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泣血情殇:天堂无门 - xp1024.com
《官场泣血情殇:天堂无门》


第1章:楔子

告亲爱的读者朋友书

首先郑重声明:本小说情节纯属虚构,如遇雷同,实属巧合,我不希望有人对号入座。

本书目前已经创作八万余字,只是这部分尚在修改之中,稍后我会慢慢上传。大家都是读书人(来看书的自然是读书人呵呵),欢迎大家对小说批评指正,您的意见将会影响到我小说未完成部分的写作方向。但小李不欢迎骂街。:)

如果大家觉得小李写得还行,请帮我投一票,能收藏阅读当然是更好!:)

感谢大家对小李的支持!再次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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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会不会经常做同一个梦?

记者秦礁就经常在做同一个梦,他梦见自己在一条河边找渡船,那条河是秦礁所陌生的,他这辈子肯定是没去过。他看到河水是黑的,水流阴森汹涌,有一群长相奇异的鸟在空中飞舞盘旋。不过奇怪的是,秦礁居然能像白天一样,看得清楚周围的一切。

秦礁看到一个老头划着一条船过来了,船上还有个非常漂亮的年轻女子,自己也没说什么就上了船,船划到河心的时候,那老头就会停下船来问秦礁:“你猜一下我是干什么的?猜出来我就把女儿嫁给你。”

秦礁问:“那如果我猜不出来呢?”

那老头笑逐颜开的说:“猜不出来就淹死你。”

于是秦礁哈哈就大笑说:“你不就是个划船的吗?”

那老头摇头说不是。于是秦礁又一口气猜了很多次,他猜那老头是砍柴的种田的卖小菜的打渔的,有一次秦礁还猜他是本地的市长。但是秦礁把360行全部猜完了,那老头就是一直摇头。秦礁猜到最后的时候他突然跳到水里,一下子幻化成一条头上长了角的巨大的蛇,每当梦到这里的时候,秦礁都会从梦中惊醒。

第四次做这个梦的时候,秦礁就直接对那老头说:“你就是一条蛇。”

秦礁话声未落,那老头就一头栽到水里,不见了。

这时,那美女站了起来,笑嘻嘻地冲秦礁说:你见过头上长角的蛇吗?边说她边脱衣服,她衣服脱了一半的时候,船就沉了下去,阴森森的水一下子淹过秦礁的肩头,水下有一双双无形的手在拼命把秦礁往水下拖……

那一次,就梦到这里。醒来的时候,他对自己说:

这只是一个恶梦。

第2章:第一章 新闻事件(1)

这一年夏天的最后一天,冷水市下属的排县发生了一起重大的交通事件:一艘跑了20多年的老爷级渡船行驶在河中间的时候,突然沉没,船上有54个人,至少一半以上遇难。事情发生后,县委宣传部的一个新闻干事打电话给秦礁,他急匆匆地在电话那边说:“兄弟,出大事啦!”秦礁一听这事,脑袋嗡地一下:果然出事了!

挂了电话,秦礁立即敲开了总编室的门,总编余建国正关着门在电脑上玩斗地主,看到秦礁进去以后,他把原来架在电脑桌上的双腿放了下来,一边玩一边听秦礁汇报了这些情况,完了眉头皱了皱:“好事啊!”话一说完,他也马上意识到自己这话似乎是有些不妥,补充着说:“这是一条大新闻,我们这地方难得出个这么大的新闻,你现在就带刘小叶一起去吧!争取把事情搞个水落石出。”等秦礁快出门的时候,他又仔细地想了想,叫住秦礁:“要全面深入,要有深度,但是触及到一些敏感问题时,一定不能太尖锐啊!”

余建国的意思秦礁是明白的,按照以往的经验,遇上这类对地方当局有一定负面影响的突发新闻,本地媒体一般都比较谨慎,如果事情还牵扯到一些要害部门,更是慎之又慎,能轻描淡写的就绝不浓墨重笔,能不伤筋动骨的就要尽量代为推卸,同时还要考虑到各方面的阅读需求,老百姓看得过去,官场上也要说得过去,两边都不敢得罪,重轻缓急要把握得恰到好处。秦礁对这类的报道深恶痛绝但又无可奈何。

回到编辑部的办公室,秦礁看到刘小叶坐在电脑前写她的博客。刘小叶不是中文系毕业的,她在大学念的是电子商务,却偏偏对文字情有独钟,在省城市大学刚一毕业,碰上了晚报正在招聘编辑记者,就跑来在报社做了个记者。按理说,做新闻记者她还是资历不够,以前也没在什么报刊发表过文章,也没有类似的工作经验,但这女孩子倒是很聪明,加上人长得漂亮,口才不错,所以来单位面试那天,被破格录用了。考虑到她是个新手,余建国就让她跟着秦礁,希望秦礁这个晚报社的头号笔杆子能够将她培养起来。本来是报社的一次无意安排,却让秦礁成了男同事的众矢之的,他们都说秦礁这小子要走桃花运了,一个个嫉妒得不得了。

其实也不难想象,秦礁这样一个高大帅气又有才华的小伙子,配个刚刚毕业不久的小美人和他搭挡,所谓男才女貌,不发生点故事才怪呢。秦礁却被蒙在鼓里,两年前的一段的感情曾经给过他致命一击,让他刻骨铭心,那段感情给他内心留下的阴影太沉太重,让他至今心有余悸,对男女之事从来都是敬而远之甚至于有些恐惧。他已经习惯了独来独往的一个人生活,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慢慢被卷入到一场新的情感纠葛之中。

秦礁收拾了一下东西,检查了一下采访包,然后背起相机,对刘小叶说:“小叶,跟我去采访。”

刘小叶已经习惯了秦礁对自己说这句话,她跟秦礁已经快半年了,除了工作,秦礁很少与她聊些别的,有时在外面采访,难免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秦礁却没有一丝出格的言行,甚至有一次两人在一个县城采访,就在一家宾馆的同一间房里,刘小叶洗完澡就从隔壁房间过来给他送一碗泡好的“康师傅”方便面,然后就坐在他的床上。秦礁起身点烟的时候,他的目光无意中觑见刘小叶的妩媚:她穿着一套薄薄的紫色睡衣,白色的内衣若隐若现,雪白的皮肤上似乎还挂着几滴水珠,这一个场景是多少的具有诱惑力啊,或者说刘小叶无意中诱惑了他,当然她也愿意他对她做些什么,什么都可以,只要他愿意。但是,秦礁的目光只在她的身体上进行了短暂的停留,然后移向了窗外。这让刘小叶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隐隐有一些莫名的失落,有一些无法言语的期待。半年来的朝夕相处已经让感情生根发芽,在心里,她是喜欢秦礁的。

第3章:第一章 新闻事件(2)

从冷水市到那个叫排县的事发地点,秦礁们坐公共汽车要三个多小时,上车后,秦礁给大刘打了一个电话,秦礁告诉他这一消息。大刘是电视台新闻频道的记者,本来两人也是不太熟的,只是平时在一些采访中经常碰面,一来二往就成了铁哥们。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却一直占线,好不容易通了,他说:“我早就知道这事了,我们台里已经派采访车去了。我刚才也在打电话,就是准备把这事告诉你。”

秦礁嘿嘿笑了笑,说:“算你小子还有些良心。”秦礁挂断电话的时候,发现旁边的人都在看着他。他们问秦礁和刘小叶:“你们是记者啊?那边到底死了多少人啊?”

秦礁摇摇头说:“我们现在也不太清楚具体情况,正往那儿赶呢。”

秦礁赶到排县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从公共汽车上下来,两人都是满头大汗。常年在排县县城与市里之间跑运输的都是些中巴车,数量很少,每天几辆汽车马不停蹄地来回跑也只能勉强满足要求,所以汽车超载也比较严重。

好在天空在下着一些牛毛细雨,给酷热的天气稍稍降了一下温。秦礁和小叶都没有带雨伞,这些倒是不怕,只是看看这天色,担心雨还要下大,到时自己的照相机和笔记本电脑吃不消。通往排县县城一共有两条路,一条是从隔壁县城转15公里到排县,另一条就是到排县渡口,汽车在渡口停下来,然后人们坐渡船过河回县城。但是现在渡船出了事,所有的车辆就只能从隔壁县城绕道而行了。

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省里市里的调查组早已到了,事故发现不到10个小时,省里与市里的调查组就赶来了,可见事态严重。省党报在市里设有记者站,事故发现后,就与市调查组一起动身赶到现场,新华社驻省城分社的记者是和省调查组一起来的。

省报的那个中年记者秦礁认识,在一些场合经常碰头,看到秦礁和刘小叶,他冲他们笑了笑,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县委县政府的一些人也在场,出了这么大的事,整个县里的神经都立马绷紧了,公检法系统、卫生环保系统、消防以及驻守在县城的武警中队都出动了,上面的调查组、遇难者家属、媒体以及方方面面,都需要认真处理,任何一个环间出点问题都不得了。

县委宣传部的人是认识秦礁他们的,看到晚报社的两个记者,马副部长习惯性地上来与他们一一握手,这是礼节,也是需要。然后递给他们的一份新闻通稿,稿子后面还附了两份初步调查报告,一份是市里的,一份是省里的。秦礁看了看那两份调查报道,从这些资料上面得出的结论证实了自己的判断,也应验了他一年前写的那篇关于排县危船的报道。事故的原因很简单,就是由于船体老化造成渡船在中途的时候突然漏水,酿成这起令人痛心的惊天惨剧。

第4章:第一章 新闻事件(3)

这一次事故一下子夺去了31条人命,其中大部分是妇女、老人和孩子。毫无疑问,这是建国以来本县甚至本市历史上都是罕见的特大事故。长期以来,在排县这个偏远的内地小城里,人们平淡宁静的生活突然被这一惨剧生生撕裂,所有的市民都在痛彻心扉地谈论着这件事。秦礁看到不远处的河滩上,一具具妇女、孩子和老人的尸体被打捞了上来,遇难者的亲属们在一边哭得昏天暗地。有一些穿白大褂的医生在边上忙着给尸体消毒,几个戴着口罩值勤的武警看了看秦礁的记者证,递给他们两个口罩允许他们进入现场拍照,但是小叶却不动了,她看着地上一具具的尸体,脸色突然变得铁青,眼睛里充满了恐惧,柔软的身子有些发抖。由于天气太热,还能隐隐嗅到一股恶臭。小叶再也禁不住了,转身就在地上呕吐了起来。秦礁也一阵反胃,忙拉着小叶靠边站。

雨说大就大了起来,两人就跑到武警值勤的一帐蓬下面躲雨,几个医生也挤过来。秦礁问他们,打算怎么处理这些尸体。带头的医生说:“还有一些遇害者没有打捞上来。这天气太热,摆在这里的尸体得赶紧处理了,否则不用到明天……”

小叶连忙打断他的话,说:“不要说下去了,我知道了。”

秦礁举起了手中的照相机,他看到50米开外的地方,一个男人跪在雨中的河滩上,手里紧紧地握住一把泥沙,摆在他面前的是被一张薄薄的破草席稍许掩盖了一下的妻子和刚刚5岁的儿子。他就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像一座雕像。在他的身后,无名河的水带着呜咽声涌向远方……

秦礁的喉咙突然像被一种什么样的东西堵住了一样,他看到排县那条叫无名河的河岸上,一位领导模样的人还在用扩音器向在江面上继续搜救的救援船发号施令,有人站他的身后给他撑着一把伞。

收回目光,对上刘小叶苍白的脸.秦礁是理解的,女孩子见不得这么惨烈的场面,秦礁自己也差点就坚持不住了,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尸体,场面惨不忍睹,让人触目惊心。

其实早在一年前,有一次秦礁去采访排县县政府举办的一次旅游项目推广会,就坐过那条船的,那时他就发现,渡船是由一艘挖沙船改装的,经过岁月的风雨洗札,显得太过陈旧,而且一些地方已经有严重的老化现象。那次推广会后,在由县政府安排的招待午宴上,秦礁就这条船的担忧私下问过一位相熟的副县长,他没等秦礁说完,就长唉了一气:“这是个历史遗留问题了,上面没多少钱下来,我们也老早就注意到这个问题了,只是一直拿不出钱来。”但是在那场宴会却是在县里最好的酒店举行的,规格极高,一共满满地坐了20多桌客人。晚宴后,县政府还给每个客人赠送了一份价值300元的礼品。所有媒体的记者另外还得到一个“红包”。秦礁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这样做场面的活动如果少搞几次,就可以造条新的渡船了。

在来时的路上,秦礁看到马路边上有间民房刷着这样一条标语:要想富,先修路。标语是条好标语,可惜这几个字一直在墙壁上,交通不搞起来,旅游项目又如何能够得到推广?

第5章:第一章 新闻事件(4)

排县的情况秦礁是清楚的,由于交通不发达,经济落后,是全省有名的贫困县,自从这贫困县的帽子戴上以后就再也没有摘掉过,秦礁听县政府的一位朋友说,排县评到贫困县那天,县政府的领导们高兴地在县政府门放了一堆鞭炮,以示庆祝,国家政策每年对贫困县都有巨额财政拨款,所以放鞭炮庆祝也就不难理解了。

五年时间里,排县换了三任县委书记,下面局一级的领导更是走马换花,由于担心政绩落入旁人之手,或是朝不保夕,一届届政府过去了,那河依然没桥,渡船依然是那条渡船。其实排县真是个水景秀美的地方,大好的青山绿水,有清明两代保存完好的古修筑群,还有十几万质朴的人民,这样的地方,如果是在沿海地区,旅游业是可以大有作为的,而在冷水市这样的偏远地区,不能不说是埋没了。

其实情况秦礁基本是清楚的,这件事故背后也没有什么所谓的黑幕,事实就摆在那里,没有更多可以深挖的内容了。现在他所关心的是,政府如何安置好这些遇难者的家属,这个事故中,没有肇事者,如果有的话,就是那条渡船,但是它现在已经沉没了,在眼前这条无名河水下的某个地方。但是它肯定是无辜的,它尽心尽力地这条河上面跑了这么多年,它实在撑不住了,它仁至义尽了。但这一切又是谁的罪过呢?秦礁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去年那个报道如果再尖锐一些,再多呼吁一下,或者是走关系把那稿子在省报发出来,事情可能不至于走到今天这步,那么多鲜活的生命也许还在继续。

秦礁想,在死去的那些孩子们中间,也许将来就有一部分人成为企业家,成为县长市长甚至是省长,他们会在这条无名河的上面,修起一座崭新的桥,但是,他们现在却死了,连同秦礁想象中的这些美好的希望一起沉入江底,埋入泥土。这种感觉来得极其强烈,让秦礁的内心处于一片自责和负罪感。他甚至觉得,自己也是有罪的。他现在能做的事,就是坐在下着大雨的江边,陪陪那些尚未远去的冤魂,听他们哭诉着他们的心有不甘和美好世界的不舍。

天气就暗了下来,雨也快停了,秦礁刚走出帐蓬不远,这时刘小叶打来电话:“事情忙完了没有,回来一起吃饭吧。”秦礁就懵懵懂懂收拾了一下东西,电视台的三个同行扛着机器就走了过来,带头的新闻部的高胡子,以前和自己还有大刘在一起吃过几次饭。另外一男一女他不认识,只是有些眼熟。原来刚才大雨,把他们也困在了路边的一个小店里。秦礁看了看他们,脸色都不太好看,看到秦礁心不在焉地冲他们打招呼,居然忘了回话。高胡子递给秦礁一支烟,说:“真他妈的惨啊!我也算是见过些世面的,但今天这样的阵势却是头一回看到啊!”

秦礁也在发愣,高胡子就问:“秦礁你没事吧。我这两个小同事是吓着了,你应该不至于脆弱成这样吧?”

秦礁这才反应过来,说:“我没事的。”

高胡子说:“今天事情太突然了,我们车子走得急,没来得及捎上你们。明天早上你们就坐我的车回市里吧。”过了一会儿他又问:“就你一个人吗?”

秦礁说:“没呢,还有一个女同事,我让她先回旅馆了。”

几个人正聊着,县委宣传部的一位姓张的干事就跑了过来,看到电视台和晚报的人都在,就嘿嘿地笑了,说:“晚餐我们已经安排好了,在福临门大酒楼三楼,请各位记者朋友跟我一起去吧,我们宣传部的车子就停在路边上。”

高胡子没好气地摇摇手,说:“这时候我们没心情吃喝了,再说吃这种饭会折阳寿的。算了,我们不去了。”

那个干事就有些尴尬:“饭还是要吃的,大家就不要推辞了,再说其他媒体的一些记者朋友都已经去了,你们也跟我一起去吧!”说完他又看了看秦礁:“秦礁,你说呢?”秦礁平时与这些宣传部的干事们打交道比较多,这个干事也认识秦礁,他的眼神跳了过来,想从这里获得一点支持。

秦礁说:“张干事,你先请回吧,我们现在真没有胃口吃东西。好意我们心领了就是。”

那张干事大概觉得自己再说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也就没多说了,打了个哈哈:“那好吧,请各位自便!”说完转身走了。

高胡子看着他的背影,哼了一声:“妈的这帮人就知道吃喝,都什么时候了还这样啊!秦礁,晚上我们几个自己人凑一桌吧?我请客就是了。”

秦礁说:“谢了,今天是真没胃口了兄弟,改天回去我请你们吧!”

高胡子也爽快,拍了拍秦礁的肩膀:“那好吧,我们先走了,我们住在交通宾馆,车子停在下面,明天我打你电话,咱们一起回市里。”

秦礁点点头,高胡子一行人转身也走了,无名河的上空一下子暗淡下来,天气渐晚。等他收拾好东西赶回来的时候,刘小叶早就站在旅馆的门口等他。

秦礁说:“你站在门口干什么?”

刘小叶说:“我一个人呆在房子里,有些害怕。”秦礁看到了她眼中的惊魂未定和恐惧,一时心中生起几分不忍。

他说:“对不起,这样的事我真不应该叫你一起来的。”刚说完,他就看到刘小叶的眼里还是充满了惊恐,他知道,刘小叶是真的吓着了,他的心里又多了几分愧疚,于是走上前去,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想安慰她一下。刘小叶就再也禁不住了,一下子扑到了秦礁的怀里,抱着他哭了起来。秦礁感觉到,她的身子在自己怀里有些颤抖。秦礁望着幕色中的这座大山深处的小城,心里想:从今晚开始,这里的很多人怕又会有无数个不眠之夜了。

第6章:第一章 新闻事件(5)

两个人都没有吃饭的胃口,秦礁扶着刘小叶进了自己的房间。平时两人在外地出差时,一般是开两间房,但是今天晚上,刘小叶坚持不回自己的房间,她就坐在秦礁旁边的椅子上一言不发。其实秦礁的心里也不愿意赶她回去的,他知道,这时的刘小叶,一时根本无法从那种触目惊心的恐惧中走出来,现在把她赶回去的话,只会加深她的恐惧。秦礁就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小叶,既然你害怕的话,就在我的床上睡吧。我坐在这里写稿子。”

刘小叶还是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发呆。秦礁就有些着急了,于是又笑着过来哄她,他的眼睛里开始有了担忧和紧张,有了一丝柔和与殷切。此时此刻,坐在他前面的不再是一个纯粹意义上的同事,而是一个需要细心呵护与照顾的柔弱女孩,那段让他一度对感情绝望的经历使他的男儿柔情沉睡,而在这一刻,却又被另外一个女孩楚楚动人的柔弱点燃了。这种柔情一点点地涌了上来,刘小叶在他的眼里开始变得那么可爱,她就像一只乖巧的小猫,他有一种想抚摸着这只猫的冲动,他要让这只受伤的猫在自己的爱抚中宁静,让她安然入梦。秦礁被自己的这种冲动的温柔吓着了。他觉得这不应该是自己,至少不是记忆中的那个自己了。

刘小叶也看到了他眼神中正在慢慢清晰浮显的柔情,在内心瞬息万变的跳跃里,她看到了自己最期待的那一部分出现了,她的心里一下子就变得宁静,没有了恐惧,没有了惊惶失措,原来属于这一部分的空间被别一种美妙的感觉取代了。

她居然笑了:“秦礁,我终于看到你了。”

她说:“我从来没有觉得像今天这样和你觉得亲近。”

最后她说:“秦礁,我饿。”

秦礁就笑了,说:“我们去吃饭好不好?然后你再回到我的床上睡觉。我晚上赶一个稿子。”

刘小叶点点头说:“那我们去吃饭吧。”

第7章:第一章 新闻事件(6)

吃完饭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10点多了。秦礁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把照相机接连上,考虑到里面那些照片可能再次刺激到刘小叶,他想了想又把电脑关了,站在阳台上抽烟。刘小叶在他的床上坐了一会儿,走过来说:“我还是回去自己的房子睡觉好了,要不你今天晚上怎么办?”

秦礁说:“没关系的,我习惯了晚上写稿子。我就坐在你的旁边,你安心睡吧。”刘小叶望着秦礁,眼睛里有一些复杂的东西,让秦礁心里有些慌乱,忙把目光移开。其实在秦礁的内心深处,他何尝不知道刘小叶喜欢自己,何尝不想将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拥在怀里。但是在没有确定自己的感情前,他只能将这些欲望压抑住,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影响到自己的事业和名誉。他知道,像小叶这种涉世未深的女孩子,爱往往很随性很盲目当然也很疯狂,自己如果不小心失控擦枪走火的话,说不定就是大麻烦。刘小叶陪着秦礁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两人都不说话。

一会儿,小城的路灯一下子全部熄灭了,只剩下了一些零星的灯光在一些房子的窗口若有若无地暗淡飘浮。小城一下子就睡着了。

良久,秦礁回过头来,刘小叶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一天的恶梦结束了,这时候,她的脸上露出些许的甜蜜和满足,也许这种表情,只有正身处快乐之中的女孩才会在自己梦里不经意地流露出来,在她的梦里,拒绝一切不美好的东西。

秦礁嘴角轻笑一下,这才打开了电脑开始写稿子。凌晨五点多的时候,秦礁终于敲完了最后一个字,他在稿子的上面署上了他和刘小叶的名字,将稿子和照片发到了报社的邮箱。然后趴在电脑前睡着了。

第二天中午,秦礁和刘小叶赶回冷水市,刚刚进报社,就在电梯里面碰到负责采编的副总老梁,他看到秦礁和刘小叶,就摇了摇头,说:“可惜了一篇好稿子啊!”然后他又说:“稿子没发出来,刚才市委宣传部打电话来了,说这篇稿子负面影响太大,先压一压。”秦礁一听,心里一下子不是个滋味,他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收场。自己忙几乎了一天一夜,稿子却发不出来。

老梁说:“不光是我们的稿子没发,市里所有媒体关于这件事故的新闻报道全部压下来了,只有新华社发了个两百字的小稿,省报也只发了个豆腐块消息。”

“叮铛”,电梯铃声响了一声,秦礁还愣在里面,半天没回过神来,老梁和刘小叶拉了他一把,劝他说:“算了吧,我们也算是尽心尽力了。”

老百姓提到记者这个词,通常带着几分敬意。记者和医生一样,本应该是天下最应该讲良心的职业之一。但是只有身在其中的人能真正感受到,这份所谓的良心太过沉重,已经远远超出记者本身所能承受的重量。记者这个词被挤压得扭曲,在他的正前方,是社会的道德舆论和来自于自己内心的感知,而另一方面,又有一堵强大的的屏障无法逾越。

这一天的冷水市,风平浪静。

第8章:第二章 舞蹈演员杨亦雪(1)

生活还要继续。

下午的时分,秦礁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一位声音温柔甜美的女性打来的,对方自称是“丰姿舞蹈学校”的杨老师,叫杨亦雪。她呵呵了两声,说:“秦记者,我们学校明天在市体育馆举办一个全省性的舞蹈大赛,您有时间的话方便过来一下吗?”

像这类由私人承办的活动,秦礁是知道的,无非也就是走走过场,帮人家举办单位虚张一下声势,然后象征性地在报纸上发条消息,拿个红包吃顿饭了事,算是交了个朋友。

秦礁想了想,就答应了,杨亦雪把活动的具体时间与地点说了,秦礁用笔在纸上记录下来。杨小姐在电话里轻声说:“上午是预赛,下午是决赛,成绩在三点左右出来,如果你时间安排不过来的话,下午三点来就可以了。”

秦礁在心里笑了笑,心想这个也算是一种心照不宣了,走走过场的事情,谁也不会太认真,你说不说出来都是一样,能来个人算是给了面子的,多个朋友多条路子,今后相互也是照顾一下。不来也是人家的自由。

事情就是这么说定了。

可是过了没一会儿,杨亦雪又打电话来,说是想请秦礁吃晚饭。她在电话那头像个老朋友一样地说:“木岛餐厅,方便的话你现在就动身吧,我已经在这儿等着你了。”

秦礁想了想,说:“你们不是把全城的新闻媒体都请来了吧?”杨亦雪嘿嘿一笑,说:“没有,就请了你一个人,秦记者难道不给我这个面子?”

秦礁也笑了笑:“我这人不喜欢太热闹,如果你的客人太多我就不来了。”然后他又问:“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要来?”

杨小姐说:“凭直觉你应该不会拒绝我。”

其实像这类的饭局,作为媒体记者的秦礁基本三天两头都有,不是这样的企业搞庆典请客,就是某个单位搞个什么屁大的活动。所以,秦礁一般能推的就尽量推掉,倒也不是因为他如何清高或者说是不爱美食。实在是因为这类的饭局的确没什么意思,一帮不熟悉或者是有点熟悉但没有什么交情的人凑在一起逢场做戏,称兄道弟,好像大家都是一母同胞,结义兄弟。见面三杯酒,热情得不得了,但一出这个门,说不定谁也不记得谁了。

但这一次,秦礁答应了,一是因为这样的饭局没有了一堆称兄道弟的应酬,让人轻松多了,二是他想见识一下这位太过自信的女人。

第9章:第二章 舞蹈演员杨亦雪(2)

莫名其妙地,也许是对方是位声音甜美的异性,也许是因为别的,秦礁答应了。挂了电话,他走在雾色弥漫的城市暮色里,已经是深秋了,天气有些凉意。在这家叫木岛餐厅的茶餐厅小包厢里。秦礁看到了是杨小姐也是舞蹈杨老师的杨亦雪。这位杨亦雪丰姿卓绝,肌肤白凝如雪,五官小巧可人,年纪看起来也不大,二十四、五的样子,但做事处事却很有几分干练的感觉,看到秦礁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杨亦雪兮笑地站起来,把自己一支手递到秦礁的手中,眼睛却在餐厅柔和灯光下打量起秦礁来,秦礁穿着一衣深灰色的休闲西服站在那里,一米八高的身材在杨亦雪娇小的身体前显得很是伟岸。她看着秦礁俊朗的脸,有些愣了一下,说:“秦记者,你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秦礁于是笑笑:“有什么不一样啊?”

杨亦雪说:“比我想象的还要出色!”

秦礁笑了:“杨小姐真是会开玩笑!”然后才意识到两人的手握在一起很久了,这才松开落座。

秦礁往四周探视了一下,餐厅的灯光昏暗,颇有一些暧昧的气氛,空气中是肖邦的钢琴曲《b小调谐谑曲》。他于是就笑了笑,说:“这家餐厅我以前没来过,这种环境看起来这里更适合情侣们些。你为什么选在这里请我吃饭呢?”

杨亦雪倒是大方地笑了笑:“我没想那么多,就是喜欢这个地方而已。”黑暗真是个好东西,人的表情可以硬生生地在里面隐藏起来。杨亦雪的脸一下了隐入到昏暗的灯光背后,肖邦的钢琴曲轻柔中透出另一种铿锵有力,秦礁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

杨亦雪递过菜单,说:“秦记者点菜吧!”

秦礁说:“我随便,你喜欢吃什么就要什么好了。”

才刚刚上了一个菜,秦礁的电话就响了,刘小叶打电话来,却是许久不说话。秦礁等了一会,说:“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吧。”

刘小叶吱吱唔唔了一下:“秦礁,你们都走了,我一个人在办公室加班有些害怕。”秦礁哈哈大笑起来:“不好意思,我刚才走的有些匆忙,把你给忘了。有人请我在外面吃饭,我一会儿就来接你,然后送你回家好不好?”想想又问:“你还没吃饭吧?”

刘小叶语气有些忧怨:“我没你那么好的人脉,现在肚子还空着呢,一个人在这办公室又饿又怕。”

秦礁说:“你别怕,把办公室所有的灯都打开,忍耐一会,我就过来接你下楼。”

这时一旁的杨亦雪安静地听他们说了半晌,问:“是你们同事吧?要不你去接她一下,让她一起来吃饭吧。”

秦礁于是把电话按了按:“一个刚刚毕业的同事,家在外地的。”

杨亦雪于是把他的电话抢了过去,对电话那边的刘小叶说:“一起过来吃顿便饭吧,要不我来接你?”

刘小叶听到电话这边的杨亦雪的声音,问了餐厅的地址,电话就挂断了。杨亦雪放了电话,对秦礁开玩笑说:“你是不是对美女同事都这么关照的。”

秦礁笑笑,未置可否。

第10章:第二章 舞蹈演员杨亦雪(3)

两人边喝着茶聊了一会儿,刘小叶就进来了,她一看到秦礁与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子坐在一起,脸色就有了一些复杂的表情,脸上原本带着的几丝微笑也一下子全消失了。她愣愣地站在那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秦礁在心里笑了笑,忙对她招了招手:“愣着干吗,快过来啊!”刘小叶这才慢慢地走了过来,礼貌性地冲杨亦雪点点头,两个女生相互打了一下招呼,刘小叶看着秦礁与杨亦雪是面对面座着的,于是就在秦礁身边前坐了下来。

于是三个人就边吃边聊了起来,应该是两个女孩子热聊了起来。其实像这类的应酬,秦礁是知道的,无非是出于工作需要,拿着手中的笔帮人家宣传一下,人家请客吃饭,如此而已。自然是彼此心照不宣。倒是两个女孩子聊得非常热闹。

开始时,刘小叶还对杨高亦雪抱有几丝警惕与敌对,她问秦礁说:“杨姐姐不会是我的准嫂子吧?”秦礁有些尴尬,忙摇头否认,杨亦雪倒是咯咯笑了起来,说:“我要有这福份倒好了。”刘小叶一下子就放松多了,话也多了起来。和杨亦雪相比之下,两人年龄相差不了两三岁,但在处世方式上,杨亦雪明显老练许多,举手投足恰到好处。而刘小叶却一下子把不住话了,甚至还有丝放肆。秦礁就把身子退在昏暗的灯光背后,一边细口地抿着酒,一边望着窗外的城市夜景。

刘小叶居然喝醉了。开始还是话多的,到了后面居然靠在秦礁的肩上昏昏欲睡了。秦礁于是对杨亦雪说:“这下如何是好?”

杨亦雪的脸上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表情,但马上又恢复了常态,她对秦礁说:“就像小说里写的那样,美人喝醉了,才子应该送她回家。”

秦礁的脸居然有些隐隐发烫了,他说:“我算是那门子的才子。这下可好了,她住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她这一睡,真让我为难了。”

三个人就埋单下了楼,杨亦雪说:“我的车就停在下面,我送你们回去吧。”秦礁扶着刘小叶,刘小叶索性将身子全部压在秦礁的身上。秦礁摇了摇她:“小叶,你家住在那里?我送你回去。”

喊了几声,刘小叶才呓呓呀呀地把地址说了出来。杨亦雪打开她那辆黑色的丰田威驰车门,说“我送你们吧?”秦礁正要扶着小叶上车,这时一辆的士见缝插针地开了过来。说:“我送你们吧。”说着就把车门打开,还没等秦礁反映过来,就帮着秦礁把刘小叶扶上了自己的车。

秦礁于是冲杨亦雪打个招呼:“杨小姐,那就不麻烦你了,我自己送她回去吧。”杨亦雪于是一笑,说:“那好吧,你们路上小心,我们明天见。”然后一头钻进了车子里。

的士转过一个路口,那的哥回头打个哈哈,说:“哈哈,那小姐真是不太识趣,这样的好事没哥们我出手相助,差点就让她破坏掉了。”秦礁没有理睬他,只给了他一个地址,车子就驰骋而去。

第11章:第三章 致命诱惑(1)

刘小叶租的房子在城东的一个小区里,面积不大,只是一个一室一厅的小公寓。她的老家是省城的,在本地也没有什么亲戚朋友,于是一个人租了这套房子。房子不大,但被她布置得倒是有几丝情趣。秦礁将她扶到床上,刘小叶却并不放手,反而一把抱紧了秦礁,脸也和秦礁的脸贴在了一起,一股清香伴随着体温一下子冲到了秦礁的脸上,他心里一下子涌动起一股特殊的感觉。秦礁深呼吸了一口气,他劝劝地摇了一下刘小叶,说:“小叶,你喝醉了,得躺下来,否则会着凉的。”

刘小叶又梦呓一般地说了声:“我没醉……我害怕,我……我不敢一个人睡觉。”秦礁于是哄她:“你不要怕,我在这里你放心睡吧。”刚刚说完,他突然觉得脸上有些湿湿的感觉,于是低头一看,刘小叶的脸上却挂着一行清泪。也正在这时,刘小叶的衣领不知道什么时候敞开了,一对丰满雪白的乳房在灯光的照耀下,露出了诱人的光泽。那对漂亮的乳房在秦礁的胸前被挤压着,秦礁的心一下子狂跳起来。他试着想挣脱刘小叶的一双手,但小叶的一双手却拼命地抑紧着他,让他动弹不得,就好像秦礁是一只风筝,只要她一松开手,这只风筝就会断线而去。

秦礁又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地对刘小叶说:“你怎么啦小叶,你怎么哭了?”

刘小叶躺在他的怀里,睡得却像一个孩子,她秀丽的脸像雨后的桃花,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秦礁愣了半晌,抱着刘小叶顺势也躺在了床上。女孩的呼吸伴着体香让秦礁体内的酒精,也隐隐骚动起来,尤其刘小叶那对丰满的乳房让秦礁感觉到有些窒息。暧昧的空气一下子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四处流动,随时都像要燃烧起来一样。

秦礁定了定神,把眼睛闭上,然后他对自己说:“君子不可乘人之危,秦礁啊秦礁,你千万莫往歪处想。”这时候的秦礁,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的男性特征已经已经被彻底激发了,他心里是知道的,刘小叶喜欢自己,他此时此刻如果对她做了些什么,都会得到原谅甚至是鼓励。但是秦礁尽量控制着自己,让自己思考别的事情以分散精力。几年来,从他第一次认识恋爱到现在,他对爱情的态度一直有些呆板,他的潜意识里,爱情应该是美好的,他所理解的风花雪月应该是两个真心相爱的人花前月下一起憧憬一起吟唱,这种带有诗人气质的浪漫却让他在现实中的爱情一塌糊涂。

第12章:第三章 致命诱惑(2)

前年的那个夏天,爱情在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巨大冲突在那个叫江红钰的女孩子身上得以印证。那个叫江红钰的女孩子是他的初恋,他把自己对爱情的所有期待和赞美全部给了她,但最后,她还是和自己的经理拥抱在了秦礁与她同居的楼下。站在三楼窗口的秦礁将那一切看在眼里,突然心如死灰,突然天崩地裂,对爱情这一词的所有美好的期待在那一幕过后不存在了。他是个很认真的人,对爱情有些盲目地执着,在他看来,感情是一个人生命中的全部,如果一个人没有了这些,无异于行尸走肉。

那天晚上,他躺在床上没有说一句话,彻夜未眠。他太爱一个人,甚至可以为这个女人放弃所有,但同时,他也不能容忍她对自己的背叛,当然他也不想挽留一段已经背心离德的爱情,慨然不爱了,那么再挽留又有什么意义?

江红钰推开房门进来的时候,她看到客厅的灯是关着的,秦礁不言不语地坐在黑暗后面的沙发上抽烟。她打开了灯,明显感觉到了他的冷漠,在她的眼里,秦礁是一个深沉而又纯粹的好男人,她看着秦礁脸上的疲倦,看到他的心力交瘁,她的心里一下子剧痛起来,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野蛮任性、自私和骨子里的一些虚荣心深深地伤害了这个男人,她自小在权贵家庭中长大,父亲是沿海一座城市的高层领导,这些性格与生俱来。她认识秦礁的时候,隐瞒了自己的身世,她告诉秦礁,说自己父母从小就在外地经商,自己跟着乡下的外婆一起长大。她的这些口头描述出来的经历告诉了秦礁,自己是一个缺少爱的人,秦礁信以为真,他把江红钰的野蛮任性自私以及虚荣看成了她缺少关爱所带来的后遗症,细心照料和百般呵护,他原谅了她给自己一次又一次带来的伤害。但后来的两次事情是他无法原谅的,这关系到爱与不爱的问题,这是秦礁坚守的底线,只要爱还在,他可以包容她的一千次不是,但如果不爱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拥抱事件的前一次,江红钰和她的经理在一个酒吧泡到快深夜的时候回到家中——他和秦礁租住的一套房子。家里的灯同样是关着的,她以为秦礁这会也应该满世界去找自己去了,于是打开手机,经理的电话正巧打了进来,在黑暗中,那个经理在电话里问她:“是不是还没有尽性?要不要我们再去喝几杯?”话里面有挑逗的味道。这种挑逗让江红钰一下子就生气了。江红钰对男人向来是放肆的,在她的眼里,可以随心所欲地掌控男人有一种快感,前一分钟她也许会对你百依百顺,但一分钟后又有可能对你恶言相向。这种捉摸不定的女人像极了全智贤式的野蛮女友。

“你把我当什么了?三陪女还是什么?”江红钰的声音在房子里面四处回响,散发着寒意。她说:“我现在那儿也不去,我的男人不见了,我要在家里等他。”

说着她就气愤地挂了电话然后她的目光移向了阳台旁边的落地窗,窗外月光如水,阳台上的水观音叶片阔大,反射着月光,像一面巨大的镜子。这时她看到了秦礁,他站在月光下的阳台上,秦礁于其说是从阳台的观音后面闪出来的,还不如说,他是从镜子里面走出来的,他的脸孔隐匿在黑暗中,慢慢地浮现出来,把江红钰给吓呆了。

他们在黑暗中对峙着,江红钰等着他的质问,漫骂,甚至挨上几下子,但是秦礁唉地叹了一气,一言未发地从阳台上走了出来,从江红钰的身边经过,进了书房,然后把门轻轻地关上了。

第13章:第三章 致命诱惑(3)

而这一次,她居然与那个经理拥抱了,仅仅只是一个拥抱,但这足够严重了,江红钰被自己吓了一跳,她想自己怎么会跟那个经理拥抱呢?她明明是爱着秦礁的,当她刚才推开房门,看到了秦礁的憔悴的那一刻起,她才发现,只有秦礁才是自己生命中最至爱的那个男人,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一部分,那个把她当成宝贝一样的高官父亲都没有这么重要。

她一生中,只有两个男人可以纵容她的千般不是,一个是父亲一个是秦礁,她大学毕业后,父亲的本意是想把她弄到省政府上班,但江红钰却一点也没有给父亲面子,她不喜欢自己也像父亲一样身处官场,她喜欢那种无拘无束的自由生活,而在父亲的身边呆着却不能这样。最后,父亲只好顺从了她,暗地里却让在深圳开着一家上市公司的朋友照顾她。

那一次,秦礁说话了,他对江红钰说:“我累了,我要离开这里。”说着又去了书房。江红钰一下子觉得害怕,甚至是恐惧。秦礁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这样的话,这一次他却轻描淡写地把这话说出来了。她这才知道自己是一个玩火的孩子,已经玩过头了。

第二天,秦礁没有和任何人打一声招呼就辞职离开了那座城市回到家乡。他在房子里简单地收拾了几件平时的换洗衣服,江红钰还在沉睡的时候,他推开了门,登上了开往家乡的火车。他将自己与那座城市,或者说是那段记忆一切相关的东西全部生生切断。

后来的关于那座故事那个叫江红钰的女孩发生的故事他就不知道了。

江红钰那天从恶梦中醒来,发现房子里突然少了一个人,不,应该是她自己的灵魂突然不见了。那个叫秦礁的男人消失了,他带走了她的灵魂。她满世界地找他,她的粗心这时候得到了报应,她只记得带走自己灵魂的这个男人的名字以及仅限于他个人的一些简单的东西,对于其他的一切却一无所知,而他们,已经在一起生活了近两年了。江红钰想,也许秦礁就在这沿海城市的某个地方,有一天他还会回来找自己的,她要做的,只有漫长的等待。就在秦礁消失的两个月以后,她发现自己经常呕吐,事情一下子变成了这样,江红钰一片茫茫然了,她不知道未来将把自己安排成什么样子。

而这一切,秦礁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此后的生活将是风平浪静的。在这座叫冷水的小城市里,他将宁静地将生活继续下去。

那一年他在报纸上读了一篇纪实类的文章,说是一个青年作家因为看破红尘出家为僧。秦礁当时就在想,自己这种心境,应该已经达到了修为的境界,两者所不同的是,一个让生活路过,一个让生活继续。没有大爱大恨,只有平淡如水地活着。

而此时,原本属于平淡的男人秦礁的怀里却躺着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孩,满怀春色,满眼诱惑。秦礁自然不是柳下惠,都说柳下惠不是性无能就是性冷淡,秦礁不是,他是个正常的有血有肉的男人。所以他能克制自己唯一的办法就是深呼吸。要命的是,刘小叶也在呼吸,并且对着他的脸。她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透露出女性的诱惑,她的体温她的容貌她的呼吸她隐隐期待的神情她的一切,都是实实在在的,这种让男人秦礁神昏颠倒的气息张力十足,且来势汹涌,正在慢慢地攻陷他心里构筑的一道道城池。

第14章:第三章 致命诱惑(4)

诱惑真是太要命了,秦礁甚至感觉到自己的生命之根已经蠢蠢欲动多时,它就像一支上弦的利箭,张而不发,生生绷着十分难受,只等主人一声令下便势如破竹。

就在这时,秦礁的手机响了,手机铃声中老狼的《美人》,秦礁知道是同事打来的,他的每组号码都设有不同的铃声,一听就知道。秦礁拿起手机,电话是同事焦伟打来了电话,焦伟是负责感情版块的编辑,样子虽说平平,但生性风流,加上时常写一些无病呻吟的风花雪月,时不时也有些寂寞少妇或青春少女打电话来向“焦老师”探讨一些情感方向的问题,时不时也有些艳遇,而他倒也不挑食,凡是送上门来的一律通吃。秦礁是极反感这类人的,他觉得这种人连男人风流都算不上,顶多只能算个近似病态的性饥渴者、滥交分子。平时在一个办公室,秦礁出于情面对他敬而远之,焦伟却没有看到这一点,每次猎艳成功,他都要凑在几个男同事之间将自己的美事描绘一番,以博得几句赞叹。碰到这样的时候,秦礁一般只会打会打着哈哈,应付了事。就在这个时候,他给秦礁打来了电话。

“兄弟,快来帮帮我!我有大麻烦了。”焦伟在电话那边大喊大叫说。然后他把事情简单扼要地给秦礁介绍了一下。原来是焦伟在城东有名的“红灯区”清水大街嫖娼,被派出所捉了个现行,要交5000元罚款。焦伟平时收入并不高,挣些钱大都花在了女人身上,碰到这样的关键时刻,自然也拿不出钱来交罚款,派出所告诉他,要么交罚款走人,要么就拘留15天再放人。焦伟一听要拘留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赶紧四处打电话找人借钱,可是在这关键时刻,却偏偏没人愿意帮他一把,无奈之下只厚着脸皮好向秦礁求助。

秦礁一听这事,又好笑又觉得有些可恨,男人好色本来没错,但是色到这个份上,就有些可恨了。但迟疑了一下,秦礁还是答应了。挂了电话,秦礁从阳台上进来看了看刘小叶,却发现她早就醒了,正躺在床上睁大着眼睛在看着自己,秦礁就笑了:“醒了啊!?我这就回去了,还有些事呢!你好好睡吧,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刘小叶有些着急,她可怜巴巴地对秦礁说:“你今天晚上可不可以陪着我啊,我一个人睡在这房子真害怕。”

秦礁说:“你害怕什么?”

“我也不知道,昨天半夜的时候有人敲我的门,把我吓得半死。”说着说着,刘小叶的眼泪就出来了,让本来就柔弱的脸上看起来多了几分楚楚动人。秦礁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一个刚刚毕业不久的女孩子,在一个没有亲人的陌生城市里生活,那种半夜醒来的恐惧与寂寞,秦礁能够感同身受,更何况,刘小叶又是一位漂亮的单身女孩,她说的半夜有人敲门应该是真的。

第15章:第三章 致命诱惑(5)

看到秦礁没有答应,刘小叶更伤心了,眼泪刷刷地顺着脸流下来,秦礁急了,忙拿出一包纸巾递给她,说:“好了,我答应你。可是长期这样也不是办法啊?要不我明天帮你问一下单位的其他几个女同事,看有没有空地方让你搬过去一起住好不好?”刘小叶却没有直面回应他的话,她说:“过了今天晚上再说好不好?求求你了。”

秦礁笑了笑,说:“好,我今晚就做你的保护神,守在你的床前,让你安心地睡个好觉。”刘小叶这才破涕为笑。

她坐了起来,不好意思地笑笑:“喝了一些酒,我连牙都没刷,澡也没洗。”

秦礁就说:“那你去刷牙洗澡吧,我就在阳台上打个电话给焦伟,他那里出了点事。”刘小叶点点头就去了卫生间。秦礁来到阳台,拔通了焦伟的电话:“我明天早上再来接你,晚上先委屈一下。”

焦伟一听让他在派出所过夜就有些急了:“为什么啊!?”

秦礁说:“现在都快一点了,我没拦到车,放心吧,我明天一早就来派出所接你。”说完不等焦伟回话就把电话挂了。然后拿起刘小叶床上的一本《中国记者》杂志翻了起来。而此时在他耳朵里响着的却是刘小叶在卫生间洗澡的哗哗的声音。刘小叶租的房子是一个大单间,除了一个小厨房之外,卫生间是在卧室里面的,卧室的面积又太小,床旁边就是卫生间。秦礁甚至能够透过卫生间的那道塑钢可以看到刘小叶在里面洗澡的淡白色的身体曲线,他的身体不自觉地又开始骚动起来,他把杂志丢在床上,有些不知所措,有些心烦意乱。

大门外面突然有人敲门,咚……咚……咚……

秦礁看了看手机,都是晚上二点了,这时,卫生间的门一下子开了,刘小叶脸色惨白地从里面光着身子跑了出来,一下子扑倒在秦礁的怀里,秦礁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只看到一团雪白的女孩身体扑倒在自己的怀里,他感觉到了刘小叶在全身发抖。秦礁也没多想,就把刘小叶抱起放到了床上,帮她盖好被子,他轻轻地对刘小叶说:“别怕,有我呢!”说完他一拉开门,狠狠地吼了一声:“谁啊!”话声刚落,就看见一个4、50来岁的中年男子连滚带爬往楼下跑,秦礁也不追他,只在后面狠狠地丢了一句话:“下次再来敲门,我打断你的狗腿。”

关好门,秦礁站在床前看着缩在被窝里面露出一脸惊恐的刘小叶,感觉一阵莫名其妙的心痛,他开始意识到,自己是喜欢刘小叶的,否则,他根本不会有这样一种感觉。他轻轻地坐在床前,抚摸着刘小叶的脸,这时的秦礁,心里在再也没有了顾虑,只有满腔的柔情和保护自己喜欢的女孩的冲动。因为喜欢,他心中原本一直压抑的一些东西全部在这一瞬间释然。

第16章:第三章 致命诱惑(6)

过了一会儿,刘小叶终于缓过神,她看到了自己心仪已久的男人终于抚摸了自己,他的眼神充满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温情爱意,她的心一下子就化了,她知道,秦礁对自己是有感觉的。她喜极而泣,再也不顾女性的矜持,一把掀开被子,一个成熟美丽的少女身体就立即呈现在秦礁的眼前,雪白的胴体,高耸的双乳,一双修长的腿,在那两腿之间少女最隐秘的地方,一个凸起的小山包上芳草丛生,细水潺潺……秦礁的脑海里跳过一个词:玉体横陈。少女的身体像火一样在秦礁的眼前燃烧起来,秦礁还没来得及看着仔细,刘小叶一把抱紧了他,他听到刘小叶在他耳边说:“秦礁,我喜欢你,我愿意把自己给你。”说着就吻住了他的嘴。秦礁再也控制不住了,他一转身又把刘小叶压在自己的身下……刘小叶的指甲深深地插入到秦礁的后背,秦礁脑袋嗡了一下,然后他感觉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也像刘小叶的指甲一样,经过少许努力后,也深深地插入到刘小叶身体的某个温暖地带……

窗外的夜色一下子就浓了。

秦礁在迷迷糊糊之中,听到一声手机短信息的提示声。他当然没有看到那条杨亦雪发来的信息,上面只有两个字:晚安。

……

“我们现在这算什么关系?”秦礁点燃了一支烟,随手打开了床头的台灯,刘小叶赤身裸体地躺在他的怀里,眯着眼睛,一脸的幸福和满足。刘小叶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秦礁感觉到自己的某个部位又坚顶起来,他被自己的贪欲或者是情欲吓着了,又抱着刘小叶激情热吻起来……

和像刘小叶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接吻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大刘以前说过,与自己喜欢的女人接吻和做爱一样让人兴奋。秦礁以前不认同这句话的,这一刻,他开始有些认同了。刘小叶是个奇怪的女孩,秦礁的舌头刚刚侵入到她的嘴里,她就全身就有些发软,秦礁紧紧地搂住了她,然后倒在了床上。他的手、他的舌头可以慢慢在刘小叶身体上的任意一个部位游走,这时候他就像是一个农民,面对着这片曾经被他开垦过的土地再一次开花结果。他用力地挤压着刘小叶那对尖顶丰满的乳房,刘小叶忘情地呻吟着,她的一双手死死地抱紧了秦礁,她的嘴里,发出了梦呓一般的声音,她说:“秦礁,我爱你。”少女的胴体像白雪一样铺展开来,她尽情地舒张着,迎接又一狂风暴雨的到来……

终究,男人秦礁对女人的身体是熟悉的。

第17章:第三章 致命诱惑(7)

第17章:第三章致命诱惑(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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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大街处于城市最东,也是城市最边缘的地方,当然,这里也是城市最阴暗的地方,由于清水大街位置处在城市的一个工业区的旁边,在男人扎堆的地方,皮肉生意也跟着火了起来。晚上单身的男子经过这里,不时可以看到有一些或年轻或不再年轻的妇女站在你旁边低声问你:先生,要美女不?人类文明发展了几千年,这项古老的营生却依然存在,而且大有市场。女人在这里是一种商品,只要你出钱,就可以享受这种商品给你带来的快感。久而久之,这里成了冷水市有名的红灯区。

秦礁整晚连战数次,他被女人身体唤醒的男儿本色在昨晚得到空前释放,他如同一匹在南山休养多年的战马终于重返了战场,那烽火连绵、硝烟弥漫的熟悉场面让战马热血沸腾,升起了一种驰骋千里的豪情。刘小叶是配合的,她几乎是使尽了自己所有的女性温柔来迎合这匹脱疆的战马,尽管她有些疼痛,有些手足无措,有些意乱神迷,但她还是希望听到他在自己的身体上引筋长嘶,尽情高歌。

刘小叶已经做好了早餐,她轻轻地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笑逐颜开地傻望着秦礁,在极度疲惫之后昏昏沉睡的男人秦礁就躺在自己的床上,此刻的他在自己的眼里就像一个可爱的婴儿,有些淘气,有些率真。幸福的味道就清晨刚刚煮沸的牛奶一样,浓烈而香淳。

然后她看了看时间,轻轻地摇了一下秦礁:“起床了懒鬼。你还有事情要做呢。”她觉得自己在说这话的语气,像极了自己的母亲在说他的父亲。这样想的时候,刘小叶的心里是甜蜜的。

秦礁睁开眼睛,他看到了正在含笑看着自己的刘小叶,想想自己昨晚的所作所为,他隐隐有些尴尬,但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幸福的味道就奔袭过来。

第18章:第四章 派出所里的嫖客(1)

赶到清水派出所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秦礁看到派出所的外面围了十来个人,都坐在那里抽烟,他们看到秦礁过来了,于是就嘿嘿地笑,说:“又来了一个。”秦礁心里也一阵发笑,敢情这些人都是带着钞票来保人的,两个民警坐在窗口后面,很凶狠地朝外面喊:“你们都老实点,不要挤,一个一个来,陈福德,陈福德的亲戚来了没有?”

站在派出所门口的一位中年男子一听,马上就大声地答应说:“我是陈福德他哥,我在这里面呢!”

窗口里面的一个民警就狠狠地噔了他一眼,说:“你是不是觉得很光荣啊?”

那个陈福德的哥说:“我没有觉得很光荣啊!”

“那你用得着那么大声吗?”民警问他。陈福德他哥就不说话了,老老实实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递给那两个民警。民警接过数了数,说:“把你的身份证拿来我们看一下,工作证也可以。另外昨晚他吃了我们一顿饭,我们这里是不管饭的,你得再加50块。”

陈福德他哥于是就不高兴了,递了个身份证进去说:“你们扣了人怎么能不管饭呢?”

那民警说:“他不干坏事我们那敢扣他啊!?现在他还没送看守所,我们就是不管饭的。”

陈福德他哥见省不了这个钱,只好再从袋子里掏出一把零钱来,数数只有35块钱,说:“我只有这么多了。”

那民警将钱一把收了去:“没钱还学人家玩女人,丢不丢人啊,剩下的20你们先欠着,下次再让我们捉了一起补上。”

秦礁在后面一听这话,乐了,那年轻民警一看有人发笑,马上瞪了他一眼,说:“你们这种人真是没脸没皮,还好意思笑啊!”

秦礁一听这话立即火了,说:“我们那种人?我们怎么就没脸没皮了?你这人是怎么说话的呢?”

那民警一愣,居然碰上一刺头,他一下子站了起来,狠狠地说:“真是让我开眼界了,你居然敢到我们这个地方来嚣张,你信不信我把你也铐起来?”

秦礁冷笑一下,说:“我就是把手递给你,你也不敢拷我。另外我想给你说一下,其一我们不是当事人,也没干那破事,来这里只是出于同事或者亲友的情面来保释人而已。其二,你一口一个‘你们这种人’,请问我们是那种人?你这种态度很有问题啊,墙上那几个文明执法的字你认识不?其三,你说这派出所是你的地方,我要纠正一下,这不是你的地方,这是政府的地方。其四,你刚才收了人家罚款,并没有给人家收据发票这一类的凭据,我也不知道这是否合法,我准备向你们市局李局长咨询一下。再者,派出所一顿饭就收人家50块钱,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开酒楼的?”

那民警一听,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嘴皮动了几下却没有说出话来,旁边另外一个中年民警一看风声不太对,立即站起来圆场,说:“你这位年轻同志不用太激动,小吴是位新来的同志,平时看不惯这些个嫖客,说话不太注意方式请你多包涵。”

秦礁想起自己刚才抬出了市公安局的李局长,觉得自己有点狐假虎威了,于是也没多说了,把记者证和罚款一起递了过去,那中年民警看了看他的记者证,态度一下子热情了不少,问:“那个焦伟是你什么关系?”

第19章:第四章 派出所里的嫖客(2)

秦礁说:“我一个同事。”那中年民警就笑了笑,把旁边的小门打开,说:“秦记者你跟我进来一下。”说着就往派出所二楼的指导员办公室走,秦礁也跟着上去了,俩人进了办公室,中年民警给秦礁倒了一杯茶,笑眯眯地说:“秦记者,我是清水派出所的指导员,姓赵,你就叫我老赵好了。昨晚我们捉到焦伟的时候,他身上没有带证件,也没说明自己的身份,其实我们私下说句,像这种事,男人偶尔犯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今天的事你也不要往心里去,这罚款就不要交了,算是和你们这些记者交个朋友,你看如何?”

秦礁就是在心里笑了,心想多半是自己刚才狐假虎威把他给吓着了,像这种事情说大可大,说小也是件小事,要是真让记者捅到市局去,派出所也会有些麻烦。秦礁见好就收,在冷水这个地方,凡事都要讲些关系,有关系办事自然方便得多。帮焦伟省下五千块钱倒是件好事。于是他也客气了一下,打个呵呵,说:“那我现在就把人领走了?”

那中年民警说:“当然,我这就放人。不过下次让他注意些,毕竟不是什么好事你说对吧?”秦礁点点头,那中年民警在外面喊了一声,刚才被秦礁呛了一气的年轻民警就上来了,中年民警对他说:“小吴,你现在把焦伟放了吧。今后处理类似的事情,要态度好一些。明白吗?”

那个小吴民警看了秦礁一眼,就下楼去了。秦礁也起了身,和那中年民警握握手,说:“那就感谢赵指导员了,改天请你吃饭。”

赵指导员说:“秦记者太客气了,今后有机会帮我们报里也宣传一下。”秦礁应着下了楼,焦伟已经在派出所的大门外面等着他了。看着秦礁,说:“你小子讲义气,我今天欠下你一个大人情了。”

秦礁说:“是不是有些饿了?请你吃个早餐。”

两人吃过早餐回报社,在车上焦伟告诉秦礁,说:“这事兄弟千万莫在单位讲啊,否则颜面事小,老何非得开了我不可。”

秦礁说:“我知道分寸,记得下次不要搞这些破事了。”

焦伟酸溜溜地说:“我今年算是倒霉透了,第一次干这破事就让人给捉奸在床了,真他佬佬的晦气。”

秦礁没搭理他,回到报社,就看见刘小叶在帮着他收拾桌子,平时里,秦礁的办公桌总是乱七八糟的,各式各样的杂志报纸稿件还有茶杯烟灰缸摆在桌子上,秦礁也懒得管这些,总是刘小叶帮着收拾。看到秦礁进来,刘小叶白晰的脸居然有些红了。秦礁看看她,说:“我要去邮局给我哥寄些东西,中午一起吃饭吧。”

第20章:第四章 派出所里的嫖客(3)

秦礁一共有姐弟三人,大哥秦朝,二姐秦芸。三年前,在外面打工的姐姐远嫁到了四川省一个叫攀枝花的地方,在那里的一个村庄成家生子,而后就极少回家了。也就在二姐出嫁的那一年的冬天,大哥秦朝因为酒后驾车,将一个老太太撞死,被判了三年半有期徒刑。秦礁到现在还在奇怪,大哥平时开车是十分谨慎的,从来没见他酒后开车的。

那时候,他和嫂子还有当时只有4岁的侄儿小满在市里刚刚买了一套房子,嫂子在一家超市上班,大哥开着出租车,生活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但突然就有了这样的意外。

消息传到秦礁的耳里,他连夜从沿海那座城市赶回家处理这些事情,大哥的车子卖掉了,用来赔偿受害者的家属,秦礁想尽了几乎可以想到的办法,终于平息了受害者家属的情绪,将事情控制住。

大哥被关进省城第三监狱没多久,嫂子就提出与大哥离婚了,然后把侄儿丢给父亲,没多久她就跟那个超市的老板结婚了。秦礁隐隐地感觉到,大哥的这次事故跟嫂子有关,他的心里存满了对嫂子的怨恨,但是大哥什么也没跟他说。他在法院宣判后,只对秦礁说:照顾好父亲和小满。

这两年,侄儿一直跟着父亲,爷孙俩也算是相依为命地生活在一起。平时里,秦礁隔三差五地给大哥和父亲寄些钱物,有时间的时候还会去省城监狱看看大哥。上次他去监狱看大哥的时候是半年前了,秦朝才30出头,却是一脸苍桑。大哥是个比较内向的男人,弟弟大老远来看自己,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地问了一下家里的情况,问了一下秦礁和二姐过得怎么样,知道大家都很好就打发秦礁回去了。现在严冬将至,秦礁得给大哥寄些毛衣。

这一切,刘小叶也是知道的,她告诉秦礁,下次她回省城的时候,也会去看看大哥。在她看来,秦礁的一家人都是有故事的人,只是这些故事有些太过沉重罢了。这些故事让她心痛,这个刚刚从学校出来不久的女孩,她不知道生活原来有这么多不可捉摸和变数,秦礁的故事给她上了这一课。

第21章:第五章 汽车背后的女人(1)

很奇怪,对一个人的的想法或者说是感观在不同的时间和地点的区别是如此之大。

这是秦礁第二次见到杨亦雪,已不是在那夜风情弥漫的第二天下午,当然也就不是他收到杨亦雪短信息的那个晚上的第二天。那个第二天,秦礁让刘小叶带着一台相机去了一趟市体育馆,采访那个所谓的全省性质的舞蹈大赛,让秦礁一万个没有想到的是,杨亦雪居然是那所舞蹈学校的校长,而且是一位优秀的舞蹈演员。那天,刘小叶把拍回来的照片全部拷到了秦礁的电脑里,秦礁发现这些照片是刘小叶拍的最好的图片之一,无论是角度还是技巧,照片上的杨亦雪显得那样地妖娆和妩媚,那么的美艳绝伦,她的身体尤如水一般地在秦礁的电脑上流动着,刘小叶就站在他的旁边,她笑而不语地看着秦礁将那一张张照片编辑处理配上文字。她看着秦礁在一张照片的后面加上了两个词:舞者,阳春白雪。

再见到杨亦雪的时候,依然是在上次吃饭的那个木岛餐厅,这次只有她和秦礁。这是在白天,和前次见到她时不太一样,杨亦雪就这么清晰地站在他的面前,杨亦雪拿着两张前段时间的《冷水晚报》,她问秦礁:“照片拍的真不错,看不出来你那位漂亮的女同事真有一手。”接着,她嘴角露出了几丝令人难以把握又意味深长的笑,她说:“可惜你那位女同事酒量不行。”秦礁一听这话,立即体内有了一种莫名的情绪,有一丝难堪,有一点尴尬还有一点心虚,他就像是一个偷吃了主人食品的猫,在高贵主人的质问或者说是怀疑面前,尽量做出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

秦礁故意做出一副事不关自的样子,将话题扯开,他说:“我也是第一次和她喝酒,没想到她酒量那样。”然后他尽量想把话往天气,饭局这些词上扯,谢天谢地,杨亦雪真是个懂事的女人,她只是轻轻地笑了一下,话题一下子就跳到那天的比赛还有秦礁和刘小叶的报道上去了。杨亦雪说:你是够朋友的,一顿饭换来你半个版的图文并茂,行情我知道,像这类的活动,你们报社一般顶多也就发个三五百字的消息罢了,你那半个大版的图文,按广告算的话少说也要两三万吧。

秦礁说:“算你还是个有良心的人,现在有良心的商人可不多了。”

杨亦雪先是一愣,接着一笑,说:“你原来把我当商人了啊!?”

秦礁说:“做为舞蹈学校的老师你当然是搞艺术的,但做为校长你就是个商人了。你自己说说,搞这样一个活动,你赚了多少?我听小叶说,你们光参加报名的就有五百多人啊,每个人收报名费就是一百多,光这笔报名费就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啊!”

“情况你都了解得蛮清楚的吗!”杨亦雪咯咯地笑了起来,两排洁白的牙齿在秦礁的目光里闪过。

还没上菜,杨亦雪说:“我给那位刘小叶打个电话吧,让她一起来吃饭?”她的语气有请求的成份。秦礁说:“算了,她今天去采访一个会议去了。”

第22章:第五章 汽车背后的女人(2)

两人正东一句西一句地闲聊着,杨亦雪的电话响了,她看了看,对秦礁示意了一下,拿起电话下楼去了,透过餐厅的玻璃窗,秦礁看着这个年轻漂亮的女强人站在她那辆黑色的丰田威驰旁边,对着电话说着什么。秦礁的目光停留在了那辆丰田威驰1.3上面,这是女性比较钟情的一款汽车,外型流畅华丽,典雅大方,十来万的价钱虽说不贵,但对于冷水市尤其是冷水市的一个只有24、5岁的女孩子来说,这就是成功的标致了。秦礁对汽车的兴趣并不大,但是他知道,汽车对当代人的诱惑力是巨大的。当然,秦礁的职业敏感关心的并不是汽车,他在想这台汽车的背后的那一些故事。每一辆汽车的背后都有它的故事,尤其是年轻的女性。汽车背后的故事里有不为人知的汗水和眼泪,有奋斗和坚持,当然也有肮脏不堪和耻辱。他看着杨亦雪一边用脖子夹着电话,一边点燃了一支香烟,秦礁以前是非常反感女人抽烟的,但是这时他看到杨亦雪抽烟的样子,居然有几分优雅。杨亦雪打着电话,不经意地抬起了头,正看到站在窗口边上的秦礁,她冲他笑了一下,挂断了电话往楼上走来。

再度坐下来的时候,杨亦雪拿出一盒秦礁陌生的香烟来,重新点燃了一支烟,然后把烟盒递给秦礁,说:“这烟味道还不错。”

秦礁把那烟盒接过来一看,那烟的牌子是:520。

“520?我爱你?怎么会有这样牌子的香烟呢?我是真的第一次看到这个牌子的香烟。”秦礁拿起那支香烟,一看就乐了。

杨亦雪吐了一口烟,说:“你应该不喜欢女人抽烟的吧?”

秦礁说:“是的,我不喜欢我的女人抽烟。”

杨亦雪被他这句话给弄得愣了一下,然后嘻嘻笑了起来,说:“你的意思是只要自己的女人不抽烟就可以了对不对?别的女人抽烟你就不反感吗?”

秦礁说:“我是这个意思,但别的女人我不反感,其一我反感了别人还是要抽的,其二,我没有资格反感啊!”

杨亦雪一听,就把烟丢在了烟灰缸里,说:“为了不让你反感,我决定在你面前不抽烟。”

秦礁以为她生气了,马上解释说:“别,别,给你开玩笑的呢,你还当真了啊!其实你抽烟的样子挺优雅的。”

杨亦雪嘻嘻笑了,说:“我也在和你开玩笑的,其实我并不会抽烟,抽烟只是为了好玩。不过你是会抽烟的,所以今天我决定送你两条香烟。”说着她从桌子下面拿出两条“芙蓉王”递给秦礁。

秦礁说:“请我吃两顿饭,再送我两条烟,是不是就算还清人情了?”

杨亦雪说:“收下就算不是,不收下也不算是。

秦礁被她这两句话搞得有些糊涂了,他笑了笑,说:“谢谢,那我香烟我就收下了。”

这就是秦礁第二次见到杨亦雪。地点还是在那个叫木岛的餐厅里,一个餐厅,分成两边,一中一西。气氛却是一样,无理而混乱。他知道,像商场上的这些事儿,做为记者的秦礁与美女商人杨亦雪之间的关系按理到此为止,他们之间本来就是为利益而认识,利益没有了,这种关系也理应随之结束。

第23章:第六章 美女记者第一次喝酒(1)

秦礁与杨亦雪坐在餐里吃饭的时候,刘小叶也坐在冷水市的一个酒店的餐厅里。市招商局举行的一个招待会,市、区及县里的各部门主要领导都来了,迎接从香港和广东来的一个商务考察团。按照惯例,这类的会议结束后,以市政府与市招商局的名义搞了一个欢迎宴席,因为来冷水这样的商务考察团并不多,所以报社很重视,本来是派秦礁和刘小叶一起去的,但秦礁却对这类活动一点也提不起兴趣。半年前,广东也有一个考察团到过冷水市,一大堆人陪着客人吃喝游玩,事情发展到最后却不了了之,外地的投资一分钱都没进来,市里却花掉了一万多块的接待费。

刘小叶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显得格外兴奋,在活动现场和报社的另外一个同事扛台照相机忙得不亦乐乎。一下子就吸引了众多的目光。她刚进酒店的时候,会议还没有开始,领导们立即被这个浑身散发着青春活力的美女记者给吸引住了,主持会议的招商局王副局长还特意过来问她:“你是那个媒体的?”

小叶嘻嘻一笑:“我是晚报的。”

“嗯,挺敬业的啊!,辛苦了。”副局长满意地点点头。考察团的一位广东客人也很些兴趣,对小叶颇为赞赏,他操着一口广东腔问旁边的几个领导:“杰位雷记者好靓女啊!”

旁边的几个领导分析了一下,才读懂了这句话:这位女记者好靓女啊!有领导是认识刘小叶的,于是他们就扬扬手让小叶过来,开玩笑说:“刘记者,这位领导很欣赏你,你得给他拍张特写。”

小叶就笑嘻嘻地过来,那广东客人就笑眯眯地站起来,很有礼貌地递过来一张名片:广东华峰集团主席陈福德。小叶也出于礼貌地回赠了一张名片,礼节性地握握手。陈福德说:“刘小姐,像你这才貌双全的人才应该到广东去,那里才有可供你施展才华的天地。有没有兴趣来我公司发展?”

小叶俏皮地说:“陈老板在我们这地方投资建厂,我倒是可以考虑为您效力喔!”

陈福德哈哈大笑,对旁边的几位领导说:“你们这位刘记者好厉害喔!”大家都笑了起来,有领导半玩笑半认真地说:“陈老板如果答应她的条件,刘记者当然是愿意为您效力的。是吧小刘?”

小叶带着几分轻笑,未置可否。

宴会开始后,陈福德又特意邀请小叶与之同桌,他举起杯来单独敬她一杯:“刘小姐,难得有机会和你这样的大美女同桌吃饭,我陈某深感荣幸,先敬你一杯。”

小叶笑了笑:“我不会喝酒,以茶代酒可以吗?”

陈福德有些失望的样子:“刘小姐是不给我面子喔!这一小杯酒,喝喝无所谓的啦!”小叶却并没有喝酒,只是愣在那里,场面一下子就有些尴尬。旁边的招商局的王副局长和另外一位领导立即站起来圆场,久居官场的人,见风转舵的水平自然一流。王副局长说:“小刘,陈老板是我们的客人,你就破例一次,喝了这杯吧!”另外一位领导也附和说:“要不陈老板就准许刘记者以茶代酒回敬您这杯?”两个人各给出一套下台阶的方案。

小叶到底还是喝了那杯酒,陈福德一下子高兴起来,说:“看来从不喝酒的美女记者还是给了我很大面子啊!”

一杯酒下了肚子,小叶立即感觉到有些不舒服,酒的味道太浓太重,把她的眼泪也沧了出来,一时雨打梨花,更多了几丝楚楚动人。一桌子人哈哈大笑,这些久经商场和官场的人,平时见惯了胭脂俗粉,像小叶这种带有几分青涩的漂亮女孩见得不多,眼里自然又多了另外一番味道。

陈福德露出一些不忍的表情,说:“真是不好意思,没想到刘小姐真的不擅长饮酒,陈某真是罪过了,为了表达我对刘小姐的歉意,我决定自罚三杯。”

小叶看看这个长得精瘦却又有些猥琐的商人陈福德,心里一下子觉得很委屈,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喝酒,居然还是为这么一个男人喝的。但她还是尽量脸带笑容,保持着仪态。

第24章:第六章 美女记者第一次喝酒(2)

秦礁当然不知道小叶此刻内心的委屈。他从餐厅出来后就去江边散步。小城有一点好,就是有一江好水。江水从城市的正中间穿梭而过,把一座城市生生分成两边,远山沉没,近水流淌,一座小小的城市就被山包围然后又被江水分隔。

多美的小城景色啊!

秦礁转了一会,才慢慢往单位走。总的来说,秦礁上班还是比较自由的,工作很忙很紧张的时候并不多,报社的管理也不像沿海开放城市的媒体那么严格,供他自由支配的时间很宽裕。外面的一些刊物时不时找他约些纪实类的稿子,编辑说,在报社做记者的就是有优势,接触的人多,接触的事多。这话秦礁是同意的,不关他同意,电视台的大刘也同意。他们经常在一起喝酒,大刘一喝多了就把不住嘴,说某某局的局长有两个情妇,某市委副秘书长和另外一个什么领导有过节,说下面一个副县长称霸一方,将一个上访的人打成重伤这类。有些事情,秦礁也是知道的,有些他不知道,他把大刘说的自己不知道的这部分,当成了故事。每次两人在一起喝酒的时候,他就问大刘,说故事的下部分呢。

像官场上的这一类像故事或不像故事的故事,流传的范围一般不会太大,仅局限在官场这个圈子,还有就是新闻圈子。记者天天与这些人打交道,有些事情还是清楚的。

电话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打电话来的是一个作者。由于晚报采编不分家,秦礁负责着报纸的三个版面的编辑工作,所以时不时有些本地作者打电话来,约吃饭或是探讨稿件。这些作者的心思秦礁明白,无非是想套套近乎,便于自己上稿。

打电话来的这个作者叫宋青城,秦礁经常能够收到他的来稿,他的稿子很特别,不是说别的,是他投稿的方式。现在的作者投稿大多数都是用电子邮箱天女散花式地投稿,可他却坚持使用邮寄方式,稿子也是手抄的。秦礁猜想这个作者不会用电脑。他对这样的作者有些同情也有些敬佩,所以一般看稿子的时候,他都会比较认真,但是这位作者的水平却着实不敢恭维,错字倒是没有,但句子却经常都不太通顺,秦礁想帮他修改一下的机会都没有。他也给作者退了几次稿,让他先不要急着投稿。可是作者却不依不饶,继续坚持给秦礁寄稿子。

那作者说:“秦老师吗,我叫宋青城,就是武侠小说里青城派武当派里的那个青城……”秦礁没等他说完,就笑了起来,说:“我知道你。”

那个宋青城一听就很高兴,说:“难得秦老师记得我这个无名作者。我想向你请教一些稿子方面的事可以吗?”

秦礁这会一点心情都没有,就敷衍他说:“下次有时间我当面和你聊稿子好不好?现在没时间。”

宋青城信以为真:“那先谢谢秦老师了,改天我请您吃饭,当面请教。”

挂电话的时候,秦礁对他说:“下次直接喊我名字好了,喊老师感觉怪怪的。”

第25章:第七章 房产局长(1)

晚报与市房产局共同承办了本市第一届房交会,主办单位是市政府。

秦礁一早就赶到了余建国的办公室,几个副总和报社的骨干都在,余总说:“我们报社和市房产局准备承办这个房交会的活动。具体工作由你们几个人商量着来,秦礁负责采访市长、房产局的吴局长,整两篇访谈完整出来放在特刊上,还有整个活动的策划,会刊稿件的整理编辑工作也由你负责。”说完了他回过头来问秦礁:“没问题吧?”

秦礁想了一下,说:“没有什么问题,但你得给我派个助手。”

几个领导于是相视一笑,余建国有些意味深长地说:“小叶不是一直跟着你的吗?就让她继续当助手好了,再说你们俩搭挡也不错。”

一旁的武总也笑了起来,说:“你和小叶这样的黄金搭挡是再适合不过的了,你们俩个联合出击,没有什么事搞不定的。”

一房子的人就一起笑了起来,秦礁看见事情已经“败露”,索性默认了,他假装看手中关于这次活动的一些资料,大家倒也没再为难他。武总是报社分管业务这块的副总,平素与秦礁打交道较少,这种事他是怎么知道的呢?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褪了毛的猴子,在大街供人观赏自己却蒙在鼓里,脸一下子就红了。好在其他的人也没再调侃他,事情就是这么定了下来。

他从办公室出来,正碰上刘小叶拿着一叠稿件去找余总签发。看看过道四下无人,她又一把搂住秦礁,没正经起来,秦礁吓了一跳,连忙挣扎一下,说:“你就不怕被别人看到啊。”

刘小叶咯咯一笑,说:“上次我搂你的时候,李小晚就看到了的,今天她们还在问我呢,索性我就全部承认了,又不是什么偷鸡摸狗的勾当,你怕什么?。”刘小叶有些不高兴了。

秦礁也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了,就笑了笑:“当然不怕,只是这是在办公室,被人看到了终究不太雅吧。”李小晚是报社的美编,平时嘴巴最多,这事被她看到了,难怪整个报社都知道了这层关系。秦礁于是说了声:“下班再聊,我手头还有一堆事情呢。”刘小叶这才松了手,又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笑呵呵地去总编辑办公室了。

第26章:第七章 房产局长(2)

房产局的吴局长本名叫吴柏林,50来岁,生得肥头大耳。秦礁看到他的时候,一下子就想起电视连续剧《51号兵站》里面那个伪军团长黄元龙,秦礁想到这里就心里一阵发笑。他想,吴伯林不去做演员真是可惜了。

房产局长的办公室就是豪华,关是吴柏林办公室的那套真皮沙发就要三万多,秦礁一个表哥在省城就开了一家这个沙发品牌的专卖店,那型号和牌子写得清清楚楚,秦礁是认识的。看到秦礁和刘小叶进来,吴柏林原本象征性地抬了抬的屁股又很快地站了起来,笑眯眯地招呼:“两位大记者快请坐。”说着从书柜上取出两瓶矿泉水递给他们,又拿出一盒软中华,递给秦礁一支,自己也点燃一支,就坐在了他们对面的沙发上:“这次我们两个单位联手搞这个房交会,要幸苦你们了。”嘴巴说着话,眼睛却停留在刘小叶的身上。

秦礁打个哈哈,说:“应该是多家单位联手,您忘了,还有市政府在唱大头,我们只是承办单位协办单位。”

吴柏林半躺在沙发上,吐了一个烟圈,说:“虽说市政府挂的主办单位,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具体怎么办,办什么,还是我们自己说了算。”

秦礁点点头,说:“那是的。”又说:“吴局长,咱们这个访谈怎么个弄法,您给点意见。”

吴柏林一摆手,说:“那是小事,一会我让张主任把局里的一些材料给你,你想怎么整都可以的。你的能力我是完全认同的,上次和你们余总吃饭,他对你的能力可是赞不绝口啊!”

等了一会,吴柏林说:“你好像还有一个王市长的采访吧?你采访了他没有?”

秦礁笑笑,说:“本来约的是今天,但他们办公室的人说王市长今天下县里去了,要明天才能回来。”

吴柏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你认识王市长吗?”

秦礁说:“我一个小记者,人家大市长怎么可能联系到一起,只是有次采访时见过他一面而已。”

吴柏林于是哈哈大笑。又问小叶:“刘记者,我们以前见过面不?”

小叶说:“吴局长怎么可能认识我一个小记者呢?”

“我可是认识你刘记者啊!”吴伯林说:“前些天招商局的欢迎宴会上,我可是有幸一睹刘记者芳容啊!”

小叶一听这事,就想起来了,难怪她一进来就觉得这吴柏林有些面熟。想起那天的事来,就问吴柏林:“投资的事情到底有着落没有?”

吴柏林想了想,说:“我看有点悬,这种事情我们碰到几次了,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正聊着,局长办公室主任赵得胜在外面细声细气地敲门:“局长,可以去吃饭了。刘秘书长他们在老地方等,桌子也订好了。”

小叶一听要吃饭,就对吴柏林说:“吴局长,今天真是对不起了,我们不能留下来吃饭。单位还有事情,得赶回去,工作上的事我们可以下次再来。”其实两人来的时候,小叶就秦礁商量好了,如果要请客吃饭,就想办法推掉。

吴柏林一下子就不高兴了:“吃个饭而已,用不了多久时间,你们放心,我绝对不劝你刘记者喝酒。再说饭菜都订好了,不去吃岂不是浪费了?”

小叶却在坚持。秦礁说:“单位是真有事,吴局长好意我们心领,但这饭我们就不吃了。”

吴柏林见小叶意志坚决,不像是客套,便说:“那好吧,下次我再请你吃饭,但秦记者这次得留下来陪我们喝几杯。这总行吧?”

秦礁想想,说:“那小叶先回去吧,我留在这里吃饭算了。”小叶点点头。

几个人起身出了局长办公室的门,赵得胜在门口站着,看到局长和秦礁他们出来,忙笑着来和秦礁他们握握手,酸里酸气说:“两位记者,幸会啊!”看着小叶上了车,吴柏林回头对秦礁说:“我这一辈子算是给酒害了,一天一小醉,三天一大醉,真是醉生梦死啊!”

第27章:第八章 饭局上的荤段子(1)

赵得胜说的老地方是冷水市里为数不多的四星级宾馆——多来多大酒店。赵得胜要了一个包厢,这个包厢叫如梦轩。秦礁一行三人进了包箱,里面早就等了四个人,还坐在里面打着麻将。看到有人进来,那四个人只是抬了一下头,为首的一个边揸麻将边说:“老吴啊,我们可在这里打了两个小时了,怎么才来?”

吴柏林往旁边的沙发一坐,说:“今天晚报的秦记者来采访我,谈些工作,所以晚了。你们都别打了,上菜吧。”

赵得胜一听,忙对一直站在边上的服务员说:“上菜吧!”然后他又冲几个人说:“帮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晚报的秦记者。”然后又指了指打麻将的介绍,分别是移动公司的张总、市委的刘副秘书长,公安局的李副局长和文化局的何主任。几个听罢赵得胜的介绍,都回过头冲秦礁笑了笑,点个头,算是打了招呼。年龄稍长一些的刘副秘书长说:“秦记者不但年轻有为,而且是一表人才啊。”

秦礁笑笑,说:“刘秘书长您过奖了。”

刘副秘书长一听秦礁将他的副字取掉了,很高兴,说:“你这年轻人真是懂事,不过我也快退了,60多岁了,升不上去用不了多久也要退了。现在不想事情,玩得开心就好。”

秦礁说:“这才那到那,刘秘书长是宝刀不老。还大有可为啊。”

刘副秘书长乐了,说:“做记者的,口才就是了得啊!我喜欢你这样的年轻人。今后有时间来陪我们一起玩玩,麻将也是一大人生乐事吗。”

秦礁说:“我这点水平,那敢上各位的台面啊!”说着菜开始上了起来,一帮人于是停了手中的活儿,坐上了桌子。菜倒是平淡无奇,却上了几瓶好酒,55度的十年古井贡酒三瓶,还有一瓶青瓷盒装女儿红。赵得胜不等发话,就亲自把各位的酒给满上了。吴柏林看着酒都满了,于是举起杯子,说:“各位先喝一口,我先干为敬。”说着一杯酒下了肚。众人一起喝彩,说吴局长好酒量。几杯酒下了肚,话也多了起来。刘副秘书长对吴柏林说:“几个大男人喝干酒太沉闷了,不如叫几个女的来助助兴。”

吴柏林说:“这个建议好。”就招招手来了两个小姐,一人坐在吴柏林身边,一个坐在刘副秘书长身边。有女人助兴,几个人的话就多了起来,荤段子也就出来了。只听见李副局长说:某男拿女医生所开处方转了半天回来问:“13超到底在哪?”女医生笑曰:“不是13超,是b超。”男大怒曰:“靠,你的‘b’分得也太开了!”几个人一听,差点笑翻,尤其那两个小姐,更是趴在男人的身上笑得花枝招展。刘副秘书长索性顺势也搂住一个,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笑完后,他对秦礁说:“都说你们做媒体的故事最多,秦记者来讲一个给大家乐乐。”

秦礁摆摆手,说:“这个我可不擅长啊!我……”

正要解释,刘秘书长突然插嘴:“对了,你们报社的那个刘记者为啥没来啊?”

第28章:第八章 饭局上的荤段子(2)

秦礁问:“那个刘记者啊!”吴柏林摇头晃脑,说:“就刚刚走的那个美女啊!啧啧,说实话,我也算是久战沙场的老将了,可是上次见了你们那位刘记者一面,有些把持不住。可惜今天让她走了。”

几个领导一听,大失所望的样子,说:“像刘记者这样的才貌双全的女孩子,可不多见啊!可惜今天没见着。”

秦礁一时心里有种窝火的感觉,想这些王八蛋主意居然打到自己身上来了。

秦礁就懒得说话了,低头喝起酒来。秦礁也算是在社会上混了多年的人,场面上的事情也得做做样子,尽管有时自己很不情愿。

坐在刘副秘书长身上的那位小姐起哄说:“秦记者,你还没有讲笑话给我们听呢!”

于是大家都不依了,说:“秦记者说什么也得来一段。”

秦礁陪着笑脸:“各位领导就饶了我吧,我是真不会讲这些个东西,平素里和领导们一起吃饭,都是领导们讲,我只是听听。”

几个领导说:“那你就讲个领导们讲过的给大家乐乐。”

秦礁只好硬个头皮来了一个:说是一个农民嫖娼,小姐给他报价:“草地一次十块钱,椅子一次二十块,床上一次五十块。农民抛出五十元。”那小姐就笑道:“先生好有情调哟!”农民说:“情调个屁,五十块,草地上五次。”

秦礁一说完,一桌子都笑了起来,说:“还说你不会讲荤段子,这不挺搞的吗”那两个小姐也不生气,反而更来劲了,问秦礁:“秦记者,这是那里的报价啊?咱这么低啊。”

秦礁看这两个小姐脸皮厚得有些过了头,也就笑着敷衍着说:“你们这儿是个什么报价啊!”

一听这话,几个领导差点笑翻,那小姐还是不生气,对秦礁嘻嘻一笑说:“要是秦记者想玩,妹妹我倒是不要你的钱。陪你开心个够。”

吴柏林说:“哈哈,还是秦记者有资本啊!你们说小黄什么时候有这么慷慨过,碰到帅哥,连本钱都不要了。”

秦礁就不想再说什么了,举起杯子,装模作样说:“敬各位领导一杯。”

几个领导就不高兴了,说:“秦记者也是走南闯北的人,不会不知道咱们这地界的规矩吧!?”

秦礁当然知道规矩,无非是敬酒得单独一对一的来,不能同时敬几个。就说:“那好吧,我就一个领导敬上一杯。”敬酒自然是按着职位高底来,先是刘副秘书长,再是吴柏林,然后才是李副局长、张总、何主任,最后才到赵得胜。秦礁酒量本来就不行,这几杯烈酒一下肚,立即有些头昏眼花、翻江倒海的感觉,那两个小姐却还不依不绕,说:“秦记者是看不起来我们姐妹,只敬领导们的酒,把我们冷在一边,实在是让我们伤心。”另一个说:“秦记者不敬我们,也得陪我们各喝一杯。”

几个领导一听,都说有道理,秦记者就应该陪她们各喝一杯。秦礁于是又硬起头皮再喝了两杯,这下就彻底挡不住了,酒力一下子就涌了上来。秦礁摇摇手,说:“各位领导,我得先去洗手间一下,失陪。”跑到洗手间,呕了半天,却什么都呕不出来。大家看着秦礁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都大笑进来。吴柏林说:“秦记者酒量是真不行还是真人不露相啊!?”

秦礁摇摇头,说:“领导们不好意思,我酒量是真不行。你们先喝着,我得走一步了。”吴柏林说:“即然这样,我让赵主任安排司机送你回家休息。”

秦礁也不推辞了,道了一声谢。说:“那我就先失陪了,各位领导们喝好,我先走一步了。”

几个领导看秦礁是真醉了,也就没再为难他,打了几下呵呵算是同意了,赵得胜早就打电话叫上了司机小马,小马这人也没多话,扶起秦礁就下了楼。

小马开车把秦礁拉到他家的楼下,然后说:“秦记者,我送你上楼吧?”秦礁虽说有些醉了,但大脑还是清醒的,听得出来这不是真心话,于是他摇摇手,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上去的。你请回。”小马这才放下秦礁,开车走了。

第29章:第九章 男人醉酒

秦礁一个人踉踉跄跄上了楼,把门打开,小叶不在房子里,家里空荡荡的,秦礁的心里一下也跟着空荡荡起来,他希望小叶这时能陪在他的身边。他拿起电话,酒意已经彻底上来了,电话在自己的手中突然变得沉重起来,刚刚按通小叶的电话,他的头就一沉,然后一头倒在了床上,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少,朦胧之中,他感觉有一双手在自己的额头上轻轻地游动着,秦礁睁开了眼睛,脑袋还是有些晕晕沉沉地。她睁开了眼睛的时候就看到刘小叶一脸的紧张,正趴在自己的身边,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扑在他的脸上。看到秦礁醒了过来,刘小叶高兴坏了,她忙跑到洗手间,拿过来一块湿湿的毛巾,给秦礁擦了把脸,说:“谢天谢地,你终于醒来了。”

秦礁定定神,说:“这有什么好谢天谢地的,我又不是长眠不醒了,只是喝了些酒。”

刘小叶一下子又不高兴了,她说:“你睡着了是不知道,可把我吓坏了,我在这里足足等了你五个多小时了。那儿都没去,就坐在这里守住你。你开始打电话给我,又不说话,吓我急匆匆地跑回来,回来一看你连被子都没有盖,冷得缩成了一团。”她说:“今后你可不能再这样喝酒了,听到没有。”

从来没有人这样关心过秦礁。秦礁母亲去世得早,这么多年来在外面打拼,风里来雨里去,没人这样关心过自己,在江红钰在一起的时光,基本都是他在照顾她。秦礁心里一阵感动,但是他装着嘻皮笑脸的样子冲刘小叶说:“你还真把我当你男人了啊!?”

刘小叶脸上居然有些潮红。幸福的感觉一下子就在秦礁的心里涌了上来,他紧紧地握着刘小叶的手。刘小叶任凭秦礁把自己的手紧紧地握着,她柔声对秦礁说:“你起床吧,我去给你做饭吃,你喝了那么多酒,肯定是没吃什么东西,饿坏了吧。”

秦礁还真是饿坏了,想起那个饭局,秦礁说:“是真没吃什么东西,吃到肚子里面的,尽是些酒。”

刘小叶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说:“我去做饭给你吃,你等着。”然后拿着毛巾去了厨房。秦礁站在了阳台点燃了一支烟。秦礁住的是五楼,楼下不远处就是一个超市,他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站在阳台上往下面看。看人们在大街上忙碌地走来走去,人们的脸上带着各种各样的神色或者说是表情,小城的孩子们在大街上愉快地奔跑,他们的声音是那样的清脆与尖锐。他们说着小城特有的方言,喊着另外一个孩子的名字。

隐约中,有炊烟飘荡在小城的上空和建筑物之间,幸福荡漾在秦礁的心间。现在,他的女人,一个叫刘小叶的女孩,就在自己的厨房里,她在给她的男人秦礁做着晚餐。

男人秦礁笑了。

第30章:第十章 局长的处女情结(1)

吴柏林心情复杂地站在办公室的窗台前,外面艳阳高照的城市街道车水马龙。他刚刚生气地挂断了一个电话,电话是在北京读大学的女儿打来的,女儿的声音尖酸而冷漠,她质问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要那样对待她的母亲。

吴柏林没有给她太多的解释,他有些心虚,尽量装着心平气和地告诉女儿吴霜,他和她的母亲感情已经破裂,他之所以与她相守到现在,都是因为自己的女儿。女儿听后,丢下两个字然后挂断电话:虚伪。

长期以来,他和妻子的感情都处于一种淡泊的状态,在他看来,俩人的结合纯粹是一场荒唐的闹剧。他和这个女人认识的时候,他只是乡里一个普通的办事员,而这个女人的出身却很是不同寻常,她父亲是县里的一把手,叔叔是市委组织部长,手里掌控着全市大小官员头上的乌纱帽,这一切,对一心想要出头的吴柏林来说,具有太大的诱惑力。他认识这个女人的时候是跟着乡长去县里开会,在流言蜚语里,他隐隐知道这位县委书记千金的不凡:风流成性,放荡不羁,在县城那么一块巴掌大的地方却已经声名狼藉。县城里都在流传她同时有五个男朋友的时候,当时的县委书记也就是他后来的岳父一眼就相中了他。这位老县委书记对女儿恨铁不成钢,女儿的种种风流韵事让他老脸无光,他迫切地需要一个靠得住的女婿,管住自己的女儿,而在他看来,年轻老实的吴柏林刚好适合这一角色,所以在开完会以后,他让秘书把吴柏林请到家中吃饭,并且非常关照这位年轻人。没多久,吴柏林从一个普通办事员升为副乡长,老县委书记的这种委婉的表达吴柏林心知肚明,为了自己的仕途一片光明,他顾不了那么多了。吴柏林好象天生就是这个女人的克星,自从和他在一起以后,居然断绝了与所有男人的联系,一心一意地与吴柏林交往,没多久,他们就结婚了。

由于有两座靠山在背后支撑着,吴柏林的仕途算是一帆风顺,从副乡长到县里再到现在的这个肥水衙门当局长。可惜几年前,岳父和妻子后来升到省委秘书长一要职的叔叔都退居二线了,他的仕途才打了一个等于号顿号,他内心压抑多年的委屈也空前暴发出来,他再也不能忍受这个女人那段让他蒙受耻辱的历史,自从他和这个女人结婚,关于他的传言就一直没有断过,官场上的人,表面不显山露水,但人们背后的鄙视吴柏林是知道的,在同僚们看来,他吴柏林就是一个靠骚女人起家的人。做为一个男人,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耻辱,这种耻辱感在心里沉睡几年后,吴柏林终于败倒在美色的面前,并且一发不可收拾。这些年来,自己玩过多少女人他也记不清楚了,其中有一些还是处女。玩的女人多了,吴柏林迷恋上了处女,在他看来,将一个女孩子变成一个彻底的女人是一件很有成就的事情,这种肉体上的征服可以弥补自己的精神上的一些缺失。

有一次,在云南一个边陲小县城的一家旅馆里,他用一万块钱得到了一个只有17岁的女孩子的初夜,他看着她小女孩在自己的肥胖的身体下痛得大汗淋漓,惨叫不已,鲜红的处女血染红了床单,吴柏林的心里闪过一丝罪恶感,但没过一会儿,近乎于有些变态的欲望带来的快感就将他这一丝仅存的罪恶感丢在脑后,成了一头不折不扣的野兽,他反复冲刺着女孩瘦小的身体,直至让女孩昏厥过去。

妻子对他的事情隐隐有些察觉,但是她并没有像别的女人那样大吵大闹,她选择了沉默,或者是因为愧疚,或者是因为别的。但最后这次女人终究没有坚持到最后,她向在读大学四年级的女儿寻求支持,这更激起了吴柏林的反感,吴柏林索性夜不归宿,要么就睡在办公室,要么干脆就在酒店开间房。

吴柏林点燃一支烟,赵得胜在外面轻轻地敲门:“局长,您下午约了客人,时间快到了。”吴柏林这才想起来,自己还约了几个朋友在宾馆打麻将。他看了赵得胜一眼,淡淡地说一声:“知道了。”赵得胜就退出门外。吴柏林很满意这个办公室主任,他总是能揣摩到自己的心思,方方面面帮自己打理清楚。吴柏林想等局里的副局长老刘年底退了,就想办法把赵得胜提上来。

第31章:第十章 局长的处女情结(2)

吴柏林收拾了一下桌子,突然看到一张名片,上面写着:冷水晚报社记者,刘小叶。他的心里怦然动了一下。自从第一次见到这位女记者,他就深深为之着迷了。这位与自己女儿年龄相差不大的女记者身上的纯净和青涩让他不能自以。鬼使神差地,他拨通了刘小叶的电话:“刘记者吗,你现在有时间的话可以出来一下吗?我们聊一下房交会的一些事情。”

刘小叶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这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迫切地需要一些工作上的一些成绩来肯定自己。

挂了电话,吴柏林推开门喊赵得胜:“老赵,麻将我不去了,你去替下我,就说我这里有点事,现在来不了。”然后他他坐在办公室里等刘小叶。

吴柏林等了好一会儿,刘小叶才来,她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放下手中的包,胸部还在一起一伏地,她说:“不好意思吴局长,让您久等了。”

吴柏林有些惊愕:“怎么满头大汗的啊?”说着动了一下屁股,示意小叶坐下来。

“呵呵,我是挤公交车来的,车上好多人啊!”小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坐了下来。

吴柏林的眼睛假装不经意地经过刘小叶的丰满的胸部,内心一下子浮想联翩,小叶今天穿了一套紧身的职业装,显得凹凸有致,曲线毕露,浑身都散发着青春的活力。

“你也真是的,挤什么公交车吗?你早告诉我一声,我开车去接你多方便啊!”吴柏林亲昵地哈哈一笑:“像你这种漂亮的女孩子,去挤公交车,还不被别人占了便宜去?”

小叶抿嘴一笑:“我这种小记者那能和您这大局长比啊,我们只有挤公交车的命。”

吴柏林假装生气的样子:“今后不要喊我吴局长,喊老吴或直呼我的名字都可以,我愿意和你交个朋友,朋友之间喊局长多生分啊是不是?”

刘小叶是个刚刚进入社会的女孩子,哪知深浅,她在心里一下子就觉得这位吴局长多了几分亲切友好。

两个聊了一会儿,吴柏林突然问刘小叶:“听说你们是有任务的对吧?”

刘小叶点点头:“是的,完不成任务是要扣工资奖金的,所以这次活动你得帮我忙,介绍些房地产方面的业务给我。”

吴柏林哈哈一笑:“这个你可是找对人了,在冷水房地产这块,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等这次活动搞完了,我介绍几个大客户给你。”小叶一听这话高兴起来:“房产局长发话,有谁敢不给面子?”

吴柏林嘿嘿笑了一下,在女人堆里泡了这么多年,他深知每个女人的秉性,知道什么样的女人该用什么样的手段,只是他目前还不太了解刘小叶,他决定先用金钱来做敲门砖,来探探这位美女记者的门路。金钱真是个好东西,吴柏林屡试不爽地使用了这招杀手锏,不知掀开了多少女人的裙子。

刘小叶说:“有吴局长帮忙,可是遇到贵人。”

吴柏林脸一板:“刚才还告诉你不是喊局长,这会儿就忘了啊?”

“那怎么称呼您呢?”小叶脸一扬。“这样好不好,我一见到你就特别亲切,加上你长得也挺像我妹妹的,你就喊我吴大哥怎么样?”吴柏林很关切地对小叶说。

“我真像你妹妹啊?”小叶好奇地问。

吴柏林说:“是真的,你愿不愿意喊我一声大哥啊!”他说很认真的样子。小叶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吴柏林就站起身来,说了一句谎话:“那你陪大哥去吃饭,我中餐还没吃,饿坏了。”

小叶信以为真,拿出手机出来看了一下时间,都快下午二点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冲吴柏林说:“是不是因为和我谈工作的事,没顾得上吃饭,真是对不起了。那我陪你去吃饭吧。”然后跟着吴柏林下了楼,司机小马在楼下洗车,看到局长下来,忙起身说:“局长是不是要用车?”吴柏林摆摆手:“今天你休息吧,我好久没开车了,想自己开。”然后和小叶上了车,开出了房产局的大门。

第32章:第十一章 冒牌男友(1)

吴柏林带着小叶去酒店吃饭的时候,秦礁正在采访一个农民工工伤事故,这个农民工昨天正在工地上干活,突然天降横祸,一块钢筋混凝土刚好掉下来砸在他头部上,现在生死命悬一线,但是建筑公司和包工头相互推卸责任,都不愿意拿钱出来救人。伤者的家属是附近乡下的,看到有记者过来,一个个围着秦礁哭诉,伤者的工友们也义愤填膺,希望秦礁能够主持公道,帮他们呼吁一下。

采访完成后,秦礁心情郁闷正往报社赶,就接到一个电话,是杨亦雪打来的:“秦大记者,有点事想请你帮忙,现在方便吗?”

秦礁想起了刚才的事,于是苦笑一声说:“我能帮到什么忙啊!我只是个小报记者而已,如果我是市委书记市长就好了。”

杨亦雪莞尔一笑:“秦大记者受什么刺激了?我过来接你吧,你在什么地方?”

秦礁坐在公交车上面往外面看了看说:“我在电信大楼这里,有什么事你说吧!”

“那我过来接你,你在电信大楼等我就是了。”说完挂断电话。秦礁只好在电信大楼前面下了车,等了一会儿,杨亦雪的车子就来了,秦礁上了车。

汽车飞驰的时候,秦礁在想:自己和杨亦雪之间的利益关系应该是结束了的,这时候她再找自己还有什么事情呢?杨亦雪一边开车,一边朝他看了一下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今天请你来是帮我一个忙的。”

秦礁说:“我能帮你什么忙?”

“不管怎么样,你现在反正是在我的车上,这忙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杨亦雪说着又递给他一支香烟:“我父母从老家过来了,我得拉上一个男朋友给他们认识一下啊!”

秦礁有些急了:“你这玩笑可是开大了啊!……你不会是想让我冒充你的男朋友去骗你父母吧?”

杨亦雪笑了笑:“就是这样啊,有什么不可以的吗?我没有男朋友,但老人们又非得见我的男朋友,我只能找个人来打下掩护咯!”

秦礁一听心里隐隐有了一丝不快,他觉得这个女人有些过份甚至是有些放肆了,自己只不因为工作关系与她打过几次交道,她却一声不吭就把自己扯过来客串他的男友角色。这事如果让刘小叶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呢!

杨亦雪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知道你很为难,但我想来想去,没有比你更适合扮演这个角色的人选了。我们也算是朋友了,你就看在朋友的面子上,帮我这一回,应付过去再说吧。”

火车站已经近在眼前,秦礁眼看拒绝也来不及了,也就不多说了,杨亦雪向他简单交待说:“一会儿我爸妈来了,你热情一点,还有我们应该表现得亲密一些,别让他们看出破绽了。”秦礁苦笑着点点头,心里却有些发虚。

汽车停在了出站口旁边,前面停着一排的士,看着秦礁和杨亦雪从车里子出来,不少人纷纷带着复杂的眼神打量起他们。在冷水这个地方,像秦礁和杨亦雪这个年龄层就有自己车子的极少,加之杨亦雪还长得这么漂亮,回头率自然要高了很多。

杨亦雪把车锁上,凑近秦礁轻声说:“现在进入角色吧!”秦礁一时没回过神来,杨亦雪就已经靠在了他的身上,挽起他的胳膊。两人在站前等了一会儿,火车站的广播就开始叫了起来,说是火车进站了。杨亦雪就把他的手腕挽得更紧了,秦礁有些尴尬,他甚至清晰地感觉到杨亦雪那丰满的胸脯正紧紧地贴在了自己的身上,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冲进他的鼻孔,让秦礁有些心猿意马。出站口开始有人群涌了出来,人们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大都会有意无意地多看两眼,杨亦雪和秦礁开玩笑说:“我们这对组合倒是蛮有回头率的啊?”

秦礁说:“我可不沾你这光,我知道人家都是在看你。”杨亦雪就笑了起来。

第33章:第十一章 冒牌男友(2)

两人正说着,杨亦雪就推了推他,说:“来了!”秦礁顺着她的手向前望去,一对50来岁,乡村教师模样的夫妇正笑呵呵地走上前来,杨亦雪忙拉着秦礁跑了过去喊了一声爸妈。然后她笑呵呵地拉着两老的手,指着秦礁给他们介绍说:“这就是我给你们提起的在晚报当记者的秦礁。”

“叔叔阿姨好!”秦礁很有礼貌地弯了一下腰,向两位老人问好,然后接过老人们手中的行李箱。

杨亦雪的父母倒是很和蔼可亲,也很有礼貌地回答了一声:“小秦你好。”然后两位老人稍稍将他打量了一下,很满意地笑了笑。看来他们对秦礁是很满意的。杨亦雪亲昵地推了一下秦礁:“不要愣在这里,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再回家好好聊。”

秦礁这才回个神来,意识到自己正在扮演的这个角色,心里笑了一下,拿起老人的行李就往车子上扛。

车子开始往回走,当然秦礁也不知道这汽车到底要开到什么地方去,他不知道杨亦雪住在什么地方,最好的办法就是不问。还是杨亦雪先开口了:“秦礁,去那里吃饭?”

秦礁愣了一会,马上回意过来,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杨亦雪的男朋友,像吃饭这种事情当然得由他来安排。秦礁转过身来问坐在车后排的两位老人:“叔叔阿姨你们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菜?”

杨亦雪他爸冲秦礁笑笑:“我们不挑食的,你们年轻人吃什么我们就跟着吃什么好了。”

秦礁也打个呵呵道:“这怎么行呢?你们是长辈,我们得听你们的。”

杨亦雪偷笑了一下,打圆场说:“我爸妈喜欢吃清淡些的口味,你看看那里合适?”

秦礁想了想,说:“那就去广西路的那个‘桂林人’吧,那里的菜口味是比较清淡的,环境也清静。”

“就听你的。”杨亦雪说着就车子开往广西路。“桂林人”餐厅在冷水市只算是一家普通的餐厅,不讲排场也不显铺张浪费,但是环境清静的,餐厅属于中档消费,比较符合老人们的心理。

看到有客人来,老板娘笑眯眯地跑出来迎客,秦礁说:“我们要个小包厢。”

那老板娘笑眯眯看了一下他们,说:“你们一家四口来吃饭,就上‘自家客厅’吧。”原来所谓的“自家客厅”是个小包厢,里面的摆设与普通家庭的客厅差不多,上来的菜也是些家常菜,两个老人满意地笑笑,说:“小秦,看不出来你年纪不大,却想得很周到啊!”

吃完饭下楼,是秦礁付的账,杨亦雪就在一旁看着,这会儿,她理直气壮地享受着这个“男朋友”表现出来的男人气概。她笑了笑,说:“我们回家吧!”

秦礁这才发现,问题比想象的要复杂一些,他说:“我今天还有一个稿子急着赶出来,你们先回去,我忙完了再过来。”

杨亦雪还想说什么,倒是她父母帮着解了围:“年轻人事业为重,先去工作吧,别因为我们误了正事。”

秦礁冲老人们笑笑:“那你们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坐了车也够累的了,我这边忙完就来看你们。”

老人们点了点头,然后上了车。杨亦雪走到秦礁身边,做了个鬼脸:“刚才那话可是你说的,帮人帮到底,我爸妈可能还得在这边呆一段时间,你得时不时过来帮我应付一下喔。”她看着老人正朝车探头来看这边,就在秦礁的脸上亲了一下:“这样更真实一些。”说完转身上车走了。余香还留在秦礁的脸上。秦礁愣住了,他站在马路边上,看着杨亦雪的车子渐渐消失在马路的转弯处,半天才回过神来。他在心里自嘲了一声:这算怎么一回事?

第34章:第十二章 猎艳者

刘小叶居然喝了两杯酒,是53度的剑南春,这让吴柏林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有了上次的经验教训,刘小叶再也不会喝酒了,但是在他的巧舌如簧的一再坚持下,刘小叶真的喝了两杯。而且没多久,就有些醉意了,一张洁白的小脸有些红晕,一时间多了几分不同的味道。她靠在酒店包箱的椅子上,说话也有些口齿不清,她说:“这……这酒的味道真……真是不错,以……以前从来没觉……觉得这酒好喝。”

吴柏林心里隐隐有些窃喜,他看着小叶的眼睛开始眯上了,于是试着摇了她一下:“小叶,你是不是喝多了?”等了一下,小叶呓语一声:“我没有喝醉啊!”过了一会儿,吴柏林再推了推她,她就不说话了,显然真是熟睡中。吴柏林大着胆子抱着小叶,她还是没有反应,吴柏林于是又大着胆子,他把包厢的门反锁上,然后用手摸了一下她丰满的胸部,小叶丝毫未查觉。女性特有的热烘烘的体香一下子就扑入到他的脸上,吴柏林就再也把持不住了,下体膨胀着一下子就竖挺起来,他索性将手伸到小叶的内衣里面,他的手摸索着、挤压着。做为一个好色的男人,吴柏林已经快失去理智,但做为一个久居官场的人,他知道这种事情万一搞砸了,就将意味着什么。小叶这样一个单纯天真的女孩子,如果他想得到的话,有很多手段可行,但他不想打这种没把握的仗。

秦礁的电话就在这个时候打来的。小叶手机尖利地响了起来,把吴柏吓了一跳,他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喊小叶。小叶半响才醒过来,吴柏林听到她说了一句:“我就回来了。”电话就挂断了。她抬起头看了吴柏林一眼,说:“我头有点晕,要先回去。”

吴柏林笑了一下:“好,你喝多了点,我送你回去吧!”然后他扶着小叶下了楼。

小叶一身酒气地回到办公室,秦礁很生气,他给小叶泡了一杯浓茶,她喝完后才感觉好点。看到秦礁的脸上有些怒色,她就讨好秦礁说:“不要生气吗,我下次不喝酒了。”秦礁没问她太多,回到自己电脑前写稿子去了。

快要下班时,秦礁正在收拾了手中的事情,刘小叶就过来:“秦礁,我一个同学病了,我得去看看她,你陪我一起去吧?”

“那个同学?”秦礁边忙手中的事边问她。

小叶说:“就是在上次来报社找过的那个肖青梅。”肖青梅秦礁是认识的,长得胖胖的很憨厚可爱的一个女孩,是小叶的高中同学。这女孩说起来也是苦命人,高中没毕业父亲就去世了,母亲也久病在床,家里条件不好,肖青梅只好放弃自己的大学梦,辍学外去打工,她打工挣来的钱,除了供母亲治病,还要负责自己读高中的弟弟的所有开支。去年夏天的时候,她来到冷水市,在一家地下商场里租了一个10来平方的小摊位,卖一些中低档价位的女装。秦礁只见过她一面,但对她的印象特别好,勤劳朴实,人也很善良。有一次,肖青梅来找刘小叶,刚刚见着秦礁第一面,就大大方方地喊了他一声:秦礁哥。秦礁对她一下子就亲切起来,那次她走后,秦礁看着她登上一辆公共汽车,心里在感叹,如果命运对这位可怜的女孩子再仁慈一些的话,也许她的人生将是另外一番光景。他听说肖青梅病了,也有些着急,他知道肖青梅在这个城市没有亲戚,除了小叶,甚至连知心的朋友也没有一个。秦礁于是收拾了一下东西,站起来说:“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她。”

想了想又停了下来,说:“还是你先去吧,你们两个同学也有好长时间没见了,有很多话聊,我一个大男人跟着去不太合适。她那边要有什么事的话,你再打电话叫我。”小叶想了想,点头答应了。背起包正准备走,秦碎就拉住她,从钱包里取出一张招行的信用卡递到她手里:“如果她看病需要钱的话,你就用这张卡取钱给她。”

小叶愣了一下,秦礁开玩笑说:“我的家当可全部在你的手里了,卡里的钱交由你自由支配,密码是你的生日,去吧。”秦礁知道小叶参加工作时间不长,加上报社还时不时拖欠工资,她没有什么积蓄。

小叶有些感动,没说什么,把信用卡放到包里就下楼去了。

秦礁在办公室呆了一个多小时,就有人在喊他:“还在加班呢?”

秦礁抬起头来,是余建国,就伸了一个懒腰,说:“余总你不是也在加班吗?”说着他看了看办公室,才发现同事们都走光了。

余建国欣慰地笑了笑,说:“单位的人要都像你这样,我们报社就有希望了。不要忙了,先回家吃饭休息吧!”说着笑着走了。秦礁也就收拾好东西,锁好办公室的门下楼回家。回到自己租住的房子,冷灶冷锅的,厨房里倒是有些没做的菜,菜都是小叶买的,自从那一晚之后,她经常来这里过夜。但是秦礁一点动手做饭的想法都没有。在冷水市工作后,秦礁在这边的一个中档小区买了一套120多平方的房子,前期的手续都搞得差不多,只差交房了。单位也没地方给他住,他就先临时在附近租了一套60平方的房子。他打开电脑,玩了会儿游戏,还是觉得无聊,肚子也有些饿了,就给大刘打电话:“找个地方请我吃饭吧,我晚饭还没着落呢。”

大刘在电话里哈哈大笑,说:“你小子晚饭没吃就得赖上我啊,为什么你不请我吃。”然后又说:“你找地方吧,我一会就过去。”

地方是个老地方,在江边的一处夜市滩上,夜市一字铺开,将满满的一条百多米长的街道占了半边,数十家小店现在都在忙着各自的生意。秦礁和大刘经常来那家叫“胖大嫂大排挡”的地方喝酒,老板娘和帮手的小姑娘都认识他们,一看到秦礁过来,一早就守在路边拉客的老板娘就咧开了嘴招呼他:“帅哥,好几天没看到你了啊!就你一个人还是有几个?”说着就把秦礁往自己的店里领。

秦礁坐下来,说:“我们就俩个人,他一会儿就到,你先给我上四个菜吧,就和上次一样的菜,再给我上两瓶青岛啤酒。”

第35章:第十三章 文学中年宋青城

老实说,这地方虽有些简陋,但菜炒得真是不错,比起那些装饰堂皇的大酒楼来,口味有过之而无不及,多了一份自由与野性,来这里喝酒吃饭的人,五花八门,图的就是个味道和气氛。像农村吃酒席一样,不管旁边坐着什么人,大口喝酒,大声吆喝也没人在意。所以这地方天一黑,路边就停了一溜的摩托车和小汽车。

可是大刘却迟迟没来,秦礁把两瓶啤酒都喝下肚了,大刘还没有出现,秦礁打电话催了几次,可电话一直占线。秦礁也就懒得再等他了,自己埋着头就吃喝起来,但是一个人喝酒实在是有些无趣。秦礁翻翻手机,希望能找到两个陪自己喝酒的人。突然就看到了那个叫宋青城的作者,他的号码居然被自己存了下来。秦礁就有些感概,想如果不是无意的这一次,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打这个号码的,人生真是奇妙,有些人,一辈子都碰不上,有些人碰上却是一辈子。

宋青城接到秦礁的电话,有些喜出望外,大约过了20分就骑着一辆摩托车找来了。宋青城40岁不到,长得胖嘟嘟的,样子有些憨,和秦礁想像的差不多。看到秦礁,他拘谨地笑了两声,说:“秦老师一个人喝酒呢?”

秦礁就笑着让座,说“论年龄,你还是大哥,今后不要叫我老师了,让我听起来感觉怪怪的。直呼我的名字好些。”

宋青城倒也爽快地答应了,说:“我是吃过饭的了,但可以陪你喝两杯。”聊了一会,宋青城的一些情况大致秦礁了解了,宋青城其实是个在郊区养鱼的农民,工余时间看些《今古传奇》、《章回小说》、《故事会》这样的杂志,看多了也就蠢蠢欲动,老是想写些什么,可是又不太了解这方面的信息,写的稿子不管什么类型,也不知道自己写得好不好,买些报刊回来,照着上面的地址就投稿。结果没一回发表出来的,稿子要么被退回来,要么就石沉大海。宋青城倒也不着急,一边养他的鱼,一边照样写得滋滋有味。

这类的人,秦礁打心眼里佩服,想起自己很多年前也曾和他一样,有过类似的一些经历,他对宋青城一下子就有了好感。他和宋青城正边喝边聊,电话响了,是刘小叶打来的,她说:“我在车上往回了,你吃饭没有?”

“你口福不浅,我们正在吃,你赶紧过来吧,我们就在胖大嫂这里。”秦礁说。他以前带小叶来这里吃过两次饭。

小叶在电话嘻嘻一笑,说:“正好我也没吃饭,饿坏了。你等着我啊!”

没一会儿,刘小叶就来了,她看着秦礁和一个胖子坐在一起喝酒,就冲宋青城礼貌地笑了笑,算是打个招呼。宋青城也站起来,憨厚地笑着回礼。秦礁笑着介绍说:“这位是我们的作者宋青城,这位是我的女朋友刘小叶,我和她也是同事。”宋青城看了小叶一眼,嘿嘿说:“老弟真有福气,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弟妹。”小叶然后一屁股就坐在了秦礁的身边上,然后就吃了起来。

第36章:第十四章 惩治恶徒(1)

三个人正边吃边聊,坐在他们旁边桌子的一桌男女也正在热闹非凡,三男三女一桌子6个人喝得天花乱坠,正在嘻嘻哈哈划拳猜马。好像是喝醉了,一个20来岁的年轻男人摇晃着站起来,一个踉跄碰到秦礁的桌子,就回头来看看,看到了刘小叶,他嘻皮笑脸地说:“那个美女,你过来陪大哥我喝一杯酒怎么样?”

刘小叶理都没理他,她望了望秦礁,秦礁和宋青城俩人面面相觑。那小混混一下子更来劲了,索性走了过来拉刘小叶。刘小叶一声尖叫,站起来扑到秦礁怀里。原本热闹的夜市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人们纷纷朝这边看了过来,胆小的也远远地躲在了一边。中国人就是这样,喜欢看别人的热闹。店老板一看风头不对,也躲了起来。有了观众,那一桌的几个男女更来劲了,起哄说:“那小妞挺漂亮的,黑子你把她拉过来陪我们喝酒。”

秦礁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他把放在刘小叶手上的那只手推开,冷冷地冲那个叫黑子的小混混说:“兄弟,你喝多了,应该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黑子脸一横,松开了捉住刘小叶的手,一把捉住了秦礁的衣领,说:“你……你马子这么漂……漂亮,我又不抢你的,只是想让她陪……陪哥们喝一杯。”

秦礁没有说话,内心怒火却已经燃烧起来了,他重重地推开抓在自己衣领上的那只手,秦礁并不是那种很张狂的人,甚至不是那种胆子很大的男人,但是刘小叶的慌乱与恐惧感让自己意识到,他是她的男人,他应该保护她,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么他就不该叫男人了。他把旁边的椅子推开,把小叶拉到自己身后,轻声对她说:“不要怕,有我呢!”

围观的也有人在起哄,说有好戏看咯。秦礁的目光扫过人群,有些冷,起哄的声音一下子就没了,然后他故意用阴阳怪气的语调地对那个叫黑子的小混混说:“你先让你们桌上那三个小妞过来陪我喝一杯,你肯不肯?”那桌上的另外两个小混混一听这话,也冲了过来,说:“你他妈是想找死。”说着就想动手。刘小叶一下子就哭出声来,她紧紧地抱住秦礁,说:“我们走吧。”宋青城老实吧结地站在一旁,结结巴巴地打圆场,说:“你……你们不……不能这样,你们……你们太不讲理了。”

秦礁说:“我叫你的人过来陪我喝酒就是找死,那你叫我的人是不是也算找死呢?”话声未落,他操起桌子上的那个喝空的啤酒瓶子,一下子砸在黑子的头上,没等他反应过来,又狠起一脚踢在他的小肚子上,只听得“怦”地一声,那个叫黑子的小混混一下子重重地摔倒在他们吃饭的那个桌子上,桌子被一下子掀翻,那三个和混混们同桌的女孩一看这阵式,都吓得尖叫起来。人们看到鲜血一下子从黑子的头上流了下来。再看到秦礁慢条斯理地拿着那个空酒瓶,指着另外两个混混,说:“你们两个一起上吧。”

第37章:第十四章 惩治恶徒(2)

他这一手一下子就把另外几个混混震住了,那几个混混本来也就想吓唬一下他,没想到碰上硬碴了,哪里还敢动手,都愣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收场。

秦礁看他们不敢轻举枉动了,这才慢条斯理地对他们说:“管这一片的派出所长叫刘建荣,手机号码是137****5639,你们是想来让他来收拾你们呢?,还是我们继续用拳头说话。”

几个小混混一下子吓着了,几个人扶起躺在地上的黑子,很心虚地对秦礁说:“你把人家打伤了,是你先动手的。”

秦礁心里一阵冷笑,说:“学人家出来做流氓又没有一点职业道德,人家男朋友坐在这里,你们还这么嚣张,不是欠揍吗?””正说着,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停在了旁边,秦礁认得是电视台的车,大刘和高胡子及另外两个电视台的哥们从里面钻了出来,他们一看这架势,马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男人的痞气就上来了,几个人冲上去就要动手,大有围攻之势,三个小混混都吓着了差一点就要喊饶命了。秦礁看到这里,又好气又要笑,一把拦住大刘、高胡子他们,说:“算了。”再冲那几个混混说“你们还不走,是不是要等我的兄弟打断你们的腿啊?”那帮混混那里还敢说话,连忙丢下一百块钱结账,扶起那个叫黑子的连滚带爬,一下子全跑得无影无踪。

围观的人群看事情了结,也无趣地坐下来继续吃喝。

秦礁看着大刘,说:“你小子干吗去了啊?我们都喝完了。”

大刘哈哈大笑:“刚才接了一个妞的电话,陪她多泡了一会,差点忘记了喝酒这回事。”

秦礁一下子气不打一处来:“你一会儿把我的帐结了,想吃什么自己再叫,小叶刚才受了点惊吓,我先送她回去休息了。”然后他对宋青城说:“兄弟,没事你也早些回去吧,改天我再请你喝酒。”宋青城是个老实人,生怕那帮混混再回来闹事,想尽快离开这事非之地,他后和几位打了个招呼,骑着摩托车就走了。

大刘他们就坐了下来,大刘嘿嘿笑着说:“你小子,这次我给你结了账,下次死活也要算到你头上。”然后又冲跑出来的胖大嫂喊:“再上几个菜,来几瓶啤酒。”

秦礁扶住刘小叶说:“我们回去吧。”刘小叶神色定了下来,“嗯”了一声,就跟着秦礁往前走。大刘还在后面喊,说:“秦礁,你不会真生气了吧?”

秦礁回个头:“我可没那么小气,你陪几个兄弟喝好,改天我请你们好好喝过。”

俩人拦了一辆的士,回秦礁的家。秦礁刚关上门,小叶就抱住了他:“我想和你正式同居!”

秦礁一听这话,忍俊不禁:“同居这事莫非还有正式和非正式之分?”

“当然有的。”小叶认真地说:“非正式同居表示我爱你,正式同居表示我想嫁给你,等我们努力工作两年,存钱买一套属于我们自己的房子,那时候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第38章:第十五章 两个女人的战争

听了这话,秦礁的心里一下子像打碎了一只五味瓶,两年前,自己曾经这样设计过他和一个女孩的幸福,可两年后的今天,另一个女孩却又是这样设计了自己与他的幸福。其实在他的内心,他是知道的,江红钰一直隐匿在自己心里的某个地方,她时不时地在秦礁的脑海里跳出来,提醒秦礁她还在他的心里。但另一方面,他也是爱着小叶的,这个带有几分天真,几分傻气的女孩也已经侵入他的内心,两个不同的名字在他的内心撕杀,一个要赶跑另一个,而另一个却寸土必争,这种秦礁自己也无法控制的情绪让他头痛欲裂,同时对小叶也心存愧疚。他轻轻地抱着小叶,在她的耳边说:“我们已经有房子了,现在只差一对相爱的人。”

小叶一下子抬起头来,眼睛里有几丝惊喜有几丝怀疑。秦礁笑笑说:“是的,我半年前就买了,那天有空我带看看咱们的新房。”

幸福就是这么粹不及妨,小叶差点跳了起来“那我们这几天找个时间去看新房子好不好?”

秦礁拧了拧她的脸,说:“好,你是房子的女主人,你有权力决定什么时候去。”

小叶嘻嘻一笑,松开秦礁:“刚才真把我吓坏了。多亏有你在。”

秦礁哈哈笑了起来,他问:“肖青梅情况怎么样了?”

小叶叹了口气说:“情况不太乐观,生意不好,家里现在又需要钱,她母亲的病好像越来越严重了,到这当口她自己又病了。”

“什么病?严重不严重?”秦礁关切地问。

小叶说:“她病得倒是不严重,只是重感冒而已,这人也真是的,病了还硬撑着开铺子做生意。我去看她的时候,她站在那里都没什么力气说话。”

秦礁叹了一口气:“要是有个男人帮她一下就好了。你有时间劝劝她,找个男朋友,有个人照料她会好一些的。”

小叶一听这话,气就不打一起来,她说:“肖青梅谈了个男朋友,却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整天游手好闲,不干正事,还经常打骂肖青梅。”

秦礁一听也有些生气,说:“她怎么会找个这样的男朋友呢?”

“她那么单纯的一个傻姑娘,那里知道识人,那男的刚刚追她的时候还是不错的,但是没过多久就显了原形,男人就像条变色龙一样。秦礁,你不会也是这样吧?”小叶说着大笑了起来。

秦礁亲昵地瞪她一眼,说:“你就没句正经的。”又说:“这肖青梅碰上这样一个男人,算是雪上加霜了。你有没有给她一些钱?”

小叶说:“我给她2000块钱,她死活不要。我说这钱是你让我给的,她就更不肯要了。”

秦礁哭笑不得,说:“你这个傻姑娘,你不会说借给她啊,肖青梅那么要强的一个人,怎么会接受别人的同情呢?”

小叶点点头:“对啊!我怎么这么笨呢?还说是把钱送给人家的。难怪她死活不肯要。肖青梅真是可怜,病了几天,却没有去看医生。”

秦礁问:“吃药了没有?”

“吃了,是那种一块钱一片的‘感冒通’,我看到她的时候,她都快站不稳了。”小叶说:“我看那样下去肯定不行了,硬是扯着她找了个诊所打了几瓶吊针,医生说要再不来,怕是要烧成肺炎了。”

秦礁就一阵心酸,想想世界上这么多可怜的人都是些好人,坏蛋倒是一个个活得有声有色。他对小叶说:“这几天,你有时间就过去一下照料一下她吧。”

第39章:第十六章 采访市长(1)

其实像媒体承办或是协办的这类活动,说白了都是要借这类的活动的名头搞些钱财。为了显现其活动的权威性与合法性,通常还要拉着虎皮扯下大旗。就像这次,主办单位是市政府,承办单位是市房产局和晚报。本来这次活动,晚报是没有机会拿到承办权的,其他的几个新闻单位对这个活动也是虎视眈眈。好在晚报的伍总有些背景,动用了市委和市政府的一些关系,好不容易拿到这个承办权。包括电视台的在内的其他几个新闻单位只好眼巴巴地看着这块肥肉落到了晚报的嘴里。

冷水市这几年的经济发展势头一直不行,原来几个效益好些的企业要么搬去了省城,要么干脆迁到别的市去了,领导班子也是换了一波又一波,但经济始终是没有搞起来。现在成了全省最差的一个地级市。可奇怪的是,这几年的房地产倒是风起水起,和其他的地方一样,房子一栋接一栋地拔地而起,外地的一些小房地产公司也纷纷进军冷水市的房地产市场。早两年动作的一些企业倒是挣了一些钱,但是没多久,市场就处于了饱和状态。加上各个开发商之间各自为政,为了促销各自的楼盘,各类手段层出不穷,把一个原本就脆弱的市场搞得乱七八糟。所谓的房交会就在这个背景下应运而生。

秦礁可不管这些,他自己的房子已经买了,他现在要做的事就是两个领导的访谈和一份活动策划书。活动策划书老早就做了出来,吴柏林的采访也做了,但是市长的采访却迟迟约不到,市长办公室的答复不是说市长下乡就是外去考察了。余总就这事问了秦礁两次了,秦礁也有些着急,最后,还是刘小叶给秦礁建议,说:“你干脆采访个副市长算了。”秦礁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心想一个访谈而已,对活动构不成什么大的影响,就去请示余总,余总想了想,对秦礁说:“影响当然是有的,市长的访谈直接表达出政府的态度,对象不同,力度自然也不同的,秦礁啊,你还是太年轻了些!”说归说,但他还是答应了。采访一个副市长倒是好办多了,没费多少功夫,就联系到了分管城建和地方经济的常务副市长李长城。时间约在星期一,地点就在市政府大楼。

秦礁和刘小叶来到政府大楼前的时候,刚好碰上几十个市民在门口与几个保安争执。秦礁到过这里几次,对这里还是有所了解的,市信访局就设在离市政府大约50米的地方,秦礁猜想,这些市民是来信访局反映问题,却得不到解决,于是索性闹到市政府来,却没有人出来帮解决问题,只好呆在门口与几个保安吵。秦礁看到几个保安急得满头大汗在给市民们做“思想工作”,看到这情景,秦礁一下子有些心酸:一帮管不了事的和这帮要解决事的老百姓能扯出个什么名堂来。他们把记者证拿出来,保安看了看,就放了行,让秦礁和刘小叶进了市政府大楼。秦礁又想起上次那个饭局来,他看了看刘小叶,和她开玩笑说:“小叶,要我是个公司老总该多好啊!”

刘小叶就笑了,说:“你也想着要发财了啊?”

秦礁说:“发财的事谁都想的,不过我的意思不是这个。我是在想,如果我是公司老总的话,派你这样的美女去公关,肯定没有搞不定的事!”

小叶嘻嘻一笑,说:“真是那样的话,你舍得吗?”

秦礁哈哈大笑,说:“傻子才舍得呢。”

刘小叶笑骂了一句:“算你还有良心。”又问:“我今天好看吗?”

秦礁于是看了看她,刘小叶不像平常总喜欢穿得一衣休闲,今天穿着一套灰色的职业短裙,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清新感觉,加上她一张漂亮的脸,优雅的气质一下子就散发出来。

秦礁有些发呆了,说:“真好看。”

刘小叶就嘻嘻一笑,推了他一下,说:“要看回去再好好给你看,现在办正事。”

第40章:第十六章 采访市长(2)

俩人说笑着就找到了李长城的办公室。一进办公室,秦礁就有了一种感觉,他这办公室比起那吴柏林的办公室,明显低了几个档次。

李长城瘦高的身材,50左右的年纪。看到秘书通报,他在一张报纸后面抬起头来,眼睛在秦礁和刘小叶的脸上扫了一下,然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刘小叶的脸上。他那张本来板着的脸马上就有了笑容,热情地站了起来,过来和他们俩个分别握握手,说:“是晚报的两个同志吧。来,来,快坐下来。”说着亲自给秦礁和刘小叶倒了一杯茶,然后自己也笑眯眯地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秦礁和刘小叶忙拿出名片来,递给李副市长。李长城接了过去,然后认真看了看,说:“小秦小刘,两个都是很年轻很有能力的同志嘛!”

秦礁就笑了笑,说:“李市长,您太抬举我们俩个后辈了。”

李副市长认真的说:“我说的是事实喔,现在你们这些年轻人可是这个社会的中坚力量啊。”说着他又看了看刘小叶,说:“你们今天采访我,想问些那方面的事啊,我会尽量配合好你们的工作。”

刘小叶马上接口说:“那我们真是谢谢李市长了,您这么忙,还抽时间接受我们的采访,真是感谢。”

李副市长笑了笑,说:“应该的,应该的。”

采访就进入了正题。其实根据秦礁以往的经验,像这类的采访,领导们大多应付一下,然后让秘书整一堆材料交给记者算是完事。但今天李副市长却很是配合,差不多就是有问必答,态度也很和蔼。

采访了一个小时,秦礁看看差不多了,就对坐在旁边的刘小叶使了个眼色。然后站起身来,说:“今天的采访很成功,感谢李市长您的大力支持和配合,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李副市长摇摇手,说:“小秦和小刘你们不用客气,今后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来找我好了,我一定配合好你们的工作。”然后又握握手道别。

出了市政府大楼,刘小叶一下子就扑在了秦礁的背上,让秦礁背着她走。她说:“这个李市长倒是蛮和蔼的啊!”

秦礁心里是有些后悔的,他开始后悔今天的采访不该带刘小叶来,他一想起李长城的眼睛在刘小叶身上扫来扫去的样子,就有些生气。秦礁说:“就你这傻瓜看不出来,人家今天配合采访是冲着你的,换做我一个人去肯定没这么顺利的。你没看到他看你那眼神。”

刘小叶嘻嘻笑了,用手指刮了刮秦礁的鼻子,说:“你吃醋了,你吃醋就说明你很喜欢我是不是?”

秦礁没好气地说:“当然是,为什么不是。”说着他把手机打开。一般在采访的时候,为了不影响工作,以及对采访对象的尊重,秦礁都会主动关掉手机。刚打开手机,就看到两条提示信息,上面显示有两个未接的电话,一个是杨亦雪打来的,一个是宋青城。他没理会杨亦雪的电话,他能猜到她打电话来是什么事。他拨通了宋青城的电话。

宋青城一接电话马上就说:“秦礁,上次真不好意思,没帮上你的忙。”

秦礁一下有些糊涂了,问:“那个上次?”

宋青城就嘿嘿一笑,说:“你打架那次,那次可把我吓坏了,好在你胆子够大的,否则我就要打110报警了。”

秦礁于是笑出声,说:“就那事啊!没什么的,我知道你是文人,不晓得打架这回事!”

宋青城就有些急了,说:“你就不要挖苦我了,你也是文人,你为什么可以打架,我算那门子的文人啊,就是一个养鱼的。”

秦礁乐了:“换作是你的女朋友,你肯定也可以的。”

宋青城说:“你女朋友长得真是漂亮。”

秦礁又问:“你今天打电话不会就为这点事吧?”

宋青城说:“当然不是,我是想请你和你女朋友来我的渔塘参观一下,随便吃吃我我养的鱼。你哪天有时间啊?”

秦礁想想下午也没什么事了,就答应了宋青城,又问了地址。挂了电话,秦礁对刘小叶说:“小叶,想不想去宋青城的渔塘参观一下。”

刘小叶很高兴地说:“天天呆在这些地方,我早就有些烦了,去野外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多好啊,还有鱼吃。”

秦礁呵呵笑了,说:“就知道你肯定会跟我去的。”然后拦了一辆的士,直奔宋青城的“乡村别墅”而去。

第41章:第十七章 同居生活

宋青城的渔塘在郊区,远远望去就看到很大一片渔塘,中间的位置盖着七八间砖瓦房。的士在路口停了下来,的哥说:“只能在这里下车了,前面没有路了。”于是秦礁就和刘小叶下了车,走了一百来米,就看十几个人正站在那几间砖瓦房前面,有的在补渔网,妇女们带着孩子在晒太阳。看到秦礁,有妇女就喊:“谁家来客了,快出来接客啊!”

秦礁就和她开开玩笑,说:“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客人呢?”

那妇女笑笑,说:“我们这里来的大都是渔贩子,你们两个漂亮的后生小姐,一看就不是渔贩子,当然就是客人了!”说着就从里房抱出两条长凳子,热情地请秦礁和刘小叶坐。几个正在忙活的男人看到秦礁和刘小叶,也停了手中的活儿,围过来看热闹。这时,宋青城就从后边的一间房子里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打招呼,说:“我的客人来咯,大家知道不,这位小兄弟就是我的朋友,在晚报当记者的秦礁,那个美女是他的女朋友,也是个记者。”

这些养渔的都是些农民,平时里听着记者这词就觉得有多了不起,一听秦礁他们是记者,立即热情得不得了,又是倒茶又是递烟。宋青城问:“开始打你的电话怎么一直关机的啊?”

刘小叶笑了笑,帮秦礁解释说:“不好意思,你打电话来的时候,可能我们正在采访。他把手机关了。”宋青城也笑了笑,然后坐在边上的一条小凳子上,问:“什么采访这么重要啊,还要关手机。”

刘小叶说:“在市政府采访李副市长。”

围在旁边的人就啧啧起来,说:“我的妈啊,采访市长啊。我们市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旁边有人就打岔,说:“见过的,在电视上见过。”又有人说:“宋青城啊,真看不出来啊,你小子还有这样的朋友。”

宋青城就嘿嘿地憨笑着,说:“人家秦记者没什么架子,拿我当朋友呗!”

秦礁看看四周,这地方真是山青水秀一个好地方,中间一大片渔塘,四面环山,远离城市的喧嚣和浮燥,站在这样的地方,秦礁想起了自己的家乡,自己的家乡就是这样的地方。想到这里,他对这个地方以及这个地方的人突然多了一丝亲切,心里也多了一种安宁。他对刘小叶说:“我带你到渔塘中间去看一下怎么样?”刘小叶嗯了一声,站起来跟着秦礁往渔塘中间走。

宋青城在后面喊:“你们不要走太远了,我去下水捞两条鱼上来。”

秦礁答应一声。然后他对刘小叶说:“这样的地方真好。如果能在这样的地方生活一辈子该是多么惬意啊!”

刘小叶偷笑一声,说:“你舍得城市的繁华啊,耐得住这种寂寞?”

秦礁说:“也许吧,不过我是真喜欢这样的生活,如果有的有一天,我可以在这里生活,我也养几塘鱼,守着我的妻儿,那也是一种不错的人生。”

刘小叶说:“看你说的好酸,真那样你未必会喜欢的。不过如果我做你老婆的话,倒是有这可能,你会喜欢这样的生活。”

秦礁笑笑,说:“你这人真是臭美啊!”

刘小叶搂住了秦礁,说:“其实我真的很愿意跟你在一起,什么样的生活都不重要,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够了。秦礁,我越来越爱你了。”秦礁心里有些感动,他知道小叶说的是真心话,他也搂紧刘小叶,沉默下来。

俩人沉默了半晌,刘小叶秦礁说:“我搬去和你一起住好不好?或者你搬来和我一起住。”秦礁就笑了起来,说:“小姑娘春心动了,不过我是同意的,我一直在等你说这句话,你一个人住我还不放心呢!”

秦礁说:“我明天就帮你搬过来。”

刘小叶说:“我们这算不算是相依为命啊!?”

相依为命。这个词一下子重重地撞击在秦礁的心里,他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手机收到市气象台发来的天气预报:明天有雨。

第42章:第十八章 美女的阴谋

第二天真是下起小雨,秦礁一早就背着相机出去了,市里一家大型超市搞庆典活动,请了本地一些媒体的记者过去捧场。忙乎了一会儿,杨亦雪的电话还是打过来了,她直呼秦礁的名字,不再喊他秦记者了。她说:“秦礁,我父母这两天一直没到你,就天天问你,我只好骗他们说你到外地出差了,看来你这‘准女婿’已经深得人心了啊!”

秦礁说:“不和你开玩笑了,那事就到此为止吧,我真帮不上了!”

“你好人做到底吧!我父母在我这边过了春节就要回去,不管怎么说你也得帮我应付一下,免得让老人们难过。”杨亦雪的语气带了一点哀求有一点软弱的味道,她说:“你就再帮我两次吧!”

秦礁想了想,答应下来,

杨亦雪高兴地说:“那你快过来吃中饭,就等你了。”

秦礁说:“饭我吃过了,你住在什么地方?”

杨亦雪说:“银龙花园h栋1701,找不到再打我电话,我就来接你。”

挂了电话,秦礁就拨了小叶的号码:“我有点事出去一下。你们还在逛超市吧?”

小叶说:“我们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出去有什么事啊?”秦礁就想把这件事告诉她,以免她到时误会,但话到嘴边想想又不太合适,他就说去电脑城买个新键盘,小叶就没说什么了。

银龙花园是这个城市最豪华的一个高档小区,能在这里买得起房子的非富即贵。秦礁来到小区门口的时候,两个保安正在让一对农村打扮的中年人填登记表,还装模作样地拿起人家的身份证看了看。秦礁没有理会他们,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走了进去,保安只是抬头看了看他,并没有拦他。秦礁按响了杨亦雪说的1702房的门铃。开门的是杨亦雪的母亲,她看到秦礁进来,一下子笑逐颜开:“小秦回来了啊!在外面出差辛苦吧?”

秦礁笑了笑,又看了看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杨亦雪的父亲,喊了下声:“叔叔、阿姨好!”但他并没有就“出差”一事进行解释。

杨亦雪的父亲看到秦礁进来,连忙放下报纸,笑呵呵地让他坐。这时,杨亦雪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她穿着一套男装衬衫出现在楼梯口,让秦礁有眼前一亮的感觉,老实说,秦礁一共只见过杨亦雪几次,但是他每次见到她,都有不同的感觉。

杨亦雪的这套房子是套面积很大的复式楼,上下两层,装修得极奢华但又不显低俗,算不上金碧辉煌但绝对美轮美奂,别具一格。看到秦礁,杨亦雪笑了:“来了!我们准备吃饭吧!”然后她对厨房喊保姆:“陈嫂,准备吃饭了!”一个中年妇女就从厨房里开始往餐桌上菜,看到秦礁,那个叫陈嫂的保姆表情有些怪怪的,秦礁冲她笑了笑,算是与她了个招呼。他说:“我已经吃过饭了,你们吃吧!”

杨亦雪的父母亲就有些不高兴的样子,说:“为什么不回家吃饭啊?

秦礁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还是杨亦雪给他打圆场:“他在外面应酬多,可能刚才吃了一些,再吃点就是了。”

秦礁这才坐到餐桌旁装模作样吃了一些菜。杨亦雪的父母吃完了,就下楼散步去了,陈嫂收拾了一下,也下楼去了,家里一下子就剩下了他们两人。

秦礁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杨亦雪也坐在他旁边,一股清淡的香水味迎面而来。秦礁吐了一口烟,说:“下回就不要难为我了,我不太擅长做这种事。你就不怕我假戏真做了。”

杨亦雪一听这话,乐了:“我还巴不得假戏真做了呢,正好捡个现成的男朋友。”

秦礁立即有些后悔,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忙解释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有女朋友的人,万一这事让她知道了,我就是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楚啊!”

杨亦雪一愣:“你有女朋友?不会就是你那个同事刘小叶吧?”

秦礁说:“就是她。”

杨亦雪脸色一下就不好看了:“你上次和我们一起吃饭,还是纯洁的同事关系,这两个月就成你女朋友了?秦礁,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秦礁的脸一红,说:“没事我先回去了!老人们回来,你随便找个什么理由帮我解释一下就好了。”

杨亦雪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她站起身来对秦礁说:“我送送你吧?”秦礁说了声不用了,然后下了楼。

还没到小区门口,就正碰上杨亦雪的父母,看到秦礁出来,杨亦雪的母亲就说:“小秦,这才回来几分钟,又要出去啦?”

秦礁笑了笑,说:“没办法,单位年前事情特别多,这不今天还要加班呢!”

杨亦雪的父亲说:“年轻人,应该事业为重,去吧,别误了正事。”

秦礁于是和他们道了声再见,就走了。出来时就觉得有些对不起两位老人。他想,以杨亦雪这种条件,在冷水市这样的小城市找个条件相当的男朋友的确有些困难,但并不是没有,杨亦雪为什么不找个男朋友呢?以秦礁的直觉,他也能或多或少地感觉到,杨亦雪对自己是很有些好感的,甚至是有些喜欢自己。但是爱也得讲个先来后到,后来的自然是缘份不够。他想,杨亦雪是个有故事的女人,没有故事的女人不可能成功得这么早,而他自己喜欢的是纯粹的人,杨亦雪明显不是纯粹的女人,所以他不会爱上她,最多只能成为朋友。

但是他隐隐地感觉到有一张巨大无形的网正朝自己撒了过来,自己也许会和这个漂亮但来历不明的女人发生一些什么。

第43章:第十九章 做业务的美女们

刘小叶的广告任务还没有完成,报社马上要进行一次业绩考评。如果完不成任务,就意味着小叶的奖金和近一个月的工资化为泡影。小叶对秦礁说:“如果报社再扣我的钱,我这个春节都没钱花了。”

秦礁倒是不在意:“花不了多少钱的,扣就扣吧。”

小叶说:“我是真不想去跑这广告,一去客户就要拉我喝酒,我实在是受不了。”

她说的话秦礁是信的,像小叶这种漂亮女孩,如果全心去做业务的话,报社的其他同事根本不是对手。这年头,美丽就是最大的资本,试问有几个企业老板和领导能够阻挡得住美女的进攻?秦礁以前在深圳工作时,他的一个美女同事就利用自己的身体,创下过半年拉到六百万巨额广告的成绩,在报社里引起极大震撼,后来事情在业界流传甚广,造成的影响太坏,同行们也指责秦礁所在的报社为了钱财行为卑劣得不择手段,逼使报社不得不忍痛割爱,将她开除,但是人家丝毫不介意,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两百万巨额提成,优雅地转身离去。

秦礁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女人是这样一种人,他看到了小叶的焦急,于是安慰她说:“我帮你联系一下几个相熟的客户吧。看他们愿不愿意从我明年的份额里面抽一部分给你。”

小叶就笑了,她知道报社的很多同事都有自己长期合作的固定广告客户,秦礁的广告客户包括市里几家酒厂和一家房地产公司,他们在晚报有固定的广告投放。秦礁想了想,他给吴酒打了个电话。

吴酒是本地一家药酒厂的老板,一个性格豪爽的中年汉子,平时与秦礁的关系也不错。吴酒本名并不叫吴酒,他早先是本地的一个农民,出去打了几年工,回来后搞了一个加工厂,就凭着一纸“祖传秘方”泡造一些药酒出售,经过几年商场摸爬滚打,他的小加工厂渐渐成了气候,规模也扩大了几十倍,由原来的一家三口加工厂发展成了一个拥有近200工人的中等规模酒厂。加上他天生爱酒,所以朋友们送他一个绰号叫吴酒,意思是他离开酒就活不成了。拿下这个广告客户,秦礁着实花了一番心思,他先是了解到吴酒的的产品销售当时仅仅局限在本省,企业开始在走下坡路。为了帮他打开外地的市场,秦礁义务劳动帮他策划了两套详细的方案,一是让他参加上海举行的一个名酒博览会,在这个博览会上,吴酒的整套活动方案都出自秦礁之手,包括企业的宣传册以及产品的说明都让人有眼睛一亮的感觉,整个活动下来,吴酒居然接到了不少外省甚至是海外的订量。第二套方案,秦礁建议吴酒分步骤在全国11个大城市设立办事处,包括产品在这些城市及周边地区的售后问题处理与市场推广,秦礁事无巨细帮吴酒打理得清清楚楚,甚至各项经费预算、处事处的人员配置及人事制度都为吴酒考虑得十分周全。

吴酒照着这两套方案试行半年后,效果立竿见影,工厂的局面一下子打开了,来自各地的订单不断。这让吴酒一下子对秦礁刮目相看,没多久,他硬塞给秦礁一个2万元现金的红包,还爽快地与他签了一份每年13万的广告协议。

第44章:第二十章 千万富翁的聘书(1)

看到秦礁给自己打来电话,吴酒高兴地说:“我这几天也正在考虑和你聊聊,有些事情我想找你商量一下。”

秦礁说:“我也正有事想跟你商量呢!”

吴酒哈哈大笑:“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啊!这样吧,我请你吃晚饭,地点就放在多来多大饭店2楼好不好?”

秦礁想了想,这事是自己找人家帮忙,理应得自己做东,就说:“一切何凭吴总安排,得这饭得由我来请。”

吴酒问:“为什么?”

秦礁笑笑,实话实说:“想请你帮个忙,所以这饭得我请。”

吴酒也哈哈大笑了,说:“吃人家的嘴软,看来我这忙是要帮定了。好吗,就这么定了,晚上六点我们在多来多2楼见面。”

事情就这样说好了。

秦礁比较守时,七点不到,他就带着小叶来到了多来多饭店的二楼。没过一会儿,吴酒只身一人来了。几个人坐了下来,吴酒是个爽快人,说话开门见山:“秦礁先说你的事,只要我办得到的一定尽力而为。”

秦礁知道吴酒是个爽快人,也就不绕圈子了,把来意大概说了下。吴酒一听乐了,说:“反正这是你们两口子的钱,这广告款算谁不是一样吗?我回头就让财务科把你明年的广告转一半到小叶的名下。”他想了想又说:“不过秦礁,我今天也打算跟你说这件事,我明年还在你们晚报投半年广告,但话说好了,我是冲你秦礁的面子投的这半年,换个人我一分钱都不出了。”

秦礁有些糊涂了:“你不打算继续在我们晚报投广告了啊?”

吴酒叹了一口气,说:“我考虑过了,一过完春节,我就将工厂搬到省城去发展。我在省城租的厂房都交了订金了。今天和你来,也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秦礁说:“把工厂搬去省城从长远来说,是有利于发展的,但就目前来看,你是不是没有完全具备条件呢?”

吴酒一下子来了兴趣,说:“你接着说。”

秦礁说:“其一,你有没有对搬迁工厂一事做过具体的开支预算?你要考虑到,搬个工厂过去,前期大概需要多少资金,工厂需要多少时间才能恢复正常生产,在没有恢复生产前,仓库里的存货足够支撑源源不断的订单吗?你的工人大多数是本地的,如果迁厂的话,他们会不会同意跟去省城,他们会不会借这个事情要求增加工资待遇?这笔账你们有没有考虑过?”

吴酒点点头,说:“你说的这些我们也有过考虑,但没有你说的这么细。”

第45章:第二十章 千万富翁的聘书(2)

这时,一旁的服务员就笑容满面地问:“请问可以点菜了吗?”

秦礁用手指了一下吴酒,说:“今天这位老板是主角,把菜单给他,由他来点。”

吴酒也不客气,接过去,点了三个极普通的菜,说:“我就要这三个菜好了,其他要什么,你们自己来。再给我们上几支啤酒。”说着把菜单递给小叶。小叶嘻嘻笑着接过菜单,说:“我最爱美食,你们聊你们的,我负责埋头猛吃。”

吴酒和秦礁一听都笑了起来,吴酒递给秦礁一支烟,又说:“我还有一个事要和你商量一下,看你愿不愿意。我想请你过来帮我。”

秦礁一时没理会他的意思,就和他开玩笑说:“有事你只管开口,能帮上的我一定尽力,但你也用不着这么正式吧?”

吴酒说:“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我是想聘请你到我公司来做个副总经理,你如果肯来帮我的话,经营上的事我就省心多了。”

一听这话,秦礁愣了一下,正在点菜的小叶也停了下来,抬头看着秦礁,看秦礁如何答复。秦礁摇摇头,说:“帮你当个义务参谋我也是可以的,但专门让我去企业干,我是干不来的。”

吴酒有些着急了,这个靠着坚持的信念,靠着一点机遇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农民企业家,自从秦礁给他支出那力挽狂澜的两招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多么需要一个像秦礁这样的人才在身边,秦礁的背景他是知道的,在沿海的商界职场拼了几年,思想观念和企业的管理手段远远超过了一些半路出家的农民企业家,他的实际工作能力也是可圈可点。更重要的是,他欣赏他的人品,以前也有不少媒体的找过自己,但是他们一开口就是伸手向他要钱,而秦礁却没有,他先是尽心尽力地帮自己的企业渡过难关,然后再站在一起与他谈合作。这一点,让在凶险的商海中拼搏了好几年的吴酒深有感触,像秦礁这样德才兼备的人,让自己碰上了也算是一种造化。

吴酒意识到自己有些急不可耐,他停顿了一下,努力让自己平静一些。然后他说:“兄弟,你我联手肯定能成大事,你来做副手,我也不亏待你,年薪给你15万,另外我再把企业百分之三的股份划给你,年终就按这个比例给你分红。”说着他看了一眼刘小叶,又补充了一条:“小叶也可以来公司,给你做助手,待遇你们自己提。另外考虑到你们将来工作需要,公司可以给你们配一台车子。”

秦礁是个对钱财没有太多追求的人,在他看来,人生一世极其短暂,把所有的时间与精力都花在追求钱财上是不划算的,他只是想做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所挣的钱能够满足生活的基本要求就够了。而晚报记者的这份工作,刚好是秦礁喜欢的,他太喜欢文字,太喜欢用文字记录人生百态了。他谢绝了吴酒的好意,他说:“就现在来看,我还不太想离开媒体去一个自己不太感兴趣的行业,吴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希望今后有一天能够全心为你效力,但现在真的不行。”

小叶一听这话,就在桌子下踢了秦礁一脚,秦礁会意,他知道小叶的意思是希望自己认真考虑一下再答复吴酒,毕竟这样的机会不是天天都有,但秦礁自己是清楚的,目前他不想弃笔从商,再说,他现在晚报也混得还可以,每年的业务做得不错,加上稿费,一年的收入也有十几万。

第46章:第二十一章 穿风衣的神秘男人

吴酒的失望是显而易见的,他说:“我不急着你答复我,你可以考虑一下啊!”

秦礁哈哈一笑,说:“这事我就这样答复你了,将来有机会再跟你混咯!”正说着,菜和酒开始上来了,秦礁说:“吴总,你平时喜欢喝白酒的,今天为什么点啤酒了?”

吴酒说:“现在不敢多喝白酒了,上次胃出血,医生警告过我了,不让我再喝白酒。看来我这名字就要名不副实了。秦礁,刚才这事你还是得认真考虑考虑,我现在可是求才若渴啊!”

秦礁就扯开话题:“为什么想起来要搬工厂,两个月前还没有听你说过这事。”

吴酒吃了一口菜,说:“酒厂这段时间发展势头不错,我想乘着这股劲在省里站稳脚。毕竟,冷水这地方太小了,空间有限,产品从这里运出去,成本也高。再加上本地的工商税务三天两头找上门来,我是不搬也要搬了。”

秦礁有些不太明白:“他们找你干什么?你偷税漏税了?”

吴酒说:“哪能啊!他们是加税来的。我跟他们说企业没挣到钱,他们就问我,说你没挣到钱那来的钱到处做广告。你说,我这么一个企业,地方上理应给些照顾,可他们倒好,净想着从我们身上捞一把。”

秦礁沉默了一下,又听到吴酒在说:“现在和我们一起的几个规模差不多的酒厂老板都有这样的想法,想搬到外地去了。”

秦礁说:“是啊,外面的企业不想进来投资,本地现有的企业却得不到一个良好的发展空间,都想往外地搬,你说这地方经济怎么可能搞得起来?”

吴酒说:“真是一针见血,就是这么个事儿。你回头还是帮我初步整份搬迁方案行不行?我到时给你酬劳,不让你白忙。”

秦礁就笑了,说:“大家是朋友,帮这点忙是应该的,你回来让人给我传一份企业数据来,我帮你试着分析一下。”

吴酒说:“你这个参谋当得不错,我敬你一杯。”

小叶说:“难得吴总这么信任秦礁,应该是我们敬你一杯。”

三个酒杯就碰在一起。喝了一会儿,秦礁有些内急,忙去洗手间。他刚刚穿过大堂,就看到一男一女的相拥的身影在前面不远处登上电梯间,尽管时间仓促,但秦礁还是看清楚了其中的一个:女的是杨亦雪。男的戴着一副墨镜,穿着一件厚重的黑色长外套,他的头缩在外套宽大的衣领下面。好象担心别人认出,刻意掩饰了一番。

秦礁的职业敏感告诉他,杨亦雪与这个神秘男人的关系不一般。他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还在心里猜测这种关系的复杂性,小叶看着他心不在心焉的样子,就问他:“怎么啦,是不是喝了酒有些不舒服啊?”

秦礁反应过来,说:“没有,碰到一个熟人而已,这点啤酒怎么可能喝醉我呢?我还得陪吴大哥再好好喝几杯。”

吴酒打了个饱嗝,说:“今天是酒足饭饱,不能再喝多了。我这人喝白酒是把好手,但喝啤酒不行。如果你还要喝,那就只有你们两口子喝了。”

小叶嘻嘻一笑:“我什么酒都不会喝。再说我也吃饱了,想喝也喝不下去了。”

秦礁大笑起来,说:“你这个好吃鬼,有那么夸张吗?”

吴酒也笑了,说:“大家都吃饱了,也准备走吧,不过秦礁你答应我的事可别忘记了。明天我就把一些数据传到你邮箱。”

秦礁点点头挥手示意服务员过来结账,然后他对吴酒说:“放心吧,这事忘不了。这两天我就帮你弄出来。”

一行人出了门,吴酒的汽车就停在外面,他说:“你们上车,我送你们回家。”秦礁也不推辞,就和小叶上了他的车。在吴酒的车上,秦礁还在想,和杨亦雪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是谁?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关系?小叶当然不知道他在想着这些,她把头靠在秦礁的肩上,就听到坐在前排的吴酒在说:“秦礁,忘记告诉你了一件事了。你女朋友很漂亮。”

秦礁就把思绪从远方拉了回来:“是的,我女朋友很漂亮。”

就在秦礁思绪万千的时候,他不知道,一件惊人的事情就要发生了,这件事情影响到了他未来的一切,他的生活他的爱情他的幸福,被蒙上了一层耻辱,使他差点万劫不复。

第47章:第二十二章 夜总会门前的“拉客人”

这两天的雨一直没有停过,天气也一下子变得很冷。星期天的早上,秦礁一大早就起了床,他发现外面居然下了一层薄薄的雪粒子,他摇了一下还躲在被窝里睡懒觉的小叶:“快起来,外面在下雪了。”小叶一听下雪了,穿着睡衣就从被窝里伸出头来,把窗帘拉开,兴奋地哇哇大喊起来。秦礁忙将衣服盖在她身上:“什么叫忘乎所以,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就知道了。”小叶穿好衣服,愣了一下说:“是不是快过年了啊?”

秦礁说:“敢情你还在做梦呢?当然快过年了啊,还有21天过年了。”

他话声刚落,小叶的电话就响了,小叶一接,原来是家里打来的。听小叶说,她爸爸妈妈以前都是省城一家机械厂的普通职工,后来厂子不景气,两口子索性办了内退,在省城汽车站附近开了一家洗车店,生意还不错。

小叶爸爸在电话那边说:“叶叶,你这么长时间也不给我们打个电话,是不是忘记还有老爸老妈了啊?”

小叶嘻嘻笑着:“爸爸,这才几天打电话给你们,就这样说我啊!”

她爸爸问:“是不是谈男朋友了?”

小叶爽直地承认:“是啊,谈了啊,他就在我边上,你要不要和他在电话里聊几句?”

“不忙,你们单位几号放假,你带那个小伙子回家来过年。”小叶的爸爸笑呵呵地说:“我要看看我的宝贝给我找了个什么样的女婿。”

小叶的妈妈在那边抢过电话:“叶叶,妈想你了,也不知道你在那边过得怎么样,瘦了没有,你赶紧回家过年吧。”

“妈,但是单位现在还没有放假,怕是还要过十来天吧!”

秦礁坐在她的旁边,听着她们一家人在电话里开心地聊着。小叶是家里唯一的独生女儿,是父母的掌上明珠,都快半年没有见到女儿了,老人们的心情可想而知。秦礁突然想起自己也有很久没有打电话给父亲了,他不知道,自己那个不善表露情感的父亲会不会也和小叶的父母一样,偶尔也会想起自己这个儿子。

小叶挂了电话,她看到秦礁还在发呆,就摇摇他,说:“今天我们去看下肖青梅好不好?”

秦礁回过神,点点头:“好啊,看看她生意怎么样!”

两人洗漱了一下,下楼吃了早餐,就坐车去白龙马市场。肖青梅的小摊就在这个名字听起来很古典很侠气的市场的负一楼,由于外面在下着小雪,尽管是周末,路上的行人也不多,汽车们也小心翼翼地行驶着。

肖青梅正坐在一个小摊子后面看一份当天的《冷水晚报》,晚报上有一篇秦礁曝光一家菜市场卖注水猪肉的报道。看到有人进了自己的摊子,肖青梅连忙站起来准备招呼顾客,却看见是秦礁和小叶。一下子笑逐颜开:“秦礁哥,小叶你们来了啊!”说着,去隔壁的一个摊位借来两条塑料凳子给秦礁他们坐。秦礁看看这个地下商场,由于客人稀少,摊主们不是围在一起打纸牌就是开着取暖器在烤火。

秦礁看到肖青梅也坐了下来,就问她“生意怎么样啊?”

肖青梅笑笑:“你也看到了,这天气太冷,没几个人出来买东西。我都坐在这里快睡着了。”

“你那个男朋友呢?我们从来没见过,你也不介绍给我们认识一下啊?他对你怎么样?”小叶问她。

“其实他本性还是好的,只是脾气不太好。”肖青梅说:“加上他外面有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时不时拉着他出去鬼混,我说了他几次,他就是不听。”

小叶一听不高兴了,她说:“如果感觉不适合的话,就和他分手算了,不要因为这种人浪费了自己的青春。”

秦礁没有说话了,做为男人,在这样的时间地点,对待这样一个问题,他一时子没有话语,或者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毕竟,他只是这个女孩的一个同学的男朋友,在这个问题上,自己没有发言权。他充其量只能给肖青梅一些个人的建议,在两个女孩聊了一会儿后,秦礁扯开话题:“肖青梅,家里还好吧。”

肖青梅苦笑了一下:“我娘的身体还是老样子,不过我弟弟倒是蛮争气的,读书很用功,每个学期都考第一名,后年应该能考个不错的大学。我现在给他准备大学的学费咯!”

小叶问她:“你到时结了婚,就有自己的家了,还怎么帮家里啊?”

肖青梅说:“我现在还没有考虑结婚,等我弟弟长大了,我再结婚。那时候,我们的苦日子也算是到头了。”话语之中,充满无限希望。

秦礁在心里叹息了一声,他眼前的这个女孩,从她懂事开始就一直是在为自己的亲人活着,她的苦痛、委屈以及所有的经历,都是在为她的那个家而规划设计,规划设计的那一部分里居然还没有包括自己。他不愿意再想下去了,他对肖青梅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说了这句话,他自己都觉得有言不由衷,谁都知道,一个女孩的所有青春时光就这么消耗掉了,真的等到一切都好起来的那一天,她已经青春不再了。

秦礁笑了笑,说:“今天是星期天,加上外面在下雪,你给自己放一天假吧,我们一起回去做火锅吃好不好?”

肖青梅犹豫不决地看了看他们:“万一有生意上门怎么办?”

小叶就有些不高兴了,她说:“你又不是铁打的人,再忙也总得给自己放个假吧?钱是挣不够的,休息一天又有多大影响?”

肖青梅这才答应了,起身把摊子的卷闸门锁了,和秦礁、小叶一起出了地下商场,几个人在超市逛了一圈,买回来一大包做火锅用的食品及配料,还有一些零食和饮料。平时秦礁就经常下厨房做菜的,今天有客人来了,当然得亲自出马,小叶和肖青梅帮着洗洗菜。三个人正在热火朝天地做着饭,肖青梅的男朋友打来电话,秦礁就对肖青梅说:“叫他一块过来吃饭吧,让他快点,我们马上就可以开吃了。”

肖青梅的男朋友答应了,问了地址,大概过了20分钟左右,他就在外面敲门。小叶开门一看,立即一声尖叫。秦礁忙跑出来一看,只见敲门的正是上次因调戏小叶而被秦礁痛揍了一顿的小混混黑子。肖青梅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能给秦礁和小叶介绍说:“这就是我男朋友。”

秦礁一下子哭笑不得,闹了半天原来是怨家路窄。黑子更尴尬,他这时也认出了秦礁和小叶,他手里提着一些水果站在门口,进退两难。秦礁就笑了笑,说:“来者是客,不要站在门口了,快进来吧。我们都在等你吃饭。”

黑子这才小心翼翼地走进来,小叶也是个大度的人,看到秦礁没有意见,也就不说什么了。肖青梅很聪明,好像看出点什么,就问:“你们以前是不是认识的啊?”

秦礁哈哈笑了起来,说:“我们认识的。”四个人就围着桌子,桌上的火锅热腾腾地冒着鸡肉的浓香,秦礁取出一罐啤酒,递给黑子,笑了笑说:“我叫秦礁,是晚报社的记者,你可以叫我名字,也可以叫我秦大哥。今天家里没有白酒,只有啤酒了!”

黑子接过啤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秦大哥,上次真是不好意思,如果我知道是你,我说什么也不敢得罪的。不过那天我是真的喝多了些,你和嫂子多包含啊!”

秦礁说:“没关系,我们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啊!哈哈,上次你伤得重不重啊?”

黑子说:“伤倒是不重,缝了两针就好了。不过这两针缝得好,让我长了记性。下次再也不敢做这种蠢事了。”

秦礁也拿起一罐啤酒,和他碰了一下,喝了一口:“只要是蠢事就不能做,那天不关是我,换别人你也一样要吃亏的。”

黑子连忙点头,说:“是,是,今后不敢再喝那么多酒了。”

小叶和肖青梅一边吃饭,一边看着他们两个男人说着这些,小叶是听得明白的,肖青梅却不太明白:“黑子上次受伤是秦礁哥打的啊?”

黑子朝肖青梅一瞪眼睛,忙说:“不关秦大哥的事,是我自己该打。”

秦礁笑了笑,说:“只是一个误会,现在没事了,我们吃饭。”

两个人边喝边聊,秦礁大至也知道黑子的一些情况,他是冷水市郊区的农民,但是他不愿意当农民种地,就在冷水市买一辆摩托车拉客。经常在一家叫“皇家后花园”的夜总会门口接客,拉些下了夜班的坐台小姐、深夜归家的酒鬼以及街上的混混。黑子喝了一口啤酒,对秦礁说:“真后悔上学那会没好好读书,才混到今天这个地步,但是在这小地方混,不得已要认识些杂七杂八的人。”

小叶和肖青梅都吃完了,对两个男人说:“我们到楼下超市逛逛,你们继续聊吧。”说完两人下楼去了。秦礁和黑子两个人居然聊得越来越投机了,开始时的拘谨和不安不见了,黑子就像找到了自己的知音一样,他甚至将自己开摩托车拉客遇到的一些趣事都说给秦礁听。

两人正聊着,黑子的电话响了,秦礁听电话感觉是他的一位熟客打来的,让他去一个什么地方接人。果然,黑子挂了电话就起身告辞了。秦礁站在阳台上,看到他推着一辆摩托车到超市门口,骑上摩托车扬长而去,就想,这个地方真小,到那里都能碰到熟人。

第48章:第二十三章 办公室的夜半艳事

第二天上班。秦礁刚刚进办公室的门,邮递员就进来了。单位订了不少报刊,有《人民日报》、《中国记者》和省党报,还有一些报社的员工们自各喜欢的杂志报纸,反正是单位出的钱,傻子才不订呢。秦礁也订了一份自己喜欢的《世界军事》和一份《幽默大师》。当然,外面的一些刊物也经常给秦礁寄来样刊和稿费单的。秦礁放下手中的饭盒,先在一堆报刊翻了翻,那邮递员经常和他们打交道,和报社的人是熟悉的,他看到秦礁翻来翻去,就嘿嘿笑了起来,说:“秦礁,我知道你在找什么。”

秦礁就笑了笑,递给这小子一支烟,邮递员接过,说:“这还差不多,这里又有四张你的单子,五千多呢?”说着从另外一个袋子里掏出几张汇款单来,递给秦礁,然后嘿嘿两声走了。

报社的一帮同事就围了上来,说:“秦礁请客,有人送钱来了,可怪不得我们。”

秦礁看看汇款单,也有些高兴,说:“那天我请你们去吃火锅。”

负责办公室内务的副总编老刘说:“我们不吃你的火锅,你要请客也得到我的店子去,肥水不流外人田吗?”老刘的老婆是个乡下女人,没有什么文化,来城里很多年一直找不到个像样的工作,老刘于是筹了些钱,帮老婆开了一家餐厅。同事们同情他,搞什么活动的时候就喜欢往他的餐厅的挤,算是帮衬一下。秦礁就笑了笑,说:“刘总说得对,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们明天就去嫂子的餐厅吃饭。”老刘就高兴了。但最高兴的还是刘小叶,她索性把汇款单拿了过去,看着傻笑两声,说:“秦礁每月的稿费比工资还要高呢。”报社的同事就感情复杂地笑起来,说:“那是你找对了人啦!”

大家都在闲聊的时候,照排室的李小晚把房交会的特刊大样打印出来,送来给秦礁看,秦礁仔细校对了一遍,看看没什么问题了,就签了名交给照排室的美编。

可到了晚上11点的时候,报社就出了事。李小晚打电话来,秦礁和刘小叶正躺在床上看电视,刘小叶接的电话,她不高兴地说:“小晚,都几点了,还有什么事啊!”

李小晚说:“大样出问题了,秦礁把人物的照片搞错了,我当时也也没细看,把王市长的相片放在李副市长的位置了。”

秦礁一听也急了,连接过电话,说:“真的啊?那你赶快把大样改过来啊。”

李小晚说:“都发到印刷厂去了,发出都一个多小时了。”秦礁就有些着急了,像这种事如果真的发生了的话,搞不好会有大麻烦,于是说:“你赶紧给印刷厂打电话,让他们先停印,我这就来报社,你在吧?”

李小晚说:“我在单位等你,你快点。”

秦礁说完就火急火撩地下楼拦了辆的士,赶去报社。大厦除了路灯,大厦的值班保安看到秦礁跑了进来,就问奇地问:“秦记者,这么晚还来加班啊?”秦礁嗯了一声,就进了电梯。其他的办公室基本都关了灯,来到到照排室,灯是亮着的,门也开着,里面却没人。秦礁于是就打李小晚的手机,手机铃声却照排室对面的总编室响了起来,李小晚从余总的办公室里出来,衣衫和头发有些零乱。她一出来就顺手把总编室的门关上了,说:“你这么快就来了啊?我刚才去余总办公室找一些文件。”

秦礁是个聪明人,一看这阵势就明白了,他笑了笑,说:“出了这事我肯定着急啊。”

余总前年刚刚和老婆离了婚,情况报社的人都是知道的,就是有一次,他老婆半夜的时候来报社找余总,一推开门,却发现自己男人正和一个陌生女人光着身子在办公室的沙发搞成一团。于是东窗事发,他老婆一点颜面也没给余建国,把事情吵得满城风雨,然后离了婚。几个儿女对他的行为也很不耻,都和他这个做父亲的疏远了。余建国是有些好色的,但秦礁他兔子不吃窝边草来了。李小晚也是才刚刚结婚不久的少妇,长得也有几分姿色,性格也很豪放的,平时里与单位男同事间就打情骂俏,动手动脚的。没想到居然和老总勾搭到一起去了。

秦礁装着什么都没看到一样,跟随李小晚进了照排室,李小晚就把门给关上了,她嘻嘻一笑,说:“我刚才打电话,是不是正扰了你和小叶的好事啊。”

秦礁说:“快说正事,印刷厂怎么说?”

李小晚说:“多亏我及时发现,及时打电话给印刷厂,好在他们还没有开印,你现在看看,修改过来我好回去睡觉了。”

秦礁这才松了一口气:“真是谢谢!”

李小晚说:“你是得谢谢我,不过不能光靠空口白话啊,得有所表示才行。”

秦礁想起刚才有情形,心里就有些发笑,问:“那你说怎么感谢。你该不是想我以身相许吧!?”

李小晚一听乐了,她一下子放肆起来,一身上压在坐在电脑前面的秦礁身上,一对肉鼓鼓的乳房一下子全挤在秦礁的背上,一股刺鼻的香水味一下子冲到他的脸上。秦礁立即像触了电似地站了起来,说:“我开开玩笑你这女魔头还当真的啊?”

李小晚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也没有,她说:“我知道你有小叶一个大美女在家等着,你看不上我们这样的。”

秦礁定定神,说:“别开玩笑了,赶紧把东西改过来,然后发印刷厂,别误了明天的报纸。”李小晚就坐了下来开始干活,嘴巴却没停下来,她问秦礁:“你这个享受了已婚待遇的未婚青年,有什么心得说来听听。”

秦礁没理她。李小晚也不在意,说:“姐姐是过来人,提醒你小子来日方长,要悠着些。”

就几分钟的事,照片就搞好了,李副市长的相片回归到自己应该的位置上,王市长的照片被删掉了。秦礁说:“好了,你回家吧,我们一起下楼。”

李小晚就问:“为什么要和你一起下楼?”

秦礁一愣,说:“莫非你打算在这办公室过夜?,你看没看过《办公室有鬼》这部电影?你就不怕我前脚一走,后脚就有个满脸流血的老太婆来找你啊?”

秦礁刚说完这话,自己身上也冒起一股寒气,办公室过道里,只有一盏灰暗的小路灯在电梯的入口处阴森森地隐隐闪烁。

李小晚更是吓着了,用拳头来打秦礁,说:“你个死人,你真吓我啊,我知道我最怕这个东西的。”

秦礁说:“那就跟我下楼,我送你上车。”其实秦礁心里是清楚的,李小晚这女人虽说有些举止轻浮,但为人还是不错,仗义,骨子里还有几分侠气。他不希望看到李小晚自甘堕落。

两人就锁好办公室,然后进了电梯下楼,李小晚就没说话了,她跟在秦礁的身后,看着秦礁站在路边帮她拦车,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奇怪的东西,然后嘴发出一声只有她自己能够听到的叹息。

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两点多了,刘小叶已经睡着了,手上还拿着一本书,她睡着的样子看起来更像一个孩子,她的白晰的小脸上,还露出一丝淘气的微笑。秦礁就暗笑了一下,洗了一把脸也上了床。

第49章:第二十四章 与美女同行

真是个多事之秋。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秦礁的父亲突然打来电话,还没开口就哭了起来,父亲是个深沉的人,记忆中很少见他哭过,更别说像这样语无伦次。秦礁心怦地跳了起来,他有种不好的感觉,一定是家里出了什么大事了,否则父亲不会这样。他稳了稳自己的情绪,问父亲家里出了什么事?

父亲打着苦腔说:“小满丢了。”

秦礁的头一下就大了:“你是怎么带孩子的啊?快四岁的孩子怎么会丢了呢?”想了想,现在不是指责父亲的时候,他吸了一口气,告诉父亲首先去镇派出所报案,先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大哥。父亲答应了,说:“我才到镇上的百货公司一分钟,他一直跟着我的,突然就不见了。”边说边哭,说:“要是孙子没有了,我也不活了。”

秦礁连忙安慰父亲,说你别急,我这就回来一起想办法。说着挂了电话,抬头看见刘小叶就站在面前,也是一脸的紧张:“出什么事了?”

秦礁说:“侄儿丢了,我现在就得回去,你帮我向社里请个假。”

刘小叶一听,也有些慌乱,她说我要跟你一起回去。

秦礁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不要了,你回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好好在家里呆着,有事给我打电话。”说完急匆匆地下了楼,往汽车站赶。

来到售票处,最后一班发向往他家乡小镇的汽车已经在一小时前开走了。秦礁的家乡叫青云镇,穷乡僻壤的一个地方,每天只有两班车发往那里。秦礁心急如焚,想起只有找杨亦雪帮忙了,杨亦雪一听这事,没话二说就答应了,过了十来分钟,她就开车赶到了汽车站,秦礁一屁股坐了上去。汽车往秦礁的小镇飞驰而去。一路上,秦礁一句话也没说,倒是杨亦雪,一句接一句地安慰他,农田和村庄在车窗边一闪而过,秦礁想,如果侄儿真的丢了,那么大哥从监狱出来,自己怎么跟他交待?那可是大哥一生的希望,也是父亲的希望。

秦礁的父亲正在青云镇派出所的门口等秦礁,外面下着一些小雨,天气十分寒冷,他就蹲在门口,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秦礁的鼻子一酸,连忙和杨亦雪下了车去拉父亲,看着秦礁和一个漂亮的女孩站在自己的面前。秦礁刚喊了一声爸。他就又经不住哭了:“我真的不知道他会丢,早知道这样,我一秒钟也不会松开他,也不会带他来镇上。”

秦礁把父亲扶到车里,说:“外面太冷了,你在车里等着我们,我们再去派出所问下。”已经是傍晚了,派出所早就下了班,两个值班的老民警说已经备了案,他们会重视的,便没了下文。

杨亦雪拉了一下秦礁:“太晚了,还是先回家吧,明天再想办法。”秦礁叹了一气,和杨亦雪从派出所出来,秦礁父亲还坐在车里发呆。

秦礁的家在离镇六公里的一个村庄,房子是四间平房,房子虽然不大,但被秦礁父亲收拾得很整洁干净,他父亲一进家门,就不言不语坐在椅子上,任凭杨亦雪如何安慰,顶多苦笑两声表示感谢。秦礁进了厨房动手做饭,没一会儿,杨亦雪也跟着帮忙做饭。秦礁在农村长大的,炒得一手好菜,十来分钟不到,饭菜就好了,摆在桌上,却没人动筷子。秦礁看看杨亦雪,说:“你第一次到我们家来,是客人,怎么的也得先吃饭吧。”杨亦雪想了想,这才拿起筷子。刚吃两口,家里的电话就响了,秦礁忙去接电话,电话是秦礁的前任嫂子陈荫打来的,她说:“小满现在我这里,怕你们担心打个电话告诉你们一声。”

秦礁一听这话又喜又惊,他觉得老天爷真是有趣,他跟自己家里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好在是虚惊一场。但是转念一想,他的怒火一下子就上来了,他冲着陈荫吼了起来:“你要接孩子去可以跟家里说一声对不对?这有有什么关系,你这么一闹我爸差点没上吊了,你这个女人真是让人讨厌。”

陈荫不愠不火,也是自知无理,听秦礁扑头盖脸骂完了,这才说:“秦礁真是不好意思,你跟爸解释一下,我是怕他不同意才偷偷带小满走的。”尽管她已经与大哥离了婚,但还是一直管秦礁的父亲叫爸。又说:“你也是为这事赶回来的吧,真是对不起了,让你们担心了。我留小满在这里玩两天就送他回去。”

挂了电话,秦礁父亲脸上的愁容已经一扫而光,他满脸喜色,他像一个宝贝失而复得的人,高兴得差点手舞足蹈起来,看看桌上的几个平常的小菜已经快凉了,说:“儿子跟儿媳回来了,这点菜怎么够吃啊,你们再等等,我这就弄几个好菜去。”说完乐呵呵地下厨房去了,刚好秦礁的几个堂叔堂婶也闻讯赶来了,见家里没事,侄儿和侄媳妇也回来了,和秦礁寒暄了几句,也乐呵呵地跑到厨房里去帮他父亲打下手杀鸡宰鸭去了。

杨亦雪一时有些发愣,她有些伤感地问秦礁:“他们说我是你的媳妇,你怎么不纠正啊?”

秦礁心情大好,根本都想起这事来,也就没回答杨亦雪。

杨亦雪呵呵笑了笑:“你们家里人真是好玩。”说着也跑到房外,看秦礁的一堆亲人忙碌,村子本来就不大,难得看到一辆漂亮的汽车和一个美人,村里的乡亲都围上来看热闹,都说秦礁这小子出息了。刚刚吃完饭,刘小叶的电话就追过来了,她在电话里很急切地问孩子的情况,秦礁笑了笑,说:“放心吧,孩子是被他妈妈带去了。”刘小叶这才松了一口气:“真是谢天谢地。”秦礁心里一热,他知道,自己这时已经成为了她最关切的一部分,他的所有事都能牵动着她的神经,或者说,他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刘小叶说:“家里没事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秦礁说:“可能还要两天,大后天回来。”

刘小叶嘟了一下嘴巴:“你早点回来,我一个人在家有些害怕,好在今晚上我叫青梅过来陪我了。”挂了电话,秦礁看到杨亦雪正在陪几个婶婶聊天,就进门点了一支烟,喊杨亦雪:“带你去看看以前住的房子。”杨亦雪就跟了进来。秦礁的以前住的房子父亲基本没动他的原样,一张简单的床,一床灰色的棉被整整齐齐在床上,还散发着肥皂的清香,旁边一个老书柜堆满了各种书籍,一切井然有序。

杨亦雪就笑了起来:“感觉到了一个80年代文学青年的书房里,不过我真的很喜欢这种味道。”

秦礁有些威概:“是啊,以前我就是在这间房子里生活的,在外面飘了这么些年,都有些陌生了。”

两人正聊着,父亲在外面敲门:“我烧了些热水,你们可以洗脸洗脚了。”秦礁答应了一声,然后他对杨亦雪说:“这里比不得城市方便,水是柴火烧出来的,我这就给你倒水去。”杨亦雪笑而不语,也没有拒绝,他就坐在秦礁的床上,看着秦礁提着一大桶热水,手里还拿着一支崭新的毛巾。秦礁把水和毛巾放到她面前:“刷牙就得自己动手了,外面有新的牙刷和杯子。”

杨亦雪一时有些恍惚,她一边洗脚一边说:“想不到你父亲这么细心,连毛巾牙刷这些都准备新的给我用。”

秦礁说:“这是我们家的传统,家里时常有客人来,所以我父亲就在家里备了这些崭新的日常用品。”过了一会儿又说:“如果不嫌弃的话,今晚你就睡我这张床。”

杨亦雪就拿他开涮:“我能睡秦大记者睡过的床,那是我的荣幸。”想了想又问:“你睡那里?”

秦礁说:“我和我父亲睡就好了。”

杨亦雪说:“农村里莫非就是这样规矩,儿子不能与媳妇同房睡?”

秦礁半晌才回意过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要开玩笑了,洗涮完毕要么早点休息,要么我陪你聊聊天。”说着提着杨亦雪用过的洗脚水倒了出去。

乡村的人们一般早早就上床睡觉了,秦礁的父亲收拾了房子,交待了他们两声,也回自己房间去了,正准备关门,秦礁对他父亲说:“爸,门别反锁了,我一会儿过来睡?”他的父亲的脸上露出了惊诧的神情,过了一会儿说了声好,然后门关上了。

杨亦雪看到秦礁把门关上了,于是笑了起来:“我这儿媳妇的身份就要穿帮了。”秦礁说:“今天真是麻烦你了,明天吃了早餐,你先回去吧,我看来还得在家呆上两天。”

杨亦雪说:“这就下逐客令了啊!”

秦礁忙解释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担心你学校事情多,别因为我影响了工作。”

杨亦雪轻叹了一气:“难得有机会来乡下走走,我喜欢这里的味道,你可以不可留我多住两天?”

秦礁说:“乡下人都很好客,别说一两天,你住个十天半个月都没人会赶你走。再说如果你喜欢的话就多玩一两天也行。”

杨亦雪这才笑了:“我电话关机了,这样天大的事我也不管不顾了。”

乡村的夜寂静无声,没有了汽车和工厂的轰鸣,远离了城市喧嚣,空气中流动着泥土和草木的味道。杨亦雪深呼吸了一下,有些伤感地说:“这真像是世外桃源啊!”夜渐深了。

秦礁站起身上:“不早了,你应该休息了。”杨亦雪居然有些慌乱:“我胆子特别小,你可不可以等我睡着后再走。”

秦礁没有理由拒绝,他坐在床边上看书,杨亦雪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秦礁这才轻轻地关上灯,带好门回父亲的房间去了。一夜无话。

第50章:第二十五章 女记者的耻辱时刻

秦礁的前嫂子陈萌其实是一个不错的女人,至少在她与自己的大哥离婚前,她给自己的印象是这样的,知书达理,温柔敦厚。他们的一家曾经很幸福,但是为什么后来会离婚,她与大哥之间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问题,秦礁就不得而知了。她与大哥都没人愿意说,旁人也没有问,这事就成了个悬念。

小满老远就看到了秦礁从车上下来,跑着扑过来喊叔,小满喜欢秦礁,因为在他的眼里,父亲只是个模糊的概念,而叔叔却是那么真实,他时不时地从外地回来,给他带很多的玩具还有好吃的。在这个四岁的孩子小满的眼里,秦礁等同于他的父亲。

秦礁抱起自己的侄儿,说有没有想叔叔?小满咯咯地笑着说:“想。”陈萌站在他的身后,很礼貌地与杨亦雪打招呼。看着叔侄两亲热着,神情有一丝复杂,她刚想过来和秦礁聊几句,秦礁已经抱着小满钻进了车里,杨亦雪有些尴尬地冲陈萌笑了笑:“大姐,那我们先带孩子回去了?”陈萌点点头,然后轻轻地对杨亦雪说了一句:“秦礁是个好男人。”

杨亦雪愣了一下,她笑了:“我知道的。”她对小满说:“快给妈妈说再见。”

这已经是第三天的下午了,将孩子送回家,秦礁就和杨亦雪返回冷水市,在回去的路上,秦礁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肖青梅打来的。肖青梅在电话只说了一句话:秦礁哥,小叶病了,赶紧回来。

秦礁一时有些着急,他告诉肖青梅赶紧将小叶送去医院,自己马上就回来。肖青梅答应了一声,电话就挂断了。秦礁不知道,他在家里的这两天,一件充满着耻辱和悲愤的事情发现了,这件事情,影响着他的剩下的人生岁月。

秦礁回家的第二天,小叶接到吴柏林的电话,经不住他的软磨硬泡,小叶去吃饭,还是在上次吃饭的地方,两个人,吴柏林喝了一些酒,他面对小叶,突然有了一种倾诉的欲望,这么多年来,多少委屈多少耻辱还有多少不为他人所知的心酸沉浸在这个官场男人的心里太久,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想对一个人诉说,或者这是他为小叶专门精心设计的一部分,讲述到了一半的时候,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楚了,自己的倾诉是他扮演弱者引起女人同情的伎俩还是内心真实地倾诉。

小叶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子,她对吴柏林表现出来的这一部分深感意外,进而大为同情,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表面上风光无限的局长居然有着这么沉重的故事,她被吴柏林频频被劝酒,小叶居然都喝了,喝到最后的时候,她倒在椅子上睡着了,这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从认识吴柏林第一天起,她的单纯和不设防就给自己埋下了耻辱的种子,吴柏林是一条狼,而她却蒙在鼓里,她将秦礁的再三嘱咐视之为男人间的争风吃醋和小气,在她看来,吴柏林是一位与自己父亲年龄相仿的友善长者。

吴柏林这一次,终于没有再把持住睡美人的诱惑,他将刘小叶压倒在餐厅包箱的地毯上,脱得精光,一次又一次地疯狂冲刺着她的身体……

疯狂过后,吴柏林开始后怕起来,他知道这事万一败露,将对自己产生怎样的影响。他把刘小叶穿好衣服送家中的时候,一切都显得那么地风平浪静或者说是天衣无缝,整个事情没有留下半点蛛丝马迹。然而醉酒的小叶心里是清清楚楚的,她只是无力挣扎和抗拒,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自己的清白被一条披着一张羊皮的狼生生撕碎,她躺在自家的床上,任凭耻辱的泪水侵湿了枕头。她就这么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这可把前找她的青梅吓着了,她看着小叶一张苍白憔悴的脸在不停地流着眼泪。一时手足无措,只好给秦礁打电话。

刘小叶的心已经死了,她坚决不同意肖青梅和闻讯赶来的黑子将她送往医院,她重复地告诉他们,自己没有生什么大病,只是有些高烧,吃点药就可以了。她的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对不起秦礁,虽然她与秦礁在一起的时间不算太长,但是在她的内心深处,秦礁已经是她不可替代的一部分,她深爱他甚至胜过了自己的父母,她不能没有他。但是这一次,因为自己的无知,将自己陷入了绝地。她认为自己不再清白的身体已经配不上追求纯粹的秦礁。她可以想象,秦礁在知道这件事情后将会有多么痛苦,但是如果不能跟自己深爱的人在一起,那还有什么意思?

骨子里,她也是个纯粹的人。

秦礁推开门进来,看到小叶正躺在床上,肖青梅看到秦礁回来了,就打了一声招呼回去照料生意去了。知道秦礁回来了,原本闭着眼睛的小叶睁开了眼,挤出几丝笑来:“回来了啊!”秦礁把手中的东西随手一丢,坐在床头,用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果然有些高烧,二话不说抱起她就往楼下跑。果然只是发高烧而已。医生给小叶吊上两瓶水,高烧就退了下来。秦礁坐在边上,松了一口气,他亲昵地拍了拍小叶的脸:“我这才回去两天,你都没照顾好自己。”

刘小叶没说话,她只是紧紧地抓住秦礁的手,生怕她一松开手,秦礁就会不翼而飞。秦礁对这一切浑然不知,他开玩笑说:“你这个傻瓜,这才两天就想我想成这样啊?”

半晌,刘小叶虚弱地喊了他一声:“老公。”

秦礁一下子就有些激动了:“从来没见你喊我老公的,今天是怎么啦!”

刘小叶抓住秦礁的手:“愿意我这样喊你吗?”

秦礁坏笑一下:“傻子才不愿意呢!”说着看看病房里没人留意,他低着头吻了刘小叶一下。刘小叶的眼泪就流了下来:“老公。”她又喊了秦礁一声。

秦礁愣住了:“怎么哭了?”

刘小叶没有回答,又说了一句:“我爱你。”

秦礁抱紧了她,装着不正经的样子说:“我已经回来了,下次我再去任何地方都带着你,免得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让我的心都痛坏了。”

刘小叶说:“老公,我准备回家去看看,好久没有回家了,我想爸爸妈妈了。”

秦礁说:“想回去就回去吧,你也是好几个月没有回去了。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回去?”

刘小叶说:“不啦,这次我就一个人回去吧,我过了春节再回来。”

秦礁没有说什么,只是觉得小叶的言谈举止突然变得有些怪异,但是他想小叶想一个人回去一定有她自己的理由,他尊重她的决定。只是隐隐地,他的心里闪过一丝不安,就问小叶:“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啊?”小叶摇摇头。秦礁看着她,停顿了一下正色说:“记得,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要告诉我,让我们一起来面对。”小叶点点头,她的手捧住秦礁的脸,很孩子气地又喊了他一声:老公。

两天后,刘小叶离开冷水,秦礁送她上车,她抱着他亲了一下,对他说:“老公,要记得照顾好自己,千万要照顾好自己。”秦礁点点头,汽车准备开动的时候,刘小叶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她哭着对着窗外大喊:“老公,我爱你。”她的声音太大,汽车上的人纷纷转过头看着她,秦碎的眼眶也有些湿了,说:“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早点回来就是了,我在家里等你。”

汽车渐渐远去了。秦礁半天还在车站的门口发愣。他隐隐地,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刘小叶走后,秦礁感觉到自己的生活一下子少了些什么,他内心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不死皮赖脸跟着小叶一起去省城。接近年底了,春节的气氛在这座小城一下子浓烈起来,人们准备着办置年货,回报社的路上,姐姐秦芸打来电话。看到手机的来电显示有姐姐两个字,秦礁有些愧疚,想起自己有很久没给姐姐打电话了。姐姐在电话告诉秦礁今年她们一家四口想回家过年。

二第51章:第二十六章 计生办干部

一进办公室的门,老梁就拿着一电话记录递给秦礁:“刚才下面一个镇有读者打电话来报料,说是他们镇计生办的人打伤了村民,你去采访一下,看能不能年前整篇东西出来。”

秦礁点点头,接过电话记录。下了楼,他就给大刘打电话,把这事一说,大刘就背着一机器下来了:“今天单位没车,我们只能坐公共汽车去了。”

秦礁说:“这个无所谓了,我是习惯了坐公车采访了,你们电视台的老爷不习惯我可管不了。”

事发那个镇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白水镇,从市区到镇上要一个多小时,从镇上到事发的那个村子还要坐半个多小时的车。

秦礁和大刘在镇上下了车,他们先找到派出所,小镇的派出所在镇上唯一的大街上,很好找,老远就看到门外停了几辆警车,一栋三层的漂亮小楼被一道高高的围墙包围着,威严中透出几丝神圣不可侵犯的气势。两人进了派出所,说要找所长了解一些情况,值班的民警看了看了他们的记者证,又看了看他身上的摄像机和照相机,态度很热情,他说:“你们请坐一下,我去看下所长在不在楼上。”说着就跑上楼通报去了。没一会儿,那民警下来说:“两位记者,今天真是不巧,所长和指导员都出去办差了,派里没有管事的人,有什么情况你们可以问我。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们。”

秦礁和大刘面面相觑了一下,就问那位民警:“蔡家村今天上发生的村民与计生办冲突的事你们了解吧?派出所好像还有两位同志受了伤。”

那民警想了想,欲言又止。秦礁说:“有没有这回事?”

那民警说:“有这一回事,计生办的同志在蔡家村抓一户超生的人,结果那人动手打了人,还煽动一些不明真相的群众闹事,我们派出所去制止,结果也被攻击了。”那民警想了想又说:“我们可是绝对没有动粗,都是好言相劝。”

大刘和秦礁想这里怕是再也了解不到什么东西了,于是道了谢走了出来。秦礁苦笑一下,说:“他们怎么动不动就用‘不明真相的群众’这个调调啊!这不是把老百姓都当傻子了吗?”

大刘说:“我猜他们所长是在楼上的,可能有什么顾虑,没出面而已。”

秦礁说:“我也这样认为。现在没只好先去村里了,看看村里的情况。”去村里却没有没正规的班车,只是一辆破烂的中巴车,刚刚上车,司机和车上的乡亲们就看到了秦礁和大刘的背上背着的摄像机,他们问:“你们两位是不是记者啊?”

秦礁和大刘点点头。于是就热闹了,一车子人像是看到亲人一样,围着他们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有人说:“你们是来采访蔡家村打计生办的人这事的吧?我们就是蔡家村的,情况我们大家都知道,你们想问什么,我们告诉你。”

秦礁说:“你们谁给说下这个事。说具体一些。”大刘一听有戏,放下摄像机对准了车上的人。村民们那见过这阵势,一时没人站出来说了。秦礁说:“尽管说事实,不要紧张。”

有个胆大些的村民敲起勇气,对着摄像机说了起来,事情大概是这样的:村里一个叫蔡德民的村民不久前生下了一个儿子,也不知道从那里得到了消息,镇计生办昨天一大早就摸到了蔡家村,四五个人冲到蔡德民家里,把他正在床上“坐月子”的妻子堵在床上,逼他们拿出准生证,否则要罚款5000元。蔡德民以前是在外面打过几年工的,算是见过些世面。就和他们论理,说自己是有结婚证的,自己的孩子也是第一胎,不算超生。他说自己就算没办准生证不对,但也不至于要罚5000块。然后这个蔡德民还让计生办的人把政府的相关文件拿出来给他看,说罚款也得明正言顺。本来蔡德民说的也没错,计生办的人拿不出相应的罚款文件,但是却不罢休,几个人连推带拉,说是要把蔡德民带到镇派出所去教育教育,蔡德民不从,于是计生办的人就动了手,几个人把蔡德民按在地上拳打脚踢,吓得蔡德民妻儿哭成一片。围观的乡亲们一时也义愤填膺,也不知道是谁带头喊了一声打,村民们就一涌而上,将那几个计生办的人痛打一顿,还将他们的车子推到路边的一条小河里,没一会儿,派出所所长带着三、四个民警来村里,说是要捉人,村民和和他们论理,那派出所长就把带头论理的村民拖进警车,准备走时,村民堵住警车不让走,那派出所长让两个民警察下车来打人,最后还捉了几个人去了派出所……

村民们讲的情况大致相同,秦礁和大刘想找到当事人蔡德民和村里干部核实一下。快到村子的时候,秦礁就拨通了那位报料村民的电话。一会儿,一位40来岁的男子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有同行的村民就告诉秦礁和大刘,说那个就是村长。村长也姓蔡,看到两个记者来了,上来和他们握握手,把他们领到家里。村长气愤地说:“本来按理我应该是支持镇上干部的工作的,但这些人太不像话了,那像是什么干部,完全就是一帮土匪。有理也说不清楚。”然后村长把情况介绍了一下,和刚才村民们在车上说的基本一致。

大刘问:“那个蔡德民现在那里,可不可以带我们过去看一下。”

村长叹了一下气,说:“蔡德民的老婆是外省人,胆子又小,昨天那么一闹,吓得一家三口当天就收拾行李逃回娘家去了。唉,好好一家人,都快要过年了还被逼得背井离乡。”

秦礁和大刘也觉得心里堵住了一块什么东西,秦礁对大刘说:“要不我们把这情况先和他们镇里反映,看镇里有什么处理意见。”

村长一听这话,说:“向镇里反映有什么用,计生办的这一帮人,那个不和镇上的领导沾亲带固,你们去说,无非是走走样子给你们看看罢了,解决不了实际的问题。”

停了一下,大刘问村长,说:“蔡村长,你们这县长是不是刘建国?”

村长说:“正是刘建国,你认识他?看来还是你们做记者的路子广门道多啊。”大刘说:“这就好办多了,我和刘建国也算是熟人了,我问问他。”说着掏出手机,找到刘县长的电话拨了过去。一会儿就通了,刘县长在电话那边一听这事,立即勃然大怒,说:“有这种事?刘记者你在镇里等一下,我这就给让人去白水镇。”又说:“这事你们先别着急曝光好不好?你我也是老朋友了,这事捅出去,这边也不太好下台啊!”

大刘经常在官场穿梭的,当然知道这道理,他说:“刘县长你放心,只要这事处理得好,我们绝对不给您添麻烦。”

村长看着他们聊完电话,着急地问:“县长是怎么说的?”

大刘说:“县长让我们先在镇上等着,他马上派人来镇上调查情况。”

村长一听这话,欢喜不已,说:“你们真是有办法。”秦礁和大刘笑笑,站起来告辞,村长不同意,握着两人的手,说:“你们是我们村里的恩人,无论如何得留下来吃顿饭再走。”秦礁说:“吃饭就不了,还得去镇上等县里的人呢。”村长这才松开手。秦礁和大刘各留下一张名片,然后起身,村长和一帮村民们都出来送他们。

到村口时,刚才送他们来的那辆车子还停在那里,看到他们出来,司机打开车门说:“我这一趟不拉客了,专门拉两位记者,只希望你们帮我们这些没地位的老百姓说几句公道话。”

秦礁的喉咙一下子就有些干涩的感觉,司机直接把他们拉到了镇政府门口,两人下了车,对司机说了一声谢谢就进了镇政府,一个秘书模样的年轻人看到他们,就笑呵呵地迎了上来,说:“两位就是市里的记者朋友吧,刚才县里来过电话了,钱镇长已经在办公室等你们许久了。”

两人就跟着秘书上了二楼的镇长办公室,一个胖胖的中年人正坐在沙发上喝茶,看着秘书领着两个人进来,忙站起身来,笑眯米地过来与他们一一握手,秘书说:“这位就是钱镇长了,这两位就是市里来的记者朋友。一个是电视台的,一个是晚报的。”钱镇长说:“欢迎欢迎啊,难得两位记者朋友来我们镇上监督工作,招待不周请包涵啊。”

秦礁和大刘笑了笑,介绍了一下自己。

钱镇长说:“秦记者、刘记者,快请坐。”又回过头来问站在一边的秘书:“快打电话给孙阳明和张所长,让他们马上来我办公室。”

秘书堆着笑,说:“电话已经打了,孙阳明马上就来了,不过张所长下乡办案子去了。恐怕一时赶不回来。”

钱镇长脸上带了三分怒气,说:“他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吗?有他那样对待人民群众的吗?仗着自己穿着一身老虎皮,了不得啦!还敢打骂群众。等他回来看我怎么治他。”

正骂着,有一个精瘦的中年人进来了,钱镇长真在气头上,立即指着他就开骂:“你这个计生办主任是怎么干的,手下那样粗暴执法,简直是无法无天了。现在这事市里的记者朋友也知道了,张县长也知道了,我看你怎么收场。”

那精瘦的孙主任冲秦礁和大刘点头笑笑,说:“都怪我管教不严,手下如此无理,实在是让乡亲们失望了,我明天亲自登门去向当事人道歉,向全村的乡亲道歉。”

秦礁冷笑一下,没好气地说:“蔡德民一家都被你们逼得远走他乡了。”

孙主任有些紧张,说:“是是,记者朋友说的对,我明天打电话给蔡德民一家,向他们陪罪,让他们回家来。我们还免费给他补发准生证。”

钱镇长说:“那些打人的怎么处理?”

孙主任说:“镇长,那些都是临时聘用的,为首的两个开除,其他的向蔡德民当面陪礼道歉,我们计生办也拿点慰问金出来,算是表示一下心中的歉意。”说完,他又冲着秦礁和大刘问:“两位记者,你们看这样处理还行不?”

秦礁说:“那被捉的村民怎么办?”

钱镇长一听,说:“这事好办,村民动手打人也是不对,教育一下就让派出所放人。”

这时,大刘的电话响了,对方说是张县长派来调查事情的,但是车子在路上坏了,需要较长时间修理。对方说:“刘记者真是抱歉,我刚才也向张县长汇报过了,他让我们把事情一定调查清楚,一定给村民们一个合理的交待。县长的意思是先让你们回去,等我们的消息。”

大刘笑了一下,说:“那你们先修车,我们回市里去了,就等你们的信了。”

对方笑着说好,然后说了声再见,就挂了电话。

大刘把电话里的事给秦礁说了一下,秦礁说:“那我们就先回去吧。”说着就站了起来,钱镇长一把拦住,说:“你们两个大记者难得来一次,说什么也得留在这里吃顿饭再走。”

秦礁说:“钱镇长,您不用客气了,我们这还得赶回去有事呢。”

孙主任也和那秘书也跟着留两人吃饭,都客套了几句,看秦礁和大刘确实是不想留下来吃饭,这才没有再勉强。钱镇长说:“再次感谢两位记者朋友来监督我们的工作啊!希望今后有机会再来。”一边说着一行人把秦礁和大刘送了出来镇政府。

秦礁和大刘走出镇政府,就看到那辆接送他们的小中巴车还停在那里,司机看到他们出来,高兴地跑过来,秦礁冲他笑了笑,递给他一支烟,那司机接过来,问:“两位记者,事情是怎么办理的?”

秦礁说:“我们只是媒体,不是他们的上级单位,具体处理得看县里的意见。不过我们相信会给你们一个公正公平的说法。”

那司机点点头,说:“我相信你们。你们是不是现在就要回去了啊,我送你们去前面路口,那里有去市里的车。”

秦礁和大刘笑了笑,说:“今天麻烦你几次了,不好意思再麻烦了。”

司机说:“你们快别这么说,是我们的事麻烦你们了,我能做的事,只能是开个破车送你们一程,就很高兴了。”

秦礁和大刘就不再坚持了,又上了那辆中巴车。在车上的时候,秦礁悄声问大刘:“张县长刚才那一招会不会是缓兵之计啊!”

大刘说:“表面上的一些功夫他还是得做做的,这事只能这样了。”

秦礁听了这话,若有所思地说:“是啊,这种事经常会有的,谁也管不过来啊!说实话,如果不是冲着你和张县长有几分关系,这事怕还要经过许多曲折,人家兴许还懒得冲咱们陪着笑脸。我们就是两小记者,又不是央视或新华社的,连省报都不是,不要以为人家真的怕咱们。”

稿子反正是没法写了,回到冷水市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大刘直接回去了,秦礁只好一个人回家。他给刘小叶打了个电话,可是电话关机了,这让秦礁心生不安,放下电话,房子里冷冷清清,秦礁一下子真的后悔起来,自己真的应该跟着小叶一起去省城的。正在这时,有人敲门,秦礁开门,原来是焦伟,秦礁看看他的样子,鼻青脸肿,狼狈不堪。心里暗笑一下,肯定又是风流惹的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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