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谋 (1) - xp1024.com
《官谋》




钱钟书老先生的《围城》里有这么一句话,城里人想冲出来,城外的人想冲进去,世间的事大抵如此。

在下区区不才想斗胆套用钱老先生的这句话,作为本故事的开头。想来身为文学泰斗的钱老先生,不会因为我这末学后进网络一小手,引用这句话,而于我对簿公堂。不过对簿也没关系,兴许我会接着这股东风,进行一番自我炒作出名了!

我也就不用费劲巴拉每天独对孤灯,写着一些令我颇感头疼的故事;而各位书友也不用耗费精神看这满纸荒唐言。不过笔者在这里还是要向,已经坚持看到这里的读者致以崇高的敬礼,你们坚韧不拔的精神确实令我感觉到汗颜。为了让你们的坚韧不拔精神更加持久下去,所以我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要将这个故事讲下去,至于你们看或不看选择权在你们手里。

第一章 送别

城里的人未必想出去,城外的人肯定想进去,官场上的事情大抵如此。

县政府办公室的门推开,一个满脸带着笑容的小伙子手里拎着两个暖瓶走进来。看见办公室的几个人都伏在自己的案头上,看似忙碌的写着什么或看着什么。他立刻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将水壶放到门口的桌子上,一本正经的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拿起桌上放的几份文件认真的看起来,至少表面是这样。

过了一会儿,办公室王(副)主任打开自己的抽屉,慢吞吞的拿出一盒茶叶,伸出手指在里面捏了一小撮,放到自己那个时下比较流行的水晶杯里,然后站起身看了看周围,踱着四方步向放着暖瓶的位置走去。

听着水哗哗的响着由重到轻直至寂静无声,王(副)主任这才又踱着四方步走回来,将杯子放到自己的桌子上,看了一眼众人,然后坐在椅子上打开盖儿,摇着头嘴里吹着浮泛还没有泡开的茶叶,小口小口的啜吸着。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人慢慢站起来,拿着早已放好茶叶的杯子(这个杯子属于前段时间风靡一时的不锈钢保温杯),追随着王主任的足迹,四平八稳的向暖瓶迈进。

就这样暖瓶跟前,放下再拿起一个又一个的杯子,每一个杯子的样子也不尽相同。最后,一个空罐头玻璃瓶放到了暖瓶前。一只手拿起其中一个壶摇了摇放下,拿起另外一个壶摇了摇再放下。罐头瓶的主人迟疑了一下,接着拿着两个暖瓶走了出去。

办公室里想起此起彼伏的吹气声,吸水声以及吞咽声。靠墙离着办公室门最近位置的桌子空了下来,那个打水回来的年轻人不在了,两个暖瓶原来的位置上,很醒目的摆着一个空空的罐头瓶。

王(副)主任向放着暖瓶的位置看了一眼,将手里的杯子放到了桌子上,晶莹剔透的材质将内部的情况很好的反映出来,杯底只留下了几片湿撘搭的茶叶,无精打采的斜靠在杯壁上,静静等待着下一次在水中,舒展自己身姿机会的到来。

“小关你又来打水啊!你们办公室里的人可是够能喝的,才这么一阵的功夫,两暖瓶水全没了。照这么这么喝下去,茶炉每天烧炭都烧不起。”看门房,管烧水,打扫卫生,打更下夜数职兼于一身的“重要”人物张老汉,笑着看着刚才的年轻人说道。

小关憨憨的笑了笑,“张大爷,今天食堂的早饭可能有点咸了,这不人们都拿水来稀释稀释。”

“好小子,你竟然敢说食堂的饭不好吃,赶明我就告诉朱师傅,姓关的小子说你坏话,背后逢人就说你的手艺实在差劲得很,跟猪食没什么两样。”尽管张老汉说的是实情,可是他用皮里阳秋的说法,将自己的意思潜藏在这番话语里。而且装出一副你小子死定了的样子看着小关。

“别,别,张大爷我可不是那个意思,您千万不要误会。”小关的脸红了,连忙摆着手说道。

“呵呵,瞧你这着急的样。”张老汉哈哈的笑起来,仿佛完成了一件很值得自傲的事情,“小关,这点小事你都承受不起,我看你要想在这个大院里出头很难啊!”张老汉眯起眼睛意味深长的看着我们的主人公关长青。

“张大爷,我的水打好了,您慢慢忙。”关长青拿着暖瓶打了招呼就要往出走。

“小关今天晚上我让你大娘炒几个菜,你到这来陪我喝上几盅,我给你说道说道这个大院里的事听见没有。”张老汉在他的背后缓缓地说道。

关长青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向屋外走去。

张老汉看着他的背影笑了。

关长青是今年刚分配到县政府的大学生,才走上工作岗位不长时间,在这个大院里属于不折不扣的小字辈。按照机关里的说法,还是一个乳臭味干毛还没张全的毛头小子,尽管今年他已经二十三岁。

他毕业于师范院校,按照分配原则只能拿起教鞭粉笔站在三尺讲台,老老实实当他的“孩子王”。谁知道可能是因为他家祖坟风水好,没有任何关系的他,阴差阳错的配分配到县政府上班,这不能不说天上掉馅饼,正好砸在他的头上。

当关长青将这件事情亲口告诉他老子的时候,老关同志先愣了半天,接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好半天。看到自己老子这幅摸样,着实吓了他一跳。心中暗自猜测,莫不是因为这件事情,把他老人家高兴的痰迷了心?

关长青中文系毕业,所以博览群书尤其对古典文学很有一番造诣。脑海里立马想起《儒林外史》中的那个范进貌似和自家老子的病症似乎一样。可是人家有个做屠夫的好丈人,一巴掌下去立竿见影。可自己的姥爷早已经入土为安,就算现在把他从土里刨出来也未必管用,因为这老汉卖了一辈子豆腐,哪有张屠户般孔武有力。

看着自家老子这副样子心里实在着急。要不自己亲自上手?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儿子打老子那可是有悖人理伦常,搞不好会挨雷劈的。这可怎么办?难道就任其发展下去?一想到书里描写范进发疯后的样子,就感觉到背后直冒冷汗。莎翁曾经说过,生存抑或死亡,这是一个问题。现在关长青打或不打,更是一个天大的难题,心里实在没个计较处。

就在这个时候,还没等他做出最后艰难的决定,老关同志先下手为强,一把抓住他的手,攥得死死的,不由分手就拉着他向外走。坏了,老爷子疯劲儿上来了。心里嘀咕着身不由己,跟着自己老子的脚步,一路小跑向村外赶去。

到了地界老关同志这才松开手,直挺挺的跪在自家祖坟跟前,神情恭敬带着一脸的激动连连磕了好几个响头,这站起身来。感觉到犹自不满足,又监督着关长青磕了几个响头,这才心满意足的将他从地上拉起来。

眼神里充满爱怜的拍了拍儿子膝头上的浮土,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娃儿,咱们家的祖坟可是有讲究的,当年是你太爷爷的太爷爷,用三袋精白面请城里的风水先生看下来的这片坟地。当时就说咱们家这片地风水好,将来要出县长。事情过了这么多年,我看这话要应在你身上了。你可要给爹争口气,咱们老关家光宗耀祖可全靠你了。”

听完自家老子的肺腑之言,想着几代人一直没有实现的梦想,此刻全部压在自己的肩头上,沉甸甸的感觉很有些五指山的意思。关长青觉得双腿有些发软,差点又直挺挺的跪在坟头上,如果他真的这样做,少不得老关同志弯下腰又得慈爱的给他拍一回膝上的浮土。俺爹的腰不太好,弯来弯去再闪上一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在这个信念的支持下,关长青迈着机械的步伐跟着父亲向村里走去。

还没有回村,老关同志高兴的就像刚下完蛋的老母鸡,逢人便讲四处炫耀这件事情,没一会的功夫,还没有巴掌大的村子里,下至刚会走上至九十九的村民,全都知道关长青要到县政府上班的消息。

老关同志觉得这样做还有些不太过瘾,在自己院子里摆起了流水席,将全村有头有脸的人物以及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全部请到家里连吃了三天,他自己也连醉了三天,而且平生第一次和村长论起了兄弟。到了第四天早上,依旧精神抖擞的将儿子送上开往县城的汽车。

临走拉着儿子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长青,咱们祖祖辈辈都在土里刨食,属于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而今你到县政府上班,咱们老关家你可算是蝎子拉屎毒(独)一份。去了一定好好干,千万不能丢咱们老关家的脸。好歹咱也算山西解州关家的一系旁支。”为了给关长青打气,老关同志将自己赫赫有名的老祖宗抬出来,给儿子壮胆送行。

关长青看着父亲那张岁月风霜留下深深烙印的脸,心中感到一阵阵的酸楚,狠狠的点了点头。老关同志笑了,笑得很开心,满脸的皱纹仿佛一下子全都舒展开来,脸上泛起了激动的红光,又好像回到了十八九。

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从没有遮严实的缝隙中可以看出来,是一颗颗煮熟的鸡蛋。“娃儿,爹怕这些鸡蛋放在外面凉了,所以一直放到怀里捂着,待会上车你趁热吃了它。”

关长青接过鸡蛋,感觉到还有些烫手。可想而知那些鸡蛋刚才是怎样的温度。

“爹!”长青的眼圈红了,声音有些哽咽他还想说什么,但是司机拉开嗓门已经在催促着人们上路。父亲用那双骨节大大又有些干枯的手,将他推进车门。

车门关住了,长青探出车窗拼命地向父亲招手,老关同志一脸沉静看着远去的儿子伸出那双大手,缓缓的挥舞着。远了,看不见了,视线里的黑点渐渐消失在汽车尾部扬起的灰里面。慢慢的坐到座位上,手里摸着还带着父亲的体温的鸡蛋,感觉到一股热流从小腹升起,穿过五脏六腑,直窜喉头,最后在眼睛里找到宣泄的地方,热辣辣的泪水滴落在那个父爱如山的布包上…。

第二章 打豆豆

关长青回到自己的桌位上,拿起罐头瓶喝着口本应该最先喝到的水。王志强(王副主任)看了他一眼,拉开抽屉取出一叠稿纸,慢慢站起身来,踱着一成不变的四方步走到关他的跟前。

“小关,你这份发言稿怎么写的,内容空洞无物,语句牵强附会,结构东拼西凑,整篇稿子读起来干巴巴一点水分都没有。祁县长还着急等着用呢。今天中午你加加班,下午下班之前把它赶出来交给我,听见没有?小关年轻人不懂就要学,想法提高自己,否则将来这些事情交给你们怎么能放心啊!现在的年轻人!”王志强盛气凌人的说道,顺便还摇了摇头,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就好像某国误炸我国大使馆,对此事深表遗憾的无奈。

关长青涨红了脸,站起身双手接过对方递给自己的稿子,眼神慌乱的看了看四周,一张张幸灾乐祸的脸庞在眼前滑过。

“对不起王主任,我今后一定会注意。”关长青低下头小声的说道,鼻子和嘴唇上冒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王志强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关长青将那叠稿纸放到自己的桌子上,慢慢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轻轻一张一张翻动着。脑袋里轰轰作响,就像抗战时日寇毫不吝啬投下的炸弹,不断冲击着他的神经。太阳穴突突的跳着,脸上热辣辣的感觉就好像夏天刺人的日头转移到了他的头顶。眼前稿纸上的字模糊又变得清新,清晰又变模糊,一种想呕吐的感觉催动着他。

实在不明白,王主任为什么这样对待自己。平心而论他的发言稿并没有王主任嘴里的不堪,毕竟作为师范中文系本科生,专业基本功在那里摆着,更何况关长青还是他们系里有名的才子,在报刊杂志上发表过不少的文章,为此还获得不少妙龄少女青睐的目光。可是为什么在王主任的眼中变得一钱不值?这是令关长青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他还记得,第一次写发言稿,祁县长还问这是谁写的,当得知是新来自己写的,很认真的看了他好几眼,点点头离开。虽然没说话但是长青能看出对方眼神里的满意之色。就为了这个眼神,他好几个晚上兴奋的没有睡好。

可是自此以后关长青很敏感的发现,王主任似乎对自己有那么一点点冷淡,那么一点点嫉妒,那么一点点敌视,那么一点点防备,就这么一点点一点点堆积起来构建了整体成建制的看法。他听说过一句话,最大的法不是宪法而是领导的看法。既然顶头上司对你有了看法,自然穿小鞋这等“美事”断然少不了你。自此以后王主任对自己很挑鼻子竖挑眼,总是拿工作上头的事情说事,三天两头的敲打敲打他,弄得关长青一点脾气都没有。

同一个办公室里的人看见此种情况,心照不宣躲在一旁冷眼观瞧,暗自庆幸自己没摊上这分当领导“出气筒”的美差。时不时也顺便踩上两脚,出出自己在工作上受到别人的鸟气。就这样关长青沦落到这样尴尬的局面。

有一个笑话很有意思,南极考察站对一群企鹅进行研究,当问及他们每天干什么的时候,一个企鹅说吃饭睡觉打豆豆,他们很奇怪接着问下一个还是这样回答,当问到最后一个,回答和前面的人不一样,只是说自己吃饭睡觉,他们好奇的问道,那么你为什么不打豆豆?这个企鹅顿时哭了,满怀委屈的说道,我就是那个豆豆。

其实这个故事的道理很简单,每个人都想通过欺负弱者来显示自己的强大,这就是在人的潜意识里,都会认同强者可以欺负弱者,简单的说就是一种集体无意识(你可以理解为一种本能上的倾向),这一点没有对错之分。其宏观表现就是强者享有更高的社会地位。

从微观上面看,就是投射性认同与强化的结果,也可以简单的说就是自己放纵别人来欺负你,结果他们这种行为被奖励了。旁观者也跟着学会了欺负你。客观因素只是引发条件而已。哲学意义上的欺负就是一种淘汰行为。缺失引发的攻击是一种自卑。

如果你现在属于这种情况,那么我要恭喜你,你就是那个倒霉的豆豆。至于我们关长青同学,毫无疑问已经成为他们办公室里的豆豆。

王志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感觉到神清气爽,又好像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那份感觉远远要比得到县领导的表扬还要带劲得多。眼神不由自主的又看了一眼关长青,看见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认真看着被自己污蔑成一无是处的稿子,心里得意的笑了。

中午时间到了,办公室里的人三三两两的走向了食堂或者踏上了回家的路途,只有关长青等到办公室走的一个不剩的时候,这才慢慢悠悠地站起身,带着苦涩的神情走出去,门在他的身后关住,发出很大的吱呀一声。吓了一跳,回过身看了看又想左右巡视了一下,这才放心的离开。

低着头慢慢向外走去,心中愤懑的心情就像大海的潮汐不断冲刷着自己的理智的堤防,“王志强我操你八辈祖宗,**的故意整老子…”心中暗暗骂着,而且抱着悲悯天人的情怀,绝对不嫌弃对方直系女性亲属有多老有多丑,极度愿意强行与对方发生男女关系,并且其中与王志强他老娘发生的关系最多,尽管他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处男。

“小关那个发言稿子准备的怎样了?”一个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关长青站住了,回过头看见祁县长站在他的身后笑着问他,仿佛被窥探到了心中的秘密。脸上一阵阵的发热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祁县长,那个稿子我写完了,但是王主任认为不太好让我重新修改。”

“这样啊!我等着急着看,要不你现在给我拿过来,我先把把关。”祁县长看见关长青的窘样,嘴角微微一笑。

“那好祁县长您等一下,我这就去取。”关长青慌乱地说道。

祁县长笑了笑没有说话,关长青低着头快步从他身边而过,掏出钥匙去开门,可能是心情有些激动,对了半天还插不进去。深深吸了口气稳定了一下心绪,这才捅进去将门打开。

他的动作被祁县长看在眼里,好笑的摇摇头。

过了一会儿,关长青拿着一叠稿纸快步走过来,双手递到祁县长的面前,接过去看了看关长青脸上还没有退去的红潮,没有说话站在走廊里翻了几页然后合住。

“嗯,小关还没有吃饭吧!”祁县长微微笑着问道。

“还没有正准备去吃。”关长青老老实实回答。

“那好,你和我一块到食堂吃饭,顺便看着你的稿子,我们聊一聊好不好?”祁县长神情和蔼的看着他。

关长青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愣的看着祁县长,和县长在一起吃饭这可是他重来没奢望过的事情。

“怎么难道你嫌朱师傅手艺有点差?”祁县长看到他的表情感到很有意思,故意出言逗他。

“不,不,朱师傅手艺很好,我吃他的饭很香。”关长青连连摆手。

“呵呵,你小子不说实话,朱师傅做猪食这话我可是听有人说过啊!”祁县长笑着虚点了点他。

关长青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尴尬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走吧!就算他做的猪食我们当务之急也是为饱肚子,咱们边走边聊。”祁县长招呼着他两个人向食堂走去。

路上祁县长问了几个问题,无外乎就是小关哪里人,家里还有什么人,什么学校毕业这些家常话。关长青老老实实一一作答。

走进县委政府食堂,祁县长领着关长青向里面专门为县领导开辟的小房间走去。关长青一路上感觉到众多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扫来扫去,里面蕴含着疑惑,探究和不解。其中一道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的时间最久,直到走进屋里才感觉到后背那股目光被隔离在墙壁的外面。至于王主任有没有透视的异能,这就不得而知。

“小关你先坐一下,我出去跟大师父说一下,加两个菜。”祁县长笑着要出去。

“祁县长别这么麻烦了,我的饭量很小的。”关长青不知道为什么脱口而出这句话,心中为自己的谎言感到窘迫不安。

祁县长好像看破了他的心事,微微笑了笑,“你的饭量小,我的饭量可是不小啊!”

“拿起县长我先出去跟朱师傅说一下吧!”关长青站起身来往外走。

“小关你觉得能说动朱师傅吗?”祁县长的眼神看着他,嘴角似笑非笑,里面含着说不出的味道。

关长青一想到朱师傅那双小小冒着贼光的势利眼,心里又敲起了小鼓,但是话已经说出口,想收又收不回来,只好硬着头皮点点头。

祁县长笑了笑,转身回到椅子上坐下来。

关长青想起自己的老祖宗过五关斩六将的气魄,心中暗恨这位武圣人太顾及自己的威名,似乎把后辈的勇武之力全部取之用尽,没有给他留下那么一点点血勇,面对一个区区山野厨子也要踌躇半天。

不管怎么样,今天缩头一刀伸头也是一刀,大不了挨顿臭骂好了,千万不能让祁县长看低了自己。想到这里咬咬牙,用手掀起布门帘走了出去…。

第三章 惊疑

情况发展的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困难,至少要比他老祖宗温酒斩华雄容易得多。脸色平静走到拿着斜眼看他的朱之初面前,很平淡的说道,“朱师傅,祁县长在他的包间里请人吃饭,让你多加两个菜。”

关长青都没有想到,为什么自己会那么镇静,说出话的声音平稳自然充满了磁性。虽然对方的性别和自己一样。可并不代表是那动听的嗓音感染了对方,他明白祁县长三个字就像散发着无穷魔力的咒语,让在自己眼中如同暴徒的对方,乖乖的就范。

“呵呵,小关你知道祁县长要加什么菜吗?”朱之初满脸堆笑问道,脸上的肥肉褶子微微颤着,充分说明穷食堂绝对穷不了掌勺的大师傅。

“这个祁县长没有说。”沉吟了一会儿,关长青缓缓说道,然后转身向外面走去。

“小关,小关,小…”朱之初使劲喊了两声,可能是最近油烟味太重齁着了嗓子,也许是厨房里的噪音太大,或者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关长青没有回头径直走了出去。

朱之初垂下招摇的手臂,眼睛死死盯着对方的背影,慢慢转过头。鄙夷的神情,爬满了整张类似于刚刚打过黄色鞋油紧跟着上蜡,最后又用布子擦的油光锃亮的大脸上。一口浓痰从嘴里划出一道白色的弧线,重重的砸在地面上,然后踏上一只脚狠狠地搓了搓。就像踩在刚刚离去那个年轻人的脸上。

关长青回到里面的小隔间门口,收拾了下自己的表情,换上一副谦恭的神色,挑开门帘走进去。

“小关你回来了。”祁县长抬头看了一眼,接着又低头开始看着那份稿子。关长青没敢紧挨着对方坐下,他们之间的距离足以能够再塞上两到三人。默默地坐着,心跳的很快,浑身有些不自在,脸上微微有些痒,想伸手去挠挠,又怕惊扰了祁县长的思路。但是这份刺痒却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先是一点痒,再是一点痒,这一点一点慢慢扩散,逐渐连成一片,最后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痒,就连心里面也好像有片羽毛在轻轻地上下左右搔动着,令关长青有种想扒开胸膛,将心捧出来狠狠用手痛快淋漓的抓上抓,这才过瘾。

祁县长拿起杯子放到嘴边喝了一口,又放到桌子上。关长青站起来身来,轻手轻脚拿过杯子,提起暖壶为祁县长将杯里的水续满,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回原处,慢慢又坐下。

关长青没有发现,就在他倒水的时候,祁县长的眼神有意无意的瞟了他一眼。

门帘子挑开。朱之初手里端着一盘红烧排骨,一盘红烧鲤鱼走进来,将他们放到桌子上,搓了搓油乎乎的肥手,笑着说道,“祁县长您稍等一下,后面的菜一会就出来。”

祁县长抬起头看了看脸上挂着肥腻腻笑容的朱之初,淡淡的笑了笑,“朱师傅,今天中午就我和小关两个人吃饭,你看着上菜就行了。”

朱之初惊讶的眼神落在一旁关长青的身上,就好像青天白日里见了鬼,万万没有想到祁县长要请的客人是他。眼神有些慌乱,关长青这小子什么时候抱上了县长的粗腿?真是蔫狗不叫,咬人逮一口是一口。

“那好祁县长我下去准备一下。”朱之初听到祁县长咳嗽了两声,猛的醒悟过来,干笑了两声走出去。看来关长青这小子搞不好要走狗屎运了,心中胡乱猜测着。

在县政府有两个地方属于小道消息集散地,一个是厕所另一个是食堂,人们总爱在吃饭或者排泄的时候聊一些所谓的内部消息。至于为什么这样?还真有些不明白。笔者官僚作风的驱使下,只好主观臆断一把。

在食堂边吃边聊小道消息可能是为了下饭;在厕所边排泄边聊小道消息可能是为了顺畅。不管究竟有何功效,两者之间还是存在着必然联系,因为同属于消化系统。

朱之初的工作地点就在食堂,所以听到的所谓内部消息更多一些,天长日久,他这个厨子在这种氛围的熏陶下,对于政治方面也具有了一定的理解力同时也有了自己独到的见解,在他身上充分证明孟母三迁在理论上存在可操作性的真实。

只不过一个食堂大师傅跑去和人大谈县政府里政治格局和人事调动,未免会有不务正业的嫌疑。只有闷在肚子里,眼看着小腹日渐隆起,会不会有那份郁闷掺杂于其中,这就不得而知。

带着那份独到的见解,联系起新调来的祁县长至今还没有跟班秘书,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关长青会不会一步登天,成为祁县长身边的一密?这个疑问在他心中晃来晃去,将心忽悠的七上八下,一阵阵后悔向他猛烈的袭来。

“小关咱们边吃边聊。”祁县长招呼关长青吃饭。

拘谨的拿起筷子,只夹自己面前的两盘菜,稍微远的菜一点不动,尽管红烧排骨和红烧鲤鱼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挑逗着他嘴里逐渐扩散开来的湿润。

“小关吃排骨和鱼。”祁县长将靠近自己的这两盘菜,向对方的跟前推了推。

关长青受宠若惊的点点头,小心的夹了块最小的排骨,放到自己的碗里。祁县长看到他这个样子,笑了笑伸出手用筷子夹了一块大大的排骨送到对方的碗里。

关长青抬起头,看着祁县长微笑的脸,心中一热,这多日来所受到刀霜剑雪般的委屈,在着微笑中化为潺潺春水,只不过不是一江春水向东流,而是两行泪水向下流。

看到关长青的样子,祁仲康微微皱了皱眉头,旋即恢复如初,他也想起这段时间对面小伙子的日子不太好过,心下释然。

王志强坐在办公室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祁县长来了快三个月,可是和自己说的话却屈指可数,这对于他来讲绝对不是一个好现象。县政府办公室主任的办公室门,自从上任高升之后紧紧的锁着,目前里面还缺一个新主人。情有独钟,自己就像痴情的人儿苦苦恋着那门。

虽然人们在他面前总是称呼王主任,但是听在自己的耳朵里总是感觉到有点的别扭。毕竟心里清楚自己的头衔上面有一个讨厌的副字,实在有些盛名之下难负其实的感觉。打个比方就像二奶与正房的关系,什么时候正房离开了这个位置,她才有机会正式转正。当然这个机会不会很多,所以求神拜佛,急切盼望着正房得个什么不治之症,干脆利落的一命呜呼,自己好早日的填补这个空缺。

对于王志强来说,在主任没有高升时,心中未必没有同样的想法,只不过更加隐秘而已,想法更多而已。例如今天主任没有来,就幻想是不是对方上班的时候被车撞了等等。既然现在人已经离开位置,在这样想下去实在没有任何意义,还不如想个办法将这个主任位置收入囊中来得实在。

他不是没有公关,书记家去了好几趟,对方也答应说话,可是到了祁县长这里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只是五个字,“再考虑考虑。”

作为在县政府打滚多年的王志强知道,有时候领导说的模棱两可的话往往就是代表他们对此事的态度。听到孙书记跟他说这五个字,心就凉了,他明白自己已经被排除在竞争县政府办公室主任的行列中。

心中难免会生出一些妈妈的想法,心中淤积的不平之气日渐加深,块垒约攒越高,如果要拿个参照物来比较,估计珠穆朗玛也会相形见绌。他可没有弥勒佛的大肚,火积攒多了总要有个爆发处。按照一般人,家中的老婆是绝对独一无二的第一人选。可是这位患有严重的“妻管严”,见到老婆活像老鼠见了猫,除了束手就擒就只剩下望风而逃,至于反抗压根就没想过。

思前想后将毒手伸向了刚来报到不久的关长青,在几番试探之后,终于确立起进入实质性阶段的决心,从不同层面对关长青进行狂轰乱炸,看着对方在自己凌厉的攻势下毫无招架之力,并没有感觉到乏味无趣,反而变本加厉。

前一段时间听说祁县长对关长青写的稿子很是欣赏,这下为自己本来还略有点负罪的心理,找到了更好的借口。凡是敌人反对的,我都拥护;凡是敌人赞成的,我都反对。为了自己心中不屈的信念,加大了对关长青同学的“照顾”力度。

最累最繁琐最无趣的工作指派给他,在关长青做完之后,美其名曰把把关,实际上是在挑毛病。就这样鸡蛋里挑骨头的功力日臻完满,很快就要突破大乘期的光景。

关长青在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下,渐渐脸色呈现不正常的苍白,鲜有笑容出现,本来挺直的身板慢慢弯了下去,看到一个人在自己的“督导”下,收到如此明显的效果,心中有了一种近乎变态的快感。

可是今天自己随意涂抹的“画板”,竟然和祁县长共同走进里间吃饭,这是为什么?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亦或者祁县长想从他的嘴里知道点什么?连串的问号在他心中,重重叠叠交织在一起,换成一份焦灼不安惊疑不定的心情。

第四章 反击

祁县长和关长青两个人吃罢饭,共同研究这篇稿子。祁县长对里面部分内容提出自己的想法,关长青拿出随身带的笔记本和钢笔迅速的记录着。现在像这样随身带着记录工具,随时准备学习的年轻人是越来越少了,祁县长满意的点点头。

其实他并不知道,这是关长青的一个小习惯。他这个人也怪,对诗人既不崇拜诗仙李白,又不赞赏诗圣杜甫,唯独对诗鬼李贺情有独钟、推崇备至。曾自刻一图章,上面用小篆清楚的镌刻道,长吉门下一走狗。只不过李贺字长吉,谐音会引起人们不太好的联想,所以在闲时把玩一番,很少示于人。

校园中交通管制比较严格,所以长青没有机会骑驴在校园里寻找灵感,只好随身带着笔记本和钢笔,每日一有空闲,就在校园内的操场和树林内溜达,随有佳句便记录下来。但这个好习惯也招致无数热恋中的男女侧目。本来二人躲在清静的小树林里卿卿我我柔情蜜意,说不定激情迸发提前感受到性的甜蜜。结果身边却多了这么个东西,在林中庞若无人窜来窜去,实在可羞可恼可恨。

但是破坏无数好事的关长青,却不自省没有这方面的觉悟,日积月累被学校众多奔向爱情或正打算奔向爱情的人们,评为恋人心目中最不受欢迎的十大人物之一,并且长居榜首不下,这个记录至今无人问津。可怜的长青不曾欺骗任何一个女孩子的感情,却落得如此名声实在有些冤枉。

不过古话说得好,失之桑榆,收之东篱。他的苦吟累颂最终转化为一篇篇文章,发表在省内各大报刊,如同不受欢迎的排行榜情形一样,人气指数飙升风头无限,他以这两名头蜚声校园内。

到了工作岗位,虽然时间被自己深深痛恨的王主任压榨的比较紧,但是依旧没有将习惯搁下来,还是随身带着笔记本和钢笔。没想到今天自己的习惯派上了大用场,给祁县长的心中留下了一个不错的印象。

意见记录完毕,抬起头看着对方,用目光探寻着对方是否还有事情。

祁县长看着他微微一笑,“好了小关就这样吧!你下午改一改,到下班之前亲手交给我。”

长青注意到祁县长,将亲手二字咬很重,似乎里面透露着不同寻常的意味。还没等琢磨出味儿来,祁县长哈哈一笑,招呼他一起离开食堂。

祁县长走在前面,长青走在后面,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刚好差半步,祁县长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没有说什么。长青在上学时看过一本关于人际交往的礼仪方面的书。里面提到人与人之间最舒服的距离是三十厘米,换成比较容易接受的计量单位,就是半步左右。所以他很刻意的在与人交往中,按照里面说的去做,渐渐养成习惯。

这个年轻人很懂礼,祁县长心中暗暗说道。其实在官场中,下级与上级行走时也有讲究。既不能跟的太近,这样有可能招致对方的反感;也不能太远,这样有可能让对方感觉自己故意疏远他。最好是半步的距离,有事情快走一步跟得上,退走一步离得远,这样做不露痕迹又可前可退,实在是官场跟随首选必备基本功之一。

长青和祁县长走进楼道里,无人的走廊回响着二人的足音,令人奇怪的是没有错乱的杂音,只有契合整齐的步伐声,就像一个人走出来的。祁县长心中微微一动,看了关长青一眼,起身说道,“有时候无原则的退让,就是软弱可欺的表现。”

长青闻言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祁县长没有看他,自顾自上楼而去。长青慢慢心里咀嚼着这句话,体会着其中的深意,对于祁县长的离去浑然不觉。等到反应过来,才发现走廊里只剩自己一个人。

掏出钥匙,打开宿舍门,走了进去,将自己扔到床铺上。溅起的灰尘,在直射的阳光中散发着点点金光,似乎是带着生命的小精灵,在空气里欢快的舞蹈着。眼睛直直的看着它们,可是又无心看它们的表演,脑袋里一直回放着祁县长的那句话。

慢慢在嘴里发出声来,开始声音很小慢慢越来越大,最后简直就是从嘴里吼出来。一种说不出来的玄妙感觉,在身体中四处蔓延,祁县长的那句话就好想为他推开了一扇门。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世界,在脑海中慢慢呈现,但是自己的目光看的还不是太远,里面还有更奇妙的景色,是自己还无法领略得到。

本来张开的双手渐渐合拢,而且很用力攥得很紧,他都能感觉到指甲嵌入到手心的痛楚。可是对于现在处于激动心情的他,这一点痛楚根本算不上什么。他笑了,笑得很得意,笑得很阴冷,一种从未有过的从容,出现在他年轻的脸庞上。

今天中午关长青睡着了,睡的很香,并不像以前辗转反侧很久才能入眠,而且睡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满头大汗的从梦中惊醒,惊慌失措好久才能又躺在床上疲惫的入睡。但是有又过不了多久,同样的事情还会再次发生。就这样无数次的梦惊贯穿到他这段时间的黑夜里,疲惫不堪成了唯一的结果。

在睡梦中长青头一次没有紧锁眉头,露出了笑脸。

下午两点半,人们拖着不情愿的脚步,涌进县政府大楼,长青在这股人流的裹挟下,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走进门就听见有人用鼻子重重的哼了一声,心猛地一跳,但是瞬间回归正常,脸色很从容的想自己的办工桌走去。在他对面正在整理自己桌子的刘金生似乎感觉到长青与往日的不同。抬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没有说话,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但是手上的动作比刚才慢了几分。

王志强很诧异的发现,在自己重重的哼声中,一直处于劣势的关长青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慌失措的表情,而是脸色平静的向自己座位走去,甚至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他的心中忽然有种用力打出一拳,但是对方轻轻一闪巧妙的躲过攻击,拳打落空般的难受。这小子今天怎么了?往日的满足没有得到充分的滋养,反而空虚却像疯长的野草蔓延开来,将整个心脏填的满满的,空空的,虚虚的,让他有种几近抓狂的感觉。

关长青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拿出那叠发言稿,认真的看起来,看是按照祁县长的思路修改。

王志强站起身来拿着水杯,踱着四方步向暖瓶的位置走过来,打算先倒杯水,然后喝完茶润润嗓子,然后运运气,再向关长青这小子发动暴风骤雨般的袭击。开玩笑骂人也是力气活,很累人滴。

拿起一个壶没水,再拿起另一个壶还没有水,重重的将手里的暖瓶放到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办公室里每一个人抬起头看了一眼,然后又低下头。这件事情会有人做,关长青肯定会立刻站起来拿着暖瓶走出去。

可是等了半天,王志强看见关长青仍然在认真的修改稿子,没有意一点动弹地方的意思。别人也感觉到不对劲,将目光投向以暖瓶为导火索的,正在酝酿冲突的三角地带。

鼻子里又发出重重的哼声,可是对方依旧不理不睬。王志强的心里有些恼火,这可是你在自找不愉快,慢慢的向关长青走去,脚步踩的很重,皮鞋和水泥地发出的声音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中,空气中的紧张气氛开始凝结,让每个人有种喘不过起来的感觉。

“小关壶里没水了,你怎么不去打水啊!年纪轻轻就学的这么懒。”王志强终于出声了,打破了室内的凝固的沉默,每个人心中出了一口长气。

“王主任我手里有事顾不上,祁县长安排我抓紧时间修改稿子,下班前就给他,我怕赶不上趟。”关长青转过身来,眼睛直视着他,用从容的目光看着王志强。

“笑话,难道你写稿子就抽不出一点空来打水吗?我看你这是拈轻怕重的思想在作怪,年轻人怎么能以工作为借口逃避自己应该干的事情呢!”王志强的眼神里露出威胁的光芒,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看见关长青的目光心中有点惴惴不安。

“呵呵,王主任我分配到县政府是工作,但是有哪条规定说一定让我关长青打水呢?更何况我手里工作很忙,如果你有本事将我分成两半的话,我是不会介意的。”关长青用轻松的语气调侃着,但是眼神里露出坚定的光芒,毫无畏惧的与王志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锋。

“你,你怎么这么说话。”王志强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应答这件事情,“你,你这叫目无领导。”

关长青淡淡笑了笑,“如果不打水这叫目无领导的话,那我愿意承受一切纪律处分。但是你王主任明知道祁县长急着要这份稿子,还故意作梗,难道你就不怕误了祁县长的大事。我本来很有思路,被你这么一搅和,灵感全没了,这份责任你王主任,自问是否能承担得起吗?”

王志强的脸涨得通红,他说不出话来,他真的说不出话来,因为关长青说的句句在理,处处抬出祁县长来压自己。如果再要说下去,自己肯定会言多必失,而且现在已经掉到关长青精心为他设计的语言陷阱里,不尊重领导的帽子给他扣了个实实在在。

办公室里的人惊奇地看着关长青,似乎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在句话已经不足以能够表现他们内心的感受,看来一个人的转变三天还是太长了,有时候一个中午就够了。

第五章 暗流

目光在聚焦,心思在涌动,小小的办公室,一时间风起云涌,乱云飞渡,呈现出一片乱象。县政府办公室旧有的权力格局,让关长青这么一搅和,竟然面临着崩塌重新构建的局面。

王志强心乱如麻,暗恨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多事,明知道祁县长让关长青写稿,却偏要他打水,这下怎么办?不行这个时候如果自己退缩,这些年辛辛苦苦在众人面前好不容易建立的权威,很有可能威风扫地。再说让他一个刚来县政府没几个月的毛头小伙子,将自己的脸面扒个一干二净实在有些说不过去,甚至可以说奇耻大辱,更何况这个人还曾经还像个小爬虫一样,被自己踩在脚底下肆意践踏。

“关长青我看你这是偷换概念,还拿领导说事,你这才叫不尊重领导。打水这件事情能花费你几分钟?现在离下班时间还有两个半小时,难道不够你写吗?你这样做简直是无理取闹,我告诉你这样的行为是错误的。”王志强的眼睛狠狠盯着关长青,似乎如果条件允许,绝对不会介意甚至是相当乐意。尝一尝人肉的味道,尽管关长青他并不骑白马。

“王主任,我想你肯定理解错了我的意思。第一、我并不是专职打水的,以前打水那是我的自愿但并不是我的义务,今天我有事情很忙,所以没有空打水。更何况并没有人规定,这个水一定要让我打;第二、我说的是实情,现在手里的稿子是祁县长专门布置下来,而且时间很紧下班时候就要,如果完成不了肯定会影响领导工作,如果对我接受这项任务有异议,你尽可以找祁县长沟通;第三,写文章需要灵感,没有灵感的文章正像人们常说的那样,就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体,祁县长拿到这稿子会不会满意,我可说不准。如果不满意的话,我是很不会介意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告诉他;第四,王主任外面的空气很不错,如果你移尊拿着暖瓶到外面打水肯定对身体很有好处,除此以外我还会感激不尽,毕竟不用在无谓的口舌上浪费时间。”关长青带着戏谑的目光看着王志强,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

王志强手指着关长青是在说不出话来,“你,你,你…。”在一串你之后还是没有说出任何话来。

关长青淡淡看了对方一眼,坐回到自己的桌位,拿起笔翻动着稿子涂涂改改,至于站在自己身边的王志强,你只要愿意想站多久站多久,毕竟办公室是大家的。

刘金生若有所思的看了关长青一眼,又看了看满脸通红手在颤抖,活像老年里根的王志强。手指来回有规律的上下左右抖动着,慢慢这份抖动延伸到手腕、胳膊、臂膀、胸部、腹部….最后以手为起点带动身体各个部分,积极参与到此项帕金斯症模仿秀中来,真正达到以点带面的活动效果。

关长青没有抬头,但是脸部的神情很是风轻云淡、风卷云舒,跟以前战战兢兢、诚惶诚恐判若两人。

站起身,走过去接过王志强手里的暖瓶,笑着说道,“王主任,不就是打个水吗?至于这么大动肝火,这水我去打,来抽颗烟。”刘金生笑着从口袋里掏出香烟递给王志强。

伸手接过来,怒气冲冲的哼了一声,用眼睛使劲盯了关长青一眼,大大的吸了一口烟,慢慢随着起伏胸膛的律动,青色的烟雾一股股从鼻孔里冒出,给王志强的脸上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就像那传说中的瀛洲。

“呵呵,王主任我有点事情想和您商量一下。”刘金生搂着对方的肩膀,向王志强的座位走去。

既然没有绝对的把握拿下对方,暂时做出战术方面的调整,保存实力做战略上的转移已经是必然的趋势,但是苦于没有借口。这个时候刘金生恰逢其时出现,给了王志强一个台阶,哪有不顺坡就驴的道理,于是斜靠在对方的肩膀上,半推半就隧了自己的心意。

当然场面话还是要留下的,不外乎就是今天我心情好懒得和你计较,下次你绝对不会再有这么好的运气,届时我会小宇宙爆发,来上一气降龙十八掌、九阴白骨爪、乾坤大挪移等诸多高深武功保准让你死无全尸,尸骨无存,死无葬身之地等等。

关长青眼皮子都没有抬,就好身边站了一只狂吠乱叫的狗,更何况爱咬人的狗不叫。

办公室里面的人看到事情的起因经过以及结果,心中暗暗下了一个结论,那就是所有的反对派都是纸老虎,王志强的形象在心中用朱砂狠狠打了个大叉。

单位中因为工作中一点事情发生矛盾这是常有的事情,大家各退一步,这件事情也就消弭于无形中,毕竟彼此之间既没有杀父之仇,也不存在什么夺妻之恨,保持同事间微妙的平衡还是很重要滴,谁知道天上哪块云彩下雨?

如果彼此之间的矛盾很深,已经存在无法调和的可能性,而对方正好是你的顶头上司,不如索性撕破脸。但是切记不论到什么地步,一定要硬着头皮顶到底,这样也许对方还有些投鼠忌器。如果你稍微显示出怯懦的表情,结局肯定只有一个,那就是招致对方更猛烈的报复。

记住一句话,不要迷恋于负荆请罪就可以获得对方原谅的传说,毕竟你不是廉颇他也不是蔺相如,如果道歉有用,那么这个世界还需要警察吗?

一个下午办公室里的每个人,在猜测兴奋以及还有那么一点点开心度过,毕竟看到顶头上司吃瘪绝对是一件很暗爽的事情。同时看向关长青的目光中除了带有一丝怜悯之外,更多的是尊重。

关长青将整个的稿子整理完,又看了看点点头,重新拿出稿纸工工整整誊起来,时间慢慢的流逝,办公室里的每个人在用眼神彼此交流着心中的疑惑,尽管并不知道对方真正在想着什么。

一个人站起身嘴里嘀咕一句,“今天中午水喝多了”,便施施然走了出去;一会儿又一个人以同样的借口又走出去…。就这样这个办公室里的人似乎都对厕所情有独钟,没有多大的功夫,房间里只剩下一个用恶狠狠的目光盯着另一个人的两个人,一触即发的危机在空气中四处游走。

王志强点着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他实在有些搞不懂,平时温顺的绵羊此刻却变成了张牙舞爪的饿狼。难道是?他猛然想起了什么,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一切会不会是祁仲康的安排?

今天中午这个小混蛋和祁仲康在一起吃饭,到了下午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会不会是那个人故意安排的。将自己的目光收回,看着桌上厚厚的文件愣愣的开始出神。沉思代替了挑衅,理智终于战胜了冲动。

第六章 询问

关长青放下笔,大大伸了个懒腰,拿着稿子起身走了出去。听见椅子响动的王志强,抬起头看着对方,用像子弹的一样飞翔的目光,在他的后背进行一番猛烈的火力扫射,在超级臆想中对方已经血肉横飞倒在了血泊中,不对他不是一个人,应该再加上那个令自己又恨又怕的身影。

“祁县长这是您要的稿子。”关长青双手递过去,祁县长接过来,将稿子放到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对方。

关长青实在有些不明白,对方眼神里究竟蕴含什么意思,眼神游弋在祁县长的视线范围外。

“有些事情自己认为对其实未必对,有些事情自己认为错未必错,其实对于错之间并没有太明显的界限,只不过看你做事情的最终效果。”祁县长微微一笑,拿起稿子开始看起来。

祁县长看来已经知道我与王主任之间的冲突,但是听他的话语里好像并没有责备我,倒像是在指导自己什么,关长青心中暗自猜度。

过了一会儿,祁县长放下稿子满意的点点头,“小关这个稿子不错,看来你是很下了一番功夫,明天有事吗?”

关长青心中一阵激动,点了点头感觉不对又使劲摇了摇头。

祁县长笑了,“小关你到底有事还是没事啊?”

“祁县长不好意思,我刚才有些激动,明天没事情。”关长青挠着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好明天我有个活动,你跟我一起去。”祁县长看着他。

“啊!”关长青惊讶的张大嘴,那个程度不止能吞下一个鸡蛋,就连个鸭蛋也可以不打滑的直接溜进他的肚子里。

“明天上午八点钟你来我的办公室。”祁县长看着关长青,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好的,祁县长。您还有什么事情吗?”关长青问道。

“呵呵,你坐吧!”祁县长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关长青小心翼翼的坐下来,身体挺得很直,屁股有一半悬空在外面,不过另外半个屁股好歹有个支撑点,不至于落空。

祁县长淡淡看了一眼他的坐姿,“小关我听说这一段时间王主任好像抱怨挺多,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情?”

祁县长问这个问题什么意思?难道他对王志强不太满意?自己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据实说,会不会给祁县长留下自己有报复王志强的嫌疑?如果不说实话,很明显祁县长已经听到这方面的风声,会不会在他心目中留下自己不老实的印象?众多的问题纠缠在心里,真有一番剪不断理还乱的意味。一时间顾虑重重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祁县长看到关长青这个样子,微微皱了皱眉头,转瞬和颜悦色的说道,“小关不要有顾虑,有什么说什么,咱们只是私下随便聊聊。”

他的神情被关长青敏锐的眼神捕捉到,看来祁县长对于自己吞吞吐吐的样子很不满意,心一下子提起来,到达了嗓子眼的高度,而且蹦蹦蹦乱跳很有呼之欲出的感觉。暗暗深深吸口气感觉好了一些,拘谨的笑了笑。

“祁县长,我刚才在回想这一段时间的事情,您不要见怪。”长青脸红了一下。

“没关系,你说。”祁县长拿出烟点着,抽了一口透过勃勃的烟雾,观察着对方。

“怎么说呢?最近一段时间,王主任对我们的工作很不满意,老批评我们,说我们工作上不专心不能够很好的替领导分忧。”说完这句话长青小心的看了看祁县长的脸色,可是从对方脸上除了一团和气并没有发现任何值得自己研究的地方。

硬着头皮接着说道,“而且王主任的脾气也越来越大,办公室每个人都有些害怕。他不发脾气的时候好像总有心事,一个人坐在那里长吁短叹似乎好像有什么难事淤积在自己的心里。”停顿了一下看了祁县长一眼。

“没事你继续说。”祁县长抽了口烟,欠起身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然后将自己的身体靠回在椅子上,默默注视着关长青。

“有几次我看见王主任从县委办公楼过来,回来之后脸色好了一点,但是没过几天又像以前的那个样子,实在有些让人捉摸不透。”关长青装出一副仔细回忆的样子,苦苦思索着。

“他平时有什么话没有?”祁县长脸色有些不对,但是声音还很平稳。

“平时说什么话?”关长青迟疑了一下说道,“他嘴里老念叨什么冯唐易老李广难封之类的话。”

“哼”关长青听到祁县长的鼻子里,发出一个很小的声音,心中一震看着对方,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

“没关系你继续说。”祁县长欠起身,将手里的烟头很用力的拧在烟灰缸里。

关长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来的时间比较短,其余的就不太清楚。”

“嗯,我明白了。”祁县长笑了笑,但是眼神闪烁。

关长青心里清楚,他肯定在考虑自己说的话,“祁县长,您还有事情吗?”

“呵呵,小关今后努力工作,还要虚心向周围的同志学习。对了今后多听听别人说什么,多看看别人做什么,这样才会有利于的你的进步。以后有什么事情多来坐坐。”祁县长笑着说道。

关长青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心中暗道看来祁县长在暗示我什么,会不会让我多注意周围人的举动,然后向他汇报?带着心中的疑问,走出了县长办公室。

一阵凉风吹过,感觉后背有些凉,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身上出的汉已经浸湿了里面穿的内衣。站在走廊里想了一会,然后慢慢的向自己办公室走去。

回到办公室,看到王志强不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办公室里的人见他走进来,抬起眼看了看他,目光里面包含的意思令他很不舒服。不就是没打水吗?至于用探究的眼光研究我半天。心里郁闷的想着,回到座位上坐下来。

“长青回来了!”刘金生笑着对关长青打了一个招呼。

“呵呵,回来了。”长青有些不太习惯对方的热情,平时这位仁兄见到自己爱搭理不搭理,今天一下子转了性,实在令自己有些不太习惯,笑着回答但是脸上的笑容却很勉强。

“呵呵,怎么样稿子过了吗?”刘金生带着满脸笑容问道,对方脸上生涩的笑容看在眼里,但是丝毫没有打击自己与对方交谈的兴趣。

“嗯!”长清点了点头。

“呵呵,我就知道长青的文字功底不是一般的硬,厉害!”似乎这个厉害还不以表达他心中的敬意,同时还奉上了一个大拇指。

长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刘老师您夸奖的过了。”(并不是指对方是老师,而是一种尊敬的称呼。有职务的一般称呼职务,没有职务年长的一般在后面加上老师两个字。如果混熟了也就直接叫老刘老李之类的称呼)

“呵呵,长青谦虚了,你发表在省里刊物的那些文章可不是谁都能办到的,要不是你的文笔好,估计祁县长也不会要你进来。”刘金生压低了声音,刚好能让两个人听见。

关长青这才恍然大悟,并不是自家祖坟风水好,闹了半天自己能进县政府还有这么说法。

看见关长青脸上的表情,刘金生疑惑地问道,“这件事情难道你不知道?”

长青笑了笑没有回答,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但是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笑容在对方的眼睛里,倒是有几分高深莫测的意思。

刘金生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很有些你瞒不了我的意味在其中。关长青也懒得解释,也回应着对方咧了咧嘴。

祁仲康坐在办公室抽着烟,眼神茫然的看着对面空白的墙壁,再摊开的笔记本上,写着王志强和关长青的名字,但是两个人名字的待遇却不一样。在王志强这三个字上面大大的画了一个叉,在关长青三个字下面画了两条横线和一个问号。

祁仲康来谷城县已经快四个月了,但是他总感觉在四周有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在自己的身上,干什么事情都束手束脚,就连伸个懒腰都感觉不自在,更别说开展工作。

还记得他到任第一次开县长办公会,从那四位副职的表情中,很明显就能感受到里面同仇敌忾的味道。后面的事实也证明,自己的预感没有错,他们根本没有将自己这个外来的人放在眼里,各行其是,最多提前打个招呼,令自己图伤奈何。每次自己提出一个主张,他们就好像提前商量好,这个不行那个没味提出一大堆不同的意见和看法,就像很高明的妇科大夫,让自己的想法总能半路流产,实在可堪可恼。

自己不是没有想办法,使出浑身解数,拿出十八般武艺能想到的全都使个遍,可结果呢?感觉自己就像那头倒霉的驴子,最多不胜怒蹄之,剩下的就像那个王志强一样每天长吁短叹。

他明白对方为什么如此嚣张,主要在他们的背后有一尊大佛,县委书记武集贤。一想到这个人暗自摇头,这尊大佛还真像他的名字那样,手底下确实群贤必备。

武集贤曾经好几次跟他提起过王志强的事情,但是自己只是笑笑没有接口,如果政府的大内管家再换上对方的人,自己这个县长未免当的也太窝囊太无趣了。今天听完关长青的话语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信念,这个王志强绝对不能用,但是不用他用谁呢?祁仲康陷入了沉思…。

第七章 心机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均匀的洒在地上,地平线尽头的火烧云不甘沉沦的挣扎出最后一抹红晕,光影在重叠之中,如掠过水面一般,落日熔金与暮云合璧,在天边画出几缕残余的美。

关长青拿着一瓶白酒走进了门房张老汉的家里。

“呵呵,小关你来了。”坐在炕上的张启明(张老汉的大名)热情的招呼着他。

“张大爷不好意思过来蹭你的饭。”关长青将手中的白酒放到了饭桌上。

“你这孩子,咋这么客气,快拖鞋上炕吧!”张老汉的老伴嗔怪道,将一盘油炸花生米放到了桌上。

“呵呵,大娘又麻烦您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脱了鞋盘腿坐在炕上。

张老汉将关长青放在桌上的酒,拿在手里鉴赏了一番,“呵呵,你小子这瓶汾酒恐怕藏了有十几年了吧!”

“张大爷老实说我太不太清楚,这是我爹上个礼拜进县城给带过来的,呆一会您尝一尝。”关长青笑着说道。

“呵呵,现在的酒成问题得很,前两天我还听说,(张老汉指了指汾酒瓶)就是这个酒的产地因为造假酒喝死过人,你小子拿这个酒给我喝,该不会没按什么好心吧!”眯起眼睛看着关长青笑嘻嘻的说道。

“你这个死老头子,瞎说什么?孩子那瓶酒给你喝,你还这么多废话。长青你把酒拿回去省的他这么多废话。”正端着一盘猪头肉的张大娘走进来,听见自家老头这番话语有些不太高兴,张开嘴数落着他。

“呵呵,我就是随便说说,这瓶酒我可是舍不得喝,得收起来。”张老汉的脸上盛开着朵朵菊花,将这瓶酒藏进了炕柜里。

关长青冲张大娘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死老头。”摇了摇头嗔怪了一句,“长青你大爷就这样,一张嘴没个把门的,你千万别见怪。”张大娘有些无奈的冲关长青笑了笑

“呵呵大娘没事的。”关长青笑着摇摇头。

“你跟你大爷坐着,我再炒几个菜。”张大娘说完就往外走。

“大娘您就别忙活了,这些菜够了。”关长青连忙说道。

“够个啥,小关来满上。”张老汉从桌子中间的热水盆里,拿出一个瓷酒壶给长青面前的酒盅倒满,长青连忙双手虚放于酒杯上方,直到对方的手收回去,这才将手放下。

“呵呵,小关咱们爷俩个走一个。”张老汉端起自己的酒盅笑眯眯地说道。

关长青小心翼翼的右手捏住酒盅口,左手虚放于下面,用自己的杯沿跟对方的酒盅中部轻轻的碰了一下,然后左手托着右手随着吱的一声,将杯中的酒干了。

张老汉满意的点点头,一抬头将酒喝了进去,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小关吃菜。”

关长青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夹了口菜,放在嘴里慢慢的嚼着。

“来,大爷再给你满上。”张老汉拿起酒壶给关长青倒满,又给自己到了一盅,“我告诉你小子,这可是纯粮食酿造出来的酒,喝多了第二天不头疼。”

“我说刚才喝在嘴里感觉不对呢,原来是绿色无污染无公害产品啊!”关长青故意砸吧嘴。尽管心里清楚自己说的是瞎话,因为在他喝酒的标准里,凡是白酒在嘴里就一个字“辣”。

张老汉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来咱们爷俩个再走一个。”就这样他们连喝了三杯。

“小关听说你今天下午和你们王主任吵了一架?”张老汉夹了口菜低头说道。

额滴神啊,这件事情未免传得太快了吧,就连看大门的都清楚,关长青郁闷的夹了块猪头肉,放在嘴里使劲的嚼着。

“呵呵,这件事情做完心里特舒坦是吧?”张老汉拿起酒杯抿了一口“但是你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没有?”斜着眼睛看着对方。

关长青的眼神里露出一丝疑惑,但是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长青,我老汉看了八年县政府大院什么事情没见过,什么事情没听过,又有什么事情能瞒过我的眼睛和耳朵?”张老汉拿起酒杯给关长青满上。

“文凭是个宝,机遇不可少。你听说这句话没有?”说完张老汉拈起一颗花生米,扔到自己的嘴里慢慢的嚼着,看着关长青的表情。

“没有。”关长青老老实实的摇摇头。

“呵呵长青你想过当官没有?”张老汉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问出第二个问题。

迟疑了一下,“有。”关长青点点头。

“呵呵,长青你很实在,而且实在的很是地方。”张老汉点了点头。

听到这句话长青一愣,看着张老汉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呵呵,我活了六十多岁什么人没见过,就算是一只苍蝇从我面前飞过,我撩一眼就能分出个公母来,你小子看起来挺憨实际心里精着呢!”张老汉得意洋洋的喝了一口酒,关长青拿起酒壶给对方满上。

“你知道王志强为什么对你不满意吗?”张老汉笑着问道。

“可能是因为我工作上不够出色吧!”长青看着对方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呵呵,这都是扯淡的话。我告诉你吧!他在嫉妒你而且防着你。”说完意味深长的看着关长青。

“他防着我,不太可能吧!”长青低头拿起筷子,夹了口菜放到嘴里。

“你是你们办公室里唯一个正儿八经大学毕业生,他不防你防谁?”张老汉的眼睛里闪烁着洞晓人情世故的光芒,“王志强这小子要水平没水平,要文化没文化,能当上办公室副主任还不是沾了他表姐夫的光。而你不同要学历有学历,要文化有文化,要水平有水平,所以你的存在对他就是一个潜在的威胁。他这么对你很简单,就是在打压你想给你套个笼头。”

关长青静静听着对方的话语没有说话,眼睛盯着面前的酒杯,“他的表姐夫是谁?”

“呵呵,小子有悟性,方大伟。”张老汉放嘴里送了颗花生米。

主管人事的副书记方大伟是他的表姐夫!长青心中咯噔了一下,但是脸上的神情还很平静。

这小子行,我说出这番话脸色都没变,有点大将风度,张启明心中暗暗说道。

“呵呵,得罪已经得罪了,大不了回家种地去。”关长青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但是他心里清楚对方肯定还有后话。

“呵呵,小子想得到挺开啊!事情没有那么糟糕。县政府办公室的位置已经空了快三个月,人人都以为王志强会提拔。可是现在呵呵,事情就很难说了。”张启明看了一眼关长青。

“现在能把你护的周全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祁仲康。”

关长青抬起头看着对方,眼睛里面露出疑惑。

“王志强当不上办公室主任,说明祁仲康心里根本不待介他。你又跟他发生了冲突,这已经摆明了你的态度,这个举动祁仲康肯定会看在眼里的。”

张启明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听说祁仲康现在还没有秘书是吧!”

关长青点了点头。

“我看这个秘书的位置迟早会落在你的头上。”

“为什么?”长青很不理解。

“这个大院里的人,头上写着谁是谁的人一目了然,只有你一个至今还没有找到婆家。你可能不清楚,你能来县政府是祁仲康从分配到县里的大学生中间,亲自挑选出来的!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他想亲自挑选一个没有任何关系没有任何背景的人来当秘书,而你刚好符合这个条件。小子你走运了。”张启明拿着筷子虚点了他两下。

关长青心头猛的一震愣住了,许许多多的念头纷沓而至,今天自己经历的事情在这几句话里,就像黑漆漆的屋子瞬间开了个天窗,外面的阳光汹涌的照进来豁然开朗。

中午吃饭,临走时提点自己的话,下午与王志强冲突,原来这些事情都在祁县长的算计之中,闹了半天自己还蒙在鼓里。

想法一个接一个飞快的钻进自己的脑海里,有种应接不暇的感觉。低下头将所有的思路重新整理一番,所有的真相慢慢连贯在一起,脉络越来越清晰。

今天中午在走廊里遇到祁县长,很可能是他在等自己,借着讨论稿子的机会和自己一道吃中午饭,这本身就是在暗中近距离观察自己,要看一个人的素质如何,在饭桌上最能体现出来,他想到自己看过的一本关于心理著作方面的书,里面就有这么一句话,看来这是第一关;至于让自己去和朱之初交涉加菜的事情,主要是看看自己的胆识和应变能力,会不会在县政府第一猛人的面前怯场这是第二关;很好解决这个问题之后,祁县长临回宿舍跟自己说的那句话,想看看自己能不能跟王志强撕破脸彻底与他决裂,让自己没有后路可走只能依附于他,这是第三关;今天下午的谈话,是在试探自己的态度,这是第四关。虽然比不上自己老祖宗过五关斩六将的威猛,但总算借着他老人家余荫保佑,歪打正着连闯四关,否则祁县长肯定不会让自己明天和他一起出席那个活动。想到这里长青出了一身冷汗,祁仲康这份心机和谋略实在可怕而且隐藏得很深,自己就在对方的摆布下向着既定的目标靠近。

想到这里,心中已经有了很明确的答案,看来真的要成为祁仲康的秘书了。抬起头看了张启明一眼,对方正笑吟吟的注视着自己。

第八章 秘书

秘书分两类,一类是文字秘书另一类是生活秘书,只有达到地市级的领导才有资格配备生活秘书,而县一级行政单位,县长县委书记的秘书只能称为文字秘书。但是他们名为文字秘书但实际承担的责任和义务,却跟生活秘书没什么两样。所以县一级的秘书总是戏称自己,娘娘的身子丫鬟的命。当然行政级别自然与真正的生活秘书差好几个等级。

早些年,领导异地上任总带着司机和秘书,毕竟人生地不熟,带几个贴己人也好办事,对于打开工作局面也有利些。但由于这二位过于不争气,总是架着领导的名头,背地里做出一些龌龊事,实在有损领导的光辉形象,最后干脆规定凡是县一级或县一级以上领导赴任,光杆司令一个,比起沙家浜那个胡传奎还不如,至少人家才开张的时候还有十几个弟兄,七八条枪。

虽然异地为官在一定程度上减少腐败现象发生,但也会带来工作难于开展的弊端,只能靠自己慢慢积累人脉打通关系,不言而喻这肯定是费心费力费脑而且见效缓慢的事情,所以有些人宁可不愿意提拔,也不乐意异地为官。

祁仲康来到这地方,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为自己挑选秘书。毕竟身边多个不放心人,做起工作肯定也不会踏实。上任之时恰逢县政府办公室主任调任他地空缺,所以由王志强主持办公室里日常工作。出于本意他开始想观察一段时间,看看这个人的工作能力如何再做定论。

可是谁想到没过几天,武集贤竟然当着他的面谈起政府办公室主任的问题,话语里将王志强着实的夸奖一番,什么业务能力强,大局意识好,政治水平高,似乎办公室主任这一职非他莫属。如果王志强走不上这个岗位的话,往大了说是我党我人民的一大损失,往小了说实在有负谷城县父老的亲切期盼,再往小了说,这也是县政府的一个遗憾,如果继续往小了说,那就是祁仲康视力不好有眼不识金香玉,虽然他戴着眼镜。

祁仲康身高一米八左右,身材有些偏瘦,肤色很白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说话的时候慢条斯理,时不时总用手扶一扶眼镜,并且嘴角总带着温和的笑容,给人一种白面书生的感觉,看起来似乎有些文弱,不免让强势惯了的武集贤心中有些轻视。其实他并不知道,祁仲康有个外号叫“奇难拿”,意思是很难有人能拿住他。表面的文弱掩盖了他内在极富有攻击性的危险。

祁仲康听到这个建议心头冒火,对方很明显没有将自己看在眼里,甚至没有把他放到同一层面来平等对话,但是初来乍到又不能和对方撕破脸,所以虚以尾蛇随便敷衍了两句,但是心中对王志强构建了一道坚固程度远胜于三峡大坝的防线。

就这样县政府办公室主任的人选一直悬而未决。毕竟对方是县长,武集贤再跋扈,也不可能强压对方接受自己的“美意”,试探了几次,只好对于此事不再过问,至于王志强能不能顺利扶正,这就要看他的造化了。武集贤通过此事,也认识到对方属于绵里藏针的人物,看来不太好摆弄,心中暗暗提高了警惕。

王志强自己也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就像一头拉磨的驴子看着面前的一串鲜嫩的胡萝卜,可不论怎么努力也只能流着口水继续看着,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

祁仲康没有听取王志强给自己推荐秘书的意见,反而将目光放到了新毕业分配回县的本科毕业生身上,让人事局将档案送到自己的案头上,慢慢翻动忽然发现关长青的毕业学校竟然和自己一样,挑出来很认真的看了看。

履历不错,当过学生会副主席组织能力应该不差,而且在省级刊物上发表过好几篇文章,虽然算不上才气纵横但笔下的功夫想来不错,文字功底应该过关,最主要家在农村,看起来跟县里面的关系并不是很近,于是将档案放在一边,心中留意起关长青。

他因为此事特意给自己的母校恩师打电话,顺便问起关长青这个人,没想到竟然他也是自己恩师的得意弟子,对着着实将关长青夸奖一番,祁仲康这才下定决心将此人调进县政府。

进过一段时间观察,发现关长青确实属于“无党派人士”,这才决定进行招揽,但在招揽之前要看看此人的悟性和能力,这才引出关长青和王志强发生冲突这件事。

当然他考察还要看事情如何处理,如果关长青与对方拔拳相向,肯定还是不会用他,毕竟官场玩的是高智商不是体力活,动手除了证明你肢体比较强健,肌肉应激反映速度超过大脑之外,好像没有什么再值得夸耀的地方。

关长青的表现还是令祁仲康很满意,这小子脑袋瓜挺好使。再有自己可以放心大胆用他,毕竟关长青已经用行动与对方以及对方身后所代表的势力划清了界限。

早晨关长青早早起床,还真像张老汉说的那样,这就喝完第二天不头疼,反而有种很爽利的感觉。换好衣服看了看手表刚好六点钟,推开房门走了出去。早晨清爽的晨风立刻将他抱个满怀,深深吸了一口清冽空气,让这份感觉完全渗入到自己每一寸毛细血管里,昨夜残留的慵懒和困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借着天际微亮的晨光,薄薄的雾气笼罩在似乎还在沉睡的周遭景物上,为它们增添了一份朦胧的美。关长青活动了活动手腕脚腕,迈着轻盈的脚步向县城大街跑去,微风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轻轻撩动着他额前的头发,充满青春活力的脸庞在晨曦中看上去很有线条,颇有些型男的样子。

回到县政府大院,看了看表六点二十分,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压了压腿,做了几个扩胸的动作,接着拉开架势练起一套拳脚功夫。据他爹说,这套拳脚可是习惯于耍大刀的老祖宗留下来的,再说作为武圣人的后代,如果不会点拳脚功夫,那百年之后也没脸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更别提威震华夏的关二爷。

一趟拳脚下来,倒也是筋泰骨舒感觉有说不出的畅快,看了看表指针指向六点四十分。回到自己的宿舍里打好水洗漱完毕,拿着饭盆奔向食堂。里面的人稀稀拉拉,毕竟才七点钟,毕竟为一顿免费的早餐,大早起从令人流连的被窝爬出来,实在有些不值当。

朱之初大老远看见他,脸上露出了笑容,活像张开口碱大的馒头。

“小关你来了。”

“嗯。”关长青笑着点点头,将手里的饭盆递过去。朱之初接过来,将早饭打好递过去。关长青觉得对方手里有什么东西要递给自己,两只手接过来,心中不禁哑然失笑闹了半天是个鸡蛋,至于这么神秘吗?笑着点点头,算是接受了对方的好意。

朱之初也笑着回应,似乎看起来有点圆满完成某项重要事情的得意,以及没有经的对方同意的默契。

慢慢敲着鸡蛋,心里暗道这是祁县长的力量,跟自己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但不管怎么样心里有种被别人重视的那么一点点得意。

吃罢早餐来到办公室,将里面的卫生打扫了一遍,看看表正好是七点四十分,坐在办公桌前等一会儿,七点五十分走出去站在祁县长的办公室门前静静地等着。

七点五十五分,祁县长出现在走廊里,看见关长青站在自己门前,这小子挺有意思,走到跟前笑着说道,“小关来了。”掏出钥匙打开门走进去,关长青跟在后面。

看见地上有早晨送过来的报纸和信件,弯下腰捡起来整齐的放到桌子上,祁仲康看在眼里笑了笑。

“小关你坐。”祁仲康坐到自己的办公椅上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关长青神情恭敬的坐到上面。

“今天上午活动是参加县教育局表彰先进教师大会,九点在县礼堂举行,呆一会你同王主任研究一下行程安排还有出车以及跟随人员还有参会人员,还有顺便问问今天一天的工作安排,然后再跟我说一下。”

关长青拿出自己随身带的笔记本认真的记录着,过了一会儿抬起头看了看祁仲康。

“你抓紧将这件事情落实。”祁仲康打开桌上的文件开始看起来。

关长青站起身来,“祁县长我出去了。”,祁仲康没有抬头只是微微点点头,有些稀疏的头顶在早晨的阳光中闪烁着耀眼的金光。

轻轻走出去,门在身后无声的虚掩上,祁仲康抬起头看了看,考虑了一会儿,又低下头接着看起文件。

走进办公室看见王志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着根牙签龇牙咧嘴挑着自己那口泛黄齿间错落有致的牙齿。

深深吸了口气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带着微笑说道,“王主任早,祁县长让我跟您碰碰头,将今天的日程安排一下。九点钟有一个教育局的表彰大会,祁县长问问怎么安排。”

第九章 位置

王志强其实早已经看见关长青向他走过来,嘴里叼着牙签在嘴角滑过来滑过去,等走到近前,才抬起眼睛用很傲慢从头到脚看了他一遍,然后将眼睛移到一边看着窗外,似乎面前的人就像鸡鸣晨鼓里的的鬼,稀薄的犹如薄薄的雾霭,阳光一出来转瞬之间就化为乌有。这一举动也暗合道家"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博之不得"的真理。

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将自己的抽屉打开,拿出笔记本懒洋洋的打开。关长青也将手中的笔记本打开等待对方的下文。谁料到此厮竟然站起身,离开座位施施然走了出去,留下他一个人站在办公桌前发愣。

关长青看了看腕间的手表,已经是八点二十分,虽然离开会时间还有一段时间,但是光准备通知人以及路上耽搁这时间已经很紧张了,怎么办?办公室里的人将目光投向他,似乎里面有种幸灾乐祸的样子。

刘金生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碰了碰他朝桌上的笔记本努了努嘴,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连忙低头看起来。

边看边心中暗骂,王志强你个王八蛋又在阴老子,让我来打这个哑谜,我干你老母。这时王志强在家的老母亲,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疑惑的看了看门窗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摇了摇头。

关长青拿着笔记本站在祁县长的面前,将王志强里面记载的内容的一一作了汇报。

“王主任安排好了没有?”祁仲康问道。

关长青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说,他明白对方所指的是九点钟的会议安排。

“怎么有什么问题?”祁仲康看出关长青脸上的难色。

“祁县长,这个我不清楚,这些安排是我从他的笔记本上抄来的。”老老实实回答。

“嗯?”祁仲康的眉毛立起来,看着长青。

“我在与他商谈工作的时候,他只是将笔记本打开,然后人出去了。”

祁仲康盯着长青看了一会儿,最后沉身说道,“你给司机班小付打电话通知他立刻出车,就开那辆依维柯。”

关长青点了点头走出去,祁仲康的手握的很紧,他能感觉到指甲嵌入肉中的疼痛,王志强这么做明显是撂自己场子,你不把我看在眼里,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关长青过了一会儿走进来说道,“祁县长付师傅三分钟以后在楼下等候,那些人还通知吗?”

“时间有点紧,你把这个拿上。就在这里打电话,五分钟内让他们到楼下集合,如果没有按照时间等候,让他们自己想办法,但是务必九点之前到达会场。”说着将一本通讯录扔给关长青。

不敢怠慢,快步走到话机跟前,一一拨通他们的号码,长青已经将参加会议的名单在心中记下,而且根据职位和重要程度排了位置,所以打起电话从容不迫,而且话语很简明扼要,只要对方明白意思就可以。

过了一会儿抬起头说道,“祁县长人员都以通知到。”

祁仲康听到关长青在通知人的时候,很有条理性而且分得清轻重,满意的点点头。看了看桌上摆的手包和水杯,关长青快走两步拿在手里。这小子很有眼色,看起来是块秘书的料,祁仲康心里暗暗说道。

两个人走出去,碰见王志强拿着手包端着茶杯走出来,“祁县长我们这就出发吗?”

“呵呵,王主任不用了,你的工作也挺多,我看你留在家里处理那些事情吧!”祁仲康笑着说道,但是脚步没有停留,大踏步的向前走去。看了一眼王志强,关长青紧跟其后,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留下王志强一个人站在楼道里呆呆的发愣,过了一会回过神来,嘴里狠狠地说了一句,“丢你老母。”

办公室里的每个人彼此迅速用眼神交换了一下意见,看来王主任是彻底的失宠了,眼光里再一次泛起幸灾乐祸的光芒。刘金生掏出口袋里的香烟,放到嘴上拿出打火机点燃,手微微有些发颤。

来到楼下,关长青的眼光在每个人身上搜寻了一遍,转头看向祁仲康,对方也看他,微微点点头。

“好我们上车。”大手一挥祁仲康钻进车里,其余的人带有一定的秩序鱼贯而入。关长青最后走上车,看了看桌位,发现在祁县长背后一排无人坐,心里明白这肯定是自己的座位,端着杯子走过去坐下来。车里的人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关长青明白他们肯定将自己的面容印在了脑子里。

观察着车内的座位,细心的他发现,祁县长坐在第二排,座位的空间似乎加大了,而第一排的座位,所有的人心照不宣空下来。再联想起自己办公室办工桌摆放的位置,心中顿有所悟。

县政府办公室房间大约有十四五平米大小,里面的文件柜占据了后半个江山,所以留出坐人的空间并不大也就是八九平方米左右。王志强办公桌单独摆在进门靠窗户最里的角落,虽说是角落但实际上在房子中间的位置,采光度充足时刻能享受到日光的沐浴,而且只要一抬眼就可以将众人情况尽收眼底。

他前面摆着两张并在一起桌子,坐的是资格比较老的方健宏和郑建功,在靠墙的位置上也摆了两张并在一起的桌子,靠里一张属于刘金生至于背对门的是自己的专座。

看来无论到什么地方,位置最能体现出地位的差别,忽然想起自己看过的一本书,里面有一句话说得很好,官场中不是脑袋决定位置而是屁股。关长青慢慢思考着。

“祁县长今天通知的是不是有些仓促啊!”主管教育的温副县长不满的说道。这位温县长可是县政府领导班子里唯一的女性,虽然叫温馨如但实际为人与这个名字所包含的意思相差甚远,甚至用跋扈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因为她有个好“哥哥”在市委组织部当副部长,所以除了在武集贤面前有所收敛,其余的人一概不放在眼里。

关长青望向温馨如,发现对方也在看他,连忙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看来这话是冲着我来的,心中暗暗说道。忐忑不安的心脏在不争气地蹦蹦乱跳,车上人的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

“温县长,我听说这一次表彰的规模不小啊!昨天教育局的南局长向我汇报,今年咱们县里高中的升学率在其他兄弟县里排第一,这里面可是有你大大的一份功劳啊!”祁县长笑着说道。

“呵呵,这还不是县委武书记和县政府领导的好,我可不敢领这份功劳。”温馨如听到这样的夸奖,就好像搔到了自己的痒处捂着嘴笑起来,话虽然这么说,但是笑声里面却有包含不住的得意。至于刚才有些兴师问罪的想法早己被抛到九霄云外不知所踪。

祁仲康听到这句话笑了笑,心中却很不痛快。

关长青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女人,快四十岁可肌肤看上去白皙滑嫩实在不像她这个年龄段女人应该拥有的。一张流露着诱人风韵的鹅蛋脸上,嵌着两只乌黑的杏仁眼,上面两道弯弯细长的眉毛,确实让主人下了一番功夫,眼睛上盖着精心装饰的睫毛,伴随着上下眼皮不停地眨动,总好像给人传达着某种的信息。唯一缺憾就是嘴部的线条有些生硬,在背阴的地方看上去有种锋利味道,换句话说很像自己祖上善使的那把冷巨艳。这个女人的嘴应该很厉害,关长青在心中下了个定论。

半敞开的浅绿色的套装里,穿着一件低领乳白色的羊绒毛衣,脖子一串白金镶钻的项链,心形的坠子恰好在微微露出的雪白的沟壑中,随着笑声一漾一漾,胸前硕大的浑圆很有弹性地律动着。这个女人的本钱不小,不知道她的好“哥哥”在把玩这对宝贝时,会不会有饥饿感。关长青心中不无恶毒地猜想着。(晚上六点左右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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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临变

车开进了县礼堂的后院,县教育局的南局长带着手下的大小干部早早守候在外面等待着领导们的光临。

车门打开,祁县长走了下去,南局长紧走两步,热情伸出双手握住祁县长递出的右手。在官场上握手也有小小的规矩,只有上级伸出手你才可以荣幸的触碰到领导宝贵的手掌,而且用两只手。时间不要持续的太长,五秒钟刚刚好。握手力度也要把握的恰到好处,既不能太用力也不能太无力,最好再摇一摇以表示自己对领导光临内心的激动。

祁仲康笑着说道,“让南局长久等了。”

“呵呵,祁县长我们也刚出来。”这句客套的谎言早就被手上的温度出卖,但没有谁会追究他的不诚实。官场就是这样,说的永远和事实有一定出入。

祁仲康嘴里说着话慢慢向前走去,南局长本来还想和其他县政府领导打招呼,最起码也要和主管教育的温县长握握手,可眼前的形势却迫使他不得不跟随着对方的脚步向里面走去。关长青跟在后面,看似无意的回头看了一眼温馨如,发现对方的脸色很不好看,心中暗暗好笑。

南局长心中不禁叫苦,他可是知道那位姑奶奶的脾气,稍有不如意就要发飙,今天自己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敬意,估计在不久的将来会有一个烂果子等待着他。

南局长小心的回头冲温馨如笑了笑,但是对方就当没有看见一样,自己心中的那份估计此刻已经变成铁板钉钉的肯定。

关长青看在眼里,若无其事的向旁边靠了靠,让温馨如紧跟在祁仲康的后面,这样南局长不论怎么看都好像走到了自家主管领导之前。他心里清楚这是祁仲康故意而为之。目的很简单,想让对方知道,政府还是我老大。

来到后台休息室猛然间看见武集贤坐在里面,祁仲康愣了一下主动上前,脸上露出笑容“武书记您来了。”

“哈哈,小祁我也刚到。”伸出左手看着对方。

祁仲康伸出自己的右手握住摇了摇,“武书记百忙之中指导我们政府的工作,实在难得啊!”我干你老母,你也未免太把自己高看了吧!按照级别来说,你我同级,按照岁数来说,我也小不了你几岁,怎么在你的嘴里就成了小祁,你这算是给众人看吗?你也太有些过分了吧!心中咬着牙,脸上带着微笑。

“小祁客气了,党政不分家嘛!更何况县教育取得如此的成绩,我这当班长的也是脸上有光啊!”祁仲康我就是要拿势来压你,你能奈我何。有本事你把我拱下去,来坐这个位置!武集贤看出祁仲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快之色,心中暗暗冷笑。

“武书记,咱们县里的高考成绩取得这样的成就,可是跟您的领导分不开啊!我看全县的乡亲父老都得对您感恩戴德啊!我看这一次市里面对咱们县的看法也会大为改观啊!武书记这里面您可是功不可没啊!你说是不是南局长?”温馨如在一旁笑着说道,用了一连串的感叹句,一点都不避讳男女有别,使劲拍着武集贤的臀部,可能在她的眼睛里,这位已经成为唐僧坐下那匹俊逸不凡白马的化身。

南局长笑着说道,“是啊,是啊!”在他心中已经把温馨如强暴了一百零一次还多,顺便还将那双还在抖动的大家伙捏个粉碎,至于她的好“哥哥”今后有没有地方开饭,绝对不是他考虑的范围。

看了看手表笑着说道,“各位领导您们看时间差不多了,是不是?”出于为了不让自己这个凡夫俗子再遭殃的目的,南局长连忙转移话题。

“呵呵,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进去吧!”武集贤看了看周围带着讨好笑容的人们,很有气势的大手一挥,带着颇为享受的笑容向前面踱着方步慢慢走去。

祁仲康看了一眼关长青,放慢了脚步。关长青不动声色的快走了两步,将手里的水杯递过去,“祁县长您的杯子。”

“嗯。”祁仲康接过来小声说道,“你呆一会注意一下,如果武书记在我前面发言,你一定要看看稿子,他说过的内容,我绝对不能再重复,明白吗?你带着多余的稿子没有?”

关长青点了点头,心里有些紧张。祁仲康看了他一眼将水杯递还给他,脸上带着微笑向主席台上走去。他本意,如果关长青没有带多余的稿子,将手的那一份给他,现在这份担心总算不存在。他妈的,今天这场戏,肯定是武集贤安排好的,而且可以打包票,绝对在自己的发言讲话之前。如果自己再重复对方说话的内容,那就未免显得太没水平,有些拾人牙慧的意思。

关长青快步从后台向礼堂走去,看了看第一排座位中,在靠近台下与后台通道的门口,刚好有个空座,连忙快走两步坐到这个位置上,掏出讲话稿神情紧张的看着主席台。

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身旁边人用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他。突然有个声音耳边响起,而且里面的语气很不满,但是说话声音却很好听,“同志我想你坐错位置了吧?”

关长青愣了一下,抬起头看着说话的方向,只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穿了一身深蓝色裁剪合体的女式西服,胸前挂着一幅红色的绶带。关长青看了看左右,发现第一排坐的人都是同一着装。

该死,他这才发现,原来这一排坐的都是将要受到表彰的教师或者是教育先进工作者。肯定是自己占了人家的位置,可是这个地方确实对自己很有利,除了能很清晰地听到台上人的讲话,最主要能够大幅度的节省时间,这对于自己很有利的。

“同志对不起,我市县政府办公室的秘书,我手头有一项很重要的工作要做,你能不能换个地方?”关长青站起身面带抱歉的笑容说道。

“那你打算让我坐哪里?”那个女孩子问道,脸上带着很不满意的神情。

抓了抓脑袋,看了看四下左右,发现确实没有合适的位置。正在发愁的时候,一个声音传过来。

“小陈怎么了?现在都快开会了,站在这里干什么?”

两个人回头看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人站在他们的身后。

“沈主任这个人坐了我的位置。”被称作小陈的姑娘语气带着委屈说道。

关长青记得刚才在迎接县领导的时候,这个人也位列其中,看来应该是县教育局的领导。

“沈主任您好,我是县政府秘书小关,我手头有一件很重的事情,需要坐在这里,您看?”关长青看着对方。

“呵呵,关秘书您好,这样啊!没问题您先坐在这里,我再安排小陈坐其他地方。”沈主任带着热情的笑容说道。

“那就谢谢沈主任了。”关长青笑着点点头,又冲那个女孩抱歉的笑了笑。但是他并没有得到友好的回应,大大的“卫生球”狠狠噎了一下他。

这时南局长中气十足对着话筒宣布表彰大会开始,礼堂里想起了如潮的掌声,在整个空间上方回荡,冲击着四周的墙壁。(三更送上)[bookid=1798364,bookname=《冒牌奇才》]

第十一章 惊艳

当你拥有十万人们嫉妒你,当你拥有百万人们眼红你,当你拥有千万人们羡慕你,当你拥有上亿的资产人们只会仰望你。但在官场中当你拥有得比人们更出色能力,只会遭到同僚的嫉恨和排挤,所以藏锋和韬光养晦就成独一无二的处事原则。锋芒太露,容易受伤的是自己。人一走上官场,心态都会变得很复杂,要在官场这条路上走,一定舍去你的独立人格,适应官场的游戏规则。这也是为什么,庸官总能大行其道的根本原因。

关长青连忙坐下,拿出笔开始倾听着南局长的讲话。在对方引经据典华丽辞藻的讲话之后,“下面我们有请武书记讲话。”,话音未落礼堂里再次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听到这句话,关长青的心中咯噔一下,看来祁县长的话不幸言中了,不过自己也顾不得那么多考虑,将自己耳朵使劲掏了掏,神情紧张的开始侧耳细听。

武集贤轻轻咳嗽了几声,看了看身边坐的祁仲康,带着笑容拿出自己的老花镜带上,慢条斯理的摊开讲话稿,照本宣科开始自己的讲话。

祁仲康坐在台上,看见刚才的一幕,心中有些着急,但是脸上还是带着平和的笑容,看到关长青将事情处理之后,心中微微松了口气。面带着微笑合众人一起伸出双手缓缓拍动着。

关长青听着讲话内容,越听越心惊,讲话意思简直就是自己上一份讲话稿的翻版,幸亏自己按照祁县长的意思重新修改一番,否则的话这一次可真的要下小河抓虾了。但是稿子里面还有部分重复的内容,急忙动笔删删改改,然后根据自己思路加入一些新的提法和观点,当然这些都是小标题以及简短的话语,至于讲话人能不能自由发挥,全看他的本事。

讲话终于结束了,关长青顾不得揉动有些发酸的手腕,快走几步进入到后台。祁仲康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暗暗松口气。

过了一会儿关长青拿着水杯,走到祁仲康的身后,将水杯放到前面的桌子上。祁仲康感觉右面腰侧有什么东西再轻轻碰着,不动声色的轻轻右手一捞,然后将东西揣进自己的口袋里。关长青这才结束自己有些幅度夸张的送水动作,转身离开。

祁仲康看了看左右发现没有人注意到,看来关长青的掩护动作还是起到了应有的作用。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口水,这才从裤兜里慢条斯理掏出讲话稿看起来。过了一会儿,将稿子放到面前的桌子上,远远地看了一眼关长青,两个人的视线相对了一下。

关长青若无其事的将视线转移,轻轻地小幅度的晃动着手腕。身上的内衣被汗浸湿了,黏黏的有些难受,背后有些发痒可是又不能伸手去挠,只好缓缓的小幅度的在椅背上蹭着。

“下面我们有请祁县长讲话。”南局长中气十足的说道,掌声再一次响起,关长青抬起胳膊借着鼓掌的机会,狠狠活动了好几下酸麻不堪的手和胳膊。

祁仲康将话筒拿到自己面前,打开面前的稿子开始讲起来。关长青惊奇的发现祁县长的口才很不错,虽然讲话整体构架没有脱离自己稿子的范围,但是在用词和理论高度上远远不是自己能够企及的,而且讲话时,只是看一眼稿子上的标题,其余全是借题发挥,讲的很生动让人听起来没有枯燥乏味的感觉,很亲和。里面还穿插了几个很有意思的小故事,在众人微笑之余又能从中体会到里面深刻的含义。

刚才武集贤的讲话在祁县长的的衬托下,显得就像埃及法老的木乃伊,干巴巴实在一点水分都没有,又像是年代久远风干的牛肉,要在嘴里除了咯牙之外还要塞在牙缝里,实在令人感觉不舒服得很。

听见旁边几个教师小声都在谈论祁县长的讲话内容,言语里面钦佩的意思很是充足。关长青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心中虽然有些遗憾没有写出这样高水平的讲话稿,但是基础还是自己打下的,难免有一丝小小得意。

祁县长讲话完毕,博得满堂喝彩,人们将自己的情绪掺杂在掌声里面,掌声很久才停下。武集贤面带着笑容鼓着掌,但是细心的人能够发现,他的眼中闪烁着有些气恼和失落的光芒。

武集贤坐在主席台,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在内心里不得不承认祁仲康的讲话很有水平,可习惯于唯我独尊的他忽然发现自己一向不放在眼里的对手,才华竟然胜于自己百倍,巨大的心理反差,就像千万只蝗虫在撕啃着自己的心脏,又痒又酸又痛,这些感觉慢慢汇集在一起,构成了对祁仲康的恼怒和深深的嫉妒。

脑袋有些发涨,脸上的热度在增高,耳朵听力范围忽然一下变得宽广起来,似乎覆盖到了整个礼堂,好像听见底下人们对两者之间讲话水平,孰高谁低的评价。舒适的椅子上面好像瞬间长满,令自己有些坐不安稳的利刺。微微扭动着身体,这样也许会好过一些。

肯能是武集贤很善于掩饰自己的心态,南局长根本没有察觉到领导心中的不快,依旧桃花笑春风的气若洪钟的宣布下一个会议进程,有请优秀教师代表上台发言。

关长青感觉到身边有股凉风吹过,送来一股女孩子身上特有的香气,这股味道很难令他形容,幽幽有点太冷,芳馥有点太热烈,麝兰似乎又有些太浓,搜肠刮肚的想寻找合适的词语去形容,但是没等反应过来,一个娉婷的身影从面前走过,消失在通往后台的小门里,留下一缕暗香在他的周围轻游浮动。

悄悄伸出手试图去捞,想挽留住快要消散在空气里的怦然心动,装出思考的意思将手握成拳头,慢慢放到自己的鼻端,深深的嗅了一口,失望的摊开手掌,里面只有空空的怅惘和淡淡的留恋。

看起来这个背影很熟悉,究竟是谁?心中忽然对香气的主人萌发了强烈的好奇,目不转睛注视着主席台,心中盼望着,盼望着,那个人儿加快脚步,好让自己跳跃有些欢快的心脏更加快乐。

这个南局长怎么会有如此多的废话,难道不明白一个少男的心在蠢蠢欲动吗?他有一种冲上台想拿起对方嘴边的话筒狠狠砸向那张写满得意的大脸。

两分钟就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人们常说度日如年,但在关长青的感受中,似乎度秒如年般的漫长。终于那张喋喋不休的大嘴,离开了在长青臆想当中作为武器的话筒。长长舒了一口气,将热切的目光投向主席台。

那个身影迈着轻盈的步伐,终于出现在他的眼中。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曹植《洛神赋》的句子在心底流出。不对,看侧面有些眼熟。关长青眨着自己的眼睛,心中暗道。

那个女子站在主席台上,面带微笑看着众人。这时关长青才明白过来,闹了半天就是自己鹊巢鸠占的原主人。

她静静的站在主席台前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漆黑的眸子如一泓溪水般清澈,目光温婉柔和且清澈,幽静优雅,宁淡中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热烈。礼堂里没有月,没有雾,也没有云烟,竟也会让关长青生出一种三生石上旧重逢之感。看着她。默默的看着她,仿佛世间的一切喧嚣都已不复存在,周围的一切都如此悠然,如此宁淡。

发言结束了,长青感觉就是短短一瞬间,两者发言相对比较,这可能就是对爱因斯坦相对论最通俗完美的诠释。

中午教育局安排了酒席宴请县委领导,关长青跟着诸位县级大佬走进雅间,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坐到什么地方。祁仲康看见微微一笑。“长青你坐到我身边来。”

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祁县长竟然招呼自己坐到他的身边,心中既激动又紧张,不过去吧,当着这么多人这不是让祁县长下不来台吗?可是过去坐,看了看坐在一桌的人都是县级领导干部,自己一个刚参加工作没几天的小人物坐在哪里合适吗?脸上带着说不清楚的笑容,慢慢走到祁仲康的身边,神情有些拘谨有些尴尬但是更多的兴奋地坐下去。他明白祁县长嘴里的称呼已经由小关变成了长青,今天的事情让他对自己有了认同。

桌上的人看了他一眼,若无其事的将眼神移开,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该说什么就说什么,但是他们知道从今天开始,坐在这个桌子上的年轻人,就是祁仲康的正式秘书。

看了身边有些拘谨的年轻人,祁仲康心中微微一笑,他对关长青今天的表现非常满意,再加上最近一段时间的试探和考察,做出了自己的决定,关长青可以走进自己的日常生活中,当然他也有让他公开亮相,借这个机会让大家认识他的意思。

温馨如很满意的看了关长青一眼,觉得自己这样身份的人,与对面的小伙子一桌吃饭,实在有损自己形象。可是众人没有说话,自己也不好出头,只好狠狠的盯了祁仲康一眼,然后将满腔的不满意发泄在面前餐具身上,叮叮当当响成一片。

武集贤和祁仲康两个人淡淡看了她一眼,心中不约而同骂了一句“臭娘们”。当然他们也绝对不会想到,貌合神离的二者竟然这各问题上达到了惊人的默契,只可惜是短短的一瞬间。(相应许小莎书友要求加更一章,感谢支持,今天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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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倒酒

凉菜摆上来,看着面前的醋壶长青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是不是应该给在座的诸位大佬倒上。

“长青愣在这里干什么,给各位领导倒醋。”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关长青连忙拿起桌上的醋壶,站起身。可是这醋怎么倒呢?心里考虑了一下,有了主意。走到武集贤面前轻声问道。“武书记您需要醋吗?”

武集贤微微点点头,长青在他的吃碟里倒了一小股,然后按照以武集贤为起点顺时针方向开始,一一走过去为对方倒上。

“嗯,我不吃醋。”温馨如很不客气阻止了长青的动作。

祁仲康微微一笑说道,“男人不吃醋家庭好致富,女人不吃醋家庭好和睦,想来温县长的家庭肯定是一团和气上下和睦喽。”

满桌的男人笑了起来,大家都很明白话语里暗含的意思,笑声就很能证明这一点。

温馨如当然更明白这句话的含义,而且似乎这话有揭自己隐私的嫌疑,但是酒桌上的话当不得数,尤其是官场上的酒桌。现在官场流行什么话?既不是官话,也不是假话,更不是实话,而是笑话和痞话。似乎它们更能得到大家的认同,毕竟没有人会因为几句玩笑话而去抓对方的小辫子。官场酒桌上女人就好像是这种话语的催化剂,他们似乎更乐意看到对方的尴尬和面前的接受,已达到自己言语上骚扰的目的。

温馨如勉强的笑了笑说道,“这是我个人的习惯,确实受不了这个醋的酸味。”

“哈哈,温县长恐怕你不清楚,长吃醋对女人尤其有好处,不但具有美容效果,而且具有丰胸的作用。”祁仲康意味深长的说道,这句话更加得到了男性的认同,大家挤眉弄眼的笑着,顺便将自己的目光投向那对硕大很有内容的尤物。

“既然祁县长这么说,小关,你是叫小关吧?”温馨荣鄙夷的看了长青一眼,“你也给我倒上,赶明我一定带上几盒醋给嫂子送过去,让她也好好的美美,顺便也可以祁县长定期检查这醋的效果。”,到底是经见过不少场面的女人,很快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

关长青回到祁县长的身边,最后给他倒上。祁仲康微笑的点点头,没有说话。

温馨如暗暗咬着牙,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再一次将怒气发到杯子上,只不过这一次她手中的杯子还挺有运气,只是被捏来捏去。

“长青倒酒。”祁仲康笑着说道。他心中暗暗思量,看来温馨如确实在这一圈里面不得人心,在自己讲笑话的时候,在座的人们眼中只是露出鄙夷的目光和幸灾乐祸的笑声。自己工作的突破点,是不是可以在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身上找到呢?

长青拿起桌上的酒瓶将它打开,看了一眼祁仲康。

“今天我说一个规矩,武书记来参加我们的会议,本身就是对我们政府工作的支持,为了表达我们的感激之情,在座诸位全都像我这样。”说着将酒杯放到常青的跟前。

很豪气的说了一声,“长青倒酒!”…。

众人看着满满一杯白酒,摆在祁仲康的面前,这样的杯子一瓶白酒刚好到三杯,所以人们把这个式样杯子称作“三两三”。

祁仲康笑着说道,“武书记代表党,党领导一切,我们政府可是在党的领导之下,所以他自己方量着办。至于你们可都是政府部门的,如果不按照我的规矩办,搞不好我可是要给在座的诸位穿小鞋的。”这番话里半真半假开着玩笑,眼睛笑眯眯的扫过每个人的脸上。

慢慢有了第一个人将杯子向前推了推,紧跟着就有了第二个,不一会儿的功夫桌子中央的玻璃转盘的四周位置,摆满了空杯子。祁仲康心里暗暗松口气,看了一眼关长青。

武集贤心中暗骂,祁仲康这话里夹枪带棒子,偏偏又带着玩笑的口吻说出来,实在令自己做恼不得。里面的潜在内容耐人寻味,不但有人前立威的意思,而且貌似在与自己挑战,这个人看起来不简单。如果自己不能应战的话,势必会被众人小看,实在有损谷城县第一大佬的形象。

微微笑着,“尽然祁县长都这么说了,我肯定响应他的提议,小关来,你先给我满上。”武集贤大声说道,酒桌上爆发出轰然叫好的声音,给雅间外大厅就餐的优秀教师心中,造成一伙井市之徒在里面聒噪的错觉。

关长青走过去,双手抓着酒瓶神情恭敬的给对方倒满,他的手很稳,酒没有撒出一滴,但是杯中的酒在表面张力的作用下,浅浅的高出杯口一点。

武集贤看了关长青一眼笑着说道,“小关不错。”究竟是夸关长青恭敬地态度,还是他夸倒酒的本领,亦或是夸他本人的素质,恐怕只有武集贤清楚,也许武集贤本人也不清楚,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

关长青有些羞涩的说,“谢谢武书记的夸奖。”,武集贤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关长青拿着酒瓶挨个倒酒,十个人不多不少到了三瓶酒,关长青拿起第四瓶酒打开,看了看没有说话。

“怎么没有给温县长倒酒啊?”祁仲康笑着说道。

关长青早就看见温馨如的杯子在面前摆着,没有拿到玻璃转盘上,听到这句话走到温馨如的背后,侧过身双手斜抓着酒瓶,嘴里说道,“温县长您好,我给您倒酒。”

温馨如将手捂着杯子口笑着说道,“你们都是大老爷们,我一个女流之辈就不和你们掺和了,我喝饮料好不好?”眼睛看着祁仲康。

“呵呵,温县长这你可是不对了,革命工作不分先后,不分男女,不分高低,全是一视同仁。难道你不认同咱们这个集体吗?”祁县长笑着抽口烟慢慢说道。

“祁县长您真会说话,可是我真的酒量不行,再说这一段时间我一直喝胃药,实在是不能喝。”温馨如带着勉强的笑容说道。

“呵呵,看来我们温县长有三个不一般。一般不喝酒,不喝一般酒,不和一般人喝酒是不是啊?”祁仲康依旧笑咪咪的看着对方。

“祁县长我发现您真是会说笑话,我的身体真的不舒服,这个酒确实不能喝。”温馨如的脸色变了,落下脸看着对方。

“我记得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抽不抽先点上,喝不喝先倒上,干不干先套上,温县长不喝不勉强,但是这就还是要倒上的。”祁仲康笑容满面看着对方,似乎没有注意到温馨如脸上的不快。

温馨如干脆将杯子倒扣在桌子上,双手一抱肩,身体靠在椅子上看着祁仲康,意思你能奈我何。她的这个动作,令乳白色的低领羊绒毛衣有些吃受不住,那对傲人双峰的陡然膨胀,将雪白的沟壑露出了更多的内容。没料到自己负气的动作,便宜了在她身后站的关长青,“无限风光在险峰”这句毛伟人的名句,让他有了更进一步深刻的理解。

祁仲康似乎料到了温馨如会有这样的行为,微微一笑,“看来我们都是一般人,长青回来吧!”

关长青有些恋恋不舍得,将目光从深深吸引他的地方挪回来,拿着酒瓶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祁仲康你不要欺人太甚。”温馨如听到这句话,浑身已经满是火药的情绪立刻被点着,站起来高声说道。(感谢方很晚、徐小莎、书烟茶香这三位大大的打赏,特此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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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说理

祁仲康根本没有看她,只是淡淡一笑,“长青你出去问问南局长,人来齐没有,来齐了就上热菜,县里的领导很忙,大家下午还有事情。”

关长青点点头,起身瞟了一眼急促起伏的硕大,走出去。

“小温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不会好好说?就算是祁县长说的有什么不对,你也不要这样啊!”武集贤笑着劝解,实际上变相的在拉偏架,话语里已经将祁仲康放到了错误的一面。

“呵呵,武书记,这话我有些不明白了,我如果说的有不对的地方,还想请武书记多多批评,如果认为我说的和我做的地方有违背党的原则和党的纪律,我可以作检讨那怕背处分都行。但是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请武书记为我指点迷津。”祁仲康转过头看着武集贤笑着说道,心里暗道我就等着你出声呢,这倒是瞌睡给个枕头。

“呵呵,我只是打个比方,没想到你当真了,我们小祁同志还是一个很认真的人嘛。”武集贤笑着说道。

“那武书记的意思是我没错了。”祁仲康接着问道,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只是对方。

“呵呵祁县长这话从何说起。”武集贤看着对方的眼睛,感觉到里面包含着很多的内容,但更多的是令自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不容小觑的力量。不知不觉中将嘴里的称呼改了过来。

“武书记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这一桌我看您是德高望重,给评个理吧!我到底错了吗?”祁仲康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道。

武集贤有些下不来台,自己虽然是一把手,可是当着这么多人面,总不好为了排名最末的副县长,公开指责对方有错误吧!这是酒桌又不是民主生活会,就算是民主生活会也不可能直截了当的说出对方的不足。总得说出一大堆优点之后,轻描淡写说上两句,在某些方面有待加强之类的话语。

如果自己在这场合下,说祁仲康做错了,实际上就是代表着党委和政府之间的矛盾公开坏,自己带头搞不团结,传到上面会认为自己搞山头主义不注意团结啊!这个帽子带上去可不是玩的,他有些暗恨自己干嘛多嘴凭空惹上这样的麻烦事。

可是说祁仲康没有错,这就是指责温馨如无理取闹,势必会得罪她胸前那位好哥哥,这可怎么办?实在有些两难。他的心里转了好几个主意,最后哈哈一笑,“小温你可是代表广大妇女群众,人们不是常说巾帼不让须眉吗!这一次你可得把半边天顶起来,来我给你倒酒。”说完站起身来,拿着酒瓶走过去。

温馨如脾气坏但并不代表没脑子,看到这样的情况知道再下去,自己未必有什么好果子吃,也就顺势拿起酒杯,双手捧住让武集贤倒满酒。不管怎么样,这一次自己还是有了一点面子,县委书记给自己倒酒,如果这还不会见好就收,未免也太不会做人了。

祁仲康看到武集贤的举动,心中暗呼可惜,不过在气势上打击了温馨如的嚣张气焰,又逼得武集贤这个老狐狸给自己圆场,这个面子也算赚过了,并不在此事上做过多的纠缠,笑呵呵的抽着烟。

在座的政府部门几个头头,心中暗道别看祁县长斯斯文文,可是做事情却是老道毒辣,还真不能小看,以后做事情得小心一点,便收拾起自己的怠慢多了几分敬畏。

关长青敲敲门走进来,笑着说道,“南局长说人已经到齐了,一会儿就上热菜。”

“嗯,好。”祁仲康点了点头,关长青坐到他的旁边。

祁仲康举起杯子站起来笑着说道,(众人也跟着站起身来)“我刚到任没多久,就赶上咱们谷城县这一桩教育盛世,脸上觉得沾了诸位的光,而且我相信今后在武书记和县党委的领导下,更能取得更加辉煌的成绩。我心中实在高兴,没什么好表示的,这一杯酒我干了,大家随意。”说着一扬脖,将整杯酒倒进肚子里。

关长青见状,紧跟其后也将满满一杯酒干掉,祁仲康很欣赏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向诸位亮了亮杯底,视线滑过每个人的脸。

武集贤差一点把鼻子气歪了,今天这个祁仲康到底是要干什么?难道要把我和县政府的领导都灌趴下吗?可是对方已经下了挑战书,自己如果不应战的话,可定会被对方看低一眼。

脸上带着微笑,带着恼怒的眼神看了对方一眼,“祁县长的心情我们是理解的,我也相信县政府在祁县长的领导下,定会再创佳绩。”说完也将杯中酒干掉,向众人亮了亮杯底。

既然县委县政府的一把手都这么干了,我们也就跟着他们走,大不了竖着进来横着出去,剩余的众人当然也包括温馨如全部干掉了杯中的酒。事实证明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样的例子在官场举不胜举

“痛快,小关倒酒。”祁仲康笑着说道…。

(二更有点少,晚上八点左右还有一更,敬请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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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喝酒

县里的干部有一条不成文的识人方法,酒品看人品。如果这个人在酒桌上好爽,说明办事也爽快值得结交,人品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所以有句话在基层很流行“宁可胃上烂个洞,不叫感情裂条缝。”。

基层的干部都是久经(酒精)锤炼的好干部,随便揪出一个最低都在半斤以上的酒量。酒量有时候也成为衡量干部水平的一个标准,有句话说得很好,“人在江湖走,哪能不喝酒,不会喝酒,前途没有,一喝九两,重点培养,只喝饮料,领导不要,能喝不输,领导秘书,一喝就倒,官位难保,长喝嫌少,人才难找。”

酒就像人际工作交往的润滑剂,喝得越多工作起来越顺溜,酒杯端起,证策放宽;筷子一提,可以可以;酒足饭停,不行也行;你我酒醉,不行也对。

不过今天在座的诸位看到祁仲康喝酒的势头,心中都感觉到一种威压感,热菜还没上来就先灌上三两,大家开了一上午会,空腹喝酒很容易上头滴,而且看样子祁县长还意犹未尽,再来上两下,恐怕当众“现场直播”会成为必然。

顾不得什么谁先谁后,抓紧时间往肚子里垫点东西才是正经的,所以手头筷子争先恐后纷纷伸向桌子上的凉盘,活像刚从索马里逃出来的难民,没一会的功夫桌上的凉菜只剩下空空的盘子。只可惜盘子不能吃,眼睛意犹未尽的看着桌面。

武集贤皱了皱没有,心中感觉很不舒服,他明显感觉出来,今天祁仲康借着主人的名义,在抢自己的风头。事实明白摆着,自己还没有动筷子,桌子上就剩下一个个空盘,平常这种场合可都是自己先动筷子剪彩滴。

看到众人的样子,关长青暗自好笑。其实今天这顿饭祁县长可是有备而来,如果有人打开祁县长面前方的水杯喝上一口,就会发现里面根本是茶水,而是医院输液用的葡萄糖。就连关长青自己都是有备而来,刚才祁仲康让他出去,实际就是让他出去做做准备工作。

热菜一道道上来,祁仲康笑着说道,“热菜上来了,咱们还是老规矩,请武书记剪彩。”

武集贤压住满心的不快,笑着说道,“旧的一年就要过去了,回顾在过去的一年里…”杂七杂八的说了一大堆,关长青在心中给他总结三条讲话精髓,回顾过去成绩很大,俯首看今正在提高,展望未来希望光明。

众人看着满桌子的菜肴,听着寡而无味的话语,闻着诱人的香气,还不得不装出一副认真聆听教诲的样子,不得不承认官场中人的神经承受能力,确实要远胜于常人。

武集贤终于将话语讲完,笑着站起身说道,“我提议为咱们县取得骄人的高考成绩大家共同举杯。”

听到这话众人的心都哆嗦一下,无可奈何带着微笑站起身。

“今天下午大家都有工作,我们量力而行,喝上一拇(以拇指的高度作为喝酒的标准)”

心中都暗暗松了一口气,笑着将杯中的酒喝下一大口,祁仲康笑了笑没有说话。

面色轻松地坐在椅子上,看到武书记伸出筷子夹了一口菜,这才放心大胆的吃起来。

关长青默默吃着菜,看着周围的人,倾听着他们的话语。这种场合下,绝对是一个难得学习的机会。

有敲门声,众人回过头看见门开了,南局长带着几个女同志走进来,笑着说道,“各位领导好,我带着几位优秀教师,代表全县人民教师,用酒来表达领导们对我们教育工作的支持。”

武集贤笑着说道,“呵呵,南局长为我们县的教育事业呕心沥血、连创佳绩确实难得,底下的教师们更为辛苦,他们早出晚归披星戴月,一心为祖国输送合格人才,这杯酒确实应该喝。”

众人纷纷回应,“就是,就是”响成一片。

南局长的眼睛本来就小,此刻就剩下一条缝,“小陈给各位领导倒酒。”

从南局长一进门开始,关长青的心怦怦直跳,倒不是见到南局长有多激动,主要是看见在自己的心里留下深刻印象的小陈,有感而发。这个倩影早已深深镌刻到他的心中,就算刀刻斧凿也无法抹去。

就这样南局长带着手下清一色娘子军团,挨个给在座的各位领导敬酒。关长青的心在颤抖,默默计算着什么时候才能来到自己的身前。

近了,快了,心中呼喊着,一颗心在快速的跳动着,望向周围的视线模糊而清晰,眼睛自动调节聚焦,紧紧跟随着小陈的身影。雅间里的人们在说什么,根本听不清楚,只是看到一张张来回上下活动的嘴唇。

“长青,长青。”有个声音似乎很摇摇但又似乎很近,在他的耳边响起。

猛地回过神来,看见祁县长用疑问的眼神看着自己,脸有些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将脑袋凑过去。

“怎么了?我看你的脸色好像有点不对,是不是刚才的酒喝的不舒服。”祁县长低声说道。

“祁县长没关系,刚才想些事情有点走神,实在不好意思。”关长青低声说道。

“嗯,没事就好。”转过头继续和武集贤笑着说话。

“关秘书(按道理县长秘书都挂个副科级虚职,一般人们称呼为某科,但关长青现在还没有级别,所以南局长只好这么称呼。),老师们过来给县领导敬敬酒。”南局长笑容满面地说道。

“南局长快别这么说,我也就是一个普通干事,这个领导我可是担当不起。”关长青连忙站起身摆摆手笑着说道.

“呵呵,关秘书谦虚了。”南局长知道,越是领导身边的人,越不能得罪,有道是一句话说得好,阎王好见小鬼难搪。如果真得罪了他们,说不定哪天在领导面前送送耳边风,绝对够自己喝一壶。所以对他们的尊重是一件很必要的事情。

关长青笑了笑,有些话是不能再说下去滴,再说下去显得自己矫情,反而有些拿大了。

小陈走过来笑着站到关长青的旁边,他这才反应过来,拿起自己的酒杯显得有些慌乱。小陈抿嘴一笑,在雪白的两腮上露出两朵梨涡。关长青看见这对梨涡,这酒还没有喝就已经醉了。(三更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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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钟情

爱情总是在不期而遇中降临,瞬间的心动不需要任何原因,或许连自己都不易察觉。就因为对方一丝眼神,一个动作,一抹微笑,于是就有那么一种情愫在你心中瞬间夏花般绚烂开来,悄无声息,蔓延覆盖。

一见钟情要多久?答案是30秒。根据英国专家所进行的大规模快速约会实验,如果在30秒内无法让异性印象深刻,那么就注定成为“无缘人”。关长青和小陈之间究竟存不存在一见钟情,现在这还是一个谜。

祁仲康看见关长青的样子,心中有些了然,微微一笑。

长青端起酒,南局长笑着说道,“关秘书这杯酒我也不劝你,你看着办吧!量力而行。”

几个老师笑着分别和关长青碰了碰杯子,关长青一一点头轮到小陈的时候,仔细看了看对方,可能是自己的眼神过于直白,小陈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就像白开水里倒入红酒,慢慢扩散,逐渐融为一体变成诱人的粉红色。

关长青有些慌乱的转移视线,用酒杯来遮挡自己的失态,没留神一杯酒竟然全部灌进肚子里。祁县长看见他这个样子,心中感觉好笑,看来这小子是动了春心,还真有那么一点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的意思。

三两酒一下肚,片刻之间脸色变得跟他的老祖宗很有一拼,如果给他套上上京剧中的穿戴,再拿上一把大刀站在门口,估计摆在酒店门口那尊正宗关二爷的塑像,完全可以可以光荣下岗了。

南局长翘起大拇指说了一声好,将脑袋凑过去小声说道,“关老弟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言语,只要老哥能帮上忙的,肯定没问题。”他错把关长青的尴尬当成了对自己的尊重,心中确实有些感动,顺便拉拉关系,以备不时之需。

关长青笑着点点头,对于对方的好意,自己还是要领情的。但是心中却明白,这样的事情还是少沾为妙,毕竟欠下的人情是要还滴。

南局长带着教师们走出去,留给关长青一地空空的怅惘。坐下来感觉酒劲有点上头,以上厕所为借口对祁县长小声说了一句,对方点点头。轻轻站起来走出去。

来到卫生间,看见四下无人,快步走到最里的隔间,走进去将门反锁,迅速的将手指放到自己喉咙的位置。在一阵阵恶心的催动下,将刚才吃的和喝的东西悉数还给了马桶,过了一会儿直起身体靠在墙上闭目养了一会儿神,感觉好了一些。从口袋里掏出一只葡萄糖,打开倒进嘴里,缓了缓打开门走了出去。

来到外面的洗手池,打开水龙头,用手捧起水在脸上胡乱的抹了几把,有些昏沉的脑袋感觉好了一些。

“关秘书。”听到清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错愕的抬起头,转过满是水珠的脸,看见小陈正对自己抿嘴笑呢。

尴尬的用手抹了抹残余的水渍笑了笑,“这么巧,刚分开又见面了。”这话一出口,长青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子,这叫什么话,未免有些暧昧了。

果然小陈的脸红了一下,看见对方在脸上四处蔓延逐渐汇聚的水珠,不禁感到有些好笑,从自己的口袋掏出几张面巾纸递过去,“喏,给你。”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过来,手指接触到对方纤纤指尖,好像被电了一下迅速分开。对方的脸上也泛起了朵朵红晕。该死唐突佳人了,自己无意的动作,会不会给对方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关长青心中惴惴不安的想道。但是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对方的体温和丝丝的滑腻,情不自禁像摸完小尼姑脸庞的阿Q一样摩挲着自己的手指。

“小陈”,“关秘书”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住了嘴看着对方,等待着下文,过了一会儿两个人都不好意思的笑了。

长青笑笑用纸巾擦了擦水分已经挥发殆尽的脸,笑着说道“你以后就叫我长青吧!谢谢你的纸巾。”

“我叫陈芷若。”对方很大方的说道,但是脸上的红晕就像天边的红烧云,越发红的有些灿烂。

“呵呵,那以后那就叫我长青,我就叫你芷若好不好?”关长青可能是酒壮英雄胆,大胆的说道。

芷若不易察觉的微微点了两下头抿嘴一笑,关长青也笑了。

高跟鞋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之间短暂的沉默。同时回过头,“温县长”“三姨”两个声音又同时喊起来,只不过一个声音里面含着几分小心,另一个声音里面包含着欣喜。

温馨如走了进来,看见两个人一愣,狐疑的看了他们两眼,板着脸冲关长青僵硬的点点头,然后笑着对陈芷若说道,“小若今天你在主席台上的发言很好,我感觉很欣慰。”

“谢谢三姨夸奖。”芷若的两个大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形状,长青的心跳在加速,有种想将嘴唇覆盖到上面品尝新月的味道冲动。

“温县长您忙。”长青打了一个招呼,他忘了这个地方是洗手间不是办公室,来这里人的目的只有一个,至于他让温馨如忙什么,到没有仔细考虑。

温馨如柳眉一竖心中暗道,祁县长拿话来消遣我也就罢了,你个小小的办事员也过来想欺负老娘,今天不发威,我看你是不知道姑奶奶我长了三只眼,正在气头上忘了马王爷好像是男性问题。

陈芷若看见自己三姨的表情,知道关长青要倒霉,连忙拉住她的手笑着说道,“三姨,你说说我今天好在哪里啊!”悄悄给关长青打了个眼色。

关长青也醒悟过来,自己的话里面确实有些毛病,连忙笑了笑急匆匆走出去。

温馨如看着自己的外甥女沉声问道,“你认识关长青?”

“我也是敬酒的时候才认识,到卫生间的时候碰见打了一个招呼。”陈芷若笑着说道。

仔细看了看她的表情,没有发现什么但是依旧郑重的说道,“小若你离刚才那个年轻人远一点,这样对你没有好处,听见没有?”

芷若有些奇怪但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刚才那个小伙子是祁仲康的秘书,而祁仲康又是外来的干部不容易打进我们本地人的圈子,所以”看到自己外甥女一脸茫然的神情笑着挥了挥手,“算了,这事情就是跟你说了也不懂,总之你离他远一点就对了,听三姨的话没错。”

芷若点了点头,可不知道为什么关长青那张不好意思微笑的脸,浮泛上了自己的心头…。(亲儿们看的好收藏一下,给几张推荐感谢啦,万分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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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钥匙

祁仲康回到办公室里,一手拿着烟,一手揉着自己有些涨疼的脑袋静静想着心事。今天行事的方式跟自己前一段时间截然不同,非常高调。这实在是无奈的举动。来了快半年的时间,工作局面迟迟打不开,本地人相互抱团力量,让他见识到了什么叫壁垒森严和泾渭分明。

自己这个政府一把手就像一个受气小媳妇,做什么事情都得看武集贤这个恶婆婆的脸色,实在有些窝囊。政府和党委本来是两个相对独立的机构,可是武集贤这厮手伸的过长,竟然不按常理出牌,插手干涉政府内部事务,实在令他叔可忍婶婶不可忍。今天这件事情肯定是他提前安排好的,目的就是让自己在公众面前出丑。多亏自己长了几个心眼,才没让他得逞。

今天这么做第一是提醒武集贤自己才是政府的一把手,第二是给别人看看政府这边我说了算,第三敲打敲打那个胸大无脑的女人,别以为有个喜欢吃您爱的好“哥哥”就目中无人,第四也是最重要,给他们看看我祁仲康不是软柿子,俺也是很强势滴。

王志强你他奶奶的,只要老子坐一天这个位置,你就别想扶正,祁仲康心里发狠的说道。大不了位置空着,三条腿的蛤蟆稀罕,两条腿的人街上一抓一大把,我就不行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办公室主任。狠狠抽了口烟,将手中的烟头重重的摁在烟灰缸里,然后使劲揉了揉,在臆想中仿佛烟灰缸成了武集贤那张令他看起来有些作呕的笑脸。

拿起电话将王志强叫到办公室,看着对方笑眯眯地说道,“王主任我看县政府办公室关长青素质不错,就让他跟我吧!你把应该注意的事项跟他交代一下,通知一下组织部备案,明天上午正式进入角色。”

王志强一听心里就有些着急,“祁县长,关长青刚刚进入县政府,有些部门的门朝哪开他都不清楚,你这样决定是不是有些草率。”

祁仲康将身体靠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没有说话,王志强看着对方过了一会儿,低下头小声说道,“祁县长我明白了,我立刻着手办这件事情。”

话虽这么说,可身体没有离开椅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王主任你还有什么事情?”祁仲康看着他。

“对了,祁县长我有些事情想向您汇报一下。”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将最近的事情逐条说出来,就连绿豆芝麻点的事情都不放过。

祁仲康耐着性子听完他的汇报,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王主任还有事情吗?”

王志强知道对方在向自己下逐客令,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口,无精打采的说道。“祁县长您忙。”垂头丧气的走出办公室。

祁仲康看着关上的门,冷笑了一下,你当我不知道,你想问问办公室主任的事情,我让你水中捞月看的着摸不着。

王志强回到办公室,看见伏在自己案头写着什么东西的关长青,心中的愤懑就像那黄河九曲十八弯,悠悠长长没有个尽头。可自己又不知道说什么,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向自己的办公桌走过去。

办公室里的每个人抬起头看了看又低下头,俗语讲得好雷声是下雨的先兆,王主任的哼声,也是有人要倒霉的先兆。不过早目前形势来分析,关长青倒霉的可能性要比我的可能性大些。每个人心中暗道。

果然不出人们所料,“关长青”这一声呼唤很适时的响起,众人心中长长舒了一口气,抬起头密切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关长青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走向王志强。

“呵呵,你小子走运了,今后你要单独为祁县长服务,这是他办公室钥匙,待一会儿我领你看看新的办公地点。”看来王主任哼声也并不代表有人会倒霉,偶尔也有好事啊!众人心中暗道。

王志强将手中一把钥匙扔到了桌子上,钥匙泛着银光在众人的视线里跳动了几下,在王志强手上的掷力和地心引力双重的作用下,掉在地上落在了王志强的脚边。众人的心也跟着这把钥匙微微一沉。王志强斜着眼睛看着关长青,嘴角露出挑衅的笑容。看来我们预感的还是没有错误,即使是好事后面肯定还是会有人倒霉,众人将自己刚刚扭转的看法,又拨回到正确的方向。

笑了笑没有说话,弯下腰去捡钥匙,可是在钥匙旁边的脚一动将它踢开,长青直起腰看着王志强没有说话。办公室里的人屏住了呼吸,怒箭拔长的气氛在空中蔓延,感染着每个人心脏。

手紧紧握住,真想用自己的拳头给对方的脸上先开个杂货铺,然后再开个水陆道场,让这厮永远闭住那张令自己生厌的鸟嘴。长青正琢磨着是不是来一个现代版的鲁提辖拳打镇关西。

“呵呵,小关外面有人找你。”刘金生站起身来招呼着,快走两步站到关长青和王志强的中间,面对着长青使了一个眼色。

深深吸口气,慢慢从鼻子里吐出来,转身出去了。刘金生弯腰拾起钥匙追了出去。办公室里的人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王志强也有些后怕,刚才看见关长青眼中的怒火,竟然让自己有一丝畏惧的感觉。他完全可以肯定,这个年轻人已经到达了暴怒的临界点。心中暗暗将两个人从岁数到体型然后再到体力做了一个综合评估,自己肉搏取胜的肯能性不大。

他是没有看见关长青清晨练拳脚的场面,如果见了肯定会下一个更加精确结论,自己被痛殴的可能性达到百分之百。

办公室里的人站起身来,用不同的借口走了出去,这个时候再不出去,估计下一个倒霉的很可能是自己,谁知道哪块云彩下雨那块云彩不下雨呢?明哲保身脚底抹油溜得快点,才是保护自己的硬道理。

不一会儿的功夫,办公室里只剩下王志强一个人,对着满屋子的空气哼来哼去,可能自己觉得再继续哼下去,也是曲高和寡无人应和实在有些无聊,只好迈着有些散乱的方步走了出去。只留下一张张空空如也的办公桌,静静驻守在原来的位置继续保持着沉默。

第十七章 授业

关长青走得很急,刘金生跑了几步才追上他,“长青你等等我。”

放慢了脚步,两个人走在了一起,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慢慢走着,走出了县政府大楼,冬日的寒风吹在关长青的脸上,这时才发现原来自己脸上的热度竟然这么高。

两个人慢慢走到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长青如果我不阻拦你,你会不会动手?”刘金生缓缓问道。

关长青沉吟了一会,没有说话,只是将脚下的一颗石子踢得很远,眼神茫然的望着,在寒风中不停摇曳的枯枝。

“长青有些事情不是这么解决的,要靠这里。”刘金生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动不动拔拳相向,那是走卒车贩干的事情,你我都是的身上都罩着一层文明的外衣,所以快意恩仇的事情永远不是应该你我做的事情。”刘金生掏出烟递给关长青一只,然后放到嘴上,两个人将烟点着,关长青默默地抽着。

“你知道王志强今天为什么这么做吗?”刘金生抽了一口烟,狠狠地吐出来,一根还未成型的烟柱很快随风飘散,“他在故意激怒你,想让你动手,而且我也可以肯定,在你动手的同时,肯定办公室里的人会出来阻拦,但你先动手的口实肯定会落在你身上,并且没人会听你为什么这么做。”

关长青看着刘金生,使劲抽了一口烟,接着又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他知道对方说的都是实话,而且百分百会发生在自己的头上。

“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刘金生看着他接着说道,“除了得到纪律处分之外,你这县长秘书的位置马上会成为一片浮云,被风轻轻一吹了无所踪。更重要的是你上升的仕途从此就被生生折断。没有任何一个领导会喜欢遇事情不冷静处理,只会用武力来解决问题的莽夫。更何况你身上的纪律处分,会成为履历当中无法抹去的污点。”

关长青抽了一口烟,将烟头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踩感觉还是有些不太踏实,有用脚尖使劲碾了碾,就好像将王志强这厮已经在自己的脚底下。

“长青你很聪明,有些事情你自己也会明白。想要在这个地方出头,你需要学习三种动物,第一黄牛,第二毒蛇,第三狼。”刘金生将手里的烟头弹出去,划出一道弧线落到旁边的树上,溅起几点火星。

“你要有黄牛的踏实,毒蛇的隐忍,以及狼的残忍。呵呵听起来感觉很匪夷所思是不是?”刘金生笑着说道。

关长青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比喻很有意思但是也现实,如果自己做不到只有成为别人脚下供他上升的阶梯。官场也许就像赛狗场,众多的人奋力在追逐前面奔跑的兔子,但是最后抓到兔子也只能有一个。也许不择手段也是竞争方法之一。”

“呵呵,我就说你长青很聪明,能看到这些说明很有悟性。官场当中些许有人会说背靠大树好乘凉,但是这棵大树终究有老去甚至枯死的一天。要想在官场上站得久战的靠,还是要靠自己去悟去琢磨,将悟出的东西学以致用,这才是根本。”刘金生笑了。

“悟?”关长青低低重复了一声。

“对!悟,觉也,从心,从吾,吾亦声。“吾”义为“正中的”,引申为“一箭正中靶心的”。“心”与“吾”联合起来表示一种一箭正中靶心的心理状态。也就是指对事物的理解和分析的能力”刘金生笑了。

关长青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没有全明白,一种很玄妙的感觉在心中蔓延,就像眼前有一个新的世界,可是被一层薄纱所阻隔,影影绰绰看不清楚,想要伸手去撩开,却抓不住这层薄纱。

“长青你知道秘书最应该具备的素质吗?”刘金生问道。

关长青摇了摇头。

“其实做起来你把握住十六字就可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心为上,慎言谨行。”

“刘哥这十六个字作何解释呢?”关长青问道。

“眼观六路就是说。做事情要有眼色细心观察。比如说一个最简单的例子,领导杯子里没有水放到一边,你看见及时将杯子续满,领导签字你要及时递上笔。领导外出你要拿上包和水杯,他咳嗽一声你就要把水杯递过去。那个最简单的例子,比如说领导上车你要开门,下车你要把手放到车门顶上,以防领导撞头。换句话说时刻要注意领导的动态。耳听八方,就是要你广听言路,注意身边的人或事。领导获取信息的渠道分为两个,一个是正式渠道就是平常所说官方消息,他们往往可以从来往的公文和报纸书刊杂志里面获取,另一个就是底下人所反馈的信息,他不可能自己下去采集民情,所以这个工作就要通过你来做。”

“通过我?”关长青带着疑问重复了一遍。

“对,你就是他了解下面情况的重要渠道。但是你要注意,要学会选择,什么是他愿意或想听到的,什么是他不愿意了解的,这也是一门学问。这就需要你慢慢揣摩。”刘金生笑着说道。

“这是不是有些太难了。”关长青下意识的说道。

“呵呵,说难也不难,说不难也难,这就要看你个人的悟性了。一心为上,解释起来很简单,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忠字当头,这个很重要。如果你是领导肯定也想身边有个可靠的人,什么人最可靠?无疑是最忠心的人,只要你能做到任何事情以忠字当头,就算无意做错什么,他也不会和你计较。”刘金生笑着说道,但是眼神里却流露出一丝悲哀。

关长青正在揣摩对方的话语,并没有注意到。

“慎言谨行,说话做事情一定要注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里得有谱,没有一个领导会喜欢多嘴的秘书,所以管好自己的嘴则尤为重要。如果你不会说不如把握住四个字千言一缄。做事情一定要小心,时刻注意自己的行为。秘书的位置很特殊,许多人会围着你想法设法接近你,目的很简单就是想通过你打上祁县长这条大船,也许他们会送你各种好处利诱你。当哥哥的我可是要提醒你,千万不要因为一点蝇头小利,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让人抓住你的把柄,到时候你就知道跗骨之蛆四个字的意思了。不出事情还好说,要是出了事情呵呵,长青你也能猜出后果。”刘金生笑了笑。

关长青忽然想起一件事情,立刻脸色发白,嘴唇有些哆嗦望着对方。(感谢书友大大徐晓莎的打赏,孤灯会更加努力的,中午十二点左右还有一章敬请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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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变化

关长青忽然想起一件事情,立刻脸色发白,嘴唇有些哆嗦望着对方。

“长青你怎么了?”刘金生奇怪的问道。

“坏了,这可怎么办啊?”手足无措的样子看起来就像冬日枝头残留的枯叶,在瑟瑟发抖。

“到底怎么回事情?”刘金生有些着急,看到长青的样子,他感觉肯定不是一件小事情,如果真出了什么事,自己这番苦心不全都付之东流水了吗?

“今天我陪同祁县长参加教育局表彰活动,南局长给了我一个红包,这可怎么办啊?”关长青哭丧着脸看着对方。

“哈哈哈…”刘金生高声笑起来,手指着关长青,就好像看见一个多么可笑的事物。

关长青被这笑声笑愣了,两只眼睛看着对方呼眨呼眨了半天。

过了好一会儿,刘金生才停止了笑声,“我的傻兄弟,这跟我刚才说的没关系,南局长给你红包是你应得的,不光是你而且参加会议的每个县领导都有,你就留着吧!这样的机会有很多,你多参加几次活动,就得上你一个月工资了。咱们出来已经半个小时了。”刘金生看了看表,“估计那条疯狗的劲也撒的差不多了,回去之后注意我跟你说的,千万不要发生正面冲突,毕竟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取代他的位置。我看王志强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了。”

关长青忽然想到什么,带着满脸的疑惑看着对方。

“你是不是疑惑我为什么要帮你?”刘金生笑着说道。

“嗯”关长青点点头,目光凝视着对方的眼睛。

“我帮你就是帮自己,其实我以前就是干的你现在的工作。”刘金生苦笑的摇摇头。

“刘哥也干过秘书,是祁县长吗?”关长青问话刚一出口,就发现自己好傻,连这么弱智的问题都能问出口。

“呵呵,我跟以前的县长干过,呵呵往事如尘烟不堪回首,不提也罢。其实王志强的位置原本就是我的,只不过树倒猢狲散,我这个猴子没什么关系再找棵大树,所以就落得这步田地。你可能发现,王志强在办公室里孤立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刘金生笑着拍了拍关长青的肩头,“我今天可是跟长青老弟什么都交代了,日后少不得依靠老弟啊!”给他的手里塞了一样东西,硬硬的长青感觉到是那把钥匙。

关长青明白对方表面是在开玩笑,实际上告诉自己,我对你实话实说没什么隐瞒,你心里也不要有什么芥蒂。笑着点点头,两个人慢慢往回走小声的聊着天。

回到办公室,看见王志强坐在角落里喝着茶水,刘金生拍了拍关长青的肩膀,努了努嘴然后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关长青犹豫了一下走到王志强的跟前笑着说道,“不好意思让王主任久等了,刚才老家来人所以耽搁了一会儿。”

王志强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双方都明白这个借口根本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但有借口总比没有借口好。懒散的打个哈欠,“关长青,现在是上班时间,你这样放下手头的工作,就往外跑这样造成的影响和不好你明白吗?”

“是是,王主任说的对,我以后一定要注意。”关长青满脸带着笑容连连点头。

王志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趴在自己桌子上看着文件的刘金生好像明白了什么。闹了半天他的背后还有一个高明的师傅啊!王志强心中暗暗说道。

“你明白就好,写一份检讨明天天交给我。”王志强板着脸说道。

“好的,王主任我呆一会就写,到时候您把把关,看看认识深刻不。”关长青脸上依旧带着笑容说道,但是心中却很不得要上对方两口才解气。

“嗯,就这样吧!你跟我来,我带你去祁县长那里,顺便熟悉一下办公环境。”王志强站起身,关长青跟在后面,两个人走出去。

刘金生抬起头,看了看他们消失在门口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然后低下头继续看着手里的文件。

“长青你从今天起就要走到一个非常重要的领导岗位,我希望你好好珍惜这个机会,不光对我负责更要对祁县长负责明白了没有?”王志强在走廊的过道里小声的说道。

关长青明白对方在暗示,他才是自己的直接领导,有什么事情断不可自自作主张,要向他勤请示多汇报。心中暗暗伸出中指,问候了对方一下对方女性直系亲属,但是脸上装出一副谨听受教的样子,嘴里连连称是。

王志强好像很满意对方恭敬地态度,难得的点点头笑了笑,但是心中和关长青想的一样,对方都是口是心非之辈。

“进来。”王志强推门而入关长青跟在后面,两个人走进去。

“祁县长,我领长青过来认识一下新的办公环境。”王志强脸上带着谦恭的笑容说道。

“嗯,好。”祁仲康抬起头看了看两个人,没有再多说话,低下头拿着一支铅笔继续在文件上勾勾画画。

王志强很明显的感受到对方的冷淡,感觉自己就想要被打入冷宫的妃子,心中虽然已经出里的愤怒,但依旧脸上带着笑容领着关长青,走进县长办公室旁边的一间小屋子。

里面摆设很简单,一张办公桌,一把椅子和一组沙发,墙角有一个纯静热水器。在靠门墙角的地方有些清扫工具,隔壁有一个卫生间。墙上挂着一幅书法上面写着“天下为公”四个大字。笔墨酣畅淋漓,间架结构脱胎于魏碑,看上去朴实端正着实有几分功力,很有古朴之风。

这几个字是谁书写的呢?关长青心里暗道。他平时闲暇无事倒也喜欢舞文弄墨一番,也曾经临过不少名家碑帖,虽然字写得不成什么气候,倒是眼光还有一些。见猎心喜手指头慢慢的小幅度勾画着。看起来纸质很新,墨色也不是很旧,难道是祁县长的笔迹?心中有了一个小小的问号…。(呵呵晚上六点左右还有一更,所以小小理直气壮的求推荐求收藏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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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小动作

“长青这以后就是你的办公地点,你可要认真做事,千万不要辜负我和祁县长的期望啊!小伙子有前途好好干。”王志强的态度就像转了大于一百八十度的转弯,语气很是亲热,就好像自己一直很关照长青,同时又象一个和蔼的长辈在仔细叮咛,但是声音却很大,而且很具有穿透力。

关长青心中一紧反应过来,这番话无疑是给另外一个人听得,他明白祁仲康只身上任,身边没有个能靠的住的人,自然对选择身边的秘书慎而又慎。这个王志强是要给自己在祁县长心中埋刺啊!让对方对自己起疑,这个人未免也太恶毒了。

眼珠一转大声说道,“谢谢王主任提醒,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事情做好,让祁县长满意。”心中有些忐忑,也不知道祁县长能不能听出自己话中的含义。

王志强听出关长青话语中的疏远和对祁仲康的表白,心中暗暗冷笑,没看出来你小子反应还是蛮快的,我倒是有些走眼了。没有再这个事情上继续说什么,只是简要介绍了一下工作事项。

两个人走出来,王志强笑着说道,“祁县长,我已经将事情交代清楚了,你看是不是让长青这个时候就将个人用品拿过来?”

“嗯,也好。长青是党员吧!”祁仲康没有看王志强,仔细看了看关长青问道。

“嗯,祁县长我在大学三年级时候入的党。”关长青神情恭敬的回答。

“好,好”祁仲康没有再说话,又开始低头看文件。

“长青好好工作。”王志强伸出手想带着满脸长辈的慈爱,给对方一个亲切的鼓励。

关长青看见地上有片烂纸弯下腰捡起来,让对方精心谋划好的亲密表现落了个空空。

讪笑地缩回手,“祁县长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先出去了。”王志强不甘心的看了祁仲康一眼,眼神里哀怨的目光似乎希望对方能挽留自己,

只可惜这位君王已经有了新欢,只能心中默念着只闻新人笑,哪听旧人哭带着一腔惆怅走出了办公室。

关长青默默站着那里看着对方,头发稀疏的头顶正对着自己,里面露出泛青的头皮。再过十几年也许用不了十几年,自己的头发会不会像他一样,长青的心中泛起一个很奇怪的想法,这个想法令自己想笑,死命的咬住嘴唇,将那份笑意拼命地压到肚子最深处,然后在上面覆盖上一层厚厚的蚕茧,将它牢牢裹住。

他回想起祁仲康刚才问自己的话语,以及两个好字,心中琢磨了一下,明白了对方的用意。这是说给王志强听的,意思告诉对方我已经看穿了你的伎俩,顺便让自己安心。而且直呼自己为长青,里面透露出亲热的意味,这也是给王志强听得,告诉对方这是我的人。他忽然发现原来自己的悟性还真的很不错,心中有了那么一点点骄傲。

祁仲康接着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关长青,没有显出过多的局促,这个年轻人养气的功夫还算可以。放下手中的文件,抬起头将自己头发有些稀疏的脑袋,拗过来拗过去半天,觉得舒服了一些。

看着关长青笑着说道,“长青坐。”

关长青坐到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还是那个坐姿没有变化。

“这里就你我,没有必要这么拘谨。”祁仲康笑着说道。

长青笑了笑点点头。

“秘书工作看起来挺神秘,实际上做起来并不难,关键在于用心,我送你一句话你要记住,夹着尾巴做人。只要你能时刻用这句话提醒自己,我就很满意。”祁县长的脸变得严肃起来。

点了点头,关长青很平静的说道,“祁县长我记住了。”

“嗯,你的称呼不要这么正式,今后我们工作在一起,你称呼随意些,例如仲康同志就可以了。”祁仲康拿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关长青想起刘金生教给自己,关于在私下里如何称呼祁县长的办法,不由得心中浮起一阵感激,“老板,我明白了。”

祁仲康满意的点点头,关长青看见祁县长的杯子里面似乎水有些少,站起身双手拿起杯子走进里间,过了一会儿端出来,小心的放到原来的位置。

祁仲康看在眼里,心中暗道这小子看来还真是一块当秘书的料。接着说了一些工作中需要注意的事项,然后说道,“你现在把自己的一些私人用品,拿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我看么有必要等明天,今天下午你就开始办公吧!”

看来祁仲康还是对自己比较满意,关长青心中暗道。站起身恭恭敬敬的说道,“好的老板,您还有什么事情?”

“嗯,目前没有,对了你利用这几天时间把文件归归档,我一个人有些忙不过来,所以一直没收拾。”祁仲康想了想说道。

“嗯,老板我出去了。”关长青等了一会儿,看到对方没有再安排工作的意思,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

祁仲康点了点头,关长青微微弯着腰,打开门走去随手将门虚掩好。长长地的舒了一口气,他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一个没毕业几天的学生,竟然一步登天当上了县长专职秘书,实在有些像做梦。狠狠掐了一把大腿,疼还不是一般的疼,看来是真的。自己在心里下了一个肯定的结论,带着春天般的心情,向办公室走去。

走进办公室,看见里面的人都向自己报以友善的笑容以示欢迎,心中不禁小小满足了一下,回想起以前的境遇实在不能同日而语,与每个相遇的眼光点着头,报以热情的微笑。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显示出自己的得意,关长青暗暗告诫自己。

神情恭敬的走到王志强面前笑着说道,“王主任,祁县长让我问问您,还有没有需要叮嘱的事情?”

王志强有些诧异的抬起头,看着关长青过了一会儿说道,“你今后好好为祁县长服务,千万不要辜负大家的期望,对了祁县长那里有人吗?”

关长青想了想说道,“我出来的时候没有人,现在不清楚。”回答得很谨慎,绝对不给对方留给抓自己小鞭子的机会。

“恩,我有点事情需要与祁县长汇报,你抓紧收拾自己的东西吧!”说完站起身走了出去。

关长青看着他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若有如无的微笑。

(三更全部送上,决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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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安排

早晨关长青在七点三十分的时候,准时打开县长办公室的门,走进来。将屋子略微收拾一下,把自己案头昨天晚上以及今天早上送过来的文件和信件,仔细的挑拣一番,选出比较重要堆在一旁,然后将它们放到祁县长办公桌上。

拿起喷壶打上水,仔细浇过花,看了看表,指针在七点五十分,拿着祁县长的水杯走进里间,先用开水将杯子清洗一遍,然后从文件柜里取出铁观音泡好,走出去放到办公桌上。

自从长青干这个工作已经半个月了,基本上熟悉了工作流程,干起来颇有驾轻就熟的感觉。通过一段时间的细心观察,将祁仲康的一些小习惯摸得很清楚。例如早上祁县长从食堂出来进去到办公室刚好七点五十五分,而且第一件事情总要喝一杯茶水,这个茶肯定是铁观音,温度最好在八十度左右。长青摸到这个规律,心里计算过时间,甚至还使用了温度计测量过,这个时间泡茶刚刚好。

他恍惚记得,喜欢喝茶的人,总将第一泡倒掉,去除茶里的杂质,而祁县长恰恰相反,总喜欢和第一茬。

门推开祁仲康走进来。

“老板早上好。”关长青微微弯着身体笑着向对方问好,就像一个酒店门口的迎宾小姐。

“嗯”祁仲康点点头打了一个招呼,关长青接过对方的手包,放到桌子最下面的抽屉里,祁仲康坐到椅子上,拿起水杯揭开盖,轻轻吹了吹气,浅浅的啜了一口,然后长出一口气,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

“老板我去跟王主任联系一下,看一看今天有什么安排?”关长青笑着说道。

“嗯,你去吧!”祁仲康点点头,关长青脚步放得很轻走出去,将门虚掩。

来到办公室看见王志强坐在椅子上,拿着牙签剔牙。对于这个动作关长青很不理解。一般有些修养的人在剔牙的时候,将左手掩在嘴上,这样看起来雅观一些。可是这位仁兄,却从来不介意,将自己满口崎岖不平类似于黄金颜色的牙齿,展览给众人欣赏,至于看到的人倒不倒胃口,他从来没有在意过。

关长青笑着走过去,带着很谦逊的表情说道,“王主任您早,您看看今天有没有什么安排,需要我向祁县长汇报的。”

王志强龇了龇牙,感觉嘴里那些沟壑似乎感觉舒服了很多,这才将牙签从嘴里拿出来,扔到桌子上。掏出一串钥匙,将抽屉打开,从里面取出笔记本翻了翻。长青将手上的笔记本摊开,做好记录的准备。

王志强看了关长青一眼,张开厚厚的嘴唇,露出那一口金灿灿的牙齿,翻动着舌苔厚重的舌头,一连串话语伴着几点潮湿从里面喷涌而去。

关长青边听边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快速的记录着,幸亏在学校里他学过速记,否则还真有些赶不上对方的速度。等王志强说完,长青抬起头,将记录的东西在脑子过了过,然后逐条与王志强进行核对,两个人确定无误后,关长青这才放心的离开。

王志强当然按照老规矩,接着用轻蔑的目光看着他的身影,以示欢送。

长青来到祁县长的办公室,语速稍慢一点吐字相当清晰的将今天的日程做了一个汇报。祁仲康很认真地听着,认为重要的事情,在自己的工作笔记上记上两笔,其余的倒不是他考虑的范围。到时候,关长青肯定会提醒他。

“嗯,好我明白了。”祁仲康点点头,关长青拿起桌上的茶杯,走进里间重新倒好水,走了出来放到桌子上。

“长青过几天我想下去走一走,你跟王主任商量一下行程安排,然后跟我说一下。”祁仲康想了想说道。

关长青那拿着本认真记录,过了一会抬起头问道,“祁县长有没有什么具体要求。”

“嗯,你先去听听他的安排,然后再说。”祁仲康思索了一会儿,看了一眼关长青说道。

关长青走出去,来到办公室看见王志强迈着自己一成不变的方步,手抄在背后,巡视着手底下人工作的情况。就像美国十八世纪初南方种植园里面的庄园主,只不过手里没有拿着万恶的皮鞭,不过那个眼神却恶狠狠的落在每个人的身上。

关长青心中叹口气,实在为这些人的待遇报以深深的同情。笑着走到王志强的身边,带着恭敬的语气说道,“王主任,有件事情需要同您商量一下。”

王志强抬了一下眼睛,嘴里淡淡的说道,“哦,关大秘啊!也不知道您有何吩咐。”

关长青强忍着问候他家人的冲动,带着笑容说道,“王主任您这说到哪里去了,我就是您手底下的一个兵,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您多多指导批评。”

王志强看了关长青一眼,心中有些惊疑不定,这小子为人处世变化的可是够快的,在前一段时间就算打死他,也说不出像这样的话,否则自己也不会接二连三左右为难他。看来秘书这个工作确实锤炼人。

刘金生看了看关长青,低下头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看来这小子有长进,自己还真没有瞧错人。同办公室里的人,若有所思的看着关长青,心中的惊奇就像起伏的潮汐不停冲刷着心灵的沙滩。

王志强看见对方这样说,自己也不好意思在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向自己的办公桌走去,关长青跟在后面,两个人之间保持着一步之遥。有过有人细心观察王志强的步伐,就会发现,步履似乎有些急促。

坐到椅子上,装出一副气定神闲的的样子看着对方,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关秘书有什么事情?”

“王主任,祁县长想最近几天抽个时间下去走一走,让我跟您商量一下行程安排。”关长青拿出笔记本做好记录的准备。

“这样啊!你等一下。”拿起桌上摆的笔记本快速的翻动着,过了一会儿抬起头说道,“嗯,我看了一下,咱们就把时间定在周四吧!上午到张家集看一看那里的中药基地,下午到陈平乡看一看那里的畜牧养殖基地,晚上可以在陈平乡休息一下,第二天上午再到朝吉乡实地考察一下那里的蔬菜大棚基地,中午返回县政府,下午大家可以修整一下,星期六日休息,这样车马劳顿也可以有时间放松。随行人员祁县长安排了没有?”王志强快速说完这些话语,看着关长青。

“祁县长没有做出特别的安排,您看是不是拿出一个初步的意见,供祁县长参考一下。”关长青带着询问的眼光的看着对方。

“主管农业的李胜光县长,人大政协各一个,林业局、农牧局的局长跟随,电视台记者两人,祁县长,你我三个人刚好十个人,十全十美现就这么定了。”

王志强想了一下接着说道,“交通方面”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县公安局出动两辆警车开道,我们都坐依维柯,这样方便统一管理,坐起来也舒服一些。”

关长青快速的记录着,过了一会抬起头,看着王志强说道,“王主任还有什么需要安排的吗?”

“嗯,现就这么多,今天星期二,离星期四还有两天,我们有时间根据情况进行调整。”王志强考虑一些说道。

“那好,我就先这么向祁县长汇报,看看他有什么不同意见,然后反馈给您。”关长青笑着说道,心中暗中奇怪,王志强说出这些地方连思考都没有,直接从嘴里蹦出来,是不是早已经在腹中有了定案?带着疑惑走了出去。

王志强这一次没有将自己创传统“欢送”的方式,用在关长青的身上,反而将目光投向手中的笔记本,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第二十一章 安排

祁仲康听完汇报,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关长青想起自己心中刚才的疑问,正在考虑是不是说出来。王志强干脆利索的安排,如果是平时工作积累沉淀,这岂不是有大打报告的嫌疑。而且自己说了会不会给祁县长心中留下,自己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形象。

但是通过与对方三个月的工作朝夕相处,关长青就算打死自己也不相信,王志强会有这样的水平。他心中想了一下说道,“祁县长,王主任没有多考虑就说出了这些安排,告诉我如果您有觉得不合适的地方,可以及时作出调整。”他把“没有多考虑”这五个字咬得很重,但是脸上的神情却没有任何的变化。

祁仲康猛的抬起头看了关长青一眼,眼神里面露出一丝狐疑,旋即又恢复平静笑了笑,“嗯,这个安排先放我这,我再看看考虑一下,有什么事情再通知你。”

关长青知道对方明了话语中暗含的意思,笑了笑拿起桌上的杯子,走进里面的隔间,过了一会儿走出来把杯子放到桌上,“祁县长这是新泡的茶。”

祁仲康点了点头,关长青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略微收拾了一下,将自己的办公室门打开,坐回到椅子上,开始了新一天的办公。在不远处茶几的上摆了一个热水壶,这是他前些日子领回来的。经过一段时间仔细观察,祁县长对纯净水泡茶口感不太好,有一天随意提了一句,关长青记在心里,自此以后这话在没有从祁县长的嘴里说出来。

门轻轻敲了敲,关长青抬起头看了看,一个人走进来满脸带着笑容说道,“关科长,我是金圣乡的乡长王继顺,想找祁县长汇报一些工作。”

关长青等对方走近,这才站起身来笑着迎接对方。两个人握了握手,里面传来声音,“继顺你来了,进来吧!”

王继顺冲关长青笑了笑走进去,身后将门关严。

关长青从自己存物柜里拿出一个纸杯,套上杯座往里面放了些茶叶,走到纯净水器那里接了杯水,轻轻走进去,将茶杯递到对方手上,笑了笑然后又出去。

继续伏在自己的案头上,继续看着文件和材料。这倒不是显出他爱学习,刚才等对方走过来才起身迎接,并不是他故意拿大,而是另有原因。秘书的工作很繁琐,迎来送往就是他们一项主要工作之一。如果长青抬着头,看见一个人就得起身迎接,虽然距离只有几步的距离,但是一天下来找县长汇报工作的人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十几个甚至几十个,这份工作量累加下来也是一个不小的负担。

所以按照刘金生教给他,不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持低头工作的样子,这么做既避免站起身走出去迎接对方,又可以节省体力,再有可以给每个人造成自己很忙于工作的感觉。现在毕竟是县长秘书,很多人的眼睛都盯着你,太闲了会给人们留下无所事事的不好印象。关长青按照这个方法来做,效果确实不错。

过了一会儿又进来一个人,关长青如法炮制,但是与自己脑袋里记忆的接待名单相互对照一下,里面有这个人的话,就在自己办公室里面等待;如果没有,对不起请出外等候,等祁县长闲下来的时候,自己在汇报。如果祁县长同意,自己通知他进来;如果不同意,就随便找个理由将对方拒之门外。所以没有预约想见祁县长的话,关长青是重要的也是最后的一道关卡。

名单上有这个人,关长青告诉对方,祁县长正在和别人谈工作。热情的让到沙发上,泡了一杯茶放到茶几上,然后走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低着头看着桌子上的文件。

过了一会看看表,拿出县委县政府主要领导的通讯录,逐条逐条开始记录,这也是他的一项日常必修课。总不能领导等着打电话,自己才开始手忙脚乱的翻开电话本,查找对方的电话号码。经过一段时间突击记忆,关长青基本上记在脑子里,欠缺的就是重复巩固。

对方看见关长青在工作也不好打搅,只有静静的坐在外面等待。长青这么做,也是避免与人进行不必要的对话,谁知道那句话说错了,那造成的影响绝对不是开玩笑。

关长青看了看手表,王乡长进去已经超过了十分钟,看来祁县长对这个人属于重点照顾对象,心中对这个名字重重画了一个圈。祁县长与每个人谈话都是有一定的时间,如果谈话超出时间范围,关长青就要适当作出调整,依次向下顺延。临近中午的人那就只好下午再来,总不能让祁县长饿着肚子语重心长的跟你们谈工作吧!

财政局的局长万宇明看见关长青抬起头看表,想张嘴说话,没想到他又低下头,只好合上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十五分钟,怎么还没有出来,里面是谁呢?心中带着疑问,可又无法问出口,只好用茶水来冲淡心中的疑惑,毕竟水是最好的稀释剂。

不过他心中的疑问并没有持续太久,王继顺打开门从里面走出来,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看见万宇明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打了一个招呼,然后与关长青亲热的握握手,很有力度,里面传递着友善之意。

关长青走进去,过了一会儿端着茶杯走出来,冲万宇明点点头,对方笑了笑走进去、

关长青拿出一个新的茶杯,继续着刚才的动作,出来之后将门关严。

里到办公室的门开关也很有讲究,主动打开而且里面传出对方中气十足,亮如洪钟的声音,千万不能自作主张将门关上,因为领导肯定是想让说话的内容让所有人听见。如果领导主动将门关牢,肯定是有一些私密话要说,你也不可多此一举的将门打开,如果你不信这个邪的话,尽可以反着来做,我可以很高兴地告诉你,你离领导厌恶的日子已经很接近了。

还有领导与人谈工作的时候,是需要一个很安静的空间,如果不需要直接会给你暗示,至于什么样的暗示,因人而异这里就不一一举例。

关长青坐在外面,继续背诵着电话号码,屋里的人继续谈着工作,时间就这样慢慢的流逝…。

听着墙壁里面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连个人似乎在争吵着什么,声音越来越大争吵还很激烈。

第二十二章 苦恼

听着争吵声关长青有些坐不住了,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想了一下快步走到自己办公室的门口,向外看了看。看见外面等候了几个人,他们面面相觑似乎用眼神在彼此交流,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尽管他们都知道对方也一无所知。

看见关长青出来,将问询的眼神投向他,想从他的嘴里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关长青用行动回答了他们的疑问。笑了笑将门关住了。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想进去看看,但是又怕自己的这个行为,有些多此一举的嫌疑,正拿不定主意门打开了,万宇明脸色铁青地走出来,看了关长青一眼,没有说话拉开门扬长而去。

关长青从桌子上拿了几份文件,走进去。看见祁县长坐在椅子上面色阴沉的抽着烟,升腾的烟雾将他的面容遮盖的朦朦胧胧。

放轻脚步走到祁仲康的面前,将文件放到他的桌上。小声的说道,“老板这是上午刚送来的文件,有关于治理乱收费问题,您看看?”

祁仲康将手中的烟头拧到烟灰缸了,拿起文件随意的翻了翻,然后放到一边。“长青上午还有谁?”

心中明白,看看上午还有什么安排低声说道,“还有工商局长张聚生局长,矿产资源管理局李明生局长和交通局高胜平局长。另外大口乡副乡长阮庆明想见见您。”关长青看着对方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

“嗯,今天上午就这四个人,你安排吧!”祁仲康思考了一会说道。

关长青点了点头将烟灰缸和桌上的茶杯端出去,过了一会走进来,将烟灰缸和茶杯放好走了出去。将自己办公室门打开,将张聚生让进办公室。

万宇明坐在武集贤的办公室里,脸色不太好看默默地抽着烟。

“老万,你这件事情你未免有些太冲动了,毕竟对方是你的直属领导,你怎么能当面给对方脸色看呢?”武集贤听完对方将事情的经过讲述完,考虑了一会儿慢慢说道。

“吴书记您又不是不知道,县里财政实在紧张,税收上不来,市里又不给回拨返款,财政局账户里面估计连只老鼠都养不活,我正发愁下个月工资怎么办呢。可是祁县长却要求县财政局想办法,解决年终奖励工资,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更何况年终奖励工资,全县吃财政饭加起来也有个千把人,这加起来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字,这让我到哪里找去。就算让我抢银行,总得给件武器吧!我分辨了几句,可是他却不分青红皂白的训我,说我工作不负责任,有位不作为,言下之意如果解决不了这个事情,就让我卷着铺盖回家。武书记您可得说一句公道话,我这白明黑夜累死累活的工作,难道就是为了把钱往自己家里搬吗?真是笑话。什么都不懂,还到下面来瞎指挥,整个一个棒槌。”万明宇冷笑了一声,嘴里恨恨的说道。

武集贤看了对方一眼,心中有些不痛快。这个万宇明说话未免也太张狂了,就算祁仲康说话不好听,你也不应该这样指责对方吧!领导终究是领导,今天你可这样说他,明天我说了你,你是不是也这样骂我?

万明宇当了快两届财政局长,本来上任县长调离别处,让他看到了一线希望,便眼巴巴瞅着,看看自己这一次能不能挪动个地方,争取将自己的称呼在别人的口中升上一格,自己也过一过被别人称呼县长的瘾。谁知道上面空降一个县长赴任,这个事实就像一根锋利刺,深深扎进万明宇为自己吹的又大又圆又漂亮,类似于气球一样的幻想中,转瞬之间化为泡影,空留下支离破碎的失望。并没有过多久,失望的碎片很便快整合起来迅速转化为对祁仲康的恨意,认为对方阻挡了自己升迁的脚步。而且抱有这种心态的人不在少数,毕竟坑少萝卜多,你占了一个坑,势必会影响其他萝卜的位置。

武集贤眼睛眯了一下,笑着说道,“老万你在面前发发牢骚是可以的,但是这些话千万不能再说,要注意影响。”

万明宇带着讨好的笑容说道,“呵呵,您是我的老领导,我也就敢跟你诉诉苦,别人我有这个心也没有这胆。”

武集贤心中暗暗骂道,**的把我看成什么了,难道我就是供你发牢骚痛快嘴的专项渠道,我看你这些年的官算是白做了,非但没有长进,水平反而有下降的趋势,但是脸上依旧带着平和的笑容。

端起桌上的茶杯,等了半天却不见对方主动告辞,心中进一步证实自己的猜测。这家伙最近脑袋是被驴踢了,连最基本的端茶送客的规矩都不懂了?

“老万你还有事吗?”武集贤问道。

万明宇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对方并不是因为安慰自己,费了半天口舌感觉口渴想喝喝茶的意思。心中暗骂自己有些该死,这才笑着说道,“武书记我没有别的事情了,您忙。”站起身带着谦恭的笑容走出去。

武集贤看着对方的身影,思考了一下,万明宇今年五十二,年纪确实有些大了,思路有些赶不上趟,应该考虑是不是找一个合适的人来代替他?手里拿着铅笔轻轻敲了两下桌子,拿起电话拨通县委组织部部长钱国邦的办公室电话。

“老钱你在,你来一趟我的办公室,我有些事情想找你商量一下。”放下电话,在笔记本上写了几个字,然后拿起自己的茶杯大大喝了一口,这嘴确实有些干。

祁仲康揉了揉有些发木的脑袋,越到年关事情越多,其实众多的事情归结起来,都围绕一个字“钱”,四处都是伸手要钱的手。这些人把我看成什么了,难道我很年画里面的财神长得很类似吗?就算是长得很像,你们也没有必要以貌取人吧!难道你们没有听过,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句话吗?虽然我没有钱,但是心中的郁闷绝对不是一斗两斗能舀的干净滴。如果说能谁具有通天之能,帮我解决这个问题,如果是男的,下辈子就算一转个女的嫁给他都行。如果是个女的,我立刻跟家里的离婚,现在就下嫁。

关长青走进来看着神色有些木然的祁仲康,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这个位置看起来风光,但是实际上里面的苦恼有谁知道呢?(凌晨加更一章求收求推荐)

第二十三章 盘子

“国邦你来了坐。”武集贤笑着站起身走过来,坐到了钱国邦旁边的沙发。秘书小赵走进来将一杯茶放到茶几上转身出去,然后将门关住。

钱国邦看见武集贤坐到自己身边的架势,心里暗道武书记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我商量,难道是要讨论换届后人员调整的事情?心中一阵火热。

自从一个月之前人大召开完会议,谷城县只是微调了几个关键岗位,但是人员变动基本上还是维持着老一套,没有什么变化。底下的干部翘首以盼,心中怀着对未来的憧憬和恐惧,期待着那天的到来又抗拒着那天的到来,因为谁也没有谱,究竟自己是否会得到升迁的机会,或者面临失去现有权利的局面。

在上级领导干部的眼中,他们不是有血有肉的人,而是一颗颗棋子或者是一块块砖头。上层的决策者,可以将他们随意地拈来拈去或搬来搬去,或者按照心中的规划来布局,或者用他们来充塞上层权力结构的框架。不管怎么说他们还是幸运的,毕竟可以得到领导的垂青,有资格被考虑。

“国邦人大会已经开完了快一个月,我们是不是考虑一下定盘子的事宜?”武集贤笑着说道。

“武书记,你的建议确实恰逢其时,底下的干部这段时期都有些人心浮动,干起工作来心不在焉。我看应该考虑这些事情了。”钱国邦肯定的点点头。对于这个建议他恨不得双手加上双脚表示赞成,这段时间家里的门槛生生磨下去了好大一截,每天晚上关他迎来送往就应接不暇,实在有些不堪其扰。有时候竟然给他一种自己就好像是个红楼头牌的感觉,只不过不同的就是,红牌是收受财物给那些人带来肉体的慰藉,自己收受财物是个那些人带来精神层面的满足。

“我有一个想法,想跟你商量一下。”武集贤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钱国邦看着对方,尽管他知道端茶送客的道理,但是现在很清楚武集贤绝对不是用这种委婉的方式轰自己走。

“现在中央提倡干部年轻化,咱们可要紧跟中央任用干部的工作思路,顺应历史潮流。”武集贤笑着说道,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水。

钱国邦听完这句话眼前一亮,心中对着提法暗暗称秒,他很了解县里干部年龄构成情况,五十岁以上的人员占到了百分之三十左右。如果这群人回家养老,那么在种起萝卜应该是得心应手得很,也不用自己这几天绞尽脑汁,恨不凭空变出几分位置来安插人手。

“武书记我觉得确实应该响应中央的用人方针,我们县的干部年龄已经存在很严重的老龄化,这样势必会给我们工作上带来一定难度,毕竟人老思维方式僵化,形成过去老一套的工作作风,实在不利于现今社会发展的潮流。再说了人一老精力上不去,这也会影响工作工作效率,所以我赞同你的想法。”钱国邦带着钦佩的目光的看着对方。

他说出这番话的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对面坐的跟自己亲切商讨办法的人岁数已经不小了。当然武集贤也不会因为听到这样的话语而感觉到生气,因为他从来没有把自己归为年龄偏大的那一拨,在他的心目中自己会永远的年轻下去,而且只要有可能的话,情愿在生命弥留的最后一刻,坐在这张椅子上咽下最后一口气。

“我看咱们可以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也不能一概而论,对于一些有能力的同志,该让发挥余热还是要给他们机会的。”武集贤想了想继续说道,“我看咱们先把年龄杠杠画到五十一岁吧!”

钱国邦点了点头说道,“武书记我先回去摸摸底,然后拉出一个名单您过过目。”言下之意,看看有没有您夹袋里的人,如果有的话咱们尽可以很适时的闭上一只明察秋毫的眼睛,工作头绪繁多出现一点小疏漏还是难免的嘛。

武集贤很欣赏的看了对方一眼,笑着说道,“嗯,我看这样行。等你摸底情况拿上来,我再看看,咱们先开个书记碰头会,把盘子先定下来。你主管组织人事工作到时候你也参加。”

钱国邦心中感觉到一阵激动,这句话意味着自己也可以,在这一次人事调整的“大蛋糕”上狠狠咬上一口。按捺住心中的激动,笑着说道,“武书记你还有什么别的要求没有?”

武集贤想了想,“这一次干部调整动作不小,我要注意保密,千万不到没等饭熟就揭盖子,跑了气吃了夹生饭我可是要打板子的。”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钱国邦的神色面的凝重起来,郑重其事地说道,“武书记请您放心,前期干部调整准备工作,我一定做到保密为先,力保不让任何有关于它的消息泄露出去。”

“嗯,国邦你办事我放心,就这么定吧!你先回去准备,争取在星期四之前将方案拿出来,我预备在星期四的上午开一个书记碰头会,把这个事情定下来。”武集贤笑眯眯地说道。

“武书记我向您和党委保证,肯定按时完成任务。”钱国邦作为一个县委常委,竟然如此赤裸裸的向县委书记表忠心,实在不能不让武集贤心里高兴。这一次他不再是微笑,而是半张嘴笑出声来,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奇景。由此可见当自己的权威,得到在别人眼中的强者承认,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情。

祁仲康闭着眼睛揉着脑袋,这时感觉到有一双手替代了自己右手的工作,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慢慢的揉动着。没有表示拒绝,反而全身放松了。关长青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刚才见祁县长皱着眉头揉捏自己的脑袋,便壮着胆子伸出手替他按摩。

过了一会儿祁仲康缓缓的问道,“长青你对本县的情况了解多少?”

关长青想了想回答,“祁县长您也知道,我家不在县城,而且刚工作没多久,对县里的事情确实不是很了解。”

“哦”祁仲康轻轻的回应了一句,里面掩饰不住失望的情绪。

关长青想了想说道,“人与人之间既然存在着交集,就肯定会有矛盾产生,既然有矛盾产生,肯定就会有摩擦,有些摩擦看得见摸得着,有的摩擦只可意会不能言传。”

“嗯。”祁仲康睁开眼睛看了关长青一眼,里面包含着惊奇和赞赏,这个年轻人看不出来,也会辩证地看问题,而其说出的话很有见地,笑了笑没有说话,继续享受着长青的按摩。

关长青心中暗暗打定主意,今天晚上一定要和刘金生坐一坐,他的嘴里肯定有不少东西值得一听…。

第二十四章 摔出的春天

祁仲康每天中午都有午睡的习惯,关长青等对方睡下来,将办公室门轻轻关住,打算赶快回自己的宿舍睡觉。这几天事情有些多,就光整理文件归档,已经耗去了他大部分休息时间。他没有按照祁仲康的要求,简单分下类就可以。

他在整理时候,发现以前文件归档有些杂乱,并不是很规范,实在不便于查找。于是从头做起,利用每天下班时间,将办公室里文档根据时间根据部门根据重要性,非门别类进行整理。可是这些年的文件积累下来,虽然比不上古希腊传说中厄利斯的国王奥吉亚斯的牛圈,但也相差不远。关长青尽管有些武艺,可毕竟不能和传说的海格立斯相提并论,所以也就不可能一天之间将谷城县县长办公室里的“牛圈”打扫的干干净净。有道是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他有相信而且也有理由相信,只要坚持下去,“牛圈”还是不能与王屋和太行相提并论滴。

当秘书必须要有与自己领导一样的生活起居习惯,而且要抓紧一切时间休息,因为领导不休息你肯定不能休息,领导休息的时候你也未必能休息。在这里奉劝有志于投身于秘书行业的精英们,如果你没有猫会打盹的本事,趁早还是打消念头,该干什么干什么。

当秘书一定要保证自己在任何时候,出现在领导面前都是精神奕奕的面貌,看起来精神充沛。如果你一副萎靡不振哈欠连天的样子,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你还得该干嘛干嘛。

心中考虑着下午以及晚上祁仲康的安排,盘算着时间能不能匀兑几个小时和刘金生吃个饭,低着头脚步匆匆向前面走着,冬天为了保持楼道里的温度,门口都挂着一个厚厚的棉门帘,伸手去撩开紧跟着迈出脚步就要向外走。

也不知道哪个人为了想体现自己热爱劳动,但是又怕别人不知道,打扫卫生用拖布将门厅打扫的干干净净,但没有将水拧干净,在门口的地方,留下一长串水渍。这样的表现也许出发点很好,但却忘了季节,因为除了提供给人们一个与大地母亲,全身心进行亲密接触为数不多的机会之外,剩下的也只有咬牙切齿的痛骂。

关长青没防住脚下一滑,来了雁落平沙式,整个人四仰八叉狠狠地摔在地面上,后背感到一阵生疼。正想脱口而出骂娘,没想到随着一声惊呼伴着一股幽香一个温暖的身体投入到自己的怀里。他的手臂下意识去抵挡,结果手掌握住了一对柔软隆起的事物而且还很有弹性。紧跟着手上的那份舒爽的感觉,直接传到脑部,再通过脑垂体反射直接发散到自己的下腹那部分的神经末梢,坚硬的角度直指对方的小腹。这个时候后背那点疼痛,早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

关长青的眼睛看到一双慌乱带着惊惧的大眼睛直视着他,当时那双眼睛和他的眼睛之间的距离只有几公分,在四分之一柱香之后,那个人的嘴里再一次爆发出惊叫,我们的男主角关长青将会彻底的被这个叫声击败。

陈芷若今天中午来县政府找自己三姨,没想到刚一进门,就感觉到自己的脚承受一股大力,紧跟着人直接毫无悬念的向前面倒去,然后落到一个厚重软软的身体上,紧跟着女孩家胸前最傲人也最吸引人的部位,被一双手紧紧的摁住。定睛一看对方的眼睛直视着自己,随后的反应就是一种羞辱和尴尬从嘴里发出来。

关长青手忙脚乱的松开有些恋恋不舍得双手,手慌乱的在地上四下划拉想找到一个支撑点,好让自己能够站起来,可是地上的滑度和身上的重负令他的动作一次次的半途而废。最后干脆放弃了挣扎,双手一摊,无奈的想到,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陈芷若慌乱地往起站,手脚不可避免的在长青身上推来推去,再加上长青挣扎的添乱和地上光滑的帮忙,两个人的身体冲撞了数次。最后她的手握住一个硬硬的东西,总算找到了合适支撑的位置,一使劲终于站了起来。

关长青哑着嗓子嘴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把陈芷若吓了一跳,看到对方扭曲的面容和双手捂的位置,脸上腾的一下红了,心中暗暗啐了一口。伸出手去扶对方。

在温柔的的帮助下,关长青苦着脸站起来,心中暗道这个小姑娘手劲怎么这么大呢?差一点就折了。一阵阵无法忍受的痛苦,通过小腹的神经末梢逆流回脑垂体,然后传感到大脑,至于刚才那股舒爽的程度,远远小于此刻痛苦的指数。用句时下比较时髦的话,那就是长青站在地狱里仰望着天堂。

弯着腰看了看四周,还好是中午休息时间,楼道里没人,如果被别人看见这可真有些糗到家了。长青嘴里吸着凉气,想伸手去揉受到极度摧残的部位,可是碍于面子又不好意思,只好在原地转来转去,活像丢了尾巴的小狗。

陈芷若看到这样的情形,心中又好笑又害羞还有几分气恼,这些感觉慢慢汇聚,积累成一种微妙的情绪。偷偷看了关长青一眼,然后将眼睛转向别的地方。

好不容易缓过一点劲来,长长出了一口气,接着又憋了一口气想站直身体,可是那份火辣辣的疼痛不甘寂寞的再一次刺激着神经,让他感受到陈芷若那一抓的威力,想必九阴白骨爪的功力已经有了几分火候。

芷若见状连忙伸手去扶,长青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好多了。”想体现自己所言非虚,猛的站直身体,可难耐的痛苦让他再一次弯下腰,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关长青实在无法拒绝对方的好意,在芷若的搀扶下,慢慢站直身体,试探性的小心翼翼迈动自己的脚走了几步。

“长青对不起啊!”芷若红着小脸不好意思的说道。

“芷若没,没关系。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才对。那个刚才没有摔着你吧!”长青终于感觉好了一些,勉强支着身体问道。

红着脸摇了摇头,心中暗道,前几次没有注意到,其实眼前这个人长的还是蛮帅的。关长青尽管没有自己祖上生得高大威猛,但也仪表堂堂相去不远,一米八的身高,卧蚕眉丹凤眼鼻直口阔,当然跟那些时下比较流行的快男秀美的面容相差有一定的距离,但也是属于型男的品种,很有男人味。

疼痛的感觉渐渐远去,笑着说道,“芷若我好多了,没有什么事情,你别扶我了。”这个大院人多嘴杂,无风还能起个三尺三高的浪,而且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尤其热衷,长青可不愿意成为他人嘴里的头条娱乐资讯。

芷若也感觉到这样不是很妥,便松开关长青的臂膀,脸上的残红未消,倒是很有番妩媚的味道。长青看在眼里,那一点点疼痛早已经转化为深深的仰慕。

“芷若你有事情就先忙去吧!”长青本来想说几句轻松的话,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这样的有些冷漠的话语,心中恨不得使劲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芷若笑了笑,“你没事了吧!用不用我扶你回去休息。”

尽管长青心中千肯万肯,可这句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笑着摇摇头说道,“没事了,你忙你的去吧!”

芷若深深看了他一眼,似乎想从他的眼中看出这句话的真伪,过了一会笑着说道,“那好,我先走了。”转身向楼梯口走去。

长青看着伊人远去的背影,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勇气脱口而出,“芷若。”

对方转过身,眨着大眼睛带着疑问看着他,似乎在询问对方有什么事情。

“那个,那个,如果你有时间,我没时间的时候,不不,我有时间,你没时间,不不,那个如果你有时间的时候,我想请你看个电影好不好?”费了半天劲,纠正了自己话语中好几次错误,终于语无伦次的将心中想表达的意思说了出来。

芷若看着关长青通红的脸,心中暗暗好笑,歪着头做了一番思索的样子,笑着说道,“好吧!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长青手忙脚乱的从口袋里翻出,前几天刚刚给他配备的手机,带着乞求的目光看着对方,“你能告诉我的电话号码吗?”

芷若轻启樱唇说出一串阿拉伯数字,长青用颤抖的手指连忙往进输入,可能是他的手指太粗亦或是键盘太小,输了好几次号码都错误。

浑身冒汗正在着急的时候,一只洁白如玉的小手伸过来,耳边响起清脆的声音,“你把手机给我。”

长青很没面子的递过去,对方用纤纤寇指快速的在手机上摁动了一串数字,然后拨通过了一会儿,一阵斯特劳斯的《春天圆舞曲》在对方的身上响起。

“好了。”芷若将手机递回去,长青接过来再一次感受到对方指尖的温度,心中一阵火热。

“记得。”芷若将手放在耳边做了一个通话的姿势,微笑看着看着长青。

重重的点点头,看着那个倩影渐渐消失在楼口,心满意足的向外面小心的挪动脚步。

“长青。”背后传来声音。

转头看去,芷若趴在楼梯口上笑着说道,“你也可以给我发短信哦!”然后调皮的笑了笑,这一次对方真的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长青拿着手机,似乎上面还留有对方的体温,摩挲了半天带着对春天的向往走出楼门。

春天看来不是叫出来的,而是摔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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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酒局(上)

临近下班,关长青走到进办公室,看了正在伏案工作的祁仲康一眼,小声的问道“老板今天晚上您有什么事情吗?”

“长青你有事?”祁仲康抬起头看着关长青

“嗯,今天晚上有人约我吃饭,是办公室里的刘金生。”关长青小心的回答。

“刘金生?”祁仲康靠在椅子上,好像在思考过了一会儿说道,“他是程万里的前任秘书是吧?”

长青点了点头心中有些奇怪,当然他不会问,为什么祁仲康知道的这么清楚。

“嗯,去吧!你也应该有自己交往的圈子,不要每天都围着我转。”祁仲康说完这句话,又低下头开始看文件,将那颗严重地区支援中央的头顶对着他。

长青轻手轻脚回到办公室,考虑着刚才祁县长说那的那句的意思。他对于我跟刘金生吃饭到底报着什么态度?赞成还是反对?他后面说的也应该有自己交往的圈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话里面在暗示什么?一连串的问号在他的心中纠缠。

难道他在暗示我的交际圈子有些小?一个有些模糊的想法从心里面冒出来,渐渐变得清晰起来。难道他的话语里面是有什么暗示?

记得今天上午,祁县长问他县里情况,自己还真回答不上来,当时对方的表情还是很失望滴。又想起刘金生跟他说过,自己所反馈的情况,也是自己老板了解外界的一个重要渠道,心里面顿时明白,这话语里的意思,闹了半天是要自己多出去看看与有人多交往,开辟一些了解事情甚至是一些小道消息的渠道,然后向他汇报啊!关长青对自己刚才的担心不禁有些哑然失笑,拿出手机开始编辑短信…。

下了班之前,专门来一趟办公室,向王志强汇报了一番工作,然后走出来的时候,看了刘金生一眼,对方不易察觉的点点头,长青走了出去。

下班了,人从县政府各个办公室三三两两走出来,最后汇聚到大门形成不小的人流,一出门口这股人流又分流成小股的人潮,三人一群五人一伙,或相约回家,或结伴奔赴某个饭局,再有就是奔向菜市场,路上想好晚上到底吃什么,然后预备与那些小贩斤斤计较挑选着晚餐的原材料。

饭局在县政府每个人眼中是一个很玄妙的东西,就好像某部港台片里面有句经典的台词,“这年月如果没个.com,你就不好意思出来混。”,所以将这句话改编一下“这年月如果没人请你吃饭,你还真不好意思说在县政府上班”。饭局它就像一个人气指数,如果你参加饭局次数的越多,说明你在政府里吃得开混得好,从别人眼中流露出来的羡慕含金量也越高,当然赴这些饭局得有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别人请你。如果你自掏腰包想搞一些虚假的数据,这是绝对不可以,毕竟这是官场而不是快男和超女的选拔赛。

关长青和刘金生两个人说着几句闲话慢慢向大门外面走去,然后扬了扬手各奔东西,似乎看起来跟他们之间的约定有些南辕北辙的意思。其实不必要担心,地球再怎么说都是圆的,殊途同归往往是最后的结果。

王志强最近很郁闷,郁闷的心情都无法用言语表达,年少不知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而今把栏杆拍个遍,为赋新词强说愁。只不过家里只是普通的两室一厅楼房,不是什么小别墅还有个楼梯扶手可拍,没办法只好时常拍拍桌子,也算过过手瘾。当然拍桌子的时候,家中的“母老虎”肯定是外出觅食的时候。

办公室主任的位置,看样子就像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那般很有挑战性,就像古时宫中的公公们基本上绝了这个想头。可是现在连办公室副主任的位置也岌岌可危,因为县政府里面有个约定俗成的任用原则,县长的秘书一般担任办公室副主任一职。升正无望副职更加难保,再加上办公室里唯一的“出气筒”,麻雀飞上高枝摇身一变成了凤凰,令他图伤奈何。

心中的块垒越积越高,和有些欲与天公试比高的气魄,可即使再高的块垒终究还是块垒,并不因为它的高度就可以与万丈豪情比肩,所以他每天长吁短叹,借酒消愁。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那是放达的的豪迈,以目前王志强的水平肯定是无法到达的顶峰。只好默念着“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的伤感诗句,一杯一杯复一杯,对影二人,最后伴随着满腹牢骚中颓然而醉,在睡梦中寻找自己心灵的平衡点。

最近县政府的人看到王志强在新县长的面前并不吃香,好像还有打入冷宫的意思,便邀请他出席吃饭的次数呈急速锐减状态。虽说王志强家里并不缺酒,可老喝自己的实在有些心疼,更何况自己喝闷酒与在别人奉承下喝酒,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状态。再加上人气指数就像深沪股市指数直线下挫,看来他要迎来令自己无法忍受的熊市的,所以最近的脸色越发不好看,整天难得见到一张笑脸,人们戏称为“包公”。这个称谓并不是说他清如水廉如静,断案入神从未出现一件冤假错案,而是取其脸色之意。

今天老天开眼,竟然有人请自己吃饭,这可恰是一场及时的春雨,滋润了王志强同志干渴的心田。早早收拾完东西,抓耳挠腮,坐立不安,等待着下班时间的来临。本来预备早走个几分钟,偏偏关长青那个混蛋,拿一点破事来烦自己。本来不错的心情就是因为他变得有些恶劣,但是因为此影响自己的吃饭的胃口和喝酒的兴致,这绝对是一件不可原谅的事情。

王志强一想到今天晚上的酒菜,一股湿润的液体在口腔中蔓延,虽然这些年县里的酒店基本上吃了个遍,哪家厨子的菜咸哪家厨子的菜甜,哪家餐馆川菜做得最地道哪家餐馆家常小炒最好吃,他可以如数家珍的跟你念叨好半天。

长青和刘金生两个人来到提前订好的雅间坐下,两个人谦让了半天最后终于敲定了上菜的内容,酒是关长青特意从宿舍里拿的五粮春(这几天他陪祁县长吃饭,宴请方临走的时候送的)。

拧开盖每人倒了三两三,说着一些县政府里面的趣闻和杂事,过了一会儿菜上齐,关长青端起杯子说道,“刘哥小弟先敬你一杯,这段时间你没少帮助我,什么也不说了尽在酒中。”

刘金生笑着端起杯,两个人相视一笑,各自喝一大口,放下杯拿起筷子夹了口菜,放到嘴里慢慢的咀嚼着…。(第三更,求收藏求推荐,各位亲儿们谢谢了)

第二十六章 酒局(下)

王志强坐在理他们不远的雅间里,脸上带着志满踌躇的笑容看着其他人,还是有人请吃饭喝酒这个感觉好,他心中的欢乐就像架在火炉上的水壶,里面冒着沸腾的水泡。

周平安端起小酒杯(八钱的容量)笑着说道,“感谢王主任长期以来对我们企业的关照,这杯酒我可是要单独敬您,感谢万分感谢。”说着站起身来,双手举杯放在眉心的位置。

“呵呵,周董可不能这么说,你们生意做得这么大,我可是一点忙都帮不上啊!”王志强笑吟吟的拿起杯站起来。

“呵呵,看王主任说的,当初要不是您,怎么会有我周平安的今天呢?这杯酒我可是干了,您随意吧!”周平安端起小酒杯一饮而尽。

“呵呵,既然周董这么说,我也奉陪到底。”说罢很豪迈的将酒杯里的酒倒进自己的嘴里。

“好,王主任还是这么爽快。”周平安满脸兴奋一脸钦佩的样子,旁边作陪的几个人轰然叫好。

王志强笑着看着旁边的几个人,眼神中露出睨视天下的豪迈和自满,看来这杯酒和叫好声蕴含了极其强大的能量,效果堪比伟哥。

坐下来,旁边的女子伸出自己的素手皓腕,拿起量酒器给王志强面前的杯子,小心的斟满,然后拿起酒杯站起来笑着说道,“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我给领导到杯酒,领导不喝嫌我丑。”

王志强笑着说道,“谁说我们小林(周平安的秘书)丑,放心为了你的芳华永在,这杯酒我肯定得喝。”站起身来笑着说道,“小林你说这杯酒怎么喝吧?”

小林看了看王志强笑着说道,“领导在上我在下,您说几下就几下”

王志清听完脸上浮现出暧昧的样子,看着小林笑着说道,“我的酒量很大的,你说几下就几下,到时候你吃受不住怎么办啊?”周围的几个人当然听出里面暗含的意思,轰的一下笑起来,其中周平安笑得最响。

小林脸上红了一下,但是旋即妩媚的一笑,“我想王主任也是怜香惜玉之人,也不愿意看到我当众出丑吧!”

王志强看着对方妩媚的笑容,口水就差流到杯子里,“呵呵,既然小林这么说,那我有个提议,咱们喝上一杯交杯酒如何?”

小林看了周平安一眼,对方不易察觉的点点头,笑着说道,“领导说话我怎么会不听呢?”

王志强裂开嘴露出满口金灿灿的大牙,带着几分满足的表情,伸出自己的胳膊。小林看见那口令自己难过不已的黄牙,强忍着心中的恶心,伸出胳膊,两个人在众人的鼓动下,完成了这个并不是很规范的动作。因为王志强顺势用手摸了一下对方浑圆挺翘的屁股。

心满意足的坐下来,手感不错,过了一下手瘾,胸口的壶小小的沸水,现在已经有了顶开壶盖的力量。

小林笑着坐下来,自己的屁股被对方轻薄了一下,虽然感觉很不舒服,但是又不好发作,只好夹了一口菜送进嘴里慢慢的嚼着。

周平安看见王志强这个小动作,心中鄙夷了一下,要不是因为你姐夫是方大伟,我就一拳将你打翻在地,然后踏上一万万只脚,最后让你生活不能自理。

王志强浑然不觉对方心中的敌意,犹自得意洋洋的看着众人,等待着下一个人敬酒…。

长青放下酒杯笑着说道,“刘哥最近我的心情很烦。”

“哦,为什么?”刘金生放下酒杯看着对方,眼睛里露出玩味的目光。

“这段日子看着祁县长的日子真是不好过,我这当下属的心中真有些难过,他妈的,没想到当一个县长还有这么多烦心事。”长青嘴里骂着娘,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感慨地说道。

“呵呵,长青这就是不在其位不知其中苦楚,他们表面上看起来很风光,但是实际上呢?究竟多苦他们心里才知道。”刘金生拿眼睛瞟了关长青一眼,笑了笑。

“还有句话怎么说呢?我这个做下属的也太没用了,实在不能为自己的主上分忧,未免真有些素餐尸位了。”长青摇了摇头苦笑道。

看来这小子应该话里有话,这顿饭吃起来还是很有意思的。刘金生笑了笑,“你也不要太看轻自己,毕竟你才工作多长时间,里面的道道弯弯绕绕多得很,如果你能看清了,你小子就真成人精了。”

“这里面还有弯弯道道,刘哥你给我说一下,我也好学习学习,免得将来不小心踏进雷区,炸个粉身碎骨。”关长青做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眼睛巴巴的瞅着对方。

“呵呵,我告诉你,你没什么可担心的,最近你做的就很好,并没有因为当上了祁县长秘书,眼睛就看在天上,反而比以前做人更小心。呵呵看来我们长青懂得了藏锋的道理啊!”刘金生拿起一根烟递给关长青,两个人点上,刘金生两只手指夹着香烟吸了一口,烟从嘴里慢悠悠的吐出来。

关长青看了对方一眼,心中暗道,这家伙这么说,明显是要岔开我的话题,难道对方已经知道了我的意图。

呵呵,小子你还嫩呢!话还没有说两句,你就往正题上引,呵呵,年轻人终究有些沉不住气,我先吊吊你胃口再说。刘金生笑了笑说道,“长青,你可是比我当年稳重多了,你小子行,有点前途无量的样子。”其实他说的也是心理话,如果他像关长青那么会做人,也不至于落到此等田地。

关长青笑着说道“呵呵刘哥谬赞了,这话我可是受之有愧。”但是心中却有了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得意。

“呵呵,你也别在我面前假矫情,我说你当得肯定当得。”刘金生端起酒杯笑着说道,“来吧咱们哥两个走一个。”

关长青笑着也举起杯,两个人碰了一下,小半杯酒一饮而尽。

“刘哥,在秘书的位置上,工作时间越长感悟也越多,做起事情也就更加的小心,总感觉在薄冰上行走,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落入到危险的境地,这些天愁得我吃不下睡不香。”关长青做出一副类似于吞咽黄连的表情,看着对方。

“长青其实这些事情很简单,我们的工作就是由矛盾组成的,但是这些矛盾又有机的契合在一起,隐藏于你我周围,如果不刻意寻找还真的发现不了。这是为什么,并不是矛盾彼此之间能自我调节进行化解,而是缺乏一个激化矛盾的外部条件。而这个外部条件就是我们做事情的方法,方法得当这些矛盾可能会永远的隐藏下去,如果处理不好,这些矛盾就会激化,在表层体现出来。”刘金生笑了笑拿起酒瓶,将剩下的小半瓶酒,平均分配到两个人的酒杯里。

“刘哥的意思,想要减少矛盾关键是掌握做事情的方法?”关长青看着对方说道。

“我说你小子聪明,果然一点就通。”刘金生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微笑的点点头,“我们生存在一个纷繁芜杂的社会,要面临着各种各样的问题,如果你每天只考虑这些问题,那就什么也不要做了,我看烦都能把你烦死。所以透过现象看本质才是最根本办法,你只要抓住事物的关键,其余的事情,呵呵,就像乱麻遇到一把锋利的刀,无往而不利。”刘金生面有得色的看着对方。

“透过现象看本质?抓住事物的关键?”关长青嘴里重复了几遍,感觉这句话很有味道,心中有些明了的意思,看来他要抓住的本质就是祁县长。

“你知道自己的工作本质是什么吗?你知道自己工作关键是什么吗?”刘金生也将自己曾比有子房之才,怀孔明之谋,怎奈养在深闺人未识,心中未免会有些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的感慨。牢骚满腹是知识分子的通病,狷狂是他们的风格,好为人师更是不治之症,刘金生恰恰身兼此三种“顽疾”,而且属于病入膏肓类型。今天好不容易有长青虚心来向他讨教为官处世之道,再加上酒精的催化,高兴地险些忘记自己叫什么。至于刚才掉掉对方胃口的想法,更是被抛到九霄云外,再无一点留下的痕迹。

没等关长青回答,刘金生摇头晃脑的说道,“我们工作的本质就是为领导服务,我们工作的关键就是抓住领导,说白了就是做到‘三从四德’。”

关长青眨了眨眼睛,心中暗道三从四德这是封建社会束缚女性,扼杀天性的无形枷锁,这跟当领导秘书有什么关系。

刘金生看到关长青眼中的疑惑,笑着说道,“秘书对领导要做到:领导出门要跟从,领导进屋要随从,领导指挥要服从;领导的酒要喝得,领导的气要受得,领导的话要记得,领导的秘密要守得。只要你认真按照这几条做,呵呵,长青这些话你自己考虑吧!”说完拍了拍长青的肩膀,自顾自的笑起来,笑的很恣意。

刘哥有些醉了,关长青心中暗道。

“长青我再和你说道说道,咱们县里面的格局形式,以及各方面的人际关系。”刘金生笑罢,决定趁着自己还清醒该说的全都说他娘的。

看来刘哥是真的醉了,关长青心中为自己的猜测打了百分之百的包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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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醉酒

关长青扶着走路歪斜的刘金生走出来,这厮嘴里还一个劲的念叨“我没醉,我没醉,我还能喝,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

心里苦笑着,嘴里说着安慰的话,使劲浑身解数,想把他弄出这个酒店,然后拦辆车送这个醉鬼回家。怎奈刘金生似乎在酒劲的鼓励下,体力有了长足的进步,让关长青感觉到不是一般的费力。好不容易将他拉回到正确的路线,没想到只走了两步,对方直接抛弃了他的路数,可能觉得这样走要绕弯路,两点之间直线最短的真理催动下,直接忽视了建筑物的阻隔直接转身就要往墙上撞,好像学会了崂山道士的本领,要穿墙而过。

我的天啊!半天喝醉酒的人,就是这个德行。如果没有自己的搀扶,看来今天刘金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还要撞北墙,估计四面墙都要撞个遍,才死了这份心,关长青心中暗道。

他实际上没听过有这么一句话,一两二两不算酒,三两四两漱漱口,五两六两扶墙走,七两八两墙走我不走。他们实际上每人就喝了五两再加上一瓶啤酒,正好属于扶墙走的状态。刘金生实际上打算是扶墙走。

雅间的门开了,鱼贯而出几个人,关长青抬头一看,正好迎上射向他们的几道目光。其中有一道目光很熟悉,而且还在不久前常常出现在自己的噩梦中。

“王主任您好。”关长青尴尬地笑着打了个招呼。刘金生醉眼迷离犹自考虑该扶哪面墙,比较符合自己目前的状态。

王志强看见此二人愣了一下,眉头皱了皱,脖子很僵硬近乎得了颈椎病似得,生硬的点点头。但是在众人面前也不好显出自己的小肚鸡肠,尽量表现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子。旋即换上一副热情的笑脸说道,“长青看来老刘喝多了。”

“呵呵,谁说不是呢?”关长青努力的维持着,刘金山前后左右像钟摆晃动身体的平衡。

“老刘看来今天很高兴啊!我已经好久没看到他喝成这个样子,长青这可是你的不对了,我知道你能喝也不能把老刘灌醉是吧!”王志强红扑扑的脸上带着微醺的笑容。

刘金生听到有人说话,费力地抬起头,晃荡着脑袋努力睁开双眼想看清楚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哦,原来是这个王八蛋,心里恨恨的骂道,但是脸上浮现出虚伪的笑容,实际上也就是牵牵嘴角勉强的笑了笑。

“呵呵,老刘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喜事,把你高兴成这个样子。怎么样用不用我送你回家。”王志强看到对方的样子,心中有些说出的痛快,毕竟看到强于自己的人落魄,对于王志强是一种莫大的欣慰和痛快。故意装出一副亲民的样子走过去,笑着问道。

刘金生勉强站直身体,伸出手笑着说道,“今天,呃,真是巧,呃,能在这里碰见王主任,看来人生何处呃不相逢啊!”

王志强笑着握住对方的手,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还想再问候两句,可是刘金生却没有给他再一次作戏的机会。伴随着巨大而又响亮的“呃”声中,一股强劲有力的洪流从嘴里喷射而出,像射出的箭一般打了个对手措不及防。

看的关长青直发愣,额的神啊,这家伙究竟是干什么,这靶子打得实在是出神入化,根本就没有一点浪费弹药的可能,全部倾泻到王志强的身上。至于自己毫发未伤。站在王志强身后的那些人,在他的掩护之下幸免于难。这份胆量和技术,这份胸襟和气魄实在不能不让关长青心中高声喊了一个“赞”。

刘金生凭喉一吐,心中那份令自己烦躁不安的感觉,立刻消失了,砸吧两下嘴,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就要往后躺。关长青见状连忙一把拽住,用自己坚实的臂膀顶住对方身体施加给自己的压力,用求援的目光看着那几个人。

那些人看的有些傻眼,这算唱的哪出戏。王志强用手胡乱的在脸上抹着,滑滑的湿湿的腻腻的,鼻子里充塞着对方胃里面还没有完全消化,但是已经发酵的味道,再一想到这些东西从何而来,喉头动了动,嘴里抑制不住的发出两声干呕的响动。

林芳涵看到这样的场景,心中暗暗称快,报应啊!真是报应。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这句话绝对是真理,而且是颠不破打不烂的真理。两只眼睛弯着了半月牙的形状,捂住嘴发出尽量抑制的笑声。

周平安看见王志强此刻的窘样,心中暗自狂笑,但是依旧用眼睛瞪了林芳涵一眼,大声说道,“你们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快帮忙。”

众人这才醒悟过来,有机灵的趁势赶快去叫服务员,反应稍慢的只好屏着呼吸心中暗呼倒霉,帮助王志强清理身上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

林芳涵看见众人都有事干,心里权衡了一下两害取其轻也,顿时有了主意,急忙返回到雅间搬出一把椅子,放到关长青面前笑着说道,“你把他放到椅子上,这样你就不用这么累了。”

关长青连忙嘴里称谢,小心翼翼的将刘金生放到椅子上,总算松了一口气,摸了摸头上的汗,冲对方笑了笑,“谢谢你。”,露出自己一口整齐的白牙。

林芳涵看了关长青一眼,妩媚的笑了一下小声说道,“你这个朋友可真有意思。”

关长青感觉到一股沁人的幽香冲淡了走廊里浓重的酒味,精神不禁一震,眼前的这个女人,看身材该凸的凸该凹的凹错落有致,就凭这份身材就很能吸引男人的目光。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肤若美瓷,唇若樱花,明眸皓齿,巧笑倩兮,最是那回眸一笑,万般风情绕眉梢。

对方流露出来的风流姿韵,让长青着实的震撼一把,心中不禁暗暗拿这个女人与陈芷若比较一番。一个就像洁白的百合纯净而飘逸。另一个就像朱红的芍药热烈而优雅。他不禁有些脸红,对自己心中的想法狠狠的鄙视了一番。

“其实我还要感谢你的朋友,他帮我报仇了。”说完眨了一下眼睛,带着一丝狡黠而又得意的笑容,转身向那帮这在忙活的人走去…。

第二十八章 免单

众人强忍着心中的恶心与呕吐的欲望,帮王志强收拾了一下,现在看起来还略微有点人样。

王志强气得手脚哆嗦,指着在椅子上酣然入睡的刘金生,嘴唇神经质的抽抽着,嘴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过了好半天才憋出几个字,“你,你讨厌。”

至于对方浑然不将这句话放在心上,依旧嘴里打着欢快的小呼噜,时不时还砸吧两下嘴,看来对自己刚才的举动还是深表满意。

关长青看着王志强又看了看刘金生,心里暗自摇头。这事情整的,本来好好吃顿饭,谁知道惹上这麻烦事,实在太富有挑战性了。

“呵呵,王主任千万不要生气。要不这样,我给开个房间您先洗洗,然后我打发人回去给你取上身衣服?”周平安强忍着一肚子的笑意,低声说道。

真他娘的晦气,还不容易装上一回关心下属,结果还碰上这样的窝心事,看着对面两个人,嘴里的牙咬的嘣嘣直响,知道的人明白是气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王志强嘴里再嚼着大豆。

周平安见状给林芳涵使了个眼色,对方干脆视而不见,将脑袋扭在一边,开始研究这个酒店墙上挂的所谓名人名家字画。心中叹了口气,对服务员说道,“跟你们经理说一下,我们要开间房。”

服务员点点头转身走了。过了一会儿送过一张房卡,告诉房间号,周平安点点头。

王志强此刻还在暗自运气,这琢磨着是不是,如下山猛虎一扑过去,将刘金生一脚踹翻在地,然后狂风骤雨般的给他来一顿拳脚的洗礼,最后在踏上一万万只脚,让这王八蛋永世不能翻身。最好直接把他送到阎王老子那里报到,最后再打下阿鼻地狱,让他日日夜夜在那里煎熬,永世不得超生。

关长青带着谦恭的笑容走过来,尽量屏着呼吸说道,“王主任您看这事情闹得,实在不好意思。老刘也不是故意的,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他这次吧!”老王八蛋你活该,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难道你没听过,今天给你点呕吐物尝尝,下回非把你浸在尿罐里沁死你,关长青心中恶毒的想法,丝毫不逊于对方。

“哼”王志强的鼻孔里重重吐出一团粗气,与此同时还伴随着几点颗粒状的物体喷溅出来,直奔关长青而去。

心中暗道不好,这厮打算暗箭伤人,连忙向后一闪,那几点物体带着强劲的力道落在地上,这才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王主任是宰相的肚子,这点小事情肯定不会放在心上,对不对王主任?”既然人家帮自己出了一口恶气,自己没什么表示也不对,投桃报李算是替他们解解围。

王志强脸上勉强的笑了笑,在美女面前不能失风度或者掉面子,这是大部分男人的通病,当然王志强是个男人而且是一个好色的男人,所以未能免俗,故作大度的摆摆手,“算了,老刘也是无心之举,你呆一会儿送他回家吧!”

感激的看了林芳涵一眼,对方风情万种的抿嘴一笑,长青的脸红了,感觉自己的耳朵根子,就好像着了火一样,热辣辣,红彤彤,活像刚上桌的毛血旺。

看见关长青个样子,心中暗暗好笑,这个大男孩可真有意思,动不动就脸红,活像一个小姑娘。但是有些自傲,看来自己的魅力确实有些无法抵挡。林芳涵暗自想到。

看着这些人走了,关长青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招呼服务员过来帮个忙,看样子刘哥今天是走不了了,干脆开个房间算了。过了一会儿服务员把房卡拿过来,在几个人同心协力下,将刘金生送到房间里,安顿睡下。

又看了看没有别的事情,安顿了一下服务员,请对方代为照顾一下,这才走出来去吧台结账。

“关先生您好,我们经理说你在本酒店的消费全部免单,欢迎您下次再来。”

听着吧台收银小姐的话语,心中有些发愣,自己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有势力,竟然吃饭住宿不要钱,这可是以前做梦都享受不到的待遇,嘴里说道,“你们的经理在哪里?我跟他说一说。”

“关先生请您稍等。”服务员鞠了一躬,然后向里面走去。

心中实在有些不踏实,毕竟白吃人家饭,白住人家的房,白睡人家的床,就算脸皮再厚的人心里总归不踏实,至于不要脸的人,就不在咱们讨论的范畴内。

过了一会儿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过来,身上穿了一身深蓝色的西服,里面是一件雪白的衬衫,带着整齐的领带,裤子烙得笔挺,脚下黑皮鞋打理的一尘不染。相貌虽然不是很出众,但是在这身行头衬托下,整个人看上去很精神而且给人很舒服的感觉,而且理了一个小平头显得很精干。

“呵呵,关科长今天光临小店,实在蓬荜生辉啊!也不知道饭菜合不合你们的胃口?”对方大老远笑着热情招呼道。

关长青眼神里带着疑惑看着对方,但是脸上露出热情的笑容,伸出手两个人用力的握了握。

“呵呵,关科长,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姓管,叫发财。”那个人笑着将自己介绍给对方。

这个名字起的好,看看人家的气魄,就冲管发财这三个字,如果挣不来大钱,还真委屈了这么好的名字。关长青心中感慨道。“管经理你好,今天是实在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还请千万不要见怪。”

“呵呵,关科长哪的话,我们开店的宗旨就是要让一切顾客满意,小意思不值一提。”管发财笑着说道,脸上带着和气的笑容。

看来绝非浪得虚名,就冲这两句话,应该能发财。“管经理这个帐怎么回事情啊?”

“嗨,这算得了什么,不就一顿饭和一张床的事情,您不必挂在心上。权当交个朋友好不好?”管发财戴着一副茶色的眼镜,将自己心灵的窗户遮上了一层保护色,实在难以窥探对方内心的真实想法。

关长青看着对方笑着说道,“交朋友没有问题,可也不能让朋友吃亏是不,这样该多少钱就多少钱,好不好?”他心中始终记得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对方殷勤是献了,到底是图财还是图色?长青委实不知道对方的想法。

“哈哈,关科长你太客气了,我们开门做生意图的就是和气生财,做生意做的就是人脉,以后您多往我们小店介绍些客人,那就感激不尽了。”管发财笑着说道。

关长青笑了,可能对方真的把自己看成正儿八经的武财神,虽然自己姓关而且是关二爷的后代。“呵呵管经理真是高看了,我可是没那么大的本事,实在无功不受禄啊!这样要不你给我打个八折算了。”长青知道这样谦让下去实在没完,少不得两个人再客套一番,说着一些没营养的废话,倒不如痛痛快快让对方打个八折,自己也算承了对方的小情,心里也说得下去。

“呵呵,关科长太客气了,对了,不知道您现在有没有事情,我想耽误一点您的宝贵时间说个事。”管经理满脸带着笑容说道。

关长青心中暗暗提高警惕,嘴里笑着说道,“管经理您可是财大气粗,怎么会有事要和我商量?”

“呵呵,就一会儿,就一会。”管发财满脸堆笑看着对方,“咱们里面谈。”

关长青迟疑了一会儿,微微点点头,两个人向里面走去。

(不呼吁了,晚上还有一章,记得到时收看哦,估计在八点左右O(∩_∩)O~)

第二十九章 利诱

“关科长你请坐。”管发财热情的招呼着,拿出一包软中华递到关长青的手里,“您随意我不吸烟。”

关长青从里面拔出一支,然后很随意的将这包烟扔到茶几上,掏出打火机点着,吸了一口说道,“管经理,现在这个地方应该是很隐秘了吧!法不传外耳,有什么话尽管说。”

“呵呵,关科长有件事情还真得你出面帮我说一说。”管发财坐到傍边的沙发看了关长青一眼,想从他的表情里面看出些东西来。

“哦”关长青吃惊地看着对方,“不知道管经理是不是找错人了,我可是一个小小的秘书人轻言微啊!”

“呵呵,关科长说的哪里的话,谁不知道您是年少有为啊!”一定大帽子砸了下来。

关长青淡淡一笑,“呵呵。”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对方,等待着他的下话。

“我吧像在咱们县里面搞一个量贩式的KTV,可是所有的手续都跑得差不多了,就差祁县长签字,可是迟迟办不下来,心急如焚可又不知道怎么办,只邀请关科长帮帮忙出出主意。”管发财笑着看着对方,眼睛里闪烁着玩味的光芒。

“哦。”关长青点点头,探过身子在烟灰缸里磕了磕香烟的烟灰,然后坐回来说道,“管经理的意思是让我祁县长的面前说一说这个事情?”抽了一口烟,慢慢地将烟雾从口中踱出,然后看着对方。

“呵呵,果然和聪明人说话不用费劲,我就是这个意思。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关科长白说话的。”站起身走到办公桌打开抽屉,拿出一个信封,走过来放到茶几上,推到关长青的面前。

关长青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这个信封缓缓说道,“管经理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点小意思,还请关科长收下。”嘴角带着讨好的笑容的看着关长青。

“管经理既然这样我也就把话挑明了吧!你将要开业的KTV所有的手续都办的差不多,只差祁县长这一关是吧!”停顿了一下看着对方。

管发财满脸带笑,带着期盼的眼神看着对方。

“我帮你分析一下,第一种可能,也许是祁县长最近工作很忙,没顾得上看你们的审批报告,你现在能做的事情只有慢慢等待,也许过两天结果就出来了,所以你没有给我这个东西的必要。第二种可能,也许你们这个KTV有什么问题,祁县长压着一直没批,而我呢确实也帮不上忙,所以这个东西我也没有拿得必要。呵呵谢谢管经理的款待,时间也不早了,我明天还有工作,告辞了。”关长青笑着站起来就走。

“关科长您就帮帮忙。看看我这个KTV的项目到底在哪里出了问题好不好?”管发财脸上露出祈求的神情,连忙站起来说道。

“嗯,这件事情我答应你,帮你侧面打听一下。不过成与不成,我可不敢给你打包票。”关长青想了想说道。

“那就谢谢关科长。”说着拿起桌上的信封,就往关长青手里面塞。

“管经理,你要这样的话,我可真的不管这件事情了。”长青的脸色变了,冷冰冰的眼神看着对方。

管发财看见对方的眼神和神情不似作伪,讪讪笑着将信封拿回来,笑着说道,“既然关科长这么说,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冷冰冰的面孔转化为和煦的微笑,“呵呵,虽然朋友有通财之谊,但是这样的财长青还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还请管老哥不要见怪啊!”关长青将称谓拉得近乎一些,最起码让对的面子好过一些,日后再见不是太尴尬。另外还有一个意思,就是自己也想拉拉人脉,说不定将来有事也要找到对方的头上。

“呵呵,关科长我有些孟浪了,好,这件事情就算你帮不上我的忙,你这个朋友我也算交定了。”管发财笑着将信封扔到茶几上看着对方笑着说道。

“呵呵,管老哥你放心只要不违背原则,这个忙我会帮你的,就这样吧!改天我们再聊。”关长青对管发财拿得起放得下的劲头有些欣赏,笑着说道。

“那好,尽然关科长叫我管老哥,我也就腆着脸称呼你一声长青老弟好不好?”管发财笑眯眯地看着对方。

“呵呵,这有何不可呢?”关长青伸出手和对方主动握了握。

管发财笑着将关长青送出门,两个人握手而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沙发上坐了一个人。管发财带着谦恭的笑容说道,“刚才的事情您也知道了,这小子油盐不进。”

“嗯,他不要就算了。不过你做的不错,可以跟他继续保持接触,摸清他的爱好和脾性,然后再跟我说。”那个人想了想说道。

“您放心,我肯定会和他保持接触。”两个人低声商量着什么…。

关长青走出饭店,一阵寒风吹过,紧了紧身上衣襟向县政府大院走去,路上行人不多,偶尔几辆汽车一闪而过,车灯短暂的亮光映照在路两旁光秃秃的白杨上,摇曳的枝杈和瞬间的倒影,倒显出几分狰狞的意思。黑暗中如同鬼魅的猫儿快速窜出,留给路人措不及防的惊吓,然后又消失在黑暗中。

慢慢向前走着,清脆的足音在寂静的大街上慢慢回荡。叩击着深沉的黑夜。心中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慢慢仔细的梳理一番,从刘金生的嘴里关长青得到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事实,原来看似平静的谷城县,里面却隐藏着一个又一个不为人所知的秘密和动荡。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祁仲康的工作举步维艰,而且迟迟不能打开工作局面。摇了摇头,长长的叹口气,自己现在都有一种站在悬崖边的感觉,可想而知现在身处漩涡中的祁县长,身上承受的压力究竟有多大。

周平安笑着给王志强把烟点着,湿漉漉的头发还有身上穿的浴袍,证明他已经对全身进行了一次彻底大扫除,将那些令他烦心不已的呕吐物,统统冲到见鬼的下水道里。狠狠地抽了一口,将肺里积攒的腌臜之气伴随着口中的烟雾狠狠吐出来,感觉心中好了一点。

“王老哥那两个人是谁啊?”周平安笑着问道。

王志强的嘴抽搐了两下带着不屑的口气说道,“一个是张继生的前任秘书,另一个是祁仲康的现任秘书。”

“哦,我听说张继生在咱们谷城县栽了一个大跟头,现在调回到市里坐冷板凳去了。”周平安笑着说道。

王志强面有得色的说道,“呵呵,谁让他自不量力敢和武老大掰腕子,这不是耗子舔猫鼻梁骨找死嘛!我告诉你老周,谷城县谁的话都不好使,只有武老大的话才是金科玉律。”说罢得意洋洋的将香烟放到自己的嘴上,狠狠啄了一口,然后鼓起腮帮子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眼圈很大很圆,能看出王志强对这上面没少下功夫,否则不会有如此精纯的功力。

“呵呵,王老哥你也知道我的煤矿现在属于停业整顿期间,再加上县里面对煤矿审批手续严格了很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工啊!不知道你能不能在这上面想想办法。”周平安也没打算藏着掖着,直接将自己的意图告诉对方,“只要审批手续下来,煤矿我情愿拿出一成的干股任由王老哥分配,你看怎么样?”

王志强看了看周平安龇了龇满嘴的黄牙,戳了戳牙花子,面带难色看着对方,“周老弟不是老哥不帮你,你也知道现在煤矿整顿已经成为了必然,审批手续把的很严,现在都由祁仲康一支笔来管,所以这个事情难度很大。”

“王老哥,现在煤炭可是紧俏货,说句话不好听的,今天你投进去十万,明天就很可能变成五十万甚至一百万,这样的好事如果我们不抓紧机会,可真是白白的浪费了。你就想想办法,只要我的煤矿还能继续开下去,这还能少得了老哥的吗?”周平安笑着说道。

王志强考虑了一下说道,“这个事情,我问问我姐夫,到时候再给你回话。”

“成,这事情就靠你老哥了。”周卫国大喜过望,然后悄悄的凑到他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王志强的脸上露出一丝暧昧的笑容。

周平安走出了,王志强迅速打开自己随身所带的小包,从里面拿出一颗蓝色的小药片,扔到嘴里然后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将药片送进肚子里,然后躺在床上,静静等待着有人敲门的时刻。

过了一会儿,门响起,一个箭步跳下床,浴袍的前面被撑起高高的一大块,面有得色的走过去开门。

关长青走在路上,忽然听到有个女子在喊救命,在静静的夜晚显得极为响亮,没有迟疑循着声音的方向急忙跑去…。

第三十章 意外(上)

关长青加快脚下步伐,快速地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跑去,在不远处拐角,黑暗的角落里有两个男的正在纠缠一个女孩,手在她的身上胡乱摸着,嘴里不断说着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那个女孩子极力的挣扎着,奋力抵抗着对方对自己的侵袭,嘴里拼命地呼救着、

“呵呵,你叫啊,你倒是叫啊!你就的声音越大,我就会越兴奋,就算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

其中一个人说的话,传到关长青的耳朵里,不由的皱皱眉头,为什么反派角色说来说去,就那么几句台词,连个新花样都不会变,实在让人听了倒足胃口,便配合的在心中暗骂了禽兽两个字。

“嗨、嗨,我说你们干什么呢?大黑夜天寒地冻的不知道回家,跑这拍电影呢!”关长青跑过去大声说道。

那两个人看见有人来,便松开拉扯女孩子的手,不约而同地转过身,看看这位到底是何许人也,来破坏他们的好事。那个女孩很配合的跑过来,躲在关长青的背后,探出脑袋小心看着那两个没少占她便宜的王八蛋。

“你是干什么的,来管老子的闲事,别当我没提醒你,趁早给我乖乖的滚蛋,我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否则的话老子让你尝尝这个。”还是那个刚才说出没水平对白的家伙,看着关长青恶狠狠的说道。

“**,妈的,听,听见没有,趁,趁早滚蛋,否则让,让你吃不了兜,兜着走。”这位仁兄中国话都说不利落,害的关长青这心跟着他的话语揪了半天,好不容易听完他的话,这才舒了一口气。

“我,我要是不走呢?”关长青看着对方,轻而易举的模仿了对方简单易学的说话方式,双手抱着膀子冷冷的说道。

“你敢学我说话,**的找死。”估计这话口吃男没少说过,熟能生巧倒也说的顺流异常。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在清冷的月光下,散发着幽幽的寒光。

“**的滚不滚,我告诉你涛哥一生气后果很严重,你识相些快点滚蛋,否则我们哥两个很不介意在你身上戳两个洞,给你放放血。”看见涛哥亮出匕首,自己也没有落后,也掏出一把匕首,在月光下胡乱挥了挥,结果差一点误伤自己人。

“草,草拟妈小三,你,悠着着点,刚,刚才,差,差点划到我。”涛哥用自己很独特的方式提醒着对方。

“涛哥对不住,我下次注意。”小三连忙为自己莽撞的行为向涛哥赔礼道歉,然后拉开架势眼睛瞪着关长青。

“我也不想和你们多废话,时间不早了,如果你们不想皮肉受苦的话赶紧滚蛋,我也就当没看见。如果你们不愿意的话,少说那么废话赶快上,让我修理完你们早点回家睡觉。”看着两个人默默唧唧,关长青实在有些不耐烦,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递到身后的女孩手里。

“帮我拿下衣服,呆一会我还要穿,你站远一些。”关长青眼睛注视着那哥俩,稍稍转过头低声说道。

那个女孩慢慢地向后靠去,关长青拍了拍手,左腿向前探出脚尖点地,用右脚微微半屈,上半身收腹挺胸俩只胳膊半张开,稍稍向上斜举着,一个标准黄飞鸿经典pose。

这哥俩个是在搞不清关长青到底是什么来路,也弄不明白到底有几斤几两,更不清楚对方是不是真有黄飞鸿的功夫。迟疑了一下相互看了看,发现对方和自己想的一样,宛若自己不知道对方在想着什么,不过他们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今天晚上别指望挥挥手里的家伙,再说几句狠话就能解决面前的问题。莎翁曾经说过一句话,生存亦或死亡,这是一个问题。出击还是逃跑,这也是一个问题,是决定他们下步行动的主导思想。

关长青就像绝顶高手一样,身体沐浴在银华的月色下,风扯动着他的裤角(上半身是毛衣扯不动),只可惜没有穿风衣,否则肯定会听到令人亢奋的风吹猎猎之声。气定神闲的看着对方,嘴角露出轻蔑的微笑,伸出的右手来回摆动了两下,示意对方快点来。俺可是等不及了,打发完你们这群乌龟鸟蛋,回家睡觉才是正经的。

那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慢慢开始移动…。

空间接触的速度越来越快,王志强全身敏感细胞在堆积着快感

,嘴里发出低沉的嘶吼,身下的女人不甘示弱的与他进行声音高低起伏,音准高亢低沉方面的交流,那女人摆弄着肮脏的动作,鱼水中,这不堪入目的画面堪比日本AV,那女人躁动的尖叫,若是放在大街上绝对能引起比凤姐还要万人空巷的轰动效果。

王志强浑身肌肉绷得越来越紧,心脏就好像抽成一团,嘶吼声渐渐升高,快了快了那快感轰然而至的感觉也许就在下一次冲刺而来,幅度越来越大,终于喷薄的欲望在自己的努力之下来临。眼前爆发出一片绚丽的色彩,浑身的肌肉就在那一刻瞬间松懈下来,心脏猛然张开仿佛就像被什么东西击中,在他的耳朵里似乎听到,轻轻发出啪的一声。在绚丽的色彩过后,一片黑暗笼罩在他的眼前,浑身无力的倒在身下女人的身上,房间里只剩下沉重的喘息声。

“你好死相,实在太厉害了,骨头都快被你弄散,下来歇一会吧!”不堪重负的女人娇嗔道,经过一番分离的拼杀,体力严重透支手软脚酥,再加上身体上压了上百斤的东西,实在有些吃受不住,但是不敢提出严正抗议,只好用一种很委婉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心中的不满。

哪知道对方对于自己委婉表达的方式可能理解不到位,依旧带着很亲密的姿势趴在她的身上,连身体都没动一下。心中有些不太高兴,娇嗔似地拍了一下对方的肩头,“你好厉害啊!身体都被你你压扁了。”也不明白她怎么考虑的,难道越胖的人才越厉害?

对方还是不动,心中有些气恼,咬着牙伸出胳膊然后假装拥抱对方,这么一翻身不就解决问题了吗?她这么想也就这么做,很顺利的完成了这个动作。也就在此刻,那个女人捂住了自己的嘴,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

王志强躺在床上,翻着白眼口吐白沫,就像一条死鱼样,没有了往日的鲜活劲儿…。

三十一章 意外(下)

关长青表现出极为不屑的样子,示意那两个人快点动手,自己好回宿舍睡觉。明天的工作还很多,没工夫和你们瞎墨迹。这两个人看见他的架势也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动手。

关长青看见他们这样子,有些不太耐烦,收拾起早已摆好的架势,没好气的说道,“你们什么意思,打又不打走又不走,难道大冷天站在外面很好玩吗?快赶紧的,再不动手我可打电话报警了。”

那令人面面相觑,这厮什么意思,难道拿报警来威胁我们动手?心中越发有些迟疑,脸上的犹豫在路灯下显得格外清晰。

突然那两个人看着关长青哈哈大笑起来,似乎看见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就好像站在对面的人忽然变身,穿上一身蓝白相间的水手裙,然后疾声高呼“代替月亮惩罚”一样。

愣住了,看着那两个人前仰后合乐不可支的样子,实在不明白有什么事情让他们开心成这样。难道他们要故意麻痹我,一想到这里又重新摆好架势,目不转睛冷冷的瞧着那两个笑得有些喘不上气的人。

涛哥指着长青说道,“你,你,小子看看,看看你,你的背后。”尽管是黑夜,但是昏黄的街灯映照出一张幸灾乐祸的脸。

什么背后不背后的,你那点鬼蜮小伎俩岂能瞒得过我的英明神武,哦等我一回头你们就扑上来,到时候我就是想回头也来不及了。当前的应对这种情况就是,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就动,后发制人一击必中。关长青嘴角带着一丝冷冷的笑容,带着嘲讽的眼神看着那两个人。

“我,我说,你,你怎么不看后,后面呢?”涛哥很不理解对方对自己的提醒,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一味地跟自己拧眉瞪眼,看来偶尔做一回好人确实比较让人误解,心中有些郁闷。

“算了,涛哥反正这小子跟咱们的遭遇一样,自认倒霉吧!”小三在一旁说道。

关长青越听越糊涂,什么后面,什么遭遇,什么倒霉,这都是哪跟哪不挨着呀!

“算,算了,这小子跟我们一,一样倒霉,懒,懒得和他,他计较。咱们找,找地方宵夜去。”涛哥收起匕首和小三两个人转身就要走。

“站住,你们不打了?”关长青奇怪的问道。

“打,打个屁啊,那个女的,早,早跑求了。哥们你趁现在,追,追还来得及。”涛哥摆了摆手自顾的自和小三径直走了。

关长青是丈二的和尚摸不找头脑,以后的转过头看去,心里一凉坏了,刚才拿自己衣服的女孩早就人影杳杳不知所踪,随着一块不见的还有自己的衣服和手包,欲哭无泪啊!看来自己遇到了传说中的女飞贼,看了看漆黑的夜色,又看了看无人的小巷,苦笑的摇摇头能怎么办?自认倒霉吧!

慢慢的向县政府大院走去,寒冬的冷风吹过,让他感觉到冷,还真不是一般的冷。

哆哆嗦嗦的回到自己的宿舍门前,想拿钥匙开门,“他妈的!#@#¥%#”破口大骂,这时才发现原来自己的钥匙在手包里面,这个门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进不去,这怎么办?站在寒风中看着枯枝摇曳的小白杨,身体就像那残留在枝头的枯叶。

没办法来到张大爷门前,将早已睡下老两口叫醒,浑身打着冷战进到屋里,温暖的空气将他包围,激动万分的打了几个喷嚏,带着颤抖的声音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老两口笑的活像偷到老母鸡的公母两狐狸。没办法就先在这里将就一宿吧!一夜无话。

早晨关长青早早来到办公室,一掏兜新仇旧恨同时涌上心头,一连串的“三字经”从嘴里蹦了出来骂了半天,可是这个门委实没有像传说中宝库那样,只消芝麻开门一句暗语就能轻而易举开门揖盗,只是忠诚的坚守自己的岗位。恨恨的骂了半天,收拾起有些疲劳的舌头,带着无法开解的郁闷走下楼,向勤杂工寻求帮助。

打开门,快速的冲进去,手脚利索将祁县长的办公室收拾了一下,然后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快速的浏览一下传达室送上来的文件和信件,拣出重要的内容放到祁县长的案头。看了看表,拿这水杯走进去,待了一会儿出来将它放到桌上。

时间刚刚好,站在门口等待祁县长的到来。

“长青眼圈怎么有些发黑,是不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啊?”祁仲康看了一眼笑着说道。

“呵呵,昨天晚上睡得有些不踏实。”关长青笑着回答。

“哦,莫非是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祁仲康开了一个小玩笑,

关长青明白祁县长在和自己开玩笑,说自己思春了。“呵呵。”笑了两声没有说话。领导跟下属开玩笑大部分都只是代表今天心情不错一时兴起,但下属不能因为对方跟自己开玩笑,就忘乎所以借题发挥甚至反开领导玩笑,这绝对会给对方留下做事不沉稳目无领导的印象。

果然祁县长拿起茶杯喝了口,然后低下头开始翻看桌上的文件。

“老板,我跟王主任沟通一下,看看今天有什么工作安排?”低声征询对方意见。

“嗯。”祁县长没有抬头,关长青轻轻走出去。

来到办公室,发现里面没人。今天怎么了?往常到了这个时候,办公室里面的人已经差不多来齐了,在王主任的严格监督下开始了一天沉闷而无聊的工作。

不对,那个“庄园主”也没来,这可是咄咄怪事。难道一直忠于职守爱岗敬业的王主任迟到了?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满心的不快立刻转化为快乐的微笑,也不知带王志强最后怎么回的家?他心中暗暗说道。

等了一会儿,还没有人来,不耐烦地看了看手表,八点过十五分了,怎么回事情?心里的下意识直觉告诉自己,很可能出事了。再等五分钟,如果再没有人来,就将这反常的情况,汇报给祁县长。长青心中暗暗说道。

就在第四分钟的时候,刘金生走进来,脸上的神情在关长青眼中总有些不对劲。笑着迎上去刚想问问昨天晚上睡好没有?没想到刘金生一把将他拉到一旁低声问道,“你听说了没?”

“听说什么?”关长青不解地问道。心里暗道这个王志强也太没品了吧!难道昨天那点事情想搞的全世界人都知道?

“你没听说?”刘金生带着奇怪的神情问道,似乎有一种地球人全知道你不知道的奇怪。

“到底听说什么?是不是王志强这厮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大肆宣扬了一番?”关长青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哦,看来你真不知道?”他的脸上露出就仿佛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的那种玄而又玄的神态,

“你到底说不说?”关长青气的照他的胸膛捶了一拳。

“嘿嘿,我告诉你王志强死了。”刘金生脸上露出悠而神往的表情。

“什么王志强死了?”关长青脸上露出惊诧的表情,使劲看着对方想从他的脸上找出开玩笑的痕迹。

“呵呵,今天早上刚刚得到的消息,就在我们昨天吃饭的金盛园酒店,现在王志强的家属正在门口闹腾呢,让酒店给个说法呢!”刘金生满脸的幸灾乐祸,似乎还在回味今天早晨他出来看见的场景。

“他怎么死的?”关长青定了定神,急切的问道。

“好像听人说的了马上风,然后在愉悦之中见了上帝。”刘金生砸吧两下嘴,似乎在品味着什么。

“我操!”关长青转身就走。

“诶,我说你干什么去?”刘金生在背后喊道。关长青没有回头,径直向祁县长办公室匆匆走去。

(昨天断更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晚上还有一更,敬请关注,补上昨天的O(∩_∩)O~)

三十二章 说话

关长青匆匆走进祁县长办公室门前,定了定神整理一下身上衣服,敲了敲门走进去。

看见祁县长正在接着电话,脸上的神情很凝重,用心听着对方在说什么。过了一会儿说道,“靳局长我讲三点意见,第一、这件事情尽量缩小影响范围;第二、弄清楚事情的经过尽快给出一个官方的说法;第三、做好家属的安抚工作,避免照成我们工作被动的局面。听明白没有?好就这样。”放下电话,将身体靠在椅子上揉着自己的脑袋。

关长青小心翼翼的走到背后,伸出双手替祁仲康按摩起来。

过了一会儿祁仲康张开口缓缓说道,“长青你听说了吧!”

“嗯,我也刚刚知道。”关长青回答道,他明白刚才的那个电话肯定是有关于王志强的事情。

“他们怎么说?”祁仲康闭上眼睛继续问道。

“我也是他们随意说了两句,好像是与女人有关。”看了看对方的脸色,决定实话实说。

“操蛋玩意,怎么死不好,偏偏死在女人的身上,嗨…”祁仲康长长的叹口气。

关长青知道,王志强的死确实不好给官方的说法,总不能说,痛哉!惜哉!王公志强同志魂归来兮,此同志在工作之余,不顾身体劳累与失足少女亲切谈心,终因为操劳过度体力不支,最后造成突发性心脏病,未能抢救及时英年早逝与世长辞。今后希望大家引以为戒,切不可公而忘私。该休息时休息,该工作时工作,下班一定要按时回家,不要到处乱跑,充分注意劳逸结合,以避免下一个悲剧的主角就是你。关长青心中默默为王志强做了一篇悼文。

“老板其实我们可以看看那边的态度,然后再做定夺。”关长青壮起胆子说了一句。

我真是气糊涂了,怎么把这件事情忘了!心中暗暗说道,坐起身拿起电话拨通了武集贤办公室的号码。

武集贤也听说了王志强的噩耗,心中把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一个遍,正在为这件事情头疼。如果王志强的死因传出去,那还不把外面的大牙笑掉了。这无疑对谷城县外界形象是种严重的亵渎,自己苦心营造的良好外部印象,很有可能会面临来自各方的质疑。虽然自己的年龄有些偏大,但是向上的欲望还是很强烈的,只要短时间能够升上去,在干到六十退休还是很有可能的,说不定运气再好些,到人大或政协担任个闲职,再干个五年就可以修成正果了。

心里气得直骂娘,恨不得立刻能在王志强的身上,使个起死回生的手段,让他短时间还阳,让自己狠狠面对面骂他一番,出出心中这口恶气,然后再让他翘辫子不迟。他到忘了,如果王志强此刻真的出现自己的面前,他当以何态度处之。

电话铃响了,看了看电话心里暗道,肯定是祁仲康来讨主意了,匀了匀身上的气场,使它们不要太过集中,以免误伤友军。

“仲康啊!什么事情?”语气很平淡,丝毫看出他刚才那份义愤填膺,而且还有明知故问的嫌疑。但是称呼上明显有了改观,从小祁变为仲康,说明他在内心里,把对方看成了同等重量级的选手。

“武书记打搅你工作了,实在不好意思。”该有的客套和礼节,一个都不能少,毕竟对方是自己的上级,更何况对方在于自己打哑谜,自已也不妨跟跟风。

“呵呵,没关系你说。”武集贤很大度的说道,但是很明显接受了对方的不好意思。

“武书记,财政局万宇明局长将今年的财政收支情况报表,送过去了没有?”祁仲康没有直接奔入主题,如果这样说未免会在对方心中造成太没有城府的感觉,官场上是讲究四平八稳滴。尤其在说话上面一定要把握住,急事,慢慢地说;大事,清楚地说;小事,幽默地说;没把握的事,谨慎地说;没发生的事,不要胡说的原则。

“哈哈,我见着了。仲康你肩头的担子可是不轻啊!”武集贤笑着说道。

“是啊!武书记现在到了年底,各个单位都伸手要钱,见我的面就像见了活财神,实在是热情的不得了,让我都有些招架不住。再加上咱们的裸体工资发了一年,像什么误餐费,平时补助一概没有,实在有些说不下去啊!这眼看快到年终了,三瓜两枣怎么也得给人们多打闹两个,毕竟快过年了。”祁仲康在电话里半开玩笑半诉苦地说道。

“呵呵,仲康有些什么好的对策没有啊?”武集贤听完对方这番话笑着问道。

“我打算带着王主任到市里跑一趟,跟几个部门化化缘,看能不能带点收获回来。”祁仲康终于将王志强说出来,等待着对方的下话。

“仲康看来你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啊!”武集贤明知道对方装糊涂,但是他可不不能装糊涂,叹了口气说道。

“什么事情?”祁仲康的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似乎对方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王志强昨天晚上老了(当地土话,避讳说死用老来代替)。”武集贤心中暗暗骂道,看来碰见一个卖蒜,也不知道你让兜里装了几头蒜。

“啊!怎么回事情?”祁仲康用夸张的惊奇问道。

“我也是刚刚接到公安局老靳的电话。昨天晚上王志强死在金盛园酒店里的一间客房里。今天早晨服务员打扫卫生时候发现的,估计是心脏病发作。老靳没给你打电话吗?”武集贤反问了一句。

“现在还没接到,可能过一会就给我打吧!”祁仲康脸都没红一下。看的关长青心中暗暗伸大拇指。

“具体情况我估计他会向你汇报,反正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对了等老靳向你汇报完之后,请你叫上他一起来一趟我的办公室,咱们商量一下具体该怎么办。”武集贤心里暗道,你想让我表态,哼哼,做你的春秋大梦吧!还是一起商量下比较稳妥。

祁仲康又说了几句闲话,将电话放下,沉思了一会儿。看了关长青一眼说道,“长青,你现在到下面了解一下具体情况,然后回来跟我说一下。”

关长青点点头想了想说道,“老板昨天我看见王志强和几个人在金盛园吃饭,这事情会不会和他们有关联?”眼前浮现那个帮助自己把刘金生扶到椅子上的那个倩影。我为什么会想到她?关长青为这个问题感觉有些不解。

“他们是什么人?”祁仲康问道。

“我听他们称呼其中一个人为周董,估计是个生意人。”接着将对方的外貌描述了一番。

祁仲康用铅笔轻轻敲击了几下桌子,然后抬起头说道,“嗯,我知道你先去忙你的事吧!”

关长青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祁仲康好像想起了什么,从自己的文件柜里拿出一叠文件状东西,然后放到桌子上慢慢翻动着。忽然停顿了手里的动作,在文件的右下角有几个字,法人代表:周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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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调查

关长青走出祁县长的办公室,心中颇有感慨,原来当官的说起假话连眼睛都不眨,而且说的就和真话一样,难道当领导把说假话也当成一种修炼吗?带着这个疑问关长青走出了县政府大院。

祁仲康看着周平安三个字沉思了好半天,慢慢合上手里的申报材料,沉思了好半天。过了一会儿拿起手中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静静等待着对方接起电话。

“靳局长我是祁仲康,请你来一趟我的办公室,对了我的秘书关长青可能呆一会儿,到金盛园了解一下情况,你们配合一下他的工作。”祁仲康沉声说道,他明白如果关长青独自去了,肯定连门都不会让他进。

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之后,祁仲康放下手里的电话,沉思了一会儿,拿起电话又拨了一个号码。

煤管局的李万有接起电话,里面传来祁县长的声音。

“祁县长您好。”

“老李上一次你送来的煤矿审批申报材料,我看了一下,里面有几个还是不符合标准,你呆一会来一趟我的办公室,将这几家煤矿申报材料拿回去,让他们继续整顿,什么时候合格了什么时候再开采。还有这几天我下去看看,那几家材料上符合规格要求的煤矿,是不是真的达标。具体时间我再和你商定。”祁仲康的语气听起来很坚定,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那好祁县长,您什么时候有时间,现在有吗?我立刻过去。”李万有的语气里有些着急。

“待一会儿,我要和武书记商量一点事情,你等通知吧!”祁仲康的语气很平淡,但是里面去流露出上级对下级所应该拿的十足架子。

李万有咽了口唾沫,干巴巴的笑了一声,“那好祁县长我就等您的通知。”

“嗯”听到对方颇有威严的哼了一声,接着耳边就传来电话断线的忙音。“他妈的”李万有低低骂了一句,但立刻又将耳朵凑到听筒前,仔细确定了一下对方真的挂了电话,这才放心大胆的将电话搁到应该放的位置,接着又重重的骂了一句“他妈的。”。

反正对方又听不见,就算再多骂两句,最多对方打两个喷嚏,耳朵根子发发烧,实在不会联想到有人在骂自己的娘。骂人的一方也可以痛快痛快嘴,以免将心中的郁闷淤积太多,最后导致什么不良之症。这种出气的方式利己不伤害别人,又不会在上级面前造成什么不良影响,实在是惠而不费的手段。不过有一点一定要注意,骂的时候一定要勘测好地形,法不传外耳这绝对是金玉良言。

关长青来到金盛园酒店坐落的大街上,远远就能看见大门处里三层外三层,全是活动的脑袋,另外还有几个警察,在周围维持着秩序,似乎生怕有人加塞。金盛园的就算是生意最火爆的时候,也没有现在难得一见的胜景,只不过前者酒店经营者高兴万分,后者却令他头痛不已。

再走的近些,就能听见人们在议论什么,只不过人多嘴杂,会聚在一起,形成类似于苍蝇的嗡嗡声,一只苍蝇还勉强能够忍受,但是一群苍蝇在一起合唱,估计让人自杀的心都有。只不过令人惊叹的是,这些人的神经确实强悍,丝毫没有自我了断的意思。

关长青停住脚步看了看,并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反而加快脚步向声音的源头急速靠近。他没有立刻进门,而是将自己整个身心投入到群众中去,忠实履行从群众来到群众中去的党的工作原则。

他用心倾听着人们的议论,用耳朵捕捉的有用的信息,尽管小道消息的真实性往往让人质疑,但就是这些小道消息,最终让事情真实的展现在人们的面前。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凡是有议论的时候就停下脚步,专注聆听,实在就像一个孜孜好学莘莘学子,在人们的交谈中汲取着自己有用的东西。

感觉自己了解了事情大概的情况,便慢慢的有些艰难的向前移动,等到站在酒店的门口,关长青结结实实的出了一身臭汗,看来在人群中挤来挤去,也是一项很耗费体力的运动。看来自己平时运动,在关键的时候还是派上了大用场。

抬脚就要进去,一个警察拦住他说道,“我们正在办案,里面全封闭,禁止闲杂人等入内。”然后颇为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警告自己这个地方不是你来滴,如果你想到别的地方转悠转悠,我们绝对不会反对。

关长青笑了笑说道,“我市县政府办公室工作人员,想了解一下里面的情况。”将自己的工作证递过去。

对方接过来看了看,脸色明显好了许多,最起码有了几丝微笑浮现在脸上,“呵呵,对不起,里面现在正在办案勘察现场,确实不方便有人进入,而且我们接到上面的命令,对于任何询问案件事情过的人,一律统一口径无可奉告。”

关长青哦了一声,这时里面走出一个人,穿了一身警服从肩膀上的肩徽来看是二级警监,而且这个人关长青认识。脸上带着笑容高声说道,“靳局长您好。”

“哦,小关你来了。”靳全忠看见关长青,认出了他。冲那个阻拦关长青的警察点点头,示意对方让关长青进来。

闪开身体,关长青冲对方笑着点点头,然后走上台阶想靳全忠走去。

“靳局长我是来…”没等关长青说完,对方摆了摆手说道,“我知道你的来意,不过现在我有事情要走,呆一会我让县刑警队高建成队长,陪你了解一下案情。”靳全忠快速的说道。

然后指了指刚才阻拦关长青的警察,“你来一下,陪关科长进去找一下关队长,我已经和他说好了。”说完迈动急匆匆的脚步,快速走下台阶,分开人群想自己车停靠的方向走去…。

关长青看着他的背影,思考了一下转过头看着那个警察笑着说道,“不好意思烦劳你了,不知贵姓?”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握住对方伸出的手,笑着说道,“关科长我姓赵,赵钱孙李的赵,全名赵子铭,是前门大街派出所所长,以后还要关科长多多关照。”

“赵所长太客气了,咱们进去吧!”关长青点了点冲对方笑了笑。

“关科长里面请。”赵子铭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关长青和他向酒店大门里走去…。

第三十四章 案情

祁仲康和靳全忠两个人走进县委办公楼,来到县委书记办公室门前。秘书康学义很明显得到了武集贤的告知,看见他们进来,笑着站起身冲他们点点头,然后将门打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两个人微微点点头,一前一后走了进去,门在他们身后无声地关上了。

“呵呵仲康、老靳你们来了快坐。”带着满脸的笑容打着招呼,虽然语气听起来很热情,称呼也很亲切,但是武集贤看见他们进来,只是欠了欠身体,并没有站起来。

祁仲康心中微微感觉不快,对方这样做完全是把自己看成了下属,但脸上依旧带着,自己知道虚伪别人看着真诚的笑容,回应着对方的热情。

他们坐到对面的沙发上,武集贤将胳膊肘放到桌子上双臂交叉相握,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看着他们,但是没有开口说话。三个带着笑容的人,彼此看着,但是彼此并不说话,这个情景如果能亲眼目睹的话,肯定会给人很诡异的感觉。

门推开,康学义走进来将茶水放到二人面前,做了一个请喝茶的手势,然后面无表情的走出去。他的出现就像司马懿横空出世,恰好打破了三者之间鼎足之势。

“老靳你还是先谈一谈王志强死因情况吧!”武集贤很随意的看了祁仲康一眼。

“我们是在今天早上六点三十八分接到报案的,报案的人是一名女子,她只是说在金盛园酒店三一八号房,有一名男子死在房间内,接着就将电话挂断。我们接到报案后,立刻出动警力来到报案人所说的金盛园三一八号房间。在值班服务员帮助下打开房门的时候,发现王志强赤身裸体躺在床上,已经死亡多时。出警人员立刻意识到事情比较严重,便立刻封锁现场,并将这一消息上报局里,等候进一步处理。”靳全忠停顿了一下,拿起前面的茶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到现在还没有喝过一口水的嗓子,虽然很想一饮而尽,但是在领导面前最好还是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

放下杯子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当我们在六点五十八分的时候接到消息后,立刻派出刑警队的干警奔赴现场,对死者的身份以及现场进行仔细勘察。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们才知道死者原来是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王志强。对于这个情况我在八点二十左右向祁县长做了汇报。”

武集贤带着玩味的眼神在祁仲康的脸上梭巡了一下,发现对方的脸色如常,根本就没有说出谎言被戳穿的惭愧,心中暗暗哼了一声,继续听着靳全忠的汇报。

“从现场勘查来看,案发当时屋内不止一个人,很可能还有一名女子,但我们在询问服务员的时候,她一口咬定什么也没看见,所以最终结论还无法得出。我们根据现场提取的体液毛发来看,王志强在死前曾经与女性发生过性行为,并且他的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至于死因和死亡时间还需要尸检报告出来才能确定。另外我们还将昨夜当班的服务员进行了询问,询问结果现在还没有出来,估计上午会有报告出来。”靳全忠将案情一一作了汇报,然后再一次拿起茶杯大大的喝了一口。

“嗯。”武集贤沉思了一下说道,“目前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靳全忠迟疑了一下说道,“可能是酒店服务员提前走漏了消息,现在王志强死亡的消息估计已经传播开来,但是具体死因估计他们还不清楚。目前他们嘴里说的死因,只是一种猜测。还有王志强的家属已经知道他的死亡的消息,现在正在金盛园宾馆,不过我们已经积极做了安抚工作,现在他们的情绪在我离开之前还算平稳。”

“嗯。”武集贤沉思了一会儿看了祁仲康一眼说道,“仲康你说这件事情如何处理。”

祁仲康放下手里的笔记本,想了想说道,“王志强的事情不管怎么样,他的死亡不是一件好事,很有可能会引发一系列不良后果,往小了说,很可能会在谷城县老百姓心中,产生对我们县政府公信力的怀疑;往大了说,很可能会在外界造成恶劣的影响,给我们县的外部形象抹黑。所以我认为当务之急,是将这件事情影响的范围压缩在最低范围。这是我的第一个意见。”

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第二、王志强的死因应该给出一个什么样的说法,这也是我们应该考虑的。如果我们不慎重的话,很可能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会紧抓不放,成为攻讦我们县政府和县委的手段,故意挑拨干群之间关系。”

“第三、既然王志强的家属已经知道这件事情,我们就应该开诚布公的跟家属谈一谈,让他们对这件事情有个清醒的认识,以免故意闹事造成我们工作被动。”看了一眼武集贤,发现对方很认真的听取自己的意见,并不时在本上记录几句话,心中不免有所自得。

“第四、尽快破案,确定这到底是一起什么案件,究竟是情杀还是图财害命,亦或是别有隐情。这样机关单位上班的人,也就不会有太多的想法。这就是我先想到的几点意见。”祁仲康也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然后将杯子放回到远处,静静的看着武集贤。

武集贤沉思一下说道,“仲康看问题还是很全面的,我们就先这几个方面着手解决处理问题,你们公安部门抓紧时间破案,速度越快越好。”

靳全忠看了武集贤一眼,心中暗道,事情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说破案就能破案,你以为我们是神仙还是妖怪?算了你催我,大不了下去我催他们,毕竟这件事情不同于普通的刑事案件。想到这里看着武集贤点点头。

“那好我们分头行动,仲康你主抓刑侦方面,善后的工作我来处理,力争早日将事情解决。”武集贤脸色郑重地说道。

“嗯,请武书记放心,我会配合靳局长将这项工作做好。”祁仲康大声说道。

靳全忠深深看了他一眼,心中暗道,难道祁县长在向我表示,不会过多干涉我们办案工作?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谢天谢地了。毕竟侦破是一件专业性质很强的工作,绝对不是拍拍脑袋就能知道凶手是谁。如果祁县长贸然插手侦破工作,肯定会给他们带来工作上的影响。外行领导内行,外行也许干的不亦乐乎,可是内行却苦不堪言。

他决定等这个碰头会结束之后,再和祁县长聊聊,进一步来印证心中刚才的猜测…。

第三十四章 案情(下)

他妈的武集贤这个老东西,你以为我不清楚你的用意,让我负责案情侦破情况,明里好像将我的位置摆得很高,实际想挑拨我和靳全忠的关系,让我们在此项工作中发生摩擦。老子不上你的当,等一会儿碰头会结束的时候,我得和靳全忠沟通一下,以免造成不要的误会。祁仲康心里暗暗打定主意。

“好了,咱们就按照各自分工来解决问题吧!这件事情希望你们不要用常理的手段来对待,要认清楚当前的形势,尽量把王志强的死造成影响缩小到最低的程度。”

武集贤看了两个人一眼继续说道,“这件事情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而是我们大家的事情,如果不慎重对待的话,呵呵,后面的话我不说你们也能体会到。”用凌厉的眼神在两人的脸上扫过。

见到武集贤这个样子,当然需要表态。两个人态度认真的纷纷表示,一定严格按照县委指示去办,将这件事情力争做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武集贤满意的点点头。

从办公室里出来,祁仲康故意放慢了脚步等待着靳全忠。看见他这个样子,靳全忠知道对方有话和自己说,快走了两步苦笑着说道,“康县长这个事情真是让人头疼啊!”

“呵呵,头疼是正常的,到我办公室坐一坐?”祁仲康笑着说道。

“呵呵,正有此意。”两个人相视一笑走出了县委办大楼。

武集贤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等了一会儿说道,“大伟你有没有事情,现在来一趟我的办公室。”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后,放下电话将身体靠在椅子上,使劲的晃着脑袋,似乎想把这件烦心的事用这个动作,从自己的脑袋里驱赶出去。

金盛园酒店,赵子铭和关长青两个人向里面走去,“关科长你看这事情闹得,我刚才不知道你是专门来了解这件事情,实在不好意思啊!”

“赵所长你客气了,你的工作性质我很了解,没关系。对了你了解这个案子的情况吗?”关长青边走边说道,脸上带着和气的笑容。

“这个,”赵子铭迟疑了一下,小声的说道,“我也是听点只言片语,具体的情况还真是不了解。”

“唔”关长青笑着看了对方一眼。

“里面对这件事情争论不休,有人说情杀,有人说自杀,还有人说王志强死在女人的肚皮上,说法不一实在难以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情。不过我是属于最先到达现场的那一批人,当时我进入房间…”赵子铭考虑了一下,还是将自己所了解到的情况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

两个人小声的相互交流案情的经过,不一会的功夫来到三楼,赵子铭笑了笑低声说道,“关科长他们在三一八室,我就不上去了。”

关长青点了点头,示意他了解对方的用意,“赵所长辛苦你了。”

“呵呵,谈不上辛苦,如果将来关科长有什么事情,只要我老赵能帮上忙的,尽管开口。”趁这个功夫,赵子铭连忙套套近乎,毕竟对方是祁县长身边的人,拉拉关系总没有坏处。

听到这句话关长青心中一动,“呵呵,赵所长也许今后事情说不定还真要麻烦你,到时候可不要见面不认识关老弟啊!”

“关科长这话说得,不是打我脸吗?要不咱们之间留个联系方式?”赵子铭怎么会听出来,关长青有结纳之意,立刻顺杆往上爬提出自己心中考虑很久的想法。

关长青思索了一下,并没有立刻给对方联系方式,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这样也好。”

对方立刻掏出手机,眼神里带着热切的目光看着他。张开嘴说了一串电话号码,赵子铭用手指在键盘上连连摁动,过了一会儿关长青的手机响了两声。

掏出来当着对方的面,将这个电话号码输进自己的手机里,赵子铭的眼中露出满意的光芒。

“赵所长我这个电话平时比较繁忙,如果占线的话,你再多打上两次。如果通了我挂断电话说明有事情,过后我会回电话。”

赵子铭的脸上立刻露出郑重的表情,“关科长我知道您的事情比较多,您说的话我清楚了。”

“呵呵,刚有了手机,里面的私人电话还不是很多。”关长青接着说道,言下之意我是很看重你的,能进这个电话簿里的人可不是一般人啊!

赵子铭的脸上立刻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激动的点点头。

关长青看在眼里心中暗暗有些得意,笑着伸出手,“赵所长以后多联系。”

赵子铭立刻伸出手握住对方,还热情的摇了摇,然后恋恋不舍的分开,似乎就在短暂的时间,他们建立深厚的友谊。相互摆了摆手,一个向楼里走去,另一个走下楼,分道扬镳。不过他们彼此用不着担心,宏观上来讲地球是圆的,就都算是南辕北辙只要有恒心,还是会山水有相逢的。

赵子铭手指骨节突出,应该有很强的分析思考能力。拥有这种类型手指的人,不容易被表面现象所蒙蔽,他们喜欢根据事实和逻辑分析来深入剖析事物。而且对权欲有偏执的爱好。关长青闲来无事喜欢看一些手相命理之书,对刚才两个人握手之间的接触,留下了一个感官印象。

关长青拐了个弯,就在不远处看见在一间房的门口,堆了一群人而且身上制服非常统一,看来自己省事不用挨着房间寻找门牌号码了。迈动着沉稳的步伐,向那边走去。如果此刻有面镜子的话,关长青肯定会很惊异的发现,原来自己的步伐竟然和王志强走路的姿态,同出一辙。

来到门口,一名干警拦住他,“对不起,警察办案请你迅速离开。”

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工作证递给对方,“我是县政府的工作人员,靳局长让我来找甘队长。”

对方接过他的工作证看了几眼,还给他脸上的面容缓和下来说道,“请您等一下。”

转身走进房间,过了会儿一个人跟着那个警察走出来,看见关长青很热情的伸出手嘴里笑着说道,“呵呵,关科长你好,我是刑警队的甘峰志,欢迎你来指导我们的工作。”

关长青连忙摆手笑着说道,“甘队长你实在太客气了,我也是奉上级的指示来这里了解一下情况,我可不敢谈指导两个字。”

这时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从隔壁的房间响起,关长青下一哆嗦,用探寻的眼光看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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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沟通

方大伟低头抽着烟,脸上露出愤懑的表情,自己的小舅子死在金盛园酒店,而且死时的状态极为不雅观,轮到谁都不可能眉花眼笑,除非自己妻娘家很有钱,而且只有一男一女两个后人。即便如此也不可能在别人面前高兴得手舞足蹈,毕竟事情是给做给人看滴。更何况方大伟妻娘家根本不会有上述此种情况,所以愤懑那是实心实意不带一点掺假。

“大伟我想你也听说那件事情了,你打算怎么办?”武集贤没有兜圈子直接问道。

烦躁不安的将手里的烟头狠狠地摁在烟灰缸里,似乎这个烟灰缸就是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小舅子的脸,“嗨”长长的口气抬起头看了看武集贤,张开嘴想说什么但是又一声长叹,掏出烟点着一根继续抽着闷烟。

“大伟事情已经出了,你也不要太难过,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只要要求合理组织上会满足的。”武集贤沉声说道。

我难过?**的才难过呢!成天给我找事,真巴不得这个混蛋早点在眼前消失,我才高兴哩。他妈的这个王八蛋也真会挑死法,他倒做了风流鬼,害得老子的面子跟他丢尽了。你死不怕,倒是体面一点啊!你看看人家,身边那么多活生生见义勇为实例,怎么对你一点启发都没有呢?什么勇斗持刀歹徒,抢救落水儿童,最不济扶个老太太过马路,活活把你累死了也算有个说法。就算退一万步讲,你在自家老婆身上费力耕耘,最后杀身成仁,这死法也比你现在这死法体面一万倍。我干你娘啊!郁闷的方大伟,将自己的老丈母娘口头侮辱了一番。

他实在没脸向武集贤提什么要求,他起头低声说道,“我,我,嗨,这叫什么事!”将手里夹的香烟放到嘴里,狠狠抽了两口,顷刻之间云山雾罩,就像他对此事所持的态度,让武集贤摸不到边。

“我说,老方你这样也不是个事,究竟怎么处理,你也拿出个意见啊!”武集贤心中有些不痛快,但转念一想,这事情搁在谁头上也实在太令人窝心。拿起手边的烟盒,点着一根使劲吸了两口。不一会的功夫,整间办公室烟雾缭绕,活像香火极盛寺院的大雄宝殿。

祁仲康打开办公室门走进去,靳全忠也跟着走进来。刚想让关长青倒茶,才想起对方已经被自己派出去调查事情,只好作罢。

“老靳坐。”指了指沙发,然后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两口,水还行温度正合适。靳全忠看见对方喝水的动作,喉结上下起伏了两下。今天这是怎么了,看见对方喝水的动作就有这么大的反应?心中暗暗骂自己没出息。

祁仲康走进里间,过了一会儿端着一个茶杯走过来。

“诶有,祁县长这可是麻烦你了,你这亲自给我倒水怎么好意思呢?”靳全忠连忙站起来接过水杯,脸上露出歉意的表情,似乎自己给对方造成了天大麻烦,尽管只是一杯水。

“那么客气干什么?来者都是客,我这当主人的当然要尽地主之谊了。”祁仲康面带微笑的说道,然后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祁县长,您这个茶不错啊!”靳全忠端起来喝了一口,看着还没有泡开的茶叶,睁着眼说了一句瞎话。

“呵呵,这是朋友送的,信阳灵山寺所产的毛尖,这可是明前茶,常喝可以清心明目、提神醒脑。”祁仲康笑着说道,明知道对方没话找话,可依旧忍不住卖弄一番。暗地里的意思很明显,我老祁对于你来可是相当的看重。

“我说这茶喝起来口感不一样,好,确实好,确实是好茶。”这一赞叹与“茶,上茶,上好茶”之意有异曲同工之妙。

“呵呵,老靳你如果觉得好,待一会儿临走时带上。”祁仲康站起身走到里间,拿出一个包装颇为精美的茶叶桶,放到他的面前,笑着说道。

“呵呵,这怎么好意思啊!”靳全忠摆着手连连推辞,很有一副君子不夺人之美的古风。

“茶叶又不是财物来往,怕什么?难道就因为你老靳接到我送你的几两茶叶,尚明山就来调查咱们两人不成?怕他干什么,难道能咬下咱们两个人的卵不成?”祁仲康笑着说道,眼睛看着对方。

靳全忠听到尚明山三个字,眼睛里闪过一丝恼意,接着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却之不恭了,回去之后我一定细细品味这个茶。”

看来靳全忠跟尚明山之间有矛盾还是真的,祁仲康心中暗道。

“老靳啊!刚才武书记说让我牵头牵头办理这件案子,你也知道搞刑侦我是门外汉,所以还是要你为主,我还是在旁边扯扯旗敲敲边鼓为辅,你觉得怎么样?”祁仲康看着对方,眼神里露出诚恳之意。

“呵呵,这怎么能行呢?祁县长坐镇我想很快就能将事情调查个水落石出,我肯定没说的,坚决按照您的指示去办。”靳全忠听到这番话,心中有些高兴,但是该说的客套话一定要说足,同时还要继续试探一下对方的态度。

“呵呵,老靳咱们共事时间太短,你还是不了解我。我的工作原则很简单,不装懂,不瞎指挥,不乱出点子,充分发挥下属个人主动性。你就按照你们的工作思路来办,争取早日将这件事情调查清楚,这样你我大家都安心。”祁仲康笑着说道。

靳全忠看了看对方,看来祁县长说的是真心话,“祁县长您放心,既然是您负责这件事,我肯定要对您负责。”

“嗯,老靳我有个事情要和你说一下,听说在王志强出事的那天晚上,他和一个叫周平安的人,在金盛园酒店吃过饭,也不知道这个线索对你有没有启发?”祁仲康看了对方一眼,慢慢的说道。

“周平安?”靳全忠带着疑惑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很显然他并不陌生这个人。“这倒很有可能,这两个人私交不错,我顺着这条线索摸摸看。”

沉思了一会儿说道,“祁县长您的工作较多,要不安排一个联系人让他两边跑跑怎么样?”靳全忠笑着说道,对方让自己为主并不是撒手不管,还是应该让领导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嗯,这样也好。我看就让关长青跑跑这件事吧!”祁仲康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心中也颇为舒服,跟聪明人打交道到底是不费力气。

两个人将近期的工作交换了一下意见,靳全忠带着茶叶客客气气的告辞,祁仲康笑着将他送到门口,确实给足了对方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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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害怕

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吓得关长青一哆嗦,带着问询的目光看着甘队长,心里暗道他们是在欢迎我吗?欢迎的方式太特殊了吧!他妈的幸亏俺的心理素质好,否则当下还不得和屋里那位作伴,不过两个人倒也一路上不寂寞,关长青心中不免有些妈妈的想法,

斜着眼睛向旁边的屋子瞟了一眼。关长青想看看发出平地一声吼,究竟是何许人也,端是气势十足,虽不及断桥怒喝,但也相差不远,听那声音就知道是个豪杰之辈。但是房间的门,阻挡了他的视线。心中不禁对那位豪杰,产生更加钦佩的敬意,穿透力还真的是不一般的强。

“关科长,这个屋里是王志强的家属,我们好说歹说好不容易才劝进去。”甘队长脸上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

关长青深明于心的点点头,想来那个过程应该是很艰苦卓绝的。

“关科长到现场看看?”甘队长发出热情的邀请,就像是等待对方入席吃饭。

关长青迟疑了下点点头,跟着甘队长走进三一八号房,屋里有几个刑警正在四处采集可供破案的线索,有一个法医不管王志强同不同意,就将他的身体摆弄来摆弄去,既然这么摆弄都保持沉默,就当默认好了。

关长青看见这幅场景,心就好像被什么揪着,而且很有规律的一紧一松,一松一紧,只不过紧的幅度要远远超出松的幅度,最后造成血液回流加快,心脏跳动的速度不断加速,最后感觉似乎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嘴唇有些干燥,嗓子发紧,脸色惨白看上去比床上躺的那位好不了哪去。甘峰志看在眼里心里轻蔑一笑,但是脸上依旧是一副很热情的表情,在外围将具体情况做了一个介绍。

关长青努力地稳定自己的情绪,想让狂跳的心脏减速,暗地里深深呼吸了几下。在老家他经常见到别人杀猪,于是采取分散注意力的办法,心中不住地默念,这是猪,这是一头肥猪,这是一头刚刚被人宰的肥猪,慢慢感觉好了一些,虽然王志强在外形和体格上,不能与他心中想象的那个东西相提并论。

甘峰志发现对方的脸色已经趋于正常,心中暗暗有些吃惊,他回想起自己头一次见到尸体的情景,那可是狂吐一气好几天吃饭不香。嘴里介绍完具体情况看着关长青,等待着对方发问。

关长青吐出胸口淤积的浊气,看着甘峰志脸上虽然还有些发白,但是眼神里却没有了刚才的紧张。“甘队长,那么你们初步结论是王志强在于女子发生性行为时,突发心脏病暴毙,基本上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性?”

“嗯,我们经过现场勘查以及尸体初步检验得出这个结论。”甘峰志点了点头。

“嗯,我明白了,现在那个女人确定了没有?”关长青想了一下继续问道。

“我们正在询问昨晚当班的服务员,可能一会儿就有结果。”甘峰志笑了笑说道。

“难道昨天晚上除了那个女人就没有再进过这个房间吗?”关长青继续发问。

甘峰志很奇怪的看着他,心中暗道这小子思维很敏锐啊,怎么会一下子就想到这里?“有,是本地一家私营企业老板周平安,而且这个房间也是他帮开的,我们已经派人去找他了解情况了。”

关长青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竟然出现林芳涵的面容,那个女人会不是她?害怕、惋惜、嫉妒、失落、痛恨这些负面的情绪,慢慢汇集在一起,又加了类似于醋效果的东西中和发酵,最后竟然酿成了对王志强的死有了无尽快意的感觉。

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关长青暗暗吃惊,努力的收拾好这些,看似对自己有些不利于身心发展的情绪,勉强的冲甘峰志笑了笑。

“王志强的家属什么时候来的?”关长青努力归拢了一下自己的注意力,继续问道。

“大约在八点左右,也就是我们到达现场后十五分钟左右。”甘峰志想了想。

“他们消息知道的好快。”关长青轻声嘟囔了句。

“关科长您说什么?”这句话甘峰志没有听清楚,在一旁追问道。

“哦,没什么?”摇了摇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他们家属提了什么要求没有?”

“目前只是要我们给一个确切的说法,其余的倒没什么。”甘峰志想了想神色有些怪异的摇摇头。

“真的没什么吗?”关长青感觉对方脸色不对,追问了一句。

“呵呵,他们提出要让酒店赔偿一切损失。”甘峰志尴尬的笑了笑,一想起王志强的老婆面对酒店管经理,那副暴怒母狮的样子,实在给人留下动物凶猛的印象。

“哦,酒店怎么回复的?”他妈的自家老公在酒店约会情人,结果得了马上风,却让酒店赔偿损失,这不纯属瞎扯淡吗?就好比你是我邻居,我家进贼丢东西,非得让你赔的荒唐。心中暗暗腹诽了两句看着甘峰志问道。

“呵呵,能怎么回复,酒店负责人看到这种情况,转身就走了。”甘峰志鄙夷的撇撇嘴,也不清楚是对王志强家属无理取闹的谴责,还是对酒店负责人不闻不问态度的不满。

“哦,感谢甘队长实在不好意思,打搅了你们正常的工作。”关长青笑着说道。

“关科长哪里的话,我们是一家人何有两家话的道理?”甘峰志比赵子铭还会套近乎,也就在短短的十几分钟,将自己摆到了对方家人的阵营里。

“呵呵,那好甘队长你们忙。”两人握了握手,一个预备告辞另一个准备想送。

就在这个时候,就听见外面“咣’的一声巨响,然后有一个女人高声的哭叫,向着他们就过来。

甘峰志的脸上立刻浮现出惊恐之意,而且脸色变得苍白,跟关长青刚才的样子不分伯仲,低低的感叹一声,“猛虎出笼了。”

关长青不明白什么意思,正打算出言相询,就听得一声呐喊,“我的夫啊!你死的好惨啊!”,中气十足、气势逼人、晴天霹雳、振聋发聩…。

第三十七章 救美

方大伟低着头抽着闷烟,最后抬起头说道,“武书记这个事情出得太突然,我实在没有什么心理准备,回去和我妹妹再商量一下,您看怎样?”

武集贤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老方啊!王志强的事情我希望你安定好家属的工作,不要搞得满城风雨,还有我听说家属向酒店要赔偿,这个事情有点太强人所难了,毕竟人家打开门做生意也不容易,你说是不是。我看你们也不要太难为人家。”

方大伟惊愕的看着武集贤,嘴里骂道,“方卓青真是不像话,这事情丢人现眼还不够,还要到外面撒泼,您放心我立刻就让她回家。”

“呵呵,老方你妹子的心情我也能理解,有什么要求可以向县里说,只要力所能及我们不会不管的。”武集贤又说了几句宽慰的话。

方大伟低着头走出书记办公室,心中暗骂自己的妹妹实在没事找事,全县的人都知道,金盛园的后台是武书记儿子武继昌,撒泼撒到人家头上,这不是自取其辱吗?回去得好好和她说一说,千万别捅出其他的事情。

武集贤拿起电话拨通了组织部长钱国邦的办公室电话,过了一会儿,“老钱你来一趟我的办公室。”放下电话考虑一会儿,然后用铅笔在纸上写了几个人名。

关长青猛一回头,看见一个女人披头散发跑了进来,身后还有几个人跟着。房间本来就不大,这个女人的身量估计连两个壮汉都抵不住,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巴掌大的地方,挤进一辆重型坦克。关长青努力地吸气让自己的体积变得消瘦一些,以免不合理的冲撞殃及到自己。

甘峰志连忙走过拦住那个女人,嘴里笑着说道,“卓青你这是干什么?咱们刚才不是说好了吗?你在旁边等一等,有什么事情我尽快通知你。”,频频向周围的人打着眼色。

后面跟来的可能是家属,连拉带劝就要往出走。

“不走,我就是不走,我要看看你们究竟能得出什么结果,我们家的老王是被害死的,你们要尽快破案。”那嗓门之大盖过了房间里所有人的声音。

“你放心,放心,我们肯定会将老王的事情调查清楚…”甘峰志满脸堆笑一边说着好话,一边配合众人将方卓青好说歹说的往出劝。

关长青仔细看了看对方的相貌,心中暗自赞叹,果然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如果再加上一脸络腮胡子,活脱脱一个猛张飞。心中一阵恶寒,看了看躺在床上,带着一脸满足的王志强,心中竟然有了那么一点点同情,

也许死对于他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跟随着众人热热闹闹往出走,看见两个刑警带着周平安和林芳涵走过来,他们看见这样的情景也愣住了。这是干啥?同一个疑问浮泛上了心头。相互看了一眼,尽管都知道对方不知道这是干什么。

好不容易将方卓青劝到傍边的屋,甘峰志抹了抹头上的汗水,常常松口气。

这时一个刑警说道,“甘队长,昨天晚上与王志强吃饭的这两人,我给您带过来了。”

甘峰志没好气的看了看他们,“带到三零五做笔录。”

话音还没落,旁边的门砰地一声被踢开,方卓青红着眼睛冲了出来,看着那两个人,就像斗牛场上看到红布愤怒的公牛一般。尤其看到林芳涵这千娇百媚的美女,鼻孔大大张开,吐出两团白气,嗷的一声带着一往无前的气概就像对方冲去。看得众人直发愣,这是怎么回事情。

还没等他们反映过来,就听到一声脆响一声惊叫,一个耳光结结实实打在林芳涵吹弹可破的脸蛋上,接着一大堆不堪入耳的谩骂声带着不可一世的气势,传到众人的耳朵里。

周平安想伸手去栏,可手伸到半路又硬生生地缩回来,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再得罪方卓青。抛去她的老公死于自己的安排之下不说,方青卓的哥哥此刻就像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在自己的心上,令他实在喘不过起来。

方卓青揪住林芳涵的头发连踢带打,可能有这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也有可能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一时反应不过来;还有可能不愿意将这件事情揽到自己的身上,毕竟方卓青的凶悍之名在谷城县可是有口皆碑,一时间竟然没有人敢管这件事情。

关长青看见林芳涵,双手无力抗拒着对方猛烈的攻击,就像猛虎爪下柔弱的小鹿,浑身感觉发热血流加速,人声嘈杂的声响在耳边忽远忽近。一个箭步冲过去,用胳膊一挡,将身体插在那两个扭成一团的女人之间。把林芳涵护在自己的胸前。双手拿住方卓青揪住头发的手,大拇指扣住她的脉门,暗暗一使劲。

那张骂得正起劲的嘴,猛的提高声调,换了一种说法的方式,一连串的诶哟从方卓青厚厚的嘴唇里蹦了出来。

林芳涵看见有个女人冲向自己,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情,就觉得脸上似乎被一柄大锤重重一击,耳朵嗡的一声,眼前蹦射出无数的金花,紧跟着眩晕的感觉牢牢地抓住自己,脚站立不稳眼看着就要往地上倒。

还没等她倒在地上,就感觉头皮传来一阵刺疼,从头顶上传来一股大力,竟然将自己下落的趋势阻止住;紧跟着臭婊子,小烂货,狐狸精这些本来不属于自己的称呼,直接灌入到耳朵里;再后来狂风骤雨般的击打以头部为中心,向身体四处扩展开来,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正在遭受着袭击。

眼前一阵阵发黑,带着求援的目光向身边的人望去,正好看见周平安缩回去的手以及胆怯眼神,还没等她感觉到难过,更猛烈的新一轮攻击又一次开始。双手徒劳的舞动着,身体无助的向后退着,退着,退着…。

林芳涵感觉自己退出去的双手,碰到一副坚实的胸膛,紧跟着身上不再传来承受击打的疼痛,再后来抓住自己头发的手被松开。她闻到一股男人的气息,看到一副厚实的身板为她抵挡住那个泼妇的攻击,再后来看到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和一双充满浓浓关切的眼神,紧跟着眼前一黑,身体软软的倒在那个男人的怀里。

关长青看见林芳涵倒在自己的怀里,连忙用手去扶,慌乱中手掌触及到软软很有弹性的两个东西很大很圆,就像触电一样将手缩回来,温软的娇躯结结实实的靠在自己的胸膛。在一次伸手拦住她的腰身,将这个身体的主人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就在这个时候脑袋里竟然浮现出“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的诗句。他暗骂自己禽兽,一面努力将这份绮念驱赶出自己的脑海,一面承受着方卓青对自己后背的攻击。

这是众人才想起应该干什么,连忙将意犹未尽的方卓青拉开…。

第三十八章 忍气

祁仲康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在笔记本上写着王志强→周平安→煤矿→方大伟,最后在方大伟的名字上加了一个大大问号。眼睛一直看着,似乎想从这个看似简单,有些象数学公式的一连串箭头和问号中,得出隐藏在事物表象下的真实。

将目光挪开,伸出手将这页纸撕下,拿起桌上的打火机点燃,看着黄色慢慢舔食着白色然后又变成黑色,最后松手,带着余烬的纸张翩然落下,既像秋风中的枯叶又像夏日里的蝴蝶,残酷和美丽交织在一起,最后相互抵消化为一缕青烟和一撮灰烬。

关长青看着怀中的林芳涵,双目紧闭脸上还有对方暴行留下的伤痕,可在他的眼中,这些伤痕丝毫没有消减她的魅力,反而平添一种柔弱的妩媚。难道自己内心深处存在有令人毛骨悚然的sadomasochism(虐恋情结),关长青对自己这种想法,实在害怕不已。

方卓青看到林芳涵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倒在关长青的怀里,心中也有些害怕,紧张的看着周围的人,求助的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划来划去。众人脸上都露出厌恶的表情,毕竟对美好事物的损坏,是大家深恶痛绝的行为,更何况是一个令人心动不已的美女。脚步慢慢向后退,整个人靠在墙上,从脚部开始渐渐蔓延,浑身的肥肉就像摸了电门一样不可抑制的颤抖着。

手有些颤,但还是放到唇红唇上方轻轻挤压着人中,嘴边洇出的一丝血迹,让他感受到内心的愤怒和痛惜。拿起对方葱莹嫩白的纤纤玉手,用拇指和中指温柔挤按着内外关节。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怀中的林芳涵嘴里吐出一口浊气,眼睫毛轻轻的颤抖起来,眼睛睁开了。看到一双关切的眼神在凝视着她,想起来那张脸孔就是昨夜遇到的那个年轻人。跟着感觉自己身体整个倒在对方的怀抱里,坚实的臂膀和宽厚的胸膛,让她体会到从未有过的安全,一抹绯红悄悄爬上了自己的脸颊。

关长青看见对方醒过来,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用手轻轻推开这个令自己恋恋不舍的身体,对方也未尝没有一丝眷恋。

“林小姐,现在你可以报警有人蓄意伤害你,然后申请法医验伤。”关长青低声说道,但是话语很清晰,周围的人都能听得很清楚,一片沉默。只有呼吸声在走廊里慢慢的此起彼伏。

林芳涵在关长青的扶持下站稳身体,看了看周围的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周平安的脸上。对方焦急的目光和暗暗打给自己的眼色,似乎在提醒自己千万不要节外生枝,心中一阵酸楚。

眼光又回到那张棱角分明很有男子气概的脸,从对方的目光中她能感受到关心、鼓励以及向往公理的愤怒。暗暗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也许这是一场误会。”

周平安如释重负的长长出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变得轻松起来。而那双一直注视自己的目光,里面露出不理解和浓浓的失望。

“芳涵我来扶你。”周平安伸出手想要搀扶她的胳膊,没想到对方轻轻一闪,躲开了自己的好心。诧异的看向她,一双鄙夷的目光直视自己的心底,实在令他羞愧难当,但随即恼羞情绪被愤怒所代替。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将手收回,将自己的脸扭向一旁。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牙根一阵奇痒,恨不得咬咬什么东西才能缓解。看了一下周围,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里面,都包含了刚才林芳涵看向自己的内容,只好就地取材,自己使劲的用上下齿使劲来回挫了挫。

“甘队长不好意思,我的身体有些不舒服,今天不可能配合你们的调查工作,对不起。”林芳涵面色平静的看着对方。

甘峰志的眼光不敢与对方对视,低声说道,“林小姐对不起,我想这件事情…”

“我说了这件事情是个误会,甘队长你说呢?”林芳涵依旧一脸平静打断了他的话语。

甘峰志低下头做了一个随意的手势,林芳涵牵动嘴角笑了笑,又看了看还靠在墙上的方卓青,又看了看脸扭向一旁的周平安,艰难的转过身要走。

关长青不知道为什么哪里来的勇气,脱口而出“林小姐请留步。”

林芳涵扭过头看着关长青,想知道对方到底想说什么。

“那个,我送你回去吧!”鼓足勇气好不容易说出这句话。

“那就有劳你了。”林芳涵微微一笑没有拒绝,伸出自己胳膊,那份气度就像中世纪的贵妇,等待着英勇的骑士为她效劳。关长青伸出手握住对方的胳膊,两个人就这样消失在楼梯口。

甘峰志没好气的看了周平安一眼,“那个谁谁谁,带这个人去录口供。”手里胡乱指了几个人。

“甘队长,你看能不能快一点,我还有事情要做。”周平安满脸带着笑容,从手包里拿出一包软中华,想给对方敬烟。

甘峰志很不给面子,用自己的右手把递烟的手拨开,“你有事,我们还有事呢?那个谁谁谁,这个人的口供很有用,有必要的话,可以延长与警方配合的时间。”

好几个谁谁谁同时答应了一声,好几只手很不客气的推了周平安一把,一只手的力道也许不算大,但是两只手的力道肯定比一只手大。同理可证好几只手的力道加在一起,力道绝对不可能小。周平安没防备住脚下一个趔趄,差一点被推到地上。

转过头脸上闪过一丝怒容,但随即又恢复满脸笑容的样子,“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与警方合作是我们应尽的义务。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甘峰志冷冷说道,“奉公守法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们说了算。”

周平安语塞了一下,脸上带着怏怏的神情,跟随着那几个谁谁谁向临时设置的讯问室走去。

看了看还在靠墙有些发颤的方卓青,“你是继续呆在这里,还是回家好好冷静冷静。”甘峰志问道。

“我,我…”此刻的方卓青全无刚才断桥怒喝的气势,肥厚的嘴唇颤抖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就在这个时候,方卓青的手机响了,慌乱的掏着自己的衣服兜,最后终于在裤兜里找到了一直鸣叫的电话。看了看电话号码,连忙接起来,还没等自己说话,就感受到对方劈头盖脸的“人文关怀”。

至于里面说了一些什么,甘峰志没听清楚,只听到最后的结束语是**的快给我滚回来,这句话所用的力道之大,就连甘峰志都能体会到那份,对方迫不及待想见方卓青的心情…。

第三十九章 吞声

关长青扶着林芳涵走下楼,管发财正从楼下走上来,正走了个对面笑着迎上去,“关科长呵呵真巧。”

“是啊真巧!”关长青笑着回答。

“这是怎么回事?”看见林芳涵的样子诧异的问道。

“不小心摔了一跤。”林芳涵抢先回答,关长青知道对方不愿意提及此事,没有过多的解释笑着点点头。

“诶哟,在我们酒店摔了一跤,这可是我们的失误,实在抱歉,抱歉。”管发财一脸的歉意,我看扶这位小姐走后门吧!门口人太多。这样我再派辆车送她去医院好不好?”管发财带着征询的目光看着二人。

酒店里死了人浑然不当回事,摔了一跤倒是关怀备至得很,也不知道这厮是怎么想的,关长青心中微微踌躇了一下。看了看林芳涵强忍着痛楚的脸,便点了点头,扶着林芳涵跟随着管发财向后面走去。

酒店的后院停了一辆白色的丰田雅阁,看见他们出来,车里的司机缓缓开动车,停到了他们跟前。

管发财殷勤的将车门打开,关长青将林芳涵小心的扶进车里,“管经理谢谢你的提前准备。”笑着和对方握握手,提前这两个字,在话语里咬得很重。

管发财只是笑了笑握握手,没说什么。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关长青话语里暗含的意思。车慢慢的离开酒店后院。坐在前面的关长青,在观后镜里看到,管发财挥了挥手,放下玻璃摇了摇手,算是回应对方。

林芳涵坐在车里,感觉到左肋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用手轻轻碰了一下,“啊”的痛出声,脸色立刻变得惨白。关长青听见声音立刻回头,看见林芳涵洁白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又看见她手捂住自己的左肋,心中暗道不好。

“林小姐你现在最好平躺在后座,千万不要乱动,我怀疑的肋骨有可能骨折。司机师傅请您停一下车。”关长青连忙说道。

车停靠在路边,关长青立刻打开车门走出去,打开后门小心的扶着林芳涵躺在下来,“哪里疼得厉害?”

“这,这里。”疼的话音都有些颤抖,指了指自己的左肋。

“你能不能让我看看。”关长青情急之下说道。

林芳涵看着对方,他的眼睛里没有任何亵渎的意味,只有浓浓的关切和深深的焦急。迟疑了一点点头。费力的解开自己乳白色羊绒大衣,露出里面青萍色的羊绒毛衣。这个时候她的脸红了,原来里面就剩下一个黑色的胸罩,将自己的肌肤暴露在虽然不算陌生男人的目光下,这是一件很羞人的事情。

就在自己犹豫的时候,关长青伸出自己的手,隔着薄薄的羊绒毛衣,在对方刚才指的位置上,轻轻触摸挤压了一下。林芳涵轻启红唇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关长青的手机就像受到惊吓,快速的缩回,心中暗道看来自己猜测的很有可能,就在刚才的触碰过程中,感觉到有点下陷。“你千万不要乱动,如果肋骨错位这可麻烦了。”伸出手将对方的大衣拉起小心的盖在她的身上,然后将车门关好,坐回到前面的位置。

“司机师傅您开车慢一些,尽量稳当一些。”关长青叮嘱了一句。

司机点点头,缓缓启动车,以二档的速度向县医院开去。

虽然隔着毛衣,但是林芳涵似乎能感觉到,对方指尖流露出来的暖意,慢慢这份暖意由点向面慢慢扩散开来,身上的痛楚似乎被它驱散不少。带着感激的目光看着坐在前面的男人,一丝异样的感觉从心底流出,慢慢在心房中一点点填充,逐渐心房中的空间似乎有些狭小,不足以容纳这份心情,就这样整个胸膛最后被塞得满满不留任何空隙。

“他们走了?”一个年轻人看着管发财。

“嗯,我亲自将他们送上车。”管发财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我知道了。关长青没看出来倒是有些英雄救美的气概,这个人很有意思。”年轻人自言自语道。

管发财没有说话,只是神情恭敬的看着对方。

“好了,你忙你的吧!”年轻人笑了笑,挥了挥手。

管发财小心的向后退了两步,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关长青,关长青。”嘴里重复念了两遍这个名字,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周平安被带进房间里,几个人走出去,就留下他一个人欣赏房间里面的摆设。等了一会儿不见人来,心中有些烦躁,又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人来,心中更加烦躁,再等了一会儿还没有人来,烦躁不安的感觉在体内淤积,就像岩层下不安的熔岩,不断翻滚挤压,想突破那层薄薄的界限喷发出来。

看了看表,已经是十一点多,自己在这个房间里待了快一个小时,似乎全世界人已经将自己遗忘,只留下满屋的孤独和焦灼与自己相伴。实在有些无法忍受,站起身打开门探出头,想看看究竟。

“你干什么,老实点。是不是想和别人串供?”一个声音很不客气的斥责着他。

“没,没有,同志你看我在里面已经待了快一个小时,什么时候轮到我询问案情啊?”看着对方很不客气的脸庞,刚才心中的不满化为脸上的谄媚笑着问道。

“你着急什么,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你耐心的等着吧!前面还有几个人,估计很快就轮到你了。”那个警察不耐烦地说道。

“那好,那好。您抽烟。将那盒软中华又掏出来,打算用香烟来缓和一下彼此之间的紧张。

“不会。”对方硬邦邦的从嘴里甩出两个字,接着还有两个更硬邦邦字等待着他,“回去。”

讪讪的笑了笑,可以就不死心,“同志你看我下午还有很多事,能不能通融一下,我先做笔录好不好。”

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好,回去。”总算多说了两个字,但是这四个字将周平安噎的够呛。忍着怒气退回到房间里,愤愤不平的拿出一支烟,塞到自己的嘴里,点着使劲吸了一口。也许是肚子里的气太多,跟中华的烟气有些相冲,一连串的咳嗽脱口而出。上气不接下气面红耳赤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气恼的将烟头扔到地上,然后用脚狠狠的踩了两下。感觉依旧不太解恨,再用脚使劲的碾来碾去,惨遭毒脚的大半根中华烟,肠穿肚烂,将金黄色的烟丝散落在红色的地毯上。

甘峰志走过来,看了看紧闭的房门,低声问道。“还在里面吗?”

“在,刚才还出来问,什么时候轮到他做笔录。”小声的回答,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

“呵呵,既然这样,那就让他继续呆着好了,等一会儿我会让人过来替你。”甘峰志小声说道,脸上露出戏谑的笑容。他妈的,今天正好一肚子气没处放,正好拿你消遣消遣逗逗闷子。一想到林芳涵眼中的鄙夷,就感觉到一阵烦闷…。

第四十章 诊病

关长青拿着X光片,向着亮光处仔细看了看,印证刚才的猜测,林芳涵的左肋第四根肋骨确实骨折。他奶奶的那个女人吃什么长大的,下手怎么这么狠。心中暗暗猜测着方卓青平时的饮食结构,快步向医生的办公室走去。

冬日阳光透过并不明亮的玻璃窗,照射在办公桌的玻璃板上,显得十分柔和,不象夏日骄阳的光线那么强烈和刺眼,空气里浮动着微尘,聚合分散。分散聚合,宛若人生中不断重复的悲喜剧。

林芳涵躺在诊室的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明媚的阳光流金溢彩般地洋洋洒洒铺展在空气中。在这个宁静而又寒冷的冬日里,令长青感到一阵舒暖春的气息。她就这样静静地躺着,像一株兰草安静,像一枝白莲般恬美。几缕飘柔的青丝露在额头上,在缓缓流动的空气中轻轻颤抖着,让他有种伸手要替对方,将那调皮的发丝整理好的唐突。

阳光轻柔地染在她的脸上,白里泛着宛若海棠般的红晕,如同一朵曼佗罗花在快乐地,又羞答答地开放着。她为什么皱起了眉头,难道是因为我的目光触及到了她的伤势,还是她心中有难以开解的郁结心事,长青心中充满了怜惜。他到没有想起那红晕也许是方卓青那个泼妇留下的痕迹。

“把X光片给我看看。”突兀的说话的声,打断了长青心中美好的抒情。

脸红了一下,将手里东西递过去。看了看林芳涵,对方扭过头冲他微微一笑,长青也笑了笑。

“好点没有?”

“嗯。”林芳涵微微点点头想坐起来。长青连忙走过去,伸出双手小心的将她扶起。

微微出口气,“不好意思,实在麻烦你了。”林芳涵眨着双眸带着温情看着长青。

“没,没什么?”在她如水目光的注视下,长青的脸红了。

这个大男孩真有意思,青涩的表情在潮红色的脸庞印衬下,让林芳涵有种想笑的感觉,但同时一缕柔情也浮泛上了心头。

“嗯,她的左肋第四根肋骨骨折,不过没有错位,只需要静养一段日子就可以了。”医生放下手中的X光片,用职业化不带有任何感情的语调说道。

“对了医生她的头部也受过撞击,会不会有事情?”长青忽然想起那记响亮的耳光,再联想到那个泼妇的强悍的战斗力,不禁有些担心。

“哦,这样啊!你带她先做一个脑CT吧!”医生一听到这么说,本着对病人的负责,自己口袋着想,以及医院未来的钱景发展原则,走笔如飞开出一张做CT的收据,满意的看了看,将这张可能过一会儿连自己都不一定认识的单据,递给了关长青。也许感觉意犹未尽,又拿起笔摇头晃脑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张,很潇洒的撕下来又递到长青的手里。

“这是药方,你顺便把药买上。”解释了一句。

长青看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就好像雨天之前忙碌搬家的蚂蚁,扭曲着身体,变换着形状,看上去实在有些眼晕。他做了一个很明智的决定——那就是将它揣起来。

“医生您看她肋骨骨折,行动起来实在不方便,能不能找张可以移动的病床,我把她推过去。”关长青倒是不在乎做CT的钱,只是实在不愿意让林芳涵再次受到颠簸的折磨和苦楚。

“如果你的力气大的话,这张床你随便。”医生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

关长青看了看那张床,全是金属架构,看起来真的很结实,可令他受不了的是,床下没有轱辘。虽然自己也有几分蛮力,但比起自己的那个卓尔不凡威震华夏的老祖宗,相差还是甚远,心中便有些气恼,难道这厮消遣洒家不成。“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难道你的耳朵有问题?如果这样的话我建议你,出门向右转,第三个房间就是五官科。”对方冲关长青翻了两下白眼,在话语里干脆利落的将消遣之意表达的很清楚。

“你这是什么态度。”关长青有些生气,有将战火升级的意思。

“长青算了,你扶我一把,我能走。”林芳涵似乎闻到硝烟的味道,连忙努力挣扎的下地。

“林小姐你慢点。”关长青顾不得在与对方理论什么,连忙走过去扶住林芳涵。

医生靠在椅子上,双手抱于胸前,冷冷看着他们,就像一个绝世武林高手,一言不发坐在那里显得异常的孤独。

关长青无意再继续刚才的争端,既然中国与某个岛国之间都能提倡一衣带水、世代友好,那么他也那个医生刚才之间的争执,实在显得比毛粒子还要微小。。

小心扶着林芳涵慢慢向门口走去,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关科长你好。”

长青抬起头循声看去,一个人快走走过来,脸上带着热情的微笑。

“孙院长您好。”关长青认出对方。孙院长与祁县长汇报过几次工作,所以两个人在工作层面上有过交集。

“这是怎么了?”孙院长看了林芳涵一眼问道。

“我表姐,下楼的时候不小心摔着了。”关长青连忙解释道,他看到对方眼神中的审视之意,林芳涵听完长青的解释没有说话,只是冲对方微微笑了笑。

“哦,这样啊!严重不严重?”

“刚拍了X光片,有根肋骨骨折,现在我打算扶她做个脑CT。”

“这样啊!你头疼吗?恶心吗?有眩晕感吗?”孙院长看着林芳涵问道。

“刚才有些头沉,现在就是感觉有些疼。”林芳涵仔细体验了一下头上的感觉,低声说道。

“你们跟我来。”孙院长带着他们走进刚刚走出的办公室。

“我看问题不大,这个脑CT不做也罢。”孙院长手动检查了一番,“当然如果你们不放心的话,可以做一下。”

关长青有些为难,做吧!这不是摆明不相信对方的医术;不做吧!心里还真有一些不放心。也许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但两难的抉择却亘古不变的话题,就算一切高洁的花卉全都枯死了,最起码杂草还在那里疯长。

“长青既然孙院长这么说,我看也没有做脑CT的必要。”皱着眉头的“欧菲莉亚”为站在自己身边的“哈姆雷特”做出了选择。

“呵呵,小马你出去找一张移动床来,然后陪着他们去CT室。”孙院长看了一直站在身边的那个医生。

关长青这才知道,原来那个绝世高手姓马。

对方笑着走过来,但是眼神里却闪着怯懦和求饶的光芒。关长青微笑着回应,“马医生麻烦你了。”

小心看了看对方眼睛,并没有令自己担心的恶毒和鄙视,相反里面包含着大度与宽容。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回到自己应该在的位置,快速的跑出去,过了一会儿推着张床来到门口,殷勤的请林芳涵“上床”。

“孙院长给您添麻烦了。”关长青笑着与对方握握手。

孙院长握住他的手小声说道,“关科长今天晚上有没有空,咱们坐一坐?”

长青迟疑一下说道,“我也不知道祁县长有没有空,这么办我在六点的时候,去或不去都给您一个准信。”

“哈哈,那好,我就等关科长的回话了。”孙院长笑着说道。

关长青点了点头…。

第四十一章 预防针

关长青扶着林芳涵走出医院,看见那辆车还在门口等着,暗地里皱了一下眉头。在车里的司机看见他们出来,摁了一下喇叭,接着把车开到他们跟前。

看来管发财到是不遗余力的巴结自己,可自己就是一个小秘书,有什么所图呢?心中暗暗提高警惕。

“关科长我送你们回去吧!”司机放下玻璃笑着说道。

“那就麻烦你了。”看了看身旁的林芳涵,笑着说道。

“没事,也就是动动手点事。”说着将后门打开。

长青小心的扶着林芳涵坐进去,将门关好。自己打开前门钻进去。想起自己的手包里还有一包没拆封的芙蓉王,打开手包拿出来,扔到驾驶台笑着说道,“于师傅这有包烟,你拿着抽吧!”

对方也没有客气笑了笑,轻踩油门离开了县医院。

手机响了,拿出来看了看,“于师傅,麻烦你停停车。”

车停到路边,关长青推开门走下去,将车门轻轻关上,生怕动作太大,震动了林芳涵的伤处。

林芳涵坐在后座,看着关长青专注打电话的神情,暗自猜测究竟是谁打来的电话。

过了一会儿长青打开车门坐进来,转过头说道。“林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我现在得回单位,一会儿不能送你。”

“没关系,我先送你回单位,然后我再送林小姐回家。”于师傅看了一眼驾驶台上的香烟,笑着说道。

“那就麻烦于师傅了。”林芳涵笑着说道,一双美目看着关长青。

长青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关切的注视着林芳涵。

“没事我能走。”林芳涵知道他担心什么,笑着说道。长青认真看了一会儿,轻轻的点点头。

下了车,长青走进县政府大院,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眼中,林芳涵这才想起还没有问对方的电话号码,暗骂自己该死,同时一阵怅惘和失落从心底流出,确有种芳心只共丝争乱的感觉。

“林小姐我们去哪里?”

轻轻叹了口气,将自己的家庭住址告诉对方,又看了一眼人影杳无踪迹的大门,慢慢将手放在车窗上,轻轻滑动着,将内心的遗憾的写满玻璃。

关长青看着祁仲康,对方使劲抽了口烟,慢慢说道,“看来已经排除他杀的可能性了?”

“目前他们是这么说,具体结果还要等尸检报告出来,不过我看这个结论应该是真的。”关长青想了想说道,“不过听说,王志强的死好像跟周平安很有关系。”

“嗯,你说。”祁仲康很感兴趣的将身体前倾,两手交叉放到桌子上。

“我听一个人说,昨天晚上周平安给王志强安排了一个小姐,估计王志强最终的死因和这个有关。”

“嗯,明白了。我跟靳局长商量了一下,这几天你多多跑跑这个案子,有什么事情跟我说。”祁仲康考虑了一下接着说道,“你对自己的工作有什么想法?”

关长青听到这句话,感觉脑子一懵,祁县长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稳了稳心神说道,“老板,我觉得自己目前的要务就是多学习多提高,其余的我倒是没多想。”眼睛里露出诚恳的目光小心翼翼的回答。

祁仲康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你刚刚参加工作不久,做人要低调,你年轻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有很多机会,没有必要急于一刻。我们生存的社会,是一个纷繁芜杂的空间,要看出表象抓住本质,这样才能将问题看透看明白。还有一定要摆正自己的位置,可能这几天会有人跟你说一些话,有些话能听,有些话你自己琢磨一下,看看他的用意究竟是什么,不要因为几句好话就忘乎所以。”祁仲康说完看着关长青。

长青郑重的点点头…。

回到自己的隔间,坐在椅子上想着祁县长刚才跟他说的话,心中明白,自己老板再给自己打预防针,千万不能一山望着另一山高,看来办公室副主任的位置,离自己还很遥远。再有对方在提示自己,只要跟着认认真真跟着他做事,断不会让自己吃亏。

下午下班的时候,长青惦念着孙院长的邀请,这琢磨是不是打给对方打个电话。祁仲康走进来,对长青说道,“明白早晨你和司机小赵,来我家接我。”

关长青愣了一下,连忙站起来点点头,祁仲康走回到办公室。长青锁好自己办公室门,跟着走进去。看见桌上的东西已经收拾好,走到衣架跟前,挂在上面的衣服拿好。

祁仲康穿好衣服,长青那好对方的手包,两个人走出去。

看见车已经停在外面,快走两步侧身将车门打开,将自己的左手放在车门框上。等祁仲康坐进去,这才小心关好门。

打开车的前门,坐到司机的旁边的副驾驶位置上,赵师傅看了关长青一眼没有说话,黑色的桑塔纳3000离开了县政府大院。

车停下来,关长青快速下车,将后门打开还将自己的左手放在车门框上。祁仲康下车,接过关长青递过的手包,说了一句明天早上七点,长青点点头。

看着对方的身影消失在楼门里,这才打开车门坐进去。

“赵师傅明天早晨七点我们到这里来接祁县长。”关长青将我们两个字咬得很重。

赵师傅点点头没有说话,车发动很快消失在渐渐浓厚的夜色中。

看来祁县长通过这段时间,已经认可了自己的表现,今天问自己的话不是无的放矢,如果当时应对不好,或者脸上表露出哪怕一丝的不满,肯定会让祁县长失望。今天他一改常态,主动提出让自己早晨来接他,就表明了态度,用意就是让自己放心,自己在他的心里还是有一定位置滴…。

“关秘书到了。”

长青看了看,车已经到了县政府门口,冲对方笑了笑说道,“赵师傅,麻烦您把车开进好吗?”

赵师傅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车驶进了县政府大院,在他的宿舍门口停下来。

“赵师傅,您等一下我。”关长青笑着说道。

对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长青走下去。过了一会儿怀里抱了不少土特产走出来。

赵师傅看到长青的样子有些奇怪,弄不清楚他的意图。

“赵师傅,我就一个人坐在这里,这些东西放在我那里眼瞅着就要坏了,您拿回家正合适。”关长青笑眯眯地说道。

“这怎么能行。”赵师傅连忙下车推让。

“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那天我这里不起火,还要到赵师傅家里讨顿酒喝呢!”

两个人谦让了半天,赵继生拗不过长青,不好意思的笑着打开后备箱。

“关秘书,明天早上六点半,我来接你。”果然赵继生的态度跟前面有些不太一样。两个人笑着握了握手,赵继生开车走了。

等车开出了自己的视线,关长青这才掏出手机,拨通孙盛康号码…。

第四十二章 请客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奴隶们起来起来!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周平安带着满腔的怨念,高声唱着国际歌。七点了,已经七点了,他在这间房里,已经呆了将近十个小时。

从门口到窗户七步,从窗户到门口七步。这他是知道的。在金盛园酒店这个房间的红色地毯上,他来回踱过不知多少次了。曾因欲望冲动来过这里,曾因陪客户吃喝玩乐来过这里,曾因一些有权人士的特殊需要来过这里,也许曾因的次数太多,反而记忆有些模糊,不知道坐的房间是否曾经留下自己的身影。

现在他们正把自己独自留在这里,县公安局的人在他房前面的走廊上来回走动,而在房间外的什么地方,人们是否已经坐在满是可口饭菜的餐桌旁?他们还需要经过多少时间才能吃完一切呢?

在人类走向进步的路上已经经历了多少顿饭呢?还要再经历多少顿饭呢?啊,聂鲁达的耶稣圣婴。“人类得救的道路茫茫。”但是我没有吃中午饭,没有吃中午饭了。

三一三号房间在歌唱。周平安歌唱好长时间,他不明白,在这饥饿降临的时候,当他对食物感受特别强烈时为什么要停止歌唱。至于身边有没有老爹佩舍克(契科夫《绞刑架下的报告》里的人物)似的人物先不去管他。但他却如此善良而诚挚地迷恋着歌唱,他在歌唱中找到那样多的欢乐,使他几乎快要忘掉饥饿的感觉。

就这样歌唱着,在饥肠辘辘时歌唱,在心情烦闷里歌唱,用歌声送别那永远不会回来的十个小时,用歌声欢迎来自新一轮饥饿的侵袭。他就像人们一向那样欢欣地歌唱,永远地歌唱,生命不息,歌声不止。

如果周平安不幸饿死,满腔的怨念会不会由契科夫似得悲愤转化为贞子的诅咒,这也未尝可知。届时也许,三一三号房会传来一阵阵歌声,然后从闪烁的电视屏幕里爬出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

“甘队长,周平安这小子呆了有十个小时了吧!”

“呵呵,金少差不多了。”甘峰志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看着对方。

“嗯,这小子唱了这么长时间的歌,肚子里面应该没有太多的存货了,待一会儿就说我请他吃饭。”金少带着揶揄的口气说道。

“金少我明白了。”甘峰志连连点头。

“行,就这样,天昊房,你也一起”金少站起身,弹了弹袖子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径直走了。

甘峰志笑着将对方送出门口,直到看着对方的身影消失后,才转过身慢慢回到房间里。

金少请周平安吃饭,这是什么意思?将他关了连续十个小时不让吃饭,这个很好理解。毕竟王志强的死他确实出了大力,金少不高兴,所以借自己的手故意整整他。现在又要请他吃饭,这个事情可有点意思,难道金少别有所图?

谷城县的人都听过三大难,“金少的饭,柳林的汉(谷城县最穷的地方,村里的男人百分之七十,处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县里城管满街站。”,金少的饭放在头一位,可想而知,难度可真的很具有挑战性。

算了咱也是看别人脸色过活的人,想那么多干什么,该吃吃该喝喝,就当耳朵丢在外面,至于周平安,还是他自求多福吧!

雅间门推开,关长青笑着走进去,看见孙盛康坐在里面等着自己,见他进来连忙站起身,伸出双手,两个人紧紧地握在一起,就差激动地说一句“同志我可找到你了。”

“关科长请坐。”孙盛康笑着对服务员说道,“拿菜单点菜。”

两个人相互客气的谦让半天,孙盛康“勉为其难”的随便点了几道菜,嘴里一个劲的说着家常便饭。如果你天天吃这样一顿上千的家常便饭,除了奢侈之外,还证明这厮是个大贪官,长青肚子里暗暗腹诽一番。

托利得定律说过,测验一个人的智力是否属于上乘,只要看他脑子里能否同时容纳两种相反的思想,而无碍于其处世行事。

关长青笑着举起酒杯,这行为说明他确实很符合智力上乘人的根本条件。同时也符合官场中人必备的条件之一,心里想一套,嘴里说一套,手里做一套。

两者人边吃边聊,孙盛康倒也健谈,天南海北奇闻异事着实知道不少。令关长青明白原来外面的世界竟然如此奇妙。例如张姓的玉女竟然有二百五十一张风格迥异的个人珍藏版照片,再例如陈姓一位明星兼职业余摄影师,就因为个人小小的爱好,竟然将香港娱乐圈搞了个天翻地覆,诸如此类光怪陆离的奇闻异事,竟然让关长青感觉自己很傻很天真。

“关科长咱们再喝点?”桌上的剑南春已经露出干涸的瓶底,孙盛康笑着建议道。

“不了,明天早晨还要去接祁县长,喝多了有点不太好。”关长青捂住了酒杯,婉拒了对方的好意。

“要不咱们喝点啤酒漱漱口?”看来对方贼心不死,变着法想让长青多喝点。

“呵呵,孙院长可是海量,小子甘拜下风。”长青笑着拱拱手,变相的再一次拒绝了对方的提议。

“既然这样,我们就喝口茶醒醒酒,怎样关科长。”孙盛康看着对方笑着说道。

“这样也好。”长青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对方平白无故请自己吃饭,然后自己头也不回的走掉,这个可能性几乎等于零;对方在喝茶的时候提出一点点要求,这个可能性大于百分之九十九。但是在与百分之九十九和百分之零之间,长青还是选择了后者。毕竟有时候,人际关系是很微妙的东西,就算到时候你拒绝对方的要求,总比现在走掉要强上很多。

看到长青没有拒绝自己的提议,孙胜康脸上露出微笑,将服务员叫过来结账,两个人离开了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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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建议(上)

“周董没想到天生一副好嗓子啊!绕梁三日也不足以形容你的歌声美妙,我看最起码能回荡个十七八天。实在不好意思,事情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实在让你久等了。”甘峰志带着笑容看着对方,至于那份赞叹是不是真心的,看看纷纷掩耳而过的人就知道。

“英特纳雄奈尔就一定要实,咳咳咳。”看见门打开,周平安的嗓子骤然拔高八度,以强烈表示自己的不满,但却忘了自己不是C调之王帕瓦罗蒂,嗓子实在无法承受这样的压力,只好以一连串的咳嗽声草草收场。

甘峰志看到他这个样子,心中暗自好笑,“想必周董还没有吃晚饭吧!呵呵,为了表示我个人心中的歉意,咱们现在吃饭去。”

没好气的看了对方一眼,“谢谢了,这饭好吃难消化,我怕承受不起,你们还是自己留着慢慢享用吧!没吃晚饭,哼!我连中午饭还没吃呢!”周平安嘴里唠叨着,气哼哼地说道。恰逢其时,自己的肚子也很给力,发出一连串的咕噜声,将自己的话配合得天衣无缝。

“竟然会有这种事。”甘峰志瞪大眼睛咬住嘴唇,做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他不得不这么做,否则快乐的笑声肯定会从紧咬的嘴唇里,不可抑制的涌出来。

“我要好好查查,谁这么怠慢周董,竟然连午饭也没给你送过来,到时候我好好的批评他,扣那个小王八蛋的奖金。”甘峰志大声说道,站在门口的人,心里回敬了一句老王八蛋。

“呵呵,周老弟让你受委屈了,看来我个人更应该请你吃饭,道个歉了。”甘峰志亲热的搂住对方的肩膀,半拉半请的就往走。

周平安虽然心中很有不平之气,但架不住饭菜的诱惑,以及甘峰志的盛情,所以半推半就成起了对方的好事。

推开包厢门,看见里面早已经坐着一个人,仔细定睛一瞧,哟,这不是金少吗?回过头看了一眼甘峰志,对方扭过头,装出没有看见的样子。

“周董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坐下来喝上一杯说说话呢。”金少两只手担在椅背上,懒洋洋的说道,抬起自己的右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周平安看见金少已经说话,不得不顶着头皮满脸带着笑容说道,“金少实在太客气,既然如此那就却之不恭了。”

“周董这就对了。”甘峰志抬起自己大手亲热的拍了拍周平安的肩膀,可能是他用的力道有些大,还有对方心里有点紧张,再加上到现在一颗米都没见着,脚一软差点没坐到地上。甘峰志手疾眼快一把抓住周平安的胳膊,扶住了他。

“不好意思见笑了。”周平安脸上带着勉强的笑容,冲金少笑了笑。

“呵呵,这年还没过,周董就要行此大礼,我可是没准备好红包啊!”金少嘴里调侃着,端起茶杯浅浅喝了口水。

“哪的话,哪的话,如果能给金少拜年,我老周可是偌大的一张白纸,画不下自己的脸啊!”周平安用双手在空气里大大的比划了一下。

“好了,老周,今天我听说将你饿得够呛,来我的地界怎么能让你饿肚子,传出去我的面子可是没地方搁了,坐吧!菜一会就上来。”金少脸上带着微笑带着调侃的口吻说道。

周平安没有说话,脸上带着恭敬的笑容坐到了金少的旁边。

关长青和孙盛康来到一家茶楼,走进去里面装潢的不错,很有些情调。黄色的灯光,带着古旧颜色的八仙桌太师椅,周围墙壁上挂着一些字画,空气中流动着檀香的味道,耳边听着低低的高山流水古曲,确有种怀古的意境。

“孙老板好久不见了。”一个柔媚的声音在古筝的应和下,传到他们的耳朵里。关长青循声望去,看见一个女人扭动的腰肢款款走过来,三十岁上下,相貌很不错,但是身上总带着一种令长青说不清的味道,(经历的事情多了,慢慢他才明白,那是风尘的味道。)黑色低领毛衣映衬着一片耀眼的雪白,下身一条紧身微喇的淡蓝色牛仔裤,勾勒出美好的曲线,脚上穿了一双厚底棕色磨砂休闲皮鞋,使整个人看上去很挺拔。

“兰老板这话从何说起,我不是前两天刚从你这里出去吗?”孙盛康的眼神在对方的凸凹有致的身材上狠狠浏览着,似乎对方的身体就像大百科全书,总能发现自己不知道的奇妙。

“呵呵,难道孙老板没听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兰老板笑着给孙盛康抛了一个媚眼。

这个媚眼杀伤力颇大,虽然不是抛给长青,但心还是加快了速度,至于孙盛康更是身子酥了半边,好在喝完酒,神经传感有些迟钝,刚好到达到上半身未波及下半身,否则肯定会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位小兄弟看起来眼生,不知道怎么称呼?”眼波流转将注意力放到了长青的身上。

“关长青,兰老板叫我长青好了。”看着对方眼睛带着平和的笑容说道。

“呵呵,兰老板楼上有空房间吗?”孙盛康看见关长青抢先回答,知道不愿意对方知道他的身份,便笑着说道。

“呵呵,有,就到碧螺春可好?”兰老板脸上带着媚笑用询问的口气说道。

“嗯,就这间吧!”孙盛康笑着说道。

“老规矩吗?”兰老板低声问了一句。

“老规矩。”孙盛康用更低的声音回答。对方点了点头,转身安排去了。

“关科长咱们楼上请。”孙盛康做了请的手势,两个人笑着走上楼。

周平安揉了揉肚子,心满意足的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借着眼角的余光,看着身边金少的表情。他失望了,对方脸上只是宽容的一笑,没有显出任何鄙夷厌恶的神情。看来今天这顿饭,规格很上档次,有些鸿门宴的意思,心中暗自揣测。

“周董吃饱了吗?”金少拿起茶杯浅浅喝了一口,然后放回到桌上。

“呵呵,我可是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香的一顿饭,实在沾了金少的光。”周平安声音洪亮的说道,顺便松了松裤子上的皮带。

“呵呵,周董说这个话我爱听,看来对我们的厨师很满意啊!有你这句话明天我给他加薪。”金少看见对方手里的动作浑然不觉,但是甘峰志在一旁皱起了眉头。

“金少请我吃这顿放,好像不是专门让我来品菜的吧!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周平安看到金少的样子,知道对方是很有耐心与自己周旋,气定神闲的城府让他这个走惯江湖的老油条都吃不准,遇到这样的人绕弯子根本没有,还是直接进入主题谈正事,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呵呵,周董为人果然爽快,我还真有事情找你,很简单,我要提出一个建议,令你无法抗拒的建议。”金少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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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建议(中)

关长青和孙盛康两个人慢慢向楼上走,忽然在他们前方有个女孩急匆匆地跑下来,脸上表情很慌张,从关长青的身边擦肩而过。

嗯,这女孩好像在哪里找见过,心中暗自疑惑,可一时间又想不起,皱着眉头看着她的背影。

“关科长怎么了?”孙盛康看见他的脸色不对,急忙问道。

“呵呵,没事没事。”关长青笑着摇摇头,但是那个女孩的身影,却在心底慢慢浮现,模模糊糊影影绰绰,用记忆反复涂抹上色,变得越来越清晰,忽然他反应过来,是她!就是她!那个传说中的女飞贼。

猛地转过头,正想向往出追,没料到上面传来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诧异的转过头,看见上面也有两个人满脸气急败坏的神情,正快速地跑下来。

“喂、你们刚才看见一个女孩跑出去没有?”其中一个人嘴里很不客气的问道。

关长青看了对方一眼,正想说。没料到另一个人张开嘴大声喝道,“你们他妈的耳聋了眼瞎了,我大哥问你呢?”

这年月人们的文化水平倒是提高了,随口一句就出口成章(脏),实在难得,倒是见证了改革开放二十年,精神文明的变迁。

“呵呵,真是不好意,我的眼睛和耳朵不好,听不见乌龟王八乱嚷嚷,看不见游魂野鬼乱逛逛。”关长青笑着说道,淡淡看了他们一眼,拉了拉孙盛康的衣服示意上楼。

看了看正在琢磨这句话的两个人,孙盛康心中从医学角度对他们进行了分析鉴定,神经传感系统过慢,脑部应激反应迟钝,智商综合指数在八十左右上下浮动,但也不排除有灵光一闪的可能,快步跟上几下走上楼。

他们向里面走去,就听得后面爆喝一声,“你们骂谁乌龟王八。”

孙盛康心里一沉,看来自己不幸言中,停住脚步看了看关长青,对方笑着转过头,一脸平静的样子。自己也不好拔腿就走,无奈的转过身看着那两个人,脚步悄悄向后挪了几步,将关长青放在了打头的位置。眼睛悄悄观察着周围的地形,心中暗暗打定主意,只要形势不好立刻抓住关长青,先退到包间里,将门反锁住,再作打算。

“奇怪了,乌龟王八你们骂谁?”

“乌龟王八骂你。”

看来这两个人的智商真的是不怎么样,孙盛康心中暗暗好笑,进一步应证了自己刚才推断。

这一次两个人没有太多的犹豫,脸上的表情越发显得怒不可遏,看着他们两个人,几步窜上楼梯,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看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竟然敢骂老子,很好,你们很有胆量。”

孙盛康想张嘴解释一下,缓和彼此之间紧张的气氛,毕竟自己的岁数不小了,确实没有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疑问。

“呵呵,我有胆量难道你还能摘了去下酒?”关长青冷笑道,今天实在有些窝屈,让那个泼妇打了几下,又看到林芳涵的怒其不争,再加上对女飞贼的不满,还有放着副主任的位置拿不到手里,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实在有些想找个地方撒撒火的想法。

孙盛康闭住了自己的嘴,幽怨的看了关长青一眼,心中暗道这个年轻人好不晓事,难道息事宁人四个字没听说过吗?难道指望我这个半大老汉,跟着你舞刀弄枪冲锋陷阵吗?那手术刀我是很在行滴,但是拿砍刀却不是我的专长。脚下慢慢的向后再挪动了几步,看了看身后开着的闭着的包厢的门,考虑该向哪个房间跑。

金盛园天昊雅间里,周平安看着金少,心中暗自猜测他到底要提出一个什么建议,这个建议真的是自己无法拒绝吗?没有说话,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放到桌子上。手指头在杯口的边缘上,划来划去等着对方最后亮出的底牌。

“平安我知道你心中害怕什么,等待什么,想要什么,但是现在如果你不听我的建议,害怕的肯定会实现,等待的肯定会落空,想要的,呵呵,未必能得到。”金少拿起一根软中华放到嘴上,甘峰志立刻掏出打火机为对方点上。

周平安听到这句话,身体颤了一下,转过头笑着对金少说道,“呵呵,金少我就是一个粗人,您有什么话就说,如果合适我肯定会答应。”尽管他心中知道这个合适,对于自己未必和适。

“呵呵,我就说平安是个爽快人,是不是峰志?”金少虽然嘴里问着别人,但眼睛却看着周平安,至于甘峰志点了两下头,直接无视。

“平安,你现在有很大的麻烦,而且这个麻烦会让你真的很麻烦,如果你不想让这麻烦成为你的麻烦的话,最好让我来帮你解决这个麻烦。”金少说了一段顺口溜。

“金少我实在不明白你的话语里的意思,我是个粗人理解力不高,到底究竟有多麻烦,还请您示下。”周平安嘴里说着一套,心里想着另一套。看来对方要说出自己的价码了。

“呵呵,平安既然你这样说,我也就将话挑明,王志强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这小子跟我装糊涂,既然你装糊涂,我就跟你挑明了说话,金少也不打算绕弯子,直奔主题。

“我,我”张了张嘴,叹了口气低下头,他一想到这件事情,心中就好像一团乱麻塞进来,将自己的胸口撩拨的痒痒难耐,恨不得用手扒开,掏出来使劲挠挠才过瘾。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按道理说,你王志强玩女人玩的太疯,竟然疯狂到将自己玩死的地步,这个境界实在令人惊叹不已。不过惊叹归惊叹跟自己确实没有太大的关系,

但提供“杀人利器”这个责任跟自己貌似有很大的关系,这是不容置喙滴。虽然自己不说,但是别人未必不会说,如果深究下来,这事情还真是个麻烦事。自己早已经拿定主意,干脆拿出一笔钱,让对方满意算了。可到底多少会让对方满意,心里还真没有个底。如果超出自己的承受能力,干脆脚底抹油,溜了算求。

看到对方沉默不语,金少微微一笑,抽了口烟慢慢说道,“钱也许可以解决很多事情,但我看这件事情难办的很。”用眼睛意味深长的看着身边那个低着头的人。

周平安猛地抬头,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对方,似乎不明白对方什么时候有了,看破人内心的本事。

“我跟你说道说道这个事情。也许你打算拿出钱来摆平这件事,可是你要想到这件事情能那么容易吗?第一、王志强的老婆能善罢甘休吗?就算是他老婆愿意接受赔偿,你考虑过方书记的感受吗?出了这个事情,他的心里能痛快吗?这可是很打脸的事情啊!虽然你不杀伯仁,但伯仁却因你而死,所以这里面的干系你肯定跑不了。当官的钱看得很重要,但是面子看得更重要,你把人家的面子扒得一干二净,就要做好承受对方对方怒火的准备,而且我估计这个怒火的程度,足以将你烤得外焦里嫩。”

金少看了看对方不断变化的脸色,心中暗暗笑了,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第二、你给王志强提供女人让他快活,这事情可大可小,往小了说就是一个笑料,但是往大了说这就叫性贿赂,搞不好你老兄在不久的将来,很可能呆在四面墙里望天啊!就算是方书记顾及脸面不追究这个事情,但是他要寻找个错处还不是轻而易举。像什么偷税漏税不法经营,随便给你扣上一顶帽子,我看吃不了你也兜不走。”

周平安的脸色变得很差,他知道金少说的是实话,而且这些实话里面描述的事情,很有可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暗地里咬了咬牙,他妈的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大不了一拍两散大家谁也别想痛快。

“老周,我劝你最好不要那么想,你只代表了个人,可是方书记却代表了整个群体。抄家县令,灭门府尹难道你没听说过吗?如果你真那么做了,肯定违反了游戏规则,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清洗出场。”金少看见对方眼中露出阴冷和决然的目光,冷冷的警告对方。

周平安转过头,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的看着金少,身上一阵阵的发冷,对方深邃的目光,似乎看穿了自己的心底。过了一会儿,眼中的惊愕转化为无力,靠在椅子上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金少看见对方的样子,知道他的心理防线已经被自己攻破,但是攻破并不代表彻底摧毁,有时候压垮骆驼还是需要最后一根稻草滴。

关长青双手揣在裤兜里,冷冷的看着对方,张牙舞爪的样子在自己的眼中显得那么可笑。

“大哥我看这小子想找不自在,他妈的,我今天就打他个万朵桃花开”说完那个出口成章(脏)的小弟,猛的向关长青冲过来,手里挥舞着拳头,向他的面门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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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建议(下)

金少看着沉默不语的周平安,嘴角挂着微笑,递给对方一支烟。默默地接过来,点着狠狠吸了一口,混合着胸中的郁闷,狠狠的喷出去,想把令自己如鲠在喉的块垒,一吐而尽,怎奈块垒磊的的太高了,怎么吐都吐不尽,只好留给自己慢慢的消化。

“老周,别怪做兄弟没提醒你,你的家业可在谷城县,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家人考虑一下吧!”金少吸了口烟,袅娜的烟雾从口中踱出,在空气中不断变换着形状,谁也不知道在下一刻,它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就像芸芸众生的生活,什么时候会拐弯,只有老天知道。

“金少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周平安咬了咬牙说道。

“呵呵,老周你别心急,我知道你的手里有个煤矿对吧?”金少看着对方慢慢说道,煤矿两个字咬得很重。

“金少你…”周平安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嘴唇哆嗦着不知该说什么,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难看,手中夹的烟就像冬日残留枝头的枯叶,瑟瑟抖个不停,长长的烟灰掉在裤子上都没有察觉。

“老周,你着急什么,我话还没有说完,看看你,刚说完烟也掉了。”金少很屈尊降贵的替对方将烟头从裤裆处掸掉。

“金少我求你别,别这样。”周平安满脸苦涩的神情,似乎觉得金少刚才的动作有调戏自己嫌疑,生怕对方再进一步有所动作,让自己吃受不住,带着哀求的目光看着对方。但是他们都明白,周平安真正想说的是什么。

“老周你等我说完再下定论,我这个人做生意,一向注重双赢和共好,只有这么做,生意才可以长久的做下去,越做越大越做越好。”金少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当让如果我的合作伙伴,看不到这一点,那也没关系,我做生意还有一句话,那就是买卖不成仁义在,峰志你说是不是?”金少看着周平安,话语里却问着别人。

“呵呵,那还用说,跟金少合作有酒有肉有汤喝。”甘峰志端起桌上盛满乌鸡汤的小碗,大大喝了一口,很有滋味的故意砸吧着嘴声音很大,似乎小小一碗汤中,容纳了人生百味,实在令他回味无穷,尽管这碗汤很凉。

周平安听着对方嘴里的动静,心肝一颤一颤,与其说称赞不如说里面包含着深深的警告。

金少很满意甘峰志的配合,这一回用赞许的眼光看了看对方。

“县里正在进行煤矿大清查,好像你老兄的煤矿也在清查的行列中吧!”金少手指拨弄着碗里的汤匙,瓷器碰撞的声音在雅间里轻轻的回荡。

“我已经整改了,这回应该能通过吧!”周平安虽然对这件事情持肯定的意见,但究竟有多大把握,自己说实在也没底,迟疑的语气将他的不自信暴露在对方的眼皮下。

“呵呵,老周啊!如果你觉得能通过,那又何必找王志强,如果不找他,何必摊上这个麻烦事呢?如果没有这个麻烦事,你我还有坐在这里的必要吗?呵呵追溯本源,所有的问题的症结都在这里。”说着用手指头轻轻点了点桌面,眼神中露出洞悉一切的目光,就像一个睿智的哲人。

“金少说你的条件吧!你打算如何处置我的煤矿。”周平安心悸过后感觉坦然了不少,既然对方出题自己怎么也得应答,至于考好考坏,只能用四个字一个标点来形容他的心情,“去他妈的!”

“老周你又说错了,怎么叫处置呢?正确的说法应该叫合作?”说着很亲热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似乎他们之间在久以前就已经是很亲密的朋友。

看着对方恶狠狠地扑向自己,关长青嘴角挂着冷笑,对方的拳头直冲自己面门打来。轻舒猿臂一挡,翻转手腕紧扣对方脉门,借势侧身,身体微微一让,抬起自己的右胳膊肘,狠狠顶向对方面门,紧跟着胳膊一转夹住他的脖子,抬脚朝小腿迎面骨狠狠踹去,接着揪住头发,顺势向下一拉,抬起膝盖狠狠顶到对方的小腹,再顺手一惯,这个小弟彻底歇菜,手捂着肚子,身体弯曲的就像刚被开水焯过的基围虾,在地上痛苦的颤抖着,嘴里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孙盛康用惊奇的目光看着对方,实在没想到对方竟然属于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为了表示自己的由衷赞叹与欣赏,朝地上那个倒霉蛋,狠狠踢了两脚。这种行为类似于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国民政府出兵参战,虽然没费一枪一炮,但总算协约战胜国里的一分子。

以上事实证明,打“太平拳”是一种竟能彰显自己勇敢又能妥善保护自身的最佳争斗方式。

短暂的交手,也就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关长青以绝对优势行云流水般轻松击倒对手,获得了第一回合的胜利,向众人展示了自己强大的战斗力,有效地威慑了对方想近一步挑衅的行动。

那个带头大哥看着直犯愣,怎么回事,自己的兄弟连一个照面都没走下来,就被对方放翻在地,在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彻底打消立刻要为倒下兄弟报仇雪恨很义气的想法。

“怎么样,你也打算来试试?”关长青看着对方,用手指勾了勾,就好像在调戏一只狗。

对方的眼神里露出惊恐的目光,身体慢慢向后移动,就像单身少女看见一个彪形大汉想对自己非礼,而周围却孤立无援那样的无助。“你别过来,我警告你别过来,你知道我爸爸是谁吗?我爸爸是万宇明。”

关长青看着对方又好气又好笑,这个时候想起自己的老子,就仿佛幼稚园的小孩打架落败之后,抹着眼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告诉对方我告诉我爸爸来揍你一样。这样的感觉令长青很不爽,毕竟成年人欺负幼稚园的小孩,很难会有成就感。

“砰”长青猛的一探身子,嘴里猛的发出具有爆发力的声响,对方紧绷的神经就在此刻瞬间断弦,再也顾不得什么面子,转身就往楼下跑,可是没有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反而是叽里咕噜披哩啪嚓,到最后一声闷响,接着传来惊呼声。看来这位老兄不走寻常路,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楼上的有种你别走。”楼底下传来心有不甘的怒喝。

长青微微笑了笑,转过头看见孙盛康脸色惊疑不定,笑着问道。“孙院长怎么了?”

“你知道万宇明是谁吗?”

“知道啊!”

“嗯,那我没话了,长青老弟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办?我看那小子不会善罢甘休,我可是听说万家这小子的名声可是不太好。”孙盛康话里的意思提醒关长青,那个滚下楼的小子背后可是有他老爷子撑腰啊!

关长青笑了笑,蹲下来对地上来继续挺尸的那个人说道,“怎么样,能不能走?”

完全没有了刚才嚣张的气焰,眼睛里露出惊恐万状的神情,使劲点头。

“那你为什么还不起来,难道等我扶你吗?”

听到这句话,就好像听到发令枪,一个踺子蹦起来,抱头鼠窜向楼下跑去。

“孙院长不好意思,我看咱们这茶是喝不成了,要不改日我请你再坐坐?”关长青的脸上带着抱歉的笑容,看着对方。

“关科长你也太客气了,时间也不早了,那我们今天到此为止。”孙盛康也没想到今天会碰上这么一挡子事,心中也有些不舒服,完全没了继续交谈的兴趣。

兰经理跑上楼,看着他们两个人眼中露出问询的目光。

长青耸了耸肩膀,双手一摊做出个无可奈何的表情。里面有人的房间,纷纷打开探出脑袋想一探究竟,毕竟人是有好奇心的。

“今天水喝多了,得上个厕所。”甘峰志自言自语到,站起身向两个人打了招呼,打开门出去了、

“老周如果我帮你摆平这件事情,然后让你的煤矿顺利开工,你觉得要送我几成股份合适呢?”金少将手里的烟头拧灭在烟灰缸里,烟雾伴着话语从嘴里共同缓缓说出来。

周平安眼皮子一跳,眉毛中间微微隆起一个小疙瘩,紧跟着平复下去,思考了半天咬着牙说道,“既然金少答应帮忙,我老周可真是烧了高香,本想抬个土地爷回去,没想到请了尊大佛。这样金少我给您两成干股怎么样?”

“哈哈哈哈…。”金少不可抑制的狂笑起来。周平安面带尴尬的看着对方,嘴里干笑着。过了好一会儿,金少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泪水,重重拍了拍周平安的肩膀微笑着说道,“老周你觉得我金少这个面子,就值你那个破煤矿两成干股?你也太小觑我了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说。”脸上带着笑容,但眼睛里却露出两道寒光。

周平安看着对方的目光,心胆皆寒,下意识的躲闪着对方的目光,低下头考虑了一会儿,抬起头说道,“金少你说吧!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让我吃亏的是不是?”

“呵呵,老周你很聪明,但是我比你更聪明,而且我还比你更有能量,所以我自信有本事让你接受条件。”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嘴里慢慢吐出两个字“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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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好奇

关长青和孙盛康很显然,不愿意满足那些人的好奇心,跟兰经理说了一下打算离开。

“今天不好意思,让兰经理担心了。”关长青面带歉意说道,毕竟自己并没有征得主人的同意,就在人家地盘上动手,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呵呵,没关系,我只是打开门做生意,谅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反倒是小兄弟,我看你得多加小心。”兰闵柔看着关长青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关长青没有接这个话茬,随意打了个哈哈,镇定自若的表情让兰闵柔有些诧异。难道这个年轻人没有听过谷城五虎的名头吗?没听说过一切还好解释,如果听过还这样的有恃无恐,看来这个姓关的小子,应该也很有来头,心心中疑窦丛生。

看了站在关长青身旁的孙盛康,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提示,但是对方似乎没有理解自己目光的含义,倒是一脸的急迫想离开这里。

“二位慢走。”兰闵柔将他们客客气气的送出门口。就在这个时候,传来几声刺耳汽车轮胎与地面紧急摩擦的声音,两辆面包车停在茶楼的门口。车门打开,跳出十来个年轻人,头发染得五颜六色,身上的衣服挂满了链子,手里拿着木棍、铁管和砍刀之类的冷兵器,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就是他们两个,刚才就是他们,给我打,给我狠狠地打,打到他妈妈都认不出来他们为止。”一个人从黑暗中窜出来,三步并作两步向那群人跑过去,边跑边回头指认着关长青和孙盛康。没留神,地上有块冰,脚底一滑来了个标准雁落平沙式,又一次品尝到原来摔跤的滋味和从楼梯上滚下来差别还真的不算大。

“建,建少,您,您没事吧!”看见万仁建摔在地上,这些人全部围拢过来抱头的抱头,抬胳膊的抬胳膊,扯腿的扯腿,在热情的巴结下,在类似于桃谷六仙成名绝技下,好悬将建少生生撕成好几瓣。

好不容易在众人的拥抱下,万仁建站直身体,手里揉着自己还好没有摔成八瓣的屁股,大义凛然的说道,“你们别管我,千万别叫那两个混蛋给我跑了。”

“建,建少,您放心,有我,我涛哥在,他,他们跑不了”

这个世界确实太小,更何况谷城县与世界比起来,小的已经不能再小了,没想到事隔不久,就能碰见和自己同病相怜的结巴大哥,这也算上是一场缘分吧!只不过每次见面的方式,都不是太友好。关长青心中暗暗说道。

“孙院长您赶快进茶楼里。”关长青低声说道,可是没反应,难道对方已经被吓傻了。“孙院长您赶快进茶楼里!”声音加大一倍,还是没反应。回过头一看,只见孙盛康正在茶楼里向他招手,示意自己赶快过来。

没义气,心中暗暗鄙夷了一句,看着乱糟糟,嘴里发出一阵阵怪吼,手舞着家伙向自己冲来的人群,很轻蔑的吐了口吐沫,抬脚大跨步冲了过去,只不过是反方向目标茶楼。

**的,难道就不怕撑死吗你?如果你真的撑死了,肯定给你送副挽联,来寄托我等的哀思。上联死有余辜,下联死不足惜,横批死得其所。周平安听到从金少嘴中吐出的两个字,心中暗暗骂道。可是脸上又不能表现出来,只是低头不语。

“老周看来你是在用沉默来表示不满啊!”金少看了就爆发也不死亡的周平安一眼。拿起餐桌上的餐巾纸,很优雅的擦了擦嘴。然后将餐巾纸在手中揉成一团。

把手伸到周平安的面前,嘴角挂着一丝微笑,轻轻松开手,让纸团从自己的手中划出一道直线运动的轨迹,垂直落在地上,弹跳了两下,刚想滚动逃离这里的时候,就被一只大脚死死踩住,没有任何逃避的机会,就这样被死死的踩住并且被碾来碾去。

看着金少一系列动作,周平安的心似乎被什么捏住,捏得紧紧的,就连日常最普通的呼吸都成为困难的事情,浑身的血拼命向自己的脑袋涌去,头嗡嗡的作响,视线变得清晰模糊,模糊清晰。

他明白金少刚才的动作,是一个警告,而且是一个很意味深长的警告。如果自己不接受对方的条件,很可能就像那个纸团一样,在对方的连续的打击下,变得粉身碎骨。

“金少能不能再少一点?”话语里带着哀求,用可怜的目光看着对方。

“呵呵,老周你有点太不够意思了,你想我将这么大这么难办的事情,揽到自己的身上,而且替你一劳永逸一绝后患,你反倒来跟我讨价还价,老周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金少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笑着摇着头,仿佛面对着一件令他超级无奈的事情,但是眼神里确露出咄咄逼人的目光。

“金少能不能给我点时间考虑考虑?”周平安迟疑了一下说道。

“没问题,我做生意的原则,早已经告诉你了,双赢、共好、仁义,你好好考虑吧!”金少笑着点点头。

“呵呵,金少您放心,我肯定会慎重考虑这件事情,再说背后靠上您这么一座大山,做起生意来,肯定会如虎添翼鹏程万里。”周平安谄媚的说道,在上下眼皮的掩护下眼睛已成一条缝,将内心的怨毒和恼怒很好的隐藏起来。

“呵呵,但愿老周你真的这么想。”金少嘴里笑着,拿起茶杯打开盖低头轻轻吹着,杯中水面泛起层层细小的波澜,一缕白色的水汽,在人为制造出来小小的狂风中,很快消散在空气中。

“金少我回去好好考虑考虑,谢谢您今天的款待。”周平安满脸堆笑起身,冲金少点着头。对方没有看他,似乎全部的注意力,都被水杯所吸引,专心致志的小口小口呷着杯中的水。

周平安慢慢想门口退去,知道门边才转过身,手握在门把手上,正想用力打开房间门,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很慢但很清晰,“老周你跨出这个门,再想进来,估计就不是刚才的价码了。”

身体猛的一震,转过头看去,金少还是那样,一口一口呷着杯中的水,似乎刚才说的话,与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关长青虽然勇力过人,可以将对方一个种子选手轻易的KO掉,但并不代表他有千军万马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般的本事。遇到这样的情况,凭一时血勇和对方周旋到底,最后完全胜出身上不带一点伤的万人敌,那绝对是正宗意淫派的顶尖高手,不在本文讨论范围内。

所以长青最正确的选择就是跑。他的目标很简单茶楼,因为他感觉那个老板娘很不一般,他们未必敢在那个地方闹事。否则孙盛康这个没义气的家伙,也不会第一反应就往茶楼里冲。

关长青虽然每天长跑,但是短跑速度同样惊人,无论从爆发力,还是脚步来回摆动的频率方面来看,远远超出侪辈。进到屋里脸不红气不长出,还有闲暇回过头,看看那些在他屁股后面的家伙,究竟离自己还有几步之遥。

同时眼睛四处打量,究竟拿哪件趁手的东西抵挡一下,总好过自己的赤手空拳。

那群刚才还疯狂叫嚣着要把一切杀死的人群,忽然停住了脚步,整齐有序的呈半圆扇状分布开来,用眼睛肆无忌惮的攻击着长青,还有几个人用言语问候着长青家族上溯好几代的女性,挑战对方的耐性,引诱他出来与他们一决高下。

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的选择没有错,不屑的看了外面的人几眼,至于他们的目光,直接无视,他们的挑衅更加无视。你以为我傻啊!要本事你们进来单挑,就算车轮大战老子也奉陪得起。长青轻轻哼了一声,转过头看见兰闵柔愠怒的神情。

心中有些不安,看来自己的莽撞影响了对方的生意,刚想走过去道歉,谁知道兰闵柔轻启朱唇怒喝一声,“万仁建你给老娘滚进来。”

呃,看来这脾气不是冲自己来的,还是闷声发大财是正经,缩了缩脖子走到孙盛康的旁边。

“关老弟咱们等着看戏吧!”孙盛康低声神秘地笑着,可能经历了共“患难”的情谊,感觉自己与对方拉近了,嘴里的称呼变得着实的亲热。

“孙老哥这是怎么回事情?”很显然关长青认同了这个称呼,嘴里的亲切的叫着对方老哥。

“呵呵,有时间说不清楚,咱们先看看,完了我跟你说。”孙盛世嘴角露出神秘的笑容,仿佛达芬奇那副不朽名作里面的蒙娜丽莎。

关长青没有再说话,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万仁建走进茶楼的那一刻。

过了一会儿,万仁建和涛哥两个人走进来,脸上带着谦恭的笑容,看着兰闵柔,似乎就像做错事情的学生,面对着严厉的老师。

“呵呵,万仁建,蒋胜涛你们长本事了,竟然带人堵住我的门口,怎么是不是想砸了我,闵柔茶楼的招牌?”兰闵柔带着冷笑看着他们…。

(老灯接着呼吁推荐收藏评价,如果能上三江,每天至少两更,什么概念,估计各位亲儿们,肯定会看的痛快至极,加把劲儿,诸位亲儿们,老灯在这里给你们作揖了。)

第四十七章 无奈

周平安转过头看着金少。金少还在慢条斯理的喝着水,一脸的平静,就好像刚才的话跟自己无关。颤抖的手离开门把,就这样在门口一直站着,屋里面只有喝水的啜吸声,慢慢的想起,由小变大,一声一声就像挥舞的重锤,一下一下敲击着他的心脏。怎么办?怎么办?

他并不知道在一百多年前,有一位俄国作家车尔尼雪夫斯基在狱中和他一样同病相怜,只不过对方最后写出了一本不朽的名著,名字就叫《怎么办》。

过了好一会儿,长长的叹口气,回转身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那张餐桌旁,颓然将身体扔在椅子上,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低头不语。

金少放下杯子,笑了,很开心,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但周平安能感觉到无声里面包含的轻蔑和得意。无力的念头在心头滋生蔓延,啃噬着自己的不甘,将它一点一点地蚕食干净。最后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金少,嘴里喃喃的说道,“金少你说我还有选择吗?”

“呵呵,老周你是一个俊杰,如果人人都像你这么识时务,我也省心的多了。”金少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周平安心中一阵惊疑,难道眼前这个人,不单单和自己要“合作”,而且合作的的范围有阔大的趋势?看来他的胃口真的很不小。

“老周既然合作,咱们双方都拿出诚意来,你呢把以前的帐归拢一下,过两天我会让人到你公司,帮你整理一下账务,你看这样可好?”金少看着对方,虽然是商量的口气,但眼神里露出威逼的目光。

周平安无力的点点头。

“这样就好了,你放心只要我金少在,咱们的煤矿很快又可以开动了。”金少放下手里的水杯,拿起桌上的酒瓶,将两个酒杯倒满,“老周为我们合作愉快干杯。”

端起这杯酒重似千钧,勉强的和对方碰了一下,在对方的欢笑声,一口饮尽这装满苦涩的杯盏。

闵柔茶楼里面,有不少看热闹的人围拢过来,兰闵柔看见一双双好奇的眼睛,心里有了计较。

“你们跟我来。”又看了孙盛康和关长青一眼,四个人跟着那个娉婷的背影,用仇视的眼光相互之间进行着交锋,向里面走去。

几个人坐下,万仁建用恶狠狠的目光看着关长青,暂时似乎无法从肉体击败对方,只好另辟蹊径在精神层面上打击对手,想让对方在自己眼神凌厉的攻势俯首称臣。

关长青却将对方的威胁浑然不当一回事,只是用游弋的眼神看着房间的布置。格调不错,很有文化品位,关长青心中暗道。

涛哥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关长青,这小子怎么这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苦苦思索着,从自己记忆里检索着,试图在探寻事实的真相。

孙盛康的目光放在兰闵柔的身上,几天不见兰老板的身材越发火爆,看来没少经过男人雨露的滋润。一想到对方被不是自己的男人充分开发,心中冒出深深的妒忌和浓浓的酸意。

兰闵柔看着四个人,目光在他们脸上依次滑过,看着一张张迥异不同的面孔,暗自猜测着他们的心思,尽管她的举动很徒劳。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兰闵柔终于无法忍受自己无聊的行为,开口说道。

“兰姐都是这小子,我们他妈的没招没惹他,竟然要和我动手,兰姐这件事情你不要管,我非将这个王八蛋达到他妈妈都不认识他。”万仁建手指着关长青,站起身义正言辞、义愤填膺的破口大骂。

兰闵柔的眉头皱了一下,这个万仁建好大的脾气,就连你老子来我这里,都是客客气气,你算是什么东西,心中的不满更胜刚才。

关长青单单看了一眼对方,“王八蛋骂谁?”

“王八蛋骂你!”这句话根本就没有通过大脑思考,脱口而出,等到反应过来想阻拦,可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无论怎么努力去捞,得到的只有满手的泥汤。眼睛立刻变得通红,看着关长青鼻孔里面喘着粗气,心里正在考虑是不是冲上前去,给对方几个嘴巴,好让那张令自己在言语交锋中,屡屡出于劣势的嘴,彻底感受一下祸从口出的代价。

但是摄于对方强大的战斗力和兰闵柔背后那个人的势力,自己确实又没有必胜的把握,只好用精神攻击法,死死的盯着关长青,在脑海里不断重复自己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

“咯咯咯…”一阵清脆的笑声,从兰闵柔樱桃小嘴中快速的涌出来,露出两排洁白似银的贝齿,纤纤玉手捂住自己的嘴,笑的前仰后合。

涛哥想笑又敢笑,用自己的牙齿拼命地咬住嘴唇,眼睛看着脚尖,身体不停的颤抖着。至于孙盛康反而为没那么多的顾忌,更何况陪着美人欢笑,也是一种男人的美德。不是有首歌唱过,“所以快乐着你的快乐,幸福着你的幸福…。”,有鉴于此当仁不让的咧开大嘴,放出畅快淋漓的欢乐。

至于关长青倒是没有那么乐不可支,只是用平静的眼神看着万仁建,心里考虑看来这个人的智商还真是低的可怜,不禁对他的父母抱有一种悲怜天人的情怀。

受到刺激的万仁建,脸红的就像刚出锅的大虾,程度直追关长青的老祖宗。感觉站又不是,坐又不是,小腿肚子在哆嗦,慢慢这份哆嗦逐渐蔓延,向全身扩展开来,整个人就像帕金斯综合征晚期的病人,颤抖个不停。

兰闵柔将目光放在关长青的身上,心中暗道这个年轻人很有意思,年纪轻轻却气度不凡,也不知道谷城县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人物。好奇探究的心理占据了她的内心。

周平安无可奈何的接受,令他无法抗拒的条件。甘峰志推开门走进来,看了看金少,对方冲他不易察觉的微微点了一下头。咧开嘴大声的说道,“老周啊!今天这事情闹得,我已经调查清楚,王志强这厮跟你没有一点关系,纯属于自己想风流,却没想到做了个风流鬼。来来,我敬你周老哥一杯,算是赔罪。”

甘峰志拿起桌上的酒瓶,走过去为对方斟满一杯酒,然后拿起自己的杯子,慢慢倒了一杯,豪爽的说道,“如果周老哥原谅兄弟照顾不周,就请饮了这杯酒。”带着满脸的笑意看着对方。

周平安拿起酒杯,手有些发颤,有不少酒洒出来,“甘队长何出此言,警民合作是我应尽的义务,感谢甘队长主持公道啊!”

甘峰志笑了笑,至于到底听出话语里面是不是讽刺的意味,根本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一扬脖将满满一杯酒倒进嘴里。用手使劲抹了一把自己的嘴唇,亮出杯底让周平安看了看。

“好!”金少喝了一声彩,鼓了两下手掌,让对方知道自己很满意他的举动。

他妈的,难道你们想灌死我,然后将煤矿整个拿过去吗?心里喷愤愤不平的骂着,无可奈何的将满盏的苦涩,再一次倒入喉中。不过他知道,王志强的死,应该不会再牵连到自己。

兰闵柔微笑看着关长青,对面的年轻人,真的让自己很感兴趣。

涛哥大声喊了一句,“原,原来,是你,你小子。他,他妈的,真是山水有,有相逢。”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手指头激动地颤抖着。

关长青微微一笑,看来对方认出自己了,看了一眼涛哥,“呵呵,别来无恙啊!”

“无,无你娘个屁,上一次,没,没给你好看,今,今天我们老帐新,新帐一块算。”涛哥脸上带着喜不自胜的神情,活像绊了一跤捡了个金元宝。

“呵呵,我倒想知道老账和新帐怎么个算法,你可要算仔细了,如果多出来,我可是物归原主的。”关长青听到对方辱及自己的老娘,心中很是不快,冷冷看了对方一眼。

“有胆,你,你跟我出去。”涛哥翻了翻白眼,好不容易说出这句话。

关长青心中很是郁闷,这些事情无缘无故都是那个女飞贼搞出来的,怎么这个黑锅总让我来背,实在有些不太公平。

“我不管你们老账新帐,万仁建今天的事情怎么办?”兰闵柔脸上露出不快,就连武集贤跟自己都是客客气气说话,这几个家伙当着自己面,怎么一点顾及都没有,难道认为姑奶奶是庙里的菩萨,泥捏的吗?心中有些气恼。

众人看着对方嗔怒的脸色,心中暗自赞叹,真不是盖的,连美女生气都那么好看。

“我,我,兰姐你说吧!”万仁建看到对方的矛头指向自己,心中有些委屈,刚才又不是我一个人说话,干嘛总针对我,是因为我长得比他们好看吗?

“我不管你们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趁早给我把你那些混蛋玩意带回去,别打搅我做生意,要不今天营业损失额你给我赔。”兰闵柔柳眉倒竖,眼睛露出寒光盯着万仁建。

“兰姐您别生气,我赔我赔还不行吗?”万仁建苦着脸说道,心中直呼晦气…。

既然狐哥嫌括号烦,那老灯就不整了,但是呼吁的内容却是不会变得,我是不会变的,即使破了碎了,满地依旧是呼吁,可怜可怜老灯吧!哪怕剩最后一口气,还是会断断续续说道,推荐收藏评价,否则真的会死不瞑目!!!O(∩_∩)O~

第四十八章 赵子铭

万仁建垂头丧气的走出茶楼,心里懊糟透了,今天出门难道没有拜拜吗?被一个女人放了鸽子不说,还被那个混蛋吓得自己滚下楼梯,把兄弟们叫来,想找回场子,结果场子没找成,还被那个混蛋抢白自己一顿,最后让兰闵柔这个小贱人轰了出来,这个脸可真是丢到家了。

陈旭涛跟在后面,看着前面倒霉蛋,心中想起刚才的情景,想笑可又觉得不太合适,只好将这份笑意暂时封印在肚子的深处。他倒不怕力度不够,那份笑意进化成孙悟空,搞个肠粘连肠梗阻什么的。

“建少,这,这事情,不,不能就这么算了。”陈旭涛快走两步,追上万人健低声说道。

“不算又能怎么样?”万仁建看了陈旭涛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咱,咱们,给他们,来,来个守株待,待兔,我就不信,他,他们能躲,躲在里面一,一辈子。”说出的话费劲,听的人也费劲,但是这个主意听起来还是很具有操作性。

万仁建眼前一亮,是啊!给他来个明修蜀道暗度陈仓,表面上离开闵柔茶庄,实际上躲在暗处,等到那两个家伙出来远离这个地方,然后一拥而上一举拿下。想到这里半张的手握成一个紧紧的拳头,似乎关长青已经捏在自己的手心,使劲攥了攥,将里面的空气压缩到最小的体积。

“旭涛好,好,咱们就这么办!”说罢仰天大笑。这可逮着机会能笑了,陈旭涛不甘落后的将刚才肚子里的那点存货,全部释放出来,显得极为欢畅。

“兰经理,今天麻烦你,实在不好意思。”关长青脸上带着抱歉的笑容。

“呵呵,没关系,我也看不惯万仁建那个嚣张的样子,仗着自己老爸有点本事,在谷城县横行无忌,还搞出什么谷城五虎的名头,我看谷城五猫才对。”兰闵柔撇了撇嘴,一副不屑的样子。

“呵呵,兰经理真是多亏你,要不然我这半老头子,可就交代了。”孙盛康带着讨好的笑容看着对方。

“呵呵,孙院长你可是客气了,谷城县谁人不知道你“孙一刀”的威名,他们这群跳梁小丑不敢拿你怎么样。倒是这位关兄弟,呵呵。”兰闵柔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眨动着大眼睛,带着玩味的的笑容看着对方。

“呵呵,兰经理多虑了,那群小混蛋根本就不敢拿关老弟怎么样。”孙盛康在一旁笑着说道。

“哦?看来关兄弟属于深藏不漏的高人啊!”兰闵柔脸上带着恰到好处惊讶,这样的表情很能提升男人喜欢炫耀的指数。

关长青微微一笑,抢先说道,“呵呵,我很高吗?”带着开玩笑的口吻,委婉的将对方好奇的刺探留在自己的防护之外。

兰闵柔笑了笑,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呵呵,只要我愿意,明天早上之前,我肯定会知道关于你的全部事情。不过这个年轻人给自己留下的印象,还真有些深刻。不由得眼睛又多看了关长青几眼。

“对了,我看你们还是尽快解决这件事情,我看万仁建没有那么容易罢手,你们回去的时候也要多注意一些。”兰闵柔伸出自己纤手放在嘴边无声的打了一小哈欠,五指青葱上点缀着红的豆蔻,再加上慵懒的媚态,着实让这两个人感受了一把《登徒子好色赋》中,描写美女的最高境界。

当然他们也听出对方言语中的逐客之意,带着藕断丝连的不舍和对未知路途上的险恶,他们走出了兰闵柔的经理室。

关长青抱歉的看了孙盛康一眼,发现这厮迷迷瞪瞪好像有点魂不守舍。真没想到那个兰闵柔的威力这样大,令这厮到现在还没有放下。心中有些好笑,轻轻碰了一下对方,“孙老哥,孙老哥…”

在长青好几声不懈的呼唤下,孙盛康总算将留在兰闵柔办公室里的魂魄召唤回来,“啊,啊!长青老弟有事?”眨巴两下眼睛看着对方,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就好像自己的留在那间房里的魂魄,正在看什么香艳的画面,却被长青拿住很是斯文扫地实。

“孙老哥,我想那群家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很有可能会在咱们回去的路上堵咱们。我倒是好说,可老哥你…”长青沉吟的看了对方一眼,很明显他对孙盛康的战斗力,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这,这怎么办?咱们总不能在茶楼呆上一晚上吧!”孙盛康这才明白摆在面前的形势很严峻,自己很有可能要遭到无妄之灾与皮肉之苦,“要不你跟祁县长说说?”

关长青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想了下拿出电话调出个号码拨了过去,静静等待着对方的应答。

“赵所长吗?我是长青。呵呵,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搅你的休息,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出来坐一坐?呵呵,我在闵柔茶楼,好的,碧螺春房间,那就恭候大驾了。”长青合上电话,看了看孙盛康。

“待一会儿前门大街的派出所所长赵子铭过来,估计有这么个土地爷,咱们基本上没有后顾之忧了。”

“呵呵,关老弟人脉广,老哥这次可是沾了你的光。”孙盛康脸上带出笑容,心中庆幸的松口气。

两个人向楼上走去,这一次总算平安到达了他们想要进入的房间。

在街道拐角的位置,停着两辆面包车,好几双眼睛盯着路口,看着来往稀疏的行人,就想起伏在暗处的猎手,等着给自己猎物最致命的一击。但是他们绝对不会想到,自己的猎物对潜在的危险浑然不放在心上,此刻正在茶楼里悠闲地喝着茶水,聊着闲天。

“呵呵,关科长不好意思来晚了。”赵子铭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推开门走了进去。

“呵呵,赵所长来了,我给介绍一下县医院孙盛康院长,这就是我刚才提起的赵子铭所长。”关长青笑着站起来,将两个人介绍给对方。

在说了几句久仰的客套话之后,三个人坐在一起聊着闲天,包间的门轻轻关上。

看了看腕间的手表,关长青约莫时间差不多,笑着说道,“今天咱们是相谈尽欢,时间过得可是太快了,肚子有些饿待一会儿,我请两位哥哥宵夜如何?”

赵子铭求之不得,孙盛康由于不便说出的原因也深表赞同,三个人站起身走出去,赵子铭主动将帐结掉。他们说说笑笑的向门口走去。

一个人影快速的向同伙潜伏的地点跑过去,拉开车门说道,“他们出来了,不过”停顿了一下。

“不过什么,**的快说。”万仁建不耐烦的催促道。

“我看见他们上了辆警车,一会儿就开过来了。”一个“不过”就招致对方对自己母亲的羞辱,没敢废话赶快将看到的事情向带头大哥汇报。

“什么这两个王八蛋上了警车?”万仁建实在没想到,对方给他玩了这么一手,这下没咒念了。虽然自己很强大,还没有强大到贼捉官兵的地步,虽然在历史上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但是目前他还没有揭竿而起的打算。貌似这个事情看起来还是比较难搞。

“你,你看到,他,他们和谁,谁在一起吗?”陈旭涛在一旁发问。

“好像是前门大街赵子铭。”

“赵子铭?”陈旭涛包括听到这个名字的人心中都有些发憷,这个人他是了解滴,在他们这群宵小里还是颇有威名。此人嫉恶如仇,抓起他们这些害群之马从不手软,确实像个警察。在谷城县地痞流氓中,发誓从来不用祖先的名义,而是与这位仁兄有关系。

“如果我有违此誓,就让我出门碰在赵子铭的手里。”这句话很明显将碰见赵子铭与出门被车撞死画上了等号,虽然他们这些人将发誓当做白菜来嚼,但这句话可是轻易不说出口,因为它堪称他们嘴中最毒的誓言。

赵子铭原来是谷城县刑警队的队长。嫉恶如仇本来是一个警察应该具备的良好品质,但是在某些领导眼中,却成为犯上不听招呼的缺点,有鉴于此在调整干部的时候,将他拿下放到前门派出所当所长,还美其名曰加强基层力量。就这样赵子铭心不甘情不愿的服从“组织”安排,接过了领导赋予自己的重任。

所有人的目光紧张的看着万仁建,提心吊胆的等着对方发话,老天保佑,佛祖开恩,圣母玛利亚耶稣显灵,真主安拉大胡庇护,千万不要叫那个人发神经。我们可是鸡蛋,对方确实不折不扣的铁锤,鸡蛋碰石头的下场显而易见,更何况铁锤乎。这一车人的宗教信仰确实杂乱,凑到一起能开个宗教联合国安理会。

“赵子铭是谁?”万仁建一看就不是正经混道上的人,否则的话不可能不知道对方是何许神圣。

“前门大街派出所所长。”还是负责通风报信的人,害怕自己的老娘再一次被辱。嘴快的将对方身份说出来...。

第四十九章 给我上

陈旭涛心中暗道不好,狠狠地看了那个小弟一眼,在心中将他的老娘尽情侮辱了一番,而且本着悲怜天人的情怀,不嫌对方也有些老,一连侮辱了好几遍,。

“呵呵,一个小小所长有啥可怕,兄弟们今天跟我办完这件事情,我好好的犒劳大家一顿。”一听到对方身份仅仅是个所长,万仁建身体一抖虎躯一震拿出一种战无不克的气势,大声笑起来,颇有些睨视天下小的豪杰气魄。

完了,看来刚才白祷告了,众人心中不仅对自己的宗教,产生了严重的信仰的危机。又将求援的目光看向陈旭涛,心中又将那些看似无用但聊胜于无的神灵,拿出来着实祷告了一番。

陈旭涛看了万仁建一眼,心中暗道你的名字还真不是白给,翻过来就是贱人。可是自己最近看上县里拆迁改造工程,想从里面分一杯羹,需要万仁建给自己说话,如果不去肯定会驳对方面子。

自己费气巴拉,好不容易才跟谷城五虎之一拉上关系,还想以后跟着这些人屁股后面捡点残羹剩饭,也好从此踏上共同富裕的康庄大道,脱离厮混街头打家劫舍的低级趣味的流氓生涯。如果自己今天不去,那以前的功夫,可就付之于东流水了,紧跟着自己想要富裕的决心,那可就成了不折不扣的春秋大梦。

看了看众家兄弟哀求的目光,又看了看万仁建期盼还带有一丝警告的目光,心中权衡了半天,咬着牙点点头。众人心中仅有的那么一点点对宗教的信仰,轰然崩坍。从此以后老子只拿赵子铭来起誓,否则就是大姑娘养的。赵子铭在他们的心目中,已经上升到供人膜拜的高度。

万仁建见此大喜,拍着陈旭涛的肩膀,咧开大嘴得意的笑起来。

“他们过来了。”那个通风报信的人,非常忠于职守,看见一辆警用面包车正向他们开来,出言提醒道。

“他妈的老子又没瞎,还用你说。”陈旭涛没好气的说了句话,真有心将那个不胜长舌妇胜似长舌妇家伙的舌头拔出来,看看到底有多长,“还不赶快滚进来。”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老娘又没过错,你们干嘛老拿她说事,带着一脸以及满怀的委屈上了车。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老娘真的很受欢迎,这个车里坐的每个人,都迫不及待想和他妈发生点超友谊关系。

看见警车慢慢驶过,打着火加速,很快就超越过心中十分忌惮的警车,心中还是拿不定主意,该不该将他们拦住。

另一辆面包车倒没想这么多,以前一辆车马首是瞻。超辆警车算啥,我们的前辈以及偶像沈阳黑老大,连国家领导人的车都敢超,真可谓风光无限。虽然最后下场惨了点,但他的所作所为在业界还是有口皆碑的。

手机响了,接起来是涛哥的电话,什么让我们跟他一起把后面的警车拦下来。这发的是哪门子的疯,拦警车这么有创意的主意都能够想起来,我靠I服了You。只听过超车没听过拦车,更何况拦警车,难道老鼠不怕猫咬?当然现实中也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第一个可能是老鼠活腻了,另一个可能就是二锅头喝多了,当然也不排除老鼠成精的可能,不过就目前情况来看,耗子精似乎也只是个传说。

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一打方向盘,两辆面包车,横着堵到路当中。

开车的赵子铭心情挺高兴,正开车奔往他们商量好的宵夜地点,没想到前面两辆面包车竟然学起了车匪路霸,将过往的道路堵了个严严实实。难道他们没看见拦的是警车吗?心中实在感觉有些诧异。

他联想起看过的一个笑话,有个匪徒到银行打劫,却赶上警察们发工资,刚掏出枪喊打劫,就发现自己面对着几十个黑洞洞的枪口。看来笑话不一定是胡编滥造,还是有一定现实基础滴。连忙脚踩刹车,将车停住。

看见前面包包车的门拉开,从上面涌出十几个人,手里拿着家伙,盯着自己的警车,似乎面对的是一辆装满钞票的运钞车。

“今天邪乎,竟然有流氓跟警察叫板!”赵子铭嘴里嘟囔了一句,“你们呆在车里,我下去看看究竟。”说完打开车门走下去。

关长青暗中叹了口气,看来这群人的胆子还真的不是一般大,连老虎的屁股都敢摸,我看是豁出去了。安慰的拍了拍嘴唇有些哆嗦的孙盛康,打开车门也走了下去。

“关老弟你出来干什么?”赵子铭不解地问道。

“呵呵,车里有些憋闷,出来透透气,顺便瞅瞅这些人到底找我有什么事?”关长青满不在乎的笑了笑。

“找你?”赵子铭狐疑的看了关长青一眼,有些惊奇地问道。

“嗯,估计找我的,赵哥麻烦你把老孙送回家,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关长青活动了活动胳膊和腿,又扭了扭脖子和摇,迅捷无比的朝空气中出了几下拳和踢了几下腿,热热身将有些僵硬的肌肉拉开,以免呆会出现拉伤肌肉和韧带的现象。造成战斗力下降的负面影响。

既然这事情躲不开,那就大不了手下见个真章,我关长青绝对不是泥捏的,就算你要吃掉我,我也让你嘣掉几个牙齿。暗暗拿定之意,索性将事情挑明。再有不愿意多拉一个人下水,事情还是交给自己处理好了。

“关老弟你这样说很伤我的自尊心啊!再怎么说,身上也穿着警服,每月政府那里领着薪水,光拿钱不干活,这事情我可干不来。”赵子铭笑着说道。

自己也活动了活动,做了几下类似于关长青的动作,“关老弟看样子你的身手不错啊!哪里学来的?”

“祖传的一点庄家把式,平时也就强个身健个体啥的,在行家眼里不值一晒。倒是看赵哥那几下子干脆利落,身手不凡啊!”关长青谦虚了一句。

“呵呵,我倒忘了,关老弟是武圣之后,想来功夫非比寻常。”两个人面对周围虎视眈眈的目光,倒是放松的很,还不忘相互吹捧两句,实在很有大将风度。

看见那伙人中间让开一条路,走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个人赵子铭认识,也算是本地**上小有名气的“结巴哥”陈旭涛,想当年在自己手上没少吃苦头。呵呵,这年月奇怪,连耗子都敢在猫鼻子底下大摇大摆的过。心中有些好笑,但又有些吃惊,看来对方搞出这么大的场面,应该是有所依仗。另一个年轻人这不是万仁建吗?难怪陈旭涛有这么大的胆子拦自己的车,半天有“谷城五虎”在后面撑腰啊!心中有些释然。看了看身边的长青,有些奇怪,他怎么会惹到这群衙内?

“赵,赵所长,我们今天,不,不是跟你过不去,主要是想,想找你身边的,那,那个人聊聊。”陈旭涛直接将他们这群人矛头,直指关长青,希望赵子铭不要趟这个浑水。

“诶哟,这不是结巴哥嘛!手里的小弟兵强马壮威风得很,让给我实在有些羡慕啊!”赵子铭嘴角带着冷笑,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

听到对方这么称呼自己,陈旭涛的鼻子都差点气歪了,结巴的程度更甚从前,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呵呵,赵所长你好啊!”站在陈旭涛旁边的万仁建满脸带着笑容打了个招呼。

“哦,建少啊!怎么今天这么有空出来散步?”赵子铭笑着说了一句很没有营养的废话。

“赵所长今天这事情,你也听到了,跟你没什么关系。我们来主要是为你身边的那个王八蛋。只要您转身走当做什么都没看见,明天我在金盛园设宴给你压惊,到时候我想会有你很希望见到的人出席。”万仁建脸上露出盛气凌人的神色,大大咧咧的说道,言语里恩威并施。

“呵呵,建少实在太客气了,对我这么个小小的所长,要费这么大的力气,实在有些受宠若惊啊!”赵子铭带着笑容看着对方,“建少比如说有人当着你的面吐你一脸唾沫,你能忍吗?”

万仁建脸色有些不好看,“看来赵所长是要不给面子了?”

“呵呵,说实在面子我会给,不过给的是公理和法律,但是今天我也不妨给你个面子,如果你们现在离开,我真的会当做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建少你说我这个提议怎么样?”

“操,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今天就要看看你究竟能给我多大的面子。”说罢将手里烟头狠狠扔到地上,颇有些摔杯为号的意思。但估计事先没有做好周密的安排,所有的人都傻傻的看着,根本没有动手的意思。

万仁建等了半天,回过头看见其他人还看着自己,心中有些来气,“你们他妈的发什么愣,还不快点给我上。”...。

第五十章 有客来

孙盛康躲在车里密切注视着事态发展,期待能有个和平解决争端的结果,但是事情并不总是以人们主观愿望来进行,只能图伤奈何的看着一群人嗷嗷叫着,拿着手里的家伙,向人数上明显处于劣态的己方冲过来。

手脚有些哆嗦,按道理说自己也属于拿刀吃饭,虽不算刀头舔血,但血淋淋的场面没少经见,生离死别更是司空见惯。可这样的阵仗可是大姑娘坐轿头一遭,连忙低下头在车里寻找有没有趁手的家伙,供自己防身。

找了半天终于在车厢的某个角落里,发现一把铅笔刀,估计是赵子铭公车私用送自己孩子上学,不小心留下的“罪证”。如获至宝的拿在手里,尽管不像手术刀拿的那么趁手,锋利程度判若云泥,但好歹也算心里踏实些。

关长青和赵子铭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忽然感觉有些心意相通的意思,拔足发力如猛虎下山,向着那伙乌合之众冲去。速度很快,但很讲究策略,运动的方向却成曲线运动,直击对方左右两翼。

兵法有云,兵者当先者勇,侧翼后者为怯,击破两翼,再取正中,此谓克敌制胜之妙法耶。先把战斗力薄弱的干掉,再刻意制造混乱,打击敌人锐气,最后在搞定那几个中坚力量,天下也就太平了。

关长青看书较杂,什么三十六计什么孙子兵法也读过,倒也对这方面有些体会,虽算不上纸上谈兵,但是对方这群一文盲半文盲为主体的小混混倒也够用。至于赵子铭,纯属于科班出生,两个人的想法倒也不谋而合。

长青拿出浑身解数,腾挪闪避、拳打脚踢、肘击膝顶,颇有几分章法。劈手夺过打向自己的铁棍,舞动的虎虎生风,而且不断将身边的人,向一个地方驱赶,让对方阵脚被自己人冲散。

偷眼观瞧赵子铭,他的击打方式更具有效果,专挑关节薄弱之处攻击,动作简单有效、干脆利落。总结起来只有如下几个动作。拿住对方手腕,往怀里一扯,紧跟着出拳击向对方肩胛窝之处,然后抬脚踹向对方迎面小腿骨或者下阴,小腿迎面骨和下阴是人最薄弱的位置,只要中此招者战斗力无不减半,很快就放到两三个。

不一会的功夫,十几个人转眼之间,也剩下五六个还在继续战斗,其余的无不躺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哀嚎。当然去粗取精,剩下的无不是精锐中精锐,虽然不算什么百战之师,倒也是混迹街头打出来的汉子,想要将这群人彻底击倒,倒也颇费一些手脚。

关长青见此情景,灵机一动,用铁棒隔开向自己身上招呼的家伙,使了个夜战八方大开大合之势,逼退自己身旁的几个人。瞅准方向几个箭步冲了过去。

万仁建看的是热血沸腾啊!这样的场景倒是难得一见,虽然在港台电影里屡见不鲜,可是真的活得可算是难得。手里拿着烟使劲的抽着,顿足捶胸为己方队伍呐喊助威。看到精妙之处还不忘点评两句。

“你他奶奶的速度再快点,棍子再往下招呼点,抬腿踢他,我操,你们打没打过架,对就这样,狠狠给他来一下,我操太可惜了。”他的这番做法,倒也说明旁观者清的道理。

但是这些指点声,听的硕果仅存的几个“高手”直翻白眼,他妈的你站在那里光动嘴不干活,有种下来也走两招,纯属瞎指挥。

不对那边有人脱离主战场向自己冲过来,不好那个王八蛋,这个家伙的战斗力我可是很清楚滴!搞不好今天要吃亏。遂收拾起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潇洒,拿出望风而逃的本事,转身就跑。

一个在前面抱着留得青山在的思路,另一个根本没有穷寇莫追的觉悟,就这样向后面跑去。其余的人一看,不好对方抱着擒贼先擒王的思路在打,如果建少被修理一顿,就算将对方痛揍一顿,也不好向建少交代。于是纷纷脱离战场,跟着一路追下来。

赵子铭这一仗打得是浑身舒坦意气风发,好就没有这样放松了,自己心中淤积的不平块垒,在拳打脚踢之间痛快淋漓的释放,感觉比跟老婆做嘿呦的事情还爽,浑身骨头缝里都能感受到,那份来源灵魂深处的快感。击打在对方身体上的拳头,就好像男女之间灵与肉交流之时的那份冲撞的甘美。每当将对方打翻在地,就好似释放出生命的源泉般的激动。

就这样他一次次体味着高潮巅峰的酣畅,只不过倒在他蛮牛般攻击下的对手,无论如何是寻找不到那份销魂,留下的只有痛不欲生。正打的过瘾,忽然眼前的对手统统转身就跑。给他一种快要到高峰却戛然而止,这份不上不下的感觉,实在令他很不舒服。

“喂,我说你们跑什么,再打来过。”赵子铭使劲的招了招手,对方根本没有理睬,反而跑得越来越快,似乎有些无法承受这份变态的持久力,只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赵子铭心中有些纳闷,仔细看了看眼前的景象,心中顿时明白,原来是关长青将自己久违的快感生生打断,心中有些失望,但又不得不佩服对方的脑袋确实转得快。当下拔足顺着他们奔跑的方向,赶了下去。

赵子铭→陈旭涛等五人→关长青→万仁建,这幅简单的流程工艺图里,可以很明显的看到这幅场景。用一个简单的例子来说,一只白兔在拼命逃避一只猎豹的追捕,但是在它们的后面还有五只狼紧盯着猎豹不放,最后还有一只老虎在压阵。就这样你赶我我撵你,你追我我躲你,热热闹闹乱乱哄哄,顺着县城的马路上呼啸而过。

八个男人组成一个小小特立独行、不落俗套的游行小团体,煞是吸引人们的眼球。只不过时间有些晚,路上行人不多,有幸目睹这一奇观,确实没几个。至于后来人们知道的版本,已经和真实情况大相径庭,人数早就不知道被扩大多少倍,手里的武器也比现在不止好上多少倍。

万仁建确实玩命,脚下生风跑的速度直追卡尔.刘易斯,没想到后面那厮的速度已经超越了本.约翰逊,实在让他有了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真的是没办法,很累,累得他有干脆躺在地上,让对方痛殴自己一顿算了的想法。但是一想到自己的面子,以及谷城五虎的名头,他脑袋里只剩一句话在鼓励自己——挑战极限超越自己。

陈旭涛他们跑的直吐舌头,我的亲娘,今天干的叫什么事,本来出来是砍人,没想到搞成五公里拉练,这实在有些太无厘头了吧!本想一走了之,可是想到自己的幸福生活全靠跑在最前面,跑得最卖力那厮,心中便有了前进的动力,紧随其后一路追下来。

砍人水品有好好坏,当然跑步水平也分三六九等。陈旭涛这伙人,难免有脱离大队伍的时。,还没等喊出来等等我,就感觉一股大力从背后涌来,紧跟着一个狗啃屎倒在地上,接着就感觉到一顿暴风骤雨般的袭击,打的招架不迭。最后感觉到自己的下阴小腹处,受到重重一击,身体立刻蜷缩一团,满地打滚。

至于成功使对方战斗减员的赵子铭,则颇为潇洒的拍了拍手,好像做了一件实在不值一提消失,看了看在前面依旧跑的劲头十足的队伍,眼中寒光一闪,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微笑,脚底发力,一个快似狸猫的身影,尾随迅速前行。

万仁建虽然发誓要超越自我,可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不论他怎么超越,对方却如跗骨之蛆一样,紧紧跟在自己的后面。他有种预感,如果再跑下去,不必等对方动手,跑步自杀的可能性非常大。眼睛急切的观察着地形,忽然看见前面有亮灯的地方,而且上面挂着前门大街派出所的牌子。“有救了”,心底一声狂呼,眼中泪水模糊了视线,求生的欲望,令他提起最后残余的力气,一头撞了进去。

身体倒在地上,整个人仿佛鱼脱离水面被甩在陆地上,在濒临死亡的阴影笼罩下,徒劳的嘴里大口口喘着气。

值班民警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门口又窜进一个人。刚想询问后面又跟着跑进三个人(其中两个已经在沿途上,被赵子铭成功干掉)手里还拿着铁棒砍刀之类的管制用品。脑袋有些短路,但大形势还是分得很清,难道他们要冲级公检法机关。没等他开口呵斥顺便叫人的时候,门再一次打开,他们英明神武的赵所长出现在众人眼前。

房间里充满此起彼伏的喘息声,赵子铭看了他们一眼心中暗道,自投罗网这四个字用在他们身上实在是贴切不过。

“小贺把兄弟们叫出来,今天晚上咱们这里来客人了。”…

老灯换回从前笔名,带疤的苹果,有亲儿问我还有没有别的作品,你们拿百度一搜我的笔名便知,晚上还有一更,各位亲儿们敬请关注。

第五十一章 求援

客人上门,当然有待客之道,不过有首歌唱得好,“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他的有猎枪…”.

虽然陈旭涛这群人经常与派出所打交道,但是并不代表他们可以成为朋友,最起码在前门大街派出所人的眼中,这伙人肯定不在朋友范畴之内。猎枪招待级别有些高,陈旭涛之流还享受不到这个待遇,不过电警棍到可以让他们细细享受一番。

“呵呵,你们胆子可真的不小,带着管制刀具冲级公检法机关,这可是有些年没有见过的事情。行,你们有种,哈哈,不过呢我先把丑话放在头里,今天你们公众场合聚众闹事、斗殴、袭警、再加上我刚才说的,呵呵,这一次我看你们得进去呆还长一段时间,这下谷城县太平多了。”

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待一会儿,我们要牺牲宝贵休息时间给你们录口供,希望你们一定要积极配合。大家都不容易,抓紧时间录完口供,然后洗洗睡觉。当然今天晚上你们就在这里委屈一宿,明天看看能不能转到县局。”赵子铭带着嘲讽的笑容,看着双手抱头老老实实蹲在地上的人。

万仁建真的没想到会搞成这个样子,十几个人奈何不了两个人,而且主犯还“自动送货”上门。鉴于这种情况,非但不算投案自首,还直接给安上一个携带管制刀具冲击公检法机关的罪名,这个篓子捅的可真不小。

万仁建一看形势不妙,急忙站起身来,满脸堆笑说道,“赵叔叔我看这是一场误会,天大的误会。”

“误会,我可是第一目击证人啊!”赵子铭斜着眼睛看了对方一眼,“更何况我也大不了你几岁,我的侄子才上幼儿园。”

“你,姓赵的我告诉你,别给脸不要脸,”万仁建感觉很伤自尊,自己到哪里人们都客客气气笑脸相迎,偏偏在这两个人手里吃了瘪不说,还有可能搭上几个弟兄,自己能不能逃了干系还尚未可知,心中的怒火腾的一下冒出来,一改刚才笑容可掬的样子,换上一副恶狠狠的表情,眼睛盯着赵子铭说道。

“诶哟,建少发脾气了,我好害怕啊!”赵子铭做出一副惊恐的样子,但是关长青以及所里其他人都看出,他故意在揶揄万仁建,于是很凑趣的大声笑起来。

“你,你,你等着。”万仁建拿出电话拨了几个号码,静静地等了一会儿,电话通了,使劲瞪了令自己难看的赵子铭一眼,意思是我找来的人肯定会让你吃不来兜着走,到时候我让你反过来求我。

赵子铭根本不吃那一套,转过头和长青交谈起来。

“大哥,我仁建。”转过头就向外面走去,边走边说很快走出门外,关上门将他与对方交谈的声音隔绝在门外。

“赵大哥,今天的事情真的不好意思,没想到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事。”关长青心中很是过意不去,毕竟是自己拖对方下水,于情于理是自己利用了对方。

“关老弟,你这么说什么意思?难道觉得我这个警察当的不够格?还是觉得我不配和你关长青称兄道弟?”赵子明的脸上露出不快之色。

“不,赵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关长青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这个事情。

“呵呵,关老弟什么也不要说了,有些事情说出来反而不好。有空多请哥哥喝上两顿酒。”赵子铭面带微笑拍了拍关长青的肩膀。

他心中很明白,今天这事主要冲着关长青来的,对方拉他出来喝茶,未必没有利用自己来充当保护者的意思。但是没想到万仁建实在狂妄,竟然面对自己警察的身份也敢下手,倒是出他意料之外,这才有了两人并肩作战的共同目标。

其次,不愿意长青说下去,也是希望对方明白自己什么事情都清楚,但是不愿意深究此事,权当没发生一样,这样一来对方心中愧疚感肯定会更深,同时也会更加感激自己的宽宏大量,这样势必会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让他们之间的友谊迅速升温。有时候交好一个人得到的远比失去得多,更何况对方是县长秘书。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既然关长青能说出自己心中的愧疚,说明此人属于心胸磊落之人,得人恩惠肯定会想法回报,与这样的人相处踏实。再加上二人并肩战斗一场,还真有些共患难的猩猩相惜之情。所以赵子铭轻描淡写的将这件事情撂到一边。

关长青还想说什么,这时手机响了,拿出来看了看是孙盛康的电话号码,这时才想起来,他们不是一个人,他们还有个同伴在警车里。

万仁建得意洋洋地走进来,很不屑的看了赵子铭一眼,心道,我看你今天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敬酒不吃吃罚酒,待一会儿我大哥来了,我看你怎么收场。得意洋洋的走到一张椅子旁坐下来,掏出香烟点着自顾自得的抽起来。

金少接到万仁建的电话,心中有些气恼,这小子没事带人跑到派出所里面闹事,确实出息了,这样的事情我还没有办过。有心不想理他,但是碍于他们几个人都是在一起拜过把子的弟兄,真那么做,寒了其他弟兄们的心。权衡了半天,还是答应对方出面处理这件事情。

“老甘今天恐怕麻烦你跟我跑一趟。”金少带着一脸的无奈。

“金少怎么了?”甘峰志问道。

“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我们边走边说。”两个人站起身走出雅间,留下周平安一个人,醉眼迷离嘴里说着不知所云的酒话,如果你仔细听听,应该还是能分辨出来,“双赢,共好,仁义。”

当然金少爷不会忘记他,再出门的时候已经告诉服务员,将此人照顾好。

“金少我看你也不要出面了,坐在我车上等就可以!我再招呼几个弟兄,直接进去就说刑警队接手这个案子,直接把人带出来就可以了。我可知道赵子铭这个人,纯属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如果哪天他老爷子犯法,我看他也会毫不犹豫的亲手将他爹送进局子里。”甘峰志一听这个事情,根本绝了说请情的念头,直接采取公式化的手续来处理问题。

金少想了想,轻轻点点头,两个人钻进汽车里,过了一会又出来几个人,钻进另一辆警用面包车里,拉动警笛在夜色中向前门大街派出所开去…。

字数少不好意思说什么,苹果希望大家看的愉快

第五十二章 求情

看着甘峰志带着几个人走进去,武朔金靠在车椅上,长长的出口气。今天晚上对于他来说还是收获颇丰,拿下垂涎已久谷城县第一大煤矿,虽然只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但是他相信只要凭自己的手段,剩下的百分之五十很快就会落入到自己的口袋。

泰安煤矿是本县城煤层分布最好蕴含储量最丰富的煤矿,更值得一提的是,采掘面层距地面不到十米,所以在机械设备上投入并不需要耗费太大的力气,完全采取手工作业就可以。

他算过一笔账,人工采掘工本费再加上付给矿工的工资,折算下来每吨只需要四十元左右,但是现在煤炭行情,却是每吨将近四百元,得到的利润和付出的投资高达十比一,这样高额的回报比抢银行还要合算。

对于泰安煤矿这块肥的流油的好肉,他眼馋的可不是一天两天,看在眼里吃不嘴里,这对于武朔金来讲绝对是一种煎熬,可一直碍于对方后台是方大伟,所以引而不发。

没想到王志强,这个自己一直看不上眼的小人物,恰逢其时的死亡,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机缘。如果没有王志强,还真找不出借口插足周平安的泰安煤矿。自己真的应该好好感谢一下对方,至于如何感谢,至多在心里祝福他一下,早投胎早转世,下辈子千万换一个体面的死法。最多再送个花圈,意思一下,也算自己给了他天大的面子。回想起周平安签订股权转让书时,如丧考妣的神情,心中就是一阵舒爽,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也许此刻谷城县里面也只有他对王志强心存感激。

不过现在煤矿整顿,要让祁仲康签字让煤矿重新开工,还需要动一番脑筋,不过现在煤矿一半都已经姓武了,其余的事情绝对不是难事。自家老爷子坐镇谷城县十几年,如果连这点事情都搞不定,呵呵,那些太让人小瞧了。

一想到今后粉红色的钞票滚滚而来,就感觉到浑身血液在沸腾,急需释放的快乐,令身上的燥热无比。打开车窗,让外面的寒风席卷而入,刺骨的温度似乎都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此刻他想到一个人——陈芷若。对于这个女孩他可是向往已久,为了得到她,采取了一系列的凌厉爱情攻势。就连对方过生日时,准备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这么恶俗而具有杀伤力的手段都已经用上,但是对方却和自己一直不冷不热保持普通朋友关系,这实在令他有些不爽。

想我金少在谷城县,只要看对哪家姑娘,只要勾勾手,对方还不热情的立刻**,偏偏这个小妮子却无视自己,这不能不让他可恼可恨。

心中也曾动过在合适的机会,给对方来一点特殊药物的念头,让她彻底缴械投降,以满足自己攻城拔寨的欲望。但不知道为什么,内心却很抗拒这样的想法。那到不是因为陈芷若的美丽,让对方从心底感受到纯洁的净化,而是这样做让金少自己都觉得没面子,一向习惯于高高在上,用俯视眼光看众人的他,内心深处的骄傲让他耻于做此类事情。

他经手过的女人很多,但是没有这么费手,当然会产生物以稀为贵的想法,自然不自然将追求陈芷若这个女孩,作为自己征服的目标之一,不但要征服肉体更要征服心灵,只有两者全部属于他,才算是功德圆满,当然结婚他现在还没有提到日程上。

此刻的金少一想到陈芷若那个小妮,就恨不得将她抱在怀里,肆意的爱怜一番,浑身的血液向下半身靠拢,自己的裤子感觉实在有些瘦。车门拉开,甘峰志满脸铁青坐进来,嘴里骂骂咧咧,看上去事情似乎有些不太顺利。而金少忙不迭的将身上穿的黑色皮衣,使劲地拉了拉,以避免对方误会和自己的尴尬。

“老甘怎么了?”看到对方表情,就知道对方这件事情办的并不顺利。

“他妈的,赵子铭给脸不要脸,我想把人带走,竟然说这件事情他没有调查清楚,要讲那些人录完口供才能离开。”甘峰志一脸的不痛快,和刚才武朔金脸上的快意,形成绝妙的反差,“而且我听说好像是和祁县长的秘书关长青发生点冲突,这才搞成这样?”

“赵子铭真的这么说?”金少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快之色,旋即恢复正常,“老甘现在怎么样?”

“我把人留在那里,阻止对方进行下一步的动作,这不过来和金少讨个主意。”甘峰志带着一脸为难的表情说道,他自己对赵子铭还真有些发憷,想当初刑警队他们两个人搭档,在对方的虎威下,自己还真没少吃苦头。现在自己扶正了,虽然在职位上有了一定的差距,但是在心理上并不占优。

更何况赵子铭侦破案件水平,在谷城县公安系统,乃至全市都是很有名气,在刑警队上很有威望,现在人们私下谈论起来,还是赞不绝口,就连甘峰志本人都是甘拜下风。

“这样啊!要不这么办,你先进去,我给蒋局打个电话,看看他的态度如何?”金少想了想说道,蒋局是主抓刑侦的副局长,应该能将这件事情摆平。

“嗯,这样也好,我下去看看。”甘峰志点点头,推开车门走下去。停顿了一下,借着眼角的余光,看见金少拿起电话,这才向派出所的大门走去。

金少放下电话,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不太耐烦,这个赵子铭他以为自己是superman吗?还有万仁建真他妈的是个贱人,早晚找个机会直接将他清理出革命队伍,省的一天到处惹事生非。带着人袭警不算,还要冲击政法机关,再加上祁仲康的秘书,这份乱劲快赶上娱乐圈里的男女关系。等这次出来,得好好的修理修理这个混蛋,如果在这样下去,天都能让他戳的窟窿。

等着吧!估计过一会儿能出来。

甘峰志迈着不情愿的步伐走进去,看见那几个人还老老实实在那里蹲着,心里就来气。他妈的,没事在家看看电视,再没事喝喝小酒打上两圈小麻将,实在闲的蛋疼抱着媳妇折腾一起,然后躺在床上睡上一觉,如果实在睡不着出去跑上几圈,将自己折腾的累得像条狗一样,保证能够睡到天亮。大晚上跑到派出所来解闷,这算怎么回事?看来这群人确实是精力有些过剩,荷尔蒙分泌过快,要不就是吃得太饱撑着了。

其实他并不知道,这些人真的跑了,而且累得确实比狗好不了哪去,只不过太专注于跑步,没有看清招牌,将终点看错了地方,一个猛子扎进来,算是自投罗网,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呵呵,老赵外面的空气不错,咱们出去抽颗烟,透透气怎么样?这里的空气实在有些憋闷。”甘峰志满脸带笑看着对方。

赵子铭看了对方一眼,这个面子不能不给,毕竟共事过,而且对方对自己还是比较尊敬的。

“呵呵,是啊,这个地方房间小,人一多确实有些憋气,走咱们出去透透气。”看了一眼关长青,微微点点头。

长青坐在那里眨了一下眼睛,作为回应。甘峰志冲他笑了笑,长青也笑了笑。

“老赵咱们有多久没有在一起抽烟了?”甘峰志递给对方一支烟,点着将嘴里的烟雾吐出来,缓缓的问道。

“嗯,有些日子了。”赵子铭眯起眼睛,看着深邃的星空,过了一会儿说道。

“呵呵,我还是怀念以前的日子,你带着我们抓贼立功,一想起来就感觉身上的热血在沸腾。”甘峰志看了对方一眼。

“嗯”赵子铭用手指弹了弹烟灰,又将香烟放在嘴里抽起来。

“弟兄们都舍不得离开你,如果当初你妥协一下…”甘峰志想说什么。

赵子铭伸出手摆了摆,“峰志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现在依旧过得很好。”

“可是…”

“我说过不要再提就不要提。”赵子铭压低嗓子吼出这句话,脖子上爆出青筋,脸上的神色在门口昏黄的灯光下,映衬得格外狰狞可怕。

“赵哥就当我没说过,我现在接过你这副担子,压力实在大啊!你看看我的双鬓。”说着甘峰志摘下自己的警帽,苦笑的将脑袋转了转,然后再戴上。

“嗨!峰志算了,这些人你带走吧!但是我要他们保证,今后不要再找关长青的麻烦。”赵子铭叹了口气慢慢说道。

“赵哥这一点你放心,我绝对能保证,谢谢!”甘峰志看着对方,带着喜出望外的表情说道。

“你带他们走吧!趁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赵子铭转过头摆了摆手。

甘峰志想说什么,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口,将那些未能吐出的话语,变为一声长长的谓叹,转身推门走进去。

赵子铭站在门口,抬着头不知道想着什么,一团白色的雾气在浓重的夜色里,显得很醒目…。

宦海孤灯就是带疤的苹果,请各位亲儿们不要有太多的置疑,我会改回原来带疤的苹果的笔名,O(∩_∩)O~有个小群欢迎各位亲儿们光临86255223

第五十三章 教育

“他妈的早晚我要将那两个王八蛋收拾了,还加上那个赵子铭”万仁建低头钻进车里,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头不屈的向上抬着,就像快要走上法场坚贞不屈的革命斗士。

“闭嘴!”武朔金冷着脸孔,嘴唇闭得紧紧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看。

“大哥他们…”万仁建梗着脖子想争辩两句。

“再说你给我滚下车。”武朔金冷冷的说道,声音不大但里面包含着诸多的愤懑和不耐烦。

“大哥。”万仁建愣住了,看着对方冷冷的脸,识趣的闭上嘴,将脑袋耷拉下去,眼神中包含着委屈和不理解。

“峰志开车吧!”武朔金低声道。

甘峰志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发动车很快消失在浓厚的夜色中。

“涛哥,我们怎么办?”一个人看着远去的车,小心的问道。

“怎么办?先回去看看那些弟兄,他妈的,今天出门撞鬼了。”陈旭涛没好气的说道。

生怕里面的人再追出来,几个人快步离开令自己心有余悸的派出所。

“长青老弟你放心,估计这些人不会再找你麻烦。”看着那群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赵子铭缓缓说道,将手里烟头扔到地上,然后用脚搓了搓。

关长青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这时一辆警用面包车开过来停在门口,车门打开,孙盛康走出来。

“呵呵,看到你们没事情,我心里就踏实多了。”人未到声先到,爽朗的话语里,倒也包含着浓浓的关切。

赵子铭和关长青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没有必要苛责对方什么,毕竟让一个文弱书生拿刀拿枪跟他们冲锋陷阵,这绝对不会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更何况对方已经四十多岁的人了,能把车开过来,没有一走了之,应经超出他们意料之外。

“呵呵,孙老哥我这车好开不?”赵子铭笑着说道,这个时候岔开话题也可以避免对方的尴尬之情。

“呵呵,还行,我着急送车,连闯了好几个红灯,原来闯红灯的感觉挺爽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的车警用,应该没有太多的问题。”孙盛康笑着回道,故意说些轻松的话题。

“我说老孙,我这车闯红灯倒是不怕,可就是担心你,如果让别的车不小心将你撞了,车小事,你孙一刀有了意外,我可真的承担不起啊!到时候会有多少病人家属找上门来,我可是吃不消啊!”赵子铭打着哈哈,伸手捞住对方扔过的车钥匙。

“呵呵,今天还是小弟考虑不周,连累了二位哥哥,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关长青满脸带着抱歉的笑容。

“臭小子,你不是答应请宵夜吗?”孙盛康笑着走过来,亲热的锤了关长青一拳。这个动作一层意思表明两人之间的亲热;还有一层意思,示意长青不要继续说下去,以防赵子铭明白他们两个人在利用自己,招惹对方的不快。

“我操,差点忘了,臭小子答应请客的事情还没有兑现呢!”说着一把搂过长青,亲热的偷袭着对方。

“请,请我肯定请,二位大哥轻点。”孙盛康也不甘落后,两个人的手在长青的身上,东摸一下西掏一把,加起来快有一百岁的三个人,嘻嘻哈哈倒像初中生一样扭作一团。

经过这一晚的事情,万仁建就像强力的粘合胶,将他们三个粘在了一起,这倒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

早晨关长青和祁仲康走进办公室,接过对方脱下的大衣,放到门口的衣帽钩上,准备去给对方倒茶。

“长青你等一下。”祁仲康说道,关长青停住脚步看着对方,等待着勤县长的吩咐。

没想到对方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看的那个仔细,就好像在鉴赏什么稀世珍宝。长青被祁仲康怪异的举动搞得有些摸不到头脑,想问又不敢问,嘴角上的笑容变得越来越尴尬。

“啧啧,没看出来,你还能打啊!我不但挑了个秘书,还挑了一个保镖,啧啧,天底下的便宜都让我占尽了。”祁仲康终于说话了,言语当中倒是看不出有什么生气的样子,玩笑的口吻倒是居多。

“老,老板,看,看您说的。”关长青感觉舌头有些肿大,说话也有些不利索,估计是让那个天杀的涛哥,将口吃的毛病传染给了自己。

“长青我可是听说你的功夫不错,一个打十几个,厉害,实在厉害。”齐仲康看着。

关长青看着他的表情不是那么太生气,壮起胆子说道,“老板我没有那么厉害,都是别人瞎说的。”

“哦,是吗?难道你昨天晚上老老实实的在宿舍里睡觉?”故意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看着长青。

脸红了,低下头说道,“老板昨天晚上我在外面惹事了,实在有负您的教育,您处分我吧!”说罢手指不安的挠动着自己的裤缝。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有个声音在耳边响起,“长青你要动手肯定有你的理由,至于什么理由我也不想多问。但是我要提醒两句,现在你也算是半个官场里人。官场讲究的是四平八稳,不是靠两个拳头和一腔血勇来打拼的。如果你想要在这条路上,有所作为,就要先学会忍。你不要小瞧这个字,忍字头上一把刀,想要做到这个字可比你挥舞拳头难得多。”

关长青抬起头看祁仲康,对方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到窗口前,看着窗外的风景慢慢说道,“趋吉避害、审时度势、权衡利弊这十二字你要好好体会。靠武力解决事情看起来很干脆很利索,而且在肉体上会很有效的打击对手,但这并不是解决问题唯一的途径。换句话说武力是一种解决问题最愚蠢的办法,做事情是靠脑子。就拿你昨天晚上的事情来说,你为什么不给靳局长打电话呢?本来一个电话就能将事情干脆利落的解决掉,而你非得大费周章,并且很有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转过头看着长青,脸上的表情很平静,“要学会利用现有的资源来解决问题,群体的力量远远胜过你单打独斗。还有肉体的痛苦是暂时的,精神的烙印却是永久的,要想击败对手,还是多从这方面考虑吧!”

关长青郑重的点点头,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静静体味着祁仲康刚才那番话,各种思绪纷沓而至。看来自己昨天晚上做的事情确实有些欠妥。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是县长的秘书,事情会那么容易解决吗?如果自己不是县长秘书,估计此刻不是被对方打进医院,就是蹲在拘留所,一想到这里身上不寒而栗。

现在自己是县长秘书,已经不是一个个体,而是附生于祁县长这棵大树上的藤蔓,自己的平时举动不仅仅是代表个人好恶,更多的是代表着祁县长的态度。

自己一时冲动会给祁县长造成什么后果?会不会有些别有用心的人,拿这件事情来大做文章?他越想感觉心里越没底,越想个感觉越后怕,心中那么一点点小小得意,早就被这份令他胆寒的推测,消弭的一干二净。

不过令他感觉心中稍稍安稳,听祁县长的话里,对这件事情没有打算深究的意思,只是要提醒自己注意。看来官场确实是一个角斗场,只不过角斗的人群手中拿的不是长枪利刃,而是一个个思维发达的脑袋和手中的权柄。

万明宇看着自己的儿子,心中直皱眉头,这小子天天在外面惹是生非,这会倒好,招惹到祁仲康秘书的头上。本来祁仲康就不待解自己,这一次估计更是将对方得罪了个死,这可怎么办呢?忧心忡忡的看了万仁建一眼。

可是当儿子根本不会体察老子心中的难受,满脸满不在乎的神情,拿着手机在手里转来转去。就在刚才接了个前两天刚认识的一个歌厅舞小姐电话,本来要出门和对方柔情蜜意一番,将自己昨天积攒下来的火气好好地发泄一番,没想到刚出门就看见老爷子铁青着脸走进来,将自己叫到书房里,可是话又不说,只是看自己。

眼瞅着已经过了十多分钟,换算成自己提前预定好的步骤,恐怕这个时候都已经躺到床上了,等待着对方口舌的服务。一想到那个滋味,浑身就感觉到一阵奇痒,恨不得将身体靠在墙上使劲的蹭蹭。

身体在沙发上扭动了几下,但是落在自家老爷子眼里,还是感觉比较满意。以为儿子在自己的严厉的目光中,心情有些不安,所以才会有刚才的动作,眼神变得柔和起来。

只可惜万明宇没有看破人内心的本事,如果知道自己当父亲的威严还不如一个风尘女子的魅力大,恐怕不是严厉的眼神,肯定会转化为凌厉的攻势,给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孽障,从肉体上来一番痛彻心扉、皮开肉绽的深刻教育。

“爸,你有什事情啊?找我谈话可又不说话,我可没有猜您心里想什么的本事!”万仁建笑着说道,毕竟他清楚,自己现在有的东西,都是对面男人给的,就算是再不耐烦,脸上的表情也不敢有一丝流露。

“小建,昨天晚上你干什么了?”万明宇看着儿子缓缓问道…。

第五十四章 上菜

方大伟坐在包厢里,看着武朔金,脸上的神情并不是太好看。看来他已经知道,对方撬了自己的墙角,只不过碍于金少背后的老子,没有当场发作而已。

金少满脸带笑,站起身拿起桌上的五粮液和对方的杯子,倒了满满一杯,然后双手捧过去,对方没有接。他脸上并没有露出不高兴,只是将酒杯放倒方大伟的面前。

“方叔小侄做了点事情,没有提前跟您商量,这杯酒我先自罚一杯。”说罢拿起自己满满一杯酒,扬脖一口干掉,向对方亮了亮杯底。

方大伟勉强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抽着烟。

金少坐下来,满脸带着笑容看着对方。

“金子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你们的前程不可限量,你方叔可是老了,比不得你们。”说完将手里的烟,摁在烟灰缸里,使劲拧了拧。

“呵呵,方叔这话可是打小侄的脸,我们再怎么有本事,还需要您们为我们保驾护航啊!更何况有些事情并不是您所想的那样。”金少听出对方话语里的另外一层含义,拿起酒杯给自己的杯子倒满,斜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

“嗯?”方大伟眉头皱了皱,看着金少心中暗道,难道他还有什么计划不成?听听再说。“看来金子有话跟你方叔说啊!”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呵呵,是有很多话想和方叔说说,不过呢,方叔坐了这么长时间,酒也不喝菜也不吃,是不是嫌小侄的酒菜太劣不堪入口呢?方叔我可以保证,只要你尝尝保证回味无穷。”金少意味深长的看了身边人一眼。

这小子想耍什么花样,不管怎么说你也给我个说法,否则大家大不了一拍两散,别以为有你老子撑腰,就可以爬到我的头上,告诉你我方大伟绝对不是泥捏的。想到这里笑吟吟地端起酒杯,“金子请方叔吃饭,这个面子我怎么会不给你?倒是你们年轻人做事情倒是闯劲十足,实在叫你方叔羡慕啊!不过你方叔虽然岁数大了一点,但是和你喝酒没有问题,来咱们干了这杯。”

端起酒来看着武朔金,脸上的表情很值得玩味。

这个老王八蛋,真是给脸不要脸,竟然拿话和酒来挤兑我,脸上带着笑容,“方叔在我眼里可是一点都不老啊!更何况即使老了也是一个赛三。”说着也端起酒杯,两个人碰了一下,很爽快的喝掉这杯酒。

方大伟放下酒杯,拿起筷子夹口菜放到嘴里慢慢的嚼着,金少感觉自己有些上头,靠在椅背上深深吸口气慢慢吐出来,感觉稍微好了一点。

“方叔据我说知,泰安煤矿有你的股份是吧!”金少身体前倾手放在桌子上慢慢说道。

方大伟没有看他,只是嘴里嚼着菜,每一下都很用力,能看见腮边的肌肉隆起消退,隆起消退…。

“而且只有一成干股,方叔有没有觉得您的胃口似乎有点不太好,桌子上这么多的菜,你却只吃一盘菜,不觉得很可惜吗?”金少拿起桌上的软中华,拔出一根递过去。

接过对方手里的香烟,若有所思的看了金少一眼,在对方递过的打火机上点燃,深深吸了一口,身体靠在椅背上,又抽了两口,“金子你有什么想法就说,跟你方叔没必要打哑谜。”

“哈哈,既然方叔这么说了,小侄就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方叔看看有没有问题。”金少看见对方的脸色缓和下来,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起了作用,嘴角露出一丝自得微笑。

“什么那个混蛋是祁县长的秘书?”万仁建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

“小建我已经跟你说了多少次,做人要低调,做事要高调,你就是不听。我看今天晚上你抽个空向对方道个歉,然后多于对方接触接触,想办法将这个关系修好。”万明宇看着儿子说道。

“笑话,我凭什么要向那个混蛋道歉,不过就是个小小秘书,要不是昨天晚上…”万仁建一脸愤愤不平之色,似乎沉溺于昨晚的失利中无法自拔,自己虽然算不上可以在谷城县横着走,但提起来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竟然让对方吓得屁股尿流的滚下楼梯,这对他来说可是奇耻大辱。估计这个时候全县人们嘴里热衷的话题都是这件糗事。

如果不是,为什么早晨出来的时候,好多人都笑着跟自己打招呼,而且笑容里面都包含着什么。还有个老太太边扶自己摔倒的孙子,边用恶狠狠的腔调骂着,走路不长眼睛,怎么不摔死你这个小短命鬼,不用问这肯定说我的。

万仁建越想越有可能,自己已经成为全县人的笑料,这叫一向“心高气傲”的他情何以堪,怒向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不假思索的拒绝自己父亲的提议。

“你给我闭嘴,你看看你还有个人样吗?每天就懂得在外面惹是生非,你想过正正经经做点事情吗?你,你简直气死我了…”万明宇手指颤抖着指着自己的逆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猛的站起来,四下寻找着什么,既然话语解决不了,老子管教儿子还有更好的办法,棍棒底下出孝子嘛!只不过一时间找不到趁手的东西。那手边的报纸打,似乎有些太轻起不到作用;拿茶几上烟灰缸砸?似乎有些拿不准目标?拿墙上挂的宝剑砍?似乎有些太重下不去手;拿什么东西好呢?还没等他做出一个合适的决断。

儿子比老子做出的决断更快,撒腿就往出跑,这一次万明宇没有犹豫,操起烟灰缸扔了过去,在阳光中画出一条漂亮的弧线,可惜的是老头没练过飞镖之类的手上功夫,也可能万仁建练过听风辨器的本领,总之与预想目标擦肩而过。好好的一个水晶烟灰缸,平白无故遭此无妄之灾,随着一声脆响落在地上,顷刻之间变得支离破碎。

金盛园天昊雅间里,方大伟静静坐着,看着金少等待着对方说出自己的计划。

“方叔您已经有了泰安煤矿的一成股份,而我现在有了五成,换句话说泰安煤矿现在不姓周,姓的是方和武。只要咱们联手将周平安挤出去,那个煤矿就是我们的,到时候股权怎么分配,还不是您和我说了算?”金少将手里香烟点着,抽了一口慢慢吐出来,透过慢慢升起青色的烟雾,眯起眼睛看着方大伟。

低着头沉思了一下,抬起头笑着说道,“我刚才已经说了,你们年轻人的魄力就是比我们这群老家伙强,有些事情看得比我们长远,不服老不行啊!伟人不是曾经说过,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结底还是你们。我可是真的有些跟不上时代了!”说着端起酒杯,看着金少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呵呵,你放心,只要您方叔在后面支持我,呵呵这个世界才是真正是您和我的!”金少笑语盈盈举起了酒杯,两个人碰了一下。

“呵呵金子别怪我再罗嗦两句,有些事情就像慢火熬豆腐,时间越长越有味。”方大伟笑了笑,举了下杯子将残酒一饮而尽。

“呵呵,方叔我这里的厨子最拿手的菜,就是鱼头熬豆腐,不过时间有些慢,再等一会儿,这菜就该上桌了。”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端起杯子做了和对方一样的动作。

“方叔不过有个问题不太好办,这个时候正进行煤矿整顿,泰安属于整顿行列之中,到现在一直开不了工,方叔您多想想办法。”光吃饭不干活,自己躲在后面当好人,这天底下美事都让你占尽了,该出力的时候也应该伸把手,否则的话未免让你太轻松了。

“这个事情一直是祁仲康主抓,我贸然插手似乎有些不太妥当。”方大伟放下手中的杯子,思索了一会儿说道。

“呵呵,方叔煤炭这个东西现在正走俏,如果平白浪费这个机会,是不是有些可惜啊!而且现在每吨煤已经涨到四百多,以泰安煤矿的开采量来看,一个月最少五万吨,方叔其中的帐,我想不用小侄替你算了吧!”金少拿起酒瓶替对方倒酒。

方大伟手里夹着烟,放到嘴上并没抽,过了一会放下胳膊,将烟头放到烟灰缸里,任凭其余烟袅袅不断,“这个事情,你先跟你爸吹吹风,然后我再做做工作,争取让这个事情办成。”

“哈哈,方叔痛快。”

这个时候雅间门敲响了,“方叔看来你最喜欢的菜来了。”金少笑着说道…。

(晚上还有一更,亲儿们敬请关注。)

第五十五章 挑拨

下午,关长青来到办公室里,一边收拾,一边侧耳听着对面的动静,没有一回的功夫,响起了走路声和洗漱声。看来老板醒了,长青拿起桌上一些文件敲敲门走了进去。

祁仲康拿着毛巾正在擦脸。等了一会儿,长青接过毛巾,到水盆里摆了摆,拧干放到脸盆架上,随手将脸盆里的水倒掉。

“长青那边调查的怎么样?”祁仲康走到办公桌后面坐在椅子上,很随意的翻着文件问道。

“根据法医尸检报告,王志强死于突发心脏病,他生前可能服用过伟哥类型的药物,这是导致他死亡的主要原因,警方通过现场遗留下的物品以证明了这一点,所以他杀的可能性已经排除。至于与他生前发生过关系的女子,是金盛园酒店的坐台小姐,身份已经确定。可自从出事以后便下落不明,估计是跑到外头躲起来,截止到目前还没有任何消息。”关长青看着对方的表情一字一句说道。

祁仲康眉头微微一皱,想了一下说道,“家属那边的情况如何?”

“方书记已经做了善后处理工作,王志强遗孀方青卓已经离开金盛园大酒家,现在回家已经开始处理死者的身后事情,目前没有听说提出什么要求。”

“嗯。”祁仲康看着一份文件,用铅笔在上面划来划去。

关长青明白,他还想知道一些他不打算问出口的事情,“对了老板,我听说金盛园是武书记公子武朔金开的。关于王志强的死因,底下人倒是有点很奇特的说法。”想了想低声说道。

“嗯,底下的人怎么说这件事情?”祁仲康抬起头看着关长青一眼。

“大部分跟我的说的差不过,不过…”长青迟疑了一下。

“不过什么?”祁仲康追问了一句。

“他们还有另外一个说法,而且提到了一个人。”长青脸上的神情很轻松,但是语气却很凝重。

“哪个人?”祁仲康放下手中的文件

“泰安煤矿的老板周平安。有人说是因为周平安和王志强两个人在煤矿经营方面经济发生纠纷,搞的彼此之间都很不愉快。于是周平安设下一条毒计,提前给王志强吃了春药,然后找了小姐来陪他,并且打算用摄像机录下全过程,以此来要挟对方。没想到也许春药喂多了,结果王志强落得一个风流鬼。不过这些都是不靠谱的说法,我也就是听什么说什么!”长青可能自己也感觉到这个说法太荒诞,不好意思笑了笑。

“嗯!”周卫国闭上眼睛,身体靠在椅子上沉吟了一会儿,坐起来嘴里没头没脑的说了两个字“很好!”

究竟是说流言蜚语说得好,还是说王志强死得好,再就是说关长青民间拾遗工作做得好,这只有他心里清楚。

“长青你联系一下煤管局质监局以及税务局,告诉他们,明天我要到煤矿看看整改情况,让相关的负责人,明天早晨八点前到楼门口集合。”祁仲康用手里的铅笔,轻轻敲了两下桌子。

拿出笔记本,长青认真做着记录,过了一会抬起头问道,“您看去哪家煤矿合适?”

“咱们就到泰安煤矿转一转,让煤管局通知煤矿负责人,其余的事情你看着安排。”

“嗯,好的。那我通知后勤明天安排一辆依维柯,早上七点五十在政府楼门前等候?”

“嗯,这些你看着安排吧!”

关长青将祁仲康刚才安排的事情又重复一遍,对方确定无误这才走回到自己办公室,挨个打电话通知。

听见敲门声,光长青抬起头看见武集贤站在门外,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怎么来了?连忙站起身笑着说道,“武书记您好!”声音有些大,确保里面的人能听见。

“呵呵,小关很忙啊!听说小关家是齐家坡村,跟我家可是只有一河之隔啊!”武集贤爽朗的笑声笑起来。

“您是张集村的?”关长青下意识的问道。

“是啊!桑济河就中间这么一划拉,就把两个村庄分开,如果没有这条天然的分界线,搞不好我们还真是一个村啊!呵呵”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关长青看着对方和蔼的笑脸,心中一动,坏了,这个武集贤是在给我上眼药呢!自己老板是外地调过来的干部,本地人脉基础薄弱,可以信任的人本来就少,所以处处都得小心,就连挑秘书都挑了快五个月。刚才老家伙那番话明显是说给老板听,让对方引起对自己的怀疑。

关长青心中不禁了个冷战,想起上午祁仲康说的话,心中暗暗感慨了一句,官场上玩的确实是智慧,武集贤短短几句话看似闲聊的家常话,就可以让老板在心中将自己划归到不可信任的人行列中,实在是厉害。

“呵呵,武书记这几年两个村子太平多了,前几年天旱的时候没少因为这条河浇地械斗,差点还闹出过人命。”关长青大声说道。

武集贤笑了笑没有说话,但是眼睛却仔细看了看关长青。

“武书记来了,呵呵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也好出门迎接,失礼失礼。”祁仲康笑着走出来,很热情的将对方迎进办公室。临进门的时候祁仲康看了关长青一眼,“长青给武书记泡茶,碧螺春。”

关长青点了点头,看来自己这番应对没有出什么岔子,当着武集贤这个老家伙面称呼自己为“长青”,有两层意思,一、告诉对方你的挑拨伎俩在我这里根本不顶事,我看穿了你的花招;二、同时告诉自己,不管对方说什么,我还是信任你滴。

长青坐在椅子上缓缓神,感觉身上有些冷,就在刚才短短几分钟之内,这个小小的房间里面,上演了一处虽然不算惊心动魄,但也是跌荡起伏的小短剧。但是不论怎么看,自己在这里面扮演的角色,似乎都有那么一点悲剧色彩。因为无论结果怎么样,自己总是在夹缝当中生存,而自己命运往往掌握在别人的手里。

慢慢站起身,拿着杯子装好茶向办公室里面走去…。

第五十六章 调研(上)

政治权术,是一种具有工具性、隐晦性、经验性、多样性、有效性的政治斗争手段。政治权术,始终是为夺取权力、巩固权力和有效行使权力而服务的。任何政治集团,为了实现自己的政治目的和经济利益,都需要借助各种政治手段去打击对手,以谋求最大化的利益。

早上祁仲康走下楼,后面跟着拿着包和水杯的关长青。几个局长早早的站在楼下等候着。祁仲康看了一眼,发现沈庆红没有来,看了长青一眼

快步走过去在祁仲康的耳边说道,“我昨天通知到煤管局办公室。”

祁仲康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看了看表七点五十五分。几个局长围过来,祁仲康和他们闲聊的几句。

当表的指针走到七点五十八分的时候,祁仲康低低说了一声,“我们上车。”率先走进车里,其余的几个局长鱼贯而进,长青等在最后面,临上车前又向左右看了看,面无表情的上车,将车门关好。

这时一辆车驶进县政府大院,从上面下来一个人,急冲冲的向依维柯跑过来。

“祁县长,沈局长来了。”长青一直观察着外面,看到这个情况,低声提醒坐在自己前面的老板。

祁仲康面无表情的说出两个字,“开车。”

依维柯慢慢启动加速很快离开,只留下那个迟到的人,满脸绝望的看着远去的汽车,在荡起的烟尘中,身影变得越来越小,最后被高高的围墙堵住了视线。

坐在车里的其余两个局长,相互之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彼此的眼神在碰撞的刹那之后,迅速的分开,紧接着若无其事的看着窗外的风景。

长青将手中的杯子递过去,祁仲康接过来打开盖,吹了吹里面浮泛在杯口的几片茶叶,喝了一口盖上盖。

没有说话,当然车里的人也不可能率先说话,就这样坐在沉闷的车厢里,感受着那个人给他们带来的压力,听着外面喧哗的人声,车有些寂寞孤独的前行。

看了看坐在自己前面的人,后脑勺上日渐稀少的头发,关长青好像明白了什么。

车很快驶出县城,渐渐路的两边景物表面,出现了一层黑黑的沉淀,就连地上残留的冬雪都看不出丝毫的本色。光秃秃的荒凉和冷清清的萧瑟,似乎成为这里冬季的主调,令人感觉很不舒服,就好像有什么在紧紧扼住你的喉咙,正常呼吸都成为一件很苦难的事情。

“老板沈局长跟在后面。”长青趁接水杯的时候,在祁仲康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闭着眼睛没有说话,但长青可以肯定他听到了自己的话语。拿着水杯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路边的越来越不好走,时不时有满载的煤车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卷起煤粉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的烟尘,让他们实实在在的感受一把黑土铺路的待遇。而且颠簸的动作之大,实在让人不敢相信这是在陆地上,有一种遭遇强烈海暴的错觉。每个人死死攥着车座扶手,生怕一个不小心,会全身心全方位感受起伏的程度,形同深受一把《红高粱》里面颠轿的场景。

不一会儿的功夫,看起来九成新的依维柯,恍然进入时间隧道,片刻的功夫已经显出老态龙钟满身皱纹的模样,估计等到了泰安煤矿,直接就可以当做大块原煤处理掉。

祁仲康看着外面的环境,皱了眉头,“长青你给环保局、公路局打个电话,让他们来。”

关长青点了点头,拿出手机一丝不苟的执行老板的指令。

在众人期盼中,车终于停了,收拾了一下几乎颠散的骨头架,晃了晃似乎有些掉个的五脏六腑,惊奇的发现该在的位置都在,没有丝毫的错位,心中不禁暗自庆幸,看来这段路还是在忍受能力范围内。

每个人微微皱着眉头,手扶着腰走下汽车,很夸张的大幅度晃着屁股走着,也许这样自己要腰上的感觉会好一些。

早早守候在煤矿大门跟前的周平安,背稍稍弯着,满脸带着谦恭热情的微笑,快步向他们走来。

众人对于他的热情似乎有些视而不见,倒是把一路上的所受的颠簸之苦,似乎算在了他的头上,每个人只是沉着脸点点头头,并没有给他期望中对等的矜持笑容。

周平安倒也司空见惯,每一个来自己煤矿的人,下来都是这副臭脸。但没关系,凡是来的走的时候都会带着满意的笑容,他自信能做到这一点,不,他自信红包能做到这一点。

“各位领导难得莅临指导,快里面请。”周平安热情的招呼着。

有一辆车在门口停下来,沈庆红拖着肥胖的身躯,几乎是从车上滚下来,然后又像一个移动的肉球,快速的向他们靠拢。

周平安疑惑的看了一眼,难道这是第二梯队?他绝对不会想到,自己无心的猜测,倒是说明了部分事实的真相,因为后面紧跟着还有第三和第四梯队。

“祁县长,早上我临时有事情来晚了,我向你检讨。”沈庆红掏出手帕,抹了抹头上的汗水,有些气喘的说道。

“呵呵沈局长有事办事,完全可以向小关请假说明情况嘛!还让你一路跟来,辛苦了。”祁仲康脸上露温和的笑容,既然对方大老远跟来,说明在态度上还是良好的,基于这一点该给他台阶下,也不妨给他扔块砖头。

“祁县长公事重要,公事重要。”沈庆红两腮的肥肉晃荡着,满脸带着惭愧的笑容,将一双小眼睛挤成一条缝,让人有种他的眼睛似乎从不曾存在一样。

“呵呵,如果每个人都能将这四个字放到心头,并且这么办了,工作肯定能够做到位,呵呵周矿长我今天来调研,主要是看看你的工作做到位没有。”祁仲康爽朗的声音以及亲和的笑容,给周平安留下一个平易近人的初步印象。

主动伸出手,周平安连忙双手握住,热情的摇一摇,然后做了个请的姿势,祁仲康走在前面,周平安紧跟后面,其余的人又相隔了几步,众人走进煤矿的二层小楼里…。

(身体不舒服写的有点少见谅)

第五十七章 调研(下)

长青跟着走进去,没有看到林芳涵,心中有些疑惑,想开口问问她的近况,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借着眼角的余光,在四周看着,期待碰见对方。直到走进会客室,都没有看见想要看到的身影,心中不禁有些怅惘。

会客室里面摆着泰安煤矿近几年获得的荣誉证书以及奖杯,祁仲康饶有兴趣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周平安一直跟随在后面,看到祁仲康的样子,心中有些欢喜。

“祁县长快坐,各位领导快坐,来了这个地方也没什么好招待的,您们别客气。”

虽时已寒冬,但墙角两台立式空调,徐徐送着暖风,将这间屋子与户外隔成了两个世界。茶是好茶烟是好烟,会客室的桌子上,更是摆满了冬日里难得一见的水果,瓜果的香气在空气里飘荡,别说吃,就算闻起来也让人感觉很舒爽。

“周老板实在太客气了。”祁仲康坐下来笑着说道,“我们来也就是随便看看,没想到让你大费周章了。”用手指点了一下桌子上摆的东西。

“祁县长看你说的,您能来我们这里调研考察工作,这就相当于往我们脸上贴金,偌大的一张纸,都画不下这个面子,跟您提一个小小的要求。”周平安微微弯着腰满脸带着谄媚的笑容。

“呵呵,我还没有调查研究,周老板就提出要求了,看来这些东西不是太容易吃到嘴里啊!好你说我听。”祁仲康半开玩笑半认真,脸上带着平和的笑容,看着周平安。

这个人怎么如此不晓事,还没有干什么,就像祁县长提要求,未免也有些太过分了吧!随行的几个人,看了周平安一眼,没有说话。

关长青拿着祁仲康的水杯,走到一个煤矿陪同人员,小声说了几句话,那个人带着长青出去了。

来到走廊里,关长青看着周围的环境,发现打扫的很干净,没有想象当中那么糟糕,心中暗暗点点头,看来周平安在管理上还是比较上心的。

那个人将他引到茶炉间,里面茶炉的指示灯,刚好变成了绿色,满意的点点头,打开杯子灌满。走出来忽然看见对面墙上,有泰安煤矿的行政组织机构图,上面有行政人员的相片。长青驻足看了一会儿,转身向会客室走去,一连串的数字在他的脑海里盘旋。

走进会客室,看见祁仲康笑着和周平安交谈,脸上没有不愉快的表情。心中暗暗奇怪,这个姓周的究竟提出什么要求,看来老板并没有不愉快。

“小周啊!我听说泰安煤矿是咱们县最大的一个煤矿,月产量能达到五万吨,为咱们县的经济发展做了很大的贡献,但是安全问题可是重中之重,我们不能为了片面追求经济效益,而忽视了安全生产这一重要保障环节啊!我今天来主要是看看你们煤矿安全整改进行的如何,如果整改合格明天,不,今天下午你就可以重新开工;如果整改不到位,小周那就对不起,什么时候合格什么时候在开工。”祁仲康满脸带着笑容,直接将自己的来意告诉对方。

“是,是平安明白,我们已经按照县里的统一部署和要求,对泰安煤矿上上下下彻底进行了清查,排除了不少存在中的安全隐患,力求不留安全隐患死角。我们还制定了一系列的安全措施,主要就是为了能提高矿工井下作业的安全指数…”他还想继续往下说。

祁仲康摆了摆手,“小周啊!我来是要看你的行动,可不是光听你嘴上汇报,呵呵,这样吧我们下去走走,让事实说话。”说罢站起身。

周平安嘴巴张了张,一丝惊异之色在脸上一闪而过,立刻又被笑容所代替,“祁县长井下有一段的时间没有开工作业了,您下去这,这恐怕…”

“恐怕什么?难道怕里面有危险?”祁仲康看了周平安一眼,慢悠悠地说道。

“呵呵,看您说的,最近我们一直在做安全这方面工作,既然有你这句话,我安排一下,委屈各位领导了。”周平安笑着说道,向站在会议室的几个人说道,“你们先去准备一下,把通风扇打开透透气,再拿几套工作服和防护用具来。”

那几个人走出去。

那几个局长无限留恋的看了一眼,桌上还没来得及品尝的东西,无条件的接受祁仲康的安排。

长青换上一套工作服,在别人的帮助下将矿灯和自救器全带在身上。门口刚好有一面宽大的穿衣镜,用眼睛瞟了一眼,镜子中自己样子倒有些像80年代的解放军,但气宇轩昂这四个怎么的也和自己的形象有些搭不上边。

等待其余的领导换好衣服,在周平安的带领下,十几个人向矿井处走去,每个人大声的说笑着,看上去如无其事。但是长青知道,他们的心情和自己一样,都带着那么一点好奇,一点恐惧,一点抗拒,以及一点无奈。

看着黑乎乎井口心里直发毛,长青不知道为什么想起荆柯刺秦的悲壮,心中不断默念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燕赵悲歌。

众人站到人行车里,忽然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闭上了自己的嘴,生怕他们发出的声音,会惊醒隐藏在井下深处某个角落里的洪荒巨兽。感觉自己的心跳很快,众人的呼吸声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那么沉重,长青感觉到自己有种窒息的感觉。

脚下一动,紧跟着伴随金属摩擦发出刺耳的嘎吱声,车启动了。通往井底的通道很暗,所有人打开矿灯照着前方,黑黑的洞壁,在矿灯黄光的照射下,折射出幽幽深邃的光芒,似乎带着某种吸力,让人的眼光沉溺其中,无法挣脱。

长青心里十分紧张,身体一动也不敢动,大约过了两三分钟时间,“咔嚓”一声,车停了。心里一震,看来是到井底了。周平安抢先打开安全门,众人走出车外。

一股很清淡但稍稍刺激鼻粘膜的气味,在井下巷道中蔓延,长青使劲抽了抽鼻子,“好奇怪的气味”。

“呵呵,长青这可是瓦斯的味道。”祁仲康听见他的疑问,转过头笑着说道。

长青一惊,嘴里低声说道,“瓦斯?夺命的气体?”

周平安笑着解释道,“呵呵,诸位不用害怕,井下有这种气体很正常,只要没有达到一定的上限,没有危险。祁县长我们在井下安置了很多瓦斯检测仪,只要一超限就会报警,井下作业的工人就立刻撤退,最大程度保证施工安全。”

“嗯”祁仲康点了点头众人继续向前走。周平安一边往前走,介绍着周围的情况。巷道地面很平整,头上是大块大块的石头,身边有很多碗口粗的松树桩子支撑着,祁仲康看见皱了皱眉头。巷道里光线不足,没有人看到他的这个细微动作,否则周平安不会一点都不吝惜自己的口水大讲特讲。

众人转了一圈,开始往回走,长青跟在祁仲康的后面,小心翼翼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快要到井口,众人加快脚步,巴不得快点离开这令自己有些压抑的黑暗,回到阳光普照的大地,虽然同样脚踩在地面上,但是感受却迥然不同。

祁仲康停下脚步蹲下来,众人不明就里驻足观赏,发现他在系着脚上的鞋带,心中不禁暗暗埋怨,这个时候系什么鞋带,出去才是赶紧的。

忽然长青大叫一声不好,身体向前一扑,将蹲在地上的祁仲康一把推开,紧跟着一块大大的煤块从顶上掉落,正好砸在祁仲康刚才停留的地面上,同时也砸在长青的身上。

头部感觉重重一击,耳听得嗡一声,接着眼前一黑,长青便倒在地上,什么也不知道了…。

朦胧中长青感觉自己浑身越来越轻,就好像宇宙中的一颗清尘,四肢五骸似乎脱离的身体的牵绊,飘飘荡荡轻盈的上升。前方不远的地方好像有一个光明的出口,带着满怀安详和宁静在一片黑色的虚空中向那里飞去。可触手可及的光明,却好像在捉弄自己,总差那么一点点。

渐渐光明的出口离自己越来越远,而自己却越飞越慢,筋疲力尽无可奈何的缓缓降落、下沉又重新回到了无尽黑暗的怀抱。

(如果苹果身体好一些,尽量晚上还有一更)

第五十八章 父子情

眼前有光,耳朵里听到有人在说什么,使劲睁开眼睛想看看究竟。可两片薄薄的眼皮,就好似权和利一般亲密的结合在一起,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想努力听清楚他们的话语,可耳朵里仿佛一下子涌进千万种声音,汇集在一起转化为嗡嗡的杂声,要想从中甄别出来,难度就好似绝代佳人身上找虱子。

沉,很沉,非常的沉,如果有人问长青现在最深的感受,他肯定会如此回答。他发现身体沉重到,想要动动手指都成为一种奢望,我还活着吗?活着为什么,想动动不了?我已经死了吗?死了为什么,还是想动动不了?还没等自己得出半死不活的结论,还没有等他说出要有光的话语,最初的黑暗再次降临,根本没有给他抗争机会,卷裹着他慢慢向下向下…。

“水,水!”张开有些干裂的嘴唇,发出来自于内心以及生理上最迫切的请求,感觉到一根湿湿的东西,在自己的嘴唇上涂抹着,嘴吸着舌头舔着久旱甘露般的湿意,过了一会儿在黑暗的骚扰下,再次沉沉睡去。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帘之间的罅隙,悄悄溜进房间,想看看病床上的人,是否还在梦的旅途中慢慢前行。朝阳的光芒调皮的爬升到一张有些苍白的脸上,细心地为他涂抹上一层类似于胭脂的绯红,胸部平稳的起伏,带动着鼻子里插着导管,发出类似于吸食水烟的呼噜声。

在阳光的撩拨下,躺在床上的年轻人,眼睫毛不太明显轻微的动了动,过了一会儿又猛的动了两下,眼珠在眼皮下快速的转了几下,眼睛终于睁开了。

我这是在哪里?带着疑问有些费力的将自己的目光,在四处游走一遍,房内的景物,模糊而又清晰,清晰而又模糊,最后终于调准好焦距,看清了屋内的一切。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柜子,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子,这一切都在提醒自己,难道这里是病房?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白色的输液架上。头感觉很沉,也有些隐隐作痛,但木木的感觉占据了绝大部分的主动。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手指和脚趾同时动弹了好几下,长长地舒了口气。

门推开,关长青看见父亲走进来,满脸愁苦之色,眼圈深深地陷了下去,看上去此刻的样子,似乎比前几天回家看到的老了十岁,挺拔的腰身似乎有些下弯,走路有些打晃。

“爸”长青张嘴喊了一声,但是自己都不能确定刚才那声呼唤,是否真的叫出口,声音很低,低到也许长青的内心才听到。

看到自己的爸爸猛然转过头,瞪大眼睛看着他,脸上变换着神情,呆如木鸡、悲喜交集、喜笑颜开、眉飞色舞、欣喜若狂,诸多复杂的表情一闪而过,最后剩下的只有四目相对。

牵动脸部的肌肉想给自己父亲一个微笑,但是这个笑容在长青父亲眼睛里只是牵动了一下嘴角。

快步走过来,“娃儿你醒了,”伸出粗大的手握住长青努力向上抬起的手。

“爸,辛苦你了。”长青张开嘴说出一句话,声音很低沉也很嘶哑。

“不辛苦,不辛苦。”父亲用自己的手试了试自己的眼角。

“把我躺了多久了?”长青问道。

“有一个礼拜了。娃儿你等等爸给你叫医生去。”父亲松开手,但又紧紧握住,生怕一松手自己的儿子会转瞬消失似得。

“爸,你去吧!我没事。”长青慢慢的说道,这次笑容终于出现在他的脸上,看到自己的父亲那担忧而又恋恋不舍的眼神,张开嘴提高了自己的声音,“爸,您放心我真的没事。”

父亲这才松开儿子的手,慢慢站起身来,一步三回头的向门口走去,长青注视着他,脸上一直带着让自己父亲放心的微笑。

走廊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过了一会房门被推开,走进来几个穿白大褂的人,紧跟着几个小护士推着各种检查仪器也进来。

在一番检查之后,其中一个人伸出自己的手,放到长青眼前问道,“这是几?”

“五”长青如实回答。

在长青面前,卖弄完自己的每根指头后,终于心满意足地站直身体说道,“嗯,我看这个病人问题不大了,不过还需要留院观察一番,如果没什么意外,小伙子你下个月就可以出院了”眼睛注视着他微微笑道。

长青微笑的冲对方点点头。

“奇迹,奇迹啊!小伙子你能醒过来确实是个奇迹,像你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的。啧啧,没想到你恢复清醒这么快,不可多得,实在不可不得啊!”头晃来晃去。带着略微不太满足而又惋惜的目光看着长青的脑袋,嘴里发出由衷的赞叹。似乎没有将这颗脑袋留下来,供自己研究一番,实在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长青看着对方的不怀好意的目光,心里打了个冷战,这个人为什么这么看我,难道我长得很特殊吗?他并不知道,对方看重的是自己的脑袋,至于其他部位实在没有太多的兴趣。

那个医生意犹未尽的向其余几个医生,本着严谨的治学态度,拿着长青的脑袋着实讲解了一番,嘴里的医学名词一个劲的往出蹦,时不时还夹杂着几个英文单词,听的长青本人如同云山雾罩一般,倒是听着这番讲解的其余的几个医生,倒是频频点点头。隔行如隔山啊!长青心中发出由衷的感慨。

终于结束了现场教学,那个医生带着依依不舍的目光,带着众人前拥后呼的走了,临出门的时候还看了看长青,那份幽怨的目光,实在令他心中恶寒不已。

刘金生揉着眼睛走进来,看见长青已经醒了,嘴里发出一声欢呼,“呵呵,你小子醒了。”

“刘哥这几天实在真的辛苦你了。”长青明白肯定是县里派他过来照看自己。

“自己弟兄说这些见外的话。”刘金生摆了摆手,“对了,我要给祁县长打个电话,这几天他天天打电话问你的情况,知道你醒来他不知道有多开心。”说完急冲冲的走出去。

长青感觉有些累,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

“娃儿,是不是感觉不舒服?我给你去叫大夫!”耳边响起父亲的声音。

长青睁开眼睛,看见关切的眼神,鼻子有些发酸,缓缓的摇摇头,“爸,我没事,这几天您倒是瘦了。”

“呵呵,没事,爸的身体好着呢!”为了让长青放心,又用布满青筋大手拍了拍胸膛。

长青看着那只手,一时间有些发呆。父亲老了,掌心的厚实在岁月的磨砺下,化为老茧的坚硬,隐藏在肉中的指关节,显出宽大突起,平整的皮肤变得像陈年老树皮一样粗糙,根根突兀而出的青筋,告诉他这已不是记忆中那双红润圆实的手。

他还记得那双手,因为自己拿着双百卷子,高高将他举起的力度;他还记得那双手,因为自己拿回奖章,抚摸过他头顶的温度;他还记得那双手,因为自己到县城上学,打理他行李时灵活;他还记得那双手,因为自己参加工作,由衷为他骄傲的颤抖…慢慢眼角渗出泪水。

“娃儿,怎么了?莫哭莫哭!”父亲着急的用自己的大手,有些笨拙的替儿子抹去脸上的泪水,焦急地说道,“娃儿,你是不是难受,跟爸说,爸给你叫医生去。”

“爸,我没事,爸我一定要让您过上好日子,您一定要相信我。”伸出还有些颤抖的双手,紧紧握住那双令自己感慨万千的大手,眼睛里带着坚定的目光,包含着泪水笑着说道。

“娃儿,爸信,爸一直相信。”父亲用力地点点头眼圈泛红,脸上带着激动而欣慰的笑容,但更多是那份浓浓牵扯不断的护犊之情。

屋外的金色的阳光照进来,将两个人的身影,投射在对面的墙壁上,仿佛凝固成一幅父子情深亘古不变的画卷...。

(昨天身体实在撑不住,不好意思,苹果在这向诸位亲儿道个歉,今天肯定不会再食言,晚上还有一更。)

第五十九章 赔偿

门推开,“长青祁县长要和你说话。”刘金生走进来,将手里的电话递过去,看到长青有些费力的伸手去接,连忙弯下腰将电话放到他的耳边。

“长青,你怎么样了?”电话那边传来有些焦急而又激动的声音。

“祁县长,医生说我下个月就能出院,已经没有事情了。”关长青提起精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洪亮一些。

“呵呵,那就好,千万不要着急,尽量多住一段时间,你好好休养,千万不要勉强。我过一会儿就来看你。”

“祁县长您的工作很忙,千万不能因为我耽误了您的工作,请您放心,我这里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关长青心中既感到委屈又感到激动。

“千万不要说这话,我现在手头还有点事情需要处理一下,你等着我,估计十点多我就能到,对了有什么想吃的和喝的你尽管跟小刘说。”停顿了一会儿,祁仲康慢慢一个字一个字说道,“长青谢谢你。”

“祁县长您千万不要这么说,那种情况下换成别人也会这么做的。”关长青明白这句话的分量,故意将自己的姿态摆得很低。

“嗯,长青你放心养病,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就能算了。好了有些事情我们当面再说。记住身体是第一位,好好养病,回来还有更重要的工作等待你。”祁仲康将“重要”两个字说的很清晰也很重。

“祁县长您放心我会的。”长青用肯定的语气说道,并且用力的点点头。只可惜那个时候电话还没有视频通话功能,否则让对方看见自己的动作,岂不更好?

头有些晕,看来这个头轻易还是不能点,长青闭上眼睛暗暗想道。刘金生带着羡慕的眼光看着闭目养神的长青,恨不得将他拖起来,自己躺上去代替他的位置。他到没有想到,自己会不会有关长青那份顽强的生命力…。

周平安局促不安的坐在祁仲康办公室,舒适的沙发上好像长出了类似于刺猬的皮毛,实在令他的臀部无法接受。

祁仲康放下电话冷冷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沉声说道,“关长青醒了,周老板我可是要恭喜你。”

“祁,祁县长,关科长没事情,这可是天大的喜讯,我这几天悬着的心,终于可以安安稳稳的落地了,关科长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老天保佑啊!”周平安双手合十带着虔诚的表情说道。

“嗯!周老板长青是在你们矿里出的事吧!”祁仲康将身体靠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说道,眼睛凝视着对方。

周平安打了一个冷战,嘴里连连称是,“祁县长我一定妥善处理这件事情,请您放心。”

“哦,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祁仲康端起茶杯喝了口水,这水有点烫嘴,他不禁又想起长青。如果不是长青,搞不好,不,一定是,现在躺在病床上的肯定是自己,甚至很有可能已经在相片里带着微笑,享受着人间的烟火。想到了鼻子重重的哼了一声,将手里茶杯重重的放到桌子上。茶水也被对方的态度所激怒,用飞溅出来的水花,表示了自己严重的抗议。

周平安浑身哆嗦了一下,下意识的坐直身体,“祁县长关科长的医疗费我全包了,并且还会对他进行经济方面的赔偿。”

祁仲康看了看他没有说话,拿起手边的文件随意的翻着,声音很大。

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蠕动几下,“我打算拿出十万来赔偿关科长。”小心的看着对方的表情。

祁仲康没有说话,依旧翻着文件,似乎没有听见周平安的话。

看来对方并不是很满意这个数字,周平安心中叹口气,“那个什么,关科长的伤势确实比较严重,我觉得刚才赔偿的金额确实有点不合适,二十万?”

祁仲康还是没有说话,混蛋,难道老子的命就值二十万,你也太小看我了吧!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将手里的文件放下,拿起了另一份文件。

“三十万!”周平安咬着牙说道,看见对方依旧毫无表情的看着文件。

“四十万!”他的心在滴血,他妈的你们没事干跑到我的煤矿视察,不在上边转转,然后那个红包滚蛋,非要到井下看看安全设施。现在出了事还叫我背黑锅,这也太没天理吧!老天爷,你快点拿雷劈死对面坐的畜生吧!

“五十万!”嗫嚅着嘴唇艰难无比的吐出这三个字,他已经做好了抱对方大腿哭诉一番的决心。

祁仲康放下手中的文件,站起身看着周平安,“走吧!我们一道去看关长青。”说完就要向门口走去。

“祁县长请留步。”周平安连忙站起身说道。

“怎么有事情?”转过身带着疑问的眼神看着对方,同时冷冷的目光似乎在警告对方,你要知道反悔的代价会很高。

“祁县长您误会了。”周平安看着对方笑着说道,“关科长经济赔偿我一分都会少,现在我想和您谈谈其他的事情。”

“哦,什么事情?”祁仲康脸色变得好看一些,语气变得柔和一点。

周平安从随身带的包里面拿出一个信封,递了过去。周平安看了看接过来。

根据手感来看,里面是两张卡。将信封扔到办公桌上,脸上带着平和的微笑问道,“周老板这是什么意思?”

“您看,到我的煤矿令您受惊了,这点小意思,给您压压惊。不多十个,里面有身份证和一张银行卡,密码六个零,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呵呵。”周平安笑着说道,将自己的手包放到了茶几上。

“呵呵,周老板你可是太客气了,这个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祁仲康指了指信封。

“呵呵,祁县长送出的东西哪有收回之理,放心这件事情除了你我,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周平安带着神秘的笑容说道。

“呵呵,既然如此我就代表全县的老百姓谢谢你了,捐资助教这可是件好事情。”说完祁仲康带着笑容主动伸出手来。

周平安感觉不对劲,尴尬的笑着双手握住对方的带着诚挚谢意的手。

拿起电话拨通温馨如办公室的电话,等了一会儿说道,“温县长请你来一趟我的办公室。”放下电话坐到椅子上,饶有兴趣的望着,脸部肌肉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的周平安…。

金盛园总经理办公室,灵活的手指上,一支钢笔在上下盘旋,就像个出色的体操运动员,不断做着托马斯转体三百六十度的动作,至于什么时候后空翻两周半落地,这就要视这只手主人的心情而定。

一脸晦气的周平安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孜孜不倦转着钢笔的金少。已经十分钟了,到现在还没有抽筋,手上的功夫却不错,心里暗自的“赞叹”。就在短短一上午之间六十万就从自己的口袋里,转入了别人的腰包,实在令周平安很难有欣赏对方转笔技巧的心情。掉了吧!快掉了吧!心中默默地在祈祷。**的倒是说个主意我听听,如果就照这个掏钱的速度,很快我就要沦为沿街乞讨者的行列。

终于他内心的呼喊有了回报,金少将手伸开,钢笔稳稳地落在自己的手心里,并没有搞出类似于体操运动员从半空中降落的花哨动作。

“平安别心烦了,消财免灾,就当这钱打了水漂。”金少笑着说道。

什么打水漂,我的耳朵没毛病吧!拿六十万打水漂玩,我还真够奢侈,可问题是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直接就沉了底,这可是令我叔可忍婶婶不可忍。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心中有些奇怪,金少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很可能闪了舌头的危险。

窗户关的很严实,并没有遂周平安的心愿,金少依旧舞动着颇有弹性的舌头继续与自己交谈,实在令他失望之极。

“呵呵,看来这次我们确实失算了,倒白白赔了一把米,祁仲康我还真有些小看他了。”金少将手中的钢笔放到桌上,自言自语道。

我擦,虽然最近粮油价格涨很迅猛,但是这把米的也忒贵了,如果真拿出这六十万去买大米,估计这辈子也吃不完。更何况这里面还不包括买针孔摄像机的钱,神情很幽怨的看了金少一眼。

“平安你放心,关长青的事情肯定到此为止,下一步我们倒是要好好谋划一下,看看怎么才能让煤矿早日开工。”金少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出言安慰道。

谋划,谋划个蛋,你谋划了一次,就花出我六十万,再多谋划几次,估计我就得喝西北风去。心中这样想着,但是脸上却露出洗耳恭听的俯首帖耳…。

长青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原来天上真的会掉馅饼,并且这个馅饼含金量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确实是十足的真金。

五十万,这个数字令自己又有些头晕的感觉,只不过前一次的头晕跟煤块有关系,这一次的头晕却是跟金块有关系…。

(感谢草熏风暖2011和100427163954386两位亲儿的打赏,苹果在这里谢谢亲儿们的支持O(∩_∩)O~)

第六十章 冲击

祁仲康在关长青养病期间,足迹踏遍了全县大大小小注册在案的十几个煤矿,其中还不包括那些偷偷在开采的黑煤窑。摸底的情况实在让人胆战心惊,泰安煤矿的安全措施在这些大大小小的煤矿里面,还真是一骑绝尘,远远地走在前头,令其余的侪辈望尘莫及。

这几次视察身边没有关长青的保驾,但总算没有在某个井下查看安全措施期间挂掉,现在还踏踏实实的享受着地面的阳光,祁仲康不得不赞叹自己还真是福泽深厚的同时,又感觉后脑勺凉飕飕的,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向自己袭来。搞得平常坐在办公室里,都要有事没事老看看自己的头顶的上方,生怕上面掉下来个大煤坨子。都是他妈的煤矿惹的祸,心中暗暗骂着。

古人云一叶而晓天下,现在叶子多得实在数不过来,就算没有前人的睿智也知道,谷城县的煤矿开采情况,确实已经到了极度危险的边缘,就好像一个装满**烈性炸药的巨大的桶,随时都有爆炸的危险。这几天县政府里面的人经常看见祁县长在办公室里,不是抬头看房顶,就是站起来再坐下,实在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后来有偏好考据的人,终于在殚精竭虑冥思苦想了几个彻夜之后,红着眼睛黑着眼圈,得出了一个令众人比较信服的结论:祁县长抬头看房顶是活动颈椎,站起坐下是保护腰椎,这可是对防护以及治疗颈腰椎间盘突出,绝对行之有效的办法。

有句话怎么讲来着,幸福着领导的幸福,快乐着领导的快乐。既然领导率先垂范,我等也要紧随其后,没几天县政府各个办公室里的每个人,都步调统一的每天时不时抬头然后站起坐下,相互做着同样动作的人们,看着对方彼此会心一笑,里面的含义你懂得。

更有一些已经得了颈椎腰椎病的患者,更是现身说法。这人啊!一上年纪就容易腰腿疼,过去一天三遍地疼,麻烦!现在好了,有了祁县长的秘方,一次顶过去五次,新秘方,高疗效,一气上五楼,不费劲儿!一天几次,效果不错,还实惠。

至于县里面下发的安全整改标准,那些矿长倒是没有当成手纸,但究其原因并不是给县政府面子,主要是纸质太硬,隔得屁股疼。看来经是取回来,但庙里的这些“和尚”根本不念,这未免让上层建筑的那些“唐僧”图伤奈何。

眼瞅着限期整改的最后的日子就要到来,可是那些矿主依旧我行我素,该干什么干什么,就等着禁令一开就大挖特挖。毕竟快年关,用煤的地方多得很,等买煤的人海了去了。手底原来的那些存货早已经供不应求,当然为了响应广大客户的合理要求,俺们连夜加班加点往出倒腾东西,就为这俺们还要付给工人一定的加班费,这活干的容易吗?

县里要俺们加强安全措施,俺们完全举双手赞成。就在不久前对矿灯和自救器,彻底的检查了一遍,能用的就让它继续发挥余热,不能用的俺们可是花“巨资”,请俺家二舅的丈母娘的儿子的媳妇的三叔门口专门修理电器的“专业”人士,捣鼓了好大一番。该亮的都能亮,能叫的都会叫。虽然反应迟钝点,但不要着急,遇到这样的情况,你可以用手拍一拍,保证万事OK。

当资本投入加大,就要将投入的资本折算到产品价值当中去,这样才符合商业价值规律嘛!所以俺们涨价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你别嫌贵还不打折。俺们已经研究你们的购物心理,愿意掏钱买煤的主,根本不在乎再多掏两钱。什么叫涨价盲从心理你知道吗?就是买什么东西,都买最贵的不买最好的!所以,俺们现在煤炭生意的口号就是,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这几天不但祁仲康坐不住,就连武集贤也好似得了痔疮,宽大舒适的老板椅,似乎失去往日的吸引力,很少能安安稳稳坐在上面十分钟。虽然没有抬头看天花板这个项目,但是站起坐下的动作,已经颇得祁仲康的精髓。

看着面前的年度财政报表,牙根就觉得痒痒,恨不得咬上祁仲康两口才解气。这个季度的财政收入跟上一季度相比不进反退,什么原因?都是煤矿停业整顿搞出来的事情。上面下下雨,底下刮刮风,应应景就行了。可是这小子拿着鸡毛当令箭,非要搞出一个限期整改方案,现在倒好光税收这一大块,就相差了好大一截。

眼看着就要到了年底,市里面可不管你什么整改不整改,真金白银拿出数字来,才是大佬们最终的要求。如果经济指标下滑怎么办?我可是很在乎屁股的,不很在乎面子的。政府这一块自己还真不好插手,如果手伸的太长肯定会招致对方的不满;但是不伸手,到时候吃排头的可是我老武。他妈的真是胡同捉驴两头堵,自己站在中间委实的难受。

在自觉与不自觉当中,感觉自己的耳朵发痒,究竟会不会像匹诺曹那样长出一对驴耳朵,还真是未可知的事情。

在房间里来回的走来走去,虽然不像热锅上的蚂蚁,但屁股上还真感觉到火烧火燎的难受。不行,得将那个小子叫过来商量商量。走到气派的老板桌前,拿起电话拨通了祁仲康办公室的电话号码。

关长青这几天恢复得不错,已经行走自如,按照医生的说法,今天就可以滚蛋。办理完出院手续,将东西收拾了一番,准备离开这个令他怀念但绝对不想再进来的地方。

坐在病床上等着他们将所有的手续交割完毕,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门推开抬起头一看,愣住了。

林芳涵俏生生的站在门口,四目相对好一会儿,关长青这才想起来让对方坐下。

“关科长怎么我站了半天,你也不请我坐一坐?”林芳涵抿嘴笑道。

“实在不好意思,可能这里受了一下冲击,一时间反应不过来。”长青笑着指了指自己剃的精光的脑袋,然后站起身拿过一把椅子请对方坐下。

他本意是指自己的头,让煤块很给力的撞了一下,没想到在对方的理解里,有了那么一点点偏差,还以为是让自己的魅力冲击了。林芳涵的脸上露出一丝红晕,低下头莞尔一笑。

长青看到对方的样子,心猛地一跳,浑身感觉软软的忽然没了力气,心脏似乎被什么击中,跳动的分外有力。冲击是受到冲击了,只不过位置有了一定的改变。

林芳涵抬起头看着长青,对方的脸色比以前看起来有些白净,可能是这段时间呆在病房里捂白了,气色还不错,没有大病初愈的无神。嗯,有些胖了,看来伙食还不错。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关长青看着对方,也不知道她的伤好的怎么样。

“你”“你”两个人同时张开口想说什么,但听到对方有话要说,同时又闭上了自己的嘴,用专注的眼神看着彼此。

等了一会儿,发现没了下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同时说道,“身上的伤…”,紧跟着又陷入到沉默中,过了一会儿传出两种不同风格笑声,银铃伴着低沉的欢畅在房间里四处荡漾,就在这欢笑和欲言又止当中,两个人不知不觉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呵呵,芳涵你先说吧!”关长青微笑的看对方。

“呵呵,为什么你不先说?”眨动着好看的双眼,腮边带笑看着长青。

“你好些了吗?”关长青带着关切的眼神看着对方。

“嗯。”林芳涵点了点头,“那你呢?”

“我,我现在感觉自己壮的像头牛,好着呢!”长青看到对方带着有些担心的目光看着自己,笑着站起身,使劲摇晃着身体和脑袋,用动作来证明自己真的就像刚才描述的那样。

浑然感觉到脑袋嗡的一下,眼前有些发黑,身体有些失去平衡。林芳涵看见连忙站起身,一把将长青扶住,两只胳膊搂住长青的右臂,关切地问道,“长青你没事吧!”

这个头晕说也奇怪,就在一瞬间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到他不晕的时候。从右胳膊上传来类似于触电的感觉,一对浑圆绵软高高耸起的事物,紧紧挨着自己,距离是那样的近,体会是那样的深刻。此时的他就好像坐上云霄飞车,刺激像不曾停歇的潮汐伴着对方胸前的起伏,向他一波波袭来,不断冲击着大脑和心脏。一会儿离天堂仿佛就是触手可得的距离,一会儿离地狱就好像已经踏进了一只脚,盼望着盼望着,满怀希望的盼望着,期待着期待着,满怀憧憬期待着,还好等的时间还不是很长,晕了,我真的头晕了…。

(都市强推期间尽量多更,以满足亲儿们的读书愿望,苹果尽量做到一天两更,不少于五千字,请各位亲儿,轻点手指多多收藏推荐,谢谢了:-),晚上晚一点的时候还有一章。)

第六十一章 尴尬

祁仲康走进县委书记办公室,武集贤看见他进来,笑着站起身说道,“仲康你来了,快坐。”

祁仲康满脸带着笑容,“武书记今天气色看起来很不错啊!”坐在沙发上打着哈哈。

不错你个鬼,这几天因为财政收入的事情,搞得我好几天吃饭不香睡眠不好,气色不错?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气色很错才对。当然武集贤肯定不会当面纠正对方的错误,就把那番话权当营养药吃,治不治病不知道,反正吃不死人。

笑着拿着一包大熊猫走过去,很随意的扔到茶几上。

“呦,武书记这可是好东西,没想到今天还有着口福。”祁仲康瞪大眼睛脸上带着夸张惊叹的表情。

“哈哈,前几天到市里汇报工作,张书记给了我两包,我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几乎不抽烟。这包烟我看还是就由你来消费吧!”武集贤笑眯眯地说道,尤其在说到市委张书记的时候,语气稍稍有些重,脸上的神色却很平淡,就好似与对方见面都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祁仲康眯了一下眼笑着说道,“有些日子没见张书记了,身体还不错吧!”这个老东西将张建生抬出来干什么?难道他有事情要用对方来压我?心中暗自猜测着对方的意思,嘴里随意的说道。

“呵呵,还不错啊!张书记还问起你来,仲康我可是给你说了不少好话啊!”武集贤意味深长的看着对方,等待着对方未必真心实意的感谢。

“武书记您可真太支持我的工作,让我感觉负担很重啊!如果拿不出成绩来,我可真是有些无颜见江东父老啊!”祁仲康笑着回答,心中却对武集贤的话很不以为然,这个老家伙看来今天找我商量的事情,肯定不是太容易,否则不会用这番话来忽悠我。

弯下腰拿起未拆封的烟盒,看着武集贤笑了笑。对方带着和蔼的微笑做了个自便的手势。熟练的打开,从里面拔出一支烟,放到嘴上点着狠狠的吸了两口。一团淡青色的雾气将祁仲康的脑袋,无声的笼罩起来,做了一层薄薄的掩护。

“仲康啊!张书记对咱们县可是关心的很,在谈话中好几次提及县里的经济工作方面的情况,看来你和我身上的担子可是不轻松啊!”武集贤强忍着咳嗽的欲望,笑着指了指自己与对方。

“是啊!现在无论干什么,都拿经济作为衡量干部水平的杠杠,经济上不去,就算你有通天彻地只能,也只能干瞪眼啊!”祁仲康附和着对方半真半假的发出一声喟叹。

“仲康你我都在体制中,有些事情就是这样,虽然无奈可还得做。去年咱们县的经济指标排在市里第七位,这个位置说前不前说后不后,在全市十三个县区里正好稳居中央位置。可这第七的位置咱们可是坐了好几年,一直雷打不动,所以被其他兄弟县区戏称为‘中央军’。”说到这里武集贤摇着头苦笑一下。

祁仲康没有说话,默默抽着烟看着对方,想听听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仲康本来我也不想谈这个问题,但前任纪名山县长在今年年初,就向市委市政府拍了胸脯下了保证,力争在年底突破第七的位置,争取进前五,摆脱‘中央军’的编号,结果他拍拍屁股走了人,将这副重担放到了你老弟身上,实在有些强人所难啊!”武集贤说完看着对方的神色,可是那厮面前烟雾缭绕,活像常年隐藏在白云苍狗中的庐山,想要一睹真容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为了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些,摘下自己的眼镜,掏出眼镜布使劲擦了擦,然后再戴上。恰逢其时祁仲康的嘴里又冒出几缕烟雾,更增添了几分神秘感,令武集贤有种想拿眼镜布也给对方擦擦的冲动,可能这样才能让自己的眼镜发挥出令事物变得清晰的功效。

“仲康啊!现在形势可真的很紧迫啊!我看了一下咱们县的财政报表收入,这个季度可是跟往年有了一定的差距,这样下去我们还真有可能摆脱‘中央军’的番号。”说完身体靠在沙发上,抬起右手使劲梳理几下毛发稀疏的头顶,满脸沉重之色,似乎在缅怀自己满头乌发的青葱岁月。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想必对方总不至于理解成是因为排名靠前,摆脱了‘中央军’的美誉。

祁仲康使劲的吸口烟,将手里的烟蒂在烟灰缸里使劲摁了摁。一缕青烟冉冉升起绵延不绝,似乎在用事实证明,强加于自己的手段,并没有让它屈服,用最后残留的余烬,嘲笑着对方。

他明白县里的财政收入一大半来源于煤矿,现在所有的煤矿停业整顿,如果财政收入不锐减那才活见鬼。看来这个老东西在给自己传递一个信号,煤矿该开就开吧!祁仲康暗中思索着,脑袋快速运寻找合适的话语来应对武集贤的话语。

长青幸福的眩晕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林芳涵将他扶到了床上,自然而然的松开了她的胳膊,带着无限的遗憾告别了令自己无限留恋的柔软,自己全身的神经却不断沉浸在重温刚才的美妙。

“长青你有没有事情?你等着我现在就给你去叫大夫。”林芳涵焦急地说道,抬起脚就要往外面走。

“芳涵没事,我没事真的。”长青有些着急,一把拉住对方的软润的小手,嘴里说着令自己和对方不断宽心的话语。

林芳涵没有想到关长青竟然拉住了自己的手,厚实的掌心传来的温度,顺着自己的手掌迅速上移,穿过肘部、肩胛、脖颈、脸颊,最后直达大脑,然后这个感觉直接反馈到两腮,一抹绯红就像美丽的纱丽般笼罩在她的脸庞。轻轻摆动了两下,可能是力气不够,也可能是留恋对方掌心的温度,最后的结果还是停留在长青的手中。

“你,你松开我的手好吗?”林芳涵低着头带着娇羞说道。

长青这才醒悟到,自己在情急之下竟然唐突了佳人,手就像碰到了烙铁一般,迅速的松开收回来,脸上感觉火辣辣的。他几乎可以肯定,此刻脸上的颜色,绝对直追自己的老祖宗。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两个人红着脸儿,都低头不语,一丝尴尬,一丝激动,一丝欣喜,一丝不舍,慢慢相互缠绕纠结,最后在房间里渐渐发酵成独特的暧昧。

心跳得很厉害,就像小鹿一样在胸口乱撞,耳朵里塞满了砰砰的声音,很大,也不知道芳涵能不能听见。有些担心的抬起头悄悄看了对方一眼。却触碰到了对方娇羞还带有几分恼怒的眼神。连忙吓得再次低下头,脸上的温度直线上升,刚才还是夏日里普通的热度,现在已经直追撒哈拉沙漠午后的炎热。

这个人真有意思,怎么这么爱脸红,难道他还是?一个很私人的问题钻进了林芳涵的脑袋里,让她暂时忘了羞涩,倒开始饶有兴趣的在长青身上打量起来,越想越有趣。过了一会儿,手捂住樱桃般的小嘴,发出清脆如黄鹂般的笑声。

这个笑声令长青更加羞愧难当,感觉自己的手脚都没有地方放,窘迫的看了看笑的花枝乱颤的对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眼神在这两者之间徘徊,实在是无话可说。刚才还颇有些暧昧的气氛,这时候早已经转化为浓浓的尴尬,更令人尴尬的是,这些尴尬全是长青的,跟林芳涵一点干系都没有。

“娃儿,手续都办好了,咱们今天出院。”门推开,长青的父亲老关同志走进来,看到这样的场景愣了一下。

长青喜出望外的看着父亲,我的老爸你可真是太伟大,在这样关键的时候竟然出现,总算能摆脱这该死的窘境。连忙站起身来,将自己的父亲与林芳涵进行了相互介绍。

老爷子带着有些疑问的眼神看了看长青,又带着欣赏的目光的看了看林芳涵,心中暗道,这小子什么时候干起了地下工作者这一行当,难不成这就是我的准儿媳。想到这里看向林芳涵的目光更加热情,表情更加慈祥。

看到自家老爷子的目光,关长青心中暗道坏了,八成这老头误会了,有心想解释两句,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心中又急又羞又气,脸上的颜色现在已经超越了自己的老祖宗和猪肝相媲美。

看到儿子脸上的表情,老汉心中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心中有些暗自好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在我老关面前害臊什么,倒是这个女孩子落落大方,不错,很不错!

老关同志提出了不少,例如家住哪里,父母亲怎么样,工作怎么样这类的问题,倒是林芳涵没有隐瞒一一作了回答。最后老关同志邀请对方到家里玩,林芳涵也笑着应允,倒是长青在一边直冒冷汗。

“爸,你看看是不是还没付医药费啊?”关长青总算在他们谈话当中找出了个话缝,连忙插言道。

“娃儿我都付了。”老爷子没有充分理解他的意思,有些奇怪的回答道。

“那个什么,我刚才又要了点药,您肯定没付,出去看看吧!”长青嘴里胡乱说道。

“哦,我明白了,你们呆着我出去看看啊!”老关同志福至心灵总算明白了儿子话语里的意思,暗自笑自己有些没眼力劲,两个孩子肯定还有什么悄悄话要说,自己呆在这里还真有些碍事,点着头往外走,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向长青挤挤眼睛,示意你小子的那点花花心事我都懂,你老爹我也年轻过,弄得长青委实有些哭笑不得。

看来自己错了,老爷子进来并没有让自己摆脱窘境,反而加重了自己的尴尬的处境的程度,关长青郁闷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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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变化(上)求收求推荐

武集贤坐在沙发上看着对方,等待着祁仲康的回答。

过了会儿,祁仲康面色有些沉重的说道,“武书记,现在的形势确实有些不容乐观,看来我的工作确实有些不到位啊!我得向您检讨。”说完长长叹了口气。

“仲康这事情我知道,不能完全怪你,说到底我在里面倒是责任更大一些。”武集贤摆了摆手,阻止了对方的话语,“今天咱们两个人讨论的是如何解决这个问题,而不是相互检讨错误,仲康你抓经济工作,先说说你的想法。”

这个老狐狸,看来是让我主动提出那个问题,呵呵,我可不上你的当。祁仲康脸上的露出思索的表情,想了想说道,“武书记现在这个问题确实有些令人挠头。我来的时间不长,感觉到工作千头万绪,觉得哪一件工作都很重要,就拿咱们县的税收工作来说,层面单一没有发展成多元化的经济,所以财税这一块老是不尽如人意,还有一些欠税大户总是拖着不交,咱们是不是在这上面想想办法,让税务局开展一个清缴税款的专项整治活动?”你儿子的金盛园大酒店就是欠税大户,我看看你怎么办?祁仲康心中暗暗冷笑,但是眼睛却用着诚挚的目光看着对方,意思对方征询的意见。

我叫你来商量财政收入上的事情,你却扯到财税清缴上,难道你真的就没有别的好办法吗?可武集贤有说不出什么,毕竟税收也是增长财政收入的一个手段。

“仲康啊!你的提法很好,我们不妨试一试。但你也知道咱们县企业少,工商业并不是很发达,就算咱们开展专项整治活动,恐怕收效甚微杯水车薪,难以扭转局面啊!”武集贤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慢慢的说道,语气里对他的提议并不是很赞同。

“武书记您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怎样处理才好?”祁仲康虽然没有练过太极拳,但久历官场的他早已深深领会到太极的精髓,软、绵、封、闭、拨五字真诀,掌握的实在是炉火纯青。

武集贤看到对方将皮球踢给了自己,心中暗骂滑头,可这件事情又不能不说,打定主意将水杯放到茶几上,“仲康其实采矿业一直是咱们县里面财政收入的中坚力量,咱们是不是可以在这上面做做文章,想办法先让这些煤矿运转起来。”

祁仲康刚想开口,但是武集贤摆了摆手说道,“仲康我也知道,市里面正在统一部署清查煤矿安全整合工作,可是现在的形式又不容我们有任何闪失,咱们是不是可以采取这么个办法,让他们边整边改在生产的同时,自查自纠安全设施?”武集贤看着祁仲康,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祁仲康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抬起头说道,“武书记这个事情恐怕有难度,这几天我一只在煤矿上转悠,形式确实不容我们乐观,好多煤矿的安全措施根本就形同虚设,离市里规定的安全标准相差甚远,如果让他们开工的话,恐怕…”停住话语看着对方,言下之意这件事情我持否定的态度。

武集贤暗暗皱了一下眉头,心中暗道,这小子怎么就不知道好歹,你是主抓全面工作的县长,难道经济上不去你的脸上有光?心中有些愠意,但脸上依旧带着笑容说道,“仲康啊!你还年轻前程远大,我眼看就要到站的人,只求这一届安安稳稳的干下去,但是你如果经济抓不上去的话,恐怕对你将来发展不利啊!”

“推心置腹”的话语在祁仲康的耳中却有了另外一层含义,这个老小子说这个话什么意思?难道他有什么地方要高就了吗?否则怎么会对经济工作这么上心。难道张书记向他许诺了什么?心思在在自己的肚肠里转了又转,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脸上露出一丝迟疑之色。

武集贤看到对方的表情,知道自己这番话起了作用,嘴边微微一笑“仲康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觉得怎么样?”

祁仲康拿出一支烟点着,狠狠吸了一口慢慢说道“武书记我觉得这件事情还不是很妥当,如果煤矿真的出了事,那可是人命关天啊!我的意思还是等那些煤矿整改符合条件之后再开工不迟。我想市里面也应该理解我们的苦衷。”说完又使劲抽了口烟,两条淡青色的烟雾从鼻孔里转出来,很快融入到空气中,让办公室里凭添了一层淡淡的雾气。

武集贤心中有些恼怒,看来自己和他说的话都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可惜了那些口水,手伸向烟盒从里面掏出一支烟,祁仲康拿起打火机替对方点着。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嘴里的烟不断扩散,很快室内的那层薄薄的雾气加大了厚度,在窗户透进来阳光的直射下,有了几分凝重的意思。

武集贤抽了两根烟,率先打破屋里短暂的沉默,“仲康要不这么办吧!咱们上会研究一下这个事情,你觉得怎样?”

“嗯,我看这样也好,武书记你看什么时间合适?”祁仲康巴不得对方提出这个要求,集体决议的力量很大的,大得没了边,同样到时候背黑锅打板子也轮不到自己,集体嘛!你们应该懂得。

武集贤站起身拨通了县委办公室主任的电话,等了一会儿说道,“老李你通知一下在家的常委到小会议室开个会。”…

关长青走出了住院部,深深吸了一口,终于可以自由的呼吸新鲜的空气。冬日的寒冷就像一杯清冽的甘泉,从喉头直窜入身体内部在渗入到每个毛孔,浑身上下都感觉到无比爽利。终于不用再闻那股令浑身不舒服的来苏水味道,心中暗暗感慨了一句。

回头看了看住院部的大门,又看了看阳光明媚中湛蓝的天空,忽然有种两世为人的感觉,心中最柔软的部分,似乎被什么触动,鼻子有些发酸,眼圈慢慢显出发红的颜色。

刘金生走过来拍了拍长青的肩膀,笑着说道,“长青老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必为过去的事情所挂怀,人毕竟是要想看的。”

长青笑了笑拍拍刘金生放在自己肩头的手,将自己的感谢用这个动作传递给对方。

“娃儿,咱们回家,你妈肯定已经烧好了洗澡水,咱们用柚子叶好好洗洗,去去身上的晦气。”老关同志笑呵呵地说道。

“对,爸咱们这就回家。”在充沛的阳光中,那份软弱被眼前的灿烂所驱散,脸上带着坚毅的表情看着家乡的方位,心中暗暗说道,谷城县我回来了。

林芳涵站在他的身边,似乎注意到了长青的变化,她又说不出究竟变化在哪里,只是觉得身畔的此人瞬间如浴火凤凰涅槃重生一般,浑身散发着自信,但又像一把绝世名剑套上了剑鞘,没有了往日的锋芒毕露的张扬,随之而来的是沉稳与内敛。

县委小会议室里,每个人坐在那里,看着武集贤。至于祁仲康低着头拿着手里的钢笔,在笔记本上勾勾画画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我已经将刚才的情况说了,现在听听大家的意见,我看也不要主动发言了,就按照顺时针的方向以此发表一下个人的看法吧!”说完武集贤拿起杯子很响亮的喝了一口水,然后将杯子放到自己右手的位置。

祁仲康抬起头看了看周围的常委慢慢说道,“刚才武书记将情况已经作了通报,形势确实比较严峻,很有可能本年度全市经济指标排名我们县的位次要下滑,为什么会造成这种原因,主要责任在我。在这里向大家做个检讨。”

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县的具体情况想必大家心里都有数,我在这里就不说了。经济单一化确实是制约我们经济发展的瓶颈,如果只依赖于采矿业,虽然在短期内收益大见效快,但从长远来看我们,却不利于我们县经济的发展。煤炭是不可再生资源,它不像农作物,只要浇水施肥精心饲弄,割了一茬还有一茬,而是开采一点少一点。如果有一天县里的煤炭资源告罄,我们要拿什么来发展经济?到时候谷城的老百姓要靠什么吃饭?更何况在这几天的调研过程中,我发现煤矿安全隐患已经达到了不整改不行的地步,我们可不能拿井下工人的生命来开玩笑,如果真的出了事,那可不是开个会既能解决的问题…”

武集贤看着祁仲康款款而谈的的样子,心中很是恼怒,他没想到对方竟然在常委会上,与自己唱起了对台戏,可对方偏偏说的又是实情,这可令他有些为难。眼睛在诸位常委的脸上,梭巡着观看他们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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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变化(下)求收求推荐

参加会议的人,看了看祁仲康又看了看武集贤,这两个人看来是当面锣对面鼓的干上了,自己究竟站在哪一方,这是一个值得商榷的问题,心里做着计较,暗暗盘算着各自的肚肠。

说句实话,在坐大部分人都和县上的煤矿有那么一点点瓜葛,武集贤的提议绝对正中他们的下怀,毕竟这一段时间大家的腰包里少了一大块,心里确实有些不舒服。但是当面反对祁县长似乎又不太给对方面子,究竟怎么办才好呢?每个人的目光在彼此的脸上来回打转,想瞅出个准主意,可他们又清楚对方的想法跟自己一样,只好用眼神交织着自己的询问来探究别人的询问,最后的结果依旧一无所获。

“我在煤矿转了转,除了发现安全严重不符合规定之外,还有更深层的问题需要我们亟待解决。第一、无序开采严重,缺乏一定指导性,资源浪费相当严重,甚至有几个煤矿的巷道,因为乱采透水严重已经废弃。第二、没有有效地排污措施,造成周围的农田污染严重,农作物大面积减产,往昔的黄土已经成为了黑田。第三、严重影响周围居民的生活。靠近煤矿开采地的永宁村由于煤矿没日没夜地开采,不但严重影响了村民们的日常生活,更为可怕的是,由于煤矿无序地挖煤,整座村庄下面已经快空了,村民居住的房屋墙上、耕地里都出现的墙体裂缝和土地裂缝情况,同志们面对这样的情况,我只能用四个字还形容‘触目惊心’”祁仲康缓了口气,拿起桌上的水杯打开盖,大大的喝两口,不难看出来他有些激动的心情。

“前几天我还走访了当地一些群众,他们反映今年夏天已经发生了好几次泥石流现象,只不过没有发生在人员居住地,所以造成的损失不大。村民们还反映,由于煤矿的不当开采,还造成了部分山体滑坡。在面临山体滑坡威胁的村民中,王景升家是情况最严重的一家。他无奈地告诉我,石头经常从后山上滚下来,已经将家里的后山墙砸开裂了,整个房屋都受到严重损坏。一到下雨天,他们那里的人家都不敢在家里住,生怕山上泥石流滑下来出现意外。”

祁仲康的眼神在每个人的脸上缓缓滑过,最后加重语气说道,“同志们,面对这样的情况我们还能无动于衷吗?现在不出事情还好,一旦真出了事绝对不是小事情,这可是人命关天啊!所以这些煤矿一天不能达标,就绝对不能继续开采。如果今年我们县的经济排位下滑,我愿意承担全部责任,哪怕我亲自向市领导作检讨,但是煤矿绝对不能开。”

听着祁仲康的话语,众人陷入了沉思,每个人都在考虑这番话里面蕴含的东西。会议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过了一会儿,清脆的打火机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平时听起来微不足道的响动,此刻却变得异常清晰,就连使用打火机吸烟的人都吓了一跳。

过了一会儿,会议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脆响,不一会儿的功夫,一团浓厚的青色烟雾,像一朵蘑菇云般,在会议室的上方冉冉升起。路过的人透过窗户见到这种场景,明白县里这些领导看来又有棘手的事情需要处理,于是屏住呼吸放轻脚步加快速度走过。

方大伟看了看众人,将自己面前的笔记本,打开再合上,合上再打开,似乎头一次发现自己的手里物件,竟然如此的可爱,让他有种爱不释手的冲动。

武集贤看到五六个“老烟枪”同时启动,这对于自己的气管炎来说,确实是种严峻的考验。只可惜缺乏有效的攻击手段,只能采取被动防守手段,颇为无奈的拿起杯子左一口右一口喝着茶水,来抵制他们凌厉的攻势。

“我认为是时候集思广益广开言路的时候,要想办法打开旧有的条条框框,发展多种经营为模式,开辟出新的致富道路,才是我们的当务之急。”祁仲康用这句话结束了自己的反对意见。

武集贤没有说话,将目光放到了组织部长钱国邦的脸上,没有说话。

放下手中的钢笔,笑了笑说道,“我本来是主管干部人事,按道理说在经济方面我是外行,但有句话说得好,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虽然门道咱现在还摸不清,但热闹更是没瞧到。最近半年里我发现工资在逐月减少,最近干脆成了‘裸体’工资。也就说除了行政级别工资之外,其余的补助我是一分都没见过。这出侧面反映出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县的财政确实到了很严峻的地步。”眼睛看似无意的瞟了武集贤一眼,言下之意很明显,放心兄弟绝对是力挺你。

“有句话说得好,兵马未发粮草先行,强有力的后勤保障是打胜仗的重要因素。同样我们县里行政事业单位的人都靠财政吃饭,如果发不出工资或者发不够工资,他们才不管什么安全不安全,肯定会指名道姓骂我们的娘。长此以往下去,肯定会挫伤广大干部工作积极性,对我们开展工作确实不利。我认为安全是必要的,财政收入也是必要的,最好能统筹兼顾。”

“刚才武书记的提法边整边改我觉得很符合当前的形势,不妨可以试一试。同时我们也可以加大监管力度,现将这段困难时间熬过去,然后不妨在集中力量专项整治,我想这样的效果应该更好。”钱国邦向众人笑了笑,拿起放在桌上的钢笔,放在手心握了握。

武集贤用赞许的目光看了对方一眼,微微的点点头。很明显钱国邦看到了对方的神情,一丝得意的神情在脸上一闪而过。

纪检书记康明生看了看周围的人,笑着说道,“其实我觉得武书记,祁县长说的都很有道理,一个是从经济层面考虑,另一个是从民生角度出发,阐述了各自的观点,很有见地令我深受启发…”此人罗里啰嗦说了一大堆,从县扯到市,从市再到省,再由省推广到全国,最后干脆谈起了国际形势。

这厮口才那是相当的不错,两片薄薄的嘴唇上下翻飞,讲到动情之处唾沫星子乱飞,众人听得倒是津津有味,只不过钱国邦是不是皱皱眉头,因为他总感觉到脸部有些湿湿凉凉的感觉。

七拉八扯的说了一大堆,最后莫名其妙的结了尾,过了好半天众人才回过味来,闹了半天这厮说的都是废话,讲的是热闹非凡,可实际上等于没有表态,有前途有本事,竟然忽悠了我们一把。众人看向他的眼神都有了那么一点点不对劲。

康明生低下头记着笔记,至于人们怎么看他,干脆给个头顶任凭他们参观。

政法委书记按道理说应该是县公安局长兼任,可不知道为什么靳全忠迟迟未能上位,所以这个位置一直空缺。祁仲康似乎听说老靳和武集贤两个人并不是太和谐,心中暗暗想到是不是帮他一把,如果能顺利让对方上位,自己也许会多一个同盟。

县委办公室主任李山青摘下自己的眼镜,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再次戴上,看了看众人慢慢说道,“我觉得武书记说的很有道理,可以按照这个工作思路试一试。”说罢再次摘下自己的眼镜,低着头掏出一块眼镜布慢慢地擦着。

县武装部部长南永刚很干脆的说了一句话,“对于这个问题,我服从大家意见。”

宣传部部长唐冀望看了看祁仲康开言说道,“我觉得祁县长说的很有道理,我同意他的观点。”说完身体靠在椅子上,双手抱于胸前,微闭着眼睛,在睫毛的缝隙中观察着周围的局势。

方大伟终于放下手中的笔记本,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看来泰安煤矿应该能继续生产,自己也没有必要再重复那些陈辞滥调,干脆同意然后举手表决,最后形成决议才是正经。大家都忙得很,很多革命工作要干,因为这样的“小事情”,耽误了其余的‘重要’的事情,可真是有些得不偿失。

“我同意武书记的意见。”

祁仲康低着头面无表情的在笔记本上记录着,内心明白这样的结果是绝对没有悬念,在常委会上自己绝对属于少数派,而少数服从多数的组织原则又不能不遵守,尽管有时候真理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

“那好既然大家都充分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我们现在举手表决一下。同意边整边改的举手。”武集贤伸出自己的右手,接着用目光在四周打量了一下。“四票。”

“不同意的举手。两票。”武集贤看了看结果满意的点点头,“弃权票两票,那好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山青你将会议纪要整理出来,然后以县委名义下发。”

李山青又重新戴上眼镜,笑着点点头,镜片擦得曾明瓦亮,在阳光下反射着光芒还真有些晃眼,看来功夫还真不负有心人。

“那好我们散会。”众人没有动,看见武集贤拿着杯子站起身,这才随后站起,跟在他的后面鱼贯而出。

祁仲康和唐冀望放慢脚步故意落在众人身后,两个人对视一眼彼此苦笑了一下,南永刚走过他们的身边,看了祁仲康一眼笑着说道,“祁县长什么时候打算视察我们县武装部的情况啊?”

祁仲康愣一下,看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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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马前泼水

武集贤回到家中,换上拖鞋来到客厅里坐下,儿子武朔金早已经坐在那里等候,看到他进来脸上带着微笑站起身来。

“爸您回来了。”将早已经泡好的茶水递过去。

“嗯”武集贤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放到茶几上,看着武朔金慢慢说道,“那个事情我办妥了,但要注意安全,尤其这段时间千万不能出差错,前几天张书记找我谈话,话里话外意思对煤矿生产很不放心,弄得我心里很没底。”

“爸,您放心我肯定会注意煤矿生产安全,对了,爸是不是就泰安煤矿一家可以恢复生产?”武朔金停顿了一下问道。

淡淡的看了儿子一眼,反问了一句“你觉得光让泰安煤矿一家恢复生产合适吗?”

武朔金笑了笑没有说话,看来是全县煤矿全部上马生产,自己未免有些失望,囤积居奇这个打算目前还不会有太合适的土壤,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其余煤矿不开动的话,单提出让泰安煤矿开始生产,想必也不会顺利通过。

“嗯,爸你放心我自有分寸。”武朔金点了点头。

“小金有些事情我还得罗嗦两句,煤炭这个行业我一直不愿意你涉足,因为这里面回报大但是风险也高,不出事还好,一出事就是大事,你明白我的话吗?”武集贤眼睛盯着儿子。

武朔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好了就这样吧!我有点累了。”武集贤站起身向卧室走去。

看着有些蹒跚的背影,武朔金目光闪烁不知道心里打着什么主意。

雅间门推开,方大伟走进来,周平安脸上带着笑容连忙起身迎接。

“方书记您来了。”谦恭的语气里面又带着点心虚,自己付出了不菲的代价,总算让对方的小舅子浓缩成白色的精华,但是见到他心中总感觉有些不得劲,类似于被蛇咬了一口,却怕井绳不得了的心态,虽然井绳不一定咬人,没办法,坐下病了。

方大伟虽然看见对方有些面目可憎的感觉,但是一想到将来粉红色的钞票,如同刮风般的向自己涌来,心中的气也就平了不少,毕竟跟谁过不去,千万不能跟孔方兄过不去。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脖子僵硬的程度类似于微风中饱经岁月洗礼的千年老竹,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的发现不了。

金少笑着起身将他迎到主宾的位置,“方叔今天辛苦你了。”明知道煤矿能够正常生产,是自家老爷子的功劳,但他深知军功章中不管怎样都有对方一半的道理,所以送上亲切的慰问,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感激之情。

方大伟说到底,还没有练成将此功劳独揽的无耻地步,更何况面前此人有常委会第一手具体情况材料稳定的信息来源渠道,自己想显摆也只会让对方贻笑大方。

遂摆了摆手笑着说道,“金子你可是抬举你方叔了,我也就是敲敲边鼓,真正扛旗的还是你家老爷子。”

“呵呵,方叔您这可就说的不对了,一个篱笆还得三个桩,如果没有您们的支持,我想这事情未必能够这么容易办下来。”金少脸上带着赞叹的笑容,嘴里说着奉承的话,就像冒着蒸汽的熨斗,将他心中方才还存在的疙疙瘩瘩折折皱皱,消除的一干二净,现在看周平安也顺眼多了。

“平安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倒酒,咱们能赶上这波行情,全靠方书记的大力扶持。”金少看见周平安满脸的小心翼翼,站在那里眼巴巴看着他们,心中有些好笑,出言提点对方一句。

周平安这才如梦方醒,连忙拿起桌上五粮液的酒瓶,双手毕恭毕敬的为对方倒酒,此刻的方大伟难得的在嘴边挂了一丝微笑,很给面子的在杯子上用手指轻轻敲了两下。

没想到这个带有鼓励性质的动作,在周平安的眼中无限放大,心中那是相当的激动,有句话说得好,激动的心儿颤抖的手,领导在上我在下,您说几下就几下。只不过在他的身上却完全变了味,成为激动的心儿颤抖的手,手拿酒瓶来倒酒,领导赞扬手一抖,到了他娘一身酒。

方大伟面前的酒杯,很不配合倒酒人激动的心情,在大幅度的颤抖下终于没有坚持下来,晃了两晃一歪倒在了桌子上,大半杯酒到了自己临时主人一身。

他这个不是故意的动作,让方大伟心中好不容易积累出来的好感,就在一倒当中荡然无存。就像火烧了屁股一样,噌的从椅子上跳起来,敏捷度直追百米跨栏的刘某人,不过也就是昙花一现,如果保持下去估计奥运会的金牌非他莫属,至于刘某人基本上就可以退役了。

“你…”方大伟手指对方,一时气结说不出话来,浑身散发着五粮液扑鼻的香气,活像为厂家代言做广告,如果这个时候走出去,肯定会让五粮液的销售份额多上几瓶。只不过肯定会给其他人留下,这货是不是没喝过五粮液,激动成这样,连衣服都跟着沾光的印象。

金少没想到周平安竟然搞出这样的场面,摇摇头暗自为洒出的五粮液惋惜。

周平安哭丧着脸,站在那里手足无措,活像一个受到老师批评的幼稚园小孩,他也没想到会搞成这样,看来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记住“淡定”两个字,只不过这个时候他想淡定都淡定不起来。手忙脚乱的拿起桌上的餐巾纸去给对方擦拭。

一只手伸过来,粗暴的一把夺过来,带着愠意使劲的在身上抹来抹去。周平安倒是没指望对方深情款款的温柔一抓,只希望对方的气劲能小一些,自己也就祖坟冒烟烧了高香。

“平安你也太不小心了,这事情搞得。”金少在一旁埋怨着,拿起餐巾纸帮着方大伟打扫战场。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周平安嗫嚅着嘴唇,好半天从自己的喉部肌肉挤出这几个字。

“哼!”类似于马打响鼻的声音从方大伟的鼻孔里冒出来,向对方强烈的表达了心中的不满。这一声波攻击基本达到了预期效果,周平安浑身颤了一下。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情形,就像老美与小日本之间的关系,老美一咳嗽小日本准感冒。

“方叔你别生气,我叫人把您的裤子拿去干洗一下,等咱们吃完饭,裤子肯定干了。”金少打着圆场软语劝慰道。

方大伟看了看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沉着脸点了点头,开始解自己的裤腰带。

服务员走进来将沾满五粮液的裤子拿出去,随手将门关上。她是没仔细看,在酒桌中央正装危坐的那个男人,上半身穿着一件蓝色的价格不菲的吉尼亚西服,但是下半身却穿了一条颜色鲜艳的红色毛裤,那种色彩和风格搭配在一起,就好像绝代佳人身旁站了一个卡西莫多,实在令人忍俊不禁。

至于其余的两男人,一个哭丧着脸看起来心事重重,另一个倒是满脸的风轻云淡,也形成了绝妙的反差。

总总相互之间的差异结合在一起,到给这房间平添了几分前卫行为艺术的风格,不过里面透露着几分诡异。

“方叔马前泼水破镜重圆,这可是好兆头啊!”金少拿过酒瓶,前车之鉴还散发着酒香,不得不小心,重新拿了个酒杯抓在自己的手里替对方满上,至于是不是有将对方比做马的嫌疑也顾上,小心应付着稳稳将杯子放到对方的面前。

这一次方大伟也吸取了前一次教训,没有乱动杯子,只是冲金少笑了笑。如果这杯酒再洒了,自己只有光屁股的份。

周平安尴尬的笑了笑,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看着金少下一步举措。

“呵呵,今天我们三个人在这里欢聚一堂,就是为了庆祝泰安煤矿再次启动,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一切向前(钱)看,只要齐心协力,美好的未来肯定会向我们招手。更重要的是,有了方叔你坐镇后方,我们年轻人在前方打拼心中踏实啊!什么都不说了,话在酒中,我提议为了更加美好的明天,咱们干他一杯。”金少满面春风的站起身看着他们。

方大伟笑吟吟的也站起身,正好露出自己半截鲜红的毛裤。周平安急忙也站起身,双手端着杯子,三个人相视一眼,杯子清脆的碰了一下,这一次大家都很小心,胳膊伸得很长,就算洒也落不到自己的身上。

一饮而尽亮了亮杯底,三个人坐下来,周平安感觉现在好了一些,讨好的看着对方,但是在坐下的那一刻,他没看到其余两个人的眼神相互交织了一下,嘴边会心的微笑。

(晚点时候还有一章敬请各位亲儿们耐心等待)

第六十五章 投资方向

浓厚的夜色笼罩在大地上,静谧的夜里,舞动的微风,稀释了尘世的喧嚣。在无序的流动中,悄悄带走白昼的热闹,让沉寂重归于大地,悬浮在心中的躁动,缓缓平歇。月亮明静安祥,四周还伴着无数的明星,确实令人有“少年花蒂多芳思,只向诗中写取真。”的遐思。

而此刻的长青却无暇欣赏夜色的美丽,因为他面前书桌上摆着一张银行卡,在黄灯的印衬下,闪亮的表面有些晃眼,将他的心绪撩拨的忽上忽下,就像难以平复的潮水。

究竟如何安排这些钱,实在令他有些头疼。已经坐在这里快一个小时了,可是到现在还没有个准主意,各种念头纷沓而至,不断环绕不断纠缠,最后凝结在一起,化为一盆粘稠度很高的浆糊,让他郁结在心不知如何是好。

想找个人商量吧,但满腹心事又不知赋瑶琴予谁听,只好独自一个人唱着我的心事不知谁人懂的情歌,将这张银行卡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看个不停。

算了,既然搞不懂就先将它搁置一边,总有会搞懂的一天。反正政府里面好多难办的事情,都是采取了这种办法。长青看来真的没有白在官场上打滚,拖字诀掌握的有了一定火候。拿出一个硬皮笔记本,将它仔细的插在封皮的侧面,小心锁到自己的柜子里。

长长打了一个哈欠,走到自己的小床上,将自己的身体重重扔到床上,静静的想着心事。夜,一片寂静,长青久久不能入眠。思绪由从前一只飘忽到现在,一股脑儿如同奔流的瀑布倾泻而下,溅起乱珠玉屑般的水花打湿了他的回忆,份量变的很沉。

从祁县长的电话里他明显感觉到,对方已经完全接纳了自己,通过这场事故彼此之间的联系,变得尤为紧密。他说的更重要工作是什么?难道…?心中暗自揣测,可又不敢肯定,这个念头翻来覆去闪现在脑海里,就像一个香甜的面包吊在空中,散发着无穷的魅力,引诱着长青向上饥饿的胃口。

心中默默念着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一切都会的名言警句。心中不断问着自己,我应该做些什么呢?或者怎样才会让这块面包早日落入口中呢?

长青思索着问题。踏进县政府已经有半年左右的时间,见惯了里面的勾心斗角与人员升迁,慢慢感觉到这些已成为他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在这样氛围的渲染下,感觉自己的心智在迅速成熟,开始很理性的看待每个问题,经过仔细剖析之后,他发现原来这些事情都是有规律可循,归根结底两个字“投资”。

躺在病床的这段日子,他考虑过很多事情,并且将自己在工作岗位上所经历的事情,重新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感觉收获良多,而“投资”这两个字在他的思考当中出现的次数最多。

什么投资最牢靠而且回报率最高,最佳答案无疑是权利,如何将手中现有的资源,转化为构建权力的基础,是摆在长青面前的问题。

他很清楚自己的地位。祁仲康就像一棵参天大树,而自己是附生于他身上的藤蔓,如果没有对方的赏识与支持,等待他的将是不名一文的境地,现在所拥有的地位和人脉将会成为南柯一梦。所以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如何紧紧跟随在祁仲康的身边,将他们的之间关系经营成牢不可分的共同体。然后依附于他攀援而上,最后成就自己的仕途理想。

他很客观的分析过自己目前的状态,在于祁仲康相处的日子里,对方对自己的工作还是比较满意,更何况自己救过祁仲康,在情感上对方应该有所侧重于他,但是有时候官场上,人情就像薄薄一层纸,说撕破也就是转眼之间的事情,自己还得对祁仲康有所另外投资,这样才能让路走得更稳当一些。

想到这里长青猛的坐起身,快步走到书柜跟前,掏出小钥匙将那把刚刚亲手锁住的柜门打开,从里面掏出硬皮笔记本,从侧面拿出银行卡。薄薄的塑料制成的卡片,就像散发着无穷梦幻的魔力,深深吸引着长青的目光。

此刻的他已经拿定主意,要将手中的这笔财富与祁仲康共享,但是究竟怎么才能做到不露痕迹,让对方无法推辞呢?看着手中的闪闪发亮的物件,长青又陷入了沉思。

可是考虑了半天却毫无头绪,总不能直接将钱放到对方的面前,估计这么做十有八九会带来资本运作的失败,等待自己的命运不用猜都能知道。通过这段时间观察,他发现祁仲康不贪,但是并不意味着不接受物品。只有将手中的钱,转化为令对方能够接受的东西,这个事情就成了。

什么东西好呢?长青考虑来考虑去,觉得还是没有合适的思路,他妈的到这个时候,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心中有些烦郁,拿起身边放的手机漫无目的翻找手机上的电话号码,忽然一个人名字印入他的眼帘,也许这个人说不定会给自己一些意见。

这么晚了,对方会不会休息?踌躇了一下,摁动拨话键,还好电话通了,静静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喂”慵懒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不知道为什么,长青听到对方的话语,呼吸有些急促,心跳得厉害,深深吸口气稳了稳神,“芳涵你好,这么晚打搅你的休息实在不好意思。”

“咯咯,”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知道不好意思,还要打搅本小姐的休息,我看你是成心想让我明天没法见人。”

“没法见人?”实在不明白对方这话里的意思,用四个字和一个标点,再加上困惑的口气,来表达心中的不解。

“是啊!这么晚打搅本人休息,睡眠严重不足,明天眼圈跟熊猫一样,你说我是见人还是不见人好啊?”对方有样学样,用一个疑问句来解释长青提出问题的同时,又给出了新的问题。

长青抓了抓头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尴尬的笑了笑。

“咯咯和你开个玩笑,说吧有什么事情?”电话那边人似乎感觉到长青的窘样,笑着转换了话题。

“是这样,芳涵我有点事情想咨询你一下,你觉得现在做哪方面投资比较靠谱一些,我是说既不引人注意,有属于长期有保障的那种。”长青思考了一下说道。

“哦,这样啊!那就看你手里资金的多少,一般来说房产投资还是比较保值,如果地片好一些还可以增值。资金再充裕的话可以考虑买一个店铺,这样既作为一项长期投资,收益又是相当稳定。”林芳涵想了想说道。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对方的话令长青眼前一亮,的确有茅塞顿开之感,但装出一副很随意的口气说道。“哦,这样啊!我也就是帮个朋友问问,他今天给我打电话,向我咨询这件事,你也知道我哪里懂得这一套,这不想起你这位专业资深专家来,连夜向你讨教一番,呆一会儿我就告诉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也不知道现在市里面的房价如何?”长青小声嘀咕了一句,给人感觉很无意。

“市里面的行情,一般居民住宅均价在一千二左右,商业店铺在三千左右,但也分地片,黄金地段价格更高一些。”林芳涵思考了一下慢慢说道(备注:笔者设定时间范围在2000年左右,当时中小型城市房价属于这个水平,小说一家之言不必太当真。)

“明白了。”长青暗暗估算一下,五十万在市里面差不多能买两套五十平米左右的门面,剩余的钱还够自己在县城里为爹妈买套房子,看来这笔钱有了去处,心中暗暗高兴。

“还有如果能一次付清的话,估计还能打个折扣”林芳涵想了想补充道。

“哦,我明白了。”长青点了点头,“你身上的伤好了吗?你现在最好是静养,不易做剧烈或者太多的运动,这样对你的伤势恢复不利。”

“咯咯,我知道了,说真的我还没有感谢你呢,要不是那天你帮我,我还真不知道会有什么养的结果呢!”林芳涵笑着说道,但是长青能听出对方语气有些激动。

“呵呵,千万不要这么说,那种情况是谁都要帮一把的,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长青温言宽慰着对方。

“呵呵”林芳涵苦笑了一下,想起那天当时的情景实在有些心寒,“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感谢你,那天你有空我请你吃饭,感谢关英雄搭救小女子的恩情。”

长青感觉到对方话语里的苦涩之情,微微叹口气说道,“呵呵,你拖着病体来看我,我的心中那是相当的热血澎湃五内俱焚啊!更何况今天你这个高参的出了个好主意,这可是千金难求的好点子啊!我应该感谢你才对,到时候我请你吃饭吧!”带着轻松的语气笑着和对方说道

“咯咯,这怎么好意思,还是我来吧!”

两个人推来让去颇有些鸡生蛋蛋生鸡没完没了的意思。

最后林芳涵采取了折中的办法,“要不明天你来我家,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长青终于有机会问出自己在心中盘横已久的问题,“呵呵。我可不敢,到你家吃饭,我怕你老公误会。”

“哈哈,你听谁说我结婚了。”听着电话里传出的笑声,长青感觉心情确实有些热血澎湃的意思,对方没有结婚,这句话在他心中咀嚼了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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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可爱

关长青起了一个大早,锻炼完毕感觉神清气爽,吃罢早饭和父母亲说了一声,便急冲冲坐上开往县城的汽车,开始自己昨天构想好的计划。

下了车直奔祁县长家,敲开门,祁县长的爱人看到是他,连忙让进屋。如果不是长青舍身相救,恐怕这个世界上会少一个县长夫人,多出一个寡妇,所以显得很热情。长青没打算多坐,闲聊了会儿找个借口,说拿祁县长的身份证有事,对方也没有疑他,找出身份证长青接过来,便起身告辞。

祁县长的爱人,也没多做挽留,只是叮嘱长青有空常来玩。将他送出门口。

长青出来开始打算直奔汽车站,但又想起今天中午林芳涵邀请自己到她家里吃饭,本着节约时间浪费成本的原则,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开往市里,毕竟多、快、好、省,说得容易做起来却是另外一回事。

来到市里走在街道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不禁有些茫然,这时才感觉到自己还是有些莽撞,究竟到什么地方购房,心中却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看来没有目标的行动只会带来盲目,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步履匆匆的走着,看看这里瞧瞧那里,心中颇有些无头苍蝇般的慌乱。来来往往的人群千变万化的面容,一对对夫妻从这家店走向另一家店,手拎着购物带来的收获,沿街小贩各种南腔北调杂七杂八带着方言的塑料普通话充斥着他的耳朵,让他感觉到有些无所是从。

各种品牌的服装店里传出声嘶力竭的打折促销甩卖的叫喊声,吵架一般此起彼伏争先恐后。看着这些各行各业各门各路的人群,长青东张西望倒有些民工进城般的缩手缩脚。

这也不是个事,干脆再继续咨询林芳涵,从昨天的话语里听出,她对这方面倒是有一定的见解。

长青掏出手机拨通了对方的号码。

“芳涵你好,我是长青。呵呵,对我想问一下,到市里面购房最佳的选择在什么地方,对,呵呵,我主要是帮朋友看一看,然后跟他说一说具体情况。他人现在不在本地,对,呵呵,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也没办法。哦,我现在已经到市里,呵呵我是农民进城两眼摸黑,这不向你求援,看在兄弟为党国效忠的份上,拉兄弟一把吧!呵呵,那太好了,我在什么地方等你,我在什么地方?哦,你等一下。”

长青左顾右盼了一番,利用周围醒目的建筑物,替自己确定了一下方位,对方了解之后笑着告诉他,在这里等。长青放下电话,暗暗出了口长气,看来无论做什么事情,关键是要有人。

没事干从街边报摊上买了一份报纸,一目十行的开始浏览着报纸,惊奇的发现报纸里面多了个财经专栏,里面谈论的都是股票。长青对于这个玩意也只是在矛盾写的长篇小说《子夜》里面看到过,书写当时中国经济发展中心“上海”的资本家与工人阶级的社会矛盾。其中有相当多的篇幅,详尽地描写了七十多年前上海的股市。

里面有个刘玉英好像是个炒股高手,一家人的遭遇跟股市密不可分,用句话来讲,就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他还记得里面有段描写股市交易情景,那是相当热闹滴,至今记忆犹新“忽然前面“阵云”的中心发一声喊——那不是数目字构成的一声喊,而且那是超过了那满场震耳喧嚣的一声喊,立刻“前线”上许多人像潮水似的往后涌退,而这挤得紧紧的“后方病院”里便也有许多人跳起来想挤上前去,有的就站在椅子上…。”

传来几声汽车喇叭,打断了心中对股市的畅想,从报纸当中抬起头看了看,发现在路的对面停了一辆蓝色的桑塔纳,心中有些疑惑,直到车窗玻璃放下来,一只雪白的皓腕在向自己招手,这才确定那两声喇叭确实为他而鸣。合上报纸,躲避着来往的车辆和行人,向车的停靠的地方走去。

打开车门,看见林芳涵笑语盈盈的看着他,笑了笑钻进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真不好意思,老麻烦你。”长青脸上带着抱歉的笑容说道。

“呵呵,你这个人真有意思,朋友之间相互帮助本来就是应该的事情,何来麻烦二字,如果你再这么客气,我可就生气了。”林芳涵配合话语,做出一个愠怒的表情,但是她倒忘了西施心疼还别具有风情,美女含嗔带怒的杀伤力更是惊人。

长青看着对方有些发呆,我的天爷人们常说一笑倾城,我看着这个词不一定对,如果创造出这个词的人看见林芳涵现在的样子,肯定会改为一怒倾城。至于什么一怒为红颜实在太小儿科了。

看见长青呆呆的看着自己,心中有些暗笑,这个“寒暑表”(长青在她面前动不动就脸红,而且两个人的距离越近脸红的颜色越深,到很符合温度计预热上涨的物理现象。)今天倒是没脸红,不过变了套路改为发呆了,“呆头鹅”这个外号倒是蛮符合他。片刻的功夫,给长青起了第二个绰号。

好笑归好笑,但是心中对自己的魅力倒是小小得意一下,嘴角嫣然一笑,看着长青说道,“傻瓜发什么愣呢?”

“太好看了。哦,不,那什么不好看。”看见对方樱唇绽放出如花的笑颜,关长青的嘴在美的感召下,发出由衷的赞叹,但是话说口有感觉又些不对劲,连忙赶口,脸上的颜色伴随着体内的温度骤然升高,转眼之间已经达到了摄氏一百的程度,感觉脸上往外冒着腾腾的热气,就像火炉上烧开的水。

林芳涵听到长青颠倒黑白的话语,柳眉倒竖将脸凑过来,目不转睛看着长青恶狠狠问道,“我不好看吗?”

长青感觉现在不光是脸上往外冒的热气,而且浑身每个毛孔都散发刚出笼般的蒸汽,估计已经达到了蒸汽火车头的功率,“呃,好看,非常的好看。”这一次他绝对不敢违心的对事实做出昧良心的抹杀,因为一股浓烈的杀气在向自己靠近。

心中默默念着安全第一,安全第一,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看着对方。

“光一个好看就行吗?”对方并没有满足于简单的赞扬,继续看着长青,而且做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看着对方的一口银牙,在红润的嘴唇中小幅度的挪动,心中忽然想起了吃樱桃的滋味,不知道自己咬一口眼前的樱桃会是什么滋味,长青为自己忽然而有的念头,实在羞愧不已但又跃跃欲试。

长青抹了抹一头的虚汗,心中暗中庆幸,幸亏自己中文系毕业,否则还真无法搜肠刮肚出令对方最终满意的好词好句,他真的对阿谀奉承这四个字有了进一步更深刻的了解,同时对秀色可餐也有了深入骨髓的认识,更对一怒倾城有了独到的见解。看来学习的机会真的是无处不在,利用这次为契机,长青对中国文化里对于美女的形容词句,形成了一套独立的体系。

林芳涵腮边挂着绯红,得意地笑着,“真没想到你肚子里的词挺多,看来你没少拿这个哄女孩子开心。”

长青心中撞起了天屈,苍天在上,黄土在下,我自己都不知道从哪里得来这些词句,看在人在压力之下,往往会做出超越自己的举动,也许这就叫突破吧!

“我,我…”长青涨红了脸,想说什么最后还是用沉默代替,有句话说得好沉默是金,更何况刚才自己说得太多太快,感觉脸部肌肉有些抽筋,还是闭闭嘴休息一下,才是正经。

“呵呵,你不说看来我是猜中了。”林芳涵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用不可辨驳的语气说道,但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些失望。

“我没有女朋友。”长青感觉还有一句话说的更好,不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为了证明自己还活着,带着一脸的沮丧的神情低声说道。

“真的?”林芳涵瞪大眼睛看着对方,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似乎有些不相信。

“难道没有女朋友是一件很高尚的事情吗?”长青反问了一句,脸上的神情似乎有些落寞。

“那到不是,不过有些可爱。”林芳涵听到对方亲口承认,心中反而轻轻松口气,带着微笑说道。

可爱,她竟然说我可爱,长青心中一动转过头看着对方,脸上露出一丝激动之色。

林芳涵慢慢的从口中说出一句话,让长青本来有些初春冒出新芽般的蠢蠢欲动,迎来了倒春寒的无情的摧残,“可爱就是可怜没人爱。”

看着对方脸上露出一丝捉弄自己成功的笑容,长青憋了好长时间,终于从嘴唇里蹦出两个简短有力的字“开车”,然后无精打采的靠在椅背上,等待着对方启动汽车。

林芳涵看见长青的神色,抿嘴一笑,轻踩油门,车慢慢开动,很快消失在热闹的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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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主意(上)求收求推荐

长青看着车外,都市的风景如浮光掠影般,从眼前划过但又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他知道所看到的人和事包括自己,也不过是时间沧海一粟,就像一枚石子投入到汪洋大海,也许一抹涟漪都没有成型,就被生活的洪流所卷裹,想回头去看来时路,却早已忘了自己究竟该走向何方。

路过一家证券公司,气派的门脸和门可罗雀的冷清形成了,难以令人接受的突兀反差,长青叹口气想起刚才看到报纸财经版里面,所谓资深股评家的评论,觉得那些人简直是妖言惑众,什么冬天即将过去,春天即将到来,可照目前来看,冬天是来了只不过显得异常漫长,春天不过是个更遥远的传说,至于自己的春天,看起来比股市更加遥遥无期。

林芳涵听到长青的叹息,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看到满脸落寞的样子,心中有些奇怪,难道是刚才自己说的有些过分,让身边的这个人心理上难以接受?一丝后悔慢慢浮泛上心头,化为长长地丝线,一圈一圈轻轻萦绕打结,看向长青的眼神里多了份脉脉的柔情。

长青没有注意到芳涵放到自己身上的眼神,依旧看着窗外,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万一祁仲康不接受自己的东西,是不是有弄巧成拙的嫌疑。可一时间却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虽然觉得并不是很妥当,但既然已经迈出了一步,只好硬着头皮走下去。此刻的他就像在冬日没有暖气的房间,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爬出温暖的被窝,哆哆嗦嗦快速往身上套着,放置一夜冰冷的衣服。

“长青想什么呢?”林芳涵边开车边问道。

“呵呵,没想什么,只不过刚才路过证券公司门口,看到冷清的样子,又想起刚才看到报纸财经版里面说的云山雾罩混账话,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上当受骗,将自己辛辛苦苦攒下的老本填到这个无底洞里面。”长青转过头看着对方脸上带着担心的表情说道。

“咯咯,看来你对股市成见很深啊!”林芳涵笑着说道,眼睛看着前方,“国家早就说了股市有风险,入市须谨慎。不过说真的,国家刚开股市的时候,还真的造就出一批百万甚至千万富翁,只可惜我没有早生几年,说不定也能弄个几百万身家。”说到这里脸上露出悠然神往的表情,同时又夹杂了几丝不甘。

长青看在眼里,心中有些奇怪,难道股市就这么神奇,令人如此着迷。听对方的话语,志向应该不小,笑了笑说道,“呵呵没看出来,你身上还有女强人的潜质。”眼光在她曼妙起伏的身材上转了一圈。

“怎么我不像吗?”芳涵单手扶盘,另一只手死死攥住挥舞了两下,脸上故意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但在长青的眼中反而觉得更加可爱。

“看车!”长青惊叫一声,一辆汽车从他们旁边擦肩而过,留下两声不满的喇叭,供他们慢慢回味。

林芳涵吓了一跳,长青也惊魂未定,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一个默不作声拉过安全带绑上,另一个双手握住方向盘,眼睛专注的目视着前方。

“知道刘玉英吗?”在短暂的沉默之后,长青感觉砰砰乱跳的小心肝平复了许多,又有点管不住嘴,忍不住问道。

“刘玉英?”林芳涵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通过大脑分析检索,最后得出查无此人的最后结果,看着前方小心地摇摇头。

“呵呵,她可是股市老前辈了。”长青故意逗着对方。

“老前辈,我怎么没听过,我知道杨怀定、江恩、林奇、李兆基、巴菲特、索罗斯…”一连串的名字从快速张合的红唇里吐出,中西结合的各色人种实在令长青汗颜不已,因为这些名字轮到他从所未闻,学无止境,学无止境啊!

有些惭愧的笑了笑,“看来你对股市很了解啊?”长青干脆采取了左右言他的办法,来搪塞对方。

“谈不上了解,只是略懂一二,平时没事喜欢看看这方面的专业书籍。顺便说一下,本姑娘是复旦大学金融系毕业的高材生。”林芳涵看了长青一眼笑着说道,还是没有在官场历练过,简简单单的小伎俩就让林芳涵轻而易举的上当。

“呃,失敬失敬。”光这个学府的名字就足以让长青高山仰止,对方上当是上当,但说出话更让长青感觉到有些沮丧,“看来你在股市中颇有斩获了?”

“呵呵,还行吧!本钱不大小打小闹,也就是赚个零花钱。”林芳涵笑着回道。

长青感觉对方的话语里面也有不实之处,这个年月开车的女人并不多见,不过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倒也符合对方商业特征。

“哦,没想到你也是股海里面闯荡的资深人士,失敬失敬!”长青一本正经的抱拳晃了晃、

“咯咯,你这说,我可承受不起,充其量不过就是个小股民,比起那些股市大鳄,那可是米粒之珠可不敢放光华。不过最近我倒是得到一个利好消息,有一只股票适合短中期持有,估计回报率会在两倍以上。只不过我的手头资金匮乏,要不是呵呵…”林芳涵笑了笑摇摇头。

“你怎么知道这个消息?”长青奇怪的问道。

“你能保守秘密吗?”林芳涵俏皮的眨了一下眼睛。

“能,我肯定能保守秘密。”长青看着对方,一脸郑重之色,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替对方把这个秘密埋藏在心底,打死也不说。没成想对方一句话,让自己刚刚下定的决心,转化为淡淡的失望,至于保守秘密的誓言更成为无用的证人誓言。

“你能保守秘密,我也能,咯咯…”林芳涵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长青吃瘪的神情,身心就感觉到一种愉悦,所以出言来了个类似于逗你玩的把戏,车里响起银铃般的笑声。

长青看着对方,我刚才都拿出祖先的名义在心中暗暗发誓,你知道我老祖宗是谁吗?那可是千秋忠烈的关羽关云长啊!我请一回他老人家容易吗我?结果你就这样忽悠我,实在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心中打定主意,把眼睛一闭,靠在椅背上养起神,采用了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他打算在到达地方之前,绝对不会再开口说话。

林芳涵看见长青的样子,知道对方心中有些生气,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失礼,想找些话可又不知道怎么说,只好默默地开着车继续前行。

车里的空调发出嗡嗡的颤音,悠长沉重的呼吸是从长青阔口里发出,细微有些短促的呼吸是从芳涵的瑶鼻中跑出,几种声音交织在一起,越发显出车内的安静。

终于林芳涵有些耐不住车里的沉寂,率先打破他们之间的沉默。

“长青是不是生气了?”语气里带着几分小心,又带着几分后悔。

长青睁开眼睛看了旁边的小女人,很不情愿的摇摇头,“没有,我就是感觉到有些累,闭目养会儿神。”

“哦,我忘了你刚出院不久,你靠着眯会儿,到了地方我叫你。”林芳涵笑了笑,看见长青神色里面有些勉强,知道有些恼她。

看到对方的样子,长青心中最柔软的部分猛的一疼,暗暗骂自己实在有些不像男人,就因为对方几句玩笑话就愤愤不平,太有些小肚鸡肠。

“林司机,地方快到了吧!”故意带着轻松的口吻,开着对方的玩笑。

“呵呵,你要聘我当你的专职司机,也不是不可以,就看你打算给我开多少工资?”林芳涵风情万种的冲长青一笑。

麻酥酥的感觉顺着脚底直线上窜,很快直达大脑,晕晕乎乎有些像喝醉了,看来秀色不但能当饭吃,还能当酒喝。

“嗯。”长青嘴里说出一个字。

“嗯,是什么意思?”林芳涵看了长青一眼问道。

“嗯,就是嗯,没有别的意思。”长青一本正经的说道。

林芳涵迟疑了一下,转过头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卫生球。

“银广夏这只股票你知道吗?”

“银广夏?银广夏是干什么?”长青不解地问道。(资深股民肯定对这个令人又爱又恨名字,绝对不陌生。再次说明小说娱乐大众,请勿对号入座。)

“我受到利好消息就是关于这只股票,而且消息来源绝对可靠,至于谁给我的消息,这可绝对不能说。”林芳涵嘴里慢慢说道,脸上浮现出神秘的表情,就好似手中握着千年宝库的钥匙,又好似掌握了一个惊天的秘闻,小心翼翼的告诉对方。

长青打了一个哈欠,脸上并没有露出“剑外忽传收蓟北,初闻涕泪满衣裳”的惊喜之情,一脸波澜不惊的样子,似乎就像听见邻居隔壁家的母狗下崽般的平淡。

林芳涵面对这个股盲,刚才的话语犹如对牛弹琴,高山流水却换来摇摇尾巴的相应,心中着实有些郁闷,遂决定不再继续这个引不起共鸣的话题。

“芳涵你说这只股票能够升值?”长青心中忽然有了另外一个主意…

(第一更)

第六十八章 主意(中)求推求推荐

武集贤看这祁仲康笑着说道,“既然你觉得关长青这个年轻人不错,我同意你的意见,老钱你觉得呢?”

钱国邦想了想说道,“关长青同志分配到县政府工作,不到半年时间,工作资历似乎有点浅,不过这位同志工作作风踏实为人正派,而且在群众中印象也不错,担任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一职,我看也行。”尽然县委和县政府两位大佬达成了统一意见,自己在表示不同意见,未免也太不识眼色。

祁仲康暗暗松口气,心中总算一块石头落地,他还真担心关长青因为工作资历实在有些浅,让对方为借口不同意自己的意见。

武集贤看了钱国邦一眼,对方立刻心领神会,“武书记咱们换届工作只是微调了个别的干部,趁这个机会是不是商量一下县里各部门干部调整工作?”

祁仲康心中暗暗骂娘,我说这两个人如此痛快答应这个要求,半天在这等着我,但是又不好说什么,脸上带着平和的笑容说道,“我看行,这段时间底下却是小道消息乱飞,人心有些浮动,不利于工作的开展,我认为可以研究一下。”

武集贤满意的笑了笑,“这样吧!我们先开个小范围书记碰头会,将盘子定一定,老钱你也参加。顺便通知一下方书记来我的办公室。”看了钱国邦一眼。

“嗯,好的”钱国邦点了点头。

祁仲康心乱如麻,看来这两个人早已经商量好,今天借这个机会给自己来个措不及防,说真的他还没有仔细考虑好这些事情。虽然贵为一县之长,但由于上任时间短,对于政府部门的人了解的还不是很透彻,心中实在没有太合适的人选。

表面上笑语吟吟的看着对方,但心中翻江倒海,实在不是滋味,算了见招拆招能争取就尽量争取,有一个算一个。打定主意,心反而平静下来,没有了刚才的慌乱。

武集贤借着眼角的余光观察着祁仲康,他能看出对方脸上露出一丝慌乱的愤懑之情,但转瞬之间恢复平静,要想再找出刚才的不安的影子,已成为意见不可能的任务。心中对祁仲康有些忌惮,看来对方的城府属于屁股后面挂暖瓶——有一定的水平。

过了一会儿方大伟走进来,众人笑着打了招呼,武集贤让自己的秘书负责记录。

武集贤看见人到齐,笑着说道,“好今天我们开个碰头会,主要是商量一下干部调整问题。在说之前我说几句。最近中央提出干部年轻化知识化的任用原则,我们基层也应该相应中央的号召,更何况在市里此次干部调整中,也提出了干部年龄年轻化的意见,所以这一次干部调整,我觉得应该向上级看齐,对一些年龄偏大的同志,在这次调整中不予以考虑,你们觉得如何呢?”说完脸上带着笑容,目光在众人的脸上梭巡而过,在亲仲康这里停留了一下。

“嗯,我觉得这样也好,毕竟干部年轻有活力有闯劲,能够带动我们的工作,我同意武书记的意见。”方大伟率先旗帜鲜明的站到武集贤的阵营中。

“对我也这么认为,祁县长刚才提出有关于关长青同志的提拔的问题,这与中央以及市委干部任免原则不谋而合啊!看来祁县长的用人工作思路,走在了我们组织部的前面,实在令我汗颜啊!”钱国邦笑着说道,但是这话祁仲康他听在耳朵里,满不是那么回事。

笑了笑,对方这是等自己表态,在这四个人当中,他的力量还不足以与对方抗衡,三大于一这个简单的数学道理,他是很懂滴。更何况远的对方拿出中央来压自己,近的拿出市委来逼自己就范,如果提出不同意见,就会被对方扣上,与党中央和市委工作思路相左的大帽子,看来除了同意对方的想法之外,别无选择。

沉思了一下说道,“武书记这个提法很好,我觉得在干部任免上确实应该变变思路,论资排辈是干部任用原则多年来改之不掉的沉疴,也是用人机制僵化的症结所在。我觉得是不是除了年龄之外,再加上唯才是举这一原则,让真正有能力的人才,走上重要的工作岗位,形成能者上庸者下的工作局面,这样对我们开展工作更加有利。”

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知道大家觉得将年龄卡到什么时间,才算是比较合理?”说完看了看武集贤笑了笑。

钱国邦迟疑了下说道,“我们组织部拿出了一个初步意见,县局级正职卡到五十五,副职卡到五十三,也不知道合适不合适?”说完带着征求意见的眼光看着在坐的人。

“既然县委组织部已经拿出意见,我们不妨考虑一下。我们这一下次主要针对的是县委县政府部门的人事安排,乡镇一级暂不考虑,你们觉得如何?”武集贤笑着说道,“仲康你先发表一下个人的意见。”

祁仲康心中暗骂,这老鬼打算是要把我放到火炉上烤,同意不同意都要挨骂,笑了笑说道,“武书记我刚才不久,很多工作还在摸索中,不如先听听方副书记的意见,他可是分管人事。”来了个推字诀,将这个皮球轻轻一拨,方向发生转变,直奔方大伟而去。

看了祁仲康一眼,心中暗骂滑头,但是自己主管人事,这绝对是不争的事实,总不能再把皮球踢给武集贤吧!看了看周围实在没有无球可穿的同伴,只好选择起脚打门。

“嗯,我觉得卡在这个年龄段上,还是比较科学合理,但我们是不是照顾一些同志的情绪,将他们的行政待遇适当的提高一下,这样也显出咱们对他们的人文关怀。”方大伟想了想继续说道,“例如给个调研员的虚职,但是行政级别比原来高半格,我想他们心里也平衡一些。”

祁仲康没有说话看着武集贤。

“嗯,老方说的意见我们可以慎重考虑一下,仲康你认为呢?”武集贤笑着问道。

“嗯,方副书记说的也很有道理,确实有些同志为县里做了不少贡献,骤然从现在岗位退下来,心中难免会想不通。我们不妨用调研员这一工作岗位,让他们慢慢过渡适应。”祁仲康很痛快的同意这个意见。

“那好这个意见我们可以拿到常委会上讨论。”武集贤点了点头,看来这条决议就等常委们举举手,就能以红头文件形式下发,到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如丧考妣,又有多少人额手相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在座的诸位,他们的位置肯定不会有任何影响,毕竟决策者往往掌握着被决策者的命运,他们的地位差别决定了各自不同的境遇。

“老钱你先将县里超龄的干部情况介绍一下。”武集贤点了点头看着钱国邦说道…。

关长青并不知道,此刻自己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正式在编的官员行列中,尽管只是一个小小副科级。不过有句话说得好,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任何事情没有开头就不会有结尾,所以不管怎么样,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开头,因为长青今年只有二十三岁。

林芳涵听到长青主动问起银广夏股票,有些愕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一百八十度,不,应该是三百六十度,但三百六十度好像都不足以形容,干脆就三百六十一度吧!

“拜托,我没有听错吧!”林芳涵干脆将车停到路边,惊奇的看着长青,她本已山穷水尽直接放弃好为人师的打算,谁知道柳暗花明又给了她传道授业解惑的希望。

“好像我不是从火星上来的。”长青脸上带着笑容看着对方。

“我没有听错你想买银广夏的股票?”林芳涵再一次表达了心中的疑惑。

“我可以向我家祖先起誓,你的耳朵真的没毛病。”长青一本正经的举起右手,左手放在胸口,就像一个准备接受法官询问的案件证人。

“我可告诉你入股市危险,难道你不怕赔钱?”林芳涵“大法官”看着“证人”带着郑重的语气问道。

“呵呵,我怕,但我更相信你!”长青指了指对方,“并且我可以借给你十万,就看你有没有让我相信你的本事。”笑了笑说道。

“我的天啊!你一定是在开玩笑,你告诉我今天星期几?”林芳涵脸上带着焦急的神情看着对方,完了,看来这家伙被砸傻了,要不怎么会说这样的昏话。

“呵呵,难道你是在认为我和你开玩笑?要不你认为我神经不正常?”长青看着林芳涵脸上带着笑容继续问道,“你看我的样子像吗?”

林芳涵仔细瞅了瞅,最后艰难的点点头。

把长青搞的哭笑不得,于是一五一十的将银行卡的来历告诉给对方,当然不愿意让林芳涵知道的,肯定会直接删去,就像斑竹对待某些不良言论一样。

听长青讲完,林芳涵这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看来对方真的没疯,现在轮到自己却有些激动,而且感觉神经有些失控。呆呆的看着长青,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二更送上,继续求推求收藏。感谢医道官途的粉丝大大的打赏。苹果万分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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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主意(下)求推求收藏

祁仲康心情不太好,刚参加完“分赃会”,偌大的一个“蛋糕”,自己却拿到了可怜巴巴的一小块,任谁的心情都不会太痛快。长长吸了口气,缓缓从口中吐出,想将心中的烦闷一吐而尽,怎奈胸中淤积的块垒太多,绝对不是一口两口能消灭的事情,只好摇摇头苦笑了一下。不过县政府办公室主任的位置却是空缺,是他力争才保留下的自留地,这也算聊以自慰的一个小小慰藉吧!

看来任重而道远啊!有句话说得好,前途是光明滴,道路是曲折滴,但祁仲康感觉,前途曲折那是肯定滴,但是光明似乎还有些遥远,看来要想加大自己的话语权,就需要把一切可利用的力量,紧紧团结在自己的周围,最起码只要做到一点,不用这样在受制于人。

停住了走向办公室的脚步,迟疑了一下,转身向宣传部长唐冀望的办公室走去…。

武集贤心满意足的靠在椅子上,习惯性的用手梳理着自己头上根数似乎能数的清头发。这一次的干部调整预案,人员安排基本达到自己的预期目标,剩下的事情就是在常委会上提出议案,通过就可以实行。

每一次人员调整之后,带给他的都是愉悦的享受,因为通过这个方式,可以充分显示自己大权在握。县里面每个干部的政治生命都掌握在自己的的手上。换句话说,只需点点头就可让此人扶摇直上,同样只需要摇头就可让此人宦海沉舟。

权利,手中的权力深深令自己着迷,他感觉这个玩意就像毒品一样,而自己就像成瘾的君子,一次又一次陶醉在它带来的梦幻中。

呵呵,党委是干什么的,难道没听过党领导一切吗?说白了,做党的工作就是做人的工作,只要牢牢的将人事组织大权抓在手里,其余的事情都是小事。看样子祁仲康很不甘心,但不甘心又能怎样,毕竟我是班长你是副班长,头大眼小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应该懂滴!

煤矿又全力启动了,财政收入猛的一下子蹿升一大节,看样子今年的经济指标排名就算提高不了,估计也会保持原地不动,只要能平平稳稳不出事,自己说不定还真有可能动一动。

想起上次张书记与自己的谈话,心中就是一热,对方在言语中已经作出暗示,明年在适当的时候,会考虑一下自己的调整问题,眼看自己已经快到五十五这个坎,如果跨不过去,说不定真的要干完这一届光荣退休,回家颐养天年。但是如果能再将自己的级别提升半格,呵呵那也许将会是另一番天地,最起码不用提前回家颐养天年绕膝弄孙。

一想到孙这个字,武集贤就头疼,自己的那个混蛋儿子也不知道怎想,女朋友倒是一大堆,但是一说到结婚,这小子左而言他不吐个准确消息,弄得自己这个“老太监”跟在他屁股后面着急。

眼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岁数的同僚,孙子都快打酱油了,可自己的孙子就好像镜中水月,不,应该是犹如神话般的意境,用嘴说说还可以,究竟什么样子谁也没见过。

也不知道这小子打算找个什么样的,暗道他还真等着仙女下凡吗?他到忘了,自己在咒儿子婚姻两地分居。

林芳涵深深吸口气,本来高耸的胸部更加挺拔,长青心中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但是肉体的欲望总是要战胜精神层面的束缚。他的眼神有些不听话的往迷人的沟壑上放,就像即将从空中降落的飞机,迫不及待的向机场呼啸俯冲而来,到底能不能安全降落,这就要看驾驶人员的技艺如何。

林芳涵看到长青的眼神,在自己颇有些自傲的突起上,转了两周然后恋恋徘徊不去,心中暗暗啐了一口小色狼,可能是有些用劲,自己右肋的地方猛的一下刺疼,蜷起身体手捂住疼痛的部位脸上的颜色由红转白,出了一头汗。

长青见状连忙抓起对方的右手,缓慢的揉动着手上合谷穴,担心的眼神看着林芳涵脸上的表情,就这样慢慢轻缓的揉着,林芳涵皱紧的眉头舒展开来,感觉疼痛好了一些。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谢谢你,我好多了。”

放开对方柔嫩的小手,长青的拇指和食指上留下一层滑腻的润泽,亲不自禁的两个手指,悄悄地合拢相互来回的摩擦,感受着指尖残留的温柔,当然这样的事情当年阿Q也干过,只不过被小尼姑骂了个断子绝孙。很明显两者之间的待遇判若云泥。

林芳涵的雪白的腮边泛起红晕,看来长青下意识的动作,被对方敏锐的目光所捕捉到,脖子僵硬眼睛看着车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车里面很安静,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在里面蔓延,慢慢发酵汇合成孤男寡女之间的暧昧与尴尬。

长青心中有些忐忑,想说句话又不知道从何开口,伸出手挠了挠自己的脸,恰恰是刚才握住对方的手,那点滑腻又让他的脸部皮肤真真切切感受了一把。根据物理当中传感的效益,可以YY为林芳涵正在抚摸着他的脸庞。

手放在嘴上轻轻咳嗽了两声,还是那只手,现在可以理解为,长青正在亲吻着对方的纤手,“你觉得这只股票能行吗?”

“啊!哦!我,我觉得应该没有问题,难道你不打算买房置地做个小地主了?”林芳涵目不斜视的神情慌乱的回答着长青的问题,外面行人的步履匆匆又匆匆。

“嗯,我改变主意了,可能投资股票是另外一个更佳的选择。”长青沉默了一会儿笑了。

“你考虑清楚,投资股市可是有风险,说不定会折本的。”林芳涵这次转过头来看着长青说道,眼神中充满了震惊。

“呵呵,折就折吧!谁让我相信你呢!”长青笑着说道,冲对方眨了一下眼睛,“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更何况能帮助你圆一个梦想也不错。”

“可你要借给我的钱,血本无归了怎么办?我可还不起啊!”林芳涵感觉自己心跳的厉害,胸口有些憋燥,打开车窗让外面的冷风扑面而入,长发随着涌进的寒风应节而舞,恰似她纷乱的心绪。

“呵呵,大不了你给我当司机。”长青开着玩笑说道,身体靠在椅背上,脑袋枕着自己的双手,悠哉悠哉的看着林芳涵微笑。

看到对方似笑非笑的表情,芳涵狠狠白了长青一眼,恶狠狠地说道,“想的你美,不过咱们先说好,借你钱我肯定会还给你,利息嘛!按照商业贷款付给你可不可以?”

长青暗暗松了口气,看来对方还真的对这件事情有把握,自己也不妨冒一次险,反正这钱又不是自己挣的,也许用这种方式处理掉最好。

为什么他的心理转变得如此快呢?坐在车上他一直在考虑着问题,送给祁仲康一套房产,这可是有据可查的东西,如果真有个万一,到时候恐怕谁都说不清。

前些时候他听说市里某局的局长,因为贪污受贿被查处,光自己名下的房产就有好几套,这也成为呈堂证供上有力的罪证之一。如果自己这么做,就算对方接受了,也可能会留下后遗症。更何况祁县长愿不愿意接受还是两说,这个风险看起来比较大。

有鉴于此长青改变了主意,他想找一种更稳妥的方式,听到林芳涵的介绍,感觉股票倒未尝不是更好的主意。

他已经想好,替祁仲康办理一个股市户头,然后买二十万元什么银广夏股票搁在里面。真像林芳涵说的那样涨了,那自然就是祁县长的利润,如果亏了本,也是自己的钱跟对方没关系。至于那二十万,就说是对方借自己的,其实就是等于送给他,还不还自己也不想望,而且可以预见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会进一步加强这样既安全。再退一万步讲,到时候即便祁仲康真的有什么事情,这情况也说得过去,与自己不会有太大的干系,还没有后顾之忧,确实是一举数得的好办法。

最主要他相信,祁仲康肯定会接受自己的好意,毕竟是惠而不费的事情而且危险系数降到最低。如果不接受,那长青也无话好说。毕竟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自己尽力了,即便没有成功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就算因为这个,破坏了他们之间良好的关系,手头还有这五十万,干什么不好。

他借给林芳涵钱,未尝不是一种试探,一个是看看对方的态度,如果对方不接这个口,说明这件事情把握不大,自己也没必要多费心力;再一个就是想将对方绑在一起,什么时候关系最牢靠,当然是有共同利益的时候最牢靠;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的私心在作怪,他老想看见林芳涵。

现在虽然是冬天,但是春心确实不分季节滴!

林芳涵看着长青咬了咬牙说道,“你不后悔?”

缓缓的摇摇头笑着说道,“你觉得我像后悔的样子吗?”长青脸上依旧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对方。

“那好,现在咱们就去证券公司,谁怕谁!”林芳涵轻踩油门,车一拐向着证券公司的方向驶去…。

(第一更)

第七十章 寻求对等

“老唐刚才我们开了个书记碰头会,定了一下干部安排事宜。”祁仲康拿起茶杯喝了口水,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唐冀望。

对方眼中热切的光芒闪烁了一下,旋即又恢复正常,“哦,这可是件大事情,全县的干部可是欢欣鼓舞的盼望着一天啊!”若无其事的开了个玩笑,但是胸中却有不平之气在鼓荡,这么大事情他们这些人定了盘子,其余的人连根毛都捞不上,不免对武集贤的看法更加深入,当然凡是领导的看法,都没有表示赞赏的意思。

“呵呵,那倒未必吧!我看这次绝对是几家欢喜几家忧,有不少人等着回家养老吧!”祁仲康貌似漫不经心地说道,手指轻轻敲了敲沙发的扶手。

“嗯?”唐冀望转过头看这祁仲康,心中有些诧异,对方何出此言。

“你不知道吧!这一次书记会上盯了原则,县局级五十五到站,副职五十三到站,很快就有些人下车喽。”祁仲康脸上带着微笑,身体靠在沙发上,伸出自己的右手搔了搔聪明有些过分的头顶。

“这一次的动作这么大?难怪…”唐冀望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看到这两天方大伟和钱国邦两个人,得空就往武集贤的办公室钻,半天他们在谋划这个。”无奈的摇摇头。

过了一会儿,唐冀望低声说道,“这一次的动作涉及几个人?”

“人数倒是不太多,不过涉及的部门倒是挺重要,像城建局的老柯,环保局的老马,以及教育局的老南都属于被挨刀的行列,还有这一次财政局的老万,听武集贤的口吻估计要被调整。”祁仲康拣重要的人说了说。

“但是据我所知,俺们县里面达到这个杠杠的人数不少啊!怎么切了半天就这么几个人?”唐冀望皱了皱眉头。

“呵呵,钱国邦就报上来这么几个人,其余的情况我就不太清楚,对了还有你县电视台的副台长老邢也在此行列中,这会开的,差点把这个事情忘了跟你说。”祁仲康做出一脸不好意思的笑容。

“他妈的!”唐冀望嘴里低声骂道,“这群家伙简直是看人下菜碟。”电视台的老邢跟唐冀望的关系可是非比寻常,两个人既是同学又是儿女亲家。如果这次像割资本主义尾巴一样,将自己的亲家公割掉,肯定会引来家庭冲突一系列矛盾,这事情还真有点伤脑子。

自己好几次不想兼任电视台台长,让这个位置给亲家过过瘾,结果跟武集贤试探了好几次,对方都是避而不答。后来自己也想开了,不做就不做吧!台长的位置自己坐着谁也抢不走,所以亲家公名以上是副台长,但实际上跟正台长没什么区别,当然也不会有人当面冒冒然称呼老邢为邢副台长。

没想到这一次,台长没干成,竟然连副台长也不让干了,这个武集贤老小子究竟在干什么?不行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们舒服,大不了撕破脸,常委会上说什么也要出这口恶气。

“老祁他们这么搞未免也太伤干部们的心了,辛辛苦苦工作了一辈子,临了却被赶回家,这些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不行在常委会上我得说道说道。”唐冀望一脸正气刚直不阿的看着祁仲康,很有些为民请命的气概。

“呵呵,老唐你不要激动,这件事情又没有最终定下来,也只是个干部调整预案,你急什么。事情有时候不到最后一秒都会有变数的。”说完祁仲康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唐冀望从对方的脸上读出好多的东西,他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点点头。

“老唐啊!有时候人多还是力量大,我看是不是找几个朋友出来聊聊天?”祁仲康笑着说道。

“哈哈,确实这两天工作有些累,该放松一下,我知道有个地方不错,而且相当的安静,在那个地方放松肯定会起到不错的效果,到时候我安排吧!”唐冀望笑着说道。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敬候佳音。”祁仲康笑着站起身,两个人在门口分别,彼此之间到有了几分战友情。

唐冀望拿起桌上的香烟,点着使劲抽了两口,没留神让烟呛了一下,脸红脖子粗咳了好半天,这才缓过气,用手狠狠抹着眼角的泪水,心中暗暗骂着武集贤,看来自己的不小心,也算在了对方的头上,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武集贤的耳朵根会不会发烧。

唐冀望和武集贤素有渊源,他们的关系就类似于现在的南韩和北韩,虽然都是同喝一江水长大,但是绝对尿不到一个壶里。彼此之间相互防范、相互敌视、相互拆台,活像因为分家产反目成仇的弟兄两个,虽然鸡犬相闻,但老死不相往来。

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一个女人,确切的说是已经消失在芸芸众人中的女人。对于世间女子来说,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有深爱自己的男人。,如果她地下有知现在有两个男人还在为自己争风吃醋,彼此相互较劲,想必能含笑九泉。而且应该很幸福。

“武集贤你害死了晓云,这笔账我一直都没跟你算,现在又欺负到老子头上,这一次我绝对和你没完。”嘴里愤愤不平的骂着,尽管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欺负到他头上,但完全没有因为受到打击太多,而产生抗药性,反而变得越挫越勇,深谙曾国藩屡败屡战之道、

武集贤坐在办公室,没来由的打了几个喷嚏,来的很迅速,又很迅猛,,就像某个央视名嘴说的那样,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在房间里一连串的响起,声音洪亮,音色浑厚,很有绕梁三天余音不绝的意思。

擦了擦用力过猛挤出的眼泪,使劲捏了捏鼻子,感觉好了一些。他看了看紧闭的窗户,又摸了摸体温正常的脑袋,低声骂了一句,“操,看来又被人操大祖宗了。”

唐冀望拿起电话等了一会儿,“老康干什么呢?呵呵没什么晚上出去放松一下?有什么事情不能去?我知道了,是不是又去私会小情人去?如果你不去,小心我每天向你老婆汇报你的行踪。怎么真有事!我告诉你去不去在你,我可是有些事情想让你知道,你如果没兴趣就算了。什么电话里说,一时半会说不清,我只能给你露个题目,是关于这一次干部调整的事情。呵呵,看来你小子有兴趣了是吧!呵呵晚上老地方见,下班各走各的,好就这样吧!”放下电话,嘴边露出一丝冷笑。

祁仲康也联系上了县武装部部长,对方也答应到时候准时参加他们的聚会。转眼之间联系到三个常委,他现在可以肯定唐冀望跟自己属于一条战线,剩下的康明生和南永刚两个人属于中立派,如果将他们拉拢过来,呵呵常委会上,自己就具有与武集贤叫板的资本。

靳全忠这个公安局长,如果顺利的过渡到政法委书记,自己是不是可以争取一下他呢?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送他一程,这样效果更好些。祁仲康心中为自己描绘出来的蓝图,感到暗自高兴。

证券公司门前零零散散的停着几辆自行车,旁边的主人坐在台阶上,双眼无助的望着天。有人说过很精辟的一句话,要知道股市到底是熊还是牛就看门口自行车的数量绝对一目了然。

熊市已经持续了三年,可是大盘还是不死不活的始终徘徊在1200点左右。有人不是说过,活要活的痛快,死也要死得痛快,对于这些被套牢的股民来说,活肯定是活不痛快,就连死也是死不瞑目!

长青和芳涵在门口那几个股民诧异、惊奇而又带有一种怜悯的的眼光里,走进了证券大厅,面对着证券大厅里和门口同样的眼光里,建立了一个新的账户,然后将钱转进了各自的户头。当然不该让林芳涵知道的,长青还是信守着那个原则,那就是保密。

不长时间两个人从证券交易公司走出来,脸色都显得有些沉重,总觉得有将钱上交给国家的可能,不过既然买了就不要后悔,毕竟他们买的时候价格很便宜,一股的价格相当于一斤牛肉,也就是四快来钱。

“呵呵以后也就是一名光荣的股民,我要在股海中流击水浪遏飞舟。”说吧长青做了个很优美的狗刨动作。

林芳涵看见他的动作,忍俊不已捂着嘴咯咯笑起来,刚才那点紧张的心情不翼而飞。

证券交易所门口有几个“苟延残喘”的股市死忠(不死忠也没办法,自己的把柄在人家手里攥着呢,套牢这两个字可绝对不是浪得虚名。),看见他们的样子直翻白眼,看来这两个人是没有尝试过套牢的滋味,这时候让你们笑,到时候恐怕哭都来不及。

没好气的翻了几个白眼给他们,不过还是有一定的区别,给芳涵的白眼黑眼仁居多,给长青的白眼那就属于不折不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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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巧遇

两个人从股市里面出来,在几个股民不解的眼光中,向着汽车走去。这是一辆蓝鸟车停在了路边,打开车窗玻璃,兰闵柔探出头冲关长青招招手,“长青很巧啊!没想到在这个地方遇到你!”

“呵呵,兰姐是很巧啊!我也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最近生意可好?”长青笑着回应对方。

“呵呵,还不错。这位是…”兰闵柔看了站在长青身边的林芳涵一眼,带着探究的眼神在两个人身来来回回打转。

真没想到这个女人的好奇心还真这么严重,长青心里嘀咕了一句,其实他看待这个问题实在有些片面,好奇心并不是兰闵柔一个人所独有,而应该扩展开来对看待这个问题,否则潘多拉的盒子是没那么容易打开滴。

“呵呵,这是我的一个朋友。”既然看见了索性大方一些,遮遮掩掩只会将存有好奇心的人的胃口吊的更高,心中猜测的内容更加丰富。

“哦,这样啊!”兰闵柔脸上露出有如洞中观火了彻于心想当然而的神情。

这个女人未免也太三八了,关长青心中有些忿忿,可又夹杂了一丝窃喜,说不定因为误会而成就一段美丽,这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这时后面的车窗也放下来,露出一个小脑袋,看了长青一眼,“嗯,看来还没事,否则的话也不会有闲工夫轧马路,看到你平安回来我很高兴。”

关长青定睛一看,原来是陈芷若,这两个人怎么在一起,心里有些疑惑,脸上带着笑容说道,“感谢陈姑娘的关心,伤势基本好了。”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些心虚的看了林芳涵一眼,似乎有种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觉。

“嗯,多注意身体,本来打算,”陈芷若迟疑了一下笑着说道,“现在算了,不打搅你们了,兰姐我们走吧!”车窗无声的被关上,将长青有些淡淡怅惘的目光隔绝在外面。

“长青有空去我那里喝茶!”兰闵柔笑着说道摆了摆手,长青也对应的伸出手做了同样的动作。车轻快的吐出几口水汽,兰闵柔轻踩油门,很快车就如牌子一样,轻巧的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兰闵柔注意到刚才欢快叽叽喳喳就像小燕子的陈芷若,靠在椅子上脸上一副懒散的神情,全然没了刚才的兴奋劲,心中有些奇怪,“小若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陈芷若勉强的摇摇头,嘴角挂了一丝并不是很明显的笑容,换句话来说,只是快速动了一下脸部肌肉,在笑容还没成型之前,转眼又回归原位,说真的比电闪火石还要快上几分。

兰闵柔从观后镜当中奇怪的看了陈芷若一眼,发现她神情有些落寞的看着车窗外,似乎有心思,全然没有了刚才要跟自己去学车的兴趣。

难道这个小妮子是因为刚才那个年轻人,心情才变成这样?应该不会吧!这妮子眼高于顶,就连金少这样的人物,都从来不拿正眼来看,怎么会对一个小秘书感兴趣。可是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转眼之间就成这样,实在有些蹊跷。干脆我试探一下,想到这里兰闵柔转了转眼珠,从观后镜里面看了陈芷若一眼。

“小若你说那小子身边的女孩子是谁?不过看外貌气质来说,要比关长青成熟一些。”说完瞟了一眼关后镜。

陈芷若没来由心跳了一下,笑着说道,“呵呵这事情我还真不清楚,要不咱们开车转回去问问,如果他不招的话,兰姐可以使用自己绝代风华的魅力去感召他,我估计到时候他连自己祖宗十八代的事情都能吐露个一干二净。”说完咯咯的笑起来。

“你这个丫头竟然拿我来开心,待一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不过那个女孩长的倒是蛮漂亮的。”兰闵柔笑着说了一句。

“嗯,是挺漂亮,而且是很能魅惑男人的那种漂亮,狐狸精、臭男人!”陈芷若总体基于对道德缺失方面的义愤,最后又分为两个重点对造成这种缺失的根源,进行了词语犀利的批评。

其实她没没有想到,自己的外貌和气质虽然和对方不是一个类型,但是拿出去也属于造成交通事故频发的主要原因,如果这么算下来,看来狐狸精这个美誉,她也是很名副其实的。

兰闵柔从芷若短短几句话里,听出淡淡的怨气在里面,心中有些了然,莫非这个妮子对长青那小子还真有点意思?不过从外貌上来看,这两个人倒是挺般配,但是从家世来看,未免相差太远了,心下摇摇头。

“小若你今年二十四了,如果再不操心自己的终身大事,我看你就要嫁不出去了。”兰闵柔笑着说道。

“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大不了和兰姐你作伴,做个像你这样的女强人也很了不起啊!”陈芷若不服气地说道。

兰闵柔的脸色变了一下,似乎触动了她什么伤心事,一团愁云悄悄飘来,笼罩在她秀丽的脸庞。

陈芷若看见对方脸色不对,心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忐忑的看了对方一眼,怯生生地说道,“兰姐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兰闵柔摇了摇头,轻轻叹口气,“傻丫头,有些事情现在说了你也不懂,等你再大一些就会明白了。”一声叹息在车内萦绕,几许唏嘘,几许凄凉,几许难过,几许无奈,慢慢汇聚成幽怨的心情。

“长青刚才两人是谁?”林芳涵看着前方开着车,貌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两个熟人。”长青简单明了用四个字,将他们之间的关系介绍的很明确。

但是他忘了,并不是兰闵柔一个人有好奇心,他身旁开着车的女人,在这方面绝对不逊虽然算不上出类拔萃,但个中翘楚绝对能排进前三。

“就这么简单?”带着怀疑的语气,看了长青一眼,里面的不信任就连屁股都能感觉出来,尽管路面有点不平。

“就这么简单,难道你以为有多复杂。”长青没好气的回答道。

“呵呵简答和复杂之间的转化,也只是一闪念的事情,所以复杂也可以成为简单,简单更可以成为复杂,你说是不是?”林芳涵为了套出关长青的话,竟然搬出白马非马的高深理论,来刺激对方,想让他与自己唇枪舌战一番,然后在自己的循循善诱下,逐渐吐出实情。

怎奈长青犹如抗战事情的国军,避其锋芒做了宏观上的战略部署,在局部接触上,保持实力做战术上的退让,甚至被动挨打也在所不惜,绝不做一城一地的得失,顾全大局才是真的好。

反正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就算你说得天花乱坠,我闭上眼睛往椅子上一靠,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你难耐我何。长青抱定主意闭目养神,林芳涵还真没有办法。不甘心又试探了几次,结果一样无功而返,对方的乌龟壳硬度实在有些强悍,虽然自己长了一口好牙,但是啃起来还是有些费劲。

没好气的看了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的长青一眼,心中有些猜疑刚才蓝鸟车后面坐的女孩,跟此刻身旁这个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看样子两个人认识,而且那个女孩跟长青之间,看起来不像是男女之间熟识的朋友关系,反而有种情窦初开青涩的味道。

细心的她发现,自从长青见到那个女孩子以后,神情和言语都沉默了许多,心中一股淡淡类似于某种发酸的调味品的味道,在不断上升,竟然有些冲上喉头的可能。连忙做了几个吞咽的动作,让这份酸意慢慢回到当初的发源地,再利用一些平静来中和,慢慢感觉好受多了。

长青看见陈芷若的那一刻,就好似自己做小偷行窃时,却被人们当场拿住,心中感觉到异常狼狈。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长青反反复复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虽然这和数学王冠上的红宝石,哥德巴赫猜想的难度相差甚远,但是也足够长青思考上一阵子,毕竟处男,不,少男怀春是很正常滴。

(家中的网线出现问题,在邻居家上传,字数有些少见谅,明天补齐。推荐收藏呼吁一下O(∩_∩)O~)

第七十二章 关系

祁仲康泡在水里,伸出手狠狠抹一把被水汽蒸腾有些油腻的脸,看着其余的三个人,残留的水珠顺着脸庞慢慢向下流动,蜿蜒曲折最后汇聚在下巴的位置,在重力的作用下,点点滴滴掉落在水面上。

“呵呵我们这也算坦诚相见啊!”祁仲康打了个哈哈,指了指自己泡在水中的身体。

其余的人笑了,这话里面的意思,大家都很清楚,看来今天来这里不单单是为了放松,也许有更刺激的东西在等着他们,而这份刺激带来的紧张让他们的笑容看上去有些僵硬。

“我们这五个人扎在一堆洗澡,某些人带来我们要搞小团体的不良印象啊!呵呵”祁仲康脸色轻松的看着他们,至于某些人是谁,不用点明大家心里有数。

靳全忠笑着说道,“工作之余,找三五知己洗个澡吃个饭聊个天,放松一些有何不可,难道我们在一起就犯了法吗?我看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不允许咱们几个人在一起。”说完用脖子上的毛巾狠狠擦了把脸。

前两天祁仲康带着他到主管人事的马书记家坐了坐,三个言谈尽欢,临走的时候祁仲康先下楼,留给自己一个空挡的事情,这样一张银行卡悄悄地到了马书记的手中,对方没有说什么,脸色平淡的点点头,看来自己的事情对方已经答应帮忙了。

出来后又拜访市长李博洋,同样的事情又重复了一次。两个人坐在车里,祁仲康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话,“多磕头少说话,紧密联系上级是没有错误的。”

靳全忠微笑的点点头,明白这番话里的意思,看来自己入常应该是很有把握。

转天市局常建设局长专门下来检查工作,在众人的陪同下看了看谷城县里的基层建设,之后高度的赞扬了谷城县公安局工作落实很扎实,在几个县区里面给他的感觉用四个字来形容“耳目一新”。

看来自己的功夫确实没有白费,临走的时候土特产是必需的,领导车马费啡也是必需的,领导的劳务费更是必须的。

常局长临上车前,张开蒲扇大得手,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呵呵,小靳工作很不错扎实,安心工作有什么苦难向市局反映,同一个系统有什么说什么!”

望着远去的车,靳全忠心中感慨了半天,看来三大作风现在已经在社会的潮流下,有了一定的变化,密切联系领导的作风不可少;表扬与自我表扬的作风是必须;理论联系实惠的作风是法宝。

在县里送行的各位领导中,祁仲康和靳全忠两个人的眼神,相互触碰了一下,就像热恋当中的那男女女一样,里面的话语尽在不言中。

“呵呵,老靳这你可错了,现在的法看的不是宪法也不是刑法更不是民法,而是我们武书记的看法,看法一有了,我们这几个可是有几天小鞋穿滴。”唐冀望笑呵呵地说道,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呵呵,看法?看法算个球,老子就出来洗澡吃饭聊天,又不**反社会,他能把我的卵咬下去。”靳全忠满不在乎的说道,到底是公安出身,理不糙但是口风有点粗俗。

“呵呵,我估计他不敢,如果真这么干,我看你媳妇肯定要和他拼命。”南永刚在一旁笑着说道,看了一眼祁仲康。

祁仲康报以微笑点点头。

“老大难(南),你小子敢调戏我,待一会儿我得好好灌上你几杯,让你彻底难道底。”靳全忠笑着说道。

“你一喝酒就是三中全会(白酒啤酒加红酒),我可干不过你,有本事咱们就喝一种酒?”南永刚当然也不是吃素,积极应战。

祁仲康笑呵呵的看着众人眯着眼睛,但是视线却暗中观察着康明生,到现在为止,所有人或明或暗都表示了一定意思。唯有他看着众人,脸上带着微笑沉默不语。

有些后悔将他拉来,看了一眼对面的唐冀望,开始祁仲康还真没有打算将这个人拉近来,但是在老唐的一力推荐力主之下,勉为其难的走到一起,看现在这样的情形,对方什么态度他还真一下子拿不准。

唐冀望看到祁仲康看他,然后又将视线落在康明生的身上,心中明了对方的意思,笑了笑。他知道康明生这人胆小怕事,平时话语也少,但是有件事情他清楚,康明生恨武集贤恨得要死。

原因很简单,他的女儿本来和武朔金搞对象,结果婚也定了就等着领结婚证,结果武朔金竟然不要康明生的女儿,这可令对方大动肝火。上门去讨个说法,武朔金振振有词说恋爱自由,合得来就合,合不来谁也不能强迫他。

谈判的结果不欢而散,自己的女儿因为这个还寻死觅活的大闹了好几场,令老康在县里颜面扫地,走路看地不平好长时间。他和康明生关系一直不错,两个人在一起喝酒,康明生老拿骂武集贤父子的话当下酒菜,他知道对方在这件事情上一直耿耿于怀。

虽然武集贤事后做了大量的工作,但是收效甚微,毕竟谁养的谁心疼,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一直不冷不热。现在女儿嫁了人,可很少回娘家,弄得老两口想女儿还得往市里跑,归根结底这都是武朔金造的孽。时过境迁,有时候人们说时间是最好的医生,但在他身上统统不管用,反而越沉积越深成了心中永远的痛。

至于南永刚这个人品行端正,倒是很看不惯武集贤的一贯做法,一直在旁冷眼观瞧,上次开常委会的时候,听到祁仲康的一番话语,心中感触颇多。

再加上他的就是从永宁村出来的,有道是亲不亲家乡人,美不美家乡水,看到自己的姑姑叔叔二大爷现在处于水深火热有家难归的境地,心中委实不好受。而且一回家他们没少在自己的耳边诉苦,想让他帮帮忙忙反映一下。可自己又能做什么呢?

自己也找前任县长和现任书记武集贤谈了几次这个问题,可对方们不是左右言他,就是站在经济高度上来教育自己,实在腻歪透了。可结果呢,他们村里人到现在还是提心吊胆的活着,气的自家老爷子没少拿话郎当他,可自己又不好解释什么,只好一个人生闷气。

这一段时间自己抽烟的量不断加大,自己的酒量也取得了日新月异的进步,可这烟酒到了肚子里,终究只是让他感觉短暂的解脱,治标却治不了本。他有时候考虑,在这么下去,不是死于肝癌就是死于肺癌,但转念一想,死了倒好两腿一蹬,眼不见死不烦倒落个干净。

看见祁仲康他感觉看到了希望,所以在上次常委会结束的时候,临走邀请祁仲康到武装部视察,这就是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看看对方如何反应。

祁仲康第二天果然去了,两个人把酒言欢,倒是说了不少心里话,感觉都很投缘,之间的关系迅速升温,这才有了今天的相聚。

洗得差不多了,该收拾收拾出去吃饭了,他们每个人都明白,刚才只是开胃的小菜,正式的大餐还等着他们…。

(网络继续在抽风,少写多更,今天预计在下午六点左右还有一章。)

第七十三章 走马观花

武集贤并没有将书记会上确定的干部调整预案,立刻拿到常委会上讨论,因为他临时接到市里通知开会,所以这个预案短短搁置了一天,不应该是三天,以为他开会的日子是星期五。

这三天也许在普通人的眼中微不足道,也就眼睛一睁一闭三回的事情,但对于某些人来讲,留给他们的时间却已经很长了,毕竟下一分钟发生什么,谁都无法预料。

就在星期五的日子,长青和老刘一起来到祁县长接他上班。

“长青你怎么来了,快回家休息,医生可是你说需要静养。”祁仲康看见长青走进来,一愣,嘴里虽然一副批评的口吻,但是眼中却流露出深深的关切。

“老板,我这个人就是闲不住,想早一点上班,在病床上躺了大半个月,感觉骨头缝里面都是铁锈,如果再静养下去,估计没病也得憋出病来。另外想向你汇报点事情。”长青笑着说道。

“你这小子,有什么事情要向我汇报啊!”祁仲康用手指虚点了几下,脸上露出嗔怪的神情。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书房,长青悄悄将房门关住。

“你拿我身份证有什么用啊?是不是借着我的名头出去违法乱纪啊?”祁仲康开着玩笑说道。

“老板我先向您检讨,不该没跟您商量就擅自主张,用你的身份证做了点事情。”长青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表情。

“嗯!”祁仲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长青有些费力从自己的兜里掏出股市证和身份证,小心的放在书桌上。

祁仲康看了一眼说道,“长青这是什么?”

“股民证,老板长青擅作主张为你买了点股票。”关长青笑着说道。

“股票?”祁仲康带着疑问看着长青。

长青将自己道听途说,来源于林芳涵的那点现炒现卖的话语,原原本本讲了出来。别的不说这小子还真有几分添油加醋的本事,将祁仲康忽悠的将信将疑。

过了一会儿,祁仲康看着长青说道,“那你为什么我买股票呢?”

“老板我觉得股市挣钱是国家允许的事情,与政策没有相互抵触属于天经地义的事情,没有人能够指摘什么。更何况给买股票的本钱是我借给您的。”说完长青眨了眨眼睛,看着祁仲康。

祁仲康看了看桌上的股民证,又看了看站在面前的关长青,过了一会儿说道,“这是你一手操办的?”

长青郑重的点点头。

“走吧!今天和我到下面转一转。不顾我要告诉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赶快说,千万不能因为工作拖累身体。”祁仲康拍了拍他的肩膀。

长青使劲的点点头,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书房,关长青拿上祁县长的手包,“老板我到外面等您。”

祁仲康点了点头,看着长青出去,和自己的妻子耳语了两句,这才推门走了出去。

长青拉开车门,手扶在车门框上,等祁仲康坐上去,轻轻将门关好,这才从前面绕到右车门打开坐进去。

坐到车座上才感觉自己的后背原来都是汗水,里面的内衣都已经全湿了。心砰砰跳个不停,嘴有点发干喉咙有些发紧,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到有点后怕。

不过这个事情看样子自己处理得不错,总算达到了预期的目的,心中不禁暗自庆幸。看来送礼也没有那么困难,只要换一个合适的方式,想必对方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祁县长咱们咱们去政府吗?”长青转过头问了一句。

“不必了,咱们先去金圣乡。”祁仲康考虑了一下说道。

刘师傅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轻点油门,黑色的桑两千轻快地启动向目的地奔去。

金圣乡的领导们肯定提前接到通知,站在路口早早的迎接他们的到来。

“长青,你下车请马友山书记上我的车,你坐王继顺乡长的车,告诉他我听他汇报工作。”祁仲康说了一句。

长青点点头,打开车门走下去。在金圣乡领导们的笑脸中,来到马友山近前,小声说道,“马书记,祁县长请您上车。”

马友山轻轻点点头,没有说话快步向停靠在路边的汽车走去。

众人看见马友山坐上汽车,这才向来时坐的汽车走去。王继顺心中有些失望,看了一眼那辆黑色的桑两千,眼神里面露出一丝羡艳和失望的光芒。

长青笑着走过去,“王乡长恐怕我要坐的你车了。”

王继顺眼前一亮笑着说道,“关科长你可太客气了,这边请。”

“呵呵,王乡长你也太客气了,您先请。”在推推让让过程里,两个人笑着向车那边走去。

看见周围的人都向各自分散开,长青小声说了一句,“王乡长,待一会儿祁县长要亲自听你汇报工作。”亲自两个字咬得很重。

王继顺轻轻的点点头,带着亲近的意思握了握长青的手,长青也带着同样的力度响应了对方的热情。

前面一辆普桑警车开到,祁县长的车紧跟在后面,其余的车按照座次分配鱼贯跟上。长青心中忽然有个想法,也许这就是现代版的上司体察民情鸣锣开道,只不过与时俱进那面大锣此刻已经送进县志博物馆,供后人瞻仰,用警笛代替了它的功能。

看见路两边的行人带着木然的眼光,看着这小小的车队,长青心中感觉到,祁县长到来,也许只有坐在车里的人关心,至于乡里面的老百姓,难免会有关我屁事的感慨。

没有几分钟车开进金圣乡权力机构中心,乡党委政府大院。

关长青下车快步走过去,将车门打开,祁仲康先是伸出一条腿,紧跟着又伸出一条腿,接着探出脑袋,最后整个身体钻出汽车,终于站直身体,将自己的整个人亮相在众人的目光中。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向四周看了看,周围响起热烈的掌声。

祁县长分阶段分批次将身体各个部分分割开来展示,这也许是表明一种威严,拉着车门的关长青心中暗道。

祁县长在众人的簇拥下,热热闹闹的向乡政府走去。长青拿着包端着水杯,不远不近跟在祁仲康的后面,感受着众人的热情。

祁仲康坐在乡长办公室,听取着王继顺的工作汇报,至于汇报什么内容,门往住一关,除非你有顺耳的本事才能听到。如果没有的话,那就乖乖的等在门外,等待着领导的召唤。

关长青下意识的掐着时间,马友山进去谈话时间十五分钟,但是王继顺进去已经快半个小时还没有出来,从时间长短上来看,两个人的亲疏程度一目了然,当然这里面也有工作分工不同的因素在里面,毕竟书记和政府还是有一定的距离。

他在心中暗暗琢磨一下祁仲康的行程,发现他所选取的调研工作落脚地,全部都属于武集贤势力范围所没有扩展的地方,换句话说这几个乡的乡长或者乡党委书记,都属于任职比较偏远地方,而且在武集贤面前并不是很吃香滴。

看来祁县长此行大有深意,或者说他这是摆明姿态,笼络下面的基层干部,至于这一次调研活动究竟能起到多大的作用,目前情况长青还是看不出来,但他可以肯定祁县长属于哑巴吃饺子心中有数。

门开了王继顺从里面走出来,后面跟着祁仲康。长青注意观察一下他脸部的表情,尽管对方极力掩饰什么,但是眼光中却暴露出来一丝喜色。看来祁县长肯定跟他说了什么,而且这些话对于王继顺来讲无疑是好消息。

又联想起最近听到的干部调整的风声,长青心中暗暗有了计较。

祁仲康没有继续听取下面的工作汇报,只是和乡党委成员坐了坐,说了几句回顾过去、立足现在、展望将来的放之四海皆准的套话,便急匆匆启程,赶往下一个地方。

还是老一套,不断重复着金圣乡所做过的事情,说着同样的话,只不过谈话的对象不同而已。

如果他们私下里碰碰头,然后将祁县长说的话拿出来交流,会不会是同样的话语,关长青暗自猜测,但又感觉到自己的这个念头,未免有些大不敬了。

就这样马不停蹄的将今天所规定的动作,走马观花般的来了一遍,终于在下午五点的时候,这辆桑塔纳两千带着灰迷处眼满身的灰尘,带着风尘仆仆满身的疲倦,带着此行收效未知的疑问,开进了县政府大院。

长青将车门打开,祁仲康略带疲态的从车里钻出来,深深吸口气,太起脑袋器宇轩昂的向楼内走去,时不时微微点点头,与擦身而过问好的人打着招呼。

长青跟在后面,目不斜视将自己眼中的焦距对准祁县长的后脑勺,就这样他们回到办公室。

祁仲康靠在椅子上深深地喘口气,长青知道对方累了,连忙走过去替对方按摩着头部和颈部。看着对方闭着眼睛享受这片刻的宁静,心中忽然有些发酸,当一县之长表面上看起来很风光,但实际上里面的辛苦也只有他们和身边的人知道…。

第七十四章 方圆

祁仲康睁开眼睛看着关长青,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说道,“你知道官字何解吗?”

长青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对方笑着摇摇头.

祁仲康嘴边淡淡一笑“李鸿章说过一句话:世界上的事,再没有比当官更容易的了。但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适合朝政界发展,政治既是一项工作,更是一门艺术。要想做官必须要牢记两个字‘方圆’。”

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进官场首先要学的就是规矩。俗话说“没有规矩无以成方圆”。官场最讲究的恰恰就是“方圆”。因为现在我们的国家奉行的是伦理治国的原则。讲伦理,就是讲规则、讲等级、讲秩序。如果官场上都毫无规矩,那事情可就糟糕了。”

长青暗暗思索着祁仲康的话语,心中有了一个预感,对方肯定不会平白无故和自己讲这番话,肯定有其用意,难道自己心中猜测的事实要成为现实,脸上泛起一阵激动的潮红。

“同样为人处事也要做到这两个字,《淮南子·主术训》有云‘智欲圆而行欲方’,做事既要中庸、圆滑,同时又不能失正气、骨气和品德,要在坚持原则情况下和保持独立的个性。方为做人之本,圆为处世之道。“方”,方方正正,有棱有角,指一个人做人做事有自己的主张和原则,不被外人所左右。“圆”,圆滑世故,融通老成,指一个人做人做事讲究技巧,既不超人前也不落人后,或者该前则前,该后则后,能够认清时务,使自己进退自如、游刃有余。一个人如果过分方方正正、有棱有角,必将碰得头破血流;但是一个人如果八面玲珑、圆滑透顶,总是想让别人吃亏,自己占便宜,也必将众叛亲离。因此,做人必须方中有圆,圆中有方,外圆内方。外圆内方的人,有忍的精神,有让的胸怀,有貌似糊涂的智慧,有形如疯傻的清醒,有脸上挂着笑的哭,有表面看是错的对。”祁仲康看着长青。

轻轻点点头,脸上露出沉思的表情,长青慢慢琢磨着祁仲康的话语。

“我记得《三国演义》有一章节叫做‘青梅煮酒论英雄’,曹操指出英雄的标准——‘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刘备问:‘谁人当之?’曹操说:‘天下英雄惟使君与我。’刘备本以韬晦之计栖身许都,被曹操点破是英雄后,竟吓得把匙箸丢落在地下,恰好当时大雨将至,雷声大作。曹操问刘备为什么把筷子弄掉了?刘备从容俯拾匙箸,并说‘一震之威,乃至于此。’曹操说‘雷乃天地阴阳击搏之声,何为惊怕?’刘备说:‘我从小害怕雷声,一听见雷声只恨无处躲藏。’自此曹操认为刘备胸无大志,必不能成气候,也就未把他放在心上,刘备才巧妙地将自己的惶乱掩饰过去,从而也避免了一场劫难。刘备在煮酒论英雄的对答中是非常聪明的,他用的就是方圆之术。”

说完祁仲康意味深长的看了关长青一眼,继续缓缓说道,“我对你的要求还是那两个字‘学习’,多看看周围的人和事,我想你会有感悟的。”

长青沉默了一会儿,郑重的点点头,“老板请您放心,我会把今天您说的这番话记在心里,忽而不会让您失望的。”

“那就好,过一段时间你就要走上领导岗位,认真工作认真学习提高,还有这个事情我先跟你通个气,你自己知道就好了。”

长青虽然心中已经猜出祁仲康话里的意思,但是从对方口中亲自证实了消息的可靠性,还是让他大大吃了一惊,瞪大了眼睛愣愣的看着对方,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过了一会儿才结结巴巴的说道,“老板,我,我…”

祁仲康温和的笑了一下,抬起手缓缓的摆动了两下,“什么都不用说了,好好工作吧!”

长青的脸涨得通红,神情激动地看着对方,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长青匆匆赶往酒店,赵子铭和孙盛康早已经安排了一桌饭,等待着他的光临。

推开门走进去,看见长青进来,雅间里的人站起来,三个人相互看着,过了一会儿赵子铭快步走上去,给了长青一个亲热的熊抱,对方用力的程度,让他感觉有些喘不过气,但是他能感觉出对方的深深担心和重逢的激动。

赵子铭松开手,长青好不容易喘口气,但还没将气出匀,另一个温暖的胸怀将他死死搂在怀里。虽然赵子铭是拿枪的,但是孙盛康也是拿刀的,论起来两个人职业分工不同,但是手上和胳膊的力道确实不分伯仲,又让长青尝试了一次窒息的滋味。

三个人相视了片刻,都不约而同的纵声大笑,确有笑傲江湖中一曲沧海一声笑的意境,一泻千里,畅快淋漓,仿佛三人白衣儒冠,泛舟泱泱江水之中,黄昏之下,抚琴而歌,于沧海中将多少凡尘俗世置于胸外,怡然风流,笑声中天地间只剩下这云山苍苍,山高水长。

孙盛康看着长青理的寸长发茬的脑袋啧啧称奇。时不时伸出手摸上两把,表现出爱不释手的情态,似乎看着长青的脑袋,又让他想起亦苦亦酸亦甜的初恋感觉。

“我说孙哥,难道我很稀奇吗?”长青忍不住问道。

“人不稀奇,脑袋倒是世间罕有,真是个好东西。”说完孙盛康晃了晃头,拿起酒杯狠狠的喝了一大口,带着爱慕的眼光继续看着长青头皮有些泛青的大好头颅。

长青的身上一层层的泛着细小的波浪,同时全身还伴随着类似于某种家禽皮肤的效果,长长叹了口气,转过头很认真的看着孙盛康,“孙哥你带手术刀了吗?”

“呃,手术刀,下班谁带着玩意。”孙盛康不解的说道。

“嗯,那我就安全了,估计吃完这顿饭这颗脑袋还能安安稳稳长在脖子上。”长青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孙盛康听完这话,先是一愣后来疯狂的大笑起来,手指颤抖的指着长青,过了好一会儿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长青没想到你也这么幽默。”

没好气的白了对方一眼,夹了一口菜狠狠地在嘴里嚼着,想起市里面那个老教授对他脑袋的态度,双颌咀嚼的力度越发大,两腮的肌肉块明显的凸出来不断上下移动着。他妈的学医的没一个正常,心中愤愤不平的想着。

“我说老孙你对长青的脑袋干嘛那么大兴趣。”赵子铭在旁问道。

“你是不知道,给长青诊断的医生是我的导师,上一次咱们不是一起去看他,顺便我看了看他的脑袋CT片,心中只有一个感慨,这样的头骨硬度实在堪称举世无双。我的导师都赞不绝口,你说说这样的一个好东西,还不得好好的鉴赏一番?”孙盛康嘴里发出由衷的赞叹。

“是不是,我也得稀罕稀罕。”说完赵子铭也将自己的蒲扇大的手,伸向长青的脑袋,使劲抹了两把,“嗯,确实手感不错,又圆又大还很有弹性,估计是三十六E,真的是让人一摸忘不掉。”嘴角挂着YD的笑容,看来赵子铭的思想还很龌龊,将长青的脑袋与某岛国致力献身于全世界男人性福事业而奋斗的苍妹妹那对人间胸器相提并论。

“死远些。”长青用不怀好意的眼光,看着那两个笑的前仰后合的“畜生”,心中暗自琢磨,该往哪个地方用自己的拳脚。好好招呼他们一番。

“呵呵,不管怎么样,现在长青兄弟好好的坐在我们的面前,有句话说得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来我们三个人为长青平安归来,干了一杯。”赵子铭笑呵呵的举起杯子。

他奶奶的等了半天,就这句话还是句人话,长青满脸带着笑容,举起了杯子。

“就是,就是,长青兄弟吉人自有天相福泽深厚,这次归来必将鹏程万里大振宏图,来哥哥敬你一杯。”孙盛康也笑着举起杯子。

真没看出来狗嘴里也能吐出象牙,长青惊奇地看着对方,不过他的惊奇没有持续多久。

“长青咱们可说好,你的脑袋确实有研究价值,如果哪天真要出了意外,记得一定要先写好,将你的脑袋无偿供医学研究啊!”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长青使劲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你是不是打算把我这颗大好的头颅,供在你的家祖先牌位上,日夜上香祭拜啊!”

“咦,你怎么知道的,真是知我者长青老弟啊!”孙盛康惊奇地看着他,然后笑呵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长青看着对方,一句话也没有说,他简直说不出话来。

“哈哈,喝酒吧!”赵子铭笑着说道,三个人的酒杯一碰,共同一饮而尽…。

三个人说说笑笑从雅间里走出来,迎面看见武朔金、万仁建、陈旭涛还有几个人从旁边的雅间走出来,他们正碰了个对脸。

几个人愣住了,相互看着对方,长青感觉好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在自己的脸上来回的梭巡…。

第七十五章 风情

长青他们出来,正好和武朔金一干人等碰了个对脸,双方愣了一下。

“赵所长,孙院长巧啊!今天在这里碰见你们。”金少满脸带着笑容说道,“这位是?”看见长青脸声,迟疑了一下问道。

“这是我的兄弟关长青。”赵子铭脸上也带着笑容,但是眼睛里却没有脸上的开心,反而有种说出来的轻视。

“哦,这位就是长青兄弟啊!呵呵百闻不如一见,我是武朔金,咱们今天就算认识了,以后有什么事情用到我的尽管开口。”金少满脸带着笑容伸出手。

“呵呵,金少实在太客气了。”关长青听到他的名字,心中暗暗一惊,原来面前满脸堆笑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年轻人,就是谷城县大名鼎鼎的金少,看对方样子和自己耳朵里传闻的似乎有些对不上号。

两个人的手很客气的进行一番热情的交流,看起来倒还真有些相见如故的意味。

几个人客客气气打着招呼,万仁建看见长青就好似憋了许久壮汉,看见一个浑身一丝不挂的美娇娘,眼睛里充满的血丝,恶狠狠的看着对方,倒是很希望对方能够看见自己这副蛋疼的样子,然后在自以为很有威慑力的眼神中,跪地抱着他大腿痛哭流涕的求饶。

当然这只是他臆想当中的故事情节,对方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转头将目光投向他方,浑然没有将他苦心造诣出这番做作,丝毫放在心上。看来想要给“美女”抛个“媚眼”,让对方接受,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万仁建心中不免有种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意恋落花的不平感慨。

两伙道不为谋的小团体,毫无悬念的分手,临走时候虚情假意的客套当然不能少,双方都表现出恋恋不舍的神情,生怕此一别阴阳两隔,再无见面机会,当然这样的情况如果真的发生话,他们心中一定是千肯万肯都很乐意愿意看到。

看着金少一群人前拥后呼的走了,万仁建和陈旭涛当然不会就这么简单算了,扭转着头很没风度的狠狠瞪了关长青一眼,然后紧走几步,跟上前面人的步伐。

长青心平气和的看着他们远去,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容。倒是赵子铭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全然不顾五讲四美三热爱里面的要求,给饭店的走廊里,留下了一块鲜亮的痰迹。

“他妈的,这个笑面虎,有朝一日落到老子手里,一定要让你再次尝尝老子铁拳的滋味。”

关长青心里一动,看来金少和赵大哥两个人之见有过节,而且看样子赵大哥教训过金少,难道从刑警队调到派出所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心中虽然充满了疑问,但是有些事情还是没有深究的必要,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想知道的肯定能知道。

“我说时间还早,咱们找个地方坐一坐醒醒酒?”孙盛康笑着提议。

“嗯,我看行。”赵子铭看了看腕间手表,刚刚九点才过,现在回家也睡不着,倒不如再坐一会儿聊聊天。

“孙哥你说去什么地方?”关长青自己回到宿舍也是一个人,心中倒是对这提议也表示了赞同。

“咱们喝茶去吧!就到闵柔茶楼”孙盛康想了想说道,其实这个答案早已经在他心中徘徊了好长时间,至于为什么迟疑一下再说,我想大家都会明白,兰闵柔这块肥肉,就算吃不到嘴里看看心里也会感觉很舒服滴。

长青和赵子铭也没有疑他,倒是对这个提议很是赞同,三个人说说笑笑向酒楼走出去。

“大哥你至于对关长青那么客气吗,不就是个小秘书?离了祁仲康他连个屁都不算上。”万仁建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嘴里不住的在一旁嘟囔。

“你懂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关长青救了祁仲康一命?”金少并没有多给万仁建好脸色,压低声音带着一种教训的口吻说道。

“就算救了祁仲康一命又能怎么样,他还不是个乡下土包子。”万仁建一脸无所谓。

看着比猪还笨的人,金少正在思考一个问题,看来要想与披着人皮的猪沟通,确实是一件令人很挠头的问题,但是他还不死心想还是尝试一下。

“我听说那个姓关的很快就要提拔到,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的位置。”说完眼睛看着对方表现如何。结果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又在他意料之中,万仁建只是从鼻孔了哼出两道粗气,便将他对此事所抱有的态度,很明确的表示出来。

看来对牛弹琴固然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与猪进行沟通更是不可能的任务,心中暗暗叹口气闭上眼睛,他做出一个令自己很无奈的决定,有时候假寐确实可以省去许多的麻烦,例如可以不再搭理身旁这个智商比猪高不了多少家伙。

三个人走进闵柔茶楼,孙盛康迫不及待的四处张望,过了一会儿怏怏的将目光放到眼前的迎宾服务员身上,“楼上找一间房,泡一壶碧螺春。”全然没有了刚踏进门的欣喜,声音也低沉了许多。

他的态度变化引起了身边两个人的注意,相互用狐疑的眼光对视一下,都看出彼此的疑问,但是要从中找出答案,却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形袅娜的身影出现了,孙盛康立刻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换身上下散发着无穷的活力,快步迎了上去,脸上绽放出类似于朝阳般的笑脸,三十多岁的人转眼之间就像年轻十岁。

长青想起一句话,就算是八十岁的老人,面对自己的爱人,也会迸发出二十岁的活力。看来老孙身上的这份活力,就是那位仪态万方的兰总带给他的。

脸上带着微笑转过头看了赵子明一眼,两个人同时做出一副原来如彼的恍然大悟,这一次答案呼之欲出,看来老孙就像墙头的爬的野猫,一声一声,声嘶力竭的嚎叫着春天。

“哈哈,我说今天窗外喜鹊叫,半天是贵客盈门啊!”兰闵柔将自己柔内白皙的小手,捂在唇边妩媚的一笑,丝毫没有做作的感觉,反而有种浑然天成的风情,举手投足间将成熟女性的魅力,展露的淋漓尽致。

孙盛康的心在加速运转,血液拼命地向暂时缺氧的大脑涌去,防止自己的主人在对方摄魂夺魄的魅力下,很不体面的晕倒在地。

“兰,兰总,我们在永和饭店吃完饭,到你这里喝喝茶聊聊天,顺便醒醒酒。”到底是学医的,瞬间调整了身体的状态,恢复到正常的水平,不过他说的也未免太详细了,基本上将这晚大体活动全部告诉了对方。事实证明,美人计确实非浪得虚名,任你再英雄盖世,转眼之间也要化为绕指柔肠。

“呵呵,欢迎之至,还是老规矩吗?”兰闵柔眨动着大眼睛,用颇具磁性性感的嗓音问道。

“嗯。”孙盛康听到令自己有些发软的声音,就连他的脖子也跟着产生同化效应,一个劲的点着头。同时感觉自己又很有面子,对方还知道自己的喜好,此刻就连他的每根眉毛都在跟着闪光。

“那好你们跟我来吧!”款款移动莲步婷婷娉娉带着他们上楼,今天兰闵柔穿了一件裁剪合体的紫红色旗袍,外面罩了一件纯白色的貂皮罩衣,衬托的整个人富贵大气。

但是她没有想到自己这身装扮,并没有引起身后三个男人整体欣赏的目光,他们现在的视线全部都沉浸在紫红色旗袍勾勒出纤细腰肢下,美好曲线的后半部分。

摇曳多姿的浑圆似微风扶柳,来回摆动着令人口干舌燥的频率,最大幅度的向后面三个男人,展示着那令人难以阻挡,想伸出手去触摸的欲望。

什么声音?长青艰难的将眼中的目光,从那份美好中转移过来,看到其余两个人的喉结不断在上下移动,发出吞咽口水的咕噜声。看来是到了吃桃子的季节,长青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同时有鄙夷的看了他们一眼,狠狠的吞咽了一大口口水。

尽管他们都很希望,这段楼梯能够一直无限的延伸下去,但事实并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脚步万分不情愿的踏上了二楼的楼板,深深吸口气,让砰砰乱跳的心脏平复一些,收拾起脸上狼一般的神情,换上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强迫自己恋恋不舍的目光转移到别的地方,在兰闵柔的招呼下,走进了茶室。

“你们稍等,我让服务员把东西送过来。”在众人勉强还算正常的目光中,嫣然一笑转身走了,留下一股沁人香风让他们在怅惘中,回忆着刚才妙处难与君说的意境。

过了好一会儿,三个人回过神来,彼此相互看了一眼,露出一丝心知肚明默契的微笑。

“老孙你这个地方选的不错啊!”赵子铭砸吧了一下嘴,似乎带着无穷的回味,看着孙盛康贼兮兮的笑着。

长青用手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孙哥看来你是这里的常客喽,有句话怎么说的,酒不醉人人自醉,后面是什么啊!赵大哥。”

“呵呵,色不迷人人自迷!”赵子铭在一旁帮腔。

“对就是这句话!”长青意味深长的看着孙盛康,他奶奶的终于可以报一箭之仇了,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感谢呆大叔的打赏,苹果十分感谢,你的鼓励就是对我的肯定,我会继续努力下去。)

第七十六章 密谈

小小县城因为地下蕴含的煤炭资源,不光带动了本地的经济发展,还令餐饮娱乐业如雨后春笋般的欣欣向荣,现在虽然是九点多,但外面依旧是灯红酒绿,霓虹灯闪烁着自己妖媚的眼睛,散发着迷人的诱惑,张开自己的怀抱,尽情容纳着那些有闲有钱的人们。

长青品味着手中的茶盏里的淡淡的茶香,眼睛透过窗外的玻璃,看着外面。周遭霓虹灯点亮了紫醉金迷的奢华,也掩盖了星月的清辉,放肆地把变幻的彩色投向天空。在清晰朦胧中,连黑也不纯粹了。

天上的星辰变得黯淡,星空下那些美丽的传说已湮灭不可闻,夜间神秘的遐思也失去了空灵的意境。也许,这是繁华的副作用——破灭了人的幻梦,现实的让人寂寞。

“长青想什么呢?”孙盛康看见长青一脸的落寞,奇怪的问道。

“呵呵没事,这茶实在太好喝了,品味其中令人忘俗啊!”长青发出一声感慨,将茶盏放到嘴边,轻轻啜吸一口,然后闭上眼睛现出一副沉醉其中的样子。

“你少装吧!我看你品茶是假,品味老板娘是真!”赵子铭在旁挤眉弄眼的揶揄道,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很有喝酒的豪情。

孙盛康使劲点点头,表现出一副英雄所见略同的表情,带着不怀好意的目光的看着长青,眼睛里分明表现出,大家都是男人,谁也别瞒谁的龌龊。

长青看着两个人,真是有种曲高和寡心事难与君说的郁闷,没有开口解释,抬手将杯中的残茶泼于茶盘中。

“最近干部可能要调整,别说小弟没有关照二位大哥,该忙活就要忙活起来,有时候过了这村就没有这个店了。”长青慢慢说道。

“嗯?”孙盛康瞪大眼睛看着对方,似乎想从长青的脸上看出自己下一步的去向。

“而且还有一刀切的可能,据我所知,县局级五十五,副职五十三,你们掂量着办吧!”长青端起茶壶给桌上的杯中蓄满,但这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其余的两个人。

赵子铭的脸上露出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他知道自己这一次调整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毕竟姥姥不亲舅舅不爱来形容他,是一种很贴切比喻。

倒是孙盛康的眼中露出急切的眼神,让长青想一首歌的名字“饿狼的传说”,看来这小子有想法,心中暗道。

“长青老弟难道你没有什么想法吗?”孙盛康觉得自己有些太过于情绪外露,反守为攻转移了话题。

“呵呵,我上班不过短短半年时间,你觉得能轮到我吗?”长青嘴角淡淡一笑,将这个问题踢回到孙盛康的脚下,至于怎么理解就是他的事情,用自己的关系到不是很大。

“那倒是,有些可惜了。”孙盛康无奈的摇摇头,为长青的没有抓住这次机遇,感到由衷的惋惜。

“老孙你要学历有学历,要能力有能力,趁这个机会不妨试一试,说不定可以将脑袋上的副字抹掉。”赵子铭在一旁撺掇着孙盛康。

“嗨,我是寡妇睡觉上面没人啊!”懊恼地摇摇头,长叹一声道尽了天下寡妇的苦楚,虽然他目前还不属于这个队伍,但是在心理上已经有了归属感。

“老孙啊!你没听过一句话,不跑不送不堪其用,只跑不送原地不动,又跑又送提拔重用?关系是自己跑出来的,不是等出来的,不要问自己得到多少,而是要问自己付出多少。”赵子铭一副好为人师的神情,拍了两下孙盛康的肩膀,可能语重心长的力度不够,然后又赋予自己手一项神圣的使命,要让对方印象更加深刻,力度有些大,孙盛康晃了两下身体,龇牙咧嘴的揉着自己的肩膀。

“老赵你能不能轻一点,骨头都被你拍散了。”孙盛康嘟囔着。

“你这厮,我苦口婆心跟你说,然后再拍两下让你印象加深,你怎么就不理解俺们的一番深意呢?”说完蒲扇大的手,意犹未尽的还要往孙盛康的肩膀招呼。

“别,别,你的好意我真的心领了,我了解了你的苦心造诣还不行吗?”一脸苦笑快速灵活的闪躲着那令他心有余悸的大手,忙不迭的应承着对方。

“接受了吗?”赵子铭不放心的问道。

“接受了,百分之二百的接受了。”孙盛康一副受教的样子,连连点点头。

“嗯,这就好。”赵子铭心满意足的放下手,端起茶杯一口干掉,毕竟费了半天的口舌,用水滋润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长青看着他们嘴角挂着笑容,“孙哥,院长岁数多大了?”

“呵呵,很不凑巧,他正好属于一刀切的范围内。”嘴里发出奸笑声,似乎已经看见,一只压在自己头顶上的那个老厌物,被人五花大绑押赴刑场,然后鲜血溅于三尺白绫之上。

“呵呵,孙哥貌似你很有机会啊!”长青慢慢说道,抬起眼睛看了对方一眼。

“可我这是狗咬刺猬无从下嘴啊!长青要不你帮老哥出出主意。”孙盛康带着希冀的目光看着对方,眼神中显出无比的虔诚,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救世主,估计长青在他眼中就是一位,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

长青心中考虑了一下,慢慢说道,“孙哥这个事情我可以和祁县长侧面提一下,至于成不成不敢打包票,我建议你还是往分管领导那里多跑跑,毕竟县官不如现管。更何况这一次,主要动的是县局级领导,底下的单位,估计还要等等,你的时间很充裕,完全可以从容不迫的处理这件事。”

“长青老弟,实在太感谢你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哥哥自问自己还不是小气的人。”孙盛康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那个力度和赵子铭刚才的两下子相比只重不清。

“呵呵,长青好好给这小子放放血,他拿的手术刀没少给别人放血,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这一次轮到他了。”赵子铭在旁煽着阴风点着鬼火。

“去,去,你少来,自古兵匪一家,你小子没少让那些贼头上供,真是肥猪也哼哼,瘦猪也哼哼。”孙盛康没好气的说道。

“你这老小子…”赵子铭想说什么,但是脸色一变在空气中抽动了两下鼻子,“不对什么味道?”

看到他的样子,其余两个人不明白怎么回事,有样学样使劲的嗅了嗅,又带着疑惑看着犹自不休使劲扇动鼻翼的赵子铭。这厮抽什么疯?两个人对视一眼。

“老赵你干什么?茶都凉了,我要的可是三百元一壶的特级碧螺春,千万不要浪费了,喝茶赶紧的。”孙盛康很不满意的说道。

赵子铭对于这个中肯的意见置若罔闻,只是像只猎犬一样,嗅个不停,猛然间说了一句“不好,我们赶快出去。”

金少盯着陈旭涛看了半天,缓缓的说道,“县城南边我看中了一块地皮,但是有几家人就是不搬,你想想办法吧!”

陈旭涛听见对方的声音浑身一颤,抬起头结结巴巴地说道,“请,请金少放,放心,我,我肯定会让他们,乖,乖的离开这个地方。”

“呵呵,那就好,你用心做这件事情,但是有一点记牢,千万不要给我搞出人命,至于其他的事情,等你做完再说。”金少脸上露出一丝阴沉的笑容。

“我,我明白。”陈旭涛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嗯,那你忙这件事情去吧!”金少拍了拍他的肩膀。

脸上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带着讨好的笑容转身离开。

“金老大,那块破地你怎么就这么看重,难道里面埋着金子不成?”一个脸色阴鹫的年轻人,带着不解的目光看着金少。

“呵呵,静明你就不懂了,这块地可比金子贵多了。”金少笑着说道,脸上露出山人自有妙计的表情,将这个谜团抛给了对方。

“我也不知道你的脑袋里装些什么东西,实在看不懂。”那个叫静明的年轻人摇摇头说道,但是他的目光在闪动着,似乎在心里考虑着对方下一步该怎么走。

“静明别说我没有关照你,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参合一下?”金少笑着说道。

“我好像听说市里面要建设高新工业园区是吧!”静明笑了,看着金少脸上露出狐狸般狡猾的笑容。

“呵呵,你小子真没白叫静明,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的鼻子,嗯我也是从别的地方得到这个消息,而且市里面有人授意我这么做的,怎么样有钱兄弟们一起发财,干不干?”金少笑吟吟的看着对方,将手机在手上转来转去。

“呵呵,既然金老大说话了,那我就积极响应号召。”说完拿起手边的装着红酒的精美玻璃杯子,站起身向着金少的方向虚敬了一下。

金少脸上带着踌躇满志的笑容,回应了对方的动作,两个人喝了一口。

“金老大我发现你越来越能忍了,今天看见赵子铭竟然主动和对方打招呼,要知道这小子一向和你不对付啊!”静明笑着说道,手里拿着玻璃杯转来转去,晶莹的玻璃杯在黄色的灯光下,折射出变幻莫测的光芒,将杯中红色的液体映衬出血一样的色彩…。

第七十七章 焦灼

赵子铭猛的一下站起来。拉开门向外看去,楼道内弥漫着烟尘,紧跟着旁边几个屋的人也探出脑袋,想看看究竟。就听得外面有人在大喊“着火了!快跑啊!”

长青和孙盛康两个人连忙跑出来,楼上十几个人堆满了楼梯,慌慌张张就要往楼下跑。没等到下楼,就感觉到灼热的温度向他们袭来,肆虐的火苗在疯狂的舔食着一切。想要从楼梯口跑出门外,看来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们又退回去,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焦灼之色,怎么办?赵子铭转身跑进包间里,拿出一把椅子,让众人闪开,然后照着楼上的窗户狠狠一击,随着一声清脆的破裂声,玻璃随着重击化为片片的小块溅了满地。

一阵寒风卷裹着呼啸声,钻入到楼道内,每个人感觉浑身一震,新鲜的空气冲淡了走廊内弥漫的烟雾。

“他妈的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从这里跳下去。”赵子铭大声喝道,手拿着椅子倒也显得威风凛凛。

长青最先反应过来,有样学样也拿了把椅子,卯足了劲开始破坏公共财务,反正这个时候也没有人追究赔偿的问题。随着清脆玻璃的破裂声,更多的寒风涌进来。这些人才如梦方醒,一个挨一个伴随着扑通声和哎呦声,离开令他们梦魇般的险地。

孙盛康站在窗户上,看着五六米高的地面腿直哆嗦,手紧紧抓着窗棂,心里想往下跳,可就是身体却不听大脑使唤。

“老孙你他娘的磨蹭什么,还不快跳,难道等着明天我们来给你收拾骨灰?”赵子铭在一旁喝骂道,眼看着火势已经蔓延到二楼,心里有些着急。

“我,我,我有恐高症。”颤抖的嘴唇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妈的这个时候你还有闲心讨论恐高症,如果再拖延片刻,你干脆和阎王爷去论证你那些医学原理吧!赵子铭卯足了劲,抬起脚照他的后屁股使劲一踹。

“啊…”这个声音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听得扑通一声,然后哎呦代替了啊,赵子铭耳朵收到这一对方安全落地的信息,满意的点点头,看见楼内只剩下长青和自己两个人。

“楼上还有人吗?”

“没有了,我刚才把所有的房间看了一遍。”长青肯定的点点头。

“嗯,那就好。你没有什么恐高症吧!用不用我送你一程?”赵子铭将自己的目光落在了长青的屁股上。

没好气的白了对方一眼,长青动作干脆利索的跳上窗台,纵身向下一跃,用实际行动证明对方的这一问,纯属多此一举,还有对他的好意敬谢不敏。

赵子铭遗憾的摇摇头,带着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慨也跳下了楼。

看了看周围的人,赵子铭拉过一个服务员问道,“里面的人都出来了吗?”

服务员心有余悸的说道,“如果二楼的人都出来了,应该里面没有人了。”

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给消防队打电话了吗?”

“我们已经打了。”对方很快的点点头。

“火怎么烧起来的?”赵子铭继续盘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听到有人喊着火了,我就跟着人们跑出来。”服务员用很奇怪的眼神的看着对方,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问得这么详细。

忽然听见有人大声喊起来,连忙转过头一看,只见一个身影,消失在浓烟滚滚的大门口,看起来像是长青。这小子干什么去?虽然我是最后一个跳下来的,但是你也看见了,用不着再进去找我了吧!难不成脑袋受的伤这个时候犯病了?这不是耗子舔猫鼻梁骨——找死嘛!快步向发出惊呼的人群跑过去。

“怎么回事情?”赵子铭抓住一个情绪激动的服务员问道。

“我们的兰经理还在里面,想找人进去救她,刚才那个年轻人听说之后,转身就跑进去了。”服务员大声的说道。周围的人看着火势,嘴里发出类似于惊叹的声音,可能是现实当中,这样的事情实在不太多见,难得一见啊!

“我操,这个傻蛋。”赵子铭看见周围的人端来救火的水桶,里面还有水,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子沾满水,蒙住口鼻往自己的头上一系,将这桶水往头上一浇,就要往里闯。

这时候几只胳膊死死的拉住他,“千万不要进去了,火势这么大,你进去也是白送死。”好几个好心人在一旁劝阻。

“你们松开,我兄弟还在里面。”赵子铭眼睛发红,狠狠地瞪着拉自己胳膊的人。

众人松开“热情”挽救他的手,心中暗暗骂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愿意送死你就去。他妈的救人还救出不是了!反正我们的心是尽到了,至于你怕你兄弟路上寂寞,干脆你们一起上路好了。

赵子铭弯着腰向冒着火舌吐着浓烟,似乎像张开大口等待吞噬生命的大门跑进去。

里面浓烟很大,呛得睁不开眼,赵子铭尽量伏低身子,在里面摸索着。感觉被冷水浸湿的衣服,迅速在升高温度,“长青,长青”大声喊着。小心快速的避开燃烧的物体,努力的睁开眼,向四周打量着。

可是能见度实在太低,身上的衣物越来越热,在蒸发水汽里的高温中,身上的肉钻心的疼,整个人似乎钻进了笼屉里。他妈的,这小子到底在哪里,小心的查看周围的火势,继续向里面摸索。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胳膊,烟雾缭绕中看见一个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背上还背着一个人。

赵子铭做了一个手势,他们急匆匆就往外面奔去,所有的人都提心吊胆的看着门口,等待着,静静等待着…。

县消防大队呼啸而来,紧张有序的开始救火工作,当他们知道里面还有三个人的时候,立刻组织人员准备抢救。

武集贤靠在床上,在床头灯下戴着老花镜浏览着报纸,这个时候电话铃响了,放下手中的报纸,慢条斯理的拿起电话。

“喂,我是武集贤,什么闵柔茶楼着火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兰闵柔有没有事情?什么她在火场里面没出来。县消防大队接到报案没有?他们正赶往出事地点,我知道了。”武集贤立刻放下电话,手忙脚乱的开始查询县消防大队长郭胜平的电话。

手指头开始拨号,有点颤,拨了好几次都没有输进正确的电话号码,定了定神深深吸口气,这次终于达到了自己预期的目的。

“郭队长吗?我是武集贤,闵柔茶楼着火了,听说兰经理被困在火场,你要想尽一切办法,将此人营救出来,对,要不惜任何代价,对,一定要要尽全力。”武集贤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全然没有往日示于众人前得平静。

放下电话,在卧室里来回走了几步,想了想又给县医院打去电话,让他们立刻派救护车到现场。做完这些事情,快步推开房门走出去,老伴正在客厅里看着电视,里面传出声嘶力竭的吼声,似乎这群演员除了喊就不会演戏,更为难得是这部电视剧居然还很火,实在令人大跌眼镜。

究其原因也许以前的国产电视剧里面的男女主人公太正常了,现在换了一帮疯子来演,确实给人带来耳目一新的感觉。

武集贤匆匆忙忙的穿着衣服,老伴看见连忙站起身来问道,“这么晚了你要出去?”

“嗯,有点急事。”伴随着话音就往门口走。

“外面冷,你多穿点衣服。”老伴在他身后带着埋怨的口气喊道。

武集贤充耳不闻,开房门走了出去,将那份关心留在门内。

等他走出来才感觉到自己老伴刚才说的话多么的英明,拉了拉衣襟,将身上的衣服裹得紧点,尽量减少体内的热量流失。不对脚冷得厉害,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穿着拖鞋就跑出来,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转身又向家门快步走去。

“这么快就回来了?”老伴站起身不解地问道。

“你快去把我的军大衣找出来。”武集贤催促着对方。

老伴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电视,快步走进去,过了一会儿抱着军大衣一路小跑的回来,将军大衣往武集贤的怀里一塞,叮嘱了一句快回来,又跑回到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

武集贤穿好军大衣,这一次看了看身上,发现没有不妥之处,才又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步履匆忙的走到了路口,拦了一辆出租车钻了进去,“前门大街闵柔茶楼,开得快点。”说完将眼睛一闭,靠在后座上静静想着心事,但是手在焦灼的敲打着车后座。

“闵柔茶楼着火了,您也是去看热闹的?”出租车司机深夜跑车,一个人也感觉到寂寞,想跟武集贤聊两句,但从观后镜发现,这个乘客神情恼怒的瞪了自己一眼,然后又闭上眼睛,有些无趣的闭上嘴,专心的看着前面,继续自己这份枯燥无味的工作。

兰闵柔你千万不要出事,如果真出了什么事,自己可真的没法向那个人交代,一想到这个女人背后的男人,浑身打了一个冷战,身上穿的军大衣,都不足以抵挡心底冒出的寒意。

第七十八章 那个男人

消防大队副队长张义安手里捏着电话,看着茶楼里往外冒的滚滚浓烟以及肆虐的火舌,心中踌躇了半天。看眼前这形势,估计里面的人恐怕凶多吉少,可是郭队长却命令自己派人进去搜救,而且语气给他的感觉很急迫而且也很坚定,似乎有国家领导人被围困在火场里面一样,还说自己一会儿就赶到火灾现场。

他妈的,张义安心中直骂娘,**的为什么不进去,偏偏要底下的兄弟以身犯险,这不是名副其实的把人往火里推吗?有心唱一出将在外君有令不受的折子戏,可是听围观的人说,有两个人冒着生命危险进去救人,如果不做点什么,实在会让旁人将他们这群专业人士瞧扁。权衡了一会儿,点了几个人,带上护具亲自披挂上阵。

就在这个时候,看见充满黑色烟雾的茶楼里,冲出来两个人,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三个人,因为其中一个人趴在一个年轻小伙子后背,看情形背上的人应该是被烟呛着了。

迈动着大步急忙冲他们走过去。

“出来了,出来了,真是好样的,英雄啊!今天可是开眼,亲眼目睹见义勇为的好人,我说嘛!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围观的人七嘴八舌地说道,不吝溢美之词纷纷送到长青和赵子铭的耳中。

张义安分开众人,看见那个小伙子将身上的背的女子放下来,连忙近前将手指放到女子的鼻子下面,嗯,还有气,心中松了口气。虽然没有亲手救到人的成就感,但还是很开心,毕竟自己不用在鬼门关打晃了。

救护车这个时候也来了,下来几个护士和医生,七手八脚的将兰闵柔放到担架上,然后拉着“完了,完了…”笛声扬长而去。

孙盛康一瘸一拐的走过来,看着鬓如霜,尘满面的两个人,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后伸出自己的右手,挑起自己的大拇指,将所有的言语的汇集在这个动作中。

“我操,净扯没用的干什么,看看我和长青身上有没有烫伤。”赵子铭龇牙咧嘴的说道。

孙盛康这才想起来,原来自己是个医生,早知道亮明身份,趁刚才那个功夫给兰闵柔做做人工呼吸,一来让对方一睁眼就看到自己,确立他在对方心中不可磨灭的印象,二来假公济私也可以一亲芳泽。我他妈的怎么就这么笨,想到这里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两个耳光,以表示心中的悔恨之情。

看到孙盛康脸上浮现出难过的表情,长青笑了笑,“孙哥你看我们这不都是好好的吗?让你担心真是不好意思。”他还以为孙盛康看到他们两个人的狼狈样心中难过,连忙出言安慰。

长青没有窥探对方内心的特异功能,否则明了对方龌龊的心理活动,直接照刚才赵子铭踢中的位置上,再狠狠来一脚,直接在把他送回到楼里。

连忙检查着他们身上,除了赵子铭身上有轻微几处灼伤,两个人少了几根汗毛之外,其余到没有什么大碍。

“赵所你可是太厉害了,在这样危险的境地,还想着冲进去救人,兄弟佩服你。”张义安静静站在一旁,看到他们没有什么事情,才出言笑着说道。

“诶哟,张队长,呵呵不好意思兄弟抢了你的风头,让你英雄无用武之地了。”赵子铭笑着说道。

“嗨,这话说的,如果你对这份职业感兴趣,咱们两个人的位置对调一下?”张义安伸出右手划了几个圈。

“呵呵,偶尔客串一回我还是感觉不错,如果领衔担纲主演,我看还是免了吧!”赵子铭笑着说道,“对了,最先跑进去救人是他。”用手指了指身边的长青。

“呵呵,年轻人辛苦你了。”张义安笑着说道,但是远没有对赵子铭所表现出的热情,长青淡淡一笑点点头没有说话。

两辆车同时在不远处停下来,武集贤下车看见郭胜平正快步走过来,轻轻点了点头,他们一前一后快步向出事地点赶去。

武集贤看到张义安劈头问道,“怎么样人救出来没有?”

“武书记您怎么来了?这大冷天…”张义安有些奇怪的问道。

“你少废话,人救出来没有?”武集贤很不客气的打断对方正打算预备说出口嘘寒问暖的话语。

张义安愣了一下,连忙笑着说道,“人救出来了,救出来了,而且看样子生命没有危险,已经被救护车拉走了。”

武集贤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脸上的肌肉松弛下来,将往日的笑容重新的挂到脸庞上,“小张你们做的不错,我会为你们向县委请功的。”

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武书记把人救出来的不是我们,而是他们。”

武集贤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见不用化妆就可以扮演包公的两个人,仔细辨认了一下,这才看出他们的庐山真面目,“赵子铭、关长青?”语气里包含着惊讶,同时又包含着淡淡的戒备。

“武书记!”两个人同时喊道。

武集贤笑着点点头,“嗯,你们很不错,没有受伤吧!”

“呵呵,还好。”长青点点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呵呵,皮糙肉厚应该没事。”赵子铭满不在乎的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今天你们做得很对。”转头对郭胜平说道,“我看这一次你们消防队可是碰到对手了,竟然让两个人非专业人士拔得头筹,呵呵”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这两声笑内涵很丰富。

尴尬的笑了笑,郭胜平心中难免有几分愤愤之意,很不满意的看了张义安一眼,但是心中不免有怪长青和赵子铭两个人多事的埋怨在里面。但是脸上还是露出笑容,伸出手和两位救人英雄热情的握握手,又说了几句夸奖的话语。

长青看见对方眼神并没有像脸上的笑容那样开心,漫不经心的瞥了武集贤一眼,这个老家伙确实不安好心,好好的一件事情,经他嘴里挑拨,就好像我们做错了事情一样。

“毒蛇”长青用这个动物和眼前武集贤的形象,进行重叠比照,发现这名称来形容他最合适不过。

赵子铭倒是没有多想,嘴里说着应景的客套话,倒是应付自如。

“郭队长这里交给你了,一定要将起火原因调查清楚,我等你们消防队的汇报。”武集贤一脸郑重之色。

郭胜平也很严肃的向对方做出保证,尽管他们消防队属于市消防队垂直管理,但在人家的地盘讨饭吃,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滴!

武集贤满意的点点头…。

兰闵柔睁开眼睛,经过一番确认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看来自己命大还呆在阳间。在她记忆中,自己正在办公室清理着账目,听到有人喊失火了,于是急急忙忙就往出跑,打开门一股浓烟涌进来,自己没防住狠狠吸了一大口,紧跟着就感觉到头晕目眩眼前发黑,随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看来有人救了她。

究竟是谁救了自己,想知道这个答案,但是记忆却没有给出任何有力的线索,供她来分析出结果。闭上眼睛定了定神,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伸出手摸向自己的脸蛋。

手上有些黑,但是光滑和细腻在指尖缓缓而过,而且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疼痛,看来自己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美丽的容颜得以保存,心中大慰。

病房门被推开,一个男子神色紧张的走进来,看见兰闵柔已经清醒过来,神情顿时放松,“小柔你醒了,身上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声音很低沉,但是听起来语气很关切,里面蕴含着浓浓的情意。

兰闵柔看见他走进来,反而将头扭到一边,眼睛看着白色的墙壁,过了一会儿,几滴晶莹在慢慢的滑落。

感觉身下的床一震,整个身体向下一沉,她知道那个男人已经坐在了床边,一股熟悉的味道流入日夜思念的心田,在好多的日子里,就是这个味道伴随着自己恬然入梦;但在更多的日子里,没有了这股味道,而令自己辗转反侧失眠到天亮。

一只手伸过来,想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兰闵柔转动了一下脑袋,那只手僵住了,过了会儿耳边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那只手缓缓无力地落下。

“小柔我听说你出事,连夜跑来看你,现在看到平安无事,我心里也就踏实了,你要多注意身体,我走了。”

感觉到床一震,身体向上一升,她知道那个男人已经站起来。那种熟悉的味道,似乎淡了许多,茫然若失的怅惘,将她的胸口塞得满满的。这一次更多的晶莹簌簌落下,头下的枕套很快浸湿了一大片。

“小柔不要哭,乖不哭啊!”味道变得浓烈起来,还是那只手微微颤抖的伸过来,这一次兰闵柔没有再躲闪,反而将娇嫩的脸庞靠近一些,好好让自己感受手上的温度。

自己还爱着他吗?这个问题她早已问过自己千回,并且回答只有一个,当然今天的回答也和往常一样,我爱他,非常的爱他…。

第七十九章 人情

兰闵柔睡着了,脸上几道污痕并没有破坏她整体的美丽,反而在皎洁的月色中,多增添了几分娇憨和妩媚。手指轻轻的仔细的,将垂在她额头上的几根发丝整理好,似乎害怕它们会打搅眼中玉人的好梦。

慢慢一点一点的将自己的手,从对方怀中小心抽出来,精致的脸庞皱了皱眉头,转瞬之间又舒展开来,嘴角挂着一丝甜甜的笑容。手掌停在半空中,过了好一会才缓缓地收回来。

恋恋不舍的看了看,正徜徉于梦的旅程中的兰闵柔,狠了狠心轻轻的打开门走出去,门一点点的合拢,在轻微的“咔嚓”声中,终于严丝合缝的关住。

一个身影快速的消失在走廊中,他并没有发现,在合上门的一刹那,躺在床上的兰闵柔,眼角渗出两滴泪珠。

“事情为什么会搞成这样?”那个男人看着武集贤,声音虽然很低,但是一股凌然众人之上的上位者气势表露无遗,脸色阴沉的问道。

“您别生气,我正在派人调查,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武集贤虽然比对方整整大出一轮的年纪,但脸上带着谦恭的表情,低声回答道。

“嗯,”看了看腕间的手表,“现在十点三十五分,距离明天早上八点钟还有将近九个半小时,你觉得够不够用?”那个男人冷冷的看着武集贤。

“够,够,绝对够用,请您放心,明天早上八点前,我们一定将事故原因调查的一清二楚,并且报送您知道。”心中有些不满,但不满的情绪很快就转化为更加谦恭的态度。

“嗯,我听说有两个人冒着生命危险,将小柔从火里救出来?”声音柔和了一些,没有了刚才咄咄逼人的腔调。

“嗯,他们都是县里的干部,我认识,名字也记得,请您放心我知道怎么做。”武集贤笑着说道,看来对方是想假手于他,将这个人情换个方式还掉。至于怎么还很简单,仕途上行走的人,如果能在职位上有所有体现,这肯定是一个不错的方法。

不过他还是要感谢长青和赵子铭两个人,这样一来就等于对方直接欠了自己的一个大人情,一想到这里心中就暗暗激动。

“也不知道,这个傻丫头做了财产保险没有?”那个男人低声嘟囔了一句,声音很小但是足以让武集贤的耳朵,敏锐的捕捉到这一有用信息,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点头。如果这样的暗示,自己都听不出来,干脆直接回家扛着锄头下地算了。

“时间不早了,明天早上我还有个会议要主持,这里就拜托你多照顾照顾,有什么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那个男人看了武集贤一眼,就连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

“请您放心,这里就交给我吧!”武集贤眼前一亮,但是脸上却露出郑重之色,对方很满意的点点头。

武集贤没有送这个人,他知道这个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两个人的目标总比一个人大。

至于怎么安排那个男人的人情,他还颇费了一番脑筋,慢慢的走着,考虑着问题,眼前一亮有了主意,暗暗的点点头。

银华泄地,柔和的月光洒在房间里,让周遭的景物及模糊又清晰,一个身影双手抱膝孤独的坐在床上,脸庞靠在自己的膝头上,一头波浪的卷发肆无忌惮的披散开来,倒平添了几分寂寞的美丽。

兰闵柔轻轻地叹口气,慢慢下床走到了窗边,一弯明月正从蝉翼般透明的云里钻出来,闪着银色的清辉,万点繁星如同撒在天幕上的颗颗夜明珠,闪烁着灿灿银亮。月光,像一匹银色的柔纱,从窗口垂落下来,窗台宛若镀了一层银。

“自君之出矣,不复理残机。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低低的吟哦声,慢慢在房间里响起,一遍又一遍,道不尽心中的思念又道不尽落寞和幽怨,影子在清冷的月光下拉的很长…。

转天虽然是星期六,但是武集贤仍然将靳全忠相召到自己的办公室,两个人谈了挺长时间。

等门再一次打开的时候,靳全忠面无表情的走出来,随手将门关上,留下武集贤一个人在房间里,看着他的背影消失的地方。

上了车,靳全忠长长出了口气,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将钥匙插入启动汽车,在欢快的引擎启动声中,里面似乎夹杂了低低的笑声,不过国产发动机马力足声音也足,到没有听真切。很快这辆夏利车吐了两口黑烟,毫无留恋的离开这个县政府大院。

武集贤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会儿,抓起电话拨了几下电话,等了一会儿,“国邦你在哪里?嗯我有点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顺便通知一下老方和山青,我们中午,”停顿一下看了看腕间的手表,继续说道,“十一点半,在永和酒家见面,顺便让山青定个房间。”

在等到对方肯定的回答之后,他放下手中的电话,满意的点点头。

桌上的电话铃响了,看了看号码接起来,“郭队长,事故调查结果怎么样了?哦,是由于服务员操作不当,引起库存固体酒精着火啊!嗯,有没有人为纵火的原因?没有,那名服务员你们找到了吗?什么应经被兰闵柔领走了,好,好我知道了。店内损失情况怎么样?这样啊!辛苦你了老郭,哈哈哈,好的没有问题,到时候你给我打电话,我一定准时赴约。再见”

放下电话,沉思了一会儿,拿出自己的手机,调出那个电话号码,拨了过去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赵子铭接到靳全忠的电话,带着点疑惑接通,“靳局长您好,我是小赵。”

“哈哈”电话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震得耳朵有些发麻,连忙拉大了耳朵与手机的位置。

“你小子时来运转了,没想到,你挺会走上层路线嘛,子铭。”

听着靳局长那话那头传来的话语,心中有些奇怪,笑着说道,“领导您就别逗我了,我哪里会走什么上层路线,您这不是批评我嘛!”赵子铭撞起了天屈。

“呵呵,我看你小子就给我装吧!”对于他的解释,看来对方明显很不相信,而且鼻子里发出的笑声,在赵子铭的耳朵听起来,很有一层特殊的含义。

“领导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情,如果我会走上层关系,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领导你说是不?”赵子铭嘴里说着,但是心不断地在翻腾,靳局长给我打这个电话什么意思,难道他闲的没事逗我玩?不对,肯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不知不觉中,自己的气息也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子铭以前不会,并不代表现在不会,人总是会变的嘛!”

听着对方意味深长的语气,赵子铭的身上十万八千条汗毛,但不排除有更多的汗毛,根根直立起来,背后直冒凉气。

“靳局长我真的不知道,您到底说的是什么,我可以向老天发誓,如果我赵子铭就像您嘴里说的那样走上层路线,就让我外出执行任务因公殉职。”神色很激动,但是这个誓言倒是他们当警察很忌讳的。

听到赵子铭这样说,靳全忠心中也有些疑惑,难道自己猜测的有些不对头,“呵呵,子铭我跟你开玩笑,你至于那么说吗?快朝地上吐两口,去去晦气。”

赵子铭苦笑了一下,“领导你这葫芦到底装的什么药啊!让我突然之间身高变成了丈二,委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呵呵,你小子走运了,今天武书记把我叫到办公室,聊了聊你的工作情况,顺便提出你工作调动的建议,你做好心理准备啊!”

听得这句话,赵子铭心中一激灵,什么武集贤提出对我工作调动的建议,这可是件稀罕事,当初把我从刑警队提出来,可是这个老王八蛋啊!层层的疑惑将他层层包裹起来,这一次不光摸不到头脑,而且就连眼前都是浓厚的迷雾,连眼睛都不管用了。

“他什么意思?”迟疑了一下问道。

“什么意思?肯定是要提拔你啊!你小子准备当县交警队的大队长吧!”电话里传来靳全忠的声音。

“啊!县交警队大队长?”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老王八蛋想什么呢?难道吃错药了?对自己的态度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嗯,这件事情星期一,上局党委会之后,你的任命只要一通过立即生效,我先跟你通通气,这个事情你先不要乱说,毕竟还没有铁板钉钉,如果你乱说出去,出了什么事情,我可概不负责。”靳全忠叮嘱了一番。

“领导,交警可不是我的老本行啊!”赵子铭想了想继续说道。

“呵呵,我告诉你子铭,老老实实听从组织安排,你以前的跟头栽得还不够吗?任何时候记住一句话,在组织的领导下,就要服从组织上的工作分配。更何况多转转部门对你有好处,明白我说的话吗?”靳全忠对赵子铭的任命也感觉到有些可惜,这家伙可是侦破案件可是一把好手,安排到县交警队,确实有些拿高射炮打蚊子的意味。

“领导我明白了,您放心,我肯定会服从您的安排,到新的岗位上做出一番成绩,绝不辜负您对我的期望。”赵子铭口口声声感谢着靳全忠,对于武集贤的一番好意,反而闭口不谈。

靳全忠很满意他的态度,又叮嘱了两句,放下了电话。

赵子铭放下电话,才发现手心全是汗水,百思不得其解,一动不动站在地上仔细琢磨着这件事。

(感谢19225062书友大大的打赏,苹果在这里万分感谢啊谢谢支持)

第八十章 分析

祁仲康今天早上才得知闵柔茶楼着火的事情,但并没有往心里去,虽然自己隐隐知道这个茶楼的老板娘,好像和市里某位实权人物有些联系,但是真实情况,自己也不太清楚。

像这样的事情,放在几百年前也不算是个事,男人有个三妻四妾是一件很正常事情,毕竟一个茶壶要有好几个茶碗来配套。可放到现在那就成了生活作风问题,或者可以说私生活腐化,亲娘啊!搞不好会影响仕途。

出于这种原因的考虑,涉及到此类问题的男女当事人当然觉得越低调越好。同样也不排除有些女性当事人,急于成功上位扶正,而采取一些行为过激手段。结果呢,很少能够达到预期的效果,大多数鸡飞蛋打,更有甚者还为此锒铛入狱。

这样的事情看起来很美妙,做起来也很美妙,但是后续的事情却照目前大多数的前车之鉴来看前景堪忧,甚至和美妙就好似同一空间的两根平行线,看得见却永远没有相汇的可能。

这些男女往往自觉不觉的,将他们的感情基础扎根于乌托邦般的迷幻国度里,就是为了让自己产生虚幻无人知晓的掩耳盗铃般愉悦感觉。原本以为找到了天堂,可事实只不过是另一个失乐园的翻版。

官场上素来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人处事的良好风气,但是在这件事情上,此处事原则好像做的还不是很到位,如果能很恰逢其时的闭上另一只眼,那就天下太平万事OK了。

祁仲康也听说长青勇闯火场,将那个老板娘救出来的英雄事迹,倒是对这个很感兴趣,于是打了个电话,问问情况。当他从对方口中得知,武集贤大黑夜直奔火场,亲自处理这件事情,心中有些惊疑。看来那个老小子肯定很清楚内幕,而且知道兰闵柔背后男人的来历,否则不会大黑夜的跑到外面抽风。

心中暗暗骂武集贤多事,尽然他如此做,自己也不便于装聋作哑,看来是要聊表心意了,至于怎么表示确实得动一番脑筋。既不能让对方感到热情过分有讨好嫌疑,又不能让对方感到近乎公式化冷淡。官场讲究的是什么?四个字——不愠不火。

坐在沙发上思考了半天,自己如果现在还当作不知道此事,里面做作的痕迹太大,难免会让对方有种被小瞧的愤怒。看来要重新考虑此事,闵柔茶庄老板娘的态度在祁仲康的眼中一钱不值,倒是她后面那个男人的态度令他大费周章。

手摸着下巴过了好半天,才拨通长青的电话。他暗中打定主意,以县长身份和慰问受灾商户的名义,去兰闵柔的家里表示一下政府的关心,毕竟有时候事情并不是必需的,但是态度是必需的。

长青跟随自己也是必需的,此人救了她一命,而自己又是此人直接负责的上级,就算不是自己亲赴火场,但长青这番作为也离不开自己平日里的谆谆教导不是?所以军功章里就算没有一半,但是三分之一,四分之一还是有的。

长青接到祁仲康的电话,连忙联系刘师傅,然后收拾了一下自己,对着镜子整理整理衣服,感觉脸上好像还残余着昨夜的烟尘,于是又洗了把脸。又照了照镜子,满意的点点头,收拾了一下东西,等待着外面传来喇叭声。

没过一会儿,还真有声音传来,只不过不是汽车的喇叭声,而是自己的手机铃声。拿起来看了看,是赵子铭的电话,这厮这个时候找自己会有什么事情?带着疑问接通电话。

“赵大哥身上的烫伤抹了药膏吗?”长青关切地问道。

“呵呵,这点烫伤算什么,小Case,想当年我再大的风浪都经过。”谈吐之间,很有些见惯海上惊涛骇浪的大气,昨晚的事情就当做小河沟里无足轻重的水花一样。

赵子铭能有这番认识,一个是由于本身工作性质,决定了眼界那是相当的开阔,但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主要是对阴沟里翻船这话理解的还不是很到位。

“呵呵,赵大哥威武。”长青笑着送给对方一顶高帽。

“呵呵,谈不上什么威武。”虽然言语中有拒绝的意思,但那笑声听起来着实的欢畅,长青知道这顶帽子已经戴到了对方的头上。

“长青我有点事情想不通,想跟你聊聊,我知道你的脑袋瓜转得快,帮我分析一下。”赵子铭反手将这顶高帽拍了拍,又扔到长青的头上。

“也不知道,赵大哥有什么事情尽管说,不过聊天归聊天,我的话也不一定正确,你就当做一个参考好了。”长青笑着回答,虽然话语很谦虚,但是嘴角却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看来这顶高帽也发挥了应有的作用。

“长青这个话我只跟你一个人说,千万要注意影响,可不要到处乱说,这个话只限于你一个人知道,如果被别人知道那可不得了,还有长青你可要替老哥保守这个秘密啊!长青…”

赵子铭絮絮叨叨说了半天保密原则,但实质性的问题在十分钟之后的现在,还是只字未提,似乎他打来电话就是为了告诉长青,我很信任你要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但是这个秘密我又怀疑你会不小心说出去,就这样在信任与怀疑之间摇摆不定,不光自己说的忧心忡忡,就连听的人都感觉到这个秘密不听也罢,省的让自己对自己的人品产生一种不确定的因素。

“长青你可千万不能说啊!”赵子铭正在苦口婆心的教育长青,保密是人类最可贵的品质,岂料对方心中根本没有体会他的良苦用心,反而觉得实在有些乏味。

“赵大哥,你想说什么就说,如果你认为这个秘密很重要的话,那就不要说了,省的我听完之后,每天吃不好睡不香,弄得连睡觉的都找块布子将嘴塞起来,这样万一说梦话也不至于泄露出去。”长青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语。

赵子铭这才醒悟过来,干笑了两声,“长青老弟,不好意思啊!这人一上了年纪,就容易唠叨,多说了两句千万别见怪。”

“赵大哥这话从何说起,你说的话小弟我可是一字未拉全部记在心中了。”长青笑着说道,尽管知道话语表达的情况和现实的真实之间,存在着极为严重的出入,但并不妨碍他说着一些令对方开心的话语,毕竟用话语令别人开心也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更何况只是动动嘴皮,确实惠而不费。

好听的话语,有时候虽然是在欺骗自己和别人,但是最终收获总会让你远远超出预期的目的,所以在官场上要学会多说好话,伤人的话最好不要说,哪怕是提出善意的劝告。

“长青今天早晨,我接到靳局长的电话,他在电话里告诉我…”赵子铭将情况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长青我真的很奇怪这件事情到底怎么回事,武集贤关心我的工作,简直是放他娘的乌拉屁,当初就是这个老王八蛋将我从刑警队调到派出所的,现在又提名让我去干交警队大队长的职务,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猫腻?这世间没有平白无故的恨,也没有平白无故的爱,所以我感觉对于这份错爱,心中实在感觉不舒服,能帮我分析下。”赵子铭一股脑将心中的疑惑释放出来,静静地手里抓着电话,等待着对方的建议。

长青将赵子铭的话在心中转了几圈,似乎抓到了什么眉目,但是又不敢肯定,仔细回想了当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又联想到今天祁仲康招呼自己去慰问兰闵柔,心中有几分明了的意思。

“赵大哥我也是说说自己的看法,你看看对不对,”长青换了只手抓电话,“你记不记得,昨天晚上武集贤竟然出现在火场,这未免有些太不符合常理,并且来的时候神情很慌张,但是听完兰闵柔没有事情的时候,脸上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这说明什么?”长青笑着问了一句,但是没等对方给出答案,继续说下去。

“说明兰闵柔在他的心中地位很重,而且重到足以让他担心害怕的地步,所以我可以肯定,你的提拔绝对和昨晚火中救人有关系,武集贤很有可能用提拔你,来偿还这份人情。”长青缓缓说道。

“哈哈,长青你想的和我一样,还有你的意思是兰闵柔和老王八蛋有一腿?”赵子铭惊奇地问道,但是他心中知道长青分析的很有道理,心中暗暗佩服,但是为了显示自己也属于心思缜密之辈,便笑着同意长青赞同自己的观点,顺便提出一个令人很耳目一新的观点,来证明自己略胜一筹的实力。

“呵呵,我看未必。”长青嘴角淡淡一笑,用一种很奇怪的语气说道,似乎里面包含着诸多的疑问,但是又对解开这些疑问,有着强大的自信,觉得总有一天,这些疑问会给出令自己满意的答案。

“为什么?”赵子铭不解地问道。

“呵呵”长青笑了笑…。

第八十一章 没有白吃的午餐

刺耳的刹车声,一辆白色面包车停下来,随着车门打开的声音,几个人从里面跳下来,看了看四周的地形。

他们的眼神很特别,怎么说呢,不像常人那样眼光平视,看起来坦坦荡荡。无一例外,每个人眼神是散漫的毫无目标的,而且眼光注视的方向,总是朝下,似乎时刻想着夺路而逃;但在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胆怯里面闪烁着凶光,就像一只只游荡在荒野中的豺狗,等待着猎物落单的瞬间。

“应,应该是这里。”一个结结巴巴的声音响起,但仔细听起来,似乎有上下牙碰击的嘚嘚声,所以由此推断刚才那个结巴,也很可能是由于外部气温和身上衣服薄厚程度所导致的。

陈旭涛挺了挺胸膛,伸出右手使劲抹了抹奇短无比的发茬。心里发出由衷的感慨,他妈的今天怎么就没想起来戴顶帽子,早知道就不该听那些操蛋玩意的鼓动,把满头飘逸的长发换成现在这样的发式,还说什么市里面的大哥都留着这样的头,并且美其名曰什么潮流。潮流俺旭涛不反对,但是因为这个潮流得了流行感冒,这实在有些划不来。

心中实在有些后悔,但是为了撑起场面,让手下的弟兄们感觉大哥英明神武,并且为了更加美好的将来,陈旭涛看着不远处的地方,掐着腰站着,手上下挥舞,想拿出一副胜券在握指点江山的气势。只可惜地痞终究是地痞,就像旧时海上闻人的堵乐圣,其实地位再高,但本质还是一个流氓大亨,注意流氓在前大亨在后。

寒风呼啸而过,在残垣断壁之间,卷起细小的尘灰和沙粒,抽打着这片曾经不久前还聚集着不少人的村落。就在这人为制造的荒凉里,有两家农户小院在这冬日不算温暖的阳光下,固守着自己的领地。

看来这就是金少所说给脸不要的“钉子户”,陈旭涛看到了此行的目标,眼睛眯了一下,里面放出两道寒光,就像寒冬清晨户外水缸里的冰棱——异常的冷。

“小,小四你先去,去看看,,摸,摸,摸摸摸”陈旭涛一摸就摸个没完,小四习以为常的看着他。

陈旭涛使劲咽了口唾沫,终于在“里面的情况。”的话语里,终于摸完了。

“呵呵,涛哥你放心,我这就去。”小四笑着点点头,快步向那两个小院的方向走去。

陈旭涛看着他的背影,阴沉的目光里蕴含着贪婪和凶狠…。

“长青你为什么说兰闵柔和武集贤没关系?”赵子铭好奇地问道,但是语气里却充满了,对这个推论的不相信。

“道理很简单,因为过一会儿,我要陪着祁县长去看望受灾的兰经理,你觉得兰闵柔和武集贤之间会有关系吗?”长青反问道。

过了一会儿,电话那边才传出声音,“看来他们两个人之间,还真的不可能有关系。看来兰闵柔这个女人不简单!”赵子铭根据种种目前现象,做出了一个类似于胡传奎对阿庆嫂的推论,

“呵呵,即使简单就算复杂,跟你我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我还是要提前祝贺你,赵队长恭喜高升啊!”关长青笑着说道,但是他对兰闵柔这个女人更加好奇。

“哈哈,长青老弟,我只不过跑到火里转一圈,级别就上了半格,你亲手将兰闵柔救出火场,估计这一次你也会有不小的好处,我看咱们就同喜吧!”赵子铭笑着说道,看来还真像长青说的那样,自己的提拔与兰闵柔很有关系。

“呵呵,谁知道哪块云彩下雨,我的资历有些太浅,提拔的可能性确实不大。”长青的话语里露出一丝无奈和惋惜,就好像提前知道自己不会被提拔一样,尽管前一天的下午祁仲康已经跟他交了实底儿。

“呵呵,我看未必,实在不行可以到兰闵柔那里,理直气壮的要求合理的补偿,再不行就像电视里面演的那样,要求对方以身相许,如果还不行自己主动点,告诉她倒贴也不是没可能。”赵子铭混乱开着玩笑,试图冲淡长青心中并不存在的阴霾。

“呵呵,去死!我告诉你,这顿饭你是请定了。可惜孙老哥没跟咱们两个人转一圈,否则这一次提拔,他肯定榜上有名。”关长青感觉胸口一热,有种愧疚的感觉涌进心房,涨得满满的,不舒服,笑着转移了话题。

“哈哈,这老小子听到这个消息,还不一定后悔成什么样,对了长青,咱们分析出来的东西,千万甭告诉他,省得他自己闹心。”赵子铭笑着说道,但是话语里面流露出对朋友细心的关照。

长青听着话语点点头,尽管对方看不见这个动作…。

窗外传出汽车喇叭的声音,长青走出去,看见桑两千停靠在自己的宿舍门前。

打开前车门坐进去,笑着打了个招呼。刘师傅很客气的点点头,他明白身旁这个年轻人,在祁县长心中的分量是越来越重。别的姑且不说,祁县长称呼这个年轻人为长青,听起来很亲热;而自己呢,一直就是刘师傅,称呼听起来很客气,但是里面又夹杂著一丝疏远。

车行驶在路上,刘建生笑着说道,“关秘书,有没有兴趣学开车啊?”

长青听这话一愣,看了对方一眼,“呵呵兴趣倒是有,可就是没时间。”

“没关系,每天咱们送祁县长回家,然后我教你练一个小时车,不出半个月,我保证你上路畅通无阻。”刘建生笑着回答。

“呵呵,这怎么好意思啊!耽误刘师傅你下班,到时候嫂子又该不乐意了。”关长青笑着说道,但是话语里面并没有拒绝的意思。

“呵呵,咱们上下班时间没个固定的时候,家里那口子早已经习惯了,没关系的,只要你学我肯定包教包会,怎么样刘秘书有兴趣吗?”刘建生笑着回答。

“呵呵,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到时候麻烦刘师傅,千万不要嫌我笨啊!”长青笑着回答。

“呵呵,看你说的,你和我都是自己人有啥客气的。”刘建生笑着回答道。

看来这个刘建生有求于自己,按照以往的作风,不可能如此主动向自己示好。这个人总体还不错,就是有些倚老卖老,在自己面前老是摆出一副多吃了几年干饭的样子,令长青心中有些不太舒服,但总体上两个人表面关系还是比较融洽。

“关秘书有点事情我想请你帮帮忙。”刘建生带着不好意思的笑容看了关长青一眼。

看来天底下还真没有白吃的午餐,长青心中暗暗叹口气,“刘师傅你说,只要我能帮上忙的肯定没有问题。”先亮明观点,看看这个忙自己能不能帮。

“我家里那口子弟弟的孩子,想到县一中上学,可是我又不好跟祁县长张口,这不是求到你老弟头上,看能不能想想办法。”说完无奈的叹口气,“因为我的孩子上学的事情,已经跟祁县长说过了,再张嘴有点实在不好意思,关老弟你看…”

长青笑着点点头,“呵呵,既然刘老哥开口,这件事情我找个合适的机会说一下,至于成不成我可不敢保证啊!”很痛快的答应了对方的请求,他心里寻思着,只要自己任命下来,毕竟县政府的办公室副主任,找南局长开个口,应该不成问题。此外还有更深一层原因,司机属于小道消息灵通人士,如果有个风吹草动,最先知道的肯定是他们,交好与他有个通风报信的人也不错,基于这个原因,长青欣然接受了对方的请求。

“哈哈,实在太感谢关老弟了。”刘建生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面包车的车门被拉开,小四双手放在嘴上哈着气,使劲的搓了搓手,连忙钻进车里。

“怎,怎么样?”陈旭涛问道。

“涛哥,我打听清楚了,剩余这两户人家其实是一家人,娘老子住在左边的院子里,儿子媳妇住在右边的院子里,儿子刚当兵回来。”小四嘶嘶吸着车内的热气,驱赶着身上的寒意。

“他,他们有没有,什,什么背景?”陈旭涛问道。

“涛哥这我可不清楚。”小四摇着头,脸上露出茫然的表情,心中暗暗说道,你问的也太离谱了吧!我又不是算命的,掐掐指头就知道上下五百年的事情。

“嗯,小,小四,不,不错。咱,咱们,先,先回县城”陈旭涛招呼着兄弟。

“大哥,咱们就这么走了。”旁边一个人不解的问道。

“你,你懂个屁,我,我这叫,谋而后,后定。不,不能打没把,把握的仗。”陈旭涛不满意的看了一眼问出这么没水平话语的小弟,不屑的从鼻孔中吐出一团粗气。

“呵呵,还是大哥考虑周全,我们先回县城,将这几个人的背景打探清楚,然后再动手也不迟。”小四带着讨好的笑容说道。

陈旭涛带着赞赏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这小子脑袋瓜子转得快,看来值得培养。昨天你撺掇我理头的事情,就算了。这时感觉鼻子发痒,一连串的喷嚏毫无征兆的跑出来。

小四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有凉凉湿润的感觉,接二连三的袭来。

看来陈旭涛是心里想的一套,实际又做了另一套…。

第八十二章 诘问(上)求推求收藏

两个人来到祁县长家的门口,刘建生缓缓将车停住,关长青冲他笑了笑,打开车门走了出去。如果长青脑后长着眼睛的话,肯定会发现刘建生用带着嫉妒的眼神目送着他的背影。

看见长青消失在楼门口,收回自己的眼光,无声的叹口气,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百无聊赖的看着外面。

阳光有些刺眼,但是街上的寒风却竭尽全力,想将人们身上仅存的温度全部带走,路上行色匆匆的人们,都将身上的衣襟使劲拽着,竭尽所能的与冷酷无情的冬季进行着抗争。

车内的空调发出低沉的嗡嗡声,在车厢内流动温暖以及四周的铁皮和玻璃,将外面的严寒牢牢的阻隔,和外面穿着臃肿的行人相比,穿着轻便精干的刘建生,幸福的伸个懒腰,点着一根烟美美的抽了两口,然后满意的砸吧两下嘴。

说老实话,刘建生今天向关长青求援,并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他很自信自己的薄面,不,因该是自信祁县长这块金字招牌的威力,只要跟县一中校长张个嘴,想必对方会满足他这个高级车夫的要求。

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做呢?原因很简单,他在试探,试探关长青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他在说出自己“难事”的同时,耳朵仔细倾听着对方的回答。

身旁坐的年轻人,并没有口无遮拦空口白牙拍着胸脯,将此事大包大揽下来;也没有面露为难之色,推三阻四随意找个理由来搪塞自己;更没有板起面孔,直接将自己拒之门外。而是答应在他能范围内肯定会出手相助,从对方的态度中,刘建生看出不少东西。

第一、关长青做事情不油滑,属于有信用之人;第二、关长青轻易不会说死话,说明是一个很谨慎之人;第三、关长青的肚量很大,不是斤斤计较之人。

使劲抽了口烟,打开车窗玻璃,将烟头扔了出去。有一个戴着红袖章的居委会工作人员,虽然看见这个动作,但是更看得清楚车牌,只是撇了撇嘴,当做没有看见溜溜达达的走远。心里寻思着看看今天运气怎么样,能否逮到一个不讲文明的家伙,然后很神圣的行使手中撕票的权利,递给对方一张罚单。

刘建生很明显的感觉到祁仲康对关长青的偏爱,就在对方住院期间,自己拉着祁仲康没少往医院跑,并且在话语中老提及关长青,很有些赞赏的意味融会在其中。

在称呼上,自己也感觉到明显的亲疏,祁县长称呼关长青很亲热两个字“长青”,而自己在对方的口中,一直被称呼为“刘师傅”,尊敬是有了可是距离却拉大了,里面疏远的味道隔着三条街他都能闻出来。

所以他感觉自己的地位并不是那么牢靠,生怕有一天祁县长看自己不顺眼一脚踢开,到时候谷城县二号车司机的荣光,就像阳光下看起来华丽的肥皂泡,只消轻轻一戳瞬间化为乌有。到时候自己人前所享受的那份尊敬和特权,就像一江春水付之东流。

为了将自己的地位,弄得更牢固一下,他将眼光放到了关长青的身上,这个年轻人给他的感觉很不简单。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做事情虽然不能说滴水不漏,但比起县政府里面的年轻人远胜侪辈,办事情做事要靠谱得多。

再加上救过祁县长一命,受到对方垂青那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完全可以预见到将来此人的前程确实不可限量。

官场有句话说得好,欺老莫欺小。老的迟早肯定会有退休的一天,而且这个日子不会太远,到时候无职无权怕他个球;但是小的却不同,有句话说得好当官要趁早,年龄是个宝。人常说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可是在官场上却是变化瞬息之间,年轻人只要有人赏识加上自己会来事,手脚再爬得快一些,不愁上不了位。

更何况他已经听到一点关长青提拔的风声,想一想对方的年纪,做事手段以及祁仲康的青睐有加,绝对符合后备干部里面的佼佼者,就算不用也脑子,也知道对方前程似锦前途无量。

关长青现在就像一支很有潜力的股票,趁他没有借势拉升之时,赶快买进握在手里,如果等到对方一路涨停,恐怕就算自己想进仓也未必能赶上这波行情,有鉴于此刘建生这才打定与对方交好的主意。

当然想与对方攀交情,最起码得拿出像样的东西来打通关节吧!刘建生微微一笑,你忘了俺们是干什么的?我们都是高级车夫,上层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俺们的耳朵,到时候着新鲜出炉热腾腾的最新消息动态,想必对方不会拒绝吧!

祁仲康和关长青两个人走出来,刘建生连忙才动油门,将车缓缓停靠在离他们最近的地方,调动着脸部的肌肉,露出一张自以为最灿烂的笑脸…。

坐在椅子上的方晓燕,脸色苍白的低着头,看上去有些憔悴,可能是因为一夜没睡,但更多的是精神上的压力。明面上眼睛看着自己的双脚,但是借着眼角的余光,正在偷偷瞄着穿着两只黑色高跟鞋的脚,在自己的身边慢慢的走着。

黑色的足跟与地面接触着,发出一声一声又一声的清脆敲击声回荡在四周,更凸显出房间中的宁静,就连两个人呼吸声都被它所掩盖。宁静被打破在凝集,凝集在打破,周而复始持续不断。

渐渐这声音似乎被慢慢放大,传到耳朵里,竟然有种震撼的感觉,方晓燕的心随着足跟与地面的敲击声不断地收缩着。终于那令她心悸的敲击声停止了,她看到那双黑色的高跟鞋停在自己的面前。

抬起头怯生生的看了对方一眼,发现那张精美的脸庞对着自己,一双黑色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她,里面有种琢磨不出来的内容,等待着自己去慢慢领会。

那张脸笑了,笑容里面有令自己的胆寒的东西包括其中。她究竟要怎么对待自己?方晓燕心中暗暗问道,尽管她并不知道答案。

那张脸的主人转身拉过一张椅子,将椅背面对她,然后不是很淑女的跨坐在椅上,两只手搭在椅背上,脸放在手上,饶有兴趣的注视着她。就这样持续了很长时间,还是没有说话,两个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慢慢蔓延最后在方晓燕的心中,笼罩了一层厚厚刚刚编制好的压抑。

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体,两只手握在一起相互摩擦着,有些发白的骨节让兰闵柔尽收眼底,笑了,她知道这个时候是出击的最佳时机。

“方晓燕你来闵柔茶楼一年多了吧?”柔和的话语打破了室内的宁静,兰闵柔的手在眼光中伸展握紧,握握紧伸展,似乎在揉捏着什么。但声音和动作并没让方晓燕感觉好一些,对方冷冽的眼神,就像一把出鞘的宝剑,闪动着寒光直刺自己的心底。

稳了稳心神带着可怜的表情说道,“兰姐我来了一年零三个月,茶楼哈还有开张,我就来应聘了。”方晓燕的心思快速的运转着,他暗自猜测着对方话语中的含义,只可惜里面给她参考信息实在少得可怜。

“哈哈,你看我这记性,对就是一年三个月了。我记得你刚来的时候薪水是一千二,现在是三千了对吧!”兰闵柔笑着说道。

“我知道兰姐你对我好,可这一次我给您和您的茶楼造成了巨大的损失,您怎么惩罚我都行,我…”

兰闵柔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这个事情我们先放在一边不谈,咱们谈一些我们彼此都很感兴趣的话题好吗?另外我要声明一点,你不要叫我兰姐,这个称呼我受不起。”

“兰姐,我…”方晓燕急切的张开嘴想解释什么。

“叫我兰经理。”兰闵柔的话语里似乎带着冰冷的气息,让对方话语为之一滞,没有说出的话,似乎全被这股寒意冻结在肚子里。

“方晓燕我刚才谈你工资的事情,是想告诉你,你绝对值这个价,而且你表现出的能力远远超出了你的薪水。”兰闵柔停顿了一下,看着对方发白的脸色,笑了一下。

“我心中一直有一个问题,想请你帮我找出答案。按照你的能力,完全有可能去一个更好的地方,等到更好的一份工作,拿到更多的薪水,可你为什么偏偏留在我这里?难道这里有什么令你感到不舍的东西在吗?”

兰闵柔伸出自己的手,拿起桌上的ESSE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烟,用纤细修长的两根手指夹住放到红润的双唇上,咔哒一声打着打火机将香烟点着,吸了一口嘴唇微微撅起,围拢成好看的花骨朵的样子,青色烟雾凝成一线从嘴中吐出。在淡青色的弥漫中,看着若隐若现的方晓燕。

慵懒、妖娆、高贵、典雅当中又有一丝狂野,让同性的对方心中着实感觉到惊艳,而且不小的震撼了一把。一丝妒忌的神色,从方晓燕的脸上滑过,兰闵柔微微笑了笑了一下…。

八十三章 诘问(下)求推求收藏

陈旭涛双脚搭在桌子上,身体靠在椅子上不耐烦的晃来晃去,屁股底下发出不堪重负嘎吱嘎吱的声音,谁也不敢肯定下一秒钟,这张椅子会不会轰然倒地,就像某国的政治局面一样,就像美女身上穿的比基尼,谁也知道里面维系着什么,但是谁也希望它维系不住什么。

屋里面烟雾缭绕,就像香火极盛寺院里的大雄宝殿,只不过正在享受人间烟火的主,实在看不出一点宝相森严。手里拿着烟烦躁不安的抽着,地上已经丢满了横七竖八香烟的尸骸,还有一层散落四周的白色烟灰。

看了看表,打发出去了解情况的那群王八蛋已经走了快半个小时,怎么还不回来?他妈的这么一点小事都干不好,还指望你们能干什么?心中郁郁不平的骂着。

难道这群混蛋不明白,今后吃肉喝汤就是看这一锤子的买卖了吗?好不容易跟金少搭上线,如果不能将这件事情做得漂漂亮亮,那么前期所有做的工作,就像春梦一样了无痕迹。

一直以来陈旭涛就有一个梦想,他梦想有一天,整个黑色势力会站立起来,真正实现其信条的真谛:“我们认为这些真理是不言而喻的:攫取民财才是发财唯一的途径。”

他梦想有一天,在谷城县的红山上,昔日地痞流氓将能够和昔日公安警察坐在一起,共叙兄弟情谊。

他梦想有一天,甚至连华夏这个正义彰彰,打击罪恶,如同绿洲般的地方,也将变成黑暗和犯罪的沙漠。

他梦想有一天,他的孩子们将在一个不是以他们的品行,而是以他们的道德缺失来评价他们的国度里生活。

他梦想有一天,华夏的法律能够有所转变,尽管绝大多数人现在仍然满口异议,但有朝一日,监狱将不是自己团伙最后的归宿,就让那些奉公守法的犯罪分子,龟缩在里面偏安一隅。

他梦想有一天,幽谷上升,高山下降,坎坷曲折之路成坦途,黑暗降临,充塞人间。

这就是他的希望。他怀着这种信念一直在街头厮混寻找自己的出路。有了这个信念,他将能从绝望之嶙劈出一块希望之石。有了这个信念,他将能把这个国家刺耳的警笛声,改变成为一支洋溢手足之情的优美交响曲。有了这个信念,他们将能一起杀人放火,一起欺男霸女,一起横行乡里,一起数着黑钱,一起共同富裕;因为陈旭涛知道,终有一天,只要寻找到足以庇护自己遮风挡雨的大树,这些终将成为现实。

在自由到来的那一天,黑恶势力的所有儿女们将以新的含义高唱这支歌:“我的谷城,美丽的犯罪之乡,我为您歌唱。您是前辈逝去的地方,您是最初罪恶的骄傲,让犯罪之声响彻每个山岗。”

现在机会摆于眼前,如果能靠上金少这棵大树,所有的问题都将不成为问题,所有的罪恶都不将成为罪恶,所有的正义公理统统的一边玩去。黑色将遮盖明天喷薄升起的太阳,笼罩大地,它就是通往成功大门的铺满红地毯的大道,笔直向前…。

方晓燕惊疑的看着对方,难道她知道了什么,动了一下身体,惊慌的表情在脸上瞬间闪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脸上换了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

“兰经理我在您这里学到了不少东西,这对我以后工作中的发展很有帮助,所以我决定留下来想跟您多学一些东西。”

“哈哈…”兰闵柔肆无忌惮的笑起来,但是这笑声却无任何欣喜之意,反而有冷冷的寒意蕴藏其中,就像一把出鞘的宝剑,直插入方晓燕的心底,令她的骨髓里面都散发着深深的寒意。

终于这疯狂的笑声停下来,兰闵柔站起身慢慢的走到对方的身前,将自己的手放到方晓燕左边的肩头上,隔着衣服能感觉到,她的肌肉再记得触摸下变得有些僵硬。

“方晓燕,你能这么说我感觉很开心,能从你的嘴里得到赞扬,我很高兴,你看我笑的多开心。不过这个理由远远不够,还有吗?”

手指在细长的香烟上,轻轻了弹弹,残留的烟灰纷纷洒洒落向地面,在飘摇之中竟然有一种残酷的美。

方晓燕看了兰闵柔一眼,思绪随着烟灰下落,慢慢下沉直到自己感觉不出的心底深处,咬了咬牙嘴角挂出一丝苦涩的微笑,“兰经理您对我们每个员工都很好,让我们从心底产生一种归属感,觉得茶楼就像一个家庭般的温暖,所以我舍不得离开。”

兰闵柔目不转睛看着小雁,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方晓燕如果每个员工都像你这样,你不知道我多开心,开心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惊恐的瞪着大眼睛看着对方,“兰经理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说的未免也太离谱了吧!我承认这场火灾是因我而发,可是我绝对是无心而失,我愿意赔偿您的一切损失,但是绝对没有谋害您的心思。”小雁起伏的胸部,明显加快了节奏,在那高耸的里面里面是否有一颗惴惴不安的心?

“呵呵,我把你聘用为行政助理,你知道为什么吗?”兰闵柔慢慢的围绕方小雁转了一周,手从她的左肩膀轻轻抚摸到右肩膀上,然后在上面画了几个圈,最后轻轻的拍了几下,手下感觉她的的肌肉在慢慢的颤抖着,柔软瞬间变为坚硬。

“我就是为了让你看见我,让你看见我每天的一举一动,同时也为了让我能够时刻见到你。一直以来我心目中总有一个问题在盘旋,我们什么时候能够撕开彼此的假面,开诚布公的交谈一番,这样我也不用每天费心费力的看着你在我面前表演,或则我在你面前表演。”

兰闵柔眯起眼睛看着对方,嘴角上挑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微笑,在这微笑当中蕴含着得意,一种深深的得意,是猎人即将看见自己心仪的猎物,即将落入陷阱无处可逃的得意,她很得意看见对方胆怯的眼神,她很得意听见对方慌乱的喘息,她很得意感受对方无助的绝望。

现在的方小雁在兰闵柔的眼中,就好似在猎人步步紧逼面临陷阱无路可退的猎物。

“兰经理我真的不清楚您到底讲些什么,火灾的责任在我,但也是无心之失,您千万不要多心。”方小雁焦急的分辨着,眼睛不断看着四周,似乎想寻找夺路而逃的方向。

“呵呵,我不多心,这几年我在商海里打滚,自问观人的本领还有几分,什么人在干什么事,什么在想什么事,我还是能够猜个差不多的。方晓燕你知道我为什么和你说那些话吗?”兰闵柔低下头,拉近两个人之间脸庞的距离,眼睛紧盯着对方。

方晓燕下意识的摇摇头,眼睛里充满了深深的迷惑。

“是因为你表现得太完美了,完美到我挑不出任何一点毛病。每天一见到你,我就在想今天她会不会犯错,如果她犯错的话,我会感觉到相当高兴,而且我就有理由让她走人。但是你连这么一点点小小的愿望,都不愿意满足我,实在是令我失望。就这样我一直在憧憬着明天,一天一天又一天,不断地在调剂着我的生活。换句话来说,我每天都带着焦灼的心情盼望见到你,看看今天你再演什么戏,是否会给我一个惊喜。”兰闵柔抬起头,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来,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满脸惊愕的方晓燕。

“兰经理我…”方晓燕想说什么。

“你不要说,我还没有说完,好久了我都没有这么畅快过,我就想问问你,究竟是谁让你来我的身边。”兰闵柔重新回到椅子上做好,双手放在椅子上,光洁滑润的下巴放到手上,带着玩味的表情盯着浑身瑟缩就像一只看见大灰狼的小白兔。

方晓燕想说什么,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对方的话语精心编制了一张让她无法冲破大网,而且这张网在不断地慢慢紧缩,向她一点点逼来,实在无法闪躲,刚才的话语就像最致命的一击,就算自己能够再找到足够的理由,但是掉入到对方插满利刃陷阱的结局,终究是迟早的问题,不,不是迟早,而是片刻之间的事情。

看着对方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她感觉到自己的愚蠢,原来自己引以为傲点滴不漏的完美,在对方的眼中不过是一个笑话,精心安排的一切,再度访的眼中不过是一场闹剧。

羞辱,羞辱的感觉冲刷着自己心理的堤坝,慢慢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缺口,很快全面的倒塌,不安、恼怒、羞愧、惶恐、担心…所有的负面影响汇聚成肆虐的洪水,片刻之间将自己的灵魂淹没,只留下空空的躯壳,呆呆的目视着对方,眼睛中失去了往日的光华。

兰闵柔继续笑着,红唇里的银牙,在阳光中闪烁着炫目的光华,很刺眼…。

(月亮船mm太豪华了,竟然一次性打赏苹果1988起点币,感谢万分感谢,很激动,我会继续努力奉献更好的内容,谢谢支持O(∩_∩)O~)

第八十四章 梦想与羞辱

陈旭涛双脚搭在桌子上,身体靠在椅子上不耐烦的晃来晃去,屁股底下发出不堪重负嘎吱嘎吱的声音,谁也不敢肯定下一秒钟,这张椅子会不会轰然倒地,就像某国的政治局面一样,就像美女身上穿的比基尼,谁也知道里面维系着什么,但是谁也希望它维系不住什么。

屋里面烟雾缭绕,就像香火极盛寺院里的大雄宝殿,只不过正在享受人间烟火的主,实在看不出一点宝相森严。手里拿着烟烦躁不安的抽着,地上已经丢满了横七竖八香烟的尸骸,还有一层散落四周的白色烟灰。

看了看表,打发出去了解情况的那群王八蛋已经走了快半个小时,怎么还不回来?他妈的这么一点小事都干不好,还指望你们能干什么?心中郁郁不平的骂着。

难道这群混蛋不明白,今后吃肉喝汤就是看这一锤子的买卖了吗?好不容易跟金少搭上线,如果不能将这件事情做得漂漂亮亮,那么前期所有做的工作,就像春梦一样了无痕迹。

一直以来陈旭涛就有一个梦想,他梦想有一天,整个黑色势力会站立起来,真正实现其信条的真谛:“我们认为这些真理是不言而喻的:攫取民财才是发财唯一的途径。”

他梦想有一天,在谷城县的红山上,昔日地痞流氓将能够和昔日公安警察坐在一起,共叙兄弟情谊。

他梦想有一天,甚至连华夏这个正义彰彰,打击罪恶,如同绿洲般的地方,也将变成黑暗和犯罪的沙漠。

他梦想有一天,他的孩子们将在一个不是以他们的品行,而是以他们的道德缺失来评价他们的国度里生活。

他梦想有一天,华夏的法律能够有所转变,尽管绝大多数人现在仍然满口异议,但有朝一日,监狱将不是自己团伙最后的归宿,就让那些奉公守法的犯罪分子,龟缩在里面偏安一隅。

他梦想有一天,幽谷上升,高山下降,坎坷曲折之路成坦途,黑暗降临,充塞人间。

这就是他的希望。他怀着这种信念一直在街头厮混寻找自己的出路。有了这个信念,他将能从绝望之嶙劈出一块希望之石。有了这个信念,他将能把这个国家刺耳的警笛声,改变成为一支洋溢手足之情的优美交响曲。有了这个信念,他们将能一起杀人放火,一起欺男霸女,一起横行乡里,一起数着黑钱,一起共同富裕;因为陈旭涛知道,终有一天,只要寻找到足以庇护自己遮风挡雨的大树,这些终将成为现实。

在自由到来的那一天,黑恶势力的所有儿女们将以新的含义高唱这支歌:“我的谷城,美丽的犯罪之乡,我为您歌唱。您是前辈逝去的地方,您是最初罪恶的骄傲,让犯罪之声响彻每个山岗。”

现在机会摆于眼前,如果能靠上金少这棵大树,所有的问题都将不成为问题,所有的罪恶都不将成为罪恶,所有的正义公理统统的一边玩去。黑色将遮盖明天喷薄升起的太阳,笼罩大地,它就是通往成功大门的铺满红地毯的大道,笔直向前…。

方晓燕惊疑的看着对方,难道她知道了什么,动了一下身体,惊慌的表情在脸上瞬间闪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脸上换了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

“兰经理我在您这里学到了不少东西,这对我以后工作中的发展很有帮助,所以我决定留下来想跟您多学一些东西。”

“哈哈…”兰闵柔肆无忌惮的笑起来,但是这笑声却无任何欣喜之意,反而有冷冷的寒意蕴藏其中,就像一把出鞘的宝剑,直插入方晓燕的心底,令她的骨髓里面都散发着深深的寒意。

终于这疯狂的笑声停下来,兰闵柔站起身慢慢的走到对方的身前,将自己的手放到方晓燕左边的肩头上,隔着衣服能感觉到,她的肌肉再记得触摸下变得有些僵硬。

“方晓燕,你能这么说我感觉很开心,能从你的嘴里得到赞扬,我很高兴,你看我笑的多开心。不过这个理由远远不够,还有吗?”

手指在细长的香烟上,轻轻了弹弹,残留的烟灰纷纷洒洒落向地面,在飘摇之中竟然有一种残酷的美。

方晓燕看了兰闵柔一眼,思绪随着烟灰下落,慢慢下沉直到自己感觉不出的心底深处,咬了咬牙嘴角挂出一丝苦涩的微笑,“兰经理您对我们每个员工都很好,让我们从心底产生一种归属感,觉得茶楼就像一个家庭般的温暖,所以我舍不得离开。”

兰闵柔目不转睛看着小雁,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方晓燕如果每个员工都像你这样,你不知道我多开心,开心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惊恐的瞪着大眼睛看着对方,“兰经理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说的未免也太离谱了吧!我承认这场火灾是因我而发,可是我绝对是无心而失,我愿意赔偿您的一切损失,但是绝对没有谋害您的心思。”小雁起伏的胸部,明显加快了节奏,在那高耸的里面里面是否有一颗惴惴不安的心?

“呵呵,我把你聘用为行政助理,你知道为什么吗?”兰闵柔慢慢的围绕方小雁转了一周,手从她的左肩膀轻轻抚摸到右肩膀上,然后在上面画了几个圈,最后轻轻的拍了几下,手下感觉她的的肌肉在慢慢的颤抖着,柔软瞬间变为坚硬。

“我就是为了让你看见我,让你看见我每天的一举一动,同时也为了让我能够时刻见到你。一直以来我心目中总有一个问题在盘旋,我们什么时候能够撕开彼此的假面,开诚布公的交谈一番,这样我也不用每天费心费力的看着你在我面前表演,或则我在你面前表演。”

兰闵柔眯起眼睛看着对方,嘴角上挑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微笑,在这微笑当中蕴含着得意,一种深深的得意,是猎人即将看见自己心仪的猎物,即将落入陷阱无处可逃的得意,她很得意看见对方胆怯的眼神,她很得意听见对方慌乱的喘息,她很得意感受对方无助的绝望。

现在的方小雁在兰闵柔的眼中,就好似在猎人步步紧逼面临陷阱无路可退的猎物。

“兰经理我真的不清楚您到底讲些什么,火灾的责任在我,但也是无心之失,您千万不要多心。”方小雁焦急的分辨着,眼睛不断看着四周,似乎想寻找夺路而逃的方向。

“呵呵,我不多心,这几年我在商海里打滚,自问观人的本领还有几分,什么人在干什么事,什么在想什么事,我还是能够猜个差不多的。方晓燕你知道我为什么和你说那些话吗?”兰闵柔低下头,拉近两个人之间脸庞的距离,眼睛紧盯着对方。

方晓燕下意识的摇摇头,眼睛里充满了深深的迷惑。

“是因为你表现得太完美了,完美到我挑不出任何一点毛病。每天一见到你,我就在想今天她会不会犯错,如果她犯错的话,我会感觉到相当高兴,而且我就有理由让她走人。但是你连这么一点点小小的愿望,都不愿意满足我,实在是令我失望。就这样我一直在憧憬着明天,一天一天又一天,不断地在调剂着我的生活。换句话来说,我每天都带着焦灼的心情盼望见到你,看看今天你再演什么戏,是否会给我一个惊喜。”兰闵柔抬起头,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来,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满脸惊愕的方晓燕。

“兰经理我…”方晓燕想说什么。

“你不要说,我还没有说完,好久了我都没有这么畅快过,我就想问问你,究竟是谁让你来我的身边。”兰闵柔重新回到椅子上做好,双手放在椅子上,光洁滑润的下巴放到手上,带着玩味的表情盯着浑身瑟缩就像一只看见大灰狼的小白兔。

方晓燕想说什么,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对方的话语精心编制了一张让她无法冲破大网,而且这张网在不断地慢慢紧缩,向她一点点逼来,实在无法闪躲,刚才的话语就像最致命的一击,就算自己能够再找到足够的理由,但是掉入到对方插满利刃陷阱的结局,终究是迟早的问题,不,不是迟早,而是片刻之间的事情。

看着对方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她感觉到自己的愚蠢,原来自己引以为傲点滴不漏的完美,在对方的眼中不过是一个笑话,精心安排的一切,再度访的眼中不过是一场闹剧。

羞辱,羞辱的感觉冲刷着自己心理的堤坝,慢慢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缺口,很快全面的倒塌,不安、恼怒、羞愧、惶恐、担心…所有的负面影响汇聚成肆虐的洪水,片刻之间将自己的灵魂淹没,只留下空空的躯壳,呆呆的目视着对方,眼睛中失去了往日的光华。

兰闵柔继续笑着,红唇里的银牙,在阳光中闪烁着炫目的光华,很刺眼…。

第八十五章 犹豫

一阵冷风吹进来,门猛地从外面被推开,室内的温暖与室外的寒冷短暂发生了对撞,一个人急匆匆的跑进来。

陈旭涛从沉溺的幻想国度里猛然被拽出,双腿从桌子上立刻拿下来,人猛地跳在地上,眼睛机警的看着来人,手伸向桌子下面,握住了冰冷的刀柄,足下已经做好了发力准备,随时跑向后门,这是多年与公安以及街头仇家周旋经验的沉淀,随之浑身一松,又坐到椅子上看着来人。

小四跑进来,满脸的兴奋,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仰起脖子使劲灌了好几口,冰凉的感觉顺着喉管像一条直线般直传入心底,狠狠打了两个冷战,使劲摸了一把嘴上还残留的茶叶末。

陈旭涛看见他的样子,眼睛注视对方没有说话,大哥就要有大哥的气度,如果急吼吼就问,未免也太没水平。

“涛哥我调查清楚了,那两户人家是一家人,左边小院住的是老两口以及没出嫁的女儿,右面住的是儿子和媳妇。这家人没什么特别之处。就是儿子是从部队转业回来,这一次征地拆迁中,属那个鳖犊子闹得最凶,现在其余的人都走了,就剩下他们在那里赖着不走。至于社会关系,我打听了半天,没有发现什么特殊之处。不过我听其他人说,那个儿子好像身手挺厉害,已经有好几个人上门挑事,结果都被对方给拾掇了。”小四将自己调查出来的情况,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陈旭涛拿起烟盒想抽支烟,没想到里面空空如也,手慢慢发力烟盒被揉捏成一团。在手上攥了好久,就连小四递过来的香烟都没有注意到。

看着自家涛哥魂游天外的样子,心中有些好笑,用手碰了碰对方,陈旭涛这才醒悟过来,狠狠的将手中的烟盒扔在地上,然后用脚使劲踩了踩,这才接过香烟放到嘴上。

小四摸出打火机,殷勤的递过去,想给涛哥点上,岂料一股火苗直窜老高,幸亏这些年的捶打让陈旭涛的反应力高人一筹,惊得他连忙后侧堪堪避开手下的“暗算”,同时不得不承认头发短还真有好处,否则还得花一笔费用来收拾经过烈火考验的头发,尽管他剪发从来没有给过钱。

“涛哥,对不住,实在对不住,我刚才从外面买的打火机,还没有调整火苗的大小,让您受惊了!不过这火苗也预示着涛哥事业兴旺,一旺百旺啊!”小四陪着笑脸说道,心中暗恨那个卖给自己打火机杂货铺的老板,他妈的,如果涛哥因为这个事情修理我一顿,我也绝对不让你好过,非把你那个小店拆了不可。

让我们把时间往前推进十分钟,看看小四当时在干什么。

大摇大摆走进一家杂货店,拿了一包烟顺便又拿了个打火机,老板堆着笑脸向他讨要烟钱。

“至于钱你放心,老子是道上混的,出来混就要讲究个“信”字,人无信不立嘛!你先拿笔记在老子的账上,只要一有钱肯定不打一点愣噔连本带利还给你。什么你问我什么时候有钱?怎么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你是不是认为我打算赖你几包烟钱?什么不是几包是十几条了?开玩笑我会抽那么多烟吗?肯定是你趁我不注意往里面偷偷多画了几笔,我可告诉你,你看我的样子像冤大头吗?竟然想在我头上打主意,我看你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的信不信把老子惹火了,三下两下把你这个小店拆了。@#¥%……amp;amp;amp;”小四说得激动非凡,唾沫星子乱飞,唇边还残留着一层发白的物体,身体类似于羊癫疯发作一样乱抖着,活像大仙爷上身。(鉴于河蟹之风劲吹,净化网络语言规范,以上省略几千字。)

现在大家明白了,他为什么要一进门就喝水。

“呵呵,好小子学会拍马屁了,说得好,只要事情办成了,绝对亏待不了你小子。”对方这句话送进了陈旭涛的心坎里,把浑身的痒处都搔到,实在令他舒坦无比。

“呵呵,谢谢涛哥,谢谢涛哥。”小四心中暗暗舒了口半气,但还有半口没来得及舒,因为他刚刚发现陈旭涛的左边眉毛似乎比右边短了一些…。

“方晓燕难道你还不打算跟我说实话吗?”兰闵柔的语气中包含着一丝不耐烦。

“兰经理我…”方晓燕抬起头看着对方,张了张嘴又慢慢的闭合,随之而来的是愁苦的情绪爬满整个脸庞。

“呵呵,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到底是谁把你送到我身边,蒋海红是不是?”一个名字缓缓从兰闵柔的嘴里吐出来,眼睛紧盯着对方的面容,想从里面看出一些端倪。

茫然地望着她,给兰闵柔的感觉似乎这个名字方晓燕头一次听到,难道我猜测的有问题?心中不免有些猜到开头却猜不到结尾的乌龙。

“怎么到现在你还不打算承认?”兰闵柔沉声说道,那熏如春风的笑容,此刻转为冷如刀锋的肃杀,眯起眼睛看着对方。

“不,兰姐我真的不知道蒋海红是谁,这个名字我真的从来没有听过,你要相信我。”方晓燕急切的辩解着,脸上露出生怕对方不相信自己的惶恐。

兰闵柔疑惑的看着她一眼,“那你说究竟是谁让你来的?”

方晓燕不安的咬着嘴唇,眼中露出惊惧的神情。

“呵呵,晓燕我可以告诉你,我现在手里有十万,如果你说出来这个人的名字,这个钱就归你,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你要说不出来,呵呵,这个钱也归你,只不过支取的方式不一样。我会拿这个钱雇佣几个人,然后在某天晚上,将一瓶浓硫酸狠狠泼在你的脸上,你觉得这个方法好不好?嗯…”

兰闵柔伸出右手,用手指轻轻来回抚摸着方晓燕娇嫩的脸蛋,稍稍用了点力精心修剪的指甲,在上面留下了道道白痕。

惨白的脸色,鼻尖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起伏的胸部加快着速度,嘴里的呼吸变越来越急促,整个身体不由控制的颤抖着,嘴唇瞬间失去了当初的血色,略微发青薄薄的唇瓣,就像冬日里寒风中的瑟缩的枯草不停的动着。

“啊!”尖锐的叫声在房间里响起,方晓燕猛的跳起来,左手捂着自己的脸,惊恐万状的看着对方。兰闵柔风情万种的将右手的食指,放在唇边,然后伸出带着暧昧粉色的舌尖,慢慢的、轻轻地,一点一点舔着指尖残留的血迹,神情是那样的享受,似乎在品味着世间最美味的东西。

方晓燕慢慢松开手,在她右边的脸上留下一道血痕,脚步在慢慢的后移,一点一点向门口挪动。兰闵柔似乎没有发现对方的动作,自己的食指在红色晶莹的唇边慢慢的转来转去,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享受中。

后退的身体靠在了门上,颤抖的手握住了门把,小心扭动门锁,随着手用力的方向,门锁缓缓转动着。神情紧张的看着对方,快速收缩的鼻翼,将空气送进自己感觉干灼炙热的肺叶里,想让里面的温度降低一些。

门无声的被打开一条缝,猛地转身拉开就要往出跑,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我想这十万应该可以支付你弟弟换肾的手术费用,用在他身上远比用在你身上起到的效果要好得多,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迈出的脚停留在门外,滞留的脚停留在门里,整个人恰恰出于门内外两个空间的分界线上,是走?是留?她的心在分界线上来回苦苦挣扎。

兰闵柔专注的看着自己的玉手,似乎想从手上的脉络中寻找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也可能这个答案隐藏的过于深,到目前为止还在饶有兴趣找着,嘴边挂着寻找过程中发现的快乐。

门外的脚慢慢缩回来,两只脚并拢在一起,门被无声的关上…。

打发出去的兄弟们陆续回来,带回来的消息基本上和小四打探回来的内容大同小异,陈旭涛坐在椅子上,手捏着下巴沉思了半天,他的样子就像罗丹雕刻刀下的那尊不朽雕像思想者忽然有了生命,觉得一直弯腰确实有些累,干脆向后仰着思考,这样也许背上的感觉会好一些。

手从下巴上拿下来,转而开始敲击着桌子,节奏很轻快,听来就像一匹马儿奔跑在春天里,沐浴着金色的阳光,享受着青草的气息,感觉着轻柔的微风。忽然这匹马儿可能奔跑了好久,感觉有些渴,也可能感觉有些饿,总之马蹄声戛然而止。

陈旭涛站起身,看了看周围的几个兄弟招了招手,众人连忙围拢过来,以他为中心,以脑袋长度为半径,很快就聚集成一个小小的圈子。

每个人都很认真的听着陈旭涛的话语,不时的点点头,但是动作很小,因为他们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了,稍有不慎就会误伤友军,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过了一会儿,这一圈脑袋整齐划一的立起来,当然刚才那个很规范的圆瞬间也不复存在,代替而来的是一张张充满激动神色的脸,大有不踏楼兰势不还的气概。

很快这群人走出去,室内留下一地比刚才更多的烟头,以及比刚才更浓厚的烟雾…。

第八十六章 探望

陈芷若来到兰闵柔的家门口,想伸出手敲门,门猛地一下被拉开,里面走出来一个女子,这个人她认识,这不是方晓燕吗?刚想张嘴打个招呼,没想到对方根本没有理会她,甚至连一眼都没有看她,便急匆匆的离去,楼道里留下一连串急促的高跟鞋清亮的声音,就好似后面有什么令人害怕的东西在追赶她。

错愕的眼神看着对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带着疑问摇摇头,看见门半开着,推开走进去,随手将门关住。客厅里没有人,喊了几声兰姐没人答应,心中有些奇怪,慢慢往里走。看见书房的门开着便走进去。

里面的情景让她大大吃了一惊,看见兰闵柔呆呆的坐在那里,脸色白的像一张纸。冷汗把额头、鬓发都湿透了,紧闭的双眼已含满泪水,以致瑟瑟抖动的长睫毛像在水里浸泡着一样,慢慢两行清泪顺着腮边滚落,汇聚在下巴,最后一滴滴的掉落,在阳光中璀璨的晶莹如同断线的珍珠砸在地面上,迸裂的悲伤最后化为一晕晕的湿印,紧紧咬着下唇渗出一缕血痕。

快步走过去,轻轻搂住兰闵柔,“兰姐人没事比什么都强,千万不要被身外的俗物所牵绊,钱没了可以再挣,但是人没了万事皆空,到时候说什么都是空的。”陈芷若以为兰闵柔是因为茶楼着火,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感情上一时间接受不了。

兰闵柔两眼黯淡无光,嘴里喃喃的说道,“回忆是一座桥,却是通往寂寞的牢,小若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了他我甘愿抛弃一切,到头来两手空空。”

说着猛的抬起头,挣脱开陈芷若的胳膊,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光芒,目光直直的看着对面的人歇斯底里的大声叫道,“小若,你告诉我,我到底为了什么?我到底什么地方做错了,他竟然要这么做。”

手紧紧攥着她的手腕,力气是如此的大,让陈芷若感觉到钻心的疼痛,“兰姐你冷静,你冷静一下,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好吗?”

陈芷若看着对方近乎疯狂的眼神,害怕的感觉像潮水一样袭来,寒意浸透了每个毛孔,整个身体在对方双手的摇动下来回的摆动着,就像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孤舟。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兰姐有人来了,我去看看你等一下啊!”陈芷若费力的摆脱开对方的掌握,急匆匆走出去,心中充满了疑问,但已无暇考虑这些,打开门看见祁仲康和关长青站在门外,愣了一下。

“祁,祁县长您好。”陈芷若连忙打了个招呼,看了一眼跟在对方身后的关长青,长青露出洁白的牙齿笑了笑,芷若微微的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呵呵,小陈你也在啊!对了兰经理在家吗?”祁仲康笑着问道。

“在,哦,不在。”芷若回答出“在”字的时候,立刻想到兰闵柔现在的状态实在不能见人,连忙改口说道。

“嗯,小陈,这是什么话,到底在不在啊?”祁仲康笑着问道,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祁县长,这话怎么说,兰姐可能是受到打击太大,现在情绪不太稳定,我怕…”陈芷若急忙开口解释。

关长青看见祁仲康温和的笑容,心中暗暗有些叫苦,看来自家老板对陈芷若的回答挺不满意,正想着怎么解围,把这件事情打个幌子揭过去,正要开口说话,听见书房里传来银铃般的笑声,紧跟着一个风姿绰约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咯咯,祁县长大驾光临,小女子有失远迎,请当面恕罪。”兰闵柔仪态万方的走出来,脸上刚才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不翼而飞,留下的只是令人眼前一亮的风情。

“小若还站在门口干什么,还不请祁县长和关科长进来坐一坐。刚才我有些头疼,在书房里面休息一会儿,这个小丫头还以为我生病了,让祁县长见笑了。”兰闵柔笑着说道,将刚才的事情轻描淡写的化解掉,并用小丫头来称呼陈芷若,言下之意如果你祁仲康因为这个事情跟陈芷若生气,未免有些和小孩子斗气的意思。

祁仲康带着微笑说道,“呵呵,小陈也是关心则乱嘛,不妨事不妨事。”

陈芷若连忙让开,转过头担心的看了兰闵柔一眼,发现整个人跟刚才判若两人,刚才的疯狂就像清晨草叶上的露水,被阳光一晒瞬间蒸发,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兰闵柔俏皮的冲陈芷若眨了一下眼睛,然后笑着说道,“贵客盈门快请坐,小女子奉香茶一杯待客。”

祁仲康笑了笑走进来,关长青跟着随手将门关住。

陈芷若来到厨房,拿出杯子洗了洗,将茶叶拿出来放到杯子里,拿起暖瓶发现里面已经空了,连忙倒了半壶水打开煤气灶热水。

这个时候关长青走进来,看见陈芷若忙活连忙过去帮忙。

“呵呵,关科长你坐着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不用你帮什么忙。”陈芷若笑着说道,称呼不知不觉变得有些生疏,让长青心中有些不太舒服。

“呵呵,我在那里也没事,进来帮你忙活忙活。”长青嘴里笑着说道,等这句话说完,感觉肚里没词,竟然不知道还可以说些什么,只好带着微笑看着对方。

陈芷若看了长青一眼,用手指撩起垂在眼前几根调皮的发丝,展颜一笑,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个人面对面站着,相互看着对方。

长青轻轻咳嗽了一声,“那个芷,小陈最近还好吧!”想喊芷若但是想到刚才对方的称呼,急忙改了口。

芷若听见对方的称呼,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一颤,脑海中浮现起那天在市里,看见跟眼前人站在一起的女子,没来由一股酸意冒了出来,笑着说道,“还不错,不知道关科长最近怎么样?”

“马马虎虎吧!”关长青挠了挠短短的头发,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我应该怎么称呼关科长呢?是称呼大英雄还是道德模范呢?”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嘴角露出莞尔的笑意。

“呵呵,这我可不敢当,你还是叫我长青吧!”关长青连忙摆了摆手,脸上故意装出一副惶恐的表情。

“咯咯,你还真有趣,那好吧我还是叫你长青,你还是叫我芷若吧!”陈芷若大大方方的说道。

“这样最好。省的刚才的称呼,让我感觉咱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有些远了。”关长青对于这个主意绝对是不光举双手,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还想举起双脚,来表示对方的决定相当的英明。

“咯咯,对了你的伤?”陈芷若眨动着漂亮的眼睛看着长青,里面的关切之意令被注视的人,颇有些心潮澎湃的意思。

“呵呵,没事了,小时候补钙补的很足,将这里强化了一下。”顺便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咯咯,你这个说法倒是很新鲜。”陈芷若被长青的说法逗乐了,手捂着嘴笑的很开心。

“呵呵”长青也摸着脑袋陪对方笑起来。

“对了你为什么总是不顾自己的安危,去救人呢?”陈芷若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长青。

“谁知道呢,也许是我的运动神经要比脑部神经发达得多,所以还没有来得及考虑自己的事情,自己的脚和手已经做出了本能的反应吧!等到大脑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只好将错就错救了个把人,其实我很胆小的。”长青带着开玩笑的口吻说道,顺便做了个害怕的表情。

“咯咯,骗人,照你这么说,你不就成了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笨蛋了。你这个人很不错,还懂得谦虚啊!”陈芷若笑着白了长青一眼,女孩子家特有的妩媚,展现的淋漓尽致。

感觉胸口一热,这个眼神威力颇大,让长青的小心肝扑腾扑腾乱蹦着,一时间傻傻的看着对方,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见他有些呆滞的样子,芷若抿嘴一笑,转过头看见水开了,走过去将壶拿起来预备倒水。这时长青才从对方威力颇大的精神影响力中摆脱出来,连忙走过去帮忙。

“我来帮你倒水吧!”伸出宽厚的手掌去接水壶。

“不用了,我来吧!”芷若温柔一笑。

长青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拒绝而打退堂鼓,反而有些屡败屡战的意思,伸出手握住壶柄,低声说道,“还是我来吧!”

芷若笑了笑没有拒绝,松开了拿着壶柄的手…。

第八十七章偶然与惊变

长青脸上带着微笑接过水壶,可就在这时候,可能是这个倒霉水壶使用的时间有些长材料老化,也可能是无良制造商偷工减料质量不过关,还有可能关长青练的大力金刚掌已经日臻圆满手劲有些大。再有可能是老天故意和这两个年轻人开玩笑。总总因素加在一起,构成了偶然发生的必要条件。

卯住壶柄的前铆钉突然脱落,整个水壶向前一倾,一股开水流了出来,正好浇到陈芷若的右脚的脚面上,随着一声尖叫,陈芷若跳了起来。

慌得长青赶快把壶撇在一旁,急忙扶住单脚像捕鱼鸬鹚似得陈芷若,只不过这个“鸬鹚”并不是静静站立着寻找食物,而是一个劲儿的满地乱蹦。

轻舒猿臂猛地一下将她抱起放到橱柜上,紧跟着快速脱下她的鞋袜,打开水龙头让清凉的水流冲刷着她的小脚,好让脚部的温度迅速降下来,以减轻烧伤的程度。做这些动作,长青倒是没感到什么,反而是陈芷若的小脸涨得通红,羞不可扼的感觉占据了整个身体。

想用力将脚从对方手里抽出来,偏偏从自己足底传来他手心的温度,尤其是他的手指不时触碰到自己柔嫩的脚掌,酥酥麻麻的感觉好像随着血液向上流动,就像物价上涨似的一个劲的攀升,实在没个尽头,途经脚踝、小腿、关节、大腿最后一股热流涌到了自己的心房,撩拨的浑身偏偏没了力气,只好坐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关长青对她的玉足为所欲为。

娇羞低垂着眼帘,看见长青握着自己的小脚,棱角分明的脸庞正专心的看着,手还不时往上面撩着冷水,一种异样的感觉爬满了心头。

客厅两个人,闻声赶快赶过来,看见这幅怪异的场景,都奇怪的瞪大眼睛,相互看了一眼,尽管知道对方都不可能给出正确的答案。

“长青怎么回事?”“小若怎么回事?”一男一女两个声音相互碰撞,低沉与高亢相互配合,颇有些男女二重唱的意思。

“这个水壶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壶把脱落,开水流出来,将芷若的脚烫伤了。”长青握着对方的脚转头回答,焦急之处也没有考虑到自己的动作雅不雅观,会不会给看着他的两个人,造成借机轻薄芷若小脚的印象,当成倚天屠龙记里面的张无忌。

“什么?”兰闵柔惊叫起来,赶忙跑过来,看见芷若的小脚红艳艳,就像陕北名歌里面的山丹丹,慌得她一把将长青推开,里面似乎还带着点赌气的意味,似乎长青不进来凑个热闹,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个事情,在内心深处将这份过错算到了他的头上,平白无故让他当了一回行军打仗的炊事员。

这个时候她倒忘了,让长青过来帮忙是祁仲康的意思,而且肇事的壶自己家的。

长青松开手,躲到一旁有些尴尬的看了陈芷若一眼,对方的视线刚好与他的眼神相互接触了一下,芷若的脸更红了,就像秋天里枝头上熟透的红苹果。

祁仲康将两个人的动作看在眼里,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随即说道,“楼下有车,快送小陈到医院吧!”

“不麻烦祁县长了。”陈芷若勉强的笑了笑。

“客气什么,这个时候还推三阻四的,如果耽误治疗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祁仲康摆了摆手,“长青你扶着小陈,咱们一块下楼。”

芷若看了兰闵柔一眼,“祁县长说的对,这个伤咱们处理不了,到医院好好看看。”兰闵柔急切的说道,伸出手小心的扶着陈芷若下地,长青正犹豫该不该伸手,刚才的抱人姑娘托人鞋袜的那份决断和勇气,可能被刚才一推早就一把送进了爪哇国,想再寻觅就像场春梦一般。

“站在那里愣着干什么像个木头人似的,还不快过来搭把手帮帮忙!”兰闵柔在一旁没好气的嗔怪道。

长青鼓起勇气这才走过去,握住陈芷若的小手,手搭在对方的小蛮腰上。

“这么扭捏干什么,人家姑娘的脚都被你摸了,这个时候装什么装,把小若的胳膊架在你的肩上,手搂住她的腰。”又一阵呵斥声在他的耳边想起,里面的内容实在令长青又羞又恼,这番话语就好像自己故意在占人家小女孩便宜似得,你怎么不说壶是你家的。

这是一首歌曲的旋律从心底流出,“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狠狠瞪了兰闵柔一眼,有你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早知道,哼…。长青心中愤愤的想着。

一张俊脸涨得通红,一张俏脸涨得通红,两张脸相映成趣,很有种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意境。

方晓燕走出来,一路脚步匆匆,眼睛在四下看着,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号码,等了一会儿用急切的语气说道,“我是方晓燕,昨天晚上她让别人给救了,对,就是这样,蒋阿姨兰闵柔已经怀疑我了,但是我没有暴漏您,将这件事情推到了您爱人身上,对,就是这样,看样子她相信了,我说出名字的时候,看见她整个人都垮了,应该是这样,好的,没问题,我弟弟的病怎么办?那好,谢谢蒋阿姨。”

快速的合上电话,向四周看了看,觉得没有人注意自己,迈动着脚步向着前面急匆匆的走了。

陈旭涛带着几个人紧盯着那两家小院,终于门打开,一个男人推着一辆自行车从里面走出来,随手将门关住,骑上车子走了。

直到那个男人的身影消失,陈旭涛才招了招手,看着小四说道,“你,你们盯紧点,小,小四你,你,去打个电话,记住要,要用那,那张,买来的卡,打,打,打电话。”打了半天终于将打电话打出来。

“涛哥我明白,你就瞧好吧!”小四走到一旁拨了几个电话号码,等了一会儿,“你是张翠萍吗?对我是县医院的,你母亲是不是叫张二姐,哦,这就对了,你先不要激动听我说,今天上午我们县医院收到一起车祸中受伤的患者,她让我们给你打这个电话,对就是这样,你母亲现在情况不好说,你还是来县医院再说吧!对了,记住带三千块钱押金,嗯就这样,急需要动手术,你抓紧时间啊!还有老太太想看看小外孙,很有可能这是最后一眼了,好的我们等你,抓紧时间啊!”

合上电话冲陈旭涛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当然对方也不会让他的动作白做,报以赞许的微笑。旁边几个人,看将两人眉目传情的样子,狠狠瞪了小四一眼,心中不约而同想到两个字“得瑟”

“快,快我,我们上,上车。”虽然语速慢了一点,但是动作上一点没耽误,陈旭涛带头向白色面包车跑去,后面几个人紧紧跟随。

一个女人抱着孩子急冲冲走出来,将门锁好连忙就往外走,步履匆匆好像有什么急事,没走出多远,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停在了她的身边,随即车门拉开,跳下几个大汉连拉带拽将女人和孩子塞进车,很快关上车门,一溜烟的跑了,整个过程不到两分钟。

只留下寒风中荡漾的尘土,似乎见证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

一辆自行车停靠在自家门口,看见门上了锁,心里有些犯嘀咕,这娘们干什么去了,连个招呼都不打,现在这个地方除了自己一家人,就没个外人,就算串个门唠个嗑也没人陪啊!带着疑惑掏出钥匙打开门走进去。

进得堂屋,摸了摸灶台触手冰凉,心中不禁有气,这娘们干什么去了,大晌午的也不做饭,不知道我的肚子会饿啊!不行,回来我得好好的和她说道说道。

算了现在就算再骂也把那个娘们骂不回来,还是到自己爹妈那里解决中午肚子温饱问题吧!想到这里,抬脚就要往出走,这时里屋的电话铃响了。

挑开门帘走进去,柜子上放的红色电话正响的起劲,看来是自家那口子打过来的,估计是中午不回来了,心中不禁有气,拿起电话闷声闷气的喂了一声。

“你是刘铁柱吧!”电话里传出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

这个声音怎么没听过,心中有些疑惑,“我是刘铁柱,你是哪位?”

“呵呵,我是哪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两个人想跟你说话。”电话里男人的笑声很阴险,就像黑暗中窥探的毒蛇,令人浑身发寒。

“你什么意思?”刘铁柱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大声问道。

“呵呵,你听听就知道。”那个男人说完,随着一阵嘈杂声,这时耳边传来自己老婆的声音,“铁柱,你救救我和小明。”话语当中还掺杂着孩子哭着叫爸爸声。

这些声音就像一根皮鞭狠狠抽在他的心上,胸口感觉火辣辣的难受,整个心脏猛的揪紧缩成一团,眼前有些发黑,身体有些发慌,连忙稳了稳情绪,手抓着电话,指节微微泛白,似乎想将手里的电话捏碎,就像捏住对方的喉结一样…。

第八十八章 妥协与拒绝

武集贤他们四个人坐在饭店的雅间里,桌上放着几张纸,里面写着一些人的名字,看来他们把研究干部调整,当做了一道提前的“开胃菜”。

“呵呵,既然人员已经定下来,那就星期一上会研究,到时候通报全县吧!”武集贤定下了调子,众人脸带着微笑微微点头,一副深知吾心的样子。暗自盘算这一次自己的影响力,可以渗透到哪个部门;暗自盘算这一次究竟已经从里面,捞到了多少已经拿在手里的好处;暗自盘算这一次究竟该用谁的身份证,到银行存钱才稳妥。当然这个年肯定会很肥,而且比猪的后屁股那块肉还肥。

“大家还有没有异议?”武集贤的眼光在众人的脸上依次看过去,凡是触及到他目光的被注视者,脸上都挂着无比满足幸福的光芒,同时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脸,似乎在表明自己的忠诚。

每逢这个时候,看到众人俯首帖耳的样子,武集贤的心中充满了自豪,毕竟这些人能爬到这个位置,都不是等闲之辈,但是在自己手中指如臂使围着他团团转转,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成功,更何况还有好多看不见的人仰己鼻息,盼望着能得到垂青,有权的感觉真的很不错。当然他也很清楚,其中起到最关键的作用,还是屁股底下的位子。有句话说得好,屁股决定脑袋,如果没有屁股肯定不会有脑袋上的光环。

“那好大家没有意见,我们进行下一个项目,吃饭。”武集贤脸上带着微笑。

李青山连忙站起来,推开雅间们走出去,过了一会儿走进来,身后跟着服务员…。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刘铁柱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沉声问道。

“呵呵,你不应该问我们想干什么,而是问你自己能干什么,你说呢刘铁柱?”电话里面的那个男人笑着说道。

“你们打算要多少钱?”刘铁柱强迫自己冷静,等待着对方提出条件。

“铁柱兄弟你这么说就见外了,我们没打算跟你要什么钱,反而我是给你送钱来了。”

“给我送钱?说罢,你们想叫我干什么?”刘铁柱冷冷的回答道。

“呵呵,很简单只要你在拆迁合同上签字,你的老婆和儿子肯定会很快安全到家,而且我们保证她们不会少一根头发,到时候一家人团聚快快乐乐过你们的小日子。”电话那边的男人抛出了自己的条件。

“不可能!”刘铁柱不假思索地从嘴里吐出三个字。

“呵呵,你先不要激动,我先跟你说说我们这里的情况。你的媳妇挺漂亮的是吧!你的儿子很可爱是吧!”

“我警告你们少打她们的主意,狗娘养的,是男人就冲着我来,我刘铁柱皱一皱眉头就跟你的姓,如果她们出了什么事情,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快放了她们。”刘铁柱对着电话大声叫嚷起来,眼睛里泛起了红丝,牙齿咬得嘣嘣作响。

“呵呵,姓刘的你是不是当兵当傻了,连目前的形势你都搞不清?你老婆孩子在我的手里,你的底气比我们还足,我操,现在到底谁威胁谁啊!你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我看你才是狗娘养的,你们一家都是狗娘养的,你们祖宗八辈,不十八辈都是狗娘养的…”小四拿着电话围绕着“狗娘养”这三个字,发挥自己丰富的想象力,充分阐述了自己对这三个字的见解。

被刘铁柱骂了一句狗娘养的,小四心中老大不乐意,骂我可以,骂俺娘不行,我可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孝子”,尽管老娘已经被我气的早到下面与俺爹会和,顺便说说我的“孝行”,就算这样我也绝对不允许有人在口头上,表示对她老人家的不敬。

“操,操你,你妈的,跟,跟他墨迹,墨迹什么,赶快说。老子的,电,电话费,不,不是用来,给你,你骂人的。”陈旭涛看见小四唠叨个没完,而且有偏离主题的嫌疑,便“苦口婆心”的以父名义,在言语上教训一番,可能还有些不过瘾,抬起脚照屁股上狠狠踹上去,还真有些“严父”的意思。

“涛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四捂着电话,向自己临时“父亲”忍着疼陪着笑脸。

“姓刘的,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在我们这里可是有好几个刚从山上下来的男人,他们可像发情的公狗,绝对不介意穿穿你的旧鞋;我们这里还有几条饿了好几天的大狗,估计它们对你儿子身上的嫩肉也很感兴趣,你说呢?”小四终于抛开狗娘养的问题,尽管话语里还是离不开狗。

“你们敢?”刘铁柱须发皆张心胆俱裂,手里拿着电话浑身都在颤抖。

“哈哈,笑话,我们有什么不敢的,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试一试。那个谁谁谁,不要那么着急,你的手老实点,别老摸人家媳妇的脸蛋。呵呵呵呵…”电话里传出YD而又放肆的男人笑声,里面掺杂着狗叫声女人的尖叫声和孩子的哭声

“求你们,别,别这么做。”刘铁柱忽然像泄了气皮球,声音变得异常软弱。

“这么说你打算签字了?”

“我签,我签字。”刘铁柱慢慢的说道。

陈芷若脚上的伤,一个是冬天鞋袜比较厚,另一个是长青当时处理措施比较得当,所以不算太严重,只需要擦点药膏,静养几天就可以完全恢复了。

兰闵柔暗暗松了口气,看了身边长青一眼,“长青谢谢你的帮忙,这里有我就够了,不用麻烦你了。”很不客气的下起逐客令。

看了坐在椅子上陈芷若一眼,笑了笑“那好既然这样,我就先告辞了。”

“等等,”陈芷若喊了一声,关长青转过身看着陈芷若,“这,这一次谢谢你。”小声的说了一句,又看了长青一眼,立刻低下头,一抹晚霞悄悄地爬上了姑娘洁白的脸颊上。

“嗯,别客气,你好好的养伤,有空我去看你。”长青带着期望的眼神看着对方。

陈芷若没有说话,只是不易察觉的微微点点头,长青无声的笑了,从脸部肌肉运动的程度上来讲应该是很开心,使劲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等一等。”

长青转过头,没好气的看着兰闵柔,让我走的是你,让我留的还是你,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跟你单独聊一聊,你跟我来。”兰闵柔向外面走去,长青跟在后面,临出门的时候还看了陈芷若一眼,对方抬起眼帘伸出小手向他轻轻的摆了摆,长青笑着用同样的动作回应。

“长青很感激你救了我,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欠别人,这张卡里有十万,你拿去吧!”说着从兜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过去,“密码一二三四五六。”神情看起来很倨傲,就像自己在施舍一个乞丐。

长青很认真的看了看对方手中银行卡,“这个卡很精美啊!”

“怎么你嫌少,说个数我听听。”兰闵柔皱了皱眉头,这个年轻人胃口未免太大了吧!

“我想你误会了,至要救你,我就没有想着回报那一天,如果你真的想报答我,还是把这个钱给更需要的人吧!如果做什么事情都需要回报,这个世界上,岂不是会无趣很多,你说呢兰姐?”长青笑了笑。

“你…”兰闵柔带着疑惑的目光的看着对方,似乎对他的说法不太了解。

“呵呵,就这样吧!兰姐再见。”关长青摆了摆手,很潇洒的转过身,将自己渐行渐远的背影留给正在慢慢摇头的兰闵柔。

兰闵柔若有所思的慢慢走回到诊室,陈芷若看到她的样子,好奇地问道,“兰姐你跟他说什么了?”

“呵呵,没说什么,关长青这个人挺特别的。”兰闵柔笑着说道。

“是啊!我也觉得他挺特别的。”陈芷若笑着说道。

兰闵柔将脑袋凑到她的耳边轻轻说道,“我看他对你也挺特别的。”

“兰姐你好讨厌,别瞎猜,他可是有女朋友了。”陈芷若的眼前忽然浮现出那天路遇长青的情景,还有他身边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心里有些发酸神色一黯,语气里面带着点幽怨。

“小妮子你该不会真的动春心了吧!”兰闵柔敏锐的眼光,扑捉到对方脸上神色的变化;敏感的听觉,察觉到对方声音的起伏,心中不禁一动继续小声问道。

“你想到哪里去了,兰姐你为什么说关长青特别?”陈芷若故意岔开话题。

“你少打岔,老实交代问题。”兰闵柔沉浸商海多年,这点小伎俩怎能瞒过对方的火眼金睛?依旧不依不饶的问道,眼睛里蕴含着浓浓的笑意。

“诶哟。”陈芷若嘴里发出一声娇呼,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

慌得兰闵柔急忙说道,“怎么了小若?是不是脚疼?”弯下腰仔细的看着陈芷若的小脚,在她低头的一瞬间,没有看到对方嘴角浮现出意思狡黠的笑容…。

(感谢亲儿月亮船mm的继续打赏,苹果在这里表示万分的感谢)

第八十九章 味道

陈旭涛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金少,他想要的,我已经给了他,但是我想要的,他会不会给我?这样的疑问,在心头徘徊不去,但又不能强迫对方做什么,只有等待,一言不发的等待,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金少将手里的拆迁合同,放到桌子上,轻轻地用手指着桌面,眼睛微微闭着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陈旭涛感觉到一种威压,在这种威压似乎连呼吸都无法变得畅快起来,小口小口的缓慢出气吸气,尽量压低自己的呼吸声,生怕触碰到对方思路的界限。

房间里很静,只有轻轻地敲击声在周围盘旋,一声一声敲击着陈旭涛惴惴不安的心脏,过了好半天金少展颜一笑,“呵呵,旭涛这件事情你做的不错,很好。”

听到对方口中对自己的称呼,发生了变化,心猛地一动,脸上露出激动的表情,带着讨好的笑容的望向对方,他知道这件事情办的很合对方胃口,已经认同了自己的身份,看来长时间所下的功夫,今天得到了回报,离自己梦想似乎只在咫尺之遥。胸口的沉重豁然开朗,沉淀在里面的浊气,在长长的出气声中化为虚无。

看到陈旭涛自己可以制造出来的压抑里的表情,他笑了“旭涛站着干什么?坐吧!”金少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脸上虽然带着微笑,但神情里却暗藏着高不可攀的气势,似乎对方在他眼中就像豢养的一只宠物狗。

陈旭涛笑了笑,神色拘谨的走过去,坐在沙发上,腰杆挺得很直,完全没有街头厮混的那种油滑之气,此刻的陈旭涛竭尽所能的让自己看起来,就像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人。

看来环境对人的转变,确实是一种催化剂,否则“孟母三迁”的典故只会成为一个笑话。

“旭涛我很奇怪你是怎么办到这件事情?”金少好奇地问道。

“呵呵,金少,我,我们,想,想了个,办,办法…”可能是情绪有些激动,也可能心中对自己所着的事情着实得意,口吃的程度更胜于往昔,结结巴巴的程度,达到平均每三个字就需要重复一下的高频率。

金少无比郁闷的看着陈旭涛,但是脸上带着一成不变温和的笑容,他在暗暗后悔,为什么自己的好奇心会这么重,尽然没事找这份罪受,他有一种强烈的想法,恨不得揪出那张不断闭合嘴中的舌头,然后那把剪刀,就像给八哥绞舌一般,替他狠狠修理一番舌头。

看着对方艰难蠕动的喉头,心里好像被什么紧紧塞住,而且紧紧堵着上上不来下下不去,悬挂在半空中,上摸不着天下触不着地,委实难受的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出来,用根火筷狠狠捅两下才舒服。

“Curiositykilledthecat(好奇害死猫啊!)”脑海里盘旋不去的就是那句西方古老的谚语。

眼睛虽然看着对方,但是强迫着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一只苍蝇不知道从哪个地方钻进来,在房间里飞来飞去,用嗡嗡的的声音来证明生命力的强劲,展示出只有自己才可以与岁寒三友齐头并列的气节。

金少的目光被它所吸引,看着盘旋的小东西,追寻着它运动的轨迹,思想在预测它下一步将会在哪里落脚。就这样,渐渐忘记了心中那份压抑,为自己每一次预测成功,有了一种小小得意。

“这只小东西会不会落在那个人的嘴上,如果落在嘴上钻进去,会有什么样的效果?”金少不禁为自己大胆的预测感到好笑,但是内心深处又对这个很有恶作剧的想法充满了憧憬。

飞来飞去的这只苍蝇,仿佛感觉到了金少的想法,围绕着陈旭涛转来转去,似乎想找一个合适的位置着陆,毕竟在外面漂泊了太久,身体总会累的,就算没有回到最初的原点,有个地方供自己休憩一下,也是一种放松。

陈旭涛皱了皱眉头,他感觉一个事物对自己产生了莫大的兴趣,就好似自己是茅厕里面人们遗留下的排泄物,实在令自己不堪其扰,想伸出手驱赶他,但是又怕金少心中对自己不满,只好小幅度的扭动身体,让这个事物明白,俺是个活人而且是一个正在说话的活人。

要知道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滴!如果惹的老子烦了,将你捏在手里,挤破你的肚皮,扯出你的肠子,勒住你的脖子,再使劲一拉,整条舌头都伸出来了,接着手起刀落,哗的一声,整个世界安静了,现在大家终于明白我为什么要—结巴。

金少忽然惊奇的发现,陈旭涛的话语变得顺畅许多,没了刚才要命的结巴劲,不过仔细再一听,顺畅到是顺畅了,可又多了前言不搭后语逻辑思维上相当混乱的毛病,这是怎么回事?心中暗暗纳闷,忽然他发现对方的眼珠,滴溜溜转个不停,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仔细研究了一下对方视线所企及的范围,心中不禁有些失笑,看来这只苍蝇不光是自己一个人在研究。轻轻咳嗽了一声,“旭涛抽支烟。”说着从桌上的烟盒中,拔出一支烟扔了过去。

立刻伸出双手,准确的将香烟运动轨迹终结在自己的手中,掏出打火机,快步走过去,毕恭毕敬的替对方点着香烟,发现金少皱了皱眉头,心中难免有些惴惴不安,难道自己的神情不够恭敬,惹对方不痛快?

金少屏住呼吸,大口狂吸了嘴上的香烟,然后狠狠的吐出去,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苍蝇老围着这厮周围转悠。就在为他点烟的一刹那,鼻子内部的粘膜,狠狠的被对方身上所散发的味道刺激了一下。

额滴神啊!难道这厮不懂的洗澡吗?热烘烘、腥臊臊、酸呼呼、这些嗅觉上的印象掺合在一起,让金少这个自诩博文广记的人,都无法找出一个确切词来形容这股特殊的味道。找一个比喻来说,就好像是一双被特能出汗的脚,在密不透风的鞋里,持续不断穿了半个月的袜子,然后又被丢在水盆里连续沤了半个月,估计这有这股味道才能与这厮身上的味道媲美。

“旭涛这件事情你办的很好,记住明天你好好洗个澡再来找我,顺便买瓶香水在身上洒点,然后我给你安排点事情做。对了,到财务上支取两万,就说我说的,然后买上两身好衣服,打扮打扮。”金少可以容忍一个犯错误的手下,但绝不容忍一个连个人卫生都搞不好的手下,他感觉只要对方再多呆一分钟,自己就有可能在下一分钟晕倒,当机立断下了逐客令。

陈旭涛似乎有些不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愣愣的看着金少,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伸出手使劲的挥了挥,就像驱赶一只苍蝇一样。

陈旭涛这才如梦方醒,笑着点点头,带着谄媚的笑容走出了门外,同时还有那只对他“一往情深”的苍蝇,无比忠实的追寻着他的脚步,悄悄落在他的肩头上,虽然不同进,但是做到了共退。

门刚一关上,金少立刻跳起来,几步来到窗户跟前,用力打开,一股清冽的冷风涌进来,神色迷醉的深深吸了口,感觉整个人从头到脚被涤荡了一番,这才回到自己座位上,感觉鼻子里面的味道还是怪怪的,又站起身,两只手同时拿着两罐空气清新剂按动开关,动作就像美国西部牛仔双手持枪一样,在房间里尽情宣泄自己的厌恶。

一个女人从里间走出来,看见他这个样子,妩媚的一笑,“亲爱的你怎么了?”

“他妈的,没想到刚才那货身上的味道这么重,我差点就被他的味道谋杀英年早逝。”金少恨恨的说道。

“诶哟,看你说的多严重似的,有这么可怕吗?”伸出手在自己高耸的双峰上拍了拍,脸上露出撒娇般的害怕,眼睛里的媚意似乎在告诉对方,人家怕怕的厉害,你快来安慰安慰人家啊!

金少看了一眼对方,笑着说道,“晓敏地全部拿下来了,现在我们应该好好规划一下,尽量让它在我们的手里实现利益的最大的化,你说呢?”

“咯咯咯…”一阵充满诱惑力的笑声,从对方的双唇中飞出来,配合着艳若樱桃的色彩,实在让人很有用嘴去采拮的欲望,“亲爱的你急什么,现在地已经在我们手中,难道还怕它飞了不成。”

说着转过身,来到酒柜前,打开柜门从里面取出一瓶红酒两个高脚杯,在杯中倾注了鲜活的红色,然后轻扭腰肢,脚步轻盈的端着杯子走过去。

金少接过一个杯子,两个指头轻捏着杯脚,慢慢晃动着,红色的液体慢慢旋转起来,在透明中露出几分翻涌的惊心。

两个人轻轻碰了一下,金少将杯子放到唇边深深闻了一下,红酒的馥郁轻轻在撩拨他的心弦。

红酒、美人以及雪茄,是懂得享受人的三大爱好,当然金少很懂得享受,所以这三样他都不缺。

啜吸了一口红酒,将手里的酒杯放下,伸出手拉住对方的手臂,猛的一用力,一个温软的身体投进自己的怀里,低下头注视着对方,在微闭诱惑的眼神里,将自己的嘴唇噙住那可爱有如樱桃的红唇,将口中的芳香的液体,缓缓地渡入到对方的嘴里,追逐着柔软的方向…。

第九十章 牵红线

长青带着对陈芷若好感的收获,站在办公桌前毕恭毕敬的向祁仲康汇报着,“老板,我已经将小陈送进医院,经过医生诊断,没有什么大问题,只需要休息几天就可以恢复如初。”关长青回想起手握陈芷若小脚的感觉,右手不自然的抽动了两下。。

“嗯,我知道了。”埋头看文件的祁仲康轻轻点点头,过了一会将手里的文件放下来,闭上眼睛伸出右手的拇指和食指,用力揉捏自己的鼻梁两端几下,睁开眼睛看着长青。

“长青今年二十四了吧!”祁仲康笑着问道。

“嗯!”长青点了点头。

“这么长时间,我怎么没见过你的女朋友啊?改天有机会见见面,我也好认识一下。”祁仲康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很慈祥,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

长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呵呵老板,不瞒你说我还没有女朋友。”

“哦?长青你竟然还没有女朋友,难道上大学把所有心思都用在学习上了?”祁仲康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他,就像看着一头很稀有的动物,这年月到这个岁数还是处男的,确实数量上要比大熊猫少得多。

长青的脸庞微微泛红,轻轻的点点头。

“嗯,有所失必有所得,既然是学生还是以学业为重,不像我那个小家伙,刚上大学没几天,前两天打过电话,竟然要带女朋友回家过年,真是…嗨…。”,将所有后续的话语都总结成无言的一声叹息,里面不一定包含着失望,但总有对孩子要长大脱离父母羽翼的小小不甘和淡淡失落。

“对了,长青你眼看着也不小了,个人的问题要抓紧,有遇到合适的没有?”祁仲康看着长青的眼神,脸上带着笑容问道。

“呵呵,我现在还是将主要精力放在工作上,但是个人问题,呵呵,目前还没有考虑过…”长青笑着摇摇头。

“工作是要认真干,但是个人问题也要解决,千万不要拖到剩男的境界才后悔,到时候我可不承担这个罪名啊!呵呵”祁仲康开了小玩笑,长青也跟着附和笑了几声。

“呵呵,长青你可能奇怪,我为什么突然关心起你的个人问题,其实很简单,要想在仕途走下去,必须要给人留下一个成熟沉稳的印象,如果你迟一天不结婚,那么就会有人会认为你还不到成熟的一天。记住一句话,婚姻会让青涩迅速走向成熟,所以恋爱结婚与工作并不矛盾。”祁仲康笑着说道。

关长青点了点头,心中倒是不以为然,不过对于恋爱他从内心深处倒是不排斥,而且在谈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林芳涵和陈芷若两个人的面孔,在他脑海中,如同走马灯一样来来去去转个不停。外面的天气虽然是隆冬时节,但是他的内心却早已有了三四月的光景,万物复苏一根根小草破土而出,将他搔的心痒难挨。

“呵呵,这样吧!为了让你今后不埋怨我,不关心你的私人生活,我就做回月佬,给你钱牵一回红线怎么样啊?”祁仲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脸上带着平和的笑容看着长青。

“老板,这”长青没有想到事情的结果竟然直转而下,面对祁仲康的询问,心中惊喜交加。喜的是,对方竟然主动要给自己牵红线介绍女朋友,说明他在对方心目中,确实是很有位置,而且位置很重要;惊的是,对方介绍的女方肯定非富即贵,即使不富也不贵也应该很有关系,成了还好,如果不成怎么办?会不会影响自己在老板心中的位置?

再换句话来说,女方的强势,对于男方来说未必是一件美事,当然也不排除有找虐心理倾向的男人,对于这个比较很感兴趣。

再说长青的心中已经被两个倩影塞得满满的,尽管目前是单相思,但想再插进一个陌生的身影,恐怕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所以长青面对这样的“美事”,反而顾虑重重,毫无痛哭流涕感恩戴德之状,毕竟你吃的很饱,却有人来请你吃饭,难免会有不合时宜的埋怨。

祁仲康看见长青脸上犹豫之色,心中一动,难道这小子真的对陈芷若有点意思?不行!要把这件事情扼杀在摇篮中,毕竟陈芷若后面站着温馨如,他要保持一切警惕,绝对不能让任何潜在的危险,来威胁到自己的位置。

轻轻咳嗽了一声,“长青你觉得怎么样?”祁仲康笑着说道,话语在征询着对方的意见,但是眼神里面却流露出不容反对的坚决,甚至出现了一丝怀疑。

“老板,如果您觉得合适,我没意见。”长青从对方的话语和表情,已经对祁仲康了解的程度,迅速做出了最正确的决断,而且话语当中再次表现出听从对方安排的绝对服从,这对于支配欲望很强烈的祁仲康来说,长青的回答确实令他很满意。

“哈哈,你放心长青,我给你介绍的绝对差不了。”祁仲康的眼神变得温和起来,言语之中不难听出有种放松在里面。

长青满脸带笑,心中暗带疑惑,他从祁仲康的表情里,读出令自己不安的东西,难道是错觉,不可能。他将从心底立刻升起的答案迅速否决掉,那么现在剩下的就是不断的反省和分析,从中找出事物必然存在的理由,以及为何造成这样事物的原因。

长青脸上带着欢乐的笑容,但是后背的内衣,在汗水的作用下一点点浸湿,他已经想到为什么祁仲康这么热心的为他张罗女朋友。

“信任是建立共同利益的基础上,如果在追求利益的朝向上出现分歧,那么信任就像沙漠中的宫殿,很轻易的轰然倒塌,留下的只有满目的疮痍和尘埃。”长青暗自在心中说给自己听。

看见长青走出办公室,满意的点点头。

长青在路上慢慢走着,心中充满了无奈,他感觉自己已经不是一个活生生有血肉的人,而是祁仲康手中的未完工的雕刻,至于会是什么样子,就看对方手中的刻刀会如何雕琢自己。轻轻叹口气,抬头看了看冬日的阳光,也许只有太阳才会最无私的将自己的光和热,平均分配到世间万物的头上。

手机响了,拿起电话看了看,“呵呵,赵哥有什么事情啊?”

“闲的有些无聊,想找个人吃吃饭喝喝酒,不知道老弟有没有这份闲情雅致啊?”赵子铭笑着说道。

“呵呵,小弟还正有此意,什么地方?”长青心中的忧虑令他感觉无所适从,也许酒能让他忘掉这一切。

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坐进去告诉自己的目的地,闭上眼睛坐在后面,静静地想着心事。

“老马啊!你不是托我为你们家的宝贝闺女,找一个年轻才俊吗?我手头刚好有一个,怎么样有没有兴趣?”祁仲康拿着电话笑着说道。

“呵呵,老祁啊!你介绍的应该没有问题,我没意见。对方的条件怎么样?”

“呵呵,这个年轻人是我的秘书,为人处事很不错,就是家庭条件有点差,不过这个年轻人很上进,发展势头不错,正准备提拔为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你看…”祁仲康迟疑了一下,等待对方的回应。

“呵呵,能如你的法眼,想来差不了,我跟我家那个宝贝说说,你等我电话啊!”对方听完祁仲康的介绍,倒是没有任何的异议,基本上口头过了同意了这件事。

“呵呵,那我就等你好消息了。”祁仲康放下电话沉思了一会儿,嘴角挂出一丝无奈的嘲讽微笑。长青他很喜欢,知进退懂规矩,现在像这样年轻人越来越少,但是他绝对不允许自己身边会存在潜藏的隐患,所以必须将这点隐患完全的排除出去,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句话自己还是很懂滴。

当然如果长青能成为老马家的女婿,对于长青本人来说,在仕途上绝对大有裨益,肯定会成为一大助力,这也算是报答这小子救命之恩吧!想到这里利用这个理由,给心中比较阴暗的想法,找了个开脱的借口,感觉那份压抑在胸口的沉甸甸变轻了许多。

陈旭涛走出来,钻进早已停靠在路边,等了好久的白色面包车,第一件事情,就是带着极度厌恶的表情,将身上的褂子扒了下来,捏着鼻子将衣服丢给满脸带笑的小四。

“你,你把这件褂子,给我,拿,拿走,能拿多远,拿,拿多远。”陈旭涛紧跟着说了句话,“给,给我,开,开到,最近的洗,洗浴中心,我,他妈的,要,要洗澡。”

小四强忍着令自己有种想将隔夜饭吐出来的欲望,拿起一个塑料袋塞进去,然后死死打了结,塞到座位下面,打开窗户痛痛快快出了口气。

感觉好多了,才转过头问陈旭涛,“涛哥,你究竟打着什么主意,竟然让我找了这么一件衣服?”

陈旭涛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慢慢的说道,“如果,你,你能猜出来,我,我的想法,那我就,就该管你叫大哥了!开,开车”

白色的面包车,猛然间发动,将车里的人狠劲摔在座位上,似乎对某种气味不满意,可又没办法说出来,只好用这个动作来表示了心中强烈的不满…。

(感谢呆大叔书友的打赏,苹果在这里致谢!会更加努力写书,争取将更多更好的章节奉献给大家!)

第九十一章 寂寞的感觉

金少斜靠在床头,伸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香烟,抽出一支点着狠狠吸了一口,带着无比的满足将口中的烟雾喷出来,一只玉臂伸过来,就像蛇一样攀援而上,搂住了他赤裸的胸膛。

一双能滴出水来的媚眼注视着他的面庞,一团乌发靠住了他的身畔,微微喘息柔弱的呼吸声,似乎在告诉着对方,刚才男女之间古老的战争,所带来的愉悦并没有完全消散。

浓浓的汗味和女人身上的香水味汇聚起来,萦绕在整个房间里,构成牵扯不开独有的春情味道。

“亲爱的,你想什么呢?”柔媚蚀骨的话语在金少的耳畔响起。

拍了拍身上的柔夷,笑了笑。“没什么,抽支烟解解乏。”

那只玉臂的主人没有说什么,只是加大了缠绕的力度,让对方感觉到你乏我未必乏。

“唔!”金少嘴里叼着香烟,含糊不清的回应对方一声,对这个动作并没有给出确切的回答,从嘴上将香烟拿下来,摁到烟灰缸里,留下袅袅青烟如直线般上升,最后消散在空气中。

“晓敏,这块地终于征下来,不知道高新工业园区会不会?”金少欲言又止。

“亲爱的你放心吧!这个事情可是我亲耳听到的,难道还有错吗?咱们运作的这块地方,可是紧挨着工业园区,到时候咯咯…”一阵笑声在房间里回荡,里面包含着得意和兴奋。

金少的嘴角挂着微笑,伸出手在对方柔滑如玉的娇躯上游走着,慢慢身边的女子的嘴里,发出微微的呢喃声,在他的耳中就像吹响冲锋的号角。

慢慢低下头,用嘴封堵住声音来源最初的地方,渐渐房间里又响起沉重的喘息声和令人脸红心跳娇媚的轻呼声…。

兰闵柔回到自己那个客观条件下不空,但是精神层面感觉很空的家中。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剪不断理还乱的愁绪,就像一团乱麻紧紧的充塞于心,方晓燕最终吐露出来的名字,仿佛万钧巨石压迫着她,令呼吸都困难。

寂寞总是会用心回想令她不感觉到寂寞的往事,可是越想逃脱寂寞的牵绊,可寂寞就像此刻漫过白天的夜色,恣意疯长着无声无息蔓延到房间的每个角落.

也许忘掉寂寞最好的方法就是遗忘,可她偏偏连遗忘都已经忘却,面对着窗外逐渐亮起的灯火,孤独的身影渐渐拉得很长很长。

走着走着,就散了,回忆都淡了;看着看着,就累了,星光也暗了;听着听着,就醒了,开始埋怨了;回头发现,你不见了,突然我乱了,徐志摩的缓缓从心底流出,在这个寂寞的夜里,平添了许多挥之不去的感伤。

她发现原来自己只不过是只华丽的木偶,演尽了世间所有的繁华,在欢笑之后的疲惫中,才发现身后挂满了丝线,尽管那是无数的金丝银线,轻轻牵动她的,哪怕,一举手,一投足。

拿起电话,输入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手指在绿色的按键上,迟疑了千百回,可就是没有摁下的决心,即便摁下去又说什么呢?轻轻叹口气,手中的电话轻轻滑落,掉在地上,散落四周的支离破碎,就像是她此刻的心。

站起身,慢慢走到窗户边,身体软软的斜靠在窗台上,目光透过玻璃,看见楼外的那些窗户里都透出温馨的黄色灯光,他们在干什么?他们会不会有我同样的故事?他们的故事结局会是圆满的吗?修长的手指,在弥漫的水气玻璃上,轻轻滑动着,不一会的功夫,上面写满了大大小小的寂寞。

宿舍,回宿舍了,我怎么回的宿舍。很显然他的记忆还定格在饭店里和那两个“败类”推杯换盏的那一刻。揉了揉有些发木的脑袋,长青从床上坐起来,低下头沉思了半晌,终于得出一个结论,今天中午他喝醉了。

仔细回想着,但是脑袋空空,那段记忆就像凭空从脑海中直接删除,而且又执行了格式化的命令,想再去追索什么,如云影掠过,没有一丝的痕迹。

痛苦的呻吟一声,下地打开灯,看见桌子上留了个便条,拿起来看了看,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长青老弟今天你喝醉了,当哥哥真不好意思,我和老孙把你送回来。起来之后,电饭锅里有我给你要的稀饭,喝一点感觉会舒服些。”字迹龙飞凤舞、力透纸背长青仔细辨认了半天,才破译潦草之中的含义。

摇了摇头,看来这两个家伙还算有良心。

打开电饭锅,看见里面是黄澄澄的小米粥,有点凉了,便插上电源静静等着。

头疼的感觉好了一些,坐在椅子上慢慢思索中午饭局的情形。

逐渐脑海有了大体的轮廓,他记得自己酒是越喝越多,心情却是越喝越沉重,越喝越难受,就算再多的酒倒进肚子里,因为生理结构决定,也无法淹过心脏,所以酒能够让人忘记心伤,纯属扯淡。此刻就算将整个的忘川之水,全部倾倒在他那颗如同沸水煎熬心里,也无法令他体会片刻的心静。

他记得自己醉了,醉的很恣意,很久没有感受过醉酒的滋味了,透过烟尘弥漫的酒桌,他醉眼朦胧的双眼,看到的是赵子铭和孙盛康那两张熟悉的脸庞,他们的嘴一张一合发出的声音忽远忽近,清晰而又含糊,两张脸在自己的眼里似乎变形,幻化成一枚枚大大的官印,官印为什么会有耳朵,官印为什么会有一张嘴,官印为什么会有人的五官,会有人的表情?

他笑了,笑得很投入,笑得很妄为,他觉得只有笑能让自己好过一些,能让自己忘掉心中那令份胆寒,忘掉忘掉彻底的忘掉,也许这样才能让自己好过一些...。

他笑了,笑得很投入,笑得很妄为,他觉得只有笑能让自己好过一些,能让自己忘掉心中那令份胆寒,忘掉忘掉彻底的忘掉,也许这样才能让自己好过一些...。

再到后面他醉了醉的一塌糊涂,而且哭了,哭得很伤心,似乎心在撕裂肺在崩溃,哭声气壮山河倒有几分易水送别的苍凉与豪迈。就连刚才醒来还发现枕巾湿了一大片,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哭,而且哭得那么伤心,不知道,醉了真的醉了...。

电饭锅上冒出了白色的蒸汽,一股香甜的味道慢慢被释放出来,萦绕在长青的鼻端,挑动着他饥肠辘辘的肚子,站起身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副碗筷和一个勺子,打开锅盖使劲搅动了两下,香甜的味道更加浓郁,贪婪的深深吸了一口,使劲搓了搓手,顺着喉咙咽下几口味蕾受到刺激,分泌出来的潮湿。

其实幸福就这么简单,长青心中无比惬意的说道,拿起饭勺给自己的碗里,舀了两大勺,端起碗正预备享用自己的幸福,这个时候电话铃响了…。

“小若你的脚到底怎么回事情,严不严重。”温馨如得知自己的外甥女,脚被烫伤,还没有到下班时间就跑来看看。

“小姨,医生说没事。”陈芷若笑着回答。

“什么有事没事,我快看看。”温馨如始终一贯秉承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的做事原则,所以非得亲眼看看心里才踏实。

“小姨,真的没事。”陈芷若拗不过对方的坚定意志,只好将脚拿出来,放到椅子上供温馨如好好的研究一番。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幸亏是冬天穿得多,要不是我看你这脚可要遭大罪。”说着温馨如的眼圈有些发红,背过脸伸出手在脸上擦了两下。

“小姨,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不过医生说,过两天就没有问题,肯定不会有任何的影响。小姨你别伤心,好不好?好不好嘛!”陈芷若看见温馨如这个样子,心里也很难受,双手搂住自己的小姨,带着撒娇的语调,将自己毛绒绒的小脑袋,蹭着对方的脸庞。

“你这个孩子老让别人操心。”温馨如嗔怪又带着爱怜,轻轻拍了拍芷若的头顶。

“对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没事干,拿开水浇脚玩。”温馨如的确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看着芷若大声问道。

“还不是那个关长青。”温馨如的姐姐在一旁埋怨道。

“妈,你可别乱说,不管人家的事情。”陈芷若在一旁急忙分辨道。

温馨如刚才还充满爱恋的神情,此刻变得阴云密布,脸上的表情看上去似乎在酝酿着一场风暴。

“小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老老实实跟我说。”温馨如的声音变得异常阴沉,里面蕴含着暴雨来临之前的霹雳。

赵芷若看了看温馨如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母亲,张了张嘴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一想到自己的小脚曾经被长青握过,腮边就泛起一朵朵桃花。

看到芷若这个样子,温馨如心中蒙上一层疑云,再加上对祁仲康平日里的不满,这下全算到了长青的头上。

打开包取出手机,脸色铁青的开始翻找号码,终于查到关长青的手机号,狠狠地摁下去,电话接通了,静静等待着对方的应答...。

第九十二章 电话

长青接起电话嘴角挂着笑容,“芳涵你好,有事吗?”

“怎么没事就不能给你打个电话?”电话线另一头传来微微嗔怪的声音。

“呵呵,当然可以啊!忙什么呢?”长青笑着回答。

“没什么,感觉到很无聊,想找个人聊聊天。如果你有事情就算了!”林芳涵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鼻塞。

“怎么感冒了?”长青关心的问道。

“没事,可能是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有点不太老实,把被子踢掉着凉了。”

林芳涵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感觉恹恹的,让长青心里感觉有种莫名的酸楚。他知道林芳涵只身来江北市,一个人打拼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情,更何况现在身边没有个能照顾她的人,可想而知现在她的内心深处肯定不好受。

“身体要不要紧?感觉难受吗?”长青话语里表现出浓浓的关心。

“没事就是个小感冒,刚输完液回来,感觉好多了。”声音很柔弱,让长青男子汉守护弱小的英雄情结,在心中油然而生,很有几分汹涌之意。

“我过去看你好不好?”长青脱口而出,话语刚落心中就暗暗后悔,自己是不是太孟浪,会不会给对方造成不太好的印象,毕竟现在两个人只是普通的朋友,还没有到达男女之间那种友情的升华。

“这么晚了,不太方便吧!”话语里虽然带着拒绝,但是这份拒绝又显得很勉强。

“没关系,你身边也没人照顾,我送你到医院好好看看,你等着我啊!”长青心中一热,连忙说道。

林芳涵还想说什么,但是长青已经将电话挂断,手握着话筒,听到里面传来嘟嘟的忙音声,自己的心随着那声音起伏不定,过了好久才慢慢放下电话,也可能是听闻长青要来心情激动,也可能是感冒病毒在身体肆虐,也可能是盼望真的有人来陪陪自己,身体蜷缩在沙发上裹着毛毯瑟瑟的发抖。

长青穿好衣服,看了一眼还没来得及喝的小米稀粥,转身就要出门,电话又响了。

难道是芳涵的电话,她不愿意让我过去,带着几分失望拿起电话。

怎么是她的电话?长青心中有些疑惑,接通电话,“温县长你好。”

“好你个关长青,你对我们家小若做了什么?你给我听清楚,离小若远一点,否则的话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整个一个癞蛤蟆,竟然要打我们家小若的主意,你趁早给我收回去,小若你躲开点,跟你没关系。”电话里面传来气势汹汹兴师问罪的声音,简直快要把长青的耳朵震聋,里面还惨杂着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似乎在说些什么。

陈芷若没想到自己的小姨,竟然对这件事情大动肝火,掏出电话质问关长青,连忙伸出手去夺电话,嘴里喊着,“小姨,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没想到对自己爱护有加的小姨,用力一把将自己推到一边,用眼睛狠狠瞪了她一眼,“你给我躲一边,这事情跟你没关系。”

在芷若的印象中,小姨从来对自己关怀备至,就连一句责骂的话都没有说过,今天却一反常态,就像只愤怒的母狮子,脸上的神情变得异常狰狞可怕。心中又恼又羞又气,身体一歪趴在被子上,痛哭起来。

长青没来由被对方来了一顿没头没脑的斥骂,心中有些愤懑,他不明白自己难道做错了什么?就算是做错也只是,在不合适的时间和不合适的地点,出现了那么一小会儿。更何况自己也身不由己,就算摸了对方的小脚,也是为了让她少受点伤害。现在倒好,感谢没有,反而不是落了一大堆,真有些比窦娥还冤的感觉。

心中暗自咒骂着温馨如,但是嘴里还是想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

“温县长我想你误会了,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还没等他继续说下去,耳边又传来铿锵有力的咒骂。

“你少来这一套,我告诉你老娘什么人没见过,什么时候轮到你在我面前耍眼前花,别以为祁仲康给你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告诉你,我收拾你就像碾死一只臭虫那样容易,你趁早给我滚得远远的,少打我们家小若的主意。如果你还继续下去,我让你后悔都来不及。”说完还没等长青继续解释,对方的电话挂了里面的嘟嘟声,似乎还在意犹未尽的教训着他。

手里拿着电话愣了半天,我操今天是不是出门没看日子,竟然碰上疯狗了,当然他并没有意识到,将自己的身份等级,已经提拔到吕洞宾的高度。

郁闷的摇摇头,将电话揣进包里,拉开门走出去,他实在没心情再反咬温馨如一口,误会就误会吧!你还能把老子的卵咬下去?心中恨恨的说道。

在关门的时候,可能心情有些不爽,也可能还沉浸在刚才的无妄之灾中,不小心右手的手指让门夹了一下,疼得他直跺脚,边甩手指心中边骂道,“他妈的,肯定是让那个疯女人害的。”这时他倒忘了,未必不是摸人姑娘脚丫子的报应。

温馨如放下电话余怒未消,但是看见陈芷若趴在被子上哭泣的样子,心中一疼那点残余的怒气,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连忙伸出手去抚摸对方的头发。

陈芷若身体赌气地一抖,看来并不情愿接受对方这变相的道歉,她的这个动作并没有阻止温馨如手放下的方向。

抚摸着芷若的长发,温馨如长长叹了口气,“小若你不要怪小姨,小姨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慢慢你就知道了,这几天你就在家里安心休养,工作那边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有我给你安排。”

小若没有说话,但是哭声更大了,这个声音很明显告诉对方,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想听。

温馨若又劝解了一番,但是除了哭声之外一无所获,无奈的收回手,求援似得看了看旁边的姐姐,对方也没好气的白了自己妹妹一眼,似乎这个时候,忘了她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

“小若别哭了,你小姨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你就听你小姨的劝,离那什么关长青关短青远一点…”小若的妈妈在一旁劝解道,但是结果呢?并没有比温馨如起到更大的作用。

无奈的看了自己妹妹一眼,使了个眼色说道,“小若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先跟你小姨出去,过一会儿叫你吃饭。”

温馨如看了一眼还在浑身颤抖哭泣的陈芷若,好像还想说些什么,被自己的姐姐轻轻拉了两下,这才恋恋不舍看着芷若站起来,跟在姐姐后面走出去,在关上门的那一刻,还带着愧疚的眼神看了伏在床上没有抬头只顾着伤心的陈芷若一眼,看到对方实在没有理自己的意思,失望的叹口气将门轻轻关上。

陈芷若抬起头,鼻子一抽一抽,脸上虽然还有泪痕,但是眼睛里却没了刚才的湿润劲儿,只不过心中感觉委屈,还没有缓过劲来,用低声的抽噎来表示自己的难过。

这叫什么事,倒个水还能惹出这么大的麻烦事,她并不知道,过几年还会有因为一个馒头引发出一场惊天血案,她的事情跟人家比起来只是小case。

她们凭什么这么责备我,我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她们就那么肯定我和关长青有私情,这未免也太武断了吧!我跟他也不过见过几面,两个人说话也只有那么几句,实在有些离谱的很,这不是小题大做吗?平白无故受到长辈的猜疑,关长青我恨你!

世界上有句话说得好,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而且爱恨总是交织在一起,恨和爱在某些特定条件下是会相互转换滴。更何况一个女孩子如果恨一个男孩子,中间总会掺杂一些莫名的情愫,说不清道不明,而且这份恨意很快就会转化为春天的呼唤,毕竟没有谈过恋爱的少女很难说清楚为什么要恨一个男孩子。

同时陈芷若忘了,两个人相互之间见面少,说话不多,可是身体比较亲密接触却是实实在在的,尽管情况有些情非得已。这话又说回来,身体上的接触远远要比话语之间的交流来得实在多。所以她们对这件事情的猜测,并不是空穴来风,还是有一定事实依据滴,只不过这些事实她们并不清楚。

一颗小小的种子,已经种在了陈芷若的心田,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破芽出土的机会,她们来这么一出,就像化学反应中的催化剂一样,反而加速了种子发芽的过程,一丝淡淡的情愫已经慢慢的环绕在芷若的心房,等待着更加合适的机会,让它充分享受阳光雨露,最后长成一棵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

第九十三章 三次傻瓜

长青带着火烧火燎的手指,急急忙忙赶往路口拦车,一路上感觉耳朵根子发烧,想来温馨如这个“大奶妈”(长青私底下给对方起的外号),肯定不会说自己好话,但是他绝对没想到另有其人。

在路边等了半天,连个车也没有,心中有些着急。这是时候一辆车停在身边车窗放下来,露出刘建军的脸。

“关老弟有事要出去?”

“呵呵,刘哥我有点急事想到市里,可是又拦不上车,这事情闹得。”长青笑着说道,但是脸上却露出焦急的表情。

“上车,我送你去。”刘建军二话不说招呼他上车。

长青迟疑了一下,“麻烦你了刘哥。”

“自家兄弟客气啥!我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也就是动动手的事。”

长青钻进汽车里,车很快发动,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小妹,今天你怎么了?竟然为这件事情大动肝火,实在有些不值当了吧!”温馨敏带着奇怪的口吻问道。

“嗨,姐姐你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复杂性,有些事情跟你说了也不懂,总之小若绝对不能和那个关长青有一点瓜葛。”温馨如烦躁的挥挥手,似乎在驱赶着散布自己四周看不见的窝心事。

“我听说关长青是祁县长的秘书,年轻人前途看上去还是不错的,人也挺正派,如果小若真的有想法,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温馨敏看了自己妹妹一眼,低声说道。

“你懂什么,关长青别看现在是祁仲康的秘书,但是离了那个姓祁的他什么也不是,无论从工作背景和人脉情况来说都很薄弱的,反正我并不看好这个混蛋。”温馨如不耐烦地说道。

“我知道你是为了小若好,但小若年纪也不小了,应该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可到现在还没有个男朋友,总不能一直呆在家里成个老姑娘吧!”温馨敏为难的说道。

“姐,这事情不用你操心,我心里知道该怎么办。上次她和武朔金见了一面,人家对她的印象不错,想继续和小若相处下去,可是这个死丫头不知道犯了哪根筋,竟然不愿意和人家来往,真是个糊涂蛋。”温馨如嘴里埋怨着。

“小妹,姐可听说那个武朔金的名声可不是太好,前两年那老康家闺女的事情你又不是没听说,而且我还听说那个武朔金身边有好几个女人,如果小若和他处朋友会不会吃亏啊!别又步老康家闺女的后尘,到时候咱们可是后悔也来不及。”温馨敏迟疑地说道,眼神里露出不以为然的意思。

“姐,你懂什么!小武已经跟我提过好几次小若的事情,看来这一次他肯定是动真格了的,否则我才不会让小若往火坑里跳,姐你就放心吧!我这双眼睛看人还是很准的。”温馨如笑着回答,但是眼神中也露出一丝的犹豫。

“你眼睛看人准?你要眼睛看人准也不至于让小若喊我妈,我可告诉你,如果小若真的要出了什么事,我可第一个不放过你。”温馨敏神色紧张,看了看四周小声警告着自己的妹妹。

“姐,你说什么呢?你要死了!”温馨如也小心的看了看周围,脸色慌张的说道,“姐,这件事情你可千万不能提,尤其对着小若的面前。你说的话我心里清楚,小若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能不心疼吗?好了姐你就放心吧!”温馨如搂住姐姐的肩膀,低声说道。

“好,好,这件事情我不管了,反正是你们母女的事情,不过小妹你打算将这件事情瞒小若多长时间,孩子眼瞅着都这么大了,总不能一直喊我妈吧!更何况纸里包不住火,总有一天她会知道的。”温馨敏无奈的看着妹妹。

温馨如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迟疑了半晌缓缓的摇摇头,“姐,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她,还是能瞒多久瞒多久吧!”

温馨敏看着自己的妹妹,过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这事情你自己拿主意吧!但是我可告诉你,千万不能让小若在这件事情吃亏,否则的话她可能永远不会原谅你。”、

温馨如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姐妹两个人相对凝望,没有再说话。

“刘哥辛苦你了!”长青从车里下来笑着说道。

“辛苦什么,用不用我等你?”刘建军问了一句。

“呵呵,不用了,这老远让你跑一趟,嫂子在家恐怕等急了,我可不敢再留你了。”长青笑着回答。

“那好,我回去了,如果明天回来需要车言语一声。”刘建军摆了摆手,缓缓发动车走远了。

长青招了招手,看着汽车消失在远处,才有拦了一辆出租车,坐在里面跟司机说了地点,向着林芳涵家里奔去。

一口气上楼来到林芳涵的家门口,感觉有点呼吸急促,深深吸口气让呼吸平稳下来,摁动门铃。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脚步声,一个柔弱的声音响起“谁啊!”

“我,长青。”

门打开,林芳涵站在门里,接着里面的灯光,长青发现她的脸上泛出不正常的潮红,精神看起来很萎靡。

林芳涵勉强的笑了笑,将长青让到屋子里,跟在她的后面向屋里走,正在换鞋的时候,长青看见芳涵的手扶在墙上,但是身体却来回的打晃,看上去就像风中摇曳的烛火,心中暗道不好,也顾不得再换鞋,一只脚穿着拖鞋另一只脚穿着皮鞋,赶忙快走了两步,扶住了芳涵。

对方纤弱的身体好像失去了支撑,整个人软软的靠在他的怀里,长青连忙将手放到她的额头上,虽然自己的手很冰凉,但是能感觉到身体内散发出吓人的热度。

“不好,看来她在发高烧。”长青心中暗暗说道,连忙扶着她坐到沙发上。

“芳涵你的体温高到这样的程度还不上医院?”嘴里埋怨着,打开衣柜从里面找衣服,准备送林芳涵到医院。

看着长青忙碌的身影,丝丝温情从心底蔓延出来,转化成一股暖流,冲上喉头,哽咽的感觉最后慢慢流出眼眶,整个人沐浴在被关怀的柔情中。

“芳涵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长青看见对方眼中和腮边的晶莹,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难过,急忙问道。

“我没事,谢谢你长青。”林芳涵努力抬动自己酸痛的胳膊,轻轻拭了试眼角,想站让一个最美的笑容的笑容给对方,但是她不知道自己的脸上的微笑,在对方的眼中是那样的柔弱无助。

将手里羽绒衣放到她手边,轻声的安慰道,“芳涵没事,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来慢点起来,我帮你穿衣服。”长青扶住林芳涵娇柔的身体,很小心,似乎对方是玻璃做的,可能任何一个用力过大的动作,都可能会给她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林芳涵看着长青年轻的脸庞,感受着对方的细心,自己的一缕情丝轻轻的环绕在他的身上,这份感觉是她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在外人面前将自己包裹严实的厚重外壳,慢慢为长青打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逐渐扩张开来,将他的身影印在了自己的心底。

长青没有注意到对方心里的变化,只是专心致志的做着手底下的事情,手有些发颤,毕竟这样近距离接触给女孩子穿衣服,这可是他开天辟地的头一遭,而且手指的触觉能感受着到对方曲线的起伏,对于他来说,不能不是一份强烈的精神和肉体上的震撼,很快鼻尖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细心的林芳涵注意到他的紧张,嘴角露出一丝甜甜的微笑,没有阻止对方,反而更加享受这片刻难得的温馨。

终于将羽绒服的拉链拉到林芳涵脖子上的位置,长长舒了口气,笑着说道“好了,芳涵咱们走吧!”说着就要扶她起来。

“等一下。”芳涵小声说道,脸上泛起了红晕,“你觉得我这个样子能出吗?”声音变得细不可闻。

长青这才注意到,对方下半身穿了一条高弹性的黑色羊绒裤,将两条修长美腿的轮廓勾勒的无比美好,“该死,我刚才怎么没注意到。”心中暗暗说道。

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带着有些发窘的表情看着林芳涵娇羞的面庞。

“傻瓜”林芳涵柔声说道,抬起头看了长青一眼,“裤子在壁柜里。”

长青很配合的傻笑两声,连忙跑过去将裤子拿过来。下意识的想扶住林芳涵帮她穿裤子,可手伸到半路又停了下来,猛然警醒自己的动作似乎有些不太合适。

“傻瓜把它给我。”林芳涵伸出手,抿着嘴笑了一下,顺便带着娇羞白了长青一眼。

心中好像被什么击中,浑身感到软软的没了力气,提起最后一丝力量,将手中的东西递到对方手里。

林芳涵红着脸接过来,看着长青迟迟没有动,长青有些不太明白,带着问询的眼光看着芳涵。

“傻瓜,你转过头去好吗?”林芳涵的脸更红了,就像初生的红日,那份充满感染力的红,转眼之间也转移到了关长青的脸上。

脸上散发的热功当量如果转化为热能,估计一壶冷水此刻能冒出欢快的热气,长青赶忙转过身,但是心中却暗暗告诉自己,刚才她在叫我傻瓜,而且连续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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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挣扎

林芳涵看见长青转过身,想穿起裤子,可是这个日常里简单的动作,却变得异常困难,感觉自己一低头就觉得头晕目眩,浑身软的没有力气,深深吸口气,咬着牙努力让自己的身体保持着平衡,慢慢的套了上去。

就在用力往起提的时候,感觉眼前一黑,耳朵里传来类似于直升机的轰鸣的声,接着身体一歪,嘴里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整个人软软的倒在了沙发上,接着身体慢慢下滑,倒在了地上。

长青听着声音不对,连忙转过头,看见林芳涵的样子吓了一跳,赶忙跑过去,将芳涵抱起来,只见对方双目紧闭,脸色惨白,额头上冒着虚汗。这是怎么了?心中焦急万分的呼喊着对方的名字,叫了半天却得不到一点回应,这些可怎么办?

伸出大拇指一轻一重的摁着林芳涵的人中穴,额头上也冒出了汗珠,终于在长青不懈的努力下,林芳涵缓缓睁开眼睛,引入眼帘的是一张焦急的脸庞和关切的眼神。

想对长青笑笑然后说自己没有事情,但嘴角牵动了几下,还是没有如愿。

长青看见对方醒过来,心里石头算是落了大半,低声说道,“芳涵你现在不要说话,我送你去医院,事情紧急多有得罪了。”

说着将手伸到她的腰间,在芳涵羞不可支的表情,快速的替她将裤子穿好,然后双臂用力将她抱起来,快速的朝门口走去。

静静听着那个男人怀中传入耳朵里,那略带急促但很沉稳的心跳;悄悄闻着那个男人怀中传入鼻端,那令自己脸红但有些迷醉的体味;细细感受着那个男人怀中传到身上,那令她有些颠簸但坚定快速步伐的力度;不由自主的将自己的双臂伸出,紧紧揽住了他的脖子。

一阵冷风吹过,毛绒绒的小脑袋,下意识的往对方的怀里钻了钻,虽然隔着厚厚的衣服,但她似乎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心中这个高大的身躯,早已为她撑起阻挡外来风雨的壁障。柔弱的一颗心上面,悄悄刻上了关长青三个字,这字迹在心海深处渐渐无限扩大,很快铺满了她的芳心。

温馨如走出姐姐的家门,在此之前推开陈芷若房间的门,想看看对方,却发现小若已经赌气的躺在床上,拿被子蒙住脑袋,以示无声的抗议,听见门响连身子都没有动一下。

随着一声叹息,推开的门又缓缓关上,听见门关上了,偷偷掀开被子一角,向外看了看,确定自己的小姨已经走了,这才坐起身,靠在床头上,手托着香腮静静想着心事。

温馨如打开车门坐进去,在司机座上沉思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拨通了个号码,过了会儿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传到耳朵里,“温县长有事吗?”

“怎么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温馨如的言语中有些不快,“是不是那个母老虎在家?”

“听说你们县里面文教工作抓的不错,而且很扎实能落在实处,确实不易!哦,你等一会儿啊!”电话线那头男人的声音陡然拔高,似乎想让某人听见一样。

随着脚步声和关门声,激昂的声音陡然又降了八度,颇有几分“C调之王”帕瓦罗蒂,能在两个八度以上的整个音域,自由转换穿梭的几分真传。

但温馨如对于歌剧鉴赏力几乎等于冰点,所以不很欣赏是很必然的结果,从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算是自己的回应。

“小如怎么回事情?”那个男人知道对方轻易不给自己打电话,如果打电话肯定有事情,便有些焦急的问道,言语中透露出浓浓的关心。

“好不是你那个宝贝女儿气我。”温馨如没好气的回答。

“芷若怎么了?”听对方口气只是和自己拉拉家常,出出心里的闷气,心中也就不再担心,语气变得轻松起来。

“你不知道,你那个宝贝女儿,今天我听说她的脚被烫了一下,连忙就跑过去看她。”

“怎么小若的脚被烫伤了,严不严重?”那个男人的声音变得急切起来,连忙打断了温馨如的话语。

“你,你还知道着急啊!看来还有点良心,心里还记挂着你那苦命的女儿。”说到这里温馨如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一时悲从中来,鼻子发酸,就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小如看你说的,你们娘俩个一直在我心里,左边装的是她右边装的是你,一颗心满满当当的,再没有一点空隙,就算是碎了,也是因为对你们娘俩的思念装的太满撑破的。”听到温馨如的情绪有异,连忙出言安慰。

“又拿话来骗我,油嘴滑舌,不过我爱听,再说几句”,温馨如听到对方的话语,破涕为笑脸上带着少女的娇憨,撒着娇让对方满足自己的要求,看来无论岁月如何变迁,女人在自己心爱的男人的面前,总会有撒娇的欲望,并且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有丝毫减弱的趋势。

“小如你要知道我对你的爱,并不会随着时间的变迁而过期,因为这份爱的保质期是永远…”麻辣火爆的情话喷涌而出,如果真的能够记录下来再略加整理,肯定是一部爱情甜言蜜语大全。

温馨如痴痴的笑着,用笑声不断鼓励着对方,脸上一副陶醉其中的样子,可想而知甜言蜜语对于大多数女性来说,绝对是没有免疫力的,而且根据情话动听的程度,这份免疫力很快就会降到负值以下。

“小如你还在听吗?”电话那头的男人小心的问道。

“嗯,我正在听。很好,继续,不要停,我还要。”这句话是所有男人想听到又害怕听到的话语,因为这句话既表示对自己能力的认可,又是对自己能力极限的一种挑战,但是往往喜欢挑战极限的男人太少,而能够成功挑战极限的男人更少,所以对于这句话还是害怕的成分居多。

“小如最近怎么样?”看来电话那头的男人,属于心有余力不从心的可能极大,用上了左而言他的伎俩,想将挑战极限超于自我的机会,就像刚才说的那句话一样,无限期的向后拖延。

“还可以,就是老想你,想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那时候我们是多么的快乐!”温馨如的嘴里发出梦呓般的说话声,“在开满山花的山坡上,我们偎依在一起,听着鸟儿的歌唱,闻着幽幽的花香,看着湛蓝的天空,共同设想着我们的未来,后来你…”那声音慢慢的低沉下去,变的湮不可闻,腮边泛出少女的红晕,握着手机的手轻轻颤抖着,眼睛缓缓闭上,眼睫毛在轻轻的抖动着,似乎那少女的情怀重新回到自己身上,化为那浓浓不能开解的春情。

电话那头的男人发出有些急促的喘息声,很显然被温馨如言语里面描述的场景,触动了往昔的追忆,而且那些美好在心中还是有不可磨灭印迹,否则他们也不会一次再一次的偷偷相会。

“小如,明天我给你打电话,还是老地方,我想你!”电话那头传来吞咽口水的声音,似乎有什么美味在勾引着他,令他垂涎三尺。

温馨如知道他的毛病,看了看自己胸前的那对宝贝,骄傲的笑了笑,“这次你喜欢我穿什么样的胸衣?”妩媚的声音里包含着无限的挑逗。

吞咽口水的声音更大了,“黑,黑色的,我喜欢看你洁白的胸部,束缚在黑色的神秘中,然后等待着我去探险,探索里面的奥秘。”

“哦,我现在就穿着带有蕾丝花边的黑色胸衣,而且是网状半透明的。”温馨如颤抖的嘴唇里发出一声,足以将对方融化掉的娇吟,手指在胸前来回的轻抚着起伏的沟壑,就像对方的手抚摸着自己一样。

“小如她敲门了,记住明天我给你打电话。”对方的声音就像把锋利的大刀一样,将电话线里的暧昧拦腰砍断,只留下一长串的嘟嘟声,让温馨如陷入无尽的怅惘中。

神情落寞的将手里的电话扔到旁边的座位上,手握住方向盘,慢慢地将头靠在上面,过了一会儿发出低低的啜泣声,在街灯的映照下,一串串的晶莹悄然落下。

过了好一会儿,慢慢抬起头,咬了咬嘴唇,带着满脸的泪痕,将汽车钥匙塞进汽车发动机锁子里面,狠狠扭动了一下,汽车的轰鸣声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就像受伤的野兽发出呜咽的悲鸣,过了一会儿,无可奈何挪动着自己的身躯,向夜色深重的前方开去…。

陈芷若坐在房间里,想了一会儿,感觉到今天小姨做得委实过分,虽然自己有些恨关长青,但是对方帮助自己却是不争的事实。要不要打个电话,向对方道个歉?

慢慢下床,拿起了桌上的手机,将关长青的电话号码调出来,看着手机的屏幕上面的名字和数字发呆,我打过去电话,他会不会责怪我?虽然那些伤人的话是小姨说的,但还是因为我而起,他一定很生气。

可是不打电话道歉,自己的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踌躇了半天,手指在绿色的拨通键上,来来回回拂拭了千百遍,就是缺乏摁下去的力气,这个电话该不该打呢?这个问题在小若的心中纠缠着,翻滚着,挣扎着…。(第二更准时送上,壮着胆子问一句收藏有没有,推荐有没有没,评价有没有,书评有没有?如果有的话给苹果,动力足的话,还有加更O(∩_∩)O~)

第九十五章 猥琐医生男

长青将林芳涵从车上抱下来,其实此刻的芳涵身上已经有了能走的力气,但是心中却眷恋着长青怀中的温度,便像一只漂亮的波斯猫,静静贴在他的胸口,继续享受着他还要继续下去怀抱之旅。

看着医院急诊室的门越来越近,心中却有了一个令她脸红心跳加快的想法,他的脚步在慢一些好不好?急诊室的门再远一些好不好?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好不好?

这是她只顾着自己沉浸在美妙的畅想中,却没有听到长青有些急促的喘息声,如果这条路真的没有尽头,恐怕抱着她的人真的会累吐血。

看着急诊室的门越来越来进,长青感觉紧靠在胸前温软的娇躯,并没有开始那么轻盈,反而变得有些沉甸甸,似乎在考验着自己的耐力和负重的能力。开始的那份美好,现在未必不会成为一种负担,毕竟是个大活人,就算再身轻如燕,总有分量不是?

论身体素质情况,长青要比常人好上许多,但比起superman那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望尘莫及这四个字形容起来,那是最贴切不过,所以不要指望长青真的像某个广告里说的那样,一口气上五楼还不累!

快到了,就差几步了,他暗自采取精神自我催眠法,不断的鼓励自己,咬着牙继续坚持着,什么是步履艰难,他可是真真切切有了体会。

总算到了,将林芳涵放到医院等候的长椅上,快步走到亮着灯的急诊室,用力敲起门。

听到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不是一个人,好像有男女小声的对话。等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护士,借着走廊的的灯光,发现对方的脸红红的,低着头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似乎身上还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长青没有多想,连忙走回到长椅边,慢慢的将芳涵扶起来,两个人走进急诊室。

一个年轻的医生坐在办公桌后面,脸上的神情看上去,一副好像长青欠了他二百吊大钱似得,目光透过镜片冷冷的看着他们。

长青扶着芳涵坐到椅子上,刚才护士身上的那股味道,在房间里变得更加浓郁,很熟悉,一股豆子的腥气。使劲抽了抽鼻子,这时他警醒过来,这股味道在他青春发育期就已经闻惯了,看来这个医生和那个护士之间有不得不说的故事。

长青下意识的动作,被镜片后面的小眼睛看得一清二楚,这副眼镜的主人,脸上的神情越发显得冷漠,嘴角微微抽动了两下,心中将那句经典的“三字经”,无比虔诚而又带着无比愤懑的吟诵了上千遍。

打搅别人好事的长青,脸上带着微笑,有些心虚的看着对方。似乎他才是那个被人撞破尴尬事的男主角,而真正的男主角这刻正装危坐,带着挑剔审视的目光观察着他们。这个世界就这样,当你把开塞露当成洗面奶来用,那么没有什么可以令你畏惧。

“怎么了?”那个医生脸上带着不耐烦问道。

“大夫,她正发着高烧,您给看看。”长青带着笑脸说道。

“嗯,量一下体温吧!”说着从案头的白色搪瓷缸里,拿出一根体温计递过去,长青接过来。

凑到眼前看了看,一条银线直接挑战着人类体温的极限,已经快到头了。长青拿在手里,使劲甩了甩了,然后再看看,嗯,这下正常了。扶住林芳涵,将温度计递给她。

林芳涵接过来,有些费力的解开自己的衣服,将温度计放到自己的怀里,这时她看见那个小四眼的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那个笑容在她感觉说不出来的诡异和猥琐。本能的从心理抗拒着对方的诊断。

有人说女人的直觉是天生的第六感,林芳涵无疑是其中的翘楚,那根温度计确实有些问题。在办公桌的上面放着一本《莱温斯基传》,这个猥琐医生男现学现卖有样学样和那个护士用这只温度计,上演了一场类似克林顿与莱温斯基之间雪茄的故事,只不过老克对含有特殊味道的雪茄大加赞赏,而温度计里面什么味道,就不得而知。

长青看了看芳涵,又看了看腕间的手表,眼光在办公室四周游离着,尽量不与那个医生的眼神接触。说也奇怪他总觉得有种很想照那个猥琐医生男的脸上,狠狠甩两个嘴巴子的冲动。对于自己这个奇怪的想法,长青也感觉到惊异不已,看来具有第六感的并不是林芳涵一个人。

过了一会儿,长青看了看表,低下头对芳涵柔声说道,“时间到了,看看你的体温怎么样?”

林芳涵笑了笑,有些吃力的从怀里掏出温度计递给长青,长青拿在手里想看看。

“快点给我,你看什么,难道你是医生?如果你是医生干嘛把她送来?如果你把她送来不让我诊断,那么要我什么用?”那个猥琐男医生,用一连串因果问句,逻辑很严密的阐述了自己的观点,义正言辞的告诉关长青,你哪凉快哪呆着去,不要妨碍我看病。

长青笑了笑,将温度计递过去,心中狠狠问候了对方母亲一句。

猥琐医生男,有些得意的看了看温度计,然后将它扔到白瓷缸里,说道,“三十八度九。”,随手拿出听诊器怪挂在脖子上说道,“将衣服撩起来,我听听。”

林芳涵迟疑了一下,将身上穿的浅灰色的羊绒毛衣轻轻拉开一个口。

“往上撩一点。”猥琐医生男,语气有些不耐烦,顺便又说了一句,“好像谁稀罕看你似得。”

林芳涵的脸立刻红了,将羊绒毛衣又向上拉了拉,关长青在一旁狠狠握了一下自己的拳头。

一只手拿着个银色的听诊器伸进去,煞有其事的在上半身周围转了转,听得很仔细,仔细到让林芳涵有种被鉴赏的感觉。

过了好一会儿,才把自己的手拿出来,摘下听诊器说道,“肺部似有混音,可能是肺炎,先住院留院观察一番!我给开点药先输液,看看情况如何。”说着拿出一张医药单,龙飞凤舞在上面勾勾画画写个不亦乐乎。过了一会儿写完,又仔细的回味一番自己的书写的流畅程度和艺术美观,带着明珠暗投的微微遗憾,很潇洒的将医药单撕下来,递给了长青。

“医生您说她要不要紧?”长青接过来,不放心的问道。

“死不了。”对方不耐烦的回答,恨不得他们两个人立刻从眼前消失,自己好一个电话将那个护士再叫过来,继续学习老克和小莱之间的游戏。

“你怎么说话呢?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什么态度?”长青有些忍不住,看着猥琐医生男沉声说道,言语中倒是有股不怒自威的意思。

那个医生斜眼看了长青一眼,嗤的笑了一声,“我就这么说话,有本事你可以向上面反映啊!”

“你!”长青手指着对方,想了想还真的拿他没办法。

“长青。”芳涵微弱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猛然醒悟过来,自己带芳涵来看病,并不是来斗气的,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扶着林芳涵走出急诊室。

忙活了半天,总算安顿林芳涵住进病房,看着输液瓶子吊到了病床头,心里总觉得不踏实,走到外面给孙盛康打了个电话,将事情的情况介绍了一下。正好孙盛康也在市里,告诉长青等一会儿他就过来看看,这下长青的心里踏实多了。

回到病房里,看见芳涵躺在床上,脸色很不好看,走过去低下头问道,“芳涵你是不是不舒服?”

“我感觉胸口憋得难受,肚里直翻腾想吐。”林芳涵低声说道。

“你等一下啊!”长青连忙扶住林芳涵,从地上拿起痰盂放到对方近前,“如果难受你就吐出来,也许吐出来你感觉会好一些。”

芳涵倒是很听话,一连吐了好几回,折腾了半天胸口的憋闷好像小了一些,手捂住胸口微微喘着气,摇摇头示意自己好多了。

长青连忙将手中的痰盂放到地上,小心的将林芳涵扶到床上躺好,顺便又替她掖了掖被子,碰到芳涵的小手感觉很凉。

这个时候病房门打开,孙盛康走进来,长青看见连忙迎上去。

“长青怎么样了?”孙盛康问道。

“她感觉挺难受想吐,而且吐了好几次。”关长青如实回答。

“医生怎么说?”

“他说肺部有混音,可能是肺炎。”长青接着回答。

“嗯,她咳嗽吗?”孙盛康直接问道。

长青回忆了半天,自打自己和芳涵见面,好像还没有听到对方咳嗽一声,便摇了摇头。

孙盛康的眉头皱起来,肺炎不咳嗽这不是开玩笑吗?连忙快步走过去,看见林芳涵的脸色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伸出手摸了摸芳涵的脉搏,又翻开对方眼皮看了看,急忙将所有的输液导管拔下来。

“长青你摁住输液的地方”紧跟着快步走出去高声喊道,“护士,护士,快把你们医生叫过来,这里病人昏过去了。”

长青听到这句话,心里猛地一震,回过头看着芳涵,只见她双目紧闭,脸色腊黄,身体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晚上八点左右还有一章,敬请关注)

第九十六章 紧急情况

长青手握着冰冷的小手,眼睛看着芳涵惨白的小脸,手里摁着输液的针孔,不由自主的颤抖着,一种对失去无法掌握的恐惧,在重重撞击着他,身体在瑟瑟的发抖,就像窗外在寒风中无助摇曳的枯叶。

这时手机响了,长青看了看桌上放着的手包没有动,就这样一直保持着刚才的动作,静静等待着。

病房的门猛的被撞开,孙盛康跑进来,后面跟着几个护士和那个猥琐医生男。

长青感觉有人推了他一把,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但是手还抓着芳涵,死死不放,似乎自己一松手,对方转眼之间就会与自己阴阳相隔永无再见之日。

看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孙盛康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长青没事的,你放心。”

猛地转过头,眼睛死死盯着对方,目光里面蕴含的痛苦,不禁让孙盛康倒退了两步。

“长青真的没事,你要相信我。”孙盛康定了定神笑了笑,想给一个长青心安的笑容。

猛地松开芳涵的冰凉的小手,一把攥住孙盛康的手腕,力气很大,就像两道铁箍牢牢地禁锢着他。

这厮的手劲怎么这么大,这他娘的不是手,简直是两把老虎钳子。孙盛康忍着钻心的疼痛,脸上努力的挤出笑容,不过看上去并不比哭好看多少。

“长青你放心,他们会尽力治疗,你先放手,哎呦,你先放手。”孙盛康终于忍不住,大声叫起来。

旁边的护士用鄙视的目光,看了正在使劲甩手的孙盛康一眼,心中暗暗“赞美”了一句,真不是男人。其实她并不知道,长青这些年的功夫,确实不白练,如果换成是她此刻在长青的手中,恐怕不光要哎哟,娘老子早已经乱喊开了。

长青紧张的看着医生和护士忙活着,手不知不觉捏得很紧,孙盛康感觉胳膊腕上的感觉好了一些,走过去想伸手再拍拍长青,但前车之鉴在那里摆着,如果再来一次刚才的滋味,那可真的属于重蹈覆辙,他实在没有把握,这一次会不会喊自己爹娘来救命。

用胳膊肘轻轻推了长青一下,没反应,再推一下,还是没反应,算了,他实在没有在继续这个动作的勇气,因为对方砂锅大的拳头攥得死死的,说不定受到外来刺激,不受控制给自己来一下,到哪里说理去!

那个猥琐医生男又是量血压,又是听心跳,顺便还做了一趟心电图,折腾了好半天,可林芳涵还是老样子,心中也有些害怕,毕竟这个病人输的液是自己开的方子。

说实话这些药的效果到底怎么样,他自己心里也没底,全凭医药代表嘴忽悠,再加上红包的威力,饭局美女的畅快,以及高额回扣的诱惑,他就轻易完全相信这些药的疗效,用在了林芳涵的身上。

满头都是汗,这可怎么办?刚才与护士重温鸳鸯旧梦的那点快感,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随之而来是无法抑制的恐惧。

孙盛康见到这样的情景,连忙走过去,看了看输液架子上的输液瓶,眉头立刻皱起来,这个药物的名字他知道,而且这个药物临床反映比较大,有一部分病人对这种药物体内排斥度较大,已经造成了好几起药物中毒的医疗事故。

“这个药物是谁开的?”孙盛康看着那个猥琐医生男,眼睛里面冒出愤怒的目光。

“是,是我开的,关你什么事?”猥琐医生男顶着头皮说道。

“难道你不知道这个药物的副作用很大吗?”孙盛康的语气里面透露出的严厉,让猥琐医生男心中一惊。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懂什么?”猥琐医生男翻了翻眼睛,从镜片后面给了孙盛康一个白眼,尽管他知道对方说的是实情,可这个时候唯有嘴硬到底,否则的话出了事情,自己绝对要负主要责任。

“我凭什么这么说?呵呵,我和你也一样是个医生,你现在赶快照我说的做。”孙盛康无暇和对方争辩什么,用眼睛观察着林芳涵的情况,嘴里说出几个药物的名称。

“你是医生?笑话,我凭什么听你的,你这样乱用药出了问题算谁的。”猥琐医生男冷笑了两声,但是巴不得对方说出“算我的”三个字,这样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自己也好轻易的将这个借口甩出去置身事外。

“**的脑袋进水了,明明是药物反应你却视而不见,是不是真出事你才高兴?**的是猪啊!”孙盛康听到对方着这句话,心里很明白猥琐医生男险恶的用意,不禁开口大骂。

“你是谁,怎么说话呢?现在是诊治时间,你们给我出去。”猥琐医生男自己的心事被戳破,不禁恼羞成怒,指着孙盛康和长青两个人大声吼叫起来。

长青听到两个人的对话,明白这个猥琐医生男用的药不对,才让林芳涵有了这么大的反应,庸医杀人,庸医杀人啊!这厮手里面提的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啊!

快走两步,一把薅住对方的衣领,往自己的身前一拉,用眼睛恶狠狠的凝视着对方。医生猥琐男个子本来就不高,被长青这么一提溜,立刻化身为一只肥肥胖胖的姿态并不优雅的唐老鸭,脚尖接触着地面,脸被憋得通红,镜片后面的小眼睛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

“你,你要干什么?”猥琐男哑着嗓子说道,此刻的他不光动作和体型,就连声音都在向沙哑的公鸭嗓子靠拢。

“要干什么?**的有没有医德。”长青的额头上爆出青筋,眼睛里的红血丝越来越多,就像一头愤怒的公牛。手越来越用力,对方拼命的挣扎着,手脚徒劳的胡乱挥舞着,想挣脱来自脖子上的压力和越来越重的窒息感。

孙盛康看见长青手里的猥琐医生男,脸变得就像夏日里茄子的颜色,连忙跑过去,用手抓着长青的胳膊,使劲的摇晃着,“长青冷静,冷静,现在还是想办法治疗你的女朋友要紧,快放开他。”

长青咬着牙,将手中的那个男人狠狠地推开,猥琐医生男后背重重的撞到墙上,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使劲搓着自己的脖子,张着嘴大口大口喘息着,就像一条刚刚离开水面掉落在地上鱼。

孙盛康看着那几个被眼前情景惊呆的护士,高声说道“我是谷城县县医院副院长,你们的院长是我的老师,听我的,快点把我刚才说的药物拿过来,否则来不及了。”

那几个护士还是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似乎还没有从刚才令她们震撼的一幕中回过神来。

“你快去取药,出了什么事情,我担着,我现在就给你们院长打电话。”孙盛康指着一个小护士,急切地说道,从兜里把手机掏出来,快速摁动着电话号码。

那个被指的小护士,怯生生的看了孙盛康一眼,又看了看还继续揉着脖子坐在地上的猥琐医生男,再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林芳涵,咬了咬牙快速的跑出去。

孙盛康已经接通了电话,将目前所发生的情况,简短的介绍了一遍,对方也明白事情的紧急,同意他的做法,并让孙盛康把电话给那个猥琐医生男。

对方也顾不得揉脖子,连忙诚惶诚恐的接过电话,听着电话连连点头,顺便活动一下自己酸痛不堪的脖子。

护士将药物拿过来,在孙盛康的叮嘱下,动作利索的给林芳涵输上液体,做完这一切,孙盛康这才轻轻地松了口气。

“孙,孙院长给你的电话。”那个猥琐医生男,将手里小心的递给对方,眼睛躲闪着孙盛康的目光。

没有说话接过来,将手机放到自己的衣服兜里,继续观察着林芳涵的情况。

关长青慢慢走过,握住躺在床上林芳涵冰凉的小手,静静地等待着…。

“长青你的电话。”孙盛康听见长青手包里的电话铃响了,看到他好像双耳不闻,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唔。”长青没有动,目光还停留在林芳涵苍白的脸庞上。

手机的铃声停了,过了一会儿,手机似乎不服输的再次响起,等待着对方的回应,长青还是没有接。手机又一次响起,大有你不接我就继续响下去的劲头,我就不信引不起你的注意。

孙盛康看了看长青,轻轻叹口气摇了摇头,走过去将桌上放的手包拿起来,递到了长青面前。

“接电话吧!说不定是祁县长有事找你。”孙盛康用手包碰了碰长青。

过了一会儿,长青默默无语接过手包,看了一眼林芳涵,推开门慢慢走了出去,几个护士看见长青的背影,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带着羡慕的眼光看着林芳涵,现在这样重情义的男人可是越来越少见了。

其中一个护士,用眼睛狠狠剜了一下,还在一旁抚摸着自己脖子的猥琐医生男,幽幽叹了口气,颇有些怜影自伤的幽怨…。

(二更准时送到)

第九十七章 交织

陈芷若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给关长青打电话,手指头摁下去,电话也通了,可是对方竟然没有接,心中不禁暗道,难道他心中很生气,故意不接自己的电话?或者是有事情不便于接电话?再就是没听见?心中不禁疑问重重。

等了一会儿不见回电话,便又打了过去,通了还是没有人接,心中不禁有些赌气,你越不接电话,我偏要打,再怎么说,今天要不是你,本小姐的脚不会烫伤,要不是本小姐也不会平白无故挨一顿骂,更何况我这可是拿了好几个主意,才给你打电话,容易吗我!于是接二连三不断打着电话。事实证明,陈芷若身上确实有锲而不舍的良好品德。

关长青拿出鸣叫不停的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是陈芷若,她给自己打电话干什么,迟疑了一下接起来。

“你怎么不接电话?”从电话线另一端传来清脆的声音,还有几分怨气在里面。

“刚才有事所以没顾上,有事吗?如果没事我挂了。”长青心里记挂着林芳涵,语气有些不耐烦,让人听起来不是那么太舒服。

“你这人怎么这样!好心好意给你打个电话,什么态度吗?”电话那头的陈芷若有些不太乐意,自己上杆子打电话想向他道歉,结果对方根本没有体会自己的一片心意,反而话语中拒人千里的口气委实让她难受。

“芷若对不起我现在有急事,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挂了。”说实话刚才那通没头没脑的斥责,到现在还在心里翻腾,实在令他不舒服,再加上林芳涵现在情况不稳定,所以实在没心情跟对方多扯两句,直接开明宗义直奔主题。

陈芷若没想到,她给关长青第一次打电话,就受到如此的冷遇,心中未免有几分热脸贴在冷屁股上的感觉,语气冷冷的说道,“对不起,关科长我打搅你了。”说着挂掉了电话。

长青手里捏着电话,听着里面传出的忙音声,心里有些失落,但是也顾不得多想,急冲冲又向病房里走去。

陈芷若撅着小嘴,将手里的电话,狠狠的扔到床上,就好似关长青的替身,感觉还不过瘾,又拿起手机又扔了一次,“坏蛋,你个大坏蛋,竟然这样对待本小姐,我跟你没完…”嘴里自言自语说着,将手机扔过来扔过去,害的远在市医院的长青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耳朵根子烧了半天,还以为自己感冒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悄悄溜进来,让一缕金色偷偷的一点点向上攀援,最后落在一张憔悴的脸庞上,试图用最温柔的方式将她从梦中唤醒。

长长的眼睫毛动了动,又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室内的景物由模糊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这是在哪里?林芳涵有些费力的转动着脑袋,疑惑的向四周打量了一下,脑海里回想起昨夜的情景,明白了,原来自己躺在病床上。

她的记忆还定格在长青扶自己躺下的那一刻,紧跟着什么也不知道了,对了长青呢?费力的抬起头焦急的向四周看了看,就在自己病床右边有个脑袋趴在上面正在睡觉。

是他,他没有离开我,甜丝丝的感觉在心中慢慢升起,口腔里弥漫的苦涩味道,似乎也被感染,化为一片甜蜜。

从被子里拿出手轻轻抬起来,想偷偷抚摸对方乌黑的头发,将心中的柔情悄悄的表达一下,可是自己这么一动,将本来睡得并不踏实的长青吵醒,头动了一下。吓得芳涵连忙将手缩回去,把眼睛闭得紧紧,生怕让对方发现自己的动作。

等了一会儿,慢慢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长青还趴在那里,胸中暗暗松了口气。可刚才想法并没有让长青的动作所吓回去,反而变得更加强烈。

小心翼翼的抬起手,尽量不去惊动他,慢慢的一点点在靠近,指尖已经能感受到他毛绒绒的发丝,就在这个时候,长青的脑袋又不合时宜的动了一下。那只洁白的小手电闪火石般的收了回去,芳涵又变成了童话中的睡美人。

长青挠着头皮抬起头,看见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使劲揉了揉眼睛,忽然想起芳涵,连忙将上半身探过去,仔细的看了看。

在金色中,芳涵脸上的憔悴似乎被阳光洗濯一净,在妩媚之中又增添了几分柔弱的美,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薄薄的双唇犹如娇嫩的花瓣,还有几根发丝散落在脸庞上,伴着玉人的呼吸,微微颤抖着,轻轻搔弄着她的两腮,平添了几分调皮的风韵

长青爱怜地看着对方,目光注意到那几根发丝,感觉脸上有些发痒,便下意识伸出手想替对方拂开。手已经接触到了那几根柔丝,忽然长青发现芳涵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洁白如玉的脸庞泛起了粉红色的柔光,就像一小股红酒倒进白开水里,慢慢一点点扩散,最后变成醉人的酡红。

慌忙把手收回,心怦怦跳着,有种被现场抓住的惶恐,难道她已经醒了?那自己所做的动作,毫无疑问肯定被对方发现,尽管自己刚才的动作发于情,但是在止乎礼方面似乎有些逾越,未必不会让对方误会自己的动机。

长青轻轻走到床前,拿起地上的暖壶,又看了还在装睡的林芳涵一眼,转身打开门走出去,这个时候找个借口离开,好像确实是三十六计的上上之选。

听见房门轻轻响了一下,林芳涵小心的将眼睛眯开一条线,看见长青走了出去,这才将眼睛完全放心睁开,嘴角微微上翘就像一瓣新月,两只眼睛微微下弯也像两瓣新月,三瓣新月组合在一起,露出明媚的笑容。

“芳涵你醒了。”长青推开们走进来,看见林芳涵靠在床头坐着,笑着问道。

“嗯,醒了。”林芳涵笑着回应,看见长青有些发黑的眼圈,以及还没来得及清理看上去很茂盛的胡须,心中不禁一疼,看来昨天晚上把他累坏了。

长青将暖壶放到床头边上,拿起杯子用开水涮了涮,然后倒了杯水搁到床头柜上,“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低声问道。

“嗯,好多了。”林芳涵微笑的点点头。

“肚子饿不饿,我给你打饭去。”长青站起身就要向外走。

“不用了。”芳涵连忙说道。

“呵呵,是不用吃饭,还是不用我帮你打饭?”长青转过头露出自己的白牙,很好看的笑了一下。

“我,我…”芳涵看见长青富有感染力的笑容,不禁心中犹如小鹿在蹦,抿嘴羞涩的笑了一下,低下了头。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关长青终于明白徐志摩这句诗里的真正意境,尽管他现在还没有和林芳涵有道一声珍重的必要,但是发呆却是必须的。

一个低头不语,一个伫立发呆,倒还真有几分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的意思,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就让这份沉静在房间里肆意流淌…。

这时门推开了,打破了屋中已经快发酵为微妙的沉静,只见孙盛康昂首阔步的走进来,脸上带着意气风发之色。

看到屋里两个人的样子,笑了。走过去问了问芳涵感觉如何,又例行检查一下,其间还不忘向长青挤眉弄眼了一番,想来里面的意思,就是说你做的勾当哥们都是很懂得,但是你放心俺是一个很嘴紧的人,当然是有一定的前提条件,你看着办吧。

长青没好气的看了孙盛康一眼,也懒得说什么,只是静静等待听孙盛康检查的结果。

“呵呵,基本上问题不大,不过还需要调养,还有吃饭要注意,千万不能凑合,再有你想一想吃了什么?竟然能搞出食物中毒来,你可以后要当心啊!”孙盛康笑着说道。

长青听着有些奇怪,连忙对孙盛康说道,“老孙,那个医生不是说芳涵是急性肺炎吗?怎么变成食物中毒了?”

“呃,我说食物中毒了吗?没错应该是急性肺炎,你肯定听错了。”孙盛康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用诚挚的眼神看着长青,就像一个虔诚的神父。

看到对方这个样子,长青真有种自己的耳朵刚才出现幻听的错觉,亦或是刚才说话的人跟眼前的人绝对不是一个人,再或是刚才那些话压根就没有发生过,总而言之一句话,虽然谎言终究无法掩盖事实,但是同样在精美的谎言下,事实有时候也会闭上真理的眼睛。

长青眼睛看着对方,没有说话,就这样一直在看着,过了好一会儿,虔诚的“神父”眼神中露出无奈的神情,看来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蒙受主的蒙蔽。

脸上带着笑容说道,“长青老弟,我带你去给林小姐抓点药。”孙盛康看了长青一眼,转身走去。

长青转过头看了芳涵一眼,对方轻轻点了点头,又给了他一个微笑,示意自己没什么事情,有事就去吧!

长青也笑了笑跟着孙盛康走了出去…。

(晚上六点左右还有一章,敬请关注,求收藏求推荐)

第九十八章 香水与谈判

陈旭涛终于从洗浴中心里面出来,自打昨天中午钻进去之后,在里面大半的时间都泡在池子里,如果不是怕在池子里睡觉淹死,估计另外一小半时间也会在池子里度过。

慢慢走着还时不时抽动着鼻子闻一闻,就像一只正在追寻逃犯气味的警犬,只不过这只“警犬”光把注意力放到了自己身上,至于其余的事情——关我屁事。

闻来闻去只是这只“警犬”对自己的本能并不太相信,还一个劲的问身边的人,“小,小四,你闻闻,我。我身上还,还有没有那,那股味道?”

小四强忍着对方身上散发出来浓郁香水的味道,煞有其事的来回闻了闻,“涛哥你放心,你浑身上下香喷喷的,可以称得上是芳泽无加,铅华弗御。”到底是上过一段时间野鸡大学,连《洛神赋》里面的词都能来两句,只不过曹植如果知道,小四将自己千古名篇里的句子,用在形容五大三粗的男人身上,恐怕真的会从棺材里跳出来,与对方理论一番。

陈旭涛听完之后面有得色,至于小四话语里的句子什么意思,出于何典故,应该用于什么上,一概不知,只感觉这话怪好听的。

“小,小四,为什么,街上那,那些人,老,老看我,而且大,大部分人,都,都皱眉头,是不是这个香水,还,还掩盖不住,那,那股味道?”陈旭涛又提出一个令自己困惑的问题。

汗!废话一瓶香水你用了半瓶,那股味道用香飘十里来形容也不为过,诚然香是特别香,可总得有个限度吧!要知道不论什么味道,太浓烈肯定会刺激鼻子,街上人没有捏鼻子与你擦肩而过,已经很给面子了。小四肚子里暗暗腹诽不已。

“呵呵涛哥你太多心了,你理解错了,他们是在陶醉在你身上香水的味道中,而且皱眉头表示在思索顺便记住这股味道,看看能到哪里买到这个牌子香水。”小四强忍着捏鼻子的冲动,强忍着呼吸笑着解释道,可是一股股刺鼻的香吻让他连打了几个喷嚏。

“呵呵,原,原来是这样,我,我明白了。”陈旭涛笑着点点头,颇为自信的昂首阔步走在大街上,在身后留下一阵阵浓郁的味道和侧目的眼光。

陈旭涛和小四并不知道,就因为这香水味,在好多人的心中对两个人的关系,产生了某种不确定的猜测,难道在香风包裹中招摇过市的两个人之间,会存在那种传说中的同志之爱,于是更多的目光注视着他们。

一阵寒风吹过,卷起满地尘土和几片枯黄的树叶,在众人无尽的遐想和猜测中,两个人就像电影常出现的场景一样,好似两个绝代高手渐行渐远,将背影留在了冬日上午九点多的街头。

在不久之后,有个香水供应商拿着出货单,百思不得其解的挠着头,为什么有一款以前销量不错的香水,竟然出现滞销的情况,这可是令他困扰的难题。

按道理说,他已经采取了一系列营销手段,例如降价打折销售,买二送一,甚至还采取了买别的香水赠送这种香水,赔本换吆喝的经营策略,没想到这种情况竟然祸沿到另外品牌上面,只要和它沾边的香水,那销量肯定直线向下,宛若男人某种羞于启齿的病一样,只留下疲软和沮丧,只能在记忆中寻找那种坚挺和振奋的感觉。

万般无奈只好将这种情况上报高一级营销商,经过详细调查才发现一个令人奇怪的事实。这种情况只出现在他负责的这个区域内,别的地方依旧销量不错。

面对这样的调查结果,他简直无语了,心中只有两个字“崩溃”。他并不知道,这是在某个冬日上午,有个男人无偿为这种牌子的香水,做了一次活体广告,最后造成的灾难性后果。

通过这个事例告诉我们,广告是推销商品的神兵利器,但同样过分夸大某种产品的效应,只会让广告的效果适得其反。我们身边就不乏这样的真实事例,例如广播电台里面每天占据大量时间的医药专题,在里面喋喋不休的虚假介绍和永无休止的频繁热线轮番轰炸下,我们的耳朵早就产生了无尽的厌烦,以及审美的疲劳。

每逢听到这样的节目,苹果要么换台要么直接关掉收音机,将类似于这样的节目直接K.O掉,以避免自己真的不正常。有点扯远了,咱们书归正传。

孙盛康走出来,看见长青跟出来,连忙拉住对方的胳膊,就往无人的地方拖。就好似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个彪形大汉路遇孤身弱女子,欲行不轨之事的开场动作。

“这发工资的日子还没到,孙老哥难道你想打劫不成,未免也太心急了吧!”长青嘴里开着玩笑,心中却想着对方这么神秘,找自己说什么事。

“呵呵长青老弟你说老哥对你怎么样?”孙盛康看着长青很认真的说道。

“呵呵,孙老哥今天这是怎么了?你对我那还用说吗?”长青笑了笑带着奇怪的眼神看着对方。

“呵呵,长青老弟今天当哥哥求你一件事,这件事情你无论如何也得帮哥哥这个忙。”孙盛康眼中迸发出热情的目光,里面包含的期盼,让长青着实打了几个冷战。

“孙老哥咱们先说好,劫财我积极配合,劫色我抵死不从啊!”

“嗨,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可是对你半点兴趣都没有,我的意思是说林芳涵。”孙盛康笑着说道。

“孙老哥你什么意思?”难道你看不出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你这插上一杠子算什么?难道没听过朋友妻不可欺,白给不要不可惜吗?长青心中有些不痛快,暗暗低估了一句。其实长青还忘了一句,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衣服旧了可以再换新的,但是手足断了焉可再续?为了手足损失几件衣服算什么!

“长青你误会了,我是说昨天晚上的事情。你看既然人已经没事,医院也愿意承担一切医疗费,我看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好不好?”孙盛康脸上带着小心的笑容,看着长青说道。

“算了?未免说得太轻巧了吧!他们这叫草芥人命,丝毫没有医德,我正打算造几个报社的朋友,在新闻媒体上好好曝曝光呢!让上级部门都知道这所医院的所作所为,让更多的人了解这里面的黑暗,让…”长青还打算继续慷慨陈词下去,没想到被孙盛康一把将嘴捂住。

“长青老弟小点声,你是我哥,你是我叔,你是我爷爷行不?”转眼之间在口头上,让长青连升三级,这速度远远要比官场上的升迁快上许多,只不过也只是嘴上表示一下,并不带任何实质的意义。

长青摆了摆头,想脱离那只手的掌控,可连续做了好几个同样的动作,可对方的手如影随形就好像黏在嘴上一样,看来这个动作效果不大,还是得另辟蹊径。

伸出手将孙盛康的手拨拉到一边,有些不满的说道,“怕啥,我说的都是实话,他们既然能做出没脸的事,就应该不怕人说,更何况如果这世道连实话都不让人说,未免也太不叫人活了吧!”

“长青你这话说到哪里去了,让你活,让你活行了吧!我只不是想说,咱们找个合适解决问题的办法,这样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嘛!更何况将矛盾激化,对于双方来说都未必是一件好事,为什么不谈一谈,找到个双赢的办法呢?再说长青,咱们两个人的关系更不用说了,这个面子你可得给老哥啊!”孙盛康耐心细致的做着安抚长青工作。

“孙老哥,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关键是这个医院里的医生太不负责任了,竟然无视自己的职业道德,明明知道这个药副作用大,有可能会造成病人生命危险情况,可还是要用,这说明什么问题,这说明他们的眼中根本不病人当回事,只是一门心思想在病人身上捞钱,这样的医院这样的医生,未免也让人太心寒了吧!我的好几个同学都在省报省电视台工作,如果将这件事情告诉他们,想必这绝对是一条轰动的新闻,…”长青滔滔不绝地说着,看见孙盛康神情尴尬,脸上青白两色不断交替,心中不禁暗暗好笑。

“当然像孙哥这样的医生还是占主流的,革命队伍中难免鱼龙混杂,总会有那么一小撮败类,更何况市医院这么大,管理起来挺费劲,不可能坐到面面俱到,这也情有可原。”长青话锋一转,变了方向,言语中不再像刚才那么尖刻。

孙盛康听见眼前一亮,笑着说道,“长青老弟说的对,只要你能理解就好,有句话说得好,理解万岁嘛!长青你看这样行不行,林芳涵的医药费医院全部负担,并且再做出一定的经济补偿怎么样?”

长青为难的看了孙盛康一眼,“孙老哥这件事情不是以我为主,关键是看看林芳涵的态度,如果她同意我没意见,如果她不同意,那我也只好奉陪到底了。”

“长青老弟实话跟你说了吧!老哥的前途可就在你身上了,只要我能将这件事情处理妥当,我的老师石院长肯定会帮我说话,你就当可怜可怜老哥吧!这件事情你要尽力说服弟妹好不好?”孙盛康带着哀求的目光看着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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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说客

武集贤坐家里靠在沙发上,冬日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均匀的洒在他的身上,闭着眼睛手指头有节奏的敲击着沙发,似乎在考虑着什么事情,同时又颇为享受着阳光带给他的惬意。

电话响了,拿起电话带着平和的语调说道,“喂,你好,我是武集贤。”

“呵呵,武老哥啊!我是天放。”电话里一个男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哦,章部长啊!你好。”武集贤笑着回答,身体坐了起来,这个电话市市委组织部副部长章天放的电话,难道他又要提温馨如来当说客,这一次会提什么要求?武集贤心中暗暗猜测。

“武老哥啊!最近挺好的。”章天放笑着问道,温馨如坐在他的身后,将整个身体靠在他的后背,胳膊温柔的搂着他的脖子,慢慢用自己柔软丰满的高耸,轻一下重一下挤压着对方后背,挑动着男人意志薄弱的脑垂体,嘴角带着妩媚的笑容。

“呵呵,还不错,也不知道市委领导有何吩咐啊?”武集贤没打算和他多客套,有话就快点说,绕来绕去还不如放屁来得痛快,更何况两个人的私交还不错,因为温馨如的事情,他们倒是常常在一起喝个小酒什么的。

“呵呵,我哪敢吩咐你大书记啊!时常不见你,还真有些想你,给你打个电话问候一声。”章天放左手拿着电话和对方交谈着,但是右手早已经隐没到身后人的衣襟里,慢慢的探索着令自己激动的神秘。

“呵呵,能得到市委领导的垂青,我可是脸上有光啊!”他妈的又是老一套,难道我还不知道你在想谁吗?想我是假,想那对宝贝才是真的。武集贤心中暗暗说道,在他内心深处,已经自觉不自觉的把自己在对方心中位置,降低在温馨如那对人间胸器之下。

“武老哥啊!今天中午有没有空?咱们两个人坐一坐?”章天放的右手已经感觉到在两个半圆束缚之下温软,手指在上面来回的梭巡着。身后人儿的身体跟他靠的更加紧密,在他耳边的樱唇发出细细有些急促的喘息声。

“呵呵,市委领导邀请怎能不去,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得放一放,你说是不是?”嘴上这么说,但实际用不着天大的事情,只消市委组织部郑部长或者更高一级别上层人物,只消一个电话,武集贤肯定会毫不迟疑的将这约会Pass掉。他嘴里笑着回答,心中暗暗猜测,看来这小子已经来了谷城县,估计此刻已经和温馨如黏糊上了。

“呵呵,还是老武痛快,那就这么定了,中午十二点金盛园盛世号房,我可是要和老哥哥多喝上几杯。”章天放笑着将见面地点说出来,心中倒是很受用武集贤刚才的那番话,尽管他知道这言语里面的尊敬,掺杂着很大的水分,就像每年市里的经济指标一样。不过话说回来只要挤一挤,里面还是有一定的实质内容,就像女人的乳沟一样。

放下电话,章天放转过身一把将温馨如死死搂在怀里,“宝贝你可真想死我了。”这个时候的想肯定是真的想,至于对武集贤的想念,就像刚才对方给自己的尊重一样,水分大大的。

温馨如的身体在对方的怀里来回的扭动着,“你,你怎么不直接跟他说关长青的事情?”

“中午说还不是一样。”章天放嘴里说着话,左手却毫不迟疑已经伸进,对方乳白色的羊绒毛衣里面。

“把那个小混蛋打发的远远的,省的对咱们家的小若打歪主意,你轻点,啊!”

“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房间里面男女的对话声,很快就被沉重的喘息声和娇柔的呻吟声所替代。

此刻正在与孙盛康讨价还价的关长青,根本不知道一张针对自己,看不见的大网正向他缓缓扣拢过来。

经过一番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退我追,敌疲我打的口头激烈交锋,两个人之见终于达成了初步协议,就等着当事人点头,然后协议生效。

孙盛康夸张的抹了抹头上根本不存在的汗水,“长青啊!你小子确实是人才,国家怎么没提前发现你的才能,否则把你拎到双边经贸谈判桌上,能给创收多少外汇啊!”

嘴角微微一笑,伸出手拍了拍孙盛康的肩膀,“孙老哥毕竟这次谈判,我们都得到了彼此想要的东西,不是吗?”

两个人相视一笑,活像两只刚刚偷到一只小母鸡的狐狸…。

武集贤回到家中,坐在沙发上,老伴拿出早已经熬好的参汤递过去。武集贤接过来,打开盖浅浅的呷了一口,将杯子放到茶几上。这个人靠进沙发里,仰着头伸出右手,用大拇指和中指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怎么了?是不是又喝多了?”老伴关心的问道。

“嗯,有点。”武集贤低声回答。

“你也是,还以为自己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能少喝尽量少喝,身体重要。以后这样的场合能推就推,省的喝多了自己难受。”老伴看见他这个样子,心疼的唠叨了两句。

“嗨,身不由己啊!”武集贤叹口气,坐起来又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参汤。

“什么身不由己,我就不信,你不喝别人还能灌你不成?我看啊!还是你自己管不住自己想喝那两口猫尿,我可告诉你医生说了,喝酒对你的心脏不好。”老伴听见他的解释,心中更加不满,嘴里继续数落着自己老头。

“好了,我知道了,对了朔金回来没有?”武集贤只要一喝完酒回来,老伴肯定就是同样的一揽子话,而且一个字都不带差的,尽管他也清楚对方是一番好意,但是再好意的话重复次数多了,也会转化成刺耳的噪音,所以心中颇为不耐烦,急忙转移了话题。

“谁知道他又钻哪里去了,整天不着家,想见他一面,比见国家领导人还难,最起码人家每天还在电视上露一面,他倒好连个鬼影都摸不着。看看同样和他一边大的人,早就成家立业连孩子都有了,可是咱家小金到现在连个女朋友还没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我也不知道上辈子欠你们爷俩什么,没一个让我省心的。”说完叹口气摇了摇头,就好像面前坐的人和外面跑的人,实在病入膏肓不可救药。

“行了,你就能不能少说上两句,外面心烦回到家里还心烦,你就不能消停点,说点让人高兴点的话。”武集贤刚才是感觉到头有点疼,但是经过这些话的催化,现在脑袋是一个头两个大,似乎都快要爆开。

“高兴?我高兴的起来吗?老的老的样,小的小的样,我真不知道上辈子…”

武集贤深深吸口气,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拿出自己在大大小小会议中,早就练就两耳不闻魂游八极的本事,就像高高山顶上的一棵劲松,任尔东南西北风劲吹,我自岿然不动,你能奈我何?

没想到自己老伴唠叨了半天,看见他这个样子心中更加来气,我在这费了半天口水,你倒好把我的话当成催眠曲,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哎,老武我跟你说话呢,你听着没有。”看到对方没有反应,心中更加气恼。

走过去用手使劲推了推对方,“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

武集贤正在考虑今天中午章天放跟自己提出,要将关长青调出县城,最好是让他到最偏僻的地方工作要求。他心中实在不明白,一个刚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怎么会有这么多事情围绕着他。

对于这个要求,换成别人也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只要自己支支嘴。以组织名义工作需要为借口,绝对能满足章天放的要求。可他偏偏说的是关长青,这实在令自己有些为难。

如果将关长青调出县政府,恐怕第一个不答应的就是祁仲康,他知道关长青在“奇难拿”的心中分量很重,更何况县政府还轮不到自己做主,再加上那个大人物交代自己要还的人情,这个事情看上去还真的挺棘手。

正思考着,感觉身体就像汪洋中的一片孤舟,上下左右摇晃不停,连忙睁开眼睛,看见一双充满愠意的目光直视着自己,“你什么意思,我讲话你全当成耳边风了?你倒是拿个主意啊!”

“啊!拿什么主意?”武集贤睁开眼睛问道。

“你儿子的事情啊!总不能就这么拖着吧!眼瞅着都三十了,你这当爹的难道一点都不着急?”老伴用相当不满意的口气说道,“谷城县这么多姑娘,难道就没有一个能配得上你的儿子?”

“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你着什么急,我还有点事情要考虑。”说完站起身,背抄着手向书房走去。

“老头子,老头子,我说老…”武集贤千呼万唤不回头,步履沉稳的走进书房,随手将门关死,留下自己老伴一个人,在客厅里继续生着闷气。

坐在书桌后面,从笔筒里拿出一支铅笔,在稿纸上大大写下“关长青”三个字,然后又在上面大大画了个圈,过了一会儿又在后面留下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武集贤的目光久久停留在上面…。

第一百章 开会

星期一上午,一来到办公室,武集贤让李青山通知在家的常委立刻到小会议室开会。自己反而坐在办公室里等了一会儿。领导嘛!开会最后一个到场,也算是当一把手的福利之一,否则怎么能体现出等级的差别呢?

办公室的门轻轻被推开,李青山笑着走进来,“武书记人员到齐了。”

缓缓的点了点头,慢条斯理的拿上笔记本端上水杯,虽然没有古时皇帝出宫的派头,但是表情和架势摆的十足,“装腔作势”这四个字,就差点刻在他的脑门上。施施然走出了门,后面紧紧跟随着县委大内总管李青山。

来到小会议室,看见人们都已经坐好,嘴角带着满意的笑容走了进去,坐到正中央象征权威的位置上,带着平和的眼神在众人的脸上一一滑过。除了低头的没有看他的人之外,其余的与会人员,都带面带着笑容回应着自己的眼神。

武集贤轻轻点了点头,但是他心里清楚,自己点头的动作并不是针对某一个人,因为他根本就没有专门注视过每个人,尤其是对于坐在自己身边的祁仲康,他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当然对方就是唯一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本上写些什么的人。

轻轻咳嗽了一声,众人纷纷摊开自己面前的笔记本,打开钢笔帽,等待着会议的开始。

他很迷恋也很享受这种感觉,越是这样的场合,越能体现自己核心的位置和自己大权在手的快感。有人说权力就像高纯度的海、洛、因,只消尝试过一回,就会令人深深迷恋其中无法自拔,在欣快和满足的天堂中来回徜徉。

毫无疑问武集贤应该算是众多权利“瘾君子”中,成瘾程度比较严重的资深者。

“今天我们开会的议题有三个,第一个我们讨论一下市里下发整治教育乱收费问题的文件,由青山同志负责传达,第二个我们讨论一下今年政府经济工作总结报告以及明年经济工作计划,由仲康县长主导发言,第三个我们研究一下干部调整问题。先由青山同志宣读一下文件。”武集贤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放下水杯看了看众人,每个人拿着笔在本上记录着,至于是不是真的将他原话忠实的记录下来,这恐怕只有天知道。

李青山冲武集贤笑了笑,拿出文件故意抖了两下,想用这个动作将众人的目光转到自己的身上,并且学着武集贤的样子,用目光在众人的脸上一一滑过,可效果犹如东施效颦,不但没有得到应有的效果,反而徒招众人的厌烦。

但不能不说他的目光里没有收获,在众人脸上的表情中,他读了这么一句话“赶紧念吧!你以为你是谁,跑到这里充大瓣蒜,摆什么谱啊你!”

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文件抑扬顿挫的开始念起来…。

武集贤看着大家,每个人的表情显得听的很认真,但是他知道众人此刻的真实情况跟自己一样,就像寺院里供奉的佛爷,表面看上去似乎在听着善男信女的虔诚的祷告,至于听见了没有,想必祷告的人心里都清楚。

过了一会儿,李青山放下手里的文件,看了看武集贤,示意自己已经顺利完成了您交给我的任务,下步该干什么,请您指示。

“嗯,青山念完了,大家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吧!”武集贤笑眯眯地说道,“还是老规矩顺时针开始依次发言,仲康你先说说自己的意见。”

祁仲康放下手中的笔,轻轻点了点头,“刚才我听到文件的内容,有几点想法,供大家参考一下…。”

很快众人都充分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迅速汇总,整理成实施管理办法。

“好,那么件事情的落实工作,就由县政府统一部署安排吧!下面我们进行下一个议题,仲康你谈谈今年政府经济工作总结以及明年政府工作计划吧!”武集贤笑着说道。

祁仲康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来早已经准备好的材料,并没有看大家表情,直接念起来…。

武集贤拿起水杯轻轻喝了一口,“仲康县长总结以及计划都已经念完了,我先谈谈自己的看法,首先我要说县政府在仲康县长的带领下,在今年取得了长足的进步,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有声有色,这说明仲康县长在执行能力上确实有一定的水平,发挥了副班长应有的作用,让我这个班长确实省心省力了不少,在这里我代表县委向他表示感谢。”

说完拿起手轻轻的拍了两下,众人见状连忙配合着举起双手做了同样的动作。

“我听到明年的工作计划心中颇有感悟,这份计划写得很实在很具体,而且很具有操作性,说明仲康县长确实根据我们县的具体情况,很认真的调研一番,并很有针对性的提出解决问题的办法,这样扎实的工作态度,很值得我们大家学习…。”

祁仲康看着身边人一张一合的大嘴,还有上下翻飞的舌头,心中频频冷笑。他很明白对方这番话里的用意,表面是表扬将自己抬得很高,实质内容很简单,武集贤在以势压人,借这个机会和说话内容在常委会中凸显县委主导工作地位,向众人传达一切要向县委看齐的用意。尤其是开头的班长和副班长的说法,更是将其中用意表露无遗。

并且在给自己打预防针,言下之意常委会上我可是给足了你的面子,下面人事安排你可要掂量着办,如果你借机发难,未免也太不上道了,他是在为下面人事工作安排做铺垫。

祁仲康脸上带着平和笑容,视线始终注视的武集贤那张大脸,而且跟随着对方的话语频频点头,似乎也向对方传达自己的友善的信息。

“好了,现在我们讨论一下政府工作报告吧!”武集贤洋洋洒洒一大篇,最后用这句话结束了自己的发言。

众人没有多余的话,纷纷表示同意,因为没人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下面的事情可是俺们很关心的,吃了这么多的开胃菜,就等着主菜上桌,俺们的胃口可是很饿滴。

武集贤看了看大家极力保持的平静面容,笑了笑说道,“开了这么长时间的会休息一下,大家活动活动,老坐着容易得腰椎间盘突出。”

祁仲康由这句话想到一句俏皮话,“政绩不突出,业绩不突出,腰椎间盘突出。”

众人嘴里发出轻轻的笑声,尽管这句话听上去并不好笑,而且有诅咒得病的意思在里面。

武集贤站起身走了出去,在他的身后响起一片椅子腿挪动声以及吞咽茶水的声音,还有此起彼伏的打火机咔哒的声音。

祁仲康看了唐冀望一眼,两个人的视线接触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分开,不知不觉中他的手握的很紧,很紧…。

关长青坐在办公室,心情有些紧张,站起坐下坐下站起,不知重复了多少了次。这种状况从接到县委办公室李主任的电话,就已经开始。他明白这次常委会讨论的内容,肯定与自己有关当然也与别人有关。别人至于怎么样,他并不关心,但是自己提拔问题可是掺杂与其中。到底能不能在常委会上通过,这还是一个未知数,尽管祁仲康已经向自己透露问题不大的消息。

点着一根烟,抽了两口,又烦躁不安的将大半根烟拧在烟灰缸里,残余的烟雾不断变换着形状,就像他此刻起伏不定的心情。

拿起桌上的电话,找个人说说排解心中的忧虑,可是又不知道打给谁好,手拿着电话,不禁有心事难与君说的感慨,就这样在焦灼中静静地等待着。

武集贤迈着稳健的步伐,再次步入会场,周围的人带着饥渴的目光看着他,就像对方是一个穿着极少的钢管舞女郎,等待着他一展舞姿,最后来个彻底大曝光,来抚慰众人焦灼的心情。

武集贤坐在中央的位置上,在他头上悬挂着两面旗帜,一面是国旗另一面是党旗。接下来就要在两面庄严的旗帜下,在烟雾缭绕的房间中,开始讨论第三个议题——人事安排。

祁仲康低着头,慢慢打开笔记本,等待着对方的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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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发难

“下面我们讨论今天常委会第三个议题,研究干部人事安排。”武集贤拿起杯子喝了口水,众人的目光跟随着他的这个动作,心不禁往起揪了一下。

“研究就研究,搞这么多小动作干什么。”祁仲康心中暗道。

“老王八蛋,这口水怎么没噎死你啊!你干脆把杯子填到你嘴里好了。”唐冀望肚子里恶毒的暗暗骂道。

“我这一次跟着他们铤而走险,会不会有什么后果?”康明生脑海里不断重复这句话。

“你喝着口水,会不会想起俺们永宁村的村民,现在喝不上水?”南永刚在心中伸出中指,表达了自己一番感慨。

“呵呵,这一次干部安排轮到我露脸了,跟着武老大确实有肉吃,你们跟在后面吃屁吧!”钱国邦有些得意的看了看早已经准备好的人事安排材料,拿出一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老僧入定之状。

“如果我能坐到中间的位置,想必再发言的时候,他们肯定会换上另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李清山带着羡慕嫉妒的目光看了看那代表权利的中央位置,心中有些酸酸的味道。

“哼,只要人事大权掌握在我们的手里,你们想翻天实在是一件天大的难事。”方大伟半张着眼睛,悠闲自在的靠在椅子上,手指头在自己的腿上轻轻地叩击着。

“市里的换届工作已经顺利结束,在这次换届中,从中央到地方突出一个重要的组织原则,那就是干部年轻化,所以我们县也应该顺应时代的潮流,前两天我们开了个书记碰头会,定下来这一次干部任用年限问题,县局级干部年龄杠杠副职五十三正职五十五,同时对年龄到站的同志,我们采取在原级别待遇基础上,向上浮动半级的组织政策。毕竟他们工作资历在那里摆着,如果不照顾一下,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这一点希望大家了解认同。”

武集贤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众人的表情,想从里面找出一些对这席话的反应,结果和他预料的一样,面无表情成了每个的脸上共同的特点,“那么现在就由钱部长将具体的情况介绍一下。”

钱国邦冲武集贤笑了笑,紧跟着面部的肌肉又回缩到一本正经的样子,掏出自己口袋里的小本翻了翻,看了两眼说道,“这一次年龄到站的干部一共有十五人,里面包括县电视台副台长张万有同志,县信访局副局长李金山同志,县经贸局常贵田同志,县交通局王福生同志,县统计局齐建林同志…,正职有五人,副职有十人,他们的岁数都在调整年龄范围外。”说完合上本又恢复到一副坐定老僧的样子。

“嗯,既然他们的年龄,都已经超出我们所规定的杠杠之外,我看这一次干部调整就不再考虑他们,还有一定要做好他们的安抚工作。属于党群系统同志,他们的安抚工作就由我来做。张万有同志和冀望既是一个系统,又是儿女亲家,这个工作我看你来做最合适。剩下的属于政府部门,仲康你挑挑担子,做做他们的思想工作,千万不能让他们带着思想包袱离开工作岗位。我们一定要和他们说明,并不是因为工作能力有问题,而是因为上面统一规定的组织原则,才让我们挥泪不得已斩马谡啊!”说完武集贤笑了两声,本来想开个玩笑调节一下有些沉闷气氛,但是众人只是咧咧嘴表示收到,离他预想当中欢声笑语差之甚远。

也难怪,把别人押赴刑场拿大片刀砍了,未免会有兔死狐悲的心理,如果这个时候笑出声,未免连个狐狸都不如。

“好现在看看大家有没有什么意见?”武集贤看了看众人。

他妈的,你们偷驴我把橛,好事都让你们做了,合着擦屁股的营生留给我,这算盘打的可是太精了,你看我像傻小子吗?祁仲康心中暗暗骂道。

儿女亲家不假,同一个系统也不假,你们做出的决定,然后支支嘴让我来做善后工作,想的你美,武集贤我干娘。

他们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都对武集贤的老娘产生了极端浓厚的性趣。

沉默了一会儿,方大伟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发出很大的咕噜一声,然后将杯子放到桌子上,“我主抓人事工作,就这个问题谈几点意见。第一、诚如武书记说的那样,现在自上到下任用干部原则,都在提倡年轻化,所以我觉得从大局上来讲,我们这一次的举措是相当有必要,可以说与上级高度保持了一致的步调”

“第二、人上了岁数,难免在思想会用老一套的观点和经验来看待问题,这就会带来思想僵化,看问题单一的固定模式。而我们现在的社会,发展可以用日新月异来形容,可以说时时刻刻都在变化,如果在思维上与时代有脱节,跟不上形势,这样势必会给工作带来一定的负面影响,甚至还会限制新生事物的发展,这样肯定会造成工作被动的局面。”

“第三,年轻人脑子活精力旺盛,做事情敢闯敢干富有朝气,我记得伟人曾经所过一句话,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结底还是你们的。这个你们是谁,还不是年轻人吗?可能有人会说,年轻人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句话我认为没有道理。如果不给他锻炼的机会,永远不会成熟的那一天,所以我觉得这个干部任用原则,制定的非常有必要,而且也很及时,我看假以时日,当这些年轻干部迅速的成长起来,到时候我们谷城县的工作局面,将会是另一番天地。到那个时候,回过头再看看,就会发现当初做出的决定是多么英明,所以我同意书记会上所作出的决定。”

说完拿起水杯又使劲灌了一大口,似乎说这些话浪费了他不少口水,急忙喝口水补补,然后又有些意犹未尽的砸吧了下嘴,顺便又看了武集贤一眼。

武集贤点了点头,但脸上也没有表示出更多的欢喜之意,方大伟这番话会不会有含沙射影的嫌疑?他想到了三个字“莫须有”。

“作为组织工作直接负责人,我想讲两句,首先我很赞同这次书记办公会上,提出干部年轻化的组织任用原则,为什么这么说呢?首先…。”钱国邦款款而谈,从组织间架结构层面提出了自己的“真知灼见”,从地方谈到中央,再从中央又谈到国际,再从国际又谈到全球,似乎如果在常委会上不通过这次干部任用原则,全球的经济就会倒退,恐怖主义席卷全世界;二氧化碳温室效应就会急剧爬升,两极冰川彻底融化;地震海啸频发,陆地和海洋要将位置倒掉。看着对方慷慨激昂状,听着耳目一新的观点,每个人心中都不禁暗自赞叹,太有才了,太能扯了,太能忽悠了。

终于钱国邦闭上了感觉有点抽筋的嘴,再一次恢复到老僧入定的状态。

武集贤嘴角带着微笑,点了点头。

“我同意书记办公会上的决定。”李青山干脆利索旗帜鲜明的亮出自己的观点,然后在会议记录本上继续奋笔疾书。他妈的,钱国邦你老小子也太能扯了,写的我手都发木,我再多说上两句,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然后又用哀怨和不满的眼神看了旁边的“老僧”一样,活像一个怀春不遇的“师太”。

会议陷入到了冷场,在短暂的热闹之后,沉默又重新主宰了这个房间。

武集贤看了看还没有发言的几个人,笑着对康明生说道,“明生你说说自己的意见。”

心中正忐忑不安的康明生听到武集贤点自己的名,心中一激灵,看着对方望向自己的笑脸,心中忽然想起自己的女儿,那段时间以泪洗面的哭脸,心中一疼。那张笑容可掬的熟悉面容,在他眼中变得异常可憎。心中早已积蓄的不满,向开闸的泄洪汹涌奔将出来,刺激着自己的心脏,感觉额头上的青筋蹦蹦直跳。再加上书记办公会本来应该有自己一席之地,结果直接被对方忽视掉,心中难免会有几分气恼。新仇加上旧恨,他决定要给武集贤点颜色看看,我老康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并不是泥捏的,再说泥胎还有三分土性。

嘴有点发干,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将手放到嘴边轻轻咳嗽了两声,“我觉得这个干部任用原则有些安排的不合理。”

此言一出,武集贤心中一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康明生这个人他是了解的,胆小怕事老好人一个,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人云亦云随大流,否则自己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点对方的将。这一次他难道吃错药了?竟然在这种场合下,反对书记会上提出的议案,他要搞什么?心中着实有些恼怒,眯起眼睛看着对方,眼神中不断释放着自己的愠意。

谁知道康明生根本没有看他,当然里面也包含故意不去看他的成分在内。

“我个人觉得,这个提法不是太合理,正职五十五的杠杠我没有意见,但是对于副职来说未免也太不公平了,难道在这个时候还要体现级别差异吗?我认为,正职和副职都应该是一样的的待遇,全部五十五一刀切,这样才能体现公平合理的组织原则。”康明生一口气将自己的话说完,胸口的起伏有些加快,不难看出他心情有些激动。

坐在他身旁的唐冀望,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墙壁,但是在桌下的右手,却伸出一个大拇指,使劲晃了晃…。

第一百零二章 让步

康明生的手微颤抖着,在腿上轻轻地划来划去,过了半天他才搞明白自己原来写的是四个字“壮怀激烈”。

武集贤从鼻孔里吐出一团热气,胸口深深地陷了下去,露出一张笑脸说道,“明生书记对这个提议拿出一个不同的看法,我们开会的目的,就是听取各方面不同的意见,力争将工作做到面面俱到,不留任何遗漏,这样也有利于我们的工作。民主加集中是我们一向的组织原则,怎么样大家还有什么看法。”话语中原来亲切的称呼“明生”的后面加了书记两个字,说明武集贤对康明生这个提法感觉到很不满意。而且最后一句话是重点,尤其是“集中”两个字,很明显是说给在座的几个人听的。

“我来说上两句,本来呢大家都知道,张万有是我的儿女亲家,这一次他的名单也在回家的人里面,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我应该回避一下。但是听完刚才康书记的发言我觉得很中肯,心中有些憋不住也想说两句。你们也知道我这个人就这个样子,有话不吐不快,省的憋出病来。”

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众人,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一丝微笑。

“不知道大家听没听过有副对联,上联是让如夫人出头,下联是替副局长争气,横批是难上加难。听到这幅对联开始我直摇头,后来琢磨了一下还真有道理,如夫人想成为正室本来就很难,而副局长想扶正比这还难。咱们都当过副职,在平时的工作中,本来副职工作起来就殊为不易。”会议室里响起偷偷的笑声,唐冀望面有得色和武集贤面沉似水相映成趣。

“领导职位中哪个职务最多?副职。领导中那个职务最难干?副职。你别看现在流行的那种说法:‘吃饭要吃素的,穿衣要穿布的,上班要走路的,当官要当副的。’但在实际生活中,谁都知道副职难当。你当副职能力出众吧!会被人看作有野心,正职防着你;低调做事吧!又会被人看作没能力,正职不用你。该管的事不管不行,不该管的事管了也不好。没权还不能有不同意见,否则就是不配合、不团结。副职没权却并不是没有风险,“分管”的工作出问题,不管是不是真有权管事,都要担“领导”责任,到时候上面打板子,副职的屁股先遭殃。”说到这里,唐冀望苦笑的摇摇头。

“还有,一些机关里的副职简直成了正职的仆从。有很多正职声言副职说的不算。好多单位正职对副职像防贼一样。有句顺口溜说副职:干少了不够意思,干多了什么意思,干点意思意思。当副职工作确实难干啊!说实话我真的有些为那些副职鸣不平,应该一视同仁,没必要分三六九等。所以我觉得还是将正职和副职的年龄划归在同一起点上为好。”唐冀望收起脸上的笑容,表情很严肃,为民请命仗义执言八个大字,就好像镌刻在他的脑门上,散发着金色的光芒,然后慢慢环绕,最后形成天使头顶上的光环,只不过这个“天使”有些老的过分。

武集贤皱了皱眉头,看了唐冀望一眼,如果康明生的话属于忠言逆耳,那么这老小子的话简直是大放厥词,大放狗屁,大逆不道,大大的该死。勉强的笑了笑,“革命工作有分工不同,不管什么样的组织和单位,都会有各个层次的领导,而各个层次的领导中都有副职,而几乎所有的正职也是从副职上提拔起来的,副职既是一个承上启下的岗位,也是一个锻炼人的岗位,所以能做好一个副职,对将来总领工作是一个极好的积累。好,仲康你说说你的意见。”

武集贤不打算再搞什么民主,直接让祁仲康拿出同意意见,然后集中一下,直接讨论人事安排。

祁仲康放下手里一直摆弄的钢笔,看了众人一眼慢慢说道,“刚才正像方书记和钱部长说的那样,干部年轻化,确实是当前中央到地方都在提倡的组织提拔干部任用原则,所以我们要紧跟形势,响应上级精神。”

武集贤微微点着头,脸上露出赞许的笑容。

“不过我刚才听康书记和唐部长的发言,我觉得也很有道理,治国如烹小鲜,同样我们的工作也应该更细致一些,这样我们的工作才会多一些稳健,少一些浮躁。”

祁仲康什么意思?怎么这话听起来有些变味,难道他们是商量好的?武集贤心中猛地一动,目光在祁仲康、唐冀望以及康明生的脸上滑过,暗暗吃了一惊。

“我看不如这样,正职的年龄界限可以不动,副职是不是再向上浮动一年,这样也减少一些工作的反弹,有利于开展工作,你说是不是武书记?”祁仲康笑着说道。

武集贤看了祁仲康一眼,心中暗道这个姓祁什么时候学会了和稀泥,来个玻璃珠两面光,以前还真小看他了。他们这几个人在常委会上突然借机发难,是不是串通好了?暂且将心中的疑问压了下去,“呵呵,仲康县长说的也很有道理,这样吧再看看其他人有没有意见。”将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南永刚的身上。

“我觉得祁县长说的很有道理,我同意祁县长的意见。”南永刚很干脆的亮明自己的观点。

武集贤看了看笑着说道,“既然这样我们不妨采纳仲康县长的意见,将干部调整年限定在五十五和五十三,其他的人还有意见吗?”环视了四周一下。

“那好就这么办!老钱你就按照这个原则拿出一个初步人事调整意见,我们两天后讨论人事安排。好了散会!”

武集贤拿着水杯和笔记本,站起身径直走了。

共同的利益可以是使联盟牢不可破,同样共同的敌人也会使联盟牢不可破,如果没有的话,不妨树立一个共同的敌人。祁仲康的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武书记今天这个会我感觉到很蹊跷。”钱国邦拧着眉头,像牙疼似地,嘴里嘶嘶的抽着凉气。

武集贤抬起头看了看办公室坐的几个人笑着说道。“蹊跷什么,不就是开个常委会,畅所欲言说出自己的观点,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要不我们要开会干什么?”

钱国邦摇了摇头脸上带着思索的表情说道,“我看不像,里面肯定有名堂。”

“国邦话不要乱说,很正常的组织生活,让你这么一引申,倒还真像有什么阴谋诡计似得,好了这个话就到此为止,出去后谁也不能乱嚼舌头,如果破坏了班子的团结,我可为人是问。”武集贤故意板起了脸孔。

“武书记我也有这方面的感触,老钱分析的有道理,平白无故这四个人唱起了对台戏,这未免也有些不合乎常理。”方大伟手里夹着烟,使劲抽了一口,话语伴随着烟雾从嘴里缓缓吐出。

“嗯,我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武书记我看这些人肯定提前商量好了。”李青山在一旁帮腔。

“好了,不要胡乱猜测了,对了国邦你先按照今天会议定下来的原则,拿出一份干部任用初步意见,另外在起草一份关于选调年轻干部到经济落后乡镇帮扶工作文件。”武集贤摆了摆手说道。

钱国邦愣了一下,一时间猜不出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张嘴想问问。

“你先拿出来文件大体框架,然后我们在讨论一下具体细则。”武集贤仿佛猜出对方想问什么,直接一句话将钱国邦的后面的话堵回了嘴里。

“行,我回去以后立刻起草这份文件。”钱国邦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众人走出去,武集贤拿起桌上的烟盒,拿出一根烟点着抽了两口,又烦躁的将手里的烟头拧在烟灰缸里,头靠在椅子上,伸出手使劲揉捏着自己宽大的额头。

刚才那种情形,自己做出的选择无疑是正确的,他已经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危机在向自己袭来。虽然他并不能肯定这四个人是提前商量好的,但是从政多年的经验告诉自己,如果再继续讨论下去,这个会议将完全脱离自己的掌控,到时候再想挽回局面,那将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所以他及时的中断了会议。

这件事情如果真的想像自己猜测的那样,那么只有一个人会有这么大的能量,那就是祁仲康。

手指在桌上来回的敲击着,祁仲康啊!祁仲康,我还真小瞧你了。

思考了一会儿,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几个电话号码,但是想了一下,又将电话放回原位,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祁仲康坐在办公室里,唐冀望笑着对他说,“祁县长咱们这一次可是狠狠地给了那个老小子一下,我看他现在正在办公室里骂娘呢。”

祁仲康笑了笑,没有说话,拿起烟盒从里面拿出两支烟,丢给唐冀望一支,然后往自己嘴上放了一支。

唐冀望连忙掏出打火机,站起身递到祁仲康面前。

祁仲康抽了口烟笑着说道,“冀望,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估计武书记已经察觉了什么,后面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咱们呢!”

唐冀望看着祁仲康,狠狠地抽了口烟,升腾的烟雾在眼前,将祁仲康的面容罩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

第一百零三章 分化

祁仲康慢慢地抽着烟,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很佩服武集贤的当机立断,他可以肯定如果没有刚才的搅局,下一步绝对会拿出干部调整方案,在常委会上通过。到底是人老成精,见风声不妙立刻扯呼,高明,实在高明。

今天他在常委会上的意见,武集贤毫不犹豫的采纳,表面上看是对自己做出一定的让步,但未必不是以退为进,实际人事干部任免权利,发球权还是牢牢控制在武集贤这一边。两天之后再讨论人事问题,引而不发,断是好计谋啊!

不过不管怎么说,今天还是初战告捷,一扫以往自己在常委会上的劣势,已经有和武集贤隐隐分庭抗拒的趋势。但是他下一步会干什么?祁仲康陷入了沉思。

武集贤敲了敲门,推门走进去,看见康明生正预备给自己的茶杯里面倒水,看见他走进来,吃惊的睁大眼睛。

“明生水流出来了。”武集贤看见对方手里的暖壶,还保持着倾斜的姿势,但是杯子似乎有些小,实在没有海纳百川的容量,只好无可奈何的让多余的水,溢出了杯口。

“哦!”康明生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将暖壶放下来,站直身体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笑容说道,“武书记您来了,快请坐。”

“明生咱们俩还用客气吗?”看见门背后有条不是太干净毛巾,扯了下来快走两步,想帮着康明生将桌子上的水渍擦干净。

“武书记你这是干啥,我来,我自己来。”两个人退让了几下,在对方执意的要求下,武集贤将毛巾给了对方。

康明生拿着毛巾快速的擦了几下,想找句话说说,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好将擦桌子的动作放慢,心中暗暗考虑着。

“明生,你看水都浸到玻璃板底下了,来我帮你抬起来。”武集贤笑呵呵的抬起玻璃板,康明生在里面快速的抹了几把。

“呵呵,谢谢武书记帮忙,辛苦辛苦。”康明生嘴里道着谢,伸出手扶著玻璃板,两个人慢慢的将玻璃板放下。

“不辛苦,为人民服务嘛!”说完拍了拍手笑起来。

经过刚才的动作,康明生也觉得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有所拉近,脸上露出笑容也笑起来。

“明生啊!你怎么现在还是用暖壶呢?后勤老秦怎么搞的,待会我跟他说一下,给你办公室也配个纯净水热水器。”武集贤带着不太玩意的口气说道。

“呵呵,没关系,水壶我用惯了,挺好。”康明生笑着回答。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康明生拿出烟递过去,武集贤接过来,点着火抽了口。

“明生啊!最近老不见你到我那里,是不是很忙啊?”武集贤带着温和的笑容看着对方。

“呵呵,是有点忙。”康明生笑着点点头。

“嗯,在忙咱们也应该走动啊!总不能因为我家那个混账东西,将咱们之间十几年的老关系淡了吧!”武集贤长长叹口气。

“明生啊!我也知道你心里有疙瘩,说什么也没用,总而言之老哥哥对不住你啊!”说着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手背。

感觉到康明生的手动了一下,似乎想将手抽出来,但最后还是没有动,承受了对方的亲近之意,武集贤心中有了计较。

“明生我记得你兄弟在县环保局,工作能力不错,我看应该给压压担子,你觉得呢?”武集贤笑着说道。

“武书记这不太好吧!别人会说闲话的。”康明生迟疑地说道。

“呵呵,我们党内的任用原则,就是举贤不避亲,只要他有能力怕什么!想说就由他说去。明生上一次书记碰头会的时候,你去市里开会,所以就没来得及通知你,我想单独征求一下你对人事安排的意见?”说完将手里的烟头放到烟灰缸里。

“你看我这脑子,竟然忘了给你倒水,呵呵”康明生用手轻轻敲了两下额头,急忙站起身开始张罗。

“本学生上了考场拍脑袋,胆小鬼上了战场捂脑袋,糊涂蛋进了官场敲脑袋。”武集贤想起这段关于脑袋的评论,不禁就有些想笑。不过他并不认为康明生是糊涂蛋,给他倒水不过是借机拖延时间,考虑问题的一个借口。

手里拿着纸杯吹了吹上面还没完全泡开的茶叶,在这股外力的作用下,一些茶叶慢慢向下沉去,但还有一些固执地留在水面上,让那张嘴不得不小心的绕开它们,将水送进口中。

“武书记以前的事情该过去就让它过去吧!”康明生脸上带着笑容看着武集贤。

用同样的笑容回应着对方,他知道自己这一次没有白来。

关长青有些失望,但将这份失望掩藏在心底,带着以往不变的神色,继续干着自己的事情。

也许是为了告慰他的失望,中午的时候,他接到林芳涵的电话,告诉他股票今天涨停,这个消息总算让他找到了点平衡。过了一会儿,又接到赵子铭兴冲冲的电话,告诉他自己的任命已经通过了局党委会,明天就要宣布,今天晚上如果有空的话,等他的电话坐一坐。

刚刚找到的平衡点,转眼之间就像云霄飞车一样,跌落在谷底,关长青心中分外的不自在。强忍着心中的嫉妒,打了两个哈哈,将手中的电话挂断,坐在办公室里,静静地让嫉妒和失望一点一点蚕食着自己的心。

两天后,他妈的两天后,两天后他能顺利上位吗?不知道为什么?一种不安的感觉总在自己的心中徘徊。

武朔金这几天心情不错,煤炭销路看好价格节节攀升,买煤的人都已经排到了明年,面对这样的情形,想不笑都很困难。再加上那块地最后的守望者,也乖乖的滚蛋,那快乐的心情就像欢乐颂里跳动的音符,每一个音节都充满了喜悦。

有人说“如果快乐不能与人分享,这不算是真正的快乐”,这句话在他的眼中纯属放狗屁,别人快不快乐,若与他何干,只要自己快乐那就是真正的快乐。

昨天他听说陈芷若的脚被烫伤了,这可是个表忠心趁机接近的好机会,说不定对方看在自己殷勤的份上,对他的看法能够改变一些,两个人关系更进一步也说不定。

他也奇怪平日里自诩为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物,为什么会对这个小丫头这么上心,难道转了性?摇了摇头表示不可理喻。

其实道理很简单,越是得不到的,越觉得珍贵,也许等到了手,未必觉得会比其他人多出什么。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狼肯定是吃肉的,就算不吃肉,也是因为无肉可吃,绝对不会想着一门心思去啃青草,所以综上所述,转性这个可能性基本上为零,倒是变性根据目前的医疗手段,可能性大得很,只不过金少还没有这想法,至少目前没有。

穿了一身意大利纯手工制造的杰尼亚西服,脚下蹬着也是意大利纯手工制作的Cɑfoneid,这么说吧!除了他的人不是手工支撑,整个浑身上下都被手工所包围。看了看镜子里衣冠楚楚的自己,满意的点点头,推开门走出去。

前两天关长青跟南局长说了刘建军的事情,对方也满口答应,他把这件事情跟刘建军说了一下,对方也很是高兴,非要请自己吃饭表达谢意。关长青笑着回绝了,不过这几天刘建军一有空就教他开车,上路基本上已经没有太大的问题,剩下的就是不断重复重复再重复的熟练。

现在赵子铭被提拔到交警支队支队长的位置上,想来办个驾驶证,也不是什么问题,想到这里他的心情总算由阴郁转为多云。

想起前两天,陈芷若的脚被烫伤,虽然跟自己的关系不是太大,但总归是自己一手促成,再加上那天电话里语气有些生硬,两件事情堆积在一起,很快促成他愧疚的心理。

买点水果去看看她吧!也算变相的为那天的事情道个歉,想到这里,长青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第一百零四章 探望

手机响了一会儿,电话里面有个女人说话,但是声音却绝对不是陈芷若,很机械很冰冷,似乎不带着人身上一丝的情感,但又异常清晰的字正腔圆,后面还带着一串按照国语发音的英语,英国本族人能不能听懂不知道,反正他是基本忽略不计。

得知对方无应答。心里有些犯嘀咕,难道她还在生自己的气,故意不接电话?关长青暗暗思付。女人啊,这就是女人,心眼未免太小了。带着一蒿打翻全船人的想法嘀咕着,继续拨着电话。

佛语有云业有三报,其中有一报曰:现报,估计关长青遇到的就是这种报应。所谓一啄一饮皆因前定,谁让他不接人家电话,两个字活该。

可能关长青作恶指数并不是太高,现报并没有持续多久,这一次电话通了,听着电话里面传出传来芷若的声音,他真想翘起大拇指来一句“神州行我看行。”,

“芷若你好,我是长青。”

“哦,长青啊!有什么事情吗?”听起来对方的声音很甜而且很亲昵,让关长青感觉很意外,他本来已经做好承受对方冷淡的准备,但这份准备就像号称天下第一防御工事的马其诺防线那样,完全没有派上用场。对方蜜糖似的声音就如同迂回包抄的德军坦克,很轻易的让关长青精心准备的说辞如同发改委的承诺一样统统作废,只留下错愕的惊奇和失落的遗憾在心中回荡。

“你脚上的伤好点没有,我想去看看你,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嗯好多了,你来吧!对了,你知道我的家的位置吗?”陈芷若没有拒绝,很痛快的答应了他的请求,顺便又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不知道,我正打算等你告诉我。”关长青老老实实回答。

“你这个人还真有意思,不知道我住在哪里,就打算来看人家。好吧!你听好。”陈芷若在电话里将家庭住址,详详细细的告诉他。

“明白了吗?”不放心的又叮嘱了一句。

“呵呵,明白了,如果找不找再给你打电话。不过你放心,我可以肯定自己丢不了。”长青开了一句玩笑。

“呵呵,因为看我把你丢了,我可赔不起,最多打110找警察叔叔,他们肯定会帮你的。”陈芷若玩笑对玩笑回应着长青。

挂掉电话,关长青长长松口气,看来对方并没有太责怪自己,不过这次去看对方,那个“大奶妈”知道了会怎样?踌躇了一下,管她呢!我只是礼节性的去看看她的外甥女,又不是看她,而且并没有什么不轨的企图,她还能把我的卵咬去?想到这里,他站起身打开门走出去。

拿着水果按图索骥,再甜甜的叫了好几个大爷、大娘之后,终于站在了陈芷若的家门。伸出手敲了敲门,里面传出由远而近的脚步声,门打开,面前出现一个四十到五十之间的女人,带着问询的目光的看着长青。

“阿姨您好,陈芷若在家吗?”关长青很有礼貌的问道,顺便不忘展示他的那八颗整齐的小白牙。

“她在家,请问你是谁?”那个女人迟疑的问了一句。

“阿姨,我是关长青,在县政府上班,上一次的事情实在有些不好意思,我想过来看看陈芷若同志回复的怎么样了。”关长青连忙将自己的来意介绍清楚,并将自己姓名身份提前告诉对方,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那个女人上下仔细打量了几番关长青,倒令他感觉对方不是在观察自己,很是有几分审查之意蕴含其中。好在审查的时间不并不是太长,不过也令关长青身上出了不少虚汗。有人说做贼心虚,可实际情况往往却是,做贼未必虚,不做贼也未必不虚。

“你进来吧!”让开堵住门口的身体,让关长青走进门。房子不大但是装修的很简约,简约里面又不乏精致,整个房间收拾的很干净,物品摆放的井井有条,看得出主人很爱干净。

换上拖鞋往里走,看见屋里面坐着个年轻人正在和一个中年男人在聊天。看见关长青走进来,那个年轻人抬起头,两个人的视线交汇了一下。

心中一愣,他怎么在这里?关长青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笑了笑。

那个中年男人站起来,脸上带着疑惑看着关长青。

“这是县政府上班的关长青,这是我的爱人赵吕明。”温馨敏在旁边说了一句。

“伯父您好。”关长青有礼貌的点点头。

“哦,小关啊!快请坐。”赵吕明笑着招呼关长青,并且眼光饶有兴趣的在他的身上转了两圈。

芷若的父母亲怎么都用同样的眼光看我,难道有什么问题吗?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伸出手握住对方递给自己的手,感觉对方的手绵软有余气力不足,从这点看来,此人性格敏感,多谋少断,耳朵根子偏软,容易被别人左右。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赵吕明笑着想将两个年轻人相互认识一下。

“伯父您不用介绍了,我们之间见过面,是不是关秘书?”金少笑着站起来,也伸出了自己的手。

“呵呵武董你好。”关长青面带笑容,握住了金少的手,感觉很硬,这个人应该属于心坚志强之辈,手指很短,以自我为中心,好刚愎自用,心中暗暗给金少下了个初步评语。

“哦,原来你们认识啊!这样也好省的我多费口舌。”赵吕明笑着说道,“快坐,快坐。”目光又在长青的身上转了好几圈。

三个人坐在沙发上。

“小关抽烟吗?”赵吕明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烟盒问道。

关长青注意到烟灰缸洗很干净,就像从来没有用过一样,看来芷若的父亲不抽烟,而且金少也没有吸烟,自己还是少接为妙。

摆了摆手说道,“呵呵伯父您别客气,我很少吸烟,这段时间正打算将很少吸变为不吸。”

“呵呵,不抽烟好,抽烟对身体百害无一利,看看我就从来不吸烟。”赵吕明笑着将香烟盒放到了茶几上。

紧跟着他们就围绕抽烟有害健康这一话题,展开一番热烈讨论,经过大量的事实论证,终于得出一个千百科学家早已经过千锤百炼得出颠不破吹不垮的科学结论,吸烟确实有害健康。

这时一间紧闭房门的门打开,陈芷若脸上带着笑容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看见关长青笑着招呼道,“长青你来了。”。

坐在沙发另一边的武硕金,脸上露出笑容想打个招呼,却看见对方的目光根本没有眷顾自己,闭上张了一半的嘴,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但是如果仔细看的话,你会发现笑容里面好像多了一些什么,看上去有些不是太自然,嘴角微微抽动了两下。

“嗯,心中有些担心,想知道你恢复得怎么样?”长青微笑的回答道。

“呵呵,谢谢关心,恢复的挺好的,医生说下个礼拜就可以上班了。”陈芷若做了一个颇为可爱的鬼脸。

“小若武董事长来了半天,你也不打个招呼。”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温馨敏,手里端了个茶杯,有些嗔怪的对陈芷若说道。

听到这句话,陈芷若转过头勉强的对武硕金笑了笑,语气淡淡的说道,“你来了。”

“呵呵,我也是刚刚来,你脚上的伤好点没有。”金少直起腰看着陈芷若,脸上露出关切的笑容。

“好多了谢谢你的关心。”说完又将目光转回到关长青的身上。

“今天单位忙不忙?”

“还行,今天中午叼个空,出来看看你。”关长青笑着回应,他从金少的对话和表情中,很轻易的了解到他以前并不知道的东西。

“你也真是的,将自己一大摊子工作放到一边,专门来看我,如果祁县长安排下来的工作没有完成,责怪下来怎么办?你呀真是…”

赵芷若跟关长青聊得很高兴,至于武朔金根本插不进话,赵吕明看在眼里,给温馨敏悄悄递了个眼色,站起身走进了厨房。

过了一会温馨敏也走了进来,看了自己丈夫一眼,两个人对视了一下。

“我看小若对关长青印象不错。”赵吕明低声说道。

“这个死丫头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让两个男孩子同时见面,这不是钻们制造矛盾吗?”温馨敏嘴里埋怨了一句。

“我对关长青这个孩子的印象不错,举止得体待人有礼,不过家庭条件有些不尽如人意。”温馨敏迟疑一下说道。

“呵呵,我们还是别掺和这件事情,大主意小若拿。”赵吕明笑着摆了摆手,“不过武朔金在咱们县的名声?”迟疑了一下缓缓的摇摇头。

“算了,八字还没有一撇,咱们两个人在这里着什么急,边走边看吧!快出去,你和武朔金多说说话,千万别把人家冷落了。”温馨敏有些不耐烦。

“是,是我这就出去,赴夫人有命小的哪敢不从,小的这就出去。”赵吕明连忙点点头。

“贫嘴!”温馨敏白了自己丈夫一眼,看着他走出去,又想起自己妹妹的话,心中实在有些烦乱,使劲晃了晃头,想把这些烦乱摇出去,但是没想到烦乱如同丝丝密密的线头,越摇反而越牵扯不清。

(晚上六点左右还有一章敬请关注)

第一百零五章 芷若的小算盘

关长青看了看时间,站起身说道,“芷若快到上班时间了,你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伯父、阿姨不好意思打搅您们午休时间,我要走了。”

“小关要走了?呵呵,没事的,有空常来玩啊!”赵吕明站起身脸上带着笑容说道。

“你还来看我吗?”赵芷若看了长青一眼问道。

今天这小妮子怎么了?就算对我有好感,也不用这么直接说出来吧!难道有另外的想法?长青看了坐在沙发上的武朔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点头。

“说话算话啊!”赵芷若看来准备是趁热打铁,将这件事情彻底的敲定下来。

“叔叔阿姨,时间不早,我也该告辞了。”武朔金也站起身。

“怎么小武也要走啊!下午有事情吗?”温馨敏笑着问道。

“嗯,下午要见一个客户,已经提前约好了,看见小若没事情,我也就放心了,小若有时间我就来看你。”将自己的目光放到了陈芷若的脸上。

“嗯,有事你就忙去吧!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大碍,如果没空没时间的话,没有太大的必要来看我。”陈芷若硬邦邦的回了一句。

“小若你怎么说话呢?人家小武好心好意来看你,看看你什么态度,没礼貌。”温馨敏有些不太高兴数落着自己的女儿。

陈芷若有些不高兴的撅起小嘴,负气的将脸扭到一边。

“小武你别见怪,这孩子都让我们给惯坏了,说话不知道轻重,小若还不向小武道歉。”温馨若脸上带着有些尴尬的笑容,在一旁解释。

“阿姨没事的。”武朔金连忙摆了摆手。

“哼!”陈芷若将小脸仰起来,鼻子扬得更高,转头一瘸一拐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你这死丫头给我回来。”温馨敏明显生气了,声音比刚才陡然拔高,在小若的身后喊起来。

“阿姨,别,可能小若对我有些误会,没关系,我想慢慢时间会证明一切的。那个我走了。”

“不好意思啊,小武,这个丫头的脾气实在有些坏,回头我得好好说说她。”赵吕明在一旁也显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至于武朔金出了门口,把门一关,说不说绝对是他的事情,反正没人能看见。

“真的没事赵叔叔。

就在批评与自我批评声中,在在惩罚与不要惩罚的争论声中,打开了大门,这一次关长青沦为彻彻底底的配角,而且是没有一句台词的跑龙套。

这是里面房间的门打开,陈芷若探出头大声说了一句,“长青你一定要说话算话啊!”

没想到这句话如神来之笔,立刻将关长青从默默无闻的位置,升华到这场客套与虚伪相互交织的戏剧里,令人瞩目的地位。

笑了笑点点头,对方这才心满意足的将小脑袋缩了回去。

关长青和武朔金走下楼,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两个人重重的脚步声相互交错在楼道四处回荡。

走出楼门口,武朔金看了关长青一眼说道,“关秘书我送你一程?”语言虽然很客气,但是里面却含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

“呵呵,金少不用了,我也就几步路,一会就回去了,谢谢!”关长青当然不会去凑这个热闹。

“那好,再见!”武朔金扬了扬手。就算打了招呼,转头向自己的车走去。

关长青脚步快速的向前走去,如果他的脑后再长一只眼的话,肯定会看到,武朔金站在自己的车旁,用冷冷的眼神目送着自己离去。

长青走着走着忽然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这个时候他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一杆枪,而且不是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枪,而是被别人当枪使的枪。我操,这个小姑娘看起来挺清纯,怎么一肚子鬼心眼。不行,我得和她说道说道。

拿出手机站在路边,拨通了对方的手机,过了一会儿。

“芷若今天你可是导演了一出好戏,我这个男主角到现在才明白过来,你说这笔帐怎么算吧!”口气很轻松,但是里面半真半假的又在追究“导演”没有给自己剧本的责任。

“咯咯…”电话里面传出清脆的笑声,“大笨蛋你才知道啊!谁让你上次那样对待本小姐,看在这次你帮本小姐的忙上,我就宽宏大量不追究你对本小姐不敬之罪,一人一次扯平了。”

“大姐,你说得倒轻巧,我这回可是把武朔金得罪惨了,你想让我来鼓励他追求你,也用不着采取拉夫抓壮丁这种方式吧!”关长青在电话里向对方诉苦。

“哼,让你帮本小姐这个忙是看得起你,别人我还懒得用他,你信不信只要我振臂一呼,想帮我这个忙的人踩破门槛。”陈芷若有些得意的说道,似乎让关长青做这件事情是一件莫大的美事,可这小子偏偏不知好歹,把美人的垂青认为是穿肠毒药,实在令她感觉有些丧气,那点小脾气开始在胸中酝酿,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发作一下。

“呵呵,我没那个意思,不过我看武朔金对你好像很上心啊?”听到对方语气不善,关长青连忙改口转移话题,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句话对于饱读诗书的他,还是知道滴。

“你少提他,我一见那个人就恶心,每天像只苍蝇一样在我身边绕来绕去,简直是癞蛤蟆跳脚面,不咬人膈应人,我真恨不得变成鞋底。”同时用这句话告诉长青,即便是那只癞蛤蟆得到一个吻会变成王子,但那个吻他的人绝对不会是我。

“鞋底什么意思?”长青有些奇怪的问道。

“当然是毫不留情将那只苍蝇拍死。”

“哦,明白了。”关长青肃然起敬的点点头,虽然佛家有“以身侍虎”传统,但法家的“以刑去刑”的主张更和自己的胃口。

两个人笑着聊了一会儿,长青看了看表说道,“芷若上班时间快到了,有空再聊。”

“等一下”电话里传出芷若的声音,可是等了一会儿偏偏没了下文,关长青道是很听话的连个地都没挪。

“你,你还来看我吗?”手机传来对方低低的声音。

迟疑了一下,紧跟着电话里那头通过中国移动的帮忙,又送过来一句话,“如果你忙就算了。”

“不,不忙,我有空就去看你。”关长青赶忙说道,如果这个时候说出拒绝的话,未免也太煞风景了。

“咯咯,好了时间快到了,路上小心点。”芷若的语气变得出奇的温柔。

其实从这里到县政府,步走也就是几分钟的路程,即便关长青是唐僧,在光天化日之下也未必会有人把他抓去蒸了吃。

“嗯,我知道了。”关长青使劲点点头,就好像自己的动作,对方能看到一样。

兴奋和激动如同决了堤的洪水,浩浩荡荡,横无涯际从头到脚猛烈的冲刷着他,表面的斯文再也无法遮掩内心的跳动。奔跑,奔跑,奔跑!他的心激动着,从每个毛孔里都散发着欢畅的味道,尽管这个“唐僧”没有骑白龙马。

来到办公室,长长地舒口气,手脚麻利的将室内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坐在那里静静等待着祁县长的到来,但快乐,就像不曾停歇的潮汐一样,一波还来不及,一波还未停息,不断地激荡着他有些跳动加快的心脏。

祁仲康走进来看到关长青笑着问道,“怎么长青今天有什么高兴事?满脸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老板已经来了,自己却没有发觉,连忙站起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有,只是想起一个笑话感觉有些好笑。”

“哦,什么笑话我听听。”祁仲康很感兴趣的说道。

长青愣了一下,本来这是他的一个托词,结果自家老板却当真了,这可有些让他措手不及,怎么办?连忙搜肠刮肚的找一个。

清清嗓子说道,“有一位年近花甲的男士,虽然讨厌电视,但他每星期六晚总要坐在电视机前面,观看周未播出的‘大溪风光’,这个片里有一段美女脱衣服入溪戏水的情节,但当这位美如天仙的女子将要脱去最后一件衣服时,一列火车开过,把美女遮往了,这位男士连续看了7个星期,每次都如此,他怒不可遏地指着电视骂道:‘他妈的,怎么这火车老是那么准时的。’”

“呵呵,没想到我们长青看起来满正经,也会讲荤笑话,有意思,有意思…”祁仲康连续说了好几个有意思,倒是把关长青搞了大红脸,心中满面有些惶恐。

“对了长青,来而无往非礼也,你讲了个这么有意思的事情,我也告诉你一个有意思的事情。”祁仲康笑吟吟的看着他。

(感谢淡泊江南客大大的打赏,晚上六点左右还有一更,敬请各位亲儿们关住)

第一百零六章 出气筒

金少这一趟算是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心中腻歪透了。自己坐了半天冷板凳平白无故受了顿抢白不说,还让一个小小的秘书驳了自己好大的一张脸,心情不舒畅这是百分百肯定的。可这事情又没法说,只能自己嚼着黄连,独自品味着其中的味道。

回到自己的总经理办公室,越想越不是味道,越想心中越冒火,一连喝了好几杯茶水。虽然说水火相克,可是心中的火气未免太大了,那点水根本不足以让他心平气和,反而在肚子里面起了化学反应,转化为氢分子和氧原子,将本来就很猛烈地火势,催化的更加汹涌,整个人如同火焰山一般。

一连摔了好几个茶杯,可茶杯终究是茶杯,不是铁扇公主的芭蕉扇,更不是关长青本人,所以此刻正坐在办公室里,鼻孔里出着团团自我感觉灼热非凡的闷气,将整间屋子渲染的燥热异常。

陈旭涛心里记着金少关照他今天来公司报道的事情,所以带着满腔的热切和憧憬,还带着一身浓郁的香风,敲击着总经理办公室厚墩墩的橡木门,那个木门就像阿里巴巴的宝藏大门一样,撒发着无穷的诱惑,只不过他不用高喊芝麻开门。

“进来。”耳朵里听到这两个字,如同仙纶之音,整了整身上刚买的西服,拉了拉脖子上头一次套的领带,脸上带着谦恭的笑容走了进去。

在关上的门的那一刻,旁边的几间屋子的门不约而同打开,探出几个脑袋,目光望向缓缓关闭的门,又相互看了看,不约而同的长长舒口气,看来今天有人充当金少“出气筒”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至少再轮到自己,那怒气指数肯定会有不同程度的下降。

心中默默念着,死道友不死贫道,又将门悄悄的关住。虽然门关是关住了,但是坐在里面的人,一句话也不说,静静地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密切聆听着事态的发展。

陈旭涛走进办公室,看见满地茶杯支离破碎的尸骸,以及金少阴云密布的脸色,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这个时候,他总算明白为什么楼下的前台接待员,用一种很同情的眼光看着自己,就像看见屠刀下的绵羊。

“你找我有什么事?”金少用阴沉的目光看着他,活像天空中飞翔的鹰鹫,发现在草地上玩耍的小白兔。

“我,我,我…”看见对方的目光,心中实在有些害怕,嘴越发变得不利索,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

“你我他妈的什么?会不会好好说话,如果不会出去练练,如果再不行,到你娘的肚子里再回回炉,等说利索了再进来。”金少看着对方艰难蠕动的喉头,忽然想起街上公共厕所里面,那些令人恶心的软体动物,心中的满腔怒火终于找了一个爆发点,劈头盖脸的骂下来,实在令陈旭涛有种找不到北的感觉。

据科学家考证,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只不过人们不善于发掘而已,但是到了某种特定环境之下,突然会爆发,做出一些自己平日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例如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在火场里竟然能扛着几百斤重的东西跑出来,再比如说,本来瘫痪多年的残疾人,面对突如其来的灾难,竟然能从轮椅上跳起来,以不逊于刘翔的速度,迅速逃离险境,还有很多,苹果在这里就不一一列举,如果再举下去,肯定会让看书的亲儿们感觉到发腻。

经过这些事例论证,我们可以排列出以下条件,陈旭涛一孔武有力,二身体没有残疾,三只不过有点口吃的小毛病,所以这个时候小宇宙爆发,潜力值突然上升,口吃的毛病一下全好了,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金少是您今天让我来的。”陈旭涛口齿伶俐的说道

“我让你来你就来,我他妈的让你死你死不死?我让你来,我他妈的还想让玉皇大帝来呢!”金少气愤的头上,根本没有注意自己竟然充当了一次神医的角色,将对面那个男人多年顽疾的口吃,在怒骂声中神奇的不药而愈。

看来星爷能把死人骂活,这也不是凭空杜撰出来,还是有一定的科学根据。

“呵呵,金少谁惹您生气了,只要你吩咐下来,我陈旭涛肯定会给您找回这个场子,就算抛头颅洒热血也在所不惜。”说完脸上露出一副人血沸腾的样子,似乎背后有无数革命先烈在支持着他鼓舞着他,忠诚的语气就算为党国事业尽忠的那些老前辈,听了之后也会摇头叹息自愧不如。

听到这些话,金少仔细打量了一下,正在慷慨激昂酝酿感情的陈旭涛,发现对方脖子上的领带看上去似乎很别扭,可又说出来,便有些好奇向他招了招手。

陈旭涛微微弯着腰,一路小跑的过来,等待着金少的吩咐。

“把你的腰弯低点,把你的脖子伸过来。”

听到金少这句话,陈旭涛心里有些点犯嘀咕,我也就是随便说说抛头颅洒热血,这些都是我从电视上学下来,没必要玩真的吧!可是话已经说出口,想再改口也来不及,只好按照对方吩咐的做,将自己的脖子递了过去,脸上还带着忠贞不渝大义凛然的表情,但是脖子却缩得很短。

金少伸出手,猛的一下抓住对方的领带,然后朝自己用力一拉。陈旭涛的脖子,就像躲在壳里的王八发现食物一样,快速的向前伸去。眼睛紧张的看着金少的另一只手,只要发现对方的手里有刀的话,肯定会使出自己多年厮杀出来的本事,就算是天王老子也要将他打倒在地,然后逃之夭夭。

命只有一条,脑袋只有一个,这个玩意可不是泥捏的,掉了还可以再按上去,就算能按上去,估计命肯定是不会再有了。

忽然金少在他的耳边,爆发出一阵狂笑,那声音之大震得他耳朵嗡嗡只响,坏了看来他这是要动手了,电影和电视剧里面,那些英雄豪杰看人的时候,总是狂笑一番积蓄一下必杀技,等到满值的时候,一刀下去,这个世界立刻就变的清净了。

全身肌肉绷紧积蓄着力量,打算将自己的脑袋缩回来,就在将发未发力之时,忽然脖子上的牵引力,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是想收力已经来不及了,脚步蹬蹬蹬连续向后退了好几步,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没有将这股力道消除,又来了个杂技似得后空翻,这才罢休。

金少看见他这个样子,愈发笑的不可抑制,最后捂着肚子还依旧不打算放弃,上气不接下气继续笑着。

陈旭涛看着对方狂笑的样子,确实不知如何是好,是该起还是不该起,心里没个主意,只好蹲在地上,看着金少陪着他干笑。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金少重重喘了口气,自己的左手使劲揉着肚子,右手使劲揉着自己的腮帮子,这两个地方实在酸得很。

“蹲,蹲那里干什么,还,还不快点起来。”这口吃的毛病,莫名其妙的暂时移到了金少的嘴上。

“诶。”陈旭涛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小腿站了起来。

“说罢!你来找我什么事情?”金少胸中的怒火,被这一出戏弄得如春风化雨般,就算是全部浇不灭,也消去了大半。

“呵呵,金少是您让我今天来找你。”陈旭涛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就像一条最忠实的猎犬看着对方。

“哦,对了,是我叫你来的,上次的事情办得不错,你手下有几个小弟?”金少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仍过了去。

陈旭涛感恩戴德的双手接住,然后拿着打火机凑到了金少的面前,想给对方点上。

“我操,你身上什么味?”他感觉鼻粘膜上,酸酸的涩涩的痒痒的,不断刺激着自己,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这才罢休。

陈旭涛带着委屈的眼神的看着对方,似乎对金少这一系列的动作很不理解,俺可是完全按照你的吩咐做的,洗澡俺差点洗脱掉一层皮,洒香水没有半瓶俺不敢出门,衣服可是全部的名牌,就连脖子上令俺很难受,呼吸不通畅的带子,也是什么金银来的,反正名牌是大大的。

“你是不是把香水店搬你自己家了,到底撒了多少香水?”金少将身体使劲的向后仰着,屏住呼吸问道。

“半瓶!”陈旭涛将头一缩,伸出一个手指老老实实交代,尽管手指表达的数目和实际的用量有很大的出入,不过这个态度可比面对警徽老实的多得多。

“多少?”金少瞪大了眼睛,忘记了本应该屏住呼吸的动作,带着诧异的目光盯着对方,心中实在有些哭笑不得。

(感谢月色如霜兄弟的打赏,苹果在这里谢谢了。)

第一百零七章 茅坑

关长青心中一动,难道是自己要提拔的事情成为现实了,不禁呼吸有些急促,尽量保持着平静,脸上带着微笑,看着一脸神秘类似于蒙娜丽莎的祁仲康。

看到关长青的样子,祁仲康点了点头,这小子还行,能沉得住气,有几分当年我的模样,至于是不是真的这可无从考究,至少关长青肯定不清楚。清了清嗓子说道,“长青,我上次跟你说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上次和我说的事情?你跟我上次说的事情多了去了,到底是哪一件啊?自己一面快速的在脑海里搜翻着,一面带着微笑点了点头,不管怎样先应承了再说,总比带着茫然的眼神,看着对方说自己不知道好得多。

“呵呵,对方已经答应了,你看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你们见个面,先认识一下对方。”祁仲康看着关长青笑着说道,眼神里面带着长辈看着自己钟爱子侄一般的眼光。

见面?认识一下?这是哪跟哪?关长青心中充满了叹号问号后面还跟着一连串的省略号。可又不好意思具体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好不断拼命的回忆,想从记忆的抽屉里,找出一些可供自己考证一番的蛛丝马迹,可翻了半天,还是和刚才的结果一摸一样,心中不禁有些着急,脸上露出窘迫的神色,当然脸也红了。

祁仲康看着关长青的神色,还误以为他害羞,心中不禁觉得好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就相个对象,有什么可害臊的,我看这事情宜早不宜迟,就在今天晚上吧!到时候你们见见面,如果觉得合适,就继续处下去,如果不合适,那就和和气气的再见,你觉得怎么样长青?”

听完祁仲康的话语,关长青这才想起前两天,对方和自己提起过这么一挡子事,只不过当时自己口头应承了,但是就没往心里头去。没想到今天又提了起来,实在令他好生为难。

去吧!自己实在不愿意,不去吧!自己老板不愿意,这怎么办呢?犹豫了半天,可又不知道怎么说。

“怎么长青有什么问题?是不是不愿意啊?难道是因为陈芷若那个小丫头?”祁仲康似乎看出了长青内心的忧郁,一连用了三个问句,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之色。

关长青看在眼里,心中敲起了小鼓,看来那天自己预感的没错,老板不愿意让自己与陈芷若有任何的瓜葛。如果自己拒绝了,肯定会惹对方心里不痛快,他与老板之间的关系也许会因为这件事情,产生一定的影响,很有可能失去对方的欢心。这事情闹得,怎么办呢?

心中快速的考虑着,要不先应承上,大不了见见面,到时候就说没什么感觉,推掉算了,反正也只是见见面,大街上每天遇到了陌生女子多的数都数不完,也不差乎她一个。

想到这里脸上露出笑容,“老板这事情我还真没有什么经验有些担心,如果给对方留下一个不太好的印象,我怕会影响您。”关长青连忙解释。

“呵呵,你相亲又不是我相亲,留下不好的印象跟我有什么关系?”祁仲康不禁哑然失笑。

“呵呵,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终归是您介绍的,如果对方认为我不好,会不会影响您们之间的关系,我主要是顾虑这个。”关长青笑着解释。

“哦,闹了半天你是考虑这个,好办!那你就尽量给对方留下个好印象不就得了,我的脸上也有光。”说完拍了拍关长青的肩膀。

这小子不错,到这个时候还以考虑我的切身利益为主,很好实在难得,现在这样的年轻人可是不多见,祁仲康心中对关长青的解释感到很受用,再给他一点有用的信息吧!

想到这里,压低声音说道“对了长青我给你透个实底,如果你们两个人成了,呵呵将来对你好处大大的,你仔细琢磨我的话吧!”说完轻轻地锤了一下关长青的胸膛,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里面的潜台词就是,机会就在眼前,如果你要放过去可真是不折不扣的大傻瓜,你小子好自为之吧!

关长青脸上带着微笑,心中带着为难,挺着胸膛承受了自己老板亲昵的表示。

“那个姑娘姓马,待会我联系一下,再告诉你见面的地点和见面的方式,对了待会有人来找我,一概不见。这些天实在难熬,上班怕进办公室,下班怕进家门,那些人难道不知道领导也是肉做的吗?”说完苦笑的摇摇头,发了两句牢骚,自顾自的向里面的办公室走去。

关长青当然明白这话里所指意思,一听说人事要有变动,这些天县里干部们各个精神抖擞,就像吃了兴奋剂,每天像走马灯一样,轮班倒似得,日寇轰炸机一般,集中火力对领导们展开了一场不知疲倦的车轮大战,热热闹闹你方唱罢我登场,屁大点事都要找个借口,想方设法往领导办公室里钻。

实在是令这些手中掌握着干部升迁的领导们不胜其扰,就连长青也感受到了这群人们的热情,每天电话接的手都发酸,话语有遮遮掩掩,有拐弯抹角,有死乞白咧,有直截了当,有开诚布公,有威逼利诱林林总总,但是内容只有一个,那就是想得到与祁县长面谈的机会。

当然长青也得到了老板的授意,除了钦点有数几个人的电话之外,其余的一律挡驾,为这说实话他还没少受到别人的埋怨,认为这小子尾巴翘到天上了,阻挡了与祁县长面对面交心的机会。其实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自关长青敢这么做,肯定是祁县长的主意。

但是官场上有句话说得好,屁股决定脑袋。尤其是到了这样生死存亡的关头,大多数人考虑的是自己的屁股,根本将脑袋的作用忽略不计,所以很有拉不出硬屎怨茅坑的不平心情,当然关长青顺理成章的在他们的眼中,与那个茅坑画了一个大大的等号。可实际上他们只不过是围着几个茅坑转悠的苍蝇,当然那几个常委往高了说,充其量也就是冲水马桶。

在难得空闲之余,关长青也不禁大发感慨,什么叫矛盾转移,这就叫矛盾转移,领导轻轻松松把矛盾交给自己,至于矛盾是不是能够得到彻底的解决,这绝对不在领导的考虑范围。

桌上的电话铃响了,苦着脸叹口气,拿起了电话。

祁仲康将关长青喊到办公室里,带着笑容将二人见面时间、地点以及见面接头方式说了一遍,并让长青重复了好几次,听到对方毫无遗漏背的一字不差,这才放心的点点头。

关长青脸上带着微笑,心里带着苦笑,看着祁仲康满意的神情。

陈旭涛坐在离金少八丈远的沙发上,可怜巴巴的看着对方,等待着对方发话。

“旭涛啊!你手下有十几个小弟,看来也算兵强马壮,我的公司还缺个保安经理的职务,你有没有兴趣啊?”金少看着对面远远坐的的那个人,脸上带着微笑说道。

“愿意,实在太愿意了。”忙不迭的点头,生怕对方转眼之间就反悔,将这份眼看就要到手很有前途的职业白白丢掉,再怎么说自己目前的状态,往大了说就像以前的散兵游勇土匪流氓,被中央正式收编有了部队的番号,往小了说就像临时工解决编制,摇身一变成了正式在册员工,在往小了说就像某些百折不回的小三,历经艰辛万苦终于转正,香港不是有个李姓的前任港姐,不就在前些日子光荣的正式加入正室的行列中吗?所以这对于陈旭涛来将绝对是天大好事。

“咦,你的口吃的毛病怎么好了?”听完陈旭涛的表态之后,金少并没有对这份表态先进行肯定,倒是对语言的顺畅度表示了好奇的关心。

对呀,我刚才说话怎么这么顺畅,自己说了半天还不觉得,真是有些奇怪。陈旭涛自己还纳闷不已。

“我,我也,也不知道。”在一张嘴这下彻底地窜回原味,又恢复了以前的口齿,恨得陈旭涛直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如果金少听见自己结巴烦,干脆利索得让自己出去,这不都是这张嘴惹的祸吗?

“算了。”金少摆了摆手,也许他不提醒那句话,那点口吃毛病可能就此彻底告别陈旭涛。有时候人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可到他的身上却成了系铃还需解铃人,真是成也萧何败萧何。

“明天带着你那帮小弟来公司报道,我会通知人力黄经理办理这件事情。我把丑话说在前面,以前你们在街头厮混,没什么组织性纪律性,可到了我的公司就得按我的规矩办,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当然公司也有自己的规章制度,既然来了就要遵守,如果你们有人胆敢违反,立马给我卷起铺盖卷滚蛋,听见没有?”

“老板您,您放心,我肯定会,会听您的话,让我,去,去哪里,我就去,去哪里,眉头绝,绝对不会皱,皱一下。”到底是闯荡过江湖的人,将金少的话理解的相当到位,公司是金少的,当然话语里面公司的规章制度也就是金少的规矩,所以只要按照金少规矩办事,绝对不会错。

“嗯”金少点点头,陈旭涛心中暗暗松口气,看来这个饭碗是拿稳了,对方已经默许自己称呼他为老板…。

“老板究,究竟谁,谁惹您生这,这么大气?”陈旭涛如果这个时候不表示一下忠义,这些年的江湖可就白闯荡了。

金少看着对方,手指轻轻敲着桌子过了一会,伸出自己的食指,向对方勾了两下。陈旭涛立刻站了起来,向金少走去。

第一百零八章 烟酒干部

“武书记您看这事我们组织部草拟的,有关选拔年轻干部到边远经济落后地方锻炼的方案,您过过目。”钱国邦将一叠刚刚从复印机上拿下来的复印纸递了过去,上面还残留有刚出炉的热度,看起来应该很新鲜。

武集贤笑了笑接过来,放到桌子上,没有着急看,“国邦坐,我想跟你提几个干部的人事调动问题,你呆会琢磨一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位置安排一下。”

钱国邦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对了,你将选调年轻干部的条件定在了什么范围内?”武集贤笑着问道。

“我将年龄定在三十五岁以下,中共党员,至少有五年的工作经历,在本单位表现良好,年度考核优秀者优先考虑。”钱国邦想了一下回答。

虽然这次选调青年干部下基层锻炼条件是有些艰苦,但是在待遇上还是不错的,直接进各级乡镇领导班子,对于那些在单位苦苦挣扎熬着资历的小干部们来说,绝对是一个大窝头,如果能在上面咬一口,想必味道虽然差一点,但总比没得吃强。

昨天武集贤刚给自己布置作业,晚上家里的电话不断,上门的人不断,弄得屋子里乌烟瘴气,就像一个热闹的车马大店,而自己和老婆勉为其难的客串了一把老板和老板娘的角色,今天早晨起来感觉要还是酸的,当然这里面也有往储藏室倒腾礼品的一份功劳,当然这些物品很快又会流向离家不远的一个烟酒销售点,当然钱部长两口子痛并快乐着。

其实古城县里的干部,只要长耳朵具有正常听力功能的人都知道,钱部长有三宝。

首当其冲第一宝丑妻,这个比较好理解,老古人都说过丑人多日怪,所以容貌不好难免脾气有点大,古希腊的伟大哲学家苏格拉底的老婆,据说容貌就丑的吓人,而且脾气更大的吓人,对这位古希腊三大贤者之一的老苏同志,丝毫没有敬畏之意,口头辱骂那是家常便饭,拳脚相加更是三日一小次,五日一大回,折磨的老苏欲仙欲死。

可能老苏同志想通过这个来磨练自己的意志和肉体,好日臻达到金刚不坏之体圆满的境界;也可能老苏同志有不为人知的特殊爱好,例如**;还有可能老苏同志深受封建流毒残害,属于包办婚姻;更有可能因为地位有了提升要离婚影响不好,不利于自己的形象。

在我们猜测的种种原因之下,老苏同志忍辱负重化悲痛为力量,将所有的精力全部用在专业知识领域内,取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伟大的成就。

我们换个角度考虑,假设老苏同志的老婆貌美如花,温柔似水,他还会取得那样的成就吗?呵呵这就难说得很。

有人问,那么钱国邦是不是为了向古人看齐,也化悲痛为力量力争在仕途有所建树,才专门娶了这么个老婆,来鼓励鞭策自己?呵呵那倒也未必,主要老婆大人的父亲大大人是前任县委书记,想必里面的奥妙你也能看出几分。所以河东狮吼送给钱国邦的老婆那是恰如其分,畏妻如虎这四个字送给钱国邦本人那是理所应当。

下面介绍第二宝兜里小本,不要小看这么一个小小的笔记本,里面可是记载着全县干部的升迁情况,如果你的大名位列其中,那么恭喜你,说明你这个人,已经进入到组织的视野,升迁有望。所以全县的大大小小的干部,都绞尽脑汁想尽一切办法能让钱部长轻易大笔一挥,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上面。

可你想写在上面,就能写在上面吗?这就引出最后一宝,那就是烟酒。

钱部长曾经在不同场合多次说过这么几句话,烟酒属于人情礼尚往来很正常,几条烟几瓶酒代表着人们的心意,这个我不拒绝,但是现金和贵重礼品俺老钱绝对不收,如果你要送的话,可不要怪我将钱物上交到纪委,到时候大家脸面都不好看。而且他还真这么做过好几次,慢慢大家摸准他的脾气,只送烟酒。

有人也许会说,这样的干部现在比较少见,应该算是比较廉洁,你别着急还有下文。

在这番烟酒理论发表了没有多久时间,在钱部长家门口不远位置处,开了一家烟酒销售点,里面经营的全是高档烟酒,大众品牌根本见不着。说句不好听的,你兜里不揣个几千块钱,都不好意思进这家店的门。

那么有人会问,只经营高档烟酒,谁没事干天天喝名酒抽名烟,这样的烟酒店能经营下去吗?恐怕用不了两天,肯定关门大吉。

呵呵你又错了,这家烟酒店每天顾客盈门,来购买的人络绎不绝,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奥妙呢?下面面还有个小故事,咱们慢慢看。

话说有两个人同时到钱部长家里进行“正常”的礼尚往来,说的也巧两个人拿的东西还都一摸一样,但是钱部长对其中一个人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对另一个人冷淡的就像冬日数九寒天,刚从水井里面打上来的水,清、冷、淡而无味。

两个人出来之后,受到冷遇的人心中实在想不通,拿着同样的东西却受到不同的待遇,这未免也太有点蹊跷了吧,于是向旁边的那位仁兄请教。

只见那位仁兄神秘的一笑,直接问了一句话,“老弟你的东西,不是从那家烟酒店买来的吧!”顺便用手指指了指,不远处的那家烟酒铺子。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因为包装袋不一样。老哥教你个乖,下次去钱部长家就到那家去买,然后你再试试。”

受到冷遇之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在分手没几分钟后,直接奔向受高人指点的烟酒铺,花了五千元钱采购了一番,然后再次回到钱部长家,这一次的待遇与前十几分钟判若云泥,钱部长热情与之谈话并为其指点了不少迷津。

出来之后,看着那家烟酒铺子,心中实在感慨万千,有关而发说了副对联,“此烟酒非彼烟酒研究不同,此研究非彼研究烟酒一统,横批烟酒(研究)干部。”

扯的有些远,咱们书归正传。

武集贤听完钱国邦的汇报之后,沉吟了一下说道,“我看这样不妥,咱们应该适当将范围缩小一些,你考虑的几项选拔条件太笼统,符合这样条件的干部很多,不利于我们选拔!这样再在条件里面加上这么几条,第一没有结婚的干部优先考虑。你想到时候夫妻两地分居,老婆孩子的事情容易让他分心,未必能一心一意干好工作,还是考虑没结婚的干部为好。”

拿起水杯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同时工作年限不作要求,最好是让那些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下到基层好好的磨练磨练,这样对他们的成长很有帮助。”

“再有将范围限定在县政府和县委这两个地方,其余的各个行局不做考虑。”武集贤说完这句话,抬起眼睛看了钱国邦一眼。

钱国邦迟疑了一下,他在对方话语中捕捉到了一丝模糊的信息,但是还是有些看不分明,又在心里琢磨了一遍,看了看对方微笑的脸庞,心中猛然想到了一个人,难道这个选调年轻干部下基层,就是针对这个人而设定的?

“武书记我明白了,现在就去将这份草案重新修订一下。”钱国邦点了点头。

领导说话云山雾罩犹抱琵琶半遮面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句句都是大白话,未免也显出太没有说话的艺术性,所以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就算现在理解不了意图也只能下去自己琢磨,如果真的要刨根问底整个明白,那未免也太没有悟性,趁早改行干山贼这份很有钱途的职业吧!

“呵呵,国邦不要着急,两天之后常委会你把这个东西拿出去,然后咱们在会上讨论。”武集贤看着对方的眼睛说道。

钱国邦知道武老大这是在告诉自己,这份最终定下来方案,只限于他们两个人知道,保密工作一定要做扎实,这个保密要防谁呢?答案呼之欲出,他进一步应证了自己刚才的想法,无声的点了点头。

“呵呵,国邦你办事我放心。”武集贤扔给了对方一根烟,两个人边抽烟边聊会儿人事安排,钱国邦掏出随身的法宝,在上面记着什么。

第一百零九章 相亲地点

金少坐在老板椅上看着陈旭涛,没想到这个秃嘴笨舌的家伙竟然会想出如此歹毒的主意,不过歹毒的我喜欢,很和我的胃口。

“旭涛这件事情你就操作吧!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呵呵,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老板,我,我想找几个小,小弟,摸清他的日常作,作息规律,然,然后及早给,给那个小王八蛋点颜,颜色看看,您就,就等着看,看好戏吧!”陈旭涛结结巴巴总算将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

“好,对了你这两天联系个拆迁队,将那片地方给我清理干净了,这件事情你就亲自负责吧!”金少听完陈旭涛的话龙颜大悦,直接扔给了他一份颇为丰厚的赏赐。

“谢谢,老板,我保证尽,尽快完成这,这些事情。”陈旭涛的脸涨得通红,他可是知道拆迁这里面的利润有多丰厚,比挨家挨户收取保护费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呵呵,你只要跟我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金少笑着说道,拿起手边的杯子微微沾了沾唇,想用最文雅的方式送客,可是对方是个连初中都没有毕业一天在街头晃荡的土流氓,怎么会了解如此高深的动作,大眼睁睁的看着金少,等待着下一步的吩咐。

金少看见对方坐在沙发上,没有走的意思,这才明白过来心中暗自好笑,未免把对方看得太高了,清了嗓子说道,“旭涛还有事情吗?”

陈旭涛连忙站起身说道,“没,没了。”

“对了,你今天晚上六点钟来金盛园天昊房间吃饭,还有少喷点香水,闻着怪闹心的,再有把你的领带找个会打的人好好打打,好好的领带让你系成红领巾了!”看到陈旭涛脖子上的怪模怪样的领带打法,心中就感觉到好笑,出言提醒一下对方。

陈旭涛脸涨的通红,不好意思的搔了搔脑袋上短短的发茬,心中暗骂小四这个王八蛋,还跟自己吹牛说是这个领带系法绝对时髦,而且别无分号,分号他娘个腿,是个小学生都会系红领巾,带着满腹的埋怨,使劲的点点头。

看着陈旭涛走出门,连忙站起身将窗户开开,然后痛痛快快的呼吸两口户外的新鲜空气,这才感觉到胸口的憋闷好了许多,等了一好会儿才将窗户关好。

回到自己的大班椅上,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关长青呵呵这一次我看你怎么办?

坐在办公室的关长青,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继续看着文件。

快到下班的时候,祁仲康将他叫到办公室,又一次叮嘱了半天,并且为这次相亲大开绿灯,让他提前回宿舍换换衣服,整理一下个人形象,争取给对方留下个不错的第一印象。并要求他换好衣服之后,再回到这里由自己审查一番,如果不行再重换。

关长青笑着答应,走出办公室看四下无人,轻轻叹口气摇摇脑袋,低着头有些苦恼的向自己宿舍走去。

虽然心中不情愿,但还是不愿意对方在自己的衣着打扮上,有任何的说法。毕竟雄孔雀在异性面前。亮出鲜艳的后尾这是天性使然,当然男人也一样。

穿了一身深蓝色的西服,里面套了一件钢蓝色鸡心领的羊绒毛衣,雪白的衬衣领子整齐从里面翻出来,脚下穿了一双擦得铮亮的黑色皮鞋,外面套了一件灰色的风衣,没有系扣子敞开怀,将狂放与庄重很和谐的搭配在一起。

他的身材本来就高大身板笔挺,穿上这些衣服,更显得器宇轩昂,虽然衣服颜色看起来有些老气,但悄悄弥补了关长青身上那有些青涩的味道。总之看上去谁见着,都要在心底喝一声彩,“好个英俊精神的小伙子。”

祁仲康看见长青这身打扮,满意的点点头,“呵呵,我看这次相亲,已经有了百分之六十的把握,剩下的百分之四十就看你的了。”

“呵呵,老板我还是感觉心里没底,要不”脸上带着不好意思的笑容。

“怕什么!要有排除万难争取胜利的信心,相亲就把你吓成这样,如果让你承担重要的工作,这个心态可是有问题啊!”祁仲康笑着说道,大手一挥,好像世间的万难,在他振臂挥舞之下,全化作樯橹灰飞烟灭。

“老板,这两者之间好像没有太大的关系吧!”长青持异议小心翼翼的说出自己的认识。

“怎么没有关系?关系大得很,你不要孤立的看待每一件事物,事物与事物之间是存在必然的联系滴,就拿你相亲和工作这两件事情来说,相亲需要勇气,同样工作里也要拿出勇气,如果缺乏勇气如何却面对困难呢?…”祁仲康滔滔不绝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用唯物主义辩证观从宏观到微观,对关长青进行着相亲与工作之间必然联系的教育。

对于这些观点确实让关长青耳目一新,从这番苦口婆心的话语里深深了解,相亲与工作这两方面关系并不相悖,而且是相辅相成。如果自己这次相亲没有成功的话,似乎这件事情带来的失败阴影,很有可能会伴随自己的一辈子,甚至于影响今后的工作。

在关长青频频点头,时不时恰到好处承上启下说上几句,这个话题被无限的扩展开来。祁仲康终于刹住了自己的话头,看了看表大惊失色,“坏了还有十五分钟就到了约定时间,你怎么不提醒我一下,快走千万别误事,让建军送你一下。”

“老板不合适吧!”关长青面露为难之色说道。

“有什么不合适的快点去。”祁仲康使劲摆了摆手,催促着他快点上路。

实际关长青巴不得自己的老板再继续阐述下去,这样就算迟到了也记不到他头上,况且自己真的迟到,肯定会在马小姐的心中留下一个不大不小的坏印象,说不准就因此扬长而去,这也不是未尝可知的事情,那自己也不用为今后的失败阴影而担心。

但是现在,自己那点小小的愿望看来是镜花水月,看的着肯定是够不着了,只好脸上带着恍然大悟急匆匆的神色,奔出了办公室。

祁仲康看着背影笑着摇摇头,心头发出一句感慨,年轻真好!

相亲的地点有很多,浪漫一些的可以在海边,听着潮起潮涨的声音,看着天际滑翔的海鸥,两个人漫步在沙滩上,然后再有几个光着屁股的小孩子,在沙滩上跑了跑去嬉戏,风卷云舒令人心旷神怡,棕榈树在海风的摇曳下,轻轻晃动自己的宽大的枝叶,发出沙沙的声音,沐浴其中实在难以忘返。

实际一些的可以在饭店里,烛光晚餐两杯红酒,旁边再有个人用小提琴演奏着悠扬不失欢快的音符,四目相对聊着彼此感兴趣的话题,时不时发出低声暧昧的笑声,让周围的空气在婉约中流动,想必这顿饭会留下精神和肉体的双重享受。

小资一些的可以在咖啡馆里,昏黄的灯光,缠绵的萨克斯风,怀旧的氛围在四周悄悄蔓延,桌上水杯里漂浮的小蜡烛头,将每个人的容貌映衬的模糊而又清晰,就在这朦胧的美里面,增添了几分不可捉摸的神秘。在劳累一天的工作下,在浅言轻笑的语声中,在手中勺子与咖啡杯轻轻碰撞的悦耳叮当里,想必在这里放松也会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狂野一些的可以在酒吧里,迷离的灯光,震撼性的音乐,刺激着每个人的跃动神经,酒精和烟草的气味伴随着男人的汗水和女人脂粉的香气,弥漫在身体周围,挑逗着荷尔蒙的分泌。手拿着啤酒,带着探究的目光看着舞池中央扭动身体的男男女女,说着一些关于人生有关生生死死发人深省的感悟,也许及时行乐会成为很好的话题。

古典一些的可以在公园里,踏着冬日残留在地上的积雪,在落日熔金与暮云合璧的傍晚里,看着周围被晚霞装点出残缺的美。如果对方抱了抱肩头,可以脱下自己身上的大衣,披在她的肩上,然后温柔着搂着迤逦前行,在雪地上留下两串越来越近的脚印。

关长青的相亲地点与上面的场景统统无关,唯一有那么一点联系也是在边上,不过不是海边的边,而是河边的边。费力的绕开河滩上大大小小的石头,脚下的硬底皮鞋,都无法抵御那些粗粝石子的进攻,脚底板感觉到一阵阵突兀袭来的疼痛,向着站在河边一个女子身影进发。

周围的空旷让寒风肆无忌惮的暴走着,在耳边发出呜呜的咆哮,似乎想将这天地在自己的力量中,统统撕得粉碎,然后搅和在一起,回复混沌未分,鸿蒙未开的世界。

将身上灰色的风衣再裹得紧些,关长青的肠子都悔青了,非得要我好好打扮一番,这可好这先是温度没有,风度似乎也和自己不沾边,早知道,干脆披个羊皮袄扎个白羊肚肚手巾,迎着暴虐的寒风喊上几句信天游,倒是很符合此地此景粗犷的风格。

带着满腹的牢骚和不满,带着弥漫全身的寒意和哆嗦不停的脚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晚上六点左右还有一章)

第一百一十章 陪你一起看斜阳

看着远处一个人赶着群羊从干枯的河床上走过,关长青看着一张张活动的羊皮袄,内心无比感慨的说了一句,是到吃涮羊肉的季节了。

深一脚浅一脚,浑身的肌肉在外面严寒的刺激下,动作有些僵硬的向自己的目标前行。快到那个女孩子的身边,又仔细看了一下,确认对方肩上背着一个黑色的皮包,看来符合见面的暗号。

来到那个女孩子的身后,手握成拳头,放到嘴边咳嗽了一声。对方听到声音,转过头看了一眼他,神情很冷漠。很快又转过头去,面对着夕阳快要落山的方向,神情专注的看着日落。

酒红色长发微卷着披泻下来,发丝在风中纷乱的舞着,显得有些慵倦和叛逆。脸上的表情冷若冰霜,细长的柳眉被她画上了深紫色,暗色的眼影下,被长睫毛盖着的褐色双眼烁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光,却深藏着不易察觉的忧伤,用冷酷深深掩着。那高窄的鼻梁,秀气中带着冷漠。黑褐色的唇膏,将似雪的脸上映出几分苍白。黑色长款羽绒衣下面,配着一双黑色的抽折高筒靴。

关长青看到对方的打扮以及表情,从心底对这次相亲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可又不好转头就走,只好站在对方的身后,看着即将落在山另一端的夕阳,在寒风中欣赏着日落。

天空的黑色渐渐漫了过来,几乎要把太阳包住,空中的云不断变换着各种色彩,火烧云在天边席卷了出一抹近乎绝望的光芒。太阳就要消失在地平线下,逐渐隐没在日落后的群岚。

那种唯美在光与影的重叠和分离中,淡却了声与色,增添了令人无法挽留的残酷。余辉,如影掠过,很快消失不见。天空的颜色越变越深:淡紫、深紫、深蓝……只剩下浓重的蓝色囚禁在夜空,日落结束了。

“你喜欢看日落吗?”声音在呼啸的风中,送进耳朵里。

愣了一下,迟疑一会说道“喜欢也不喜欢。”

“为什么?”

“喜欢它带来震撼的的色彩,但不喜欢匆匆太匆匆的感觉。”关长青看着天际如水墨淡彩般的残红,缓缓说道。

“呵呵,匆匆太匆匆,这几个字很有意思,但你有没有考虑过,正因为有了日落的惆怅,才能给人们带来朝阳初升的新鲜和喜悦?”那个女孩转过头看着他,眼睛里面的寒意似乎淡了几分。

“呵呵老实说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有想过,可能我这个人不喜欢黑夜吧!”关长青摸了摸脑袋笑着说道。

“为什么不喜欢黑夜,难道你认为黑夜中潜藏着令你不安的东西?”

“呃,也许吧!”关长青不确定的回答,他实在搞不通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相亲和黑夜与白昼之间存在着必然的联系吗?看来自己唯物主义世界观的理论学习,实在很有提高的必要。当然目前这种恶略的环境,确实不是提高最佳的机会。他很清楚衣服穿得多少和身上的保暖指数,有着密切相关的联系。

“看来你是个安全感不是很强的男人,你总是在小心翼翼中做事,认真求证事情的正误;你总是担心计划好的事情出现未知的变数,让你措不及防;你总是认为周围的人并不可靠,唯一相信的人就是你自己;你总是害怕突如其来未知的危险,所以谨慎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马倩茹看了关长青一眼。

这个娘们干什么的?啰啰嗦嗦一大堆,不过他还真有点承认对方说的靠谱。

轻轻咳嗽了两声,“想必你也知道我叫什么,那个自我介绍我看就省了吧!我这个人一向很直率,这个地方似乎有点不适合我们深入了解,是不是换个地方?”

“呵呵,被我戳中心事,想转移话题是不是?”马倩茹带着戏谑的眼神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丝若有如无的笑容。

“就算是吧!”关长青没打断再继续这个话题。

“嗯,我很喜欢你的坦诚,所以我也希望你喜欢我的坦诚,说实话我对这次相亲并没有抱任何希望,所以我希望你也不要有。”说完接着河提上路灯观察者关长青的表情。

“呵呵,这样啊!那你为什么还答应和我见面呢?”关长青有些好奇笑着问道。

“没有原因,只是觉得很无聊,所以出来解解闷,顺便找个人和我一起看看日落。这个理由你觉得怎么样?”马倩茹伸出右手,梳理一下风中飘舞的长发。

“其实做任何事情都有理由,哪怕是最牵强的理由都是理由,你说呢?”关长青笑着回答,已经做好客气分手的准备。

“呵呵,谢谢你的理解。”马倩茹笑着伸出手。

两只手握在一起,手很凉,手指很长,手上的肌肉有些僵硬,看来这个女孩子是一个不容易相处的人,但心思很缜密。通过握手长青给对方在自己心中下了个简短的评论。

“其实想必你也对这次相亲并没有抱着多大的兴趣,我看咱们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就此告别吧!”马倩茹缩回自己的手,语气淡淡的说道。

“不管怎么样,我陪你看了这么时间的日出,也算有了一定的交情,做朋友也是未尝不可的事情,你觉得呢?”关长青想起老板的面子笑着说道,也算自己被对方直接拒绝掉,找一个顺坡就驴的借口。

“呵呵,朋友?好吧!我叫马倩茹认识你很高兴。”说完再次伸出自己的手。

在第二次握手中,关长青自报家门,也算为了两个人都不清楚,究竟会不会长久的友谊,做了一点点小小的注释。

“站了这么久,我的肚子在提出严重的抗议,咱们朋友之间吃一顿饭,算是为了庆祝我们这刚刚开端的友谊,想必你应该不会拒绝吧!”关长青想了想说道。

“如果单单为了友谊,这个提议我不拒绝,如果你有别的想法,大家趁早分道扬镳,省得浪费你我的时间。”马倩茹语气很平淡的回答。

“我保证只是为了友谊。”关长青心中真的是诚心诚意感谢对方,毕竟小马同志善解人意的替自己解决掉一个颇为头痛的问题。

“那好,这个提议我同意,你打算去哪里?”

“涮羊肉,吃涮羊肉怎么样?”一想到热气腾腾红油上下翻滚的火锅,红是红白是白的羊肉片,以及送到嘴里的满口留香的柔软,对比着此刻身处的险恶环境,心中就是一阵激动,口腔里面立刻散发着湿润的气息,喉结上下起伏了好几次。

“好,没有问题,我们现在就出发。”马倩茹对于这个提议,没有说过多的废话,抬起脚就走。

太直率了!关长青暗暗伸出大拇指,心中发出由衷的赞叹。

就这样忍受着来时的痛苦,向河边的路走去,可能是去时和来时的心情不太一样,步伐轻快了许多。

站在平坦的公路上,关长青回头看看走过的路,虽然天色有些黑了,但并有因为河滩上的磕磕绊绊摔破鼻子,这也不能不说是一个小小的奇迹。

路边上停了一辆红色的本田,马倩茹掏出遥控将车打开,“上车。”说完自顾的自打开车门坐进去。

关长青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开着车来,心中不禁猜测着对方的来历,跟着将车门打开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金盛园的火锅味道还不错,你觉得呢?”话语虽然是征求意见的口气,但手已经将钥匙插进车锁中,一扭将发动机打着,脚踩动油门,车猛地向前冲,将关长青狠狠地甩在座上。

顾不得回答对方的问题,手忙脚乱的寻找安全带,好把自己固定在座位上。

马倩茹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车头的大灯在周围很少有街灯正常工作的路上,开辟出一条前进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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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陪酒

车终于停下来,紧张几乎忘记跳动的心脏,可算有个踏实的地可以供它起搏,那速度如同开足了马力的蒸汽火车,冒着浓浓的白烟呼啸而来。额头的前端木木的,整个脑袋似乎就像一段经年沉浸在水中的木桩死沉死沉。胸口的呼吸管道灼热的难受,气流在里面通过,带起阵阵火烧火燎。耳朵里面似乎在有一只,不,一群苍蝇狂乱的飞舞着,发出的嗡嗡声足以让人发疯。视线的焦距在慢慢调整,前方的景物透过的车窗,虽然看得很清晰,但大脑的思维却没了应有的判断力。

看样子似乎车停了,我这是到了哪里?在迷茫中关长青千百次的追问着自己。

“地方到了怎么还不下车?”在诸多苍蝇的嗡嗡声中,一个声音钻了进来,忽远忽近飘渺不可捉摸,那距离似乎咫尺又似乎远在天涯,尽管解答了心中的疑惑,可身体坐在原地,丝毫没有挪动屁股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短路的脑部神经被这句话重新联通,回归到正常思维的管道,想说句话,可是声带好像出了问题,徒劳的张张嘴,舌头动了两下,却没有与周围的空气产生丝毫的震动。

马倩茹看见关长青脸色煞白,紧握着安全带的手骨节发白微微颤抖着,油亮的额头与外面霓虹灯光交相呼应,嘴角泛出一丝轻蔑的笑容。

伸出手推了推,“下车吧!”

手去解安全带,可能是刚才残留的刺激还不断冲击着他运动的神经,解了好几次才将忠实着护卫自己的安全带解开,被紧压在身体内的一口气,终于痛痛快快的吐出来。

打开车门,一只脚踏在地上,这颗跃跃欲试想蹦出胸膛的心,终于伴随着这个动作缓缓下降。腿有些颤抖,关长青努力维持着小脑的平衡感,终于钻出了汽车。

“感觉怎么样?”话语虽然关心,但马倩茹的笑脸上里隐藏着讥诮的味道。

关长青摆了摆手,使劲长出了几口气,感觉好多了,用异常干涩的声音说道“我们进去吧!”,说完大踏步的向里面走去,在昂首阔步的身影里面,很有些强撑着的味道在虚浮脚下表现出来。

看着他的背影,马倩茹得意的笑了笑,跟着走了进去。

两个人在大厅里找了一张桌子,关长青接过服务员的菜单,没有征求对面伊人的意见,有些负气自作主张点了菜,将手里的菜单递给服务员的时候,一个声音想起来。

“你能喝酒不?”马倩茹语气很轻松地问道。

“还行!”关长青不明就里随意回答了一句。

“那就好!”说完马倩茹站起身走了出去,过了一会拿了两瓶五粮液走进来,放到桌子上,“今天你的菜我的酒。”言下之意,咱们扯平了谁也不欠谁。

“你很能喝酒?”关长青很好奇的问道。

“马马虎虎吧!咱们喝着看,不够的话,我的车里还有。”马倩茹带着无所谓的目光看着关长青。

“车,车上还有?”关长青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

“怎么?不要说你酒量不行啊!”马倩茹仰起脸庞,扫了一眼关长青。

“怎么会,我担心你待一会儿还得开车,喝多了总归不太好。”

“呸呸,闭上你的乌鸦嘴,本小姐酒量大得很,轮不到你操心。”马倩茹不满的瞥了一眼感觉自己好心没好报的关长青。

“哦,这样啊!”关长青也没多说废话,伸出手拿起一瓶酒打开,给两个人满满倒了一杯,将其中一杯酒放到马倩茹的跟前,挑衅的看了对方一眼。小样,跟我喝酒,我告诉你,自打三岁起我老爷子就拿着筷头给我蘸酒喝,五岁的时候陪着老爷子一起喝酒,十岁的时候老爷子就不让我喝酒,倒不是怕我喝醉,主要是他怕被我灌多,这叫什么——奶功。

马倩茹神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将身上黑色的羽绒服脱下来,放到椅子上,黑色的毛衣在峰峦跌宕中,勾勒出上身美好的曲线,修长雪白的脖颈在毛衣的衬托下,看起来很真有些刺眼。

双手抱于胸前,神情自若的看着对方,在来自外来作用力的挤压下,一道深深的沟壑悄悄探出头,似乎在诱惑着男人的目光,想到里面进行深层次的探索。

关长青努力的扭转自己的目光,尽量不去看令他很感兴趣的东西,但是眼角的余光,时不时在上面一扫而过,用眼神报复着刚才自己所受到的惊吓。

马倩茹看着关长青努力回避的眼光,心中暗暗一笑,忽然有个捉弄对方的念头,拿起筷子夹了口桌上放着的凉菜,放到嘴里慢慢的嚼着,雪白整齐的银牙在红唇的遮掩下时隐时现。

关长青看着对方,心里暗道这个女孩子可是太有个性了,怎么性格和男孩子一样,偏偏容貌和身材是那样的火辣,简直令人吃不消。

马倩茹俯下上半身,将自己诱人的沟壑向外面展示了更多的内容,伸出手指勾了勾长青,示意对方也像自己的样子,把脑袋靠近一些,方便说一些悄悄话。

关长青探过头,首先引入眼帘,就是在那雪白沟壑两边深度的部分饱满,那个地方似乎蕴含着巨大的磁力,吸引他的目光在上面流连忘返。

看一眼就再看一眼,就让视线离开这个地方,关长青的心中反反复复说着这句话,所以看了一眼又一眼,就是没有最后一眼,当然动作做的自以为很隐蔽。

就在这心猿意马的当口,马倩茹看着长青笑着忽然很突兀问了一句,“是不是很大?”

“大…大什么大?”关长青连忙反应过来,连忙改口问了一句。

马倩茹没有过多解释,只是笑着坐直身体,端起手中的杯子,“呵呵,有人说友谊就像一杯酒,相处的时间越久变得越醇厚,你觉得这句话怎么样?”

这个小妮子厉害,刚才差点又让我再出一次丑,好在我反应的到位及时,要不然可糗大了。关长青心中暗暗戒备着,琢磨着对方话里的意思,干脆我胡搅蛮缠一气,看看她到底想说什么。

“呵呵说这句话的人肯定是白痴,世人都知道,酒精的挥发度很高,如果把这杯放上一段时间,酒的浓度只会越来越低,何来香醇之说,只要不变成白开水就不错了。”关长青拣起盘中的一颗油炸花生米,丢进嘴里使劲的嚼着。

“呵呵,你这个解释也很有道理,你倒说说友谊像什么?”马倩茹伸出手也拣了颗花生米,丢进自己的嘴里。

“友谊不是一种单方面的感受,就像现在你和我在一起,就比你一个人快乐得多,你觉得呢?”关长青举起酒杯笑着说道。

“嗯,说的也对,为你这句话我们干一杯。”说完马倩茹举起杯子,很豪爽的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喝完放下杯子,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拿着杯子有些傻眼的关长青。

这酒喝得未免也太令人“惊喜”了吧!真的是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正所谓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看样子自己今天恐怕是真的见到大巫。酒桌上最怕三种人,脸红的、梳小辫的、揣药片的,这话诚不欺我。女人轻易不端杯,端杯个个不含糊,看来马倩茹真的很不含糊,不,应该是相当的不含糊。

关长青心里敲着小鼓,但依旧面带着笑容,将这杯酒倒进肚子里,连忙拿着筷子也顾不得什么风度,逮着什么就往就嘴里塞什么,如果盘子可以吃的话,估计桌上只剩下一个滚着浓汤的火锅。

服务员将点的菜全部摆在桌子上,很意外的看见桌上的凉菜全都一扫而空,又看看了鼓着腮帮子大嚼特嚼的关长青,抿嘴笑了笑,“你的菜已经上齐了,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叫我。”

关长青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并不是他不想说话,只不过现在嘴的功能变得非常单一,当务之急还是往肚子里垫点东西,要不呆一会儿可真的要出问题了。

拿起放着肥牛的盘子,一股脑的倒进锅里,使劲搅拌了几下,笑着招呼马倩茹“呵呵小马快吃,这个地方火锅的味道确实不错。”,至于手边放的酒瓶,权当不存在。

马倩茹笑了笑,“既然是朋友了,你就叫我倩如,我就叫你长青吧!”

关长青笑着点点头,筷子上夹着好大一坨煮好的肥牛片。

一个人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穿过大厅向楼上走去,忽然停住了脚步,他仔细看了看,紧跟快步上楼,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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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金少的安排

陈旭涛回到雅间,看了看在座的几个人,走到金少的身边低低说了几句话,金少眼前一亮,向众人点了点头,转身走进雅间里面的套间,陈旭涛也跟着走了进去。

“你看清楚了肯定是他?”金少看见陈旭涛将门关好,低声问了一句。

“没错,肯,肯定是他,我,我,还看见有个女人,和,和他在一起吃饭。”陈旭涛使劲的点点头。

“呵呵,那就好。那个事情你安排好了吗?”金少阴沉的目光看着陈旭涛。

“安,安排好了,我今天下,下午就已经找,找好人了。”陈旭涛微微弯起腰,语气很恭敬的说道。

“那就好,你现在找个小弟看着点他,如果时机成熟的话,就按照我们商量的办,这件事情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明白吗?”金少满意的看着对面站的陈旭涛。

“老板,您,您就放心吧!就算这件事情,出,出了什么问题,也,也是我的事,事情,跟您没有一,一点关系。”说完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嗯,那就好。你就办这件事情去吧!”金少笑着点点头。

陈旭涛转身出去了。金少坐在里面的沙发上,静静地思考了一会儿,站起身拉开门走出去。

“不好意思各位,刚才有点事情,我们接着喝。”笑容满面的拿起自己桌上的酒杯,“呵呵什么都不说了,为了咱们的友谊干了这一杯。”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金子什么事情这么高兴?”方静明(方大伟的儿子谷城五虎之一)碰了碰金少的胳膊,低声问道。

“我很高兴吗?呵呵,看来我今天还真的是很高兴,咱们兄弟们聚在一起哪天不高兴?静明你想的有点多了。”金少伸出胳膊搂住对方的肩膀,神情很亲密的说道。

“呵呵,是啊今天大哥看见我们几个人坐在一起,心情肯定高兴,我提议咱们不醉不归。”万仁建在一帮大声说道。

“呵呵,仁建说的对,来咱们哥几个再走一个。”金少再一次端起酒杯,众人轰然响应,在热闹的气氛中,将这杯酒送进肚里。

甘峰志放下酒杯看见金少冲自己使了眼色,笑着说道,“这啤酒喝多了就容易上厕所,我得放松一下。”说完站起身。

“呵呵正好,疯子你的话提醒我了,我也觉得有些憋得慌,咱们兄弟两个人同去,同去。”金少站起身,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卫生间。

方静明看着两个人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沉思之色,拿起筷子夹了口菜在嘴里慢慢嚼着。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出来,方静明看见甘峰志的脸上有一丝凝重之色转瞬消失,看来不知道那个惹了金少的家伙要倒霉了,心中暗道。

过了一会儿,甘峰志站起身来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各位,今天晚上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一步了,这一杯酒就当我敬大家,先向诸位陪个罪。”

“甘队长这喝得好好的,你就要走,这算是怎么回事情?我大哥这顿饭你是不是吃的舒服啊!”万仁建在一旁搭腔,脸上露出很不满意的神色,言下之意不给我这个面子,就相当于不给我建少的面子,想拍个马屁,谁承想这个马屁可是拍在了马腿上。

金少抽了口烟,看了万仁建一眼笑着说道,“疯子你有事就忙去吧!来日方长我们相聚的日子多着呢!”

“呵呵,就是疯子的工作性质和我们不一样,有事就走吧!”方静明在一帮也跟着说道。

“金少不好意思啊!各位对不起我先走一步。”甘峰志一扬脖将满满一杯酒倒进肚子里,向众人拱了拱手,顺便看了金少一眼,对方笑着向他点点头。

关长青今天这顿饭没少吃,也没少喝,整整一瓶五粮液灌进肚子里,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一个字“晕”。醉眼迷离的看着马倩茹,发现对方好像没事一样,如果真要细说起来,就是脸上多出两抹鲜艳的桃红。

“怎么样还喝不喝?”马倩茹看着关长青问道。

“还,还要喝?”舌头有些发卷,手扶着杯子看着对方,眼睛有些发直,心中暗呼倒霉,今天这顿饭吃的,酒桌上最怕两种人,对方竟然能集大成于一身,再喝下去自己可真的要钻桌子了。

“怎么你不行了?”马倩茹歪着脑袋,看着对方醉态可掬的样子,手指轻轻叩记着空空的酒杯。

“我不行?开玩笑,再拿酒来。”关长青的身体晃动着,拗过来拗过去,似乎在一下秒钟就要玉山将倾,可偏偏总能又回到原来的位置,活像一个不倒翁。

“算了,改天我们再聊吧!今天到此为止。”马倩茹看见他的样子,知道已经超量,再喝下去的话,估计想出这个门都很困难,提出结束的建议。

听到这句话,关长青心中暗暗高兴,苍天啊!你终于开眼了,看来自己装醉的样子还是颇具有欺骗性。小姑奶奶我真的是怕了你,如果今天真到这里结束,回去以后我肯定给你烧柱高香,不,两柱,哪怕三柱也行。

“这,这怎么能行,今,今天你还没有喝好,这算怎么回事情。”关长青卷着舌头说着话。

“我喝好了,你坐着我去结账。”马倩茹笑了笑,虽然自己和父母质气,故意化了浓妆来见对方,而且不吝辞色没给对方好脸,言语当中更是语气冲的厉害,做自己的车还让他感受了一把速度与激情,但总体相处下来的感觉,她对关长青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此刻见对方喝多了,心中难免有些后悔。

“不,不用我来结。”关长青使劲摆了摆手,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往吧台走。

马倩茹看着对方的摇晃的身影,心中暗暗叹口气。一想到父母安排了一个接一个的相亲约会,她就感觉自己好像是一件砸在手中的滞销品,为了及时收拢积压的资金,不遗余力的采用各种推销手段,恨不得立刻脱手才好。

她对于这样的拉郎配,简直腻歪透了,可又不忍心抚父母亲之意,只好耐下性子,看了一个又一个。自己也总安排一些小“节目”来刁难那些相亲者,只不过今天的关长青不过是众多倒霉蛋感受颇深的一个。

说实话她还真没有谈恋爱的打算,喜欢无拘无束的感觉,不愿意多出一份感情的牵绊,来让自己费脑筋,至于结婚更是没有想过。可父母亲偏偏不理解自己的感受,整天在自己的耳边不厌其烦的唠叨,弄得她心烦的要命,想到这里又幽幽的叹了口气。

两个人走出饭店,“上车吧!我送你回去。”马倩茹拉开车门说道。

让我上你的车,那是嫌死的不快,有些滋味尝过一次就够,实在没有重新温习的必要,关长青使劲的摇摇头,而且不光头在摇,身体也跟着大幅度的摆动,表现出自己打死也不坐车的决心。

“你回吧!我没事,这里离我住的地方也不远,步走几分钟就回去了,你路上慢点开。”婉言谢绝对方的好意,有时候美人的“垂青”,也不见得是一种好事情。

“咱们是朋友了吗?”马倩茹咬了咬嘴唇,好像下了什么一个决心。

“是,当然是,这一点你尽可以放心,我们是朋友。”关长青笑着回答,生怕对方说出什么非分之想,让自己徒伤烦恼。

“把你手机拿过来。”马倩茹伸出自己的手。

要我手机干什么?迟疑了一下,拿出手机递给对方。看见马倩茹在上面摁动了几个号码,过了一会她身上背的小包,传出手机的铃声。

将手机还给关长青,“既然是朋友,我想让你帮我个忙,至于什么忙,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说完钻进车里,将车发动着开走了。

伸出手挥舞了几下,至于对方能不能看到不清楚,反正自己尽到心了。

这时车又停住了,很快倒了回来。关长青心中有些纳闷,难道我将告别挥舞的手势打成回来的意思,这未免也有点太离谱了吧!自己心中惊疑不定,但是打定主意义正言辞的告诉对方,帮忙可以,让我坐你的车,绝对没门。

车窗放下来,马倩茹看了关长青一眼说道,“今天很感谢你陪我看日出。”,随着油门的轰鸣声,车就像刚才突兀的倒车一样,又很突兀的如离弦箭窜了出去,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关长青的不客气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只好再一次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挥舞了两下敷衍了事。

做在雅间里的金少手机响了,拿起来看了看接通,听着里面传出的话语,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但是这笑容里面又含着一丝说不出的狰狞,“嗯,就按你说的办吧!”

合上电话,拿起酒杯笑着说道,“呵呵,今天是个好日子,来我们干了这一杯。”

方静明端起杯子,看了金少脸上兴奋的表情,将酒咽进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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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陷害

关长青慢慢往回走着,街道很安静,也难怪大冬天谁没事吃饱了撑的出来溜达,更何况县城里,大多数人还是遵循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习惯。脚下皮鞋与路面叩击的声音,在安静的街道上回荡,偶尔有几辆车呼啸而过,短暂打破夜的沉静,

昏黄的路灯孤零零的站在街边,有气无力的将微弱的光线投射在地面上,关长青在明暗交错之间穿行而过,光影交替之中从一个黑暗走向下一个黑暗,仿佛在一张张巨大洪荒怪兽的口中,来了又去,去了又来。

再拐一个弯,穿过一条街道就要回到自己的宿舍了,将身上的风衣裹了裹,涮羊肉和五粮液所带来的热量,并没有维持太久,他现在感觉冬天的肃杀在一点点栖侵蚀着自己,使劲跺了跺脚,用这动作短暂的驱散一些少许的寒意。

脚步声加快,奇怪这片的街灯怎么不亮了,借着还没有入寝的人们房间发出的灯光,深一脚浅一脚又放慢了脚步。

“救命,救命啊!”一连串女子的呼救声,从前面的巷口传出,在这沉寂的黑夜里回荡,听起来格外清晰也格外的凄厉更有些瘆人的感觉。停住了脚步,看了看周围。

在微弱的光线映衬下,模糊依稀可辨的建筑物,矗立在黑黝黝的四周,就像一个个地狱中攀爬出来的魔鬼,让人感到心悸的狰狞。

关长青循声跑过去,看见有几个人扭成一团,其中有男人的得意的笑声和女人的挣扎声,可能是嘴被捂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堵塞在喉咙里的呜咽声。

“住手,你们干什么?”关长青一声断喝,紧跟着就跑过去,那几个人看见他跑过来,转身狂奔不一会儿的功夫,消失在黑黑的巷口里。

那个女人瘫坐在地上,低声的哭泣着,关长青走过去,看了看尽管看不清楚什么。

“好了没事了,他们都走了,起来吧!”低声安慰着对方。

“我,我吓坏了站不起来,好心人,您能不能扶我一把!”坐在地上女人带着哭腔说道。

关长青犹豫了一下,将自己的手递给对方,那个女人拉着长青的手站起来,忽然一把紧紧地拉扯住他的衣襟,大声喊了起来,“强、奸啊!强、奸啊!救命啊!”

关长青有些傻眼,这是干什么?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几个手电筒的光芒将他笼罩住,接着听见有人喊道,“不许动,我们是警察。”

这是干什么?他整个人愣住了,自己本来过来救人,现在却成了强、奸犯,而且这些警察来的未免也太及时了吧!心思如电闪火石般一转,坏了我被别人陷害了,究竟会是谁费这么大周章来对付自己,而且能用动公安机关的力量。

还没等他考虑清楚,“听见没有,不许动,把手举起来!”声音再度响起。

关长青苦笑了一下,动什么了,要动也是对方动才对,自己可绝对属于被动。很无奈的将双手举起来,那个女人的手也松开了他的衣襟。

“转过身,慢慢的转过身。”那个声音接着吼起来。

关长青举着双手,慢慢转过身,刺眼的光亮照在他的脸上,适应了黑暗,眼睛反而对光明有了一定的抵触,伸出手去遮掩令自己很不舒服的光芒。

紧跟着好几个手伸过来,将他的胳膊扭转到背后,感觉到冰冷的东西拷在了自己的手腕上。一股大力从自己的背后涌来,踉跄着脚步整个身体面靠著墙壁,冰冷的感觉从紧贴在墙上的脸上渗进皮肤,流进血液,被带到心脏。一颗心在慢慢下沉,刻骨的寒意让他从灵魂深处打了好几个冷战。

一双手在他的身上摸索了半天,触碰到的地方,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那双手离开他的身体之后,一个声音响起,“报告甘队长,疑犯身上没有携带任何凶器。”

身体在两双手的牵扯下,终于离开了墙壁,紧跟着一只手使劲摁住关长青的头顶,让他的头扬起来,一只手电筒放到他的下巴位置,让他的样子在黑暗中显得异常醒目。

“哟,这不是关秘书吗?怎么晚上不睡觉,跑出来干这种事情,真是看不出来啊!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一个人,没想到对这样的下流的勾当这么感兴趣。”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

一个人的身影在黑暗中慢慢显现出来,渐渐轮廓变得分明,关长青看清楚,来的人正是县刑警大队的队长甘峰志。

闭紧嘴带着充满怒火的眼光的看着对方,关长青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肯定与眼前带着阴沉笑容的男人有关。

冷静,千万冷静,努力让自己心情平静下来,大脑急速运转,想找出摆脱目前困境的办法。过了一会儿,关长青笑了,看着甘峰志说道,“如果我说是被人陷害的你信吗?”

“呵呵,你说我会相信吗?”甘峰志露出阴测测的笑容,将这个问题像踢皮球一样,还给了关长青。但是心中有些暗暗吃惊,他刚才明明看见关长青怒火中烧的样子,可转眼之间又恢复了平静,还笑着和自己说话,心中暗暗加强了防范。

“甘队长咱们也算老相识了,能不能让你的兄弟松开手,脖子疼。”关长青脸上露出平和的笑容,看着甘峰志。

甘峰志点了点头,长青感觉头顶的压力一松,轻松的扭了扭脖子,“既然甘队长这样说,我也没话可说!”努了努嘴示意对方,我可是很听话的,你打算把我带到什么地方,随便你。

“呵呵,谢谢关秘书配合我们的工作,兄弟们带这两个人上车。”甘峰志懒洋洋的将手一挥。

关长青就这样被推推搡搡的送上了一辆面包警车。手铐被松开一只,紧跟着那只被松开的手铐,靠在了警车上面的横梁上。

甘峰志坐在他的对面,眼睛看着他没有说话,但是眼睛里却露出老猫看见老鼠般的目光,里面包含着戏谑。

“甘队长你们来的可真是及时啊!”关长青笑着说道。

“呵呵,关秘书我真的很欣赏你的气度,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你还能笑出来,佩服佩服。”甘峰志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向关长青拱了拱手。

“过奖了,我猜猜谁会陷害我好不好?如果我说对了,你就眨眨眼。”关长青笑着说道。

“哦,你为什么会说有人陷害你,你为什么不说,是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小脑袋想出来使坏?”甘峰志很感兴趣的看着关长青。

早就听说关长青是个人物,今天见了还真是个人物,手拷在上面自己又被蒙上不白之冤,还能谈笑至若,确实少见。

“呵呵,我是不是被人陷害你还不清楚?还是继续我刚才的话题好不好?”关长青笑着看着对方。

甘峰志没有说话,关长青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睁开眼睛盯着对方缓缓说了三个字“武朔金。”

甘峰志听完之后没有说话,深深地看了关长青一眼,将头扭过去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

关长青笑了,无声的笑了,他知道自己猜对了,缓缓闭上眼靠在椅背上,静静想着心事。武朔金来真看得起他,动用了不少人力来设这个局,引自己上钩,就目前的情形来看,对自己真的很不利,这怎么办呢?

甘峰志转过头,看了看关长青,心中暗自吃惊,他实在不明白对方从哪里得出令自己惊讶的结论。这个人实在不好对付,自己帮武朔金这个忙,究竟是对还是错,他实在有些不好下这个结论。但是他可以肯定,如果这一次面前的关长青逃过一劫,那么自己肯定会面对他的报复,而且他感觉这个报复一定是非常可怕,因为从对方表现出来的气质上,有令自己胆寒内容在里面。

又看了看关长青,他已经打定主意,绝对不能够让这个人走出看守所。

车停了下来,关长青从车里走出来,看了看公安局大楼,忽然感觉脸凉飕飕的,抬起头看了看天,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雪花。张开嘴贪婪追逐着飞舞的晶莹,沁人心脾的凉爽在嘴中快速融化,甜丝丝的感觉在舌底蔓延。

“瑞雪兆丰年”关长青的脑海中竟然闪出这么一句话。

“快走!”伴随着话音,身后两个刑警狠狠推了他一把,关长青遗憾的叹口气,向着警察局的大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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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焦急

办公室里,靳全忠坐在沙发上,看着低头沉思的祁仲康,

过了一会儿,“全忠听你说关长青见义勇为,但是被别人倒打一耙反而说他强、奸是不是?”祁仲康习惯的拿起水杯,可又放了下来,因为里面就跟穷人的口袋一样,什么都没有。

“我详细的问了一下,据甘峰志说,当时他带着两个刑警巡逻,听见有人呼救连忙赶了过去,发现关长青正在对那个女子行不轨之事,所以…”靳全忠停顿了一下。

祁仲康笑了笑,没有说话手指在桌子上敲击了几下,“呵呵看来这件事情挺复杂啊!你不觉得有些太巧了?”

靳全忠沉吟一会儿说道,“案发地点距离县政府只有不到五百米的距离。”

祁仲康皱了皱眉头,使劲抽了口烟,“你的意思是?”

“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很有疑点,不符合犯罪分子一贯作案的手段,不过”靳全忠将手里的烟拧在了烟灰缸里。

“不过什么?”祁仲康追问道。

“当时关长青喝酒了。”靳全忠低声说道。

“你的意思是关长青也很有可能酒后失德?”祁仲康声调略有提高。

“不排除这方面的可能。”靳全忠点点头,“不过这件案子,我已经不让甘峰志负责,交给了刑警队的小马,希望她能把这件案子调查清楚。”

“嗯,我看这件事情先这么办!如果真的是有人故意陷害关长青,呵呵,这里面的事情可是透露着玄机啊!”说完祁仲康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靳全忠,将手里的大半根烟,狠狠地拧在烟灰缸里。

武集贤也听说关长青的事情,心中有些奇怪,总归关长青是祁仲康的秘书,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他很不介意那这件事情大大做上一篇文章,给自己不太老实的副手个难堪。毕竟是那个谁谁谁一手选上来的人,出了事情,察人不明这个帽子,肯定会戴在那个谁谁谁的头上,关我屁事。

心情一时大好,拿起地上的喷壶,开始精心侍弄起窗台上几盆花。

有敲门声传过来,放下手中的喷壶,坐在椅子上,收拾起脸上如同菊花般的笑容,一脸平静的看着门口说道,“请进。”

方大伟满脸带着掩藏不住的喜色走进来,随手关上门,带着几分神秘主义般色彩,走到武集贤的近前说道,“武老大您听说了吗?”

武集贤知道对方所指何事,但脸上微微露出诧异问道,“听说什么了?”

“那边的秘书关长青出事了!”说完刚才久旱盼甘露来了点毛毛雨的脸上表情,现在已经转为中到大雨。

“出事了,出了什么事?”武集贤拿出一根烟扔给了方大伟。

“你还不知道,这小子昨天因为要强、奸女人被刑警队正好逮了个正着,现在估计在看守所里哭鼻子呢!”手里拿着打火机替对方点着,才将嘴上的香烟点着,美美的吸了一口,仰起头大团烟雾从口中喷出,就像无风日子从烟筒里冒出的笔直轻烟直冲霄汉。

“还有这样的事情?老祁也是的,怎么会选这样的人当秘书,嗨。”武集贤一脸无奈的样子,叹口气摇了摇头。

“呵呵,这叫什么?这就叫识人不明,我看这回祁仲康在怎么蹦跶。”方大伟又狠狠抽了口烟,要不是祁仲康中间作梗,自己也不会把吃到嘴里肥肉又吐出来,想一想心中还肉疼不已。

“呵呵,大伟话也不能这么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要有允许人犯错误,更要允许人改错误的肚量啊!”说完武集贤意味深长的看了方大伟一眼。

“呵呵,我明白,对了武老大你说咱们给这件事情拱拱火怎么样?”方大伟的眼睛里冒出恶毒的目光。

“哦,你打算怎么做?”武集贤将手里香烟在烟灰缸上磕了磕,长长白色的烟灰落进烟灰缸里,有几片残灰飞溅出来,轻轻的落在玻璃板上,在干干净净桌面的衬托下,看起来异常的醒目。

赵子铭听说这件事,感到不可思议,关长青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打死他也不相信。他通过自己以前在刑警队的人脉,将这件事情打听清楚,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栽赃陷害,可是自己现在已经调离到交警支队,想帮忙实在力不从心。只好托以前的共事的兄弟,关照一下自己这个倒霉的小老弟,尽量在里面别受委屈。

打电话将孙盛康约出来,将这个事情源源本本的讲给对方听,孙盛康跟他的反应一样,两个人讨论了半天也没什么结果,并不是不想帮忙,只不过力有未逮。

“这样子铭你先关注着事态的发展,从侧面打听一下这件事情越详细越好,顺便看看靳局长是什么态度,我们再想办法。万一这件事情是真的,我们找到受害者,商量一下出点钱赔偿对给对方,看看能不能把长青捞出来。我这里也找找人,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孙盛康皱着眉头说道。

“现在也只有这样了,我先查一查所谓的受害者,是什么底细。我估计里面有猫腻的份大。”赵子铭点了点头。

两个人又坐了一会儿,聊了两句闲话便分手离开。

孙盛康走到路上,手机响了,拿出来看了看是林芳涵的电话,接起来。

“孙大哥你能联系到长青吗?我给他打电话怎么打都不通。”电话里面传出对方有些焦急的声音。

“呵呵,这两天他出差了,可能是手机没电,不要担心过两天他就回来。”孙盛康笑着说道,他不想将这件事情告诉对方,免得林芳涵着急。

“哦,这样啊!我说怎么联系都是关机。”林芳涵在电话里说道。

“放心吧!没事的。怎么几天没见长青,就想他了?”孙盛康心里叹着气,嘴里轻松的开着玩笑。

“孙大哥看你说的,好了就这样吧!谢谢你。”

“不客气!”孙盛康合上电话,慢慢向前走去,但愿关长青能逃过一劫,心中默默说道,一阵寒风刮来,卷起地上的细细的雪粒,如薄纱一般将周遭的景物笼罩起来,朦朦胧胧让人看不真切。

兰闵柔光着脚蜷缩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手指头轻轻摁着,电视的画面如同走马灯般换来换去,就像她此刻的心情飘乎不定,眼睛虽然注视的电视里面来来去去的男男女女,耳朵听着他们嘴里照本宣科念出的台词,可思绪如同河中的红叶随波逐流,就连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地方会是停靠的地点。

昨天那个人给她打电话,说要今天来看她,可是刚才临时又告诉她有事情不能来。此刻的心底空空的、钝钝的就像久饿之人的胃,麻木了没有任何的感觉。

深刻的思念是维系自己与记忆的纽带。所有的过往、悲喜、如电影般在脑海里闪过,沉沉重量指引着深入茫茫命途,难道这就宿命的背负?一切在回忆书写下,渐渐抽象成雾般的尘埃,浮在梦境之外的空茫中,如雪花不停坠落,永远不会有尘埃落定的时刻。在内心希望和愿欲的深处,隐藏着对归宿的渴求,如同种子般在雪下静静沉寂,等待着春暖花开的时刻在更大的沉默中归来。

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兰闵柔的寂想,心猛地一动,难道他来了。脸上带着欢快的笑容,顾不得穿鞋,满怀欣喜奔向房门。

打开门一看,脸上的笑容凝结成淡淡的失望,勉强的笑了笑,“小若你来了。”

陈芷若一脸的焦急,带着一阵附着于身上户外的寒冷冲了进来,穿着单薄家居服的兰闵柔身体微微打了个冷战。

“丫头你怎么来了,你脚上的伤好了?”兰闵柔看见陈芷若还有些不太利索的步伐不禁问道。

“兰姨出事了!”陈芷若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直接说了一句令兰闵柔心悸的话语。

看着对方的表情,心猛地一揪,难道是他因为下雪来看自己出事了?“丫头怎么回事?你慢点说。”兰闵柔的脸色变了。

“关长青,关长青他出事了!”陈芷若气喘吁吁的说道。

紧揪的心猛地放松下来,但转瞬之间又提了起来,“关长青?关长青出了什么事?”

“有人说他昨天晚上…”陈芷若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快速地说出来,兰闵柔越听越惊奇,在她的印象中关长青不应该是这种人啊?会不会搞错了,别人做的事情被误传为他做的事情,再说这世界上重名重姓的人多了去了,肯定是搞错了。

“小若你不要着急慢慢说,你肯定是他吗?”兰闵柔追问了一句。

“我听我小姨说的,这还能有错!这个人怎么这样啊!”陈芷若跺着小脚气恼的说。

“这是怎么回事?”兰闵柔低声问了一句,又像是在问自己,低下头静静的思索着。

(感谢我狂爱我爱罗书友大大的打赏,苹果在这里万分感谢)

第一百一十四章 审问

关长青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来,看见周围的景物一愣,随即又摇了摇头,他妈的见义勇为见义到局子里了,这叫什么事!想起这件事情都恼火万分,一向没有出口成脏习惯的他,这一次也禁不住破口大骂。

过了一会儿沉静下来,坐在床上仔细思考着目前的困境,看来这一次是麻烦了,对方人证有四个,而且证词对自己非常不利,更何况其中还有三个刑警,这怎么办呢?武朔金看来这一次要往死整自己,挠了挠头,穿上鞋下地在房间里走了几圈。

他想起自己睡着的那一刹那好像有人进来,然后迷迷糊糊就被送到这里,那个人是谁呢?算了不想了。

这是听见咔嚓一声,铁门上的小孔被拉开,露出一双眼睛看了看,紧跟着听见淅沥哗啦的钥匙声,接着发出很大一声令人牙酸的嘎吱声,门被打开。

“你出来。”门口站了两个警察。

关长青看了看不是那个和自己墨迹了一晚上老李和小宁,心中有些奇怪,没有说话走了出去,将自己的双手伸出去。

“我希望你不要给我们的工作带来麻烦,老老实实跟我们走吧!”其中一个警察说道,并没有掏出手铐给他戴上。

关长青点点头,就这样两个警察一个在前另一个在后,关长青在中间,就像一个超级大汉堡似得被押了出来。

“进去吧!”推开门,关长青走进去,看见对面的桌子上,有个女警官在伏案写着什么,怎么换人了?而且换个女的。关长青的一颗心往下沉,他可是听说女警官对强、奸类似的案件相当反感,很容易会带有主观情绪,甚至可能会让这种情绪左右案件进程。

心中暗呼倒霉,坐在椅子上等待着对方的询问。那个人抬起头,关长青一愣,真是无巧不成书,竟然在这里会碰见她,昨天晚上刚刚成为朋友,今天就能见面,这个世界未免太小了。

马倩茹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心中有些不自然,如果对方真的像证词里面说的借酒行凶,自己在道义上未免也要分担一些责任,谁让她没事非要将对方喝酒。

关长青看着对方咧咧嘴苦笑了下,算是打个招呼。对方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手里翻了翻桌上的审讯记录。

关长青知道对方不愿意表现出于自己有任何瓜葛,很无所谓的笑了笑,将身体靠在椅背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注视着对方。

“姓名、年龄、岁数…”两片薄薄的红唇露出里面的银牙,上下飞舞着问出一连串的问题。

关长青心中实在有些腻歪,本来自己蒙受不白之冤心里就不痛快,对方还装作不认识自己,再加上他和马倩茹两个人本来属于很对等的关系,现在却人为造成一个不对等的落差,内心感受实在不爽。

“你们问了我一黑夜,想必上面的审讯记录有,麻烦警官自己看吧!”关长青没好气的说道。

马倩茹看了关长青一眼,旁边陪着进来跟长青说话的警察王志刚有点着急,他是赵子明以前手下很得力的干将,受到赵子铭的嘱托,让他关照一下关长青,否则刚才也不会不给关长青带铐子。

整个刑警队都知道,马大小姐那可是性如烈火,曾经有单枪匹马一人制服五名歹徒的记录,并且有打折在审讯过程中出言不逊犯罪嫌疑人的五根肋骨先例,所以警队人送了她一个诨号“赤兔马”。

这小子是不是嫌自己命长,竟然跟“赤兔马”叫板,待会赏给你小子两蹄子,哭爹叫妈都没用。“老实点好好回答我们马队长的问题,否则待会有你小子苦头吃。”连忙出言提醒。

关长青看了一眼,没有说话,他没想到面前的马倩茹竟然是县刑警大队的副队长,真是人不可貌相。

“算了,你详细说说当天晚上的情况吧,一定要说实话,政策我想你都知道,这一点不用我再说了吧!”马倩茹摆了摆手。

王志刚诧异的看了马倩茹一眼,今天“赤兔马”怎么转性子了,言语里面没有了以前的锋芒毕露,似乎好有几分人情在里面,这可是比太阳冲西边出来,地球倒转,瀑布倒流稀罕得多。

这样的感受令一个刑警张祥涛,也不会比王志刚小多少,因为他的嘴张得能吞下一个鸡蛋。

马倩茹看出他们脸上的诧异,一丝绯红在脸上一闪而过,随后又恢复到冷若冰霜的样子。

两个人注意到了,彼此交换一下眼色,有些不用说出来,一个眼神就够了。

关长青看了看马倩茹,心中叹口气故意说道,“昨天晚上我和一个朋友在金盛园酒店吃饭(话语中“吃饭”两个字咬的很重),我们点了不少菜,..”

“吃饭的事情就要说了,说一说吃完饭后干了什么?”马倩茹连忙出言阻止。

“你不是说让我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吗?我保证说的事情,肯定是以事实为基础,以法律为准绳,绝无半点虚言。”关长青语调轻松地说道。

我操这小子肯定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和“赤兔马”这样说话。站在关长青身后的两个刑警,在脑海中已经闪现出坐在椅子上此人,血肉横飞惨不忍睹的惨状。估计这番话的后果,这小子最低也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残障人事。

王志刚已经做好了,见势头不对赶紧过去阻拦,甚至有了挨对方几下爆锤的心理准备。可奇怪的是,他们心中预见到的事情,并没有在眼前发生,反而看见一向彪悍“赤兔马”脸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好像还有几分小女人扭捏蕴含其中。

我的天啊!这个世界太疯狂了,猫竟然给耗子当三陪。看来这两个人之间有些不能说的秘密。两个人又相互看了一眼,虽然样子一本正经,但是都能发现彼此之间联想丰富的猥琐。

马倩茹看见对面两个同事的脸上露出想当然尔的神情,心中有些恼怒,她也不明白为什么,竟然在关长青的面前失去了以往的锐气,变得有些放不开。

伸出手猛的一拍桌子,“关长青你少给我来这套花腔,像你这号的人姑奶奶我见得多了。今天你给我老老实实的交代案情,如果你认罪态度好的话,我可以写在卷宗里,法官看到这个也许会从轻给你量刑,你听到没有?”

关长青猛的站起来说道,“你凭什么认为我有罪,你拿出证据来。”

“这些证据还不够吗?”马倩茹拿起问询笔录狠狠地摔在桌子上,瞪起杏核眼狠狠地盯着关长青。

“你激动什么,快坐下。”王志刚看出两个人之间的态势一触即发,赶忙伸出手去抓关长青,旁边的张祥涛也跟着过去帮忙,将关长青摁到椅子上。

关长青低下头长长出了口气,激动的心慢慢平复下来,过了一会抬起头,眼睛盯着马倩茹一个字一个子说道,“你认为哪些是证据吗?”

“为什么不是证据?三个刑警一个受害人,他们的证词一摸一样,难道你觉得他们这些话还不足以证明你有罪吗?”马倩茹激动地说着,前胸被绷得紧紧的警服,一起一伏的上下运动着,大有蹦开口子跳出来的架势。

“既然你认为我有罪,还跟我说什么,干脆直接把我送到法**算了。”关长青听到对方的话语,好不容易按捺住的怒火,再次爆发出来,眼睛里面充满的血丝瞪得大大的,脖子上突起道道青筋,额头上的血管像蚯蚓一样凸现出来,冲马倩茹大声吼了起来。慌得王志刚和张祥涛两个人死死摁住关长青,生怕他向马倩茹冲过去。

“你小子给我老实点,你再这样,我们非把你拷在椅子上。”王志刚在一帮喊着,张祥涛在关长青的耳边低声重复着两个字“冷静,冷静…”

马倩茹看到关长青这个样子,心中反而冷静下来,虽然自己和对方相处也只有短短几个小时而已,但是留下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要不是自己也不会打算请他把自己一个很重要的忙。

刚才关长青的样子,分明是血勇之相,有这样面相的人,行事光明磊落,不屑于干鸡鸣狗盗之事,更不用说yin辱妇女,看来这件事情还真的有点意思。

没有再说什么,慢慢坐下来看着昨天晚上的案件询问笔录,看了看其余人的证词,又看看了关长青的述说材料,眉头皱起了个大疙瘩,面露沉思慢慢翻着。

(失败,失败中的失败,苹果看到每天十几个收藏的涨幅,感觉真的很挫败,我输了你们赢了,想收藏就收藏,不想收藏我也没办法,就这么着吧!希望各位看的愉快!)

第一百一十五章 分析

关长青的口述材料里面说是自己听见有人呼救,连忙跑去救人,结果对方反倒说他意图不轨想要强、暴她,而且这个时候正好路过的巡逻民警也听见呼救声,赶往出事地点,发现关长青正在侵害受害人。看着描述不同的两种类型证词,看来这件事情他们中间肯定有人在说慌,马倩茹心中暗道。

看了看恢复平静的关长青,从案件角度来分析,这些证词对面前坐的那个人非常不利,而且将这些证据拿到法**,法官肯定会判关长青有罪。可是从心理角度上,她内心的天平又悄悄地倾斜于关长青这一边,竟然有希望对方说的是真话的感觉,可她又不敢相信自己朝夕相处的同事,竟然利用手中神圣的权利,去让一个无辜的人蒙受不白冤。

复杂,真的很复杂,复杂的情绪左右着自己的情感纠结于心中,这一次竟然让一向果敢的她有了力不从心的感受。

踌躇了半天,手里笔轻轻敲了两下桌面,“你们先把他押回去,过一会来我这里。”

王志刚和张祥涛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伸出手推了推关长青,示意对方和他们走。

关长青缓缓站起身,眼睛盯着马倩茹沉声说道,“有人陷害我!”,说完转身跟着他们走了出去。

马倩茹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眼睛里露出深深思索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王志刚和张祥涛走进来。

“马队我们回来了。”王志刚说道。

“嗯,你们坐,来看看问询笔录,看完之后说说你们的意见。”马倩茹指了指桌上放的一叠稿纸,转过身背抄手,站在窗户前,静静看着外面的景色。

两个人走过去,一人拿起一半仔细地看起来,过了一会又相互将换。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的走着,秒针正在计算着飞逝的时间…。

“你们都看完了,说说自己的感受。”马倩茹转过身看见问询笔录整齐的被放到桌子上,看着他们说道。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想让对方先开口,用眼神无声地鼓励着对方,别怕,哥们当你坚强的后盾,可是冲锋在前肯定会挨刀,倒是龟缩后方安全系数要高得多,后盾这个玩意当然是个好东西。既然是好东西,那么谁都想当,他们都读懂了彼此的心思,所以两个人你看看我我再看看你,缄默成了他们唯一的选择。

马倩茹看见他们一言不发的样子,心中有些气恼,伸出手指对王志刚说道,“老王你办案经验丰富你先说。”

既然领导点将,再不出声也不合适,王志刚笑了笑说道,“刚才我看了问询笔录,里面的证词都认定关长青确实有强、奸未遂的嫌疑。”

“这个我知道,你说说有没有别的东西掺杂在里面?”马倩茹很不客气的打断对方的话语,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呵呵,不过呢,我发现案发地点离犯罪嫌疑人关长青的住所很近,而且又靠近主干道,还有这个地方正是一个住宅区,这很不符合犯罪常理,稍微有点脑筋的人都知道,这样地点对实施犯罪的人来说很不利,要冒很大被人抓住的危险。除非…”王志刚停顿了一下。

“除非什么?”马倩茹追问了一句。

“呵呵”王志刚干笑了两声,“除非当时关长青,欲火攻心饥不择食,不管三七二十一见个母的,就想来霸王硬上弓,这也有可能。不过从面相来看,他又不像这种人。”

马倩茹听到对方的话,脸上露出一丝红晕,暗暗在心里啐了一口。王志纲分析的事情,跟她刚才考虑的不谋而合,看来这确实是本案的一个疑点,可是这个疑点只能私下里说说,绝对拿不到台面上去。总不能对法官说,我们认为关长青选择作案地点不符合作案常理,所以我们认定关长青没罪。

“还有吗?”马倩茹问道。

王志刚摇了摇头,“目前我就想到这么多。”

“小张你说说看,你有什么想法。”马倩茹看着张祥涛问道。

“我也觉得老王说得有道理,确实不符合常理,可是这证词又挑不出一点毛病。”说完摇摇头。

“你们好好看看这份证词。”马倩茹挑出其中几页放到桌上,然后又手指点了点。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王志刚拿起来,张祥涛将脑袋凑过去,两个人又仔细地看起来。

“看完了你们有什么想法?”马倩茹问道。

“很详细很具体应该没有问题吧!”张祥涛带着疑惑的目光看着马倩茹。

“老王你说!”马倩茹面无表情的将目光转向王志刚。

皱了眉头沉思了一会,带着思索的表情说道,“很详细很具体!”

马倩茹笑了,张祥涛有些不明白,看了看两个人,为什么说出的意见和老王一样,但是马队的表情不一样。

“呵呵,老王你说的和我想的一样。”马倩茹微微点点头。“问题就出在很详细很具体上,我看这份笔录不像是受害人在述说案件情况,反而像是在写一篇文章。常理来说作为一个女子受到这样的侵害,心情一般是害怕、无助和紧张,在做笔录的时候可能会出现前言不搭后语语无伦次的表现,可是在这份笔录里面,却表现出清晰的思路和较强的语言组织能力,不像是受过惊吓的人说出来。”

“也许这个女子的心理素质比较好呢?”张祥涛有些不服气,在一帮补充道。

“当然也不排除你说的那种情况,可是据我了解受害人孙晓红并不是正经女孩,整天和一群社会闲散人员厮混在一起,曾经因为吸毒被强制送到戒毒所。”

“但是也不能因为对方有过劣迹,就武断认为这个案子就像关长青自己再三提及的那样,是遭人陷害吧!更何况这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交集,怎么会平白无故就找到关长青的头上呢?孙晓红这么做总得有点动机吧!”张祥涛考虑了一下,将自己心中的疑问说出来。

“呵呵,祥涛说的对,确实做这个应该有动机,如果有动机又会是什么呢?”马倩茹笑了笑,旋即又露出沉思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孙晓红初中没有毕业就辍学回家,你们看看这份证词,里面语句很通顺,遣词造句上也有几分文采,最主要的是没有废话很干练,你们觉得一个没有初中毕业的女人能说出这样的话吗?”说完马倩茹看着两个人,观察着他们的表情。

“马队也许这个孙晓红语言组织能力很强,这也是没准的事情。”张祥涛似乎有些赌气,今天马倩茹说什么他总要找出理由反驳一番。

王志刚看了对方一眼。

“呵呵,祥涛说的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几率很小。”马倩茹笑着回答。

“马队几率很小,并不是代表没有,你说对不对老王。”张祥涛看来今天还真跟马倩茹卯上了,这时候竟然想起拉同盟军来打击马倩茹。

“我看咱们是不是再接触一下孙晓红,让她把案发经过再述说一遍,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新的内容可发现。”王志刚没搭这个茬,直接说出自己的意见。

“嗯,我看行!”马倩茹点点头。

张祥涛眼睛转了转看看两个人没吱声。

三个人从审讯室里出来,王志刚直接去找孙晓红,马倩茹回自己的办公室,张祥涛也回到办公室,拿出手机摆弄了一会儿,等了几分钟又走出来,看了看周围没有人,步履匆匆的走了。

“祥涛他们真的这么说?”甘峰志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张祥涛,若无其事的问道。

“嗯,确实这样!”张祥涛点点头。

“呵呵,真是异想天开,行,祥涛我知道了!”甘峰志笑着站起身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看见张祥涛走了,等了一会儿站起身将门反锁住,拿出电话找出金少的号码立刻拨了回去。

“金少有这么个事情我要和你说一下…”

传来敲门声,透过门上的玻璃,甘峰志看了看是马倩茹,对着电话匆匆说了两句,合上电话将门打开…。

第一百一十六章 牵扯

马倩茹站在门外,看见甘峰志正在打电话,便等了一会儿,

“呵呵不好意思刚刚接个电话,抱歉抱歉!”打开门甘峰志带着笑容说道。

“呵呵,什么时候队长说话变得这么客气。”马倩茹笑着说道,走进屋里。

“马副队长喝点什么?”从这句话里听出一点别的味道,甘峰志依旧带着笑容问道。

“我什么也不喝,你就别忙乎了。”马倩茹摆了摆手,“甘队长我想向你了解一下,昨天晚上关长青案子的情况,你也知道这是例行公事。”

“呵呵,我知道。”甘峰志坐在办公桌后面,将双肘置于桌上,开始详细介绍昨晚案发经过。

马倩茹时不时在本上记着,中间插了一句,“甘队当时时间是几点?”

“也就是十点左右吧!”甘峰志想了想。

马倩茹没有说话,低下头继续听着对方,在本上记着。

“当时的情况就这么多。”甘峰志将身体靠在椅背上,将右腿放到左腿上面,看着马倩茹。

“行,对了甘队长我听关长青说,有人故意陷害他,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马倩茹合上本问道。

甘峰志眯了一下眼睛,笑着说道,“四个人八只眼睛,难道这八只眼睛都出问题了吗?”

“呵呵,那倒也是。好,甘队长我先走了!”马倩茹站起身。

“这么着急干什么,再坐一会儿!”甘峰志脸上露出真诚挽留的表情,但是这份真诚就像肉摊上摆放的注水猪肉,看起来外表鲜嫩,但买回家里一上锅,这才发现水分是大大的有。

所以物质的表象与内在的结构,往往存在着令人惊奇的差异,就像官场中迎来送往,也许现在还对你笑脸相迎嘘寒问暖,等你转身离开很有可能用草泥马来表示欢送。

甘峰志看着马倩茹窈窕的身姿走出办公室,嘴里无声的说了句话,根据口型来看似乎不是本族语,倒像是欧洲某个帝国用来侮辱人的话语,意思类似于干你。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话并不是放之四海皆准的真理,最起码在甘峰志和马倩茹身上并没有丝毫体现,男女搭配干活挺累,倒是很符合实际情况。

常理来讲,大多数男人都有个美妙的幻想,幻想自己会有个貌美如花的女下属,而且很期待能和这个美貌的下属发生点什么。

甘峰志很“幸运”,第一、马倩茹确确实实是个美女,虽然脾气大了一点,类似于白垩纪的霸王龙。第二、他们之间真的发生过什么,例如自己的小舅子被对方打断五根肋骨,在医院住了三个月。

所以我们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这种残酷就好像在夜店里泡了个极品眉眉,领到酒店在床上极尽缠绵之事,准备全垒打的时候,却发现这个眉眉多了点和自己一样的东西的感觉。

看样子“赤兔马”对这件事情挺上心。

说实话他心里对马倩茹的分析还是佩服得很,作为他自己如果经手这件案子,想的未必有对方多,可目前的情况不是佩服就能解决的,他已经将张祥涛告诉自己的内容,一字不差的转述给金少听,至于该怎么办,狰狞的笑容和紧握的拳头,表现出他的决心。

刚才在电话里,已经跟金少说明白,现在事情的突破口就在孙晓红的身上,如果她能咬死不松口,等待关长青的命运绝对已经注定,铁窗、铁门、铁锁链、还有金黄的大窝头,都已经为他准备好,只等着他尽情的享用。

马倩茹又找了老李和小宁两个人了解了一下情况,他们说的和甘峰志差不多,没发现令她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站在靳全忠的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进来”,推开门走进去。

“小茹来了,快坐。”靳全忠抬起头看见是马倩茹,招呼着对方坐下。

“怎么样?”看着马倩茹问道。

摇了摇头说道,“靳局事情很难说,不过有几点我觉得不太合乎常理。”马倩茹将自己在梳理案件时发现的几个疑点说出来。

靳全忠听完之后没有说话,作案地点不合乎常理,他早已经有所感觉,但是问询笔录里面出现的疑点,确实没有想到。

“下一步你们怎么办?”靳全忠问道。

“我们打算再找孙晓红详细询问一下,看看前后笔录中是否有出入。”

“嗯,就你直观感觉你看这件事情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靳全忠看了马倩茹一眼,点着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

沉吟了一会儿,“这件事情目前不好说,毕竟人证很充足。”

“哦,我明白了。你父亲最近身体怎么样?”靳全忠转移了话题。

“还不错谢谢您的关心。”

“你父亲干了一辈子的公安工作,身体因为办案负过不伤…”

两个人闲聊了一会儿,马倩茹走了。

靳全忠想了一下,拿起电话拨通了祁仲康的办公室电话号码。

“祁县长我是全忠,我点事情想向您当面汇报,好的我一会儿就过去。”放下电话,站起身整了整衣服打开门走出去。

武集贤已经了解到关长青案子的具体的情况,感觉有些不对头,为什么关长青一再说有人陷害他,如果真有人陷害他,那会是谁?祁仲康听到这些话,会有什么反应?他会不会认为这件事有人故意针对他?如果关长青真的做下那件事还好,一旦真的有人陷害,不管跟自己有没有关系,肯定会算在自己的头上。

他并不知道,算在他的头上也没错,古话说得好父债子,所以同理可证儿子造的孽老子也有关系,血统论在那里摆着,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狗熊儿混蛋,尽管现在国家法律已经很久没有株连九族的说法了。

方大伟提出建议,让媒体参与报道这件事,他没有同意,主要是考虑这件事情牵扯的方面比较多,很有可能会影响班子的团结,虽然现在两个人暗斗不已,但是表面上的文章还要做足滴!上面需要的是什么?稳定最重要,如果班子不团结,打板子首先自己屁股遭殃。、

班长嘛!就得有班长的样子。如果自己表现得太强势,别人就会说将个人凌驾于组织之上;如果自己表现得太弱势,被人就会说整体驾驭能力不强,所以他和祁仲康两个人之间需要一种动态的平衡。换句话说只要高出一点点就好,既给对方发挥余地的空间,又让一切隐隐掌控在自己的手里,这就需要极为高超的领导艺术,这个局面到目前为止,自己还是很满意,想到这里嘴角露出一丝自得的笑容。

可是关长青这件事,看上去没那么简单,如果处理不好,还真有可能让自己苦心营造出来的局面毁于一旦。究竟是不是有人陷害关长青,抑或关长青就像人们说的那样行为不堪?他的心中充满疑问。说句老实话,对于关长青的事情,他自己也感觉到很突兀。

置自己于危险境地,用身体挡住砸下的石头,救了祁仲康一命,可以用忠心护主来形容;勇闯火场奋不顾身揪出兰闵柔,将自己安危置于度外,可以用侠肝义胆来形容。拿前面的事例跟拦路意图强、奸妇女来比较,他怎么也和关长青平时的为人画个等号。难道真的有人要陷害他?如果要陷害他为什么?能从这里面得到什么利益?

武集贤拿出一根烟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缭绕周围,就像一个个接连不断的问号。想找靳全忠过来问问案件侦破的情况,手拿起电话又放下来,如果自己关心这件事情,会不会给祁仲康造成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尽管自己并没有埋银子,但未必对方不会有这样的错觉。等等看吧!武集贤心中说道。

金少看着陈旭涛没有说话,他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件事情心中有种隐隐的担心,尤其是听说靳全忠不让甘峰志负责关长青的案子,改由马倩茹负责,而且那个臭娘们,还从这个案件中分析出不少不符合常理的东西,这可是他是料未及的事情,这里面会有什么变数吗?他也说不准。

“你安排的那个女人,一定要让她把话咬死,不能出任何纰漏明白吗?”金少低着头,手里摆弄着手机,银漆的亮面在阳光中折射着刺眼的光芒。

“老板,您,您请放心,我,我已经全,全部安排好了。”陈旭涛神色恭敬的回答。

手机响了,看了看接通,“仁建有什么事?呵呵想我了,要请客吃饭,有什么好事你这么高兴,听说什么?关长青?对对我也刚知道,好的没有问题,晚上就来我这吧!”

万仁建一脸兴奋的放下电话,脸上的眉毛看上去,很有欲乘风飞出这张大脸庞的嫌疑,如果有人看见他此刻的表情,可定会用扬眉吐气这四个字来形容,如果还需要再加上四个字,那就是眉飞色舞。

第一百一十七章 相助

兰闵柔将陈芷若送走,回到沙发上看着电视继续独自发呆,这时门又响起来。这个小丫头有什么事,怎么刚走又回来?是不是把什么东西落在这里,真是个粗心的家伙。

将门打开,一下愣住了,看见一丛鲜艳欲滴的红玫瑰出现在眼前,紧跟着一个充满喜悦和低沉的声音响起,“开不开心?意不意外?”

兰闵柔一把抢过玫瑰,然后整个人都投入到对方的怀抱,胳膊紧紧搂住他的腰,自己的脸庞在宽扩的胸膛上摩挲着,羊绒呢子大衣略有些粗糙的质感通过脸部娇嫩的皮肤,直传入打心底。令她深深迷恋淡淡烟草的味道,在鼻端萦绕。

两人相拥着走进门。捧起兰闵柔精致的脸庞,带着爱怜的神情,深深注视着,玫瑰花瓣般娇艳柔软的樱唇微微张开,吐露着如同陈年红酒馥郁的芳香,还没有品尝只消轻轻一闻,余味悠远的漫长就在心底铺展开来,化为牵扯不断的迷恋。

“一千年一万年,也难以诉说尽这瞬间的永恒,你吻了我,我吻了你,在冬日朦胧的清晨,清晨在蒙苏利公园,公园在巴黎,巴黎是地上一座城,地球是天上一颗星。”低沉的嗓音在房间里慢慢回荡,终于炙热的双唇压到了那娇柔上肆意的紧紧压迫,辗转厮磨着寻找出口。

一只胳膊无力的垂下来,怒放似火的玫瑰在手中颤抖着,片片花瓣散落在洁白的木地板上…。

“你不是说今天不来了?”兰闵柔偎依在对方的胸膛,手指在上面轻轻滑动着,似乎想在上面写满多日积累的思念。

“今天会议结束得早,我特意赶来看你。”伸出手将身边光滑的玉体紧紧揽住,带着柔情轻轻吻了一下洁白的额头。

兰闵柔扭动着身躯,让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变得更紧密一些,“外面下雪路又不太好走,万一…”兰闵柔连忙闭住嘴,自己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暗地里埋怨着,伸出手拔下自己一根长发,仔细的绕在拇指上。

“小柔你这是干什么?”看到兰闵柔的动作感觉不是很理解,低声问道。

“小时候妈妈告诉我,如果说了不吉利的话,就拔下自己的一根头发,绑在拇指上,这样不吉利的话就不会成为真实。”兰闵柔抬起脸,修长的眉毛下,闪动着一双水晶般明亮的大眼睛,就像一对璀璨的珍珠在闪耀。

“小傻瓜!”伸出手亲昵的捏了捏兰闵柔的鼻子。

“今天晚上还走吗?”难舍的惆怅伴着话语在房间流淌。

“你想让我走吗?”

“那还用问吗?”兰闵柔的声音里带着不满的撒娇。

“到底想不想让我走,我要你亲口说。”

“你好讨厌啊!咯咯咯,你别,别哈我痒痒,咯咯咯咯,呜呜”忽然笑声被什么堵住,慢慢转化为沉重的鼻息和无力的娇喘。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想起了手机铃声,那个男人动作利索的翻身下床,快步走过去拿起手机看了看,将手指放到嘴上做了噤声的手势。兰闵柔憋了憋嘴,将身体翻到一边,将光滑白皙的后背留在对方的视线里。

“呵呵老婆那你好啊!今天晚上够呛能回去,有个外事活动,呵呵,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好的,好的。”在一连串“好的”声中结束了电话。

蒋红梅放下手里的电话,“肯定又跑到骚狐狸那里去了,上次算你命大,总有一天。”使劲握了握手中的拳头,似乎在用力想涅破什么,虽然除了空气之外没有任何的东西。

“家里的母老虎查岗是吧!”兰闵柔拥着被子坐起来,冷冷的看着对方。

“小柔你也知道我的情况。”那个男人走过去,坐到她的身边,伸出胳膊想把兰闵柔揽到自己的怀里。

使劲一甩,挣脱对方的怀抱,“那我怎么办?”

“小柔我不是跟你说了吗,现在时机没有到,再说如果现在离婚的话,肯定会影响我的发展,你再等等好不好。”伸出手又去揽对方的肩头,这一次兰闵柔没有挣扎。

“再等,恐怕我就被你家中的那个母老虎,嚼的连骨头渣都剩不下,上一次如果不是关长青救了我,恐怕我就在相片里和你见面了。”说着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不要瞎说,她不可能这么做。”

“不可能,你说什么有可能,难道让我相信是你打算这么做?”兰闵柔注视着对方。

“这不更是无稽之谈嘛!对了我听你说你要给关长青钱,这个小伙子没有要,现在这样的年轻人可是不多见,改天我倒想见见他。”

“呵呵,最好不要,如果你要见他,恐怕得到监狱里了。”兰闵柔心中一动,突然有种想帮帮关长青的想法,暂时将自己的质问放到一旁。

“哦,这是怎么回事?”

兰闵柔将这件事情讲述给对方听。

听完之后,那个男人皱了皱眉头,“可惜了!”

“劲松咱们帮帮他好不好?我感觉这个年轻人实在有些可惜,年轻人冲动犯错时难免的,但是就这样让他进了监狱,未免真太可惜了。”兰闵柔摇了摇他的胳膊,撅起小嘴带着祈求的目光看着对方。

“小柔这事情让我怎么帮,总不能我和武集贤说,关长青属于血气方刚一时冲动,念他是初犯从轻发落吧!”

“你不帮就算了!”兰闵柔推开对方的胳膊,赌气似地转过身体。

“好我帮,我帮还不行吗?明天我让小陈给武集贤打个电话,询问一下这件事好不好?”

“嗯,这才是我的好老公。”兰闵柔转过头,伸出胳膊揽住对方脖子,在他的脸庞上狠狠地亲了一下。

伸出手指刮了一下鼻子,笑着说道,“好老婆,老公饿了你说怎么办?”

“你饿了,等一下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兰闵柔急忙下地,可是胳膊却被对方揪住,带着不解的目光看着对方。

“我不是说我肚子饿,而是…”说着嘴边带着坏坏的笑,拉着对方的手伸往自己小腹的位置。

“呸。”兰闵柔的手感觉到对方昂扬的斗志,粉腮带红啐了一口,紧跟着整个人在对方充满力量的拥抱下倒在了床上。

“轻一点…啊…”在娇柔的呼声中,整个房间又重新弥漫着融融的春情,一层一层将两个相拥的男女紧紧包围,不留一点空隙。

时钟里的秒针,就像永不知道疲倦的马拉松选手,迈着一成不变的步伐,一圈圈的跑着,只不过这场马拉松比赛似乎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

看着对面孙晓红,没有说话就这样一直注视着她。孙小红的眼神从镇定转向不自然,又从不自然转向紧张,再由紧张变为慌张,最后只剩下畏惧,马倩茹知道到了询问最佳时机。

“你是孙晓红?”

“是。”

“你把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再说一遍。”马倩茹直接奔入主题。

“我,我那天晚上,我刚从朋友家出来…。”

马倩茹很认真地听着,旁边王志刚快速的记录…。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了!”孙晓红看了一眼马倩茹,赶忙将头低下来。

马倩茹看了一眼王志刚,对方冲她点点头,意思是这份问询笔录和上一次没有太大的出入。

“你的朋友叫什么?”

“王红梅。”

“家在哪里住?”

“友谊大街三号楼九号。”

“你出来几点了?”

“大约九点多吧!”孙晓红不太肯定的说道。

“到底是几点?”马倩茹追问了一句。

“九点十多分。”孙晓红想了想说道。

“从朋友家出来,你就直接回家没有在路上逗留吗?”

“没有,我直接回家,结果就碰到那样的事情。”说着孙晓红眼圈红了,看上去情绪有些激动。

“你再好好回忆一下,真的没有其余的事情让你在外面逗留?”

孙晓红委屈的抬起头,掉下几滴眼泪,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我真的直接回家。”

“好,很感谢你的合作,你可以走了。”马倩茹点点头。

孙晓红站起身走了出去。

门关上,马倩茹看着王志刚问道,“老王你的感觉怎么样?”

“这份笔录和上一份从情节描述以及表达来看很符合,我看她说的应该是实话。”王志刚想了想说道。

“呵呵,我看未必。”马倩茹神秘的笑了笑。

“难道马队发现了什么?”王志刚眼睛一亮,看着对方。

“今天下午我问了那三个同事包括甘队长,他们都说案发的时间在十点前后,你说说这里面有什么?”马倩茹意味深长的笑了。

“我说刚才马队问她是不是直接回家,原来是在这里找到突破口啊!”王志刚伸出大拇指,连连晃动了好几下,“高!实在是高!”

两个人相视一笑…。

第一百一十八章 黑锅

上午武集贤接到市委书记秘书王胜俊的电话,里面说的内容实在令他惊奇不已,因为对方竟然问起关长青,这个时候打来的电话,里面的玄妙可真的有几分。当然并不说王胜俊说的话,如同六祖慧能风动旗动心动,玄而又玄的佛家禅语,而是他背后所代表的人态度的玄妙。

看来关长青救兰闵柔还是物超所值的,竟然市委书记单劲松竟然过问此事,自己隔岸观火的行为实在有些太保守,应该主动出击最起码给对方一个很合理的交代。

想到这里他再也坐不住了,打电话急招祁仲康和靳全忠共同商议这件事情。

两人来到办公室,武集贤将这件事情说给他们听,祁仲康心中除了震惊之外,还感觉到不可思议,小小的一个县政府秘书,竟然能让市委书记大人亲自过问,这未免太离谱吧!

心中充满疑惑的看着武集贤,对方倒是气定神闲,仿佛胸口长满了郁郁葱葱的竹子,一时间倒也看不出多少端倪。又看了看靳全忠,对方也用同样的神情看着他,看来问他还不问自己!祁仲康心中摇摇头。

“仲康竟然劲松书记过问此事,我们一定要慎重对待,总得拿出一个让人信服的说法,关长青同志说有人故意栽赃陷害,以他以往的工作表现,我觉得这个说法未必没有可能,所以县公安局对这件事情,一定要慎重对待,靳局长你一定把工作做扎实了,当然前提是秉公执法,但更不要让一名清白的同志蒙冤。”武集贤说出了自己的态度,当然这里面的话谁都明白什么意思。

“武书记我们经过仔细研究,发现这个案件有以下几个疑点…”

武集贤听完靳全忠的话,沉思了一会儿说道,“看来这件事情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你们县公安局抓住这几个疑点,尽快让真相大白于天下,也好给全县人民一个交代。”

全县人民恐怕是市委书记一个交代吧!祁仲康心中冷笑了一下。他又百思不得其解,关长青怎么会和市委书记挂上钩,难道这小子深藏不露?可又不像啊!考虑来考虑去也没有个确切的答案。

两个人走出县委书记的办公室,同样低头不语,同样慢慢前行,同样走出了县委大楼。

“祁县长真没想到关长青竟然有这样的后台!”靳全忠实在憋不住,看见四下无人低声说道。

祁仲康笑了笑没有回答,两个人继续走着,身后背影之中留下一地疑问。

回到局里靳全忠不敢怠慢,急忙召集手下人开了个会,由他亲自挂帅当组长,主管刑侦的杜春成副局长和刑警支队副队长马倩茹为副组长,又选派了几个精兵强将补充进来,成立了121(案发当天晚上十一月十二号)专案小组(专案组也算是咱们国家一大特色之一)。

甘峰志他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闹得这么大,心中也有些害怕,而且自己一个堂堂的刑警支队队长,竟然没有进入到专案组来,这很说明问题,看来靳全忠在有意无意的冷落自己,尽量让自己边缘化。心中有些恼恨的看了靳全忠一眼,感觉还有些不解恨,又狠狠地瞪了马倩茹一眼。这时他倒忘了,惹出这么大的麻烦事,里面怎么会少了他的功劳?

开完会靳全忠又将杜春成和马倩茹留下来叫到办公室,细细又叮咛一番,这才恋恋不舍得将两个人放出去。

揉了揉有些发涨的脑袋,心中暗暗骂了好几声他妈的。这全是甘峰志搞出来的事情,早不巡逻晚不巡逻,偏偏这个时候巡逻。就算退一万步讲,哪怕关长青就是真的要做那个勾当,你们也等着事情完毕以后再抓,到时候经过法医一鉴定,不就完事大吉了吗?搞成现在上上不得下下不去尴尬的局面,实在令自己挠头。

办公室响了,马倩茹走进来看见靳全忠愁眉不展的样子,心中有些好笑。

“小茹有事吗?”靳全忠问道。

“靳局昨天我们再一次问询受害人时,发现有这样的疑点,想跟您汇报一下。”

“哦,什么疑点快说说。”在马倩茹的眼中,靳全忠的耳朵似乎猛的一下舒展开来,就好似听到响动的狗耳朵,虽然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对上级属于大不敬,但只是心里说说而已,想来他不会有窥探人心的第六感。

“我们发现时间上似乎有很大的出入…”马倩茹将这个疑点讲给对方听。

靳全忠听完之后,考虑了一下,“你的思路很对,确实用不了太长时间,看来这件事情还真的有点耐人寻问,小茹你按照你的思路调查下去,局里会全力以赴陪你。”

马倩茹点了点头。

甘峰志开完会没有回办公室,直接开车来到金盛贸易有限公司,径直来到金少的办公室。

“疯子来了快坐!”金少看见甘峰志走进来,热情的招呼对方,忽然发现对方的脸色不对,心中升起疑虑。

“怎么有事?”

“金少这件事情恐怕有问题。”甘峰志关上门之前顺便向外面看了看,确定没有才忧心冲冲地说道。

“什么事情有问题?”金少心里有些疑惑。

“还不是关长青那个混蛋的事情。”

“关长青怎么了?”看见对方的脸色,金少迟疑了一下问道。

“现在局里专门成立专案组来调查这件事情,而且将我排除在专案组之外。”

“嗨,我当多大的事,不进专案组难道他们就能翻了天,你就放宽心吧!”金少听完之后嘴角露出一丝无所谓的笑容,似乎在责怪对方小题大做。

“你不了解,我听靳全忠那个老王八蛋说,市里面很重视这件事情,要求将案件调查的清清楚楚。”甘峰志的脸上露出一丝懊悔的神情。

“市里面?”金少拉长了语调心中有些不解,一个小小的县长秘书竟然会惊动市里的高层,这可是太稀罕了,就好像拍死了一只苍蝇,老虎上门要求给个说法,这也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我听说是市委书记单劲松亲自过问这件事情。”甘峰志说出令金少感觉更加困惑的话语。

关长青和单劲松有关系?这个消息在金少的心中,可比火星人要攻打地球震惊得多。

“你确定?”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金少连忙追问了一句。

“这还能有假,否则这么大的屁事,还要郑重其事的成立专案组?”甘峰志反问了对方一句,顺便用眼睛对金少的听力表示了一下鄙视。

“这事情到奇怪了。”金少自言自语了一句,拿着手机在手上转来转去,静静的思索着。

甘峰志知道对方这个招牌动作就是在思考问题,只好耐着性子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金沙放下手机说道,“疯子你先不要着急,我先回去探探老头子的口风,看看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然后我们再做打算。你放心这件事情再怎么着,也不会牵连你老哥的。”

“金少你可快点,我发觉马倩茹好像找到了这件事情的漏洞,正在极力调查呢!如果真让她知道了,你这好说,我可是砸锅的买卖。”甘峰志有些着急,说话也没那么多客气套路。

“行了,现在我们最需要的就是冷静,千万不能自乱阵脚,疯子这两天咱们最好不要见面,电话联系。”金少想了想说道。

看见甘峰志脸上的神情不太好看,知道他想偏了笑着说道,“你放心我武朔金什么都能干出来,但是让兄弟背黑锅绝对做不出来。”

甘峰志想说什么,但是转念一想,现在也只好如此,闷闷的点点头,忽然好像想起什么,“金少我看这件事情如果真出了纰漏,咱们还真是要找个背黑锅的人,你说呢?”

金少看着他过了一会儿缓缓说道,“疯子你的意思是?”

“我听陈旭涛说,他和关长青也有点过节,不如这个黑锅就让他来背,大不了时候咱们想办法多补偿他一点,你说呢?”

金少没有说话,拿起桌上的手机快速的转动着,过了好一会儿放下手机说道,“这个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当务之急就是时刻注意专案组的动向,如果真的有什么事…”金少看了甘峰志一眼,里面隐含的内容通过眼神传达给对方。

“行,我先回去看着点,有什么事情给你打电话。”说完甘峰志心有不甘的打开门走出去。

金少看着门在他身后紧紧关上,眼睛里面闪动着不定的光芒,坐在椅子上拿起手机把玩了一会儿,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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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障碍

祁仲康坐在办公室静静地抽着烟,思考着一个问题,关长青究竟和市委书记单劲松到底存在着什么联系。

门敲了两下,后勤服务中心主任方炳文走进来。

“哦,老方来了,坐。”祁仲康笑着招呼了一下。

“祁县长眼看就要到年底了,咱们县政府福利您看有什么安排。”方炳文神情恭敬的问道。

“这样啊!往年咱们都发些什么东西?”祁仲康笑着问道。

“无非就是一些米、面、油之类的大路货。”

“哦,这样啊!不知道那边发些什么?”祁仲康很随意地问了句。

“他们基本上和咱们一样,不过今年他们还给每个人发了两桶茶叶。”方炳文想了想说道。

“茶叶?”祁仲康奇怪的回应了一声,县委发茶叶这可真有些蹊跷,大冬天又不是炎热夏季,一般到了每年六七月份,县里面发上两桶茶叶作为防暑饮料这很正常,可这时令未免相差太远,难道是为了过年给大家刮刮肚子里的油水,才发的茶叶?祁仲康心里有些捉摸不透。

“你知道他们和哪家茶叶公司联系吗?”祁仲康追问了一句。

“我听那边说,好像是闵柔茶庄。”

祁仲康心中立刻明白了,“老方,既然那边发两筒茶叶,咱们也随大流,这样你也联系一下闵柔茶庄的负责人,按此办理吧!过年了,想必大家肚里的油水很多,平时喝喝茶也避免闹坏肚子,你说呢?”

“对对,领导考虑的就是周全,信息我们这些干部的身体健康实在难得啊!好像武书记也是这么说的!”方炳文也笑眯眯的回答。

祁仲康不禁哑然失笑,两个人的分歧竟然在小小的茶叶上,采取了步调惊人一致的契合,这不能不说在某些方面,他与武集贤还是心有灵犀的。

“对了老方,这个茶叶咱们可要和那边价格质量一致,省得有人说闲话。”祁仲康补充了一句。

“祁县长您放心我明白。”方炳文点了点头。

祁仲康现在心里明白,为什么单劲松会对关长青有兴趣,看来闵柔茶庄的老板娘跟市委书记关系不一般啊!武集贤背后原来靠的是单劲松啊!他还真没有想到,小小的谷城县竟然真的藏龙卧虎,里面的关系还真的很复杂。就拿马倩茹来说,她的叔叔就是江北市主管人事的副书记,否则他也不会介绍关长青与对方认识。可能还有许多暗在的关系,自己还不了解,怪不得市长李博洋在自己上任的时候,叫到办公室暗示自己,谷城县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局面相当困难。

这些关系联系在一起,就一个字“煤”。谷城县地下埋藏着相当丰富的煤矿资源,挖出来可是一块肥的流油的好肉。天下人熙熙攘攘为利而来,这个利确实是很大的利!

现在中央三令五申矿产资源要合理开采资源整合,但是在谷城县中央下达的命令却成了一纸空文,大大小小的矿主根本置若罔闻,上面说上面的,下面干下面的,实在令李博洋市长头疼。

这一次派他到谷城县任职,主要是希望他能够扭转这个局面,可是到目前为止,自己的工作局面虽然略有起色,但是与李博阳市长的要求还是相差甚远。前几天将他叫到办公室里,还当面问起此事。听完他的汇报,脸上明显露出不悦之色,而且指示他要排除万难,力争将这件事情办好。

想起前一段时间的工作,心中就感觉到憋屈,他联合相关部门也出台了一系列煤矿综合治理的政策,可是收效甚微。可以说抓了几只蚂蚱,放跑了一群肥猪。关键在哪里,就是在武集贤身上。

对于小布什来说,本**就是障碍;对于中国石化来说,茅台酒就是障碍;对于双汇来说,瘦肉精就是障碍;对于三鹿来说,三聚氰胺就是障碍;对于说相声的来说,郭德纲就是障碍;对于他本人来说,毫无疑问武集贤就是障碍。如何把眼前的障碍清除出去,这是他的当务之急。

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武集贤只不过是小障碍,根据逻辑思维判断,小障碍的后面肯定紧跟着就是大障碍,自己应该怎么办呢?祁仲康陷入了沉思。

金少回到家里,看见自己母亲一成不变的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他从来没有看明白的韩剧,心中不禁有种智商低下的错觉,难道这里面演的三角甚至四角乃至很多角的恋爱,真的那么吸引人。他到忘了,自己在现实中眼导演了一场三角恋爱,而且不厌其烦手段百出的投入到表演中乐而忘蜀。

“小金你回来了。”石秀珍看见儿子回来了,也顾不得再关心谁爱或者谁不爱的问题,连忙站起身带着笑脸走过去。

“妈,我回来了。我爸呢?”

“估计还得有一会儿,这几天你去哪了,连家也顾不得回,让妈看看瘦了没有。”

石秀珍仔细的端详半天,终于满意的点点头,“公司里面的事情再多,也要吃好睡好听见没有。”

“呵呵,妈我知道了。”金少笑着回答,“你整天呆在家里也不出去,抱个电视看个不停,这样对身体不好。”

“外面天寒地冻的,我出去干什么,还不如暖暖呼呼在家里看电视。你们爷俩个也是,整天不着家,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不看电视难道让我一个人说个不停。”石秀珍嗔怪的看了自己儿子一眼。

“呵呵,妈你放心,只要有时间我肯定跑回来陪您聊天。”金少许诺着,尽管这张口支票很少有兑现的时候。

“你有这份心就行了,你看看隔壁你钱叔家,儿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前两天我还过去看了看,小家伙胖嘟嘟的实在可爱。”

金少知道下面又该对他进行人生大事思想教育,连忙说道,“妈您放心,赶明我就结婚,然后明年让您抱上孙子好不好?”

“你就会拿嘴哄我开心,一说到这事,你就拿这句话来搪塞,我也懒得听,自己的事情自己拿主意,但是你眼瞅着也快三十的人了,再不结婚好姑娘都被人家挑跑了。”

“呵呵,妈,你儿子长得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只要我出去一说,估计咱们家就得换门槛。”

“换什么门槛?”石秀珍不解地问道。

“上门提亲的人还不得把咱家的门槛踢坏了。”金少露出一口白牙,笑着说道。

“一天就知道贫嘴,想吃什么妈给你做。”石秀珍看着冲自己微笑的儿子,爱怜的看了一眼。

“呵呵骂我就想吃您给我炖的红烧排骨。”

“那好我这就给你准备去。”

武集贤走进来,“小金回来了。”

“爸,我们怎么没听见动静,您就进来了,是不是专门想吓我妈一跳,给她一个惊喜。”金少笑着说道。

“臭小子,开玩笑开到你老爸头上了,晚上在家里吃饭?”武集贤带着一脸的慈爱看着儿子。

“呵呵,今天公司里没有事情,所以回来看看您们。”

“嗯,有空多回家看看,少跟你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你妈一个人呆在家里有点太冷清了。女朋友谈的怎么样了,我听说你最近追求老陈家的姑娘,这个孩子我觉得不错,什么时候带回家里让我们也高兴一下?”武集贤边换鞋边说道。

“爸你听谁说的,这事情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听到这个事,他又想起关长青,心中有些不舒服,语气里面带了一点埋怨。

“怎么是不是进展不顺利,用不用老爸给你出出面。”武集贤听出语气不对,笑着说道。

“老爸这事情我能搞定,如果谈女朋友还让你们出面,我也太有些那个了。”

“好好,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结婚的事情你抓点紧。”武集贤走过来,金手接过父亲手的包,放到了茶几上。

第一百二十章 突破

看到父子两个人聊天,石秀珍心中充满了幸福感,还有什么能比得上此刻的氛围呢?不过再添加上一个还不知道在哪里的儿媳妇,再有一个像隔壁老钱家那样的小孙孙,那就更好了。

“你们爷俩个好好聊聊,我给你们做饭去。”石秀珍脸上带着幸福的向厨房走去。

“爸最近工作累不累?”

“就那样,你还不知道?”武集贤将身体很舒服的靠在沙发上,用手指梳理了两下头发。

“爸,我听说县政府那边出了点事,祁仲康的秘书让抓起来了。”

“这事情我也听说了,不过县公安局说这个案子有些疑点,需要进一步调查,才能给出一个结论。”武集贤闭上眼睛说道。

“这事情还有什么疑点,让人抓了个现行,该处理就处理,该判就判整那么多麻烦事干什么?”金少装出一副很不理解的样子。

“小孩子懂什么,这件事情市委单书记已经亲自过问了,所以得慎重对待啊!”武集贤半睁着眼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心中有些奇怪,这小子怎么对这件事情如此好奇,平时可不是这样。

“哦,一个小小县长秘书,竟然能让市委书记过问,这个关长青到底什么来头。”金少像是自言自语问了一句。

“打听这么清楚干什么,难道你有什么事情?”武集贤整个眼睛睁开,看着自己的儿子,观察着他的表情。

看见父亲的目光在自己的脸上停留着,若无其事的笑了一下,“呵呵,我就是好奇问问,前两天在外面碰见,相互认识了一下。”金少很随意的说道。

武集贤仔细的看了看,没有看出什么,又闭上眼睛养起了神。

这是金少的手机响了,拿起来看了看发现是万仁建的电话,这才想起来,对方今天晚上要请客吃饭。

放下电话不好意思的看了父亲一眼。

“怎么要出去?”武集贤睁开眼睛问道。

“仁建叫我晚上吃饭,我把这事忘了。”金少笑着回答。

“你答应人家就去吧!晚上少喝点酒,对了吃完饭还回来吗?”

“看情况吧!”

“看情况就是不回来,自自己的事情抓紧点,你妈成天在我耳边说这个事,你就当做做好事,别让你老爸受这份折磨了行不行?”

“爸,看你说的我知道了,那我走了。”金少笑着回答。

武集贤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

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跟前,将门打开说了一句,“妈,我有事不在家吃饭了。”说完直接闪人。

“小金,小金,小,这孩子刚刚说好在家吃饭,怎么又走了。”石秀珍抱怨着从厨房里跑出来,“我这刚炖上的排骨给谁吃啊!”

“给我吃!”武集贤没好气的回应了一句。

金少打开车门坐进去,思考了一会,发动车走了。

孙晓红再一次面对着马倩茹,心中实在忐忑,总觉的对方目光就像X光一样,能将自己的身体穿透。

两个人面对面已经坐了十分钟,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一只沉默着。

“孙晓红你知道故意陷害他人要付出什么代价吗?”清冷的声音响起,就像一根针一样,狠狠刺进孙晓红心中最隐秘的地方,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脸上带着无辜的表情说道,“马队长你怎么会说这样的话,我说的可都是事实情,怎么会陷害其他人。”孙晓红心跳得厉害。

“呵呵,你敢肯定你说的都是实话吗?”马倩茹的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眼睛紧紧盯着对方。

身体动了一下低声说道,“我敢肯定。”

“你知道从你朋友家到出事地点,中间的距离是多少吗?”马倩茹站起身走过去,站到孙晓红的面前。

身体的影子投射到孙晓红的身上,就像一种巨大的威压牢牢笼罩着她,想要冲破这份威压,可心里的胆怯将她紧紧束缚,手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看到孙晓红的表情,马倩茹微微一笑。“你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从你朋友家到出事地点,只有不到一千米的距离。从你朋友家出来十九点十分左右,就算你再怎么磨蹭,估计在九点三十分的时候,应该已经到了出事地点了吧!再退一万步讲,我再给你留出十分钟的时间,半个小时你觉得够吗?”

在些话在孙晓红的心中里就像响起了炸雷,震得她耳朵里嗡嗡直响,她这些话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提及时间,难道出了什么问题。脸色有些苍白,但是依旧勉强的笑了笑,“马队长我不知道你这话里面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难道你已经预料到要出事,专门在那里等人来强、暴你吗?”马倩茹盯着对方的眼睛,孙晓红也强迫自己的眼睛看着对方。

“呵呵,怎么会,马队长您太会开玩笑了。”孙晓红咧开嘴笑了笑,但是那个笑容看起来就像哭。

“呵呵”马倩茹冷笑了两声,“我把事情给你捅破了说吧!刑警到达出事地点是十点左右,中间相差的时间也未免有些太大了吧!你也许会说,你们两个人在扭打的时候花了好长的时间。”

“对就是这样,他强迫我,我极力反抗,中间的时间很长,而且他追我跑,最后将我堵在巷子里,然后就开始撕扯我的衣服。”说完开始掩面哭泣,但是马倩茹敏锐的眼光发现,对方再用指缝里的空隙观察着她。

“你的意思是,从朋友家里出来,他就尾随着你,你跑他追一直来到了这个巷子里面,我说的可对?”马倩茹低下头面对面靠近孙晓红,缓缓的问道。

“对,就是这个样子。”呜咽中将这句话断断续续说出来。

“孙晓红我可以告诉你,你在说谎,关长青绝对不可能在那个时候出现,因为”马倩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说的那个时间,关长青正在和我在一起。”

正在做着笔录的王志刚,手一颤好悬没把笔掉在地上,抬起头看了看对方,看见马倩茹要转头,连忙又低下头继续记录着。

孙晓红被马倩茹说的话惊呆了,手慢慢放下,眼神呆滞地看着对方,她真的没有想到,一个小小时间的失误,竟然让这件事情彻底的暴露出来,一种巨大的恐惧将她淹没,自己就好像身处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上下左右摇晃着,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难道你现在还不打算说实话?”马倩茹的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注视着对方,就好像在看着一坨微不足道的狗屎。

王志刚再次抬起头,用钦佩的目光注视着马倩茹,“赤兔马”到底是“赤兔马”厉害,不过那个姓关的估计更厉害,他不应该姓关,应该姓吕才对,也不知道那个关长青骑了这匹“赤兔马”没有?

龌龊的想法在他的心中升起,撩拨的不能自已,恨不得一把将关在拘留室里的关长青揪过来,来上一套不带任何删节本的满清十大酷刑,把自己想知道的都让对方全部说出来,当然没有马赛克的更好。

靳全忠接到马倩茹的电话,兴奋得在家里连走了两圈,这时候才想起给祁仲康打电话。

“祁县长事情全都调查清楚了,刚才我接到马倩茹的电话,关长青确实是被人陷害,孙晓红全部都说了,她受人指使这么做。”电话里面传来靳全忠略带兴奋的声音。

“什么?太好了,你立即部署力量,将背后主使人找出来,我倒要看看是谁坐的这件事情,他的居心何在?你现在就办这件事,我等你电话。”祁仲康握着电话的手在微微颤抖。

放下电话,妻子看见自己丈夫喜不自胜的脸色,笑着问道,“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呵呵,我就说关长青这小子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事实证明了我的眼光是没错的,呵呵,我倒要看看某些人还有什么话要说。”祁仲康笑着在房间里面踱着步。

甘峰志正要端起杯子喝酒,手机响了,拿起来看了看,对着手机吱唔了几声,脸色立刻变了,放下手里的杯子,悄悄给金少使了个眼色,对方看见微微点点头。

甘峰志站起身走出去,过了一会儿金少也站起身走出去,他们之间的小动作,早就落在了方静明的眼中,这两个人搞什么鬼神神秘秘的,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酒,然后夹了一口菜,慢慢的嚼着…。

(下午五点左右还有一更)

一百二十一章 蝴蝶

金少走出去看见甘峰志在外面烦躁不安的抽着烟,脸上的神情很不好看,走过去问道,“疯子怎么了?”

“金少这下坏了,那个孙晓红什么都说了。”甘峰志语气焦急的还想往下说,金少连忙做了个手势,两个人走进旁边的总经理办公室。

“疯子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孙晓红把什么都说出来,现在靳全忠正召集人手,准备把人揪出来,金少你说怎么办?”甘峰志的脸上露出一丝懊悔的神情,用求援的目光看着金少。

“我操他妈的,陈旭涛怎么办的事,竟然找了个这么不顶用的臭婊子。”

金少嘴里骂咧咧,在屋里疾走了两步,转过头对甘峰志说道,“你现在回警局时刻注意这动向,我找陈旭涛,这事情也怪我考虑不周,疯子你放心这事情牵连不到你的头上。”

金少安抚了对方两句,甘峰志看了看金少点下头,没有说话走了出去。

拿出手机拨通陈旭涛的号码,“你在什么地方?”听到从里面传出吆三喝四的声音和女人浪笑声,眉头皱了皱。

“不管你现在在什么地方,现在就给我滚过来,快点听见没有。”气恼的将电话挂断,实在不想听陈旭涛结结巴巴舌头有点卷的声音。

门推开,方静明走进来看着金少说道,“金子怎么了,是不是有事情?”

“呵呵,没事,没事,走咱们回去接着吃饭。”金少笑着招呼,搂着方静明的肩膀走出去。

过了一会儿,金少又回来坐到大班椅上,手里拿着电话静静等待着。

门敲响了,听起来声音很小,似乎对方的力气很不够,而且有心虚的成分在里面,金少知道陈旭涛来了,没好气地喊了一声“进来。”

果然陈旭涛从推开的门缝里露出头,接着一点点蹭了进来,小心的将门关好。

“老,老板,您找我,我有什么事情?”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问道。

“**的还有脸问我什么事情,你知不知道你干的好事?金少满脸怒容注视着对方。

“我,我…”

“我他妈的什么,好好给我说话。”金少的声音听起来怒火万丈,吓得陈旭涛一激灵。

“老板到底出什么事情了?”说也奇怪,只要金少一发火陈旭涛的结巴就能不药而愈,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而且金少也习惯了,跟对方交流的时候,从来每个好脸色,这样他也不用看着上下蠕动的喉结,替对方难受。

“我告诉你,你找的那个臭婊子什么都说了,现在这事情怎么办?”金少继续施展着自己的怒气必杀技,压迫着对方正常说话。

“不可能吧!”陈旭涛脸上带出不相信的神色,虽然他现在不结巴,但是就可没少喝,舌头有些发僵说出来的话反而有点含糊不清。

“**的给我到外面用冷水洗把脸再进来,好好的清醒清醒,现在就给我滚。”金少听完对方的不可能的含糊,又看见红扑扑的小脸,气就不打一处来,用手指了指外面咆哮着。

陈旭涛缩了缩脖子,乖乖的打开门走出去。看见陈旭涛出去,金少喘了一口气。刚才表现出来的态度,一般是真气另一半倒是装出来的。首先在对方心里造成一种压力,从心理屈从于他,到时候再谈条件反而容易得多,这种谈判技巧,金少早已烂熟于心,用在陈旭涛的身上还不是牛刀小试?

过了一会儿门轻轻的推开,陈旭涛带着满脸水珠,从门缝里挤进来,看上去比刚才清醒多了。

“旭涛刚才我说的话听懂了吗?”金少的语气有所缓和,一张一弛文武之道,如果一味的打压对方,肯定会招致对方的反感,所以打一记耳光,再给对方揉揉脸,顺便给他一块糖吃,不愁他不听话。官场上领导也经常用这一招,而且屡试不爽,骂人的人心情舒畅,挨骂的人也感恩戴德。

“老板是不是那件事情穿帮了?”陈旭涛问道。

金少没有说话,只是带着阴沉的目光看着对方点点头。

“他妈的,孙晓红这个臭婊子,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连串不带磕绊的脏话从嘴里冒出来,给金少一个对方是不是一直在装结巴的感觉。

“行了,别扯这没用的话,你说下一步怎么办?”金少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虽然自己也长骂个他妈的,但是和对方语言艺术的丰富多彩相比起来,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金老板你放心,这件事情肯定不会扯到你身上,大不了我一个人扛了。”陈旭涛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金少满意的点点头嘴角露出一丝舒心的微笑,“旭涛别人都说你重义气是朋友,今天我真的相信了,好,非常的好。”

陈旭涛嘴里有些发苦,心里虚得很,完了,看来这个黑锅自己是逃不掉了,但是脸上依旧露出忠肝义胆的样子,尽管是硬着头皮。

“说实话,我现在感觉你就是我的左膀右臂,用起来相当顺手,如果因为这么一点点小事情,让你离开我一段时间还真舍不得。”金少沉吟一下说道,言语里面倒是有种恋人依依不舍的情怀。

陈旭涛神情激动的点点头,将自己也不愿意离开对方的心情,用动作表达出来,至于会不会给对方留下心意已决的印象,就看金少如何理解。

“这样你看看手下的小弟里面有没有能担当的人,让他把这件事情担了去,这样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你告诉他,让他放心这件事情不会让他白做的,十万,我给你十万把这件事情安排好。”金少想了想说道。

陈旭涛的视线变得模糊,额滴神啊!老天真是开眼,这个黑锅看来真的不用我来背,真是应了一句话,死道友不死贫道,用力使劲点了点头,这一次可是实打实的从内心发出的动作。

陈旭涛领命处理这件事情,金少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一次的事情,自己看来是有些意气用事了,没有好好的谋划一下,下一次,金少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关长青下一次绝对不会这么便宜你。

祁仲康的电话响起来,拿起话筒喂了一声。

“祁县长幕后的主使人已经抓到了。”靳全忠在电话里说道。

“情况怎么样?”

“是一群地痞无赖,可能是关长青以前和他们发生过一点摩擦,他们想出这个办法来出出气。”靳全忠在电话里回答。

“就这些吗?”祁仲康显然有些不太相信。

“目前他们的口供都是这么说的,至于具体的情况,我们在进行审理,看看有没有别的因素掺杂其中。”

“好,全忠你们辛苦了。”祁仲康有些失望的放下电话。

从他内心并不相信这个听上去不是很合理的解释,因为所有的事情太巧了,而且巧到就像机械齿轮彼此严密契合的地步,到了这种情况就不能用巧来形容,应该是周密策划才对。

“项庄舞剑”嘴里缓缓说出四个字,祁仲康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静静思考着,尽管事实的真相他并不是那个项公。

此刻的金少肯定不会想到,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加速了自家老爷子和祁仲康相互分化的进程,本来两个人之见若隐若现的矛盾,却因为这件事情变得有些激化了。就好比两块磁铁,本来是南极与北极之间相吸的情形,虽然不能紧密的融合在一起,最起码还能沾连在一块;可是现在这两块磁铁,其中有一块的方向突然改变,变为了同极相对,要想再一次凑到一次,已经成为不太可能的事情。

历史的轨道总是在一件小小的事情,发生了偏差的改变,就好像第一次世界大战,就因为一桩谋杀案,最后导致了上千万人在战场上失去生命。亦或说南半球的一只小小蝴蝶扇动了一下翅膀,最终就可能在北半球酿成一场可怕的飓风。金少就像一只小小的蝴蝶,无意之中扇起了武集贤和祁仲康之间一场巨大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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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误会

马倩茹点了点头,守在门口的刑警掏出钥匙将门打开,她走了进去。看见关长青正坐在床上,靠着墙打坐运功,一脸的平静。

这厮倒挺有意思,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泰然处之,倒有几分“无得失之烦心,有自乐之恬静”心境通达的味道。

关长青缓缓睁开眼,看见马倩茹似笑非笑表情,一双眼睛带着探究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扫来扫去,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伸开腿大大伸个懒腰,“怎么打算连夜提审我?别说我没提醒你。刚练完功精神健旺的很,熬一个通宵没有问题。”说完起身下地穿鞋。

马倩茹看听见对方的话,心中有些恼意,好心好意过来看你,没想到你竟然嘲讽本小姐,真是可恼可恨。

收拾起脸上的笑意,换上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走吧!”转身离去。

关长青跟在后面,倒有几分雄纠纠气昂昂,英雄阔步上法场的意思。

两个人走了出去,关长青感觉越走越不对,怎么往大门口走,难道要把我送转到拘留所?如果是这样的话,看来自己的案子是定了,这不白之冤看来是落在了自己的头上。心中越发有气,脚下的步伐落地的声音更重,似乎要把这股怨气狠狠的踩在脚下。

走到门口,心中终于按耐不住这股怨气,冷冷的说道,“马队长你是否能通知一下我的家人,让他们给我送行李卷,我谢谢你。”

马倩茹停住脚步,转过头看了一眼关长青,“不用了,东西早就给你备齐了,你去了什么都有。”顺便没好气的给了关长青一个大大的“卫生球”。

尽然对方这么说了,自己也就认命吧!可是心中真的很不甘心,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没有人。要不跑求了算了,总比被人像条狗送进监狱强。他妈的谁陷害老子,这笔账我肯定要和他算清楚,关长青不知不觉握紧了拳头。

“你出去吧!有人等你。”马倩茹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关长青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也知道我是被冤枉的,所以私自放?这可不行,如果这样的话,马倩茹一辈子就完了。

想到这里连忙向马倩茹跑过去,伸出手拦住对方的去路,“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马倩茹不解的望着对方。

关长青伸出手指了指大门口,“你知不知道,私自放我走要负多大的责任,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宁可跟着你回去。”说完伸出双手递给对方。

马倩茹愣住了,看见关长青的样子,又想了想他的话语,忽然笑了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在空荡无人走廊环绕,听起来格外的响亮。

这个傻丫头,这个时候还有心思笑,待会有人出来,看到这个样子,我看你吃不了兜着走,关长青心中焦急地想着,“你笑什么呢!快点把我拷起来,待会有人看见就麻烦了。”一着急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

没成想自己的提醒并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对方的笑声更大了,花枝乱颤笑不可支,最后干脆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就这个样子还不忘笑几声。

关长青这时才感觉到不对劲,把手缩回来看着马倩茹,正在考虑是不是伸出手扶她一把,或者就让她这么笑下去,直到坐在地上为止。

好不容易止住笑声,看见关长青傻傻的像根木头站在那里看着自己,本来稍稍停歇的笑意,又重新泛滥起来,咯咯咯的笑声像浪头一样,冲刷着周围的空气。终于如关长青所愿,马倩茹坐在了地上。

终于马倩茹不笑了,感觉小腹有些乏力,可能是笑得有些太投入了,想往起站可是笑的确实有些脱劲,竟然没站起来。没好气地看了还傻站在自己身边的关长青一眼,伸出自己的一只手。

关长青这才明白过来,连忙伸出双手将对方扶起来,扶的时候很小心,避开了姑娘裸露在外的肌肤。

站起身说道,“你的事情搞清了,现在可以回家了。”深深看了关长青一眼,转身走了。

听到这句话,关长青这一次可是愣了好半天,心里的起伏实在大,刚才还打算亡命天涯,这个时候竟然峰回路转成了自由人,还真一时接受不了。

自由了,我真的自由了,自由这两个字在脑袋上下四处盘旋,最后慢慢延伸到身体四肢,一种从未感受过的轻盈与畅快充沛全身,就连与马倩茹道别都忘了。

过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想跟对方打个招呼,可是伊人身影已失,只留下缕缕芬芳在周围萦绕。想走回去跟马倩茹打个招呼,可又觉得不好意思,毕竟刚才对人家的态度,完全可以用恶劣来形容。

踌躇了半天,最后还是没能下定这个决心,慢慢的走出大门,深深地吸了口气外面清冽空气,那份清冽就像一杯醇酒浸入到身体,浑身每个毛孔都散发着熏熏的酣畅。

“长青,长青”有人在招呼着自己,抬头循声望去,只见有两个身影在向他跑过来,脸上绽放出笑容,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蹦下台阶向他们迎了上去。

“你小子”一个亲热的拳头使劲锤了下他的胸膛,不用问这是赵子铭的招牌打招呼的动作。

另一只手也亲热的在他后脑勺上使劲摸了一把,也不用问这是孙盛康独有的表示亲热方式。

三个人聚在一起,关长青猛的张开双臂,将他们紧紧地搂在怀里,动作是那样的用力,友谊就像强力粘合胶一样,将三个男人紧紧地黏在一起。

“走上车,哥哥已经给你摆好了酒宴,替你用酒洗洗身上的晦气。”一个豪气的声音在他们中间响起。

“就是,你这两天可把我们担心死了,快走快走,待一会儿好好的灌你三杯,也算补偿我们因为忧虑损失的脑细胞。”孙盛康三句不离本行,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学医的。

“谢谢,二位哥哥,我让你们担心了。”说着关长青的声音有些哽咽。

“整这些小女儿情态干什么,挺胸抬头拿出男子汉的样子,咱们是谁也打不倒的。”赵子铭哈哈的笑着,三个上了车走了。

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三楼的一个亮着灯的房间,窗户上的窗帘轻轻的放下来。

马倩茹回到桌前坐下来,想起关长青刚才表现,心中就感觉好笑,可是在好笑之余,不禁对这个人心中印象又好了几分。说实话看起来关长青的行为有些傻,可是又从另一面看出此人倒是有几分侠义心肠,颇和她胃口(注意是胃口不是芳心),比起以前见过的那些男人强的太多了。而且处事不惊镇定自若很有些气度,心中不禁对关长青的好感多了几分。

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棒帮自己这个忙,心中想了想又叹了口气,看着桌上的发着柔和黄色光芒的台灯,静静地想着心事。

“长青啊!你可得好好感谢一下马倩茹队长,你的清白可是她一手洗涮出来的。”赵子铭边开车边说着,虽然他的话里面有把马倩茹说成澡堂里面搓澡的嫌疑。

“赵大哥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关长青急切的问道。

“呵呵,我跟你说,马倩茹…”赵子铭将马倩茹如何侦破这个案件的过程娓娓道来,当然也不吝溢美之词,将对方塑造成一个高、大、全的形象,想必柯南道尔笔下的福尔摩斯也自叹不如。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关长青恍然大悟,不免对自己刚才的态度,在内心深处又深刻的忏悔一番。

“我可听说你小子出事的那天晚上是和‘赤兔马’在一起啊!”赵子铭意味深长的看了关长青一眼,继续看着前方的道路。

“赤兔马?赤兔马是谁?”关长青有些不解地问道。

“呵呵赤兔马就是马倩茹啊!闹了半天你还不知道啊!”话说出来,赵子铭心中有些懊悔,平白无故的将对方的绰号叫出来,如果关老弟真的和马倩茹有些什么瓜葛,因为自己的这个外号一说,然后关老弟一打听,搞不好就变得没瓜葛了。

“马倩茹人不错,长得又漂亮,工作能力有强,将来谁娶了她,那可是享清福喽!”赵子铭连忙说了两句好话,想挽回刚才造成的不良影响,还顺便看了关长青一眼,主意了一下他的表情。话虽这么说,如果真要让他娶“赤兔马”,恐怕跑得比谁都快。

关长青哦了一声再无下文。

赵子明的话倒是把孙盛康窥探的兴趣提起来,一连问了好几个关于马倩茹的问题,正好赵子铭借机大说马倩茹的好话,可惜的是他这份苦心白费了。关长青静静坐在车椅上,眼睛望着外面,看着一闪而过的街边景色,默默地想着心事。

第一百二十三章 如水如山

早晨关长青早早的来到办公室,将所有的东西收拾好,又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走了出去。门房的张老汉看见他走出来,连忙招呼他进来,两个人扯了一些闲话,其间对关长青表现出热切的关心,再三重申好人什么时候也是好人,谎言永远掩盖不住真相。关长青对张老汉的赞赏之情,也表示了一定的回应。

司机刘建军将车开到县政府门前,摁了两声喇叭,关长青向张老汉打了个招呼,匆匆走出门房。

“关老弟我可真是为你捏把汗啊!”刘建军边开车边说道,关长青笑了笑没有回答。

看见对方不愿意提及此事,刘建军转化了话题,将这几天县政府发生的事情,捡了几件重要的讲给他听,很快就到了祁仲康的家门口。关长青走下车,过了一会跟祁仲康两个人走出来。

来到办公室里,祁仲康看见东西整理的井井有条,知道关长青提前收拾了,满意的点点头。拿起杯子打开杯盖喝了口水,心中更加满意。

“长青经过这件事,我发现你变得比以前成熟,工作还是一如既往,没有思想背包袱,我很满意。对于你这次所承受的不白之冤,你要正确的看待这个问题,将不利转化为有利变坏为好。世事都不是绝对的,他都自己的两面性,而这两面性在特定的条件下会相互转化,古话说得好,塞翁失马焉知祸福,就是这个道理,明白吗?”祁仲康看着关长青。

“老板我明白了,通过这件事情我也在考虑,为什么会发生在我身上,而不发生在别人的身上,这就说明我在平时做事上面还是有一定的不妥。”关长青脸上露出郑重之色,当然他的这句话里面也包含着其他的意思,至于自己的老板是否能听懂,这应该是不言而喻的。

“呵呵,长青你能明白就好,我送你八个字你要谨记,做人如水,做事如山。”说完笑了笑。

关长青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琢磨这八个字的意思。

水者,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水者,潜移默化,包容有度,融会贯通。水者无形化有形,适应力极强;水者无孔不入,无隙不渗;水者随机应变,可为蒸汽之柔,也亦为寒冰之坚;柔若无骨,滴水穿石。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其无以易之。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莫不知莫能行。

山者,土之聚也产生万物,散生万物,万物之所敬仰也。棱角分明,锋利有形,坚定不移。山者能昂首挺立,直面风雨;山者能笑傲霜雪,无畏严寒;山毅志坚强,沉稳坚定;山者气势如虹,令人仰视。

此二者各有优缺点,水,过于善变;山,缺乏灵活。做人多一些如水一般的温柔纯净、海纳百川的包容大度、适应百态的历练豁达、万变不离其宗的从容淡定、以柔克刚的坚韧毅力。那么你一定会以一个平和的心态,宽容的姿态,温柔的神态,构建一个良好的人脉,为事业发展奠定坚实的人际关系基础。

做事如山,就是说做事的信念要像山那样坚定、不动摇,勇于面对各种各样的困难和挫折的挑战,压不跨,推不倒,矢志不渝。有了这样如山一般的坚定,堆土成山的长久坚持,世上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达不到的高度!

水与山,一柔一刚。是如此的对立,又是如此的统一。山水总相依,有山有水才有无边风景。万事万物都一样,刚柔并济,阴阳协调,才能和谐。

关长青在自己工作日志的扉页上,重重的写下这八个字。

这一次的事情,背后有金少的影子,他是明白的,但是凭借自己现在手中的力量,想要报一箭之仇,如同蚍蜉撼大树螳臂挡车般的可笑,当然也可以不计一切后果,用个人力量去讨还个公道,来场一对一的对决,可后果是什么,恐怕不用猜结局早已经设定好。

咬着牙,重重的在心里画下一道,武朔金这个事情咱们没完,总有一天我会将你踩在脚下,看见你摇尾乞怜的样子。

算起来,自己这一次真的欠了个马倩茹天大的人情,这个人情怎么还呢?他的思路转到了这个上面。

手机响了,看了看是陈芷若的,接起电话,“芷若你好。”

“长青我相信你,你没有让我失望。”说完电话挂了。

这个问候虽然有些没头没脑,但也让他感觉到一份暖暖的情意在心中回荡,尽管自己受此次不白之冤,还是跟对方有一定的关系,不过他还真的没往这方面想,可见美女的威力应该是巨大的。

电话又响了,看了看是林芳涵的,连忙接起来,“芳涵你好。”

“这两天干什么去了,怎么打电话总是关机。”电话里面传来抱怨的声音。

“呵呵,这几天出差了,手机没电所以联系不上。”关长青从孙盛康那里知道,对方这几天一直在找他,连忙用孙盛康告诉自己他用过的借口,来回答对方。

“真是这样吗?”林芳涵追问了一句。

“呵呵,难道怕我骗你不成?”关长青感觉林芳涵话中有话。

“你到底要瞒我多久,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不是?”林芳涵的语气更加不满意,“难道你不清楚我有多担心你吗?下楼我就在你们县政府的门口。”

“什么你来县政府了?”关长青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重复的问了一句。

“是不是你下楼不就知道了?”说完电话挂断了。

关长青拿着自己的手机直发愣,过了一会儿站起身,走到里间跟祁仲康请了假,连忙急匆匆的走出去。

来到大门口,看见林芳涵站在门口的松树下,枝头洁白的残雪映衬着、一个绿色俏丽的身影,竟然给他一种春天早早来到的错觉。

快步跑了过去,站在有些愠怒的对方面前,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张了张嘴,没想到忽然眼前白蒙蒙一片,紧跟着冰凉的感觉扑面而来,伴随着清脆的笑声,脸上脖子上嘴里被洒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雪。

原来林芳涵早已经为他准备好了见面礼,一把雪丝毫没有浪费,像安装了精确的导航系统一样,全部命中目标。

“咳咳”关长青咳嗽了几声,使劲的抹了抹脸,那雪花迅速的化为颗颗水珠,倏的一下顺着脖领钻了进去,想要再寻找踪迹,已经变成了几个结结实实的冷战。

脸上露出笑容,看着对方抿着嘴微笑的神情,使劲挠了挠头,还真不知道说什么。

看见关长青这副样子,林芳涵白了他一眼低声说了一句,“傻蛋”,脸上露出淡淡红晕。白色的雪,绿色的大衣,粉红的脸蛋,林芳涵在关长青的眼中,就像在冬日里,一朵含苞盛开不胜娇羞的莲花。

“你在里面受苦了没有?”林芳涵轻轻的问了一句。

“呵呵,在里面吃的好睡的好,就权当度假了。”关长青笑着回答。

林芳涵抬起头用眼神专注地看着他的脸庞,想从上面寻找出,想让自己宽心的言不由衷,还是那张充满朝气英俊的脸庞,没有丝毫遭受磨难的颓唐之气。要说有改变,就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变得更加沉稳和持重。

轻轻的点点头,“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就放心了,对了晚上有时间吗?”林芳涵说道。

“呵呵,让你担心,心中真的很不好意思。晚上有没有时间,我现在还真不知道,你也知道干我这个工作,实在没个准点,到了下午我在告诉你好不好?”关长青想了想说道。

“那好吧!我想你晚上到我那里,我给你做顿饭,好好去去你身上的晦气。”在林芳涵的心中,可能把自己的饭上升到茅山道士经常驱鬼的符咒的地位,好像长青吃了以后当下就可以诸神退位,百无禁忌。

“嗯,到时候我给你提前打电话。”关长青重重的点头。

林芳涵看了看他脸上的表情,满意的笑了,“那我先走了,记住别忘了。”说完深深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面露出不舍的眷恋。

关长青没有说话,回应着对方眼神,嘴角带着温情的笑容。

林芳涵向不远处的桑塔纳走去,站在车边又向他挥了挥手,关长青也摆了摆手,就这样两个人挥手自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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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有人上访

今天来汇报工作的人格外的多,关长青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痛的小腿,又揉了揉有些麻木的脸部肌肉,站起身使劲活揉了揉了自己的发困的腰。内心里有种错觉,这些人不是找老板汇报工作,而是专门来看自己,因为每一个人都表现出极大热情的好感,而且的大部分人都提出要请自己吃饭的邀请。

这些热情的脸孔在眼前快速闪过,竟然给他自己是旧上海舞厅的红牌小姐错觉,每个人都希望与他共跳一曲,只不过人排的太多,总得一个个来。不过他现在迎来送往的繁忙,还真有红牌的劲头。那么自己的老板应该就是老鸨或者舶来洋文中的妈妈桑,他的心中暗自幽默了一下,当然这位小小的幽默,绝对不能与人共享,只能自己琢磨一下偷偷乐。

“长青走吧!”祁仲康在里面的办公室招呼了一声,连忙快速的将自己的东西清理一下,把门关好,为自己辛苦一天的“红袖招”画了个圆满的句号。

将祁县长送回家,关长青连忙拦上车,赶往林芳涵的家。坐到车里这时候才想起,今天实在太忙了竟然忘记给对方打电话,连忙掏出手机拨通对方的电话号码。

“怎么是不是有事来不了?”无线电波讯号带来远方淡淡的失望。

“呵呵,芳涵不好意思,今天实在太忙了,我竟然忘记给你打电话,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现在已经坐上车了。”关长青连忙解释。

“真的?”对方在电话那头惊喜的叫了一声,也给关长青的耳朵带来了点小小的刺激。

连忙将电话拿开一点,揉了揉耳朵笑着说道,“真的,我估计差不多四十分钟,就可以到你家了。”

“好,我等着你,千万不能有事爽约听见没有?如果你爽约的话,哼!”对方似乎再鼓起小嘴警告着自己。

“你放心,我这个人除了重质量,守信誉,合同信得过之外,基本上没什么优点。”关长青开了个玩笑。

“美得你,好了路上小心一点。”林芳涵不放心的叮咛一句,关长青笑着回应。

放下电话,忽然看见路边一群人一闪而过,扭转头看去,只见这群人站在马路边吵吵嚷嚷,旁边还停着几辆手扶拖拉机,似乎要坐在噪音和发动机马力一样强劲的交通工具上,往什么地方走。

关长青也没太在意,随口问了一句,“这些人干什么去,这天寒地冻的坐着拖拉机,没等到地方人都冻瓷实了。”

“他们也是没法子,要不是自己的房子和地都被征用了,这大冷天的谁愿意出来受罪。”司机摇了摇头说道,语气里面透露着深深的无奈和同情。

“他们是?”长青感觉有些不太对劲,追问了一句。

“这些人是北王新村的,今年五月份说是这块地政府要开发,所以要求村民们搬出他们的村子,当时签订的合同的时说得好好的,要给他们盖房安置,并且每家按人头按土地丈量面积,给予一定的补偿。可是到现在,房子房子见不着,补偿款补偿款没影转(当地土话就是没影的事),这些人眼瞅着就要过年,结果房子没了土地没了,这叫人怎么活啊!这不我听说他们打算要到市政府上访呢。这年月真是没地说理,正正常常有理的事情,非要闹到上访才有人管,真是苦了老百姓。”司机说完又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心有戚戚焉的表情。

关长青听完大吃一惊,群体上访如果既定事实,那可是重大的政治事件,搞不好自己的老板要在这件事情上栽跟头,连忙拿出手机拨动着号码,屏住呼吸神情紧张的等着对方应答。

“老板我刚才再往市里的路上,看见一群北王村村民,正打算组织在一起,明天到市政府上访呢!”

“什么?”电话里传出祁仲康惊叫的声音,“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你现在想尽办法拖住他们我立刻就到。”说完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忙音声,看来是对方立刻放下电话,能想象得到老板紧张的样子。

合上电话关长青觉得自己手心里全是汗水,“司机大哥麻烦你掉头,咱们回到刚才那群人的地方。”

司机神情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道,“没看出来小老弟是政府的官员啊!要下车你在这里下车,想要我把你送回去,你干脆就不要想了。”看来司机对政府里的人成见很深。

关长青也顾不得跟对方理论,直接让他把车停靠路边,急忙下车向着那群人跑过去。没想到那辆车,这个时候掉头,直接向回开去,看来对方是打算通风报信。

心里暗暗骂着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司机,脚下没有一刻放松,这个时候显出他平时不放松身体锻炼的好处,马不停蹄向那个地方赶去。

也就过了几分钟,听见拖拉机的声音由远而近,向着自己的方向开来。关长青站住拼命的挥舞着胳膊,第一辆拖拉机从他的身边咆哮而过,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坏了,看来对方已经有了防备,并不打算因为自己而停下,紧跟着第二辆拖拉机又过来,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可怎么办?看着第三辆拖拉机就要过去,关长青把心一横,直接站在了路中央,听得刺耳的刹车声,慢慢的睁开眼睛,我的天啊!车头仅仅距离自己,只有零点零一公分的距离,风吹动自己的衣服,在拖拉机的车头上轻轻拂拭,似乎在安慰对方辛苦了。

“**的没长眼睛,是不是跑到这里找死了。”一个暴烈的声音想起,手遮住刺眼的车头灯,向发声的位置上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冲自己大声喊叫。

“大哥不好意思,你们是不是打算到市里上访?”拖拉机停下来,心里暗暗舒了口气,连忙问道。

“**的算什么,那个大姑娘的裤裆没夹紧,把你漏出来,识相得趁早给老子滚开,不要耽误老子们干正事。”那个声音再次响起,随后响起了一阵哄笑。

“大哥,你们这样解决事情,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冷静一点,肯定会有办法解决这件事情。”关长青强打笑脸,看着对方说道。

“解决,解决你妈了个逼,老子被你们这群王八蛋逼得没活路了,我就不相信共产党的天下,没有我们讲理的地方,我们就是要到市里告你们这群吃人饭不拉人屎的东西,让上面好好看看你们究竟是一群什么玩意。我告诉你快点给我们让开道,否则的话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就是你快点滚开,好狗还不挡道呢!”形象比喻深入浅出规劝有之

“跟他那么客气干什么,咱们下去干脆将他揍一顿,然后扔到路边算了。”出言不逊大声恐吓威胁有之

“你这个年轻的娃娃好不懂事,刚才要不是煞车快,你娃早就被撞着了,快点躲开!”良言相劝好意指点劝说有之。

“年轻人这天寒地冻的,赶快回家吧!再迟一些就没车,你还得不走回家。”温言安慰因势利导教育有之。

车上的人你一言我一语乱哄哄就像捅开的马蜂窝,将平静的黑夜吵闹的就像一锅煮开的沸水。

前面两辆拖拉机也停住了,下来几个大汉急匆匆地跑过来。

“铁柱哥出了什么事?”有人吆喝着。

“他妈的也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一条野狗,将咱们的路堵了。”那个声音中气十足的回答,响亮的声音在空旷的田野里回荡。

“那个不长眼的玩意,竟然敢堵咱们的路,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说着那几个身影来到近前。

那个被叫做铁柱的男人,从驾驶室里跳下来,几个人会聚在一起,将关长青围在中央。

“小兄弟,今天我们的事情你最好不要管,赶快让开路,咱们你走你的阳关路,我走我的独木桥,各不相干,听见没有。”那个叫铁柱的男人看着关长青瞪着眼睛说道。

“铁柱哥。”关长青开口说道。

“你少跟我套近乎,我告诉你咱们不沾亲不带故,我也高攀不上你这样的大人物,你说今天你让不让路。”铁柱大手一挥,直接将关长青的话堵住。

“铁柱哥你们这样是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听我一句话,有什么事情可以向县政府和县委反映,我想肯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关长青心中有些紧张,但是事态实在迫在眉睫,尽量想多说两句话拖延一下时间,如果能说服对方那更好。

“草泥马的,如果县政府和县委能够解决我们的问题,老子们何苦大冷天往外跑,早回家抱上老婆钻进热被窝了,我再问你一遍,这个路你是让不让?”铁柱怒气冲冲的瞪着关长青。

站在那里,看见众人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关长青笑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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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对不起了

林芳涵把自己精心调拌好的凉菜,放在餐桌上,嘴里哼着轻快的歌曲,转身走向厨房,那里面有她花了一下午功夫,费尽心力准备好的菜肴,等着关长青到来,就可以端上桌,房间里充满了令人垂涎欲滴的饭菜香味。

看着沙锅里的冬笋香菇乌鸡汤,正缓缓地向上涌动着乳白色泡泡,她的心情就像这汤一样孕育着欢乐。忽然想起一句话,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脸慢慢红了,就像汤中的西红柿片一样。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感觉热热的,心中暗暗啐了自己一口,伸出汤匙将汤面上的浮沫小心的舀了出来。

看了看表,估算着时间要到了,走进房间里,呆会拿出一瓶红酒快放到桌面的时候迟疑了一下,这酒会不会让关长青有了歪心思?心中踌躇了一小会儿,但还是坚决的放到桌子上,脸变得更红了,就像瓶中陈酿出来的红酒的颜色一样。

神情有些羞涩的看了那瓶红酒一眼,转过身接着走进了卫生间,对着浴室里的镜子,看着自己面若桃花的脸,仔细的审视了半天,小心的将几丝因为忙碌散乱的头发拢整齐,打开水龙头,用手指沾了沾水,轻轻的梳理几下自己的眼睫毛,轻快地眨了几下眼睛,长长弯弯的睫毛颤抖着,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冲镜子里的自己妩媚的笑了一下,很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样子。

这才恋恋不舍带着脸上的红晕离开洗手间,再一次走进了厨房。

刘铁柱一把抓住关长青的衣领,“呵呵,看来你今天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是吧!别以为你是政府里的人,我们就不敢动你,告诉你,我们现在什么都不怕,大不了将我们送进监狱,也好过每天风餐露宿。”

“铁柱哥,任何事情都需要一个过程,你们冷静想想,如果你们上访能够将问题完满的解决掉,我肯定不会阻拦你们,即使市里面对这件事情做了一定的回应,但是具体操作还是由县里来办,你们何苦绕个大弯子来解决这个问题呢?再说我在县政府上班,而且是祁县长的秘书,都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说明并不是县政府不愿意给你们解决问题,而是我们对此事一无所知。你相信我,呆一会儿祁县长就来了,他肯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退一万步讲,到时候如果你们不满意,再去市里上访也不迟”关长青脸上带着诚挚的笑容看着对方,尽量将话语里的口气,变得非常的柔和。

感觉那只手揪住自己衣领的力气有些放松,心中暗暗松口气,看来对方有些意动,正准备继续说下去。

“铁柱哥别听这小子胡咧咧,他这是搞缓兵之计,等待一会儿县公安局人一来,咱们什么都甭想做,再说好不容易将大伙凑在一起也不容易,凭什么就让这小子三言两语打发了,别理他,咱们到市里去,就是要让市里那群当官的看看,咱们县里的老百姓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旁边有个声音响起。

“就是,就是,别听这小子瞎白乎,我看他们和县里那群王八蛋合穿一条裤子一个鼻孔出气,如果他的话能相信,我情愿更相信我家那头老母猪能上树。”

“二江哥说得对,我因为这件事情,找了乡上好几回,那群王八蛋只说了他们会上向面反映,然后就将我打发回去,等了不见回音再去找,那群操蛋玩意,干脆连个鬼影都摸不着。我又到县里的信访办找人主持公道,结果连大门都没进去,就让门口的保安轰出来,我看这小子的话不能信。”

关长青心中暗暗着急,但是脸上还是露出镇定自若的神情,“铁柱哥请相信我,呆一会而祁县长来了,肯定会给你们一个答复。”

“相信你个鸟,你们都是他妈的一伙的。”刘铁柱狠狠地一推,将关长青推到路边,招呼着众人就要上车。

关长青止住踉跄的脚步,暗暗咬着牙快跑了两步,伸出胳膊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乡亲们,我也是农民的孩子,我也知道你们的苦楚,但是总要给我们一个改正的机会吧!只要你们再等等,再等等,肯定会有令你们满意的答复。”

“满意你妈的答复。”刘铁柱飞起一脚直踹向关长青的小腹,轻轻一闪侧身避开那一脚,但是人还拦在他们的面前。

“这个王八蛋是不是找死。凑他,凑死他。”其余的人在一帮鼓噪着。

“诶哟,没看出来你小子还真有两下子。”刘铁柱脸上带着惊奇的表情,他知道自己是特种兵出身,这一脚一般人还真是躲不开。

“铁柱哥不要冲动,千万不要冲动,有话咱们可以好好说啊!”关长青嘴里说着,借着眼角的余光看着周围的环境。

“冲动,我他妈的今天就给你冲动一会看看。”说着刘铁柱抢步上去,挥拳就打。

关长青左挡右格,脚步向后退着,不过他只是只挡不打,难免身上也挨了几下。刘铁柱越打越心惊,这小子身手这么好,自己还一时间奈何不了对方,这样拖延下去,恐怕呆一会儿,县政府的人还真来了,到时候想走也走不成。

“你们他妈的愣着干什么,还不一起上,将这小子收拾了,咱们赶快赶路!”刘铁柱高声喊了一句。

周围的人听见,相互看了一眼,犹豫了片刻,最后将心一横,咬了咬牙一起围了上去,关长青见势头不好把脚就跑,但是并没有跑远,只是围着这几辆拖拉机来回的绕来绕去。这些人在后面追,到还真一时间奈何不了关长青。

关长青的这个战术,还真有几分毛伟人,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退我追,敌疲我打十六个字的游击策略的精髓。就这样来来往往的拉锯战中,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

刘铁柱看到这个样子,心中暗暗着急,本来计划好好的,结果半路地里杀出个程咬金,眼瞅着这事情就让他搅和黄了。眼睛转了转说道,“大家都上拖拉机,我就不信他还敢拦拖拉机。”说完就往拖拉机跑过去。

众人听见这句话,也不再穷追猛打,纷纷跑向停靠在路边的拖拉机,很快发动着就要走。

关长青一看,急忙跑到路当中,拦住对方不让走。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人紧紧抱住自己,坏了中了对方兵分两路的计谋。使劲想摆脱对方热情得有些过分的怀抱,可是没想到那双胳膊,如同长在自己身体上一般,急切之间还真没有办法摆脱开。

紧跟着又围上了七八个人,将前后左右围了个密不透风,关长青看了看,要么自己从众人头顶上的飞过去,要么打倒两三个人冲出重围,可是想飞出去一来背上没有长翅膀,二来自己也没练过什么绝世轻功,出手打倒对方更是想都别想,如果自己动手的话只会让事态变得越来越糟糕。

所以干脆放弃了挣扎,老老实实的站在中央令人瞩目的位置,脸上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微笑,耸耸肩膀看着对方。

“铁柱哥还是你有办法,到底是当过兵的人。果然这小子上当了,你别说我还真差点抱不住他。”那双情人般的胳膊主人,松开在一旁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和胳膊,来回的甩动两下说道。

哦,关长青明白了,怨不得对方会采取这种策略,闹了半天人家是正规军啊!

“小子你不是能跑吗?怎么不跑了,我再问你一句,你是让不让路?”刘铁柱满意的看着自己目标预设的猎物掉进了精心布置的陷阱里,心中不满的有些得意。

关长青静静地看着对方,嘴角淡淡的一笑,说道,“铁柱哥,你觉得我会让路吗?”

“呵呵,小子说起来咱们没冤没仇的,只不过你今天真的是堵了我们的路,呵呵,那只能说你自己找的,那就对不起了。”刘铁柱盯着关长青的眼睛恶狠狠的说道。

关长青深深吸了口气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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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硬骨头

武集贤在电话里听到祁仲康向他汇报王北村村民集体上访的事情,大为吃惊,立刻作出不惜一切代价,将此事平息下来的指示,并且表示自己立刻赶往上访人群会合地点。他当时正在市里,听到关长青正在想办法拖住上访人群,而祁仲康正在赶往地点的路上,心中暗暗松口气。又细细叮嘱了祁仲康一番,尽量不要让矛盾激化的同时,还要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必要可让让公安机关配合,这才放下了电话。

匆匆忙忙和几个朋友道别,坐上车加快速度向着谷城县方向开去。

祁仲康坐在车里,焦灼的催促刘建军加快速度,此刻他心急如焚,如果真的让这群村民上访,那可是群体事件,搞不好自己的仕途生涯,从此就要画个句号。

心中又暗自庆幸,幸亏关长青发现的及时,否则的话这些人已经离开县里,正赶往去市里的途中,就算自己再得到消息,大势已定悔之晚矣。这小子看来还真是自己的福星,也不知道他就凭单枪匹马,能不能将这群人拖住。

汽车的发动机发出轰鸣,看见里程表猜到了六十公里的时速度,这未免也太慢了,不断催促着坐在前面开车的刘建军再加大油门,把车的速度再快点。

“祁县长,咱们这不是跑高速路,路上情况复杂,如果出点事情,这可是后悔都来不及的事情。”刘建军知道对方心情急迫,可是在心急安全还是要的。

一面小心的注视前方路面状况,一面耐心的向祁仲康解释。

没有再说什么,对方的话语里也有道理,笑了笑拍了拍刘建军的肩膀,表示自己了一下自己的歉意。

刘建军看着观后镜,冲祁仲康笑了一下。

电话铃响了,其中拿起电话看了看,“全忠你们现在走到哪里了?”

“祁县长我们就跟在你的车后面,打算让一辆警车鸣笛在前面开道,你看这样好不好?”靳全忠在电话里说着,语气也很焦急。

“行,这样最好,小刘你降一下车速,让后面的警车超过咱们。”祁仲康沉声说道,心中不断的告诫自己冷静,冷静。

刘志军点点头,轻轻脚点刹车,一会儿一辆鸣着警笛的警车从他们车的旁边呼啸而过,在前面开着道,这下车的速度上去了,靳全忠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心中暗暗考虑着事情如何处理。

他也听说北王村政府征地卖给私人的事情,可这是上一任县长拍板的事情,更何况他听说这件事里面还有武集贤的儿子武朔金影子,所以自己也不便于插手处理此事,想找个合适的机会跟武集贤商量一下。可是他与武集贤一交流此事,对方总是轻巧巧的将话题岔开,不愿意在此事上深谈下去,弄得自己也办法。

找乡里负责人谈这件事情,对方倒先向他装起了天屈,就好像被十几个壮汉轮暴之后的脸色,将一大堆的困难摆出来,让他这个县长看着办!言下之意处理问题的症结很简单,只要他能够将金盛公司拿下,其余的事情我们肯定听你的,如果你拿不下来,对不起俺们的困难更大,大得没了边,我们的本事离大得没了边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所以无能为力是我们唯一的回答。

祁仲康将乡里负责人恨的牙根都痒痒,可是自己真要把对方拿下,那可是经过武集贤这一关,想来自己就算提出这个建议,虽说不至于碰个头破血流,吃一鼻子灰那是不用脑袋都可想而知的事情。

所以这件事情就这样一直吊在半空中,挥来荡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吊着的麻绳,不应该说是比头发粗布了的线绳,哪天突然绷断,然后大家一起傻着眼睛看热闹。

想到这里祁仲康狠狠的向空中吐口气,似乎想将心中累积的越来越的块垒吐出去,可是根据空间扩散原理来看,空间越大稀释的速度越快,稀释的的浓度降的越低。可是此刻他坐的是不足三平方米的空间,所以这个稀释的作用并不大。反而因为空间狭小气密性好,这些块垒还有向粘稠度加大的趋势转换,弄得祁仲康吐又吐不成,咽又咽不下,只好如鲠在喉堵着他的气管里,就像北王村的事情一样,不上不下难受得紧。

烦躁不安的他,将车窗玻璃放下来,让外面刺骨的寒风打着欢快的呼哨,与车内憋气已久的同源兄弟亲密的交织在一起,让它也感受一下自己的体温,顺便自己也可以稍稍体味一下温暖的感觉。

车内的温度骤降,祁仲康打了几个冷战,可是依旧没有关闭车窗,他真的很希望外界的寒风能够替他将这些烦心的事情卷裹着,在空中打着几个旋,然后像杨柳轻扬直上重霄九那样全部带走,就算自己真的感冒,也是物超所值。一连串的喷嚏声,从鼻孔里钻出来,片刻停留在这沉沉的夜色中,很快就不知所终。

刘铁柱使了眼色,旁边有两个人猛的一下抓住关长青的胳膊,让他的身体丝毫动弹不得,整个人在那两股力道作用下,身体向前倾着。

“兄弟得罪了。”

伴随着话音,关长青感觉自己的胃部被猛的狠狠一击,里面的五脏六腑在这份震动中似乎整个颠倒过来,尖锐的刺痛开始像万根钢针一样攒击着胃部,接着那种疼痛轰的猛烈的炸开,向全身蔓延开来,伴随着血液快速的流经浑身的每块肌肉,肌肉猛地缩紧,在疼痛的刺激下身体剧烈的抽动着,眼前感觉到阵阵发黑嘴里发苦。一股液体从胃部被抽起,像一道火油般穿过食道,窜出喉咙,最后通过嗓子眼,一张嘴一大口酸水吐了出来。

“行了把他扶到路边,咱们走。”刘铁柱挥了挥手,转身向拖拉机走去。

“这家伙还真是自讨苦吃!”两个人对关长青的行为作出评价,夹着他连拖带拉扔到路边。

嘴大大张着使劲的呼吸着空气,胸口大幅度的起伏,两只手捂着胃部,耳朵里的嗡嗡响着里面掺杂着拖拉机发动的轰鸣声。额头接触到地面,陷进路边的积雪中,冰冷的刺激通过皮肤的神经,直接传到大脑中,让他精神稍微好了一点。

膝盖与地面接触,额头顶在地上,全身蜷缩在一起,一只手捂着胃,另一只手慢慢积蓄着力量,颤抖的撑在地上,身体在一点点的挺直。

关长青使劲咬着牙,慢慢站起来,脚步踉踉跄跄的又回到了路中央。伸出双手迎着对面射来的刺眼的光芒,嘴角带着恬静的微笑,迎接着另一次的考验。

刘铁柱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当过特种兵知道,胃部可是人体比较脆弱的部分,而且血管分布较多,如果力量用大短暂时间就可致人于昏厥状态,并且绝对清楚自己这一击到底有多重,可是这个年轻人还能站起来,并且走在路当中再一次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在他的眼里简直是一个奇迹。

究竟是什么样的信念,竟然能让对方做出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刘铁柱心中上下盘旋着困惑,难道自己这样做,错了吗?是不是该听听这个年轻人的意见,等到他嘴里说的祁县长来了,看看情况再说?刚才坚定的到市里上访的念头,有些微微的动摇。

几个黑影快速的向关长青跑过来,看样子绝对不是关心他身体如何,疼不疼之类的目的。刘铁柱快速的跳下车,也跑了过去。

“我操,这个王八蛋骨头这么硬,我们倒要看看今天他的骨头能硬到哪里。”

“就是上去揍那个混蛋,如果不让他吃点苦头,我看今天是甭想走了。”

“啥也别说了,动手才是正经的。”

嘴里叫嚷着,扑向身体摇摇欲坠的关长青。

“大家住手!”刘铁柱高声喊道,但是已经迟了,一个人飞起一脚狠狠揣向关长青的后背,只见他整个人踉跄了一下,身体歪歪斜斜向前冲了几步,身体狠狠的撞到了拖拉机头上,接着这股力道反震过来,人又向后直挺挺的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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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摇摆不停

关长青整个人狠狠撞在拖拉机上,脑袋和铁质外壳之间发出响亮的“砰”的一声,吓了众人一跳。刘铁柱站在关长青身边,就在他将要倒地的一瞬间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抓住关长青的衣服,然后用力一拉,脚步向前,往怀里一带,将他的人抱在了怀里。

“我操,你们疯了,这么打搞不好要出人命的。”刘铁柱冲那几个人吼了一句,看见关长青的脑袋往外流着血,连忙招呼人找块毛巾将伤口捂住,然后又找了点布条将伤口包扎住,手搭住关长青的脉搏,又翻了翻对方紧闭的眼皮,过了一会儿舒了口气。

“还行。”这两个字从口中一出,那几个舒了口气,其中飞脚踹关长青的人,吐气的声音尤其大。

这是远远的传来警笛声,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露出了惶恐的表情,看来这次上访肯定是想走也走不成,更何况他们还打了政府工作人员,据被打人自己说还是县长的秘书。县长好大的官啊!

有些人到目前为止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乡里那几个背抄着手,由村干部陪着笑脸跟在他们屁股后头,领着到村里四处转一转的大人物,这一次俺们把县长秘书打了,得犯多大的罪啊!想到这里就感觉脖子上凉飕飕,似乎在往外面冒着冷气,那个冷气就好像给自家牲口铡草料用的铡刀上的温度。

每个人心中刚才酽酽的愤怒和激动,在警笛响声的催化作用下,很快转化为浓浓的惊慌和不安,将眼睛同时望向刘铁柱,希望对方能给出个准主意。毕竟鼓动大家到市里上访的是你嘛!当然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看看这事情咋办吧!

刘铁柱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怀中关长青紧闭的双眼,苍白的脸庞以及头上洇出的血迹,心中愧疚之情更甚,低声说道,“这件事情你们就推到我的头上,我家里麻烦你们多多照顾。”

“铁柱哥这怎么能行,这件事还是我来吧!毕竟那一脚是我踹的,要坐牢要杀头都冲着我来。”二江拍着胸膛高声说道,一脸的满不在乎,但只要你认真的看他眼睛,不难从里面发现一丝胆怯混着懊悔夹杂在某种某名的希望中,只不过天黑人们确实瞅不真切。

“行了不要说了,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待会你们就说是我鼓动大家到市里上访,而且打人的也是我,另外一定要和那个祁县长讨个说法,总不能让咱们这个年在荒郊野外的帐篷里过。”刘铁柱沉声说道。

二江还想说些什么,刘铁柱大手一挥,紧跟着他们整个人被笼罩在强烈的车灯下,随后听见汽车紧急刹车的声音,接着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向他们奔来。

围拢在刘铁柱身边的人又长长地舒口气,只不过这一次属于心里舒口气,光听声音绝对找不出任何端倪,反而每个人的脸上却露出万分不舍和难过的表情。

“我是祁仲康,老乡们你们有什么意见和想法,可以到乡政府找我们,只要你们提的合理,我们肯定会给解决,就算不合理,我们也会给出你们满意的答复,何必舍近求远,到市里提意见呢?”祁仲康脸上带着微笑,快步走过来,在人群中用洪亮的声音大声说着。

忽然他的说话止住了,整个人停下脚步,眼神注视这一个地方,看见关长青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这个时候祁仲康的心中肯定不会有关于断背山的联想,因为他看见关长青的这副样子,知道这个时候就算他不愿意倒在那个男人的怀里,恐怕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快步走了过去,指着关长青问着刘铁柱,“这是怎么回事?”脸色铁青的表情,在车灯的照射下竟然好像有一丝狰狞隐藏在里面。

刘铁柱看了祁仲康一眼,嘴里淡淡的说了一句,“我打的。”

“你,你为什么要打他?小刘快点给县医院打电话,让他们立刻派救护车来。”祁仲康忽然想起关长青的脑部受过伤,顾不得再问什么原因,连忙让刘建军给县医院打电话,让他们赶快派人来。

靳全忠带着几个干警跑过来,看到这个样子也愣住了。

靳全忠看着刘铁柱阴沉着脸问道,“这件事情是你干的?”

刘铁柱迟疑了一会儿点点头。

“他妈的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竟然敢袭击国家干部,给我拷起来”靳全忠高声喝道。

几个警察跑过去,从他的手里接过关长青,在刘铁柱顺从伸出双手的同时,将一对在车灯映衬下闪闪发着寒光的手铐的靠在了他的手上。

“你们凭什么抓人,你们凭什么?”二江他们看见刘铁柱被拷起来,禁不住在一旁大声嚷嚷起来,将那几个警察围住。

“你们要干啥,是不是也想跟着他,一块去尝尝牢饭的味道?”靳全忠大声喝道。

“打人的事情我们也有份,干嘛就抓刘铁柱一个人,要抓把我们全部抓去好了!”而将在一旁高声喊道,其余的人也跟着在一旁帮腔,甚至有人去推拉那些公安干警,要从他们手里抢人,眼看着情势就要到一触即发的状态。

林芳涵拿起小勺,舀了一口汤,放到嘴里慢慢的尝了尝,感觉还不错就是稍微的有点淡,往汤里放了少许的食盐,轻轻地用勺子,搅动了几下,又尝了尝,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将火关到最小,就这样用文火熬着鸡汤,浓郁的香味从慢慢翻滚的浓汤中溢出,在整个房间里飘荡。

打开CD音响,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水边的阿迪丽娜》仿佛一缕轻风,飘荡在房间的每个角落和她如影相随,又如一团朦胧的水汽柔柔的铺展来,伴随着饭菜的香气,在整个的屋子里添加了亲切、安详而愉快的温馨。

看了看表应该快来了,林芳涵将房间里的灯熄灭,呲的一声,一团跳动的微光在她的手里晃动,两根红烛被火柴点亮,柔和的黄光摇曳着,朦胧而又清晰。打开红酒,在黄色的光芒印衬下,红色的液体被倾入到两只透明高脚杯中,散发着迷人的诱惑。

林芳涵坐到椅子上,手托着香腮,痴痴地看着烛光中跃动的火苗,两只眼睛里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看了看表,过去了两分钟,过一会又抬起头看看表,过去了五分钟,又过了一会儿,再次抬起头才过去了八分钟。这分分秒秒的流逝,给她的感觉是如此的缓慢,恨不得伸出手将时钟的分针拨的快一些,好让那在路上的人儿,加快前进的步伐,快一点到来。

门铃响起来,惊喜地站起身,快速的向门口跑去,站在门前平稳了一下自己的心跳,长长呼出一口气,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拢了拢两鬓的发丝,同时脸上绽放出最迷人的笑靥,将房门打开。

“收电费!”简简单单三个字,将满腔的欢喜化成淡淡的失望,勉强带着笑容,将收取电费的人让到屋子里。

收电费的走了,可是盼望的人还没有来,等待的滋味是那样的难耐。拿起手中的电话,拨了两下电话号码,手停在了摁键上。这样做会不会让长青感觉到自己有些太着急,会不会让他认为自己有些过于主动?女人的矜持阻止了她下一步的动作,将手里的电话慢慢放下,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万家灯火,嘴角含着憧憬的微笑,再一次陷入了等待中…。

祁仲康看着乱糟糟的场面,皱起了眉头,他知道如果真的处理不好,等待他的将有可能是一场恶性的流血冲突,怎么办?抓还是放?这个问题在他的心中上下起伏,此刻就好像有只天平一样,忽而向左倾斜,忽而向右倾斜,摇摆着,就像钟摆似得来回晃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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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开脱

眼看着局面就要失控,祁仲康努力的安抚着众人,可是他的声音和动作,在这股就像快要脱缰野马的人潮中,想的是那样的力不从心,而且不知道是谁,还在他的身上打了几下,心中焦急万分。

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靳局长请您放开刘铁柱,这件事情不管他的事。”

猛地愣住了,循声望去,只见关长青摇摇晃晃从搀扶的干警的胳膊里,挣脱出来踉踉跄跄的走到人群里。

祁仲康张大了嘴,想说什么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想喊什么,可是自己的声带似乎失去了作用,很快这样的情况就像传染力极强的流行感冒,从一个人的身上传到另一个人的身上,很快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叫嚷,将他们的目光都投射在那个身体有些摇晃的身影上。

“靳局长你把刘铁柱放了吧!我的伤不关他的事。”关长青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那么平和但又是那么坚决。二江的脚步在慢慢后移,自己已经做好了趁夜色掩护下,向人群外逃跑的准备。

“小关你说什么?”靳全忠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关长青竟然主动为打自己的人开脱,这也太让人难以理解了吧!

迟疑了一下问道,“那你的伤?”

“刚才往来赶,路上有积雪,不小心摔倒头被碰了一下。”关长青捂着脑袋笑着解释。

祁仲康看着关长青眼睛里再次露出欣赏的目光,这小子又给我解围了,这个时候关长青做的事情无疑是解决目前困境最好的办法,不计较个人恩怨顾全大局,真的很难得。

刘铁柱转过头带着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关长青,他简直不敢相信这番话是对方亲口说的,带着狐疑和感激的目光注视着关长青。二江慢慢停住向后挪动的脚步,也带着同样的目光注视着关长青。他的身影在车灯的照射下,此刻在他们的眼中慢慢变大,仿佛一座高山般,令他们深深地折服。

祁仲康走过去看着面有不甘的靳全忠低声说道,“就按长青说的办!”

既然领导发话,靳全忠也无话可说,有些不情愿的挥挥手,抓着刘铁柱的干警,从裤兜里掏出钥匙将手铐打开。

“既然刚才是一场误会,现在误会消除了,我们就可以开诚布公的谈谈了!”祁仲康笑着高声说道,带着问询的目光看了关长青一眼。对方也知道他的意思,笑着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刘建军快速坐过去,扶住关长青,搀着他向停靠在路边的汽车走去。

“关长青我刘铁柱私人欠你一笔账,你什么时候来讨,尽管来找我,我绝对不皱眉头。”刘铁柱高声喊道。

“还有我杜二江。”二江也高声喊道。

关长青停住了脚步,慢慢转过身,抬起胳膊挥了挥,然后又转过身向前走去。

关长青的宽宏大量应该的了北王村村民们的好感,更何况还有一份愧疚的之情塞在心中实在有些过不去,所以谈起问题没有以前的那么怨气冲天,语气也缓和了下来。基本上祁仲康与他们之间的交流还是在比较友好的气氛中交流。

村民们提出三个要求,第一、尽快解决住房问题;第二、土地的赔偿款尽快到位;第三、要对今天的事情既往不咎。

祁仲康当下拍板同意村民的三个要求,而且立刻做出不找带头闹事村民的保证,至于前两个要求实行起来有些难度,但是也向村民做出尽快解决这些问题的承诺。鉴于村民现在没有地方住,当下联系县招待所的负责人,让他安排房间让北王村的村民暂时住在那里,最起码不能让他们在帐篷里过春节。

祁仲康的决定赢得北王村村民们的阵阵掌声,就这样一场还没有开始的集体上访事件,在关长青和祁仲康的努力下平息下来。

村民们坐上拖拉机高高兴兴的走了,一阵冷风吹过,祁仲康这才感觉到浑身冰凉,原来汗水已经湿透重衣,大大的松口气,想起自己平白无故替某些人擦屁股,不爽的感觉涌上心头,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

靳全忠站在他的身旁,以为祁仲康是因为那些村民在生气,低声说道,“祁县长我已经将那几个闹事的人调查清楚了,咱们今天晚上就可以将他们抓起来。”

“全忠!如果这么走,小关的打就白挨了!我生气不假,但不是冲这些村民,他们已经很苦了。自己辛辛苦苦一辈子好不容易有了栖身之所,但是在某个人或某几个人的头脑发热下,利用手中的权力轻轻飘飘一纸公文往下一传达,就让他们多年的辛苦付之东流,这样的感受放到你我身上恐怕也接受不了,兴许也会像他们一样,向政府寻求个说法。全忠啊!将心比心我看他们的现在的境地,难过啊!”祁仲康长长叹口气,将目光投向深邃浩瀚的夜空,一声长叹里面包含着诸多的情感,苦恼、不甘、同情、怜悯和愤怒。

靳全忠站在他的身边,也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低声说道,“这都是武家小子造的孽,也不知道他那这块地来干什么,开发又不开发,就这样一直荒着,实在让人可惜。”

“全忠你知道咱们武班长干什么去了吗?”祁仲康看着靳全忠问道。

“这,这我还真不知道!”靳全忠想了想说道。

“他就是为那块地到市里奔走去了,最近市里要开发高科技工业园区,我听到风声,这个美事很有可能要落在咱们谷城县的头上,而且初步规划的地方就紧挨着北王村。”祁仲康苦笑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啊!”靳全忠恍然大悟看着祁仲康说道,“可是…”欲言又止看了祁仲康一眼。

“呵呵,你可能说,这个事情应该是政府出面才对,怎么县委反而冲到了前面是吧?”祁仲康转过头看了对方一眼。

靳全忠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睛看着对方,眼神里面充满了极强的求知欲望。

“武班长正在急于往自己身上揽政绩。”说完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

靳全忠这才真正的恍然大悟,嘴里恨恨地骂道,“这一对武家父子,老子揽权儿子揽财,倒也真是绝配,也不怕人们背后戳他的脊梁骨?”

“全忠,当一个人的欲望没有止境的时候,往往就是他最危险的时候,咱们慢慢看着吧!这件事情总算平息下来,可是将来又怎么办呢?”这句话既像是问自己又像是问对方,可是没等靳全忠作出回答,他转身走了。

靳全忠站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快走了两步紧紧跟上了祁仲康的步伐,看见他跟过来,祁仲康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看来对方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己。

靳全忠也知道,对方是给自己一个选择的机会,看来谷城县在今后的日子应该不会太平了,至于自己在不太平的日子里扮演什么角色,他内心问着这个问题,手不知不觉握的好紧…。

眼瞅着红烛已经烧下了小半截,可是关长青还没有来,难道路上出了什么事情?强烈恐慌抓住了她的心脏,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林芳涵这个时候顾不得在保留什么无谓的矜持,拿起电话快速的拨着号码。通了没人接,再拨,通了还是没有人接,就这样,一次接一次持续不断的拨下去,贴在听筒上的耳朵感觉木木的。

心跳得越来越快,难道长青他真的路上出事了吗?要不为什么不接自己的电话?心中带着老天保佑的祈祷,再一次拨通了他的电话号码,求你快接电话,求你快接电话,她的声音在心中无声的呐喊着,几滴晶莹落在了她的手背上,原来不知不觉中她早已泪流满面…。

(九点左右还有一更,敬请各位书友关注)

第一百二十九章 探视

一辆车停靠在祁仲康和靳全忠的身边,门打开武集贤从里面匆匆下来一脸的焦急。

“仲康事情解决了吗?”

“武书记事情暂时得到解决,村民已经返回到县城。”祁仲康脸上露出笑容说道。

“这就好,到底是什么事情?”武集贤问道。

祁仲康心里冷笑了一下,什么事情你还不清楚,跑到这里装糊涂,这还不是你那宝贝儿子搞出的事情,轮到我这不是老子的老子给你儿子擦屁股,真是混蛋到了极点,心中暗暗说道。

“武书记关长青同志在这次事情当中受伤了,现在人在我的车里。”祁仲康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将关长青的事情提出来。

“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情,靳局长打人的凶手抓到没有?你们公安局是干什么吃的,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靳局长我对你们的办事效率,感觉很不放心啊!”武集贤脸色立刻变了,阴着脸看着靳全忠问道。

靳全忠看了祁仲康一眼,自己还真不知道怎么说。

“武书记咱们先去看看小关情况怎么样了,有些事情咱们边走边说。”祁仲康笑着在一旁说道。

“嗯,这样也好。”武集贤点点头。

两个人在前面慢慢走着,靳全忠没有说话跟在后面,心中对武集贤刚才与自己的态度有些不满。这他妈的都是你那宝贝儿子搅出来的事情,现在反而对我们吆三喝四,什么玩意。眼睛狠狠的瞪了那个宽大背影一眼,聊胜于无也算出了自己心中一点恶气。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关长青同志实在难得啊!年纪轻轻就能审时度势顾全大局实在难得!”武集贤点点了头,嘴里不禁说出这句话。心中暗道,这个年轻人还真是不错,只不过却让祁仲康笼络过去,实在可惜。

来到车旁边,刘建军早早下车在旁边等候,关长青靠在车里眼睛闭着,脸色比刚才好了一些。

“小刘县医院的救护车怎么还没有来?”祁仲康言语里面很不满意。

“祁县长县医院的救护车已经出发了,现在正在路上,估计一会就来。”刘建军连忙回答。

“哦!”祁仲康点了点头,“长青怎么样了?”

“他感觉现在好多了。”

关长青听见车外面有声音,睁开眼睛看见祁仲康和武集贤站在车外面,挣扎着坐起来打开车门就要出去。

祁仲康连忙上前伸过手将关长青摁到座位上,“长青你不要动,待一会儿县医院的救护车就来了。”

关长青勉强的笑了笑用虚弱的声音笑着回答,“祁县长我感觉好多了,没有事情。”

“小关你要听祁县长的话,今天这个事情你做的很对,识大体顾大局避免了一起突发事件所能造成的恶果,很好,你先坐在车里不要动,等救护车来了,将你送到县医院好好检查一番。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立刻转院绝对不能耽搁,医药费县里面全部包了。”武集贤声音洪亮的说道,并且姿态摆得很高。

武集贤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像小关同志这样牺牲小我顾全大局的干部,应该在全县表扬,号召县里的干部都跟他学习,我在这里拍板,今年市级工作先进个人的荣誉称号,非你关长青莫属。”

“谢谢武书记的关心,可我觉得自己做的还远远不够,怕自己不能胜任这个称号。”关长青看见祁仲康在武集贤的背后给自己使眼色,连忙推辞。

“有什么够不够的,就凭你这样的思想境界绝对担当的起,好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仲康你说呢?”武集贤转过头笑着对祁仲康说道。

“呵呵,我听武书记的。”祁仲康笑了笑。

“好那就这么定了。”武集贤满意的笑了笑。

这时远远的听见救护车向这边开来…。

医护人员七手八脚将关长青送上救护车扬长而去。

脑袋昏昏沉沉,恍恍惚惚听见自己手包里的电话铃响了,想伸手去拿可是浑身软软的没了力气,睁开眼睛看见周围的医护人员围在自己周围,忙着给自己量血压,做身体检查,忙着输液谁也没注意。

这个电话肯定是林芳涵的,真不好意思这一次不想爽约可偏偏还是爽约了,带着心中对林芳涵的万般抱歉,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沉沉的睡去。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看见一张雨带梨花的脸庞,林芳涵正看着自己。

咧开嘴想笑一笑,但是脸上的肌肉似乎有些固化,只是动了动嘴角,慢慢的抬起手,林芳涵一把紧紧的抓住,将手放到自己的腮边,眼睛里含着泪水,看着他轻轻地摩挲着。

柔嫩和湿润的感觉从手掌心的皮肤,慢慢汇聚到自己的大脑,渐渐润开了脸上的僵硬。开心的笑了笑,“芳涵我没有事情,真的对不起,没有吃上你做的饭,让你白白的忙乎一晚上。”

一只手指轻轻地按到他的唇上,林芳涵强忍着泪水笑着说道,“你现在不要说话,快点好起来,只要你喜欢吃,以后我天天做给你吃。”

关长青的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轻轻的点点头。

“喝点我炖的鸡汤?”林芳涵拿起桌上的保温杯,看着长青,用言语和表情征求着对方的意见。

看着林芳涵露出自己洁白的牙齿,轻轻的点点头。林芳涵开心的笑了,伸出手抹去脸上残余的泪滴,轻轻的打开盖,将乳白色的鸡汤倒进保温杯的被盖里,拿着汤匙慢慢的搅动着,并用嘴轻轻的吹着。

“好香!”闻到鸡汤的味道,关长青低声的称赞了一句,林芳涵听见抿着嘴笑了,小心的将一勺鸡汤送到了关长青的嘴边。

费力的探出头用嘴去够汤匙,看见关长青这副样子,林芳涵连忙放下手中的鸡汤,伸出手温柔的将他扶起靠在床头坐好,这才又重新端起鸡汤,一勺一勺的喂着。关长青也面露着微笑,享受着难得饭来张口的待遇。

病房的门推开,祁仲康走进来,看见眼前的情景一愣,这个女孩子是谁,我怎么没有见过?听马家丫头说,对关长青的印象不错,可以交往下去,这半路地又跑出一个女孩子,这叫怎么回事。但是心中装着疑问,但是脸上还露出关切的笑容。

“祁县长您来了。”关长青的脸红了一下,林芳涵连忙放下手里的鸡汤神情有些忸怩地站起来。

想挣扎的下地,祁仲康连忙阻拦,“好好躺着不要动,静养才是重要的。”说着快走两步将关长青又摁回到病床上。

“我刚才问了医生,说你是轻微的脑震荡,还得休息几天,你就安心的在病房里养着,对了我已经让小刘去接你的父母了,可能一会就过来。”祁仲康笑着说道。

“真是麻烦祁县长了。”关长青笑着回答。

“咱们之间还需要客气吗?对了这是?”祁仲康看着林芳涵笑着问道。

关长青还真不知道怎么介绍对方,说是朋友吧!刚才动作的亲密早已经超出了朋友的范畴,说是女朋友吧!两个人之间好像还有层窗户纸没有捅破,真还不好说。总不能对其自己老板说,我们两个是介于朋友和恋人之间的关系。

“我是关长青的姐姐。”林芳涵在一旁笑着说道。

“哦!”祁仲康脸上露出明了的神情,但是心中对这个关系的解释,好像还是有那么一点疑惑掺杂在其中。

“长青还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你的任命已经下来了,过两天等你病好了,组织部会有人找你谈话。你可是咱们县里最年轻的副科级干部啊!”祁仲康的眼神里面露出颇为器重的目光。

“长青能有今天,这都是您悉心栽培的结果,您放心我会在新的工作岗位上认真工作,绝对不会给您脸上抹黑。”关长青听到从对方嘴里说出这个消息,连忙用话语向对方表表自己的忠心。

“呵呵,这也是你努力的结果,我对于你的工作表现是很满意的。”祁仲康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笑着点点头,用眼角的余光看了林芳涵一眼。

关长青明白对方要和自己有几句私底下话要说,看了看林芳涵眨了两下眼睛。

林芳涵明白他的意思,“水壶里面没水了,我出去打点水。”说完拿着壶走了出去。

第一百三十章 悟和误

病房里面剩下祁仲康和关长青两个人,沉默了一会祁仲康说道,“昨天晚上你可能看见我对你使眼色,意思让你推了出席市的先进个人荣誉,对于这个问题你怎么看?”

关长青想了想说道,“我想老板让我推辞肯定有您的考虑和想法,这件事情上我还真的没有多想。”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快速的思考着,对啊!为什么他不让我接受这个荣誉呢?

“呵呵,你现在思考也不迟,我给你五分钟思考的时间,记住你现在已经踏上了仕途,如果要想在仕途有所发展的话,思考必须在你每天生活中占据很重要的地位。”祁仲康带着考究的目光看着他。

关长青听完这句话,低下头静静的思考着…。

武集贤心头强忍着怒火回到办公室,后面跟着方大伟、钱国邦以及李青山三个人。

“真搞不懂祁仲康在搞什么?”钱国邦愤愤不平的说道。

“是啊!这个祁难拿竟然在常委会上搞突然袭击,真是有些过分了。”方大伟在一旁帮腔。

李青山看了看众人,没有说话只是将眼睛放到了武集贤身上。

拿起烟盒抽出一根烟,李青山连忙走上前替武集贤点上,狠狠抽了一口,两道青色的雾气从鼻孔里冒出来,很快消散在周围的空气中。

“什么也不要说了,国邦你尽快拿出乡镇干部的调整方案,咱们在下周一的常委会上提出讨论。”武集贤沉声说道。

原来祁仲康讨论完干部议题后,在常委会上提出,由王继顺来担任煤矿管理监督局局长一职,并且理由很充分。现在谷城县的煤矿开采业相当混乱,管理处于无序的状态,如果这样下去肯定会出大问题。并列举了大量的事例来证明现任局长柯善生属于素食餐位毫无作为。而王继顺在金圣乡干的一直不错,本人又是矿业学校毕业,所以怎么看也属于很合适的人选,当然这个合适是祁仲康心里的合适。

面对着一桩桩一件件活生生的事例,武集贤当然不好反驳什么,很勉强的同意对方的要求,这样金圣乡的乡长位置又空出来。

唐冀望顺势提出应该讨论一下金圣乡乡长的位置,应该由何人来担任的议题。并且提名坪望乡的副乡长马志国,同时还提出乡镇干部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交流,应该是动一动的时候了。

官场上的座次安排就像一亩欣欣向荣的大萝卜,每个萝卜都有自己的坑,如果这个萝卜被拔了出去,要么再栽上新的萝卜,要么后面的萝卜挨个往上顶。

所以祁仲康这个小小的提议看似简单,却一发动全身,隐隐左右着谷城县乡镇干部屁股底下的位置。如果他利用好这次机会,未必不会在这次权利重新分配分到一杯羹。

武集贤真是有些措不及防,他的本意是维持现在的干部局面不动,因为现在的乡镇一把手基本上都是出于自己的门下,动不动根本就无所谓。并且自己提拔的事情已经摆在了日程上,剩余的事情就是耐心的等待,官场有句话无过就是功,因为他现在最需要的是稳定。

可是祁仲康导演的这出戏,就像一个锋利的冰锥重重刺在冰面上,虽然不至于使冰层完全崩塌,但是却打开了一个小小的缺口,并且顺着这个缺口有开裂的趋势,所以必须阻止他。

在常委会上两大阵营展开了交锋,最后武集贤不得不妥协,同意对乡镇干部进行调整,当然也执行他们所定下来的干部年龄一刀切的方案。

通过这一次常委会他看清了,原来祁仲康在不动声色中竟然拉拢了两个常委,要不是自己见机早,及时的阻止康明杰倒向对方的阵营,恐怕对方真的要和自己分庭抗拒了。这个祁难拿还真没白叫这个绰号,心中暗暗对祁仲康挂上了橙色预警。

更何况干部任用问题,一直是党委说了算,什么时候轮到你政府发言,祁仲康我让你这一回狗咬猪尿泡空欢喜一场,武集贤心中暗暗发狠。

关长青抬起头看着祁仲康说道,“老板我考虑了这么几个理由,您看对不对?”

“嗯,你说。”祁仲康脸上带着平和的表情。

“第一、我刚刚参加工作,工作资历不足,如果把这个荣誉给我,肯定会招致别人的不满和嫉妒,很有可能在今后的工作中,有人会给制造一些人为的障碍;第二、我记得您一再跟我说,要高调做事低调做人,就我目前的情况来看,不管是不是出于我本心,做人已经很高调了,如果再得了这个荣誉,对我个人的修养不利,容易滋生骄傲自满情绪;第三、我也是胡乱猜测,估计您很担心,武集贤会不会用这个荣誉来将我的现在的位置换走;第四、古语有云,木秀于林必先毁于林,他打算要把我放到大多数人的对立面。”关长青停下来看了祁仲康一眼,发现虽然他面无表情,但是眼睛里面露出赞许之意。

“还有吗?”祁仲康笑着问道。

“老板,长青愚钝现在也只能想到这么多。”关长青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呵呵,谁说你愚钝,这么点时间就能将这件事情想得很透彻,不简单真的不简单,我在你这个岁数可没有你想的这么多,你小子看起来还真是天生适合吃这碗饭的人。”祁仲康笑起来。

其实还有一点关长青没有说出来,祁仲康让自己拒绝那个荣誉,里面也并不是全都为自己打算,最起码让自己当众拒绝武集贤的好意,这个举动的动机未必那么高尚。

你想一个小小的刚分配来,工作没满一年的工作人员,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拒绝县委书记的好意,这说的通俗些,就是不给书记面子直接打人家脸。就算武集贤再大度也不会认为关长青不是在给自己难堪,心中能舒服的起来才怪。嘴上不说心中肯定对他十分不满,就这样直接堵死了他们之间今后也许有可能交往的通道,彻彻底底将自己推到了武集贤的对立面。

过了一会儿祁仲康接着说道,“官场讲究的就是一个悟字,何为悟字说白了就是触类旁通,再往简单了说,就是反应快能够紧紧抓住事物的关键。有些人悟性高很快就能脱颖而出,有些人悟性低,就算钻一辈子都看不出里面的道道,呵呵长青你的悟性可是不低啊!”祁仲康很少这么说话,关长青认真听着,他知道后面还有话等着自己。

果不其然祁仲康接着说道,“官场还怕一个字,你知道吗?”

关长青很配合的摇摇头。

“也是一个误字。”看见关长青眼中露出迷惑笑了笑说道。“是误人误己的误。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这首诗你知道谁写的吗?”祁仲康笑着问道。

关长青点了点头“这是北宋苏轼晚年谪居,尝做的《洗儿》。”

“呵呵到底是中文系毕业,你知道这首诗背后的意义是什么吗?”祁仲康看了一眼关长青问道。

“苏轼自认为很有才干,但“怀才不遇”;他自认为自己生性聪明但又不得志。后来,搞政治投机又没有成功,在这种颓丧情绪下,他作出了《洗儿》这首发泄牢骚的诗。一个“望”字,写尽了人们对孩子的期待;一个“误”字,道尽了自己一生的遭遇。诗中几处转折,情味全在其中:世人望子聪明,我却望子愚蠢,一转折也;人聪明就该一生顺利,我却因聪明误了一生,二转折也;愚鲁的人该无所作为,但却能“无灾无难到公卿”,三转折也。苏轼的牢骚全在这些转折中。”关长青说完看着祁仲康。

“呵呵,解释的非常好。”祁仲康脸上露出了微笑,“悟和误可是音同字不同,但是两者只间的转化也就是一个念头,长青你要好好的琢磨一下。对了你和小马怎么样了?”祁仲康转移了话题。

“没什么就是朋友关系。”关长青实话实说。

“不对吧!人家小马可是对你的印象不错,如果你没有那个意思,就提前和人家说清楚,省的最后打麻烦。”祁仲康提醒关长青。

“啊!”关长青张大嘴巴,一脸的震惊之色,她会对我有好感?开什么玩笑,我又不姓吕,俺姓的可是关。其实他忘了,赤兔马最后还是被曹操送给了自己的老祖宗,同时又是升官又是许愿,还馈赠黄金珠宝若干美女若干。后面的事情大家基本都清楚,挂印辞官而去,财物分文不取,美女原封不动,唯一跟着走的就是赤兔马。看来姓关还是姓吕并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马倩茹并不是真正的赤兔马。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祁仲康看见关长青脸上的表情,奇怪的问道。

“没,没什么问题!”关长青一面说着,一面心里直犯嘀咕,这个马倩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第一百三十一章 二女初遇

祁仲康走了,关长青暗暗琢磨对方话语里的意思,越琢磨越有味道。悟和误这两个字蕴含的意思很深啊!老板这是在给自己打预防针,话里话外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像苏老先生那样,立场不稳定最后误人误己。

自己当上了县政府的办公室副主任又是县长的专职秘书,随着身份的提高,以后肯定会面对更多外来的诱惑,更有可能会面对县里一些势力的拉拢,所以更要比以往更加小心的做人做事,以免有什么把柄落在对方手里,让他做一些本心不愿做的事情。看来老板主要在提醒自己的立场的问题啊!不过关长青有些疑惑。自己一个小人物会值得有些人来拉拢吗?

最后又谈起马倩茹的事情,他表现出对于自己和马倩茹的事情很上心啊!但是听自己嘴里说出两个人属于朋友关系,立刻从言语里面露出淡淡的失望,看来并不是很满意这件事情。

坐在床上静静地将这几天的事情细细梳理一遍,可感觉头绪并不是太多。算了不想了,再想头就疼,反正自己牢牢把握一个原则,紧跟着自己的老板就没有错。

林芳涵带着微笑走进来,“我看见祁县长对你很不错啊!”将手里暖壶放下,“喝点水吧!”拿起桌上的杯子。

“芳涵我不渴!”长青摇了摇头。忽然脸上露出调皮的笑容说道,“刚才的鸡汤给我的回味,在肚子里一直绕来绕去,古人常说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我看应该是余味绕肚久久不绝才对!”

“贫嘴,是不是还想喝鸡汤?”抿嘴笑了一下,看着关长青问道。

“嗯”,关长青忙不迭的点头,这个时候倒是不怕自己头疼,所以可以证明口舌之欲远比脑袋思考重要得多。

林芳涵从保温杯里倒出鸡汤,小心翼翼的用勺子舀出放到了关长青的嘴边,笑了笑刚要张开嘴,门推开走进来两个人,关长青愣住了,她们怎么来了。

陈芷若听说关长青的事情,连忙拉着兰闵柔,买了些水果急匆匆来医院看他。一进门看见这样的场景,愣住了。

兰闵柔也愣了一下,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砸在了自己的脚上,低头看去,只见水果掉在地上四处乱滚,诧异的看着身边的陈芷若,发现姑娘脸色煞白,连忙揪了揪她的衣服。

陈芷若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一进门就遇到这样的场景,一时间心乱如麻,感觉到有人在揪自己的衣角,这才回过神来。勉强的笑了笑,弯下腰去捡地上掉落的东西。

林芳涵转过头刚好看见这样的场景,心中也是一愣,又仔细的看了看陈芷若的模样,心中一动站起身来走过去,帮着一块拾水果。两个人蹲在地上,相互打量着对方,心中又相互的暗自比较,可是目光却游离于彼此目光的范围之外,看起来很微妙。

这些不老实的水果,重新被装回在袋子里,暂时安分守己的被放在桌子上。四个人一个躺着三个站着,谁也没有说话。

关长青看到这个样子,心中也有些尴尬,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眼睛在林芳涵和陈芷若身上来回转着。

“长青好点没有?”兰闵柔笑着问道,她已经看出了这份尴尬,连忙用话语岔开。

“好多了。”关长青连忙回答。

“你可真有意思,动不动就往医院里面躺,难道你舍不得离开这里?”兰闵柔看了句玩笑。

“呵呵,兰姐你当我想啊!这实在是情非得已,看来我就是那个倒霉的容易受伤的男人。”关长青顺着对方的话开着玩笑,脸上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我看啊!你是因为这个医院的小护士漂亮,所以不愿意离开对不对。”

话音刚落,一个小护士推开门走进来,“量体温了。”

几个人将目光投向这个小护士,嗯,长得的确挺可人,想起兰闵柔刚才的话,不禁都笑了起来,包括关长青用手挠了挠自己短短的头发,也跟着不好意思的笑出声。

小护士可不知道他们看着自己笑什么,立刻脸红了,神情有些扭捏的将温度计递给关长青,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兰闵柔冲关长青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看看,让我说对了吧!”说着又笑了起来,关长青红着脸将温度计放到了自己的怀里。

房间尴尬的气氛,被笑声冲淡了不少。

“长青你好点没有?”陈芷若脸上带着微笑,走过去坐在他的床边温柔的注视着他。

关长青笑着点点头,心中有些惴惴不安,这个小丫头又要干什么?平时咱们两个人的关系,好像还没有好到这个份上吧!不禁看了一眼林芳涵,对方看了他一眼,将脑袋转了过去,干脆来了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陈芷若看见柜子上放了把水果刀,心里有了主意,“我给你削水果吃吧!”从袋子里拿出一个苹果,仔细的开始用暴力手段给苹果脱衣服,估计这样的事情并不是太常干,也有可能将刚才自己那份震惊全部释放到倒霉的苹果身上,所以连皮带肉消灭的很彻底。

林芳涵看见对方实在不值得恭维的手艺,嘴角露出一丝嘲笑的意味。

接过被削的方不愣噔,看起来小了一大半的苹果,关长青不得不佩服对方的忍心,这样的狠手也能下得去,实在令自己汗颜。

“吃吧!不要笑我,这可是我第一次削苹果哦!”陈芷若也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解释道。

“了解,了解,第一次有这样的成绩确实难能可贵了。”关长青连忙点着头,顺嘴恭维了一下。

陈芷若甜甜的笑了,可是这笑容里面总有些东西,让关长青担心。连忙将削好的苹果,放到嘴边大大的咬了一口,囫囵的嚼了几下咽进去,有些吃得太急,当然受到惨无人道脱衣的苹果,趁机报复了一下,几个小小的碎块很阴险的钻进关长青的气管里。

“咳咳咳…”涨红了脸使劲的咳嗽起来,看来谎言是不能说滴,这不转眼之间报应就来了。

慌得陈芷若连忙用手去拍背,忽然在关长青的背上又多了一只手,也在温柔的拍着。抬起眼看去,林芳涵正带着关切的目光,注视着对方。

心中不禁有气,但依旧带着温柔的声音问道,“长青好点没有?”,可是手上的力道在这股气的运作下却和声音截然相反,最起码没有温柔的意思暗含在里面。

林芳涵看见陈芷若的表现微微一笑,看来这个小丫头真的对关长青很有意思啊!心思一动好像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神情变了变,拍背的手慢慢停下来,最后缩了回去。

陈芷若带着胜利的眼神看了对方一眼,手却拍得就像在敲一面鼓,只不过这鼓发出的是越来越响的咳嗽声。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声,但这隐隐作疼的后背,又靠在了床边,苹果好吃不好吃自己还真没尝出来,但是对陈芷若的手劲有了个初步的认识。

兰闵柔的目光一直看着林芳涵,脸上露出思索的表情,这个女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忽然想起来一个人周平安,她记得周平安来过自己茶楼好几次,身边就跟着这个女人,看起来两个人的神态很亲密,根据她多年阅人的目光来看,这两个人之间肯定属于情人的关系。可是现在这个女人,怎么和关长青搅在了一起,这是怎么回事?眉头皱了皱。

“周矿长最近的生意还好吧!”兰闵柔脸上带着微笑,看着林芳涵突然问道。

林芳涵听见这句问话,脸色变了变,但随即脸上又露出微笑,“我已经不在兴隆煤矿。”言下之意,兴隆煤矿跟我没关系,那个姓周的跟我更没关系。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说怎么前几次看见周矿长,他的身边没有你。”兰闵柔的话语慢慢悠悠的说道,脸上还是带着刚才的笑容,但是眼睛中却露出玩味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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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兰闵柔的规劝

陈芷若转过头看了看林芳涵,又看了看兰闵柔,再看了看关长青,发现对方的动作和自己一样,知道再看关长青也看不出什么名堂,索性将目光集中到兰闵柔和林芳涵的身上。

“呵呵,兰经理的记性真好,我已经有快两个月没有去兴隆煤矿上班了,至于现在的经营情况如何,我还真的一点都不清楚。”林芳涵不自然的笑了一下,自己刚才的心事,陡然转眼间被别人道破,怎能舒服呢?

“哦,难道是周平安庸眼不辨良莠,委屈了你?”兰闵柔实在没有穷寇莫追的觉悟继续追问,眼神里露出轻视的神情。

其实她忘了自己的身份同样和对方见不得光,只不过对方找了一个煤老板,自己靠上了市委书记,两个男人身份的差异,造成了兰闵柔心理上要优越于对方,就仿佛县委工作的看不起县政府工作的,县政府工作的看不起底下部门工作的,底下部门工作的看不起基层工作的,基层工作的看不起那些种田的泥腿子,种田的泥腿子实在没什么看不起的,只好相互看不起。

这份轻视深深刺痛了林芳涵的心,“呵呵,那倒是没有,主要我觉得在那里做事没什么意思,所以主动辞职了!现在在家里闲赋,不知道兰经理有何指教?”看了关长青一眼,咬了咬嘴唇索性痛痛快快说出来,迎着兰闵柔的目光,眼睛里闪烁着不屈的目光,似乎在挑衅着对方。想问什么你尽管问,大不了都告诉你。

兰闵柔笑了笑说道,“呵呵,谈不上什么指教,主要是前几次接触,我发现你做事情干练,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我的茶楼打算重开业,需要人帮我一块打理一番,看见你见猎心喜随口问两句,千万不要见怪。如果你有兴趣来闵柔茶庄的话,待遇方面我肯定不会亏待你,这是我的名片米考虑一下吧!”伸出手打开自己随身带的包,翻检了一下两只指头夹着名片递给对方。

林芳涵一只手接过名片左右摆弄了一下,展颜一笑“感谢兰经理的抬爱,可惜的是我实在没有兴趣替别人作嫁衣裳,打算过段时间自己出来单干。”说完又将名片递还回去。

“呵呵,你就留上吧,也许哪天我们会有生意上的来往也说不定。”兰闵柔摆了摆手说道。

“呵呵,那我就先留着,不过我从来没有什么名片”将放在一边的皮包拿起来,将它打开自言自语道,“我怕这个人做事情一向马虎,今天放的东西明天也许就找不找了,这张名片我得收好,放到个稳妥的地点。”话虽这么说,可是手里的动作却很简单,将名片往里一丢,然后将手包的拉链拉好。

关长青看着她们,心中大发感慨,这些女人斗起心眼也不输于男人,这两个人看起来心平气和的交谈,但是里面的敌意实在让他头疼。

“长青我有事先走了,等有时间再来看你。”林芳涵将包背起来笑着说道,“还有做事情不要那么拼命。”说着眼圈红了。

关长青笑着点点头,“我知道了,路上小心一些,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你们坐着。”转身推开门走了。就在门关闭的一瞬间,浑身软软的没了气,身体靠在冰冷的墙上,一片朦胧遮住了眼睛的视线,闭上双眼两行清泪簌簌的从脸庞滚落,掉落在地上。

过了一会儿站直身体,慢慢走着脚步越来越快,最后跑了起来,清亮的鞋跟声,在空荡无人的走廊里显的那样响亮。

陈芷若用佩服的目光看着兰闵柔,了不起,实在了不起,寥寥几句话语就让对方乖乖的缴械投降,而且迅速的脱离战场望风而逃,实在太厉害了。

看了一眼关长青,鼻子轻轻哼了一声,脸上的表情从春暖花开的时节,迅速转化为寒冷肃杀的冬季,站起身说道,“兰姨咱们也走吧!”

兰闵柔看了看有些不知所措的关长青和满脸似布满冰霜的陈芷若,笑了笑说道,“小若你先出去一下,我想跟关长青说两句话。”

陈芷若看了一眼关长青,使劲白了他一眼,高高扬起精致的鼻子走了出去。

房间就剩下他们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兰闵柔慢慢的说道,“本来这个话我不想说,但是今天我看见小若的失态,我觉得还是将话说开一些好,因为不愿意小若因为这件事情受伤。”

关长青默默注视着对方,刚才一进门陈芷若的样子落在了他的眼中,自己也明白怎么一回事。

“小若这孩子很不错很好心底很善良,我记得你出事的第二天,不顾脚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就跑到我家里说你的事情,光凭这一点看得出她对你有特殊的感情,而且今天一大早又拉着我到医院来看你,可是我们看到一个不应该看到的场景,我想现在小若的心里真的很伤心。”兰闵柔慢慢地说着,眼睛观察着关长青的表情。

“刚才来看你的女人我见过,咱们县里的煤老板周平安,经常出入不同的场合身边总有她,长青你是个聪明人,想必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我不说你也能猜出几分。当然恋爱自由这谁也干涉不了,更何况她说已经离开了周平安。但是我有句话要奉劝你,要想在仕途上继续发展,我劝你离开那个女人。我说这句话并不是因为怕小若伤心,故意在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我是一个朋友的身份来劝告你,周平安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只要他能得到利益,绝对不会介意将自己的老婆送给别人,更不要说情妇了,这话里的分量你自己掂掂,如果将这样的女人娶回家,呵呵,你认为别人会有怎样的看法呢?”兰闵柔冷笑了几声,这笑声刺激着关长青。

两只手握的死死的,眼睛盯着桌子上林芳涵走得急忘记带的保温杯,两腮边的肌肉凸现出来,看得出来他在狠命咬着自己的牙,粗重的呼吸窜出鼻子,脸色变得阴沉可怕。

兰闵柔看着长青过了一会儿说道,“小若是个好姑娘,我觉得她才是你的良配,我作为过来人给你点建议,听不听在于你。如果你觉得和刚才的那个女人合适,我也不反对,但你还是跟小若提前说清楚一些好,我知道那个丫头看起来挺聪明,可实际是个死心眼,如果因为这件事情受到伤害,那你可真的有些太混蛋了。”

关长青听着兰闵柔的话语,心里面就像被塞了一块冰又被装了一团火,两者偏偏还不相互接触,但都想占据整个心的位置,所以商量好了,你来我走我走你来。这冰火两重天的滋味,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断在心里翻腾,一会寒冷彻骨一会燥热逼人,活像患了急性疟疾,青红二汽不断在他的脸上更迭。

“我的话仅供参考,当然我也不排除她与周平安事情白白的工作关系,但是这种可能性很小,几乎等于零。好了就这样吧!你自己慢慢思考吧!但不论你思考的结果如何,希望你慎重对待小若的问题。”兰闵柔站起身深深看了关长青一眼,转身离开,门砰地一声在她的身后关住。

关长青慢慢松开双手,掌心的位置留下片片白印,缓缓的躺在床上,撩起被子,将他的头整个蒙住,过了一会儿,被面在轻轻的颤抖着,颤抖着…。

(晚上九点左右还有一章,各位书友敬请关注,这是第三更呼吁一下收藏有没有,推荐有没有,苹果在这里小心翼翼的提醒一下下。)

第一百三十三章 暗潮涌动

“你小子没事藏被子里干什么?”伴随着一个洪亮的声音,整个被子被掀开,关长青连忙将头埋住,自己的脸在床单上蹭了蹭,过了一会儿抬起头,装出一副睡足的样子,大大伸了个懒腰。

赵子铭脸上带着笑容看着关长青,“看看谁来看你了?”

关长青从他身后看去,只见一个俏生生的身影站在老赵的身后,马倩茹?连忙坐起来向对方点头微笑示意,开玩笑毕竟对方与自己有很大的恩惠,那点伤暂时还是抛到一边算了。

“咦,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赵子铭奇怪的问道,

“没,刚睡醒难免眼睛会红。”关长青打了一个哈欠,趁机揉了揉眼睛,装出刚睡醒的样子。

马倩茹敏锐的目光发现,对方的似乎刚哭过,心中有些奇怪但是脸上还是笑着说道,“怎么样,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了吧!”

“呵呵,我我的身体壮得就像一头蛮牛,没事的。”关长青连忙说道。

“没事就好,我听说你因为公事负了伤,所以专门来看看你。”马倩茹放下手中的水果。

“呵呵,来就来吧还这么客气,快坐,快坐。”关长青招呼着。

“老弟我可是听说,你一个人应付一群人,神勇的很啊!”赵子铭搬过两把椅子笑着说道。

关长青听完这句话,心中警惕起来连忙问道,“我一个人应付一群人,这是怎么回事?”

“呵呵,我听外面的人说,祁县长的秘书威风得很,面对一群上访红了眼的人,不畏困难先开始舌战群英,紧跟着对方说过不过你有些急眼便动起手来,我们的关老弟不畏强暴奋起反抗也不落于下风,最后因为地面有些滑不小心摔倒,这才光荣负伤。老弟你的威名已经在县里传开了。”赵子铭笑着回答。

“人们真的这么说?”关长青追问了一句。

“真的这么说,还有更离谱的,说你一对拳头委实的厉害,竟然一连打到好几个,老弟我知道你功夫好,可真的没想到你的功夫这么好!”赵子铭连连咋舌,似乎用这动作来表示对关长青的敬仰之情。

一股寒气从关长青的尾椎部分升起,很快就笼罩全身,很明显赵子明说的全部都是谣言,严重的与事实不符,看来是有些人在别有用心推动此事,想将这个事情推向另一个岔口。他们到底是什么居心?关长青不禁打了几个冷战。

“老弟怎么了,是不是感觉有些冷?”赵子铭看了看关着的窗户问道。

“呵呵,赵大哥没事。”关长青摆了摆手。

“那两个动手打你的人,今天一早甘队长已经带人将他们抓起来了。”马倩茹在旁冷冷的说道。

“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关长青大吃一惊,连忙下地穿衣服。

“关老弟你这是干什么去?”赵子铭不解地问道。

“赵大哥帮我个忙,赶快把我送到县政府,我有些事情要找祁县长汇报。”关长青穿好了外衣,看着赵子铭焦急地说道。

“克你现在在住院啊!”看见长青急着要往外走,连忙阻拦。

“这个事情比较紧急,我现在已经好多了,不妨事的。”关长青拿上自己的手包,急匆匆地往外走。

“好,我送你去。”马倩茹站起身跟着关长青,两个人走了出去。

“哎,我说你们着急什么,等等我啊!”赵子铭在后面喊着,紧走两步也出了门。

“长青你这是干什么去?”迎面走过孙盛康,看见关长青几个人出了病房连忙问道。

“孙哥我有点事情要办,我一会儿就回来。”关长青顾不得解释,撂下一句话快步擦肩而过,将孙盛康留在身后的困惑中。

“老孙你别问我,我也不清楚。”看见孙盛康的目光转向自己,赵子铭连忙摆了摆手,加快步伐离去。

“这是怎么了?”孙盛康看着他们匆匆的背影,不解地问道,可问题是提出来了,却没有人来回答,只有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祁仲康看着头上绑着绷带的关长青,将事情全部说出来,脸上露出惊异之色,这是谁这么大胆,竟然不顾自己对村民做出的承诺擅自行动,难道当我的话是放屁吗?而且听长青讲有人在散布谣言,将昨晚的事情颠倒黑白,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长青抓人的事情确切吗?”祁仲康问了一句。

“应该确切,我是听刑警队马倩茹副队长说的。”关长青想了想说道。

“马倩茹?她在哪里?”祁仲康问道。

“我没让她进来,她还在外面的车里等着呢!”关长青回答。

“你去把她请进来,我有话要问她。”

关长青立刻站起身走出去。

祁仲康紧张的思考着,这些人究竟有什么用意,先是谣言再是抓人下一步要干什么?难道他们要利用这件事情,向自己发难?不对,这件事情很不正常,他越想越心惊,焦急的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马倩茹走进来,祁仲康招呼对方坐下,“小茹我听关长青说,昨天晚上带头闹事的人被刑警队抓起来了?”

“嗯,我也是无意中听说的,是有这么回事,我还以为您知道。”马倩茹看着祁仲康说道。

“这件事情你确定,你们靳局长知道吗?”祁仲康跟着又追问一句。

“我不太确定,但是刑警队抓人没有必要事事都通知局长。”马倩茹想了想,话语里面暗示有可能是甘峰志擅作主张。

听完这句话,祁仲康暗暗松了口气,“好我明白了。长青你招呼一下小马。”说完站起身走到里间将门关住,关长青知道祁仲康有不愿意他们听见的话要和别人电话里说。

“呵呵,倩茹到我办公室坐坐。”关长青发出邀请,马倩茹站起身跟着关长青走了进去。

“全忠你也不知道这件事情?你查一查看看究竟怎么回事,对,我等你的电话。”祁仲康放下电话,一种强烈危机感冲击着他,让自己坐卧不安,在里面供他休息的房间里,来回踱着步。

秦尚刚看见甘峰志从房间里面走出来问道,“怎么样这两个人有什么情况?”

“他妈的真是硬骨头,我软磨硬泡就是不愿意改口,我看非得给他们上点手段不行!”甘峰志气哼哼地说道。

“嗯,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能拿到上边要的东西,你就是大功一件。”秦尚刚低声说道,眼睛看着周围,生怕有人听见他们两个人谈话。

“你放心,只要手段一上,就算是铁我也能给他们熔成汁。”甘峰志重重喘了口粗气,转身走进房间里,不一会的功夫从里面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

秦尚刚闭上眼睛,一脸享受的样子,似乎这惨叫在他耳中,就像一曲最美妙的音乐,手指在空中轻轻地滑动着,有韵律的跳动着,似乎在指挥着交响乐。

手机铃响了,将他美妙的享受突然打断,脸上露出很不耐烦的表情,掏出电话看了看,是靳全忠的电话,这个时候他来电话干什么?难道是为了这两个人?

接通电话,“靳局长你好。”

“秦局长你在哪里?”电话里面传来靳全忠的声音。

我在哪里管你吊事,老子又不是你秘书,干嘛成天围着你转,心中嘀咕了一句,“靳局长我在外面办案,有什么事情吗?”语气很柔和听起来就像一头温顺的小绵羊,可脸上表情就像恶狠狠的饿狼。

“我听说刑警队今天早晨将昨天晚上上访的领头者抓起来了,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将两条腿翘在桌子上,手里继续打着节拍。

“你不知道?”靳全忠的语气中带着怀疑。

“我没有听到小甘的汇报,会不会搞错了?”秦尚刚嘴角带着一丝冷笑回答。

“你现在查一查,祁县长亲自过问此事,有结果立刻向我汇报。”靳全忠很不客气的将电话挂断。

秦尚刚冲着电话使劲喊了一声,“汇报你个毛!”,里面用嘟嘟声来回应了他的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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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屈打

杜二江努力地将浮肿的眼睛睁开一条缝,猛然之间喊了起来,“求求你们不要打了,求求你们不要打了,你们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求求,求求你们,咳咳咳…”咳嗽着嘴里往外吐着血水含糊不清的说道。。

“二江你个孬货,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要答应了他们,老子第一个就不放过你。”刘铁柱高声地叫骂着,整个人被倒吊着,一根绳子穿过房梁上固定滑轮,在他的头下面放着一个大水缸,里面还有大半桶水。

甘峰志嘴角冷笑了一下,做了个向下手势,绳子猛的一松,刘铁柱整个人向下,脑袋被栽进水桶里,伴随着挣扎声和水花溅声以及铁通壁的碰击声,杜二江浑身瑟缩着被人从地上拎起来。

过了一会儿,将手轻轻一抬,刘铁柱又被从水缸拽起来,咳嗽着从嘴里往外喷溅着水沫,身体就像一条上钩被吊起的鱼,扭曲摆动着身体,想要挣脱来自于外界的束缚,可无论再怎么挣扎,结局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徒劳无功”。

“二江你个孬货,千万不能答应他们,如果答应他们,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刘铁柱缓了缓又高声喊起来。

“铁柱哥,我,我真的没有办法,他们打得我实在受不了,我,我”

“我你妈个逼,带卵子的就跟他们耗到底,大不了今天这百八十斤交待在这里,二十年后又是条好汉,怕什么!”刘铁柱嘴里说着身体使劲想把脑袋抬起来。

甘峰志笑了,“说得好,说得非常好,我今天倒要见识一下,你到底有没有卵子。”将手再次轻轻一压,绳子一松,刘铁柱的脑袋整个浸在水里。

甘峰志坐在椅子上,阴沉的目光盯着刘铁柱,手扶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着,似乎在计算着时间,这一次敲击的时间很长,长到就连负责收放绳子的两个人,都相互看着使着眼色,彼此都能从对方的目光中发现恐惧。

忽然本来直挺挺保持不动的刘铁柱,身体猛地挣杂起来,水缸里的水发出哗哗的声音,如碎玉般的泼洒出来,很快在水缸周围洼地上,积攒了大大小小水晕。

挣扎了一会儿,忽然身体猛的不动了,这个时候甘峰志的敲击动作也跟着停止,两个负责拉绳子的人相互看了一眼点点头,解开拴在铁栏杆的绳子,双臂用力准备往起拉,可是并没有看见甘峰志抬手的手势,反而手指又开始敲击。

“求求你甘队长,铁柱哥,他,他快淹死了,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求求你拉他起来吧!”杜二江踉踉跄跄的扑过来,跪在地上抓着甘峰志的裤腿哀求着。

甘峰志冷冷的注视着刘铁柱,似乎根本没有听见杜二江的哀求声,抬起脚踹在对方的胸口,杜二江整个人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手捂着胸口痛苦的蜷缩在地上。

拉绳索的两个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将目光放在了那只手上,终于看见甘峰志抬起了自己的右手,三下五除二干脆利索的将刘铁柱从水缸里拉出来,残余在身体上的水顺着头发汇成一小股一小股,在滴滴答答的水流声中又重新返回到水缸。

刘铁柱双目紧闭,整个身体僵直的随着绳子在左右摇摆着,两只胳膊软软的向下垂着,但是双手却紧紧握住,似乎想从水缸里面抓出点什么,就这样身体不停的摆了摆去。

甘峰志从椅子上站起身,慢慢走过去,围着刘铁柱转了好几圈,向身后伸出手,立刻有人递过一根胶皮警棍,握在右手里轻轻敲击着左手,又转了一圈。最后停在刘铁柱的面前,忽然高高举起警棍猛的向刘铁柱微微隆起的小腹砸了过去。

“咳咳咳。”一连串的咳嗽声响起,伴随着一口口的水从嘴里窜出,身体在次剧烈的扭动起来。

甘峰志满意的点点头,将警棍递出去,随后就有人接过来,再次回到那张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看着刘铁柱,静静的等待着。

“怎么样刘铁柱,死过一回的滋味如何?”甘峰志问道。

“舒服,很舒服,姓甘的还有什么手段痛快点,都给你爹我上来,省的零敲碎打让人不痛快。”刘铁柱气喘吁吁的说道。

甘峰志又站起身慢慢地走过去,站在刘铁柱的面前笑着说道,“呵呵,刘铁柱你急什么,离日落还早着呢,我们还有很多的游戏没有玩,有很多人自认为自己是硬骨头,可是每每都令我很失望,因为他们根本玩不下来,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蹲下来抓住刘铁柱的头发,猛的一下揪起来,让他面对着自己,“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因为这个游戏一开始就不会停下来,你现在应该知道他们为什么叫我疯子了吧!”

刘铁柱冷冷的注视着他,猛的一张嘴唾沫伴着水星吐了出来,啐了甘峰志一脸。松开抓着头发的手抹了抹脸,忽然笑起笑得很疯狂,过了一会儿笑声停止,“刘铁柱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呵呵,今天老子就陪你好好的玩一玩,你们把他给我带出去,认认真真的录口供。”手指了指还躺在地上的杜二江。

“至于他,我今天倒要看看他的骨头到底是不是有传说中的那么硬。”甘峰志看着刘铁柱,狰狞的笑起来。

武集贤接到秦尚刚的电话,心中松了口气,“你一定要将这件事情办好听到没有,什么祁仲康过问那两个人的下落,呵呵,你会告诉他吗?”在得到对方的肯定的答复后,武集贤放下电话,阴沉着脸拿起一根烟,放到嘴上点燃,深深吸了一口,自言自语道,“祁仲康这可是你逼我,修要怪我心狠手辣。”

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过了一会儿带着恭敬的声音说道,“单书记,我们已经得到了想要的审讯笔录,您看这件事?我明白好的,您放心我一定要将这件事情办好。”合上手机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站起身走推开门走出去。

祁仲康接到靳全忠的电话,得知并无那两个人下落的消息,心中更加烦闷,叮嘱对方一定要继续打听,千万不能放松,在房间来回走了两步,沉浸宦海多年的敏锐嗅觉,能让他闻到一张充满阴谋气息的大网,正在向自己一步步的靠近。可这张网从何而来,为何而来又是一个个的谜团,环绕在心中实在找不出确切的答案。

推开门走了出去,关长青听见门响,带着马倩茹走进祁仲康的办公室里面。

“小茹,你现在回去,主要是打听刘铁柱和杜二江的下落,一有消息就立刻向我汇报。”祁仲康沉声说道,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严峻。

马倩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转身离开办公室。

“长青你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大胆的说,把你的想法全部说出来,错也没关系,就算涉及什么人,也不要怕,我想听的你的真话。”祁仲康目光炯炯的看着关长青。

关长青轻轻咳嗽了一声,将这些天发生的所有事情慢慢回想着,慢慢思考着,过了一会儿抬起头看着祁仲康说道,“老板我觉得这件事情出的很蹊跷,而且针对性很强,依我看您就是他们的最终的目标。”

“哦,为什么这么说,你有什么理由?”祁仲康看着关长青问道…。

第一百三十五章 纪检来人

祁仲康看着关长青,关长青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老板,我觉得这件事情很不简单,有人在故意混淆视听,借着这件事情想做文章。现在从中央到地方,对于集体上访的事情很重视,而且有规定要做好群众的安抚工作,不要让矛盾激化,如果出现群体事件,首先追究的是领导主管责任。而这一次北王村村民集体上访,咱们及时作出对策将事情制止,但是听到外界的谣言,故意将事情往发生流血冲突上引,这不能不说居心叵测,看来有人在暗中推动此事。”

关长青看了祁仲康一眼,“接着往下说。”脸上虽然还是没有表情,但是眼睛里却露出忧虑之色。

“现在带头上访的刘铁柱和杜二江两个人失踪,很有可能有人想在他们身上做文章,想将这件事情闹大,如果事情闹大的话,到时候…”关长青欲言又止。

“我已经说了,不要什么顾虑,想说什么说什么!”祁仲康使劲挥了一下手,就好像再用手势给关长青鼓劲。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闹大,恐怕第一责任人就是您,毕竟这是政府部门的事情,还有当时您也在场。”关长青咽了下口水说道。

“嗯,长青你分析的很有道理,身体要不要紧?”祁仲康看了关长青头上缠着的厚厚绷带。

“老板我没事。”关长青截止了当回答,并将自己的胸膛挺得直直的,似乎已经做好了迎接风暴的准备。

“如果身体吃不消立刻说,这几天你就跟着我,有事情你跟建军多跑跑,想算计我没那么容易。”祁仲康冷冷的说道,嘴唇紧紧的闭住,唇线的轮廓显得非常清晰。

武集贤听见有人敲门,向门口看去,门推开走进来两个人,看见来人连忙站起身,走出自己的办公桌,脸上露出热情的笑容,“黄书记您好,您来怎么也不打个招呼,我也好到外面迎接您。”

黄公绍笑着摆了摆手,“我这次来又不是什么好事,不值得迎接,我们纪检部门一向就不受到其他部门的欢迎,但是就算不欢迎,我还是要来啊!”说着伸出手。

武集贤连忙用双手握住,心中暗道,兵贵神速这四个字用来形容真是恰如其分,昨天决定的事情,今天就展开行动,单书记确实有魄力,心中暗暗得意。

“这是监察一室的孙光华主任,这是咱们谷城县的武书记。”黄公绍笑着将两个人相互介绍一下。

坐在沙发上,黄公绍开口说道,“武书记我们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啊!”

“黄书记言重了,您们可是肩负着清理党内不健康肌体的重任,我们能不能保持旺盛的生命力,健康有序的发展趋势,可是全靠您们这群技艺精湛的外科医生啊!您放心我在这里表个态,只要有需要我配的地方,保证全力以赴不打折扣的执行。”武集贤故意装出一副大公无私的样子。

“哈哈,外科医生这个比喻用得好,我可是头一次听说啊!是不是小孙?”黄公绍感觉武集贤这一切马屁拍得好,正拍在了自己的要紧的部位,浑身麻酥酥痒痒的,心中实在受用。

孙光华在一旁连连点头,“我在机关里老是听说下面的干部素质如何如何,今天看见武书记听到武书记的话语,才知道相谬大以。”既然你送我们领导一记马屁,当然来而不往非礼也,回敬一下也显出相恰融融的气氛。

武集贤跟着笑起来,很注意的看了一眼孙光华。

“呵呵,武书记这一次下来我们还真是带着任务,需要你配合我们的工作。昨天晚上我们接到举报,说是你们县里出了群体事件,有一群村民预备上访,但是处理的方式方法不是太妥当,造成了流血事件,在当地造成了很坏的影响是不是?”黄公绍将手里的烟头,摁在烟灰缸里,眼睛看着武集贤。

听到对方的话语,心中暗暗高兴,看来上面已经将这件事情定性了,需要的只是将证据拿到手,剩下的事情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再往后就是弹冠相庆了。

但是脸上露出沉痛的表情,“这件事我也有负有领导责任,作为班子的班长,没有发挥出应尽的作用,心中实在感到痛心啊!仲康县长刚刚来谷城县不久,上下的工作还没有理顺,难免会出现工作中的失误,这个事情责任在我,要处分就处分我一个人好了。在您的面前,我先做个深刻的检讨。”武集贤的话语很缓慢尽量将自责的心情表现出来。

“呵呵,武书记不要过多的自责,你的拳拳爱护领导班子中犯错误的成员之情,我们都很理解。不过我要批评你,工作最好不要因为私人感情来左右自己的行为,这样很容易犯错误滴!再说了政府县委各司其责各管一摊,谁犯的错误就应该谁来买单,如果都像你这样争着抢着来付账,我们纪检委的工作岂不是要麻烦的多。”黄公绍笑着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黄书记批评的对,您的话语真是令我茅塞顿开,看来在思想上还是跟您有一定的差距啊!”脸上很是时候的露出一副恍然大悟追悔莫及的表情。

黄公绍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点了点头,心中暗道,差距肯定是有的,否则的话你做了我的位置,我到哪里找位置去。

“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毕竟谁也不愿意看到,再说我们只属于调查事件过程,至于最后的处理结果,还要看上面领导班子的意见,其余的话我们就不要谈了,主要说说上访冲突的事情吧!”看了一眼身边的孙光华。

孙光华拿出笔记本和笔做好了记录准备…。

黄公绍看了看记录,满意的点点头,笑着说道,“下面就需要武书记配合我们工作了,我们需要找个别人了解情况,必要的还需要上点手段,还请武书记理解我们的工作啊!”

“呵呵,一定一定。”武集贤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这里有份名单,是与这件事情有关的人员,我们需要对他们进行纪律审查。”黄公绍笑着说道。

孙光华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武集贤,接过来看了看,关长青的大名赫然在列,而且排在第一位,心中有些诧异,但不露声色的递还给对方。

“就这样我开始工作了,如果因为有工作上的事情,给谷城县的正常运转造成麻烦,还请武书记多多原谅啊!”黄公绍站起身。

“黄书记这话说到哪里去了,配合上级部门工作,就算再有困难我们也要鼎力完成。”武集贤也站起身跟着对方向门口走去。

“呵呵,如果每个人都像武书记这样理解我们的工作,那么在工作之中我们就会少更多的阻力,完成的各更加出色,受到上级表彰也更多,好留步吧!”孙光华打开门,黄公绍伸出手要阻拦武集贤。

“您来了我就没有迎接,已经是太不礼貌了,这走时送送更是应该的,再说趁这个机会与领导近距离接触一下,黄书记您也就成全我这个小小的愿望吧!”武集贤嘴里开着玩笑,但是动作却是恭敬得很。

黄公绍笑着用手指虚点了点武集贤,“武书记啊!我早就听说你的口才不是一般的好,今天见了面才知道真是名不虚传啊!”说完也没有阻拦,三个人走出了县委书记办公室。

坐在车里黄公绍想起武集贤的比喻,心中不禁有些好笑,但是又觉得这个比喻确实贴切,在欣喜同时又感觉到淡淡的失落。别看自己去任何地方,大小干部都是战战兢兢客客气气,生怕触怒自己,可实际的情况他也心知肚明,在客气的背后绝对隐藏着自己听不到的骂声,这一次自己又会面对怎样的骂声,也懒得去想。

靠在车后面的座位上,淡淡说了一句,“光华让咱们的人采取行动吧!”说完闭上了眼睛…。

第一百三十六章 花岗岩的脑袋

头上缠着绷带的关长青被市纪检委的工作人员,从办公室里带走,这可是祁仲康没有想到的事情。虽然已经预料到北王村村民上访的事情,很可能会有波折,但是没有想到对方出手会这么快。紧跟着就接到靳全忠的电话,说是昨天晚上在现场的干警,有好几个被市纪检委的人带走,说是要配合他们的调查,所以他打过电话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祁仲康虽然自己能猜出一个大概,但是有些话现在也只是猜测不好明说,找了几句公式化的借口,在靳全忠不是很相信的口吻中,挂断了电话。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将关长青带走这个用意很明显,主要就是针对自己,难道他们察觉了什么?想到这里连忙拨通了市长秘书张鑫成的电话。

“张科长我是祁仲康,有点事情想和市长当面汇报一下,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好的,好的,我立刻动身。”放下电话急匆匆的走出办公室。

关长青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的两个人,心里快速的思考着,他们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难道自己猜测的真的变成了现实?

“你叫关长青是吧!”其中一个人看着他问道。

“对,我叫关长青。”点了点头回答道。

“我是市纪检委监察一室的孙光华,今天找你来主要是核实几个问题,你要如实的回答,如果你说的和事实不相符,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我想你也应该清楚,你要本着以事实为出发点,配合我们的问话。当然你也不用担心,讲清楚了你就可以走人,好了你谈谈昨天晚上的事情吧!”孙光华冲旁边的人点点头,示意可以做笔录了。

“昨天晚上我到市里办事…”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关长青的声音在室内回荡。

“难道就这些吗?我们了解到的情况和你说的可是有很大的出入啊!”孙光华听完关长青讲诉之后,神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一切了于胸中的表情,虽然脸皮和胸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但仍然不妨碍两者还是有一定的相同之处。

关长青听着对方的话语没有说话,反而带着考究的目光看着孙光华,似乎他的脸上顷刻之间绽放出一朵迷人的大丽花,令他痴迷于其中无法自拔,但绝对不是迷恋于花的美丽,而是奇怪人脸上为什么会长出花来的不可思议。

孙光华被关长青的目光看的确实有些不好意思,垂下自己的视线,举起拳头放在嘴边重重咳嗽了两声,似乎在提醒对方自己的性别,可是关长青对这个提醒却置若罔闻,依旧我行我素的继续研究着那朵大丽花。

“关长青你再好好回忆一下,是不是在这件上访纠纷中遗忘了什么,我们可以给你时间好好的再考虑考虑。”孙光华游离着自己的眼神,根本就没打算和关长青的目光接触,他发现面前这个年轻人的眼神实在太厉害了,一道目光像屠龙刀,另一道目光像倚天剑,两者相互交汇升级成玄铁重剑,大巧不工、重剑无锋、大荡开阖、无坚不摧。

“呵呵孙主任你说我描述的和事实不符,可是当时您在场吗?您目睹了整个时间的过程了吗?为什么你宁可相信一些谎言,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同志的一句话。如果你认为我说的全部是谎言,我也没有办法,但是你们要我真正的撒谎,呵呵对不起鄙人到现在还没有学会。”关长青很不耐烦的看了孙光华一眼,干脆将眼睛闭住,嘴唇上的线条如同刀刻斧凿般的分明,似乎在告诉对方,想从这张嘴里掏出点东西,就好比从纳斯雷丁的口袋里往出抓Money,他可能我都不可能。

“关长青你要知道现在跟谁在说话,你现在已经处于很危险的边缘中,往后退一步还有天地自宽,往前走一步就是万丈深渊,何去何从你自己考虑清楚,更何况你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听说最近你刚刚提干,二十五岁的副科这可是不多见,在侪辈中你也算是翘楚之人,摆在面前可是一条康庄大道。但如果你意气用事因为受过某些人的恩惠,产生受人滴水之恩竭当涌泉相报的思想,到时候自毁前程后悔可就来不及了…”孙光华倒是拿出一副促膝长谈的摸样,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耐心做着劝服工作,很有种卿本佳人奈何做贼的感慨和痛惜,期待着对方幡然悔悟。

怎奈对面的这个卿人属于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主,油盐不进鼻孔高高扬起,不耐烦的表情溢于脸庞,很有几分能耐我何的架势。

砰一声关长青循声看去,就连孙光华也吓了一哆嗦,只见负责记录的赵晓冠横眉倒竖。

“关长青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要摆正自己的位置,难道我们冤枉你了,这里有好多材料都能证明你,在昨天晚上,在某些人的指使下对无辜上访者大大出手,导致不少人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这里有你们县医院出具的伤情鉴定证明,还有好几个人的口述材料。如果你老老实实说明情况,我们还可以根据你的态度,向上面汇报时给你说两句好话,否则的话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皱了皱眉头,看了看赵晓冠,“你说我动手打人,还导致了很多无辜百姓受伤?这话是谁的,简直是血口喷人,我还是那句话,该说的我全说了,除此之外无话可讲。”看来真像自己猜测的那样,有人拿这件事情做文章,明里是针对我,可是暗中却将矛头对准了祁县长,打算从自己的身上寻找突破口,来达到拉祁仲康下水的目的。

“关长青同志我们没有说不相信你的话,我们这不是正在调查核实吗?你要心平气和的配合我们工作,而且要相信组织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更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这一点你可要想清楚。”

“呵呵,我早就想清楚了,你们随便吧!实在不行可以试试老虎凳辣椒水之类的东西,再不行可在我的身上来个全武行,看看我会不会说你们想要的实话。”关长青翘起了二郎腿,一只脚在上下有节奏的弹动着。

“孙主任这样和你说,你都听不进去,我看你就是花岗岩的脑袋。”赵晓冠愤愤不平的替自己领导找场子。

“呵呵,你算说对了,我就是黄冈岩的脑袋,否则也不会狠狠撞在拖拉机的外壳上,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和你们谈话,不过话说回来,我倒是对自己的脑袋真的很好奇,要不你可以拿斧子凿一凿,顺便我也看看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相?”关长青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反唇相讥。

“小赵不要激动,我相信关长青同志也是一时糊涂,我们再给他一点时间考虑。”孙光华摆了摆手。

关长青笑了,“孙主任你的好意我领了,可我说的确实是实情,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在调查一番,如果和我说的真的有出入,我情愿把我这颗花岗岩脑袋摘下来,双手放到您的面前。”

“好这件事情我们暂且不谈,先说说你的股票账户的事情吧!”孙光华拿起水杯喝了口水,脸上带着平和的神情看着关长青。

“你在上个月购买了二十万元的股票,这是事实吧!我很好奇你是个小小公务员,每月工资不到一千,而上班短短半年时间里竟然会有这样的一笔钱,这不能不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你对这笔钱的来历能不能给我们解释一下。”孙光华低下头吹了吹并不太热的茶水,静静等待着关长青的回答…。(凌晨还有一更,等不急的书友可以先睡明天早晨再看,至于收藏苹果不说了,你们看着办吧!)

第一百三十七章 面授机宜

房价,尽管那些所谓的专家一再鼓吹,房价要回落,可是一再攀升的的房价,用残酷的事实告诉我们一个真理,那些连狗屎都不如的专家,用我们无法看懂的经济理论,令我们在盼望当中,个人财富一次又一次的缩水,换句话说你在一个月前,如果听了他们的忽悠没有果断的买房,那么在一个月后,你会很惊奇的发现,原来能买一套房子的钱,现在只能买一间小小的厕所。

官场上的关系也如同房价一样,时时都在发生着变化,今天是把酒言欢的好兄弟,明天也许就是背后捅你刀子的阴险小人,今天怒剑拔张的敌人,明天又有可能成为勾肩搭背的好友。所以有人总结了这么一句话,房价靠不住,官场朋友更靠不住,唯一能靠得住的只有利益。

市委书记单劲松和市长李柏洋,两个人一个松一个柏,按道理说松柏长青象征着友谊长存,可事实证明,这句话就如同我们华夏古国和一个弹丸小岛之间的关系一样,松柏固然长青可是两者栽种的距离隔了一片汪洋大海,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紧密联系在一起,所以友谊也只能在口头上喊喊,至于对方能不能听见,会不会被海浪声所掩盖,那就无从得知。

所以同理可证,松柏长青而友谊未必长存。

李博洋坐在办公室里听着祁仲康的汇报,眼睛隐藏在金丝边茶色水晶眼镜镜片背后,所以想从对方的目光中找出任何的端倪,都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李市长我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看来有人借此大做文章,想在我头上打主意。”祁仲康面带忧虑地说道。

“嗯!”李博洋只说出了一个字,再无下文。但是如果此刻将他的眼镜拿掉,肯定会发现他的眼睛中闪烁着恼怒的目光。

祁仲康怀着惴惴不安的目光注视着对方,他是在不明白这个“嗯”字,到底代表着什么含义,所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有在静静地等待。

“仲康你觉得他们这么做到底为什么?”李博洋张开嘴,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问道。

“我觉得他们想整倒我。”祁仲康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他们想整倒你?那你说说他们为什么要整倒你?”李博洋笑了笑。

“我,我现在心里也有些糊涂,按道理我在谷城县中规中矩,他们应该没有理由啊?”祁仲康嘴里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猛的想起了什么,会不会是因为那件事情,心中惊疑着,但是没敢将此原因说出来。

领导就是要显示出高瞻远瞩,看起来比别人永远高出一筹,如果不高出一筹怎么办?很简单想方设法让他感觉到自己确实高出一筹。领导不喜欢太聪明的人,也不喜欢太笨的人,所以适当的展示出自己的愚笨和聪明也是一种当下属的获得领导欢心的办法。

“呵呵,你觉得没有理由吗?”李博洋将双手交叉放到了自己浑圆的肚子上,两个大拇指在相互不停的交错着。

祁仲康低下头皱着眉苦苦思索着,过了一会儿猛的抬起头看着李博洋,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呵呵,看来你想到了。”李博洋眼中露出赞许的目光,看来自己几句话没有白说,对方在这些问句的启发下终于开窍了,心中不免有种好为人师的成就感和满足感。

“李市长看来有些人已经察觉出我的动作,想提前把我这个不稳定的因素,排除出去啊!”既然领导启发了,自己如果再不展示出一点就通的聪明,那可就真的太蠢了,祁仲康快速地说出自己的看法。

“呵呵,你能想到就好,看来你的步子迈得有些大,惊扰潜伏在草丛中的蛇,所以他们肯定要跳出来试探着攻击一番,这件事情让他们做做文章也好,我们在旁正好趁此机会看看谁是蛇谁是草。”李博洋的两个大拇指转动的更加迅速,就像被拧紧了发条,加足马力全速运动。

“可是我担心,如果她们这次试探性的进攻,转化为全力以赴怎么办?”祁仲康又一次表现出自己的愚笨,心中不免有些郁闷,上一次见你,你还说我的步子迈不开,这一次反而说我步子迈得太大,到底怎样的步子才符合你的要求呢?祁仲康真有心问问对方,可这个疑问还是留给自己慢慢消化为妙。

“呵呵,你怕什么,不是还有我吗?你现在回去干干什么干什么,千万不要露出自乱阵脚的模样,要让他们摸不清虚实,我会让老常配合你的工作。”李博洋笑着说道,嘴角的微笑颇能显出智珠在握的心情。

“那好李市长我现在就回去,开始布置工作。”

“嗯,仲康煤矿的事情牵一发动全身,你现在将煤矿管理监督局局长的位置牢牢抓在手,这已经做对了一步,下一步就是要将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找出来,呵呵,至于怎么做我相信你还是有办法的。”李博洋笑着说道,端起了桌上的茶杯。

“李市长您放心,就算谷城县的天被铁罩子盖着,我也有信心将他戳个窟窿,还有靳全忠政法委书记的事情,您看?”祁仲康看着对方的脸色,小心的提出自己的要求,当然你既让我这匹马跑,你也得给我这匹马喂点草料吧!要不然空着肚子,俺可是没有戳天的力气。

“呵呵,这件事情你放心,我心里有谱,你就回去安心等着消息吧!”李博洋当然不会让自己的干将做出饿肚子打仗的事情,毕竟打江山还是要靠这些人滴!

祁仲康起身告辞,这一次李博洋破天荒的将祁仲康送出门口,这个动作很明确向外面的人传达一个消息,祁仲康在俺的眼中可是很重要滴,你们要动他,先掂量掂量我再说。还有一个意思,那就是让祁仲康感觉到,安可是你最坚强的后盾,你可是享受了市委书记从我这里出来的待遇,这份待遇可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的享受到滴,如果你做不出成绩,俺李博洋一生气,后果是相当严重滴!

祁仲康坐到车里,刘建军从观后镜看了对方一眼。

“直接回县里。”祁仲康很明确的给出目的地,刘建军轻点油门,方向盘轻轻一转,黑色的桑两千驶出了市政府大院。

也不知道关长青能不能过这一关,不过照目前的形势来看,解铃还须系铃人,从谷城县内部找出问题的关键,才是最佳的办法,祁仲康心中暗道。

铁门被打开,一个人被两个人夹着拖到房间里,然后重重的扔到地上,拍了拍手转身离开,门被关上。刚才开门投射到房间里的光亮瞬间被切断,重新恢复了沉沉的黑暗。

过了一会儿,趴在地上的黑影动了动,发出重重的喘气声,“他妈的甘峰志,老子要是不报这个仇,就是你养下的。”慢慢积蓄身上的力气,终于坐了起来。

可是自己怎么出去呢?刘铁柱看了看周围漆黑一片,狭小的空间仅能容纳一张单人床空间的大小,而且周围都是冰冷的墙,如果想出去,只有等着下一次这个铁门再次开启。

忽然听见咔嚓一声,门下方打开了一个小孔,从外面丢进几个馒头,紧跟着那个小孔被关住,仅有的片刻微弱的光芒又被阻隔在外面。

强撑着浑身酸痛的身体,凭着刚才的记忆,将地上的几个馒头摸到手里,拿起其中的一个狠狠的咬了一口,牙齿却被格一下,这是什么东西?刘铁柱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在手里摩挲了一会儿,最后咧开嘴无声的笑起来…。

第一百三十八章 无用的威胁

关长青听闻孙光华问起股票的事情,心中猛的一动,眼睛看着对方,心中暗暗吃惊。他们怎么知道,按道理这个事情就连自己的父母都不清楚,他们又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个信息,难道是林芳涵?不可能,再有就是祁县长更不可能,思路就在否定与自我否定之间摇摆。既然对方问起此事,自己该怎么说?毕竟里面牵扯到了祁仲康。算了这钱来路光明怕什么,实话实说,打定主意抬起头。

孙光华见关长青沉默不语,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看着关长青似乎一条大鱼在自己伸出的鱼竿底下拼命挣扎,不着急,慢慢溜着,只要等它精疲力尽的时候,不愁没有上岸的时候。

看了身边赵晓冠一眼,两个人的眼神交汇了一下,彼此都露出会心一笑,打蛇要打在七寸,这样才有效果。

关长青看着他们,这时候才明白,刚才他们只不过是在故弄玄虚施放的烟雾弹,真正的杀手锏这个时候才正式登场,图穷匕见,这四个字在他的脑袋里来回的上下盘旋。

嘴角微微一笑,看着他们语气很轻松地说道,“原来你们是打算问我这个问题,行,既然你们如此的感兴趣,我也不妨告诉你们。”

镇定的表情让两个人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看来自以为很有杀伤力的武器,未必对他有效,相互又看了一眼。

“在两个月前,我陪着祁县长下兴隆煤矿检查,巷道上方煤层松动,有一大块煤砸在了我的头上,差点连小命都丢了,后来煤矿主周平安拿出钱赔偿我,我就拿这些钱买了点股票,这样的解释你们满意吗?”关长青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

“而且我手里还有赔偿协议书,你们如果有兴趣的话,我可以拿出来给你们看。”说完笑了笑。

孙光华没想到原以为自己要钓上一条大鱼,可是忙活了半天,却扯上了一团乱蓬蓬的水草,心中大呼晦气。又看了看关长青的表情,看来对方不像在作伪,这个事情恐怕是真的。

“你个小小的县长秘书,因为煤掉在头上,对方就赔偿你一大笔钱,这个理由未免也太牵强了吧!说出来恐怕难服众口啊!”赵晓冠不甘心这本来很有威力的“核威慑”失去应有的效果,做着最后的努力。

“呵呵,请注意不是煤掉在头上,而是煤块掉在头上,并且因为这个我整整昏迷了两个星期,而且徘徊在生死线上,如果你们有疑问的话,可以到市医院查询我的病历档案。要说起赔偿的问题,我绝对没有张过口,是对方主动要求赔偿,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找周平安核实这个问题。”关长青皱了皱眉头说道。

“呵呵,关长青同志既然你这么说,我们肯定是要核实这个问题,等我们核实完之后,再谈这个问题,现在咱们还是说说上访群体事件吧!”孙光华又转回到老话题上。

“呵呵,孙主任刚才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事情的经过就是这个样子,麻烦你们将此事也一并核实好不好?”他妈的这不是逗我玩,麻烦你们有点新意好不好,翻来覆去你们不烦我还嫌烦,心里虽然这么说,但是脸上却露出很诚恳的表情。

“关长青同志,正是因为你说的和我们掌握的情况有出入,我们才要找你核实,并且我可以告诉你,很多人亲眼目睹你在某些人的授意下,对上访群众大大出手,并且目击者里面还有几个帮助维持现场秩序的公安干警,难道他们说的都是谎言吗?”孙光华笑着问道。

“如果我说他们说的都是谎言,你相信吗?”关长青反问了一句。

“呵呵,关长青你可是一个人。”孙光华端起杯子吹了吹,可是那点热气早已经消散在空中,只剩下冷冰冰的茶水在杯口荡漾。

孙盛康走出去,来到隔壁的房间,黄公绍看见他走进来,笑着问道“是不是一无所获?”

孙光华重重的点了两下脑袋,头顶本来精心侍弄勉强在地方的支援下遮盖住中央的效果,在这两个动作的作用下,立刻前功尽弃,露出光亮的头皮,在阳光中熠熠生光,似乎屋子里又升起了一轮太阳,让人眼前一亮的同时又觉得格外刺眼。

“股市账户的事情他是怎么解释的?”黄公绍似乎也感觉到了屋内太阳的威力,将自己的视线微微下压,看着对方类似与西方性感美女般厚厚的嘴唇问道。

“他说股市的钱属于赔偿金。”

“赔偿金?”黄公绍有些奇怪。

孙光华将这件事情解释了一遍,然后抿住厚厚的嘴唇,带着带着放亮的脑袋,无比虔诚的看着对方,如果此刻他穿上白袍,再张上两只洁白的翅膀,肯定会有人认为他对面坐的人就是上帝。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你们尽快核实一下这个问题,如果是真的话,我看这个问题基本上可以告一段落,不要过多的纠缠,将主要的精力还是放在群体上访事件上,这里有几份刚送来的材料你看看。”指了指桌上东西。

孙光华拿起来仔细看了半天,笑着说道,“现在人证物证都已经齐备,我看是不是将关长青转送到检察机关立案调查。”

“呵呵,不着急年轻人总要给他次改过的机会,你拿这些东西给他看看,告诉他,如果真的还一意孤行的话,那么咱们也只好照章办事,将此事西送到检察机关,里面的利害一定要让他考虑清楚,最好是让他说出究竟是谁在暗中指使,这样才能抓到一条大鱼,而不是那个小虾米来充数。”轻轻敲了两下桌子。

孙光华心领神会拿着手中的材料,看着黄公绍使劲的点点头,这个时候房间里的亮度有进一步加大的趋势。

温馨如脸上露出得意之色,看着自己的姐姐和姐夫笑着说道,“我早就看出关长青不是个好东西,这不嘛,还没消停几天,就被市纪检的人带走,我看这一次他恐怕是要在里面好好的清醒清醒。”

赵吕明关切地问道,“这个年轻人究竟犯了什么事,竟然被纪检机关带走?”

“呵呵,什么事,估计不是贪污腐败,要么就是违法乱纪,肯定不会是因为工作出色,纪检机关请他去参加表彰大会。鱼找鱼虾找虾,估计祁仲康也不是什么好鸟,你们等着看吧!说不定下次就轮到我们的县长大人了。”温馨如肆无忌惮的笑起来,那咯咯的笑声,活像一只刚刚下过蛋的母鸡,恨不得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这个相当“高明”的推论。

“这个年轻人给我的印象还不错,怎么会摊上这个事情,可惜了。”温馨敏在一旁摇头叹息,脸上露出惋惜之色。

“姐,你看人的本事还是不行,难免被对方的表象所迷惑,记住就算狐狸伪装的再好,它还是一只狐狸,终终究会露出自己的尾巴,只不过是时间迟早的问题,我一直就觉得关长青不地道,看看现在果然应征了我当初的看法。”说着自得的笑了笑,那份气度就算诸葛孔明重生也得退避三舍自叹不如。

“小姨你来了!”陈芷若从外面回来看见温馨如在家,笑着打个招呼。

“快,到小姨这坐。”温馨如连忙招手,陈芷若笑着坐到了她的身边,亲昵的将脑袋在她的肩膀蹭了蹭,温馨如伸出手在她的脑袋上慈爱的抚摸着,赵吕明和温馨敏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

“小若你陪小姨坐一会儿,我和你爸去做饭。”说完两个人向厨房走去。

(晚上九点还有一更)

第一百三十九章 喝水瞪眼和养气

“什么关长青被市纪检委的人带走了?”陈芷若睁着大眼睛,用无法置信的目光看着脸上露出不亦快哉的小姨。

“这不可能,他们肯定是搞错了!”陈芷若站起身就要往出走。

“小若你干什么?”温馨如大声喝止对方。

“我,我要出去一趟。”

“你给我回来,你这么紧张干什么?难道你对那个姓关的小子真的在谈恋爱?”温馨如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女儿,手轻轻的哆嗦着。

“小姨你别胡说,我们就是普通的朋友,我忽然想起有点事情要急着办,小姨你坐一会儿,我去去就回来。”陈芷若边穿鞋边说。

“你给我站住,告诉你现在哪也别去。”温馨如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厉声说道,可又想到这样说话有些不妥,看着满脸委屈的女儿说道,“小若小姨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就陪陪小姨好不好。”脸上露出柔和的表情。

温馨敏两口子在厨房里听见外面的声音不对,连忙跑了出来。

“他小姨怎么了?”赵吕明看见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不禁出声询问。

“呵呵,姐夫没事,小若想出去,我这几天事多,好长时间没看见她,舍不得让她出去,让她多和我坐会说说话。”温馨如笑着解释,但是眼神里却露出求援的目光。

“小若你也是,你小姨好不容易来一趟,有什么事情火烧火燎的就像烧了屁股,快坐下来好好陪陪小姨,饭一会儿就熟了。”赵吕明笑着走过去,拍拍小若的胳膊,暗中递了个眼色。

赵芷若万分不情愿的将才穿了一半的鞋脱下来换上拖鞋,撅着嘴又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温馨如的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坐到了自己女儿的身边。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长长的叹口气,“小若你出去吧!记得早点回来,小姨等着你。”

赵芷若崛撅起的小嘴,迅速向上一弯,洁白之中有两颗可爱的小虎牙若隐若现,抱住温馨如使劲的亲了一口,“小姨你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这个死丫头。”,温馨如摸着自己的脸嗔怪道,看着女儿连蹦带跳的身影,亲情,就像春日里恣意蔓延的爬山虎,细细密密遮盖了整个心脏,蜿蜒的枝蔓里,写满了对往昔的纠缠。爱怜、担心、难过、愧疚五味杂陈一起涌上心头,喉间涩涩的难受。

窗外的夕阳的余晖穿过透明的玻璃,给屋内的每件事物都蒙上了一层惊心动魄残余的美,可是屋子里的人却无暇去欣赏,更不会面对暮云合璧落日熔金,颇具有闲情雅致的吟诵着饱含牢骚,却又让人无限留恋“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诗句。

关长青做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就这样坐着已经一个下午,赵晓冠怒目而视着那个宁顽不化的家伙,孙光华依旧很有耐心的喝着杯中的水。房间里不断回荡着吹气、吞咽、哈气的声音,让关长青有种身在游泳池的错觉。

终于孙光华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看来这一池水总算喝完了,关长青心中暗暗出口气,带着钦佩的目光看着对方,心中暗自计算了一下,这是孙光华喝的第二十四杯水,一个人持续不断的喝水并不稀奇,稀奇是他只喝水从来不上厕所,而孙光华就是这么一个稀奇的人。

站起身拿着杯子,走到纯净水桶旁,打开出水的开关,但是滴滴答答断断续续的水流,就像久患前列腺的病人,这桶水终于在他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告罄了。带着遗憾摇摇头,脸上露出犹自不满足的表情,打开门走了出去。

关长青目送着他的背影,心中对此人喝水功夫只剩下彻底的膜拜。

至于赵晓冠虽然没有孙光华的喝水本事,但是瞪眼也堪称一绝,只见双眼鼓出眼眶,幸亏有镜片挡着,否则的话很有可能夺眶而出,弹射在关长青的脸上。只不过关长青对于这种危险实在不放在心上,所以并没有像对孙光华那样推崇备至。

“姓关的,你打算跟我们耗到什么时候,哪些材料你也看了,我告诉你,就你这样的往检察院一送,判个十年八年都是轻的,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配合我们的工作,将我们想知道的情况说出来,我们可以保证你肯定没有事情。”赵晓冠感觉眼睛实在有些酸,摘下眼镜拿出眼镜布在上面擦来擦去擦去擦来,似乎只要把眼镜擦得一尘不染,自己的眼睛立马止住酸痛。

到是关长青看见他的动作着实替眼镜片的担心,生怕在这样的摩擦下变得越来越薄,最后化为清尘变成乌有,到时候那对直不愣噔的大眼珠子,还真有可能蹦出来。

“我说姓关的,你这样有劲吗?难道你不觉得咱们在浪费时间吗?你看看谁没事干愿意在这里一呆一下午,然后眼对眼比谁的眼大,你看我们不顺眼,我们看你心烦,咱们痛痛快快点,该说什么说什么,然后早点回家吃饭睡觉才是正经的,你说对不对姓关的。”终于这眼镜终于擦完了,抬起手架在鼻子上推了推,又重新开始了又一轮的瞪眼。

关长青看了看对方,干脆将眼睛闭上,调匀呼吸练起养气的功夫。

赵晓冠看见关长青这个样子,原本以为自己会很生气,而且做好了爆发的准备,可是提了半天的气,却发现小腹空朗朗的,实在没有了底气,闹了半天这一下午生的气实在太多,气着气着就习惯了,气着气着那点脾气早就被抒发得一干二净,气着气着剩下的只有干瞪眼的份。

孙光华拿着满满一杯水走进来,看见关长青这个样子,嘴角淡淡一笑,看来自己的伙伴的劝服工作,还是以失败为告终。放下水杯清了清嗓子,关长青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嘴里嘟囔了声“二十五。”

就这样一个喝水,一个瞪眼,一个养气,三个人各司其职,很快就迎来沉沉的夜色。

“看来小关还是没有考虑是吧?没关系你接着考虑,呆一会有人来接替我们的工作,希望你们能配合的愉快。”孙光华笑了笑说道。

关长青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缓缓又闭住眼睛,看来这群孙子暂时在精神上无法战胜我,就想办法在肉体上拖垮,打算来个车轮大战想玩死我。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下班了吗?”关长青问道。

“对我们下班了。”孙光华点点头。

“这一下午坐的,终于可以走了。”关长青大大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活动了两下,提起脚就往外走。

“我说姓关的你干什么去?”赵晓冠看着关长青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拦住了对方的去路。

“回家啊!”关长青露出一副很不解的样子。

“谁让你回家的?”赵晓冠问道。

“你们叫我来干什么?”关长青问道。

“叫你来配合我们工作啊?”赵晓冠高声说道。

“你放心我肯定会配合你们的工作,只要明天你们站在这里,我肯定也站在这里,现在你们也要走,那么我也没有在留下的必要对吧!”关长青看着对方嘴角露出捉弄式的笑容。

赵晓冠这才明白,闹了半天自己让对方抓了语病,平白无故的受到一顿抢白,尽管心中再没有气,可是气却不是从一个地方来,所以感觉脚下一股燥热,顺着自己的奇经八脉直往上顶,紧跟着就窜进脑门,感觉整个脑仁火辣辣的疼,抬起手就向关长青的脸上挥去…。

(感谢110531101626206书友大大的打赏苹果很心中感激谢谢非常感谢,时间稍稍有点晚不好意思O(∩_∩)O~)

第一百四十章 关长青的面相

兰闵柔听完陈芷若的话语,沉默了一会儿,“小若你先不要着急,这件事情咱们帮不上忙,等等看吧!”

陈芷若无奈的点点头,“兰姨我就是觉得心里难受,想找个人说说,你说长青会不会有事?”

“这个事情可不好说,不过我觉得长青刚刚上班没多久,就算是想贪污腐败也没有多少机会,估计纪检委找他也就是了解一些情况,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而且我看长青并不是爱财的人。”兰闵柔思索了一下说道。

“兰姨你为什么这么说啊?”陈芷若有些奇怪的问道。

“呵呵,你记不记得上一次你的脚被烫伤,我们把你送到医院,我将长青叫出去单独了说了一会儿话?”兰闵柔嘴角露出微笑看着陈芷若。

“好像有这么回事,而且回来时候你还说关长青这个人很有意思。”陈芷若想了想回答道。

“呵呵,小脑袋瓜子记性还挺好,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吗?”

陈芷若摇了摇头。

“我把关长青交出去是想谢谢他那天晚上,将我从火场里救出来,并且我给了他十万作为报答,你猜他怎么说?”

陈芷若接着摇着小脑袋,但是眼睛里露出急切的光芒。

“他没有要,而且说如果真的想报答他的话,可以把这笔钱帮助那些更需要帮助的人,所以我以他的名义将这钱捐给了希望工程,呵呵所以我说这个人很有意思,怎么小丫头听着又动心了?”兰闵柔伸出手捏了捏满脸兴奋的陈芷若的圆脸蛋。

“兰姨,你好讨厌啊!不理你了。”陈芷若扭转过身体,羞涩的甜蜜悄悄爬上了她的两腮。

“呵呵,看来我说中了咱们小若的心思,呦、呦小丫头害臊了。”兰闵柔在一旁打趣。

“谁会喜欢那个大傻瓜,兰姨你不要乱说。”陈芷若娇嗔的跺了一下脚,脸上的红霞越发的灿烂,竟然给人种长夜即将过去,白日即将到来的错觉。

“咯咯咯,小丫头还嘴硬,来来你到这里来。”兰闵柔拽着陈芷若来到镜子前,“看看,你脸红的就像猴子的某个部位。”

陈芷若壮着胆子的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羞得立刻捂住了自己的脸,少女的娇憨在扭来扭去动作中,别有一番风情。过了一会儿,娇喊一声扑向兰闵柔,伸出双手哈着对方的痒痒。

“咯咯,小若,咯咯兰姨不说了,咯咯…”

“哼,不行,看你以后还乱不乱说,咯咯…。”房间里响起欢快如银铃般的笑声。

兰闵柔上气不接下气地抓住陈芷若的手,“小若兰姨不说了,真的不说了,哎呦,你让我喘口气,咯咯咯,死丫头,你还来,咯咯咯看我怎么收拾你。”兰闵柔也采取了一些列防御反击的步骤,两个人笑成一团滚在了沙发上。

笑过了闹过了,这两个人才从沙发上坐起来,整理了整理头上散乱的发丝。

“小若你记得上次那个女人吗?”兰闵柔对着镜子一边梳理着头发,一边问道。

“哪个女人?”

“小丫头你又再跟我装糊涂,算了我不说了。”

“兰姨你这一提醒我就想起来了,你说吧,我听着呢!”陈芷若转了转灵活的大眼睛,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搂住兰闵柔用自己的脸庞在她的脸上使劲地蹭了好几下。

“死丫头。”亲昵的拍了拍陈芷若的脸庞,“那个女人我见过,以前在兴隆煤矿帮助周平安做事,两个人的关系有点不清不楚,谁知道怎么会和长青拉上关系,真是有些奇怪。那天下午我已经跟关长青说清楚那个女人的背景和来历,至于该怎么做,想必他心里也应该有谱。小若有一句话我可是要告诉你,关长青面相带笑,眼带桃花,说明他极有女人缘,同性亦会被其吸引,人们很容易对他产生好感。眉毛粗,眼神过于华丽,所以在爱情上,时常是女人较为主动,而他自己对于感情问题多数是拖泥带水犹豫不决,小若如果你们将来真有走到一起的日子,在这方面你可要小心。”

陈芷若听完之后,脸上又是一红,抿嘴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还有你可以仔细观察,关长青的耳朵内廓的部位明显突出,相书上称“轮飞廓反”,说明他的性格独立外向,适合背井离乡,不依赖家庭,也不喜欢群体合作,好胜心强,不服输,性格坚强,有毅力,另一方面也说明他凡事好亲力亲为,早年还是要吃些苦的,不过总体来说还属于飞黄腾达的面相。”兰闵柔最近闲来无事,对面相有了浓厚的兴趣,找了那么几本书研究了些日子,倒也颇有些心得。

“小若你发现没有,你跟你的小姨长的可真像。”兰闵柔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奇地说道。

“呵呵,好多人都这么说过,所以我的小姨很疼我。”陈芷若笑着回答。

“我听说你小姨对关长青可是不太感冒,你们在一起她会不会反对?”兰闵柔若有所思的问道。

“她到是对长青有点偏见,曾经说过不要让我和他来往,不过我爸妈倒是没有反对,只是说我自己拿主意,对了那个武朔金好讨厌三天两头往我家里钻,就像只苍蝇一样围着你,烦死了。”陈芷若的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

“呵呵,小若县委书记的儿子找你做老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你怎么会拒绝呢?他的家世和条件比起关长青好一百倍都不止呢!算了不要理那个穷光蛋,安安心心当县委书记的儿媳妇吧!”兰闵柔嘴里开着玩笑,眼睛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陈芷若脸色一变,“武朔金是个什么东西我心里清楚得很,当初他和我的好朋友康丽丽(康胜杰的女儿)谈恋爱已经订婚的时候,有一次我陪着她去见那个武朔金,结果没过两天这两个人就解除了婚约。再过了几天武朔金就来找我,说想和我谈朋友,当时我气得就骂了他一顿。你说这样不负责的男人,我找了他会有什么下场,对于这样的人我打心眼里就瞧不起他。更何况我听说他还和好几个女人不清不楚,被说他是县委书记的儿子就算是市长的公子,我也不找他。”

兰闵柔笑了笑,“好了小若我刚才就是逗你玩,武朔金的事情我也有耳闻,这样的人别看他现在风光得很,进来保不齐要出什么事情,算了咱们不要提他,省的坏了心情。”

陈芷若走了,兰闵柔坐在沙发上想了一会儿,拿起电话拨通了单劲松的手机等了一会儿,“老公是我。”

单劲松看了看正在看他打电话的妻子说了一句,“哦,老齐啊什么事情?你等一下。”冲自己的妻子点点头,走进书房里。看着他走进书房的身影,嘴角鄙夷地撇了撇,肯定又是那个狐狸精打来的电话,你当我是傻瓜看不出来啊!将手里的书狠狠地摔在茶几上,气恼的坐在沙发上,看着书房的门暗自运气,真想立刻冲过去,夺过自己丈夫手里的电话,狠狠的骂那个狐狸精一顿狠狠的骂一顿,出出胸口的恶气,可是自己的那番举动只不过臆想当中才可以发生。此刻只能做在那里,将那本书再次的拿起来,又狠狠的摔上几下,采取阿Q的精神胜利法,让自己的心情好过一些。

(一更)

第一百四十一章 狐狸精的故事

看着那只手带着风声夹杂着对方满腔的怒火向自己袭来,这倒是瞌睡来个枕头,关长青心中暗道来得好,将自己的脸一侧,将后脑勺递给了对方,在对方的手将挨未挨的时候。

“小赵不要这样!”孙光华看见这样的情况连忙出声制止,可还是有些迟了,这只手结结实实的落在了关长青的头上,发出响亮的啪的一声,再看关长青在地上转了两圈,紧跟着身体软软的倒在地上,四肢微微颤抖着,嘴角吐出白沫。

赵晓冠看到这个样子惊呆了,我操自己的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按道理说这只手一般只抓笔杆子,不抓枪杆子,更不曾练过铁砂掌或九阴白骨爪之类的高深武功,这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意外是着实的意外,但是和开心一点都挂不上钩。

左手捧着微微颤抖右手,带着疑惑的目光看着孙光华,似乎像是等待着对方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就好像是孙光华让自己动手一样

“小赵你干什么,嗨!还不赶快给医院打电话,年轻人做事太冲动了!”孙光华一面埋怨着对方,一面快步走过去蹲在地上,伸出自己的大拇指使劲摁着关长青的人中。

他妈的这老小子手劲真大,抠的我门牙都跟着疼,关长青心中暗骂了一句,继续着自己的表演,既然当贼就要做得好贼,同样既然演戏就要将戏做足,否则的话自己还不敢定什么时候能走出这个办公室,什么时候才能吃顿饭,什么时候才能睡觉。怀揣着这样无比坚定的信念,关长青忍着痛,任凭对方在自己的身上胡乱折腾着。

“孙主任,您可要替我作证啊!我就打了他一下,就一下,谁知道会成这个样子,早知道这样,就算他要上天我也不说半个不字。孙主任您可千万要替我作证啊!”赵晓冠在一帮带着哭腔说道。

“行了,我叫你打电话你打了没有?”孙光华很不客气的打断对方带着哭腔的解释。

“我真的不是有心的,真的不是有心的!”失魂落魄的赵晓冠嘴里重复着这句话,活像一个现代版的祥林嫂。

孙光华看了看赵晓冠的样子,知道自己是指望不上他,连忙掏出手机拨通了120,躺在地上的关长青终于可以舒口气,这个地可真硬,还有刚才躺的时候没有注意,一把扫帚压在自己的身下,刚好在腰的位置上硌的他生疼,可是嘴唇上残留的疼痛还在提醒自己,做事千万不能半途而废,否则人中不就让白掐了吗?

黄公绍听见动静不对,推看门走进来,看见眼前的情景一愣,忙问怎么回事,孙光华看了一眼还在颤个没完唠叨个不停的赵晓冠,叹了口气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

黄公绍看了赵晓冠一眼,“给医院打电话了吗?”

孙光华轻轻地点了点头。

“什么也别说了,等救护车来了送他上医院,这事情闹得。”黄公绍摇了摇头。

“黄书记,我就打了他一下,真的就打了他一下,谁知道就搞成这个样子。”这个现代的版的“祥林嫂”哭丧着脸说道。

“好了什么都不要解释,光华这个事情交给你处理了。”不满的看了赵晓冠一眼,推开门走出去。

“小赵我说你什么好,你这脾气我劝过你好多次,你就是不听,好了这件事情就咱们三个人知道,如果真有什么意外就说他自己摔得听见没有?”孙光华明白黄公绍的意思,仔细叮嘱了一下赵晓冠。

对方使劲的点点头,总算闭住了嘴。

躺在地上的关长青,心里暗道,黑,真他妈的黑。

单劲松来到书房里,将门关好,走到窗户边说道,“小柔你有什么事情?”

“怎么那个母大虫在家?”兰闵柔和蒋红梅的反应一样,都撇了撇嘴,只不过发生的地点不相同。

“嗯,你有什么事情?”

“怎么没事情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兰闵柔拉长的声调,从语气里透露出一丝的不乐意。

“能,能,什么时候你都能给我打电话,这下满意了吧!”单劲松连忙应承着对方。

“这还差不多。对了今年谷城县年终福利都发茶叶,茶楼的那点损失基本上都回来了。”

“呵呵,看来武集贤还是挺会办事的,对了昨天我也跟几个人打了招呼,估计明天他们也会跟你联系。”

“老公你真好!啵”兰闵柔对着话筒献上了自己的香吻,“对了老公,我听说关长青被市纪委的人带走了,你知道吗?”

“关长青被纪委带走了?这件事情我不太清楚,可能是纪委有什么事情想找他了解一下情况吧!”单劲松听见兰闵柔提起这件事情,装作毫不知情。

“这小伙子人不错,是不是纪检委搞错了,老公你能不能过问一下?”

“小柔我不是说过吗?”

“我知道,我知道工作上的事情我尽量不要过问,好了就当我没说,不过好歹我现在活着能给你打电话,还是人家的功劳啊!”兰闵柔继续说道。

“好了,我帮你问问,明天我有空,你等我啊!”单劲松有点头疼,连忙答应下来。

“这才是我的好老公,好了不打搅你了,省得你家的那个母大虫又该冲你吼了,明天我等你,啵”再次送上香吻,单劲松也热烈的回应着。

推开书房门,看见自己的老婆坐在沙发上阴沉着脸,手里折磨着刚刚还在看的书,笑了笑说道,“怎么书不好看?”

“当然不好看,哪有描写狐狸精的书好看。”蒋红梅语带双关的说道。

“呵呵,看来老婆的口味变了,行明天我让人找几本描写狐狸精的书拿给你看看。,新闻联播的时间到了!”单劲松自言自语了一句,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目不转睛地看起来,至于老婆投射过来的哀怨气恼的目光,直接省略在自己的视线之外。

甘峰志看着手底下的人,猛地从椅子上坐起来,“什么人跑了。**的都是干什么。竟然让一个大活人生生的就从眼皮子下面跑了,一群废物。”

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的走了两步,“你们还傻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出去赶快把人给我找回来,滚统统给我滚。”

手下人听到这个简短的命令之后,立刻一哄而散,一路小跑的出了门,生怕自己落在别人的后面,被顶头上司叫住,承受他的不爽。

甘峰志烦躁不安的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两步,将窗户打开,使劲吸了几口外面寒冷的空气,胸口火烧火燎的感觉稍稍减少了一些,拿起电话直接拨通了秦尚刚的电话,将这件事情汇报给对方。

秦尚刚接电话的时候,正在和老婆做着夫妻间经常做的功课,就在努力爬上巅峰的时候,被电话铃声生生打断,而且得到这样令自己战斗力迅速成为的负值的消息,可想而知心情是怎样的恶劣。

对着电话将甘峰志大骂一通,将那点欲求不满的难受,统统发现到电话那头人的耳朵里。为了让自己的耳朵,今后还能正常的工作,甘峰志不得不把电话远远地拿离自己耳朵的位置,听着话筒里传来中气十足的喝骂。

秦尚刚发了会儿飙,感觉气顺了好多,叮嘱了几句务必将人找到的话语,放下了电话回到了床上。

“老公怎么了?生这么大气。”新娶的比他小十岁的小老婆,搂住他的脖子腻声说道。

“这群混蛋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还能指望他们做什么?”秦尚刚余怒未消的说道。

“老公别生气了,我给你消消气。”说着这个小老婆,低下了自己的头,顺着对方的胸脯一路吻了下去…。

秦尚刚闭住了自己的眼,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在对方的小嘴里融化掉…。

(这几天有事情下县,所以每天只能一更,请见谅)

第一百四十二章 软就一个字

刘铁柱拿出自己的浑身本事,穿越过敌人层层封锁线,跨越了敌人设置的重重障碍,摆脱了敌人尾随而来搜捕,在天亮之前来到了自己的老领导,县武装部部长的南永刚的家里。

“铁柱你这是搞什么?怎么弄成这个样子。”郑建明看见刘铁柱混身脏兮兮土哄哄,而且只要露出衣服部分的皮肤,都是伤痕累累,这个样子不禁吓了他一跳。

“团长家里有点吃的没有,我可是一路费了老劲跑过来,肚子饿得很。”刘铁柱也顾不得解释什么,肚子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怒哄。

急忙找了点面包和火腿肠递给对方,刘铁柱抓起来狼吞虎咽般的直往嘴里塞,忽然停住了,使劲的扥着脖子直翻白眼。

“我操你急什么?赶快喝点水顺一顺。”看见自己的部下成这个样子,心中是又笑又心疼,连忙递过一杯水,使劲帮他拍着后背。

接过来猛灌一气,长长出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这下舒服多了。”

“铁柱你这是干什么去了,竟然搞成这个样子?”南永刚奇怪的问道。

“他妈的甘峰志,老子非把他的蛋黄捏出来不可。”刘铁柱狠恨恨地说道。

“别扯没用的,快点说到底怎么回事?”南永刚催促着。

“团长您别着急容我喘口气。”刘铁柱将事情一五一十同南永刚讲了。

“啪”的一声南永刚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在屋子里快速的走了两步,“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这群混蛋,简直是公检法里面的败类。”

“团长我想到外面躲几天,可是身上没有钱,这不,想到你的身上,你先给我拿点钱,还有您帮我照看一下家里。”刘铁柱可怜巴巴的看着南永刚说道。

“躲,能躲哪去,再说咱们凭什么躲,操他奶奶的,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竟然欺负到咱们头上了,你先在我这里休息一会儿,等天亮我带你找祁县长,然后再找那群混蛋算账,一定给你讨回个公道。”南永刚猛地回过头,虎目圆睁看着刘铁柱。

心中偷偷笑了,看来这一次肯定有人要倒霉了,刘铁柱心中暗道。

黄公绍看着单劲松,还真不知道这话怎么说,总不能说,那小子宁顽不灵,结果被我们纪检委的小赵,一巴掌扇进医院里,现在还在病床上躺着。

“老黄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单劲松看见黄公绍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样子,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便将身体靠在椅子上,目光平静的看着对方。

“单书记这话怎么说呢,目前确实有些困难,昨天晚上那个关长青摔了一跤,恰好碰到脑袋上,我们已经将他送到医院,现在正在留院观察。”说完这些话,心中忐忑的黄公绍偷偷用眼睛瞄了几眼。

单劲松用手捏了几下下巴,沉声说道,“这件事情再查一查,如果没什么进展,那就先放一放。”

黄公绍心中长长松口气,看来单书记是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了,这样也好,毕竟指鹿为马并不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通过接触你觉得关长青这个年轻人怎么样?”

单劲松的问题让黄公绍感到着实的意外,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我觉得还不错,做事情很有分寸。”

单劲松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拿起手边的文件看起来。

黄公绍知道对方在变相下逐客令,笑着说道,“单书记您忙吧!”

“老黄这件事情我知道了。”没头没尾的给了黄公绍一句话。

这话什么意思?黄公绍心里琢磨着离开了市委书记的办公室。

南勇刚带着刘铁柱来到祁仲康的办公室,一进门不管房间里有没其他的人直接就喊起来,“祁县长这还叫不叫人活了,还有没有王法了,你看看刘铁柱叫人打成了什么样子。”

这是屋子里面正坐着几个人向他汇报工作,祁仲康见此情况,三言两语将对方打发走,看着刘铁柱问道,“我认得你,那天晚上你也在场对吧!当时你抱着关长青。”

刘铁柱点了点头说道,“昨天早晨我和杜二江被甘峰志带人抓走,他们对我们采用了威逼拷打的方式,想让我们作伪证,说前天晚上的事情是政府有人指使公安干警采取殴打暴力手段驱散上访群众,在当地造成了很坏的影响。”

“什么他们真的这么做?”祁仲康的脸色变了一下,转瞬又恢复了正常。

“嗯,杜二江熬不住按照他们说的做了,我瞅了个机会跑出来,估计现在他们还在找我。”刘铁柱很简明扼要的将事情的经过解释了一下。

“这群人简直过分,铁柱你就呆在我的办公室里,我倒要看看谁敢过来找你。”祁仲康站起身在房间里走了几步。

拿起电话拨了几个号码,“喂,常局长吗?我是祁仲康啊!您好,我有件事情想向您汇报一下,就是关于刘铁柱和杜二江的下落,已经有了消息,刘铁柱现在就在我的办公室,对,对,好的我让他等着。”

祁仲康放下电话,看着刘铁柱说道,“铁柱同志你等一下,待一会儿市局的同志来接你,到时候你将事情的经过讲给他们听,记住实话实说,有什么就讲什么,明白我说话的意思吗?”

刘铁柱点了点头。

甘峰志很快就知道刘铁柱已经到了祁仲康的办公室,此刻的心立刻变得拔凉拔凉的,就算胸前挂个暖宝,估计还得抽。这可怎么办?连忙拿起电话拨通了秦尚刚的电话。

没想到秦尚刚的名字叫得确实不错“勤上岗”,此刻他还坚守在小老婆的阵地上,进行着你来我往激烈的拉锯战。

手机不合时宜的想起,破坏了房间中的整体蓬勃向上的气氛,就像一个气球上漏了个小洞,迅速的的化为扁扁的一堆。

“他妈的。”嘴里骂着人,胡乱地批了件衣服,来到客厅里拿起电话看了看,又是那个王八蛋,老子和你有仇是不是?要不为什么总在这个时候给老子我打电话。

没好气的接起电话说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子忙得很。”

“秦头坏了!”甘峰志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话。

我的头坏了,大头坏了还是小头坏了?这不是诚心咒我吗!心中越发没有好气,“什么事情说清楚,别上厕所大便一半,夹着让人感觉难受。”

甘峰志也顾不得对方这个比喻粗俗,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全部告诉给秦尚刚。

“什么,消息确切吗?”,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后,本来努力维持了大半的斗志,转瞬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本来嘛就算你再怎么使劲吹漏气的气球,结果只有一个,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软”。

第一百四十三章 鄙视

秦尚刚从甘峰志嘴里得知,刘铁柱此刻已经在祁仲康的办公室里,也顾不得自己正在“上岗”期间,急忙就往自己身上套衣服,旁边的小老婆着实有些不乐意,眼看着一盘大餐已经上桌,自己准备大快朵颐,可是还没等动筷子,转眼之间就被撤下去,无论从精神层面还是肉体层面都是令她无法接受滴。

“老公你干嘛去?”声音娇嫩的就像滴出蜜糖,往常这个招数可是屡试不爽,每当这样的腔调一出,就似发令枪一样,对方早就做好了快速反应,带着饱满的热情和满腔的热血,横冲直撞带着自己直接杀向愉悦的巅峰。

可是今天却与往日不同,自己的话语一出,也起到了同样的作用,只不过和往常不同,平时是在快速的脱衣,而今是在快速的穿衣,而且很明显感受到速度在加快。

“女人家问那么多干什么!”穿戴整齐的秦尚刚,急匆匆的跑出去,很快就传来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留下了一地匆匆在匆匆,供这个小老婆在怅惘和不快中细细品尝。

“什么,你说刘铁柱在祁仲康的办公室里?”武集贤瞪大了眼睛,看着一脸沮丧的秦尚刚,目光在他的脸上徘徊不去,似乎想从里面找出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带着刚才“半路刹车”的难受和不知如何是好的彷徨,眼神里露出无限的期盼看着武集贤,最后还是微微的点点头。

“嗯!”武集贤漫无目的的嗯了一声,眯起眼睛看着墙上的时钟,很明显那个时钟在他心目中,远比面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蛋好看得多。秦尚刚看着对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很明智的又闭住,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面。似乎墙上的时钟和地上的脚丫子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答案。

“你先回去等我电话。”武集贤开口说道,可是视线还在时钟上逗留。

秦尚刚无奈的点点头,站起身慢慢地走出去。

门轻轻被关上,武集贤的视线转移到门上,久久眷恋的停驻在上面,也许门的表面积远比时钟大,所以上面的答案也格外多…。

单劲松接到武集贤的电话,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老武你觉得这件事情怎么办?”

他妈的又问我这件事情怎么办!如果我知道还用问你,要不咱们干脆换换位置,你坐我的位置,我到你那边过过瘾,省的你一天问我为什么,为什么。带着一肚子的不合时宜沉思了一下,说道,“单书记我看这件事情,还要从公安系统想办法,想方设法将刘铁柱控制住,然后再考虑下一步。”

单劲松听着武集贤经过深思熟虑说出的“狗屁办法”,心中大摇其头。难道我就不清楚这个道理吗?公安局常建刚可是李柏洋的嫡系,对自己表面看起来言听计从,可是阳奉阴违的事情可真是没少干,一提起来牙根都痒痒,恨不得咬咬什么东西才过瘾。如果常建刚很不介意他被自己咬上两口的话,想必自己更加不会介意,毕竟这样爽的机会可能性几乎为零。

“就这些没有了吗?”单劲松的话语听起来,不带有一丝感情。武集贤知道对方对自己的建议很不感冒甚至有些鄙视。嗨,鄙视就鄙视吧!今儿索性就让你鄙视到底,心中长叹一口气,告诉单劲松自己还真的没有好办法。

“蠢货”果不其然单劲松在心中狠狠骂了这两个字,脑袋在快速的运转,想着下一步的对策。

过了一会儿说道,“老武在你的地头上,难道你就想不出一点办法吗?”

武集贤觉得嘴里发苦,估计对方心中对自己鄙视的程度,还要进一步加大,“单书记您的意思是?”话语中带着迟疑,他已经想到了对方的意思,可是这话可千万不能从自己嘴里说出来。

单劲松暗暗骂了一句老滑头,张开嘴轻轻吐出四个字,“釜底抽薪”

武集贤苦笑了一下,“单书记我明白您的意思,我尽力去做吧!”,

话音还没落下,电话那头传来令他的苦笑更苦几分的声音,“不是尽力去做,而是要保证完成。”说完电话挂断,咔嚓的声音在武集贤的耳中异常的干脆和清晰。

上面支支嘴,下面的人跑断腿,武集贤心中哀叹了一句,这时候他到忘了,自己也属于支嘴行列里的一分子。

秦尚刚站在县委楼下掏出香烟,放在自己的嘴上,拿出打火机,可打了半天光看见火星字乱蹦,就是看不见一点火苗,他妈的谁说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老子打出的火星子多了去了,也没点着一根烟。

心中郁闷的想着,看了看手中的打火机,扔出去,想,Zippo这可是八二年限量版的,八千多块钱一个,就算打不着火也舍不得。很有抱着路易十三想吐又舍不得吐的感觉。

将嘴上的烟拔下来,慢慢的在手里一点点捏碎,金黄的烟丝从指缝里漏出来,纷纷洒洒在风中如蒲公英般四散飘落。虽然也是软中华,可比起zippo就差远了,两害相权取其轻也,这个浅显易懂的道理他还是明白滴。

摊开手心看了看,里面只剩下一个被揉搓的皱皱巴巴,宛如陈年老树皮一样的烟屁股,自嘲笑了笑,一阵寒风猛烈吹过,这个烟屁股终于离开了让自己惨遭蹂躏的毒手,欢快的在风中跳起了舞蹈,可是这样的快乐并没持续多久,很快掉在地上,一只大脚无情的踩在上面。

手机响了,看了看是武集贤的电话,“武书记您有事,我现在就在楼下,好的我立刻上去。”转过身向楼里走去,留下一个干瘪的烟屁股,在寒风中满地打着滚。

“周队长欢迎啊!”祁仲康笑着站起身,周亮连忙快走两步,双手握住对方递出的右手,热情的很有节奏的摇了摇。

“祁县长好啊!几个月不见您可是风采争胜从前啊!”周亮笑着说道,松开对方的手。

废话以前我坐的可是政策研究室的冷板凳,现在坐的是县长热炕头,两下比较当然是热炕头舒服,风采不好才怪。

“呵呵,周队长你的嘴皮子还是这么会说话,我看高升是指日可待了!怎么样打算什么时候我称呼上能改改口。”祁仲康将这记并不太高明的马屁当做回礼送过去。对于整天和打打杀杀冲锋在前的汉子,说话还是直接一点好,因为他们的神经已经硬性思考惯了,如果绕点弯反而觉得你这人不实在花花心肠太多,容易有看法。

果不其然周亮的大嘴一咧,两手胡乱的摆动着,说道,“祁县长你可是太抬举我了,我可是没那份心,安安稳稳当着这个队长就不错了,再说这个事情要传出去,估计我脚上的小鞋,到退休的前一天也穿不完。”

话虽这样,可是周亮心中却是着实的受用,毕竟升官人人都想,可是又偏偏怕别人当面提起,似乎这样的话语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即使听到了还要变现出一副超脱毫无野心的样子,好像高升都是别人的美事,跟自己压根就没关系,还要拿出高风亮节的表情甘当别人脚下的垫脚石一样。

就好比和老婆逛街,迎面走过一个衣着暴露性感十足的美女,表面装作目不斜视的柳下惠,但是眼角的余光早已经在对方裸露在外和包裹在内的身体上足足逛了好几圈,手里牵着老婆,心中带着遗憾不断回味着幻想着。

“呵呵周队长咱们可是老相识了,想当年我在政策研究室的时候,咱们可是没少打交道,难道到我这老朋友这里,还要这么拘束?”祁仲康笑眯眯地说道,一道白色弧线划过,稳稳地落在周亮手中。

两个人点着烟抽了两口,“呵呵,祁县长此一时彼时,当初咱们还可以平辈论交,可是现在您可是高出我好大一截子,所以”周亮迟疑了下,带着期盼的眼神看这祁仲康。

“叫我这么分生干什么,还是老规矩,我叫你周老弟,你叫我祁老哥,哈哈…”祁仲康爽朗的笑起来,但是仔细抽丝剥茧分辨起来,不难从其中找出一丝压抑隐藏很深得意。

周亮也跟着笑起来,但是脸上确有几分尴尬包含在其中,古人说的确实对,十年河东十年河西,风水还是轮流转滴!幸亏以前没有得罪他,否则的话还真不好见面。

“呵呵,祁县长。”

“啧,叫祁老哥。”祁仲康脸上露出佯怒的表情。

周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呵呵我也觉得叫祁县长太别扭,确实好好的将两个人分生了。对了蒋雨生最近干的可不错,我打算先让他担任个刑警一组的组长,年轻人好好锻炼锻炼,再打磨一翻绝对是块好钢。”

“呵呵我那个不成器的外甥,还需要周老弟多多关照,年轻人不摔打哪能成熟起来呢?再加上周老弟这个严师,想不成高徒都很难啊!”祁仲康着对方意味深长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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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客套话

武集贤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秦尚刚,凝视很久一言不发,这种注视绝对不是情人之间的神情,也不是上级对下级的欣赏,更谈不上顶礼膜拜的虔诚,而是一种深深地探究、方量和权衡。

终于视线离开了秦尚刚的身体,武集贤靠在椅子上闭上了双眼。

秦尚刚暗暗松了口气,他奶奶的该不会是因为想看看我,就把我再召唤回来吧!他已经把自己放到了某些小说中,被主人公随叫随到的召唤兽的行列之中。

心情有些忐忑的看着对面坐的“主人”,脑袋里想起“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必胜、胜之不骄”一句话,可是前两样自问还凑乎,可是后面的自己也不敢打包票。

“尚刚你当副局已经五年了吧!”武集贤睁开眼睛缓缓问道。

“武书记您真是一直把我挂在心里,太令我感动了,是整整五年了,我…”秦尚刚正打算用一些肉麻的话语,将自己的激动心情堆砌出来,可是看见对方的手摆了摆,明智的将嘴闭住。他妈的今天什么日子,怎么老让我“半路刹车”,心中的郁闷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尚刚当初局长的安排,我的属意是你,谁知道半路地杀出靳全忠这个程咬金,上级直接任命,我也是没有法子。”武集贤看着对方缓缓说道,很注意观察着他的表情。

秦尚刚的脸上露出悲愤之色,看样子如果靳全忠在他对面,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撕咬一番,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夺职之恨不光是不能同在一片蓝天下,就连脚下的土地踩在上面也不舒服。

武集贤心中笑了笑,同仇敌恺是目前他最需要的形式,“尚刚,既然现在局长的位置已经有了人,所以我想给你挪挪地方。”拿起水杯打开盖轻轻吹了吹,尽管从冒出的热气,就可以判断杯子里的水并不烫,借着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对方。

惊愕、怀疑、证实、惊喜种种情绪一起涌上头,将一张白净无须的脸涨得通红,挂上副胡须就可以当关长青的祖宗,“武,武书记这,这是真的?”激动的连口条都变得有些不利索。

“嗯。”武集贤笑着点点头,“公检法这个口太狭窄,眼界不妨开阔一些,你有没有兴趣到基层锻主政一方?”将手里杯子放下,笑呵呵的看着秦尚刚。

馅饼绝对是馅饼,而且是结结实实货真价实的馅饼,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自己的头上。看意思自己如果真的到基层,最低也是个乡党委书记,那可是大权在手的天高地远的土皇帝。如果自己真的能到这个位置,想发财可是分分秒秒的事情。

前一段时间死了老婆,转眼之间看来又要升官,紧跟着还要发财,男人的三大乐事自己可是占全了,心跳的砰砰直响,紧紧闭住了嘴,似乎一张嘴这颗难以抑制兴奋地心脏会脱口而出,直向坐在对面的人扑去。

武集贤看见秦尚刚的样子,心中又暗暗松了口气,看来对方还是很在意自己的话,利诱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尚刚,尚刚,尚刚…”武集贤连叫了好几声,才把对方从即将到手的美梦里面拉出来。

“啊!啊武书记您放心,只要我下去肯定兢兢业业完成工作,想向你和党组织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只要给我三年,不,一年,不,半年,肯定会让我管辖的地方换个新模样…”秦尚刚滔滔不绝地说着,为自己规划出一幅美妙的蓝图。

武集贤笑着看着对方,心中大摇其头,这厮好不晓事,我现在的盘子已经开出,你不想着怎么接盘子,反而先惦记着盘子里面的肉,这未免也太令人发指了吧!

说着说着看见武集贤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秦尚刚心中突然一惊,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更没有白白砸在头上的馅饼,而且视高度来决定脑袋受震荡的程度。估计刚才的那个馅饼高度那是相当滴,所以自己说了半天的昏话。

尴尬的笑了笑,脸上的红色又向紫色转化,不知道红得发紫是不是可以来形容他。秦尚刚停住了嘴看着武集贤。

“呵呵,尚刚从你刚才说的话里面,我看出你的决心要将工作做好,而且我也相信你能将工作做好,可是现在有个问题,我不知道怎么办?”武集贤为难的摇摇头。

秦尚刚知道对方再谈条件,也不知道自己的胃口大不大,会不会将这个条件囊括在自己腹中。此刻的他还真希望有怀胎十月的本事,肚子能装个人,想必容积会没有问题。

“刘铁柱这个人我感觉到很挠头,能不能想办法让他闭嘴?”武集贤笑着看着对方,但是眼神里却露出冰冷的寒意,看的秦尚刚从头到脚像浇了盆刚从户外拿回来的冷水,脸上颜色由紫转红,最后又还原回本来的底色,不,应该是刚刷完房墙壁的颜色。

武集贤看着他没有说话,秦尚刚也看着他没有说话,两人四目相对无语,房间被一层浓厚的压抑笼罩,就连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

祁仲康笑着看着周亮,想当初因为自己外甥的事情,他可是没少请对方消费,这个周亮表面答应得很好,可实际上吃完喝完一擦嘴,转眼就将自己的承诺抛在脑后,真是应了一句话,“世界上最靠不住的话就是醉话”。

可是现在自己还有说出来,对方主动答应办事,权力这个东西还真的是妙不可言。祁仲康心中不免感慨一下,但更多的是是对手中权力的满足和眷恋。

“周老弟蒋雨生的事情我可交给你了!”最后一个字声音拉得很长,余音袅袅回味不绝。

“好说,您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包在我身上!”周亮狠狠地拍了两下胸脯,发出嗵嗵的声音,看起来对方的胸腔还真的没有多少东西,否则怎么会将自己的话一忘再忘?祁仲康心中小小的幽默一下。

“对了祁县长,差点把正事忘了,那个刘铁柱在哪?我把他带回去,一定把事情调查的清清楚楚。”周亮这个时候恰到好处想起来的真正目的,出言询问。

“呵呵,你不说我也差点忘了,呵呵我让他到宿舍里面休息一下,这个刘铁柱可没少吃苦,现在公检法系统里面,确实存在着一小撮害群之马,滥用手中的权力让一些无辜的人受到伤害,嗨,真是没法说!”祁仲康叹着气摇了摇头,也没有再次纠正周亮的称呼,有些事情意思一下就可以,并不是真的愿意当对方的老哥,毕竟身份的差距还在两个人面前摆着。如果对方真的当真了,呵呵那就说明道行浅得很,连客套话都分不清楚,趁早该干神马就干神马去吧!

“祁县长你的意思是?”周亮的脸上露出凝重之色,看着祁仲康出言发问。

“呵呵周老弟,我只是感慨而发,你千万不要当真啊!”祁仲康摆了摆手说道,很明显这话绝对是客套话,里面还有更深入的内容等着周亮探寻。

“呵呵祁县长有什么话不能跟兄弟说,难道你还不相信我这个老弟?”周亮很配合的继续问道,到底是沉浸官场多年,客套话和实在话分得很清滴。不过他还是道行浅,如果道行再深点,绝对会换个话题,对于祁仲康的话题闭口不谈。

祁仲康看着对方笑了笑,“那我就姑妄言之,你也就姑妄听之,就当个乐子。”

周亮听完祁仲康对他讲的关于刘铁柱的事情,眉毛上挽起了一个大大的包,而且这个包还有慢慢扩大的趋势,心中暗骂自己嘴快,没事乱嚼什么舌头。这可是关于警队作风的大问题,哪里轮到一个小小的刑警队长来发表议论。看来还真的是得姑妄听之。

祁仲康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他可以肯定对方绝对会将自己的态度上报常局长,这样一上报,说不准上报内容会传到某些人的耳中,这样周亮势必会得罪武集贤乃至单书记这样重量级的人物。小子你玩了我这么久,这一次也轮到我玩玩你,一啄一饮皆因前定,呵呵祁仲康看着对方愁样,心中有说不出的快慰。

周亮站起身说道,“祁县长时间不早了,我把刘铁柱带回去,看看常局是什么态度,然后有消息我就给您打电话,您看这样好不好?”带着问询的目光看着对方。

“呵呵,那就辛苦周老弟了,呵呵你们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我们这里也准备了些年货,待会我让人给你捎上一份,也算加强县政府与市级部门的联系。”祁仲康知道胡萝卜和大棒的关系,所以拿出了一点点惠而不费的甜头。

“祁县长这怎么好意思。”周亮连忙推辞。

“怎么嫌我们县礼薄?”祁仲康嗔怪的问道。

“不敢,不敢。”周亮连忙摆手。

“呵呵,这就对了。”祁仲康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二更送到晚上还有一更,敬请各位书友们关住O(∩_∩)O~)

第一百四十五章 落后就要挨打

两个人说说笑笑走到了门口,就在这个时候门被猛地推开,县政府后勤服务中心主任张炳文推门急匆匆跑进来,脸上露出惊慌的表情。

“老张怎么了?”看到对方的脸色,祁仲康知道有事情,连忙问道。

“祁县长,快,快点,打起来了。”张炳文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打起来了,谁和谁打起来了?”祁仲康的脸色一沉,究竟谁会这么大胆,竟然在县政府闹事,眼睛里还有他这个县长吗?

张炳文咽口唾沫焦急地说道,“南部长和秦局长打起来了。”

“什么!南永刚和哪个秦局长打起来了?”祁仲康的声音陡然提高八度。

“南部长和县公安局副局长秦尚刚打起来了,我们拉都拉不开,您快去看看吧!”张炳文一面焦急的说着一面观察着祁仲康脸上的表情。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咱们边走边说!”祁仲康大步迈出办公室,向楼下急匆匆的走去,其余两个人紧紧跟在身后。

张炳文边走边说,将事情说了大概。原来秦尚刚和甘峰志带着刑警队的人跑到县政府里面抓刘铁柱,南永刚不让抓,一个要带人走一个不让带人走,结果越说越僵,后来南永刚气急之下跟秦尚刚施展开全武行。

秦尚刚虽然也是刑警出身,身手也算不错,对付个街头小混混还是力所能及。怎奈南永刚和街头小混混全然不是同级对手,毕竟是特种部队里面训练出来,水平明显要高出好大一截子,虽然岁数大了点,可那点功夫一点都没落下,原来积累下来的招式全部使在了秦尚刚的身上,打得对方是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

别看秦尚刚带的人手比较多,可是面对这种情况还真不好下手,只能以劝架为主,顺便拉拉偏架为辅,所以在场面上还真处于下风,看来部队出来的人,作风扎实手下功夫硬,那绝非浪得虚名。

几个回合下来,秦尚刚虽然算不上秒杀,但是K.O的命运在一动手的时候,就已经被注定。浑身都是土的他,被众人扶着,鼻青脸肿的看着南永刚,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估计南永刚的身体早已经成了千疮百孔的筛子。

“南永刚**的有种再打一下试试,老子我跟你拼了,哎呦你们别拉着我,今天我非他妈的跟他拼命,有我没他有他没我,松开我你们松开我。”秦尚刚怒吼着,想挣脱众人热情的怀抱。

“小样今天老子还告诉你,我什么都没有就是有种,我刚才不止打你一下,我还打你好几下,怎么样老子的铁拳滋味不错吧!怎么还想试试吗?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是很不介意再费费体力,这些日子闲得发慌,正好拿你小样练练手舒活舒活筋骨。”南永刚神态悠闲的看着对方,两只手相互交叉着使劲活动,摇头摆尾晃动着全身骨节,如果不是周围人声鼎沸的话,应该能听到骨节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

“姓南的,**的猖狂什么,别人怕你老子不怕你,再说你这叫妨害公务,别他妈的给脸不要脸,趁早给我闪开,我今天非把刘铁柱带走,咱们的帐以后慢慢算。”看见对方的样子,浑身的酸痛提醒着自己,这老家伙的拳头确实够硬,打一击真是够自己受的,更何况身上挨了远比一击多得多,看着对方砂锅大的拳头,秦尚刚眼睛闪过一丝惊惧的目光。

实力不如人啊!看来落后就要挨打,这可是颠不破摧不垮的真理啊!痛定思痛,秦尚刚做出暂时在战略上进行转移的决定。

“呵呵,你老子我今天就猖狂你怎么着吧!我告诉你人就在这屋里,你们想带走没门,我还就不信了,你们这群跳梁小丑能把老子怎么样?”南永刚看着自己砂锅大的拳头,很满意的晃动着他们,似乎就像街头游行示威者高举的游行标牌。

“姓南的,看你年龄大我不忍心下手,白担个欺老的名声,你可看好了,这里有检察院的批捕令,你再无理取闹,我连你也一块抓。”秦尚刚气急败坏有些色厉内荏的冲南永刚狂吠了两声。

南永刚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耳朵,然后若无其事的一吹,摆了摆手,很明白的告诉对方,你的话根本就没进我的耳朵,有种你继续放马过来。

秦尚刚看见这个动作,无明业火直从脚底蹿上来,刚才被对方施加在身上的暴击,就像一桶桶汽油浇在上面,将这个火势越燃越旺,眼睛里布满了红丝,一张小脸气得发黑,整个面相看上去就像一块沉淀了许久阴天的积雨云,不过脸上有两个大鞋印子,将这个阴沉的色彩添加了一丝滑稽的成分,将整体效果削弱了几分。

“姓南的,难道你也想进局子里转转,我告诉你,现在你躲开还来得及,如果你不躲开的话,呵呵,”冷笑了两声,“我就以妨碍公务的罪名将你立刻逮捕,让你也尝尝拘留所里冷板凳的滋味。”

“呵呵呵,正好,你老子我这几天火气有些大,正想找个地方败败火,来你来抓我啊!”南永刚这几天看了不少黄飞鸿的电影,觉得黄飞鸿打架开场动作很是拉风,心痒痒的想学学,可是一直没有太好的机会,今天秦永刚倒是给自己提供了一个不错的舞台,于是轻轻把手一拍拉开架势,右手还不忘轻轻向里呼扇两下,示意对方老子已经摆好了pose,你们这群臭乌龟烂鸟蛋快点来,打完了赶快收工,眼瞅着就要中午,回家赶紧吃饭才是正经的。旁边轰然发出一片叫好声,太刺激了,太过瘾了,这可比在家里看那些在竹林里飞来飞去,在水中跳上跳下的电影强得多,毕竟这现实,而且百年难得一遇,正相当于军队和地方警察两大系统之间的直接对撞,而且激情四射火爆十足,这个时候怎能吝啬我们的叫好声和掌声呢?所以南永刚的这个pose得到了围观众人的交口称赞。

秦尚刚看到对方的样子,心里明白这是不了局,如果再拖延下去,不知道还要出什么事,今天就算是骑了老虎,也得骑下去。只不过刚才自己确实被南永刚骑在身上打了半天。

“你们他妈的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将这老家伙给我带回去。”秦尚刚咬了牙一挥手,后面的甘峰志知道现在的情势很不妙,如果刘铁柱不被他们抓住,那么后面的日子想起来绝对是百分之百的难过。

“南部长不好意思,上级有命令,再说您还真妨害了我们办案,您看只要您让开,大家脸上都好过。”甘峰志脸上带着微笑说道,慢慢向前走去。

“甘疯子你给我滚开,老子就看不得你这张脸,你打刘铁柱的事情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你就送上门了!这样好,怎么样跟我来两下,如果你能把我打倒,刘铁柱就躺在里面,随你们处置。”南永刚用轻蔑的目光看着甘峰志,言下之意今天老子的筋骨没活动好,你不妨也陪陪我下场走走,这样今天索性过足瘾。

“呵呵南部长这话怎么讲呢?你看我可是…”话音未落,一个银色的物体从甘峰志的手上挥出去,正好扣在了南永刚的右手腕上。

“你们他妈的愣着干什么,还不帮忙!”秦尚刚在一旁大声喊道。其余三个刑警相互之间看了一眼,眼睛带着深深无奈和一肚皮的倒霉扑了上去。

秦尚刚看见有打落水狗的机会,这可绝对不能错过,他妈的姓南的这可是你自找的,老子我非今天打得你连你妈妈都不认识你,急忙加入战团。

那几个刑警抱腿的抱腿,拉胳膊的拉胳膊,搂腰的搂腰,看上去南永刚就像一个超级大萝卜,几只小白兔使出吃奶的劲儿,正在拼命拉扯他。

甘峰志右手抓着另一端手铐使劲的来回拉扯着,这厮阴毒得很,他的手铐上面专门有毛刺,铐在手腕上滋味本来就不好受,再加上他来回拉扯的动作,很快南永刚的手腕渗出了鲜血。

怒目一睁身体弹动了两下,那几个刑警感觉手上一滑,对方的身体不知道使了个什么方法,竟然挣脱出他们的怀抱,看着对方向前迈的身体,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睛里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

紧跟着甘峰志感觉小腹一疼,腰一弯伸出手去捂,接着一个砂锅大的黑黑事物向自己的面门袭来,多年的工作经验已经与那些罪犯打斗时积累的本能反应,促使着他的身体向旁边一闪躲开这呼啸而来的拳头。

这是听见身后有人发出一声大大的惨叫,听声音像是秦头的,怎么会这样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带着满脑子的疑问,松开自己右手拽的手铐,一口气远远跑出对方攻击范围,然后才回过头向后看去。

甘峰志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他忽然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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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官场结怨

周围喧闹的人群变得鸦雀无声,沉寂笼罩在刚才如同菜市场热闹的县政府大院,所有的人都选择了沉默,因为秦尚刚一手捂着流着鲜血的鼻子,一手拿着钱指着南永刚。

冰冷的枪管在阳光中发出幽幽的蓝光,折射出冰冷的寒意,一步、两步、三步围观的人群再慢慢下后退去,很快就让出以秦尚刚和南永刚为中心,以二十米左右为半径很规范的圆形空地。

今天是什么日子,这眼界真的没白开,看来光凭手上功夫以及冷兵器,已经解决不了目前的问题,战斗力直线升级,已经到达了热兵器的高度。虽然对方掏出了枪,可是这枪能不能打响,究竟谁会打响第一枪,这绝对是个问题。还有这枪会不会走火,会不会伤及到自己,每个围观的人都在暗自猜测。可就这样一走了之,心中实在有些不甘心,毕竟这样火爆的场面不是天天能看到滴!

屏住呼吸密切关注着事态的发展,在枪口面前人们真的表现出很大无谓的精神,正所谓民不畏死耶?非也,民其好也,奈何以死惧哉!

南永刚看见对方拔出枪,不由得一愣,这小子竟然敢拿枪对着我,我看他是老寿星喝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诶哟,秦尚刚怎么掏出枪了,来有种朝这里打。”说着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呵呵,南永刚你给我让开,我告诉你别逼我。”秦尚刚用手狠狠擦了一下鼻子,鲜红的血迹布满的整个下巴,表情看起来很狰狞。

甘峰志脑袋里轰轰的有些短路,其余几个刑警跑过来,看着甘峰志。

“甘队怎么办?”

“怎么办?我他妈的能知道怎么办?赶快给靳局长打电话,你们愣着干什么?”甘峰志冲那几个人咆哮了一气。他妈的这事情未免太令具有戏剧性,人生当中确实总有“惊喜”出现。

慢慢地挪动脚步,向那两个人靠近,“秦头冷静,千万冷静,您先把枪收起来。”甘峰志小心翼翼向前走着。

“收他妈的蛋,这个老家伙给脸不要脸,今天老子也豁出去了,大不了一命抵一命。”秦尚刚张开嘴大声嘶喊着,扣着扳机的食指动了动。

“呵呵,我早就说了,有种你就朝这里开枪,没种的话趁早回家吃奶!”南永刚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带着嘲讽的眼光看着对方,他料定对方不会开枪,所以表情上有说不的轻松,很有几分泰山崩于面前,面不改色的大将风度。

“姓南的,你以为我不敢吗?”紧紧握了握手里的枪,秦尚刚咧开嘴冷笑一下,洁白的牙齿上布满了血丝,配合着冰冷的眼神,就像一头准备择人而噬的老虎。

“呵呵,姓秦的,我还真认为你不敢!”南永刚伸出食指摆了摆,嘴角撇了一下,顺便抽了两下鼻子,看来这个时候他不准备扮演黄飞鸿,而是客串了一把李小龙。

“你以为我不敢吗?”

“我认为你不敢!”…。同相类似的对话,在县政府大院周围不断重复回荡着。中间还夹杂着,“秦头冷静,放下枪”的话语。

“秦尚刚你干什么?快点给我把枪放下来!”人群里发出一声暴喝,紧跟着围观的人群向两边散开,自觉的让出一条通道,祁仲康带着张炳文和周亮急匆匆跑过来。

我的妈呀!这一会不见怎么动起枪了,张炳文看见这个情形,感觉自己的小腿有些打颤,自觉不自觉的调整着自己的步伐,由快到慢由大到小,最后终于静止不动,看来像关长青那样有觉悟的人并不多。

秦尚刚看见祁仲康带着市刑警队队长周亮跑进来,知道今天这个事情被南永刚这个王八蛋搞砸了,心中对于他的恨意更加入骨。索性把心一横,今天就算头皮软也要硬撑下去。

“祁县长,南永刚阻碍我们执行公务,竟然在公开场合殴打警务人员,并且一直在包庇罪犯,我们要拘捕他,竟然公开暴力抗法,所以我们不得已对他要采取措施。”秦尚刚大声喊道,手里的抢抓得很稳,食指又在扳机上动了动。

祁仲康还想往前走,被周亮一把拉住,因为他看出来,秦尚刚的眼睛里已经暴露出一股疯狂的意思,如果在强加外力的话,未必不会再县政府上演一出枪击大戏。

“祁县长我们现在要冷静,千万不能刺激秦局长,如果再刺激下去,我看这件事情可能要糟。”周亮小声的说道。

祁仲康看了周亮一眼,对方轻轻点点头。

“先把周围的人疏散,然后再想办法!”周亮小声的建议道。

祁仲康点了点头,“张主任,张主任”喊了两声不见有人出现,诧异的回过头,看见张炳文神情尴尬的从人群中挤出来,迈着怯生生的步伐款动“金莲”向他娉娉婷婷走来。

心中有些不快,大声说道,“张主任你把今天在这里围观的人名都记下来,然后把它送给我。”

话音刚落,嘈杂的脚步声立刻响起,很快留下空荡荡的大片空地,紧跟着从楼那边传来络绎不绝打开窗户的声音,再后来每个窗户上都露出两到三个黑点,不时还伴有青色的烟雾升腾,看来这群人感觉还是蛮惬意滴!

张炳文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身后,又看了看祁仲康,努力地在脸上挤出一个无奈笑容,可这看上去并不比哭好看多少。

祁仲康不耐烦的摆摆手,紧跟着急促的脚步声在他们耳中响起,频率之快不亚于野马飞奔,诧异地转过头,只见一道烟尘迤逦而起,一个小小的黑影眨眼间消失在县政府大楼的门口。

现在顾不得对这个速度表示感慨和赞美,还是把那件事情解决掉才是正经,祁仲康和周亮回过头,尽管他们都看出对方眼中的诧异之情。

“尚刚有什么事情说不开,你和老南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有句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干嘛非得动刀动枪,你先把手里的枪放下,有什么事情我给解决。”祁仲康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看着秦尚刚心中骂着他的娘。

“祁县长您也看见了,他把我打成什么样子,这些我都可以不计较,但是他在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挠我们执行公务,这事情我绝对接受不了,是非曲直总有个评判吧!姓南的他欺人太甚,简直不把公安机关放在眼里,他眼里还有王法吗?我今天不是代表我个人,而是代表我头上的警徽,才拔出枪指着他!说心里话,我还真有一枪蹦了这个操蛋玩意!”秦尚刚嘴里说着,眼睛依旧恶狠狠的盯着南永刚,只不过延眼神里少了刚才的疯狂。

“呵呵,笑话你代表警徽?我告诉你秦尚刚,正因为有了你这样的人,警徽银色的光芒才被一层黑气所笼罩;正因为有了你这样的人,警界的风气才变得越来越坏;正因为有了你这样子的人,蛇鼠一窝的事情屡见不鲜。你还好意思说你代表警徽,告诉你,你的话语让我恶心!”南永刚咬着牙说出那些话,腮帮子的肌肉在颤抖着,可以看出他的心情相当激动。

“祁县长我们手里有检察院的批捕令,您劝劝南部长,还是让我们进去将刘铁柱带走吧!这样大家面上都好看。”甘峰志走到祁仲康的面前小声说道。

祁仲康看了甘峰志一眼,心中暗道这群人的动作可真是够快的,竟然想到了让县检察院批捕刘铁柱,这件事情可有些难办了,看了一眼周亮。

“呵呵,甘老弟我们市局刚好也要找刘铁柱,我们怀疑他与一桩重大案件有关联,所以要带他回去协助调查,我看这个人我们先带走吧!”周亮看着甘峰志笑着说道。

“不好意思周队长,你有市局的拘捕令吗?”甘峰志脸上带着客气的笑容看着对方,但是话语里面却带着冰冷的拒绝。

“这个,甘老弟咱们可是合作过多少回了,说真的刘铁柱的案子跟我至关重要,你就先让我把他带回去,然后调查清楚我再给你送回来好不好?”周亮将甘峰志拉到一边,小声的说道,脸上露出很亲密的态度,但是话语里面又暗含着警告。

“呵呵,周队长这个事情我可做不了主,这一次是秦局长带队抓刘铁柱,有什么事情你可以找他谈一谈,如果他同意我这里绝对没问题。”甘峰志软软的将话语顶回去。

周亮看了看甘峰志笑着说道,“既然这样那就不麻烦甘队长。”称呼从亲热的甘老弟转为公事公办的甘队长,里面包含的态度确实令人回味。

甘峰志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他明白对方心中肯定很不满意,也许在将来不久的某个时候,周亮也会摆自己一道,如果自己还有能力还击,势必也要回敬给他,他再反还击,你来我往相互呼应,积怨越来越深,最后形同陌路,这种情况就叫官场结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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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向我开枪

关长青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眯着眼睛看着愁眉苦脸的赵晓冠,心中却又说不出的畅快,呵呵这一次自己没有动用武力,凭借自己的谋划让对方一步步按照自己思路来做,暂时成功的摆脱目前的困境。

他已经有了下一步打算,一定要让对方狗咬刺猬无从下嘴,到时候赵晓冠脸上的神色肯定更加精彩。心中暗暗做好打算。

赵晓冠手托着腮帮子,头渐渐往下沉,一点一点又一点,逐渐快到桌子上的时候,猛然又抬了起来。然后过了一会儿,这个动作又再一次上演,来来去去好多次,就好像脑袋上有根无形的线绳,在精密控制着他的动作。

眯着眼睛观察着他的动作的关长青,心中忽然有一个很期盼的愿望,那就是这颗脑袋什么时候才能结结实实撞在桌上,也好让自己这颗伴随他脑袋动作的心,扎扎实实能够落到底,毕竟上下悬着实在有些不好受。

忽然电手机铃响了,这一次牵挂赵晓冠脑袋无形的线绳,似乎受到这铃声的惊吓,倏地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紧跟着下面的动作,令关长青得偿所愿,发出“砰”的一声响,这颗脑袋总算着陆了!

顾不得额头上有些红肿的皮肤,连忙掏出手机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关长青,快步走了出去,“孙主任您好,对,他还躺在床上,对目前来看没什么大碍,对,医生说从身体各方面状况来看,应该是很健康的,但医生又说他脑袋曾经受过震荡,不排除有这方面的原因,所以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才能下最后定论。好的,孙主任我陪着他,嗯,嗯!好的孙主任再见。”

赵晓冠合上电话,看了看站在门口的两个武警,没有说话走进去,看见关长青已经坐起来,心中不禁又惊又喜,我靠终于守得云开见明月,谢天谢地看来这小子没事了!

快步走了过去,忽然停住了脚步,他发现关长青的眼神不对,似乎看什么东西里面都透着陌生,紧跟着一句话让他更是直接从天堂掉入地狱,“你是谁?我究竟在哪里?”

赵晓冠感觉脑袋嗡的一下,感觉血往上涌,如果此刻能将他的脑袋摘下来称称,估计在分量上肯定会超出实际重量不少。关长青怎么回事?他说的话未免也太突兀了吧!我跟他朝夕相处了一天,虽然相处的时机和地点以及方式并不是太令人愉快,可也不至于睡了一觉就把我忘了吧!这小子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带着探究的眼神看着关长青,他是在有种欲望,想撬开他的头盖骨,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玩意,能让自己如此牵肠挂肚。

“你是?”关长青迟疑的说道,眼睛里露出不解的目光。

“关长青你少给我装洋蒜,你以为采取这样的手段,就可以逃避如实交代问题吗?虽然你算盘打的好,但我告诉你这简直是痴心妄想。我劝你还是正视自己的问题,早日说出事实的真相,这样大家都好过点,你听见没有?”赵晓冠脸色发青,看着关长青使劲吼出来,似乎想用声音来驱赶自己心中的恐惧。

“这位同志我认识你吗?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还有你让我交代什么事情?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脸上露出慌张的表情,拉出赵晓冠的胳膊,用焦急的目光看着他,然后又使劲摇了了两下,那神态和语气如果有部摄像机全程摄录下来,然后拿到奥斯卡电影评选中,没准能捧个小金人回来,估计能气死那帮想拿小金人,但一直看着流口水的所谓超级大明星和大导演。

“你…”赵晓冠用手指指着对方,一时语塞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你呆着别给我动!”猛的一转身跑了出去。

关长青看着门关上,脸上露出一丝狡猾的笑容,紧跟着又换上无奈、惊慌、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静静等待着对方叫医生进来。

赵晓冠有些无奈而又悲愤的接受了一个事实,关长青真的有可能失忆,不过这种失忆未必是长期性,有可能属于短期间歇性,所以这个消息也算个小小的安慰奖,让他的心里好过了一点点。

看着那些医生收拾起仪器走去病房,自己也叹了口气,将这个情况汇报给孙光华,对方也觉得这事情纯属于小孔雀开屏不可思议。可是医生的诊断在那里实实在在摆着,由不得他不相信,毕竟医生在身体领域方面,还是比一般人要高出很多,尽管他们也仍然不知道很多。

这一巴掌大的未免也太巧了太寸了,简直和某些三流电视剧里面的那些狗血剧情如搬照抄,到底是谁剽窃谁,本文暂不讨论此问题。

孙光华考虑了一下拨通了黄公绍的电话,将他听来的情况一一向对方做了汇报,对方的反应既在自己意料中又在自己的意料外,听到事情感觉不可思议那是一定,但是在不可思议的同时又表现出了对医生诊断结果高度的不信任。

看来黄书记对与关长青是志在必得啊!孙光华心中暗道,慢慢放下了手里的电话。

武集贤听说秦尚刚和南永刚,这两口缸发生了激烈的冲撞,但是就目前情况来看,两口缸的硬度还不错,至少还没有发生那口缸激流勇退的消息,可是后面传来的消息,让他坐不住了,连忙来到只有一墙之隔的县政府大院。

刚进大门就看见在寒风中,在卷起地上枯枝败叶中,在四处弥漫的残雪中,有两个孤独的身影傲然挺立。一个手里拿着枪,另一个双手抱于胸前。

旁边虽然还有几个人,可是在他俩的身影的衬托下,就像夜明珠与玻璃珠的关系,就像探照灯与萤火虫的关系,就像飞机与蜗牛的关系,就像那什么和什么的关系,反正就是差别很大,你们自己想好了。巍然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们在静静地矗立。

武集贤看着他们激动地喊了一嗓子,“向我开枪!”,此情此情令好多人在多年以后回忆,嘴里对那句话记忆犹新,就宛若当初看电影英雄儿女。里面王成手拿步话机高喊向我开炮时,那样的激动。

快步跑了过去,抬起手照秦尚刚的脸上甩了一记响亮的耳光,那声音令楼里看热闹的好多人,都以为这把枪终于打响了,急忙撤下自己的脑袋,双手抱头,做了一个很规范的自我保护动作。

“你把枪给老子我收起来。”武集贤大言不惭的当起了秦尚刚的父亲,结果在地上转了两圈的秦尚刚没有说话,还真的很听话收起自己的枪,站在原地等待着对方的发落。其实这也很好理解,大部分领导一把手都认为自己的班子是一个大家庭,而自己就是这个家庭的家长,既然是家长既可以承但老娘的身份,同样老子的身份那就不言而喻了。

南永刚看见武集贤的做派,心中腻歪透了,但也不得不拿出几份表面的尊重看着对方。

祁仲康看见武集贤这个样子,明白对方这是给自己做戏,既然做戏大家都要投入一点,于是沉着脸走过去,“老南今天你的行为极不冷静,掺一点酿成无法收拾的局面,这个事情你要做出深刻检讨,还有要全额赔偿秦局长的医药费,你明白吗?”

南永刚没有说话只是勉强的点了点头。

武集贤转过头看着南永刚说道,“现在我们不在这里讨论谁对谁错,你们现在跟我到办公室,仲康县长请你也来一下。”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个老狐狸,祁仲康心中暗暗骂着,看了一眼甘峰志,对方的目光根本没有和自己接触,明白这是故意而为之。至于周亮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也爱莫能助!

心中叹了口气,拍了拍南永刚的肩膀,“老南走吧!”

南永刚笑了笑没有迟疑,两个人慢慢的跟在武集贤和秦尚刚的身影后面,向着县委大院走去…。

(二更时间有点晚,请见谅)

第一百四十八章 茄子、绿豆和苦瓜

甘峰志看了看周亮笑了笑。挥了挥手准备带着几个人刑警走人,旁边一个人不解地问道“甘队咱们怎么不进去抓人了!”

甘峰志苦笑了一下,“咱们都被南部长耍了,我保证里面没人,不信的话你可以进去看看。”

那个问话的人还真跑过去,到里面查探了一番,过了一会儿带着钦佩的目光跑出来,看见甘峰志和周亮两个人正在外面悠闲的抽着烟等着他。

“甘队你算得可真灵,我就不明白你怎么知道里面没人?”

“很简单,咱们闹的动静这么大,里面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而且南部长费这么大劲要保刘铁柱,说明两个人关系匪浅,更何况军队出来的人最重视战友情,如果刘铁柱真的在里面早跑出来,替自己的老上级出头!可是人一直没有出现,说明刘铁柱早跑求了!”说完看了一眼周亮。

周亮拍了拍手,笑着说道,“甘队长分析的鞭辟入里,呵呵是我茅塞顿开啊!厉害,果然厉害、”

“让周队见笑了,您看这时近中午,想必您还没有吃饭吧!怎么不能赏个光和底下的弟兄们乐呵一下,下午再走?”甘峰志笑着说道,他也想趁这个机会,将两个人的关系修复一下,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少个朋友多堵墙,即便并不能成为朋友,最起码别成了阻碍自己道路上的障碍。

“呵呵,甘队长不好意思,市局的事情还挺多,咱们改天再坐,就这样吧!”周亮挥了挥手和几个刑警一一握手作别。

当然他绝对不会小家子气,不会不和甘峰志握手,而且握到这只手的时候,反而更加用力,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格外诚挚,同样甘峰志脸上的不舍神情在众人里面也显得“鹤立鸡群”“卓尔不凡”。

面上的事情一定要做足,至于私底下的事情,有的是时间来做。

武集贤带着几个人回到办公室,看见秦尚刚的脸,就像刚唱完京剧,脸上的油彩被水一湿,然后用手使劲一抹,和那个效果不上上下。

“尚刚把你的脸洗一洗。”武集贤面无表情的看了南永刚一眼。

对方偏偏这个时候将脸扭开,看着窗外的风景,似乎外面有什么精彩的事物在吸引着他,可天还是那天地还是那地,实在找不出和往日有什么不同。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武集贤看见秦尚刚的脸上总算有点人样,这才开口问道。

“武书记这事情可真的不怪我,我在执行公务,可是南永刚他阻挠我们执行公务,还动手打人。”说着狠狠瞪了南永刚一眼。

“哦,老南是不是有这回事?”武集贤将目光转向南永刚。

此刻的南永刚还看着窗外,对于问话就好像没有听见,自己的心思就像蓝天上飞翔的小鸟一去不回头。

祁仲康轻轻咳嗽了两声,南永刚这才转过头看着武集贤,“武书记不好意思,最近这个耳朵不知道怎么了,好像有些听力下降,不好意思没见啊!武书记。”

武集贤笑了笑,“老南有病嘛就去看病,千万不能拖啊!有时候小病不加重视,很有可能会拖成大病,就像我们工作一样,一个不起眼的问题,但如果处理不善,很有可能会产生连锁反应,最后造成无法挽回的结果。”

老混蛋这话里有话,你套我的话没门,“呵呵,武书记你说的对,前些日子去医院体检,结果查出不少毛病,什么血脂高、血压高、脂肪肝林林总总一大堆,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这些时间我倒是一直重视体育锻炼,我觉得最好的治疗方法还是多动。”南永刚笑着说道。

“对了武书记有空我教你打打太极拳,这可是好东西,保证你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南永刚好像想起什么补充说道。

武集贤耐着性子听对方闲扯,嘴里也随意的应付着,琢磨怎么把话题往上面引,可是南永刚滔滔不绝谈起了养生之理,根本没有给他插话的机会。不过听了这些话心中也获益匪浅,明白绿豆、苦瓜和茄子原来可以治百病,每天拍手百下最起码能活到九十九,更明白原来那些中西医都是骗人玩意,就算没病的人也能给你捯饬点病出来。

祁仲康看见武集贤听得津津有味,心中对南永刚不禁佩服万分,这老小子手上的功夫不但厉害,原来嘴上的功夫也是一等一啊!有句话说的好,流氓会武术谁都挡不住,这话也不全对,应该改为忽悠会武术谁都挡不住才对!

秦尚刚看见武集贤听得是如此投入,也不好意打搅,只好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生着闷气,时不时用哀怨的目光看看武集贤,活像一只在外面受了欺负,满怀希望回来等待主人主持公道,但却遭受到冷遇的宠物狗。

武集贤长长叹了口气惊奇说道,“老南没看出来你对养生还真的有一套独到见解,听了你的解释还真感觉是那么回事!改天我一定试试。”

至此以后,武集贤的家中顿顿绿豆汤不能少,餐餐炒苦瓜必备,饭后生吞茄子更是必修课。很快这些养生“秘诀”流传到谷城县大大小小干部家中,弄得绿豆、苦瓜、茄子的价格一路看涨,乐的那些种菜的菜农。每天做梦都要高兴地笑起来,当然不包括没有先见之明种了别样蔬菜的菜农。

后来这些菜农吸取了先前经验教训,在地里全部种上苦瓜和茄子,没想到京城有个叫张悟本的家伙,竟然那这个“秘诀”去忽悠全国的人民,没想到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最后经过专家证实此“秘诀”毫无科学根据,而且据说他的悟本堂,也当做违章建筑遭到拆除。这一次茄子和苦瓜算是臭了街,当当然谷城县的菜农,每天做梦都要哭醒。

从这一点证明,我们农民兄弟多么需要在市场经济下的供需环节上,有政府专门指导和调配啊!当然更有人那苦瓜和茄子做了个人像,放在地头上让烈日暴晒,大家心知肚明这究竟指的是谁,只不过不说而已。

至于真正的始作俑者南永刚,每天悠闲自在的打着太极拳。

“呵呵,武书记你照我的方法做,肯定没有问题。对了武装部我还有些事情,得我过去处理一下。”南永刚站起身说道。

“呵呵,老南你有事你先忙吧!有空常来坐坐!”武集贤对自己得到养生秘笈心中高兴的雀跃不已,全然忘了对面秦尚刚的存在。

南永刚走了,祁仲康忍着笑低声做出垂询的样子问道,“武书记您看秦局长和南部长的事情?”

“啊!”看见秦尚刚哀怨的目光,心中猛然惊醒过来,这个“老大难”还真不是省油的灯,竟然连我都被他忽悠了,可是现在找人家回来,又不太合适,脸上装出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说道,“祁县长你先说说你的处理意见。”

祁仲康看了秦尚刚一眼,沉吟了一下说道,“我觉得这个事情不能说谁对谁错,我看他们都有责任,不过老南的火气未免有些大了,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正规渠道解决嘛!未必非得动手,我看这里面责任他要占一大半!至于秦局长当时遇到这样的情况,也应该及时请示汇报,拔枪相对这未免有些做得太过火,而且造成的影响有些大,所以我看秦局长也应该负有一定责任。”

秦尚刚张开嘴想分辨两句,可是看见武集贤严厉的目光,缩了缩脖子,喉结动了两下咽了口唾沫,身体整个靠在沙发上,就像被抽掉骨头的赖皮的狗。

“仲康你说这件事情的具体处理办法?”武集贤笑眯眯地说道。

“呵呵,其实这件事情我看没必要继续深究下去,如果真要找出谁是谁非,我怕会有人说闲话,毕竟掏出枪来不是个小事情。”祁仲康停顿了一下。

武集贤点了点头,“仲康你继续说。”

“我看让南部长在常委会上做个检查,然后全额赔偿秦局长的医药费,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至于秦局长身体也受到不小的伤害,年轻人火气上来难免的,我看就这样吧!”祁仲康考虑了一会说出自己的意见。

武集贤想了想,“恩,我觉得仲康考虑问题还是比较全面的,大面上就按照你说的办,但是秦尚刚拔枪对着县委常委武装部部长南永刚这件神事情,不管怎么样是相当恶劣的,这样的事情得严肃处理,我的意见是停职处理回家反省。”话锋一转直接对上了秦尚刚。

看着武集贤严厉的眼神,秦尚刚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事情怎么会这样?带着乞怜的目光,想打动主人的心脏,怎奈自己主人的心脏,就像铁石做成,实在没有缓冲的余地。

祁仲康心中一惊,看来武集贤不想善罢甘休啊!老南啊!老南,你做事也太冲动了。

“武书记我看这件事情,秦局长情有可原,没有必要做出这样严厉的处分吧!”祁仲康做着最后的努力。

“呵呵,要不这样吧!我们上常委会研究一下这个问题?”武集贤脸上带着笑眯眯的笑容,看这祁仲康。

沉吟了一下,祁仲康无奈的点点头…。

第一百四十九章 提醒

“什么你说关长青失忆,而且是医生检查的出来的结论,这,这怎么可能?”单劲松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感觉到确实不可思议,看着对面的黄公绍问道。

“我也不相信,可医生也这么说,我也没办法。”黄公绍把手一摊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算了,先不管他真失忆还是假失忆,那个东西你们有把握能拿到吗?”单劲松看了看黄公绍问道。

对方失忆了,还让我拿什么东西,这不简直是开玩笑吗?低头晨沉思不语。

单劲松看到他这个样子,知道对方是在用沉默来回答自己。

“老黄这么办,你们再研究一下上访事件,看看有没有什么突破口。如果还没有什么可以信服的证据,那就放关长青回去。”单劲松思考了一下说道。

“那好单书记,我下去再看看。”黄公绍点了点头。

看着黄公绍走出去,单劲松拿起一根烟点着,深深吸了一口,这件事情他本来也没打算紧抓不放,实际就是给祁仲康提个醒,做事情千万不要太过了,如果一意孤行的话,下一个可能轮到的不是他的秘书,而是他本人。

李柏洋这个混蛋,不安分得很,一直想搞风搞雨,这一次下派祁仲康到谷城县担任县长就是他的主意,看来他打算是用这步棋来做文章啊!伸出手将刚刚点燃不久的香烟,摁到烟灰缸里使劲揉了揉,站起身在房间里走了两步。

兰闵柔不能在谷城县待了,对方未必不会知道这件事情,如果真的有人拿这个来做做文章,还真有可能让自己不舒服得很。想到这里暗暗拿定了主意。

李柏洋在办公室手里拿着水壶,精心饲弄几那些花花草草,时下虽然是寒冬腊月,但是他的房间里却提前进入到了春天,一进门就能看见满眼的绿色,很是提精气神。

门敲响了,放下水壶说了一声请进,门推开单劲松满脸带着笑容走进来。

李柏洋一愣旋即脸上露出热情的笑容,“呵呵单书记来了,快坐,快坐,小林倒茶。”一边请单劲松坐下一面招呼自己的秘书倒茶。

单劲松接过茶杯轻轻地吹了两口气,略微一沾唇,将茶杯放到了茶几上。掏出香烟递给李柏洋一根。

“呵呵,单书记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玩意我已经戒了快一年了。”李柏洋摆了摆自己的手,笑着推辞。

“呵呵,你不提醒我还真的忘了,戒了好,我是抽这东西好几十年了,好几次想放下,还真下不了决心。老李还是你行。”单劲松自嘲的笑了笑,自顾自得点着一根,将另一根香烟放回到烟盒里。

“老李你这花养的不错啊!”单劲松指了指窗台和中央地上摆的盎然的绿色笑着说道。

“呵呵,我这也是闲来无事随便摆弄了两下,离专业人士差远了,让单书记见笑了。”李柏洋笑着回答。

“老李啊!我总觉得咱们市缺乏经济增长点,除了采矿业之外,还真的缺乏新的引领经济上升的主导力量,你看咱们是不是在其他地方下点功夫,例如加大招商引资投入力度,咱们高科技工业园区报告,省里正在研究,据可靠消息通过的力度很大,如果真的一旦批下来,到时候我们正式挂牌,来投资的人寥寥无几,岂不是白白浪费闲置资源,我们的脸面也不好看啊!”单劲松话里有话看着李柏洋说道。

“是啊!单书记虽然咱们的经济目前发展势头还是不错,排在全省中上游的位置,但是我已经看到下面的兄弟城市,经济发展的很迅猛,很有赶超我们的趋势,如果我们不想办法,只是靠单一的采矿业来拉动经济,这无疑于饮鸩止渴,所以我很赞同您的工作思路!”李柏洋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嗯,老李看来你也看到这个问题了,我们也算是所见略同啊!”两个人相视一下,脸上都露出会心的笑容。

他们就这个问题深入浅出的进行友好平等对话,其间气氛融洽宾主尽欢,而且就这个问题达成了初步一定的共识,最后双方都对彼此的态度表现出赞赏之情。

单劲松离开办公室,李柏洋将他送出门口,两个人表现出异常和睦的样子,一个要送一个执意不肯,最后推让了好几番,这才笑着挥手而别。尽管他们知道,凡是看到他们刚才动作的人,心中肯定会做出很中肯的两个字评价“虚伪”!

回到办公室,李柏洋拿起电话拨通了祁仲康的号码,等了一会儿说道,“这个事情要告一段落,你知道怎么做了!”说完放下了电话。

祁仲康接了这个电话,沉吟了一下,感觉南永刚真的挺冤,如果这个电话早打一会儿,也不至于背个警告处分,他妈的武集贤你还真不是个玩意。至于秦尚刚倒是问题不大,上交一份检查了事。

算了这件事情,既然上头大佬发话,也没必要再掰腕子,他们要息事宁人,底下人何苦紧抓不放,如果惹恼了神仙,遭殃的总是底下的凡人。关长青这小子还行,政治上还真的挺过硬,没白培养,想到这里祁仲康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想到这里拿起电话拨通武集贤的办公室电话,“武书记,您有事情吗?呵呵,我有点事情想找您汇报一下!呵呵,那好,我一会儿过去。”放下手里的电话,发了会愣这才站起身,打开门走出去。

“嗨、嗨姓关的,你可以走了。”赵晓冠一看见关长青就感觉头疼,本来他对自己挺自信,可是一碰见他,感觉束手束脚被这个二十多岁的小年轻吃得死死的,心中难难免有些不痛快,话语里面不禁有些不客气的成分在里面。

关长青抬起头看着对方笑了笑,“我说赵主任您没事把我送到医院,说是要对我进行审查,可是这个时候又叫我走,心中有个问题感觉特奇怪,麻烦你替我解答一下,为什么我不在纪检委接受审查,反而要跑到医院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晓冠听到这个问题,脸都绿了,“这个,那个,我们在找你核实问题的时候你摔倒了,所以我们本着救死扶伤的精神将你送到了医院,你看你能恢复得这么快,这跟我们送来及时很有关系。”如果往脸上贴金是一个技术活,那么往信口开河的厚脸皮上贴金,那更是挑战中的挑战。

关长青听着点点头笑了笑,“呵呵,我估计肯定是碰见几条疯狗追着我狂咬,着急躲避才不小心摔倒的,谢谢赵主任啊!”脸上露出诚挚感谢的笑容站起身,使劲握住对方的手上下摇动了好几下,又热情的抱着对方在他的后背使劲拍了两下。

在对方使劲甩手咳嗽的同时,关长青拿上自己的东西,走出病房。

他妈的最近怎么就在医院转悠,难道真的是流年不顺,非得跟这个地方打交道,关长青走出医院大门,回过头看了看身后的建筑物,无奈的摇摇头,向远处走去。

“关主任,关主任!长青,长青”有人在喊他,开始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等到对方直呼名字在才醒悟过来,循声望去。

看见县政府后勤服务中心张炳文主任,在不远处喊着自己,还挥动着手臂,“恨天高”的个头在人群中一上一下,就生怕自己的身影不醒目。

关长青笑着挥挥手,快步向对方走去,大老远张炳文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快步跑了过来,伸出双手紧紧握住关长青的右手,长青迟疑了一下也将自己的另一只手压了上去。

两个人的手久久不愿分开,张炳文充满感情的说了一句“辛苦了!”

关长青同样以这样的情怀报以微笑,“不辛苦。”

“关主任上车吧!祁县长还等着给您接风呢!”张炳文做了个请的手势。

关长青心里犹豫了一下,笑着拉住对方的手,将张炳文放在稍稍前一点的位置,自己跟在他后面,越是这个时候越要表现出谦逊,千万不能因为得到领导赏识,而表现出丝毫的自大。关长青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

张炳文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中对与关长青这份尊敬,感觉到还是很受用,不免好感多了几分。

坐到车里,张炳文发动车,顺便递给关长青一根烟,“关主任你的任命很快就下来,年纪轻轻就能提拔到这个位置,前途真是不可限量啊!以后老哥哥还得靠你多多关照啊!”

关长青听到他的话语,知道对方是想跟他套近乎,“看老哥说的,只要用上兄弟的地方尽管说话,只要老弟能办到的决不推辞。”言语中默认了对方老哥的身份。

张炳文听完之后果然脸上露出更加灿烂的微笑,“对了关老弟,你现在还住宿舍对吧!正好县政府里面空出几套房子,改天你看看,总比住那地方强。对了这也是祁县长吩咐的!”看见关长青脸上有迟疑之色,急忙解释。

关长青脸上这才露出释然表情,笑了笑,“那就劳烦老哥哥了!”

“呵呵,你我都是兄弟,客气什么!等到任命下来,请老哥喝酒就行了。”张炳文笑着摆摆手,一踩油门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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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谢谢你的照顾

俗话说的好,有钱没钱都得过年,所以谷城县的老百姓带着对今年的不满和明年的憧憬迎来了农历的二零零一年,互道问候不用说,走亲访友不用说,觥筹交错不用说,喝他个几场大醉更是不用说,反正往年应该干什么,这个时候依旧是外甥打灯笼照旧,就在热热闹闹的气氛中,送走了旧的一年,迎来了新的一年。

春节的假期一结束,关长青得到了自己买的股票一路高歌猛进、连续涨停的利好消息,计算着户头里日益增长的资金,激动是不用说,心中更是感谢林芳涵的内部消息,所以主动给对方打去电话。

远在东川老家的林芳涵听见电话响了,拍了拍手上的面粉,放下正捏了一半的饺子,向屋里走去。她有种预感这是关长青的电话,拿出电话看了看,上面现实的果然是他的名字。

呼吸有些压抑,电话在颤抖的手里响个不停,她确实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接这个电话,自从医院一别之后,两个人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联系。时常想起在心痛中总不断安慰自己,这样也好,还没有开始就悄然结束,未必不是一个最好的结果,所以她这一次回来,心中已经有了不打算回江北市的决定。

可是接到这个电话,自己那个看似固若金汤的决定,却慢慢的出现了裂缝,而且有扩大的趋势,很有可能要背被这个电话轰然摧毁,接还是不接?手机在手中转来转去,心中实在拿不定主意。

终于咬了咬牙,摁通了绿色的接听键放到耳边,正要开口说话,可是里面却传出嘟嘟的忙音,心中一酸看来对方将电话挂了。怅然若失的放下手中的电话,他会再打来吗?他如果再打来我还会接电话吗?带着疑问和患得患失的心情,看了看摆在桌上的手机。

“小涵谁的电话,快来包饺子。”厨房里传来父母亲催促的声音。

“好的我就来!”林芳涵回应了一句,又看了一眼电话,咬了咬嘴唇转身就走,这个时候电话铃响了。

还没等她做出是否接电话的决定,手已经迅速的拿起来摁上了绿色的接通键,然后放到了自己的耳边。

“小涵过年好!”电话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尽管很熟悉,但不是她盼望的那个人。

“周老板过年好!”压抑住心中激动,嘴里淡淡的说了一句。

“小涵难道你还生我的气吗?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去你那里找你不开门,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回来吧!我已经和家里谈好了离婚协议,只要你回来咱们就结婚。”周平安在电话急切地说道。

如果在两个月之前,对方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林芳涵肯定会感觉到巨大的幸福,但是如今这话语就像一粒小小的石头,投进汪洋的大海中,还没有溅起一抹涟漪,转瞬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实在难以让她有一丝感觉,似乎这番话是讲给一个与自己丝毫不相关的陌生人听。

“周老板我觉得你的家庭一直很幸福,你有爱你的妻子和孩子,所以我不希望你亲手撕毁那份幸福,至于我,呵呵你就当做在你生命中的一个匆匆过客,很快你就会淡忘掉。”林芳涵拿着电话笑着说道,语调听起来很轻松。

“小涵你不能这样对我,难道你忘记了我们曾经有过的那些美好时光,难道你忘了我们曾许下的诺言,难道你忘了我们共有的有的一切,难道你忘了…”

“对不起,周老板我真的忘了,自从那一天起,我就真的忘了,我只记得自己的取屈辱和无助,你的话语和你的人只会让我一次次重温那样的感觉,你不能强迫我去做自己不愿意想起的事情,同样我也不会再去强迫你不愿做的事情,这样多好咱们两个人都解脱了。”

林芳涵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的表现让我知道,我在你的心目中只不过是替你联通上层路线的桥梁,或者说是一个漂亮的工具,现在我不想当桥梁或者工具,我要做回真实的自己,所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你有你的将来,我也我的生活,就这样吧!对了我忘记告诉你,那套房子我已经腾空了,钥匙的位置你知道,我还有事电话挂了,再见。”林芳涵不顾电话里面传出急切的话语,摁断了电话。

还没等她将电话放下,铃声又响了,不耐烦的接通电话放到耳边冲着话筒使劲喊道,“我有我的生活,麻烦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搅我,这句话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我再重复最后一次,你听懂了吗?”手里拿着电话气恼情绪带动着呼吸都有些急促。

对方没有说话,林芳涵等了一下准备挂掉电话,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芳涵是我是长青!”

长青?林芳涵吃了一惊,看来自己张冠李戴了,慌乱的情绪紧紧抓住自己的心脏,紧张的有些喘不过气,想开口可又不知道如何解释刚才的话语,手握着电话愣在了那里。

“芳涵过年好。”关长青的声音再次传到自己的耳朵里,不知道为什么酸涩的感觉在胸中弥漫,很快就感染到了眼睛,扑簌的晶莹在金色的阳光中,闪烁着璀璨掉落在地上,化为点点湿痕。

“芳涵你还在吗?”长青的声音在轻轻地问着她,撩拨着泪水加快了涌出的速度,很快就泣不成声。

“芳涵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有什么难事?你快告诉我。”听到电话那头的哭泣声音,关长青的心猛地被绷紧,紧张迅速转变为焦急的心痛,连忙出言问道。

“没,没事!”林芳涵伸出手拭了拭眼角的泪水,嘴角绽放出春花般的笑容,似乎这样的表情对方能够看到,让他心安一些。

“不,你一定有事,有事你就说,只要我能办到的,肯定全力以赴,千万别哭啊!”长青嘴里说着,心里疼着,脑袋里思考着,芳涵她究竟怎么了?

“呵呵,没事,长青你也过年好!”林芳涵轻轻抽了下鼻子,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平缓一些。

“芳涵你市里吗?我现在就去找你!”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声音。

“我回老家了!”林芳涵听见这个话语,竟然有此刻她还在江北市多好的心情,淡淡的怅惘和后悔慢慢凝结,最后化为对长青牵扯不断浓浓的思念。

“哦,你什么时候回的老家,我怎么不知道?”关长青问出这句话,感觉有些无厘头,对方回老家看自己爹娘还用自己审批吗?不过他还真的想知道对方什么时候离开的江北市。

“走的时候有些匆忙,忘记通知你了,对了,咱们买的股票形势一片大好啊!”林芳涵转移了话题。

“呵呵,是啊!我也正想告诉你这个好消息,我算了一下户头里面的金额已经翻了一番,实在太令人惊讶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要和你好好庆祝一下!”长青的话语里掩饰不住的兴奋。

“嗯,对了过两天我把借你钱,给你打过去。”林芳涵想起自己的决心心中一黯。

“呵呵,芳涵不着急,你先不要急着套现,毕竟这个股票还要继续上涨,什么时候你觉得可以卖了,告诉我咱们一起卖了再说。”关长青笑着说道。

林芳涵手里拿着电话,愁肠百结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芳涵你还在吗?怎么不说话啊!”关长青等了半天听不见对方回应,有些奇怪的问道。

“长青谢谢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林芳涵忍着心痛低声说道。

“呵呵,大家是朋友,干嘛这么说。”关长青正想客套两句,可是心中一愣她这话什么意思,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芳涵你想说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他的心猛地被揪起来。

“长青谢谢你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我的心中真的感激你,我会永远记住你,过些日子我就将那些钱给你打到户头上,我会在心中默默替你祝福,保佑你一生平安。”说完快速的将电话摁断,将手机扔到一边,转头奔出房门,将门死死关住,听着房间里隐隐传出的手机的铃声,泪水倾泻而出转瞬之间打湿了自己的衣襟,慢慢靠着门的身体,一点点的下滑,最后整个人坐在了地上,脸埋在双手里,发出哽咽的哭声。

关长青焦急的一次次拨着那个电话号码,可是每一次得到的都是对方无应答的回应,他有种想将那个发着机械般声音的主人,从里面揪出来,然后强迫着她,去为自己联通芳涵,就这样一遍一遍又一遍…。

不知过了多久,慢慢放下有些烫手的手机,整个人软软的没了力气,颓然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台灯愣愣的,嘴里喃喃的自语,说些什么,连自己也不知道。

又不知过了多久,关长青回过神,右手握住手机,轻轻敲打着自己的额头,猛地站起身走了出去…。

(晚上还有一章,敬请各位书友关注O(∩_∩)O~)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不愉快

祁仲康这个年过得并不愉快,主要是事情太多,而且件件事情都令他挺挠头,远的不提就说眼前的事情,北王村的村民安置的问题,就让他伤透脑筋。不管怎么样,先好歹让这些村民们在县招待所过了个年,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县招待所的负责人蒋生奇,逢人开口就是,“这怎么得了啊?”作为开场白,临走告别又是“什么是个头啊?”为结束语,脸苦的就像刚从地里刨出的老树根。弄得和他交谈的人,感觉心里都不舒服,没了应该有的喜庆,好像一下回到解放前,给祥和的节日增添了一点点不和谐的音符。

常务副县长刘胜茂心里也不痛快,他分管县招待所,可现在倒好,自己好像成了个车马大店的掌柜头,一进到招待所头皮都发麻,姑且不说里面的热闹劲,就连那股热烘烘,腥臊臊的味道,就熏得脑仁发木掩鼻不已。

县招待所本来是招待客人迎来送往的地方,而且每个县领导都有各自休息的地方,弄得现在是客人没地方安排,县里的头头们除了不愿意来之外,嘴里还颇有微词。

营业额更不用说,连个弯都不带拐呈水平直线下降,让本来就挺吃紧的经济情况雪上加霜,估计时间再长一点,县招待所直接关门大吉了事。

蒋生奇除了逢人诉苦之外,还把这个令人不愉快的音符,带到了常务副县长刘胜茂的家中,很快就成了主旋律。两个人抽着烟,四目相对长吁短叹,可又拿不出太好的办法,只好同时生着闷气。

有句话说的话,一个思想分享给两个人就成了两个思想,一个苹果分享给两个人就成了一半苹果。可是烦恼呢?两个人分享肯定是两份烦恼,可是并不因为有人分享而成了半分,反而有呈几何般的增长。

刘胜茂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妈了巴子!别人嫖妓凭什么我们买单,他们舒服痛快了,可让咱们难受,不行,这个事情我得和祁仲康说道说道。”

蒋生奇看着领导冲冠一怒,不禁热泪盈眶,虽然不一定能够真的解决问题,但总好过坐在这里憋着难受强得多。

自己也重重拍了拍沙发的扶手,“就是刘县长,你看看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他们拉完硬屎拍拍手没事,轮到咱们给去冲厕所,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从语言和行动上义正言辞的表明自己的立场,同时又将刘领导和自己比喻为掏茅厕的清洁工。

“老蒋你把这段时间的财务报表拿上,走咱们一块去找祁仲康。”刘胜茂站起身向门外走去,蒋生奇拖着满身的赘肉,屁颠屁颠地紧跑几步跟在后面,两个人走了出去。

关长青抬起头看见刘胜茂走进来,连忙站起身。

“小关祁县长在吗?”刘胜茂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里面的人听见。

关长青点了点头,“刘县长,王局长正在向祁县长汇报工作,您先坐一会儿。”说着就要忙活着倒茶。

刘胜茂没好气的摆摆手,示意自己不喝,蒋生奇虽然觉得口很干,毕竟和刘县长已经墨迹了半天,但是依然做了个同样的动作。关长青有些奇怪的看着两个人,只是笑了笑,陪着他们聊了几句闲天。

很快王继顺走了出来,看见刘胜茂打了招呼相互扯了几句过年好的吉利话,冲关长青笑了笑点点头走了。

“长青请刘县长进来。”里面传来祁仲康的声音。

关长青脸上带着微笑做了个请的姿势,刘胜茂脖子僵硬的动了一下,算是回应这个动作,推开门走了进去。

蒋生奇也想跟着进去,关长青脚步挪了一下,正好挡在了他的前面,“蒋所长难得来一趟,我这里有点好茶叶,你也尝一尝。”笑着看着对方。

蒋生奇这才醒悟过来,原来祁县长只是请刘县长进去,并没有自己的份,还是老老实实呆在这里,等待着听宣吧!微笑的点点头,坐在沙发上一口一口喝着对方递过的茶水。至于味道怎么样还真没品出来,只觉得这茶水解渴。

等了好长时间,刘胜茂从办公室里走出来,蒋生奇连忙站起身迎上去,对方没有说话,只是摆了一下手,立刻乖乖的跟在后面走了出去。

关长青看着他们的背影,考虑了一会儿,敲了敲门推开走进去。手脚麻利的收拾着茶几上盛着残茶的茶杯和有几个烟头的烟灰缸。

收拾妥当看了看祁仲康,准备出去。

“长青你等一下。”祁仲康抬起头看着他,“你对招待所的事情怎么看?”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老板,这个事情挺棘手,我看解铃还须系铃!”将这问话在脑袋里转了转,立刻明白了对方所指。

“呵呵,解铃还须系铃人这谈何容易啊!”祁仲康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我就不明白有些人的脑袋里装的是什么,难道非得将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才高兴吗?眼睛里面只看钱,却看不到那些村民的疾苦,这钱挣得也未免太黑了吧!”

关长青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出言搭话,他明白这是领导在发牢骚,人家说说可以,但是自己贸贸然开口说对还好,说错了显得自己嘴上没有把门的,容易给领导造成喜欢乱说话的印象。

“不行,这个事情我得找找他,非得让他今天拿出个方案不可。”祁仲康自言自语,拿起了手中的电话,关长青放轻脚步快速走出去,将门关住。

武集贤很不痛快的看着祁仲康走出自己的办公室,这一次他连自己的身子动都没动,与以往将对方送到门口的态度截然相反。这一方面表示出自己的不满,另一方面也让对方知道自己对他所提出事情的态度。

谷城县就你一个好人,我们都是恶人,为了向村民卖好,你将他们请进县招待所,现在倒好来找我想办法,你当我是什么?难道是有求必应的狐仙吗?想得美,我倒要看看你这出戏怎么收场!武集贤手里拿着铅笔,轻轻在桌上有节奏的敲击着。

说实话这件事情他没少和自己的儿子商量,让他尽快拿出补偿款来经这个事情解决掉,可是武朔金也有难度,现在大部分资金都投到煤矿里,所以一时半会还拿不出这笔钱,所以只能拖一拖,等过一段日子,煤款回来资金富余再给村民。

武集贤面对这样的情形,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让他抓抓紧办理此事。除此之外,他心中也有几分看笑话的意思,想看看祁仲康究竟如何处理此事,横竖属于政府的问题,好像再怎么说也轮不到县委出面,颇有些冲锋陷阵你在前,呐喊助威我在后,前后分工要明确,各司其职创和谐的意思。

祁仲康回到办公室,让关长青通知在家的县长(现在办公室主任岗位还空着,所以有些事情他越庖代俎),到小会议室里开政府办公会,并通知国土资源局的常局长列席。

关长青领命立刻通知,过了一会儿向祁仲康汇报通知人员的情况,随后打开政府小会议室门,等待着参会人员,看见人到齐,连忙跑回来去请祁仲康。

看见关长青走进门,“人到齐了吗?”祁仲康合上笔记本问道。

“老板到齐了!”关长青点点头。

祁仲康站起身端着茶杯走出门,关长青紧紧跟在后面。坐在会议室里,眼神在每个人的脸上浏览了一下,尽管祁仲康知道他并没有刻意去看某个人,但是被他目光注视到的人,脸上都露出客气的笑容,似乎向他传达,你的问候俺可是收到了。

关长青坐在后面的一排的椅子上,摊开笔记本准备着记录。

看着在坐的各位祁仲康笑了笑,“今天是我们县政府春节后第一次开会,在这里我先向大家拜个晚年,祝各位身体康健阖家欢乐。”说完这句话迅速收起脸上的笑容,周围的人本来想附和的笑上两声,可是面对这样的情况,脸上的笑意还没有成型,就被严肃所代替。

“好,现在我们开会”祁仲康话音刚落,周围响起哗哗打开笔记本的声音,这样的声音在他的耳朵里,却没有了往日的动听,深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今天我们讨论的议题就一个,如何解决北王村村民拆迁安置问题,以及搞清楚这块地是否真正符合合法的用地手续,下面给大家十五分钟考虑的时间,然后依次发言。”

众人听见这个会议主题,明显的愣了一下,他们每个人都很了解这是怎么一回事,但面对真相又保持着沉默,因为他们知道这件事情背后隐藏着什么。

每个人慢慢放下了手中的钢笔,不约而同将目光放到了祁仲康的身上,里面包含着不解、困惑、敌意、嘲讽以及佩服。

关长青停下手里的笔,看了看身边国土资源局局长汪晟乾,发现对方的脸上的肌肉在轻微的哆嗦着,额头上似乎出了一层细汗,看上去似乎很紧张…。

第一百五十二章 县长办公会

祁仲康看着常晟乾缓缓说道,“常局长据我说知,北王村的土地审批手续不全,你怎么就下发了土地使用手续,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常晟乾的手有点哆嗦,结结巴巴的说道,“金盛公司的土地项目,是上任县长手中的事情,而且王县长说这块土地有特殊用途,可以边开发边办理,属于特事特办,所以我们就。”打住了话语没有说下去。

“哦,这么说这块地还属于违规操作喽!”祁仲康拉长了语气,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这,这个。”常晟乾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不过?”

“不过什么?难道这样的事情还有特例吗?”祁仲康眼睛盯着对方,缓缓的问道。

常晟乾咽了口唾沫,“金盛公司的土地保证金已经用地款,已经上交了县财政。”

“哦?那么款项交齐了吗?”祁仲康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慢条斯理地问道。

“没,没有。”常晟乾吞吞吐吐的说道。

“好,那就是说用地手续不全,土地使用金上交不全,看来这块地很有问题啊!你坐。”祁仲康放下手里杯子,眼神在参加会议的人员脸上滑过。

常晟乾还想说什么,看了看对方的脸色,心中敲起了小鼓,看样子祁县长今天主要就是针对金盛公司,而且矛头直指武书记,自己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前程,犯不着跟着他们架秧子,算了,明哲保身这个道理俺还是很懂滴!用舌头压住想说的话语,悄悄地坐了下来。

参加会议的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知道这个会议的风向标在哪里,可是别人脸上的表情和自己一摸一样,实在是找不出任何可供参考的内部消息,只好看着面前的笔记本,要不拿起水杯猛灌一气,再有掏出香烟点着喷云吐雾,至于要对此事发表意见,呵呵,大不了活活稀泥,说实话本事我们有,但是说废话的本事更是高强,大不了表态的时候随随大流,总不能因为这个找我滴麻烦!

祁仲康看了看众人的脸上的表情,心中有些不耐烦,这事情就像秃头上的虱子,怎么这群人看起来就像得了严重的视觉障碍,根本看不到。看着詹明远说道,“詹副县长用地的事情你分管,你谈谈对此事的看法!”

詹明远心中暗呼倒霉,倒是脸上却露出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看了看周围明显松了一口气的同伴,“这件事情是前任王县长一手操办下来,而且在县长办公会上通过的,所以对于这件事情,我不太好发表意见,至于这一下办公会上做出什么新的决定,我保证认真执行。”说完冲祁仲康笑了笑,示意自己的意见已经发表完毕。

祁仲康看了对方一眼,没有说话但是心中对这厮的滑头行为不是太满意,但是对方也留出话语,告诉自己,这件事情主要看大家的意思,只要你能说服众人执行你预想中的决定,俺绝对会支持,肯定不会在这上面做文章设置障碍。

祁仲康看了看常务副县长刘胜茂,示意你老兄不是哭着喊着要解决县招待所问题吗?现在已经给你摆在桌面上了,你该动手也得动手啊!难道还打算让我给你喂到嘴里?

刘胜茂开会初,一听到这个问题心中暗呼糟糕,他妈的自己怎么就忘了北王村和金盛公司之间的纠葛,都是那个蒋生奇没事跑我哪里诉苦,搞的头皮发麻脑仁发胀,这才找祁仲康商量解决问题的办法。算起来,这事的根子还在我的身上!更何况刚才这个“祁难拿”直接就点名将县招待所的困难一一摆出来,这不是把我往别人嘴里送吗?这他娘的怎么办?蒋生奇**的还真是一讲就生气!

他知道祁仲康在看自己,索性装作毫不知情,在自己的本上勾勾画画,醉心于一副认真记录学习的样子。

这货跟我玩这一套,对于刘胜茂将自己的示意置若罔闻,祁仲康心中有些不爽,既然你缺乏主动性,那我就给你增添点被动性,清了清嗓子说道,“刘副县长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说说你的意见。”说完脸上难得露出一副鼓励的笑容,似乎他们两个人之间存在着某种默契。

周围几个人看到这副笑脸,又联想起刚才的话,心中似乎对这件事情有了明悟,相互在交换眼色之间,有了种原来如此的灵犀。

刘胜茂皱了皱眉头,看了祁仲康一眼,又看了看众人,手放在嘴前轻轻咳嗽了两声,很有几分重量级人物出场的派头,旁边的人眼神里面露出期待而又好奇的神情。

“我觉得这件事情首先不能说谁对谁错,大家的本心都是想把这件事情做好,就像祁县长将北王村的村民安排到县招待所,本意是减少村民的怨言,让他们先有个地方安身,但是这群人很不晓事,自身的素质过于差,将好端端的县招待所搞成了一个热闹非凡的车马大店,里面现在的环境实在可以用、乱、差三个字来形容。至于怎么个差法,我就举个例子来说,走廊里明明摆着痰盂,可是他们偏偏不按规矩办事随地吐痰,弄得到处是一团团黄色的痰迹,每天好不容易打扫干净,可是第二天一看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搞得我们清扫卫生人员怨声不已。你说他吧!还跟你不拉到,说是我们是县长请来的客人,你们就应该认真地为我们服务,不服务怎么会显示出县招待所的水平高!还有…”刘胜茂绘声绘色的讲起县招待所的惨状,真是可以说见者伤心闻者恶心,杂七杂八说了一大堆,最后用一句话来结束自己的话语,“所以我觉得县招待所的现状,非得下大力气来整治,否则趁早关门大吉。”

祁仲康看了看对方,笑着说道,“县招待所的现状,我们都已经清楚了,这个问题是应该解决,不过我们想听听你对北王村用地上面的看法。”

“看法吗?我认为应该想个办法与金盛公司公司联系一下,让他们及时解决村民的安置的问题,否则县里的财政也不够那些村民裹嚼。”刘胜茂大咧咧地说道。

“呵呵,既然这样,我看刘副县长勉为其难,先出面就这个问题与金盛公司洽谈一下,看看他们是什么态度好不好?处理好了,县招待所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换你一个干干爽爽的环境。”祁仲康笑眯眯地说道。

此话一出,旁边几个县长连忙纷纷表示赞同,一致认为刘县长水平高、能力强、一定会将这件事情圆满解决,实在是处理此事的不二人选。

刘胜茂那个气啊!他奶奶的这群人真是不嫌风大闪了舌头,平时我怎么没听到这么多的溢美之词,这个时候全冒出来,看来你们这是逼着我堵抢眼啊!他奶奶的,既然这样要玩大家都一起玩,热热闹闹多有意思。

“祁县长我处理这件事情可以,但是光带张嘴去恐怕对方未必买账啊!”刘胜茂装出一副面有难色的样子,直接将自己拖大家下水的险恶用心掏了出来。

“哦?你的意思是?”祁仲康明知故问。

“呵呵,我觉得吧!总得拿出一些让对方乖乖就范的东西,这样我说起话来也有点底气。”

“嗯,也好。既然金盛公司在用地手续方面存在问题,我们可以在方面做做文章。常局长从现在开始金盛公司用地手续上事情全部停办,如果要补办你就往我这里推,但是你要私自开口子,我绝对要拿你的帽子来补口子。”说完看了一眼常晟乾。

对方满不迭的点头,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

“还有如果金盛公司在半个月内不做好北王村村民的安置工作,县政府有权收回那块地公开拍卖,并且将所得的土地款拿出一部分来解决北王村村民的搬迁安置工作,至于他们提前上交财政的保证金和使用金,全当做对于村民的补偿,大家有没有意见?”祁仲康看了看周围的几个人。

沉默是金这句话没错,但是有时候沉默并不代表都是金子,只不过是在面临选择时表现的一种态度,坐在会议室的人们一言不发,等待着祁仲康说出那句话。

“那好我们举手表决!同意这项提议的请举手”说完率先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刘胜茂看了看周围的人迟疑了一下,也举起了自己的右手,詹明远想了想也举起了自己的手。

温馨如看了看众人把嘴一撇,“我弃权!”,紧跟着又有两个副县长表示弃权。

“好,不同意这项决定的请举手!”祁仲康看了看,“好,没有!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关主任你将会议的表决内容整理成文,然后以县政府的名义出台文件。”

关长青面色严肃的点点头,看来祁县长打算是要和武集贤摊牌了,心暗道。

(晚上还有一更,星期一事情多所以更新的有点晚,感谢书友大大110531101626206的打赏,苹果在这里万分感谢,有了鼓励就会更加努力,谢谢!)

第一百五十三章 马倩茹的要求

武集贤虽然没有千里眼顺风耳的本事,但并不妨碍他很快就知道,刚刚结束的县长办公会究竟讨论了啥内容,甚至知道的内容比某些亲历会场的参与者还清楚。

知道了令自己不痛快的事情,心情难免会有妈妈的想法,可自己也不好当面骂祁仲康毛豸,只好坐在办公室生着闷气。毫无疑问祁仲康这番做法,肯定是针对自己上午那番推脱的说辞,想逼着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出力。

这个“祁难拿”还真有办法,而且武集贤绝对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这个办法对方肯定早有打算,毕竟土地手续没有办全,并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事情。

在自己这里碰了钉子之后,索性拿出这个办法当做杀手锏来用,还真结结实实击到了软肋之处,还偏偏让自己作声不得,实在可堪可恼。

首先武朔金自己闹得实在太不像话,将一村人赶出去之后基本上属于不闻不问,这在道义上实在有些差劲之极;其次从工作角度来说,祁仲康这么做确实没有任何借口可以指摘,完全符合工作程序;再次从人情角度来讲,对方并没有一棒子打死,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最后,武集贤知道这件事看起来好像是给自己留了一定的情面,但是明眼的人都清楚,这是往他脸上抹屎让他没脸。

祁仲康真没想到你会来这一手,玩的漂亮,让我老武都想给你鼓鼓掌,可是你以为这掌声就是那么容易能得到吗?呵呵,你做了初一那就得防备我做十五,来而不往非礼也,这口气我武集贤绝对不会轻轻易易的咽进肚子里,咱们骑驴看场本走着瞧!武集贤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身体随着椅子的一摇一摇而晃动。

刘胜茂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想到这个事情就头疼,金盛公司的董事长是个谷城县人就知道,那是武书记的公子武朔金,自己这趟事情绝对是得罪人的营生,可是又怎么办呢?

县招待所乱就乱吧!又不是我家,而且横竖是县里的事情,就算自己不说,总有人会提这件事。可谁让自己嘴贱非要提这事情,结果刚好送给祁仲康一个枕头,这下倒好把自己装进去不说,还揽了这么一趟差事,这可叫做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只不过呆在这荫凉下面,还真有些冷。

心中暗暗骂着,脑袋里想着如何应对这件事,思来想去也没个准主意,算了还是找正主商量一下吧!想到这里拿起电话拨了几个号码,等了一会儿,“武书记,我是胜茂,有点事情我想向您当面汇报一下。”

“呵呵,胜茂你是政府这边的人,老往我这里跑,影响不大好吧!让别人知道还以为咱们在密谋什么!”武集贤笑着说道,但是言语里面表现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刘胜茂知道对方在生自己的气,看来也不知道哪个混蛋,在老头子面前没少给我上眼药,心里暗暗骂着,但话里面的语气反而更加恭敬,“武书记看您话说的,我刘胜茂能有今天还不是在您的大力支持下,再说我有什么事情向您汇报还不是应该的,党委领导一切嘛!”

“呵呵,胜茂你这句话就不对了,政府那边的事情我可是从来不插手,党政分开嘛!”武集贤的语气很淡,但是里面透露出来的信息还是蛮多的。

“就算是党政分开,还需要您为我们来保驾护航啊!如果没有您的提点,咱们谷城县那不乱了套?”

“呵呵,胜茂你这张嘴啊!现在我这里没人你来吧!”说完挂断了电话。

刘胜茂坐在椅子上考虑了一会儿,走出了办公室。

关长青中午接到马倩茹的电话,让他到她家里吃饭,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到马倩茹家里吃饭,这似乎不应该是自己能够享受的待遇,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本想拒绝,可是对方没等自己说出拒绝的话语,电话已经挂了,只好琢磨着到人家家里做客,买些什么东西作为回礼。

关长青坐在办公室里,心中思考应该给马倩茹的父母买什么礼物呢?这是个难题,带烟酒去似乎有点像姑爷看老丈人和老丈母娘,带水果去可又有点礼轻,百无聊赖打开报纸,印入眼帘的是三个大黑字“脑黄金”,忽然想起来这两天的电视上一直在播送这个产品的广告,其中的广告歌不断的轰炸着人们的耳朵,一个唱进韵大鼓的老男人扯着嗓子用人心痒难捱声音喊“今年过节不收礼呀不收礼,收礼还收脑黄金啊脑黄金”,倒是朗朗上口,就连看门房的老张头时不时也哼哼上两句,好了就买它吧!暗暗下了决心。

关长青拿了两盒脑黄金来到了两个人预先说好的地点,一眼就看见了马倩茹在大门门前抻长了脖子四处张望,一件天蓝色的羊绒大衣,里面配了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下身穿了一条天蓝色的牛仔裤,脚上穿了一双半坡跟的棕色小靴子,在周围灰黑颜色的映衬下更显现的青春靓丽,而她的容貌更成为路过男人的焦点,据不完全统计已经有超过两位数的男子因为看她,不幸撞到了路边的电线杆上。

统计数据如下:看牙医五人,看骨科大夫四人,看外科十余人,(哈哈夸张了了,就是为了突出马倩茹的美。不过现实生活中还真有,苹果就是其中的“受益者”,不幸撞到了电线杆上了)。

马倩茹看见了他,向他挥了挥手,双手放在大衣兜里步履沉稳的向他走来。看见关长青手里拿着东西皱了皱眉头,“来吃饭干嘛买东西?”

“那个头一次登门拜访,双手空空这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关长青没想到马倩茹是这种态度,心中有些不太乐意。

“嗯!”过了一会儿马倩茹说道,“你还记得我要你帮个忙吗?”

“什么?”关长青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不解的看着对方。

“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数啊!”马倩茹的脸色变了,愠怒的看着关长青。

“我,啊!对,我想起来了。”关长青的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但是心里在苦苦思索,究竟什么时候说过这样不负责任的话语。

“你也别想了,估计是你那天酒喝多了,说过的话忘了。”马倩茹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

这个时候关长青才想起来,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脸上再一次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这一次可是真的。

“你说过的话算不算数?”马倩茹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问道。

“算,算数,为什么不算数,你放心就算是再多的忙,我关长青一并接着了!”说完有些夸张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德行!”马倩茹白了他一眼,但是脸上的神情明显的缓和下来,“咱们先说好,今天你来扮演我的男朋友,我父母叫你到家里吃饭,你千万别给我演砸了!”

“什么?”关长青惊叫了一声,带着诧异的表情看着对方。

“怎么不愿意?”马倩茹瞪圆了杏核眼看着关长青。

“没,没事!”声音立刻降了八度。

“小茹你们怎么在这里?还不快点进家!”一个女人声音传来。

紧跟着关长青闻到一股清爽的香气,紧跟着两只手搂住了自己的右胳膊,接着右胳膊上感受到了惊人的弹力和弧度颇大的丰满,他的思维在柔软的诱惑下,一面暗骂自己是禽兽,一面又很享受的小心将胳膊往近挨了挨,想体验的更加到位。

“妈,您先进去吧!我们一会就进家!”马倩茹笑着说道,关长青脸上也带着礼貌的笑容,冲来人点了点头。

那个身影刚刚消失,还没来得及仔细品鉴“无限风光在险峰”滋味的关长青,就感觉一股推力涌来,让自己与这份恋恋不舍迅速分离开。

马倩茹看了他一眼,锐利的眼神似乎窥破了他内心的那点“小”来,关长青感觉一股热血涌到脸部,热辣辣的实在难受。

“走吧!”说完马倩茹向前走去,关长青低着头跟在后面,冷风吹面而过,但总也吹不散那凝结在脸上的热度。她肯定发现我的企图,此刻她肯定会很生气,而且认为我是一个超级大色狼。乱七八糟的心绪,将他心撩拨的七上八下。

忽然整个人撞到了一个柔软的身体,伴随着一声惊叫,脚下一绊便结结实实的贴到那个身体上,自己的小腹正好紧挨住一个挺翘的事物上,从神经末梢带传感出来的舒爽,迅速通过神经传导系统直达脑垂体,再经过神经反射回原地,让关长青这个血气方刚的男青年,有了个非常正常的反应,同时验证了一句话,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马倩茹看见到了家门,停住了脚步,没想到身后的人竟然撞了上来,整个人都贴在自己的后面,而且很紧密,就好像自己被他从后面搂住。对方身体传来的男子汉特有的味道,竟然让自己有几分迷醉的感觉,而且浑身有些酥软的迹象。

嗯!什么东西硬硬的顶在自己的屁股上?还没等她做出正确的判断,身后传来一声大喝,“呔,这下可让我们逮住了!”

(昨晚有事没来得及更新,不好意思!今天尽量将昨天的补上O(∩_∩)O~)

第一百五十四章 假冒准女婿

这一声断喝,唬的两个人急忙转身看去,只见赵子铭和王志刚两个人正对着两个人挤眉弄眼,脸上露出没必要解释,俺们的眼睛是很雪亮的表情。

马倩茹转过身上下打量了关长青一眼,忽然自己的视线注意到,在对方微躬身掩盖罪证的努力下,还未来得及消退的隆起,这才明白过来刚才自己臀部上的感觉,究竟是什么造成的,脸上一红,心中暗暗啐了一口。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应该羞恼的感觉,却好像变成了被人撞破“好事”的难堪!

关长青看着对方尴尬的笑了笑,低低的说了声“对不起!”,也不知道是为自己的失误说对不起,还是为自己冒犯对方臀部说对不起,亦或是为造成在别人眼中误会说对不起。

马倩茹红着脸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掏出钥匙打开门走进去。赵子铭三步并作两步窜了上去,一把搂住关长青的脖子,伸出大拇指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关老弟你行,你真的很行!”,活像《小兵张嘎》里面的高司令,连带着旁边的王志刚都带着崇拜的眼神看着关长青。

“少乱嚼舌根子,快点进来!”里面传来马倩茹的声音。相互之间吐了吐舌头,只不过关长青是苦笑,其余两个人是诡秘的微笑。

三个人走进屋子里,房子看起来不小,光客厅就有将近三十平米左右,但是里面布置的很简单,但并不给人空旷感觉,反而很干练,屋子里坐着两个人。马倩茹快步走过来,拉住关长青的胳膊,笑着说道,“爸、二叔这就是关长青。”说着将他推到两个人的面前。其中一个男人笑着站起身伸出手,关长青连忙放下手中的脑黑金热情握住对方。

“小关你太客气了,来吃个饭还要带些礼品,实在太见外了!”马志国笑着说道。

“伯父第一次登门拜访,也不知道您喜欢什么,不过您和伯母身体健康是儿女们最大的心愿,所以我买几盒时下最流行的营养品,希望您们喝了之后,身体康健百病不生。”关长青笑着说道。

“呵呵,小关你可太会说话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小茹的二叔。”那个一直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笑着站起身递过一只手,关长青连忙双手握住,笑着点点头。

对方脸上带着上位者惯有的神态,上下打量了关长青一番,没有说话只是颔首致意。

松开手的关长青,心中有些奇怪,这个男人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可又一时间想不起来。

“小关快坐下,你们两个家伙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厨房里帮忙!”马志国看着赵子铭和王志刚说道,这两个人偷偷笑着,急忙奔向厨房。

“听说小关在县政府工作!”马倩茹二叔问道。

“嗯!”关长青点点头。

“小关抽烟!”马志国拿起桌上的软中华递了过去,看见烟灰缸里的烟蒂,关长青放心的接过来。不禁心中有些好笑,自己是属于过来演戏的,干嘛那么小心。

看见马倩茹的二叔也拿起烟,掏出打火机替对方点上,看了关长青一眼没有说话。

“仲康县长身体还好吧!”马倩茹的二叔问道。

“嗯,很好!”关长青听到这个问话,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个人究竟是谁,怎么会用这种腔调来问自己?不禁仔细看了对方几眼,越看越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马倩茹坐在关长青的身边,看着他们三个人闲聊,话题无外乎就是围绕关长青的家庭情况,他倒是有一说一,本来自己充其量也就是个假冒伪劣,实在没有必要在这方面隐瞒。

身边的马倩茹脸上带着微笑,很认真地听着,眼神在他们三个人身上打着转。

“小关你和小茹认识多久了。”马倩茹的二叔问道。

“快一个月了吧!”关长青笑了笑回答。

“哦!”闭上了嘴再无下文。

“在县城买了房子了吗?”过了一会马倩茹二叔又问道。

“还没有,正有这个打算!”关长青接着如实回答。

“小茹将来有可能到市里工作,你可以考虑一下在市里买房。”马倩茹的二叔接着说道。

关长青诧异的看了马倩茹一眼,心中暗道这小妮子究竟在家人面前怎么说的,竟然她二叔关心起房子的事情,难不成有假戏真做的嫌疑?

马倩茹的脸上飞过几朵彩霞,白了关长青一眼,“二叔看你说的!”

“呵呵,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两个人感觉不错,就继续处下去,再说谈恋爱总有要结婚的一天吧!二叔这叫未雨绸缪!”说完哈哈的笑起来。

“建国你也真是,有这么逗你侄女的吗?”马志国在一旁笑着说道。

马建国,这个名字如电闪火石般从心头掠过,他一下子想起对方究竟是何许人也,原来是市委主管人事的马副书记,自己陪祁仲康到市里开会,远远看见过对方几次,怨不得看起来这么面熟!淡定,一定要淡定,尽管心中惊讶无比,他的脸上还是露出平和的微笑。

马建国看见关长青眼中一闪而过惊疑,知道他可能猜出自己的身份,但更令他有些意外的是,那份惊疑也就是瞬间的事情,转眼之间又露出一如刚才平和的笑容。这个年轻人气度不错!心中不禁对关长青有了几分好感。

“二叔你好讨厌,不理你了!”马倩茹到底是女孩子,脸皮确实没有关长青面不改色气不长出的厚度,娇羞的顿顿脚转身向厨房快步走去。

“诶哟,今天咱们家的千里驹也有害羞的时候,真是难得啊!你说是不是大哥?”马建国看了兄长一眼。

“呵呵,谁说不是呢!”说完两个人意味深长的看了关长青一眼,似乎这个娇羞是他一手造成的,可是跟我们可没有关系。

过了一会儿,厨房里面又传来一阵哄笑声,伴随着马倩茹气恼的叫嚷声,不用问里面的人也在拿他们两个开玩笑。关长青笑了笑,心中暗道这假冒上门女婿的活计,看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

“吃饭了!”厨房里传出一声召唤,将关长青从无休止的盘问中解脱出来,心中暗暗松口气,“伯父、二叔吃饭了,您们请。”

两个人笑着站起身,向里面走去,关长青紧紧跟在后面。

大家坐在一起,菜是好菜,酒是好酒,人是好人,热情更是热情,马倩茹的妈妈不住的催促关长青多吃点,马志国指挥着赵子铭和王志刚频频劝酒,马建国旁敲侧击的想打探出更多的消息,马倩茹在一帮看着干着急,至于关长青吃着菜、喝着酒、回着话、担着心忙的一塌糊涂。整体来说每个人分工明确、各司其职,将这顿饭的气氛搞得热热闹闹。

吃晚饭之后,关长青又坐了坐起身告辞,未来的岳父母在假准女婿面前再三叮嘱常来坐坐之后,这个冒牌货和赵子铭以及王志刚的护送下离开了马倩茹的家。

“小茹过来给爸揉揉肩!”马志国笑着说道,马倩茹坐到沙发的扶手上,伸出双手在爸爸的肩头上慢慢的揉着。

“建国你觉得这个年轻人怎么样?”听到父亲问话,马倩茹的手顿了顿,接着在上面揉着。

“呵呵,我说什么都不管用,关键还是得看我这个宝贝侄女的想法。”马建国笑着说道。

“二叔看你说的!”马倩茹崛起了小嘴,很不满意的看了自己叔叔一眼。

“呵呵,别管这个傻丫头,自家人说话用不着遮遮掩掩的。”马志国今天的酒喝了不少,大手一挥很有几分气势。

“呵呵,这个年轻人我也从侧面打听过,总体来说人品很过得去,工作能力上也不错,年纪轻轻也有点小职务。今天看了看人还行,有几分城府,相貌上配咱们家的小茹也说得过去,就是家庭条件。”马建国迟疑了一下。

“呵呵,家庭条件不是什么问题,咱们不也是从农村里出来的?”马志国笑着说道。

“既然大哥这么说,我看你也有了自己的主意,干嘛还要征求我的意见?不过小茹老在县里呆着也不是个事,我已经跟市公安局的常局长打好了招呼,年后就可以办工作调动手续,到时候两个年轻人分开,不知道咱们家的小茹舍不舍得?”马建国笑着说道。

“二叔看你说的,我现在还真的不想去市局上班,在这里挺好的,去那里人生地不熟,我可不愿意。”马倩茹摇了摇头。

“傻丫头,许多人盼还盼不来这个机会,你还要往出推,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再说我现在也退休了,市里咱们也有房子,我已经和你爸打算要到市里住,我看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如果你担心小关这里,你放心只要你们的关系确定你下来,你二叔在市里给他找个好单位,你们安安心心过小日子,将来有了孩子放到我们这里,我和你爸也有事做!”马倩茹的妈妈在一旁笑着说道。

马建国笑着冲马倩茹点了点头。姑娘的心沉了一下,这下坏了,本来是拉关长青过来凑凑数,让自己的父母亲开开心,顺便让相亲的运动告一段落,没想到关长青表现的似乎有些太优秀,竟然让他们都看对了,这下怎么办?总不能假戏真做吧!手上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

(稍晚一些还有一章,敬请关注O(∩_∩)O~)

第一百五十五章 谋而后定

“他妈的,没想到姓祁的竟然给我玩这一手。”得到消息的武朔金,不禁勃然大怒,站起身就要往外面走。

“小金你要干什么去?”武集贤沉声问道。

“我找那个姓祁的说说去。”武朔金回过头看着自己的父亲气哼哼的说道。

“你给我坐下!”武集贤的脸色很不好看,看见武朔金站在那里没动,猛然一拍沙发扶手,“你听见没有给我坐下!”脸色阴沉的可怕,看来是真的动了肝火。

“老武你这是干什么?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就冲他发火,有话好好说不行啊!”石秀珍在一旁埋怨着,走过去拉了拉武朔金,“你也是,这么大人这点事情都装不下,坐下来看看你爸要说什么。”

既然有了这么好的台阶,该下还是要下的,更何况刚才做出来的动作,是给自家老爷子看的,事情点到为止就可以了。

武集贤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睁开眼睛道,“关长青的事情是你搞出来的吧!”

武朔金心中一惊,但是脸上却露出疑惑的表情,“爸,什么关长青的事情?”

“哼!你以为那件事情你就做得天衣无缝,我告诉你,那点小伎俩连我都瞒不过还想瞒别人,真是笑话!我可以告诉你,关长青这个人就连市委书记单劲松那里都挂号了,以后你再想动他最好把事情周划的详细些,要么不动他,要么一击制敌让他连放抗的余地都没有。”武集贤用眼睛瞟了武朔金一眼。

看见自己的儿子低着头沉默不语,应证了心中的猜测,心里暗暗叹口气,“小金,你想一想,在这个县里面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动县长的秘书,你扳扳指头数一数不就清楚了?你自以为做的人不知鬼不觉,手脚干净得很,可是谁也有脑子,谁也都在考虑这个问题,即使没有真凭实据证明你做的,但只要将疑点放到你身上就够了,所以不要低估任何人,尤其是你的敌人。谋而后定这四个字你要记在心里,做事情切不可操之过急。人言汝胜我,定不如我。”说完长长叹口气。

武朔金知道老爷子最后一句话,出自《世说新语方正篇》王述和儿子王坦之的对话,不知不觉中将手握的紧紧的。

“当务之急还是先将北王村村民的事情解决掉,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记住我跟你说的话,谋而后定,头脑发热做出的事情,往往都是蠢事!”武集贤看着儿子说道。

过了一会儿,武朔金慢慢的点点头,武集贤笑了。

“兴隆煤矿的事情怎么样了?”武集贤换了个话题。

“呵呵,进展一切顺利,估计再有段时间,周平安就要彻底滚蛋了。”武朔金笑着回答。

“嗯,这件事情一定要慎重,千万不能再出岔子,对了方家那小子可比老万的儿子强多了,好了咱们吃饭吧!”说完武集贤站起来走出了书房。

武朔金坐在书房稍稍一地道,联想起那晚上的事情,心里明白了,原来是方静明这小子看出点猫腻,老爷子这才知道这么回事,心中不禁对方静明暗暗提高了警惕。

周平安的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名义上他是兴隆煤矿的大股东,可是现在财务、销售上面根本插不上手,每天过起了类似于机关上班的生活,一杯茶,一包香烟、一张报纸,消磨一天。他感觉自己正在被边缘化,很快就会面临被踢出局的危险。

一想到这事,心中就暗恨死鬼方志强,要不是因为你玩女人玩死了,我也不会落到今天的这步田地,眼看着兴隆煤矿招牌上的方,就要换成武,这这全是拜你所赐。赶明我就给阎罗王狠狠烧些金银元宝,贿赂贿赂他老人家,让你下十九层地狱永远不得超生,顺便如果能把武朔金那个王八蛋,也拉去和你作伴,那可真是求之不得的美事啊!美得很,美得很!

可是不管再烧多少纸钱,那也是在精神层面的自我安慰,就像水中月镜中花一样,不,就像飘渺于虚空中的乌托邦,或许也是电影里面开始的字幕一样,本故事纯属虚构。

他不是没有想过办法,可是在谷城县,再大能大的过去县委书记吗?想将眼光再放的更远些,可是自己就是一个生意人,再加上属于外来人口,本地可利用的资源实在有限得很。

搜肠刮肚想了好久,恍惚记得在某一次饭局上,见过主管煤矿安全的副市长,而且这个副市长好像对林芳涵的兴趣远远超乎于桌上饭菜的兴趣,而且他们两个人好像还留了联络方式,正因为如此他才舍下脸皮来求林芳涵回来。

对方根本不识自己“良苦”的用心,很干脆的拒绝这一番“美意”,实在令自己有些黔驴技穷。这可怎么办啊?一想到这里头就发涨,难道要将这煤矿拱手相让?这让出去的绝对不是什么美女,而是一座金光闪闪的金山啊!心疼实在心疼,前两天去医院检查,医生竟然告诉他有心脏病,看来都是这事闹的。

北王村村民终于得到了盼望已久的土地补偿款,而且得到了金盛房地产开发公司的承诺,在今年公司会在原地起楼,每户村民根据原住宅面积大小,都可以分得一套楼房,听到这个消息,村民们高兴不已,总算事情有了解决的办法,这下子苦熬的日子有了尽头。当然祁仲康在村民的口中得到了高度的评价,一传十十传百,慢慢全县的老百姓都知道,谷城县的新任县长是一位肯为民做主的好官。

祁仲康利用这件事情,很成功的得到了谷城县老百姓的认可,人气指数直线飙升,渐渐有压过武集贤的势头。当然也有些老百姓认为好官就是清官,到县政府上访的人数和次数得到了突飞猛进质的飞跃,让信访办的康局长实在头痛不已。

他以前是抱怨信访办属于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清水衙门,可是现在火爆的程度让他感到姥姥和舅舅们的热情实在有些吃受不住,恨不得让这些姥姥和舅舅们统统消失,偶尔闲暇的时候还奇怪今天那些亲戚们怎么不上门!

时间再慢慢的流淌,转眼间又是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春天万物滋生草长莺飞,处处都昂扬着勃勃生机,当然谷城县的官场因为春天的到来,比以往都要活跃一些,要不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当然春天已经来了,那么同理可证,下一个冬天也不会远。

第一百五十六章 再见芳涵

车窗外的风景又快到慢渐渐静止,终于到站了。关长青夹杂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在叫卖的喧嚣中,四处招揽旅客住店的牵扯中,走出了东川市的火车站,站在街头看了看陌生的城市。

早晨六点钟,但这个城市却早早的苏醒。昨夜残留的浮尘还未来得及平定,甫暗下的路灯似仍有昏黄色的灯光要透出来,细看时却是晨曦的折射。

年轻的白领裹着风衣在街边等待着公车,妆容精致却遮不住满脸沉重的倦意。路上的轿车一辆又一辆呼啸而去,里面乘坐着的是这个城市里略微富裕但是依旧每天疲于奔命的中产阶级们。还有牵着孩子手的母亲,玩命似的一路狂奔的害怕迟到的公司小职员,骑着电摩打算出门办货的商贩,众多为生活忙碌打拼的小角色,构成了唤醒这个城市的巨手。

路边的早餐店永远人满为患,呼喊声此起彼伏,忙碌的老板娘揉着还有些酸涩的眼睛,两只手不断重复着端送和回收的动作。

各种的交通路线像蜘蛛网一样覆盖到城市每个角落。一批又一批的人像货物一样被装卸着。整个城市有如一个大大空壳,用人们的奔忙来填充着里面的空洞。

手里拿着电话,翻出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她是否还沉浸在梦乡中,我的电话铃声是否会惊扰她的美梦,我的到来她是否会高兴,诸多的是否沉淀于心里,让他迟迟摁不下那个号码。

“大哥住店不?”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宛若黑色的幽灵在晨曦中出现在他的面前,刺鼻的香水味扑面而来,在微亮的天光中,关长青只看到一张鲜红欲滴的大嘴,在上下活动着。

神情冷漠的摇了摇头,“我等人!”说完将自己的目光放于远方的天际,太阳快出来了!关长青心中暗道。

“大哥玩玩去呗!又花不了你多长时间,再说价格又便宜,五十包你舒服。”那张大红嘴心有不甘的用矫揉造作的语调,说出自己的商业代价。

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快走了两步想离开这股令自己难受的味道,可是手里的包却被对方紧紧抓住,耳边响着不依不饶的话语,“四十也行,要不三十。”

“你放手,我在等人,一会就有人来接我!”说着手指摁动了绿色的接通键放到耳边,另一只手往回拽着自己的包,好不容易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像打败仗的散兵游勇一样落荒而逃,身后传来一阵阵放浪的笑声和低低的咒骂。

电话通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长青你有什么事情?”

“芳涵我刚下车,你能不能来接我。”稳稳了心绪,尽量用平缓的语调说出来。

“什么?”耳边传来一声惊叫,迫使他将电话从耳边稍稍拿离,“你再说一遍,你在哪里?”怀疑的困惑,激动的心情让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深深吸了口气,“我在东川火车站广场。”心跳得厉害,“嗵嗵…”那声音似乎已经笼盖了整个广场,不断在耳边回荡着。

“你等我,我这就去接你,你千万等着我!”说完电话挂断的嘟嘟声,伴随着自己的心跳,如同潮水般将他紧紧卷裹住,慢慢放下手里的电话,忽然又高高的举起,朝空中使劲的一挥…。

一刹就像一年,一年又像一刹,许许多多的一刹汇成的等待,就像一年又一年的漫长,终于看见一辆红色的小汽车在广场边停下来,一个俏丽的身影钻出车外,焦急的四处张望着。

关长青使劲挥了挥手快步跑去,那个身影也向他奔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假如你我相遇在布拉格的街头咖啡馆,你的视线透过氤氲的咖啡香气,与我的视线交集,就像一张泛黄的旧照片定格于此刻。时间凝固,究竟是多久一秒,还是十秒,亦或一分,还是十分,不知从何时开始,究竟是先你扔下手中的咖啡杯,还是我先用力推开眼前所有的阻碍,飞奔向前,这些都不重要。抱着你,让世界和你我一起转动...。我温热的双唇噙住你的小嘴,将跨越三生的思念和爱恋直诉与你的心底,永恒吧!永恒吧!!就让此刻永恒吧!!!

过了好久,贪恋的嘴唇离开了那份从未过品尝的柔软,柔软的身体偎依在他的怀里,嘤咛的声音娇羞的在他耳边响起来,毛茸茸的小脑袋藏在了他的怀里,久久不愿抬头。

不知过了多久,怀中的人抬起头,明亮的星目在朝阳的映衬下,闪动着晶莹的色彩,一只手颤抖着抚摸上他的脸庞,梦呓的声音低低的在晨风中飘荡,“长青你瘦了!”

“嗯,我发现你也瘦了”,指尖触碰着光滑与湿润,轻轻拭去潸然的泪滴。

突然这个小脑袋猛的扎进他的怀里,哀哀的哭起来,手轻抚着她的后背,温言安慰着林芳涵。

林芳涵抬起雨带梨花般的面容,看着关长青轻轻地说道,“长青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离开我好吗?”

在对方恳求的目光中,关长青面色郑重的点点头。

笑了,那笑容如同雨后的彩虹彩虹般的灿烂,又宛若沾染了雨露的一朵千瓣莲花,开在清晨的水面上,一瓣是娇羞,一瓣是关切,一瓣是无奈,一瓣是气恼,一瓣是调皮,还有一瓣是感动。关长青被眼前的伊人一笑所散发出来的风情惊呆了,愣愣的看着。芳涵发现了他的异样脸悄悄的红了,将手伸了过去在关长青的腰上轻轻的扭了一把。

“傻瓜咱们先上车,以后有你看的时候,直到有一天你看腻为止!”林芳涵柔声说道。

关长青摸了摸头,露出笑容说道,“不会的,我永远也看不腻。”

两个人相互偎依的向停在路边的车走去,一口浓痰想着他们离去的地方喷射而去,那位红嘴大姐又羡又妒的看着她们的身影,转过头向着另一个刚刚出站的旅客奔去。

林芳涵帮助关长青找了一家酒店,手拿着房卡两个人走进了房间。

“我的天啊真舒服!”关长青将自己整个人扔到床上,身体上下震动了几下,舒舒服服寻找了一个体位最佳的方式,满足的叹口气,“芳涵,我坐了整整一天一夜火车才到你们这里,浑身的骨节似乎被单调的咣叽声震得酥软不堪,累死我了!”

林芳涵看着关长青抿嘴笑了,“怎么后悔了?”

“后悔?呵呵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要不你教教我?”说完调皮的冲林芳涵眨了眨眼睛。

“讨厌鬼不理你了。”林芳涵白了关长青一眼,故意扭过身子。

“丫鬟过来给大爷捶捶背,大爷浑身疼得紧,如果捶好了有赏!”说着将身体反趴在床上,下巴挨着枕头,舒舒服服的闭上眼睛。

林芳涵看见他的样子,心中好笑不已,忽然有了捉弄他的念头,娇声笑着说道,“大爷你趴好了,小女子这就来。”边说边脱下了自己的鞋子,今天我给你来个泰式踩背,林芳涵心中暗暗说道。

关长青本来也只是嘴上说说,还真没想到对方道真的应承了,反而自己还有些不好意思。翻过身想推脱一下,没想到就在翻身的同时,看见一只脚向自己身上踩来,而且是眼睁睁的看着,紧跟着下身要害部位一阵剧痛,我的娘哎,我就是开开玩笑,你也用不着下这重脚吧!随着一声颇具有震撼力的叫喊,关长青捂住自己的下半身,蜷缩着身体就像刚从开水里面捞出的基围虾。

慌得林芳涵一把搂住关长青,嘴里急切地说道,“长青怎么了,有没有事情?我看看要不要紧!”

在疼痛百忙中的关长青,好不容易腾出一只手无力的摆了摆,开玩笑这个地方你是随便看的吗?即使想看这个时候未免太不合适了。嘴里嘶嘶倒吸着凉气,在床上颠过来掉过去,很快一张铺的整整齐齐的床铺变得凌乱不堪。如果他们现在退房的话,服务员看见这张床铺,肯定会联想起某些香艳的片段。

林芳涵急出一头汗,将关长青整个人搂在怀里,想给对方揉揉可是那个地方实在下不去手,只好连声问着对方好点没有。

胯下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后背的柔软也刺激着他的神经,两重精神的冲击下,让他在天堂和地狱之间徘徊,脸上的表情在舒爽和痛苦两者之间转换。

好不容易缓过一点劲,深深憋了口气,慢慢放松了身体,林芳涵感觉到他浑身的肌肉不再像刚才那么紧绷,心中也暗暗舒了口气。

(晚上还有一章,敬请关注O(∩_∩)O~。)

第一百五十七章 年轻真好

林芳涵面带尴尬的看着关长青,心中为自己刚才那个调皮的念头实在懊悔不已,“好点没有?”

“没事,谁叫我练过!”那种难忍的疼痛终于平复一些,咧着嘴笑了笑,不过再怎么练,还是没有达到缩阳入腹金钟罩铁布衫的最高境界,否则也不会如此不堪一击。

“咯咯,难道你那个地方也练过?”林芳涵被关长青的话语逗笑了,手捂住嘴脸红扑扑的笑起来,几缕发丝垂在洁白的额头上,伴随着笑声颤动着。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从小就练过武功。”关长青也红着脸解释。

“好了,我知道你练过。”林芳涵笑着说道,但是眼神却瞄了一眼那曾经受过自己践踏的部位,脸上的神情告诉关长青,你解释的我全都听懂了,你明白的。

关长青看见对方欲羞还语的神情以及妩媚的表情,小腹好像被什么点燃了,轰的一下这份热度被传递到自己身体的每一个末梢,包括那刚才还疼痛难捱的部分。

伸出手抓住对方的皓腕一用力,林芳涵娇呼一声整个人被拉到他的怀里,面面相对彼此的呼吸是那样的接近,两股热流在空气中纠缠,慢慢发酵酝酿成浓浓的春天气息。

林芳涵看着长青,轻轻地抬起羞红的小脸,动情的眼波化为了两汪清水似乎快要滴落下来。

关长青感觉到自己似乎就要融化在这流动的眼波中,心中一缕温情慢慢蔓延逐渐充满了每一个角落,他慢慢地低下头去吻住了象娇柔花瓣的双唇久久不愿分开,娇柔花瓣的双唇在在他的嘴唇里开了又谢,谢了又开…。

相互偎依的两个人在清晨金色的阳光下,慢慢地倒在了厚厚软软的床垫之上纠缠在一起,不一会儿传来了娇柔的呻吟和沉重的喘息…。

在清澈高远的蓝天中,飘过一片白云轻轻地蒙住了旭日的眼,朝阳的光辉将芳涵的雪白的肌肤涂上了一层明亮的金黄色,就在这东川酒店的房间中她彻底将自己洁白无瑕的玉体展示给心爱的男人,娇柔的身躯在阳光中颤抖着一头黑发在风中飘扬挥洒着迷人的风情,仿佛这片宽广的天地中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燃烧的激情彻底将他们彼此之间彻底融化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刻也不愿分离。

芳涵睁开了眼,感觉到浑身酸痛尤其是下半身的肿胀提醒着她,就是身边这个可爱的大男孩,不,应该是这个男人留给她爱的印记,心中充满了甜蜜。一想到他的生涩笨拙的动作就感觉到好笑,最后还是在自己的帮助下完成了男孩到男人的蜕变。

他睡觉的样子好可爱!就像个婴儿一样,撅着嘴似乎在寻找的什么,脸上恬静的睡容,看起来是那么的安心,脸部棱角分明的线条被笼罩了一层柔和。满腔的柔情如水般倾泻出来,伸出手指轻轻地在他脸上慢轻轻的抚摸着。

他的眼睫毛动了,快速的缩回手指,闭上了眼睛装出一副酣睡的样子,心如小鹿乱蹦,他醒了吗?等了一会儿,并没有感觉到对方身体有所动作,便又悄悄地睁开眼。

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庞,一双充满调皮神情的眼睛,似乎再告诉自己,你不要再装睡了,我已经抓住你了。

林芳涵羞红了脸,“你好讨厌!”挥起粉拳想在爱人的身上轻捶几下,谁知道被对方攥住。眼神专注的看着她,双目之间蕴含着浓浓的情意。

嘤咛一声,整个人又扎进那宽阔令自己回味不已的怀抱,双手紧紧搂住对方的腰,毛绒绒的小脑袋在他的胸膛上来回的摩挲着,两个人沉浸在柔情蜜意中,久久不愿分开。

“长青,我是不是在做梦,睁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你还在不在我的身边,我真的好害怕,不敢面对没有你的情形。”林芳涵低声说着,手指在爱人的下巴上来回滑动着,感受着短短还没来得及清理的胡茬带来的温馨扎手的感觉。

“芳涵你的感觉和我一样,我也在想着醒来你不在身边的难过。”关长青用手在她的发丝上温柔的滑动着。

“真像做梦,如果这是梦的话,就让我沉浸其中,永远没有醒来的一天,你的怀抱真温暖,好想就这样一直躺着,永远不起来!”林芳涵的嘴里发出梦呓的声音。

“呵呵,没问题,你想躺多久就多久,只不过有一个条件!”关长青看着怀中的玉人笑着说道。

“什么条件?”林芳涵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神情有些紧张,搂住对方的腰的手不知不觉中加大了力气。

关长青带着一脸的坏笑,靠近了她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一抹艳丽的绯红爬上了娇嫩的脸颊,“坏死了,不理你了!”说完故意一扭身,将自己洁白光滑的后背留给了爱人。

关长青自己有力的臂膀从后面搂住她,紧跟着一声惊叫,林芳涵转过脸,带着哀求的神情看他,“长青真的不行了,你刚才就像只蛮牛一样,也不懂得怜惜人家,咱们等晚上好不好?”

孩子气般的撅起嘴,带着委屈的神情看着林芳涵,重整旗鼓的昂扬似乎提醒着对方,忍耐是一种很痛苦的事情。

林芳涵咬了咬嘴唇,看着爱人好像下了某种决心,转过身轻柔的搂住他,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躺着不要动。”,趴在了他的身上,一只手轻轻拢起有些散落的青丝,自己的嘴唇游弋过他健壮胸膛,慢慢向下…。

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滋味,包裹着自己的坚挺,不知不觉中双手紧紧抓住了铺在床上的床单…。

有两只鸟儿落在了外面的窗台上,它们似乎也感受到房间里面的气氛,相互用嘴啄理着彼此身上的羽毛。

整个一个上午,他们两个人都腻在床上彼此纠缠,终于严重不满意的肚子提出强烈抗议,这才恋恋不舍的从床上爬下来,穿好衣服出门寻找填满肚子空虚的地方。

临出门,关长青看了一眼称得上狼藉的床铺,转过头又看了看林芳涵,对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红着脸悄悄伸出手,这一次在他的腰上狠狠扭了一把,转身跑了出去,走廊里洒落了一地银铃般的笑声。

手里捂着甜蜜的疼痛,关上门追了上去,终于在电梯口上抓住了这个美丽的“罪魁祸首”。看见走廊里没人,将自己负有侵略性的双唇,紧紧的压在那两片吐露出迷人芬芳的玫瑰般的唇瓣上,带着迷醉细细品尝着。

两个人沉浸在甜蜜中,就连什么时候电梯门被打开都不知道,从里面走出两个白发苍苍相互扶持的老夫妻,看着他们如火般的热情,轻轻摇摇头,又带着羡慕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彼此相视一笑,慢慢地走出来,在他们身后留下一声“年轻真好!”的喟叹。

林芳涵用力推开关长青,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冲那对老夫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方也报以我们曾经也年轻过的理解笑容,接着相互搀扶向他们房间走去。

两个人目送着他们的身影慢慢消失,关长青霎那间突然好想有一种佛家所说的顿悟,原来年轻只是一种心态,只要心中有爱,即使韶华逝去,青春不再,依然会是生命中一道靓丽的风景线,那写满沧桑和智慧的身影,给人最美夕阳红的别样感悟。

转过头看着林芳涵,对方也好像明白了他的心意,两只手慢慢伸过来,十指相扣紧紧握住,充满爱意的笑容同时在脸上绽放。他们没有选择电梯,而是转身向楼梯口走去…。

(感谢不悔小美女的再次打赏,苹果在这里万分感谢,我会更加努力,将更好的故事奉献给喜欢这本书的书友大大们O(∩_∩)O~)

第一百五十八章 百万富翁

芳涵手中的笔在纸上划来划去,过了好一会儿,长长地舒口气,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将自己凸凹有致美好的身段,展示在坐在一旁爱人的面前。

关长青笑着站起身,从后面温柔的搂住她,将自己的下巴放到光滑如丝缎的发丝上摩挲着,林芳涵举起自己的手,环住对方的脖子,两个人耳病厮磨了好一会儿。

“管家婆怎么样账算好了吗?”关长青在耳边轻轻问道。

“嗯!你知道我们到现在为止,在股市里赚了多少钱吗?”林芳涵转过头很认真的看着爱人。

关长青笑了笑说道,“这我哪里知道,你也清楚我对这个一向不太感兴趣。”,无所谓的摇摇头。

“你这大傻瓜!我告诉你,咱们两个人一共在股市里投了四十万,加上前一段时间的配送除权下来,现在咱们已经有了将近四百五十万。”林芳涵用手里的笔,在纸上写下了这个数字,然后画了个大大的圈,带着骄傲的神情看着爱人。

“什么?这么多?”关长青惊呆了,永不相信的眼神看着芳涵,说实话,他真的被这个数字惊呆了,自己的工资杂七杂八下来再加上一些隐形的收入,一个月有两千块钱那是顶了天了,一年也不过是三万不到的收入,可是眼前的数字告诉自己,就算自己不吃不喝将所有的收入全部攒下来,也需要一百五十年才能达到这个数字,这个消息实在是太具有震撼性的效果。

百万富翁,百万富翁,天啊!我现在是一个百万富翁了!这个声音在心底呐喊,虽然事实摆在眼前,但还是不敢相信。

“怎么?傻了吧!”林芳涵看见他的样子,知道关长青彻彻底底被这个消息击中,而且在伴随着这个像子弹一样的消息飞翔。

“啊!哦我知道了!”关长青点了点头想办法装出一个从容的样子,但是脸部的肌肉像痉挛一样在颤抖。

“想笑就笑出来,干嘛憋着,难道你不难受!”林芳涵在一旁笑着说道。

话音还没有落,一阵震屋响瓦的笑声陡然响起,把林芳涵吓了一跳,只见关长青手叉着腰,纵声长笑颇有几分粪土当年万户侯的意境,过了一会儿一阵清脆的笑声也伴随着想起,那笑声就像伴随着鲲鹏扶摇九霄身边黄鹂的鸣叫。

过了好一会儿,笑声才停歇,“宝贝我们要庆祝,真的要好庆祝一下!”

“你说怎么庆祝啊?”

“嘿嘿,你说呢?”传来一阵不怀好意的奸笑。

“什么你又想啊!今天你已经来了四次了,呜呜,不要,你这,这个大色狼!呜呜…”

房间里传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不用问,他们正在用各自的身体来庆祝这欢乐的时刻。

关长青带着林芳涵细细的叮咛和满腔的爱恋,坐上了回家的列车,站台送别执手相看泪眼不用说,无语凝噎更不用说,此间的风情只有他们两个人最懂。

两个人已经商量好,要将这笔钱进行再投资,至于什么项目等林芳涵安顿好这里的事情回去再说,关长青透过车窗看着逐渐追不上列车的身影,手还在拼命地摇动,直到身边的旅客好心的提醒,才发现手酸的厉害。

走进办公室里,祁仲康看见关长青回来,笑着问道,“长青回来了!”

笑着点点头,“老板回来了,这一次出去给秦姨带了点礼物。”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首饰盒,放到了桌子上。

祁仲康疑惑的看了一眼,拿起首饰盒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打开,看见里面是一个镶着碎钻的白金胸花,吃了一惊,他可是知道这个东西并不便宜,合上了首饰盒面无表情的看着关长青。

关长青笑了笑,明白对方的意思,走过去在他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祁仲康的脸色变了,惊奇地看着关长青,脸上的神情似乎在告诉对方,今天难道是四月一号吗?

“老板,手里的那点东西该出手了,如果您不方便的话,可以交给我处理,老板,老板…”

在关长青的呼唤声中,祁仲康这才回过神,“啊!行,这个事情你看着办吧!”眼神里望着关长青,似乎对方就像饭店门口摆的招财猫,其实他早就应该想到,更多的饭店门口还摆着关长青的老祖宗作为招财的手段。

“长青这个事情不会有问题吧?”武集贤心里有些不踏实,不禁问了一句。

“老板放心吧!股市挣钱就算中纪委来了,他也不会说出个不字,我先出去帮您把事办了!”关长青笑着说道。

“嗯,你去吧!对了有个事我要告诉你,前两天马书记给我打电话,里面还提起你,我想这意味着什么,你心里应该比我还清楚,长青抓住机会啊!”既然对方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如果没有点回礼,实在有些说不过去,顺便透露些小道消息给他,让这小子也高兴高兴!

马书记?关长青心里疑惑一下,转眼间明白了意思,头疼,牵了牵嘴角苦笑了一下,但是在祁仲康的眼中,还以为这小子不好意思,“呵呵,年轻人前途可是不错,继续努力啊!对了长青,记住将这事情办完,从里面扣除二十万。”

明白对方的意思,点了点笑了一下,在祁仲康欣赏的眼神中,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这小子真不错,呵呵照他这么说,我祁仲康也算是百万富翁了,而且是不需要但任何风险的百万富翁,不需要拿手中权力交换金钱沉重负担的百万富翁,不需要每天黑夜听见警车的声音心惊肉跳的百万富翁,不需要看见陌生人半夜登门忐忑不安的百万富翁。

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自己可以在这条路上走得更加顺畅更加远,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不仅为自己的独具慧眼而骄傲。、

关长青将祁仲康的事情办完,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的事情,从摩肩接踵的证券公司挤出来,出了一身臭汗,迎面吹来一阵凉风,感觉通体舒泰好不自在。

看了看时间还早,这琢磨着干点什么,这时一辆车在他的身边停住,挡风玻璃摇下来,露出一张面带笑容微胖的脸,“关主任好巧啊!”

关长青看了看认识,是刚刚提拔到县煤炭管理监督局的王继顺局长,“王局长是啊太巧了!”

“呵呵,关主任去哪里我送你?”王继顺笑着说道。

“刚刚办了点事,准备在市里转一转!”关长青笑着回答。

“哦!”王继顺看了一眼从证券公司门口缓缓走出的人群,脸上露出恍然的神情,“上车吧!我也是到市里办点事,正想找个人搭个伴转一转。”

关长青考虑了一下,“呵呵,王局长想请不如偶遇,那咱们就转转。”说完上了车。

两个人有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尽管知道彼此都是祁县长的人,但是话语里面却很少涉及县里人事,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回到县里已经是晚上六点左右的光景,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吃饭的时候,笑着对王继顺说道,“老哥这时间已经不早了,咱们找个地方坐一坐?”

王继顺笑了笑,“关老弟你挑地方,晚上老哥做东!”

“呵呵,这怎么能行,还是我来,老哥不知道跟赵子铭的关系怎么样?”关长青问了一句。

“呵呵,子铭啊!你给他打电话,我知道有个地方饭菜味道不错,待一会儿我们过去接他。”王继顺笑着说道。

关长青正在为刚才的话语懊悔不已,如果两个人的关系不太好,这不是自己找麻烦吗?但是听见对方的语调很轻松,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掏出手机给赵子铭打了个电话,“什么孙盛康和你约好了?”关长青故意大声说道,听的赵子铭在电话那头直发愣,看了王继顺一眼,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

“呵呵,孙盛康也是老相识,正好咱们在一起热闹热闹,告诉他们在知味老店见面。”王继顺笑着说道。

“呵呵,赵大哥你给老孙打个电话,咱们在知味老店见面。”关长青合上了电话。

“关老弟你这个手机未免也太老了,我的后座上有一个,待一会儿你拿上。”王继顺看了看关长青手中电话,笑着说道。

“这怎么能行?”关长青连忙推辞。

“这有什么行不行的,反正这玩意也是我刚开完会发的,自己家里还扔了好几个,放在那里也是放着,就这么定了!”王继顺摆了摆手很豪爽的说道。

关长青还要推辞,“关老弟你是不是瞧不起老哥,如果这样的话,这顿饭我也不吃了!”说完王继顺将车停下来。

“老哥我拿上,我拿上还不行吗?”关长青笑着说道。

“呵呵,这就对了,赶紧的把卡换上。”看见关长青将卡换好,笑了笑又启动车向着他说的知味老店奔去…。

(晚上还有一更敬请关注O(∩_∩)O~!)

第一百五十九章 知味老店(上)

知味老店地方不大,一个小小的门脸,里面摆着五六张桌子,可是等候在一旁用餐的人可是不少,每个人脸上都露出很不耐烦的表情,大有一拥而上,将这群贪恋桌子的混蛋乱棍打出去,自己取而代之。

至于坐在桌子上的人神情悠闲的吃着,在心理上占据了绝对优势,时不时用冷眼看着那群用等待换来口腹之欲的人们,然后夹上一口菜,放在嘴里细细品尝着,

王继顺领着他们走进老店,一股麻辣的气息迎面而来,但是里面却没有呛人的刺激,反而有种勾逗舌下加速分泌液体的欲望,贪婪的用鼻子使劲抽一抽,看了看热闹的场面,几个人眼中露出失望之色。

王继顺混不在意,向四周看了看,这时老板娘向着他们走来,成熟的腰肢如同清风拂着柳枝,散发着和空气中的饭菜香味同等的诱惑,关长青听见身后那两个家伙,发出好大的吞咽口水的声音。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凭着心中道德底线,将自己与他们拉出一条泾渭分明的长线,然后也使劲的咽了一大口口水。

“诶哟,我说今天一开门,就听着门头有喜鹊在叫,半天是来了贵客,王乡长您可是有日子没来了,怎么是不是小店的饭菜吃腻了?”老板娘妩媚的笑起来,令长青有种店内这些人不是来吃饭,主要是来看老板娘的错觉,秀色可餐嘛!老古人早就说过了。

“呵呵,秀枝看你说的,这不前些日子有些忙,所以来的少了点,今天有空特意带了几个新朋友来给你捧捧场!”王继顺笑着说道。

“老板娘你可不能叫他王乡长了,以后得改口叫王局长。”孙盛康在一旁插言,他倒不是为了给王继顺正名,总要是想让老板娘注意到自己。

“诶哟不好意思,没想到王乡长提拔了,咯咯”老板娘捂着嘴发出一阵笑声,声音有些嘶哑但是很有磁性,很能撩拨男人的心。

“呵呵,主要是领导栽培组织信任,秀枝怎么样有地方吗?”王继顺把手摆了摆笑着说道。

老板娘为难的看了看周围,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如果你们不嫌的话,我在里面给你们支张桌子好不好?倒是没人打搅说话也方便。”

王继顺笑着点点头。

“那好你们跟我来吧!”老板娘扭动着浑圆的屁股,成熟的风情随着肢体的摆动,向在座的男人发起一波又一波的冲击,关长青可以肯定,跟在身后的那两个人,肯定会把视线放在他们最想看的地方,因为自己的鞋后跟被那两个家伙踩了好几下。

“老板娘我们可是等了好长时间,你不先安排我们,反而让他们跟你走是什么意思啊!”旁边有人鼓噪起来。

老板娘转过头风情万种的笑了笑,“老娘我愿意,如果你们等得不耐烦,外面吃饭的地方多了去,鸡蛋没腿趁早给老娘滚蛋。”

孙盛康在后面自言自语道,“今天我是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女人,连骂人都看起来这么可人,我的天啊!简直是祸国殃民。”

和他有同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赵子铭一边使劲的点头一边猛咽口水,就连挨骂的人都嘿嘿的笑了两声再没了言语。

美女的威力就是大,要不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关长青一面感慨着一面继续前行。忽然感觉自己的脚踩了一个软绵绵的事物,连忙停住脚步抬起头,看见王继顺面带痛苦微笑的面容。

四个人跟着老板娘来到后面的屋子里,看了看是这店主人睡觉的地方,不过收拾得很干净,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咯咯,不好意思,今天委屈了四位贵客,不知道你们满意不?”老板娘笑着问道。

王继顺还没有回答,就听着有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满意,满意,我们非常满意。”,看来不用自己开口了,笑着点了点头。

“那好你们先坐着,我招呼人给你们摆桌子,王乡,局长还是老样子吗?”老板娘笑着问道。

“呵呵,你看着安排就行了,不过把你们店里最拿手的东西都上来,我今天让他们把自己的舌头都吃下去!”王继顺开着玩笑。

“呵呵,没有问题,你们坐我去招呼一下客人。”说完冲众人笑了笑,扭动着令人眼花缭乱的腰肢,伴随着很大的吞咽口水声,娉娉袅袅的走了出去。

“嗨,嗨!我说你们干什么,该收收心了,好歹我大小也是个局长,你们就不能矜持点。”王继顺看见他们垂涎三尺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

关长青用鄙视的眼光看了赵子铭和孙盛康一眼,“王老哥你说我怎么就认识他们两个人,我已经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从今天起如果别人提起他们,我绝对用三个字来回答,不认识,如果非要在上面加一个期限的话,那就是一万年!”同时脸上故意做出羞愤难当的模样。

“你这臭小子,有这么埋汰你大哥的吗?”赵子铭一把搂住关长青的脖子,孙盛康倒也不客气,两个人上下其手在他的身上着实过了把手瘾。

王继顺笑呵呵的看着,心中有些奇怪,这三个人看起来职业没有任何关联,可是关系却相当的不错。

锅里的团鱼在红色的浓汤中,翻滚着雪白的肉体,将在座每个人原始欲望勾逗的不能自已,纷纷伸出饥渴的双手,用筷子将雪白的鱼肉夹起放入嘴中,尽情的品味着。桌子上摆着三瓶本县“名酒”谷城大曲!王继顺将手很有气势的一摆,“一人半斤喝死拉倒,如果不够还有一瓶预备着!”

关长青起身将瓶盖拧开,给在桌的每个人倒了满满的“三两三”一杯,然后坐下来看着王继顺。

“呵呵,我看着里面应该我最大,所以我就腆着脸当这个大哥。”

话音刚落旁边众人七嘴八舌的说道应该应该。

“呵呵,细数咱们几个人,可都是最近刚刚被提拔(孙盛康也如愿以偿的转正了。),这可是好事啊!为了我们今后的道路越走越宽,我提议第一杯酒分三次干掉它,你们说呢?”

众人轰然叫好,站起身相互碰了一下杯子,大大的下了一口,不愧为本县名酒,灼烧的感觉一直蔓延到胃里,就好像吞下一大口汽油,然后再往嘴里丢根火柴。众人苦着脸闭着嘴,最后不约而同的朝外面吐了口长气,很有几分想给119打电话的感觉。

“呵呵,不瞒老弟们说,老哥我还就喜欢这一口,什么五粮液、茅台我都喝不惯,还是这酒实在!再说每天那么多人喝茅台、五粮液,那个酒厂一天才出多少瓶?我看他娘的大部分都是假的!谷城大曲这个酒我可知道,正宗粮食酿造绿色无污染,正宗的粮食酒,别看它味道冲,可是喝完了第二天不头疼,来来我们接着第二口。”说着王继顺又举起了杯子。众人不得不重复着刚才痛苦的神情。

“呵呵,这个酒我还有个好处没有说,到喝第三口的时候你们就知道。来来兄弟们吃菜!”王继顺热情的招呼着。

这时老板娘走进来,手里拿着杯子,看见众人妩媚的一笑,“呵呵,难得顾客临门,我这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只好用水酒一杯来敬各位领导!”

“呵呵,怎么没有好东西,我看知味老店上上下下都是好东西!”孙盛康大声说道,当然老板娘也是知味老店的一部分,所以理所应当的也属于好东西的范畴内。

“呵呵,盛康说的对!咱们就为知味老店的好东西干上一杯!”赵子铭在一旁大声起哄,将“好东西”三个字的含义解释得更加清楚。

老板娘抿嘴一笑,眼神飘了赵赵子铭一眼,里面蕴含的威力,眼波流转之间震得他酥了半边身子。孙盛康无比郁闷的看了身边正处于电击状态的家伙,这小子倒是会拾人牙慧。

“王局长你给介绍一下这几位新朋友吧!”老板娘笑着说道。

“瞧我这记性,来来我给你一一介绍一下!这位是县交警大队赵队长,这位是县医院孙院长,这位是县政府办公室关主任。”

老板娘在介绍声中,和他们笑语吟吟的碰着杯子,最后在众人的叫好声中,将杯中的残酒一举拿下,说也奇怪,可能是美女的催化作用,也可能是习惯了酒的辛辣,再有可能是酒劲有些上头,刚才那股着火的感觉转化为回味的醇香,在齿颊之间游荡。

“怎么样第三口感觉到了吧!”王继顺笑着说道。

“嗯,是有些奇怪。”关长青看了看手里的杯子,确定没有换酒。

“呵呵,谷城大曲还有个诨名知道吗?”王继顺看着他们,脸上俨然有自得之色。

“着我们可是没听过!”孙盛康笑着说道,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心中暗道,就算是我听过也说没听过,横竖哄人开心谁不会!

“三口香。”王继顺笑着说道。

“咯咯,我卖了这么长时间的谷城大曲可是头一次听说,原来还有这么个名字。”老板娘捂住嘴莞尔一笑。

“那当然,这个谷城大曲看起来和你们外面卖的一样,可实际上全是用原浆兑出来的。”王继顺笑着解释。

“我说老哥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赵子铭不解地问道。

“很简单,这酒就是我一手开发出来的!”王继顺得意的夹口团鱼,放在嘴里慢慢品味着。

第一百六十章 知味老店(中)

四个人坐在一起闲聊着,两瓶酒已经见底了,王继顺伸过手拿起了第三瓶。“怎么样兄弟们,还有余勇将这第三瓶消灭掉?”

“呵呵,老大哥说话了,兄弟们肯定奉陪!”赵子铭笑着回答。

“好,爽快,如果这瓶酒还不够,我车里还有。”王继顺很明显喝上了情绪。

“呵呵,大哥今天咱们不醉不归!”孙胜康在一旁接口道。

“好,这句话说到我的心坎里了,今天咱们不醉不归!”猛的一拍桌子,倒也很有几分豪气干云的样子。

县里的干部能当点职务的,哪个不是酒精考验出来的好干部,上面来人你也喝,同事聚会你还得喝,到下面检查工作更要喝,这个酒水就像人与人之间的润滑剂,因为它少了许多矛盾,因为它工作顺畅了许多,更因为它积累出丰厚的人脉。所以在基层要看这个人实不实在,主要看的就是酒桌表现,酒品就是人品,喝酒豪爽的人想必为人处事也差不到哪里。

革命的小酒天天醉,喝红了眼睛喝坏了胃,喝得手软脚也软,喝得记忆大减退。喝得群众翻白眼,喝得单位缺经费;喝得老婆流眼泪,晚上睡觉背靠背,一状告到纪委会,书记听了手一挥,能喝不喝也不对,我们也是天天醉!

虽然这是玩笑话,但实际情况也差不了哪去,现在至上到下都是这样的情况,如果不能入乡随俗,那么也只能无奈的被划为另类。

眼看着第三瓶已经见底,王继顺站起身有些摇摇晃晃的往外走,“今天喝得痛快,我后备箱里还有,现在就去取!”口齿还是很清晰的。

“大哥你等等,我和你一起去。”关长青站起来,跟在他的后面。

“好兄弟,咱们一起走。”王继顺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个人勾肩搭背的显出相当的热情。

走出闹哄哄的知味老店,四月末的夜风,带着道边槐花的清香,轻轻地吹拂着他们的面颊与发鬓,温柔的洗涤着他们身上烟酒混合的味道,从店中带出来的憋闷,很快消散在夜的清爽中。

两个人大大的吸了一口气,贪婪的让沁人心脾的清凉,冲刷着被麻辣刺激的有些麻木的肠胃。

“关老弟放放水。”王继顺向着黑乎乎避光的墙角走去,关长青也感觉到小腹有下坠的意思,便跟了过去。

淅沥哗啦的防水声音,远方传来的狗吠声,草丛中虫儿低低鸣叫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倒有几分野趣。

“关老弟怎么对股票很有兴趣?”王继顺抖了抖系好裤带,笑着问道。

“呵呵,也就是平时炒点股票挣点柴米钱,不过大部分的时候是赔多挣少啊!”关长青继续持续着酣畅的事业,嘴里应答着。

“呵呵,关老弟,哥哥这有条发财的路子,怎么样感不感兴趣?”王继顺笑着说道。

慢慢系好裤子,转过身笑着说道,“呵呵,老哥这事情。”没有往下说。

王继顺看出关长青的顾虑,笑了笑说道,“你知道咱们县煤热量高,但是有一个毛病你知道吗?”

摇了摇头看着对方。

“硫,咱们县的煤含硫量也高,所以价格上不去,我琢磨着办个洗煤厂,这样的话能解决这个问题,当然货源方面你不用担心,包你稳赚不赔,怎么样关老弟有没有兴趣?”

关长青心里琢磨一会儿,笑着抬起头说道,“王哥说句实在话,我的手头还真没有多少钱,我怕。”

“怕什么,你先入股,等挣了钱再从你的利润中扣除,这话我先跟你说到这,你好好考虑一下,想好了给我打个电话。”说完又拍了拍关长青的肩膀,“这事情又不用你我出面,就算有人要查,也查不到你我的头上,而且风险几乎为零。”

说完向前面走去,关长青跟在后面想着王继顺的话。

进到店里发现里面乱哄哄,老板娘满脸无奈的样子,两个人挺奇怪,停下来看了看。

关长青发现两个很熟悉的面孔陈旭涛和万仁建,这两货怎么来了?只见陈旭涛红着一张脸吐沫横飞,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旁边万仁建阴沉的脸,眼睛在老板娘身上来回打着转,目光里露出淫邪意味。

王继顺看见眉头皱了皱,向前走了两步,“秀枝这是怎么回事?”

老板娘看见他,活像看见了大救星,一把抓住他的手,王继顺能感觉出对方内心中的慌张。

“他们刚才吃饭的时候,从里面找出一只苍蝇,然后就说我店里的饭菜不干净,还有这个人说肚子疼(指了指万仁建),让我赔偿他们的医药费。可是这些菜我可是精心把过关的,根本不可能有这个东西,而且,而且…”语气变低了,好像有些话说不出口。

“怎么了有话慢慢说说!”王继顺看了看那几个人,用手拍了拍秀枝紧握住自己的手。

“他们要拉我一块上医院,让我陪着个人看病(又指了指万仁建),我怕他们。”秀枝的话没有说完,但是话里面的意思很明显,他们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她的身上。

王继顺笑了,看着那桌上的人笑着说道,“大家出来都是吃饭喝酒开心,纵然是这个小店饭菜有些不干净,兄弟们多担待点,这顿饭就算我请了,大家看怎么样?”

关长青紧跟在后面看着陈旭涛和万仁建,心中明白这个苍蝇事件只怕是他们故意搞出来,最终的目的恐怕是要占老板娘的便宜。

“你算什么东西,我告诉你今天这顿饭我们吃的就是不爽,赶紧的带我们兄弟去医院,要不惹急了把这店给你砸了。”陈旭涛旁边的小四,手拍着桌子活像条乱吠的狗。

“呵呵,陈旭涛你好大一个男人,专门欺负个弱女子,是不是有点太掉价了。”关长青慢悠悠地说道看着对方。

陈旭涛从关长青一进门就看见他,心里有些不舒服,上次的事情赔上了自己的几个小弟不说,在金少面前还丢了好大的面子,前一段时间没少给他脸色看。用句话来形容,那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可是一想到此人背后的县长大人,又掂了掂自己的分量,似乎不在一个重量级别上,忍下这口气再说。

“姓关的,这事跟你没关系,你少在中间插杠子,吃你饭喝你的酒,少找麻烦。”估计就喝多了,反而把舌头喝顺溜了。

“诶哟,这不是关大秘书吗?怎么你看见这个老板娘挺可人,想来个英雄救美不成?”万仁建在一旁怪声怪气的说道。

“呵呵,我倒真没有这个心思,不过别人有没有我可就不知道了!”关长青斜着眼睛看了万仁建一眼,意思是你小子的花花心思属于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呵呵,关长青不要指桑骂槐,你的德行谷城县谁不知道,急色成那样,估计你见个母的就急着想扒裤子,只不过算你命好,后面有人包你,要不是就你这德性,早就进里面吃牢饭了!”万仁建脸上露出洋洋自得之色,带着挑衅的目光看着关长青。

肚中的谷城大曲不断翻腾着,胸中的怒气不断往上顶,这个王八蛋老子受的那点闲气,还正愁没地撒呢,今天你倒好故意找上门来,看来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代替月亮惩罚你。

王继顺看见关长青的脸色不好看,握紧拳头就要往前走,一把将他拦住,“长青别激动,冷静!”低低的叮嘱他!

“呵呵,怎么想打我啊!你来啊!今天我就坐在这让你打,如果**的不打我,你就是婊子养下的。”看见关长青铁青的脸握紧的拳头,心里胆怯的向后面靠了靠,但又看见被人拦住,胆气又壮了起来,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气焰嚣张得很。

“长青千万别激动,这个事情我来处理。”王继顺死死拉住长青不让他向前走。

这是赵子铭和孙盛康走了出来,看见这个样子吃了一惊,怎么出去取瓶酒,就一会儿的功夫搞出这么大的场面。

两个人走过去,问了问老板娘,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赵子铭阴沉着脸看着陈旭涛,“我说你喝多了吧!没事赶紧结账走人。”

陈旭涛看见赵子铭走出来,心里愣了一下,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的靠山可是谷城县大名鼎鼎的金少,再加上对方现在只不过是交警,总不能因为这是给我开出一张超速罚单吧!斜着眼睛看了对方一眼,冷哼了一声。

王继顺想着息事宁人,冲秀枝使了眼色,对方拿来一瓶开的啤酒,倒了满满一杯,笑着走过去,“呵呵,今天小店呢招待不周,这杯酒我就带知味老店,向诸位陪个罪,希望给我王继顺个面子,这事就过去算了,还有这顿饭就当我请了。”

他心中暗道,我把名字说出来,想必你们也听说过,俺也是谷城县有头有脸的人,怎么也得给我几分薄面吧!

没想到这几个人哪里听说过王继顺的名字,根本就没打算给他这个面子。王继顺正笑着,忽然一股凉凉的液体砸到了他的脸上,原来是万仁建将一杯啤酒泼了过来。

“你算什么东西,让我给你面子,趁早给我滚出去。”万仁建指着对方的鼻子骂起来…。

(晚上还有一更O(∩_∩)O~)

第一百六十一章 知味老店(下)

王继顺抹了抹脸上残留的啤酒,伸出手拦住身后的几个人,笑着说道,“呵呵,这杯酒就当喝了,各位请慢慢用。”然后转身拉着关长青他们就往回走。

“站,站住,我,我这杯酒,还,还没喝呢!”陈旭涛拿着酒杯站起来。

众人停住脚步,王继顺笑着转过头,“呵呵,没…”,还没来得及说出没问题三个字,一杯啤酒又被结结实实的泼到他的脸上。

“我操,欺人太甚!”关长青和赵子铭着急就往前冲。一向想面对这种场面,甘为人后的孙胜康也不知道从哪里找个空酒瓶子,提溜在手中,正琢磨着看看谁的脑袋比较合适。

“兄弟们算了算了。”王继顺嘴里说着,使劲拦住他们不让动手,“酒已经喝完了,这事就算完了,走吧!走吧!咱们哥几个接着喝酒。”

“草泥马的,谁说这酒喝完了,我们这里每个人还有一杯等着你呢!”小四在一旁高声叫着。

“这群王八鳖犊子,老哥你别管,这事交给我们,我就不信治不了他们!”赵子铭使劲摆脱开王继顺的手,快步走到那张桌前。

“怎么你们想喝酒是吧!老子今天陪你们喝。”说着抄起桌上的啤酒瓶,手指头摁住瓶口,使劲的摇了摇,对准陈旭涛和万仁建松开手指。

只见一股白沫喷射而出,就像强力灭火器般,直冲目标而去。万仁建和陈旭涛慌忙躲避,身上脸上的啤酒不比王继顺的少。刚刚躲避过第一轮的攻击,还没来得及拉响反冲锋的号角,第二轮攻击又来了,只见关长青有样学样,拿着一个啤酒瓶笑嘻嘻的边摇边喷,还扩大了攻击面积,这桌其余的人跟着也品尝了不少。

“草泥马,你们想干什么?”小四拍着桌子站起来。

“废话当然是请你们喝酒。”孙胜康在一旁笑着说道。

“怎么样这酒好不好喝?用不用再来一瓶。”关长青看着万仁建问道。

“来你玛勒戈壁,兄弟们给我砸店。”万仁建心中的邪火爆发出来,猛然喊道,旁边两张桌子的人全部站起来,加起来足足有十来个人。

看来这些人应该是有备而来啊!关长青皱了皱眉头,看来这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拿眼角瞟了王继顺一眼。

“我看你们谁敢?”赵子铭一声暴喝,用手指头指着那群站起来的人,“今天我把话放到这,谁要给我动手,我赵子铭绝对废了他,不信你给我试试。”

赵子铭的威名他们可是领教过的,而且就目前发展状况来看,他们之间通用的毒誓还没有打算另辟蹊径,所以还真的愣愣站在那里,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

陈旭涛咬了咬牙,沉声说道,“你们,他,他妈的,难,难道没听见吗?”说着抡起桌上的酒瓶,向着王继顺砸了过去。这话语和动作就像打响了发令枪,其余的人纷纷动手,一时间杯盘破碎的声音,女人的惊叫声音,桌椅板凳倒地到底的声音不绝于耳,将这个小店搅和的热闹非凡。

这个酒瓶来的速度快,而且毫无征兆,王继顺想躲可是来不及了,连忙用手护住头,干脆闭上了眼睛。这时感觉身后一股大力涌来,身体随着力道向后退了一步,堪堪避过了酒瓶底。原来是关长青看见形势不好,急忙从后面拉了他一把。

王继顺心里松了口气,感激的看了关长青一眼,“王哥你带着老板娘咱们快点出去,省得给他们添乱。”身后有人大声喊道。

回过头一眼,孙胜康已经站在门口,直冲自己摆手。这小子什么时候溜的这么快,短短几秒钟,竟然跨度这么大,你不去连男子跨栏田径,还真屈才啊你!心中腹诽着孙胜康没义气,将秀枝放到自己的身后,眼睛看着周围的环境。

关长青和赵子铭两个人背靠着背,一路打过去,所到之处所向披靡犹如无人之境,很是酣畅淋漓。

“住手!”有人大喝一声,万仁建那伙人就像被施了定身法,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门口。

关长青和赵子铭奇怪的向门口看去,只见一个年轻人站在门口,满脸的怒气看着里面的情形。

原来是这厮,两个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拍了拍手满不在乎的看着来人。

武朔金看了看店内的情况,气冲冲地走进来,看着陈旭涛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偷偷看了一眼万仁建,示意对方赶快帮忙。

万仁建咽了口唾沫笑着说道,“大哥…”

“我没问你,我让他说!”金少挥了下手,很不客气的打断话语。

万仁建尴尬的笑了笑没吱声,将脸扭到一边。

陈旭涛看见金少阴沉的脸和冰冷的眼神,缩了缩脖子,用自己最流畅的语速,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当然该隐瞒的隐瞒,该突出的突出,该篡改的篡改,该抹杀的抹杀。

金少听完之后,冷冷笑了笑,“你这话我只能相信百分之五十,而且过错肯定在你身上,王继顺局长这么有头有脸的人会和你们计较。”说完扭过头向王继顺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春风般的笑容。

王继顺也笑着点点头,算是回应了对方。

“还有关主任、赵队长,他们的为人我可是清楚,光明磊落。怎么会和你这样的人一般见识,我看这个事情错肯定在你身上!”话音刚落,就听见两声脆响,金少放下了手,陈旭涛的左右脸颊上多了两个红红的巴掌印。

我擦,这份力度可真的不小,不过陈旭涛挨打的能力也不是盖的,你看那小身板挺得笔直,连摇都不带摇一下,要想混先学挨打,这话还真的没有错,关长青心中暗道。

“你们愣着干什么,相互给我扇耳光,一人两个,声音要响力度要大,听见了没有?”金少看了看周围的人,沉声说道。

不一会的功夫,小店里充满了霹雳啪啦的耳光声,每个人的脸上变得红红的,看样子不像是因为酒喝多了。

金少点了点头,转过身说道,“王局长,今天是我这几个不成器的员工的错,让你受惊了,这个店里的一切损失都由我来赔偿。”

王继顺笑了笑,“呵呵,金少你误会了,今天的事情我也就是做个和事佬,正主在这呢!”笑着指了指一脸惊魂未定的秀枝。

“哦,原来是这样啊!实在不好意思,老板娘你放心,我保证他们以后绝对不会来骚扰你,所有的损失你放心,我肯定一分不少!”金少看着秀枝微微弯着身体,很有绅士风度的笑着说道。

“那个,不用了,就是盘子碗之类的东西,花不了几个钱,真的不用了!”秀枝笑着摇着手,但是在笑容里面总有些牵强在里面。

“呵呵,这是应该的,老板娘就不要推辞了!钱我打发人明天给你送给来。”金少很注意的看了秀枝一眼。

“呵呵,长青咱们又见面了,前一段时间听说身体不太好,今天看见你脸色不错放心了,工作是永远干不完,但是一个人精力却是有限的,你可要注意身体啊!”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看上去就像认识好久而且关系很密切的老朋友。

“呵呵,托金少的福,身体不错没病没灾,更没有人栽赃陷害,所以现在吃饭睡得香,睡觉睡得稳,你看看都有肚子了!”说完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拍了拍并不存在的小肚腩。

“呵呵,长青你可真会开玩笑。”金少伸出手指虚点了几下,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仰起头畅快的笑起来,关长青面带微笑耸了耸肩膀。

“赵队长高升了,这个事情可值得恭喜一下,改天到我那里,我设宴替老兄庆祝一下!”金少看着赵子铭笑着说道。

“呵呵,我的肚子一向不好,实在装不得饭店里面的油水,如果吃了你的饭跑起肚子,岂不是辜负了金少的美意?再说我这人一跑肚子就容易脱水,搞不好还有生命危险,呵呵所以不好意思啊!”赵子铭笑着摇摇头。

“赵队长说话还是这么风趣,呵呵,时间也不早,对不住王局长还有各位,兄弟先告辞了!”说完拱了拱手走了出去,身后的那十几个人,带着红红的巴掌印,乱哄哄热热闹闹的跟在后面。

关长青看着金少的背影,心中升起了疑虑,看了王继顺一眼笑着说道,“王哥这群闹心的玩意滚蛋了,咱们继续喝酒!”

王继顺点点头笑着说道,“老板娘我们今天帮你出头,这顿饭是不是可以免单啊?”

“那是当然!谢谢各位帮我解决困难,今天这顿饭我肯定是免单的!”秀枝看了王继顺一眼,对众人笑着说道。

“呵呵,要得,要得!”孙胜康在一旁用不太标准的四川话起着哄,众人哈哈笑起来。

但是关长青发现王继顺的笑容里面,隐藏着一丝苦涩,看来今天金少绝对是有备而来,而且针对的就是他!关长青心中暗道。

第一百六十二章 人生如棋

三辆汽车首尾相接在公路上行驶着,车头的大灯在黑暗的夜里,挖出一条由近而远、由清晰而模糊,逐渐又在黑暗中被吞噬的隧道。武朔金沉着脸坐在车里,坐在前面开车的陈旭涛偷偷从观后镜中瞄着他,车里一片寂静。

武朔金伸出手将车窗放下,外面的凉风一股脑的涌进来,在他的脸上来回的冲刷着。

“今天你们的事情办得不错,回头到账上支两万,给你的手下兄弟分一分,这几个耳光不能白挨。”过了一会儿武朔金缓缓说道。

“谢谢老板!”陈旭涛发现自己在金少的面前,说话越来越流畅,心中自己都感觉到不可思议。

“嗯!”闭上了眼睛,头靠在车后座的椅子上,悠长的呼吸伴随着凉风,在车内盘旋着,很有几分天人合一的意境。

万仁建有些忍不住,他不明白金少到底唱的是什么戏,让他们去闹事,然后不分青红皂白的将他们又呵斥一顿,虽然自己的脸并没有受到外来无情的打击,但是总归心里不舒服,脸上的热度并不比陈旭涛差到哪里!

“大哥,今天晚上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武朔金睁开眼淡淡看了万仁建一眼,嘴角露出一丝令人难以费解微笑“呵呵,仁建我给你讲个故事,大和尚带着小和尚出门云游。他们来到河边,河上没有桥,但河水不深,可以趟过去。于是,大和尚和小和尚挽起裤腿,准备趟过河去。这时,从远处走来一个漂亮姑娘。这个姑娘走到两个和尚面前说:‘两位师傅,我想过河,可我一个姑娘家,没法趟水过去,请你们行个方便,背我过河行吗?’小和尚听后心想:师傅常教导我们‘男女授受不亲’,何况我们是出家人,怎么能背个姑娘过河呢!于是便低头不语。谁知大和尚却点头应允。于是,大和尚背着姑娘趟过了河。过河后,大和尚便放下那位姑娘,与小和尚继续赶路。走出了很远,小和尚突然问大和尚说:‘师兄,师傅常教导我们‘男女授受不亲’,你怎么能背一个姑娘过河呢?’大和尚听后反问道:‘这里离刚才那条河有多远?’小和尚想了想说:‘至少有20里路吧。’大和尚笑着说:‘师弟,我把那个姑娘背过河后就把她放下了,而你走出20里路,还没有把她放下。’”说完武朔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万仁建听完这故事,感觉就像坠入云雾里,实在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他隐隐约约猜测到对方好像不愿意告诉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带着满腹的疑问回过头看了看正在开车的陈旭涛,希望此人能为自己指点一下迷津,可是这厮就好像没有听见这番话一样,将自己的精力全部用在对付这辆汽车上,根本就没有看他。只好闭上嘴,靠在了车座上,闭上眼睛想着知味老店的老板娘那曼妙的身材和绝佳的风情,很快自己的裤裆部分就隆起一个大包。

陈旭涛借着眼角的余光,早已经看见身边万仁建的丑态,心里轻哼一声,暗地里伸出食指鄙视了一番。

经过万仁建和陈旭涛他们一搅和,关长青几个人也没有继续喝酒的兴致,便草草的吃了两口,说了两句闲话便散伙了。

在秀枝的再三的抱歉声中,他们被送出了饭店大门,关长青打算坐赵子铭的车回去,却被王继顺叫住,“长青做我的车吧!我送你回去。”

看来对方和自己有话说,笑着点点头,然后冲赵子铭和孙盛康挥了挥手,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王继顺发动车,然后摁了两声喇叭,算是和依旧向他们招收的秀枝打个招呼踩动油门,车缓缓的离开。

两个人坐在车里,谁也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关长青掏出烟,递给正在开车的王继顺一支,又替对方点上,深深吸了一口,车厢里很快弥漫着浓重香烟的味道,再加上车载香水的味道,虽然令人还可以忍受,但已经不依不饶的刺激着车内人的鼻粘膜。

关长青打了几个喷嚏,伸出手将车窗放下一半,清冽的凉风打着欢快的呼哨钻了进来,一视同仁的驱赶着那股混合味道,很快呼吸感觉到顺畅许多。

王继顺深深一口烟,将手里还剩下的大半根烟,仿佛带着某种决心,狠狠地摁到烟灰缸,然后重重的吐了口气,淡淡的烟雾还没有成型,就被凉风刮的七零八落,很快消失了。

关长青看出对方有话说,将手里烟也掐灭,眼睛看着前面忽明忽暗的道路。

“长青你感觉到没有,今天这场戏是专门给我看的。”王继顺低声说道。

关长青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点头。

“他这是隔山震虎啊!”又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关长青笑了笑,“王哥你觉得这场戏有效果吗?”

“说不清楚,不过从情形来看,金少是瞄准我,想给我来一个下马威!”王继顺苦笑了一下,在车窗外的路灯映衬下显得异常的苦涩。

“长青你我都是祁县长的私人,我也明白祁县长为什么把我放到这个位置,可是这事情确实不太好办,我有时候真觉得力不从心。”王继顺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

看来王继顺是想从我这里讨主意,自己是该说还是不该说呢?考虑了一会儿“王哥有几句话小弟也不知道该讲不该讲。”关长青慢慢说道。

“呵呵,咱们兄弟两个人,还有什么话不该讲。”王继顺回过头看了关长青一眼,将车缓缓的停靠在路边,关长青将半开的车窗又关上。

“王哥你也知道,祁县长下一步的主要目标就是打算整治咱们县的煤矿,你感觉阻力很大,可是祁县长阻力也很大,他现在硬着头皮要将这件事情做下去,所以你也应该硬着头皮继续做下去。”关长青很认真的看着对方。

“可是这个事情千头万绪,我还真没个准主意,总觉得有张无形大网笼罩着你,让你感觉束手束脚空有身力气,却无施展之处。难啊!”王继顺掏出香烟递给关长青一支,两个人点上抽了一口,车内又恢复到刚才的味道,可这一次两个人似乎觉得这股味道并没有那么刺鼻,彼此相互看着,暗自猜测着对方的用意。

“王哥秀枝跟你的关系不一般吧!”关长青看了对方一眼。

“呵呵。”王继顺笑了笑没有回答。

关长青也笑了笑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有些话点到为止就可以,“王哥金少今天此番作为,正如你猜测的样子,项庄舞剑志在沛公,他用这个手段打算让你投鼠忌器,顺便也警告你。”

王金顺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其实问题的症结就在煤矿上,我们其实都是大人物手里的棋子,至于怎么走,根本由不得自己安排,冲锋也好,厮杀也好,一步步都已经在那些人的算计中。不过王哥你想过没有?其实人生如棋,作为棋子也分先三六九等,有无用的弃子,也有至关重要的关子,更有些连棋盘都上不了余子,现在最起码我们都在棋盘上,但是怎么能成为一颗关子,这才是你我要考虑的问题。”

关长青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呵呵,常言说得好,上了贼船就要做个好贼,如果想半路下船的话,估计你连贼都做不成!”说完将手里的烟摁到烟灰缸里。

袅袅的烟雾如同一条笔直的直线升起。忽然不知从哪里透过一缕清风,将这股烟吹得摇摆不定,过了一会着残留的烟雾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王继顺咬了咬牙,把手的烟头也狠狠的摁到烟灰缸里,“长青兄弟谢谢你的提醒,今天老哥真的受益匪浅,他妈的不就是那点事吗?我还就不信干不了了。”

关长青笑了笑,“老哥这个事情兄弟送你八个字,抓小放大、等待机会。”

王继顺眼前一亮,伸出手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长青老弟,佩服啊佩服!到底是读过书的人,肚子里的东西就是多。老哥今天还真没有白交你这个兄弟。”

关长青笑了笑,“王哥你可是谬赞了,我这点货色可都是从别人身上学来的,你可不能这么说我啊!”连忙摆了摆自己的手。

“呵呵,谦虚,太谦虚了!古人常说,朝闻道夕可死,这句话确实有道理啊!”王继顺瞬间将关长青这个武圣的后人,提拔到于文圣人的比肩的高度。

“呵呵,王哥可不能啊!咱们还要继续积攒精力,将这盘棋下好。”

王继顺知道关长青的话语中的玩笑意思,哈哈的笑起来。

“对了,王哥小弟还有几句话要说。”关长青迟疑了一下。

“说,有什么说什么!”王继顺饶有兴趣的盯着对方。

“洗煤厂的事情我看现在不太合适,毕竟金少已经盯住你了,如果真的把这件事情翻出来,到时候”关长青看着对方踌躇了一下。

王继顺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过了一会儿双手抱拳,一脸郑重的说道“长青老弟,多谢提醒!”

两个人相视忽然大笑起来,笑声里面蕴含着说不出的融洽和快意…。

(感谢书友大大101127105846889的打赏,苹果在这里万分感谢,晚上还有一章,谢谢书友们的支持O(∩_∩)O~)

第一百六十三章 揣摩上级意

关长青看着祁仲康,对方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两下,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过了一会儿说道,“呵呵,这个武朔金还真是不安分。”

关长青明白祁仲康已经知道了武朔金的用心,笑了笑没有说话。

“长青你跟小马的关系怎么样了,上一次马书记打来电话还谈起这件事?”祁仲康笑呵呵的看着对方。

关长青心中一激灵,这算怎么一回事,自己这个狸猫还真成了别人眼中的太子,自己和马倩茹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联系了,这话该怎么回答,迟疑了半晌,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

“哦,看来你们之间是有点小别扭啊!女孩子嘛,是用来哄得,说上几句好话承认一下错误,这事情不就过去了吗?”祁仲康看着对方的脸色,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笑着给他支起招来。

听着对方的话语,关长青还真不知道该哭该笑,真有种头疼结果给屁股贴上膏药的感觉,“老板,这个事情该怎么说呢?”手挠了挠头。

“呵呵,年轻人就是这个样子,拌两句小嘴很正常,今天下班你也不用送我回去,直接联系一下小马,给你们留点私人的空间!”说完冲长青诡秘地笑了下。

确实得和马倩茹将这件事情掰扯清楚,不明不白的关系这就怎么回事!笑着点点头。

“对了长青,咱们县里面的经济实在单一,对于这方面有没有好的想法?”祁仲康看着关长青问道。

关长青思考了一下,“老板其实我觉得咱们可以在绿色旅游经济上下下功夫。”

“哦,你说说看。”祁仲康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其实咱们县除了地下蕴藏着丰富的煤炭资源,地上的旅游资源也是蛮丰富的,例如在周边的山上有保存完好的原始森林植被,还有大量的地热资源形成的温泉,并且还有一些保存完好的古长城和烽火台,就连咱们县城里面房屋大部分都保留着明清结构,再加上周围保存完好的城墙,绝对是吸引游客的亮点。”

关长青看了看对方,祁仲康轻轻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现在人们的生活工作压力不断加大,心中对亲近自然舒缓压力的需求增大,这样旅游会成为他们首选的消闲活动,这样旅游带来的经济活力势必会成为新的GDP指数的增长点。如果我们肯在旅游上下功夫,搞好了肯定会带动软环境消费一条龙,您想人来需要住店、吃饭、观看景观购票,临走时在买一些纪念品,这都需要花钱,这可是以非常庞大的消费群体啊!将来打出知名度,肯定会有更多的投资者将目光放在本县,到时候这棵梧桐树还指不定要招来多少凤凰!”关长青说完这些话,心中有些不安的看这祁仲康。

最近这些人他发现祁仲康很注意旅游方面的资料,自己便暗暗针对本县实际情况,在这上面着实下了一番苦功,也不知道自己的努力,究竟起到了效果没有。

祁仲康听完关长青的话语,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手放在自己的嘴唇上来回的捏来捏去,似乎心中在下着什么决断,过了一会儿睁看眼睛看着关长青说道,“长青这两天你给我办这些事情。”

连忙掏出本和笔看着对方,等待着最高指示。

“你和县志办的人联系一下,了解一下咱们县里究竟有多少能吸引人的历史文化景观,再和县旅游局的人联系一下,看看咱们的自然景观方面有何优势,然后联合这两个部门共同拿出一份有关旅游准备工作摸底调查报告。”祁仲康猛地站起身子,在房间里走了两步,接着又说出几点要求,关长青低着头在本上快速的记录着。

祁仲康看着关长青走出去,满意的点点头,这小子脑袋挺灵活的,看来最近一段时间还真没少在自己关心的问题上下功夫。上级对喜欢揣摩自己心思的下级属于又爱又恨的复杂感情,因为领导总喜欢将自己笼罩在一片神秘的色彩当中,因为神秘总会让人感到敬畏,因为神秘总会让人感到深不可测,因为神秘才能显出与众不同,因为神秘才会被人安放在高高在上的位置,如果事事都让你小子知道,老子还神秘个屁啊!

宋朝,发生过一件这样的事情,主角是四川宣抚使郑仲,宰相则是大名鼎鼎的秦桧秦相爷。秦相爷当时建一座府邸,当时的最高领导人赵构同志亲笔为这座府邸题词“一德格天”。这座府邸如此伟大,自然少不了竣工庆典,当时郑仲费了不少心思才将秦桧府上的尺寸弄到手,送了一张地毯,华美不说,竟然和秦府完全契合。但是没过几天,却收到了朝廷通知——停职查办。为什麽呢?秦桧当时接到《大宋晚报》记者采访是的解释是“他知道的太多了。”这句话是如此的经典。

可是太神秘也会起到适得其反的效果,有时候光顾着在上面扮演神秘的大佛,没有了有求必应的人情味,到时候那香火恐怕会惨淡得很。所以适时的要听取自己下属的意见,只要和自己的思路保持一致,该表扬的表扬,该打赏的打赏,让下属对自己有认同感,这样才会四季香火不断。

同样还是地毯,明朝宣德年间,它又一次发挥了威力。这次的主角是一台名臣周抌,而宰相则成了宦官王振。当时工部右侍郎周抌巡抚江南,准备大力改革,成就自己改革急先锋的名头,他知道王振的威力,没有他的支持,啥事也别想干,于是他想了一个办法,当时王振在盖府邸,周抌便花重金收买了王振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得到新房的尺寸,并且让松江府连日赶造地毯,等府邸竣工,地毯也完工,往新房一铺,好像长在里面似的,分毫不差,喜得王振当即把周抌收作了自己的干孙子。从此,周抌的到王振绝对信任。他的改革工作顺风顺水,一日千里,周本人也成为一代名臣,深受百姓爱戴。后来王振因“土木堡之变”而死,炒家时搜出一个金观音像,后面刻着“孝孙周抌进”。朝野震惊,老百姓没想到一个好官竟然也会“无耻”到这种地步。

综上所述从这两个事例中我们不难看出,揣摩领导心思是一项机遇和挑战并存的危险工作,所以奉劝在仕途发展的各位看官,在揣摩的时候一定要分清自己的老板,究竟是“秦桧”还是“王振”,否则进一步就是天堂退一步则是地狱。

关长青来到旅游局,看到门前四处叫卖的地摊皱了皱眉头,什么时候旅游局改成了农贸市场,自己可是没有接到过这方面的通知啊!先不管了进去看看再说。

信步走了进去,看门的老头懒懒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让他出示任何证件,在对方的眼中似乎关长青就像身穿隐形衣的哈利波特一样,至于他当然是那个带着尖尖魔法师帽的邓不多利。

长青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一栋二层小楼,斑驳的墙壁上似乎写满了中华五千年的历史沧桑,连带着门前的两棵松树视似乎都能感受到这份重压,早早的弯下自己的腰身,青黄不接的颜色似乎暗示着,半死不活是这个旅游局的主旋律。

走了进楼道大门,一股凉意浸遍全身,但是绝对和凉爽搭不上任何关系,毕竟是四月底人们还是用两三层衣服来抵御着外界的料峭。而且楼道里面很黑,外面高照的艳阳似乎以将这里彻底遗忘,只有黑暗蛰伏在里面,静静等待着太阳下山。

如果你们有幸去过医院里面的停尸房,来到这里肯定会找到那种令你久违的冷意。呵呵,苹果不是说这里面闹鬼,本文可跟灵异事件没有任何关系,只是说这个地方真的很缺少人气。

寂静的楼道里回响着关长青脚下发出的足音,将整幢二层小楼衬托的越发鬼气森森,心里敲着小鼓,硬着头皮紧了紧衣襟向二楼走去。

每间房门都紧紧闭着,似乎里面都发生不愿让人知道诡异事件,关长青费劲的辨认着每个房门上挂着标牌,终于踏破铁鞋无觅处之后,找到了局长的房间。

轻轻敲了敲门,等了半天没人答应,又敲了敲门还是没有人答应,心中疑惑着,带着难道没有人在里面的疑问,再一次敲响了房门。

这时旁边不远处的一间房门打开,有个人揉着眼睛走出来,看将长青大大打了个哈欠,看来自己不小心打搅了对方和周公亲密的接触。脸上带着歉意的微笑,走了过去。

第一百六十四章 旅游局门前

借着那点光亮,小心的躲避着地上摆放的杂物,走了过去,

“你有什么事情?”对方看见关长青走过来,带着睡眠不足的黑眼圈,像一只口吐人言的熊猫问道。

也不知道这厮的功夫怎么样?心中带着好奇的疑问,借着门打开从里面透出光明,关长青暗暗嘀咕了一句。“你好我是县政府办公室的关长青,想找你们局长。”

上下打量他一番,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们局长出去了,现在不在。”

“哦,他什么时候回来。”关长青继续问道。

“这我哪里知道,你明天再来吧!”说完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转身打算就要回办公室,看来很有继续和周公会晤的兴趣。

“你能联系一下你们局长吗?我是县政府办公室的,找你们局长有些急事。”关长青皱了皱眉头,这里怎么这样啊!好不容易碰见个出气的,结果还是半死不活,这个地方实在少见。

那个人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要找他,到外面看看,兴许能碰见他!”说完砰地一声将门关上,看来他已经接到了周公不耐烦的催促,实在没心情和关长青再嚼舌头。

“等,”还没等“一下”跟着说出口,口中的简短一个字,转瞬之间又被黑暗吞噬掉,摇了摇头深一脚浅一脚费劲的向着楼梯口走去。

出了门金色的阳光普照在身上,狠狠打了几个冷战,将身上在楼里沉淀下来的寒气总算驱赶干净,回过头看了看黑黝黝的大门,不禁由衷的赞美一句,这里实在是一个拍恐怖片外景的上佳之选。

考虑了一下,向着门房走过去,又过了一会儿,关长青从门房走出来,向着门外走去。

走在门外看着乱哄哄热闹闹形如集贸市场的周边环境,声嘶力竭的吆喝叫卖声有之,不屈不挠讨价还价声有之,喋喋不休谈天说地声有之,铿锵有力相互咒骂声有之,不仅让他想起,隳突乎东南,叫嚣乎西北这句话。

各种声音交会在一起,将这块人气十足的风水宝地,吵得是沸反盈天,更加衬托出大院内的寂静。旅游局的二层小楼,就像一个风烛残年行将就木的老人,依靠着门前那两棵类似于做工粗劣拐杖的迎宾松,冷冷注视着外界,仿佛世间的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带着阅尽千帆洞悉世事的神情,瞪着浑浊的双眼,漠不关心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关长青依靠着指点向众多小摊位的纵深处走去,在紧靠在围墙末梢的地方,他看见有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人,百无聊赖的蹲在自家的摊位上,看着周围的行人,眼神里露出渴盼的目光,似乎恨不得将在别家摊位上留恋的行人都拉过来。

关长青走过去,看了看摊位上摆的东西,无外乎就是一些日常百货用品,做工粗糙的很,一看就属于家庭作坊出产必属次品。心中暗暗叹口气,蹲了下来。

“呵呵,年轻人看对什么尽管说话,虽然东西样子不咋样,可是质量却不没的说,更胜在价格便宜,拿回去用保你不吃亏。”带着厚度类似于酒瓶底的眼镜,脸上带着谦和的笑容但是里面还隐藏着深深的无奈与羞愧,双手相互使劲搓着,似乎告诉对方我的心情很紧张。

“请问您是康局长吗?”关长青没有看着对方,手里漫无目的翻检着地摊上的东西。

“我是,你是?”康胜刚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眼镜,使劲眨巴了两下眼睛,看着对方在记忆里检索着,试图找出能和面前这张脸孔相契合个人资料。

“呵呵,康局长我是县政府办公室的关长青,有些工作上的事情想和你交流一下。”关长青放下手中的一个锅铲,带着平和的笑容注视着对方,尽量表现出一副尊敬的模样。

“诶哟原来是关主任啊!你看看这事情闹得,不好意思啊!我是帮个朋友看摊,他上厕所去了,一会就回来。”脸涨得通红,手脚似乎找不到一个正确的位置,仿佛是在考场上,被老师捉到作弊的学生。

“呵呵,康局长没事,我正想买点东西拿回去用呢!”关长青笑着从地摊上拿起几样自己跟不用不找的家什,“您看看多钱?”

“诶哟,提钱干什么!拿走统统拿走。”康胜刚豪爽的使劲挥了挥手,仿佛送出去的就像几只微不足道的苍蝇。

“这怎么能行!”关长青一看有些傻眼,他本意是买点东西,想拉近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结果对方不计血本的要送给自己,这可是太让他不好意思了。

“老康干什么呢?”一个略显苍老的女人声音响起。

关长青转过头一看,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看着他们两个人,脸上带着风吹日晒所留下来的红脸蛋,手上宽大的骨节外露着,看来属于为生活所忙的不得不到处奔波的人。

“呵呵,你回来了,正好县政府的人找我有事,你继续我跟人家商量点事情。”说着康胜刚从兜里掏出一卷皱皱巴巴的零钱递了过去。

翻检了一下手中的零钱,脸上露出不悦之色,“这么半天连一样东西都没卖出去,你呀笨死了,快去吧!”那个女人使劲摆了摆手,就像在驱赶着鸡鸭之类的东西。

康胜刚尴尬的笑了笑,拉着关长青就走,生怕对方再说出什么话。果然他们没走两步,关长青听到那个女人在一旁不满意的嘟囔着,“别人当局长的老婆穿金戴银,我倒好站在外面摆地摊,想让帮着卖点货,结果拉不下面子生怕别人认出你是局长咋地。就连摆地摊,也把好位置让给别人,跟着你算是倒了八辈子霉。”

康胜刚就像没听见似得,加快了脚步继续前行,倒是周围的小商小贩倒是不断的客气和他在打着招呼。

关长青心中暗道,看来那些传闻是真的,现在这样的人还真的不多见了。原来县旅游局属于聋子的耳朵摆设,那可真当是“清如水明如镜”一穷二白的衙门口。而康胜刚更是两袖清风,贪字那可是从来跟他扯不上半点关系,每月雷打不动一千二百“大洋”的死工资。老婆前几年成为光荣的下岗工人大军中的一员,每月就靠他这点薪水度日。家中还有个长期卧病在床的老母亲,再加上儿子也不争气初中毕业之后就在家闲坐,每天也不出去找个事做,整天对着电脑打打杀杀,给本来就捉襟见肘的家庭财政雪上加霜。所以没办法,老婆只好在街头摆摊,挣几个菜钱贴补家用。

局长都这个样子,可想而知下面职工的情况更是糟糕,所以也不知道谁带着头,在旅游局外面的空地上率先练起摊,紧跟着周围的人有样学样,纷纷拿起自己以前并不熟悉的秤杆秤砣,响应国家自谋职业的号召,在这里自发形成一个热闹的自由市场。

康胜刚的老婆看到这样的情况也想来,最起码这里人流量大,比起自己在街边张网等麻雀强得多,将这个打算跟自己老头商量,想让他给整个好地点。可是老康却死活不同意,夫妻两个因为这个没少拌嘴抬杠。

生活的压力毕竟是巨大的,任你是再高贵的头颅,面对家无隔夜粮的局面,也得为五斗米折腰,再加上老康同志实在没有李白老先生的家底丰裕,所以无奈的点点头。但是在寻找好地点上,却咬定青山不放松,根本不张那个嘴,最后实在没办法,老伴只好委委屈屈的排到最里面的位置,继续开始张网捉麻雀的生涯。

好在周围的人都知道康局长为人正直待人不错,好几回城管来这里清理,都是他出面将人劝走,大家都念着这份好,所以他老婆卖的东西,别家肯定没有,就这样勉强维持下来。

关长青跟在他的后面,看见周围商贩和康胜刚打着招呼,心中暗道此人的为人处世还真的不错,不过旅游局现在成这个样子,恐怕和他的执政能力有一定的关系。

正走着,看见前面围着一群人,里面有个女孩子的声音努力高声争辩着,“这个东西是我家的,你凭什么说我偷来的。”

康胜刚皱了皱眉头走了过去,人群自动给他让出个道,商贩多了人也多了,难免纷争也多了。周围的大部分商贩都是旅游局的职工或者职工家属,有困难找领导,这句话在他们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市场内一有点纷争,都找到了康胜刚的头上,而康胜刚处事公平,几场矛盾解决下来,倒也是不偏不向皆大欢喜。慢慢找的人也越来越多,自然而然康胜刚也成了义务的市场仲裁者。

关长青跟着走过去,看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怀里死死抱着一个木盒子,里面也不知道装着什么,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对面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脸上露出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这个女孩子好像在哪里见过,关长青带着疑惑的眼光在这个女孩子清秀的脸上来回的打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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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这是贼赃

关长青带着思索的表情跟着康胜刚挤进人群里,眼睛看着那个女孩,一面心底暗暗思索,这个女孩子到底在哪里见过啊!

康胜刚皱了皱眉头,“小青怎么回事?”

“康叔叔我把祖传的一幅字画拿出来卖掉,好拿钱来给我爸爸治病,我把东西摆出来之后,碰见这个人。他开始说要买,我给出价钱,可是他又拿不出这么多钱,开始让我和他去他家取钱,我看他的样子不像好人,所以不愿意,结果他又转口说这副字画是偷的,还让我跟他回派出所接受调查。”小女孩气鼓鼓的说道。

康胜刚听完之后转过头看着那个人,指了指小青怀里抱着的木盒子“我好像没见过你啊!你为什么说这东西是偷的,你有什么证据啊!”

关长青看了看那个男的,长得一副獐头鼠目的样子,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看眼神和外貌很难让人有正人君子的印象,而且穿了一身警服不过这衣服好像大一号,好好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不伦不类,真的穿出一副沐猴而冠的样子,活像某位作家笔下娄阿鼠的形象。

“娄阿鼠”翻了翻白眼说道,“你是谁?这闲事你少管啊!我说这幅画偷得就是偷得,关你什么事!”这时有两个膀大腰圆的汉子穿着协警制服,站到了那个男人的身边。

“呵呵,笑话,你说字画是你家的,我还说这字画是我家的,凡事都讲究证据两个字,如果你拿出证据,自然有公安机关处理,如果没有证据,不要耽误人家小姑娘做生意。”康胜刚看着斜了一眼对方。

“老头你给我走开一些,你知道我姐夫是谁吗?告诉你秦尚刚就是我姐夫,到时候抓你一个同案犯,你可不要后悔啊!”“娄阿鼠”带着威胁的语气说道。

“秦尚刚是你姐夫,诶哟好大的官啊!吓死我了,我告诉你,就算是靳全忠本人在这里也要说个是非曲直,小青不要理他们,你继续卖你的东西,我看看他能干什么!”康胜刚满不在乎的笑了笑。

“好,说得好,仗势欺人算什么东西,好不要脸买人家的东西还想不给钱,穿着一身警服就横行霸道真是他妈混蛋,现在的社会风气都被这些人败坏了,就是什么玩意啊!还是人家康局长有魄力,是啊现在像康局长这样的好官可是不多了…”周围的议论声响起,声音传到“娄阿鼠”的耳朵里,脸上青一下红一下,活像正在练乾坤大挪移第三层,至于会不会走火入魔这就不清楚了。瞪圆了黑少白多的小眼睛向四周怒视着,想找出究竟谁这么大胆子敢说自己,可是转了一圈,发现留给自己印象最深刻的是一张张上下闭合的嘴和一张张充满嘲讽的脸孔。

关长青心中感慨了一句,像康胜刚这样的人能做到旅游局局长的位置,绝对是异数,看来这个人应该有几分真本事。算了现在这样的人可是越来越少见,珍贵程度媲美于大熊猫,该保护还是要保护的。

向前走了一步,对着抱着盒子不放的小青说道,“小姑娘能不能让我看看你这幅字画?”

小青带着迟疑的目光看了康胜刚一眼,对方冲她点点头,这才将手里东西递过去,关长青伸出手接过来。

“娄阿鼠”看见,心里老大不乐意,说实话他买画是假,看对这小姑娘才是真的,看见对方孤身一个人年龄又小,想借个由头把小青骗回派出所,然后胡乱编个罪名威逼这个小姑娘乖乖就范,结果半路地一连杀出两个程咬金,眼看着自己的图谋不能得逞,实在让他可恼可恨,心中不禁有些愤懑。

淡淡的看了“娄阿鼠”一眼,打开盒子拿出画仔细看了半天,又用鼻子闻了闻,又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半天,这才把画小心的收好,抬起头看着小青说道,“你这幅画卖两千块钱吗?”

小青迟疑的点点头。

“我买了!”关长青笑了笑。

“慢着这幅画是贼赃!你们谁都不能买卖,跟我回派出所接受调查。”“娄阿鼠”伸出手拦住了关长青。

“呵呵,你凭什么说这幅画是贼赃,如果是贼赃请你拿出证据,失主是谁,什么时候报的案,你们又什么时候立的案,不妨说出来我们听听。”康胜刚看在眼里,心中对面前此人是在反感至极,“我告诉你,这幅画我早就在他们家里见过,要报案也是他们报案才对,你这样颠倒黑白还有没有王法了?”

关长青又打开盒子仔细看着,脸上露出思索的表情,至于他们在争吵着什么,似乎浑然不放在心上。

“娄阿鼠”面对康胜刚这番抢白,感觉脸上挂不住,掏出手铐在手里晃了晃,“你们今天谁都别想走,跟我到派出所里交代清楚这个问题,这幅画我说他是贼赃就是贼赃!”

“你才是贼,你爸是贼你妈是贼你们全家都是贼。”小青白了对方一眼气鼓鼓的说道。

“呵呵,谁是贼谁是兵,到派出所就真相大白了,你们少罗嗦跟我走。”“娄阿鼠”嘴角阴阴一笑,看着小青眼睛里发出淫邪的目光。

“我凭什么跟你去派出所,我又不是贼。”小青向后退了一步,嘴里虽然强辩着,但是目光里却露出怯生生的神情。

“我可以证明小青不是贼,而且这幅画是他家的。”康胜刚向前走了一步,将小青护在身后。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看你搞不好和她是一伙的,你们不要跑都跟我回派出所。”说完快步上前伸出手就要去拉小青。

关长青轻轻将手一挡,将木盒子又盖住,转过头对小青说道,“小青你父亲看病还需要多少钱?”关长青语气淡淡的问道。

小青不解的看着关长青,看见小姑娘脸上充满的疑问,关长青又问了一遍,这时才迟疑地说道,“还差三万。”

“嗯,这幅画我给你五万,让给我吧!”关长青带着问询的目光看着小青。

“什么?”小青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带着狐疑的目光看着关长青,眼睛里面充满了震惊之色。

“怎么不愿意吗?”关长青笑着问道。

“愿意,愿意。”小青这才清醒过来猛的点头,“娄阿鼠”、康胜刚以及周围围观的人看着这样的情况,眼睛里面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这幅看起来黑黢黢的画竟然值这么多钱,我的亲娘诶,五万块钱在县城能买一套楼房了,充满羡慕神色的目光在关长青手上拿着的木盒子上,来回的转来转去,最后落在了小青的身上。

“那好,康局长麻烦您跟小青两个人跟我到银行取一下钱好不好?”关长青转过头对康胜刚说道。

“啊!啊,好的,没有问题。”这句话把还处于震惊状态的康胜刚叫醒,忙不迭的点头。

“娄阿鼠”这个时候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原来那幅画还真是个宝贝,早知道对画不对人了,将钱往对方手上一塞,一大笔白花花的银子就到手了,何苦费这么大劲,眼看着大好的机会就要从手边白白流走,心里越发着急。伸出手拦住了他们三个人的去路。

“你们不能走,这幅画我刚才讲过是贼赃,你们现在谁都不要动,跟我回派出所接受调查。”说着伸出手就要夺关长青手里的木盒子。

关长青把手轻轻一动,躲开了对方的利欲熏心的手,小青站在康胜刚的背后,看着关长青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娄阿鼠”后面跟着的两个协警紧紧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诶哟还敢抗警,见过胆大的没见过这么胆大,他妈的今天我倒要看看你的胆子到底有多大!”瞪着圆鼓鼓的小眼睛,凶相毕露的看着关长青,只可惜他的相貌实在有些影响市容,看起来活像刚刚出洞的老鼠。

关长青人都不怕更何况一只鼠类乎,嘴角淡淡一笑,“我说你这警察当得,没有证据还胡乱抓人,难道你就不怕你们领导知道知道这件事?如果你想要这幅画好办!拿出五万,我肯定一句话不说,将这幅画让给你,如果你拿不出来,呵呵麻烦你让开道,我们还有事情要办。”

“你甭给我来这套,我告诉你今天你们一个人都别想跑,来人都给我统统带回去。”眼睛向后面看了看,言语中的威胁之意表露的无疑。

“呵呵,真有意思。”关长青居高临下看着对方单薄的小身板,嘴角带着嘲讽的笑容,意思是你有什么本事就拿出来,老子一并奉陪。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家老头子犯了哪门子的王法,你们要带他去派出所,你今天跟我说清楚喽,否则得话你想都不要想!”康胜刚的老婆得到消息急匆匆挤进人群,看到面前的情况大声嚷嚷起来。

“少给我废话都统统带走!”“娄阿鼠”把手一挥,那两个为虎作伥的协警恶狠狠的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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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雁落平沙式

关长青看到两个协警扑过来,嘴角带着一丝微笑没有躲避,任由对方给自己戴上手铐,当然手里的木盒子也被“娄阿鼠”一把夺了过去。

康胜刚看见对方想给自己戴手铐,心中有些着急,“你们要干什么?”

“老康没事,咱们跟他们走一趟,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关长青笑着说道,对康胜刚挤了挤眼睛。

看见关长青这个样子,康胜刚好像明白了什么,“操,好人差不了,坏人好不了,今天老子就跟你们走一趟,我倒要看看你们打算出什么幺蛾子,你不用给我戴手铐,我自己会走。”那个协警看了看“娄阿鼠”,意思是怎么办。

“你们要干什么?我家老头子到底犯了什么罪,你们要带去派出所,今天给我说清楚!”康胜刚的老伴使劲推开协警,站在自己老头身前张开双臂,像护着雏鸡的老母鸡一样。

“你们太他妈的不是个玩意,明明是强取豪夺,就是,就是,简直是栽赃陷害,这个世道怎么就成了这样,不行,不能让他们把老康带走,就是,打这几个王八蛋,咱们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这三个狗操的…”周围的人群也鼓噪起来,还有不少人撸胳膊挽袖子打算让那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见识一下什么是群众的力量。

“娄阿鼠”和两个协警不知所措的看着周围义愤填膺的人群,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谁知道身后也是人,又被人们使劲一推又扑向前方,前方的人有样学样来了个同样的动作,就这样好多只手带着共同的目标,像踢皮球一样,将“娄阿鼠”等三人推来搡去,活像在巨浪中挣扎的孤舟,留给他们左右摇摆的空间越来越少。

“娄阿鼠”被推了好几次之后,也有些急眼,一手死死抱着盒子,另一只手从自己的裤腰上一把将枪拔了出来,咬着牙身体转来转去,看着周围的人群,微微颤抖黑洞洞的枪口,带着幽冷的蓝光在人群中扫来扫去。

“你们他妈的给老子躲开,否则的话别怪我不客气!”“娄阿鼠”额头冒着冷汗,声嘶力竭的喊道。

“康局长局面有点失控,如果这个混蛋真的开了枪,那可真是要出大事了!”关长青见状,一面心中暗骂“娄阿鼠”的爹娘怎么生出这个混蛋玩意,一面急忙对康胜刚说道。

康胜刚看到这个样子心中也焦急了,“筱虹别这样,我就是去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没事的你放心。”康胜刚安慰着自己的老伴,然后转过头对着人群一抱拳大声说道,“感谢各位父老仗义执言,今天康某就跟这几个人走一趟,我倒要看看是非公论,到底站在谁这一边?你们都有自己的事情忙你们的吧!请大家放心,这天还是青天,他的手绝对遮不住…”

“大嫂你放心,我保证给你还回来一个完完整整的康大哥。”关长青脸上带着微笑也在一旁低声安慰,然后趁着混乱劲儿用更低的声音说道,“等我们走后你立刻用我的手机,给祁县长打电话,里面有他的电话号码,记住将事情的经过说清楚,并且点名说那个人是秦尚刚的小舅子,他会知道怎么办!”说完将自己胳膊底下夹着的手包,双手递给康胜刚的老伴。

纪筱虹接过包看着关长青,轻轻的点点头,然后迅速的向后退了两步,转身步履匆匆的离开他们,当然这些动作也只是短短一瞬间完成,正处于四面楚歌的“娄阿鼠”干本不可能注意,因为他和项羽的差距实在太大,即使他与项羽比肩,最后也免不了再次遭遇自刎乌江的滑铁卢。

康胜刚慷慨激昂的发表一番邪不胜正、正义最终战胜邪恶的话语,劝人们一定要保持冷静的理智,终于很勉强的让周围的人让开一条路。

“小青你放心,咱们跟他去,如果不将这事情一次处理好,我想他还很有可能再找你的麻烦,请相信我没事的!”关长青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看着满脸紧张的小青,然后用带着手铐的手,双手合住放在自己的一边脸侧,闭上眼睛做了个安然入梦的表情,忽然睁开眼使劲做了个鬼脸,逗得小青咯咯直笑,紧张的感觉伴随着笑声消失在周围的空气中。

“哼!算你还识相!”“娄阿鼠”看见周围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带着一脸装出的镇定,放下了手里的枪,可是在往枪套里插枪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入口,掏摸了半天才物归原位。

使劲抖了抖微微发颤的双腿,挥了挥手示意带人走,可是脚实在软的厉害,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左腿直和右腿打架,经过短暂的交锋之后,双方战成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了谁,最后只好把气撒在上半身,干脆罢工不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康胜刚和关长青两个人互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将鄙视的目光,投向正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娄阿鼠”!

“怎么样,歇好了没有?歇好了咱们赶快走,大家忙忙的都有自己的事情,没工夫陪你坐着。”关长青的语调故意拉得很长,而且最后的声音还带了一个拐弯,显得韵味实在悠长,引得周围的人大笑起来。

“娄阿鼠”本来有些苍白的脸,立刻变得通红,猛地站起身顾不得拍屁股上的土,直接冲到关长青的面前,死死盯着对方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出一丝胆怯,可是除了浓浓的嘲讽意味之外,确实是毫无所获。

不甘心的伸出手狠狠推了一把关长青,想让对方在自己的用力下踉跄着向前走,自己也好出出胸中的恶气,可谁成想关长青身体轻轻一侧,自己的用出的力道落到了空处,在这股力道的牵引下,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冲去,接着感觉脚下有什么东西一绊,接着后背有人一推,整个人腾空而起,而且一手直直向前,另一只手紧抱着木盒子不放,那姿势很有几分超人的味道。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就算野鸡的尾巴长得再长也成不了凤凰,同理可证,即使“娄阿鼠”的pose摆得再漂亮也成不了超人,所以理所应当来了个平沙落雁式,伴随着众人欢畅的笑声中,身体极其舒展的落在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

两个协警连忙跑了过去,将“娄阿鼠”从地上扶起来,忙不迭的伸出手去拍他身上的土,气急败坏的推开上下其手的好意,气势汹汹地跑过来,伸出手就要打。

“操他妈的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这个王八蛋什么玩意啊!”周围的人群鼓噪起来,有几个胆大的还把关长青拉过来护到自己的身后。

“娄阿鼠”的手僵在半空中,过了好一会儿,瞪着溜圆的小眼睛,恶狠狠地说道,“你行,你真行!”,将在半空中的手收拢回来翘起大拇指,使劲的晃了晃。

“石所长我看还是把他们先带回所里再说!”其中一个协警看见势头不妙,紧忙跑过来在“娄阿鼠”的耳边说道。

咬了咬牙忍住心中的闷气,“你,你还有你现在跟我们回所里!”说完头也不回推开围观的人群灰溜溜向不远处的面包车走去。

关长青抬起手向周围的人群拱了拱手,三个人相互看了一眼跟着两个协警向面包车走去,车很快开走了。

“他妈的,到了所里他们不是要吃亏吗?咱们也跟着去,看看到底会有个什么结果。”有人在人群里高声喊道,“就是,就是,咱们一起去!”。既然有了挑头的,其余的人岂有不看结局的道理,众人安顿好摊子,簇拥到一起向着前门大街派出所涌去。

车开进前门大街派出所的大门,关长青向四周看了看不禁笑起来,这个地方他可是认识,想当初万仁建就是被自己追到这个地方,想不到这个“娄阿鼠”接了赵子铭的班。

车门拉开,随着一声爆喝“你们他妈的都给我滚出来!”,只见“娄阿鼠”神气活现的站在车门口,叉着腰手指着他们喊起来。

“诶哟,看来是到了他的地头,老鼠也能装老虎啊!”康胜刚鄙视的看了一眼正对着车门运气的“娄阿鼠”,用嘲讽的语调说道。

“呵呵,难免的,不过我看今天有人要倒霉了!”关长青看着“娄阿鼠”,嘴角带着微笑用怜悯的眼神在他的身上打量一下。

“老康你和小青跟在我后面,我先下!”关长青叮嘱了一句,弯着腰跳下车。

康胜刚明白关长青的意思,他是怕他们两个人先下车受到士气大涨的“娄阿鼠”的攻击,心中对关长青的印象又好上了几分。

果然不出关长青所料,“草泥马的,**敢打我。”随着话语“娄阿鼠”窜了过去,飞起一脚向关长青身上踹去。

看着属于暴走状态的“娄阿鼠”,关长青微微一笑…。

(昨天晚上也不知道哪位大大打赏了苹果贰佰起点币,页面上显示不出来,所以今天苹果在这里向那位不知名的大大道一声万分感谢,老规矩晚上还有一更!有书友大大说苹果更新慢,没办法手笨打字慢,再加上眼睛也不太好,所以每天六千字确实尽力了,前几周因为有推荐所以更新猛了点,结果身体不跟干了,输了好几天液,为了让更新稳定下来,苹果只好量力而行,希望书友大大们见谅,谢谢支持啊!)

第一百六十七章 深深一躬

祁仲康正在和靳全忠在办公室坐着,两个人商量着如何对全县警察系统,进行一次行业纠风整顿行动,毕竟快要当政法委书记,拿不出一点像样的政绩,未免也说不过去。

手机响了,祁仲康拿起电话看了看是关长青的号码,接了起来,“长青有什么事情啊!”

奇怪的是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请问您是祁县长吗?”

“嗯,我是。”祁仲康不放心的看了看手机屏幕,确实上面显示着关长青的名字,这是怎么回事?

“祁县长是关长青让我给您打电话,是这么回事…”

祁仲康的眉头越皱越紧,过了好一会儿放下电话,看着靳全忠说道,“全忠前门大街派出所所长是不是石康?”

靳全忠莫名其妙的点点头,在后面跟了一句话,“在两个月前局党委会上通过,从赵家山乡派出所调过去的怎么了?不过好像是秦尚刚的小舅子。”前面的话是告诉祁仲康这个石康的履历,后一句话是点明这小子的背景,当然终点还在最后一句上。

“走吧!咱们去前门大街派出所看看,有些事情在路上我跟你说!”说着站起身就往出走,靳全忠紧随其后。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靳全忠暗自猜测,不管怎么样肯定和石康有关系,而且这事情绝对不是好事情,如果借题发挥,呵呵,肯定够秦尚刚这小子喝一壶的,到时候呵呵,这些天淤积在心中的恶气,也可以好好出出,想着自己的脚步变得越来越轻盈,整个身体也仿佛在吹面不寒杨柳的春风中飘起来。

祁仲康在车里将自己从电话里得到的信息,原原本本讲给靳全忠听。

“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情?”靳全忠瞪大了眼睛看着祁仲康,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这个石康未免胆子也太大了吧!除了强取豪夺不说,还拿着枪指着围观的群众,幸亏枪没有打响,如果真有个闪失枪响了,那可是不折不扣的恶性事件,到时候自己这个局长的位置恐怕都有点悬。

猪,真是一头猪,气的靳全忠嘴里乱骂着,但心里却在快速的思考着,过了一会儿脸上带着沉痛的表情向祁仲康说道,“祁县长我向你检讨,作为公安局的主要负责人,却没有真正做到唯才是举,竟然能让这种人走上重要的领导岗位,实在是我的失职,在这里我向您检讨。”

祁仲康摆了摆手说道,“现在说谁对谁错还为时尚早,咱们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全忠啊,整顿行业工作作风确实刻不容缓啊!我看下一步不光是公安部门,而且其他行业我看也应该来一次这样的行动,这样才能改善我们许多部门中自以为衙门老爷的作风。”

靳全忠心中松了口气,看来祁仲康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来责怪自己,这一关算是过了。

“对了,我听说县公安局刑侦工作方面很不利,咱们谷城老百姓的口中可是很有怨言啊!全忠我看下一步,你可以从这方面作为工作的突破口,以点带面争取让咱们谷城县的公安部门,以崭新面貌出现在老百姓面前。”祁仲康想了想,这时车正路过县公安局的办公大楼,便用手指指了指说出这番话。

靳全忠心中一动,看来祁仲康是打算用秦尚刚来祭刀了,心中一喜,这个石康的事情确实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借口,如果真的紧抓住不放的话,秦尚刚就算想继续干下去,恐怕那也是乌托邦的梦想。对,就从石康身上找突破口,只要他的小舅子咬出一点别的事情,呵呵,秦尚刚咱们就撒有那拉吧!想到这里看这祁仲康微微点点头,对方笑了。

长青这小子脑袋就是好使,从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上,竟然能谋划出这样一步棋,而且还将这步棋送到自己的面前,更为难的是他还真的知道自己要走这样一步棋,用句话来讲那就是瞌睡给个枕头。关长青啊!关长青!看来你还是真的天生走这条路的人。

头脑是有了,但是能不能在这条路上有更大的发展,有时候靠的更多是背景和关系,“清风借力好上天”,他能不能找到借力的东风,这可就看他的造化了,最起码这条路自己是为他铺好,但是走的怎么样,那可是一个比未来还要神秘的问题。

自己和老婆结婚二十多年一直没有孩子,自己也偷偷到医院查过,结果令他心灰意冷,闹了半天问题还真出在他的身上,这么二十多年来两个人就这样相互扶持。妻子也曾经有过抱养一个孩子的想法,但是祁仲康没有同意。自己兄弟几个人想把自己的儿子过继给他,他也没有同意。反倒对关长青还真有几分父亲般的关爱在里面。

眼看着就要到前门大街的派出所,两个人下了车,忽然听见从远处传来纷乱的脚步,扭头循声望去,看见一群人急冲冲的向这方向走来,男的也有女的也有,老的也有少的也有,年轻力壮的有年老体衰的还有。他们的脸孔虽然不相同,但是他们的眼神却是一样,里面充满的了坚定和执着。

这些人是干什么的?祁仲康有些奇怪,看起来每个人穿什么衣裳都有,也不像集体出来送葬的啊!看起来每个人脸上的神态各不相同,也不像集体出来送亲啊!看起来每个人的动作关联不大,更不像是一个庞大的亲属家族啊!这是怎么回事?

“就是这里!”忽然人群中有人大声喊道,紧跟着人群的脚步加快起来,最后竟然跑起来。

祁仲康和靳全忠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彼此看出对方眼中的疑惑,仿佛都在问,“你啥时候得罪这么多人?”,还没等他们确定出最后的谁是谁非,就被人群卷裹着向前门大街派出所的门口涌去,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将这个地方围了个水泄不通。

没有人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看着门口,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祁仲康看了看周围的人,又向远处看了看,看见靳全忠气急败坏的脸和近乎绝望的神情,在使劲地向他招手,似乎证明着自己的存在,同时又告诉对方,他们之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洪流。

祁仲康冲他笑了笑,然后又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同时告诉他,你就老老实实在那里呆着吧!

这些人来这里干什么?带着好奇的疑问向周围人的打听,听见有人在询问此事,不少热心的人七嘴八舌的将事情的经过讲给祁仲康听,其中还有不少人意犹未尽的爆着猛料,历数石康上任这两个月以来,究竟在些干什么。

祁仲康越听越心惊,其中不乏有警匪相互勾结充当黑恶势力的保护伞事例,吃拿卡要周边商户收取所谓的治安费的违规行为,还有给一些非法经营者通风报信帮助他们逃避清查。总的来说在两个月前和两个月后,这里简直就像从天堂迅速蜕变成地狱,不法行为随处可见,打架斗殴家常便饭,偷盗抢劫更是数不胜数。

当祁仲康问道,你们怎么不想上级机关反映此事时,周围的人七嘴八舌的告诉他,反映肯定是反映了,但是这些反映上去都如同泥牛入海,实在难以寻觅到任何痕迹。其实这样的说法也不对,前几天张家老三不是被被街边的小流氓毒打了一顿吗?前些日子李大爷的家里后院墙堆放的柴火垛不是无缘无故烧着了吗;还有林家大嫂养的鸡不是一夜被人全毒死了吗?还有…这样的例子真是板着指头也数不完,究其愿意不就是因为反映了几个问题吗?

人家上面有人,早晨你反映完问题,到了晚上家里肯定出事,那绝对是百试百灵,比那个寺院里的佛爷还灵验。

听着周围人的话语,祁仲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那些话语就像一根根钢针在自己的心上攒击着,一刻也不停。

“各位父老乡亲请让一让,我要到里面去!”祁仲康强忍着心中怒火,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向着周围的人说道。

“老同志你进去干什么?我可告诉你这里面黑着呢!你还是跟我们呆在一起安全,咱们一起等结果,如果真的不满意的话,一起冲击去也好有个照应。”周围的热心人好言相劝。

“你们让开,他是咱们县的祁县长!”身后有人大声说道,半天刘建军挤出一身汗,才来到祁仲康的背后,刚好听到这句话,便大声嚷嚷起。

“啊!祁县长?他是祁县长?没错就是他,我在电视里见过他,对,对我也见过,上一次他到俺们单位视察工作,远远的俺也看过他一眼。是祁县长,你们快点让开道,让祁青天进到里面,将那群龟孙们全都抓起来。”周围响起七嘴八舌的议论声。

这个时候靳全忠也挤过来,使劲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祁县长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

“我怎么会受惊,真正受惊的是我们的老百姓啊!父老乡亲们!我祁仲康无能真的让你们受惊了,对不起!”带着激动的语调说完这句话,向着周围的人深深鞠了一躬。

众人被他的这个动作惊呆了,一时间搞不懂是怎么回事,不知是谁慢慢拍起了手,一个两个三个,慢慢拍手的人越来越多,所有的掌声最会汇聚成声浪的洪流,在前门大街派出所的门前久久回荡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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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张端进的机会

关长青看着石康向自己飞踹出一脚,心说来的好,瞅准来势身体微微一侧步,双手借力托住对方的大腿往外一送,只听见噼里啪啦稀里哗啦一阵乱响,最后又来“啊!流氓!”的女子尖声和响亮的一声脆响作为结束,众人往发声处定睛观瞧。

说来也巧,车停靠的位置正在女厕所的边上,关长青这么借力轻轻一松,正好把石康送到了里面。只见对面的女厕所门大敞着,不一会的功夫,一个五大三粗的打扫卫生的大妈,从里面提溜着裤子跑出来,嘴里愤愤地骂着,这年头真奇怪,竟然有人跑到派出所耍流氓。

听到动静,所里面的人也跑出来,看到这样的情况,心说他妈的,那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竟然跑到俺们这里撒野,摩拳擦掌准备着除暴安良。

过了一会儿,石康气急败坏的从里面跑出来,裤腿和鞋湿淋淋的散发着一股恶臭,想来是没有收住去势。才进了五谷轮回之所。众人看见他的样子,手捂住鼻子嘴里发出压抑的笑声。

“**的给我等着!你们把这几个人给我带进去。”手指着关长青恶狠狠地说道,撂下这句话急急忙忙冲进了所里。很快又从所里跑出几个人,他们的动作都惊人的一致,捂着鼻子发出偷偷乐的声音。

至于那个“始作俑者”脸上笑呵呵的,冲着正在带着关切眼神的关注他的康胜刚和小青满不在乎的笑了笑。

“你们愣着干什么,快点走!”那两个协警催促着,旁边的几个民警看了看关长青,其中有个人认出了他,这不是上回跟着赵所长来的人吗?怎么今天又上这里,这是怎么回事?

关长青冲那个熟悉的脸孔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招呼向所里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走了两步来到一个无人地方,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四周,手指快速的摁动几下,过了一会儿说道,“赵哥我是小王,刚才我看见石所,把你的那个姓关的朋友抓到所里了,什么事?我不太清楚,那个姓石的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担心你那个朋友要吃亏,嗯,好的。我明白了。”合上电话看了看四周,转身走了。

关长青被带到审讯室,坐在审讯椅子上,当然被特殊关照了一番,整个身体被固定住。过了一会儿门被推开,一股浓郁的类似于茅厕的味道,迅速在整个房间扩展开来,不用问是那个“娄阿鼠”来了。

“石,石所长。”看守关长青的民警叫出声,很定是被熏得够呛,否则不会在话语上有所停顿。

“嗯,没你的事,你出去吧!”石康回应了一句。

身后的门被关上,同时听见如释重负的长长嘘气声。脚步声在向他逼近。那股味道越来越浓郁,关长青屏住了呼吸,一张脸出现在他的眼前。

“呵呵,你不是挺厉害吗?怎么现在不说话啊!”石康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看着关长青咧嘴笑着,露出一口参差不起媲美于黄金颜色的大牙,从口中呼出的气体的味道不亚于他身上所散发出的味道。

关长青被呛得差点没晕过去,我的天爷这厮难道没有刷牙的习惯吗?厌恶的拼命向后仰着脑袋,躲闪着对方口中呼出非常具有杀伤力的武器。

看到关长青的样子,石康还以为他害怕了,更加得意的笑起来,“怎么害怕了?现在你知道怕了,我告诉你迟了,**要和我作对,我看你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说着揪住关长青的头发,使劲的向前拽着,让关长青不得不感受到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的猛攻。

“我操,你能不能先把窗户开开。”关长青屏住呼吸大声说道。

“开窗户?**的想的美,我告诉你今天老子要好好的陪你玩一玩。”说着抡起手照关长青的脸上打去,随着一声脆响,一丝鲜血洇出了他的嘴角。

这个王八蛋手劲还真的不小,感觉脑袋嗡的一下,眼前蹦出无数个金色的小星星,在四周荡漾着。“呵呵,你打我知道后果吗?”关长青笑了笑,洁白的牙齿上沾着血丝。

“呵呵,后果,我告诉你这是老子的地盘,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卧着,别着急时间还早,老子有的是时间陪你好好的玩一玩。不过现在我还真没工夫陪你,我先去看看那个小青,等我整治完了她,再回头和你好好的聊聊。”石康很满意的看了看自己一巴掌雕琢出来的杰作,带着满脸的淫笑,脸慢慢离开了关长青。

“**的想干什么?我告诉你别乱来,你就不怕王法吗?”关长青听见他的话语,心中有些着急,嘴里喊着身体在审讯椅子上来回扭动着,想脱离它的桎梏。

“王法?哈哈,我告诉你,到了这个地方我就是王法!”说着又是一声脆响,关长青的另一边脸上也挨了一巴掌。

耳朵里嗡嗡响着,感觉到口腔里充满了甜腥的味道,这厮的手劲确实大,看来没少在别人上练过,关长青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眼前的金星出现、重叠、消失周而不是,如果真的能把这些金星收集起来,想来也是一笔不菲的财富。

“有种你冲着我来,对付一个小姑娘你算什么本事!”关长青笑着说道,两边的脸肯定肿了,笑起来感觉很困难,心中暗暗嘀咕。洁白的牙齿上布满了红红的血丝,笑容在对方眼里还真有些狰狞的味道。

“真没看出来你小子挺硬气,行,你真行!不过你放心,我的是时间来检验你硬气的程度,不过不是在现在,你等着我一会就过来。”说着用手轻轻拍了拍关长青红肿的脸庞,得意地笑着走出门外。

“**的混蛋,有种对我来,我他妈的奉陪到底!你个王八蛋不是男人!”关长青使劲的挣扎着,将铁质椅子摇晃的嘎吱作响,声嘶力竭的怒吼着。

但是伴着长长的笑声和叫骂声门被砰的一下关住。怎么办?从石康的眼睛中,关长青读懂了他要和小青交流的意味,这厮绝对没安好心,我操他八辈祖宗。大脑快速的转着,可是身体却被禁锢在这张椅子上,实在是无法挪动。看着周围的环境,关长青暗恨自己考虑的还是不周全,没想到这个“娄阿鼠”的胆子这么大!如果小青姑娘真的被这个畜生凌辱了,自己无疑是推动这件事情发展的罪魁祸首。

身体拼命的摇动着,可肉体终究没有强横到与钢铁抗衡的地步,手腕和脚腕的皮肤已经被磨出道道血痕。

石康得意的向前走着,他心中盘算着如何能让美女和这笔外财兼得的主意,很快就来到了另外一间审讯室。看了看门口的民警,“那个女的在里面吗?”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摆了摆手说道,“行了,你忙你的去吧!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处理吧!”

对方本来就被他身上的味道熏的痛苦不堪,巴不得等到这句话呢!如蒙大赦般的点点头,转过身快步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对方消失的身影,石康得意的笑了笑推开门走了进去。

张端进刚才给赵子铭打电话的人,是前门大街派出所的副所长,本来他以为赵子铭调走,自己可以稳稳当当提半格坐到所长的位置上,可是谁知道,天算不如人算,局里从外面调来一个石康,将自己的升迁之路堵得没有半点缝隙。只好时常哀叹没有个漂亮的姐姐嫁给局长大人,如果自己有那个漂亮姐姐的话,哪还轮得到石康这个混蛋玩意,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

今天他看到石康把县政府办公室主任县长的秘书关长青和旅游局局长康胜刚带回到所里,他感到机会来了,首先他联系了赵子铭,接着将其中一个协警拉到无人处仔细盘问了一番,心中的狂喜充满了身体上的每个细胞,就连头发丝上都洋溢着快乐。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我终于等到机会了。呵呵,石康我看这回就算你姐夫也救不了你了。

悄悄地躲在一旁观看着动静!看见石康从审讯室里出来,听见关长青的叫骂声,心中一怔,又看着石康向着走廊另一边走去,同看守在门口的小王说了两句话,对方迅速离开,心里琢磨了一下。悄悄返回办公室,拉开抽屉露出前两天刚刚买的数码相机,嘴角露出一丝阴阴的笑容。

关长青正在懊悔的时候,门打开,进来一个熟人,看见认识原来是张端进副所长。他和赵子铭跟对方吃过几次饭,彼此的关系还不错。

“张哥快,快给我打开,否则就来不及了!”关长青焦急地说道。

张端进心中掐算着时间,一边跟关长青攀谈着,“关主任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被铐在这里了?”

“现在不是说这的时候,快点把这些破玩意给我开开!”关长青焦急地说道。

“好的关主任你等一下啊!”故意装出手忙脚乱的样子,约莫着时间差不多,才将这些劳什子打开。

关长青一下子蹦起来,向着门口冲了过去…

(晚上还有一更敬请关注)

第一百六十九章 救美

“关主任您等一下!在走廊里面靠右最里面的那间屋子。”张端进一把拉住关长青,将兜里的照相机快速套出来塞到他的手中,嘴角诡秘的一笑,然后松开了手。

都与他妈不是省油灯,心中暗骂了一句,可这玩意你别说还真有用处,抓着相机便急匆匆的推开门跑了出去。

站在门口听见里面传来微弱的呼救声和挣扎声,看来没错就是这个地方,倒退了几步将所有的力气集中在右脚上,助跑了几步,狠狠一脚踹到了房门上,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门整个轰然倒塌。

石康整个人压在小青的身体上,正在撕扯着她的衣服,眼看着对方挣扎的程度越来越弱,自己就快要得手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巨响,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向后面看去。

只见关长青踏在倒在地上的房门,威风凛凛好像天神一般大踏步地走进来,只不过这天神很与时俱进,手里拿着一个时下最流行的数码相机,快速的摁动着快门。

他浑身一僵整个人呆住了,这时被他压在身子底下的小青奋力一推,倒退了好几步,仰面朝天倒在了地上。关长青嘴角带着冷笑,又摁动了几下快门,将这令石康本人终生难忘的瞬间定格在了永恒。

小青衣不遮体的跑到关长青的背后,满脸泪痕浑身瑟瑟发抖抓着关长青的衣角。

“石所长怎么回事?”张端进带着几个民警冲进来,看到眼前的情况,脸上露出惊诧的表情,其余的人也是惊叹不已,在审讯室里上演限制级,俺们的石所长是太有才了。

石康下半身赤裸着,那个丑陋的东西在两腿之间松松垮垮的下垂着,如同他现在整个人的状态,完了,这下彻底完了,从他的心底发出一声哀叹,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颇具威严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众人扭转头一看,靳局长站在他们的身后,众人很自觉的让开一条路,干什么?您还是自己瞧瞧吧!这样的场景可不是太容易能碰到,当然如果扫黄的话,那就另当别论。

靳全忠和祁仲康走进屋里,看见里面的情形一愣,紧跟着靳全忠发出一声暴喝,“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把他铐起来!”

有几个民警相互看了看,迟疑了一下,可能是有些紧张,没经见过这样的场面,拿出手铐反而走向关长青,“你们他妈的脑袋里进水了还是被驴踢了,把那个不要脸的玩意给我铐起来!”靳全忠勃然大怒,伸出脚踹了那个走在最前面的人,手指着瘫软在地上的石康。

有两个女户籍警走过来,脱下身上的警服披在小青的身上,温言安慰着想把小青带到别的地方。可是小青却紧紧揪着关长青的衣角不放手,眼睛里面还露着恐惧的目光。

关长青转过头轻轻怕了拍她的手,用自己肿胀的脸递给对方一个安心的笑容,“别怕,这里有我,你先跟这两个阿姨出去,我过一会送你回家啊!”

小青眼睛看着他,关长青又使劲的点点头,这才迟疑的放开手,跟着那两个人慢慢走了出去。

“长青你这脸怎么回事?”祁仲康看见关长青的脸上红肿成一片,皱着眉头问道。

“祁县长没事。”但是目光在石康身上一扫。

祁仲康立刻明白了意思,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但这极度厌恶的眼神看了浑身软绵绵,被两个民警架起来的石康,又看了看到现在为止还光着屁股的下半身。沉声说道,“靳局长这个事情就交给你处理了,这个人简直是警局的耻辱,他到底是怎么混进这个队伍里来的,我建议你们好好的查一查,长青咱们走!”说完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关长青把手中的相机往靳局长手里一塞,带着抱歉的笑了笑,又低声说了句话,靳全忠点了点头,目光看似无意的在张端进的身上扫了一眼。

张端进的心猛地被揪起来,他真的不知道这一眼究竟是福还是祸,心中惴惴不安的看了关长青一眼,关长青仿佛知道了他的心意,专门走过他的身边,稍稍停留了一下,这才大踏步追赶着祁仲康。

张端进的心稍稍松了口气,看样子这步棋还是走对了。

“张端进!”靳全忠喊道。

“到!”张端进很标准的提胳膊握拳头,快速跑了几步,干脆利索的立定,然后很漂亮的敬个礼。

“所里的工作你暂时负责起来,刚才我听外面的群众的反映,他们对你们这一阶段的工作很不满意,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将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全都给我处理干净,能做到吗?”靳全忠眼睛凝视着对方的眼睛。

“请局长放心,一个星期之后您再来检查我们的工作,保证给您一个全新的面貌,让您彻彻底底的放心。”张端进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是语气却是斩钉截铁,目光中露出坚定之意。

靳全忠满意的点点头,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行我下个礼拜这个时候肯定会再来,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你们听好,这一个星期全都听张端进所长的安排,如果有人不愿意服从他的工作安排让我知道了,我想你们应该知道后果如何。”

张端进激动地使劲点点头,原来天上还真的往下掉馅饼啊!有了靳局长这句话,可是比呆在所长的位置上还好使,这一次俺可是真的抱上粗腿了,整个人就好像在欢乐的海洋里尽情的撒着欢,就连每个毛孔都能感受到欢乐的气息。

“你们愣着干什么?给这个不要脸的王八蛋穿上裤子,给我带回局里去。”靳全忠指了指那个被自己踹了一脚了小民警。

尽管自己给女朋友脱过和穿过无数次裤子,当然那时的心情是相当愉悦的,但是这一次却满怀着悲愤的心情,小单心里骂着石康的娘,给一个与自己同性别的人穿上了裤子。

关长青追上祁仲康说了两句话,对方点了点头之后,又急冲冲地跑回来,因为他答应过要送小青回家。

“小青来我送你回家。”关长青尽量放缓语气,对着面露呆滞的小青说道,对方慢慢抬起头看着关长青,忽然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我操,那个畜生呢?”一个豪迈激动的声音响起,康胜刚走了进来,看到这个样子愣住了。

关长青转过头笑了笑将指头放在自己的嘴边,示意不要出声,手轻轻拍着小青的后背,温言安慰着。

就这样过了好半天,小青情绪好了一些,从关长青的怀中抬起头,用手抹着眼泪,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这个时候张端进走进来,将那个木盒子放到了桌子上,“关主任你看看这个东西对不对?”

关长青微笑的点点头,拿起木盒子打开看了看,然后对着张端进说道,“张所长麻烦你了。”

“呵呵,这是哪里的话,说实在的没有保护好你和小青姑娘,这也是我们所的失职,真没想到石康那个王八蛋胆子竟然这么大!”张端进嘴里愤愤不平的说道。

关长青摆了摆手他倒是无所谓,这番话却触动了小青的愁肠,本来全县回收的眼泪,顷刻之间大雨滂沱,有道是伟人说的好,泪飞顿作倾盆雨一发不可收拾。

关长青没好气的看了张端进一眼,自己刚才那些功夫算是白瞎了。

“张端进那个石康王八蛋呢?”康胜刚猛的一拍桌子,站起来看着对方,

“那个康局长,石康已经被靳局长带回局里,您放心这一次人证物证俱全,我看石康那小子就等着洗干净屁股坐牢吧!”张端进满脸陪着笑小心的解释着,“那个什么。康局长你出去到门口看看,让那些围在门口的人们回家吧!总围在门口也不是个事,弄得我们都无法正常办公了。”

“嗯,这是怎么回事?”康胜刚不解地问道。

“您出去看看就知道了!”说着向关长青笑了笑,拉着康胜刚走了出去。

小青又过了好半天,这才缓过劲来,肩膀一耸一耸鼻子还在抽动着。

“小青别哭了,我送你先去银行把事情办了,然后送你回家好不好?”关长青低声说道。

小青使劲抽了一下鼻子,抬起头看着关长青过了好半天才点了点头。身上穿着那两个女户籍警找出的衣服,跟着关长青慢慢走出去。

在康胜刚的劝说下,围困警局的人们这才慢慢散去,往回走刚好碰见关长青和小青两个人,叹了口气,“小青走吧!康伯伯送你回家。”

“康局你先不要急,咱们先去趟银行把事情办了,毕竟小青的父亲等着用这钱治病呢!”关长青说道。

“嗯,我看这样也好。”三个人向派出所的门口走去。

一辆桑塔纳停在了他们面前,车窗玻璃放下来,露出赵子铭焦急的脸,“长青你没事吧!我操这是谁干的?”看见关长青脸上挂的幌子,一着急粗话都说出来。

“呵呵,赵大哥没事,正好用你的车送我们一程。”关长青笑着说道。

“没问题快上车吧!”赵子铭挥挥手,顺手打开了车门。

三个人上了车,很快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街头…。

第一百七十章 策划

秦尚刚得知自己的小舅子惹下的大祸,心知这下坏了,搞不好会牵连到自己,这可怎么办?在办公室里就像个热锅上的蚂蚁,走来走去没个安静的时候。自己费尽气力把石康从乡里调上来,没想到还没有几天,这小子就将天戳了窟窿,实在是让他超出自己的预想之外,先别考虑别的,怎么才能将这窟窿不住呢?可他又不是女娲大神,手里更没有补天神石,可真有些没咒念。

冷静,一定要冷静,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他强迫自己坐下来,可是还没坐下几分钟,整个人又窜起来,嘴里骂着自己的丈母娘,接着刚才动作继续走来走去。

他并不担心石康会怎么样,他担心自己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都被那小子一点不剩地抖落出来,到时候就算自己想兜都兜不住啊!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让这个混蛋玩意接手那些事情,失败简直是失败中的失败。

心中暗恨起枕边的小老婆,要不是她天天在枕边给自己吹风,自己也不会做出这样错误的决定,他妈的!越想越心烦越,真恨不得把石康揪到自己的面前,先给两巴掌打他个万朵桃花开,然后再掀翻在地踏上一万万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顺便让他永远的闭上自己的嘴。

手机响了,心里激灵一下快步走过去,拿起手机看了看,没好气的接通喂了一声,“什么让我帮他,那还不如让我替他坐牢好了。我告诉你这件事情你少掺和,什么你让我想想办法,我怎么想办法,人证物证都齐全,让我想什么办法。你还不如到寺院里拜拜,求佛也保佑吧!就这样,我这里很忙!”说着就将电话挂断,将手机扔到一边,肚子上下起伏不定在运着气。

还没等他喘口气,电话又打来看了看还是自己的小老婆,不耐烦的摁断电话,可是过了一会儿又打来,还是不给一点面子的摁断,就这样在来电与摁断之间重复了好多次,终于手机安静了。

使劲揉了揉被不断地电话铃声轰炸了半天的脑袋,身心俱疲的坐在椅子上,等了一会儿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现在有人吗?我一会儿过您那一趟,好的我明白,晚上我会过去!对,对,好的就这样!”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放下了电话考虑了一会儿,走出了办公室。

甘峰志很明确的告诉秦尚刚,石康并没有带到刑警队。那靳全忠究竟会把那个混蛋带到哪里呢?手指在下巴上来回的摩挲着,不一会的功夫,下巴变得一片通红。

靳全忠并没有将石康带回警局,而是带到了一个秘密的地点,马倩茹早已经在那里等候。

看着面前的马倩茹靳全忠考虑了一下缓缓说道,“马队长你觉得咱们局里的情况怎么样?”

马倩茹看了看靳全忠,过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靳局说句老实话,咱们局里的情况看起来好像相安无事,但是深究起来恐怕里面隐藏的问题有很多。”

“哦,你为什么这么说?”靳全忠低下头从兜里掏出香烟,点着后深深吸了一口,脸上带着平和的微笑看着对方。

“呵呵,其实您来的日子也不短了,想必里面的事情您也有所耳闻,外面的人都说咱们县公安局是个大染缸,就算清清白白的好人呆上一段时间,也会变成个不折不扣的坏蛋,当然这些话也有点以偏概全了,但是也能从侧面说明一个问题,就是老百姓对我们的工作并不认同。”马倩茹想了想带着一脸凝重之色说道。

“嗯,我记得有句话这么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如果有几颗老鼠屎占据了重要的位置,那么这锅汤肯定不会让人下口,你说对不对马队长?”靳全忠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两道青色的烟雾从鼻孔里冒出来。

马倩茹眼前一亮,看着靳全忠,“靳局难道你想?”

靳全忠摆了摆手,笑着用手指指了指隔壁,“如果拿不到咱们想得到的东西,在这里说的任何事情都是空的,你有信心办好这件事情吗?”

马倩茹迟疑了一下,“靳局我尽自己全力把这件事办好!可是”

“可是什么?”靳全忠追问了一句。

“我要亲自挑人来办这件案子!”马倩茹深深吸口气,饱满的胸部看起来更加茁壮挺拔。

“好,这一点我同意,人随便你挑,但是务必要将此事做好,有些事情捂是捂不住,但是就看谁来揭这个盖子。”靳全忠将手里的烟头扔到地上,狠狠用脚使劲拧了拧,抬起头看着马倩茹。

马倩茹领命出去,看着她的背影,靳全忠又点着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他已经来到谷城县已经一年的时间,但感觉工作局面开展起来异常困难,总觉得有股阻力在暗中阻挠着自己的行动。谷城县社会治安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可是在他心中明白有一股暗中的势力在主导着这一切,就好像一层坚冰牢牢的笼罩在上面,让人看不清下面究竟隐藏着什么。

祁仲康和自己商量整顿公安局的工作作风,未尝不是想从这上面做文章,打出一个突破口,进而以点带动全面工作,将这层牢固的坚冰打破。可就在这个时候,关长青有意无意的将石康推到了自己的面前,这无疑是个很好的机会,如果能从那个是康德嘴里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可以预想到不光公安局乃至谷城县的政治格局都有可能发生一场巨大的变动。

而自己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将这些被隐藏的事情推到前台,让所有的人看见,至于后果会怎么样,他自己心里还真没有底,也许凭借着这个机会在仕途爬上另一个高峰,也许会跌落到无底的深渊,古话说得好富贵险中求,如果等待着四平八稳的升迁,恐怕这辈子可能性都不大。他听说自己的政法委书记任命,在常委会上再一次被否决了。

一个县里面的政法委书记任命要经过市委常委会的讨论,这事情本来就透露着古怪。按常理来说,公安局长任政法委书记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可是自己的到目前为止还是政法委副书记。而政法委书记的位置自从自己到来履任的第一天就一直空闲着直到现在,上面既不派人也不扶正自己,这一现象实在不正常。

可是他心里却很清楚,自己到谷城县任职是李柏洋市长据理力争,市委书记单劲松最后不得已勉强同意,但是党内职务书记说了算,所以对于政法委书记这一职根本就没打算给他,甚至还想令派人选,只不过在李柏洋市长的阻扰下没有实现。

说白了他来谷城县打的是前站,随后祁仲康的到来,更应证了自己心中的猜测,看来李市长用意相当明显,就是打算揭谷城县的盖子,既然轨道已经铺好了,他们就要按着既定的轨道运行,那怕前面没有轨道还是要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就算是粉身碎骨也毫无回头的方向。但愿这轨道有终点站,靳全忠暗暗叹口气。

关长青回到家里,将手里的木盒子随意扔到一边,好像就是扔一件毫无关系的物件,并没有再次打开它,看看自己花了五万元究竟买了个什么东西。其实他心里也清楚,这个东西只不过是一个诱饵,来引诱石康那个王八蛋上钩,如果自己不给出五万元的报价,对方也不会下那么大的力气,来配合自己的预先设定好的剧本。

就在关长青得知对方是秦尚刚的小舅子的时候,就已经在琢磨究竟如何能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自己一步步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更何况小舅子这个模样,当姐夫的肯定也不会是好东西,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嘛!再加上前几次的事情,也有秦尚刚在里面暗中操作,关长青早就对此人很不感冒。这一次有了机会肯定不会放过。最重要的是,老板在他面前很多次提到此人,话里话外早就想找机会将他拿下,这一次他创造出来的机会,想必自己的老板应该是不会放过。

嘴角泛起了冷冷的笑意,还有最为重要的原因他实在不愿提起,那就是林芳涵跟他说过,秦尚刚曾经借着手中的权力凌辱过她,这个仇是绝对不能不报!

所以在打开木盒的时候,关长青心中已经有了定计,故意提高他也不清楚这幅画真实价格的价位,仔细观察着石康的表情,当他看出对方眼中透露出来的贪婪,心中暗暗笑了。

不过他还有些懊悔,不该因为自己报仇的快感,让一个无辜的小姑娘承受了如此大的压力,险些让石康这个混蛋得手。看来自己还是有些考虑不周,不过如果真的没有小青,想必自己计划的效果肯定会打个大大的折扣。

算了不要想了,这件事情过去了,如果将来有机会,还是应该帮帮小青,这样可能会让自己内心的负疚感小一些。

这时候手机响了,关长青拿起来看看,发现时陈芷若的电话,自己这段时间很少联系对方,这个时候她打电话找自己干什么,带着心中的疑问,接起了电话。

(晚上还有一章)

第一百七十一章 谋杀

晚上九点多,天色已经很黑了,路上的行人逐渐稀少起来,还有不少人已经铺开床做着睡前的准备工作。一辆黑色的桑塔纳从远而近开来,车前的大灯不断撕破着夜色的沉重,快速从路上一闪而过。

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一辆桑塔纳,还是一闪而过只不过车速有所减慢,如果有细心人注意到车牌号的话,会发现与刚才的那辆车是同一个车牌。就这样这辆桑塔纳在这条路上连续绕了三回,终于在一家茶楼对面的马路边上停下来。车门打开,一个男人关好车门,快速的向马路对面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在黑暗的掩护下,一辆没有开灯的卡车飞驰而过,车头狠狠的撞在那个男人的身上,整个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腾空而起,在空中做了一系列的高难度完美的体操动作,但是最后的落地却没有坐到善始善终,整个身体重重的落在地上,发出沉闷至极的声音。

那辆卡车却没有停留,反而加大马力在轰鸣声中,风驰电掣般的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只在马路上留下一摊醒目的血迹。

靳全忠正打算和众多的普通人一样,正准备躺在床上,用睡眠清理积攒一天的疲惫。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心里激灵一下,千不怕万不怕就怕晚上来电话,通常这个时候的电话,肯定不会有好事。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快步走过去将手机拿起看了看电话号码,是局里值班室的来电,心猛地一沉,看来出事了。

带着并不太美妙的预感,接起电话,听着里面里面的话语,脸上的神色变得异常惊讶,“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现在有谁赶到事发现场?现场有没有目击者?好,我一会儿就赶过去,你通知其他的领导,让他们放下手里的事情,立刻赶到事发现场。”说完摁断了电话,急急忙忙往身上套衣服。

“怎么又有事情了?”妻子从床上坐起来,带着担心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丈夫。

“嗯,没事,你先睡吧!我可能晚一点回来。”靳全忠边穿衣服边说。

“嗯,晚上外面有些冷,你多穿点衣服,还有路上开车注意点啊!”妻子细心地叮嘱着。

“嗯,我知道了!”靳全忠走过去,伸出胳膊抱了抱妻子,又在对方洁白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笑了笑转身走厨房间,很快传来关门的声音。

妻子,又重新躺在床上,看着床头柜上散发着黄光的台灯,无奈的长长叹了口气,伸出手将台灯关灭,房间黑了。

靳全忠来到事故现场,看见赵子铭指挥着几个交警,正在进行着事故现场勘察。快步走了过去。

赵子铭看见靳全忠走过来,干脆利索敬了个礼。

“怎么样确定是他吗?”靳全忠摆了摆手,带着并不抱任何希望但心存侥幸的心理问道。

赵子铭点了点头,靳全忠心中那最后一丝侥幸也化为乌有,深深地吸口气,“现场勘查情况如何?”

“经过现场仔细勘察和目击者的证词,我觉得这件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从现场遗留的痕迹来看,当时车速应该在一百公里以上,在这种速度下如果撞人,被撞者根本不会有生还的可能。再根据目击者所说,卡车没有开灯,而且是越靠近秦尚刚局长速度越快,在撞了人之后,车辆并没有停留,反而加大马力离开,尾灯没有亮估计是故意人为损坏,不愿意让人看见车牌号。鉴于这些情况,我推断这一起很明显故意谋杀案。”赵子铭考虑一些,将自己所了解的情况和推论全部拿出来。

靳全忠点了点头,“目击者看见是什么车吗?”

“对了,我还有件事情感觉到很奇怪,就着这一段路上,昨天路灯还好好的,可是今天晚上却全部不亮,所有的事情都是在黑暗中进行,所以目击者并没有看见太多的东西。”赵子铭继续说道。

“那就奇怪了,那个司机如何确定秦尚刚的身份呢?”靳全忠皱起眉头说道。

“呵呵,靳局你过来看一下就明白了。”赵子铭微微一笑,似乎早料到对方有此一问,便带着靳全忠靠近被一块白布所覆盖的秦尚刚尸体前。

猛的撩开这块白布,接着周围车辆所散发出来的光亮,靳全忠吓了一跳,秦尚刚整个身体扭曲着,就好像被人暴力撕碎,然后又让一个并不高明的裁缝乱七八糟的缝合在一起的布娃娃,经过仔细辨认起来还有几分人样。

抬起头看了赵子铭一眼,意思是你不会是想让我看秦尚刚最后一眼吧!就算是瞻仰仪容也不到时候啊?

赵子铭明白靳全忠眼神里的内容,微微一下伸出带着胶皮手套的双手,微微用力让尸体软趴趴的侧过身,然后高喊了一句,“你们现在把车灯关了!”

随着话音,周围车辆的灯很快熄灭,整个一片又陷入黑暗中,不,应该说有几个明亮的绿点在黑暗中发着幽幽的光。

“好了将车灯打开吧!”靳全忠高声喊了一句,绿色的荧光点又消失在光亮中。

“竟然有人在他身背后的衣服上,用荧光粉做了标记,看来有些人真是处心积虑想置他于死地啊!”靳全忠看着秦尚刚的尸体摇头叹息。

说也奇怪被车撞成那样,秦尚刚的脑袋却完好无损,两眼无神的望着广袤星空,嘴大大的张着似乎想说什么,脸上的肌肉扭曲着,神情还定格在惊恐万状的一刹那,构成一幅诡异的面容。

“靳局长你看这件事情?”赵子铭低声问道。

“嗯,我知道了!过一会儿刑警队的人就过来,你协助他们做好其他工作。”靳全忠转过头叹了口气,虽然秦尚刚和自己不对盘,甚至时不时在工作上给自己出难题,但眼看着活生生的人转眼间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在情感上确实有些接受不了。

事情很清楚,这绝对是一场具有针对性的谋杀,而且这个谋杀的起因就是石康被抓,看来有些人是想方设法的切断一切线索,将有可能产生的一切危机扼杀在摇篮中,乃至于不惜下手杀害一名公安局副局长,疯狂,确实够疯狂。不过有句话说得很好,当对手最疯狂的时候,也就是离他们覆灭不远的时候。靳全忠看着漆黑的夜空,长长吐出一口气,一条直线般的白气似乎就像一柄利剑直插入浓厚的夜色中。

随着汽车刹车声,甘峰志带着几个刑警从车里跳下来,快速的向出事地点跑来。靳全忠眯着眼睛看着甘峰志越来越近,就快要到近前的时候,故意将脑袋一扭,跟站在自己身旁的赵子铭说着话。

他的的动作甘峰志看得很清楚,心中咯噔了一下,但是脸上依旧带着平静跑到靳全忠的面前,也很干脆的敬个礼,“报告靳局长,我们接到电话后立刻出发,到这里花了五分钟的时间。”

靳全忠微笑的转过头,“甘队长你来了!正好让子铭给你介绍一下详细情况,然后你再带你的人在四周仔细勘查一下,看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对了等局领导到期齐的时候,你和子铭一块介绍案情,然后咱们开个碰头会。”说完转身走了。

甘峰志看着祁仲康的身影,双手不知不觉的握的很紧,赵子铭看了看心中暗暗叹口气,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峰志别想那么多,咱们还是开始干活吧!”

甘峰志脸上露出笑脸,“呵呵,赵队长辛苦了!”扭转头说道,“你们都过来,听赵队长给你们介绍案情。”

赵子铭微微皱了皱眉头,刚才靳局长用自己暗暗压了对方一头,看来甘峰志把自己也恨上了。脸上露出平和的微笑,“呵呵,既然甘队长让我来介绍一下具体情况,那我就将交警队在现场所发现的一些事情,跟刑警队的弟兄说道说道,我们是在晚上九点十五分接到报案…”

听到赵子铭这样说,甘峰志心里好受多了,毕竟对方将事情分得很清楚,从话语上来看并没有打算抢自己的风头,可是自己却在靳局面前很吃不开,这是不争的事实,因为很多事情都绕开自己直接找马倩茹办理,这很能说明一个问题,对方根本不信任自己。

现在自己的靠山秦局长又化为车轮下的冤魂,可想而知今后的处境肯定难上加难,怎么样才能让靳局长接纳自己呢?脑袋里思考着这个问题,至于赵子明介绍的情况,可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过了一会儿,感觉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回过神来看见赵子铭微笑的看着自己,看来是介绍完了案情,也轮到自己说两句了,清了清嗓子,“我觉得赵队长分析的很有道理,别的什么也不说了,大家在勘察现场的时候再细心一点,看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好了别的我就不说了,现在开始干活、”说着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向被警示标志所围起的案发现场走去,其余的刑警快步更上,只留下赵子铭有些无奈的看着他们的身影…。

第一百七十二章 心中的信念

县公安局的政委张万有和剩下硕果仅存的副局长杨存孝也感到了事故现场,两个人面色凝重听取着甘峰志和赵子铭的汇报。

两个人将各方面的情况进行汇总,一一汇报完毕,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领导们对案件发表自己的看法。

过了一会儿张万有沉声说到,“这件事情汇报给县领导没有?”

甘峰志和赵子铭相互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靳全忠看了众人一眼说道,“祁县长和武书记都已经知道此事,他们指示我们要尽快缉拿作案凶手,将此事彻底调查清楚!”

张万有哦了一声,看了靳全忠一眼,没有再说话,很明显县领导已经在这件事情上定了性,自己还是等待着靳全忠拿出意见的时候,再发表自己的看法不迟。

杨存孝知道靳全忠和张万有两个人搭班子,明面上给人很和谐,但是暗地里没少给对方使绊子,都是嘴里喊哥哥暗地里掏刀子得主,自己观不清方向胡乱说话,搞不好就要得罪哪一个,所以心中打定主意,多听多看少开口微妙。

靳全忠清了清嗓子,“通过刚才的现场勘查和目击证人证词上来看,很明显这不是一起普通交通肇事逃逸案,而是手段极其残忍有预谋的谋杀。秦尚刚作为公安局副局长,竟然在当街被犯罪分子用车撞死,可见犯罪分子的气焰有多么嚣张,如果我们不能尽快破案,这里面的后果想必大家都清楚,所以我觉得有必要成立专案小组,集中警力尽快将案件破获,给死者一个交代,给家属一个交代,给县领导一个交代,给谷城县老百姓一个交代,更要给我们头上佩戴的警徽一个交代。”

说到这看了看周围的几个人,“你们觉得如何?”

张万有点了点头,“我很同意靳局长的意见,我赞成成立专案小组。”其余的人都面露凝重之色点了点头。

“既然要成立专案小组,那么人员配备上?”张万有等了一下继续问道。

“那好既然大家没有意见,那我宣布成立4.15专案小组,这个专案组由我来亲自指挥,张政委是副组长,杨存孝担任下属办公室主任主抓后勤工作,同时吸收甘峰志队长和赵子铭队长为专案组的成员,同时还要抽调一批优秀的警队成员上来,具体的抽调人员事宜安排由甘峰志队长和赵子铭队长两个人负责,你们有没有意见?”靳全忠的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滑过。

张万有看了赵子铭一眼面露沉思之色说道,“我有一点小小的建议。”

“你说!”靳全忠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在人员安排上我觉得有些不太妥当,赵子明同志属于交警这一块,如果吸收进专案组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毕竟这是重大刑事案件,还是由刑侦这一块负责比较合适吧!”张万有思考了一下说道。

哼!我就知道你有这么一说,靳全忠心中暗道,但是依旧带着平静的脸色的说道,“赵子铭同志以前负责过刑侦口,而且具有很丰富的办案经验,所以我提议让他参与到我们的专案组来,更何况我们这一次属于联合集体办案,并不是一个部门或某几个部门的事情,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将凶手早日缉拿归案。怎么样,你们觉得还有什么意见?”

“呵呵,既然靳局长这么说,我就没有其余的意见,我看立刻着手做这件事情吧!”张万有笑了笑,但是那个笑容完全可以当做传说中的皮笑肉不笑的经典范例。

“那好,我们就各负其职行动起来,争取让案情大白于天下。下面我谈几点意见,第一、根据时间来看,现在是十点二十分,距离案发已经超过一个小时,犯罪分子很可能利用这段时间驾车逃出谷城县,所以我们要积极联系其他各地的公安部门,让他们给予积极配合,调查有关于东风自卸卡车出入的管理记录;第二、不排除犯罪分子留在本地的可能,所以我们要在全县对拥有东风自卸车的车主,进行调查并记录在案,逐一进行排查,不能有任何遗漏;第三、继续走访周围的群众,看看有没有新的目击证人提供新的线索;第四、有新的案件进程一定要上报给主要领导负责人,不能擅自开展行动;第五、办案过程中一定要遵循组织原则,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更不要说,如果我听到有人嚼舌头,追查到你们的身上,到时候我一定会采取组织原则追究你们的责任,包括我在内,听见没有?”靳全忠看了看众人,眼睛里面露出锐利的光芒,在众人的脸上逐一扫过。

众人脸上露出郑重之色,共同点了点头,靳全忠这才将自己的眼神变得缓和一些,“各位案情重大,案情特殊,案情刻不容缓啊!我身上的压力真的很大,所以我拜托各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争取早日破案,到时候我肯定会为诸位庆功。”说完拱了拱手。

“靳局长请放心,我肯定会殚精竭虑完成好您交给我们的任务!”赵子铭干脆利索敬个礼,身体挺得笔直活像等待领导人检阅的士兵。

“好,非常好!”靳全忠满意的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旁边几个人心中暗骂着赵子铭的无耻,拍马屁都不拉兄弟一把,好在拍马屁并没有太大的副作用,都深情并茂的一一表态,靳全忠的手当然在各位肩头上逛了一圈。

赵子铭正打算离开,靳全忠叫住了他,“子铭我有点事情要和你说一下。”

张万有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没有说话转身走了;甘峰志带着又羡又妒的也看了一眼,没有说话走了;杨存孝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也没有说话转身走了。

看见周围的人都离开,靳全忠淡淡说了一句“子铭你陪我走走。”,赵子铭知道对方有话对自己说,轻轻点了点头默默地跟在他的后面。

“子铭你知道我在这系统干了多少年吗?”夜半的冷风在两个人的身边徘徊不去,撕扯着他们身上警服。

赵子铭摇了摇头,靳全忠笑了,伸出自己的手掌毫无意义的比划了两下,可能是光线太暗,反正赵子铭没看出来到底是什么数字。

“二十年,整整二十年!”靳全忠发出一声喟叹,里面似乎包含了很多内容,但是破解起来却又感觉毫无头绪。

“我经手的案子的卷宗说起来,”看了看赵子铭又比划了一下,“差不多有你这么高,呵呵”靳全忠笑了起来,赵子铭也跟着笑起来。

过了一会儿,“干咱们这一行很辛苦,不可避免要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既然接触的人多了,当然也要面对形形色色的诱惑,所以个人的操守就很重要。有人说警察是兵犯罪分子是贼,兵抓贼天经地义,所以往往兵和贼又像是个紧密的共生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但是与贼接触多了,有些兵却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反而和贼搅和到一起,成了兵贼一家,这样弄成兵不是兵贼不是贼,到了这样的地步是最可怕的!”

靳全忠伸出手,“子铭有烟吗?”

赵子铭连忙从兜里掏出烟,靳全忠接过来在对方递过的打火机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嘴轻轻一歪一条直线般的烟柱吐出来,“秦尚刚死了,死的不明不白,嘿嘿,他的死,嘿嘿”靳全忠又笑了两声,没有继续说下去。

赵子铭暗暗思索着对方的话语,他明白靳局长话里的意思,心里暗暗叹口气。

“你怎么到派出所,想必你也清楚里面的原因,好好干吧!有时候我们干这份工作并不全为了养家糊口,而是为了心中的信念,为了警徽的庄严,更是为了百姓的安宁,我相信你子铭,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向我汇报,警局有没有信得过的弟兄,如果有的话把他们拉出来,让他们来帮你!当然如果你觉得压力大我也不打算勉强你。”靳全忠转过头看着赵子铭。

赵子铭看着对方,感觉一股灼热的热流在身体内四处流淌,似乎快要把自己的五脏六腑烤干,浑身的肌肉微微颤抖着,心脏猛烈撞击着胸膛,干渴的感觉在嗓子眼里弥漫。

深深吸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靳局长我明白您的意思,自从我加入到警队的那一天起,我就立誓要做个好警察,而且我就这么一直做得,不管以前我受过多大的委屈,但是我的信念却初衷不改,并且我还会把这信念一直坚持下去直到永远。”赵子铭沉声说道,声音虽然不大但是里面蕴含着无比坚定的信念。

“那好,子铭就让我们为了头上的警徽心中的信念。”说着靳全忠伸出自己的右手递了过去,赵子铭没有丝毫的犹豫紧紧握住,两个人彼此相互会心一笑。

(感谢书友大大101127105846889的再次打赏,呵呵握握手O(∩_∩)O~)

一百七十三章flesh is weak上

“张头你说靳头什么意思,竟然让交警队参合进来,这不是说我刑警队无人嘛!”甘峰志一边开车一边发着牢骚。

张万有嘴角轻轻牵动一下,就当笑过了,可是车内光线度明显不足,所以甘峰志将这个微笑直接忽视,继续说道,“张头这个工作可就没法干了,谁有本事谁干得了,反正我是不伺候了!”说完使劲摆了摆手,就好像将头上无形中的烦恼丝缠绕在一起,然后狠狠的一扯连根除掉,在这么一扔,让靳全忠统统见鬼去吧!

“糊涂!你如果这么做才是真中了靳全忠的奸计,他现在是在逼你巴不得你撂挑子,如果你真撂了挑子,你觉得你在刑警队还干的长吗?”张万有看了正在开车的甘峰志一眼。

“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忍耐,而且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能让他抓到把柄,毕竟有些事情你想脱身也脱不了,收拾起你那些小心眼,我告诉你大家现在都在一条船上,船如果翻了咱们一起完蛋。对了石康的下落查出来没有?”张万有用冰冷的目光看了甘峰志一眼。

那道目光中带来的冰冷寒意,让甘峰志打了一个冷战,没有说话静静看着前方的路面,他现在还真有些懊悔为什么跟他们搅和在一起,秦尚刚的死真的让他感觉到不寒而栗。

“呵呵,疯子别担心,只要咱们抱成团,那个靳全忠不会拿咱们有办法的,只要我们共同熬过这些日子,那秦尚刚空出的位置还不是你的?老弟我们都老了,你的前途可是一片光明啊!”说着闭上了眼睛,手指在自己的大腿上轻轻敲击着,似乎在欣赏着什么名曲,满脸相当投入的神情。

甘峰志心中无奈的叹口气,真是上船容易下船难啊!但是嘴里却说着不断感谢的话语。

靳全忠刚才接到祁县长的电话,急匆匆走了。赵子铭看着蒙着白布秦尚刚的尸体,心绪实在难平。刚才靳局长的话语还不断在耳边回荡,从里面不难发现,他根本不相信张万有和甘峰志,恐怕这才是将自己吸收到专案组的真正的原因。

作为以前的县公安局刑警大队的队长,对于局里内部的黑幕,他很清楚,并且为撕破这个黑幕暗暗抗争过,但是最后的结果是自己被调离关键岗位到基层任职。可这一次结果会怎么样,他心里一点谱都没有。狠狠抽了两口烟,将烟头扔到地上用脚狠狠踩了踩,他妈的人死救迎天,不死又一年,大不了自己百十来斤撩在这了!

抬起头看了看天,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连片的乌云遮盖了天空,一直伸向远方。赵子铭真的很想穿透这层黑幕,很想刺探天之尽头是什么。

关长青此刻坐在兰闵柔家中的饭桌旁,看着两个女人又哭又笑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桌上已经放了好几个空酒瓶子,有白酒有啤酒还有红酒,这顿饭是临别的晚宴。明天一早兰闵柔就要离开这个地方,至于去哪里?她一直在回避着这个问题。

真没想到这两个女人这么能喝,心中估算了一下,她们每个人至少折合下来喝了八两酒,而且喝的是“三中全会”,厉害实在厉害,她们的表现实在令关长青刮目相看暗中咋舌不已。在同时惊叹当中,他只有一个感觉“晕”。

“关长青,我,我离开之后,告诉你,千,千万不要欺负小若,她可是个好女孩,比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兰闵柔醉态可掬的摇动着脑袋,将青葱般的秀指放在洁白的额头上,敲击了好几下,“对,对那个林芳涵,要好上百,百倍,如果真的辜负了小若,绝对,要,要让你后悔一辈子。你听见没有?”

陈芷若面若桃花摇动着身体咯咯的笑着,也不知道听见兰闵柔的话语没有,不过照刚才她们两个人各说各的,各笑各的,然后又说的那么开心,看来没听见的可能性很大。

晕晕乎乎的关长青,光看见兰闵柔的嘴在上下张合着,至于她说什么,只是感觉到有时断时续的单个字钻进自己的耳朵里,但是想要把它们组成可供自己明白的意思,估计比歌德巴赫的猜想还要困难。瞪着一双朦胧很有诗意的眼睛看对方,似乎在向兰闵柔表示,你的朦胧诗做得很好,我很欣赏。

兰闵柔搂着陈芷若,神态亲密的用含糊不清不知哪国汉语咬了一气耳朵,但是说话声音之大,估计隔壁的人都有可能听到,陈芷若继续咯咯咯笑着。

关长青摇摇晃晃站起身,“你,你们先坐着,我去放放水!”,然后手摸索着墙慢慢向洗手间走去。兰闵柔看着他的背影,朦胧的双眼变得清亮起来,心中暗暗叹口气。

她的酒量自己很清楚,似乎对酒精天生具有免疫力,别人越喝越糊涂,她却恰恰相反越喝越清醒,有时候还真想尝一尝喝醉的感觉,酒是越喝越多,心情却是越喝越沉重,越喝越疼痛,就算再多的酒倒进肚子里,因为生理结构决定,也无法淹过心脏,所以酒能够让人忘记心痛,对于她来讲纯属瞎扯淡。

拉过陈芷若很认真的看着对方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很清楚的说道,“小若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关长青?”

陈芷若勉强让自己的视线和对方交集,带着憨憨的笑容看着兰闵柔,过了好一会儿猛的推了一把兰闵柔,“兰姨你说什么呢?”

这小丫头真的喝多了,不得不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这一次陈芷若终于明白了兰闵柔话中的意思,粉嫩的小脸变得通红,用手捂住发烫的脸颊,使劲摇了摇头,“兰姨你好讨厌!”

兰闵柔看到她这个样子,明白了姑娘心里想的什么,嘴角带出一丝浅浅的微笑,用手亲昵的在小若的头上使劲揉了揉,“傻丫头!我的电话号码你有,如果你和关长青结婚了,千万要给我打电话,不论我在什么地方肯定赶过来喝你们的喜酒。”

陈芷若羞得嘤咛一声,双手搂住兰闵柔的脖子,将脑袋扎进她的怀里,“兰姨你坏死了!”。

兰闵柔笑着拍着陈芷若的后背,但是脸上却露出淡淡的苦笑,她早已经注意到关长青挽起袖子的胳膊上手臂关节内侧,往手掌方向大约一寸左右的地方,没有了那一道类似于刀痕或手指甲划痕的处男线,说明关长青已经有过性生活,但是在几天之前,那道线还在,看来关长青已经和林芳涵突破男女之间的界限。当然这些东西都是她从命相书里看到的。

“Butthefleshisweak(让肉欲摆弄了一下)”从兰闵柔的嘴里吐出字正腔圆的伦敦腔英语,她暗暗气恼关长青没有听自己的警告。

“兰姨你说什么?”陈芷若抬起头迷迷糊糊的问道。

“呵呵,没什么!”兰闵柔笑着拍了拍对方弹指可破的脸蛋,“我在想你们将来有了孩子,改叫什么名字呢!”

“兰姨你好讨厌,坏死了,不理你了!”陈芷若红着小脸坐起来,但是眼神却怎么也不敢与兰闵柔对视。

看来这小丫头对关长青真的在乎的很。这是洗手间传来一阵冲水声,门推开关长青摇摇晃晃的从里面走出来,兰闵柔看了他一眼,暗暗啐了一口,“这个混球上完厕所怎么不关车库门。”

好在关长青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那份尴尬让桌子高出腰的那一部分堵住了。

兰闵柔看了看桌上的残酒,笑着说道,“今天你们两个能来我很高兴,有句话说得好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就让我们将杯中酒干掉,为了我们明天的重逢干杯。”

三个人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当然关长青的那份尴尬又暴露在两个女人的面前,陈芷若倒是没看见,兰闵柔努力让自己的目光在集中在关长青的腰部以上,随着清脆的碰杯声,残留的那些粮食的精华,都倾倒于各自的肚中。

“好了,咱们到客厅聊会儿天,再喝上点水,小若你今天晚上还回去吗?”兰闵柔问道。

“我已经和爸妈说了,我要陪兰姨一个晚上。”陈芷若笑着回答。

“呵呵,那好,呆一会长青那就自己回吧!”兰闵柔笑着说道,但是眼睛珠在眼眶里转了转,又咬了一下嘴唇,似乎下定了某个决心。

三个人摇摇晃晃来到客厅里,关长青整个人双腿双手分开,很舒展的坐在沙发上,当然车库门也很舒张的展开,里面沉甸甸的实物,在黑色的包裹下,颇有几分任君参观的大度。

兰闵柔红着脸努力回避开令她脸红心跳的部位,站起身拿起茶壶往里面放了点茶叶,带了三个杯子,向厨房走去…。

(昨天少更一章,今天尽量补齐,希望收藏和推荐给力一些!)

一百七十四章flash is weak中

马倩茹正在屋子里考虑着问题,这时一个王志刚推门跑了进来,脸上带着慌张的表情,“马队你快去看看吧!石康那个家伙,嗨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看了看对方脸上的表情,马倩茹有些奇怪,但什么话也没有说,急匆匆跟随着王志刚向关押石康的房间走去,还有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声,那叫声就好似不是人类所发出的声音,就像濒死的野兽发出的惨号,让人听起来只想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马倩茹带着疑问看了看王志刚,对方摊了摊手掌,示意这件事情与己无关。“你们是不是对他采取了非常规手段?”马倩茹紧盯着王志刚。

“冤枉啊马队,我可以向我妈妈保证,我们绝对没有动他一个指头,他自己成了这个样子,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有话痛痛快快说,别吞一半吐一半。”马倩茹有些气恼看着对方。

“那个,石康看起来症状很像犯了毒瘾,但是我们还不敢确定,毕竟那个他是公安人。”王志刚低声说道。

“什么?”马倩茹惊疑的问了一声。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看见石康蜷缩在地上,嘴里痛苦的呻吟着,眼泪和鼻涕抹了满脸,浑身不断的颤抖着,就像风中飘曳的烛火,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看见马倩茹走进来,就好像捞到了救命稻草,挣扎的支起身体,用恳求的目光看着对方,伸出一只满是黑灰的手,不住的坐着抓挠的动作,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给我,求求你们给我,就给我一口好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忽然低下头用脑袋使劲撞击着地面,发出砰砰的声音,接着用手在自己的身上来回的抓绕着,最后干脆在地上打起了滚。

马倩茹看了看,转身对王志刚说道,“你现在到戒毒所,找一点缓解的药物过来。”不用看也知道这绝对是毒瘾发作的样子,“你们愣着干什么,把他给我摁住,然后固定在床上!”

王志刚看了看低声说道,“马队恐怕我一个人去…。”

“行了,我知道,呆一会我给何队长打电话,你快去快回!”马倩茹不耐烦地说道。

“马队明白了,我这就去!”说着王志刚用鄙视的眼神看了看地上,还在打滚浑身就像土驴的石康,转身走了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才将石康摁在床上,他的四肢已经被固定住,但是嘴里还发出瘆人的惨号,整个人在拼命的挣扎着,将床铺扑腾的嗵嗵作响。

马倩茹抹了抹头上汗水,看了看床上的石康,深深吸了口气,一个警局的所长竟然沾染上毒品,眼前的景象给了她心灵上巨大的冲击,无论如何也无法将面前穿着警服的人与那些蓬头鸠面的瘾君子画上等号,敏锐的第六感告诉她这里面肯定隐藏着深深地秘密。

“马队这小子的力气真大,我们差一点就没摁住他。”其余的两个警察手里拿着帽子,解开衣襟使劲扇着风,看着石康无限感慨的说道。

“嗯,这个事情我知道了,你们看好他,有什么事情随时叫我。”马倩茹带着冷若冰霜的面孔,转身离开这个房间。

“诶,我说,你说这家伙好歹也是个所长,怎么会沾染上毒瘾,难道他不明白那个玩意可是招惹不得?”其中一个人对着另一个人说道。

“你不明白我还不明白呢!他妈的,也许现在有钱人都喜欢来这一口,搞不好这小子暗中还干这个!”说着手上做了一个手势。

“你要死了,这个话你还敢乱说!”说话的人看了看床上躺着的石康,可能是刚才的折腾将他身上的劲耗尽,现在仰面用无神的眼睛看着房顶,嘴张得大大的,急促的呼吸着,就像一条刚从水里被捞上岸的鱼。

“怕什么!这小子现在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只想着来一口,啧啧,这个人算是费了。”

“你少说两句吧!”两个人看着石康,脸上都露出鄙视的目光。

王志刚从戒毒所所长手里拿过三唑仑,笑了笑,“杨所长谢了。”拱了拱手。

“谢什么,都是自家人,如果还需要的话尽管开口!”杨忠新笑着说道。

“呵呵,那倒是,杨所长事情紧急就不跟你聊了,有时间还真想和您坐坐,顺便讨教点东西。”王志刚笑着说道。

“呵呵,没问题,你赶快忙去吧!”说着摆了摆手。

王志刚也挥了挥手,快步向汽车走去,在临走的时候还摁了摁喇叭,将手伸出车窗挥了挥,对方也笑着挥手致意。看着车辆远走,那笑容转化为成阴冷的神情,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对,他刚从我这里离开,车号6778对,朝着平安大街的方向开去,我估计十有八九东西是给正主的,好的,我明白了,我只给了一天的量,不过照那小子的瘾头,估计明天上午还要来找我,呵呵,你放心吧!这事情我心里有谱!就这样挂了。”合上手机沉思了一会儿,快步走进戒毒所的大门。

“马队东西拿到了。”王志刚兴冲冲的跑进来,看见马倩茹皱着眉头坐在桌前似乎思考着问题,声音不禁降低了。

马倩茹看着王志刚问道,“东西拿来了吗?”

“拿来了!”双手递过去。

接过来看了看,皱了皱眉头说道,“怎么这么少?”

“杨所长说这个东西属于管制用品,所以不能一次拿这么多,如果还需要,可以继续去他那里领!”王志刚解释了一下。

马倩茹没有说话,摆了摆手站起身向着屋外走去,看着她的背影,吐了吐舌头,王志刚紧跟两步也走出了房门。

(不好意思这一章字数有些少,晚上有个饭局,只好匆匆贴出来,不足的地方以后补足,告罪告罪O(∩_∩)O~)

一百七十四章flesh is weak下

张万有看着县缉毒大队李鑫队长,“你确定是这个地方?”

“嗯,没错,我亲眼看见王志刚那小子开车进去了,而且在里面呆着到现在还没有出来。”李鑫肯定的点点头。

“嗯,我明白了!行,继续监控那个地方。”张万有沉思了一下说道。

“难道就这么搁着?”李鑫有些奇怪的问道。

“急什么,如果石康不在里面怎么办?那不是白费力气。即使石康在里面,我们贸贸然采取行动,万一行动失败了怎么办?老弟有些事情是靠这里,而不是打打杀杀!告诉咱们的人盯紧了,最好把里面的情况摸清楚,到时候,呵呵”张万有狞笑了一下,举起自己的右手狠狠一握。

“明白,还是大哥有远见,你放心我这就去安排,不出两天我肯定会把里面的情况摸得透透彻彻。”李鑫露出一脸钦佩的目光,挑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张万有得意的笑了笑,但在笑容里面有些意料之中的得意,就像看见灶台上煮的一锅饭,心中知道是大米,揭开看看果然是大米,虽然大米的香气扑鼻,可缺少了那份期待之外的惊喜。

“还有这两天不要轻举妄动,手里的货千万扎紧口子,如果这个节骨眼上出了问题,事情的严重性我想你应该知道!还有那件事情处理干净了吗?”张万有淡淡看了看李鑫。

“呵呵,大哥放心,我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我清楚非常时期就应该非常对待,那个开车的我已经把他打发到应该去的地方,外人说起来,就是到外面打工了,还有,大哥保证我这里出不了问题。不过”欲言又止的看着张万有。

“行了,其他的事情我来办理!”张万有摆了摆手,“你有事你先忙吧!”

“呵呵,那大哥我走了!”李鑫笑着弯了弯腰,转身离开。

张万有坐在椅子上,点着一根烟,对秦尚刚动手确实万不得已,他们手里的生意都经过他,万一石康“大义灭亲”将自己的姐夫交代出来,依照他多年对秦尚刚的为人来看,还没有等对方“大刑伺候”,这小子绝对会将自己内裤穿的什么颜色都供出来。所以经过他们一下午协商之后,终于得出要将一切危险和不安定因素排除出去,这样才能最大限度保证其余每个人的安全,

好在他们那些“生意”石康刚刚接触知道的并不多,暂时还是走秦尚刚这条线,秦尚刚一死所有的线索肯定会被掐断,只要他们追查不出杀人凶手,那就天下太平了!

想到这里得意的笑了笑,手机响了,拿起来看了看。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说话声。

“都已经布置好了,只要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不会出现任何的问题!”张万有语调有些轻松地说道。

“什么不出意外,意外是什么?我告诉你现在正是非常时期,打起精神我可不想听到有什么意外!”对方的语气听起来很不悦。

“明白我会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倒是靳全忠这个混蛋抓着这个事情不放,他好像闻到了什么味道,另外石康也有了下落,咱们是不是?”张万有迟疑了一下。

“是不是什么?这事情难道还要我教你吗?出手干脆利落点,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听见没有?”

“呵呵,你放心,我这个脑袋还想多吃几年饭呢!”张万有笑着说了一句,但是对方听出他口中的语气有些不痛快。

“嗯,你办事情我一向放心,对了上次你应得的部分我已经打在卡上,你注意查看一下。这几天我们没事尽量不要打电话,如果有事的话,千万不要用私人电话,就这样吧!”对方将手里的电话挂断。

张万有合上电话,脸上露出阴郁的表情,他妈的什么东西,屁大点孩子竟然和我这么说话,但是一想到卡上又多增添了一笔财富,这一利好消息如同金色的阳光一般,很快就将脸上的阴霾驱散的干干净净。手指头有节奏的敲击这大腿,如果有懂音律的人看到,肯定会判断出,此人正在哼着《今天是个好日子》的歌。

兰闵柔拿着茶壶来到厨房,心虚的向外面又看了一眼,只见两个人脸上醉态可掬,嘴里说着不着边际的话,聊得很是开心,根本没有注意她。这才带着砰砰乱跳的心脏,轻轻打开橱柜下的暗格,从里面拿出一个小药瓶,在其中的两个杯子里倒了一些白色的药末,然后快速的将药瓶放了回去,往杯子里倒水然后使劲的搅拌了几下,又拿起来在眼前仔细看了看,这才放心的点点头。

一想到外面两个人,在自己的一手策划下,很有可能要发生的事情,脸红的就像一坨没有抹开的胭脂,心脏在不争气的剧烈跳动着,拿着杯子的手颤的厉害,小腹有种下坠感想上厕所,而且这种意念越来越强烈,大有溃堤而出的趋势。

“兰姨你干什么呢?”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吓了兰闵柔一跳,手一晃杯子差点扔到地上,还有不少的热水飞溅出来,狠狠烫了兰闵柔一下。

将杯子放到桌子上,使劲甩了甩笑着说道,“我给你们倒点水。”

“哦。”陈芷若摇摇晃晃的打开卫生间门走了进去。

把自己的右手放在嘴边使劲吹着,这个死丫头,我好心帮你,结果差点被你吓死,另一支手拍了拍起伏不定的胸脯,心中暗暗骂了一句。死丫头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余下的事情就看你的了!咬了咬牙又倒了一杯水,将这三杯水放到托盘上,暗暗记住它们摆放的位置,如果记错喝了不该喝的水,那个玩笑可就开大了。

兰闵柔很仔细的将一杯水放到关长青的面前,然后将另一杯水放到陈芷若刚才坐的沙发位置前,将最后一杯水放到了自己的面前。

看了关长青一眼,看见大敞的“车库门”联想起一会有可能要发生的事情,心中不禁有了几分绮念,双腿之间有些发热,刚才小腹的下坠感变得简直有些难以忍受。

“长青喝水!”兰闵柔笑着招呼了一下,双腿叠加的更加紧密。

关长青笑了笑,费劲的坐起身体,拿起杯子吹了吹,喝了一口,兰闵柔盯着他的动作,不由自主的也作出吞咽的动作。

洗手间传来冲水的哗哗声,这个声音不断刺激着她的神经,猛地站起身步履有些扭捏的但是很迅速的向洗手间走去。

“死丫头才出来!”兰闵柔嗔怪的拍了一下对方,一个箭步窜了进去,没一会儿里面就传来雨打芭蕉的声音。

陈芷若看见桌上面放了一杯水,端起来喝了两口,等坐回到沙发上才看见自己的面前原来有一杯水,还好杯子是一摸一样,将自己面前的杯子放回到原来的位置。

等到兰闵柔出来,看见两个人面前杯子里的水已经空了大半,有些爱怜的看了陈芷若一眼,但愿关长青这个混蛋懂得怜香惜玉,要不是你救过我一命,而且你为人处事像个男子汉,我才懒得撮合你和小若之间的事情呢!想到这里不禁狠狠瞪了关长青一眼。

走回到茶几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忽然发现关长青不知道什么时候察觉到“车库门”没关这一重大泄密事件,已经采取了补救措施,现在严丝合缝的将外泄的春光紧紧关闭在内部。

兰闵柔总算不用再强迫自己的眼神做着不愿意做的事情,但轻松之余倒还真有几分淡淡的遗憾。算了我也喝点水,等一会找个借口出去,将这里留给那两个小年轻吧!感觉嗓子也有些干,端起杯子尝了尝水温正合适,便一饮而尽。

就在这个时候坐在沙发上的陈芷若忽然呻吟了一声,“兰姨我胸口憋得慌,想吐!”说完站起身体就要往卫生间里走,没走两步身体弯了下来,酒劲上涌哇哇的吐起来,慌得兰闵柔赶快跑了过去,又是拍背又是抚胸。关长青强忍着胸中的烦郁,连忙站起身,也快步走了过去。

两个人好不容易将这个喝醉的小丫头,收拾妥当扶到里面的房间躺下来,折腾出他们一身汗。

看着陈芷若皱着眉头撅着小嘴的入睡的样子,兰闵柔不禁摇了摇头,“这个小丫头,不会喝酒还一个劲的逞能,这下舒服了!”

忽然一股燥热从小腹升起,很快遍及全身,那股热度似乎能将全身点燃,而且伴随着酥麻的感觉在全身上下游走,很快就集中到了两腿之间,接着又转变成酸痒的难耐,恨不得将身上的衣服脱掉,最好有个男人能抱抱自己才好。

这时突然听到耳边传来沉重的喘息声,扭转头看见关长青的带着奇怪的表情的看着自己,双眸之中闪烁着野兽的光芒,浑身散发着男人特有的汗味,而且这股汗味钻到自己的鼻子里,就像带着某种令自己心醉的信息,整个人似乎沉溺其中不堪自拔。

忽然她有一种想投入到对方怀抱的冲动,而且这种冲动诱惑着自己,双腿之间酸痒越来越重,修长笔直的双腿紧紧夹着不安的扭动着,似乎这样才会让自己好受一些…。

(晚上还有一章,星期一事情有些多,估计时间会晚一点O(∩_∩)O~)

第一百七十五章 办案思路的分歧

武集贤深锁着双眉,看着对面的靳全忠又看了看祁仲康,从烟盒拿出一支烟点着狠狠抽了一口,又看了看他们心乱如麻,一个堂堂的县公安局副局长竟然被人当街用车撞死,如果是交通事故还好说,可是听靳全忠汇报这很有可能是一起故意谋杀案,而且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抓到作案凶手。用不了多长时间,肯定会在全县传播的沸沸扬扬;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市里面的人也肯定会耳熟能详。这个事情可是一件大事啊!搞不好会破坏谷城县一片安定的大好形势,更有可能会起到连锁反应,亲娘啊!搞不好会影响仕途。

带着阴沉的目光在他们两个人的脸上转来转去,似乎这件事情就是他们一手搞出来的,过了好半天长长叹口气,“仲康啊!这件事情出得太蹊跷了,搞不好会弄得咱们很被动啊!”

祁仲康抽了口烟,弹了弹烟灰,“是啊!我也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您看这事情怎么办呢?”一句话将皮球又传回到武集贤的脚下。

“靳局长你看这事情怎么处理呢?”武集贤转移活力,猛开大脚向靳全忠发力。

靳全忠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认为当务之急抓紧时间破案,只有将案件真相大白于天下,才会避免更大的影响,我们已经成立专案小组,集中人力物力全力以赴尽快早日破案。”

武集贤抽了一口烟,过了半晌两道细不可辨的烟缕从鼻孔里冒出来,“你们觉得多长时间能够破案?”说完眼睛紧紧盯着靳全忠。

“这,从现场来看留下来的破案线索并不是很多,但是只要我们上下同心全力以赴”

武集贤使劲摆了摆手,继续用阴鹜的目光看着对方,“你们觉得需要多长时间破案?”又将自己刚才的问话重复了一遍。

靳全忠语塞用目光看了祁仲康一眼,示意对方来给自己解围。

祁仲康怎么会不明白武集贤这个老狐狸的意思,他这是借机发难施加压力,想让靳全忠来背这个黑锅。如果规定期限破不了案,他也好拿靳全忠开刀,一是搪塞上面,二是趁机清除异己,三是借机找人取而带之,这份算盘打得确实是妙。

“武书记我想起这么一件事情,今天上午秦尚刚的小舅子石康意图在派出所内强、奸女子,被我们撞了正着,现在已经被公安机关羁押接受调查,而晚上秦尚刚就出事了,这两件事情之间会不会有联系?”祁仲康带着思索的表情说道。

“石康?这是怎么回事?”武集贤皱起了眉头看着祁仲康。

“事情是这样,今天下午关长青到旅游局公干…。”祁仲康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讲给武集贤听。

“啪”的一声,武集贤狠狠拍了一下桌面,“这个混蛋东西,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他的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对于这样的人一定要从重从快处理,如果不给老百姓一个交代,绝对不能平民愤。”

这时靳全忠的手机响了,拿出来看了看冲两个人抱歉的笑了笑,“应该是石康那边有消息了!”

武集贤点了点头,靳全忠快步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满脸兴奋的说道,“我就觉得这个石康肯定没那么简单,刚才马倩茹队长向我汇报,石康不仅吸毒还参与了贩毒。”

“什么?”武集贤和祁仲康两个人都惊叫一声,同无法置信的眼神看着靳全忠,这个消息实在令他们太震惊了,公安系统的所长既吸毒又贩毒,这个消息在感情上确实难以接受。

“他贩毒?难道?”祁仲康迟疑的问了一句。

“嗯,没错,他的上家就是秦尚刚。”靳全忠点了点头。

“砰”的一声,吓了两个人一跳,扭转过头看见武集贤张大着嘴巴,错愕的表情布满了的整个脸庞,刚才拿在手中的水杯,整个掉在了地上,水渍茶叶和杯子的碎片混和在一起,结结实实的将武集贤心中的震撼表达出来。

“你,你说的事情是真的?”武集贤有些不相信,口齿有些不清的问道。

“嗯,马倩茹亲自参与了审问,而且第一时间提取了口供,我建议立刻突击搜查秦尚刚的家!”说完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武集贤和祁仲康。

武集贤用手指狠狠揉了揉太阳穴,他知道这个消息传出去,会有怎样的震撼性效果。堂堂县公安局副局长竟然是毒贩,而且在他的后面不敢定会还要出现什么幺蛾子,如果这件事情拔起萝卜带起泥,那后果绝对是可想而知的。到时候自己的责任绝对不会小,到时候能回家养老就不错了。不行,这件事情一定要尽量缩小影响范围,该捂住的时候绝对不能揭盖子。不过看祁仲康和靳全忠那两个人满脸兴奋活像打了鸡血的样子,恐怕是该揭盖子的时候绝对不会捂,这可怎么办呢?

眼睛看着地上玻璃杯的残渣,默默的想着心事。过了好一会儿抬起头说道,“这个事情我看事关重大,绝对不能冒失,我们要小心从事,千万不能没打找狐狸惹一身骚。”

靳全忠和祁仲康对视了一眼,这个老狐狸看来是在警告我们啊!让我们最好按兵不动,很有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趋势,搞不好再过段时间来个风吹鸡蛋壳万事皆休啊!

“武书记这个事情可不能拖啊!我怀疑秦尚刚还有同伙,如果到时候他们转移证据,我们再想将这些人绳之以法那就困难了,到时候说什么也晚了!”靳全忠急切地看着对方。

“呵呵,全忠你不能这么看问题,这个事情牵扯起来太大,我们要照顾到个个方面,如果一味的蛮干,即使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容易造成别人的误解,搞不好自己还会被送进去!所以做工作不是拍拍脑袋的事情,而是动动脑筋的事情。我觉得这个事情不宜操之过急,一动不如一静!仲康你觉得呢?”武集贤笑眯眯的看着祁仲康说道。

“呵呵,我觉得武书记从工作角度分析说的很有道理,靳局长急于破案的心理我也能理解,不如咱们这么办,外松内紧,表面上对于秦尚刚的案件不是那么太上心,但是在暗地里咱们加派人手做着调查工作,这样也能麻痹犯罪分子的警惕性,让他们疏于防范露出马脚。同时我建议,对于秦尚刚的死因还是要给个说法,定性为交通肇事逃逸,这样对我们大家都好!您觉得呢?武书记!”祁仲康笑着看着对方。

这小子真是个琉璃蛋八面光,竟然将所有的事情都考虑进去,不过照他的意见来看,还真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尤其是对秦尚刚死因的定性更是深知我心,到时候那些记者也好闭嘴,了却了好多麻烦事。

武集贤脸上露出笑容,“还是仲康考虑问题全面,我看就按他的的方法办吧!既然如此我看专案组也没有成立的必要,你们局里暗中调查就可以了,还有关于秦尚刚的死因一定注意保密,千万不能让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如果真的出现这样情况,组织上绝对不会原谅他!”最后一句话说的严厉无比,眼睛紧紧盯着靳全忠,里面的意思绝对是不言而喻,你小子给我老实点,千万别出什么花样,否则我可是代表组织来惩罚你!

靳全忠张了张嘴想分辨两句,但是看见祁仲康放在背后悄悄摇动的手,将嘴里的话咽了回去,低着脑袋勉强点点头。

“呵呵,那就这样吧!我们各负其责,将这件事情尽量在范围内消化。”武集贤站起身体伸了个懒腰,“呵呵,时间不早了,不知不觉已经快十点了,我已经让食堂的朱师傅准备好了宵夜,咱们一起去吃一点,吃饱了才能将事情办好嘛!走吧,咱们一起去!”摇动着手脸上露出平易近人的笑容,从桌子后面走出来。

“武书记我不饿,我先回局里将您的精神传达下去吧!”靳全忠嘴角动了一下,露出一个算不上笑容的笑容。

“呵呵,工作又不急于一时,咱们先吃宵夜,不过我这个宵夜可不是白吃的,吃完之后全忠你可要抓紧时间工作啊!”武集贤笑着说道,就像一位宽厚的长者注视着靳全忠。

“呵呵,武书记说的对!我正好也感觉肚子咕咕直叫,正想找点东西祭祭我这五脏庙,这不刚瞌睡就送来个枕头,同去,我们同去,不说还好,这一说倒把我肚子里的馋虫勾起来!”说着拍了拍靳全忠的肩膀。

靳全忠明白祁仲康的意思,忍着气笑着说道,“呵呵,既然武书记关心下属,我可不能辜负了这番美意,先宵夜了再说,反正工作放在那里跑不了。”

“呵呵,这就是对了!好咱们走!”武集贤摆了摆手,三个人走出门,看上去有说有笑,但是谁又会想到刚才彼此之间分歧!

(感谢邪.不悔小美女的再次打赏,苹果很感谢哦O(∩_∩)O~)

第一百七十六章 谁对不起谁?

兰闵柔感受着身体的变化,我为什么会这样?但是眼神却不由自主的向关长青的下半身飘去。天啊!高高隆起的男人欲望似乎在吹着冲锋的号角。难道是?她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陈芷若,安静的小脸甜甜的沉入梦乡!不对,这完全不对!自己喝的那杯水肯定有问题,难道是关长青干的?

又看了看身边的男人,涨的通红的脸,额头上露出根根青筋同时布满细密的汗珠,鼻翼在快速的喷张着,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自己,里面蕴含欲望的力量,让兰闵柔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不行,我要逃离这个地方,多呆一分钟就会有多一分李代桃僵的危险,理智在不断的催促自己,可是来自内心被药物催发的原始欲望,却禁锢着她的步伐,整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关长青。

眼前模糊而又清晰,全身的血液似乎集中到了下半身,想找到一个突破宣泄的出口,浑身燥热的难受。女人,我要一个女人,关长青心中突然有种从未有过的渴望。对,面前就有一个,抓住她,千万不要让她逃掉,抓住了就可以品尝到至乐的感觉。不行,这样绝对不行,我怎么会有这样禽兽的想法,快走,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眼睛死死盯着兰闵柔,脑袋里似乎有两小人轮番上阵,把他的脑袋变成相互竞技的赛场,你方唱罢我登场,乱哄哄搞了个不亦乐乎。右手慢慢地伸了出去,可是另一只手猛地抓住自己充满欲望的右手,使劲的往回拉扯。

他的手向我伸来了,怎么办?我就站在这里让他抓住吗?逃,快点逃离这个地方,千万不能这个错误发生。兰闵柔艰难的迈出自己的一只腿,向后退去。

她要走了,她就要走了,你这笨蛋快点抓住她,一个声音在心底不断催促着他,让她走,你一定要让她走,千万不要干傻事,另一个声音不断告诫着他!可是他的腿也迈出了一步。

兰闵柔缓慢地向后退去,关长青跟随着脚步一步步的向她逼近。墙,我的背后是墙,我没路可走了,怎么办?他来了,他正在向我走过来,他的眼睛里闪烁着野兽的光芒,为什么我没有害怕的感觉,反而更加期待呢?兰闵柔逼闭紧修长的双腿,不安的扭动着,后背紧贴着墙壁,双手在墙壁上轻轻地扣着。

她站住了,她在等我,她肯定是在等我,她在等我的拥抱,她在等我的亲吻,她在等我如火的热情。关长青一步步走到兰闵柔的身边,用鼻子深深吸着令自己陶醉的芬芳,缓慢而又坚定的双手放到了她的肩头。

他过来了,怎么办?他的鼻子在我的脖颈上使劲的嗅着,推开他,一定要推开他,可是浑身酥软的没有了力气,他的手放到了我的肩膀上,不行,真的不行,我要推开他,哪怕是再难也要推开他。双手伸了过去,放到了他的胸膛上。

结实胸肌的触感伴着如火般的温度,顺着指尖和手掌快速上传,直接抵达到大脑的皮层,全身的血液如同油中蹦进火星,轰的一下熊熊燃烧起来!最后那一点残存的理智在这欲望的烈火中化为灰烬,两只玉臂慢慢向下紧紧搂住了关长青的腰。

究竟是谁主动还是被动这已经不再重要,两个人紧紧搂在一起,双唇重叠着纠缠着,似乎在寻找着对方口中的令自己陶醉的琼浆。

“长青求求你,不要在这里!到外面,到另一间房。”兰闵柔喘息着在关长青的耳边说道,紧跟着浑身一轻,整个人横着被抱紧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沉重的呼吸声在她耳边响,身体伴随着对方走动上下颤着,慢慢的闭上眼睛。

忽然整个人好像腾云驾于一样,落到了类似于柔软云端的地方,整个身体不由自主的颠簸几下,床,我来到床上了!不行,为什么会这样?身体的起伏让她的神智有了短暂的清明,想翻身逃离。可是一个火热的身躯猛的压了下来,将她死死的搂住,转瞬之间那丝清明被对方身体火热的温度,蒸发的干干净净。

他抱得好紧,仿佛想要把我这个的身躯都镶嵌进他那宽厚的身体里。他的怀抱是那样的温暖,胸膛是那样的坚实,还有那男子汉独有的汗味,都让我提不起反抗的力气,算了就这样吧,该发生的就让它发生吧,冤孽啊!但愿这是一场梦,等到明天早上梦醒之时,一切了无痕迹,兰闵柔闭上了双眼...。

怀抱着犹若无骨娇躯,伊人就像任君采颉含苞欲羞的水莲花,她的美是综合了自然纯美和成熟妩媚的独特风韵,再加上那种知性美,给人一种既想疯狂占有,又忍不住小心翼翼的爱怜。

关长青高昂的斗志和欲望在不断地升腾,圆润细腻光滑如珠的耳垂,吸引着他用嘴唇轻轻含住,舌头在上面打着转轻轻地咬着,怀中伊人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嘴里发出呢喃的声音。

兰闵柔感觉自己如同早春树梢下挂着的冰凌,在阳光下的温暖的直射下,很快融化成了春水,开始一滴一滴最后汇成小溪径直流下去。双手温柔的理着她两鬓的散发,抚摸着精致半透明的耳廓,然后嘴唇顺着耳廓划过脸庞,最终遮掩住了她的微张颤抖的红唇,用舌尖品尝着娇艳柔软的红唇,然后轻轻用力顶开了洁白的贝齿,温柔而又略带狂野的搜寻着那条丁香软舌,然后紧紧的纠缠在一起噙住她的香舌,轻舔她的舌根,用牙齿轻轻地咬着。兰闵柔的身体整个软了下来,像一条蛇一样紧紧缠绕在关长青的身上。

一双手在她的身体上来回游走着,撕扯着衣服,另一双手也在对方的身体上来回抚摸着,急切的需找衣服的纽扣,随着“刺刺”衣服的裂帛声,很快两个身影纠缠在一起,房间里传出沉重的喘息声和娇媚的呻吟声,在结实的后背上紧紧缠绕着两条洁白修长的美腿,一条湿润黑色的小亵裤挂在了洁白的脚腕上,形成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清晨阳光穿过窗帘,给屋里蒙上一层朦胧的色彩,在床上借着朦胧的晨光,一个男人怀里紧紧搂着一个女人,两个人交颈而眠脸上露出疲惫之后的恬静,房间里环绕着暧昧的氛围。

门轻轻被推开,一张带着调皮的笑脸转了进来,忽然那个笑容在脸上定格,变成了惊诧,使劲揉了揉眼睛,没错,自己看到的一点都没有错,令自己实在无法接受的场景,活生生的发生在自己眼前,床上躺着的尽然是关长青和兰闵柔。

一声尖锐的呐喊猛的爆发出来,在房间里四处回荡,床上两个人猛的被声音惊醒,揉着眼睛猛的坐了起来,忽然看见彼此双方的样子大惊失色,怎会这样?兰闵柔惊诧的捂住自己的嘴,天哪!原来昨天晚上不是梦,而是实实在在发生了。

关长青看着兰闵柔洁白的上身,又看了看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惊呆了,难道昨天晚上不是和芳涵而是和她?我的天啊!整个乱套了!地上还有一个捂着耳朵正在利用高分贝尖叫提醒着自己不是一场梦的陈芷若。乱,太乱,简直太乱了!

兰闵柔反映很迅速,将床单猛的扯过来,将美好自己的身体掩藏在里面,快步走到陈芷若的身边,“小若你别这样,事情,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陈芷若含着眼泪死死地盯着兰闵柔,那目光是那样的寒冷和陌生,狠狠一把推开向自己伸过来的双手,冷冷笑了一声,“事情就发生在我的眼前,你教我如何不相信!兰闵柔你这个心如毒蝎的女人,我总算看清了你的真面目。”

将目光放到了关长青身上,尽管对方身体还光着,咬着牙说道“你好!你很好!”里面蕴含着哀怨、伤感以及失望,最后慢慢的点点头,“这里不是我应该呆的地方。”

嘴角带着惨然的微笑,“呵呵,我祝你们幸福。”说着转过头就向外走去。

“小若你别走,你听我解释好不好?这个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听我解释,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兰闵柔紧紧抓住陈芷若的胳膊,拼命想将她拉回来。

“你放手,你的人让我恶心,你手上充满了令我忍受的东西,你放开我。”陈芷若使劲的甩着自己的胳膊,用手扳着对方紧握住自己胳膊的手指。

“小若别这样,你千万要听我解释!”床单在撕扯之间掉落下来,兰闵柔连忙抓住下落的床单,使劲的系了系避免自己的身体再一次暴露在关长青的目光下。

陈芷若趁这个功夫转身就跑,紧跟着传来一声砰的关门声,兰闵柔看着紧紧关闭的大门,浑身无力的坐在地上…!

这是一件衣服搭在了她外露的肩头上,猛的拽了下来,狠狠地扔到地上,整个人冷冷的看着关长青。

嗫嚅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不起!”等了半天,关长青终于说出一句话。

兰闵柔依旧冷冷的看着他,对不起,究竟是会对不起谁?谁能告诉我答案!眼角慢慢湿润,两行热泪颗颗掉落在自己洁白的肩头上…。

第一百七十七章 人跑了

关长青像做贼一样溜回自己的房子,匆匆忙忙脱下身上的衣服,走进卫生间里,接了一盆冷水高高举起猛的一到,刺骨的冰冷从头到脚倾泻下来,喉咙发出一声嘶吼,慢慢手无力的放了下来,砰的一声掉落在地上,整个人好像虚脱般的靠在卫生间的墙上,懊恼和悔恨就像潮水般袭来,将他紧紧裹住。

头顶在冰冷的墙壁上,慢慢举起右手的拳头狠狠地砸向墙壁,一下两下三下…,手上的皮肤早已皮开肉绽,鲜血一滴两滴三滴…,顺着手腕落在了地上。不知过了多久,关长青停止了击打墙壁,缓缓的抬起头,看见镜子里一张面色苍白的脸,嘴角带着涩涩的苦笑。

弯下腰拾起盆打开水龙头,一盆接着一盆的冷水向自己的身上浇去,一声又一声的嘶吼从嘴里迸发出来,哗哗的水声和拼命地呐喊纠结在一起,在这个房子里回荡着。

换好衣服看了看手上缠绕的厚厚绷带,浑身无力的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将双手放在脑袋上,使劲的来回抓挠着,似乎这样能让自己的满脑子的乱绪变得整齐一些。

窗外响起了喇叭声,关长青猛的抬起头,冲进卫生间里,看了看面容有些憔悴的自己,拿起毛巾在脸上狠狠擦了两把,抓起放在洗脸台上的刮胡刀,冲镜子里面的自己使劲笑了笑,直到露出令自己满意的笑容为止,又不断重复练习,将这个笑容固定住,这才猛地推开卫生间的门,匆匆向门口走去。

“关主任早啊!”刘建军看见关长青走出来,笑着打了一个招呼,关长青有些心虚的笑了笑,没有说话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咦,关主任你怎么了?”刘建军带着奇怪的眼神看着关长青,

内心感到一阵虚的没底,难道我的脸上留下了昨天上的印记,带着惟恐被人识破的惶恐,露出刚才训练好的笑容,“刘师傅怎么了?”

“你的手怎么受伤了?”刘建军将目光放到了裹着一层厚厚绷带的右手上。

“哦,没事昨天晚上不小心让玻璃划了一下。”关长青悬着心慢慢回到肚子里。

就在将放未放的时候,忽然刘建军的诡秘的一笑,看着他的眼睛颇有些神秘的说道,“关主任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出事了?”那脸上的表情的活像是告诉对方,我知道你昨天晚上干什么了。

心猛地一下又被提溜起来,我操,难道昨天晚上的事情被这小子看到了,又或者自己的心理活动被听到了,千里眼和顺风耳可是传说中的顶级功法,眼睛看了看对方的眼睛,然后又看了看对方的耳朵,没发现有任何特殊之处,微微吸了口气压抑住狂跳的心脏,脸上勉强的笑着,“出了什么事,我还真不知道。”

“嘿嘿!”那张脸再次露出诡秘的笑容,关长青真有一种冲动,要不是自己的右手受伤,肯定会一拳打上去,给他的脸上开一个杂货铺。至于没有受伤的左手,还是留下来吃饭算了。

“昨天晚上吧!”刘建军根本不知道关长青的想法,还想卖卖关子吊吊对方的胃口,关长青的左手不由自主的动了动,危险的气息在车内蔓延着。

刘建军忽然打了冷战,“他妈的今天衣服穿少了。”紧了紧衣襟,将车窗玻璃关上。

“究竟什么事情?”关长青哑着嗓子问道。

“秦尚刚死了!”

“什么?”关长青瞪大了眼睛,尽管这件事情并不是自己所担心的事情,但也足以让他从心底感到翻江倒海般的震撼。

“秦尚刚昨天晚上被汽车撞死了!这小子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大晚上不好好在家呆着搂老婆睡觉,非要出去遛弯,这可好遛弯遛的把自己小命搭进去了,可惜了那个刚娶的小媳妇,我可是见过那个小媳妇,肉皮细嫩可招人疼呢!”说完惋惜的砸吧了一下嘴,当然这个惋惜不是对秦尚刚有感而发。其实他到忘了,秦尚刚死了也许他未必没有机会一亲芳泽,如果对方还活着,永远也只能过过嘴瘾。

“人逮到了没有?”关长青打断了对方意淫,紧跟问道。

“呵呵,人早跑求了,真是可惜了!”接着又砸吧了一下嘴。

“刘师傅时间不早了,咱们赶快走吧!”关长青看了看手表说道。

“啊!我操,都是秦尚刚这个死鬼害的。”刘建军很不厚道的谴责了一下秦尚刚,猛一踩油门车如离弦箭一般窜了出去,关长青没防住身体猛的向后一仰,右手重重的磕在车门上。

“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货怎么开的车,不过心总算放下来,毕竟自己还活着这就够了,只不过昨夜的烦恼紧紧跟随着他,活得好像也不是那么痛快。

秦尚刚死了!他从内心深处感觉到这件事情并不是像表面那么简单,究竟里面隐藏着什么,闭上了眼睛慢慢的思索着。

秦尚刚的死讯,很快传遍了谷城县的大街小巷,每个人都热衷的谈论着这个话题,他的死亡将自己知名度拔高到一个前所未有高度,就算活着也难以望其项背。当然最令人欢喜鼓舞的是,终于又空下了一个位置,每个官场中人翘首以盼,期望着这个大大的馅饼能够掉在自己的头上。

说来也奇怪,如果某个房子里面有人暴死,人人都觉得晦气肯定很少去打房子的主意,但是坐在某个官场中人死于非命,非但没有恐怕会给自己带来晦气的觉悟,反而蜂拥而上你抢我夺他遗留下来位置,生怕落在别人的手里,所以通过这件事情我们可以充分证明,世事无绝对是颠不破打不垮的真理。

李鑫看着两个失魂落魄的人,满脸的怒气,“你们真他妈的是个废物,怎么就让个大活人从眼皮底下溜掉了,现在怎么办?”焦急的在屋子里来回的走动着。

那两个人噤如寒蝉但这胆怯的眼神看着对方,停住了脚步直接走到他们的面前,忽然抡起自己的胳膊抬起自己的腿照向他们身上招呼上去,连踢带踹将二人打倒在地。

捂着脑袋承受着暴风雨般的攻击,嘴里发出狼哭鬼嚎的声音。“王八蛋、混蛋、狗娘养的、老子他们妈的要被你们害死了。”边打边边发出怒吼。

气喘吁吁的停住手,但并不是气消了,而是感觉经历了一番激烈运动,手脚都有些发酸发软,看着鼻青脸肿的两个人,余怒未消的又狠狠啐了一口。

坐到椅子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怎么办?现在怎么办?韩立文跑了,这就是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一旦到了时间,自己绝对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你们他妈的都给老子爬起来!”

两个人脑袋肿的活像肉铺铁钩子上的挂的猪头,努力地睁开只有一条线的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对方。

“我告诉你们,就算是掘地三尺也给我把人找出来,如果找不出来,你们就等着找人给自己收尸吧!”李鑫恶狠狠地盯着他们。

“大哥您放心,我们一定把他给你抓回来!”一个人张着活像挂着两根香肠的嘴巴,含糊不清的说道。

“滚,现在你们统统给我滚出去!”李鑫指了指门口。

两个猪头彼此相对看了一眼,慢慢转身向门口走去。

“你们他妈的给我回来。难道没听到我让你们滚出去吗?”李鑫气急败坏地说道。

无奈的看了一眼,慢慢蹲下身子,蜷成一团向门口滚去。

门关上了,深深吸口气,无奈的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等了一会儿,“张哥出事了!刚才我派出去的两个人回来,他们说韩立文跑了。”

“什么?”话筒里传来尖锐的声音,刺得李鑫耳朵疼,强忍着战战兢兢接着说道,“张哥现在怎么办?”

电话里面传来沉重的喘息声,过了好一会“将我们的手下都放出去,不惜一切代价把这人给我找出来,记住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的真是个蠢货!”说完电话挂断。

李鑫手里抓着电话愣了半晌,重重的叹口气,整个人跌坐在椅子上,浑身就好像被抽去了骨头,软软的摊成一堆。

张万有心烦意乱的考虑了半天,拿出一张新的SIM卡装进手机里,拨了几个号码,“金少不好了,韩立文跑了。”

武朔金手里拿着电话,愣了半天,“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韩立文跑了!”

“我知道了,不惜一切代价把人给我抓到手!”冷冷的声音回荡在张万有的耳边。

“金少我知道了,你放心我立刻不布置这件事!”

“还有必要的时候该丢卒子绝对不能可惜!”阴森的语气让张万有不寒而栗。

“明白了!”放下手里的电话,感觉手心上都是汗,使劲在衣服上蹭了蹭,深深吸了两口气,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峰志你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第一百七十八章 咋就这么难

韩立文谨慎的看着周围的环境,小心的从树丛钻了出来,又不放心的向四周看看,终于确定没有人,这才快速的向前跑去,仿佛浓重的夜色里有勾魂厉鬼在追赶着他。

他妈的,要不是老子见机闪得快,早就和死鬼秦尚刚做伴了,家是绝对不能回,肯定有人在那里守候着,跑回去只有死路一条,我去哪里好呢?边跑边思考着这个问题。对了,还是去找他,然后借点钱跑路到南方打工去。心中有了定计脚下的步伐更快,一个身影在山间的小路上闪动着。

刘铁柱刚洗完脚,自家的老婆早早将孩子安顿睡下,浑身上下脱得光光的,转进被窝里乎眨着大眼睛,在向自己的老公传递着某种暧昧信号。刘铁柱憨憨的笑了笑擦了擦脚,撩开了被窝在灯光下看着白的有些耀眼身体。

“要死呀!这么冷快点把被子给我盖上!”老婆嗔怪的白了他一眼。

“嘿嘿,看看,我要好好的看看!”刘铁柱的手伸了过去,在老婆硕大的饱满上流连不去。

“啪”手上被轻轻挨了一下,“死鬼,看了这多的日子还没看够啊!”

“嘿嘿,就算看到老也看不腻。”受到攻击的手,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反而抓紧发动了攻势,两大团软肉被揉捏的变换成各种形状,手下的身体扭动着,嘴里发出微微的喘息声。

“死鬼还不关灯,快点进来!”微微喘息的声音催促着他。

“嘿嘿,就来,就来。”手伸向了灯绳,啪的一声轻响,房间黑了,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和男女的轻笑声,一片薄纱般的轻云悄悄遮盖了明月半个脸。

“啪”窗户玻璃上发出一声轻响。“铁,铁柱,诶哟,什,什么,啊声音。”

“别管他!”刘铁柱发出沉重的喘息声,继续着打桩般的动作。

“啪”玻璃上又发出一声轻响,刘铁柱也听见了,停住了动作,抬起头侧耳仔细听着。

“铁柱你怎么不动了!”身下的人不满意的嘟囔了一句,但是脸上也露出侧耳细听的动作。

“啪”又来了一声,两个人同时听见了,彼此相互看了一眼,刘铁柱极不情愿的离开温软的身体,伸出手将灯打开。老婆微微喘着气,眼睛里露出幽怨的目光。

这时又传来“啪”的一声,“他妈的,哪个混蛋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跑到这里消遣老子,等我抓住你肯定要你好看!”匆匆忙忙披上衣服,提拉着鞋怒气冲冲的就往出走。

“铁柱小心点!”老婆不放心的叮嘱一句。

“没事,我一会儿就回来,你等着我啊!”刘铁柱笑了笑推开门走了出去。

皎洁的月光将外面照的很亮,一个身影站在院子里,刘铁柱瞪起眼睛仔细瞅了瞅,可是那个人站的背光还瞅不真切,试探的叫了一声,“立文!”

“哥是我!”那个人从黑暗中走出来。

“操蛋玩意,**的就不会叫门吗?老子难道还不给你开门?你下次再翻墙进来,用石子敲我的玻璃,我肯定会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说着将手里的木棒扔到一边。

不对,这小子这么神秘肯定有事情!刘铁柱猛然警醒过来,“你小子是不是出事了?”

韩立文走进,借着外面的月光和屋里灯光,刘铁柱看见他身上都是土,头上还有好几根杂草,“你干什么去了,怎么整的跟个土驴一样?”

“哥有点吃的没有,我已经快两天没吃饭了!”

“快进屋!我让你嫂子给你整点东西!”刘铁柱招呼着韩立文进屋。

“老婆家里来客人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给弄点!”刘铁柱冲着侧屋喊了一声,过了一会儿老婆出来了。

“立文兄弟你来了,快坐,你等一下嫂子给你做饭去!”

“真是不好意思,麻烦嫂子了,那个啥,嫂子你就随便弄点,只要能填饱肚子就成,越快越好肚子饿的实在发慌。”

“行,你等着。”快步向厨房走去。

“立文喝水!你这是干什么去了,怎么搞成这样?”刘铁柱递过一个杯子不解地问道。

拿起水杯猛灌一气,然后用袖子抹了抹嘴,长出了一口气,“哥你再给我倒一杯。”说着将水杯递过去。

“这是壶,你小子自己倒!快点说出了什么事?”把水壶放到桌子上,眼睛看着对方,这小子肯定出大事了,要不他怎么不敢看我,刘铁柱心中暗道。

“哥,你就别问了,我想和你借点钱,然后去南边打工去,你放心只要赚了钱我一定还。”韩立文躲闪着对方的目光,低声说道。

“借钱不是问题,但是你总得让我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吧!昨天我到你家,发现有几个不三不四的人在你的门口转悠,是不是你小子赌钱输了,借了高利贷没法还人家,让他们找上门了!”刘铁柱低沉着声音问道。

“哥哪有这回事,你一定是看错了!”他妈的要不是因为赌博欠了别人一起屁股债,自己也下不了恒心做那样的事情,谁想到这群龟孙翻脸不认人,还打算要我的命,他妈的这叫什么事,一想到跟自己离婚的老婆和管别人叫爸爸的儿子,心中就是一阵心疼,低着头沉默了好久。

“立文你有什么难处就说,我肯定会帮你,实在不行咱们就去报案,我看看他们能把你怎样!再说钱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咱们好好干干不愁挣不来钱还他们,干嘛非得搞个背井离乡!”看见对方脸上颓唐悔恨的表情,料想到自己也猜得不错,心中越发笃定这小子肯定是赌博输了借了一把笔高利贷,还不了人家准备跑路。

“呵呵,哥啥都别说了,现在后悔也迟了,你借我点钱好不好?”韩立文带着哀求的表情看着他。

“你决定了?”

“嗯,决定了!”韩立文使劲点点头。

刘铁柱走了进去,过了一会出来,“这是五百应该够了,你出去一定要踏踏实实做人,千万不要再赌了,我告诉你这可是最后一次。”

“哥,我知道你对我好,你放心我出去后肯定会堂堂正正做人,一定混出个样子给他们瞧瞧!”说着用手使劲拍了拍胸膛。

刘铁柱的老婆端了一碗面条走出来,勉强的笑了笑放到韩立文的面前,临走时用眼睛狠狠剜了自己老公一眼,看来她对自家老公仗义疏财的举动用眼神表示了无声的抗议。

韩立文走了,看着面前空空的面条碗和摆在上面的一双筷子,刘铁柱沉思了一会儿,难道这小子真的是因为借高利贷吗?看样子似乎又不像,可说到哪里不像,自己又感觉不出来,使劲的摇了摇头。

“怎么坐在外面还没坐够?”老婆在屋里带着不满的语气说道。

“嘿嘿,来了!”刘铁柱撩起门帘走了进去。

“你怎么又把钱借给他,借了多少次也没见过他还过一次,咱们的钱也不是刮风得逮来的,你这样咱们的日子过不过了?”

“好老婆就这一次,就这一次!”

“把你的爪子拿开。”

“我偏不拿开!”

“躲开点,唔,唔…死鬼讨厌!”

听到这两个字,刘铁柱的手停住了,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他好像抓住了什么,从刚才他们闲聊中,韩立文说过这么一句话,“过了今天还不知道明天在哪呢!”,当时自己没注意,还以为他说明天就走到南方打工居无定所。但是现在想起来这句话绝对不是那个含义,这里面包含着深深的悲哀和对前途的无助以及朝不保夕的惶恐。

这小子绝对不是借高利贷那么简单,借高利贷一般求财不求命,可是看样子和听话似乎有人要他的命,这是怎么回事?猛然间他使劲拍了一下脑袋,那件事肯定是这小子做的,他可以打包票,我操不行我得把他追回来。

猛地转身出去,将撩拨成一团火的老婆留在炕上直发愣,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夫妻之间做点事情咋就这么难。

推开院门跑了出去,借着月光四下寻找着,可是哪有人影,就连鬼影也不见半个,长长叹口气关上院门回屋了。

天光大亮,孩子们说说笑笑背着书包走在路上,韩立文悄悄地躲在一个角落里,急切的用目光在周围搜寻着什么,忽然眼睛一亮,探出头小声的招呼着,“小亮,小亮”,使劲的摇动着双手。

一个男孩蹦蹦跳跳跑过来,“爸!你怎么来了?”

“爸专门来看你,小亮,爸要出一趟远门,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见到你。”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油乎乎纸包,“这是你爱吃的肉夹馍,还热乎着快点吃吧!”

小亮接过来,打开大大的咬了一口,看着韩立文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伸出手摸了摸儿子的头顶,父子两个说着话,但是他们谁也没有注意,有几个人再向他们的位置迅速靠近…。

第一百七十九章 事办完了

“在学校一定要听老师的话知道了吗?”韩立文伸出手整理了一下儿子的衣服。

“嗯”小亮大大咬了一口肉夹馍,使劲嚼着点点头。

“别着急慢点吃!”伸出手摸了摸儿子的头,想了想掏出钱抽了一张,塞进儿子的兜里又拍了拍,“这个钱你自己留着千万别跟你妈说,如果想买什么东西你就花这个钱。”又想了想又掏出一张钱,再次塞进儿子的兜里,恋恋不舍的拉了拉儿子的衣襟。

“快上课了别迟到,一定要听老师的话好好学习啊!”

小亮看着自己的父亲使劲的点点头,父子两个正打算分手,这时从他们身后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

“韩立文你好啊!”

猛的一回头看见在他的背后站了好几个人,领头的人他认识,就是当初借给他高利贷,然后威逼着他开车撞死的秦尚刚的小四。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一把拉过儿子放到了自己的身后,双手护着慢慢后退。

“呵呵,没事就是想找你谈谈,你看这个地方合适吗?如果在你儿子面前谈话方便的话,我们也不反对,你觉得如何?”小四看着韩立文嘴角带着一丝狞笑。

“别,别,千万别!我跟你们走,只要你们放过他!”韩立文的带着哀求的目光看着对方。

“呵呵,那当然,只要你听话我们也不想多费手脚,怎么样走吧!”小四努了努嘴,几个理着板寸头型的大汉围拢过来。

“我跟我儿子在数几句话行不行?”韩立文可怜巴巴的说道。

“可以但是时间不要太长,我们的耐心可是很有限!”小四嘴里叼着烟抽了一口,放肆的将口里的烟雾吐了出去。

“亮亮你要答应爸爸,这辈子千万不能赌钱知道吗?”韩立文用手抚摸着儿子的脸庞嘴唇哆嗦着,把口袋里所有的钱都掏出来,塞进儿子的兜里,又伸出手仔细整理下儿子的衣服,直到身上的衣服慰慰贴贴看不出一点褶皱才罢休。

“亮亮记住爸爸说的话吗?”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

小亮点点头,带着疑惑的眼神看了看面前的爸爸,又看了看周围的几个人,“爸爸他们是谁啊?”

韩立文勉强的笑了笑,“他们都是把爸爸的朋友,爸爸要和他们谈点事情,你快去上学吧!”

“不对,他们是坏人,爸爸他们是不是要害你,不要怕!我会给警察叔叔打电话,让警察叔叔们把他们都抓起来!”稚气未消的声音响亮的在周围回荡。

“韩立文你的儿子很有意思啊!”小四歪着嘴笑起来,周围的那几个人也肆无忌惮的笑起来。

“亮亮别瞎说,叔叔们都是好人,他们和爸爸有生意要谈,快去上学吧!”韩立文推了一把,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深深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

“爸爸,我走了!”小亮挥了挥手,转身背着书包走了。韩立文一直看着,知道他的身影消失在学校大门口。

“怎么样现在可以走了吧!”小四淡淡看了一眼韩立文。

“嗯!”韩立文转过身,几个人向着不远处的面包车走去。

“你们要怎么对付我?”韩立文的脸上没有了当初的惊慌,反而显得很平静。

“你到地方就知道了!”小四头也不回的说道。

“到时候我希望你们给我个痛快,还有不要伤害我的儿子,否则的话我就算做鬼也放不过你们。”韩立文盯着小四的背影狠狠的说道。

“少说屁话,你不是现在还没有做鬼吗?只要你乖乖的,我们也不想节外生枝,上车吧!”小四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韩立文叹了口气,预备跟着坐上去。

“立文你干什么去?”有人在喊他。转过头一看,只见刘铁柱大步流星的从不远处走过来!韩立文心中一动,正想伸出手打个招呼。

“韩立文你想想你的儿子!”小四阴测测的说了一句。

心猛的下沉,咬了咬牙,就当没听见,一弯腰钻进了面包车。车很快发动,一溜烟的开走了。

刘铁柱看着远去的面包车,暗暗记下了车牌号!跟着韩立文的那几个人他见过,上一次他们村闹拆迁的时候,这个人就出现过,好像是县里大混子陈旭涛的手下。韩立文跟这些人搅和在一起绝对不是好事,而且看来就是这些人在找他!看来自己的预感没错,秦尚刚的死跟这些人绝对有关系。

怎么办?站在街道旁思索了一下,慢慢地向前走去。

“大哥我们找到韩立文了!”小四对着电话说道。

“好,太,太好了,把,把人立刻给我带回来!”陈旭涛的结巴随着地位的提升日臻好转,说话比以前流畅得多,看来当小混混和大混混感觉就是不一样。

陈旭涛放下电话走进金少的办公室,带着满脸的笑容看着对方说道,“老板韩立文抓到了!”

金少正在拿着毛笔聚精会神的写着大字,听见这个消息手颤了一下,但是什么也没有说,继续写着,过了一会将手里的笔放下来,陈旭涛快走了两步,将一旁准备好的毛巾递过去。

接过来擦了擦手,看了看桌上的大字,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旭涛你过来看看。”

陈旭涛走过去将脸趴在纸上,当时两者之间的距离只有零点零一毫米,四分之柱香之后,他将说出一句话,彻彻底底证明他初中毕业证里面的水分远比小学毕业证里面的水分大多。

“好,实在太好了,你看这字,啧啧。”摇头晃脑只恨造物主没给自己多安一条尾巴,否则的话这个时候再摇上一摇,那就完美了。

“呵呵,好在哪里啊?”金少笑着问道。

“这!”陈旭涛翻了翻白眼,喉结上下窜动好几下,大有结巴复发的可能。

金少看着对方心尴尬的样子有些哑然失笑,与他谈文论道还不如对着头牛弹奏爱的罗曼史。就好比自己的后背痒抓不着,可是替他挠痒痒的人却把手放到了脚上,挠是固然挠了也很卖劲儿,结果却是不但后背痒痒,就连脚心也跟着痒痒,实在令人不舒服。

“算了!以后没事多看看书,少在外面厮混,好歹你现在也是公司的副总经理,一开口混子腔让人笑话。”金少将手里的毛巾放下来。

“老板韩立文抓到了你看这事情?”陈旭涛征询的目光看着金少。

“你知道我写的字是什么吗?”金少指了指桌上自己的作品。

“老板这!”陈旭涛看了看对于自己如同天书般的字符,实在没有勇气去撞大运,只好低着脑袋承认自己读的书少。

“爱多者则法不立,威寡者则下侵上”金少缓缓说道。

陈旭涛带着疑惑望着自己的老板,这两句话什么意思?

金少看了愁眉苦脸的陈旭涛一眼,缓缓的说道,“过于宠溺臣下,法令就难以确立,过于缺乏威严,就会被臣下欺凌!这件事情你看着办吧!”

陈旭涛低头沉思了一下,抬起头说道,“老板你放心我一定将这件事情办好,对了,他们在找到韩立文的时候,碰见了刘铁柱,刘铁柱还喊了韩立文两声,看来他们两个人认识,您觉得这件事情?”

“刘铁柱?”这个名字挺熟悉但是一时间还想不起这个人。

“就是北王村带头闹事的那个人。”

“哦!”金少沉思了一下,“找几个人看着点他,看看他有什么动静。”

“老板明白了!”

“尽量处理的干净利索点,别出任何的马脚。”

“嗯!”陈旭涛点了点头。

小四拿了一张写满字的纸,放到了韩立文的面前,“把这个东西按照原文抄一遍。”

韩立文拿过来看了看,手在微微的颤抖,过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抓起笔趴在桌上快速的写着,过了一会儿将自己写好的东西递过去,小四刚想伸出手去抓,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兜里拿出一副白手套戴上,这才拿上纸认真的看起来。

“呵呵,不错很听话!”说完将纸小心的折好放到了韩立文的口袋中,顺便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你只好为我们做好最后一件事,我们可以保证你的儿子绝对不会少一根汗毛。好了你先休息休息,等一会我们陪你上路。”

山上的风很硬,将每个人的衣服刮得猎猎作响,满山的松杉、毛竹和千百种杂树便起伏摇摆,卷起一阵滚滚的黑浪,拍击着断崖绝壁。蓊郁荫翳的树木与湛蓝辽阔的天空,缥缈的几缕云恰好构成了一幅雅趣盎然的淡墨山水画。

“韩立文这个地方不错!你看景色多优美。”小四指了指周围。

韩立文全无心情欣赏眼前的美景,他的目光注射另外两个人在一棵大树底下忙活着。

过了一会儿那两个人走过来,“四哥准备好了!”

“韩立文怎么样上路吧!”小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不,不要!”韩立文的眼中露出恐惧的神情,看着小四慢慢向后面退去,双手在胸前拼命的摆动着,求生的欲望在他心中滋生蔓延,很快充塞了整个身体。

小四使了个眼色,那两个人快步走了过去,伸出双手紧紧抓住了韩立文的胳膊,他的身体在两股力道的作用下徒劳的挣扎着,两只腿在地上胡乱的踢着,身体扭动着想脱离对方的控制。

“韩立文,这你可不上道了,该做的保证我也做了,怎么难道你打算反悔,你的儿子看上去很可爱啊!如果哪天遇到车祸撞死或者游泳不小心淹死,呵呵到时候那可太可惜了。”小四砸吧着嘴脸上带着阴冷的笑容说道。

“别,别,你们千万别,我,我,我做!”说完身体停止了挣扎,脑袋无力的垂下去。

三个人看着韩立文的身体在树上乱动直到毫无生机,这次收回了目光。

“好了咱们的事办完了,现在该走了。”小四狠狠抽了口烟,从自己嘴上拿下烟头,用手指狠狠一弹,划出一道弧线,掉落在草丛里,然后又拍了怕手,似乎干完了一件很微不足道的事情!

三个人向山下走去,离他们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茂盛的草丛里动了一下,似乎好像有什么东西…。

第一百八十章 以退为进

甘峰志指挥着刑警队的人忙碌着,过了一会儿法医从韩立文的尸体上掏出一张纸,看了看站起身向甘峰志走去。

“甘队长我们在死者的衣物里发现了这个。”

甘峰志眼睛眯了一下,戴上白手套将纸很小心的打开,看了几行之后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快速的将纸上的内容浏览一遍,“把这个拿好一定要妥善保存。”法医接过来,小心的装到一个塑料袋里。

甘峰志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靳全忠的号码,“靳局长4.15案件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对,我们在五彩峰发现一具尸体,初步判定是自杀,在整理死者遗物时,我发现了一份遗书,上面的内容与秦局长被害身亡有关,对,就是这样,好的,好的,我立刻回局里!”合上电话,急匆匆拿着装着遗书的塑料袋开车直接下了山。

局里专案组领导成员全部到齐,静静的坐在小会议室。靳全忠看完遗书之后,将这张纸又传给了张万有,就这样所有的人轮着看了一遍。

“甘队长死者的身份确定了吗?”靳全忠看着转了一圈又回到自己面前的遗书。

“嗯,确定了,是北王村村民韩立文,父母双亡老婆又和他离婚,并且带着孩子改嫁,所以家庭背景比较简单。”

“老婆和他离婚为什么?”张万有插言问道。

“此人原本是开大车,前几年挣了不少钱,但是后来沾染上赌博恶习,成天沉溺于赌局中,也就是一两年的光景,本来不错的家底都被他败光,老婆一气之下与他离婚,带着孩子改嫁他人。对了这个韩立文还因为赌博被拘留过,这一点倒是有记录可查。”

“嗯!”靳全忠点了点头,看了看周围的人说道,“你们各自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老张你先说上两句。”

张万有笑了笑拿起水杯喝了口水,但喝完之后水杯没放在桌上,而是捧在手里揉来揉去,似乎对这个条状物实在爱不释手,“甘队长,遗书的笔记做过鉴定没有?”

“嗯,经过笔迹鉴定这份遗书确系本人所写。”甘峰志点了点头。

“好,既然遗书出处没有问题,那么关于秦局长遇害案件已经很明了,韩立文嗜赌如命,在秦局长所组织的几次抓赌行动中此人均榜上有名,最后导致怀恨在心,产生了报复他人的心理,遂用车撞死了秦尚刚,后感到自己罪孽深重,于是自杀身亡。这是我的意见,不知道大家还有没有别意见?”说完用眼睛看了看四周。

靳全忠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用眼睛看了坐在身边的张万有一眼,怎么说话的语气就像在给这件案子定调子,我在这坐着,你当我完全不存在啊!如果不出声的话,这个会议很可能会出现一边倒的局面,于是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一声。

“刚才张政委就韩立文的遗书问题发表了个人看法。”靳全忠将“个人看法”这四个字咬得很重,“接下来存孝你说说自己的看法。”

杨存孝看着靳全忠笑着点了点头,“从遗书表面上看并结合张万有政委的分析,我觉得很有道理,可是秦尚刚局长遇害事关重大,咱们还是要仔细的分析,不能有任何遗漏,还是要尽最大努力将案件调查的清清楚楚,给上级领导和谷城老百姓一个满意的答复。”说完再次笑了笑。

这个滑头此番话说的两面光,谁也不得罪,看似说了自己的意见,但还是等于什么也说,不过这也说明杨存孝属于中间一派,没有和张万有搅和在一起,靳全忠心中暗道,脸上露出微笑回应着对方。

“子铭你说说自己的看法!”靳全忠的目光放到赵子铭的脸上。

“我有几点不太成熟的意见在这里说出来供大家参考,第一、秦尚刚局长是亲自部署了几次抓赌,但是具体操作的却是下面的同志,所以韩立文将怒火唯独倾泻在秦尚刚局长头上,似乎有些不合常理;第二、既然是开车撞死秦尚刚局长,那么车哪里,遗书里面好像没有涉及,我觉得咱们还要进一步调查把车找出来;第三、秦尚刚局长衣服后背上的三个荧光点,是怎么上去的,究竟是谁在他身上涂的,这也是个疑点,如果是韩立文涂的,那么他采取了何种手段?我觉得这还是个疑点;第四、秦尚刚局长开车外出,韩立文拿捏的时间又是那么准确,会不会有别人给他提供了秦尚刚外出的路线,我觉得这还是个疑点。从上面四个疑点来看,这件案子要说已经查明实在为时过早,反而我觉得这仅仅是个开始才对!”赵子铭说完后看了看靳全忠,对方冲他微微点了点头,看来这番话深深符合局长大人的心意啊!

“哼!笑话,凡事都要讲证据的赵队长,光凭主观臆断只会将案情搞得越来越复杂,搞不好会破坏谷城县安定的局面,更何况你提出的四个疑点在事实上根本站不住脚,首先没有证据刨除不说,其次爱一个人有理由吗?恨一个人也需要理由吗?(这话就像某些小三嘴里的爱情宣言),更何况他的遗书上写的很清楚,因为抓赌罚钱不说,还让他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老婆也因为这个和他离婚,难道这些不足以说明他有作案动机吗?再有既然他对秦尚刚局长产生了浓厚的报复心理,那么肯定要精心准备暗中策划,衣服上的荧光点以及外出的时间,难道他不会自己谋划做吗?所以我觉得赵队长说的所谓四个疑点毫无根据,纯属于捕风捉影不足一晒!”说完拿起杯子狠狠喝了一口水,连带着茶叶梗跟随着入口的洪流,一股脑的钻进了张万有的肚子里。

“呵呵,我只是说有几点不成熟的看法供大家参考,张政委没有必要这么激动吧!更何况我提出的疑点是根据案件事实基础出发,并没有什么凭空捏造主观臆断,真理属于越辩越明,同样真相也是在无数的推断过程当中逐渐浮出水面,我还是坚持我的意见,说这个案件结束为时尚早。”赵子铭梗起脖子看着张万有。

“呵呵,我同意张政委的看法,韩立文他具备符合作案的所有条件,作案动机具备,作案手段具备,而且通过现场勘查发现韩立文确实属于自杀,这就很能说明问题,因为他知道逃不过法律的惩处,这才畏罪自杀。所以我认为案件的结果可以呈报给上级部门。”甘峰志直接发表自己的意见。

“呵呵,这个案件我认为疑点还是比较多,现在结案还是有些仓促,我的意见是按照赵子铭队长的思路进行调查,要做到每个疑点都要找到确凿的证据和合理的解释。还有我个人觉得专案组有些太牵扯精力,我建议还是撤销专案组,案件还是归刑警队负责吧!好了我们散会。”靳全忠看见会议有可能开成大学生辩论会,于是很干脆的亮明观点。

张万有听到专案组解散心中一愣,实在搞不明白靳全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带着疑惑的眼神目送着对方身影走出门口。赵子铭默默站起身,收拾起自己的笔记本,铁青着脸一言不发走出去。杨存孝看了看赵子铭的样子,心中暗暗叹口气。甘峰志慢慢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看到张万有起身要离开,连忙将东西拿在手中,紧走了几步,跟随着对方身后走出了会议室。

赵子铭心中感觉到很不理解,难道靳局长的办案思路转变了?专案组解散,案子归刑警队处理,这不是很明显认同了张万有的观点,但是前面又说按照我的思路进行调查,这究竟是要干什么?心里实在有些糊涂,无精打采的走着,脚下的皮鞋与地面接触所发的声音,听起来也是那样的疲沓。

手机响了,掏出来看看上面显示着靳全忠的电话号码,这个时候她找我有什么事情?赵子铭与疑惑的接通电话。

“张哥现在案子抓在我的手里,呵呵,想再出什么变数都不可能了。”甘峰志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张万有说道。

张万有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眼睛微微闭着,过了一会儿睁看眼睛,看了看满脸兴奋的甘峰志,轻轻摇了摇头。

“峰志,靳全忠这一手玩的很漂亮,他这是以退为进再逼我们啊!”说完站起身走到窗户边,手捏着仙人掌上的大刺,慢慢地用力扭动着,过了一会儿才将一根刺拔下来,仙人掌受创的伤口流出雪白的乳汁。

“靳全忠他将这件案子放到了我们手里,这是要看我们怎么办啊!我敢打包票,他肯定会给赵子铭打电话,而且让对方继续暗中调查。”张万有手里捏着那根刺缓缓的说道。

“张哥那你说这事怎么办?”甘峰志急切的问道。

“拖,咱们就这么拖下去,给他来个外紧内松。”张万有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将这根刺深深地扎进仙人掌里,又一股雪白的乳汁流出来…。

第一百八十一章 有人想和我见面

刘铁柱听到韩立文自杀的消息,第一想法不可能,第二个想法不可能,第三个想法还是不可能。前天晚上跟自己借钱说要去南方打工,可是转眼之间跑到阴曹地府跟着阎王爷干,这主意未免变得太快了吧!不对,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想起前天早晨他碰见韩立文那一幕,看见他坐着一辆白色面包车走了,况且在他身边的人根本不用走近观察,只要瞥一眼就知道绝非善类,这些人跟韩立文又有什么关系呢?想把这事向公安系统汇报,可是一想起上次自己的遭遇,心中打了退堂鼓。他并不是害怕,而是担心说了没结果。再加上自己的领导南永刚又外出学习,一时半会还真回不来。

这件事情究竟和谁说比较好呢?心里就像猫抓一样难受,皱着眉头考虑了一会儿,忽然眼前一亮。对我怎么把他忘了,虽然和他打交道不多,但这件事告诉他准没错。想到这里打定主意,拿出纸笔在上面写了几句话,然后拿了个信封装进去,仔细的黏贴好,这才站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这时在他身后不远处,有两道鬼鬼祟祟的目光,始终跟随着他的身影。

刘铁柱慢慢走着,一转身身影消失在一条小胡同的拐弯处,紧跟着一个人慌慌张张的快步向刘铁柱消失的地方。

胡同不深而且是个死胡同,可是刘铁柱就像从空气中消失一样,干干静静的彻底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很显然这个事实,令对方实在难以接受,站在那里向四周打量着,来回在胡同里来回的绕了好几次,很显然还是不死心,小心翼翼的将周围的环境又勘察了一遍,包括地上的半头砖都掀起来瞅瞅,最后不得不得出一个令自己依然觉得无法接受的结论,刘铁柱这厮会飞。

看了看蓝色的天空,几只鸟儿在空中自由的飞翔,刘铁柱会是他们中间的一只吗?带着令自己纠结的问题,神情有些迷糊的向外面走去。

坐在房顶上的刘铁柱,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满脸郁闷的男人,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知道对方走远了,这才从上面跳下来拍了拍手,快步的走了去。

看来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要不怎么会平白无故被人跟踪,韩立文的死绝对没那么简单,不知不觉中手攥成了拳头握的很紧。

赵子铭接到靳全忠的电话,说了两句然后径直走了,在半个小时之后,两个人又在一间不太引人注意的茶楼里见面,快速交谈了几分钟,便又迅速的离开。

在稍后赵子铭来到了一栋居民楼,看了看直接走去,在顶层中间门口站住,轻轻敲了三下门,停顿了一下,又轻轻敲了两下,在停顿了一下,最后敲了一下。这时右边侧面的门打开,王志刚从里面探出头,眉花眼笑的看着对方。

“赵头你怎么才来?我们可是等了好半天,快进来吧!”

赵子铭也笑了笑,从侧面的门走进去。闹了半天这一层楼全被打通,中间那个门纯属于聋子的耳朵摆设,进出从左右两侧的门,他不得不赞叹设计者的独特匠心。

屋里还有几个人他都认识,是自己的老部下,看见他进来所有的人立刻站起来,干脆利索的向他敬礼,马倩茹笑着说道,“赵头我们4.15专案全体成员都在这里,请组长下指示。”

“呵呵,靳局长这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计策使得好啊!”摆了摆手示意大家都坐下。

“石康那里怎么样了?”赵子铭问道。

马倩茹递过一叠厚厚的审讯笔录,赵子铭接过来,边看边听着对方的汇报。过了好一会儿将笔录放到了桌子上,“简直是胆大包天肆意妄为,这些人简直将国法置之不顾,实在令人发指。”

“是啊赵头!我当初听石康交代也吓了一跳,原来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简直就是警察中的败类,下一步怎么办?”马倩茹看着赵子铭。

沉思了一下,招了招手说道,“大家过来一下!”,众人围拢过去,赵子铭看着众人小声着说道,周围的人不时地点着头,脸上都露出凝重的表情。

关长青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文件,这时电话铃响了,接起电话,“你好!张大爷外面有人给我留了一封信,让我亲自去拿?这个人是谁您知道吗?没见过!哦,他说有什么事吗?没有说啊!什么只要我一看信就明白什么意思?那好我一会儿就出去。”

关长青从张大爷手里接过信,上下左右翻看了一下,信封很薄估计里面只有一张纸,里面什么内容隔着信封肯定不知道,伸出手撕开从里面掏出一张纸,快速的看了一遍。然后笑着对看门的张大爷说道,“呵呵谢谢您张大爷,改天我请您喝酒!”

“呵呵,行啊!只要你有空我可是随时奉陪。”两个人聊了几句闲话,关长青着才慢慢地向办公楼走去。

“老板我刚才在门房里收到一封怪信您看看!”关长青将信递了过去。

靳全忠拿过来看了看,轻轻皱了皱眉头抬起头看着关长青问道,“长青你怎么看这封信。”

“写信的人说韩立文的死别有隐情,他让我半个小时后在红月歌舞厅门前见面。见面地方正处于热闹地段人很多,说明对方不愿意过多的暴露自己,而且看到势头不对也好脱身,所以我认为写信的人应该是掌握了一些东西,您看呢?”关长青看着靳全忠说道。

“嗯,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去一趟看看究竟是谁,还要注意安全!”靳全忠点了点头。

关长青来到红月亮歌舞厅门前,看了看手表还有两分钟,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在门口走了两圈,看着周围从他身边川流而过的人群,心中暗道对方究竟是他们中的哪一个呢?

正在等着对方,一个戴着草帽的拾荒老汉从他身边走过,递给他一张纸条,然后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关长青打开看了看,走到舞厅门口买了张票,径直走了进去。

按照纸条所指示,一直走进最里面的小桌子旁坐了下来。看着舞厅周围的环境。灯光很暗,几乎看不清在舞曲中游走于欲望边沿男女的脸庞,只感觉到他们在用身体,合法的进行着精神层面的交流,扭动的腰肢夹杂着汗水和脂粉香气的味道,在周围空气中编制了一层厚重的暧昧,每个人都在暧昧中寻找着与自己舞伴心灵的契合点。

关长青不会跳舞,但是在大学里面,很被动的被宿舍里面那几头正处于发情期的牲口,强迫拉着参加过几期所谓的交际舞培训班,也去过学校举办的几场舞会,可除了记忆中几张忍痛蹙眉的表情之外,再无半点收获,所以自己在内心深处一直对这些地方很有抵触心理。

今天那个神秘的人物邀请自己来这个地方,又勾逗起那些惨痛的回忆。

一个黑影从对面的一张桌子站起来,向关长青走来,看来是正主到了,关长青把自己的思绪从回忆中拉扯出来,目不转睛的看着对方。

那个人走过来带着神秘的口吻说道,“兄弟一个人来的!”

关长青看了看自己的左右,然后肯定的点点头。

“呵呵,想找点乐子不!价格便宜而且功夫好,保证你爽到家,怎么样我帮你叫一个?”

我操!闹了半天是个拉皮条的,枉费我的那点小心,摇了摇头冷冷的说道,“对不起,我在等人!”

“呵呵,我手里的妞可是盘正,身材好,服务一流,你是不试不知道,一试忘不掉,五十就保证你想怎么玩怎么玩!怎么样兄弟来一个?”对方以为关长青害羞,不遗余力夸大其词的推销自己手中的商品。

“你知道我在那里上班吗?”关长青笑着问道。

“呵呵,不知道!”

招了招手,然后凑到对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对方立刻大惊失色,满脸陪着笑说道,“误会,误会我也是跟您看个玩笑。”说着身体慢慢向后移动着,等彼此之间有一段距离之后,转身匆匆的窜进舞池里,在沉溺于音乐中男女不满的嘟囔声中,挤出一条路跑了。

关长青看着他的背影无所谓的笑了笑,看了看手表已经过了十五分钟,掏出一根烟点着,再等五分钟,如果对方再不露面,向来自己确实也没有等下去的必要。

一根烟抽完,关长青将烟头拧在桌子上的烟灰缸里,站起身打算离开,这是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关主任怎么不再坐坐了?”

循声望去,只见离自己有个两张桌子的距离,一个黑色的身影站起来,慢慢的向自己走来。这个人是谁?他怎么会认识我?关长青带着疑惑瞪大眼睛,努力的分辨着对方面貌,可是在几乎忽略不记的灯光下,自己的努力似乎成效不大,只好等着对方向自己走来…。

(身体不舒服,昨天少更了,今天感觉好一点,晚上应该还有一更,不好意思啊O(∩_∩)O~)

第一百八十二章 红月亮歌舞厅

祁仲康接到关长青的电话之后,立刻做出马上联系靳全忠的指示,放下电话之后,发现自己的手有些颤抖,深深吸了口气,暗暗笑自己有些沉不住气,站起身向窗口走去,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县委大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关长青和刘铁柱两个人坐在红月亮歌舞厅里,喝着一块钱一瓶的矿泉水,说着就像水一样寡而无味的话语,等着赵子铭的到来。舞曲结束了,舞池里面的男男女女带着介乎满足于不满足的心情,三三两两回到周围摆的桌子上,在悄悄的话语声中,不时发出暧昧的笑声。

旁边有几桌人带着好奇的目光注视着他们,估计把这两个人看成了传说中的断背。一首更加柔和的舞曲响起,刚才的那些人又蜂拥而下,在人潮所组成的海里面,晃动着身体游着泳。

关长青看着沉溺于其中男男女女,心中不禁发出一声感慨,“世事就如跳舞,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欲望构建着彼此的美好,当这种美好超越过界线,那么出轨就成了必然的结局。”

“关主任想什么呢?有兴趣的话可以下去跳一场。”刘铁柱看见关长青有些迷离的眼神,笑着问道。

关长青微笑着摇摇头,“老刘你选的见面场所很有意思啊!”

“呵呵,这个地方虽然人多但未必眼杂,因为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的舞伴,反而对身边的事物并不在意。”刘铁柱憨憨的笑了笑。

如果那这个人的外貌来衡量他的性格,恐怕真的很容易上当,关长青心中暗道,“老刘回地方几年了?”

“三年多了!”

“怎么样还适应吗?”

“呵呵,怎么说呢,在部队上只要执行命令就可以,但是到了地方呵呵”刘铁柱摇头笑了笑,里面包含了不少的无奈。

“是啊!部队和地方确实不一样。”关长青感慨了一句,两个人之间又陷入到刚才的沉默,眼睛注视着舞池各自想着心事。

关长青的电话铃响了,拿出来看了看,“嗯,公安局的人来了!”低声说了一句。刘铁柱听到这句话脸上亲不自禁露出一丝厌恶的神情,但是身体没有动,只是坐在那里拿起矿泉水瓶喝了一口。

赵子铭在微弱的灯光下,小心的穿过不少野鸳鸯人为设置的障碍,终于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赵哥这里!”关长青招了招手,对方也挥了挥手,“这是咱们县武装部干部刘铁柱同志,这是咱们县交警大队长赵子铭。”关长青将两个人相互介绍了一下。

刘铁柱有些疑惑的看了赵子铭一眼,交警大队什么时候改行,想在刑侦方面寻求工作上的突破?又看了看关长青。

“呵呵,我忘了说,赵子铭队长在三年半前,可是咱们县的刑警队队长啊!”关长青感受到了对方眼神里面的疑惑,笑着解释道。

刘铁柱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两个人握了握手。

“呵呵,这个见面地点可是选的不错啊!很具有隐蔽性,长青是你的主意吧!”赵子铭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笑着说道。

“呵呵,不是我,这全是刘铁柱同志的主意。”关长青用手指了指坐在一旁的刘铁柱。

“哦!”赵子铭诧异的看了一眼刘铁柱。

“怎么来的这么晚?”关长青问道。

“呵呵,还不是因为你。”赵子铭笑着说道。

“因为我?”关长青有些奇怪反问了一句,赵子铭诡秘的笑了笑没有回答。

“好了,铁柱同志你将所了解的情况说一下吧!”关长青笑着说道。

“等一下,待会还有一个人要来,等她来了再说不迟!”赵子铭冲关长青又诡秘的一笑。

看到赵子铭脸上的笑容,关长青心中一动,难道是她要来?还没有问出口,就看见在他们不远的地方人群有些骚动。怎么回事?三个男人探长了脖子,向那个地方望去,想看个究竟。

忽然一个身影从人群中飞出来,整个人做着直线运动夹杂着抛物线运动,如同出膛的炮弹,向舞池里面沉溺于甜蜜中的男女们飞了过去。很快惊叫声掩盖住了音乐声,刚才还人潮汹涌的舞池,转眼之间只剩下一个人身影趴在地上捂着肚子打着滚。紧跟着又来了几个人,将此人从地上扶起,再跟着围观的人群闪出一条路,只见一个昂首阔步风姿飒爽的身影,从人群里面走出来。

“这个赤兔马又惹事了!”赵子铭嘴里埋怨着,起身向那个身影跑过去。

关长青苦笑了一下紧跟着也走过去,留下刘铁柱一个人坐在那里发愣,他正在盘算这一腿的力量竟有多大,能将一个人踢飞,看来谷城县还真的是藏龙卧虎啊!

“倩茹怎么了?”赵子铭来到她的面前问道。

“这几个不长眼的东西把姑奶奶看成什么了,不给他们一点教训不行!姑奶奶我。”忽然马倩茹不说话里,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的表情,她看到赵子铭身边还站着关长青。

“臭婊子我大哥请你跳舞,你却竟然敢打我们大哥,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几个小混混指着马倩茹大声喝骂着,里面还夹杂着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马倩茹气的柳眉倒竖,胸口的饱满在上下起伏着,不少男人舍弃了身边舞伴,偷偷的将目光放在那份饱满上徘徊不去。

“跟那个几个小混混斗什么闲气,走吧!”关长青对着马倩茹轻声说道。

马倩茹的脸好像红了一下,不过光线有些暗还没有瞅真切,那点红色很快就退了下去,点了点头跟着关长青离开这个地方。赵子铭看着关长青的背影,悄悄地伸出大拇指晃了晃,强,还真不是一般强!

舞池中央的几个人还想往前冲,被他们在手中扶持的大哥拦住,他们低声商量一下,很快离开了这个地方。

被刚才打断的音乐旋律又重新响起,周围的男女便又迫不及待的涌了进来,仿佛刚才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过一样,歌照唱舞照跳,看来这样的事情早已经司空见惯了。

四个人坐定,马倩茹偷偷看了关长青一眼,发现对方并没有看自己,心中有些恼怒,说实话他们为什么来得有些晚,主要是马倩茹在来的途中回了一趟家,精心的打扮了一番,这才跟着早就有些不耐烦的赵子铭来到这个地方。结果眼前的蜜蜂没有吸引到,倒是不相干的狂蜂浪蝶一个劲的往身边蹭,想占自己的便宜,他也不想想赤兔马的好占吗?所以挨了一腿那是理所应当的必然。

说真的马倩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可能是为了引起对方的注意?亦或是对关长青有了好感?今天确实在打扮上下了一番精心功夫,素日里她不喜奢华,皆是素衣淡容。今天却略施粉黛,烟眉秋目,凝脂红唇,一扫往日的素面朝天。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再加上一身清爽的水磨蓝牛仔服和紧身的绿色T恤,将整体高挑身材勾勒异常完美。

至于为什么效果不突出,马倩茹分析可能有以下几个原因,一、舞厅里面的灯光很暗,实在衬托不出来什么效果;二、自己的出场确实太具有震撼性,是个男人也得掂量掂量;三、两个人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所有的关系都是名义上的。

自己费尽心力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对方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心中有股说不出的味道在发酵,很快就升华为可恼可恨。有些不高兴的坐在椅子上,将服务员招过来要了一杯果汁,拿着杯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神色淡淡的。

赵子铭拿出一支录音笔,放到了桌子上,“咱们开始吧!”

刘铁柱点了点头,拿起矿泉水瓶喝了一大口,抹了抹嘴边残余的水滴,将这两天所发生的事情,讲述的一清二楚。赵子铭边听边不时的提出一些问题,过了十几分钟他们之间的谈话也结束了。

“刘铁柱同志感谢你给我们提供这些情况,如果有事情的话,我们肯定还要麻烦你!”赵子铭笑着说道,满意的点点头。

“呵呵,这话说得,军民鱼水一家人,不,应该是警民鱼水一家人,你放心我肯定会无条件配合你们的工作!”刘铁柱笑着回答。

“呵呵看样子刘铁柱同志是军队转业回地方的吧?”赵子铭笑着问道。

“嗯!”刘铁柱点了点头,“南部长是我的老首长。”

“哦,你认识张志勇吗?”赵子铭想了想问道、

“呵呵,认得为什么不认得,我们可是一个战壕里爬出来的!”刘铁柱笑着回答。

“我可是和张志勇关系不错,改天我叫上他咱们坐一坐!”

“呵呵,没问题到时候我做东!”刘铁柱的态度比刚才客气的礼貌转变为友情的热乎。

“你们说完没?如果说完了就赶紧走,也不知道这里什么味道!”马倩茹看了关长青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赵子铭奇怪的看了马倩茹一眼,刚才这小丫头一听关长青就非要来,怎么这一下就变了,难道两个人又闹别扭了?连忙给关长青使个眼色,但是对方一副满腹心事的样子,看着面前的矿泉水瓶发着呆,根本没看见。

马倩茹鼻子里哼了一声,站起来就往外走。赵子铭连忙推了关长青一把,“倩茹啊!着急什么再坐一回吧!”,笑着招呼着对方,又用脚狠狠踢了关长青一下。

马倩茹转过头,刚想说什么,忽然所有的灯都亮了,慌得不少男女遮脸的遮脸,提裤子提裤子忙得不亦乐乎。紧跟着一群人从门口涌了进来…。

第一百八十三章 讨个说法

这些人打算干什么?还没等他们找出这个问题的答案,进来的人群已经将答案公布于众,“就是那个臭婊子踢了钱老大,今天非讨个说法让她留下点东西才行,不让她赔钱老大好好的玩一玩。对,就这样!这个小妞长得确实很水灵啊!…”七嘴八舌一句接着一句的污言秽语,从他们的嘴里冒出来。

马倩茹哪受过这个气,柳眉倒竖就打算往过冲,忽然有人抓住了她的手,使劲将手一甩,想挣脱对方的掌握,紧跟着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倩茹不要冲动。”,紧跟着一个身影站到了她的前头,将她整个人护在了身后。

马倩茹一看是关长青,心中不禁升起了暖意,原来他很在乎我啊!将刚才的不快驱散的干干净经,小手也没有继续挣扎,静静地让关长青握着。他的手好温暖啊!目光注视着对方的身影,里面露出柔柔的温情。

关长青将手放开,马倩茹反而心中有了淡淡的遗憾,竟然又想把手再次放到他手心的想法,不知不觉中脸红了。

“小四眼怎么这么有空跑到这里消遣?”赵子铭慢悠悠的说道,紧跟着站到了关长青的身边,刘铁柱也不甘示弱三个人站了一排。

小四心中暗骂,他妈的好长时间没人敢叫我这个外号,谁这么大胆?透过自己厚似酒瓶底的的眼镜,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猛的惊了一下,今天什么日子,怎么会惹上这几个煞星!又看见站在关长青被后的马倩茹,头皮更是一阵发麻,闹了半天是“赤兔马”踢人啊!

连忙站了出来,回过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满脸带着笑容说道,“呵呵,没想到赵队长、马队长还有关主任都在啊!误会,纯属是误会,你们他妈的不长眼睛,连他们你们都不认识啊!还不给我滚。”目光在这几个人身上转了转,尤其很注意的看了刘铁柱两眼。

“诶哟!小四眼现在混得不错啊!看来已经是大哥级别了,随口一招呼就能整出这么大场面,是不是我以后也得改口叫四哥啊!”赵子铭的语气很随意,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赵队长您这么说话不是打我的脸吗?误会,真的误会,你们还不给我滚蛋!赵队长您有所不知,这个红月亮歌舞厅现在是小弟的产业,听到有人闹事这不出来看看,没想到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

“打住!你和我们可不是一家人,怎么今天是打算和我们过过手啊?”赵子铭把手一摆阻止了对方继续拉关系的话语,“如果想动手快一点,这几天正觉得骨头有些痒,正想找个地方活动一下。”

“岂敢,岂敢!你们他妈的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点给我滚出去!”小四转过头冲后面的人吼起来。

这些人心中暗道晦气,当然也包括那个还着不停揉着肚子的钱老大,得知踹自己肚子一脚的是“马中赤兔”的马倩茹,那点小心思早就被扔到九霄云外,使劲的在人群里向后挤,生怕对方记得起自己的相貌。

“钱广斌你给我等一下!”听到身后有人喊自己,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个时候肚子里的小心似乎占据了上风,至于疼度反而变得无足轻重。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的从那群人里挪出来,在众人自求多福的目光中,出现在小四的面前。

刘铁柱看了看小四,这个人他认识,就是那天将韩立文带走的那个人,拉了拉赵子铭的衣角想说话,对方用脚轻轻碰了一下自己,如无其事的将嘴闭上,目光在舞厅的周围转悠着。他妈的,自己怎么会选这个地方,搞了半天来人家的大本营了!心中不免的有些郁闷。不过有句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如果没有马倩茹这一档子事,估计小四还带着人,四处转悠找他呢!

“今天是我手底下人不对,还请各位海涵,钱广斌你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赔礼道歉。”小四脸上像罩了一层寒霜盯着钱广斌恶狠狠地说道。

“对,对不起,今天是我的不对,还请各位大人有大量,把我当个屁放了。”满脸带着谄媚的笑容卑躬屈膝的向他们认错。

“呵呵,马队长你说呢?”赵子铭转过头问马倩茹。

“啊!什么事?”马倩茹的正注视着关长青,根本没注意到周围发生什么事,所以赵子铭这么一问,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

赵子铭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顺便使了个眼色小声说道,“对方已经赔礼道歉,你说这个事情怎么办?”

“哦,这样啊!算了吧!”挥了挥小手,将此事浑然不放在心上。

这小妮子怎么就不懂我这个意思呢!我想你借题发挥一下,将这个小四眼带回局里,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赵子铭心中有些郁闷。

“多谢马队长的大人大量!”小四耳朵尖听到马倩茹的话语,连忙借坡下驴拱了拱手。

马倩茹忽然感觉有人再踩自己的脚,看了看赵子铭再冲自己挤眉弄眼,这才明白对方心中的想法。

“不过你们刚才有聚众闹事的嫌疑,你跟我回警局将事情说清楚!”马倩茹指了指钱广斌。

小四皱了下眉头,看了看带着求援的目光钱广斌,笑着说道,“马队长刚才是一点小小的误会,我看没有必要吧!”

“奇怪,你是警察还是我是警察,少跟我扯没用的,是你乖乖跟我走,还是让我亲自动手呢?”马倩茹看着对方说道。

小四想了一下说道。“呵呵既然这样广斌你跟马队长走一趟,把事情说清楚再回来!”接着又低声说道,“放心进去之后嘴巴牢靠点,我转眼就把你保出来!”

钱广斌点了点头,捂着肚子愁眉苦脸的跟在他们身后走了出去,临走还不忘用哀怨的眼神看了自己四哥好几眼,在对方鼓励的眼神下,极不情愿亦步亦趋挪动着身体出去了。

“四哥怎么就让他们走了,我看见刘铁柱跟他们在一起!”那个以为刘铁柱还在空中飞舞的小弟,在小四耳边低声说道。

“嗯,我知道了!”一言不发的向后面走去。

刘铁柱低着头慢慢的走着,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忽然猛的一抬头满脸怒容破口大骂,“王八蛋我说,说话声音怎么那么耳熟,肯定是他绝对不会错的,肯定是这小子!”说完气冲冲就往回走,看起来很有种不踏楼兰势不还的尽头。

这家伙抽什么疯?赵子铭连忙拦住刘铁柱,“铁柱怎么了?你要干什么去?”

“你别拦着我,我他妈的今天非把那个王八蛋撕碎了不可!”怒不可遏的涨红着脸,眼睛看着红月亮歌舞厅的大门。

关长青也赶忙走过去拦住刘铁柱,边安慰对方的情绪边问原因,刘铁柱朝红月亮歌舞厅门口狠狠啐了一口,感觉还是不解恨,又一大口浓痰飞了过去,在痰迹斑斑大门口的水泥地面上,印下了自己的痕迹。

刘铁柱将去年自己老婆和儿子被绑架,然后不得不委曲求全,签了土地拆迁赔偿合同,虽然没有见过面,但对方电话里的声音却犹弦在耳,今天听见小四说话,将他的声音与脑海中的记忆相下对应,得出一年前的那个阴冷的声音,就是小四发出来的,所以这才想进去找对方讨个说话。

“说法”是很文雅的词,只不过在现代社会中被赋予了很多的含义,例如黑社会火并,社会大哥之间要讨个说话;再例如房子被强拆,老百姓为了捍卫自己的权力抗拆,需要向政府讨个说话;再再例如民工被拒付工资,找老板去讨个说话,结果老板雇了一帮地痞流氓打手积极回应了说法,总之说法的含义很多。

当然刘铁柱进去讨个说法,这个“说法”的内在含义肯定不会是原本的真实含义。

“铁柱不要激动,即是咱们现在进去也没有真凭实据,搞不好对方倒打一耙,算了咱们回去再说!”关长青安慰着处于愤怒公牛状态中的刘铁柱。

“是啊!铁柱兄弟长青说的没错,光凭着声音判断对方也未必正确,所幸现在老婆和孩子都平安,这件事情我看算了。”说着这些话但是手却轻轻捏着对方的肩头,眼睛眨了眨。

在两个人的劝说下,刘铁柱慢慢的将身体松弛下来,重重的喘口气,恨恨的看了歌舞厅大门一眼,扭转头大踏步的向前走去,脚下发出咚咚的脚步声。

赵子铭和关长青两个人相视看了一眼,松了口气。

马倩茹的手机响了,看了看是甘峰志的电话,想来是给对方说情,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直接将电话摁断。过了一会儿又打来,接着摁断,好几次之后,干脆将手机关了。可是就这个时候,赵子铭的手机响了。

拿起来看了看,接通电话,“哦,峰志啊!有事吗?不知道啊?刚才我见马倩茹将那小子塞进车里可能是要领回警队,怎么有事吗?呵呵,我也不清楚,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格,脾气上来了谁也拦不住,我估计也没多大的事,过一会儿等她的脾气消了,我看那小子肯定会放出来。呵呵,我正回队上,你给她打电话吧!什么打了不接,不会吧!我给试试啊!不麻烦,就这样一会儿给你回电话!”合上了电话皱起眉头,眼睛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心中叹了口气,峰志变了,真的变了…。

(感谢董公子大大的评价票,苹果在这里万分感谢,你的支持就是对苹果最大的鼓励,谢谢,太谢谢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得来全不费功夫

甘峰志气恼的将电话砸在桌上,他明白对方在忽悠自己,可这又怎么办!拿出钥匙打开抽屉,翻腾了一会儿,将一张崭新的银行卡放到桌子上,凝视了半天,最后又叹口气将卡放回到原位,将抽屉锁了起来。

陈旭涛得知甘峰志亲自出面都要不出人来,心中不禁有些恼怒,说起来自己在谷城县也算跺跺脚颤一颤的人物,可是偏偏拿这几个人没办法,只好给金少打去电话将事情告诉给对方。另外将小四看见刘铁柱和赵子铭关长青他们在一起的事情,做了详细的回报。

金少听完之后,沉吟了一会儿,直接用“知道了”三个字将他打发,弄得陈旭涛心里还真的没了主意,只好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发呆,过了一会儿将小四叫过来。

小四敲了敲门走进来,看见陈旭涛的脸色不好看,收拾起脸上的笑容,“涛哥是不是事情挺难办?”

陈旭涛盯着小四的脸过了好半天才说道,“我,我他妈的,早,早就跟你说过,这,两天给,给我老实点,**的就,就是不听,现在捅了这么大的娄子,你的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难,难道是屎吗?”

“涛哥您别生气,我知不知道他们会到那个地方,如果知道是他们,就算把舞厅砸了,我也不会出头啊!”小四一脸的沮丧看着自己的老大。

“那,那个什么!办那件事情是不是有广斌?”陈旭涛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脸上露出紧张的神情问道。

小四躲闪着对方的目光,过了一会儿点点头。

“我操!真一群混蛋,你们他妈的都有问题是不是?我早就告诉你办完这件事情,就让办事的具体人先去外地躲一躲,怎么就不听话呢!如果钱广斌万一嘴不牢将事情抖落出来,我看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陈旭涛猛的一拍桌子站起来。

“涛,涛哥,我,我看不会吧!”这点口齿毛病都转嫁到小四的嘴上。

“有什么会不会,没听广告词上说过,一切皆有可能吗?”陈旭涛这两天没白看电视受教育,讲这句非常经典的话用到这里。

“那涛哥现在怎么办?”小四眨巴着眼睛,从厚厚的镜片看去,眼睛越发变得更小。

“你现在带着另外办事的人拿上钱到外面躲一躲,我在这里盯着,如果事情过去了我再打电话让你们回来,对了每天早上六点钟和晚上六点钟各开一个小时的手机听见没有?”说着从桌子里拿出两张卡,一张银行卡一张新的电话卡(这可是江湖中人跑路的居家旅行必备之物),扔到桌子上。

“涛哥如果我有事情想联系你怎么办?”小四想了想问道。

“你把手机卡装上,我说个号码你记下来,记住有事一定在晚上十点到十一点之间给我打电话!”说完笑了笑,“这些日子你也没少忙活,你们两个人就当外出旅游散散心好了。”

小四看见对方微笑的脸庞,心情一松也跟着笑起来,只不过在笑容里面隐藏着一丝担心。

看着小四出去,陈旭涛拨通金少的电话号码,“老板我有些事情想跟您亲自汇报一下,您有时间吗?好的我一会就到。”放下电话急匆匆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钱广斌在车里听见他们的对话,知道自己的事情没那么容易解决,心中不禁有些忐忑,抬起头看了看众人的脸,想说两句服软的话,但是还没有张口赵子铭狠狠瞪了他一眼,讲话又吓了回去。

能不能从这个家伙嘴里掏出点东西呢?赵子铭看了看重新低头不语的钱广斌心中暗道。

这个时候关长青的手机响了,看了看号码不认识,有些疑惑的接起电话,里面穿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请问是关大哥吗?”

听着声音很耳熟,“我是,你是?”

“关大哥我是小青,你现在有事情吗?”小青的话语有些颤抖。

“你说我听着呢!”关长青无意之中将眼神一瞟,发现旁边正在开车的马倩茹尽管目光注视着前方,但是她的注意力却好像放到了打来电话的身上。

这个小妮子搞什么,今天她的表现可是她可是太反常了,“关大哥我想见见你行吗?就几分钟的事情好不好?”

关长青本来想拒绝,可是对方语气里面包含着焦灼,也不知道是不是遇到难事,便笑着说道,“你在哪里我一会就过去。”

“我在旅游局的门口。”

“那好我一会儿就过去!”放下电话看了看马倩茹没有说话。车猛的一打弯,拐进另外一条路,向着旅游局开去。

到了地方,马倩茹面无表情的将车停下,关长青和众人打了个招呼下车。马倩茹看了他一眼,关长青温和的笑了笑,对方面无表情的将目光收回,猛的一踩油门,车飞快的启动,正好碾过一个小坑,接着看见车里的人整体上下起伏,还有伸出手揉自己脑袋的动作。关长青微微笑了笑挥了挥手。

又重新来到这条大街上,向四周看了看热闹依旧,可是没有看见小青的人,这是怎么回事?这时身后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关大哥你来了!”

关长青转过头看见小青站在自己的身后,脸上带着不好意思的神情,手藏在后面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

这个小丫头怎么神出鬼没的,被吓了一跳的关长青脸上露出微笑问道,“小青你有事情找我吗?”

“嗯!”小青点了点头,用洁白的牙齿咬了咬嘴唇,紧跟着从身后拿出一样东西递给关长青。

定睛仔细看了看,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这不就是他丢的包吗?诧异的将目光放到对方的脸上,仔细辨认了半天,这才认出原来小青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女飞贼”!

“关大哥你看看里面缺不缺东西!”小青红着脸小声说道。

“呵呵,小青感谢你帮我捡到包。”关长青笑着说道,“我相信你估计里面的东西也不会少。”

小青的脸涨得更红了,“关大哥我对不起你,那次你帮我,而我却…”

“小青不要胡说,是你帮我找回了包,对了你的父亲病怎么样了?”关长青青岔开了话题。

“准备过几天去省城动手术。这两天我每天用黄芪给我爸爸炖鸡汤,让他先补补营养,然后再去医院。”小青带着感激的目光看着关长青。

“嗯,这也对,先调理一下身体然后动手术把握大一点。”关长青笑着点点头。

“对了关大哥,前两天我去五彩峰挖野生黄芪发现一件怪事,当时我躲在草丛里吓坏了!”小青好像想起了什么说道。

“前两天五彩峰?”关长青心中一动这不是韩立文出事的地点,难道这小丫头看见了什么?带着心中的疑问,连忙做个噤声手势,看了看左右低声说道,“先不要说,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再说!”看见对面有间茶楼,便带着小青走了进去…。

赵子铭接到关长青的电话,不禁吃了一惊,我操这小子实在太神了,出去见个人也能找到目击证人,这是什么运气啊!连忙拉着马倩茹来到关长青说的茶楼里。

听完小青的叙述之后,赵子铭连忙给刘铁柱,让他把钱广斌的脑袋从车窗上露出来,然后董晓青来到窗户边,指着楼下的车说道,“小青你看看楼下那个人在不在当时的那个地点?”

董晓青看了看肯定的点点头,“一共四个人里面就有他!”

赵子铭和马倩茹两个人相视一笑,真是应了一句老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长青真有你的!”赵子铭轻轻地冲关长青的肩膀锤了一下。

“呵呵,别感谢我,还是感谢小青吧!”说着关长青冲董晓青微微一笑。

董晓青低下头羞涩的抿嘴笑了,马倩茹看在眼里,心中有些不痛快,狠狠瞪了关长青一眼。拉过小青又仔细的问了问。赵子铭看在眼里心中暗道,诶哟“赤兔马”吃醋了!向关长青促狭的挤了挤眼睛。

关长青看到马倩茹的样子,心中咯噔了一下,这事情闹得很有假戏真做的趋势,这可怎么办?不行得找个时间和马倩茹谈一谈,自己现在脑袋实在疼得很,林芳涵、兰闵柔、陈芷若如果再加上一个马倩茹,我的天啊!干脆不要活了。

打定主意对着马倩茹说道,“马队长我想和你说两句话。”

马倩茹看了关长青一眼,走了过去,关长青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马倩茹点了点头。

赵子铭看着两个人做了鬼脸,马倩茹的脸立刻红了低下自己的头,但随即又抬起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赵子铭冲关长青吐了吐舌头,然后用佩服的目光冲对方使劲点点头。

董晓青看见他们之间的样子,看了看关长青,又看了看马倩茹,脸上露出意思不太自然的神情,手指头相互搅动着,似乎心里有什么事…。

(一更送上)

第一百八十五章 杀人灭口(上)

金少阴沉着脸看着陈旭涛,过了一会儿说道,“你觉得事情这样办稳妥吗?”

陈旭涛看了一眼金少,“小四跟了我这么多年,也办过不少事情,我觉得他的嘴应该很牢才对!”在他心目中小四还是一个值得称道的好员工。

金少紧紧盯着他,接着又陷入沉默,陈旭涛感觉脸上有些痒痒,想来对方的目光已经达到了化虚凝实的境界,要不自己的脸为什么会痒痒?想伸出手去抓抓,可又没那勇气,只好任凭脸上的痒痒继续向全身扩散,不一会的功夫,由点到面由表及里,就连骨头缝里都好像有蚂蚁在爬进爬出。

“旭涛你就这么肯定?”金少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看着对方。

“我,我可以肯定!”陈旭涛说话的口气比刚才弱了许多,但是语气还是很坚定的,毕竟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金少又沉默了,继续用眼睛看着对方。陈旭涛身上的痒痒劲头在目光的注视下,渐渐转变成一丝丝寒意,这丝丝寒意一点点浸入到骨髓,刚才温暖如春的房间,片刻的功夫如同冰窖一般,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旭涛你还坚持刚才的说法吗?”金少身体靠在椅子上,悠闲的用手指敲击着老板椅的扶手,眼睛似睁非睁的看着脸色发白的陈旭涛。

这次的目光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高速的旋转着,将血肉从自己的身体上一片片剥离。过了好半天才勉强的点点头,“我相信他!”

“哈哈!”金少大笑起来,过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相信他,那我也相信他,旭涛有些事情也只能有一次,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好了,这个事情就按你说的办!尽快让他们离开,对了走陆地我觉得不太安全,还是走水路吧!这个事情我来安排,到时候我通知你!”

陈旭涛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笑着说道,“还是老板考虑的周全,走水路却确实安全!”

金少摆了摆手,“记住这段时间一定要稳,千万不能再出事!”

陈旭涛使劲的点点头。

陈旭涛将门关上,里面走出一个人,“金子你觉得保险吗?”

“静明这件事情我心里有数,我可告诉你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我早就劝你趁早少玩那个玩意,你就是不听,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有意思吗?”

方静明笑了笑,“金子我给你讲个故事一日,佛祖从地狱之井往下望,看见无数生前作恶的人正饱受煎熬。一个强盗祈求佛祖救他。佛祖知道他生前曾做过一件善事:当这个强盗要踩到一只小蜘蛛时,一时动了隐测之心忽然移开了脚步。

佛祖决定用那只小蜘蛛的力量来救他。佛祖从井口垂下一根蜘蛛丝,大盗抓住蜘蛛丝,用尽全力向上爬。其他的人见了,都蜂拥着抓住了那根救命稻草。

蜘蛛丝上的人越来越多,大盗担心蜘蛛丝太细,便用刀将身下的蜘蛛丝砍断了。大盗最后一点怜悯泯灭了,蜘蛛丝也突然消失了,所有人又跌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说完方静明似笑非笑的看着金少。

“静明你这话什么意思?”金少冷冷的注视着对方。

方静明笑了笑说道,“金子你和我就像在地狱之井里煎熬的强盗,这个时候需要的是同舟共济一起爬出来,如果有独善其身的想法,呵呵,你和我都得完蛋,毕竟这条路你也走过不是吗?”

金少冷冷的注视着他,过了一会儿笑了,“静明听哥哥劝,这个玩意别在琢磨了,现在咱们手里有钱了,想干什么不行?开煤矿炒地皮做生意都是正途,你说呢?”

“呵呵,还是金子你说得对,只要度过这一关,我也打算洗手不干,到时候找点正经营生,你我哥两个开创一番事业。”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张卡扔到金少的桌子上,“这卡里面有三百万,有劳哥哥你将事情摆平,余下还有重谢!”

金少将卡放到手里摆弄了一番,随后扔进抽屉里,“你有什么想法?”

“呵呵,我觉得要让人闭嘴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他永远的闭嘴!”方静明笑着说道,但是笑容在阳光的背阴下,看上去就像某种锋利的东西,让人不寒而栗。

赵子铭和马倩茹两个人正在往回赶的路上,忽然接到了王志刚的电话,对方带着颤抖的嗓音告诉他们一件事情,石康死了!

石康死了!两个人听到这个消息彼此看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震惊和难以置信,马倩茹没有说话,开足了马力向他们的秘密地点奔去,在车后留下众多司机不满抱怨的声音。

“志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马倩茹走进屋里看见王志刚六神无主的样子,劈头盖脸的问道。

“马队我也不清楚,今天石康的毒瘾上来,我拿出三唑仑给他,然后到旁边的屋看了一会电视,等我进来就发现石康人躺在床上,我以为他正在缓劲就没当回事。又过了一段时间听见屋里面没什么动静,感觉有些不对劲,等到我走进去就发现石康已经死了,这,这个事情怎么办啊!”王志刚搓着手带着无助的眼神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赵子铭和马倩茹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紧忙走到中间的房间,看见石康两眼圆睁,整个人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赵子铭走过去摸了摸脉搏又翻看眼皮看了看,叹了口气看了马倩茹一眼,对方知道这个人肯定是死的都不能再死了。

靳全忠接到石康死在秘密地点里,头皮轰的一下猛的炸开,脑袋里嗡嗡的,定了定神缓缓说道,“我立刻派法医过去将死因弄明白,你们原地待命。”说完放下了手里的电话。

思考了一会儿,拿起电话拨通了祁仲康的办公室电话,“祁县长我有点事情想向您当面汇报。”

祁仲康听闻石康死了,也吓了一跳。这个事情可真的有些棘手,怎么办?在办公室走了几步,转过头对着靳全忠说道,“这个事情还有谁知道?”

“目前除了专案组成员还有您和我。”靳全忠肯定的说道。

“嗯,我们先想办法弄清死因,然后再想后续事情。”祁仲康用手指轻轻敲击着脑袋说道。

“那,武书记那里?”靳全忠迟疑了一下问道。

祁仲康停止手上的动作,过了一会儿说道,“这个事情还是我亲自说吧!”

武集贤看着祁仲康过了好半天才说道,“仲康这下咱们被动了,前两天石康的家属还来到我的办公室要讨个说法,我好说歹说将人劝回去,这下人死了,我怎么交代啊!”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

祁仲康没有搭言,狠狠地抽了口烟,浓重的烟雾从嘴里冒出来,淡蓝色的烟雾将好大的一颗头颅遮掩的面目不清。

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道,“武书记这个事情我有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

“仲康现在不是说谁的责任问题,而是想想事情应该怎么办!嗨,通知在家的常委开会吧!”武集贤看着对方。

过了一会儿祁仲康重重的点点头…。

法医将尸体进行了仔细的检查,最后得出中毒身亡的结论。可是这个毒药从哪里来的呢?这可是个问题,靳全忠的目光在周围专案组成员的脸上转来转去,最后落在了王志刚的身上。

“小王那是最后见过石康的人,你把当时的情形再仔细的说一遍。”靳全忠沉声问道。

王志刚带着沮丧的神情,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出来,靳全忠皱着眉头考虑了一下,“你确定没有外人进来过?”

王志刚肯定的点点头,“这个屋里就我们几个人。”

靳全忠沉默了一下,走到石康身体旁转了一圈,可还是感觉到毫无头绪,皱着眉头回到旁边的屋子,其余的人都紧紧跟随,除了法医还在继续检验着尸体。

“这几天你们谁都不要离开这个地方,把你们身上的通讯工具都叫出来。”靳全忠指了指身边的茶几。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将传呼和手机放到了茶几上,“他妈的,会不会吃的三唑仑片有问题啊?”王志刚在旁嘟囔了一句。

“小王你说什么?”靳全忠精神一振问道。

“没,没说什么?”王志刚摆了摆手。

“把你刚才的话重复一遍!”靳全忠用眼睛盯着他。

王志刚看了看周围人的目光,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的说道,“会不会这小子吃的三唑仑片有问题!”

“这个三唑仑片哪里来了?”靳全忠继续追问道。

“石康吸毒每天老犯毒瘾,我们只好和戒毒所联系拿一些三唑仑片给他吃。”马倩茹在一旁低声说道。

“那么剩余的药片还有吗?”靳全忠追问了一句。

“杨所长说这个东西属于管制性药物,不能多给只能每天拿两片,今天石康吃了一片,那屋里还剩下一片。”王志刚指了指身后的屋子。

“快,拿过来看看,让法医检查一下。”靳全忠连声催促道。

王志刚急匆匆的走进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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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杀人灭口(下)

众人紧张的看着法医在做着鉴定,过了好一会儿法医抬起头说道,“我初步判定这个三唑仑片没有问题,但要深入分析的话我得回实验室借助一些仪器才知道。”

“用多长时间?”靳全忠追问了一句。

“半个小时左右!”法医肯定的点点头。

“那好就这么办!子铭你跟着蒋万科回他的实验室,一有消息就给我回电话。”靳全忠立刻说道。

赵子铭点了点头,和蒋万科匆匆走了。

屋里很安静,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沮丧的表情,但是在沮丧之中又包含着深深的怒气和不服输的心情。

“好了,这折腾了一下午,我的肚子还真有些饿了,小王你跑一趟给大家整点吃的。”靳全忠笑了笑。

“靳局您还是让别人去吧!我,我,我吃不下!”王志刚抬起头有气无力地说道。

“呵呵,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干嘛这么垂头丧气,每个人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困难是短暂的,斗志却是长久的,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要坚持,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拿出高昂的斗志来。如果我们因为这么小小的挫折,就躺地不起,不光我会笑话你们,就连暗中的犯罪分子都会笑话你们…,都抬起头来,我就不相信咱们斗不过那群宵小之徒!对了这才像话。”靳全忠说完这番话看着周围的人,使劲的点点头,从他们的眼中看到了重新燃起的斗志。

马倩茹的手机响了,接起来说了两句话,转过头对靳全忠说道,“靳局我刚才因为这个事情忘了,在韩立文自杀现场我们找到了一个目击证人,经过证人辨认钱广斌当时就在现场,我们已经将钱广斌带回到这里,至于怎么办听您的指示。”

“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情,钱广斌的人呢?”靳全忠急切的问道。

“在楼底下的车里。”马倩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快,快把人给我带上来,立刻展开突审,一定要把他的嘴给我敲开。”靳全忠也顾不得肚子有些饿,一连声的催促。

马倩茹转身走了出去…。

祁仲康从小会议室走出来,脸上带着平静的表情,但是内心却像翻江倒海一样。在常委会上刚刚作出决定,针对这个案件成立了以武集贤挂帅的专案组,这说明县委已经正式介入此案件,可想而知肯定会给这本来就波诡起伏的案件,又增添不少的变数,同时又对赵子铭做出停职审查案件移交县刑警队的决定,责令靳全忠处理好善后工作。

唐冀望跟在他的后面长长叹口气没有说话,两个人向着祁仲康的办公室走去。

靳全忠得知这个消息,感觉肺都气炸了,他妈的这明明是用行政命令阻挠自己办案,还要停赵子铭的职,这无疑是往他脸上吐唾沫啊!不行这件事情要追究先追究我的领导责任,站起身就要去武集贤的办公室。

“全忠你干什么去?”祁仲康低声喝止。

“我找那个老家伙讨个说法去!”

“站住,回来你给我坐下!”祁仲康的脸上的神情相当不好看。

“他们做事情怎么能这样,他妈的非得将这件事情掰扯清楚,大不了这个局长我不干了!”说完将自己的警帽往茶几上一扔,坐在沙发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你不干啦?你不干谁来干!我告诉你他们巴不得你不干呢!你要真不想干,那好你现在就给我写一份辞职报告,我肯定上面递交,绝对不阻拦你!”祁仲康没好气的说道。

“我,我觉得太窝屈了!”靳全忠愤愤不平的说道,将身体靠在沙发上,长长的吐了口气,似乎想将心中的郁闷吐个干净,可是这郁闷宛若李白诗中所描写的那样“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实在一时半会吐不干净,只好吸了口气坐在沙发上看着祁仲康。

“你就是这个急脾气,着急什么?我看这个案件想在县里面解决已成为不可能的事情,是该让上面知道了!”祁仲康看着靳全忠慢慢说道。

望着对方迟疑了一下,“这不是违反了组织原则吗?”靳全忠错愕地说道,“更何况这事情捅上去,中间的变数那就太大了,搞不好你”没有继续说。

“呵呵,全忠我明白你是什么意思,可是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要想从里面找出真相可能不大,他们肯定会采取将此事压下来的态度,所以这个事情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真相会被掩盖的越加严实。这个事情我已经刚才向李柏洋市长汇报了,他很同意我的想法,并且正在和市局取得联系,恐怕过一会常局长就会来电话。”祁仲康看着靳全忠说道。

“祁县长这个事情我拖累你了!”他心里清楚,一旦市里面介入很有可能会引起一番明争暗斗,到底谁会成为这个事情的牺牲者没个定数,但是照目前来看祁仲康和自己很有可能上这个光荣榜,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死了个县公安局副局长而且跟贩毒有关,细算下来他们两个人头上的乌纱帽都有点悬。

“别说这个话,到是我应该跟你说抱歉,事先没有和你沟通,全忠咱们两个人身上的压力实在不小啊!”窗外的夕阳正逐渐隐没在群岚之中,黑夜就快来临。一阵狂风刮过,将窗户使劲的摇撼着,似乎外面有什么东西想闯进来。

这是一个墨色浓重的夜,黑,笼罩了整个天际。乌云厚厚的裹住了天空,纵容着黑的放肆,将一切吞噬于无形。阴暗角落里竞相高歌的幽幽虫鸣消失了,难道是黑暗扼住了它们的咽喉,在胆怯着即将来临的风雨,瑟瑟着。划破夜空的闪亮与雷的轰鸣一起,消失在渲染着黑的夜里,制造出雨前万籁无声的寂静。

轰隆隆的雷声,似乎在敲响着丧钟;呼呼的风声,就象一个濒死人的呻吟,痛苦地摇摆着,万物都在胆怯的等待着暴风雨的洗礼。闪电用它那耀眼的蓝光,划破了黑沉沉的夜空,像一条条银线似地鞭打长空,一刹那间,银光消失,天地又合成了一体,一切又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吞没了。

一阵咆哮的雷声响过后,长堤那边,传来动荡不安江水撞岸的声音。在黑色里一个亮光明暗了几下,不多时对面又有个亮光对应的明亮了几下,紧跟着借着电闪刹那间的光芒,一艘船停靠在岸边,有两个人急匆匆的走上船,接着在雷声的夹杂中传来微弱的马达轰鸣声。

小四和雷少雄两个人走进船舱里,船动荡的很厉害,脚下的颠簸让两个人感觉有些害怕,看了看船老大。

“呵呵,怕什么,比这样大的风浪我都见过,不还是在这条江上讨生活,没事情的,来擦擦脸,待会我陪你们喝上两口,驱驱身上的寒意。”船老大笑着说道。

“呵呵,那就有劳了!”小四拱了拱手笑着说道。

“呵呵,来了没的讲究都是兄弟。”船老大笑了笑,“我先到外面看看,呆一会儿回来。”

“您忙您的!”小四打了招呼。

雷少雄坐在船舱里没有说话,神情看上去有些呆滞,好像在想着什么心事。

“少雄怎么了?是不是头一次出远门?”小四问道。

“嗯!”雷少雄点了点头。

“呵呵,习惯就好了,这一次哥带你出去转一转,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顺便品尝一下各地美食,再有”低声在雷少雄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雷少雄的眼睛亮了,脸上露出暧昧的神情,咽了口口水说道,“四哥真的?”

“哈哈我骗你干什么!”使劲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咱们第一站地就是广东的东莞,那个地方可是男人的天堂,到时候叫你回来我看你都舍不得回来。”小四脸上露出淫荡的笑容。

舱门推开,船老大拿着烧鸡牛肉之类的熟食走进来,胳膊下面还夹着两瓶白酒,“兄弟等急了吧!来来咱们吃点喝点。”热情的招呼着他们。

“呵呵,真是麻烦大哥了!”小四站起来拉了拉雷少雄的衣角,“呵呵,谢谢大哥!”雷少雄也站起来。

“客气啥,来了就是兄弟,快坐下,快坐下!”船老大招呼着两个人。

三个人坐在一起,吃着熟食喝着白酒扯着闲话,眼看着两瓶白酒见底了,船老大站起身说道,“这酒没了我出去拿酒去!”说完推开船舱门走了出去。

三个人干掉了四瓶白酒,很快小四和雷少雄罪的不成样子,连眼睛都睁不开。

“呵呵,二位老弟先睡一觉,到明天早晨一睁眼,肯定就到地方。”船老大看见他们的样子,没有继续劝酒,安顿他们躺下推开舱门走了出去。

过了半个多小时,传来敲击舱门的声音,船舱里面高低起伏的鼾声算是做了应答。舱门被轻轻拉开,几个黑影走了进去。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厮打声和叫骂声,再过了一会儿,几个黑影从里面抬出两个被绑的严严实实布袋,里面似乎有东西在挣扎着。

“干的利索点。”有人低声说道,紧跟着传来几声闷声,挣扎的布袋蠕动了几下不再动弹。

“给他们身上绑上几块石头扔进海里,动作快一点。”,几个黑影忙活了一阵,就听见“噗通”“噗通”两声,河面溅起的水花,很快就被奔流的河水卷裹着不见踪影,只有一抹抹正在扩散的涟漪,在河面上慢慢的扩展开来,逐渐不留一点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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