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火 - xp1024.com
《官火》


第一章 冲突

第一章冲突

“李乡长,不好啦,水门村的村民们又来闹事了”

办公室的大门被撞开,大仓乡镇府办主任何进水快速跑了进来,肥胖的身体上下跃动,好像是一只嘻闹的企鹅,白皙的国字脸上尽是汗珠和惊慌之色。

“又来闹事了?”,李乡长眉头一皱,立kè

夺门而出。

待走到门前时,看着zf办门口堵着一片黑压压的脑袋,又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问道:“王书记和周乡长呢?”

“李乡长,频临换届,王书记和周乡长被县委刘书记召集过去,专门商议换届的事情去了”,何进水有板有眼的说道。

“那走吧,我们赶紧下去,敏感时期,一定要保证大仓乡换届选举平稳过渡,千万不能够出幺蛾子”,李乡长说道,快速的朝着zf办门口跑去。

李乡长本名:李木然。

年龄:二十六。

职务:大仓乡党委委员,代理副乡长。

背景:无。

如果不出意wài

,李木然便会在这次乡代会上,通过人大选举,正式去掉代理两字,成为大仓乡的副乡长。

当然,这是不出意wài

的情况之下,可实jì

上,自从李木然一个月前从县委办政研室的副主任的位置上,平调过来以后,大仓乡从来就没有太平过。

先是分管的财政部门不听招呼,压着本应该分发的工资资金不发,让吃财政饭的人大为不满,其次是从五月初八号起,各处犯罪事件四起,公安部门好像是吃了过期泻药一般,关键时刻拉稀,毫无战斗力。

小事不间断,大事不消停。

五月初十,大仓乡杉木村发生了一起偷牛事件,歹徒偷了牛就算了,还强奸了被盗人家赵三千的老婆王翠花,案件到现在都还没有破掉。

五月十七,从山南市通往下饶县过大苍乡路段,发生了一起恶意拦路抢劫事件,过路司机被打的头破血流不说,整个中巴车上所有乘客被洗劫一空,搞得影响很大,在县里都挂上名了。

六月初五,也就是三天以前,水门村与下家村因为两村交界处一块交界土地所有权的事情,大大的干了一仗,水门村不幸败北,便开始来乡镇府闹事,要求给予一个说法。

本来,在农村这样的一块边界地归属谁,几乎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几乎没有人在乎。

可是,自从县里传闻要在两村之间搞一个旅游开发区时,矛盾便出来了,这关系到土地补偿,自然就让人削尖了脑袋往里钻。

按照正常的程序,这样的闹事事件性质属于上访事件,内容涉及到民事纠纷,一般都是转到派出所出面协调,处理相关事宜以外,然后是由国土所的地测科出面,对这个土地的所有权进行测定,确定它的归属。

可是事情远远不止这么简单,这个批示李木然直接转给国土所和派出所以后,却是石沉大海,连个准信都没有,国土所所长卞下河和派出所高天好像是真空消失了一样,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从而导致了这起事件的激化。

正可谓是光杆司令一个,李木然手里无人可用。

可谓是事出反常必有妖,为什么会集中在自己任职起就会发生这么多事情?而且矛头直指自己的分管工作,这幕后一定有一只黑手在操纵,只是李木然目前没有证据,还无法把这只黑手揪出来。…,

待走到门前,zf大楼那锈迹斑斑的铁门外,水门村村民个个手里握着锄头、镰刀、搞头,清一色的生产工具,一幅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气场十足。

胆小的根本就不敢路过,生怕波及自己,胆大的则是在一旁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

眼看着村民们就要冲破铁门的束缚,蜂拥而进时,李木然快速冲了出来。

“各位乡亲,有事好商量,你们的事情我已经知dào

,并且汇报给乡里,正在进行研究,尽快给你们一个答复,大家老是堵在这里也不是个事情,不如先回去吧”,李木然说道,可是这话明显底气不足,被人听出来了。

“呸,李乡长,你们这些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我们水门村不是反zf,只是要一个说法而已,总之呢,今天不给交代,我们就坐在这了”,领头的水门村村长孙一鸣说道,大手一挥,水门村村民便停止冲击,个个坐到了地上,从腰间解下水壶,随身的兜兜里掏出一顶草帽戴着头上,带来的生产工具依靠在肩前,玩起了静坐抗议的手段。

“孙村长,有话好好说,你们这样是扰乱zf工作秩序,也是给我添麻烦嘛,我正在想办法,一定尽快给你一个满yì

的答复”,李木然赶紧掏出一包芙蓉王,一一散发了下去。

孙一鸣拿起芙蓉王,砸吧了两下,点上抽了起来,咧嘴一笑,黝黑的脸上露出了一排大烟牙,揶揄道:“李乡长,烟是好烟,你们当官的随便打发一点,咱们就好过了,为什么不做呢?”

“孙村长,话怎么能这么说呢?zf不是救济组织,一切都是按规章制度办事,哪里存zài

打发一说?”,李木然说道。

孙一鸣听了只是诡秘的笑笑,却是不再言语,只是闷头抽起烟来。

“这只狡猾的老狐狸,烟照抽,却依旧不为所动,真是死猪不拍开水烫”,李木然暗骂了一句,走到了一旁打起了电话,可是让他极度郁闷的是派出所和国土所的回答只有一个,那就是主要领导全部去县里开会去了,不在。

李木然骂了一句娘,要是杀人不犯法,他现在就想把这两个负责人给宰了以泄心头之恨。

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李木然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看来今天不给点好处,这些村民是不会走了,反正横竖都是冲着我来的,真要丢掉官帽子,那就丢吧,只是不给这些不负责的人一点教xùn

,老子不姓李。

想到这里,李木然心里的郁闷劲尽去,换上了一幅英勇就义的模样,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意味。

“孙村长,你跟我去办公室谈吧,告sù

你的人,要是动手了,你可要小心,这可是攻击zf行为,神仙也保不住你们”

也不管孙一鸣听还是不听,李木然转身朝着三楼的办公室走去。

咦?这个李木然怎么一下变化这么大?也罢,上去看看,看看这个李木然到底打算怎么个谈法,孙一鸣狐疑的想到这里,跟在李木然的屁股后面走了上去。

刚走两步,孙一鸣又把村里的会计和计生主任叫上,一起上了三楼。

到了办公室里,也不管孙一鸣等人是什么态度,李木然开门见山的说道:“孙村长,孙一鸣,按照辈分我该叫你叔了,前几天这个事情,你打算要我这个后辈怎么办?”…,

李木然这个话可是在骂孙一鸣了,仗着年纪,以大欺小,有点胜之不武的味道。

孙一鸣当然听出了李木然话里的意思,不过他是来要好处的,反正做了,不如做到底。

“李村长,我们的要求很简单,把那块地划给我们,同时让下河村公开道歉,他们的村长王一得给我们的伤员因伤误农拉下的农活给补上,不然这个事情别想这么了了”

“孙村长,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看你们前面的条件我亲自出面协商解决,后面那个做农活的就算了吧,劳动力只有这么多,明摆着就是激化矛盾嘛”,李木然打着哈哈说道。

“那不行,你不答yīng

,那别怪我们一直堵着,我还要去县里上访,不信没有好结果”,孙一鸣横道。

“孙村长,如果你一定要胡来,那我也没有办法,大不了我离开这里,不当这个官了,你爱找谁找谁去”,李木然也横着说道。

反正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如果不破开局面的话,只有灰溜溜的离开这里,跟基层的村民打交道,有个时候确实需yào

横一点,不然,说道理的话,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

果然,孙一鸣见到李木然这幅样,也有些犹豫了,不过随即又笑了起来:“李乡长,你们当官的舍得丢掉官帽子?我不信,打死我也不信!”

“孙村长,那你就继xù

和你的村民们耗着吧,你要知dào

,你们来是要好处的,不是来扒掉我的官帽子的,这一点你要清楚,就算你去县里也没有用”,李木然赤-裸裸的说道。

“这…”,孙一鸣一怔,暗道:“对呀,搞得太僵,好处全没了,不如就按他所说的,先把好处捞过来再说”

想到这里,孙一鸣和其他的两位村干部打了个眼色,交流了一下意见以后,便同意了李木然的意见。

“孙村长,好了,那赶紧招呼大家都散了吧”,李木然也松了一口气,可是下一个问题又来了,这会跟孙一鸣许了诺,那下会该怎么去解决这个问题呢。

走到门前,孙一鸣大手一挥,水门村的人便全都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准bèi

打道回府,李木然长长的吁了口气。

而这个时候,在三楼的走廊之上,镇府办主任何进水掏出一个手机,快速的打出了一个号码。

片刻之后,不知dào

是谁在人群之中吼了一句:“警察来抓人了,姓李的出尔反尔了,大家打死他”

“呜呜呜呜”,远处抑扬顿挫的警笛声长鸣起来,不知dào

从哪里冒出来了十多个协警,把村民的退路给堵死,个个手里拿着警棍,凶神恶煞一般。

人群开始骚动,胆子大的开始开溜,胆子小的则是往后靠,抡起了手里护在胸前往县委大院挤,如堵在闸门里,即将一泻千里的洪流一般,凶猛无比。

“不好!”,骤然变化,李木然大叫一声,转身朝着zf办公室跑去。

此刻铁门轰然倒下,村民们冲了进来,大院里乱作一团。

突然,从侧面飞过来一一块巴掌大的石头,“啪嚓”一下,砸中李木然的脑袋,李木然直接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在倒下的一瞬间,李木然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发xiàn

在人群中有一道乱窜的影子,穿着一幅黑衣打扮,像是个混混一般,紧接着,便什么都不知d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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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官火

刺鼻的苏打水在空气中弥漫,就着透过玻璃窗射进病室的阳光,让大苍乡卫生所的特殊病房平添了几分病意。

李木然平躺在病床上,脑袋包得像个木乃伊似的,右额处那点圆形血迹如果再移动过来几分,便是一岛国鬼子的形象。

“呃”,一声轻吟,李木然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刺眼的阳光刺得他分外不舒服。

换个角度,适应了环境以后,脑袋上传递过来的那一阵酥胀痛麻的感觉,让李木然记起了自己为何会躺在这里了,他不禁苦笑起来,自己怎么也是手中握有权柄的人,可是这受伤了却是什么人都没有在身边,实在是让人讽刺。

“当副乡长当到这个份上,实在是窝浪”,李木然自嘲的笑了笑,欲下床走动走动,舒展舒展筋骨。

突然,从额头的印堂上,好像是冒出了一股火焰一样,一种温暖的感觉烧遍全身,额头上的疼痛似乎减轻了,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也轻盈了许多。

“什么情况?”,李木然有些惊讶的想到,下意识的触摸了印堂,感觉到印堂好像一砣炭火炙手可热。

下一秒,他跑到病房里配置的卫生间里,顿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只见镜子中的自己好像额头上点了一盏灯一样,一颗拇指大的赤红色火苗正在风雨中摇曳一般,看似要被扑灭,却总是有那么一丝生机。

“咦?额头印堂,按照周易的理论来说这是人的命宫所在,用来判断吉凶所在之处,虽然说有没有科学依据,这不可知,可是如今却长了一把火,是真实的,还是幻觉呢?”

李木然念及至此,用力在自己的手臂上掐了一把,钻心的疼痛传递过来,疼得他嗤牙咧嘴。

只是这种疼痛很快便被一种温暖的感觉所替代,消失殆尽了。

神奇,实在是太神奇了!

这股火焰居然真的存zài

,而且可以疗伤,这是李木然发xiàn

的一个功能。

正欲下一步动作,李木然突然停止动作,而是快步走回床边躺下,装着睡了过去。

因为,在这一瞬间,李木然感觉到印堂上的火焰传递过来一股敌意,由远及近,似乎是在说明什么。

“嘎吱”,病房的门打开,乡镇办主任何进水带着一个工作人员快速走了进来。

在何进水进来的一瞬间,佯寐的李木然突然明白了这股火焰的意思,借着偷偷眯开的一条眼缝,他发觉到何进水的印堂上也有一把白色的火焰,这股火焰有着浓浓的敌意,似乎是想跟他印堂上的火焰一比高低。

而另外的工作人员印堂上的白色火焰则中规中炬。

这样的一幕不禁让李木然产生了疑问。

第一:为什么我的火焰和他们的颜色不一样。

第二:为什么何进水的火焰和我有敌意?

思忖之间,何进水摆上了一副极其丰富亲和的笑容,对着佯寐的李木然轻轻的喊道:“李乡长,李乡长!”

李木然顺着何进水的声音,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故yì

揉揉表示才睡醒,这才说道:“是何主任呀!”

“哎呀,是我,李乡长,我要向你检讨啊,昨天发生冲突事件,是我的政治敏感性太差劲了,没有及早作出安排,为您保驾护航,这才让领导受伤,我检讨”,何进水挤眉弄眼的说道,眼眶都湿润了。…,

如果不是能够感觉到何进水印堂上火焰的敌意,李木然真的就被何进水的“真情流露”给感动了。

深处官场,养气是一大功夫,要做到任何事情都波澜不惊。

李木然这个时候,却显示出了极大的反常,非常感激的说道:“何主任,事情怪你也没用,该来的总回来,昨天的事情后来成什么样子了?”

“李乡长,这个高天实在是太混帐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过来帮倒忙,整个事情本来就是误会一场,现在已经解决了,等会他会过来亲自检讨”,何进水义愤填膺的说道,好像这件事情真的就是误会一样。

可真的就是误会吗?李木然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何进水额头上的火焰好像要把自己吞噬一般。

突然之间,李木然明白了很多事情。

本来,李木然下到大苍乡来任副乡长就是县里搞平衡的产物,否则也不会轮到他。

一直有一种说法,就是原来的大苍乡留下来的缺,由副乡长余广平增补为党委委员,副乡长,何进水则是递补进入副乡长的位置。

现在自己横插了一脚,自然是挡住了别人进步的道路,这个节骨眼上,何进水不来搞自己,那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好像是一条luan一样,硬不起来,那叫做没有战斗力,暮年老矣。

说话之间,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大苍乡乡长周归一在卫生所一干人陪同下,如众星拱月一般走了进来。

可是,李木然一看周归一,立kè

惊讶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周归一这是突然造访,并没有通知其他人,所以很突然。

李木然之所以惊讶,根本不是因为周归一这个时候来看自己,而是他看见了周归一印堂上的火焰是火红色的,比起自己的赤色更加艳丽,而且周周正正,如日中天。远远不像自己这样,颜色深沉、黯淡,在风雨中摇摆不定一般。

而最稀奇的是,号称周归一忠实打手的何进水,他印堂之上的火焰却是与周归一额头上的火焰背到而驰,甚至还夹杂着许多敌意。

这种敌意是何进水才有,而周归一则无。

这个惊奇的发xiàn

,不禁让李木然感觉到这里面的水实在是太深了。

要不是被这么一砸,莫名其妙有了这样的能力,谁又能够发觉出来何进水对周归一的貌合神离呢?

这又是发掘出来的一个功能,可以观察别人印堂上的火焰之间的走向来判断别人之间的关系。

这样惊奇的发xiàn

不禁让李木然感觉格外的兴奋,能够拥有这样的能力足以在官场之上混的游刃有余,立于不败之地。

第三章 窥秘

第三章官火

周归一龙行虎步,快速走到了李木然的病床前,握住李木然的手使劲的摇晃了一下,说道:“木然乡长,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你受委屈了,我已经责成派出所和国土所尽快处理这件事情,一定给你,给大苍乡党委、zf,给下饶县委、县zf一个交待”

“归一乡长,事情已经过去,按照正常程序处理就好”,李木然答了一句。

开玩笑,周归一一来就说的冠冕堂皇,一顶帽子比一顶帽子戴得高,李木然要是说没事,显得太不庄重,被人知dào

了,大家都以为乡镇领导的脑袋可以随便敲。

可是这事情一定要到流血才受到重视,是否是太晚了?

想到这里,李木然又看了看周归一的火焰,发xiàn

与自己并无dí

意,便打着哈哈应付了两句,借着要休息的借口,下了逐客令。

一切安静下来以后,李木然倒在病床之上思考着一系列的变化,突然间他感觉自己的官火里好像是多出了两颗种子,被镇压在火中,稍微感知一下,便能够得知,这是周归一和何进水的火焰种子,包括一切敌对的情绪等全部在里面。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两人的火焰种子便被摄取了一丝,存留在了自己的火焰之中,发生这样匪夷所思的一幕,李木然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当然,硬要概括的话那就是兴奋替过忧愁,这就好比叫花子饿了三天,突然有人请他吃鸡一般,这又好比是想睡觉了,有人送枕头来一般。

很显然,李木然目前的局面,有了这样的一种能力,足可以顺利的理清这一切的关系,让他走出危机之中,在大苍乡顺利扎根,开展一片事业出来。

对于这种神奇的,可以看见印堂火焰的本领,李木然不禁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在猛烈的撞击之下,已经充分的激发出了自己的潜能,末那识和阿耶赖识已经完全洞开,能够感应到一切因果的种子与业力。

根据佛教的记载,人分八识:眼、鼻、耳、舌、身、意、末那、阿赖耶。

其中前五识为身体感识,而后三象为抽象感识。

其中前五识是直接感官意识,比如看见的、听见的、闻到的,诸如此类,而第六识意是指根据前五识中任意一识的作用作出判断。

尤其是最后一识阿赖耶识藏于脑海,是一切的潜意识种子,如仇恨、嫉妒、喜爱等一切情绪,都将化作一颗种子藏于第八识中。至于第七识末那则是执行第八识里藏有的种种种子。这也可以理解为是一种因果之力。

甚至有一种说法第七识和第八识其实就是灵魂,可以产生灵魂之力,感知一切。

从种种迹象表面,李木然现在拥有了超出凡人的能力,就是好像蜘蛛侠之类的存zài

,可以看穿一切。

想到这里,李木然不禁有些兴奋起来,这种火焰不但可以治疗伤势,还可以判断别人是否拥有敌意,以及人与人之间的微妙关系,甚至能够摄取别人的官火种子寄居于他的火焰之中,实在是太神奇了。

可谓是入乡随俗,身在官场,李木然自然就给这种火焰起了一个名字:官火。

一火在手,闯荡宦海,谱写辉煌,随与争锋?

“哈哈”,李木然笑了,开心的笑了。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官火还有颜色之分?…,

当天下午,李木然就办理的出院手续,头上蒙了一顶鸭舌帽,像是一个地下党员一样,神mì

兮兮的走在乡间的柏油马路上,好在,这金秋十月,这样的装束不让人生疑。

大苍乡其实在整个下饶县,甚至山南市来说,都算是一个贫困地区了,这里地处偏僻,虽然口号时常说一切都是经济挂帅,改革开放,致力发展,可天高皇帝远,有时候权力真空地带,就导致凌驾于法律之上的一些公务人员肆无忌惮了。

徐徐秋风扫落叶,漫山遍野枫火舞,一派自然风光笼罩下的大苍乡,静谧得如同处子一般,与世无争。

走在乡间马路之上,李木然不禁有些惬意,慢慢的就走到了乡经济地带,河间走廊。

要说山南省很有意思,不知dào

是谁抛出了一个娱乐强省的口号,整个山南省里的娱乐场所如雨后春笋一般拔地而起,一间比一间大,一间比一间豪华,一间比一间奢侈阴暗。

这不,河间走廊在这样的号召下,也办成了一个集餐饮、娱乐、按摩、洗浴为一体的综合产物,当地的雅人为此,特意篡改了某伟人的口号:两巴都要抓,两巴都要硬!

这句口号男人嘻笑不已,女人则是咬牙切齿,上下两张嘴都无法满足,影响社会稳定,对于这样的局面,李木然早有耳闻,不过,就目前的局面来说,他也无能为力,毕竟这是大苍乡的支柱产业,牵扯到太多的利益瓜葛。

突然,李木然眼尖,看见了路旁一辆凯迪拉克风尚运动版后座,坐着一个让他感觉分外复杂的人。

这个人就是赏了他一石头,送他进入卫生所的人。

同时,也是赏他一石头,让他拥有了超能力的人。

这个人在大苍乡说起来,还很有名,他就是大苍乡一霸,当地黑恶势力的掌门人,传闻他在下饶县里有靠山,乡里更是横着走,连乡党委书记王林和乡长周归一都要让他三分。

说起来也很滑稽,这样的一个人居然还是下饶县人大代表,开了河间走廊最有名的洗浴中心:人间,有名的销金窟。

不过,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昨天的冲突现场,实在是让李木然感觉有些好奇。

这好奇心好像是小猫的爪子一样挠得李木然心里直痒痒,他走到人间对面的街道上,大摇大摆的走进了一间租书屋拿起一本书翻了起来,可眼睛却始终盯着坐在凯迪拉克后座的聂荣印堂之上。

“哧”,聂荣印堂之上的官火一下就升了起来,火焰好像是被墨水泼过一般,乌七抹黑,一看就是坏事干尽的主。

原来官火还能够判断人的好坏,这样的一个新功能,李木然只是注意了一下,便立kè

观察起他的官火来。

聂荣的官火应该说里面包含了许多复杂的种子,种种阴暗的情绪全部在里面,让李木然感觉到了一丝厌恶,这颗毒瘤,非铲除不可。

可是,就目前的情况来说,还不是时候,他想先弄清楚聂荣为什么会出现在冲突现场。

“哧哧”,李木然自己的官火也燃烧了出来,只一下子,李木然便感觉到了何进水留在自己印堂里的官火种子,与聂荣的官火有一种亲近的感觉,如胶似漆。

原来,这一切都是何进水在暗中捣鬼,李木然一下子就明白了一些问题。

第四章 按兵不动

第四章按兵不动

难怪这暗中有一只黑手在操纵这一切。

难怪这个聂荣会出现在冲突现场。

难怪来作恶犯罪事件频发。

难怪各职能部门和执法部门都是各自推诿或逃避责任。

原来这一切都是针对我来的,李木然感觉到自己已经触碰到了这张网,不断的搜集,很快就能够把这只黑手给揪出来。

可是,现在只能按兵不动,先理顺自己手里的摊子再说。

搜集完聂荣的种子,李木然在家里休息了两天以后,便重新回了zf,正式开始上班。

刚一坐定办公室,何进水就送来了一份文件,说是九点办要召开党委会,传达县委关于换届的指示精神。

李木然随手拿着送来的文件翻阅了一下,便已经知dào

了大概。

传达精神不过是过场,只怕是就最近乡里的问题进行对自己的攻击才是真。

九点二十分,李木然整理了一下,便朝着乡党委会议室走去,五分钟后,便已经进入了会议室里。

鲜红的国旗和党旗下面,是椭圆形桌子的顶端,是党委书记王林的宝座,左手边则是周归一的位置,右手边则是党委副书记兼纪委书记高志强的位置。

其次依次是组织委员龙必先,宣传统战委员柳乘风,党政办主任孙红润,以及李木然这个入党委会委员的副乡长。

此刻,其他的委员还没有来,李木然走到自己的位置前坐下。

刚一坐定,组织委员龙必先端着茶杯,腋下夹着笔记本走了进来。

龙必先是个干瘦的中年人,看见李木然已经坐在里头,龙必先也是一愣,继而又一笑,看似亲切,却总有那么一丝敬而远之的意思。

李木然回笑一下,丢下一只烟,然后也不说话,只是闷头看起了文件。

其后,党委会成员全部都来了,每个人进来全部都是一愣,继而又笑笑,大家的神情如出一辙,这不禁让李木然感觉有些奇怪,这里头到底有什么名堂?

正思忖之间,一把手王林,一个威严的中年人,迈着虎步,快速走了进来,坐上自己位置,便有一种坐定乾坤,独揽全局的气势。

“各位,这次我和周乡长去县委,刚一出去,就出幺蛾子,到底这里面有什么名堂?是人为还是偶然?”,王林一开口,便说了重话。

明眼人一听,便知dào

王林这话里的意思,火药味很重,矛头直指李木然。

其他的委员都各顾各的,或喝茶、或看文件、或在纸上写写划划,完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的姿态。

李木然全都看在眼里,却并不在意,王林既然发火,说明这个事情没有到不可挽救的地步。

这次来大苍乡任职是县常委会的集体决定,通过人大去掉代理是必然的,不然真出了问题,事情就不简单了,王林这个党委书记也别想做了。

所以,李木然并不在意这个问题,而是关键时刻,要想着怎么样破局。

想到这里,李木然偷偷的看了一下王林印堂上的官火,是一种红色官火,有了一丝丝橙色夹杂在里头,而且他感觉到自己额头上的官火里,何进水的官火种子有一股贴上去讨好的意味,王林的官火没有一丝抗拒,直接就接纳了。

这个发xiàn

,让李木然有些惊奇,原来何进水选择了背叛,已经投靠到了王林这边,而周归一只怕是还蒙在鼓里,不知dào

自己的心腹已经变成了一颗钉子。…,

不过,何进水为什么要干这样的事情,投靠王林呢?这个问题倒是值得深思,仅仅只是因为自己挡住了何进水前进的脚步吗?

“同志们,我王林今天在这里表个态,任何扰乱正常秩序的人,绝对不姑息,各个部门,七站八所负责人一定要高度警惕,一定不能再出现问题,不然我要问责了”,王林又一次说道。

这个话出来,可是给了李木然一丝喘息的机会,不过,依照目前的局势来看,只怕是风雨欲来山满楼。

整个会议在紧张压抑的气氛中进行,王林并没有公开点名批评李木然,敲打一番,作用到了就行。

李木然并没有上心,而是观察起各委员的官火,可以说整个党委会基本上是王林的人占大数。

整个党委口龙必先、孙红润、柳乘风是王林的人,而

高志强和周归一则是一条战壕里的人。

四比二,李木然突然明白了王林为什么只把话说了一部分,并没有点名批评自己,还给自己一丝喘息的机会了。

显然,自己才下来不久,王林是想争取一番,不把自己逼迫到周归一的阵营里去。

可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王林估计也不知dào

自己拥有这样的超能力,获悉这一切吧。

王林先来敲打自己,然后又网开一面,发下重话,让那些他提拔起来的人老老实实干事,不再跟自己唱反调,好让自己感激靠拢,不动声色就把自己套牢了,还真是好算计。

原来,何进水和聂荣策划了这一切,真是一个局,所有的一切都是王林暗中在捣鬼。

不过王林你既然要我靠拢,我便跟你虚迂逶迤,暗中和周归一搭上线,寻找一丝破冰的机会。

想通这里,李木然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散会以后,王林刚一回到办公室,何进水就跟着脚溜了进来。

“进水,上班时间,你就这么进来,似乎不妥吧?”,王林委婉的提醒了何进水一下,要他不要做得太现行,被人得知就不好了。

“王书记,我是来跟您汇报zf办公室党委党费使用情况的”,何进水故yì

敞开门,大声的说道道,好让整个二楼的办公室全都听到,这才顺手关上了门。

王林嗯了一声,这才说道:“进水,你这次干得不错,我给你记上一功”

“王书记,这次的事情天衣无缝,李木然上钩是必然的,不过,为什么要搞的这么麻烦,他的代理副乡长一职,始终是要通过人大任免的,他不敢跟您对着啊”,何进水说道。

“进水,不这么做又怎么会牢牢控zhì

住人?人只有在危机之中,才会有一种自救的想法,只要有救命稻草就会抓,明白了?”,王林说道。

“高,实在是高,还是王书记您高明”,何进水谄媚的笑道。

“好了,回去吧,以后没事尽量不要来我这里”,王林挥挥手,下了逐客令。

在何进水鬼鬼祟祟离开王林办公室的一瞬间,李木然拨通了周归一的手机。

“归一乡长,晚上有空吗?来了一个月了,有些工作需yào

跟您汇报汇报”,李木然笑道。

“木然乡长,晚上去下饶县吧,正好我知dào

有一个地方不错”,周归一也没有想到李木然会来电,一时不明李木然的意思,便把会面放在了县里。

“好”,李木然明白周归一的意思,自然爽快的应了下来。…,

下午下班以后,李木然便赶到了下饶县中心等待,天一擦黑的时候,周归一坐的丰田越野车便停在了面前。

李木然坐到了副座上以后,便开起了玩笑,打算试探试探周归一的态度。

“在西方一般老板都是坐后座,只有员工或者秘书才会坐副座,今天我也学学西方人,坐在副座上替周老板服wù

一回啦!”

周归一也没有料到李木然一来就是这么个姿态,不过既然想要靠拢,先接纳过来,考验一番再说。

“木然呐,咱们都是一个战壕里的,怎么能说是你为我服wù

呢?咱们是战友,荣辱与共的战友。”

就目前党委会来看,整个党委会成员几乎都是党委部门的人,王林把持,基本上都是他说了算。

李木然这一票虽然不起绝对作用,可是在党委会上形成四比三的局势,再弄走一个便可以换来一个好的局面了。

想到这里,周归一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舒心的笑容。

李木然也是笑笑,事情有戏,才好安插下一步的戏码。

丰田越野车一路往里,开出下饶县以后,最后在下饶县的桃花谷里停了下来。

第五章 桃花谷里种桃花

第五章桃花谷里种桃花

桃花谷四面环山,山中间一个巨大的湖泊上泊着一座木楼,木楼坐落在一片开阔的汽车轮胎之上,一阵山风刮过,整个木楼便摇曳多姿,好像是风雨中漂泊的船舫一般,说不出的韵味。

灯火阑珊处,一人凭栏而立,风姿绰约,要是初春时节,满院的桃树桃花开满,真有唐伯虎《桃花庵歌》里的画境。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一时没忍住,李木然情不自禁的轻吟了起来。

刚好下车的周归一听到李木然的轻吟,不禁打趣道:“木然乡长,莫非你未卜先知?里面可是有着桃花仙子哟”

“哈哈,周乡长,我是一俗人,不过是触景生情,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李木然哈哈一笑,暗道如今这年头,投机取巧,借题发挥的人真多。

说笑之间,一阵淡淡的桃花香味扑面而来,有些娇嗔的声音响起:“周乡长,又在打趣我呀?”

闻声望去,一袭粉装包裹着妙曼成熟的躯体,一头青丝好似瀑布一般垂了下来,琼鼻凤目瓜子脸,搭上一朵桃花,好一个略施粉黛,直管三宫无颜色的桃花仙。

一时间,李木然也不禁有些痴了,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之色,下饶县居然窝着这么一只金凤凰。

“咳咳……”,一声轻咳,惊醒了李木然,旁边的周归一早已经笑得前仰后趴,这个声音的主人脸上闪过两抹红晕,煞是迷人。

“桃花仙,刚才李乡长可是给你的桃花庵题了词,你一定要装裱好,以此增添桃花庵的底蕴,可谓是好马还需yào

配好鞍嘛”,周归一乐呵呵的说道。

谁料桃花仙说道:“周乡长,你既然说我是桃花仙,本仙子自然会法术,且谁我来”

说着,桃花仙一步一颦,朝着木楼里走去,放眼望去,大厅中央装裱了一面木屏风,上面豁然写着这首桃花庵歌。

“妙妙妙”,周归一拍手叫好,拍拍李木然的肩膀,笑道:“木然乡长,你有福啊,得到了桃花仙的垂青”

此举,一下就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李木然知dào

这是一个高明的玩笑,也不点破,只是笑笑,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凭栏而上,坐定一个叫做“桃花仙境”的包厢,周归一便遣散了其他的人,掏出芙蓉王散了一根给李木然,然后坐在窗边抽了起来。

李木然则是倚靠在窗边,思考了半晌后说道:“周乡长,如今乡里不太平,我初来乍到,一切还需yào

你这个zf一把手给我支持啊”

“木然乡长,太平不太平,都是人在参与,如今敏感时期,稳定压倒一切,我们zf班子更需yào

团结一致,把工作做好”,周归一饶有深意的瞥了一眼说道。

周归一这个举动看起来好像是要接纳李木然一般,可是李木然一看周归一的官火,便发觉他的官火好像是在拒绝自己,自己的官火靠上去,却无法找到落脚点,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说他在考验我?想到这里,李木然不禁更加放低了姿态,说道:“周乡长,咱也不说暗话,我的工作根本没法开展,这次受伤,我认为是有人在搞我,当天我看见了聂荣的身影,我需yào

你的支持”

“噢?”,周归一眼睛一亮,说道:“具体怎么回事?”…,

李木然也不含糊,捡主要的说,故yì

把何进水给隐瞒了下去,一下把何进水丢出来,只会适得其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要让周归一看见何进水的变节才行。

周归一听完,心里计算起来,聂荣是县人大代表,而且在县里有关系,要扳倒他不难,难的是他背后的人。

可是这个李木然不像是信口开河,而且一来投靠自己,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需yào

弄清楚他的真zhèng

态度才行。

想到这里,周归一换了一个话题,说道:“木然乡长,你觉得桃花仙怎么样?”

“不错,不错”,李木然应了两句,说道,心里止不住想周归一说这干什么,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

“哈哈,告sù

你一个秘密,桃花仙是我的一个远房表亲,我早就听说木然乡长才华横溢,堂堂县委办第一笔杆子,和桃花仙正好是才子佳人一对,千古佳缘嘛”,周归一说道,面不红心不跳,也不知dào

到底是真还是假。

不过李木然是听了出来,周归一明面上这是在跟自己说媒,或者说是在试探自己,看自己到底听话不听话,好不好控zhì



真是个霸道的人,李木然不禁弱看了周归一三分,人太张狂,控zhì

欲太强在仕途走不远,只是目前只能跟周归一合zuò

,以后再试图另走他路了。

“周乡长,男未婚,女未嫁,就是不知dào

郎有情,妾是否有意了?”,李木然反问道。

“哈哈,郎情妾意,承上才能启下,老周今天就做一回月老了”,周归一很满yì

李木然的态度,笑道。

这时,木门打开,桃花仙带着一干服wù

员端着菜上来了,个个都是美女,旗袍穿在身上,好似一只只花蝴蝶。

“周乡长,你们运气不错,刚捞上来的桃花鱼,这就给你们煮了”,桃花仙妩媚的笑道。

“桃花仙,你是看见木然老弟来了,才给我们煮的吧,这看人下菜,该罚嘛”,周归一似笑非笑的说道,麻利的摆上三个杯子,意思不言而喻。

桃花仙脸色微微一变,立kè

陪笑道:“好好好,周乡长,我认罚”,说着,桃花仙满上三杯酒一饮而尽。

桃花仙本就是美人,三杯酒下肚,双颊上立kè

升起两朵红晕,更加的妩媚动人,媚眼如丝,柔荑一软,整个人一个踉跄便倒在李木然的身上。

李木然手忙脚乱,顺手扶住桃花仙,心里却冷笑不已。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骨肉,这桃花仙浑身软绵绵的,跟一团水一样,定力差的根本无法抵挡,可是李木然却觉得这桃花仙根本就是祸水,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

原来,周归一要桃花仙罚酒的时候,李木然就观察了一下桃花仙和周归一的官火,便发xiàn

桃花仙的官火,在周归一的官火面前,根本就是一丫鬟,不敢有任何的反抗之意,只有顺从之色。

什么远房表亲,只怕是床上娇娃吧,李木然不由得更加看低了周归一一分,只是明面上,李木然装作什么都不知dào

,在桃花仙身上胡乱摸了两把,露出了一副色眯眯的样子。

周归一非常满yì

李木然的态度,只顾端着酒杯意味深长的看着李木然和桃花仙大笑。

偷偷的,李木然再次观看了一下周归一的官火,发xiàn

他的官火有了接纳自己官火的意思,看来事情已经成了。

到这里,李木然松了一口气,对桃花仙却没有了一丝的兴趣。…,

接着喝了一阵,李木然便假装醉了,东倒西歪一个踉跄,栽倒在一旁的沙发上,假意睡了过去,打起了“鼾”。

包厢里安静下来,只有李木然轻微的鼾声响起,周归一走到李木然身边,对着李木然扇了两耳光,又踢了两脚,见毫无动静以后,这才换上一副冷峻的面容,说道:“桃花仙,今天晚上你把这个李木然伺候好了,回头我把乡里的接待工作都放到这里来”

“是,我知dào

了”,桃花仙顺从的低下了头,不知不觉眼睛已经湿润,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就要滴落下来。

“行了,你哭丧啥,你要清楚你今天的一切都是我给的,叫你陪个人又如何?事成了,自然好处多多”,周归一不耐烦的说道,甩门而去。

躺在沙发上装睡的李木然,恨得咬牙切齿,这个王八蛋今天抽了我两耳光,这个仇老子不报回来,我就不姓李,好在我随时准bèi

着,这才没有露马脚。

慢慢的,李木然偷偷的睁开了一条眼缝,发xiàn

桃花仙已经走到了窗前,整个人隐隐发抖,似乎是哭泣。

这个时候,李木然再次观察一下桃花仙的官火,立kè

又瞪大了眼睛,因为桃花仙的官火,与存zài

于他官火之中的周归一官火种子充满了敌意。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反差怎么一下子就这么大?

李木然一时间也有些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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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罪孽深重

第六章罪孽深重

月隐星稀,虫豸掩鸣,远处湖泊之上,三两渔火闪烁,颇具几分唐代诗人张继《枫桥夜泊》里“江枫渔火对愁绵”的韵味。

事实上,李木然也无法入眠,短暂的茫然过后,便是无休止的疑问,偏偏桃花仙倚靠在窗前哭泣着,这里面到底有什么?

桃花仙的官火里,对周归一的敌意越来越大,完全成了对立的状态,到这时候,李木然再也睡不住了,便起身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朝着桃花仙走去。

外套批在桃花仙的身上,桃花仙一惊,立kè

撇过头,在脸上胡乱的扒了两下,这才说道:“山里风大,我的眼睛也大,所以这风沙经常欺负我,赚我的眼泪水”。

李木然笑笑却并没有接着桃花仙的话往下说,而是说道:“周乡长走了?太不够意思了,我怎么回去?”

“那我借你住一晚上”,桃花仙有些暧昧的说道,又恢复了先前钩人的模样。

“这不好吧……”,李木然话还没有说完,桃花仙便猛烈的扑了上来,勾住李木然的脖子,狠狠的吻了下去,如同一条八爪鱼,死死的缠住了李木然。

只是,很快,桃花仙便放qì

了嘴上的动作,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我不美吗?为什么拒绝我?”

“你很美,可是却美的毫无灵魂,何必?我不认为我们初识一场,我就可以拥有让你献身的魅力”,李木然淡淡的说道。

“你是柳下惠吗?说话文诌诌的,有时候睡上一觉,只是一种需yào

而已”,桃花仙再次缠了上来,这回上下其手,不断的撩拨着李木然敏感的部位。

“不要诱惑我!”

“我讨厌别人诱惑我!!”

“我受不了啦!!!”

“扑通”一声,溅起一阵巨大的水花。

李木然抡着桃花仙直接丢入了湖泊里,好在夜深人静,倒也没有闹出太多动静。

桃花仙在水里清醒了一会以后,爬上了岸,一双大眼睛里看向李木然的时候,却是换上了一种欣赏的眼神。

重归包厢,桃花仙浑身湿漉漉的,凹凸有致的身材别有一番滋味,胸前波涛汹涌孟浪十足,大有冲散门泊东吴万里船的气势,如磨盘一样的臀部让人看着就想体验一番其中滋味。

“李乡长,你很特别,这样都能够抵抗住诱惑,说明你在任何时候都很清醒,想必你先前在周归一面前那副色眯眯的样子都是装的吧”,桃花仙说道。

“不错”,李木然说道,心里暗想我哪里特别了,什么抵抗力超强,不过是靠着超能力洞悉了你们的阴谋而已,导致我不敢贸然触碰你这颗毒玫瑰。

“那么你醉酒也是装的?”,桃花仙道。

“不错”,李木然道。

“那你都知dào

了?我是周归一派来诱惑你的,也是用来控zhì

你的”,桃花仙这回算是把底牌给露了出来。

“当然,不过我也知dào

你对周归一非常憎恨,你愿意就说说你的故事吧,想必会很曲折”,李木然说道。

“你怎么知dào

?”,桃花仙一下瞪大的眼睛,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风沙无情人有情,只要不是傀儡都不愿意被别人操控”,李木然淡淡的说道。

这种话像是一种催化剂一般,让桃花仙的心里防线崩溃,她再也无法坚持,把她的故事说了出来。

原来桃花仙本名桃冰,还真是周归一的远房亲戚,可是桃冰家境贫寒,当民办教师的父亲因车祸早逝,靠着母亲把她和她弟弟桃剑拉扯大,后来,周归一无意中知dào

有这么个如花似玉的远房亲戚以后,便是想方设法,制造麻烦,让在县检察院当干警的桃剑不断的处于险境之中,他再扮演救世主的角色,把桃剑的危机给解除,同时也收了桃冰作为他的情人。…,

对此,桃冰本来也认命了,是心甘情愿的,可是后来才知dào

原来这一切就是周归一设的局,为此她恨透了周归一,无时无刻想要报复,却总是无法找到合适的人。

听完桃冰的故事,李木然一直在观察桃冰的官火,发xiàn

一说道周归一设局害他时,官火里便是发出一种强dà

的仇恨之意,这是潜意识里的敌对,不是作假,李木然便信了这是真实的故事,原来官火会随着情绪的波动,在某一个时刻进行波动,达到峰点,成为事情真伪的一个判断依据。

“李乡长,你已经知dào

了我的故事,周归一不是好人,你跟他混不会有好果子的,连他的亲信何进水都已经背叛了他”,桃冰又说道。

“嗯?”,李木然不动声色,心里暗道这个桃冰不可小觑,连这一点都知dào

了。

“你可能不相信吧,何进水本来这次是可以走上副乡长的位置,可是在县里常委会上进行定夺的时候,刘书记和周县长的人交战得不亦乐乎,关键时刻,周归一控zhì

的一条暗线,县宣传部长方亦红投了弃权票,让何进水的上位彻底流产,所以才有了你这个搞平衡得来的便宜乡长”,桃冰娓娓道来,把李木然心里的疑惑全部都给解除了。

不过,李木然很疑惑,这个方亦红是县委常委,级别比周归一高,权力也比周归一大,怎么会被他控zhì

?而且周归一只要不是脑袋有问题,自然不会阻止何进水上位,何进水怎么又会获晓这一切?

桃冰看着不动声色的李木然,仿佛知dào

他的心思一般,又说道:“方亦红是女同志,年纪和周归一相仿,据说当年两人同在山南大学学习时,有一些不清不楚的关系,说来也讽刺,何进水知dào

这一切也是在周归一家里发xiàn

了一张两人的照片,才知dào

这样一层关系的,而周归一之所以阻止何进水进步,是因为何进水太精,周归一不愿意让他出头,作出成绩,威胁自己的地位”

“桃冰,说来说去,你为什么知dào

何进水这么多事情?”,李木然说道,心里有些发冷,周归一这样的领导毕竟不是唐太宗那样的千古一帝,驾驽手下的本领不强,才压制何进水的进步,实在是一个悲哀。

“何进水是我爸早年的学生,他是个穷光蛋出身,没有我爸也就没有他的今天,所以他把我当亲妹妹似的,什么都告sù

我,可是我却永远都无法原谅他,因为周归一设局的时候,他就是执行者,所以我要报复他们,他们罪孽深重,都不得好死”,桃冰咬牙切齿的骂道。

原来如此,李木然又把何进水的官火种子放了出来,跟桃冰的官火种子碰撞在一起,立kè

就发生了激烈的敌对之意。

“桃冰,你告sù

我这么多,是想要我帮你铲除这两头恶狼吧”,李木然说道。

“不错,你定力强,关键时刻很清醒,能够清楚的判断情形,话说色字头上一把刀,这把刀你可是躲过去了”,桃花仙说道。

“……”,李木然有些无语,暗道我哪里是不好色啊,干嘛说得我这么好?嘴上却是打着哈哈应了过去:“好吧,我同意跟你合zuò

,能不能成功我也不知dào



“李乡长,既然我选择跟你合zuò

,自然有我的道理,第一你毫无背景,所以打你主意的人很多,只要不是个软蛋,你自然会反抗,第二,识人于未发迹之时,你一旦扳倒了周归一他们,对你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谁都想进步吧,我这里还会告sù

你一则消息,关于你的前途,所以你一定要跟我合zuò

,否则你永远也无法知dào

事情的真像”,桃冰抛出了一个非常有诱惑力的话语,一下子就把李木然的好奇心给吊了起来。

第七章 幕后黑手

第七章幕后黑手

“什么消息?”,李木然说道。

“你需yào

答yīng

我,我们先合zuò

,然后我才能告sù

你消息”,桃冰妩媚的说道,有无尽的诱惑力。

李木然不禁重新打量了一眼桃冰,暗想这个桃冰既然已经说出了实情,想必一直在暗中了解整个大苍乡的现状,而我目前最需yào

的就是了解情况,合zuò

也不是不可以,既然周归一想控zhì

我,我何不安插一颗钉子在他身边?

想到这里,李木然说道:“好吧,我答yīng

与你合zuò



“李木然,我相信你是个重信誉的人,否则我死了也要拉你下地狱”,桃冰说道:“这个消息我可以很明确的告sù

你,聂荣准bèi

玩一票跳票事件,把新来的常务副县长温军给弄走,想必你知dào

怎么做了吧?”

“什么!”,李木然大吃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聂荣居然胆大包天,敢这么干,这样的举动可谓是一石二鸟之计,一来可以弄走温军,而来矛头直指县委书记刘红。

换届选举,一般班子的调整组织上早就已经有了定论,各级人大不过是走走过场,组织人大代表运用手里的权力实现组织的意图。

如果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就是恶性事件,县委书记首当其冲,肯定会被组织上调离现有岗位,牵一发而动全身,大苍乡王林可是县长周理的人,而周归一则是县委书记刘红的人,一旦刘红被弄走,获利的肯定是周理,那么王林这可是给周理送了一份大礼了,自然会有好处,甚至活动一下,进入县委班子也未必不可。

好算计,果然是好算计,一颗钉子,钉在关键位置上,能够发生巨大的作用,现在看来,如果设法让刘红知dào

这里面的阴谋的话,那么很快就能够拔掉这颗钉子,在刘红那里获取一个好印象,自然而然,王林的日子也不太好过了。

这个时候,如果和周归一成为合zuò

伙伴的话,以后自然是水涨船高,前途一片光明了。

俗话说,福祸相依,正是祸中暗藏着机遇,就看你能否抓住了。

想通其中环节,李木然自然知dào

桃冰的真zhèng

意图,便说道:“我一旦成功了,定帮你报仇雪恨”

“李木然,记住你说的话,宦海凶险,无风一样起浪,你要小心了”,桃冰说道,一步一步走出了包厢。

“无风一样起浪”,李木然暗暗咀嚼着这几个字,心想这个女人真厉害,一语道破了官场的本质。

第二天,李木然大清早的就回了大苍乡,在快到上班时间的时候走到了办公室里。

这一路上,李木然都在想,该通过什么法子去让刘红知晓这一切呢?

聂荣是混社会的,手下众多,硬来肯定是不行,那么来软的,同样也不行,贸然接近肯定会让他有所怀疑,该怎么办呢?

思忖之间,电话铃响了起来,是周归一打来的。

“木然,怎么样,昨晚上桃花仙子让你知dào

了什么叫做温暖乡吧”,周归一非常猥琐的说道。

“哎呀,周乡长,你让我犯错误了,我这个兵以后只能老老实实的听候你的差谴了”,李木然装作老老实实的说道,心里却不屑,周归一你个王八蛋,扇了我两耳光,这场子我迟早要找回来。

“哈哈,木然你真会开玩笑”,周归一说笑着便挂断了电话。…,

李木然握住电话筒,沉吟了一会,刚一放好,电话筒便又响了起来,看号码是县zf来电。

“喂,是李木然乡长吗?我是温-县长的通讯员吴广平,温-县长等会要下来调研工作,你做好准bèi

”,电话里传来了有些低沉的声音。

“好的,我知dào

了”,李木然挂断了电话,心道温-县长温军这个时候下来,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呢?

在上午十点钟的时候,温军的现代越野车开到了大苍乡边界处,随行的有县财政局、交通局、国土局等一把手,早已经等候多时的周归一和李木然迎了上去。

一般通过专车可以看出这个人在县里的地位怎么样,县委小车队刘红的座驾是一辆二十多万的丰田越野车,周理的座驾则是一辆近二十万的本田雅阁,其他的几位常委就都是十二三万左右的车了,这个温军居然座的是一辆十五万左右的越野车,这不禁让李木然对温军有些刮目相看,看来这个温军来头不小啊。

可惜,温军来下饶县不过一月,李木然和他只是擦身而过,并没有见过面,他也是第一次看见温军。

温军是一个在三十出头的年轻人,皮肤白皙,戴着金丝眼镜,身材匀称,气质不凡,不像是一般家庭能够培养得了的。

一番寒暄以后,周归一借着有事便离去,李木然作为对口的直接人全程负责陪同温军的调研工作。

李木然被叫上温军的专车后,他并没有立即说明这次来的来意,而是饶有兴趣的说道:“李乡长很年轻嘛!”

李木然不知温军为何意,只是下意识的看了一下温军的官火,立kè

便有些吃惊,这个温军的官火里满是杀气,正在针对自己的官火,似乎是想要打他的板子,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李木然还是强作镇定的说道:“温-县长,我这个年纪在现在看是年轻,可是放在战争年代,那可以算是老革mìng

了”

温军先是一愣,继而又笑了起来,道:“早就听说李乡长才思敏捷,果然如此啊”

“嘿嘿,温-县长,这次准bèi

去看哪些地方?我可是没有作假的啊,一切都是临时由你来定”,李木然说道。

“先去财政所吧”,温军随意的说道,便闭目养神,不再言语了。

去财政所?李木然一怔,不知dào

温军到底什么意思,只好说道好。

车队一路往里,进入了乡财政所以后,乡财政所所长林涛已经带领着所里几个副所长,以及一干科室负责人候在了门口。

车一停稳,林涛便走到了专车前恭敬的把温军给迎了下来。

“温-县长,可把您盼来了,老卞我等候多时了”,正跟着下车的李木然一看见林涛那“地中海”式样的秃头,没来由的感觉到一阵厌恶。

看来,林涛早就知dào

温军要下来,却没有像自己报gào

,真是该打板子,也罢,等攀上刘红这根线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李木然观察了一下林涛的官火,发xiàn

他和外界所传的那样,是乡党委书记王林的人。

温军儒雅的笑了笑,用力的握了握林涛的手,然后和其他的副所长握手以后,便进入了会议室里听候汇报工作。

按照《组织法》,zf实职领导是没有常务一职的,只是内部根据分工进行的一个排位和叫法而已,温军分管财政工作,自然大苍乡的财政所也就成了温军分管内容里的一支。…,

林涛大肆宣扬了一番自己的功绩,无非就是完成了人大预算的目标多少,收取了税务部门税收指标之间的保财收入多少,然后拐弯抹角的扯到教育问题上,这才哭起了委屈来。

“温-县长,大苍乡穷啊,虽然税务反还完成了预算的百分之八十以上,到年底可以完成预算目标,可是大苍乡的教师队伍庞大,混入编制里的人增长速度远远超过财政增长速度,一下子叫财政拿出这么多钱来发工资,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卞所长,坐在财政位置上的领导干部都不是简单角色,替zf当好家,管好钱袋子可是一门大学问,不过教师是一个神圣的职业,同时也是国家发展的根本,科教兴国嘛,大苍乡的事情我略有耳闻,今天我下来也不是来打谁板子的,而是带着各个部门负责人下来解决实jì

困难的”,温军说道。

坐在温军身边的李木然脸色一下就阴沉下来,这个林涛真是可恶,背地里搞这么多小动作,这么重yào

的事情居然不向自己汇报,眼里还有没有自己这个分管领导?不过李木然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温军的深意,林涛不但是乡人大代表,同时还是县人大代表,钱、权、色,万事钱开头,给林涛解决些实jì

困难,这样林涛在县代会的时候使劲替温军呐喊,这一唱一和的,只怕是彼此心照不宣就完成了一场交yì

,同时下来又打了我李木然的脸,真是好算计。

果然,温军当场就许了一些愿,答yīng

拨一批专项资金下来解决这个问题,林涛立kè

就喜笑颜开,完全把李木然当成了空气给晾到了一边。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教育系统,大家都知dào

了财政所的林涛是真zhèng

关心大家的好所长,反倒是李木然这个分管副乡长弱了三分。

以后的调研又陆陆续续考察了交通、建设、国土等部门的工作,期间温军一直把李木然给晾在一边,既不征求他的意见,也不批评他的工作是否到位。

期间,李木然一直观察着

等温军一行人陆续考察回了下饶县以后,李木然望着温军绝尘而去的吉普车,心里不禁冷笑起来。

温军,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要以为你靠着这些鬼心思就可以稳坐钓鱼台,我既然可以想办法帮你坐稳位置,可同样也能够让你下地狱。

第八章 邂逅碰瓷现场

第八章邂逅碰瓷现场

温军下来一趟大苍乡以后,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整个大苍乡似乎平静了许多,各种矛盾暂时得到了缓和,一片平和之意。

可是越是平和,这里面的凶险一旦爆fā

出来就是惊涛骇浪。

这段时间,李木然绞尽脑汁也没有长出个接近县委书记刘红,让刘红知晓这一切阴谋的办法。

距离换届选举只有那么一个月时间了,李木然决定还是先去拜拜码头,去刘红那里混个脸熟才行。

想到就做,李木然当晚就备上一张下饶县家家福超市,面值三千元的购物卡,赶往

了下饶县。

说来也好笑,李木然这个光杆司令上任两个月了,下面的头头脑脑工作倒是来汇报汇报,可是进贡的却一个都没有。

倒不是李木然贪财,而是这是一种下级官员对上级领导的一种推崇和认可的方式,往明理说是上下一心,团结友爱嘛。

结果李木然却不被认可,心里没有火那是必然的,更郁闷的是这三千元还是他那可怜巴巴的工资里挤出来的,当副乡长当到这个份上也算是够窝浪的了。

匆匆忙忙赶到下饶县,李木然一个人走在县大道上,心情分外复杂。

远远的,从大道的尽头,开来了一辆沃尔沃越野车,混迹在车流里,即便是在夜色里也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车里,只有一个驾驶员,而且是一个年轻的女驾驶员,年纪二十三、四左右,长得端庄秀美,颇具几分大家闺秀的气质,尤其是那双满是灵气的秀眉之间,那一颗朱红色的痣,好像是红宝石一样璀璨,使整个人看起来又多了一分富贵之气。

马克西姆的《克罗地亚狂想曲》在车里激烈的碰撞着,茉莉花香盒里散发出来的一个个分子,那动人心魄的激烈牵引之下,不断的吸入体内,散发出强烈的快ˉ感,一波一波不断推向高潮。

女人跟着拍子轻哼起来,手指不断的在方向盘上拍打,却浑然不知危险已经降临。

原来,在奔驰车进入下饶县城的那一刻起,就被有心人给盯上了,这伙专业碰瓷人士,盯的就是这些开中档车的人士,奔驰宝马多半都是金主,这伙人不敢惹祸上身,现代本田档次太低,弄不了几个钱,偏偏凯迪拉克沃尔沃之类的车主,家庭富裕,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社会关系不够广阔,正好下手。

“刹”,一声怪叫,走在沃尔沃前面的一辆奥迪车突然停了下来,车尾霓虹灯火警示闪烁

开着沃尔沃的女人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下意识里脚踩刹车,稳稳的停在了奥迪车后面一米左右的地方。

“有毛病呀,干嘛急刹车”,女人嘟囔了两句,不满的摁下了喇叭表示抗议。

可是紧接着,沃尔沃的车尾发出一声巨响,女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事,沃尔沃整个车头直接撞进了奥迪车的车尾厢里。

这样的剧烈撞击,正好就发生在李木然的眼前,向来不爱管闲事的李木然本欲离开现场,可不知怎么的又鬼使神差留了下来。

绕过几辆缓行的车辆,划开已经有些堵塞的人群,李木然豁然看见车祸现场,沃尔沃车头撞进了奥迪车的车尾厢,一辆桑塔纳2000的车头又撞进了沃尔沃的车尾厢里。

从奥迪车里走下来四个虎背熊腰,刺着纹身的汉子,个个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善类。…,

见到这伙人出现,原本堵塞的人群立kè

就散开,走到了路旁,指指点点起来。

为首的是一个光头汉子一把打开车门,把女人提了下来,数落道:“你怎么开车的?车子撞成这样,你赔钱吧”

女人被撞得晕头转向,显然没有回过神来,一时间还没有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只是看着凶神恶煞的光头,小声说道:“大哥,我也是受害者,是后面的车撞了我”

可没一下,女人又颓然低丧下了头,这桑塔纳2000哪里还有什么人在里头,看这破破烂烂的样子,只怕就是报废车了,估计司机见识不妙,早已经跑路了。

光头汉子可不管这么多,抓住女人的手,嚷嚷道:“别罗嗦了,赔钱吧,哥还有急事”

“可是,这是交通事故,要交警部门来处理,你们……”,女人有些吃痛的说道,话没有说完,便弯下了腰,眼泪水都快疼出来了,原来光头稍微用大了手里的力qì



“小姑娘,识趣点,私了可以省去许多麻烦,赔两万块钱得了”,光头狠狠的说道,其余三个汉子往女人身边一堵,跟个铁塔似的,吓的女人不敢再出声了。

站在路边的群众早就已经在指指点点了。

“又是大苍乡聂荣手底下的这伙流氓出来碰瓷了,世道真是乱得离谱了”

“真不知dào

,为啥没有人出来管管,真是官匪勾结”

“别乱说,小心祸从口出,有些人咱们得罪不起的”

这些议论声落入李木然的耳朵里,他不禁神色一凛,暗骂又是聂荣,这颗毒瘤不除,对社会的威害实在是太大了。

李木然特意绕到桑塔纳后面看了看,发xiàn

没有挂牌照,绕到奥迪车前,瞬间瞪大了眼睛。

只见车方向盘上豁然印着两个w的标志。

“呸,什么狗屁奥迪,根本就是一辆大众小车改装过来的”。

李木然暗骂一声,眼睛一转,一个主意就冒了出来。

第九章 初次交锋

第九章初次交锋

“小姑娘,快点交钱吧,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光头不耐烦的说道。

几个汉子已经开始上沃尔沃准bèi

拿值钱的东西了。

女人这会回过神来,她根本就不敢反抗,生怕这伙恶徒伤害她,这会她明白了遇上碰瓷的了,心里不由得肠子都悔青了,早知dào

不一个人偷偷的溜出来了。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哪里会允许她重来?

这时,李木然走了过来,大声喝道:“慢着!”

光头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出来阻挠,不由得反过身来,上下打量了李木然一眼,骂道:“谁的拉链没拉上把你给露出来了?”

“注意你的言辞,不要以为有聂荣护着你们就可以为非作歹”,李木然喝道。

“哟嗬,既然知dào

我是荣哥的人你还敢管闲事?信不信我做了你?”,光头威胁道,大手掀开外套,露出了一把挂在腰间的砍刀刀柄。

“做了我?那你来做了我李木然试试?”,李木然冷笑道,浑然不惧光头的威胁。

“李木然?李乡长?”,光头一怔,上下打量了一下,脸色缓和了一些,立kè

放下外套,掏出一包芙蓉王来,干笑道:“李乡长,来抽烟,兄弟几个今天倒霉,被人撞了,李乡长你正好做个证”

“拿开你的烟”,李木然推开了光头,走到女人面前,护住她,这才说道:“你们的车辆属于改装车,报车管所审批了没有?手续齐全吗?安全系数结构参数都达到要求了没有?”

“这……”,光头明显有些语塞,平时横惯了,这些什么手续之类的,根本就没听说过,也不知dào

到底有什么用。

“看样子是没有了,我现在怀疑你的车子没有达标,手续不齐全,路途出现问题,责任主要在你们,还是等交警过来处理吧”,李木然冷笑道。

刚才的车祸怎么撞的,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这会也不说碰瓷,只说车子本身的问题,让光头等人哑口无言。

半晌后,光头又变了一副模样,冷冰冰的说道:“李木然,你真的要管这桩事?”

“不错”,李木然应道。

“行,算你狠,咱们走着瞧”,光头恶狠狠的丢下一句话,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危机解除,女人松了口气,小手拍着胸脯,长长的吁了口气,可脑袋里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凶险之中,一张俊脸惨白,满是担惊之色。

待她平静以后,反应过来时,李木然已经悄然远去,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李木然,真是个有气魄的人,谢谢你”,女人喃喃的说道,回了车上,也离开了现场。

而与此同时,刚才碰瓷的光头已经把改装车开到了下饶县城北广场旁的人间洗浴中心停下。

然后,光头快速走上了五楼,一间宽敞豪华的办公室里。

此刻,办公室里空调卯足了马力在吹着。

一角的一处人工草皮上,高大黝黑的聂荣,拿着一根高尔夫球杆在比划着,该用什么力道推球入洞。

草皮两旁,各自站着四个戴着墨镜,穿着西装,双手交叉置于腹前的保镖。

“大哥,事情不妙,本来今天晚上宰了一条鱼的,可是被李木然给坏事了,今天的创收任务没完成,我该罚”,光头闯了进来,跪在地上哭丧道。

“李木然?”,聂荣一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而是走到了光头面前,说道。…,

“是啊,大哥,我见他们知dào

了我的身份,而且他是乡领导,我不敢贸然下手……”,光头嗫嚅道,把整个事情给说了一遍。

“起来吧,我知dào

了”,聂荣面无表情的拍拍光头的屁股,走到了窗前,抽起烟来。

李木然这个人说起来,聂荣也感觉有些好笑,一个毛头愣青啥都不懂,运气来了,便捡了个便宜乡长当,上回何进水找他搞事时,他还有些不屑,这会坏了他的事情,聂荣倒是有些拿正眼看李木然了。

一般明文规定上的事情,只要有一些经验的人都知dào

,能避开就避开,能不触碰就不触碰,李木然这么一手,还真叫聂荣无法借机生事,这些年的人大代表做下来,他早就不是那个只会打打杀杀的主了,一切事情也学会了动脑子,所以,思考片刻以后,聂荣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小七,换届后弄个大一点的事情出来,你现在就策划”,聂荣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

这个时间,李木然浑然不知,他已经站在了县委常委二号宿舍楼的大楼下。

宿舍楼其实是别墅楼,里面住着的基本上就是整个下饶县常委班子,向来这里就是门庭若市,来汇报工作的、跑官的、拉关系的,什么人都有。

县委书记刘红住在七号别墅楼里,七号七号七上八下,里面暗含的深意,一般人还真猜不出来,李木然不禁有些苦笑,暗想刘红啊刘红,有人要搞你了你还浑然不知吧,这七还有一个意思,七死八活,也不知dào

你到底能捱过去不。

李木然躲在树丛里,等常委宿舍楼安静一些,前来“办事”的人少了一些以后,这才走到刘红的大门前,正欲敲门,忽然又看见门上贴着一副乐谱,便立kè

停止下来。

门上摆谱,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就在李木然在外头猜测的时候,刘红屋里,刚才被聂荣手下碰瓷的那个女人正坐在沙发上,手捧着茶杯,担惊得像个兔子一样。

而刘红则是夹着一根烟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满是怒火,眉头都快皱成了一个“川”字。

“柳絮,这么说来是一个叫做李木然的人救了你?”,刘红停下脚步说道。

“嗯,我还没有道谢就不见他人了,听说他是一个乡长,刘叔叔,这可是你手里的兵啊,你可要替我好好感谢感谢他”,柳絮说道。

“这个当然”,刘红笑道。

脑袋里不由得想起了李木然这个搞平衡搞出来的便宜乡长,不由得觉得神色一紧,聂荣这颗毒瘤,敢动他的人或许真的用这个李木然了,就是不知dào

他到底靠不靠得住呢?

刘红把这个问题压在心底,继而说道:“小絮,你这次是偷跑出来的吧,老首长都快急死了,你怎么就跑到下饶来了?”

“嗨,别说了,我爸逼得太紧,所以我干脆跑出来了,我开着车从上锐高速一路往南,就想起了刘叔叔你,这不我就来了”,柳絮无奈的笑道。

刘红似乎也想起了什么似的,不由得无奈的点点头,说道:“你在这里呆三天,三天以后我必须给首长报gào

你的行踪,我能做的就是这些了”

“我就知dào

刘叔叔最疼我了,嘿嘿”,柳絮狡黯的笑笑,眉心处的那颗红痣越发的明亮了。

这时,“咚咚咚”,房门被敲响了,像一首欢快的曲子在传递。

第十章 靠近

第十章靠近

保姆一听到敲门声,立kè

从小房子里窜了出来,打开了房门。

“宁姐你回来了啊”,小保姆欢心的喊道,可看清楚门外的人以后,立kè

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的说道:“你是谁?怎么知dào

这个节奏?”

一人飞升,仙及鸡犬,县委书记家里的小保姆虽然无权无势,可那也是书记身边的人,李木然第一次登门,自然是客客气气的说道:“我是大苍乡的李木然,来向刘书记汇报工作的”,说完,李木然心里有些小得yì

,看来这个谱是有特殊意义的。

因为李木然在敲门前突然想起了看来的一个故事,话说鲁洲一财政局局长手握财权,前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这位局长疲于应付,后来便想了一个办法,在门上贴了个谱,凡事前来进贡的,一律只有按谱敲门才准进入。

从这谱子的新旧程度来看,周边还算平,没有起荷叶边,只怕刘红这么搞,应该不超过一星期,知dào

这个规矩的人恐怕没有几个吧。

这个想法,在小保姆的嘴里亲口证实以后,李木然不禁庆幸县委书记家里的门不是那么好进的。

转念一想,李木然便知dào

里面的意思,刘红怕是烦那些跑官要官的人,才弄的这么个玄机吧。

李木然声音浑厚、洪亮,已经传进了房间里,坐在沙发上的柳絮眼睛一亮,立马跑了出来,高兴的说道:“李木然,是你!”

李木然眼前一亮,这会功夫算是真zhèng

看清楚了眼前的人,不禁失声说道:“是你?你怎么在这?”

“嘿嘿,我为什么不能在这?你是刘叔叔的兵,我是他的侄女,你都能来,我当然也能来”,柳絮笑道。

“哦,哦”,李木然笑了两声,心里暗喜,这人运气来了真是门板挡都挡不住,一不小心居然救了刘红的侄女,想必不要我多废口舌,就能够让刘红明白黑恶势力的猖獗了。

刘红这会也已经走到了门口,看着李木然,眼睛里不免有了一丝好感,说道:“木然乡长呀,快进来吧”

“哎”,李木然应了一声,走进了刘红家里。

刘红的家应该说其实相当一般,墙壁上挂着梅兰竹菊四君子四副国画,并排书柜里摆满了书籍,各种人物传记,正史野史,应有尽有,显现出浓厚的书卷气息。

都说刘红是一个才子书记,说话办事善于借鉴转变,而且一手毛笔字深得毛体之精髓,可谓是才华横溢,由此可见一斑。

小保姆端来烟和茶果以后,立kè

回到了小房子里,李木然端着茶抿了一口,眼睛却是偷偷的打量了一下刘红的官火。

刘红的官火是橙色的,像一朵莲花一样,似乎是有着纯净的功能一样,让李木然一接触便感觉自己的心灵好像是经过了洗礼一样,少了一分阴谋算计,多了一分正直无私。

王林、周归一以及温军的官火种子在遇到刘红的官火以后,虽然相互之间有排斥,可刘红的官火像是一座莲花基座一样,稳稳的镇压包容着这一切,显现出了极强的掌控力。

这个发xiàn

不禁让李木然感觉到一丝讶异,这个刘红不简单,只怕整个下饶县的政治动态和斗争全部都被他看在眼里,这个棋该怎么下,只怕是心里早已经有了数,不过,对于聂荣以及王林一伙等人的阴谋算计,他又是否察觉了?我又该怎么样在合适的地点、合适的时间去引导他破局呢?…,

想到这里,李木然决定采取迂回政策,先跟刘红混个脸熟再说,他说道:“刘书记,我是来向您检讨工作的,大苍乡事事不太平,黑恶势力猖獗,前几天发生的冲突事件虽然没有伤亡,但是我作为分管领导,没有掌控好局面,还请刘书记批评”

刘红并没有接过李木然的话题,只是饶有深意的看了李木然一眼,点上一只烟抽了起来。

而柳絮则非常配合的跑到了书房里,轻轻的关上了门,把客厅留给了两人。

时间流逝,客厅里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李木然如坐针毡,刘红不发话,他不好喋喋不休打乱刘红的思考。

一般领导最怕的就是发生这样的冲突事件,传了出去,会让上级zf、上级领导对你形成不好的看法,官场上,不怕你没能力,就怕对你有看法,这个看法甚至可以决定你一生的命运。

要是刘红大发雷霆,骂了李木然一顿,这样还好,事情还有挽救,可刘红不出声,观察其印堂上的官火一会攻击自己,一会又收了回去,这让李木然根本就无法揣测刘红到底在想什么,这一点让他心里没底。

事实上,刘红确实是对李木然有些看法,第一,李木然太年轻,对于这种政治生态环境无法掌控,第二,大苍乡的冲突事件,在即将换届这个节骨眼上发生,违背了山南市委市zf的指示精神,稳定压倒一切。所以,刘红有些不舒服,不过,这个时候李木然又解了柳絮的围,这不禁让刘红又重新对李木然有了一些好感,大苍乡这潭浑水,里面到底有多浑,他也无法完全掌控,不过,他还是决定给李木然一个机会,起码能够安一颗钉子进去,搅一搅大苍乡这摊浑水,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木然乡长,大苍乡的事情我已经知dào

,稳定压倒一切,你是组织上选派去的干部,一定要妥善处理各种突发矛盾,这一次,我这里先记着,板子抬起来,要是下一次还有这样的事情,那就不是打板子这么简单了”,刘红说道。

“是,刘书记,我明白了,我也不夸海口,但是一定完成组织上交给我的任务”,李木然说道,心里算松了口气,又偷偷的看了看刘红的官火,发xiàn

已经没有攻击之意,却依旧没有包容自己官火的意思,看来,要想真zhèng

靠上刘红,还需yào

一个契机。

见到李木然下了保证,刘红不禁似笑非笑的说道:“木然乡长,不知dào

你是怎么理解军令状的?”

“这个…”,李木然一怔,也没有想到刘红会问这个东西,对于军令状,一般正解是古代行军打仗,为保证胜利而令的一个保证书,之所以要令这个东西,就是形成一个约束力,以此来执行最高领导的作战策略。

可是,这是大众的东西,一般人都知dào

,刘红应该不是要我来解释这个词的本意,只怕是另有深意。

这个深意到底是什么呢?李木然仔细一想,立kè

就明白了,说道:“刘书记,对于军令状,我认为其中最大的一个内含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只有这样才能够放手一博,没有了后路,横竖都是死,唯有拼搏,才有一丝生机”。

“哈哈,木然乡长,读万卷书不如行万卷路,任道而重远啊”,刘红哈哈一笑,端起了茶杯吹了口气,喝起茶来。

刘红虽然没有明说,可也算是认同了李木然的话,点到为止,李木然知dào

自己该走了,便起身告辞,放于口袋里的那张购物卡终究还是没有送出去,依旧贴在口袋里。

李木然之所以不送,是因为还不到时候,刘红说的最后这句话里有一层意思,目前还是考验期,要想有所作为,就应该好好干工作,投机取巧始终不是正道,要送了这张卡反而落了下层,会让刘红觉得他是个官油子,不务正业的类型。

辞别刘红以后,李木然刚走到楼底下,便听到一阵“噔噔噔”的下楼声,如银铃一般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李木然,等等!”

第十一章 温柔陷阱

第十一章温柔陷阱

蓦然回首,柳絮从楼角处走了出来,在灯光的照射下,一袭白裙胜雪,尤其是额头上那颗红痣分外惹眼,像夜空里的红宝石一样璀璨夺目。

“李木然,今天的事谢谢你了,有空吗?我是柳絮,第一次来下饶,想在下饶转转,听说下饶是上古魔帝蚩尤的发源之地,所有一切关于神话传说的故事,我都喜欢听听”,柳絮笑道。

“美女相邀,我当然乐意效劳”,李木然笑道,心里乐开了花,这个柳絮真是个福星啊。

刚才听柳絮说她是刘红的侄女,这么说来,要靠近刘红,走柳絮这条线是一条路,想必刘红一定在背后看着吧。

两人沿着幽静的道路一路往外,慢慢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还真如李木然猜测的那样,刘红站在阳台之上,如同老僧入定一般,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只有夜空之中的半点星火在闪烁。

下饶的夜,有一点冷,柳絮双手抱胸,在微风之中发抖,李木然脱下了外套掖在柳絮身上。

柳絮紧了紧批在身上的衣服,一团红晕出现在双颊之上,心里升起一种温暖的感觉,衣服上传来的这股男人阳刚之气,让他有些沉迷。

一路走来,李木然已经知dào

柳絮是省城滨江人,才从滨江大学毕业,这次是来下饶散心。

一般出来散心,多半发生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只是柳絮不说,李木然也不便询问,而是搜刮自己肚子里那些关于下饶

的神话故事,不断的说给柳絮听。

两人说说笑笑,慢慢的走到了饶江边上。

整个饶江贯穿下饶,九曲十八弯,一侧群山环绕,一侧良田万顷,江心处三两渔火闪烁,与夜空之中群星相互辉映,一片寂静之色。

“万籁俱寂,恐怕也只有我们两个在这江边观赏这夜景了”,柳絮笑道。

“不对,卞之琳的诗里说,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桥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从这里可以看出一种对立辩证的关系,你观赏风景,别人又何尝不是在观赏你?”,李木然笑道,可话一出来就有些后悔了,这么个地方,除了他们两个人,哪里还有第三个人?这么明显的暧昧,只怕一听就听出来了。

果然,柳絮先是一怔,继而又双颊绯红,垂下头,用和蚊子鸣叫一般的声音说道:“油嘴滑舌”。

“…”,李木然有些尴尬,这话他不能继xù

接着说,为了掩饰,他掏出根烟点上,坐在了江岸边,任凭晚风吹拂。

淡淡的烟草味在晚风中扩散,李木然如同雕像一般坐立,那忧郁的眼神一直望向了远方,突然之间,柳絮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这样安静,安静得让人想要静心的陪伴。

柳絮慢慢的坐在了李木然的身边,也不说话,就这么闻着淡淡的烟草味,望向远方,慢慢的睡了过去。

青丝里散发出少女独有的清香,一颗小脑袋枕在肩头,李木然不觉有些苦笑,是动也不好,不动也不好,动吧,怕把柳絮吵醒了,这么暧昧的关系让人觉得尴尬,不动吧,肩膀一直保持这个姿势,早已酸痛不已。

当然,李木然这个光棍乡长身边靠着这么个娇滴滴的美女,心里没有一点想法那是不可能的,他不是柳下惠,不会坐怀不乱,只是眼前这个女人来头是什么都没有弄清楚,贸然出击不是李木然的作风。…,

左右为难之间,柳絮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惊醒了柳絮,是刘红打来的,电话里说要柳絮早些回去。

挂断了电话,柳絮非常自然的站了起来,拍拍屁股就走,这么个电话可谓是立kè

化解尴尬,至少在表面上可以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走吧,下饶县委刘司令发话了,你这个乡长得当一回护卫,把我安全的送回去”,柳絮笑道,一双眼睛笑成了一对月牙儿。

司令?护卫?这个柳絮张口就是部队化的口令,难道家里是部队里的?一个人怎么说话,跟家里的环境影响有一定的关系,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影响,通常在潜意识里就表露出来,李木然心里嘀咕着,脸上却非常自然的说道:“走吧,但愿下饶的夜晚不会再混乱”。

这样的一句话是李木然精心设计的,这个柳絮是送来的福星,聂荣和王林以及何进水等人想要搞鬼,自然李木然也要通过靠近刘红,让他们斗争,从中过去利益,所以,这句话是有意识的往刘红靠拢,让柳絮来当传话筒。

果然,柳絮毕竟不是官场之人,对于下饶的争斗也不清楚,所以只是根据自己的切身感受感叹起来:“嗨,李木然你还别说,传闻你们下饶民风镖悍,有下饶蛮子之称,今天我算是见识了,是不是所有落后地区都是这样的一种状况?”。

“你这个说法不完全对,其实任何一个地方有好人也有坏人,这个所谓的蛮以理解为一种精神面貌,而不是那种黑恶势力的为非作歹,像你这样的事情并不能保证在别地不发生,所以说你这个说法很片面,当然,对于黑恶势力为非作歹,这是一个很复杂的情况,起码我一个乡长还没有能力去解决这个问题”,李木然故作无奈的说道。

柳絮听完,停了下来,饶有深意的看着李木然,轻轻的抿着嘴唇,不知dào

是什么意思。

糟糕,难道被她发觉了我的深意?不对,一个涉世未深的女人就算有家庭熏陶,不深入体会却是无法察觉出一个人的真zhèng

动机,那么她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其实,这是柳絮的一个心里暗示动作,一般是她感觉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时候才会流露,只是她把事情想象得太简单了,所以不自觉的流露了出来,“李木然,你是乡长,难道还惩治不了一股黑恶势力?”

“哈哈,柳絮,我是乡长不假,可是黑恶势力的形成都是背后有保护伞的缘故,这把保护伞以我的能力根本就无法憾动,哪怕我再想铲除,也只能望洋兴叹,你要知dào

虽然是以法治国,可是却有时候法不责众,因为权力的阻挠”,李木然说道,松了一口气,原来担心是多余的,这还是一个纯洁的小姑娘,有些话只能说透,她才会理解,否则就白白浪费了一次好机会。

果然,柳絮听完,惊讶得张大了嘴巴,道:“你说的是有人和他们勾结在一起,纵容他们为非作歹?难怪他们这样嚣张,不过我知dào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李木然你相信吗?他们会被惩之以法的”。

“会的”,李木然坚定的说道,心里却是笑道,我当然相信,不然怎么会和你说这么多?虽然利用你有些不耻,可是只要是为民除害,那又如何?一切都是从好的出发。

这是一个温柔陷阱,专门针对聂荣以及聂荣背后的人而设计,这些话也可以说是通过柳絮的肚子,要传到刘红的耳朵里,甚至是心里去。

一路无话,走到刘红宿舍楼前的时候,柳絮脱下了外套还给李木然,挥手致谢,走到拐角处时,又回过头来,笑道:“李木然,你说话其实可以更加活泼一些,跟个老头似的,干嘛要那么沧桑厚重?嘻嘻”

望着柳絮消失的背影,李木然苦笑:“沧桑厚重,我能不吗?处于危机之中的人,大脑每天都在高速运转,抵挡被算计,如果可以高枕无忧,谁不愿意?只是真有那么简单吗?”

第十二章 借古喻今

第十三章借古喻今

柳絮站在阳台之上,向李木然挥手致意,李木然微微颔首一笑,转身离去。

对于命运的审判,李木然心里其实还是有一点把握的,那就是通过柳絮的嘴,把下饶的乱,含糊的说出来,让刘红明白他的意思,然后再借机把这张藏伏在暗处的网给拉出来,让刘红警醒。

可是,这样做却有一个极大的风险,那就是一般人根本无法判断刘红到底心里怎么想,而李木然敢这么赌一把,靠的就是对刘红官火的观看,他不相信刘红这样光正的官火会是一个奸佞之人,一个毫无政治敏感性的人。

不知不觉,刘红悄悄的走到了柳絮的身边。

“刘叔叔,这个李木然很有意思,出口成章,说话文诌诌的,可是我总感觉他的话里有一种硬气,一种抑郁不得志的硬气”,柳絮笑道。

抑郁不得志!刘红心里轻轻的笑道,李木然这个便宜乡长是光杆司令一个,处于危机之中,不得志很正常。

不过,刘红不是一般人,他有些兴致,倒想知dào

李木然通过一个女人的嘴巴传递这么一种精神状态,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絮,抑郁不得志的人从来就有,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知dào

康熙皇帝为何要重用姚启圣平台吗?”,刘红从侧面说道。

“有才华呗,别人干不到的事情他能干得了,所以只能用他”,柳絮连思考都没有,下意识就说了出来。

“哈哈,小絮,你这个回答其实只是表象的,从深层次的原因来说,如果有一个稍微比姚启圣弱一些的人出现,康熙也不会重用他,你知dào

为什么吗?”,刘红问道。

“刘叔,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呀?”,柳絮的好奇心被反调了起来,道。

“姚启圣是很有才,可是他擅自议论朝政,巧舌如簧,在任=县令期间私开海禁,虽然有侠义精神,恪守天下为己任的士子精神,可是在康熙的骨子里是痛恨这种人的,只是为了体现他皇帝的大宽容,获取这一批士子的支持,刻意追求的一个结果,可谓是痛并快乐着,用来形容这个现象最贴切了”,刘红笑道。

柳絮听完,点点头,又摇摇头,紧张的说道:“刘叔,你是说李木然就是姚启圣这样的人,而你就是康熙皇帝?难怪李木然说他一个小乡长面对有保护伞的黑恶势力时,无能为力,原来是你这个土皇帝不给予重任”。

原来如此,刘红暗道原来这个李木然搞这么个曲线运动,落脚点在这里,只是真的就这么简单吗?这个李木然很聪明,知dào

借势,不过自以为利用了柳家的人就可以高枕无忧,那就大错特错,既然你想要借势办事,那我就给你做一半,看你另外一半,如何去圆场。

想到这里,刘红笑道:“哈哈,小絮,借古喻今,这是主席常用的手法,当年面对美帝国主义的封锁,用的也是朱元璋采纳的‘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思想变幻,当然,我不是主席,也不是康熙,李木然也不是姚启圣,我只是想说一个人光有才华和能力还不行,还得需yào

一种气节,一种顺应规则的气节”。

柳絮听完,思考了一会以后说道:“刘叔,你的意思是说想用用李木然,看看他适应规则的能力?”

“不错,我党是民主党派,在人事上都是权力制衡平衡制度,对于干部的任免和考核,都要通过各方面的考lǜ

,任意胡为,打破平衡的人终究不可大用”,刘红说道。…,

“刘叔,照你这么说,要是你的政治对手任意胡为呢?”,柳絮反问道。

“哈哈,和绅权倾一世,还不是让朱圭挖了一座坟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这个利字怎么分配是一门大学问”,刘红笑笑,转身回到了房间里,只留下柳絮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

第二天中午,一则从省公安厅传来《关于加强基层县局领导思想建设学习通知》的通知单摆在了下饶县公安局局长高学风的办公桌上,这一期学习班为期三个月,当天下午,高天就根据县委指示精神,把工作全部转交给了政委赵公达。

这个消息可谓是蒲公英的花朵,见风就扩散,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下饶官场,李木然也在第一时间里获得了这个消息。

这是一个积极的信号,李木然兴奋的坐在椅子上,激动的扬起了拳头。

他没理由不激动,高天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抽去学习,别人不知dào

底细,他李木然实在是太清楚了。

只怕昨天晚上借柳絮的口,刘红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决心,不过,李木然从来不信天上有掉馅饼的好事,所以,只要把聂荣背后的靠山暂时挪走,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起码,赵公达就是刘红的人,关键时刻不会使绊子,不会从中阻挠。

可是这个赵公达很多时刻还有用,却是该怎么样才能用到这条线呢?

贸然上门,不妥,动机不纯,势必让他反感。

等事情发生到一定的程度再半路杀上去,也不妥,万一到了无法控zhì

的地步,只会白白错失一次机会。

到底该怎么办呢?李木然寻思着该不该给桃冰打电话,桃冰却先把电话打了过来。

“李乡长,恭喜你啦,千里之堤终于出现了一个口子,你一定想着该怎么把口子给继xù

打开吧”,桃冰笑道。

“咦?桃冰,你倒是个半仙,什么都给你算准了,你有什么高招吗?”,李木然奇道。

“李乡长,我哪是什么半仙,作为商人,尤其是要靠你们这些官员照顾的商人,随时随地都要知dào

你们官场的动态,以此来发觉机遇”,桃冰笑道:“我们既然合zuò

,自然会给你一个高招,赵公达和我的父亲是同学,而且是关系特别铁的那种,我可以替你牵线,能不能成,就看你的本事了”

李木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赵公达居然是桃冰父亲的同学,那桃剑工作的事情当初为何不去找他帮忙呢?

桃冰似乎明白李木然的疑惑,自顾自的说道:“人真可笑,说来我这个赵叔是头老黄牛,以前累死累活荣誉倒是获得不少,可是官职却没有半点进步,在官场上更是没有半点能够说上话的份量,直到刘红书记下来任职,才重见天日,有了发光的机会”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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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茶道里的禅味

第十三章茶道里的禅味

对于赵公达这种人,可以说是官场的一种代表,靠能力提升,一般在处理事情上,信奉公正廉明,不拉帮结派,凡事只认一个理字。

这倒是让李木然不免有了高看一眼赵公达的心思,一番思忖以后,有了接触赵公达,争取拉上线的对策。

“李乡长,今天晚上八点,我在桃花阁等你”,桃冰说完挂断了电话。

晚上八点,李木然记下时间便开始了工作。

在晚上快六点的时候,李木然收拾收拾就出了乡zf大楼,刚一拐弯,准bèi

叫上一辆摩的去汽车站的时候,不远处响起了一阵“叭叭”声,一辆黑色普桑缓缓开了过来,车窗降下,露出了柳絮那张美丽的脸。

“柳絮?你咋跑到这里来了?”,李木然奇道。

“上车”,柳絮点点头,也不说明原因,笑道。

“好吧,正好搭个顺风车”,李木然笑笑,绕过车身,坐了上去。

普桑在颠簸的乡间公路之上,摇摇晃晃伸向远方,绝起一地灰尘。

淡淡的茉莉花香水味在车厢里弥漫,轻轻地音乐回荡,柳絮不时用玉臂捋捋青丝,那种说不出的妩媚劲头,让不住偷看的李木然心里不住的泛起涟漪。

柳絮似乎知dào

身边的李木然在偷看一般,嘴角微微上扬,双颊升起两朵红晕,笑道:“李木然,好kàn

吗?”

“好kàn

”,李木然下意识的说道,一会又惊讶的摇头,想说不好kàn

,可话到嘴边又忍住了,这不是找打嘛。

“哼”,柳絮白了一眼李木然,然后幽幽的说道:“明天我回下沙了,不知何时才能再来下饶了,这是个神mì

的地方,好向往”。

这话,说不出的幽怨,李木然心头一紧,不禁暗想,这个柳絮怎么那么多的心事,一点都没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女应有的活泼,不过,他不便询问,只是安慰道:“下沙与下饶其实不远,两个小时的车程而已,有时间还可以再来玩嘛,我给你做免费向导”。

“真的?”,柳絮眼睛一亮,可瞬间又黯淡下去,意兴阑珊道:“唉,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说完,柳絮的眼眶里似乎有一种晶莹的泪光在闪烁一般,晃得人心疼,李木然有些尴尬,他知dào

柳絮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只是目前这种情况,他不好去刨根问底,更不好去让柳絮知dào

,他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出来。

好在柳絮很能控zhì

自己的情绪,借着捋发的同时,不着痕迹的插去了泪水,笑道:“李木然,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给你一个打土豪的机会”。

“这…”,李木然早看出来了柳絮来头不小,要说土豪也不为过,只是这事情往往这么凑巧,都挤在了一块。

相比前途,李木然当然会推掉一般的饭局,只是这个柳絮都叫刘红一声叔叔,这个关系当然也要维护,该怎么办呢?李木然也有些犯难。

倒是柳絮慧质兰心,看了出来,小心问道:“你有事?”

“呃”,李木然犹豫了一下,如实说道:“有约了”。

“官宴还是私宴?”,柳絮问道。

“私宴!”,李木然肯定道。

“那好办,你说地方,我自有办法”,柳絮笑道。

“好吧”,李木然摊摊手说道。

按照指引,柳絮把车开进了山谷里,刚一下车,柳絮便被这迷人的美景所吸引,不禁翩翩起舞来。…,

今天的柳絮穿了一身碎花裙,在微风之中摆动,说不出的韵味,不知不觉之间,李木然身边多出了一个妙曼的身影,自然是桃冰,一张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李乡长,士别三日刮目相看,这几天刚过,就拐来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朋友,不错不错”。

“桃冰,一个朋友而已,赵政委来了吗?”,李木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转移了话题,道。

“来了”,桃冰道。

这时,柳絮走到了近前,看清楚了桃冰以后,惊讶的说道:“哇,姐姐,你好漂亮”。

“妹妹你也不赖,尤其是额头上的这颗美人痣,非富则贵,也不知dào

李木然哪里来的好福气,找了个这么好的女朋友”,桃冰可不管李木然,仍旧把这个话题给挑了出来,一双秀目波转流离,在李木然身上扫荡,说不出的玩味之色。

李木然被看得毛骨悚然,正欲辩解,却听得柳絮说:“姐姐你会看相啊?真准,李木然可是个才子,我很欣赏他”。

也不管李木然怎么想,柳絮说话之际便手腕插入了李木然的手臂里,幸福的偎依在他身边。

“这…”,李木然也不知柳絮到底是什么意思,整个人就被柳絮给拉着往里走去,只留下桃冰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其实,从桃冰一出现开始,柳絮就已经发xiàn

了她,顿时惊呼为天人,心里没来由的一紧,尤其是看着那双眉角往上扬的秀目,立kè

警惕起来,这么个女人有做狐狸精的潜质,不知为什么在李木然面前眉来眼去,让她感觉浑身不舒服,可能是女人的那点小心思作怪,越是漂亮的女人,越难相处,争相斗艳,所以才有了刚才的举动。

走进桃花阁里,柳絮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脸上红得都快滴血出来,整个人却无法甩开李木然,死死的缠在了一起。

李木然感觉像被一根烧红了的铁棍贴在身边一样,尤其是柳絮胸前的那团伟岸,让他想入非非,走入了桃花仙子包厢里以后,便看见了赵公达坐在窗前,端起一盏茶在细细品尝。

赵公达穿着警服,瘦削的身材有些佝偻,从大檐帽下溜出来花白的双鬓,显现出了他不再年轻,纵然是这样,这个人身上却露出了一种气质,一种老刑警特有的肃杀之气与正气,一般人在这种气场下,几乎是大话都不敢说一句。

“李乡长,你来了,来尝尝我的雨前龙井”,赵公达瞥了一眼李木然,淡淡的说道。

仅这一眼,李木然便立kè

有了判断,赵公达目光炯炯,如闪电一般划过,直透人心扉,再观察其官火,却发xiàn

他赤色的官火里,火苗好像是一把把利剑一样矗立,不偏不倚,丝毫没有什么波动之色,是个铁面无私的人。

“赵政委,您好,早就听闻您是下饶第一办案能手,今日一见,才发觉我所钦佩的人原来和我一样,也爱喝茶,我们乃通道中人呀”,李木然笑道,轻轻的脱开柳絮,走上前,用镊子夹取一个杯子,倒上一杯,那末品尝起来。

赵公达倒是有些正眼看李木然了,不禁说道:“李乡长,陆羽著《茶经》,囊括了茶道所有,不知你对于茶到底是怎么样个理解?”

“赵政委,在您面前,单论茶道我有些班门弄斧之意,不过,就从意境方面来说,茶,交于智者,有识人之德,茶,囊括心宇,有造天之德,茶,贯通古今,有载物之德,天地人三德俱全,夺天下至水至爱,是好茶皆溶于德水”,李木然笑道。

洋洋洒洒数字,却道出了一种说不出的禅味,赵公达初一听来便眼睛一亮,越品味越觉得里头意味深长,不禁又高看了李木然两眼,笑道:“你这个理解有意思,禅味十足,可谓是博大精深,大苍乡才子果然名不虚传啊,哈哈”。

“过奖过奖”,李木然笑道。

旁边一直没有出声的柳絮这会也抬起头来说道:“李木然,你这番话要是说给我爷爷听,保准你能够喝到大红袍”。

“咦?是你,小絮!”,赵公达闻言,立kè

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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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犯难

第十四章犯难

刚才柳絮一直低着脑袋,所以赵公达并未细看,何况她也不是赵公达今天晚上想要接见的主角,是以一直没有发觉。

倒是柳絮很疑惑,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像两个大问好,意思很明显,我们认识吗?

李木然也很讶异,这个以实干出名的公安人员居然会认识这个来头不小的柳絮,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故事?

赵公达似乎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便搬来两条椅子,让柳絮和李木然坐下以后,这才搓手说道:“你爷爷还好吗?我是当年他面前的赵铁头”。

“啊,是铁头叔叔呀,难怪你认识我,我记得你,爷爷经常念叨你,说你个兔崽子,死没良心的,一声不吭就走了,一直没有回去看看他”,柳絮学了个老气横秋的强调,右脚蹬地,吹眉瞪眼骂道,一看就是他爷爷的姿态和口气。

赵公达看着柳絮,一张紫黑色的脸膛抽动,素来以铁汉著称的他,不禁老泪纵横,哽咽着说道:“老首长还记得我,他还记得我,铁头不争气,无颜回去见他老人家啊”。

情到真处方显浓,看得出赵公达和柳絮的爷爷感情很深,只是当年可能有一些事情发生,致以这人与人之间纵然有着无限的思念,却总也无法到达。

李木然处在中间的位置,有些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更何况柳絮这会也是手慌脚乱,根本不知dào

该怎么去面对哭丧的赵公达。

不过,李木然也有点欣喜,那就是这个赵公达和柳絮的爷爷有很深的关系,从现在看来,在和他的合zuò

上会有很好的基础,也许只要是一步,就可以和赵公达统一战线,在处理大苍乡治安的问题上获得很好的助力。

只是,就目前这个局面,要是不快速打破僵局的话,只怕会一直这么沉闷下去,老听赵公达这个铁汉哭丧这到底算怎么回事?

最后还是李木然出了个主意,说道:“赵政委,如今科技这么发达,又有柳絮在身边,打个电话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对呀,铁头叔叔,我这就打电话,想必我爷爷知dào

他关心的铁头重新出现在他的眼前,一定会很开心的”,柳絮非常赞同这个主意,从随身的小坤包里掏出了手机就要拨号,可刚一拨打又挂断了,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

“怎么?”,李木然和赵公达面面相觑,紧张的望着柳絮,不知dào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柳絮有些迟疑,脸上阴晴不定,似乎是在权衡什么,好一会,才咬着牙齿说道:“这个电话我不能打,不然家里很快就会把我给抓回去的,我这次来下饶是偷跑出来的,不能让刘红叔叔为难”。

“原来是这样”,赵公达和李木然不禁都松了口气。

赵公达还好,至少曾经是柳絮爷爷身边的人,知dào

一些事情,凭着公安人员敏锐的洞察力,转念一想便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小声问道:“陈家的人来要求你们柳家履行当年的约定了?”

而李木然听到赵公达这句发问,脑袋里一堆的问号,这个陈家是个什么来头,这个约定到底又是个什么情况?

“嗨,别说了,爷爷当年也不知dào

怎么会答yīng

这么个约定,真是无聊透顶,那个陈家辉真不是个好东西,吃喝玩乐,典型的纨绔公子,谁嫁给他谁倒霉,哼”,柳絮握着小拳头使劲的扬了扬,那对尖锐的小虎牙露出来,甚是可爱。…,

原来是指腹为婚,李木然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个约定的内容,说来也好笑,华夏这些老革mìng

都是生里来死里去的,彼此之间经常做些指腹为婚的约定,为的就是让这份纯真的感情一直延续下去,只是时过境迁,这种约定反倒是成为了一幅枷锁,沉重的压在了后代的身上,挥之不去。

“哎呀,小絮,这个事情铁头叔叔支持你,陈家的人太跋扈,迟早会倒霉,这嫁人一定要嫁好,不然就是一辈子都不幸福”,赵公达义愤填膺的说道。

“说得好啊,赵政委,你这话可算是至理名言,我这个妹妹可是找了一个如意郎君,你可能还不知dào

吧”,包厢房门被打开,桃冰捏着一把扇子,领着一帮服wù

员鱼跃而进,脸上满是笑意吟吟,看不出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噢?如意郎君?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赵公达闻言,奇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咯咯”,桃冰用扇子拦着脸部,笑了起来,只露出来的一双眼睛里满是戏谑之色。

“你是说…”,赵公达指着李木然说道:“他?”

“不错,李乡长可是大才子,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嘛”,桃冰娇笑道。

“这…”,赵公达迟疑了一会,笑道:“不错,李乡长不错,年纪轻轻,没有年轻人身上的那股轻浮之气,尤其是话中还有那么一丝丝禅味,配得上小絮,哈哈”

“赵叔叔,哪里的事情,瞎说”,柳絮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如同蚊子轻哼一般,心里却感觉到了一丝丝甜蜜的感觉,起初桃冰说起的时候她还觉得反感,认为她在戏谑自己,可这会赵公达说了出来,却是让她感觉有种拨开云雾见天明的感觉,一双美目不断偷偷的打量李木然,想要看看他到底是什么反应。

一直没有出声的李木然被点了鸳鸯谱,有些哭笑不得,对于婚姻他一直认为随缘就好,可是柳絮身上有这么个婚约,这种复杂的三角关系他不是喜欢卷入进去,而且一旦招惹了柳絮,肯定会惹上背后的陈家,这么个庞然大物,随便一个巴掌就能灭了他,识时务者为俊杰,贸然出手不是李木然的作风。

可是就目前的局面来看,要是出口否认,只怕赵公达会另眼相看,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么个机会,要是又把赵公达给推了出去,功亏一篑,所有事情都是打水漂了。

到底该怎么办呢?一时间,李木然也有些发难,只好端着茶闷头细饮了起来。

(晚上有些事情,下一章可能会有些晚,晚上没更新,明天补上,事情忙得差不多了,准b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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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一蓑烟雨任平生

第十五章一蓑烟雨任平生

桃冰看着低头喝闷茶的李木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其实桃冰本来就是开开玩笑,想要探探柳絮这么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刚才,她在包厢外头把里面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作为一个成熟的女人,她不会与满是敌意的柳絮去争风吃醋,只是依照目前的局势来说,她不允许出现任何一丝的差错,每一个出现在李木然身边的人,她都要弄清楚来头,以免横生枝节,事以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见好就收,桃冰知dào

今天不会弄出个什么结果,便出口说道:“赵政委,我的赵叔叔,今天晚上还没有吃饭吧,我可是上了你最爱的桃花闷豆腐,年轻人的事情就让年轻人去处理吧”。

“哈哈,冰冰,你这看人下菜的本事见长,老头子我今天高兴,今天破例,来两瓶江南仙子,大家都得喝好”,赵公达人老成精,哪里会不知dào

桃冰的意思,本想说话是你挑出来的,现在又来当和事佬,企图蒙混过关,有些不地道,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宜点破,柳絮的事情他还真做不了主,也不敢作主,所以,说这看人下菜的本事见长,其实也是有夸她冰雪聪明的意味。

李木然长松了口气,非常感激的看了一眼桃冰,却故yì

忽略了幽怨的看着他的柳絮。

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男女关系一旦被人点破,这种感情就好像是春天里的小草一样,见风就长,长得人心直痒痒,一顿饭在柳絮嘴角吃得浑然不知味道,脑袋里只有一个问题,李木然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他喜欢我吗?

倒是赵公达,越看李木然越喜欢,可谓是爱屋及乌,尤其是两瓶江南仙子灌下去,看着他面不红心不跳的样子,心里欢喜更甚,甚至有了把他当作子侄一辈对待的心思。

当然,李木然并非酒仙,而是有了超能力,便能够发觉印堂上的官火能够对白酒进行快速分解,感觉就是在喝水一样,期间他一直在观看赵公达的官火,发xiàn

他赤色的官火首先是一柱冲天,然后是不断的散发出暖意在呵护自己的官火,大有包裹住,想要护犊一样,是一种无私的保护与关爱之情。

这个发xiàn

倒是让李木然感觉惊奇,原来官火还可以这样演变,真是神奇,当然,这样也让李木然放心,赵公达和他算是统一了战线,这个柳絮真是他的福星,总是送来许多的助力。

吃完饭后,赵公达擦完嘴巴,笑道:“木然,有没有兴趣和我划舟去湖心坐坐?这山谷里可是难得的一处静地啊”。

“来了,终于要谈正题了”,李木然心里暗喜,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一个劲的说好。

“我也要去…”,柳絮跟着叫道。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坐在柳絮身边的桃冰给打断了,“哎,好妹妹,姐姐这里有湘绣三宝,这可是著名湘绣大师的作品,咱们女儿家可要对这些女绣有研究才行,他们臭男人无非就是抽烟谈哲学这些话题,咱们就不凑合了吧”,也不管柳絮愿意还是不愿意,桃冰硬生生的把柳絮给拽走了。

出了包厢,坐上一艘渔舟,乘着夜风,慢慢的朝着湖心划去,细雨,轻轻的降落下来,打在湖面上,泛起一阵阵的涟漪。

船上就两人,赵公达和李木然,赵公达掌舵,李木然撑起一根竹仗做桨浆。…,

“啵啵”的破水声在夜空里响起,和着秋风穿没树林带动树叶的‘哧哧’声,李木然一时兴起,不禁吟起了词来:“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仗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高亢、浑厚、坚定的声音在湖面上回荡,让人感觉到有一种富有澎湃力量的呐喊。

赵公达连连叫好,说道:“李木然,这是苏轼被贬以后所作之词,你目前的处境和他差不多,虽然不是被贬,可也好不到哪里去,咱们人就是要有这样一种平常心,真zhèng

的做到也无风雨也无晴的境界”。

赵公达话里的意思,李木然很明白,目前危机四伏,大苍乡里不太平,以王林为首的人正在策划一场大变动,企图在政治上打倒刘红,而就目前来说,大苍乡对于李木然,可谓是无人可用,是该亮剑了。

李木然考lǜ

再三,这才说道:“赵政委,不知dào

你有没有得到消息,以王林为首的人,正在策划一起跳票事件,目标看似要拉下常务副县长温军,可是子弹却是直接打向刘红书记,相信你会知dào

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什么!”,赵公达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立kè

丢掉手里的浆,三步作两步朝船头走来,差点在摇晃中栽到湖里,可是嘴上却直呼:“你这消息可准确?好大的胆子”。

“赵政委,消息当然准确,你觉得我是信口开河的人吗?”,李木然扶住赵公达反问道。

“胆大包天,实在是胆大包天,居然违抗组织命令,这要是传了出去,只怕受连累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必须阻止住这种行为”,赵公达说道,继而又摆摆手,说道:“不行,我得马上报gào

刘书记,不然真的无法控zhì

了”。

“哎,赵政委,不妥,咱们现在就报gào

给刘书记,于事无补,一旦刘书记做出反应,只会打草惊蛇,咱们不如从各个击破,寻找一个突pò

点,再以此来把网子拉开,一网打尽”,李木然连忙阻止住赵公达说道。

“这…”,赵公达有些迟疑,炯炯有神的眼神看着李木然,不知dào

他哪里来的自信,可否有把握。

李木然当然不会认为这么容易就能够让赵公达跟着自己干,便继xù

说道:“赵政委,打蛇打七寸,我知dào

聂荣最近跳窜得很厉害,咱们在官场上肯定不可能操动那么大的局面,但是咱们可以动与聂荣相关的人员,逼穷狗入巷,让他们露出丑陋的行径,让他背后的保护伞不敢跳出来为他说话”。

“咦!”

赵公达突然有些明白李木然今天晚上的真zhèng

用意了,看来早就算计好了的,一切都是在等着自己往里头钻,不禁摇头苦笑,有些感觉英雄迟暮了。

“李木然乡长,看来你早就已经谋划好了,说吧,你要我准bèi

怎么配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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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稳定压倒一切?

第十六章稳定压倒一切?

赵公达说这话,里头有一丝的不情愿之色,显然有些不满,李木然听出来了,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为了让赵公达铁定了心思而又没有任何不满,他决定再添一把火,把赵公达给彻底激怒起来,“赵政委,咱们要扫黑,就从小的开始,比如前几天我就遇见了一起碰瓷事件,他们轰然敲诈,你可能还不知dào

,这个被敲诈的人就是柳絮”。

从刚才赵公达对柳絮的呵护之情就可以看出,他对柳絮的关爱,更何况柳絮背后还有很大的来头,这些来头也是强dà

的靠山,李木然不相信赵公达真要是遇见了阻碍,柳絮背后的人不会不出手,要是用李木然的手来做这些事情,肯定不合适,可是赵公达不同,本就是柳絮爷爷身边的人,他们感情极深,赵公达帮柳絮出气,完全明正言顺,这一招借刀杀人之计,妙不可言。

果然,赵公达气得吹胡子瞪眼,嘴角直哆嗦,连点烟的时候,粗糙的大手不住的晃动,点了三次才点上,“这帮混蛋,可恶,实在是可恶,真不知dào

这样的人怎么能够当上县人大代表,老子不拔了这些刺,我把赵字倒过来写”。

“赵政委,消消气,消消气”,李木然见目的已经达到,连忙说道,心里却乐开了花,聂荣,到底是谁灭谁,很快就知dào

了。

从湖里回来以后,赵公达和柳絮说了会话,互留了电话以后,便离开桃花阁,回去部署相关扫黑事宜去了。

当夜,李木然把柳絮送回了县委住宅区,临别前,柳絮犹豫再三,还是说道:“李木然,明天我就走了”。

“嗯,好走,要我送你吗?”,李木然反问道。

“哼,你就那么想送我走吗?笨蛋!”,柳絮气呼呼的说道,转身消失在拐角处。

我笨吗?李木然自嘲的笑了笑,他哪里会不知dào

柳絮的意思,只是他不想去触碰这个问题而已。

二楼的拐角处,看着李木然渐渐没入夜色里的身影,柳絮咬牙切齿的骂道:“李木然你个呆瓜,大笨蛋,恨死你了,个死没良心的,真不知dào

你是不懂还是装不懂,哼”,说完,她右脚跺地,转身离去。

第二天,柳絮开着已经修好的沃尔沃小车在无限幽怨之中朝着下沙回去,而李木然则是在密切的关注着下绕县的一举一动。

可是白天一天,风平浪静,根本就没有任何消息传来,李木然虽然坐在办公室里,可是内心却是异常的备受煎熬,难道赵公达又改变主意了?

只是这种担心是多余的,在晚上八点,整个下绕街头出现了许多穿着便衣的男男女女,虽然形色路人,可是一双双眼睛却是紧紧的盯着主要交通干道。

八点十七分,第一起交通事故发生在城南大道,是一起类似于柳絮遭遇的车祸事件,潜伏在路旁的人迅速出动,从腰间亮出一幅幅手铐,很快便铐住了一行四人的犯罪分子。

八点二十八分,城北大道发生第二起交通事故,同样是类似于上起案件的事件,抓获了一行三人的犯罪分子。

八点三十五分,第三件交通事故发生,抓获一行五人的犯罪分子。

整个事情在继xù

的扩散,整整半个小时内,一共发生了四起恶意制造车祸进行敲诈事件,这帮犯罪分子被秘密押送到了一处别所,可是这伙人却像是约定了好似的,全都缄默不语,丝毫不吐出任何信息,一时间让整个案件无法得到进展。…,

当赵公达这个老公安获知这一切,当场就拍起了桌子,骂了起来:“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国法?这帮混蛋,实在是该死!”

急怒之间,赵公达的手机叫了起来,是县长周理打来的。

“赵政委,你到底在干什么?一些车祸事件,交警部门都还没有过来处理,你就直接把人给抓了,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是在破坏社会法律秩序,破坏下绕团结紧密的氛围,公安部门有独立执法权,就可以为所欲为?赶紧把人给放了”,周理劈头盖脸的骂道。

赵公达这会也在气头之上,昨天晚上回来以后,他考lǜ

了一个小时,要动聂荣,肯定会让背后的人跳出来,不过为了打击犯罪,他没有丝毫顾忌,连夜策划了这个项目,选的都是一些素质过硬的人员,只是他没有料到聂荣背后的人会跳的这么快,便也没有好气的说道:“周县长,有没有为所欲为,这一点我作为政委更清楚,按照治安条例,我有权对这些人进行扣押二十四小时,要是这些人恶意犯罪,难道周县长你准bèi

当保护伞吗?”

“你,你,你….好得很,赵公达你本事很大嘛,我看你到时候如何收场”,周理气的说话直哆嗦,只听得“嘭”的一声,只怕是已经摔掉了电话。

“哼”,赵公达也是气的死死的拽住了手里的电话,只差没有把它给捏爆。

可没一会,电话又响了起来,是刘红打来的。

“公达,你在干什么?我接到告状的电话不知dào

多少个了,你这个时候去动聂荣的人,知dào

影响到底又多大吗?”,刘红有些愠怒的说道。

“刘书记,我知dào

,可是没有办法,不惩治这些人,保不住哪天就弄出什么大事情来了”,赵公达委婉的说道。

李木然跟赵公达说的暂时保密,这一点赵公达比较认可,经过仔细的思考以后,他觉得隐瞒或许是更好的选择,要是让刘红知dào

实情,只怕会立马真刀实枪的干上,事情更加的不可收拾,他顶在前面,刘红当个和事佬,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只是坏人得由他赵公达来做了。

为了惩奸除恶,就算粉身碎骨,那又如何?到了这个年纪,赵公达不求高升,不求发财,只求对得起自己帽子上的国徽而已,就这么简单。

“胡闹,你真是胡闹,那你现在审讯出了什么来吗?”,刘红说道。

“还没有,不过我相信很快就能够获取关键信息了”,赵公达说道。

“公达啊,就要换届了,你赶快把人给放了,稳定压倒一切,明白了?”,刘红语重心长的说道,直接挂断了电话。

“稳定压倒一切?”,赵公达握着电话苦笑,人家都在背后算计你了,你还想着顾全大局,真是不知dào

你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第一十七章 烽烟四起

第一十七章烽烟四起(推荐+收藏)

刘红是真的不知dào

吗?他其实知dào

一些,可是作为县委书记,没有人能够知dào

他身上的压力。

从省城下沙调到下绕来任-县委书记以后,本地派起来的县长周理可谓是根深蒂固,势力及其庞大,一下子,刘红不可能就把周理连根拔起。

按理来说,一般县长是本地派的话,那么县委书记必定是从外面调来,刘红之前,也下派过一任-县委书记,可是不到一年,便被周理设计陷害给弄走,本以为县委书记的宝座会让周理坐上,可是上面却目光如炬,知dào

周理在背后搞小动作,所以重新派下了刘红,以此来整顿下绕,这不,周理便重新准bèi

策划阴谋,准bèi

又一次干掉刘红了。

虽然,刘红知dào

周理不会无动于衷,事事提防着,也曾想过周理会不会在换届上面做文章,可是随后还是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这样做,被上面知dào

了的话,周理没有任何好处,所以他应该会把子弹打在别处。

可是,刘红还真是小看了周理,他打的就是换届的文章,具体怎么操作都是人做出来的,关键是看手段高明不高明而已。

这会功夫,下绕县长的办公室里,周理坐在老板椅上抽着闷烟,一张国字脸阴沉得可怕,整个房间里烟雾缭绕,离办公桌不远处的地面上,一只手机摔得七零八落,看着是彻底被废了,通讯员童光,紧张才站在门外,额头上冷汗直冒,手里拿着扫把,是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生怕进去触了眉头。

半晌后,周理大声说道:“童光,进来收拾一下,把门关紧”。

“哎”,童光如释重负,小心的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小心翼翼的打扫完,泡上一杯茶,然后关上了门。

办公室里安静了以后,周理靠上了老板椅,双手大拇指在太阳穴上揉桑,脑袋却是在想着,这里面到底有没有刘红的影子呢?应该不会,相信刘红不会这么蠢,蠢到主动在这个节骨眼上生事,那么说来就是赵公达的个人行为了。

一想到赵公达,周理嘴角抽搐,恨不得立kè

就扒了他的皮,可是这会他却无能为力,因为赵公达目前只是代理公安局的工作,动他实在不合适,而且召集县委常委会的主动权不握在他的手里,就算要上常委会,也需yào

先过书记会议,只怕很难通过。

既然明的不行,那就来暗的,看你赵公达到底玩不玩的过我?周理快速的拿起桌前的座机,拨通了一个号码,阴沉的说道:“阿荣,开始行动,把网铺开,让赵公达那个王八蛋吃不了兜着走。”

……

而这个时间里,李木然已经获悉了一切,当然他并不知dào

赵公达已经在第一时间被县委书记和县长给同时“关照”过了。

从目前的判断来说,李木然相信赵公达肯定不会审讯出个什么结果来,这么设计不过是为了让聂荣等人策划出更大的事情出来,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对其进行曝光,再往刘红那里一抖,事情就好办多了,不然,李木然相信,依照刘红的考lǜ

,肯定不会主动对聂荣以及背后的周理出手,这样,李木然反倒是失去了这样的一个机会。

不过,就目前来说,李木然还是决定打个电话给赵公达,好稳住他的心,一个电话打过去,还没有开口,赵公达已经在倒苦水了,“李木然,现在我是顶着巨大的压力干这些事情,也不知dào

事情到底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赵政委,既然已经做了,又何必瞻前顾后?难道你认为聂荣这些人还能够蹦跶很久吗?咱们的主要目的是要让刘书记自己发觉背后有人搞鬼,这样咱们才能够更好的掌握主动权,不然,你一下子就防备,不是什么都无法察觉?总之就是逼穷狗入巷,咱们就是胜利,我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李木然笑道。

“真不知dào

你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自信”,赵公达反问道。

“自信本就是出于一种对于局势的把握能力,我相信很快他们就会跳出来,你真以为他们会做隐君子,岿然不动?”,李木然也反问道。

“但愿吧,人老了怎么有些跟不上节奏了,这心里一惊一乍的,希望能够顶住”,赵公达无奈的说道。

“不是但愿,是一定,赵政委你准bèi

好吧,有得你忙了”,李木然嘿嘿一笑,挂掉了电话。

事情来得确实够快,当天晚上,一群鬼鬼祟祟的人在街上游离起来,很快整个下绕县区所有娱乐场所被洗劫一空,搞出了很大的动静,也弄得怨声窄道。

从下半夜开始,整个下绕县委主要领导的电话就没有停过,这些搞娱乐场所的人,其中不乏有背景的人,事情很快就被捅到了山南市里去。

一个个电话打了过来,不是市里要害部门的人语气还委婉点,拐弯抹角的说下绕县治安怎么那么差劲,娱乐产业可是整个山南省的支柱产业,是受到保护的产业,到年底做统计调查的时候叫我们怎么写?而处于要害部门的则直接就是劈头盖脸的数落起来,你们下绕县委是干什么的?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叫我们怎么安心把配套资金下拨给你们?你们公安都是干什么吃的?这是国家的钱,可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当然,这还只是开始而已,当夜,水门村与下河村因为交界处划线不清楚的那块地盘上,被人插了一杆旗子,划了一条分界线,上面写上了“此地归我下河村所有”,第二天清晨,不明所以的村民们再次干起了仗,又一次打得头破血流。

其次,杉木镇煤矿区发生了一起打砸事件,整个煤区里停放的运输车辆全部被砸掉,煤矿值班人员全部被打得重伤住院。

然后,金山乡外包的金山水库被人放入了大量的菊酯类农药,整个水库里的鱼类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五,让渔农损失惨重。

一时间,整个下绕县烽烟四起,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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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绑上船〔上〕

第十八章绑上船〔上〕

事态扩展到这个地步,赵公达只感觉自己这么个人要撕成两半用了。

倒不是一定要他亲自出面,尽管不要他亲自出面,冲锋陷阵,可真等事情来了的时候,这种无形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一夜之间,发生了这么多扰乱社会治安的犯罪事件,闹得沸沸扬扬,影响要多恶劣有多恶劣。

麻烦远远不止这些,李木然这会也陷入了危机之中,因为水门村和下河村这会儿全都过来请愿来了,把整个大苍乡zf围得水泄不通,严重的影响了正常的zf办公秩序。

李木然虽然预料到了聂荣会在背后搞事,可是却还是低估了他的能耐,这一切只怕都是刻意为之,力求打击一片。

从目前来看,到处起火,要想赵公达派人的话不合适,估计这会他无人可派,只能另想办法了,一想到这里,李木然赶紧给赵公达打了一个电话。

“赵政委,忙着呐”。

“废话,整个下饶全乱了,我在到处救火呢,你有事快说”,赵公达有些焦急的说道。

“我大苍乡的事就不需yào

你负责了,不过你得立kè

给我打印一份红头文件”,李木然说道。

“什么文件?你有多大把握?”,赵公达狐疑道。

“文件你这样打……,然后立kè

传真一份给我,八点五十五的时候再下发出来”,李木然把文件内容说给赵公达听。

听完,赵公达干笑了两声,道:“你这个主意还不赖,也不知dào

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就这么办吧”。

透过玻璃窗,看着窗户外密密麻麻的人头,李木然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之色。聂荣你敢这么玩,那我也以其人之道还之彼甚。

大苍乡门口,水门村的村民和下河村的村民分成了两个阵列,一左一右,绝大部分头上都绑着绷带,不知dào

的还以为是刚从抗美援朝战场上复员回来的老兵一样。

“一、二、三,起”,水门村村长孙红润带头指挥,两只手挥舞起来。

“还我土地,人间还有公道吗?”,整个水门村村民一齐吼了起来。

声音震天,整个乡zf大楼似乎都在颤抖一般,破旧的窗户门被震得有些发抖。

这边下河村也不甘示弱,或者说以一个胜利者的口号回敬道:“人间当然有公道,枪杆子里出政权,铁拳底下谋幸福”。

“呸,你们下河村不要脸,仗着人多势众,非法抢占我们的土地,和美帝国主义没有区别”,孙一鸣吹胡子瞪眼骂道。

“怎么,孙老头,不服气?那咱们再打一架,谁赢了那块地归谁,如何?”,下河村村长吴东洋反唇相讥道。

“你…,你,你们都是莽夫,我不跟你们罗嗦,我找李乡长解决”,孙一鸣气得像只斗败的公鸡,不做负隅顽抗之举,而是抓住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使劲摇晃起来,嘴里不住的喊:“李木然,李乡长,你给我出来,你上回答yīng

我们水门村的事情还没有做到”。

“李木然,李木然你给我们出来”……

这个时间里,大苍乡正在进行紧急会议,所有党委委员全部都守在家里,就这次事件商量着对策。

“同志们,事态严重,这次事件一定有人在暗中破坏,李木然同志,这次事件中所涉及的内容,你作为分管领导,有什么对策?”,王林作为党委书记,开门见山的说道。…,

“王书记,事发突然,我建议立kè

让国土所土地测绘科进行地籍测绘,然后派遣公安介入,对于整个事件进行调查,查一查到底是谁在搞鬼”,李木然说道。

这么说可谓是同时向国土所所长卞下河,以及派出所所长高天打了两颗子弹,这个节骨眼上,想必没有人敢反对,因为党委会上的内容都会记录在案,没有人敢和违反社会稳定的事件唱反调。

果然,王林等人听完,全都附和表示同意,要求李木然严办。

可是李木然的真zhèng

用意并不是在此处而已,他说道:“王书记,我认为党委会委员都在,那么就要对此事形成一个约定机制,必须对于整个事情进行时间限制以及监督,不然又是工作懒散的作风,于事无补”。

“这…似乎不妥吧”,乡党委副书记兼纪委书记龙必先说道:“这是李乡长你分管的内容,放在党委会上来说…”。

龙必先的话没有继xù

说下去,可是李木然不是傻子,他知dào

龙必先想说你李木然无能,连一个属下都搞不定。

“我真的无能吗?”,李木然心里并不觉得如此,笑道:“龙书记,我年轻,所以在对于事情的处理上与老同志有所不同,可是我的出发点是好的,我敢于把所有的权力都释fàng

出来,让大家一起监督以及肯定”。

你到底有什么权力可以释fàng

?宣传统战委员柳乘风不屑的看了一眼李木然,出言讽刺道:“李乡长,对于分工都是早就已经确定好了的,你这么做可是打破组织对于我们的信任,更何况我们都有事情要做,哪里有空帮你去监督?”。

“龙委员,这个你还真得监督,昨晚发生的事情应该有黑恶势力在背后操纵,这是大事,我一个代理副乡长可不敢大包大揽”,李木然意味深长的说道。

“哈哈,李乡长,你这是在危言耸听还是推卸责任?”,龙必先反问道,其他王林那边的人也全都虎视眈眈,大有生拔了李木然的意思。

“王书记,你怎么认为呢?”,李木然并未理睬,而是问向王林,他不相信王林会没有得到一点风声,既然你不肯就范,那就逼你就范,让你们知dào

什么叫做打脸。

这个时候,一直冷眼旁观的周归一也发话了,“王书记,你是书记,党委领导一切嘛,黑恶势力怎么可能存zài

大苍乡,我不相信我们的干部会给他们充当保护伞”。

周归一这话可是在说反话,一听就知dào

是在揶揄王林,对于黑恶势力,在华夏只有权力充当保护伞才可以存活,好似寄生虫一样,而黑社会则不同,这是一种独立的社会结构,可以自我存活,其本身可能就是批着合法外衣的从政者,所以,王林一旦否认,而真的东窗事发,那是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王林脸色铁青,一会阴一会晴,这才说道:“李木然同志,你说这话是否有什么根据?事情没有明朗之前最好不要妄下定论。”

“我当然有根据,而且是红头文件”,李木然立kè

把赵公达发来的红头文件交给了王林。

第十九章 绑上船〔下〕

第十九章绑上船〔下〕

“根据六月十七日晚,金山乡、杉木镇、大苍乡同时发生的各种恶性打砸、毒鱼、夺地事件,请各乡镇派出所协助好zf部门做好调查取证工作,从案件的同时性、破坏性以及危害性来判断,不排除有黑恶势力参与其中的可能,各职能部门一定要确保换届前的社会稳定,对于危害社会的犯罪分子一定要严厉打击!”

王林看着这段文字,鼻子里只差没有喷出火来了,他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李木然,心里暗骂:“乱弹琴,这份文件只怕就是你李木然串通县公安局搞出来的吧,倒真是小看你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我难堪,不绑我上船,看来你是不甘心了,好,很好!”

事实上,王林根本就没有选择,这份文件用词很巧妙,疑似两个字里头学问很深,虽然在语气上只是一种怀疑的态度,在对于事件的性质上可退可进,可作为党委书记,王林只能抱着宁可错杀一千,决不漏掉一个的态度去处理,可以说这是逼宫,赤ˉ裸裸的逼宫,偏偏王林不敢说不赞同,真要被查出来了,那不是说他王林就是这把保护伞?

不过,王林也不是省油的灯,被李木然摆了一道,只怕这红头文件这会已经传过来了,要说他的不是没有意义,可谓是输阵不输人,王林决定将李木然一军,说道:“李木然同志,这个文件既然是上级指示精神,我原则上同意,各位同志也都看看吧”。

王林说着,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了左手边的乡长周归一,众人一一传阅,和王林对立的周归一心里笑开了花,李木然搞的这套小动作高明,不声不响就把王林给绑上了船,这回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找苦吃,起码就目前来说,大苍乡可以保证太平了,实在是高。

而王林那边的人则是由刚才的幸灾乐祸变成了现在的神色复杂,忽然觉得自己的表演其实就是一场闹剧,人家早就已经胸有成竹了。

大势所趋,所有的人都举手表决,同意了李木然所提出的这个问题监督机制。

到了会议总结的时候,王林重新恢复了冷静,淡淡的说道:“换届工作还有一个月时间,最近频发的危害事件,作为党委成员,我希望大家都要抓到实处,不要再出乱子,尤其是财政、公安、国土部门,李木然乡长,你身上的担子很重啊!”。

一个警钟敲响,王林说得有些痛心疾首,可听在李木然的耳朵里却是觉得虚情假意,真不知dào

好莱坞为什么不邀请华夏的官员去拍电影?没有人比他们的演技更加逼真了。

当然,李木然表面上还是诚惶诚恐的说道:“王书记,请放心,谁敢办事不力,相信在党委会的监督之下,无人敢阳奉阴违。”

“嗯,散会吧,会议精神就由乘风同志传达下去吧,木然同志,赶快去把门口的村民弄走,堵着大门像怎么回事?我们不需yào

这么多的守门员!”,王林无奈的挥挥手,说道。

这个时候,乡zf大门处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吼叫声:“李木然,你还不出来,别怪我们撸掉你的官帽子。”

声音一浪盖过一浪,门口人头攒动,挤在最里头的村民们那一双双粗糙的大手全都抓住铁门,恨不得身上有无穷力qì

,立kè

撕碎这扇铁门。…,

“轰隆!”

“轰隆隆!”

这扇锈迹斑斑的铁门终于不堪重负,倒在了地上,扑腾起一阵灰尘,乌烟瘴气,迷住了人的眼睛。

烟尘中慢慢的出现了李木然那高大挺拔的身躯,他平静的说道:“孙村长,吴村长,你们两个村动不动就发动群体事件,到底是想要协调解决问题呢?还是准bèi

攻击zf?弄烂的铁门你们两个村一人负责赔偿一半,全都从以后的土地补偿款中扣除”。

“啊呸,姓李的,你个骗子,上回答yīng

得我好好的,这回怎么说得这么霸道了,凭什么要我们赔偿?真把我们当猴子耍了?”,孙一鸣吐了一口浓痰,骂道。全然忘记了当初后来发生的围攻zf事件。

吴东洋这会和孙一鸣统一了战线,阴阳怪气的说道:“李乡长,你答yīng

了孙一鸣什么?是不是要把那块地划给水门村?我告sù

你,门都没有。”

“对,门都没有!!”,下河村村民跟着帮腔,吼道。

看着满腔怒火的村民,李木然不禁苦笑着摇头说道:“孙村长,吴村长,这块地到底属于谁,你们说了不算,我说了不算,得由国土部门说了算。”

“这个我们不懂,反正你李乡长上回说了,那么就由你负责,让大家都满yì

”,孙一鸣说道。

“那好,乡亲们,根据法律法规,对于土地的所有权到底属于谁,国土部门有明确的规定以及记录,事关大家的利益,咱们为了公平起见,就由两村各派五名代表参与整个事情的处理,如何?”,李木然跳上高处,说道。

“这…”,村民们全都议论纷纷,大概意思就是咱不懂这些玩意,到底可靠不可靠?该不是已经串通好了吧?还不如直接和下河村再干一仗,把地抢回来。

这些议论声被李木然听得清清楚楚,心头不禁感觉到一阵心疼,都说要提高村民的素质,可是连基本的法律意识都没有,可悲,可悲啊。

“乡亲们,你们要相信法律,相信zf,我知dào

你们关心自己的赔偿,拥有的土地是可以获取一部分赔偿,可是这么一点点钱平摊到人头上,几乎没有多少数字,咱们不能只想着靠征地发财,而是要靠双手来致富,不然坐山吃山空,你们可能有吃,可是你的儿子,你的孙子,你的重孙子呢?”,李木然突然觉得自己应该为乡亲们做些实事,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够真zhèng

的配得上头上的这顶巫纱帽。

现场全都安静下来,虽然有不以为然的人存zài

,可是他们终究还是没有把这种不以为然用嘴表述出来。

最后,孙一鸣低下了头,说道:“李乡长,我老孙信你最后一次,要是今天不给我们一个满yì

的结果,我老孙拼了老命也要和你们干到底。”

吴东洋则是满不在乎,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李乡长,公事公办,咱下河村不多要,可也不能少一分。”

“呼”,李木然长吁了口气,总算震住这帮王八蛋了。

第二十章 冰山一角

第二十章冰山一角

遣散了众村民以后,由水门村村长孙一鸣为代表的五人组,以及下河村村长吴东洋为代表的五人组,与李木然一起去往了两村交界处,就这块土地的归属问题进行测量。

经过传达党委会上的会议精神,国土所所长卞下河纵然有一百个胆子,也知dào

这个时候和李木然唱反调,无疑是找死的行为。

所以,在李木然等人到达的时候,一辆东风小康的面包车呼啸而至,车门打开,卞下河带领的土地测绘股等人也赶到了。

卞下河是个大胖子,光秃秃的头顶上留了几搓毛,一张胖乎乎的脸上膘肉耸动,最让人厌恶的是那一张嘴的腥臭味,显然是个大蒜佬。

“李乡长,我老卞还没有来晚吧,哈哈”,卞下河从车里钻出来,握住李木然的手使劲摇晃,要多热情就有多热情。

李木然和他虚迂逶迤一番,观察了一下他的官火,发xiàn

他赤色的官火里和自己完全是成对峙状,倒是和王林的官火保持了一致的苗头。

又是一个王林的狗奴才,李木然恨恨的想到,嘴上却说:“不晚不晚,卞所长亲自出马,势在必得呀,今天水门村和下河村的矛盾解决了,你就是功臣”。

“哈哈,李乡长真爱开玩笑”,卞下河打着哈哈说道,嘴里的那股味却着实让李木然感觉到厌恶。

李木然不着痕迹的挣脱卞下河,说道:“快开始吧!”

国土所测量股的股长余年生翻出一本有些发黄的笔记本,招呼着手下人员按照记录实地勘察起来,其实很简单,都是明码记录的事情,有凭有据,任何人说不出一个不字,只是知情人才知dào

为了把卞下河给弄出来,背后到底花了多少的力qì



事情处理圆满,皆大欢喜,水门村村长孙一鸣带着村民高高兴兴的回去了,也不提要求道歉赔偿的事情,因为他心里憋了一口气,这口气让孙一鸣后来居上,倒压了下河村一头,这是后话。

从下河村里回来以后,李木然谢绝了卞下河的邀请,直接去到了王林的办公室里,对整个事情做出了汇报。

“王书记,水门村和下河村的事情基本上处理圆满”,李木然说道:“不过我还有一个疑问,是谁在那块地里插上了那么一杆旗子?挑拨两村发生大规模冲突斗殴事件,我认为有必要立案侦查,察一察背后到底是谁在搞鬼”

李木然这么说是在试探王林的态度,看他到底打算怎么表态,从而判断他对于这件事情知dào

到底有多少。

“李乡长,这似乎不是我分管的事情嘛,你是分管领导,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王林不傻,知dào

李木然在探他的底,所以他干脆以这个理由直接把皮球推回去。

“王书记,话是这么说,可是党委会上咱们是通过了对于此事的监督,您是党委一把手,自然需yào

作出批示,到底是查还是不查,或者是查到什么程度,您起码得给我一个底嘛”,李木然可不会这么轻松的就让王林躲过去打向他的子弹,什么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李木然就是在用这一招。

王林明显的呼吸喘重了一些,对于李木然的话他极度不爽,先前在党委会上被将了一军就算了,这会这个什么狗屁监督机制,反倒是成了一副绳索,死死的勒住了他的脖子,让他无法喘气。…,

“查,一查到底,决不姑息”,王林气急败坏的拍着桌子说道。

“明白了,王书记我一定按照您的指示严查此事”,李木然拍着胸脯说道,心里乐开了花。

李木然一走,王林再也没有忍住,扯掉办公桌上的电话机直接砸到了地上,心里的怒火蹭蹭的往上窜。

紧接着,王林拿起腰间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阿荣,最近在大苍乡收敛一点,你去别处搞事吧,我会跟周县长去汇报此事,咱们需yào

冷静,千万不能坏了老板的大事”。

“放心,我知dào

了,干事的人全部都被我给放到山南市去了,今天晚上的火车,直奔珠三角地区”,电话那头传来了不愠不火的声音。

“行,替我问候老板,改天我和周县长一起去拜访他”,王林说道,挂断了电话。

……

李木然回到办公室以后,立kè

拨通了派出所所长高天的电话,把从王林那里得来的‘指示’一股脑的丢给他,要求他来办公室商谈此事。

挂断电话以后,李木然终于舒坦了,手底下这帮不听话的人,终于通过借势能够用了起来,这是一个良好的改变,就好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会不断的发生连锁反应,让这冰山一角不断的扩散,最后真相大白。

思忖之间,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派出所所长高天快速走了进来,敬礼以后,笔直的矗在了原地,说道:“李乡长,高天前来报道”

高天是一个长相俊雅的中年人,并没有中年人发福以后的大肚腩,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可惜却不是李木然的人。

李木然观察了一下高天的官火,发xiàn

他和纪委书记龙必先的官火保持一致,反倒是和王林的官火种子有那么一丝游离,似乎是在玩暧昧一样,若即若离,这种发xiàn

倒是让李木然感觉惊奇,他想到了一种可能,难道高天和王林之间有什么故事?这里头是否能够让他插手进去呢?

想到此处,李木然觉得这个发xiàn

应该慢慢的去发觉,还是先套出一些东西来再说,便不动声色的说道:“高所长,你是司法人员,按照与古代官职的对比,往下里说应该是相当于捕快一类的人物,而往上说却又是相当于大理丞一样的人物,你应该知dào

狄仁杰这么个人,你说这个世界上还有狄仁杰这样的人吗?”

“这个…”,高天奇怪的看了一眼李木然,不知dào

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索性闭口不言,死死的闭上了嘴巴。

李木然也不在意,只是自顾自的说道:“我认为是有的,应该说每一个公安人员身上都会有他的那么一点影子,比如就说调查水门村和下河村斗殴背后的黑手这事,我想你高所长就会查个水落石出出来,到时候党委会上肯定会记你一功,你说是吧”

“这个当然”,高天明白李木然的意思了,这是在给他敲响警钟,不要阳奉阴违,不然党委会上不会有好果子吃。

“那行,我想请教一个问题,你说说一般犯案人员作案以后,会往哪里逃?”,李木然问道。

“按照惯例和习性,大半会逃往珠三角……”,高天觉得有些不对劲,立kè

闭上了嘴巴。

“哈哈,高所长,我是随便问问而已,你何必藏而不露?”,李木然打着哈哈说道,藏在办公桌底下的手却快速给赵公达发去了一条信息:“目标可能逃往珠三角,快速反应!”

“李乡长您见笑了,我纯粹是胡说八道,哪里敢糊弄您啊,没事我就先去办案了哈”,高天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准bèi

开溜。

“慢着,高所长,你今天需yào

呆这,县赵公达政委很快就会过来,我们需yào

从长计议”,李木然迅速扯住高天,把他摁回沙发,然后快速的播打了赵公达的电话。

第二十一章 出击

第二十一章出击

赵公达收到李木然的消息,突然灵光一闪,暗骂自己糊涂,连最基本的素养都丢掉了。

一般像这种蓄意犯罪案件,犯罪嫌疑人第一反应就是逃窜,以此来躲避抓捕,尤其是同时发生这么多起犯罪事件,依照这些人的能耐,肯定会对犯罪份子进行整体转移。

百密一疏,真是糊涂啊,赵公达立kè

调集人手,把记录在案的聂荣团伙成员的画像全部都给打印出来,立kè

实行了抓捕行动。

这次抓捕可以说是秘密行动,安插的全部都是赵公达信得过的公安刑警人员,他们兵分三路,分别从铁路、公路以及水路各个站点和集结点进行抓捕行动。

刚一布置完这些,赵公达长吁了一口气,正欲闭目养神一会,李木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木然乡长……”,赵公达说道。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木然给打断了,“赵政委,高天所长现在在我办公室,我们就关于大苍乡的犯罪事件进行研究,您现在到哪了?我们等您这位老刑警来给我们分析情况呢”。

李木然此刻正开了免提,为的就是打消高天的疑虑。

赵公达一下就明白了李木然现在不方便,便把先前想说的话压在了心里,不动声色的说道:“我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请等一会,现在案情不明朗,希望你们地方上给予我们提供信息啊”,心里却想李木然这是搞什么?是暗示还是别的原因?李木然怎么又知dào

犯罪分子在转移?我还是亲自下去一趟好了。

“好的”,李木然挂断了电话,眼睛却是盯着高天,试图捕捉一丝丝心里上的变化。

高天这会根本就不敢表露出任何的情绪变化,心里原本有的一丝疑虑稍微打消了一些,可没一会儿,他发觉不对劲,心里老是有一种毛毛的感觉,便说道:“李乡长,我出去打个电话,把工作通报给所里”。

“高所长,既然是工作上的事情,还出去干什么?直接到我这里打就是了”,李木然笑道,他可不相信高天的鬼话,一个所长去干什么,肯定会有交待,现在这么说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通风报信才是真吧。

“这不妥吧”,高天说道。

“没有不妥,打吧”,李木然笑道。

高天知dào

今天要想当着李木然的面把风声放出去,肯定是不行了,都怪自己嘴贱,一不小心走漏了风声。

迫于无奈,高天打了个电话回去,通报了一下行踪,便匆匆挂断了电话,低头闷声抽烟起来。

李木然则像一只警觉的猎狗一样,死死的盯住高天,不让他有任何接触手机的机会。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高天只感觉自己好像是跌落于高炉里一样,连惨叫都来不及就会尸骨全无一般,脊梁骨上无端端的冒出了一颗颗汗珠子,等回过神来才惊觉,原来汗水已经湿透了整个后背。

死并不可怕,可高天怕的是死的没有价值,他突然间想起这次事件幕后的策划者是心狠手辣的角色,一旦发觉到事情是从自己这走漏风声的,肯定会伤害家人,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这短短的时间,高天只感觉好像是过了几十年一样,有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一般。

这时,“咚咚咚”,李木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赵公达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便坐在了高天的身边,在高天的视角盲区朝李木然竖起了大拇指表示事情已经办妥。…,

紧接着,赵公达搓搓手,说道:“高所长,对于大苍乡的事情,你是怎么个看法?”

“……”

“高所长?高所长!”,赵公达轻轻的拍了一下高天的肩膀。

“啊?”,高天好像是一根被压缩到了极致的弹簧一样,蹦得老高,看清楚是赵公达以后,苍白的脸上才有了一丝血色,埋怨道:“赵政委,是你呀?啥时候来的?吓我一跳!”

吓你一跳?是你吓我一跳吧,凭着敏锐的直觉,赵公达一看高天的脸色就觉得不对劲,忽然又想起了李木然发的那条短信以及刚才的那个电话,心中肯定了一种判断,那就是高天有问题。

通过这种判断,赵公达忽然有想通了许多事情,整理一下就明白了整个事情的始末,那就是高天不小心走漏了风声,然后李木然通风报信,为了稳住高天,把自己拉来,以此为破案提供良好的环境。

不得不说赵公达人老成精,明白了此行的真zhèng

目的以后,反倒轻松了起来,语重心长的说道:“高所长,大苍乡这段时间犯罪案件连发,作为一所之长,你身上的担子很重啊。”

高天稳稳神,觉得自己今天表现得实在是太差劲了,此刻应该努力着破局,而不是自己给自己制造压力,便说道:“赵政委说的是,我会加大破案力度争取早点给各级领导一个交待。”

“如此最好,那么我们就来分析分析今天凌晨发生的事件吧,你觉得犯罪分子应该怎么个躲藏法?”,赵公达说道,李木然则稳坐钓鱼台,也不插话,就这么听着。

高天整理整理思绪,仔细的思考了一下,正要说就藏在本地伺机再作案,又觉得不妥,因为刚才

说了会往外地逃跑,便含糊着说道:“应该会外逃!”

“那么你认为会往哪里逃呢?”,赵公达又追问道。

“这个无法预测,毕竟我也不是犯罪分子”,高天故作无奈的摊摊手说道。

“哈哈,高所长,你说得不对,想听听我的意见吗?”,赵公达反驳道。

“愿闻其详”,高天故作冷静的说道,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生怕漏过一个字,也生怕赵公达把方向分析出来。

赵公达笑眯眯的看着高天,心里尽是不屑,一个绣花枕头,这点心理素质也配当公安,真是侮辱公安,嘴上却说道:“我看呀……”,说到这,赵公达故yì

停了下来,高天一双眼睛睁得牛大,跟着赵公达的话在起伏着,李木然则是笑开了花,赵公达真会折磨人。

“说呀,你说到底在哪呢?”,紧急中高天说道。

“就在本地,我看这些犯罪分子都是伺机再次作案,以此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赵公达冷笑道。

“对对对,还是赵政委高明,我看就在本地搜捕最好,我们立kè

就布置抓捕方案”,高天长长的吁了口气,说道。

话一说完,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敲响,何进水快速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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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异变

第二十二章异变

整个办公室里的讨论声曳然停止,何进水不尴不尬的说道:“李乡长,根据工作安排,等会你需yào

就近期财政工作对人大进行一下通报”。

说着,何进水把手里的一沓资料放到了李木然的桌子上,然后转过身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如坐针毡的高天。

这会功夫,赵公达正拿着茶杯闷头喝茶,李木然则是随意扫了一眼桌子上的材料,并没有注意高天。

官场上有这么一个形象的比喻,党委是编戏的,zf是演戏的,人大是评戏的,政协是看戏的。

人大这么个部门,平时看看戏评评戏倒也无关痛痒,可到换届关键时刻却能要你命,这就好比上戛纳电影节一样,决定权都在评委手里。

所以,李木然这个时刻也不敢得罪这些人,生怕他们使幺蛾子,以致放松了对高天的警惕。

借着这么一瞬间的机会,高天的嘴巴快速蠕动了几下,何进水心领神会,立kè

走出了办公室。

何进水出了办公室以后,拐进厕所,立马换上一张手机卡拨了出去。

“阿荣,赶快转移,已经泄漏了风声”。

也不管对方是否领会,何进水直接拔掉电板,扯掉手机卡丢进了厕所里,一张胖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异变横生,赵公达秘密派出的人扑了个空,根本就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反倒是高天一下就跟变了个人似的,非要拉着赵公达部署抓捕方案。

这么突然的变化,让李木然和赵公达都感觉到诧异,高天怎么一下子变化得这么快?

不好,李木然突然间想起何进水这个时间进来只怕是经过计算好的,为什么要送人大的材料来?就是想通过这把尚方宝剑来分散注意力,好在不声不响之间就把消息给传递出去了。

官场险恶,老奸巨猾之辈从来不缺,这回事情又有变化了,李木然不禁懊恼起来,还是太嫩了,让他们钻了空子。

这时,赵公达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接通以后,脸色一变,连说我知dào

了,然后说道:“李乡长,局里有紧急情况,我必须马上回去,高天所长,大苍乡的事情就由你单独部署抓捕任务吧”,也不迟疑,赵公达说着人已经消失在了门口。

“李乡长,我这就按照刚才的部署立kè

执行抓捕任务”,高天敬礼道,一张俊脸上满是高深莫测的笑容,反倒让这幅姿态显得不伦不类,更像是在示威。

“辛苦高所长了”,李木然站起来和高天握握手,心里却不是个滋味。

高天走后,李木然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仔细的分析着到底这件事情该怎么样才能够妥善解决呢?

再想抓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发通知更不可能,因为明面上只是捕风捉影的事情,没有实jì

证据,还达不到立案要求,只能抓到人进行突pò

才有可能进展,可现在却又突然中断了,想必刚才赵公达已经得到消息,这会正赶回去部署下一步的行动吧。

思忖之间,办公室的门再一次被敲响,乡人大委员会主任廖平凡笑吟吟的走了进来,瘦削得如同猴子一样的体形,黝黑的脸膛配上那个板寸头,不知dào

他的人还以为他是一个在地里刨食的老农民。

“李乡长,来抽烟”,廖平凡抽出一包软白沙散了一根,自顾自的说道:“人大是清水衙门,咱也就是够着抽软白沙的档次了”。…,

不着痕迹的哭穷,李木然表面上笑意吟吟的说道:“廖主任,软白沙可是好烟,我就喜欢这烟”,心里却不屑,要是你是zf部门实权领导,那还不是每天抽大中华了?典型的官油子类型,吃喝玩乐就是这么个货。

“嘿嘿”,廖平凡干笑两声,眼珠子一转,说道:“李乡长,如今乡财政收入远远没有达标,才不到年度计划目标的百分之八十,你作为分管领导可要抓紧啊,不然,年底的报gào

会上我们都不好交差啊。”

“廖主任,这个我知dào

,我抓紧力度,争取这个季度完成保财收入,让大家都过得轻松点”,李木然中规中炬的说道,他不相信廖平凡只是来说这些废话的,这财政收入哪里这么简单,光凭一个人出力还不行,得一帮人出力才行,人大向来就喜欢虚张声势,其实就是腰包紧了,来要些好处的。

还真如李木然料想的那样,廖平凡这会露出了此行的真zhèng

目的,他从随身携带的文件袋里掏出一份报gào

递上了李木然的办公桌。

李木然随意扫了一眼,立kè

明白了廖平凡的意图,这货打着通报工作的时机,其实是来要求改善人大用车,购置一辆越野车作为代步工具,真是好算盘。

廖平凡趁热打铁,哭丧道:“李乡长,咱们人大可是穷啊,你们zf部门都是好车上路,我那可是普桑,连装个空调都要求爷爷告奶奶,真是苦啊。”

“廖主任,你们人大的情况我知dào

,人大的工作我们当然要支持,你看这样,我和你现在就去把这份报gào

送给财政所,你看如何?”,李木然潇洒的在报gào

上签名,心里却是冷笑,财政所所长林涛可是王林的人,这个不听话的东西,给你送个敌人过去,你不就范倒霉的始终是你们,反正我是把人情都送到了,只会让廖平凡更加感激我而已。

廖平凡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他知dào

李木然肯定会签这份报gào

,这个节骨眼上,谁也不敢扫人大面子,只是他也没有料到幸福来得太快,原本准bèi

打拉锯战的一番说辞全无用武之地,千言万语只好化作了感激,“李乡长,多谢你支持人大的工作!”

“客气,客气,咱们走吧”,李木然笑笑,心里却是好笑,咱们都是抱着不同的目的互相利用,可是本质上却是有同一个目的,那就是利益。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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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柳暗花明

第二十三章柳暗花明

“叭叭”,坑坑洼洼的烂石路上,一辆普桑被夹杂在车流之中,使劲的摁着喇叭,好像是一只下完蛋的母鸡一样,叫个不停。

普桑上面坐着三个年轻人,全部都是穿着夹克西裤,看起来倒也年轻有为。

“桃剑,这次我们被抽调到山北市交叉办案,也不知dào

到底会是个什么案子分配给我们”,坐在后排的人轻轻的拍了拍副座上的年轻人肩膀,说道。

“毕健,闭上你的嘴巴,这是组织上的安排,咱们作为山南市基层检查干警能够拥有这样的机会,那是一种肯定,别到处抱怨,我下去看看”,这个叫做桃剑的年轻人回头瞪了一眼,炯炯有神的眼睛似一把利剑,瞪得人不敢出声。

“哐”,车门关上,桃剑已经站在了烂路边上,整个烂路上起码堵了近一公里远的车,几乎全部都是清一色的运煤车,从车身以及轮胎被压的程度来看,都属于严重超载的范围了。

没办法,这是山南市下饶县金山乡通往山北市的一条捷径,今天也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路尽头设了岗哨,正在进行查车,显然是在进行罪犯追捕。

桃剑剑眉一簇,立kè

寻思起来,联想起最近下饶县发生的事情,尤其是昨天晚上整个下饶县发生的一系列打砸事件,立kè

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整个下饶县最大的毒瘤聂荣无法无天,作为检察院的一名普通干警,虽然不像是公安局刑警大队那样,能够直接对刑事案件进行侦察,可是在他心里无时无刻不想能够变身成为这样一种正义之士,惩治罪恶。

虽然,这起案件的具体内容桃剑并不清楚,可是从他的姐姐桃冰那里得知,最近大苍乡的代理副乡长李木然正在秘密部署一系列的扫黑行动,难道这就是一种体现吗?

思忖之间,桃剑踏着烂路,一深一浅的朝着设岗出走去,几次都差点跌倒在烂路里。

在离设岗处还有两百米远的时候,桃剑路过一辆重型斯泰尔拖车前时,“嘭”的一声,被压得有些沉的后轮胎终究还是爆了一个,厚厚的煤尘灰扑腾起来,吓了桃剑一跳的同时,也让桃剑吃了个正着,全身上下变成了黑乎乎的煤炭佬,也掩盖住了他身上作为检查机关干警身上应有的那种英气。

“咳咳”,桃剑咳嗽了几声,暗骂倒霉,突然发觉这俩已经有些倾斜的斯泰尔车厢上,盖着的尼龙布下面的煤里传来了轻微的诅咒声:“妈拉个八子来的,早不爆晚不爆,怎么这个时候爆!要是坏了老子的事,老子灭了这小赤佬,操!”。

这一丝声音轻微得几乎不可听闻,如果不仔细还真是听不出来,桃剑凭着敏锐的直觉立kè

发觉这里面肯定有货,到底是什么人藏在上面?

这时,从斯泰尔拖车副座上跳下来一个露出上半身肌肉的年轻小伙,脸色火红,似乎是长年奔波的结果。

小伙子拿着一把大扳手在车厢上敲了三下,然后打量了一下被喷得乌七嘛黑的桃剑,有看了看爆掉的车胎,笑了起来,“大哥,出门在外,难免遇见意wài

,来来来抽只烟,消消气”。

点上一只烟,桃剑骂道:“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真倒霉,小兄弟你这是运煤往山北去啊?”

“不错,不错,山北发电厂现在储备电煤告急,我争取多拉两趟,多挣点,嘿嘿”,年轻人笑笑,露出了一排大烟牙。…,

“噢,噢,那你先忙着,赶紧把轮胎换一下吧,我去前面问问,看到底还要等多久”,桃剑可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听起来似模似样,可背地里到底有什么名堂,只怕只有他们最清楚吧。

“哎,好嘞,哥你走着,对不住啦”,小伙子又发了根烟拱手作揖,算是道歉了。

桃剑挥挥手快速朝着设岗处走去,心里凭着直觉认为这辆车里一定会有货,也不知dào

设岗处到底有没有熟悉的人。

“对不起,公安查案,请出示您的有效证件,配合调查!”,离设岗处三十米远的地方,突然从两车之间窜出了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吓了桃剑一跳,待看清楚来人以后,桃剑擂了壮汉一拳,说道:“死狗熊童山,吓我一跳,我是桃剑!怎么连我都不认得了?”

“你是桃剑?”,壮汉狐疑的看了一眼乌七嘛黑的桃剑,立kè

两眼放光,说道:“还真是老同学你呀,你怎么在这,咋弄成这幅模样了?”

“废话不多说,赶紧弄两个信得过的人,后面有辆车有货!”,桃剑也不废话,说道。

“什么货?”,壮汉童山摸着脑袋说道:“你是说…”

“不错,很有可能,查出来了你可是立功了!”,桃剑笑道。

“那赶紧的,这帮龟孙子真狡猾,逮着了可要扒了他们的皮”,童山骂骂咧咧的叫上几个人,立kè

跟着桃剑朝着刚才的那辆斯泰尔拖车跑去。

此刻,刚才的那个年轻人正在拿着备用轮胎在换着,边上还有一个年轻人正在帮忖,看见冲过来的干警,全都脸色一变,继而又故作镇定的站起来,纷纷散烟忙问啥事。

“请掀开油布配合我们检查!”,童山拒绝了递过来的烟,道。

“各位老总,就是一车煤而已,别罚款了吧,咱出来弄两个钱不容易”,年轻人哀求道。

“你看我们像煤炭局的吗?迅速掀开油布,立kè

马上!”,童山不耐烦的说道。

“哎,好吧”,年轻人攀上车厢,解开了油布,露出了堆得跟一座小山包似的煤炭。

“嗯?”,童山疑惑的看了一眼桃剑,意思很显然,这就是你嘴里所说的货?

桃剑可不好糊弄,他绝对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有听错,他不理会童山,直接爬上了煤包,立kè

就发xiàn

了异样,只见煤层表面插着一排竹竿,不上来还真的无法发xiàn



“这竹竿底下有什么?”,桃剑冷声说道。

“没…没,没有啥”,小年轻神色慌张的说道。

“没有啥?你糊弄谁?只怕里面有意想不到的东西吧”,桃剑扫了一眼小年轻,说道:“童山,把煤产掉,里面绝对有玄机”。

“蹭蹭蹭”,童山几人立kè

爬了上来,抵住小年轻,然后挖开煤层见到了惊人的一幕,只见煤层中间装着一个约一个立方的铁皮箱子,十根竹竿插在上头,以光头为首的聂荣犯罪分子窝在里头,个个灰头土脸,显然是埋藏得够深。

案件得到突pò

性进展,童山这回可是立了一大功,被压力重重包围的赵公达得到消息当场就给李木然打了一个电话,通报此事。

此刻,李木然听到这个消息,无异于是于逆境中听到了一个绝佳的消息,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第二十四章 给你拉来了敌人

第二十四章给你拉来了敌人

时间退回到李木然和廖平凡去往财政所的那个时候。

关于人大要求购置一辆越野车作为代步工具的报gào

,是要通过财政所的zf采购监督股,由此批钱,一般财政所真zhèng

的实权部门也就是手里握着人事考核权以及财务收支大权的部门,如人事科、非税收收入征管处以及预算处。

一路上,廖平凡起先还是欢喜冲天,可越到财政所,这心里越是担忧,李木然虽然分管财政,可是谁都知dào

财政所长林涛并不尿他这一壶,可以想象下面的这些股长会卖他面子吗?

待走到财政所门口时,廖平凡忽然站在门口不愿意再往里挪动半分了,李木然见状忙问:“廖主任,你这是怎么了?”

“李乡长,你别看我是人大主任,对于财政有监督权,可是这帮龟孙子全都来头甚大,总是能够找到人说话递条子搞开脱,要说实权我这个科级干部还不如一个股长,你说这个报gào

能换到钱吗?”,廖平凡也不隐瞒,忧心忡忡的说道。

李木然闻言,道:“廖主任,都已经到门口了,你这就准bèi

做逃兵了,不去试试怎么会知dào

结果?”,这会功夫,李木然可不管这么多,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好不容易拉来了一个敌人,怎么能让他临阵脱逃?

“李乡长你又不是不知dào

,如今这zf机关是门难进、话难听、脸难看、事难办,你说我虽然是个人大主任,可对他们没有任何提拔的决定权力,他们会买帐?”,廖平凡依旧忧心忡忡的说道。

李木然算明白了,这个廖平凡根本就是个孬种,也不知dào

这个主任是怎么当上的,不过,嘴上却说道:“廖主任,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回去?”,说着,李木然作势就走。

“哎,哎,别…别,不去试试我还真不甘心,好歹我也是人大主任”,廖平凡见状,忙拉着李木然,朝着财政所里走去。

走进zf采购监督股的办公室里,股长龚天不紧不慢的迎了上来,用着不算热情的语调说道:“李乡长,廖主任两位领导来检查工作,欢迎欢迎啊!”。

“龚股长,今天我可不是来检查工作,可是来办事的,可还需yào

你高抬贵手啊”,廖平凡摆摆手,掏出报gào

交到了龚天手里。

龚天看了一眼报gào

,又看了一眼廖平凡,苦笑道:“廖主任,你这个报gào

我还真不能现在就批,你也知dào

最近财政所一次性补发了全乡教师两个月的工资,连非税收收入处的资金都挪过来了,整个财政所已经被掏空了,我们采监部更加没有钱了,换届选举产生的费用我们都还在愁到底去哪里筹呢”。

一般,财政收入的一个重yào

来源就是税收,只是目前金融危机,企业盈利能力不强,所以非税收收入这个‘灵活’的手段成了财政的主要来源,毕竟,全乡依靠财政的地方实在太多了,要是非税收收入也没了,那就是真的弹尽粮绝了。

廖平凡半信半疑,说道:“真没了?”。

“真没有了!”,龚天摊摊手,说道:“廖主任,你对整个财政预算副有监督权,到底财政是什么样子,你应该知dào

嘛”。

“这…”,廖平凡有些语塞,财政拨付什么情况他还真知dào

,可是心里还有个疑问,这帮龟孙子怎么这么老实了?…,

李木然见状,知dào

廖平凡耳根子软,别人说什么那就是什么,这可不行,便立kè

劝说道:“龚股长,财政所已经没有钱了?我这个分管副乡长怎么不知dào

?我记得温~县长上回下来,可是许了一些愿望,批了一笔钱来的嘛”。

“嗯?”,廖平凡一听,眉毛一挑,立kè

说道:“可有此事?怎么我不知dào

?”。

“哎呀,廖主任、李乡长,这笔钱还真不能动,换届就来了,这笔钱可是王书记亲自打了条子,准bèi

在换届时用的,谁敢动?要是会议没有资金,上面怪罪下来,该怎么办?”,龚天不禁有些腹绯,李木然身为副乡长,怎么会来拆自己的台?

李木然哪里会不知dào

这样做的后果?不过凡事有利就有弊,既然要拉拢一批,总会得罪一批,堂堂一个财政所会拿不出这十来万?打死李木然也不信,他偷偷的观看了一下龚天的官火,发xiàn

他的官火和林涛的官火种子保持了一致,一致对自己有着敌意,只怕也是在找借口扫自己的面子。

李木然也不是省油的灯,既然做了初一,干脆连十五也做了,便说道:“廖主任,你看龚股长这么尽心尽职,只顾大局,我看我给你想个办法,从我的乡长专用资金里挪一点给你,解决一半,非税收处再处理一半,如何?”

这个所谓的乡长专项资金,是财政部门专门为几个入了党委会的乡长所准bèi

的一个应急资金库,以备不时之需,李木然这么做可是把非税收收入处架在火上烤,反正这个人情可是送给廖平凡了,要是非税收处不懂味,那么好人可是李木然做了,坏人可是财政局做,林涛哪怕再得王林的心也会被廖平凡打冷枪,要是非税收处懂味,同样廖平凡也会感激李木然,没有这样一个折衷的办法,只怕这部专车还是只能停在专卖店里。

“哎呀,李乡长,感谢,感谢,感谢你对人大的支持”,廖平凡眉开眼笑,握住李木然的手使劲摇晃,印堂上的官火有了彻底接纳李木然官火的意思,俨然两好哥们。

反而龚天杵在原地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里恨透了李木然,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说道:“李乡长,我去请示一下”,说着,拿着报gào

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对于结果,李木然并不担心,林涛只要不是头猪就会签字立kè

办。

还真如李木然料想的那样,林涛龙飞凤舞的在报gào

上签了他的名字,这样便算是成了,廖平凡高兴得直搂住李木然的肩膀说:“李乡长你真是我的福星,人大一定支持你的工作。”

“哈哈,廖主任客气了”,李木然笑道,要得就是这种效果,搞定了廖平凡,去掉代理两个字可算是跨了一大步了。

刚一出财政所的大门,李木然的电话便响了起来,是赵公达打来的,通报了一下案件得到突pò

性进展,聂荣团伙成员抓获一部分,真是好事成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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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鹰击长空的意义

第二十五章鹰击长空的意义

财政所所长林涛办公室的窗户下,留出一条缝的窗帘背后,露出了一双满是阴骛之色的眼睛,望着李木然的背影,发出了恶毒的目光。

“李木然,你个王八蛋,有你这样干的吗?好人都给你做了,坏人全由我来做,看我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林涛恼羞成怒的拨通了一个电话,事情的始末龚天全部都已经告之,这口气他还真是咽不下去。

“王书记,李木然这个狗东西和人大廖平凡搞到了一起,从换届选举会议的专项资金里弄走了五万元,您看…”,林涛懊恼的说道,接着把事情说了一遍。

王林听完,只是淡淡的说道:“我知dào

了”。

此刻王林正焦头烂额,聂荣手底下的人被抓已经通过特殊渠道被他获知,这个事情可是捅了马蜂窝了,从何进水的报gào

来看,只怕是李木然与赵公达已经站在一条线上,只怕这背后会有李木然的影子。

“李木然,又是李木然,你真是个灾星,只是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坏了老板的事,那实在是太小看我们了”,王林冷笑之间,打出了一个电话出去。

很快,县委书记刘红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山南市政法委来电。

“刘书记,我是毕武生,佟书记听闻下绕在此换届前期,不断发生案件,严重违背了市委的指示精神,关于下绕县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佟书记准bèi

下来调研工作,请做好准bèi

”,电话里传来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是市委政法委书记佟南天的秘书毕武生。

“好的,我知dào

了”,刘红挂断了电话,心里却盘算起来,下绕县官场里一直有这么个说法,那就是县长周理在市里有一个靠山,这个靠山到底是谁,传闻有许多种,有人说是佟南天,也有人说是市长吴子涵,众说纷纭,到底是谁,一直是一个问号。

佟南天这次下来只怕不只是调研这么简单,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些站在以聂荣为首的黑恶势力背后的保护伞确实足够强dà

,要想扳倒他们实在不容易,不过,纵然是这样,反黑工作依旧要继xù

,不然,人民赋予的权力情何以堪?

这个时候,李木然并不知dào

已经有一张更大的网扑了过来,此刻他正在赶往桃冰的桃花阁。

桃冰相邀,作陪的有赵公达,还有公安局刑警队员童山,检查院干警桃剑,桃冰的弟弟。

桃剑本来是要被抽调去山北市进行交叉办案的,因为无意中破获了聂荣团伙的逃脱案件,特经过赵公达的请求被临时转到公安局来了。

赶到桃花阁,进入包厢里头,赵公达和两个年轻人正在抽烟,从这两个年轻人的相貌来看,瘦削点的应该是桃剑,他和桃冰长得很像,而壮硕的应该就是童山了。

一阵寒暄之后,几人基本上认识了,赵公达见时机成熟了,便说道:“李乡长,聂荣团伙被抓,如果我预料没有错的话,只怕这背后肯定会有更强dà

的势力来反扑,聂荣团伙背后站着的人不简单啊,为了能够进行突pò

我已经对这些人进行转移,争取尽快取得突pò

性进展”。

“赵政委,办案的事情我不太懂,不过我只知dào

一点,那就是聂荣能够坐到这个位置,如果没有人在背后支持的话,肯定不可能成气,一个县长周理只怕还没有这么大的能量,所以我认为必须要向刘书记汇报了”,李木然说道。…,

经赵公达这么一说,李木然本能的感觉,这件事情已经慢慢的要脱离他的控zhì

,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前期的基本目的已经达到了,这个时候再去跟刘红汇报,有一种水到渠成的味道,就算直接说出聂荣等人要搞跳票事件,只怕他也不会来怀疑李木然真zhèng

的动机,同样,刘红一样有来头,反正是高层之间的博弈,这次周理等人再想搞小动作,只怕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赵公达思考了一会,便同意了李木然的建议,拨号之间笑道:“李乡长,你有做公安的潜质,来我公安局算了吧,哈哈”。

我能做公安吗?对于赵公达的玩笑,李木然并不介yì

,可是在他的心里有更大的报复,那就是执政于民,反哺于民。

赵公达拨通电话以后,立kè

就走出了包厢,片刻之后,他又走了回来,说道:“刘书记已经知dào

了,立kè

就来”。

听闻刘红要来,童山立kè

就整理了一下着装,稳了稳头上的大盖帽,这可是县委一把手啊,手里握着批发官帽子的权力,这一次桃剑可是送了个大人情,和县委书记搭上线,还不愁没有官帽子戴?

反倒是桃剑,一幅波澜不惊的样子,依旧只是端着茶杯在那里慢慢的饮着,眼睛却是望向了山谷的远方。

一只苍鹰煽动有力的翅膀,一摇一摆,一个俯冲,便从山头飞到了山尾,山那边便是下绕广袤的平原地带。

李木然观察了一下桃剑的官火,发xiàn

白色火焰呈现一种萎靡的状态,一想就明白了桃剑有些不得志,检察院办的终究只是一个核对案件的过程,远远比不上公安战警,这些走在第一线的刑侦人员这么痛快,便走到桃剑身边,慢慢的坐了下来,说道。“桃剑,鹰击长空,总是这么壮观,可是这只苍鹰要成长成为这样子不知dào

要经过多少的磨难才可以做到”

桃剑并没有看李木然,只是吹了一口热茶,说道:“李乡长,人生不总是这样?有起就有落?别人以为是壮观,可是对于人本身来说却是一种使命或者说是一种追求?”

“呵呵,主席曾经说过,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其实这里面是一种诗人的豪装情怀,真zhèng

的用到人的身上,却是有一种辩证的关系,那就是一个大于等于号,以及一个小于号的意思”,李木然笑道,看来这个桃剑相当的有个性,不是一个随波逐流的人,话里似乎有一丝抑郁不得志的味道。

“大于号等于号,小于号,这话怎么理解?”,桃剑奇怪的看了一眼李木然,反问道。

“你应该做过数学题目,里面的意思你应该知dào

”,李木然并没有解释,笑道。

桃剑眉毛一皱,仔细一想,就明白了李木然的意思,这是在叫他定目标要量力而行,目标可以无限大,也可无限小,还可以适当,只要有了大于这个目标的能力才能够勇攀更高的目标,就好像是一个道理一样,路要一步一步走,走得多了,走过了,就是一条路,抑郁不得志没有关系,关键是要走。

想通这些,桃剑有了一丝感悟,这回终于正眼看李木然了,说道:“早闻李乡长才思敏捷,我以为你坐上副乡长的位置是运气好,现在觉得你运气好的同时,同样也有极强的应变能力,聂荣这些人斗不过你的”。

“但愿吧!”,李木然笑笑,这个桃剑还真是个直肠子,什么都明说,可能这也是作为司法人员的一种脾气吧,再观察一下桃剑的官火,发xiàn

他的官火已经茁壮燃烧起来,一扫刚才的萎靡之状,便放心了。

这时,包厢门打开,县委书记刘红快速走了进来。

(中秋佳节,在此祝hè大家全家幸福,万事如意!)

第二十六章 谋定而后动

第二十六章谋定后动

“胡闹,你们都是在胡闹,谁要你们这个时候去跟聂荣直接交锋的?”,刘红声色并历,直接骂道。

突然之间从他身上爆fā

出来的强dà

气场,镇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面面相觑,全都不敢出声。

刘红并不解气,快步走了进来,首先指着赵公达说道:“赵公达,赵政委,组织上赋与你的权力是让你私自违反纪律,胡作非为的?现在是什么时期?是换届选举时期,你以为你很厉害?现在你是暂时赢了,可是以后呢?”

赵公达被刘红这么一说,一张脸变得惨白,大盖帽下那张紫黑色脸庞上满是汗珠,不断往下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摊汗渍,而他整个人怵在原地,抖得根筛糠似的,根本就不敢反驳。

在赵公达的记忆里,这个素来以温文尔雅著称的县委书记还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这是否代表着从此刻开始,他对于赵公达这个他提拔起来的人开始不信任呢?

紧接着,刘红又走到了李木然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木然,说道:“李木然,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你和赵公达策划了这么大的行动,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现在市委政法委书记要下来调研,你认为你们抓获的人能够被你们审出什么来吗?没有,什么都不会有,不出意wài

,这件事件很快就会被市公安局接手,然后又会不了了之,你认为你这样做很聪明吗?胡闹!”

李木然无言以对,刘红说出的这个话可算是让李木然大吃一惊,虽然以为这件事情尽在掌控之中,可是他没有想到事情远远不止这么简单,这件事情的背后已经牵扯到了较高层次的博弈,已经不是李木然能够接触到的层次,事情可以说完全只能是别人说了算了,该怎么办?

李木然又观察了一下刘红的官火,突然又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刘红的官火里根本就没有一丝任何排斥在场每一个人的意思,反倒是有一种接纳,又在停顿,迟迟不让众人的官火进入他橙色官火莲座里的意思。

这是怎么回事?刘红这到底是什么态度?

李木然仔细想了一下,便感觉到自己似乎捕捉到了一丝端倪。

刘红这种官火的态度,应该是一种犹豫,并不是这件事情的出发点不够好,也不是事情干得不漂亮,而是计算不够,并且一切又是瞒着刘红,他是在责怪大家不按规矩办事,反倒是破坏大局。

官场之上,一般上级领导并不是完全怕你乱来,乱来有乱来的规矩,那就是你一定要把事情做得圆满,无可挑剔,要不完全循规蹈矩的官员关键时刻起不到挑大梁的作用,现在李木然做的这个事情就是乱了规矩,然后又是不够圆满,所以刘红有火也是正常。

只要有一丝生机,李木然就不会放qì

,虽然他的动机是依靠刘红上位,可是这个同样也是帮刘红解除危机,这是一个互惠互利的事情。

不过这个时候,李木然知dào

自己只要再胡来,只怕就是彻底的会脱离刘红的阵线了,他思考了一会以后便说道:“刘书记,我像你检讨,没有像你汇报,导致事情出现差错,可是聂荣这伙人实在是罪大恶极,我们铲除他有什么错误?要怪只能怪他背后的势力太大,可如果紧紧只是因为这样我们就退缩,那我们就对得起头顶上的帽子,就对的起那些受到他们迫害的百姓?我想在场的没有一个人愿意答yīng

,所有的人都不会答yīng

,我不相信有人可以一手遮天,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斩钉截铁,慷慨激昂的话语,深深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这一刻,李木然只感觉自己的官火冲天而起,散发出强dà

的正气,他第一次感觉自己的这幅身躯里居然可以冒出这样强dà

的力量,一种惩治黑恶的强dà

信仰力量。

刘红显然也被李木然给震住了,他也没有想到李木然会在这个时候敢顶撞他,而且说的那么大义凛然,偏偏又无从反驳。

可是作为一县党委一把手,刘红的脾气也来了:“李木然,就你会惩治黑恶,我们都不会,干脆我这个书记由你来做好了,我来当你手里的兵,如何?”

“刘书记,您是书记,自然是您的领导水平高,可是我也有我的做事方式,有人陷害您,要搞跳票事件把你拉下台,你的侄女柳絮被人碰瓷,我遇见了,不说我是一个官,就算只是一个有正义感的普通百姓,我也会站出来,从来就不会有救世主来解救人民,唯有人民只能当自己的救世主,就这么简单,难道刘书记你就是要来解除我们的帽子,让恶人逍遥法外?”

李木然这话可算是语气很重,完全不像是一个下级跟上级在对话,也同样是说到刘红心坎里去了,这有点逼宫的嫌疑,这个时期,刘红要是真处理了李木然和赵公达,那么这件事情可真的是成全了聂荣等人,只要刘红不是傻子,是不会放qì

赵公达和李木然的。

刘红好半天没有说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印堂上的官火一会儿在彻底的攻击打压李木然的官火,毫无生机,一会又有一丝犹豫,又让李木然的官火出现了一丝生机,茁壮成长起来。

这个过程就好像是在坐过山车一样,从谷底飞到山顶,一会儿又跌落到谷底,这种感觉真叫人欲-仙欲死。

半晌后,刘红重新打量了李木然一眼,说道:“李木然,照你这么说,是我错了?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李木然并没有直接回复,而是再一次观看了刘红的官火,发xiàn

了刘红的官火已经重归于平和,他心里松了口气,说道:“谋定而后动!”

谋定而后动,你打算怎么个谋定而后动法?",刘红说到,李木然的话可是勾起了他的兴趣,他很想知dào

李木然到底想干什么!

题外话,各位书友觉得本书还行的话请收藏下,祝大家节日快乐!

第二十六章 谋定而后动

第二十六章谋定后动

“胡闹,你们都是在胡闹,谁要你们这个时候去跟聂荣直接交锋的?”,刘红声色并历,直接骂道。

突然之间从他身上爆fā

出来的强dà

气场,镇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面面相觑,全都不敢出声。

刘红并不解气,快步走了进来,首先指着赵公达说道:“赵公达,赵政委,组织上赋与你的权力是让你私自违反纪律,胡作非为的?现在是什么时期?是换届选举时期,你以为你很厉害?现在你是暂时赢了,可是以后呢?”

赵公达被刘红这么一说,一张脸变得惨白,大盖帽下那张紫黑色脸庞上满是汗珠,不断往下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摊汗渍,而他整个人怵在原地,抖得根筛糠似的,根本就不敢反驳。

在赵公达的记忆里,这个素来以温文尔雅著称的县委书记还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这是否代表着从此刻开始,他对于赵公达这个他提拔起来的人开始不信任呢?

紧接着,刘红又走到了李木然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木然,说道:“李木然,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你和赵公达策划了这么大的行动,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现在市委政法委书记要下来调研,你认为你们抓获的人能够被你们审出什么来吗?没有,什么都不会有,不出意wài

,这件事件很快就会被市公安局接手,然后又会不了了之,你认为你这样做很聪明吗?胡闹!”

李木然无言以对,刘红说出的这个话可算是让李木然大吃一惊,虽然以为这件事情尽在掌控之中,可是他没有想到事情远远不止这么简单,这件事情的背后已经牵扯到了较高层次的博弈,已经不是李木然能够接触到的层次,事情可以说完全只能是别人说了算了,该怎么办?

李木然又观察了一下刘红的官火,突然又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刘红的官火里根本就没有一丝任何排斥在场每一个人的意思,反倒是有一种接纳,又在停顿,迟迟不让众人的官火进入他橙色官火莲座里的意思。

这是怎么回事?刘红这到底是什么态度?

李木然仔细想了一下,便感觉到自己似乎捕捉到了一丝端倪。

刘红这种官火的态度,应该是一种犹豫,并不是这件事情的出发点不够好,也不是事情干得不漂亮,而是计算不够,并且一切又是瞒着刘红,他是在责怪大家不按规矩办事,反倒是破坏大局。

官场之上,一般上级领导并不是完全怕你乱来,乱来有乱来的规矩,那就是你一定要把事情做得圆满,无可挑剔,要不完全循规蹈矩的官员关键时刻起不到挑大梁的作用,现在李木然做的这个事情就是乱了规矩,然后又是不够圆满,所以刘红有火也是正常。

只要有一丝生机,李木然就不会放qì

,虽然他的动机是依靠刘红上位,可是这个同样也是帮刘红解除危机,这是一个互惠互利的事情。

不过这个时候,李木然知dào

自己只要再胡来,只怕就是彻底的会脱离刘红的阵线了,他思考了一会以后便说道:“刘书记,我像你检讨,没有像你汇报,导致事情出现差错,可是聂荣这伙人实在是罪大恶极,我们铲除他有什么错误?要怪只能怪他背后的势力太大,可如果紧紧只是因为这样我们就退缩,那我们就对得起头顶上的帽子,就对的起那些受到他们迫害的百姓?我想在场的没有一个人愿意答yīng

,所有的人都不会答yīng

,我不相信有人可以一手遮天,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斩钉截铁,慷慨激昂的话语,深深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这一刻,李木然只感觉自己的官火冲天而起,散发出强dà

的正气,他第一次感觉自己的这幅身躯里居然可以冒出这样强dà

的力量,一种惩治黑恶的强dà

信仰力量。

刘红显然也被李木然给震住了,他也没有想到李木然会在这个时候敢顶撞他,而且说的那么大义凛然,偏偏又无从反驳。

可是作为一县党委一把手,刘红的脾气也来了:“李木然,就你会惩治黑恶,我们都不会,干脆我这个书记由你来做好了,我来当你手里的兵,如何?”

“刘书记,您是书记,自然是您的领导水平高,可是我也有我的做事方式,有人陷害您,要搞跳票事件把你拉下台,你的侄女柳絮被人碰瓷,我遇见了,不说我是一个官,就算只是一个有正义感的普通百姓,我也会站出来,从来就不会有救世主来解救人民,唯有人民只能当自己的救世主,就这么简单,难道刘书记你就是要来解除我们的帽子,让恶人逍遥法外?”

李木然这话可算是语气很重,完全不像是一个下级跟上级在对话,也同样是说到刘红心坎里去了,这有点逼宫的嫌疑,这个时期,刘红要是真处理了李木然和赵公达,那么这件事情可真的是成全了聂荣等人,只要刘红不是傻子,是不会放qì

赵公达和李木然的。

刘红好半天没有说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印堂上的官火一会儿在彻底的攻击打压李木然的官火,毫无生机,一会又有一丝犹豫,又让李木然的官火出现了一丝生机,茁壮成长起来。

这个过程就好像是在坐过山车一样,从谷底飞到山顶,一会儿又跌落到谷底,这种感觉真叫人欲-仙欲死。

半晌后,刘红重新打量了李木然一眼,说道:“李木然,照你这么说,是我错了?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李木然并没有直接回复,而是再一次观看了刘红的官火,发xiàn

了刘红的官火已经重归于平和,他心里松了口气,说道:“谋定而后动!”

谋定而后动,你打算怎么个谋定而后动法?",刘红说到,李木然的话可是勾起了他的兴趣,他很想知dào

李木然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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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什么都讲一个有

第二十七章什么都讲一个有

李木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刘红既然肯认真听自己说,那么肯定也是想听听自己到底有什么能力。

机会只有一次,要是没有把握住,不让刘红认可的话,那么一切都会崩盘。

一想到这里,电光石火之间,李木然想尽所有,突然感觉到印堂上的官火里温军的官火种子冒了出来,与刘红的官火有些背道而驰,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这个情况倒是让李木然大吃一惊,同样也感觉到机会来了。

整理一下思路,李木然说道:“刘书记,我认为就目前的局势而言,聂荣背后的保护伞既然要来,那么就让他们来,仓促之间,我们要改变局面很难,不过,我始终相信狗改不了吃屎,他们肯定会在换届的问题上继xù

做文章,那么我们应该就在这个问题上采取相应措施,把他们给一路揪出来,这才是重点”。

刘红听了,仔细思考了一会,然后说道:“那你觉得要是按照你这样的说法,你觉得该怎么样应对?”

“既然他们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来处理这样的问题,那么我们同样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来处理问题,示之以弱,然后等他们跳进来,据说温-县长的来头不小,他不应该置身局外吧!”,李木然笑道。

常务副县长温军什么来头,李木然并不清楚,可是,李木然做了这么多事情,既是在为自己破局,同样也是在为他破局,从温军所表现出来的排场来看,想必来头不小,更何况温军就没有给李木然好脸色看过,真要把他完全撇在一边,不加以利用一番,李木然还真忍不住这口气。

“你知dào

温军的来头?”,刘红奇怪的看了李木然一眼,喃喃自语道,又发觉自己有些失言,便立kè

沉默起来,走到一边,看向了远方。

在刘红的心里做着角逐,可谓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凭什么要把自己放到最前面直接进行角逐?这一切从表面上来说可是对准了温军,为什么不把他拉进来?虽然这个温军并不和自己对路。

李木然站在一旁,不断的放出温军的官火种子,与刘红的官火进行碰撞,慢慢的发xiàn

刘红的官火已经对温军的官火种子产生了一种敌意,便知dào

刘红已经确定了这个基本的思路,心里是冷笑不已,“我当然不知dào

温军的来头,可是我有神奇的官火,这便能够从而进行判断,敌人的敌人是朋友,朋友的敌人也有可能同样成为敌人”。

片刻后,刘红转过身来,对着赵公达使了一个眼色,叫赵公达把桃剑和童山遣散以后,这才说道:“温军的来头很神mì

,起码依照我目前的关系网来说还无法完全弄清楚他的来头,但是这个温军能量很大,现在大苍乡水门村和下河村之间发xiàn

了一个特大对流温泉,温军准bèi

要搞个旅游区,已经签订了初步协议,这个旅游区将投资两点八个亿,几乎是整个下饶县去年的投资总和了”。

“什么!”,李木然也没有想到温军的能量这么大,难怪他会对大苍乡这么上心,带着一帮人下来许愿送好处,原来是要拉拢一帮人把这个项目做好做漂亮,捞足政绩。

“别大惊小怪了,这年头的人来头大的人多的是,你这个想法可以成立,可以通过,不过功达你可要再抗议一番,麻木他们的防范意识”,刘红没有好气的说道。…,

“是,是!”,赵公达应道。

接着,刘红指着李木然,又说道:“李木然,你呀你呀,叫我该说你什么好,真是……”,这根手指头好像是在点兵一样,抖个不停,可有些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李木然知dào

刘红想说他喜欢胡闹,可是他有选择吗?蝼蚁尚且偷生,狗急了也会跳墙,更何况处于夹缝之中生存的人更是削尖了脑袋求生存,什么规则,什么秩序,在危机之中还能够完全恪守吗?

刘红也知dào

脾气也发了,事情已经基本上就是这样子了,再多说也无意,便摆摆手,说道:“李木然,光靠着把温军拉进来还不够,你还有什么后续动作?”

“刘书记,既然这个温军来头很大,那咱们直接卖个人情给他,把他绑上来,让他们去斗,咱们放火,然后彻底稳定局面”,李木然笑道。

“你这个提议倒也行得通,换届过后,温泉项目将会完全启动,到时你作为分管领导,一定要配合好,不要再出幺蛾子了”,刘红说道:“好了,事情到此结束,我得回去部署一番”。

刘红说着,便朝包厢外面走去,临下楼前,和站在门外的桃剑、童山握握手说道:“小伙子好好干,不错不错”。

“咚咚咚”,在两人错愕之中,刘红已经消失在了楼梯间。

“我没有听错吧,刘书记夸咱们了,这一惊一乍的,到底是怎么回事?”,童山诚惶诚恐的说道。

“我也不知dào

”,桃剑无奈的摊摊手说道。

而包厢里,李木然和赵公达正坐在一起,商量着具体的操作方案。

“赵政委,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咱们已经和刘书记统一了战线,能够做的有限,下一步,我认为我们该去一趟省城,寻求强援,毕竟老是这么孤军奋战,总是被人牵着鼻子走,可不是好事”,李木然说道。

“你是说要我去见老首长?”,赵公达问道,他一下就理解了李木然的意图。

“不错,咱们目前只能如此了”,李木然说道。

“可是……”,赵公达犹豫了一会,说道。

“没有可是,赵政委,咱们现在已经绑在了一起,只能赢,所以要向强援靠拢,不然,真只有死路一条,官场险恶,咱们要尽可能的增强保护能力”,李木然斩钉截铁的说道。

一个聂荣还不算官场中人,可背后就有这样复杂的势力纵横交错,和刘红站在一起是一回事,和强援靠在一起又是一回事,这年头什么都讲一个‘有’字。

商场中人讲有钱、优势、有背景,这样才能发财:官场中人则讲手里有权、下头有人、背后有人,这样才能高升,这样一条铁律,任何一个人都得去遵守,李木然哪怕再不情愿,也只能去遵守。

“这……”,赵公达沉吟了一会,道:“好吧,就是不知dào

老首长会不会还怪我!”

“你说呢?”,李木然反问道,从柳絮传来的话来看,她爷爷虽然气恼,可是这也是一种关心的表现,只是有些特殊罢了。

赵公达被这么一问,脑袋似乎开窍了,立kè

说道:“我明白了,我马上准bèi

,晚上就去”。

赵公达走后,李木然也紧随着准bèi

离去,却发xiàn

桃冰火急火燎的走了进来,脸上满是忧郁之色。

第二十八章 下沙柳家

第二十八章下沙柳家

“李木然,赵叔叔,有一件事情我需yào

你们一定答yīng

我”,桃冰嘴巴跟打机关枪似的,一字一字好像是一颗颗子弹一样,扫个不停。

李木然和赵公达面面相觑,不知dào

桃冰想说什么。

桃冰也知dào

自己似乎太焦急了,顿了顿说道:“据我得来的消息,我的弟弟桃剑本来是被抽调去了交叉办案,可是被人捅了上去,安了个不听组织安排的帽子,现在检察院准bèi

叫他反省错误,你可得保住我弟弟啊”。

事情还来得真快,这才一会就已经开始反击了,李木然不禁看了赵公达一眼,想看看赵公达是什么态度。

为了这件事情,赵公达可是没少挨批评,桃剑无论如何都是这件事情推动的催化剂,现在为止,桃剑被人打黑枪,这个麻烦看赵公达敢不敢去应承了。

说起来也有意思,对于这些所谓组织安排,其实关键还是看个别领导的意思,领导说没有问题那就肯定没有问题,领导说有问题那就肯定有问题,这件事情主要是又牵扯到了市里,到底是县大,还是市大,不言而喻。

一般像这种市级调配,都是很重yào

的面子工程,说白了谁办案不是办,难道你就能够玩出一个新鲜花样出来?也不知dào

赵公达使了什么法术,把桃剑给弄了过来,现在有人借机发难了,这一下子可是关系到了方方面面,很显然,这颗子弹不是只打向桃剑这么简单。

赵公达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在权衡,半晌后才说道:“冰冰,你放心,桃剑的事情既然是我处理的,我自然会给他一个交代,我这就去下沙,我还不信这帮人敢和柳家顶缸!”。

柳家?李木然一惊,突然间有些恍然大悟,难道说柳絮是下沙这支牛人家族的成员?

在政界,能够被外界称呼为家,自然是势力庞大的家族才有的一种权威性尊称,说起来柳家在整个华夏也算是地方势力里非常出名的一支,之所以非常出名,是柳家现在的掌门人柳南山将军在战争时期可是出了名的娃娃兵,以二十五岁年纪,带领一个营的部队,游动在大行山脉,屡建奇功,受到过主席的赞誉,后来又在高丽战场上,打得美军闻风丧胆,连美国远征军司令员都承认,华夏的步枪能够打败美军的飞机坦克,这个柳南山占了很重yào

的因素,实在是不敢相信一个没有上过军事学校的土包子能够打败西点军校出来的军事作战人员,实在是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要不是在那场著名的大运动之中受到冲击的话,柳南山可就是已经升到中央去了,可即便是这样,这种经lì

战火洗礼的老革mìng

,在军界政界拥有许多的老战友,抖出来也同样是巨无霸一样的级别,更重yào

的是柳家的后代没有断代,反而更加的出色,大部分都身居要职,其中下沙省委书记柳必达就是柳家人。

如此强dà

的家族,只要肯关注山南的事情,想必聂荣等人也蹦跶不了多久了,只是柳家会这么容易的就来搅动这趟浑水吗?

安排好一切,赵公达和李木然开了一辆普桑直奔下沙,两个小时后,普桑开进了下沙城里。

柳家位于下沙城河西新区的童欣山庄,整个山南省的政治核心区域,这里面随便走出来一个人都是那种抖抖脚,山南都要震三震的角色。…,

车子越往西,开车的赵公达就越紧张,尽管他不断的点上烟以此来稳定自己的情绪,可是从香烟过滤嘴处那不断被汗水浸湿的星星点点可以看出,赵公达的心里着实很紧张。

李木然瞥了一眼,也不点破,反而摇下车窗让冷风灌了进来,驱散这有些压抑的氛围。

被这呼呼的冷风一吹,赵公达可是真的稳定了一些,这才加速朝着童欣山庄加速赶去。

当普桑开到警卫森严的山庄门口处时,能够看见外头停着许多辆车,全部都是zf机关常见的奥迪、皇冠之类的车辆,个个亮丽光鲜,普桑则是好像一只丑小鸭进入了天鹅群一般,自惭形秽。

门口站岗的武警手持冲锋枪,一双双锐利的眼睛提防着这一切,到底是政治核心地带,是条龙也得趴着。

“李木然,你说我们能够进去吗?这里还有通市市长的车都被拦着,我怕老首长会责怪我,不给我见面的机会了”,赵公达忽然又有些不自信了,一双眼睛里满是担忧之色。

李木然见状,用力的拍了一下赵公达,吓的他一弹,整个脑袋都撞到了车厢顶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李木然,你干什么拍我?吓我一跳!”,赵公达懊恼的说道,神色却轻轻了不少。

“赵政委,赶紧去通报一声吧,别忘了咱们此行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李木然郑重的说道。

“哎!”,赵公达一咬牙,打开车门快速朝门口走去,片刻之后又垂头丧气的走了回来。

“没有里面的人打招呼放行的话,别想进去,我压根就没有老首长的电话,这该如何是好?”,赵公达无奈的说道。

“……”,李木然有些无语,这些老革mìng

都被保护得跟个熊猫似的,连见个面都这么麻烦。

当然郁闷归郁闷,李木然还是掏出手机,播通了柳絮的电话。

“李木然?哪阵风把你吹来了?还记得给我打电话?”,电话里传来了柳絮爽朗的笑声。

“哈哈,今天无风,可能是移动的信号发射塔射歪了才联系上你的吧,你现在在哪呢?”,李木然打着哈哈说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说话之间,李木然只感觉车窗边多了一个身影,蓦然抬头,豁然发xiàn

是柳絮,笑靥如花,好似栀子花一样清新。

“原来你早就发xiàn

我们了啊!”,李木然挂掉电话,摇下了车窗说道。

“那是,从山南过来的车子,还是普桑,我实在想不到还有哪些比你们下饶还实惠的人会开着这样的车来这里了”,柳絮笑道。

“哈哈,行了,废话少说,我们今天来可是去见里面的大熊猫的,带我们进去吧!”,李木然把今天的来意说了出来。

“走吧!”,柳絮挥挥手,走到一辆她的沃尔沃前,带着桑塔纳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之中开进了童欣山庄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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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强势来袭(上)

第二十九章强势来袭(上)

满园秋色,火红的枫树好像燃烧的火焰战将一样耸立在童欣山庄各处,紧紧的守护着山庄中心的九龙池,和煦的阳光穿过树林,洒下星光点点。

两辆车在环形马路中间穿梭,慢慢的开往山庄深处,最后停在了一幢三层欧式风格的别墅前。

别墅的院子里,一位白发苍苍、精神矍铄的老头正拄着拐杖在院子里行走,一双虎目里透露出一股威严之色,正是柳家掌门人柳南山。

“絮丫头,今儿怎么回来了?”,柳南山如炸雷一般的声音响透别墅,惊起一堆鸽子扑腾乱飞。

“爷爷,我今儿可不是来看你的,我可是帮你找回来了一个失散多年的兵,你怎么着也得感谢我吧”,柳絮半开玩笑道。

“噢?失散多年的兵?是哪个兔崽子?出来我瞧瞧”,柳南山左顾右盼,最后盯向了门口的那辆普桑。

车门打开,赵公达从普桑里走了出来,三步作两步,跑到柳南山面前,立了一个军姿,敬礼道:“老首长,赵铁头赵功达来看望您了!”,说着,赵公达的眼眶湿润,泪水不自觉的从眼眶里流露出来,这个铁血汉子展现了一种军人特有的柔情。

柳南山上下看了一眼赵公达,伸出满是皱纹的手慢慢的拉下了赵公达那只贴在额头上的手,又摸了摸他紫黑色的脸膛,有些哽咽着说道:“成熟了,也更瘦了,兔崽子你叫我老头子想得好苦啊,当年咋一声不吭就走了?”

“老首长,当年我父亲病危,我知dào

您看重我,可是我不想给你添麻烦,所以转业回了下饶,而且改了名字,可赵公达永远都是赵铁头!”,赵公达哽咽道。

华夏这个国家,经lì

了那场史无前例的文化运动以后,公检法系统全面瘫痪,在对于户籍管理的问题上,可以说很混乱,而且也不像是现在的时代一样,可以用计算机进行信息化管理,以此导致柳南山当年想查也很难查询到相关的信息。

柳南山沉吟了一会,说道:“臭小子,看样子你和絮丫头早就联系上了吧,背着我搞地下运动,想必上次絮丫头去了山南吧!”

“嘿嘿,老首长目光如炬,什么都瞒不过你!”,赵公达憨厚的笑笑,抹掉了眼眶里的泪水。

“兔崽子,二十多年没见,居然会拍马屁了,该打!”,柳南山眉毛一束,抡起拐杖就打!

“啪!”

一记沉闷的拍打声响起,赵公达的腿上被狠狠的敲了一棍。

“这一棍是让你记住,什么叫做不服从组织安排,什么叫怕麻烦领导?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你可服!”,柳南山喝斥道。

“我服!”,赵公达站如松,坚定的说道。

“啪!”,又是一记闷棍。

“这一棍是我送给你的,在我心里早把你当成了儿子一样,难道老子就这样无情?赵老哥病危你为什么不告sù

我?这是教xùn

你的鲁莽无知,你可服!”,柳南山吹胡子瞪眼,道。

“服,我服!”,赵公达红着眼睛说道。

“啪!”,还是一记闷棍。

不过这一回这一棍不是打在赵公达身上,而是打在柳南山自己身上。

柳絮和赵公达全都吓坏了,连忙扶住柳南山,急道:“爷爷,老首长,你这是干什么!”。

柳南山并不领情,而是倔强的推开柳絮和赵公达,骂道:“老子还没有这么不中用,这一棍我该打,当年我这个人太自以为是,总想着给自己的兵安排一个好前程,却忽略了你们的感受,自古忠孝两难全,子非圣贤,谁能完美?我该打!”…,

站在不远处的李木然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柳南山这一举动着实让他始料未及,何为真性情?当是如此!这也让李木然对柳南山有了一种肃然起敬之意,真男人也。

“好了,铁头回来了就好,我知dào

你个兔崽子不会只是来看我这么简单,有事去屋里说吧!”,柳南山敲了敲正在发怔的柳絮和赵公达,又指着不远处的李木然说道:“小伙子,你也进来吧,看你的气质不像是个提包的,倒像是个坐轿子的。”

也不管众人反应,柳南山一个转身,龙行虎步般朝着别墅里走去。

“真是好眼力,仅仅只是一看便能够看出个端倪来”,李木然心里默默的作出了判断。

对于坐轿子一说,这是古代对于官场上官员的一种另类说法,这种官说的是朝廷命官,就好像是现在的党政机关领导一样,不是那种命官底下养着的官差一样,只是沾了点官气而已,李木然的身份还真没有被说错,也是属于党政机关干部,属于坐轿子一类,由此可见柳南山的眼力了。

进到别墅里,柳南山坐定以后说道:“说吧,铁头你来所谓何事?我能够办到就解决了!”

“老首长,这次我是来请求援助的,我目前是下绕公安局政委,暂时主持工作,在下绕扫黑过程中,本来抓获了一伙黑恶势力团伙,可是却是被他们背后的保护伞给护住,想要借此机会让他们溜走,所以我恳请老首长高抬贵手,帮我解决问题!”,赵公达也不隐瞒,直接说出了来意。

“下饶?那不是刘红管的那个县吗?这个臭小子,办事这么没有魄力,该打!”,柳南山脸色一沉,道:“我知dào

了,黑恶势力在华夏的滋生,很大程度上就带有官场的性质,多半都是官场中人为虎作伥导致,老头子能耐不大,可是这些事情只要见到一次,我就要扫荡一次,想当年,老子缴获米(美)军的战斗机的时候,还不知dào

这帮兔崽子在哪里呢!”

“哎呀,老首长你肯出手,这次我想可以拿下一些人了,嘿嘿”,赵公达憨厚的笑道。

“你别急着高兴,政治斗争从来不会这么简单,我只能帮你做到不让人在背后把这摊水搅得更浑,至于其他的工作还需yào

你自己去解决,山高皇帝远,明白?”,柳南山及时打住了有些兴奋的赵公达,说道。

“哎,放心,老首长,我好歹也是您手里的兵,不会给您丢脸的!”,赵公达正色道。

“嗯,行,那我打个电话,今天中午在这吃饭,当年你还欠我一顿酒,这顿酒虽然迟了二十多年,不过我还是得喝!”,柳南山霸气十足的说道。

“行!老首长我听你的!”,赵公达笑道。

事情办得如此顺利,赵公达和李木然同时松了口气,看来事情还没有坏到更坏的地步,还有转机,背后没有人搞鬼,明面上要来的那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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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强势来袭〔中〕

第三十章强势来袭〔中〕

期间,赵公达和柳南山跑到一边继xù

去忆当年去了。

柳絮走到李木然身边说道:“要不要出去走走?兴许在园子里就能够遇见某位大佬,要是看上你了,那你可是官运亨通了!”

柳絮这话可是半开玩笑半认真,李木然玩味的看了一眼柳絮,道:“好啊!我要是高升了,坐到省委书记的位置,封你一个书记联络员当当,怎么样?”。

“哈哈,你真会开玩笑!”,柳絮笑笑,转身朝外走去,在那转身的一瞬间,她的脸色变得铁青,连带着额头上的那颗红痣也黯淡了不少。

李木然并没有看见,只是跟着柳絮朝着别墅外头走去。

别墅外头,整个枫树林犹如一条火龙一样,紧紧的环绕着童欣山庄,掉落在地上的枫树叶厚厚的铺满了一层,踩在上面“吱吱”作响。

“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主席的诗用来形容此处再贴切不过了”,李木然环顾着枫树林说道,徐徐秋风扫过,卷起一阵阵干枯的落叶朝着远处奔去,颇为壮观。

“李木然,我觉得你不应该做官,该去做个文人,我总是感觉有一股酸不溜秋的味道,好酸好酸”,柳絮唯恐李木然不信,捏着鼻子,用手使劲的煽了煽。

“哈哈,文人和官并不矛盾,远至南唐国君李煜,宋代王安石,近至主席,都是多重身份,这是一种情操的陶冶,也是一种言志的体现”,李木然反驳道。

柳絮撅着嘴唇想了想,觉得也是,便又说道:“那么你也做个诗来听听!”。

“好啊!”,李木然眼珠一转,坏笑道:“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她在丛中笑,笑靥如花,欲醉芳靡!”。

“呸,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柳絮双手叉腰,佯怒道,伸出右手使劲擂了李木然两拳,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狮子,甚至可爱。

李木然板着脸看着柳絮,没两秒钟又大笑起来,笑得柳絮莫名其妙,半晌后,柳絮终于反应过来,两朵红云升上脸颊,她撸起袖子喝斥道:“好啊,敢调戏我,找打!”

“哈哈,反应迟钝,活该!”,李木然揶揄道,拔腿就跑。

两个人好像是两只穿林蝴蝶一样,在树林之中穿梭,你追我敢,就像这秋日的阳光一样,暖暖的。

突然,李木然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原来是一根横出来的树根埋在枫叶底下,让他不幸种招,跟在后面的柳絮已经刹不住车,跟着摔了过去。

“噗”,两个年轻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了一起,柳絮那齐肩的头发好像是一帘屏风一样,拦住了李木然的脸,一种淡淡的清香缭绕在鼻尖,从柳絮的嘴里吐来的气体,好像是一副催情剂一样,让人沉醉迷离。

柳絮柔软的身体好像是一摊温泉水一样,无法让人舍得摆开。

两张年轻的脸,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眼睛里闪出奇异的火花,进行着激烈的碰撞,四片薄薄的嘴唇慢慢的靠近……

突然,从枫树林的右前方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哼哼”恶凄惨哀号之音,惊醒了两人,两张眼看着要贴在一起的脸快速分开,这种不上不下的情况分外让人尴尬。

李木然知dào

这样下去只会更尴尬,便说道:“有人似乎受伤了,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好像是一个老人家!”,柳絮道,整个头都快垂到衣服里去了,根本就不敢看李木然。…,

“去看看吧!”

“嗯!”

“那个…,你压着我了!”,李木然见柳絮只顾着应承,却没有动身,不由得硬着头皮道。

“噢…,啊!”,一身怪叫,柳絮快速爬起,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慢慢的跑开了。

待李木然爬起来后,随意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望着柳絮的身影不禁喃喃自语:“我这算是在招惹她吗?”。

闻声走去,待走到近前,只见枫叶地上躺着一个穿着朴素的老头子,脸色惨白,嘴巴歪斜,口水流淌,发出一阵“哼哼”之声,右手拽成拳头,好像是正在收缩准bèi

出拳一样,整个右手死死的贴在心口处,右脚蹦得笔直,显然是中风了。

柳絮半跪在地上,使劲的摇晃着老头子,不断的摇晃着他,喊道:“吴爷爷!你怎么了?”

“柳絮,别动,你赶快去喊人来,我在这守着,这中风的人不能随便乱动他!”,李木然连忙阻止住柳絮,把老人放平以后,赶紧叫柳絮去喊人。

等树林安静以后,李木然发觉老人的眼睛有些不对劲,似乎瞳孔在扩张,整个眼皮子都在不住的颤抖,似乎要油尽灯枯了。

“不好,只怕来不及了,必须要采取紧急措施才行,可是我不是医生,该怎么办?”,李木然在原地团团转,急得跟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李木然这个虔诚的佛教徒更是信守这样一条信念,见死不救,乃是罪过!

突然,李木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在身体里的潜能被激发的时候,额头上的官火能够治愈伤口。

一想到这里,李木然立kè

运用起了额头上的官火,使劲燃烧了起来。

可没一会又停了下来,因为李木然也不知dào

官火对于外人到底是个什么作用,万一要是没有好处呢?

“呸,我在想什么呢,这老头都这样了,只怕没有送到医院就会去见阎王了,反正是死马当活马医,试试吧!”,李木然暗骂了一声,再一次燃烧起了官火,朝着地上奄奄一息的老人扑去。

“嘭!”,好像是进入了一座火炉里一样,在李木然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副怪异的场面,一组奇怪的血液河道里,燃烧起一丈高的火焰,迅速汇聚成了一条火龙,随着血液快速流动朝前奔涌而去。

李木然站在火龙头上,好像就是这条火龙的主宰一般,不断的冲散着血液里类似于块状一样的固块,在瞬间就进行了吞噬,燃烧殆尽,最后进入了一个神奇的地方,好像有千百条血液河流汇聚于此,汇聚处一座稳如山一样的固块阻挡住血液的交汇,一种生机正在流失,不断澎溢出来的血液在变黑发臭。

“这里应该就是中风的原因所在了,必须快速撞开这座山一样的固块才行!”,李木然暗道,指挥着火龙朝着固块快速撞去。

“哞!”,一声高亢的龙吟,一记神龙摆尾,一条足有百丈长的火龙冲天而起,撞向了固块状山体。

“嘭!”,天崩地裂,碎石四溅,整个山体好像是开岔了一样,能够用肉眼看见山体正在龟裂,可没一会又完好如初,和先前一模一样,反倒是李木然只感觉脑袋好像是被抽了一记闷棍一样,昏昏沉沉的。

“该死!这东西怎么这么顽固,看我不冲散你!”,好不容易,李木然喘过气来,再次指挥火龙朝着山体撞去。

“嘭!”,比上次的撞击来得更猛烈,整个山体龟裂程度更深,可终究还是没有破开,这一次李木然受到的疼痛更甚!

纵然是这样,李木然依旧如同愚公移山一般,矢志不移,一次又一次顽强的朝着山体撞去。

“嘭嘭嘭嘭!”

五次,足足五次,李木然感觉整个人好像是麻木了一般,只是凭着一种坚定的信念要去冲破这一切一般,终于,在最后一次的冲击之中,冲破了这一切。

“轰隆!”

“轰隆隆!”

整个山体轰然倒塌,李木然脑袋里的场景如潮水一般涌退,在消失的一刹那,李木然轰然倒地,完全不省人事!

而那个中风的老头,则是慢慢的恢复了神采,感激的望向了倒地的李木然!

第三十二章 相邀

第三十二章相邀

“好渴!”,李木然睁开眼睛时,艰难的挤出了两个字。

这挤出来的两个字所花的力qì

,就好像是打破一条干涸已久的水渠一样,阵阵龟裂的裂缝让他浑身欲裂,脸角不自觉地抽搐起来。

“太好了,终于醒过来了,茹斯赶快倒杯水!”,吴子涵有些激动,连忙招呼着身边的孙女忙活。

吴茹斯赶紧倒了一杯水,喂着李木然喝下去。

今天的吴茹斯穿着一件V领的针织衫,从李木然所躺的这个角度看过去,能够看见两只白花花的兔子在他的眼前跳动,起码有34F,顺着兔子往上,能够看见一张绝美的脸,成熟而端庄,实在是极品,像极了扮演东方不败的林青霞,淡淡的香奈儿香水味道在鼻尖缠绕,好像是闻到了空谷幽兰散发出的致命香气,让人沉迷。

“咕噜,咕噜!”,李木然目不转睛的盯着,喉咙却在不断涌动,连带着口腔里分泌的口水一起咽了下去。

丫的,不知dào

我是病人吗?这么诱惑我,我最讨厌诱惑了,李木然想当然道,身体不自然的起了自然反应,被单处撑起了一顶小帐篷。

干涸的嘴唇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发出一阵妖异的血色,让人垂涎欲齿。

“喂,还喝吗?”,吴茹斯总感觉李木然的眼神有些异样,却是不好过问,只是轻轻的问了一句。

可李木然毫无反应,依旧目不斜视!

“傻了?”,吴茹斯喃喃自语,顺着李木然的眼神往自己身上一看,立kè

明白了怎么回事。

“你个色鬼!哼!”,吴茹斯懊恼的想道,伸手在被单上重重的拍了一下,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一顶小帐篷上。

“啊哦!”,李木然怪叫两声,清醒过来,嘴里连忙喊道:“姐姐!打坏了你赔不起啊!”

“呸!小赤佬,看什么呢,姐姐我赔不起?说个价吧,我先打坏,然后再赔你就是!”,吴茹斯没好气道,握着手里的杯子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变换成了一幅冷若冰霜的模样,要多冷就有多冷!

“……嘿嘿”,李木然干笑两声,心道:“这个你还真赔不起!”,只是无论如何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

站在旁边的吴子涵和吴兴海可没注意这么多,这会见李木然醒了,吴子涵连忙拉着李木然的手说道:“小伙子,感谢你啊,要不是你我这把老骨头可真就去见阎王了”。

看清楚了眼前这张苍老的脸,李木然只感觉像是中了五百万一样幸福,什么叫做走运?就是他这样的,起先虽然已经确定这个吴老就是在山南政坛呼风唤雨的吴子涵,可毕竟没有亲眼所见,待真zhèng

确定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他以后,这种幸福可是发自内心的一种喜悦,能够让每一个细胞都欢呼雀跃。幸福,其实有时候就是这么出其不意!

不过,李木然可不会傻到说自己其实已经知dào

了他的身份,而是装傻道:“老大爷,举手之劳而已,我家里父辈有人学过气功,我从小就跟着学了一些,所以当时就用了出来,也不知dào

有不有用,总之我到最后功力不济,晕了!现在你没事,太好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嘿嘿!”

这个说法是李木然灵机一动想出来的,反正在华夏这个地方,有着各种奇人异事的传说,真要把自己往这方面扯,虽然有些破绽,可是却无从考证,同样也可以直接断掉吴子涵等人刨根问底的心思。…,

“哦哦,小伙子不错,心地善良,很好!”,吴子涵和吴兴海恍然大悟,也真彻底断了刨根问底的心思,坐在他们这个位置上,能够接触许多平常百姓不知dào

的东西。

就好像易经八卦、风水一样,华夏党里的这些官员口口声声说是迷信封建,可是在骨子里比谁都信这些玩意,就好像某些zf大楼专门请过风水先生看过地,更有甚者,直接把楼层整成一顶官帽子一样。所以,吴子涵和吴兴海也不好多说什么,纵然吴兴海心里还在疑惑当时摸着李木然的手时,感觉到了身体明显的不适,只是这个时候也不好表露出来,只能跟着老爷子直感叹上天有好生之德。

看着吴子涵和吴兴海那一幅姿态,李木然心里笑开了花,脸上却一脸茫然之色,突然间,他感觉到有一股冰冷的寒气盯在他身上,让他直感觉脊梁骨上好像是被一根根冰针在刺一样,毛骨悚然。

一眼瞥去,是吴茹斯那可以杀人的目光在盯着他,吴茹斯可不相信李木然会什么气功,根本就是胡诌,气功可以治疗中风高血压?从柳絮描述的状态来看,她爷爷吴子涵中风不浅,到底要多少的道行才能够把一个人治好?真以为这个现实世界是金庸笔下的武侠世界?太扯淡了。

这个李木然身上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这是吴茹斯的直观判断,尤其是他那双招子盯着我那里看,这个小赤佬,该打!

“茹斯,赶快去叫医生来检查一下,看看小李有没有什么后遗症!”,吴子涵发话了,打破了吴茹斯的揣测,吴茹斯极不情愿的应了一句,把医生给叫了过来。

一番检查以后,确定李木然并无大碍以后,这才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怪事怪事……”,至于到底怪在哪里,医生却是没有说出来。

不过,听在吴茹斯的耳朵里,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这个李木然身上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小伙子,既然你没事,那你下床走走,让老头子我看看!”,吴子涵笑眯眯的说道。

李木然感觉有种像动物园的大熊猫一样,被人观赏,虽然不情愿,可还是走了几步,蹦跶了几下,完全没有一点后遗症,整个身体好像更加结实了许多,这不禁让李木然也感觉有些诧异,难道说官火还能够改善身体,变得更完美?

“嗯!那行,小李,今天晚上我在下沙饭店定了一桌,你可要给我一个面子,来吃这顿饭啊!”,吴子涵很满yì

,心里的最后一丝顾虑也消失了。

“这不好吧…”,李木然迟疑道,尽管很想去吃这顿饭,可是忽然想到刚才似乎听到赵公达在说县里在召唤了,难道会有什么非常重yào

的事情?现在和吴家搞好关系很重yào

,可是贸然就提出一些要求,反倒是让人觉得有些做交yì

的意思,虽然救吴子涵只是一个偶然的行为,可是纵然不是这样,只要一个柳家,同样可以解决这个问题,那么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

吴子涵根本就不管李木然的迟疑,霸气十足的说道:“没有什么不好,我说好那就好!”。这话里的意思可是毋庸置疑,根本就不准李木然拒绝。

“唉,好吧!”,李木然无奈的摊了摊手,说道。

“那好,晚上见!”,吴子涵招呼着吴兴海和吴茹斯快速离去。

这时,赵公达见病房里安静以后,快速的溜了进来,焦急的说道:“木然,你可醒了,咱们赶紧回去吧,市政法委书记佟南天在下饶大发雷霆,说我们违反了市委指示精神,下饶如今社会局面这么乱,公安局政委,大苍乡副乡长在关键时刻不坚守岗位,实在是乱弹琴!”。

第三十三章 上错车

第三十三章上错车

“还有这样一回事?”。

李木然转念一想,便明白了事情的始末,这个佟南山这次到下绕来远远不止是把这些个案件转移到市里去这么简单。

从刚才的对话中不难得出,自己已经昏迷了快一天,这个一天可以产生出许多变化。

可以设想一下,佟南山下来以后,不但把这些个案件接手过去,让聂荣等人缓了一口气,而这次喘息让他们有了倒过来反攻的意思,打得自己等人措手不及,以此乱中取胜,得到最终的胜利,一石三鸟,真是好算计。

事情还真如李木然揣摩的那样,佟南山下来以后便直接把这些案件给转了过去,并且秘密和县长周理以及聂荣等人见了一面,商定了一些细节,以此拉开反攻的序幕。

本来佟南天还准bèi

伺机在下绕多逗留两天,借着稳定社会秩序的幌子,好在暗处抓住赵公达等人的把柄,治他于死地,却没有想到这个节骨眼上赵公达不在下饶,这可是一个绝佳机会,佟南山这样的老政客怎么会不借题发挥?起码要治一个渎职的罪名。

“木然,十万火急,你醒了我也就安心了,我这回该回去了,总之有老首长护着,这次能够化险为夷,但是你要小心了,据我的消息渠道,这次的打击面远远不止我一个”,赵公达凑到近前,小心翼翼的说道,说完,拉了一下李木然的手,跟一阵风似的的走了。

宽敞的病房里只剩下李木然一个人若有所思。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赵公达又了柳家做靠山,想必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波折,可是自己呢?只能想办法和吴家搞好关系了!”,李木然心里默默的说道。

这时,柳絮火急火燎的从外头闯了进来,见到李木然没有事以后,拍拍胸口说道:“你总算醒了,吓死我了!”。

这样的时刻,可能也就是相对单纯一些的柳絮是出自真心的关心了吧,李木然觉得有些感动,眼前的这个女孩其实很好,善良纯净,远离的尔虞我诈,实在是难能可贵,可是好白菜却让猪给拱了,真要去追她,又有一道天堑摆在眼前,该如何是好?

一想到这里,李木然不禁有些失落的说道:“没事,我想出院了,我已经没事了!”

办理好出院手续以后,李木然和柳絮刚一走到门口,便发xiàn

门口停着一辆火红色的凯迪拉克风尚运动版,棱角分明的车型,大气十足。

车门打开,吴茹斯从里头挪了出来,歪靠在车顶,一双杏花眼满是冷色。

“李木然,上车!我送你去酒店!”,这语气霸道十足,根本就不容许李木然拒绝,也不管李木然愿意不愿意,绕过车身,拉开后座门,双手抱胸,冷冷的盯着李木然,好像又深仇大恨似的。

“…,不就是不小心看了一眼么,这么小气!”,李木然撇撇嘴,嗫嚅了一句。

“看了什么?”,身旁的柳絮好奇的睁大了眼睛,看了看吴茹斯,又看了看李木然,一脸的问号。

“我看了…”,李木然沉吟了一会,语气拉的老长,满脸戏谑的看着吴茹斯,大有你对我摆臭脸,我也不怕揭你的短。

“柳絮妹妹,没有看什么,走吧!”,吴茹斯一个箭步,勉强换上一张笑脸,挽住柳絮把她塞进了车里,有意无意中,高高的高跟鞋鞋跟钉在李木然的脚背上。…,

这感觉,就好像是脚背上被钉了一颗钉子一样,火烧火燎中变成了一团麻,疼的他眼泪水都疼出来了。

“小子,敢乱说话,小心我阉了你!”,关门的一瞬间,吴茹斯咬牙切断的嘟囔了一句。

“丫的,你个暴力女母龙,怎么这么狠,疼死我了!”,李木然恨恨的想道。

“嘭!”,一声有力的车门响,接着是“哆!”的一声,车玻璃降下,吴茹斯从窗口探出了脑袋,道:“上车!”

“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李木然不由想起了孔子里的一句话,脚下也没有闲着,忍着疼痛坐到了后排。

坐上车,柳絮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李木然掏出手机打了一段字,问道:“你对这个暴力女母龙很熟悉吗?”。

“当然,茹斯姐姐可是山庄里的大姐头,跆拳道黑带五段,曾经有过单脚踢遍下沙无dí

手的经lì

,而且是下沙吴氏集团的掌门人,号称‘钱多多’。”,柳絮觉得这种交谈的方式蛮新鲜,也掏出手机打了一段字。

“呸,什么踢遍下沙无dí

手,要是我有个强悍的爷爷,我也能踢遍下沙无dí

手,还真是个暴力女母龙”,李木然暗骂了一句,连忙点头表示了解了解,顺手再打了一句话:“我们这是去哪?”

“我也不知dào

!”,柳絮无奈的摊摊手,打了一段字。

整个交流过程在不知不觉中完成,好像当年的地下-党交流信息一样,正在开车的吴茹斯浑然不知她的基本情况已经被李木然给获知了。

凯迪拉克一路往外,开出城里以后,直接上了外环线,速度直接飙到一百八十码,感觉好像是在开F1一样,让人心惊肉跳,只听见车窗里传来不断抗议的鸣笛声,好像是一曲极度不和谐的曲子,磕碜得人心慌,最后停在了靠近下沙水库的连体别墅前,稳稳的停住。

“到了,下车!小子,你给我小心点”,吴茹斯大发雌威,警告了李木然一句,非常麻利的下了车。

李木然和柳絮还没有从这种惊悚的感觉中走出来,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赶紧开门挪了下去,眼前的凯迪拉克好像是变幻成了一只火红的怪兽,要多吓人就有多吓人。

“喂!你们两个还要磨蹭多久?”,等候在旁的吴茹斯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李木然和柳絮面面相觑,感觉今天是坐上了贼车了,这“荒郊野岭”的,去哪里找车子回去?

第三十四章 被动偷窥

第三十四章被动偷窥

跟着吴茹斯走进连体别墅里,吴茹斯不无自豪的给李木然和柳絮做了一番说明。

原来这一排连体别墅是吴氏集团旗下的下沙酒店里的一个项目,专门用来出租进行聚会之类的活动,在整个下沙特别有名,而现在进入了这座别墅是吴茹斯的专用别墅,等闲人等没有允许根本就无法进入,从门口重重叠叠的安检系统就可以发xiàn



确实可以说,吴茹斯的这座别墅建得富丽堂皇,全部用的进口货,名贵的波斯地毯偏偏又不感觉落入了俗套之中,看着李木然和柳絮震惊的眼神,吴茹斯感觉很满yì

,说道:“我去洗个澡,你们在这坐会,晚上我们一起去饭店,冰箱里有饮料,你们自便!”。

说完,吴茹斯快速的走上了二楼,消失在拐角处,这时,从一楼的厨房里跑出来一个女佣人,跟李木然和柳絮进行了一番说明以后,便消失,整个宽大的别墅里只留下了有些发呆的李木然和柳絮。

“我以为茹斯姐姐很有钱,却没有想到会有钱到这个地步,要是我爷爷在这肯定会叫一个工兵连来拆了这里,实在是太奢侈了”,柳絮感叹道,话虽这么说,可依旧无法掩饰她心中的那份震惊之色。

“…”,李木然有些无语,暗道你们这些官二代,看见这个不顺眼就拆,看见那个顺眼就夺,靠的不还是祖上的荫德?得了,我喝点小酒,快点吃晚饭,好晚上赶回去,也不知dào

现在大苍乡到底是什么个情况了。

打开西门子双门冰箱,从里头挑了一瓶在十欧元左右的波尔多红酒,李木然自顾自的饮了起来,这种在欧洲属于廉价产品的红酒口感极佳,远远超过了那些什么广告满天飞的所谓名酒。

柳絮见着,也坐到了李木然边上,拿起一个高脚杯倒上一杯慢慢喝了起来,两人谁也不说话,就这么对饮着,哪怕心里装着许多的心事,在这独处的时光里,都压在了心底。

酒到浓时,柳絮的脸变成了粉红色,好像一个瓷娃娃一样,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一双眼睛波转琉璃,说不出的风韵,让人沉醉,整个人依靠在沙发上摇摇欲坠。

“你醉了,别喝了吧!”,李木然轻轻的夺过了柳絮手里的杯子,却被柳絮给反夺了回来,死死的抱在怀里,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着:“我没有醉,醉的是你李木然,你个大笨蛋!我恨死你了…”,说着说着,柳絮慢慢的睡了过去,整个人四仰八翻,胸前的衣襟微微敞开,露出了一抹雪白,要多不雅就有多不雅。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李木然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却偷偷的留了一条缝,看着那一抹雪白眼睛发亮,喉咙里不自觉的在吞咽口水。

真是个祸害,也不知dào

要迷死多少人,李木然连忙搂住柳絮朝着二楼走去,磕磕碰碰之间总算是到了二楼,见一门虚掩着,便把柳絮抱着丢了进去,安顿好以后,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突然,卫生间里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吸引了李木然的注意,寻着声音走去,之间卫生间的门没有被锁上,露出了一条缝隙,一具妙曼的胴体出现在了李木然的视线里,雪白的皮肤健康富有光泽,滴滴水珠在上面流淌,好似大珠小珠落玉盘,流畅的“S”型,让他有一种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舒快之感,一双眼睛都看直了。…,

何谓美人入浴?眼前的吴茹斯就是这样,原来无意中闯入了吴茹斯的房间,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洗澡不关门的,那胸前的一幕波涛汹涌之状让李木然感觉真没有白来一趟。

不知不觉之中,卫生间的门被打开,裹着一条浴巾的吴茹斯出现在了门口,见着有些发呆的李木然,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之色,继而被懊恼之色取代,“好kàn

吗?”。

“好kàn

!”,李木然下意识的点点头道。

“呼!”,李木然眼前一花,一条白浴巾从头而降,蒙住了他的视线,让他有些目不暇接,接踵而来的是一条玉腿,好像是茂密的丛林地带伸出来的一根擎天柱一样。

“嘭!”的一声,李木然被踢飞,倒栽在了墙壁上。

这一脚可算是踢醒了李木然,一股无名的怒火从他心里升起,丫的,我又不是主动偷窥,我是被动偷窥,你个暴力女母龙下脚真狠,老子不跟你斗一斗不是李木然了。

一个下三滥的滚地式,李木然滚到了吴茹斯的脚下,双手抓住吴茹斯的玉足用力一拖,再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死死的压住了倒在地上的吴茹斯。

“臭小子,你知dào

你这样做的后果吗?”,吴茹斯歇斯底里的低吼起来,偏偏被李木然压得死死的,整个人动弹不得。

“呸!后果?那你知dào

你踢我一脚的后果吗?我现在就让你知dào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李木然不喜欢被人威胁,尤其是女人,都是碇板上的鱼肉了还这么硬气,也不知dào

是哪里冒出来的底气。

“你敢!信不信我会叫,这里可是我的地盘,我门口的那些保镖可是特种部队退役,可以把你大卸八块!”,吴茹斯倔强的说道。

“呸!特种兵又怎么样?我看你敢叫吗?我看你敢喊他们来吗?”,李木然说着,一把撕掉了遮盖在吴茹斯身上的那一点浴巾,整个身体裸-露了出来,好像是稀世宝藏出世一样,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

“啊!”,吴茹斯下意识的吼叫起来,却被李木然一把捂住了嘴巴,再用脚一掂大门,轻轻的合上了门。

“呜呜呜!”,吴茹斯这会终于相信李木然不是个吃素的了,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大有欲杀李木然而后快的意思。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盯着我!”,李木然抬手就在吴茹斯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吴茹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继而脸色一红,加大了挣扎力度,李木然见状,知dào

吴茹斯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不赶紧制服她,就会被她给反咬一口了。

“嗖”,李木然麻利的抡住吴茹斯一个翻滚,骑在了她的背上,这感觉好像是坐上了一座水床一样柔软,大手用力的在她屁股上拍了起来,好像是在抽马一样,只差嘴里没喊“嘚,驾”了。

一阵阵清脆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吴茹斯的屁股上多出了一排巴掌印,伴随的是一阵“呜咽”声,吴茹斯哭了。

“你个臭男人,欺负一个女人不算是本事,我不活了!”,吴茹斯顺手抓住眼前的浴巾往脖子上勒,大有一副慷慨就义的姿态,你征服得了我的肉-体,却征服不了我的灵魂。

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是女人惯用的伎俩,李木然这个呆头鹅愣是没有发觉,到底还是经验不足,他习惯性的扯住浴巾,从吴茹斯的身上站了起来。…,

却不料这一瞬间,吴茹斯一个扫腿,扫倒李木然,“嗖”的一声,已经发皱的浴巾重新批在了她的身上,她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之色。

“你个王八蛋,敢沾我的便宜,你不知dào

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吗?老子不发威,真不知dào

马王爷长了几只眼睛,看我不踢爆你”,吴茹斯咬牙切齿之间,一脚踢了过来,直捣黄龙,想要李木然断子绝孙。

“大意啊大意,刘备大意失荆-州,我大意要当太监了,这个女人实在是太难缠了”,李木然恨恨的想道,双手护住裤裆,却不料吴茹斯的脚一个转向,踢在了李木然的胸口处,下手之狠,足让李木然倒飞了三米远,趴在地上半天没有反应。

“难道踢死了?”,吴茹斯见状,小心翼翼的丢过去了一只鞋子,正中李木然的脑袋,却见李木然毫无反应,这会真急了,连忙跑了过去想要看看李木然到底怎么样了。

在转过李木然的一瞬间,吴茹斯见到了一张满是坏笑的脸,一双如钳子一般的大手直接箍住她的身体,用力往地上一扯,两个人倒在了地上,又一次纠缠在了一起。

“你不知dào

狡兔三窟吧,好死不如赖活着,我是打不死的小强!”,李木然一脸坏笑,不管吴茹斯再如何挣扎,就是不再撒手。

时间流逝,两个人僵持之间,床铺上的柳絮翻了一个身,呢喃道:“李木然,你在哪?我们再来喝,我没有醉!”,见那架势,隐隐有醒过来的趋势。

“嗖嗖”,两个人连忙分开,一个跑到了卫生间,一个倒在了地上,故yì

装睡了过去。

第三十五章 强大的女保镖〔一〕

第三十五章强dà

的女保镖〔一〕

“咦?我怎么睡在这里?”,柳絮坐了起来,揉揉有些发胀的眼睛,一眼便看见了躺在地上“装睡”的李木然,随即走下床摇了摇李木然。

“喂!木然,你醒醒,我们睡了多久了?”,柳絮喊道,可不一会儿便发xiàn

李木然有些异样。

之所以异样,是因为李木然的手臂上、脖子上有一些浅浅的淤痕和血痕,好像青蛙皮上面的斑点一样,分外狰狞。

柳絮当然不知dào

在她睡觉的时间里,这间房间里发生了一次战争,这会功夫她连忙摇着李木然,说道:“木然,你醒醒,你受伤了!”

“额!”,李木然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故作茫然的看着柳絮,又看看身上的伤势,不由得伸长了脖子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说道:“可能是睡在这里,让那只猫给给挠了两下吧,真是什么破别墅,还有野猫子!”。

“嘭”的一声,卫生间的门重重的响了一下,披头散发的吴茹斯从里头走了出来,一身小西装批在身上,看起来英气逼人,可是那张脸却是冷若冰霜,“李木然你给我出去,不然我放一群猫进来挠死你!”

“好吧,柳絮你也看见了,我还是出去好了,不然真被猫给挠死了,那我亏大发了”,李木然努努嘴,戏谑的对着柳絮说道,一双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吴茹斯,满是示威之色。

“赶紧滚蛋!趁我心情好!”,吴茹斯双手抱胸,让出了一条路出来。

李木然赶紧跑路,擦身而过的一瞬间,隐隐约约听见了吴茹斯细若蚊声的诅咒声:“王八蛋,你倒霉了,看我不整死你!”。

这时,柳絮隐隐发觉有些不对劲,因为她分明看见吴茹斯的脖子上也有一道淡紫色的淤痕,便连忙走了过去,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呢喃道:“茹斯姐,你的脖子…”.

“被条野狗挠了,真是不省心,哼!”,吴茹斯骂了两句,连忙走进卫生间,去观看伤势去了。

“野猫和野狗?这又不是荒郊野岭,哪里来的这玩意?到底是怎么回事?”,柳絮上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追着李木然的背影跟了上去,刚一走到楼梯拐角处,便听见二楼传来一阵玻璃破碎的乒乓声,以及吴茹斯歇斯底里的咆哮声,清晰的传递着整个别墅。

“蹭蹭蹭!”,从别墅的外门口鱼跃而进四个状如铁塔的保镖,顺着楼梯冲了上来,可还没接近到二楼却被吴茹斯给喝住了:“滚,都给我滚,谁敢进来,我炒他的鱿鱼!”。

到底是训liàn

有素的保镖,尤其是特种部队退役的保镖,深知这样的饭碗不容易端,老板发话了,他们没有丝毫犹豫,从原路返回,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整个过程只是短短的五秒钟时间,这一惊一乍的愣是没有让柳絮反应过来,她脑袋里直嘀咕:“到底怎么了?”,她走到大厅了问李木然,却被李木然左顾言他给转移,始终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这个疑问就好像是小猫的爪子一样,挠得她直痒痒,却偏偏却又无可奈何。

傍晚六点一十分,当夕阳的最后一丝踪影消失在地平线以后,吴茹斯终于从二楼走了下来,一身高领的针织衫裹住了脖子,浑身上下武装得严严实实,连那双玉手都戴上了一双真丝手套,尤其是走路时那如螃蟹行走一样的别扭姿态,让李木然忍俊不禁,心里直呼痛快,叫你霸道,知dào

我铁手无dí

了吧,哈哈!…,

要是杀人不犯法,吴茹斯真想现在就把李木然给宰了,什么时候她受过这样的委屈?尤其是整个身体几乎被人看了个遍,摸了个遍,开始不觉得,现在想起来真是让她感觉像吃了个苍蝇一样恶心,这个李木然真是个祸害,怎么那么下得了手。

出了别墅,吴茹斯驾着凯迪拉克,跟一阵风似的,直接飙了出去,这个精心动魄的旅程,着实又让李木然和柳絮吓了一跳,这会速度足有两百码,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李木然的心情了,等车一停到下沙大酒店的门口,李木然赶紧下车,抽完一支烟以后才稳住了情绪。

“如果可以,我再也不坐这条暴力女母龙的车了!”,李木然心里对自己默默的说道。

这时,吴兴海从大厅里走了出来,握着李木然的手使劲的摇晃了两下,热情的说道:“小李,老爷子在房间里,我们这就过去吧!”。

李木然感觉有些受宠若惊,能够让堂堂华夏发改委主任,正部长级高官相迎,这样的待遇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够享shòu

吧,谁都知dào

发改委这种核心部委的大门进去容易,可是要想从里面带点东西出来,可是比登天还难,神奇的官火可谓是让他一飞冲天。

不过李木然相信,就吴家这种客气的态度并不足以现在就能够让他在官场上形成一种绝佳的后盾,何为放长线钓大鱼?这是有计划的行事才能够达到的目的,就像姜子牙直钩钓鱼一样,尽管钓到了文王这条大鱼,可那是姜子牙有实力,所以,李木然很快给自己定好了位置,那就是让吴家从情感上的一种感激转换为一种发自内心的赏识,从而为仕途的发展打下良好的基础。

跟着走进下沙饭店,李木然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这里,真是金碧辉煌,波光琉璃之间透露出一股尊贵的气息,身处都市的红男绿女或交头接耳,或窃窃私议,一派静谧之色。

乘着电梯,上到十八楼,电梯门打开,坐在轮椅上的吴子涵被一个年轻的军官推在门口,他伸出了皱乎乎的大手,热情的说道:“欢迎光临,小李!”。

“吴老,您太客气了,小子何德何能,哪敢劳烦您大驾?”,李木然一个箭步,握住吴子涵的手,道。

“哈哈!走吧,咱们去里面!”,吴子涵哈哈一笑,道:“絮丫头也来了啊,正好陪吴爷爷唠叨唠叨,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越来越漂亮了!”,说着,吴子涵指挥着军官推着轮椅快速朝着包厢走去。

一行人跟在后头,吴兴海带头,其次是吴茹斯,最后才是李木然和柳絮。

“李木然,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真的救了吴爷爷?”,柳絮拉了一下李木然的衣角小声问道。

“额,是吧,我从小就学过气功,当时也是死马当活马医,结果就医成这样了”,李木然双手耸肩道。

任何一件事情,如果一旦开始用谎言来编织他的开始,那么就需yào

用更多的谎言来编织他的过程,正如一句话说的那样:你可以在一定的时间里欺骗所有的人,却不可能在所有的时间里欺骗所有人,李木然不知dào

何时会穿帮,可目前只能这么编织下去了。

第三十六章 强大的女保镖〔二〕

第三十六章强dà

的女保镖〔二〕

“真的?”,柳絮有些不信,也有些好奇。

气功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在华夏博大精深的文明里,可谓是独树一帜,其独特的魅力挑拨着每一个人的神经,柳絮真不敢相信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会这种功夫。

正要再询问一番,却不料已经进入了包厢,柳絮只得作罢,把这个疑问给压在了心底。

众人落座以后,吴子涵说了一些客套话便开吃。

饭后,服wù

员快速撤去桌子,重新换上一张茶几,端来了一副上好的茶具再上了一壶上好的雨前龙井。

说来也怪,吴茹斯这个暴力女母龙这会表现得跟一个乖乖女一样,快速有序的整理好茶具,再端起热气腾腾的紫砂壶,泡开了杯里的茶叶,再泼掉,重新泡开,这才给每人倒上了一杯,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一般,让人赏心悦目。

突然之间,李木然觉得这个吴茹斯其实没有那么让人厌恶,虽然脾气是暴躁了点,可到底出生名门,这素养就是不一样,无论干什么都像那么回事。

吴茹斯做好这一切以后,见吴兴海不经意见朝她打了个眼色,便起身拉着柳絮说道:“小絮,咱们姐妹俩去旁边坐会,最近香柰尔出了一款新包,挺漂亮的,相信你一定喜欢。”

柳絮嘴巴张了一下,本想委婉的拒绝,可一下就明白了这只是一个支开自己的借口,便顺从的跟着吴茹斯走出了房间。

“来了,今晚的重点来了”,李木然默默的说道,稍微坐正了身体,看起来让人感觉有一种朝气。

可出乎意料的是,吴子涵并没有直接进入主题,而是问了李木然一个奇怪的问题,他说:“小李,事到如今,想必你已经知dào

了我的身份,不过那是过去式了,我现在就是一闲云野鹤,在家看看书种种花而已,想必你一定看过三国,也知dào

三国,如果要是让你选择的话,你会把自己标榜为谁呢?”

李木然一愣,暗道:“三国人才辈出,很多人都喜欢研究这玩意,吴子涵这么问到底是什么意思?”

“先说明自己曾经的地位,后说明自己现在的情况,是要推托一切呢,还是另有深意?”

“三国这个时代里,曹操是枭雄,可谓雄才大略,刘备仁义却有妇人之仁,孙权有主帅之风处事冷静又雄心勃勃,各主帅靡下都有出色的人员,可是真要标榜自己要是哪一位的话,这个问题仔细一想还真有学问。”

“如果说得太强,会让人觉得有些言过其实,说得太弱,又会让人觉得谦虚过度,说得中规中炬吧,这里面还真没有什么好人选”。

从侧面来说,也可以发觉吴子涵这一个问题从各个程度给了李木然一个考验,答得好不好,该怎么答,都有深意。

有人遨游官场喜欢标榜自己是某君,渴望治世贤臣,诸如诸葛、陆逊之辈,也有人缔造企业,喜欢标榜自己勘此陶朱公,渴望典韦、鲁肃忠义之流。

这是主流,也是一种默守陈规的举动,随便选一个不是不可以,只是在没有弄清楚吴子涵的意思前,李木然并不打算直接把答案说出来,而是拐弯抹角的说道:“吴老,真zhèng

的三国里这些人物到底是什么样,我们仅仅只是从史料之中寻找到只言片语加以臆断,我不认为我可以比肩三国里的人物,因为我发觉我这个人的成分里有每一个人身上的影子,所以我实在不敢忘加于身上。”…,

这么个半真半假、含含糊糊的回答可是让吴子涵吃了一惊,也让吴兴海吃了一惊,他们没有想到李木然居然会给出这样的一个答案。

好在姜是老的辣,吴子涵瞬间就掩饰住了他的惊讶,和蔼的笑道:“小李,你这是耍滑头,每个人有个性也同样有共性,我们需yào

探讨的是个性,我已经了解到你是官场中人,那么这个个性很重yào

,也关系到你的前程…”。

“原来你的落脚点在这里?想要弄清楚我的个性?”,李木然突然明白了吴子涵的深意,想要通过了我的解个性以此来判断自己是否真的可以重用,或者说仅仅只是利用一次报答的机会,从此渐行渐远?

想到这里,李木然笑了起来,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微笑,他说:“吴老,要是汉献帝真有东汉高祖的雄才大略,那我也愿意做张良那样的治世贤臣了,可惜这个共性永远都是有着特殊性,所以我就是我,谁也不是,我有每一个人身上的影子,所有的影子汇聚到一起,这才是真实的我,我相信这些名流也是,所以我就在你眼前,我可以尊老爱幼,也可以锄强扶弱,更可以与黑暗做斗争,也许你认为我不现实,可是这便是真实的我!”

“……”,吴子涵和吴兴海面面相觑,他们也没有料到李木然居然会是这么个脾气,雄心勃勃斗志昂扬,不但不默守陈规,而且有标新立异的嫌疑,这样的人真能在官场上走下去吗?

“小李,你这个答案倒是让我始料未及,年轻人有斗志是好事,可终究还是太年轻啊!”,吴子涵感叹了一句,道:“好了,小李你安心工作,有机会我去下饶走走,去看看那里的风土人情,去看看那里的经济发展,你这个副乡长可要作出一番成绩单来啊,你可是我看中的人!”

“吴老,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李木然郑重的说道,心想吴子涵这算是认同了自己吗?

“嗯,时间不早了,今晚咱们就到这吧”,吴子涵语重心长的说道,吴兴海连忙顺着吴子涵的意思,和李木然握握手,便推着吴子涵往外走,没走几步,吴子涵阻止住吴兴海,重新回过头来,笑道:“小李,李木然,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有时候默守陈规并不是坏事,就看你的肚子里是否真的能够撑起一条船了!”,说着,吴子涵指挥着吴兴海朝外走去,只留下了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李木然。

第三十七章 强大的女保镖〔三〕

第三十七章强dà

的女保镖〔三〕

一辆火红色的凯迪拉克如同一只火狐一样在车流里窜行。

车里,吴子涵和吴兴海坐在后排,脸上一副蹩屈的表情,显然对于李木然这么个人感觉到有些意wài

,一种无法掌控的意wài



“爸,这个李木然还真傲气,在我们面前还敢这样说话,是故yì

装无畏,还是就是这样一个性格呢?”,吴兴海说道。

“兴海,这个世界有人吃肉,也有人喝汤,还有人饿肚子,我们的思维只停留在这些规矩之中,却忽略了还有一种人的存zài

,那就是缔造这一切的人,这种人可谓是整个规则的领跑人,很明显李木然就是这样的人,一个无法欺骗自己的人,你认为他还有什么不敢去面对?”,吴子涵反问道。

“这…,”,吴子涵迟疑了一会,道:“爸,你这个评价是否高了些?这个李木然我觉得还是有些言过其实了”。

“兴海,当初你在琼南省长的职务上直接进入发改委任主任时,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吴子涵并没有反驳,而是说起了另外一个话题。

吴兴海一怔,还是说道:“爸你说我去京城太早了!”

“那当时你还记得你怎么回答的吗?”,吴子涵继问道。

“我说发改委是核心部位,任上一期,等于是做了半个国家领导人一样,为什么不好?”,吴兴海老老实实的说道。

“不错,是没有什么不好,可就是这个好其实成就了你现在即将面对的不好,你可知dào

了我为什么说你去京城去早了?”,吴子涵意味深长的说道。

“爸…”,吴兴海不悦道:“我的问题是我的问题,可这与李木然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你是急不可耐,他是胸有成竹,虽然还不到火候,可已经胜了你一筹,一般人如果和我们攀上了关系,只怕顺从得跟一只警犬一样,可是这个李木然不同,他有自己的主见,并不为眼前利益所动,你可明白了?”,吴子涵笑道。

堂堂一部主任被父亲说成连一个年轻人都不如,吴兴海心里极度不平衡,嘴上道:“爸,要不咱们打个赌,如何?”

“兴海呀兴海,你想怎么赌?我替你感到担忧,总理就要下了,你这个样子,我实在对你的前途感觉到不好,你实在在一些问题上看得太幼稚了,难道我真的老眼昏花了?”,吴子涵教xùn

道。

“爸,你甭转移话题,我不相信我不如一个年轻人,我赌他仕途走不了多远,很快就会被政敌给打倒!”,吴兴海道。

“你呀你呀,行,我依你,你要是输了老老实实下去任一任省委书记,要是我输了,以后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不再管你的事情,如何?”,吴子涵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可是吴兴海这样一副不撞南墙不死心的模样,吴子涵决定用实例来给吴兴海一个提醒,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成交!不过你不能给予他任何帮zhù

,我不信他可以战胜这一切”,吴兴海道。

“兴海,你…,唉,机关作风迟早会把你毁了,我答yīng

你就是,但是你输了,李木然以后的道路怎么走,你得听我的”,吴子涵长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他闭上眼睛,靠在了椅背上,不再言语。

正在开车的吴茹斯可是把这一切听得清清楚楚,她这会正恨得李木然要死,她的清白之躯何曾被男人这样亵渎过,这会正愁没有机会,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下饶,温军不正好是在那里任职吗?可以好好的利用一番了。…,

而这个时间里,李木然连夜坐车赶回下饶,乡里来电,佟南天明天要来检查工作,作为分管领导肯定是要作陪的,而他并不知dào

吴子涵和吴兴海父子因为今天晚上的谈话达成了一个赌约,一个关系到他前程的赌约,更是招惹了过来一个不小的麻烦。

柳絮的沃尔沃连夜出了下沙,朝着下饶赶去,而在沃尔沃上了高速以后,一辆奥迪a6也开上了高速,戴着棒球帽,捂得严严实实的吴茹斯脸上露出了一抹邪恶的微笑,李木然,看你往哪里躲。

与此同时,位于下饶县的人间夜总会里,顶楼的豪华包厢里,悠扬的轻音乐响起,几个人围坐在一起,正在打着麻将,正是聂荣、周理、佟南天,以及市公安局副局长李明。

“佟书记,这次真是感谢你了,要不是你,赵公达和李木然这两条疯狗真不知dào

会干出什么事情来”,光头聂荣,说道,顺手打出了一张八万,立马就让佟南天胡了一个七小队。

佟南天眉开眼笑道:“阿荣,你我都是老板的心腹,老板既然派我下来自然是要完成任务,赵公达似乎到省里搬来了救兵,咱们暂时还动不了他,不过这个李木然倒是蹦哒不了多久了”。

佟南天也知dào

李木然是下饶县委常委集体通过的任命,他一个市委常委,虽然权力巨大,可是还没有大到可以胡作非为的地步,这次佟南天也没打算一定把李木然怎么样,可是一个下马威是必须的,同样也是一种姿态的表现,要让人知dào

李木然得罪的是一大帮人,你没有前途可言。

“佟书记,如此最好,如此最好”,聂荣摸了一把他的光头,狰狞的笑道。

当夜,李木然赶回了大苍乡,而柳絮则是连夜赶回。

第二天,李木然刚一到办公室,赵公达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木然,你要小心了,前几天发生的案件全部被市里接手了,佟南天在下饶停留了两天,不断到各处检查工作,似乎真zhèng

的目的在你身上,不知dào

你有没有心里准bèi

!”

“赵政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有什么好怕的,我知dào

该怎么做!”,李木然沉吟道。

“那行,木然,你保重,我再去和老首长沟通沟通,看能不能帮你想想办法”,赵公达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

“没事,先谢过了”,李木然道挂断了电话。

本以为救了吴子涵一命,总是可以搬来一个强援,可从昨夜来看,这个强援不好靠,还需yào

作出一番成绩来才行。

也罢,我不展现出来实力,不显露出超强的政治智慧出来,想必他们也不会看中一个垃圾吧。

这时,办公室主任何进水快速闯了进来,用幸灾乐祸的声音说道:“李乡长,佟书记他们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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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强大的女保镖〔四〕

第三十八章强dà

的女保镖〔四〕

“我知dào

了!”,李木然瞥了一眼有些幸灾乐祸的何进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而心里却是动了杀机。

何进水你这样的跳梁小丑也敢在我面前蹦哒,不如就找个机会用你来打响第一炮吧。

眼前的何进水哪里会知dào

李木然的心思,他此刻正在臆想着李木然被佟南天狠批的场景,却不知他自己半只脚已经踏入了地狱之中。

何进水出去以后,李木然收拾收拾,便从容的走出了办公室,山雨欲来风满楼,佟南天,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怎么样个厉害法。

乡zf的大门口处,以王林为首的党委口党委成员站在了左侧,以周归一为首的zf口成员站在了右侧。

说起来也好笑,这些平日明争暗斗得狠的官员这一刻是一团和气,一副团结奋斗的班子模样,真是一群演戏高手。

见到李木然走了出来,王林一怔继而又儒雅的笑了起来,和他热情的握了一个手说道:“木然乡长,你总算回来了,大苍乡可离不开你啊!”。

“离不开我?是巴不得现在就要我混蛋吧!”,李木然心道,脸上却是一笑,没有任何言语。

这时,一排车队从远处的石子路上缓缓开了过来,为首的是一辆南k00007的奥迪领队,接着是县委书记刘红以及政法委书记的车子。

王林见状,立kè

甩开李木然的手,换上了一副热情洋溢的笑脸,双手微张,迎了上去,后面的官员闻风而动,全部跟了上去,唯恐拉下。

车门打开,佟南天从奥迪车里挪了出来,和众人一一握手以后,看向了人群中的李木然。

佟南天年过半百,双鬓有些发白,白皙的皮肤配上一副金丝眼镜,加上梳着的大背头,颇具几分大老板的风范。

可是,李木然总感觉佟南天掩藏在金丝眼镜背后的那双眼睛,如鹰隼一般锐利,刺得他感觉有些不舒服。

“李木然,我知dào

你,最近大苍乡不太平,你这个分管领导可是不作为啊!”,佟南天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是重话,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重话,可算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众人全部都讶异的看着李木然,继而一部分人脸上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

本以为李木然会被吓得不轻,要知dào

被市委领导公开批评可不是闹着玩的,很多时候这关系到了头顶上的官帽子,可谁料李木然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反倒让佟南天下不了台,他说:“佟书记,您说的不对,我不是不作为,而是有所为,起码大苍乡这些案子的嫌疑犯被抓获了,相信市里接手了这些案子,一定会有个定论吧!”。

“哗!”,众人大惊,全都替李木然捏了一把汗,不怕死的确实有,可这么不怕死的还是第一次遇见。

佟南天眉头轻微的皱了一下,继而又大笑起来,道:“看来李乡长是有些不信任市里啊,那么你又信任谁呢?”。

“佟书记,我没有说我不信任市里,不管市里是什么定论我都觉得市里肯定有市里的意思!所以我坚决服从!”,李木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这一个市里来市里去的,明眼人都知dào

这是在骂佟南天,谁不知dào

这些案件就是佟南天给接手走的?

连暂时和李木然站在一条线上的周归一都有些动摇了,这个李木然在关键时刻怎么那么死脑筋?…,

这一瞬间的动摇让李木然给捕捉到了,因为李木然突然发xiàn

藏在他官火里周归一的官火种子有了和他泾渭分明的意思,这个惊奇的发xiàn

让李木然大吃了一惊,难道周归一也是个墙头草?仅仅只是只言片语就把他给吓倒了?

也罢,这个周归一从来就靠不住,与他一起也不过是与虎谋皮而已。

李木然再一观察佟南天的官火,立kè

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因为他豁然发xiàn

佟南天印堂上就是一片雾气蒙蒙,根本就看不出是什么姿态,更谈不上是捕捉官火种子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佟南天级别太高,官火太强?自己的官火种子无法容纳?

没一会,李木然便彻底的认同了这种情况,因为他的官火有自动捕获官火种子的能力,而柳南山、吴子涵、吴兴海的官火种子在他的官火里从来就没有存zài

,存zài

的只有那些科级、处级干部的官火种子。

看来,官火不是万能的,只能往上和往下一级捕捉,不过这对于李木然来说,意义不大,因为厅级这个级别,除了依靠外力以外,要想亲自和他们斗那是扯淡。

所以,李木然并未放在心上,因为依靠官火始终不是真本事,要是哪天不灵了呢?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磨练一番。

佟南天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李木然,拍拍他的肩膀,没有再说话,而是领着一群人朝乡zf会议室走去,熟悉佟南天的人都知dào

佟南天一旦不说话了,那是代表他真的动怒了。

走在最后头的周归一这会看李木然跟看瘟神一样,唯恐避之不急,可他越是躲,李木然便要越往前凑,“周乡长,出去了两天,我特意来向你消假了!”。

“我知dào

了!”,周归一硬着头皮应了一句,赶紧开溜了。

李木然暗骂了一句小人,便若无其事的跟了上去。

落座了会议室,所有党委委员以及部分部门领导全部都团坐在一起,佟南天放了一番假大空的屁话以后,把今天的来意给说了出来,他说:“同志们,咱们大苍乡最近社会治安极其混乱,我觉得有必要专门成立一个临时机构来协助公安局专门处理这些事情,不然频临换届,再出幺蛾子该怎么办?”

佟南天话一出口,王林等人立kè

唯马首是瞻,点头称是,谁都知dào

这是在夺权,上级领导口口声声说建议,下级官员则成了必办,而且夺的又是李木然的权,王林等人当然开心。

李木然也没有料到佟南天会来这么个狠招,一来就下杀手,可没一会他舒展眉头笑了起来,拍手称好,他说:“佟书记这个建议好啊,到底是大领导,一语中的,我觉得让zf办主任何进水来当这个临时机构的主持人再好不过了”。

“哗!”,众人大惊,不知dào

李木然这样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周归一脸色明显变了一下,心想李木然这样做是干什么?何进水可是我的人,王林那边会同意?

而王林则是脸色阴沉,暗道难道李木然发xiàn

了什么?何进水才靠过来,不给他一些甜头,那不是白白浪费了一颗钉子?真是混帐,李木然怎么就会提议他?

到底姜是老的辣,王林没一会又提出了一个提议,道:“木然乡长,事关重大,是不是该再提议一个,争取高配?”

第三十九章 强大的女保镖〔五〕

第三十九章强dà

的女保镖〔五〕

事关前途,何进水自然是竖起了耳朵,屁股撅得老高。

这可是最好捞政绩的时候,何进水自然不想错过,可当王林说出这话的时候,他脸上明显还是流露出了一丝失落之色,眼睛里透露出了一丝怨恨之色,正好被周归一看个仔细。

所谓高配,全称是低职高配,就是比如乡财政所是股级单位,而把财政所所长提拔为副科级,或者让一个乡党委委员去担任的话,都算是高配。

王林这样做显然是不想把何进水给暴露出来,李木然当然不会如他的意,连忙说道:“王书记,这是一个临时机构,要是高配的话有些说不过去,何况我们又不是专职领导,谁有这么多闲功夫去和公安局管社会治安?所以我认为何主任去当最合适不过!佟书记,你说呢?”

佟南天哪里会知dào

这底下的头头道道,坐到他这个位置上基本上都是老妖怪,察言观色的本事不是盖的,他见李木然说的这么坦荡,而王林则是支支吾吾,显然这个何进水是王林的人,可能是李木然觉得想要王林的人来做,如果出了问题好找王林的责任吧!

想到这里,佟南天不由得暗骂:“王林不够大气,有我撑着,难道还怕出幺蛾子?”,于是他说道:“我看成,低职高配就不用了吧,只是个临时机构,这是我个人意见,不起决定作用,你们党委会的事最后还是你们决定!”。

“这…,那举手表决一下吧!当事人请回避!其他不相关人员也请回避一下”,王林无奈的说道,佟南天都这样说了,再违背他的意思那他可没这个胆子。

等所有不相关人员出去以后,王林带头举起了手,其他党委成员也跟着举起了手,全票通过。

这个何进水的位置就这么定了下来,不过乡长周归一却觉得里面有一丝不对味。

李木然推荐何进水是不错,王林反对也合情合理,因为何进水不是王林的人,失落很正常,可是为什么要有怨恨之色?

一般,要有怨恨,通常是关系非常密切的人,在得不到满足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眼神。

“难道说…”,周归一突然明白了何进水已经背叛了他,想到这里,周归一看了看李木然,发xiàn

李木然投来会心一笑时,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这个何进水有问题。

何进水做梦都不会想到,因为他的蔑视心里凭空遭遇了一段噩梦般的经lì

,表面上看起来这段履历更新像是锦上添花,可实jì

上这朵花是带刺的玫瑰,刺得他体无完肤,这是后话。

“好了,全票通过,那就这么定了,这个机构就叫维稳办吧!”,王林见大势已去,只得故作大方的说道,心里却也给何进水判了死刑。

佟南天浑然不知他已经被李木然利用了一把,这会正替他意志的体现而感觉自我良好着,他说道:“大苍乡现在社会治安极度不稳定,这么一个维稳办出台,希望和派出所好好配合,让换届平稳过渡,争取市委的指示精神得到体现!”

“是,请佟书记放心,我们一定会努力完成市委交待的任务!”,王林信誓旦旦的说道。

“嗯,那就到这里了,我再强调一点,尤其是李木然同志这里,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但是一定要用对方向,不然这板子打下来,谁也不好过!”,佟南天漫不经心的说道,可是话语里却透露出一种想要立kè

惩治李木然的心思。…,

一场斗争正式拉开了序幕,散会以后,县委书记刘红趁着和李木然握手的时机,说道:“臭小子,最近你收敛点,我帮你斡旋一番,争取保住你,不要再出乱子了!”。

李木然点点头,心想佟南天这些人都巴不得我出乱子吧,现在要夺我的权,只怕没多久就要夺我的帽子了,狗能够不吃屎?真是一个笑话,未雨绸缪才是王道。

而这个时间里,位于下饶县的一间茶馆包厢里,武装得严严实实的吴茹斯正在和温军说着话。

“茹斯,哪阵风把你给吹到我这来了?”,温军一副色眯眯的模样,盯着吴茹斯上下其眼,要把她看个遍一般。

吴茹斯眉毛一挑,道:“温军,你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别怪我踢暴你,说个正事,我来这是要你帮我处置一个人,你能做到吗?”

“谁?”,温军收起了戏谑的心思,正色道。

“李木然!”

“是他!”,温军一怔,冷笑道:“这个瘟神还真是能惹事,屁股都还没擦干净,又招惹你了,你为什么不亲自动手?我帮你做了有什么好处?”

吴茹斯当然不会告sù

他实情,只是含糊道:“具体原因你不用知dào

,做成了我当然不会亏待你,一张龙城钻石vip卡如何?”

“成交!”,温军面露喜色,立kè

答yīng

了下来。

这个龙城可是京城里的一处隐蔽场所,传闻其背后掌门人权势通天,能够知dào

它的存zài

,并且能够进入其中的人,要么是手握权柄的封疆大吏,要么就是家族势力庞大的**,温军虽然也知dào

它的存zài

,却重来没有进去过,如果能够获得一张钻石卡,对于他来说,好处是不言而喻的。

“那行,这段时间我一直在下饶,你随时向我报gào

!卡片就在这,能不能拿到,就看你的本事了”,吴茹斯掏出一张烫有金龙的卡片在温军的面前晃了晃,又重新塞回了包里,转身离去。

温军发出一阵冷笑,喃喃自语道:“李木然,上回你不是很厉害吗?什么战争年代你起码也是一个老革mìng

了,你别忘记了,现在是和平年代,组织代表了一切,没有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情况出现!”

说着,温军立kè

拨了一个电话出去,作出了一系列的安排。

身在大苍乡的李木然这个时候刚一回到办公室,电话又响了起来。

“李木然乡长吧!我是县zf综合二科,温军县长准bèi

下来检查工作,请你做好准bèi

!”

“我知dào

了”,李木然挂断了电话,心想,温军这个时候来凑什么热闹?趁火打劫?

第四十章 强大女保镖〔五〕

第四十章强dà

女保镖〔五〕

带着心中的疑问,李木然拨通了何进水的电话,何进水没一会就到了。

“何主任,首先恭喜你,其次我通报一下,温军县长要下来检查工作,请密切做好服wù

工作!”,李木然说道。

何进水点头,道:“谢谢李乡长,这次还多谢了李乡长的提议,我一定好好的配合工作!”

这个何进水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合着以前的工作都是阳奉阴违了?李木然可不相信何进水的虚情假意,更何况何进水只是一颗棋子,用来打向王林的一颗子弹而已。

想到这,李木然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何进水的肩膀,说道:“何主任,机会我给你争取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努力了!”

“一定一定!”,何进水连连点头称是。

出了办公室,何进水出去交待了一下,立kè

就报gào

给了周归一,然后整个zf口的主要领导全部都候在了zf门口。

没一会,温军的专车便出现在了乡zf的门口,温军下车和周归一一阵寒暄以后,便在何进水的指引下,进入了会议室里。

温军屁股刚一坐下,便直接进入了主题,“今天我来,就是看看各个行业的发展情况如何,其他的我就不过问了,我就问问财政、交通以及治安情况如何!”

真是祸不单行,福不双至,温军这不又是来打李木然的板子吗?

李木然这会可是没心情怎么应付温军,因为他忽然发xiàn

了一个奇怪的事情,那就是隐藏在他官火里的吴茹斯的官火种子,突然和温军的官火有了一丝奇妙的联合之势,这种联合好像是战国时代合纵连横一样,以此苗头直接射向了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吴茹斯和温军有了交集?如果是这样的话,吴茹斯还真阴魂不散,要通过温军的手来打压自己。

也罢,先让你得yì

一会,鹿死谁手现在还不知dào

呢!

想到这里,李木然坦然的说道:“温ˉ县长,刚刚佟南天书记已经建议咱们大苍乡成立一个维稳办,专门联系派出所进行专项管理,交通方面也有条不紊,倒是财政部门,现在资金紧张,一时半会也得不到缓解,我正在努力想办法,争取完成任务!”。

“啪!”,一声清脆的拍桌声突然响起,整个会议室的人都给吓了一跳。

众人皆不知温军怎么说发火就发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见温军站了起来,走到李木然的身边,喝斥道:“李木然,既然你知dào

财政资金紧张,那你为什么还要把开换届会议的专项资金给挪出一部分来?你眼里有没有组织纪律?你的乡长专项资金是用来办私事的?”。

原来林涛已经告状了,估计见王林那里没有实jì

行动,便告到了温军这里,温军忍而不发,到这个时候来刁难,只怕是有痛打落水狗的意思吧。

只是谁是落水狗,很快就会见分晓了,李木然恨恨的想到,嘴上却说:“温军县长,我要纠正你话里不对的地方,什么叫我用乡长专项资金办私事?人大难道就是我私人开的?这是我的分管工作,我可以根据实jì

情况进行分配,有什么不对?难道说一个乡财政所连五万块钱都没有了?那么钱到哪里去了?林涛所长他在年底财政报gào

会上如何对各级zf交待?”。…,

铿锵有力的反驳,把温军给顶到台上完全下不来,温军一张俊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气得直哆嗦:“你…你…”。

“温军县长,我知dào

你是县长,对于大苍乡关注是好事,可是凡事总要有个过程,会都还没有开,你就说我没有组织纪律了,是不是言之过早?”,李木然再一次顶道。

“你…,牙尖嘴利,那行,我要看看你能否应付这次会议!”,温军懊恼的拂袖而去,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这一次,算是彻底把温军给得罪了,不过李木然不在乎,这一切都是吴茹斯在暗中捣鬼,不就是拍了她两把屁股吗?

温军既然敢听吴茹斯的话,那么肯定来头没吴茹斯大,不如设计算计一次吴茹斯,彻底断了她的心思,免得她到处使坏,也是一个不错的计划,最好是把她给彻底降福,成为一个强dà

的女保镖最好。

散会以后,温军扬长而去,搞的整个乡zf口异常被动,王林等人不免有些幸灾乐祸,而周归一则是第一次开到了李木然的办公室里。

“木然乡长,你搞什么,这个时候去顶温军,实在是太不明智了,与上斗,吃亏的始终是下面,胳膊能够拗得过大腿吗?”,周归一有些不满的说道。

“周乡长,温军不用去管他,他是副县长不假,但是直接干预我的分内事,是不是太过了?你来,肯定不是为了说这个事的吧?”,李木然摆摆手说道,虽然他早就知dào

周归一来是为了何进水的事情。

“好吧,你可悠着点!”,周归一道:“何进水是不是和王林勾搭到一起了?”。

“不错,何进水已经战到了王林的队伍里,我是才得到的消息”,李木然故yì

把时间说迟了一些。

“此事当真?你可有证据?”,周归一有些不信,因为李木然说得太直接了。

“哈哈,证据?”,李木然瞥了一眼周归一,道:“周乡长,你还记得你有一个叫方红的女同学吗?何进水为什么没有当成副乡长,想必你很清楚,我都知dào

了,你说何进水会不知?”

“什么!”,周归一脸色一变,额头上青筋暴露,显然极度不爽,李木然说的这事周归一心里清楚得很,就是他搞的鬼。

什么叫做反骨仔?就是何进水这样的,当然做反骨仔没有什么错,错就错在何进水不应该露了马脚,反让人垢病。

“木然乡长,那么说来你把何进水顶出来,就是为了提醒我?”

“不错!”

“可是这样你没有什么好处,你真是活雷ˉ锋?”

“哈哈,周乡长,可能你还不知dào

一件事情,你知dào

了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啥事?”,周归一奇道。

“王林和聂荣等人勾搭在了一起,准bèi

跳票,把温军给弄走,然后连带着把县委书记刘红也给弄走,你可知dào

了?”,李木然轻声说道。

“什么?!”,周归一大惊失色,跳票是什么性质,他一清二楚,温军滚蛋不滚蛋跟他没关系,刘红滚蛋了,那周归一的靠山可就没了。

所以,周归一立kè

说道:“你什么时候知dào

的?这么说来,你把何进水送出去,不过是第一颗打向王林的子弹,先把钉子拔掉?”

“不错,周乡长,你知dào

该怎么办了?”,李木然道。

“刘书记可知此事?”,周归一反问。

“知dào

!”,李木然道。

话从李木然嘴里说出来,还是让周归一有些失望,不过这个时候他没心情细想,而是认真的看了一眼李木然,第一次觉得这个李木然所表现出来的政治智慧远远不像他所表露出来的年纪那般年轻。

第四十一章 “绑架?!”

第四十一章“绑架?!”

李木然知dào

周归一听到这些话,心里一定会有一种失落感,因为上级领导发生这样的大事,却没有知会他一声,在很多时候也是一种开始疏远的标示。

事实上也是如此,试想,这件事情的最初就是从大苍乡开始,而周归一这个乡长却毫无反应,这会让刘红怎么想?可谓是一点政治敏感性都没有。

不过,这个时候李木然没有兴趣跟周归一继xù

探讨这个问题,他说道:“周乡长,咱们任道而重远,事情你也已经知dào

了,好好的替刘书记解除这次危机吧!”

周归一无奈的点点头,就算他心有不甘,可是这个时候却无能为力,为了自保,为了前途,只能铁了心思把这件事情做到底了,但是,在周归一的心里,却是恨透了何进水,这个王八蛋不声不响就弄到了证据,干起了间谍,真是找死。

“木然乡长,谢谢你的相告,但愿一切不会太晚!”,周归一说道,和李木然郑重的握握手,心里再也不再因为他年轻,而把他当成了可以玩弄于鼓掌之中的稀泥!

“不会,咱们的反击开始了,所以你随时保持政治敏感性,危机危机,危险之中同样有机会!”,李木然笑道,心里却是突然觉得其实周归一也就是那点能耐,以前高高在上,可是这天平的斜度却是慢慢的被自己给扳过来了,起码一段时间里,周归一会和自己好好的合zuò

,这也是一种成功。

送走周归一后,李木然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了一下,立kè

拨通了桃剑的电话。

“桃剑,我是李木然,你现在有没有空?我需yào

你帮我一个忙!好的,在下饶黑茶馆,我知dào

了!”

挂断了电话,一抹沉重的微笑出现在了李木然的脸上,吴茹斯别怪我,既然你这么恨我,把我逼上了绝路,那么也不要怪我手段狠辣,我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不像你们这些官二代,手指头随便勾一勾就能够让人生,也能够让人死。

而在这个时间里,王林坐在办公室里大发雷霆,办公桌上的资料被他丢了一地,脑门上青筋暴露,要多狰狞就有多狰狞。

“李木然,你个王八蛋,竟然敢破坏掉我安插的钉子,你玩这一套逼宫的把戏,真以为我没有反应过来?既然你敢玩,那我也陪你玩!”,王林恶狠狠的说道,拿起手里的电话拨打出去。

“阿荣,派几个人跟踪李木然,找机会把他弄到医院里去,不让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出来搞东搞西!”

……

匆匆忙忙交代了一下以后,李木然跳上一辆开往县城的中巴车,朝着县城赶去。

可是一辆黑色桑塔纳两千如同幽灵一般从街角拐了出来,尾随着摇摇晃晃的中巴车,开往了下饶县城。

下饶黑茶馆在整个下饶非常有名,坐落在繁华的商业老街附近,雕栏玉砌,古韵古味,都市中的红男绿女在这里惬意的交谈,一点都不输于都市的繁华与优雅。

远远的就看见一身警服的桃剑守在门口,笔挺的身材站如松,两道剑眉锦簇,英气之中露出一股抑郁之气,他见到李木然以后,脸上勉强露出了一丝笑容,走上前,道:“李乡长!”

“桃剑,此处说话不便,咱们去包厢里谈吧!”,李木然和桃剑的手沾了一下,他知dào

桃剑的郁闷,现在是两头都不讨好,虽然说赵公达保得住他,可是检察院那里却不敢不听佟南天的意思,所以推脱他去公安局,而公安局又不敢接收他,真跟是风箱里的老鼠一样,两头受气。…,

凭栏而上,坐定包厢以后,李木然故yì

先不说话,只是学着摆弄茶具,以此想要看看桃剑的反应。

桃剑并不知dào

李木然的心思,这会他也没有什么心思去揣摩李木然的意思,反正他现在闲人一个,见李木然摆弄这么个玩意,一时也来了兴趣,这里摸摸,那里敲敲,唯一不变的是那锦簇的眉头。

李木然也不点破,只顾自己弄自己的,等一切妥当以后,这才说道:“桃剑,你很压抑?”

“你说呢?我现在是有家不能回,你说我能不压抑吗?”,桃剑苦笑道。

“有家不能回?桃剑,现在我给你一个回家的机会,就看你敢不敢做了!”,李木然玩味的笑道。

“什么机会?”,桃剑一听,耳朵微微耸动,立kè

来了精神。

“去绑一个人,一个女人,你敢不敢?”,李木然摒声说道。

“什么?!”,桃剑大惊,道:“李乡长,我是执法人员,你叫我知法犯法?”

“不!”,李木然竖起手指摇了摇,道:“桃剑,此女不简单,我不过是让你演一场戏,成了,我保证你回的了家!”。

“哦!”,桃剑松了口气,想了想,道:“我还是做不出来!”

“桃剑,你没有选择了,不要以为你还能够幻想着能够回检察院,佟南天和聂荣以及周理他们撒了这么大的一张网,你以为你可以做漏网之鱼?我实话告sù

你,他们下刀子的时候,第一刀就是拿你祭刀!”,李木然冷声说道,他知dào

桃剑不敢不答yīng

,因为他说起来也是无辜的,如果只是为了一点仅有的操守而拒绝的话,那就是傻子,更何况只是演戏,演完了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

李木然的话如同一把刀子,刺到了桃剑的心窝里,让他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进行着激烈的挣扎。

十分钟以后,桃剑说道:“我该怎么做?人在哪里?”

到底是执法人员,知dào

不过是演戏,立kè

问起了过程,至于这原因却是不再去过问,显示出了良好的素质,李木然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你叫上一个靠得住的,去寻找一辆来自下沙的车,这车子要在二十万以上的级别,要是你发xiàn

车主是一个二十七八,长得很像林青霞的女人,你直接绑了,然后我在演个英雄救美的把戏!事情这就成了,我保证你一定能够回家!”,李木然说道。

“行!不过,我很疑惑,你为什么有那么大的自信?难道不怕发生意wài

?”,桃剑反问道。

“哈哈,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你说还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吗?”,李木然也反问道。

“好吧!我知dào

了,虽然这个计划很疯狂,不过为了能够回家,我拼了,希望李木然你说话算话!”,桃剑咬着牙齿,一字一句说道,满脸狠色。

“当然!加紧行动!随时跟我报gào

!”,李木然说道。

等桃剑离去以后,李木然一个人呆在包厢了,透过包厢玻璃窗,望向了清澈的饶江。

吴茹斯,这是你逼我的!

第四十二章 真真假假

第四十二章真真假假(求收藏+推荐)

入夜时分,当整个下饶县城没入黑夜之中,霓虹灯初起,照亮这个被山包围的狭长县城之时,李木然的电话终于响了起来,屏幕上豁然跳跃着桃剑两个字,是桃剑来电。

“李乡长,你说的那个女人已经出现,在苏河酒吧里,怎么办?”

“我立kè

就来,你设法把她给弄出来!”,李木然道。

“我知dào

了”,桃剑果duàn

的挂了电话。

“吴茹斯,我来了,看谁斗得过谁!”,一抹冷笑出现在了李木然的脸上。

片刻之后,李木然出现在了黑茶馆的门口,高大的身影一闪即势,没入了夜色之中。

“嗨嗨嗨!”

巨大的电子音乐飘荡在夜空之中,五颜六色的霓光灯打出一块亮丽的招牌,各种豪华轿车停在门口的大评里,门口处除了染得五颜六色如同杂毛鸡一样的男男女女,最多的就是如铁塔一般壮实的保安了,个个腰间挂着对讲机,如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睛严防着这一切。

黑暗中,传出了一阵轻微的声音,“桃剑,开始行动!”,紧接着是一阵“汩汩”的咽动声,似乎是在喝着什么。

苏河酒吧内部,巨大的舞池里,黑压压的一片脑袋在怪异的摇晃着,不断闪烁的闪光灯照射出一片妖异的姿态,这群被压抑的都市男女在尽情的挥霍着他们仅有的激情。

舞台联络里,淡淡的薄荷味烟雾弥漫,点点烟火不断的挥舞证明着有人在这里抽烟。

“嗨,美女,来一杯!”,一个染得五颜六色,脸上刻着一道刀疤,穿着背心吊档裤的男子手握着一瓶劣质伏尔加,半趴在了沙发上,满嘴的酒气四溢,着实让人感觉不舒服。

他一边说,壮实的右手往黑暗里一勾,本欲把黑暗中的女人给勾出来,却不料换回的是一阵剧烈的疼痛。

“咔嚓”一声,似乎手腕被卸掉了。

“哎哟,疼疼疼,姐姐你饶了我吧,我有眼不识泰山!”,男子哀号着,心里却把李木然给问候了一次,这个女人会功夫,怎么事先不说明?

此人正是化过妆了的桃剑,而女人正是吴茹斯。

“下回再伸出你的爪子,就不是卸掉这么简单了”,黑暗中传递出了有些愠怒的声音,接着一阵轻微骨骼的蠕动声,桃剑的手又被重新给接上了。

“是,是!”,桃剑借机狼狈逃窜,往另一角落里跑去。

“胖子,事情有些棘手,这个女人会一点拳脚功夫,咱们得见机行事了”。

“我知dào

了,看我的!”

“豁!”,从黑暗中没出了一张肥嘟嘟的脸,豁然是童山,只是此刻他的脸上涂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旗帜,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童山快步走到吧台前,和一个光头说了一会,接着干掉一杯血红色的鸡尾酒,号啕两声,快速冲入了舞池之中,忘情的摇了起来,一双大手在黑暗中到处游走,搞的一阵鸡飞狗跳。

“你大爷的,死胖子你往哪摸呢?找打是不?回去摸你~妈去!”,一阵尖锐的尖叫声响起在舞池里,一个妖艳的女人衣衫褴褛,露出了不该露的地方,正在哪里骂着。

“嘭嘭嘭”,女人身边一下冒出了五个染得杂毛鸡一样的年轻人,手里握着棒球棍敲得乓乓作响,气场十足。

“死胖子,找打!敢动我们菲姐!兄弟们上啊!”…,

“呼呼呼呼呼!”

五根棒球棍朝着童山挥舞过来,分别击向他的头部、胸部以及腿部,童山眼尖,早就拨开人群,朝着吴茹斯所在的角落扑去,让棒球棍扑了个空。

“啊!”

人群中不知是谁惊声尖叫,好像是沸腾的水一样,乱作一团,追打童山的杂毛青年被一阻,隔在了人群之中。

这一瞬间突然的动乱,猫在暗处的吴茹斯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只感觉体形庞大的童山好像是一只大狗熊一般,朝她扑来,纵然吴茹斯再厉害,也踢不动童山,反被他抓了个正着。

“死胖子,你干什么!放开我,知dào

我是谁吗?”,吴茹斯懊恼的嘶叫起来。

“我管你是谁,你没见有人要揍我吗?小姐帮个忙吧,配合一下,咱们扮作恋人先出了这里再说吧”,童山坏笑道,不管吴茹斯如何反应,钳住她的双手直接往外拖。

“啊!死胖子你抓疼我了,你会后悔的!小心我报警抓你!”,吴茹斯挣扎着叫道。

“报警?”,童山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心道老子就是警察!

整个动乱已经蔓延到了门口处,保安艰难的想要冲进来,而里头的人则是一股脑的往外冲,见乱行事,童山强行把吴茹斯拖出了苏河酒吧,拐入了旁边的一条小巷子里。

黝黑的巷子,根本就看不清楚人的脸,吴茹斯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可是出身高贵的她根本就不容许她面露怯色,嘴上倔强的吼道:“死胖子,你到底想干什么?现在已经出来了,还不放手?”

“嘿嘿,已经出来了,可是还不安全,你再陪陪我吧!”,童山阴阳怪气的笑了起来,肉乎乎的手不断拨弄吴茹斯的脸,好像是一个变态狂一样。

这样的变态举动深深的刺激着吴茹斯的大脑神经,她有些明白了眼前的这个胖子只怕早就盯上他了,一直就想劫色。

“不行,我死也要保住我的清白,该死的李木然,为了整你,我亏大了!”,吴茹斯恨恨的想道,用处所有力qì

,一口咬住了童山的手指。

“啊”,童山叫了一下,肉乎乎的手掌一个耳瓜子掀了下来,打得吴茹斯眼冒金星,昏昏欲坠。

“mlgbd,你属狗的?”,童山骂了一句,心里却是暗骂:“李木然怎么还不来?老子从来不打女人的,为你破例了!真蛋疼!”

李木然其实早就躲在了暗处,不过他并没有急着出来,不过他也没有料到童山情急之下会失手打了吴茹斯一耳光,他暗叫糟糕,要是这女母龙大发雌威的话,那就大事不妙了。

想到这里,李木然丢掉了手里的酒瓶子,嘴里哼着小调,装着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待走到近前,探着“醉意朦胧”的脸,说道:“你…,你们干什么?打野战去别处去,今晚这里是我的地盘!”,唯恐觉得不像,李木然又打了个酒嗝,憨笑了两下。

“滚一边去,谁的拉链没拉上,把你给露出来了?”,童山骂了一句,心想这李乡长还真有演戏的本事,这个傻女人怎么也不会想到咱们在唱双簧吧。

“嘿,没看出来你还挺牛的啊,行,那你继xù

!我看着!”,李木然坏笑道。

“你真想看?”,童山也跟着坏笑起来。

“当然!”

“那就让你看个够!”

说着,童山揪住了吴茹斯的衣领,准bèi

撕开。…,

“强…,强…奸!”,有气无力的吴茹斯艰难的挤出了几个字。

“嗨!等会,等会,她在叫强、奸,胖子你也太大胆了吧,知dào

我是谁吗?知dào

这个被抓了要叛多久的刑吗?”,李木然连忙阻止住童山,把吴茹斯给拉到了身后护着。

“妈的,你管得也太宽了吧?”,童山作势要打,却被李木然占了先机,一脚踢到了裤裆里。

“阿哦!”,童山一声怪叫,捂着裤裆倒在了地上,惨号起来。

“快跑!”,趁着这个机会,李木然牵着吴茹斯快速朝着巷子深处跑去。

等一切平静以后,桃剑从暗处走了出来,扶起童山,道:“咱们的任务完成了,委屈你了!”。

“呸,这个兔崽子下手真狠,都快被他踢暴了!”,童山狠啐了两口。

“行了,谁不知dào

你是有名的铁蛋,今天晚上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咱们赶紧撤吧”

“走吧!”,两个人快速消失在了黑暗中。

而在这个时间里,巷子旁的围墙之上闪过了一阵通话声,在巷子的另外一道口子处出现了三个手持钢刀的黑衣男子。

第四十三章 假戏真做

第四十三章假戏真做

“谢谢你!”,吴茹斯艰难的挤出了几个字。

童山这一巴掌还真是用力过度,其实这也不怪童山,像他们这些刑警队员,都是跟罪犯在第一线打交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手脚的轻重很难完全把握,也怪吴茹斯倒霉,直接撞到了童山的枪口上。

这会她还没有回过神来,脑袋里只感觉到一阵嗡嗡作响,尽管她感觉身旁的这个男人声音有些熟悉,可是她实在没有脑子去想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李木然并没有接过话题,此刻更是不知真zhèng

的危险降至。

远远的,一阵钝器拖动的声音响起,“咄咄咄!”,在这安静的巷子里好像索魂曲一样,分外刺耳。

“谁!”,李木然警惕了起来。

可惜,四下里一片黑暗,根本就无法看清楚任何东西和人。

“桀桀桀!”

黑暗中发出了几丝冷笑声,好像夜空里的猫头鹰嚎叫一样,让人毛骨悚然。

“英雄救美,不错嘛!”,黑暗中有人嘀咕了一句。

这仅有的一句话让李木然感觉到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

这么说来,刚才的事情根本就被这些人给看在眼里,显然这些人已经跟踪了许久了。

是谁在主使这一切?

吴茹斯人生地不熟,肯定不是针对她,那么针对的就是自己。

在下饶县,敢这么干,对自己恨之入骨,欲惩之而后快的人除了王林等人还有谁呢?

这么说来,这些人应该就是聂荣等人派来的了。

想通所有,一抹冷笑出现在了李木然的脸上,聂荣啊聂荣,看来是天要亡你,我原本只是想演一场戏,把这个吴茹斯给摆平,缓和一下关系,却没有想到你们这么沉不住气,你们做梦也不会想到我身边的这个女人来头很大吧,大到可以把你们连根拔起。

何谓祸水东移?李木然现在就干了,他冷笑道:“什么英雄救美?你们刚才吃亏了,现在又派来了援兵,难道聂荣的手下都是这么些个酒囊饭袋,除了劫色就是敲诈?”。

“……”

“上,兄弟们,被这小子识破了,咱们只能要了这小婊~子和这个王八蛋的命了!”,有人怂恿了一句。

“呼呼呼!”

三道强劲的风扑面而来,三把钢刀直扑要害,容不及李木然反应,他下意识的用手拦了一下,不料,这三把钢刀还没有接触到李木然,他的身体就被扑倒,翻了两个滚。

原来是清醒了一点的吴茹斯用尽了所有力qì

,促成了李木然没有被砍中。

“你不要命了?这三刀下来,这只手就废了!”,吴茹斯嘶吼道。

“……你以为我是专业格斗人员?我连业余的都算不上!”,李木然没好气的说道,手上也不含糊,顺手抄起一块板砖,再一个翻滚,匍匐在地,对着能够看见的脚一顿狂砸。

这砸可是用了方式的,专门选用板砖棱角,朝着脚尖砸。

追砍过来的两个混混虽然刀子是落在了李木然的背上,可是他们的脚这会全部像是感觉被活生生的砸断了一样,整个身体完全不受控zhì

,歪倒在地,呻吟起来。

这时,另一个混混见势不妙,手里的砍刀一个转向,朝着李木然的脑袋砍了过来。

“砰!”,突然从侧面飞过来一只高跟鞋,垫在了李木然的脑袋上,这一刀把鞋子砍成两截,却让李木然的脑袋躲过了被当作西瓜劈成两半的命运,是吴茹斯护住了他。…,

接着,吴茹斯一个扫腿,扫倒混混,连忙说道:“快去制服他,别发愣了!”

“噢!”,李木然在死亡的边缘走了一回,这会还没有回过神来,只是机械的拿着手里的板砖对着混混的脑袋来了一下,混混顿时晕死过去。

“咱们扯平了!”,吴茹斯长吁了一口气道。

“你以为我图你什么?我连你是谁都不知dào

!”,李木然故yì

说道:“赶紧抓住这几个人,去报案吧!他们可是当地黑社会头子聂荣的手下!”。

吴茹斯爬了起来,一边抽调他们腰间的皮带绑了起来,一边问道:“你怎么知dào

?”

“因为我得罪了他们!”,李木然这说的倒是实话。

吴茹斯闻言,不再作声,做好一切以后,提起了两个混混,让他们蹲到了墙角,李木然这会也把已经昏厥的混混提了起来。

“走吧!今天晚上真是不太平,出来喝酒也会碰上这么些个鸟事!”,李木然嘟囔了两句。

这时,“咔嚓”一声,从黑暗中传来了一阵拉枪拴的声音,一个瘦削的小个子慢慢的走了过来。

“都别动,李木然还真小看你了,这样都弄不死你,不过你再厉害能够快得过我手里的枪?搭上一个臭娘们陪你,你也不是个孤死鬼了!”。

小个子虽然把刚才在巷子口的事情看了个遍,但是却并不知dào

这是李木然安排的一个局,所以并未细想,而是当作了一次偶然。

“你是李木然?!”,吴茹斯张大了嘴巴,难怪声音这么熟悉,说实话听到是李木然,还真让吴茹斯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你知dào

我?你是谁?”,李木然明知故问,道。

“我是…”,吴茹斯迟疑了一会,却被小个子打断了。

“我说你们要商量去黄泉路上商量去,老子完成任务准bèi

回去交差了!”

说着,小个子拿着五四手枪瞄准了李木然,轻轻的扣下了扳机。

“嘭!”,一阵火光亮起,清脆的枪响响彻夜空,附近的居民全都听得清清楚楚,即便是远走到了外围,正在进行清洗的童山和桃剑也都听得清清楚楚。

“胖子,是枪响,好像是从刚才巷子那个方向传来的!”,桃剑停下了动作,沉吟道。

“不错,发生什么事了?李乡长也在巷子里”,童山附和道。

“坏了!”,凭着敏锐的直觉,两人感觉李木然可能遇见了不测,他们立kè

丢掉了手里的肥皂,连忙朝着巷子口跑去。

李木然真的会有事吗?

第四十四章 聂荣出逃

第四十四章聂荣出逃

淡淡的血腥味充斥夜空,好像无边地狱渗透出来的魔靥,让人作呕与恐惧。

两具冰冷的尸体倒在小巷子里,一具胸口侧部露出了一个血洞,一具一把钢刀从从其背部刺入,直接洞穿胸腔,血液从他们的身上流淌出来,不断的朝着四周扩散过去。

童山和桃剑摸着黑游走过来,看见地上的尸体大吃一惊,连忙跑了过去检查一番,发xiàn

不是李木然和吴茹斯以后,稍稍松了一口气。

“这是些什么人?从其身上的枪口来看,极其的不规则,是从侧面斜穿过去,应该是五四手枪制造的结果,而且发生了打斗”,童山半蹲着,说道,显示出了极强的专业素质。

“我也不知dào

,不知这些人和李乡长有没有关系,要是有,那事情的性质就非同一般了”,桃剑眉毛一簇,道。

一般刑事案件,离不开财杀、仇杀、情杀这三个范畴,不过要是跟李木然有关系,那可不一般。

李木然是zf官员,并且直接参与了与当地黑恶势力的斗争,如果涉及到报复的话,这件事情到底是个什么结果,他们还真无法预料。

想到这里,桃剑连忙说道:“胖子,赶紧给赵政委打电话,迅速增援,不排除有其他枪击事件的可能”,说着,桃剑在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手电,四处照了一下,立kè

发xiàn

了掉在角落里,被劈掉半截高跟鞋。

“坏了,这些人是来追杀李木然的,你看这高跟鞋,香柰尔的,除了那个女人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穿得起”,桃剑捡起那半截高跟鞋,送到了童山眼前。

“丫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没想到我们反中了别人的圈套了”,童山暗骂了一句,立kè

拨通了赵公达的电话。

很快,抑扬顿挫的警笛声响彻夜空,三辆警车呼啸而来。

位于巷子的另一个狭长的出口处,一男一女夹着两名被绑得严实的男子钻了出来,正是死里逃生的李木然和吴茹斯。

“刚才谢谢你…”,李木然习惯性的说了一句,立kè

又装做异常惊讶的说道:“怎么是你,吴茹斯你到下饶来干什么?”

“我…”,吴茹斯实在不喜欢这种被人抓现行的感觉,她也不会傻到揭自己的底,干脆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虽然李木然靠着官火的特殊能力早已经揣测出她的来意,不过他还是想捉弄一下吴茹斯,便说道:“难道是你爷爷怕我出意wài

,所以派你这个跆拳道黑带五段来给我做女保镖?刚才我可算是觉得你有那么一点做保镖的潜质了”。

原来,刚才枪响的那一瞬间,吴茹斯把手里扣住的混混使劲往小个子那一推,挡住了那一枪,然后再一个侧空踢直接踢了过去,直接踢暴了小个子,正好被钢刀插中,结果了性命,这是正当防卫,所以也就不存zài

什么杀人偿命一说。

“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吴茹斯懊恼的骂了一句,“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聂荣是什么人?黑社会?”

李木然正巴不得吴茹斯这么一问,见机会来了,用力踢了一脚手里的混混,道:“说吧,是聂荣派你们来的吧,知dào

我的女保镖的厉害吧,啪嚓一脚能够踢断你两根肋骨。”

“别打我,我说我说,是荣哥派我们来的”,混混这会早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见手枪都没有打死李木然,知dào

他没有能力反抗,便把事实说了出来。…,

“行了,事情已经清楚了”,李木然没有继xù

追问,再追问下去可就穿帮了。

当然吴茹斯不是蠢人,她发觉到了里面的不对劲,正要拦住李木然,继xù

追问,却被李木然打断,他说:“你流血了,刚才那一刀砍中你了!”。

闻声望去,只见吴茹斯的手心里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从里头不断冒了出来。

“啊!血!”,吴茹斯尖叫一声,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

李木然和混混们全都面面相觑,这么个女保镖居然晕血!

很快,赵公达的电话打了过来,确定了地点以后,把混混给接手过去。

望着晕倒在地的吴茹斯,赵公达瞪大了眼睛,道:“吴家的那个丫头?我见过,她怎么会在这?”。

“这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不过你知dào

狐假虎威这个成语吧,怎么做你应该知dào

了”,李木然拍拍赵公达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

赵公达眼睛一转,笑了起来,道:“李木然,你这个主意不错,佟南天就算手脚通天,这次只怕也躲不过了,哈哈。”

“那就去吧,我现在也去医院住着,做个全面检查,好配合工作”,李木然说道。

李木然这么做可是有着自己的打算的,利用吴茹斯,把吴家给牵出来,佟南天势必会屈服,这老家伙很张狂,这次不让他亲自来请,杀杀他的威风,实在对不起自己。

赵公达不明白李木然为什么这么做,不过为了能够弄倒这伙混蛋,他开始布置去了。

首先,赵公达安排了一个特制双人间病房,进行二十四小时警卫。

其次,赵公达以县公安局的名义,用吴茹斯的手机,直接打给了吴子涵,通知此事。

最后,突击审讯,掌握了证据以后,立kè

汇报给刘红,请求县人大撤销其人大代表的荣誉,并对其进行抓捕。

吴子涵一听到自己的孙女出事了,电话里也说不清楚,当即便给二儿子吴通海去了一个电话,然后带上他的警卫员直接奔赴下饶。

常务副省长吴通海听到自己的老子告知侄女出事了,顿时雷霆大怒,一个电话就打到了山南市委书记高胜的手机上,把高胜骂了个狗血淋头,要求立kè

查办山南市的黑恶势力,到底是什么样的保护伞在里面?查,严查到底,绝不姑息。

一时间,整个山南风云突变,各路消息透露出来,这起幕后的策划者开始了剧烈的震动,而直接执行者聂荣则是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直接出逃,试图让所有的线索中断,避免更大的风波出现。

第四十五章 我错了,行吗?

第四十五章我错了,行吗?

当夜,吴子涵的专车开到了下饶,赵公达和刘红作为接应人接待了吴子涵,却不料受到了吴子涵的一个冷眼,根本就不容许他们多说,在得知具体情况以后,立kè

赶往了下饶人民医院。

下饶人民医院住院部前的草坪里,四个刑警正在巡逻,豪华的特护病房前,守护了两名刑警,个个严阵以待,如临大敌。

刘红陪同着吴子涵进入了病房以后,吴子涵一马当先,好好的检查了一番,见吴茹斯没有大碍以后,脸色才好了一点。

“刘红书记,你们下饶到底是怎么回事?黑恶势力如此猖獗,你这个县委书记难道没有一点气魄?任凭他们胡作非为?”,吴子涵雷霆震怒。

“吴老,您消消气,我们已经在对罪犯进行抓捕,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刘红脸色变了变,却无可奈何的说道。

事情怎么回事,他这个县委书记心里一清二楚,要怪只能怪聂荣这些人心狠手辣,见按规矩来不行便动了坏心思了。

可是吴子涵并不理会这么多,他说道:“行了,别给我打官腔,这次是我的孙女出事了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严格说来,我算是特权阶级了,既然你这个县委书记办不到,那我这个老头子就来管一管,我倒想要看看山南到底烂到了什么样子了,实在是骇人听闻,居然随便就能掏出一把枪来,现在到底是谁的天下?”

吴子涵的雷霆之怒震得赵公达和刘红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个个噤若寒蝉,唯恐吴子涵发飙,而躺在床上假睡的李木然心里则乐开了花,把吴子涵这尊大神给弄来了,山南的天空总算要变颜色了。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布置抓捕任务,一天没有清理掉这些害虫,我一天也不会离开!”,吴子涵火道。

“哎,是,是!”,刘红和赵公达立kè

走了出去,唯恐再触眉头。

这个时间,李木然借机醒了过来,见到吴子涵以后,立kè

下床,道:“吴老,你怎么来了?”。

“我能不来吗?茹斯这丫头真不听话,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在场,你应该最清楚!”,吴子涵见李木然醒了,脸色缓和了一下,道。

“我当时正喝酒,然后撞见有人要搞强奸,我那时夜黑,我并没有看清楚是谁,后来才知dào

是茹斯姐,把茹斯姐救出来后,这伙歹徒又追了过来,被我们侥幸打倒后我才知dào

他们是聂荣他们,我一分析觉得聂荣的人应该是看见茹斯姐长得漂亮,想要把她抓起来,先强奸再丢到人间去吧!”,李木然祸水东移,把自己干的那些事给隐瞒了过去,全部弄到了聂荣的头上。

吴子涵脸色变得铁青,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人间是什么?”。

“呃…”,李木然迟疑着没有说出来。

“说!”

“是妓、院”

“啪!”,吴子涵一个巴掌拍在桌子上,勃然大怒,嘴里直骂:“混帐,实在是太混帐了,我一定要让他们长点记性,实在是太目无法纪了!”

“哎,老爷子,你消消气,消消气”,李木然说道,心里却乐开了花,看你们往哪里逃!

“木然呀,你说的倒容易,你说这些人不除,我能安心,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是哪些人在背后充当保护伞?”,吴子涵摆摆手,道。…,

“这…,不太合适吧”,李木然迟疑了一会,道。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牵扯到犯罪事件,凡事都要讲证据,而且里面牵扯到了许多头头脑脑,贸然编排,万一出了差错,只怕倒霉的就是他了。

吴子涵是过来人,知dào

李木然的顾忌,所以他接着说道:“说吧,我虽然老了,可还不糊涂,我知dào

办事的程序,你给我透一个底。”

有了吴子涵这句话,李木然心里有底了,知dào

自己的顾忌是多余的,不过他还是决定说的不显山不露水,让任何人都无法钻空子,他说:“但凡黑恶势力的成长,多半依靠的都是本地实力派的保护,外来的和尚向来难念经,你说和尚要想念好经,这得经过多少环节?起码一个两个无法做到,尤其是站在高处的!”。

“你是说…”,吴子涵明白了李木然的意思,这是在含沙射影,直指本地势力。

“你这个小滑头!不错,知dào

话不露骨”,吴子涵夸了李木然一句,掏出手机给吴通海打了一个电话,了解了山南政局的势力以后,心里也有底了,原来背后还有一个佟南天,也不知dào

市长高胜到底有没有参与其中。

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的推开,佟南天领着一堆人面色沉重的走了进来,佟南天见到吴子涵以后,立kè

说道:“吴老,我来晚了!”

“你是谁?我允许你进来了?”,吴子涵反问道。

佟南天的照片和履历吴子涵在内参上看到过,虽然不熟悉,可还是一眼认出来了,尤其是知dào

他有当保护伞的嫌疑以后,更是心里有了一种欲惩之而后快的想法,对他这样的口气说话,已经给足他面子了。

佟南天被吴子涵这么一问,心里嗝噔了一下,没一会又稳住了心神,暗道:“反正聂荣已经跑了,吴子涵就算知dào

了也没有证据,我怕什么?”

想到这里,佟南天强作欢笑,道:“吴老,我是山南市政法委佟南天,收到下饶的消息,前来指挥,抓捕罪犯的,我像您保证,一定给您一个满yì

的交待!”。

“交待?你不需yào

给我交待,在病床上的这两个人才需yào

你交待,你自己看着办吧!”,吴子涵指着李木然和吴茹斯说道。

“这…”,佟南天看了一眼李木然,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李木然和吴子涵到底什么关系,他不知dào

,他也不知dào

他们之间的交往,只是简单的以为有吴老的孙女躺在病床上,李木然是跟着狐假虎威了一回。

大丈夫能屈能伸,泰山压顶之前,先过了这一关再说,想到这里,佟南天对着李木然说道:“李木然乡长,我代表市政法委对你道歉,因为我们的疏漏,让你受惊了,我错了,我道歉!”。

“佟书记,道歉我接受了,有个事情我还是想像你汇报一下,希望你采取措施!”,李木然可不会接受佟南天这么虚情假意的道歉。

事情就是你们干出来的,现在又来这一套,真以为这是过家家?

“什么事?”,佟南天狐疑的看了一眼李木然,道。

李木然决定吓吓佟南天,他说道:“佟书记,我在制服那些人的时候,他们曾叫嚣说我们有佟南天罩着,你能够抓住我们吗?”

“哗!”

在场的人脸色全部都变了一下,心想这个李木然也太敢说了吧,佟南天可是厅级干部,这公然点破是不是太容易招忌讳了?

吴子涵眉头也挑了挑,刚才还夸了他,现在就这么露骨了,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李木然当然知dào

这样做的后果,反正他知dào

佟南天迟早跑不了,所以并不忌讳,痛打落水狗可是李木然的专长。

佟南天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半晌后尴尬的笑道:“李乡长,你真会开玩笑!”。

“哈哈,佟书记,有时候玩笑也会成真,就看这个几率有多大了”,李木然也笑道。

“……”,佟南天只感觉胸腔里有两团火在烧,要不是顾忌身份,他真想给李木然两个巴掌,煽掉他的嚣张气焰。

这时,赵公达快速闯了进来,对吴子涵说道:“吴老,聂荣已经跑了!”

第四十六章 全力抓捕(上)

第四十六章全力抓捕(上)

吴子涵放佛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东西,他不可思议的再次看向了赵公达,一张脸上大有雷霆滚滚之色,一闪下来,这怒火不是一般人能够承shòu得了的。

本来就被李木然呛得够气的佟南天这会也感觉到了一种来自灵魂的压抑,心想这个节骨眼上,赵公达跳出来说事,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官场上谁不知dào

,有人护着的黑恶势力,在闻到风声的时候,肯定会泄露消息,这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就算被人知dào

了也无妨。

但是这里有一个关键点就是,要看你在什么时候挑什么样的地点来说,不然,只会让事情往更加糟糕的方向发展。

“你再说一遍,我没有想到,泄密居然会这么快,是谁在充当这保护伞?我今天在这里表个态,不管背后的人来头有多大,我老吴一定要把他连根拔起!”,吴子涵这会是怒火是彻底爆fā

了。

爆fā

得佟南天有些噤若寒蝉,爆fā

得李木然喜笑颜开,爆fā

得刘红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

借力打力,狐假虎威!

李木然这一套玩得可真算是到家了,虽然有偶然的因素在里头,这个偶然的因素也可以理解为运气,可人生本来就是运气和机遇的有机组合造就的传奇。

“吴老,我向你检讨,我的工作有问题,泄露了机密…”,佟南天怵归怵,可是该说的还是要说,该表态的还是要表态。

却哪曾料想,吴子涵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他直接打断了佟南天,道:“佟书记,我认为山南的政法委系统问题太多,这件事情我看还是省公安厅来负责接收吧”

作为一个退出了一线的老省委书记,这些话吴子涵是不应该说出来的,因为有指手画脚之嫌,可吴子涵真要这么说,又有几个人能够奈何得了他?

佟南天纵然再心里不舒服,再有意见也不敢顶撞吴子涵,哪怕是在他身边的李木然,这会他都觉得要用一种慎重的态度去对待了,这个小年轻不简单,远远不止是牙尖嘴利这么简单,胸中有韬略,于危机之中总能找到机会反击,假以时日,真让他成气候了,绝对是一个枭雄。

“你们都去工作吧,佟南天书记,你尽快督促把移交手续打出来,午夜之前,我要看见答案!”,吴子涵挥挥手直接把佟南天等人给打发出去了。

等病房里安静了以后,吴子涵给二儿子吴通海打了一个电话,直接从省公安厅拨划了一个专案组连夜奔赴下饶。

而这个时间里,走出了医院的佟南天感觉心里异常的压抑,他的专车成了他的出气筒,一脚又一脚的踢在车上,发出一阵阵鸹噪令人牙酸的声音。

没有人敢上前,也没有人敢去触碰佟南天的眉头,哪怕是县长周理,这个时候都是老老实实的呆在一旁,忍受着佟南天暴躁的怒火。

火发了,气却没消,佟南天已经停止了动作,点上一支烟抽了起来,可没抽两口,便快速的掐掉了烟头,对着周理说道:“周理,你跟我马上去山南,我们去找老板商量对策!”

“是!”,周理点点头,连忙帮佟南天打开车门,然后跟着他一起钻进了小车里,直奔山南。

一个小时以后,佟南天的专车开到了近郊的一幢独立别墅前稳稳的停下,两人火急火燎的直奔别墅内部,进入了书房以后,沉重的脸色换上了一幅殷勤的笑容。…,

书房的书桌上,一个年约四十五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正在拿着毛笔在写着字,一个“静”字,下笔如有神,字体颇具苏轼笔锋的意境,有几分“气势欹倾而神气横溢”的大家风度。

“老板,您的静字越来越有气韵了,可是这会却着实不安静了,吴子涵动用他的关系开始施压了,我怕阿荣在劫难逃”,佟南天拍了一会马屁,婉转的把意思表达出来,却省略了他的真zhèng

意图,那就是阿荣在劫难逃,我们都会倒霉,你还有心情写静字?

一眼,只是一眼,仿佛是从无尽天空之中射出来的神罚之眼,看得佟南天胆颤心惊,不敢再有任何动弹。

“南天,每临大事有静气,一个静字意义丰富,但从解字方面来说,青黄不接,也敢争斗?你是被吓住了,吴家或许是庞然大物,却未必就是一面铁墙,让吴子涵来吧,来了才好,来了才妙!”,这个被称做老板的人终于开口说话,字字珠玑,说的佟南天一下子就稳住了心神。

“老板,您是说吴兴海的事情?”,佟南天反问道。

“不错,吴兴海一直以为他能够上位,却不知dào

他去京城去得太早,太早,有个时候年龄优势不一定就是优势,到了一定的位置得靠根基,根基不稳,想要通天,谈何容易?”,老板自言自语的说道。

“老板,您是高人,但是阿荣知dào

的东西太多,而且又是您的干儿子,温军这颗子弹只怕发挥不了作用了,咱们的计划已经完全泡汤了,该怎么办?是不是舍卒保帅?”,佟南天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面露狠色,完全不像是一个高级干部应有的素养,反倒是像个黑社会老大。

“不用,你还真是太嫩了,阿荣是我干儿子不假,可是仅仅只是一个阿荣就想要扳倒我龙吟水,那我也不是龙吟水了”,老板道:“让他们去抓吧,抓住了也不一定是坏事!”。

“这…”,佟南天依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迟疑道。

“南天,没有疑问,就按兵不动,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子弹要打到要害才会有杀伤力,一切静观其变,去吧!”,老板龙吟水挥挥手说道,脸上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

“是!”,佟南天尽管不知dào

自己的老板,山南市长龙吟水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是老板发话了,他也只能照办。

而这个时间里,从省公安厅派出来的专案小组正式和赵公达进行接触,李木然作为分管大苍乡公安部门的分管领导也进入了专案组里,毕竟,聂荣的户籍在大苍乡,算上他一份也不算有过。

第四十七章 全力抓捕(下)

第四十七章全力抓捕(下)

宽敞破旧的会议室里,省公安厅刑侦大队总队长毛洪波坐在正座上,边上坐着两名刑警队员。

剩余依次是县委书记刘红,县公安局政委赵公达,以及大苍乡代理副乡长李木然。

“奉上级指示精神,我带队下来接手清扫聂荣特大黑社会团伙事件,人现在已经逃跑,我想知dào

现在具体的情况”,毛洪波说道。

赵公达思考了一会,接过了话题,道:“毛队长,根据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聂荣已经进行逃窜,他最后出现的地点是人间,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小时,我们已经派出警力对整个县城主要交通要道设岗搜查,力求尽快破案,我相信他现在还没有逃脱,依旧隐藏在县城里”。

“那行,各位还有什么意见没有?”,毛洪波道。

毛洪波知dào

他为什么会下来,说实话这样的事情其实省公安厅下来不过是走过场而已,这里面牵扯到的权力斗争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处级干部可以参与的,既然直管领导吴通海叫他下来,那么他就下来,接手这件案子最单纯的目的就是把主动权抓到自己的手里,不让对手有机可乘而已。

明白了目的,事情也就好办了,毛洪波甚至感觉有些打酱油的味道,可事情往往就是如此,扯淡!

当然李木然却并不这么认为,事情已经做到这个地步,该得罪的人已经得罪个遍,该破坏的事情也已经做得差不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是李木然的一个原则,聂荣他们如今自身难保,王林这样的角色估计也差不多到头了,这次换届跳票的危机基本上已经解除。

可是,李木然从来就不相信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句话,尤其是敢于开枪杀人的举动,这一点让李木然感觉心里深深的不舒服,所以这些人他要一个一个的拔起来。

于是他说道:“毛队长,你是省公安厅的老公安,也是上级领导,我虽然分管公安,但我是一个外行人,我现在就以外行人的观点来谈谈我的意见!”。

一句惊人,一直没有出声的刘红讶异的看了李木然一眼,却病没有表示,其他的人也全都看向了李木然,不知dào

他打算怎么个搞法,反正事情都是他弄出来的,他自己去擦屁股也好,得个清闲。

李木然笑笑,道:“既然公安厅把聂荣这些犯罪分子由黑恶势力升级为黑社会,那么黑社会是什么?是一种独立的社会生态结构,用狡兔三窟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这些年他们收敛的钱财足够他们建立秘密场所,所以我认为重点侦破他们的分所,尤其是要查探是否有密室地窖之类的地方,我觉得他们的政治敏感性丝毫不比我们差,在谋略上肯定会有周详的计划!”。

“哈哈,李乡长,没有想到啊,没有想到,你一个小年轻居然对这些东西看得这么透彻,你这个提法确实值得重视,这样,就由你亲自带一队人员进行侦破如何?”,毛洪波有些欣赏的看了李木然一眼,心想这是个人才,要是弄到省公安厅来干刑警,丝毫不会比那些老油条差。

“行!我要亲自点名,童山和桃剑,赵政委你也辛苦一下,我们一同破案如何?”,李木然笑道,这么做可是为了完成当初给桃剑的承诺,这样才不会让这些人心寒,桃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有人接收而已,更何况这个小子比较听话,做事也算到位,收了过来,成为自己的班子也不错。…,

“行!那我辛苦一趟”,赵公达思考了一会,明白了李木然的用意,笑道。

很快,提议进行通过,由李木然亲自带队的四人组开始了对整个下绕据点的扫探。

坐在警车里,由童山开车,赵公达坐在副座上,李木然和桃剑坐在后座,此刻桃剑百感交集,他的心里开始对李木然有了一种仰慕的心态,这个人做事不拘一格,甚至可以说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连绑架女人的事情都敢做得出来。

起先,桃剑并不知晓吴茹斯的底细,可是等他真zhèng

的知dào

这个女人的来头以后,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我居然绑了一个后台强硬的官二代,想想就觉得后怕,这样的事情也就李木然敢干出来。

童山更是有些后悔,心里直嘀咕,“老子一个巴掌煽晕了一个牛-逼的女人,要是以后认出我来了咋办?”

李木然偷偷观察了一下桃剑和童山的官火,发xiàn

他们两个人的官火与自己的官火有一种若即若离的状态,李木然就知dào

这两个操刀者心里肯定会有纠葛,这个时候如果不打破,只怕以后大家心里会有隔阂了,于是他说道:“赵政委,我要向你检讨,我让童山和桃剑干了一件违法的事情,我们绑架了吴茹斯,却不料聂荣趁机发难,希望你知dào

了不要怪罪他们!”

“什么!”,赵公达眼睛瞪得牛大,转过身来,不可思议的看着李木然,露出了复杂的神色,嘴里直嘀咕:“也不知dào

我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怎么会跟着你胡闹,你这是赶鸭子上架,不从也要从了,我还能说什么?”

“哈哈,赵政委,我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不过我们不是胡作非为,我是惩奸除恶,出发点是好的,而且没有造成伤亡,虽然方式是偏激了点,可是一正一奇,未尝不可!”,李木然笑了起来,道。

整个车厢里的气氛也没有那么怪异,桃剑和童山感激的看了一眼李木然,他们知dào

赵公达这个铁面包公既然说了这样的话,事情肯定可以掩盖过去,就算吴茹斯以后真怀疑起来,只要来个打死不认,谁也没有办法,赵公达完全可以以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去处理这样的问题,捕风捉影?这不是传谣言,这是讲究证据的一个事情。

搞定了桃剑和童山,事情也好办多了,别说还真如李木然所料想的那样,聂荣这只狡猾的狐狸隐藏到了郊区的一所农家里,要不是从人间会所的财务资产评估单里搜集出这本房产证,还真让人发xiàn

不了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地方,居然被聂荣改造成了一个庞大的地下场所,极尽奢华,堪比皇宫。

当然,聂荣也没有想到李木然会这么快就寻找到这里,聂荣输了,他输得不冤。

在聂荣被抓住来的时候,李木然走到了聂荣的面前,深深的看了一眼聂荣,然后扬起手,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啪!”

聂荣的肥嘟嘟的左脸上鼓起了五条鲜红的手指印。

“这一巴掌是我替那些被你受迫害的无辜人打的!你可服?”

“啪!”,又是一巴掌,聂荣的右脸上鼓起了五条鲜红的手指印。

“这一巴掌是我送给你的,当初你在乡zf里给了我一石头,我现在还给你,同时你也想不到那个时候起,我就给你挖掘了一座坟墓吧?你可服?”

看着凶神恶煞的李木然,聂荣咬紧的嘴巴,眼睛里露出了恶毒的恨意,如同一条毒蛇一样,只要有机会就想咬上李木然一口。

“聂荣,不要以为佟南天可以护住你,你们迟早都会受到法律的制裁!”,李木然不屑的看着聂荣说道。

“桀桀桀”,聂荣阴鹜的笑了起来,他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李木然,道:“李木然,你只是只蝼蚁,你以为抓住我了就可以万事大吉了?事情才刚刚开始而已!”

“蚍蜉未必不可撼树,只是有没有强dà

的力量而已,带走!”,李木然冷冷的看了一眼聂荣,道。

至此,整个案件暂时告破,而更大的政治风暴即将席卷而来,李木然这个勇敢地近乎像是唐吉坷德一样的人物能否更进一步,扫除这些黑恶势力背后的保护伞吗?

(PS:李木然开始逐渐强dà

起来,各种跌宕起伏的情节已经开始,相信会越来越精彩,各位书友,如果觉得本书还不错,请收藏+推荐,谢谢各位了!)

第四十八章 逼来一个“女朋友”

第四十八章逼来一个“女朋友”(求收藏)

聂荣被抓,震惊了整个下绕县委,对于此事他供认不讳,公然承认了所有的事情都是他搞出来的,以及他纵横下绕县八年里所有的犯罪事实。

其中,包括李木然调到大苍乡来那段时间里所有发生的犯罪事件,以及人间组织卖、淫,以及枪击李木然事件。

实在是罪大恶极,人神共愤!

当天,整个下饶各处不断的响起了鞭炮声,人们奔走相告,称手拍快,大家也记住了一个人的名字,李木然,就是这个年轻的副乡长配合县公安局破获了这一起案件,李木然一下子就成为了整个下绕的焦点,那些手里握有选举权利的人大代表也悄悄的记住了他。

聂荣虽然被抓了,但是他却否定了背后存zài

保护伞一说,把所有的罪全部揽到了自己一个人身上,这一点,确实让直接负责此案件的李木然和赵公达,以及从省公安厅下来的毛洪波等人大吃了一惊。

既然聂荣独包独揽,大家也奈何不了他,只能把他移交司法机关进行起诉。

这一案例的所有复印件交到吴子涵手里的时候,吴子涵仔细的看了又看,最后叹了一口气并未再多说一句。

宽敞的双人病房里,吴茹斯已经醒了过来,她除了手心绑上的几条砂带以外,其他的地方都是些皮外伤。

看着唉声叹气的爷爷,吴茹斯秀眉一簇,道:“爷爷,这个聂荣到这个时候还敢一个人独包独揽,难道真的就这么算了?你不知dào

当时那把枪的威力,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有些后怕!”

“茹斯,法律是法律,凡事讲究证据,聂荣一个人要担了,谁也无法奈何他,反倒是你,谁让你来下饶的?为什么要来下饶?”,吴子涵反问道。

“呃…”,吴茹斯眼睛一转,撒谎道:“听说温军下来任常务副县长了,我是前来投资的”。她可没有那个勇气说是李木然拍了她的屁股,把她骑了大马,前来报复的。

“真的?”,吴子涵深深的看了一眼吴茹斯,却没有追问,也不想再追问下去,自己的孙女什么脾气他心里清楚得狠,看见谁不顺眼,和谁发生了矛盾,肯定会进行报复,这个李木然只怕跟茹斯之间有了什么矛盾。

“真的!”,吴茹斯肯定的点头,道:“爷爷,我有个疑问,一开始我还没有觉得,可是现在想起来觉得不对劲”

“什么疑问?”,吴子涵道。

“聂荣后来那些袭击我的人不堪一击,可是前面绑架我的人却身手不错,起码我是打不赢,我怀疑他们不是一伙的”,吴茹斯道。

“打打打!你是个女孩子,老大不小了,每天就知dào

打打杀杀,你别叫我担心了好不?就算不是一伙的那又怎么样?你现在还能够把人给找出来?你还记得是什么样子的人吗?”,吴子涵一听打,头立kè

痛的不行,嘴巴上唠叨了起来,根本就没有心情去理会吴茹斯所表达的深意。

“爷爷,我的事情我知dào

怎么办,当时天黑,我没看清楚,只记得那个人很胖也很高大”,吴茹斯有些不满的说道。

“行了,别说了,算我求你了,你现在的钱还少了?找个好男人安心嫁了吧,算爷爷求你了,如何?”,吴子涵求爷爷告奶奶道。

“爷爷,你以为我是市场里的大白菜,给钱就买呀?我还没有意中人呢!”,吴茹斯道,终于露出了一幅小女人的姿态,没有那么暴力了。…,

“说什么呢,这样,爷爷相中了一个,我把他介shào

给你,如何?”,吴子涵一脸坏笑道。

“谁?!”,吴子涵一听来劲了,立kè

绷紧了神经。

“李木然,怎么样?爷爷看他很不错,做我的孙女婿绰绰有余,你就听爷爷的,处处看看?”,吴子涵道。

“…呸,打死我也不嫁他!”,吴茹斯态度立kè

转了一百八十度,如果李木然在这里,她真想现在就掐死李木然!

虽然刚才吴子涵没兴趣听吴茹斯的分析,可是吴茹斯不傻,她反而很聪明,她总觉得这件事情里有种阴谋的味道,凭着直觉她认为李木然有很大的嫌疑,现在爷爷叫她和李木然处对象,那是打死她也不愿意,而且这个男人可是带给了她无尽的耻辱,她宝贵的身子什么时候被人这样亵渎过?

“哎!你看看,得了,以后你的事情我不管了,你去京城住着算了,眼不见心不烦!”,吴子涵见吴茹斯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连连摆手,摸着脑袋只差没有晕倒在地了。

“爷爷,不要赶我走嘛,我答yīng

你总可以了?”,吴茹斯见吴子涵一幅苦大仇深的模样,实在不忍心再去刺激他,虽然口头上答yīng

了,可是在她心里又一个坏心思冒了出来,这个李木然始终是个小官,要想整他,如果贸然回去了,只怕就没有什么机会,不如借着这个幌子留在这,伺机出口恶气。

这一惊一乍的,让吴子涵大感意wài

,他不禁跑了过去摸着吴茹斯的脑袋,说道:“丫头,你脑袋没问题吧?你一会同意,一会又拒绝,不像你呀!”。

“爷爷,我是被你逼的嘛,我是个乖乖女,所以我只能同意了,再说了万一你再被我逼出个病来,那我不是吴家的罪人了?”,吴茹斯抱着吴子涵的手摇晃起来,尽是撒娇之色,心里却是笑开了花,李木然呀李木然,我跟你没完!

吴子涵被吴茹斯这么一哄,实在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记下了这个方法,以后不听话就用这招,保证管用。

这爷孙俩就这么定了下来,李木然浑然不知就这样会被逼出了一个“女朋友”来。

而这个时间里,山南近郊的别墅里,市长龙吟水和政法委书记佟南天两个人正在就聂荣的事情商量着后续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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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天上真会掉馅饼吗?

第四十九章天上真会掉馅饼吗?

“老板,没有想到阿荣这么讲义气,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担了,您是不是早就知dào

了这样的结果?”,佟南天谄媚的笑道。

原本佟南天接到这个消息时,有一种天即将塌下来的感觉,总感觉冥冥之中有一双手铐向他铐来。

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佟南天就是心里有鬼才会担惊受怕,现在见聂荣口风甚紧,便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种一会天堂,一会地狱的感觉让他觉得心脏有些难以负荷,却又无能为力。

龙吟水瞥了一眼佟南天,他哪里会不知dào

佟南天心里的那点小心思,不过他也不点破,说道:“阿荣这孩子是我一路带上来的,他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予的,对我忠心的人,我自会保他一个前程”

“嘿嘿,知dào

老板您英明神武,能量通天!”,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佟南天合适宜的讨好道。

“能量通天?”,龙吟水深深的看了一眼前这个有些卑躬屈膝的老男人,说道:“南天,我还有一个准则,那就是背叛我的人,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万劫不复!”

敲山震虎!

龙吟水这话虽然没有直接点佟南天的名字,却是在敲打他,意思很明显,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斗争会加剧,如果你想做墙头草,关键时刻顶不住的话,以后也不会有好果子,不需yào

别人动手,我会亲自解决。

佟南天浑身一凛,瞳孔微张,刚才轻松的心情一扫,心里又被恐惧占领,虽然他是个厅级干部,可是他的背后却并没有什么强dà

的靠山,也可以说他的上位很大程度上依仗的都是龙吟水,现在龙吟水敲山震虎,是不是在暗示着什么,这是否又意味着也许这一次会败,他的命运很可能也是和聂荣一样?

“南天,政治斗争重来都具有反复性,你稳得住,自然就能够万事无忧,很多时候,斗争就是和自己斗争,关键就是看熬不熬得过,一个熬字,你懂得了吗?”,龙吟水借一步说道。

“我懂,我懂!”,佟南天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一幅唯唯诺诺的样子,可是他哪里懂得?他也不想懂得,他这是被吓的。

“好了”,龙吟水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阿荣的事情慢慢斡旋,我倒是觉得你可以去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老板!”,佟南天道。

“当时,吴子涵不是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你这个政法委书记是否可以去省委说说这些越俎代庖的事情?我们是要尊重老同志,可是这老同志也不能倚老卖老,不是?”,龙吟水笑道。

“您是说…”,佟南天有些明白了龙吟水的意思。

“不错,去孙省长那里走走吧!”,龙吟水道。

“我知dào

了,谢谢老板点醒我”,佟南天笑了起来,暗骂自己糊涂,怎么会忘记了他?

很快,佟南天便驱车赶往了山南省委,坐到了山南省长孙博的家里,把吴子涵下去挥斥方遒的种种越俎代庖之嫌给捅了出来,那一幅垂首顿胸,义愤填膺的模样,不知dào

的还认为佟南天是一位秉公执法的好书记。

佟南天只负责来告状,而孙博能够坐到省长的位置,那可不是一般的角色,这种被人当枪使的伎俩他不会轻易的表态,只是含糊了两句便把佟南天给打发走了。…,

佟南天和谁走得近,孙博心里一清二楚,他不由得摇头苦笑,龙吟水啊龙吟水,你这个人霸气十足,却始终偏好阴谋诡计,到了四十五了还只是一个正厅级干部,真以为你这个本地势力起家的干部攀上了陈公子的的门,就以为能够一步登天了?笑话!

不过这个吴子涵还真是可恶,当年要不是你,我也不至于如今还只是一个省长,不要以为你仗着和总理交情好就可以为所欲为,也罢,我就让你知dào

知dào

厉害。

想到这里,孙博快速的拨通了一个京都专线,把吴子涵干的那些事情捅了上去。

当夜,一个没有号码显示的电话打到了吴子涵的手机上,吴子涵接完以后,脸色铁青,立kè

招来了李木然。

“茹斯,你出去一会,我和李木然谈点事情!”,吴子涵用不用质疑的口气把吴茹斯给弄了出去。

纵然吴茹斯再有脾气,这会见到她爷爷的这幅表情也知dào

事情肯定不一般,所以她识趣的走了出去。

“木然啊,我得回去了,事情还真不一般,我也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总之你要小心了,安心在这干一段时间,等以后有机会了,我给你一个好的发展平台,算是我给你的一个承诺,也算是当初你救我一命的报答!”,吴子涵道。

一个退下去的省委书记,如此推心置腹的话语,可谓是让李木然受宠若惊,不过他心里很有疑问,吴子涵的态度为什么一下会转变这么快,为何当初他在下沙的时候不直接表态,又或者说他发觉到了我的潜力,认为值得培养?

当然,李木然并不知dào

吴子涵和吴兴海之间的赌约,也不知dào

吴子涵和吴茹斯达成了一个约定,把他李木然当做了“孙女婿”来培养。

吴子涵人老成精,这么做自然有他的打算,要是和儿子吴兴海的赌约是为了让儿子更好的进步的话,那么在李木然身上押宝,则是有着一种深意。

刚才吴茹斯的那番话,吴子涵仔细的思考了一会以后,越发的觉得李木然不简单,觉得很可能绑架吴茹斯的人就是李木然干的,那么也就是说李木然和吴茹斯之间很可能有一些瓜葛,如果只是单纯的绑架,吴子涵肯定不会放过李木然,可是自己的这个孙女老大不小了,而且打打杀杀的,没个正型。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既然有瓜葛,那么肯定会产生火花,作为一个过来人,吴子涵深深的知dào

这一点,而且李木然很会借势,不知不觉之中就利用了他一把,达到了目的,这也是一种赢,虽然手段不太光明,可是深处基层的领导干部有这种胆识,敢这么干,足可以证明此人不简单,以后上到更高的位置,肯定会有一番作为。

与其等他发迹了再跟他绑在一起,不如现在就开始行动,那么以后李木然的额头上始终打着吴家的标签,一个吴家看似庞然大物,可是在整个华夏的政治格局之中,却并不拔尖,更何况吴家的这些中坚力量太过于急功近利,一心只想着占位置,而不想着出成绩,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至于第三代更是青黄不接,这个时候下一招暗棋,或许在将来的时候能够给吴家带来一丝希望。

所以,吴子涵并未深究,而是选择了一种宽容的姿态彻底的接纳了李木然,并且把他当做了培养对象。

李木然并不知dào

这个老头的心思,他只是仍然有些不相信有这样的好事,他说道:“吴老,我救你时候并不知dào

你是谁,我也不知dào

后来会发生许多事情,你给我一个承诺,我倒觉得我们像是在交yì

,似乎变味了”。

“变味?”,吴子涵笑道:“不,李木然,你太年轻,有些事情你还没有到达一定的高度,所以觉得是交yì

,等你到了一定的高度时你再来看,你就知dào

你的这种想法是幼稚的行为,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就这样吧!下饶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以后的工作你好好干吧,总会出头的”。

说完,吴子涵拍拍李木然的肩膀,转身离开了,只留下了再原地若有所思的李木然,天上会掉馅饼,真有这样的好事吗?

第五十章 死皮赖脸

第五十章死皮赖脸

当夜,吴子涵连夜赶回了下沙,吴茹斯则是快速闪了进来,关上了房门,露出了一幅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一个笑容笑的李木然有些毛骨悚然,就好像《大话-西游》里春十三娘单枪匹马独闯黑风寨时的笑容一样,有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而更加让人惊奇的是,吴茹斯用手捋捋额头前的秀发,非常风-骚的走到李木然面前,如小鸟依人一般,死死的缠住了李木然,双手环吊在李木然的脖子上,吐气如兰,吹得李木然心里直痒痒。

“李木然呀李木然,你没有想到吧,你占了我的便宜你还想逃吗?”,吴茹斯笑了起来,近在咫尺的笑脸却让李木然感觉好像是一张被妖魔化了的诡异脸孔,纵然美丽,却是恶毒无比。

李木然不相信江山易改本性易移,事出反常必有妖,吴茹斯一下子就这样,肯定有鬼,他连忙推开吴茹斯,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她的官火,发xiàn

她白色的官火里散发出一丝黑芒,有点像聂荣那种乌七码黑的官火一样,尽是坏水,这是怎么回事?

李木然一时半会还不敢肯定吴茹斯打的是什么主意,便说道:“我虽然不是个君子,可是也不是一头见到白菜就拱的猪,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我要吃了你,你信不信?”,吴茹斯并未动怒,依旧是一幅妩媚的笑容,如同八爪鱼一样缠了过来。

进到眼前,再一次被李木然拦住了,“吃了我?你行吗?我不喜欢有暴力倾向的女人,而且是动机不纯的女人,有事快说,没事一边呆着去”。

“哈哈!”,被推开的吴茹斯这会冷笑了起来,脸色变换成了一幅无所谓的表情,她说:“我爷爷和你说了什么?你作为我的男朋友,你有义务向我报gào

!”

“什么?”,李木然大惊,不可思议的说道:“谁是你男朋友了,你爷爷和我说什么,我为什么要告sù

你?”

这个说法可是让李木然有一种蛋疼菊紧的感觉,这个女人还真敢玩,这都说出女朋友来了,下一步不知dào

要说什么了,难怪刚才吴子涵会说要对吴茹斯好一点,看来这事不像是杜撰。这爷孙俩只怕是达成了一致意见。

“哈哈,你可能还不知dào

吧,我爷爷把你介shào

给了我,说要我和你处处看看,我同意了,那么你也就是我的男朋友了!”,吴茹斯双手抱胸,道。

“…”,李木然有些无语,听说过赖皮的,可是这么死皮赖脸的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白了吴茹斯一眼,用无比肯定的语气说道:“吴茹斯,你说你爷爷把我介shào

给你了,我并不知情,就算我知dào

,我现在也告sù

你,我不是一件玩物,不是你想要就要,想踢就踢的,我当做没听见,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拜拜!”

说着,李木然摆摆手,直接绕开吴茹斯,赶紧跑路。

却不料背后传来了吴茹斯尖利无比的嘲讽声:“李木然,你不过也就是依靠我爷爷的势力,你真以为你是一个人才,可以战无不胜?你不要忘记了,你这次能赢,依仗的始终是我爷爷,我爷爷的心愿,难道你要违逆吗?”

如果现在有一把枪,李木然真想一枪崩了这个吴茹斯,实在是太扯淡了,可是一牵扯道吴子涵,李木然的心又软了起来,他忽然开始怜悯起这个老头来,家里出了这么个暴力分子,估计没有人敢要吧,难怪吴子涵说这丫头很可怜,确实如此,什么贤淑、持家、端庄、通通在这个女人身上看不见,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个吴茹斯心机太重,这一点,李木然无法把她只当做一个普通女人来对待。…,

所以,李木然转过身来,无比郑重的看了吴茹斯一眼,快速的走到了她面前,伸出手想要给她一巴掌,可还是忍住了,“吴茹斯你给我听好了,我以前觉得你只是可恨而已,现在我觉得你很可怜,你觉得你还有尊严吗?”

“你…”,吴茹斯被这话一呛,呛得柳眉倒立,伸手就要打人,却不料李木然比他动作更快,双手钳住了吴茹斯,丢到了病床上,然后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宽敞的病房里传出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摔东西声音,吴茹斯那极度怨恨的声音不断在医院里响起,好像是一曲极度幽怨的咒怨,生生要把李木然给活剥了一般。

出了医院,李木然点上一支烟,一个人走在马路上,这秋天的凉风吹得他心里更加的意乱心烦,生活真他妈讽刺,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女人,这些权贵家庭出来的难道都是这样的怪胎?比起王熙凤这样的女人,有过之不及,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

“吴老啊吴老,你还真会给我出难题啊,就这么点了个鸳鸯谱,依照此女的个性只怕会继xù

留在下饶,上回就把温军给弄来使坏,这以后只怕没有安稳日子过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频率实在是太频繁了”,李木然喃喃自语,慢慢的走到了县中心大道前。

昔日辉煌的人间夜总会大门,如今被封条封锁,一片狼藉的门口,倒满了各种垃圾,以及厚厚的一层鞭炮爆zhà

过后的纸灰。

残破的场景,与聂荣一样,这便是一种命运,一种无法逃脱惩罚的命运,而对百姓来说,这也是一种命运,一种拍手称快的命运,只是站在不同的角度而已。

李木然站在人间夜总会前,抽完一支烟,刚要离去,裤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县委书记刘红打来的。

“木然同志,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谈谈!”,电话里传来刘红温和的声音,说话的语气不是一种命令的方式,而是一种邀请的姿态。

变化,这便是变化!在刘红的心里,已经把李木然当做一个够分量的人来对待,而不是一般的属下这么简单了,李木然感觉的出这种变化,不过他依旧是用着谦逊的姿态说道:“刘书记,我有空,我立kè

就来!”。

挂断电话以后,李木然不禁在想,刘红这个时候来电,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第五十一章 统一战线

第五十一章统一战线

李木然正要离去,突然从黑暗的角落里走出来了一个穿着比较得体的胖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他一眼发xiàn

了李木然,连忙围着他转了两圈,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李木然乡长?”

“我是”,李木然奇怪的看了一眼这个胖子,反问道:“你是?”

“哎呀,你真是李乡长啊,我是大苍农业的蓝冰,你可是我的大恩人啊,朋友们快来啊,李乡长来了,咱们的除黑英雄来了!”,胖子见李木然应了,激动的喊了起来。

猛地,从各处的角落里以及车子里钻出了二十多个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紧紧的围住李木然诉说起来。

通过了解,李木然才知dào

,原来这些都是大苍乡的一些民营企业家,他们曾经受到过聂荣的非法打压与迫害,这会聂荣被抓,他们牢牢的记住了李木然,却没有想到会在这里意wài

遇见,所以大家怀着感恩的心全部都来感谢来了。

好说歹说,李木然总算是打发掉了这帮子企业家,正要赶往刘红家里,突然感觉印堂一热,连忙找了一面镜子观看一下,发xiàn

一直有些不太坚挺的赤色官火彻底的燃烧了起来,如茁壮成长的小树苗一样,不再是一幅萎靡的状态。

这个发xiàn

让李木然吃了一惊,这代表什么?难道说自己的官途真zhèng

的开始起航了?

带着心中的疑问,李木然很快就赶到了刘红的家里。

相比第一次来摸门路,李木然这一次受到的待遇截然不同,刘红亲自递给了李木然一双鞋,而且泡上了一杯茶,完全一副朋友之间的姿态,没有丝毫上下级的局促与拘束。

李木然仔细一想,便知dào

了刘红表现出这样的态度之意。

如果说先前不过是被李木然搞成这样,有点将错就错的味道的话,那么现在则是正式平等互利,同样,机会也在不经意间偷偷的溜走,刘红错失了一个绝佳收编李木然的机会。

对于事实,刘红觉得无可奈何,他也曾幻想李木然和吴家的关系还没有密切到可以同穿一条裤子的地步,希望还可以有见缝插针的地步,以此来缓和关系,所以他今天晚上真zhèng

的目的便是来探探李木然的口风,以此来判断。

“李木然,没有想到事情还真被你做到了,干的实在漂亮啊,吴老虽然退了下来,可是余威犹在,你这次做得这么漂亮,只怕吴老很赏识你吧!”,刘红笑吟吟的说道,递给了李木然一支烟。

领导递烟,这不是一般人能够享shòu

得了的,不过李木然此刻并没有心情享shòu

这种愉悦,而是心理直嘀咕,刘红这到底是想干什么?一句话里出现三个吴老,难道是想试探我和他的关系?

一想到这里,李木然借着点烟的机会偷偷的观看了一下刘红的官火,发xiàn

他的莲花状官火有一种彻底接纳自己官火的意思。

而且更加惊奇的是,李木然发xiàn

了一丝不同,那就是刘红的官火呈莲花状不假,可是这个莲花底座却是分了层次的,总共有三层。

这个发xiàn

让李木然感觉到了一种与众不同,以前的观察只能看出一种状态,现在看来,却可以看出一种内部的细致,难道说自己的官火越强,能够看出来的东西也就越多?

“是了,一定是这样了!”,李木然非常肯定的肯定了自己的这种判断。…,

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从心底升起,这是一种能力的提升,越强则能够让自己越走越远,何乐不为?

强压住内心的激动,李木然仔细的研究了一下刘红的官火,发觉像赵公达的官火并不处于最上层,而是处于中间,至于大苍乡乡长周归一的官火则是处于最底层,倒是李木然的官火介于中层和上层之间,却并不稳定。

这个发xiàn

让李木然感觉很意wài

,刘红这是想表达什么?

“难道说…”,李木然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刘红想来探探自己的口风,看看自己和吴子涵的关系,以此来确定最后的位置。

如果要真是这样的话,还真小看了刘红,这个县委书记城府很深,很可能当初就是把自己当枪使,偏偏自己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为了保位置,肯定会死拼,这样说来的话,如果我赢了没有关系,他坐享渔人之利,如果我输了也无妨,有柳家罩着,只怕他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真是好算计啊,李木然突然感觉到脊梁骨上有一种恶寒的感觉,这就是政治,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刘红的用人手段确实高明,却没有想到刘红其实早就做好了两手准bèi

,既然你可以利用我,那么我何不也利用利用你呢?

想到这里,李木然确定了刘红的心思,正欲出口,又灵机一动,说道:“刘书记,我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要不是茹斯是我的女朋友,只怕爷爷也不会这样下狠力qì

了”。

李木然这么说可是故yì

给刘红制造一种压迫感,让他忍住动歪脑筋的意思,反正这话是吴茹斯说的,是真是假,刘红肯定不会去向吴茹斯求证,更何况有吴茹斯这个女人留在下饶,关键时刻只要做出一种姿态,想必刘红要动心思也要掂量掂量。

再说了,从广义的方面来说,这也是充分的展示出了一种合zuò

的保证,你刘红是柳家的人,我和吴家关系也不浅,只要大家肯合zuò

统一战线,那是会无坚不利,官途最终的目的是为了升迁与利益,只要刘红不傻,肯定不会去做蠢事。

不得不说,李木然的这个话可说震到了刘红,他楞了一会,笑容更加的和蔼,更加的殷切了,印堂里的官火有了一种彻底把李木然当做盟友的意思,直接放到了最上层的中心处,成为了他官火里的内焰,而他嘴上则说道:“木然,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啊,你不是池中之物,一遇风云便化龙,那么我想关于大苍乡的旅游项目交到你手里的话肯定能过干的非常的漂亮,我这里表个态,凡是你认为值得坚持的,我一定给你投赞成票!”。

“哈哈,刘书记,您实在是太看重我了,既然你这么支持我,那我一定给你干出个好成绩出来!”,李木然也拍着胸脯说道。

李木然巴不得这样,有个县委书记做后盾,想做事也不需yào

那么缩手缩脚了。

这个项目是温军拉来的,温军肯定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看,不过,就算温军想要使坏,只怕也不会那么容易了。

李木然一直记得自己的承诺,那就是既然可以让你温军进天堂,同样也可以让你下地狱。

大苍乡的旅游项目,这是一个非常容易出成绩的项目,同样也是李木然心中为民请命,执政为民的心愿的。

第五十二章 想暗算我?没门!

第五十二章想暗算我?没门!

半个月后,整个山南省开始了换届选举会议。

换届选举一般都是自下而上,先从乡一级zf开始。

铲除聂荣获得了广大乡代表的认可,拉拢廖平凡,乡人大极度拥护李木然,在这次选举中,李木然以高票当选,正式去掉代理二字,成长了大苍乡党委委员、副乡长。

而在县一级的选举之中,温军靠着拉来的旅游区项目,也一举通过了选举,正式成为了下饶县的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

在华夏,这样的政治选举永远都是风平浪静,普通人永远都看不到背后的精心动魄与权力角逐。

当然,站在最高一级的选举之中,本来很有希望更进一步,进入中央序列的吴兴海‘意wài

’的平调到沪市任市委书记。

不知情的以为吴兴海的仕途基本上到头了,而知情的却是在感叹,吴兴海命真好,老总理李平下之前全力一博,替吴兴海打开了一篇崭新的篇章。

当然,又有几个人会知dào

,这一切源自于吴子涵的老谋深算!

这些遥远的事情,李木然只知dào

一个大概,却并不知dào

一切与他有关,这会,常务副县长温军相招,就大苍乡旅游区项目的工作进行协商,争取统一意见。

温军姓温,可是李木然有个时候觉得他叫瘟神更好,有了他在,这个项目是不是会变味还真不知dào



刚要整装出发,吴茹斯的电话打了过来,要求立kè

和李木然见一面,有事相商。

李木然握着电话心想:“你能有什么事?”,不过李木然还是决定去见这个女人一面,因为吴茹斯这半个月好像消失了一般,没有任何音讯。

如果一个女人每天缠着你,守着你吵吵闹闹反而相当安全,因为你随时可以从只言片语中掌握情况,相反,那就不妙了,很可能这里面有着许多不寻常的事情会发生。

所以,李木然这一次一定要去。

已经进入了十月,秋意更浓,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木渐渐枯黄,呈现出凋零之色,下饶宾馆顶楼的套房里,吴茹斯看向了远方的山丘,一抹冷笑出现在了脸上。

片刻之后,吴茹斯开始行动起来,她拿出一瓶波尔多红酒摆在了桌子上,从小坤包里拿出一粒白色的小药丸,一粒蓝色的小药丸,白色的丢进了酒里,蓝色的啧被她吞了,然后她再拿出两个高脚杯杯摆好,最后拿出一只口红不经意的在嘴唇上涂抹起来。

刚做好这一切,房间的大门被敲响,吴茹斯一个猫步猫到门后,通过猫眼看清楚门外的人以后,立kè

打开门,悄悄的躲在了门后。

房门洞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扑面而来,李木然却并没有发xiàn

里头的吴茹斯,他走进去,刚要出声,猛地一发觉背后刮来一阵劲风,速度之快,让他无法适从,接着,一具滚烫的身体吊在了背后,胸前那两座肉塔如同两团柔软的水在蠕动,挠得人心直痒痒。

“吴茹斯你干什么,每次都玩心跳,你真以为我是你的玩具啊!”,李木然懊恼的想要挣开吴茹斯,却不料吴茹斯先下手为强,先把李木然给撩倒,白花花的双腿从他的头上跨过。

那一刹那,李木然看见了一种让他大感讶异的一幕,吴茹斯的短裙底下什么都没有穿,直接挂的空档,毛茸茸的黑森林尽收眼底。…,

惊叹、尴尬、无语!

李木然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而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吴茹斯的嘴唇直接凑了上来,给了李木然一个强吻。

“啵”

清脆的声音响起,吴茹斯满足的站了起来,笑意吟吟的说道:“李木然,半个月不来找我,难道我这个女朋友这么让你讨厌?”

“…”,李木然无语的白了一眼吴茹斯,爬了起来,说道:“有事快说,没事我走了!”,说着,李木然作势要走。

如果吴茹斯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子,李木然一定会就地正法,可偏偏这个女人心思诡异,唯恐让人避之不急。

“哎,别急,我跟你说正事呢,我觉得我们这样斗来斗去没有意思,咱们把酒言欢,握手言和吧”,吴茹斯连忙拦住李木然,把他拉到桌前,倒上红酒,再拿起一杯轻轻的碰了一下,一饮而进。

这一个过程被李木然看得仔仔细细,他一直在观察吴茹斯的官火,发xiàn

她的官火一直和自己处于敌对面,根本就没有和解的意思,那么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在作秀。

“怎么?不相信我?我已经先干为敬了”,吴茹斯揶揄道。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李木然心里嘀咕了一句,正欲拿起酒杯喝下,又停了下来,猛的的喝道:“这酒有问题!”。

“什么问题?”,吴茹斯被这一吓,李木然那虎视眈眈的模样让她有些发杵,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慌之色。

再好的演员无螺得如何逼真,总是会有破绽,因为假的总是假的,这一丝惊慌之色被李木然给捕捉到了,他更加的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这时,口唇上突然传来一阵异样,李木然印堂上的官火开始燃烧起来,把先前亲嘴沾染来的那些口红给快速的分解掉了。

“原来你的主意在这里,官火真神奇,还能够解毒,这样谁能再暗算我?”,李木然有些肯定了自己的判断,这口红和红酒都被下了药,组合起来就是迷药,吴茹斯要迷晕自己,肯定会有所动作,我何不将计就计,看看你到底想干什么?

拿定主意,李木然笑了起来,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吴茹斯,一饮而进,道:“我在跟你开玩笑,还好你没有当真!”

“呸,吓死我了,你真坏”,吴茹斯长松了口气,擂了李木然一拳道:“我和你说正事,我听说大苍乡要搞旅游区,今天要进行协商,我知dào

这个项目老板的来头,主体项目我是没戏,我想知dào

的是,你们大苍乡准bèi

就配套设施建设这方面有什么打算?”,吴茹斯连忙拦住李木然,轻轻的说道。

“你想参与进来?”,李木然不可思议的问道。

“不错,我听说最近山里出了温泉,这么大一个旅游区建立,配套设施总是要跟上的吧,这个我应该能够做到”,吴茹斯道。

“这个…”,李木然故yì

面露难色道:“这个项目是温-县长在主持,我不过是配合而已,主要的项目合同你应该去找他!”。

“可是我和温军并不熟悉,你帮我牵牵线吧!”,吴茹斯哀求道。

此话一出,李木然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吴茹斯,心想你和温军不熟?不熟会把他给弄下来整我?你这打的又是什么主意呢?难不成和温军又联合在一起,准bèi

搞什么阴谋不成?…,

如果不是我有官火,能够看穿这一切,只怕是傻乎乎的被你们暗算了,现在还想暗算我?没门!

“嗨,别拿这种眼神看着我,你不愿意帮忙就算了”,不知情的吴茹斯以为自己穿帮了,便故yì

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来进行掩饰。

“没有,我去介shào

不是不可以,只是温军对我意见很大,我估计很难!”,李木然决定按兵不动,想要看看这两个人到底打算干什么。

“什么?”,吴茹斯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木然,道:“怎么回事?好像聂荣这起案子里与温军没有什么关系吧,你怎么到处是敌人?”

见过贼,可这贼喊捉贼,李木然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他不禁有些觉得吴茹斯像一个小丑,被人看穿了却依旧在卖力的进行着演出。

强压住心里的不满,李木然揶揄道:“正常的上下级摩擦,只是被放大了而已,这样,你跟我去温军那吧,你们吴家总还是有些面子不是?”

“嘿嘿!”,吴茹斯脸上尴尬的笑笑,心里恨得直痒痒,偏偏又不敢发作。

“走吧!”,李木然起身,正要走,突然又摸着脑袋,整个身体摇摇欲坠。

“我怎么一下子这么晕?到底怎么回事?”,话一说完,李木然直接倒在了地上,‘昏迷’过去。

“哈哈哈,李木然,你上当了!好戏开始咯!”

一直隐忍不发的吴茹斯终于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第五十三章 要挟〔上〕

第五十三章要挟〔上〕

“温军,好戏开始了,赶快安排人过来吧”,吴茹斯掏出一个电话打了出去,被躺在地上的李木然听得清清楚楚。

“李木然,看我怎么抓住你的把柄告到爷爷那里去,这口恶气不出,难消心头之恨”,吴茹斯恶狠狠的走到李木然面前使劲踢了一脚,怒气冲冲的骂道。

“原来你们两个玩了一些这样拙劣的把戏?”,李木然心里暗道。

此时,位于下饶宾馆二楼的一间包间里,温军和他的通讯员吴广平坐在沙发上,准bèi

行动。

“老板,你说费了那么大劲把李木然弄来,这样的事情还需yào

我们亲自动手吗?”,吴广平有些不屑的说道。

“广平,你不知dào

,这吴茹斯和李木然之间肯定不只是敌人这么简单,咱们只能亲自动手,不然泄露出去,咱们吃不了兜着走”,温军说道,手指轻轻的在桌子上敲了敲,引起了吴广平的警觉。

“老板,此话怎讲?”

“聂荣团伙这次被剿,是吴家吴子涵强行出手制造的结果,这个李木然和吴子涵的关系很不一般,绝对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倒是吴茹斯怎么和李木然对上了,让我觉得有些困惑,虽然这只朝天椒很辣很霸道!”,温军举棋不定道。

“嘿嘿,老板,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对上了,除了情字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吴广平狡黯道。

“噢?”,温军一一细想,立kè

拍着吴广平的肩膀道:“你这个说法可能性很大,也说得通,既然这两个人是在斗气,那咱们好好的利用利用,争取把李木然彻底整死!”

“老板,那我们干脆把事情弄大点吧,反黑卫士作风不正,宾馆双飞,一定很轰动”,吴广平立kè

接过话题,道。

“办法倒是不错,不过得把我们撇清楚”,温军很满yì

这个提议,却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老板,你多虑了,我来安排,保证不留痕迹”,吴广平遇见这么好的立功机会,自然是削尖了脑袋往里钻。

“你真有信心?”,温军仍然有些不相信。

“当然!”,吴广平拍胸脯道。

“那行,做好了我给你记一功”,温军道。

很快,就有两个穿着时尚,青春亮丽的年轻女人进入下饶宾馆,直上顶楼,在上到顶楼的那一刹那,吴茹斯对面而来,脸上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这两个女人用嫉妒的目光盯了一会吴茹斯,直到她消失,这才打开房门,进入了先前吴茹斯所在的房间里。

“小丽,刚才那个女人真漂亮,肯定不是下饶人”,其中一个女人说道。

“管她哪里人,赶紧干活,做完收工”,被叫做小丽的女人瞪了一眼,吓得另一个女人直吐舌头,不再言语。

很快,两具白花花的肉ˉ体摸上了床,钻入了已经铺开拱起的被子里,可没一秒,两人一人抱了一个枕头从里头冒了出来,一脸的雾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房门“咔嚓”一声,吴广平握着一个小型摄影机快速走了进来,一顿猛拍,却不料只拍到了两个抱着枕头的女人,主角李木然已经消失不见。

“怎么回事?李木然人呢?”,吴广平大吃一惊,道。

此刻,卫生间虚掩的门悄然打开,李木然出现在了吴广平的背后,他冷声说道:“在这里呢,吴广平!”,接着,李木然对着吴广平的后脑勺就是一拳,直接打晕了吴广平。…,

原来在吴茹斯离去的一瞬间,李木然便爬了起来特意布置了一番,来了一个瓮中之鳖。

看着如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的吴广平,李木然冷笑了一声,夺过了吴广平手里的摄像机,关上了房门。

“你们两个把他拖到床上去,然后脱掉他的衣服,剩下的该怎么做,知dào

了吗?”,李木然喝道。

“是,是”,看着身材高大,凶神恶煞般的李木然,两个女人根本就不敢反抗,只得老老实实的托起吴广平丢到床上,扒光他的衣服,开始服wù

起来。

李木然则是站在一旁,拍摄起来。

“温军,你的通讯员这会被我抓到把柄了,你到底是保还是不保呢?”,李木然冷笑起来。

拍摄完毕,李木然正要离去,突然发xiàn

椅子上的一件衣服里有一点红光闪过,不是无意间撞见,还真发xiàn

不出来。

这个发xiàn

吸引了李木然的目光,他走过去掏出来一看,豁然发xiàn

又是一台“DV”机。

“这到底怎么回事?”,李木然拿着DV丢到了两个女人面前。

“这…”,小丽迟疑了一会,道:“我拍着玩的”。

“拍着玩的?”,李木然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小丽,道:“公安局赵公达政委和我关系很好,他来问问也许你就会说真话了”。

出来做小姐的,最怕的就是警察查房,抓ˉ嫖,这一杀手锏一出,立kè

瓦解了他们心底的最后一层防线,把什么都抖落出来了。

原来,这是吴广平特意安排的,让人误以为是小姐在搞敲诈,掩饰掉最深层的算计,就算李木然知dào

了,也只会把帐算在吴茹斯身上。

可哪曾料想,李木然已经不是一般人,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了解到一切以后,李木然什么都没有说,打了一个电话给赵公达把两个女人弄走控zhì

起来进行劳教,只留下了吴广平一个人留在房间里。

出了下饶宾馆,李木然迅速拨通了温军的电话。

温军此刻正沉浸在美妙的幻想之中,幻想着李木然身败名裂的那一副场面,一种发自内心的快感从心底升起。

见到李木然的来电,这种喜悦更甚,他心想效果这么快?

却不料,李木然的话好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斩断了温军所有的幻想,让他跌入了极度的狂暴与压抑之中。

“温军县长,我记得你的通讯员好像已经结婚了吧,宾馆双飞,不错嘛,很不错!”

第五十四章 要挟〔下〕

第五十四章要挟〔下〕

好在温军到底是领导,见识过了一定的风雨,他很快稳住了心神,道:“李乡长,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喊你来汇报工作,你为何到现在都还没有来?”。

“哈哈,温军县长,既然你没有诚意,那么你自求多福吧”,李木然话锋一转,露出了他锋利的獠牙,随时准bèi

咬上一口。

见过死撑的,可是温军这样的还真是第一次遇见,李木然实在不知dào

这人哪里来的那么大底气,通讯员可是县长的核心人物,一旦出事,县长的面子往哪里挂?县长的权威又往哪里放?

由此可见,温军并不是一个有担当的人,敢作不敢当!

温军被李木然这么一激,知dào

再撑已经没有意义,便说道:“你在哪?”

“我快到你的办公室了,你赶快回来吧”,李木然不屑道,挂断了电话。

很快,温军出现在了楼梯口,一张俊脸阴晴不定,额头乌黑,似有化不开的愁云笼罩一般,足以说明他此刻的心情。

进入办公室以后,李木然轻轻的关上房门,把摄像机放到了温军的办公桌前。

摄影机里不断的回放着淫ˉ秽的镜头,看得温军越发的难堪与暴躁,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李木然居然能够倒打一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军县长,你是上级领导,我为了充分尊重你,所以没有把它交到县zf办主任从林那里去,你看着办吧”,李木然笑道,点上一只烟悠闲的抽了起来。

“李木然,你打算怎么办?”,温军反问道。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温军已经没有选择了,万一吴广平被处理了,狂性大发的话,谁也没好果子吃,要知dào

这可是陷害诬蔑罪,要坐牢的。

这一刻,李木然感觉很舒服,他知dào

温军已经妥协,事情已经很好办了。

不过,李木然抓住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可不是为了泄私奋,他可是要为了谋求更多的政治利益而来。

“温-县长,如今大苍乡即将起动旅游区项目,我不希望有人站出来捣乱,所以,你必须在常委会上赞成弄走一个党委委员,听从刘书记的提议”,李木然道。

“什么!”,温军恼怒的看了一眼李木然道:“你要挟我?你知dào

你这是在干什么吗?”

宁为鸡头,不为凤尾,每一个人都渴望自主,温军一个常务副县长居然被一个副乡长要挟,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喉咙里好像是卡了一根刺一般难受。

可是李木然却不理会这么多,这个温军迟早是个祸害,现在能够争取到一点利益,那就是一点利益,于是他说道:“温军县长,你完全可以不理会我,但是我提醒你一句,你才扶正,你的根基并不稳定!”,说完,李木然借势要走,腿却没有挪动半分。

这话可是直接刺到了温军的要害上,刺得他体无完肤,直透本质,对于这种外来户,刚一扶正,下属碰上个花边新闻没有能力保住的话,以后谁还敢向你靠近?

“慢着!”,温军拦住了李木然,道:“我同意你的要求,但是你也需yào

给我一个承诺,事成之后给我所有的磁带”。

“可以!”,李木然笑吟吟的说道,不怕你不答yīng



搞定了温军,接下来的汇报工作不过是走过场而已,不咸不淡的商量完以后,李木然便告辞。…,

出了温军的办公室,李木然开心的笑了起来,从温军身上敲竹杠的滋味真是太爽了,吴茹斯呀吴茹斯你想算计我却没有想到你反而成全了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李木然正要走出去,突然间又回过头来,无比郑重的看了一眼温军,道:“温军,我奉劝你离吴茹斯远一点,别以为权势可以遮天,那永远都是一时的,无数的例子已经证明,唯有自我的强dà

才是真zhèng

的王道,你到底听不听得进,听不听得懂,你自己去琢磨吧!”

铿锵有力的声音,余音袅袅,好像一把警世之钟,敲得温军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走在宽敞的县委大楼里,李木然的脑袋里盘算着这次去见刘红该到底怎么个利益最大化。

如今大苍乡班子党委成员是王林的人数居多,一旦弄走王林一个人,那么所有的权力天平将重新平衡,那些曾经不听话的人以后全部都要清理掉。

弄走一个,肯定要增补一个,这个人该是谁呢?

想着想着,李木然走到了县委书记刘红的办公室前,正欲敲门的手又停了下来,因为他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肯定会和自己统一战线,而且级别也够了,更加难得的是这个人饱受了王林等人的压制,心中一定会有无穷的怒火,最适合做先锋。

这时,办公室的门打开,刘红正欲出来,看见杵着的李木然先是一愣,继而又笑了起来,道:“李木然,你来给我当门神了?”

“好啊,刘书记给了我批了一个官帽子,那我肯定得接着,大树底下好乘凉啊!”,李木然也半开玩笑道。

“臭小子,胡闹”,刘红道:“有事?”

“还真有事,刘书记你可得给大苍乡送一顶红帽子去,黑帽子可不能再送啦”,李木然道。

“噢?,刘红看了一眼李木然,道:“进来说,这个帽子还有红和黑的说法?我倒是想听听”

走进刘红的办公室里,李木然屁股刚一坐下,便说道:“刘书记,这红帽子是根正红苗,做好事的官,那黑帽子可是尸位素餐”。

刘红有些明白了李木然的来意,这是来打机关枪,要求换人了,按理来说一个副乡长又不分管组织,贸然来说这些肯定会让刘红厌恶,有越俎代庖之嫌,不过,李木然算是一个特例,而且更加特殊的是李木然的提议说到他心里去了,周理的人实在是太猖獗了,敢往他刘红身上打子弹,不好好杀两只鸡以儆效尤,真会让人觉得他刘红实在是太软弱了。

如今换届已过,是该动刀子的时候了。

拿定主意,刘红丢给李木然一只烟,道:“说说你的意见吧!”

“我建议把大苍乡党委副书记纪委书记龙必先调走,让廖平凡出任,这个老同志人大工作做得很出色,相信走上新的岗位,肯定能够做出更多的贡献”。

廖平凡?刘红仔细咀嚼了一下李木然话里想要表达的意思,立kè

明白了李木然的深意。

这是准bèi

大开杀戒了!

第五十五章 清扫开始

第五十五章清扫开始

为什么说要大开杀戒呢?

如果说让廖平凡进入党委委员会就是为了平衡权力的话,那么上到的这个位置就有特殊意义。

纪委是干什么的?纪委是对有问题的官员进行查办的一个部门,平时这个部门不出动则已,一出动肯定要脱掉你一层皮。

大苍乡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被王林把持了这么久,这里头到底会有多少摊浑水,只怕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保证一查一个准。

狠,实在是太狠了,李木然这一招可算是釜底抽薪,直接打得王林会没有还手之力。

能够不断的削减县长周理的羽翼,掌控下面乡镇的权力归拢,刘红当然乐意,只是目前的局势来说,刘红并不能完全掌控住县常委会,所以他并没有应承下来,他心里的这些顾虑当然也不会直接告sù

李木然,以此来维护一个县委书记的权威,而不是让下属看见他的无奈。

刘红不说,可不代表李木然不知dào

,他知dào

刘红心里已经动了心思,所以他决定再送上一份礼,他说:“刘书记,你放心,只要你同意,我保证事情能够通过,据说周乡长和方部长是老同学”

“噢?”,刘红眼睛一亮,重新打量了李木然一眼,看来这只小狐狸早就已经谋划好了,一切不过只是来通报而已。

周归一既然还有这么一张底牌,也罢,既然周归一不说出来,刘红自然不会去点破,让李木然去操作反而更好,只要能够牢牢的掌控住,把钉子一颗一颗拔掉,不怕,没有机会。

来而不往非礼也,李木然透露了这么一个消息,刘红自然也会送他一份礼,他说:“廖平凡那里你去说一说吧,让他有心里准bèi

!”

“我明白!”,李木然感激的笑了笑。

从下绕回来以后,李木然立kè

就找到了廖平凡说了此事,他当然明白刘红送的这份礼的深意,这也是在替李木然铺路,如果组织上先有定论了,那么廖平凡不一定会记住谁帮他要到的这个位置,而李木然去说则不同,一个非县委领导来说此事,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这份情既然他来说自然是他出了力,所以廖平凡肯定会记在心里。

当廖平凡从李木然嘴里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只感觉幸福来得实在太快,仍旧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他说:“李乡长,我没有听错吧?”

“你没有听错,好好干吧,你是老同志了,相信我们合zuò

一定能够让大苍乡飞跃”,李木然拍拍廖平凡的肩膀说道。

这一拍可算是拍出了一条联盟线,也算是李木然有了第一个核心的班底成员,在他的额头之上,那熊熊燃烧的官火里,廖平凡的种子自动进入了核心之中,稳稳的立在了中央,成为了一个忠实的基柱。

李木然很满yì

这种局面,他有了一种大权在握,扬眉吐气的快感,收拢了廖平凡他又和周归一进行了一次谈话,周归一当然同意这种处理方案,能够削弱王林的实力,他当然乐意。

很快,县委常委会上,刘红的提议得到通过,龙必先调任=县科协任副主任,主持工作,廖平凡进入乡党委会任党委副书记兼纪委书记。

权力的平衡开始偏向李木然这一方,昔日门庭若市的办公室里一夜之间冒出了各路官员,来汇报工作的、送礼的、拉关系的,络绎不绝。…,

平时不努力,临时抱佛脚,这些官油子这会削尖了脑袋往李木然这里钻,唯恐落下一个坏印象,对于这种现象,李木然深感厌恶,倒不是厌恶这现实的状况,而是厌恶这些人的丑态,都一个个四五十岁的大叔了,在一个小年轻面前点头哈腰,权力真的有那么的让人着迷吗?是执政为民,还是中饱私囊?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最清楚。

好不容易打发掉这些人,李木然刚松了一口气,电话响了起来,是廖平凡打来的。

“李乡长,我是廖平凡啊,我在人大的时候一直就觉得财政局在资金的拨划上有问题,我建议有必要好好查查,尤其是预算股”,电话里传来了廖平凡意气奋发的声音。

这个廖平凡还真是个急先锋,这么快就准bèi

开始动刀子了,财政所预算股可是实权部门,整个大苍乡的钱袋子,所有的财政拨付资金全部都从这里走,这一个位置可不是只财政所所长林涛说了算,也不是王林说了算,得上党委会说了才算,由此可见这个位置的重yào

性。

廖平凡这么火急火燎的要开预算股的刀,平时只怕没有少受气,不过李木然也同意这个说法,财政大权是该牢牢的把握在手里,而且这一举很有意思。

如果直接动那些所长之类的一把手,很容易引起这些人的疯狂反弹,这些人保不住上面会有一些个靠山,压下来只会削弱自己的气势,反倒是这些个股长,多半仰仗的是这些乡镇领导,没有外围的压迫,事情会好办的许多,这样的斗争始终是在大苍乡,便于控zhì

,由此可见,廖平凡也是深思熟虑以后下的决定,既有杀伤性,又有控zhì

性,妙不可言。

李木然心领神会,笑道:“廖书记,新官上任三把火,你这把火直接拿钱出气,也好,我想看看你到底能够查出什么来”。

“李乡长,有您这句话,我保证给你一个满yì

的答案,我在人大这么多年,早就不想评戏了,演戏才是我的正行”,廖平凡笑道。

“那行!”,李木然挂断了电话。

这年头就怕认真二字,纪委下去真要查出个什么来,没几个屁股底下干净的,这不查不知dào

,一查不得了,财政所预算股股长郑聪收受贿赂高达一百五十八万,并且有严重的渎职罪,直接被进行两规,进入了检察机关,进行起诉。

这一把火烧的整个大苍乡可算是彻底的炸开了锅,这李木然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或者说应该是一飞冲天!

第五十六章 交易

第五十六章交yì

如果说李木然打倒了聂荣团伙是他稳住阵脚的第一步,那么从预算股开刀则是打响反击的一个信号。

昔日岌岌自危的李木然,没有人认为他可以站住脚跟,而如今一飞冲天的李木然则是成为了擎天之柱。

惶恐过后,大苍乡的这些官油子又把眼睛瞄到了预算股长的位置上。

弄走一个预算股长,自然需yào

提拔一个。

没有人不想体会这种大权在握的感觉,他们也知dào

这个位置到底谁能够坐上,得由谁说了算。

所以,这些表忠心来跑官的人犹如过江之鲫,只差没有把李木然当爹喊了。

如果只是正常的走动,李木然还能接受,毕竟人都是现实的,看着风向不对依旧往你那钻的那是找死,见风使舵虽然不讨人喜欢,可是却是随大流,谁也说不了你什么。

只是,这些人实在不可以重用,而且这个预算股股长的位置,李木然心里也有了计划。

这个位置应该送给廖平凡来定夺,虽然廖平凡的位置是李木然弄来的,可是廖平凡知恩图报,上来就帮李木然立威,两两相抵,这样大家扯平了。

没有长久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哪怕是真zhèng

的心腹,如果你不给他好处吊着他,只怕他也会离去。

李木然自然懂得这个道理,所以他在准bèi

提议这个事情的时候先给廖平凡去了一个电话。

“平凡书记,有空没?我来给你汇报工作啦!”

“哎呀,木然乡长你可真会开玩笑,咱们是平级,是志同道合的同志,不存zài

汇报一说,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吧,我老廖不想当那垂垂老矣的廉颇,而要做急先锋廖化”,廖平凡一时半会也弄不清楚李木然到底是什么意思,干脆把话说了表表忠心便是,而且这也确实是廖平凡的心里话。

李木然也不理廖平凡怎么想,直接挂断了电话,开到了zf大楼对面的党委楼二楼。

廖平凡已经等候在门口,见了李木然后立kè

迎了上来,热情的握握手,然后把李木然请了进去,虚掩上了门,道:“木然乡长,我观你剑眉舒展,印堂发亮,人缝喜事精神爽,看来这次一定是好事!”

李木然一愣,笑道:“廖书记你莫非研究过易经之类的书籍?这好事是好事,可是却不是我的好事,而是你的好事!”

“噢?此话怎讲?”,廖平凡来了精神,连忙散烟,道。

“廖主任,这应该我问你,你把预算股长弄走了,事情只做了一半,怎么就不做得完整一点呢?这空缺下来始终不是个事,做事情要有始有终嘛”,李木然抽了一口烟,道。

李木然可不会那么没有觉悟,这私下里谈官帽子的事情本来就是敏感话题,这送人情自然要送得高明一点。

反倒是廖平凡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手里的烟头烫到他的手,烫得他浑身一抖这才清醒过来。

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心想事成,幸福也是你想睡觉有人送枕头来,幸福还是天上真有馅饼掉下来,砸得你像个二百五一样,还乐在其中。

李木然送的这份大礼可算是让廖平凡感激涕零,这个年轻的副乡长深谙交yì

原则,前途不可限量,他话里的意思,廖平凡知dào

他的意图,这种感觉让他浑身的每一个毛细孔都舒张开来,如沐春风。…,

每一个上位者,不管你是正义还是邪恶,都渴望拥有一种挥斥方遒的气魄,而达成这种局面,就是需yào

手里有人可用,所以廖平凡这会是真的相信和李木然走一条线绝对没有亏吃,好处大大的有。

所以,廖平凡连忙把李木然请到了他坐的座位上,表面自己的态度,嘴上说道:“木然乡长,俗话说烂船也有三斤钉,我这身肉就交给你了,以后凡是你认可的我都赞同,凡是你反对的我坚决反对”。

李木然看着廖平凡有些哭笑不得,照廖平凡说来那他不是成了凡是乡长?这哪里行?虽然他很满yì

廖平凡的这个姿态。

想了想,李木然还是说道:“平凡书记,咱们华夏党是讲团结,可是也讲原则,所以你的想法可以和我通通气,不能只一味的感情用事,还是说说你打算怎么办吧!”。

“哎,哎,是我着像了”,廖平凡摸着脑袋说道:“人大财经办公室的办事员欧阳亚南不错,这个小伙子很实诚,办事沉稳,值得重用”。

这个欧阳亚南到底如何,李木然还真没有听说过,既然廖平凡提他,那么肯定是值得信任的,人大财经办负责财政所预算股的预算审核,不管是从经验方面还是专业只能方面,工作都对口,的确是再适合不过的人选。

李木然点点头道:“那就这样吧!我去周乡长那里走走!”。

“哎,行,你忙,你忙”,廖平凡把李木然当成老板一样请了出去后,兴奋得在原地转了三圈,只差没有像范进中举那般晕撅了。

出了党委楼,李木然走到周归一的办公室里,周归一正在看文件,他瞥了一眼见是李木然,连忙放下了手里的文件,笑了起来,是那种殷切的笑意,仿佛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初见那般,他说:“木然乡长,无事不登三宝殿,却没有想到我这庙可盼来了一尊菩萨啊!”。

“哈哈”,李木然笑道:“周乡长真爱说笑,我是来请菩萨的,不是来当菩萨的”。

“噢?”,周归一听出了李木然话里的意思,他连忙关上房门,递给李木然一只烟,这才说道:“预算股的位置,你有想法?”

到底是老狐狸,周归一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李木然的来意,李木然说请菩萨,其实是一个暗喻,就是想要一个位置,让一个人坐上去而已,很显然,除了炙手可热的预算股股长位置,他实在想不出哪里还有什么可以让李木然花这么大功夫使劲的位置了。

李木然笑笑,道:“预算股权力太大,出问题很容易,所以我觉得要找一个曾经监督过预算股的人来坐最好”。

“监督过的?”,周归一抽了口烟,看了李木然一眼,明白了李木然的意思,除了人大还能有谁?这不是在替廖平凡谋班底?

周归一当然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出现,好不容易削弱了王林开始馋食他的羽翼,现在又冒出来一个争权的,周归一心里哪会舒服?

只是这种舒服不能表现在脸上,所以周归一决定装糊涂,他说:“这一时半会还决定不了,而且得组织上经过考察才行,我看是不是以后再议?”。

李木然早就料到周归一不会这么轻易妥协,不过他既然敢先跟廖平凡说,自然不会打无准bèi

的仗,他并没有接周归一的话,而是说:“周乡长,我听说何进水在维稳办做的很出色,在聂荣的事情上出了不少的力qì

,是不是干脆让这个临时机构作为一个zf直管部门算了?何进水完全可以去任一任主任”。

这话可算是戳到周归一的心里去了,也戳到了他的痛处,周归一是个霸道人,霸道人占有欲很强,绝对不允许背叛,这个维稳办当初成立就是用来向王林开火,现在李木然公然提,可谓是帮王林报一箭之仇,也是立威,有公安局在,维稳办算什么回事,就跟一二等公民似的,可是彻底打入冷宫。

这件事情,要是李木然不出力的话还真不能达成,可是周归一不是省油的灯,既然弄走一个何进水,他自然还要重新提拔一个上来,这样才平衡,尽管一个办公室主任远远没有一个预算股长权力大。

想到这,周归一笑道:“我看可行,那就让副主任穆腾上吧,我去和王林通通气希望党委会上可以全部通过”。

李木然见目的已经达到,便起身告辞,这个通气不过是走过场,王林根本就没有选择,已经完成了一场交yì

的周归一和李木然组成的联合稳稳压住王林一头,他根本就没有任何选择,只能干瞪眼。

第五十七章 悲壮的何进水(上)

第五十七章悲壮的何进水(上)

王林贵为大苍乡党委书记,是整个大苍乡的掌舵人,同样对于党委会的召开由他说了算。

按理来说,李木然和周归一联合,王林可以采取拖字诀,一直拖到月例会上去解决,争取斡旋一番,只是王林他根本就不敢拖,如今大苍乡旅游区项目已经启动,财政预算股郑聪出事,必须尽快选拔一名干部上位,拉动全盘,否则县委怪罪下来,王林根本担当不起。

大势已去,王林无力回天,只能默认了这种事实,可王林到底是枭雄,输阵不输人,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投降不是他的个性。

所以在党委会召开的时候,王林依然气场十足的来到了现场,坐上了他独有的那个位置上,睥睨着两方阵员。

对于会议的议题,各党委委员已经提前得知,这明显是在打王林的脸,这会大家全都看着王林,看看王林到底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王林点上一支烟,说道:“开始会议吧,议题主要是讨论人事问题,就预算股以及zf办主任的人选进行讨论,特事特办,组织考核程序就相应简化吧”。

王林这话中规中矩,语气没有什么大的起伏,让人无法捉摸,组织委员龙必先立kè

把组织科对拟定提拔的人选资料发放到了每个人的桌子上。

这些资料大家并未细看,只是走个过场而已,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心里清楚得很,王林也知dào

,只是他的意图并不在这里而已。

“各位,有什么意见,大家都说说吧”,王林道。

“王书记,人选倒是适合,我觉得很合适”,组织委员龙必先立马接过了话题。

要是换做是其他阵营的人来说,大家觉得很正常,可是龙必先说出来却着实让人吃了一惊,这可是王林阵营里的,连反击都没有,直接就服软,是被彻底的打断了脊梁骨,还是另有图谋?

众人猜测纷纭,王林却是只顾着抽烟,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李木然可不相信王林会这么容易的就认输,尽管王林没有权利做最后的定夺,可是他是党委书记,如果真要强行刁难的话,也是可以的,只是他会这么蠢吗?

王林把资料掂了掂,意味深长的说道:“必先同志这个话其实说的很不负责任,你知dào

为什么吗?”。

老板当面点龙必先的名,而且直接否定,这让龙必先上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坐在那里看着王林,眼睛里露出了一种茫然之色。

王林并未理会龙必先,而是把目光看向了李木然,一字一句的说了起来:“现在的提拔都是领导说了算,从大苍乡最近发生的事情来看,我们这些做领导的都难免有些责任,我觉得,应该就干部问责制度进行细化,尤其是分管领导一定要把好关,不能说等官员出事了,一句我不知情或者说我以为之类的词语推脱掉,所以在这个人事问题之前我有一个提议,先把干部问责制度作为重点进行研究讨论!”

原来王林的落脚点在这里,李木然郑重的看了一眼王林,觉得这个王林真是老奸巨猾,虽然在这一局上是输了,可是在以后的过程之中却是拉开了新的争斗路线,一个干部问责制度可算是给官员的头顶悬了一把利剑,稍不留神,就会身首异处。

谁能保证不犯错,谁又能保证自己的屁股完全能够干干净净?真要找你麻烦总能够找出个子丑寅卯来。…,

而且就从中央的党建路线来看,这一个提议同样符合了上级的指示精神,谁也不敢反对,谁也不能反对。

“我认同,我同意…”,在座的党委委员一个个都举起了手。

什么是如履薄冰?李木然这一次是又体会到了,王林这一枪可是瞄准了他,随时准bèi

射出子弹,很显然这一次是针对他来的。

只是王林这么做,他身上同样要承担不小的风险,因为大苍乡在他的手里经营了这么多年,有问题的官员不是一个两个,这次会议精神一旦通过传达出去,这等于也是在把这些人逼上了绝路,开始了堵漏的路程,争取把以前的问题尽量解决,可是历史积留问题又那么容易解决吗?这其实,反而会让王林失去的更多而已,算是得不偿失了。

“那好,那接下来就人事问题进行讨论吧”,王林见目的已经达到,便开始了接下来的议题。

议题没有任何疑问,直接得到通过,欧阳亚男调任财政所预算股股长,zf办副主任王冰升任zf办主任。

散会以后,周归一和李木然特意走在了最后,商谈起来。

“没有想到王书记会来这么一手,我们都太低估了他啊”,周归一感叹道。

“周乡长,其实这样也好,这个游戏规则其实是双向的,谁犯错就打谁的板子,你说这是胜吗?”,李木然反问道。

“这…”,周归一还真没有想到这个层次上去,这会被李木然点通了。

一张一弛,看起来李木然和周归一是赢了,达到了理想的目的,可是王林同样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在这一次博弈之中设定了一个新的游戏规则,大家基本上扯平,看似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可实jì

上,从深层次来说,还是王林吃亏了,周归一不由得想到了两个字,脱口而出:“惨胜!”

“不错,的确是惨胜,咱们等着收货吧,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李木然诡异的笑笑,不再言语,慢腾腾的走回了。

刚一回到办公室,办公室的大门立kè

被敲响了,何进水鬼鬼祟祟的溜了进来,轻轻的合上了门。

“何主任,你有事?”,李木然看着眼前的这个胖子,厌恶的问了一句。

“李乡长,我是来向您检讨错误的,我该打,我该罚,千不该万不该得罪您”,何进水艰难的笑道,这笑却比哭还难看。

“…”,李木然有些无语,心里却更加的鄙视何进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日那一石之仇,你可是有份,别以为我不知dào

,把你边缘化已经算是够优待你的了。

第五十八章 悲壮的何进水〔下〕

第五十八章悲壮的何进水〔下〕

要是世上有后悔药,何进水一定要买来吃吃,可惜没有。

在何进水来李木然的办公室前,他曾去王林那里走动过,可惜王林避而不见,这彻底的让何进水惊慌起来,他这才想到要到李木然这里来拜码头。

看着越发沉静的李木然,何进水突然间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年轻,已经成了他只能仰望的角色。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李乡长,我知dào

错了,给我一个机会吧”,何进水可怜巴巴的说道,像一个犯错的小学生一样。

李木然不禁摇头苦笑,装傻道:“何主任,你犯了什么错?你没有错,路是自己选择的,选择了就走下去吧!”。

“不,李乡长,我这条路是条死胡同,我发觉了,您给我一个机会吧”,何进水恳求道:“我像你检举,所有的事情都是王林指使的,包括当初大苍乡的那些犯罪事情都是王林指使的”。

“……”,何进水不说还好,一说让李木然更加的反感起来。

当初抓住聂荣的时候怎么不跳出来检举?现在这个时候要见棺材了就来说,这是什么动机?

何况现在案件暂时定了性,上头有人压着,何进水怎么幼稚到这个地步,妄图通过检举来保位,这是犯忌讳,大忌讳的事情,谁敢用你?更何况聂荣一口咬定是他个人所为,当事人不承认,这个何进水跳出来说事,反倒是有诬蔑领导的嫌疑了。

“李乡长,你说吧,你要我怎么做,我都听你的……”,何进水咬牙道,依旧油盐不进,把自己逼上了死路。

“够了”,李木然挥手打断了何进水,道:“何主任,你好好的做好份内之事,争取作出成绩,组织上会关注的”。

可以说李木然够给何进水面子了,要是换做他人,只怕立kè

就把这颗墙头草给轰出去了,可是何进水却彻底歪曲了李木然的意思,以为李木然这是在给予他暗示,要求用行动来表示。

何进水出了李木然的办公室以后,狠啐了一口,露出了狰狞的面孔,“王林你个王八蛋,老子给你鞍前马后,你却是这样对我,看老子不搞臭你,哪怕是死也在所不惜”。

坏事传千里,祸害遗千年,仅仅只是半个小时,从大苍乡的各处角落里冒出了关于王林纵容黑恶势力,鱼肉百姓的新闻。

这则新闻传得有板有眼,证据却凿,而最让人无语的是,何进水作为维稳办主任,已经疯狂到了极致,他居然以一个反黑卫士的姿态公然出面证实此事,真是上帝欲要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一时间流传广泛,又一次把大苍乡顶到了风尖浪口,并且通过有心人的嘴巴,捅到了县里甚至是市里。

县委书记刘红办公室里,刘红正握着电话筒,聆听着里头的怒火,是市长龙吟水打来的电话。

“刘红,你搞什么鬼,你们下饶难道就是这样个风气?负面新闻也不控zhì

好,宣传口都是干什么吃的?舆论导向可是关乎国家稳定的大事,一天之内,如果我还能听到这种消息,你自己上市常委会做检讨”。

接着,“啪”的一声,啪得刘红极度不爽,心里不住暗骂神气什么,要是行得正还怕别人说?

想归想,刘红还是打了一个电话给王林。

此刻,王林正在办公室里大发雷霆,脸上乌云密布,分外可怖,党委办主任柳乘风噤若寒蝉,杵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乘风啊乘风,没有想到啊,何进水居然敢对乡里主要领导干部进行诬蔑,这到底是安了什么心思?是个人行为还是受人指使?”,王林恶狠狠的说道。

“老板”,柳乘风咽了口口水,道:“根据调查,是何进水个人行为,没有人指使他”。

“这个王八蛋,当初真不该用他,你赶快通知派出所,把他监控起来,免得他四处咬人”,王林说道。

这时,腰间的手机响了起来,王林接通,应了一句:“我是王林!”。

“王林,我是刘红,你们大苍乡到底怎么回事?老是在市里挂名头,真以为你们是先进乡镇啦?赶紧控zhì

舆论,不要再出乱子了”,刘红没有好气的说道。

“是,刘书记,我已经查出是有个别领导干部对于工作调整不满,所以特意造谣,歪曲事实,我已经下令控zhì

了,保证让县委满yì

”,王林应道。

“那好,赶紧行动吧,注意方式,不能偏激”,刘红吩咐了一句,挂断了电话。

“都听见了?赶快去抓人,不要动粗,何进水这头蠢猪,该让他吃吃苦头了”,王林瞥了一眼柳乘风,道。

“哎”,柳乘风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他明白王林的意思,这是说在外人面前要文明执法,他一个电话打给派出所所长高天,由高天亲自带队的人马亲自奔赴往了大苍乡维稳办。

却不料,这一去却扑了个空,询问其他人员,得知何进水不知去向时,大家更加感觉到不妙,这个何进水保不住要出什么乱子了。

事态至此,高天和柳乘风已经知dào

,事情不是他们能够掌控的,正欲汇报之时,办公室里突然有人闯了进来,大叫:“不好了,何主任爬上大苍山的高压电线塔,准bèi

寻死了”。

此话让在场的人全部都吃了一惊,大家立kè

行动了起来,当李木然得知这一情况的时候,立kè

奔赴到了现场。

只见现场,救援队伍正在紧张的忙碌着,外围划开了四道警戒线,高压电线塔的顶端,何进水窝在里头,正在那里歇斯底里的咆哮着。

“周归一你个王八蛋,我鞠躬尽瘁为你服wù

这么多年,你居然联合方红那个臭婊ˉ子阻拦我,你该死!”

“王林你这头恶狼,纵容聂荣鱼肉百姓,大苍乡若要说有黑恶势力,那你就是最大的犯罪分子”

“你们都是罪人,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既然你们想边缘化我,那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咱们走着瞧,总会有人替我报仇的”

“我知dào

我一旦说出这些,我基本上活不下去了,你们都是罪人,都不得好死!”

凄惨的笑声在天空里回荡,好像一只惨号的猫头鹰,让人牙酸不止。

在众人的惊诧和恐惧之中,何进水舒展开他的身体,如同一只鸟一样从高压塔上跳了下来,那悲壮的姿态,深深的警示着众人。

“嘭”,何进水当场摔了个血肉模糊,吓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也

深深的警示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第五十九章 官场笔记

第五十九章官场笔记

一颗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舆论谴责的背后透露出政治斗争的残酷性。

可以说何进水的行为是极度偏激的,这条路也是他选择的,作为一个被自己击败的对手,李木然安排一笔资金对其后事进行了处理,也算是对其的一点尊重了。

令人诧异的是,王林和周归一对于何进水跳塔前说的那番话置若罔闻,反而对何进水大赞溢词,称其是任劳任怨的好同志,因为工作上的一点不如意就寻死,实在是让人痛惜。

由此可见,何进水其实输的并不冤,寻死对于他们来说,其实是一种解脱,可谓是死去元知万事空。

当夜,何进水的妻子邱金娥摸着夜色,悄悄的给李木然送来了一本笔记本,并说:“李乡长,我家老何贪欲太重,我就担心他迟早出事,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这个笔记本里记录了一些老何的笔记,我把他交给你,希望你能够好好的看看”,说着,邱金娥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月隐星稀,朦胧之中,邱金娥那瘦弱娇小的身躯渐行渐远,可是在李木然的眼里看来,这个女人的背影却是那么高大,高大到她失去了一个丈夫她还能够顽强的独立,可以用自己瘦弱的肩膀去扛起这一切,不得不说,这是一种让人发自内心深处震撼的感动。

翻开何进水遗留下来的笔记,首页的一个大大的“欲”字,让李木然感觉到了何进水的性格和他的字一样,疾走偏锋,贪欲、官欲、一个欲字还真的是彻底的毁掉了他。

再翻开后面的内容,和先前的那个“欲”字,相映成趣,记录的是何进水在官场之中的一些见闻与受贿记录,以及对周归一的不满,私愤的泄愤情绪,还有对于王林的重点提防,活脱脱的一本官场笔记。

其中,何进水用一个句子这样描写了王林,“王林此人,阳奉阴违,大苍在其手中可谓是千疮百孔,纵容聂荣为虎作伥,后有金山矿井强征事件,如果我有一支枪,我一定要送他下地狱,可惜我没有,所以我只能做一只夹着尾巴的老鼠,四处游走!”。

这段文字倒是吸引了李木然的注意力,要想再从聂荣的事情上撕开一个口子,可算是难于登天了,虽然没有人告sù

李木然不要再去做,但是凭着敏锐的直觉,李木然知dào

聂荣的事情只能就此为止,真要对付王林,只能从其他的地方撕开口子。

何进水的这个信息还真是替李木然打开了一扇门,一直无法撕开的口子就此打开了一扇门,只是李木然目前对于这件事情一无所知,而且目前并不是动手的最佳时机,得需yào

先稳定阵营再说,只能先就此事慢慢的进行了解了。

合上笔记,李木然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舒展了一下筋骨,正准bèi

休息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一接通,电话里传来了一个有些沉稳的声音:“请问是李木然乡长吗?我是欧阳亚南!”。

“欧阳亚南?”,李木然沉吟了一会,反应过来,这是新上任的预算股股长。

“李乡长,冒昧打扰,您现在有空吗?我想跟您来汇报工作”,欧阳亚南说道,打断了李木然的沉思。

“有,你来我家吧,我等你!”,挂断了电话,李木然心想,欧阳亚南才上任,这是来干什么呢?…,

很快,乡宿舍楼的灯光下出现了一个瘦削高大的年轻人,戴着一副老式眼镜,文质彬彬,很有学者之气,李木然透过窗户看着此人,在第一印象上就给了他一个高分。

欧阳亚南进入了李木然的房子里以后,有些局促的坐到了沙发上,双腿闭拢,藏在眼镜背后的那一双眼睛不断的打量着李木然。

李木然笑了笑,道:“亚南股长,我脸上有花?老盯着我看干什么,有事就说吧!”

一个小玩笑,化解了局促的场面,欧阳亚南笑了笑,说道:“李乡长,我以前是人大的,现在到了财政,虽然干的是一个工作,可是这本质却不一样,一个是放,一个是看,这里头的玄机可不一般啊!”。

“噢?你的这个说法到是有意思,这放和看,到底有什么玄机呢?”,李木然一怔,反问道。

“嘿嘿,放,自然是放钱出去,怎么放,大家都满yì

,这个是考验一个股长的能力,至于看,则是看别人放钱,就算你认为他是错的,你也无法定夺,这便是差别”,欧阳亚南狡黯的笑了笑,道:“今天我来,主要是向李乡长表个态,这个工作我一定要做好,同时也希望领导给与我一些支持,对于财政我认为沿用老式的套路肯定是难以为继”。

“你想要什么支持,你的意思是说你想进行改革?”,李木然反问道。

“不错”,欧阳亚南点头道:“大苍乡如今财政赤字严重,如果继xù

沿用老式的套路肯定会一路飘红,尤其是金山矿井在我乡的部分偷税漏税极其严重,税收不上来,财收肯定上不来,这导致了我们财政面临的困难急剧拉大,所以我认为有必要进行新的财政制度,把整个财政大权完全的独立剥离,建立一个完整的系统结构,最大限度的排除掉人为的作用影响”。

欧阳亚南的这番话,说得太过了,一个新官上任,就扬言要改革,这可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事情,别人几十年都不敢说一定办到的事情,一个小年轻就能够办到?李木然从来不这么认为,只是李木然知dào

这个欧阳亚南是廖平凡的人,如果贸然的否定,只会打击他的积极性,所以他决定采取拖字诀,拖住他再说,反倒是金山矿井的事情引起了李木然的兴趣。

从何进水的笔记里来看,这里面有王林的影子在里面,那么说来,王林的触角肯定伸得很长,现在欧阳亚南想着出头,那是不是就用他先去探探情况再说呢?

想到这里,李木然说道:“你对金山矿井知dào

多少?”。

“知dào

一些,听说这些煤老板都是打着合zuò

开发的幌子,大肆瞒报数量,隐瞒产量,从而偷税,据说这背后有人在给他们撑腰,只是是谁,没有几个人知dào

,因为那里根本就是铁板一块,水泼不进”,欧阳亚南不知dào

李木然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这个时候,他也不敢不回答,便把知dào

的情况都说出来了。

“嗯!我知dào

了”,李木然沉吟了一会,说道:“你所说的那个改革,我需yào

征求意见,和相关领导研究研究才行,你暂时做好工作,把摊子理顺再说吧”。

“好吧!”,欧阳亚南虽然有些失望,可是也知dào

今天只是来表个态而已,表面一种决心,毕竟这也不是他一个小股长能够决定的事情。

打发掉欧阳亚南以后,李木然想了想,又给赵公达去了一个电话,询问此事,谁知赵公达在电话里说,此事问桃冰和桃剑两姐弟是最清楚不过了。

挂断电话,李木然有些愕然,这两姐弟怎么会知dào

这些事情?

第六十章 暗查

第六十章暗查

李木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闭上眼睛就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似的,朦朦胧胧之中总是有一个声音在轻轻的哭诉。

“李乡长,替我报仇……”

“啪”,李木然打开床头灯,点上一只烟抽了起来。

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这个声音像是何进水的,又不像是,或者说有一些像是那些冤死在罪恶之下的冤魂之音。

虚虚幻幻、真真假假,这个幻觉的背后却是一种扫除奸恶的势在必行。

李木然不信鬼神只说,也不信善一定就会有善报,一将成名万骨枯,有几个上位者的手里没有沾满着罪恶与鲜血?

只是一个度的问题,李木然自问还没有冲破这条底线,他掐掉了烟头,立kè

拨通了桃剑的电话。

“李乡长,有事?”,电话里传来桃剑有些含糊不清的声音,显然睡着了。

“桃剑,我问你一个事情,金山矿井的事情你知dào

多少?”,李木然道。

原本有些没有睡醒的桃剑,一听到这个话,一骨碌爬了起来,紧张的问道:“李乡长,你的意思是想对金山矿井下手了?”

桃剑的反应既在李木然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意wài

是因为桃剑知dào

的东西不是一般的多,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直接问是否下手,看来有猛料。

不过,李木然并不想这么快就表面自己的态度,得先把情况摸清楚再说,于是说道:“桃剑,瞎胡闹,我就是问问情况,你现在是去了新家公安局,当了刑警就急于立功吧,哪里有那么多案子给你破?”。

被李木然这么一说,桃剑有些不好意思的摸着头笑了起来,道:“李乡长,这事还真亏了你,没有想到这个事情居然这么曲折,你做到了,我服!”

“得了,别卖乖了,赶紧说正事,金山矿井你到底知dào

多少?”,李木然笑笑,用严肃的语气说道。

“李乡长,这样吧,我给你说一个故事,相信你听完就知dào

是怎么回事了”,桃剑我换上了严肃的语气,娓娓道来。

原来,金山矿井横贯大苍乡和金山乡,在九十年代进行开采的时候,是由下饶县煤炭局的下属公司金山矿业进行开发管理。

这倒无妨,关键就是这个税收的问题,因为这个矿藏区面积大,埋藏深,横跨两个行政区域的问题引发了矛盾。

为此,为了划分,两乡闹得不可开交,后来本着利益均沾的原则,这两个乡与县里经过协商,在大苍乡和金山乡各开了一个口子进行开采,安置了当地的农民充实到矿井进行开采,暂时缓解了矛盾。

可这情况没有沿袭几年,又因为一件事情彻底的爆fā

了大械斗事件,因为两乡为了争效益,把发掘开采量冲到了极限,结果把整个矿区的煤井通道给打通了。

这下可不得了,地上分得清,地下错综复杂,谁又能完全保证不越界?

械斗,一场大规模的械斗事件爆fā

,引起了极大的反响,甚至连中央领导都做了专门批示,要求严办。

手持尚方宝剑,一场打板子的闹剧爆fā

,从上到下,各级相关人员都挨了处分,最后弄了个关停整顿的结果。

事情看似到这里就结束了,却不料这才是噩梦的真zhèng

开始,三年前,县属企业难以为继,响应改制口号,这片矿区以及矿业公司重新进入了有心人的眼睛里,最后被一个叫做陈顺生的港商买了下来。…,

只是事情哪里会这么简单,自从这家新的矿业公司重新入驻以后,整个下饶县就经常发生怪事,那些智力有一定问题的男子都如同消失了一般,没有人知dào

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在这其中,就有桃剑的一个表哥程彬,一个智障男子,经不起大姨的苦苦哀求,桃剑利用职务之便,进行过一番暗访,隐隐发觉这些人似乎都流向了矿区,沦为了矿工,只是这矿区有人把手,根本就无法靠近,所以桃剑也只能望洋兴叹了。

听完桃剑所说的事情,李木然明白桃剑为什么刚才会那么激动了,原来这里头有他的亲人。

不过,这个陈顺生到底是什么来头?还有王林为什么又牵扯到里面了,这里面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利益纠葛?

“李乡长?李乡长!能说的我跟你说了,您是怎么个看法?”,桃剑连喊了两句,打断了李木然的沉思,他连忙说:“桃剑,事情我知dào

了,这样,我给赵政委说说,看看他同意不同意派你专门负责暗查此事,如果可以,你有信心做好吗?”。

“有,我早就想做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桃剑一听李木然这个说法,立kè

信誓旦旦的说道,声音无法止住的颤抖起来。

“那行”,李木然想了想,又说道:“桃剑,你先别急,这个事情危险性太大,我认为还是先征求一下赵政委的意见再说”。

桃剑的态度引起了李木然的警觉,一开始就这么着急,就怕好心坏事情,煤矿里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以及形形色色的人物,稍不留神,只怕连渣滓都不会存留,这一家人已经够不幸了,而且作为自己信任的人,办事的前提是尽量保证生命安全。

“李乡长,我…”,桃剑听出了李木然话里的意思,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来,因为李木然已经把电话给挂断了。

李木然挂断电话并不代表他不知dào

桃剑的心思,这里面肯定还有其他的事情参杂在其中,桃剑不说,并不代表赵公达也不知dào

,还是先问清楚再说。

想到这里,李木然赶紧拨通了赵公达的电话,一接通便听到了嘈杂的声音,看来赵公达正在外干。

“李乡长,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你有什么事情?”,赵公达说的很急,似乎事情很紧迫。

李木然长话短说,道:“金山矿井的事情,你知dào

多少?”

“噢?你想干什么?”,赵公达话锋一转,警惕道。

“我收到了一份资料,据说王林似乎参杂在矿井之中,所以想问问你情况,桃剑也跟我说了,所以我想问问你,看看你知dào

多少内容”,李木然道。

却不料,此举,立kè

招来了赵公达的暴怒。

“李乡长,你居然去问桃剑情况,你这是在害他呀!”

第六十一章 倔强的桃剑

第六十一章倔强的桃剑

李木然觉得脑袋有些不够用,这怎么就是害桃剑了?

反倒是赵公达有些气急败坏,他发了一阵牢骚以后,说道:“这样吧,电话里说不清楚,我现在正好在办一个跟金山矿井有关的案子,你到乡zf门口等我,见面再说”。

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忙音,李木然发觉此事实在反常。

赵公达怎么说现在也是县公安局政委,暂时主持工作,一般的刑事案件,根本就不会让他亲自出动,而他现在亲自督办这件案子,只怕里面的事情不小,甚至上至高层都在关注。

这个桃剑到底心里有什么秘密还没有说出来?

带着心里的疑问,李木然来到了乡zf门口等候起来,深秋的夜,寒意阵阵,吹得人的身子骨有些止不住的颤抖,李木然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点上一支烟抽了起来,远处,一只流浪狗绿着眼睛,跑到李木然面前狂吠了一阵,夹着尾巴跑开。

远处,一阵吉普车跑动的声音响起,两束远景灯光好像撕开黑暗的利剑,径直照射过来,刺得人的眼睛有些睁不开。

李木然下意识的用手挡住灯光,换了一个角度,吉普车已经开到了近前,车门打开,赵公达伸出手招了招,李木然便鱼跃而入,喷出一溜黑烟,吉普车绝尘而去。

李木然看着眉头紧锁的赵公达,不甘的问了一句:“赵政委,你说我害了桃剑,我不明白”。

“你当然不明白”,赵公达横了李木然一眼,道:“金山矿井出大事了,这跟你去搅局有很大的关系,而桃剑则是这件事情爆fā

的催化剂”。

赵公达说的云里雾里的,李木然有种尚二和尚摸不着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他说:“到底怎么回事?”。

“你还记得金山乡发生的煤矿打砸事件吧,这一砸砸出问题来了,桃剑无意中把光头那些人给抓了起来,这起先还没有什么,可是没几天,适当放松管理的矿区里,就有人从里头发xiàn

大苍乡杉山村的一个智障青年出现在了矿区,这可不得了啊,下饶这几年来智障青年离奇失踪,一直没有踪影,现在出现在矿区,这说明什么?要真是与金山矿井有关,事情还真不是一般的复杂了”,赵公达吐了一口烟,道。

“什么!桃剑说的是真的!”,李木然不可思议的说道。

“看来桃剑那小子告sù

你了吧,本来我是准bèi

带上他的,这小子机灵,可是我发觉这小子一听说去查这案子,立kè

激动得有些过分,我就发觉情况有些不对,我从侧面了解了一下,才知dào

这小子的一个表哥就是属于失踪智障青年里的一员,你说我能够带他来吗?”,赵公达郁闷的说道。

“为什么不可以?”,李木然觉得赵公达的态度有些反常,问道。

“当然不行,你是党委委员,都知dào

回避制度,更何况一个刑侦人员,这是制度,更何况桃剑太年轻,他能不能够控zhì

情绪是个很大的问题,要是没有抓到证据反而捅了马蜂窝,你这不是在害他吗?”,赵公达语重心长的说道。

“噢,原来你说的是这事啊,我本来是想要向你征求意见,看能不能派他去暗查此事,你不同意,那我回绝他就是了”,李木然松了一口气,道。

谁知赵公达瞪大了眼珠子,如同杀神一般死死的盯着李木然,掏出了腰间的枪一把顶在了李木然的脑袋上,吼道:“李木然,谁给你的权力来插手公安局的事情?你知不知dào

桃剑这小子是个倔肠子,你这样说不过是给他一个借口而已,他这会肯定已经出去暗查去了,他要是出事了,你该怎么让我向他姐姐交代,向他死去的父亲交代?”。…,

第一次,李木然感受到了赵公达身体里的暴躁,被枪顶着的滋味着实不好受,只是李木然也不会知dào

这里面哪里会有这么多曲折,要真是如同赵公达说的那样,事情真的发生了的话,那么桃剑迟早都会去做,谁都拦不住,性格倔强的人,没有人可以左右他的意见。

赵公达发泄出了心里的压抑,知dào

自己的动作和行为有些过激了,他这会冷静下来,拔回了顶在李木然头上的枪,掏出电话打了出去,极度郁闷的说道:“但愿老天怜惜老桃家,别再出乱子了”。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MLGBZ的”,赵公达爆了句粗口,一手砸掉了手里电话,歪靠在后座上,闷头抽起烟来,脸色阴沉的可怕,仿佛能够杀死一头牛一样。

“赵政委,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这样也于事无补,事情既然是我弄出来的,我一定想办法把桃剑给找出来”,李木然说道,可是这话根本就没有什么底气,他心想这个桃剑真是胡闹,捅篓子也不是这么捅的,这不是让本来就复杂的事情更加复杂嘛。

赵公达无奈的看了一眼李木然,意兴阑珊的说道:“李木然,我发觉你的胆子很大,很有捣蛋的本事,这件事情要全怪你,倒是我有些胡搅蛮缠了,不过总算因为你的用词不当引起,所以金山矿井的事情,你无论如何也要配合我一查到底,把这里面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揪出来”。

“赵政委,我以人格向你保证,我一定给你一个满yì

的答复,不然这个官我不做了”,李木然无比郑重的说道,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概。

李木然从来不会轻易承诺,可是一旦承诺了则必须兑现,就像当初回报聂荣那一石头一样,一个官员动手打嫌疑犯这已经是触犯了纪律的事情,但是李木然就是做了,因为官员也是人,言出必行是一个男人的基本准则。

赵公达煞有介事的看了一眼李木然,苦笑了起来,自言自语的说道:“你呀,到底太年轻了!”。

“……”,对于赵公达的评价,李木然不置可否,斗嘴解决不了问题,得用事实说话才行,年轻何尝不可?

……

而此时,金山矿井所在的大苍山外围一条羊肠小道上,一个穿着一身破烂衣服,脸上涂得乌七麻黑的年轻男子正在快速的行走着,这样一个邋遢的男子唯一让人感觉意wài

的是就是那一双眼睛,好像星辰一般耀眼,透彻心扉。

这个男子正是乔装而来的桃剑,他顺着羊肠小道一路之上,在爬到半山腰的时候,凛冽的山风吹得他身上的衣服“簌簌”作响,而那一双眼睛却是透露出一种异常坚定的神彩。

他站在山腰的一块凸起的岩石之上,望向了远方,嘴里轻轻的呢喃着。

“李乡长,赵政委,我知dào

你们此刻肯定会发疯似的寻找我吧,只是我不去做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后悔一辈子,你们永远只知dào

我有一个表哥在里面,却不知dào

其实我所喜欢的一个女孩可能也会在里头,曾经,她奋不顾身救了我一命,我要用我这条捡回来的命把她寻找回来,给我一个安心,给她一种幸福!”。

第六十二章 无功而返

第六十二章无功而返

吉普车一路穿行,在快接近大苍山的时候,停了下来,远景灯一关,顿时四周陷入了黑暗之中,有些萧索的山地里传来一阵阵虫豸鸣叫之声。

这时,从路旁的蒿草丛里窜出来了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猥琐至极的男子,他拿着一个手电筒摁着开关闪了三下,一长两短,见吉普车也回了一下,他便快速打开车门,钻了进来。

开门的一瞬间,一股山风夹杂而入,男子身上传来一股浓重的油煤味,显然是长期混迹在煤矿里的矿工。

“老大,事情还真不简单,你们来晚了一步,尸体已经被转移了,经我初步观察,应该是一名失踪名单上的智障青年”,男子有些无奈的摊摊手说道,乌七麻黑的脸上皱褶一翻,成了一张黑麻花脸。

赵公达发给他一支烟,说道:“知dào

是哪里来的人吗?耗子”。

“从他们的口音来看,应该是来自南方地区”,耗子点上烟,道。

“南方地区?舍近求远?这帮人想干什么?”,赵公达不解,李木然则是云里雾里。

耗子吐了一口烟,习惯性的四下环顾一下,才说道:“老板,我听到了一句话,说到黑市上又可以卖到一笔好价钱了,陈老板真是生财有道”。

“黑市?陈老板?”,赵公达沉思了一会,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立kè

对着耗子说道:“耗子,这段时间你隐藏起来,千万不要和我联系,能够搜集多少证据就搜集多少,另外,你注意看矿区最近会不会进什么新人,如果一旦发xiàn

了有一个长得很英俊的年轻人,记得暗中看着,别让他乱来”。

说着,赵公达从后座上拿来一条芙蓉王,塞给了耗子,立kè

把他打发走了。

车里安静以后,赵公达立kè

招呼司机返回,拿出一支笔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写上了黑市、陈老板两个名字,并且画上了一个圈,与纸上原有了一窜名字进行有机组合起来。

李木然不解,这个耗子应该就是赵公达安插的眼线,至于这件案件说的到底是什么,他根本毫无头绪,到底还是年轻,李木然没有沉住气,问道:“赵政委,刚才你们说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赵公达并未搭理李木然,依旧拿着笔在纸上不断的画来画去,时而眉头紧锁,时而舒展眉眼,就是这样几个单调的表情动作不断转换,在快到大苍乡乡zf的时候,赵公达突然叫住了司机,然后,把李木然拉了下来。

两人走到一颗梧桐树下,赵公达递给李木然一支烟,然后自己点上,吞吐了一阵,又看了李木然一眼,这才说道:“李木然,刚才耗子说的事情,我可以很明确的告sù

你,这是一个疯狂敛财疯狂犯罪的庞大利益团伙,你知dào

这个黑市是什么黑市吗?”

“不知dào

”,李木然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人体器官贩卖黑市”,赵公达一字一句的吐露出来,让李木然大吃一惊。

疯狂、贪婪、罪恶、利欲熏心,这些词句远远不能够表达李木然心里的愤nù

,赵公达这么一点,让他茅塞顿开,这个矿区里除了偷税漏税以外,还贩卖死亡人口的身体器官,可谓是利益最大化这一原则发挥到了极致。

敢于这么做的人,远远不止是一个黑恶势力团伙这么简单,也不是一个普通的商人背景这么简单。…,

这是一张网,一张无限放大的网,同样这也是一张无法无天、深埋地下的罪恶之网。

在这血的事实面前,李木然感觉到自己有责任也有义务去发起一次又一次的冲击,让这些罪恶的因子全部都暴露在阳光之下。

赵公达看着神色凝重的李木然,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很震惊、很愤nù

,是吧?金山矿井我已经关注很久了,这次的突pò

还真的要感谢你的搅局,不然只怕要更长久的时间才能够获得丁点线索,这一次矿井里乱了几天,造成管理疏松,以致局部塌方,死了一名智障青年,这才有突pò

口,只是这消息却是被隐瞒下去了,你作为副乡长,去查探这件事情,结果只有一个,无功而返”。

“…”,李木然想反驳,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事实确实如此,要想撕开这些庞然大物,光有能力还不行,得有足够强dà

的力量。

可惜,李木然现在太嫩,可是这些鲜血淋漓的罪恶也激发了他的斗志,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赵公达看着李木然由眉头紧锁,再到眉眼舒展,目光坚定,眼睛里露出了一丝欣赏的意味,可是他嘴上却说:“怎么,像只斗志昂扬的小公鸡了?你认为你能够赢吗?”。

“赵政委,你不用刺激我,大话谁都会说,我也会,可是我还是要说,你听好了,就这一次,你会预见这个奇迹的”,李木然一字一句,步步紧逼,道:“我不是一个好人,可是我有良心,我有判断能力,我从来没有害过好人,既然我坐在这个位置,那就要和这群人斗到底,从来没有规矩,说年轻就一定是输”。

怒目圆睁的李木然,那张年轻的脸几乎贴到了赵公达的脸上,那双眼睛里射发出来的坚毅之色,深深地震撼住了赵公达。

没有,从来没有人可以让赵公达有这种感觉,一个人的意志力居然可以强dà

到这个地步,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

赵公达有些慌乱,慌乱得不敢正视李木然的眼睛,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含糊道:“干什么这么激动,真是的…”。

“赵政委,你说吧,你到底打算要我怎么配合你?”,李木然说道,他不相信赵公达刚才说这番话只是为了揶揄自己,肯定另有目的。

“好吧,算你狠”,赵公达不满的撇撇嘴道:“根据线索,我打算兵分两路,一路由你带领,专门负责社会治安排查,摸清底细,扫除隐患,另一路则由我带领,专门负责南方人体器官黑市的追踪,争取双管齐下,尽快收网”。

“这…,不太好吧,县公安局的人由我来指挥,这不是凭空让人猜想吗?何况县里也没有明确指示啊”,李木然迟疑道。

“哈哈,李木然,你忘了你不是弄了个维稳办吗?这个可是一个最好的借口,至于县里,你可能还不知dào

,这就是刘书记亲自下的命令”,赵公达道。

“还有这事?你早就算计好了吧”,李木然突然醒悟,赵公达刚才在车上只怕心里早就在谋划这事了,这个赵公达还真是消息灵通,连维稳办都给他知dào

了。

还别说,仔细一想,这一着棋还真是妙,贸然把派出所所长高天下掉不是不可以,可这样势必会引起王林的警觉,一个暴力机构没有掌握在他手里,他会认为自己一定察觉到了什么,肯定会销毁证据。

而维稳办则不同,这当初是用来整何进水的一个圈套,并没有进行具体的编制以及职能划分,只是笼统的概括为协助派出所,维护社会稳定。

换届已过,这个维稳办完全失去了意义,只是一直没有取消,如果暗中分配一只力量进去的话,不是不可以,只是具体该怎么操作呢?

一时间,李木然感觉有些束手无策,反倒是赵公达看出了李木然的惆怅一般,笑道:“别想了,我给你想了一个办法,保证管用”。

“你有办法?”,李木然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赵公达,满是疑惑之色。

你能有什么办法!

第六十三章 师出有名

第六十三章师出有名

“嘿嘿,李木然,李乡长,我可是老刑警了,这点难不倒我,下饶现在在市里可是挂了名的,我从刘书记那里请了一枚行政令,针对各乡的治安工作,专门从县公安局抽调了一批骨干力量,准bèi

下派到各乡去进行定点对接,这不就成了?”,赵公达奸笑道。

“噢?”,李木然眼睛一亮,有些佩服这个赵公达老谋深算了。

这个下派有点类似于扶贫对接工作,要不是下饶出了这么大的问题,这个公安局还真不好派人下来,师出无名,现在则是有点水到渠成、师出有名的味道,看来赵公达早就在谋划这一盘棋了,甚至从一开始,自己就是在替他们服wù



想到这里,李木然又有些不甘心,他说道:“这么说来,你早就已经在计划了,从当初威逼高天开始?”。

“没有,何进水当初进来那一会,我还没有准bèi

下手,只是准bèi

看看再说,后来,各地的人一冒出来,我便动了开刀的心思,只是你是局内人,过早让你知dào

不好,所以我一直在谋划,现在可以行动了,哈哈”,赵公达有些兴奋的笑了起来,似乎很满yì

自己的杰作。

反倒是李木然,被赵公达这么一说,心里五味杂陈,还以为自己算计到位,没有想到反而被他给利用了,好在赵公达是自己一方的人,不是敌人,不然真的就死得很惨了,自己还是太嫩,这一点,毋庸置疑。

“好了,你不要自责了,官场上如履薄冰,没有人可以计算到明天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你只要行得正,不犯那些贪赃、包养的过错,基本上没有人能够拿你怎么样,更何况你背后不是还有一个吴家吗?那可是大树,能够荫护你”,赵公达拍拍有些郁闷的李木然,说道,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向吉普车,扬长而去。

吴家?李木然哧鼻一笑,吴家真的能够护荫自己吗?

当夜,李木然辗转反侧,无法入眠,脑袋里却是始终闪过一双明亮的眼睛,在盯着自己,如影随形,耳畔旁总有一个痴痴的声音在傻笑,傻笑中又有一抹天真无邪,似乎是在鞭笞李木然,挥起正义之剑,披荆斩棘。

这是一种力量,一种无法区别对待的力量,一种勇往直前的力量,只为了哪些屈死的灵魂。

第二天,李木然顶着两个黑眼圈来到了办公室里,刚一上任的办公室主任穆腾立kè

拿着一份行程表摆到了办公桌上,然后替李木然倒上了一杯雨前龙井。

“李乡长,今天温副县长将要陪同客商下来对旅游区进行考察,咱们需yào

全程陪同”,穆腾毕恭毕敬的说道。

穆腾三十三岁,长得白白净净,气质非凡,可是在李木然这个小年轻面前却像个小学生一样,他没有理由不这样,除了级别的差别以外,真zhèng

让穆腾忌惮的是李木然的能量,才二十出头,就能够运用这么成熟的政治智慧于乱局中杀出一片天地出来,穆腾自问他做不到,而且眼前的这个人已经渐渐有掌控党委会的迹象,搞好关系,对他没有任何坏处。

李木然看了一眼穆腾,然后又看了看行程表,上面写着上午十点这次前来考察的客商,下沙旅建,也就是这个旅游区的投资开发商。

下沙旅建到底什么来头,李木然并不清楚,但是他清楚一点,温军既然能够把这个公司搞来,关系肯定不一般。…,

顿了顿,李木然说道:“穆主任,我知dào

了,下面的水门村和下河村都通知好了吗?”。

“通知好了,孙一鸣和吴东洋已经动员全村的百姓,这一次要展现出大家对开发商的热切欢迎”,穆腾道。

“…”,一听到动员全村几个字,李木然就觉得头大,这两个村的人他算是彻底领教了,稍微不如意就是动刀动锄头的角色,没有人敢想象要是中间有谈不拢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李木然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看了看表,说道:“现在才八点,赶快安排,我们先下去一趟,看看他们到底是个什么准bèi

,别把事情搞砸了”。

“李乡长,我看这不必了吧…”,穆腾多了句嘴,却招来了李木然的一个冷眼,吓得他连连改口,说:“是,是,我这就去安排!”,说着赶紧拍屁股走人,心里不住的暗骂自己糊涂,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领导是领导,一句话就要跑死下属的腿,你公然反抗,那不是否定领导的意志?没有人会喜欢这样的下属。

很快,安排妥当,李木然轻车从简,带上穆腾直奔最近的水门村。

而这个时候,党政办主任孙红润拿着一份从县委下发的红头文件,径直走到了王林的办公室里。

“王书记,最新的文件,您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孙红润急道。

“什么问题?我看看”,孙红润接过文件看了起来。

“各级党委注意:为响应市委号召,创建一个良好的社会治安环境,加快招商引资力度,特决定从县公安局抽调一批骨干力量,对各下级部门进行充实,整顿社会秩序,请各级zf做好准bèi

,积极响应”。

“这有什么不妥?”,王林反问道。

“您觉得这是不是在向金山矿井渗透?”,孙红润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渗透?”,王林眉毛一挑,脸色沉重起来,可一闪即逝,笑了起来,道:“红润,你想太多了,矿井里的水深着呢,他们就算渗透进去也只会无功而返,让他们去吧”。

“书记,话是这么说,可是我最近老感觉右眼跳,这心里总是感觉不踏实啊”,孙红润嗫嚅道。

“红润,你怎么也是华夏党员,一个深受马-列主义教导的干部,怎么还会相信封建迷信的把戏?那是你心里作用,就这样吧,让他们来吧,反正派出所在咱们的掌控之中,不怕出什么乱子”,王林一锤定音,道。

“哎,书记”,孙红润并不认可王林的说辞,他还是想说什么,可是始终没有说出来,乖乖的走了出去,心里暗想,难道真是我多虑了?

未必!

第六十四章 存心刁难(上)

第六十四章存心刁难(上)

水门村和下河村只有一河之隔,这条河名叫苍水河,除却一些模糊的交叉地带以外,便是两村的主要分界线。

悠悠的河水缓缓流过,平坦的水田一马平川,好像一块块格子田,金黄无垠,远处,连绵起伏的大苍山郁郁葱葱,至少从表面看来,这里算是一片静谧的世外桃源。

可能,这也是城乡一体化高速发展的结果,这一块地方很快就会成为一片热火朝天的繁华之所。

此刻,悠悠的苍水河边上,水门村以及下河村的老老少少隔河而站,接头交耳的私语之声,充斥耳畔,全都填满了幸福的期盼。

远处,一辆别克凯越跃动而来,车子还没有到,两村的村干部便快速的走上前去,在车门打开,李木然挪出来的一刹那,立kè

紧紧的围住了他。

“李乡长,上回你发了我一只芙蓉王,那玩意咱抽不起,今天特意给你准bèi

了一袋旱烟,尝尝?”,孙一鸣从随身携带的烟袋里掏出一把烟丝,再用白纸一卷,递到了眼前。

在农村,这是一种认可的象征,和这些老村长打交道,这烟还真得抽,李木然尽管不太习惯那烟味,也只好非常客气的接过来,正准bèi

点上,却不料吴东洋赶紧拦住李木然,掏出了一盒硬白沙,塞给了李木然,嘴里连道:“李乡长,尝尝,咱们下河村没有那么寒酸”,说着,连连向孙一鸣投去挤兑的眼神。

这火药味还不是一般的浓,仅仅只是一个场面就过招了一次,李木然不由得在想,这两个村里的矛盾一时半会只怕不会结束,真不知dào

这个旅游区上马以后,会折腾成什么样子去。

出乎意料的是,吴东洋的挤兑,孙一鸣并没有反驳,只是默默的卷上一只旱烟抽了一口,说道:“李乡长,咱们农村有句话叫做会咬人的狗不会叫,我不是说我们是狗,可是这种精神我们水门村从来就有,总有一天,会让人领教的”。

“你,孙一鸣你是打算怎么着呢?”,吴东洋恼羞成怒,撸起袖子准bèi

动手打架。

李木然连连隔开两人,散了一圈烟,说道:“你们都别吵了,来抽我的烟,我今天不是来看你们吵架的,是来说事的,等会县里会陪同客商下来考察,你们都有准bèi

没有?”。

“这个都要准bèi

些啥?我们不太懂啊”,见李木然说明了来意,原本吵闹的两人全都茫然的望向了李木然,连带着周围的其他村干部都一头雾水。

这个情况顿时让李木然感觉头大,他不得不问道:“穆主任,这个乡里没有和两村进行过商谈吗?”

“李乡长,这个还真没有,本来就是县里拉来的项目,咱们乡zf只负责协调处理中间的一些问题,毕竟他们才是主体嘛”,穆腾连忙说道。

李木然看了一眼穆腾,这个回答让他很不满yì

,什么叫做只是协调?在如今的招商引资过程之中,农民始终都算是弱势群体,一切的发言权都算zf说了算,这到时候真要是补偿价格谈不拢,导致发生了冲突,那问题可不是一般的大了。

县里出了问题,肯定不会打自己的板子,只会怪下级zf工作不到位,更何况温军得罪狠了,他肯定会伺机报仇,这明面上的冲突事件一旦发生,就算你老子是国家主席,也难以保住你,这个责任还真得自己担着。…,

而村里这么一闹,几乎会完全对zf失去信任,矛盾越积越深,到头来,大苍乡zf反倒成了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最倒霉的还是李木然这个副乡长。

所以这种情况,李木然绝对不允许发生,他想了想,事情到现在为止,要搞突击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自己去权当他们的代理人了,他说:“孙村长,吴村长,你们要是信得过我的话,我来做你们的代言人,帮zhù

你们谈判,如何?”。

这个提议,孙一鸣没有任何犹豫,便说道:“我同意,李乡长我虽然不是很喜欢你,但是我也对你没有坏印象,起码你答yīng

过的事情做到了一部分”。

而吴东洋则是沉默起来,一双眼睛老是往村干部身上瞄,似乎是在寻求共同的意见。

李木然并没有觉得反感,这事情本来就算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强迫不来,也强迫不得。

半晌后,吴东洋应该是和村里达成了一致意见,说出了自己的回答:“李乡长,我想还是不麻烦乡里了,咱们自己做主吧”。

“好吧,吴村长,如果有什么问题,你一定记得要告sù

我”,李木然和吴东洋握了一个手,然后走向水门村,进行临时宣传起来。

除了一些必要的注意事项以外,他对着孙一鸣说道:“孙村长,你还需yào

你们村委会给我出示一个证明,把这个代理权转给我,这样我才好有对各方面有所交代”。

“行,李乡长,其实我也知dào

这个谈判不一定能够完全达到我们预想的目标,我们只图一口好饭吃,有衣服穿就行,你看看我们村里的人身上的那副打扮就知dào

了,我相信你的良心没有被狗吃掉”,孙一鸣挥挥手,回头指着水门村里的老老少少,给李木然看了一圈。

可以说,这些衣服上满是补丁了老老少少,确实让李木然感觉到了一种沉重的责任,这个活他还真的要接下来,为的只是对得起那颗良心,因为这些都是普通的民众,他们的要求其实并不高,有衣穿,有饭吃,足矣。

“孙村长,你放心,我既然要做这件事,就一定帮你们把利益争取最大化”,李木然沉重的说道。

这时,村委会开具的证明书交到了李木然的手里,李木然把它装进了公文包里,然后说道:“孙村长,就这样吧,县里的人要下来了,我得先回去伺候好他们,你们等着,很快就会来了”。

走在乡间道路上,穆腾见四周无人以后,立kè

凑了上来,小声说道:“李乡长,这可是颗炸药啊,别人推都推不急,你倒好,反往自己身上揽,难道不怕吗?”。

“怕?”,李木然停下来,深深的看了一眼穆腾说道:“穆主任,这个世界没有怕事的人,只有怕事的心,可是比起肩膀上那副沉重重的担子,心里那颗还有良知的心,一切都不重yào

,人最重yào

的是要对得起自己的心”。

如果说穆腾的讨好和靠拢只是为了让自己的仕途顺坦点的话,那么从这一刻开始,穆腾则是用一种佩服的眼神去看李木然了,这年头,有这样想法的官实在是不多。

从水门村回来以后,李木然刚一下车回到办公室,屁股还没有坐热,廖平凡的电话便打了过来,说是要召开临时党委会,商议一下旅游区的事情。

这话听在李木然的耳朵里,却是有一种临时抱佛脚的味道,能有什么效果?

第六十五章 故意刁难〔中〕

第六十五章故yì

刁难〔中〕

党委临时会议,特事特办,原本准bèi

外去公干的党委委员全部都推掉了手里的工作,耐心的等候在家。

作为党委书记,王林目前的局势也就是从这一方面能够感觉到丁点满足而已,这是组织原则,也是一个党委领导的意志得到充分体现的时候。

等所有委员到齐以后,王林喝了口茶,润润嗓子,说道:“等会投资商就来了,这是大苍乡真zhèng

意义上的一个大项目,咱们务必要保持高昂的斗志,搞定这个项目,你们都准bèi

好了吗?”。

“准bèi

好了,我已经做好了宣传工作,联系好了各级媒体,准bèi

对这个项目好好宣传,争取一炮打响”,宣传统战组织委员孙红润说道。

“我也准bèi

好了,对这次考察,我们做好了充足的后勤工作,一定让投资商感觉到像是回到了家里”,党政办主任何进水说道。

“我们zf这一块已经把各项资料准bèi

充足,并且委派了专门的解说人员进行全程陪同,力求做到一问三知”,周归一也应道。

陆陆续续的回答,让王林很满yì

,反倒是李木然没有出声,这让王林有些不舒服。

舒服归不舒服,王林还是耐着性子说道:“李乡长,你作为这个项目的对接人,还没有准bèi

好?”。

所谓的对接人,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旅游也是李木然分管的工作之一,所以,很自然的就划分到了他的名下。

只是李木然对此很是不屑,一些造势务虚的工作说起来轻松,反倒是他这个直接领导人感觉好像是在磨坊里的驴子一样,事情成了,好处大家占,出了事情,全怪驴子没有拉磨拉得不好。

不屑归不屑,李木然还是决定把刚才成为水门村代言人的事情先说出来议一议,看看大家的反应再说。

“王书记,在说这个事情之前,我得先说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已经成为了水门村的代理人,专门负责和投资商就土地征收补偿一事进行谈判”。

此话一出,立kè

就招来了孙红润的嘲笑声:“李乡长,你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这个谈判本就是以zf为主体,由zf负责出面谈判,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个秘密两字,一下就让王林的人想入非非,廖平凡一下就跳了出来,反驳道:“孙部长,你不错嘛,都开始行使纪委的权力来了,你是不是知dào

什么秘密?说来听听!”

一句话,就把孙红润堵得死死的,李木然偷偷的向廖平凡竖起了大拇指,招来后者憨厚一笑。

看着面红耳赤的孙红润,王林厌恶的瞪了一眼,心里直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而嘴上却说:“李乡长,说说你的想法吧,只要合理的我们就支持”。

“王书记,周乡长,各位委员,你们可能觉得这样做是多此一举,但是我不觉得,谈判的主体是zf不错,但是我们这个游离于直接面对者之间的第三方是最容易放利的一个主体,尤其是遇见故yì

刁难,恶意降低补偿的开发商,我们的手一松也就放过去了,可是那些普通农民呢?他们怎么活?”,李木然发自肺腑的说道。

“啧啧啧,没有看出来嘛,李乡长,挺有正义感,可是你又想过没有,如果你作为代理人为他们争取利益,导致谈不拢,那责任又由谁来负责?旅游区早一天开业,咱们就多一份税收,多一份财政收入,整体工作才好持续开展嘛”,党政办主任柳乘风立kè

跳了出来,叫嚣道。…,

“柳主任,你这话就不对了,为人民服wù

,办事是需yào

钱,可是那也不能以牺牲人民的利益为代价,我看李乡长这个做法不错,值得尊重”,一直没有出声的乡长周归一终于开口说话了。

作为合zuò

的两方势力就是有这一点好处,双方都是处于游离的角色,一旦发xiàn

哪里有利益可得,便会站出来争取,这也显示出了周归一的高明之处,柳乘风一看就是在打小算盘,想靠钱来捞政绩往上爬。

可他却是不知,如今财政所预算股被李木然控zhì

,钱到底肯流出来多少,还真不是其他人能够决定的。

所以,周归一这也是在表态,让王林知dào

,zf这一块已经统一了意见,你要是再刁难,以后好处更加没有。

别说,王林被周归一将了一军,拉下了脸来,说道:“乘风主任,适可而止,这是zf方面的事情,你的手伸得太长了,我也表个态,党委只管方向不过问具体工作,李乡长你怎么做那是你的工作方式,我只看结果”。

到底姜是老的辣,一下就把话说到了点子上,这话也同样把柳乘风给堵了回去。

当然,王林的话里另有深意,李木然是听出来了,他这是高高的抬起了一块板子,一旦发觉出了差错直接就会把板子给打下来。

真是坐上了这个位置,从来就没有消停过,不过李木然也不在意,这是他答yīng

了的事情,自然要做好,没有退路。

王林刚一宣bù

散会,zf办主任穆腾连忙闪了进来,说道:“王书记,周乡长,刚才县里来电,温~县长已经陪同客商下来了”。

“噢?赶快准bèi

迎接”,王林大手一挥,率先冲了出去。

下了楼,整个乡zf已经打扫赶紧,挂上了横幅,摆放了盆栽,最讶异的是那扇锈迹斑斑的铁大门换上了新装,被涂上了一层油漆,散发出刺鼻的味道。

“轰隆”

“轰隆隆”

一辆挂着下A牌照的银灰色悍马好像一头疯牛一样,在乡间马路上上下越动,发出刺耳的声音。后面跟着温军的专车,以及两辆面包车,卷起一阵灰尘,扑面而来,那架势,几乎笼罩住了整个大苍乡,灰蒙蒙的一片。

“刹”,一声怪叫,悍马稳稳的停在乡zf门口,四扇车门打开,两个保镖绕过车尾,从里头迎出了一个膀大腰圆的胖子,戴着一副墨镜,穿着一身阿玛尼西装,脖颈间挂着一条金链子,而脚下却是套着一双运动鞋,显得不伦不类,异常怪异。

胖子抽动了一下鼻子,丢出了一句话:“怎么有股油漆味?这是乡zf还是油漆厂?”。

接踵而至的温军有些尴尬的笑笑,道:“金总,乡里就是这条件,别见意,咱们可是专门指望你来带领大家脱贫致富呢”。

“一群土包子,穷疯了”,胖子狠啐了两口,派头十足的让保镖点上一根雪茄,牛气哄哄的走了过来。

胖子的话好像是故yì

说给大伙听的,大伙心里全都无比鄙视,到底谁是土包子?阿玛尼配运动鞋,世上估计也就这一例吧,真是高贵典雅里露出来的庸俗。

第六十六章 故意刁难〔下〕

第六十六章故yì

刁难〔下〕

谁也没有料到,会来这么一个极品投资商。

压抑住心里的不舒服,王林率先走了上去,双手相迎,嘴里连喊:“温ˉ县长,我们已经准bèi

好了,随时等待考察”,说着,他又和其他陪同人员握握手,算是打过了招呼。

温军随意的和王林沾沾手,拉着王林介shào

起来,“这位是下沙旅建的金总金翼,以后少不了打交道,这就算是认识了”。

“哎哟,金总,欢迎欢迎,希望我们合zuò

愉快”,王林顺着杆子往上爬,伸出双手热情的说道。

却不料,金翼拿那双死鱼眼撇了撇王林,重重的吐了一口烟,说道:“我这双手握过国家领导人,也握过省委书记、省长,还握过市委书记、市长,唯独没有握过乡党委书记”。

那一瞬间,王林的心中有千百股怒火,什么是打脸?他可算是见识了,这胖子分明是在说他王林还不够格,敢这么扫一个实权派人物,肯定能耐不小。

呆在一旁做陪同的李木然面无表情,心里笑开了花,活该你王林,拿热脸去贴冷屁股,自讨没趣。

不过这个胖子傲气十足,以后打交道肯定免不了咄咄逼人,真要是选择和他谈判的话,只怕是一场长久的拉锯战了。

思忖之间,李木然的腰被人轻轻的捅了一下,蓦然回首,青春亮丽的柳絮出现在了身后,笑靥如花。

“你怎么也来了?”,李木然小声嘀咕道。

“我怎么不能来?诺”,柳絮琼鼻一皱,递过来一个小本子,豁然是一个记者证。

“哟,不错嘛,无冕之王”,李木然笑道,递回了本子。

“得了,现在说话不方便,这个胖子不好惹,你以后要小心些”,柳絮轻轻嘀咕了一句,没入了人群中。

胖子不好惹?李木然一怔,暗道:“看来柳絮知dào

不少情况,等会去问问”。

打定主意,李木然正欲转身,腰又被捅了一下,是穆腾,他说:“李乡长,有人喊你呢”。

“谁?”,李木然答了一句。

“我”,金翼快步走了上来,在李木然身上捏了捏,道:“你就是李木然?不像温军说的那样嘛,一只呆头鹅,反应那么迟钝,也不知dào

怎么能当上副乡长”。

被人蔑视不重yào

,可是被一个暴发户一样的人蔑视,李木然还真忍不住这口气,他说:“金总,你可能没有在农村呆过,不知dào

鹅其实是会啜人的”。

本来就准bèi

看戏的王林等人,见李木然这么个不阴不阳的态度,全都捏了一把冷汗,这得罪了人该怎么办?

金翼明显一愣,肉乎乎的双手攀住李木然的肩膀,那颗硕大的猪头和李木然的脸对峙起来,眼睛里冒出了一丝凶光。

气氛徒然一紧,这要是打了起来可不得了,王林正欲去打圆场,却不料金翼大笑起来,他搂住李木然,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bào

,然后挥手朝着乡zf里走去,这一惊一乍的,浑然让人摸不着头脑。

可是李木然却心里清楚无比,因为刚才那一瞬间,金翼轻轻的吐了一句话,“李木然,我会用我的方式打得你满地找牙,我不是温军那样的饭桶”。

望着金翼被前呼后拥,走进乡zf里,李木然冷冷的看着一切,心想:“孙一鸣那句会咬人的狗从来不会叫,其实只说了一半,还有半句话应该是,叫得凶的狗从来不会咬人”。…,

进了会议室,王林放了一圈假大空的说辞,什么经济强乡,什么栽得梧桐树,引得金凤凰,什么大苍要与世界接轨,打造全世界的大苍印象等等,然后又走了一圈过场,最后见饭点时间快到了,这才说道:“温ˉ县长,您看时间快到了,是不是先吃了饭再去考察?我们特意准bèi

了一些山珍,这可是正宗货”。

“我问问”,温军和金翼交头接耳了一番,说道:“行,就这样吧,你安排”。

得到回复,王林立kè

安排起来,就餐地点就定在乡招待所里,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挤进了招待所里,党委成员和温军以及金翼坐进了大包厢里,其他的工作人员以及媒体方面的工作人员全部被特别区分开了,党政办主任柳乘风带着一名工作人员,手里提着一个沉甸甸的袋子,每个包厢走了一回,一进一出,袋子就轻了不少,只怕这里头的润笔费、宣传费不知dào

送掉了多少。

这一笔钱是从财政预算里挤出来的,这也是一种潜规则,万事钱开头。

不过,李木然却始终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金翼身边的两个保镖已经不见了,这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酒到浓时,李木然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

李木然正准bèi

出去接电话,却被身旁的金翼给拦了下来,他说:“李乡长,我们来走一个,我敬你”。

本来,来个电话很正常,一般人都不会这个时候去敬酒,而最稀罕的是这个胖子自从坐在这张桌子上起,就是被敬的角色,没有见他主动敬酒过。

事出反常必有妖,凭着本能的直觉,李木然觉得这个电话很重yào

,肯定和金胖子有关。

“行,金总,我走一个”,李木然拿起酒杯和金翼撞了一下,一饮而进。

喝完,就准bèi

出去接电话,却不料又被金翼给拦了下来。

“李乡长,单杯不成敬意,好事成双,咱们哥俩好,再来一个”。

“金总,我接完电话再喝吧”,李木然委婉的拒绝道。

“怎么,目前还有比招商引资更重yào

的事?我难道不配和你喝酒?”,金翼肥脸立kè

一摆,冷声说道。

在酒席上,这种动不动就用这种口气劝酒的人不是没有,一般被人一激,很多时候只能就范,可是金翼反差太大,这有些故yì

刁难的意思,李木然越发觉得事情不简单。

他立kè

接通电话,说道:“我是李木然,一分钟后给你回电话,请你稍等”。

挂断电话,李木然又和金翼来了一个,说道:“金总,可以了?”。

“哎呀,李乡长,你这可不厚道了,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怎么着也得回敬我一次吧”,金翼不满的说道,眼睛里却是闪过一丝阴谋得逞的味道。

这一丝变化,没有逃过李木然的眼睛,他基本上确定这个电话跟金翼有关。

“金总,这样,咱们来个刺激点的,小杯不成敬意,咱们直接吹瓶子,你敢不敢?”,李木然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一只手却是藏在屁股后面,向大苍乡的这些党委委员撩拨起来。

这伙人被金翼这么一压,心里一肚子火,这会见李木然肯出头,全都统一了战线,跟着起哄起来,大致是金总,李木然向你宣战,是条汉子你就接!男人要坚挺,不能说不行之类云云。

连一直没有出声的温军也起哄,大呼喝。…,

金翼诡异的一笑,大手一压,震住了场子,说道:“李乡长,你这么热情,我就却之不恭了,当年我有一个绰号叫做酒仙,两斤白酒下肚,脸不红心不跳,我不知dào

你能否接得住”。

“接不接得住,喝过了便知,上酒”,李木然笑道,心想我有官火,连温军窜通吴茹斯下药都没有药住我,几斤酒算什么!

在一片欢呼声中,服wù

员端来了六瓶五粮液,一一拆开。

李木然拿起一瓶,说道:“先干为敬!”,说着,一仰头吹掉了一瓶,面不红心不跳。

“好!”,众人惊呼,金翼也拿起一瓶直接吹了起来。

吹完一瓶,李木然又拿起一瓶五粮液,说道:“金总,一瓶不成敬意,再来”,然后又吹掉一瓶,依旧面不改色。

一连灌两瓶,神仙也难受,话有些夸张,可是金翼却有些招架不住,这会,那股酒精在他体内开始狂烧起来,烧得他有些浑身燥热。

说出来的话是要负责任的,金翼故yì

夸大酒量就是为了吓住李木然,却没有想到这反让自己下不了台,不过他是老江湖,知dào

一点只要坚持,肯定就能够拖垮对方,因为这是一个考验耐力的过程。

“喝,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激情了,今天我让你知dào

什么是酒仙”,金翼拿起一瓶酒,继xù

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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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机关算尽太聪明

第六十七章机关算尽太聪明

这一瓶五粮液喝下去,金翼只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只火麒麟,两个鼻孔里喷出来的不只是二氧化碳,而是一股火柱,屁股里都能冒出火来了。

一张脸脸色砣红,活脱脱的一头红皮猪。

李木然见状,故yì

说道:“金总,我看您有些醉了,你这个酒仙果然名副其实,只是我还要送你一个字,要加一个老字,老酒仙,哈哈”。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李木然这是在挤兑金翼,说他打肿脸充胖子,这会知dào

苦头了吧。

金翼虽然有些醉了,可是还没有彻底地醉过去,他顶着两只朦胧醉眼,说道:“再来,我不信我喝不赢你!”。

这明显是在说胡话了,事实已经证明了,金翼不是李木然的对手,这再比下去也没有意义。

谁也没有想到,李木然的酒量居然会这么厉害,这还是人吗?估计连三国里袁绍的部众醇于琼也没这么能喝,两斤白酒是个槛,看这样子,只怕还能喝,这还是人吗?

“金总,你醉了,我看还是算了吧”,一旁的温军跑来打圆场,却不料被金翼反抽了一巴掌。

“啪”,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不但打懵了温军,也打懵了在场的人。

“你个没有用的东西,老子来帮你救场,你来拆老子的台,有能耐你怎么不自己上?”,金翼骂骂咧咧几句,推开温军,拿起酒瓶子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老子是酒仙,你们谁能喝过我!”

终究,金翼还是没有扛住,醉死了过去,躺在地上呼呼大睡,鼾声如雷。

王林连忙打圆场,道:“温ˉ县长,金总醉了,我看考察的事情还是明天再说吧!”

温军没有出声,那副英俊儒雅的面孔变得狰狞可怖,脸颊上那个高高肿起的巴掌印,实在是一个极大的讽刺,他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今天这脸可算是丢大了。

在温军出去的那一刹那,李木然立kè

“呕”了两声,捂着嘴巴快速冲进了厕所里。

事情闹成这个地步,李木然知dào

戏该演到最关键的时刻了,这么多酒要是真是喝下去,没有人扛得住。

更何况周归一还在场,上回在桃冰的桃花阁里,李木然可是只喝了半斤多就差不多醉了。

不把戏演足了,只怕无法圆场,引起周归一的怀疑与猜测那可是功亏一篑了。

几分钟以后,满脸是水,脸色有些发白的李木然跌跌撞撞走了出来,金翼已经被转移走,只剩下了zf口的周归一在等着李木然。

别说,还真如李木然猜想的那样,周归一看见如此神勇的李木然,第一时间就想起了那个夜晚,心里冒出了千百个疑问,一直在揣测李木然是不是在装醉,是不是已经知dào

了一些不该知dào

的事情。

好在,最后那一吐,有些打消了周归一的疑虑,暂时把李木然归纳为了年轻人争勇斗狠一类,拼的就是身体年龄优势。

“李乡长,今天你可是给我们挣足了面子,不错不错”,周归一扶住李木然,递给了他一张湿巾。

李木然擦擦脸,“艰难”的挤出来几个字:“应该的,我是我的义务,我好晕,想休息一会”。

“唉,好”,周归一应允,扶着李木然进了招待所的单间。

门一关上,李木然装睡了分把钟,见毫无动静便睁开了眼睛,刚一起来,立kè

又扑到了床上,连着鞋子一起滚到了被子里。…,

“咔嚓”一声轻响,房门打开,周归一鬼鬼祟祟的出现在了门外,他再一次走了进来,轻轻的喊了两句,又拉开了李木然的被子,李木然作势呢喃了几句,换了一个姿势,蜷缩成了一团,这才让周归一彻底放心,打消了他心底的疑虑。

周归一重新拉上门以后,李木然睁开眼睛,慢慢的舒展开了身子,暗骂了一句:“真是只狡猾的狐狸,疑心这么重”

从床上爬了起来,李木然拉开窗帘一角四下打量了一下,然后悄悄的打开房门,透过门缝打量了一下,见到无人以后,这才重新关上门,跳入了被子里,拿出手机把刚才的号码回播过去。

“哎呀,李乡长,你到底是在干什么嘛,说好一分钟,这都二十多分钟了,真是不讲信用…”,电话里传来了孙一鸣那大嗓门的牢骚声。

李木然干笑两声,连赔不是,问道:“孙村长,有什么事?”

“今天咱们村里来了一个自称是下沙旅建的什么副懂事,懂事就算了,偏偏加个副字,也不知dào

城里人咋那么不懂事,取个怪名,他说土地补偿已经拟定好了,一亩地按五千块钱补偿,我本欲答yīng

的,可是又一细想,你现在是我们的代理人,怎么也得和你说说才行嘛”,孙一鸣道。

一亩地六百六十六个平方,折算下来也就是七块多钱一个平方,比起以后这个旅游区开发出来以后的价值,这远远只是一个零头。

难怪刚才金翼的两个保镖突然不见了。

难怪金翼一直阻挠自己。

原来金翼早就知dào

,如果与zf直接谈判的话,势必要多付出许多的代价,搞了半天,他玩了一个曲线救国的把戏,兵分两路,同时在进行了。

果然是商人,机关算尽太聪明,可惜还是功亏一篑,让自己给破坏掉了这里面的阴谋。

想到这里,李木然说道:“孙村长,我告sù

你,这个价格对于你们很吃亏,你要是答yīng

了,等于是把一块金元宝拱手送给了别人,还好我去得及时,要不你们真的亏死了”。

“难怪,我说呢,这帮龟孙子怎么那么大方,一下给五千,这可是很大一笔钱了,起码我没有见到过这么多钱,却没有想到,原来他们是来占便宜的,真操蛋”,孙一鸣骂道。

可能,这也是一种社会的悲哀,处于底层的民众永远在为了生存而挣扎,见识远远不及普通大众,如果孙一鸣耳根子软,见钱眼开的话,那还真的会成为整个水门村的罪人,会成全这些手握资金的开发商,完成一夜暴富的夙愿。

对此,李木然不能够说能够做到多少,有多大的丰功伟绩,可是只要在他的治下,能够为人民谋福利,那是一种坦然与自我的升华,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行了,总之以后有人来找你谈判,你就说要他来找我,我和他们谈”,李木然道:“下河村呢?”

“下河村呀,依我对吴东洋的了解,那个小肚鸡肠的家伙只怕会答yīng

他们了”,孙一鸣不加思索道。

“行,我知dào

了,还是那句话,无论他们怎么说,记得一定要他来找我”,李木然再三叮嘱后,挂断了电话,沉思起来。

如果下河村真的答yīng

了下沙旅建,签了这么个补偿协议的话,那么金翼肯定会以此作为谈判样本。

虽然自己不会同意这样的蓝本,项目一旦拖下来,保不住上头会责怪。

同样,下河村的村民要是真知dào

自己吃亏了,同样会变卦,到时候闹到乡zf来,或者阻挠旅游区开发的话,都是一件麻烦事。

利益可以让人疯狂,利益可以让人犯罪,利益还可以让人暴露人类最根本的裂根性。

到底该怎么办呢?李木然一时间也有些犯难。

突然,李木然想起了一个人,怎么会把她给忘了,想到这里,他快速给柳絮去了一个电话。

第六十八章 一咬定终生

第六十八章一咬定终生

“李木然?你不是醉了吗?”,电话里传来柳絮惊讶的声音。

糟糕,李木然暗叫不好,只怕刚才在酒席上大战金翼的新闻已经传遍了整个大苍乡。

好在李木然机灵,他说:“忘记我炼过气功了?”。

“噢,原来如此”,柳絮道:“你在哪?我有事和你说”。

“我在乡招待所里,你来的时候小心点”,李木然叮嘱道。

挂断电话以后,李木然悄悄的把门打开了一条缝,等待着柳絮的到来。

很快,柳絮出现在了门口,李木然盯了一会,见没有人以后,便一把把她拉了进来。

“李木然,搞的这么神神密密干什么?”,柳絮嘟囔道。

“你不知dào

,盯我的人实在太多了,万事小心为上”,李木然道。

“噢,看来我这一趟来的正好是时候,你还不知dào

吧,这个金翼只是一颗棋子而已”,柳絮道。

“棋子?”,李木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你怎么知dào

的?”

“秘密”,柳絮嘿嘿一笑,道:“我从长辈那里偷听来的,据说金山矿井有很大的问题,上面已经开始立案调查,尤其是这个金翼,背后站着的人很不简单,与金山矿井有着密切的联系”。

“消息你能有多大的准确性?”,李木然反问道。

“百分之百”,柳絮肯定道。

“我知dào

了”,李木然点上一只烟,抽了起来。

柳絮的这个消息可是让李木然有些茅塞顿开,她家里的势力毋庸置疑,这样的消息可信度很高,看来,事情远远不止这么简单。

当初和赵公达进行的一番交涉中得知上面已经有人开始暗中调查,现在看来,连省里都有人开始关注了。

像这种案件,很多时候都是权力的角逐衍生的产物,否则地方一半都是采取睁只眼闭只眼的态度,毕竟,只要没有被抖落出来,谁也不愿意惹麻烦。

金山矿井,被查处是必然的,不过,这个背后的老板是陈顺生,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呢?金翼和他又是什么关系?温军又怎么会把金翼弄来救场呢?

一想到这里,李木然连忙观察了一下自己的官火,把金翼、温军、以及王林的官火种子给放了出来。

发xiàn

王林和金翼的官火种子没有必然的联系趋向,而温军和金翼的官火种子则是中规中炬,没有搅和到一起。

这个发xiàn

,李木然分析的结论是,王林掺和到矿井里,估计就是一条小鱼,很多核心机密并不知dào

,而金翼和温军之间,温军很可能也不知dào

金翼的真zhèng

意图,以为他真是来救场的,却不知dào

反而中了金翼的圈套。

这个分析结论到底有多大的确定性呢?

可以确定百分之七十,因为金翼的那一巴掌可是把他给抖落出来了,酒后吐真言,这一点在很多的案例中都被作为了一条凭证,以此作为契机,迅速撕开了防线。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那么,现在的主要方线该往哪里进行突pò

呢?

稍一思索,李木然便有了方向,水门村和下河村就是现成的方向。

拿定主意,李木然掐掉了烟头,对着柳絮说道:“柳絮,这回你帮了我一个大忙,要我怎么感谢你呢?”

“我说了不算,你自己去想”,柳絮狡黯一笑,额头上那颗红痣越发的明亮起来,心里却不断的暗骂:“李木然你个笨蛋,呆瓜,还不知dào

我的心意吗?”…,

“我想想”,李木然笑道,他哪里会不知dào

柳絮的心思,一个女人如果肯为你付出,替你着想,只要不是石头疙瘩,总会有感动的时刻,这一刻,李木然是感动了。

“要不小生我以身相许吧,哈哈”,李木然坏笑道,作势要揽住柳絮。

“呸,死色狼,占我便宜”,柳絮不着痕迹的一闪,想要往床那边躲。

可李木然比她更快,比她先一步拦住,直接抱在了怀里,坏坏的说道:“好吧,那我让你占便宜,这样你不吃亏了”

“你这是什么歪理,这有区别吗?坏蛋…呜”,柳絮面红如血,话语未尽,便被李木然给吻住。

挡不住的柔情,抛不开的牵挂,男女之间的感情往往就是这样,越离得远就越是牵挂,越是想付出,哪怕相隔千山万水。

纵然柳絮身上有婚约,只是李木然不信通过努力,不可以抱得美人归。

佳人如玉,温暖如春,两人卿卿我我了一会,这才分开。

有时候感情就是这么奇怪,一旦捅破了那层纸,一切都变得那么顺其自然起来。

“木然,你是英雄救美,这是一个前因,而这前因论证了一个结论,英雄还是难过美人关”,柳絮笑道,轻轻的从背后揽住李木然,脸上流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哈哈,看来美人早就对我垂涎欲齿了,我这英雄拜倒也不冤枉”,李木然笑道。

“呸,李木然,你就得瑟吧,以后无论如何,你都不能伤我的心,我要做一个记号,就好像是紫霞仙子给至尊宝烙上三颗痣一样”,柳絮幽幽的说道。

没等李木然反应过来,他的手臂上已经被重重的咬了一口,一直咬进了肉里。

鲜红的血液流淌下来,滴落在地上,疼痛从咬口处传递,刺激着李木然的大脑神经,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可是,柳絮却是擦擦嘴巴,无比庄重的说道:“李木然,从此以后,你的血液融入了我的身体之中,那样我永远都能够感觉到你的存zài

,奔腾不息”。

见过咬人的,可是咬人以后说的这么信誓旦旦的还真是第一次遇见,李木然觉得这像是一咬定终生,野蛮主义里夹杂的浪漫主义,以及无法回避的现实主义。

“絮儿,相信我,你最珍贵”,李木然庄重的牵住了柳絮的手,一句朴实的承诺比任何言语都重yào



“嗯”,这一刻,柳絮潸然泪下,是幸福的期翼,也是爱的归宿。

第六十九章 开攻

第六十九章开攻

两人温存了一会,然后一起捱到晚上,吃了一顿晚饭以后,才分手。

第二天一大早,李木然刚一到乡zf门口时,金翼的悍马车已经停在那里多时了。

车门打开,金翼快速走了下来,有些不悦的说道:“李乡长,你真是好酒量啊,我倒是小看你了,咱们今天谈谈旅游区的项目吧”。

“行,走吧”,李木然道。

一行人进到了会议室里,落座以后,金翼快速的抛出了自己的筹码:“李乡长,这个旅游区我有详细的规划,在土地征收补偿这一块,我报出的价格是五千元一亩地的补偿价格,下河村已经同意了这个补偿价格,并且已经签订了合同,现在我跟你通报一下,算是作为一个蓝本吧”。

“哈哈,金总,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你什么时候签订的合同?我怎么不知dào

?”,李木然反问道。

金翼还真是奸诈,利用吴东洋的无知,补偿一点钱就签了,把一个金元宝拱手相让。

想必金翼早已知dào

自己是水门村的代理人,是企图拿这个蓝本来迫使自己妥协呢?还是另有深意?

“李乡长,我是生意人,自然有生意人的手段,总之这个补偿协议已经签订了,你看是不是约一约水门村的人来谈谈?”,金翼笑道,闭口不谈李木然是水门村代理人的事,而是直接拿水门村来说事,看来是想避重就轻。

李木然略一思索,说道:“金总,有件事情我还是需yào

告之你一声,我是水门村的代理人,你这个合同恕我不能接受”。

“噢?原来你就是水门村的代理人啊,那我直接说吧,我给你一个点的干股,怎么样?这可是一百万的资产啊”,金翼故作惊讶的说道,立kè

换上了一副热情的笑容,看起来着实让人厌恶。

“金总,你这是行贿,你觉得我会接受吗?”,李木然揶揄道。

“得了,别装了,你们这些官,什么帽子都往身上揽,不就是为了几个钱吗?装什么装?”,金翼反唇相讥。

“金总,这么说来,我该收你的钱了?”,李木然不以为然,道。

“当然,利益均沾嘛”,金翼笑了起来。

“啪”,李木然一个巴掌拍在桌子上,拍得金翼哆嗦了一下。

“金翼,我告sù

你,不要以为你有几个钱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做这个代理人就是不愿意让百姓吃亏,五千块一亩的补偿价?你这是在抢劫财富,我不会同意这个方案,你自便,什么时候你想通了,拿出诚意来了,再来和我谈吧,请自便”,李木然说着,直接出了会议室,留给金翼一个高大的背影。

“mlgbz的,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一个小乡长,有吴家的人罩着又如何?”,金翼骂骂咧咧的掏出一个手机,快速的拨通了一个号码。

“老板,事情遇见了一点阻碍,李木然这小子不懂事,把自己当成铁面无私的包青天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传来了一个威严的声音:“我知dào

了,尽快突pò

,我通过上层来压一压”,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得到指示以后,金翼露出了奸诈的笑容,自以为要得逞了。

很快,山南市长龙吟水一个电话打到了李木然的手机上,劈头盖脸的骂了起来:“李木然,你到底想干什么?这是旅游投资,是一个以点带面的项目,也是发展经济,带动财政税收的项目,你去当个什么代理人,这不是跟zf对着干,还是什么?”。…,

对于市一级领导,李木然感觉很遥远,不过关于龙吟水的传闻,说他与聂荣是有着密切的关系,所以单从这一点来看,李木然并不认为龙吟水是什么好鸟,所以也就不客气的说道:“龙市长,我想问你,请问我们zf是为谁服wù

的?”。

“李木然,你到底想说什么?”,龙吟水极度不悦的说道。

“龙市长,很简单,zf是为人民服wù

,人民的合理要求应该得到尊重,所以我不认为我是和zf对着干”,李木然把想说的说了一半,留了一半,委婉的表达了,你龙吟水说的那么大义凛然,到底是在保障谁的利益。

这一句话可是把龙吟水给彻底的顶在台阶上下不来,气得他把电话给直接摔了。

既然彻底的得罪了人,李木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也开始动作起来,他直接给柳絮去了一个电话,把整个事情说了一下,然后让柳絮对两村村民进行了采访,迅速的整理出了一篇通讯稿。

当天下午,一篇《关于新农村建设中弱势群体的利益保障-记大苍旅游区征收实录》的稿子通过特殊渠道,摆在了省委宣传部长平翔的桌子上。

平翔见到作者落款以后,倍感事情重大,这李木然和柳絮到底是什么关系,可以让她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想归想,平翔立kè

走到了省委书记柳南山的办公室里。

“柳书记,小絮的稿子,您看看?”,平翔虽然用的是建议的语气,可是手里却直接把稿子递给了柳南山。

柳南山五十来岁,面相威严,他拿起稿子看了看,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说道:“平翔部长,说说你的意见吧!”

“小絮这是在捅马蜂窝啊,这里面提到的李木然虽然露脸不多,却是重点中的重点,听说他救过吴老书记一命,老书记还亲自去过下饶一次,然后就把金山矿井里的打手聂荣给抓了起来,搅得这淌水混浊不堪,现在又来这么一搞,是不是动作太大了?”,平翔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柳南山并未接过话题,而是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的敲了起来,拿着稿子看了又看。

五分钟以后,柳南山放下了稿子,签上了自己的意见:“同意刊登,山南日报、山南内参、下沙日报全部刊登”。

平翔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也不知dào

柳南山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解道:“书记,这不是把你推到风尖浪口去吗?”。

“平翔,去办吧,从目前局势来看,吴通海势头强劲,吴兴海去了沪市当书记,不出意wài

,吴兴海会直接问鼎,所以现在就要开始布局,这个李木然就是关键”,柳南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书记,你是高瞻远瞩,不过,金山矿井的老板你也知dào

是谁,难道不怕刀兵相见,弄个两败俱伤吗?”,平翔依旧担忧的说道。

“平翔,坐到了我们这个位置,为的是这个国家和民众的利益,不管是谁,只要违法犯罪,我们就有义务把他揪出来惩之以法,如果你始终看不透这一点,那你的政治生涯基本上也就是在此止步了”,柳南山道。

“是,我明白了,书记”,平翔如醍醐灌顶,一下就明白了柳南山的深意,合纵之术,也是需yào

时机来成全的。

第二天,《山南日报》刊登了这一则通讯,把下沙旅建的问题直接被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如此低额的补偿价格让人震撼,文中对于弱势群体的生存保障的质疑,以及对于大苍乡副乡长李木然的高风亮节作出了各种不同的反应。

第七十章 合纵

第七十章合纵

相比于民间的反应,官场上的震动更甚,那些隔岸观火的人全部都开始揣测起来,这一场战役到底会是谁赢?

位于童欣山庄深处,吴家别墅里,常务副省长吴通海正拿着报纸跟吴子涵正在交谈着。

“通海,柳家这个时候放出这样的重磅炸弹,你说这到底是什么信号?”,吴子涵有意考考吴通海。

吴通海沉思了一会,道:“这是在向我们吴家放信号,想要采取合纵之术!”

“不错”,吴子涵欣慰道:“那么你觉得咱们应该怎么办?”。

“合纵之术,重在依靠联合相对较弱势力与强dà

势力进行对抗,目前省里省长强势,与柳南山斗得不可开交,我作为常务副省长虽然不偏不倚,可是省长终究与我吴家有积冤,我认为是时候联合了”,吴通海说道。

“不错,时机到了,这个李木然还真是个搅事能手,这一盘棋基本上成定局了,也不知dào

最后这幕后人到底会作何感想,哈哈”,吴子涵笑道。

“爸,我看这李木然不错,依照他的性格如果主政一方,肯定会是搅起一阵腥风血雨,不如事毕以后,让他来省纪委吧,这么有正义感的年轻人,正好可以充分发挥他的能力”,吴通海道。

“噢?”,吴子涵思考了一会,道:“行,就这样,去纪委锻炼几年,磨一磨身上的锐气也好”。

“那就这样,我去柳书记那里走走”,吴通海笑道,立kè

开始联系起来。

而李木然浑然不知,他的下一步命运就这样已经定了下来。

此刻,李木然正被刘红相招,进行着谈话。

“李木然,你倒是有能耐,把龙市长顶得下不了台,你说你这个刺猬还要刺多少人?”,刘红道,这话没有一丝责怪,反倒是有种开玩笑的意味。

“刘书记,我靠的是一个理字,又不是故作非为,所以我是刺猬,那也是一只专刺不平的刺猬”,李木然笑道。

“好吧,你呀”,刘红指着李木然笑了笑,道:“根据我的判断,很快金山矿井的事情就会水落石出了,吴茹斯那丫头你最好尽快弄走,免得增添麻烦”。

“噢?是不是听到什么消息了?”,凭着敏感的直觉,李木然感觉到了一种斗争的味道。

“天机不可泄漏,哈哈,照我说的去做吧”,刘红神mì

一笑,端起了办公桌上的茶杯饮了起来。

李木然知dào

这是在送客了,既然刘红不想说,李木然也不愿意追问,从办公室里出来以后,李木然想了想,在给吴茹斯去电话之前,先给吴子涵了一个电话。

“李木然,我等你的电话已经很久了”,电话那头传来了吴子涵兴奋的声音。

“这么说来,吴老…爷爷,你已经知dào

了事情的经过?”,李木然反问道。

“不错,这件事情只是一个契机而已,金山矿井不过是冰山一角,你这次做的很好,我想你很想知dào

陈顺生到底是什么来头吧”,吴子涵说出了李木然的疑惑。

“不错”,李木然应道。

“陈顺生来头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去搅这摊浑水,我只能告sù

你,他是陈家人,和柳家有着密切的关系”,吴子涵笑道。

陈家人?电光石火之间,李木然突然从脑袋里不自觉的冒出来了一个名字,陈家辉,一个和柳絮有婚约的男人。…,

也许是出于本能的反抗,原本对于挖了人家的墙角,李木然还有一丝愧疚,可是从吴子涵嘴里得知这个消息,不禁让李木然勃然而怒。

搞了半天,原来自己早就已经和陈家的人斗在了一起,原本自己还傻乎乎的不想去做那挖墙角的人,却不料,只怕自己早就已经上了陈家的榜单了。

看来,这个墙角不是挖早了,而是挖得太晚了。

想到这里,李木然觉得浑身舒坦,他说:“爷爷,我看把茹斯给叫回去吧,她留在这里保不住会惹出什么事情出来”。

“哎,行,这段时间委屈你了,这丫头从小就没有妈,都是我给惯的,我立kè

打电话”,吴子涵略带歉意的说道。

挂断电话以后,李木然握着电话筒半天说不出话来。

难怪吴茹斯会是这么个驴脾气,几个大老爷们估计怎么也培养不出一个贤惠温柔的女人出来吧。

没一会,吴茹斯的电话打了过来。

“你在哪?你认为我会回去吗?”,吴茹斯冷冷的说道。

这话让李木然恨得牙直痒痒,偏偏只能隐忍不发,他说道:“我们难道一定要有这么重的火药味?”

吴茹斯沉默了一会,说道:“好吧,我在黑茶馆等你,如果你能说服我,我就回去”。

“喂,我…”,李木然还没来得急说话,就之听见了“嘟嘟嘟”的声音。

说实话,李木然真的不想去见吴茹斯,只是这女人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主,一旦留在下饶,被有心人利用了,肯定会束缚住吴家的羽翼,所以,这个面必须得去见。

赶到黑茶馆,只见吴茹斯坐在二楼的包厢里,穿着一身黑衣,带着一个军帽,夹着一副墨镜,实在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吴茹斯,说吧,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才肯回去?”,李木然说道,端起一杯黑茶饮着,眼睛直指窗外的天空。

“跪地求饶”,吴茹斯吐出了几个字。

呛得李木然刚喝进去的茶水一口喷了出来,满脸的不可思议之色。

“怎么?不愿意?”,吴茹斯冷冷的说道,丢过去了一盒纸。

“你说呢?”,李木然反问道。

“那我打得你求饶为止”,吴茹斯闻言,立即就要动手。

李木然彻底无语,这个女人真是自己的克星,每次碰到一起总要打上一架,真不知dào

做了什么孽。

恼归恼,李木然还是摁耐住性子,好言相劝:“吴茹斯,我承认我是偷看了你几眼,可是我们怎么也是共过患难,从死里爬出来的战友,难道你真的要把你们吴家都搭进来你才心甘?”

什么是捅刀子?李木然这可算是了,刚才在电话里,吴子涵跟她说的清清楚楚,她只不过是拗不过这口气而已,这会被李木然这么一说,她还真的有些清醒了。

下饶很快就会成为是非之地,一个女流之辈,如果不小心的话,真的会被人利用,到时候吃亏的可不只是她一个人。

深处官宦世家,吴茹斯可算是领教过宦海的风险,这种风险有个时候不是她能够控zhì

得了的。

想通了其中的环节,吴茹斯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走到李木然面前,一字一句的说道:“李木然,以后别让我在下沙看见你!”。

李木然松了一口气,他知dào

这尊瘟神总算开窍了,该走了,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第七十一章 主动出击

第七十一章主动出击

送走吴茹斯以后,李木然如释重负,刚一回到乡里,廖平凡后脚跟上,走了进来。

“木然乡长,大快人心啊,没有想到你这么神勇,搞得金胖子没有一点脾气,山南日报上面的这篇通讯可是让你名声大涨啊”,廖平凡喜笑颜开。

“平凡书记,咱们高兴的太早了,这还只是刚开始呢”,李木然泼冷水道,事情的曲折远远不像廖平凡了解的那么简单,他也不好直接告sù

廖平凡,毕竟这是高层之间的较量。

作为一个小官员,一个小人物永远都只有被人摆布,被人操控的命运,这一点,李木然无法否认,他能够做的就是在这个夹缝之中不断的生存、升迁、扶植自己的势力。

廖平凡不明所以,抛去询问的眼神,李木然肯定的说道:“平凡书记,我看我们该去金山矿井走走了”。

“你是说?”,廖平凡用手比划比划,意思是下刀吗?

李木然肯定的点点头,廖平凡识趣的赞同了此举,虽然他不知dào

李木然这个时候提出去金山矿井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出于绝对的服从,他总觉得这里头肯定有着必然的联系。

轻车从简,一辆吉普车快速载着李木然和廖平凡往着大苍山的方向跑去。

而在这个时间里,山南市近郊别墅区里,龙吟水拿着山南日报正在大发雷霆。

“这个李木然真是好本事,居然又和柳家勾搭到了一起,也不知dào

陈少知dào

了会作何感想”,龙吟水愤nù

的咆哮着。

站在一旁的佟南天不住的点头,说道:“老板,您看,是不是给陈少一个电话?”。

“我知dào

”,龙吟水点点头,说道,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龙市长,有事?”,电话里传来一个玩世不恭的声音,却让龙吟水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微的汗珠。

熟悉陈少的人斗知dào

,他说话的声音越是这样,就越容易让人感觉到其身体里的那种怒火。

“陈少,大事不好,山南日报的那篇通讯您看了吗?”,龙吟水小声说道。

“看了,还有事吗?”,陈少不咸不淡的说道。

龙吟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样的回答,他一时间也不知dào

该怎么接这个话题了,电话那头的陈少沉默了几秒,便直接挂断了电话,这让龙吟水有些摸不着头脑,到底这算是什么一个样的态度?

龙吟水确实不知,可是位于京都城郊的一所豪华会所里,一个长得近乎妖艳的男子站在窗台前,手里捏着一份《山南日报》,纤细的指甲直接插透了报纸,隐隐掐入了肉里。

“柳絮呀柳絮,你始终是我的人,你现在反过来对付我陈家,到底算什么回事?难道真的认为你可以为所欲为?”,男子恨恨的说道。

良久以后,男子转过身来,拿起桌上的电话打了出去。

“顺生叔,麻烦你了,这次你去一趟下饶,去会会这个李木然,看看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知dào

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疲惫略显苍老的声音。

……

“轰隆”

“轰隆隆”

一片绵延起伏的煤炭之中传来阵阵机器轰鸣之声。

金山矿井所在的大苍山区域,满目疮痍,一处又一处好似蛤蟆皮一样的山体之中,运输出来了财富,也掩埋了罪恶。…,

吉普车在坑坑洼洼的山路之上跳跃,落满了媒灰的山路之上卷起一阵阵煤风,铺天盖地。

“站住!”,通过扩音器传递过来的声音充满了不耐烦,一杆沾染了媒灰的红ˉ旗子在使劲的挥舞着。

吉普车刚一停下,从四处钻出来了几个精壮汉子,围住吉普车,一双双眼睛不断的透过车窗往里头瞄。

“你们是来干什么的!请出示通行证”,一个男子拉着扩音器极度嚣张的走了过来。

车内,廖平凡有些不悦,说道:“没有想到金山矿井这地方的戒严程度,都快赶上军区了,也不知dào

他们还能嚣张多久”。

“下去吧,咱们是客,虽然也也不太喜欢这种迎客的方式”,李木然摊摊手,道,先一步下车,站在了媒灰地里,那股刺鼻的味道让他感觉格外不舒服。

“你是谁!”,男子走到近前,扫了李木然一眼,警惕道。

“我是李木然,特意来金山矿井走走看看”,李木然道。

“李乡长?!”,男子迟疑了一会,叫出了李木然的职称,随机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李木然昂首阔步,和廖平凡一起走在前头,男子跟上在一旁解说,而剩下的人全部都相视神mì

一笑,遁做鸟兽散。

通过了解,李木然才知dào

今天来得不是时候,矿长金虹不在,只有一帮子做不了主的主管在这里。

至于金虹到底是真不在,还是假不在,李木然没有兴趣知dào

,他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来找麻烦的,为的就是把幕后之人给逼出来。

整个矿区纵横近一公里,男子已经离去,换上了矿区里的安全生产主管作为陪同,不断有戴着矿工帽、穿着铁锈红工作服的矿工穿过。

在他们的眼睛里,李木然读到了一种东西,叫做绝望。

李木然默不作声,只是记了下来,然后跳上煤堆四处眺望。

矿区东部全部都是煤炭,南部是生产办公楼,北部是宿舍楼,而西部则是矿井。

突然,李木然看见了矿区西北角的一个矿井口,有人在拿着皮鞭抽打一个矿工,下手之狠,连站在远处的李木然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这是什么情况?李木然本能的直觉判断,认为这里头诡异,他连忙跑下煤堆,朝廖平凡打了个眼色,借口上厕所,然后径直往反方向跑了回去。

矿井里的生产安全主管见李木然没有乱跑,便也没有多在意,继xù

拉着廖平凡说起话来。

李木然跑了一阵,见没人盯哨以后,立kè

拐过一个煤堆,朝着北方跑去。

在他拐过几个煤堆以后,便发xiàn

了宿舍平房的屋檐下挂着几套工作服,窗台上摆放着矿工帽。

李木然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扯下一套衣服,顺走一个矿工帽,套在身上,然后抓起一点媒灰涂在脸蛋之上,弄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矿工,这才朝着西北矿区摸了过去。

第七十二章 生命之图

第七十二章生命之图

“啪啪啪”

一个精壮汉子用一条用皮带剪成的简易鞭子,不断的抽打着在地上哀嚎的矿工,卷起滚滚煤尘。两侧,同样是两名精壮汉子在哈哈大笑,似乎很满yì

这种姿态,一种奴隶主抽打奴隶的姿态。

“你个傻瓜,你还知dào

偷懒?傻子就是傻子,永远都不知dào

手持鞭子是什么感觉,打死了又是一块肥肉,哈哈”,精壮汉子觉得不过瘾,干脆掏开裤裆,拿起那家伙撒起尿来。

冒着热气的尿液直射而下,落在矿工身上,沁成了一块一块的污渍,趴在煤灰堆里的李木然眉头紧皱,分析起局势起来。

精壮汉子的话里透露出了一个信息,那就是被打的这个人是傻子,这样说来的话,金山矿井里滞留了大批的智障青年这个结论是正确的。

只是,这么明目张胆的让秘密公布于阳光之下,这伙人的胆子也太大了,真是利欲熏心。

如果现在直接动手的话,估计很快就会走漏风声,等警察一来,又会扑空。

而且矿井地下错综复杂,如果矿井方真要进行藏匿的话,好比狡兔三窟,谁也没有这些老煤油子厉害,除非有人能够里应外合。

想到这里,李木然的脑袋里冒出了桃剑的影子,也不知dào

这小子如今到底怎么样了,是否已经进入了矿区。

“臭傻子,赶快起来,还敢再偷懒,老子扒了你的皮”,精壮汉子踢了两脚矿工,骂骂咧咧。

矿工慢腾腾的爬了起来,双手抱住脑袋,用极度呆滞的声音哭喊着:“别打我,痛痛”。

“知dào

痛就努力干活!下去!”,精壮汉子又赏了矿工一皮鞭,再用手一把掀掉矿工的帽子,揪住了他的头发,让那张扭曲的脸暴露在了寒风之中。

“桃剑!”

趴在煤灰堆里的李木然认出来了这张脸,纵然这张脸乌七码黑,纵然这幅表情呆滞无比,可是李木然永远都无法忘记那双深邃无底的眼睛,无论如何掩饰总会留有一丝痕迹。

怒!

勃然而怒!

李木然印堂上的官火猛烈的燃烧起来,放佛让他拥有了无穷力量一样,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桃剑进到矿井里来,他是有一定责任的,现在遇见了他,无论如何都要把他给弄回去。

好在这里只有三个精壮汉子,李木然计算了一下,如果直接敲晕一个的话,那么剩下两个反应过来的间隙时间里,还可以再出手一次,这胜算还是比较大。

拿定主意,李木然偷偷的摸了过去,对着精壮汉子的后脑勺就是一拳,这一出拳的力量到底有多大,李木然并不知dào

,他只知dào

精壮汉子连哼都没有哼,直接就歪倒在了煤灰地里。

其余两个精壮汉子被这么突然冒出来的人吓了一跳,可是还没有等反应过来,两人脑袋上一人挨了一脚,直接倒地晕倒。

这么突然冒出来的一拳一脚,这么突然冒出来的一个人,可是让桃剑吃了一惊,而在他看清楚矿工帽底下的那张脸以后,更是张大了嘴巴,满是不可思议之色。

“桃剑,你小子真不是个省心的人,吃了顿鞭子知dào

这地方不好呆了吧”,李木然擦擦手,说道。

“李李乡长,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了?你这功夫也太厉害了吧”,桃剑奇道。

“我是来找麻烦的,没想到居然会遇见你,说吧,你干什么要装成智障青年深入魔窟?”,用魔窟两个字,李木然还是觉得比较贴切的。…,

“李乡长,这个事情以后再说吧,时间紧迫,我已经发xiàn

了矿井里智障青年停留的区域,我是准bèi

跑出来通风报信的,结果被这瓜东西给抓住了,还好你来了,不然我真的无法逃脱了”,桃剑凝神说道,从口袋了掏出了一块白色的手帕,上面画着一些红色的条纹,歪歪曲曲。

“这是什么?”,李木然问道。

“矿井里的线路图,你看,矿井里一共有九条分支,画了大红点的地方便是智障青年藏匿的地方”,桃剑展开手帕给李木然指了三处大红点处,从他乌黑的手指上看去,指尖处正沁出丝丝血液。

生命之图,这是生命之图!

李木然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词来形容这幅地图,这是桃剑用鲜血谱绘出来的一幅地图,这上面记载了多少对生命的尊重与渴望,李木然并不知dào

,他只知dào

这份图握在手里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与斩破黑暗的决心。

“桃剑,你这次立了大功了,有了这份图,估计没有几个人能够跑掉”,李木然沉重的说道。

“李乡长,时间紧迫,我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既然你来了那更好,我这就下井去,去组织好智障青年,你负责抽调人马,我们来个里应外合,尽快铲除掉这个魔窟”,桃剑笑道。

“好,桃剑,辛苦你了,一定要小心!”,李木然说道。

“放心,井下还有我的梦,我一定会好好的活着!”,桃剑灿烂一笑,再一次钻进了乌黑的矿井里。

“井下还有我的梦!”,李木然咀嚼着这几个字,可能这便是桃剑执着的唯一理由吧,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念及至此,李木然头也不回,直接把地图收到了贴身的裤袋里,然后头也不回的朝着北区走去。

换掉衣服,简单的清洗以后,李木然重新回到了廖平凡的身边,这会廖平凡显露出了一丝不耐烦的神色。

“李乡长,你这上厕所时间也太久了吧”,廖平凡说道。

“哎呀,山里风大,我有些着凉了,拉肚子,我看今天就算了,还是回去吧”,李木然略带歉意说道,不动声色的朝着廖平凡打了一个眼色。

“这样啊,可是这考察还没有完呢”,廖平凡心领神会,故yì

迟疑道。

“算了,算了,这都是乡里的纳税大户,咱们的财神爷,求都来不及呢,还考察什么,赶紧走吧”,李木然抱歉的对矿井生产主管笑笑,拉着廖平凡的手就走。

“哎,哎,别急啊!”,廖平凡扭扭捏捏,故作不悦。

这时,从矿井的外围冲过来了十二名穿着迷彩服的汉子,把两人给重重包围起来。

“李乡长,打了人没有一个交代就想走码?”

第七十三章 送神难

第七十二章送神难

“你们想干什么?”

李木然拉着廖平凡护在了身后。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正是因为官手握权柄,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国家这个暴力机器的掌舵者,能够行使普通人无法运用的力量。

可是,就目前的情况来说,金山矿井里的这些护矿人员似乎不以为然。

可能是因为其背后开头甚大的缘故。

“李乡长,鄙人是矿井里的保安队长赖五一,刚才的那几个都是我们的保安,你无缘无故就打倒了他们,还请给我们一个说法”

人群分开,走过来一个瘦削的中年人,猴嘴尖腮,看似弱不禁风,可是从他鼓胀的太阳穴处可以发xiàn

,这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李木然自问没有把握打赢,也不需yào

打赢,他说:“你觉得我应该给你们一个什么说法呢?”。

“哈哈,李乡长你真会开玩笑,无缘无故打人,治安条例里怎么处罚,相信你比我更清楚”,赖五一挤兑道。

“那是公安局说了算,你可以去报案,我等着,至于廖书记,与他无关,让他离开这里”,李木然针锋相对道。

赖五一迟疑了一下,说道:“廖书记,请你先行一步”。

如果廖平凡不是个官,赖五一只怕早就已经棒棒伺候了,可惜,廖平凡是手握权柄的地头蛇,赖五一也不敢轻举妄动。

刚才的事情,赖五一也只是从属下那里得知,李木然似乎已经发xiàn

了矿井里存zài

智障青年的事实,至于一个人能够撩倒三个,这倒是让赖五一有些刮目相看。

至于李木然在乡里如今的地位,赖五一也很清楚,所以他本能的反应这很可能是李木然前来查探虚实,所以,务必要将其留下拖延时间,对这批智障青年进行转移,以此躲避无休止的麻烦。

这么短的时间里,廖平凡身边一直有人陪同,李木然能够传递信息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是以,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赖五一同意了李木然的提议。

李木然并不知dào

赖五一心里的想法,他只知dào

必须马上把廖平凡送出去,现在见赖五一松口了,便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平凡书记,我犯错误了,你去跟刘书记汇报一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哎,我知dào

了”,廖平凡点点头。

李木然消失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廖平凡不清楚,但是他清楚现在他的身上有着巨大的责任,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廖平凡一步做两步,一路小跑,上了吉普车以后,立kè

就走,待开出煤矿以后,他才长松了口气,松开了紧紧握成拳头的左手。

一块折叠好的小手帕露了出来,正是先前桃剑交给李木然的那块生命之图。

可是这块图怎么又会到了廖平凡的手里呢?

原来,在李木然和廖平凡拉拉扯扯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这一个过程,为的就是转移视线,让人无法想到廖平凡身上会有这样一个东西,哪怕是矿井里真敢乱来,也只是针对李木然,不会贸然攻击廖平凡,因为万一什么都没有查出来,事情的性质可不一般了。

看着手里的生命之图,廖平凡感觉此事极不简单,也许只有交到需yào

的人手里去才能够让事情公布于众。

一想到这里,廖平凡立kè

吩咐司机改道,直接去县委。…,

廖平凡去了县委以后,把这块手帕交到了刘红手里,并说明了这手帕的来处,刘红深感事情重大,立马把赵公达给喊来。

几人一研究,老刑警赵公达一下就反应过来这是金山矿井里的地形图,红点处则是藏匿地点。

弄清楚了虚实,赵公达喜笑颜开,道:“刘书记,金山矿井这起案子基本上可以收网了,就从拐骗智障青年这一件事情来说,陈顺生这个港商就难逃其责”。

刘红点点头,道:“功达,先收网,能抓多少是多少,陈顺生是港商,要抓捕归案还需yào

一定的程序,总之不能放过这些漏网之鱼”。

“是”,赵公达道:“这一次我准bèi

兵分两路,一路封锁金山乡矿井,一路对大苍乡所在的矿井进行搜寻,全面撒网,力求破案!”。

“行,去吧,打个漂亮仗,下饶的天空应该重现曙光了”,刘红长松了一口气,道。

“是”,赵公达敬礼,离去。

刘红点上一只烟抽了一口,连忙又重新掏出烟来,发给廖平凡一只,笑道:“只顾着抽烟,倒把你这个功臣给忘了,这次你干得很漂亮啊”。

廖平凡幸福得直抖手,嘴里连连说:“刘书记,都是李乡长的功劳,我不过就是一跑腿的”。

“哈哈,平凡同志,当通讯员可是需yào

水平的,这次你可是解救了许多人的命,大功一件,我记下了”,刘红笑道。

“哎,哎,感谢书记看得起我老廖啊”,廖平凡感激道。

跟着李木然没有错,升官、拉靠山,这两个好处都占了,还有比这更靠谱的事情吗?

而这个时间里,李木然坐在矿井的传达室里,悠闲的抽着烟。

他计算好了时间,不出意wài

,赵公达应该会采取行动了,正是请神容易送神难,有你们哭的时候。

赖五一看着悠闲自在的李木然,心里冒出了一种不好的感觉,事情实在是太反常了,哪里会有犯了错误的官员还有这样的表情的?

他这种担忧并没有错,很快就得到了应证,三辆警车开头,两辆押送车跟在中间,后面拖着两辆救护车往着矿区呼啸而来,抑扬顿挫的警笛声好像是一把把利剑,直透心扉。

“赖五一,把金山矿井里的情况说出来吧,坦白从宽,或许还会有一线生机,你始终是从犯”,李木然丢掉了手里的烟头,走到赖五一面前,平静的说道。

“李乡长,你开什么玩笑呢,我不知dào

你在说什么”,赖五一故作镇定的说道,可是他额头上微微沁出的汗珠出卖了他,这深秋的天气里,这种发自内心的恐惧让他冷汗直冒。

“冥顽不灵!”,李木然冷冷的丢下一句话,甩开门朝着矿区的停车坪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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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被掩藏的罪恶

第七十四章被掩藏的罪恶

停车坪里,几辆车一停下,以赵公达为首的众人立kè

鱼跃而出,对整个煤矿进行了控zhì



“赵政委,你没有迟到”,李木然朝着向他走来的赵公达笑道。

“哈哈,李乡长,这次你可是又干了一件大事,保准能够再一次轰动起来”,赵公达和李木然握一个手,笑道。

“行了,你办案吧,桃剑那小子才是功劳最大,那份生命地图是他送出来的”,李木然把桃剑给说了出来,既安了赵公达的心,也算是给了他一个交代。

赵公达心领神会,笑着拍拍李木然的肩膀,然后从腰间的公文包里掏出了一份搜查令以及逮捕令,示意给了已经被控zhì

住的赖五一看。

事情至此,赖五一知dào

这一次不是闹着玩的而是来真的,这两份文件出来的意义非同一般,多半是代表警方已经掌控住了证据。

经过搜寻,在金山矿井一百米深处的一处甬道里,发xiàn

了二十无名智障青年,与这条甬道平行的另外一处甬道里,同样发xiàn

了三十无名智障青年,其中有三名女青年,为首的桃剑正在组织这这批青年努力的往外爬。

当他看见矿工灯照射之下,战友大檐帽上的国徽熠熠生辉之时,他终于留下了滚烫的泪水,一切都结束了,他心中的那个梦终于能够实现。

经查明,金山矿井非法组织使用智障青年从事劳动,并且犯有严重的伤害罪,谋杀罪,非法组织领导黑社会罪、涉嫌贩卖人体器官罪,以及严重的偷税漏税,非法采集等罪。

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矿山后台老板陈顺生,受到的将是严重的法律制裁。

一案告破,作为其中的核心成员之一赖五一一口把大苍乡党委书记王林、金山乡乡党委书记薄冰给咬了出来,一切矛头指向两人充当背后的保护伞。

案件到这并未结束,只是刚刚开始,王林被抓捕归案以后交代了他与聂荣勾结参与金山矿井的经营,并且纵容黑恶势力犯罪,而且由此牵扯出了下绕县县长周理。

由此,一条完整的势力网络现出水面,周理被抓捕归案以后,在事实面前沉默不语,众人皆以为其在等待背后的势力对他进行营救,却不知dào

在当夜,周理吊死于看守所里,一切线索到此为止。

可以说,其背后更大的势力并没有浮出水面,而聂荣再度被提审的时候,只是对这明面上的事情供认不讳,其他的则缄默不语。

案件到此,算是告一段落,直接通报省公安厅,并且专程汇报给了省委主要领导,而这其中有一个比较有意思的插曲就是,金山矿井的老板陈顺生不请自来,正好被逮个正着,这却是让人始料未及。

当然,这只是下绕县所发生的事情,而在高层则是围绕着陈顺生进行着激烈的角逐。

如果只是死掉这些小鱼小虾,陈家根本就不会选择出面,可是陈顺生被牵扯进去了,这不得不让陈家出面。

这一次,陈家发动的代言人是号称第三代里第一人的陈家辉,一个与柳絮有着婚约的男人。

童欣山庄,柳家别墅。

陈家辉坐在沙发上,桌子上摆放着一幅齐=白石的国画《梅花朵朵开》。

柳南山拿着放大镜仔细的瞧了瞧,嘴里不住称赞好画,片刻之后他收起了放大镜,把画卷起来,推到了陈家辉的那头,意思很明显,这画不能收。…,

这画当然不能收,柳南山心里跟明镜似的,陈家辉来的目的他很清楚,吴家和柳家现在合纵,柳南山心里也很清楚,如果陈家只是正常的求情,或许柳南山还会答yīng

,可是现在闹出来的这件事情反响实在是太大了,而且性质极其恶劣。

作为山南省曾经的掌舵人,柳南山是非观念毋庸置疑,原则性更是不用怀疑,一旦游戏违反了规则,那么势必就要受到规则的惩罚,无论你来时滔天,终究只能服从。

所以,这一推,柳南山彻底的表面了自己的心意,也是在敲打眼前的这个陈家的未来之星,至于陈家辉到底能够明白多少,那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陈家辉似乎已经预料到事情会这样一般,表面上并没有动怒,也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的收起国画,然后告辞,头也不回的走掉。

望着陈家辉孤傲的背影,柳南山不禁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到底是温室里的花朵,始终在祖辈荫护之下长大,难成大器”。

正如柳南山所说的那样,陈家辉离开柳家以后,并没有就此收手,而是选择了一个极端偏激的方式,他一个电话打给了温军。

“温军,我给你一个机会,你不是一直想要和荣华搭上线吗?我给你牵上,可是你必须帮我整一个人”,陈家辉说道。

“你指的是李木然把!”,温军激动的说道,陈家辉给的这个信号可是让他为之一振,如果和荣华搭上了线,那么温家的危机也就有转机了。

陈家辉沉默了一会,冷声说道:“有个时候人不要太聪明,你现在到下沙来吧,我等你”。

这一句话可算是带了一丝杀气,让温军清醒过来,他表现得太露了,不过他心底还是有些爽的,李木然这个祸害又惹上了陈家辉,只怕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了,而他能够作为操刀手亲自操这一把刀,实在是太让他兴奋不过了。

而在这个时间里,李木然并不知晓又有一股新的势力即将到来,他正沉浸在扫除罪恶的兴奋之中,虽然佟南天以及背后的龙吟水并没有被揪出来,可是这依然阻挡不了李木然的兴奋。而其中最让他舒服的是,廖平凡由党委副书记、纪委书记的身份暂时主持zf工作,而周归一则是正式荣升为党委书记,这个时间距离换届过去仅仅只是一个月时间。

至于李木然则是原地踏步,因为他的资历实在是太浅了,达不到立即提拔的标准,可是刘红却并没有忘记他,而是给他送来了他的秘书王三权,一个年轻的副乡长。

由此,李木然手里算是彻底的掌握住了三票发言权,而大苍乡党委口余下的柳乘风和孙红润则是全部被组织上调离,换上了从县科技局下来的副局长李龙,以及从县委组织部下来的综合一科科长赵刚。

就此,大苍乡新的权力格局进行重新洗牌,掀开了新的一页。

第七十五章 破裂

第七十五章破裂

王林一倒,整个大苍乡党委会成员大换血,周归一作为新的党委书记,立kè

吩咐下去,准bèi

召开了第一次党委会议。

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周归一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这一次的上位全托了李木然,不然也不会这么顺利。

只是,李木然表现出来的这种能耐,也让周归一感觉到了一种深深地忌惮,功高盖主,恐怕任何一个一把手都不愿意手下有这样的人物出现。

“该怎么样才能够平衡权利的天平呢?”,周归一喜悦过后,又陷入了一种恐慌之中。

这时,他腰间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县委宣传部长方亦红打来的电话。

“归一,恭喜你,荣膺乡党委书记,你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吧”,电话里传来了方亦红悦耳的声音。

“哈哈,老同学,你这个电话打来不只是为了来恭喜我这么简单吧”,周归一反问道。

“不错,我告sù

你一个消息,会有新的力量对旅游区进行角逐,你要想办法把旅游区的开发权弄到手里,这个将是你腾飞的筹码,记住,一定要弄到大苍乡乡zf手里”,方亦红收敛了嬉笑知音,沉声说道。

“噢?有没有更加具体一点的消息?”,方亦红的这个消息可是让周归一为之一振,一世为官,为的就是升迁之道。

这就好比偷腥的猫见着了鱼一样,会不顾一切的扑过去,周归一也不例外,只是方亦红并没有具体进行说明,所以他不甘心,追问道:“是哪里来的力量?”

“暂时你还没有必要知dào

,总之按我告sù

你的去办吧”,方亦红神mì

兮兮的说完,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筒里嘟嘟忙音,周归一思忖起来,方亦红这个交际花,背后到底有多少人,他也不知dào

底细,这个消息既然愿意透露出来,只怕她知dào

的不少。

也罢,总有水露石出的时候,至少这个女人目前来说对他还不赖,答yīng

的事情基本上都做到了,那就按她说的做吧。

拿定主意,周归一整理整理衣服,昂首阔步,朝着会议室走去。

会议室里,所有党委委员全都到位,周归一第一次走向了椭圆方桌的主桌上,这种一揽全局的的角度,让他感觉有一种大权在握的快感。

这一切,周归一等得太久,太久了。

落座后,周归一顿顿嗓子,喝了口茶,环顾了焕然一新的党委成员,开始了他作为党委书记的第一次议题。

“同志们,王林在大苍乡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发指,对于组织上的明察秋毫,我感觉非常的适时,首先要感谢组织上送来了更年轻,更有经验的干部,我在这里表示欢迎”

说着,王林带头拍起手来,在座的党委委员全都跟着拍手,做足的过场。

盖棺定论,痛打落水狗,向来就是后继者的一个姿态,既可以把过错归结于前者,同时为自己带来的改变作为一种炫耀的成绩,或者说是政绩,作为飞腾的资本。

王林很满yì

,他双手下压,等安静以后继xù

说道:”我也深感责任重大,大苍乡实在是太苦了,我们要加快动作,力求尽快破局,不知dào

在座的各位有没有信心?”

看着周归一吐沫星子四溅,眉飞色舞的样子,李木然觉得周归一根本就是一个抢劫胜利果实的伪君子,这一切到底是谁带来的?恐怕他心里很清楚,也很忌惮吧。…,

可是政客就是政客,从来不会表露出自己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周归一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李木然,意味深长的说道:“木然乡长,尤其是你,咱们大苍乡的经济增长动力可是主要由你掌握,你可要多上心啊!”。

李木然瞄了一眼周归一,不咸不淡的说道:“周书记,请放心,我肯定会完成组织上交给我的任务”。

“很好,就是要有这个信心,那我们现在就来议一议大苍旅游区这个项目,我认为咱们有必要自己来进行开发”,周归一容光焕发,道。

“周书记,这似乎有些不妥吧,咱们贸然起意,是不是和县里的意思相左?”,主持乡zf工作的廖平凡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廖平凡这个说法没有错,在李木然的心里也认为周归一的手伸得有些太长了,因为这个项目本来就是温军拉来的,根据柳絮那里获知的消息,这个旅游区的签约方可是下沙旅建,作为老板金翼,尽管和金山矿井的老板陈顺生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只是,陈顺生却并没有把金翼给说出来,也就是说,金翼和县里的协议还是有效的,这个旅游区的开发权还是从属于县里。

周归一这个时候贸然就要动手把开发权给夺回来,是急于表现自己,要出成绩呢,还是另有目的?

作为一个老政客,李木然不相信周归一的眼光会这么肤浅,敢冒着危险和县里顶着干,所以这里面肯定会有更深层次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李木然一时半会还不清楚。

出现了反对的声音,周归一眼眸里闪过了一丝不悦之色,一闪即逝,他反驳道:“平凡书记,你也看清楚了,这个金翼根本就是个眼高于顶的主,要不是木然乡长那天表现出色,不戳一戳他的锐气,只怕他真的会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周书记,人家是财神爷,这点可以理解,总之我还是不赞同这个时候和县里的意见相左,到时候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廖平凡一副油盐不尽的样子,坚决否定了周归一的意见。

事实上,廖平凡也是有着自己的小算盘的,党委管方向,zf做实事,真要去问县里要这个开发权,哪怕有刘红在背后撑腰,只怕事情也不会这么简单,到时候反倒是会在上级面前留下个贪功的印象,这一点,是致命的。

“什么财神爷,平凡书记,咱们现在手里可是掌握着资源,还怕引不来金凤凰?这个旅游区的价值,足以让人趋之若鹜,至于县里,我会去负责协调,总之,咱们在乡里先达成一致意见吧”,周归一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党委一把手和zf一把手如果能够尿到一个壶里去,那这个zf可就是无往不利,可惜,这样的情况及其少见,周归一的这种态度引起了廖平凡的不满,也引起了李木然的反感。

“周书记,我认为平凡书记的意见很重yào

,我赞同他的提议,暂时咱们还是不向县里要开发权吧”,李木然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新官上任的王三权副乡长见李木然已经表态,便立kè

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同意了暂时停止这个提议。

一下子就有三票反对,周归一预感到了一种不妙,他看向了李龙和赵刚,说道:“你们两位同志的意见呢?”

“我同意周书记的提议”,党政办主任李龙说道。

“我也同意周书记的提议”,宣传组织统战部长赵刚说道。

这突然冒出来的两个支持者,一下子让周归一又从地狱一下子就飞到了天堂里,算上高志强这一票,这个提议通过了,不过这两名年轻干部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呢?

周归一一下子有些明白了,这两个年轻干部这是在搞权利平衡,不想一下子来就投靠任何一方,而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表明自己的立场,同时快速的建立起自己的班子。

好算计,果真是好计谋,大苍乡有得玩了。

这是李木然这一方以及周归一那一方共同的心思,这一个提议得到通过,由党政办正式起草文件,发向了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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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诡异

第七十六章诡异

看着摆在办公桌上,关于大苍乡请求自主开发旅游区的报gào

,刘红随意瞄了瞄,便把报gào

放到了桌边一角。

新来的通讯员吴晓天借着泡茶的间隙,一双眼睛却是在不断的偷瞄这份报gào

的内容,隐藏在金丝眼镜背后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古怪的味道。

这一变化被刘红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特意拿起一份报gào

阅读,不着痕迹的压住了部分内容。

看见关键部分被刘红压住,吴晓天有些抓狂,却又无何奈何,只好含糊道:“刘书记,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先出去了啊”。

“嗯”,刘红应了一声,并未理睬吴晓天。

待吴晓天出去以后,刘红抬起头,嗅着吴晓天残留的味道,眉头暗皱了一下,这个吴晓天身上弄的古龙水味道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而让他更不舒服的是,吴晓天是县委党政办主任龚升武安排过来的,一般党政办主任是县委书记的绝对心腹、大管家。

可偏偏这个大管家却是被抓的县长周理的心腹,这可是让人如刺哽喉,一颗钉子安插在身边已经够让人不舒服了,现在又重新安插过来一颗钉子,这更加的让人不舒服。

按照惯例,一般党政办主任是要进入县委常委的,那么这个职务属于市管干部,刘红真要是想换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样一动势必会把市里的反对力量给撩拨起来,反而得不偿失。

除非,能够找到新的制衡力量来完成这一切。

一想到这里,刘红重新研究起大苍乡送来的这份报gào

起来,看完后,刘红不禁疑心起,周归一才上位就这么火急火燎的要弄这么个项目,到底安的是什么居心?

下沙旅建的来头,刘红知dào

一些,也隐隐知dào

和陈家有着一定的联系,而且这个项目是温军弄来的,温军是什么来头,刘红心里很清楚,不过是一个过气的太-子党而已。

可即便是这样,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周归一敢跳出来,难道只是为了把这个矛头射向温军吗?不对!

刘红想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温军这几天去了一趟下沙,回来以后是一幅踌躇满志的样子,至于他到底见了什么人,刘红并不清楚,可是这里面的情况却是很值得玩味,到底是好、是坏、还是均衡制肘呢?

自从温军回来以后,从各路就冒出来了一些传闻,据说是温军在下沙遇见了强主,准bèi

奋起一击,也有的说温军在下沙受到了冷遇,温家这颗大树倒掉是迟早的事情,众说纷纭,真真假假,刘红也拿不着准信。

而现在周归一跳了出来,是否是说明他已经获取了准确的消息呢?这个骑墙派,虽然明面上归属于自己,可是背地里却是和宣传部长方亦红勾勾搭搭,企图左右逢源,实在不值得信任。

“等等!”

刘红突然轻轻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暗骂自己怎么会把方亦红给忽略了,这只交际花据说来头不小,省城里也有靠山,只怕最真实的情况早就已经被她给知晓了。

一想到这里,刘红有些明白了,这份报gào

或许是方亦红示意周归一干的,目的只怕是为了挑起一系列的斗争。

好算计,也罢,这份报gào

是周归一弄出来的,那就由你和温军去斗,而我的任务是先过一过书记会再说,刚才吴晓天从这里看见了只言片语,只怕会传递出去,这个通讯员去当刚扩音喇叭也未尝不可,好让人心里有个准bèi

。…,

一想到这里,刘红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他立kè

给吴晓天去了一个电话,通知县委副书记马有财,新上任的县长欧克敌参加书记会议。

而很快,整个消息就通过吴晓天的嘴巴传遍了整个县zf,温军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立kè

就跌跌撞撞的冲往了小型会议室里。

刚一撞开门,就只听见新上任的县长欧克敌在说:“刘书记,这个项目我认为可以暂时先放置到大苍乡去,咱们县委毕竟高了一个zf级别,更何况在直接面对下方问题的时候,很多的问题都需yào

通过乡zf,有一种直接干涉的味道,所以我认为可以通过”。

突然出现的温军,让在场的三人全都不自在起来,什么事情该听,什么事情不该听,官场上有着严格的制度,温军这是做了违反纪律的事情,而他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人觉得他不可思议。

“欧县长,这个项目不能放到大苍乡去,不然你们都要后悔的!”

“温军同志,什么叫做我们都要后悔?这是县委书记会上的集体决议,你有什么资格进行反驳?”,马有财副书记立kè

反驳道。

“马有财,你这条狗腿子,不要用这一套来压我,你别后悔就是”,温军冷声说道。

“混账!”

马有财好歹是专职党群副书记,论手里的实权一点都不比温军小,更何况他背后同样有着靠山,被人当着面骂狗腿子,这不是在骂他的主子吗?俗话说:打狗也得看主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温军,你是一个党培养的县级干部,请你注意你的说话方式,我们都是为党为人民服wù

,什么是狗腿子?你这是在说党也是狗吗?”,马有财怒道。

“你,你…不可理喻!”,温军气急败坏,夺门而去,只留下了在场的三人面面相觑,到底是谁不可理喻?

温军回到办公室里以后,立kè

就拨打了一个神mì

的号码,通了以后直接说道:“荣少,你提的条件我答yīng

了,但是我提出来的条件你一定要做到”。

“哈哈,你早就该如此了,温军,此一时彼一时啊!”,电话那头的荣少挤兑道。

“哼!”,温军冷哼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很快,县委常委会直接通过了大苍乡的请示报gào

,把旅游区的自主开发权划给了大苍乡zf,而更加让人惊奇的是,下沙旅建宣bù

退出旅游区的开发项目,由此,这个旅游区陷入了停滞的状态。

在李木然知dào

了这一切以后,脑袋里不由得冒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疑问,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县委为什么又同意通过了这个提议?

第七十七章 荣军集团

第七十七章荣军集团

“咚咚咚”

轻微的敲门声打破了李木然的沉思,在说了一句请进以后,王三权副乡长神mì

兮兮的溜了进来。

“李乡长,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王三权人未近身,话先到。

对于李木然,王三权知dào

的并不多,根据传诵的新闻,这个李木然开始很倒霉,几乎在大苍乡站不住脚,后来不知dào

怎么的就和吴家搭上线了,不但抓了聂荣,还把王林等人也给连根拔起,甚至连来头甚广的港商陈顺生也灾了。

作为这么一个带有一点传奇色彩的故事,王三权做过总结,认为这里面起到能够起到关键作用的就是这个吴家。

吴家什么来头,王三权心里很清楚,这可是一颗大树,要想连根拔起下绕这些混蛋,其实很简单,因为站在权利金字塔高层的上位者,能够调动的力量难以想象。

所以,刘红这次把他派下来,跟他说了要跟着李木然好好学学的时候,王三权并不以为然,心里总是有一个想法,李木然不过是运气好,要是我背后有个靠山,同样也可以把这些人连根拔起。

李木然并不知dào

王三权心里怎么想,只是这样的一个态度,让他有些反感,他反问道:“好和坏有区别吗?县里发生的事情总是会通过人的耳目传递过来,只是一切都是这么简单?”

“嘿嘿,李乡长,这好和坏当然有区别,好就是好,可以让你寻找到机会,坏则是不好,让人陷入危机之中,你觉得呢?”,王三权被李木然这么一问,立kè

卖弄起来。

看着卖弄的王三权,李木然眉头不禁皱了一下,心里一下就冒出了一个念头,这个王三权应该敲打敲打,不然以后保不住他会弄出什么事情来,他说:“三权乡长,不是我政治敏感性强,而是你没有弄明白一个东西,政治从来就是博弈,和上战场没有区别,你所说的好消息其实听起来是好,可是到最后却会变成坏消息,从来没有绝对的好与坏,所以在我听来我们寻找的是机会,而不是听听就算!”

一语点醒梦中人,王三权浑身一颤,立kè

明白了自己的稚嫩,同样也明白了自己与李木然之间的差距,难怪他可以只身奋战,游离于官场,即便处于败地之中也总能够寻找到一丝机遇,原来这一切不只是外界传诵的那么运气好,也不是只是有一个强dà

的靠山那般简单。

“好了,三权乡长,丑话不多说,你说说情况吧”,见到王三权老实了许多,李木然知dào

王三权上心了,这有效果就行。

“哎”,王三权应了一声,眉飞色舞道:“我从县委办综合一科探来的消息,温军县长直闯书记会议室,把县委副书记马有财给骂了,骂他是狗腿子,真形象,以后温军在县委常委会上只怕凭空多出了一个敌人,他想要提拔人起来,这难度只怕是要大许多了”。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敲一下就走一下,没两下就又露出了原形,看来这个王三权看来需yào

多多打磨才行,到底是机关里出来的,总是停留在狭隘的理解之中,温军骂马有财,未必不可!

马有财是什么来头?李木然知dào

他是市长龙吟水一手提拔起来的干部,和前任-县长周理双剑合一,稳稳的操控住县委常委会,如果不是上头知dào

下绕的混乱,把刘红派下来的话,那么整个下饶县可真的就是乌烟瘴气了。…,

倒是马有财还是有几分本事,没有什么事情都和周理搅和到一起,起码从金山矿井这件事情就可以看出来,马有财什么事情都没有,这便是细微区别之处。

而温军骂马有财这没有什么不合适的,从吴茹斯能够和他搅和到一起就可以看出,温军的来头绝对不小,所以这些地头蛇最多也就是刁难刁难温军而已,要想弄倒温军,希望实在渺茫,所以这事情看起来雷声大,其实是雨点小,没有任何杀伤力。

“这就是你所说的好消息?那么坏消息呢?”,李木然沉吟道。

见李木然并没有意料之中的兴奋,王三权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心里堵得慌,可是没一下,他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忘形了,便立kè

收敛道:“我有一个同学在沪市的荣军集团当办公室主任,他跟我说荣军集团准bèi

到下饶来投资,这个旅游区项目,他们非常看好”。

“荣军集团?”,李木然暗道这个公司是什么来头,而且时间挨得这么紧,这里面是否有什么玄机?另外,周归一这么火急火燎的要把旅游区项目弄到乡里来,是否另有目的?

一想到这里,李木然立kè

说道:“三权乡长,我知dào

了,你跟别人说起过没有?”

“没有,绝对没有,我刚一接到电话,立kè

就过来跟你汇报了”,王三权不明白李木然是什么意思,刚才的一番交谈让他感觉到了李木然身上传递过来的那种压力,压的他根本就不敢反抗。

“很好,继xù

保密!”,李木然说道,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起水来。

王三权知dào

李木然这是在送客了,便连说好,立kè

离开了李木然的办公室。

门关上后,李木然思考了一会,立kè

就给吴子涵去了一个电话,有些东西去问他,或许最清楚。

“木然,坐不住了吧,知dào

要来电话了?”,电话里传来了吴子涵爽朗的笑声。

“爷爷,你早就知dào

了?”,李木然倍感奇怪,道。

“不错,现在吴家和柳家已经是一条战壕里的盟友了,想必有些人坐不住了,要来给你捣乱了吧”,吴子涵笑道。

吃惊,绝对的吃惊。

李木然一下子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很多间断的线索一下子就联系了起来,吴家和柳家结盟,那不就是说柳家已经有了争取利益的意思。

金山矿井的背后老板陈顺生是陈家的人,那么说来柳家这是有了和陈家决裂的意思?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想必陈家辉和柳絮的婚约只怕也是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了。

不过,既然是斗争,那么自然是带有很强的惨烈性,为何吴子涵又要说有人要来捣乱?捣乱这两个字颇得玩味,一般都是小孩子过家家玩的游戏性质,纯属胡闹的行为。

一想到这里,李木然说道:“爷爷,这都是些什么人?”。

吴子涵哈哈一笑,道:“你呀,你呀,怎么一下子就没有反应过来了?我给你提个醒,和亲的作用是什么?真的能够解决掉安宁的问题吗?在永恒的利益面前,一切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人性总是贪婪的”。

说完,吴子涵直接就挂断了电话,而李木然则是明白了吴子涵话里的意思,陈家辉要来捣乱了。

第七十八章 重新洗牌

第七十八章重新洗牌

看来陈家辉并不是想象之中那样的强dà

,吴子涵的说法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可能这些含着金钥匙出身的豪门贵胄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用一种俯视的姿态俯瞰芸芸众生,以此来忖托他们的高贵与威严。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这个小人物来会一会你这个豪门之子,看看你到底会有多少能耐”,李木然心道。

一种豪气从心底油然升起,一个手里沾满了鲜血与罪恶的男人,无论你有多大势力,李木然的做法是:就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也要挖你的墙角,打得你满地找牙,无地自容。

一个星期以后,大苍乡党委办接到从下饶县zf办发来的一份传真,传真上明确说明,明日荣军集团副总裁荣耀与山南省副省长白朗前来下饶进行投资考察,要求山南市zf和下饶zf做好准bèi

工作。

乖乖!

一次投资考察,一下就动用了一个没有进入省委常委的副省长陪同,这个荣军集团排场真大。

李木然拿着这份传真进行着反复的研究,企图从里面发掘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来。

如果可以看透省部级干部的官火的话,那则是可以很快的获取这一切信息,可惜,依照现在的能耐,连厅级干部都无法看透,所以,官火没有用。

纵然如此,对高层无用,李木然所并不为意,毕竟这是一种潜能的激发,如果哪一天又重新消失了呢?

那将是一场灾难,过度的依靠人和物,人永远都无法进行成长,所以,这将是一次最好的练习机会,可以从中寻找到蛛丝马迹,进行破局。

要想知dào

了解一个官员,首先就要看他的履历,一想到这里,李木然立kè

进入了山南zf网。

按照山南zf网上的履历显示,白朗一年以前曾在文化部任部长助理,按照常规应该是过度到副部长。

可是出人意料的是,白朗却直接空降山南省,做起了分管旅游、教科文卫的副省长。

从这里不难看出,有人在背后操纵,企图对山南安插进来一颗钉子,进行搅局。

吴、柳合纵联盟,只怕为的就是彻底地刮分在山南省的利益,同时也是清扫这些外来势力的觊觎。

想通这里,李木然心中有了对策,既然能够明白背后人的深意,那么何不借力打力,做个顺水人情,即巩固关系,同时又谋取政治利益呢?

当天,周归一又一次召开了临时党委会议,说了一番空话、套话,分配好任务以后,这才说到了他召开这次会议的重点。

他苦口婆心的说:“木然乡长,现在旅游区项目的开发权已经落到了乡zf的头上,你这个分管领导可一定要以大局为重,充分配合乡里啊”。

这个时候,周归一说了这么一句苦口婆心的话,让李木然本能的反感起来。

这是周归一含沙射影的在指自己充当水门村代理人的事情,以前,王林掌权,开发权限在县里,这好坏与周归一没有太多关系,是以周归一乐得坐山观虎斗,现在周归一处心积虑要弄这一切,自然不会允许意wài

发生。

这个意wài

自然是周归一生怕自己为了水门村的利益上,坚决反对一些不合理的地方,以此导致开发投资考察谈判陷入僵局。

想到这里,李木然毫不客气的说道:“周书记,只要是符合民意,符合法律法规的事情,我一定支持与服从”。…,

一句话,彻底的断了周归一的歪心思,也把他给顶得下不了台,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憋尿一样,明明想撒了,却只能憋着,因为得讲文明和礼貌这个规矩。

周归一浑身不舒服,脸色明显的变了变,却又无可奈何道:“木然同志,你的这个说法不错,是应该充分尊重民意,就这样吧,先议到这里,散会吧”。

散会后,廖平凡借着整理文件的间隙,不着痕迹的和李木然留在了会议室里。

“木然乡长,我听到一个说法,据说周归一想大包大揽,把这个旅游区的开发作为政绩,以此用来作为他腾飞的资本,你这么快就洞穿了他的心思,厉害啊”,廖平凡喜笑颜开,竖起大拇指说道。

李木然一手摁下了廖平凡的大拇指,平静的说道:“平凡书记,还是先过了这一关再说吧,到时候你再竖起这根大拇指不迟”。

“怎么?难道这里面有不小的图谋?或者是诡计?”,廖平凡神色一凛,听出了李木然看似平静话语里透露出来的凶险。

“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李木然说道。

“这是怎么个说法?”,廖平凡不解。

“冤有头债有主,都是冲着我来的…”,李木然说道。

这话却没有说完,很显然是要廖平凡自己抉择,毕竟前进一步付出的代价实在不小,而要退步则是犹如走下坡道一样,一步足可以滚到谷底。

廖平凡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说道:“我老廖虽然不是个能人,可是我是个忠人,忠于党、忠于人民、忠于正义,我相信李乡长是个好官,只要有利于民我都支持,那些歪风邪道,决不姑息”。

“好、好、好!”

李木然一连说了三个好,廖平凡的态度让李木然重新认识了这个人,其实他心里是有正义感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从他那熊熊燃烧的赤色官火里就可以感觉出来。

感动与感激并存,李木然说道:“平凡书记,这一次,咱们好好的会会这些人。”

“不错”,廖平凡道:“上回欧阳亚南提了一个财政改革方案,我觉得可以适当的考lǜ

考lǜ

了,如今咱们的机会来了,这是第一枪,首先把财政规范,让周归一无机可乘”。

廖平凡这么一说,李木然脑袋里不由得想起了欧阳亚南那张年轻的脸,上回找了个借口把他打发,他说的那个财政系统化的想法真的会有用吗?这么一个重新洗牌的机会是否该好好利用一番呢?

第七十九章 一石二鸟

第七十九章一石二鸟

一想到这里,李木然立kè

拿起电话给欧阳亚南去了一个电话。

很快,欧阳亚南来到了办公室里,身材笔挺的他,好像一颗松,光是这气质就让人倍升好感。

“李乡长,不知dào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欧阳亚南说道。

“亚南股长,在财政所里的工作还顺心吧,有没有什么困难?”,李木然并未急着抖落出自己的意图。

“工作份内之事,困难不多,基本上已经被我理顺了,可是财政赤字依然很高,这是一个大困难,就算林所长很支持我的工作,这个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解决的问题”,欧阳亚南推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

“噢?”,李木然一迟疑,心想财政所长林涛这个态度代表着什么?

一细想便能够知dào

,大苍乡的天已经变了,他的靠山王林以倒,他就像是一颗风雨之中飘摇的树,不是被风吹雨打去,就是生机迟早要断绝。

不过,这个林涛也还不蠢,知dào

用这么一个曲线救国的手段来传递一个信号,一个靠拢的信号,既给他自己一个台阶下,也可以保全他忠心的形象。

就冲这一点,李木然对林涛另眼相看,能够坐稳财政所长位置的人都不简单。

一想到这里,李木然心里有了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林涛这样的人终究是王林提拔起来的,重用的可能性几乎不可能,而用来做先锋直接去攻击周归一则是一个最好的棋子,这样既可以保护实jì

操刀财政改革的欧阳亚南,同样又可以把林涛送到周归一的对立面,实在是妙。

拿定主意,李木然说道:“亚南股长,工作做得不错,你上次说的那个关于财政改革的想法可有什么成熟的方案?”。

“有的有的”,欧阳亚南眼睛一亮,立kè

就从随身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了李木然。

李木然随意的翻看了一下,便把它压在了办公桌上,说道:“这样,我先研究一下,你在三天之内给我统计出一份详细的财政预算表出来,到时候我们进行一下可行性论证,如果可行,便通过”。

“哎,好嘞”,欧阳亚南兴奋的点点头,道:“那我立kè

就去准bèi

”。

“等等”,李木然叫住欧阳亚南说道:“亚南股长,注意保密,任何改革是自上而下的运动,你不能暴露。”

“哎,我知dào

了”,欧阳亚南一怔,立kè

明白李木然这是在提醒他,一切得由领导来决定,来说,他只负责做以及闭上嘴巴。

欧阳亚南走后,李木然拿着手指轻轻的敲在办公桌上“笃笃”作响,好像秒钟的摆动发出之声一样。

很快,李木然便给林涛去了一个电话。

五分钟后,林涛来到了李木然的办公室里,这深秋的天气,穿着得体的林涛额头上密布着一层汗珠,脸色微微有些发红,口里喘着的粗气证明他是跑过来的,由此想来证明他对李木然的尊重。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李木然不由得想起了一句话,不管是男人、女人,骨子里有一种特有的本质,那便是犯贱。

林涛得势之时做得太过,失势之时尽lì

修补,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吗?

“李乡长,不知dào

您找我何事?我本来在召开所党组会议,会没开完我便赶了过来”,林涛讨好的说道。…,

一个四十岁的老男人跟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拍马屁,也就是林涛这样的官油子感觉不害臊吧。

李木然并不享用这种权力衍生出来的虚假,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把欧阳亚南送来的报gào

递给了林涛。

林涛拿着报gào

一看,立kè

乱了分寸。

这份报gào

为何他不知dào



堂堂财政所长居然被边缘化,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不幸?

李木然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涛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问道:“李乡长,这份报gào

是谁拟定出来的?”。

“林所长,你怎么贵人多忘事?明明是你托欧阳亚南送过来的,怎么还问我是谁拟定的?”,李木然反问道。

“这…”,林涛暗道我什么时候拟定了这么个狗屁报gào

,他正欲辩解,脑袋里忽然冒出了一个成语:指鹿为马。李木然这是在考验自己,看自己到底听不听话。

一想到这里,林涛连忙改口笑道:“李乡长,您瞧是我糊涂了,这份报gào

是我拟定的,您看?”。

李木然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林涛,再看看他的官火,发觉林涛的官火已经乖乖诚服,就等着收编了。

这个指鹿为马的伎俩用起来还真是爽,可是棋子就是棋子,任人摆布这便是宿命。

“我看很好嘛,林所长是不是尽快详细化?我好拿去跟平凡书记商量商量”,李木然皮笑肉不笑道。

“哎,好,我三天之内一定完成任务”,林涛信誓旦旦的说道。

“嗯,去吧”,李木然摆摆手说道。

林涛如释重负,火急火燎的去办理此事去了。

一切安静以后,李木然双手抱头靠在老板椅上,闭目养神。

可没一会,口袋里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是许久未曾联系的桃冰来电。

“大美人,上班时间打扰我公干,知dào

该怎么惩罚吗?”,李木然开玩笑道。

“李乡长,你如今是春风得yì

,打趣我一个弱女子,难不成你想惩罚我为奴为婢?”,桃冰娇笑道。

成熟而又富有魅力的声音,好像是勾人的狐媚子发出,总是让人想入非非,心里直痒痒。

李木然大笑两声,说道:“说吧,桃花仙子来电所谓何事?”。

“我代表我弟弟请你吃饭,今天晚上你来一定有惊喜”,桃冰笑道。

“惊喜?”,李木然咀嚼着这两个字,心想还能够有什么惊喜?不就是吃个饭吗?

可还是难以摁捺住心里的好奇心,正欲追问,却只听到桃冰妩媚的笑声过后,便是一窜“嘟嘟”忙音。

今天晚上到底有什么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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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投怀 送抱

第八十章**

山谷里的夜,静悄悄。

远处下饶城里制造的噪音在此衍生出巨大的回音,让山谷平添了几分寂静之色。

李木然坐在普桑里,冷风从微启的车窗里灌进来,让人浑身一颤,有些昏沉的大脑瞬间清醒过来。

透过车窗,远处山谷里的那盏灯火,好像指引塔一般,指引着在夜色中游走的车辆。

一番颠簸后,普桑稳稳当当的停靠在停车场中,李木然和司机打过招呼送走他后,刚一抬头,便看见桃剑和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孩并排站在一起,男的英俊潇洒,女的清纯亮丽,真是郎才女貌。

可走到近前,李木然便发觉出了一丝异样,这个女孩的笑容里明显有着一丝呆滞之色,不像是正常人该拥有的。

这是怎么回事?李木然不解,疑惑的看向桃剑。

桃剑微微颔首,拉着女孩的手,在拉起李木然的手,三只手轻轻的交叠在一起,温暖的手心传递着丝丝热量,与这寒风做着抗争。

桃剑说道:“李乡长,我不顾组织纪律,贸然闯入金山矿井,为的就是她”。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个女孩是个美人不假,可是英雄难过智障美人关,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桃剑并未理睬李木然脸上的惊讶之色,而是自顾自的说着他们的故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眶里流淌出一点晶莹之光。

原来这个女孩叫做赵晶莹,本与桃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可命运总是喜欢眷股桃冰和桃剑两姐弟,桃剑读高中那会一次晚自习后,碰上几个对找晶莹垂涎欲齿的小混混,一言不和拳脚相加。

那一场架打得惨烈,浑身是血的桃剑干倒两个混混以后,也终于被干倒,怀恨在心的混混恶从胆边升,抄起一板砖就往奄奄一息的桃剑脑袋上拍。

关键时刻,已经被吓傻的赵晶莹也不知dào

从哪里冒出来的勇气,拼死护住桃剑,替他挡了一板砖,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后来,赵晶莹莫名其妙的消失,他的家人以为她走丢了,可是桃剑并不认同,这才有了后来的矿井事件发生。

这是一个关于青春的爱情故事,也是桃剑心中一份执着的坚持,更是一个属于他心中美丽的梦幻,哪怕现实让它变得残缺。

这样的故事,李木然无法作出任何评判,因为这种经lì

折射出来的人性根本就无法用任何词语去形容,他只是拿出一包纸巾递给了早已泪流满面的桃剑。

院子里,赵晶莹像一个快乐的孩子在翩翩起舞,嘴里不断的咿呀自语:“阿剑,我好kàn

吗?我们变成蝴蝶好不好?就像梁山伯与祝英台一样……”

“呜呜呜……”,从楼顶传来一阵轻咽声,桃冰倚靠在窗台之上,哭诉起来。

“李乡长,我姐等你许久了,你先上去吧”,桃剑轻轻的拍拍李木然的肩膀,毅然走向了院子中央。

凭栏而上,桃冰坐在桃花阁中央,一双泪眼朦胧,望向窗外的湖泊发呆。

“桃冰,赵晶莹还有希望复原吗?”,李木然走到近前,轻轻的说道。

“希望渺茫,当年没有治好,现在更加没有希望”,桃冰道:“其实有个时候这样很好,像个孩子无忧无虑,不必承shòu成人所需yào

经lì

的那些苦痛。”

李木然无奈的摊摊手,默不作声走到窗边,点上一只烟抽了起来。…,

桃冰话里的意思,李木然懂,这两姐弟中,若论痛苦,这个姐姐的命运可谓是多舛,应证了一句话自古红颜多薄命。

如今大苍乡里,周归一上位,成了党委书记,算是一方诸侯,可以想象,依照周归一的脾气,只怕会加大对这个女人的折磨。

而且周归一似乎欲求不满,其庞大的野心似乎不至于一个小小的大苍乡而已。

一想到这里,李木然把周归一的官火种子放了出来。

一颗小小的火苗在跃动,仿佛是干才遇到烈火一样,桃冰印堂之上的官火猛烈的窜烧起来,好像一个手持钢叉的魔鬼一样,恨不得立kè

就灭掉周归一的官火种子。

这种状态,不禁让李木然摇头苦笑,看来桃冰对周归一心里的恨,已经到了无可附加的地步。

也不知dào

是不是李木然官火的壮大制造的结果,桃冰似乎敏锐的感觉到了印堂之上的怪异,心底的仇恨变得好像是一股股邪火一样,烧的她浑身酥麻软胀,脸色酡红,看起来好像是一只发情的母猫一样。

“好热”,桃冰下意识的呢喃了一句,伸手就要拿桌子上的水杯,却不料刚一挪位置便直接倒在了地上,春光乍泄。

李木然有些不知所措,根本就不知dào

桃冰怎么反差一下这么大,捧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原则,他一下就搂住了地上的桃冰,关切的问道:“桃冰,你怎么了?”

这一丝关切之音根本就是一剂催化剂,欲-火焚身的桃冰朦胧之间死死的缠住了李木然,依靠在他宽厚的胸怀里,浑厚的雄性阳刚之气,让她沉迷。

“抱我,抱我…”

佳人如玉,窃窃私语。

李木然不禁有些手足无措,心想这难道就是今天晚上的惊喜?**?

而这个时间,桃花阁的包厢门轻轻的被拉紧了,桃剑的声音轻轻的传了进来。

“李木然,对我姐好一点,不然我跟你没有完!”。

“@##$”,李木然骂娘的心都有了,莫名其妙的就有个**的,偏偏还被她弟弟给撞见,这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喂喂,桃冰,你醒醒!”,李木然再一次轻轻的拍了拍桃冰的脸蛋,一股滚烫的热量传递以外,桃冰缠得更紧了。

对此,李木然只能无奈的抱起桃冰,朝着包厢里的小房间走去,那里有一张床,希望如此能够让桃冰慢慢的平静下来。

可是,李木然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进去其实就是一个最大的失误,让他完全的失稳,成为了一个真zhèng

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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