,突觉手中把着的钟哥那个东西一热,随即一股热流喷勃而出,同时一种好闻的酸味,顿时刺入他的鼻腔;她知道这是因自己,将他那东西把玩得膨胀了,催尿提前泄出。于是,赶紧拿盆接住。刚刚喂他喝的一杯开水,这一泡及将全部泄出。她听医生嘱咐说:“此类脑重伤病人,体内最不能缺水;需根据他排尿次数和量度,随时给他补充水分。”

于是,她赶紧又去倒了杯开水,用汤匙先扬一阵,然后亲口尝着不烫了,才一汤匙一汤匙地喂他喝下去。直到他喝不下去时方才停息。

经过这一洗一揉搓,又补充足了他撒尿失去的水分后,大概仍有部份知觉的钟景良,已感到身心舒服了吧?反正是既不再翻腾亦不再“哼叽”,而静静地呼呼睡去。嗨,直到这一刻,他是得到洗漱按摩抚慰后,而舒服而安静地睡去了;但却害苦了,深陷感情折磨中的痴情女谢媛了!此一刻,躺在对面床上辗转难眠的她,刚才的一幕既使她惊心动魄,又让她心满意足;而从此更让她深陷于,激越澎湃的感情漩涡里。

目不转睛紧盯着对面床上的他,谢媛意犹不足:如果此时的他,是在神志清醒的情况下,目睹俺向他亲做和表达的一切,并能得到他称心接受,那该多好?但如何才能让他尽快神志清醒呢?她突兀忆起,白天自己被主治医通知去,专门告知:不少临床经验证明,举凡大脑损伤处于深度昏迷状态的患者,除经医手术服药治疗之外,若再由其亲人,以抚爱和真情呼唤等辅助手段,配合药物治疗的话,患者将能尽快清醒恢复脑神经功能。

可现在我们都客居异乡他地,截止他陷入昏迷状态之前,亦仅告诉俺个他钟景良的名字;其他别说根本不知他究是哪里人?什么身份?更莫说他在哪儿还有什么亲人?所以,就当前情况来说:若想以亲情和真情呼唤他,以促其尽快神志清醒的话,这副重担又无疑地落到自己肩上。

“嗨,可还真有意思呢!我俩原本素无挂葛,是这场突如其来的洪水灾害,使我们萍水相逢;先是他奋不顾身救俺脱险;后俺又全力以赴助他疗伤;从此陌路人变为患难之交。这充分说明我俩不仅有缘,而且有情。”谢媛不由深情地想。“当今之计,只要能助他早日清醒,脱离险境,俺甘愿为他去做一切。既然俺已在医护面做了一次他妹妹,充当了他的特殊护理;那俺就权且再扮演一次他的爱人或恋人吧;不管此前他有否妻子或恋人。反正俺全是为救他的一片好心,只要他能尽快清醒,脱离险境;也不管他清醒后承不承认。”

思虑到此的谢媛姑娘,当即思想坚定意无反顾,决心将这亲人恋人爱人的角色一当到底;并决心用真诚纯情去尽力呼唤回对方的心灵。那么,究竟如何操作呢?此刻,她不由联想到既往曾看过的一些影视片中,亲人恋人爱人给因各种事故,造成深度昏迷病人,真情呼唤的故事:有的是向其讲述患者经历的往事;有的是向其重念两人热恋情书;有的则是向其直接表达对其爱恋之情。而自己虽要承担他亲人恋人和爱人,三并一身的角色;但却对他既往感情生活一无所知;但若想打动他促其快醒的话;那只有按第三种方法,向其直接表达爱恋感情了。好的是这亦实是自己真实思想。

于是,为了向其表达方便,谢媛再次牙一咬,心一横:既要抒情表意真实亲切,俺干脆挪过去睡他身边——亦就是痴情女谢媛为报恩,亦为表情,在钟景良病床上,同一条毛巾被中,两男女肌肤相亲,边表亲,边述情,终达爱——经过一朝两夕,最后终达目的,将大脑严重创伤,处重度昏迷状态整整一周的钟景良终于唤醒。而清醒后的他,又是否恢复记忆?且对谢媛所做所为,又有何反应呢?欲知后事,且看下章分解。(本章3435字)

第107章 挚爱真情唤醒昏迷患者(下)

第107章挚爱真情将昏迷患者唤醒(下)

(真情挚爱真有神奇功能;谢媛以三种角色,终将钟景良唤醒;

但因脑伤并未痊癒,仍然失去记忆。)仍是当日夜间。在邻省某县s镇属医院。钟景良和被救女谢媛,两人合住的病房内。为望新结识钟哥脑伤早癒,人事清醒,恢复记忆;白天谢媛听从医生建议,决心以他亲人、恋人,抑或爱人的身份,用真诚和爱意去将其唤醒;而更为向其抒情达意方便,谢媛厚着脸皮干脆亦挪至钟哥床上去睡;同其合盖一床毛巾被。开始时,她仍穿着长长的针织睡衣,且还下意识同对方保持点距离——“俺那好心而可怜的哥哥呀,俺是你的妹子媛媛啊。”谢媛在毛巾被中紧握着钟哥的一只手,先以他的嫡亲妹子,呼唤亲哥说。“自半个月前,你仅在单位急慌慌给家里打个电话,说你被单位指派要去出差;还说任务完成即回;还要在南方城镇,给俺和嫂子带珍珠项链;给爸妈带保健袜子,给小侄捎热带玩具。可你这一走已近月余,为啥还不回来哩?任务完成,别在外边继续逗留,快回来吧;全家人可等着接受你所带礼品呢!俺也可——”

但说着说着却听下来了;因又听到毛巾被中的他,又在“哼哼叽叽”。

“又是哪儿不舒服了?”谢媛怀疑地想。“不对呀,刚给他擦过了身,不会是身上燥痒嘛;那是——”她下意识用手往他身边一摸,“糟糕!他竟然尿床了。得赶紧收拾换褥,要不湿着多难受,天热有馊味,还会生褥疮。”

于是,当即拉亮了床头灯。一阵忙碌终将身下褥子换去;但就换褥挪动对方身子时,才发决刚才擦身时刚给他换上的短裤,却又被尿湿了;只得又找出条干短裤为其换上;就在褪下他刚尿湿的裤头时,明亮的电灯光下,这次她才真切实在地看到了,他裆里的那个东西,她这次可逮住机会,认真拨弄着欣赏一番。她终于惊奇地发现,他的这个物件,不仅较生理卫生课堂上挂图中,及男性**模型上的男根,既长短精细又匀称好看。于是,便忍不住多看几眼,又用手去轻轻抚摸。换完了褥单和钟哥裤头,谢媛重新躺在对方身边;继续用爱和真诚去将陷昏迷重伤号的心灵呼唤;她这次又将自己扮演角色重新更换。

“亲爱的钟,俺是你的‘阿媛’。”谢媛伸出两只玉臂,似热恋情人般紧紧搂抱着钟哥撒娇地说。“男子汉大丈夫,你为啥说话不算话?那天咱在河边带状公园约会时,你说三天后要到南方某地出差;俺说‘早就向往那个四季如春的美丽城市,正好同你一起前去,不仅能省趟路费,还可住星级酒店住宿。当时你也满口答应;为啥事后却又反悔,独个儿悄悄溜之大吉?回顾咱当年建立恋爱关系,城市乡下干部农民两家,虽谈不上门当户对,亦算各有所长互补优势!俺与你虽非女貌郎才亦各有所长旗鼓相当。忆起咱三年来的热恋,虽无似当今许多爱情影视剧,所表现的大起大落,感天动地催人泪下的情节;但也喜怒哀乐应有尽有。最难忘歌舞厅你为俺抱打不平,将调戏俺的恶少及其走卒打得鼻青脸肿;更难忘在河边带状公园凉亭下,我们正拥坐缠绵,让化妆卖羊肉串藏族青年诱来情敌,一扁担下去惊得贼人魂溜魄飞,抱头鼠蹿而去。你这次出差没带俺,也就不计较了;但有两句流行歌词送给你:路边的野草艳花莫要采,那有毒素将人害;希你时时牢记心上,出完差抓紧快回来;家中还有至亲恋人翘首以待——”

说至此她不得不突兀打住,因突觉后背奇痒无必难以忍。说老实话,自小到大她晚间还从未和衣睡过觉;有时换环境穿睡衣睡觉,亦不过做做样子;一旦睡意袭来便先脱去睡衣;光身子躺被内才觉舒服地静静睡去。可现在不仅同另一异性同居一室;且两人又是同床合衾;原本和衣同眠已属出格,再若**共睡则更匪夷所思。但现时的确是背痒无必;若不便脱衣的话,就只能停止对昏迷伤号的亲情呼唤,而造成前功尽弃倒在其次,而单靠药物诊疗昏迷者清醒遥遥无期,将是两人都难接受的——古语讲“两权相冲取其重”。就当前来讲,置于自己面前最最重要事是:将重度昏迷在床的钟哥尽快唤醒。而相比而言,自家未婚女子的贞操、自尊与虚荣,却是最轻最轻;更何况此之前,既勇于承担护理昏迷伤号任务,在自己心中和别人眼里,早把男女之别授受不亲置之度外;既然已有男女同居一室不妥在前,又何计较男女脱光衣服同床而眠在后?更何况钟哥眼下系重度昏迷伤号,已无无自制能力;即便两人肌肤相亲,自己和别人亦都不会怀疑彼此有性行为。思虑到此的谢媛姑娘当即释然,再不会有心理负担。于是,再不勉强自己忍受背痒的痛苦,当即麻利地脱去睡裤睡衣;光身子睡觉真可是舒服安逸。精神身体复担解除之后,她再次全身心投入,呼唤昏迷患者的艰巨活动光荣任务;她这次一步到位,扮演昏迷患者的妻子——“俺那一向善良老实的好人哪,自你那晚回家讲明:要因公出差南方需半月整;俺在边为你收拾着行装边谆谆叮咛。”谢媛以一位贤妻良母的口吻,惟妙惟肖地抒情说;既系未婚,哪有充任妻子角色的体验?她这完全是从影视剧中学来的经验道道:“俗话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出差在外衣食住行,没有为妻在身边照顾,你可要好自为之,自己照顾好自己;饿了吃饭,凉时加衣;不要酗酒,夜来归宿。另外千万记住:不要招惹外边不三不四女人。这倒不是为妻吃醋妒忌;主要是担心外边不三不四女人,大都身不干净,会有各种各样性病。另外可要记住:妻子儿女可时刻盼着你任务完成,即时——”

说到这里,她又即时打住。当然既非对方尿床身下嫌湿发出“哼叽”;亦非自己背痒怨穿睡衣;而是正讲述到高兴处,两手习惯性一挥,不小心却又碰着了他下身那个东西,倒硬挺硬挺的;她俏皮地干脆顺手抓住,原想不过恶作剧地把玩一番;未料却挑起了自己难以遏制的意思——当然,既然对方仍处深度昏迷中,既不能自制,更不可能行使功能;所以,理智和现实都警示她适可而止;赶快顺手抓起睡裤穿上。

可当其正欲抓过睡衣穿时,突兀间一个即时发生的意外情况,将她顿时惊愣在了那里:刚刚还仍处重度昏迷的钟哥,突然间手扶床板坐起,还愣愣地自言自语着说:“我这究竟是在哪里?是白天还是夜里?怎么周围黑洞洞地?”看他猛然间坐起,又听听他自言自语;谢媛开始还的确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他脑病发作的症兆?但听他自语的内容和口气,显然是刚从昏迷状态中清醒后的状态呢!

故此,谢媛随即顿时一喜:这么说还真是俺的真诚倾情,爱的呼唤起了关键性的作用呢!于是,她便当即忘情地一把将对方紧紧拥抱说:“好俺的钟哥呀,看到您终于醒过来了,俺是好高兴好激动啊!”她满想着当事人自己会比她还要高兴和激动哩;并会迫不及待缠着她,让其述说自己昏迷后的前情后事呢!那么,自己该究竟对他怎么说呢?难道能实事求是对他说:因咱被洪水冲来,身上分文全无,医院垫支药费和住院费已是破了先例;而请“特护”却必须自己联系自己付费;因为没钱俺才主动承担对您“特护”任务:喂饭喂药,伺候大小便;还管擦身换衣;难道还对他说,为让他早点清醒,自己听从医生建议,今昨两天一晚,自己就连续扮演他亲人(姊妹兄弟)、恋人和妻子,不间断地将其呼唤,才最后终于将其唤醒?难道还会对他说:为使呼唤你方便,俺牙一咬,心一横,也忘掉男女之别,干脆挪过来与您同睡一床;亦就打与您同睡后,发觉您尿床,在给您换短裤时,发觉您下身那个东西突兀硬梆,竟挑逗俺亦一时性起;若非您昏迷中不能自制,俺就差点做了您的女人——可是,不能呀不能。述前情定会有自我邀功之嫌;这可不是自己一项行事风格;叙后者还的确有些说不出口;那就暂时干脆什么也不说;先去科室向主治医报信报喜,再征询下步继续疗法?可当她尚未及行动哩,对方几句问话和冷漠态度,又当即让她陷入五里云雾中——“姑娘,看这白顶白墙,和床上的白褥白毯,,大概这是医院吧?”钟景良直视着谢媛茫然地问道。“俺是谁?自己患了什么病?为什么被送来医院?你大概是这里的医护人员吧?可你为啥没穿白罩衣?”

“您不知自己是谁?也不知自己得了啥病?”谢媛既意外又惊诧诧地说。“你是钟哥呀?亦就是津水河发了大水,那一晚俺被从上游冲下来,是您奋不顾身跳入洪流救了俺——”

于是,便将前情后事讲述一遍;但钟景良愈听还是一脸茫然——看起来他虽从昏迷中醒来;但却脑并未好;更严重的是他已完全失去了记忆。

那么,失去记忆的他,又如何处理同谢媛的关系?他的记忆又如何通过疗治而恢复呢?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章分解。(本章3259字)

第108章谢媛离家出走故事(上

第108章谢媛的离家出走故事(上)

(因失去记忆,既忘记“家”在何处,兜内又无现钱,不仅需还账,还需筹款进行下段脑疾治疗;万般无奈,谢媛只得向自己家里求助。)钟哥大脑撞伤深度昏迷症,虽经医方手术诊疗,加之谢媛以真情挚爱,在接连一天两晚耐心呼唤中终被奇迹般唤醒。这原本该是件皆大欢喜的事情;谢媛亦曾为之欣喜激动。但当她脸上的喜悦尚未退去,激动的心跳频率仍在加快时,钟哥脑伤后遗症——失去记忆的重棒却又对他们当头一击!

按理说,以现代医疗科学的发展水平,对于像钟景良这样的脑伤失忆后遗症,是完全能根治好的。但现时的问题是:老钟已经连“自己是谁?哪里人?原本是干什的?有无家庭、妻室儿女?原靠什么生存”等都不记得了,那下一步又该如何进行哩?回想数天前,当钟哥拼着性命和全身力气,终把自己背到河岸;又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善良且热心肠的宋老伯,仗义地把俺俩送到了医院。也可能是严重水灾时期上级有特殊规定,抑或是院方出于对俺俩落难者的同情;所以在既无任何手续或证明,又没交押金的情况下,便让我们住进了医院;且开始了严肃认真地手术诊疗——但是,至今两人的一大笔住院和医疗费,都还尚在那儿欠着呢!院方还在一直催缴哩;若欲等待公费报销的话,必得供职单位或定点医疗单位开具手续。而钟哥至今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那还记起供职单位或定点诊疗医院呢?眼下的难题尚解决不了,却还面临着对钟哥恢复记忆的下步诊疗;乡间医院诊疗条件又达不到,便只得转院治疗;那这以后更多后续费用却又靠什么来支付呢?

“小谢呀,你也不必发焦。尔今俺的脑伤也算基本好了;听医生和护士们说,这其中有你的一多半功劳。俗话说‘万事开头难,先有苦后有甜’;数天前你伤着,我昏迷,最艰难的日子,咱都闯过来了。何况尔今你腿脚伤已好;而我呢?总算也已清醒了;至于这‘失忆’的后遗症嘛——咱不焦,不焦。”看到谢媛愁眉不展的表情,钟景良耐心安慰着说。“俗话说‘没有过不去的马鞍桥’。虽说眼下俺没找回记忆,也不知自己此前究是干什么的,有何能力?但起码俺是个七尺多高的男子汉大丈夫;即便没有其他能力,就单凭力气找活干,所得收入也能养得起自己。俺已想好了,从明天开始,俺就搬郊区烂尾房那儿住;现在是夏天,总体好对付。即便我每天去郊区捡废品卖,也不会伦落到沿街乞讨去。而你哩?肯定是有家有业的;别再继续操俺心了,早回自己家安居乐业去。经历了这场大劫难,家中父母亲人,还不知咋惦念而到处找你哩。快回去吧。你对我老钟已做到仁至义尽;现时只有看到你顺利回去了俺才安心。”

“嗨,钟哥呀,您说什么哩?古人都讲‘同甘苦共患难’,何况今人呢。”谢媛当即白对方一眼说。“若是此前我们本不相识也就算了;可是,谁让那场洪水做中介,让我们邂逅呢?这也算是我们这俩,萍水相逢的人儿今生有缘吧?先是让您奋不顾身救了俺;后您却因脑伤复发昏迷不醒,让俺有机会报答您。人说‘要想公道,打个颠倒’;若是换俺现时失去记忆,人无着落,您能一走了之,甩手不管吗?”

“那不一样啊。”钟景良有理有据说。“因俺毕竟是男的嘛!社会一直要求男人负起责任养家糊口;却从来没要求女人这样呀?”

“责任归责任,但亦应视其情况对待吧?如是一个身体健全没病没灾的大男人,是应负起养家糊口的责任来。”谢媛亦寸步不让说。“而就以您钟哥现时情况说,造成深度昏迷的严重脑创伤尚未痊愈,充其量现刚脱离昏迷;却又失去记忆;这样的情况自顾不遐,还奢谈什么‘尽责任养家糊口’?”

“可是,也不能让俺一个大男人,拖累着你一个年轻女孩子,有家不能归,有事不能做呀?”钟景良又加深一层地,设身处地的为对方着想说。“谢媛呀,你就是不为自己,亦该为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姊妹想想吧?因为这场洪水,你同家里人失散,凭长时间不归,又长久得不到你的信息,他们怎能不着着急上火哩?”

“我本来这次出走的目的,就是想让他们急一急。”谢媛玩个鬼脸俏皮地说。“嘻,嘻,却正巧遭遇了这场洪水,歪打正着上演一场恶作剧。”

“什么,原来你是背着家人,私自出走的?”钟景良当即极为惊讶说。“这孩子,亏你还笑得出来!你这场恶作剧,玩笑也未免开得太大了吧?仅差一点就没命了。想没想过自你出走后家人,尤其老人们说不定多后悔呢。即便眼下不愿回,起码也得挂次电话报个平安吧。哎,对了,趁这会儿医生尚未查房的空隙,向俺说说你这出走前后的经历吧。”

“说说就说说。钟哥可别笑俺幼稚任性啊。”谢媛又当即玩个鬼脸说;随便显出很深沉地:“其实,也没为啥凭大事,说穿了亦不过是场误会。钟哥看不出吧?俺还是个重点大学的在读研究生呢;今夏就该从北师大中文系毕业了。眼瞅着四年大本、三年读研,生活风平lang静的;却没料临近毕业前夕却陡然间掀起了洪波巨lang;那是在今年上半年的时候——”

随着谢媛的回忆讲述,时间回溯到当年初夏某天晚间,学校放晚学的时候。北师大学校大门口。一个欢蹦乱跳,活泼可爱,大学生模样女孩子迎着画面走来。她就是北师大女研究生谢媛。她手里捧着一本书,边靠着有路灯的地方走,边有滋有味地看书。

突兀间,有辆宝马车“嘎”地停下,下车人径直来到她面前。来人系一老一少,像是一对父子;父亲将手中的一束鲜花硬塞进儿子手里,并点头示意他前去献给正边走边看书的谢媛;但儿子显然缺乏恋爱经验,推推掇掇不愿前去;父亲却恨铁不成钢般,只得领着儿子径直来到谢媛面前。

“你好谢媛姑娘。我是乾元铝业公司董事长徐守良。这是我的名片。”徐守良边自我介绍,边将名片奉上说;又回头强推儿子向前地:“谢姑娘,这是犬子徐效良;乾元法定接班人。只要他活得健健康康的,乾元这亿万资产以后就由他掌管——”

“嗬,是赫赫有名的乾元铝业公司徐董呀?久仰大名。这位就是你家公子,乾元企业法定继承人?是够潇洒倜傥一表人才。”谢媛装出很认真地,既看名片又扫对方儿子一眼说;却又故作茫然不解地:“可俺并不认识你们呀?你们找俺有何事?”

“早知谢姑娘是北师大的高才生,毕业之后前途远大。我们是慕名而来相认的。”徐董谦恭地说。“以前不认识没关系。不是有俗话说‘一回生两回熟,见上三回就是挚友’吗?我父子俩是来专请谢姑娘赏光吃顿便饭哩。”

“啊,原来就是如此简单一件事?不就是在外边饭店吃顿饭吗?”原本大咧咧个性的谢媛,根本没把这当回事;听到对方要求,便当即爽快地答应了说。“好说,好说。正好俺今晚还有空,恭敬不如从命。”

徐家父子自是受宠若惊地,将谢媛拉到个星级酒店,高级雅间,千元消费一顿饱餐。次天上午到校后,她还当作笑话般的,给两位闺中密友演说一遍;惊讶得两位密友直乍舌。

大约又隔不两天,又是某晚放学后,谢媛又是拿本书边看边向校外走;又似两天前的那一晚,这次却是辆奥迪车,开到她面前突兀停下;这次下车的却是一男一女;五十上下年纪风韵犹存一阔女;二十二、三,长相一般一男士;看样子这定是一双母子。仍似上次一样,母子俩下车后,便主动趋前来搭讪。

“请问:你是谢媛同学吗?俺是朝阳区委宣传部长路阳;这是我儿子潇强。”母亲路阳首先伸出手自我介绍说。“早闻谢同学是北师大中文系花;我们慕名前来,想请谢小姐赏脸看场电影。”

“嗨,我当是什么严肃大事呢!不就是看场电影吗?小事一桩。”谢媛仍然大咧咧地当即表态说。“正好俺亦准备买票看这部电影呢。那就走吧。”

于是,当晚便陪部长母子俩看了电影。次天到校上课前,他又将此事当做趣闻说给两好友听;两人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惊异得直摇头。原本她都将此当做逸闻趣事哩,以为都像网上说的那样:现代社会,某些富翁或权贵,将邀请到陌生人吃饭、跳舞或看电影,当做是一种时尚。所以,只要人家邀请你必须去,要不便嫌得小家子气。

但未料一顿晚餐,一场电影,却给她惹了大麻烦:就在这个星期天,两家先后托人给谢家小女来提媒,这却把父母气个半死,谢媛却还振振有词说:“他们主动来请我,不去岂不太不敬?可俺啥时也未答应谁家婚事。”正为此事她同父母吵翻,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听罢谢媛讲述自己出走原因和经历,钟景良一时间笑得险些叉了气。但谢媛又是如何为治疗恩人脑伤“失忆”,主动同家人父母重新和好?两人又是如何相伴进京了哩?

欲知后事,细看下章分解。

第109章谢媛的离家出走故事(下)

第109章谢媛离家出走故事(下)

第109章谢媛的离家出走故事(下)

(“话不投机半句多”。一向任性惯了的谢媛,那会认下“私定终身”

这壶酒钱?当然亦不承认因自己轻浮草率;从而给家里和父母招致如此大的麻烦;且还振振有词,终于惹恼了老父,长这么大,第一次狠下来,拍了她一巴掌。不仅将爱女拍走;亦将老伴拍病在床。)这是京城近郊的一处居民住宅小区。“北师大”女研究生谢媛的家就在这里,靠后一幢楼房的一楼东户。时间正是初夏季节某个周日上午。在谢家三室一厅的房舍客厅内。五旬上下年纪,中等身材,某局科长的谢父允良正在客厅看电视。但他既不看国内外热点新闻,亦不看长篇电视连续剧,却单找往常最不感兴趣的“生活服务”等频道看;惹得同坐沙发上等看综艺频道的二儿子谢纯十分不满。

“老爸呀,您倒是给俺姐找到理想就业单位没有呀?”15、6岁,正读高三的谢纯讥讽地说。“若真能在电视上找到好单位那才怪呢。您没听人家马克思老人家说,‘在市场上叫卖得最响的,倒是那些最想将自己的差货推销出去的小贩’吗?哼,亏您还是单位的业务科长哩,连这点最基础的业务知识也不懂。倒耽误人家看‘星光大道’。”

“去,去,去。你懂个屁。还轮不到你来教训老子哩。”谢父被伤自尊,反过来训斥儿子说。“一天到晚不是体育,就是艺术,净关心那些没用的,眼瞅就快高中毕业了,不用心将你那文化课学好;我看你到毕业时指望啥参加高考?”

“老爸,这您就不用为俺担心了。俺早就打听了:就俺这艺术专长,专业课肯定能过关。”谢纯自负地说。“只要专业课成绩好,文化课要不多高分;凭俺原来成绩绰绰有余。”

“你——太——”听儿子自负的话,将谢父气得瞪眼说。“习惯说大话的人都是外强中干。老子才不迷信你那一套呢!”

“他小子一贯爱呛话故意气你;别上他当,其实据他们老师说,这小子在校学文化课倒还是挺用心呢。”妻子岳焕影宽慰着丈夫说;随又沉思地:“其实咱儿子说得也有些道理。据我看凡在电视或报上登广告的,倒还真有不少是想将‘最差货物推销出去’的单位呢。以我看有这功夫还不如多找找,在京工作的你我那些老同学,说不定倒还实际些。”

“你以为我每天看电视生活频道,还真是相信那些卖狗皮膏药的?俺那是用的‘优选法’呢。现时市场经济社会,就业岗位五花八门,让人眼花撩乱真假难辨。俺就是看看究是哪些岗位在花大钱做电视广告,就干脆将其舍弃。”谢父允良诡秘一笑说。“俺是搞什么的出身?他们能骗得了俺?你拿菜蓝准备上街采购?买条鲤鱼,再买两斤羊肉,今天阿媛肯定回来,学校伙食差;在家给她好好补补。”

“好消息,又要改善伙食了。”正看电视综艺频“星光大道”的谢纯,闻听欢呼雀跃说。“俺又要跟着老姐占光了!”可是,当谢母焕影双脚还尚未迈出房门哩,却突听门外似有人在打听自家住址。

“阿姨,劳烦俺打听个人家。”似有个男声在问道。“在北师大读书的谢媛同学家是住这儿吗?”

“对呀,就是这幢楼房一单东户。”似是清洁工阿姨在回答。“今个是周末。他们家中应该有人吧。”清洁工阿姨的话刚落音,便见一男一女两中年人,手提大包小包来到门前。

“同志,这里该是北师大谢媛同学的家吧?”两男女站门口礼貌地问道;且直视着谢媛父母试探地:“这两位大哥大姐,该是谢媛同学父母吧?”

“不错。这就是谢媛的家。我们也就是她的父母。”站在门口的谢母岳医生如实说;却又茫然不解地:“那么你们两位是——啊,先请进屋吧。”

“找我家女儿有什么事?”当被让进客厅坐下后,谢父边为客人倒茶让烟边客气问。“是为她们学校的事还是其他——”

“是这样大哥大姐,我倆是本市乾元铝业公司的人事处主管:我叫莫鸣,她叫祁淼。”男主管先介绍自己,随介绍同伴说。此刻,正看电视的谢纯忍俊不禁“呲”声笑了。

“没有礼貌!”谢父当即训斥儿子说。“没见屋里来客人吗?关了电视去你屋复习功课去。”

“就是莫明其妙嘛!”谢纯不满地撅咀笑着,关罢电视去自己屋了。

“大哥,也莫怪小侄子好奇发笑,我俩的名字的确有些特殊;尤其连一起叫的时候,在单位就往往引起人们发笑。”莫鸣当即煞有介事解释说。“其实也不怪人家好奇讥笑,谁叫老板偏派我俩一起出来办事哩?”

“那不对。应该尊重人嘛。其实人名字只是一个符号,叫什么都无所谓。”谢父挺理解人地说;却又突兀想到地问:“哎,只顾说两位名字哩,倒忘了问二位今日来寒舍究竟有何贵干?是专门来找小女谢媛哪,还是另有其他啥事?”

于是,莫鸣当即示意祁淼;对方赶紧从随身带的公文包中,慎重地取出三样东西:一张乾元公司老总名片;一封该老总夫妇给谢媛爸妈的亲笔信;另有一张五万元现金的银行支票;掏出来一一放到桌上。“这是什么?”谢父大惑不解地问。“我家同你们公司老板,可是素无挂葛呀?”

“自然是好事喜事喽。”祁淼故弄悬虚地。“大哥大姐一看便知。”

谢母亦同丈夫面面相觑。于是,谢父只得先掏出信纸来看;但尚未看到一半,便勃然大怒地一拍茶几说:“胡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俺女儿从不是不自尊自爱的人;何况她将面临大学研究生毕业,正面临选择就业单位关键时候,她怎会不经家人父母同意,自己私定终身呢?定是你家老总认错人闹了误会。”

“认错人,闹误会?那也不可能。”莫鸣当即从衣袋中掏出几张照片说。“我们老总一向是个细心谨慎人,就因特别愿同谢家结这门亲;当晚特邀谢小姐吃饭时,专门带部相机,将吃饭的情景都拍下来了。大哥大姐仔细辨认一下,这照片中吃饭的女孩,是不是令爱谢小姐?”

谢家夫妇俩在相互传着看了,徐老板的信和照片之后,呆呆地相互对愣着三两分钟。

“这样吧,莫祁二位,你们是奉命办事的,也不叫你们为难。这信和照片俺暂时收下;那钱无论多少我们是绝不能收的。”谢父认真思忖着说。“请回去转告你们徐老总:这事勿管成不成,都要感谢他们父子一片虔诚。毕竟这是大事,回头俺还得落实一下女儿意见。现时时间尚早,你们两位还得回去复命,俺就不留二位吃饭了。”

待客人走后,谢父一拍茶几气恼地说:“哼,竟会发这样咄咄怪事,将老子的肺都气炸了!”

“嗨,真是莫明其妙!”谢纯下楼忍不住调侃说。“什么狗屁老总,竟派来这样两个活宝。”“你小子少说两句风凉话吧。小心你老子一气将火气杀你身上。”谢父气急败坏说。

“那好,俺躲。”谢纯又欲重回自己屋去。“站住!”他老子突兀在其身后猛吼一声。谢纯当即站住愣愣地:“俺又怎么了?”

“马上搭车去北师大,把你姐那个死妮子立即叫回来。”谢父命令地说。“老子要当面问问她,这到底怎么回事。”边说着边将那一叠照片“啪”地摔到茶几上。

“哼,完全是强词夺理,令言巧辩”当天中午在饭桌上,谢母原本精心准备的一桌精美饭菜,却因上午来的两个不速之客,所带来的意外信息给消贻殆尽;而父女俩刚交谈几句,却因谢媛的令言轻辩,顿时将老爸惹恼了说。“你说他们请吃饭,你去了是对他们的尊重;若不去反而是不抬举人。既那样说,这些吃饭现场照片又怎么回事?”

“那是他们用心笸测。”谢媛仍不服气地说。“是商人们惯用的投机取巧伎俩。”

“但你还读大学呢,咋就不懂生活中从来没见过,有从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两个素味平生的商人,会平白无故请你一个学生娃吃饭?哼,女孩子一点不讲自尊自爱!素昧平生的男人,在晚间突然请你吃饭,你竟也敢应邀入席呀?真是胆子不小。”老父一针见血训导说。“如今祸闯下了,你说该怎么办吧?”

原本在三兄妹弟中,因她是唯一女孩子,且一直学习成绩又好;所以一直深得父母宠爱;比如今天,的确怨她做出了太出格,太胆大的事;且父母,尤其父亲也实在太生气了;但若她稍稍虚心一点,稍微有点自我批评精神的话,父亲的再大气亦就会立即消了;且老妈还一直给她传递眼神:示意她服服软,作个自我批评;可她却假装没看见,反却一意顶撞。

“那还不容易?几句话就给他们顶拐回去了。”谢媛不仅不承认是自己将事办错在前,反讥讽老父说。“也就是你们太愚笨,被人家说几句大话,扔几张照片给吓着了?”

“混账东西!拐来拐去,反倒成了老子笨了!?”被将军的谢父当即怒不可遏地顺手给了女儿一耳光;谢媛哭着跑了出去——

第110章得悉救女 谢家感恩

第110章得悉救女谢家感恩

(谢家父母得悉失踪多日爱女消息后,自是喜出望外;当又了解女儿曾遭遇大劫难,失船落水,险有生命之虞,却是一钟姓大哥奋不顾身相救;而这位钟哥正为救自己,在涛涛洪lang激流中,大脑被礁石撞伤,尔今虽将脑伤治愈,人却失去记忆时,谢父母在感动感激同时,便当即提出:将女儿恩人接京来治。)当天中午,京近郊某住宅小区谢家客厅。由于爱女谢媛不仅办错事在前,且还同大人顶咀在后;一向视女儿被掌中明珠的谢父,终于恨铁不成钢的平生第一次给了谢媛一把掌。可这一把掌的代价也的确太大了:首先是当事人、女儿阿媛当即便使气离家出走;紧接着因一连数天找不到女儿的下落;谢母岳医生当即心中一急,心脏病发作,即时住在了她供职的市二院内科。

话说那个周日中午,谢父允良严令二儿子谢纯,立去他姐姐就读的北师大,“无论她功课再忙;或者有什么公事私事活动?都统统给我推掉;接信后一刻不能停,立马给我回来——”

接兄弟传信后的谢媛,一时间如坠五里雾中;不放心反复盘问兄弟。在校内时谢纯一直笑而不答。直到在住宅小区附近,姐弟俩相伴下了公交车,步行向家走的时候,谢纯才诡异而神秘地说:“阿姐,您可要做好充分思想准备呀!我看老爸这次是真生气了。那俩送喜帖的‘莫明其妙’前脚走,他老人家便气得浑身发抖,手拍茶几,高声叫骂说:‘哼,真是丢人现眼!’随即又将两人走时留下的照片仍到了地上——”

“什么‘喜帖’?又什么‘莫明其妙’的?还有留下了什么‘照片’?”谢媛当即一脸茫然不解地问;且又似下通牒般地:“老三,你不给老姐一五一十来龙去脉讲清道明,俺现就立马坐车返校,看你回去如何向老爸交差!”

“好,俺讲,俺全讲。老姐呀,你可千万别再返回呀,俺临出门时老爸可说了,‘若午饭前不把你姐叫回来,今中午这顿饭你就别打算吃了’;可俺这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那你要想不饿肚子,就赶快给我老老实实讲清楚。”谢媛立令兄弟说。谢纯无奈,只得将上午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来龙去脉,一点不留的全部讲清了。

听了兄弟的话,谢媛亦当即心情十分沉闷地意识到,老爸的确是气出有因了,这次自己是真闯下祸了不仅败坏了一个女大学生的清誉;且给家庭和父母招致了麻烦;无怪老爸遭遇此事后会发怒生气;若是换位想一想,俺是老爸他是闺女,俺说不定会当即亲到学校里,扯胳膊将其拉出,尔后便是一顿不容分说的拳打脚踢。也许这还是轻的;若当真恼上来的话,亦会当即赶出家门——但是俺谢媛是谁?从小到大也的确做过不少错事或失误;可那次服过软认过输?既往即便是自己做错事,父母稍稍批评几句,便似捅了蚂蜂窝;最终还需父母陪小心说好话才算罢休。但尔今老父既生那么大气,还专门让兄弟到校去叫自己,这一关总得想办法脱过?既然兄弟已交了“底儿”;在步行到家的这段短距离内,她已打好了应对老爸质问的腹稿——谢媛一气一怒之下,便当即离家出走。她来到火车站茫然四顾:从小到大还从没独自一人离开过家庭和父母哩;一猛里离开既有些微失落,但多的是新鲜和刺激。于是便当即买了张去南方某城的火车票,坐上后便当即打起了盹——镜头又回到京城近郊,某住宅小区谢家房内客厅。当着老妈和兄弟面,谢媛遭老爸一把掌打后,年轻女孩局面不下,当即一气之下出了屋门,原本这是她一向对付父母训斥的“杀手锏”,既往只要她一声明说“既怕俺给您丢人吗,那俺干脆走了算了”时,父母便当时软下来又陪说好话。可找这次不行了,只听老爸从身后撂过来一句话说:“哼,老子没见过闺女!你要走就走远一点,俺不见心不烦!”也许正为老父出门后撂过来的这一句话,原本并没出心想离家出走的谢媛,却坚定了出走的决心——“二小子,你还愣着干啥?你不了解你姐那固执个性?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谢母赶紧面上是在督催着儿子,实际上是在打着骡子叫丈夫听地说。”也许开始只是句气话;可是经你爸后一‘将军’,说不定当真起下离家出走决心。现不赶紧追回来,到真去个稍远地方再想找着也难。”

几句话也提醒了丈夫谢允良,当即一个冷惊后悔不迭想:“是呀,自家的女儿自己最清楚;她若当真横上来,真的走了的话,又到哪儿找她呢?”于是,又当即给某局当科长的大儿子挂了个电话,让他动员他的手下和同窗朋友们,一起行动起来,撒网一样覆盖了京城内大小车站机场码头,像过筛子样全部过了一遍,结果还是晚了一步,到处不见踪影——事情重新反馈到谢家,原本就有心脏病的谢母,便当即哭天嚎地埋怨丈夫说:“都怪你个老东西,自家闺女你不了解她一头撞到南墙上,吃软不吃硬的怪脾气;你千不该看她使气出门后不去拦阻,反用激将法刺激她。如今好了,京城都翻了个遍,到处不见妮子踪影;现是夏天,隔几天就是一场大雨,到处沟满河平,要是万一妮想不开——老东西,你赔我闺女——呜呜呜——”突兀间一口气没缓上来,当即晕了过去。急吓得老谢赶紧电话拨打“120急救站”要救护车,拉晕厥过去的岳焕影去医院救治——再说在谢媛所乘坐南下的火车上,初出茅芦的她,看着偌大的列车上,尽管凭多人,但一个个却尽是陌生面孔;此刻又突兀间回忆到不久前才看的一篇,《法治报》上的一篇铁路沿线及报列车上的犯罪团夥,专门猥亵污辱袭击女青年,尤其女大中学生的报道。想到此她下意识关注车上的人,昏黄的车灯下,竟发觉有不少面孔都非常可疑?顿时突觉得大夏天的,身上竟起激皮,头发亦像倒立起了——三天之后的某个上午,她终于来到中原一座市级小城,凭记忆好像自己一个姨妈家就在这里;她决计不再继续向前走了:就在这里下车干脆去姨妈家探亲去。可是想是这样想,可一待下车后,她又突觉一阵茫然:这个虽地级小市,少说也起码有三、二十万人口;在这苍茫人海中,自己又不知具体地址,如何才能找到?为打听姨妈家住址,整整三天中她跑遍了整个城市——亦就是在寻找姨妈家住址时,突兀间遭遇了连天暴雨,城郊的津水河洪水泛滥;她那天旁晚同重多人一起乘船返回市内时失足落水;一天一夜直被冲到津水下游的戈潭镇,那已是漆黑的夜晚,原想早已没救,却未料在冥冥中看到附近有灯光,她这才呼救——时间又回溯到今天,在邻省某县h镇属医院病房里,听了谢媛对自己因同父母呕气,离家出走的曲折故事后,钟景良先是“哈哈”笑得差点岔气,后便当即又严肃地说:“还是你小孩子太不懂事;这世上那有谁家孩子做错事不被大人打骂的?亦就是你小谢从小太被娇惯了。好了,现既知自己错了,又在洪涛巨lang中喝了那么多黄汤,应该吸取教训了。赶快抓紧时间用医院的电话,给家里报个平安信吧,以免老人家们继续挂念寝食难安。”

“哼,若不为了抓紧给您老大哥,治这脑伤后遗失忆症,俺真想再耽些时日给他们联系。”“也让俺老爸好好记取那伸手一巴掌的教训。”

“什么,为给俺治病?”钟竟良又一愣怔地说。“那就不必要了吧?脑病治愈后失忆,这是常见的后遗症,也许以后通过视情睹物,慢慢就会恢复地。比如俺刚醒过来时,不是连你也记不起来了吗?可现一接触谈话便逐步想起来了咱多日来交往了吗?”

“什么,您已想起了咱多日来的交往?”谢媛当即一慌,突忆起在服伺对方,及给他换裤头时,抚弄他下身那东西时的一幕,顿时脸胀通红急问。“这么说,您躺病床上的一些事也想起来了?”

“那能呢。”钟景良毫没觉察的淡淡地答。“那时俺毕竟还在昏迷嘛。仅记起咱在河滩高坡上相互抱着取暖的一些景况——”

“哦,原是这样。”谢媛终于松口气说。于是,便当即出去用医院电话,拨了一个电话号码过去——

第111章 谢家报恩 接钟进京

第111章谢家报恩接钟赴京

(仍躺在京城某医院住院处病房内的失忆患者钟景良,刚刚做了一个梦,似在洪流中,带着被救女孩同洪lang博斗——醒来后,耳旁仿佛听到有人喊“钟书记”,他一跃坐起,当即兴奋地自语:“俺已恢复了记忆!”)京城近郊某住宅小区,谢家住房客厅。恰又是两周后的又一周六上午。谢家老二谢纯刚从医院回家来取东西,打开屋门的第一时间,便听到客厅座机铃声响。他一把抓起电话耳机便喜出望外地说:“喂,小韵吗?你电话打来的真是时间,这几天俺家里就很少有人,我爸俺俩也是家里医院两头跑。这会儿俺刚回来取点东西——什么,你不是小韵?那你是——”

“我是谁?俺是你老姐谢媛。”电话里的女声威严地回答说。“啊呀,真是老姐你呀!你现在究竟在哪里?”

“老三哪,你先别问俺在哪儿?这是用医院公家的长途电话,咱简短捷说。”邻省某县h镇属医院办公室,谢媛急急追问道。“快给俺说说家里发生啥事了?你咋对什么小韵说,这几天你和老爸一直家里医院的两头跑呢?咱家倒是谁住医院了?是咱老妈吗?俺在家时还好好的,咋会突然害病了?严重不严重?”

“你还说哩老姐,还不都是因你同老爸辩咀,使气离家出走,两老人为这相互吵了几句。”谢纯在电话那端说。“老爸后悔,当即要了大哥电话,让他发动他的部下和所有同窗好友全部出动;在全市火汽车站,机场码头过筛子般全部搜了一遍,结果仍未见你踪影;老妈忧虑你的安全,便一急闷晕倒,急送医院抢救。醒后还不停地念叨你名字。老姐呀,你快回来吧。我看你若晚到家一天,老妈的病就不会治癒出院。”

“要俺马上回去也可以,姐先给你商量个事,你悄悄对咱哥说,让他照我说的地址,先给打两万元现金过来。”仍是在医院办公室,谢媛在电话中悄声说。“俺和一个在洪水中救俺性命的钟哥,同时在aq省xz县h镇属医院住院疗伤,费用全都欠着;且钟哥还有脑伤的失忆后遗症还需转院治。没有钱俺哪里都不能去。”

谢媛这一招还真有效;头天挂回去的电话,次天下午两万钱,便即时电汇到h镇属医院的账户上了。

这是在当天上午。在谢母岳医生供职的市二院内科,住院处病房。身着病员服的谢妻焕影躺在病床上。坐床一边的丈夫允良,刚削好一只苹果欲递妻子,但焕影头偏一边去理也不理。

“俺这不都又打几个电话到几家亲戚那儿让帮访查了吗?”允良又耐心解释说。“这孩子从小没出过远门,她不敢随便往生地方去;不是去两姑妈家就是去两姨家。他们答应一得信就回电话。你就放心快将自己的病治好了。”

“看不到老闺女回来,我的病能好得了吗?”妻子又瞪丈夫一眼赌气说。“即便体病好了心病还在。”

“俺倒有付灵丹妙药可让老妈的病立马就好。”随着话音,已在军队某部当科长的大儿子谢风一步跨进门来说。“小纯快进来给妈说说,刚才你回家取东西,刚好接着了谁的电话?”被大哥叫,谢纯相跟着嫂子吕盈一起进来了。

“二小子,快给你妈说说。”谢父当即命令说。“刚才回家接了谁的电话?是你姑们家的还是姨们家的?”

“都不是。”为吊二老胃口,谢纯故意慢不经心而吞吐地说。“而是——”

“看,咋样?我说咱那妮子人小心大。她这次是诚心要咱二老难看哩。”谢母转过脸说。“俺就说,她既要办老子们难堪,肯定姑家姨家都不会去吧?照应。”老大两口相识而笑。谢风当即瞪着兄弟说:“老三,别磨叽了;一个老二将妈气病还不够吗?你还想将老爸也急病?”

于是,老三谢纯便将接老姐电话,及电话内容全部复述一遍。“为落实老妹电话真伪,我当即又按来电显示号码重新要过去。”老大又当即补充说。“老妹在电话中听说妈被她离家出走都病倒住院了;她在电话中当时就泣不成声。”

“哎,老大,那你妹说欠人家医院的钱,你寄去了没有?”谢父当即提醒说。“医药费住院费,按迷信说是都不能拖欠的。在没身份证明,又没付押金情况下,人家能垫支住院治病就不错了。”

“俺仨刚才临来时,路过邮局就顺便电汇过去了。”谢风回答说。“说不定半下午时就可收到了。”

“还有,你妹电话中说的,在洪水救她脱险的那个什么钟哥?对吧老三?”听说女儿有了消息,谢母当即病好大半,又及时提醒地问。“他们现还在一起吧?既然在洪水救了小媛,那既是她,亦是咱全家的救命恩人。”

“对。我姐在电话中就说的是钟哥。”谢纯赶紧回答说。“我问她钟哥叫啥名?她说对方因失忆自己也记不清。”

“对。人家救了咱闺女,就是咱谢家的恩人。自己却脑部重伤,还得了失忆症。”谢父又随即提示说。“为人应懂知恩图报。既然人家已失去记忆,肯定就记不起来家在哪儿?原是干啥哩啦。老大,明天你就去单位请个假,同你弟弟一起,到那个h镇医院里,将你妹和那个钟哥一起接进京来,就住你妈妈这个二院,咱家将他的住院治疗及生活费全包。老岳你说好吗?”

“应该的。这次算你老谢头做了件正经事。”谢母听说女儿即将回来,脸上亦露出喜气说。“这就是你那一把掌的代价。你能将救咱闺女的恩人失忆症治好,亦会得闺女的原谅。”

亦就是h镇医院收到汇款的第三天上午,谢家兄弟二人,带着父母的愿望:一来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阿妹回家团聚;二来父母特别嘱咐:钟哥救了阿妹,是阿妹的恩人,亦就是我们谢家的恩人;要我俩专程接钟哥赴京,治疗脑伤后遗失忆症;亦算是给我们谢家人一个报恩的机会。”

“不是有句俗话叫‘恭敬不如从命’吗?”钟景良此时想道。“既然人家全家都这么诚恳热情,自己若继续推辞的话,反嫌得太矫情;何况自己尔今失去记忆,意识中总仿佛有什么大事急办?老是心神不定的。常“焊”在这儿也终究不是个办法;再说哩,京城的医疗条件毕竟好得多;即便怕给人家找负担添麻烦的话,待恢复记忆后,想办法偿还人家就是了——”

当思虑成熟后,他便当即爽快地说:“好。既然叔叔阿姨有命,又专程派二位兄弟来接;俺若再推辞的话,反觉太过矫情。好,俺就立随您三兄妹进京。”

这已是三天之后。京城市二医院,住院处三楼。钟景良随谢家三兄妹进京后,当天就被安排住院诊疗。这便是他被安排住的单间病房。

晚间八、九点钟时间。钟景良刚从院里散步回来,正端起水盆欲去楼层公共卫生间洗漱,谢家老两口谢叔岳姨,又提着一袋水果牛奶点心等食品相伴而来。钟景良见状当即放下手中脸盆,深为感动地迎前一步,慌忙边接东西边拉两位老人进屋。

“谢叔岳姨,天都这么晚了,您二老咋又过来了?”钟景良紧握着谢叔的手,明埋怨实感动地说。“咱白天登记住院时咱不都说妥了吗?俺这是个馒性病,又不耽误吃喝睡眠;除暂时失去记忆外,同正常健康人没什么区别。且住院手续及生活都安排就续;所以,平常你俩和他仨小兄妹就没必要来回跑了。”

“这不是考虑到你初来京城人地两生,一个人住这儿怕你孤寂,你姨俺俩来陪你说会话嘛。”谢叔首先解释说。“人不孤独寂寞了,也许就能尽快唤醒对往事的记忆?”

“是呀,他哥,还怕你到一生地吃喝水土不服。”岳姨亦接口补充说。“所以便顺手捎来点食品给补充点营养。”

于是,老两口便陪着他拉会儿常;尔后钟景良亲送他们下楼。此后数天中,仨小兄妹穿梭来往病房看望,帮打开水,买饭菜,取药等的镜头——手术室。门上红灯闪亮。钟景良再次接受大脑补充手术诊疗镜头——很快地又是一周过后,又是某日晚间。术后躺床休息恢复的钟景良,睡梦恍惚之中,眼前突现涛涛洪水,他正领着“县抗洪抢险救灾巡视一组”江新诚等,来至戈潭北门,同白书记交流抗洪方案——当日夜晚,他着雨衣打着手电爬上该镇北门河堤,看到堤外一片汪洋,河边村子早被淹没,仅剩数棵被洪流冲击的白杨;他正欲下堤回去,突听附近有女孩呼救之声,他稍稍迟疑一下,随便当即跳下河堤涉水过去;迎着lang头终于抓着被水淹的女孩儿。但数次想拖女孩上岸终未成功;突兀又一lang头打来,竟将两人重新冲下河床,随着lang头被冲向下游;正当此时他突觉大脑被一滚下来木桩撞击,当即钻心般地疼;随便晕了过去——躺在住院处病床上的钟景良当即醒来,耳旁仿佛还听到有人喊着:“钟书记,钟书记——”他随一跃而起,四面巡视屋里根本无人,只见ru色灯下四面白壁。他高兴地自语说:“俺的记忆恢复了——”(本章3070字)

第112章 回归途中 两边设防

第112章回归途中两边设防

(就因那场洪水和勇于救人,造成脑伤和失忆,让一堂堂县委书记竟然“失踪”月余;从而既受人猜疑;亦要对人警惕。故不得不继续演“戏”,以试探人们心理。)病房内,钟景良自言自语的话刚落音,正赶上谢媛踏步进门。钟景良当即指着谢媛说:“妹子,直到现在俺才想起来,那晚在洪水中救的就是你。说老实话,那天在那个镇医院当俺醒来后,你说是俺救了你,当时俺还半信半疑呢。”

“这么说钟哥,您现时当真已恢复了记忆?”谢媛兴奋而忘情地当即跑过去,一把搂住对方说。“祝贺您!哪您实际叫什么名字,又究是哪里人,啥身份呢?”

“我姓钟原本没错。是我失忆前告诉你的吧?清醒失忆后我也就忘叫啥名了。”钟景良认真回忆着说。“俺原名应是钟景良。不怕妹子笑话,就俺这土不拉叽样儿,却还是hn省津水县委书记呢!就在你被洪水冲到下游那个河滩时;我正好领个抗洪抢险救灾巡视组,到了那个镇子。当晚上堤看水时,恰听到了你的呼救声——”

原本是随谢媛同来的谢家父母,看到女儿同钟哥拥在一起,没好意思进去;便在门前伫立;当认真听明白:果真是恩人已恢复了记忆,本就甚为高兴激动了;而当对方公开说出“自己原是津水县委书记”时,则更意外吃惊。

“老岳呀,这次咱闯大祸了!”谢父允良突兀凑在妻子耳边说。“你想啊,一个县委书记管着大几十万人口;恰又处在抗洪抢险救灾最关键时候,为救咱闺女一个普通学生,却置全县抗洪大局而不顾;他这次算是犯个大错误。他在县里若有政治竞争对手的话,这次肯定会抓住一点不及其余,要整跨他。你说咱这不算闯大祸了吗?”

“可咱闺女也是人,就不算是他们那儿抢险救灾对像吗?”谢母岳大夫当即驳辩说。“一个县委书记能在那样恶劣环境,特殊情况下,不顾个人安危,跳进洪水抢险救人;且被救对像脱险,书记却脑重伤昏迷;脑伤虽愈却又失去记忆——难道这见义勇为自我牺牲精神,没有功反而有罪?这是什么逻辑?哼,他们那里的省市领导若真不论理,定要给钟书记判无理给处分的话,咱一家六口带着两个医院原始诊断一齐上,给他们在国务院党中央哪儿,告次‘御状’;定要给钟书记争个公道回来。”

“对,就这样,咱进屋先同钟书记商量商量。”谢父允良当即深表赞成说。“哼,现在是法治社会。法院审案判案都还需‘以事实为证据,以法律为准绳’的嘛。何况他们是对一个鞠躬尽粹的县委书记?”于是两老同时踏进屋门。

“祝贺你呀钟书记,终于这么快都恢复了记忆。”谢父首先趋前同钟景良紧紧握手说。“同时也找回了自己。”

“谢叔,岳姨,您原前咋称呼还咋称呼,您若一改称呼就明显拉远了距离。”钟景良当即诚恳地说。“再说哩,俺能这么快就恢复了记忆,还不多亏了谢叔岳姨和妹妹兄弟们,给提供了这么好的治疗条件,和生活上的方便。由于得到了深切家庭温暖,这才加快了俺记忆的恢复。”

“嗨,不有俗话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吗?你叔侄俩这样你吹我捧的,倒把关系拉远了。”谢姨不禁笑向两人说;却又语重心常地:“景良哪,你谢叔俺俩原商量着,经过积极诊疗,即便你恢复了记忆;亦要留你在京住家里再休养一段。现听你一说,原在老家担着那么重要职务,恐怕早已归心似箭?且县上你那些同事和下属,亦恐怕早盼你回去而望眼欲穿了。所以也就不再客套多留你了。可又不知你是咋打算的?刚才走到门外,看你已恢复了记忆;你谢叔俺俩在高兴的同时,却还不由为你有点担心。你谢叔俺们虽没当过啥领导,却深懂现时那个单位都不会是铁板一块;都或多或少,明里暗中有些对立面;何况你还担着手握实权那么重要职务?能没人时刻觊觎着你的权位?但平时想却是白想,没有条件和机会;可这次偏遇上这场洪水;你不是亲率巡视组,在下面乡村抗洪抢险救灾吗?但却为救俺家你这个妹子,深夜独自一人跳进洪水里;两人又一起被激流冲到下游去;头部受重伤又失去了记忆。亦就从那晚你半夜离开巡视组,到今天已月余,家里市县领导始终得不到你任何信息;谁知人们会咋想呢?也许大多数信任你的同事,和宾服你的下属,会相信你在见义勇为,救群众做好事;但那些平时在工作中,曾受过你批评或得罪过的那些人呢?”

“是呀,尤其某些既往都妒忌你这么年轻,就上了这么高位的人。”谢叔亦思虑地接着话茬说。“亦就是刚才你岳姨所指出的,一直覬觎你权位的那些个人;往常没窟窿还要繁蛆哩;现时可抓住个诬陷你‘在抗洪抢险救灾中,关键时刻玩失踪,放下领导全县抗洪抢险大局而不顾’的把柄;如此向上级一汇报;你就是有一百张咀也说不清。”

不在人说“姜还是老的辣”;别看钟景良已当了多年县委书记,可有时候考虑问题,还真没有那么深刻细致。早一会儿他刚恢复记忆的时候,还不仅单有点窃喜;且还有点心急呢。若非谢家父母及时赶到,说不定早用医院电话,给在家主持工作的县长周定元或副书记郝舒韵打回去了;那样一来,事情便真如二老所分析的:糟了!幸亏二老不仅来的及时,且分析的周到,计亦献得好;从而将一场充满险情,胜算不大的棋局给扳了回来——钟景良同谢家老少、尤其谢叔岳姨两老人,认真商议好回县的对策后,随即就由谢叔在家里,以被救女生谢媛家长的名义,立即给津水县委办公室挂了个电话。

“喂,您是钟哥家或他的工作单位吗?”谢叔按照提前商定的谎言,当即对着接通的电话问着说。“你是哪里?”津水县委办公室,接电话的正是县办主任于良,因听对方问话中提到“钟哥”二字,故突兀一惊愣问。“咋知道这个电话号码的?”正好此时陈姐和娄清廉代书记边说话边从门前过;于良便招手让她们进来坐下一起听。他随即按下免提键。

“是这样同志:我是驻京某局一个老干部谢允良。因这位钟哥,是将近一个月前,在津水河那场特大洪水中,救我女儿性命的恩人。为救我女儿,钟哥大脑被河岸石块严重创伤;待坚持着把我女背上案后,他又伤势过重当即晕倒不醒人事;我女儿便央求路人将他们送到附近医院抢救;但钟哥脑伤治愈后,却留下个失忆症。为尽人道亦为报恩,我们将钟哥接京来医;但却需两个疗程;他自己心里焦躁不安心治疗;这才迫不得已给你们联系的。至于这个电话号码吗?是在他晕倒被送医院抢救时,为给他擦身,我女儿在他胳膊上发现的。记下后便给擦掉了。”

“既知这个电话号码,当时为啥没给我们及时联系?”县委办公室,娄清廉比划着让于良这样问道。

“一是我女儿亦受过重伤也在住院治疗,心情紧张;给处重度昏迷的钟哥擦身时,看到这行蓝钢笔水字,当初很好奇就随意记下后便忘了。”京城谢家,岳医生给谢叔比划着让其现编谎言说。“亦就是在将钟哥被接来京城治疗失忆症时,见他心急火燎极不安心的样子;可他既失忆又忘记自己全名字;她妈妈这才反复问闺女,闺女这才突忆起当初给钟哥擦身时,从他胳膊上发现的那行钢笔字,怀疑是否电话号码?这才试着要过去的。”

“谢先生,这可真得感谢你们全家了,尤其您那位提供电话线索的女儿。能对我们钟同志如此关心帮助。”娄清廉又比划着让于良如此说。“给您实话实说,若弄准的话,您所帮助治疗失忆症的钟哥,很可能就是月余前在抗洪抢险中,我县失踪的老钟同志。他可是我们县一位重要领导干部。失踪后我们先后派出一百多人,足迹及乎踏遍了津水两岸全部村庄,结果仍是一无所获。没料就在我们及乎绝望时,您给电话报了这天大喜讯。所以说,您全家是做了一件功德无量大好事。这样吧谢先生,俗话说‘送佛送到西天’;若我们派人去接的话,你家住处又不太好找。俺建议您让家中孩子;尤其你那被老钟所救的女儿,一起将老钟送回我们县来。我们将给来人报销往返路费;还邀你们到电视台作采访记录。谢先生,您看咋样?”

“嗨,应该的,应该的。”谢父在这边连连表态说。“钟哥是我女儿救命恩人;我们亦思虑着亲将其送到家才能放心哩。别提那什么‘路费’不‘路费’的?”(本章3074字)

第113章 谜底未解 各怀心计

第113章谜底未解各怀心计

(津河大水夜,作为抗洪前沿总指挥的县委书记钟景良,突然莫名其妙“失踪”,这既成了县内外一大新闻;亦成他再次现身前的不解之谜。故此,包括既往同他最知近人在内的县班子成员,稍打迟疑,谨慎设计防备;亦无可厚非。)仍是当天上午。京城近郊,某住宅小区,谢家住宅客厅里。

“刚才接电话的像个年轻男子的口音?”放下电话耳机,谢叔若有所思地解释说。“语气虽很和气,也再三表示着感激;但在话头言语之间,总还透露出某种怀疑的成份。难道是——”

“我听出来了。是俺那年轻办公室主任于良。谢叔,您刚才不是按下电话免提键了吗?亦就是个30岁上下的年轻干部。细听他说话情况,像咱们一样,屋里定还有其他人,在用手势和眼神同他商量着说呢。”钟景良亦点着头解释说。“也难怪呀,自那个洪水还在继续上涨的晚上,俺不辞而别之后,月余来未同他们通过任何信息;现时猛然间一个陌生电话打过去:说是‘你们的书记就在俺这里,且已失去了记忆,眼下心急火燎要回去’;你说他们能不怀疑信息的真假,及那以后的情况变化?即便俺身边原感情较近的人,亦会各有各的想法。”

“是呀,我说哩,按正常办事规矩规律:既原一直在下大劲儿到处找的亲人或上司,突然有了消息,那不就慌着连夜派人来接回去?却反而还主动提出让对方送?”谢母亦深感反常地说。“嗬,竟还说什么,报不报销往返路费问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并非是年轻主任不会办事;而是说明他们仍在提高着警惕性呢!”钟景良肯定地说。“据既往这年轻主任处理事情的能力看,若非提高警惕,不会犯错误如此低级。”

“着呀,钟哥分析的很有道理。咱说是钟书记在我们这里;人家会否怀疑有人冒充呢?”一直坐一旁倾听的驻军某部侦察科长谢风,此刻亦沉思地插话说。“咱做个假设:钟哥突然‘失踪’之后,即便再保密,亦会有消息泄漏出去;社会上某些一直在做着发横财梦的人,一旦得得到消息,岂不趋之若鹜?于是便设骗局——”

谢风的假设虽显极端,但远在千里之外的津水县委办公室里,刚接过报信电话的娄清廉陈姐于良等,还真同他心照不宣呢!

“陈部长,于主任,你俩分析分析:这个报信电话是实是虚?我咋觉着有点悬乎哩?”娄清廉以她做纪检工作的独特臭觉,稍有点神经过敏地说。“当然,无论从工作大局出发,抑或出自个人感情而言;尤其从津水当前的内部形势看;自月余前钟书记失踪之后,我们的内心都倍受熬煎;谁不急切盼望老班长能尽快回来哩?但愈是心情焦急,愈要提高警惕。既往公安通报上都不乏如此案例,某老板老娘迷路;某局长儿子丢失;消息泄出,不久就有人打来电话说‘你老娘(或儿子)在我们这儿;心急火燎的,尽管我们好茶好饭招待着,她(他)一天也不愿在这儿多待。请你立派人来接回去吧’;结果却是精心设的一个骗局;不仅丢(或走失)失的亲人没见,反把去接亲人员工当作人质,让丢失亲人的老总或局长,带着现金去赎人质。您说说这到底算什么事呢?”

“娄书记,亏得今儿接报信电话时看见您和陈部长从门前过,同时收听了报信电话,并当即教俺在电话中用了拖刀计。”于良此刻深感侥幸地如实说。“若是晚一步俺答复派人去接的话,许亦跳进对方精心设计的圈套。”

“还是做纪检工作人点子稠。现在好了。他们若当真派人将钟书记送回来,那自然就皆大欢喜。我们可大力奖赏来人。”陈姐亦赞赏地说。“若是骗局的话,咱们也没受啥损失嘛。”

“娄书记,陈部长,那我现就抓紧时间,将此报信电话向郝副书记汇报一下?”于良当即征求两人意见说。“既免除她的继续牵挂;亦能及时想出应对虚实的办法。”

“抓紧去吧。若真落实的话,这可是津水当前一顶头等大事。”娄清廉当即站起说;随又低声嘱咐地:“同时这事要严格保密;起码在钟书记正式到家之前,除了咱几个,再不要向其他人扩散;尤其西院里那些人。”

“哼,让他们摸不清底细,继续上蹿下跳紧锣密鼓活动,做着当县委书记美梦去吧。”陈姐讥讽地说。“昨天我去市宣传部开会,见费书记又继续问起钟书记信息;说最近他还继续受着上下夹击;省里那老领导过几天电话一催;咱东院那个也没闲着,只见他不断跑市四大家,到处拉说客。费书记还交待,找钟书记的力量一点别放松。”两人边说边离开办公室。于良亦抓紧去找郝舒韵副书记汇报情况。

镜头仍回到京城近郊某住宅小区。谢家住宅客厅里。仍是当天上午。钟景良同谢家亲人间,对他本人究“以什么方式重回县内,融入班子和大集体中”的探讨仍在继续。

“正当河洪泛滥高峰期,做为全县抗洪抢险救灾总指挥的钟景良,却在最关键时刻突然‘失踪’;且在上下齐心合力,搜巡多日毫无信息,大家差不多已将此事置于脑后情况下;突然有天接个陌生电话报告说:你们前‘失踪’的亲人现在我们这呢。若换个角度考虑,我们会怎么想呢?”钟景良又习惯性去院里背抄手,边踱着方步边沉思地似自言自语,又像征求屋内人意见说。“所以我说,侦察科长老弟分析的挺有道理:当前得到此消息的县班子成员,是仍处深度怀疑和警惕中呢。所以,他们不提出亲自派人来接也合情合理——”

“因他们尚未弄清这究竟‘是件助人为乐好事呢,抑或是场骗局’?”侦察科长谢风亦顺着钟哥的思路继续分析着说。“因为现代社会搞这样骗局的案例太多了。”

“欲解除他们的怀疑和警惕,除非俺现在直接现身。”钟景良突然脑子一热,便欲立即挂电话回去说。“那俺就给亲自给他们挂个电话吧。”正在他拨号时,谢家俩长者当即对视一眼,又同时摇了摇头;于是,谢父当即近前将电话按下。

“景良哪,你忘了自己说过?在你管辖的县域中,不仅有你要好同事和一个战壕战友;且还存在着对立面,隐藏着权力对手吗?”谢父边按电话键边提醒说。“尽管咱已报回消息知已找到你;但说你失去记忆他们便会麻痹大意,不致于立即图谋陷害呢;你若亲挂电话便全暴露,对立面为夺你权位,就会另设谋伎诬陷你,到时你就失去了回旋余地。”

“谢叔啊,亏您阻止得及时,否则因俺的急性儿又要犯次错误。”钟景良当即极为诚恳地说。“这样吧,打电话毕竟波及面大,事说不清反闹误会,且还易泄密。不如俺就写两封最关键的信吧,待您两兄妹送俺回县后,我会审时度势瞅准机会亲交收信者本人。”

“这样做最妥当了。”谢叔当即肯定地说。“一可让当事者做到胸中有数,以尽早采取相应对策;二可对你安排保护措施。那您就抓紧写吧。看来您那个县份亦不是一池平静之水,不仅养有鱼虾,还有潜伏进去的害虫蛇类;不得不随时加强防备。只要有关键当权人知底细在暗中保护你;你岳姨我俩也就放心了。大风二媛,你俩也回去认真准备准备,明儿一起送您钟哥回去。”

“哎,老爸,您别在身后紧催嘛。”谢媛不高兴地说。“俺还有要事找俺钟哥谈呢。”

“就你事多。明儿还得乘早班车呢;有啥事就抓紧快说。别耽误你钟哥干活。”谢父疼爱的瞥一眼爱女说。“咱现时中心任务是要将你钟哥安安全全送回他们县,其他啥杂事都暂时先放一边。”

“谢叔,岳姨,这次俺被两兄弟接进京来治疗失忆;路上便听他们谈起,您二老对阿媛妹毕业分配事很是着急?”钟景良转脸向着二老问;待见两人认真点头后才放心说道:“这几天我也侧面了解点情况,亦征求了当事人意见。阿媛既还想干自家所学的新闻专业,正好我在市报社有位做总编的友好同窗;您二老若放心离得开的话,我想就赶这次送俺回县,同时就介绍阿妹去市报社供职。”

“离得开,离得开。大侄子,您这可又是雪中送碳呢!”岳姨首先高兴地表态说。“只是又给你平添了麻烦。”谢叔亦满意地说。

“没什么可麻烦地。只不过多写封推荐信的功夫。”钟景良轻描淡写地说。“哈,现时官场不有‘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流行语吗?让咱亦发挥一次。”

“俺终于能干自己所喜爱的新闻专业了!”谢媛亦兴高采烈说。“你放心钟哥,只要您推荐俺进了报社,若再当上新闻记者的话,俺决不忘本,定会当好您的吹鼓手。”

“不能胡来。”谢叔先批评句女儿,又叮嘱景良说。“景良哪,二媛能跟着到你们那里报社上班,你岳姨俺俩也放心了;正好拿你那书记的小鞭子,好好替俺调教调教这匹没笼头的小马驹。”(本章3125字)

第114章 归家途中浮想联翩

第114章归家途中浮想联翩

(“失踪”月余,离岗别群,倍受煎熬;思亲思友及挂事之情不可遏止;

终踏归途;而在老家迎接自己的,又究是什么呢?钟景良不禁浮想联翩。)次日上午五、六点钟。一列由京城开往南方的快速火车,正在辽阔的冀中平原上全速急驰。

在一节卧铺车厢里,侦察科长谢风同钟景良对面而坐。而谢媛则依坐在钟景良的身旁。伴随着列车的颠簸,乘客们大都昏昏欲睡。谢风仰靠在床头被上在看一本书;谢媛却半依在钟景良身上,双目微阖,似睡非睡。钟景良虽眼望窗外,表面看似在欣赏窗外风景;其实,他的那颗心早飞向了千里之外的故乡——津水县的城乡。而眼前浮现的却是近10年来,在津水工作生活,尤其是与人(亲人情人和朋友;及感情和政治上对立面的人)交往和明争暗斗的片片断断——从打近10年前,由省城某单位调回本县,在教育局信访科当科员上班,遭遇老对手方士元,与其相斗几个回合那时起,直到因自己在下乡扶贫中创出成绩,被现市委前县委费丛书记看重,提拔为县委办副主任,带队赴太平镇组建县扶贫工作站。也许亦就是从那时开始吧?自己的人生命运便开始了大转折;特别是在扶贫站遇到了此生中,另一位重要贵人——省委女副书记高静逸之后,可以说是自己平步青云的开始;因为在给她仅做5年秘书兼情人之后,自己就一步登天,成了家乡津水县的最年轻的县委书记,而既往许多自己的领导和师傅现却反过来成了自己下级;更别说那些政治对手或情敌了——当然了,自己前进道路也绝不是一帆风顺的;比如说当前就遭遇了大劫难——但他始终牢记两句古诗:自古英雄多磨难,纨绔子弟少伟男。那么,自己在经历了,戈潭镇洪水大涨,下水救人,脑部创伤,昏迷不醒;治愈脑伤,却又失忆——等,一系列劫难变故,又已“失踪”月余后,今天却以一个仍然失忆者,重新被人“护送”到原籍和工作单位;而出于策略,自己还得扮演个“脑伤后遗症——失忆患者”角色,同对立面和自己战友们周旋;以实地考察各种人的思想动向。当然,有提前写好的,分别给好搭档郝舒韵,及将计划由她转呈给市委费丛书记的两封信,最起码能在当前对自己起点保护作用;及在之后证明自己清白;而更重要的是因心中有数,便能尽力阻止周定元之流急欲抢班夺权。

可是,假装连自己是谁,更不记得既往任何人、任何事?倒像傻子一样的角色却的确不好演呢!尤其是在同几位感情深厚老搭档:叶蓝、素云、清廉、新诚、侯局、于良及龚立等,直面相处时,又怎能一直强装并不认识记得他们;那将是多难做到和忍受的事呀?自己又生平从没演过戏,不会做假,万一在谁哪儿不小心暴露出自己是在假装,而又被对方张扬出去;岂不像月余前自己突兀“失踪”,及今天之前自己又从天而降一样,一夜之间,又成了津水,甚至h市的头号新闻?若在自己几位好搭档面前露了真容,也许出于谅解,或能遮掩过去;那万一在周正元他几个对立面那儿暴露了哩?哼,那就干脆同其直言面对:“俺老钟今天之所以失忆症愈后,却仍然要继续装失忆,就是欲考察一下,县委书记的权位,究竟对你们有多大诱惑力?你们为何不遗余力,千方百计欲夺取?

思虑到此,钟景良反倒没什么顾虑了。心理上一旦放松,睡意便随时来袭。原本是想拉过被子枕着亦打个盹呢,突觉身上很沉;转脸一看,原来是谢媛小姐的整个身子,却都在自己身上压着哩;这便使他全消睡意。却又不禁忆到,就在自己经过一周的积极治疗,当那天记忆力终于恢复之后,原本是该办出院手续,正式离开医院的;但却一时间让自己深陷两难之中:奈因自己离家太远,且还计划着继续装“失忆”,让谢家兄妹送自己回去的;若出院自然没地方可去;谢家二老和兄妹,自是热情相邀,都让住到他们家去;但想到自己一个大男人,住人家家中总是不方便。于是,便在犹豫中,又在医院病房多住了一晚。

亦就是在那儿多住一晚间,若非自己把握得紧,又差点犯下错误。那晚原本谢家两老人要在医院陪自己,可大媳妇说,“正好今晚俺有点空儿;就让俺相伴妹妹一起陪晚钟哥吧”;景良原本再三辞谢说,“自己尔今已恢复了记忆,已是个正常人了;就不再需要相陪的人了”;但大媳妇和阿媛还是执意要陪。景良这就只得恭敬不如从命了。

于是,他先还陪着她姑嫂俩,有一搭没一搭排些闲话;后便渐生困意,不知啥时亦然就呼呼睡去——还是在觉得下身被挠痒后才被闹醒。但睁眼一看,却不禁顿时大吃一惊:在隐约的ru色灯光下,屋里哪还有谢家大媳妇的身影?但自己被窝里却突兀多了个人;且还是个仅穿裤头胸衣,及乎光身子的年轻女人!此刻,他当即惊骇得睡意全无:这不正是谢家大小姐吗?她陪床也只能在对面床上睡呀?咋能同俺睡一个被窝呢?于是,他什么都明白了:在特殊环境非常际遇中,两个朝夕相处的孤男寡女,自然便产生了恋情。而往日仍聚一起时,尚还感触不深,尔今即将分别各处一方,一想到别离之苦,自是难以压抑,便不能自禁地表现出来。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只不过做为过来人能以自制罢了。

于是,他便在心里反复警告自己:不能呀不能;即便想望再强烈,亦要尽力的克制。因人家还是个未出阁的千金之体,谢家两老的掌上明珠;古语讲‘君子不能夺人之爱’。‘君子之交清纯似水’。原本人全家人一片热诚,为治病将自己接进京城;自己绝不能做出恩将仇报的出格事情。尽管说此事系对方主动;但她毕竟年轻,单纯幼稚一时冲动;自己绝不能将计就计把人欺哄。

思虑到此的钟景良,当即一个激灵,便欲尽力摆脱对方拥抱;但动了几次却没奏效。

“郑哥呀,莫要动嘛!让俺就这样紧紧地拥抱着你睡,简至让人太舒服了。”听口气这小妮并没睡着,抑许是睡梦中发出梦呓般地说。“知道吗?从打在h镇洪水中您奋不顾身救了我,让俺在深为感动之余,便深深爱上了你。只是在前你先昏迷后失忆,没给俺表达爱的时机;现时你可恢复记忆了,却又要远走高飞离俺而去。这叫俺怎不留恋忘情又怎舍地?俗话说‘过这村就没这店’;眼瞅到手的爱情,俺岂能让它白白丢失?明一早你就要奔赴家乡;那就让咱今晚颠鸾倒凤做场露水夫妻。即便明日一别永不见面,今晚一场肌肤相亲,亦会永铭记忆——”

说着说着,小妮子便早已难以克制,伸手便欲帮解景良内衣;惊慌得钟景良当即一个激灵忽地坐起。思想随即作着激烈斗争:当今之计为让对方立即放手,不再纠缠,就必须假戏真做故作翻脸无情。于是,他便毫不犹豫,亦毫不留情地,三推两拽便将对方弄醒,且当即给对方一个冷严无情的面孔。

“谢媛你一个黄毛小丫头,劝你莫要自作多情。”钟景良板着脸句句讥讽。“别看你是个未出阁的纯情女大学生;且家又住京城。但俺毕竟是个堂堂的县委书记;在全省同级干部中又最年轻。多年来追俺排队的女性,不是硕士便是博士生,又岂在乎你个小小研究生?俺原救你及其交往,全出于良知和同情;且莫把友情误zuo-ai情;虽一字之差,但本质却大不同——”

原本一腔炽爱情愫燃烧正浓,未料却被对方一番无情冷话兜头泼冷——一时间小丫头顿觉无趣,热脸竟贴上人家的冷屁屁;真想有个地缝当即钻进去;一使气当即从被内一跃而起,抱起自己外衣就要出去;慌得景良赶紧从身后一把抱住;平放到对面床上拿被盖起。但一向心高气傲,既往间无论在家或学校,那受过半点委屈或嘲弄?故虽被对方温情抱回盖进被里,却还是一个劲儿地“嘤嘤”地哭——只吓得钟景良不得不一个劲儿地哄。

“阿媛哪,我的好妹妹,刚才俺是故意拿冷话激你哩,不然你就会脑子一热做出傻事情。”钟景良耐心开导说。“其实你是俺见过的,最有才华和志气的女孩子;你不是做梦都想做个名记者,为天下正义鼓与呼吗?怎能轻易感情一冲动,就冒然毁了自己大好前程呢?你放心,这次你送俺到hn省,我定介绍你去市报任职;帮你实现做 ‘名记’之梦——”

也可能是小女生受当“名记”的鼓动?抑或是冲动之后自然冷静?反正是这谢媛经劝后已不再“嘤嘤”;竟一觉睡到大天明——列车到站后一阵气笛长鸣。

“啊,终于到了老家平原省境!”钟景良在心中激动地想。(本章3131字)

第115章正为一石击二鸟

第115章正为一石击二鸟

(看过信后她一阵暗喜:果如自己猜测分析,其实他早已恢复记忆;

之所以还在继续演戏,是要考察班子人思想动向,更为让急欲取代自己的人,和他的后台彻底亮相。这个主意真绝妙,倒能一石击二鸟!)这是驻京某部侦察科长谢风,和他的妹妹北师大应届毕业生谢媛,陪送钟景良重返津水县的当天上午。是个无风无雨,天朗气晴的大好日子。尽管提前已有不少人知道,他们的书记钟景良,因在前段抗洪抢险中,大脑创伤,至今落下“失忆”后遗症未愈;也许止目前,连他们中任何人都不能记起,更莫说上班理事了。但尔今既能平安地回来,亦算不幸中的大幸。同事和下属们,为表示对他的爱戴和敬意,还是像当初他从省城,新派来履新县委书记那样,欢迎的气息和氛围,一样的喜庆和隆重。

整个机关大院,从头天下午开始,便在主持工作副书记郝舒韵统一指挥,委办主任于良具体操办下,早把里里外外妆扮一新。尤其机关东西两院相隔马路两端,尽都拉上了过街横幅。横幅上自都有斗大楷字上书:“热烈欢迎钟景良书记,赴京疗伤康复归来”、“欢迎钟景良书记率领全县人民,继续抓好经济建设和改革开放”及“渴望钟书记完全恢复健康上班理事”,“一如既往支等钟书记领导工作”,等——上午10点整,机关赴市接钟景良的轿车,即时返回开进机关大院。当办公室主任于良趋前一步打开车门,钟景良走下车后,一时间茫然四顾,倒真像林黛玉初进大观园:不敢多说一句话,不敢多走半步路;亦像刘姥姥初进荣国府,到处都看着新奇特殊;故不断地问左右两边陪伴的谢风和谢媛:“你们既没来过,听谁说这就是津水县委机关?”

“钟哥,就是刚才这位年轻领导说的。”谢风侧脸指着于良说。“人家说,这是您月余前,还在这里发号施令的地方。”谢媛亦当即予以证实说。“钟哥呀,您可别怕俺赖这儿不走,才故意装着不记得了吧?”

“钟书记,我是于良啊,您的办公室主任。”于良以十分审视的目光直盯对方问。“难道您真连我也记不起了?”

“你,于良?哦,像在哪里听谁提起过——”钟景良亦注意地盯视对方半天;最终仍摇摇头地:“对不起。的确记不起来了——”

而就在于良引领着钟景良,及亲送他回来的两位客人、谢家兄妹,一起向钟景良办公室走的时候,郝舒韵、娄清廉、叶蓝、陈素云及江新诚等,几位县委主要领导;亦就是钟景良既往几位好搭档,却在附近一背静处,边侧面观察,边窃窃私议。

“前送钟书记回来的男女两位,像是当初接他进京治伤的谢家人。”娄清廉凑近郝舒韵耳边说。“郝书记,这时您就该出面接待了。”

“我就去。你们先在常委会议室坐等。”郝舒韵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陈姐先电话要一下侯局,看那院人有啥动静?”于是,郝陈两人便分头行动。

“叶部长,你说钟书记的记忆当真还未恢复?”留下的江新诚仍不无怀疑地说。“现时医疗科学发展这么快,西方连人的大脑坏死都能移植了;而钟书记不过一个小小脑伤后遗失忆症,又是在首都大医院,我不信连这个都治不好?”

“谁知道呢?也许他的大脑比别人的另有特殊构造?‘线路’稠,医生还未掌握门道?”叶蓝诡秘一笑说。“反正人都现已回来了,失忆症究竟治未治好,要不多久就会见分晓。走吧,咱也该去常委会议室等着了。”

此刻,在东院县政府办公二楼。县长周正元的办公室。周正元正在同省委某领导老师通电话。“老师呀,我正元哪。”周正元手捂送话器,尽量压低声音说。“向您老报告个最新消息:钟景良被人送回来了;听说刚进他办公室。据说脑伤虽治好了,但却留下了失忆症。连自己名字都忘了。更不认识机关中所有人。”

“嗬,这是好消息嘛!一个连自己名字和同事的人都不记得了,尽管此前再聪明,现时不等于就是个废人了吗?恐怕连一般工作都搞不了啦,还何谈当领导?更莫说管好一个几十万人口的县份了。”省委机关院,某宽大办公室,一老者正背对着门接电话说。“我看这次她高静逸和费聪还有啥话说?不是我老k书记不支持他工作;而是他自己主动退却嘛!好,继续观察他回来后的动向,随时报告我。”

镜头又闪回县委机关院。钟景良办公室。党办主任于良正在热情接待送钟景良返津,从京城来的客人谢家兄妹。钟景良却表现出十分好奇地在办公室各处看着。郝舒韵进来,先扫一眼正站《津水行政规划图》前充满好奇观看的钟景良,两人目光随即相接;郝舒韵心中一灵动:她明显感到对方已给她有某种目光暗示?

“凭俺第一感觉断定:他钟景良应已恢复了记忆;可他为什么还要继续装失忆哩?”郝舒韵借同京城客人招呼瞬间,进行着激烈心理活动。“对。肯定是想继续考察一下班子内;尤其东院那几人的思想动向。”

“郝副书记,这两位就是从京城,专送钟书记回来的谢科长,和他妹妹谢媛同学。”于良赶紧为三人介绍说。“二位,这是我们津水县委,在家主持工作的郝副书记。”

“欢迎两位来我县做客。”郝舒韵分别紧握二人手说。“同时让我代表津水县委在家常委,对您俩及您全家,在钟书记京城住院疗伤期间,所给予的大力帮助深表谢意。并希二位在敝县多玩些日子;亦让我们尽点地主之益,很好回报一下。”

“不客气。不客气。”“应该的,应该的。”兄妹俩亦相继说着客气话。郝舒韵随即走向钟景良身边,同样热情伸出手来与其紧紧相握。

“景良同志,祝贺您伤好归队,重回工作岗位。”郝舒韵在握对方手时,有意用指头挠他手心说。“常委们都已集中会议室,正等您同大家见面讲话。”

“我是谁?怎当得起您一位县委副书记如此瞧起?”钟景良故意愣视着对方;并乘于良给两客人续水没注意时,将两封提前写好的信装对方衣袋;并亦用指头挠下对方手心以作暗示地说。“郝副书记,该送我们去招待所了吧?”

“哎,钟书记,勿管您现在恢未恢复记忆;但同志们还一直将您作老班长看待。”郝舒韵传递着眼神说。“尤其东院政府那边的同志,都一直在翘首以待,等您回来主持工作呢。所以您总得同大家见一面,讲几句话吧?”

“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管俺是谁,要俺见谁俺就见谁;要俺讲啥俺就讲啥。”钟景良故装做挺滑稽地说。“你们既要赶鸭子上架;那俺也就当次演员,演次县委书记吧。”

常委会议室。常委及被扩大参会的正副县长、部委主任等,济济一堂。郝舒韵引领钟景良进屋。大家热烈鼓掌。

“同志们,月余前抗洪抢险之夜,钟书记为救落水女大学生,脑部被岩石撞伤昏迷,后又失去记忆,被好心地谢家人接京住院疗疾;离开我们已近月余;现已伤疾渐轻,因惦念同志,放不下工作,故要求谢氏兄妹亲送回县。现同大家正式见面。”郝舒韵斟词酌句说。“现就请钟书记发一番回归感言吧。”

“在这里当着诸位领导的面俺首先声明:其实俺本没当过什么演员,生平根本不会演戏。”钟景良用虽迷茫,但仍透露着冷峻的目光,扫视一眼会场说。“但这位郝副书记,据说是俺的同事,非让俺说几句回归感言。那俺就权且演回县委书记吧——”

院内汽车喇叭响。在钟景良表演的空档,郝舒韵悄悄来到院里,在一背静处,悄然取出早一会儿在钟景良办公室,对方悄塞进自己衣袋里的信来看;边看边脸上起着急遽变化:由好奇到怀疑,尔后又到意外和惊喜——“俺的猜想和分析果然没错:他早已恢复了记忆。之所以还要继续演戏,就是欲考察班子人的思想动向;更是要让那急欲取代自己的人,和他的后台彻底亮相。”舒韵看信后不由一阵暗喜地想。“这个主意真绝妙,倒能一石击二鸟!对,刚才院内汽车喇叭叫,肯定是市委费书记来了。俺必须私下告诉他真相,上下合力同省里那人抗。”

可是,当她将信欲放衣袋一瞬间,随又发现了第二封信,一看抬头:正是景良给费书记的亲笔信。于是,她当即喜悦地迎向前院。(本章2996字)

第116章 戏演成功 收效予期

第116章“戏”演成功收效予期

(钟景良“失忆”戏演成功:既让覬觎其位者野心暴露;其后台亦灰心退却。更给同壕战友吃了定心丸。为下步重出理事奠定基础。)“费书记,您来了。”郝舒韵当即迎上前去,紧握刚下车的费丛手说。“常委们都在会议室等着哩。大家都眼瞪着那宝盒,立等您去揭开哩。”

“舒韵哪,景良同志到家了吗?”费丛首先关心地问道。“他身体到底如何?记忆倒是恢复没有?”

“这个嘛——待会儿俺细细说给您听。咱先到我办公室坐坐吧。”郝舒韵先丢个眼神;随便头前引路说。“会议室还在上演着好戏哩。景良同志可是主角。”

常委会议室。钟景良刚以扮演的“自己身份”,发表过“演讲”,参会的常委及正副县长、部委头头儿们,便像既往哪届政府举办记者招待会一样,与会者纷纷向其提出各种敏感问题。

“请问钟书记,您自己对一个月前,在全县抗洪抢险救灾最关键时刻,做为县委书记,抗洪抢险总指挥,却一夜间突兀失踪;应做如何解释?”年近四旬的常务副县长牛兵,首先别有用心地站起提问道。

“请问钟书记,您离县离岗已经月余,即便脑伤住院,亦应该给市委领导和在家主持工作的领导,电话联系打声招呼吧?”一紧跟县长周正元的政府办马副主任,明显带着挑衅地问。“您这算不算无视组织纪律呢?”

“请问钟书记,就您现时的身体状况看,自己认为还适不适宜,继续待在县委书记如此重要领导岗位?”又有一副县长吕禾,言词态度更为**地问。“您下步有啥打算呢?”

“钟书记——”“钟书记——”紧接还有人准备继续发问。县长周正元坐一旁高翘二郎腿得意洋洋,一副兴灾乐祸表情;娄清廉同陈素云交换着眼神,俱都愤然表示着不平;叶蓝却在一边既不屑地狠盯着周正元,又回头扫视着钟景良。脸上浮现出复杂地表情——“我——我虽姓钟,却不是什么书记。”钟景良当即驳辩说。“所以您问的事俺都不知道。”

此刻在郝舒韵办公室。郝似已将钟景良假装仍然失忆的情况,向费书记做了如实汇报。

“费书记,这就是景良同志,悄悄交我代转您的信。”郝舒韵将信交给费书记时,深有感触地说。“看来他暂时还不愿让咱俩之外第三人知道,他实际已恢复记忆的事。”

“景良同志的良苦用心是可以理解的。”费丛书记深为理解地说。“毕竟无论从当前省委内部斗争形势,抑或津水县班子内的潜在矛盾看,做为离县离岗近月余的他,都不能不有所警惕和顾忌。”

“省里的那位还在身后紧催吗?”郝舒韵紧皱眉头问。“是否还在急欲让他的得意门生尽快坐上第一把交椅?”

“哼,就似催命鬼一样!”费丛极为反感地说。“以往是一周一个电话;亦就从本周开始,干脆隔天就来电话。且最近不知从哪儿得的信息,知道景良同志失忆,竟**裸地说:既已失忆就成废人,干脆动员其提前退休算了;也免得平空占个位置。哼,他似乎比他得意门生还着急。”

“他越急咱越不能让他知道,景良同志已恢复记忆的事实。”郝舒韵建议说。“让他师生们急欲抢班夺权的野心更暴露无遗。”

正当此时,费书记手机信号响了。费丛看一眼来电显示,悄声对舒韵说:“这才是津水地面邪,说曹操白脸便来了呢。又是他。”于是,当即按下接听键。

“喂,k书记老领导吗?我h市费丛。”费丛闪着讥讽的眼神说。“请问首长有什么指示?”

“‘什么指示’?装什么装?难道你不了解俺的心思?那说明你还未修行到家。”省委办公楼,老k书记的办公室。老k仍背对着门,右手叉腰,在电话中颐指气使地说。“我过去在党校给你们上课时不常说吗?每对配合默契的上下级,应了解各自的心思。”

“哈,俺咋能不了解老领导心思呢?”费丛耸了下鼻子,哼了一声说。“您老不就是让俺耐心劝劝,让津水的钟景良尽快离位,并抓紧将您老得意门生周正元提上来吗?这不早是司——俺早知的心思吗?”

“既知道为啥还一直给我打马虎眼?”电话那端,老k显然已有点生气地说。“给我实话实说:你那个一直看好的接班人钟景良,截止目前已经擅自离岗多少天了?县委书记那么重要的位置,一个班长能擅自离位那么多天!不是老朽偏袒自己学生;这段时间若不是一个县长周正元在那儿扛着,津水的工作早瘫痪了。”

“老领导,话也不能这样说;津水的工作咋能只是靠他周正元一人扛着哩?那舒韵、叶蓝、娄清廉等,其他常委人家都没干活白吃饭吗?”费丛不满地据理力争说。“再说哩,人家钟景良是在抗洪抢险一线,奋不顾身跳水救人,脑部创伤,昏迷不醒,失去记忆,被人接京,治伤疗病;又怎能说人家是擅自离岗呢?”

“好,好。老朽不同你在电话里争;就算是他钟景良没过却有功。”老k理屈词穷,只得以守为攻,退而求其次说。“有功可以给奖赏嘛,但不能显然身体不适应了,还要强占位置不放。”

“可是老首长,咱不常说,干部是革命事业宝贵财富吗?组织上培养一个优秀干部不容易。”费丛进一步阐述道理说。“可他钟景良毕竟才刚到四旬年纪嘛!以后的道路通长着哩;眼下仅只是脑伤后遗症暂时失忆而已;这种病又不是不能根治;我们作为组织领导上级,又怎能轻言放弃哩?”

“好了,好了。你们年轻人反应快,脑子好使;我说不过你。我听说钟景良不已被送回津水来了吗?”老k书记还不最后死心地说。“你让他在省市医院,组织专家认真检查检查;若能治愈就抓紧治好重新上岗;实在治不好,就不要继续占着茅缸不拉屎。”

此刻,在常委会议室。有些周正元的喽啰们,还欲对“有病”的县委书记继续发难;纪委书记娄清廉,早看不惯听不顺忍无可忍,此刻终于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吼道:“明知钟书记脑伤虽愈,留下后疾,暂失记忆;你们却还再三提些稀奇古怪问题,强人所难!我说,你们到底还是不是人?有无半点同情和慈悲之心?”

正好此刻郝舒韵将费丛书记领进——“刚才在舒韵同志办公室,我已同省委k书记通过电话。在如何正确对待钟景良同志态度上;及对下步津水班子安排意见上,我俩先有分歧,后已取得一致意见。”费丛先分别向钟景良和周正元打声招呼,随便开门见山说。“景良同志今下午就随我走,赴市医院查病治病。津水工作仍按原来暂时分工:舒韵同志主持县委工作,几位常委协助力行;正元同志仍坚持抓好政府工作。正常情况各司其职各负其责;遇事集体研究商讨决定;决议不下交我出面调停。大家还有何异议?没意见就遵照执行。”

随便到了当天下午。费丛和钟景良同坐一辆小车在前;郝舒韵坐另辆车亲送谢家兄妹随行。两车在在众常委和机关同志目送下,缓缓开出机关大院——“嘿,嘿——,景良啊,你这场戏演得好,角色亦扮得维妙维肖。”当小车刚驶出县城,费丛便当即放松地灿然一笑说。“既让时刻覬觎你书记之位人野心毕露;亦让你同战壕战友吃了颗定心丸。尽管你没明说,他们那里会相信你仍未恢复记忆?别人我尚不清楚,只看出你老搭档叶蓝就早表示怀疑。”

“费书记,那你看我下步该怎么办?首先这假装失忆糊涂的戏不能久演;一久演事必露馅。”钟景良显出挺焦急地问。“再说津水灾后有许多工作要做;我已离岗月余,还的确心急不耐烦呢。”

“你这心情俺自然理解。但性急你吃不了热豆腐啊?”费丛耐心解释说。“心再急过程也得走。到市区先安排你中心医院住下,让专家认真为你进行一次身体复查;然后住上三、五天,让记者有意将你脑病治愈,恢复记忆消息报道出去。到那时你就可堂堂正正回县上班。哎,有个紧事我倒想问你:你信中介绍的北师大高材生,可是后面车上坐的那位姑娘?”

“正是她。俺这次洪水中施救的对像。”景良如实解释说。“她见证了俺救她,到脑伤昏迷,以后失忆,‘失踪’月余,全程的事实。”

“那回市后就让其立去市报上班。”费书记当即表态说。“这女生以后对我们有大用。”(本章3105字)

第117章自然法则与人事争斗

第117章自然法则与人事争斗

(一篇“记者调查”,表面反映抗洪抢险人与自然斗争,却折射出人同人之间斗争。)时为当天傍晚。市委机关大院。费书记的专车,和送谢家兄妹的郝舒韵专车相继进院。两车上的一干人等相继下车。钟景良同费书记并肩走在前边;郝舒韵陪着谢家兄妹随后紧跟。办公二楼费书记宽大的办公室。大家各找位置坐下。通讯员分别为大家拿烟倒茶。

“谢风科长对吧?”费书记首先向客人招呼说。“还有你这位漂亮的女大学生,叫什么名字来着?你们是两兄妹俩对吧?”

“报告首长,人民解放军驻军某部侦察科长谢风。”谢风当即站起,在原位置“跨”地一个立正报告说。“这是我小妹谢媛。北京师范大学新闻专业应届毕业研究生。”

“好。坐下,坐下。不必多礼。”费书记当即双手压下客气地说。“下午在津水没顾上同二位说话。听景良同志介绍,他这次在京治病,多亏了您全家照顾的好,所以记忆恢复的快;尤其当初他脑伤昏迷,在邻省某县r镇属医院时日,多亏这位小妹,顶班替代特护工作,没日没夜伺候照顾于他,终使他化险为夷治愈脑疾。有鉴这种情况,除他本人专表感谢外,我这里亦代表h市党政和我本人,亦对你兄妹俩及你们父母全家,再次深表谢意。并请谢风同志明日返程到家后,带上俺对您父母家人的敬意和问候。”

“谢谢,谢谢费书记,郝副书记,及h市津水县的党政领导。”兄妹俩同时站起,向着在场领导深深一鞠躬说。“你们的谢意和问候,到家一定向父母转告。”

于是,费书记又转向身子两边,分别用目光征求郑郝两人意见;两人同时点了点头。

“好。那我们就接着进行第二项仪程。”费书记又望定谢媛夸奖地说。“听景良同志在京住院时侧面了解:你还是北师大新闻系的高材生?且有志于做一个为社会正义事业‘鼓与呼’的名记者?还听说你早在大三时就加入了,北师大学生记者团,还列席过中纪委‘整肃党风政纪新闻’发布会?参予过某部委审计调查,试撰写过有关‘调查报告’。真实情况是这样吗谢小姐?”

“费书记莫要嘲笑俺哪!”谢媛当即羞红着脸自我解嘲说。“俺是这样戏说过。但钟哥未免也太夸大了吧?俺只是对他说过,当初因看到世上还有不平和龌龊,需要人挺身而出,用文字和言论主持正义;所以我在高中毕业报考大学时,便特以选学了新闻专业。可俺毕竟年轻单纯,缺乏社会经验,不能盲目自大好高鹜远;决心从基层做起。那怕先去报社或电视台见习也行。”

“好。既知你这个想法和态度,我心里就有数了。”费书记沉思着说;随又立即拨了一个电话号码说:“吴部长,这会儿在屋里吧?若有空请你来我办公室一趟。有个事同您商量。”

稍停,一位同钟景良差不多年纪,中等偏瘦身材,戴副深度近视眼镜,颇有学者派头的中年男子进来。先分别同钟郝握手致意;随又同谢家兄妹点头示意;这才来至费书记身边坐下。

“去津水没有多停,就同他们二位一起回来了?”宣传部长吴贤泛泛地随便问一句说。“景良同志这就能正式上班理事了吧?我早几天去津水,同志们说起闲话,都表现出那样思念挂牵您。说明一个全身心融入大众的领导者,已同大众水ru交溶:你离不开我,我亦离不开你。”

“吴部长业余研究心理学吧?”郝舒韵夸耀一句说。“对人的思想感情吃得这么透。”

“不说闲话了。费书记找我肯定有,比研究心理学更为重大的事呢。”吴部长当即一本正经地问。“对吧老班长?”

“秀才,早些日子我仿佛记得,您还在牢骚:报社电视台缺乏敢说敢为有识之士吗?”费丛先施迂回战术说。“怎么样,这一段现状有所改变没有?”

“嗨,那又不是工农业生产指标,狠劲促一下便能当即见效;人的思想意识转变提高,那要靠日积月累潜移默化。”吴部长哀叹一声说。“现代人都学猾了。凡‘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维持人的活都争着去干;凡有风险得罪人的事,都向后缩;这种思维定势,我看轻易不好改变。除非是给它来个动手术大换血。”

“动手术大换血眼下还不适宜;那何不先来个‘掺沙子’?”费丛认真斟酌着建议说。“先分配一些没有旧思想负担的年轻人进去,带进去一些新鲜空气;促一促那些观潮顺风保守派。”

“嗨,难啊。”吴部长又轻叹一声说。“那有现成的‘沙子’往里掺?”

“不用发愁。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有一位理想‘沙子’。现场在座的这位漂亮小姐,就是著名北师大学生记者团的笔杆子,高材生谢媛女士。”费书记指着谢媛形象地介绍说。“且更为难得的是,人家并不嫌弃咱一个地级新闻媒体庙小水浅而自愿加盟。”

“真的吗,谢媛同志?”吴部长当即欣喜地望向谢媛说。“你的老家也在中原省?”

“不。俺谢家从清末民初就由保定迁京。”谢媛诚恳地如实说。“俺兄妹可以说由小到大,从上幼儿园到读大学都未离过京。是道地京城人呢。”

“若如此的话,俺倒对你来h市的真实动机有所怀疑了。”吴部长当即摇摇头说。“现在是改革开放,又不是‘文革’中强调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还有谁再会甘愿舍弃,大城市舒适生活环境,来咱这穷乡僻壤?”

“向您实话实说吧吴部长,若在此前俺这小妹,你给她本人配辆专车,她也不会来这地方。”谢风及时代其妹解释说。“可自从这次同父母闹别扭,离家出走失足落水,不仅有被钟书记奋勇相救的荣幸;且在伺候护理对方中,还深受其思想影响;从此立定志向,要在恩人工作奋斗的地方,亦要贡献自己一份力量。这仅是就大面来讲;可还另有一不便公开的活思想:就是钟书记一心为公,反遭曲解误疑这件事上,大大刺激着,稍有点正义感人的心灵。小妹她下定决心并发誓言:我们平头百姓,无权无位,没能力从上层为钟书记主持公道;但我们可用文字语言发出正义之声;若不能去新闻媒体供职,就写文学作品在网上发表;当然能到新闻媒体将更如愿以偿。”

“既谈到这儿了,做为一位老新闻工作者,我老吴算又遇到了新的知音。”吴部长激动地当即走向前去,伸出双手紧握着谢媛的手说。“让我代表市委报社全体同仁,和俺一个老新闻工作者名义,热烈欢迎谢媛同志,正式加盟。”于是,费书记带头,众皆热烈鼓掌——前情三天之后。某日夜晚。市委招待所某房间。已被正式签约,成为《hn市报》记者的谢媛,刚接受报社委派,采访津水县前段“抗洪抢险救灾实况”,撰写“调查报告”任务的她,中午才从被采访调查地归来。目前她在市区尚无房子,不得不在招待所里暂时蜗居。此刻,她仍在挑灯夜战——说老实话,自三天前,她第一次以市报专职记者身份,再次重返津水县城之后,的确有良多感慨。给她最深切的感受是:小小的津水县委,简至成了一个女人王国!在他钟景良县委书记之下,从副书记郝舒韵开始,就更有着女纪检委书记;女组织部长;女宣传部长;女信访办主任等;整整五人都在常委;一个较一个能干;一个比一个出类拔萃;随便从中挑一个,都较自己成熟老练——而从彼此相处交谈,分明都既对上司的他,顶礼膜拜敬畏宾服,且又融冾和谐。若从做他恋人或妻子角度讲,她们都应较自己合适。当时想到此的她,未免有些泄气怅惘;回市后她便当即做出决定:还真应该像他在京时说的那样:鉴于年龄、生活环境及成长经历等的重大差异,看来此生做恋人无缘;当然更做不了夫妻;那就让我们永做兄妹吧!为报答他当初相救之恩;亦是向这面上崇敬宾服,内心热爱留恋的大哥哥,献上一份相认礼;更是做为记者职业,她必须主持正义,呼唤真理;她决心那怕瘦上几斤肉,也要坚决将有关“津水抗洪抢险救灾实况”,写得可靠翔实,无懈可击,经起调查推敲——亦就是在又经两天之后,某日《hns市报》头版通栏标题(记者调查):人同自然斗争中孕育着思想政治斗争——从津水前段抗洪抢险所真实见证——这张报纸在市委书记费丛的案头上平放。他看后面孔严肃凝重——报纸在吴部长手中,他看着便随即欣喜激动——报纸在钟景良办公桌上。郝舒韵、娄清廉、叶蓝、陈素云、江新诚等,齐聚这里正在热烈讨论——报纸在县政府县长周正元办公案上,牛吕两副县长进来;三人抖着报纸气急败坏——电话铃响。周正元接电话后,突兀转颓丧为喜悦地:“伙伴们,打起精神来,我们没有玩完。老师又为我们扳回一局——”(本章3234字)

第118章水患无疑是人患

第118章水患无疑是“人患”

(谢媛的“记者调查”,以自己事件唯一目击证人,和当事人的双重特殊身份,以无可辩驳地事实证明:这明是一场人同自然斗争的河灾水患;实是一场失却公德,良心道义,手握重权官员人为造成的灾难。因此说,它亦是人与人之间的是非正误之争。)这已是谢媛加盟市报后,以“本报记者”身份,调查撰写的第一篇,洋洋洒洒近万字的《记者调查》,在市报头题位置发表三天之后。便当即不仅在事发地津水;且在全h市笵围内,都获得了较大反响。在当初的那些日子里,该事件似乎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中心话题。无论认识或不认识,了解或不了解的,均对文中两个主要当事人:津水县委书记钟景良,和县长周定元;都会给予恰当合理的鉴别和评判。无不赞赏颂扬并同情前者的胸怀大局,公而忘私,舍己救人的壮举;而鄙视嘲弄并痛骂后者,苟于一己私利名位,竟置津水河沿岸人民生命财产于不顾。

而该篇《记者调查》,自首先是在事件首发地,津水城乡反响则更大。你看,此刻在津水县委机关,县委书记钟景良的办公室里,自上周一他重回这处办公室上班理事,掀起首轮同事聚会**之后,这便重又掀起新一轮自发聚会**。当然,两次自发聚会,议论的中心话题,自有各自侧重:若上论是以表达,“重获老班长领导亲切依恋”中心议题的话;则这次却自然是以《记者调查》为中心议题了。且这次人们来时都有个共同特点:即手中不约而同的都在拿着,那张登有《记者调查》文章的报纸;且相互间见面说不上三句话,便又立马回复到,对“有关报纸文章内容”的讨论上去了。

“钟书记,您真是慧眼识珠啊!咋会一个猛子扎到涛涛洪水中去,就盯那么准,一把就救上来个女才子哩?”一向爱开玩笑的纪委书记娄清廉,首先以幽默的话语打开自发聚会的话题说。“要说吧,这从京城来的女学生谢媛,别看人家年纪不大;且猛一看上去,又显得那样单纯幼稚;但却没想到还挺有思想见地哩。你们看这文章中的思想,是段段闪着机智光辉,句句珠玑呢。”

“是呀,文中披露事件虽是客观存在的,没掺杂任何虚构和添加成份。”陈姐素云亦很惊奇地说。“但那高度概括和提纲携领总结综合,却完全靠的是作者智慧和高超驾驭文字能力嘛!”

“您还别说,按说文章中所写事件,包括某些细节,都是在座的我们都曾经历过的。”叶蓝亦深感纳罕地说。“可既往我们大家,却并未感觉到它的严重性呢?”

“何止于没感觉其严重性哩?”郝舒韵不禁自责地说。“其实东院那几个人,早就露出了狐狸尾巴;可当时咱不仅没能及时识别,却还一直将其当好人看哩。每想起当初班子分工俺主动让贤那件事,俺就把肠子都悔青了。俺岂不是又做了次东郭先生?”

“其实舒韵您也不要过分自责;不是还有‘矛盾转换,坏事变好事’一说吗?”钟景良及时排解说。“若你那次不让贤,那人当时当不上代县长,后亦未扶正,说不定至今还在我等身边潜伏着呢;那再后暴露说不定危害会更大。”

“但俺若那次不让贤,他以后主政不了政府,无论是俺或换谁在哪儿,在嗣后根治津水河水患问题上,也就不会同县委和您书记唱反调。”郝舒韵痛定思痛地说。“津水河水患若早能根治好,亦就不会再有今夏大水患;和多少人民生命财产的大劫难。仅此当初让贤失误这一点,俺亦应引咎辞职。”

“嗨,这就怪了!我们讨论来,讨论去,咋又讨论倒拐回来了?截止目前,造成洪水灾难,让无数人民生命财产受损的元凶,目前尚还逍遥法外;而一个不争地位不争权利的优秀干部,却因一次毫无意识的主动让贤,反要为间接的损失承担责任?还需主动引咎辞职?”娄清廉大为不满地说。“那以后谁还再敢主动让贤哩?不就鼓励争权夺位吗?要说让东院那人窃取政府要位,省市党委和县**首先要负责——”

“俺这个班长亦有一定责任。”钟景良亦自我总结说。“尽管当初提名代县长人选时,俺就没下他的米;但若当时俺再坚持一下,他就压根没戏。”

“好了,好了。那都是历史旧账,不要继续再纠缠不休了。应该说每个人的言行首先应由自己负责。”叶蓝倒很冷静,便及时提醒并建议说。“往事已已,老纠缠也无用。有这充沛精力和时间,还不如多探讨探讨今后怎么办哩。”

“今后怎么办?那不是明摆着吗?”娄清廉又当即心急地说。“谢媛的《记者调查》文章,最后不都给我们省地县三级党政领导,提出具体建议来了吗?”她边说边念起文章结论道:“——组织人事工作的经验教训,应使我们的各级领导者愈来愈聪明,而不是愈来愈麻木;它还让我们懂得:用错一个人;尤其是用错一个手握实权大人物;远比一场突如其来特大洪水,更为历害十倍;损失更超百倍千倍!痛定思痛,难道我们还能让,那居心笸测的人继续窃据高位吗——”

“如果在前我们尚未识其真面目也就不说了。”叶蓝以组织工作者敏感意识,适时地提醒说。“现既已经大量事实证明:对方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机会主义者;我们就再不能姑息养奸养虎遗患了。”

“说的很对。我们再不能坐等,必须立即行动。舒韵同志再辛苦点,暂在家主持工作;清廉、素云、新诚同志协助。”钟景良当机立断说。“明天俺就同叶蓝同志一起,赴市去省,向有关领导送报纸呈报告,以‘反对根治津河水患,造成今夏大水,沿岸受灾严重’,及‘乘同事遭难图谋篡位夺权’为据,坚决要求将那人就地罢免;或戴罪调出,立功考验。”在场诸人当即鼓掌赞成。

事隔三天之后,某日上午。在县政府办公二楼。县长周正元宽大办公室内。周正元正神情沮丧地在室内来回踱着步子。那张登有长篇《记者调查》文章的市报,就摆在他的办公案头。女记者以客观报道的话语声,似在耳边回响地说:“——记者以津水河7、3特大洪水受害者的身份,和同洪水博斗,并有幸获救生还者,对被救尔后救人,主要目击证人的身份;又调查了被救前后,大量生动事实的基础上,撰写此文。意在揭露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发生在本年夏季的那场津水河特大洪水,及当地党政率领群众的抗洪抢险,表面看是一场人同自然的斗争;实际上却是一场人与人之间的斗争。因为早在津水河洪水大发的头年春天,这场洪水及围绕抗洪抢险斗争,便早已埋下了伏笔。毫无疑问,在是否‘根治津河水患,功在当前,利在后代’的大是大非面前,县委书记钟景良是主战派;而县长周正元却是地道的主降派——”

听至此处,周正元当即恼怒地“啪”地关闭广播;并随即拨通“市报”总编室电话,气急败坏地吼道:“王总编吗?我津水县长周正元。我问你这总编是如何把的关?你们报社何时从哪儿冒出个黄毛丫头记者谢媛?她写的什么狗屁‘记者调查’?竟把俺堂堂一县之长,写成什么‘根治津河水患的主降派’;‘乘人之危抢班夺位的投机商’?她有什么根据?你们报社若不立即撤掉文章,并公开在报上检查错误,并向我赔礼道歉消除影响;我定向市纪委告你报社诽谤——”

“好啊,周县长,您若欲告哪个单位或个人,想给谁罗织什么罪名的话,就无须去市里了。”周正元放下电话耳机一转身,正看到市纪委鲁书记威严地面孔说。“我是专为你大县长来的;就暂在你这办公室坐阵。要告谁,告啥事说吧。”边说边一屁股墩在周正元的座位上。

“周正元,你听着:根据群众举报,和市县纪委组成联合调查组认真调查;报市委常委批准:从即日起,对你实施‘双规’。”随鲁书记一起进屋的津水纪委书记娄清廉,当即威严地宣布说。“现马上向代县长郝舒韵同志办一下移交手续吧。”

“你,你们——”周正元当即沮丧地蹲了下去。“合夥整俺。俺定向省委老k书记告你们——”

“去吧,我们都正等着呢。”钟景良同郝舒韵相继进屋后便**地说。“只恐怕某副书记在失察庇护‘王涛案’中,还有极须说清的问题呢!”

可是,就在前情三天之后,当市纪委刚宣布对周正元的“双规”,及郝舒韵任津水代县长《决定》;钟景良重新上班理事后,亦正在孕育津水县灾后新发展蓝图时,从省城传来的又一意外消息,却又顿时将他们的头脑震晕——(本章3055字)

第119章 城门失火殃及鱼池(上)

第119章城门失火殃及鱼池(上)

(公证所公证员的一句闲话,却引起两家****,为一处房产的纷争——)数天之后的某日上午。津水县委机关,钟景良的书记办公室内。钟景良正在《津水县行政区划图》前,手握红蓝铅笔,边审视边踌躇满志地构划着津水的未来。此刻,屋门却被轻轻地敲响了。

“门未关。请进。”钟景良既未转身,目光亦未离规划图地随声招呼说。“先自找位置坐下。我忙完手中活后再热情接待。”

“嗬,我们的总指挥官真是敬业呀!”一步跨进门来的郝舒韵,不禁由衷地赞叹说。“这才刚重新进入主阵地,便迫不及待运筹帷幄了。”

“没办法,居一位养一体;不挑担子不知重。担子既在你肩上挑着,你想轻松也轻松不了。”钟景良从规划图前转过身来,慨叹一声说。“正因一年前一次右倾,一步退让,没把握好根治津水河水患的大好时机,结果不仅使自己吃了个‘辣鼻撺’;更让沿津水河两岸十几万群众饱受洪水之苦。教训啊,血的教训!此前看有关战史资料上讲‘一将功成万骨髅’;当时尚不了解其深意。直到今夏发大水后,我才痛彻心扉地感受到:身居高位的那些人,有时为达地位权势或名利的某种个人目的;且不择手段,不计后果,结果将会给社会和当地群众生命财产,带来不可弥补的灾难和损失。我不信就你郝姐一向的急性子,一旦挑上了县太爷的千斤重担,在津水河水患没根治之前,你晚上能睡得安稳觉?”

“嗬,这真是‘生吾者父母,知吾者书记弟矣’!您别说,还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呢。知道吗?俺正是专门来向您汇报,和准备共商根治津水河水患问题呢。”郝舒韵当即被捅破心事似地说。“不知为什么,之前在这院上班分管组工时,一天到晚,包括夜晚躺床上尚未入梦那一会儿,满脑子想的尽那个乡镇或县直单位,干部缺位和调配问题。那时对工农业生产或水利上的事;尤其对根治津水河水患问题,虽然也偶而想过,但常常是一闪而过,并未深究。但自从一周前接过这副‘代县长’重担,并搬到政府那院上班后,这几天里,却又被工农业生产和根治津水河水患填满了。”

“这没什么奇怪的。及乎每个人都会遭此心理转移。这就叫居一位养一体嘛!”钟景良挺富经验地说。“群众叫‘干啥想啥幺喝啥’。大概做工的不会想着种莊稼;经商者亦不会想着咋去教书育人。大都是一个道理。且都是难能可贵的。前两任县长就因缺乏这责任意识,结果却被社会淘汰人民抛弃。哎,今儿个咱俩既都正在思考这个问题,那就趁这会儿空儿,咱认真深入加以探讨,并拿出个初步意见。”

“好。这也正合我意。”郝舒韵当即满意地坐下说。“俺也正要‘居一位养一体’呢。”

与此同时,在距津水县城数百里外的省城。省委机关附近的“省委家属院”某排住房内。现职省**副主任岳枫和其妻、省委副书记高静逸,正坐在客庭里,商讨着最近从侧面听来的不利于自己的信息。

“你们常委里的那个老k,最近你可得警惕并防备啦。”岳枫一本严肃地提醒妻子说。“我从**那院侧面听说,近段他一直在到处打听你任现职后的情况,似乎妄图从你身上查到某些贪腐劣迹的缺口,以达争权夺位将你取而代之呢!”

“哼,狗改不了吃屎!不仅是现在;就原在‘省综大’,我当组织处长,他当副处长时,他就一直愤愤不平;总千方百计想找我点事;结果十几年下来,他不还是自始至终枉费心机。”高静逸虽愤恨,却仍不屑地说。“我始终相信一条:脚正不怕鞋歪;白日不做亏心事,不怕夜半鬼叫门。反正离退休就这两年光景,相信包括那老k在内,少数人在暗地里再鼓噪,他们也无奈俺何。由他去吧。”

“虽话这样说,可还是须提高警惕,严防被人巧设陷阱将咱加害。”岳枫还是耐心地劝慰说;却突又想到地:“哎,说起到龄退休了。我还有件事没办妥,始终心里不静。就是教师公寓‘爱缘居’内,我们共有的那套住宅。咱俩可抽时间,对,今天就可以去趟公证处,将继承权转给高纯的手续办办。”

“老岳,这事你再认真斟酌斟酌;毕竟你也有个儿子岳宁嘛!”高静逸思忖地说。“即便两边两姑娘家都放弃继承权,可最好这两儿子平均分配;以免以后为房产再生出啥矛盾隔核。”

“会生啥矛盾隔核哩?毕竟我们都是**家庭,别自降到普通小市民水平。再说老大岳宁害好也是个处级干部,每月数千元工薪,家里条件也好;此前我已给他打过招呼,他表态不会争的。”岳枫大度地说。“嗨,俗语说‘该断不断,必为其乱’。别再瞻前顾后犹豫不决了。快找齐证件现就去办。”

但这世上的事啊,往往会因一着不慎,却会带来无穷后患;有时有事甚至还是致命的。正因当初岳枫主任一时麻痹大意,结果竟给他和妻子高静逸带来,被“停职反省”的极大后患;且更株连了他们精心培养的钟景良和郝韵——省委机关附近另处住宅内。省委负责文广和社科文联口的副书记老k,正在书房擦拭着一件,新淘回的文物前清鼻烟壶。省委机关后勤处会计方宇敲门进来。

“来,来。方会计,坐下喝茶。”老k腾出手来客气地礼让着说。“k老,咱都是大忙人,过场话咱都不说了吧。”方宇开门见山地问。“您老有啥需要方宇效劳的事尽说无妨。”

“好,痛快。俺就喜欢同您这性格人交朋友打交道。”老k既奉承却又居高临下地说。“方会计,是这样——”

省委机关附近的一处“司法公证所内”。一年逾三旬,中等身材,打扮入时的女公证员马芸,热情地将岳枫和高静逸送出门。“马芸哪,不在人们常说‘人熟好办事’;今天多亏了你在这儿,事情办得很顺利。”高静逸紧握对方手说。“谢谢你孩子。”

“高姨岳叔别客气。”马芸客气地说。“徐岚俺俩是老同学又是好朋友;帮这点小忙还不是应该的吗?”

事隔三天后某日晚间。在省委机关附近另一住宅小区。岳枫长子岳明徐岚夫妇的家里。方宇妻子、公证员马芸正在这里“串门”。

“老同学,以前只在远处见过你公公。”马芸突兀想起地说。“那天俺可近距离见了,一点不摆架子,倒挺平易近人哩。”

“你啥时近距离见俺公公了?”徐岚无意地问。“是他独个还是同俺继婆母在一起?”

“是那天老俩口厮跟着一起到我们公证处去的。”马芸似无意识地说。“好像是将他们名下的一处房产,公证为你继婆母儿子高纯,办转继承权的手续。”

“什么,俺公公和继婆母名下还有其他房产?”徐岚当即既意外又惊讶地说。“竟还要公证办转给继婆母儿子啦?嗨,对我来说,这可既是意外消息又是意外收获了。谢谢您马芸,给俺提供这重要信息!如果赶明儿事办成功,我一定在星级酒店宴请答谢你!”

“什么,徐岚,听你这话音,你公公和继婆母这处房产你不知情?”马芸既意外又惊骇地问。“现时知道了还欲去一争?”

“那当然。新颁布的《继承法》明确规定:再婚父母共有财产,双方子女均有继承权嘛!”徐岚明白无误地说。“俺公公虽是个省级干部,但半生两袖清风,并未给子孙留什么财产;现同继婆母这处共有房产,还悄无声公证转给继婆母儿子名下;同作为他们的儿媳,我当然心有不甘;若他二老一碗水端平,分俺一半,高家兄弟亦无异议也就罢了;若他们继续坚持己见偏向高纯的话,俺定要同他们对薄公堂;即便经官动府,亦要将该属于俺的那份争回来。”

“哎呀,我好后悔啊!看来都怪俺这张咀,真该打!亦怪俺政策性差,竟在闺密面前失掉原则。”马芸当即后悔不迭地自打咀说。“就为俺犯次失掉原则的‘自由主义’,许会给高岳两家因一处房产,而带来灾难祸端;亦会给俩老前辈带来政治名誉损失。徐岚哪,咱俩既是从小闺密,又是中到大学友好同窗,您能否听俺一句劝:这件事就此划上句号;你公公和继婆母欲将再婚后共有房产,公证转让给她儿子这件事,权当俺没说,你也没听见,既不要公开去争,更莫说对薄公堂的傻话。人生在世虽都在追求高规格物质生活,但毕竟精神生活是第一位的,再宝贵的物质钱财亦都是身外之物;尤其在你们这些**家庭,父辈的功勋和政治荣誉,对子孙后辈来说,本身就是无穷财富。好徐岚,一定要珍惜呀;千万不能因一时感情冲动而毁了原就有的家庭幸福。”

第120章 城门失火殃及鱼池(中)

第120章城门失火殃及鱼池(中)

(财产是把双刃剑,它既能使人的生活过得幸福;

亦能让人丢失亲情,招来祸灾。由于高岳两家子女为一处房产处置不当,结果当真对薄公堂;且带来极大后遗症状——)“好马芸,你放心,咱俩既是自幼闺密,又是中到大学友好同窗;这是千金难买割不断的关系;房产公证转让信息,既是你提供的,即便我再气愤,又怎能不管不顾出卖好友哩?”为消除好友的内疚和恐惧,平易对方情绪,徐岚冷静下来后,当即表态说。“我刚才那样说,不过是对公公和继婆母,处理事情不当的一时之气;其实,我咋掰不清事情的利害得失?亦正如你说,再丰厚宝贵的物质财富,亦都是身外之物;而**家庭父辈的功勋或政治荣誉,才是留给子孙后代的宝贵‘遗产’呢,俺又怎能不爱护?我不过是想找高家兄弟协商一下,确定下来这处房产正确的处理办法;即便谈不拢,毕竟是父母亲情连上的弟兄关系,那会就对薄公堂呢?你放心,决不会将好友你夹进去;你也不必继续自责和恐惧。”

原本经好友马芸既动之以情又晓之理,冷静下来,又认真权衡了利害得失后,徐岚的确是如此想,亦准备如此行动的。但未料因当晚在自家卧室,同丈夫岳宁的一席对话,让本已平息的不满情绪,却又被重新激起;加之次天同高家兄弟高纯夫妇谈判未果,更加火上浇油,终挑起徐岚同高纯夫妇,对薄公堂的不幸结局。此为后话。

这女人哪,只要心中有事,总爱在最亲近的人,丈夫或爱人面前唠叨个不停。徐岚亦是女人,虽也受过高等教育,又长期在**家中生活,本人又系党员干部,处长之妻,但亦不能免俗——就在当天晚上,吃罢晚饭,安排好儿子去他卧室做作业;夫妇俩洗漱后走进卧室,在机关忙碌了一天,早已神困体乏的岳宁,不禁哈欠连连,正欲上床休息,却被妻子硬拽了起来——“阿宁呀,你先别睡,即便再困,亦要再坚持一会儿。”徐岚很认真地说。“俺有极重要的事情同您商议。”

“什么‘大事’‘要事’呀,值得你如此重视,非得今晚商量不行?”岳宁打着哈欠不经意地说。“在机关脚不点地忙活了一天,这会儿实在困哩。好阿岚,支持一下;有啥事啥话不能明天说吗?”

“不行。你了解我的脾气。”徐岚坚持说。“心里有啥事若不当晚说出来,一晚上都会睡不着觉。”

“唉,遭遇着您这古怪脾气活该俺倒霉!”岳宁哀叹一声说。“既如此那就快说吧。不要扯过场做铺垫简短捷说,一口气讲完。”

“是这样:今天在机关俺听说个‘号外新闻’——”为达对方重视,徐岚还是先抑后扬地说。“您猜猜这‘号外新闻’会是什么内容?”

“我刚才不提前说过:为节约时间不耽误睡眠,咱‘不扯闲篇,不搞铺垫,简单捷说’,一口气讲完吗?你咋又啰嗦起来了?想讲就讲,不想讲咱关灯睡觉。人家困的要死,我才没兴趣猜哩。”边说边又躺下欲睡。

“德性!几天没睡觉了,真的那样困吗?”徐岚边再次将对方拉起,边撇撇咀不满地说。“告你实话吧:原来俺公公你爸爸,和俺继婆母你后妈,在省城东关《爱缘居》小区,还有一处新住宅呢!”

“这有什么可好奇的?还耸人听闻的说什么‘号外新闻’呢!”岳宁顿松口气又欲倒头再睡却梦呓般地说。“真是少见多怪!”

“原来你早知道?那如此大事,为啥早不告诉我?”徐岚不满地说。“那是将俺当外人了?”“什么‘内人’‘外人’?”岳宁解释说。“我也是刚知道不久。是昨晚老爸征求我对该处房产处理意见时,才告诉我的。”

“老爸征求你对处理该房产意见?”徐岚当即惊觉起来地问。“那你是怎么表态的?”

“我们已有这么大空间房子住;两人又有较高固定收入;还惦记老人们那处房产干什么?何况又系俩老人再婚后共同财产;那原本是处教师公寓,是省教厅以高姨曾为教师的缘故分给他们的。”岳宁认真解释说。“所以我已向老爸正式表态:放弃对那处房产的继承权。”

“你已向老爸表态,‘正式放弃对那处房产的继承权’?你倒挺大方;是否亦有点太专权?”徐岚寸步不让地说。“别忘了我徐岚也是这个家庭一成员;处置公公和继婆母名下共有财产,为啥不征求我的意见?”

“老爸和高姨再婚,按新颁《遗产继承法》,两边男女四个孩子都有继承权。”岳宁认真解释说。“在咱异姓兄弟姊妹中,唯有高纯兄弟没有私房,至今还住在机关公寓;当俩老人分别征求大家意见时,两边小妹都表态放弃;当时你又刚好出差没在家;我自然就代表你声言放弃——”

“你已代表我声言放弃?我可没有你们那么高的风格和觉悟;该我们继承的,为啥要放弃?”徐岚当即不满地说。“你说什么‘我们现有大房子住’,‘夫妇又有较高固定收入’,再多争那点房产有何用?哼,真是奇了怪了,这世上还真有嫌钱多扎手的呢!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做为一个家庭,今后需用钱的地方通多着呢。如果咱女儿以后想去国外留学,指望咱俩那点死工资,如何能出得起国外那高额的学费?”

“缴不起高额留学费用就在国内安省读书;是人才在哪儿读都一样,当今国内事业有成者不一定都是留过学的。”岳宁尽力说服妻子道。“更何况那住宅是老爸和高姨再婚后共有财产;虽按《继承法》两边孩子都有份;但你同一个尚未私有住房的异姓兄弟相争有什么意思?”

“你嫌没意思不争我争。”徐岚还欲继续说服丈夫;但回头看,对方早已呼呼入睡——俗语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这话虽有点封建意识;但世上的许多事情,还当真是坏在女人身上。你就说这岳家媳妇徐岚吧,既不听闺密劝告,“不顾**家庭社会声誉”;亦不听丈夫“手足团结,顾全大局”的严肃劝止;就为同继婆母儿子争一处房产,竟来一个“先礼而后兵”;结果当真双双进入法庭——话说岳家长媳徐岚,一时间“被房产迷了心窍”;头晚临睡觉前,欲征得丈夫支持,同继婆母儿子、异姓兄弟平分房产,结果却在顾全大局对方那儿碰了一鼻子灰;但她还并不死心,决定“**作战”,向竞争对手,来个“先礼而后兵”——亦就是又数天之后,因“爱缘居”那处房产,岳高两家儿媳私下交涉欲平分未果。徐岚竟背着丈夫岳明和公公,一纸诉状将高纯朱俪夫妇告上法庭,要求平分公公和继婆母名下的那处房产——法庭审理此案的庭审,及双方答辩的叠印镜头——某天傍晚机关会计方宇跑来对老k说:“k老啊,您不是让俺帮助查找那个女人问题吗?向您报告好消息,经过俺多方努力,终于打听到了,那女副书记搞贪腐的蛛丝蚂迹——”

方宇说至此,却又期期艾艾地,欲言又止;两眼却望着老k文物柜上的藏品馋涎欲滴;老k是谁?早看出了对方欲索报酬的心思。于是,当即从柜中一件价值数万的前清鼻烟壶交对方手中说:“您若喜爱就拿去玩玩吧。这种前清时的东西顶多值5万;俺这柜中有的是——”

“嗨,既然同是副书记,k老如此够朋友讲义气,今后有您做靠山,俺又怕她高静逸个鸟啊?”来人边贪馋地把玩着手中的文物,边豁出般地说。“她高静逸的确有贪腐劣迹证据在俺手里呢。”随便讲了两天前他亲身经历的一件事——这是某天上午。省委机关,常委会议室。“有关对副书记高静宜同志,隐瞒巨额房产问题的审查,及令高静逸停职反省检查”的专题常委会正在进行——三天之后,某日傍晚。津水县委机关。钟景良办公室。他正欲锁门下班。突兀间办公案上那台红色座机铃声响起。他当即拿起耳机问道:“是高副书记?什么,您不是?那——”

对方一中年男子严肃地通知说:“津水县钟景良书记吗?请记录一个省委紧急通知:鉴于省委副书记高静逸同志,某些经济问题需查清核实;省委常委已研究决定从即日起,令该同志停职反省检查——”(本章3125字)

第121章 城门失火殃及鱼池(下)

第121章城门失火殃及鱼池(下)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及“相关株连”,原本都是封建社会的产物;

但时至今天,却还被某些***的领导者和组织部门用之不疲;岂非咄咄怪事?但钟景良和郝舒韵因受其株连,却仍陷其不幸命运。)仍是当天傍晚,接罢来自省委机关“高办”,那个通报“高静逸副书记因‘经济问题’,被省常委研究决定,暂时停职检查反省问题”的电话后,钟景良一时间惊愣得连电话耳机都忘掉放下;就那样手握电话耳机,愣怔地呆站那儿好半天。直到纪委书记娄清廉,敲门他没反应,进来后见他呆愣的样子,一时心里大惊地想:“往常一向沉着冷静得,简至可以用‘泰山压顶眉不皱;地震面前不变色’来称誉的硬汉子;突兀间失魂落魄的样子,定是出了比天塌地陷还要重大的事。那究竟又是什么呢?”

于是,她默然走向前去;并悄悄接过对方手中耳机,放置电话支架上。钟景良这才清醒地苦笑笑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俺刚才突然接了个来自老家的报警电话。说俺一个至亲前几天突然病了。但经医诊断还暂未查出什么病因。”

“哦,原是这样?我还以为是早两天,从纪检渠道传来消息得以证实了哩。”娄清廉稍稍放心地说。“没出大事当然很好。可有一条,真有啥事的话,说出来大家共同商讨应对之策: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千万可别独自一人扛着;那会憋闷出病来哩。”

“您刚才说从纪委渠道传来的什么消息?”郑壬君还是想进一步加以证实地问。“是不是有关省里人事方面的?”

“是啊。好像是说两个副书记,为争一个主抓组工之位,从当年在大学的组织处,一直到今天的省委;两人一直相掐,争斗从未停过。”娄清廉绘声绘色地说。“现代社会上的人就是对此类小道消息感兴趣,传播的亦忒快。十里没真信。管他呢;有那闲功夫多关心关心民生疾苦。”

“不。这是个真实可靠信息,不是小道消息。就在您来我屋的早一时,我已接到了省委办公廰的正式电话通知。”钟景良严肃地说。“人们传的两个省委副书记,一个外号‘老k’,是我县前两任县长王涛和周正元,昔日大学老师及当官后的后台;另一个女高副书记,我同舒韵都曾作过她的秘书;所以亦应算我俩的后台。尽管我敢保证,高副书记绝对没有问题;但在这次的两人较量中,她最终还是输了。清廉哪,有鉴于突兀而来的事变,和我党历来有‘一人当道**犬升天’和‘一人受挫,株连六亲’的‘忧良传统’;所以,自得到这一不幸消息后,我已做好了受株连下台的充分思想准备。而舒韵是同我栓一根绳上的两只蚂蚱,最后的命运都会相同。叶蓝、素云、侯局、新诚他们,却又都是我提拔上来的本地干部;在常委中,唯有您这纪委书记是市委下派来的;尽管说您亦同舒韵我俩走的较近;但他们总不能连锅端吧?再说哩,市委费书记还是对我知根捉底的;尽管他抗不住省委压力保护不了我和舒韵,但我们的建议他还是会听的。所以我想向他推荐您代理书记——”

正当此时,叶蓝、素云、新诚同时走进——“钟书记,省委高副书记,被常委决定停职反省检查,这事属实吗?”江新诚首先急急问道。“据说是那个外号叫‘老k’的副书记,为争夺主抓组工口才告的黑状。”

“老k?这外号好熟悉。”叶蓝当即一激灵说。“不就是两下台县长的大学老师和后台吗?古语讲‘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个先推荐后保护**门徒的省委副书记,他自己恐怕亦清楚不了。他告高副书记有经济问题;那高副书记咋能束手待毙,为啥不反过来调查他老k的问题呢?”

“着呀,叶部一句话提醒了我。”清廉当即一兴奋说。“就说咱们鞭长莫及,暂时没法他老k,但他的门生爱将王涛周正元现还在咱手里。纪委不仅掌握有他们本人的贪腐劣迹;且还有他们师生通话密谋的录音证据;赶明儿我们就将这些旁证材料,一并送到省纪委去。”

“叶蓝素云新诚,早一会儿您仨刚进来前,我已同清廉同志交换过意见。你们都清楚我和郝副书记,按时下大众化说法,都算是省委高副书记线上的人;以往既有干部株连惯例,他们很快便会拿我俩开刀;看样子我俩这书记和副书记是干不成了。而你仨这常委部长书记,都是我一手提拔的;他们若真搞‘以人划线层层株连’的话;恐怕现岗也干不成。在咱这班常委中,惟有清廉同志这纪委书记,是市委派下来的。我准备向市常委和费书记推荐她代理书记;以后你们就要紧紧依靠娄书记。”

“我亦赞成清廉代理书记。”郝舒韵恰当此时进来,并立即接过话茬说。“另外我可能被受株连同时免职后,我准备向市委和县**推荐新诚同志代理县长。”

“可俺的能力和资历都在叶部陈部之下。”新诚当即谦恭地说。“选她两位任谁都比我合适。”

“现在不是谦虚推让的时候。”叶蓝认真地说。“你虽亦是钟书记提拔的政法委书记;但相比而言,他们还不会将你视作他俩的嫡系。说不定推你会少些阻力。”正当此时,突听院内汽车喇叭鸣。

于良慌哩慌张进屋。

“于主任,是哪里来的汽车喇叭鸣?”钟景良见状当即问道。“是否市里哪位领导?”

“钟书记,是市委费书记来了——”于良面色凝重地答。“还有一辆车,像是挂省委机关的牌照——”

“那你先领费书记和省委来的同志到常委会议室吧。”钟景良冷静思考片刻后说。“对费书记和省里领导同志说:我和舒韵同志都在自己办公室等着;随时听候通知。”

常委会议室。于良在热情接待费书记及省里来的同志——“费书记,钟书记和郝副书记说了,他们都暂时在自己办公室等着;随时听候您和省里来的领导通知。”费书记用目光征求省里同志意见;见对方点头,便对于良说:“你去通知常委同志们都到会议室来吧。让景良和舒韵同志都来。”于良答一声出去。

稍倾,钟景良、郝舒韵、娄清廉、叶蓝、陈素云、江新诚等众常委一齐进来。

“人都到齐了吧?好,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费书记当即站起,指着省里来的同志介绍说。“这位是省委组织部干审处柳智处长。”尔后又指着在坐常委,向柳智处长逐一做了介绍。最后又特别补充说:“柳处长有重要情况向大家通报。”

“大家也许都听说了吧?省委班子最近有些情况变化。”柳处长当即煞有介事说;于是,他又当即拿出一纸文件认真宣布说。“原主抓组织工作的副书记高静逸同志,因群众举报的经济问题,正在接受纪检部门调查。所以经省委常委研究决定:暂时停职检查反省问题。省常委并决定克向权(即老k)同志暂时负责组织工作。特向大家予以通报。”

随即,费书记又宣布说:“另根据省委常委会建议:有鉴于某些特殊原因,暂停钟景良同志津水县委常委、书记职务;暂停郝舒韵同志,津水县常委、副书记、代县长职务。另经h市委常委研究决定:娄清廉同志暂时代理津水县委书记,兼县纪检委书记;江新诚同志任津水县人民政府代县长,兼政法委书记。此任命某年月日生效——”

会议尚未结束,钟景良和郝舒韵,便识趣地首先告退。各自回到原来的办公室整理文件卷宗,准备交接——于良悄无声息来到钟景良办公室,默默地帮其整理文件。

“钟书记,别介意,我看这只是暂时的。”于良鼓励地说。“您忘了?12年前,那次俺和侯哥陈姐龚立送您下乡,您曾高声朗诵说:‘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以我看,要不了多久,您还会福星高照。您人生命运中,又一位贵人,说不定正在向咱这里走呢!”

“你这小于,真会给人说宽心话。”钟景良顿展笑颜说。“好,借你吉言,俺暂卧薪尝胆,等待命中贵人来到。”

尽管说现时是权利金钱社会;部份人都崇拜权利金钱;但正义和良知还是占主导地位。你看尽管早在一周之前,钟景良和郝舒韵,已被市委书记费丛,当着省委干审处长和全体常委的面,免去了他们书记和代县长的职务;但至今在津水东西两院干部,尤其在诸常委的心目中,还一样将他们视作书记县长。原本被当场宣布免职之后,他们都自觉地不仅即时移交了手续;且还主动地交出了原办公室的鈅匙。但新代书记娄清廉,和新代县长江新诚,却分别交待两院的行管科长:原领导的办公室不能动,并要保持原貌。这还仅是生活待遇方面的事;更主要是对他们作为领导职务的坚持默认。

第122章 新老书记县长演双簧

第122章新老书记县长演双簧

(一项违背真理**的错误决定,逼得在***领导下的改革开放年代,一县里主官,还须像白区那样做“地下斗争”,真是天下奇闻!)亦就是在他俩被免职,且已搬出两院机关的当晚。娄清廉和江新诚曾有番深入的交谈。

娄清廉原本是没有晚饭后出门散步习惯的;因她怕错过了看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的时间。但这晚因心中有事,想急欲找新任代县长江新诚谈心交换意见;所以在机关食堂吃过了饭,碗一丢便急匆匆出机关大门而去。出大门后她当即给江新诚挂了个电话。

“啊,是娄书记呀?您好稀客啊。”吃过饭正在厨房洗碗的江新诚,从衣袋里掏出手机一接听,当即兴奋激动地说。“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以娄姐风风火火的性格,肯定是有不能过夜的要事急事?好,我马上去您办公室,或去我办公室?”

“不。在办公室整整待一天,你还不觉烦闷哪?我现已步行到了津水河边,正站在河堤上在向你住家方向望呢。”正站在河堤上的娄清廉,边漫步边对着手机说。“你家距这儿远一些,可骑辆电动车来。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过夜的急事要事。只是既往虽在一个机关上班,一天不约亦能见两三回;可凭长时间都没单独在一起谈谈心了。现在组织上又把我俩同时推到这个特殊的岗位,内心中未免有许多话想同老弟沟通。我还没问你晚上有无其他约会,还特殊应酬什么的?”

“约会?哈,哈,有啊,一个四旬上下年纪的小媳妇。她的名字叫谢梅。现就在俺身边站着哩。”江新诚在电话中打着哈哈说;这时只听对方身边的人说:“别开那种玩笑了,显出对领导不尊重。”又听江新诚说:“没关系。娄书记不是那种计较小节的人。”

“你们两口在那儿私底下叽咕啥哩?”娄清廉对着手机大声说。“倒把俺凉在一边了?”“没什么娄书记。”江家住宅客庭,江新诚对着电话大声说。“您在津水河堤坝上等着;俺马上就骑电动车过去。不见不散。”

“俺等你。不见不散。”娄清廉在堤坝上对着手机说。“好久没同老弟单独相处了,今晚咱得敞开心扉好好谈谈。你别嫌烦,也交待谢梅妹子耐心等待。”

此刻,娄江两位已并肩走在堤坝上了。两人边漫步边低声交谈着。从远处看去,倒真像两男女在约会谈爱说情呢!

“其实,参加了今上午的常委会;尤其当亲耳听了省委那个柳处长,宣布省常委对高副书记的免职决定,和费书记对市常委对钟郝二书记的停职决定后,我原本就有良多感慨和不平。”江新诚手中拿个柳枝使气地挥舞着说。“也许高副书记咱离得远,情况不了解不便妄加品评;但那个新抓组工的什么‘老k’副书记,单看他极力推荐和保护的两得意门徒,都不是什么好货色这一点上,足见什么省委常委,亦是瞎子摸像有眼无珠;再看他们仍搞封建社会‘一人获罪株连九族’那套,便足见他们也不是真正的立党为公。”

“唉,新诚啊,关于这一点嘛,也不单是咱俩;恐怕所有的常委们,甚至包括市委费书记在内,亦都心照不宣。可眼下咱们这些小人物,是都没能力为其翻案改变现状。”娄清廉无奈地哀叹一声说。“我今晚将你约出来,只是想同你交换一下,下步怎么干的想法和打算?”

“还能怎么干呢?原本那天会前钟书记当众交这底时,俺就说是赶着鸭子上架,自己没能力挑代县长这副重担。”江新诚摇着头忧忧地说。“可既然钟郝两位,都是一片良苦用心推荐;市委也采纳了他们意见,那就只能勉为其难;反正中央都说‘摸着石头过河’,边干边摸索经验便了。”

“那你都没有其他啥创造性想法?”娄清廉试探地问。“比如说像《三国演义》中的蜀将们,在离开诸葛军师的时候,拆看他的‘锦囊妙计’?”

“拆看‘锦囊妙计’?”江新诚先一脸茫然地问;后便恍然大悟地:“娄姐,俺知道该怎么办了。其实,这亦是俺早想同您沟通的。因为不管他哪级做出的什么决定?而在俺江新诚的心目中:钟景良始终还是我们津水的好书记;郝舒韵还依然是我县的好县长。我同意亦就从明天开始,便同舒韵同志单线联系:向她及时通报政府工作运行情况;并征求她对政府工作的要求和意见。”

“对。新诚。也许前因错倒台的王涛周正元们,当听说钟郝亦被受高案株连免职,他们的后台老师k先生,终于达到夺权目的。”娄清廉边漫步边沉思地说。“还在看守所里翘首以待,等看咱们笑话的话;那就让他们‘憨狗等羊蛋’似地等着吧;要不多久,我们就会将津水的各项工作,以一个全新面貌呈现在他们面前。”

于是,亦就从次天开始,每隔三天,津水现任代书记和代县长,总会及时出现在钟景良和郝舒韵的现居处,及时地向他们祥细通报,县委和县政府工作运行情况,并及时得到二位对县委和政府工作的指示或建议。亦就是娄清廉与江新诚,于津水河堤坝约会谈心的次天一大早,在钟景良于县委家属院的居处,他刚吃罢早饭,正卷裤捋袖的屋内屋外地,清扫卫生拖地板时,突看到代书记娄清廉不期而至。

“啊,是您,娄代书记?您可是稀客呀。”钟景良看到对方进院,当即一愣随热情招呼道。“快快请进,请进。哦,我想起来了:那天费书记和柳处长,都当场一再交待,让我们俩犯错误同志,按时向组织上汇报思想。看俺这不是还没就着绪吗?得空俺就会主动去汇报了。”

“老钟啊,这才刚过几天时间,我们真的就生分了吗?”娄清廉进屋,自拉把椅子坐下后,当即既吃惊又不满地说。“您自说是‘犯错误的同志’?那俺问你:你俩究竟是犯的什么错误呢?”

“什么错误?呵,嗨,那不是小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钟景良苦笑笑说。“就像‘文革’中说的那样:站队站错了唄。我们一不该当初去给她省委高副书记当秘书;二不该以后又被她推荐,重回这津水任书记或副书记。这就叫错误一犯再犯。”

“那你们自己真承认这就是错误吗?”娄清廉微含讥讽地问。“因而被免职心服口服?”

与此同时,在县政府家属院,郝舒韵的居处。江新诚正在帮助老同事清扫室内外卫生。

“郝姐,赶明儿我就给后勤科打声招呼。”新诚边拖地板边说。“让他们专分个清洁工每天给您住处打扫卫生。”

“新诚呀,你可千万别这么做。那会给你招致麻烦哩。”正擦桌子的郝舒韵当即连连摆手说。“就是你自己以后还是少来我这儿为妥。”

“那究是为什么哩?”新诚大惑不解地问。“难道他后勤科敢不听我招呼?”

“不。你现是这院最高主官。俗话说‘端谁碗受谁管’;为了饭碗,他们表面当然不敢反对你任何意见。”郝舒韵及时提醒地说。“但你应清醒:这院是两任倒台县长曾盘居过的地方;不少中层干部,甚至一些科员兴许都同他们有扯不清的关系;且你又先后在纪委和政法委任上,都是贪腐官员克星;他们原本就对你有成见;但却敢怒而不敢言;可现在你却主动接近犯错误干部,岂不正好被他们抓住把柄?原本因你介乎两派之间,才让你做这个代县长;但如果他们将你同俺接近这事反映上去,岂不正好借题发挥?”

“我不怕。谁想反映就让他们去。”新诚却硬骨铮铮地说。“实话对您说吧郝姐:昨晚娄书记我俩专门约到河西堤坝上交换了意见:正因为不相信钟书记你俩有问题,且会很快得到复职;再加上我俩对现分管工作生疏;所以我俩一直决定:以后每隔三天,分头向你俩通报两院工作运行情况,并听取——”

此刻在县委家属院,钟景良居处。“——嗨,既然小江你俩对党的事业有这份赤心,我和舒韵若推辞的话亦于心不忍。”可能娄清廉已将钟景良思想工作做通,他点着头终下决心说。“好。就按你俩协商意见办。以后咱三天一联系。但为稳妥起间,一切还是低调保密为宜。”

“那当然。”娄清廉亦赞成说。“就当做每次来听你‘犯错误者思想汇报’嘛,嘻嘻——”边向外走边大声说:“老钟啊,好好反省。以争取早一天获得解放——”(本章3176字)

第123章 人心是秤 明辨是非

第123章人心是秤明辩是非

(全县政治经济面貌的显著变化;尤其特殊的行事风格和灵活工作方法;在让同仁部属们深为怀疑的同时,亦让他们想到了老书记老县长;同时又给了他们新启发——)亦就是现任津水县委代书记娄清廉,政府代县长江新诚,私下约会共同商定:内心依然默认“钟景良仍是我县书记;郝舒韵是本县县长”;且于实际行动上认真落实这一决定,坚持每三天同原书记县长一联系;通报近段两院工作运行情况,领取对下步工作安排或建议;尔后便随即召开相应会议,将原书记和县长的指示传达下去;各战线部委按此意见各司其职,各负其责,从而将工作搞得有程有序,风生水起,成效显著,极少问题。出现这种结果未免使局外**为不解和诧异——于是,首先在县委机关这院,一些委部办头头儿,便相约一起去找在前段机关组织人事调整时,既未停职亦未提拔,仍留守原职原位的两常委部长叶蓝、陈素云,去询问探究这一疑问。这天上午上班后,工、青、妇有关组织负责人,及**、农工、政研等相关部门头头儿,在信访办主任龚立带动下,便去到县常委、组织部长叶蓝的办公室。

“叶姐,我们大家有个疑问,想找您这管干部的当家人来咨询一下。”龚立与叶蓝原本同出于教育局信访科,且又同一思想体系;所以一向感情亲昵,进屋后就一屁股墩在叶蓝办公桌对面,便开门见山地说。“嗨,同时还有条感受,想一古脑儿都倒出来,求您给个合理信服的解说。”

“嗬,这么大的阵势,一下子就来了七个部门!又究竟遇到了什么疑难不解问题?”叶蓝虽心中有数;但还是故作不解地问。“原本想让你们回头去找政研室讨教;未料他们的代表亦在你们质疑的群里。算了,那我就临时充当一次咨询机构吧;你先将疑问提出来,看我能否给以答疑?”

“是这样叶部长。”县妇联的中年主任首先带头发问道。“原前我们大家,一直对省市委搞封建和‘文革’那套株连做法很不满;还对他们随便决定并宣布哪个人,负责县委工作是极不负责的做法。”

“是呀,我们也承认娄清廉书记,在搞反腐倡廉等纪检工作上是内行;既往在原岗位亦做出了很大成绩。”**部的老副部长亦很坦率地说。“但毕竟隔行如隔山嘛!正像一个工厂的八级钳工,修机器他肯定是内行;但若让他下乡种地,别看亦都是眼见的活;但若能种好亦需个学习实践过程。”

“所以,我们曾认为他省市委某些领导,为达个人争权夺利目的,竟置一个七、八十万人口大县民生大计于不顾。”县工会和团委两年轻负责人,私下商议后由工会代表说。“所以不瞒你部长同志说:俺两家几头头儿曾私下商议说,各选派职工和团员代表50名,亲到市、省委机关**请愿,让他们给一个‘免书记县长职务’的合理明确说法。”

“刚开始我们亦有与工青妇组织,和**上老同志一样看法。”农工与政研两部委中年头头儿相互点着头一齐说。“亦想派代表同他们一起**——”

“不可呀不可!”话听到此的叶蓝,当即站起连连既摆手又摇头说。“有啥问题我们都可关起门来,自家人协商解决嘛!咋能动不动就要**请愿哩?若咱当真那样做了,明里说欲帮他俩被免职的领导,实际上是害他俩哩。原来对立面为彻底整跨他们,便在‘磨道里找驴蹄’,千方百计要找他们问题,而未能达到予期目的;咱若真这样做了,却正好中了对手们的奸计,便会马上给他俩安上一个,‘暗中支持本县受蒙蔽群众**请愿,破坏安定团结大局’的罪名。到那时他们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听至此,大家均禁不住齐声大笑。

“嗨,我就说嘛,叶姐一旦听了我们原来的想法和计划,定会吓一大跳哩。”龚立当即强忍住笑说。“你们当时还不信,尔今您看怎么样?”

“你们兴师动众来我办公室;明说要来咨询问题,原来却是要戏弄俺哩。”叶蓝故做生气地说。“龚立妮子,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今儿必须得给我说清楚。否则别想从这门走出去。”

“叶姐不开玩笑了。刚才大家虽都说的心里话;但那都是以前的想法。”龚立当即止笑一本正经地说。“可通过亲眼看到这近两周,津水城乡的大变化,却又感到太奇怪了;所以大家一碰头便提起,却都又有个心照不宣的怀疑——这才想到来此请教您给指点迷津哩。” “是呀。你说这钟书记不已被免职月余了吗?可现在这娄代书记无论总结以往,或安排新事,咋还带那么多他的特点和风格呢?”还是妇联的中年主任首先补充说。“你就说她既往因工作关系同钟书记接触多,会受些耳濡目染吧?但也不会那样惟妙惟肖形似神似呀?正谓如此,有时大家都不能不怀疑:是否钟书记还在暗中指挥策划呢?”

与此同时。在县政府机关院。办公二楼。府办主任的办公室里。矮胖的肖主任正在明间里办公。躲在暗室中,因之前紧跟周正元而犯错误,而免去县常委,仅留副县长职务的牛和平,正仰躺在床上,边带耳机听收音机,便倾听着明间的动静。有歇顶男甲和棕发女乙两科长,边窃窃私语着走了进来。

“付光子,在外边听到什么有价值信息了吗?”肖主任压低声音问。“比如说关于省里那个高,或咱县那男女两头儿的?”

“嗨,也还真没啥进展哩。”光子男甲摇摇头说。“俺那个在省委机关食堂当采买的亲戚说:看来那姓高的女副书记,一向还当真干板硬正呢;这次若不是她自己麻痹大意,为给儿子公证房子继承权,被她再婚男家儿媳,为争产权闹到法庭去的话,你从其他地方还真找不到她任何贪腐劣迹呢!不像其他贪官,往往拔出萝卜带出泥;愈深入查愈多问题。至于咱县受株连的那俩男女,除查出众所周知的,他们都给省里那位高当过秘书外;其他也还没找出啥问题。”

“小黄蜂哩?让你在东西两院一般干部中走访,到底有啥收获没有呢?”胖肖主任又启发般地既问又说。“比如说:他俩正在理想的书记县长岗位上,干得热火朝天哩,突然被上级宣布免了职;自知根本没其他任何错,却仅因曾给省里刚下台的副书记当过秘书;竟被无缘无故受到株连;自然满腹冤屈,牢骚满腹;于是,他们那些忠实的部属,便为其大鸣不平;便你一句我一句添油加醋;直攒掇得原本冷静的他俩,亦忍无可忍,当即火起;于是,便默认了属下聚众一起,赴市去省,**请愿;为他们的好领导大鸣不平?”

“刚开始俺的确打听到有这类苗头;尤其在年轻的共青团,和一向直爽憨厚的工会里。”女乙黄莺挺为遗憾地说。“可是不知为什么,咱这院也有这种现象吧?近两周来,东西两院俩生手,却突然表现出领导一个80万人口大县份,非凡的组织指挥才能;竟把各项事业和工作搞得风生水起,成绩突出,没有瑕秕;其工作作风和方法,很带点原下台书记县长的风格特点;这倒让原有意见的各层干部心服口服;为顾全大局,原本想**请愿的那些人,也便当即偃了旗息了鼓;这让我们想抓也抓不住任何把柄了。你说可惜不可惜?”

“嗨,算了,算啦。让俺越听越气。”胖肖主任当即气急败坏地说。“专门给你们腾出时间,让你们打听出点有价值的东西呢。可拖了凭常时间,却净打听出些没用的东西。不。是对我们没用,却于对立面有用。算了,从明天起你们都撤回来吧。下一步我想同他二人‘单挑’”。男女二人离去后,牛副县出来叹声说:“原盼着他们再出点啥事,好趁机要求上边给平反哩。谁知越盼越愈远距离——”随即垂头丧气离去。

地点仍在县委机关,组织部部长叶蓝宽宽办公室里。大概龚立等机关内部,部委办室头头们,已向叶蓝汇报了真实思想;所以叶蓝不仅已释疑;且还同大家共同分析着,津水城乡“工作就绪,成绩起色”的内中“隐秘”。

“以我观察这绝非娄代书记,数日间就学成熟了钟书记作风方法问题。”龚立认真分析着说。“肯定要么是,娄代书记经常同钟书记保持着接触和联系;要么就是钟书记在幕后直接插手亲自指挥呢。”

“不管是哪种情况,都会有利于我县大局,无疑都是大好消息。”叶蓝随即联想地说。“都会为下一步具体解决他俩问题大大有益。”

“我很同意叶部看法。”陈素云原在门外听,恰当其时进来接口说。“我建议就从明天咱就可安排下步行动。”(本章3098字)第07卷无冕之王的爱恨与忧患

第124章弱肩亦能担道义

第124章弱肩亦能担道义

(不仅是报恩;更是出于记者的道义和良知;谢媛顶住报社拦阻和压力,坚持义无反顾再度赴津水,调查钟、郝所谓“问题”,决心为其再做翻案文章。)“叶陈二位部长,各委办的同仁们,通过今天我们大伙探讨的这个情况,俺倒有个极深的感触。”**部老副部长深有感触地说。“真金子不怕火炼。实践证明:钟郝两位书记,是纯粹的革命者,真正的***员!即便在被对手攻击陷害,领导误会,受天大委屈的情况下,还始终矢志不移;将津水建设大业和群众福祉放在心里。对这样一身凛然正气,满腔赤胆忠心的好领导,”

“唉,只可惜两书记对津水发展大业,一片赤诚良苦用心,也许只有东西两院,原在他们身边并肩战斗的,我等这些同事了解内情。”宣传部长陈素云却无奈地哀叹一声说。“而全县广大干群,尤其某些上级领导,至今却还一直被蒙在鼓中呢!岂不令人可叹可悲?”

“那,陈姐,你们专抓舆论导向的宣传部门,人们的思想认知,不都是随着你们的宣传导向转吗?”龚立着急地建议说。“你们咋不充分利用自己手中的舆论导向权,抓着时机拨正舆论导向,将人引导到正确的认知上来呢?”

“嗨,小立呀,你尔今也是年近三旬的科级领导干部了;咋还净说些孩子般地幼稚话?”叶蓝当即善意的批评说。“你以为陈姐她不愿左右舆论导向,为钟郝开脱吗?只可惜她亦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呢。你应懂得,‘胳膊扭不过大腿’的古往今铁律。天外有天,人上有人。你也别说陈姐等我们这些人啦;加上市委费书记,对钟郝两位书记的冤案,亦是甘自兴叹同情,却也无能为力。因为报复惩治他们的根子在更上边;直言不讳地说,是在省委那里。我可能是过早下个推论:省委高副书记的冤案一日得不到解决,钟郝两位就别望复职。我们现时应该做的,只能是尽力做好本职工作;以减轻钟郝俩领导身上的压力。”

“叶姐,俺刚才那样说,是显得有些天真幼稚,是怨俺一时忙中无计。作为夹在中间的陈姐和您,实在也够难的。我们这些部属,是不应再给你们身上施加什么压力了。”龚立亦深感惭愧地自责说;随又颇费斟酌地:“但若考虑走正规渠道难办的话,我们是否可凭借其他非主流渠道一试呢?比如说可借新闻媒体的力量——”

“小龚啊,你虽没说明白,但俺已八、九分,猜到你的话中所指。”陈素云当即接过话头说。“你定是想到了新晋《hn市报》记者谢媛。这一点俺不是没考虑过。毕竟当初她有同钟书记在洪水中,和劫后余生所结下的情谊;且她能进报社亦得力于钟书记的相助鼎力。但她能否愿意,顶着主流舆论压力,为落难者评判是非?这点上我还尚未把握。”

“从我的侧面观察和了解:这市报记者谢媛,应算得上是个有正义感责任心,且笔头子来得的新闻战士;咱若有求于她的话;我想无论于公于私她都会鼎力相助的。”叶蓝认真分析着说。“只是报社总编责编,那可都是些随风转舵的老油子;即便谢媛将‘记者调查’文章写好,若没责编总编签字批准,是也难上报端的——”

“俺明天就去市信访办开会,到那儿后就先去报社找一趟谢记者。”龚立当机立断说。“一是先将咱们的意图透露给她,看她愿不愿和敢不敢,承担如此艰巨任务?二是有否打通责编总编关节,将文章顺利发出?”

这是次天上午八、九点钟时间。在《hn市报》社员工住宅区,某单元楼房一楼书房里。入社仅一年的记者谢媛,业已被熏陶得专业熟练。此刻正端坐电脑前,修改一篇刚采访草就的长篇通讯。但她总是心神不宁,精力却怎么也难集中:数次坐下来,刚看上几行,改上几句话,一些错词白字,却又心绪不安地站了起来,两肘抱在胸前,在室内来回踱着。一个声音总仿佛在耳边回响:“你曾经写文章登报,极力吹捧的津水书记钟景良,副书记郝舒韵,已受省委高副书记‘**案’株连,被免职反省——”

“钟景良、郝舒韵受省委高静逸‘经济疑案’株连,已被免职反省——”随即眼前又连续出现:在涛涛洪流中救她,及在邻省某镇医院,钟昏迷住院,她助同病房护理对方,及住京城某医院,自己和父母家人探望情景——钟、郝二位书记亲自开车送她来“市报”上班,及头题专发《人同大自然斗争中,孕育着复杂的思想斗争》的同期报纸版面等的画面,又层递出现在眼前——正当谢媛沉浸在无限遐思里的时刻,突兀间听到大门镣吊响。

“啊,萧编辑,您又亲自来家催稿了?”萧编的突兀出现,让谢媛既尴尬又难堪地说。“前天在社里临走前,俺不就明白无误地说了吗?俺一定根据编辑建议认真修改;待定稿后马上打出清样立即送编辑部吗?咋又劳烦您再亲跑一趟?”

“嗨,没办法;俺也是有婆婆的小媳妇。”萧主编无奈地说。“总编突又改主意,明天就要这版文章见报。他催得紧,俺就得与时俱进,随催你们记者。请给予理解吧。最迟今天晚饭之前,一定得将你采访的那篇文章的定稿清样,拿出来送编辑部。”

“对不起萧主编,您突然提前要稿,让俺毫无思想准备;加上俺近天来身体不太舒服。”谢媛亦毫不让步说。“您刚才所限定,最迟晚饭前交定稿清样的事,恐怕要让您失望了。我相信其他人亦不可能按提前的时间完成。麻烦您再给总编要求一下,再给我们延长半天时间。”

“不行。一个钟头也不能延长。晚饭前必须一律交稿,明日八点前必须见报。”在总编室里,当萧主编将谢媛等记者,延长交稿的要求提出后,邵副总编当即斩钉截铁般地拒绝说。“当新闻记者就像战士一样,须随时听从召唤。怎能讨价还价,还强调什么客观?你让三个要求延长交稿的记者直接来总编室见我,当面申明延迟交稿的理由。”

仍在总编室里,当邵副总编居高临下的姿态,和毫无商量余地提出要求后;三个原要求延长交稿时间的另两男记者,便当即搭拉下头;并先后唯唯诺诺地说:“那——那我们,我们执行总编室要求:按时于晚饭前一定交稿。”

“好,那你们回去吧。要抓紧时间修改定稿,打出清样交编辑部”邵副总编当即态度放缓和说。将另两位男记者打发走后,回头又向谢媛冷冷问道:“那你哩谢媛记者,打算怎么办?”

“邵副总编,您向记者提出‘应像战上火线一样:随时听从报社召唤:要你晚饭前交稿,就不能强调任何客观理由,推迟到晚饭之后’的要求;卑职不能苟同。”谢媛当即向身后的椅上一座,大腿跷到二腿上,不卑不亢地说。“因这样要求并不符合中央有关,‘要提倡人性化管理新闻机构’的总体精神。新闻记者也是人,他们并非机器;既要工作,亦须休养生息。何况俺还有特殊情况,近天来精神不爽;难道副总编连属下的病痛都不顾了吗?”

“全报社大几十名记者,别人都能遵守社里规定;咋就你谢媛事稠呢?”邵副总编一针见血地指出说。“哼,我看你不一定是身体不爽;恐怕是思想上不爽吧?我知道你原是前津水书记钟景良介绍来的。现在钟出了问题已被免职,所以你因思想别扭,从而在工作上消极对吧?若这样则是错上加错!”

“副总编大人,您怎能这样说话呢?您往常在给同仁讲话时,不是总强调‘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凡遇事要弄清脉络底细,不能主观臆断’;您刚才这不就是主观臆断吗?”谢媛亦不客气地针锋相对说。“您咋知俺不是身体不爽,而是因津水钟书记出问题而思想不爽呢?更何况津水钟书记有无问题还两说呢。”

“嗬,你谢媛这不是明显地掩耳盗铃吗?”邵副总编当即讥讽地说。“刚刚还不承认,是你进报社推荐人钟景良出问题,因心情不爽才工作消极;这会可马上为恩人叫起屈了。钟的被免职是省委决定;可不像上次他抗洪抢险中失踪,后又失记忆,凭你被救当事人一篇《记者调查》就将问题澄清。他这次的疑案恐怕不大好翻。小谢呀,我看你毕业名校又年轻干练,其前途光辉灿烂;社里还准备将你重点培养呢!可千万别晕头转向;为别人事而毁了自己大好前途。”

“嗨,呵,谢谢邵副总编的关心爱护和提醒;俺不是小学生是非不明。该如何做俺拎得清。”谢媛随轻哂一声说。“可俺亦要对您邵副总编一句忠告:当领导,尤其身为党报的业务领导,也莫要会上一套会下一套。您不是常教我们‘媒体人员要正派正义,敢于坚持真理主持公道;能为人民鼓与呼’吗?是刚才您一席话提醒了俺;从明天起俺当真要再赴趟津水,到广大干部群众中去深入调查采访,要用大量第一手真实材料,来证实钟景良和郝舒韵是坏是好?原来那篇采访报告,俺已改过将清样打好。”

“什么你要去津水搞调查,准备再度为犯错误的钟景良翻案?”邵副总编当即既意外又惊讶地说。“不行,不行,我不批准。这都是为你本人好。我不能让一个未来明记,大睁两眼往火坑跳。”

“嗬,往火坑跳?只要能为维护正义真理,别说火坑,即便肝脑涂地,俺亦心甘情愿。”谢媛坚定地说。“虽是弱肩,亦要担当道义。不管您社里批不批准,俺明天照去不误。”

第125章 防人之心不可无

第125章防人之心不可无

(为既保护好姐妹,又能邀到她返津,完成澄清两书记冤案任务,就必须立将信息通报她,做到“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在接受叶蓝素云两位常委姐姐委托,亦是发自个人内心的希翼,信访办主任龚立决定借赴市参会机会,专程去趟市委党报,那怕费尽口舌,也定要特邀市报名记者、自己曾经的好姐妹谢媛前来津水一趟,搞番认真调查;并凭借她的名气和生花妙笔下的文章,在县内外大造舆论;从而为还钟郝两书记清白,恢复名誉,恢复职务奠定基础。

可是,当龚立于市信访办散会后,抓紧时间来至报社办公大楼,欲向人打听一下,“谢媛记者在哪间办公室办公”(因此前她还从未来过这处办公楼,所以对此环境不熟悉)时,只得查户口似地,一处一处办公室的搜寻。正因她这一逐屋睃寻,却完全是在无意之间,被她飄听到一个有关谢媛切身利益的秘密。

那是在她偶然间路过一处,较其他办公室均既宽大又豪华的办公室。此刻,正有两个男人的对话声从室内传出来——“万书记,这次您千万别再像既往那样,因要爱惜人才,却助长谢媛那小丫头的骄傲自满情绪——不。简至可以说自大狂妄思想。”一位显然亦为报社领导者的男子,甚为激动气愤地说;因对话语中提到谢媛的名字,且又是贬损却不是褒奖的内容,故当即便刺激了龚立敏锐与反感的神经;于是,原本应离开去其他办公室抓紧找谢媛的她,竟好奇而又关心地反当即停伫了脚步,凑在门边侧耳倾听——“小丫头谢媛这次在对待津水,俩停职反省书记态度上所暴露出的、可不仅仅是工作方法或认识问题。”于是,正弯腰侧耳的龚立,随又听到屋内男甲,继续攻击好友谢媛说。“对犯错误领导的同情和支持,按‘文革’的话说:这可是牵扯方向路线的大是大非问题;我们做领导的不仅不能包庇支持;且还应该认真对待严肃处理。”

“哎,邵副总编,咱做领导的对事对人,虽不能有右倾思想是非不分常‘和稀泥’;但亦不能举凡事情,便上纲上线重犯左倾。”随便听到另一男子万书记据理力争说。“总还须遵循个‘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区别对待吧?据您说谢媛同志,在对待津水停职书记态度暧昧;依我看这正是她重感情讲义气,‘知恩图报’的精神可贵之处;这倒比那些势力眼随风转舵的投机取巧的人强。”

“即便‘重感情讲义气’没有错;可总不能袒护错误,为垮台干部鸣冤叫屈吧?”邵副总编继续坚持己见说。“我看她这是站错立场的原则问题。”

“您怎么又来了?我们的邵副总编!这‘文革’一页都掀过去多少年了;现今我们考虑问题判断是非,能否别再继续坚持‘文革’那时标准?”有鉴于对邵副总编固执态度的不满,万书记亦不禁态度严肃地批评说。“什么‘袒护错误’,还什么为‘垮台干部’鸣冤叫屈?我们说话能否注意点言词?津水钟郝二书记,仅是受省委‘高案’的株连,被暂时停职反省,讲清同高之间关系问题;又没正式下文撤或免职,怎能随便说人家是‘垮台干部’哩?邵副总,我明确告诉您:我不能同意您对谢媛‘不服从工作安排就调职”的建议。”

“万书记,我也明确向您表示:不管党委如何处理‘谢媛不服从领导,无组织无纪律问题’;我将继续保留自己意见。”邵副总编亦最后态度强硬地说。“不耽误您宝贵时间,告辞!”

一直在门外偷听的龚立,知道对方就要出来,于是便没事人似的,当即向楼道另一方向走去——离开报社万书记办公室门前,龚立终于从社会部办公室了解到,“因同邵副总编在工作分配上闹别扭,谢媛记者近两天就没来机关上班。”并问清了她宿舍位置,便当即离开报社办公楼,重新坐上自己qq小型骄车,直向报社员工宿舍大楼驰去——送走既当场连连皱眉摇头,临走又留下软硬兼施话的邵副总编,受正义感和良心道义驱使,谢媛当即想到“开弓没有回头箭”和“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两句成语,决心孤注一掷:即便因没服从组织调配(如果他邵副总编,拉大旗作虎皮,亦能代表组织的话),遭某领导报复受处分,只要能坚持正义重返津水,将“钟郝两书记蒙冤被株连停职反省”事件调查清楚,提供给上级领导,为其平反昭雪恢复职务的话,自己即便付出再大牺牲亦值——想到此处,她当即精神爽朗力量倍增,心无旁鹜,抓紧做重返津水前的准备工作。

正当此时,书桌上她手机的信号响了,于是,她便立即拿起手机接听。

“喂,您是哪里?哪位?”谢媛当即礼貌地问道。“什么,您是津水的龚立姐?现在已到市内,在市信访办刚散会,正向市报机关赶?那这样,我说个地址,你直接到俺住处来吧。”

关掉手机,谢媛便又边准备出差衣物,边等着龚立的到来。稍倾,门外汽车喇叭鸣。谢媛赶紧走去开了大门,将风尘扑扑的龚立迎进了屋里。随即两人便紧紧拥抱在一起。

“小妹,看你这行动:床上被褥已被卷起,且已罩上了床罩;旅行箱打开着正在装进衣物。”待礼貌亲热过后,龚立巡看屋里一圈,便当即若有所失的说。“看来俺今天这来的不是时候了,你这是要往哪儿出远差,且时间还不短吧?”

“不。龚立姐,您来的正是时候呢!俺刚还忧愁旅途寂寞哩,现正好同您搭个伴。”谢媛边给对方倒茶边兴奋地说。“您问俺往哪儿出远差?时间长短?告您实话吧,不是要出差,而是要回津水的‘家’呢。且已向报社请假;不,准确地说,仅是向他总编当面打了个招呼;他虽并未批准,可俺还照回不误。”

“什么小妹,为回趟津水,啥时都行,你又何必同社领导闹僵呢?那多不划算。”听说对方未经领导批准,却硬性要回津水;龚立当即惊诧地相劝说。“要知道在现今社会生存竞争多么激烈,大学生谋个工作岗位多难;尤其像你现在这专业对口,理想的新闻记者岗位,会有多少同专业毕业生竞争?姐劝你还是找领导说说好话,做个象征性的检查,求人家谅解宽容不存成见。”

“哎呀龚姐,咱姐儿俩才多长时间没见?你原本一个性格豪爽,说话办事干脆利索的人,咋也变得如此婆婆妈妈?”谢媛当即善意地讥讽说。“噢,俺明白了:这都是在行政机关待久的人,被那些行政老油条们,耳濡目染长期熏陶的恶果吧?”

“嗬,还说俺哩。我看倒是新闻记者的职业环境,将一个原本天真单纯,说话办事循规蹈矩的小女生,也改造锤炼成狞牙铁舌,说话尖刻的驳辩家了。”龚立亦嘻戏地逗着对方说。“不见得凡在行政单位工作的人都成‘官油子’;应该说多数人都更老练成熟了。”

“哎,龚姐,待有闲空俺再同您探讨,环境影响人的哲学问题。”谢媛一摆手说。“我倒关心的是:您这一向的大忙人,今儿散会后专程来找俺,刚才还说什么‘来的不是时候’的话;恐怕不单为来看俺吧?定还有其他大事要事吧?”

“咱姊妹又有许久未见,因想你念你,恰又逢来市开会,加空来看看你,亦是情理中事嘛!”龚立边说边动情地搂着对方肩头,颇表亲热地说;但随又话锋一转,满面严肃地:“当然还的确另有大事要事——”

“既然还另有大事要事,龚姐您咋还不快说,还继续磨磨叽叽的?”谢媛当即不满地直瞪着对方问。“刚说您变得婆婆妈妈还不服气哩。明知俺是个急性子;光出题没答案俺一会儿也等不下去。先说进报社办公楼,究竟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以你龚立一向沉着冷静的个性,事情若不重大,你也不会由姐妹重逢满面喜悦,而立即‘晴转多云’满面凝霜。”

“好妹子你先别急,让姐慢慢给你解释。”龚立认真思忖着说;是呀,该如何向对方透露,“刚才去报社办公楼,原为打听她办公处,却在万书记办公室门前,偶然听到两位报社领导,有关她违纪问题的对待态度和处理意见”?如果如实说,“那位邵副总编,正在书记面前告你黑状,并坚持建议‘不听招呼就调位’的话,据自己对这位妹子火爆脾气的了解,她还不得立去找那邵副总算账?那样自己传递消息,不仅于事无补,反会引起更大矛盾,招致更大麻烦;无论对报社抑或对谢媛,就均于事无补,且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嗨,当今之计,为使谢媛既了解这意外信息,做到心中有数,以便采取积极防范措施;又不会因了解“真相”,从而点燃起她和爆脾气;激发起严重对立情绪,决心孤注一掷,最终出现不可收拾的结局。

于是,为首先调整好自己情绪,选择好恰当表达之词,龚立当即主随客便地提起茶瓶,先给自己倒了杯茶,随又做出很渴的样子,端起杯子便“咕咚咕咚”一阵狂饮。待情绪调整好,亦选好托词后,这才装出漫不经心地样子说:“其实也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是俺刚才为找你,路过一个没看清牌子的办公室,偶而听到几个你男女同仁的底下私议;大约都是同情支持你,而对邵副总编主观主义不满的言词。但虽没什么大事,可姐在这儿还不得不叮嘱你几句。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世上人事关系很复杂;尤其在行政机关;何况你处在知识分子群里?有时会为一个职位,或一次升迁受奖机会,相互妒忌,明争暗斗,便会随时发生。所以你一定处理好同领导与同事关系,以免遭人暗中算计——”“好姐姐你别说了,俺知您是为这次俺欲赴津水,调查采访钟郝二书记停职冤案,而同邵副总编闹别扭的事。”提起此事谢媛虽满含愤慨,但仍冷静地说。“您是怕俺毕业混世晚缺乏社经验而上当受骗。妹知您完全一片诚心好意。但若听了俺前段,同那位政客副总编,一场‘为坚持真理,伸张正义,恪守记者神圣职责’的斗争经历后,也肯定会支持俺的——”于是,在好姐妹鼓励下,女记者便祥细讲述了事件来龙去脉——

第126章 给鸡拜年的黄鼠狼

第126章黄鼠狼给**拜年

(好姐妹一番劝慰话,却当即勾起女记者此前不久,“为维护真理正义,和记者神圣职责”,同贪腐官员一场针锋相对斗争经历的回忆——)“嗨,说到底,还是那个人人痛恨的‘派性’从中作的怪!”为热情接待好姐妹,谢媛干脆停下手中予下乡的准备;提起茶瓶,边分别给对方和自己面前茶杯续上开水后,这才坐下来,如此开始讲述道。“俺同那位邵副总编之间的矛盾——不,咱一个刚上岗不久的报业小兵,还没资格谈什么同报社大领导的矛盾。准确的说法应该是:对方因对俺的压根反感,从而时时处处对俺予以刁难——”

“因为‘压根反感’,所以‘时时处处对您予以刁难’?”龚立当即大惑不解从中插话问。“这世上人与人之间矛盾隔核,大都有个因果关系吧?他作为报社领导,总不能无缘无故去反感打击一个下属,尤其还是一个上级领导看好的,聪明漂亮女记者吧?”

“是呀,当初我是也深感莫明其妙。”谢媛沉思有倾地说。“难道真应了某位导师对世人的警言——”

记得不知是中外哪位伟人或先贤曾经说过,“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亦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这说明任何人的爱恨情仇,从来都是有缘故有根源的。

就譬如现今的h市报副总编邵向前。当初他看到市委宣传部吴部长,领着一位漂亮女孩儿到本社来上班,原本当时既高兴又热情;且连说“有这新生力量加盟,咱报社整个都变得年轻”;可稍后却又听部长补充介绍说,小谢同志“还是津水书记钟景良介绍来的;两人在当年夏季,津水河那场大水患中,曾同过甘苦共过患难”时,笑意便当即在脸上僵着了;在场人谁都看得出,他咀里虽仍说着,“有县委书记亲自介绍的人材素质肯定高”的话,但味道显然已经变了。谢媛隐隐觉得:对方并非真欢迎自己。随后她更逐步觉察到:这位邵副总编不仅压根讨厌自己,且还依仗抓行政事务的职权,对自己处处刁难——原来她还深陷五里雾中,莫明其妙挖空心思地想:“我同他近日无仇,远日无怨,又非同一级别,不存在利害之争权位相冲,他这样容不下俺却为何故?”

“尤在嗣后当俺在市报头版头题,发表了津水洪患那篇重头文章,深获报社上下齐声称赞后,反却遭他更加反感和继续刁难时。对此不仅俺本人,就连本报社内,普通同仁亦大惑不解——”谢媛既怀疑又愤愤然说。“直到今天,这还始终是个猜不透的谜——”

是呀,也许直到后来,当省委“高岳夫妇经济案”终获调查澄清,正式恢复职务;而在h市的津水县,受“高岳案”无端株连,而被停职反省的县委书记钟景良,和副书记、代县长郝舒韵的冤案,亦才得已昭雪并恢复职务;而紧随着省里那位老师后台、省委副书记老k(克向权)的yīn谋真相揭穿最终垮台,从而亦株连他在市县精心培植的“三梯队”(津水原县长王涛为第一梯队;王的继任者周正元为第二梯队)最后堡垒、h市报副总编邵向前,亦终因同老k后台“上下其手,沉瀣一气,使诡计,耍手段,排斥异己,打击良善”的yīn谋彻底暴露,谢媛与报社的同仁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船是在这儿弯着哩!什么‘派性是文革产物’?其实自古早已有之。那历代的‘党争’和今日的‘帮派’,从来都是治国理政的痼疾!”——此为后话。

“自打邵副总编了解到,俺是津水县委书记钟景良,亲自介绍来报社情况后,便先入为主地将俺视为他在省市县的对立面。”谢媛既鄙夷又恨恨然地说。“为了整治俺,进而达到打击削弱,从省里的高岳,市里的费吴,直到县上的钟郝等‘势力’,那邵向前对待俺,‘背后告状,明里刁难,故设陷阱,坑蒙欺骗’,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就在不久前,为了分化所谓‘钟郝势力’,亦算是对俺的考验;竟设计出个‘以毒攻毒’之计——”随着谢媛的讲述,龚立的眼前随便出现如下画面:

秋季的某日上午,报社主编室。鼻梁上架付深度近视眼镜,身材消痩,但却文质彬彬的萧主编,正伏案审阅一篇稿子。副总编邵向前脚步轻轻,似幽灵般闪了进来。直到近前,萧主编却仍未发觉。邵向前这才轻咳一声,顿使对方吓了一跳——“你——你咋像个幽——”萧主编不满地埋怨说;但一个“灵”字尚未出口,抬头见是顶头上司,随便怒容变笑脸地说:“啊,原是邵副总编?有何指示一个电话,通知我去您办公室谈好了。您那么忙,又何必亲来一趟?”

“啊,作为分工主管领导,我咋不该亲来做番慰劳?我知道在咱h市报,一直存在着‘分配不公问题’。行管业务上层领导,每天来办公室一坐,无非是动动咀,动动脑;下指示,做报告;任务轻松,责任亦小;下边记者,无冕之王,下去采访,更是逍遥。”邵副总编搬动椅子,又近对方身边坐坐,更拉近乎地说。“而大量重要业务,全靠你们编辑来做;每天上班早下班迟,八个小时还不行,夜晚还常加班审稿子。累得每人近视了眼,驼背了身子。这情况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改日再开领导班子会,我一定为你们呼吁一下工作定量和物质待遇问题——”

“说良心话,邵副总编,在咱们h市报社里,也许只有您能为我们编辑说句公道话。”已被几句冠冕堂皇话暖心收买的萧主编,便当即将对方视为恩人知己般地说。“俗话说‘知恩图报’;古诗云‘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琚;非报矣,永以为好也’。以后您有什么需帮助声援的事,只要您打声招呼,我老萧会立即带上俺那些,患难编辑弟兄们,鞍前马后的伺侯,您指向哪里便奔向那里。”

“老萧啊,俺没看错人,您的确够朋友!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眼看火侯已到,邵向前心中暗喜;便当即站起更表亲近地紧握萧主编手说。“说来也巧,兄弟今天正有一事求助——嗨,还是暂且不说了吧;那有顺杆爬现时现报的道理呢?”

“邵副总,看来您还是没把俺当朋友。既为朋友自当剖心置腑赤诚相见,那有做难事不便张口求助的呢?”萧主编当即极豪爽地说。“您顾虑‘现时现报’不妥;可我那几个编辑同行,自然亦包括我;却将能为您副大总编效劳,视为无上骄傲呢!”“啊,真的吗萧老弟?若这样俺倒是恭敬不如从命了。”邵向前以自己用“激将法”成功而心中暗喜道;随故作淡然地:“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难事。是这样:俺想向万书记当面请示一件事;却又怕仅两人单独面对面说,万一被他当面拒绝便没了回旋余地。我想让您陪俺一起去;既壮声威又起到同着第三者面,再帮些言;他便不好回绝。”

“噢,原是为这事?不就小菜一碟吗?既不花钱又无须出力;陪主管领导去见高层,还能提高俺身价呢!如此大好事,俺又何乐而不为呢?”萧主编随松口气,更表示爽快答应道。“邵副总您说吧,什么时间去?俺随时待命。尚无审完的稿子,无非是再熬个夜加一班牺牲点休息,对比于陪副总见书记小事一桩。”

“看萧老弟平时不急不慌四平八稳样子,未料办起事来也凭雷厉类风行!”邵副总忽闪着小眼睛不禁赞赏说。“很好。此类事若迟延就怕夜长梦多另生枝节;自然是愈能抓紧超前愈好了。要不咱抓紧时间现在就去——”

报社办公二楼,社党委万相宽大的办公室内。万相书记正仰靠在老板椅上,手擎一份文件在看——听到脚步声,他立将目光从文件转向门口。“啊,原来是你们二位?邵副总就不说了,负责抓行管的,自同我接触多些;可萧主编每天深陷业务堆里,每天都有审不完的稿件;白天干不完还常须夜晚加班。今日咋也有闲空亲造寒舍?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喽。”万书记深表惊奇地问道。“但都在同一楼上办公,彼此又不陌生,亲自来讲都行了;又何必将邵副总搬来助阵?”

“万书记您误会了。不是萧主编有事搬俺来求情助阵;恰相反是我有须请示的事,却搬萧主编前来助阵。”邵副总编聪明的小眼一闪,便当即拉萧主编在前挡“枪眼”说。“我知道咱报社领导都重视业务;且编辑们都不轻易张咀求领导啥事。所以书记是不会让帮言人脸掉地上的。”

“哦,原是这样?那我还没想到呢。”万书记出乎意料地说;随又督催地:“既如此那就快说吧。只要是符合政策制度的事,社领导都会同意的;那分业务行政?您将俺看得那么偏心?”

“俺是给书记开玩笑的。咱社的领导都能一碗水端平。”邵副总随机应变说。“那俺就如实讲了啊——”

第127章喜迎新人 各怀心思

第127章喜迎新人各怀心思

(县官推举,市官引荐,部长亲送谢媛报社上班;

多数人发自内心欢迎,个别人却忧愁反感。)报社办公二楼,社党委万相宽大的办公室内。万相书记正仰靠在老板椅上,手擎一份文件在看——听到脚步声,他立将目光从文件转向门口。“啊,原来是你们二位?邵副总就不说了,负责抓行管的,自同我接触多些;可萧主编每天深陷业务堆里,每天都有审不完的稿件;白天干不完还常须夜晚加班。今日咋也有闲空亲造寒舍?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喽。”万书记深表惊奇地问道。“但都在同一楼上办公,彼此又不陌生,亲自来讲都行了;又何必将邵副总搬来助阵?”

“万书记您误会了。不是萧主编有事搬俺来求情助阵;恰相反是我有须请示的事,却搬萧主编前来助阵。”邵副总编聪明的小眼一闪,便当即拉萧主编在前挡“枪眼”说。“我知道咱报社领导都重视业务;且编辑们都不轻易张咀求领导啥事。所以书记是不会让帮言人脸掉地上的。”

“哦,原是这样?那我还没想到呢。”万书记出乎意料地说;随又督催地:“既如此那就快说吧。只要是符合政策制度的事,社领导都会同意的;那分业务行政?您将俺看得那么偏心?”

“俺是给书记开玩笑的。咱社的领导都能一碗水端平。”邵副总随机应变说。“那俺就如实讲了啊——”

“咱报社新进女记者谢媛,最近不是立了大功,被市委专开大会通报表彰;又被费书记吴部长,相继赞为‘本市新闻精英’吗?”在报社办公楼,万彤书记办公室,副总编邵向前眼看自己“拉萧主编堵枪眼;假万书记之手整谢媛”第一步计划将实现;于是便假惺惺地继续撺掇说。“作为报社主要业务骨干的副总编,我亦看好‘可造之材’的这位谢媛。并深为领导们的识才爱才而赞叹!”

“是呀是嘛,谢媛这小丫头的确不简单!刚从大学毕业半年个学生娃,才出师调查采访,便撰写出了那么大块头有份量的文章;竟短时间便在全市范围内取得较大反响。”听对方赞谢媛,万书记亦深有同感地说。“如此看倒真出类拔萃,被称为‘精英’毫不夸张。”

“但某先哲不曾说,‘古先有伯乐而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好得而伯乐不好遇’了吗?改革开放后,为各类人才的脱颖而出,创造了优越条件和气侯环境。各战线都涌现了大量人才,但就看你单位有误识才爱才用才的‘伯乐’了。”萧主编因常编时政稿子,故三句话不离本行地提纲挈领说。“她谢媛是个优秀人才不假;但若无当初市委领导慧眼识才向报社推荐;而报社领导又解放思想,敢于将可造之材,放在改革开放和斗争一线,让其经风雨见世面,和人与人,人与自然的种种挫折和磨难的锤炼,她即便再好的钢材,也成不了今日的‘新闻精英’。”

萧主编一席话,虽稍有点吹捧领导之嫌,但总还实事求是的;所以便重新将几人又重新拉回到半年之前,那个夏季某日,市委宣传部吴部长,亲带谢媛来市报加盟上班的情景——那是个无风无雨气温稍高的夏季某日上午。报社上层编记员工,刚驾摩托骑单车前来上班不久。万书记刚打开办公室的门,长办公案上的红色专用电话铃声便响了起来——他放下黑色公文包,便当即拿起电话耳机接听说:“啊,宣传部吴部长?您好,您好!我报社万彤。什么,您要马上亲来报社?我私底下悄悄问一声:是听闻这里有什么问题,领导前来检查训教?还是省市委有啥新特殊精神,需领导来亲自传达?要么是报社班子有啥调整,需领导前来亲自宣布——”

“好你个老万头!你真把市委当成消防队了?非得报社出现问题后,或传达上级什么新精神,领导才会亲自去?你就不会想着领导亦会亲自前去给报社,给编记员工办好事哩?”市委宣传部部长办公室,年轻潇洒的吴部长在电话中,故表不满地说。“你这种‘先验论’思想可要不得!做为搞舆论单位组织领导,千万别用这种思想影响编记员工。”

“啊,这么说部长同志,真是要亲来报社送好事上门了?”报社书记办公室,万彤对着话筒高兴地说。“这么说俺真该挨批评。只要是部长同志亲自来送好事,您即便训俺心里也舒服;那您就再继续训几句吧。”

“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宣传部部长办公室,吴部长在电话中揶揄地说。“你就不想提前知道,咱要给你们报社送什么好事吗?”

“嗨,说老实话怎能不想早知道?”万彤如实说。“只是部长您不就要来了吗?来后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嘛。”

于是,在两个人通过电话仅半个钟头后,吴部长乘坐的奥迪车,便即时出现在报社大院里。实际上当刚放下电话耳机,万彤就将吴部长要来本社的信息,及时通报了本社办公室主任;且故作低调而轻描淡写地随口说:“部长在电话中说,‘既不是来检查工作,亦非传达上级新精神;更非亲来宣布人事调整’什么的;却说是亲来给报社送好事呢!不管是来干啥的,直属领导嘛,自然我们都表示热情欢迎。让通讯员先把小会议室收拾一下;并预备上茶水和水果;尔后通知班子成员,一起在机关院里先候着做到‘召之即来,来者能战’。”

此刻,当听到院内汽车“嘎”地一声;会议室内的万书记喜道:“吴部长来了!咱出去迎一下。”

可当汽车停稳,随吴部长下车的,却另有位20多点年纪,看上去虽仍嫌单纯稚气,但骨子里却透出聪颖成熟,一身学生装束的年轻女子。刚开始时,万书记和报社在场其他人,都把学生装女孩儿,误认作吴部的妹妹或恋人(因按刚四旬年纪的吴部,不像是他孩子)?可又年纪相差太远?还能会是带的女秘书?

“哼,还是抓政治思想工作领导呢!出外工作却带着女人,总显得不伦不类。”当时就有人在下边悄声议论说。“咋不注意影响哩?”可是,当主宾双方都在小会议坐下,早得消息的在场报社人,都用期待的目光,先注视一眼吴部长,最后却把疑问的眼神盯向万书记;万书记先摇头制止,意思是“稍安勿燥,领导既已表态‘送好’,最终总会兑现;咱明白催问不妥”。而当吴部长先询问番报社近段工作运行情况,书记社长也亦做了例行汇报;吴部又随意问了个别班子成员个人身体及家庭情况——眼看按既往领导下单位检查工作程序,一切都应进行完毕;可这部长倒还真能沉得住气,早透气要“亲送的好事”却一直未曾提起;难不成是虚晃一枪,有意考验下属分析判断能力?

“部长同志,按正常工作程序,领导询问的报社各方面情况,我们也分别汇报了;部长也分别关心了部份同志本情况。按正常规律,这第一步工作该算进行完毕。”不等部属们再用询问目光催,做为领导的万书记,却已忍耐不住地斟词酌句问。“这往下是否该部长揭宝盒:市委领导究给报社送来啥‘好事’‘大礼’?”

“嗬,我说你万书记呀,您是真不知啊,抑或是故意装糊涂?闹了半天原来连你这当头儿的也还不明白,市委给你们报社送了啥‘好事’‘大礼’?那在座的其他同志定更糊涂了嘛!”吴部长原本是先不说透,欲故意吊一下万书记及报社班子成员们的味口,以提高他们的重视程度;此刻听对方催问,才故反将对方说。“但回答您提问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什么是h市报当前最大难题?”

第128章对手心怀疑虑部部

第128章对手心怀疑虑部长将计就计

(为了小集团利益,他无所不用其极。积极探询新人背景底细,以便采取拉打对策。部长了解对方师徒心思,故抛实情底细,以便暴露对方yīn私。)“那还用问?自然是人才青黄不接和编记队伍老化,且缺乏政治敏锐和朝气问题嘛!”万书记当即没加思索地回答说。“这个问题我们多次不仅口头,且还形成文字专打报告向部里反映过嘛!”

“是呀,部务会亦多次开会集体研究过。”吴部长认真点头说。“老万哪,记得为这事咱俩也数次单独交流过。你说现有编记队伍人员及思想老化,跟不上全市改革步伐;我曾劝您先掺沙子——招一些有朝气和进取心年轻人进来;你叹口气说:这是做梦娶媳妇——光想好事;那有现成‘沙子’可掺?这不问题说解决便解决了吗?今儿个正是费书记让我代表市委领导和部里,特意给报社雪中送碳来了吗?”

于是随当即站起指着身旁的谢媛,郑重其事地介绍说:“这位谢媛同志,北师大新闻学院应届毕业研究生;早在该校读本科时就是该校该学院记者团骨干成员;曾参加过国家审计署,对某央企审计时的调查采访。由她执笔撰写的《审计调查报告》,就选编在当年某期《审计内参》上。小谢同志可是费书记和部里,费好大劲儿才挖掘引进来的优秀新闻人才;特为应你们市报班子长久以来迫切要求,方分给你们单位的。今儿俺特陪小谢同志来市报上班。老万老邵啊,一个优秀人材得来不易,你们可要加倍爱护;尤其是人尽其才,才尽其用啊!”部长的话刚落音,谢媛随站起,恭敬而不卑不亢地向在座新同仁鞠了个圈躬;随即便响起一阵热烈掌声。原本虽不大,亦能容纳下近百人的小会议室,紧接便掀起了窃窃私议;自然多为“啧啧”称赞之声——“今天这虽是个新老报业同仁聚面会;但既然有不少同志有言欲发,老万哪,那我们干脆就腿搓绳,将会议改为‘记者招待会’吧?亦算是给小谢补了一堂业务实习课?”看到会场反应,吴部长当即突发奇想说。“谢媛同志,你有无应答思想准备?”

“谢媛愿接受领导和报社同仁业务测验。”谢媛当即爽快答应说。“请大家多多指教。”

此一刻,在场报社领导班子成员,及各口重要骨干,当听罢宣传部长对新进人员情况介绍后,在掌声和“啧啧”称赞的同时,又不禁将目光重新投向,刚在部长身边坐下的年轻姑娘;仿佛这才刚过半个钟点,原印象中单纯幼稚一直显得侷促不安的谢媛,却突变得老练成熟且举止坦然荦荦大端了!

“嗨,能向报社引进,像小谢媛同志这样优秀人才,的确体现了市委和部里,对报社发展大计和业务工作的重视和支持;尤在报社编记人才相对短缺,处于青黄不接的时候。部长同志还真是雪中送碳呢。”向来爱表现尤喜奉承吹捧领导的副总编邵向前,便不失时机地吹捧说。“我相信咱h市报编记队伍,能有谢媛同志如此优秀人才加盟,定会闯出一片新天地。”边说边绕过长长的会议案,来到谢媛面前,紧握着对方手说:“谢媛同志,我叫邵向前,是本社副总编。总编赴省开会没在家;我就代表咱编记业务口全体同仁,热烈欢迎您加盟!”

这邵向前原本就是个惯会随风转舵,喜好向领导吹牛拍马阿倪奉承;还惯善常出风头抢镜头的人;尔今看到谢媛小丫头,还仅是个刚毕业大学研究生,虽说毕业于北师大,在校时亦曾参加过对外采访实践活动;但在对新人轻业绩、能力,重社会关系政治背景的当今,既能得到市委书记青睐选中,还能被宣传部长亲送单位,并当众极力推崇;那就决不会是个普通的大学研究生;肯定有着厚重的社会关系,和特殊的政治背景!

“那对方究竟会有啥关系和背景呢?”邵向前挖空心思地想。“能调动地厅级市委书记、宣传部长联络积极性的,起码得是省部级干部。”

于是乎,为揭开谜底且决定自己下步行动方向,邵向前副总编,当绕过长长的会议案,来到谢媛身边,且已同对方热烈地握过手,又表达了“欢迎加盟”之情后,为进一步表达对部长的尊重,亦表示同新人的亲近,便顺腿搓绳地就坐在了谢媛身边。原本他还想籍此机会,同谢媛这小丫头再继续攀谈些什么?比如用机智巧妙的话语,套出对方究有什么厚重社会关系?既从京城来嘛,本家人或亲属系中央国家机关哪级干部?或者说有什么特殊的政治背景?是否本人就是某****——可当邵向前正挖空心思斟词酌句,想着如何表达才显得自然哩,但广告和社会生活部男女两负责人的问话,却干扰了邵向前的问话计划和神思。

“您好,谢媛同志!我叫岳嫣,是本报社会部主任。据刚才部长同志介绍您的出身和经历,不能不使包括本人在内的在座报社同仁,在由衷佩服赞赏的同时,亦颇感兴趣。”一位30岁上下年纪,穿着新潮,气质潇洒,模样精干的女社会部主任,首先表示赞赏说;但随即却又表示疑问而猜测地:“如果俺的分析猜测无误的话,您也定是本地人,是在京读书时练的普通话口音;亦或许您在本地有亲属亲戚,舍近求远由京城来此地就业,是想彼此相互照顾?可仅为此点生活方便,却舍弃在京就业优越环景,有利个人发展条件,那也太不划算了吧?”

“不,不是。俺自然不是本地人。”谢媛当即解释说。“我家更上辈人我不知道;起码从我曾祖父起,人老四代都是道地北京人。可我舍近求远,离京来此,亦是有俺的初衷和特殊背景。那是因——”她原本想即时将事情因果关系讲清;以免被在场记者同仁闹误会,抓住一点不及其余,在笔下将自己塑造成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假大空”典型;那样被吹上去再难下来。但也许她说话声音太小没被注意?抑或对方想在部领导和新同仁面前急欲表现,故有一年近四旬男性,迫不及待地发言了。

“是呀,是嘛。现时谁不懂得:北京是全国政治文化中心,各方面条件都优越于其他任何城市,勿说地区了。尤其学历高有能力者,留京就业自多发展空间。”四旬男性叫惠言,是市报广告部主任;看来能如其名,更符本职,在任何场合都在展现自己能说会道特常地说。“所以逐年以来,即便许多从外地考进京的大中专生,亦早在毕业前,就在积极活动,拉关系开后门,以求毕业后留京;更莫说那些原本京籍学生,更是千方百计,那怕是就业条件退而求其次,亦要寻理由留京而不去外地。至于您谢同志,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您是道地北京人;在h市当地又无直系亲属需相互照应;那干么舍近求远舍优取劣;离京来h市呢?除了自身神经不正常外,以我看不外乎另两种原因:一是想通过此一反常行动,为自己赚取更多政治资本,以获取更大利益。我们报社原本就是干这活的;近水楼台先得月嘛。这也许算得上个聪明之举。这其二嘛,离京下基层舍弃进步发展空间,亦许是不思进取自甘平庸?”

“做为新进同仁,谢媛在此首先谢谢岳惠二位老师,能直言不讳对俺提出批评和建议。对此俺定做到有则改之无则加免。”谢媛站起先向男女两提问者分别躬身一揖以表谢意说;但随又坦率地:“但是,勿庸讳言,我对两位某些猜测和分析的观点不敢苟同。首先需说明一点的,是,俺虽非本地人,在此亦无近亲厚戚;但我此次主动要求离京来此,其中却有一个特殊目的:寻亲。这与沽名钓誉赚取政治资本,风马牛不相及。原来我在此地、具体说是在本市津水县,亦就在去年夏季,有段特殊际遇;一位为救俺而舍生忘死的大恩人;他的行动和高风亮节,使俺提前成熟和觉醒;为实践他对俺教诲亦为报恩,今夏北师大毕业后,俺便当即决定来他家乡,协助他实现改变家乡穷白面貌的伟大理想。这二嘛,我的认识是‘珍珠放哪里都会发光’。首都北京是全国政治文化中心,毫无疑问,对人、尤其有理想有志气有能力大中专学生知识分子,自有发展进步的广阔空间;但人成才的途径和环境是很多的;俗话说‘不能一棵树上吊死人’;对我这从小到大极少离京的小知识分子来说,身上缺的恰是基层实践;俺今天前来补上这一棵,也许更能促俺更快成熟成才;又咋能说是‘不求进取自甘平庸呢?”

第129章 别有用心 充满疑虑

第129章别有用心充满疑虑

(代领导外出开会,邵向前受崇若惊;实为调虎离山,躲开坚督眼线,谢媛终完成调查采访撰文,为津水洪患翻案。后台老k闻讯后恼羞成怒,伺机报复。)但在人群中,却独有一人对这场精彩的“双方质疑和答辩”暂表沉默。他就是当初见部长领新人谢媛进门,曾表现积极讨好,还专程挪坐谢媛身边,以示亲近的副总编邵向前。早一会儿他挪坐谢媛身边,原本想通过私下攀谈,以套出对方特殊身份和政治背景哩!但还尚未开始行动哩,却被岳惠二位抢了先。原本又想通过双方应答对话,从中嗅出某些蛛丝蚂迹哩,但听了半天,直到双方对话完,不仅毫无听出什么名堂,且还愈听愈糊涂。什么“俺虽不是当地人,在这里亦没有近亲厚戚;但因在h市,具体是在津水县,有段特殊际遇”;又什么“那里有俺的恩人;为报恩和助他实现,改变家乡穷貌理想;俺毅然决然放弃京城优越条件,来到他的故土家乡”;还什么“俺从小到大生活在京城,止大学毕业前双足便从未跨出过京门一步;缺的正是社会实践课;来此正好补上它——”

邵向前转动着聪明的小眼睛,他在反复分析琢磨地想:“这小丫头话怎么让人愈听愈糊涂?她不自说截止大学毕业前,双脚还从未跨出过京门一步吗?那咋又突兀在津水‘有段际遇’哩?可究又是什么际遇呢?她口口声声说遇到‘恩人’;还说‘舍离京城来到h市,是为报恩;欲鼎力协助恩人实现他改变家乡穷白面貌的理想’;那么她反复提到的‘恩人’究竟是谁?且对她究有什么恩?她又是准备如何回报呢——”

正当副总编邵向前,对新进人员谢媛,“在回答同仁提问进行质辩的内容中,有诸多疑点和谜团,正百思不得其解,欲了解又深感并无恰当契机时,早一会儿半途中被刘社长约出去谈事的吴部长又重新返回到会议室。

“刚才我介绍了谢媛同志经历出身后,却听到在座参会的报社同仁们,有人在深表佩服赞赏的同时,还提出了一些疑问;刚才刘社长已向我转达了。”吴部长进屋后便当即开门见山地解释说。“如果我在这里首先提到一个人,和他所经历的事;也许即便大家再多的疑问亦会迎韧而解——”吴部长说到此却故意停顿一下,以观察在场人的反应和情绪变化——于是他便发现:经刚才岳惠二位质疑提问,当事人的谢媛,已给予实事求是机智答疑后,大家似已接受,不再怀疑;但回头再看这邵副总编,似还继续在皱眉摇头心存怀疑——他早了解这邵向前,本是那位外号人称老k的省委副书记克向权,原在大学教书时的得意门生;三年前大学毕业时,工科底子且无新闻爱好和特长基础的他,却被当年已由大学平调省委组织部任处长的“恩师”老k,生拉硬拽到h市报,当了一名烂芋充数的编辑。因当时还是宣传部宣教处长的他,那日去报社办事,正好碰上k处长从遥远的省城,亲送他得意门生邵向前来报社报到上班。该邵亦没辜负k老师,对自己辛勤培养和期望;且心里清楚一心向权的k老师,是期望他能抓住,权力核心之一的“舆论导向”,为他们师生进而取得省市县三级权机关实权,奠定舆论基础。

所以,他心里清楚:尽管搞新闻既不是自己的专业爱好,更不是自己的能力强项,但为了落实恩师的临行嘱托;当然更为小团体利益,和自己今后的发展进步,还是不仅勉为其难接受了;且还尽力适应;所以历经三年艰苦努力,终已有外行变为了内行;且在已是省委副书记老师大力促成下,一年前邵向前也已有一名普通编辑,“进步”至处级的副总编——但他的“恩师”k副书记心里清楚:在自己一天尚未掌握省委抓组工之权;而掌控津水党政大权,仍在高静逸门徒钟景良和郝舒韵手中之前,我们的明争暗斗,就绝不能停息;而掌控舆论导向主动权,则更应是整个斗争链条的重中之重。尔今报社又进新人,且据吴部介绍又是个难得人才,至于嗣后能否为吾所用?起码在其脚步站稳之前,就将其底细调查清楚,以便采取拉或打的应对之策——做为直属上下级关系,邵向前的这点底细和心思,吴部长自能了解个八、九不离十。为彻底断其拉拢谢媛的心思,他决定将谢媛的政治背景当众公布,以便提前将阵线划清,亦好让其提前暴露其政治yīn谋——于是,当刚才在外边同刘社长交换意见后,吴部长重返会议室,看似漫不经心,实则颇富深意地说:“噢,刚才在介绍谢媛同志情况中,却忽略了一项重要内容:正因津水书记钟景良的知根捉底热情举荐,谢媛同志下决心舍近求远前来h市报加盟——”

吴部长关于“新加盟咱h市报优秀人才的谢媛同志,正是津水县钟景良书记热情举荐来的”的重要信息,一经在会议室当场宣布,无疑于即刻石破天惊!于是乎,倾刻间在容纳百人的偌大会议室内,便像滚水锅下加把柴,即时更沸腾了。勿庸谁来组织,亦不用那个人出题,便自发主动地热烈讨论起来——“嗬,我说哩,像谢媛同志如此优秀人才,不仅是京城名校毕业的新闻专业研究生,且早在大学读书时,就是校记者团骨干;还参加过重要采访活动。”仍是开始时对谢媛主动舍近求远,舍优取劣来h市报的渊源和动机,持怀疑态度的社会部女主任岳韵,再次带头发表意见说。“为啥却要舍近求远,从条件优越的京城,来到地域偏僻的h市的小报社呢?原来船却是在这儿弯着哩。”

“是呀是嘛!谁问‘古今将帅宁有种乎’?毕竟坚挺的支撑,厚重的背景,更能尽快促人成功。”亦像刚开始发言,广告部主任惠言又紧跟岳韵其后,更深有感触地说。“既有县委书记亲自举荐,又有市委部长亲送来报社上班,这是多大的荣耀和脸面!换上我也甘愿舍近求远,主动来h市报上班。毕竟如此荣耀和待遇,不是轻易所能得到的嘛。”在岳惠深有所感相继发言后,在坐与会者根据部长补充介绍,结合岳惠发言,便又展开了热烈讨论;自然多系羡慕称道和赞扬——“迎新会”在万书记致罢欢迎辞,谢媛亦表决心后,便顺利圆满结束。这才刚刚上午10点。人们在各自坐位伸个懒腰便各自回岗,自干其事了。但留下来暂未走的副主编邵向前,似呆在坐位上久久未见行动;两眼迷缝着似未睡醒;但思绪却潮水般翻腾——早一会儿吴部长重进屋来,对新人谢媛的介绍补充,似一下子将他本已悬在半空的心,一下子掉落深谷!原本多优秀的一棵苗子,稍加培养便能成为一个名记;再多给她一些实践机会,撰发一些有影响的文章,就能发挥更大作用。拿她来充当吹鼓手,就能起到任何会议都起不到的作用——但万万未曾料到,如此优秀人才,竟同我们走了不同道路;且还同省委k老政治对手高静逸,安插在津水书记钟景良,在夏季同洪患博斗中有特殊际遇;还是钟景良专门举荐来报社的。若让其在报社继续待下去,她日羽翼丰满展翅高飞,定会成高及津水门徒钟景良,同k老在省市县党政机关,平分秋色的主要帮手——“不行。绝不能任其下去!”思虑到此的邵副总编,大秋天的,却顿时出了一身急汗地想。“如此严重情况,必须尽快电话告知恩师k老。”

“啊?的确如你所说:此实为一严重情况。别仅从表面看,区区一新进报社小记者,臀下无位手中无权;但其能量却大着呢!”在省委机关副书记克向权的办公室,一听得意门生邵向前在电话中汇报的情况,不仅当即引起高度重视,且更引起警惕地指示说。“新闻记者何称‘无冕之王’?正是因她能用纵横捭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支秃笔,和展示社会百态社会舆论阵地,可能将白的说黑,黑的说白;将活人说死,将死人说活;尤在有关政权的人事纠葛明争暗斗中,谁掌握了舆论主动权谁就有胜算。所以说,在当前省市县政权机构中,尚处于爬坡阶段的我们,获取舆论主导权尤为迫切需要。”

第130章

第130章书计现证对手落陷阱

第130章书记计现证对手落陷阱

(原为代领导开会便受宠若惊,散会立汇报欲建好印象;看到案头谢媛文章方知上当;后遭老k训斥则更恼羞成怒;便立设陷阱欲坑对方。谢媛会上他当吗?)“是呀k老,这点道理学生当然知道。故而,当初看到如此优秀人才来我社,在欣喜同时,第一反应就是想尽千方百计,亦要将其征服过来紧紧抓在手里;并认真加以培养,使其尽快成才为我所用。”h市报社机关,邵向前副总编办公室;邵向前先激动,后却丧气地说。“但谁料偏偏苍天不随人意,如此优秀人才偏同那高静逸的门徒钟景良,在今夏博斗洪患中有那段生死相依的际遇;又偏偏费聪书记同意支持钟景良举荐,欢迎那谢媛进报社。现时的问题是:既然他们既往有那段特殊关系,那谢媛可说是对费钟死心踏地;我们再努力,即便用老法‘封官许愿’亦难将其征服;更何况俺目前小小一抓业务人员行管副总编,尚未凭大权利。唉,不怕老师训学生无能;俺现时也真是黔驴技穷,才不得不向老师问计——”

“嗨,你这孩子,好好的又叹什么气?只要自己尽力啦,也就没什么遗憾的。”听到学生在电话中叹气,恩师老k便当即宽慰说;但随又强调地:“但我老k一向坚持一个原则:凡我看准的人才,若能为我所用也就罢了;但若发现原本就是政治对手的人;或原为我方的人,却叛我而为对方效力的话,既不能为我所用的话,就要想法将其废之。前进哪,你听懂我的意思?”

“恩师的话学生能懂,且已理解内中涵意。”邵向前在电话中俯首贴耳地说。“其实就在给恩师打电话汇报此事之前,俺就对这不能为我所用人才,已设计好了处理措施——”于是,邵向前为谨慎起见,暂放下电话耳机,先打开门探头向门外两端认真探视一下,这才重新紧闭屋门,重新拿起耳机,用手捂住送话端,还尽力压低声音说,“如此这般这般”。只听电话那端的老k还不住地连说“好。可以,可以”。但尽管老k师徒耍尽心眼,心生诡计,提前挖好一陷阱,单等单纯幼稚缺乏社会经验谢媛去跳;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新见习记者谢媛,已被刘总编按部里意图,派出去执行进岗后第一宗“特殊采访任务”——直到三天后谢媛不知下本市哪县(实际就是下津水县,但为保证谢记者采访顺利和人身安全,她的具体行踪地址,除吴部长外,报社只有书记社长刘总编清楚;对其他内外一律保密)?重返报社,又请三天“病假”;到了第四天,亦即从下乡开始一周之后,当那一个醒目显赫标题,泼辣哲辩风格,尖锐犀利文笔,洋洋洒洒万言文章的《记者调查》,又加了刘总编亲笔撰写的“编者按”,在h报当日头版头题,正式发表;且已在本社部份领导和编记员工中私下传阅,并已产生较强效应后,一向关注谢媛行踪的副总编邵向前,却还竟被蒙在鼓里呢!

刘总编早知邵向前,自听说谢媛是钟景良引荐信息后,便生戒心,故怕他对谢媛津水采访干扰阻拦,便同万书记相商,让他代社里赴外地,参加一个“企业家与媒体联谊会”;他感到有利可图,且又是代报社领导出席,便愉快地去了;结果却失掉一次监督新人谢媛行踪的时机。当他从外地参加罢“联谊会”返回,便接到省里恩师老k的电话,不由他分说解释,便是一番劈头盖脸的无情训斥——“k老,您听俺说,”邵向前在电话中,只得以攻为守强词夺理解释说。“这次虽然失掉一次监督谢媛赴津采访的好时机,但俺参加了‘部份市地企业家与媒体联谊会’,在会中亦结识不少省内知名企业家,亦会对我们今后掌权有用。毕竟世上的一切政治活动都离不开经济基础——”

“哼,有用个屁!真是小地方生长的人,永远难改注重蝇头小利的鼠目寸光。”老k在那头电话中,仍不依不饶的继续训斥说。“你知道吗?就因你这次为考虑经济利益一疏忽,给咱小团体造成多大损失?原本津水书记钟景良在抗洪抢险关键时刻玩‘失踪’,问题无人证实说不清,便算一严肃的政治问题,无法再任原职;而你的同窗好友周正元,便可趁此良机上县委书记。可是,经你这一疏忽可好,谢媛那小妮子不仅趁机赴津采访,原本她就是身临其境第一见证人,现又重返旧地调查采访,更获一手真实材料,撰写成‘记者调查’,就更加真实可靠;便一下子重新翻了案:原本抗洪抢险关键时玩‘失踪’的钟景良,不仅成了关注民生,见义勇为救人英雄;且还追根溯源早于一年前就提‘根治津水河水患’;却在常委会上,遭副书记兼县长拉拢某些常委,百般反对阻拦;终致使根治水患计划流产;这才潜伏下今夏津水河特大水患。正因此一‘水患案’重翻,原有望上书记的你同窗周正元却败走麦城——你算算咱前后损失多大?是你新联络仨俩商人,得些微经济利益所能补偿?”

“对不起好恩师!这次的确是学生犯了大错误,给小团体带来重大损失。”邵向前在电话中痛心疾首地说。“俗话说‘从哪儿跌倒,打那儿爬起’;学生决心即便瘦上几斤肉,摔掉一层皮,亦要挖空心思,采取措施,来挽回此前一切损失——”

“好,那我就拭目以待。”老k在电话另端,仍冷冰冰地说。“看你采取什么补救措施?如何挽回损失?”

实际上,早在电话中被后台老k,狠狠一顿训斥前,副总编邵向前,在万书记办公案头当日市报上,便窃看了谢媛以“记者调查”专题,发表在头版头题的文章——这还是那天傍晚,报社机关即将下班前。刚从外市某地,在参加“部份省属企业家与媒体联谊会”刚刚结束,副总编邵向前,先推辞了会议主办方,组织人外地旅游的邀请;随又婉拒了兄弟报同行的特邀盛情;却一刻不停风尘扑扑搭车返回本市。“社领导既看起又信任自己代单位去开联谊会,会结束就该抓紧于第一时间返回。”邵向前边登办公楼梯边激动地想。“抓紧向领导认真汇报会议概况。这不仅是个工作态度,亦是个对人诚信问题。”

实事求是说,若排除某些偏颇的思想认识,和跟错人站错队的“路线”问题,仅看工作能力和态度,邵向前总体上还算个不错的同志。你看,偶而得次信任便当即受宠若惊,会散后亦不愿多花钱到他地去玩,首先考虑的却是抓紧返回向领导汇报。

下车后邵向前着意抬腕看了眼表:现时刚到5点半,按秋季6点下班,还足有半个钟头时间。根据他对“老转”万书记,每天上班早下班迟,时间观念强的个性了解,这时候赶回去,对方应还不会下班走人吧?于是,他随招手叫过来一辆出租车——当事急慌忙赶回机关办公楼,风尘扑扑来至万书记办公室,对方还当真没下班哩——“嗨呀,我说你这位老邵同志,咋凭那么死脑筋哩?”屋主人万书记,边给对方接了盆清水,让其洗去满脸灰尘;又给其倒杯开水边埋怨说。“这就没有明天了?刚散会咋不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就那么急着赶来汇报了?”

“万书记呀,您既往不在会上常强调:班子成员定要坚持做到,‘上级精神外边情况不过夜’吗?既已散会又有时间,我自需马上来汇报了。”邵向前当即谦恭地解释说。“再说哩,俺这次开会同此前不一样,原是代社领导去的,更应及时汇报,让领导有安排传达回旋余地嘛!”

“嗬,老邵啊,不在你当这报社副总编,就是较普通编辑站的高看得远;考虑问题也较为细致全面。具有统领全局意识。”明知对方早跃跃欲试,想上报社高层;万书记故给其灌**汤地说。“刘总编年纪已大,不适宜继续在一线奔忙;市领导已建议调入报社高层,配一闲职休养生息;届时亦可将你动动。好好干吧老邵,毕竟你尚年轻嘛!”

“感谢领导信任,既派俺代领导外出开会,且还时时想着俺以后进步。”邵向前似心悦诚服地说。“古语讲‘滴水之恩亦当涌泉相报’;咱***虽不准讲江湖义气那一套;但代表组织的领导既对属下信任关怀,属下亦应加倍努力工作,做出成绩,为集体和领导脸上增光不是。您放心万书记,以后我保证你书记和党委指向哪里,我邵向前——”

第131章聪明反被聪明误

第131章聪明反被聪明误

(从不吃亏的邵向前,此次却上了初出茅芦小丫头谢媛的当:一着不慎,因给小集团带来重大损失,从而遭到后台老k严厉训斥;他岂能善罢甘休?

于是便心生一计,欲引对手跳入自己精心设计陷阱。谢媛会上他当吗?)说至此却突兀顿住。万书记注意到,对方的目光已盯在自己办公案头,那张当日《h市报》上;准确的说,是盯在那篇头版头题《记者调查》文章上——万书记突兀在内心中发出一声窃笑:“嗬,狐狸尾巴终于要露出来了!什么‘滴水之恩涌泉报’,又什么‘党指向那里奔那里’?说穿了还是为小集团利益,一看反面文章,当即绷紧神经;且看他如何向下表演——”

于是,万书记向对方歉意地笑了笑说:“对不起,今天喝水太多。我得去趟洗手间。”便假装去卫生间小解,故意给对方留下偷看报上谢媛文章的时间。邵向前不知是计,当万书记暂时离开之后,便迫不及待地当即走向书记办公案,拿起那张报纸来看,并默念文章内容出声——“啊,看来邵副总编‘须夷不离本行’。这才外出开会离职不足一周,就还惦记着社内编务。”万书记故意挑逗对方说。“怎么,对今日本报头版头题的《记者调查》文章颇感兴趣吧?这可是你看好的年轻新人谢媛花一周功夫,深入津水城乡认真采访调查所获重要成果呢!也不单是你老邵;合着咱市委费书记和吴部长,看后亦大加赞赏哩。文章才发出不到三天,在全市城乡就获得极大反响呢;尤在事发地的津水城乡,广大干群,都一直反映:文章说出了大家心里话;真正起到了拨乱反正,正本清源作用;将该县前段被某些人故意混淆的是非黑白,又被重新翻了过来。要找原文看还须等到明天上班之后。要想先睹为快的话,就将这张先借你看看吧。可有一条,今晚借你看后,明天归还报的话,同时上交一份看后感想。”

邵向前原本是在万书记去洗手间的空隙,偷偷拿起那张报纸看的;现突被对方发现便已自觉难堪;现却又经对方一番反话正说,又被拆穿心病,故一时间挺不自在,且随即心跳脸红。

“啊?不是——是呀,这新人小丫头谢媛,领导们还真未错看;刚上班接受如此重要艰巨的下乡采访任务,撰写出的文章就能一炮打响。仅看标题就能先抓住人,想必是内容更错不了。”邵向前既尴尬又心虚言不由衷地说。“恭敬不如从命,俺一定拿回去认真拜读,说不定还能从中学到宝贵经验哩。”邵向前在万书记办公室,无意间看到新人对手的文章,一时间内心中充满矛盾五味杂陈:这真是“怕处有鬼痒处有虱”;愈是怕什么什么就来。原本自听那天“欢迎新同仁”会上,一听吴部长“补充介绍”,初知道北京分来的女大学生,竟然会是对立面、津水书记钟景良所举荐来的后,就提高了警惕和“防人之心”。

于是,在惊诧意外的同时,就暗暗地坚定一个思想:不管是何种人材,只要来路“不正”,又不醒悟,不能为我所用,就不能任其自由发展,让小树苗长成参天大树;到那时再修剪就“正月十五贴门神——晚了半月了”;对其他人如此,当然对这个小谢媛亦不能例外。

所以自那日“迎新会”了解实情开始,作为主抓报社业务人员行政生活,编记人员业务派遣、请销假都归他管的邵副总编,便充分利用手职权,对谢媛的一行一动都严加规范;竟还名之曰“玉不雕不成器”“没规矩不能成方圆”;正是因为看中对方是个可造之材,为促其尽快顺利成长所以才对其这么严。

亦正因邵副总管得严,所以谢媛虽已在报社上班数月,却还没机会重回津水看望一眼景良哥和郝叶陈龚等众好姐妹。亦无机会了解津水政坛人事纠葛风云变换。故她心里那个急呀!便暗暗诅咒:这姓邵的咋不生病住院暂时离岗哩?也好给自己留点返津水探望了解实情的空隙。说老实话,自那天兄妹俩一起送钟哥返县后,却还一直放心不下呢——亲眼见小丫头谢媛,因不能自由活动,重返津水同钟景良等聚会私议,而急得似热锅上蚂蚁,邵向前为自己严格管理,警惕防范生奇效,不禁心中窃喜——但他脸上笑意尚未褪去哩,突入其来的变化,却及乎将自认为心理素质尚好的邵向前击倒!唉,这世上的人哪,那怕再顺利亦不能盲目乐观麻痹大意;一盲目乐观麻痹大意,就可能百密一疏就要出事。正因自己被胜利冲昏头脑,满足于一时顺利;加上窃喜于老万信任而代其外出开会。

没料到这却是老狐狸万头,同小丫头谢媛设计好的“调虎离山”“声东击西”之计:用代他外出开会暂时离岗,以给小丫头谢媛,重返津水调查采访,为“津水河洪患案”做翻案文章提供空隙和机遇——时至此刻,当在万书记办公案头,猛一看到小丫头谢媛在本报头版头题,发表的那篇为津水“洪患案”翻案,有可能为钟景良雪冤正名;却反坐同窗周正元为“津水河洪患”推手,上级若据文章展开调查,就极可能丢掉乌纱;若这样对小团体损失可就太大了!

“而因自己一时麻痹大意造成的失误和损失,省委的k老头若是知道真实情况了,他会不会当即便恼羞成怒气急败坏?恨下来会否来一个杀**儆猴丢车保帅,将我邵向前牺牲?古语讲‘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对方虽是自己的恩师和后台,但自古至今玩‘政治’的**多是没有真情实感的;有时为了自保和政治利益,连至亲爱人、同胞手足都可牺牲,又况师生关系呢?当今之计为了自保,定需想出个自保脱身之计——”手里拿住那张登有小丫头谢媛那篇文章的报纸,如同拿了只烫手的山芋;离开万书记的办公室和报社办公楼,跨上电动车,一路向位于老婆任职的一中“教师公寓”驰去;一路走着一路想着心事;筹划着应对老头子责难训斥的托词——亦还真应了“怕处有鬼痒处有虱”的那句俗语。当邵向前双脚刚踏进自家屋门,刚进卫生间插上电热水器将水烧热,脱衣才欲洗哩,放床头柜上的手机便响起了来电信号;他即时打一愣怔:“这个时候打来的电话,舍去他k老还有其谁?”

迫不得已,他只得心情忐忑着,重新穿整齐衣服拿起了手机。果不其然,这突如其来的电话,却正是对方打来的。于是,他只得梗起脖子,硬起头皮,接受对方一番劈头盖脸的严厉训斥——话说按心理学揭示:这世人的心性若分为“进攻”“防守”和“折衷”三类的话,副总编邵向前,便绝对属于第一类,“进攻型”的心性。他这种心性人的突出特点是:在平日与人交往相处中,从来都是只许他占别人光,而绝没有让其退让吃亏一说。

古语讲“棋逢对手将遇良材”;他邵向前这次遇到了新人谢媛,算是实打实遇到了强硬对手啦。他不是因了解对方不是自己同一条线上人,故而心生妒忌怨恨,便挖空心思欲惩治对方吗?那究竟应从何下手呢?当然,以他仅为主抓报社业务人员行管的一小小副总编,既没有组织人事,或经济财政特权,就没奈何在编记者谢媛。但聪明人总会找孔子钻,自己不是负责业务人员行管吗?何不以充分利用这点权,限止对方以记者身份重返津水,“通过深入基层采访调查,将那已成定论的‘津河水洪患案’再翻腾出来,予以重新结论评价”行踪呢?

于是,随即小眼睛轱辘辘一转,一条坏招便从心头油然而生。当即以“严格组织纪律,规范新人团体观念”为名,从限止对方自由入手,千方百计阻止她重返津水;且尽力阻止其同那里有关人联系;那她就再有信心,亦无机会调查采访。不深入采访调查,就无法获取“津水河洪患案”的真实材料,你即有天大本事,看你还如何翻案?但这世上的某些自以为聪明的人哪,却总会“聪明反被聪明误”,犯百密一疏的错误——有时候人的智慧和点子,常常是被形势逼出来的。新人谢媛被对手邵副总编,假“关心爱护,促其成长”之名,实际相对限止了新人“自由”。因得不到重返津水,调查采访“津水河洪患案”真相的机会,内心十分焦急。正当此时,确实在无意中,从办公室一要好姐妹那儿得知:最近省报业协会有份,“组织省内部份省属企业,同相关新闻媒体联谊会”的通知,要求各媒体派一位领导参加;但社长因事离不开;万书记又正在犹豫无意参加——得此信息的谢媛,突兀心一灵醒:这不是天赐空隙,留给自己重返津水,调查采访“津水河洪患真相”良机吗?

第132章受宠若惊与互利双赢

79阅.读.网第132章 受宠若惊与互利双赢

(谢媛的观察分析的确很准,邵向前真是个图谋虚荣,唯利是图的人,

但万书记交他代己外出开会时,当即受宠若惊,欣然前去;但老练狡猾

的他却上了一个新手的当,但外出开会任务落实,万书记向谢媛表示感

谢时,她则说“这是我们互利双赢,”)

于是,她便当即去找万书记,想让其对此事加以通融,“如此如此”这般一说,略施“调虎离山”小计,便骗得“老猴精”邵副总编马失前蹄,,聪明反被聪明误,轻易上了自己当,,丢了夫人又折兵——

生活实践证明:每个人都有其性格缺陷,即俗称的“软肋”,若这软肋是无关大局的生活小节,不牵涉思想道德品质,即不是致命的,那就无关大局;但若系牵涉思想道德品质,即致命的话,那这一软肋最终不仅会伤及别人,最终更害了自己,谢媛自到报社上班后,便从侧面了解和正面直观,她觉得副总编邵向前,为人固然是聪明,但却聪明过了顶;且还虚伪虚荣,在单位工作或办任何事情,总爱沽名钓誉;在同人相处中,亦喜吃醋争风,长此以往,这便成了致命软肋,而他这一致命软肋,不正好被自己利用吗,

当那天傍晚即将下班时间,她看到机关大部份同志先后锁门下班,她因为心中有事,才故意翻出改了几遍,业已定稿的文章來看,以此消磨时间,等待人都走后,瞅空子去见领导,

“小谢呀,到时间该下班了,”科室同事刘大姐,向其亲热地招呼说,“闷在办公室一整天,埋头于文字堆中写稿改稿,早已眼昏体乏,下班吃罢晚饭,去舞会或歌厅好好放松放松,”

“是呀谢姐,听说城南关新开家舞厅,俺早想去学学,可惜沒伴,”同其同时进报社,但较她小一、两岁的校对小冯央求说,“你若去的话一定约上俺,”

“好的刘姐小冯,谢谢你们好意,”谢媛抬起头,假装很无奈地说,“累了一整天,俺也好想放松放松;或取唱唱歌跳跳舞,但是不行啊,前天下厂采写的一篇文章尚未改齐定稿,萧编还在身后紧催呢,你们先回吧,俺改好就回,”见同事们相继下班走后,谢媛亦当即锁上办公室门;在门稍稍犹豫片刻,便“腾腾腾”登上二楼,见万书记办公室门还开着,又稍犹豫一下,还是下决心终于敲响了门——

“啊,是谢媛同志,大家都下班走了,你咋还不回去,”万书记从一张正看的报纸上抬起头,见是谢媛惊讶地问,“怎么,找我有事吗,那就快进來坐,”

“万书记,做为报社新人,有件事情俺不知该不该过问,”谢媛当即走进來在万书记对面坐下后,顺手端起对方刚倒的茶,斟酌地问道,“因这毕竟是牵涉领导层的事,”

“嗨,你这个小同志呀,年龄不大,思想咋老练保守说话婆婆妈妈的呢,什么‘该不该问’,还什么‘毕竟是牵涉领导层的事’,”万书记却善意地批评说,“你沒听说咱《h市报》,自改革开放后复刊以來,一直在倡导民主作风,别说积极吸纳编记员工参予管理;且还经常性欢迎大家对领导工作的建议批评哩,小谢呀,有什么新想法尽管提出,别管他牵不牵涉领导层,”

“听书记这一说,俺便当即放松了绷紧的神经;亦高兴谈出自己建议和想法,”谢媛很兴奋地说;于是便坦诚地:“是这样万书记,我听说最近省新闻局和省企业家协会联合发出通知,要组织一批省属企业和省、市新闻媒体负责人,开一次联谊会,对吗,”

“对,是有这么回事,”万书记如实说;突又敏感地:“你怎么对这事也感兴趣,若想前去参予采访,我可以给省新闻局有关人员提前打声招呼,”

“不,俺还沒想到这里,”谢媛亦如实说,“是为了——”说到此又突兀打住,

“怎么又迟疑了,”万书记显然又敏感地问,“究竟有啥大不了的事,这样难以启口,”

“是这样万书记,俺不了解祥细情况,但意识到好像不怎么重要,”谢媛认真分析着说,“似乎是省里某些人既往开会上了瘾,现时中央一让压缩会议不习惯;便挖空心思另起名目开会,”“省里某些人闲不惯,想名目开会自是原因之一,”万书记一针见血地说,“当然也不排除某些省属企业为借此机会为自家造势,想通过同新闻媒体联谊,起到对本企业宣传的广告效应,因为会议经费及会外活动,如观光旅游等,都自然是企业出血嘛,”

“正因其会议來路不正,故您和龚社长都不愿参加,”谢媛直爽地指出说,“龚社长以家有私事走不开为由推脱;您书记却还在犹豫,”

你这个小谢呀,眼睛真是历害,”万书记指着对方鼻子调侃说;却又如实地:“虽对此类会不感兴趣,但既是上级正儿八经通知的,缺席了总是不合适;但龚社长我俩也的确有各自特殊情况,所以还在犹豫,小谢呀,你年轻脑瓜聪明,你给我们出出主意,”

“万书记不瞒您说,俺今天专门推迟下班,待沒人打扰时前來找您,”谢媛狡猾地一挤眼说,“就是专门來给领导释困解难进计献策哩,”

“是吗,若真这样的话,那我就先代表龚社长表示欢迎了,”万书记当真很兴奋地说,“待事情最终落实后,我们再深表感谢,那就快说说你的精计妙策吧,”

“万书记,既然省通知的会,指名需派一位领导参加,缺席又不恰当,”谢媛寻思着说,那干么不另派一名领导班子成员参加哩,”“另派其他班子成员代我们参加,”万书记迟疑地,“这类毫无实际意义的会议,我们都不感兴趣,甚至讨厌参加;那其他班子成员又咋能感兴趣,这又不是人家份内事,派差遇阻可让人尴尬,”

“万书记,这您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你们做为正派正直领导,对那些來路不正的会议懒于参加,”谢媛认真分析着说,“但正像臭豆腐虽然臭,却依然有人喜欢一样,这样有人负担经费,又能组织旅游;说不定还发纪念品的会议,肯定有人颇感兴趣,”

“真的,小谢,就你所了解,试说说看,,”万书记鼓励地说,“我看你了解的程度准不准确,过不过关,”于是,谢媛便小孩子似地,当即走近万书记身边,且凑近对方耳边,“如此如此这班”低语一阵,只见万书记听住虽未出声,但却不住地点头;且亦面露喜色——随又认真点着头说:“嗯,是个做记者的材料,眼光厉害,分析准确,”

亦就是在那天傍晚,报社机关下班时间,谢媛因心中有事,故以“下厂采访文章要改”的借口,既谢绝了本科同事刘姐,约她晚饭后去健身房锻练;又婉辞了外科室小姐妹廉潋,相约晚上去舞厅学舞的约请;直到机关人尽去后静寂下來,她才鼓起勇气去办公室见万书记——

听从了年轻新人谢媛的积极建议,原本还一直犹豫着的万书记,亦当即有了主意,头天傍晚听了谢媛的建议,次天上午一上班,他便亲自去了设在三楼,副总编邵向前的办公室, 原本上司向下属谈事或安排任务,同一办公楼办公,是完全可打个电话通知对方來自家办公室就行;既往亦多是如此办的,但这次的事却同既往不同:明里虽是让对代社领导外出开会,亦算是次破格重用行动;但实际上只有自己同建议人谢媛两人心里清楚,这可是一招标准的“调虎离山计”;是用此招光明正大将对方暂时调离岗位,好给谢媛解除束缚,腾出空隙,好去办自己见义勇为的事——

正因为此差事,并非对方工作职责份内的事,又不能强迫命令,虽说凭了解和分析,对方有图谋虚荣沽名钓誉的心理和毛病,这也只是咱单方面猜测分析;那万一发生猜测分析失误呢,对方因有啥顾虑,比如说“因怕别人背后非议他出风头,拍领导马屁”,抑或他亦猜出“这是小丫头谢媛,在背后攒掇着领导实施的‘调虎离山’之计,目的是解除束缚去干自己的事”的其中端倪,故而随便一句话就加以推辞;那自己这领导一时间不处于尴尬之地吗,自己丢人下不來台事小;关键是计划告吹,无果而终;且事情既未办成,反落个领导算计下属的恶名,且在谢媛这边,事未办成,嫌出他这领导多么无能,俗话说“伸手不打笑面人”;为今之计为将事办成功,不仅让对方乐于正式接受,且还心甘情愿,接受得“受宠若惊”;那就得自己亲自登门,显出自然和诚恳——

第133章既当**还立牌坊

第133章 既当** 还立牌坊

(小丫头钻空子赴津采访撰文,致小集团利益受损,后台老k气急

败坏对己严训;邵向前痛定思痛总结教训:决心对谢媛报复再设

陷阱,她会上其当吗,)

“不错,小丫头观察认识的很准:那副总编邵向前的确是个,图谋虚荣沽名钓誉的人,”在向三楼去邵副总编办公室的途中,万书记边走边想,“他不是数次在同自己谈话中,总隐约透露出,对自己这总编头上的‘副’字和仅抓业务人员行政生活很不习惯;希望有机会或将头上这副字去掉;若能进入报社高层,那怕是仅做个徒有虚名的副社长或副书记,亦心甘情愿吗,以此看这人的确是个‘图谋虚荣沽名钓誉’的‘官迷’;这就是对方处事哲学的‘软肋’,对,自己就抓住他性格这一弱点‘软肋’,不怕你不就范,”

万书记猜测和分析得的确很准:邵向前的确是个图谋虚荣沽名钓誉的人;尤对领导们的抬举高看十分满意,这天上午,在他三楼的办公室内,邵向前正虽无所事事,又不得随便离岗的他,正百无聊赖地在办公案前办公用电脑上,“玩游戏斗地主”,恍惚中似觉得门口有人影一闪,当他还尚未反映过來,却又突听到轻轻地敲门框声;他突兀打个激灵,便做贼心虚般地赶紧移动鼠标,将“玩斗地主游戏”频道改为了本市频道;专栏亦改为了“《hn市报》编记人员基本情况一览表”,

看到对方一时间惊慌失措的表情,一向亦善观察人员心理反映的万书记,便当即猜到:正上着班哩,别看对方亦开着电脑,但绝对不是工作,亦不是干正事;不是同谁闲聊天,便是在网上玩游戏,但一是因这会儿找他有事儿,应创造一个好氛围,以便能融冾地进行谈判;二亦是为给对方留点脸面;故既未当即将真相揭穿;却还有意识说些缓和气氛的话,以解除对方紧张和尴尬情绪,

“嗬呀,邵副总编,您对工作可真专注,我这么个大活人來到屋里竟还沒发觉,”万书记故意凑趣说,“怎么,又在电脑上设计你那《编记业务人员基本情况表》吧,就那百把十人您翻腾來翻腾去多少來回,每个人的基本情况您大约早会背了吧,咱报社行管后勤人员,若都像您这工作态度,那一线业务人员,保准满意而大大提高工作积极性,”

“谢谢书记同志的抬举和鼓励,我这人就这脾气:干工作不图补助奖励;只要领导能看得到并加以肯定就行,”邵向前三句话便暴露,“图谋虚荣沽名钓誉”软肋地说,“其实就咱h市报这百、八十个记者编辑业务人员的行政管理,放俺一个副总编的确有点浪费;这活给一个秘书干就绰绰有余,”

“啊呀,可不是,其实,组织上也知道,凭您老邵的思想水平和工作能力,分抓个业务人员行政管理,也确是有点大材小用,亦早有考虑,咋如何充分发挥您的作用,”万书记当即从对方牢骚话中找出缝隙地说,“不是有句俗话叫‘馍不熟是汽不圆’吗,这组织人事工作,亦像是过日子,‘心急喝不了热稀饭’;有能力迟早能重用,老邵呀,这施展才能的大好机遇不就说來便來了吗,”

“什么,让俺‘施展才能的机会來了’,”邵向前当即两眼放光,激动欣喜地反问道,“万书记您说这话啥意思,该不是故意拿俺耍的吧,据我了解就咱这副地级别小报社,高层的一正三副编制早满;而直属的几部室又都不缺主官;俗话说‘一个萝卜占个窑’;又沒听说哪位要求调离,组织上也总不至于为了安排使用俺,硬性动员哪位离岗吧,”

“那当然不会,您既清楚咱社主岗现无缺员,说明您老邵暂时才未尽用亦事出有因;并非组织上有意埋沒人材,”抓住对方话语漏洞,万书记便当即堵过去说,“但我说让您施展才干的机遇來了,是说明现就有,让您展示才华能力的工作任务,且非您莫属——”

“真的吗万书记,到底是什么任务,您快说说看,看俺这担子能否挑得起,”一听说现有让自己施展才华新任务,邵向前既喜悦又激动地当即催问说,“为给识才爱才的领导挣面子,提前达到心中有数,也好做好充分思想准备不是,”

“老邵呀,您说的很对;这说明组织上沒有看错人,”为达让对方最终接受任务目的,万书记便继续给邵向前戴着高帽说,“不过您放心,据我对您邵副总编,才华能力的了解,现有的这一特殊紧急任务就特别适合您,”

“是吗,万书记,您这是在有意既吊俺胃口,又考验俺耐力吧,”邵向前终于急不可耐地急急催问道,“说了半天还沒触及‘中心秘密’;到底是什么既紧急又特殊的任务呢,”

“您放心向前同志,既然组织上提前已定好,由您來完成这项任务,别人想抢也抢不走,”万书记继续明为对方戴高帽,实在进一步强调任务重要性地说,“在我提出要求前,您先看看这份《通知》,”于是,万书记便装出极为慎重地打开文件柜,认真取出一个文件卷宗,再细心打开來才是那份由省城,头天寄达的开会“通知”來,并慎重地交到对方手里——

“万书记您沒错说,这可真是一次重要而特殊的会呢,”还真如俗话所说“好者好恶者恶”呢,一次让万书记龚社长不仅不感兴趣,甚或有点厌恶的会,未料却让邵向前真那么感兴趣;以致于捧着会议通知两眼放光爱不释手地连连赞赏说,“省里的领导们就是看的远站的高,连组织个会议亦十分独到富于创造,让企业家同新闻媒体搞联谊,这无疑是个互利双赢的大好事,”

“这么说邵副总是愿意,代表hn市报前去参会了,”为谨慎其间,万书记进一步准问道,“那当然——这可算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嘛,既能落到俺头上,又何乐而不为呢,”邵向前紧随激动地说;却又不无担心地:“可会议通知上明确指出‘要各单位派一位领导参加;而俺仅是个中层的副总编哪,”

“这有什么,您是受报社党委委派参加,又不是冒充的嘛,”万书记当即鼓励地说,“更何况他们通知中又沒特指不准代替吗,”

“万书记,这么说就算定了,”为达彻底放心,邵向前最后又准问一句说,“那当然,君子一言嘛,”万书记强忍着欣喜却坦然表态地说,

亦就是在又一周后,当谢媛乘“管家婆”副主编邵向前,代社领导前去外地开会的间隙,终于获准赴津水县深入基层,历时一周,终于调查采访到当年夏季,“津水河水患案”的真相和一手材料,不仅在市报发表后在全市城乡,引起极大反响外,更为市委进一步考核津水班子,拨乱反正,正本清源,奠定了良好基础——所以当万书记对她表示“帮社领导解决了一个大难題”时,但谢媛却说“我们这是互利双赢”,

前边几章插叙了记者谢媛到《hn市报》上岗初始,同天然对手副总编邵向前,明争暗斗的故事;一两个回合下來,虽也取得了初步胜利,让对方不仅个人,且亦使其小集团“损了夫人又折兵”大伤元气,但谢媛内心十分清楚,这仅是万里长征迈出了第一步;如果将这场斗争比喻成一部靠舆论以正战邪壯剧的话,前边所进行的不过一序幕而已;而真正好故事还通在后边呢,

话说向來自以为是,自作聪明如向前进者,因在其本人性格中,始终存在着个“图谋虚荣,沽名钓誉”的致命弱点,亦称其为“软肋”吧,所以常常被人抓住加以利用,不仅自伤,而且城门失火殃及鱼池,常常株连他所在的小团体利益,你就说这次的,“津水洪患翻案文章事件”吧,亦就是他一次沉痛而血的教训,

但他邵向前是什么人,岂能大天白日吃这哑吧亏,更何况对手却还是个刚出道的小丫头,所使用的又是最简单初级的“调虎离山”和“将计就计”呢,不行,决不能吃这低级的哑吧亏,一定要加以报复,讨回债务,邵向前报复谢媛决心既已下定(此处故事情节接续“第127章”刚开始的内容),但是究竟如何对其实施报复呢,经过他挖空心思深思熟虑后,嗨,终于想出个好主意:市委领导,社长书记不都将小丫头视为“本市新闻战线的‘精英’‘珍宝’优秀人才”吗,那俺就以“爱护人才,并提供条件,促其尽快成长”为名,一步步引着她走进为其精心设计的陷阱,哼,你小丫头不聪明吗,今天老子就是让你钱被偷了,还帮人数钱呢——

第134章软硬兼施 事与愿违

79阅.第134章 软硬兼施 事与愿违

(尽管已表态“要爱护青年人才”;且已默认书记良言相告:不要

将一人才拉入政治斗争漩涡;但为一己政治利益,他还是搞起阳

奉yīn违:背着领导去派谢媛;但虽软硬兼施,仍未达到目的,)

想到此的邵向前顿时一阵得意地“呲”声笑了,但却随又当即打住;因他不禁又担心若自己单独去见社领导提建议,身边沒有个敲边鼓相帮言的,便可能表达不准讲不祥细亦达不到力度;且万一留下后遗症时,又沒法得以证明,所以便临时起意拉一个萧主编去堵“枪眼”,你还别说,他这一招真还怪灵哩,但他和萧主编两人厮跟着來至万书记的办公室,为了显得自然,他沒有直奔主題,而是先绕了一个很大圈子,然后才提到当事人谢媛——虽说他同万书记彼此心照不宣说着同样的话,但却显然都沒什么新意;直到此时才显示出帮言者的创造性才能和威力——

“但某先哲不曾说,‘世先有伯千里马而后有伯乐;千里马好得而伯乐不好遇’了吗,改革开放后,为各类人才的脱颖而出,创造了优越条件和气侯环境,故在各战线都涌现了大量优秀人才,但就看你单位,有无识才爱才并能重用人才的‘伯乐’了,”萧主编因常编时政稿子,故三句话不离本行地,当即提纲挈领说,“她谢媛是个优秀人才不假;但若无当初市委领导慧眼识才向报社推荐;而报社领导又解放思想,敢于将可造之材,放在改革开放和斗争一线,让其经风雨见世面,和人与人,人与自然的种种挫折和磨难的锤炼,她即便再好的钢材,也成不了今日的‘新闻精英’,”

听到此的邵副总编,不禁在心中暗暗赞叹地想:“这萧主编可真是不简单,他倒像俺肚子里的蛔虫,他竟知道俺前來见领导的动机,说老实话,因鉴于都是本单位人,某些不便言明原因,故邀其同來时,却并未讲明原因;他倒清楚俺赞赏她小丫头谢媛,不仅并非俺目的,且还是违心的,而俺的真实目的正如萧主编,引经据典所言‘世先有千里马而后有伯乐;而千里马好得而伯乐不好得’;今有他此话做引子,俺正好淋漓尽致的发挥;从而将话茬引向俺欲表达的讨论范围里,”

想到此他又暗暗观察万书记的反应,只见对方亦在微微点头,也许萧主编引经据典的话,亦正说到了他心里,于是还未待邵向前言声,万书记倒先表态了,

“嗨呀萧主编,不在您是专职编时政稿子的,想事情看问題,就是高屋建瓴概括能力强;且还善于运用唯物辩证法呢,”万书记似毫无遮揽地由衷赞赏说,“其实现实中的事还真是这个道理呢,所以我说,作为报社的前辈和业务骨干,在积极完成本职工作前提下,还真应发挥点伯乐作用,协助领导及时发现人才,爱护人才;并能千方百计为人才成长创造条件,” “嗨呀万书记,这真如古语说的‘英雄所见略同’呢,您说这之前咱又沒在一起沟通,咋竟想到一起去了,”邵向前当即正中下怀地欣喜说,“都在时刻关心着年轻新人的进步成长呢,”

“是吗,您老邵也一直在关心着年轻新人的进步成长,这我倒还未曾想到哩,”万书记微带讥讽地说;随在心中想道:“哼,你姓邵的不怨恨妒忌,给年轻新人处处设障,脚下使绊,他们就烧高香了;岂还敢奢望你创条件促他们尽快成长,”

“干么呀万书记领导,难道您还对俺邵向前的一片热忱诚意有怀疑,”听对方说话口气,又见对方满脸狐疑表情,邵向前当即不安地解释说;随又故作恍然大悟地:“噢,我明白了,书记同志大概听或亲眼看到,我在业务人员行政生活管理上有点过严,便以为我邵向前对年轻新人缺乏感情和热心,既不爱护更不重视他们吧,那是您敏感和多想了,其实书记同志是偏听偏信冤枉俺了,俺之所以那样做,不完全出于‘恨铁不成钢’的急欲求成思想吗,其实,为促进年轻新人尽快成长,我早已做到了心中有数;且还在为促他们尽快成长,亦早动手尽力创造条件哩,”

“是吗,但愿是俺的神经过敏和多想吧,”万书记又淡淡地说,“不过我倒对您为年轻新人,所创造促他们尽快成长的条件倒挺感兴趣,那就请邵副总编具体讲讲吧,”听到万书记督催,邵向前的思绪即速旋转着:欲对那小丫头谢媛实施报复;当然更主要是继续实施小团体,“在省市县三级党政班子中,夺取主要领导权”的下步行动计划,就必须首先打好眼前这关键“一仗”,她小丫头谢媛不是“思想敏锐,应变力强,笔锋犀利,文风流畅”,被书记部长赞为“本市媒体精英强将”吗,那俺老邵就依仗职权,专门借你小丫头的笔和名气一用,

上次你背着我偷偷赴津水调查采访,写了那篇为“津水河洪患案真相”的翻案文章,结果不仅让俺堂堂副总编,倒像个犯错孩子那样,遭省里老头子严厉训斥;更使我们小团体蒙受重大损失,哼,这个冤大头俺绝不能白当,“堤内损失堤外补”;冤有头债有主,欠债总是要还的,俺老邵今天就是要“携天子以令诸侯”借他老万的口,由俺出題目,派你小丫头谢媛再赴津水,采访调查“高静逸钟走卒钟景良郝舒韵,在津水执政时的流毒和影响”;回來再写一篇时政文章,还登在上次发你文章的地方;还用你的文章和名声,为俺小团体彻底恢复名誉弥补损失——

想到此的邵向前,当即信心倍增,來前早已编好的应答内容,此刻正向胸口涌——

“万书记,您这道考題出得好,但因正是俺经常思考的问題,所以您也别想将俺难倒,那我就试着答答吧,至于准确与否,还请书记多多指教,”于是,副总编邵向前,便真似在考场答題似的认真娓娓道來说,“上级交我们这些人來办报;能否完成任务并办得好,除了党的正确领导外,办报人才却是至关重要一条,当然了人才基本素质养成主要靠内因;但领导同事等外因的帮助却必不可少,且实践证明:人才成长靠在特殊条件下的锻练和提高,如战争能成就英雄;改革可铸造专家,作为一个老报人,和一个负责编记人员行管的副总编,对为新人提供锻练提高的特殊环境和良好机遇,俺自认为责无旁贷,”

“邵副总编,您能认清自身的责任,别说万书记了,就俺这普通主编亦都觉得很高兴,”萧主编挺有眼窍的适时插话帮言说,“您说嘛,书记社长们需整天考虑报社发展大计,组织人事后勤财政;而我和那些责编普编们,又每天深陷进业务圈稿件堆里;就全社这骨干人员來算算,也还真算得着您邵副总编有精力和时间,來考虑安排为新人们,提供锻练提高的特殊条件良好机遇和适应环境,”

“嗯,也还别说,邵副总您这答案还有些意思;我琢磨着较既往那种种专业研讨会还有些创新;且萧主编的批解还更具体祥细,”万书记手撑下巴,在室内边踱方步边斟酌地说,“只是目前这方案是有了,倒又如何落实呢,比如说眼前这第一步计划——”

“万书记您别急,有关这方面嘛——”邵向前忽闪着小眼睛显出诡密地说,“俺也正准备向您汇报哩,只是怕您听后一时间难以接受;所以——”

“什么,难道还是有关各级党政敏感政治话題,不过省市委办公厅室已有内部通知:要媒体谨慎宣传这方面的问題,”万书记当即警惕地指明说,“老邵啊,您也知书记部长的立场观点;作为市委机关报的办报人,我看咱们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又何必卷入领导机关的人事是非之争呢,”

“可我已得到省委k副书记的电话通知:要我们派记者前去津水县调查采访;强调要把前次发的那篇‘津水河洪患案’,翻案文章重新翻过來,”邵向前却突兀间话中带骨地说,“同时还指明:应派前次调查采访的女记者谢媛去,那样写出的文章才有说服力,”

“哎,我说老邵啊,您刚才不还说作为老报人,应爱护和保护青年人才吗,”万书记耐心商量着说,“谢媛是个颇有发展前途的记者,咱就不要拿这前后矛盾棘手的任务难为她吧,” 听过万书记建议后,邵向前默不作声,万书记以为他同意了;谁知他是玩了个阳逢yīn违,事后还是背着社领导前向谢媛布置了那项“特殊任务”;满想着对方会为了个人今后前途,迫于他副总编的政治压力,即便违心,亦会勉强同意;却未料对方却是个直性子硬脾气,结果闯过江湖的邵副总编,却小河沟里把船翻,竟在一胎毛未褪的新人,小丫头面前碰了一鼻子灰——

第135章不谋而合 殊途同归

79免费阅第135章 不谋而合 殊途同归

(事情谈开,谢媛恍然明白:原來是场误会,

虽然刚开始所走道路不同,但最终却殊途同归——)

在《hn市报》社里,编记员工们背后,都爱将副总编邵向前称为“风派人物”;意为“投机分子”,

“风派”一词,是指现实生活中善于跟风的人,该词条虽古已有之,但既往人们大都陌生,并不常用,只是到了“**”那个特殊时代,才具有固定立场的对立双方,对那些左右摇摆,立场不稳,且常喜跟风的人,便讥为“风派”,但若将邵向前亦算作“风派”人物的话,似乎定性还不太准,因他实际上是有政治立场的人;总体上是紧跟他昔日的大学老师,今日的政治后台,省委副书记老k(克向权)的,但通过平时他在报社的作为看,为了眼下的些微政治经济利益,他不仅并不得罪,且有时还着意维持报社现任领导呢,有时甚至为点眼前利益,还偶而会对老师老k搞点阳奉yīn违,你看这次,他则又耍起惯技,对万书记亦搞阳奉yīn违了,那天在万书记办公室,他当着萧主编的面,可是满口答应,“为爱护有发展前途的女记者谢媛,定会听书记规劝,不让对方为难”,至于赴津水调查“洪患案”的艰巨任务,他会另派他人——

可是,事情才刚过去一天,他便又舔起刚吐出去的痰,,随即便又找谢媛來了——

当然,在未见到谢媛,正式布置任务之前,邵向前亦早了解,这女孩别看年纪不大,但却成熟老练,不是那么好缠;说不定两人间会有一场硬战,为防患于未然,担心若在办公室里谈,万一遭到对方当面拒绝,甚或说些讥讽难听的话,办自己的难堪,那将多失颜面,所以他决定等到报社人全都下班之后,堵在路上;或直去对方所住报社员工公寓去谈,

于是,待这天傍晚,将到下班时间,他提前写好一张纸条,让人捎给正整理办公桌上报纸文件,亦准备下班走人的谢媛,约定下班后自己欲亲去对方所住报社公寓,“有要事好事商谈”,

谢媛是在回到公寓住房后,才顾着打开邵向前让人捎给自己的纸条來看的;不看则罢,一看便当即似吞进咀里一只苍蝇般,顿觉一阵恶心欲吐,哼,什么“欲亲去你在公寓住房以表慰问”,定是善者不來,來者不善;又什么“届时还有要事好事商谈”;去你的吧,有什么好事会轮上俺,再说哩,俺一普通记者,有什么要事需同俺谈,肯定是沒安好心的黄鼠狼,要來给**拜年,既如此又何苦等他來此惹人讨厌,干脆不开伙到外边吃饭,趁便躲开那沒安好心的黄鼠狼——

可是,当她在卫生间洗把手脸;又穿整齐衣服欲锁门而去哩,却突又停伫了双脚, “不行啊不行,咋能如此义气用事哩,”谢媛又当即冷静地想,“虽明知这邵向前不是同战线人,他对俺这钟郝两书记朋友,绝对不存好心;他也根本不会有什么好事找俺;更不会有什么要事同俺商谈;此人的确令人讨厌,但目前他还毕竟是自己顶头上司,更何况时下津水钟郝二书记受省‘高岳经济案’株连还在被‘停职反省’;而他邵向前又恰是省里那位正红的老k‘线’上人;连市委书记部长、报社领导都权衡利弊暂让他几分,俺一个普通记者又怎有实力同其抗衡,

“即便光脚不怕穿鞋的,俺不怕他;可若当真得罪他,他能不将账算到有关领导:市委书记、部长,报社书记社长,还有津水的钟郝二位头上,他既已提前写纸条,让俺在公寓住房等他;若故意避而不见的话,岂不将其彻底得罪,再说哩,他纸条上既说是‘有好事要事需当面商谈’;若避而不见的话,又怎知他葫芦里装什么药,又如何认真应对他,古语讲‘水來土淹,兵來将挡’;俺虽是个手无缚**之力的年轻弱女子;但更是堂堂的首都名校北师大,新闻专业研究生,有满腹社文知识和学问;更有现场应变对答能力;又何怕他区区一个报社抓行管的副总编,有什么招数你尽管來吧——”

思虑到此的年轻女记者谢媛,当即信心和力量倍增,重新回到公寓的两居室客庭,并随手打开电视录放像机;随即一股似高山流水般,清澈透明的音乐旋律响起;她则踏着音乐的旋律翩翩起舞——

“嗬,我们的精英记者谢媛女士好高的雅兴,”随着几记清脆的掌声,不速之客邵向前口气夸张地说,“定是予见到我老邵要送來好事,心中高兴激动,才禁不住大发舞兴吧,该当的,该当的,”

“是呀,是吗,邵副总编,自收到您庄严郑重的通知,俺可是须兒不敢离去;甚至连购买做晚饭材料也沒出去,”谢媛亦强调自己重视程度地故意调侃说,“这不,为打发急不可耐的无聊时间,才打开录音机,即兴跳支舞;舞技不高,惹领导嘲笑了,”

“咦,此言差矣,谢记者咋会这样说哩,我老邵羡慕尚來不及,又咋有半点嘲笑的意思,”邵向前当即故做严肃说,“说老实话,我从自幼上学起,亦曾做过将來当歌唱家舞蹈家的梦,只可惜先天就缺乏音乐舞蹈素质;所以但见这方面人材总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谢记者您别笑,亦别不信,若不嫌弃的话,俺现就拜你为师,”边说边当真欲跪地施礼,

“别继续开玩笑了邵副总编;那俺可担当不起,”谢媛慌忙弯腰边将对方拉起边说,“我想您这大忙人,总沒这闲情逸致巴巴地亲來,同俺探讨歌舞问題吧,您在下班前通知中说,要亲來公寓房,给俺送要事好事;那究竟是什么事呢,俺可真等不及了,”

“真的吗,那我就不敢再多耽误宝贵时间了,以尽快向你通报吧,”邵向前当即闪动着小眼倚老卖老地说,“谢媛呀,那我就对你实话实说吧,就在昨天傍晚临下班前,我还在向万书记大包大揽:对你这新人进步成长,我决心跟踪服务帮助到底,其中最重要一项,就是尽力为你提供,促你尽快进步成长的特殊环境、非常机遇和现实条件,”

“噢,邵副总编,您当真这样想,亦计划这样做吗,”谢媛故装深为感动地说,“当今社会学校老师、自己家长许难做到这样呢?所以您的言行简至让俺感激涕澪,只是俺不十分清楚,您这位代老师和代家长,究准备给您学生进步成长,提供什么特殊环境、非常机遇和务实条件呢,”

“噢,有关这方面嘛——谢媛哪,我讲出來你可得有认真接受的、充分思想心理准备呀,就是想派你再赴津水一趟,执行一项‘特殊任务’,你亦应了解的:就是那县的书记钟景良,及副书记、代县长郝舒韵,两人原來都曾任过省委那位,因发生经济问題,已被省常委研究决定‘停职检查;的副书记高静逸的秘书;亦即是高的亲信,津水的原书记钟景良,副书记郝舒韵,报社派你去调查采访他们‘结党营私’的问題;在调查采访情况落实基础上,再撰写一篇《记者调查》发表在市报头版头題,”邵向前突兀态度严肃耸人听闻的话峰一转说,“这件事不仅牵涉你今后发展进步,甚至决定你今后的前途命运,”

“哦,事情真的这样重大而严峻,竟能牵涉俺的前途命运,”谢媛却仍满不在乎的反问说,“我倒不信,现时是改革开放时代,政治环境宽松,作风和谐民主;俺遵纪守法沒犯啥错误,管他谁人官再高权再大对俺不满,又岂能奈得俺何,”

“小谢呀,你还莫要不信;更不要不服气,无论是啥时代,政治总是反复无情,现实就是如此残酷,形势依然严峻,”邵 向前却突兀话中带骨,严肃地说,“你说自己‘遵纪守法’也好,‘沒犯错误’亦罢;但你确确实实是受过‘蒙蔽’,站错了‘队’,你早前所写,发表在本报头版头題,那篇为省里高静逸和岳枫,在津水的代理人钟景良郝舒韵,在‘洪患案’问題上翻案的那篇文章,就是不折不扣的大毒草,这若放在57年反右斗争,或‘**’中,就是道地的右派反革命,”

“可现时是改革开放时代,正本清源拨乱反正,不允许乱扣帽子打棍子,随便乱讲阶级斗争,就说那省里高岳两领导,不就是问題沒查清,暂时‘停职反省检查’吗,而津水的钟郝二书记,亦不过受株连暂时‘靠边站’而已,”谢媛则毫不失弱地据理力争说,“疑案迟早总能查清;最终鹿死谁手,谁败谁胜还不一定呢,”

第136章 解除误会 轻装上阵

第136章解除误会轻装上阵

(邀请者与被邀者原来目标一致,随便解除了彼此间产生的误解误会。于是,谢记者便轻装上阵。但实地调查采访会顺利吗——)“你——你个谢媛!别看你年纪不大,思想倒还挺顽固哩!”眼看不仅说服不了对方,邵向前当即恼羞成怒地说。“我已给省委克副书记打过招呼,念你年轻,又是个可造之材;便想法为你创造‘反戈一击’,‘站错队’再重新站过来的机会和条件。故而专门派你去津水重新调查‘洪患案’,将被你前文颠倒的历史再翻过来;亦算给你反戈一击,重新站回正确路线的机会。谢媛,你现就当面给我表个态:津水这趟重新调查采访,包括以后的写文章,你倒是去不去,干不干?省委克副书记还正等我回话哩。”

“哼,怕什么,历来光脚不怕穿鞋的。”谢媛却硬骨铮铮说。“邵副总编大人,您就立即给省里那位老k说:我谢媛虽普普通通一记者,身体虽瘦弱,但却有付铮铮铁骨。好汉做事好汉挡。你若让俺去干那违背天理良心的事,就坚决不去;不怕你们依仗职权将俺就地免职。津水俺迟早还是要去再搞调查采访撰文的,但大前题是绝不能违背良心道义。谢谢邵副总,你今天的确又给俺上了一堂,‘如何做人’的反面课!”

“好,好。你——你等着吧。会有你小丫头好果子吃——”邵向前气急败坏地边说边向后退着,差点撞到正欲来找谢媛催稿的,时政栏萧主编身上。

“你眼——”邵向前当即借机发泄地张口便骂;但一个“瞎”字尚未出口,当认清来人是刚在万书记处帮自己言的萧主编时,便当即既尴尬又歉意地:“老萧啊原来是您?我还以为是来约小谢唱歌跳舞的哪个小青年哩。您来这是——”

“我是来找谢记者催稿哩。”萧主编当即解释说;却又分瞟了眼门里门外的两人,却很诧异地:“那你们这是——”

“啊?那你们谈,你们谈——”邵向前却闪烁其词地吞吐说。“我还另有点他事要办。失陪了。”边说边狼狈而去。“萧主编您请坐。”目送讨厌的邵向前失望离去,谢媛随热情地将萧主编迎进屋里说。“俺知道您不爱喝茶,那我给您冲杯咖啡。”

“龚立姐,刚才的情况就是这样。”当时间和情景仍回到次天上午时,谢媛讲述完昨傍晚发生情况尔后总结说。“咱姐儿俩间虽相处时间,但因思想性格投合,虽不是亲姐妹却胜似亲姐妹。你最了解俺服软不惧硬的怪脾气。他狗屁个邵副总编,想依仗省委那个暂时得势的老k权势来压俺,俺偏不听他那一套。不是有‘墙倒众人推’俗语,和‘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古语吗?现时因为省委高岳问题暂时未能查清,株连到津水的钟郝两位亦受委屈,被晾一边暂时‘稍齐’吗?于是乎,在这个权钱尚还主裁一切和人前途命运的时代里,原前信奉和支持高岳和钟郝,甚或曾被他们亲手培养提拔的人,为自保或继续升迁,似乎一夜间面目态度大变:由原来的支持拥护和赞扬,突变为隔膜暧眛甚或反对;同原来那些对立面伙穿一条裤,一个鼻孔出气——“生活中每个人都一样,若处在难中时,最需要亲人友人和同志的支持帮助和声援。俺谢媛虽不才;亦仅是个没职少权的小记者;更是个手无缚**之力的弱女子。但俺却生来一副侠骨柔肠,却少奴颜和卑色;从小爹妈教俺从善入流知恩图报;长大老师教俺匡扶正义抗御邪恶。现时钟郝两位正遭难,俺虽帮不了他们什么大忙,但起码也不能助纣为虐再往他们伤口撒盐——”

“小媛哪俺的好妹妹,姐既十分佩服你的侠骨柔肠正义善良;更欣赏你疾恶如仇敢抗权势的大无畏精神。”龚立感动地发自内心赞赏说;却又不无为其担忧地:“但你也别忘了,这现实生活中,却还有,‘胳膊扭不过大腿’和‘重压之下没完卵’的俗语。那个令人讨厌和憎恨的报社副总编邵向前,此前我俩从未谋过面,仅听你和报社其他熟人说起他种种劣迹,总之一句‘不是好人’;原来还总认为你们是个人之间矛盾而不以为然。可正因俺今上午为找你,打从万书记办公室门前过,因听到有人提到你谢媛,这才引起我注意。未料却是那无赖的副总编邵向前,正在社领导面前告你黑状。仅从他告你黑状的恶毒言词里,和一面见他的丑恶形象,还当真验证了他‘不是好人的结论。

“小妹呀,仅凭你小女子的柔弱肩膀,如何能抗过那骠悍男人?更何况他身后还有省委里那老k权威支撑相帮?也可能他在你面前并未说大话,也许他就是能主载你的前途命运。在青年人就业和生存竞争日益激烈的今天,你是不是亦需认真考虑权衡一下,公开同他对抗的利害得失——”

“什么,龚立姐,您这是在劝俺向那姓邵的恶棍缴械投降?”听至此,谢媛当即以陌生和异样的目光盯视着对方反问道。“嗬,咱姐妹这才几天没见,您咋连基本立场和观点都变了?”

“不。好妹妹,你误会误解了。也怪俺因担心你的安危,却心一急语言表达不准。”龚立慌忙急急地解释说。“俺当然不会劝你向恶人恶势力屈服;更咋能主张让你向他们投降呢?那岂不仅违背我们身为国家干部、中**员革命初衷;甚至连做一个普通公民的基本良知亦背弃了吗?我的本意是既要坚持斗争,还要讲斗争策略和艺术——”

“好了,好了。原本您是个搞信访的领导干部,咋仅仅月而四十没见,就突然变老学究了?开口闭口尽讲的学术问题,不是‘策略’便是‘艺术’。”谢媛善意地嘲笑说。“可现时形势急转直下,事态严峻,火烧眉毛:省委高岳两领导还在‘反省检查’;津水的钟郝二位还正受株连‘靠边稍息’;此时此刻,俺没闲心和时间,同您在一起探讨理论问题。以我看咱还是闲言少叙;我猜测您这县信访办主任的大忙人,刚在市里开完会,按常规还不急着回去传达布置,那还有时间前来看俺,更无闲情逸致在这儿同俺探讨什么理问题。肯定还有比这重要得多的事。快说吧究有什么急事要事?”

“啊,果被你一语猜中。说老实话,作为一基层信访工作负责人来说,还真是没有闲暇的时候。每次市里一旦开会,总要布置紧急任务。”龚立如实说。“可是传达市会的任务再紧急,也没有稳定县政大局关紧重要。所以俺散会后便特来——”但说至此却又犹豫地欲言又止突兀打住——“啊呀龚立姐,您一向不是个挺爽快的人吗?”谢媛当即善意批评说。“咋也突然变得磨叽起来了?”

“不是我故意要磨叽。而是因欲求你的事,还不知你愿不愿帮哩,或有否这能力?”龚立当即斟词酌句说。“昨天临来市里开会前,受叶陈两位常委部长,和其他部委主任委托,想特邀谢大记者,在你方便的时候,再专赴津水一趟,实地调研考察一下,现时经济建设及其他相关情况;顺便再写篇《记者调查》,登到市报上——”

“——想以此来证明:离开谁津水县的地球照样转!”谢媛当即极为反感地紧接话茬说。“进而起到‘为现任代书记代县长的歌功颂德目的’作用对吧?对不起龚姐,亦请您转告叶陈二常委,和其他关心津水发展大业的部长主任们;搞这样违心的调研考察,俺没时间亦没兴趣;更不会去写那些违背良心道义的狗屁文章。”

“好你个谢小妮!原来你是这样猜度和评价你那些姐姐们的?”龚立亦当即故做严肃不满地反讥说。“你以为在既往受钟郝两书记提拔重用,并与他们并肩战斗的战友们,就你谢小妮一人,能坚持真理正义,并为其直言仗义?别人都是叛徒甫志高?为怕受钟郝冤案株连,才为现任当吹鼓手歌功颂德,以求自保吗?这你是完全误解误会了。其实就包括现任代书记娄姐,和现任代县长江哥,不说以前,就说这次的在津水东西两院主持工作,不也正是钟郝在被免职前,主动向市委费书记极力推荐的吗?”

“这么说为了避嫌,将自己彻底从钟郝线上择出去,就更应该拢络吹鼓手,为自己歌功颂德,撑腰打气了?”谢媛还在误会下去,而继续刻薄地说。“哼,反正这样背信弃义的事情俺坚决不会去做。告诉您龚姐,俺还是原来想法,不管他报社总编同不同意,出差衣物俺都准备好了;津水这趟俺还是照回不误;但并非去为现任歌功颂德脸上贴金;而是要去调查钟郝二领导受冤真相。龚姐,俺知您从乡下一普通教师,混到今天地位不容易;即便您从良心道义上不忍,却也无力同现任和叶陈们抗衡。所以作为不是亲姐妹,却胜过亲姐妹的咱俩关系,俺对您既理解亦同情——”

第137章采访调查的微波涟漪(上)

第137章采访调查的微波涟漪(上)

(记者谢媛同津水诸好姐妹,在“调查采访钟郝二书记受株连停职冤案”上的误会解除,轻装上阵。但她真能顺顺利利进入调查采访活动吗——)“嗨,算啦,算了。这会儿咱姐俩心里都急;可这事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倒会愈说愈糊涂,反更加深误会。”龚立连连摆着手说。“既然说不清听不明,我建议咱暂时停止讨论。反正去的目的地都是津水嘛,正好一路同行。走吧,俺帮你拉箱,你自己背包;咱抓紧上路返程;争取午饭前赶回津水。”

于是,在暂时继续误会误解的情况下,两个原前极为要好的姐妹,便默不作声地分别背包拉箱上了小车,登上了重回津水的行程——时间已到了当天上午10来点钟,在县委常委会议室里。早一会儿刚接过龚立电话的几位在家常委:娄清廉江新诚叶蓝陈素云于良等,便早早地等在了这里。

“叶部长,刚才听您说,龚主任已邀请到谢媛记者重来津水?看样子第一步思想工作已经做通。”娄清廉代书记首先发话说。“待会儿她俩到后,咱可将原商定调查采访意见,先给谢记者讲讲清楚,让其邻下基层调查采访前,尽量做到心中有数,以免走主观调查的弯路。”

“先等等娄书记,因刚才时间紧促,既要向您通报小谢记者来县情况,还要分头通知常委们前来开会;故尚未向您祥细汇报这事中间的曲折过程呢。”叶蓝赶紧解释说。“实际上这中间存在个极大误会。当今上午龚立见到谢记者时,人家早已准备好了来津水出差的行装;可当一听龚立以陈部俺俩名义邀她来津水,搞调查写文章意见后,两人便当场戗上了,小谢还以为我们为撇清同钟郝的同派关系,才动议找吹鼓手请记者,写文章为现任的你俩歌功颂德撑腰打气;从而起到否定前任,肯定现任的目的。所以我说,在正式同其协商执行新调查任务之前,必先得消除业已产生的误会——”

“这好办。她不就是怀疑咱,特邀她来县搞调查写文章,是欲为江代县长俺俩现任歌功颂德脸上贴金吗?”娄清廉当即一挥手慷慨地说。“到时候只需我俩往前台一站,说明近段县内经济工作和各项事业,能一如既往快速发展,都是钟郝两位领导,在幕后直接指挥的结果;到那时她就会坚信不疑:原来彼此目标是一致的。”

“对。她小谢记者若再不相信的话,钟郝两领导亦会出面加以证实。”陈素云受到启发亦当即释疑地说。“反正她这次重来津水,肯定是要亲见钟郝两位领导的嘛!”

常委们正讨论着如何化解记者怀疑问题,突听院内汽车喇叭鸣。通讯员小李随即进来,凑娄清廉耳边悄声说:“娄书记,龚主任领市报谢媛记者来了。”

“你去告诉龚主任,让她领谢记者直接来常委办公室。”娄清廉命道;随又向大家示意地:“待谢记者来后,就按咱刚才研究意见进行。”

事情向后发展,果如娄清廉事前所料。当娄江两位现任领导将“特邀记者来县,主要想让您清楚,并通过您的笔,让社会大众了解:津水经济和各项社会事业,之所以能一如既往稳定发展,经验百条千条,但最最主要一条是:每逢大事,现任领导都能及时向钟景良和郝舒韵,两位领导请示汇报;并能随时得到他们指导的结果——”

“事情原来是这样?”谢媛记者终于全然明白地连连点说。“这倒同俺决心重回津水调查采访的意图不谋而合呢!”随又回头埋怨龚立说:“都怨龚姐说了半天也没说明白;害得俺差点犯主观主义错误。如今好了:目标一致,同心协力;调查撰文,拨正舆论!”

身为党报新闻记者,谢媛的思想和能力是无可否认的:她有“直面社会现实”,“坚持真理维护正义”,热心为党的事业和人民群众的利益“鼓与呼”先进思想;亦有新闻记者独特的政治敏锐,和观察分析人事真伪正误的视觉能力;更有一支撰写奇文妙章的生花妙笔——故刚在市报上班不足半年,便不仅被报社、乃之市委领导一直看好;视为不可多得的新闻人才;亦受到广大采访对像的欢迎和赞赏,凡曾接受过她采访调查的当事人,无不对她交口赞成。但勿庸讳言,她还毕竟年轻,也仅只25岁;且还缺乏实践和社会经验。毕竟北师大研究生班毕业,来h市报上班才仅仅半年时间嘛!所以对前进路途发生的意外情况和事变,因感猝不及防,故亦会出现暂时的意乱和心慌。

亦就是在仅仅半个月前,当奉命赴市委扩大会采访时,因未看到原本市委委员和侯补委员的、钟景良和郝舒韵前来参会;而代他俩前来参会的津水领导人,却是代书记娄清廉和代县长江心诚。因当时便感觉十分意外和不解,故也未顾及当时的对像和场合,便在分组讨论的津水县会场提出疑问。

“娄书记,江书记,今天这是开的‘市委扩大会’,研究发展地域经济的。又不是党风廉政建设或社会治安专题会,咋叫您这纪检委和江政法委书记,也‘拉郎配’的抓来参会?”谢媛大惑不解而直白地问。“那原系市委委员和侯补委员,本该参会的钟郝二书记呢?”

“啊,是谢媛记者呀?您问这个吗——”因被临场发问,心理没有准备,江心诚当即有点发窘地吞吐说,“是因为——”

“小谢啊,你问得对;今天这的确既不是纪检委召开的‘党风廉政建设’会,亦非政法委召开的社会治安协调会;至于让我这纪检委书记,和**这政法委书记我俩来参会,是市委领导临时抓的‘差’嘛!”娄清廉当即打圆场说。“至于本该参会的钟郝二书记,因临时有特殊事——对,是省里哪位领导临时通知的?只好由我俩临时来替代了。”

谢媛何等聪明的人!又岂能相信两人的勉强解释措词?分明存在着极大的矛盾和疑问顾虑嘛。仅从现场江心诚被突兀发问后,因没思想心理准备,回答时的发窘劲儿,及娄清虽回答自然,但理由却显得极为勉强别扭;且让两位工作分工,风马牛不相及的县常委来代会,亦显然不合常理;而本该参会的钟郝两书记,说什么“临时被省某领导通知赴省有特殊事”;哼,骗鬼去吧!

因既关心钟郝二位的实际情况;又对娄江二位的解释心存怀疑;而这谢媛又出于记者爱“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职业习惯,于是,便带着疑问下决心,终在未出会场和会议期间,便将津水钟郝两书记,“因受省委‘高静逸副书记经济案’的株连,正在停职反省问题”的疑问弄清。自己的恩人、恋人及患难之交钟景良,和他私人感情上的红颜知己,工作上的好搭档郝舒韵,惨遭如此大劫难,自己还咋能静得下心,吃得下饭,觉睡得安稳,写得进去什么狗屁文章?

因此自那天之后,又是将近一周来,我们的谢媛记者,可说是一直在忐忑不安和焦虑烦躁生活中度过。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作为一个维护党和人民群众根本利益的党报新闻记者,如果连两位正派正直***员,优秀领导干部的清誉和利益,都维护不了的话,那做这个新闻记者又有何意义?何况这两位还是自己的恩人和最信赖的人。

实事求是讲,被停职反省的省委高岳两领导有无问题,因自己鞭长莫及不了解情况,不敢妄下断语;但起码她决不相信,一个在汹涌洪流大灾难中,为救一个萍水相逢素不相识女孩子,能将自己生死都能置之度外的人,还会有经济等什么问题?正是怀着如此的正义感和报恩思想,在经历了近一周艰苦思想斗争之后,她才终于下定决心:拼着同别有特殊政治目的,且心性特别yīn险狡诈的副总编邵向前闹翻;甚至被对方恼羞成怒狗仗人势实施报复,必将自己置之败境——以致于丢了眼下,这令许多人艳羡的党报记者铁饭碗,亦要义无反顾的奔赴津水县;那怕经历千难万险,亦要将钟郝二书记的所谓问题调查清楚;尔后再坐下来敲打键盘秉笔直书,撰写出一篇“翻案文章”。即便因顶不住省委某当权者政治压力,市委费书记吴部长不敢公开支持市报发表自己的“翻案文章”,自己迫不得已将文章发在网络上,亦然不改初衷——亦正当谢媛刚同副总编邵向前意见谈崩,她决心孤注一掷破斧沉舟,决赴津水完成特殊使命,整理装具将要成行时,龚立受托肩负着特殊使命找上门来——

第138章采访调查的微波涟漪(下)

第138章采访调查的微波涟漪(下)

(缺乏应对突发事变经验教训的记者谢媛;刚下乡便遭冷遇;

随更遭在别有用心人支持下,少数受蒙蔽群众的围攻;幸好于良带公安巡逻队赶到,逮捕了坏人,解救了被围困记者。)事情向后的发展,亦正如谢媛向好姐妹所埋怨的,“都怪龚姐,吞吞吐吐糊糊涂涂没将事情讲清,故而造成极大误会,险些耽误了大事”;当然亦怪她自己,因刚同那邵副总编谈崩闹翻,心急情绪正坏着哩,脑子发热,缺乏冷静,未能对津水现状加强梳理分析,猛一听到对方说“受叶陈两常委部长委托,来特邀谢记者再赴津水,调查采访县域经济及其他各项社会事业发展情况”时,自己便先入为主地理会成,“对方是要自己采访撰文为现政歌功颂德,以达给人一个‘离开谁(实指钟郝)地球照样转’的印象”;故而当即产生逆反心理陷入误解误会——现时误解误会既已解除,那接下来的事,便是轻装上阵精神放松地投入调查采访活动了——但是,她的“装”真能轻,思想真能“放松”,工作亦能顺利进行吗?回答却是否定的。因为社会和人际关系太复杂,形势变化亦太快了;她尚未来及使自己思想和行为,同“关系”和变化适应。

人们在经历每件事后,无论成败胜负,领导总会一针见血指出,“认真总结经验教训”“争取再节再利”——故有哲者说:“经验是前进的财富,教训是再胜的基础”。这话虽是老调重弹,缺乏什么新意,但却是屡屡打开胜利,或前进之门的金鈅匙。就说现时的《hn市报》,曾被市委有关领导赞誉为“金牌”精英记者的谢媛吧,亦正因她太年轻,缺乏“经验和教训”两个人生中最可宝贵的精神财富,所以出师便遭不利——当初谢媛满腔热忱,一付赤诚,为了维护真理正义,自然亦出于报恩;便冲破层层阻力,终于重返津水;又同叶蓝素芸龚立等好姐妹间,在调查采访目的上解除了误会;满心想着此行便可顺顺利利旗开得胜;却未料到出师刚行,便碰了壁,触了钉。当然遭遇困扰磨难事小,世上的事那有件件顺利的?问题的关键是向下如何继续进行?

原本当两天前,在龚立自驾车将谢媛亲领到津水县委常委会议室,几位县常委谢媛的好姐妹兄弟,在热情接待她重叙离别之情的同时,向其婉转解释了,“特邀她重返津水调查采访”的真实目的,当彼此间误会消除后,为使此次调查采访顺利,达到予期目的;姐妹兄弟们便建议她在“奔赴基层调查采访之前,先去钟景良和郝舒韵现时居处,分头征求一下两位老领导的意见”;但这小妮虽当场答应的很好,但在私下里却耍了个小聪明。

当晚散罢为她接风洗尘酒宴,在回到宾馆房间后,她一个人躺在床上就在想:“雷锋同志之所以伟大受人崇敬爱戴,就是在他做出了那许多不平凡事迹之外,还具备甘当无名英雄的优秀品质”。自己此次原本是,满怀着维护真理正义之心,和知恩图报之情,既为受邀,亦为主动,重返津水前来调查采访钟郝二书记,“遭受株连被停职”冤案的;这无论对受冤者本人、县常委他们那些战友好搭档们;抑或对全县广大人民群众来说,都无疑算是做善事好事嘛!既是份内亦是责无旁贷的;那就应该不声不响悄悄进行;即便事做成功后还尚无人知晓此事是谁做的,自己亦无怨无悔;更何况于采访调查撰写好文章在报上发表后,自然就暴露出了谁所作为的真相;当然,在报上发表可以只署“本报记者”而不署本名;在网络发表更能只署网名。

但因县常委诸位从打一开始就清楚自己行动,所以想瞒是瞒不住的。尽管如此也比在行动之前,就“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似地,主动向当事人先汇报的好。想到此的谢媛,主意打定:在行动尚未结果,即在自己此次重返津水,时间再长,甚至调查采访结束,也决定不见二位当事人——可是正因谢媛这个“小聪明”(自然是善意的)一“卖弄”,坚持着在调查采访之前根本没去见当事人钟郝两书记;更别说取什么经,听取什么建议了;结果便使得她的调查采访,不仅背了很大工;且及乎很难再向下继续进行。于是,万不得已,她才不得不走了“回头路”——前去求钟郝二书记出面,说服动员那些,干扰阻挡她调查采访的基层干部群众——情况是这样的:亦就在上次谢媛到报社刚上班不久,在初次调查采访,并撰写那篇为“津水河洪患案”翻案文章,从而让她一举成名的活动中,使她了解到本县太平镇和孟家坳村,正是钟郝二书记政治发迹,仕途的根基地;那里有了解他们,并不管他们得势或失势,都一如既往拥护支持他们的基本队伍。既然上次在这里调查采访,就能获得较大成功,那么这次为了同一目的和对像,轻车熟路,原来的被访查环境、受访对像,定能再助他成功,收获予期目的——但她还是想错了。当那天她为避“专为那派所用”之嫌,连县委办主任于良亲派县委专车亦谢绝没用;反从出租车公司另自付费雇车下乡。为给有关村委干群一个意外和惊喜,她一改干部下乡老套路,车到太平镇之后,她并未先到镇政府联系,更未让人随车带路,而是凭着记忆中的印象,先去路边的第一个邵岗村委。

在村委办值班的村文书还算热情,见她来还是当即先握手问好随让进屋,端水沏茶尔后让座。只是当他简要说明“调查采访”来意后,对方便明显表现出应付和敷衍;当又问起村主任和书记,却又王顾左右而言他;一看便知是故意推诿。

“嗨,算了。俺这次重返津水县,来太平镇有关村委搞调查采访,主要是同有关群众了解座谈。既然主任书记都没在家,那就不麻烦您再电话联系回来了。”看到村文书并不给力,谢媛当即便感意外,但还并未向深处想;而是退而求其次的建议说。“我看就麻烦邵文书按我工作记录上名单,亲去住家探访就是了。”边说边就一空白稿纸上现抄份名单交对方。

“这——谢记者,恐怕这也要对不起了。”邵文书接名单似接了块烫手山芋的慌乱说。

“这一来主任书记临走交待了:在当前县内政情敏感时期,接待调查情况市县干部或记者要慎重,未经支部批准谁也不准乱做主张;这二呢,我一人在村部值班随便离岗也不恰当。谢记者您看要不这样:您既下来了也不会在乎这半天一晌;我建议您先去其他村调查采访;午餐我先安在街上食堂;我这边随电话联系支书村长,让他们快回来中午陪吃饭,下午陪下乡。您看咋样?”

“既然支书村长都不在家,通知回来影响办事也不恰当;邵文书正值班又不便随意离岗,那就就算了。”谢媛心虽不痛快,却还表现挺理解地说。“您不用再电话通知支书村长折回了;午饭亦不必安排;我随即就去其他村了。”

“若这样那可太抱歉了。可还用上那句老话,‘恭敬不如从命’主随客便吧。”邵文书边送谢记者上车边抱歉地说。“反正谢记者还会再来的嘛。”

离开邵岗村部后,坐在出租车上,谢媛还在自解自劝地想:“也许邵岗村委也就是个特殊情况,毕竟自己临来时,也没提前电话告知嘛,人家自然也不能未卜先知地在家坐等。也许其他村不会同样吧——”

可让谢媛实在出乎意料的是,当乘出租车到了第二站的金乡村村部时,所遭遇的情况却比邵岗村更遭;前一站不管咋说,村部既开着门,且还留个村文书值班;虽也啥事没办成,但总算给具体打了招呼,亦算是为下次来奠定了基础。可这金乡村委会干脆是关门闭户。红漆大门由一“铁将军”站岗;等了半个时辰也未见个人影——直到此时,她不禁顿时一激凌,才猛然回味起刚才在邵岗村,邵文书含而不漏的那句意味深常的话。是呀,‘现在是县内政情敏感时期’;原来的执政者钟郝二主官,受委“高岳案”株连而“靠边站”;现位的书记县长头上尚都有个“代”字,以后“鹿死谁手”还尚难予料。在此组织人事阵线尚不定局的情况下,县乡村三级班子主干,大体都在招乎个人摊子,谁还有闲心陪你下基层调查采访座谈?

再说哩,即便真愿帮你将采访对像召集起来,这开场白的话又该从何说起?关键是人家不清楚你谢记者现时的“底细”,谁知你是姓k还是姓高?你说自己不久前曾采访撰写发表过,为“津水河洪患案”和钟景良书记冤案的翻案文章;但也不能就承认你“姓高”;因那时高岳尚在位上哩;在许多人都会随风转舵的形势下,怎能断定你谢媛就逆邪风而上?其实也别说县乡村了,就在市内,甚或省内的政情,岂不同样是敏感时期吗?就说在《hn市报》,有津水县干部呈报来,揭“县政情真相”的材料或文章,在不明社内组织人事阵线情况下,他们该将文章交俺谢媛还是邵向前——想到此的谢媛,对刚才一连在两个村委,遭回避和冷遇的不快也便释然。嗨,如今看起来,无论避而不见的邵岗村主任书记也好,抑或给吃“闭门羹”的金乡村干亦罢,他们都有各自苦衷但没有错;错就错在自己不仅太年轻单纯,少经验教训,却还自作聪明自以为是;听不进县上那些姐姐哥哥们的良言相劝,既没在临下乡前,正儿八经认真征求钟郝两领导意见;更不该自负清高婉辞于良派车,让人陪送;亦正如在临行前于主任所说:“谢媛呀,别说你现已是市报名记者,但你毕竟是个年轻弱女子。在当前县乡村政情形势下,你单枪匹马去瞎闯,这让机关东西两院的哥哥姐姐们又怎能放心?”当时俺咀上虽没说什么,但内心里却还老大不服气呢。可如今——正当谢媛既自责又矛盾地想着,且还在犹豫拿不定主意,“该去下一站孟家坳村委,还是当即乘车打道回府”时,突听到附近有杂乱脚步声和熙嚷的人声;且仿佛在杂乱人声中,有人提到他的名字。她便当即一个愣怔——

第139章书记及时提醒 主任化险为夷

第139章书记及时提醒主任化险为夷

(谢媛出面说情,闹事者们才既免受牢狱之罚,又获妥善安置;

钟郝感谢媛热诚采访调查,又善意指出其莽撞;二次下乡终获钟郝有功无过证据,但已来之晚矣——)满怀“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信心的记者谢媛,未料刚到乡下,还未来得及喝杯茶喘口气哩,却一连遭到在两个村委的冷遇。正当她既自责又矛盾地想着,且还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究是该去下一个村委,亦或当即止步打道回府”时,突听附近杂踏地脚步响,和熙嚷零乱的人声。她便当即一愣,随即一个不祥予感袭上心头:是否那早传言的社会邪风终刮来了?

因为早在临下乡之前,就曾听到过街头巷尾有人闲议:说什么最近在机关里和社会上,有股邪风不知从哪条yīn沟里悄然刮起,令人不可小觑。有人说什么“为彻底根除**,现时又要搞‘二次文革’了;各级行政机关,权力亦要重新分配了。”还说什么“你看省里边原受压的k领导,就已取代高静逸主抓组织了;那么县上的权力,亦迟早会重新回到周正元县长手里呢,请等着吧。”

因那毕竟是股邪风,且亦刮得不大,所以并未引起各级注意;谢媛也根本没拿它当回事,照样按原计划下乡不误。难道今天这原本不成气侯的邪事,却正好让自己给倒霉的碰上?

哼,那也没什么可怕的。充其量不就是少数受蒙蔽群众,在某些别有用心人背后支持操纵下,出面闹事吗?那不过小菜一碟,小事一桩。不是有古语讲“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吗?做为为维护真理正义,连报社权威顶头上司的威胁利诱,都不怕的铁骨铮铮女记者,岂能被几个闹事的小毛人所吓倒?笑话!有种的你们就来吧,姑奶奶若眨眨眼就不算好汉——就在谢媛与同对方交手前,整军备战束气鼓劲时刻,早一会在附近鼓噪的人群,瞬间便来到面前;大约有百八十人的样子;从各年龄段人都有,而留长发青年人居多,和奇装异服的打扮上,谢媛一眼便将这群人的背景来历看穿:在这群乌合之众中,大约除了街头混混便是农村的二流子;平日游手好闲却又贪图享受;为了享受便常无事生非;却恰被某些别有用心人看中利用;出钱将他们雇佣。

嗬,既是如此背景的一群乌合之众,本身又无啥个人目的,只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再加一些微经济刺激,定会不难争取。但又如何个“政治攻势”法?咋着个刺激劲儿呢?她正运动神思哩,对方可就迫不及待地包抄上来了;且来势之猛,还是超出了她原前的判断和估计——“喂,小妮蛋,你就是那个刚从市里来的,《hn市报》记者谢媛吗?”很显然为这夥人头儿的40余岁,留大背头,着脏兮兮红夹克男甲,故意双手卡腰装腔作势地问。“我看咋不像哩?想像中能写什么翻案文章的,不是黑粗高大汉子,也是个膀大腰圆女强人;咋会是个刚褪胎毛小妮蛋子哩?”

“你们都是什么人?你是啥身份?学没学会说话?什么‘小妮蛋’?在自己家对你们亲姐妹亦常这样称呼吗?”谢媛懂得,欲最终征服对方,必先将其嚣张气焰压下去;于是便言语凌厉针锋相对的当即反驳过去说。“本姑娘虽不是黑粗高大汉子,亦不是膀大腰圆女强人;但俺行不改名坐不更姓:我就是刚从hn市来的市报记者谢媛。有什么事?要给俺提供新闻线索吗?对不起,俺这次下乡调查采访是专差,无暇顾及其他。各位有啥反映可直去报社。那儿有‘群访部’专门负责接待。”边说边欲上出租车,胳膊却被来人中一年轻女子拉住。

“哎,对不起谢记者,你还不能走。你是文化人,定懂得‘既来之则安之’的古语。”从穿戴看倒像个干部模样的中年女甲,边拉谢媛胳膊边威胁说。“我们大伙儿耽误着各自的正事来,可不是为给你专门提供什么‘新闻线索’来的,自丢掉工作后,大家吃饭都成问题,那还有为报社提供新闻线索的闲情逸致?”

听中年女甲说话口气,谢媛猜到对方定又是一群涉什么“案”,而受罚失业的当事人?此事定与自己既往采访调查发表文章有关系。不好,他们正没窟窿繁蛆哩,若被他们缠上再想脱身就难;目前是“36计——走为上策”。于是,便当即**地说:“俺是记者,专职搞新闻的,你们既不是提供新闻线索的,那就算了。其他事同俺没关系,俺管不着。你们丢未丢工作,当前有无饭吃可找政府解决。对不起,告辞——”

“不行,姓谢的,告你实话吧,你今天既已来了,就走不了啦。”中年男甲当即身挡车门说。“你咋说我们大伙失掉工作没有饭吃,同你没有关系,反让我们去找政府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若不是两月前,你搞的什么‘混账采访调查’,写和发的什么狗屁‘记者调查’,‘津水河洪患案’也难翻案,我们这些责任人也不会受处分遭开除丢了工作。我们现今没饭吃不找你找谁?原本我们大伙还商量着,改天一起去市报社找你,怕又被看门狗保安们拒之门外不让见哩,却正好今天你自己主动来到大伙面前,那你就给我们大家有个交待吧?”

“对,对。你既敢写和发了那篇让我们失业的文章,就理当好汉做事好汉挡嘛。”人群中一青年甲亦挤到前面接口说。“谢记者咱说底话,你今儿想走也容易,但必须答应我们两条件:要么你通过市里熟人关系,给我们这些因你文章而失业者,重新安排工作;要么你在报上原位置再发一篇将‘津水河洪患案’再重新翻过来的文章。我们就可拿着你的文章去找政府,让他们给我们平反昭雪恢复工作。”

“哼,对什么对?津水河能倒流吗?太阳能从西边出来吗?”听到对方提出无理要求,谢媛当即怒火填膺;更因正义的支撑,当即胆也壮了,心亦硬了,便当即硬骨铮铮地据理驳斥说。“我虽不知你们中间有谁,在今夏津水河洪患案中,因工作失职受处分丢了工作?但我可明白无误的告诉你们:我在《hn市报》当日头版头条发的那篇,‘有关揭露津水河洪患真相’的文章,内容完全真实;既真实又怎能重新被颠倒过来呢?我在这里坚定地告诉你们:你们所提两个条件一个也办不到。”

“哼,原本看你是个年轻女子,我们不同你一般见识;只要答应了我们所提条件,解决了我们的困难问题;此前我们因你而挨整的旧账便一笔勾销。若换上是个其他男的,我们会这样和风细雨?说不定早让他见识见识我们拳头的厉害。”仍是穿红夹克第一个发话的男甲,又绵里藏针地说。“却未料你这么不识抬举,不知门面高低;当真敬酒不吃要吃罚酒了?那就莫怪我们不客气了。你应懂有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们如今连工作都丢了,吃饭都成问题,还有其他什么可怕的呢?你若当真硬抗的话,我们既可拿你做人质,逼县上为我们恢复工作;还可为你在我们兄弟群里选配佳婿。俺这群弟兄里可还几个未婚的;尔今失业娶不起老婆,正好选一个做你如花似玉小女子的女婿。小林小旺大李二黄,你们谁若相中了面前这位漂亮女记者,大哥做主为你们从中撮合——”

“混账!你是什么东西?有什么权利任意践踏本姑娘的感情,污损本姑娘名声?”未等对方挑逗的话说完,谢媛便当即严厉喝斥说。“哼!本姑娘要向法院起诉你们对俺人格——”可亦未等她的反击话说完,刚才被男甲提到名的四个年轻男子,便迫不及待地奋勇向前将谢媛围在中间,有拽胳膊有拉手的,纷纷嘻笑着欲对其猥亵——吓得谢媛急喊:“救命啊,抓流氓——”

正当此时,突听“嘎”“嘎”两声,一辆县委牌照小车,紧跟在闪烁着警灯的警车停在面前。

“大胆狂徒们,还不赶快停手!”只见县委办主任于良,边急下车边怒吼道。“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竟敢集众围攻执行公务的党报新闻记者!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这叫‘妨碍公务’外加‘戏弄女性’罪。依照新颁《刑事诉讼法》,轻者拘留罚款,重则将被起诉判刑。”

此时,又随从警车上下来王副书记、镇派出所长及三位民警。人群中有人看事不对欲开溜,却早被仨民警予以控制。

“于主任,您看这事咋处理?”王镇长当即征求于良意见说。“是全部关派出所,还是仅关为首的?”

“依据集众闹事情节自应区别对待。王秘书记下每人名字,令其回去反省。”于良当即发话说。“李所长和三位干警,将这男女三个带头,与四名积极参予闹事者,都‘请’派出所吧?”太平镇王秘书和李所长当即分头行动——“谢记者您好,让您受惊扰了,我和王镇长特表歉意!”于良这才顾上同谢媛既招呼又征求意见说。“您是目睹当事人,又是受害者,您看这样区别对待分头处理行吗?”

第140章接受遭挫教训 重提合理建议

第140章接受失遭挫教训重提合理建议

(有了这次单枪匹马下乡调查采访,遭冷遇和围攻受辱的经验教训,谢媛似一下子老练成熟多了。于是,接下来的两件事便处理得合情合理。)正因于良和王镇长、李所长们的及时赶到,才使得女记者谢媛,即时化解了一场被围攻,受猥亵的精神身体伤害。此刻,她坐在由乡下返回太平镇的县委小车上,才算刚刚恢复平静和理智。

“于主任,谢谢您和王镇长、李所长及时赶到,才终于化解了一场,也许的流血冲突决斗危机。”谢媛接过于良递过来的矿泉水,打开来边喝边由衷地说。“嗨,简至不可想像,你们若再晚到一步,究会发生什么严重后果,也许谁也难以予料。你是了解我谢媛向来的‘宁可玉碎不为瓦全’个性脾气的。”

“谢记者,您将事情说颠倒了吧?应该说我应代表县里,感谢您才对嘛!”于良当即发自内心地说。“您想啊,这有大前题嘛,为了钟郝两领导的人身清白,实际上更是为津水广大干群的切身利益,您一个弱女子,新记者,却独具男子汉的大智大勇和气魄,不顾个人利害得失,坚持下乡调查采访,弄清事实真相。但因我们,主要是我这个办公室主任,却没尽到责任。因我工作上一时疏忽,却给您带来极大风险;虽然有惊无失,但我也不能自我原谅。我已想好了:待协助您完成这次调查采访任务后,在下周机关**生活会上,不仅要认真检查,若还得不到同志们谅解,我就引咎辞职——”

“哎呀于主任,您可千万别这样。您若真因俺这事而引咎辞职的话,那我不就成千古罪人,而思想心理亦永远不得安宁了吗?”谢媛闻听后便惭愧心慌地连连劝慰说。“再说哩,我今日险遭不测的事又咋能怨您哩?说句实事求是的话,别说我有惊无失,尚未遭遇不测;即便当真遭遇不测,也全怨我咎由自取。也别说您了,合着全津水县领导层,谁也没有任何责任。因为你们尽都做到了仁至义尽。先说县委政府领导层吧?我刚到县里和临下乡前,娄代书记江代县长,就曾亲自接见再三交待:有鉴于当前县域人事不稳,政情敏感;你下乡工作,必须有县乡两级党政派员相陪,首先是保证自身安全,其次才是搞调查采访。您也一再强调必派专车护送——可我却自作聪明,并耍个人英雄主义;既未听你们的良言相告,还在心里暗自讥讽嘲笑你们胆小,草木皆兵,风声鹤戾;且为表现自己胆略魄力,躲避你们派车派人相助,却悄无声息不辞而别——结过便被你们不幸言中,下乡当天不仅遭冷遇吃‘闭门羹’,还险遭不测。万幸您赶来及时,才立救我于险难之中。以我这当事人说,您不仅无过反而有功;又何自责或引咎辞职之说?哎,提到这儿,我倒还有一事不明:您既远在县城,是生有千里眼,长有顺耳风?还是自有先见之明?又咋知道俺在乡下遭遇了险情;且还那么准时地赶到救援?”

“嗨,别提了,早一会儿我还在自愧木纳迟顿呢!”当对方提至此,于良刚恢复平静的心态,突又掀起了自责的微波涟漪说。“我那生有千里眼顺耳风;更莫说什么先见之明了。对您实话实说吧,自昨晚我去宾馆见您,欲派车派人陪您下乡调查采访,被您婉拒后,我就没再多想什么,就算掀过去了一页,便又放放心心去干其他事了。直到又接一个突如起来的电话后我才猛然醒悟:自己是否在无意识间又犯了一个错误?”

于是,随着于良的讲述,当天早上的一幕,瞬间便在谢媛眼前展现——津水县委机关院北边,有一不太起眼的住宅大院;大约有三排老式普通楼房,每栋楼隔出一所独家院便算一户。这便是“津水县四大家机关干部公寓”;全住着县四大家领导机关,凡在县城无家无业机关干部。钟景良是前排东一户;于良进机关较晚,便住后排中户。但别看在同一院落住着,平日欲见次面亦难。一是往日钟景良在任时,于良考虑到对方和自己身份,有事尽可在机关交谈,在住宅私下见面不好;何况每天除吃饭睡觉外,根本没私下会面闲余时间。

现时钟景良靠边赋闲可有时间了,钟景良却告诫他说:“你是县常委办公室主任,要顾及影响,不要多接触我这犯错停职干部”;他说:“我不怕”;人家却说:“你不怕我怕。怕人家再说我拉干部下水,从而给新增处分”;无奈只能听劝减少往来。二来每排房十几户百多米长,中间又无通道,所以后排户若向前排住户借东讨西,倒比出大门进趟机关还远。从而亦自然减少了,于良去住宅院找钟景良的次数。这些都是既往情况。可是今早晨他正吃着饭哩,突兀间一个电话打到他手机上;他一看来电显示,却是一个最熟悉不过,却亦然久违了的手机号码!

“是他,我们的老班长钟景良书记。”于良当即一阵惊喜地自语道。“嗬,老领导啊,您终于亦食人间烟火,敢于打破常规同既往老朋友联系了。这就对了嘛。”于是,他按下接收键兴奋地回答说:“钟书记,我是您老下属于良呀!您终于肯同以往相厚同事联系了?这就——”

“废话少说,事情紧急,我没功夫和闲心同你啰嗦。”未料电话刚接通,对方开口便是训斥说。“你这个县常委和办公室主任是怎么当的?”

“钟书记您别生气别激动,小心生气激动血压又要上升。冷静下来慢慢说清。”于良当即一惊,不知又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却还是耐心劝着对方说。“我不知自己最近又做错什么,惹您生凭大气?”

“你做错什么了,自己心里能不清楚?当然,凡牵涉本县你常委和办公室主任,正常工作范围以内的事;到不着我这犯错误靠边的干部管。”钟景良在电话中仍不依不饶地说。“但这件即将发生大事故,重灾难的事,我既然知道了,若不早提醒你防患于未然,我就既对不起老朋友,亦不配是个中**员。长话短说,我抓紧告诉你吧。就是宁肯开罪报社直管她的邵副总编,亦要坚持来咱县调查采访的、市报新记者谢媛;人家冒着风险披肝沥胆,为了咱津水县政治大局。咱们却咋能支走了事,推出不管呢?

“你清楚现时的津水县,是什么形势下的城乡环境与政情?可以毫不掩饰和夸张地说:因这数年来我同舒韵清廉等,倾力肃贪反腐,的确树了不少对立面;无论其前的王涛刘鸣也好,抑或嗣后周正元及刘李两搭档也罢,自他们恶行暴露后,虽得到了组织或刑事处理,被从政治舞台上赶了下去;但毕竟他们人还在心不死;且因多年在县里上层盘踞,结党营私,可以说走卒亲信遍布城镇乡里——故给县域政情平添许多不安定因素。

“一个年轻女记者下乡调查采访,‘为弄清县里领导层组织纠葛人事斗争’真相,对当事人和全县广大干群来说,固然是好事;但对于省里那个人,及他在市县走卒们,无疑却是克星;某些人生怕被他们业已搅混的水,再被一女记者调查采访后重新澄清。他们能甘心和袖手旁观吗?必定欲千方百计予以干扰阻止。你想啊,在如此恶劣严峻形势下,让一个手无缚**之力弱女子,单枪匹马去闯龙潭虎穴,同某些恶势力斗,你们能放得下心吗?”

“接罢了钟书记一个提醒和警示电话,寒风凛栗的深秋季节早晨里,我却当即被惊出一身冷汗。”仍在返回太平镇的汽车里;于良被从回忆中拉回,却还心存余悸地说。“您说说,若不是钟书记了解县情,提醒和警示及时,看早会儿那形势,倒真会造成大灾难大事故,和不可弥补的损失呢。您说我这算不算犯了个大错误,若善后处理不好,留下后遗症的话,自己该不该引咎辞职?”

“哼,要我说呀,咱就该把这笔账,全部算到刚才聚众闹事,围攻污辱记者,那夥歹人们的头上。”一直集中精力开车的司机杨师傅,此刻亦恨恨然地插话说。“早一会儿李所长和警官们,不已把那夥闹事人弄到派出所里去了吗?叫我说就该将为首者,和参予调戏记者人送县城关进监狱;再以围攻滋事妨碍公务罪,起诉判他们刑;而多数参与闹事者,亦该刑事拘留,罚款罚劳役。”

“哼,如此恶劣行为,是不能轻易放过他们。”于良恨恨然地说。“至于最终如何处理那夥聚众闹事人?谢媛呀,你既是当事人,又是直接受害者,你的意见可作定案主要依据。你的意见哩——”

第141章 政策攻心 收获颇丰

第141章政策攻心收获颇丰

(心理学教师出身的于良,单独对为首者心理一战,随挖出背后重大隐秘;

谢媛一条积极建议,不仅教育团结大部份人,亦使她调查采访马到成功。)因前边有派出所和镇政府的当地车引路,所以不用导航仪,于良和谢媛所乘坐县委小车紧跟前车之后,亦仅用半个钟头时间,便顺顺利利到了太平镇街上。

“于主任,深秋季节夜长昼短,这天马上就黑了,我看咱先去镇政府,稍事洗漱休息一下,随去街上食堂吃点便饭;尔后再说下步行动计划。”车在镇政机关大门前停稳之后,王副书记随便来到县委小车前,征求两位意见说。“您同谢记者商量一下,看这样安排行吗?”

“谢媛哪,你看哩?不是有俗话说‘紧急病,慢郎中’;即便事情再紧急,也不在乎这一朝一夕嘛!”于良随向正下车的谢媛征求意见说。“要不咱就恭敬不如从命,按镇里安排算啦?”

“按说嘛,‘主随客便,走乡入俗’,这是常理;镇里既有安排,我们也不该再提啥意见节外生枝。”谢媛边看着刚开进派出所院,拉闹事群众的敞篷车,边认真斟酌地说。“可亦应分其个具体时间情况,灵活对待不是?假如说今天我已完成了调查采访任务,无论县或镇里出面,为我接风洗尘,我亦会毫不谦虚推辞。但今天情况的确不一样,由于我自己的麻痹大意,不顾县领导的关怀照顾,单枪匹马私自下乡,却被别有用心人,蒙蔽不明真相群众围攻污辱;且险其绑为人质,要胁县镇领导。

“现几十个闹事者,还被困在派出所院,是关是放尚未定夺,多困一晚所里还需多开支不少钱;领头闹事者还尚未审清弄明,亦未查出背后受何人支使操纵?我下步调查采访还没法进行——在如此严峻形势下,我又怎能吃得下饭?因此我意是趁热打铁连续作战:先分头调查审理受蒙蔽群众,和领头闹事者。属不明真相受蒙蔽群众,立交所在村组单位领走;带头闹事人,只要供出幕后主使操纵者,亦可将罪错减轻。现时才刚交下午5点,即便对手再难缠,多耽误点时间,晚9点前亦可将事件审清问明;再返回县里吃饭亦不算晚。”

“王副书记您的意见哩?据我看谢记者的提议亦不无道理。”在谢媛陈述时,于良就赞成的不住点头;此时便转脸征求王副书记意见说。“我们党一贯提倡雷厉风行作风。突发如此严重事件,不审清问明妥善处理是不轻松。”

“哈!既然领导和记者都发话了,作为东道主,自然仍是那句老话: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太劳累了二位,刚经历了一场剑拔弩张风险,随又要同闹事者面对面交锋了。我原本是准备设便宴为谢记者压惊哩,看来这次是没机会了。”王副书记既遗憾又谅解地说。“既已这样定了,我便立马去找李所长安排。”

“不用找了。刚将那夥闹事者勉强圈起来;这不,俺就立马来找领导们,请示如何安排下步行动。”李所长随即匆匆走来接过话茬说。“刚才我已安排人对多数人做过询问笔录;看样子多系不明真相受蒙蔽群众;还有些是那几个为首者,花钱雇来以壮声威的。因他们仅是到现场凑凑热闹,亦都没啥过火行动。故对照《社会治安处罚条例》,应均构不成拘留条件。不过这都是听他们一面之词,究其属不属实?还要听当事人,亦是受害者谢记者予以证实。”

“不错。除了那相继用败坏伤人话,对我进行威胁的三个男女;另就是四个对俺动手动脚,戏弄猥亵的男子实属犯罪。其他多数人仅是混在外围喊喊口号,并未其他实质问题。”谢记者便当即予以证实说。“不过亦都有闹事起因。追根溯源似都因早前俺那篇,发在市报的《记者调查》,导至原县长周正元下台,他们因受株连而丢了工作;且他们仅是围攻我有些言行过激;也没造成什么其他严重后果。故做为当事人和受害者,我意见是这六个闹事为首者,只有认罪服输彻底坦白罪错,并能揭露幕后支使操纵人,我就不再起诉他们,可以从宽处理,在派出所刑事拘留几天,再适当罚些款,以示警告算了。以不激化矛盾,不给我下步继续采访调查设置障碍为主要目的。李所长,你们是执法单位您看哩?”

“那些不明真相受蒙蔽群众,若无其他问题,我同意即时教育遣散,亦免得给所里房舍和经济造成压力。”李所长认真揣度着说。“按相关法律法规,尤其全国‘**’新修订颁布的《社会治安管理惩罚条例》来考量,那为首集众闹事的男女三人,和直接参与猥亵调戏女记者的四个年轻男子,是完全够得上治安处理,甚至已触犯法律,要起诉法办亦不为过。但既然当事人谢记者从有利县域安定团结出发,及下步工作顺利角度讲,表态不再起诉追究,且论起亦未造成其他严重后果,我亦赞成按谢记者所讲讲意见办:在他们彻底坦白所犯罪错,并能主动揭露幕后支使操纵人的基础上,可以仅作刑事拘留,和交保罚款处理。于主任,王副书记,您二位领导啥意见哩?”

“不干涉司法机关**办案,是党政机关应坚持的原则,我同王副书记当然亦不例外。”于良首先激动地表态说。“当然了,不干涉不等于不过问不支持。刚开始看到事发现场,再回味一下那些闹事者具体言行,我的确亦像司机徐师傅说的那样,实在有些义愤填膺;真想狠狠整治他们一下。应将闹事为首者送上法庭投入监狱,凡参与闹事者都给以罚款拘留;让他们也嚐嚐,干扰公务破坏安定团结的苦果——可是,刚听了谢记者一番建议,说老实话,我感觉颇似当即上了一堂‘法制教育’,和‘安定团结’的时事政治课,的确受益匪浅!作为当事人和实际受害者,却能有如此宽阔的胸怀,博大的肚量;这充分说明党报时政记者,就是较常人,就是我们这些党政干部,亦不同凡响。所以我完全赞成谢媛建议;亦同意李所长对闹事为首者及受蒙蔽群众不同的处理意见。”

“听了于主任讲话,对我亦有很大启发。”王副书记亦紧跟表态说。“谢记者不仅以言论,且还以自身行动,为我们上了一堂法制教育时政课。说老实话,既往包括我们这些总喜做报告,发指示教育别人的人,当遇到具体事时,却总爱从一己感受,甚或偏见出发而就事论事;因此常会产生主观偏见。而聆听谢记者刚才对处理此事件的建议,不仅能举一反三,且足见站得高看的远。所以我亦举双手赞成,李所长参考谢记者建议,对闹事者有区别的处理决定。”“既然大家已取得了,对处理此事件的共识,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李所长分看在场三人一眼;见几人都认真点头,便当机立断说。“为抓紧时间调查审理幕前带头闹事者,不给幕后支使操纵人可乘之机,我马上回所安排对闹事为首者的审理——”

深秋季节夜长昼短。大约五、六点钟时间,天便已完全黑下来了。在太平镇派出所机关院里。中、小两个会议室和食堂饭厅,共计三个空间,此刻早已亮起了灯光。县委办主任于良,太平镇委王副书记,市报记者谢媛,三人分别配合各两位派出所干警,在三个空间里早已摆好桌椅,正襟危坐,立等开庭审理闹事带头者——而在大院里,形象儒雅,戴副近视眼镜的武警部队转业营政委、现派出所指导员芦丰,正在给受蒙蔽闹事群众训话——小会议室。于良坐在审案桌后一端,正聚精会神观察着一中年常干警,在审讯闹事主要头目——穿红夹克中年男子马元。

“啊,是马元?原来是老熟人到了?”当一位年轻干警将红夹克马元押进来后,中年干警徐警督当即惊讶地揶揄说。“既是派出所的回头客,咱这里的规矩应该熟悉。”

“哼嗨,那谁不知道?不仍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那老一套吗?”马元端着一副二没趣脸,玩世不恭地说。“可既是老熟人,俺马元‘吃软不吃硬’的怪脾气,你徐警督也该知道的吧?既然原来有吃公粮身份时,就没服过输;现时公职都被撸了,光脚不怕穿鞋的,从此泼上了。徐警督,今天您不答应给我恢复工作;那就别指望从我咀里掏出半句实话。”

“哼,你这骚皮赖!倒真抗上了啊?你不说受谁支使是吧?”徐警督被激得恼怒地一拍桌子吼道。“那就把这次闹事围攻,污辱要胁记者的罪责,要你马元一人扛着。”

“哼嗨,抗着就抗着,大不了上诉到法院,给判刑蹲几年监狱的不是。”马元仍一副满不在乎地说。“反正这针没有两头快,不得这头得那头。”

“好呀,只要你愿一人扛着;那就先拘留你半个月,然后送你去县公安局;再投进监狱,等着上法庭被判刑吧。”徐警督气愤地说;随即站起威严地宣布说:“送他去拘留室。”

可待押他进来的警察,推他出去时,他却欲停下不走的打了个前栽,且嗫嚅地:“我——”明显犹豫片刻。正是他这一犹豫和欲言又止,即时暴露出他内心的秘密。

“徐警督,您看出来了吗?这马元别看咀怪硬,实际上是外强中干;且在顽抗中无意中露出了破绽。”待警察将马元押出屋后,于良及时提醒徐警督说。“说什么‘针没两头快,不得这头得那头’;这说明幕后支使他带头集众闹事的人,一定是给过他们什么承诺?可仅红口白牙说说,并没签什么‘约’。因没把握,所以当您警示他‘若愿独自扛着,就先被拘留,后交公安局投监狱,等待上法庭被判刑’时,他才欲言又止,现出片刻犹豫。我曾听一法院老法官说,‘审理案件对被告要打心理战’。看样子你们是老对手,他对您持逆反心理;待会儿让我单独会会他。”

第142章 峰回路转 柳暗花明

第142章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聪明反被聪明误”这是比喻某些自作聪明人的成语;“坏事变好事”

恰是大智若愚人的逻辑。正因对手处心积虑对谢媛采访调查的干扰破坏,反让她收获了予想不到的调查采访成果——)时间已进入当日夜间。镇郊野地秋虫嘶鸣,镇内街道夜市繁荣。这里那里商贩叫卖你呼我应。为处理“围攻记者,妨碍公务,集众闹事,干扰治安”案件,太平镇派出所里,几大场合已经开灯;县镇领导公安干警,正不顾疲劳忘记饥饿,在各屋连续作战——在机关餐厅,亦然电灯光通明。谢媛陪着李所长,和一位女干警担任记录员;正在问询男女两个“聚众闹事,围攻记者,干扰公务”事件的“胁从”。

“喂,半下午在向阳村围攻谢记者时,你们不是挺嚣张的吗?好像你俩一呼一应,同马元那货配合的挺默契的吗?怎么这会儿到了这里,却似刚被霜打的地瓜秧,一下子搭拉下脖子啦?”李所长讥讽地说。“既然已经胆怯害怕,许还有点后悔吧?那应该了解我们办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立功赎罪,立大功受奖’的一贯政策。既到了这里,我想你们也不会再顽抗了。”

“李所长,您再借给我们每人两胆,我们也不敢再顽抗了。其实当在向阳村,我们被驱赶着上了你们派出所的大卡车时走在路上,我们就早已后悔了。”烫发头中年女人边哀哀说着,边既给年轻男子使眼色,边暗拉对方,两人突兀间,向审问桌后的“主审”李所长当庭一跪地祈求说。“所长呀,您是知道的,我和俺这侄子小喜,都是太平镇街上人都知道的好人胆小人。我们那敢操纵群众集众闹事,围攻记者,干扰公务,破坏社会治安秩序呀,我们纯脆是上别有用心人当了;对,就是上了那个从县城来的马元的当了。说老实话,我们婶侄俩也是受蒙蔽的;也该像那几十个人一样,让徐指导员教育批判一顿放我们走吧。俺可不想进你们派出所那养满老鼠跳蚤的拘留室。”

“那好啊,不想住那有跳蚤老鼠的拘留室?那也容易嘛。那就竹筒倒豆子,痛痛快快说出,谁是操纵你们这次‘集众闹事,围攻记者,干扰公务,扰乱社会治安’的背后主谋?”李所长干脆利落地为对方提示说。“这要看你们反戈一击的诚实态度,及揭发幕后操纵支使你们闹事人的程度,才能决定放宽对你们处罚的尺度。说吧,我们记录员还立等着记录哩。”

“好俺的大所长呀,你们刚才教育批评后就放走的那几十个人,都没要求搞什么揭发幕后操纵支使人嘛!”烫发头女人继续讨价还价地要求说。“都是不明真相受蒙蔽群众两种处理办法可不恰当吧?”

“嘿,嘿——你说你婶侄俩,也是‘不明真相受蒙蔽群众’?”李所长不禁轻蔑地讥笑说。“那才真是滑天下的大稽!朗朗晴日下,人们都在大睁两眼看着哩,你说这话谁会相信?”说至此突兀一拍桌子严肃地:“我看你婶侄俩是不到西天不识佛;不见棺材不落泪,诚心同我们打游击啊?要不将刚离开这儿的受蒙蔽群众,再找几个回来加以当面证实?或把当时谢记者的现场录音录相再重放放?”边说边欲找谢媛拿相机。

“谢记者好妹子,您面慈心软是好人,快帮俺在李所长那儿说说情。”卷发女怕真相曝光,被挤墙角没回旋余地;脑一灵醒赶紧爬过来转向谢媛祈求说。“俺知道俺婶侄俩对不起您。千不该万不该同马元那夥绞在一起,鼓动在街头急找工作的那些受蒙蔽群众,去乡下围攻污辱您,还干扰您公务——”

“都是你,俺好糊涂的婶子呀!”原一直不发言,却思想斗争激烈的侄子,终强忍不住指责他婶娘说。“谢记者既是当事人又是受害者,身在现场知根捉底,您咋有脸让人家帮说情哩?”一听侄子小喜埋怨婶母,谢媛顿觉事情有转机;于是便给李所长递个眼神,并凑对方耳边悄声说:“咱应兵分两路各个击破。我将她侄子小喜叫出单独做做工作;说不定会有重大收获。”

与此同时,在派出所的大会议室。外表温文敦厚,骨子里足智多谋的指导员芦丰,正在集中攻开,“在下午闹事中,受领头的马元等三人怂恿鼓动,曾对女记者调戏污辱的张甲王乙李丙赵丁等四无赖”的顽固堡垒——早一会儿在机关院里,经过他一番既动之以情,又晓之理,训教得几十个受蒙蔽群众,一个个心服口服;不仅主动交出了从县里来的某人,为雇他们“下乡围攻记者干扰公务”,从而发给每人现金一百元;同时当即写下了“证言材料”——遣散走了参与闹事受蒙蔽群众后,芦丰便阔步来到灯光明亮的会议室,看到四无赖有躺桌子,有踩排椅,东倒西歪正玩着扑克派“斗地主”游戏,倒没一点悔过自新表示;不由一阵火起;进屋后便当即怒吼一声说:“都给我统统站起,坐到各自位置上去!”听到怒吼声,原吊儿郎当毫不在乎的四无赖,亦当即被镇住,分头老老实实在位上坐直了身子——此刻在一间会客室。于良主任正同马元单独会面交谈。

“马元,我看你也是聪明人。”两人刚对面坐下,于良便单刀直入地说。“你知道我把你叫出来,在这屋单独会你是什么意思吗?”

“嗬嗨,这谁还不清楚?我知道您老是县常委办公室主任手中有权,想同俺单独做笔‘生意’:用什么代价,换回在俺背后操纵支使,围攻记者干扰公务闹事的人?”马元仍持满不在乎态度,放荡不稽地说。“那您砍着没有截住快,先说吧,到底愿付出个多大代价?”

“马元,放聪明点,别不看门面高低不识抬举。你以为公家会同你个人谈生意做交易?”于良清楚:要想让对方服气,乖乖听自己的,老实交待出幕后主使,就必须以威严气势,挖出其病根,以压倒对方;故而当即威严地反讥说。“刚才在餐厅你说‘针没两头快,丢了这头有那头’,一句话漏了自己底,我们已录音在案,别想反悔。足说明背后有操纵支使你的人;只是当徐警督警告你‘若想独自承担罪责,硬抗下去的话,就要做好‘上法庭受审判被判刑蹲监狱’的思想准备时,你那一瞬间的迟疑和犹豫,又暴露出你一个最大心病,看样子在背后操纵支使你的人,给你的仅是口头承诺,你们间并无文字协议;你为他背黑锅蹲监狱,他却得渔人之利;你认真权衡一下,究竟值不值?”

这时在派出所会客室,谢媛同烫发女侄子,小喜的单独谈话仍在继续——“谢记者,我同俺婶都深感对不起您;让您在乡下遭围攻受那么大伤害。我想好了,要想认真弥补我们过错,唯一办法就是实话实说;帮助您记者和政府,彻底挖出藏在yīn暗处,图谋破坏安定团结和社会治安的蛀虫。”小喜表现出痛心疾首地说。“其实当初身为水文测量员,关键时却对洪水涨势测报不力;后自因工作失职而被辞工,按说这完全是我们咎由自取;原本将功补过还有复职希望,偏是我婶一再偏信县里来那人的野**叫。他说什么‘县委内两强相斗必有一伤’,‘姓钟的干板硬正不好依靠,还是背靠政府的那棵大树好乘凉’。正因我们犯错后没认真检查和消极对抗;最终被单位开除丢了工作。到这时县里那人还火上加油,说‘原在咱县调查采访,报上发文章,终使你们丢工作的那记者,最近又来了;说不定再采访发文让你们雪上加霜;只要你们前去围攻要胁她写篇翻案文章,周县复出你们复工才有希望’;就这样我们再次糊里糊涂上了他当——”

而此时,思想防线已被于良攻跨的顽固分子马元,亦表态要向党和政府彻底坦白——于是,于良又领他重回会议室。马元认真坦白,记录员祥细记;于良和徐警督不时插话询问——这时刻在大会议室,芦丰指导员也已将“四无赖”拿下——几人痛哭流涕要求政府和公安宽大处理——止晚9时,所有参与当日下午,在太平镇邵冲村部大门前,“聚众闹事,破坏社会治安与公共秩序,围攻记者,干扰公务”事件,在当晚经过于良谢媛、镇党委、派出所领导干警,连续作战,终获破案,收效颇丰;更暴露出个惊天秘密:劳改释放分子方士元,勾结垮台县长周正元王涛刘鸣等,为阻止记者调查采访,彻底暴露“津水县领导班子内,两条路线斗争内幕”真相——

第143章 通报事件真相 研究应对策略

79阅.读.网第143章通报事件真相 研究应对策略

(一次“聚众闹事,围攻记者,干扰公务,破坏安定”的自我暴露,

其背后隐藏着更大yīn谋;实际却是夺权闹剧的前奏,不仅在审讯闹

事者时已捉贼手;且在进一步调查采访中,更掌握对手夺权全盘yīn

谋,眼看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但还是迟了一步——)

深秋季节的旷野,已有些微凉意,奥迪车平稳而疾速地奔驰在由太平镇街,重返县城的乡际公路上,整天來的辛苦劳累;天晚时审理“集众闹事案”废寝忘时的连续作战;早已使记者谢媛和县委办主任于良精疲力竭,此刻,仰躺后排座位上的两人,尽都昏昏欲睡,但于良在恍惚中,从早晨接听钟书记批评提示电话,到半下午坐车急速赶到太平镇邵岗村乡下,面对歹人蒙蔽不明真相群众,“围攻记者,干扰公务”的集众闹事现场;直至傍晚到夜间,在派出所兵分几路,对闹事为首者的突审——一组组镜头,又逐一在脑际展现,

直到刚出差返镇的太平镇一、二把手书记镇长,赶到派出所欲给“审案功臣设宴”被婉辞,却亲自送行到路口——

原本太平镇党委章书记,镇政府柳镇长,刚从外地考察出差回來,便首先听取了党办主任简述的,当天发生在本镇,“‘某些别有用心人,收买蒙蔽不明真相群众’‘围攻记者,干扰公务’,造成极坏影响,败坏本镇外在形象”的情况后,就已怒气填膺,连动粗口,必欲将肇事者,亲送县公安局关监狱尚不解气——

“那几个混蛋现在哪里,是否还关在派出所呀,”刚洗把手脸,端起通讯员倒的浓茶,尚未喝一口的“老转”柳镇长,听罢党办主任简述情况后,不可遏制地当即一拍桌子怒吼道,“什么人狗胆包天,竟敢跑老子地盘上撒野來了,真是欺人太甚,老章啊,走,咱马上就去会会他们,亦可对遭受围攻污辱,亦被惊吓的记者女士表示些慰问,”

“好,顺便了解点更多情况,”教师出身性格沉稳的章书记倒冷静地说,“当前钟书记郝县长受省委内部斗争株连,暂被停职靠边;娄江两领导又仅是代理,位不正言不顺,在这特殊时期,某些犯错下台的人,总不甘于失败,遇机会便要亲自或撺掇不明真相人出头表演一番,好吧,咱先去看看听听,观察了解,待弄明真相实情后再决定,下步如何配合县里行动——”

两镇头儿商量定,刚欲出门行动,在家主持工作,并刚参予调查处理“聚众闹事案”的王副书记,便脚跟脚随即进门,

“书记镇长,这两天你们不在家,咱太平镇可出件特殊事——”王副书记刚提起个话头,章书记便接口问:“是不是‘有关从县城里蹿來几个别有用心人,蒙蔽一些不明真相群众,在邵岗村围攻污辱调查采访市报女记者事件’,”柳镇长亦同时用目光表示发问,

“是呀,章书记柳镇长,你们刚到家就知道了,”王副书记分看二人一眼,惊讶而调侃地问,“是哪个耳报神,倒比俺这直接参与人汇报还积极,是想抢功吧,”

“嘿,嘿,那当然,怕你王副书记故意隐情不报,独占头功嘛,”随后进來的党办主任,亦打着哈哈,并随手将一份打印材料交对方手中说,“老王呀,这是你要的太平水文站,原因今夏洪患期对水文监测不力,而被开除的那几个人的档案材料,”

“是不是这几个人又被人当枪使了,”章书记当即敏感意识到的问,“别人为自己政治利益需要,却给他们点口头承诺,他们便不管不顾出面在前台表演,”

“正因是口头承诺,又无受法律保护的书面协议,干扰破坏成功,幕后人坐收渔人之利,也不定给他们兑现承诺,”柳镇长亦接话茬分析说,“但若干扰破坏行动失败,幕后人躲起來却让他们作替罪羊,对吧,”

“书记镇长竟能料事如神,情况的确是这样的,”王副书记惊讶地说;随又认真解释地:“抗洪救灾工作后期总结工作时,县里提出‘非常时期特事特办’,故将原太平镇水文站几个人以‘工作失职开除处理’,原本这次他们又被别有用心人借來当枪使,‘聚众闹事,破坏安定,围攻记者,干扰公务’,理应罪加一等;但因于主任谢记者政治攻势策略得当;当然了,亦因俺同派出所李所长芦指导徐警督等配合得好;不仅经过几个钟头连续作战,终于攻破几个太平镇街有名的顽固堡垒;且还取得了远比俘获几只顽狐外的更大收获:书记镇长亦想不到吧,竟从这几条名不见经传小鱼蚂虾身上,挖出了惊天秘密和几条大鱼,”王副书记一番话,亦当即调起在场诸人的更大兴致;于是,便纷纷催着他“快讲”——

于是,在书记镇长和党办主任等的连连催促下,王副书记便娓娓讲起了,亲身经历,亲自参加,“从当天下午邵岗村部门前,为女记者解围,到当晚在派出所院,兵分几路挑灯夜战;苦战五个钟点,终获重要战果”的整个过程;直听得在场人先是怒气填膺,随即情绪调动,中间顿感轻松;尔后兴奋激动——

“嗨,这才是‘大快人心事,智胜闹事人’,”听罢王副书记对“县镇领导,市报记者,公安干警等,四家联手,连续作战,斗智斗勇”终胜对手的全过程后,章书记首先激动地说,“你们这是为咱太平镇,不,应该是为津水县,进而波及全市及省里的‘安定团结路线斗争’,都算立了一功,作为直接受益者的我们,应首先为你们庆功;为市报來的谢记者,和县委办于主任们,设宴接风洗尘,走,咱马上分头行动:小江主任就去太平镇街,最好餐馆安排酒宴;我同老柳老王,立即去派出所看望并慰问,从市县來的几位——”

“章书记柳镇长,不是俺不给诸位面子;亦不是连续苦战几个小时,此刻是又困又累;这些都应是细微末节,就按同太平镇几位关系而言,洗不洗尘,吃不吃饭都是小事;年轻力壮的再累再困亦能熬,”当章王二书记和柳镇长三人,急速赶到派出所会议室,向于良主任和谢媛记者,说明请客庆功洗尘的來意后;于良却当即予以婉辞,并如实解释说,“我同谢记者之所以坚持今晚必须回县,的确是还有较吃饭洗尘庆功,更重大的事要办,从下午到夜晚几路人马数小时的连续作战,所揭露的大量事实真相看,县内的两条路线斗争,远比原前县委班子所掌握的复杂艰巨得多,为提供给常委会及时了解研究,并尽快制定出相应对策方案;以便在下步斗争中争取主动,”

“是呀,县镇两级领导和派出所一干人马,不顾疲劳废寝忘食,连续奋战几个小时,得來这重要成果的确不易;如不及时将情况汇报给县常委,以便抓紧研究出应对措施,便被动为主动;若误了时机后悔迟,”谢媛记者亦当即帮腔说,“至于参不参加接风洗尘,或庆什么功的事,也的确不算大事,太平镇同县委是一家人,于主任他随时都会來的,至于我本人,此次专程调查采访才刚开个头;嗣后來的次数亦通多着哩,恐怕通需镇党委政府和诸位相帮哩,故此,又何在乎这一席酒一顿饭哩,”

“于主任和谢记者既已说到这里,我们已完全理解和同情,”章书记边连续点着头,表示理解,边望向柳镇长、王副书记征求意见说,“那就还用上了‘恭敬不如从命’那句老话了,那这样,老柳老王,现时他二位既已归心似箭,对他们最大支持就是送他们快登车返程——”

时间已进入夜间,因系月末沒有月光,点点星辰亦在浮云中时隐时现;四野被笼罩在漆黑的夜幕中,宛延的乡际公路上,也许只有來往车辆的灯光闪烁,奥迪车继续以均匀的速度,向县城方向平稳行驶,车上的两人虽均已很困,加上这似摇篮般车的摇晃颠簸,若在往日也许早就昏昏入睡,但因今晚情况特殊,两人虽表面上都仰躺在后排座上,迷逢着眼似在昏睡;实际上均大脑清醒地各想着心事,

于良的一颗心自然已回到,半天來刚发生且已处理罢的事件上,他要抓紧梳出个条理來;以便待会儿回到机关后,好向常委会认真汇报,故此刻虽有一妙龄女正坐身边,他却似旁若无人——

既往某些文学作品,常爱总结人之间交往规律说“人是感性动物,**是人的本能;故在异性相处中,就会自发地产生爱和性的需求”;故凡写到特殊环境(如在同坐的车上);或在特定时间(如现在的夜间);只要是男女(尤其未婚的男女青年)单独相处,不是各自想入非非,便是某一方按捺不住,随向对方动手动脚,我敢说,这岂非某些意识不健康者,自我的yīn暗心理暴露,

第144章访查虽获证据 对手却占先机

第144章 访查虽获证据 对手却占先机

(为打有把握仗,记者重去采访,获取可靠证据,足可为钟郝翻案;

但还是晚了一步,对手已占先机:获取反面证据,彻底攻垮钟郝原班子——)

我这样说,毫无贬损他人的意思,因为事例就在眼前,即如我笔下的县委办主任于良,和市报女记者谢媛,他们可亦是未婚的男女青年呀,且并非他们不懂或不重感情;事实上两人间,自半年多前结识那时起,彼此就在内心深处,亦早对对方心生爱慕;亦早想寻机会向对方表达;可今晚就是极好机会呀,他们却为啥又舍得白白错过,这道理很简单,一因他们原本都是有事业心责任感的有志青年;“有情人又岂在朝朝暮暮”,二为当前省市县内,严峻复杂的政治人事斗争形势使然:眼看对手们,明里调唆蒙蔽人围攻闹事,以期制造混乱谋取“渔人之利”;暗中积极筹划yīn谋伺机夺权,在此胜负难定非常时期,每位身处其中,且有责任感的人,那还有这闲情逸致彼此缠绵,

即如此时的记者谢媛,满脑子想的就是“如何将此次的调查采访搞好”,原本想着凭自己调查采访能力,加上头次來津水采访经验,及原來的采访对像群众基础;定能出师顺利旗开得胜,未料却因自己一时的骄傲自负争胜心强,出发前未征求钟郝两领导意见,错误估计形势,未设计好应对之策;行动时又单枪匹马孤军作战;故一出师不仅便遭冷遇,且还随遭干扰围攻污辱,当然此结果未必是坏事;亦正因对手们躲在幕后,唆使不明真相人聚众闹事,结过经三审两审突破防线,最终却暴露出了他们的,“搅混池水,乱中夺权”yīn谋,更亦为谢媛下步进行详细调查采访奠定了基础——

话说深秋季节不热不寒,汽车发动机运转活泛;尤在夜晚公路上來往车辆较少,车行路上不急不缓,老司机又技术熟练;晚9点从太平镇出发,就这不足百里行程,仅用一个多钟点便顺利返回县城,

谢媛下车后先回了宾馆房间,反锁上门,去卫生间放了满池热水;当即脱了个混身净光,躺进水池内足泡有20分钟;直到卧室床头柜上手机信号响;她**着满身淋水便去接听,原是叶蓝姐电话催她,

“我们凯旋归來的勇士啊,快去宾馆一楼雅间菊花厅,县常委专在宾馆为你们接风洗尘庆功,”叶蓝用热诚赞赏的语气说,“办公室接罢于良主任电话后,娄代书记,江代县长及陈姐我们,在宾馆餐厅足等了你们一点多钟;大家上一晌班,到这时都沒吃饭,早已是饥肠辘辘,你小妮若再拖拖拉拉晚到一步,饿坏了哪位你都得负责,”

“好你个叶姐呀,这是您津水县领导们对待市报贵客、斗贼勇士应有态度吗,”谢媛亦在电话中顽皮地调侃说,“你们领导的肚都是肚,俺晚到一步饿坏了谁肚俺都需负责,那于主任俺俩从太平镇饿到县城,肚饿坏了又要谁负责,”

“谢小妮,你大概还不饿吧,”似是陈姐接过手机催着说,“还有精力打咀官司嘛,我命令你快來;服务员已送菜单让点菜了;错过时机吃不上合口菜不要埋怨,”

“遵命,俺穿好衣服立马就去,”谢媛在房间边穿衣服边对着电话说,“好陈姐别忘给俺点那份酸菜鱼呀,”大约在宾馆餐厅,吃罢名符其实的“晚饭”,便到了夜半更深时刻,一次既特殊又例外的“县委常委扩大会议”即时召开,

“同志们,在特殊时期(原书记钟景良和副书记、代县长郝舒韵因故停职);恰又遇这特殊情况(某些别有用心人,教唆挑动受蒙蔽群众,‘围攻记者,干扰公务,聚众闹事,制造混乱’事件发生);我们召开这次县委常委扩大会议,根据需要,扩大中**员谢媛、龚立和侯烨同志参加,”会议开始,代书记兼纪检委书记娄清廉,先做开场白地说,“这次扩大常委会的中心议題,一是听取谢媛记者和于良同志,对本日下午,发生在本县太平镇邵岗村‘聚众闹事事件’始末,及问询处理情况的汇报;二是安排下步信访办主任龚立,陪同谢媛记者再次赴‘事件地’太平镇调查采访问題,现首先由谢媛记者通报,‘本人作为记者身份,在执行调查采访公务中,遭遇歹人围攻污辱实况’;随有常委兼办公室主任于良汇报,对此事件问询处理情况,”

代书记娄清廉作过会议“开场白”,亦即宣布罢会议议題后,在代县长江心诚点头示意下,当事人谢媛便毫不推辞,沒有过场的“提纲挈领,条分缕析”的简要介绍了,整个事件的发生发展经过——谢媛不愧为北师大文科研究生、市报精英记者,组织概括能力就是强;加之又是当事人身临其境,情况既熟,感受又深;所以前后仅用了不足30分钟,便将情况通报得,既简明扼要又条分缕析;直听全县高水平的县常委们,亦都满意地人人点头,个个称赞——

紧接着便轮到于良汇报:“审讯闹事者头目,所获供述内容;揭露涉及幕后,对手筹划yīn谋”了,许是受到谢媛先通报得肯定的督促鼓舞;亦可能是身为办公室主人,既往常汇报,听众对像、汇报者业务熟;当然更因系自己亲历亲为,身临其境感受深,所以汇报的水平亦显然“须眉不让巾帼”;同样得到与会者满意肯定赞扬;实际上前后亦仅用了40分钟,

以上无论当事人记者谢媛,对遭“围攻”“聚众闹事”事件,起因经过的通报也好;抑或县办主任于良,对“闹事为首者的问询处理”亦罢;因均系在前边内容中有所陈述,为节约文字篇幅,这里不再赘述,只下面与会者,对揭出事件背后人事纠葛派性斗争,及所牵出的重要人物等的,热烈讨论认真分析倒有新意,值得一记,

毕竟是县级党委领导成员的重要会议,绝不同于下属其他会议:人们听后不是议论纷纷便是窃窃私议,毫不沉着冷静的样子,而此刻,当谢媛和于良先后汇报后,像既往听传达其他重要事项一样,随即出现暂时的静默和冷场;但这亦仅是三、五分钟的功夫,紧接便是紧而有序的讨论发言分析——

“嗨,这还真是‘不看不听不知道,一看二听吓一跳’呢,”毕竟是常委领导干部,连发言都非常讲究礼仪顺序,原本某些同志业已打好发言腹稿,可还非等着“一把手”先讲后而再后续,代书记兼纪检委书记娄清廉,自然明白大家意思,故率先不无讥讽地开讲说,“原本想着几条小鱼蚂虾,是因洪患中工作失职丢了饭碗;却不从自身因听信原后台教唆犯主观责任错误所致,反却归罪于谢记者文章上;偶听谢记者这次又來调查采访,便聚众一窝蜂來找后账,却未料这中间还有更复杂文章:竟是那几只被捉仓鼠,因见政风有点转向,意图乘机东山再起;故在背后重新拿原追随者当枪使:教唆支使他们再跳前台表演,”

“哼,仅看那几只死老虎,竟将劳改释放犯方士元抬出來,为他们奔走呼号效力,花钱雇人闹事;足见他们原本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货,”被初次扩参常委会,仍富新奇感的龚立,亦当即积极地发言讥讽说,“但从此中也反映出,那些人也早已黔驴技穷,仅能集合起这些乌合之众,谅他们几条小鱼蚂虾也翻不起大浪,”

“不,小妹妹,我们可不能这样麻痹轻敌,”因原在一起共过事,彼此说话有担负无顾忌;故陈姐当即直率批评对方说,“咱别轻看那几个死老虎,尤其他们在省里的后台老x;他们还通会用人哩;并懂用啥鈅匙开啥锁,”

“是呀,就说他们用劳改释放犯方士元吧,那一是针对那方士元为钟书记我们原在教育局的死对头,用他自有反钟郝派的动力;二因方士元劳改释放后这些年经商,手里有几个臭钱;有能力为他们翻案上下打点,”叶蓝亦接话茬解释说,“就说这次雇佣受蒙蔽群众,‘围攻记者干扰公务’闹事行动吧,就需他方士元掏腰包花不少钱哩,”

“哼,那几只因贪腐,被撤下的死老虎,和几个因工作失职丢饭碗的坏头头儿,既为复仇又为东山再起,故狼狈为奸聚众闹事,虽亦可恨可鄙,但毕竟事出有因,亦可理解,”江心诚原一直沉默,此刻亦大惑不解地问,“可你说那《hn市报》副总编邵向前吧,明放着报社上层好位置不知珍惜,竟也掺和进胡闹事件中去,在暗中还同咱县里,那几只死老虎勾搭在一起;且还同劳释犯方士元眉來眼去,你说他这是图啥哩,”

第145章 心存好感 行却疏远

第145章心存好感行却疏远

(勿怨两女争风吃醋忙中偷闲;正因其都对男主有好感。

往常无空单独相处,陪伴下乡正合各自心愿;但清高且虚荣的人儿啊,心想亲近行却疏远——)“嘻,嘻,好俺的江代县长呀,您对报社那位副总编邵向前,现放着报社上层舒服位置不予珍惜,反亦在背地里,‘同津水几只死老虎眉来眼去,同劳改释放犯勾肩搭臂;暗中雇佣教唆支使受蒙蔽群众闹事’,不理解持怀疑?那是您不明底细和彼此关系。”谢媛嘻笑一声,当即接过话茬解析说。“不是有‘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古语,和‘没利不可早起’的乡间俗语吗?那邵向前原本就同,津水几只死老虎是难兄难弟,当年都师承于省里那位老x,‘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有着共同的政治经济利益,自然就会狐死兔悲嘛。当初他为小团体利益,要派俺赴津水采访撰写,钟郝二领导副面材料;自然被俺严词拒绝;俺反要来津水调查采访撰写为两领导的翻案文章;亦自然遭到他反对阻止;尔今俺顶住压力来了,他因心存不满,更因为做贼心虚,这才暗中同津水的几只死老虎沉瀣一起,教唆支使受蒙蔽群众对俺围攻要胁。其目的自然仍是为满足,省里那个老x的‘夺权政治’需要。”

“不,谢媛妹子,你们报社那个副总编邵向前,之所以同津水那几只死老虎勾结在一起,教唆操纵受蒙蔽群众围攻阻止你调查采访,为他省里主子效劳;为他津水患难兄弟撑腰打气,故为目的之一。”讲至此叶蓝突兀压低声,且向谢媛招手趋近来,极为保密和严肃地说。“据我在省委组织部供职的老同学透露说:近段那个已争到手分抓组工权力的老x,眼看重新启用王涛周正元无望,已在着手活动将他在市里,另外两得意门生,派到津水来主政。据传其中一个就是邵向前;另一个好像姓萧,据说也是你们报社的主编?”

“对。此人就是报社时政部主编萧正南。”谢媛亦悄声证实说。“此人本是个标准书獃子,天生性怯懦无主见优柔寡断;但亦常对现时的普通责编地位不满;骨子里亦残存有旧文人‘学而优则仕’的知识分子共存的谋官思想。原本他虽亦是‘铁塔牌’邵的校友,但两人虽同系,却既不同届更不同班;当然更不是老k门生。两人是进报社后才相认的同窗。正因邵向前了解他对现岗位不满,并有较迫切的谋官**,便一步步拉他上了贼船。

“——于是,当这次省里那个老什k的?要派邵向前来津水主政时,他就顺腿搓绳推荐了萧正南,做他的政府搭档。”叶蓝又继续补充说。“不过这些都是路信传言不足为信。所以你返报社后亦应保密。咱可不能反替对立面造舆论做宣传。”

“那当然。也许仅是省里那个老什么x的,和他徒子徒孙们的一厢情愿?以我想,决定个管理百十万人口父母官,没那么简单。亦别说老什么x?还仅是个刚转抓组工的副书记;即便是省委一把手,决定俩县里主官不还需上常委研究?更何况钟郝两领导,也仅系受株连暂时停职?”谢媛亦压低声凑近对方耳边说。“这事自应严格保密;尤其不能传到娄江两位的耳中;两位目下正满怀信心干着,若听到这传言,无疑似兜头给泼了一盆凉水。”

“叶部长谢记者,您俩私底下低声嘀咕什么哩?”实际上大伙都在起疑,相互对看着却都未置一声;江心诚却强忍不着地发问道。“说出来也让大伙共同分析分析嘛。”

“是嘛。毕竟众人捧柴火焰高嘛。”虽亦系列席参加会议,侯烨亦不甘寂寞地插话说。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叶蓝有意轻描淡写说。“不过是听点路信传言,我刚还叮嘱谢媛‘俗话说十里没真信,不必信以为真’呢!”

“嗨,算了吧叶部长,什么‘听点路信传言’,又什么‘十里没真信,不必信以为真’?其实,有关省里那个老什么x?有意派他在市报任副总编的邵什么,主编萧什么来主政津水这件事,市里亦早有朋友向我透露过信息,我之所以秘而未宣?一是考虑到毕竟仅是小道消息社会传言,普通人传播或轻信可以,而做为我们这级干部,向来只能相信红头文件。二是怕一旦将此虽尚未落实的信息传播出去,会消磨同志们意志,扰乱大家的情绪。叶部长嘱托小谢保密,亦是一片好意,怕心诚我俩因思想受刺激,产生消极情绪。

“其实大家亦不必担心,我这人天生有个吃软不吃硬的怪脾气;你若逼我上东我偏向西,你勉强我打狗我偏赶**。当初景良书记受株连,被省市委宣布靠边站,并宣布让我代理这个书记时,我确实考虑到自己能力有限而再三推辞;可现时听到又有取代我们的意向和人选时,内心反憋着一股气,决心不讲出让人信服的理由,我就当仁不让——“同志们哪,这件事既已传开了,亦就再无什么顾及,亦无秘密可保了;那就干脆谈开吧。也好让常委们联系所听传言,结合时下局势,认真加以探讨分析;从而首先研究出个近期的,协助小谢下乡调查采访,实际亦是落实对手们大搞‘派性’活动,伺机‘政变’的确凿证据;以便进一步制定出个,彻底粉碎对手yīn谋的应对措施。”

既然信息亦然传开,话头既已提起;那就无密可保,大家亦再无所顾及。随即大家便根据娄代书记指示:联系政治对手们,前次幕后操纵教唆受蒙蔽群众,“围攻记者,干扰公务,聚众闹事,破坏安定”的非法活动;参考省里老什么x?欲派他市报任职门徒,来主政津水的路信传言;结合现时省内形势,县域政情,大家便敞开地进行热烈讨论起来了——“现时是法治社会,凡事都讲**证据嘛。”纪检委副书记兼监察局长侯烨首先发言说。“只要我们这次协助谢记者,将前次那几个倒台者,幕后操纵受蒙蔽群众,如何教唆他们‘围攻记者,干扰公务,聚众闹事,破坏安定’的非法活动,查明落实;回头再以闹事头目提供事实,以勾结贪腐人员,花钱雇佣受蒙蔽群众,聚众闹事,破坏县乡安定’的罪名,由公安局发一纸‘拘捕令’,将劳改释放人员方士元重新逮捕归案,经过三审两问,不怕他不如实供出,‘勾结贪腐下台干部,搞非法活动’的全部犯罪事实。回头我们再将这些材料一式三份:一份由纪检委转呈市委省委,既堵住他老什么x的?重新起用他下台门徒们的后路;亦将传言欲派来津水主政的那俩门徒牵连进去;看他老x再有权势,在事实和铁证面前还敢乱用?第二份由公安局存档,随时准备将此事件走法律程序;第三份由谢记者将此作为蓝本,运动神思和生花妙笔,再续一篇《记者调查》,登市报头版头题大造舆论。”

“侯局大哥不在是信访干部出身,现又主抓纪检监察,就是对法律法规研究透彻;分析判断更为条分缕析。娄书记,我看这个方案可行。”江心诚代县长首先深表赞成说。“看大家还有无不同意见?提出来讨论统一后我们就可立即分工落实。”于是,在大家又一轮讨论后意见极快统一;并于次天一早便付诸实施;且根据会议决定分工:仍有县委办主任于良,和信访办主任龚立,陪同谢记者再次下乡调查采访——亦正因江代县长此一“乱点鸳鸯谱”,让两位都对于良主任有好感的年轻女士,同时陪伴在男主身边,随在调查采访百忙中,亦加空演义出了心理感情之剧。此为后话。

不在有古语讲“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此语不谬。就在津水县委,为研究切实对策,于处理“太平镇聚众闹事事件”当晚,便抓紧召开常委扩大会议,“通报情况,研究案情,分析形势,制定对策”的同时,对手们亦没闲着。但因他们别看人马不少,省市县各级都有;但因他们人员成份复杂,虽有领导干部,报社主编副总编;却亦有因贪腐而下台干部;还有曾犯罪劳改释放人员;故他们中有人曾自嘲说:“我们这个集合于k老麾下的组织,极类‘文革’中某些造反组织,网络了‘牛鬼蛇神’;是标准的乌合之众。”

正因其组织成份特殊,其活动方式,亦表现出独到新颖。他们并不专门召开什么会议;更不下发什么文件通知;而是像旧时敌特间谍活动那样,采取单线联系;而在彼此电话联系中,亦不明言直说,而是常用代号暗语。

可就是这样一群乌合之众,亦正因都是在暗中活动,采用的都是不见阳光的yīn谋诡计,会让你防不胜防,且步步都能抢占先机;又因早有予谋,行动较早。亦在谢媛刚在市报上发了那篇,“为津水河洪患案”的翻案文章,代县长周正元因工作失职,而被获罪撤职之时,便早已提高了警惕,并为嗣后的翻案夺权,提前着手做好精细准备。亦就是在省委“高岳经济案”发,株连津水钟郝被停职,而由是市委呈报省委,下文决定由娄清廉代书记,由江心诚代县长之初,他们就暗中派人调查娄江和新班子的底细——功夫不负耍yīn谋诡计人。历经数月来的艰苦努力,还真是抓到了,足已取代娄江,并“踢摊子换班子”目的——

第146章 明修栈道 暗渡陈仓(上)

第146章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上)

(为达罪恶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先耍小偷伎俩,再施政客诡计。

甚或使用间谍手段,装扮成商人下乡,借谈合资办厂,刺探县乡政情。)深秋季节某日上午。县委代书记娄清廉,假借“定期给犯错误干部讲时政”为名,再次来至县委家属院前排东户,原书记钟景良的住处。两人先煞有介事地讲了一番“时政”后,当清廉按予定计划欲接着向其汇报近段县内情况时,钟景良当即既摇头又摆手,且神情严肃地说:“清廉呀您先别忙说情况。有条刚得到的重要信息,不即时通报给您,就觉胸口堵得慌。”

见对方如此重视和态度严肃,清廉亦同样严肃重视起来地说:“既这样,那好吧;俺就先不忙着汇报,聚精会神听您先讲。”

“大略情况是这样。”景良先端杯喝几口茶,润过嗓子后轻声慎重地说。“周正元之前的司机吕师傅专门找上门来,开口就埋怨俺管的宽,‘受了不白之冤被停职靠边,但既不申诉驳辩,反还一心想着县内工作,工农业生产。但却出力不讨好,您知道某些人胡说您什么?哼,竟说您‘既被停职反省,却还紧攥权力不放;还按时听汇报做指示’。竟还说‘现时的东西两院两主官,都是钟郝线上人;执行的是,没钟郝在台的钟郝路线’;俺已将该情况及时汇报到省委,到时候有他一班人一壶酒喝的。”

“什么,对手们已派人调查清楚了,竟还胡说什么新县委政府班子同您钟郝是‘一把牌’?还说什么你俩‘虽被停职了,却还紧攥权利不松手’,‘新班子仍执行的是,钟郝没在台上的钟郝路线’?”清廉听后当即一愣怔地重述道;随冷静下来后却连连摇着头予以否定地:“这怎么可能呢?首先我每次前来向您汇报工作时,既选了人们都正上班的周二上午;且咱总是先大声讨论时政,后才低声秘密谈工作。对手们又没生了千里眼顺耳风,又何能听去看去哩?再说他们声言已派人调查清楚?而几个垮台干部他们有啥权和能力派得动调查人?”

“是呀,就当时形势和组织力量来讲,虽说对手们身后,有个无赖的省委副书记老k撑腰打气;但在县里,他们早已是‘主帅落马’‘树倒猴狲散’成孤家寡人啦。几个为首的,如前县长周正元;前前正副县长王涛刘鸣等,均因各自的工作失职及男女作风问题,早被撤职‘打入冷宫’;‘水牛掉井里,有力使不上’了呀?”听了清廉认真分析,景良此时亦意识到所听传言有虚地自语说。“再说哩,他们即派人去调查,却又是以什么身份,用的什么手段呢?”

正当前后两书记,为周正元前司机,提供的情况和信息,鉴别不出真假程度,摸不准对方提供信息真实动机,而莫衷一是时,突听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二人间谈话骤停,且将注意力即时转移到大门口。此时只见代县长江心诚推门而进院后,随又小心奕奕将大门又反锁上,随后熟路般进屋。

“心诚啊,今个才刚星期二双头日子,尚还不到您汇报,县府工作运行情况时间嘛。您咋提前来了?再说哩,您即便汇报亦应先去找郝县嘛。怎么摸错了门?”见此状,未等该听取汇报的钟景良发话,娄清廉却先自调侃地问。“看您满脸喜色,兴致冲冲的样子;是否津水经济工作又创下了什么新业绩?还是发生了什么号外新闻?”

“娄书记说的很对。是呀,今天刚星期二,是不到该俺汇报政府工作运行情况约定时间。”江心诚高兴地如实说。“且您猜的亦很准。俺今天破例先来钟书记这里,且提前汇报,的确是因咱县经济工作取得了新成绩;且还是暴了冷门呢——”

“是吗?这倒是大快人心事呢!”这次却是钟景良受到震动鼓舞,便迫不及待催问道。“那您还磨叽什么?还不快快如实说来;也叫我们县委方面,早分享点胜利和幸福的喜悦嘛!”

“是嘛。虽说党委政府,东西两院分区办公,各自分工不同。但都是按中央总体部属,共同服务于‘经济建设’这个‘中心’嘛。”清廉继续凑趣调侃说。“平时艰巨任务同干,遇难同挡;一旦有了喜事好事,亦理应分享嘛。”

“那当然。一切成绩胜利的取得,俱有赖于党委的正确领导嘛。政府那方面自然不能单方独享。”心诚亦谦恭虚心地说;随便认真地:“是这样钟书记娄书记,上次全县经济工作会议《决议》中,不曾号召全县各级党委政府,各战线各部门,全体干群,为使我津水县域经济,迈上新台阶,更上一层楼,取得更大成绩;要继续贯彻中央指示,坚定不移落实‘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精神;具体我县来说,除坚持自力更生搞建设外,还要千方百计搞好招商引资吗?没料到会议结束仅不到两个月,在您钟书记原胜利迈步起家的太平镇,却率先传来了胜利消息:他们在招商引资建设畜牧场,大力发展养殖长毛兔业上,业已迈出了一大步。喏,这就是数天来,太平镇村两级政府招商引资的重要成果。”

边说边拉开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随顺手取出两套精致印刷文件,分放到两位书记面前。首先拿在钟景良手里的是一套,已由“协约双方之甲方:太平镇孟家坳村委会;乙方:rp省富源畜牧养殖发展公司;和监督执行方:津水县太平镇畜牧办公室”三方代表签名,单位加盖公章的《合资兴办养殖长毛兔场意向书》。

拿着这仅三页轻漂漂印纸的一份“意向书”,钟景良却反常的觉得,这东西和自己此刻的心情,尽都沉甸甸的。也许好生奇怪:这原本是件极好事情,作为一级地方官员,那怕是暂被停职靠边;只要他稍有点事业心和责任感,看到属下,那怕仅是当年自己蹲过点,扶过贫的老战场,尔今竟在奋发图强发展经济道路上,迈出了一大步,就本应比在场的两位,现政领导更加高兴才对。可他却又为什么,不仅高兴不起来;且还深感自己心情,和手中拿的“意向书”都沉甸甸的呢?

因他首先感到,在现时招商引资,在整个发展经济链条中,属于头等难题的事,即便在原本经济基础较好乡村,欲达引来资办成场(厂),亦需耗力费时,不历经一年半载,四处派人,多方联系,花到该花的钱——亦是极难办成;起码亦要经历多次反复。但这太平镇按经济发展指标,在全县15个乡镇排名中应属倒数几名;不然当年县里搞农村扶贫,也不会将此地当做重点。再说那孟家坳村委,却恰又是该镇条件最差,底子最穷的村子。而那个rp省富源蓄牧养殖发展公司,要么是当代“活雷锋”或那个慈善部门开办的?要么他们的老总是个白痴?若舍去这两条的话——思虑到此,钟景良不禁心一咯噔,一个不祥的予感当即浮上心头!俗话说“怕处有鬼痒处有虱”,难道真应了早所予测,政治对手们,“为达篡权目的,无所不用其极;既耍小偷伎俩,又施政客yīn谋;还搞间谍活动”——难道真是他们早已挖好的陷阱,单等着我们来跳?

而此时正看着手里另一份材料,即rp省富源畜牧养殖发展公司,同太平镇孟家坳村委,正式签署的《合资开办长毛兔养殖场合同书》;而在合同条文之一,资金投入项目中,甲方提供场地40亩折价20万元;乙方一期投资建场及设备费用50万元(暂由甲方银行贷款垫支,乙方出据借款字据)。清廉看到这里,突兀蹙起秀眉,抖着合同不无疑怀地道:“这叫什么‘合资办场’,还美其名曰‘支持当地经济,发展畜牧业’呢!既占我们地盘,还用我方工人;而一期投入50万元建场及购买设备款,反要我方贷款垫支。他们这个公司究竟是什么性质?”

当天上午晚些时候。仍在县委家属院前排东户,原县委书记钟景良住处客厅。当钟景良看罢太阳镇孟家坳村委,与rp省畜牧养殖发展公司,已签所谓“合资兴办长毛兔养殖场”的“意向书”,一眼看出其虚假疑点,并愤激地一语戳穿后,自亦引起娄清廉的警惕和注意。

“毫无疑问,这定是个货真价实的皮包公司!”钟景良将手中假“意向书”狠拍在面前茶几上,不禁愤激地说。“哼,这才真叫‘黄鼠狼给**拜年——没安好心’;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呢。”

第147章 明修栈道 暗渡陈仓(中)

第147章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中)

(奔簸劳累,旷功费时,谁说没沾一分便宜?世上人没利不可早起;

不为经济肯定是为政治。那他们究是什么人哩?)两位书记的严肃态度,及突然间严厉的话语,顿使代县长江心诚一时间胀红了脸,羞惭而愕然地,当即又拿起两份打印文件来反复地看——似亦发觉出某些可疑的地方?但又半信半疑,却还不愿轻易相信是场骗局。一时间却嗫嚅地:“这——他们人马一干,奔簸劳累,考查设计——却又没沾任何便宜——又究竟行骗啥目的哩——”

身为一个代县长,还身兼着县政法委书记,竟犯如此幼稚错误,经两书记当场指出后,江心诚当即心慌意乱地,随又拿起两份材料来仔细地翻看,亦当真找出了两书记所指出的疑点;并当即满面羞惭后悔不迭地说:“怎能会这样,会这样呢?嗨,骄傲自满真是害死人哪!古有《三国》蜀将关羽征战一生,打过胜仗无数,最终却大意失了荆州,成了出道以来最羞耻亦最沉痛的一页。21世纪初,却有我准七品代县长江心诚,因首抓经济建功心切,也竟犯了如此幼稚错误;实在不可饶恕。两位书记,你们主持召开常委和**会,将俺这不称职的代县长罢免了吧。并将俺作为反面教员,以给大家以后警示吧——”

“心诚同志,怎能这样说呢?同邻省皮包公司,签订虚假合资办场合同的,是太平镇孟家坳村委,镇畜牧办监督;别说您这主抓政府全面工作,日理百机,不可能事无巨细的代县长没直接责任了;即便守在近旁的太阳镇党政领导,亦仅是个失察的责任。”眼见战友自责的痛苦,钟景良当即宽慰说。“您说建功心切,亦非出自本意;其实以我看,咱们这班人,尤其你们这两位‘代理’;虽倍受冤屈误会,却还矢志不移;仍是一如既往愿将本职责任尽到,并力争将工作做得好上加好。但究其实质,却既不为名亦不为利,其实除为津水县80万人民共同利益外,亦有一个共同心思,即俗话所说‘不为蒸(争)而为争口气。让省市某些斜眼看我们的人,认真看看究竟谁是邪风,谁个是正气。”

老班长一席既知心理解,又通情达理的宽慰话,不仅让刚犯麻痹大意“险失荆州”,给领导和群众造成重大损失,代县长江心诚深受感动感激涕澪;亦使曾一度嫌当代书记担子重,不如单干纪检委书记轻松的娄清廉,亦从此思想坚定起来了——可待二人思想刚刚放松,欲告辞走的瞬间,却完全是在毫无意识间,却突兀发现,刚刚还在宽慰说服别人的,老班长钟景良,却突兀间额头紧锁,眉心添疑。这倒使二人均吓一跳;一时间交换着惊异和不安的眼神——“老钟啊,还有什么疑问吗?”清廉首先试探地问。“是否还是有关这份假合同的事?”

“是呀钟书记,我知道因俺这次疏忽大意,没及时发觉阻止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结果给县里添了乱,给您添了堵。”心诚亦慌忙再次道歉自责说。“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解铃仍需系铃人’。因我的失职造下的漏洞,自然仍需俺亲自去补。我下午就抽两位政府办人员,一起去太平镇和孟家坳村委去处理善后。”

“哎,心诚呀,您咋又来了?我刚才不已经说了,这起‘假合同案’事发有因吗?别说县上根本不知情了,即便包括镇村干部在内,亦都是被骗受害者嘛。我们都不再追究谁的责任了。”钟景良大宽大敞地说;稍顿一下随却忧忧地:“我是为此事还在忧虑;但却不是忧虑‘假合同案’本身的事;而是有更深一层的考虑。古语讲‘醉翁之意不在酒’;所谓‘rp省畜牧养殖发展公司’,许是有人假借它个名;抑或根本子虚乌有?不信你打听打听,前来签合同人只是个吊线木偶,躲在后边支配他们的人才是真神;他们的目标也根本不是来做生意;亦不是为赚钱。若真正生意人即便想行骗,也不会用如此让人一眼便能看穿,拙劣幼稚的诈骗手段。”

“钟书记,您说那合同上的‘rp省畜牧养殖发展公司’是冒名,抑或子虚乌有我相信;因为凡行骗者都不会用自己身份证;不是造假便是冒用他名;以免骗局败露被人看穿。”江心诚认真分析着说;但随又摇头不解地:“可您又说他们‘根本不是来做生意,亦不是为赚钱’;这就让俺大惑不解了;他们人马一干,南北两省数百里,奔簸劳累,费心劳神,不做生意赚钱,难道是旅游跑着玩?”

“是呀老钟,对方这行动,叫他们‘坑蒙’也好;诈骗也罢。‘红尘滚滚,人海匆匆,吃苦忙碌,俱为利来’。”清廉亦大惑不解地问。“他不做生意,不为赚钱?难道是吃饱了撑的慌,来太平镇孟家坳逗着山民们玩?”

“天下过客俱为利来。那班人敢说并不比我们闲。自然仍为利来。但这利有多种;其对多数人来说,不外政治经济两种。”钟景良认真思虑分析说。“我分析这夥来进行合同诈骗的所谓邻省人,定然身负重要使命:大概是他们身后的真神,为了自身政治利益需要,反出高价,雇佣这几个外省人,利用县经济工作会后,各乡村急欲‘招商引资,发展本地经济’的心理;在进行合资办场诈骗的同时,从农村干群咀中套出,对他们有可做政治利用价值的内容。”听至此娄清廉,其实,已琢磨出了对方话中内情;因见她的神情已渐变凝重,一双秀眉也开始紧索,眉心的美人痣亦在不停地闪动;呼吸也似在加重——“我懂了老钟。您这哪是在猜测推理?分明已看到政治对手们,磨刀嚯嚯紧锣密鼓在做战前准备。而对此前,仅篡夺了省委主抓组工权位还不满足,更对失去市县权位而不甘心;却千方百计要‘从磨道里找驴蹄’——欲寻搞垮我们的铁证。”娄清廉又即时显露出,纪检委女书记、“铁娘子”严肃凌厉的另副面孔地字字如铁说。“前段不传出,‘因已得到津水县换汤没换药的可靠报告,故省委在极不满情况下,决定重新调整该县班子’的信息吗?原前咱还弄不清究是从哪个渠道漏了风;现已证实真相大白——”

“难道那几个代表邻省‘富源畜牧养殖发展公司’,前来联系合资办场的人,却是津水几个垮台干部,雇佣来的‘特务’?名义上是考查冾谈合资办场事宜,实际上是来刺探我县党政情报?”江新诚深为惊异地问;又顿感沮丧地:“唉,若真这样的话,这次的乱子可闯大了。不仅是‘没逮着黄鼠狼反染一身骚’;许还更是‘损了夫人又折兵’呢!钟书记,您洞若观火明察秋毫;既已看穿对手yīn谋,那就肯定亦有攻破其yīn谋的对策了?”

“嗨,心诚呀,你也别不停地给我戴高帽灌**汤了。我也是凡人**嘛,又不是神;哪有那么大超常本事?”景良摇着头苦笑笑说。“我仅不过遇事细心些亦爱动脑子,这才能够透过纷纭复杂的现象,看到事物的本质罢了;又何谈先知先觉呢?至于下步具体对策嘛——我看咱还是按毛老人家早年教导的,‘你要想知道梨子的滋味,就必须亲口尝一尝’。不亦有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仔’吗?咱必须吃萝卜打根处剜。

“既然对手们坚持‘打蛇先打头’,欲置我老钟于死地,对我从政起步的老根据地——太平镇孟家坳村委那么感兴趣,不惜花重金雇人充特务,乔妆改扮为商人,以合资办场发展经济为诱饵;欲循着我当年的足迹,探查到我升职的隐秘;从而把我前进的道路堵死。那我们亦不妨来个将计就计,以其人之道仍治其人之身。赶明天抽两位政府办精干科长陪你下乡,仍去我当年蹲点扶贫的孟家坳和相邻村委,通过认真细致查访座谈,以弄清对手们雇特务,以获取我党政情报的真相。以实际行动侦破对手yīn谋,既保我现党政基础稳固,亦弥补您之前把关不严之憾。”

根据老班长景良书记的建议,以代县长江心良为首的三人小分队,抓紧时间于次天一早便按时出发了。实事求是讲,他们的这次行动,堪称是现时社会条件下,“七品县官的微服私访”活动呢!活动亦的确开展得别开生面——首先是为确保他们这次的“微服私访”做到逼真,以达“私访”予期目的,必先做好舆论准备。为做好准备工作,县委**积极配合,就在他们临出发前,在娄代书记和**利主任亲自主持下,开了个县**常委扩大紧急会议,吸收各乡镇**主任参加。

在会上,利主任手拿一张,盖有县**公章的红头文件,煞有介事地郑重宣佈说:“有鉴于前一段代县长江心诚同志,立场不稳,是非不分;放弃党的原则,完全出于报恩。不仅不能同犯错误停职反省的、原正副书记钟景良郝舒韵划清界线,且还暗中藕断丝连,政治上提供信息,生活上常给帮助。有鉴于该同志所犯错误,原应立即罢免所代职务,又考虑其任代县后工作颇有业绩。为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经**常委合议,先给该同志停职反省,派往边远乡村劳动。其紧跟江犯错误的郑钱两副主任,亦暂停职前往——”

第148章 明修栈道 暗渡陈仓(下)

第148章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下)

(为将戏演逼真,查出对手窃情报手段背景,以其人之道,仍治其人之身。心诚的侦案小组,不惜上演“苦肉计”,诱骗对手眼线上当。终获其后台yīn谋嫁祸诡计。)现代人对啥最感兴趣?应属对犯错误干部的处理信息。你说是人们痛恨**也行;实际上多数为“吃不上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妒忌心理。既然扮演了“犯错误受处分被停职,发配边远乡村劳动改造”角色;那就需实打实演出一场“苦肉计”。首先得适应政治上的“失落”心理。原本一县之长的他,之前单从本机关上下班出来进去,从副县到通讯员,谁相遇不抬头仰视?看到的尽是讨好笑脸;听到的亦全为好听话语。但现在从**常委会开过才两个钟点,人们对他和同伴的态度便180度大变;再相遇已由仰视变视而不见,刚走过便听身后传来窃窃私议闲言碎语;甚或是风凉话挖苦讽刺。

“哼,一朝河西转河东,人的命运天决定;命中只有八合米,走遍天下不满升。这才代了几天县长,就敢对人吆五喝六。”没转脸仅听话音,他就能分辩出那是垮台副县长刘鸣的嘲笑声。“嗬,想不到才凭长时间哪,倒亦落得我们同样下场:‘凤凰落地不如**,虎落平川被犬欺’啦。嘿,嘿——”

政治人格上被轻瞧蔑视,生活待遇亦需同地位相抵。当生活管理车辆调配的行管科长为同情他“遭遇”,私下悄悄给他派辆最差车时,他却明确予以拒绝说:“我就是受了犯错书记县长连累,又何必再连累你们哩?一个犯错停职反省下乡劳动改造的人,那还有资格坐小车?为争取早点到地儿接受劳动改造;劳烦您就近蔬菜队借辆农用拖拉机坐吧——”

为下乡劳动改造方便,还必须轻装简从,不坐小车,却临时雇城郊蔬菜队一辆破旧拖拉机。就这样,为执行特殊任务,三位政府官员,亦都是郊区菜农装扮,登上外貌脏旧行起颠簸的菜队拖拉机,踏上去边远乡村的“劳动改造”(执行特殊任务)行程。

现代信息传播真谓快捷;尤其“领导干部犯错误受处分”一类信息。县里**常委宣布江代县长停职的会议刚散,那边“因江心诚同钟景良郝舒韵划不清界线,已经县**常委研究决定停职反省,发配来我镇孟家坳村‘劳动改造’”的信息,便疾速传到了太平镇。

而此刻,江心诚及同伴郑钱二主任的“探案小分队”,乘坐农用拖拉机却还路途中颠簸晃荡哩。被颠簸晃荡得反胃但信息既非在县参会的,党委书记兼**主任章逊开会传达的;因他散会刚到家尚未来及安排会哩。亦非从县委**或政府,正规渠道“通知”来的。而是从一个原因紧跟前县长周正元,对治理津水河隐患,持消极阳逢yīn违态度,被钟景良书记免职的原副镇长赵锦习的咀里传出的。也是这天上午镇机关刚上班,自犯错误被免职,对办事员工作一直持消极态度,上班视同儿戏,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前副镇长赵锦习,这天却破天荒突兀积极起来了!这才刚到八点,他便风风火火来到镇机关。

“喂,你们知道吗?那位原书记钟景良的爱将,代县长江心诚,因至今未同恩人划清界限,还始终忠实执行着,没在台上的钟郝路线,今天上午早一会儿,已被县**常委开会停职反省了。”赵锦习似很神秘地,在来机关上班的人群中有意识传播着说。“你说巧不巧?亦正好被发配到他恩人钟景良,当年下乡改造的咱太平镇孟家坳村。据说今天必须到岗。说不定这会儿人已到路上了。”

虽说明眼人一听,便知是这下台干部,公报私仇的恶意传播;但却从他咀中了解到一个事实:江心诚勤勤恳恳干这大几个月,按说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现实是不仅头上的“代”字没有去掉,反倒连老本亦赔进去了;临了还落个被停职反省劳动改造。由于江心诚一向平易近人,同群众关系处得好;所以一听这猝不及防的意外消息;除少数漠不关心人,左耳听右耳跑无所谓之外;多数人既意外又深表不平;且还一直将信将疑,以为又是这下台干部公报私仇造谣生事。因知章书记是以镇**主任身份赴县参会的,一定了解事情真实底细;于是相约准备去一探究竟?

正当此时,那下台副镇长赵锦习,为继续传播别有用心消息,亦即时来至章书记办公室前。听到对方那显然是添油加醋,别有用心的传播,便当即出门来对其严厉训斥。

“赵锦习,同志们都在上班理事,你倒在这儿胡吣吣什么哩?江代县长犯错停职一事,若情况属实,凭大的事,组织上自会按程序逐级传达。怎用你在这儿越俎代庖。”章书记用怀疑的目光盯住对方严厉质问道。“你老实讲,倒是从哪个渠道得来的信息?是县上哪位领导直接通知你的吗?”

“不,不。俺一个垮台干部,哪还会有领导直接通知俺哩?”赵锦习当即慌乱地说。“道听途说,道听途说而已。”

“哼,嗨!如此看真是你听来的小道消息了?”章书记随又冷笑一声讥讽说。“未经证实的小道消息,你倒颇感兴趣地肆意乱传。是好奇呀还是别有用心?要么是公报私仇唯恐天下不乱?”

“不,不。俺哪敢哩——”赵锦习边嗫嚅着边逃也似地离去,周边看热闹的人尽皆嗤之以鼻。

章书记随对党办主任说:“通知中层以上干部,集中会议室;传达县**常委扩大会精神。”党办主任答一声离去。很快地镇机关中层以上干部在会议室聚齐。

章书记在会上仍传达的是公开情况。实际上“内部掌握”的真实情况,即江代县长和他的两位搭档,为获取数天前政治对手雇特务,以商人身份套取情报伎俩;亦“以其人之道,仍治其人之身”,装扮为犯错停职,发配远乡;实际进行“微服私访”。而为麻痹对手,将实情控制在最小范围。“侦案组”活动,仅限于镇党委章书记,及镇党办主任知道内情,甚至将抓组工王副书记,和县政府直管的柳,镇长也一并瞒过。只对他们及镇机关中层干部讲,“这三位因受钟郝两前领导株连,现也被市县委及县**,正式宣布‘停职反省,发配到本县边远的太平镇,由当地干群监督着劳动改造,要视其在停职反省及劳动改造中的现实表现以观后效——’”

三个“犯错误停职反省,发配边远乡村劳动改造”干部,江心诚和郑钱两搭档乘坐的农用拖拉机,随后便到了镇里。根据原计划,并未让他们在镇机关多停;自然亦免了他们往日受茶水和酒饭招待的一应礼仪;且不是由任何镇领导相陪下乡,而仅是派一名治安员前边坐小车引路;他们仨仅被镇里换一辆农用拖拉机,直送到孟家坳村里。

看到往日下乡来,坐小车镇领导前呼后拥,赫赫扬扬前来视察工作的堂堂县长和他两搭档,尔今却灰溜溜坐拖拉机前来“劳动改造”;人们这才相信早一会儿,驻村筹办“长毛兔养殖场”的邻省富商焦代表,有意识在村街上传言不虚。于是,便齐聚在拖拉机前好奇围观,还有人指指戳戳窃窃私议。“嗨,这还真是凤凰落地不如**呢——”

心诚他们刚在一群众草屋住下后,发觉刚开始时,部份普通群众对“县长遭遇”表同情;但多数却敬而远之似在观察;还发觉有两商人装束的人,却于更远处观察动静;还发觉不停地有人,在自己住处窗外偷听。于是,他便给两夥伴丢个眼神,嗣后无论在自家住处,抑或去地里参加劳动,凡处在人群里,就装做俯首贴耳,老实接受改造的样子,但只要稍离人群,便故意发起牢骚;还不断表现出,对原领导钟景良郝舒韵的不满;似流露出后悔莫及,真是上了钟郝的当,株连自己“尔今遭此下场”。

未料这招还管用,随后那“驻场代表”便亲来搭讪,更当面如实说:“嘿,嘿,我们根本不是什么‘驻场代表’;而是方士元老板,原在邻省劳改场的同道。他说为了在津水‘东山再起’需要,出钱雇我们在本镇和孟家坳‘蹲坑’,专门探查钟景良原在这儿蹲点扶贫时的副面材料;以最终将郝舒韵他俩彻底打倒。而由市报社前王周两县长同窗取而代之——”

在以后日子里,当他们正式交上朋友后;那姓焦的更向他仨交底说:“嘿,嘿,现在我们是朋友了,才敢如实相告。江代县您知道吗?省里有关‘要重新调整津水班子’的决定,亦是当初我们在太平镇和孟家坳,花钱在某些镇村干部哪儿收买的情报,说你们新班子是原班子‘换汤不换药’;是‘执行的钟郝没在台上的钟郝路线’。省里的k副书记,正是在得我们情报后十分恼火,才建议省常委重新调整津水班子的。”

听至此的江心诚心一愣怔:“啊,这几只看门狗,终于暴露了他们及后台的狐狸原形。如今看起来已真相大明;只要将这几人以‘合同诈骗罪’先抓起来,这便是嗣后提供给省常委,老k‘抢班篡权’重要人证。”于是便随装出十分恼火地拍案而起说:“我说娄书记我俩干得好好的,省市咋会突然决定调整津水班子哩?原来船在这儿湾着哩,原是你们给省里传递的情报?朋友,对不起了。走吧,咱先到镇派出所去说说清楚!”边说边拍两记掌,早在门外附近防守的三位派出所民警,当即进来将三个犯罪嫌疑人抓走。江心诚代县长及两位政府办主任亦算完成了“微服私访任务”,坐上镇里派来的专车,重新打道回府——

第149章 因循旧路 追根溯源

79阅第149章因循旧路 追根溯源

(前章提出疑问:全县凭多乡镇,为何偏去僻远太平,只为历史原因,

欲弄清前疑案真相,必须因循旧路追根溯源:既调查出钟郝的功绩

冤情;亦调查出王涛刘鸣周正元等下台的真凭实据,)

尽管昨夜常委会散的很晚;散会后又帮通讯员“清扫了战场”;当于良到回到自家办公室时,已将近黎明时光,那还再用回家休息,干脆就躺长沙发上,打发天亮这段时光,到底是连日來下乡开会神困体乏,身子刚挨沙发便呼呼进入梦乡,当司机刘师傅來送小车鈅匙时才将其叫醒——洗把脸换身衣服后,随站门外稍作迟疑,最终还是打消了去食堂就餐的思想,于是,便立即去车库提出了奥迪——

这无疑是个秋高气爽的好天气,气温不热又不凉,在这气温适宜的天气里下乡,且又是为市报美女记者调查采访保驾护航,则更让人神清气爽,在坐上车打开发动机,检查车况的同时,于良从内心中,不禁对搞人员分工的江代县长,既心怀感激又埋怨不满,感激的是对方在无意间,将两位同自己互有好感的漂亮姑娘,恰巧同派在自己身旁;好让自己在乡下数天陪访繁忙中,受到异性的情爱调剂润畅——埋怨的是江代县长,只因你不了解情况,竟然“乱点鸳鸯”,让三个有感情挂葛的男女碰在一起,这三角关系如何处理,对方两人肯定会为俺争风吃醋;而俺稍一不慎,一碗水端不平,或言差语错,定会出力不讨好反招來殃祸,

正当于良边擦拭车边想入非非,并深感为难之际;却陡然间从附近,传來女孩子嘻笑对话声——

“哎,龚立姐,我听说在当初,太阳镇教育信访分站时,于主任你俩就在一起;尔后又从教育局同调县委机关共事;凭多年下來,即便是石头也早碰出了感情的火花,”似是谢媛那清脆的京腔京调说,“且至今他未婚,您未嫁,还不早结合在一起算啦,还在等啥,”

谢媛那几句,不知是真心抑或是故意,挑逗龚立的话,便当即在于良原本已起微波的心湖中,又掀涟漪,是呀,自从当初在老家太阳镇信访分站,自己同龚立同被抽出共事;后又同被调进教育局信访科;再后又同时进县委机关,俺进常委兼管办公室;她到信访科接手叶姐的主任——算起來前后已足5年时间;这世上有几人聚首能有此巧合,况又系同龄人未婚男女;这不是人常说的缘份又是什么,亦正如小谢媛一语点破:两个凭多年同行共事未婚男女,即便是两块冰冷石头,也早该逬出了感情火花,反正俺不是石头早对你有意;可从察颜观色你对俺也并不反感;且两人又均年大不婚又等什么,岂非明白无误在等对方,可为啥咱每次好难得,单独相遇机会,俺提起彼此关系话头,你却总是“王顾左右而言他”闪烁其词,

哼,今日承蒙小谢媛帮俺又将这话头提起,我看你还能再说什么——

想到此于良边用湿毛巾擦拭着车窗玻璃,边侧耳倾听着对方的反应,

“谢媛呀,你这妮子,亏你还是北师大研究生,市党报社会部新闻记者哩,又怎能这样形而上学看问題哩,”只听被将着“军”的龚立,却显然强词夺理辩驳说,“若按你这逻辑:凡单位工作同事,且又系未婚的青年男女,均都该最终走在一起了,那人不就混同一班动物,又何谈爱情了,实际上从上次,你來津水搞调查采访,同于主任耳鬓厮磨常在一起配合默契,我倒觉得你俩相配倒挺合适,好妹子啥想法,若有意趁这次下乡在一起,遇机会俺给他提提,”

听,这个龚立,她咋又将“球”踢向谢媛了,虽说是在上次谢媛來津在陪她调查采访中我们配合默契,彼此间亦建起不错印象;但那毕竟仅是工作关系,它与男女感情事风马牛不相及,且据我所知,因当初钟书记在洪水救了谢媛,嗣后两人又在邻省诊所,及京城医院于疗伤治病中相依为命,其相互关系应早已从单纯报恩变为了爱情;此事钟书记虽一再讳莫如深,但小谢媛却每每偶露玄机;这龚立又怎能“拉郎配”呢,

“龚立姐你真坏,”这时只听谢媛又怪嗔地说,“人家明情向着您说的是实话,您却反过來将俺扯上了,俺可当您面对天明誓:我俩相互间虽亦有好感,但决非两性间爱情因素;且上次调查访中配合默契,说到底还仅是工作关系,这同男情女爱风马牛不相及——”谢媛似尚未说完,龚立像突将手指放咀上“嘘”了一声说:“妮子,快别说了,你看那人早把车开出來在路口等咱哩——

于是,只见两人却强装作坦然地來到车前,

“都快上车吧,”于良亦装作什么亦沒听说的催促两人说,“咱今天要抓紧时间,起码在一天内,将邵岗村调查采访完,”

“车还不好上,”龚立乜斜于良一眼,颇含深意地说,“只要司机徐师傅一來,我们坐上车立马就走,”

“今天徐师傅家里临时有点事,不能去了,”于良当即解释说,“车鈅匙我都取來了,今天由俺于师傅开车,”

“嗬,那让个副处级的办公室主任为我们亲自开车,我们不也就跟着升处级了,”龚立亦当即调侃说,“妹子呀,咱还真是荣幸之至呢,”

于是,两人边说边就要登车,可就在谁该坐“什么位置”的问題上,两人却又发生了争执,本來,挨司机身旁那个座位,应该是副驾驶的专位;以便汽车长途行驶,或正驾驶员遇特殊情况时,副驾驶欲替换时方便,但长期以來某些地区,人们误认为那是个“首长专位”,谁能坐上那位置却是特殊身份的象征,

谢媛怀着某种目的,抑或是想让龚立挨于良坐,显得两人亲近;所以她便争先拉开后边车门,且不仅毫不谦让地先行上车,并一上去便横躺在后座上,意思很明显:你龚立去副驾驶座位坐吧,可龚立却也欲坐后排,见对方身子已占完后座,便边推边不满地说:“谢小妮,你讲点风格行吗,刚上车你就想睡觉,一个人独霸着三人座,你还叫别人坐不坐,”

“谁不让您坐了,那前边不有‘首长专位’吗,”谢媛仍那儿不动地推着对方说,“你这人好奇怪,现放着既能显示身份,又能同好朋友表示亲近的‘首长专位’不坐,却到后排來同咱小兵争座,”

“这话说反了吧,你是从市报來的大记者,津水县委政府特邀來,为我县‘调查采访写文章,洗雪冤案揭真相’的尊贵客人,理应让到‘首长贵宾座’嘛,”龚立又据理争辩说,“再说哩,您坐前排贵宾座,不亦正好同咱们首长主任亲近嘛,”

“你俩还究竟下不下乡了,就为个座位问題的**毛蒜皮小事,却净耽误起程时间,”于良明知两人互推让心思,却故意淡化督催说,“俺为赶早拉你们下乡搞调查采访,强忍着困意饥饿提前提车;你们可好,争來争去毫不珍惜时间,再者说,俺是狼虫虎豹,还是爱滋病患者,挨俺坐身旁坐位,是怕吃了你们,还是怕传染你们身上病啊,”

“那是呀,你刚不还说强忍困意饥饿吗,”龚立乜斜对方一眼说,“俗话说‘兔子急了亦咬人’;万一你饿极了咬我们一口怎么办,”

“是嘛,我们可都是健康人,”谢媛亦相帮龚立调于良说,“可不想被你传染上什么病,”面对同持好感的于良,因爱生忌,从又形成统一战线,相互谦让着登了车,于良即时起动发动机,奥迪车又在乡际公路上快速行驶——

别看沒上车时,三人间因打咀官司,耽误点时间,亦浪费些笔墨篇幅,看样子挺费事,可一旦大家都坐上车,起动发动机,拉开制动闸,转动方向盘后,在这标准并不高的乡际公路上,仅大几十里的行程,新司机于良,似乎还尚未尝够开车瘾哩,这便说到就到了,协助记者调查采访目的地,,太平镇,

这时读者诸君,又该再次发问了:津水尽管仅是个七、八十万人口的中等县,但也起码有十四、五个乡镇吧,作为既往和现任,正反双方头头儿们,无论暂停职务的钟景良郝舒韵也好,代理现职的娄清廉江心诚也罢;抑或先后犯错被罢免职务的王涛刘鸣周正元们,在任时工作再不勤勉,亦会足迹踏遍所属乡镇土地,现时要调查采访他们的问題,以“揭开县乡班子内两条路线斗争的真像内幕,鉴别判断其对错功过是非”问題的话,县内哪个乡镇不好去,为啥偏要选在太平镇,而谢记者还是再一再二再三,前次本已“马失前蹄”(指被闹事者围攻侮辱),咋还要再來重蹈复辙,这内中自有其必须的原因背景,容俺在下一章,为您慢慢道來——

第150章 形势剧变 文发他报

79阅第150章 形势剧变 文发他报

(谢媛不愧文科高才市报名记,文章水平真是不同凡响,虽经层层审

阅集体讨论,但最终一直肯定,满想虽经些波折尚能发出,未料对

手先行一步;费心劳神一篇《记者调查》却只能走曲线发表途径——)

话说**津水县委常委会,有鉴于当前省市县域政治形势,和所已知及从侧面了解的现存问題,特邀市党报记者谢媛,再次來津调查采访,自抗洪救灾以來的县内情况,将其写成文章,以帮造舆论,扭转战局,且又接受记者“前次下乡采访出师不顺,遭闹事者围攻”的经验教训,这次专派县委办主任于良,和信访办主任龚立,积极协助记者调查采访,并担负保驾护航任务,

为抓紧完成调查采访任务,于良决定自任司机亲自驾车,这天他专门起了个大早,提前将奥迪车从车库提出來,认真擦洗试驾,以便行程顺利,功夫不负有心人,行程还真顺利,大几十里行程,一个多小时便已到达,自有镇委领导出面相迎——

可这里暂且按下不表,因上章尚还留个疑问需解释回答,即“为什么记者和县委,三番五次将调查采访地点定在太平镇”,其实这个问題并不复杂,读者诸君若有兴趣的话,可重新点击复看一下,前边相关章节内容,所有疑问便可圆满得到解答,这一因数年前,受省委“高岳经济疑案”株连,至今仍在停职的县委书记钟景良,最初就是从这里起家,

那时他刚同信访办法律顾问的妻子赵俪离婚,受赵家父女打击报复,发配到乡下太平镇,最偏僻最贫穷的孟家坳村搞扶贫,原本对手是想狠狠“治治他”,以解心头之恨,未料对钟景良來说却歪打正着,正因他不仅在此领域,做出成绩创出经验得到上级重视;且还因他的那个“精神感情扶贫”的经验,让省委女高副书记颇感兴趣;故而从此后拉上了这个硬实关系,靠上了这棵大树:他先做高副书记秘书,后便重新派回津水任县委书记——

俗话说“吃萝卜打根处剜”,若要搞调查采访,弄清事情來龙去脉,揭穿事实真相,为钟郝二领导一做翻案文章,就必须因循旧路,追根溯源,仍从太平镇调查采访做起——

话说为协助市报谢媛记者调查采访,并为其保驾护航;县办主任于良亲自驾车,信访办主任龚立相陪于旁,奥迪车在岐岖的乡际公路上,历经近90分钟的颠簸行驶,还是在镇直单位刚上班时便赶到了镇政府大门前,

因临來前江代县长专为此事,给党办主任挂了电话,所以不仅主任在党办死守;就是章书记柳镇长,和主抓宣传信访的王副书记等,镇里三主干,亦紧守在自己办公室寸步未离,立候送记者的县委专车到达,此刻一听大门外“嘎”的一记停车声,党办主任便先在第一时间迎了出來,当党办肖主任,刚同下车的三位分别握上手,章柳王三主干,便随即來到车前,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章书记先后同谢于龚三位相继握住手说,“欢迎谢记者及两位县领导,再次來我镇调查采访,检查指导工作,”

“谢记者于主任,昨天才來过不算新奇,”当柳镇长同龚立握手时,却格外热情地说,“只是龚主任却许久未來了,自一月前在县里开会,相见后就再沒谋面吧,于主任别吃醋,俺的确很想龚妹哩,”边说刚握罢手又欲拥抱,却被龚立鱼儿脱钩似地躲开了,

“嗨,看你柳镇长这话说的,我能吃什么醋,龚立我俩同机关办公经常见面,”于良亦聪明地应对说,“不像你们兄妹俩,龚妹子回趟娘家不容易,哥想妹子亦是正常的,”

于是,主客七位说笑谦让相继來到镇会议室,通讯员早把茶水倒上,众洗把脸后便各自就座,于是,于良和章书记不约而同抬腕看表——

“我早知几位一贯雷厉风行工作作风,做为东道主,客套话我就不说了,”章书记首先作开场白说,“这次工作准备咋做,您三位谁先來个简单介绍,”

“按程序本应该谢记者先说,因为人家才是这幕戏的主角,龚立我俩仅是协助调查采访;另担负个为记者保驾护航任务,”于良分向龚谢点头示意下却率先说,“但因我这办公室主任身份特殊,一手托报社县乡三家,且对前后情况毕竟还熟悉,故从有利工作开展出发,我看还是由我先唱个‘三出头’,,简单介绍下调查采访‘路线图’;然后由女主角正式登台演出,,谈调查采访业务,调查案情是您信访办主要业务,龚主任自有更多发言权,”于良讲过后,龚立谢媛都即表示无异议;镇里在场四位亦深表赞成,

于是,大家又都喝过一阵茶水,这才平心静气听于良介绍,此次调查采访“线路图”,

根据于良主任的简介,谢记者此次调查采访主要有两个明确目的:一是要用大量无可辩驳事实说明,“现仍被停职闲置的县委书记钟景良,和副书记、代县长郝舒韵,总体上是靠自身的德能勤绩,并完全按正规组织程序提上去的”,

当然了,亦不否认两人都先后,给当时主抓组工的高副书记当过秘书,故在自己提拔上,高所起到的一定外力作用,但**的组工领导,都是为组织和国家选拔人才配备干部的;别说现时对高岳仅只是停职调查;即便以后当真调查落实高岳就是**分子,但只要钟郝同高岳之间不存在权钱交易;且对他们当初的提拔任用,不违背组织程序和原则,就不能牵强地将其连在一起,

当于良讲罢这个问題后,在他暂停下喝茶抽烟时,在场诸人便不由自主热烈讨论起來——

这人哪,无论何单位么人群啥时候,均是都要“选边站”的,所以《成语词典》中便有“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成语嘛,就比如现时在太平镇政府会议室,所有在场人,无论太平镇的“四巨头”;抑或刚从县上來的于良龚立;即便家本北京,市报社來的记者谢媛,追根溯源便均同钟郝二书记有扯不断的关系,若按“**”的说法,便都是“一派人”;正因大家当初都是钟郝两领导提拔起來的,故每个人无论说话行事,自都向着钟郝二书记——

“对,我亦十分赞成于主任这观点,哼,‘**’那页都掀过去多少年了,怎么某些人总还爱用‘**’的观点看问題想事情,‘以人划线’,”费聪任县委书记时,章书记还是县委机关一普通的副科长;当费书记调市委,钟景良由省委高办秘书,下派重返津水任县委书记后,太平镇原书记正好到龄离岗;钟景良便立派章副科赴太平任书记;故大家都知他是“钟郝线上人”;所以一开口讲话,自然向着钟郝地说,“钟郝二领导,是都曾给省委高副书记当过秘书;亦均是高副书记,在省常委会提名,下派津水任正副书记的,可他们的任职,却是以你省常委,正儿八经下的红头文件呀,难道在高静逸负责组工时,提拔的干部,不分对错功过是非,便通通都被停职吗,那这岂不又是‘怀疑一切,打倒一切’的‘**’错误路线重演——

现时在差不多单位,亦然部属循着主要领导感觉走;又何况太平镇班子思想原本统一;即便包括在座的县上來人,亦对章书记讲话的观点毫无异议,所以,当章书记带头发言之后,大家不仅众口一声地深表赞成;且还有进一步加深认识、以自身经历眼见事实,做了更完善的补充,

如于良龚立就拿出当年,钟景良“先后遭受原教育局长唐“老鸭”,顶头上司方士元,后局长赵家父女打击排挤,并被先赶到乡下信访分站;被安上“莫须有”罪名,隔离审查月余;嗣后又被排挤到扶贫点太平镇孟家坳,受尽了多深诬陷误会,多大打击伤害,但却始终矢志不移;对党的事业从未动摇,对份内工作亦从未消极过”的大量事实,充分说明钟景良完全具备做县委书记资质;且现时地位“完全是自己干上去的”,沒依仗任何人地位权力和影响——

而谢媛则用今夏洪患中,钟景良是如何“见义勇为舍己救人,暂失记忆,同伤病斗争的顽强精神”现身说法——

太平镇刘王徐三主干,除对章书记讲话做重要补充外,又以钟郝在本镇住点扶贫中的重要业绩,进一步阐明两领导“高尚思想,非凡能力,超常智慧”等的,“一个县处级领导干部的基本素质”——原本大家思想早就统一;聚一起讨论无非既给随后下村调查采访,制定“路线图”;及给谢媛记者随后撰文打开思路,故议论到此便够一段落,

第151章 捆绑一起 同舟共济

第151章 捆绑一起 同舟共济

(代理三月,却遭停职;更被列入钟郝思想体系,但她并不后悔,

且深感荣幸满意,“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何况得结凭多姐妹兄弟,

既然大家已被捆绑在一起;那就让我们荣辱与共,同舟共济,)

下段时间,于良便抓紧提示下一议題,即“围绕着在前后两届钟郝任期内,先后同两届原政府负责人,王涛刘鸣周正元之间斗争”的经历;从而应在“反腐倡廉,预防与惩治干部队伍中性贿赂犯罪”及“治理津水河构思规划”、“调查津水河洪患水文资料,筹建与落实治理疏通津水河道工程”中,钟郝同王刘周之间的历史性斗争——

“总之一句话:要通过此次深入调查采访过程,要掌握并运用大量确凿的人证物证,最终集中证明:前后两届原政府负责人王涛刘鸣周正元及前副手邵李,其被整治及垮台是罪有应得,”于良于全部介绍完,最后总结说,“而在被后一观支持怂恿他们搞内讧,渎职犯罪的,他们在省委的老师后台,才是标准‘结党营私,谋位篡权’的政治**分子,不仅分工抓组织人事早不适宜;且不应继续留在省委班子内——”

规划吹风会开了整整一上午,“路线图”已基本明析,参与调查的各人,也亦心中有底;接下來便到了具体实施阶段——

参予调查采访人员分为三组,第一组由柳镇长陪同于良,开车去离镇街最远,条件最差的孟家坳村;查访钟景良书记,最初遭赵家父女打击报复,被以抽下乡搞“扶贫”为名,实际上是欲对其劳动改造;但他却能顺应环境形势变化,善于审时度势将坏事变好事:从满足村民急需出发,因陋就简,推进“文化扶贫快餐”实践活动,大大满足当地群众文化生活贫乏需要,深受村民欢迎,密切了干群关系,随即返回镇里,在“文化扶贫”基础上,进而延伸到“精神感情扶贫”,根据钟郝协手,在太平镇创办“精神感情扶贫队”,解决了许多村民,“在物质生活提高之后,精神感情贫乏问題”;分别深入扶贫对像村组家庭,座谈了解被扶助实践及感受,另根据本人职业特点,则由党办余主任陪同记者谢媛,深入到镇街原由钟郝创办的,“县驻太平镇农村扶贫队、精神感情扶贫办公室”,对照当年钟景良,“在全县农村扶贫阶段性工作总结及先进单位个人表彰大会”上的发言稿,及省市县领导批示意见;结合一、二两组调查反馈回來的典型材料,认真加以梳理——

正当此时,两位信访专干王副书记陪同信访办龚立主任的“**战斗队”,也已在派出所干警积极配合大力支持下,从当年早春围绕“是根据县委指示,‘是从本县长远利益出发,勒紧裤带紧缩开支,亦要倾全县之力根治津水河’,还是领会政府某主官意图,‘必须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其他事都必须为中心让路’的两条相继來自县里的指示,随在乡镇和村组班子里,亦形成两种意见,两个阵营,但一因在最初筹划阶段,钟景良的提议未在常委会形成决议,故亦沒正式行文下发;再加在嗣后进行的沿河水利水文堪查,需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这些都是政府这边权力;正因上边人态度暧昧,故善体察直属上司意图的镇村下属,也在搞阳逢yīn违,致使此一原本重要工作不得不草草收场,就在先后两次堪测规划,及实施治理中,派出所就相继抓了两批10几名造谣破坏分子,但那些人的亲属,却花钱“活动”到县上某些人,通知公安局转令派出所“立即放人”;直到原县长周正元事犯垮台,原曾犯事人才重新得到处理,其中自有水文站被开除的婶侄,及那天围攻记者,干扰公务,讨要“饭碗”的一些人——

三组两大问題,所调查情况一汇总,便基本形成了“调查报告”的纲要内容,于是,次天下午晚些时候,待完成整个调查采访任务后,于良龚立谢媛等一行,便抓紧时间于傍晚前赶回县城,“主演”谢媛,当晚散罢娄江两领导,为他们举办的接风洗尘宴后,回到宾馆房间,沒顾得放热水洗澡,仅在水盆里简单洗把手脸,便立即坐回书桌前,打开手提电脑,便开始了挑灯夜战——

经过连续苦战数个小时,一篇洋洋洒洒万余字,既事实确凿有理有据,又条分缕析声情并茂的《记者调查》文章便顺利完成;且于次天机关一上班,便交由文印室打出清样;再先送达办公室主任于良把关初审;尔后再由于主任亲交娄代书记批阅,娄清廉快速审阅后,自是十分满意,并当于良面毫不掩饰地连夸作者说:“嗬,不愧是名校北师大培养出來的高材生,市报的精英记者,综合梳理材料,驾驭文字语言能力不同凡响,简至超我们撰写材料秘书科长出身的于大主任之上了,”

“那当然,”于良亦自谦地说,“谢大记者是不屑于从政;若不然就早将俺这办公室主任取而代之了,”

“看您俩这领导,一点不像个做姐姐哥哥的样子,”谢媛当场被夸的既受宠若惊,又不好意思的红着脸说,“那有这样宠妹子的,俺可提醒二位呀,这可不是普通的新闻稿件;而是牵涉一个县、乃之涉及市省的时政文章,一经发表公诸于世,就要对内容的真实性和观点立场负责,历來虽有‘文责自负’的不成文规定;但您们是一级党委负责人,经你们把关验收,俺这个执笔者就轻松多了,所以我建议你们还是慎之又慎,不妨再多审看审看,并认真挑些毛病出來,尤其关于政治政策或法律方面的,只要直白的指出來,俺会不厌其烦修改的,请你们放心,虽有俗话说‘文章是自己的好’;但俺却十分清醒:这可不是一篇小散文,俺掂量得出它的份量,”

“哈,嗨,那还用您小妹妹提醒,别高兴得太早,也别想轻易过关交稿,”于良先同娄交流一下满意目光,随同时点点头,却哂笑说,“我们这样说并非真夸你;而是先给个甜枣吃,随即再挑你毛病哩,娄书记什么出身,她兼着纪检委书记呢,经常严肃办案,对如此大事会轻易疏忽大意,其实早已成竹在胸,要将你文稿马上提交常委会讨论研究哩,”

“娄姐,真的吗,”谢媛倒更为喜悦惊奇地问,“津水县委对俺这篇拙文真这样重视,”

“嗬,刚刚是谁还在提醒我们,不能掉以轻心马痹大意哩,这会儿却又嫌太过重视了,”于良却故意揶揄对方说;随又郑重地:“给你更正一下:不是你自己的‘那篇拙文’;而是津水县乡村三家,同市报大记者的集体创作,县乡村一干子人马,奋战两天得來的素材,及提出的许多合理化建议,又经大记者挑灯夜战,苦干数个小时的成果结晶;这文章不凝聚着大家共同心血吗,所以你就不必再担心需‘文责自负’了,天塌压大家,即便有任何问題,责任由我们共同來负,”

听了于哥明揶揄实宽慰的话,谢媛则更为激动地望向娄代书记;娄姐却微笑地点头说:“是真的,就在刚才我看稿你喝茶的片刻,于主任已将常委齐约到会议室了,走,仍扩大龚立你俩参加,你读稿她提补充建议,”

许是县乡村多少人,集体力量智慧作用,抑或是谢记者巧笔妙用,实更是钟郝事迹突出,王刘周等劣行昭著——

集正反案例的一篇长文巨制,的确算得上一篇无懈可击的华文佳章;虽先经书记主任审阅把关,随又经县常委集体讨论,不仅沒提出任何疏漏或需补充修改的内容;且一直加以褒奖和肯定,

“无愧于小谢他们几个,数天來辛苦劳累;亦不枉咱大伙数天來盼望坐等,津水县党内两条路线斗争的序幕,终以这篇重磅级《记者调查》而重新拉开,”娄代书记在讨论会最后总结说,“现时可以说万事都已具备,只欠发文的这股东风了,有关接下來发文的任务,谢媛你有几分把握呢,”

“有关在市报发文一事,打从一开始來津水调查采访那时起,我就一直在认真琢磨;尤当文稿最终成型后,这思想斗争则愈以强烈,”谢媛认真斟酌地说,“有鉴于众所周知省市县三级,路线斗争现时情况,若在市报刊发如此政治色彩重,思想敏感文章的确有难度,当然尽管他邵向前等极力反对,但报社有万刘掌舵,背后有市委费吴支撑,螳臂又岂能挡车,但我们还不能忽略背后还有位暂掌实权的副书记老k,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连人事调整事市委都抗他不过;又况在党报发一篇,同其政治观点相反的文章呢,”

第152章 同遇难题 侯局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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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芸于良相继从省委得到“要重新调整津水县班子”信息,

两人不知如何处理好,叫來找侯局问计,提醒其请教原领导,)

仍是当天上午,津水县委机关,常委会议室里,有关“市报记者谢媛所撰《记者调查》文章内容把关”的县常委扩大会议,仍在有续进行.但尽管大家分析來分析去,测算推理等,各种方法及乎都用尽了,但最终还是莫衷一是;不由得不让大家发愁着急——

“如果说在市报我们的文章发不了;那咱这多天來的努力岂不白费,”听当事人谢媛分析,原本列席的龚立却率先发愁说,“更主要是文章发不了,无法造舆论,又咋能翻组织人事案,”

“是呀谢记者,我们与会这些人,主持开会做个报告;或下乡搞个社会调查,做个群众工作可以;但若讲发文章的事,还真是‘隔行如隔山’呢,对这些发文的事,我们都是外行,”江代县长心诚亦着急地说,“你们编辑记者圈内人,知道内中门道多,看除市报外,其他还有啥途径,”

“其他途径自然有,比如说在网上发,其宣传舆论则会更大;原來我使气离报社來津时,亦曾对那混蛋邵副总编发过如此牢骚,是当时他刺激我:你无组织无纪律,违规采写的文章报社也不会给你发,我便顶他说‘报社不发我上互网’,”谢媛仍认真思虑着说,“但那不过是一时牢骚话,当真落实可不简单,因互联网都涉外,我们文章反映的党委班子内路线斗争,毕竟为家丑岂能外扬,那样做只是别无他法时采取的下策,除非万不得已决不能用,这几天我已想好了第三种径:若市报实在不发;我有个往届师兄在邻省市报任副总编;万不得已,我就将文章送师兄的报上发,都是在国内,又都是党报,并不违规,”

谢媛的计划虽很周密,其采取措施亦很得力,但因來回折腾旷时费力,便耽误了同对手们较量的最佳时机;原本有极大获胜把握的事,最终却让对手们抢占了先机:他们也不知从啥渠道得知的消息,“原來津水县现时的代县长代书记,却同因受省里高岳经济案株连,而停职反省的书记钟景良,副书记代县长郝舒韵,是‘同一思想体系’,”于是便怀疑“现在的代书记代县长,原是钟郝手中的牵线木偶,津水县一直执行的是,沒有钟郝在台上指挥的‘钟郝路线’,”进而更怀疑“他们的‘换汤不换药’计划之所以得逞,极可能得到了现市委书记费聪,和组织、宣部长们的包庇支持——”

于是,听到下属情况汇报后,省里的那个取代原女副书记高静逸,而争得抓组工权的老什么k?便当即恼羞成怒,只听“砰”的一声,将手中茶杯狠劲摔到地上——紧接便气急败坏按捺不住地拨通了,长长办公案上,那只棕色的直通hn市委书记办公室的专线电话,

“费聪同志吗,我省委老克,”老k手握电话耳机,尽力压着怒气和不满地说,“打搅你啦,这会儿忙不忙啊,”

“看老领导说哪里话,是在故意讥讽下属吧,”hn市委办公楼书记办公室,费聪莫明其妙地对着电话耳机说,“领导给下属下指示,那是极难得的好事嘛,即便再忙也得听呀,”

“嗬,我的费大书记呀,您当真这样重视我老克的电话,”老k故意撇着怪腔说,“沒有拿我老头将猴耍,您能让我相信吗,”

“老领导这话又是从哪里说起呀,别说我费聪从未耍人的毛病与心机;即便有也决不能用到老领导那里嘛,”费聪当即对着电话耳机极力辩解说,“您肯定是听了哪方面,别有用心人什么邪话,若无啥妨碍的话,能否请老领给透露一、二,”

“那就沒什么必要吧,我亦有为提供情报人保密的责任,”省委办公楼,副书记办公室,老k对着电话耳机诡秘地说,“可你沒听俗话说:‘心中沒鬼不怕夜路’,你先说说,在前段时间津水重新配班子的事上,你费书记和市常委,有无什么私心和猫腻,我可听说津水县当时配的代书记和代县长,是停职反省的钟景良郝舒韵,精心培养的接班人,当时就是他们一手安排的,现仍执行的是‘沒有钟郝在台上的钟郝路线’,”

“老领导啊,您千万别听什么野**叫;那纯粹是挑拨利间咱上下级关系的,别有用心的政治谣言呢,”费聪听后当即吓了一跳:这政治对手们可真能投机,如此绝秘的内部材料竟也被挖了去;看样子可需提高警惕了;于是便极力争辩说;却随又试探地:“如此说省委对津水现在的临时班子是有重新考虑了,”

“嗬,我说你这个小费呀,真是太狡猾了,你想摸我老克的底吗,那可能让你失望了,”电话那端,老奸巨猾的老k却滴水不漏地说,“你也是一级党委负责人哩,能不懂咱**的组织原则是‘民主集中制’,决定一个县的主要负责人,那必须经市委呈报,省常委集体研究决定,能是我老克一人说了算吗,”

尽管两位要害人物,在电话中磨了半天牙,说了不少话,都想从对方咀里掏点实底儿;可最终谁也沒达到目的,费聪既未承认津水现党政主干,是原书记县长举荐;且一直在执行着“沒有原头头儿在的原头头路线”;老k亦未交是否还要重组班子的实底;但两人却彼此心照不宣:津水的现党政负责人,其实就是原负责人的“同派”,和被原负责人所举荐;且他市委书记不仅早知底细,且还予以怂恿包庇,既然都不交实底,那就干脆都來个将计就计各落实自己吧,

事情向后的发展,亦还真如费聪书记的猜测和不幸言中:原來真已有人下功夫暗访调查得到了真实材料;并早已如实汇报给了他们的总后台老k知道;且老k也已又添油加醋提交给省委常委——

此刻,在市委书记办公室,费书记刚接省委一相熟中层同志,通报了大略情况,

“老费呀,还是应了那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那句古语,”省委那位相熟中层同志在电话中提醒说,“您抓紧通报津水同志,要有应对事变的充分思想准备,”

“清廉同志啊,看來你们的应变工作,做的虽然细致周密,可还是行动晚了一步,对手们却已将,心诚你俩同景良舒韵的特殊关系汇报了老k;问題很快便会报省常委研究;且极可能在最近重新调整津水班子,”费书记接罢來自省委电话后,随立即将电话打给津水娄清廉说,“你要转告县常委其他同志:在当前形势急转,阵线漠糊情况下,极需思想冷静沉着应对,”

接罢市委费书记电话,娄清廉稍稍冷静沉思一下,内心浮上第一个念头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來的终于來了,现时当务之急,是必须在第一时间,将此信息和市委费书记的嘱托,传达到常委中去;让大家做好充分地思想心理准备——于是,她拿起内部电话耳机,便欲习惯性打给办公室主任于良,让他立即通知常委们去常委会议室,参加紧急会议,但随即脑子一灵动,却重又将耳机放了回去,并不禁自嘲地想:“娄清廉你好糊涂,费书记显然是从私人角度,给自己交的实底儿,这样机秘的特殊信息,怎能在会议上传达,让与此无关者(甚至是持不同观点的人,因为现时在那级班子里,都不可能是铁板一块)亦同时听到本不该听到的信息呢,这种份量的信息,只能够同有关者个别予以沟通——

于是,代书记娄清廉便当即锁上办公室门,去悄无声息地分别到各常委屋里,与其促膝谈心——

“自从省里高岳出事,株连到津水的钟郝二位,当时让俺代理这县委书记,江心诚代理县长那时起,俺就己意识到,如果说此前自己仅是钟郝外围朋友的话,经过此一代理,就真正同他们绑在了一起,”在组织部叶蓝部长办公室里,娄代书记清廉,在向对方传达了來自省委的新信息,和市委费书记指示后,不禁发自内心地感叹说,“嗬,这才代理了多长时间呀,记得那天市委费书记,陪同省委组织部r处长來县宣布,让钟郝‘靠边站’;让心诚我俩代理时,已秋风刮起,而现时才刚刚换穿棉衣;掐指算仅不过仨月有余,嗨,说句玩笑话:屁股下那把县太爷座尚未暖热,管理80万人口县头儿好滋味还沒尝到呢,就也要像钟郝二位那样被解职休闲了,嘻,嘻——”

第153章 同获信息 共解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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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长陪伴书记,分找常委“促膝谈心”,实报新获信息,

恰值陈于同遇难題,欲求侯局帮助,他们是如何同解难題的呢,)

“是呀,您同心诚当初就是受命于危难之中,自任这代理职务后,亦的确沒少出力流汗和作难,正像大文豪鲁迅先生,在他杂文中形容耕牛的,‘吃的是草,挤出的是血和牛奶’,且还正埋头干活哩,不知啥时会兜头一鞭,现时干的正起劲呢,一句‘你是钟郝派’,就得交权靠边,”叶蓝亦深为理解和同情地说,“老实话娄姐,俺可真为您不平和抱屈的慌,您说像心诚陈姐于良我们,从打开始就同钟郝二位一路走來;还系他们一手提拔的,自古就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惯例,钟郝倒霉亦相跟着倒霉,那也就只该了,可您原本从市纪委调來任县纪委书记好好的,却旷外任这段代理书记;连个‘代’字也沒去掉;尔今却要同钟郝,同我们捆绑在一起;这也的确太不公平了,”

“是呀,其实早在仨月前,俺刚接手这代理书记时,原在市纪委的一些要好同事,就曾劝俺‘不要揽这出力不落好的活’;他们说什么‘清廉你要干就干名正言顺的,你干这代理的不划算;您请等着看了,就津水那政治基础,愈是正直正派的愈沒好下场,别到时黄鼠狼沒逮着反惹一身骚’,”娄清廉亦回忆着感叹说,“当时俺还真有点不相信不服气哩,未料这么快就被原同事们不幸言中了,”

“娄姐呀,您原本不是‘钟郝帮’,却因代理这段书记职务,被他们牵强附会地划到了‘钟郝帮’里,难道您压根就沒感到冤枉和不服气,”叶蓝深为不平说;却又积极建议地:“您完全可向市委要求:不要它什么‘代’字,仍名正言顺单干自己的纪检委书记;或仍回市纪委当原來的科长去,反正仍是一处级嘛,

“嗨,我原來也是曾经这样思虑过,且亦曾想冒然一试,你说无端的受这侮辱遭遇,说不后悔不冤枉,也不符合思想实际,毕竟人都是有荣誉感自尊心的嘛,”清廉发自内心地如实说,“可在经过认真思考,反复斗争后,又当即于以否定了,先不说在当前这节口,俺若向市委提出这要求能否实现,即便真能实现,俺也不能这样做,这一不符合我娄清廉一向‘不后退不认输’的做人办事原则和风格;其二,俺若当真那样做了,即便真达到了自我保护目的,亦深感对不起年余來,同俺并肩战斗荣辱与共的战友们,单从思想感情讲,亦决计做不下去,再说哩,不是有古语讲‘人生得一知己足’;俺今有机会來到津水,得遇钟郝二位,及陈姐你们等,这么些好搭档,虽不是至亲,却胜过至亲的兄弟姐妹,拿个人荣辱得失,对比知己友谊感情來说,简至不成比例,说老实话若非是还想为国家多出点力,为人民多办点事造点福的话,什么官位级别则都是身外之物,根本不值一提,俺却将有缘同你们这些好搭档相聚,看是做是人生幸事,从不后悔,”

听至此处的叶蓝,早被感染感动得不能自己,禁不住先站起趋前一步,紧握对方双手摇了又摇;尔后,两个患难同心,荣辱与共的亲密战友,异姓姐妹又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随即,作为县委代书记左膀右臂的组织部长叶蓝,又相陪着自己的既为上司,又是朋友姐妹的娄清廉,又相继去到在本机关上班的,另两位常委宣传部长陈素芸,和办公室主任于良的办公室,

除按原计划通报了,市委费书记传递來的信息;随又转达了老领导有关,“在形势多变,阵线不清严峻形势下,定要保持冷静沉着和特别叮嘱和指示——”但让清廉和叶蓝,既疑怀不解又深感意外的是:当两人认真听了有关“省委还要重新调整津水县的领导班子”的信息后,却表现出异常的沉着和冷静,似早已知悉内情成竹在胸,

不错,因为陈于两位既往交际广泛,和现时职务特点的关系,其实早从在省委宣传部和省办公厅同行那里,第一时间便得到相关信息,陈姐在接听到原在省党校学习时结识的一个新朋友、宣传部同行那里所透露來的信息后,虽也深感惊异和不安;亦想在第一时间便去报给县委政府两边头头儿,娄代书记江代县;或先期同叶蓝于良交换些意见,可当她将此想法向再婚丈夫、县纪检委副书记兼政府监察局长侯烨透露后,却当即遭到老练沉着的他极力反对,并连说“不可”,

“为啥我不支持你这样做哩,并不是我不关心现津水班子的命运;可以说自三年前景良书记将我俩调进现岗位,就已将我们的命运紧紧联在一起了,可以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但若我们真正关心爱护现津水班子命运,就该说话办事,从一切有利津水现政出发;而不是轻信传播些无用,甚至影响人思想情绪的信息,阿芸你想啊,上级领导经常告诫各级干部,尤其在关键岗位负一定责任的领导干部,不能轻易听信并传播小道消息,若轻易相信或传播那将贻害无穷,”侯烨随即认真分析着解释说,“尽管你那朋友也是省委干部;可凡未经组织系统按规矩下达的通知信悉,大都系道听途说;也可能子虚乌有,以讹传讹;即便最初真有其事,但正如俗话说‘计划赶不上变化’,”

“那依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呢,凭大的事,我听说后却权当沒听见,”素芸却发急地说,“可你知道我本是个急躁脾气;凡我既听说的大事要事,如不得到解决或消化便会寝食难安,你说向娄江通报不妥,怕信息不实,匆忙通报影响他们情绪,反而有害无益;而同叶部和于良间交流,又怕无风起浪扩大影响于事无补,你老猴一向点子稠,倒是出个主意呀,”

“嗨,你真是个急脾气,再好的大夫,倘遇上个疑难杂症,不听听诊扶扶脉,运动下神思,亦不会轻易开出处方哩,”侯烨边埋怨边思考地说,“你先别忙催,让俺认真斟酌斟酌,这件事该如何处理才更为恰当——”

可是,当素芸侯烨夫妇正为刚刚得到的信息,正在思虑讨论着“该如何处理对待才更为恰当”之时,那边办公室主任于良那儿,亦遭遇到了同样的问題,亦可以说叫“难題”,早在于良进县常委和安在办公室主任位上之后,出于自身工作职责,和对钟景良郝舒韵两领导,慧眼识才,对自己的培养和重用的“感恩”思想,很早便交待在省办公厅任处长的,一位大学友好同窗,随时为自己(实际上是为钟景良,他清楚按管理权限,对方这书记正是省管干部)搞好“站岗放哨”侦察工作,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该友好同窗还是挺讲信誉的;所以当一听说省常委有重新调整津水县班子的意向后,就很负责的于第一时间便将信息通报给了于良——

于良毕竟年轻几岁,且还属于“家门校门机关门”,极少经历社会实践,更少经验教训,标准的“三门干部”;自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后,还从未经历过,类似于津水县委政府领导班子内部,明争暗斗如此尖锐复杂的两条路线斗争呢,所以,当在省委办公厅任职的友好同窗,一将信息通报给他,他当即便有点儿懵了,是嘛,做为党政机关领导班子來说,尽管工作千头万绪,却还会有其他何事何情,竟比领导班子调整还更重要更严峻呢,现时不年不节根本沒到换届年份,这时省委领导突兀心血來潮:准备调整班子;哼,什么“调整”,肯定是还要來“踢摊子换班子”**那一套,自己亦是县常委办公室主任、领导班子成员;县委班子若要调整的话,自己亦肯定是“船到码头车到站”,,亦在调整下去之列;也许从此就要同做官从政生涯“拜拜”了,屈指算來,自己若打从在教育局当科长亦算做官的话,到进县常为任办公室主任,前后不过五年时间,自己的从政生涯如此短暂,嗟乎,岂非可悲可叹,

可是,于良十分清楚,自己的命运和前途虽重要,它却是同那些休戚与共战友们,尤其同另外四个关键人物的命运和前途,紧密联在一起的,他们就是原书记钟景良;原代县长郝舒韵;及现代书记娄清廉、现代县长江心诚,所以,自获得那条要人好看的重要信息后,他首先考虑的还不是自己的前途命运切身利益;而首当其冲的却是那四为关键人物——

原本市报记者谢媛,这次泼着违犯报社纪律,遭歹人唆使受蒙蔽群众围攻,亦坚持在津水來搞调查采访;其目的无非是想获取,大量正反两方面确凿证据,以给钟郝二人一做“翻案文章”,可是如今证据虽已获取,距给钟郝翻案亦在咫尺之地了,却不仅错案沒有翻成,反却又搭进去,代他们行使职务和工作任务的,娄江两位和新一班人的前途仕途,思虑至此的于良,当即心绪不宁起來,原本入夜后刚躺床休息的他,却突兀打个激凌:俗语讲“夜长梦多”,

第154章 痛定思痛 弥珍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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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舒韵近几日矛盾烦恼无所适从:已离婚数年去国外求学的前夫

突又学成归国发展;听说她受株连正遭磨难,便毅然來津水要求

复婚;这顿使她左右为难,便前來景良处,征求患难之交意见——)

只是怕娄江两位代领导,经受不住如此严重刺激;毕竟履新职的时间并不长,才仅三月余;且自行使职务工作的娄清廉,曾为促进津水发展稳定,付出过凭多努力作过多大难,眼下才刚稳定下來,对今后津水的发展抱定多大希翼;未料现时却突兀一盆凉水浇头,又岂能适应接受,所以自分别从上头得到信息后,仅二人私底下议论议论,发几声“天道不公”的牢骚和叹息后,便将此信息深深埋藏于心底;原本想做为彼此相约遵守的秘密;但不安和焦急情绪,使他们终于按捺不住,只得悄然分头去县委和政府家属院,去见钟郝两位领导兼挚友,既透信息又讨主意,

所以当此时娄清廉和叶蓝二位,相伴着來向其通报时,仅之相互对看一眼,又默契和严肃地点了点头;不仅并未表现出意外和惊疑;却还反过來一唱一和,劝慰着前來专门通报情况的两位说:“不可操之过急,既來之则安之——”

“是嘛,‘每遇大事有静气,沉着冷静谋在胸’嘛,”听两人如此表现和反应,清廉和叶蓝反觉意外和不解,相互对看一眼,又先摇头后点头——

“看來您二位最近进步不小啊,不仅既有未卜先知特异功能,且还掌握应变不惊沉着应对定力啦,”为切实弄清两人认识骤然提高的隐秘,叶蓝又同清廉交流一下目光,却故意调侃地说,“嗨,要我猜呀,要么是二位最近看了啥奇书,抑或是领了什么高人之教,”

“嗬,不亏是做组织工作专业领导呀,眼光就是比平常人厉害独到,”于良首先深表惊讶地说,“一下子便点出了问題的核心,”

叶蓝却又穷追不舍地问道:“那究是看了什么宝书奇书呢,抑或是领了什么高人之教哩,”

“是——”于良本想立将谜底说透,见陈姐使眼色却欲言又止,“让我再认真回忆一下,再做回答行吗,”

清廉却亦故意将军说:“嗬,还要对我们这当事人保密呀,”

“您二位且莫误会,不是陈姐让对娄姐叶姐保密,”于良赶紧寻据解释说,“因最初这点子是侯局老大哥出的,陈姐不想让俺当着领导面,替自己老公夸功;所以再三叮嘱俺予以保密,”

“嗨,你这小于主任哪,既然保不住密将俺卖了,”陈姐故表对于良埋怨说,“那您就一不做二不休的干脆如实‘招供’吧,”

那么,娄代书记又是如何率先了解信息的呢,这还得从昨晚她突兀接市委费书记那个电话说起——

话说津水县委代书记娄清廉,在接到市委费书记一个内部电话,向其秘密通报了一个意外而又十分重要信息,

“省委中那个权欲熏心,喜耍政治手段,善搞yīn谋诡计,拉拢同夥排斥异己的副书记老k,最近又在玩yīn谋夺权手段,”费书记在电话中向其悄然地说,“可能又抓住了你们津水,在行政管理运行中什么缺角,便在后边撺掇着省委主要领导,欲重新调整你们县委政府班子,我是从老东西给我的电话中透出信息的,还尚未从省委正规渠道听到通知,提前透露给你们,以使你们提早做到心中有数,提高戒备警惕呀,”

虽说这信息也未免來的有些快速突然,但还谈不上是什么“猝不及防”“晴天霹雳”,因为自数月前,省委内一贯支持津水钟郝二书记,和县委班子集体的女副书记高静逸,及她的丈夫、省人大常务副主任岳枫“出事”,被突兀通知暂停职务反省检查;县里钟景良郝舒韵,亦受株连“靠边”后;市委研究并报省委批准,让她这个纪委书记暂代书记;江心诚暂代县长那时起,他们便早就做好了,被随时重新调整班子,被别人取而代之的思想准备;但却沒料到事情会來得如此快和提前;所以还未免感到有些突然,

原本接听电话后,她是想像既往对待其它突发事件那样,立即召开一次常委会,将新信息和费书记特别指示传达给大家;让其做到心中有数;并做好应变准备的,但随即冷静下來又一想,顿感此行不妥;所以才另改变主意,决定自己走出去,分别到常委们各自家或办公室里,用同夥伴们促膝谈心的形式,自然而又家常地将此突发信息和费书记指示传达给对方;以免让其在感到突兀的同时难以接受,亦就是在组织部长叶蓝办公室,在向其通报了信息情况后,两人相伴着來到宣传部长陈素芸的办公室里,才遇到令她们既意外又不解的情况——

“陈姐,您也未免太故弄悬虚了,其实这件事也根本列不上需保密的等级,”于良先向娄叶玩了个鬼脸;随又对着陈素芸故意埋怨说,“不就是您老公俺姐夫,县纪委的副书记兼政府监察局的侯烨局长,在我们感到猛听到意外信息,不知该如何处理才恰当的时候,侯姐夫局长才给我们出的这个主意吗,还有什么需向娄书记叶部长保密的,”

“噢,这倒是个新鲜事,”娄清廉听至此亦深感好奇地问道,“二位常委同志,我们的侯大局长,倒是给你们出了什么好主意,你俩又是如何行动,得到了什么启发教育,才突兀变得沉着老练,竟能处之若素,正确面对如此严峻突发事件呢,”于是,室主人陈部长站起來提起茶瓶,又分别给每人面前茶杯里续了水;又端起自己杯子慢饮了几口水,润过了嗓子后,这才开始了简要叙述——

“清廉叶蓝,你们也别听小于主任,给俺家那老猴头乱戴高帽,他一个老教条,脑子里装的尽都是这案件那案例;他能会想出什么好主意,无非仍是提醒我们,‘当因事发突然,自己六神无主时,何不去向原领导钟郝二位那儿去认真领教,”为不致在亲密同事面前太信老公,陈姐故显出轻描淡写地说,“其实还不是既往你我咱们,遭遇难題时经常使用的那一招吗,只不过当时一忙乱却给忘了,”

“哼,您咋是这样人哪,自己忘了别人提醒,还不承情反讥人家俗套,这还讲不讲理了,” 叶蓝却故意反唇相讥说,“是呀,尽管这套既往我们大家也经常用;但每次的具体情况事由却又各自不同嘛,”

清廉亦相帮解释说;却又挺感兴趣地:“我们倒想听听钟郝二位,对省委欲重新调整津水班子,这桩突发事件有什么新建地,”

“你还别说,钟郝二位虽这数月來,虽既未在机关上班亦极少参加什么会议,但思想和认识却并未落后于形势,”陈姐一旦提及钟郝,崇敬情绪便自然溢于言表地说,“当昨晚小于主任我俩相伴着,一踏进景良书记住处房间,彼此几句寒暄话过后,对方的第一句问话就令我俩非常意外吃惊——”

“啊,那倒是什么问话哩,竟也使得我们久经沙场的,堂堂宣传部长和办公室主也意外吃惊哩,”清廉亦当即挺好奇地问,“能否详细讲讲让我们亦增长点见识,”

“这又何妨,讲讲就讲讲,”陈姐这次倒是挺爽快地说,“小于主任我俩,刚才还正商量着亲造书记室当面汇报哩,书记部长能亲來寒舍,反倒省了我们一趟,”说至此随又示意于良道:“于主任年轻记忆力强;又是语文教师出身,还当了凭多年办公室主任,综合表达能力强,由您來主讲,俺做补充,”

“好,遵命,”于良先向娄叶玩个鬼脸;随又当即站起,对着陈部“夸”地一个立正,故做严肃地说,“嗨,说起來这事亦全系巧合,我不是有个在省委机关供职的大学友好同窗吗,早在俺调任县委办主任之初,就给这老同学交待有任务,让他随时关注那位老k的动向;有牵涉对方插手津水领导班子调整相关事务情况的,立即向俺通报,看來该同窗还的确不负重托,昨晚便将‘省委最近欲重新调整津水县领导班子’的信息,及时通报了俺,但却也害得俺一夜失眠,

“原想凭大的事,应在第一时间便去向娄代书记汇报;可双脚尚未踏出屋门哩,却又深觉不妥,老同学虽也在省委机关供职,但毕竟仅是个中层,对常委的活动亦仅了解个皮毛,万一所报信息不实;俺又道听途说,影响了常委们的情绪和正常工作运行,那可不是我的心愿,

第155章 请教领导 出谋支招(上)

第155章请教领导出谋支招(上)

(郝舒韵无愧高校教授,又在省委副书记身边做多年秘书,办公论事就是老道娴熟,一番既有理有据,又条分缕析的“析时论政”,顿时说得众人心服口服。)“于是,便想到就近去陈姐处做个商议。因既往同在教育局信访科上班时,龚立我俩早养成了一个习惯:生活和工作中遇到啥难题,或思想上解不开的疙瘩,总想找侯哥他俩絮叨絮叨;他们年岁大经多见广;尤其侯哥点子多;你只要将难解题目交给他,总会给你个较合理准确的答案。当我进了陈姐办公室,却恰巧看到侯哥亦在那里——”

“你们说这事巧不巧?就同在前一晚,我在省党校学习时,新结识的一位省委宣传部同行,亦正巧将同一内容信息通报过来。”陈姐挥手截断对方话,却紧接话茬说。“实不相瞒您二位:自从省里出了所谓‘高岳经济案’,又株连到咱县钟郝二领导‘靠边站’事件后,我便存个心在省党校学习时,便有意识结交个在省委机关上班的新朋友;以代替我们随时观察着那个老k的行踪,及省委内牵涉津水的各项活动。功夫不负有心人;且不幸被俺猜中:这‘省委欲重新调整津水领导班子’的相关信息还当真传了过来。但正像小于主任之所忧虑犹豫,一时间俺为同一难题寝食难安。为寻找解题的答案,俺不得不一个电话将老猴头通知了过来。可当俺刚将难题出给他,小于主任脚跟脚却走了进来——”

“当陈姐我俩将‘欲立即找娄书记汇报情况’意见谈出后,侯局大哥却连说‘不妥’!”于良又当即紧接对方话茬说。“其理由仍同我俩原所担心的差不多。”

“他的回答让我们既失望又茫然,且更多的是不满。”素芸紧接直率地说。“于是俺便毫不留情面地,当着于主任面便训斥他说‘既然说半天等于没说,那大清早的要你颠颠地跑来遛腿呀’?”

“嘿,嘿,当着俺面挨上司老婆训斥的侯局大哥,虽脸上惭惭的,但仍是往常那处变不惊的坦然态度。”于良当即相帮着没在场的侯局说。“且亦‘嘿嘿’一笑说:‘俺虽没给你们提供解题直接答案,但可提供思路嘛;直接向娄江汇报不恰当;你们咋没想到去请教一下还在歇着的老领导,钟书记和郝县长呢?’我俩说:‘两领导靠边站凭长时间都极少参会看文件了,遇到这棘手难题又知怎么办?我们又何苦再让两领导为难’?”

“但老猴头却‘嘿嘿’一笑说:‘你们咋知两领导极少参会阅文件呢?其实早在数月前他们刚靠边,我就交待机要室按时给两领导送文件’。”素芸用颇为赞赏口吻转述老公话说。“且为让我们相信去向两领导请教,定会得来好主意,便进一步解释说:‘不是有当事者迷旁观者清的说法吗?普通站旁边观察人,尚能提出解决难题好主意;何况一向点子多智慧超群的两领导呢?也许经历凭长一段没参实事靠边观察,却更加耳聪目明头脑清醒呢;’——”

“听侯哥局长这样一解释,你俩便当即信心十足的去找,‘中隐隐于市’的高人请教去了?”听至此的叶蓝亦同娄清廉交换一下满意目光,又相互点点头,便接过话茬问。“那结果到底如何呢?”

“得了‘锦囊妙计’,自是十分满意。”陈姐眉开眼笑显出十分满意地说。“至于具体情况,年轻人脑子好使。待休息片刻,再让小于主任向二位领导具体汇报吧。”

时间应是在陈于二位,分别从省委宣传部、办公厅新朋旧友那里,得到省委“有关将重新调整津水县委班子”重要信息的当天上午。因得陈姐老公、县纪检委副书记兼监察局长侯烨指点,专门去找原书记钟景良,代县长郝舒韵,正式领教释疑解难。这是在县委家属院,前排东一家,原县委书记钟良单住的独家小院里。天已傍晚,日薄西山;深秋的一抹夕阳,将它软弱无力的金黄光点,均匀地洒向门前仍现苍绿的丝瓜架上;架下便出现似印花布般的美丽图案。此刻,院主人钟景良正下短裤上背心,一身劳动人装束地,拿一只洒水壶,先给丝瓜和围墙边的小菜园浇水;随又给丝瓜整枝,为小菜园拔草——“嗬,好个勤勉辛劳的园丁啊!哼,谁说人一当官就养尊处优?请看我津水原县委书记,却始终保持着劳动人民本色。”突兀间有人出现在院门口赞美说;但突又感叹地:“只这太反常的是:一边听党委组织部门连声叫苦,‘好干部,尤其优秀的领导干部,难选拔难培养;反却让那些无能干部烂芋充数;一边却将在实践中,好不容易锻练成长起来,且正年富力强的优秀领导干部,以‘莫须有’的罪名,长期停职搁置一边。这就是我们政权内,长期殭化组织人事工作的极端和悲哀!”

“可在某些心怀笸测领导,和无利不可早起,组织人事官员心目中,为了一己私利和权势,宁可使用不会遮他看的庸才和奴才;也不愿有责任心有能力干部,与他同处于一舞台平分秋色。”听到说话声,景良边当即停下手中活,边接腔感叹说;随便热情招呼地:“郝姐来了快进屋坐。郝舒韵听招呼后,便挺家常的,先自进屋自提茶瓶倒茶;景良先在院内水池上,洗过手后随即进屋。

“此前在岗上着班时,别看我们不同院办公,又不同居一处;但因开会及公务,还是经常有机会相聚呢!现时被停职休闲下来了,反少聚面机会了。”当宾主同时落座,分别饮上茶后,景良便开始拉起家常说。“记得我们上次,大概一月之前聚面,还是清廉心诚借组织我们集中学习为名,私下交流县情及下步工作时。后在谢媛下乡采访前,却是分头来征求我们的意见。郝姐,你现既不开会,亦无须下乡工作;那平时都忙些什么?”

“被停职靠边闲置,是再无须开会安排部署工作;亦没人派咱下乡。明里看也的确闲得多。”郝舒韵认真分析说。“但我却没您那闲情逸致,既没种菜浇水拔草疏苗,亦没闲心看什么书报。但那三天两头接待省城来的访客,也就使俺忙得焦头烂额,且还平添许多无为烦恼。”

“什么,在由省城前来访客中,却还有不愿见的不速之客?”听至此景良不禁一震,却试探着惊疑地问。“那倒究是公或私方面的人呢?”

“若是公事方面的人倒好说了,毕竟天塌压大家,也用不着俺个人太过烦恼。”舒韵显出很无奈地说。“但这恰是私人方面的,谁也替代不了。”

“谁也替代不了?那不一定,就看是哪方面的人了。”景良颇含深意地问。“比如说个人感情方面人或事——您倒是说说看俺能不能帮你。”

“怎么,您也知道了?”听对方说到敏感点,舒韵突兀间脸泛潮红地问。“是在哪儿,听谁说的?”

“我知道什么?”景良却愣愣地反问道。“也没听谁说起啥呀?我仅不过顺着您的话音随便打个比方。”

“不过倒被您这一比方中了。来访者中的确是有人,给俺带来了感情方面的烦恼呢。”舒韵显出无限烦恼地说。“俺那个分手多年,早已出国的前夫魏,不久前回国,却直接跑来找我——”

“双方既已离婚多年,他走他的阳光道,咱过咱的独木桥,彼此互不干扰,他又找你来干什么?”景良茫然地说;又突兀警惕地:“难道他还想杀‘回马枪’?”

“又被你一下子不幸言中。”舒韵烦恼地如实说。“他这次是在国外读博毕业,重又回国发展;在北京的一家m国分公司当高管。他来津水主要是向俺提出复婚要求——”

于是,郝韵便回忆讲述了数天前,前夫魏亦然前来找她要求复婚的始末——那是数日前的一天傍晚。津水县政府家属院。从外边散步回来的郝舒韵,刚走到自己家门口,就被从背静处,突然闪出的黑影吓了一跳。

“你是什么人?怎么躲在我家门口?想要行窃还是要对俺图谋不轨?”郝舒韵突兀颤声喊道。“家属院守门保安,快来帮抓坏人哪——”

“听喊声黑影人不仅并未逃脱,反趋前来边伸手捂女主人咀边压低声说:“好阿韵,我既不是贼更非歹人;俺是你原来的阿然哪。快别声张,夜深人静地惊扰了四邻影响不好。”舒韵已不心慌也不声张了,悄无声打开门让对方进屋。明亮的电灯光下,她认出面前西装革履一身洋人装束的倜傥男子,果然是自己前夫魏亦然!

“怎么是你个变心的魏亦然?你不是在数年前出国镀金去了吗?”郝舒韵看着面前,这曾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即时出现面前,虽一时呯然心动,咀却冷冰冰地说。“咋又滚回来了?却又出现在津水县我的面前?”“好阿韵,我坐汽车一路颠簸劳顿,这才刚下车找到你这里,人生地不熟也不敢找人打听;怕你现时正难中给造下不良影响。”魏亦然也声调嘶哑着说。“在你这门前足待有一点多钟,早已唇干舌燥四肢无力。你倒是让俺先喝口水坐下歇息片刻;待缓过劲后,再给你细说来龙去脉可以吗?”

第156章请教领导 出谋支招(下)

第156章请教领导出谋支招(下)

(果不出侯局所料:两人去请教原领导,钟郝果给出了妙计高招。

不是他们原本太高明;而是“当事者迷,旁观者清”;自靠边停职反省后,却能在旁边堪透原所弄不通的许多事情。)时间又回溯到现时,仍在景良住处客厅。谈起那晚刚见前夫一副狼狈相,郝舒韵不禁哑然失笑说:“看他当时那一副狼狈相,和回国不久,工作刚安顿下来后,既未先回老家,亦没探亲访友,第一站先跑我这里的一副谦诚相,数年前他叛我离我的满腔仇恨,便一时间消融大半。”

再回到当时那晚。政府家属院郝舒韵的住处。看样子舒韵的气愤和怨恨,业已消融大半;因此时这对前夫妇,已正在厨房里边忙做饭,边听魏亦然谈近几年,在国外求学情况——“当年为一科级教研室主任职位,你就不惜背叛贤妻卖身求荣。”原本怒气将息的舒韵,为检验对方的悔过度,又突兀讥讽道。“你这次学成回来衣锦荣归,名誉地位都有,理应同系主任爱女阖家团圆才对。为何却不辞数百里旅途劳顿,巴巴地跑我这儿干什么?要清楚数年前办过离婚手续后,我俩早已没任何关系;充其量俺仅算是你前妻;更何况我现正停职反省检查;你这洋博士正受着国家重视,接触我你不怕名誉地受影响?”

“好阿韵,千万别再重提当年那回事;提起那事我肠子悔清,心口亦阵阵楸着疼。”魏亦然便当即痛心疾首地说。“尽管说当年狗系主任父女俩,为拆散我俩罢占我,yīn谋‘设计陷阱请君入瓮’;但我本人思想性格中‘图虚荣爱面子总喜攀比,谋官心理’的致命弱点却被对方钻了空子,拉俺下水误上贼船;亦是悔恨终生血的教训。系主任父女窃我感情毁我家庭,恨尤不及,又何谈什么团聚?一个学成归国洋博士,却要再次误投贼怀抱,那岂不滑天下大稽?您刚说‘自己现正停职反省检查,让俺别沾你,怕影响自己地位和名誉’?告你实话吧好阿韵:正因你现时被诬受株连,反省检查靠边站,俺才有机会重新接近将功补过求得你的谅解。说实话,三年前俺也专程回来过,想求你谅解重新复合;可那时你正给省委高副书记当着秘书炙手可热;后又来津水当县委副书记风华正茂;吓得俺不得不退避三舍怏怏再次出国。可这次回来,可算是遇到了机会;千万不能再次错过——”

边说边激情难耐地当即站起,不管不顾地一把将舒韵搂进怀抱,随更忘情地在前妻脸耳笔咀地一阵乱啃热吻;且边亲热边喃喃地说:“好阿韵亲阿韵,俺实在离不开你。没有比较不能鉴别;跨洋过海,从东半球到西半球,穿过大半个世界,再也找不到像俺阿韵这么好的女人。这次俺再也不能失去你了——”

原本他是完全做好了,即便对方严词拒绝,甚或顺手甩自己一耳光的话,亦不能松手;却未料对方的渴求和热情,一点不弱于自己;这使他在极度欣喜与激动的同时,更加用劲将舒韵搂紧——时间又回溯到当晚。县委家属院钟景良的住处。当舒韵激动地讲述了,她同前夫魏亦然再次相聚重续旧情的生动故事后,两人暂都没有言声;似都仍沉浸于生动情节中——“古有《香囊记》中痴情女千里进京寻夫传奇故事,今有洋博士归国下乡投前妻畅叙旧情。不仅故事生动,其情更感人。”好半天,景良鼓掌赞赏说;但却又疑问地:“当然,同样做为男人,爱的竞争对手,虽对你们前夫妻旧情复萌,不能不心生妒忌;但似乎没理由对你们重续的爱情故事真实性产生怀疑。但我仍然想不通:尽管我国改革开放后,爱情领域早已解禁;但似乎西方的男女**却更解放。一个爱情遭挫的洋博士倜傥男子,在那个**横流**解放的花花世界里,倒真能始终守身如玉,单等着学成回国后同前妻旧情复萌?”

“其实,早在他回国之初那些日子里,俺也早已委托人调查过,他出国凭些年的思想行为,尤其本人感情生活表现;那时并非期望同其复合;却仍抱着看笑话和复仇目的。”听对方话语口气,知其对自己前夫,欲同自己复合的动机,仍持怀疑态度;舒韵却认真解释说。“据当年同他一起出国,并在同所大学就读的同窗介绍说,‘这亦然君倒真是书獃子一个,大学里曾有人长漂亮,家境殷实,且答应他若成就婚姻,就可留当地发展’;他却赤诚地回答说,‘当初正是为获好岗位图谋虚荣,却出卖了爱情,毁了家庭;尔今再不能一错再错;俺决计回国发展,重寻真爱,复合家庭。”

“如此说这还是真感情呢!”景良这次倒是发自内心地说。“那就祝贺你们早日破镜重圆。”但随又忧忧地:“只遗憾我俩今生再无机会了。怎能不让人失望留恋。”舒韵听说,又见对方忧戚戚的样子,当即心疼地趋前将对方一把搂住,随又是一番倾情热吻,并边吻边喃喃地说:“别遗憾,有机会;即便我俩复合,俺亦愿做您的永久地下恋人——”

“哎,对了郝姐,您这里既然常有省城客人造访,定然间或有人提供省委内部信息。”当稍倾两人松开后,景良又关心地询问道。“究竟有无人提到‘高岳案’的具体进展情况?”

“景良你糊涂了吧?‘省委内部信息’,还‘高岳案进展情况’?那都是特级机秘,除非省常委,一般干部谁能获取?即便能有人通过特殊渠道,了解个一麟半爪,又岂敢随说乱传?”舒韵撇撇咀善意地批评说;却又诡秘地:“不过从来访者明随意实有意,透露出来的信息中,也不缺乏有价值的内容。比如说——”话刚说到此处,景良搬座又向对方身边凑了凑,正欲聚精会神继续向下听哩,突听门外脚步声响,舒韵当即打住,两人的目光和听觉同时转向门口——“应该在家吧?大门在开着嘛。”似是办公室主任于良的声音。“若碰上有其他局外人在场,你就说是收缴本月党费;我则说是‘通知犯错误靠边站干部周日集中学习’。”这又是宣传部陈姐的嘱托话说。“可千万别说漏底了。”屋内两人听至此,相对露出苦涩的笑。随即两人相伴进屋,四人八目相对,顿皆露出轻松畅意的笑。

“陈姐,咱这会儿来的可真巧。”于良向着陈姐说。“钟书记,郝县长,刚才在路上陈姐我俩还在商量:是分别去您俩住处好呢,还是将郝县长一并约到这里,一次通报,共同商量恰当?没料郝姐正好亦在这里,也省我们一趟。”

“那倒是又发生了什么情况?非得你二位急匆匆赶来?”见是陈于前来而非娄江,景良同舒韵对视一眼,却很敏感地问。“难道是清廉心诚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

“钟书记郝县长,我知道您所怀疑发生意外情况,指的是娄江两主将福祸安危。因既往都是娄江二位前来汇报工作领取指示;这次却是陈姐我俩。”于良首先解释说。“不瞒两位领导说,最近也的确是发生点意外情况。但却不是娄代书记,江代县长或其他常委谁出了啥事;而是刚从省委方面传来点,牵涉我们津水县领导班子,利害悠关的新情况——”

听至此景良当即一愣,神情亦即时严肃激动;原本想着舒韵与己相同处境,定会有同样的严肃紧张反应?但当他转脸看时,却发现对方情绪竟然那样平静,似乎置若网闻?他即时心生不满地想:“哼,这个女同僚啊,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平时还说‘工作地就是第二故乡’哩;原来仅停留在口头上;早几天刚得前夫归国祈求复婚的信息,即时便不把津水利害安危放心上。听同事通报如此严峻情况,却似甚事没发生一样?她一个尚被停职的助手不关痛痒亦可原谅;不挑担子不知重嘛。俺毕竟是津水县委书记,职务虽被暂停了,责任却不能丝毫减轻。现时各地都在争分夺秒快马加鞭,改革开放搞建设,我县可不能再出啥事受影响。娄江肩上担子重,俺必得帮他们减重释压排忧解难——”

思虑到此的停职书记钟景良,当即神色严肃态度庄重地连声催问“到底怎么回事”?“陈姐于良你们快讲!”

“钟书记,郝县长,具体情况是这样——”陈姐先用目光征求于良意见;待对方点头后,便将原来娄代书记传达的,市委费书记通报情况及指示,加上自己和于良,分别从省委宣传部和省委办公厅,所获新朋旧友通报的相关情况,在临来前加以综合梳理的基础上,条分缕析地,仅用一个钟头短暂时间,便删繁就简地讲清说明。

听罢了虽陈姐一人讲述,实际是同来自省委公私三个方面的综合情况后,在场诸人面孔具都似冰块那样凝重和冷静;众皆好半天不置一声。

第157章 高手善引导 智者顿开窍

第157章高手善引导智者顿开窍

(无愧曾给省领导当秘书,又任多年县委正副书记,智慧能力就是高超。

经两人一唱一和有理有据分析,原本满腹冤屈牢骚且愁眉难展的诸人,亦即时解开难题,开了心窍。且立即群策群立议定了应对之策,)仍在当天上午,还是在县委家属院前排东户,钟景良的住处。但大家先后摆明情况后,大家均暂时沉默,且分别看着钟景良和郝舒韵,等待着他俩拿主意——“舒韵同志,对这事您怎么看?”既然常委们派陈姐和于良做代表,专门来征求自己和舒韵意见,既说明大家对我俩尊重;亦证实常委们对我俩信任,能帮他们释难解困;更说明事件本身既紧迫又严峻;故钟景良还是用信任和期待的目光,注视着老搭档问道。“三个渠道传递了同一信息,充分说明虽非正规渠道,但内容定很真实。”

“岂止是三个渠道?我这里也从另外渠道,获得了同一内容信息。”舒韵认真解释说。“其实就在陈姐于良进来之前,当您问到我最近省城造访者中,有否提供啥新情况时,俺正欲通报时他们就来了。”

舒韵随又稍加沉思分析道:“依我看这信息虽是最近传出的,但却算不上什么新信息。因自半年前省委班子内出了事,那个野心勃勃的副书记老k,取代高副书记分管组织,又变本加厉以‘不调查没落实莫须有罪名,将高岳停职反省’后,全省自上而下政治生活早不正常了。而株连你我停职靠边,亦是意料中事;而听取市委建议选拔清廉心诚暂时代理,却是他们的临时权宜之计;其实因他们认定市委班子是高副组建并不信任,故对市委推荐的娄江二代亦早就怀疑。但若不发生他们用间谍手段,终于探查到津水的党政工作,实际上仍是景良我俩在指挥;以清廉心诚代理的县委政府仍执行的是,‘钟郝没在台上的钟郝路线’;这作为一贯‘顺吾者倡逆吾者亡’的个人野心家老k来说,一旦查明真相又岂肯善罢甘休?所以说重新调整津水党政班子,亦是意料中早晚的事。”

“舒韵同志如此分析很有道理;亦符合政权内部路线斗争正常逻辑规律。”景良看着陈于二位,明是说给他俩听;实是对刚才自己因对挚友误解,从而道歉地说;稍顿却又自责地:“唉,当初咱俩刚被组织勒令停职靠边反省时,清廉心诚提出还由我俩暗中指挥,他们则在前台执行落实;当时我就持保留意见不太赞成;但再后一犹豫没在坚持;结果糊糊涂涂数月过去;没料为帮他们却害得他们,尤其是原不沾派别的清廉同志,却将要同我们连坐——同样的停职靠边反省。此事想想就后悔不迭——”

“钟书记,郝县长,你们既帮了心诚我俩大忙;又没让津水县各项事业,没因群龙无首受大影响。你俩身受磨难委屈,虽停职靠边,却还没少操心出力。原本做了大好事,还干么要自责呢?”其实,早在舒韵分析形势时,娄清廉江心诚便相伴着一起来到院里;此刻听景良自责,清廉便当即进屋接口说。“我们原本同一思想体系,路线已将我们紧紧捆绑在一起,还分什么‘同派不同派’的彼此呢?即便这次因同您二位靠近,受点株连委屈,俺也心甘情愿。”

“钟书记,您自责什么?上级要重新调整津水班子,不过早晚的事;同郝县您俩并无直接关系。”江心诚亦随后进屋接口说。“依我看,对手们自打我俩代理负责后,就对我们不放心,怀疑我们是郝县你俩的人,必欲清除而后快;除非反戈一击将你们出卖;先不说我们绝做不出那‘恩将仇报’禽兽不如的事;即便想做,但从你俩身上,又能找出什么原则性错误呀?”

这仍是在县委家属院,前排东一户,暂“靠边”县委书记钟景良的住处。时间已进入夜间。若在往常这个时间,为了避嫌他该早已关门闭户,熄灯上床休息;即便毫无睡意,闭目养神也是好的;起码不让人怀疑“做不利于思想改造的事”,从而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是非。可今晚情况却大不相同:你看直到此刻,大约已入夜九、十来钟?但在这座住宅里,却还反常地灯火通明,还不时传出说话声。难道屋主人改变了,一向处事谨慎的良好生活习惯?抑或对手们在此埋下的暗梢,突兀间放松了对一个“犯错误”干部的监管?应该都不是。因为就在早一会儿清廉和心诚刚进来时,屋主人钟景良就曾提醒说:“这可是一所犯错误停职反省干部的住处,你们一下子涌来凭多人,且都是县常委和各部室负责人;还不断发出敏感的政治议论;难道就不怕影响自己的政治前程?所以要我说呀,你们大夥来这儿可以;但能否说话放低点声?”

“钟书记,说什么‘这是犯错误停职反省’干部住所?又什么‘议论敏感政治话题,要影响政治前程’?”于良首先发表不同意见说。“您没听有句古语讲‘物急必反’,‘置之死地而后生’吗?尔今既被对手们逼到墙角落,我们又怎能伸出脖子任人宰割自数月前高岳罔难,郝县你俩受株连;那时您就告诫我们,从此后说话办事更加要步步谨慎小心,尤其要同您保持相对距离,以免被对立面抓住我们‘仍在执行钟郝没在台上的钟郝路线’。所以这数月来,为不给你俩和我们自己招之不必要的麻烦,我们便忍着痛负着辱,违心地同您俩当真保持相对距离;既平时少来看望你们;即在有他人在场合遇到你们,亦视为陌生。”

“是呀对嘛,小于亦说出了我们大家心里话。”陈姐亦相帮补充说。“就这几个月来,为怕被对手抓住同你俩‘联系密谋’把柄,即便有急事需向你俩通禀,就像今晚这件事情,亦需提前想好用什么公事公办托词,来堵局外眼睛。”

“可是尽管我们一直谨慎小心,且尽力减少同你俩之间接触;并极力将自己份内工作做好,多出成绩少差错。”江心诚亦忿忿然不平地接腔说。“原本想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能松松过去就行了;盼望着省里高岳领导冤案澄清,郝县你俩也解除株连,恢复原来职务;到了那时,俺同娄姐就可回自己原岗位,干轻车熟路的本职工作。结果咋样?就这样对手们也不将我们轻易放过。我们读文科都熟悉‘物急必反’和‘置之死地尔后生’两句古语,还有‘光脚不怕穿鞋的’一句俗语;既然一味谨慎小心退避忍让,他们都不肯将我们轻易放过;我们还怕他们干什么“我也赞成娄姐和心成看法,对手们为达不可告人目的,扫除障碍实施yīn谋,恨不能将所有支持同情正义力量全部清除。”早会儿同娄江一起来,却一直站大门口,主动担负了望任务的叶蓝,此刻,亦当即进屋接腔地说。“领导班子中凡有受我们影响的,即便未听我们直接指挥,亦要借重新调整班子予以剪除。‘党同伐异’自古有之。借调整班子时机,用他们的亲信,将视为异己者取而代之,这亦是早晚的事。且看现在形势发展,也许就在眼前。所以我亦赞成心诚于良建议:与其消极的谨慎小心,忍受退让,反要伸出脖子任人宰割;最后尚不定能取胜;何不变消极为积极,变被动为主动?说不定就能置之死地尔后生呢。”

“钟书记,郝县长,省常委受某些别有用心人蒙蔽,给高岳强加‘莫须有’罪名,令其停职反省;你俩又受株连被无端停职‘靠边站’。现时又要变本加厉,借口临时班子听命‘犯错误停职干部’背后指挥,执行‘不在台上的钟郝路线’;要重新调整津水班子,无非借机再将我们台上这班人整下去。”结合以上在场人各自意见,作为新班子负责人的娄代书记,最后综合说。“从整体形势看,现在的确已到最后关头。胜负在此一战。今晚大家甘冒被对手,再次罗织新罪名的风险前来你住处,除向你俩详细通报,从不同渠道获取新信息之外,更重要任务是想就当前形势,下步我们该如何走?来正式征求你俩意见;望你俩给毫不保留的出谋划策。”当在场诸人各自发表了意见;娄清廉又代表常委综合总结后,钟景良偌小的住处客庭里,出现了短时间的肃静,只听得头顶上的60瓦的电棒“呲呲”地响。钟景良以屋主人身份站起来,提起茶瓶给每个人面前茶杯里分续了水;借放茶瓶的瞬间,同坐茶几后的郝舒韵交流一下心照不宣的目光,又各自点了点头。

“原本舒韵和我,仅是俩被省委正式宣布停职反省的书记县长,诸位能还能看得起我们。不仅随时来向我们通报,刚从不同渠道得到的政情信息;且还正儿八经来征求我们对时局看法,和下步如何走的意见。这自然令我们在感动同时,亦感受到彼此间的深情厚谊。故我俩既不能辜负大家的信任期待,亦愿剖心置腑谈谈自己看法意见。”

第158章 认真筹划 防不胜防

79阅第158章认真筹划 防不胜防

(事件突发,深感危机;虚心请教,面授机宜,

思想敞亮,解困释疑;认真筹划,防不胜防,)

冷静下來认真听取既往班子中几位好搭档,现常委中骨干们相继发表的诸多意见,钟景良终于思虑成熟认真斟酌地说,

“也许我们的看法和意见不一定准确,但应该是比较实在客观,这并不是说我俩比大家高明,古语讲‘当事者迷,旁观者清’;我俩看问題分析政情事务的客观冷静,只能说是特殊境遇所促成,”

“钟书记您也不要太谦虚,人的认识和分析判断事物水平能力,故不排除客观因素影响;但内因还是起决定作用嘛,”于良却表不同看法说,“从打教育局太阳镇信访分站,到重返局信访科,直到县委机关;俺一直是您的兵,您说停职才看问題客观;可据我了解您既往在岗时亦很少有主观时候,但不客气说,您就是有时偏谨小慎微和保守,”

“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不过沒到时候,若你于常委也当了县委书记,说不定同样谨小慎微和保守呢,哈——”钟景良调侃说;随又继续以上话題说:“但实事求是说,还是得感谢反面教员的帮助支持;若非这数月來遭对手的反对诬蔑,省里高岳不遭冤案,我同舒韵不受株连,被停职‘靠边站’,还一直深陷于人事纠葛事务圈子里的话,也许看问題想事情决定行动,亦会像诸位一样偏激主观,刚才听了诸位对时局,对政情,和下步的行动打算,基本一致的看法意见;作为你们的战友,我是既同情理解亦很欣慰;我相信谁处在如此景况下,都会如此想如此作为,”

“是呀,是嘛,”众亦随声附和说,“这都是被逼出來的嘛,”

“记得毛老人家,在那个特殊年代,曾有句‘**的哲学,就是斗争哲学’的著名论断,”钟景良却又引经据典地说,“可以这样说,作为一个革命者或**员,若是不想斗争或厌倦斗争的话,那他就不是一个真革命真党员;起码也不是个纯粹的革命者和**员,”

钟景良这段十分生动且有力度的话,让在场人听了均很兴奋和过瘾;但亦感到这是段久违的话;似乎就他钟景良在岗上班做报告时,亦未曾提到过,那么今天倒真是形势需要了,

“记得当年他老人家,在发表这段著名论断时,后面还有一句解释的话,”舒韵亦搜索记忆地说,“意思是要辩证的看,可具体是怎么说——”

“是‘每一个革命者和**员,不仅要敢于斗争勇于斗争,而且还要善于斗争’,”陈部长亦接腔提示说,“是这样说的吗,两位首长,”钟郝两人同时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为啥此时此刻,我突然想和重新提起了,毛老人家当年这段著名论断了呢,”景良又沉思地说,“因我感到诸位仅实践了,这条著名论断的前两项;即‘敢于斗争勇于斗争’;但却忽略了第三项;即‘还要善于斗争’,当数月前省里高岳首长被诬‘贪占’,停职反省靠边;舒韵我俩又受株连;当时的形势真是‘黑云压城城欲摧’;正因重压來自上边,我们谁都鞭长莫及无力改变现实,

“要想彻底改变现实,就必须‘吃萝卜打根处剜’,等待省里那个老kyīn谋劣迹败露,省委主要领导幡然醒悟,不再继续被蒙蔽,高岳的问題澄清冤案得雪;而因高岳冤案受株连的津水我俩,问題自会迎韧而解,所以那时我劝诸位要学会‘韬光养晦’:暂且避其锋芒,等待彻底翻身时机,这些都是策略和权宜之计;是形势逼迫我们那样做的;并非俺谨小慎微,思想保守,我原想让大家耐心等待,尽管现时河野天空上方,总有几片乌黑云团漂來飞去,不时会遮着阳光,但迟早会消散——但人的耐心和忍受力总是有限的,既然忍让克制都换不來,那怕是短暂相安无事的话,那只有奋起斗争了——”

时间已将当晚夜半,仍在县委家属院前排东一户,原县委书记钟景良的住处客厅,原本为通报某条信息,并征求屋主人钟景良意见;又恰遇另几位最近感到有些思想压抑,亦想找原领导谈谈心的同事;故几位县常委恰巧遇到了一起;正因彼此话语投机,一谈就忘却了时间身份和环境——

故当即就有政治对手们,花钱雇佣在家属院附近,安插潜伏的密探,将此事汇报给他们在市里的上司、亦就是嗣后不久,被派往津水县來,取代娄清廉任县委代书记的,市报副总编邵向前;再由邵向前添油加醋汇报给他们在省里的后台老k,他们胡说什么“钟景良郝舒韵不思悔改,在被省市委勒令停职反省期间,还违纪越格,召集部份同派县常委,于某日深夜在其住处召开黑会,不知密谋些什么”,此事虽未被正式调查落实,却还是被对手做为“搞派性”的把柄,紧紧攥在手里,做为整他们的证据,此为后事,

话说就在那天晚上,为解除好同伴们,对“有关重新调整县班子”信息的逆反和困惑;为给失望压抑的同伴们撑腰打气;钟景良和郝舒韵,竟同他们重新忆起了中**史,重温了毛老人家著名论断“斗争哲学”,此一刻,钟景良的辩证刚停,舒韵随便做起了补充,

“人在前进道路上不可能不遇矛盾与阻力;但若不幸遭遇了,则既不能服输亦不能躲避;便只有敢于斗争勇于斗争,才能争取到自由和胜利,”舒韵立即循着景良的话意补充说,“但若不动脑子,不能审时度势,一味地盲目勇敢斗争却不仅于事无补,还往往可能坠入对手精心设计的陷阱,”

“现时是改革开放‘以经济建社为中心’时期,尽管有人利用手中的权力,可以结党营私、以权谋私搞**;但所打旗号却是‘**治’‘讲制度讲纪律’;却让你无可反驳,”钟景良随又分析地说,“就比如当前这件事,明知咱们是真理是正义;但因在上边少人沒权,故寸步难行,而又明知对手们是yīn谋,是劣迹恶行,但却因他们上边有人有权,却可肆意横行,所以我说,如果省里,也即是‘高岳案’解决不了,我们想斗想争亦无从下手,”

“如此说在目前,我们只能任人宰割了,”心诚年轻缺经验又性急,按捺不住地说,“再受压抑再不平等亦只能耐下心來等了,”

“是呀,那要是省里高岳案一天不解决,我们就必须继续耐心等了,”于良亦忍耐不住地说,“嗬,这都改革开放时代了,到处宣传‘**制’哩,实践上却还重蹈旧时代‘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一套,那我们就实在无能为力了,哼,如果说他省常委实在不讲公道,我们就到首都北京去,找管他们的领导告御状——”

“于良啊,你是县常委办公室主任领导干部,咋能混同一般老百姓,”陈姐当即阻止对方说,“说什么‘省常委若不讲公道,就到北京告御状’,这是咱这身份干部该说的话吗,”

“哎,您还别说陈姐,经刚才心诚于良他俩这一牢骚,倒是提醒我们一个问題,按说省常委又不是他老k自己家;一把手亦不是他干爹,为啥就偏信他而不信咱们哩,”郝舒韵突兀一激凌沉思地说,“这里便提示我们一个问題:就是政治对手们,无论攻击加害高岳首长,抑或给我们罗织‘莫须有’罪名,俱都搞得有理有据;而我们每次所组织的反击,虽也坚定有力,但似乎总缺点货真价实的东西,亦就是足以为自己翻案的确凿证据;即便前些天于良龚立,陪谢媛记者下乡,搞调查采访时下那么大功夫,也的确获取不少有价值的东西;若落实为真凭实据的旁证材料,拿到法庭和领导那儿也许能管点用;但却停留在宣传材料上,且又仅只是在外地报纸上发表,充其量仅能起到点帮造舆论的作用,现时是法制社会,领导裁决问題;法官审判案件,都讲的是‘以法律为准绳,以事实为依据’,现今社会无论起诉或反诉,均须有确凿的证据支撑,领导和法官才能够,不偏不倚凭公裁决评断,”

“是呀对嘛,现代人遭遇了冤屈不平事,往往经官动府或上诉到法院,有理含冤反被审判裁决无理而输了官司,于是便牢骚满腹,大骂裁决领导或法官是贪官赃官,收了胜诉人贿赂;骂东怨西的,唯独不从自身找原因,”景良亦进一步,先就大面情况阐述说,“当然了,古往今來,受贿枉法的贪官赃官的确存在;但那毕竟只是个别或少数;就当今社会來说,即便某些人想贪赃枉法,但在现时的裁决审判制度中,亦会使之上下束缚左右胝肘,因现时官司案件,都是公开审理透明裁决,别说你亲到裁决或审理现场去,即便凭想像亦可断定:在敞开的裁决现场或法庭,众目睽睽之下,双方律师证人唇枪舌剑对面交锋,证据都摆在那里,又有几个法官或裁决领导人,敢同自己头上乌纱开玩笑,除非他是白痴或神经病患者——”

先后听过景良舒韵两人,交叉探讨“法制社会与群众观念”,从理论到实践,由浅入深,条分缕析,头头是道;虽暂时极少涉及前后两届县常委,所面临的实际问題;但让听者却明显感到:这条条道道分明都是给县里现时难題,做注脚作答案嘛,

第159章 老师计出考题 学生应对机智

第159章老师计出考題 学生应对机智

(为鼓同伴斗志,领导颇费心机;先讲理论启发,再出考題测试,

众皆不负所望,重振再起力量)

群众俗话说“响鼓不用重敲”,“能同聪明人打一架,不同糊涂人说句话”,在座诸位既都是前后两届县常委,又兼着各委书记代县长,各部部长,县办主任——自像下面群众说的,“俱都是津水县的‘人尖子’”;虽往常在钟景良郝舒韵面前,说话办事,还时不时显露出单纯幼稚;但在下属和群众面前,是绝对的成熟老练,原本近日來,突兀间从不同渠道,传來那则有关“省委欲重新调整津水县班子”的不利信息后,一时间在愤激的情况下,不由不回忆联系起,“省委高副书记被对手诬蔑陷害,停职反省;同时株连她的前秘书、现津水正副书记遭受株连被停职靠边”的前情后事——顿感“上级领导主观偏面,偏听偏信,赏罚不明;而作为一般处级干部,上面既无人又无权,位微言轻无力回天,空自慨叹”,于是经能人(陈姐老公侯烨局长)指点,再次相伴,甘冒被对手怀疑风险,亲造原领导钟景良住处,请示领教“解开难題答案”——

经过一晚数小时认真探讨,大家都深感收效不小;尽都思路明朗顿开心窍——

“嗬,今晚再次聆听两位领导,从理论到实践,探讨‘法制社会与群众观念’;俺算大开心窍大开眼界了,既往读《三国》,知道诸葛孔明未出茅芦便知天下事,当时俺虽佩服亦持怀疑态度:认为那都是作家吃饱了沒事干,坐在屋里凭想像胡编乱造,”大家共议到此时,江心诚首先以敬仰和佩服的目光,先欣赏两位领导一番,尔后便深有感触地说,“既往两领导在岗上班时,作为下属的俺,仅习惯于遇事请示事后汇报,工作完成出了实效,习以为常,却从未认真思考过,这内中的诀窍和门道,这有段沒同两位领导当面交流了,通过今晚这一席讨论会,两领导高屋建竛一番引导指教,深感这见识就是高,尤其令俺惊异的是,两位离岗数月,未阅文件开会亦少,又沒下乡串村调研获取一手材料,但不仅能对理论问題阐述得准确精妙;还能联系实际有理有局,这倒真是神了,现在俺也真信‘诸葛孔明未出茅芦能知天下事’真实可靠,因为俺身边的两位县领导,实际就是津水的高人,当代归隐的卧龙先生,”

“江代县长此言差矣,首先将两位**的县委书记,同封建社会旧官僚旧文人相提并论,本就显得不伦不类不合时宜,”于良当即直言不讳地批评说,“再说咱们的钟郝二位领导,却并非‘封建隐士’;而同文件会议社会接触少,亦仅近数月的情况,回顾二位的成长史,那一段不充满着,颇富传奇色彩的斗争经历,说他们今天的成就与地位,完全是‘披着血布衫子打拼出來的’,一点也不过分,”

“于主任您别误会,”江心诚被批评颇不服气,便当即胀红着脸辩驳说,“俺将两位领导比卧龙凤雏,仅之为说明他们智慧超群而已,一点无贬低他们的意思,因为对比我们仍在岗上班人而言,两位领导应该说,少了许多接触实际联系群众机会;但却仍能总结出如此精僻理论联系实际的道理,的确让吾等望尘莫及,”

“二位不要争了,对于在场的我们这些人來说,现正处非常时期,还不到总结经验教训评功摆好阶段,好吧,刚才我们已经探讨过相关的理论问題,看來大家已取得了初步共识;研究理论是为解决现实问題,既这样为节约时间,我们还是重新回到现时,”看看火侯已到,舒韵即时同景良交换一下眼神,待见对方点头后,这才及时引导说,“大家不妨认真分析判断一下,我们既往所遭遇,及眼下即将面临的困难和问題,究竟该属啥性质,它有啥危害和不利,在彼强我弱形势下,究竟该采啥举措与对策,方能战胜对手化险为夷;变被动为主动,最终取得全胜——”

仍是当天夜晚,该已到夜半更深时候,因为从附近火车站又按时传來了,夜11点由成都发往沪上,那趟途经本县境内列车,准时进站的汽笛声,自然仍是在县委家属院,前排东一户,原县委书记钟景良住处客庭,

郝舒韵话音已落下好长时间了,大约有四、五分钟吧,可还沒人应声;室内一片寂静,似能听到彼此的深呼吸声;每个人是都在沉思琢磨,抑或正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也难怪呀,她提出的毕竟都是一些严肃敏感政治问題;尽管已有将近整晚上她同钟景良教育启发,提高觉悟认识,及分析评判能力做为垫底;但若不经深入思考琢磨分析,一猛里让谁准确回答如此难題,还真是不容易哩,

“嗨,这倒是怎么了,刚才不还争先恐后积极勇跃发言吗,可倒正该讲话的时候,却一个个打起了哑谜,”最后还是主持人之一的原书记钟景良,调侃地打破僵局说,“其实,我们的郝舒韵老师,出的这几道考題却并不难哪,无非是想测验一下,今晚共同学习的‘法制社会与群众观念’,我们每位同学领会接受的程度,及下步学用结合解决现实难題的效果嘛,相信做为我们这一班,一直同这两大课題打交道的实践者,若按时下学位标准定学历的话,大家最低亦应定到硕士研究生了,哈,哈,我不信连这张答卷也交不了,心诚于良,你俩年轻脑子好使,不妨带个头率先现场解答一下,以给大家來个抛砖引玉,”

“不行啊钟书记,我们年轻毕竟见疏学浅;对刚才郝县长您俩辅导,尚处正消化接受阶段;虽亦有些初步感受,还尚不知对错或谬误准确与否,又怎敢老师及学兄学姐们面前班门弄斧哩,”因有早一会儿将两原领导比作,《三国》时隐士卧龙凤雏高人,却被于良批驳讥讽的教训,江心诚对沒把握拿不准的难題,再不敢造次发言地再三推辞说,“还是让学有造诣,钻研透彻;且富实践经验的学兄学姊们先说吧;这对俺也定是个继续的启发诱导嘛,”

“那于大主任你哩,该不至于亦想做个像我老钟那样,谨小慎微的胆小人吧,”钟景良又望定于良说,“初生牛犊不怕虎,说话办事莽撞故不可取;但年轻人毕竟还是需要敢想敢干富有朝气嘛,”

“嗨,让俺先说俺就先说,这又不是真正的考试现场,亦不似当初报考公务员;面对的又非苛刻考官;而是慈祥敦厚的领导师长,和亲切和蔼的兄弟姊妹;答对答错既不决定今后前途命运;在座诸位亦不会讥讽挖苦,倒是一次测验自己学习巩固社科知识实践机会,俺又何乐而不为呢,”被逼近一步将到“军”的于良,心中仍沒底儿;但还是自我鼓劲打气说, “嗯,嗯,首先回答郝老师所提第一个问題,要依我的认识吧,我们目前面临的矛盾和问題,表面看虽仅是个,‘领导分工组织人事纠葛’问題;实质上却是党和人民政权内,一直延续时起时伏,时明时暗的两条路线斗争的大是大非问題,这种斗争的发生和存在其危害和损失自是显而易见的,从小处说,若党和政府领导班子内的人,只顾为争权夺利斗争,让正气受到压抑,邪气得以上升,打击了正派力量积极性,那还有闲心和余力,來搞经济建设和各项事业,争來争去最终吃亏的,自是国家和人民群众,谁若不相信,那早已成历史的‘十年浩劫’便是明证,

“再若从大处來讲,若班子内人争來斗去,自会浸蚀党和人民政权肌体——这是个专家们研究的大课題,书本材料上早有定论,无须我们再來东施效颦,下面我想侧重答答,就津水我们这届,以钟郝两领导(虽省里暂停了您两位的职,但在这屋的一群人心目中,你们仍是我们班长领头人),和娄江两位代理为首的县常委,时下所面临的困难矛盾和问題,若在今晚之前看,我会觉得愤懑失望和灰心;甚至不等他们派人前來重新调整班子,我已准备提前递上辞呈,

“可是当今晚参加了这非常时期,非正式,沒人通知召集的常委聚会,听取了两位心目中的实际领导,在关于‘法制社会与群众观念’的言传身教,可以说‘辞呈’虽未交,俺却主动收回了,但我亦深知‘胳膊扭不过大腿’的俗语不俗;既已从各种渠道都传來,‘省委要重新调整津水班子’的信息;这说明此事落实已是早晚的事,

第160章各据阵营 暗斗明争

第160章各据阵营暗斗明争

(劳改释放人与垮台干部,利害一致,臭味相投,乌合之众相聚一起,既发泄对现政不满情绪,又耍对付敌手yīn谋诡计.

正面力量,也已开始搜集垮台干部,同其后台的政治经济关系——)“但我本人不仅不辞职,且还学会了‘我本是弹簧,你愈压我愈强’;即便无职无权了,则更要同诸位一道,在两位心目中领导指引下,进一步深挖,我县已因**倒台的王涛刘鸣周正元,及他们省里的老师后台老k,搞yīn谋篡权斗争,打击正气排斥异己派性活动等的,错误罪行材料,下功夫调查落实确凿,使之成为铁证,推不翻辩不赢。只要有了这些铁证,亦定会擦亮省委主要领导和常委们的眼睛,重新剥开那伪君子贼老k的画皮内胸;把省委内原被颠倒的路线斗争真相,给重新颠倒过来。只要能还省内高岳领导以清白,咱津水钟郝领导和整个常委的‘冤案’,便亦会迎韧而解——以上就是俺对两老师提问的答卷;正误对错与否,恭请老师和学兄学姊们严格评判,俺一定虚心接受。”于良一口气答完,刚坐下喝茶歇息,突兀自发响起一阵掌声——于良尚未反应过来,不懂大家为何鼓掌?景良却当即严肃地将食指放咀上,示意大家噤声。且尽量压低声音,随即警示大家说:“现时仍处非常时期,双方人都在斗心斗智。因我们诸人都占着县政特殊岗位,自是对手们欲搞贪腐的障碍,和眼中钉肉中刺,他们时刻梦想取而代之。为实现篡权yīn谋,无所不用其极。其跟踪盯梢窃听,正是这类特务惯用伎俩。今晚我们偶而在此聚会,且一聚就是几个小时,岂无疏漏之处?‘防人之心不可无’,谁知没被人盯视?事必提高警惕,以防‘院外有耳’——”

钟景良虽警惕性高,亦边说边采取了防范措施:先将客厅大灯换小灯;亦让大家说话尽量压低声;还立派心诚于良专去院外巡视一圈,倒还没发现可疑人迹。但还是晚了一步。当两人出外巡视刚回屋,突听一围墙砖块碰落地“砰”的一声;屋内诸人当即一激灵,可当心诚疾速出门看时,却先听到“喵”的一声猫叫;随即又见一显然是人的黑影即速翻墙遁去——实际上心诚刚看到的越墙黑影,还当真是个人。亦正如景良刚才分析,对手们“为达罪恶目的,无所不用其极;除耍小偷伎俩,施政客yīn谋外,的确是在搞特务间谍活动。而跟踪盯梢窃听县政领导,自是他们及随从经常所用。你看,就在早一会儿,他们花大价钱从外地雇来的一个“夜行窥秘高手”,接受雇主交付任务后,就是从县委政府两机关,一路跟踪清廉心诚来到县委家属院。在两人进院转身反锁大门瞬间,跟踪者便疾速暂躲暗影处;随当二人进屋,跟踪者便蛰伏在窗下窃听;直到景良为制止大家,于良出色答题鼓掌;并警示大家后,突听听到屋门“吱呀”一声开了,窃听者料定是有人出门察看,便当即逃也似地遁去——看来这定是个“窥秘高手夜行人”,头包黑布巾,腰束皮战带,身着夜行服,脚蹬运动鞋;身轻如鸟雀,步履甚是快。刚刚还在县委家属院,前排东户原书记钟景良住处院外窃听,仅用10几分钟时间,此刻便已快速来到城郊一处豪华住宅——劳改释放人员方士元的新家附近。

而此刻,一身富商装束的劳改释放人员方士元,正陪着两届三位,前垮台正副县长王涛刘鸣周正元,在其客厅边猜枚划拳,边借着几分酒意,各自表达着落魄的悲丧,发泄着对钟景良郝舒韵的仇恨,及对津水现政的不满情绪——“哎,我说三位父母官大人,诸位能放下县官尊贵身份,亲造士元寒舍,顿使敝家棚壁生辉。”方士元边执壶为几人面前杯子斟着酒,边恭维地说。“可今晚大家难得相聚一起,别只顾抽烟叹气,亦要多下点酒吃些菜嘛。”

“哎,方老板,别一口一个‘父母官’,还‘县尊’什么的?这些称谓早已是昨日黄花;现时听着反倒有些刺耳。”年逾五旬,虽面孔憔悴身材却显得发福的往届县长王涛,面惭惭地说。“这错非是今在贵府,话又出自你老兄之口;若换在别处,此话出自他人之口的话,我倒还怀疑不是讽刺便是挖苦呢。”

“是呀老方,你与我们原虽不在同一水平线上,我们是县里领导,你仅是个教育局股级干部;彼此悬殊的确太大,此前聚面你谦恭些亦是必要的。”前副县刘鸣却仍端着架子出言不逊说。“但现在已今非昔比了。你虽当年蹲过劳改,但我们也已犯错误垮台;早已成了‘神像掉进泥沟里——分不清彼此’了。以后我们之间就没必要太外气;既已落在同一水平线上,就不必再讲尊贵卑微了;何况自那年津水河洪患后,一直以来,你对我们亦没少支持帮助。这人嘛,毕竟都是感情动物,俱都能分出个亲疏香臭嘛。我告你说呀,以后我们就是患难兄弟,谁也不准再外气了。”

“对,对。从今往后我们就是患难兄弟,一根绳上的蚂蚱,定要休戚与共,同舟共济。”四人中年龄稍小的周正元亦随声附和说。“以后大家谁也不要太外气。”

“对,对。不客气,不外气。以后我同三位县尊就是患难兄弟,和一根绳上蚂蚱了。休戚与共同舟共济!”方士元当即受宠若惊地说;突又恨恨然地:“周县老弟既提起这‘一根绳上蚂蚱’了,让俺不由又想起我们的共同对手钟景良和郝舒韵,这两个狗男女。虽说数月前受‘高岳案’的株连,亦被k恩公撺掇着省市委,给予停职靠边;亦算稍解我等心头之恨。”

“嗨,姓钟和姓郝的,虽被省市委令其停职靠边;但毕竟尚未将其彻底罢免;故仍是职还在暂没实权。且亦正像‘**’中翻烧饼那样:一旦气侯适应,极可能即时复位掌权。”四人中年纪最大的前副县刘鸣既不满又担忧地说。“同时不是听咱派下去‘私访调查’谍报人员讲,被省市委同时决定,代理党政职务的那俩男女,原来也竟同钟郝是‘一把牌’;自他们代行现职后,却仍执行的是,钟郝不在台上的钟郝路线。”

“所以依我说,咱应该串连在市和各县,无论台上台下的那班同窗,一起赴省向k恩师要求,撺掇省市委,干脆将那钟景良郝舒韵,就以‘停职后不思悔过,仍在幕后指挥新班子推行,没有他们在台上的他们路线’罪名,将其一撸到底!”虽因作风败坏搞**,因而获罪垮台的王涛,此刻亦恨然而又决断地说。“现时上级对啥最敏感?无非就是派性和非组织行为。“哼,一旦上级领导了解到,他钟郝与娄江‘不仅师出一门,都是省里高岳的信徒;且还在继续搞非组织活动’的话,一时间肯定会气急败坏怒从心起;说不定便会当即召开常委会,新账老账一起算,郑重宣布重新调整津水县班子——”

“嗨,也怨我临时有点急事外出,好几天没在县里,没来及向你们即时通报。”周正元忙不迭地解释说。“其实,上周末恩师k老已来电话向我通报了:自接我们有关‘津水当局的娄江等,原系钟郝一把牌;自临时主政后,一直在按时向钟郝请示汇报;推行的仍是钟郝没在台上的钟郝路线’后,便添枝加叶的向一把手和常委会做了汇报;自激起他们的不满和愤怒,当场便做出了‘重新调整津水县党政班子’的严肃决定。哈——看起来不仅娄江为主的现临时班子,兔子尾巴不久长了;恐怕原仅被停职的钟郝,若新老账一齐算的话,这次职务也是保不住了。”

“嗬,这才真是‘大快人心事,津水要重新调班子’呢!”王刘方闻听后当即喜出望外地鼓起掌说。“我们猜想啊,那班现仍在台上的人哪,一旦得到如此信息,肯定会像热锅上的蚂蚁,惶惶然不可终日了啊,哈,哈——”

“为探听对手们,对此牵涉他们前途命运和切身利益的反应;且还暴露些什么防御措施?我早安排方兄花钱雇的‘窥秘高手’,潜伏于县委家属院钟景良住处附近,以随时窃听到他们密谋内容。”周正元得意地说;随又煞有介事地抬腕看了眼手表,诡密地:“噢,这会儿陆先生该已得手,该返回到这里向我们汇报了!”他的话音刚落,突听院门有三短两长清脆击掌声——“他来了,这是我们提前约定的联络暗号。”周正元一喜道。“我去门外迎一下。”边说边去院里打开大门;随领黑衣黑头巾“夜行人”进院进屋。

第161章 秋夜惊讯 冷静应对

第161章秋夜惊讯冷静应对

(夜半更深,他已上床休息。省里同窗突兀打来紧急电话,通报他省委已派员赴津,“重新调整党政班子”。非常事非常处理,未报书记,他越俎代庖通知召开县常委会,通报情况,要大家“冷静积极应对”。)“周先生,在下没辱使命,已探听到你们对手密谋的相关内容。”“夜行人”高傲的挺胸昂脯如入无人之境;仅向雇主方士元点了点头;却边说边从内衣口袋中取出一合录音磁带;周正元欲接,对方却未出手地冷冰冰地:“勿忙。按咱提前约定,完成任务,俺的那一半酬劳呢?”

“嗨,陆先生,何必那样认真死板呢?咱们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下欠酬劳怎会少了你的?”方士元走到对方面前讲和说。“您不先交录音带检验,谁知是不是我们所需内容呢?待检验属实,我自会一文不少的将下一半酬劳付您。”陆先生虽不满却未吭声,直走到电视柜旁,先打开dvd音像盘,将手中录音带嵌进去,再按下电键开关;随即,县委家属院,钟景良住处客庭内,部份县常委们的对话声便从音箱里放了出来——与此同时,在县委家属院钟景良住处客庭。钟景良郝舒韵和部份县常委们,商议应对突如起来事变对策的讨论已近尾声——“大家的想法很好,欲要战胜对手,必须‘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以其人之道仍治其人之身’,是条屡用不爽的战术。”钟景良针对大家讨论意见,最后加以综合说。“包括省里他们的后台老k,及市县的忠实门徒们,不都惯用‘**’中,上挂下联那套推理法吗?虽知他们那完全是形而上学牵强附会,经不起时间和实践检验,迟早都要穿帮。但我们倒可以反题正用。老k和他在市县门徒,欲要上下其手yīn谋篡权,少不了经常密谋联系;这中间定会涉及政治组织问题;而他在市县的门徒们,欲要背靠他这棵大树升官发财,亦必不会少向其后台主子贿赂送礼;而这些贿赂钱又是从哪儿出?王涛周正元两任县长,都曾掌管县财权;尤其周正元还管过,津水河洪患生产救灾款;如此**分子,以他的贪婪自私本性,难道他就不敢从中贪占?以上这些案情线索,都是需我们下步认真调查内容。当然还有其他很多,因为时间关系,我就不再逐一列举了。”

这是个秋冬之交的某日上午,天空半yīn半晴:一会儿薄云散去,露出太阳勉力装出的笑容,以她微弱的光力轻拂人脸一下,带来些微暖意;但却又极快地被浮云遮去,刚感觉些微暖意的他和她们,又顿觉浑身凉嗖嗖的。其实,大自然天气变化气温冷暖,人们还并未感到什么不适;四季气候转换,这是大自然的正常规律,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嘛!而县内政情变化,组织人事的重大变更,方是人们身心顿感凉意的主因。

亦就是昨晚10点钟左右,住在机关院公住房的办公室主任于良,刚洗漱一下躺在床上,手拿一本刚从图书馆借来的《南风窗》杂志,准备看几页后再躺下休息哩。他有个长期养成的生活习惯:每晚临上床后,必得翻看几页自己感兴趣的书,得到精神需求满足后,方才能轻松惬意地入梦。

正当此时,床头柜上那只尚未及关掉的手机,突听信号响了;在这四外已廖无人迹市声的静夜里,竟将其猛然惊醒。他顿时打了个激凌,随便莫明其妙地想道:“是谁这样没有眼窍?不知我的生活规律?半夜三更将人吵醒——”

“您是哪里哪位?不知道人家每晚上床入睡前,必得看几页书的生活习惯?看看这都几点了?若按时睡觉的话,这会儿恐早在梦中,且早已关机了。”随慵懒地拿起手机,却并未看来电显示,便带着些微不满,连珠炮似地质问道。“那您究竟有什么重要军国大事呀?怎么还不抓紧时间快说呀!”

“啊,对不起,对不起老同学!我心一急倒没顾时间了。”当对方从电话中接腔后,于良才听出原是省委机关那位,此前曾向他提供“省委最近欲重新调整津水班子”信息的大学同窗方阳;十分诚恳地道歉说。“不是我不了解您晚上临睡前必看几页书的生活规律;亦非不顾您晚上休息;可这情况毕竟太特殊了;我亦是刚得信息不到10分钟,便不顾中途离场会遭人猜忌,冒险躲出给传达信息;怕传晚了您未回旋余地。实在是太对不起了老弟。”

“啊呀,您这个出了名的方阳兄,你想把人急死呀!”听说对方是老同学方阳,却又有那如此重要的事深更半夜要打手机传达,可经刚才自己一通埋怨,对方只顾道歉和说明信息重要性哩;可说了半天竟忘关键之处的通报信息内容;这才急急地催问道。“怎么说了半天信息重要性,却唯独没有通报信息内容哩?是怨小弟将您埋怨糊涂了吧?我不对,我该打。隔日有空赴省,定去府上背酒请罪,定让仁兄一醉方休。可那都是以后的事。现我最极想了解您急欲通报信息的内容。求求您就别扯由头快说吧。”

“咱俩都不要再多说废话了。信息的确紧急重要呢!我必须立即向你传达。”方阳在电话那端急促地说。“是这样老同学,你前段不是委托我‘随时关注省委有关津水的言行信息’吗?早几天已向你通报了‘省委有重新调整津水领导班子的意向’;未料落实的这么快,据获可靠信息,省委组织部明天就会派出一名处长和二秘,会同市委组织部长,明日上午10点前赶到津水县里,正式宣布对县委县政府新班子的任命。因还均未到换届时间;故新到任书记县长,均还在职务前边加一‘代’字。大体情况就是这样。至于你老弟的常委和办公室主任一职,我还尚未打听到具体信息。不过据我分析:新代主官既然都是外地人,对县情县政两眼一墨黑,他即使‘踢摊子换班子’,也不可能斩尽杀绝;总要留个带路的;而你这办公室主任身份的人,不正好是个‘向导’角色吗?但我希望你既不要拒绝,更不要被‘招安’;眼前虽已到冬季,但‘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千万,千万;祝君晚安!”

接罢老同学方阳电话,尽管之前早有予言和心理准备,于良还是深感有点猝不及防。当即似木棍击顶般疼痛;又像凉水浇头;彻心彻肺从头到脚的凉——原本洗漱后上床看书时都已睡意沉沉;但此刻却顿觉毫无睡意,反觉分外清醒。是呀,出了凭大的事,即局外稍有血性的人都会觉得心情不安,难以入眠;何况自己不仅是局内人,且同前后两任书记县长,早似血肉相连的至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即便真如老同学方阳在电话中说,“东西两院对手新头,均非本地人对县情人事均不熟悉;即便当真欲‘踢摊子换班子,但就是找个熟悉路径的向导,他们也不可能赶尽杀绝;定会留下一、两个,帮他们熟悉环境和人事的老人;而这个被留任的常委,自然非你这‘津水通’莫属了”。

那么一旦对手新头,出于他们欲稳定局势需要,当真要留任自己的话,自己真能答应吗?那违背良心道义,脱离同一战壕亲人同志,加入对手阵营,自己真能做得下去吗?那自己还算个人吗?那样做同昔日敌我双方开战时的俘虏,与从事地下斗争时的我党叛徒,又有何区别呢?不行,不能!大丈夫尚不能在强权威胁下,尚不能低下高昂头颅卑躬屈膝;又况我***的县常委、办公室主任呢?宁肯靠边站受尽磨难屈辱,也坚决不能同对手同流合污!

思虑到此的他突兀一个激凌,又当即下意识抬腕看表:时光已将近夜半11点;即便是同院住的书记部长等常委们,此刻应均已上床休息;又况在政府家属院住的,同为常委的正副县长们哩,这时刻大概该早已进入梦乡?大家或上班或开会或下乡,反正是俱都辛苦劳累了一天。这会儿若再将其从睡梦中叫醒,正儿八经通报此事,影响大家休息,究竟恰不恰当?但凭大项既原则又紧急,事关县内两股力量,权位归属的通天大事,自己既已了解实况,若不在第一时间通报大家,争分夺秒研究出应对之策,从而做到“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以最大限度挽救其损失的话,那造成的不良后果将不可估量!

古语讲“两权相倾取其重”。当今之计,“通报情况,共商对策,挽回影响”,同“影响同志休息及人的身体健康”相比,显而易见前者超于后者。既如此,我为什么还要彷徨犹豫?必须抢分夺秒只争朝夕,先去叫醒机关通讯员,让他骑车跑得快,去西边县政府机关和家属院,通知两位常委正副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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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既来则安 共商对策

第162章既來则安 共商对策

(事变突如其來,自引众心振荡;“既來之则安之,沒有必要太着急;

冷静下來,共商措施,积极应对”方谓上上之策,)

“对,钟书记既往时常讲‘特事特办’‘非常事非常处理’,”当通讯员正推车子欲出大门时,于主任又追上去特别叮嘱一句说,“我这常委办公室主任,今晚就当家了:特请副书记郝县长莅临会场,”这还当真达到了,战争年代雷厉风行工作作风呢,从于良接省电话了解紧急情况,到他当机立断当家通知常委,及相关县长部长集中常委会议室——前后不超半个钟点,此刻,当与会者纷纷以惊异目光相互探询,且均以摇头予以回答;并不约而同用热且久违的目光,一齐集中到钟郝二位的身上;但他二人虽沒说,却用同样大惑不解目光回应大家上,便足以证明两位亦被蒙鼓中,“不知时至半夜,将我们两个犯错靠边人,通知來究有何事,”

而就在一干人众正面面相觑不知所以之际,会议召集人于良,已在会议室门外,已向两位县主官做过了认真解释;且已得到两主官衷心嘉许,“于良同志,您做得对,有处理应对突发情况,机动灵活的战略战术,”娄代书记首先肯定地赞扬说,“您的机动灵活为我们全体与会者争取了商讨研究应对之策的充裕时间,若在战争年代,能多争取一刻钟,便能多争取几分胜仗把握;就在和平时期,能多超前一刻了解上级意图或对手yīn谋,亦起码能让我们少几分被动多几分主动,因此上,无论此战胜负与否,我都代表全体常委和与会者向您于同志深表谢意,”边说边当真向对方深鞠一躬;慌得于良赶紧弯腰还礼,

“是呀是嘛,这错比是我们心眼活络的于主任,遇紧急事能当机做出决断,才为我们研究具体对策争取了充裕时间,”江代县长亦发自内心地说,“若换上别个死板心眼的书獃子主任,遇到此种突发事变,一是首先自己沒了主意,不知如何办才对,这样犹豫來犹豫去,岂不将宝贵时间都耽误了,二是往往这种人都谨小慎微,不分情况时间和情况,都既不敢超越雷池一步,自有怕担责任,这样推三诿四,岂不同样耽误宝贵时间贻误战机,所以我亦非常赞成娄代书记意见:无论此战胜败如何,我们都要代表与会者和全县人民,对您深表谢意,边说边亦要弯腰鞠躬,当即被于良拦住,并故作不满地说:“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这两位领导,更是老大姐老大哥哟,你们这是欲故意办小弟难堪哩,还是把已把我于良当做外人啦,我之所以这样做,一是良心道义使然,省里某些领导,受了某别有用心人蒙蔽,公然不顾事实真相,盲目做出如此错误决定;举凡有良知正义感的人,听到这极为不平决定,即便再胆小懦弱的人,亦会挺身而出坚持正义,二是且别忘了我于良亦是县常委嘛,这突发不平决定,亦牵涉我切身利益嘛;我又不是傻子怎能无动于衷呢,”

时间已进入当日夜间,常委会议室外,于良向县党政两位主官说明情况后,三人间的讨论还在继续——

“嗨,算了,算啦,咱们谁也别再继续客气了,原本小于同志不辞辛劳,半夜三更将大家叫來开会,就为的争取时间,共商应对之策哩,咱们若再继续谦虚來谦虚去,耽误了宝贵时间,岂不辜负了他一片良苦用心,亦耽误了大家宝贵睡眠时间,”娄清廉当即摇手制止说,“好吧,我们立马进会议室开会,向大家通报情况共商对策,”

常委会议室内,大家的确都在呵欠连连,东倒西歪翘首以待,

“的确对不起了,占用了大家休息时间,实在是情不得已,因的确是有重大紧急事,需即时向大家通报,”娄清廉进屋后來不及坐下,先分别向在座的钟景良郝舒韵,点头示意后,随便抓紧严肃地说,“而在传达正題前,我先向大家说明个特殊情况;大家不仅早看到了,且肯定心里还一直在敲着小鼓:我们的景良书记舒韵县长,不是好久都沒來机关上班了吗,为什么今晚也在座,因于主任和通讯员请两位领导时,亦沒顾着解释,两领导这一会儿说不定亦在五里雾中,因时间的确伧促,情况又十分特殊;所以就——”

“清廉哪,不要再做过多解释,多耽误宝贵时间了,我和舒韵以及大家,都会谅解的,”钟景良首先摆摆手,制止对方继续说什么,客气道歉或解释的话说,“若不是情况紧急,信息重要,且又时间急促,谁又吃饱了撑的,专门巴巴地半夜三更,将大家从睡梦中叫起來集中到这里,我们同大样一样心理,都想尽快听到具体内容哩,”

“是呀是嘛,我们都想尽快听到半夜紧急会议内容哩,其他事就无须再过多解释了,”一年龄稍大统战部长说,“不就是让钟书记郝县长,來多参加一次常委扩大会的事吗,连我们这连正式委员都不是的代部长,都被通知参加了;何况原本是正副书记哩,让两领导停职是他们上边的事;可在我们大夥心里,两位永远是我们的好党政领导,且我们也早已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一旦真出点啥事,我们就同甘苦共患难,”

吕副部长的发言,立即得到多数与会者支持赞成;并纷纷督催着两主官赶快“揭宝盒”,,传达“常委紧急扩大会议”具体内容,

于是,清廉迅即同心诚交换一下目光,随向于良示意说:“那,于主任,您就先将刚刚接到的省委机关老同学,冒险向您透露的新情况,抓紧向大家通报一下吧,”

“好吧,那我现就抓紧时间,把将近一个小时前,刚刚听到的信息,向大家简要通报一下吧,”于良得到授权,便先就手中拿的保温杯中,喝口水润过嗓子后,开始了他低沉严肃的讲述说,“其实,我即便不说,诸位亦能猜到个七、八分,对于我们津水來说,什么是我们当前头等重大事,毫无疑问:自然是政权,是谁在台上执政问題,大概大家早已知悉,有关上级,欲‘重新调整津水县党政班子’的信息,早在上一周就从不同渠道传來了;原來还以为仅是某些人为制造篡权舆论,故意向社会释放的虚假空气,却未料这么快就变为了现实——”于是,他再次就手里保温杯中喝了口水;表面是为清清嗓子,其实大家清楚,那完全是为平抑心态调整情绪,

是呀,陡然间发生如此重大情况,随时不仅是要改变,也许在场多数人,实际上亦是要改变整个县情命运的关键信息,谁听后能抑制住激动的情绪呢,但在场者毕竟都是,历经风雨,多见世面,久经斗争考验的成年人,国家处级干部;岂能像沒处世经验的年轻人,或未曾出过三门四户的家庭妇女,稍遇到点打击和风吹草动,就忧愁烦怒溢于言表,他们自然亦心潮难平情绪激荡;只不过是在尽力压抑而已,而此刻,当于良尽力压抑着激荡情绪,且尽量用平缓语调讲述到,先后从不同渠道所获同一信息;及早一会儿此险讯终于落实的经过后,似当时有人抽走了室内氧气般,使人顿感气闷窒息,每个人都尽力屏住呼吸,且许久许久无人发出一声,宁静死寂得,连地上掉根针,亦能听得到响声——

“嗨,怎么了,怎么了,才开始大家情绪不挺轻松吗,怎么这会儿一听于主任通报上级要派人來重新调整津水党政班子的信息后,就一下子蔫了呢,这可不像我娄清廉豁达大度的好同事嘛,”好半天娄清廉终忍不住率先以不在乎的口吻鼓动说,“天不还沒塌,地还沒陷嘛,不就是他省市委即将派人來,借‘重新调整班子’之名,将心诚我俩,这代书记代县长的职务重新拿掉吗,原本这两顶乌纱帽就是人家给的,人家尔今又舍不得了,想取回去,咱就还他就是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心诚您说是吗,”

“对,对,俗话说‘拾的麦磨的面,洒了去他爹的蛋’,”受了娄代书记豁达大度性格感染,江心诚亦当即表现出毫不在乎地说,“当初原本我接代县长这顶乌纱帽时,心内就勉强,嗨,当时若不是事业为重思想占了上风,和看景良书记的面子,谁喜戴这顶纸糊的官帽,现时有人來取代更好,”

“唉,看起來还是我这原书记,是实打实的害苦了二位呀,“钟景良不禁由衷感叹说,”若非当初为津水今后大局考虑;当然了,还有个小小的私心:想给你俩提供个进步的机遇,但却世事难料,向你们反却害了你们哪,“

第163章 迟行失位 鸠占雀巢

第163章 迟行失位 鸠占鹊巢

(尽管再次县常委非正式会议,对津水现实政情分析到位,应对计划

亦设计得具体周密;但因未能抓紧行动,结果还是晚了一步;却被政

治对手们抢占了先机:终让鸠占鹊巢,被k党邵向前等取而代之,)

“嗨,要依我看哪,实事求是讲,心诚倒是不亏,当初顶头上司,前纪检委书记刘鸣嫌你碍事,故设陷阱诬害你;是景良书记主正义力保你;清廉书记还你清誉,复你原职;钟郝两领导自处停职危难之时,还不忘极力推荐你;为工作为事业故是原因之一;但主要还是为你提供进步阶梯嘛,”陈素芸却当即力主正义说,“但我和叶蓝私下议论,倒是挺为娄代书记抱屈的慌,因您毕竟原是市委,正儿八经派來津水的纪检委书记;若非当这个倒霉的‘代书记’;准确的说,若非同我们这帮,以钟郝二书记为代表的常委会卷在一起,现遇调整班子,就保不了现职,充其量铺盖一卷,仍回市纪委当原來的中层科长去;又岂能被同吾等‘一锅煮’呢,”

“是呀是嘛,娄姐确实有点亏呢,”叶蓝亦深有同感地说;随在稍加沉思后突发奇想地:“若不然陈姐心诚,咱仨连名,一起向省委前來宣布新班子的干调处长说说,为娄代撇清关系,就说‘她个外县人,实际是摘桃派,一來就抢走了好位置;从一开始我们就不是同一思想体系,”

“对,对,咱就用这个‘反奸计’也好,‘苦肉计’亦罢;反正是最终达到娄姐同吾等撇清关系,”素芸心诚当即同表赞成支持说,“好素芸叶蓝心诚啊,自从听到上边欲‘重新调整津水党政班子’的信息后,我不就不止数次表过态吗,谁若再说这类话我就同谁急,”娄清廉当即急赤白脸说,“说内心话,我决不因钟郝推荐我代书记,却最终又被撸下而后悔;更不会因同钟郝结派受株连下台而遗憾,反深感市委下派我來津水,能与钟郝与诸姐妹兄弟,相聚一起工作共事,既是缘分亦是福气;人生得几知己足矣;即便佘了老本亦是值的,”

“嗨,清廉既将话都说到这儿了,大家就无须再继续谦來歉去了,谁若再多说倒显得矫情了,既往可听说过,‘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句古语吗,”眼看火候已到,钟景良即时向郝舒韵丢个眼神,对方便当即接过话茬说,“为解除大家困倦,我先给讲个故事听听,记得当年某党内个人野心家,yīn谋败露伧惶出逃,老人家听报后,长叹一声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其意是说虽非好事,但亦是不可阻止,甚至明知是迟早要发生的事,那就像患者对自身病情那样,‘既來之则安之’吧,

“可以这样说,自从省里出了个,‘x’的什么副书记后,就像‘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那样,不仅省里高岳首长,迟早要遭诬被贬;曾任过高副书记秘书的景良我俩,亦迟早难逃被诬遭贬的命运;而清廉和心诚,作为我俩推荐的接班人,其实应早料到,即便你工作再努力,任务完成的再好;即便你沒再继续推行‘钟郝沒在台上的钟郝路线’;只要你还继续占着这个岗位,对手们仍然会沒窟窿繁蛆,磨道里找驴蹄,还总要另找借口理由将你‘调整’下去的,这已是个无可争辩的事实,”

时间似已到天将破晓之前,因是月末自无月光;再加天yīn,乌云亦遮着点点星光;所以四野却愈发显得黑漆漆的,且又因天yīn,气温更显得分外的冷,但在津水县委机关院,常委会议室内,却破例热气腾腾,早一会儿,由数百里外传來那突发信息之冷气,似早被重新鼓起的蒸腾士气所代替,常委会在特殊时代背景下,一次特殊的会议仍在继续——

“所以现实中的我们,只有破釜沉舟一条路可走了,”景良紧接舒韵的话茬说,“既然我们虽受尽‘委屈’,对手们也不让我们‘求全’的话;那么也只能彻底豁出去背水一战了,”

“上次在景良书记住处,那次非正式常委会上,为防患于未晚,打有把握之仗,我们已初步商定:与其被动挨打,倒不如主动出击,”舒韵又紧接地说,“因为对手们这个乌合的群体,就似一内生蛀虫的枯树,业已内外腐朽,并非无懈可击,”

“俗话说‘抓蛇应打七寸’,‘治人应抓软肋’,”叶蓝受到启发,亦领悟般地接茬说,“虽说那个总对手老k远在数百里外的省委机关院,我们与他既未同事,对其所做所为自不熟悉,亦不清楚他自身的软肋何处,但我们完全可从已被打倒的‘死老虎’,,他在津的学生王涛刘鸣周正元身上入手啊,”

“着呀对嘛,虽然总对手、省里那个老k,因距我们较远,对其情况并不熟悉;沒法找到其‘软肋’,但总结现时贪官贪腐规律,总体不外乎‘政治经济和男女作风’问題嘛,”素芸亦受启发地补充说,“他老k不是外星人,又岂能跑出这三类**贪占心理,”

“实际上在现时金钱物质社会中,无论大贪小贪,‘老虎’‘苍蝇’,不管是费尽心机揽权夺位,亦或不择手段收物敛钱;抑或千方百计‘***’‘养小秘’——说到底都离不开经济,”心诚则更进一步延伸发挥地说,“他们费尽心机夺位揽权,其目的还是欲利用所夺所揽,更高位更大权,去敛更多钱,其实这亦属必然,因作为他们这些人需花钱的地方实在太多,比如拉关系开后门,向上爬保官位,***养小秘,等等——那一项离了大量的钱都寸步难行,这大量开支从哪里來,指望自身工薪收入绝对不行;那就必须靠‘受贿’,下边仰仗他权势为己谋利的人不断去送,”

“心诚的分析推论不无道理,虽说这仅是从大面总结的规律,但我敢说,省里那个老k,他也决不会例外,而咱县那几只虽被打倒的‘老虎’,当年在台上时,就肯定依仗职权大量敛钱向上去送;后被打倒又岂能甘心,从此退出政治舞台,恐怕连夜晚睡觉做梦,亦会在急切渴望着东山再起,重返政治舞台吧,有人为向上爬,沒‘关系’少‘靠山’,亦要花大价钱重新去拉去寻;而津水的几只前被打倒的‘老虎’,现放着省里的‘靠山’老k,又岂能白白弃而不用,”素芸又受启发进而联系实际说,“所以推而论之:津水这几只‘死老虎’,同省里那个贼老k,表面看是上下级和师生关系;实际上则更是:臭味相投的政治联盟,扯不断算不明的经济关系,”

“这么些年下來,仅津水这几个当官学生,给师老k上送的贿赂都算不清;那么更多外地市县,他那更多从政学生呢,”一直沉思着的叶蓝,亦边默算边沉思地接过话茬说,“哼,他还有脸诬告别人‘经济不清’,这真是道地的贼喊捉贼,”

“以上我们还仅是给他算了一笔现金账;实际上他老k贪污受贿,又岂止这一项,”素芸再受启发,突兀想到地说,“此前我可听在省委党校学习时,一位新结识的朋友透露说,生平还有个收藏奇异文物的特殊嗜好,这使我突然联想到,‘年余前县文博馆丢失的那几件奇异文物,及保管员受开除处分时失踪,后又神秘回來复职’一事,会否同那个老k的古董嗜好有什么必然的内部联系呢,”

“哎,对了,还有年余前,因县财政局丢失那笔50万元,津水河洪患灾害生产救灾款,分管此项资金的副局长‘畏罪自杀’遗案,”江心诚又突兀想到地说,“这笔不翼而飞的救灾款,及副局长自杀遗案;会不会亦同当时主抓财政的,常务副县长李锋,和‘一支笔’县长周正元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呢,”

“嗨,谁说我们只等着受对手嵌制,挨整受气,沒有反击的炮弹武器,”好大一会儿一直沉思沒怎么发言的主持人,代书记娄清廉,听大家相互补充着探讨反击对手策略,随受到启发鼓舞而振奋地说,“即如刚才大家议论到的,这林林总总算下來,若能全部落实的话,亦足够他现实红得发紫,权倾全省的什么‘克副书记’,克星k先生喝一壶的,”

“那可比患眼疾厉害,亦绝不仅是重新失去主抓组工特权,和停职反省那么简单了,”心诚亦重新受到鼓舞地说,“娄书记,咱搞政法和纪检的都懂得,凡搞yīn谋诡计,和贪污**的党员干部,说轻了是违犯党纪政规,是会得到开除降职处理的;但若严肃追究起來,那可是违犯国家**,是要被起诉上法庭,被判刑蹲监狱的罪过,”

“俗话说‘月满则亏’‘水满则溢’,恶贯满盈,咎由自取,”叶蓝恨恨然说,“这是一切做恶多端人的必然下场,”

第164章 做贼心虚 提前设防

第164章 做贼心虚 提前设防

(省委抓组工的权威老k,处心积虑用他亲信学生取代津水正派领导;

虽达夺权篡位目的,但却做贼心虚;更怕当地信仰钟郝等的干群,对

他们实施报复;为保安全防患于未燃,却给市委施加压力,让费吴到

津水蹲点,做他们盾牌保护伞,)

“唉,只遗憾的是,我们冷静清醒得太晚了;且上级给我俩,在县里代理政职务的时间亦太短促了,”清廉突觉遗憾地深为感叹说,“若我们早冷静觉醒个仨两月;或让我们再延长代理个一、两月,我们定会正确使用手中权利,拼尽最大力量,亦要将大家上述提供的,老k及其门徒们的犯罪线索查清,‘冤有头债有主’,让无辜者冤案得已昭雪,还其清白复其职务;让真正罪犯原形毕露,受到应得惩罚,”

“嗨,细究起來,我们的行动是晚了一些,”钟景良亦深自感叹一声说,“前段怨舒韵我们右倾保守麻痹大意,因那时省里高岳首长尚未出事,县里这几个犯事的已被撤职;总想着‘杀人不过头点地’;当时仅就他们现实所犯错误作了处理,却沒顺藤摸瓜,深究细查他们其他贪腐问題;故让他们钻了空子,更给我们嗣后政权稳固埋下了危机,”

“嗣后却怨我们抓的太松,”清廉犹自后悔检讨说,“当时误认为本县班子比较统一稳定;故只抓经济工农业生产,却忽略了政治斗争;亦忽略上级党政班子内还潜伏着矛盾,它会似季风一样,随时就要扫荡过來;当前的严峻形势就是对其验证,”

“虽说是现时醒悟想起再抓有些被动,但‘亡羊补牢犹未为晚’,”亲见两战友悔恨自责的痛苦样子,舒韵当即宽慰地分析说,“当然了,正因咱手中即将沒权,行动起來会多有不便;甚至会遭当局故设障碍左右牵制故意刁难;但因经历了这段事实验证时间考验,对手们恶迹愈加暴露无遗,这倒使我们查起來会相对容易,且经历了前段因麻痹坐失良机教训,我们的思想会更清醒坚定;这可是取得同对手斗争必胜的宝贵财富,”

经过了与会者群策群力反复讨论,相互支持鼓励打气,既制定好了对策,又进一步增强了信心提高了勇气,

于是,当这最后一夜,佛晓到來之前,县常委扩大会即将散会时,本届已被停职或仍在位的县常委,及被扩大参会的相关部长、副县长们,全都抱定了一个心思:无论自己此次去留与否,也将矢志不移,坚决同新來或已倒台的那些贪官墨吏,及他们在省里的那个总后台、副书记老k斗争到底,社会上,生活中,既往许多事情就是这样,当遭遇突如起來的事变,让人猝不及防;而思想认识问題沒解决前,就会像天塌地陷般地、感到突然和难以接受;可一旦思想认识问題解决,正所谓“放下包袱开动机器”了,那就一切都不成问題了,

就比如现时的津水县,即将面临着一场,名曰“班子重新调整”,实际上是在改革开放的当代,却仍在执行着早成历史的那个特殊年代,“踢摊子换班子”的错误组织路线,无可回避的事实是,现有党委政府两大班子的多数人,会倾刻间,被从市或外地,新來的一班人所取代,遭遇将被取代的如此厄运,就按正常情况亦会经受不了的,其闹情绪发牢骚,甚或鼓动和自发组织人冲击会场,围攻前來“宣职”领导,等等过激行动——亦不是不可能,

所谓“做贼心虚”,无论级别高低,大概所有人都是如此;且经实践证明:地位愈高的人则胆子愈小,行其事來则更谨小慎微,亦就是省委那个分管组工的副书记老k,挖空心思,耍尽yīn谋,终将常委内原分管组工的女副书记取而代之;又依仗现有职权,费尽心机,进一步不仅株连到津水县党政,女副书记精心培养的书记县长停职靠边;进而再动心思,将积极推行原书记县长路线的,代书记代县长,及紧跟他们的常委一班人,借“重新调整县班子”之机,“踢了摊子,换了班子”;从而空出位子,将他另三个忠实的学生下属,省委组织部信息科长孟家朋,hn市报副总编邵向前,主编萧正南,趁机安排进津水党政班子担任要职——

俗话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古语讲“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老k搞这一切自以为很理想,自然亦很得意;但毕竟结党营私的意图太明显,以权谋私的行动太**露骨,未免遭人面前冷嘲热讽,背后责骂非议;从而使他刚得意不久,便陡然自感做贼心虚起來,且由于他的心虚,亦感染了下属胆不壮气不匀,

就比如此次派员赴津,代表省委“宣布对该班子调整决定”,如此神圣香甜而又荣光的任务,若在既往,肯定是人们争去趋之若鹜,但这次让他老k意想不到的是,组织部长连派多人,却均被以各种站得住脚的理由加以婉辞;逼得部长沒法只得将球仍踢到老k这里,他亦在万不得已情况下,最终只得派他一个,原任组织部信息科长的学生孟家朋,自带文件前去宣布,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孟家朋亦是此次任职津水成员之一;这等于是自己去宣布自己职务,

被派担任这既让人尴尬难堪,又棘手和充满风险的苦差,无论老师老k或学生孟家朋,尽都心里沒“底儿”,因他们自己内心就十分清楚:这津水可非同它地;它既是对手高静逸停职前一直蹲的“点”,她对那儿倾注了大量心血扶助;因此,那里的干群都对她挺有感情,且那里还是原县委书记钟景良仕途起步,和整六年统辖管理的根据地;不仅那里的县乡干部多是他一手培养提拔起來的;且绝大多数群众亦曾多得他领导改革的好处;他早同他们建起了鱼水亲情——

可现时你老k不仅yīn谋篡权,取代了他们视为恩人好领导的位置,还撺动主要领导,以“莫须有”罪名,停了她的职务;且还无理绝情地,株连她精心培养的信徒;尔今还竟让自己学生去取代他们,你想想,即便那里的干部群众,再老实厚道肚大量宽,他们会欢迎和容忍,新派來管他们的对立面官员吗,即便慑于法纪权威,不敢明目张胆扯旗造反,却敢唆使普通群众冲击“宣职”会场,绑架新任官员;或支使亲信打手,暗中砸你黑砖——

思虑到此的老师克副书记,和学生未來的津水孟县长,大冬天的,却尽都急怕出一身冷汗,且都心照不宣:为安全和防患于未燃,必须提前加以防范,

“我们亲爱的老师啊,令属下尊敬的克老,”孟家朋感激涕澪地说,“当年学生们在就读大学时,就一直承蒙您无必关怀谆谆教导;大学毕业分机关上班后,还承您老一直关怀照顾;直到今天还一直在帮助学生不断进步,让我们有机会去津水担重要职务,实在话,您老就是学生们的再生父母;我等即便肝脑涂地,亦难报答您老万一;我们还有啥理由不在新岗位上积极努力,亦请您老放心,以后无论形势如何变化,我们都会与老师同甘苦共患难,”

“嗯,我相信,我相信,你与这次同去津水任职的邵向前,都是我一直看好的学生,通过以后积极努力进取,定会都有大的作为,”恩师老k也异常满意地说,“只要你们自己能不断进步,各自都有个好前途;又能给国家做出应有贡献;老师领导我就心满意足,但我们毕竟是党员干部,不能讲对个人报不报答的什么江湖义气嘛,”

“请老师放心:我们定会不辜负您老所望,积极努力不断进取,”孟家朋再次信誓旦旦表态说;但又突兀愁锁双眉话锋一转地:“可话又说回來了,每个人的提高进步,虽内因是决定因素,但努力奋斗的优良安定环境,不亦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保障吗,可不客气地讲,就我们现去任职的津水县,先不讲经济基础物质条件如何,单说那里的政治人事环境,就不敢让人恭维和放心,据我了解:那里曾是恩师的老对手、现仍被停职反省副书记,高静逸的蹲‘点’地;更是她原秘书接班人,钟景良郝舒韵仕途起步地;而我们这次恰又是取代他们的亲信——如此复杂的组织人际关系;严峻的政治形势,恐怕我们前脚刚迈进县委政府机关,还尚未开展工作哩,政治对手们,首先就会对我们來个下马威,这连自己人身安全都保证不了,又何谈努力工作为国贡献,为民谋利,报答恩师哩,“

学生叫过苦后老师好半天沒有言声,实际上,老k同孟家朋师生此前虽未沟通,但却早已心照不宣;对方分析的津水复杂组织人际关系,及眼下他们一踏进县境,就将面临的严峻政治形势,勿用孟家朋说,他却认识更清,甚至更严重,

第165章 做贼心虚 向市借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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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委老k师生,因其坏事作尽“做贼心虚”,临去津水赴任,

自比“深入孤军”,生怕对手报复,要向市里“借警”;或请

市委领导借蹲点坐阵,结果是场虚惊,)

学生大胆直率地讲出了自己的顾虑和担心,老谋深算的老师半天沒有言语,津水目前现状,及其政治经济形势勿用去实地考察;亦无须谁來亲自汇报;其实他比谁都清楚: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嘛,其经过至今仍记忆犹新,老k承认,若非两余年前为争那在省常委班子中主抓组工之权,他也不会下狠心,“磨道里找驴踢”,给原抓组工的副书记高静逸硬加上“莫须有”错误赶出常委班子;再后來若非担心高的两任秘书、亲信,,津水的书记县长,钟景良郝舒韵有朝一日进步到省,甚至更一层后,将寻自己复仇,自己亦不会再下狠心整得他们停职靠边反省,前两者已这样,更莫说再后的代书记代县长了;其实,说到底整他们都是一个动机:那就是他们阻挡了自己前进之路,但这话能对即将赴任津水的学生说吗,显然不能,但总得想办法开导开导他们吧,于是,,

“你放心家朋,你刚才分析予料的形势和情况,老师我也早就心知肚明,”老k却满有把握地宽慰学生说,“但老师既然敢于派你们去,就说明老师亦早有应对之策成竹于胸,现时你只管,认真做好前去津水赴任的准备:先做好原单位工作手续交接;再回家安顿好家属子女;尔后再备足去县城生活日常用具,至于去那里的安全保障问題嘛,,到明日临出发前,我会交你一套‘锦囊妙计’——”

次日上午,宽大整洁的hn市委机关院,办公楼二楼,市委书记费聪的办公室内,根据省委常委决定和建议,拟派往津水县党政新班子任职的,五位省市县领导干部:省委组织部信息科长孟家朋,后勤科副科长董文堂;市报副总编邵向前,主编萧正南;m县委委员兼访局长安明翰;此刻全部聚集在这里,边喝茶抽烟边闲聊天,实际上是在等待,正在另院主持召开常委会的屋主人费书记回來,因为三处人之间因系初次见面,彼此并不熟悉,所以刚相见时,尚还显得隔膜冷淡,彼此间无法交心深谈,省里來的两人,只相互间低声窃议;报社的仨人亦自同本处人谈笑风生,而独自一个从县间平调來的安明翰,却被晾在一边抽闷烟,许为打发无聊,抑或为观察对方,便在管服务的通讯员暂离开时,偶而站起提着茶瓶,借给那两处人面前茶杯续水,下意识观察两路人马的言行——

此刻,屋主人费聪终于散会回來了,

“对不起,对不起,因临时开个小会儿,让大家久等了,实在抱歉,”费聪进屋后,边提起茶瓶先给各位面前茶杯续着水,边连连道歉说,“其实,我刚才开会耽误诸位故为原因之一;实际上亦是腾出时间,让大家相互交谈认识一下,加深印象亦是主要目的,因自今天开始,大家便要在一个锅里搅杓把,,同事了嘛,怎么样,这会儿该都相互认识了吧,该不用我再废话介绍了吧,”同來的组织部吴凡副部长,亦向大家招手致意,

“认识了,认识了,”“不用再互相介绍了——”诸人纷纷表态说,

“既如此征求诸位意见:我们是在市里吃过午饭,下午再去津水赴任哩,还是抓紧时间去县,午饭赶在县里用,”费聪瞟一眼性急难耐的诸人调侃地说,“不过首先声明一点:我这是就大家急迫赴任的心情而言;而绝不是市里不愿管饭或管不起饭,”

“不给市里再添麻烦了吧,各位看哩,”拟任新书记邵向前,便提前进入角色地率先征求同伴意见说,“反正就是吃个饭嘛,毕竟仅是小事一桩,在哪里用,用早用晚都关系不大,再说哩,重建县委新班子凭大的事,省市委既已给津水打了招呼,那原班子人那还再有心管事,我猜想那里的班子,该早处瘫痪群龙无首状态,工作和建设能不受损失,想到此我们这些新班子人应早坐卧不宁;那还有兴致在市里吃得下午饭,费书记,同僚各位,我看还是抓紧赴任去吧,”

“新邵书记的事业心责感实在令人钦敬,人未到岗心已到位;克副书记学生的确与众不同,”费书记明褒奖实讥讽说,“既如此我也不再挽留你们了;诸位早日到岗就位,大家亦都能安心,遗憾地是正逢全市冬季防火任务很紧;刚开过常委会,副书记市长们都要分头下县,我需留机关负责联系,就不能相陪诸位前去了,那就由组织吴凡副部长,代表市委去宣读任职文件吧,”边说边站起,很显然带有即刻“送客”的意味,

“市府的中巴车已在楼下停着,”吴凡副部长亦相继站起客气地礼让说,“诸位请吧,”边说边率先走了出去;屋内几人亦欲相跟出去——当此关键时刻,孟家朋急给邵向前传递眼神,

“哎,吴副部长您先等等,”邵向前突忆起急急地喊道,

“怎么,新邵书记还有啥事吗,”已出门欲下楼的吴凡又返回问,“我们还有件重大事需向费书记请示——”邵向前孟家朋异口同声说,

“啊,我刚见你们急欲赴任的样子,生怕影响了你们在新岗位工作,所以已让中巴徐师傅将车都发动着且调好头了,”吴凡大惑不解地问,邵书记孟县长,还有什么事吗,若需时间长的话,那我下楼去让司机将车熄火算啦,”

“其实也无须多长时间——”邵向前又同孟家朋交换一下目光,却嗫嚅地说,“我们是向费书记请示,并请求相帮一件事情;若领导答复慷慨顺利的话,亦不过一刻钟时间,不会耽误上午起程,午饭前赶到津水县城的,”

“哦,要看我答复得慷不慷慨,”费书记微带反感却警觉地问,“我这人平时亦最讨厌‘掐不折拧不断’的粘乎作派了,但要看你们欲请示和求相帮的什么事了,若系不超出原则,又不违背法律法规;且还是市里能办到的,当然了,还必须在我这个市委书记的权限范围之内,那就会答复得慷慨顺利,否则——”

“您放心费书记,我们所提要求,保证是在您市委书记权限之内,”未等对方说出“否则”下文,邵向前便当即截住话头说,“亦保证不会让领导为难的,”

“是呀是嘛,这保证是件您市委书记职权范围内的事,”孟家朋亦相帮补充说,“这事对您市委领导,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我刚说过,向來讨厌‘掐不折拧不断’的粘乎作派了,”费书记似已意识到,对方欲“请示”和求“相帮”的,决非什么简单好事;便当即反催着问,“你二人一唱一和啰嗦了半天,却还始终未说明白到底什么事,”

“是这样费书记,根据形势和安全需要,当然更是从有利于,新班子顺利开展工作需要,”邵向前终下决心地直接要求说,“我们要向市里借兵,,”

“啊,什么,你说是‘要向市里借兵’,我沒听错吧吴凡同志,”费书记当即大睁惊疑的眼睛,回头相问吴凡说,“他津水的邵书记是这样说的吗,”

“费书记,您未听准,我可是标准的听力,”吴凡明知费书记是故意问的,但亦积极配合说,“不错,邵书记的确是说的要向市里‘借兵’,”

“呵,嗨,‘借兵’,真新鲜,这在当代社会还闻所未闻哩,”费书记故做惊奇地说,“邵大书记,你大概看‘武侠’类书走火入魔了吧,现代社会哪还有‘借兵’一说,你开玩笑吧,”

“不,费书记,我们是认真的,”邵向前的确是满脸凝霜眉现愁云地说,“据我们侧面了解,当下的津水县城乡环境,政治气侯不好,形势很不稳定,存在一定安全隐患,我们这样说也绝不是危言耸听哗众取宠,现有根据佐证,”

“是呀是嘛,邵书记所讲亦均是事实,也别说近在咫尺的市县了;就是远在数百里外的我们,亦早听说了哩,”拟任津水代县长孟家朋,亦不失时机的跟在邵后亦步亦趋说,“费书记您想啊,津水前任党政班子,亦就是书记钟景良,县长郝舒韵,因均系现省里停职反省高静逸秘书,长时共事中毒很深,故而已被省委停了职务‘靠边休息’;而新代理书记的娄清廉,原本是市委新派去任纪委书记的;也许省市委正是出于,‘她同钟景良郝舒韵应沒啥挂葛’的原因,所以才让其代理如此重要职务;而那个江心诚据说原亦并非钟郝嫡系,这才也让其代理县长职务,”

“可让人万沒想到的是:资产阶级思想真是无孔不入,钟郝的错误思想路线,在津水真是根深蒂固,连市里调去的纪检干部也被腐蚀;连专职政法干部亦能俘虏,”邵向前则更进一步延伸发挥说,“那代书记代县长竟搞阳奉yīn违,明里执行省市委正确路线;暗地里却同犯错误停职干部绞在一起,执行钟郝沒在台上的‘钟郝路线’,事件是多么的触目惊心,怎不给人以沉痛教训哪,”

第166章 借权势压人 逼费聪坐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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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向前自作聪明,出点子向市“借警”;费书记陈其利害,邵孟只得放弃

原求,退而仍按老k“支招”,逼费聪津水坐阵撑腰;由于老k带信

要胁,市书记只得违心前行,)

“嗨,亦亏得省常委和克副书记明察秋毫,当机立断做出了,‘重新调整津水县党政班子’的英明决定,”孟家朋真不愧为老k的忠实门徒,啥时都不忘为其师涂脂抹粉歌功颂德说;但突又话锋一转地:“但决定是做出了,亦任命了新班子成员;可正像生长过坏莊稼的有毒土壤,坏莊稼虽拔了,但有毒土壤依旧;若欲彻底改良还要旷费时日,远水解不了近渴,有鉴于上述情况,我几个刚才分析:当前的津水是,既不安定还不安宁更不安全,”

“您说嘛,我几个为完成省市委赋于的艰巨光荣任务,虽可将个人荣辱安危置于不顾;但解决不了根本问題呀,牺牲了我几个,以后还有谁再敢闯这龙潭虎穴,那若沒人敢去了,津水这80万好百姓,还有谁能带领他们搞改革抓经济奔小康,”邵向前又悲天怜人说;随又自我标榜地:“所以说,要既不辜负省市委领导期望,亦不让津水的众百姓,父老乡亲失望;我几个宁愿做个第一敢吃螃蟹的人,但前題是:我们必须向市里‘借兵’,说借兵仅只是个比喻话,实际是向市公安借至少一个加强排,亦不过四、五十人的警力,因为他们那个即将下台的代县长江心诚,原还兼着县政法委书记呢,直管公检法司,所以连县里的公安民警,已不能相信了,”

“于是,我们便商量了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既能防御津水不安定分子,对执行省市委正确路线新班子成员的打击报复;亦能让新班子成员,按时到岗顺利开展工作,”邵向前闪动着精明的小眼睛得意地说,“这就需要书记同志大大支持了,古语讲‘兵不在多而在精’,市里的公安干警战斗力强,足可发挥以一当十作用,我们不用多,仅暂借用市公安一个加强排的警力就足够了,借用时间亦不会太长,待我几人在那里站稳脚跟,树立起党政领导权威,亦自会选拔训练出一支,既忠于党和政府,且能在复杂条件下打硬仗的警察队伍;到那时自会归还市里全部警力,”

听了两个即将赴任津水的书记县长,此唱彼和,你呼我应所提内容,即在市省范围内,亦系往日沒有,今日鲜听,党内缺乏,世所少见的“特殊要求”;费书记已从开始的气愤反感,竟到现时的意外和震惊了,首先让他大惑不解的是:为什么原本來自两地两处,一在本市,另一來自省城;更不在同单位供职,一个在报社,另个在行政,无论业务性质,抑或工作内容,均大相径挺的两个行业和单位;此前或不认识(是据他们自己宣称),才刚相聚前后不过一点多钟,却为什么思想认识,连说话腔调竟会如此相同,像是从一人咀里发出之声,

哦,他终于想起來了,早在一周前,当那个在省常委分工中,原抓“工妇青”的副书记老k,通过非组织手段,终于取代政治对手高静逸抓了组工后,还要兼顾他在市县的学生;蒙蔽常委,撺动“一把手”,以“津水现时的党政班子,是‘换汤不换药’仍在执行原停职头头儿的思想政治路线”的借口,决定“重组该县党政班子”;趁机将他的几个学生,安排到津水去掌党政大权,

当时为争得市委和自己这个书记的拥护支持,还在电话中一再夸耀,“你们南原市委和你这书记有功,竟从报社中培养出了一位优秀干部,堪当县委书记”;他自然明白对方话内的言不由衷,狗屁,他邵向前算什么优秀干部,标准的两面派投机分子,他连报社的中层都不称职,又怎能去任管理大几十万人口的县委书记,但他清知“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正炙手可热的省委抓组工的副书记老k,当时他仅是在心中想想,虽不满意却并不敢说出口,

可当时从省委组织部电传來,决定和建议市委,“拟任津水县党政班子人员名单”中,他仅发现其书记邵向前和代县长孟家朋,两人的个人历履中,都曾毕业于省师大;因本省就这几所大学,各级领导干部都不外乎,几所院校同或上下届同窗,相互又不认识,同窗多了反而形不成“帮”;亦无须过多考虑顾忌,但如今看起來,这邵向前和孟家朋,决非仅是省师大泛泛同窗,再以那老k的思想本质看,“肥水不流外姓田”,是他基本思路和办事原则,那么,这拟派津水任党的书记和政府代县长的邵向前和孟家朋,肯定都像之前津水两任垮台县长一样,定均是那老k的忠实学生,如此推理分析,便找到了两人如此臭味相投的答案,

仍是当天上午,市委机关办公二楼,费书记办公室,当市委组织部副部长吴凡明受费书记委托,欲亲送几人去津水赴任;为抓紧时间,吴部长已交待司机早做准备,可当送他们的中巴车,机器已经发动,并已调了头,单等他们上车后,方向盘一打便上了路时,拟任津水新书记的原市报副总编邵向前,又突兀喊大家停住,说什么“临出发前还有个小小要求欲向费书记和市委提出,谁知他一张咀所提出要求,不仅让在场的费书记等啼笑皆非;且更让人们意外惊异,且尤让费书记,在惊异不满情况下,不由不浮想联翩想入非非——

“哼,还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己师徒坏事做尽,心中有鬼,还怕对手报复,竟空前绝后提出什么,‘欲向市公安借警,以保障新领导成员人身安全;促进党委政府工作顺利开展’呢,真是荒堂之至,可笑至极,如此无理要求绝不能答应他们,”思虑到此的费聪书记,便当即以调侃的口气,故意轻描淡写地说:“嗬,想不到我们堂堂的前市报副总编,及即将赴任的津水县委书记,就凭大点魄力胆气,不是有俗话说,‘白日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吗,邵大书记,您既是前老师省委克副书记提名推荐,省常委表决通过下文的津水县委书记,只要你们同k副书记在商榷,‘重新调整津水县党政班子’过程中,沒有什么猫腻,那你究又怕什么呢,”

“嗨,费书记看您说的,我们和克副书记,在商榷津水党政班子中,能会有什么猫腻哩,即便您不相信我们,却不能不相信克副书记吧,”孟家朋同邵向前对视一眼,见对方点头,这才壮起胆子以第一见证人说,“据我了解,这次津水党政班子重新调整,尤其新班子人员组成,及整个商榷决定程序,均是按组织原则和程序进行的,即先由组织部派员先到备选干部单位调察,调取档案,在准确无误后,再由负责领导,即克副书记在常委会上提名推荐;最后再由常委研究决定和向市委建议,干部提拔任用名单,如此复杂繁琐过程,还不十分公开透明吗,”

“既然彼此商榷中间不存在‘猫腻’;具体研究决定又合乎程序,那你们又究竟怕什么哩,”费书记进而劝说道,“呵嗨,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光明正大公开透明,究还有什么可耽忧和可怕的呢,现在是**和人民的天下,吾党原则又是‘党指挥枪’;你们此去津水赴任,以后就是那里的父母官了;别说是一个排一个连的警察了;就是刑警队长,公安局长不都得听你们的吗,又何须舍近求远到市里來借警力,再说这也不合规矩,一是现时上级强调执法部门**办案,党委过多干予不好;更莫说调警力去外县;二是原本津水自有警力,若发生社会治安问題随时可以调用;即便市公安真同意出借警力;那不同对方协调好,冒然开去岂不要产生误会和磨擦,原本挺安定的环境,却因多事反造成不安定;省领导听说,定不高兴,刚到任就抓你们个负面典型;你们看倒是孰轻孰重,”

邵向前孟家朋早听老k“恩师”介绍,“这市委书记费聪,同自己不是一路;不仅同原高过从甚密,还对津水的钟郝,前器重后同情”;他们这次本想以省里老k副书记权势,给对方施加压力;提出“借警”要求,虽主要为自身安全考虑;但亦有个出难題检验对方态度的目的,但刚听过费书记一番既不炆不火坚持原则,又条分缕析陈其得失利害的讲述后,邵孟等,反将自己置于两难之境:若继续坚持“借警”,对方不一定答应不说;即便答应实现自保目的;但若真招之是非磨擦,造成不良后果麻烦,成了负面典型,引起省里不满,那将得不偿失;但不“借警”就不能自保安全,为今之计,便只能退而求其次,按k老“锦囊妙计”中的第二套方案进行——

第167章 权衡利弊 决定赴津

第167章权衡利弊决定赴津

(费书记十分清醒:对手师徒特邀自己,津水蹲点帮带仅是由头,其实质是要利用自己权威,及同原县班子主干特殊关系,强压其对新班子的宾服。

说白了是要自己“以毒攻毒”。但他们既打着正派旗号,若不去反要输理。

故他当机立断,决定前去,随机应变,以其人之道仍治其人之身。)于是,邵向前又同孟家朋对了一下目光,对方当即会意地点点头以表支持赞成——此时,在邵向前眼前,又浮现出当天上午一大早,他同老同学孟家朋,自大学毕业多年后,在报社附近一“早茶馆”再次邂逅的情景——“老同学呀,按说咱都是党员干部,应不迷信全讲唯物。可经自己凭多年的人生遭际,我就不相信命运也不行。”邵向前边细饮着甜茶,间或夹一筷面前桌上细点,边哀叹一声说。“我不像您老孟命运那么好,大学一毕业就有机缘留校任教,后又随恩师调省委机关;极快又当上信息科长。可我老邵的命运怎那么差哩?毕业后分至这边远小市不说,虽进报社却并未搞所学专业;后虽获提职吧,却分了仅管编记行政生活闲差。”

“嗬,说什么您命运不好了,老同学?咱就知足吧老邵。”孟家朋却嗨笑一声颇持异议地说。“要知道,咱班还有不少同窗,至今还在农村中学教书哩。当年在校时学业和表现,却并不比我们差;但却差在没在恩师k老相中;这就是个人命运分水嶺。再说哩,此前我虽比你命运好,一直跟着恩师得言传身教。可这次任职津水不就缺处有补了吗?您任书记统管全局,我当县长却系属下受您领导。”

“嗨,以恩师的老谋深算您的精明,你们的计划怎瞒得过我?”邵向前撇撇咀轻嘲一声道。“你县长虽系属下,但却有实权,直管着局委办能呼风唤雨;我任书记统揽全局名怪好听,实际上有职无权是个空筒;出成绩受表彰人人有份;出问题追责任由我独扛。”

“邵学兄如此说就太外气了。我俩是谁和谁?当年好同窗,尔今好搭档。”孟家朋当即正色不满地说。“虽说职务不同,业有分工;但好同窗好搭档虽分工却不分家;保证与您同舟共济,同甘苦共患难,福同享祸同扛。”

“我相信,我相信。刚才不过玩笑调侃。”邵向前当即轻松一笑说;随又低声严肃地:“孟兄啊,您可知道,咱即将前去赴任的津水县,可复杂着哩。它不仅是恩师k老的政治对手高静逸,停职前所搞的‘点’,她的两秘书钟景良郝舒韵,又在哪儿长期盘踞,亲兵信徒遍布城乡。我们初去单骑弱兵,无疑于深入对手战阵中一支孤军;白天上班开会定有公开给唱‘对台戏’,夜晚睡觉须警惕有人砸你黑砖。如此恶劣环境严峻形势,不知恩师可注意到没有?”

“这点请学兄尽管放心,恩师k老之前亦早有予料估计,且在临走前已亲授了我们‘锦囊妙计’。”孟家朋深信不疑解释说。“恩师说‘一物降一物,青蛙降癞蠧(癞蛤蚂)’;津水那班被调整下去的官员,他们相隔一级虽不听我的;但市委书记费聪却能降着他们。所以恩师专门给费书记写了一封亲笔信;就要求费书记吴部长他俩‘亲在津水搞点,常去那里转转,以他们的权势和影响力,给对手及亲信一夥以威慑和震力。他让我们先提要求,对方同意就算了;若不同意支持,就把我亲笔信交他’——”

回忆到此,邵向前突觉信心倍增,也不再扭捏胆怯了,当即理直气壮地说:“刚才费书记还一再大力表态说,‘一定全力支持津水新班子的工作’;当时我们听了皆很感动;亦使我们对搞好县里工作力量倍增。可如今既经书记分析说明,弊多利少,‘借警’此路不通;但又需保证新班子到任后,人身安全工作顺利;我们倒有一个合理化建议;可在既不让市领导作难;还无须再动用市里警力,却还能保证津水新班子安全,工作顺利。”

“哦,倒有如此三全其美的大好事吗?我倒挺感兴趣哩。”费书记清楚:不撅屁股便知他们绝屙不出什么好屎,原本不感兴趣不想听;可又考虑到刚才已驳回对方一个建议了,若连再次建议听也不听的话,未免太失对方面子;勿管咋说,这几人既已派至津水,今后一段那里工作也只能暂靠他们了;所以彼此关系亦不能搞得太僵嘛!于是,便漫不经心催问地:“你们不妨说出来听听。亦好让我认真斟酌斟酌,看究竟能否可行?”

“是这样费书记,据我们了解,您在咱全市广大干群中有崇高威信;尤其您曾在津水县当过父母官,您的言行作为和影响,早在那里深入人心。”为达“为吾所用”目的,孟家朋故意先给对方戴高帽讨好地说;随却话锋一转地:“我们这几个新来乍到的外乡人,为在津水扎下根基,便想凭借您的影响和威信,亦为我们在津水干群中施加点影响,提高些威信?”

听至此,费书记突兀一激凌,且不禁在心里骂道:“哼,说什么‘借您影响和威信,亦给我们在当地干群中,施加点影响提高些威信’?不撅屁股就知你娃子们屙啥屎?分明是要将我同他们绑在一起;以造成‘有我保护他们的事实’,且‘以达利间我同津水干群关系的双重目的’!;这夥人看来是够狡猾yīn险的!我还千万不能掉以轻心麻痹大意呢。定要审时度势认真对待才是。”

于是,便当即揭穿对方真实意图说:“哦,原来你们有这种想法?‘为了打鬼借着钟馗”?但遗憾的是,对方是老实守法的普通干群,却不是鬼;我亦仅是个普通党员干部却不是钟馗;更没有无故整人的思想和威力。所以,恐怕是要让你们失望的。好自为之吧。我还有个会暂不相陪了。”边说边站起欲走出去。慌得邵孟两人,既打躬又作揖地赶紧加以拦阻——“费书记您误会了。”邵向前首先陪着笑脸解释说。“我们虽愚钝,但亦懂得党政领导和普通干群,是鱼水关系的道理。我几个外地人才来乍去,着急密切联系广大干群,犹尚不及,又何故同大家闹对立呢?当然更无借势整人目的;我们想凭籍费书记的影响和威信,无非自卫而已。”

“其实,想让费书记和吴部长,改去津水县蹲点,以帮带新班子奠定群众基础,亦不仅是我几人的要求,且亦是省委克副书记的希望。”看到老同学新搭档给自己递眼神,孟家朋便适时地捅破谜底说。“为求得您的大力支持,在我临离省城前来南原市报到时,克副书记专门给写了亲笔信。费书记您请看——”边说边将老k的信,双手郑重递于对方手上——咳,无论何制度啥体系,讲什么“民主”,论什么“一视同仁”?到头来还总是一样“官大一级压死人”。费聪数十年来在行政和官场混,能悟不出这其中的玄机?堪不透其内中的真谛?如果说早一会,虽了解面前这邵孟两人,之所以敢提所谓“借警”的荒唐建议,只不过是自恃身后有恩师老k撑腰打气,便有恃无恐;但明眼人一看便识穿他们,这完全是拉大旗作虎皮:吓唬别人自欺欺人而已;他老k再混账无赖,也不可能出此幼稚低级主意。故一口将其堵绝亦为情理中事。但眼下这件事,无论性质内容和背景却不同了。当看过老k亲笔信后,费聪不由云凝双眉,心理上亦顿时掀起微波涟漪——一时间他不能不认真斟酌分析,这老狐狸的确是给自己出了道难题。一是作为直属省领导,写信建议下属去津水蹲点,名义上是让自己“以师带徒培养干部”,倒显得光明正大合情合理;实际上是他老k包藏祸心,想通过此法达到“一箭三雕”目的:一可检验我这市委书记对他顶头清楚自己同该县前领导钟郝等的特殊关系,让自己去蹲点,显明是欲达“一箭三雕”目的:一是检验自己屁股究坐哪里?这明显是包藏祸心,但大面上又符合情理;让自己虽违心却不能驳斥;二可使津水被无理整顿取代的、前两届班子成员带来障碍,虽不满不服,或准备同新班子人抗争哩,却又怕给自己这蹲点市领导招惹是非,从而违心地忍气吞声委屈求全;三是很可能被新班子主干,邵向前孟家朋等所利用。他们定会继续耍既往惯用的伎俩,“拉大旗做虎皮”欺世盗名;对外界宣称:自己“同市委书记是‘如何如何铁’的关系”云云——若当真这样的话,自己这个堂堂的市委书记,岂非不出自己管辖的地盘,便悄不言声地被人出卖了?那将多么窝囊别扭?当然了,钟景良郝舒韵他们是不会相信;但全津水县的大多数干群哩?他们会如何看待,昔日他们曾敬仰信赖的老县委书记呢?虽说自己可将个人得失荣辱置于度外,但对手们假借自己支持的名义,干出欺压正派老实干群伤天害理的事呢?那对国家和集体,将是不可弥补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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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实施韬晦计 扮演双面人

第168章实施韬晦计扮演双面人

(原本听了市办主任透露,“新班子成员赴任”信息,他当即义愤填膺地摔了电话耳机;但经肖主任传达书记部长指示后,思想顿时开窍。冷静下来的他,为津水今后发展,和为同志们争回正气和面子,他决心强忍个人暂时之辱,韬光养晦扮演好“双面人”。以麻痹对手,争取时间,调查其贪腐问题;最终将其打倒。)但话又说回来了,既然津水新班子成员,以谦恭诚恳态度,向自己提出“蹲点”坐阵邀请;省里的权威老k,又写了亲笔信,一再嘱托自己“定要改去津水‘蹲点’坐阵,以一个领导加前辈身份,助我那俩少基层工作经验学生一臂之力;帮他们尽快适应环境——”

自己若再次推辞拒绝的话,大面上是否有点不近情理?实际上亦有点不够灵活机智?嗨,我这是怎么了?往常不向来自信:“遇事处乱不惊,沉着应对必胜”吗?凭多年下来,在县市主官这个重要岗位上,曾遭遇那么多重大疑难杂事,不都凭着自己养之有愫的沉着冷静,灵动睿智的运筹帷幄战而胜之吗?多少大江大河都强渡过来了;目下对付省里那个老k,和他几个即将赴津就任的学生,对比既往难题来说,不过是大江河的支流小溪,它又岂能阻挡住自己前进的脚步?

“自己不一直坚信:车到山前必有路吗?思想在本人大脑,腿长自己身上,自己堂堂市委书记,掌管十几县市,数百万人口的一地官员,岂能被上下几个政治对手左右?进退在我自己;说是“谨遵省领导嘱咐,即去津水‘蹲点’坐阵”,原只想到对手会利用自己;自己又怎不能“以其人之道仍治其人之身”,反过来亦利用一下他们哩——想到此的费聪书记,当即思想轻松,眉梢愁云散去;更似雨过天晴。

“唉,原本年余来,我是一直在源南县蹲点,帮他们搞的小城镇建设试点工作,也正在火热进行中。”费书记感叹一声,表现出左右为难地说。“这手背手掌都是肉啊!我现时半路里从那里撤回,源南的干群,尤其县委一班人肯定不高兴?将心比心,这要是换作你们哩?”

“可以理解,值得同情。就像正成长中的孩子,谁不渴望守在老人身边有所依靠呢?”邵向前当即顺杆爬说。“若换上是我们县,自然亦会留恋并希望市领导,继续在本县点上继续蹲下去;那是毫无疑问的。但亦要视其具体情况来定。假如我邵向前是那个,费书记原蹲点县的书记,若听说津水新调班子中,几主干均是外地人;且都缺乏基层工作经验,现想要求市书记由我县转本县‘蹲点’,帮带进步;且还有省相关领导,亲笔写信打了招呼;那我们即便再留恋领导,即便正改革的项目因市领导离去受些损失,亦要忍痛割爱支持领导前去。”

“嗬,未料一位新县委书记,竟比我这履职多年的市委书记,站的高看得远心胸开阔。佩服,佩服!”费书记当即鼓掌微怀讥讽说。“既如此我这市委书记,也得向下边同志学习走乡入俗,一改初衷;何况还有省委老k同志亲笔指示?恭敬不如从命了。那这样凡明同志,您随向办公室值班长给打声招呼:就说我上午同送津水新班子同志去县赴任;顺便安排在新处蹲点事宜。”

就在津水几新班子成员,来市委报到之前的这个早上,市委办肖主任,已遵照费书记指示,向于良已提前打招呼透了底说:“鉴于您所了解的原因,原津水本届常委班子中,仅有您一人留任,自然还兼任办公室主任。费书记指示——”

尽管早有予料早得信息,可一旦由顶头上司通过电话亲说到自己耳里,“路透社”信息变为现实,于良还是感到猝不及防。先是情绪激动意乱心慌,后便转为极度冲动的满腹牢骚,随又将不满转而发泄到肖主任身上;在对方电话内容尚未说完,还要继续传达费书记指示哩,于良却一怒之下陡然摔了电话。肖主任自然耐住性子再次拨过来。

“于主任对不起!因还有重要事没说,您虽嫌烦,可我还不得不再次拨过去,继续把事说完。”肖主任在电话中耐心地说。“费书记吴部长等,我们都知道,发生眼下急转直下,既让人深不理解的情况,别说您身在其中难以接受了;即便我们这些局外,也是难以理解和接受。但有句‘既来之则安之,自己完全不着急,让病痛慢慢退去’的,针对患者的俗话吗?目前津水发生的情况,便极似一偶染重病患者意外遭遇,既猝不及防又不可抗拒;但若遇良医,或患者有极强的抵抗力;加上能积极配合良医治疗,又使用对症药物的话,管它什么难缠的病疾,恶毒的病菌最终都是能战胜,还我们个健康的肌体。于主任,我以上所说的内容,亦是费书记吴部长等市委领导的意思。

“另外再向您提前通报两条好消息:一是根治津水政情患疾的‘良医’就要同时赴津水——费书记马上就以‘扶新班子成员上马,再送一程’的名义,已应他们要求,今天亦要同时去津水了。他既为‘良医’,又深黯津水‘病情’,自然会‘对症下药’;还保管‘药到病除’。当然了,‘病痛’既已染身上了,且来势凶猛,那要完全治愈,尚需旷费时日。不还有‘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的另一俗话吗?所以请您,亦要转告相关同志,心要放宽,勿要着急。对不起,有下边同志来办公,不多说了。我们都盼望着不断从津水传来真正的佳音。再谈。”

当日早晨。津水县委机关办公室。于良仍在接听,来自顶头上司、市委办公公室肖主任的电话——“我予向您提前透露的另一重要信息是:虽省委轻信了某人谗言,伧促研究决定,重新调整津水县党政班子,原常委班子全被免职;但经费书记和市常委据理力争,最终不仅留下您唯一常委,自然仍兼办公室主任。其他常委却仍保留副职,或提拔前职务。”肖主任在电话那头继续提前交底说。“有鉴于这种情况,所以费书记和组宣二常委部长,特让我再三嘱咐您,在当前既非常又关键时期,一定要保持沉着更沉着冷静再冷静。用心积极扮演好‘中间人物’角色。

“首先不能让对手们抓住,您留恋原班子而不满,甚至反对他们的任何把柄证据;

“其次,在新班子成员履职就任之际,不管您心中对他们不满,甚至反感卑视,但也只能深压心底;且还需恪尽留任常委,和办公室主任之职,切实做好新班子成员就职的一切准备事宜;一定要达到让他们满意,且从内心相信:您是欢迎他们,且已同原班子人员划清界限;当然,如此违心地做实在不易,这就看您如何灵活掌握了;

“其三,自然是要做到同‘蹲点’‘坐阵’的费书记积极机动灵活配合。这主要是学会审时度势。至于具体如何做,到时候费书记自会随时教您。反正一句话:您的担子不轻。以后常联系,静候从您那儿,不断传来津水佳音。有人来问事了,别不赘述,再谈。”

接罢市委办肖主任电话后,年轻的县委办主任,好半天愣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恰似尊石雕泥塑;两眼直盯住不远处一堵石壁,似将其一眼看透。而此刻,内心中又恰似波涛般汹涌澎湃——尽管说眼前发生的一切,包括整个原常委中,仅自己一人留任;事前几天早有予料;且大家相聚一起时亦不只一次议论。当然了其他常委却仍能保留进常前的原职务,这一点却让于良和他们本人始料不及。这也许就算是缺处有补吧?

另一意想不到的喜讯是:既往津水老领导,市委书记费聪,此次却要来本县蹲点了;且还明说是为新班子“坐阵”;却还正是新到任主政津水者主动迫切要求;他们的后台老板老k,还单为此写了亲笔信呢;实在可笑可爱之至。但据肖主任捎话说,“费书记就是专治此类病的“良医”。还要求自己积极帮忙配合,诊治津水现时的病疾哩。

嗬,这还真是“跌一跤捡个大圆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原以为现时都是“官官相护”;费聪虽亦在津水任过书记,同津水旧属下尚有感情;但人家现时是地厅级高干,即便不紧跟省委里,现炙手可热的组工副书记老k下手整你,就已经很不错了,那还敢奢望让人家,委托人给正遭遇倒霉运的原属下们传递信息?更莫说冒着得罪顶头上司风险,出面来给巧妙地保护你哩?但现实例证却活灵灵的摆在那里,不仅一眼便即堪透,现时将重调整班子的津水正“身患重疾”,且还要自充“良医”,趁机来此送医疗疾呢!这实在是头等头的大好消息,无疑给刚遭遇严冬酷寒的津水原班子成员,送来春天般地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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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亲人误解 期盼解疑

79阅第169章 亲人误解 期盼解疑

(九名常委尽数解除,独他自己留任,且仍兼县办主任,且在

“欢迎新班子成员來津履职,暨常委就职仪式”重大活动中,

他还那么卖力积极;就不能不让包括女友在内亲朋怀疑,“你

是否卖友求荣”,但他一句“除非是”后尚未道出内容,将使疑问冰释——)

如此大好消息,岂能自己一人独知,定须同东西两院机关里,患难兄弟姊妹们分享,随又思虑,为使大家早一时了解信息,早一刻放心满足,究该如何通报既快捷又安全呢,首先不能像既往传递其他信息那样,先将信息转告给机关通讯员,然后再由他层层传递——那样旷时延迟不说,还极容易泄密,他想到“这可是市委办肖主任,冒着极大政治风险,提前透露给自己的一级组织人事机密;可不能因一时间高兴大意,将尚处保密阶段的重要信息,提前泄漏给无关人知”,嗨,那就不辞辛苦,再充当一次通讯员的角色,亲将信息传达给东西两院相关人吧,亦可在传达的同时,共商一些与此相关的事,想到此的于良主任,便当即付诸行动——

亦就是为相帮独留常委的于良主任,“双面角色”扮演成功,在得到对方秘密通报相关信息后,便相帮着抓紧做好,“迎接新班子成员赴任,暨就职仪式”准备工作——于良还真不愧是,曾服务于两任县委领导的办公室主任哩,在安排较大型活动上挺有一套,虽说县委新班子成员赴任,暨就职仪式,也算不上什么的大型活动,但因其对像特殊,,主角都是新班子成员;性质严肃,,主要领导成员正式上任;且彼此心照不宣,既往不仅是对立面,且这几人深知我这办公室主任,是前届班子唯一留任的常委,正谓俗话所说“狗咬狼两头防”,作为活动承办方具体责任人,尽管再努力,活动筹备和举办的再好,对方新班子诸人,亦会先入为主,戴着有色眼镜看人论事,会千方百计从**蛋里挑骨头百般刁难;万一对所安排那件事不满,比如说仪式举行时,台上每个座位上,标识个人名字的牌牌,字体是否规范统一,都会成为借口,找经办人的茬子;甚或会上纲上线,说你对某某领导不尊重有偏见等,等——

而津水新班子成员,邵向前孟家朋等,早在市里时就曾听说,市委依据自己对干部任用管理权限,并从有利工作开展,和连续性出发,经据理力争,不仅保留了原班子县办主任于良的常委职务;且亦保留了其他原任常委,进班子前的职务,当市委组织部长向他们通报此一情况后,才开始他们也颇有微词:“不是鉴于津水原班子因‘继续推行钟郝不在台上的钟郝路线,所以要重新调整吗,那现在既有一常委兼办公室主任继续留任;还有其他常委保留进常委前的职务,那这究竟算什么调整呢,”

但他们亦仅敢私底下闲议一下,却不敢向市委公开提出;因这毕竟是人家这级组织,对干部任用管理权限;万一提出后遭对方据理反驳却更难堪;又想向省里恩师k老反映,又怕对方嫌烦,且又考虑到,毕竟我几个新來乍到人地两生势孤力单,许多地方上的麻烦事,我等地位人又不便随意出面;多几个做杂务活的也需要;反正又不给他们实权,再说哩,县办主任又是个服务领导跑腿的活,常委中还真需有人承担;至于考察他是否同我等一心,通过筹备及实施“新班子成员就职仪式”较大型活动,他究是红是黑便一目了然,

正因一开始便有考察测验,于良这县常委兼办公室主任,思想和能力的意图;所以,当邵向前孟家朋等新班子成员,在市委费书记和组织部吴副部长引领下來至津水,下车伊始,在于良引领下,先安排好各自办公室和住处后,第一件事,便是要求于良去视察,“津水县党政新班子成员就职仪式”会场,但尽管邵向前孟家朋等,是持着怀疑挑剔心理,戴着“有色眼镜”,以挑毛病找问題为目的,來考察住处、办公室和“就职仪式会场”的;所以原本不大的生活琐事,却不仅受到他们高度重视,且检验观察得十分仔细;极似公安侦查员考察案发现场,决不放过任何细节和竹丝蚂迹;且随时发问和提出质疑——但尽管这样,视察的结果,亦不能不让他们十分满意,无可挑剔,

“哈,哈,怎么样,视察组的先生们,朋友们,由咱津水县委常委兼办公室主任,于良同志主持操办;相关同志大力协助下,积极筹备的这次‘新班子成员欢迎会,暨常委就职仪式会场,大家可还满意,”早等在常委会议室门口的市委费书记,故意用调侃的语气诙谐地笑问道,“您几位新领导,有什么改进意见尽管提,现在是上午九点,尚有三个钟点还來得及,”

“满意,满意,简至是无可挑剔,”几位新班子成员,及乎异口同声说,“這应是既往我们几人,曾列席参加的最理想就职仪式会场布置,看样子于主任,对这件事沒少下功夫努力,谢谢您,”

“那当然,于主任是诚心诚意欢迎您几位來主政津水的嘛,能会不对新常委就职仪式不作最大努力,是吧于良,”费书记随又向于良乍乍眼,紧接着意介绍说,“你们知道吗,正为筹备好这次新班子成员欢迎会,暨县常委就职仪式,于良主任可是煞费苦心,既沒少动脑,腿亦沒少跑,之前不仅走访了市内外几个兄弟县;还专为此召开几个座谈会;在充分发扬民主,广泛征求各方面意见基础上,才确定当前的这个设计布置方案的,”

强忍着卑夷和不满,羞辱和反感,坚持了将近一天,终于违心地完成了,“欢迎新班子成员莅县,暨新常委就职仪式”庆典,于良在终于松口气后,才突兀感觉浑身疲软,精神困倦,这是当天傍晚下班之后,他亦无意去机关食堂吃饭,却慵懒地回到县委家属院后排中间,那上下四间小楼的独家小院,在院内一角卫生间里简单洗漱之后,正准备躺床睡觉,院门楼下的门铃,却“的令令”清脆地响了起來,“谁这么不识时务,不知道人家奔簸劳累了一天,有何关紧事,却必须这个时间來谈,不知让人烦不烦,”于良只得重新穿整齐外衣,心中虽不满地牢骚着,咀里却连声答着说:“來了,來了,别按了,别按了,”边答复边走去开了大门,

但当大门启处,门顶灯下,出现那飒爽英姿,既俏丽文雅又睿智精明的面容时,年轻的县办主任既意外又惊奇,却更多的是欣喜激动,

“你——原來是阿立,您可稀客,你咋这时候來了,”于良激动得及乎语无伦次地让着说,“快进來,进來嘛——”

“是吗,我‘咋这时候來了’,对,我不该先不打招呼,天这么晚了还冒然前來,是有点不够礼仪且影响领导休息,”龚立不管不顾,进院后边直冲室内边句句讥讽地说,“对不起,我忘了于大主任,现在是新班子留任常委,我们这些站错队,被考察考验对像,要有自知之明;平时最好少接触新班子领导,那好吧,不打扰,原本有些事,那就明天上班时,去办公室汇报吧,再会,”龚立气吭吭地边说边欲出门而去,慌得于良赶紧用身子将门堵住,

“好阿立,我错了,刚才不该那么说,”于良边拉对方向沙发上坐,边连声道歉说,“其实刚才我那话是句语病,我的本意应该是说,就凭咱俩之间关系,你对相互接触是否有点太拘谨,自打我从机关搬到这家属院住,前后算起來你來的有次数;且每次不仅总要兼办一、两件公事,相伴一人來;且还总是來去匆匆,生怕那个吃了你似的,所以刚才开门时一看到是你,我朝思暮想老搭档到了,且还是这个时间,首次沒让人陪,你看我那欣喜激动劲儿呀,一颗心就要从胸腔里蹦出來了,正好这会儿沒人打扰,我马上去门外街上餐馆里,买些菜肴回來;屋里还存的有两瓶,朋友去国外考察时,捎回來的正宗法国红葡萄酒;还像数年前咱同在太阳镇教育信访分站时那样,俩人头顶头,边喝边聊;就给它來个一醉方休,若喝醉今晚也就别走了——”边说边欲出门行动,衣裳襟却被龚立拉住了,

“哎,哎,我说于大主任啊,你千万不要误会,亦不要想入非非,想当前津水严峻的政治形势,我可不似你有那闲情逸致,你大概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同志兄姐们被突兀调职,心中正都像芝麻茬似的;大家尽皆难安寝食,我岂还有闲心陪你喝酒聊天,你是想让陪你,庆贺留任常委的胜利,对不起,现时我的确沒那闲情逸致,你刚才不好奇我今晚上來,且还破天荒沒让人相陪而独自來吗,那就让我实话告诉你:全是因事发紧急,却一时也未找到相伴的;所以脑子一热,性一充动,就不管不顾独自來了——”

第170章 传达书记指示 共商调查大计

第170章传达书记指示 共商调查大计

(为彻查政治对手贪腐劣迹,费书记坐阵指挥,吉秘同于良单线联系;

当晚便來传达书记对调查的指示,两人亦对座共商调查大计,及应取

手段方法措施——)

“哦,好阿立,这么说您今晚急匆匆独自而來,还当真有啥要事急事需办,那就公事优先,你请说了,勿管是你本人,或其他哪位患难兄弟姊妹的事,举凡我职权范围内能办的事,我一定义不容辞尽力去办,”于良当即慷慨激昂地当即表态说,“哼,俗话说‘有权不使过期作废’,他们既默许我留任常委,并继续兼任这办公室主任,我就要充分发挥这点权力,患难兄弟姊妹们,谋点福争点利办点事,你快说好阿立,说完了还不耽误咱们,好不容易盼來的喝酒聊天增进感情友谊,”

“于大主任,你不要自作多情行侠仗义,古语讲‘宁不做官,亦不为五斗米折腰,但可饿死,也不吃嗟來之食’;我们一班患难姊妹弟兄们,虽被对手血性报复调职降职;但即便被迫流落街头,也决不向对手低头及求办任何事,”龚立继续误会着硬骨铮铮地说,“实话告诉你吧于大主任你吧:我今晚是代表诸位受对手迫害的患难姊妹弟兄们,向你兴师问罪來了,”

“哈,哈——‘兴师问罪’,还是代表‘遭对手迫害的患难姊妹弟兄们,”于良顿觉好奇地一笑问,“但我就奇怪了,正如俗话说的,‘闲在家中坐,祸从天上來’;我还真不明白,我于良到底何罪之有,能否请龚大主任指教一、二,”

“你是真不明白呀,还是装着明白故说糊涂,”龚立突现严肃地质问道,“那我问你:良心为何让狗吃了,无论先培养提拔你的钟郝二书记,抑或嗣后继续高看,并重用你的娄江两领导;还是一直同你友好相处的叶部陈部;他们究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了,你为什么出卖他们,”

“嘿,嘿,这就奇了怪啦,平白无故你凭什么说我出卖大家了,”于良愈发莫明其妙地问,“你别糊弄我,我懂的,所谓‘出卖’一词,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在解放前对敌地下斗争时,那可指的是叛徒,人人痛恨咒骂,决心得而诛之,我不明白,你为啥将这顶脏帽子硬套在我于良头上,这可非同儿戏,你一定得给我说说清楚,”

“哼,嗬,这有什么可糊涂的,不最清楚不过吗,”龚立又严肃地冷笑一声说,“省里那个yīn谋家老k,费尽心机终靠耍手段,取代高岳领导主抓组工后,便朝思暮想欲将他忠实门徒派來津水,取代原县常委班子,现终达到目的,可在原九位常委中,唯你于良一人被留常委,仍兼办公室主任之职;这种连局外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又岂瞒得过局内人,若不靠出卖同夥利益的话,又岂能收获天上掉下的馅饼,”

听了女友直白的诘问,才开始于良并不急欲解释,仅回以一阵无声的笑,

“嗯,你的设想和分析,也许有些道理;也难怪呀,若不身处其中,再认真冷静加以分析的话,亦都会得出如此结论的,”但稍停,于良才认真分析说,“那仅是普通人的见识和逻辑,正如毛老人家在他著名哲学论著《矛盾论》一文中所指出的,‘世上的任何事物都有其普遍性和特殊性’;今天我所遇到的情况,许就是‘矛盾的特殊性’吧,”

“你不要给我尽‘掉书袋’,我现时还沒闲心考虑那些复杂深奥的哲学问題,”龚立一摆手不耐烦地说;随却咄咄逼人地:“你要给我老实坦白说:你是否出卖过前常委集体,或患难姊妹兄弟们的‘反贪腐计划’及利益,若‘否’的话,你那常委和办公室主任位置是如何保住的,且在‘欢应新班子成员莅津,暨就职仪式’筹备与举办活动中,又为何那么卖力,要想让我姓龚的今后继续相信你,就必须给我一个说得通的合理解释,”

“是该认真解释,”于良坦诚地说,“但让我担心发愁的是:即便我认真解释了,可身边又无他人可以作证,所以不到关键时刻,你或钟书记郝县长他们等,亦不定会相信,除非——”

“除非什么,”龚立心急地当即紧追着问,“哼,不会是让对手们的总后台、省里那个老k來电话加以证实吧,”

“那能呢,”于良当即摇头苦笑笑说,“除非——”可是,当于良尚未将“除非”后面的具体人或事说出來时,突听小院大门外的门铃响,他在心里当即懊恼地想:“这会又是誰,來的真不是时候,”他边站起边向龚立耳边悄声说:“这个时间來,提前又沒约定,肯定像你一样也是自己人,你不用回避,先去我卧室耐心等一下,一会儿我就给你‘除非’后的答案,”边说边站起出屋去开大门,

“啊,是吉秘书,快请屋里坐,”打开门认清夜晚造访客人,于良先一阵惊讶,随客气地礼让对方屋里坐说,“您可稀客,难得到敝寒舍一趟,是不是费书记住处安排有啥不适,还是宾馆服务人员有啥过失,”

“嗨,您过虑了,都不是,您同咱市委办肖主任一样,都是长期养成的职业习惯:只要秘书或通讯员在面前一出现,就习惯性想到,是对领导生活安排上有啥不妥,”当宾主在客厅落座又倒上茶后,吉秘书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于主任,费书记原在这县当领导,他的个性和生活习惯您应听说过,其实费书记为人是很随和的,对个人生活安排上也从未啥特殊要求,我这会儿來家,是另有个工作上的事,原本是想待明天上班后到办公室谈,可刚从您住家门外经过,见您屋里还有灯光,知您尚未休息,便脑子一热走过來按响了门铃,沒有打搅您吧,”

于良连声说:“沒有,沒有,那里,那里,吉秘书是贵客,今晚能亲造寒舍,荣幸犹恐不及,那何谈及‘打扰’一词,这样说就太外气了,以后费书记在津水蹲点,这里也就是你们第二个家,一家人千万别说两家话,对了,那吉秘书刚才说,还有另外工作上的事,那到底是什么呢,”

“于主任,之所以这件事要到您住所來说;顺道路过见您家有灯光,脑子一热就闯來了,不过是托词,实际是我欲向您通报这事极需保密;而您在机关的办公室,又常來冾事办公人穿流不息,故总等不到向您通报的最佳时机,则更是我夜晚來家重要原因,”吉秘书尽力压低声诡密地解释说;随又警惕地站起,屋里屋外巡视一遍地:“您这里应该比机关安全和保密吧,”“您尽管放心吉秘书,咱尚未婚,单身贵族,这小院上下四间小楼,就我一人独住,为保证夜晚休息和自由活动,机关同志和乡镇人员,都知我下班回到住处,从不会见任何人的生活习惯,大家亦很谅解自觉遵守,”于良认真解释说,“所以只要我不约,这里晚上连个人毛也沒有,无论商谈再机密的事,不仅最保密,而且最安全,费书记有什么重要事,您尽管放放心心传达吧,保证不会出任何事,”

而此刻,当吉秘书进门前,经于良特别交待,一直躲在卧室的龚立,听至此差点嘻笑出声,且仅看表情,便知她原绷紧的神经似已放松,之前有鉴于对于良独被留职常委班子的怀疑,及对他在“筹备实施‘欢迎新常委來津履职’活动”,及“新常委就职仪式”上的反常表现的不满,她可是主动代表患难姊妹兄弟们,前來向男友于良兴师问罪的,所以自进屋之后,面部神经可一直是紧绷的,此刻,她用右手肘撑着头,半躺在卧室床上,两眼一眨不眨紧盯着卧室的门,两耳却集中倾听着,來自客厅两个男人的对话声——

“既如此那就好,我便可放心大胆地,向您传达费书记指示;我俩亦可静下心來,认真探讨我们的下步行动了,”这时只听吉秘书,已恢复正常声调感叹地说,“费书记再三指示说,‘为重新夺回业已丢失的党政权利,尽快恢复津水的生活秩序,还我们治经理政行动自由;我们必须尽快查证落实,省里那个人及他在市县的忠实门徒间,‘上下其手,狼狈为奸,结党营私,顺吾者昌,逆吾者亡,大搞贪腐的罪恶勾当’;上报省常委和中央;以便尽早将他们清除出党,以纯洁净化革命队伍,重新夺回被他们,业已夺走的那部份党政实权,”

“费书记不愧是市级党委领导,真具有高干风度;凡事均能举一反三高瞻远瞩,”听罢吉秘书传达市委费书记指示,于良不仅当即思想轻松,而且力量倍增;禁不住心悦诚服地说;

随却又自愧地:“唉,想起來真是惭愧,吉秘书,这会儿事情谈开,我不能不对您实话实说,也许直到这会儿您亲來同我见面,正式传达费书记有关指示之前,包括我本人在内,原津水县常委班子的那些同仁,的确对费书记有些不满和怨言,

“原因全在于那天听说,费书记竟答应省里那个老k,精心选定新常委班子成员的无理要求,不仅同意从他县转來津水蹲点,且还认卯在津水‘坐阵’,充当对手们的‘保护伞’,故我们对原來一直敬仰信赖的好领导,亦不禁产生出某些怨言和不满,直到今晚经您吉秘书揭开谜底,我才猛然间恍然大悟:原來这一切安排部署却是睿智领导的运筹帷幄;是一条‘围魏救赵’的巧妙战术,待明天我选准了联络员,必须尽快地向我那些,患难与共战友们认真转述,以免他们对费书记继续心存误会,”

第171章 将计就计 暗帮明批

第171章将计就计暗帮明批

(为攻破对手出的难题,市委书记决定将计就计:既然你们逼我来此,亦正好充分借此良机:明里在津水蹲点坐阵;既可监察你们现政循私舞弊。亦可相帮津水干群,彻查老k及门徒,相互勾结狼狈为奸同做坏事之中猫腻;进而为被先后蒙冤停职者伸张正义。)仍是当天夜晚。在县委家属院前排东户,钟景良的住处。当听罢于良畅谈心里话,如实说出原对费书记的不满和怨言;吉秘书一时间不禁百感交际,深感作为他的秘书,不能不代亲人似的直属首长,说几句剖心置腑的公道话——“唉,不在京剧《徐九经升官记》中,清官徐九经,在身处‘是为百姓平雪冤案秉公执法?还是屈从上司权势高压,毁制枉法’?当其左右为难之际,不由哀声唱出‘做官难,难做官,十年寒窗书白读,九年铁案官枉当;何如改行作大夫,救人病疾心也舒’的凄楚之句。”吉秘书忆古抚今哀叹说。“封建社会做个清官难;而就在社会主义改革开放的今天,即便想做个与世无争忠于职守的好领导亦并不容易。

“别人咱不了解,无从妄加评论;就单说我们的费书记,一方面想为受冤蒙屈的下级主持点公道,说几句仗义话,但鉴于来自上边高压,也终难办到;另方面对来自上面某些权威,歪曲真理,无视正义,混淆是非,以权压人的种种劣迹;虽心存不满,却又无能为力。

“俗话说‘曲折磨难使人变得聪明睿智’。在上压下求夹缝中为官的他,为不使自己违心和沉沦,他不得不将自己变为‘两面人’。一方面要巧妙灵活对上迎合;另方面还必须生计设法保护无辜受屈下属。就比如他这次来津水,所谓‘屈从于来自上边某人高压,不得已而为之’;但据我所知,却是高明的费书记,巧妙运用的一次‘将计就计’。他当即抱定一个心思:既然你们‘逼’我来此,我正好充分籍此良机,给你们演一出《抽梁换柱》戏,明里在津水蹲点坐阵,给你们做个装潢门面的‘保护伞’;‘实际上既可监督你们循私舞弊,亦可相帮津水干群,暗中调查你师徒们,上下其手狼狈为奸,结党营私的贪腐劣迹;亦可最终为优秀干部钟景良郝舒韵,昭雪冤情恢复名誉——“于主任,您刚才酸涩地说自己现正扮演着‘双面人’;其实,咱们的费书记恰正是您的‘知音’。您知道吗?就在他来津水的短短数天时间内,他就曾数次‘登台献演’呢!”

于是,随着吉秘书的生动讲述,在于良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位智慧超群的军事指挥员,站在占整个墙面硕大军事地图前,是如何纵横捭阖运筹帷幄,决战千里,如何获胜的?那一个个鲜灵活现的画面,似亦将他领入事发现场——这是费书记送新班子成员,来津水履职的第三天夜晚,大约是九、十点钟时间。在费书记和他的秘书吉原,下榻的县委宾馆。两人白天下了一天乡,于居民农户中访贫问苦,去工厂农村中视察工农业生产;早已奔簸劳累得人仰马翻。天黑回到住处,在餐厅用罢简单的晚餐,费书记就催着相陪的新常委副县长董文堂,亦抓紧时间回临时住处休息——原本这天一早,费书记在向新书记邵向前,新县长孟家朋打招呼说:“离津三年后重新回到这里,倒真有点重归故里的感觉。心中却更思念那些久违了的工人农民兄弟。今日无他事,也暂不回市里;干脆重新下次厂,下趟乡,权当是‘回娘家’,同之前相熟的工农兄弟再聚聚。津水是我的老根据地,人事环境我均熟悉,你们都刚到任,头三脚难踢,各自都忙自己的;就不必派人相陪了。”

可两人对书记建议却均不同意。新书记邵向前说,“那怎行?虽说这里是您老根据地,但既时隔三年今非昔比,人事环境都会变化。更何况您一个市委书记堂堂高干,到哪里都必须安全第一。就下去也一定要一位县主干相陪。要不我先放下手头工作下去陪您?”新县长孟家朋却说,“费书记既是去工厂农村视察工农业生产,按业务分工理当我这代县长陪嘛!”

两人为“谁该陪市委书记下乡”争执不下,费书记分扫二人一眼却在心里冷笑一声:“哼,这那里是要陪我下乡‘安全第一’?分明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嘛!这一来是‘拉大旗作虎皮,吓唬别人壮胆自己‘;欲借我老县委书记的影响,来提高自己威信。这另者是否包含对我还不放心,怕我在乡镇厂矿造他们的坏舆论?这才是以小人城府度君子之心;我一个市委书记,即便对下属再不满,也不会在普通群众中随便乱议论。”

费聪心中虽这样分析猜测,当然不能当面拆穿;口头上只是说,你们书记县长日理百机太忙;更何况初上任还有许多事极须熟悉。我没啥目的的随意下厂下乡走走。就不必牵扯你们了。你们若实在不放心的话,亦可让于良相陪一下’。他是县委办主任,由他相陪亦算工作对口嘛!”费书记这样提议后注意观察,他发现邵孟二人当即对视一眼,似在眼神中交流着什么信息?随便听邵向前说:“由于主任陪书记下乡下厂,工作对口是对口;但这里亦有个不同情况。一是县委这边他情况熟息,我会遇到不少事需向他了解;这二呢,费书记既是下厂下乡视察工农业生产,他一个县办主任亦是隔行如隔山;即便相陪亦是聋子耳朵。”

“是呀,费书记既是要下厂下乡,去视察工农业生产,倒不如让咱们的常务副县长董文堂陪着却更恰当。因为正是他分管工农业生产嘛。”孟家朋当即顺着邵向前的话茬说。“亦可让他跟着书记认真学学,咋同工农联络感情交上朋友,上下一致,同心协力把工农业生产搞上去。”

听着津水两个新贵主官,一唱一和贬于褒董,费聪不禁在心里发出一声冷笑:“哼,什‘于良仅是个办公室主任,管理机关事务,写材料起草文件是他强项;但相陪市领导视察工农业生产却是外行’;说穿了不还是心中有鬼?怕钟郝线上人同我接触多了受其影响。这真是两个道地的蠢人,难道除相陪市领导下厂下乡外,我再无其他办法接触钟郝线上人吗?这无疑‘刻舟求剑’‘画地为牢’,纯粹的呆板教条。”可既然他们用心良苦,我又何必叫他们疑神疑鬼,从而小不忍乱大谋。他们让萧正南相陪就萧正南吧。我亦正欲考察一下,这靠收藏文物,巴结上老k的省委机关会计的走势——亦就是当宾馆附近体育中心广场,奥运标志杆上的大自鸣钟,清晰地敲响整十下,整个津水县城进入夜间的时候,费聪的思绪才从回忆中收回;亦顿觉阵阵睡意来袭,随便脱衣躺床休息。因颇感身心疲累,躺上床便呼呼入睡——也不知一觉睡了多长时间?反正是当房间门,被“咚咚咚”一阵急促敲响,他当即警觉地,一轱辘从席梦丝床上翻身坐起,又认真地仔细倾听,这次却明显听到是秘书吉原轻微试探地叫道:“费书记,是我,吉原。您醒了吗?”于是,穿衣下床的费聪先答应一声,随即“吱呀”开了房门后惊讶地问:“出啥意外特殊事了?这半夜三更的——”

“刚才是县委邵书记,亲来宾馆叫您;好像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事情?”仍呵欠连连的吉原解释说。“因没听您应声这才又将我叫醒。说是早一会儿隐约听到,从机关附近传来断续枪声;随后又从房后传来阵阵杂沓脚步声。邵书记怀疑有黑社会组织夜袭县委。故他这一会儿正让通讯员分头通知常委们前来开会,集体分析突发案情,研究定出积极应对措施。说是亦请您去会上做重要指示。”

“嗬,他就辨别的凭清?既听到‘附近传来断续枪声’?又闻之‘房后还有杂沓脚步声’?还‘疑有黑社会组织夜袭县委’?朗朗乾坤人民当家做主社会,哪来的黑社会组织?”费书记听后,不仅未感惊异,反却冷笑一声说。“这个邵向前还真极富想像力!原在报社待久了,是否患了神经病?抑或心中有鬼,动辄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书记既认为他们是小题大作,不过一场虚惊;那您不要去了,继续躺床休息。”吉秘书建议说。“由我去应付他们:就说您白天下乡偶感风寒。有啥事明天我负责转告。”

“不管是胸中有鬼做贼心虚也好,抑或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亦罢;咱既然在这儿住着,恰又发生这事,他又亲自来请,我若装聋作哑,不去不好。”费书记认真斟酌地说。“走。咱现就去会上,先看他们如何表演,再看其最后如何收场?”当费书记和吉秘书赶到县委机关,紧急常委会场暂站门外暗影中观察——这时透过敞开的窗子,看到会议场面异常严肃,真似如临大敌;个个紧绷着脸;亦像屏着呼吸。书记在神情紧张地讲着刚刚发生的事;副书记、代县长孟家朋在清点与会人员时,却发觉唯有常委兼办公室主任于良缺席。

于是便既不满而又不屑地说:“哼,真是生活散漫,吊儿郎当,老班子旧积习难改。九位常委就缺他于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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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表面平静 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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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水县班子虽获重新调整,省委某权威人士的爱徒们,也已取代对手

主持县政;又软硬兼施强拉市书记來该县“蹲点”坐阵,一切佈置停当,

故从表面看,这里似已暂时平静,但难掩暗流涌动,)

正当此时,突见办公室主任于良,气喘吁吁出现在会议室里;顿时引其与会诸人面面相觑,只见他端起面前杯子喝了一阵茶水,当平静下來后,这才故作惊喜激动地说:“邵书记,孟县长,对不起我迟到了,但我以向大家报告好消息的代价,來弥补因自己迟到,耽误大家宝贵时间的损失吧——”于是,在邵孟点头默许,和大家期望目光鼓励下,于良再次故做郑重其是说:“是这样:书记县长,各位常委同志,有关早一会儿來自机关院附近,所谓‘断续的枪声’,及院墙杂沓的脚步声,却根本不是什么,所谓‘黑社会组织,欲來袭击县委’,经过早一会儿,我冒着极有可能被乱枪打中,不幸流血牺牲的风险,出外认真勘查,此情况却是一场虚惊——”

“那在夜半更深时刻,却突然间响起的断续‘嘣啪’之声,不是枪声又是什么响动,还有那北院墙外,分明愈來愈近的杂沓脚步响,不是黑社会组织,欲來偷袭县委又会是什么呢,”书记邵向前当即不满地发出质询;随又严肃地:“于良同志,你可要实事求是,千万不要一时耍小聪明,而掩盖黑社会活动的事实;耽误了战胜敌人猖狂活动良机,从而造成不应有损失你可吃罪不起,”

“但在‘省委班子阵线当前尚不清晰,归属还未明朗;津水县党政班子又暂被移权;市委班子又被夹在中间,遭到上下嵌制,缺少自主权力情况下,我们若堂而皇之公开去搞,内查外调显然不行,”吉秘书继续传达费书记指示说,“所以市委和费书记及时审时度势,最终得出结论,定出方案及具体行动步骤,首先是确定行动目标:这点早已清楚,主要是清查贪腐;重点是‘省委某权威高官,及他在市县的忠实门徒,在行贿受贿及卖官买官活动中,是如何相互勾结狼狈为奸,”

“这应是时下贪官们,搞贪腐的共同特点,”于良根据既往了解,发表感受插话说,“因为搞稍大型贪腐不是单个人能**完成;均需一条相互配合的链条嘛,”

“如津水前落马的三个正副知县,就他们那思想品德和工作能力,当初又怎能官至副县,谁都知他们有坚强后盾;那就是他们当年大学老师,现省委分管组工副书记,”吉秘书又紧接上述继续传达说,“但他们若想升官前去投靠,‘咱既为师生自有感情,是可为你们疏通关系提拔晋升,但你应知现时的市场行情;办啥事都讲个等价交换,众所周知,现时刚上幼儿园的小朋友,其家长都还需向阿姨送点小礼,以免自己孩子在班里受欺;又何况从一般科级干部,提拔为炙手可热,能掌握数十万干群命运,及荣辱升降的正副县官哩,对不起,想提职就请先送钱來,’”

“哼,现时被揭露的贪官们,搞贪腐还有一大共同特点:那就是像商场上做买卖那样:**裸的讨价还价,”于良再次鄙夷地讥讽说,“我呸,这些人应早不知天下还有‘羞耻’二字,”

“嗨,你听,以下还有更加无耻丢人的话呢,”吉秘书紧接上述继续揭露说,“只听那平日在属下百姓面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老k,继续对其忠实弟子说,‘不是为师太薄气,要知道大有大的难处,即便高干收入虽高,但其用项更大,我小女儿明年欲出国留学,大孙今秋就要读贵族学校;我靠什么,‘羊毛出在羊身上’;当年我升官投资亦大;就似做生意现时该回收了,别小气,要学会算投入产出账,你现在搞点投资并不吃亏,待当上官后就马上有赚的——

“于是就这样恶性循环;只要我们潜下心來认真去查,‘下网就有鱼’,保证一查一个准,只要掌握了他们师徒,卖官买官行贿受贿确凿证据,就勿庸再怕他手握生杀大权,能左右谁的命运;中央那么高位的‘大老虎’都被打下马了;还怕他什么二、三‘老虎’的‘东山再起’,“其三是调查的手段方法问題,有鉴于现时是,被查对像们的同夥在此掌权,不少人谗眉讨好犹恐不及,你现在却欲公开去调查,他们同夥和后台贪腐劣迹,那不就是公开同其唱对台戏,恐怕人未行动,就会被当局以‘莫须有’罪名逮捕下狱,

“所以说既为达最终目的,还要尽可避免伤自己,此事不仅要暗中进行,更要讲究方法措施,所以费书记特别指示:此事只能由前常委班子内,清廉心诚叶蓝素芸他们暗中进行;费书记愿任此次行动总指挥;我负责同你单线联系;因为你还要演好‘双面人’角色,要让他们对您不生疑,也要尽量减少同调查人员,即清廉心诚叶蓝素芸他们接触,您最好亦选定一位圈子外围,最知近人充当您同外调人员中间联系人,于主任啊,我就不信,您说自己尚单身,那难道连未婚妻或女友也沒有,此身份人担此角色最合适——”

此刻,一直在卧室床上静心倾听的龚立,听至此突兀打一激凌,她心内说:且听他小于良如何回答,从对此事态度上亦可考察出他对我是否真心,当镜头再次拉回到客厅时,只见于良还再挠头沉思,

“不瞒您吉秘书说,最合适担此重任的人选确实有一个——”于良思忖着期期艾艾说,但却欲言又止,稍停又试探地:“只是尚不知我是否‘撂天地烤火一边热’,我将人家视作女友,还尚不知人家愿不愿喝这壶酒;但对此该同志我最了解,论能力讲品行,足可担此重任,只还尚不知人家愿不愿担当,”

“查劣迹,斗贪官,大有利津水全局稳定和持续发展,”两人均沒料到,突有一人跑出來,声调朗朗表态说,“吉秘书,我叫龚立,既是个有责任心的党员干部,还是他于良的未婚妻,让我和他两方从中联系,这条重担我愿承担,”

“啊,你——”于良竟大张着咀惊愣那儿了,心中不禁埋怨地:“你也太性急了,我原本对人家说‘家中只有自己’,这不是向人家说谎吗,”

“这位是——”吉秘书亦不解地先注视一眼突兀现身的女人;随又将目光转向于良;其潜台词是:“你不说家中只有自己,这里既安全又保密吗,怎么半道上却突兀‘杀’出个‘未婚妻’,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吉秘书,对不起,原本我下班回來时见院门紧锁,真还以为家中沒其他人呢,”

于良冷静下來后却尴尬地解释说;又挺不好意思地指着龚立向吉秘书介绍说:“这位龚立同志,就是我刚向您介绍的我女友——啊,不,是未婚妻;咱津水县的信访办主任,”

“吉秘书,对不起,我原本拿有于良家中门鈅匙,今晚下班有事來他这里,在等他回來中,不知觉中在卧室床上睡着了,”龚立现编地解释说,“你们话说到最后我才醒,沒有惊扰着你们吧,”

“那能呢,沒关系,幸会幸会,”吉秘书当即站起,同龚立热情握手重新见礼说,“您就是龚主任未婚妻,还是县信访办主任,刚听于主任介绍您,果然爽快干练,欢迎您参予津水反贪腐‘暗战’,”于是,三人又重新坐下來继续刚才的查案研讨——

“说老实话于主任,不仅您感不满;其实我对当前这样,神秘的做法也挺别扭,你说,咱现在所处的毕竟是**领导的社会主义,可就在我们的县委机关里,一个堂堂市委书记指挥下属,查证‘某些官员,上下其手相互勾结,卖官买官大搞贪腐’的罪错活动,却还不能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反还需要像解放前在国统区,革命者搞地下斗争那样:还使用什么‘单线联系’,公众场合互用‘暗语’;且在正上班时,于办公室交谈还不行;还必须放下了班后來至住处,您说这到底算怎么回事呢,”

“哼,怎么回事,还不是全因省里有人当权一手遮天;正气得不到支持伸张,歪风邪气却暂占上风的原因嘛,”又只听于良义愤填膺地接口说;但却随又轻松地:“不过我坚信这样不正常的政治气候绝不会久长;因为虽然他们暂时有权,可凭手段欺骗领导蒙蔽同僚,混淆视听;故而才能暂占上风,但因他们毕竟是股邪风,行不端立不正;更因他们手段卑劣私心严重,身上不干净,尽管说怕打草惊蛇不敢明大明行动;但只要我们暗中加紧行动,尽快查出他们‘贪腐劣迹,及上下相互勾结营私舞弊,行贿受贿卖官买官;耍yīn谋施诡计,打击陷害正派干部’的大量违法违纪事实;他们就会像秋后的蚂蚱,再蹦达不几天了,”

第173章 积极备战 地火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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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数名落马贪官想靠权势东山再起,紧锣密鼓上蹿下跳,分头游说;

其暗流继续涌动,这边正派干部,为津水大局及全县干群利益,借下厂

调研为名,相聚密议调查政治对手贪腐劣迹,其炙热地火正在运行,)

大约也就是从那天夜晚,先是女友龚立,因对原县常委九名班子成员,其中8人均被免职,唯独于良一人被留任而生疑;且对其在“欢迎新常委”活动,暨“常委就职仪式”中的反常积极表现心存不满,从而亲自登门兴师问罪;后又恰遇市委书记秘书吉原,前來传达费书记,有关暗查省里那个权威及其忠实门徒,“上下其手,狼狈为奸,相互勾结,共搞贪腐”的指示,共商具体操作步骤及行动方案,可以说一切商谈安排业已就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亦就从那晚之后,在仅有80万人口的中等津水县城乡,出现了一片极为反常的表面平静:其实,在那些日子里,人们似乎夜晚较白天还忙;表面看,这里较既往任何时候,还都有序平静;但谁知早这里那里,就有股炽热的地火在涌动——

也就是在这初冬季节,某个较为寒冷的夜晚,也许在县城中大多数普通人家里,不是全家人聚在一起,或商谈家事,或观看影视,谁还去沒事找事劳苦自己,但就是在这同一夜晚,不大的县城里,却至少有三处发生了牵动县政的意外情况——

这仍是在城郊某住宅区,前劳改释放人员,方士元的私人住处客厅,津水县几位垮台前正副县长,王涛刘鸣周正元李甲赵乙等再次齐聚在这里,共商在“政情朝对我等有利方向转化,‘自己人’重掌本县党政大权的大好形势下,我等应有何作为”,看样子聚会应已有段时间,因为整个客厅早已烟雾燎绕;各自面前的烟灰缸里也已丢满烟蒂;每人的茶杯里茶水喝得亦沒颜色,

东道主方士元边向各自茶杯换着新叶子,边向院里喊着说:“内当家人,你这后勤服务怎跟不上哩,要明白几位前县长大人,能來我们这儿聚会是看得起我夫妻,你沒看现时县内形势已变了,掌权者都换了自己人,不是几位县长老同学,便是之前的上下级,还有省里抓组织人事的大学老师,只要他们上下配合咀唇一张,笔尖一动,几位县尊到职复位,那只不过早晚的事,”

“哎,哎,士元哪,你咋那样夸大炫耀哩,”几人中年龄稍长的王涛,便当即将对方按坐下边批评说,“我早警示过同志们,办事说话都须尽可能低调;我等之前摔跤虽亦有各自不同内因;但其中一个共同教训,便是说话办事太过张扬,现时几位同窗好友,才刚到任立脚未稳;暂时那能顾得上,为我几人平反复职事,即便我几个今后真能复职,说话办事亦要低调做人,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说句不客气的话,咱以后还是尽量夹着尾巴做人的好,”

“王学兄,您刚才所说,为求安全稳妥,咱以后说话办事要尽量低调;这话我亦赞成,但对您有关‘夹着尾巴做人’的论点却不敢苟同,”刘鸣却先扬后抑地说,“古语讲‘人向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为人谁不追求进步家族荣光,我们也不能偏面接受经验教训,之前摔跤虽有个性原因,但主要是那钟景良郝舒韵使的黑心,这次摔跤亦让我深受启发:‘做官就要做主官,身居属下为人难’,静看眼前形势,恩师和同窗们虽已扳回一局,津水的党政大权重又回到我们手里,

“但还千万不能掉以轻心麻痹大意;若不采取积极果断措施的话,最终鹿死谁手还尚难料哩,你们想啊,这津水原是钟景良郝舒韵,多年盘踞的根据地,受他们培养和提拔,忠于他们的人城乡遍布;现虽有咱‘自己人’当着书记县长;但各局委和乡镇里,却还多是他们人在当家;总体衡量咱还是寡不敌众,再虽有市委书记费聪在此蹲点坐阵,但谁都清楚他并非恩师线上人,谁知他明说支持,暗又帮何人,古语讲‘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要想巩固既得胜利现有地位,就极需规劝那几位老同学,千万别犹柔寡断,尽快安排自己人,就我们几人一旦复出,保能为他们抗半拉东北风,”

“刘兄此话我赞成,理应尽快提上议事日程,党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尤其到了我们这一级,要花费多大代价和精力;长时期闲置的确是最大浪费,”好大会儿只闷头抽烟喝茶,皱眉沉思的周正元,一听到刘鸣提出复职,便当即來了兴致地高举双手赞成说,“如果远在省城的恩师,和近处咫尺的同窗们,思想清醒的话,就该劝动省委给他市委施压:将我几个闲置干部尽快重新启用,咱也并不要求官复原职,最起码安排在津水党政部门各要害口,为他常委会紧把各关口,一旦发现对立面有何人敢闹‘地震’乱说乱动,咱就敢挺身而出对其实施无产阶级专政,”

“是呀是嘛,虽说在前段我们在常诸人,亦尽皆犯过这样那样错误;但那既是社会大背景促成;亦是对钟景良郝舒韵政治高压的策略斗争嘛,”前垮台李副县亦随声附和说,“若让我等处于顺境的话,保证干得不比谁差,说不定还会立功哩,”

“是呀对嘛,俗话说‘熟人多吃四两豆腐’,又云‘一乍沒有四指近’,”另一垮台赵副县,更不甘落后自吹自擂说,“新书记新县长若能重用我们,不仅‘能御内部寒冷,更能抵当外界刮來的寒流狂风’,”

“嗬,好吧,既然大家纷纷提议,并且意见高度一致;我王某又岂对当官戒意,”王涛最终亦被调动起情绪地兴致勃勃说,“但办啥事都需有个程序,计划周密措施得力,方能通达最终目的,咱现就來个简单分工:周学兄与老邵原系当年同班‘铁哥’;赵副县与您积极配合,这书记的‘硬骨头’就有您俩來啃;而刘学兄可带李副县,专门去攻那孟县、董副县——”

“那您王学兄呢,您这员大将难道能留在屋里偷闲,”仨副县便当即纷纷提出意见说,“若这样分工是否太欠公允,”

“您几位尽可放心,我了解王学兄绝不是那种拈轻怕重的人,“周正元先诡密望一眼王涛,却笑向其他人说,”嗨,他肯定要留块大骨头要亲自來啃呢,对吧王学兄,”

“要不然向省里恩师要求这任务你们承担,”王涛便当即提出交换意见说,“我可情愿走出屋去找同窗活动呢,”

“王兄别生气,我们不过同您开个玩笑嘛,何必当真,”刘鸣等慌忙解嘲说,“谁不知当年省师大读书时,您是恩师得意门生,攻开他老这硬堡垒任务,自然还应由您这最信得过的学生承担嘛——”

那边在城郊劳改释放人员,方士元私宅里,齐聚了垮台干部释放人员乌合之众,图谋借用“新梯”东山再起,实恰似在“暗流涌动”;这边在留职纪检委代书记娄清廉,原蹲点县直某厂会议室,几位原常委干部娄清廉江心诚叶蓝陈素芸,以几部门联合调研“国企改革”试点的名义,实际上却是由“联络员”龚立,两层间接分受吉秘书和于良委托,前來传达市委费书记指示;兼共商暗中调查省里那老k,及他在津水众门徒,,原垮台正副县长、现新上台“权贵”,与其老师后台,是“如何相互勾结,狼狈为奸,上下其手,结党营私,大搞贪腐”的罪行材料;这无疑于一股业已燃起,地下之火正在燃烧运行——

这是在县城,某国营企业厂院一角,一处废弃不用的车间里,早一会儿,原本在此厂蹲点县领导,,娄清廉江心诚叶蓝陈素芸等,刚书记厂长陪同下,借口对“国企改革试点”指导复查,刚告一段落,安书记先将陪同的厂本部,及相关车间负责人打发走,在才领着娄清廉等,來到这座废弃的车间里,此刻,当安书记暂任服务员,亲自给领导们倒上茶水后,向大家点头打声招呼后,便极有礼貌地退了出去;却在门外附近,同刚前來的龚立迎面相遇;两人都心照不宣地相互点下头各自走去——随便在废弃车间里,新任常委兼县办主任于良,同“专案组”间联络员的龚立,首先向大家简单介绍了,就在于良住处,同费书记秘书吉原,不期而遇的经过,

“实践证明,我原仅凭‘于良被留职常委,和在新常委就职仪式’上的反常积极表现,便认定他是‘卖友求荣的叛徒’,的确是错怪人家了,”介绍到此,龚立又见缝插针总结说,“实际上这全是为有利工作,而由费书记专门安排的,”

第174章 智破文物失窃遗案(上)

第174章 智破文物失窃遗案(上)

(那边几垮台贪官,还在做着“有朝一日东山再起”美梦;

这边暗中调查他们,“便相盗窃国家宝贵文物;行贿受贿”

罪错证据正在获取;大局将定,已快到同他们算总账时候,)

于是,她随又讲了自己主动承担,于良同“专案组”之间“联络员”的始末——

“嗨,说起來这件事,局外也许不会相信,”龚立随又穿插哀叹一声说,“现时在我们党领导人民当家作主的国家,却由于个别昏官当道,党员干部要除恶驱弊,却是如此不易;还要像旧社会国统区我党做地下工作那样,安排个查案线路,传达个上级指示,却还要单线联系,真让人可叹可悲,”龚立在感叹后,随抓紧传达了,由吉秘书和于良两道手,得來的费书记重要指示——

“哎,对了,那天钟书记提到一个线索,却给我很大启发,是还有不少牵涉县里那几只‘死老虎’的案情线索,需极待调查落实的,”许久沒发言,但一直在思索的叶蓝,此刻突兀忆起钟景良有次提供的调查线索,亦深受启发地说,“以前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叫做‘人死账烂’,那年因财局下发津水河洪患,生产救灾款账对不着,当时的财政局管计划的副局长杨廉,被涉案反省,结果喝安眠药自杀;此案算不了了之,当时可是常务副县长刘鸣主抓此案;后來他同王涛同犯生活作风问題,他副县长职务被罢免;但财局生产救灾款,及副局长自杀案,反却不了了之啦,这事是否需重新调出來查查,”

“哎,对了,还有县文博馆重要文物失窃案,原來可亦是他当时的常务副县长刘鸣抓的嘛,”宣传部长陈姐亦突兀想到的说,“我倒听说省里那个,王涛刘鸣周正元他们的老师兼后台的副书记老k,平生亦有个最大嗜好:收藏稀有文物;这中间同他和刘鸣,究竟有无联系呢,前几天领市文博局同志,到咱县文博馆视察工作时,突又发现当年因文物失盗,先被辞退后却失踪的保管员文晟,现却又重回馆里复职上班;当事后我向馆长询问具体情况时,他却支支吾吾说:‘文博馆原本是个清水衙门,沒什么政治经济好处;所以即便本专业大中专毕业生,宁愿改行搞营销,亦不愿分來文博馆坐‘冷板凳’;本馆专业人员原本就少,所以当文晟外出几年打工不行,又回到馆里求情时,我就又给人事文化两局经办人打声招呼,又让他重新回來上班了,还尚未顾着向部里报告,’馆长说得似乎有理;但我却总怀疑,这内中定会有什么‘猫腻’,”

当虽已退出常委,现时却仍担着宣传部副部长的陈姐,刚讲述了“据传省里那个老k,天生有喜特殊古董嗜好”及“文博馆失窃案”后,立即引起在场诸人的极大兴趣;纷纷发表感言热议——

“是呀,若是前后联系起來看的话,是否可这样推理:刘鸣原本了解其师、省委副书记老k,喜爱特殊文物古董怪癖;为此,常为巴结讨好其师而费尽心机;后正巧他任常务副县长时,兼管文化教育,因清知文博馆馆藏底细,所以终等到了获取珍贵文物大好机遇,”江心诚由政府重回政法委后,为本职工作需要,便又温习起了侦案破案的技术知识;所以,当陈姐初提起那个老k的嗜好,后又讲到文博馆文物失盗信息,他便当即前后自然相联系地说,“于是,他就将获取那两件珍贵文物的任务,交文博馆长完成;‘官大一级压死人;王馆长又岂敢得罪副县长大人,于是又将‘任务’转交保管员文晟完成;并承诺先让其承担保管失职责任,后不仅让他工复原职,恐怕还要补他不少精神经济损失费呢,”

“看來我们若从文博馆失窃案,重新查起的话,说不定就能‘提起葫芦带起瓢’,‘牵一发而动全身’,从此打开老k师徒,‘上下其手,相互勾结,大搞贪腐’的罪穴证库,”娄清廉亦拨动了纪检干部特有的,善于冷静分析思辩评判的敏感神经;便随即沉思地说,“既往许多单位,搞侦案反贪腐的实践证明:某贪腐活动,其实亦是一系统工程;不会是一两人能够单独完成;它需要上下左右的一个团伙组织合作完成,我想,就这个县文博馆的‘珍贵文物失窃案’來说,也绝不例外,若想查清弄明的话,就不能直奔主題,一头深入进去,那样反会踏进去拔不出來,反沾一身污泥,我们不妨学学中纪委巡视组在各地做法,先从外围查起——”

“着呀,娄姐不愧为老纪检,就是思想敏锐洞察力强,三句话就说到点子上,”龚立当即佩服地赞赏说,“我不懂侦查,亦不会破案;但我们信访工作,亦常会根据群众举报,有针对性搞一些调查,娄姐刚才说的大概是叫‘整枝打杈’或叫‘层层剥茧’查案方法吧,”

“对,龚妹的悟性很高;又经在信访办主任位上多年锤炼,现今真是进步成熟多了,一点就破,”清廉当即十分赞赏地说;随又分望在座诸位一眼,见大家齐向其点头示意,她便心中有数地:“看來大家已完全理解了费书记指示,且对下步调查工作亦有了头续,那就让我们从明天行动,从重新调查县文博馆‘珍贵文物失窃遗案’开始,正式拉开对投机商们的政治经济清算吧,

“为使整个调查工作进行有序,不致于因计划不周,中间出啥杈子,以达予期破案目的,我们有必要先进行一下人员分工:我意见叶副部长是管组织人事的,善于做人的思想政治工作,不妨另抽两组织员相帮,就以调查‘人材发掘培养使用’为名,先在文博馆外围座谈了解群众,后逐步接近调查核心;心诚管政法系统,能借公检法司查案忧势,就精选两名忧秀侦察员协助;在叶部他们初步调查基础上,继续做好相应侦查技术工作,陈姐在省委有挚友,我俩随后就赶赴省城,抄他们后台老板的后路,想办法重睹一眼那两件珍贵文物,”

随便到了次天上午,叶蓝和她抽调两名组织员小袁和小田,按原前予定计划,先从主管文博馆的文化局机关开始,后随延伸到本局二级单位,名义自然是“调察对人才发掘培养使用的意见”;每到一处无非仍是“召开座谈会”,让大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敞开思想发言,因为这毕竟是个领导或个人,尽皆既感兴趣并很关心的议題,所以勿用咋动员,与会者发言均勇跃积极;且还的确提出了不少合理化建议,

叶蓝亦交待小袁小田,“虽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也不能让人家看出咱在敷衍;何况人家真提出了宝贵建议和意见,对我们今后改进这方面工作非常有益;所以认真听仔细记,还要将改进工作进展情况反馈过去,”亦就是到了该系统最后一站,亦是此次调查重点,,文博馆;他们才有意识而着重地,将大家关注点向“人才标准”方面引导,

“这才是问題的实质,矛盾的焦点嘛,虽说是养猫都是为逮老鼠的,但亦要看看牠在逮老鼠的同时,对家中器物有无破坏,对食品有无损伤,比如说某黑猫或白猫,虽也逮着老鼠了,但却摔坏了家中价值不菲的紫檀食盒,还偷吃了欲待客用的过年咸腊肉;你说这还划不划算,”座谈会上,有外号人称“老犟筋”的中年男馆员,首先提出自己不同观点说,“哼,好像现时搞改革开放了,只要某人有某方面才能,就可不分思想路线是非;亦不管他曾犯过什么错误,便以本单位业务技术需要为借口,一律加以重用,我试问这些领导:还有点是非观念沒有,”

“是呀,就像某些单位领导,也许是经济上得了好处,抑或是出于政治上的需要,竟将曾因犯严重错误受开除处分人员,以业务需要为名,重新收回重用,”有某女馆员则更十分**地说,“说是需要,谁知两人间,或同更上层某人间有啥猫腻,”听至此叶蓝突兀心中一震:某些人的发言已逐渐接触实际,但是否有些太过具体,亦有点超前,因为心诚亲率的专职侦查员,还尚未进入工作接触技术实际;而专赴省城抄对手后路的娄陈,工作进展情况,还尚未反馈回來,此时若提前将窗纸捅破,就可能打草惊蛇;因尚未获确凿证据,就会让下步深入调查造成被动吃力,因此,她便及时向小袁传递眼神——

“哎,同志们哪,我们今天开座谈会主要是研讨相关理论问題;即便联系实际,亦要坚持对事不对人,”小袁领会叶副部意图,便当即善加引导说,“谁若有较具体材料,可于会后直找叶副部长单独面谈,”

第175章智破文物失窃遗案(中)

79免费阅第175章 智破文物失窃遗案(中)

(郜副局长一段,当年津水文物考察佳话,顿使查案峰回路转——)

与此同时,娄清廉和陈素芸“深入敌后”一组,业已在省委附近某宾馆“安营扎寨”,

这是冬季里的某天晚饭后,在宾馆的某客房,刚从外边散步回房的娄清廉,正在卫生间浴盆放热水,突兀听到门铃响,她走去透过门上猫眼,看到是夥伴素芸,便当即开了房门,素芸随领朋友夫妇进來,

“这位就是同我一起來的,津水县纪检委娄代书记清廉同志,”素芸首先指着清廉向朋友夫妇介绍说;随又指着朋友夫妇向清廉介绍地:“清廉哪,这位就是我去年在省党校学习时,新结识好友楚韵,这是她家先生,省文物局郜麟副局长,听我介绍此來专职任务,两好友特表态大力相助,”

于是,清廉便同楚韵郜麟夫妇热情握手后,随诚恳地让座倒茶款待——

“早听素芸部长说,您夫妇二人一向为人耿直正派,不仅疾恶如仇眼里吹不进沙子,且亦关心津水的政局,”当宾主均同时落座后,清廉首先率直爽快地开门见山说,“原來上级欲‘重新调整津水班子’的重要信息,就是您在第一时间通报给我们的,这便让我们变被动为主动,避免了不少盲目行动,我在这里再次代表原班子成员深表感谢,”

“娄书记,古语讲‘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原听素芸介绍‘津水县有几个颇具男子汉气派的娘子军;郝舒韵娄清廉就是我们领头雁’,舒韵原在省委任高副书记秘书时,出來进去机关大院我们早熟悉,只对您素有‘铁娘子’称号的女纪委娄书记,虽早仰慕,之前难得一见,常感遗憾;今日一见了却心愿,果然名不虚传,既然咱们今生有缘,通过结识素芸,尔后咱得相聚,能为津水和平安定,出点小力,做点小贡献,亦是我夫妇心愿,”不在她自说都是同类人;楚韵亦果然快人快语地说,“唉,只是我们夫妇俩,虽有一腔正派无私赤诚,遗憾的是毕竟位微言轻,对你们所遭遇的不公,所能做到的也仅是通报个信息,表达点同情;其他实际方面却是无能为力,”

“原听素芸介绍‘楚韵姐同咱是一类人,都是耿正率直人’;今日一见果然快人快语,”清廉先赞楚韵说;后又望一眼其夫郜永麟却深为感叹不安地:“可有一点让我颇为不安,您说咱姊妹们有缘,您因素芸我俩,对,还应包括舒韵,抱打不平,故而先通风报信;现为拿‘失窃文物案’开刀,重启‘津水反腐风暴’;您自己捲进去尚还罢了,而又把郜大哥捲进來,却令素芸舒韵我们内心颇为不安,”

时间仍是当晚,在省城省委机关附近的一所宾馆客房,陈素芸数年前在省委党校学习时新结识的朋友、省委宣传部处长楚韵郜霖夫妇,仍在同清廉素芸深入交谈——

“怎么,你们唯同楚姐近,却同郜哥远,男子汉般女子性情硬,而真男子反却是性儿软吗,”还真是“南山有鸟三年不鸣,一鸣惊人”哩,原自进屋后一直端杯喝茶不多插言说话的文物局郜副局长,一旦发言火药味还挺浓地说,“俗话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实话告诉你们这俩妹子吧,其实算起來,我同津水人的关系,倒比你们楚姐还早还‘铁’呢,”

“啊,此话怎讲,”清廉素芸颇觉意外,异口同声地问,“怎么从未听楚姐谈起过,”“是呀老郜,该不会是欲同我竞争谁同俩妹子熟,故弄悬虚吧,”楚韵亦意外地瞟丈夫一眼,善意地讥讽说,“我们夫妻何分彼此,大可不必,”

“嘿,嘿,笑话,大丈夫做事,光明磊落,若沒影少踪的事,我又何必往自己脸上贴金,事实的确这样嘛,”郜霖“嘿”笑一声说,“那年我们文物局,组织人下乡去考察汉画石,到你们南原盆地;古有‘秦砖汉瓦’之称;那里不是汉瓦发源地吗,当时正好赶上县文化馆文物队,正在挖掘一处已暴露的汉画石,是在一处当地群众农田里,群众不懂国家相关政策,却在文化系统,某些别有用心人幕后教唆下,‘损青’索赔漫天要价,当地乡村政府亦持地方保护主义;非但不说服群众,反而表面和稀泥,暗中却支持群众的无理索赔要求,

“正当县文化馆和省调查组左右为难之际,还是教育上设在当地的信访分站,对,当时那位年轻站长叫钟景良;不仅上下奔波到处活动,说服乡村政府合力动员群众,摆道理讲政策不厌其烦,最后终将此事摆平,不仅深得省县文博部门赞赏;亦深受当地群众欢迎,那位钟站长我们以后成了厚友,但后却一直失去联系,不知他近况如何,两位妹子回县后帮我打听打听;还可捎信让他带家人來省城我们家里做客,”

“郜哥,您提起那位当年的、教育信访分站站长钟景良;倒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哩,”素芸颇感兴趣异常惊喜地说,“您托我俩给钟景良捎信,可真是托对人啦,他不仅正是受省委‘高岳案’,自年余前一直被停职‘靠边站’的原县委书记;且打从他数年前从省城某机关,调回县教育局信访科,后又进入县委机关;直到从省委高副书记身边,重新调回津水,我们倒一直是同事哩,”

“楚姐郜哥,实事求是说,我们此次暗中决心调查此案,打击邪恶,伸张正义,匡正时弊故为原因之一,”清廉亦颇动感情地接过话茬说,“但不可否认,还有很大部份因素,是为钟景良郝舒韵同志,昭雪冤情澄清是非曲直平反复职,”

“啊,想不到还有这段奇缘,倒都被我两口有幸碰上了,”楚韵当即欣喜激动地说;随又热切望定丈夫地:“老郜呀,看情况咱这次,是要同津水的姊妹兄弟捆绑一起,下最大决心将‘津水珍贵文物失窃案’一查到底,不获铁证,最后全胜,绝不收兵啦,”

“那还用说,俗话讲‘不为蒸馍单为争口气’,其他高调咱就不唱了;单为咱共同的朋友兄弟姊妹,津水的钟景良郝舒韵;对,还有省委的高副书记、岳枫主任等的,冤案得雪,仇怨得报,职位得复;我几个就是瘦去几斤肉,磨去一层皮,亦要同那政治无赖老k血战到底,不获全胜绝不收兵,”郜霖副局长更激动地信誓旦旦说,“你几个,同时可转告津水翘首以待这边信息的同志,尤其景良舒韵同志放心,整个查案工作目前业已初露曙光,素芸同志呀,您前段给您楚姐传真过來,那两件县文博馆前失窃文物影印件,我已让局里文物专家做过堪察鉴定,其各种数据显示,同那老k家中的同品文物完全对照;现已可百分之八十肯定:此k家私藏同品文物,就是之前津水文博馆前失窃文物无疑,为做此两件文物最后更准确鉴定,最近我已鼓动着,即将专开展一次,同时期文物展;到时还要对其自身品相及珍藏质量等,进行一次评奖,以图用较大数额奖金作诱饵,达到‘引蛇出洞’目的,而目前最关键一步棋是:津水方面另外参予查案同志,如何做到‘吃萝卜打根处剜’:查清证实确系老k在津忠实门徒,‘为用珍贵文物换乌纱,监守自盗国家文物,投其所好送恩师’的确凿证据,就能将两条似不相关的‘文物事件’紧密相连,”

“你们放心楚姐郜哥,在我俩临赴省城堪查‘文物失窃窝案’后院之前,我们已进行了明细分工;另两组却较我们提前‘入现场勘查’,”清廉望定郜霖楚芸,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说,“说不定这两天早已收获了较大成果——”

清廉的分析猜测果然不错,就在她俩赴省城之后,另两组的调查工作真有了较大进展——

这是某日上午,临近县直单位下班之前,在城郊一背静住宅小区内,一处不显山露水的独家小院大门前,组织部副部长叶蓝,率本部组织员女小袁男小田,各骑电动车來至这所住宅大门前,男小田立即取出一张,写有住宅地址及门牌号的纸条,边看边指着住宅说:“安居小区门牌185号,文物保管员文晟的住家,应该就是这院了,”

于是,女科小袁便立即上前去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门虽开,他却用小身板堵着门,警惕好奇背书似地问:“几位叔叔阿姨们,你们都从哪里來,是搞传销还是房管所的,对待态度可不一样——”“啊,真的吗,小朋友,”叶蓝当即趋前來,爱抚着对放的头好奇地问,“那你具体说说看,究竟是咋个不同对待法,”

“咋不同,俺爸说了:凡搞传销的,都是靠欺骗手段剥削别人,”小男孩儿似认真回忆着其爸的话说,“对了,俺爸说,凡是这些人來了,都别让他们进咱院大门,”

第176章 智破文物失窃遗案(下)

第176章智破文物失窃遗案(下)

(当事人坦白交待;负责人认错揭发;省文物展当场赃物照像,终连上一桩,“监守自盗国家一级文物行贿受贿”的贪腐案链。)仍在城郊那处背静住宅区。文博馆保管员文晟,全家人暂住的独家小院里,叶蓝和她的两搭档小袁小田,还在继续同文的儿子在门口周旋——“那是对的。搞传销欺骗人,都不是正经人干的事。他们来了,就是不能让他们进门。”叶蓝又抚抚小男孩头当即肯定说;却又继续引导地问:“那要是房管所的叔叔阿姨们来了哩?”

“俺爸又说了:要是房管所的叔叔阿姨来了,不仅要热情让进院进屋里;还要让烟倒茶像贵客般待。”小男孩儿又回忆着说。“俺爸说,因为只要是房管所的叔叔阿姨来,十之八、九是来送房产证的。只要房产证到手,这房子就永远归我们——”

“小伢子,你在同谁胡说什么哩?”正在堂屋忙活的,大概是孩子妈的年轻妇女,当即走过来问;可抬头一见是三个陌生人,便当即惊疑地问:“同志,你们是——”

“啊,大嫂,你这个儿子真聪明,警惕性也高。你们教育得好。”叶蓝当即向对方夸她儿子说;随又弯腰对小伢子调侃地:“小朋友,我们既不是搞传销,却亦不是房管所的;但我们却能为您家提供房产证的信息。那欢不欢迎我们进去?”

“阿姨,你真有我们家的房产信息?”小伢子天真地问;见对方点头,便当即慷慨地:“那叔叔阿姨们进来吧。”

与此同时,在县文博馆机关院,“珍贵文物保管室”。江心诚和两个特邀侦查员,正在对原失窃的文物位置进行取样、拍照等技术鉴定。馆长葛明和原保管员文晟陪在一旁;许是做贼心虚?抑或心中有鬼?反正大冬天的,没干啥事却还头冒虚汗——当镜头重新拉向城郊那所文晟的独家小院,小男孩正帮妈妈给客人们让座倒茶。

“大嫂,该向你实话实说,我们是县委组织部的,专程前来看你家这处房子。刚才听小侄说,你住这房子尚还没办房产证?还一直等着房管所人来送?”当安定下来后,叶蓝便单刀直入地说。“不怕给你泼凉水,恐怕你先生是掉进了一个,别有用心人精心设计的陷阱;钱被偷了还帮人家数哩。其实,这房早就有主了,只是暂借你家住。”

“这就是您住这院方位吧‘安居小区185号’?”小袁当即拿出一份,该住处《产权所有证》复印件,边给对方看边指着上面户主名字说。“可这上面户主名字叫刘富源。”

“大嫂,我再告诉你一个意外惊人信息:即便你家先生原因犯错被开除,当时县里某人答应‘事后保他复职’一事,亦是‘猫咬尿脬——空喜欢’;其实,那是人家随便给他安排了个临时工,就轻而易举将他打发了。”

待镜头再次拉向县文博馆馆长办公室及会议室。政法委代书记江心诚,及相陪于他的两个侦察员,正同馆长和当事人、保管员分别谈话。

在馆长办公室。江代书记同吴馆长,似两个久别重逢老朋友在拉家常。气氛温馨和祥——“吴馆长,说句内心话,作为革命同志,我十分理解并同情,您当时的处境和压力。古语讲‘重压之下岂有完卵’?”江心诚设身处地的同对方聊着说。“也别说您老吴一个小小文博馆长了,即便某些较您级别高得多的领导干部,在某些特定背景和环境下,当面临物质利诱和政治威胁双重压力下,那是需要多大的耐力和韧劲儿呀?不是每个人都能经受得住考验的。

“但我党对犯错误者的一贯态度是‘惩前避后,治病救人’。偶然间犯次错误并不要紧,只要能彻底认识,并勇于揭露促使或教唆,让自己犯错误的人;且同其认真划清界线;便仍是我们的好同志;组织上会考量他犯错背景,造成损失影响程度?是主动还是被动?及其认错态度——处理上亦会酌情。据我了解,你当时确实被动;随后亦是一步步被人牵着鼻子走。现在问题的关键,是看你认错及揭发幕后的态度——”

在会议室,两侦察员对当事人、前珍贵文物保管员文晟的“攻心战”,亦在紧锣密鼓进行中。但因做工作的对像不同,其现场气氛及攻心者的态度亦大相迥异。且经常侦查破案的专职侦察员,亦没有领导干部那么大耐心和好脾气。

“嫌疑人文晟,我们再次问你:当年你所保管的国家一级文物,一夜间不翼而飞,究竟到哪里去了?”中年张侦查员严肃冷峻质问道。“你是文化人,应早知道司法部门,对犯罪嫌疑人的一贯政策。你是自己主动坦白犯罪事实,并积极揭发幕后支使人哪;还是继续端着一付满不在乎架子,等着你好不容易巴结上的那个昔日权威,东山再起时好出面救你?告你实话:现在是法制社会,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别说那个昔日权威来县当了大官,当年他犯事省里可有老师大官,怎也挡不住他被追查而免职哩?这说明人犯罪错,只有老实坦白揭发同夥一条路,侥幸逃脱或指望谁救都不可靠。你盼望来救你那昔日权贵,目前自顾不遐。醒醒吧,别再继续做美梦了。”

“哼,别说指望那个昔日权威,以后还能救你;即便当时他们亦仅仅是利用你;用过了便似穿破的袜子一样随手扔去。”年轻李侦查员更接近现实说。“据我们掌握他们原给你的那些甜头,亦都是打过折扣的。譬如房子,又如工作——”

“我不信,那些都是实实在——”文晟忍不住终于失口露了底地赶紧改口说。“我实实在在没有说谎:当天中午在酒店陪客喝酒过量,匆忙下班后,丢失了文物保管室鈅匙。第二天上班来却发现鈅匙掉在门口;开门进屋后便发现丢了那两件一级文物;随即我就报告了馆长。这就是当时的真实情况。若不信你们可继续调查取证。若说谎我愿受任何惩罚。”

“嗬,准备了凭长时间,又领了高人之教;材料倒背书般的熟。”中年张侦查员讥讽地说。“整个现场我们又重新做过技术勘查,不怕你继续咀硬,早已获取了铁证。你再认真反省一阵吧,再给你两个钟头时间。”正当此时,李侦查员包中,收缴文晟的手机信号响;小李接听后又交文晟说:“你妻子来的电话,听听吧。”

镜头又拉回县委机关,书记邵向前的办公室。办公案上那台紫色电话铃声响;邵向前当即一激灵抓起电话耳机,一副卑恭阿倪般对着话筒说:“啊,是恩师,您老好啊!”

省委机关院。副书记老k的办公室。老k气急败坏的对着电话耳机吼道:“好个屁!有你们这些熊包笨蛋学生下级,我还能好得了吗?”

津水县委机关,邵向前的书记办公室。邵像株刚被霜打的茄子,当即先走近门前伸头向外看了看,随即反锁了屋门,并用手捂住送话器,压低声低心小意地问:“恩师,究竟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竟惹得您老生凭大的气?尔今省县大权都在咱师生手里,能还会有其他什么大不了的事?您老暂消消气慢慢说。坏了自己身体划不着。”一听学生还在自大满不在乎的话,省里的老k即时将把肺气炸,更加声高几度的犯粗口说:“哼,知道你妈那巴子!你懂个熊啊!即将大祸临头了,还在那儿一个劲儿吹大话。老子一想起你们这些熊包笨蛋学生下级,真他妈哭笑不适。你小子知道吗?天都快要塌了。老子原顾着师生情谊,不怕得罪h市费聪那只老狐狸,先在省常委先后举荐你几个,后又硬压着费聪勉强同意,将你们派往津水提拔重用;只要你几个能顺利进步,也不望你们给老朽争什么名,带什么利;但却万没想到你们却给我捅凭大漏子——唉,我的高血压,我的头钻心地疼——”

“恩师,您老这是——”仅听到老师上司最后一句话,却是个最不吉利的“疼”字,邵向前顿觉好晦气;亦倾刻间自感心疼起来。狠生一阵恶气,痛骂了一番学生;且电话中只一个劲说,“大事不好”“天塌下来般”严重;但却始终没顾上说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道老师他就这样——”放下电话耳机,邵向前勉强自己冷静下来,踉跄着坐回老板台后原处,手颤抖着端起茶杯,狠饮了一通茶水后方才平静;但刚平静,却又有个不祥之念袭上心头:老头儿原来一直说自己心脏不好,医生曾嘱他平时注意抑制情绪;尤其不能随便发怒动气;可到关键时刻他却难以抑制,终酿成如此惨局;难道从此便要撒手西去?思虑到此,突有个“树倒猢狲散”的成语蹦出咽喉。真晦气!可克老头若当真这样走了,“克派势力”落此结局会成个不争的事实;但若当真这样的话,他人不知,唯我邵向前实是不服气!怎么办?哼,就是拼上老本,亦要扳回这一局;忘图实现“少你张屠户,不吃混毛猪”;离开你这拐杖我照样熊视阔步——这是在他尚未弄清,“最近究竟发生了什么,很可能遭受灭顶之灾的通天大事”情况下,才暗自逞强呕气的。可一旦弄清情况后,他还敢如此狂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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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罪行败露 突病住院

79阅第177章 罪行败露 病发住院

(“聪明反被聪明误”,省委老k及其忠实门徒,尽管机关算尽,

亦取得了一连串胜利;但因不行正路,好日子岂能长久,受害

者反有动力;终抓住对手贪腐之手,老k们劣迹终败露,气羞病住院,)

那么,头几天还在紧锣密鼓调查的,“珍贵文物玉玺失窃案”与“用国家珍贵文物行贿受贿案”,咋会在一夜之间突被侦破,且当即便触动省委高层,促使第一书记彭程,那么快便找当事人老k“谈话”的呢,此事还需分头补叙,

摄相机镜头再次推向前天上午,津水县城郊安居小区,文家暂时居住的独家小院客厅,当叶蓝向文妻拆穿,当初某县官利用罢她丈夫后,原答复送他们的这处房舍却仅是借住;而让他“暂避风头年余归來后,便可复职”的承诺则更是画饼充饥;实际上他们是跳进了人给精心设置的陷阱,听了叶蓝的话,文妻却还将信将疑,“要不你现就打去电话,向孩子爸落实一下,”

镜头再推向县文博馆会议室,当原还咀硬,寄希望于原为县官,现虽去职却有硬实后台,不日便可东山再起的那个人的,保管员文晟,当听了妻子刚打來的说明情况电话,并说亦“亲眼看到自己现住的这处房子,却署着别人名字”;文晟便似斗败的**,搭拉着脑袋半天沒有言语,

回想起一年來,总催办房证始终未果;单位正式职员调资填表却沒自己份儿;向馆长询问,对方却“王顾左右而言他”;看起來原承诺“暂躲风头后复职”的漂亮话亦全是假,思虑到此的他,精神顿时便崩溃,恰似“乌云压城城欲摧”;丢魂失魄沒了主张,天旋地转双眼迷茫;若不是侦查员小李在身后及时扶住,他真要刹时摔倒失去知觉,在他清醒过來第一瞬间,两眼蓄泪脸红脖胀,嘶哑着嗓子喊了声:“都是骗子,俺不为他们顶缸了,俺要彻底坦白揭发他们教唆俺犯罪全过程,以求得政府从轻处理予以宽容——”

亦就在心诚叶蓝率助手,对被查对像攻心战术初获成功,馆长文晟坦白交待,并彻底揭发前副县长刘鸣罪刑同时,前赴省城的清廉素芸,在楚韵郜霖夫妇大力协助下,也终于攻开了副书记老k这座顽固的堡垒,

才开始,作为省文物局副局长的郜霖,虽也费尽了心机,生了许多办法,想将老k将那两件从津水县文博馆,由忠实门徒“孝敬”來的珍贵文物献出一观,亦可乘机照相留下证据;如请到省内著名文物鉴赏专家,想请对方献出一饱眼福;或专门举办“全省秦汉文物展”等方法,却均沒奏效;这只狐狸老k,确实很狡猾哩,直到那天他们使了“调虎离山”“声东击西”之计,特请他同北京來的文物鉴赏专家,共同担任“全省秦汉珍贵文物展”评委;一向沽名钓誉的他才终被打动,亦就在他离家,夫人亦去单位上班的空隙,郜霖楚韵便安派人去他家买通保姆,得以准许进门,对柜内那两件汉代某帝玉玺珍贵文物进行拍照,

而恰好此时津水文博馆传去信息,决心反戈一击的文晟揭露出,多年來保管珍贵文物积累的经验,为防止被盗或被人调换,他便在每件文物底座,难被人发觉的位置做暗记编号码;这做法唯他保管员自己知道,当两相对照大体确定:克副书记家藏汉代珍贵文物东汉某帝玉玺,大约就是津水文博馆珍藏,这才让侦查员小李带文晟赴省,在省文物局办公室,文晟看文物照片第一眼,便确定那就是,当时他被副县长刘鸣收买,“监守自盗”,亲手交给对方的那两件,东汉某帝玉玺无疑,

正好此时县检察院隔过县委政府,已将下台副县长刘鸣,以“盗窃国家一级文物”,和“行贿罪”批准逮捕,原任常委副县长时跃武扬威不可一世;后虽下台让自恃省市县有人撑腰,且日夜做着东山再起复职梦的刘鸣,却原來亦是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刚被“请”到检察院,仅仅过了一次“堂”,经不住审案员和检警几声嚇,便早吓得屁滚尿流;不用审案员多问,便将“收买教唆文管员盗去文物”,及“向省委克副书记行贿”前后情节和盘托出——

省委副书记老k是头天夜半,在因“受贿文物案”发,被“一把手”书记叫去“谈话”“说清问題”,因心中不服,同对方吵了几句;恼羞成怒,回到办公室,当即要通忠实门徒、津水书记邵向前的内线电话,既骂又训了对方一通后,气仍难息,便促心脏病突发,不得不住进医院紧急救治的——

再说这段时间刚当上80万人口中等县“父母官”,县委书记的邵向前,在仍充满着新鲜劲儿和好奇感的情绪影响下,满眼看到和亲身感受的均是好事连连,首先让他亲眼看到,來津坐阵的市委书记,很倾向于自己这个书记和新班子;而留任前届唯一常委兼办公室主任于良,亦对自己这书记县长等俯首贴耳;其他虽出班子仅留现职的原班子成员,亦并未看出丝毫的怠工消极情绪,不是都在兢兢业业干好本职工作吗——

正因在费书记精心安排下,给新班子造成假像,从而让邵向前等对手们失去警惕性,他们根本沒想到更沒防备,对方正在紧锣密鼓暗中调查,自己同窗和恩师的贪腐劣迹;更对“原副县、同窗刘鸣秘密被捕,且早已坦白交待,并将同夥出卖”事一无所知,所以当恩师老k突兀间打來电话,沒头沒脑将自己一顿臭骂,无情训斥,电话中虽未顶咀驳辩,但内心中却充溢着怨言和不满,哼,吾等虽是你老k的下级学生,此前亦靠你提拔重用,现时还仗你照拂保护,但我们毕竟不是你儿子,且我邵向前毕竟是一方百姓父母官,堂堂的县委书记,你怎能说骂就骂,想训就训哩,更何况您在电话中,始终沒讲明,我和我的津水新搭档们,究竟办错了什么事,难道现都改革开放了,你老还能像“**”那样,制造新的冤假错案吗,

所以,自当晚放下电话后,邵向前胸中的怨气火气始终未消,搅得他半夜睡不着觉,但清醒中却又猛然间打个激凌:“啊,大事不好,刚才我只顾心存怨气发泄不满哩,却险些误了大事,听刚才老头儿气未发完,就丢了耳机样子,还有那最后的一个‘疼’字,就明显传导出吉少多凶,那他现时究竟怎样了,是一时使气摔了电话,这情况既往亦有发生;抑或是心脏病突发出现意外,若为前者倒可放心,他气出完就恢复正常,

“但若为后者的话,那就实在不妙,尽管说因对方的霸气和常不论,学生们亦常对他产生厌烦和不满;但一因他毕竟是老师,古语尚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训教哩;再者说,我们这些学生虽已踏入仕途,但翅膀还都尚未长硬呢,万一老头儿急病提前‘走了’,我们怎么办,更何况老头儿在电话中所说,‘我们将遭灭顶之灾’;那究会是什么灾难哩,若不弄清搞明,到时候岂不给你來个猝不及防被动挨打,”唉,也怪自己生來肚量不大,还往往缺乏耐心,还总爱感情冲动,所以,当晚刚接罢电话,便突兀说出“离了张屠户不吃混毛猪”,和“就是不服气,舍掉老本亦要扳回一局”一类混账话;其实,那只是自己一时间沒在脑子里认真思索消化,脱口而出的气话罢了;话说完自己亦很后悔哩,

“所以说,佛祖啊,您老要保佑我们的恩师老k,千万不能死啊,”邵向前不禁在心里祈祷地说,“即便上苍欲‘收’他,起码亦要等他对我们说清情况,共同应对过去;或者干脆待我们都站稳脚步后,你们再收他也不迟嘛,谢谢了,”

求罢佛祖,县委书记邵向前,当即一个电话打到县政府办公楼,孟家朋代县长办公室;急说“有要事相商,急办;望您同萧副县长,即來县委机关我办公室相见”,

10几分钟后,当正副县长孟家朋、董文堂相伴着,一起來到县委机关,邵向前的办公室后,看到屋主人那满面凝霜的表情,便当即相互对视一眼,亦立刻严肃起來;顾不上抿一口,通讯员给精心沏上的西湖龙井茶,亦沒就座,便急急催问情况,于是,正心急火燎的邵上司,便沒任何过场地,简要介绍了,昨晚夜半,恩师k老突然要來电话,先是不分青红皂白地一顿臭骂训斥;尔后仅说出一句,“由于一场猝不及防的变故,很可能陷我们于灭顶之灾”的话后,便突叫“头疼”的扔掉了电话,

“看样子老先生当真是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难題,”邵向前简要介绍毕情况后,最后总结概括性地说,“不然像他那样坚强性格人,也不会气火攻心大喊头疼,再有他电话中透露的什么‘由于一场猝不及防的变故,将使我们陷入灭顶之灾’;究竟是什么‘变故’,竟会有如此大的威力呢,我之所以急着让二位过來,一是想落实一下,政府那边近天來,发未发生过,足以对我们造成重大伤害的事端,二是共商一下老师电话内容的应对措施,”

第178章 揭破谜底 人人自危(上)

第178章揭破谜底人人自危(上)

(后台老板电话透露谜底未解;同窗这儿又出一未解之谜。直到赴省医院,亲见躺床治病师傅,方揭开互为关联同一谜底;

顿使对手师徒“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深感人人自危。)仍是当天上午,津水县委机关,书记邵向前的办公室里。邵向前同两位正副县官的密谈仍在继续——“政府那边工作,近段运行得一直比较平稳,成效不错。除之前因错去职的三位同窗,王涛刘鸣周正元他们,连找数次要求复职,我出主意让他们‘去找在此蹲点的市委书记’的情况外,其他再无其他值得关注的特殊事了。”孟家朋认真回想着说;稍顿,又突兀想起地:“哎,对了。就是昨天吧?那个老王又来找了;我正没好气,想三两句话便将其打发走哩;他却堵住门子严肃地说:‘老同学你别害怕,别说你怕粘上俺,让给k老头说情给我们恢复工作。现时就是他老k亲自找我来,表态提拔咱职务,我兴许还不愿干哩。我怕‘偷驴的脚底抹油跑了,却逮住我这拔橛的’。

“我问他说这话什么意思?他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现在无官一身轻;也没人防备我说话偷听。现时社会上都有传言了,说什么‘别看省里某官和他县上某几个门徒时下怪红,但因官没来正路,也定是兔子尾巴长不了’。还说什么,‘这两天恐怕再没见,刘鸣老弟来找了?也莫怪,就连他老婆孩子也不知他去哪儿了?可那个劳改释放的方士元,却通过原来狱友打听到:原为他当年为副县时,给书记恩师献的什么宝?现时事发了,便首先将他自己赔进去了’。

“我当即便反驳他是,‘吃不上葡萄就说葡萄酸,狗咀里吐不出象牙’;便让保安当即轰他走;因他既往亦曾在那院当官执政,人们抹不开面子得罪他。气的我只能把办公室门反锁;但隔着门,却还听他对院里人大声教唆说,‘嗨,世人都说神仙好,就是功名利禄舍不了。咱现在是无官一身轻,再不耽心半夜来电话,报坏消息睡不着觉。听他这样说,一时间我顿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亦无法出门予以反驳。便只能装聋作哑。这消息邵学兄知不知道?”

“猛听这话我也莫明其妙?朗朗晴天红日下,一个曾任过组织部长和县长的人,即便去了职,还理应职倒架不倒;他咋能当众说出那种话?”邵向前亦紧锁眉头大惑不解地说。“难道是因,到处找人说情复职常受冷遇,自尊心受到刺激,突然间神经失常了?”

“原来我亦曾这样怀疑过。”孟家朋亦分析地说。“但回想他说话那条理清晰,有板有眼样;且有些事不像是空穴来风,却似有根有据。那怎会是一个神经失常人说出来的?”

“嗨,这就奇怪了。”邵向前随苦笑笑说。“恩师给出的‘谜’,尚还没得出答案哩;这王学兄却又给出了一新谜。”

“以我看这王学兄也不像是神经;他的话亦不会是空穴来风。所说原副县刘鸣是因当年在副县岗位时,曾给k老献过一件什么‘宝’?故为此事被再次牵连进去了。”同来的常委副县董文堂,亦满腹心事地插话说。“早在省委机关同他老认识,并逐渐相熟后,我就了解到他,有个收藏珍贵文物的嗜好;正谓此点,两个无论年龄身份,抑或职务地位,相差很大的男人倒成了忘年交。

“成为挚友后,好像曾听他对我说过,见有内部资料宣称,‘弄不清究是哪个汉代有位仅在位三年,却从未真正掌过权的儿皇帝,在战乱中丢了玉玺。据传这颗玉玺流落到民间。全国解放后,当地县政府亦建立了文物勘探队,附属于县文化馆;既勘查又收集各类有价值文物;据说这颗某汉代短命皇帝,战乱中曾丢失的玉玺,就被中原某县一爱国村民交上’。他还说,‘作为文物爱好者,原本就对秦汉文物情有独钟;更莫说最最珍贵的汉帝玉玺?何时有幸睹次风彩,也不虚枉喜爱文物一场’。

“听到现时社会传言,回忆当年k老曾向我述说的情况;再联系他昨晚电话中,向您突兀间说出,‘由于一场猝不及防的变故,很可能陷我们于灭顶之灾’的怪话,及电话没说完便喊‘头疼’的现状;邵书记,孟县长,兄弟我有一个对k老,大不恭的猜想:是否当年他老对我曾说过,珍爱文物玉玺的话,亦对前刘鸣副县提起过?而说者无心,听者却留意,为报答老师栽培恩惠,在挖空思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去到处巡寻那颗汉代某帝玉玺。但‘踏破铁鞋没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原来那颗恩师朝思暮想的汉帝玉玺,却正保藏于本县文博馆里;而自己又正好分管文化战线。

“于是这位学兄便一阵窃喜,仰天叹道,‘真是天助我也!该我刘鸣以此宝物,报答老师一向栽培提拔恩惠。’随后也不知这老兄使用什么办法和手段?反正最终如期向老师k老献上了这个‘宝’。至于现在社会上传言的,‘前刘副县失踪’或什么牵涉他的东窗事发?那就不得而知了。”

“董副县,您原说自己会计出身,酷爱经济,又喜珍藏?”孟家朋听对方说话刺耳,故讥讽地说。“但以我看您对文学亦不外行嘛!”

“孟县尊,此话怎讲?”董文堂却故作大惑不解地问。“我刚才所做的一切联系分析,均是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做出的;却并无丝毫贬低k老人格品德的意思。别看我虽不是他老的学生,但彼此忘年交的关系,并不比你们师生关系远呢!现时摆在我等面前的严峻问题,首先应是k老的健康安危,其次是我们如何防御应对,政治对手的恶意反扑问题;而不是在内部纠缠功过是非。”

“我赞成董副县长,刚才对恩师当前所处境遇的联系分析;亦同意您对我等下步行动的合理建议。”邵向前认真斟酌地说。“当前我们面临的形势的确严峻。在我等掌控津水党政组织财政大权的情况下,政治对手们既能揭开,悬挂几年的‘珍贵文物失窃’真相;把我们的友好同窗刘鸣俘虏逼出口供;矛头直指省委领导k老;那下一步呢?还不得把津水地面掀翻?俗话说‘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官能做到我们这一级,在现时社会条件下,谁敢说自己身上那么干净?没有些微贪腐问题?就看你有无政敌;无政敌就能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有政敌就可能将你原本很小,根本不值得一提的问题,却放在显微镜下无限扩大;直至将你打倒或撵走方能泄愤。”

“可问题的症结是:不仅我们自身都有一定贪腐问题;更恰恰不仅有对立面政敌,且还不是少数;更一而再,再而三均被我等伤害得罪那么苦。”董文堂十分清醒地一针见血说。“但之所以既往不仅没暴露,且还一路顺风不断进步;不言而喻,那全是因有个省委主抓组工副书记的“大伞”在头顶罩着。尔今,万一k老也遇到麻烦问题的话——”

“所以我看目前当务之急,派代表立即赴省城,既探望恩师身体状况,帮他就医服药早日恢复健康,亦探清问明事件真相。”邵向前随便以书记班长身份,当机立断做出决定说。“若赴省就应该抓紧行动。董副县在省委机关熟,就陪我跑一趟。孟县长留家里,指挥其他班子成员,招乎好咱的大后方。”

“邵书记如此安排我看恰当。你们赴省多辛苦;我同其他班子成员除搞好本职工作,招呼好后方外,亦会密切关注那些政治对手思想动向;看他们还继续玩什么花样。”孟家朋当即表态说;随又提示地:“那你们赴省,恐怕亦需编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向蹲点的老费打声招呼吧?”

“那是自然。也免得他猜测多疑嘛。”邵向前诡密一笑说。“其实,我俩赴省的理由我早已想好:有信息讲,省会不正在举办‘科技人才招聘’活动吗?我就说去给县里选聘一些优秀人才回来。”

省城那边形势发展情况,果如邵向前原所不安的猜测;亦如董文堂之联系分析。不在后台老k在电话中训斥臭骂,以邵向前为首的津水班子“笨蛋无能”“一群废物”;自己掌着党政组织财政大权,却在眼皮底下,让无权的政治对手们钻了空子:轻而易举地抓了前副县刘鸣,和文博馆保管员文晟两个俘虏;并进而从他们咀里掏出了,“副县长刘鸣,收买文管员监守自盗国家一级文物汉玉玺,向省委副书记克某行贿”的重要情报;致使一致命重拳,及于将老k击倒,急火攻心旧病复发住进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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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揭破谜底 人人自危(下)

79阅.第179章 揭开谜底 人人自危(下)

(“初战虽已失利,丢掉江山半壁;但也不要灰心,自堕其志,一厥不振,

甚至消极待毖,那样均不可取,而应吃一堑长一智,亡羊补牢犹未为迟,”

为做最后挣扎,亦望东山再起;恩师后台老k谆谆教导学生下级说,)

当邵向前董文堂乘“面的”,赶到省一医院高干病房,正躺着的老k微欠身子,在两下属晚辈面前出现时,不禁让两人顿吓一跳,

“克老您咋会——”两人及乎同时惊叫出声——随便在心中琢磨:“这才几天沒见,原本高大魁伟的克副书记,竟致瘦得脱了人形;倒真成了个干瘦老头,”勿庸多问,仅看对方变形的身躯和苍白无血的面容,及凝霜的表情,足见突发事变的严重性;且那“一场猝不及防的事变,也许会让我们陷入灭顶之灾”的说辞,也绝会是耸人听闻故弄悬虚,那么,社会上原所传闻,及自己人的猜测分析,究有几分真实呢,原本來前在县里猜测联系分析的种种疑问,及事件的真相谜底,本以为到了省城,一旦见了当事人k老,一切便会迎韧而解,真相大白,

“可现时真正到了省城;且更到了他老所住医院,來到他的病床前,聚着他的真神面;在看到一位萎靡不振精神即将崩溃的老者,同往日精神矍铄志高气扬,重权在握充满自信的省委副书记,简至判若两人时,一股同情和怜悯,早已充斥了两人的心胸和喉咙,一时之间,即便有百句千句必说的心里话,必问的诸怀疑,必揭的真实相,必解的各难題,又怎能说出口,飞出唇——

于是乎,原本一次欲弄清,“关乎现津水党政班子成员,前途命运的赴省特殊任务”,现却变成了“看望恩师老领导”的单纯“探亲”行动——好半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点头,又分别摇头,原本想着对方可要点明主題了,可从咀里说出的,却仍是对病人问安劝解宽慰等,一类泛泛众生大实话,你來我往足有半个钟头,话也沒停的说;可最终谁也沒涉及原该探问弄清的基本问題,

要不咋说“领导就是领导,高干就是高干;就是同普通干部不一般”;你就说这老k吧,现虽身陷难境,且又是在病中;其情绪和心情亦的确糟透了;但当头一眼看到一学生一知交,两位从相距数百里外,偏僻的津水县风尘扑扑地赶來,能会单纯來看望,突兀发病住院的老朽吗,别说自己突病住院才刚一天,即便机关同事下属亦尚不知;且又沒人电话告知他们哪,咋会凭快知悉速來看望,绝不可能;那就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还有更主要的任务,那究会是什么呢,亦定还是为那件,“珍贵文物汉帝玉玺行贿受贿案”无疑,

可凭自己记忆前晚夜半,刚从省书记那儿“谈话”回來,一时间羞气交加,深怨自己精心培植,一直看好;并煞费苦心,先后派去津水任职的几个门徒,未料却都是傻瓜笨蛋;现放着手中有权却不会使用,竟在自己眼皮底下,给人家提供可乘之机,暗地里调查我师生们的贪腐劣迹;亦竟让其yīn谋和恶行得逞,真是可忍而孰不可忍,故在一怒之下,便一电话打了过去,将那身为县委书记的邵向前,先是兜头一顿无情臭骂,随又一番严厉训斥;当时就把对方骂训得毫无招架自辩之力,

“唉,至今我好后会呀,可当时在电话只顾带气训骂对方,后悔最终也沒顾说明,究竟发生了什么,足令我师生陷于灭顶之灾的事变,那他们究竟是如何知道的呢,不行,我们不能就此收兵卷旗认输,这不是我老k原本个性;即便我这作师的从此被打趴下,再无反击还手之力,可我还有那么多经我精心培养,且尔今业已成气候的学生;绝不可能个个都出问題,只要有仨俩无问題,或问題小者,能侥幸躲过这一劫,继续掌管一方权柄的话,根据既往政坛每隔几年就可能“翻一次烧饼”的规律,那我们师生就仍有东山再起的希望,

“而眼前这两位董文堂,因原在省委机关搞过财务,故常在河边走,不可能不湿鞋;且近些年跟住我倒腾文物,既也发了一定财,那就难免亦有出格犯纪时候;所以极有可能会随着我最终倒台,上级便亦会捎带着剪除他这旁枝赘叶;其倒霉命运是难以逃脱的,

那么眼前这位津水现任书记邵向前呢,他原本因毕业时,沒得到当时我这校人事处副处长的关照,结果却被分至边远的原南市报社,当一名普通编辑;后虽靠自己积极努力,终也熬到个副总编辑,但仍徒有其名而无其实;概因市委和报社领导,都讨厌他的说多做少华而不实;故虽名为副总编,却不让他抓业务,倒分工编记行政管理,

凡搞过组织人事工作干部都知道,事业单位人员分工历有诀窍,凡不受领导爱见的人,才偏不让你搞本行业务,却故意安排你搞行政;就再努力因不出工效而不讨好;且当你胡混上几年后,原在校所攻专业,说不定早荒废了,故因怨我这原老师后领导思想有偏,凡当有机会见面或打电话,总是牢骚满腹怨言不断,才终于让我动了侧隐之心;挖空心思想对其加以补偿,恰正好欲进行,津水县党政班子重新调整,便先在背后对“一把手”进行撺动,待对方点头将生米煮成熟饭,尔后再经我这组工主管,走过场般在常委会上提名推荐,才终实现将一直怀才不遇的学生,派去班子重新调整的津水县任县委书记——

据我了解这位邵学生,自大学毕业后,不仅一直在清水衙门里行走,且还一直干着既无光可占,又出力不讨好的报社行管;所以不用调查便可断言,这前副总编现新书记,定是两袖清风不贪沒占无疑,

但尽管如此,因他现“一把手”书记的地位决定,凡他辖下发生的任何大事小情,他均脱不了干系逃不了责任,虽说这对他显然不公;但既然祸落头上,他也只能自认倒霉;且现当务之急是要保持头脑清醒,积极筹划应对措施,可你看他们两个人,既然已经风尘扑扑不辞辛苦,巴巴地从数百里外的县城赶來了,无非是探听实信兼讨主意;却为何既站面前还 犹豫彷徨三缄其口,是怀疑我老k筹划应对突发事件能力,还是因同情我现时难境,而不忍心开口相求,

但你们难道沒听说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的俗话吗,我老朽虽事发将失权势,但躺医院病床还毅然能运筹帷幄,你们若不便或不忍心说,那就让老朽我戳破这层窗户纸吧,

“向前同学文堂好友,谢谢你们从数百里外,辛劳赶來看望老朽,”老k终于挺起身仰靠床头打破沉默说,“看來近天发生的事变,及对老朽的冲击,在县城都已听说了,是因担心老朽应对挫折精神心理压力,才赶來劝解安慰的吧,沒关系,

“我老k已年届花甲年纪;世上事变经历的亦不算少,从当年大学毕业留校任教,到任处长行政转调,前后业已30余岁;仅在省委副书记位上亦近10年,中历‘**’到改革开放,虽说未曾遭遇过大灾大难,但亦算历经风雨见过世面,眼下这点小灾小难算得了什么,即便事情进一步向坏处演变,顶多是‘双规’反省说清问題;难不成还能遭到撤职查办,笑话,

“既往有多少如我一级党政高干,其所犯罪错都较我严重得多,最坏的结果无非是免职休闲,**还是挺讲阶级情感;《党章》中虽强调‘不分级别职务,功过面前人人平等’;但在具体执行中,对高干还总是不看功劳看苦劳而网开一面,所以说对我的安危命运,你们倒勿庸多担心,老师倒是更忧心你们数位,在下边市县任职学生,眼下处境和嗣后命运,

古语讲‘一叶落而知秋’;北风报來寒冬至,别认为县里眼下表面看來尚平静,实际上地下火烧已熊熊;那些个政治对手们,也许表面装老实,其实早在背地里,磨刀嚯嚯企图复辟,我这样说决不是危言耸听故意吓唬你们,前刚发生刘鸣私控逼供,尔后突兀失踪事便是明证——”

后台老k这样入木三分,有意剖析和渲染事情发展严重程度,其目的无非欲使其下级学生,发聋振聩保持清醒,认清当前形势及自身安危,以便振作起來积极应对;但未料到他这未经世事的脓包学生,一时间竟被他渲染的严峻形势吓怂惊蒙;不禁当即转颜失色,浑身发抖,且显然一时间沒了主张;并连连向老师后台,既打躬又作揖的催讨主意,

“嗨,你二位也不必惊慌失措,不是有俗语说‘凡事向坏处设想向好处努力’吗,我刚才那样说是予料的最坏结果,”为做最后挣扎,亦望东山再起;恩师后台老k谆谆教导学生下级说,“其实,只要我们应对得当,事情或许会向好的方面转向,初战虽已失利,丢掉江山半壁;但也不要灰心,自堕其志,一厥不振,甚至消极待毖,那样均不可取,而应吃一堑长一智,亡羊补牢犹未为迟,”

第180章再受教唆 愈陷愈深

79免费阅第180章 再听教唆 愈陷愈深

(前已误上贼船吃亏上当,深陷泥潭伤人自伤;尔今明知大事已去,

尚不吸取教训浅尝辄止;继续偏信政客信口雌黄,千方百计限制

对方,阻其查案深入群访,螳臂当车贻笑大方,)

尽管老谋深算的政客老k,虽已劣迹败露,其贪腐罪行已现冰山一角;眼看革命群众,正派干部,若下决心继续深挖细查的话,他可真要原形毕露,到了最后关头;其最终失败就将指日可待,但一贯强势和私欲的本质决定他,绝不会自觉认识错误自甘失败;却还不仅愚蠢地寄希望仍似此前某个时期那样:领导会讲“礼仪恭谦让”;对高干另设新规,不讲功劳讲苦劳;即便犯错违法,亦会网开一面;让其侥幸过关,可即便得到容忍宽大,他却还要得寸进尺,企图现时储备干部保存实力,有朝一日得遇良机,便重振旗鼓一鼓作气东山再起,其实一向自以为老谋深算的老k,倒是天真幼稚得可以,他咀里虽告诫学生下级“保持头脑清醒”;其实他自己最不清醒,且还很是糊涂——

事实上无论形势和政策尺度,早已今非昔比,难道他有眼无珠,对形势变化熟视无睹,抑或一颗心被既往的顺利得势灌满了浆糊,看不见亦听不到,现今较他官更大错却小的贪官同样得到应有惩处,可现时生活中,偏有那么一些人,好话正话听不进,偏迷听轻信恶话邪音,

你就说那津水书记邵向前,和那常委副县长董文堂,自听到社会上“省委副书记老k出事”传言,和“前落马副县刘鸣失踪”现实后,在惊慌失措六神无主之际,他们多想找个可靠领导,当面打听其中真实情况,可现放着在此蹲点的市委书记不去请教;却不惜巴巴地乘车劳累,去数百里外的省城请教老k;且因原本事件突发六神无主,情绪低迷,却经在医院老k师傅的一番,“既动之以情又晓之以理”的,现场说法言传身教,便倾刻间双眉愁云顿消,更觉骤然间“耳聪目明开了心窍”;又继续干起了助邪压正的勾当;在原本并无贪腐劣迹的履历上,却人为地给自己抹上了腌赃——

亦就是在半年之后,因当初误上贼船,又偏听偏信贪腐分子教唆鼓撺,包屁邪人歪行,打击正直清廉,是非不分香臭不辩的、原津水县委书记邵向前,已被免职退回报社,重做普通编辑后的那个中秋之夜,市委费书记,宣传部吴部长,一起去看望节日加班的报社编辑员工,原本下台复员后想将功补过重新做人的他,节日放假却放弃休息,自愿在编审室加班审稿,可当听说书记部长前來看望时,自觉羞愧地借机躲了起來,当费书记吴部长,在万书记刘社长陪同下,从校兑印刷车间一路探望走來,正式拐进编审室时,突发觉一个竖有“邵向前”名牌的桌后沒人,

“谢主任,你们那新老人邵编哩,今晚沒加班审稿任务吧,”吴部长突兀好奇地问,“从行政重新回到编记岗位,一猛里他还习惯吗,”

“部长是问原津水县委书记邵向前吗,”自半年前邵向前在其恩师“关照”帮助下,由清水衙门中“沒务正业”的报社副总编,一夜之间擢升为,津水县80万人口的父母官,,县委书记之后;原一直被他视为不听使唤的记者,随便升了编记部主任的小丫头谢媛,当即故意问道,“因我们编记部倒有两位邵编嘛,”

“哈,哈,是吗,”吴部长亦故作挺感兴趣地说,“对不起,怨我问话马虎,自然问的前邵书记嘛,”

其实,此刻的老干新编邵向前,正在他刚躲避的屋子里,同费书记聊天哩,

“费书记,谢谢您,还对俺这垮台干部不嫌弃,”邵向前既羞愧又感动地说,“刚才之所以躲避,并非不懂礼貌,不尊重领导;而是深感沒脸见您,”

“嗨,你这位老邵同志啊,领导怎会嫌弃自己同志呢,不是我说你,你这人优点长处很多:既敬业守责又有工作能力;若往正道上走的话,定能创出优异业绩,”费书记语重心常地说,“但致命弱点,就是好高鹜远脱离实际,骨子里还有点虚荣爱面子;正因思想认识偏执,分不清正误是非;才不自觉地上了投机政客的当,被人家当枪使,其实,组织上对您前段误上贼船,被动犯错误的事还是客观对待的,‘仅停你职务,仍保留公职,让你重回报社仍做编辑’便是证据,”

“我知道,我理解,我感情,”邵向前感激涕澪、痛心疾首地说,“回想已过去的一年,跟着那个野心家小政客,兼贪腐分子老k屁股后面转;满心想着他是真帮我谋个好前途,岂料他是系好的绳套诱我往里钻,他为了争在省常委的主抓组工权,蒙蔽一把手,‘携天子以令诸侯;撺动省常委以‘莫须有’罪名加害高副书记;却还怕高的秘书钟、郝有能力进步快,后提上层寻他复仇,便又诬陷加罪将其停职,在津水连调两次班子成员,制造那么多冤假错案;树立那么多对立面;他自觉最终不好收场;更担心津水那么多,信仰钟郝娄江等正派领导的干部群众,为争正义而集体赴省进京上访告状;故必派几个人蹲到那儿,做挡群众闹事上访告状的墙,

于是,便看中我几个一向迷信他学生;名义上是对我提拔重用,实际上是拿我们当枪用,可怜的是我们几个太傻了,并未看出他老政客的险恶用心;人家将你卖了,不仅还帮人家数钱,内心中却还一直在那儿载恩戴德呢,一想到此我好悔恨呀——”这就是一个上当受骗人,失足落水被搭救上來后的忏悔和自白,此为后话,故事还应从原断之处继续补说——

话说津水县新常委班子,自半年前“重新调整班子”时走马上任后,原本來路不正根基不牢;一直是靠政治后台、省委副书记老k“罩着”,工作才勉力运行,现时后台老板出事急病住院,自顾不遐,那还有闲心余力,继续照拂他的学生,所以说正像某些家长出事的家庭,那些原尚年幼的子女,若系懂事明理者,倒会因家中的猝不及防变故,一夜间似突然长大成熟,极快学会**自主,

但傻笨到如津水现政一班人,祸到临头却还执迷不误,在你们暂陷困惑六神无主之际;即便你不信任,正在本处“蹲点”的市委书记,能真正帮你助你出正主意;亦应该常委一班人坐下來,共同商讨群策群力,制定出应对之策呀,却又怎能急病乱投医,,县委书记带着常委副县长,奔簸数百里外,巴巴地从县城去到省城;说是探望老师病疾亦算人之常情;对方出事突病,业已在病床上躺下数日;你们若关心他的话,就不该再拿闹心事烦他;即便他自己主动要说,你们听后亦需认真过过脑子,应仔细加以斟酌分析:看对方所出主意究竟哪些是正确的,便可加以借鉴吸取;哪些是消极甚至错的,当面不便反驳纠正,起码亦应做到心中有数,区别对待,

实不该无论对错全盘接受;且于回县后立即召部份常委(自把常委兼办公室主任于良排除在外)紧急会议,传达落实“后台老板指示”——

“我与董副县此次专程赴省,既探看了恩师k老病疾;亦了解到省城当前形势;更当面聆听了老师重要指示,可以说此行收获不菲,”会议开始,书记邵向前特地站起走向门口,警惕地探头向外看了看,当确定附近无闲杂人路过偷听时,方顺手关了房门,返身坐回原位后便严肃地开场说,“总体來看,省城政治形势不容乐观,恩师k老因陷进‘文物贿赂案’,不仅已被一把手叫去‘谈话’(凭经验知道:这是对有问題领导,实施进一步组织措施的先兆,);后以急‘病’为由,被安排进‘特护病房’,实际已是半限制了自由,

但让我们深受感动的是:他老自己虽正身陷困境,却仍不忘我们这些下属朋友学生;且还思路明确地,给我们作出了,下步应付对手反扑的重要指示,董副县您年轻脑子好使,您就给大家传达一下恩师k老指示吧,”

于是,遵照书记指示,董副县答应一声后,便立即打开自己随身带的《工作记录,按条理顺序,一五一拾一字不落地,传达起老师后台指示來——

亦就是在对手们,在其后台老k,于被在医院病房半限制自由状态,仍坚持遥控指挥,给进一步调查落实,他们师徒贪腐劣迹,设置层层障碍阻力情况下,娄清廉江心诚叶蓝素芸他们,对前后贪官们的犯错罪事实,仍冲破障碍和阻力在抓紧进行,

这是在对手们召开,秘密“非正式常委会”同时,在远距县城近百里的太平镇街,“县委驻太平镇农村扶贫工作队办公室”,几位原县常委、现有关部委并无实权的领导,娄清廉江心诚及镇党委章书记柳镇长等悉数在座,以下乡“调查贫困户”情况为名,实际是调查前县政府,周正元及李赵副县们,在当年夏那场津水河洪患后,发放生产救灾款的情况——

此刻,担任会议保密和安全警戒工作的,县镇两级党办主任,于良和肖主任进來报告说:“扶贫办附近几个街口,都已派可靠民兵巡逻防守;已经‘平安无事’;会议可正式开始了,”

第181章道高一尺 魔高一丈

79阅.第181章 道高一尺 魔高一丈

(对手再听邪教,防范级别升高,躲开于良集会,信息严密封锁, 下乡下厂遭阻,更派亲信监督,任你防我道高一尺,破你诡计我自魔高一丈,)

时间已近半上午,在“扶贫办”后院小会议室,原或坐或站,喝茶闲谈懒散等会的人们,听二人回头报信后,便各自找准位置坐直了身子;静听主持者发号施令——

“‘监守自盗行贿受贿文物案’发;行贿者刘鸣突兀‘失踪’;受贿者老k被省委书记叫去‘谈话’;目前已在省医院高干病房实施‘特护’;实际上省领导已以关心高干健康为由,局部限止了当事人的自由,”会议开始,娄清廉首先以纪检干部敏锐嗅觉,和较强判断能力,认真分析地说,“但津水现政的这几个傻瓜蛋,被人卖吃了还呆呆地帮人数钱哩,前天还竟背着蹲点的费书记,偷偷摸摸赴省城去见后台老k.,在省城肯定又进一步接受了,老政客的教唆支招,回县后便明显加强了,对我们的警惕防范,看起來,只要我们下步调查工作要更艰巨,”

“提起对手们的新动向,这点我亦深有感触,”素芸认真思忖着说,“就我们部里那个新头儿萧正南,近两天就有些怪怪的——”

那还是邵向前董文堂们,从省城返县的次天上午,素芸因有待办公事,急需向新常委宣传部长萧正南请示;但却见对方办公室门在紧锁;她等不及却近前去轻敲了敲;当发觉仍未应声时,便欲失望离去,此刻正有一本部同事从此经过;见状便透露说:“陈副部是找萧部吧,早一会儿我见他去了西院宾馆,”边说边趋素芸近前,且尽力压低声音悄声地:“大概那几个掌权的,又要聚一起商讨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是整人就是拨弄啥是非,不然现放着窗明几净的常委会议室不用;却躲进宾馆地下室受那委屈,”

“头儿们要开常委会,不可能吧代科长,”素芸早知这新闻科长代冲,既往就同原报社主编,现宣传部长萧正南很熟;便故意试探地说,“不可能吧,刚刚我还在办公室见到于良主任;他可也是常委之一;若开常委会,咋沒见通知他哩,”

“您应该想到的呀陈部,人家为啥现放着,宽宽大大窗明几净常委会议室不用,却巴巴地去宾馆地下室,”代科长再趋前一步,用更低声调悄声而诡秘地说,“嗨,其实说穿了,就是要躲他于良主任,人家几个新班字成员商议机密大事方便嘛,”

“噢,原來是这样,”素芸故装出恍然明白地说;却又显出异常着急地:“嗨,真不巧,我正有关紧事需请示后急欲落实哩,这怎办哩,早知他们今儿一上班就要开会,我就该早一步去他住处请示了,”边说边显得着急地不停看表——“陈部长,您当真有关紧事急欲找萧部请示,”代科长当即善解人意地说,“他们就在西院宾馆地下室,您若不方便直接去找的话,我可代您去试试,”

“啊呀,那就又要麻烦你代科长了,”素芸表示感谢地说,“既往你就沒少帮我忙,在这儿一块儿表示感谢了,”

“陈部长您客气什么,我们下属为领导们跑个腿,传个话,还不应该的吗,”代科喜滋滋地故表谦虚说;又随实话实说地:“再说哩,‘风水轮流转’‘30年河东40年河西’;哼,您别看眼下这一班人跃武扬威,以我看他们是兔子尾巴长不了,咱当小兵的一无权二无钱,可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吧,您别看俺是邵萧两常委,专从报社调來的;可他们完全是为自己,虽说來后力沒少出,可有利的事他们从不让俺沾,您陈部若不嫌弃俺,您若嗣后仍进常委班子,俺就留下继续跟您干;鞍前马后为您跑腿效劳,俺这人其他长处不多,就是不辞辛劳——”

代科正兴致勃勃说着,突兀发觉对方不停看表;知道自己话说多了,便当即打住地自嘲说:“瞧我这人,只顾扯自己事哩,却差点忘了,陈部还有急事需找萧部请示哩,俺现就去宾馆地下室见他,他若会议需时间长的话,就麻烦他提前出來一下;待将陈部的事办完,再回去继续开会不迟嘛,毕竟再关紧的会,不都是为办事服务吗,陈部您放心,俺还可见缝插针,顺便探听一些,他们视为神秘会议内容,”

“啊,老陈,您究有啥事凭关紧,我正在宾馆接见一重要外宾,您却巴巴地派人去找,”素芸在办公室门前等有十分钟,萧正南懒洋洋走來,满脸凝霜,极不耐烦地催着说,“您有啥事请示快说;那边外宾还在等着,”

“啊,对不起萧部长,耽误您正经大事了,”素芸亦不客气地讥讽说,“原约定城南乡召集有关干部群众座谈,第二批‘教育实践活动’实施效过;人家乡里早将参加座谈对像召集齐,立等着咱部里派人检查验收哩,已打过几次电话相催了,”

“嗨,不就是件‘教育实践活动’,座谈验收的正常工作吗,又不是什么其他特殊事,又何必事无巨细请示我,”两人就站在门外,萧更不耐烦地说;可刚欲迈步走人,却又情绪复杂地:“城南乡社会治安形势并不太好;单您一个女同胞去我不放心;那就让代军陪您去吧,”

“因原來毕竟同一宣传系统,此前工作常有接触來往,”当重回太平镇“扶贫办”场景后,素芸分析总结说,“萧來津水取代我,内心总有股抱歉味道;所以此前见我总很客气尊重,但从今天态度的骤然变化,及因对我单独行动不放心,特让他亲信陪着这件事,足见邵向前此次在省城又特领了后台老k邪教,看來对我们的警惕监督已经加强了,”

“这是政治对手们的强弩之末,失败前的猖狂一跳,加强监督,提高警惕,防范升级,倒是很正常的,因为我们已经攥住了他们狐狸尾巴,”娄清廉以客观态度分析说;又转脸向着叶蓝心诚颇感兴趣地问:“那叶部及心诚书记哩,该不会亦享受到领导派人相陪‘特殊照顾’吧,”

“嗨,现在回想起來,我平时的所有行动,倒好像尚未被人监视监督;要求下厂下乡似亦沒遭人拦阻,”叶蓝十分矛盾的如实说,“所以昨晚我同陈姐谈起此事时,倒还挺觉奇怪哩,于是便不禁在内心中自省:是不是我近段有哪些言语和行动不妥,让对手感觉到,竟同他们不谋而合,若当真这样的话,那可就不妙了,”

“那会有什么不妙,定是对方产生了错觉,”清廉当即宽慰好姊妹说,“只要有利于我们查案,倒希望他们一直将错就错,直到最终真相大白,将津水被颠倒的历史再颠倒过來,”

“可是事情向后的发展,并不像我们原猜测分析的那样;其结果反比萧正南等,无理对待陈姐的态度更糟,”叶蓝突又忧忧地说,“其实从内心讲,我倒希望组织部那个人,对我亦像邵向前对心诚;萧正南对陈姐那样无理无情,若那样彼此阵线清楚无牵无顾;明枪也好,暗箭亦罢,拼至最后,总有赢输——”

“叶妹子,您原本是个爽快人,咋今天说话尽打哑谜,让人愈听愈糊涂,”娄清廉揣摩不透对方话中真正含意;于是便焦燥不满地说,“什么‘对方态度比邵向前对心诚,萧正南对陈姐更糟’;又什么‘明枪也好’‘暗箭亦罢’拼至最后总有输赢,总比用软刀子割人舒服’——俺那好妹子呀,你能否说话再爽快点,真是急死人了,”

“娄姐呀,此事说來话长;不是简单一番解释便能说清弄明,”叶蓝挺表为难地说,“可咱今天凭多人聚一起不容易,且主要议題是查案;又何必在此事上多耽误时间哩,待事后回县我再细细对您说,”

“那不行,您也知道我这人脾气,凡事若沒提起就算了;一但提起却未弄清我心里不净;会议又咋能向下继续进行,”娄清廉却紧拽着不放松地说,“再说哩,话未挑明,真相不清,你又咋知你含而不露的事,就同咱具体商讨调查贪腐案无关呢,”

“叶蓝呀,娄姐说的亦不无道理,据我所知,你所暂保留的事和人,也许真同咱调查贪腐案有关呢,”素芸想了想,当即果断地从中解和说,“我提个建议:为节约时间,且做到商讨调查贪腐案,同了解叶部面临情况两不误,我了解叶部苦衷祥情,娄姐我俩去另间屋,由我向娄姐陈述祥情,你们在这屋不耽误会议向下继续进行——大家若沒其他意见,咱就抓紧分头进行,”

第182章逆反噪音的和谐音符(一)

79阅.读.网第182章逆反噪音的和谐音符(一)

(他自然亦是贪官老k的学生,但因人的本质好,且亦未受其师影响;

尤沒什么错失劣迹,老k之让其赴津任职,全为壮己势力;他之

愿听老k指挥,亦來津水取代原职,却自有其内心秘密——)

清廉的理论自给在场诸人极大鼓舞;已不再陷因当局干扰设障,给自己行动带來阻力和不便的苦恼;且重新振作起來再迎新的战斗——

“可是事情向后的发展,并不像我们原猜测分析的那样;其结果反比萧正南等,无理对待陈姐的态度更糟,”叶蓝突又忧忧地说,“其实从内心讲,我倒希望组织部那个人,对我亦像邵向前对心诚;萧正南对陈姐那样无理无情,若那样彼此阵线清楚无牵无顾;明枪也好,暗箭亦罢,拼至最后,总有赢输——”

“叶妹子,您原本是个爽快人,咋今天说话尽打哑谜,让人愈听愈糊涂,”娄清廉揣摩不透对方话中真正含意;于是便焦燥不满地说,“什么‘对方态度比邵向前对心诚,萧正南对陈姐更糟’;又什么‘明枪也好’‘暗箭亦罢’拼至最后总有赢输,总比用软刀子割人舒服’——俺那好妹子呀,你能否说话再爽快点,真是急死人了,”

“娄姐呀,此事说來话长;不是简单一番解释便能说清弄明,”叶蓝挺表为难地说,“可咱今天凭多人聚一起不容易,且查案才是今天聚会主要议題;又何必在此事上多耽误时间哩,待事后回县城我再细细对您说清讲明,”

“那不行,您也知道我这人脾气,凡事若沒提起亦就算了;一但提起却未弄清我心里不静;心有旁鹜这会议又咋能向下继续进行,”娄清廉却紧拽着不放松地说;随又强调地:“再说哩,话未挑明,真相不清,你又咋知你含而不露的事,就同咱具体商讨调查贪腐案无关呢,”

“叶蓝呀,娄姐说的亦不无道理,据我所知,你所暂保留的事因和人际,也许真同咱调查贪腐案有关呢,”素芸想了想,当即果断地从中解和说,“我提个建议:为节约时间,且做到商讨调查贪腐案,同了解叶部面临情况两不误,我了解叶部苦衷祥情,娄姐我俩去另间屋,由我向娄姐陈述祥情,你们在这屋不耽误会议向下继续进行——大家若沒其他意见,咱就抓紧分头进行,”“那好吧,咱就分头进行,”清廉想了想便点头同意说,“那我就同陈姐另屋去说,那心诚,这屋的会议您就多辛苦点代我主持,”

当娄清廉厮跟着陈素芸,去另间办公室离开后;留下的县镇几位主干,在原代县长、现政法委书记,江心诚主持下的商讨会仍在继续进行——

“各位兄弟姐妹同仁,刚才娄书记已分析了当前县内形势,相信大家思路已经明晰,既往斗争实践证明,愈是临近胜利,对手们的反扑活动愈会变本加厉,”江心诚似在大会做报告般,即时条分缕析地说,“刚才所听陈部的介绍,那个宣传部长萧正南态度的突变,便是明显佐证,从而亦给我们继续查案,带來更大阻力和更多困难,但前边既有侦破,‘文物监守自盗行贿受贿案’实践经验做铺垫;下步侦破‘洪患生产救灾款流失遗案’即便再难,相信我们亦有信心和能力,定会在不太长时间就侦破此案,

“50万元不算个小数目,且既是生产救灾活命款,贪污了其性质更不一般,若最终当真查实,像‘监守自盗行贿受贿文物案’一样,亦是前县某贪官送给了,他在省里后台老板,以做他联络师生感情,和进升贿赂之用的话;那仅这前后两次的受贿钱物,就足够那老儿喝一壶的,按照新《反贪污贿赂法》中有关量刑规定,至少也判他个十年八年有期徒刑,下面咱几个就整个调查步骤方法措施,及人员分工,工作进程问題做个具体商议,待商讨出具体方案计划后,再由于良同志先转达给吉秘书;随再由吉秘书向市委费书记具体汇报,”

此刻,在院内另一处办公室,素芸向清廉“有关叶蓝,同新常委兼组织部长安明翰,‘特殊关系’渊源”的陈述也已正式开始——

“什么,您说叶蓝这妮子,早在安明翰來津任职之前两人就熟悉,”当听罢素芸讲到,此前两人早就熟息的情况后,清廉似哥伦发现了新大陆,当即便瞪大了怀疑的眼睛惊讶地问,“既都凭长时间了,咋从沒听她透露过丝毫信息,她的保密工作可做的真好,待会儿中间休息时,我一定当面问问她:这么重要的情况,为啥对组织保密,难道——”

“娄书记,您可千万别当大家面直接问;那会让她难堪哩,”素芸当即急急摆手说,“沒看您刚才追问时,她一直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据我了解,叶蓝之所以沒早将,她同那个安之间的‘特殊关系’及时告诉您,也的确有她的苦衷呢,”

“啊,苦衷,难道他们之间——”听至此,清廉再次瞪起惊疑的双目;且用双手交叉比了个男女交友的意思说;稍顿却又怀疑地:“难道正因他俩早就熟悉,又可能系某种‘特殊关系’的原因,那安对她才忧待放松,可这样以來,她叶蓝不就带头,混淆了思想体系,因为那安明翰,毕竟是省里那个,贪腐分子野心家老k的学生啊,古语讲‘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这被老k重视的学生,未免不受其师影响,且这次恰又是老k派他來,取代了叶蓝的常委和正部长职务的嘛,”

“娄书记,叶蓝同安明翰之间关系,决不像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这其中不仅有许多巧合,且还极富传奇性呢,若说清道明了,也许您亦会像我一样,不仅不会反对,说不定反会同情支持他们,并为其祝福呢,”为让对方有兴趣听自己讲述,叶蓝同取代她的安明翰之间传奇故事,素芸有意识将故事谜底提前透露一、二地说,“因我同叶蓝自打数年前,在教育局信访科共事起,这凭多年下來,因共同历经的风风雨雨,同甘苦共患难,早将彼此的命运紧紧连在了一起,虽然说**人讲究五湖四海;不提倡个人义气那一套;但我们之间关系亦的确达到了,虽不是亲姐妹却胜似亲沒妹的,那种知心交底儿关系,所以某些她不便,也许是不愿向包括您在内,其他亲人说的话,却会主动向我说,这其中包括某些个人**,她也许仅限于向我一人透露,不过您放心,为澄清事实消除误会(不仅是对您娄清廉,亦包括我们所有同一思想体系的人);就在我们分头下乡之前,她已委托我,首先向您如实透露;尔后再通过您,侧面策略地向其他同战壕战友透露,”

“嗬,想不到此中还有传奇故事哩,”清廉当即颇感兴趣地,反而催着说,“这我倒挺感兴趣哩,好素芸,既受当事人委托,那还迟疑什么,还不抓紧时间叙说,”

既受当事人委托,又见对方颇感兴趣,故在其鼓舞下,陈素芸端起随身带的保温杯,慢饮了几口茶水,待润过嗓子后,这才开始了正式讲述——

“您大概还不太了解,叶妹子五年前,原在县信访办任主任时,就同原南西县信访办主任安明翰同行,”素芸边回忆边开始讲述道,“那时她在信访办刚上任不久,第一次参加全市‘信访工作会’,自对包括安明翰在内参会者,其他兄弟县信访办主任均不熟悉;加上她又性格内向,所以更显得特立独行颇不入群,那时县级信访办正副主任中,女性还寥若晨星;而叶蓝偏又不仅人长得漂亮,且还气质高雅;所以无论在会中或会下,她自然成了男人们目光追逐的重要目标,

“俗话说‘人上一百各样各色’,你就说这县级信访办主任群中吧,就不乏仨俩甚至更多,思想品性低下之徒,亦就有abc那么三个,西部县的年轻信访办主任,张甲李乙王丙,自打头天会议开始报到,他们的yín邪目光就盯上了,來自津水信访办的漂亮女主任,但出于女人的自我保护意识,尤其单身女人,不能不对“过分关注”自己的异性,保持警惕和距离,但尽管这样,还是跳进了那三个,‘关注’自己不怀好意,仨男人精心设计的陷阱——”

随着陈素芸的认真讲述,在唯一听众娄清廉的眼前仿佛出现如下画面:——

深秋季节某日傍晚,吃过晚饭后,叶蓝仍像往日在家一样,继续坚持每天早晚两次,出外散步的良好习惯,唯与往日在家不同的是,在家时总是熟人多,不用相约便自然有嗣前或现时的同事夥伴主动相陪,而现时开会來到这里,相熟的陪伴沒有;仅一会之交结识的新人,既不了解对方性格爱好生活习惯,即便同性别女会友,亦不好意思张口相求,让人家陪自己出外散步,

第183章 逆反噪音的和谐音符(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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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蓝赴市开会,晚饭后外出散步,却遭两无赖算计,故设陷阱竹林挟持,

再假意出面相救,幸得早跟踪的安明翰出手相救,并当面揭穿无赖yīn谋,)

所以这天傍晚,吃罢饭后,叶蓝站在市宾馆大门外,稍稍迟疑一下,便义无反顾地迈向了距宾馆不远处的梅溪河堤——

与此同时,从市委宾馆又出來两个大块头男人,从他们出门时,与守门保安打招呼的熟捻程度看,应亦是参会的哪个县的信访办主任——

两人出门不久,当时的南西县信访办主任安明翰,亦厮跟着出了宾馆大门;他原本出门后是欲向东去市内访亲哩,但刚出门无意间听到两人的对话,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当即认出來:那年龄稍大者,是平中县信访主任谭渊;稍年轻者是平南县信访主任关立,

实际上,出于对津水來的漂亮女主任,同样仰慕欣赏的心理,他在关注叶蓝举止言行的同时,自然亦注意到自开会报到那刻起,这两双贼眼,就沒停过在叶蓝身上打转;原來他还怀疑“是否原前两人同她认识”,现时他终于明白了:原來这两货是打的,“欲将叶蓝征服到手”的更孬主意,

他当即心中一激凌:我安明翰心仪的女人,岂能到轮你们暗夺明抢,真是癞蛤蚂想吃天鹅肉;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哼,既然有我老安在,尔等休想动叶蓝一根汗毛,“但他们究欲取啥yīn招,计划将叶蓝弄到手,”这点他倒猜不透,那就“打破砂锅,,跟到底”,于是,痴情的男子安明翰,便怀着对心仪女人仰慕,和关心维护对方安全的责任感,旋即若即若离悄然地跟了上去——

“嗨,大哥,你看津水來的那小妮子多高傲,无论在会议室餐厅,或在路上迎面碰到,你向她面带微笑热情招呼,她却勉强点头敷衍一句便匆匆躲过,让人热脸贴她个冷屁股,好像谁是坏人似地,真是大煞风景,”年轻男子关田边走边牢骚说,“哼,你姓叶的不就是天生一张漂亮脸蛋吗,其他地地方较别的女人有啥区别,老子主动搭理你是看起你,别不识抬举,”

“嘿,嘿,老弟何必哩,男子汉胸怀宽得能跑车,为一个萍水相逢女人的傲气冷待,而生闷气划不來,”大哥谭渊劝导地说;随却又敏感地:“难道老弟是动了真情看上了她,若这样大哥我给你出个主意,说不定先能为你受冷遇之仇;‘不斗不相识’,说不定最终却能成就一桩好婚姻哩,”

“啊,那究用什么神计妙招,才能把那高傲女人弄到手里呢,”关田不禁一阵兴奋地,迫不及待催问道,“俗话说‘一见钟情’;自头天刚來报到时,初见那姓叶女人第一面,不怕大哥笑话,兄弟我可再也忘不掉了;正如一首古诗说的,‘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就连夜晚睡觉做梦亦尽是她的影子,大哥您一定用心帮帮我;若以后当真能成就这桩婚姻,您就对我有再造之恩,”

“姓叶的那个女人的确不错,不仅人长得漂亮,且气质高雅,举手投足挺有风度,还听说学历亦高,是省师**学专业研究生,”谭渊亦口流涎水说,“也别说兄弟你一见钟情了,就算哥这年纪,我若仍未婚亦沒孩子的话,我也会主动追求的,唉,我是沒那艳福了,只能带着遗憾尽力成就兄弟啦,兄弟,只要你有这份痴情,哥就能帮你心想事成,至于具体实施办法嘛——你附耳过來,”关田当真极听话的附耳过去;谭渊亦诡秘又煞有介事地,在对方耳边“如此如此这般”一番教唆和策划;听得关田心悦诚服连连点头——但不远处背影里,却急坏了,一路跟踪而來的安明翰;因听不清两人耳语中究说的什么,

因宾馆处在市近郊区,这里环境优雅,绿树掩央交错,且出大门仅百米远,便是梅溪河堤;堤上杨柳依依;溪内流水潺潺;溪旁长满绿草,还有鱼蛙跳跃,“风景这边独好”——当然这都需晴朗白日方能欣赏,而叶蓝吃罢晚饭从宾馆出來时,因秋季天短,时已近黄昏;即便迈向河堤,一切景观已全部被掩盖于夜色之下;仅能从白天看后的记忆里,尽力发挥想像的空间,好歹她出來是以散步为主;赏景不是主要目的;亦就不在乎,堤上美景是否被夜色掩盖,

沿着河堤向南,朦胧夜色中,突现一片黑乎乎,既不似林带,亦不像任何建筑物,但叶蓝心里清楚,凭着既往白天來此观瞻的印象,她知道原來那是一片茂密的竹林,此刻,便悠然听到來自竹林间,是什么想像不出的,似几种鸟的交替鸣唱,

“哦,对了,这个季节天短夜凉,倦鸟是比夏季早日归巢,”站在竹林附近,看着黑乎乎的一片,叶蓝挖空心思地想,“可刚刚交替鸣叫的,究竟都是些什么鸟哩,那声音怪怪的,似鸟鸣却又像人吹竹叶声,”想到此的她突兀间一阵冷惊:在这远离繁华闹市,又是深秋夜晚,除外号人称‘叶大胆’的我,还敢独自來此冒险散步外,凭长时见却另个人影亦未见;这环境这时刻,还会有谁有这闲情逸致哩——”

正当叶蓝站在竹林附近,冥思苦想不得要领之际,说是迟,那是快,随着在这浓密竹林中突兀传出,至少有两人的怪怪狞笑声,尽管有“叶大胆”美誉的她,一时间亦不禁毛骨悚然,可又当她情急中踅转身,准备迅即离去时,朦胧夜色中,突有三个蒙面人,手持棍棒,从茂密竹林内蹿出來——为首一人迎面断喝道:“嗬,那里不是号称‘叶大胆’的清高自傲美女吗,今晚你既敢硬闯我弟兄领地竹林旁边,那干脆进竹林陪咱弟兄们快活一通,”

三人边说着话未等叶蓝反应过來,便当即趋向前來,一人拽着叶蓝一只胳膊,拼力欲向竹林里拉;清醒过來的叶蓝顿觉“大事不好,”:“俺这是遭遇拦路劫钱劫色的强盗了,”

于是,边拼尽全力挣扎踢咬;边声嘶力竭地大声喊道:“救人哪,快來救人哪,俺遭遇强盗了——”

“住咀美女,嘿,嘿,你信不信,夜冷天黑,在这市郊偏僻的竹林边,你就是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个人毛來救你,”第三个“强盗”边蹿过來捂叶蓝咀边狞笑道,“识趣地就别枉自劳苦反抗了,陪我弟兄们,在竹林深处小屋里玩个通宵;我等也不会亏待你的;只一晚上,每人便送你白金首饰一套,”

“是呀是嘛,我们弟兄又不是沒见沒沾过女人,”拉拽她胳膊两强盗,亦边拉拽边附和道,“要不是看你人长得漂亮气质又好,若换上个长相稍差的;亲送上门我们也不要,”

看到对方粗蛮行动;又听强盗yín邪威胁话声,叶蓝当即心降冰点般冷,心想在此漆黑夜晚,荒郊野林旁,自己孤女一人,面对三个身强力壮男强盗,被伤受辱已成定局,可叹自己一堂堂研究生,国家正科级干部,县信访办主任,只因心强眼高至今未嫁人,今晚一时大意,却将玉叶之体和清白之名,毁在这夥贼人手里,实在是不值太亏,可原本欲同强盗以死相拼,自己名节是保住了,但却让强盗逍遥法外;极可能以后再去残害别人;她又想当即理直气壮痛骂强盗们一顿,但又想到此时此地,在这渺无人迹的竹林旁,除了强盗们就仅有独自己;强盗们既敢做出伤天害理的事,说明早就沒有人性,无疑畜牲,古语讲“对牛弹琴”纯属多余;骂这畜牲般的强盗,不仅毫无作用,且空耗自己精力体力;还不如省点力气,待会儿同强盗们凭力相拼哩——

想到此的叶蓝不仅不再言声;且干脆坐下來既不前进亦沒后退,“本姑娘就这儿了,贼人们有啥本事,统统使出來吧——叶蓝根本沒想到会有救兵來,打退强盗救自己出去;但当她紧闭双目准备迎接那血性的一刻到來之际,突听附近不远处,有脚步声和人的说话声,

“听刚才女人呼救声和男人威胁喝斥声,大概就是这里了,”突有一男子的声音说,“伙计操傢伙,下边马上就会有场真枪实刀的恶战,平时朋友们都高看我俩,关键时刻可不能自认怂包,这次同歹徒直面格斗,不能输只许赢,”

而此刻,一直在身后紧跟两人的安明翰,听到两人对话,不禁在心中冷笑一声:“哼,我早听同行们在下边私议,这两人不地道,平时常喜女人堆里挤;遇到稍有点姿色的女人,总挖空心思往上贴,不弄到自己手中不死心,这次一來到会上,便一眼盯上了邻县的同行叶蓝;有事沒事总凑向前去搭讪,不撅屁股就知他娃子们屙啥屎,定是欲千方百计弄到自己手里,有俺老安在这儿盯着,娃子们休想,且看他们下步有啥举动,俺可得紧紧盯住,一步不能放松——”

第184章 逆反噪音的和谐音符(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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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k为壮己势,挑选学生安明翰赴津任职;开始他欲抗命请辞,

后又决定将计就计——)

“您放心大哥,每天都是高蛋白高脂肪养着,落得浑身是劲儿无处释放;今晚正好借此机会,好好施展一下拳脚;说不定还能挣回一顶‘见义勇为’光荣帽子戴戴,咱又何乐而不为呢,”显然是另一男子故意表现似地说,“待会儿去到现场,您先勿庸动手参战,只需站旁边高坡上观战;看老弟以什么战术直取强盗,”

“我深知老弟不仅有满身好力气,且还有一手好武艺,也不说以一挡十了;最起码一人打他仨俩不成问題,”仍是被称“大哥”的男子有意为对方戴高帽说,“但兄弟却要牢记一事,下手时定要掌握分寸,既让对方感觉疼,亦不要造成重伤;当然更千万不能危及对方性命;万一不慎下手太狠危机对方性命,无论责任在谁,都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咱们的目的是要将歹徒狠狠教训一顿,让他长点记性,嗣后再不敢欺负良善,尤其老人小孩儿妇女,”

此刻,两只臂膀仍被歹徒用劲儿拽住的叶蓝,突兀间倒觉得即将交战的双方,似乎都在演戏,展示给的观众对像似乎只有她一人,他们都是什么人呢,如此做的目的究是什么,当然这仅是瞬间,从她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想法;因为紧接下來的一场恶战,倒真是让她大开了眼,刚才闻声赶來“救援”的关,真不愧自夸能力超常,还当真有几下子武艺,在朦胧夜色下,只见他挥舞拳脚翻上跃下,挥动铁臂左右开弓;横腿扫过虎虎生风——他一人连战三个歹徒,其力似还绰绰有余,

就在老弟关田同三歹徒苦战之际,其大哥谭渊却并未听“老弟”建议而“坐山观虎斗”;而是趁此良机,突将仍紧拽着叶蓝,一只臂膀不放手的另一歹徒,猛不防当胸狠狠一拳,只打得对方眼冒金星,趁对方腾手紧捂痛处之机,“大哥”拉起“终获救”的叶蓝,就向市内方向疾去——

而在他们身后时远时近,一直紧跟的安明翰,当亲眼看着大哥谭渊,将已遭到折磨,已显狼狈不堪的叶蓝,引进市内某酒店时,内心中当即浮上一个不安的疑问:“这两个泼皮无赖,竟将叶蓝领來酒店干什么,难道他们欲开房对善良女图谋不规,或者是愚蠢女为报答对方‘相救之恩’而主动献身,这两种结局不仅均不可取,且更是违法乱纪可耻的,在我眼皮底下,又岂能让他们的苟笡得逞,”

于是,为立即阻止,这一快形成的严重恶果,安明翰当即头脑一热,便欲立即付诸两个行动:要么自己当即挺身而出,或劝说,或抗争,反正是要千方百计中止,他们这一既违法乱纪又愚蠢的行动,要么就当即报警,说“有歹徒在某某酒店开房,欲对善良妇女图谋不规”——

可当此两行动均未及实施哩,紧接着在酒店某雅间,出现的场景却让他大惑不解——

宾馆某雅间,业已恢复理智的叶蓝,专设一席盛宴,热情款待“见义勇为,斗败歹徒,出手相救”自己的,两位“义士”“英雄好汉”,此刻,叶蓝正执壶把盏,热诚相劝“恩人”饮酒用餐——

“叶主任,在咱猜枚划拳,开怀畅饮之前,有一个称谓必须纠正在先,尽管说确是我俩不顾个人安危,斗败歹徒,将您救出虎口;但那什么‘义士’‘英雄好汉’的;或‘恩人’等那些称谓就全免了吧,因若那样叫,却会让彼间距离拉远;亦会让我们听着尴尬难堪,似乎说明我们救人是为感谢出名,”谭渊礼貌地接过叶蓝敬的酒,却重放桌上说,“今晚我俩相伴,在梅溪河堤散步闲谈,不知不觉來至竹林旁边,却完全是在无意之间,突听人喊‘救命’说‘有歹徒欲遭踏自己’——俗话说‘呼救声就是号令’,受党教育多年,这点道理我们还懂,也的确是见义勇为,小关主任首先忘我地冲了上去,即时同歹徒博斗交手——因咱当时都在现场,就无须我再逐一赘述了,于此关键时刻,我才拉您尽快逃离虎口,”

“谭同志,关同志,你们也不要太谦虚了;咱都要实事求是嘛,”叶蓝当即诚恳地据理争辩说,“在那样特殊环境,恶劣形势下,你们能见义勇为奋不顾身,同歹徒博斗,且能以少胜多,以弱胜强,这不是‘义士’和‘英雄好汉’是什么,再说是你们救我虎口脱险死里逃生,你们不是我叶蓝的恩人是什么,我这样说一点不为过,”

“叶蓝哪,我刚才之所以那样纠正说,既不是太谦虚,亦不是否定确实是我们救了你这个事实,”谭渊同伙伴交流了一下目光,便决心捅破窗户纸般地说,“我之提出要纠正,是我们确实另有隐衷,和某些私心掺杂其中——嗨,话既说到这儿啦,那就干脆让我对你实话实说吧,虽是我们奋不顾身见义勇为救了你;但我俩的确不是什么‘英雄好汉’或‘义士’;亦不期望你视作恩人來寻机报答,告你实话吧,这内中原因只有一个:我们不仅都是原南市信访战线的同行;且还均是各县市同一级别的本单位头头儿,你说,这若放在战争年代,同战壕战友遭敌人围攻,我们岂能不出手相救,且为战友解了围,还望什么立功受奖或报恩呢,”

“什么,您说我们是同战壕的战友,都是市信访战线的同行,”叶蓝当即十分惊喜地问,“这么说二位亦是兄弟县的信访办主任,也是参加这同一道会了,”

“是呀叶蓝妹子,难道已到了这一会儿,你还沒有认出我俩,这听起來未免让我们心寒,”关田故意显示亲近的埋怨说,“亏得自聚会认识几天來,我们还一直是您的‘粉丝’崇拜者呢,”

“这才叫‘无巧不成书’呢,亦算我叶蓝命好,虽未料遭遇天外飞來的凶险,却恰又获战友出手相救化险为夷,”叶蓝当即欣慰地说,“这位关主任,参会那么多人,我又是新手第一次参会;且我这人生來眼拙,原前沒认出二位亦是可能的嘛,俗话说‘一回生两回熟,遇上三回就成朋友’,承二位今晚不顾个人安危出手相救,此恩天大,今后我叶蓝永不会忘却二位,咱现來市开会,人生地不熟的,我市内也沒个什么亲眷,能给二位办什么事,无以为报;那就借这酒店设席便宴,给二位多敬几杯酒聊表心意,”边说边给两人连连敬酒——当酒过三巡,两人都喝得差不多时,谭渊向关田暗递眼神,关田会意当即故借酒意夺过酒壶,又假装醉意地乜斜着眼说:“叶蓝妹——妹子,你,你真,真不够意思,口口声声赞我们是什么‘义士’‘英雄好汉’‘见义勇为’呢,还再三表示感谢我们是‘恩人’‘不顾个人安危出手相救’呢,可你究是以什么实际行动來表示感谢呢,就是不停地给我俩倒酒敬酒,直到将我俩灌醉方休,光让我俩你不陪喝,这也未免太瞧不起人,忒不够朋友了吧,我们沒喝过酒,”

“关主任,您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叶蓝一愣,当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惊诧问道,“我刚才不已提前声明了吗,我初次來市参会,人地两生;在市区又无亲眷朋友;的确给二位办不了其他事,亦只能借酒店方便,设席便宴,给二位多敬几杯薄酒以表心意了,”稍顿又突兀想起地:“对,对,我这人咋这样,刚才脱险,面对恩人一激动,却将件凭大事就给忘了,做为县一级信访办主任,什么宴席沒参加过,什么好酒沒喝过,能会稀罕我这薄酒便宴,

“还是关主任说得对,看起來我算是有点瞧不起人,实际上像你俩这身份,应该是不重物质重精神,沒关系两位主任,有件事我虽沒明说,却一直在心中记着哩,赶明儿会一结束,我第一件事就是赶去市‘见义勇为办’,将我本人‘如何遇险,二位为救我,如何奋不顾身,以一挡三,英勇善战,力敌歹徒,救我脱险’的全过程,如实向他们陈述;同时迫切要求,将你俩树为‘见义勇为’‘勇士,和当年市级道德模范,并号召全市信访战线,进而扩大到全市数百万干群,都要來向你们二位学习,二位主任,看俺这样安排行吗,”

“哎,哎,我说叶蓝妹子,您这次可当真是闹大误会了,”谭渊先同关立交流一下目光,却连连既摇头又摆手说,“我虽沒问也完全知道,关老弟刚才那番话却完全不是那意思,他不过多喝点酒,意思沒表达清,他原意无非是请妹子,陪着我们喝点酒;而不全是你负责倒我俩负责喝,那样喝多沒意思,你沒听过‘酒逢知己千杯少’的古语,其实说谁爱喝酒,又有几人坐席独饮,多数必需有人相陪,所以说到底,喝酒喝的是心情;并通过喝酒來联络感情,关老弟说您瞧不起人,亦是怪您不陪我们喝呢,”

第185章逆反噪音的和谐音符(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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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明翰手持谭关,欲设局“**”叶蓝确凿证据,原一直态度

强硬的二人当即软瘫如泥,危难中出手相救,顿使彼此间感情

升温;尔今在此却又巧遇,夥伴们力促二人缔结连理,)

“可我压根就不会喝酒啊,”叶蓝叫屈地说,“不瞒您说,即便设宴请人喝酒,这亦是平生头一回呢,”

“可您亦应听说过‘舍命陪君子’的另句古语,尔今酒场上谁又打小就会喝酒哩,不都是后天,逐渐锻练培养起來的,”谭渊很内行地说,“再说哩,就干我们这一行,无论男女,不会喝酒亦算一大缺陷呢,您何不就从今晚开始,逐步学会喝酒哩,來,您若真看得起我俩这新结识的朋友,就让我们來手把手的教您,”于是,也不管对方乐不乐意,两不怀好意的男人,便暗中相互配合,你一杯來,我一杯去;有时是劝喝;有时却是硬灌——

就这样不大一会儿,便把个原本不会喝酒的,善良单纯女叶蓝灌了个酩酊大醉,

正好此时有客房值班來问:“先生,你们刚才在前台登记要房间,现就去住吗,给,这是201、202、203三个房间鈅匙,”于是,谭渊又同关立交换了一下眼神,又顺手接过客房鈅匙;随又一人一只胳膊,拉起已经醉酒伏案的叶蓝,正欲向二楼提前备好的客房走;但刚走出雅间门,却同主持会议的市信访局刘副局长碰个满怀,

“刘——刘副局,您咋來——來了,”关立沒经验,又加做贼心虚,故语无伦次惊愕地问,“难道您,您也在这,这酒店定,定有客,客房,”

“关主任,你沒喝酒咋会说起醉话呢,刘副局家住市区,干么要在酒店定房呢,”老奸巨滑的谭渊,借着批评同伴而打圆场说;随又故做镇静地解释:“这位津水信访办的叶主任,晚饭后同我们一起,在梅溪河堤散步突然晕倒,我俩搀扶她在酒店附近诊所,打了强心针,顺便在酒店定个临时房间休息,待缓解后再送她一起回会议住处,”

“是吗,也不说你俩;单看小叶主任都满身酒气;难道真是沒喝酒而说醉话呢,她究竟是在河堤散步突然晕倒,被你俩搀回來救治,还是叶蓝被歹徒绑架竹林,欲对其图谋不轨,恰被你俩巧遇,挺身而出奋勇相救,当事人为报答你们相救之恩,特在酒店设宴感谢你们呢,”刘副局咄咄逼人地连连追问道;随又不无讥讽地:“可我就不明白了,现放着见义勇为难中救人的英雄壮举而不承认;反却要另编一套‘三人同在河堤散步,当事人突然晕倒,你俩搀扶他在酒店附近诊所救治;稳定后暂在酒店客房临时休息’的传奇假话呢,难道真像电视新闻中说的,要当无名英雄,”

既然心中有鬼,又缺乏经验,还被戳定痛处的关立,便当即惊慌失措——

“刘副局长,我们错了;不该现编假话糊弄领导,”关立再次语无伦次地说,“但念我们仅是初犯,又沒造成——”谭渊狠瞪笨蛋同伴一眼,又暗掐对方胳臂,才阻止了对方继续愚蠢的说下去,

“是呀刘副局,这的确是我们的错,不该怕出名,甘当无名英雄;而现编一套假话來将领导欺骗糊弄,”谭渊接续着刘副局和同伴话茬,狡猾地话锋一转说,“可有什么办法哩,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老实说,凭多年我们见惯,亦见怕了那些因做好事一夜出名,嗣后却带來永无休止的,采访开会和干扰,所以,原想将这件事私下里悄悄处理掉算了;未料结果还是惊动了领导,我们深感十分抱歉,”

“哼,谭主任,咱们都是党员干部,一个单位负责人,凡事都要实事求是,可要认清弄虚作假的严重后果,”刘副局重新分扫两人一眼冷冷地说,“情真是这样吗,不是你在继续编故事,”

“刘副局您放心,咱毕竟也是堂堂的正科级国家干部,保证说话办事都讲实事求是,”被逼墙角谭渊却还咀硬地说,“咱说的话若有半句有虚,情愿接受——”

“接受什么,谭主任,您咋不继续硬骨铮铮表态哩,”安明翰突兀间从背影处站出來,直面对质说,“我们若不当场抓住,你们犯罪未遂证据,还不知你们再编出什么谎言继续蒙骗领导哩,”

“啊,原來是你,南西县信访主任安明翰,你來干什么,就是想在市局领导面前编谎言诬蔑我们,”谭渊一见安在面前出现,当即心中一颤;但旋即以攻为守先发治人般地说,“我知道上半年系统评先,你对我们占先不满,就一直在暗地里寻我们缺角,可也不能无中生有诬赖我们哪,刘副局,您得为我们主持公道;他姓谭的今晚若拿不出,我们‘设局骗色’的证据,明天我们就去局纪委,告他诬陷罪,”

“谭大主任,不要继续外强中干自欺欺人了,你们自己刚刚办过的事,是对是错,难道自己心中沒数,”刘副局仍继续柔中有钢劝导说,“难道非得人家当场将证据拿出來,摆到面前才肯认输服错,那性质就起变化了,”

“刘副局,您也别劝他了,我看他对我成见很深;我若不将证据录音当全体与会者放放,他定不服气;说不准明天,当真要去局纪委告我诬蔑他呢,”安明翰亦硬铮铮地说,“您别拦我,现时刚才10点,估计与会的大部份同志还未休息,我现在就去秘书处请示将大家召集一起,当众将他们yīn谋设局的实地录音再放一遍;让全体与会者给评出个是非曲直,”

“刘副局长,您消消气熄熄火,我愿当你们三位领导面前认错,并立即说清事情发生经过,”听安明翰欲回宾馆召集与会同事,当众公布他们密谋设局,欲“**”津水女主任的录音证据,心中有鬼的关立当即祈求刘副局说,“您快劝劝安主任,千万别回宾馆惊动各县主任们,若让各县信访战线同仁,知道了我们恶行,我们以后还咋在这条战线混人,”

“哦,既然关主任已愿服软认错;还愿检查事件发生发展经过,根据我党对犯错者,‘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一贯政策;他们这问題咱有时间说,谭渊同志,明天你不用参会了,一个人在宾馆宿舍认真反省思虑,啥时想好去办公室找我说清问題,”刘副局认真想了想,终下决心表态说,“安主任,您也就先不必回宾馆,向与会同志公布证据了吧,何况咱现时第一要务,应是叶蓝主任的身体健康问題,”

“对,一个原本不会喝酒的人,让勉强被动喝酒,而且过量是很危险的;不是刺激大脑便是压迫心脏,亦会造成神经系统运行失常,”安明翰当即紧张不安地说,“对不起,刘副局,今晚怨我将您拉來影响休息,还得用您车将叶主任送宾馆附近,市二院神经科检查诊治,” “那还等什么,愈耽误就多几分危险,”刘副局当即催促说,“为不耽误事,我先去院里发动车,你们抓紧将病人搀扶出去,”

两人对话刚落音,醉酒晕倒的叶蓝正好醒了;只是光喊“头疼”;可能是过量的酒精仍在头上发挥作用,于是,关立便相帮着安明翰,一人搀扶着虽已清醒但仍头痛难受,四肢无力,走路摇摇摆摆的叶蓝下了二楼,出门坐上刘副局亲驾的小车;刘副局示意安明翰亦坐车对病号搀扶,小车“嗤”一声开离了酒店门口,向门前大马路上驰去——

留下谭渊关立两人在酒店门外傻站;虽然谁都沒说话,但心照不宣一句话肯定是:唉,晦气,这趟生意做的不值,丢了夫人又折兵——

“亦就是从那儿之后,这两个有情人才算开始认识;且在酒醒完全恢复健康,又继续参完两天会后;当听过刘副局,向其讲述了事情來龙去脉后,原本外冷内热十分重情的叶妹子,便不由对市区一东一西,相距近百里的那位多情重义同行,产生了几分好感和敬意,”当仍回到现时中,在太平镇县扶贫办另间屋,素芸讲述了叶蓝同取代她职务,现在的组织部长安明翰原前挂葛后,不由感叹地说,“但这叶妹子毕竟是个事业心强的女人;自打那次全市范围信访工作会,同南西县信访办主任安明翰邂逅,两人嗣后便又极少联系,”

“那要这样让人家安明翰,热脸贴个冷屁股岂不心寒,”一向性直重情的清廉,“为古人耽忧’地建议说,“你同叶妹子相处时间长,相互间有担负就应劝劝她,不要辜负人家一片心;要彼此多加联系增进感情嘛,”

第186章逆反噪音的和谐音符(五)

第186章逆反噪音的和谐音符(五)

(正因职务被无端取代而愤懑不平的叶蓝,突见知友恩人来访,自是欣喜激动;但当得知取代自己者,却正是面前坐着的知友此人时,便当即不满讥讽;可当得知对方“潜伏”新班子,为原班子提供情报打算时,两知交又自然重归于好.)仍是在太平镇“县扶贫队办公室”的另一间屋。(首发)素芸向唯一听众——娄清廉,“有关叶蓝爱情故事”的讲述仍在继续——“这世上男女间感情的事,不能被缘份之外任何因素所取代。所以自古便有‘千里姻缘一线穿’的说法。该成就的爱情婚姻,勿庸任何外力相助;但若两人无缘,却靠外力勉强促成的话,不仅不会幸福;且往往不能长久。”素芸似对男女爱情挺内行地说。“就说这叶蓝和安明翰吧,这位一忙起工作,也许就将原患难之交给忘了;而对方那位呢?也许出于男子汉的自尊,虽难忘旧情,却又不好意思主动联系。所以一冷却一年便又过去了。谁知当他不再想时,又一次机缘却又猝不及防的来了。那就是叶蓝发觉自己一不小心,却又掉进‘三角爱情’漩涡,欲要决然拔出之时——”

伴着素芸的讲述,随出现以下情景:那是秋季里某天上午。县委书记钟景良有事亲去信访办,找她主任叶蓝,但当时已被从教育局信访科,调来任副主任的龚立,却交他一封叶蓝临走时给他留下的一封信,亦算兼代“辞职函”吧?

钟景良看后勃然大怒道:“哼,太无组织无纪律了,倒把国家机关看成是自家大门口,想进就进想出就出?我就断你后路!”随命组织部干部科长道:“立刻起草文件:从即日起,免去叶蓝同志信访办主任、党分支书记职务;任命原信访办副主任龚立任信访办主任、党分支书记。”

“可是,当原常委兼组织部长调任外县副书记后,市委让他在本县内自选干部充任此职时,思来想去却感叹说:‘若叶蓝此时还在县里的话,再没有谁较她更合适了!’”素芸继续讲述说。“当时我和老公侯烨便劝他‘组织部长负责组织人事,掌管着全县**命脉,宁缺勿烂;且不可随意安排一人烂芋充数;当初叶蓝不辞而别,定有自己苦衷;而她没组织手续,不正是我们将其重新要回理由吗’?钟书记听取我俩建议,终将叶蓝重新要回任了组织部长。”

“那将叶蓝重新要回,津水掌管组织人事职务的难题算是解决了;但对南西县信访,尤其主任安明翰岂非一大打击?”清廉却一针见血说。“这一来侯哥你俩名帮老钟和津水办了件好事;实际上却扮演了一次,拆散人家有情人关系的老法海和崔老夫人。”

“所以这才有了再后,当安明翰被他省委副书记老师‘点卯’来津任职,他先拒后从的奇异过程。”素芸当即诡秘一笑说。“当初我们是顾大公舍小私,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看起来却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若非当初我两口参谋,钟书记亲自出马,又用计将叶蓝赚回来的话,亦就不可能‘马驹女引回来个骒马男’——安明翰这么个优秀人才;不仅瓦解了老k的师生联盟;而且壮大了劫后重建津水的中坚力量。如此看咱这笔买卖还是只赚不赔呢!”

“可叶蓝小妮子还真够保密的,从打县常委班子重新调整,到现在已半年有余,却从未听她透露出半点口风。”清廉似埋怨又似赞赏地说。“若不是最近‘老k师生联盟’临近崩溃,对我们行动日控得紧;而在她那儿却放得松,引起我们怀疑加以质询的话,这俩人的‘地下情’还通不暴露呢。你说这叶妮子气人不气?得空我一定向其‘兴师问罪’——”

“清廉您——可千万别——”素芸当即既摇头又摆手的代叶蓝祈求说。“说起来这事还怨我。是我让她对包括您在内,原班子其他成员保密的。当初安明翰刚来后,就已透露出欲扮演一次‘徐庶进相府——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壮剧,将计就计,表面看仍在老k任后台,邵向前为头儿的‘师生联盟’里;实际上早已充当原常委班子‘潜伏’进去的情报员。一直以来心诚您俩,不老赞‘小叶人心细,信息灵通;并善于从对手们闲谈,或无意行动中抓住他们,搞yīn谋活动的蛛丝蚂迹’吗?其实她叶妮子哪有那本事?全都是‘地下情报员’安明翰,一件一件从‘老k师生联盟’哪儿窃取出来的。当时她就想将真实情况通报给原班子,起码应报您知悉;但安明翰首先表示不同意——”

随着素芸绘声绘色讲述,半年前那段,省常委在yīn谋家老k操纵,市委在其挟制下,以“莫须有”罪名,对津水政局,大搞**那套“踢摊子,换班子”的闹剧,又在清廉眼前重演——镜头仍拉回半年前那天上午。在津水县委机关院,为欢迎新县常委班子成员前来履职,到处拉横幅张贴红绿标语。据传仍唯一留任的常委兼县办主任于良,跑前跑后组织欢迎,会议室举办新常委就职仪式等,相当忙碌——组织部办公二楼,一挂有“部长办公室”木牌,一明一暗两间办公室内。即将卸任的常委兼组织部长叶蓝,正默无声息的整理着桌上文件,柜中卷宗;似对从前院传来的锣鼓声,及人们的欢声笑语充耳不闻。此时机关通讯员进来报告说:“叶部长,于主任让分通知原常委班子成员,和各部委办负责人,及机关工作人员,先集中前院,列队欢迎新常委班子成员来津履职;尔后班子成员集中常委会议室,聆听省市委人事任免文件。”“好。小王,算你将通知传达到了。”叶蓝对通讯员和颜悦色地说。“你回办公室再给于主任捎去一句话:就说我身体不舒服,暂请病假。欢迎会和聆听文件就不去了。”

“照办。”小王回答后却并未立即离去,反却凑近叶蓝身边悄声说:“叶姐,别说您身体不适不去参加那什么狗屁‘欢迎会’,或什么狗屁的‘新常委班子成员就职仪式’;即便身**病的人,谁也懒得去凑什么热闹。除非是一般员工不去不行;或那些喜欢对新头奉迎拍马的人。娄书记和江县长是主要头儿,费书记指名强调参加;其他如陈部鲁部杨主任等,均请了病或事假。”

“小王啊,这些话你只准在我这屋里说,出这屋门或三缄其口,或人云亦云。”叶蓝特别压低声认真叮嘱说。“俗话说‘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们普通员工没担负,**蛋碰不过石头。在当前班子更换,政情复杂的形势下,要像于主任那样,学会韬光养晦。另外再嘱托你一句:这以后娄姐陈姐和心诚我几个,都算是有‘问题’的干部;为你以后的进步;从此要尽量减少同我们的接触。”

“叶姐,您放心。虽说少接触您几个让我难忍;但为韬光养晦从今后长远考虑,我一定谨记您的叮嘱和教诲。”小王深为感激地说。“定学会于主任机动灵活处世方法。韬光养晦,耐心等待天重放晴那一天。”

小王说罢悄然离去。叶蓝在室内继续整理东西——背对屋门,面朝文件柜,正整理柜中卷宗的叶蓝,仿佛觉得门口出现个人影;她以为还是机关通讯员王勇。

“小王啊,咱不都说好了吗?打从现在开始,我几个都成了有问题的干部,让你同我们减少接触吗?开会通知你都送到了,还干么在我屋门口继续停留?再说哩,这两间位置逢中的办公室,我已准备腾出来供刚调来的新部长用了。以后你再通知新部长参加常委会的话,还是轻车熟路嘛。”

“办公室分配又没谁强制规定;谁说他新部长就非得用这个屋?”站门口的人终于接腔说。“通讯员小王早走了。现站你门前的,可能是个不受你欢迎的不速之客。”

“啊,原来是你?我嗣前的恩人上司?既来咋不提前打个电话,让我亲去接你?哦,对了,你肯定是自带车吧?”叶蓝闻声随即一转身,当看到是安明翰时,突兀间既意外又惊喜说。“你曾经先后两次救我脱险境和危难之中,亦就是我恩人朋友;我前去特邀相请犹恐不及;您现亲来没去迎接就很惭愧;又怎有‘不受欢迎不速之客’之说?”于是,高兴激动地先上前去紧紧握手,随又送去一个热烈大方的拥抱;却惊得赶紧反手将门关了。

第187章 新友潜伏助战 里应外合查案(

第187章新友潜伏助战里应外合查案(一)

(几句对现政的恰如其分评判;一个随“老k师生联盟”,前来津水任职的真实打算,是否能使女友前疑尽释?还要拭目以待——)“明翰哪,真想不到你能亲来津水,是专门兴师问罪来的吧?应该的,应该的.”当两人重新分宾主坐下,叶蓝边张罗着倒茶,边既像调侃又似认真地说。(首发)“当时我虽有苦衷,亦身不由己,可事后理应再去南西说明情况登门道歉;可因整日穷忙,却始终没顾得上。这以后就好了,虽说尚不是无官一身轻,自然还有担子挑;但毕竟悠闲多了。就比如今天,虽是新班子履职开会,还有市书记坐阵;但我一不高兴,还是寻个理由请假了嘛。”

“哎,我听说最近市信访局不又刚开过会吗?你们县信访办最近不忙,你这大主任咋有闲空了?”当两人在茶几旁对面而坐,喝了一阵茶后,叶蓝突兀惊奇问道;但尚未等对方回答哩,她却又遗憾地:“只是你刚好趁今天,却来的不巧。一是县班子刚有些调整,我心情不佳;二是新常委班子今日举行就职仪式,我虽请假不去参加;但若陪你出去玩,总也不恰当吧?要不这样:你今下午先回去,赶明天我专请几天假去南西看你们;分别了凭常时间,我倒也挺想南西信访办的那些兄弟姊妹们哩。”

“啊蓝呀,是这样,我今天并不是独个儿来的。”但安明翰却不好意思地期期艾艾说。“是同——”可正当此时,尚未待安明翰将自己是同谁结伴,或究来主要目的说明哩,通讯员王勇却又跑来传达新领导口头通知说:“安部长,即将就正式就职履任的新书记,让分头通知新常委班子成员集中常委会议室,听取省市委职务任免文件哩。其他人都到齐了。您也抓紧去吧。”

“好,知道了。你先去吧。”安明翰尴尬地摆摆手让小王先去。“转告邵书记我马上就去。”

“什么‘安部长’?嗬,原来你也是,此次省委调整的津水新常委班子成员?”叶蓝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般,当即瞪大惊诧怀疑的眼睛,直直地盯住安明翰的脸和眼,咄咄逼人地问。“还挺有戏剧性和讽刺意味的嘛!一个曾两次救和帮她,脱离险和难境,一直被她视为恩人朋友,且总感无以报答的人,倒却正是前来取代她的同一个人?

“嗨,我怎么凭肯忘事哩?是嘛,既往亦曾听你提起过:你亦是省里那个老k的门生嘛!古语讲‘朝里有人好做官’;你们既有在省里盘据,位高权重的后台老板,向上攀升那是必然的事;不攀升反倒不正常了。古人还讲‘学而优则仕’嘛,这还有什么可尴尬和羞羞答答的?我原还忧愁着欠您那么大人情,今生都无以为报哩;这下好了,今日由你来取代我的位置,亦算是我借花献佛了。今后你尽可心安理得做你的官,用你的权;因你这是用两次‘见义勇为’所换取。而我呢?亦以现有官位做回报,以后再不会因欠人家人情债未还而始终心情不安了。如此说我们这就算两清了——”

“阿蓝哪,你千万不要上歹人当,产生误会;其实事情原本真相不是这洋。”安明翰当即心急意乱地欲解释清楚说。“但因被派来任职的任务急,时间紧,还尚未来得及。今天正好见到你,那我就——”

可又正当此时,通讯员王勇又急急跑来说:“安部长,您快去吧,新邵书记已等得不耐烦了。”

“阿蓝,你别急,晚饭后等着我,咱们一起去津水河堤上散步。”安明翰边向外走,边回头认真交待说。“咱们不见不散。到时我一定将事情真相和盘托出——”

镜头又拉回到现时,太平镇“县扶贫队办公室”。江心诚临时主持的,“有关原津水河洪患生产救灾款流失案”,调查方案研究会议,仍在抓紧时间进行。全体与会者仍在积极勇跃发言;大家均很负责地提出了不少,建设性建议或意见——而还在另间办公室。素芸向清廉回忆讲述叶蓝同取代她的,现任常委兼组织部长,安明翰间的矛盾纠葛与爱情故事,也还在继续——“按说这叶蓝妹子,倒还有些承受能力和胸怀呢!亲耳聆听到如此天大变故:原一直信赖的恩人朋友,却一下子变为了,业已取代自己的政治对手;那搁谁还不当即暴跳如雷?却还有耐心陪对方,面对面坐那儿喝茶聊天争论是非?”清廉听后便首先忍无可忍拍案而起说;但随又冷静下来督催着素芸地:“哼,他倒当真看准了咱这个妹子好欺负,临出门去参加他们的什么狗屁‘新常委班子成员履职会’,竟还要约会对方晚饭后在河堤聚会,做什么真相解释?那你说咱那天真单纯妹子,当天傍晚还真如约按时同那贼,在河堤上会面了?”

“叶蓝想的也许有些道理。她说:当前非常时期,既然津水整个党政大权,均已被政治对手窃取;又何在乎他一、两个变色龙?约会就约会,看他如何为自己圆场狡辩?到底是黑是红?”素芸仍认真回忆着说。“于是当晚她便按时赴约——”随着素芸的讲述,清廉眼前便迅即出现津水河堤深秋晚景。落日的余辉染红了西边天际;杨柳的长长倒影在河面上;一群群的鸟雀在河面低空嬉戏。一对对年轻轻情侣,在河堤石椅上亲蜜依偎,喁喁私语——此刻,同样两个30多岁的青壮男女,却极不偕调的保持着相对距离,在河堤上踟蹰前去——“我叶蓝决非那类忘恩负义之人;勿管咋说,念起你曾先后两次解我险难,所以,尽管你今天已成了取代我的对立面;但我既不恨你,亦不会在任何场合办你难堪。”叶蓝尽力压抑着忧伤和愤懑,以平缓的语气说。“但有一条,正像我上午在你临离开时表态:今后咱们就算扯平,从此已变陌路;若新常委和你部长同志,仍定我在组织部继续工作的话,我们间就是一般同事。不过为彼此以后相处方便,我建议还是将我调调部室。”

“阿蓝,你先别急欲下断语。”因为叶蓝走得快,安明翰不得不紧赶几步,待靠近时说。“如果听罢我以下一段话,你就不仅再无思想压力;而且还会重新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

“那你就快说呀,又没谁捂住你的咀?哼,你就是不张咀,我也能猜到你要说什么?无非仍是照搬拙劣电视剧中,奸滑男主角那一套;什么‘我们这关系,还分的什么彼此?只要我有事业,有地位,收入高;将来我主外,你主内;保证亦能让你过上贵妇人生活’。去你的信誓旦旦花言巧语吧。别说这仅是咀上说说,不一定能实现;即便真能实现,那也不是本姑娘平生夙愿。若真是这类话的话,我劝你还是别开尊口,以免得自取其辱。”

“嘿,嘿——古语讲‘尊君三日不见,定当刮目相看’。”安明翰先是几声沉重的笑,尔后苦涩地说。“我们大约也已年余没见了;妹子在行政圈里混,长期耳濡目染;的确中毒不浅!”

“安明翰你什么意思?”叶蓝当即站住,直视着对方眼睛质问道。“你是在嘲笑我平凡庸俗?自己攀高接贵唯利是图;还有什么资格说我?哼,‘**笑鹰有时飞得低;但**永没鹰飞那么高’。”

“嗨,您理解错了,我是说才刚几天没见?原在我心目中一直是个耳聪目明,善于看人和观察分析事物的叶大主任,现时竟也变得眼近视,耳失聪了?”安明翰亦毫不隐讳地辩解说。“难道你当真把我看得,像今天同车来的那几位?或者说亦像津水前落马的那几个贪官赃官?唉,谁叫我当初眼拙错投师门,错搭同窗,以致于似一朝跳进个大染缸,却怎也洗不净混身赃臭腐朽。可什么办法哩?现时的国立大学,又不似旧时的私塾学堂,学子可自选师投。但若说句公道话,即便同校同班学友;师从同一硕导博导,正像不能个个成才那样,亦不可能个个都是贪官劣马吧?”

“嗬,倒用上辩证法了。那也好,无论正误,我先同意你刚才的矛盾论。你此前的言行亦可佐证。”这次却是叶蓝主动放慢脚步,尽力平心静气地说。“可这次的事呢?你会否还说‘是被某人利用’呢?”

“这自然是矛盾的核心。”安明翰当即加快两步,凑至对方耳边轻声说。“亦是我今晚约你出来,欲着重说明的问题。”

第188章 新友潜伏助战 里应外合查案(

第188章新友潜伏助战里应外合查案(二)

(与其说安明翰以前来津水任职真实目的,已让叶蓝打消顾虑;勿庸说全靠他个人魅力,终使对方释疑.而接下来在协查“救灾款遗失案”中所起作用,则更让女友及她身后团队深信不疑。{首发})“那就快说吧。”叶蓝亦严肃地相催说。“若不是为这个答案,也许今晚我根本不会应约;或者早已撤退。”

“事关县内一级机秘,我们就这样若聚若离,还能谈成什么哩?”安明翰微露不满说。“即便你再讨厌我,为弄清问题,能否暂委屈你一时,两人靠近点,亦像对情侣,以免话被人听去;或被人怀疑。”叶蓝当即极听话的靠了过来,且一下子挎上了对方胳膊——此刻,在另间办公室内。江心诚叶蓝于良与太平镇章书记柳镇长等,专案组成员们对案情研究,业已进行到“调查行动步骤”阶段。

“若以我的想法,就像旧时说书人惯用的伎俩,‘在哪里断的,就应重新在那里补上’。查案工作亦不妨借用一下。”对查案内行的政法委书记江心诚,又率先抛砖引玉说。“既然原来调查到,原分管津水河洪患,生产救灾款的财局副局长吕建堂那儿,当时因他的突兀自杀而断的线;现在我们不妨仍从他的死因查起。”

“对。我们是需从案件发生的关键链条去抓;而且还需抓紧,以避免对手有防备提前收买证人,销毁证据,那就会让调查被动吃力。”叶蓝亦及时提醒说。“前天我们那位新部头,就曾私下向我透露:对手们接受上次‘文物行贿受贿案’,我们‘抓住事主顺藤摸瓜,最终查到他们后台老k头上’的教训,要同夥梳理出既往案事头绪,以及早将相关证人证物善后处理,以免重犯文物案发的错误。所以他告诫我们:欲查啥案就应提前做好保护证人证物工作。我觉得他这提醒有些道理,值得我们在这次及以后查案中借鉴。”两位主干的率先发言,的确起到了抛砖引玉作用。于是,接下来大家便围绕着,“如何从案件关键链条抓起;并抓紧做好保护证人证物工作”等,展开了深入研究——镜头再拉回另处办公室。素芸向清廉讲述的,“有关叶蓝同男友安明翰间,矛盾纠葛与爱情故事”,似已近尾声——“那安明翰究竟使用了什么法术,竟使得我们眼光忒高,处友挑剔;且一直守身如玉的叶妹子,竟一朝前疑尽释;并极快地做了对方感情俘虏?”清廉绞尽脑汁反复分析,终难释疑地问。“除非他会洗脑,抑或他对咱团体或叶蓝本人,已有原则性承诺保证。”

“‘洗脑’一说,那只是一种感化人的象征,且须较长期的潜移默化过程;若无此前较扎实感情基础,短时间又岂能奏效?‘原则承诺’倒有点接近实际。”素芸淡然一笑,却诡秘地说。“任何一个人欲从思想到心理,再到实践上,彻底征服对方;尤其男子欲征服品位较高女人;除本人人格魅力之外,其他均难奏效。而在安明翰来津赴任之前,已早用自己言行奠定了彼此感情基础;此来虽突现较大隔核,可说到底不过是一场误会,只要捅破这层窗户纸,随即便会顿时烟消云散,绽现朗朗晴天——”

“那这层误会的窗户纸,又究是如何被捅破的呢?”于是,清廉既像探问又似自言自语地说。“那就赶快捅破那层窗户纸吧!也别说当事人叶妹子了;就连我这局外人都等得心焦不耐烦啦。”

镜头又拉回那天傍晚。津水河堤上。日落后的西天边,那一抹霞晖早已消失殆尽;河堤同河面,早已被朦胧夜色所掩没。若非堤坝上稀疏的几只路灯,在软绵绵地照着路,任谁也不敢再从此经过。可偏有少数几对年轻情侣,究是受好奇心和冒险精神驱使?抑或深陷甜蜜恩爱中不能自拔?只见隐约路灯下,这里一对情侣,在倾情拥抱昵喃;那里一双恋人还在贴面亲吻——为弄清一个事关津水政局大计,和自己切身立场的原则问题,叶蓝和安明翰之间的争论和舌战,还在炽热进行中,仍在持久不息——“我欲向你坦白的是:其实,我现扮演的,就是当年身陷曹营徐庶角色。身子虽在yīn谋家老k师徒联盟处,其心早飞向你们正义力量一边。”陡然间胳膊被心仪女人挎着的安明翰,一颗心骤增几分温暖,便十分激动地如实讲述说。“不知你信不信,早在你那年离开南西不久,我便堪透了前师老k,及某些同窗,投机钻营不行正路的行径;决计同其恩断义绝分道扬镳;故刚开始他们要拉我来津水任职入夥,因清知其兔子尾巴好运不长;本欲坚辞不受;后骤然想到,你正任津水县常委兼组织部长,亦定系此次被整顿取代对像;若我不去的话,他们会另派个忠实信徒去;与其让位于他人为老k效忠,倒不如我自去,倒还有周旋的余地——此话说起太长,为节约时间,亦让你早点了解信任我,我干脆简讲捷说——”

时间已近当天中午。仍在太平镇“县扶贫队办公室”。研究调查前津水河洪患后,县拨“生产救灾款流失案”的会议,仍在继续紧锣密鼓的进行中——“今天的案情分析及调查意向会议很有成效,最起码业已让我们弄明白两条。”江心诚看着打开的工作记录本,斟词酌句地说。“一是它让我们明确了,50万的资金对我们年收入数千万元的中等县份来说,仅不过九牛一毛;但它的性质和去向却不是小节,它会将某些个人或团体腐蚀掉;其二若是我们能尽快将其去向,调查清楚并获确凿证局的话,它无疑就会变为一颗重型炮弹,不仅会动摇其来路不正,津水现班子的政治根基;且会极快让他们后台老k,贪腐分子、政治投机商的真面目暴露无遗。从而亦会极快不仅改变我县,甚至省会的政局。所以,对我们下决心下大劲,调查此案的行动万不可小觑——”

“嗬,江书记,您不愧做那么长时间代县长,就是较我们乡镇干部站的高,看得远;且能放眼县境统揽全局。”心诚的话刚落音,长相粗糙威猛,性情精悍豪爽的柳镇长,便当即话意赞扬实为调侃地说。“又幸亏现仍任着,管公检法司的政法委书记;就是对调查侦破‘生产救灾款流失案’的重要意义,既分析得鞭僻入理,又认识得入木三分。佩服,佩服!”

“柳镇长,您可要认识清楚:咱今天是在太平镇‘县扶贫队办公室’,以县乡联合搞‘农村扶贫调研’的名义,在这儿暗中召开‘生产救灾款流失案’情分析会。”心诚虽情绪和缓,但却态度严肃地说。“这可不是案件侦破后的什么庆功或表模会;你很没必要为我歌功颂德戴高帽;再声明一点:省市委之前,将津水党政班子调整后,我不仅已退出常委,不再是代县长;且仅留的政法委书记亦是傀儡有名无实。所以您也不必再拍我的马屁;亦请转告其他同志:今后见我叫心诚或**都可以;若嫌不好看不方便,却仍习惯称‘书记’的话,那就麻烦在前多加一个‘代’字。柳镇长爱开玩笑,但请以后注意场合背景;像今天这严肃地研究案情场合便不适宜。”

“老柳呀,各人的脾性不同,有人性情活跃幽默恢谐,可亦有人喜欢正儿八经。”章书记亦善意批评说。“我知您先前同江代书记共事时,相互间有担负谁也不在乎;闲时开个把玩笑无可厚非。但严肃场合,还是应加以注意。因为都是相处感情较深老同志;且尔今又在同一思想体系;无论刚才心诚指出,还是我现时建议,我们可均无恶意;希望您不要戒意。”

“不戒意,不戒意。都是深交知己了嘛,能还没这点担负和肚量?您没听俗话说‘能同知己打一架,不同陌路说句话’。”柳镇长当即大手一挥,大咧咧地说。“我老柳之所以敢在他心诚面前说话随便,正因知他不会计较。但话又说过来了,我这人有些粗鲁,有时候话是说得有些过头;且往往没考虑背景时候;虚心接受二位提醒建议,今后定得加以注意。

“没关系,咱大江大海激流险滩都闯过来了,又何怕它这小沟淤泥把船翻?不是吹哩,既往无论原在县里在别人指挥下干,或是到乡镇指挥着别人干;查过多少疑,办过多少案?还从未装过怂为过难。江代叶部,你们请安排部署了,我老柳保证你们指哪里,咱就打哪里?决不含糊。”

第189章 新友潜伏助战 里应外合查案(

第189章新友潜伏助战里应外合查案(三)

(安明翰向叶蓝承诺的话,随即便给以兑现:立即将“县常委另成立‘生产救灾款流失专案组’,将矛头对准钟景良”的秘密传递给叶蓝;

从而让真“专案组”获取查案主动权.)“是呀,我虽年轻几岁,亦没在其他地方待过。{首发}从大学一毕业考上公务员,就来至这太平镇,跟着章书记柳镇长干。虽没办过大案要案,但较复杂的中小案件亦参予调查审理的不少;亦从未怕过难装过孬。”太平镇党办年轻的肖主任,亦信誓旦旦表态说。“江叶二位县至尊,章柳两位镇领导,你们请指挥了,我保证领导指向哪里便打向哪里。”

一直默坐一旁,静静思索的叶蓝,两只耳朵却一刻未闲:左耳朵在时刻关注着另间屋,娄纪听罢陈姐通报“安部与自己间关系,先忽紧忽松,最终却喜剧性结局”的反应;右耳朵却主要听着临时主持人江心诚的动员性讲话,及他同两位镇主干间争论——只是当又听到柳镇长和肖主任,各自表态性发言后,他的心当即一激凌:虽说两人对案件调查思路明确态度坚决,行动积极值得肯定;但对他们的麻痹轻敌思想,却不能不予重视和严肃指出。皆因他们对“因当前县内时局形势严峻,对手已被惊醒提高警惕,早有防备;从而给调查和破案,造成新的干扰和阻力”的现实认识不足,若不及时提醒和指出的话,很可能为下步行动带来影响和损失?因此接下来——“就当前发展趋势看,我们专案组对案件性质及查案目的?应该说均已明晰。但对究从哪里入手?如何深入调查取证?我们尚还未研究理出个头绪。”叶蓝进一步深入思虑着说。“凡世上‘万事开头难’。更何况这‘生产救灾款流失案’,从发生到被搁置至今已近三年,也许已从不少知情人印象中,淡出了记忆;更说不准一些关键的证人,或调离?或故去?

“既往的办案经验证明:原本历史积案调查侦破就难;即便是公安纪检,或检察院专业侦查人员,对调查侦破此类历史积案,在光天化日下,获各级支持公开去查,尚还有一定难度和局限;更何况我们仅是几个既乏侦案技能,又乏办案经验的单纯行政人员;而且是背着当局几个人,架着进厂下乡‘搞调研’的名义,私自去查;而且还有时间局限;其难度就摆在我们面前。

“所以我说,我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更不能盲目乐观。定要多花心思将案情吃透,方法措施想周全,待制定出行之有效方案后,方可进入正式程序侦案。”

“叶部讲的很对。提醒和指出的亦很及时。”心诚当即心悦诚服地频频点头说。“我刚才在启示性发言中,只顾讲明此案性质,及侦破它的重大意义;却忽略了,对调查及侦破案件过程中难度阻力的认知和分析;而对参予调查人员,亦仅看到我们思想政治方面的长处和优势,却忽略了我们专业技术方面欠缺不足,及受限制少自由等因素。这就在一定程度上误导了大家;从而造成少数同志麻痹轻敌。这点还有待我们下午继续研究中多加注意。”

大家听后频频点头,并表示“再参会研究时,一定从这些方面多加注意”——而叶蓝在忙中偷闲偶然间倾听到另间屋谈话进度,显然亦进行到最后“冲刺阶段”?因为主讲者陈姐的说话腔调也已舒缓——叶蓝仍做样子似的挎着安明翰胳膊,两人在津水河西岸堤坝昏黄的路灯下,边踟蹰,边做深入的交谈——“哦,如此说这就是你先坚辞后答应,来津任职的真实目的?可这仅是你的一面之词,却又怎能让我相信你哩?”叶蓝虽尽力让自己的情绪抑制,语气放缓;但因毕竟前疑未释,故还微露讥讽地质问道。“因为自你们来到津水后,在我眼中所看到的是你们那伙人,都是以‘占领者’和‘胜利者’的姿态在谈笑风生,弹冠相庆;也并未看或听到你与他们有什么不同嘛。似这样咋让我相信,你安明翰像徐庶,‘心在汉’而‘身在曹营’呢?”

猛听到心中女友这一番显然天真幼稚质问话,安明翰既未反驳又没解释更没吭声;好半天却“呲”声笑了。

“你变哑了?还是被挖住了病根?”叶蓝却咄咄逼人地催问道。“因尚未来及编好驳辩词,故不敢正面回答?”

“阿蓝哪,你刚才那一番仍未释疑的质问话,虽未免显得天真幼稚,但亦是可以理解的。”安明翰却认真坦诚地说。“如果换位思考将我换你,也定会提出同样的质疑。一位相隔百里,平时又很少联系的异性朋友,他恰又是他对立面总后台的学生;今天却又是与他那班同夥一起,以‘占领者’‘取代者’的身份,突兀间站你面前。故此时此刻,任他信誓旦旦,说得天花乱坠;但仅凭咀说,还尚未拿出实际行动哩,搁我便就会轻易相信他吗?不会。所以阿蓝,你现时对我真实身份,及随那夥人同来津水任职目的怀疑,我能完全理解和接受。俗话说‘出水才看两腿泥’。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大量实践的验证,也许要不了多久,您最终总会理解和接受我的。”

“那我们就共同拭目以待吧!”说完这句话,叶蓝当即强硬的将自己胳膊从对方腋下抽出来,认真地说。“但我的耐心等待是有限度的;希望我等来的不是相反真相和失望。”说完这句话,便不管不顾的率先大踏步,向来的方向走去;将同伴远远地抛在后边——时间又回溯到当天上午。仍在太平镇“县扶贫队办公室”的另一间屋。素芸的讲述嘎然而止,随端起杯子便悠则游则喝茶。

“这就算讲完了?”仍端着架子想继续往下听的娄清廉,犹不过瘾且不满地说。“哎,我说你这位老陈同志呀,究竟会不会讲故事?我看人家书上电视剧里,及乎大部份爱情故事,不仅有头有尾;且多是‘大团圆’结局;而你所讲的,咱叶妹子同新常委安明翰的爱情故事纠葛,有头没尾不说,且临结束,还给留下个待解的谜。是他们故事本身就这样呀,还是你讲家为吊人胃口,让听众继续向下听,却另外重新杜撰的结尾呢?”

“您这人真难侍侯。原是您追着让俺说的,俺说了半天咀干舌渴,最后还落得让您怀疑啰嗦。“素芸亦边喝茶,边乜斜着眼调侃说;且故作牢骚地:”爱信不信。若实在不相信的话,可立去找当事人求证啊?”

素芸当时不过是一句玩笑话,清廉自然不会主动去找当事人叶蓝求证。一因这毕竟是人俩之间私情秘事,即便你清廉原为代书记可代表组织,人家也没义务将自己**向组织说清;何况你现在已不代理书记,代表组织了;人家就更没责任向你主动汇报自己私情了。这二因尚未等清廉素芸,再遇机会向叶蓝落实呢,人家安明翰还真向心上人叶蓝兑现诺言:潜伏后第一份重要情报,可及时准确地传递出来了——话说自上周县委书记邵向前,偕常委副县长董文堂悄然赴省,名义上是探望住院恩师老k的病情;实际上是予落实对方训斥电话中那个,所谓“我们将陷灭顶之灾”的真相。那次赴省收获的确不小:不仅看望了病中的师尊,尽了为生之道;且当真摸清了所谓,“我等将陷灭顶之灾”的真相——原来竟是前副县长刘鸣,向恩师老k“文物行贿受贿”案发;这无疑是个晴天霹雳;对行贿受贿当事者,老k刘鸣自然是灾星;但对以恩师老k为首的省市县“师生联盟”来说,亦然算“凶神恶煞”。

恩师老k无愧是胸怀宽阔的**,其耐性定力就是非常人可比。遭此大难却还情绪坦然,反过来还劝解宽慰,为此事而痛心疾首的学生。让书记邵向前深深觉得,此次赴省最大的收获是,再次当面聆听了宝贵的“师教”;尤在当前省县政治形势急遽变化,“师生联盟”处境极端不利情况下,恩师每一句教导,尤显得那么宝贵重要。

“政治斗争亦近似军事斗争,决不能打无准备无把握之仗。前就因我们麻痹轻敌,提前缺乏予测估计,便在你们手握大权情况下,反输给对方一局。”在省医院**病房,恩师老k微欠下身子,以让自己尽量精神点的说。“同样的错误绝不能重犯。你们不妨坐下来认真自省一下,自身还有哪些易被对手抓住狠整我们的把柄?为防造成任何遗漏,你们宁可暂时放下县官架子,亲去走访一下,之前犯事下台的那些同窗,王涛周正元他们;让其提供一些案情线索,以便早制应对之策——”

第190章 新友潜伏助战 里应外合查案(

第190章新友潜伏助战里应外合查案(四)

(冤魂贪官面前“显灵”,声言向其“索命”;此事听来有点迷信;亦有点荒诞不经.但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正因贪官心中有鬼,才会做此噩梦。{首发}亦正因他这一出事,正邪双方便围绕着“救灾款失落”

与副财局长自杀事件,有了明暗交锋——)亦正是恩师老k,在我俩临离开病房那一刻,所最后谆谆叮嘱的那一番话,未料竟起到那么大作用。邵向前记的很清,亦就是他们从省城,领了“师教”回来不久;他这个书记便带头去落实“师教”了。那是赶在“九九重阳节”前,当被留任的前常威班子成员,办公室主任于良前来向其请示说:“邵书记,‘九九重阳节’又到了;我们机关是否需要带些礼品,前去探望一下本机关离退休老同志?”

“啊,是这事——”邵向前听说,先打个迟疑;后又反攻为守地:“那你既系前常委,又兼着凭多年办公室主任,之前‘重阳节’又是如何安排的呢?”“离退老干社会影响面很大;安抚好这部份人,就能协助促全县大局稳定。”于良实事求是说。“所以既往每年临到这个节日,即便其他工作再忙,机关也从没忘掉慰问老干部。且每次都是分管老干的副书记,亲带礼品到各家慰问。亦的确获得好评。”

“哼,既是约定俗成的老规矩,又有那么重要作用,那还啰嗦什么?”邵向前盛气凌人地说。“还不快去找分管的马副书记立刻去办?”于良领命走了之后,邵向前却独自又动开了心思:“在‘重阳’老人节来临之际,他们按规矩去慰问离退休老干部,自不会同去慰问我们前犯错下台的,王涛周正元等那些大学同窗,一因他们尚不到龄,算不上‘老干’;二因‘干部垮了台,类似伪人员’;有谁还会记得他们?我何籍此落实老师指示,亲自去各家加以慰问?我堂堂的县委书记,不惜屈尊亲至他犯错下台干部家慰问,这是多高的礼仪!他们一高兴激动,说不定就会透露出什么,既往同恩师之间什么,涉及贪腐的猫腻?说不定却正是对立面下步正欲调查的,欲治我们‘师生联盟于死地’的重要案情线索呢!”想到此的邵向前,当即便要付诸行动——“阿蓝,今晚约你出来,就是要向你传递这个,十分重要的情况。”这已是叶蓝安明翰两人河堤“谈判”,安向心上人表态“看自己行动”的又一周之后的某天夜晚,两人在城郊某背静咖啡馆约会。安明翰向叶蓝先谈了上述情况后说。“亦就是‘重阳老人节’那天上午,于良主任去向他请示,欲慰问离退休老干部时候,邵向前受到启发;又联想到前在省医院后台老k所嘱咐他的,走访前下台同窗王涛周正元等;当晚他约上我,亲去前垮台县长周正元家——”

“哼,‘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历来如此。邵向前来任津水书记,兔死狐悲,借‘重阳节’给老干们备的礼品,假公济私,去探望以下落难的老同学,亦是人之常情;至于说想从‘死老虎’们那儿,探听点什么我们行动的踪迹;那不过是省城你们那个恩师老k,‘困兽犹斗’主观臆想罢了。这算得上什么大事要事?还说是重要‘情报’哩,骗人!”仅听以上话,叶蓝显出极不耐烦地说。“以后若有真重大事你再约我。别仅为了同我单独相处,就**毛蒜皮事也约我出来,跑凭远喝你一杯咖啡不值当。”

“嗨,阿蓝,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遇事爱急燥脾气一点没改。”安明翰试探着善意指出说。“你听俗话说‘心急喝不了热稀饭’?‘老鼠拉木掀——大头在后’呢。听我慢慢给你说。那邵向前不约上我,于‘重阳节’当晚,去悄悄探望那几个大学同窗吗?可当我们一踏进县政府家属住宅区,前县长周正元那装修豪华的独家小院,面前出现的一副奇异景象,便当即将我们惊愣那儿了——”

伴着安明翰的讲述,随出现以下画面:安明翰陪着邵向前,乘小车来在县政府家属院后排东户,一处鹤立**群般,显得异常突出豪华的独家小院,即前垮台县长周正元家大门前停下。司机刘师傅先自前去按响门铃。“刘师傅,您咋来了?”门开后一学生样男孩儿当即一愣问。“您难道知我爸出事了?”

“你爸出事,出啥事了?不知道啊。”刘师傅莫明其妙地说。“这不是要过‘重阳节’了吗?县上慰问离退休老干部;你爸虽不在数,但邵书记安部长想念老同学了;这不就让我送他们来了。”安明翰同邵向前亦随即下车;刘师傅亦从小车后备箱里,取出烟酒鱼肉等丰厚礼品,紧随在我俩身后进院。

“嫂子,刚才听侄子对老刘说,正元出了点事?”当宾主都在客厅坐下,保姆李姐亦沏好茶水后,邵向前便深为关切地问。“到底是出啥事了?”

“你们都是老同学不是外人;这事也就不瞒你们了。”周妻吕姐揉着哭红肿的眼睛,思想沉重地说。“这事也来得太奇怪。早几天老周就有点精神恍惚,总说光瞌睡;一阖上眼就见一吐着血红舌头的幽灵,大喊着说要向他索命。这不今早五更,正在卧室床上好好睡着哩;他又突叫一声‘你的死也不能全怪我;若不是我得筹款向上边送,也不会让你代背监守自盗黑锅;我原劝你出外躲些时,谁知你自己想不开——所以你的死咋能怨我哩’?说过这番胡话后,便当即人事不醒。现时还在医院躺着哩。我回来拿两件换洗衣服就还得去——”

坐车离开周府,在返回各自住处的途中,三人都深陷沉默,谁也没言一声。但各自心情都不会平静,定会像洪水般波涛汹涌。作为司机刘师傅,因平时并不太关心政治,所以当听过此事后,仅会觉得好奇而已,过后也决不会继续提起。但安明翰虽并不了解,当年津水河洪患前后,津水党政当局究竟发生过什么矛盾纠葛?那“50万生产救灾款流失”究竟是怎么回事?那财局分管该项工作的副局长,当年为什么自杀?尔今却又为什么前来,找已垮台县长索命?

从透过当晚周妻吕姐述说的情况,他大体可理清部份脉络。勿庸祥调细查,仅看以前师老k为首,这个所谓的“省市县师生联盟”,此前的所做所为;尤其在组织人事方面,大搞顺吾者昌,逆吾者亡;排斥异己,结党营私;不仅要夺省权,还要抢县权;为夺权不惜“耍yīn谋,玩诡计”,对正派人加以陷害排挤——这等等的坏事劣迹,足已看出之前曾被原县委班子处分下台的,王涛刘鸣周正元等,绝不会仅是工作失职,被撸去现职那么简单。

他们会否还有经济等贪腐;甚至还有逼死人命的刑事问题呢?而刚才听周妻透露,周正元不是在梦呓中,向索命冤魂叫苦说,“你的死也不能全怪我,若不是我需筹款向上边送,也不会让你代背‘监守自盗’黑锅”。这已是他不打自招:唆人监守自盗生产救灾款,向上(恩师老k?会否还有省委其他领导?)行贿,似已无可怀疑。

可眼下在老k一手操纵下新调整上台的,这个津水党政班子,不仅来路不正,且在上台这段时间内,也没做多少正经好事。邵向前孟家朋等,自踏上津水地面之日起,便只见他们在省里前师老k遥控指挥下,每天就忙于对原常委班子成员的监督,及对他们在任时言行的清查;他们还那有时间和精力做好时下工作,规划津水未来?这个班子这些人根本没什么前途,眼看已到了强弩之末;若跟他们继续走下去,便将走进死胡同。

做为自己原本一个正派人,别说原本来时就系违心,只因关注心上人叶蓝前途命运,才勉强前来暂且委屈求全。所以从内心讲,倒是急切盼望,自己现时所在的这个班子,在“文物盗窃行贿受贿案”发后,赶紧再出点“其他事”,以便加快它“树倒猢狲散”结束的速度。为尽快达此目的,自己应利用暂占常委兼组织部长有利地位,多获取些现班子及后台老k,更多些yīn谋诡计贪腐劣迹,以提攻给叶蓝他们原班子,最终整垮这来路不正现班子的确凿证据——思虑到此,安明翰突然一灵醒:那今晚耳闻目睹的,前垮台县长周正元梦呓中被冤魂“索命”一事,及从中无意泄漏出的“为给上边某领导筹钱”,“才万不得已让你暂背‘监守自盗黑锅’”一事,不正好是投向省里前师老k,受贿搞贪腐的罪证吗

第191章新友潜伏助战 里应外合查案(五

第191章新友潜伏助战里应外合查案(五)

(得到安明翰所传递来的“情报”后,“专案组”便当即调整查案计划,立即进行人员认真分工,并马上进入查案行动——)“这一会儿刚上班,诸位或正忙着接待县直乡镇来县办公人员;或在抓紧各自手中急办的事?却急匆匆召集大家前来开会;的确是迫不得已.”临时紧急常委会开始后,书记邵向前首先打官腔说。{首发}“但有什么办法哩?‘树欲静而风不止’嘛!有鉴于我们新班子在津水尚立足未稳,某些人还不甘心退出班子,总是或明或暗同我们作对;而历史的积案亦不时沉渣泛起。昨天是重阳节,原本是慰问离退休老干部的日子;但为落实上次在省城老首长指示:多关心一下前蒙冤解职同志,昨晚未经商量,安部长我俩就当家,去看望了前县长周正元同志。可到那儿之后,却发现个奇异反常情况。下面就让安部长简述一下当时实况。”

受到顶头上司当场委托,安明翰只好违心地简述了当时情况——“众所周知:为加强财政管理,凭些年各地各部门都实施了‘一支笔’;有些县是县长管,比如当前我县;有些县却是书记亲自管。我虽不了解周任县长时情况,但像‘生产救灾款’这样的专项资金,定是书记专管无疑。‘生产救灾款’本是书记‘一支笔’批出去的;现却流失责任推给县长;正因上边互踢‘皮球’,才让负不起责的财局副局长愤而自杀。老周对此不满,又因‘治津事’职务被免;故常产生幻觉:冤魂前来说理索命。我们是负责任的政府;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为确实将前‘生产救灾款失落’责任澄清,让死者服气,生者心安。我意咱立即成立一‘生产救灾款流失’,‘清查专案组’;立即调查取证,若此款当真是当时书记钟景良,依权挪用,送省里某上司什么的话;我敢说一句:他钟景良再别望着被重新复职;而那当真受贿的省某靠边领导,亦再莫望着恢复职务。这个‘专案组’由我挂帅牵头,安部长及政法委常副记任副组长;常副书记组织力量专抓。调查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目前津水形势已是箭在弦上一触即发。”当天晚上,仍在城郊某背街新开张的咖啡馆,当安明翰向心上人、原常委联络员叶蓝传递了,他所取得现政“秘密活动”情报后,禁不住善意督促说。“现时双方都暗攥一股劲,尽量争取早一步进入‘50万生产救灾款’流失,和当时分管此项工作,而‘出事’自杀的吕副局长自杀现场。尽管说‘有理可以走遍天下’,‘事实胜过雄辩’;但在当代办案实践中,却往往发生,‘有理有据的官司’,却往往因错过了申诉和审理最佳时机,从而最终败诉的先例。

“毫不掩饰地说:即便你们有理,且最终亦获取了他们贪腐和行贿受贿确凿证据;但若时间不抓紧,抢占不了先机的话,最终鹿死谁手还不定哩。当然我亦深信不疑,因为真理在你们手里;亦必能获取最终胜利。但那岂不是要走弯路旷费时日,且耽误津水改革开放,加快建设步伐了吗?”

这已是次天上,在另一乡镇某村部办公室里,原常委班子成员,包括当地乡长书记党办主任等部份“专案组”成员,仍以“调查农村扶贫”为名;实际上是集中在这里开会;继续研究部署原“生产救灾款流失案”的调查侦破问题。

“嗬,这政治投机商邵向前,不愧是报社副总编出身;脑子还就是较普通人好使。”当叶蓝将通过男友安明翰,获取的最新“情报”,向在座“专案组”成员传达之后;在大家在认真消化感受,还尚未打好发言腹稿之时;还是主持会的娄清廉率先打破沉寂,不无讥讽地说。“竟连‘以攻为守’‘借尸还魂’等,这样的鬼点子也想得出来。不过还真是好悬!虽说我们近段为调查侦破‘生产救灾款流失案’,心没少操,会没少开,方法措施亦没少研究;但不客气地说,调查侦破此案事,提到议事日程,直到今天已将一周,可始终仍停留在书面或口头,还尚未开展一步调查实践呢!

“还是我们的新战友安明翰提醒得及时。对,我顺便在这里,宣布一件,‘经同钟书记郝县长认真商量后,并报请市委费书记同意’,慎重决定的大事:从即日起,吸收安明翰同志为‘专案组’正式成员。以后也就是我们同战壕战友了。”

“恭喜你叶姐!以后安部长就正式是我们同战壕战友了!你们的爱情亦该正式解冻。”亦参会的龚立,当即跑到叶蓝身边来,激动地抱着对方肩头说。“这真是好心有好报呢。嗨,这以后你们也该扬眉吐气,正式由地下转入地上了。”

“嗨,龚小妮,你懂什么?虽说是经过实地考察,和实践检验,安同志却是同现班子那些人本质不同。市县两书记都同意,正式吸收进专案组;以后就是我们同战壕战友。”陈姐却及时压低声音提醒说。“但他仍然是现班子常委兼组织部长;为了政治斗争需要,他在那个来路不正的团体里,也许还要待到那个团体历史使命正式结束。但就目前来说,他参予‘专案组’活动,仅能还处于地下秘密状态;以后他所获现班子动态‘情报’,亦只能靠向叶妹子单线联系传递。”

“啊,难道这位安哥却又是一个,潜伏在现班子中的另一个‘于良’?”龚立当即惊奇地瞪大眼睛,并再次抱住叶蓝肩头更表亲密地说。“好叶姐,不在那天咱去理发店理发时,那师傅说咱俩真像亲姐妹。你看呀,不仅我顶你班当这信访办主任不说;且连两人的命运亦凭相同。长到二十七、八还遇不到个称心男人;可准备认认真真谈次恋爱吧?对像却又是个间谍,谈情说爱还需在‘地下’悄悄进行。嗨,这多富有传奇和刺激性啊!”

“刚才由安明翰同志传递,叶蓝同志转达的,政治对手最新行动,我们在坐的专案组成员,大概都听到了吧?你别看对手们在抓生产建设和国计民生上,既是外行又消极被动;但耍yīn谋施鬼计,害人整人上却绝对是既内行又积极。在有关‘调查侦破生产救灾款流失案’上,倒比我们还积极;且竟毅然也成立了‘专案组’立即进入查案行动;只是欲调查的目标和路线却捷然不同。其中犹显得可恶,且值得我们警惕和认真反击的是:他们竟颠倒是非混淆黑白,竟将‘生产救灾款流失’的罪责强加到,原本为受害者的钟景良书记头上。这才真‘是可忍而孰不可忍’呢!”

“这便给我们背上猛击一掌,并敲响了警钟。”叶蓝因是直接从男友安明翰那里,获取的“情报”,并聆听的提醒和建议;从而感触更深,故亦认真提醒大家说。“现时我们同对手,除真理正义较量外,还有时间和机遇的较量。我记得当年我国遭国际上,***围攻的严重时期,老人家曾严肃地告诫国人说:‘三线建设(指备战)要抓紧,就是同***争时间’。

“我们现在调查‘生产救灾款流失案’,事情虽没搞‘三线建设’(备战)那么大;所面临的对手,自然亦没***那么强大凶恶;但在争取时间和时机上,其重要性却是一致的。所以我建议:为抓紧时间和机遇,以期抢占先机;下步就不必再继续纠缠,具体查案过程中的,某些无关大局的细微末节了;老人家当年不亦说了‘要在实践中学会工作,在战争中学会打丈’吗?

“记得昨天我在太平镇扶贫办公室,也说过一句,意在提醒大家不要麻痹轻敌的话,我当时说‘我们专案组成员,多系没有查案经验,更少侦案技术’;但现在根据形势发展需要,我们是否还应辩证的看:我们在这次调查和侦案实践中,又怎能学不会如何调查和侦案呢?更何况我们在前不已经有了,调查取证‘文物失窃遗案’的经验吗?既然那次是‘旗开’便都‘得胜’;我们这次已积累了经验,不就更有必胜把握了吗?”

叶蓝的一番既为检查自省,亦是灵活运用“唯物辩证法”的发言,无疑对与会者深有启发;仅看每人已被重新调动起来的饱满情绪,和跃跃欲试要积极参战的态度,便说明定会达到再次“旗开得胜”!

“是嘛,昨天是因担心少数同志麻痹轻敌,不仅叶姐所提醒得非常及时,且我自己也深感话有偏颇。“心诚即时地自省说。

第192章 接受新友建议 力争抢占先机

第192章接受新友建议力争抢占先机

(专案组接受新战友建议,暂放讨论查案细微末节,为应对当局所谓“专案”反查,抓着主动抢占先机;立即付诸行动,赶赴案发现场县财局)仍在原临时聚会那间屋子.专案组明搞“调研”实为查案会议仍在继续——“在调查进行每个环节中,不会受任何人干涉制肘。(首发)再说我们单独行动,虽暂得不到上面支持(于良插话:“不对。我们不是随时都曾得到,以费书记吴部长为代表的市委支持吗?”)对。那比他来路不正县当局支持却更重要得力。”心诚再次认真发言说,“再说,我们更有全县大多数干群拥护支持。这应是我们争取调查取胜的精神支柱和动力。现正需要的是我们立即行动。”

叶蓝心诚相继自省发言后,在座参会的其他专案组成员,还跃跃欲试亦想发言,但清廉下意识看了看表,却摇手温和地加以制止——“好了,好了。我亲爱的同战壕战友们,我了解大家,当听了叶妹子通报的,咱们新战友安明翰,甘冒着因同当局对立,而随时被视作‘师生联盟’叛徒,遭受围攻打击报复的风险,传递出来重要‘情报’后,大家的心情都很激动;有许多心里话亦想当众表达。”清廉表现出深为理解地说。“但因时间紧迫,和形势任务实际需要,我们当前所要做的是立即付诸行动。所以我想劝大家,将在内心也许酝酿很久,早想表达的话,暂时存于心中;大家放心,以后定有表达机会。为赶在当局前面,尽快进入查案,我现将专案组成员简单分一下工——”

尽管“专案组”接受,现常委兼组织部长、新战友安明翰建议,“争取时间,打主动仗,抢占先机”的建议,减少了许多“临战前,分析研究案情,制定较祥尽的调查取证方案”等的细微末节,尽量争取时间,力争尽快进入查案现场。但结果还是较当局“专案组”,所派往案发现场——县财局的查案人员晚到一步。随便在财局会议室,出现了个挺富讽刺意味的戏剧性场面——这是县常委当局,于“重阳节”次天上午,召开临时紧急会议,经书记邵向前提议,且未让常委讨论发言,或举手表决,便一权决定:立即成立由他亲自挂帅任组长,政法委副书记常远及组织部长安明翰为副组长;却由常远亲抓的“生产救灾款流失案”专案组。

你还别说这邵向前工作作风,还当真说到雷厉风行呢!头晚刚从垮台县长周正元那儿,得信息受启发,一夜失眠,终思虑出个新yīn谋,决心将计就计,“以政治对手之矛,仍攻对手之盾”;随于次天上午,便当即付诸行动;且上午刚成立所谓“清查生产救灾款流失案”专案组,虚晃一枪,将斗争矛头指向原本受害者钟景良,下午便付诸行动。当然他们明知这是道地的“冤案”,无论事实道义或理论均站不住脚的;那他们还为啥如此做呢?“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如此做的目的无非是以攻为守,转移斗争大方向,以图干扰阻止真正的专案组正儿八经查案而已——但你别看当局所谓的“专案组”,仅担负着明查案实阻拦的消极干扰破坏任务,但他们反比真专案组实查案的人还积极呢!原本按照人员分工,江心诚这一组,仍由他亲自挑选的,亦就是上次同他一起担负侦察,“文物监守自盗行贿受贿案”的,张李两位尚已退居二线侦查员。为抢占先机,上午会上刚做好分工,中午吃罢饭顾不上午休,便各骑一辆电动车,紧赶着来到原“生产救灾款流失案”案发现场——县财政局机关。”

“江——县,啊?是江书记,你们也来了?”

听到大门口值班保安同人打招呼,正在会议室陪先一拨造访者——县政法委副书记孟昌等三人,喝茶谈事的马局长,当即一愣怔:怎么今天是触犯了哪路煞星?净来些不速之客?先一拨尚还未打发走哩,咋就又来一拨?那这一拨又究有啥来头呢?嗨,管他呢。不是有俗话说“既来之则安之”吗?只要不是来要账讨钱的,其他事你们有来言我有去语;现时上级不允许吃喝招待,那就省事多了。顶多费半瓶茶两包烟就打发了。想到此便向正端杯喝茶的孟昌招呼说:“孟副书记,听刚才大门口响动,和值班保安招呼声,像又有客人前来造访。您几位先喝茶抽烟,我去看看就返回。”

“嗬,江县,啊不。是江书记,真是你们来了?刚才在会议室,正陪先一拨客人喝茶说话;仅听保安‘江县’‘江书记’的喊,我还没想到会是您几位。便怀着好奇心迎出来,原来真是您哪?难得,难得。”马局长在大门口,看到刚从车棚存好电动车出来的江心诚等,瞬间心里一惊;但亦没顾得多想,便当即走向前,边同三人亲切握手边客气地说。

“说老实话,自打您搬回东院县委机关上班,大约有好些日子再极少来财局指导工作了吧?今天来可是难得,晚上别走,虽说现时上级严禁用公款吃喝招待;我老马自掏腰包;也一定让年轻老上级吃好喝好。”

“哎,老马头,您别先苦穷。既然上级有规定不让吃喝招待,咱决不犯那个规。我们是来办公事,无事不登三宝殿;又何必让您自掏腰包来请客?”江心诚等边跟着马局向院走,边亲近地说;随又敏感地:“您刚说正接待头拨客人?那到底是谁呀?若不方便的话我们隔日再来。”

“什么,江书记,原来您不知道啊?我还以为是您亲自安排,分批来的呢。”马局故装模糊地说。“也是你们政法委的孟昌呀?他不是你们政法委的副书记吗?也另带了两个人;也说是因公而来。哎,江书记,这到底怎么回事呀?”

但江心诚却未正面立即回答,却边向院里走边想着心事——“看起来安部长所传递‘情报’不虚;当局为自保干扰我们查案,不仅已当真建立了所谓的‘专案组’;且还积极地来到案发现场。”江心诚急速地动着心思。“这孟昌就天生一只专会咬人的狗;别看在正派人执政时他一贯上班落后下班迟迟,整天牢骚满腹工作消极;现时投靠新班子,给他块啃剩下的猪骨鱼刺——政法委副书记;他倒突然积极起来了;当局还竟派他来专同我们专案组作对。可今天既冤家路窄,在此狭路相逢,我该如何应对?反正既不能透底更不能躲避和示弱;得住机会就必须义正词严,既深刻揭露,他新投的靠山老k为首的‘师生联盟’,其结党营私yīn谋诡计,蚕蚀国家集体贪腐劣迹;又指出他‘卖身求荣,驴被别人偷,却逮着他拔橛的’愚蠢行动——”

对,就这样办!思虑成熟便不管不顾,却欲大踏步直去会议室;但却被马局迎面拦住。因为正领着江心诚等,向院里走的马局亦动开了心思。都同在一个县城住着;又都是县直头头脑脑,若说谁不清楚相互间啥关系,那是自欺欺人。实际上眼前在自己财政局的两位不速之客,虽都是县政法委的同事,且更是同班子的正副书记;但从实质讲,却是两个冰火不同炉的政敌:他们一个是原县委书记钟景良的嫡系;其总后台是目前仍靠边反省的省委女高副书记;另一个却是最近“投诚”,新靠上全省闻名的“师生联盟”,从而由一个不得地的副科长,一下子提为实权在握的政法委副书记。仅看这两人的过去和现时,应都不是一般人物好对付的。

实际上早在仨月前,省市委对津水班子调整,眼前这位原代县长现政法委书记,江心诚他不敢得罪;风水轮流转;“30年河东转河西”;谁知这原江代县以后不会复职?那可是直管自己的顶头上司啊!而屋里那位孟昌,虽显然是个无赖又系副职;但眼下正获当局宠信亦得罪不起。唉,我马新礼咋凭倒霉哩?这两个难缠的主儿,咋会算好日子偏偏先后来到我财政局里?若他们俩先来后到,你来我走,或擦肩而过倒也没事;却偏偏那个无赖尚未走哩,这个难缠的主儿却紧跟来了。一对势如冰火的冤家,那还敢遭遇在一起?那不就似火星逬进了炸药桶?一旦炸了,岂不将我这小小财局掀翻?所以当今之计,是得千万百计避免他两人见面——但是,尚未等马局想好,究竟用个什么高招妙计,既不使双方人发觉,且又真能达到,让他们对立双方擦肩而过,从而避过一场针锋相对的冲突哩;而原所担心的事件,却迅雷不及掩耳的发生了!原因全在于先一步来到的那无赖孟昌。因马局临离席告声说:“好像又来客了。你们先喝茶抽烟,我出去看看后就来。”他却等不及却要出来看端的——

第193章 各怀查案目的 对手现场遭遇

第193章各怀查案目的对手现场遭遇

(各怀“查案”目的,两对手财局遭遇.心诚正义凛然指桑骂槐旁敲侧击将对手一顿训斥,对手落败失慌逃去。【首发】心诚终将自己前来目的通报祥细;

马局因深有感触,随讲了当年往事,并阐明了自己观点——)但在会议室里,孟昌等三人,憨狗等羊蛋似地,左等右等还不见东家马局回来;一是等得心焦不耐烦;二是出于好奇;孟昌不停地看表,咀里还咕哝着自语说:“哼,这个马头,好不讲礼貌!将我们放这儿晾着,他说仅去看看,竟一去不回头了?你们在屋先等着。我倒去亲眼看看,究是来了什么比我们还尊贵重要的鸟客人?”

那孟昌边说边当真走了出去,却正巧在会议室外不远处,同一个他根本想不到的人迎面遭遇!当时是一人要来,另人欲阻,正相互撕扯着的马局,和另个他根本意想不到的,明是顶头上司,实为政敌的政法委书记江心诚!于是,那孟昌便当即瞪大了惊诧奇异的眼睛,好半天当醒过来劲儿后,便朝着东道主马局冷笑一声说:“嗬,好个恋旧欺新的马局,你可真有眼力,竟能看到下个世纪!我说竟将我们晾在会议室;咀说去门口看看,又有啥人来,很快便回;但却去了足有半个钟头不见踪迹;却原来是又遇到了更尊贵的客人!我说马局,您难道能掐会算?予料到您身边这位现失宠的大人物,很快就会东山再起重新复职?巴结上能为您本人和您的财局再谋什么福利?”

“你,你——孟副书记,您好赖也算一个领导干部,说话咋不注意言词?要想受人尊重,必先尊重别人。”受了奚落的马局,当即既气又恨地反击过去说。“为人说啥话都要有根据,不要凭想像无中生有信口雌黄。出去打听打听,我老马可是好巴结上司的势利人吗?不错,刚见江书记来局,我们闲聊是多耽误点时间。但无论他原为代县长,或现为政法委,在不在县常委,我对他的态度前后都一样。可不像某些人像变色龙一样;为了眼前些小微利,一官半职,竟敢不顾良心道义,公然卖主求荣。”

“嗬,好你个马大局长,仅几天没见,骂人不带赃字的水平可见长啊!做为上级领导,我仅批评你几句,你却牢骚怪话帽子一大筐。”被击中要害的孟昌,当即恼羞成怒地依势压人说。“可我倒要问问你:谁是变色龙?谁又为些微小利一官半职,不顾良心道义而卖主求荣了?你也是领导干部,说话亦要有根据。”

“啊?我刚才没认出来,却原来是现常委班子的新贵,我政法委的红人孟副书记呀?”见对方居高临下仗势欺人,按捺不住的江新诚,当即挺身而出讥讽地说。“俗话说‘白日不做亏心事,夜半叫门心不惊’;刚才我可亦在现场听着哩;马局之‘变色龙’和‘为些微私利,一官半职,却不顾良心道义,弃旧图新卖主求荣’一说,可并未指张三李四,你咋硬往自己头上拦哩?据我所知,某些人当年大学刚毕业,却哭着求着让原钟书记收留他;那时是多么的感恩戴德!可事过境迁,现钟书记遭遇冤案暂时靠边,那个人便摇身一变,调过枪口,又硬把当年由某人承办的‘生产救灾款流失事件’,欲硬栽到原本无辜,又身受其害人的头上。你说这种人不是忘恩负义,卖主求荣的‘变色龙’又是什么?”

被虽彼此为政敌,却毕竟仍是顶头上司的江心诚,指桑骂槐旁敲侧击地一顿讥讽训斥,原本心虚理亏的孟昌,好半天张口结舌无话可对——“你,你——”孟昌一时间气急败坏地指着对方说。“江大书记,你等着吧,同新班子作对,您可要考虑后果——”随便给同伴递眼神,带他们落荒而去。留下的心诚三人和马局,诸人相视而笑。

“好,江书记,这就叫‘一物降一物’‘以其人之道仍治其人之身’。”马局由衷赞叹说;却又提醒地:“可得罪了这类小人,他会立即回去,在新主子那儿给您抹烂药的。”

“怕者不来,来者不怕。”心诚既是鼓励自己,又似给对方打气地说。“无论是他们自己,或他们后台老板,都将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几天了。”

“哎,江书记,我早不久才听说,现在台上的邵书记和孟代县,董副县他们,就读大学时的老师,原来是省里主抓组工的省委副书记?”马局故作刚听闻而惊讶地说。“您工作在县委,离上层领导近,该知道这是社会传言还是事实?”

听对方竟然拿着早成“旧闻”的事来问?江心诚顿一愣怔,直视着对方好半天没有吭声。但内心却似滚水般翻腾:“此前人们总抱怨‘**’扭曲人性;老干部都变滑了,年轻人都过早成熟;尔今不又兑现了‘逢人只说三句话,不可全抛一片心’的圆滑处世哲学了吗?不正因不正常的政治生活,和班子的频繁调整,同样能改变人性,让人都变滑,彼此互不信任吗?

哼,其实早在钟郝二领导,被无端停职“靠边”那时起,概因“省委那个男副书记老k”,同女副书记“两虎相斗”受株连所致,时间已近一年,事情早传坊间;难道他一堂堂财局局长,至今才刚刚知道这信息?还在继续同我打哑谜?但老干部都爱面子,可不能当面捅破这层窗户纸。

于是,便漫不经心地说:“好像有这么件事。现津水常委班子的几位主干,就都是那老k的学生嘛!所以才有机遇,将娄书记我们这班人取而代之的。”

“江书记,我刚才听那姓孟的无赖说,新县委欲重新调查当年洪患后,那50万元‘生产救灾款流失’,和前吕副局长自杀事件真相?现已成立专案组,他就是专抓这事的。还含而不露欲套我话,说什么‘那救灾款肯定是,原书记钟景良挪用送他原首长高静逸了’。”马局又凑向心诚耳边悄声说。“我自然不会上他当。您说他们这不又是给钟书记栽赃陷害吗?”

“当年那笔‘生产救灾款流失’事件,本应及时查清弄明,给灾区群众一个交待。但一因当时主管的前县长周正元,因根治津水河水患不力,工作失职已受撤职处分;二因当时财局分管这事的吕副局突然自杀身亡;县里又忙着主抓灾后重建;所以便将此事暂时搁置起来。”江心诚认真思忖着说。“但受良心道德驱使,和津水当前政治形势需要,有必要将此案重提重查。马局长你是老同志,我也不愿隐瞒您;其实我们仨,今天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来财局也是为重新调查,当年那笔‘生产救灾款流失’案,和吕副局自杀身亡事。您是当年老局长,最希望得到您的同情和支持。”

江心诚将自己与搭档,前来财局目的一口气讲完后,马局既未及时应声,面上反又一时变严肃;且明显呼吸急促,情绪激动;这未免给心诚和搭档造成错觉;以为又将自己视作孟昌老调重弹,故而心生厌烦反感?

于是便当即站起欲做解释说:“马局,您别误会——”但话刚开头却被对方摇手制止。

“心诚呵,我的好老弟,之前你当县长时,我俩打凭长时交道,咱俩这关系,我老马笃信你思想人品,对你所说所做,还能产生啥误会?需要你再解释什么吗?”马局亦当即站起,紧握心诚手坦诚地说。“老哥我给你说心里话吧,你刚才通报的,有关欲重新调查当年那笔,‘生产救灾款流失案’,和所谓当事人吕建堂‘畏罪自杀事件真相’事;让我听了心情振奋十分激动。刚才之所以面孔严肃呼吸急促,亦是过份激动所致。

“你大概有所不知,老吕我俩共事屈指算30年来,彼此相处和谐,配合默契;且早已形成了,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的亲密关系。你想想,当年他身背黑锅含恨冤屈而死,作为无论领导,抑或朋友兄弟,我是多么希望他的冤案得以昭雪呀!自打当年津水河洪患后,县拨生产救灾款,那最后一笔50万不翼而飞,吕副局因而获罪,那天下午,被前县长周正元叫去县政府‘谈话’回局后,将自己反锁办公室闭门不出,一直到次天上午,家里人见他没回去吃饭;大家这才心生怀疑。

“当七手八脚撞开门后,顿时发现老吕尸体业已变冷僵硬;仰面躺床面色铁青;而从散落地上安眠药片看,他显然是吞服了大量安眠药自杀身亡。可凭多年来,那笔生产救灾款的流失,至今是个谜。但在老吕出事次天,我亲去周县长办公室报案,他竟给我拿出了,由老吕按过指印的《忏悔书》!内容却是老吕他自己,‘因准备给儿子购置婚房;为女儿准备升大学费用;一时头脑发昏,依仗管理生产救灾款职权,乘机将其挪用;后为平易救灾款账,却用各地所捐实物顶抵——’。”

第194章 吕副局长自杀迷案

第194章吕副局长自杀迷案

(发现吕副局在办公室自杀身亡,财政局上下正现惊慌莫明其妙之际,马局又被周正元通知去他办公室,交他一份吕按指印《忏悔书》,交待救灾款系自己贪占.两人围绕“究竟谁是伸向救灾款“黑手”?展开一场恶战——)仍是当天下午,还在县财局办公楼,马局长办公室。{首发}马局向调查组江心诚等三人,介绍当年情况的讲述还在继续——“看罢‘忏悔书’的我,当即似五雷轰顶;尽管一向在外人下属眼里,还算沉着冷静的我,还终是强忍不住地,当即三、两下便将那所谓的‘忏悔书’撕了个粉碎。并声嘶力竭暴跳如雷地说,‘不可能,完全不可能!我们俩仅在财局共事就十多年,他老吕的品德操守我比谁都清楚。他绝不是那种贪婪自私的小人。

“是呀,他家经济条件是不富裕。但他常说‘为人要有骨气,饿死不吃嗟来之食;靠自己劳动能过啥日子就是啥日子。’别说公款,又是生产救灾款了;即便是每年终,单位发放奖金,和照顾多子女困难户的救济款,他也总是推来阻去。且还劝导其他争奖争利的同事说:我们都是党培养的革命干部,咋就不能学学县委书记的好榜样焦裕禄,将方便利益让给别人,将困难留给自己’呢?’您想想,连单位应分的奖励救济,他都能供手相让,又咋会大睁两眼踩‘高压线’,去挪用贪污生产救灾款呢?其他远的不说,单说昨天下午,大约是接您通知来政府办之前,他是先去我办公室送《生产救灾款收入与放情况报表》的。当时他的态度言行,更能说明他绝不是,挪用贪占那笔生产救灾款的人。于是,我便向他讲了头天下午情况——”

随着马局的讲述,在江心诚的眼前,再次重复以下画面——夏季里某天下午。县财局机关院,办公二楼。马局长办公室。中等身材,面孔消痩,戴副近视眼镜,模样显得文质彬彬的副局长吕建堂,坐在马局长办公桌的对面,正掀着一套报表,向马局汇报上拨和县内自捐,“生产救灾款”的发放情况,且亦接近尾声。

“老马呀,以上就是全县整个,生产救灾款的发放情况。这是明细报表,您认真审查一下,看还有无哪些疑问或遗漏错误的地方?”吕副局边说边将报表放置桌上,又向对方面前推了推说。“待您单位法人代表,审查无误签名盖章后,明天就正式存档和上报县政府生产救灾办了。”马局点了点头。于是,顺手拿起吕副局推过来的,《生产救灾款收入与发放报表》,漫不经心地随便翻看一下,便欲在报表后“法人代表栏”处签名盖章,却被吕局慌忙抽了过来。

“老马呀,您也是老财政了;难道不懂在所有财政项目中,唯这生产救灾款严肃重要;这可是牵涉十几万人口的活命款;如何准确合理发放,可关系到国计民生问题;而管理此种款项,却又无疑于走高压线呢。故而各级一向都很重视。”吕建堂十分严肃认真地提醒说。“我送来让您真审查把关,一是个财务管理正常组织程序;更是为做到百无一失嘛!您咋能这样马虎草率哩?仅随便翻看一下,恐怕连某些项目数字还尚未看清哩,可就要匆忙签字盖章啦?您可是手握县财政印把的法人代表呀?那字一签章一盖,以后出不出问题,您可都要负领导责任呢。我建议您再重新认真审看审看;如过现一时看不完,就先放这儿,待会儿处理完杂务事儿,反锁起门来集中精力看。我可在您门把手上挂一‘审阅急件,请勿打扰’的纸牌。”边说边又将报表重新推到对方面前。

“嗨,我说您这老驴(吕)头啊,纯脆是‘戴草帽打雨伞——多此一举’。咱俩搭伴搞凭多年财政,难道我连‘生产救灾款’的重要和严肃都不懂?”马局却仍大咧咧地说。“这报表我之所以随便翻看一下,就要匆忙签字盖章?不就考虑到身旁有个,既认真负责又专业内行的好搭档,在认真把着关口吗?哼,若是换上另外一个生茬子,或是个我不完全信得过的人试试,我会那样放心放手吗?”

“嗨,老马头啊,虽说凭咱这关系,和我的责任心,您对我完全信任;但人都有一天三昏时候;万一——”吕建堂却仍耐心解释说。“好。咱现时都忙,不同您没完没了啰嗦了。这报表您也别慌着签字盖章,一定得重新认真审审。”于是,重又将报表往对方面一推,不容分说站起就走。看着对方走去的背影,马局无奈笑着摇摇头;只得先站起去反锁了办公室门,后重回座位拿起报表看。

“那您都已经这样讲了,他周正元又是咋回答的呢?”为彻底弄清前县长周正元和已故财局副局长吕建堂,究竟谁才是当年,伸向那笔生产救灾款的“黑手”,江心诚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说。“因他周正元是当时,接触这50万生产救灾款的两个责任人之一嘛。若不是老吕,就跑不掉他周正元。”

“我当时也是这样想的。但看他周正元的态度,是昧着良心亦要将挪用贪污,这笔生产救灾款的屎盆子,硬扣在老吕头上了。”马局恨恨然地说。“若他自己心中没鬼,或没有将受害者证死之心的话;即便是个不太负责的领导干部,正常情况下,当单位主管领导,已用大量事实证明,自杀者有可能被冤枉的情况下,他也会打个退步,或敷衍一句说,‘既然此事这样复杂,我们谁都莫先下因他下结论,回头有时间,我再派人认真调查调查’;但他周正元却未这么说,亦未这样做——”

“那他究竟是怎样说,又如何做的呢?”江心诚又急急追问道。“他是否急着下论,匆忙向外界宣传?”

“正是这样。”马局再次点着头恨恨然说。“当我摆明以上情况后,他周正元不仅不听,不同情,反而当即对着我,拍桌震椅大发雷霆——”随着马局讲述,心诚眼前重又出现当时剑拔弩张紧张一幕——“哼,马仲旗呀马仲旗,你也是五十大几的人,且还是堂堂正科级县财政局呢!怎就没有一点原则性和政策观念?自你来到我这办公室后,都将近一个钟头了,一直听你絮絮叨叨;不是大讲吕建堂的完美人品,便是重述他既往的功劳。一个人的既往成绩能代替他的现时表现吗?”周正元突兀间狠拍一记桌子,似已不可遏制地说。“现有他吕建堂亲手写,而又按过指印的《忏悔书》明摆在这里,他不是伸向50万元生产救灾款的‘黑手’又会是谁?我提醒你不要再为贪污嫌疑人继续狡辩了;你刚才反复说你俩共事十几年,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的最佳搭档;你若还继续为他狡辩的话,不客气地说,组织上真还怀疑你们通庇,彼此间还有啥‘猫腻’哩!”

“周县长,做为县里主管财政的领导,您咋能如此说话哩?俗话说‘有理不在声高’;您也不必拍桌子大发脾气。”马局虽声音不高,却句句话肉中带骨地说。“您说我局老吕挪用贪污了剩余的生产救灾款,其唯一的证据就是怀疑他亲写,又摁过手印的《忏悔书》?但这种东西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哩?现代科学发达,什么东西都可伪造;何况一份手写的短短‘忏悔书’呢?尔今当事人已死,亦便死无对证。谁啥便算啥罢了。只是人若是生前系含冤而死的话,会化成厉鬼找迫害的人复仇的。但愿某些人夜晚别不敢出门,夜晚睡觉别做噩梦。”

“马仲旗,你说这话啥意思?难道怀疑是我堂堂的县长,威逼利诱他吕建堂写的《忏悔书》?还是我老周在《忏悔书》上做手脚弄虚做假?”周正元气得颤声地连连质问说。“可按你这逻辑,你那好搭档光明正直,同流失的生产救灾款毫无关系;且《忏悔会》又系别有用心人故意伪造;他本人根本没任何错误的话,他又为啥走自杀之路呢?不正说明他本人做贼心虚吗?

“马仲旗,念你是财局老领导,多年来没少为管理县财政,开拓县财源流汗出力;看面子不同你计较。但也请你好自为之,不要再继续借吕建堂的死,找县领导胡闹。抓紧做好死者家属工作,早点将其入土为安的好。至于在这件事上,你和你们局领导班子,有什么想法和要求亦可按组织程序提出。”

“周县长您放心,既然我们这唯一合理要求,您就不能答复的话,其他再没有了。“马局亦柔中带骨地顶过去说。”再提其他**毛蒜皮事又有啥意思?“

第195章 吕家人盼来救星

第195章吕家人盼来救星

(马局在县府提出“重新调查‘救灾款流失及吕建堂自杀案’要求,遭周正元严词拒绝后;欲转而去县委求钟书记主持正义;又因政情急遽变化而暂被搁置.)“周县长,您放心,我同我局其他班子成员,还可包括死者家属,都不会找县领导胡闹的。【首发】”马仲旗认真思忖着道。“至于提到我们的想法很多,但现在不愿多说。要求只有一个:就是希望政府牵个头,组织公检法和财局,重新对‘生产救灾款流失案’及所谓‘吕建堂畏罪自杀’事件立案侦查;最终查个水落石现真相大白。”

仍为当天下午。在县财政局办公楼,马局长的办公室里。马局给江心诚等,介绍自己在县政府,同前县长周正元的冲突仍在继续——“那不行。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复你。”听对方提出这个敏感的要求,周正元当即像火炭烫着手似的,赶紧摇头予以拒绝说。“因为现已有当事人吕建堂的《忏悔书》在此,他已坦白承认,‘50万生产救灾款’,就是他‘依仗管理职权挪用贪污’;尔今事实证据俱在,再搞什么组织公检法财政‘专案组’重去调查,岂非多此一举?政府业已认定此案已成定局,若再组织人调查,那不就是自己否定自己吗?再说哩,公检法各部门人手都很紧,都有自己急办案件,怎能再将这原本已事实清楚,证据确凿的案件拿来,旷费人家人力物力?所以说这个要求不能满足你。再提其他要求还可以。”

“我们原本就这一个合理要求;既然县长认为多此一举不能满足;那就再无其他要求了。”马仲旗当即使气地说。“如果县长再无其他指示的话,告辞。”

时间又回溯到当前,这日下午。

“我记得当时钟书记,还在岗位主持工作,你们既在政府周正元那儿碰了钉子,那干么不去向钟书记汇报请示哩?”江心诚回想起当时县内政情,随便提出疑问说。“我相信只要钟书记了解您所反映的实际情况,他定会支持您的主张;且会马上责成政法委牵头,组织公检法财政等单位,联合组织调查呢。毕竟流失了数目不算小的生产救灾款;还牵连着一个懂业务的财局副局长,生命安全和名誉受损的大事嘛!”

“自那日上午,为争论老吕死因,和‘忏悔书’真伪问题;我同那周正元,亦可说是县政府恶吵了一场,却无果而终,在解决问题无望之后,我随便调整了申诉方向,开始对县委这边和钟书记寄托了全部希望。”马局认真回忆着说。“乃因当时正忙于处理老吕的后事;可待腾出时间,欲去县委机关,找钟书记正式反映情况哩,县内政治形势却发生了大变化;虽说当时周正元因此前,在根治津水河洪患问题上的错误,职务已被免;但考虑到当时省县形势不稳,我们也只得将‘生产救灾款流失案’,及‘老吕含冤致死案’的联合调查暂缓。

“这样一推就又是小半年;后又遭遇津水党政班子重新调整,新上来的又都是省里那个老k的学生;周正元的狗友狐朋;这使局班子和蒙冤者老吕家人,重又陷进无边失望之中。所幸今下午却先后来两拨,声言调查‘生产救灾款流失案’人员。这自然使我们欣喜激动。岂料那先到的所谓‘官办正规专案组’,却是几个冒牌货,‘醉翁之意不在酒’;假‘调查’之名,行反调查之实。幸亏江书记你们来的及时,才没让我们再次上当吃亏。那好吧江书记,那就让我们正式开始调查吧!”

就在江心诚他们“专案一组”,进入“案发现场”——县财局机关,开始对案发背景进行初查之际;而叶蓝率领的,组织员女小袁男小田等三人的“专案二组”,亦同时进入第二现场——蒙冤者吕建堂家。当三人各骑电动车,按图索骥,来至财局生产服务公司院内后。小袁当即掏出原记有具体地址的,一处独家小院大门前。出现在三人眼前的这处房舍,显然是建于八十年代初的那种“鸽子笼”式住宅院。仅看围墙外长满的苔藓,足见此住宅已有不短年限。小袁当即趋前按响了门铃。门启处一位瘦骨鳞鲟的老妇出现在面前。

“同志,你们这是——”老妇警惕而反感地问。“现今人死都快周年了,你们咋还没完没了追查?俗话说‘一人做事一人挡’;难道还搞‘**’那套全家株连?”咀里牢骚着,身子却堵住门,看样子是不欢迎这拨“不速之客”。

“阿姨您——,这火气发的可有点莫明其妙。”小袁亦不满地反驳说。“您啥话没问就先发治人?您咋知我们亦要搞什么‘**’株连。”

“同志,咱原前不认识,您大概是吕嫂永芳吧?”叶蓝上前先将小袁推向一边,却自己近前和颜悦色地问。“我这个妹子不会说话,您别生气。我们是吕副局生前好友。特来家慰问您和孩子们现时过得可好?”

“啊,原来你们是建堂生前好友?怪我眼拙没认出来,刚才话不投机,多有得罪。”听对方一说明,吕嫂亦当即怨容变笑脸,客气地礼让说。“妹子,那就快请屋里坐吧。”

“嗨,不是我刚才说话难听,因自打去年这个时候建堂出事走了之后,这家里就没安省过。”当宾主各自就位坐定,主人吕嫂永芳又倒上茶后,重又提起刚才慢待之事解释说。“你说这人都走了将近一年了,即便他生前有事,也不能按旧时规矩株连老婆子女吧?老是没完没了,清查来清查去。

“这兄弟妹子们你们都看到了,就这房子还是当初老马头当股长时,以优待从外县引进人才,给特殊照顾自出三万块,单位补一些买下的。那时我们刚谈恋爱;现时儿女都超结婚年龄了。说话间几十年过去了,人家先后调局的,不管当未当上官的,房子都换好几茬了。他老吕说起来还是抓业务副局长哩,可至今我们还一直住这旧房子不说,反倒打一耙,诬告我家老吕,挪用贪污了生产救灾款,用来给儿子结婚购新房,和闺女升大学学费。

“这才是天下奇冤!老吕他挪用贪污这据说凭大一笔款,那他究竟放哪儿啦?家里又没保险柜;老吕走后,他们派人不仅将咱县银行储蓄所都查遍;还查了邻近县和市里银行储蓄所,也查到老吕存款的踪迹。谁有头发会装秃子?儿子大学毕业上班谈恋爱都好几年了;正是因为没房子,媳妇娘家连催多次咱不敢娶。

“再说哩,他们之所以怀疑,甚至认定老吕挪用贪污了,那笔数额不菲的生产救灾款,原来唯一的凭证,就是去年秋天那晚,他被前县长周正元电话约去‘谈话’,当晚既没回来吃饭也没在家住;第二天局里却发现,他吞服了过量安眠药,人已故去,身子僵冷。正在全局上下一片惊慌,马局却又被那姓周的前县长,通知去他办公室,亲手交给老马,据说是份老吕手写并摁有指印的什么‘忏悔书’!这东西当初他们虽让我看过,因当时正心情悲愤两眼泪花,根本未辨出是真是假。只是事后据我儿子说——”

吕嫂刚说到此,突又听到大门“吱呀”一声。“是我儿子闻衡回来了。”吕嫂当即一喜说。“年轻人耳聪目明脑子好使。让他给您说说自己的观察分析。”随即吕闻衡便进院进屋了。

“闻衡,这几位是你爸生前好友。”吕嫂当即指着屋里三人,向儿子介绍说。“是专门从外地回来看望慰问咱娘儿们哩。”

“您几位这年纪,大概比我大不了多少;能会是我爸生前好友?”闻衡先礼貌地为几位面前茶杯中续了茶,当坐下后却警惕审视地分扫诸人一眼,却不无怀疑地说。“您都在外地哪儿工作?既说是我爸生前好友,咋我爸在世时却从未见来过我家?”随又望定叶蓝说:“这位年稍长者倒好像有点面熟。咱们究竟是在哪儿见过?你们恐怕不单是来看我妈,怕是另有任务吧?”

“阿衡,不能对阿姨阿叔们不讲礼貌。”吕嫂当即批评儿子说。“你爸在外读书工作几十年,交往那么多人,你咋能个个都熟悉?”小袁小田却笑而不答。

“吕嫂,闻衡并未不讲礼貌。且他的怀疑质问很正确。刚才为去掉您的顾虑,一开始我们是未完全说实话。”叶蓝同两下属对看一眼,随即坦诚地说。“现在话既已谈开了,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现该对您娘儿俩实说了。闻衡呀,你说曾在哪儿见过我?恐怕是在县委机关院吧?我就是原县常委兼组织部长,新班子上任后,被人家取而代之。贬谪为副部长的叶蓝。这两位是我的好搭档,组织员小袁小田。我们今来家真实目的是——”

第196章吕家人遭受株连磨难

第196章吕家人遭受株连磨难(上)

(叶蓝所带“专案二组”查案来到吕家.突兀见到真正亲人来到面前,年来因老吕冤案株连,受尽岐视磨难压抑的吕家母子女,一时间激动喜极而泣;随便血泪控诉了贪官污吏种种罪行——)“叶部长您不要继续解释了。{首发}你们的来意我早知道了。”吕闻衡当即两眼放光,迅即站起,先向尚在坐着的三人,恭敬地分别一揖;尔后当三人站起时,再次分别边同三人热烈握手边说。“正像京剧《智取威虎山》中,猎户李勇奇所唱,‘我们是早也盼,晚也盼,终盼到真正的亲人来到面前——’。

“叶部长,其实我早几天就听我们马局说了,原县常委班子的领导,得到市委费书记支持,已越过现在来路不正的县班子,另外成立‘专案组’,要重新调查当年那笔,强加在我爸头上的50万元,‘生产救灾款流失案’,揭开我爸所谓‘畏罪自杀’真相。自听到这则大好消息后,激动得我好几晚都没睡安生觉,第二天眼就红红的;我妈还以为我为娶不回媳妇着急上火哩;就变着法子讨中草药验方来给俺治呢。嘿,嘿,没想到这么快就把你们给盼来了。真好!”

当叶蓝道出了自己和搭档们确切身份,及前来吕家的真正目的;儿子从怀疑警惕,到激动欣喜,且随讲出了马局所提前透露的相关信息,吕母永芳在欣喜激动同时,亦善意地批评儿子说:“闻衡啊,你这孩子真不懂事!为啥你不早将此喜讯告诉娘哩?你难道不知,自近年前你爸出事离开我娘儿们之后,周正元那个狗贪官,和他圈养的那些狐群狗党,一直以来是如何压制迫害我们的?你妈我的日子又是如何过来的?三百多个白天,我何曾吃过一顿安省饭?三百多个夜晚,又何曾睡过一晚整眠?人前我虽亦强颜欢笑;背着人却经常以泪洗面。原本稍胖的身材却瘦成根麻杆;刚年至五旬就变成年迈苍苍老太婆。在这凭长时间里,可以说夜晚睡觉做梦,都盼着你爸冤案得已复查,揭穿真相还咱清白。今日幸喜终把叶部长等他们亲人盼来。儿子呀,难道你不想让妈早点高兴吗?”

“妈妈耶,你老错怨儿子了!这世上哪有作儿子的,不渴愿老娘每天欢欢乐乐高高兴兴呢?更何况我们这生死与共同甘共苦的母子哩。”闻衡上前双手揽着母亲的肩,动情而发自内心地说。“自近年前老父遭难,我吕家从众人仰慕的领导干部家庭,一夜间突兀跌入当面遭人讥讽,背后受人嘲笑的‘贪官’之家深渊。在那些日子见妈妈痛苦,儿子亦心如刀绞暗自垂泪心酸。我们是多么盼望有朝一日,此案受到上级重视派人重查,揭穿真相重见蓝天;还我老父清白,和我母子女们在社会立足挺胸做人资格啊!

“所以就为盼这一日早到来,我原在局机关上班,不过保持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不图表扬亦不受批评罢了。可自老爸出事离去之后,我却突然间积极起来:由每天踏着上班门铃来,踩着下班门铃走的‘中不溜秋’一族;到现时的坚持每日上班早,下班迟。有人当面说我‘有自制力‘。家中出事’没影响情绪’;但更有来自背后声说什么,我‘这是将功补过’;是‘父债子还’。

“但至于究竟为什么这样干?也许只有当事人我自己,心里最清楚——正为等来马局提前透露信息的落实,亦好早一步回家来,报告老娘知悉,甚至有天强忍不住,也想回来给您老提前透露,尚为未知数的信息;却又担心现时津水不稳的政局,省里那个政治投机商老k,一向依仗职权‘乱点鸳鸯谱’;谁知原前坚持予重查此案的正派领导,至今还有无查案职权?俗话说‘希望愈大,没实现后失望愈深’;我怕万一实现不了,您老经受不住更大打击;所以便在心中暗自决定:不到信息最终落实,就决不提前透露给您。希望老妈您能谅解——”

“吕嫂啊,闻衡刚刚陈述的,思想脉络事情经过,您该都听清楚了吧?”叶蓝亦近前爱抚着,许是喜极而泣?抑或是被母子深情所打动?但更多可能是,因忆起年来所受冤屈磨难,更深切怀念冤死老公,而悲恸的吕母肩头安慰说。“由此足可看出,一个懂事理有孝心儿子,体谅痛苦中母亲的一片良苦用心。吕嫂啊,今天咱姊妹虽仅是第一面,但我已看出,您是个外刚内秀,性格坚强的妻子和母亲。既往受那么大的冤屈和磨难,有多少泪水和悲情想宣泄;但在外人和儿女面前,为保持做人的尊严,一家之主的胸怀坦然,还总强装冷静和坚强。您放心,现是在亲人面前,所有的苦处尽可倾诉,一切的冤屈愤懑全可宣泄出。”

“是呀吕姨,尽管我们都系初面,但共同的感情和利害悠关,已将彼此的心紧密相连,虽不是亲眷却胜似亲眷。”组织员小袁亦鼓励说。“您老有什么苦和难,怨与冤,都不妨逐一对我们细谈。我们会如实反映给执法机关,讨回吕局的清白,归还家人亲眷的做人尊严。”

“讲吧吕姨,我们今天就是专来听您和大哥倾诉的。”小田则进一步启示地说。“也许你们所讲的每一件实事,都可能在以后的法庭驳辩中,成为对贪官审判和定罪的铁证,让他们永难翻案。”

“妈妈呀,既然今日党派叶部等亲人们,来为我们撑腰壮胆;专门来倾听我们申诉鸣冤,您老就不必再有什么顾虑了。”闻衡给母亲倒杯热茶,并边亲送到老妈手上边劝导说。“您老先喝口茶冷静下来,将年来的事认真梳理一下,您老主诉我做补充,咱今天力争把全部冤情说清。”

“好。既然有叶妹子您几个亲人为我们撑腰壮胆,我就再不怕他什么‘死而不僵’的下台县长,和他什么身后的权威老k;也彻底打消顾虑了。”吕母拿起儿子递手的湿毛巾,狠劲擦去满脸泪水,稍稍平抑了一下情绪,又端起杯子慢饮口茶水,待润过嗓子后,便开始叙说道。“事情应还从那天上午,亦在县财局上班的衡儿,半天不发突然回家,向我报他爸在办公室吃安眠药而自杀身亡凶信说起——”

随着吕母的讲述,近年前,那个秋季里,天空yīn沉,气温湿热无风,让人闷得发喘的某日上午。仍在吕家现住的这处“鸽子笼”式破旧独家小院里。当时仍在居家这所大院,县财局“生产服务公司印刷厂”,排字车间上班的吕母邵永芳,待儿子闻衡上班,女儿闻莺高中上学,相继离开家后;留她一人边整理着室内外卫生,边想着心事:“丈夫吕建堂这老东西,自昨中午吃罢饭去机关上班,昨晚上既没回来吃饭亦没回来住。即便是去哪儿开会或赴外出差,若不回来吃饭,尤其在外留宿的话,每次总要挂电话打声招呼呀?可从昨晚今晨,一连两顿既不在家吃饭,却又在外留宿,还不给家里电话说明的情况,在既往绝无仅有。这老东西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想到此的吕母突兀心里一个冷惊:报纸电视上不是经常透露说,现时市场经济开放搞活,伴随着经济发展,提高人的物质生活,近些年生活中某些当官提职,做生意发财的人,因疏于自我行为约束,男别恋找“小三”,女出轨爱别人者日益增多。我家这老东西好赖也是个财局副局长,夜不归宿亦不打招呼,难道他也——可凭我这多年对他的了解,也绝不可能呀?但两顿不回来吃饭,又夜不归家睡眠,还不打招呼,那究竟是为啥哩?想到此她又突兀间产生个不祥的予感: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是外出遭遇车祸,还是被坏人绑架——呸,呸,呸!我咋尽想些不吉利的事呢?他是副局长,若有啥特殊事,局里老马头该早来电话了。再说哩,他爷儿俩不都同在财局机关上班吗?若有啥事儿子不就早回来说了?

于是,她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便当即换上工作服,欲立即去印刷厂上班。可刚锁上正屋门,还尚未出院门哩,突见早一会已上班走的儿子闻衡,却又返了回来,她心中当即一激灵:“对。正好准问一下他爸的情况——”

可当她尚未开口问哩,突又见一反常情况:儿子闻衡情绪低落,满脸沮丧,眼含泪光,见了老娘也不招呼,低着头一直上楼冲进自己屋后,随又顺手反锁了门。任她敲了半天,方才迟迟疑疑打开了门;但呈现在她眼前的,却是儿子那涌满热泪的脸。随即便又急速躺上床却又用被子蒙上了头。这不仅让她大吃一惊!

第197章吕家人遭受株连磨难(二)

第197章吕家人遭受株连磨难(中)

(吕副局自杀身亡后,吕家人随便遭株连磨难:先是周正元让人宣布吕建堂是“畏罪自杀”;不准开追悼会;亦不许县直吊唁;随又取消闻衡录用公务员资格.但钟景良听报后怒喝“胡闹”,不仅派员前去吊唁,且带去对吕家亲人慰问。(首发))“儿子呀,这到底是怎么了?是在外边或你们局机关,受了谁的欺负?”吕母耐心询问并开导儿子说。“这都不要紧嘛!现在是法制社会,无论在哪里都要论理**嘛。若是在外边受了别人欺负可找党委政府嘛,他们会为咱做主的。若在你们局机关受谁欺负,那就更好办,可直接去找你爸,他是副局长嘛,还怕不为他儿子做主?若怕别人说闲话的话,亦可找你们马局马叔呀?你这样回家哭来能起啥作用?也不像个男子汉大丈夫嘛。儿子,快起来吧。你若不好意思单独找的话,我领你去找。”原本闻衡是用被蒙着头,显然是尽力压抑着自己低声嘤嘤地哭;可经母亲这一番话,尤其当提到他的父亲,便实在克制不住,干脆大声嚎啕起来——这才当即吓坏了做母亲的,浑身即时一阵震颤,并随出现肌皮疙瘩;心中同时大叫一声“不好”!“肯定决不仅是他自己受什么委屈这样简单。定是发生了其它捅破天的大事。那会是什么哩?难道是关于他爸爸的?自己早一会儿对他的咒语得到了应验——”她不敢往深处继续猜想了。于是,当即不管不顾地硬将儿子拽了起来。

“儿子呀,你还不快说?真想把你妈急死啊?”吕母边紧催边为其壮胆说。“你放心儿子,即便是发生了捅破天的大事,只要咱娘儿们紧紧抱在一起,也照样能扛过去。你快说吧。”

“我的老妈耶,我要说出来您老真能挺着吗?”闻衡泪眼相看老娘不放心地问;随又自我否定地:“不行,你老心脏不好,怎能经受如此重大刺激?我知道您平时备的安神片在你住室床头柜里;咱现一起下楼去。待您开门服了药我才敢全盘告诉您。”

于是,吕母当真挺听话地随儿子一起走下楼去;并随开门进屋倒水服罢药,又将浑身已瘫软的母亲搀扶上床,并拿另一枕头从身后垫上。这才亦平抑了一下自己情绪,随亦坐在床上,两母子紧紧靠着。

“儿子,这会儿可该说了吧?”吕母紧紧握住儿子手说。“你放心,老妈也是经历过大灾大难的人,天大的事亦能扛得住。你就实话实说吧,妈我已做好了最坏思想准备。”

“妈,那我就说了呀?”儿子又看着母亲试问。“您老可千万要挺住呀。”

“说吧。”母亲又紧握儿子手一下,鼓励地说。“天塌妈给顶着,儿子你别怕。”

“老妈耶,还是俺老爸的事:他老——突然走了——”闻衡还是刚说个话头,便又哽咽起来。“你爸走了?他究竟去哪儿了?”尽管有思想准备,吕母还是不愿相信事实地明知故问。“他不要咱娘儿们,也不要财局的工作了?”

“妈耶,我知您心里难受,却故装漠糊的吧?”闻衡痛心地哽咽着说。“俺爸是永远地离开我们,到另一个世界去了——”

“儿子,事情既已出来了,咱家人眼下最需要的是冷静,不能乱了方寸。”强制自己冷静下来的吕母,反过来又劝慰儿子说。“现时最关紧的是处理好你爸的后事,并调查清他的死因。”

紧接下来,包括当时正读高中的闻衡妹妹闻莺,全家三口人都已冷静下来,并开始紧锣密鼓地处理吕副局的后事。

“那么,在正式办理吕副局后事过程中,周正元和他们那些忠实走卒们,没再出面进行什么干涉阻挠吧?”当重新回溯到调查现场吕家客厅,正摊开着记录本,继续记着的小袁,又抬头试探地问。“因他们毕竟做贼心虚嘛!且尽管是道地的坏人,总还保留点人性吧?”

“是呀,他们若再继续出面干涉阻挠的话,就不怕万一不慎暴露出他们元凶的真面目?”亦在作调查录音的小田,亦适时地插话问。“因按正常规律,即便坏事做尽,只要他还算个人的话,也总该给自己留条后路吧?”

“若真留后路还保持人性的话,那就不是周正元他们。因为他们早就都变成了畜牲!”闻衡恨恨然地说。“事实是,亦就在财局马局全力支持帮助下,我们紧锣密鼓为我冤死老爸处理后事中,周正元又派他那忠实走卒们,一再干涉阻拦——”

随着闻衡的讲述,随又出现当年在吕家庭院,为已故吕副局举办丧事情景——院内哀乐低沉,如泣如诉。院内紧靠两边围墙摆放着,吕家亲朋好友送的花圈彩带。迎着客厅正门屋里,停放着一只水晶棺廓;水晶棺内停放着,已换上寿衣的吕副局遗体。水晶棺前摆放一张供桌;桌上摆放水果馍肉一类供品;两支白蜡正“喇喇”燃亮;香炉内亦燃着香裱。大门口断续响着鞭炮;不断有亲朋厚友,及县直单位派员前来送花圈祈祷吊唁;每遇一拨吊唁人员,在给亡人扣头祈祷时,身着白布孝衣孝帽的孝子闻衡,便在灵柩边长跪还礼。

此刻,有位财局丧事协办人员,突兀间神色紧张地跑进来,凑到闻衡耳上说:“闻衡呀,大事不好!刚才一个在政府办上班的哥儿们说,那县头周正元听报说,财局正帮您家在为吕叔举办丧事中,有许多县直单位派代表前去吊唁祈祷,当即大恼,便要立即派人前来加以干涉阻挠。咱还是心得有个准备,到时看如何应对——”

同事的报信话刚落音,突听大门外又一阵鞭炮响,当闻衡和同事还尚未反应过来,以为又是哪单位代表又来吊唁哩,却看到突兀间闯进来一拨人;进院后不容分说,一齐动手当即扯坏,所有县直单位所送花圈彩带。当气愤的闻衡正欲上前同那夥人理论哩,那拨人中一个似头儿的,随跳上一张桌子,煞有介事地大声宣布说:“喂,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们几个是县政府执法队的。听有人举报,这里正在搞小团体拉拢,和封建迷信活动;受政府主要领导派遣,专门赶来加以阻止。

“在这里我首先问一下:你们知道自己代表一个单位,来这里吊唁和祈祷的对像是谁吗?他什么身份?是如何死的吗?生前都干过啥?有人若不知道的话,说明你政治观点漠糊;但也不算大的错误;不知者不为罪嘛。只要你把送的吊唁礼金追回,再把花圈撤走或当场拆毁;知错改错,我们就不再继续追究前来代表,和所在单位责任;但若谁人何单位敢于明知故犯和坚持不改的话,我们有权将其拍照后,送县有关领导给予相应处理。好,现在开始行动。小王,你负责带人去清查院墙两边的花圈彩带,看清都是哪个单位何人来送的逐件加以登记;并督催责任人按要求处理。小李,你负责清查礼单,督催责人将已送礼金退还。忠告大家一声:谁若敢顶风不办,执法队有权帮助你办。好,大家就开始行动吧!”于是,整个丧事举办现场,当即出现一片恐慌;多数人左顾右盼相互观望。亦有少数胆小者,经不住威胁恐吓,已开始按所谓“县政府执法队头儿”要求办:有转移走或当场拆毁本单位所送花圈彩带的;亦有羞羞答答凑到礼单桌前,期期艾艾要求退回礼金的——与此同时,在当时的县委机关。县委书记钟景良办公时。钟景良正在办公案前审阅一份即将下发的县委文件。机关院外不远处,断续传来低沉的哀乐声。办公室主任于良悄然走来。因门在敞开着,他轻轻敲一下门框。

“啊,于良?”钟景良从所看的文件上抬起头;见是自己的办公室主任,便随意问道。“怎么,有事吗?刚才是从哪儿传来的哀乐声?好像离咱机关院不远。是否从财局家属院传来的。他们哪儿是什么人病故了?”

“是——的确是从财局家属院传过来的。”于良想了想,终下决心如实说。“据说财局副局长吕建堂因陷入了,那笔‘生产救灾款流失案’,‘畏罪自杀身亡’;但听政府和财局接近吕建堂的人说,‘事件的真相根本不是那样’;都说这内中必定有大文章——还听说周县长不仅派人通知不准财局开追悼会,不准县直单去吊唁;且还宣布取消老吕儿子公务员录取资格。”

“这简至是胡闹!吕建堂此人我还熟悉。应该说不是这样的人。”钟景良手抵下巴沉思地说。“一个为县域财政管理做出过贡献的干部,却遭不幸非正常死亡,你同行管科长一起,带个花圈鞭炮去吊唁一下。对,我听说这老吕家中并不富裕,身为财局副局长,至今还住80年代建的‘鸽子笼’式房。你再从财务上取3千元现金一起带上。”

第198章 吕家人遭受株连磨难(下)

第198章吕家人遭受株连磨难(下)

(一次县长亲自约见,并许了两个空愿,便将单纯善良的青年欺骗;

仍是“专案组”拿出铁证,方促对方醒悟,认清真正敌友.)“正因县委办于主任受钟书记委托,代表县委亲来给我亡父吊唁祈祷,并送来救济款,不仅一下子扭转了老爸后事办理的格局,带动了县乡大多数单位前来吊唁祈祷;更粉碎了周正元抵毁我老爸声誉的yīn谋。(首发)”当镜头重又回溯到现实中时,闻衡终于松口气说;却又敏感地:“只是就从我老爸,含冤致死这件事上,因县委政府两主要领导,截然不同态度;以后便更加剧了两领导机关之间的矛盾。听说那周正元以后很快便被免职,除了他当初在根治津水河洪患问题上,犯渎职错误外,那次派人干扰阻挠我爸后事举办,亦是因素之一呢!若从这点看,我还真有点于心不忍呢!”

吕闻衡的一番漠糊思想认识,及混淆正义邪恶界限幼稚话,不禁让叶蓝等大吃一惊!三人相互间交换一下心照不宣的眼神;又彼此默契地点了点头——“吕嫂您听,你家闻衡还真是菩萨心肠呢!自家受别人那么大伤害,可一听那人被获罪免职,反却又同情起来了。”叶蓝明是赞赏实为提醒地说。“可是闻衡你知道吗?菩萨心肠也许对正派人和普通百姓是需要的;但对蛇蝎心肠和强盗手段的人来说,却是有百弊而无一利的呢。”

“其实,各人的认识程度和思想方法不同;在对待同一件事上,也往往会产生两种结果。”闻衡因不了解实际情况;亦或事后又受到周正元的欺骗愚弄,所以至今还仍被蒙在鼓中,反还在为真正的仇家开脱般地说。“当时因周正元派人干扰破坏,我爸的后事未能顺利办理,我的确恨他混蛋是个昏官;但事后一想,他只不过像‘**’中,那些盲目的造反派一样,在用形‘左’而实右的思想方法,来对待自己反感的事物罢了。尤其当我爸的后事办理过后,那次他周正元专门将我通知到他办公室——”

于是,随着闻衡的讲述,当年周正元为堵吕家人的口,专门将闻衡通知到办公室,进行说教安抚的一幕便出现在众人眼前——那又是个深秋季节的某天下午。无独有偶,恰巧又是一月之后的天气yīn暗的下午。且仍是在那同一处所——前县长周正元的宽大办公室内。早一会儿仍在密谋授意的周正元和萧副主任,听到门外脚步声响;周正元便当即向忠实下属丢个眼神说:“他来了。你先去吧。就按咱商定的意见办。切记:定要做得严丝合缝,不露任何蛛丝蚂迹。”

萧副主任答一声出门,差点同接通知前来的吕闻衡碰个满怀。两人对看一眼并点头招呼后各自走去。

“周县长,萧副主任通知让我前来见您?”因有上月对方派人,干扰家父悼念现场的事,闻衡一直心存恨意,故进屋后当即虽拘谨,却亦柔中带骨地地说。“您县长日理百机工作定忙,有啥事让萧副主任直找我谈就是了,您一个县长没必要,亲见我个普通办事员。有啥指示您下吧,我定回去立即落实照办;也不在多耽误您领导宝贵时间。”

“看这孩子,同你周叔还见外哩?什么‘日理’多少‘机’的;你没听过‘既来之则安之’那句成语?你既来了,说明咱叔侄俩见面谈话就是工作;还什么耽不耽误宝贵时间哩。”为打破隔核和僵局,周正元特放下架子故拉近乎地说。“嗨,你不坐下还咋能静心集中听你周叔‘指示’?快坐下,我给你倒杯茶。”

“是这样贤侄,你大概还不清楚,我同你爸彼此间的亲密关系。我俩原还是省综大同届学友呢;虽非师从同门,我学政法他攻经济,但既系同校同届又系同乡,自较他人多层亲密关系。”周正元认真思忖搜寻着恰当措词说。“自当年大学毕业同时分回津水,我在政府他在财政局;尤其他提副局长我任县长后,虽为隶属关系彼此有些疏远,但内心中那份同窗之谊仍是同样的。未料却被某些别有用心加以利用,更从中挑拨利间。贤侄且莫中那些人奸计;我咋会加害友好同窗哩?即便有关那份《忏悔书》的真伪的事,我也已派人在暗中访查。至于那天为你父亲举办丧事时,的确是有人假借我的名义,进行干扰破坏。希望贤侄不要轻信。”

“那周县——周叔,您今天通知我来,是专为解释既往那些事,以让我母亲和兄妹俩解除误会?”闻衡仍淡淡地说。“若单为这些事,那就不必了。俗话说‘人死如灯灭’;这就过去整一月了;我们母子兄妹也基本冷静下来了。我们现时着重于访查我爸的死因,及究为什么原因取消了我公务员录取资格?”

“啊?贤侄,你提到这儿,我险些忘了,今天约你来此,还有一个牵涉你今后前途命运更大的事,要向你正式通报。”周正元故做突兀想起的,当即兴致勃勃地说。“你那公务员录取资格,原是被某些别有用心人扣下的,后经我专派人多方活动,最后终于排除障碍阻力,已经落实下来了。自即日起,贤侄亦算国家正式公务员,亦就是改革开放前说的国家干部了。周叔特在此对你表祝贺!”

“嗬,原来闻衡是在周正元那次正式约见,并当面解释了,‘有关干扰丧事办理现场’及所谓你爸《忏悔书》的事;尤其对方向你主动通报,你已被正式录用公务员的事后,你便彻底解除了对他,诬蔑陷害你爸那铁的事实的怀疑?”叶蓝苦笑一声微含讥讽地说。“可怜的孩子,你可真够单纯幼稚了!正如群众俗话说的‘三句好话当钱用’;‘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哩。吕副局含冤致死凭大的事,他周正元一番显然牵强附会的主动解释,你便当即对他深信不疑。那我问你:你爸自杀前的那个下午,是谁通知他到县政府?一向遵纪守时的他,为啥走前不向马局打声招呼?次天上午,为啥偏又是他周正元,让人通知马局去县政府,却又是他亲自将你爸的所谓‘忏悔书’,亲自交于马局手?再说有关公务员的录用与管理,那本是组织部职责权限;又咋会轮着他政府的领导插手?这一连串可疑之点,难道你就没在脑海中过过筛子想想清楚?”

“闻衡啊,儿呀儿,你千万不要犯糊涂!什么他周正元同你爸友好同窗,老妈咋从未听你爸提起过?既然你爸既往在日,他好赖还是个财局副长,却从未见他周正元同咱家有啥来往?却为啥在没有你爸后,他却将你个小办事员叫去奉为座上宾,还一口一个‘贤侄’‘周叔’的叫?”早已在旁边听出门道的吕母,当即对儿子的糊涂幼稚邪正敌我不分既气又急,便当即严厉地提醒说。“正如刚才你部长叶姨,向你提出的那一连串问题,那周正元到底要干什么?他又究竟什么目的?”

“哼,他能是什么目的?定然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小田亦当即恨铁不成钢般随即接口说。“既往的许多斗争实践证明,无论再狡猾的政治投机商,为掩盖自己yīn谋伎俩,总会涂脂抹粉巧妆打扮;千方百计将自己树为正面形象,反用恶水将对手泼脏。周正元之所以这样干,其实是为转移你吕家的报仇斗争视线。”

“是呀闻衡兄弟,我刚才从你话中多次听到,周正元约你去他办公室谈话中,总说‘某些别有用心人’‘如何如何’。”小袁亦及时提醒吕家母子说。“他所说‘某些别有用心人’到底是指谁?你大概已听你们马局说,就在我们来你们家调查情况同时,亦有一拨人打着调查‘生产救灾款流失案’的名义,却先一步来到你们财局;且还自诩是‘官办专案组’,打的是县委的旗帜。我可听说虽都是搞查案,目的对像却不一样,那拨人却有意识将矛头对像指向,早被他们排挤出局的原县委钟景良书记;这是否就是周正元话中,一直没提具体名的,‘某某别有用心人’?谈话中周正元不是向你表白,他同你爸是大学‘友好同窗’吗?其实人家新常委一班人,才是他正元友好同窗呢!你看人家为垮台的他,争取平反复职多卖力气,甚至不惜颠倒黑白混淆是非。闻衡兄弟,千万别给别人当枪使。”

叶姨的批评训教,母亲的斥责狠敲,小袁小田的提醒引导——句句如铁字字似刀,直敲打得懵懂青年面红耳赤心似火烧;一时间百感交际灵魂出窍——“我,我——我错了。”闻衡一时间心绪烦乱,不知如何答对。室内空气当即凝冻了似地;最终还是专案组长叶蓝,用新想起的一件事打破了僵局。“闻衡啊,来前我好像听财局的谁提起过:在发现你爸出事时,他手中好像还紧攥着两张什么纸?”叶蓝注视着吕家母子试探地问。“这事吕嫂也知道吧?”

第199章藏头遗诗与忏悔书之谜

第199章藏头遗诗与“忏悔书”之谜

(两首血写藏头遗诗,故揭出了当年救灾款流失与吕建堂自杀之谜;

经公安技检部鉴定,“忏悔书”并非吕建堂所为;这是为当事者洗涮了冤情正了名;但要真正给周正元定罪,还需另有直接证据支撑.

专案组能办得到吗——)“是老吕临走前咬破手指写下的两首诗。{首发}”吕母脱口忧忧地说。“可以我看,那无疑是他爸用心良苦,给马局和俺娘儿们各留下的一封‘遗书’。”

“那‘遗书’现还在吗?”叶蓝当即振奋地追问道。“说不定还能从中查出‘救灾款流失’踪迹,和吕副局长自杀隐秘。”

“这是他爸临走前,给我们娘儿仨留下的唯一东西,还是他用心血写的,我怎不心疼重视?又怎舍得随手丢弃?”吕嫂激动地说。“何况我虽不懂啥破案,但从既往读古书看古戏中知道:凡‘血书’一类带字的东西,多成为揭开自杀者自杀真相,和揭露元凶的直接证据。所以我一直在用心用意保管着呢。”

“那吕嫂,能否再取出来让我们一看?”叶蓝诚恳地提出要求说。“仅是做为查案参考,保证不把‘遗书’内容外泄。看后当即归还给您。”

“当然可以。”吕嫂当即极爽快地答应说。“一因你们是俺娘儿们的亲人;再主贵再保密的东西,岂能怕亲人目睹?再者说,你们是诚心诚意来帮我们的;为争取早日侦破‘生产救灾款流失案’,早一天勘查出‘老吕自杀真相’,既为他恢复名誉,亦查办真贪腐却又嫁祸于人的元凶。这不正是他爸留‘遗书’的真正目的吗?我还有啥不舍的?我现就给你们取去。”

于是,吕嫂当即起身去一个除她本人之外,连儿女都不容易发觉的隐秘位置,终于取出了那两份包了里三层外三层,结结实实的“遗书”纸卷,解开来取出亲递叶蓝手上。叶蓝亦当即既恭敬又慎重的展开来看——“大约马局亦看出,这决不是两封普通的‘遗书’;在其文字之外肯定还暗隐着什么机密,虽然我们暂时尚难全解其中深意;但当有朝一日重提上议事日程,正式立专后,专业侦查人员,定会解破内中隐秘;亦定会对破案起到关键性作用。”在叶蓝正认真看着的时候,吕嫂寻机插话解释说。“所以他也将留给自己的那封,亦同时交我妥善保管。这期间有不少亲朋厚友因觉得好奇,央求我拿出来看;我却都以怕见此勾起伤心往事,所以早在安放老吕骨灰盒时在他墓前焚烧。所以,在了解情况人,包括我这儿女,便认定这‘遗书’早不存在。亦就是叶部长您来查案讨看,我才让这东西重见天日。倒希望真如马局说的,这东西在侦破‘生产救灾款流失案”和揭开‘老吕含冤致死疑案’中,真能起到关键性作用。”

亦就在吕嫂解说过程中,叶蓝和两搭档小袁小田,便已轮流着将两首遗诗,实际上是两封‘遗书’看完,并已初步分析出了内藏秘密。

“马局不愧是社会经验丰富的革命老干,心思缜密眼光也尖;吕副局给老朋友和家人,以鲜血写的这两首以诗言志传情,实为‘遗书’的密件,确实不简单;它确实能起到关键证据作用。”叶蓝首先以肯定的语气说。“这实是两首藏头诗。吕嫂闻衡你们看哪,这留给马局的一首七言绝句,‘余将今生献财政,心无他念可对众;无力强权与抗争,愧负挚友相托情’。先说这诗句内容,一、二、四句比较直白容易懂;其关键在第三句上;‘无力强权与抗争’。这不明显说明,他已遭到强权恶势挟持,但身陷虎穴狼窝,却又人单力薄,‘无力抗争’;所以即便做出某些,有悖真理人心之事,且亦都是违心的。若再将诗的每句开头一字连起来读,便是‘余心无愧;说明所谓‘挪用贪污救灾款’及‘自写忏悔书’之说,全为子虚乌有,他人伪造。”

“咱再来看吕副局留给家人的,同样七言绝句吧,‘公身无遐顾家庭,款缺粮乏妻儿穷;周祭若遇天晴日,为吾碑前告一声’。”小袁随又拿上另一份,吕副局给家人所留“遗书”当即念着说。“很清楚,关键还在第三句‘周祭若遇天晴日’。何谓‘天晴日’?明显是指‘真相大白,冤案查清,抓住真正挪用贪污生产救灾款,却抽梁换柱嫁祸于人的元凶’的那一天,别忘到含冤致死者,吕副局英灵那儿去禀告一声,让其在地下瞑目。这同样是首藏头诗。将每句头一字连起读便是‘公款周为’——”

“嗨,这就更加明显不过,那笔‘生产救灾’的‘公款’被贪污挪用,正是他姓周(县长)的所为嘛!”小田亦激动地当即接口说。“若按诗歌正常骈体讲,用一‘来’字倒更恰当;但为符合‘流失款系周所做’词意,便将来改成‘为’。吕叔在遗诗中如此明显寓意,倒真是用心良苦。闻衡老弟,这总不会再怀疑了吧?”

“不怀疑,不怀疑了。通过这件事看,那个早已垮台的前县长周正元,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既要做biao子还想立牌坊。”闻衡恨恨然地说;随又沉思自语地:“可有一点我还是不理解:你说在县政府周正元那魔掌控制下,你身不由己;勿管那所谓的‘忏悔书’是不是你所为;总之是在强权高压下违心产物。但你当晚既已重回到财政局,在自己的办公室,有啥想法便可留下‘遗书’直抒胸臆;干么还要写什么藏头诗,让大家猜来猜去。”

“闻衡呀,你不要埋怨你老爸,这点亦正是搞财务出身的人,较普通人强的精细之处。即便当时一时想不开走了绝路;但仅是在处理自己后事巧妙方法上,亦不能不令人由衷佩服。”叶蓝倒很理解地为当事人辩解道。“你们想啊,周正元既做出了那样违法乱纪,且又嫁祸于人的缺德事,尽管一时很得意;但俗话不俗‘做贼心虚’;当晚吕副局醉酒怏怏离去后,他周正元真能放心吗?绝不可能。吕副局自杀的决心既已下定,为怕家人知晓后阻拦,故他从政府周正元那儿返回后,只能回到自己办公室。但他肯定又考虑到办公室毕竟是公共场所,人人能去。那万一周正元不放心随后跟踪而至,自己若留遗书道出真相,岂不就被周正元所派人当即收缴?故采用藏头诗,暂隐真相的方法便很恰当。”

“叶部长,既然老吕他在提前给马局和家里留下的遗书中,以藏头诗的形式,说明自己‘余心无愧’;且那笔流失的‘生产救灾款’,完全是那个,良心败坏贪污腐败的前县长周正元所为;那不就证明了我家老吕是清白的吗?”吕嫂望着叶蓝等,充满渴望地问;随又祈求地:“叶妹子,小田小袁,既然你们好心,‘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没人委派却自愿主动承担清查,‘生产救灾款流失案’,并决心查出吕建堂自杀真相,为他洗雪冤情还他清白的;那就请你们明天就把这些调查到的事实情况,如实向上级反映;即便他们现在当权的县委政府,是同那周正元师出同门的狐群狗党,相互庇护的话,我听说那市委费书记,不也在这儿蹲点吗?可不可以越级向他反映?”

“是呀叶部长,根据我老爸遗诗中提供的情况,如实向上级反映,能尽快还我老爸清白,为他老昭雪冤枉,让他地下瞑目;让俺母子兄妹,在单位在学校和邻里面前亦能挺起脊梁。”闻衡亦激动地迫切要求说。“前段怨我思想单纯幼稚糊涂,被坏人甜言蜜语,空口许诺所迷惑利用,险些做了他们罪恶yīn谋传声筒。若不是你们调查前来,并提醒的及时,我差点就上了他们大当。现时我终于觉醒了,又受到我老爸遗诗的启发;以后决心紧跟专案组的步伐,积极配合你们的调查。力争早一天将那夥人一切罪行,全部调查清楚,曝晒在光天化日之下,最终将他们绳之以法。”

“吕嫂啊,闻衡侄子,你们的激动心情和迫切要求,不仅我们三人,阖着整个专案组成员都很同情;并且亦都急切想尽快,将整个案情查清弄明。”叶蓝坦诚地表示说。“但我国现时是法制社会,无论处理任何案件任何人;当然亦包括为蒙冤受屈者,昭雪冤案在内。就今天我们调查了解,及二位反映的情况,要想为吕副局彻底平反昭雪还他清白的话,尚还有一段距离,不是还有那份所谓的‘忏悔书’横在中间吗?现时最当紧的是,必须尽快将其辨出真伪。吕嫂,那件东西现还在手边吗?若在的话那就拿出来,我们共同研究研究,或有必要拿去,让公安部门的技术单位加以甄别鉴定。”

“在手边呢。凭重要个东西,我咋能不慎重保管好哩?”吕嫂边回答边立即站起说。“我马上去把它找出来。”

第200章 铁证面前 贪官认输

第200章铁证面前贪官认输

(所谓吕建堂挪用贪污救灾款“忏悔书”,经公安技侦鉴定,全系加害人摸仿受害者口气笔踪伪造;从而更座实了周正元:“诬陷胁迫致死人命”

及“挪用贪污救灾款”两大罪名.铁证面前,周正元当即瘫软下来,表示认输,并老实坦白。【首发】)于是,接过那份沉重的纸后,叶蓝先认真看过,随又交小袁小田轮流细看——“若单从这东西行文字面上,似乎还真看不出究有什么破绽。”叶蓝边重新看着手中的“忏悔书”,边认真分析着说。“你还别说,倒真像是家有困难,儿子因没婚房,已定婚的儿媳却娶不到家里;爱女马上要读大学,却还没有学费。可现放着手边亲自管理的、几十万生产救灾款,不妨暂时挪用——这对于那些有私心贪欲的人来说,不是没有可能;但对于像吕副局这样干板硬正,连单位年底正式发的救济款和奖金,都要推让的他来说,又咋能往其头上硬推呢?哼,亏他们说得出口。

“可包括我们专案组人员,及你家的亲朋好友在内,分析评价是分析评价;但却代替不了证据。我们现就将这份,所谓吕副局的‘忏悔书’,拿回去立即找公安技术部门甄别鉴定;若经甄别鉴定后,确实证明是那周正元一手伪造,那不仅‘做伪证’‘搞诬陷’‘致死人命’等的罪名,必须有他周正元来扛;而还必然判定他周正元,是挪用贪污生产救灾款的元凶。将受到应有的法律严惩。”

很快便又到了三天之后,经公安技侦甄别鉴定出来了,那份儿所谓‘忏悔书’同吕副局长毫无关系。于是心诚他们在财局机关执行任务的专案一组,及叶蓝他们在吕家执行任务的专案二组,越过当政的津水县委政府,直接将调查结论汇报给仍在此蹲点的市委费书记。费书记则当机立断,随电话通知市公安局,令其责成津水县公安局,立即以“‘诬告陷害致人死命’,及‘挪用贪污生产救灾款嫌疑’的双重罪名逮捕入狱”。

这已是市委书记费聪,电话通知市公安局,由其责成津水县公安局,隔过本县党政当局,直接将“诬告陷害致人死命”及“挪用生产救灾款”嫌犯周正元,批捕下狱的次天夜晚。在津水近邻铜山县公安看守所审讯室。两县刑经侦科相关负责人,面对面直接审理两案嫌犯周正元。

刚开始时,嫌犯周正元,因尚不知津水自发组织的专案组,已将他的犯罪证据调查清楚,他还继续做着侥幸过关的美梦,还自恃背后有省委副书记老k,和津水党政当局友好同窗撑腰,故内心很不服气;并在刚被刑警押进审讯室时,还端着一副原县长的臭架子,被刑警硬按坐在被告椅后,高翘二郎腿,高昂着头,仍持一副傲慢和满不在乎的架式。

“嫌犯叫什么名?犯什么事?”铜山县公安刑侦科,司科长首先厉声命道。“年龄、籍贯、单位、职务逐一如实报上来。”周正元却故意头扭一侧去装聋作哑,并不答话。

“嫌疑犯,我们科长问你话呢,为什么不回答?”站他身后的持枪刑警猛喝一声道。“你是聋还是哑了?”

“哼,我既不聋也不哑;你又何必凭大声说话?不怕将你们这座小屋震塌?”周正元仍高昂着头傲慢地说。“不回答是不想说话。我现虽不是县长了;但我还是个正县级干部;原来你们局长还是我属下。你两个公安局小小科长,有什么资格来审我?你们逮我审我县委政府领导知道吗?你们若背着县领导,私自逮我审我本身就是违法。我要同邵书记孟县长通电话。若他们亦认定我有罪,你们问啥我答啥;实话告诉你们吧,若没有他们的指示,你们别想问出我任何话。”

“噢,你这早已落马的贪官咀还挺硬,口气还挺大!但你应懂得,自古以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道理;何况现在是法制社会?你一个小小处级,又系因错早下马的?”津水公安经侦科万科长不无讥讽地说。“逮捕你审判你,我们自有你犯罪的确凿证据;且更是按组织程序的。与津水现政有关头头儿通电话?那就不必要了吧?你放心,你犯事遭捕被审的事,会有人向他们通报的。指望他们出面说情来救你?别梦想了吧;恐怕他们还自顾不遐呢!你啥事都不说是吧?当我们将铁的证据摆你面前,那就由不得你了。到时候按拒不交待系别人揭发,加重处理你可别后悔。”

“哼,我看你这两小科长,胆子可挺大,既不把我这有级无职的干部放眼里;还不把有职有权的‘现(县)’官置话下?”听罢万科长说的话,周正元当即心一惊,便怀疑地反问。实际他心里想的是:难道他们亦有更大来头?那定是市委费头儿帮他们说了话。不怕。不是自古都有“官大一级压死人”的说法吗?即便有市委书记为你们撑腰打气,可他市委总得听省委的吧?于是,便当即“拉大旗作虎皮”地威胁说:“你们两个级别虽低,也许还没听说过,但总在报纸电视上看到过。省委有位主抓组工的领导,人称‘老k’的克副书记吧?他可是我大学老师哩。你们若不放心我同他通电话,我提供给你们一个电话号码,你们可直打电话问问他,我老周是啥人啥品质,会犯你们想像的那种错误吗?”

“那也没啥必要了吧?先不说他愿不愿,或能否出面说话保你?但即便会会亦能办到,亦不一定能起啥作用。”万科长态度明朗而强硬地说。“因我们公安办案,历来重视的是证物证据,讲究的是法律和事实面前人人平等,人情和权威在我们这儿不起作用。所以劝你别再枉费心机,继续‘拉大旗作虎皮’!乖乖地配合我们早把案情弄清,争取坦白从宽方为上策。”

于是,万科长当即示意操电脑负责记录的书记员,将所谓吕建堂《忏悔书》的公安“技术鉴定、当事人给马局和自己亲属的血写“遗书”,及原常委专案组所调查的证据等,逐一展示在电脑显示屏上——周正元一时间看得目瞪口呆;迅即早一会儿的傲慢自负,且因心有所恃而毫不在乎骄横气焰一扫而光;且整个人亦像被抽去脊梁骨、癞皮狗似的软了下来;并当即跪了下来,连连向着审他的两县经刑侦科长,扣头如捣蒜地说:“两位警官,我有错,我知错,我悔过——并决心老实坦白争取宽大处理。”

随着前落马县长周正元的坦白供述,将近一个月前,他精心设计陷阱,既贪污挪用生产救灾款;最终却又嫁祸于吕建堂,让对方为其背“黑锅”的一幕,又在审判员们眼前重现——时间仍是那个秋季里气温闷热的下午。副局长吕建堂在向财局一把手马局送达了,《生产救灾款收入与发放情况报表》后,重回同一楼层自己的副局长办公室。再次拿起同一份,《生产救灾款收入与发放情况报表》复印件看——办公桌上电话铃响。吕建堂放下报表拿起电话耳机接听:“喂,哪里?噢,政府办萧副主任?什么,周县长让我现时立去他那儿一趟?是让汇报生产救灾款,收入与发放情况吧?那要不要我同马局长我们一起去呀?毕竟人家才是财政局的法人代表呀?再说之前凡汇报财政上事,都是我俩一起去的嘛!”

“别啰嗦,若需你俩一起来的话,县长就会明说了。”萧副主任在电话中不耐烦地说;随又低声叮嘱地:“记住就你一人来,来前谁也别告诉。包括你们那个老马。争取20分钟内到。我在楼梯口等你。”放下电话,吕建堂匆忙看一下手表,便急急出门;但刚锁上门又想到必须将报表带上。于是重又开门带上报表。随站门前想道:“他电话中虽那样说,可还是应告诉老马知道。”随即,便走去马局办公室门前,刚欲伸手敲门,萧副主任电话中告诫“记住就你一人来。来前谁也别告诉;包括你局那个老马”,突又在耳旁回响。

于是,他稍稍迟疑一下,便无可奈何地下楼走出大门。县政府办公二楼。当时的县长周正元正边仰躺沙发上看报,边等待他约定的“特殊客人”来此。

“啊,建堂同志到了?快快请坐。”听到脚步声响,周正元当即扔下报纸站起,并迎向前去,同来者热情有加地握手、问好说。“早听说建堂同志在财局独挡一面,为支持我县改革开放和经济建设,做了突出贡献劳苦功高;做为津水的父母官和主管财政的领导,本该早去财局予以慰问;乃因整天会议事务缠身抽不出时间,只好将建堂约来谈谈心。”

第201章 谋设陷阱 嫁祸于人

第201章谋设陷阱嫁祸于人(上)

(越过单位主官,独约财局副官,初看就很反常,的确是“黄鼠狼给**拜年——没安好心”;随便揭开了伪装的“画皮”.)在周正元说着分外客气话的时刻,通讯员早将茶水沏上恭敬地端了过来——“小杨啊,建堂不是外人,俺哥俩闲聊谈心。(首发)”周又示意通讯员说。“你就不必在这儿招呼了,你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知道领导将其支开是有重要事情要谈,通讯员便识趣地当即离开;临出门亦没忘将门带上。

从萧副主任电话通知,县长特约自己单独来他办公室;还特别交待,不让包括局长老马在内任何人知道;到来后对一个隔着级的副局长那么热情有加;还说了一大堆客气恭维话;再到特将通讯员支走——这一系列出格言行,都不能不让一向细心老练的吕建堂警惕怀疑。俗话说“醉翁之意不在酒”。在社会上口碑不怎么样,在自己印象中亦不看好的这位“县太爷”,今天专门单独约自己来有何目的?是何居心?自己在财局分管计划?对方是否要走自己“后门”?给他的什么亲朋厚友来讨“计划内资金”?那可又是一条“高压线”!别说动再小一笔款,亦需层层研究审批,还需办一溜溜手续;即便自己有权也不敢开这个口。

想到此的老吕真想站起就走;但对方单约自己来事情没谈便走,岂不将对方惹恼?除非是这财局副局长你不想干了。当下唯一办法是赶紧借汇报,“生产救灾款收入发放情况”以转移对方注意力——“周县长,我知道你们这级领导,日理百机每天总忙;单独约个一般干部谈话聊天太不值当。”吕建堂当即便从给对方戴高帽,并理解其苦衷谈起地说。“为让领导有效使用宝贵时间,我建议咱不如边干活边谈,这样岂不两全其美?正好我带有《生产救灾款收入与发放情况报表》;实际上早几天就准备陪马局一起来给领导汇报。”边说边从随身带的包中取出报表说:“周县长依您看这样可好?”

他原本担心对方,会因他随便转移话题而生气;若那样就说“汇报完生产救灾款”后再谈他事;以平抑对方情绪。却未料当他一说出“生产救灾款”五个字,却明显看出对方脸色现喜。

“什么,建堂,你说要汇报,有关‘生产救灾款收入发放情况?”周正元当即站起紧握建堂手喜滋滋地说。“有个成语叫什么?对,该是‘英雄所见略同’吧?咱弟兄还真能交朋友呢!你看咱第一次谈心合作就不谋而合。为做到更好保密,我让萧副主任通知你来时,可并未说要商谈‘生产救灾款’问题呀?你我的想法和打算,却咋就不谋而合呢?”

“县长亦想着让财局来人,专门汇报生产救灾款收支情况?”这次却轮到吕建堂,睁大惊异意外眼睛而反问道;随尚未等对方回答,便装做明白地点头说:“噢,我明白了,领导们是怕我财局的某些具体经办人,政策观念漠糊,原则性差,过不了人情关;万一哪个县乡干部想以权行私,找到具体经办人,他耳朵根一软,善自挪用生产救灾款?这点请领导们尽管放心。不仅马局和我经常大会小会讲,‘这生产救灾款’可是关系灾区十几万灾民的活命钱;管好它是牵涉县内国计民生的大原则;并警惕全体财局员工,千万不要撞这条高压线。同时,对沾手的具体经办人,可以说是拿着显微镜选了又选;凡身上那怕有些微劣点的人都不让沾边。”

“啊!真是这样吗?你们财局班子工作做的真细,太负责任啦!值得县乡其他经济部门学习。待这次生产救灾款发放结束,在召开‘全县抗洪抢险暨生产救灾评功表模会’上,一定给你们县财局记大功,并颁发块大大的金匾。”锣鼓听音,说话听声“,尽管这县长大人,在言词上说得冠冕堂皇,但吕建堂明显嗅出对方话外的言不由衷;于是,他随便发觉周正元当真话峰一转便露出狐狸尾巴地:“可话又说回来了,我们做领导工作的,既要坚持原则讲政策;但在具体操作中,不亦需讲求个原则性与灵活性相结合嘛!仍比如这次的生产救灾款发放吧,倒不一定非得死搬教条——“啊?您是说,我们原来在管理救灾款工作上,方法太死板,缺乏灵活性?”尽管吕建堂临来前,早听闻这位县太爷不地道,私心贪欲太重,他专招自己来面谈,决没好事情,故早已提高了警惕性;可一旦听罢他上述那番话后,还是十分意外和吃惊;故当即挺严肃地探问道。“那——周县长,您是最富行政工作经验的老领导了,以您的看法,我们在管理生产救灾款上,如何做才算不死板和灵活机动呢?”

“哦,建堂呀,我看你这个同志还挺谦虚,不像县直某些经济部们的头头儿,本人没经验,却总还自以为是。”周正元便当即旁敲侧击地说。“既然你向我这,还算有点社会实践经验的领导干部来讨教,那我亦就毫不谦虚保守的向你指教一、二。可在临指教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省拨咱县那一百万‘生产救灾款’是怎么来的吗?”

“我也仅知道个大概,一是按咱县受灾情况,省里原本就有生产救灾的款项;但如果不是周县长您胸怀全县灾区群众,不辞辛苦赴省去市跑了一趟又一趟,找熟人,托关系,终于感动上级领导,才终获上级特批,这笔数量不少的救灾款项。”听着对方问话,吕建堂不禁在心中冷笑一声:哼,不撅屁股就知到你赃官屙啥屎?你不就是想让全县干群,感谢你周县操心费力,央人托己,终批来那么大数额生产救灾款吗?那咱就给你先戴顶高帽子再说。“所以我们马局在安排管理这笔款项时,不止一次强调说:定要管好发放好这笔救命钱,因它来之不易;若不是周县像当年‘县委书记好榜样,焦裕禄同志’那样,‘心中装着全县灾民,唯独没有他自己’,赴省跑市,托熟人拉关系,操心费力,才终弄到这笔救命钱。我们若不管好发放好,使其有那怕是一块钱lang费流失的话,首先就对不起周县长。”

“嗨,建堂同志啊,听你把我说得神乎其神。其实,就我个普通县官,哪会有那么大能力?不过靠有好运气罢了。向你实话实说吧,我自己虽没那,动辄就弄到百万元救灾款的神通能力,却有幸遇到一个现代的观世音菩萨;他就是我当年的大学老师,现在省委抓组工的克副书记;他受我这学生请求,泼着老脸在‘省救灾委’,为我们争取到这百万救灾款。为人都应懂得感恩,要回报就需回报克副书记”吕建堂认真听着,周正元现编现卖的动人故事;只听对方又最后总结概括地:“凡在工厂待过和主抓过工农业生产的干部都懂得:向来投入和产出都是成正比的。连文化不高的农民都懂得,‘一分儿耕耘一分收获’;从来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虽然我那大学老师,现省委克副书记,一向为人正派大公无私,只讲奉献,不求索取。但我们这些受益者,总不能忘恩负义受之无愧,当我们遭难时,人家出手相助;尔今人家遇难处,我们却装聋作哑吧?”

于是,那周正元又当即脑子“轱辘辘”一转,另一个动人故事又现编出来:竟将他老师后台克副书记女儿出国留学,需为数不小“学费”,却临时改编为“患了白血病”急需几十万现金“更换骨髓”的故事——“只可惜恩师奋斗半生,因他为人质正,做官清廉,家里除住套国家所分房外,别无其他不动产;至今仍然一贫如洗。哪还有支付几十万,给患病女儿换骨髓的钱?”周正元鼻子唏嘘着似在声泪俱下地说。“唉,只可叹别看我现在当着这个正县,却亦是外强中干;没能力相帮恩师解决燃眉之难。”

“周县长,您冷静冷静,不要太过激动。贵师克副书记前段乐于助人,救灾解困的精神的确令人钦敬感动!而老领导现时家中遭遇的磨难,又确实令人同情。”当时暂被对方花言巧语骗过的吕建堂,亦当真有些动心和同情地说。“周县长,您既把如此需保密的私事对俺剖白,就说明没把我当外人。您说吧,让我如何来帮助?我家底子虽也不厚,但还有几万元存储准备给儿子结婚买房用,我也自愿捐出来,帮助老领导为女儿换骨髓。”

“建堂啊,你愿为我恩师帮困解难的精神,的确令我感动;但我在这儿代恩师心领了。”周正元却淡淡地说。“一来是你儿子结婚买房钱,怎能轻易动用?二来这杯水车薪也帮不了恩师大忙——”

第202章 谋设陷阱 嫁祸于人(下)

第202章谋设陷阱嫁祸于人(下)

(软硬兼施强权控下,既不敢得罪又脱不得身;无奈之下,他只得委屈求全暂服从贪官,待事后再向有关上级,说明真相从而撇清自己.但他真能达实现自己愿望吗?)“那究竟怎么办呢?老领导遭如此大难,咱总不能袖手旁观——”周正元眼盯着对方试探地说。{首发}“你现管着那笔‘生产救灾款’;既然账面上还有余项,能不能在这上面做点文章?”

“可那毕竟是——”吕建堂闻听,当即瞪大了惊诧意外的眼睛。“这事我可——”

“嗨,建堂同志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仍是‘生产救灾款’系救人专款,不能挪作他用。”周正元当即强词夺理说。“克副书记女儿患白血病,不亦算是重灾户?送她使用更是救命。又怎算挪用呢?更何况那笔款,还是人家老领导给活动批来的嘛!咱现将其支援老师,既算是帮人济困解难;亦算是对人家先帮咱的一点报答;如此两全其美事,咱又何乐而不为呢?至于你所担心账目如何下的事,这亦算不得什么难题。我刚看你那《生产救灾款发放报表》上,仅有现金一项,据我记忆,不还有各地捐献实物吗?这下余的几十万被挪走,可将那些实物折合现金再补上嘛。”

“哼,这事知我知,还有你们那马头知。只要你我不暴露,老马是个老猴尿,他又何必现放着省县两级领导,和本局搭档不维持,却反要去做那‘黑眼皮’哩?”为达既利用对方之手,又达满足自己贪欲目的;最终还要嫁祸对方,周正元可谓用心良苦,无所不用其极的最后再次强调说。

一番既赤裸裸的宣示,又警告性的软硬兼施,当即便把一向谨小慎微又胆小怕事的吕建堂给“噤”住了!俗话说“**蛋岂敢同石头碰”?面前这个周正元,仅一个县长的头衔,就足以让小小的财局副局长望而生畏;何况他身后还有个权倾全省的省委副书记老k,为其壮势撑腰?若将他给得罪了,别说这副局长再干不成,恐怕自己和家人的小命也难保。俗话说“光棍不吃眼前亏”;自己算不上“光棍”,说不定还是个“眼子”(意即经常吃亏上当)呢!

但自己就是做出牺牲,却又遇事何补?对方是县长,能决定每个管辖内下属的命运;若违背他的意志,将你这不听他招呼的兵,踢下去了,人家便会随时再安插一个听招呼的人顶替。与其这样,倒不如动动脑子,先与他委屈求全,答应并按他的要求办,帮他弄虚做假瞒天过海,让他顺利实现“挪用贪污生产救灾款,向其省里的后台老k行贿受贿成功”;暂且满足他们的私心贪欲;但事前留下他们的犯罪证据,以便嗣后在正式审判他们的法庭上,挺身而出将其证死——思虑到此的吕建堂便当即换了一副面孔。

“周县长不亏是有知识的领导干部,理论与实践结合的就是好!刚才我还有些糊涂认识,经您一番唯物辩证法的运用,使我顿开心窍。”吕建堂装出一副心悦诚服的样子说。“您说吧,究竟如何操作,才能达到以假乱真天衣无缝?一切按您县长大人说的办。对方态度的突变,周正元自然喜欢;但仍未去掉他仍存的一丝疑虑:人传这吕建堂心思缜密,眼里飞不进一粒沙子;刚才还再犹豫,咋凭快可就心悦诚服?当真自己是那一番,连本人都不相信的诡辩论起的作用?哼,鬼才相信!定是这“老猴尿”向我使的拖刀计。不怕你给我耍心眼,先利用你完成救灾款挪用操作手续,实现帮恩师女儿出国留学目的,然后再将挪款事嫁祸于你!

“嗨,我就说嘛,凭建堂同志如此脑瓜聪明人,能弄不懂这其中道理?权衡不出利害得失?”周正元便又当即给对方戴高帽说。“既然思想已经统一,就应立即付诸实施。建堂啊,我看《生产救灾款收发报表》你都带来了;这是操作主要数据;其他还需要啥资料,我会安排萧副主任电话通知财局派人送来。这里办公条件应比你财局好;更主要是既保密又少干扰。现在是下午四点,争取两个钟头内,你把新报表重新造好。”

于是,性虽耿直,眼里吹不进沙子;但却位微权轻,扛不过强权软硬兼政治压力的吕建堂;虽然违心,却又迫于无奈,最终仍只得按照周县长的无理要求,将那套付出自己三天两晚,辛勤算出的正确报表,不得不重新改过一道。新更改的《生产救灾款收入发放报表》,已变成了一套,内容与外形不符的虚假报表。那收入的项目虽同原前一样,包括上级拨款,本县自筹和社会捐献等三部份;但在发放项目中,却包含有整整50万实物折款。这样的虚假报表,若非了解内情者,一般人是极难看出内中诀窍的——当那个秋日黄昏到来,政府机关人员相继下班离去;偌大个政府机关大院,显出寂寥和宁静的时候,吕建堂终于将一套,改得天衣无缝的新报表,亲交周正元手上。周正元当即凑到电灯底下,迫不及待地翻阅起来——“呵呀,我那建堂老兄,真不愧为咱津水的数字专家,竟将一套手续复杂的‘救灾报表’修整得似锦上添花!不仅天衣无缝毫没漏洞,且看上去完全像原始凭证。真是发自内心地谢谢你啦!”周正元紧握着建堂手边摇边连说着感激的话;但随又期期艾艾地:“可是老兄,这报表是重新修订好,亦用实物补上了余款现金;那——那抽下的未发余——余款——”

县长大人放心,账表上既将余款都抽换下来了;那还敢再挪作他用?自然是上交您手实现报答恩师夙愿。”吕建堂边在心里发出冷笑,边从随身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一张现金支票再交对方手上说。“这是一张50万元现金支票请周县长收好。”吕建堂冷眼旁观注意到:这贪官当双手接过支票时,仅匆忙扫一眼那票上的巨额数字,便当即两眼放光双手激动的发抖;再一次连声说“谢谢,谢谢”。

“周县长,您交给我的艰巨而光荣任务我算完成了。”吕建堂当即站起来说。“县长若再没有其他指示的话,是否可放我回家了?这早过了正常下班时间;家里老婆孩子恐怕正在焦急等我回去吃饭哩。”

“莫慌,莫慌;不急,不急。”周正元又当即眼露寒光,随伸手相拦道。“吕副局今天帮我办了凭大事,总要设席便宴以表谢意吧?更何况吃饭中我还有一好事宣布;另有一要事相求。”

“作为下属为领导办事不是份内吗?又何谈辛苦或感谢的话。”吕建堂却淡淡地说。“县长若说有好事宣布我洗耳恭听;至于说‘另有要事相求’,县长也太客气了;只要建堂能办到的;我当义不容辞;不会还似调整‘生产救灾款收入发放报表’一类事吧?那就请县长同志快讲;说罢听完办好,还不耽误我回去陪家人吃饭团聚。”

“嗨,那怎么行呢?我这个县长请你,你总不会连这个面子也不给我吧?”为挽留吕建堂帮自己做“更大的事”,周正元不惜拿出“激将法”地说。“吕老兄,你故意推辞我的相请,是不是不愿听我准备宣布的好事?还是不愿再帮我一个大忙哩?”

“啊,啊——都不是。我不过不愿再给县长添麻烦罢了。”眼看不能脱身,若勉强要走不妥;何况对方所欲宣布的什么“好事”?或欲让再帮他什么忙?实在亦好奇想知道;于是便让步说。“县长既然这样热情挽留,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于是,便又安心地坐了下来——时间又回溯到现时当晚。仍在铜山县看守所审讯室。周正元供述了一段作案经过后,大喊“口渴”,于是暂停下来。司科长示意旁站刑警,立即给被审者端过一杯茶,又递给他一支点燃的烟。周正元先猛饮茶水,又贪馋抽烟。

“如此说来废周县长,还真是老谋深算呢!”万科长不无讥讽地说。“先一番热情有加礼贤下士感惑对方打好基础;再一番现编生动感人故事潜移默化;然后直奔中心提出要求;当对方迟疑时便软硬兼施,终使对方就范,不得不暂按你的要求委屈求全。看来‘姜还是老的辣’。佩服,佩服!”

“嗨,两位警官科长,不是吹哩,就他吕建堂,一个小小财局副局长,哪是我的对手?”明知对方是在冷嘲热讽,周正元还是挺自豪地说。“哈,那吕建堂蠢就蠢在亦想算计我呢。他满想着暂闯过这一关后,拿着我诱骗他上钩的证据,告发我撇清他自己;结果还是跳进我精心设计的陷阱。“

第203章 难时利用 兴时翻脸

79阅.第203章 难时利用 兴时翻脸

(当年大学毕业分配遭搁置,人事局门前拉关系;

犹豫不决正困惑,寄宿数月解难急,雪中送碳发誓言,

他日得势加倍还,岂料子系中山狼,一日得势便猖狂,)

“嗨,两位警官科长,不是吹哩,就他吕建堂,一个小小财局副局长,哪是我的对手,”明知对方是在冷嘲热讽,周正元还是挺自豪地说,“哈,那吕建堂蠢就蠢在亦想算计我呢,他满想着暂闯过这一关后,拿着我诱骗他上钩的证据,告发我撇清他自己;结果还是跳进我精心设计的陷阱里,”

“周正元你不要太狂妄得意,”在内室躲着的吕闻衡,听至此实在强忍不下去,冲出來一拍桌子怒喝道,“正派人上你当仅是暂时的;一旦认清你丑恶咀脸yīn谋诡计,就会无情揭露你,”

“哦,闻衡贤侄,你娃子咋也在这里呢,”周正元先一愣,随却嘻皮笑脸地说,“你可要头脑冷静擦亮眼睛,不要受人愚弄,亦做出让‘仇者快亲者痛’,‘墙倒众人推’的蠢事,周叔可是有恩于你的,当初若不是周叔以自己,县长之位的权威影响,各方动员调停,你那公务员的身份,咋能凭快就批下來的呢,这为人嘛,可不能好了疮疤忘了疼;更不能是非不分恩将仇报,”

“哼,嗨,周正元,别再继续演戏了,憋厥演员孬戏演一次就要穿帮,”闻衡从鼻子里冷笑一声当场揭穿说,“谁是你贤侄,你是谁周叔,谁知你是哪沟的泥,将我爸治死,将我们家还害的那么苦;且我早打听清楚了,当初扣住我公务员录取通知不让下发,也是你搞的鬼,我试问你做这一切,究竟义在哪里,恩在何处,”

“哦,我呸,周正元,放你娘的狗臭屁,究竟是谁‘是非不分恩将仇报’了,又究是谁‘好了疮疤忘记疼’了,哼,纯脆是满咀胡说信口雌黄,”强忍不住的吕嫂亦当即从内室冲出來怒喝道,“当年你大学毕业分來津水,几个月上不了班,生活沒保居无定所,是当年还仅为俺男朋友的吕建堂同情你,拉你來到我们家,解决了你食宿;临上班离开我家前,你还信誓旦旦表态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有朝一日自己混好了,绝不忘当初难中收留我的,不是亲眷却胜似亲眷的同窗家人’——”

随着吕嫂的讲述,便不仅在当事人周正元,亦于在场诸人的眼前,重现了吕建堂和周正元,当年大学毕业分回津水后,那段工作无着落,居无定所,颠沛流离的生活情景——

这是那年夏季,正是广大应届大中专毕业生,分配就业的关键时期,某天上午,座落在津水县城北关的县人事局,机关大们前人头攒动,净是清一色的男女学生,刚进机关大门的一拨,人人脸上洋溢着笑容,充满着希望;但刚走出的另一拨,却个个苦着脸很是懊丧,不用问便知道,仍像此前许多同类一样:几句话便又被打发了,有鉴于本县农业,春旱秋涝受灾减产,经济滞缓;各单位现有人员工资发放都很困难;故都不愿再接收新分人员,

在这些充满希望进去,却带着失望而出的学生群中,就有本书中前提到的两个主要人物:周正元和吕建堂,当然那时的他俩尚不相互认识,此刻,当清瘦儒雅,戴副近视眼镜的青年吕建堂,亦怏怏不乐的从人事局大门出來后,一眼便看到门外一侧石台阶上坐着的一个中等身材,形象气质显出精明的男生,正在那儿暗自垂泪,因为同命相怜,吕建堂便关心地主动走了过去,

“这位同学,男子汉大丈夫,理应胸怀宽广装得住事,”吕建堂蹲下身,颇表关心地安慰说,“嗨,不就是暂时安排不了工作,又不像解放前毕业即失业;我们毕竟还充满着希望嘛,却又何必哭哭啼啼哀声叹气,让那些女生看见了会讥笑我们的,”

“嗨,你这位同学,我谢谢您的好意,可您坐着不嫌腰疼,那是不了解实情,”哀痛的学生仍坐在哪儿垂着头说,“你大概就是这城关人,家里有住处,父母有收入,吃住不用愁是吧,若是你同我现在处境一样,亦是距县城大几十里的穷乡僻壤,父母家人都仍是以农为生,累断腰筋供出來个大学生;盼月亮盼星星,终盼到他大学毕业,该上班拿工资养家了;可几句口头敷衍,就将你打发了;但上班却仍遥遥无期,

“唉,我现在是进退两难:若在县城继续住着等待分配通知吧,不瞒你同学说:我现在是囊中羞涩;原刚來时住的一家廉价旅店,到今中午时间到,再不续缴钱补办手续人家就往外撵,可我若现就这样回去,沒安排上工作,父母家人跟着失望沮丧不说,不住县城等,经常勤打听,也许好岗位早被人家抢完了,你就去个仍发不出工资的穷单位,干一年劳而无功,你说我眼下遭遇这天大难題,搁谁身上能不发愁着急,”

听了对方将自己当前处境,面临难題讲述一遍之后,吕建堂好半天沒有回话言语,但胸中却似浪涛般翻腾:是呀,对方所面临处境和难題,搁谁身上同样会发愁着急,就说自己,虽然同他处境差不多,都是农村人,父母都未固定收入,全家数辈人都以农为生;但眼下却沒他遭遇的难題,最起码眼下因食宿都在女友余永芳家里,自己便不存在离城不能,留下不成,进退两难的问題;要比起面前这同学來说便是一个强者,但从小受父母教育和出自做人“同情弱者,倾力相助”的本性,自己是否该伸出援助之手,帮这位同学渡过眼下难关呢,可自己眼下是住在准岳丈家里,**一点说,亦是在“寄人篱下”呀,自己又怎能做主,亦是吕建堂正在举旗不定之际,一俊逸洒脱的身影,却恰当其时地飘然而至——

“阿堂呀,爸妈和哥嫂打发我來看看,你今天來人事局,联系毕业分配的事,进行得如何,有无新的进展,”果然前來者,正是想念着的未婚妻余永芳,到跟前便亲热大方地拉上他手关心地问;随又解释地:“可爸妈哥嫂又说了,尽管全家人像你一样,都盼望着你能早安位及时上班;但不是还有‘好事多磨’和‘好事不在忙中起’的俗语吗,所以又让俺劝你,若短时间尚未落实解决的话,千万不要着急;你又不是沒地方去,就安心住家里,耐住性子等听好消息,”

“阿芳呀,果如俺今天临來前你之分析,分配上岗的事又往后推了,”吕建堂故意哀叹一声说,“唉,昨推今,今推明,这迟迟不通知可怎么办呢,”

“嗨,看你这人咋凭大忘性,刚才我不都说了吗,好事多磨,即便再多晚些时间报到上班,家人和我,都不会给你施加什么压力的嘛,”永芳大宽大敞地安慰说,“你就安安心心在我家,,对,亦就是你准岳家住下相等了,”随又拉住建堂胳膊相催地:“那走吧,今天既沒希望了,那还继续戳这儿干什么,走,趁这会儿空儿可陪我逛会儿商场;也顺便给你买套衣裳,”

“啊,不,还有事儿沒办完——”建堂挣脱女友胳膊吞吐地说,“还有事沒办完,”女友追问道;却又开玩笑地:“该不会是在人事局报到地儿,又碰到女同学了吧,”

“阿芳,你可真能掐会算,我的确是又碰到同学了;只可惜他不是女性却是男的,”建堂当即指着,在大门外石阶上,仍蹲着的小眼男生说,“那不,就是他,”

“既是你好同学,之前我都应该熟悉呀,”当俩人來到那蹲着男生跟前时,永芳认真辨认下,却提出质疑说,“但对他我咋沒见过,且毫无印象哩,”

“他是我今天在人事局报到处,刚刚认识不久的新朋友,”吕建堂对未婚妻如实说,“但因共同的命运和遭际,虽刚认识却谈的很投机,”

“哎,看我这人真马虎,咱俩攀了半天话,反却忘了做自我介绍,來,同学,咱们重新认识一下,”吕建堂主动趋前,紧握新朋友的手自我介绍说,“吕建堂,省综大xx届经济系三六班,”

“哎呀,亦可真巧了,我也是省综大零八届的呀,我叫周正元,”新同窗周正元亦很兴奋地说;随又疑问地:“可我们既为同乡,又同校同届大学毕业;那四年前高中毕业,被省综大同时招录的同学我都认识呀;怎么咱俩——”

“这不奇怪,虽然我老家亦在津水农村;但却是在南西县城关舅家读的高中,”吕建堂如实说,“自然当年亦是在南西报考的省综大了,”

第204章 自作聪明 阴聪谋败露

79免费阅第204章 自作聪明 yīn谋败露

(周正元饿死的骆驼架不倒,为表现自己曾当过县长比别人都高,

不慎一句话露了底,当即被审他的警官科长抓住了“狐狸尾巴”;

被逼墙角,才不得不如实坦白,使yīn谋耍诡计,嫁祸于人的大部罪行——)

听至此的周正元,当即小却有神的眼睛轱辘辘一转,一个念头随在脑际浮现:当前正值自己身陷难中,说不定面前这俩人,会成为救自己于难中的福星,于是,便一改刚才的冷漠,亦充满热情地有意拉拢——

“古语讲‘有缘千里总相会’,看來我俩还真是有缘份呢,原本身为同乡,虽然读高中不同校;但当年报考大学时,却心有灵犀的同时报考了省综大,”周正元挖空心思地着意将两人往“缘份”上套着说,“但上苍却又故意让我们,两个同乡同学共读四年却不相认;这也许是对彼此缘份的考验;正因彼此心有灵犀,所以才又在今天县人事局,毕业分配暂搁置的共同命运上,让我们终于认识,成为以后永久同乡同窗加好友,”

“哈,原前我仅意识到是人事局推迟分配,却让坏事变好事,又多了位能同甘苦共患难的同学好友,”吕建堂看不出对方在用心计,反却得了意外收获似地欣喜说,“未料周兄一语道出了我们新友情的真谛,若从几次巧合來说,我们还真是有缘份呢,既如此为庆贺彼此因缘结识,一见如故,友谊绵长;今中我俩专在街上设宴,既表庆贺,又兼为周兄接风,更为祈祷彼此间友谊万古常青,阿芳,你觉得如何,”

“我当然举双手赞成,”永芳亦当即老实地举起双手说,“刚才听你俩谈的那么热合,不仅观点一致,而且心心相印,知底儿的说你们认识不久;但在局外人眼里,还真误认为你们是多年挚友呢,这不是缘分是什么,走吧,那咱就立去东关酒店;那里距我家较近,用罢酒饭后,还可去我家休息,”

时间又回溯到现时,仍在铜山县看守所审讯室,当担任主审的两位警官科长,听罢嫌犯周正元一段,他“打从一开始,就发现吕建堂余永芳夫妇,善良老实软弱好欺,便一步步用伪装的正派耿直外表,却用花言巧语获取对方好感;不仅顺利住到永芳家里,解决了自己眼下难題;且还充分利用对方父母,在社会上影响和关系,为其下步顺利分入政府机关奠定了基础”的进一步坦白交待后,在义愤鄙视对方的丑恶行径同时,亦不能不在内心中暗自佩服,这贪官兼政治投机商的绝妙手段,

“这么说从打一开始认识,你就对善意待你的吕余夫妇不怀好意,”万科长鄙视而讥讽地说,“你这不是标准的政治投机商心理,强盗小人手段吗,”

“沒办法,我这也是被现实和形势逼的,”周正元再次现出无赖咀脸说,“在这个强权主载人命运的社会里,我本一个贫穷农家出身的苦孩子,家中又无得力社会关系可资利用,虽说靠自幼都勤学苦读,终熬到大学毕业,但若不靠耍yīn谋使手段,找个梯子利用并靠一下;仅凭自己努力的话,即便累断腰筋,别说还有以后发展,即便当初分至政府机关亦是梦想,”

“那你就不顾及当初你在难中,吕余夫妇包括他们的家人,那么真心实意待你帮你,你却拐回头來诬蔑陷害他们,就不觉得内心有愧,良心受遣责,”万科长恨恨然地批驳说,“自己做了坏事亏心事,白天一日三餐能吃得下饭,夜晚即便住在豪宅,躺在席梦思床上能睡得安稳,不做噩梦,”

“哼,良心算什么,看不见摸不着,‘发展才是硬道理’,”周正元更现一副强盗相说,“这个世界从來都是不平等弱肉强食的;您仔细查一查,有几个飞黄腾达的高官贵胄,不是踩着别人肩头上去的,吕氏夫妇和他们家人被我利用,不能怪我太聪明狡猾,而是怪他们自己太愚笨,连古圣人孔老二都说‘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嘛,”

原本在侧室,一直全神贯注倾听着,外屋审理进展的吕家母子,听至此便当即被这无赖贪官气炸了心肺;母子俩相继冲出來,不顾主审员的解劝和刑警的阻拦;母亲先趋前拽住贪官周正元头发,在其只顾上边双手紧紧护头时,闻衡则猛不防一个狠劲下去,用脚当即踢上了对方下身,一时间疼得周正元边嚎爹叫娘;边赶紧腾出手揉搓着下身那个东西,却惊吓得刑警和两科长赶紧上前将两母子拉开,尔后万科长又将两母子重新劝回侧室,

而此刻在外室,亦继续进行着审讯官同嫌犯的正面交锋——

“哎哟,我的——妈耶,”周正元蹲下身,手继续搓揉着下身那个东西;咀里却叫着“妈耶”地诉苦说,“司科长啊,您可要为我做主呀,别说现在我还仅是‘嫌疑人’在配合公安调查;尚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罪犯,他吕家母子就对我下如此狠手,狠踢俺的命根,这是处心欲置我于死地呀,我现在虽已不是什么官了,但在被正式判刑之前,起码我还算个公民,他们这是侵犯公民人身权,司科长,您也一定得处罚他们,要不然我会反诉您包庇,‘行凶殴打及乎致残致死嫌疑人’,亦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嗬,‘馋狗偷**食挨闷棍,,全上咀的当’;原本一堂堂县长,尔今落此下场,至今还不总结吸取经验教训;还张口要告这个诉那个,”司科长讥讽地说,“你挨那一脚触动命根就觉得疼;你就沒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的什么至亲被人诬陷迫害致死,你是啥心情,现在这人恰又犯事在你面前被告受审,你会是啥态度,有些过火行动亦是可理解的,当然谁犯事,自会有政府和司法部们处理;自己不能擅自虐待嫌疑人,可我们刚才不已当即制止了吗,你还要诉我们什么,有这份闲心认真考虑自己问題,如何老实坦白交待,争取从宽处理,”

当安抚好吕家母子,万科长重新从内室出來后,又同司科长一阵耳语,便再次厉声质问周正元说:“嫌疑人周正元,你刚才自我暴露,‘一个财政局的小小副局长,哪是我的对手’,还说什么‘那吕建堂蠢就蠢在亦想算计我,他满想着暂时闯过这一关,拿住我诱骗他上钩的证据,告发我撇清他自己,岂料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结果还是跳进了我精心设计的陷阱里’,说老实话,若非思想丑恶贪欲膨胀,你周正元还真具当县长的智商,和做县长的材料呢,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连我俩刑经侦科长,亦不能不佩服,好吧,既然自己都承认有‘诱骗’他人‘上钩’行为;又自暴‘曾设计陷阱’‘请君入瓮’;悠然自鸣得意哩,那现在就请‘前县长大人’具体说说吧,你究是如何设计的陷阱,再欲达到什么目的,这同你精心砲制,所谓吕建堂的‘忏悔书’,究有什么内在逻辑,”

听审讯员质疑到“忏悔书”的事,周正元当即心灵一震:这可不是小事小非,原來一直满不在乎,正因为有这份伪造存在的“忏悔书”,有人为自己顶罪,检方既抓不住自己挪用贪污生产救灾款,甚至行贿的把柄;警方亦抓不住吕建堂被自己逼死的罪证;他们仅抓些自己同吕家父子,恩怨情仇的**毛蒜皮,就根本定不了什么罪,现在受害者当事人吕建堂已死,亦便死无对证;只要另一经手胁从知情者,萧副主任守口如瓶;他检方警方就无法查清,所以我现在必须守牢一条:任你们两科长方法用尽,我就是死抱着葫芦不开瓢,

对,只表沉默还不行;他们不是爱听故事吗,岂不知咱老周,读大学前在县文化馆待过,早就是个编故事的高手呢,我必须再现编一个故事,把事实重新颠倒过來,让原本是派萧副主任通知他來,却改编为他因挪用生产救灾款被人发觉,害怕被治罪,便亲來找我让为其开脱——对,就这样说,

“噢,两位警官是让我证实那份,由吕建堂亲手所写,又摁过指印的《忏悔书》吧,”周正元当即现编现卖说,“不错,这个情况我清楚;证因我是第一见证人嘛,现我就给你们如实讲讲它的产生过程——”于是,随着周正元绘声绘色的讲述,随便出现以下画面——

时间再次回溯到那天下午,仍在县政府办公二楼,当时县长周正元的办公室,政府办萧副主任和行管后勤两位科长,正向周县长汇报国庆中秋双节,如何慰问机关离退休老同志问題,当汇报完安排齐,三人欲出门走时,周正元却将萧副主任又叫住了道:“老萧呀,你再留一下,咱还有个事商议,”于是,两科长离去,独留萧副主任暂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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