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情变 - xp1024.com
《官场情变》


1,情祸突至

钮星星接到那个神秘电话的时候,正在菜市场上买菜。他秤了两只牛蛙,出神地看着摊主给垂死挣扎的牛娃开肠破肚,有些怯生生地联想着,包里的手机响了。

“喂,你好。”他拿出手机,见是一个陌生的固定电话,就按了ok。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翁声翁气的声音,好象烂了鼻子一样,“你是,钮星星吗?”

“是。”钮星星感到奇怪,“你是?”

男人突然神秘起来,声音更加低沉地说:“我,告诉你一个信息,今天晚上八点左右,你到天鹅宾馆1306房,去看一看吧。你妻子与一个男人在里面,嘿嘿,在里面干什么?我就不说了。”

“轰”地一声,钮星星的头脑热胀起来,却还是下意识地冲着手机喊:“喂,你是谁?”

电话却“啪”地一声挂了。

他象一根木桩,矗在菜摊前不动,头脑里乱得象一锅粥。

“你的牛娃。”摊主将杀好的牛娃递给他说,“你怎么啦?”

他没有伸手接牛娃,而是在手机里翻出那个电话,回拨过去,通了,有人拿起来接听。他小心翼翼地问:“请问,你们是什么单位?刚才有人打我手机,我想问一下。”

“这里是公用电话。”对方回答。他连忙问,“那你们那里,是什么方位?哦,是城西小石桥附近。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城西小石桥?天鹅宾馆离那里不远。打这个电话的男人是谁?他回想着这个人的翁翁声,在脑子搜寻着所有熟人的声音,却怎么也判断不出来。

他付了牛蛙的钱,拎着塑料袋往外走去。这事是真的吗?他脸色发黑,起伏,呆呆地走出菜场,脑子里乱哄哄地想,这个神秘的男人究竟是谁?他又是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码和名字的呢?他想干什么?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些年来他一直隐隐担心的情祸终于发生了。是的,自从他与漂亮的同事吕小妮谈上恋爱以来,心里就一直有一种不安全感,总感觉社会上越来越多的情祸,会有一天突然降临到他的头上。尽管他平时非常努力,千方百计想避免这种情祸在自己的身上发生,却还是不知不觉地发生了。只是他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结婚不到一年,就毫无预兆地祸从天降!

如果这个神秘电话反映的情况是真的,那就是一件非常严重的情祸。弄得不好,还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后果。即使不是真的,也是一件让人头疼的祸事!至少说明背后有人在打小妮的主意,或者可能会有更加居心叵测的阴谋在酝酿。

他很爱自己的娇妻,一直在尽着最大的努力呵护着她。他几乎是一天隔一天到这里来买菜,然后精心烹煮给她吃。他知道只有讨她欢心了,晚上她才能向他尽展娇躯和柔情。今天也是如此。为了晚上的性福,也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职责,他白天就开始在班上酝酿了。他先是声音温柔地给娇妻打了一个电话,问她想吃点什么菜?其实是给她一个爱昧的暗示。尽管他们只隔着五间办公室,却还是用内线电话打过去。电话里好说话,效果也比当面说好。

打完电话,他就早早地把手头的工作处理好。下班时间一到,他准时走出办公室,下楼乘公交车往家里赶。下了车,他顺路走进了这个住宅小区旁的菜场。

那小妮回来吃饭吗?他乱糟糟地想了好一会,才想起应该先给她打个电话,巧妙地问一问她。他从手机里翻出她的手机号码,拨过去。没想到里面却传来“你拨的号码已关机”的声音。

他的头脑里再次“轰”地一声,热胀起来。啊?她关机了?!看来,情祸真的临头了!他僵硬着身子往前掷着步,走了好长一段路,才想起打她办公室里的电话。可是通了,却一直没人接。

难道小妮真的背着我,在外面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那这个要给我戴绿帽子的混蛋是谁呢?这个给我通风报信的男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而且提前一个多小时通知我,好怪啊!

他们真的非常相爱,不说爱得死去活来,也可以说是情真意切啊。关键是,我们才结婚了不到一年啊,虽然早已走出了如胶似漆的蜜月期,却还保持着浪漫情调。每天上班前,我们都要拥抱一下才出门;下班回到家,也常常先要亲吻一下,才各自忙乎起来。

小妮能在这样一种情况下,与一个野男人到宾馆里去偷情吗?哼,除非她有病!否则,绝对不可能!可她为什么关机呢?平时从来不关的呀。他反复回想着妻子这段时间以来的表现,还是找不出一点可疑的迹象。

钮星星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现在是六点二十分。离八点还有一个多小时。他心慌意乱,简直要疯了。回到家里,他将牛娃往水池里一丢,一点劲也没了。不要说烧菜,连自己都不想吃饭了。

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如傻了一般,许久没有动。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家里的电话响了,他这才站起来,走过去接听,是丈母娘的声音:“钮星星,小妮回来了吗?”

“妈,还没有。”钮星星带着委屈的口气说,“她手机关了,我,正在等她呢。”

“这个小妖精,平时一直不关机的,今天怎么突然关机了?”丈母娘也埋怨说,“我打她手机,也是关机,才打过来问的。”

钮星星知道,暂时还不能把这个神秘电话告诉她。要是这事不是真的,是有人故意破坏我们的感情,或者是个恶作剧,那不就难堪了?

最主要的是,这种爱昧的情事在没有得到确证前,是不能随便说的。说出去,不仅会给我们造成不良影响,甚至还会带来严重的后果。尤其是对小妮……还是不说为好。想到这里,他就以正常的口气说:“妈,你找她有事吗?”

2,家有娇妻

“也没什么大事。”丈母娘说,“就是小霖,这个死丫着不争气。唉,好好的大学生,她都看不上,偏偏跟她大学里的一个老师扯不清。那个老师是有家小的,而且都四十多岁了。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现在的孩子,怎么都这样?”

钮星星心里一沉。啊?吕小霖也惹情祸了?这算是师生畸恋还是第三者插足呢?

她们姐妹俩长得很像,人们在背后都称她们是一对姐妹花,两个小妖精。她们都有点象电视里的明星,属于那种最容易招惹男人目光的妖魅女孩。

难道漂亮的女孩都会惹祸?当初他跟吕小妮恋爱时,有人曾劝过他。他的校友兼同事朱昌盛就曾这样跟他说过:“也不是说美女本身品性就不行,而是这个社会上的男人都疯了,你知道吗?他们一见到美女,眼睛就发绿,骨头就发软,就象苍蝇一样围着她们打转,甚至还会不惜一切手段地去追逐她们。特别是那些有权有钱的男人,谁不在想着法子猎艳逐美啊?所以说,跟美女恋爱结婚,就等于是在火坑边上行走,就要准备好将来戴绿帽子。要是没有这个心理准备和承受能力,还是趁早绕道而行为好。真的,家有娇妻,就等于是埋着一颗定时炸弹啊!”

他知道朱昌盛是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所以对他的这种说法没当一回事,继续凭借自己天生的俊貌和优越的条件追求她。终于将她追到手,追,也追成了妻子。蜜月期间,他们如胶似漆,幸福无比。他的爱妻吕小妮不仅漂亮,也特别旺盛。他只有不断地补充营养,才能适应她的需要。开始两三个星期,他们每天一到三次,现在才慢慢改为隔天一次。

他有意渐渐将与上菜市场买菜的时间调成同步,也就是这天他去菜市场买菜了,那晚上他们就要。没有特殊情况,就不会轻易改变。有了规律,他就好作准备。为了让爱妻在床上得到满足,他平时不仅注意养精蓄锐,还做着各种必要的准备。譬如,情绪的酝酿,与妻子的爱昧暗示,营养的滋补等等。他要坚持做到有备无患,来之能战,战之能胜。

他认为这是收住娇妻身心,防止发生情祸的一个有效办法。妻子漂亮,暗中盯她的男人就多。所以要看住她,防止她出轨,就必须要在床上满足她,征服她。他在书上看到过,女人在床上得不到满足,就最容易出轨。

再加上他与妻子是同一个单位,平时他一直在背后盯着她,也盯着周围有可能给他构成威胁的所有男人。所以他觉得自己尽管娶了一个容易惹祸的美女,却还是保险的。他几乎把娇妻控制在了婚爱的保险箱里,还有哪条野狗能够钻进来呢?

而且他想来想去,觉得小妮也不太可能背叛自己,至少不会这么快就给自己戴上绿帽子。一个结婚还不到一年的妻子,怎么可能在本市的宾馆里跟野男人偷情呢?

那么,晚上要不要去宾馆看呢?钮星星思想激烈地斗争着,去是肯定要去的,但不能声张,等看到了真实的情况以后再说。这样想着,他就有些结巴地对丈母娘说:“那小霖,现,现,在哪里啊?”

“在家里。今天,我说我有病,把她骗回来了。所以我想,让小妮回来一起说说她。”丈母娘的声音很是无奈。

“好吧,妈,我等小妮一回来,就跟她说,让她马上过去,啊。你也不要太难过,慢慢做做她的思想工作,会好的。”

挂了电话,他呆呆地想,你自己都乱得一塌糊涂,还劝人家呢?可不这样说,你还能怎么说?作为一个女婿,也只能这样说啊。再说,丈母娘已经够乱的了,你总不能再给她添乱吧?唉,这个当妈的,养着这样两个女儿,也真够不容易的。据说小妮在初中里就早恋了。为这事,她还关了她好几天呢。

随着八点的临近,钮星星真的象在火坑边上行走一样,坐立不安,浑身燥热。可他还是劝说自己要沉住气,不能去得太早。

那个神秘男人说八点以后,很可能他知道那个野男人提前在那里开了宾馆,然后约小妮一起在外面吃饭,吃好饭再回宾馆。而到了宾馆以后,他们很可能还会先说一会儿话,再洗澡,然后……

想到两个字,卡星星脑子里就乱起来,想入非非的,有些不能自已。当他想到自己心爱的娇妻与另一个男人拥抱亲吻,然后脱衣,将雪白丰腴的身子象牛娃一样,四脚朝天地呈现给那个男人……

或者半推半就地,使劲反抗地给另一个男人抱到床上,压在身下……他就禁不住激动起来,脸扭曲得有些狰狞,心在痛苦地呼喊,不,小妮,你不能这样!

你是我的,你的身,你的心,你的一切都是我的!这是我们国家的婚姻法规定的,也是传统的道德观念规定的,你不能违规啊!

你违规,是要遭报应的!钮星星在心里不住地劝说着娇妻,身心越来越燥热难过,混乱不堪,当然,很有可能你是被那个男人威逼利诱才去的宾馆,然后才……那么,这个男人不是有权,就是有钱,或者特有魅力。

3,怪异的夜色

要真是那个王八蛋引诱你,你,被我抓到,我就对他不客气!钮星星恨得咬牙切齿,不宰了这个王八蛋,我就不信钮!即使宰不到他,我也要把他弄得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他的脸被嫉恨烧得有些恐怖,心也狠毒起来。他失去理智一般,在家里找来找去,结果在那个工具箱里找到了一把弹簧刀。他在刀刃上试了试锋芒,觉得它依然很锋利,就把它藏进裤子袋里。这是他与小妮去西安旅游时买的,说是用于防身。却从来没有用过,一直藏在那个工具箱里,没想到今晚竟然派上了用场。

带着它干什么?他还没有想好。但身上有了一把刀子,他觉得安全可靠多了,也感到有些解恨和痛快。有备无患,他做事总喜欢想得周全一些。万一与那个王八蛋搏斗,那个王八蛋又力大过人,或者有些三脚毛,他就要让它帮忙,将他制服。

而如果他们偷情性急,忘了锁门,他轻轻推开门,那个王八蛋正扒在小妮身上作歹,他就更要用它来惩罚他:一刀从他的背部扎进去,让他来不及翻来,就鲜血迸射,全身抽搐……这时候,他再打110报警,投案自首。或者用手机把他们的状拍下来,再喊人来观看,也可以打电话让报纸和电视台的记者赶来作现场报道……

这样,这个平静的城市里,马上就会卷起一场传播的风暴。在这个风暴里,他作为一名受害而又害人的犯罪嫌犯人,会被四处传说,名扬天下。

这次去捉奸,不管出现什么样的结果,他都会离婚。他已经作好了这个打算,好在他们还没有孩子。就是有孩子,也不能再与这样的女人生活在一起了,也不可能再与她睡在一张床上啊。

不说别的,真出了那事,除非你不声张,要那个给你戴绿帽子的野男人赔钱私了。否则,光是人们的议论就让你受不了,他们一人一口唾沫就会把你淹死!

他忘记了饥饿,也就忘记了吃饭。他一直在家里呆到八点二十分,才满腔愤怒地开门走出去。他想打的到那里还要二十多分钟,九点钟前赶到那里差不多。他们正要入港,或者正在兴头上,他上去敲他们的门,才是最佳时机。

城市的晚色朦胧迷人,光怪陆离。迷人而怪异的夜色里,不知有多少爱昧的情事正在悄悄发生。

街道上灯火通明,但行人已经不多,车辆也比白天稀少。四周的高楼大厦模糊地隐在深秋的夜色中,显得有些神秘。路灯更是爱昧,有的雪亮,仿佛能穿透他五脏六腑一般。有的幽暗,既象交通探头,又似鬼一样眨着眼睛,都在静静地偷窥着他。

深秋的夜风吹在人的脸上,有些刺人。钮星星把脸埋在今晚特意穿上的那件风衣领子里,象个黑道人物,站在路边拦了一车辆出租车。他有些神秘地坐进去,冷冷地对司机说了四个字:“天鹅宾馆。”

司机不声不响地将车窗前的标示灯翻下,一踩油门,开了出去。两旁闪过的街景都是钮星星非常熟悉的老景,只是今晚一些楼房上的霓虹灯,似乎特别明亮,眨着诡异的眼睛,好象都在嘲笑他头上戴着一顶难看的帽子。

出租车从绿树如云的小街拐上宽阔的人民路,再转向天鹅宾馆所在的那条双向四车道的大街。他老远就看到天鹅宾馆这幢巍峨的大楼。楼顶上“天鹅宾馆”四个霓虹大字,在天幕下闪闪发光,格外刺目。

对这个地级市来说,这是一幢地标性的建筑。在全市众多的宾馆中,四星级的天鹅宾馆无论是它的名气还是装修设施,都可以列入前五位,是众多有钱的来宾和本市头面人物的理想栖宿之所。

能住这样的宾馆,这个野男人的档次肯定不会很低。钮星星看着眼前这个越来越近的豪华宾馆,忽然想到了这样一个棘手的问题,要是里面是本市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你怎么办?

不可能啊。就小妮的美貌和身材来说,倒是具备打动这种人条件的,可她没有接触这些人的机会啊。

她又不是美女记者,或者在政府部门工作,怎么可能接触到这些头面人物呢?小妮还只是兴隆实业集团公司里的一名普通职工,八名办公室人员中的一名,负责起草一些日常文件的秘书。她接触最多的也不过是集团公司和行业里的几个头头,而那几个头头又都是五十以上的老男人,小妮怎么可能与他们勾搭上呢?

出租车直接开上宾馆大门前的那个平台,钮星星付了车钱,从车子里钻出来,颇有绅士风度地挺了挺胸,才走进那扇巨大的旋转门。

宾馆大堂豪华气派,让人一进去就有一种肃然起慎的感觉。大堂吧台里的服务小姐好象认识他一样,都抬起头朝他看来。连坐在大堂一侧那几个陌生的旅客,也都怪怪地转过头看着他。他装作里面一个旅客的样子,偏过脸不看他们,径直朝电梯口走去。

他的心跳得很快,气也喘得不够均匀,脸色更是黑得有些难看。是的,宾馆里这种安静温馨的气氛,让他感到莫名地心虚和紧张。

你是来干什么的?不是住宿,也不是会客,而是来捉奸的。他无脸看人,也不敢看人,只得把脸使劲藏进衣领里,下巴都快抵上胸口了。

电梯门轻轻打开,象一张冷冰冰的大嘴张在那里。

4,门外偷听与门内疯狂

钮星星跟在另外三个人的后面,埋头走了进去。他乌着脸站在电梯里,猜测着上面1306房里正在发生着什么样的情景,紧张得气都不敢透。一对年纪很轻的男女站在他的旁边。那个漂亮但身材没有小妮的女孩,爱昧地乜了他一眼。

光凭长相和身材,他的确是值得骄傲的。因为他平时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吸引一些女人的目光,尤其是年轻女孩的目光。尽管他是一个有妇之夫,却还是象未婚男孩一般,显得那么阳光和健朗。毕竟他还只是二十七岁,比小妮只大了两岁。

所以平时,他总是觉得他与小妮还是般配的,自我感觉一直不错。有时与小妮手挽手地走在街上,或者在单位里的同事面前,他还充满了自信和骄傲呢。可是今晚,那个女孩的目光却不仅没有让他感到自信,反而还让他觉得说不出的自卑和难堪。他感觉自己好象突然大病了一场,身子猥琐了许多,也自卑得不敢抬头,不要说做那个他平时喜欢在美女们面前做的潇洒动作——甩头发了。

那个二十岁左右的小美女目光再次朝他扫视过来,他赶紧垂下头,侧过身,象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丑事似的。

十三层到了。钮星星一走出电梯,心就加快了跳动。他象小偷一样猫腰缓步朝过道里走去。过道里的灯光有些朦胧,气氛有些爱昧。地上柔软的花地毯,踏上去一点声音也没有。

这时,过道里没有人走动,显得非常安静。整个如迷宫一般的楼层上,仿佛只有他一个人紧张的心跳声。

他看到了1316房,便朝小号那边寻过去。很快,他就走到1306房的门前。门外的把手挂着一块“请勿打扰”的牌子。里面有灯光和电视声,还隐隐约约传来男女说话的声音。

“请勿打扰?”这不等于说他们正在里面偷情,让人不要打搅他们吗?这是不要脸的通知?还是无耻的偷情公告啊?

钮星星的头脑里更加混乱起来。他下意识地朝身后看了看,又往天面上扫了扫,没有看见有人跟踪,也没有发现对准他的探头,他才将身子前倾,把耳朵贴到门上去,倾听里面的动静。里面似乎只有电视机的声音。

突然,他听到了一个女孩娇滴滴的声音:“啊,你轻点——”

他听得血脉喷张。可声音又没有了。他屏住呼吸蒂听着,右手下意识地伸进裤子袋。

这个女孩的声音,似乎稚嫩一些,也胆怯一些。是不是小妮与别的男人,因为害怕而压抑自己,声音变调了呢?

钮星星象要死了一般,屏住呼吸辨听着,头热烘烘地胀痛,腿也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那个男人的信息真准啊!小妮,你真的在里面偷情。我进来杀了这个狗男人,再杀了你!我们同归于尽!对,我们生为爱侣,死也要成为一对情鬼。钮星星已经在裤子袋里握住了那把弹簧刀。

钮星星再也听不下去,不顾一切地伸手按响了门铃。

“叮咚”一声。整个世界都仿佛被吓了一跳,然后突然停止呼吸,一点声息也没有了。房间里更是如死了人似地,无声无息。

他憋不住,索性伸门敲门:“咚咚。”

“谁?”里面终于传来一个男人惊恐的声音。

钮星星连忙闪到一边,躲开那个猫儿眼,屏住呼吸不出声。

里面传来慌乱的瑟瑟声。听得出,两个人都在惊惶失措地穿衣服。过了好一会,还没人来开门,钮星星没了耐心,再次伸手敲门。

“谁呀?”男人的声音理智了一些,“来啦。”

一个趿着拖鞋的声音,从床边响过来。走到门前,停住。钮星星闪在门的一侧,作好了冲进去的准备。

门终于打开了一条缝,一个穿着短裤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门缝里。头伸出来,看着外面说:“什么事啊?”

说时迟,那时快。钮星星没等他看清自己的脸,就用力将门挤开,凶猛地冲了进去。

“喂喂,你是谁呀?”被他推得踉跄后退着的中年男人大声叫起来,“你,你想干什么?”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热臊味,满眼都是迹象。朦胧昏黄的床头灯将整个房间渲染得爱昧迷蒙,充满了浪漫情调。

这是一间标准房,里边有两张床。但一张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另一张床睡着一个人。一个女孩凹凸不平的身体在被子下微微颤抖,标致的头颅露在被子外面,纷乱的黑发遮住了她的半边脸,披在她的酥肩上,特别。

可是,当钮星星看清她稚嫩的面孔时,禁不住吃了一惊,紧张的心同时一松,从喉咙口落了下来。他连忙尴尬地转身往外走:“对不起,我找错房间了。我,是想抓一个骗子的,没想到,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迭连声地道歉着,往外急走。那个男人惊诧地看着他说:“你,你到底是谁?你简直……”床上的女孩也气愤地开了口:“这个人,怎么这样?真是。”

钮星星正要走出去,站在门口的中年男人听床上的女孩一说,仿佛想起什么似地,叫住他:“喂,你慢点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们,才刚刚住进来不到一个小时,就碰上了你这么个倒霉鬼。”

5,尴尬逃离宾馆

钮星星已经退到了门外,但里面那个女孩轻轻的一句话,又让他的心提了起来:“他,是不是找前面来过的,那两个男女啊?”

什么?他们前面还来过两个男女?钮星星真想退过去问一问他们,是两个怎样的男女。可是他怕退回去,万一他们较真起来,他怎么向他们和宾馆方面解释这件事?就急匆匆从楼梯口走下去,走下两层,才去按电梯按钮,然后乘电梯下楼。

果真,他走出电梯,正从宾馆大堂里往外走去,总台里的电话响了。那个接听的小姐突然叫起来:“什么?有人来打扰你们?你要抗议?谁呀?刚下楼?”

这时,钮星星已经在旋转门里面了。他一转出大门,就往街道上奔去。然后拦了一辆出租车,坐进去,对司机说“快往前开!滨江五村。”

出租车刚出去,宾馆里的两个保安就从大门里追出来。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这时是九点零八分。

他们住进去不到一个小时?也就是说,他们是在八点以后才住进去的。那他们前面的两个男女就是八点左右走的。他们是谁?为什么八点就走了呢?这里肯定有问题!要想办法找个天鹅宾馆的熟人去问一问。只要问清楚前面来过的人,或是开这间房的人是谁,就知道了。

钮星星重新起伏起来。刚才里面的那对男女,肯定也是一对野鸳鸯。这不仅可以从他们的年龄,还可以从他们紧张慌乱的神情上看得出来。

那个女孩看上去至多二十二三岁的样子,不象是个大校的大学生,更不象那种专门做这种生意的野鸡,倒是有点象已经工作的小白领,脸蛋稚嫩漂亮,身段颀长。跟小妮有点象,只是比小妮年轻一些,可能还是未婚呢。而那个男人起码有四十六七岁了。身材微胖,四方面孔,浓眉大眼,有点派头。不是单位的领导,就是有钱的老板。

对,一定是的!否则,这么年轻漂亮的一个女孩,怎么可能跟这么大年纪的男人在宾馆里呢?他们肯定是一对暗中。那么,他们是本市的,还是外地的呢?

小妮难道也象这个女孩一样,跟一个中年男人偷情?他们是不是下了班就去吃饭,吃好饭就进入宾馆偷情,偷完才回家,这样就不至于回家太晚。六点到八点,偷一次,时间是绰绰有余的。

很有可能是这样的,否则,他们为什么八点左右就走了呢?他心情难过地想着,头脑里更加混乱起来。

钮星星想着刚才那对野鸳鸯时的声音,那个女孩掩映在黑发下面的俏脸和圆润的肩膀,以及被他打扰以后的懊恼神情,就禁不住想起小妮平时在床上的娇态和浪劲……他激动起来,连喘气也有些急促了。

“你,怎么啦?”司机奇怪地掉头看了他一眼。

“没什么,你开你的。”

这时候,钮星星腰间的手机响了。他拔出来一看,是家里的电话,小妮回家了?

钮星星接听,果真是小妮温柔的声音:“你在哪里呀?怎么没做饭啊?”

“我。”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好,“我正在回家的路上,刚才到天鹅宾馆,见一个朋友。你,吃饭了吗?”

小妮似乎愣了一下才说:“已经吃了。下午,我正要下班的时候,林主任走过来,让我一起去陪武汉来的施总他们,去天天渔港吃饭。我不好推辞,就去了。”

陪客人吃饭?钮星星脑子里迅速盘算着时间,陪客人吃饭,至少也得一二个小时吧?那怎么来得及去宾馆偷情呢?八点左右走的是他们吗?究竟是那个神秘男人的信息不准,还是小妮在说谎呢?

“那你怎么关机了?”钮星星追问,“打了你好几次,都关机。”

小妮似乎又愣了愣才说:“我手机放在包里,开始没有发觉。吃饭的时候,我想给你打个电话,跟你说一下,拿出来一看,才发觉没电了。在饭桌上,我又不好借别人的手机给你打。”

“哦,是这样。”钮星星听着娇妻的解释,心里舒服了一些,就说,“好,我马上就回来。你帮我在微波炉里热一点饭菜,我饿死了,也想,嘿嘿,你先洗个澡吧。那些牛娃,等我回来烧。”

他给了娇妻一个暗示,心情还是有些复杂地挂了电话。

6,感觉的变化

钮星星开门走进自己的家里,感觉突然变了。

他站在玄观处往里望去,只见娇妻小妮正关在厨房里忙着。她脱了外套,那件鲜红的羊毛衫把她上身丰美的线条勾勒得毕露无余,使她原本凹凸有致的身材显得更加迷人。她椭圆形的俏脸,今晚看上去也特别亮丽。高高盘结在脑后的发髻,更使她显得年轻俏皮,也露出了她后颈和耳根处的白嫩与。平时,他除了喜欢吻她前面那几个动人之处外,也喜欢从背后吻她这两个地方。

娇妻的魔鬼身材和俏丽脸蛋,让他平时看着就感觉舒服和骄傲,甚至性趣勃发。可也一直感到隐隐不安。虽然他已经申请了国家专利——领了结婚证书,已是吕小妮魔鬼身材和俏丽脸蛋的合法占有者。可他却总是担心周围的好色之徒非法诱占他娇妻,侵犯他的婚爱权。

现在社会上,侵犯他人知识产权的情况还是很严重,侵犯别人婚爱权的现象更是愈演愈烈。所以他真的无法安心,更是难以相信别人。有时,娇妻稍微晚回来一些,他就会深感不安,在家里做什么都没有心思。

家有娇妻,就等于在家里藏着一颗定时炸弹!他一直想着朱昌盛的这句譏语名言。每当想起这句话,他的心就要发紧。

他一边想着一边朝厨房走去,隔窗看着娇妻忙碌的身影。脱排油烟机在嗡嗡地响着,热气被吸旋着袅袅上升。菜的香味钻出紧闭的门窗,直扑他的鼻孔。

奇怪,她今晚怎么变勤劳了呢?平时,她可是很会享受的呀。一回来,就把包往沙发上一丢,走过来看一看他烧的菜,奖励他一个吻,或者伸手在他背上拍一拍,媚笑着给他一句好话,就不是去忙自己的女人事,便是坐到沙发上去看电视,悠闲地等待他象单位厨师一样叫她去吃饭。

今晚,他在电话里对她说,牛娃由他回来烧。她却自己在烧了,也是清蒸,色香味俱全。原来她也会烧菜!她还帮他热了两个菜,热气腾腾地顿在灶台上。

“回来啦。”正在他怔怔地看着她时,小妮回头看了他一眼,浅浅地媚笑了一下,“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吃饭?都几点了?你就不饿吗?”

小妮真的越看越美,让人百看不厌。可这也是家庭的一种不安定因素啊。今晚,她的神情似乎特别兴奋,脸色更是妖艳亮丽。她回头乜他的一瞬间,他觉得眼前阳光灿烂,把这套房子也照得熠熠生辉。

真的,刚才出去前,他觉得这套房子特别灰暗。所有的家具都蒙上了一层阴影,连那些高档的装饰也涂了一层妖魅的色彩。现在被娇妻的俏脸一照,重新亮堂和新鲜起来。可这亮堂中,这新鲜里,又好象还有一种邪魅的色彩,一股妖媚的气味。

她这是在做贼心虚地讨好我吗?钮星星对娇妻今晚的异常表现和那个浅浅的媚笑有些敏感。他的目光更加尖锐起来,在她曲线逼人的身上扫来扫去,试图发现一些异常的迹象。可是,他看来看去,除了发现她比平时勤劳和神秘一些外,什么也看不出来。

经过今晚的折腾和刚才的观察,钮星星有些冲动。就去卧室里将裤子袋里的弹簧刀藏好,然后走出来,推开厨房门走进去,轻轻从背后抱住娇妻,两手伸到她胸前,嘴凑上去吻她的后颈。

小妮身子一震,就挺立在那里不动了,也不吱声,任他去放肆。钮星星今晚显得特别冲动,边吻她边喃喃地说:“小妮,我想先要你一次。”

小妮感受着他的冲动,在水笼头上洗了洗手,返身搂住他说:“今晚,你怎么啦?”

“没什么。”钮星星盯着她的眼睛,想从她透明的眼睛里看出些秘密来。小妮却似乎很坦荡,没有心虚地闪烁或者让开。钮星星吻了一下她鲜红的嘴唇说,“我只是觉得你今晚特别,漂亮,有些冲动。”

小妮温柔地与他接吻了一下,推开他说:“那你先去吃饭,我去冲个澡。”

钮星星心里一紧:她为什么要冲澡?是想冲走身上的不洁吗?他本来想在前偷偷验看一下她的身子,看是否有哪个野男人侵略过的痕迹。小妮这不动声色而又顺利成章的安排,钮星星真的感到很意外,也更加不安。平时前,她没有冲澡的习惯啊,今晚这是怎么啦?可他又不好表示反对。

你用什么理由反对呢?而且他知道,要寻找和发现娇妻的婚外情,只有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暗中悄悄进行,才能获得真实的信息。就象那些神秘的探头,只有装在暗处,才能拍摄到真实情况一样。

“我帮你热了两个菜,快去吃吧。”小妮不等他作出反映,就有些急切地帮他把饭菜端到餐厅的小饭桌上,然后去卧室拿了走进卫生间。

一会儿,卫生间里传来畅快的水流声。钮星星想像着小妮在热水淋漓下的迷人身姿,想着她身上的不洁被热水冲走的情景,心情有些复杂。

钮星星狼吞虎咽地将一碗饭和两个菜扫荡进肚子,打着饱嗝,把碗筷收拾进水池,走进卧室去了。他先将卧室里的空调打开,调到适合的温度。然后脱了衣服,坐到那张香软的席梦思大床上,有些激动地等待娇妻含露带香地滑进他的怀抱。

他想好了,今晚他要做个有心人。在与小妮时,特别听一听她的呻吟声,细致辨听一下她的声音与晚上那个女孩的声音有什么异同。当然,这对发现她的婚外情已经没有多少作用了,可他有这个冲动。因为他平生第一次听到另一对男女的声,也第一次听到娇妻之外另一个女孩的呻吟声。

7,亢奋与怀疑

你用什么理由反对呢?而且他知道,要寻找和发现娇妻的婚外情,只有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暗中悄悄进行,才能获得真实的信息。就象那些神秘的探头,只有装在暗处,才能拍摄到真实情况一样。

“我帮你热了两个菜,快去吃吧。”小妮不等他作出反映,就有些急切地帮他把饭菜端到餐厅的小饭桌上,然后去卧室拿了走进卫生间。

一会儿,卫生间里传来畅快的水流声。钮星星想像着小妮在热水淋漓下的迷人身姿,想着她身上的不洁被热水冲走的情景,心情有些复杂。

钮星星狼吞虎咽地将一碗饭和两个菜扫荡进肚子,打着饱嗝,把碗筷收拾进水池,走进卧室去了。他先将卧室里的空调打开,调到适合的温度。然后脱了衣服,坐到那张香软的席梦思大床上,有些激动地等待娇妻含露带香地滑进他的怀抱。

他想好了,今晚他要做个有心人。在与小妮时,特别听一听她的呻吟声,细致辨听一下她的声音与晚上那个女孩的声音有什么异同。当然,这对发现她的婚外情已经没有多少作用了,可他有这个冲动。因为他平生第一次听到另一对男女的声,也第一次听到娇妻之外另一个女孩的呻吟声。

一会儿,小妮象个出笼的白馒头,浑身冒着热气,裹着一条花色浴巾,走进卧室。她见钮星星已经脱了衣服在等她,就关门,保上,然后解开浴巾,将自己丰腴洁白的身子呈现在他面前。

钮星星目光发直,上上下下扫描着她,想把她身上所有生动的部位和每一个毛孔都摄入脑中,然后保存,用以日后的验证。这是他的专利物,他有权这样做。审视结束,摄制完成,他从床上下来,站起身将娇妻白晃晃的身子搂进怀里,用力抱了抱,才把她压倒在床上,伏上去吻她。

非常奇怪,刚才他还很急切,这会儿却反而不急了。他慢慢地从她的脸上吻下去,象温柔的春风掠过她的高山,吹过她的平原,然后回旋在她的峡谷。他在她的峡谷地带细细地观察着,搜寻着。看有没有不速之客到这里游览过的迹象,看里面有没有被侵入过的痕迹。他仄着头看来看去,却看不出任何异常的迹象。那里依然盛开着一朵灿烂的鲜花,正含羞怒放地期待着采花之蜂的光临。

“你在干什么哪?”小妮疑惑地昂起头来看他。

他这才扑上去,行使起丈夫的权利来。是的,这就是婚姻的权利和义务。此时的他们,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上面在行使丈夫的权利,下面则在尽着妻子的义务。在婚内,这是正常的必修课。而如果谁不办理离婚手续,偷偷更换实施这种权利和义务的对象,就不是侵权,便是背叛。

但生活是复杂的,当事人在行使这种权利和义务时,常常很难掌握适当的度,还会受到许多婚外因素的诱惑和侵扰,这就使得现在的婚姻变得越来越复杂,经常会发生婚内出轨和婚外侵权等非法行为。而这些非法行为,一时又不易被察觉。就是察觉到了,有时还会受到诸多外力因素的影响,不能及时加以制止。所以现在的婚姻真的变得越来越不够稳定,甚至扑朔迷离了。

这会儿,钮星星就是这样。他一边异常激动地行使着丈夫的权利,在娇妻身上耕耘着,享受着,一边却在偷偷留心并验证娇妻的反映,从她脸上的表情和身体的动作判断她是否正常,是否还是他以前专有的那个娇妻。

可是只一会儿,他就发觉,娇妻似乎跟以前不同了。最让他感到害怕的是,娇妻的身体竟然象湖面一样平静。只是在尽妻子的义务,根本不是一种发自身心内部的需求。到后来,她也只是应付性地迎合他的节奏,搂住他的腰部有些做作地扭动起来……这些反映明显含有表演的成分。连她嘴里发出的声音,也不是自然的流露,而似一种无病呻吟。

这难道是正常的吗?钮星星也有些疑惑,是不是自己的感觉出了问题?他吃不太准,就在娇妻身上疯狂起来,报复性地拼命运动。他把对她的热爱和不安都杂糅在这咬牙切齿的疯狂中,用一个丈夫的正当权利来发泄他胸中的郁闷和疑惑。

8,丈夫在床上的权利

行使完丈夫的权利,他躺下来,搂住娇妻的身体,继续偷偷观察。经过刚才的实践和观察,他觉得至少有一点是肯定的:小妮今晚的表现,证明傍晚那个神秘电话不是空穴来风。当然,也有可能她早就这样了,只是你以前没有在意而已。或者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只有今晚如此。

那么,她今晚为什么这么平静,这么做作呢?他想来想去,觉得只有两个原因可以解释得通:她不是心里已经有了别的男人,就是傍晚时分已经与别人偷过情,耗掉了激情,得到了满足。如果这种解释能够成立的话,那么她开始的平静是真实的,后来的配合则是装出来的。人的激情在一般情况下,是装不出来的!

前,她为什么要洗澡呢?也许他们吃完饭匆匆去宾馆偷情,时间太仓促,后没顾得上冲洗吧?!

要是没有傍晚那个神秘电话,他或许根本就不会在意。还以为这一切都是正常的,或者说,原来就是这样的。现在不同了,他被那个神秘电话提醒了。可是他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还不能采取任何报复行动。

你没有将他们捉奸在床,怎么能责问她,惩罚她呢?所以他现在还只能继续偷偷观察,悄悄询问,秘密追寻。他最想知道的,是那个给他戴绿帽子的人。也就是那个侵犯他婚爱权,非法占有他娇妻的混蛋。然后是站起来维护自己的婚爱权,保护娇妻和家庭,还是离婚后去报复他们?是只报复那个婚外侵权者,还是连同婚内出轨者一起报复?这要根据具体的案情才能确定。

于是,他象往常一样,亲昵地搂着娇妻的身子,装作很随意的样子问:“你们今晚,陪谁吃饭啊?”

“武汉的施总。”小妮眨着眼睛说。

“施总他们来了几个人?”

“三个人。”

“你们呢?就林主任?”

“还有严总。”

“哦。总共六个人。”钮星星有意不再连续追问,而是把嘴巴凑到娇妻的俏脸上吻了一口,才说,“老总招待老总,肯定吃得很好。你们都吃些什么菜啊?吃掉了多少钱?”

小妮明显愣了一下,脸色也似乎有些不太自然:“那当然,都是一些叫不上名儿的海鲜。什么象鼻棒,鲍鱼,文蛤,美国大龙吓。哦,对了,还有鱼翅。天,那一小盅粥一样的东西,就要二百元哪。反正都是集体的钱,谁心疼?好象吃掉了四千多元钱,我也没有问。不关我的事,我问这个干吗?”

看着她不够自然的神情,听着她不太流利的回答,钮星星心头更加发紧:“这么好的酒席,你们这么快就吃完了?”

小妮又是愣了愣才说:“他们吃得很快。吃完了,严总要陪施总他们去洗桑拿。我一个女的,不好跟他们一起去,就推说身体不适,打的回来了。”

“哦。”钮星星心里又宽慰起来。照她这么说,她根本就没有去天鹅宾馆。这样的话,那个神秘电话说得不对啊,前面来过的两个男女看来也不是他们。妈的,这个混帐电话,害得我好苦。还神经兮兮的,差点冤枉了小妮。

也不一定。他想想,又不安起来,那个神秘电话与小妮的话究竟谁是真的?还是等明天上了班,去巧妙探问一下林主任再说。

不一会,小妮就疲乏地闭上眼睛睡了。钮星星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他看着娇妻优美的睡姿和艳丽的脸蛋,心里很矛盾。要不要叫醒她,把她妈打电话来的事告诉她?或者干脆把那个神秘电话跟她说了算了,听她解释一下,然后一起去追查打那个神秘电话的家伙。夫妻之间应该互相信任,坦诚相待才对。

可他又不忍心推醒她,也不想真的推醒她。因为他还是非常爱她。太爱会心疼,太爱又会猜嫉多疑不放心。她累了,就让她休息吧。明天上班前,打的去她家里看一看算了。她真的能说服她妹妹吗?我看不见得。她妹妹可是个比她还要厉害的小妖精。神秘电话的事还是不要告诉她为好,免得她担惊受怕。

9,矛盾乍起

这样想着,他就轻轻滑子,从她颈下抽出胳膊,背对她睡了。可是他哪里睡得着啊?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窗前的写字台出神。

第二天早上,娇妻比他先醒。但床铺只波动了一下,他就醒了。他睁开眼睛,发现娇妻已经坐了起来,慵懒地靠在床背上想着什么心事。她还是那样年轻娇艳,迷人。家也依然那样华丽温馨,安宁富足。

是的,这个他精心营造起来的家一切依旧,没有因为那个神秘电话而有所改变。一百三十多平米的大套,光装修就化了十二万,高档家具和电器又买了十多万。再加上恋爱和结婚的费用,前后总共化了一百二十多万。这些钱都是他爸给的。华丽的家,娇美的妻,应该是个美满幸福的婚姻!

是的,多少同龄人羡慕他们啊!这既是他爸爸妈妈用巨资买下来的家,也是他用真情和心血营造起来的安乐窝。不要说这个值得他深爱的娇妻,就是看在爸爸妈妈这么多钱的份上,看在自己这些年来的心血上,你也应该好好珍惜它啊!

婚姻也是一颗树,除了要不断地给它以阳光和水分外,还要清除它身上的蛀虫,抵御野兽的侵害。经过昨晚的深思熟虑,他决定对娇妻和家庭加强呵护力度外,还要侦查并清除对他构成威胁的所有隐患。

“昨天晚上七点多钟的时候,妈打来过一个电话。”他坐起来说,“她说,她把小霖从学校骗了回来,要你回去一起做做她的思想工作。”

小妮一听,俏丽的脸蛋立刻拉了下来:“那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啊?”

钮星星解释说:“昨晚不是,后来太晚了,我就没有说。”

“你就是不把我们家里的事放在心上,真自私。”小妮埋怨说,“要是你自己家里的事,你就不会这样了。”

钮星星愣愣地看着她,心里有些不快。可他压住了火气,没有还嘴。平时也是这样,每逢她埋怨发火,他总是默默地忍让她,因为他爱她。

小妮马上拿出手机给家里打电话:“妈妈,昨晚,我手机没电了。钮星星刚才才告诉我,真是。小霖今天不去学校吧?那好,你白天就陪她在家里说说话,不要惹她生气。下午我一下班,就过来,啊。”

打完电话,小妮就起床,到卫生间里去梳妆打扮。她边打扮边说:“钮星星,你快点起来呀,把纸箱里那套别人送给我的衣服,还有单位发的那听昂立一号拿出来,下午下了班,我们直接去妈妈家。”

她习惯这样吩咐他,声音有些随意和放肆。平时,钮星星不会产生抵触情绪,甚至还一直觉得这是夫妻间亲密的表现呢。可是今天不同了,他听着她的吩咐,心里忽然生出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反感情绪,就有意坐在床上不动。

小妮打扮完,出来见他还没有下床,细长的柳眉拧了起来:“喂,你怎么还不下床啊?稀饭插上去了没有?早上吃什么啊?”

以前,她这样风风火火地说他,催他,他都能默默地忍受,然后马上去行动,甚至还会开心地傻笑。可是他今天听着,心里却无法遏制地恼火起来。他两眼紧紧盯着她,憋了好一会,才大声说:“你就不能插一下吗?光喜欢咋咋呼呼地说人。”

小妮吃了一惊,立在卧室门口,愣愣地看着他:“咦,钮星星,你怎么啦?吃了药了?”

钮星星刚想还嘴,小妮又抢着说:“好了,我不跟你说了,路上买点算了。我要先走,今天上午严总要的发言资料,我还没有整理好呢。”

说着就拿了包开门走了。钮星星看着她急匆匆走出去的背影,心里第一次有了生气甚至讨厌的感觉。

10,暧昧的暗流

这是一个建在闹市区的独门大院。里面有一幢六层的豪华主楼,旁边配着车库食堂等几幢附属设施。一道带有古典园林式尖顶的全封闭围墙,将整个园子包围得象个独立王国。大门口那一对威猛的铜狮和两扇古铜色防盗门,显示着这个单位的富庶和兴旺,也增添了这个单位的森严气氛和神秘色彩。

兴隆实业集团是市里有名的国有股份制企业,创税大户。走进这个快要上市的年产值超百亿的集团公司总部大门,每一个在这里上班的员工都或多或少有一种自豪感。此时的钮星星也是如此。他从大门口旁边那个公交站台上下了车,就风度翩翩地往狮子门里走去。

“早。”他彬彬有礼地冲门卫点头招呼,然后昂头向那幢主楼走去。

在底楼电梯口,有几个同事冲他点头招呼:“你好。”其中一个富态的中年人说:“钮星星,今天怎么没跟娇妻一起来上班啊?”

平时,没有特殊情况,钮星星都是跟娇妻一起来上班的。所以他比其它同事更多了一种骄傲和自豪。小夫妻俩都在这个让人仰慕的集团公司总部上班,让许多同龄人羡慕不已。而且他们又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两人在单位里表现都不错,很受领导的器重,可以说是一对前途无量的小夫妻。

每天,他们小夫妻俩肩并肩或是一前一后走进这个大门,就不断地有人与他们打招呼,或者开句把玩笑。此时的钮星星就会生出一种幸福自豪的感觉。而最让他感到骄傲的,还是那些在暗中默默地盯着他们的羡慕目光。

可是今天,对,就是今天,钮星星却感到特别的别扭。他感觉人们看着他的笑脸,跟他说话的声气好象都变了,怪怪的,让人害怕。特别是背后盯着他的目光,好象一下子都变成了一根根烧红的钢针,刺得他浑身发热。

“她先来。”他颇有风度地,或者说故作潇洒地冲那个中年人笑了一下。

电梯下来了,他走进去。昂首挺胸地站在人群中间,却莫名其妙地感到有些心虚和不安。他的办公室在五楼,与小妮在一个层面上。他在五楼出了电梯,下意识地往东边看了一眼,才折身向西走去。

他的办公室在电梯间西边第三间,而小妮的办公室则在电梯间东边第二间,中间隔着五间办公室。这幢楼的四五六三层是集团总部办公室,底层是集团后勤科和车队等杂七杂八的办公室。二三两层是几个子公司的办公室,三层上还有一个多功能的智能化大会议室。

顶层六楼是一间董事长室,一间总裁室,三间副总裁室和一个小会议室。一间一个样,都很大,装修得豪华气派。四层五层都是集团各部门和科室的办公室,大小一个样,装修也相同。是按照四星级宾馆的标准装修配置的,每一间办公室都宽畅明亮,办公桌也高档大气。

办公室里设施先进,每人一台座式薄屏电脑。坐在这样的办公室里,静静地在电脑上操作办公,不仅让人感觉心情舒畅,还是一种不错的享受。

钮星星不声不响地走进技术科办公室。技术科有三间办公室,他那一间办公室里有四个人,专门负责集团公司内部计算机软硬件的购置、维护和开发工作。有技术科副拉长丁磊负责,他是三名科员中年纪最小的软件高手。

整幢办公大楼里有一百六十多名办公人员,其中集团总部九十六名。三分之一多一点是女员工,女员工中差不多有一半是这几年新招聘来的研究生和本科生。

不知怎么回事,走进这幢办公大楼的女大学生大都才貌不俗。除两三个通过后门进来,长相稍微差一些外,还有十多名女大学生都长得十分靓丽。大约是人事部门在招聘时,考虑了长相因素吧。

可钮星星看来看去,他开始的女朋友,后来的娇妻吕小妮,是其中最漂亮的三个女大学生中的一个。要是论漂亮度排名的话,她至少可以排在第二位,而如果要论综合迷人度排名的话,她也许可以排在第一位。

都说在男人眼里,别人的妻子总是比自己的老婆漂亮。可在钮星星看来却不是这样,他就是在婚后拿娇妻与排在前三位的未婚女孩崔玲玲和牛小蒙相比,也毫不逊色。这倒并不是眼里出西施,许多同事在背后议论时,也是这样说的。所以平时,他对自己的娇妻既感到骄傲,又感觉不安。可他的心却还能保持平静,因此生活和工作也象他的心一样平静。

没想到昨天那个神秘电话,一下子把他的心搅乱了。他的生活和工作也就随之出现波澜。如果不算昨晚的捉奸行动,后来的床上行为,那么今天早上与小妮的碰撞,就是这个神秘电话所引发的第一个连锁反映。

一个人的心真的能决定一切!心平则事平,心乱则事乱!

豪华气派的办公大楼里气氛肃穆,秩序井然。让人一走进去,就有一种紧张感和压力感,还有几分激励感和敬畏感。

11,办公室里的性骚扰

所以每天上班以后,坐在里边的每一个员工,都象被拧在一台无声运转的机器上的一个零件,各就各位,忙而不乱地发挥着自己的作用。

但在这幢办公大楼平静的外表下,也有两股看不见的暗流在悄悄涌动,一是钱财的流向变异,二是感情的悄然变化。

真的,钮星星到这里工作已经快有四个年头了。在这四年里,他经过暗中观察,耳闻目睹,知道这里每年几亿乃至几十亿元的资金流向,并不都是按照正常的渠道流动的,有时会突然改变方向,或者旁门左出,在某种漂亮外衣的掩盖下,悄悄流入一些有权人物的囊中。

而感情方面的暗流就更为复杂了。这三四年里,这幢大楼里已经有好几对夫妻进行了分化组合——离异再婚。但更多的则是悄悄涌动的地下情,人们私下里议论的就有三四对。譬如,副总裁周建新与培训科科长叶小平关系爱昧;人事科科长茅国庆与下面的科员赵文娟有次在办公室里接吻;总裁严旭升对办公室秘书洪海燕特别关照,过于亲热。

还有人传言开发科科长童立志居然在追求女能人苏欣。苏欣是刚从下面一个房产子公司总经理位置上提拔到集团公司当副总裁的。两人都有家室,苏欣比童立志整整大了十年。一个五十一岁,老采皮;一个四十一岁,帅男人,却暗地里打得火热。

又有人说,办公室副主任朱昌盛有性搔扰现象。说他除了经常在办公室里几个漂亮的女秘书面前展示自己的文学才华外,还有些轻骨头,经常趁她们不注意时,在她们身上蹭来蹭去揩油等等,反正乱七八糟的传言不少。

在这里办公的科长以上的人大都或大或小有些权力,甚至还有些背景,所以都比较有钱。许多人的隐性收入,都远远超过了他们硬性的工资和奖金。钮星星和娇妻都是一般科员,所以跟那些新聘来的大学生一样,是单位里最没有钱的人。而集团公司中层干部以上的人员,都既有权,又有钱,情感也就特别丰富。

物质决定意识,当然也能决定性意识。饱暖思欲,权钱助色胆。所以这里的男女都特别会爱,特别迷色。怪不得这道围墙外的人们都议论说,这里的男女一个个都肥得流油,色得象狼。是啊,这里平静的湖面下,可谓是爱流滚滚,汹涌啊!

以前,钮星星对这两个暗流,尤其是暗流不是很关心。他只是默默地看在眼里,听在耳中,不作任何评论,更不当义务宣传员。他对一些热心的同事背后窃窃私语,传说一些未经确认的信息,只听不说,只知不传。常常是听过以后,一笑了之。他想凭自己目前这个小小科员的身份,是奈何不得任何人的,也不可能知道集团公司的真正机密。所以还是先埋头苦干为好,等将来职位有所改变,才去实现自己的理想。

他最敏感也最关心的是有关自己娇妻的议论,可是他以前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到过。也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顾钻研自己的电脑软件,全力以赴扑在工作上。他只对比自己上五届的校友朱昌盛的性搔扰问题有些疑惑,也不只一次地问过小妮:“都说朱昌盛有性搔扰现象,到底有没有啊?你在办公室里,有没有被他搔扰过?”

小妮眼睛一瞪:“搔扰你着头!你就别跟着那些没事干的人,背后乱嚼舌根了。”

小妮态度越凶,他心里就越宽慰。

“根本没有的事。他是一个作风严谨,为人正派,态度谦和的人。”还有一次,小妮说得比较温和,也更富人性,“再说,他是你的校友,介绍我们进来的恩人,是你单位里最要好的同事,又是我的顶头上司。以后你说话要注意一点,啊。”

于是,他就真的什么也不关心了,只埋头工作,只关心自己的娇妻。一下班就往家里赶,买菜烧给娇妻吃,以换取她晚上高质量的性生活。可现在,他再也不能不关心了,绿帽子都戴到头上来了,他能不关心吗?

是的,这会儿他坐在电脑前,看似在修改他前一阵开发的一个办公软件,思想却在这幢办公大楼里巡游。

他觉得自己今天一走进这幢办公大楼,就变成了一条猎狗,嗅觉特别灵敏。身上似乎有好几台捕捉感情信息的探测仪,不断地向外发送搜索信号。同时,他也格外敏感地关注着同事们的反映。他首先偷偷观察着办公室里三个正襟危坐在电脑前的同事,看他们的脸色表情和言行举止是否带有爱昧嘲笑和幸灾乐祸的意味。

他的眼睛形似一眼不眨地盯着电脑屏幕,心思却怎么也集中不上去。他尽管还没有发现同事们有明显的异常,脑子里却一直在想着昨天那个神秘电话。他猜测打电话的人和那个有可能给他戴绿帽子的人都隐藏在这幢办公楼里。一个陌生人怎么可能知道我的名字和手机号码?又怎么知道小妮的名字和动向呢?

这两个人究竟是谁?他在脑海里将这幢大楼上所有的同事一一进行排摸过滤,分析判断,却怎么也吃不准谁最值得怀疑。

他想来想去,最后确定,这个打电话的人一定在小妮的周围,是一个对小妮的情况和行动相当熟悉的人。那么,这个人是对小妮有嫉妒之心的女秘书?还是对小妮有所觑觎却又不能得逞的男上司?

12,搜寻神秘第三者

集团总部办公室有两间办公室,八个人。正主任林国强领导下面三个活动能力较强的秘书,负责集团公司日常事务和各位领导的活动安排,平时相当忙;副主任朱昌盛带领下面三个擅长舞文弄墨的秘书,专门起草、整理和收发集团公司的各种文件,相对清闲一些。

朱昌盛是市作协委员,文笔不错,喜欢写些小文章,先后在各类报刊杂志上发表过几十篇散文通讯类文章。在集团内部乃至本市文学界都小有名气,称其是集团公司的一支笔,所以才被提拔为办公室副主任。

小妮是在他的帮助推举下,从下面的一个培训学校调到办公室的。小妮其实没有多少文学细胞,学的也不是中文,而是英语。她只是对文学有一点爱好,写过几首小诗而已。有一天,钮星星将小妮一首发表在大学文学社办的油印刊物上的小诗拿给校友朱昌盛看。朱昌盛一看,立刻大加赞赏,他说小妮很有文学功底和诗才,要是坚持创作下去的话,将来就是中国的一个美女诗人。

说得小妮脸一下子红到耳根。而他听了朱昌盛的评价,再次捧读这几首小诗,却还是看不出娇妻有多少诗才来。

朱昌盛对小妮非常赏识,马上在总裁严旭升面前推荐了她。这样,不妮很快就调到了他的办公室。因此,朱昌盛是绝对不会自己或者叫人打这个电话的。他要是发现小妮有什么不正常,肯定会悄悄告诉或者巧妙提醒他的。他不仅是他的校友和同事,还是他和小妮进入集团工作的恩人。所以平时,他只要一有机会,就请他喝酒,或送些小礼,以表谢意。他们无话不谈,非常知心。

那林主任呢?他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钮星星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出他打这个电话的理由。小妮说,昨晚林主任也参加了招待施总的宴会。还是想办法去问一下他,可怎么问呢?

那个有可能侵犯他婚爱权的人,不是集团公司里哪个有实权的领导,就是与小妮接触最多的男人。他究竟是谁?是董事长姜春秋还是总裁严旭升?是两个男的副总裁还是小妮科室里四个男人中的一个呢?

“钮星星,这个软件,你月底能拿出来吗?”坐在他左边位置上的副科长丁磊,似乎发现了他的异常,转过头看着他问。钮星星连忙说:“应该没有问题。”

这时,朱昌盛从门前经过。他象往常一样,脸色平静而又谦和地朝他微笑。钮星星也冲他笑了一下,脑子里却继续想着如何接近林主任的问题。以什么理由去接近他呢?他想来想去想不出来,脚却都痒得难受,就起身装着去上厕所的样子,走了出去。

五层上的厕所在他这一边的最西头。他去厕所里转了转,就走了出来。见走道里没人,他才放轻脚步,悄悄走过楼梯口,往东走去。还未走到小妮办公室门外,他就有些紧张地放慢脚步。

他伸出头朝小妮办公室里看去。里面很安静,四个秘书都在电脑上忙着。小妮端坐在电脑前,两手在键盘上打着字。她脸色红润,表情自然,一点异常的迹象也没有。他正要缩回去,却被坐在小妮右边办公桌上的朱昌盛看到了:“钮星星,进来。”

他这才挺直身子走进去。小妮抬头看着他,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说:“工作期间,不要串办公室好不好?”

钮星星“嘿嘿”地讪笑。朱昌盛则说:“他想你了,来看看你,你不要不领情。”

小妮开心地笑了,含情脉脉地盯了他一眼。意思是有什么话快说,不要晃在这里,影响别人办公,也让人觉得难堪。钮星星觉得既然进来了,一句话不说,有些尴尬,就说:“晚上,到妈妈那里吃饭,要不要买些菜去?”

小妮说:“不要买,有什么吃什么好了。”

“好的。”他应答着,跟朱昌盛点点头,走了出去。他想再往东看一看林主任在干什么,又觉得不妥,就退回自己的办公室。

小妮和朱昌盛,还有尤秘书和洪秘书都没有什么不正常。他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想,是不是你自己太把这个神秘电话当回事了?弄不好,还真是那个捉狭鬼搞的恶作剧呢?

可他还是不放心,想等林主任去上厕所的时候,追过去巧妙问一下。于是,他一边在电脑上忙着,一边不时地抬头朝门口看。

“钮星星,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丁磊再次察觉到他有些心不在焉,转头看着他问。钮星星吃了一惊:“没,没有啊。”

“那我看你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心神不宁的样子。”丁磊直言不讳,既是提醒,又是委婉的批评。

“是吗?”他装模作样地说,“我倒没注意,嘿嘿。”

一直等到中午,都没有看见林主任去上厕所。钮星星就想去食堂吃饭的时候,转到林主任身边去,伺机跟他搭讪。中饭是单位里招待的。单位给每个员工每月发二百元饭菜票,由他们自己去食堂打了吃。吃不完的,可以换现金。这就是有钱单位的福利待遇嘛。食堂在下面院子里的西南角,装修得象个中等档次的饭店。里面整洁安静,饭菜也烧得不错。

钮星星走进食堂,眼睛扫来扫去,不见林主任的身影,就不声不响地排队去打饭,打好端到一个角上去吃,才看见小妮与朱昌盛洪秘书等人一起进来打饭。

13,食堂里的暧昧

小妮,还有开发部的美女崔玲玲一进来,食堂里就亮堂起来。他看见许多人都抬起头来朝她们看。小妮看了他一眼,就去排队打饭。打好,她没有端到他一桌上来吃,而是端到洪秘书一桌上去吃。

三十多岁的洪秘书颇有几分姿色,也非常要好,平时一直打扮得很时尚。她的老公是市卫生局副局长。小妮这个鬼精灵,还真懂得一些人情世故,与她的关系搞得很好。

可有一点他搞不明白。小妮曾告诉他,洪秘书与严总有些爱昧。她说有一次她上楼去给严总送材料,看见洪秘书正从总裁室走出来,头发有些散乱,神情有些慌张,好象刚刚拥抱接吻过的样子。真的很奇怪,她老公是一个副局长,家里又不缺钱,怎么还要这样呢?难道他老公在外面也有?

钮星星一个人坐在东北角那张长条桌上,边吃边不时地寻找着林主任的身影。过了一会,严总与林主任走了进来。他们也象普通职员一样去排队打饭。平时,他们很少来食堂吃饭的,在外面应酬的多。

风度不凡、仪表堂堂的严总在单位里威信较高,也很有权威,让人有些敬畏。他平时不拘言笑,沉稳敏锐,讲话特别富有鼓动性。他今年四七十八岁,却已经在这里工作了十多年,是兴隆集团的创始人之一,资格比从市里调来当董事长的姜春秋还要老。

他排到队上以后,不时地回头朝洪秘书那边看。天,他也太大胆了吧?连坐在旁边的小妮都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只顾低头吃菜,不敢抬起来。

他真的跟洪秘书有一腿?钮星星象发现什么秘密似地,有些兴奋,就继续偷偷关注他。严总打完菜,端到洪秘书旁边那张桌上,毫不避讳地边吃边跟洪秘书说起话来。弄得一旁的小妮有些不知所措。你看,小妮红着脸,羞涩得都不敢看他们了。

而林主任打了饭菜,则端到另一张空着的桌上去吃。钮星星真想端了菜盆走过去,与他搭讪。可他又犹豫着,不敢当着小妮的面这样做。他不时地抬头观察他们,也扫视着食堂里所有吃饭的人。

留心一观察,他竟然发现,这里有许多男女都在趁吃饭的机会,悄悄演绎着爱昧:有的眉来眼去,相视而笑;喏,那个西装革履的财会科长陈春林,不是在跟美女姜玲玲含笑对视吗?有的坐在一凳上,旁若无人地倾心交谈;有的甚至还打情骂俏,开着一些带荤的玩笑。“哈哈哈。”那边那张桌上的四个男女在放肆地说笑。那个半老徐娘还亲昵地在旁边那个叫刘国时的男人肩上擂了一拳。

简直都疯了!钮星星心里有些难过。他虽然没有婚外恋的经验,但有关这方面的爱昧表情和言行举止,还是看得懂的。

我的天,这个单位看似平静,其实很不平静。他耳闻目睹的这些现象,也许还只是爱昧暗流中的一些皮毛,情海欲流里的冰山一角!那么,昨晚那个神秘电话,就只是其中一个危险的信号而已。

14,厕所里的“惊雷”

钮星星吃完饭,林主任还没有吃完,他就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终于,林主任吃完了,站起来往外走去。钮星星跟上去。他想趁他走在路上的时候跟他搭讪。

林主任走出了食堂。可他正要追上去的时候,林主任却喊住了走在前面的牛小蒙:“牛小蒙,你跟邢科长说一下,让他下午把这次要进的设备清单报上来,我要送给严总审批。”

“好的,林主任。”牛小蒙声音甜脆地说,回头冲他妩媚地笑了一下。

设备科的牛小蒙也是个才女,既有研究生学历,又是个让人百看不厌的美女。据说,单位里追求她的未婚小伙子和离异男人不下于一个班,而且都很优秀。她却对他们都不冷不热的,一个也看不上。真不知道她想嫁什么样的人?

“钮星星,你的软件什么时候搞好啊?”牛小蒙见他走在林主任的后面,主动跟他搭话说,“我们的设备进进来,可要派用场的。”

钮星星说:“放心,你们的设备一进来,我马上就让它们活起来。”

林主任说:“有你这个电脑专家在,我们就放心了。”

钮星星的喉咙痒得好难受。他真想巧妙地问一问林主任昨晚的事。可问话几次冲到喉咙口,都没敢吐出来。他闷闷不乐地走进办公室,坐到位置上,心里更加憋得难受。他还有些敏感地想,他们刚才的话正常吗?是不是与昨晚的事有关呢?

不行,今天一定得问一下林主任。否则,今晚又要睡不好觉了。于是,钮星星更加频繁地往门外看,候林主任去上厕所。

一直候到下午三点二十七分,他才看见林主任从门口往西走去。他连忙追出去,不顾丁磊惊讶地看着他的目光,跟在林主任后面走进厕所。林主任小便,他也装作小便的样子,背对他站在另一个小便斗前,有些紧张地问:“林主任,我听吕小妮说,你昨晚差一点喝醉。”

这是一句他早已想好的既蒙他又套他的问话。

“昨晚我喝醉?没有啊。”林主任果真被他套住了。他愣了一下以后,又突然想起来似地说,“哦,本来是说好,我和严总,还叫上吕小妮和洪秘书,一起陪武汉一个集团公司的施总吃饭的。后来施总打电话来说,他在下面一个合作单位考察,那个单位招待他们了,我们就各自回去了。”

“轰”的一声,钮星星的头脑热胀起来,小妮在骗我?!他的气堵得很厉害,可还是极力镇静着自己,又讷讷地问:“那昨晚,施主任是不是住在我们公司的宾馆里?”

林主任奇怪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你问这个干什么?”

钮星星尴尬地笑笑说:“嘿,我随便问的。”

林主任说:“我让朱主任安排的,好象是住在天鹅宾馆的吧?具体的,我也没问。他们今天一早,就回去了。”

啊?昨晚天鹅宾馆里的那个男人,就是施总?那那个女孩是谁?这房间是朱昌盛订的?钮星星大感意外,赶紧走出厕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在那里呆若木鸡。连丁磊跟他说话,他都没有听到。

“喂,钮星星,你怎么啦?”丁磊说到第二声的时候,他才反映过来:“我,身体有些不舒服。”

“那要紧吗?”丁磊说,“我帮你去叫吕小妮。”

“不要紧,不要去叫她。”钮星星轻声说,“反正,马上就要下班了。”

15,完全的手感

下班时间到了,一些办公室里开始有了准备下班的声响。

钮星星的头脑里还是有些乱。刚才林主任的话差点没把他击倒,这几句简短的话,说明了多么严重的问题!

小妮真的在骗我。而骗我,就说明她真的有问题。他呆呆地坐在位置上想,明明他们后来没有去陪施总吃饭,她却说是在陪他吃饭,还晚了两个多小时回来,而且关机,回家后又特别殷勤,前还去冲澡……这一切说明了什么?说明她昨晚真的出轨了。

我的小妮,你怎么能这样啊?!

这件情事,还与他的校友朱昌盛有关。如果昨晚天鹅宾馆的房间真是他替施总开的,那么,这个神秘电话就与他有关。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要是发现小妮有婚外情,应该悄悄告诉我才对,为什么要打匿名电话呢?

真去捉奸,却又换成了施总与那个女孩在里边偷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百思不得其解,真想去追问小妮为什么要这样骗他?逼问朱昌盛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可是他不敢,也不能这样做。因为他太爱小妮了。所以当不明真相的林主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猛地一紧,又一阵刺痛。

不,我不能没有小妮!他在心里呼喊,我要保护她,把她从别人的怀里夺回来!所以,他不能公开地去责问他们。那样会使小妮难堪,甚至恼怒,以至感情破裂。他要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既保全与小妮的爱情,又清除这个侵犯他婚爱权、诱占他娇妻的敌人!

这个敌人是谁?肯定就在这幢办公楼内!也许朱昌盛知道,否则,就不会有这个神秘电话!对,今天上午,他从门口经过时看我的那一眼就很爱昧。后来跟我和小妮说的话也意味深长。或者说,有些不正常。

他要尽快从朱昌盛口中套出信息,然后采取行动,清除隐患!可是,怎么去套朱昌盛的信息呢?他又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他的脑子里乱得一塌糊涂。

这时,小妮过来了。她亭亭玉立在他的办公室门口,微笑着说:“走啊,今天,我们打的去妈家吧。”

“对了,他身体有些不舒服,。”丁磊抬头对吕小妮说,“今天一天,他都不太正常,你带他去看一看吧。”

“没事。我只是,肚里有些泻。”钮星星支撑着身子站起来,拿了电脑包,跟着小妮往电梯口走去。

“你到底要紧不要紧啊?”小妮在电梯口关切地问,“怎么不早点跟我说?等会在路上看到药店,买一瓶四环素,先吃两片。”

下面的院子里停满了各种各样的车子。这里起码有三分之一的人有车子。不是公家配的,就是自己买的。一到上下班时间,车子进进出出很是频繁。

他们没有买车,只得出去打的。走出单位大门,小妮站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她拉开后面的车门,先坐进去。

钮星星也坐进后排。车子刚开出去,他就回头不认识似地盯着娇妻看。小妮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唬着他说:“你干么这么怪怪地看着我?”

钮星星抬起左臂搂住她,将嘴巴凑到她耳边说:“小妮,你是我的妻子吧?”小妮身子一震:“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钮星星在她脸上吻了一口,“我只是觉得你太漂亮了,有些不放心。”

小妮伸手捏住他汗津津的鼻子说:“都是你老婆了,还胡说八道。”

钮星星将她的身子掰倒在自己怀里,左手伸进她的衣襟,感受着的弹性和温暖,才觉得心里踏实了一些。

16 小姨子的畸恋

小妮还是我的。他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别人即使凭借他特有的东西诱惑她,侵占她,也只是偷偷摸摸的,担惊受怕的,或者是偶尔为之的。而我却可以这样公开地,随时随地地享有她。这就是我的权利!

我一定要追查出这个给我戴绿帽子的家伙,然后毫不手软地报复他!不报复他,我就不姓钮!而要达到这个目的,现在就不能惊动小妮。否则会增加我的难度,甚至还会引发意外不到的后果。

钮星星一边享受着手的快感,一边胡思乱想着。小妮躺在他的怀里,眼睛亮亮地看着他:“你还要不要买泻药了?”

钮星星俯下头去,在她红唇上吻了吻说:“不要买了,我已经好了。”

小妮娇滴滴地在他上拧了一把:“你就象个小孩子。”

“啊——”钮星星叫了起来。司机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感叹说:“多么幸福的一对小夫妻,真让人羡慕!”

出租车很快开到西郊一个老式住宅小区里。小妮付了车钱,与钮星星一起钻出来,勾着他的胳膊朝她妈妈家走去。走到这幢六层住宅的302室门前,小妮伸手按门铃。她妈来开门:“你们来啦,快进来。”

“妈。”小妮叫了一声走进去,眼睛扫视着屋子说,“小霖呢?”

“妈。”钮星星响亮地叫了一声,将手中两个包装袋往客厅里的沙发上一放,看着厨房说,“要我帮忙吗?”

小妮妈朝那个小房间呶呶嘴,先回答女儿的问题:“她被我反锁在房间里,还在跟我呕气呢。快去看看她,在里面干什么?”

小妮拿过妈递给她的钥匙,走去开门:“小霖,你在干什么哪?”

小妮妈这才对女婿说:“晚饭,我都快烧好了,你就到沙发上去坐一会吧。”

钮星星就在沙发上坐下来说:“妈,这是小妮带给小霖的一套衣服,还有给你滋补身子的昂立一号。”

小妮妈说:“还给她买什么衣服啊?她已经要好得象个小妖精了。”

这边小妮一打开门,就失声惊叫起来:“啊?小霖,你在干什么哪?”

小妮妈和钮星星赶紧奔过去看,只见屋子里满地狼籍,衣服袜子,还有被单枕巾,书刊报纸掷得到处都是。一条被单拧成了一股粗绳,一头系在一张梗在窗口的椅脚上,一头丢在窗外。小霖想沿着被单爬出窗外逃跑,可大约够不到下面踩的平台,没有逃成。

“你,不要命啦?”小妮喊了一声,进去把乌脸噘嘴地坐在床沿上的妹妹拉到客厅里的沙发上,“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闹成这个样子?”

小霖一脸漠然,咬住嘴唇不说话。

“这个孩子,真的已经疯了。”妈生气地说,“这么小,就这么不听话,唉——”

小妮坐在妹妹对面的沙发上,逼视着她问:“小霖,你年纪还小,怎么就……”

话没说完,小霖就抬起头,迎视着姐的目光,毫不留情地说:“我比你好,哼!”小妮的脸白了,嘟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钮星星知道,小霖是说姐在初中里早恋,被妈关了几天的事。小妮妈生气地拍着膝盖说:“我作了什么孽啊?养了你们这样两个不争气的小妖精!年纪轻轻的,平时幼稚得,连衣服都不知道怎么洗,就什么爱啊,情啊,都不知道害臊。”

“哼,比你懂。”小霖还嘴说,“你知道什么叫爱情吗?你为什么这么早就跟爸离了婚?”

“小霖,你怎么这么跟妈说话?”小妮气愤地制止妹妹说,“你真的越来越不象话了。妈从小养大我们娣妹俩,容易吗?”

这样一说,小妮妈就来了眼泪。她刚过五十岁,就头发花白,脸上皱纹纵横,显出一副老相。钮星星看着,心里有些隐隐地疼。

小霖跟姐长得很象,也是脸蛋俏丽,身材高挑,十分迷人。她比小妮小了三岁,看上去却比小妮还要成熟。她个性鲜明,泼辣聪慧,敢想敢干,有时还有些怪异的言行。特别是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谁被她盯着,谁就会被迷住。所以钮星星不敢正眼看小姨子的眼睛,只是看着她的,轻声问:“那个老师,几岁了?”

小霖撩开好看的双眼皮说:“大概四十多岁。”

钮星星又问:“那你呢?”

小霖说:“二十二岁。”

钮星星带着嘲讽的口气说:“相差了整整二十多年哪。”

“年龄不是问题。”小姨子大胆地盯着姐夫说,“爱情是不管年龄的。”

17, 婚姻不等于爱情

小妮妈生气地瞪着泪眼说:“你看看,这个小妖精,一点都不知道羞耻。怪不得她师母把电话打到家里来。说她,唉,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了。说她用色相勾引她老公。”

小霖大声争辩说:“这不是勾引,这是正常的师生恋。我已经是大人了,有恋爱的权利。我们是真心相爱,他说他早已跟他妻子没有感情了,他要离婚,然后正式娶我……”

她还没说完,小妮妈就怒不可遏地扑上去,“啪”地一声,打了女儿一个耳光:“小妖精,不要脸的东西,我,我打死你!”

小霖掩住被打出五个手指印的左脸,痛得嘴都歪了,却依然态度强硬地说:“你打吧,打,是你的权利;可爱,也是我的权利,哼!”

小妮连忙上前拉开妈说:“妈,你越打她,她越是逆反。”

“这个小妖精,太缺乏教养了。”小妮妈气咻咻地说,“她师母说,她经常给老师发短信,有些短信还很肉麻。她说她看着都觉得脸红。什么唐老师,你今天怎么没来上课啊?我看不到你的身影,心里好难过。你听听,多不要脸!真是气死我了。”

小霖的俏脸胀得通红,白嫩的手也有些颤抖。小妮都替妹害羞得低下了头。钮星星听着,心里也很生气。他没想到,如此漂亮聪明的一个女大学生,竟然这样畸恋。凭她的长相和条件,什么样优秀的大学生谈不到啊?怎么就偏偏爱上一个比她大了二十多年的有妇之夫呢?

可是不知为什么,小妮却呆呆地坐在那里,很少说话。是她自己也有病,心虚气短吧?这一对姐妹花怎么这样呢?她妈说得一点没错,真是两个小妖精!

小霖忽闪着眼睛,看看妈,又看看姐和姐夫,一脸认真地说:“你们还有什么话?都快说出来。明天,我要去上学。”

“不与他断了联系,你休想再去上学!”小妮妈说,“你还有脸去上学?要是你师母把这事报告学校,或者张扬出去,你还能在学校里呆下去?还能拿到毕业证书?”

“怎么不能呆下去?”小霖毫不示弱地反驳,“学校里师生恋,又不是我一个人,很正常的。只要他真的离婚,我们就可以公开地恋爱,结婚。”

“小霖,你说话注意点好不好?”小妮这时候才忍无可忍地对妹妹说,“你真的越说越不象话了。”

小霖不管不顾地说:“反正,我就是喜欢他。我从小没有父爱,所以我觉得他就象是父亲……”

小妮妈怒视着小女儿,嘴唇蠕动着,却气得说不出话来。钮星星深深地叹息一声。他不能说小姨子什么,只能用这声叹息表明自己的态度。

“小霖,你听我说,爱情和婚姻是有区别的。”小妮口气温和地劝着妹说:“凭你的相貌和条件,完全可以找一个未婚的大学生,甚至研究生,体面地恋爱结婚。真的,你为什么一定要找一个有妇之夫呢?”

“哦,象你们那样般配是吧?”小霖低着头说,“婚姻就一定要这样吗?”

钮星星听着她们的对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尤其是小妮的那句话,什么叫爱情和婚姻是有区别的?真是不打自招啊!她的言外之意,不就是说婚姻要体面,爱情则可以违规吗?也就是说,她小霖可以找一个大学生或者研究生体面地结婚,暗地里则可以保持与老师的爱情。

这是什么话啊?完了,看来她真的有婚外情。她有这个意识,就有可能触发这个行动,实践这个思想。哪个人的言行,不是受思想意识支配的?

钮星星垂着头,想了好一会,才抬起头对她们说:“我听着你们的话,好象都不太对头啊。”说着转过头看着小妮说,“爱情与婚姻怎么就有区别呢?你这样说,不等于是说,婚姻要体面,爱情就可以……”

18,一对姐妹花

小妮吓了一跳,脸色变了。她赶紧争辩说:“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好不好?我是说,她完全有条件找一个未婚的大学生。你,真是的。已经够乱的了,你就不要再添乱了好不好?”

“是吗?”钮星星坚持说,“但愿我理解错了。但爱情与婚姻,只有完美地统一起来,才能幸福,也是正常的。否则,就要出事!”

“你们都在说些什么哪?”小妮妈用粗糙的手背抹了抹发红的眼睛,瞪着姐妹俩说:“你们小时候就经常斗嘴,现在都这么大了,一个已经结婚,一个上大学,还是一见面,就象一对好斗的公鸡。”

“姐的话,我一般都听的。”小霖孩子气地说,“可这次,我考虑考虑再说吧。”

“你们都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你还没有出来工作,就变得这么伶牙俐嘴,没理耍无赖,得理不饶人。”小妮妈又唠叨起来,“你还没满五岁的时候,你爸就带着那个狐狸精去了深圳。我一个人,靠开那个缝纫店,起早贪黑地挣钱,好容易把你们姐妹俩拉扯大,指望你们长大了,有个出息,替妈争口气。可你们倒好,都这样让妈不放心!”

钮星星听丈母娘说说,把小妮也说了进去,觉得很解气。有些话,其实也是他想跟小妮说的。

“她们姐妹俩,还在上初二的时候,个子就拔得比我还高,长得都象她们那个坏爸爸。”小妮妈看着女婿,怨妇般诉说起来,“她们的性格都很倔,也很怪。冬天吧?穿得特别单薄,而夏天呢?倒穿得厚厚的,又是牛仔裤,还要加上高筒靴。有时,她们就是要跟你对着干,你让她们往东走,她们偏偏往西走。读书吧,你叫她们用心点,说这次考试很重要,她们就是不认真,想看电视就看个够,想说笑话就笑个痛快。而不说她们,她们反而会弄到深更半夜都不睡。唉,我也从小就注意培养她们勤俭的习性,不多给她们钱。她们就是哭着要钱,我也不给她们。可是她们,天生就喜欢高档的东西。只要是贵的,她们就喜欢,穿着用着就感觉好。”

小妮翻了妈妈一眼,嘟哝说:“说这些干什么?还是说说小霖,到底应该怎么办吧?”

小霖咧开嘴,坏坏地笑着说:“你让她说好了,在她眼里,我们都是不可救药的人。”

“怎么不是?”小妮妈坚持说,“在感情上,我也没有跟你们少叨吧?叫你们平时要象个女孩子的样子,懂得害羞,贤惠一点,不要太张扬。对丈夫要忠贞,对公婆要孝敬,对别的男人要警惕,可你们都听了多少?啊?”

小霖一点也不怕妈,也不记妈的恨。脸上的五个手指印还没有退色,就又跟妈顶嘴了:“哼,要是都照你说的去做,我们恐怕都成呆子了。”

小妮毕竟是姐,比妹懂事一些:“你少说几句好不好?没大没小的。你说,这件事打算怎么办?”

小霖不吱声了。钮星星说:“时间不早了,还是先吃饭吧。”

于是,一家人就到餐厅里去吃饭。吃饭的时候,小妮妈总结性地说:“小霖,你给我听好了,这次,妈可是说到做到。你要是不跟他断了关系,我就坚决不准你再去上学。”

小妮盯着妹说:“你好好想一想,不要执迷不悟了,妈也是为你好。”

小霖只顾垂着头默默地吃饭,吃好,把碗一推说:“好,我想通了,就跟他断绝关系吧,省得你们烦了。我保证,以后不再给他发短信,上课也不看他,没事,就不去他的办公室。这样总行了吧?那我明天就可以去上学了?”

小霖的学校就在本市,原来是一所师范专科学校,前几年才改为综合性二类本科大学。是本市唯一的一所大学。小妮在里边读大三,学的是传媒专业。

“你拿什么保证?说得轻描淡写的。”小妮妈说,“这次,你别想再哄我。”

小霖有些幽默地说:“那怎么办?要不,你就跟我一起到学校里去,做我的陪读妈妈吧。”

说得钮星星禁不住笑了起来。

19,情况突变

钮星星已经找到了侦查娇妻婚外情的突破口——自己的校友兼同事朱昌盛。可是,怎么才能从他口中得到真实的信息呢?

他心绪不宁地坐在电脑桌前,反复想着这个问题。为了不让同事发现他异常,他今天一上班,就压抑住这个不断窜上脑海的问题。

暂时不能公开去问他,还是应该请他去喝酒,然后见机行事,悄悄刺探。他在电脑上只忙了一会儿,就又开起了小差。

这样决定以后,他默默地熬到中午,然后趁去食堂吃饭的机会,打了饭菜坐到朱昌盛一桌上,对他说:“朱主任,今晚有空吗?我们去喝几杯吧,好长时间没在一起喝酒了。”

“是嘛?你也有了酒瘾?”朱昌盛笑地看着他,有些神秘地说,“让我想想,这几天,恐怕还没空。这一阵,集团公司,还有市里,连续有几个会议要开,许多资料要准备。等稍微空一点,再陪你好好喝两盅。”

钮星星观察着他的脸色,想从上面捕捉一些信息。可是,朱昌盛白净方整的国字脸却象往常那样平静,带着谦和的微笑,什么也看不出来。他只是觉得他的眼神有些爱昧,让人看着,心里感觉不太踏实。

钮星星垂下眼皮吃了几口饭,才撩开眼皮问:“朱主任,我想问一下,前天晚上,天鹅宾馆的房间,是你给武汉的施总开的?”

朱昌盛嚼动的嘴巴猛地停住,脸上显出一种不易被察觉的惊讶,却又马上恢复平静。他有些夸张地反问:“是我开的,怎么啦?”

钮星星不敢把那晚的事情说出来,只得有些尴尬地说:“呃,昨天下午,我在厕所里,听林主任说,前天晚上,是你给施主任开的房间。”

“你认识武汉的施总?”朱昌盛明显带有好奇和探问的口气,“还是想,打听什么啊?”

“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钮星星觉得朱昌盛的表情不太正常,似乎有什么秘密瞒着他。要不要把那晚的神秘电话告诉他,再试探一下他呢?

告诉他,就意味着你对小妮有所怀疑,或者说小妮已经有了婚外情。那这个爆炸性的新闻就会不胫而走,很快传扬开去,弄得满城风雨,不可收拾。而对他说怀疑小妮的话,也等于承认或是宣告,你当初不听他劝告的失败。

家有娇妻,就等于是埋着一颗定时炸弹。现在这颗定时炸弹真的要爆炸了,还是只是一个破坏我们婚姻的虚假信息呢?钮星星心里矛盾极了,是继续追查下去,还是看这件情事的发展情况再作决定?

“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朱昌盛见他吞吞吐吐,有些神秘地压低声问,“我们是校友,又是这么好的同事,心里有什么话,就应该说出来,对吧?”

钮星星想了想说:“呃,没有,真的没有。”他还是不敢说出来。

朱昌盛朝四周看了看,突然俏声问:“你,是不是发现吕小妮有什么事?”

钮星星的心往下直坠:“没,没有。你,听到什么了?”

朱昌盛眯眼看着他,神情极为爱昧,也有些尴尬:“那就好,嘿,那就好。我也没,没有发现什么。她很正常,真的,很正常。”

钮星星表面上松了一口气,心里却更加难过。朱昌盛的这个表情,让他不得不相信,小妮肯定出了问题。但两人出于各自不同的考虑,都不敢挑明。或者说,不敢首先捅破这层已经很薄的纸。

这样吃好饭,他们就言犹未尽地分开了。到下班时分,钮星星走到朱昌盛的办公室门前,对里面正在电脑上忙着的娇妻说:“走吧,下班时间到了,我们一起去买菜。”

小妮从电脑屏幕上移来梦幻似的目光说:“你先走,严总那个讲话稿,我还要修改一遍。”

钮星星说:“还有多少时间?我等你。”

朱昌盛转过头看着吕小妮说:“你就先回去吧,把稿子发到我邮箱里。我看一看,再送到严总的会上去。”

小妮却美眉微皱,对门外的丈夫说:“等我干什么?今天,你就不要买荤菜了。买几只茄子,清蒸。再烧个毛豆丝瓜汤就行了,清淡一点,啊。”

钮星星转身退回办公室,随着那些准时下班的员工一起向电梯口走去。

“钮星星,又是你先下班?”在电梯里,小妮办公室里的尤秘书似乎话中有话地对他说。

钮星星只笑不答。

“吕小妮的福气真好,嫁着这么好的一个老公。”洪秘书站在他旁边,轻声说。

“这就是模范丈夫,幸福家庭嘛。”

钮星星听着这些话,觉得阴阳怪气的,特别刺耳。他脸在微笑,背则在发刺:他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他们真是一对绝配,郎才女貌,不,是女才郎貌,啊?哈哈哈。”

这笑声,更让钮星星心慌意乱,却又不好说什么。他只得打出笑容,回应这些似夸赞又似嘲讽的说笑声。

更让他紧张的是,他买了菜回到家,正准备烧饭,小妮给他打来电话说:“你少烧一点,我不回来吃饭了。”

“怎么?不是说好回来吃的吗?”钮星星有些惊慌,“我菜都买回来了。”

小妮说:“我改完发言稿,跟朱主任一起送到会上来,姜董他们就让我们一起留下来吃饭。你烧了自己吃吧,我吃完饭就回来。”

钮星星连忙追问:“会议在哪里开啊?”他们技术科里的人平时对公司里的事不太清楚。尤其是那些头头脑脑的活动,一点也不知道。

小妮有些犹豫地回答:“在天鹅宾馆。”

又是天鹅宾馆?!钮星星脑海里“轰”了一声,“吃饭,也在天鹅宾馆?”他不放心地问。吕小妮说:“嗯,就在宾馆里面。”

20,再去天鹅宾馆捉奸

挂了电话,钮星星跌坐在餐桌边的椅子上,不动了。脑子里热烘烘地乱起来,她说的是真话吗?他怀疑地想,为什么朱昌盛让她跟我一起回来,她不肯?是不是又要去跟谁幽会?

他哪里还有心思烧饭啊?站起来在家里象丢了魂一样转着圈子,不行,我得去看一看,她到底在不在那里吃饭。要是不在,问题就大了。

他立在客厅里呆了一会,才转身走进卧室,把那把弹簧刀拿出来,藏进裤子袋。然后开门出去,下楼走出小区,打的往天鹅宾馆奔去。

他心情复杂地坐在出租车里,看着越来越暗的天气和街道两旁闪烁起来的灯火,意识穿越时空遨游起来。

他的成长历程几乎跟他爸爸的财路一样顺利。他爸爸从一个机电维修工起家,经过十多年的拼搏,成了县里小有名气的私人老板。他的家属企业从一个家庭小作坊,慢慢发展成了一个在全国有十六个维修连锁店一个生产厂家的中等规模的民营企业。伴随着家属企业的成长,钮星星也由一个漂亮乘巧的小不点,变成了一个英俊聪明的大学生。

他家庭条件优越,学习成绩也不错。从初中开始就一直是班里品貌俱佳的优等生,所以考大学时,他没有让他爸爸妈妈失望,也没有让他们化钱,就凭自己的努力考取一本,顺利进入省城一所重点大学攻读计算机专业。

他的初恋是从初中里开始的。但那时他还很懵懂,班上那个活泼漂亮的女同学一直要盯着他看,还主动跟他说话,后来又无端地在他面前不是忸怩作态,就是神采飞扬。他开始觉得这个女同学怪怪的,有点不正常。后来,他才醒悟过来,那是她对他有好感的表现。

不醒悟不要紧,一醒悟他反而紧张起来。他是一个农民企业家的儿子,身上有着农民式的淳朴基因,所以对这个商业局局长女儿的时尚意识和邪魅习性有点不习惯。真的,在她面前,他一直抓耳挠的,象个乖巧的小弟弟。每当与她对视一眼,他就会羞得满脸通红。

有时,那个女同学当着同学们的面,大大咧咧地跟他说话:“喂,钮星星,这道数学题怎么解啊?”他既激动,又紧张,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后来,他就开始在脑子里想她。每当想起她皎美的脸蛋和活泼的身影,他心里就会泛起蜜糖一样的滋味。再后来,他只要在教室里看到她的身影,听到她的声音,心里就会感到无比的幸福;与她对视一眼,他更会激动得脸红心跳。但他们仅此而已,再也没有更深入的发展。这就是他美好的初恋。

到了高中里,他就有了一段热恋。也是一个清纯漂亮的女同学先看上他。但这个女同学是从农村里考出来的,家庭条件一般,成绩却很好。她学习刻苦,聪明灵慧,特别可爱。他们从高二起就从眼恋发展成了热恋。但那个热,也只是心里焖热而已。

这个时候,他们的身体都已发育成熟,爱的意识也已完全觉醒,却还是只停留在精神恋爱上。那时,他只要跟她对视一眼,身体就象被注射了一针强醒针,立刻亢奋起来。后来,他只要一看到她的身影,一听到她的声音,心就禁不住怦怦直跳。那种感觉,真的无以言表。反正,他总是觉得眼前充满阳光,心里无比甜美,浑身有着一股使不完的奇异力量。

慢慢地,他就开始在晚上想她。而只要一想她,他就冲动得不行。他常常把床上的被子当成她的身体,紧紧拥抱着,在心里呼喊:“晶晶,晶晶,我好爱你啊……”在呼喊和冲动中,释放着青春的压力。

有时,他在梦中还模模糊糊地抱着她做那种朦胧的事情,然后被一阵突发的快感惊醒。醒来发现自己的裤裆里粘糊糊地湿了一片。他遗精了。

但白天在课堂上,他却依然不敢跟她说话,更不敢跟她走在一起。就是与她对视,也常常是他先让开目光。偶尔与她排在一起,他也会紧张得不知所措。要是与她劈面相逢,他更是脸红心跳,赶紧让开。

最大胆的一次,是他们要毕业前的那一天。他想跟她偷偷约会一次,商量一下毕业以后的打算。也想问她要个手机号码,分别后好跟她联系。

可他就是不敢给她塞约会纸条。他不象有些男生,跟要好的女同学说话,就象跟自己的姐妹一样随便。甚至还经常走在一起,有说有笑。有些大胆的同学,竟然还在没人的角落拥抱接吻。他没有这个胆量,颜晶晶也是个内向的女孩。所以,他们的心里都热得象沸腾的开水,表面上却平静得象个湖面。

他写好了约会的小纸条,藏在口袋里整整三天,都没敢往她书包里塞。一直到那天下午自习课退后,他的心跳到每分钟一百八十跳,才鼓足勇气从口袋里拿出来,趁旁边同学不注意时,偷偷塞进颜晶晶的书包。

可是他太慌张,也真够笨的,竟然顺手一带,把那张小纸条带落到了地上。他想拾起来重新塞进去,却已经晚了,被颜晶晶一凳上的朱娟看到了。朱娟从他背后先他一步,伸手去地上拾起来,然后不管不顾地念了出来:颜晶晶:快要毕业了,我想跟你见一面谈谈,好吗?今天晚自习课退后,我在你们宿舍楼后面的小树林里等你。钮星星。

啊?教室里的同学都愕然,继而哄笑。很快,班上就象炸开了锅,乱哄哄地传阅着这张约会小纸条。

21,失去童男资格

他和颜晶晶都被哄笑得脸色血红,浑身颤抖。他把头垂在桌子底下,不敢去抢回那张小纸条。这张小纸条马上就被一个好事的同学交到班主任金老师那里。于是,他们分别被金老师找去谈话,受到了严厉批评。这段美好的恋情,就这样因为他一个细节的疏忽,而被扼杀在萌芽之中。

进了大学就不一样了。大学里谈恋爱不用忌讳,但竞争激烈。越来越成熟起来的钮星星高大俊逸,稳健聪慧,学习努力,表现积极,很快就被班上和外班几个自我感觉特好的女同学暗暗相中。可高中里那段不慎夭折的爱情,让他变得更加胆小怕事,甚至还有了轻微的恐恋症。

他没有象别的同学那样,一进入大学,就去争抢漂亮女同学,而是把精力都化在了学习上。他立志毕业后报考研究生,将来不是出国深造做专家,就是留校做一名大学教师。一直到大三上半学期,他才在学校的图书馆里,与外语系的一个大二女生谈上了恋爱。

说起来也真是一种缘分。那天,他坐在阅览室里看书,看到一篇精彩的文章,想摘录下来。他学的是计算机专业,却对文学比对计算机还要感兴趣。高中里,他是班上的作文尖子,写过短篇小说。虽然没有发表过,却对文学的爱好一如既往。他钢笔里没了墨水,凑巧的是,坐在他旁边那个大眼睛的女生面前,好象特意为他准备一样地放着一瓶黑墨水。他不住地朝墨水瓶和那个女生看,颠弄着手里那支爸爸送给他的高级金笔,嘴巴啧着,欲言又止,却就是不敢开口跟她说。

他尽管长得很帅,却也象许多男生一样,有轻微的恐美症。他从来不敢主动跟漂亮女生先说话,反而跟长相一般的女同学比较随便。现在坐在他旁边的那个女生也是那样地清纯漂亮,苗条。他就不敢主动跟她搭腔,怕她以为他居心不良。

那个女生发现了他的窘相,有意侧过脸不看他。目光却不时地偷窥着他,脸露窃笑,等他主动招呼。没想到这个俊逸成熟的男生竟如此胆小,犹豫了好一会,也不敢跟她搭讪。

她就憋不住,转过脸,看了他一眼,不声不响地将墨水瓶往他面前推过去。他这才说了声谢谢,伸手旋开盖子,吸了墨水,推还给她,再次轻声说:“谢谢。”

女生觉得他有点可爱,就跟他搭讪说:“你是哪个系的?”

“计算机系的。”他压抑着声音回答。

女生将面前一本笔记本推过去,朝他呶呶嘴。他愣愣地没有反映过来,以为她在问他什么问题,就把眼睛凑上去看。

女生说:“写下来。”

他这才反映过来,把自己的名字系级和手机号码写了上去。女生拿过去看着,噗哧一笑:“钮星星。嗯。”然后撕下半页纸,大大咧咧地把自己的大名和手机写上去,推给他说:“有事,给我发短信。”

就这么一个细节,一句问话,将两个原本陌生的男女生联系到了一起,而且马上就爆发出了一场热火朝天的爱情。

从中学到大学,都是女同学先喜欢上他,他才与她们恋爱的。这个叫汤丽琴的大二女生也是这样。他们交换了手机号码以后,钮星星想来想去,还是不敢主动给她发短信。过了一个星期,汤丽琴倒是给他发来了一条短信:你好,还记得我吗?那晚图书馆里认识的汤丽琴。今晚有空吗?我们去学校舞厅跳舞怎样?

他有些激动,马上回复同意。然后去洗了个澡,早早地吃好晚饭,就打扮一新地去了舞厅。他在舞厅里与她碰头后,有些别扭地邀请她跳起了交谊舞。几支舞曲一跳,两人就有了那种感应。两双喷火的眼睛在幽暗的舞厅里一闪一闪地对视着,感情升温很快。

他们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都有了一种相见恨晚的迫切感。第二次约会,汤丽琴就直接到他宿舍里来找他,还大大方方地站在那里,与他同宿舍的几个同学说话。第三次,汤丽琴又主动邀请他到她的宿舍里去,见她的同学。这样,他们就正式谈上了。

第四次约会,他就实现了一个男子汉从六七岁起就朦胧升起的有关性生活的第一个梦想——与异性拥抱接吻。是的,他的初吻是那天晚上在校园东北角的那个树林里发生的。

好象都有预感似的,或者说心里都有了接吻的需要,却心照不宣。那晚,他们一起去阅览室阅览。阅览了一个多小时,两双渴望的眼睛就火也似地对在一起。然后不约而同地站起来,提前走出了阅览室。他们默默地肩并肩往学校后边那个树林里走去。

走到里边,汤丽琴忽然站在他面前不动了。钮星星就有了拥抱她的冲动,可怎么也不敢张臂抱上去。这时,旁边有一对学生在滋滋地接吻。

汤丽琴身子颤抖,呼吸也急促起来。她冲站在旁边的他轻轻咳了一声,爱昧地看了一眼。这是一种鼓励,钮星星这才一冲动,上去把她搂在怀里。几乎是同时,汤丽琴也伸出玉臂搂住他的头,将吐着芳香的嘴巴凑上去,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这一吻,就象触开了一个感情开关似的,钮星星激动得不行,平生第一次疯狂起来。他把汤丽琴紧紧搂在怀里,气喘吁吁地拼命吻她。先是吻她的脸和脖子,然后才吸出她稚嫩的舌子。

初吻关一过,他们就见缝插针地往一处凑,然后寻找幽暗的角落接吻。每次接吻,钮星星都有一种身心快被融化的感觉。大约吻了十多次以后,他们才上了床。但开始几次,他们搂抱着躺在她或他的床上,只是隔靴搔痒地冲动,两人都没敢角及对方的关键部位。

钮星星真正失去童男资格,是大三下半学期的一天晚上,在那个幽暗的草坪上。那晚,他们坐在一丛密枝遮挡的草坪上,拥抱接吻了一会,就互相把手伸进了各自最隐秘的地方。然后就倒在草坪上,不顾一切地把爱的触角伸进了对方身体的最深处……从此以后,一个就失去了处女资格,一个也不再是童男了。

22,遭遇绝色美女

真是一发不可收拾,他们寻找着各种机会。他偷偷去那些免费发放的地方拿来,常常在树林里与汤丽琴。

在宿舍里不太方便,也不太安全。有一次,他们正在床上,一个同学回来了,弄得他们好尴尬。还有一次,他们以为宿舍里没人,就潜进去迅速做在一起。可正当他们把床铺弄吱嗄吱嘎乱响时,一张床上突然传来一个同学的叹息声。

他们吓了一跳,马上停止动作,屏住呼吸不动。后来,他们就再也不敢在宿舍里了,而改在外面的旅馆里,或者在树林里和草坪上进行。

可他比汤丽琴上一届,也就先毕业一年。毕业时,他没能在省城找到理想的工作,只得回老家寻找。他通过爸爸的关系,找到在兴隆集团工作的一个亲戚的朋友。这个人却只是下面一个分公司的会计,没能把他弄进去。后来他在与这个会计聊天时,无意中听说兴隆集团办公室副主任朱昌盛也是他们学校毕业的,就买了一千多元的礼品去朱昌盛家试探。

朱昌盛真是他上五届的校友。认识后,朱昌盛很热情,马上把他领到严总的家里。他按照朱昌盛的吩咐,给严总的妻子送了一套衣服,又给严总送了一幅价值不菲的字画。这样,他很快就被安排了进去。

而汤丽琴晚他一年毕业,毕业后去了北京。两人尽管经常发短信,打电话,却怎奈人分南北?渐渐冷淡下来。他在遇到招聘进来的同事吕小妮后,才彻底断绝了与汤丽琴的联系。

吕小妮是被集团公司下面的培训学校招聘来当英语老师的。进来不久,她的美貌就引起集团上下的注意,私下里悄悄传开了。钮星星听说培训学校新招来一个美女老师,心里痒痒地,一直想去偷偷看一看,却没有正当的理由。

此时的他,跟恋人汤丽琴已经冷到了冰点,也闹得就差没有公开说分手了。他想让汤丽琴到他所在的城市工作,而汤丽琴也与许多大学生一样,有首都情结,非要在北京寻找机会,安身立业。两人沤得很厉害,感情都到了崩溃的边缘。正是在这个时候,吕小妮的美名传进了他的耳朵,他就格外迫切地想去偷看她。

也许他们还真的有缘呢,吕小妮被聘来不到两个月,集团公司就决定对培训学校的电教系统进行升级换代,这样他就有了经常去那里进行技术指导的机会。

让他最难忘的,是第一次与吕小妮相见的那个激动时刻。头一天下午,他得到副科长丁磊的指令,让他明天上午直接去培训学校进行实地指导。他好高兴,一下班,就去街上吹了个风,还特意买了一套名牌西装,一双漂亮的皮鞋。

第二天上午,他就穿戴一新地乘车直接去了培训学校。他走上培训大楼三楼教师办公室层面,从中间的过道里走进去,发现教师办公室的门都关着,看不到那个美女老师的花容玉貌。他故意在走廊里走来走去,与茅校长大声说话。他想凭自己集团公司技术骨干的身份和英俊帅气的长相,把那个美女老师从办公室里吸引出来。

果真,他与校长说了几句话,退出来要去五楼的电化教室时,一个教师办公室的门打开了。他走过去,仄着头朝里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女坐在一张办公桌前,有些不安地在办公桌上忙着。当他的目光向她俏丽的脸上射去时,她正好抬头朝门口看来,好象专门在等着他似的,两人的目光不偏不倚地撞在一起。

钮星星听见自己的心里好象响了一声春雷,眼前闪过一道亮光。我的天,真的好美啊!他的脚步不由得慢下来。可他不能立刻走进去跟她搭话,只得万分遗憾地掉开目光,脚步软软地走了过去。

他走进五楼电化教室后,眼前却一直晃荡着吕小妮美丽的身影。后来回到集团总部办公室,晚上回到在市里与人合租的宿舍,他都无法遏制地想着她。

也许是他有了与汤丽琴的恋爱经验,也可能是吕小妮出众的美貌和的身材,让他彻底改变了以前总是女孩主动追他的习惯。真的,他平生第一次如害了相思病一般,日夜思念着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孩,也开始了他一生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求爱历程。

他拿吕小妮与汤丽琴进行比较,觉得如果汤丽琴的美丽能得八十分的话,那吕小妮就能得九十分。汤丽琴比吕小妮清纯一些,吕小妮则比汤丽琴美艳许多。汤丽琴身高一六二,吕小妮起码不低于一米六八,三围也比汤丽琴大了一圈,这就让她显得格外地迷人。两人年龄差不多,吕小妮比汤丽琴低一届,可能小了一岁。

总之,汤丽琴是那种让人耐看而又回味无穷的清纯女生,而吕小妮则是那种让人惊艳而又激动不已的娇美女孩。是的,他第一次为一个女孩激动得夜不能寐,想得神魂颠倒。他反复考虑着追求她的可能性。他从自己的家庭条件、长相气质和学历能力等多个方面进行衡量,觉得还是有可能追到她的,只要她还没有男朋友的话。

那么,她到底有没有男朋友呢?他不得而知。但他从那天她仿佛有意开门等着他,然后与他深深对视的那一眼看,她似乎对他也有那个意思。有那个意思,就说明她还没有男朋友。或者说,虽然有了,却并不满意。

就象他一样,名义上有了女友汤丽琴,实际却快要吹了。平时,他还用汤丽琴为借口,委婉地回绝了爸爸妈妈亲朋好友,还有一些好心的同事为他说的媒。因为他对他们提到的,或是亲眼看到的那些女孩一个也不满意。他心目中的理想女友,就是象吕小妮这样青春活泼而又美丽的女生。

所以,他决定先试探一下吕小妮,要是有可能的话,就不惜一切代价去追求她。为了不让人知道,他决定利用这次改造电化教学设备的机会,人不知鬼不觉地悄悄进行。

23,激动的初吻

于是第二次去培训学校,他就想找个合适的机会跟她搭讪,再问她要手机号码。要是她肯把手机号码告诉他,他就有希望了。

可是那天他到了培训学校,却找来找去没有看到吕小妮的身影。办公室里没有,所有教室里也没有。他又不好问别的老师,只得象失落了什么东西似地,惆怅地回去了。

第三次去,他终于又看到了吕小妮坐在办公室里的倩影。当他从过道里走过去,扫视到她娇艳的脸蛋时,眼睛一亮,心也加快了跳动。

怎么才能跟她搭讪呢?他一走过去,心里就空落落地想,必须制造一个跟她搭讪的机会,否则就无从开始。你不能象跟汤丽琴在阅览室里那样,让她来主动跟你搭讪。越是漂亮的女孩越是高傲。追求她的人肯定很多,所以她不可能主动跟你搭讪。你看她那亭亭玉立在办公室里的高贵气质,还有她那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艳面孔,怎么可能主动来跟你搭讪呢?

钮星星没想到光跟她搭讪,就是那样地惊心动魄。真的,为了候她走出办公室,他一直站在校长室的门口,不住地往西边她的办公室张望。好在那天茅校长开会去了,里边只有一个退休返聘的老校长,不太关心他的存在。他候了整整一个小时,才看见吕小妮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往楼梯口走去。

他赶紧走出校长室,快步追上去。吕小妮转到上一个楼梯,他才走到楼梯口。这样,吕小妮走在上面,他走在下面。再晚了,她就要走上四层哪个教室里去了。

“你好。”他两步一跨地往上追去,仰头看着她说。没想到吕小妮只顾姿态优雅地往上走去,没有应声。

他的心一沉,也感到有些尴尬。可他还是两步一跨地往上紧追,心跳得好厉害,脸也胀红了。他再次壮起胆子说:“你好,你是教什么的?”

这是明知故问。要是吕小妮再不应答,他就停步不追了,也不再跟她搭讪。正在他紧张而有些难堪的时候,吕小妮回头看了他一眼,妩媚地一笑说:“你问我?对不起,刚才我没有听见。哦,我是教英语的,才来不久。”

钮星星的心在喉咙口噗嗵噗嗵直跳。他希望她问他是哪里的,这样他才好作自我介绍。可是这个骄傲的美女却就是不问,还昂首挺胸地朝四楼东边的教室走去。

钮星星只得硬着头皮,自报家门说:“我,嘿嘿,是总部的。来这里搞电化教学设备升级换代。”

“哦。”吕小妮再次停步,回头盯了一眼。那是一双怎样迷人的眼睛啊?天,又大又亮,里边发射着梦一般迷人的电波。

钮星星被她盯得浑身燥热起来,也有些激动。他连忙从衬衫袋里掏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名片,递给她说:“这是我的名片。呃,能问你,也讨一张吗?”

吕小妮接过他的名片看着说:“哦,技术科,软件工程师,钮星星。”然后抬头看了他一眼,“我没有名片。”说着就转身往教室里走去。

钮星星火热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愣地那里不动了。她不理我?完了。看来,我们没缘。可他还是不死心地冲着她美丽的背影说:“那能问你,要个手机号码吗?”

吕小妮这才停步,回头将梦一样的目光扫过来说:“行。以后,有电脑方面的问题,可以向你请教。你记一下吧。”说着,她把手机号码报给了他。

钮星星拿到吕小妮的手机号码,激动得一夜没睡好。但他没有立刻约她见面,而是先给她发短信培养感觉。你来我往地发了一个多星期,他觉得吕小妮没有搭讪那天冷傲了,再约她见面。

见面那天,钮星星被吕小妮梦一样的目光盯得差点要扑上去抱她。可是他最后还是克制住了,坚持循序渐进的原则。第二次约会时,他才小心翼翼地抓了她的手。吕小妮没有甩他,而是让他爱不释手地抚摸着。

这样,他的胆子才大起来,轻微的恐美症也不治而愈。第三次约会时,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吃完饭,逛了一会街要分别时,他不顾一切地在路边抱住了她。吕上妮不仅没有挣脱他,还转到旁边一颗大树背后,背靠树杆,与他热烈拥抱,长时间接吻。

跟吕小妮第一次接吻,比跟汤丽琴第一次接吻还要激动美妙。吕小妮的个子几乎跟他差不多高,但身体却凹凸有致,魅力无穷。他搂着她纤细的腰,她高耸的就顶在他的上,象弹簧一样弹动。她的身上还有一股麝香一样的味道,闻着,能让人着迷,沉醉。他疯狂地吻着她,激动得身体乱颤。他被吕小妮娇喘吁吁地吸出舌子一吮,就“呜呜”地叫了起来……初吻关一过,他们就经常拥抱接吻了。吻到第六次的时候,他们才上了床。

他没想到吕小妮这么漂亮,竟然还是处女,这让他惊喜不已,也更加爱她了。所以他们第一次,质量相当高。他激动地冲破她的处女膜后,就一发不可收,一连来了三次,一次比一次兴奋。

24,悄悄潜入宾馆

都说时的兴奋度,与对方的漂亮度有关。女人越漂亮,男人就越兴奋,荷尔蒙也就越多。同样,男人越英俊,女人也越亢奋,分泌物也越多。这真的一点也不假。他每次与吕小妮,都要消耗大量的能量,比与汤丽琴时多得多。所以,他还这么年轻,如此健壮,就开始注意滋补养精了。

作了几次爱以后,他才把他们的关系向同事公开。所有的同事都称赞他们是天生的一对,都支持他们恋爱结婚,就校友朱昌盛持反对意见。他的理论就是:家有娇妻,就等于是埋着一颗定时炸弹。可是他不相信,不久还将吕小妮会写些小诗的事告诉了朱昌盛。

朱昌盛一听,来了兴致,让他拿一首给他看看。那天晚上,他把吕小妮带到朱昌盛家里。朱昌盛见吕小妮出现在门口,愣愣地打量了她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他有些激动地把他们让进屋子,让妻子张医生又是泡茶,又是拿水果。然后才看吕小妮的诗。他一看就叫好,马上说要把她推荐给严总,争取把她调到总部来。

这是钮星星求之不得的事,也是他把吕小妮的诗拿给他看的原因。他太爱吕小妮了,所以有点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呆在离集团总部三十多公里外的培训学校里。他非常感激这个校友,就不断地给他送礼,请他喝酒,求他帮忙。

朱昌盛也讲情义,一个多月后,就通过总裁严旭升的关系,把吕小妮借用到他的办公室,后来正式调过来,当了一名令集团上下都称艳不已的美女秘书。

钮星星觉得能追到这样一个才貌出众的美女秘书,真的太幸福了,就迫切地,甚至是有些不安地要跟她结婚。只怕晚了,她又被哪一个更好的男人抢了去。譬如,今年刚招进来的一个博士生,三个研究生,都比他优秀,起码学历比他高。

大学里,他本来也有考研的打算,可是碰到汤丽琴以后,就只想着与她接吻和的事,将考研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爸爸妈妈看到吕小妮以后,也喜欢得不得了,连忙给他们在市里买了一套房子,然后搞装修,买家具,还给儿媳妇送了六万元的聘礼。而这边吕小妮的妈妈见了钮星星,更是对这个女婿和他的家庭满意得嘴都合不拢。

她本想让大女儿嫁给一个当官的人家,这样,她也好沾些官福。可女儿选择了一个有钱的人家,她也就觉得不错。现在有了钱,什么样的事办不成啊?所以她马上同意了女儿的婚事。虽然女儿还只有二十五岁,却也到了国家规定的结婚年龄。

结婚那天,钮星星挽着娇妻的玉臂,在本市那个最大的饭店里走来走去,真的感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喜宴过后,他们就出去蜜月旅行。在那些著名的旅游胜地,他与娇妻白天手拉着手游览景点,观赏大自然的优美风光;晚上则在宾馆里颠鸾倒凤,享受着夫妻间的美妙和幸福。

蜜月旅游十天,他化了两万多元钱。旅行回来后,他们天天同进同出,恩爱无比,让人艳羡不已。尽管他家有娇妻,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安,却还是天天阳光灿烂,夜夜楼着娇妻安睡。一天隔一天买好菜招待娇妻,也给自己补充营养,尽情地享受着夫妻欢爱的和谐生活。

可他哪里想到,前天那个突然而至的神秘电话,却把他美好的心情和安宁的家庭一下子都搅乱了。怎么不是呢?几天前,他的心情还是那样平静和甜蜜,骄傲和幸福,这会儿却心绪烦乱地坐在出租车里,要去侦探娇妻的行踪。他心里既难过,又紧张,不知又会有什么样的意外在前面等着他!

出租车终于开上了天鹅宾馆大门前的平台。他付了车钱钻出来,不声不响地走进旋转门。这次,他不象不次那样心虚地埋着头往里走,而是气宇轩昂地向总台走去:“请问,兴隆集团有个合作研讨会,是不是在这里开?”

总台一个服务小姐回答:“是的,他们总共包了二十多个房间,还有一个大会议室。”钮星星追问:“那他们用餐在哪里?”

服务小姐说:“在三楼的小餐厅。”

“谢谢。”钮星星潇洒地一甩头发,转身往电梯口走去。

可他心里还是有些矛盾。到底要不要上去?要是小妮真的在这里用餐,或者碰到朱昌盛,还有别的同事,你这个说法,能瞒过他们吗?他想好了随机应变的一套说法,可是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他把家里的钥匙藏在后边的裤子袋里,准备到了这里,不管碰到谁,都说钥匙忘在了办公室里,问吕小妮来拿钥匙的。

这个说法还是能取信于人的。他这样安慰着自己,才鼓起勇气走进电梯。从三层电梯里出来,整个楼面很静,也很大,布局象迷宫一样曲里拐弯。左边那个大餐厅里,稀稀拉拉地坐了几桌子人。

25,餐厅外的发现

他在门口往里看了一眼,就转身走开,沿着中间那条铺有红地毯的过道往西走去。拐过一个弯,穿过一道门,他就在墙上看到一个指示小餐厅的箭头。

小餐厅就在前面。他忽然紧张起来。小妮真的在这里吃饭?他好怕真的看到小妮,更怕看不到她。他也怕碰到朱昌盛和其它同事。要是他神色慌张,就要被他们看出不正常。

还是给小妮打个电话吧,问一问她在不在这里。在的话,就不要到门口去看了。他真想马上转身退回去,脚却不听他的使唤,一直往前挪着步。

既然来了,就去看一看吧。他说服自己朝前面那扇柚木双合门走去。那里肯定就是小餐厅。他几步就走到了柚木门前,连忙象贼似地闪到一旁。他偷偷往门缝里看去,看见了办公室的林主任。

没错,就是这里。里面飘出一股浓郁的酒香菜味,还有翁翁的说话声。大家都吃得很文雅,说话也文明。他转着角度看着里面,却只看到五六个兴隆集团领导的身影,没有看到小妮和朱昌盛。他既不敢推门,又不甘心马上走开,在门前犹豫着。

他实在憋不住,就壮起胆子,将门稍微推开一点。他刚把头伸进去,就被坐在里面往外望着的朱昌盛看到了。朱昌盛马上走出来,神色不太自然地问:“钮星星,你怎么来了?”

钮星星有些尴尬地说:“我,家里的钥匙忘在办公室里,来问吕小妮拿一下。”

朱昌盛怀疑地地看了一眼,带着不相信的口气说:“哦,你忘了拿钥匙?不会吧?”说完,有些不安地往门里望了一眼,缩回头说:“我刚才还看到她的,怎么不在里面呢?”

钮星星吓了一跳,脸色黑下来:“什么?她不在这里?”

“不是,她刚才还在的。”朱昌盛的脸色很不自然,又象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往里看了一眼,自言自语地沉吟着说,“那个,他们,怎么也不在啊?”

“他们?”钮星星大惊失色,“你说谁,也不在?”

朱昌盛一愣,赶紧说:“没有,不是。哎呀,你给她打个电话嘛,看她在哪个房间?怎么还不下来吃饭?”

钮星星这才掏出手机,抖着手拨打小妮的电话。可是通了,却一直没人接。奇怪,她怎么不接我电话?她在干什么?

正在他生气时,手机响了。是小妮的回拨号码。他接听,小妮说:“钮星星,你刚才打我手机?什么事啊?我在卫生间里。”

钮星星“哦哦”地听完她的解释,才有些恼火地说:“我就在天鹅宾馆小餐厅的门外。”小妮说:“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钮星星说:“我把家里的钥匙忘在办公室里了,来问你拿一下。”

小妮这才说:“好,我马上下来。”

一会儿,小妮就急匆匆地走过来,把钥匙交给他说:“你心思到哪里去了?钥匙都忘了拿。”

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的朱昌盛,这时才对钮星星说:“要不,你也在这里吃吧?添客不杀鸡,里面也坐得下。”

他说话时,眼睛乜着吕小妮。吕小妮站在那里,神色有些不安。钮星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一语双关地说:“不啦。我又不是公司领导,没资格在这里吃,还是回去吧。”

小妮说:“让他回去吧。要不,朱主任,我也回去吃算了。”

朱昌盛有些神秘地笑了笑说:“领导让你留下来陪客的,你怎么好回去?”

钮星星不放心地看了吕小妮一眼,转身往电梯口走去。一走进电梯,他的气就更加发堵,朱昌盛肯定有事瞒着我,他说他们也不在,他们是指谁?难道刚才小妮就在哪个人的房间里?那个人是谁呢?

看来,小妮的出轨是肯定无疑的了。现在的问题是,那个神秘第三者到底是谁?朱昌盛好象知道,却又不敢告诉我。这就说明这件情事比较复杂,这个人地位很高,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利害关系。对,一定是的。否则,小妮也不会出轨!

天哪,怎么会这样?!一股钻心般的刺痛袭上心头,钮星星的两腿禁不住颤栗起来。

可他走到外面,看着街道上的车水马龙,又咬着牙对自己说,不管这个神秘第三者是谁,我一定要追查到他,跟他斗争到底!把我的小妮夺回来!

26,背后的色目

在钮星星暗中追查那个神秘第三者时,另一双眼睛也在背后悄悄盯着吕小妮,那就是钮星星的校友兼同事朱昌盛。

真的。钮星星走后,他坐在天鹅宾馆的小餐厅里,心情比钮星星还要复杂。他脸色平静,不时地与同桌上几个认识和不认识的与会者碰杯喝酒,心里却很乱。

他发现吕小妮这一阵越来越不正常了,一定与集团公司哪个头头有不正当关系。

吕小妮平时坐在办公室里,经常偷偷跟谁收发短信,收发完,好象都立刻删除。有时还突然走出去,却不是去上厕所,而是不知去向。

可不到半个小时,至多一个小时就又回来了。他多次看到她从电梯里走出来,有一次还发现她有些紧张地从六楼走下来。

六楼上有四个位显权重的男人:董事长姜春秋,总裁严旭升,常务副总裁周建新和第三副总裁于大明。她跟他们中的哪一个有爱昧关系呢?

他的心里很乱。乱就乱在他并不只是这件爱昧情事的发现者,更是一个参与者。如果光是发现者,那就一点也不难,他既可以偷偷看好看,又可以利用这种机会渔翁得利。问题在于他既是发现者,又是参与者。他身兼两职,所以才心烦意乱,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他偷偷用眼角的余光关注着旁桌上吕小妮的动静,有时则用后脑勺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用耳朵捕捉着她的声音,甚至还用全身的细胞感受着她身上发散出来的信息。他心里既难过又烦乱。

他压根也没有想到,自己全力帮助并关心照顾着的这个好友之妻,竟然与别的男人好上了,这实在让他有些难以理解,无法接受。他真的搞不清楚,他们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吕小昵到这里来了才两年多,他发现她并将她推荐给集团头头也只有一年多时间。他们不在一个办公室,也不在一个楼面上,平时不能经常见面,怎么会突然勾搭上了呢?他万分难过地想,她应该跟我好才对啊!

是啊,他第一眼看到吕小妮,就被她的美貌惊呆了。

那晚,钮星星领吕小妮到他家里求他帮忙调动工作。当吕小妮出现他家的门框里时,他象突然看到一个太阳,眼前金光闪烁。他还听见自己的心里禁不住叫了一声:哇,真的好美啊!

他愣愣地看了她一会,才以一个好友的口吻,热情地把他们邀进屋子:“来来,快进屋。”然后将他们介绍给自己当医生的妻子,让她给他们泡茶,削水果。

他在客厅里坐下后,看着面前这个艳丽照人的朋友的恋人,心头感觉有些不安和尴尬。他以前也听说过培训学校有个美女老师,后来又听钮星星说,他们已经谈了恋爱。他在为他感到骄傲之外,也以一个学长的身份和对情事深有感悟的口吻,对钮星星说了那番“家有娇妻,就等于是埋着一颗定时炸弹”的著名言论。

现在见了吕小妮,他感到自己说得有些后悔了。因此,他要以矫枉过正的心态和格外热情的态度,来纠正自己这个偏激的说法。

当钮星星仿佛无意间说起吕小妮在大学里写过小诗时,他连忙高兴地让他们拿几首给他看看。

这话一出口,钮星星马上就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一份油印的刊物,上面印有吕小妮的一组小诗,共四首。他接过认真看起来。

他从中学里就开始发表小诗和小散文了,当然看得懂诗文的档次。应该说,吕小妮的小诗写得还不错,清通简练,有一定的意境。譬如那首叫《云》的小诗:

集宇宙之精气,

凝这一片洁白,

思绪一般飘忽,

意识流一样变幻。

这是她的天性:活泼灵动;

这是她的智慧:高深莫测。

可拥有她的,

不是惊天动地的雷,

不是转瞬即逝的闪,

不是优柔寡断的雨;

而只能是,

明净的蓝天,

永远的太阳!

这明显是一首情诗,感情真挚而有一定的哲理。她把自己比作是一片云,要想得到她,只能是明净的蓝天和永远的太阳。也许这是她大学里恋爱时内心的真实写照吧,追她的人很多,可她不属于惊天动地的雷,转瞬即逝的闪,优柔寡断的雨,而属于蓝天和太阳。

那她后来为什么没有结果,现在又要跟钮星星谈恋爱呢?钮星星是她需要的那种蓝天和太阳吗?她说的蓝天和太阳指的是什么呢?是指那种具有宽广胸怀和知识广博的男人?还是指那种有钱有权的男人呢?

这些疑问,他都不得而知。而就这首诗本身而言,只能说是一首直抒胸臆的一般之作,根本说不上有多少优秀。可他此时却只能拣好的说。也只有这样说,才能弥补他的过错,表达他此时的心情。他看似在夸赞小妮的诗,其实是在夸赞她人。当着好友和妻子的面,直接夸赞她人,有份,也不太好,所以他只能夸赞她的诗。

没想到他这样一夸赞,正中钮星星的下怀。原来钮星星领恋人来拜识他,不是向他来展示恋人美色,而是有目的的。他见时机成熟,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朱主任,呃,我想把她弄到我们集团总部来,不知你,能不能帮我们想想办法?”

朱昌盛眼前一亮,却故作沉吟着,没有立刻回答。钮星星又说:“你们办公室,还能安排得进个把人吗?小妮有点文字基础,你再带带她,就可以当文秘了。当然,安排进其它科室也可以。”

朱昌盛心头一跳,撩开眼皮去看坐在一旁的吕小妮。没想到吕小妮正期待地看着他,同时又爱昧地冲他嫣然一笑,声音甜美地说:“朱主任,你也不要太勉强。有这个可能,就帮我一下。我和钮星星会感谢你的。实在不行,就算了。”

27,一见惊心的美女

朱昌盛移开目光作深思状。可不一会,他又禁不住去盯吕小妮:“好吧,我试试看。得想个理由,向上提出申请。嗯,我跟严总倒是关系不错。什么时候,我跟他说说。要是真能调过来,你们小两口,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他发现吕小妮一听他说跟严总关系不错,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他又故意调他们胃口似地说:“其实,小两口在不在一起,倒是小事;福利待遇不同,也是小事。关键是,在下面的培训学校教书,跟在集团总部工作,名声不同,前途也不一样。”

这样一说,钮星星和吕小妮更加迫切了。吕小妮率先指着放在沙发脚下的那只塑料袋,对正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的朱昌盛妻子说:“师母,这下面有几斤螃蟹,是不是先处理一下?”

说着看了钮星星一眼。钮星星这才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塞给朱昌盛说:“一点小意思,不要见外。”

里面装有二千元钱。他们来之前进行了商量。吕小妮对钮星星说:“到了那里,你看我的脸色行事。我朝你看了,你才把红包拿出来。不看,就不要拿出来。钱要用在刀口上,看朱主任的情况再定。”

朱昌盛妻子说:“这是做什么呀?朱昌盛,你这八字还没一撇呢,怎么就收人家的东西?”

钮星星觉得吕小妮叫她师母是不对的。他与朱昌盛是校友,现在又是同事,怎么能叫他的妻子为师母呢?当然,吕小妮的意思他也懂。她把朱昌盛当成了文学上的老师,这样,他的妻子就是她师母了。可他却不能这样跟着叫,就依然象上次来请朱昌盛帮忙落实工作时一样,亲切地说:“张医生,这你就见外了。我们都是自己人,事情成不成,没关系的。”

吕小妮马上站起来,把塑料袋拎到厨房里,然后跟朱昌盛妻子讨着近乎说:“师母,瞧你说的,一点小意思,还这么客气?”

他们走后,妻子张医生就阴下脸,半认真半玩笑地对他说:“这个吕小妮,太漂亮,你要当心点。”

朱昌盛心虚地叫起来:“你是不是神经不正常啊?她是我,校友和同事的恋人,你想到哪里去了?真是。”

他们已经结婚五年了,生有一个四岁的女儿。都说婚后四五年,是婚姻围城中的男女最容易出轨的时候。他承认这话说得有点准,因为他发现自己结婚三年以后,就开始心浮色躁不安份起来,一心想着出轨尝新鲜,暗中找刺激。

大约是结婚的鲜艳感已经尝尽,两人的审美疲劳达到极限,家庭的责任感渐渐被猎艳好色的心理所替代,更被周围越来越严重的现象所诱惑,给单位里见惯不怪的之风淹没了吧。

他们也是在征婚网上认识的。那天,他们相约在本市一个茶室里见面后,一见倾心。他觉得她端庄秀丽,活泼可爱,聪明能干,就开始热烈追求她。他不断地约她见面,吃饭,看电影。约到第五次的时候,他才在电影院里暗中抓了她的手。出来后,他在送她回去的路上,激动得不行,鼓了几次劲,才大胆地拥抱亲吻了她。

于是,他们就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带给双方的父母亲去认可。后来拥抱接吻是经常的事,可一直到半年以后,她才在他的再三请求下,跟他上了床。

作多了,他们自然而然就结婚了。他们的许多条件都是般配的,也是相爱的,所以婚后小夫妻俩恩爱幸福,小家庭也和谐美满。尤其是蜜月期间,两人可以说是如胶似漆,每天都要二三次,尽享的美妙。后来她怀了孩子,节制了一些,但依然热烈而幸福。

生了孩子,妻子的一部分爱就转移给了孩子。她比他小两岁,看上去却比他大了几岁。他依然是那样的年轻潇洒,风流倜傥,而她则明显象一个家庭主妇,比原来逊色多了。但他的心也在妻子身上坚守了三年。

三年过后,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象突然之间就心浮色躁起来。他心里总是感觉不太踏实,觉得自己这一生不能只品尝一个女人。那样,他的生活也就太单调了。

是的,他觉得自己长得不错,各方面都很优秀,感情生活应该更加丰富一些。他内心深处总是隐隐地觉得,有一个更加年轻美丽的女孩,或是风流迷人的少妇,在一个看不见的地方等着他。一想起这种婚外情,他就感到说不出的兴奋和刺激,甚至浑身来劲。

于是,他的目光就变成了两只灵活的梭子,不管走到哪里,都要在周围扫来扫去,搜寻年轻漂亮的异性。他一直控制不住地要盯她们身上那三个动人的部位,捕捉她们爱昧的目光。

他好想找一个漂亮的异性,惊心动魄地出轨一次,或者好好地爱上一场。他相信这是一个男人的本能,或者说是所有男人的本性。

其实,他妻子还只有三十岁,在别人看来也许还很年轻,也很有魅力。他也能跟她保持着正常的性生活,一个星期不少于两次,却总是感觉她越来越暗然失色,没有了先前的那种激情。

他也象单位一些男人一样,去娱乐场所和发廊里找过几次小姐。可他觉得这种打一炮换一个女人的方式不好,那种拔出炮筒就形如陌人的小姐,他打心眼里看不起她们。

所以,他非常迫切地也想与单位里一些有钱有权的男人一样,找一个固定的。他知道,甚至亲眼看到,单位里一些男人,特别是科长以上身份的男人,暗里地几乎都有。有些是同事,更多是的则外面的女人。这些都比自己的老婆年轻漂亮,迷人。

28,男人的情人情结

他虽然还只是办公室副主任,可他觉得自己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不比他们差。长相他是英俊的,学识和水平在单位里起码能排入前五位,人缘和前途也不差啊,凭什么就他没有呢?

就象在大学里一样,许多比他差得多的同学都谈上了恋爱,而他直到大三下半学期,才匆匆忙忙与外班一个被挑剩下来的女生接上了关系,快要毕业时才与她上了几次床,也算是有了婚前的性史。

怪不得有人说,有些男人就是有女人缘,而有些男人即使再优秀,也没有女人缘。他真的有些搞不懂,这女人缘究竟是怎么来的呢?

也许是他的要求太高了吧?他从开始想找的时候起,也就是婚后第四年起,他留心着单位里那些有明主但还没有暗主的女人,觉得一个也看不上。有几个好的吧,早已被人抢了去,有了暗主,他不能去跟人争夺。

他自小就有超然物外与世无争的个性,在感情上更是如此。从初中里产生朦胧的性意识开始,一直到大学里,凡是有了恋爱方向的女生,他一律避而远之,再好也不追求。他认为,要找就要找一个专门属于自己的女人。婚前,是专门属于自己的恋人;婚后,则是专门属于自己的,当然,她的丈夫或恋人除外。

单位里也有两三个女人暗中对他有意,曾多次以某种私密的方式,向他发送过爱昧的信号。他却都没有动情,更没有接纳。譬如,他一个办公室里的洪海燕。他被提为办公室副主任的时候,正好三十岁。而洪海燕却已经三十六岁了,刚刚通过严总的关系,从乡下一个厂里的质检科调上来不久。她颇有几份姿色,平时在办公室里目光流转,声音发柔,让人有些动情。可她来了不到半年,就传出了绯闻,说她与严总关系爱昧。

而每逢他们两个人单独在办公室里的时候,洪秘书总要向他请教问题,或者汇报工作。说话时,眼睛总是比嘴巴还要灵活,她身上还一直弄得香喷喷的,让人不敢与她对视,更不敢走到她身边去。

有几次,她趁看他电脑里文件的机会,将高耸的贴到他的肩上,甚至还把粉脸凑到他的脸旁。他只要偏过脸去,就能吻到她。可是他压制住冲动,没有这样做。因为这个时候,他已经听到了她的绯闻,怎敢轻举妄动?搞总裁的,他除非吃了豹子胆!

也许这种传闻不太真实,大权在握的严总能看上她这样的老菜皮?他有些怀疑,可他还是不敢,也不想跟她真正发生关系。她尽管秀丽风流,年龄毕竟比他大了六年。

他想找个年纪比自己小几岁的女孩或少妇做,老牛都喜欢吃嫩草!他坚信,每个男人的内心深处,都有这种情结,更有攀比意识。否则,单位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绯闻?!社会上又为什么现象越来越严重呢?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钮星星仿佛有意安排似地,那晚把美艳照人的吕小妮带到了他的家里,而且是求来他办事的。这怎么不是一个天赐良机?不,这就是一种缘份,做也是要有缘分的,或者说更需要缘份。否则,为什么他一看到吕小妮,就象看到一个太阳,心里就象吹进了一股春风?还禁不住在心里惊叫了一声。

是的,几乎在惊叫的同时,他就偷偷喜欢上了她。大约吕小妮就是他心目中想找的那种,所以一拍即合,一见惊心!

但当时,他只能用夸赞她诗的方式夸赞她,暗中向她表达自己的心声。后来,吕小妮那迷人的目光,更是让他心旌摇荡,相见恨晚,也十分迫切起来。

他们一走,他心里就开始了矛盾的争斗。他觉得自己要是真的去追求她,凭她刚才与自己深情对视的目光和这种特殊关系,是有可能成功的。可他又感到非常不安,因为真这样做的话,既是对妻子的背叛,对家庭和女儿的不负责任,更是有违传统道德和朋友情义的。有言道,朋友妻,不可欺啊!

是的,从那晚妻子警告他开始,他就陷入了越来越深的矛盾中。他在思想上不认可自己,也经常劝告自己,批评自己。可是行为上却不可遏制地甚至是越来越迫切地想帮助吕小妮,关心她,亲近她。

可他千方百计把她调到自己的办公室当秘书不到半年,她就慢慢冷淡他,与别的男人好上了。他实在想不通,她调到这里以后,几乎天天都跟我在一起。我们的工作配合得很好,感情也发展得很顺利,既有爱的感应,又有情的默契,只差拥抱接吻和了。她怎么会突然之间不睬我,而偷偷往上面跑了?她究竟跟谁勾搭上了呢?

他想找机会试探一下她,或者跟她好好谈一谈。可是他等了一天,到下午下班时,他刚想叫住她,她又准时走了出去。

只好等到第二天。可他可怕地发现,吕小妮真的变心了,这天她整整半天都没有跟他对视一眼,一直在电脑上忙着,脸色平静,一声不吭。他心里很难受,却又没法说。因为洪尤两人一直在办公室里。

29,鹬蚌相争,色翁得利

一直到第四天下午,他才等到了一个与她单独相处的机会。便赶紧咳了一声,掉头看着她说:“你,最近好象变了嘛?”

吕小妮一愣,转脸冲他笑了一下,笑得没有以前那么自然,也没有那么好看了,而且目光闪烁,不敢与他对视:“没有啊,你是指哪个方面?”

他看得出,吕小妮在装憨。他不好直接说她,只得拐弯抹角地说:“这几天,你有没有听到这里暗里地有什么传说?”

吕小妮脸色顿变:“什么传说?”

“传说严总,嘿嘿。”他见吕小妮吃了一惊,有意停了一下才说,“这个话,可是不能乱说的。我与你,嘿,关系不一般,才告诉你。传说严总与洪秘书有爱昧关系。还说,姜董有事没事找崔玲玲谈话,说要培养她。”

“是吗?”吕小妮松了一口气。然后紧张地压低声说,“这是谁说的?这种话,怎么能瞎说呢?”

“是呀。我相信你,才跟你说的。”他更加神秘地说,“我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只听说,有人看到洪秘书从总裁室走出来,头发散乱,象是拥抱接吻过的样子。”

“啊?”吕小妮飞红了脸,呆住了。

他想用这个传闻来警告吕小妮,也达到与她更加亲近的目的。他继续说:“这种话,要是传到他们双方的家里,那就有好看看了。所以女人,特别是漂亮女人,一定要注意与单位领导的关系,否则,要弄得身败名裂的。因为一个单位的领导,总是最受人关注的,也就最容易暴露目标。”

吕小妮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好看,连放在电脑桌上的手好象都有些颤抖。他正要再说些厉害和亲近她的话,洪秘书进来了,就只得闭口。

以后一段时间,吕小妮越来越沉默寡言,好象有什么心事。但还能与他对视一眼,说句把话,有时还会突然冲他怪怪地笑一笑。

于是他就更加密切地注意着她的动向。只要她走出办公室,他就偷偷留意她的去向。是去上厕所还是到楼上去?上厕所,他就不盯她,而要是到楼上去,或者不说去向,悄悄溜出去,他就会想办法去侦探她。

他还偷偷留意她手机里的短信。发现她在班上给谁发短信,他会特别留意她发送时的神情,然后想法去偷看。可他一次也没有偷看到。吕小妮的手机一直警惕地随身带着,不是放在包里,就是抓在手里。

一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他听见吕小妮包里的手机来了一声短信声。吕小妮拿出手机,有些紧张地给谁发着短信,然后坐在电脑前发呆,神色很是不安。

他去了趟厕所回来,吕小妮不在了。刚才他从钮星星办公室门前经过,没有看到她在那里。她到哪里去了呢?憋不住问洪秘书:“吕小妮到哪里去了?”洪秘书说:“可能是到上面去了吧。”

他心里有了数。下班后,洪秘书和尤秘书走了,他却磨磨蹭蹭不走。可过了十多分钟,还不见吕小妮下来,他的心就有些发紧。

她的包还在办公桌上,钮星星已经下班走了。她肯定在上面哪个领导的办公室里,在那里干什么呢?

他再也坐不住,连忙走出办公室。可是他刚走到电梯口,电梯门就开了,吕小妮神色慌张地从里边走出来。见了他,一惊,连忙说:“朱主任,你也还没回去?”然后急匆匆走进办公室,拿了包走了。

太不正常了,她一定跟上面哪个头头好上了,也许还爱得很深呢。他心里痛苦极了,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和处理这件复杂的情事。要是处理不好,不仅会影响前途,甚至还会砸掉饭碗。天哪,我怎么会不知不觉卷入这个危情旋涡的呢?三个男人,同时爱着一个美女,以后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

三个男人的身份又这么特殊,如此微妙,以后如何相处?爱情上谁胜谁负?前途上又谁主沉浮?都难以预料啊!

关键是,那个神秘第三者到底是谁?如果是姜董,或者是严总,那我只要侦察到他们的婚外情,然后巧妙利用这件情事和微妙的四角关系,就可以为我所用,坏事变成好事,既可以得到小妮的身,又可以让那个头头提拔我。

对,就这样处理!来它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让那个第三者与钮星星为这个迷人的小妖精争风吃醋,我再巧妙周旋于他们之间,见机行事,情利双收。

30,万箭穿心的想像

这样决定以后,他的心态就泰然了许多。可从此看吕小妮的目光也就明显不同了。他突然觉得吕小妮比以前更加迷人,挠心,也就更加迫切地想得到她了。他心里总是控制不住地这样想,你可以给上面哪个人搞,就不可以给我搞吗?

办公室里没人的时候,他从背后看着她的侧影,或者从背后看着她衣领里的,几次都冲动得想扑上去拥抱她。

她要是反抗,我就用这件事情来威胁她,哼。他常常心情发堵地给自己鼓劲,你不给我搞,我就把你与那个人的关系告诉钮星星,再公之于众。

于是,他更加用心地盯着她。白天上班上,她只要一走出办公室,他就去悄悄跟踪她。这天,他终于发现了一个十分蹊跷的迹象。弄得他意乱情迷,简单要疯了。

武汉的施总来考察洽谈合作事宜,林主任负责接待工作。他忙不过来,就让他去天鹅宾馆为施总和随行的助理开两间房。一人一间,再安排两个小姐晚上陪他们。

他很快就去办完了这件事。林主任又安排晚上招待施总的饭局。姜董,严总,周副总,林主任,他,还叫上洪秘书和吕小妮,七个人一起陪客。

于是,他们下了班以后就等在办公室里,准备去天天渔港吃饭。没想到一会儿,陪施总下去考察的周副总就打来电话,说下面一个分公司招待他们了,总部的饭局取消。

他正要把宾馆房间的房卡去交给林主任,严总下来对他说:“林主任说,天鹅宾馆的房卡在你这里,你给我。我和姜董等会要去见施总,正好带给他。”

他就把两张房卡交给严总。严总拿了房卡走后不久,他就听见吕小妮的手机来了一声短信。吕小妮拿出手机一看,神色一下子紧张起来,呆了好一会,才发了回信。

他心里下意识地一紧:不好,他们要去房间幽会!难道她跟严总?他一下子反映过来,心里紧张极了,就密切注意着吕小妮的动向。

“饭局取消,那我们,只好回去了。”吕小妮说了一声,就拿了包与洪秘书一起走了。

他赶紧走到后窗口,偷偷看着下面的院子。一会儿,吕小妮与洪秘书走出大楼,从院子里往外走去,在门口与洪秘书分开。

吕小妮走出大门时,有些不安地回头看了办公大楼一眼,然后没有象往常一样去马路对面的公交站台等车,而是站在路边,伸手拦出租车。她一坐进出租车,出租车就往天鹅宾馆方向开去。

他更加紧张,也有些兴奋和慌乱,就继续观察着下面的院子。又过了一会儿,严总和姜董一起走出来,往他们各自的轿车走去。两人拉开车门坐进去,发动车子,两辆高档车子一前一后开出大门,也往天鹅宾馆方向开去。

他们肯定去幽会了。那到底是严总还是姜董呢?抑或是周副总?反正他们中肯定有一个是吕小妮的情夫。

这个人巧妙拿到这个房间的钥匙以后,避开另一个男人,去与吕小妮幽会。他先是跟吕小妮去哪个饭店的包房吃饭,再一起开车到天鹅宾馆里去偷情。偷完情,吕小妮先走,那个情夫慢走,下去把房卡放在总台,再悄悄离开。这样,他们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了一次幽会。他设想着他们幽会的程序,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按照公司规定的接待标准,开了两间不同规格的房。1306房是豪华套房,1311房是普通标房。严总肯定会去豪华套房。

他急死了,真想去捉奸,然后……可他想来想去,不敢去,也不能去。除非你不要工作和前途,也不想得到吕小妮,否则,就不能去!

他在办公室里转着,心里万分难过,真的比自己妻子去跟别人偷情还要难过。他想到吕小妮娇艳的身子将要被哪个男人疯狂占有,就如万箭穿心,痛不欲生。

不行,不能让他们勾搭成奸,肆意妄为!这时,他想到了钮星星。他是你校友,也是你最要好的同事,你应该告诉他!真的,你怎么能让他不明不白地被别人戴上绿帽子呢?

可怎么告诉他啊?当然不能直接跟他说。一说,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不敢想下去。要是你直接告诉他,那你就是引爆这颗定时炸弹的罪魁祸首,弄不好就会引火烧身!

还是采用隐蔽的方式告诉他。他头脑里乱得很,却连忙关门走出办公室。他还没有车子,副主任没有配车的资格。正主任就有了,所以他一直想当这个正主任,但还没有资格和机会。现在机会是不是来了?必须巧妙利用这件情事才行,否则欲速则不达!

他出去拦出租车,然后不由自主地对司机说:“天鹅宾馆。”可是,快要开到天鹅宾馆的时候,他又想,你去干什么?找死!就让出租车开到城西小石桥附近,再出来去找公用电话。

他拨通钮星星的手机后,用右手捏住鼻子,变着声调,给他发出了这个报奸信息。打完电话,他坐立不安,也没心思回家,就走进一个小饭店,一个人喝起了闷酒。他一边痛苦而又亢奋地想像着吕小妮与那个人在宾馆里的疯狂情景,一边紧张而又激动地等待着一个爆炸性新闻的传来。

小妮,你不能这样啊。他还在心里不停地对吕小妮诉说着,我对你这么好,也这么爱你,你这么就跟别的男人好了呢?你,不能只给他一个人啊!

可是那晚,竟然什么消息都没有传来。他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却风平浪静。

31,神秘的情敌

第二天上午,他惴惴不安地来上班,走到办公室门口一看,吕小妮已经在办公室里忙了,什么事也没有。

“早。”他象往常一样,招呼一声走进去,偷偷观察起她来。

“朱主任早。”吕小妮应答一声,毫无异常反映。

奇怪,昨晚没出事?!他在办公桌上忙了一会,再也憋不住,就装作上厕所的样子,去偷窥钮星星的反映。

他从过道里往西走去,发现钮星星的神情有点不正常,却也没有他想像的那么强烈。

昨晚,难道吕小妮没有与哪个头头去宾馆里偷情?他感到非常奇怪,却也没法知道真实情况,只得静观其变。一直等到第二天中午,钮星星才在食堂里来探问他,他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带着神秘的口气反问他。钮星星却也闪烁其辞,不肯说实话。

这是怎么回来事呢?昨晚陪施总的那个小姐,是他让宾馆按摩房安排的。要求他们特色一个不是专门做三陪的漂亮女孩,二十左右,大专以上学历,不一定非要处女,陪一夜一千元。他当然不认识这个女孩是谁,就没法去问,也不好明目张胆地去问这种事。

不知道钮星星昨晚到宾馆里看到了什么,他心里痒痒的,很想知道,可他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呢?

好容易熬到今天,下班时,钮星星过来叫吕小妮一起走。吕小妮不肯,这就有些不正常。明天头头们要用的会议资料,没有让她去送,吕小妮却就是不肯回去。

等钮星星走后,吕小妮似乎有些紧张地对他说:“朱主任,我跟你一起去吧。看稿子上,还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

她没法反对,也正好趁机与她说些亲热话,就同意了,然后一起打的到会议上来。到了天鹅宾馆,交了资料,头头们没说要修改稿子的事,他们正想回去,姜董说:“你们就一起在这里吃饭吧,正好陪陪客人。”

姜董这话也许是针对吕小妮说的。让美女陪客人,是许多单位约定俗成的习惯。有些美女不太情愿,可吕小妮却似乎很乐意,而且还很主动。

那天,林主任让她留下来陪施总吃饭,她答应得很爽快。而今晚,没人让她来陪客,她却主动要求到这里来,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于是,他们跟着参加会议的人一起去餐厅吃饭。可一转眼,吕小妮就不见了。他在餐厅里找来找去,找不见单位里那几个头头的身影,就不时地关注着门外。

没想到这时,钮星星突然出现在门口,畏畏缩缩地往餐厅里张望。他连忙出来招呼他。从钮星星的神情上看,他已经怀疑吕小妮了。

可他看着钮星星紧张焦急而又无可奈何的可怜相,心里很矛盾。他真想让他留下来监视吕小妮,可他没有这个权利,也不能这样做。他只能在神情和言行上给他一些似是而非的暗示,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痛苦地离开。

钮星星刚离开,吕小妮就去一旁给谁发短信。一会儿,姜董和严总他们就出现在餐厅门口。可他们吃得很快,只匆匆吃了一会儿,就纷纷起身走了。

一会儿,吕小妮也走了出去。他赶紧追出去看,却不知去向。吕小妮是不是跟哪个头头到房间里幽会去了?他们好象已经很默契了,象地下党一样神秘莫测,又安排得非常巧妙。

吕小妮主动要求到这里来,难道就是想与那个人幽会?他心里好难受,就更加迫切地想去找他们。可他不知道这几个头头在哪个房间,也没有正当的理由去找他们。

这时,他看见林主任吃完饭从餐厅里走出去,灵机一动,跟上去问:“林主任,姜董他们在哪个房间?我要去拿一份资料。”

林主任愣了愣说:“姜董和严总好象在1306房吧。”

1306房?那么巧啊?是不是他们有意这样安排的?他心里一惊,脸上却冲林主任坦然地笑着。

林主任想了想,又对他说:“对了,你帮我跟他们说一声,晚上我家里有点事,这里的座谈会,就不参加了。”

“好的。”他有了上去找他们的理由。

他转身朝电梯口走去。从电梯里出来,十三层上有几个人在走动,但房间的门大都关着。他向1306房走去。那间房是个有专门会客室的豪华套房。那天他来给施总开的时候,上来看了一下。

很快就走到1308房的门外,他放慢脚步,心里紧张起来。尽管他已经有了找他们的正当理由,可他还是有些提心吊胆。他怕吕小妮真的在他们房间里,又希望他们正在一起爱昧,心里很是矛盾。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无意中撞见他们在一起,就等于掌握了要挟他们的主动权。可要抓住这个机会,就必须掌握好火候。最好是吕小妮跟哪个头头正要入港时,他按他们的门铃,但不能出声。一出声,他们要是不开门,就前功尽弃。

他小心翼翼地往1306房走过去。地毯很厚很软,一点声音也没有。他见前后没人注意他,就将耳朵贴到门上去听。里面只有电视机的声音。他听了一会,才伸手按门铃。

“叮咚”一声,里面似乎发出一阵瑟瑟的声音。可过了好一会,也没人来开门。他再按,还是没人来开门。

“奇怪,他们在哪个房间里啊?”他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声,只得转身走开,朝过道那头走去。他不时地回头看着身后,如果1306房开门,他就马上退回去,冲进去看现场。

可是,他走了很长一段路,也不见1306房开门。他拐进一个转角处,偷偷朝这边看着,看是否有人从哪个房间里出来。

32,爱令情昏

没有人出来。怎么办?要不要给姜董严总或者吕小妮打个电话?不能打。一打,还能看到真实情况吗?

他又悄悄往那头走过去,一路走一路偷偷听着房间里的声音。可是都只是一些模糊爱昧的声音,听不出是谁在说话。他走到1306房门前,停住,再听,还是只有电视机的声音。他再次按门铃,依然没人来开门。

他只得退回来,边走边拿出手机打姜董的电话:“姜董,你在哪个房间?林主任让我跟你说一声,他晚上家里有点事,不参加座谈会了。你已经出来了?市政府有事。好好,我打电话给严总吧。”

姜董出去了?是真的吗?他还兼着市发改委副主任的职务,在那里也有一间办公室。他又打严总的电话,通了,却一直没人接。

奇怪,他怎么不接我电话呢?他迅速向1306房走去。他想到门外再打他的手机,要是他在里边,手机就会响。可还是通的,没人接。里面也没有手机声响。他真的不在里边,还是手机调在震动上?

打吕小妮的手机。对,她要是在里面,就会响起来。可他翻出号码一拨,也是通的,却没人接。怪了。看来,他们不在这间房间里,那在哪一间呢?林主任难道搞错了?

他一边往电梯口走去一边想,吕小妮究竟在哪个房间?跟谁在一起?她的手机也在震动上?对呀,平时她的手机来电,就是震动的,所以她一直带在身边。

找不到他们,他只得走进电梯,心里有些难过地回去。他下到底楼大堂里,正往外走去,手机响了,是严总回拨过来的电话:“喂,严总,是,我打过你手机。你在哪个房间?你也出去了?哦?等会再回来。林主任说你在1306房,他叫我跟你说一声,他晚上家里有事,不参加座谈会了。行,那严总,我也回去了。嗯,就这样。”

挂了电话,他呆在大堂里,头脑里一团迷雾。两个头头都说出去了,他们说的是真话吗?那吕小妮怎么也不接我电话呢?

他走出宾馆大门,不死心,再次打她的手机。这次,吕小妮接了:“朱主任,什么事啊?”

“我刚才打过你电话,你没接。哦,你已经回去了,在公交车上。是这样?没什么事,我只是不见你身影,打电话问一下。我也走了,已经在路上了。好,拜拜。”

他打完电话,站在那里想了想,没有立刻走开,而是走到天鹅宾馆对面那个商场里面,隐在一排货架后面,从窗子里走着对面的宾馆大门。

要是吕小妮骗他,没有走,她听他说已经在路上了,很可能马上就会下来的。她不可能在这里呆得太久,钮星星在家里等着他呢。而严总真的在外面,也会回来主持座谈会。

所以他想看一看他们是不是在说谎。说谎,就说明有问题。他一眼不眨地盯着宾馆的旋转门,耐心地等着。

可是他等啊等,半个小时过去了,却没有发现他们进出的身影。他想给钮星星打个电话,问一下他吕小妮回家了没有?可想来想去,又觉得不能打。一打,就不打自招了。

他想还是再看一会,没有,就回去。又过了十多分钟,还是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他就想回去了。

没想到,他正准备走出商场时,突然看见吕小妮从宾馆旋转门里走出去,然后迅速坐进停在前面平台上的那辆出租车,朝外开了出去。

天,她真的在骗我!那她刚才在哪个房间里呢?又跟谁在一起?他头脑里混乱起来,进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谁在里边,谁就是第三者。

他不顾一切了,简直就是爱令智昏,意乱情迷。他真的比钮星星还要迫切。你就不怕被那个有权人物发现你侦探他而把你一脚踢开?他想到了这一点,可他这会儿头脑发热,冷静不下来了。他一心想要搞清楚,这个夺他所爱的第三者到底是谁。

这时已经快八点了。他再次走进天鹅宾馆,乘电梯直上十三楼。从电梯里出来,楼面上有几个人在走动,都是他不认识的。只有一个刚才他在餐厅里看见过的与会者。他脸色平静地迎上去问:“你好,晚上的座谈会,开始了吗?”

那个头发花白的领导模样的人说:“刚开始,在四楼的小会议室。”

“兴隆集团的严总在那里吗?”

“都在,姜董正在发言。”

“什么?姜董在发言?他,哦,没什么,嘿嘿。谢谢!”

他慌了神,赶紧退回电梯口,乘电梯下去。他们都在?不是都说出去了吗?没看到他们进去啊,难道他们是从后门进去的?他更加大惑不解!

33,篱笆有洞

一个多么富丽而温馨的家庭,此时却因为女主人的迟迟不归,而变得冷清而空虚。是的,娇妻爱昧地飘在外面,使得这个往日幸福的小家庭被一种越来越浓郁的冷漠阴影和不安氛围所笼罩,还弥漫着一股危机爆发前的紧张气氛。

钮星星随便吃了一点饭,就到客厅里去看电视,却什么内容也没有看进去。他心里既难过又不安,一直在想,小妮这时在天鹅宾馆里干什么呢?晚饭吃好了没有?在那里吃饭,有这么多的人在,她总不可能忙里偷空去跟谁幽会吧?

快八点了,还不见娇妻回来,他手痒痒的老是想给她打电话。可他又不住地劝说自己,你要沉得住气,否则就显得不够自信,也缺乏应有的男子汉气度,更让小妮和别人觉得你醋劲太大,不相信人。弄不好,她还会对你产生看法,影响两人感情。

今晚,要不要跟她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他在考虑这个问题,你不能老是把疑问闷在心里,这样要闷坏身体的,夫妻之间就是要多沟通,才能消除误会,增进理解,保鲜感情。可是你没有证据,怎么跟她谈呢?

还是先偷偷搜集她的证据。小妮要是真的已经出轨,肯定会与那个人联系的。不是用手机,就是用电脑。她回家后很少上电脑,那就只有通过手机查找了。对,今晚就查看一下她的手机。

另外,这个星期天,一定要约朱昌盛出来吃饭,跟他好好聊一聊,争取从他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他跟小妮在一个办公室,应该会有所发现的。从他的神情看,好象已经发现了什么。

他正这样想着,小妮回来了。她一回家,就带进来一股好闻的女人味和活泼的生气。女人就是女人,跟男人就是不一样。家里一有女人,就有了家的气氛,家的味道。生活就有了生气和亮色。所以,你还是要努力维护好这个家啊!千万不要发火,或者说些不利于巩固两人感情的话。

小妮换好拖鞋,还没转过玄观,清脆熟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钮星星,你在干什么哪?我带回来两只螃蟹,给你下酒吃。”

说着如彩云一样飘到他身边,坐下来,亲昵地搂住他吻了一记:“嗯。今晚的菜很丰盛,一半也没有吃完,大家就都不吃了。你平时喜欢喝两口酒的,我就偷偷拿了两只回来。”

“谢谢你。”钮星星在她香艳的脸上回吻了一记,看着她说,“工作晚餐,你们怎么吃了这么长时间?”

吕小妮俏脸红喷喷的,显得格外骄美。她稍微迟疑了一下,才有些兴奋地说:“大家互相敬酒,还边吃边交流一些情况,时间就不知不觉过去了。八点,他们还安排了一个座谈会,否则还要晚呢。”

钮星星上上下下审视着她,看不出有任何异常,就说:“你要不要去冲个澡?”

吕小妮亲热地摸了摸他,心照不宣地说:“又想要了?好吧,你去帮我放热水。”

钮星星就去给她放热水,放好,出来说:“水温可以了,你先去冲吧。”

吕小妮拿了走进卫生间去了。钮星星在门外听她在里面脱起了衣服,就赶紧走到客厅里,拿起她的挎包,轻轻拉开,掏出她的手机翻看起来。

跟她恋爱以来,他第一次偷看她的手机。他一边紧张地看着卫生间的门,一边用心查看里边的短信和电话。

可她的信箱里,除了她妹的两条短信外,什么也没有。进出的电话也只有十多个。他一个个地辨认着,有她妈家里的电话,有他的,小霖的,还有今晚朱昌盛打的两个。

朱昌盛不会有什么的。我们是校友,又是这么好的同事,他怎么可能会欺负朋友妻呢?再说,他也没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地方,既没有多少权力,也不是大款,小妮怎么可能与他扯不清?

打进打出,总共只有两个手机号码是陌生的。他连忙用自己的手机存下这两个号码,然后把手机放回她的包里。

卫生间里的水流声还在哗哗响着。他又翻看起她的包来,一件件看着,却都是些护舒宝化妆盒餐巾纸之类的女人用品,一样值得怀疑的东西都没有。他把包放回原处,走进卧室里去拿自己的,然后站在卫生间门外等她出来。

一会儿,小妮裹着浴巾出来了。浴巾只裹住她中间的身段,半个和两条白晃晃的裸露在外面。你看她,真的比魔鬼还要迷人啊,光看着,就让人激动得不行。

钮星星盯了她一眼,走进卫生间去了。他关了门,站在淋漓的热水下想,这样危险的魔鬼身材,你想永远独占它行吗?凭你目前的这个身份,能看住它吗?

关键是管理这个身子的那颗心啊。要是那颗心不在你身上,或者被什么东西异化了,迷惑了,那她就管不住自己的身。她管不住自己的身,你还能看得住吗?

篱笆有了洞,你光守在大门口,有用吗?可她为什么管不住自己的身?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这一阵,他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是性得不到满足?还是不爱我了?是爱慕虚荣,还是贪图权财?

上,应该不会有问题。出了蜜月以后,我们每个星期都不少于三次,最多的一个星期作了九次。而每次,她又都能达到,甚至比我还兴奋。所以,这个维护婚姻的关键——性生活是否和谐幸福,完全可以排除在外。

那么,她是不是不爱我了呢?从她平时的神情和表现看,似乎还没有,起码还看不出来。至于她是否移情别恋,爱上了别人,这一点就有些吃不准了。

334,床上和好

但至少她没有讨厌我,甚至还是爱我的。否则,她怎么会还那么关心我呢?你看,她在外面吃饭,还不忘给我带点回来,这难道不是一种爱的表现吗?

也许是她在外面犯了错误,心虚地回来讨好我吧?或者想以此来减轻一点负疚感,弥补一下自己的罪过。不会,不会,你不要胡思乱想了,也许她有什么不能言说的原因呢。

至于我嘛,就更爱她了,所以才这么在乎她的。爱情是自私的,具有无法替代的独占性。她是我的,就不能再让别人占有。这是人类的本能,也是千百年来的约定俗成。

我如何爱她,她应该能体会得到。从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一言一行,都能感受得到。一个人心里有了爱,身上就会有爱的信息发散出来。小妮怎么会感受不到我对他的爱呢?为了她,我的工作甚至都受到了影响。怎么不是?哪天不是我准时下班,然后赶到菜场去买了菜烧给她吃啊?这就让人觉得我的家庭观念太重,很有可能会影响我的前途。

一般家庭都是男主外,女主内的。她倒好,让我主内,她主外。这就有些不正常了。今晚,我要跟她谈一谈这个问题。用这种理由来限制她的行动,既名正言顺,又能收到一举两得的效果。

反正,我们很相爱,性生活也很和谐。这两点是可以肯定的。两人既般配又相爱,还有不错的工作和收入,家里不愁吃,不愁穿,也不缺钱用。这就够了。维护一个小家庭美满幸福的条件,我们都具备了,她还有什么地方不满足呢?她有了这样一个关爱她的丈夫,这样一个幸福的家庭,还要出轨的话,到底图什么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所以,等会作完爱,还是要跟她谈一谈。跟她谈心,善意地劝说告,帮她清除心里的污垢和身上的细菌,都是对她的爱啊!

这样想着,他就擦干身子,裹着浴巾走出卫生间。他推开门走进卧室,小妮已经开好了空调。温暖舒适的卧室里,弥漫着一股香艳的气味,一种爱昧的情调。

他解下浴巾,钻进被窝,将小妮光滑的身子搂进怀里,就激动地从头往下细细地吻她。小妮瀑布似的黑发地纷披在肩上,凹凸有致的身体展示在他的身下。她闭上眼睛,展开身肢,象菜市场上的牛娃,四脚朝天地躺在那里,任他吻摸,由他处置。

两人真正连接在一起以后,他把嘴巴凑到她耳朵边喃喃地说:“亲爱的,你真的好美。我还是那样爱你,不,我越来越爱你了。小妮,我的宝贝,你是属于我的?是吗?”

小妮身子一震,比他刚才进入她身体时还要厉害。她眼开眼睛,看着身上的他,有些不高兴地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我不属于你,还属于谁呀?你……”

“不,不是。”他赶紧用舌头堵住她的嘴,吮了她一会,才气喘吁吁地说,“我是说,我好爱你,真的好爱你。小妮,你也爱我,是吗?”

“你傻不傻啊?”小妮一边配合着他的动作一边说,“这还用得着问吗?”

“我要你说,你爱不爱我?”钮星星疯狂起来,“你说呀,小妮,我的宝贝,我要听,我要听啊。”

“我爱你,星星,我是爱你的,啊——”小妮终于也来了激情,“星星,星星,你用力点,我爱你,爱你啊——”

两人又一起达到了。然后相拥着躺下来。小妮娇柔地偎在他的怀里,闭着眼睛,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钮星星也获得了满足,还得到了爱妻的应答,听到了他最想听的情话,心里说不出的高兴,也恢复了自信。他爱怜地抚慰着她,想跟她说说话,谈谈心,也委婉地问问她,适当地劝劝她,让她真正收心于自己,收心于这个家庭。

“小妮,以后下了班,你早点回家好不好?”他温柔地吻着她的香肩说,“我一个人在家里等你,心里好难受。”

小妮出神地想了一会,才掉过头来看着他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放心我?”

“不是的。”钮星星搂紧她说,“人家这是爱你嘛,你不要有什么想法。”

小妮突然拧起眉毛,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说:“钮星星,既然你已经挑明了,那我们,就说说清楚。”

钮星星紧张起来,愣愣地看着她说:“说清楚?说什么啊?”

“哼,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小妮沉下脸说,“这一阵,你一直在怀疑我,是不是?我本来,还不想说,免得影响两个人的感情。现在,不说不行了。因为你已经做得太过份了,明白吗?”

“太过分?”钮星星更加傻眼了,“我什么地方做得太过分?”

小妮突然恼火起来,拉着脸说:“今天下班的时候,你过来叫我一起跟你回去,这是为什么?以前都不是这样的。后来,你突然追到天鹅宾馆,说是忘了钥匙,这是真的吗?还有,这几天,你的话里,哪一句不含有怀疑人家的意思?啊?你以为我听不懂?”

小妮越说越激动,从床上坐起来,用被子裹住上身,脸色严肃起来:“刚才,我一回来,你就问,工作餐怎么吃了这么长时间?这几次时,我又对我说了些什么话?啊?什么你是属于我的吧?你还爱我吗?所有这些言行,都说明,你在怀疑我。那么,钮星星,我要问你,你到底怀疑我什么?是感情出轨?还是跟人偷情?你有证据吗?拿出来给我看看。没有证据,你这样做,是要伤害两人感情的,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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