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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品色》


第001章 重生到官家

午后,阳光洒落在地,气氛沉闷得让人觉得昏昏欲睡。忽然间,一声凄厉的长笛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由远及近,片刻后,一辆救护车快速地行使过来,冲入了安平医院的大门。

救护车还未停稳,医院里面便已经冲出了几个白大褂,熟练轻巧地接下了车上的担架,迅疾的向急救室的方向冲去。

担架上的那人戴着氧气罩,脸色惨白到见不到任何血色,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迷着,双眼紧闭着,见不到他半点的表情,胸口处,担架上红迹片片,显然是伤者流血不少,受伤很重。

急救室门上的急救灯瞬间变成了红色,但过了半个小时后,担架又再次被推了出来,心跳测试的仪器已经变成了一条直线。

担架很快的被护工推向了太平间,主治医生罗医生脱掉了沾满鲜血的手套,虽然当了多年医生,见惯了生生死死,但刚刚在眼皮底下又失去了一条年轻的生命,难免有些遗憾,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匆匆赶回了办公室填写着死亡证明,吩咐苏护士联系死者家属。

一切都按部就班,一切又都静了下来,时间过得也很平淡。

忽然。“放开我,不要啊!”的一声长叫,在寂静环境中显得如此的刺耳。

这是一间太平间,里面所住的当然都是些断气的人了,但既然如此能够发出这声尖叫的怎么会是病人?可是发出这声略带凄厉惨叫声的的的确确是发自太平间啊。

因为片刻过后,医院外面便爆发出一阵“有鬼啊”的尖叫声。

然后,杂乱无章的声音到处响起。

不知过了多久,太平间外面已经聚集了一大批人,有医生、有护士、病人,甚至还有保安人员。个个面容慌张,小心翼翼地靠近太平间。

“砰”的一声大响,太平间的大门被撞了开去,冲进了几个保安人员,所有人几乎都是一怔。太平间最内侧担架上那个年轻人整个人几乎捆在了架子上的样子,浑身上下都是一圈圈的白色的绷带缠着,几乎如同一个粽子,看不到他的面容,只能看出这个年轻人最少能有一米八零以上,虽然无法动弹,可是那声惊恐无比的叫喊声正是他口中发出,一双眼睛中充满了惊骇和迷惑!

“有人还活着!”保安人员叫道,几个医生慌忙跑了进去,把病人转到病房,进行检查。人群中沸沸扬扬起来,有人骂医生庸医,差点白白浪费了一条生命。有人嘴上称奇,被确定死了的人还活过来,当真是神奇。

半晌,病房内冲进来一个中年女子,在场的人为之动容,是本市市长罗云曼,只见她面容焦虑,显得极为憔悴。看得出她是那病人的母亲。又过了片刻,门外又小跑般的进来一个中年男子,有点发福的脸上带着几分憔悴,望见床上那个年轻人睁开了眼睛,不由也是惊喜道:“医生,医生,我儿子没事吧。”

带着金丝眼睛,身穿白大褂的陈医生看了发福的中年男子一眼,微笑着点了点头,态度有些谦和恭敬,这可是省级的官员啊。心中却是嘀咕道:不对呀,罗医生说了,这病人心跳已经停止了,脉搏也见不到有任何动静了,都已经宣布死亡了。这罗医生可是个行医多年经验丰富的老医生啊,还当上的办公室主任,没理由会犯如此大的错误啊?

陈医生想来想去,想不个所以然来,匆忙快走了几步,走到那个年轻人的身前,伸手为他把了把脉。

病床上的年轻人似乎有些焦灼不定,但是脸色所呈现出来的却是一副惊骇的模样,似乎做了恶梦刚刚醒来一般。

原本面容焦虑但已慢慢平复过来的罗云曼看在眼里,心中有些伤感,儿子刘天早上还好好,咋一眨眼间就出了车祸,方才医院里的熟人打电话过来说儿子昏迷不醒,医生正在抢救,恐怕没什么希望了。当时就蒙住了,差点没晕了过去。

匆匆赶来医院,一路上便听到很多人在谈论着什么年轻人死了复活的事,本来没有抱着任何希望的,没想到一问医院里的熟人,的的确确的是自己的儿子刘天。心中有些埋怨医生的夸大其词,但现在儿子没事,比天还大的幸事,自然也不计较什么了。否则,以她一贯的做法,不把这医院闹翻了天,她是不会罢休的。

“阿姨,这里是哪里?”床上的年轻人突然的一句问话差点把沉思中的罗云曼吓的跳了起来,左右的望了一下,确认儿子是在和自己说话,心里一噔,不好,看来老儿子脑子是摔坏了,居然喊自己阿姨了。

罗云曼也顾不的年轻人的问题,双手摇着他喊道:“儿子,你别吓妈啊。”

“儿子?”年轻人似乎被摇的一阵晕眩,眼神中已经没有了惊骇,只是疑惑之意更浓,飞快的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群,都是陌生的脸孔,没有一个认识。

我怎么会在医院里?他们是谁?莫非我没有死?

可是为何会变成别人家的孩子,我有自己的父母啊?

他的脑中充满的诱惑,头部如受铁钉敲击一般,疼痛难忍。

难道我重生了?他心里想着,抬头小心奕奕的问了那中年妇女一句:“阿姨,我叫什么名字,现在是几月几号啊?”

此时的罗云曼脸色变得更加惊慌和疑惑,蒙蒙的就给回答了:“你叫刘天,现在是2010年2月15日星期六。”

年轻人眉头皱起,从出事到现在,日期差不多,只不过我不叫刘天啊,我叫刘君才对,虽然姓一样,但没理由改了个名字啊。更何况,眼前的这一男一女口口声声称是我的父母?这可真神奇了。

刘君这般想着,心中隐隐揣测,自己莫非真的重生了,眼前的人他是一个也不认识。想起自己重生前还有意识的那一幕,顿时悲从中来,心里一颤,泪水不由自主的涌了出来。

罗云曼看着儿子泪流满面的样子,以为儿子因出车祸给吓的,连忙拍着刘君的后背道:“儿子乖,别怕,有老妈在呢。”

望了半晌眼前中年妇女的举动,刘君终于止住了哭泣,说道:“我不是什么刘天。我叫刘君。”声音有些低沉,竟然有种磁性!

省书记刘鼎言脸上本来洋溢着笑容,突然有些不安了起来,推了一下那个年轻的陈医生,陈医生愣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轻声道:“脉搏正常,应该没什么大碍,你才清醒过来,不宜太过操劳,我看看你的伤势……”一边说,一边俯下身来,掏出了听诊器查看了一下年轻人的心跳,“心跳是快点了,不过也无碍,今天就好好休息,明天做下b超,好好检查一下。”

“明天?”刘鼎言眼中已有些不满,道:“怎么要等到明天呢?不行,现在就马上做。”

陈医生脸色一变,有些为难道,道:“现在医院工作人员都下班了,机器都已经封锁了,希望您能理解。”

刘鼎言脸色一变,摇摇头道:“不行,现在就做,叫你们院长过来。”

陈医生极是为难,但也没有办法,这年头还是当官的大。但这事也不是他一个小医生能够说的算,这还得请教一下院长大人,这番想着,便道:“我去请教一下我们院长,希望您给点时间。”

说完,便走出病房,朝院长办公室走去。

“孩子,你到底怎么了,可别吓唬妈了。”此刻的罗云曼眼泪几乎都急了出来,伸手去摸刘君的额头,出奇的是他并没有出声,只是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不难看出,重生后这个家庭所拥有的权利极大,似乎都是什么大官,自己原来的那个家里,父亲也是乡政府干部,只不过和这两人比起,却是天壤之别。父亲是乡政府的科员,为人憨厚老实,不懂得巴结上司,所以干一辈子,还只是个科级的职员,只不过,竟然牵扯上了贪污巨额的案件。

不过刘君知道父亲是被陷害的,父亲为人老实善良,是不可能干出这种事的,更何况他家里生活拮据,更没见过什么巨额财富,平白的何来的贪污。只不过,父亲似乎知道内幕,刘君无意中听过父亲的一通电话,似乎在劝告某人不要继续作恶下去,不要再害人了,不然父亲会在法庭之上揭发他的。

之后的第二天,他们一家子便被绑架了,绑匪显然意不在钱,而在于他们的性命。而且必然和那贪污案有极大的关系。这一切,都是官场害的,一定有个权力极大一手遮天的官员在陷害他们,他操纵着一切,害死了父母。

一家人被活埋,自己的头还被打了一枪,本以为死定了,却没想到重生到另一个家庭里。

刘君暗暗回忆着,心有余悸,心中悲痛不已,想起父母惨死,更是如晴天霹雳一般,眼泪更是缓缓的低落下来。无声无息。

这时,医院很快的便来回复了,院长不仅同意开启仪器进行b超,还决定亲身出手做这个b超。本有些担忧的陈医生不禁感叹,当官的果真牛b。

刚把刘君送进b超室,主治医师罗医生匆匆赶来了医院,他是听闻自己下午确认死亡的病人突然又苏醒过来,更要命的是这人还是省委书记的儿子,想到自己别说是医生主任了,就是单单医生这个头衔恐怕不保,急忙撂下手中的饭碗,匆匆忙忙的赶到了医院。

来到医院,询问了陈医生一些病者表现,但赶到了刘君的病房内。

房内,省委书记和市长正双双在里头,不由脸上一慌,半晌平复些许,才走了进去。

刘鼎言见罗医生进来,面容一肃,把罗医生吓了一跳,不过却只听刘书记问道:“医生,我儿子是怎么回事?”

“这个……”从陈医生的表述来说,罗医生暗想,多半是车祸撞到了脑神经,引起的精神不正常了,但是作为一个医生,不经诊断冒然的做出推测无疑是件没有道德的事情,也是一件容易引起麻烦的事情,好说话一点的家属还能稍稍理解和你讲讲道理,不好说话的恐怕当场就要吵起来了,更何况,眼前这俩人可是半分都不能得罪的,自己已经犯错一次了,可不能再出什么事端。当下只得好言道:“我们需要观察一段时间,给病人做的详细的检查才能做出结论。”

刘鼎言对这个回答有些不满意,但心想这样也是对的,便点了点头,取出电话劈里啪啦的打了几通,大致是说这几天不能去上班了,要下属把工作处理好之类的。

而罗云曼则在一旁焦急等待着,倒没想开口说话的意向。

罗医生看了看这两个大人物,识趣地走了,心中暗暗庆幸,同那刘君一样,亦有死后逢生的感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君被推出b超室,重新送回病房。

第002章 儿子变了样

省委书记儿子的病可不能马虎了,医院的工作效率瞬间大为提高,乃至人之罕见,唐院长当下召集所有人马,进行头脑风暴,很快,便得出了结论。

刘君这种病征的病人,世界脑部学史上都是罕见的,至今有记载的算上刘君都只有5例。他的病症,电视电影等艺术作品上可谓是司空见惯,只不过艺术作品都是为了满足大众的猎奇和戏剧心理,自然yy成分极大,而现实中,一个人因为某种原因而失去了记忆,忘掉了“我是谁”,却毫不妨碍其学习,生活,工作等作为一个社会的“人”的功能的情况,却是极为少见的,看起来刘君是中国迄今为止有过登记的第一例。

这种病人要么永远处于失忆的状态,一直到老;要么就是和电影等艺术作品上所描述的一样,被器质性的外力又“打”出记忆,或者见到某个失忆前的场景,人物,类似事件又恢复记忆,却从来没有人能用医学的手段治愈,而只能靠他自己,慢慢恢复过来。

罗云曼听完唐院长说完,身心交瘁,难道说自己的儿子以后都不认识她这个娘了?虽说因工作上的事自己很少有时间照顾他,但怎么说他也是自己的心肝宝贝,自打小一有什么小打小闹,她都是全力满足他。

不过,这倒也养成了刘天好吃懒做的性格,又不学无术,整天和那些流氓痞.子混在一起,她罗云曼可是后悔的肠子都清了。但母不嫌儿丑,事到如今,她又能怎样,反正通过自己还有老公的关系,怎么说也可以为这孩子筹划一个像样的人生。

只是,儿子刚刚大学毕业,做父母的刚刚在为他筹划着人生,却没想到儿子竟然因为飙车出了车祸,差点惨遭不幸。

所幸现在性命无碍,但救是救回来了,却忘记了以前的事,连她这亲妈也不认识了,如何不叫她难过。

“罗市长,请您稍稍让开一下。”一声悦耳的声音响在罗云曼的耳边,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罗云曼怔了一下,儿子的事本来就烦透,加之在她沉思的时候吵了她,自然有些不悦,令她有些蛮横无理起来:“有什么事?”

“哦,这是本医院的苏护士,是我安排过来给小天当护理的。”唐院长在一旁忙解释道。

“是吗?”罗云曼这才平复过来,缓缓站了起来,待在了一边。

长得清秀可人的苏晓倩苏护士今年6月份才毕业,现在在这家医院当实习生。

她年纪轻轻,又如花似玉,可是这家医院的一道风景。而更难得的是,苏护士为人善良,亲切,对待病人都一贯如故,但小姑娘年轻心小,被这么个大人物一声质对,竟然慌了一下,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罗云曼自知自己一时无礼,眼下儿子又需要这人照顾,当下把脸一拉,道歉道:“我不是故意的,你就别放心上了,好好照顾我儿子。”

苏护士的心里一激灵,这算哪门子道歉,但她能够理解身为一个母亲在儿子出如此大的事难免会如此,便也不放在心上,淡淡一笑,道:“市长客气了,没事的。”

说完,便走上前去,为刘君测量体温。这小伙子的脸上包得只露出双眼来,显得颇为滑稽,苏护士差点就笑出声来,但职业素质促使她强忍了下来。

“我儿子怎么还没醒呢?”一旁的刘鼎言等了半晌,却未见儿子有什么动静,便急促地问道。

唐院长伺候在旁,一听刘书记发话了,急忙回答道:“小天方才打了麻醉剂,要好一会才醒,请书记放心,他已无大碍了。”

“是啊,你儿子体温正常,用药里面补充的葡萄糖和维生素已经能满足他现在的营养。”苏护士突然开口道,又犹豫了一下,继续道“何况他现在的肠胃还在恢复中,就算是流质也要过几天再说了,更不能进食油腻的东西,所以这几天你不用给他准备什么吃的。”

“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罗云曼忽然问道,在儿子出事以后,她的心绪可都全乱了,一向干事利索颇有主见的她一下子乱得全没了主意。

“安心的等吧,”苏护士一脸的亲切,柔声道,“您放心好了,他现在是因为麻醉药的缘故,一时半会醒不了,多多休息一下,精力恢复过来后,自然会醒来的。

刘鼎言点了点头,对着罗云曼说道:“小天有护士照顾了,我们先去吃饭,回来的时候小天说不定就醒了。”

罗云曼一想也是,便应了一声,和丈夫向医院外走去。

望着罗云曼一步三回头的身影,苏护士心中感慨万千,想不到堂堂一个和平市市长,对儿子竟是如此的心疼,溺爱,想到这里,不免有些羡慕刘君,生在官家,衣食无忧,甚至不用考虑自己的前程,真是幸福至极。

在药房取了药后,苏护士没有丝毫耽搁,推着药车就向急护室的方向快步走去,虽然那里也有专人看护,可是医院早已下令,让她只负责看管刘君一人,简单的说,便是被买断了。

缓慢的推开了房门,苏护士吃了一惊,床上了刘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直盯盯的望着眼前的镜子发呆,听到房门响动竟然看都不看一眼。

缓缓的走到的刘君的身边,苏护士轻轻笑了一声,企图把他的注意力从镜子上吸引到自己的身上。

刘君这才缓缓抬头,但只是简单地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转回镜子上去。苏护士自然不知,此刻的刘君心思电闪般的飞转,心头千思万绪。

镜子的人虽然看不到脸蛋,只是一双眸子却有着无边的彷徨和疑惑。

他重生的对象的好像是一个身材颇高的年轻小伙子身上,身材倒是比他先前的高多了,只不过样貌不知是否有改变。心想自己以前可是个帅小伙,这回要是重生到一个丑男身上,那可真的糟糕了。

房门轻声一响,镜子里面又现出一个清秀护士的身影,轻轻的走到了床前,突然怔了一下,她看到床上的那个少年正在睁大着眼睛,望着对面的镜子。

“你在想什么?”苏护士忍不住问道:“你身体很虚弱,现在最要紧的是休息。”

刘君呆了一下,点了点头,问道:“护士小姐怎么称呼啊?”

“我姓苏,你叫我苏护士好了。”见他愿意和她说话,嘴角忍不住流露出笑意。

刘君‘哦’了一声,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有,“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苏护士点头,道:“嗯,有什么事你尽管问吧。”

刘君沉吟了片刻,缓缓道:“你相不相信我真的不叫刘天,我叫刘君,我已经死去了,被人打了一枪,但不知道为什么的竟变成现在这个刘天。”

他心中想得烦乱,若不倾诉,似乎得不到任何解脱。

苏护士却是眉头一皱,有些骇然道:“你千万别这么想了,要不然你会被关进精神病院的,我觉得你神经正常,你可不要再闹下去了,你父母都那么关心你,你怎么能够这样伤他们的心呢?”

刘君暗自苦笑,自己只想说说话,却没想到刚说一句话,便换来这么多句,苦笑一声,看来,这个只能成为自己的秘密了。

“小天,你醒了啊,感觉怎么样了。”罗云曼和丈夫吃完饭,一进病房,便见到儿子醒了过来,顿时一喜,这下死活都要留在这里照看儿子,虽然几乎一夜未睡,可是看到儿子苏醒了过来,所有的疲倦都已经丢到了九霄云外。

刘君实在不知道怎么称呼眼前的这个女人,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应该是她的儿子,可是这句妈却是无论如何都叫不出口的,毕竟,自己的母亲刚刚被害,总不能一眨眼间便喊别人叫妈。

但他的脑子里又忽地想到苏护士刚才的话,心中暗自问道:或许我真的会伤害他们。这么一想,脸上也渐渐的变得温和起来,对着罗云曼和刘鼎言淡淡一笑。

罗云曼和刘鼎言几乎脸色一变,不可置信地看着儿子,隐约中竟然感觉有些陌生。须知,儿子不学无术,整天闯祸闹事,他们自然会严加管教,但儿子生性叛逆,更不理解他们,自然对他们心生恨意,毕竟两代人的隔阂是难以磨合的。

儿子刘天对他们二老那是冷漠无比,从来在不给好脸色看,虽在同一屋檐下,却似乎隔着一道厚厚的墙。虽然他们夫妇对儿子是百般溺爱,但儿子不但不领情,还总是出演破口大骂,一家子的生活虽衣食无忧,却冰冷至极。

如今,望着平日里对自己冷漠至极的儿子竟会对自己如此亲切的一笑,罗云曼和刘鼎言的心早就乐翻了,做梦一般,心中几乎把所有认识的神灵都谢了个遍。

他们的心,忽然之间平复了下来,不再难过、不再计较什么了。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刘君如何察觉不到他们的表情,心中叹息,脸上也笑得更加灿烂:“我只是体内有点疼痛,我想过几天就没事了。你们不用担心。”

罗云曼心中如滔天骇浪,惊喜万千,迟疑了片刻,终于忍不住问道:“小天,你还认识妈妈吗?”

望着眼前这个女人关切的眼神中带着焦虑和期盼,刘君却只是沉默,如此谎言,他实在难以启齿。

罗云曼心中一沉,刘鼎言却已经安慰她道:“你不用担心,你看今天小天不是好了很多吗?”

罗云曼这才又心平过来,心想也是,人总不能一直悲观,便有些宽慰地笑了一下。

第003章 筷子一样长

门外,这时有些嘈杂起来,不多时,走进一群西装革履的人。

唐院长不由双眼发光,来的可都是国家干部,个个都是市级以上的干部,心想这排场果然非同寻常,市级以下的官员说不定连来的资格都没有。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巴结姿态,想必是一听闻省委书记的儿子出事,立马上门探望,以博得省委书记的好感。

“小天,给大家问个好吧。”刘鼎言小心翼翼地说道,心中却并未抱多大的希望,毕竟儿子可从来不给自己任何情面的,只是这时见他有几分不一样,便壮大了胆子试着说了一下。

“诶,不用了,小天身体不适,应该好好休息,就不要行这多余的礼仪啦。自家人的,就不要客气了。”知情的人早已争先开口道,这个难得的讨好机会,谁也不肯放过。

其他没有抢到机会的心中暗叫可惜,但嘴上依然“是啊、是啊”地说道。

“各位叔叔好。”刘君突然点头道。虽然脑中乱七八糟地想着,嘴里却一点也不含糊。

众人心中一凛,以为听错了,却又听见刘君清清楚楚地说道:“晚辈身体不适,不能起来问候各位叔叔,希望叔叔们见谅。”

这话说得彬彬有礼,不仅刘鼎言,几乎在场的官员全都愣住了。

熟不知,省委书记的儿子可是个二流胚子,天天跟他老子吵,一点情面都不给他老子,今日竟变得如此懂事。

这车祸,可出得真他妈的值啊。

※※※

夜深人静,一切静悄悄的。

这已经是刘君在医院的第六个夜晚了。

刘君头上的纱布已经拆掉了,令他心中惊喜的是,重生的对象也是个年轻的帅小伙,俊秀帅气,比起他原先的样貌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隐约中透露出来的那股痞痞的味道,更让人觉得充满了吸引力。

新的父母已经回去上班了,毕竟身为一个领导,也总不能为了私事放着国家大事不干,所以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刘鼎言和罗云曼千万嘱咐好苏晓倩照顾好他们的心肝宝贝后,便各自赶回省、市政府,处理大小事务了。

而刘君这些日子以来也逐渐开朗了起来,重生前的他本来就是一个开朗好动之人,若不是家人惨遭祸事,他也不会变得沉默寡言,但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要改变性格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番几天,当心中也不那么悲了,骨子里的乐观开朗性格便暴露了出来,令刘氏夫妇更是惊讶不已,但儿子如此开朗,他们的心更是宽慰不少。

而刘君觉得自己眼下得好好考虑以后的事。在这个家庭中,虽然衣食无忧,但刘君可不想就这般白白浪费了人生,既然上天给他再活一次的机会,那么他就该活得精彩,让自己的人生不再那么平凡,他想沸腾,沸腾自己的人生。

更重要的是,他要找到真相,找出杀害父母的凶手,此番仇恨,不共戴天。

这一切,绝对不可原谅。

“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苏护士突然问道,打断了刘君的思绪。

此刻的她似乎怀揣着一只蹦跳的小鹿,半趴到摆在病房内临时办公桌上,偏头带着热切期待的目光望着坐在身边背靠着墙沉思的刘君,她的眉宇间有些蹙起,脸色娇红,有如少女情窦初开一般。

刘君心中一动,那大而且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转,坏坏地一笑:“有个条件。”

苏护士似乎猜到这个条件是自己无法满足的了,便羞羞地隔空扬起芊芊玉手一打,并不是很大却很漂亮的眼睛妩媚一笑,扭到另一边去了,小鼻子里轻轻一哼:“哼,那我不问了。”她本是想问问这个男孩子是否有女朋友,不过看他那痞痞的样子,不可能没有的。

刘君望着侧身趴在桌上的苏护士,那娇小却很修长的背影,明亮的灯光下,可以清晰地看的见她护士服里隔着体恤那胸罩背带的痕迹,一个"п"字,紧紧地箍在她胸背上,勾勒出一具平滑纤细盈盈一握的腰身,窈窕而又诱惑。

尽管形容惹火女郎,都是用丰腰.肥.臀这个词,但天生纤细娇瘦的苏护士,此时给刘君的震撼和性的意味,却是难以忍耐的强烈。但他绝对不敢轻举妄动……

侧身背对着刘君的苏护士意识到背后半晌没动静,却在她要转身过去的时候,听见了背后这个对他隐约有些好感的帅小伙咽口水的声音,很响。

她的心脏立刻猛烈地跳动起来,心里带着一丝莫明的兴奋,还有几分遗憾,但脸上却无法真正地表示出厌恶来,假装将自己靠到椅子靠背上远离这个“危险”的病人:“哼,反正我就是知道,色鬼一个……”

“不、不,”刘君大笑,道,“我这是在对美好事物进行向往,欣赏,但绝对不会亵渎如此年轻貌美的女护士的,哎,没有这个福分啊。”说到这,刘君也把手托着下巴,神情十分暧昧专注地望着对面的苏护士,“漂亮、性感、诱人……就是这胸小了点吧……”

秀气的眉,秀气的眼,尖尖的下巴瓜子脸,此时又在脸蛋上浮现出两朵嫣红,怎么看都像是从骨子里透出妖娆,而这妖娆又绝对不张扬,十分含蓄,只有用心才能体会得到,是那种江南烟雨的雅致和飘逸,只是专属于特定对象才能看到的。此时刘君就看到了,让他简直有了不亲手揭开她的“面纱”狠狠“欺负”她一番,天理都难容的感觉。所谓红颜祸水,大概就是苏护士这样的容貌了吧。

“你看什么看。”感觉那股灼热的眼光,苏护士一脸的羞红,嗔骂道。

刘君奸笑一声,道:“我是有事情才看你的。”

“什么事?”苏护士望了他一眼。

半晌不答,只一眨也不眨地望着苏护士:“假如上天给你再活一次的机会,你会怎么过?”

苏护士觉得气氛有些怪异地压抑了,展颜一笑,细声细气:“你又来了,不过要说重活一次的话,我也不知该怎么过,但我要是个男的,我就会利用家庭给我的优势,好好干一番事业,不让父母难过。”

这些话自然是说给刘君听的,但刘君听那语调柔和和神态真切,直看得他热血上涌。她话里可不光是对自己处境的同情,还明白的有几分知己的关爱。

听着苏护士温柔起来的语气,刘君真恨不得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来,却把眼睛抬到天花板上:“可是人哪那么容易啊,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又能干什么?”

“嗯?”苏护士似乎没听明白,但见刘君的表情突然沉黯淡了下来,一副难得见着的正经八百的姿态,似乎有重重的心事。

苏护士一时心中茫然,愣了一下。

“喂喂。”刘君突然叫道,又是一脸令人讨厌的奸笑。那一刻,苏护士真还以为自己看走眼了呢。

苏护士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道:“什么事?”

刘君有意无意地眨眨眼,晒道:“我想大便。”

医院里,病人要大便,护士是没有职责非得帮病人完成这一项目的,但眼下一个省委书记、一个市长大人,都是千万嘱咐着她,医院也把这个重任交给了她,那可是半点不可马虎的,更何况,若没照顾好,说不定自己工作也是不保啊。

想到这里,苏护士无奈至极,只好答应。

在苏护士的搀扶下,刘君软弱无力地站了起来,显得颇为病态,手软弱到够不着裤裆处,没办法,苏护士只得亲自动手,拉下了刘君的裤子。

苏护士当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抛弃了处女的羞怯,本着一个医护人员的本色,大胆地端着医用坐便器,凑到了那个英俊病人的双腿之间,看见了一个看似丑陋却颇为喜欢的东西,悬垂在旺盛乌黑的杂草丛中。

苏护士有些口干舌燥,待刘君拉完大便之后,又重新把他扶回病床,看看时间,刚好是时候下班了,便把和另一个护士交接完毕,离开了医院。

这一夜,就这么惊心动魄地过去了。

当天晚上回到集体宿舍,苏护士跟同寝室的高胜美高护士陈述事实,雪白的两手大体一比,跟筷子的长度有的一拼,“俺的娘啊,我看欧美的也不过如此啊?”

高护士也是个实习护士,虽然她们不在一个病区,但近一个月的相处,她知道苏护士在不熟悉的人面前,绝对是一个羞涩的处.女,不过在熟悉的人面前,尤其是在小姐妹当中,是最活跃的,说话也是最直接大方雷人的。但大家都是医务工作者,对那东西一点也不陌生,所以少了许多别的行业的处女的羞涩。

“那死家伙居然撒着撒着就渐渐地硬了,开始翘起来,俺的娘啊,当时我的勇气一下子就泄了,真想把便盆扣到他头上去……现在我一见到他就恨的牙痒痒的……”苏护士握着小拳头直擂书桌。

“呵呵呵呵……”高护士笑倒在了床上,捂着肚子,“当时你有没有感觉啊。湿了没?”

“哼,怎么可能。我还在怀疑他当时就在yy老娘呢,诶,美美,说真的啊,要是那东西真到了临战状态,肯定把你捅裂,哈哈……”苏护士说完连忙躲闪高护士的拳头。

高护士笑骂道:“切,老娘的可是金刚不坏之身,怕啥。倒是你这个小身板肯定就直接剖开了,哈哈……”

一声声笑骂,远远地在空中荡漾开去。

……

第004章 决定走官途

熙和的阳光,散落在窗台上,几只觅食的麻雀叽叽喳喳地跳来跃去。

一切显得和谐安静。

刘君淡淡地看着,心中有些矛盾。

今天是出院的日子,本是件高兴的事,但一想到即将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去,难免有些复杂的情绪,毕竟,以家人的身份到一个陌生的家里,还要面对着两位难以开口叫爸妈的夫妇,真是件麻烦的事。

不过,丑媳妇始终是要见公婆的。无论怎么犹豫,这个家终究是要去的。无论怎么过,眼下有一件事必须是要做的。那就是回到老家当干部。

刘君知道,能和先父扯上关系的贪污案件,一切的源头必然是在老家,毕竟父亲在乡里当科员十年多了,一直未曾离开过,所以,这件事的幕后黑手若没有在老家,也必然和老家的乡政府有莫大的关联。

所以,要找得凶手,就必须回到老家。而且刘君心中思付:这刘天的父亲刘鼎言既然是个省委书记,自己委曲求全求他一回,想必应该答应。毕竟刘鼎言和罗云曼如此溺爱儿子刘天,自己开口,说不定通过刘鼎言的关系,自己当真可以在老家乡政府里当个干部什么的。

收拾好东西,刘鼎言夫妇便抽空到医院接儿子回家,刘君和苏护士道了别后便离开了医院,心中倒有些依依不舍,虽然和这女护士接触不到几天的时间,但他发现,对这女护士颇有好感,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而苏晓倩又何尝不是这样,但她毕竟女孩子脸皮薄,总不能花痴到主动去跟一个病人说对他有好感之类的话语,当下也只是点了点了头,目送着刘君走出医院大门,纵然心里也是依依不舍。

回到新家,刘君顿时愣了。

这是一套豪华至极的别墅,先别说里面的装修了,单单是处于金湖别墅区就够人瞠目结舌了,金湖区乃是高官富商、贵族名流聚居地之一,一片充满欧式风格的别墅群环绕着浩淼的金水湖,翠绿的树木倒影在湖水中,随着湖水轻轻荡漾。在嘈杂熙囊的都市中,这般宁静而雅致环境实在少有。

而刘家的别墅刚好在湖畔,是三层塔楼式建筑,占地广阔,内有花园、浴池等豪华设施。刘君带着兴奋和激动的心情探索了别墅中每一处地方,这别墅还真是豪华啊,明亮宽敞的大厅,做工精细的兽皮沙发,充满艺术感的螺旋形楼梯,结净整齐的木地板,富丽堂皇的水晶吊灯。

真是气派非凡啊。刘君心中感慨,回想起自己重生前的那一个家,三十平方的小房子,还是乡政府因为父亲十多年的官仕生涯才分配的,说是分配,不如说施舍。平房二室一厅,卧室给了自己,父母却自己睡客厅了。

回想往事种种,刘君不由得又是一阵难过,同时心中暗暗发誓,不把杀害父母的凶手揪出来,他誓不为人。

一想到这正事,刘君便走了刘鼎言的身边,但一时半会的竟感觉喉咙咔住了似的,开不了口。

刘鼎言见儿子面露为难之色,似乎有什么话要对他说,顿时心中一阵激动,轻轻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道:“小天,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老爸说。你就说吧,老爸听着,一定很好的回答你。”

也不知是否过于激动还是何故,刘鼎言说话竟有些语无伦次。

刘君一怔,冲他微笑了一下,道:“我想、我想到闽侯乡政府工作。”

刘鼎言脸色一变,以为自己听错了,刘君见他突然有些茫然,便又说了一遍。

“小天,你刚刚说什么?”罗云曼这时走了过来,刚好听到儿子的话,脸色顿时变得又惊又喜,差点眼泪就掉了下来。

刘君有些汗颜,便又说了一遍。

“小天,我等你这一天足足等了三年了。”刘鼎言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要不是真真切切的是自己儿子的模样,他还真不敢相信,这句话会从刘天的嘴里说出来。

这对夫妇当场泪流满面,要不是刘君劝下,还想当场大摆酒席请所有人大吃一顿,毕竟以前的败家子突然懂事了,有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他刘家祖宗保佑了。

刘君哭笑不得,大摆酒宴,至于吗这。他可不想那么过得如此招摇,太喜欢炫的人往往会招人妒忌,从而产生一些祸事出来。他刘君一贯如此认为,行为处事更是低调,无论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刘君认为应该一贯如此。这似乎遗传了死去的父亲的性格。

不过,他可不希望像先父那般老实巴交,甚至有些迂腐懦弱,不懂得转弯,虽然这么说先父那是大为不敬,但他还是那么认为,父亲老实一辈子,一辈子当个小科员,别人和他一起进入乡政府的如今很多都是市级干部了,更何况,不是因为由于父亲的懦弱,才引发一家人惨遭灭门祸事吗?

刘君缓缓地想着,看着激动不已的刘鼎言和罗云曼,突然有些感动,也许上天送给他这么对父母,是老天对他的垂怜。

不过他始终没有忘记过先父先母,他们在世的时候也是百般疼爱他的,卧室让给他,有什么好吃的都要分儿一口,夫妻俩这辈子穷困一生,但还咬着牙省吃俭用的把儿子送到大学毕业。虽然对此没有说什么,但刘君心中可都是清楚的,也很深爱着父母,这也是为什么他目前一直不肯叫刘氏夫妇爸妈的缘故。

“儿子,我马上给你安排,你想当什么,书记、乡长、党委?”刘鼎言半晌才平复一下心情,对着刘君说道。

刘君淡淡的笑了一下,才道:“不用了,当个科员就好,而且……”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而且不要把我是您儿子的事告诉别人,我只是想在那好好磨练一下。”

刘鼎言一脸的疑惑,想了一想,对着刘君问道:“那你为何要选在那个地方,据我所知,闽侯乡这个地方穷乡僻壤的,处于山沟中,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你干嘛要去呢?”

一旁的罗云曼也符合道:“是啊,儿子,在那个地方工作很苦的,我担心你会受不了的,干脆你再选选,我们给你找个经济好点的,要不就在市里,跟在妈妈的身边?”

刘君摇摇头,慌忙道:“就是要经济萧条点的才能有所考验嘛,在市里工作肯定没有在山里工作来得有考验性,再说了,在市里大家不都认识我吗?我不喜欢那些趋炎附势的人,在这环境中,我学不了什么的。”

刘鼎言一天,不由“啧啧”连叫几声,“我的儿子长大了啊。”

罗云曼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刚要说什么,刘君急忙又道:“而且我也要让您俩看看,我也可以做出成绩的,我要让别人看看我可不是什么纨绔子弟,我不是败家子。”

罗云曼听刘君说得**,不免有些激动,儿子确实长大了,懂事了,她心中宽慰,不禁走上前轻轻地拥抱了一下刘君。

虽然身份是自己的老妈,但感觉上完全陌生,被罗云曼这么一抱,刘君倒是不好意思起来,所幸罗云曼的这一拥抱并未持续多久,刘君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犹豫了片刻,但还是说道:“还有一件事,就是、就是我想改个名字,想改成刘君这个名字。”

见刘鼎言和罗云曼脸上瞬间生出疑惑,刘君急忙搪塞道:“我只是想在闽侯乡政府里换个身份换个名字罢了,而且我也想到以前的不懂事,想换个名字,换个人生?”

虽然是托词,但其实也有一半是真的。刘君这几日看到刘鼎言和罗云曼这对夫妇的表现,也隐约看出自己的变化给这对夫妇带来多大的高兴,可以推断出他们的那个儿子是个纨绔子弟,不务正业之人。

不过,改名字说大可小,说小嘛却也挺大事的,刘君一时不敢肯定这夫妇能够答应,毕竟两夫妻叫刘天这个名字可是叫了二十几年了。

不过,刘君的忧虑显然是多余的了,当下,便听到刘鼎言迭声道:“换、换,你想换什么都可以。”

刘君大喜,连忙点了点头。

※※※

夜深人静。

躺在软绵绵的太空被上,刘君揣测难眠,心头千思万绪,几日以来,自己的人生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更令他有些消化不了,若非是因为经历过一次生死,精神意志力不免大为提高,对待任何事也会较好地冷静对待,这事恐怕令他夜不能眠了。

想起自己一家人临死前的惨状,刘君还是心有余悸,父母活生生的被活埋,那一对同甘共苦几十年的夫妻,就这么活生生的死在泥土里。

想起那一幕一幕,刘君的眼泪又忍不住滴了下来。

“小天,睡了吗?”门外突然传来罗云曼的声音。

刘君怔了一下,慌忙擦干了眼泪,勉强稳定了一下情绪,应了声:“嗯,我还没睡,有什么事吗?”

罗云曼“哦”的一声道:“还没睡就好,小天你不是睡前有喝牛奶的习惯吗?我给你加热了一下,端过来了,现在我进去了哦。”说完,罗云曼轻轻地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她的手里果然端着一杯热腾腾的牛奶。

刘君急忙起身,坐在床上,心下竟有些感动。

这么好的母亲,为什么那个小刘天的男孩不懂得珍惜呢?

罗云曼笑了一下,把牛奶递给刘君,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小天,你明天就要去浦章省闽侯乡那个小山沟了,那里的生活艰苦,我生怕你吃不消啊。”

刘君淡淡一笑,道:“没事,我早就做好的吃苦的准备了。”

“那也不要明天就走啊,怎么这么着急呢,你刚刚出院,得好好休息一阵才是啊。”罗云曼还是不放心地说道。

刘君却是摇了摇头,道:“我现在已经好了,身子棒极了,跟头牛似的,您就放心好了。再说了,时间宝贵,就应该趁年轻好好干一番事业才对,我可不愿别人说我是什么富二代。”

罗云曼真难以相信这些话会从自己的儿子口中说出,不由有些震惊,但心知这孩子心意已决,便也没再继续说什么,待刘君喝下牛奶后,便离开了屋子。

望着罗云曼的背影,刘君突然觉得胸中的热血燃烧,失去母爱的他,突然有了这么一个如此疼爱他的母亲,心知觉得矛盾之极,虽然未曾开口叫过妈,但心中却隐约的默许了这么一个母亲。

第005章 坏了大好事

闽侯乡,一个小乡镇,位于浦章省江陵市的最南端,紧靠着牛蛙山,距江富县城有20公里,按刘鼎言的说法,确实是穷乡僻壤鸟不拉屎之地,多见石头少见人,而这年头石头无非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只不过由于近几年来国家倡导绿色交通,闽侯乡也跟风的修建了一条泊油路,倒是给乡民们去江富县提供了便利。

闽侯乡政府在闽侯乡的最西面,闽侯乡因处于山沟中,只有几百户人家,通往县城的泊油路贯穿整个小乡镇,小乡镇的建筑物错落有致的点缀在泊油路四周,民居都是平房,只有一些机关单位例如乡政府是几栋二层小楼建筑。

但是这里,却是刘君自小长大的地方,隐约中,刘君对这个地方本有着浓浓的乡情,只不过想起父母也是死在此地,甚至包括自己,刘君每次想起这个,总是心有余悸,对这个地方竟心生厌恶。

不过父母的血海深仇未报,他就是再死一次,还是毅然回到这里的。

似乎是因为地小人少,闽侯乡政府这个为民请命的地方,却常年来都是冷冷清清的,除了上班的官员之外,基本很少看到有老百姓从门前走过。

毕竟,不过在普通老百姓眼里,这些官员可都是些大人物。似乎由于村野乡风古朴,以前沿袭下来的一些乡风还影响着小老百姓们,他们对政府噤若寒蝉,若非有什么重要急事,是不可能会到乡政府去的。这种根深蒂固的观念,似乎很难改变。

洪芸今年三十岁,或许天生丽质,生过一个女儿的她身材依然保持得很好,再加上容貌秀丽,几乎迷到了整个小乡镇上的人。只不过,红颜薄命,洪芸年纪轻轻的却成了寡妇。

镇里的男人不乏对此极为可惜,但也暗**手称好,毕竟不是自家媳妇,死了老公当了寡妇,那味道可是更加的浓烈了。所以,几乎每个闽侯乡的乡民们都有过把这洪寡妇当意淫对象的念头。

此刻却见她一脸忧愁的走进乡政府,显得极为犹豫,眼神黯淡,也不知是何事。

一走进乡政府,洪芸便见到大厅的办公桌上坐着一个人,不由得一喜,远远的便叫道:“秦主任。”

办公室主任秦淮已经年过五旬,矮矮的身材,本来还算整齐的容貌却被麻子给破坏了,自从妻子在几年前去世后,就一直过着鳏夫的生活。

远远的看到洪寡妇苗条曲线的身影,秦淮的喉结顿时一阵滚动。

“哦,你来了,唉~~”秦淮故意叹了口气,从中山装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洪芸,“你的事我已经跟县里请求过了!”

洪芸疑惑的接过那张纸,只见上面写着:为了倡导绿色家园,由于县政府要建设绿地,将对闽侯乡福东村1—20号的平房进行拆迁,闽侯乡福东村洪芸家(丧偶,有一女)刚好处于此地段,请此居民作好搬迁准备,并于3月4日到乡里社区开拆迁大会。拆迁通告发布之日起三天内,拆迁范围内所有的物品一律搬走。

洪芸看完,呆了会,才抬头对秦淮说:“主任,这可不行啊,原先说好了,我家没有影响到建设绿地,为什么要规划到我们的房子。”

秦淮挠挠头,故做迟疑的说道:“我也是刚刚才接到通知的,上级说很早前就已经规划下来了,就是念你们孤儿寡母的,给你们通融了那么多天,如今已经不能再等了。”

“没有啊。”洪芸一脸的惊讶,顿了顿,又道,“前几日确实有听说拆迁的事,但没听说是我们家啊,再说了,旁边那么一大片区域,为何偏偏选中我们家。我去县里问问?”

“这可不行,你可不能去。”秦淮急忙阻止,抖了抖那张通知,“上面说要限制你们的活动,再说了,人家也不一定告诉你啊?”

“那怎么办?”洪芸有些急了。

“要不这样吧,怎么着我也算个领导,我再问问县里的安排,看能不能修改一下图纸,尽量不和你们家相冲突。”秦淮轻易的抛出陷阱,“还有你要注意了,县里说不定随时会有拆迁队下来,这些人都是花钱请来,他们可不会在乎你一个孤儿寡母的。你最好尽量不要和他们起冲突,有什么事来问我。?”

洪芸一听,有点儿慌乱,点着头,“秦主任,那就麻烦你了。”

“别这么说,唉,”秦淮叹口气,“那我下午就去,你在家待着,要注意啊,县里早把你们家列入了钉子户的名单。”

“这是怎么一说?”洪芸脸色一变,急忙问事情的详细。

秦淮手指敲了敲桌子,嘴角微微的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奸笑:“这里不太方便,公室屋内去说吧。”

洪芸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道:“秦主任,请您一定要考虑一下我们孤儿寡母,给个门路,您看……”

秦淮点点头,似乎有些急不可待:“走吧,我回去帮你看看,然后送去就好了。”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办公室,因为午睡时间所以镇土地局里基本没什么人。秦淮反锁了办公室的门,解释了声:“让人看见了不好。”

这时的秦淮似乎显得有点儿紧张,让洪芸坐下,点了根烟,一言不发的抽了起来。

洪芸心急拆迁的事,开口问道:“秦主任,我们怎么成钉子户了,我们孤儿寡母的,只要党给个好政策,我们是绝无怨言啊?”

“唉……”秦淮吐了口烟,观察着洪芸的神色,故意的叹了口气。

洪芸着急了,站了起来:“秦主任,你倒是说啊。”

“别着急,你看你。”秦淮也跟着站起来,手按在洪芸圆滑的肩膀上,“坐,坐,先听我说完。”

等洪芸坐好,秦淮的手并没有离开洪芸的肩膀,而是慢慢的抚摩着,道:“你放心吧,身为一乡的主任,我一定会再求求上级考虑考虑的。”

洪芸起初并没感觉到秦淮的手,只是心急自己的丈夫,急忙道:“那太谢谢您了,帮了我这么多忙。”

“是啊,我帮了你这么多忙。”秦淮按在洪芸肩膀上的手向她的脸上摸去,另一空闲的手伸向她高耸的胸部。

“啊……秦主任你……”洪芸急忙站起来,拨开秦淮的手,大眼睛瞪着秦淮。

“呵呵,你刚才也说我帮了你这么多忙,你到底要怎么谢我啊?”秦淮这回也干脆不装了,原形毕露,但似乎并不着急,一**坐在洪芸刚才的椅子上,翘着腿,笑嘻嘻的问道。

“你……”洪芸一时倒也说不出什么来。

“你看拆迁的事有谁帮你吗?还不只有我?跟你直说了吧,我帮你就是为了操你。”说着,秦淮拍了拍洪芸的**,“手感不错啊,操起来一定很舒服,老子都好久没干女人了。”

“下流!”洪芸骂了一句,挣扎着就要朝大门走去。

“别着急啊,这件事情还没说完呢。”秦淮起身一把抓住洪芸,极为猥亵的笑了笑“要是你不满意的话,也可以搬到我家来住啊,我家的床可够宽大的呦,嘿嘿……”

听到拆迁的事,洪芸果然停了下来。

“来、来、来,急着走干嘛?”秦淮拉着洪芸来到椅子前,自己坐在椅子上,面对着她,“实话和你说吧,决定谁是钉子户可是由我说的算哦。”说着故意停了下来,看着流泪的洪芸,“只要我不高兴,想写谁就写谁。而且那一份设计图纸可是在我身上,我爱怎么画就怎么画,你要是乖乖的,我保准不动你的屋子一砖一瓦。”

一边说,一边摩挲着洪芸白净的双手,猛地又狠劲地一抓,威胁道:“你要是不从,我就让你们母子女无家可归,孤儿寡母的,露宿街头,到时候可会有很多男的来操你哦。”

洪芸也不说话,只是任泪水从自己的脸上流着。

秦淮见她愣住,便也大胆起来,手上的活儿更用力了,俨然一个活生生的性.奴玩具一般对待。那双长满皮茧有些丑陋的大手游离在洪芸柔软的肌肤上,大概因为过于享受的缘故,一脸的扭曲狰狞。

秦淮心中暗自得意,稍稍平复了一下澎湃不已的心情,见时机已到,干脆站了起来,揭开了皮带,很是麻利地变脱下了的裤子,想来个霸王硬上弓,好让这年轻的寡妇享受一下人生的乐趣。

洪芸眼神已经有些呆滞下去了,茫然着不知所措,眼看着这匹禽兽一般的色狼就要侵犯她那守身如玉的身体,不禁泪水哗然而落。

痛苦地等待着被这恶人摧残,洪芸干脆闭上了眼睛,任那泪水湿润了衣裳。

但是,等了片刻,却发现突然没了动静了,洪芸心生疑惑,急忙睁开眼一看,却见秦淮的脸色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变得惨白,原本高高翘起的那活儿已经栖栖了下去,软趴趴的悬挂在那儿。

洪芸一时纳闷无比,待顺着秦淮的眼神看去,不由得怔了一下,同时意识到自己身无寸缕,不由得“啊”的一声尖叫起来。

在阳台上,一个长得颇为俊秀的年轻小伙子正笑意盈盈地往屋内看着,他的背后背着一个黑色的旅行包,眼中挂满了淫淫的笑意,那表情,分明跟在家里看a片一样嘛。

第006章 无垠三百两

乡政府的阳台上,阳光柔和地披洒在上面,因为有风儿吹来,所以倒也不显得炽热。

刘君的嘴角已经挂满了口水,房间内那个裸露着身子的苗条性感女人,可不是他家隔壁的洪寡妇吗?殊不知,他可也算是把洪芸当意淫对象的那群人之一。

刘君的两眼发光,但可惜的是,屋内的人很快便回过神来,匆匆忙忙的便已经穿好了衣服,秦淮秦主任一脸的阴沉,咬着牙,抓了把椅子当武器。

见这秦主任来真的,刘君便慌神了,急忙脱口而出:“秦主任,不要误会了,我是新来的科员小刘。”

秦淮脸上一变,皱了皱眉头,新来的科员小刘?脑中快速地搜索了一番,这才想起上级确实安排了个新科员,说是实习生,刚刚大学毕业。

秦淮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又想到自己的丑态和威逼寡妇的行为都被这家伙瞧见了,顿时有些慌神,但他何等阅历,心想新来的难免年轻不懂事,只要给点好处,管好了,教会了,自然不会乱说什么。

秦淮这么一想,便放下了椅子,脸上也恢复平常,走了过去为刘君开了窗户。

刘君狠狠地松了一口,心中暗自庆幸,看到这么一件丑事,秦主任没把他杀人灭口算已经幸运了。不过他可不是故意看的,搭乘了一个早上的飞机,到了机场却没见着有人来接他,不过这也是他提出来的,反正江富县这个巴掌大的地方,他早就熟透了,怎么着也不会迷路的,所以也没什么怨言。

只不过,做了三个小时的巴士,一路颠簸下来,肠子都快吐出来了。重生后的这小伙子身子板看起来不错,肌肉也颇为结实的,却怎么还会晕车。

终于来到了江富县,进入闽侯乡,便直接来到了乡政府,毕竟因为现在以一个外来者的身份出现,自然得先找个地方住下,而一贯冷清寂静的乡政府不就是个最好的选择吗?更何况,自己过几天就要到这来工作了,先熟悉一下环境也不错,以前虽是在这闽侯乡长大,却没靠近过乡政府半步,即使父亲是乡政府的科员。

一路走着,来到了乡政府,却他奶奶的发现大门紧闭的,刚刚破口大骂这青天白日的关什么大门,便隐约的听到有女人哭泣的声音。

声音是从二楼传来的,隐约可以看到里面有两个人影。极大的好奇心促使刘君决定看个清楚,只不过乡政府大门紧闭着,走是走不去的了,只不过若用怕吗?刘君心中沉思了一下,看了看周围了环境,便发现了一根导水钢管,而且该死的竟是通向了二楼那一间房子。

简直天作之合,刘君笑了一下,决定铤而走险一回,探个究竟,便是一下子就看到此前的场景。

此刻的刘君的心里就像翻到了五味瓶一样,真不是滋味,自己曾经意淫的对象竟然被这天杀的给脱了上衣,虽然**未遂,但也恐怕也摸了不少,刘君恨得咬牙切齿,方才本想撞破玻璃冲了进去,好好教训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一顿,但便在这时,刚好看到秦淮发现他了。

刘君心中瞬间灵机一动,干脆装傻,反正初来乍到,不能立马就得罪了秦主任,毕竟秦淮这个人虽然只是办公室主任,但他在县里的关系网也撒得蛮开的,曾听先父说过,秦主任一过年就要赚个十几万的红包,同时也会送出十来万的红包,如此大贪官,得留着慢慢宰。

更重要的是,这家伙有如此大的关系网,而且还是个大贪官,也是先父的顶头上司,说不定和先父的案子有关。

刘君一想到这里,便装出一副笑意,高兴地对秦淮道:“您应该是秦主任吧,我是新来的小刘,以后就要请您多多指教。”

秦淮心中一动,但脸上不动声色,点头道:“嗯,能从数千个应试者脱颖而出,也算是个才子了。以后好好跟我干,一定前途无量的。”

刘君心中不由好笑,哪需要什么应试啊,新爹刘鼎言一句话,全都解决了。不过秦淮此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他又何尝听不懂,秦主任正在收买他呢,刘君越想越觉得兴奋,如此看来,这秦主任心机如此重,那必定有戏,肯定和先父的案件有某种关系。

“嗯嗯,谢谢秦主任。”刘君使劲装出一副愣头愣脑的样子,让自己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我会好好干的,决不让秦主任失望。”

“嗯。”秦淮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忽地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对了,你上任就上任,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爬到阳台上,可把我吓了一跳,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没有?”

最后的一句话,话中有话,刘君听在耳朵里,隐约的竟感觉有些杀机,心中不由一动,但脸上依旧是那副表情,“因为我见到大门关着,叫了又没人应,县里的吴秘书有告诉过我,如果大门关着,可以顺着管道爬到二楼去,那里有我的房间。”

刘君说得真切,秦淮倒是真的就信了,心中骂道:好你个吴德才,乱七八糟的出什么鬼主意,坏了老子的好事。这番想着,竟不知不觉间把所有的怒气转移到吴德才吴秘书身上。

其实,刘君这样说自然是有目的的,以前曾听先父说过,秦主任和吴秘书是老对手,两人都还是在闽侯乡政府的时候,便已经为争得县级的干部而斗得头破血流,最后是吴德才胜出了,秦淮打回老位置。

而这吴秘书自打进入县政府后,对以前的事也颇为计较,偶尔也会在县领导面前说几声秦淮的坏话,久而久之,这秦淮自然得不到领导的信任,这官啊也是越做越小了。每每想起这个吴德才,秦淮自然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活生生的炖了。

刘君知道这一切,所以灵机一动,在上面大做文章,反正秦淮绝不会傻到跑到县政府去质问吴德才,他知道秦淮只会以小人之心等待着时机准备报复。

当然,也知道吴德才的为人,刘君才会狠心这么做的。反正能够背后暗箭伤人的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这种贪官、奸官,最好自己去斗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最好一个不留。

眼见着秦淮的表情慢慢的阴沉起来,刘君知道计谋已经成功,便也没打算继续玩下去,反正时间还很多,老日方长的,要整个老色鬼办法还是很多的。而且当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时间便是生命,刘君可不愿白白浪费时间了。

想到这里,刘君便开口问道:“秦主任,我初来乍到,对这里很是陌生,不知道乡里可否给我安排了住所。”

秦淮答道:“乡里倒是有安排区委大楼当宿舍,只不过你是后天才到任,区委楼的宿舍还没派人去打扫呢,所以目前还没有

刘君“哦”的一声点点头,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指着站在大门旁边的洪寡妇,明知故问道:“对了,这位阿姨是?”

秦淮顿时脸上一红,语塞道:“哦……她……她是我的一个亲戚,前些年死了丈夫,我……我看她们孤儿寡母的不容易,便多了心照顾她们。”

洪芸也是一脸的红晕,羞答答的,倒显得颇为诱惑,令人更加有非分之想之心。因为大门紧锁着,所以她是一时想离开这是非之地也是没有办法的,无奈之余便一直站在门旁,听他们说话。心中倒也蛮感激这个帅气的小伙,要不是她及时出现,自己守身多年的身体恐怕要被糟蹋了。

只不过,这下自家房子的事该怎么办。本来是想豁出去了,用身体换来一时的安定,毕竟自己再苦再累也不能让女儿跟着受罪。一想到房子的问题,洪芸又是一阵苦恼,差点就哭了出来。

刘君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笑道:“难怪,不过既然都是一家子,那关什么门啊,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嘛,不过秦主任是着急了点,晚生理解。”刘君虽这么说,心中却是大骂这个老色鬼,你爷爷的洪寡妇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亲戚,果真是你亲戚你这么搞不是乱.伦吗?

秦淮听刘君倒有些巴结他的意思,不由得一喜,急忙道:“是啊,我是急了,急了,呵呵。”心中暗想这小子倒挺识相的,前途无量啊。

这番想着,便有心继续收买他,便说道:“虽然还没清理好,不过宿舍的事你也别担心,乡里也有几栋出租的楼房,房东给我老熟了,你今晚就住那,只要说是我介绍去的,他一定不会收你钱的。”

刘君真想破口大骂,这么堂而皇之的话亏你还说得出口,凭着一点点权利就总是欺压百姓,房东哪跟你老熟了,那是迫于无奈,民不敢违背官意,只好往肚子吞口水了。

不过虽是这么想,他自然不会这么说,一脸的喜色,道:“多谢秦主任,你真是太好了,晚辈刚刚到这里就碰到你这么个好人,以后可要多多指教晚辈啊。”

秦淮倒是一脸的得意,笑道:“没事没事,你是高材生,理应多照顾,这很正常的,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你就早点到那里休息吧。明天还要到乡里来报道,到时候书记会给你委任的。”

刘君点点头应诺,但随即又道:“对了,这位阿姨……”

秦淮的脸上微微一变,慌忙摆摆手,对这洪芸道:“你先回去吧,这事以后再说吧,反正乡里会好好考虑你们母女的,你就放心好了。我保证乡里不会让你们母女露宿街头的。”

洪芸心中一喜,急忙点头,并感激地看了那位帅小生一眼。

刘君却是眉头一皱,听这秦淮的意思,他是色心不死,还想他日搞洪寡妇了,看来这个色鬼得找个机会好好教训一番,可不能让他这么继续蛮横下去了。否则,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心中虽是厌恶这秦淮,但表面上还是唯唯诺诺的,把这戏演到家了。

刘君离开乡政府后,不由苦笑。不过这官场不就本来那样吗?表面亲切无比,俨然自家兄弟一般,心下里却都是恨不得对手们全都死掉,官场之中,明争暗斗,鱼死网破,在所不稀,又有几个人真正的能够在官场中洁身自好,爱民如子。

这就好比一场游戏的规则,这些都是规则的要素,若是你违背了规则,你只会被排挤,被淘汰,就比如先父刘田不就是不懂这一场规则,而落个生生被活埋的下场吗?

他刘君可不想再重蹈覆辙了,既然这个圈子里的规则就是这样,又想在这个圈子里混,那么唯一能做的就是按部就班,按规则办事,无论是潜规则也好还是明规则也罢,都要做到最好,做好了,官运恒升,做不好了,随时准备当替死鬼。

第007章 大闹警察局

似乎是一路颠簸过于劳累的缘故,刘君的这一觉睡的很香。

第二天直到十一点多钟,他才悠悠的醒了过来。抬头看了一眼时间,他发现时间已经快要到中午了,便索性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床,然后才在中午时到街上的小吃部随便吃了一口。

路上的行人大部分他都认识,只不过这些人都不认识他。有好几次,刘君差点开口问好,勉强才忍了下来。

吃完午饭后,刘君找到了房东算了账,他可不想一来就摊上了奸官的骂名,他可不想再当个秦主任,这人在闽侯乡的名声可够丑了,若非有要事,刘君觉得还是跟这种人离得越远越好。

房东姓陈,是个胖子,也算是刘君的老相识了,只不过这回刘君认识他,他却不认识刘君了,看见这个官家的过来结账,这辈子开出租房却还没收过官员租金的陈胖子一见这个官家的年轻人竟然掏钱要交昨晚的过夜费,顿时整个人都惊呆了,连刘君什么时候离开竟也不知道。

刘君看他表情也颇为好笑,当下还有急事要做,便收拾好行李,把钱递到陈胖子手中,便离开了,往一个地方走去。

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刘君在一个小山坡上停了下来。

闽侯乡紧靠着牛蛙山,四面临山,树木繁多,这样的一个小山坡是屡见不鲜,只不过一看到这个山坡,刘君的表情便渐渐的悲伤起来,脸色也逐渐的转为苍白,也不知为何,没靠近那山坡一步,他的心便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这个地方,他是死了也不会忘记的,亲生父母和自己便是被活活的埋在这里。

山坡上一片翠绿的小竹林,因为平日里很少人来往,所以显得极为幽静,只不过这么一个幽静祥和的地方,对刘君而言,却恍若地狱一般。

在刘君的眼里,阳光照射下来,被竹叶挡在上面,只落下一点点光线,斑驳的光影使得这一切显得格外的凄凉,隐隐之中仿佛幽魂鬼爪一般,微风吹过,竹叶摇动,沙沙作响,却如鬼哭狼嚎一般。

刘君的泪水哗然而落,他的心中痛苦不堪,恐惧、悲恸、绝望等一一徘徊在心头,久久的,久久的,挥之不去。

他泪流满面,双膝跪地,缓缓地向前爬去。

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他生怕看到父母惨死的样貌,包括自己,他的脸上已经见不到任何血色了。

然而,他的身子依旧没有停下,一步一步的,缓缓地移动着双膝,想那个凸起的如坟墓一般的地方靠近。

也不知过了多了,他的身子终于停下,摆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凸起地块,一个多月没见了,这个地方竟是长满了细细的杂草。当真如坟墓一般。

刘君的心已经无法言表了,他的喉咙干涩,似乎有什么东西咔住了似的,竟是一个声音也发不出来。

豁然间,刘君“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仿佛洪水泛滥一般,他的眼泪冲垮了堤坝一般的防线,哗然冲出。

刘君痛哭着,双手开始拼命地挖扒着,每一块泥土,每一根杂草,都被他的肉手狠狠地挖出,如疯狂了一般。

片刻,他的手慢慢的渗出血来,鲜血把泥土染红了,泥土深深地陷入到肉里去,然而,他依旧没有停下,他的眼神空洞无比,他生怕,自己如果停下手,不知是否还有勇气挖下去。

山风缓缓地吹着,竹叶婆娑,冥冥之中仿佛鬼怪降临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君那双沾满血和泥土的手,已经把那几寸的土地挖出一个大坑来了。

然而——

摆在刘君面前的——

却是一个空荡荡的大坑。

别说是尸体了,就是半只蚯蚓也没见着。

那一瞬间,刘君愣住了,脑子里千思万绪,却终不得果。

他静静地跪在那里,想了半晌,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间站了起来,接着,便是一路狂奔起来,任那竹叶刮破了脸,任那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

大约两个小时过后,刘君的身影出现在了闽侯乡镇警局的大门口。

刘君擦了擦满脸的汗水,毫不犹豫地推开玻璃门,往里面走去了进去,顿时,一阵冰凉的空调风迎面扑来,刘君突然感觉自己清醒了许多。

值班室中,坐着一个穿着警衣,留着长发的女人,清秀的脸庞,眼睛大大的,倒有几分最近流行的非主流女生的味道。但此刻的刘君全然没有心思欣赏美女,他的脑中充满了疑惑,似乎再得不到解答,他随时便会崩溃。

“你有什么事,是要报案吗?”漂亮女警发现了刘君,急忙站了起来,柔声问道。

刘君怔了一下,如此温柔的声音听在耳朵里,竟有几分享受,“呃,我是乡政府新来的科员,我有一个朋友叫刘君的老家是这里的,因为我是外省的,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所以想找他叙叙旧,顺便带我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但我照他给我的地址,却怎么也找不到他的家?”刘君胡乱编了个谎言,想来想去也只能这么说了,凡事都不能做太白了,否则容易出事端。

“刘君?”漂亮女警也是怔了一下,似乎在使劲地回忆着,自言自语地道,“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的父亲叫刘田,好像也是乡政府的。”刘君提醒道。

“哦!”漂亮女警恍然大悟一般,随即道,“我记起来了,这个刘君好像两个月前出事了。他们一家子都出事了。”她慢慢地说着,边说边觉察着眼前这个小伙子的神色。

“出事?”刘君故意一副疑惑的样子,一步步的询问着。

漂亮女警点了点头,道:“嗯,一家子都、都没了。”她说得有些语塞,毕竟说死吧,感觉对死者颇为不敬,好像诅咒人家一般,说去世吧,又有些不妥,毕竟是场凶杀案。

刘君的眉头渐渐蹙起,虽然知道这一切,但听闻着,心中难免倍加的悲痛,“那为什么都没了,是怎么一回事?”

“是一场凶杀案。”

刘君的脸色有些苍白,又道:“那、那凶手抓到了吗?”虽然有些渺茫,但刘君还是试着问了一句。

只不过,他完全没有想到眼前的漂亮女警却这么回答他:“嗯,已经结案了。”

“结案?”刘君的表情陡然大变,心中亦是一震。

“是啊,上个月就结案了。还是范大队长亲自破的。”说起这个范队长,她的眼光似乎有些光芒闪烁。

不过刘君可没兴趣管这些,眼下他只想知道有关于凶杀案的一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刘君忐忑不安地问道:“那凶手是……”

漂亮女警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有些得意,笑道:“说起来你肯定不信,是刘田自己……”

“不可能……”刘君突然大吼起来,声音几乎歇斯底里,也难怪他如此,心中期盼着女警员告诉他的是杀害父母和自己的凶手,却没想到会变得这样,心中一时接受不了,不由得大吼起来。

这下,倒把漂亮女警吓了一跳,顿时花容失色,怔在那里。

刘君的脸色已经逐渐扭曲起来,整个人恍若疯狂了一般,冲着美女警员大叫:“刘田不可能杀了他的妻儿,他是个老实的人,是你们搞错了,你们怎么办案的……”

一声声怒吼,歇斯底里,带着两行泪水。

片刻过后,局里的其他警员这时便全都围了上来,有几个男警察还把刘君压在地上,苦练多年却得不到施展的擒拿手这回可算派上了用场。每个警员都很卖力,几乎都在想:他妈的敢欺负我们闽侯警局的警花,真是不要命了。

刘君的双手被死死地卡在后面,痛得要命,脸庞也硬生生地贴在地面上摩擦着,划破了皮,渗出了几丝血迹。

只不过,纵然如此,他的身子依然挣扎着,近乎疯狂,他的神情有些绝望,他的口中不停地大叫着同一句话:“不可能。”

就这么一句,重复的,一遍一遍的,从他的嘴里喊出。

渐渐的,他的喉咙终于沙哑起来,只剩下囔囔的几声低诉。

却依旧是“不可能”这一句话。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刘君的眼神突然光芒大盛,他的神情慢慢的平复过来,当意识渐渐清醒,为自己所控制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确实冲动了。

冲动是魔鬼,这点上若是自己不严加改正,将来必然会给自己带来祸事的。

官场如盘棋,一招走错,满盘皆输啊。

刘君渐渐的清醒着,同时也回忆着出事那天的情节。

当时父母都已经被推倒在那个大坑里的,自己当时也快要被那戴面具的绑匪推进去,但求生的**使得他突然发狠起来,撞倒了那个绑匪,然后拼命的往前跑去。

然而,一声冰冷至极的枪声突然响了起来。

短短的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的头似乎被什么东西穿了一下,冰冷不已,下一刻,他便倒在了地上,晕死了过去。

莫非、莫非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刘君的心慢慢的紧张起来,他幻想着自己死后可能发生的每一个情景,但想了半天,却依然得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也许,只有通过这些民警才能得到一些线索吧。

想到这,刘君也开始变得老实了起来,他的手上也已经被戴上了手铐,看着冰冷至极的手铐,刘君的心中真不是滋味。他讨好一般地望向正在质问他的男警员,亲切地笑了笑,道:“民警同志。我知道错了,因为朋友的死给我的打击太大了。所以我才那么冲动的,我会向那位美丽的女警道歉的,希望能够原谅我这一回?”

说到最后,几乎用恳求的语气了。

那男警员可是十几个警员中暗恋美女警员的其中一个,刚才见到刘君竟敢对他亲爱的姑娘大呼小叫的,早就想k他一顿了,这回见刘君开口求他,不由得有些得意起来。

男警员道:“原谅你,那谁原谅我?”

“呃?”刘君不由一怔,“你也犯错吗?”

男警员说这话纯粹是想学着官腔官调来着的,只不过火候不到家,这一不小心竟然出了意外,不由脸色一红,咳嗽几声,以掩饰自己的失误。

刘君自然也明白,虽然好笑,但他可不想去惹怒他,刚想再开口恳求,却忽然看见另一个年轻民警走了进来,口中说道:“你可以走了,有人来保释你了。”

刘君一怔,心中这闽侯乡现在认识他的可没几个,怎么会有人保他。不由得多了心,对那警员问道:“请问是谁来保我的?”

那年轻的警员对他的态度似乎比其他人好了一些,竟也愿意回答:“是镇长。看不出你真的是乡政府的科员。”

“哦。”刘君恍然大悟,对着这位年轻的警员友好的笑了一下。

第008章 新人来报到

第二天一早,刘君早早的就起来了,然后便开始精心的打扮起来。乡政府里可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初来乍到,他可不想丢人现眼了。

换了件西装,穿了双革履之后,刘君在镜子里细细的打量了自己一眼,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年轻的小伙子长得确实没话说,很有大明星的气质,无意中还透露出的那股痞痞的气息,倒也颇令刘君满意。

因为刘君这次是刘鼎言这么一个外省省委书记托关系才分配的,也就是非正常分配,所以他的档案什么的早已先前一步被邮寄到了闽侯乡人事局。这也倒令他省了心,不用到党政办、教育部等这些部门去报到了。

不过想想,这外来老爸刘鼎言倒也挺厉害,一个通电话便可搞定,这让刘君不由得暗暗感叹。现在国家公务员每年应试的人那可是以十万为单位的,可真正通过实力被招收进去的却能有几个。大部分还是靠关系、靠金钱的贿赂,才能够拿到这个铁饭碗的。平常的百姓家里,那可是什么都别想了。

更且,公务员也有很多是内定的,迫于外界的压力,表现上做出招考的工作,实际上却是已经内定了人选,一切表面的工作就跟超女一样,潜规则着呢。

在街上叫了一辆摩托车,刘君便径直向闽侯乡行政大楼驶去。大约十多分钟后,摩托车停在了乡政府门前,司机要了五块钱,便扬长而去,他可不想在这地方多呆一会。

再稍微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后,刘君便走了进去,虽然昨天已经来过,甚至都爬到二楼了,但刚跨过门口时,心中还是难免有些激动,甚至有些紧张,毕竟这是自己跨入官场的第一步,无论官途如何,他终究很是茫然。

而且,这个地方,曾经是先父工作过的地方,也是祸起萧墙之地,刘君难免心有所思,感受那一阵阵的空调凉气,刘君的心越发得紧张。

刚走进行政楼大门,便有一个人走了过来,是个中年人。这个人刘君认识,叫王东,是先父的朋友,刘君就经常看见王东到他家里和先父喝酒博弈,也算是个老实人,比先父高一级,是个科长。

今天就是他负责安排这个新人熟悉工作的,一见刘君走了进来,看他一副西装革履的样子,便猜了七八分,毕竟乡政府平日里是很少有人过来的。

想到这人估计就是新来的科员小刘,王东不敢马虎,毕竟昨天秦主任特别交代过,要好生照顾一下这新人,更何况这年轻人一来便是科级身份,只比自己略低一级,自然就会多担待。毕竟官场之中,随时都有人会成为你的顶头上司,哪怕昨日和你同样级别,要是一走运啊,就爬到你头上去了,要是你以前哪天得罪他了,还不整死你才怪。

王东可是在官场打诨了几年的老手了,自然深知这一点,急忙迎来过来,问声道:“请问你是新来的刘科员吗?”

刘君见状,赶紧开口接道:“是啊,你好,我叫刘君,是从新坡省新分派来的学生,今天是前来报到的,昨天也见过秦主任了,这是我的派遣证。”说完此话,刘君便掏出派遣证,递给了王东。

王东接过来简单地看了一眼,便把刘君接到办公厅里去了,准备介绍乡里的工作和人员。

闽侯乡政府里的人倒是不多,除了秦主任和王东两个男人,还有三个男的,一个是乡镇长牛根生,另一个是姓林的处长,叫林奇,再一个也姓王,叫王志清,也是个科员。

再另外,还有两位女性。一个叫李婷,是个新来不久的办事员,长得苗条清秀,齐耳短发,合身的职业套装,曲线优美。在握完手转身的一刹那,刘君敏锐地发现的腰肢柔软纤细,**丰满圆润,从腰肢到臀部的曲线非常优美诱人,好一个天生尤物。

另一个叫吴怀玉,职位相对要高一些,是个副科长。她长得一般,披肩长发,瓜子脸,眼睛亮亮的,但似乎是老天垂怜的缘故,倒是送给她一对硕大的奶.子。这下不知不觉间也弥补了脸蛋的不足。

刘君是重生前可也不是个正经八百的人,谈了好几个女朋友,早见识过风月场上的风流快活,看到科里竟然有两位年轻漂亮的女同事,一下子“性致”就来了。

其他科员什么模样他可没看清楚,也不在意,反正除了那秦主任长得猥琐了点,其他倒是其貌不扬。不过,令他高兴无比的是两位女同事还是很大方的,善意地前来与刘君握了手,两只小手凉凉的、软软的、滑滑的,触感相当好。虽然不想放手,但还是轻触一下即放开了,第一印象可要处好,不然以后就没得玩了。

简单的介绍认识后,王东王科长把工作职责说了一下,并交待不要急于抓任务,先看看资料、熟悉情况,有空到各部门走一走,同时叫李婷和吴怀玉多指点帮助。

刘君在乡政府里走了一圈,稍稍熟悉了一下这里的环境,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乡镇长不在,似乎到县里开重要会议去了,刘君想到昨天警局的事,便想跟他道声谢却找不到人。

一个上午,刘君除了整理分配的办公桌椅外,倒也闲得无事。闽侯乡这种山沟的小地方,本来事情就蛮少的,更何况一般公务员虽然个个桌上推满了各种档案材料,看起来好像有许多工作要作,其实却是清闲的要命,常常是一张报纸一杯清茶就是一个工作日,而且不止一个地方,大部分的国家政府各机关办公室都是这种情况。

无聊之余,刘君便是不时地瞄瞄两个漂亮的女同事,心中暗暗称赞。

而李婷和吴怀玉似乎都很喜欢这个新来的小帅哥,一个早上有事没事都会和他讲讲话、开开玩笑。刘君倒也乐此不彼地和她们打成一片,毕竟他的性格本来就是乐观开朗型。

更何况他也早在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创造机会把两个漂亮的女同事弄上手,特别是李婷,身材太好了,苗条而丰润,五官很美,眼睛雪亮雪亮的,看一眼好象就到了你的心里,麻酥.酥的。

不过,他也深知自己可不是来泡妞了,正事要紧。而且眼下还有一件棘手的事要解决,便是县里拆迁的事,本来凭新爹刘鼎言的权势,跟县里说一声说不定会有些效果,毕竟虽然不是管辖这一省会,但有道是官官相护,大官走天下,新坡省和浦章省虽然相隔万里,但官员间的关系,那可是相差无几了,除了勾心斗角、明争暗斗,剩下的便是官官相护,一起和谐了。

只不过他刘君可暂时不想这么做,若是总依靠刘鼎言的权势,自己重活一次也算是白活了。

他必须好好提炼自己,依靠自己的力量步步爬上,慢慢去了解官场的游戏规则,当然,关键是找到幕后凶手。

一念及此,刘君便收拾了桌上的办公用处,向室外走去。

李婷看了看手表,才三点半,他们可是五点才下班,看他行色匆匆,似乎有什么急事,便要开口发问。

但李婷刚要开口之时,却忽地见刘君刚刚迈出门去的脚又收了回来,转头看了她一眼,道:“你跟我出去一趟吧。”

李婷怔了一下,问道:“有什么急事吗?非得这时候出去?”

刘君想了想,道:“你不用问,到了你就知道。”

李婷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时间,嘴里嘀咕了一句“还没到点呢”,但还是点了点头,和刘君一同出门了。

刘君驾驶着乡政府大众牌的私家车,载着李婷一路行驶,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

这地方李婷认识,也来过几次,是叫福东村的村庄。

不到几分钟的路程。耀目的蓝色跑车就开到了一幢房子旁停下。

这里刚好是在县城和城郊交界的地方。一个小村庄,山坡特别多,是山沟中的山沟,隔了老远才有一幢房子,最高的也不过是三层,真正的是鸟不拉屎的地方。

在刘君停车的地方,百米远左右,是一片简陋的平房,李婷心生纳闷,这新来的科员怎么会无缘无故带她到这个地方来,便嘀咕了一声:这不就是上级规划要建设绿地的地方吗?

刘君走出车里,李婷见他没说什么,便也沉默着,跟着走下车来,但一下子便觉得不对劲了。

那一片平房前方,停着十几辆摩托车,房子的前面站了不下十多个人,都是一个彪形大汉,穿着打扮给人感觉特像流氓。

而在这十几个人的前面,正站着一群福东村的村民,大约有五六个,全都是居住在这一片平房的居民。

看到这样的情况,刘君和李婷自然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既然县里要在这里建设绿地,那么自然会进行拆迁,严重影响了居民的利益,自然会遭到反抗。

第009章 专剔钉子户

刘君心中一动,沉思了片刻,便向前走去。李婷心中隐隐有些担忧,这是县里的决定,随便一想也可以知道这些流氓人士都是县里花钱请来的拆迁队,这些人只要给钱,什么都肯干的,纯粹是一群有奶便是娘的人。

李婷虽是担心,但看着刘君那一脸漠然,似乎什么事都未曾发生了一样的表情,不知不觉的竟是安心了许多,忍不住偷偷看了刘君几眼。

“你们这些钉子户,你们看看,其他人的都搬走了。就你们还赖在这里,找死是吧?”一个戴着一副眼镜,头发弄得油光的青年大骂道。

“你、你们别想让我们再上当了。说好的拆迁补贴。住房补贴在哪?叫我们搬。我们搬去哪里?”一个看上去有五、六十岁的老头子,有点激动的指着眼前的人说道,似乎有些惊慌,以至于说话都有些颤抖。

那流里流气青年看了他一眼,颇为不屑,语气有点强硬,“老头子,我可说好了。过两天县里的施工队就要开过来了。如果你们还不配合的话,我敢打赌县里可要强行拆除,推土车直接把房子碾过去,到时候你连个子都没有。”

那几个钉子户一听,脸色顿时慌了,愣愣的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刘君也刚好走了过来,他的眉头慢慢的紧锁起来,目光有些焦灼地看着不远处的一片废墟,那里似乎刚刚被拆迁掉。

没有人知道,这个地方,曾经是他刘君生活二十年的家。

刘君的心里难受无比,令他有些呼吸不过来。

他真想走过去,好好地看着每一砖每一瓦,但他没有,人如果太多愁善感,注定是成就不了大事了。

“喂,小子,走开走开,不要到这里凑热闹,爷们都在忙事。”说话的是那个流里流气的青年。

李婷紧张地躲在刘君的后面,毕竟只是个刚刚毕业的实习生,又是个女孩子,难免有些胆小,见到这流氓说话很冲,便有点慌神了,急忙条件反射地躲到刘君的后面,心中暗暗怪他无缘无故的到这里来。

只是,不知为何,却见刘君一脸的平静。恍若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半晌,才缓缓转过头看了那青年一眼,他的嘴角竟还带着微笑。

李婷真的纳闷到了极点,刚想提醒刘君小心,却突然听刘君开口说话了,“流浪猫,你什么时候学会当别人的爪牙了,县里给你多少钱。”他的声音有些调侃,听起来似乎和这青年挺熟悉的。

只不过,流里流气的青年似乎不认识他,但听到刘君的话,脸色竟然一变,一副疑惑的神色,问道:“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外号?”

刘君淡淡地笑了一下,心中颇为好笑,如何不知道,这外号还是我给取的。心中这么想,但自然不会说出口,淡淡道:“是刘君告诉我的。”

刘君???

听到眼前这年轻人的回答,流浪猫脸色大变,眉头紧锁起来,仅在片刻间眼中竟然泛满了泪花。刘君心中有些感动,不亏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好兄弟。

流浪猫流了一会泪,突然觉得感觉这气氛不适合哭泣,便急忙擦了擦眼泪,心中大骂本来是欺压人的罪恶气氛,被这小子一搞,自己这会多没面子。但又考虑到这小子认识刘君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了。同时心生疑惑,不由问道:“你怎么认识刘君的?”

一旁的李婷本来紧张得要命,突然见到刘君科员一句简单的话便把这个看似很凶的坏人给弄哭了,不由得心生赞叹,同时见流浪猫哭成那样,不由得有些好笑,但又觉得刘君的话把她弄得有点迷糊了,这会听流浪猫问道,便指指刘君道:“他不就是刘君吗?”

“他是刘君?”流浪猫疑惑了一下,顿时瞪了李婷一眼,骂道,“你别胡说八道,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刘君感觉到自家的兄弟对自己的感情确实真真切切,心下感动,笑了笑,道:“我确实是叫刘君,但不是那个刘君,我是他的网友,因为同名,所以聊得很来,他的事我基本都知道,我还知道你十三岁的时候还在尿床呢?”

刘君把流浪猫的丑事给抖了出来,又一下子惹得李婷哈哈大笑起来,先前的紧张感一下子便全没了,气氛也逐渐的活跃起来,那些和流浪猫一起来威胁钉子户的同伴也跟着笑了起来,甚至连那些钉子户也有几个忍不住笑出声来。

流浪猫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尴尬不已地站在一旁,竟然忘了该说什么。

刘君知道他的性格,外强内弱,表面上装得很凶悍,其实也是个善良好心的人。这么好的一个兄弟,刘君自然也舍不得再逗他,当下便是呵呵一笑,道:“流浪猫,我是乡政府的科员,这事我知道你们是县里请来的,我看你们先回去吧,这事交给我来处理好了。”

流浪猫抬头疑惑地看了刘君一眼,“你?”

刘君确信地点了点头,笑了笑,“刘君是我的好朋友,他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以后有事互相照应一下。”

流浪猫的神情慢慢的平静下来,不知为什么,似乎有那么一个短暂的瞬间,他还以为这小子没死回来了呢。说话的神态、语气、甚至连动作,都是那么像。只不过,这怎么可能。若是真的,那青天白日的自己岂不是见鬼了?

流浪猫被自己的想法给逗乐了,笑了笑,点了点头,嘴角动了动,刚要说什么,却忽地听到一声女人的哭泣声和吵闹声。

刘君似乎也早就听到了,已经毫不犹豫地迈步往那声音走去。

流浪猫心中动了一下,不知不觉的目光竟然移到那一片废墟上,心中有些伤感,抬头再朝那吵闹的平房看去,心中又是一动,那不就是洪芸洪寡妇的家吗?

刘君快步走到门前,敲了两下,嘴里叫道:“开门开门。”

里面的吵闹声倏的停止,过不一会,房门打开,一个长相粗鲁的男人站在门口,一脸不耐烦的看着刘君:“你是谁?有什么事?”

“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刘君确定自己没见过眼前这男人,说话的同时眼睛向里看去,正看见里面的女主人,洪芸一脸的泪痕,身上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左边脸有些红肿,似乎一个新鲜的手印。

“没事快走,没见过两口子打架啊!”男人见刘君往里看着,嘴里不快的说着,就要关门。

“两口子?”这洪寡妇几年前就死了丈夫,这是众所周知的事,这男子真把我当傻子了,刘君暗想着,不由多心了起来,问道,“你是谁?无缘无故的怎么到她的家里?”

男人狠狠地瞪了刘君一眼,“关你屁事,你要没事就赶紧给我滚。”

这时洪芸走了过来,她的嘴角有点血渍,脸上一块红一块青的,显然是刚刚挨了几抠掌,一见刘君,顿时低下了头,羞红不已,似乎想起了前几日的事情。

男人却是突然的一甩手,把洪芸给推了出去。洪芸似乎没想到男人会这么大力,一个承受不住“咕咚”一声摔在地上,嘴里叫着:“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就是欺人太甚,怎么?你能把我怎么样?”说到这里发觉刘君还站在身前没有,回头一瞪眼:“看什么看,还不快滚,一会我连你一块打。”

“是么?”刘君冷哼一声,不屑道,“就凭你?”

男人见眼前的这家伙说话竟有些桀骜不驯,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顿时火了,大骂道:“滚你.妈的,老子有正事要办,没空跟你瞎搅和,你要是不服,等我处理好事情,再好好教训你一顿。”

说完就拉着洪芸要往里屋走去。

刘君多少明白了点情况,看样子这男人跟洪芸一定有什么关系,不然的话这么受欺负她为什么还不叫人帮忙。另外,他也很震惊,一向温柔热情待人的洪芸竟有这么泼辣的一面,真是出乎意料。

可是这个男人也太狂妄了,嚣张不说,竟然连女人都打。刘君平生最看不过男人欺负女人。你叫老子走,老子还就不走了,他脚上一用力,两步挤过男人身边,走到了屋里。

他的身后紧跟着李婷,这时脸上虽然忿忿不平,但也有些骇然。

“哥哥,那个坏人打妈妈……”洪芸的女儿洪真真年仅五岁,长得极为可爱,重生前刘君经常帮忙照顾真真,对着这小女孩可是倍加的疼爱。这时见他一脸惊恐的看着屋子里的人,见到忽然出现的刘君,口齿不清的说起来。

“真真乖啊,坏人不敢打妈妈的。”刘君伸手把真真抱到了一边距离较远的沙发上,温柔的捏了捏她那肥嘟嘟的脸蛋,柔声说道。

“臭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凭什么闯进别人的家里。快给我出去,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你他奶奶听到没有?”男人一脸暴怒的瞪着刘君,一脸嚣张跋扈。

“我是乡政府科员,怎么?以前这里我就常来,今天我就不能进来了?”刘君一脸无所谓的说,丁字步一战,冷冷的注视着他。

男人听完竟是不屑地笑了起来,“乡政府的,小小的官顶个屁用,老子是县政府的。”说完转而看向洪芸,嘴里骂骂咧咧的,对着倒在地上的洪芸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你个臭婊子,是不是背着我哥找了小白脸,妈的,我揍死你,我踩死你,我踩死你……”

第010章 老子不吃素

刘君有些看不下去,顿时眉头皱起,二话没说便一把抓住男人的胳膊,推了出去,扶起了洪芸。就这么一会,洪芸已经挨了好几脚,脸上的泪痕更多了,眼睛也冒着毒火,无奈一个女人怎么能反抗的过一个强壮的男人。

“对女人动手,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刘君也有些火了,开口说道。

“小刘同志,你快走吧,不要管了,我没事的。他真的会打死你的。”洪芸抓着刘君的衣服就往外推,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事害得别人出事。

“什么没事?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没事?”刘君也没给洪芸好脸色。

“臭小子,很嚣张啊。”男人一脸狰狞,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拎起一个凳子,一脸鄙视的看着刘君。

“我给你三秒钟时间在我眼前消失,我可以当作没有见过你。”刘君冷冷的说,不是碍于这男人可能跟女主人有密切关系,他早就冲上去了。

“哈哈……”男人倒是不知死活,盯着刘君:“小子,我同样给你三秒时间滚出去,别学什么狗屁英雄找死!”

“哼。”

“干你娘的!”男人没有任何预兆的论起凳子砸向刘君的脑袋,是如猛虎,动作迅速,一看就是经常打架,出手干净利索。

他的动作迅速,刘君一时半会想躲都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着凳子带着风声砸下来,连忙伸手一挡,他手刚抬起一半……

“咣当——”一声巨响,实木凳子的重量加上男人的力量,直接把刘君给砸的飞了起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连砸带摔,再加上身子虚脱,刘君一阵的眼冒金星,伸手一抹额头,黏糊糊的,知道流血了。

李婷吓得尖叫了一声,脸色苍白,急忙拿出手帕按住刘君正在流血的伤口,惊慌失措的说道:“刘科员,你流血了,我们赶紧去医院看看吧。”

刘君伸手抹了一下伤口,放在前头一看,便看到了一大片鲜红的血。

热乎乎的,红得似火。

刘君的脑袋一轰然,自己死前的那一枪,自己流出的血又有多少呢?

这时远处的流浪猫似乎也见着了,慌忙跑了过来,似乎认识那凶横的男人,皱着眉头道:“牛二,你也太狠了吧,县里可只是吩咐要这些钉子户迁离,可没说动手打人哦,你看你把人家洪寡妇和一个政府科员打成这样,你真他妈的卑鄙。”

叫牛二的男人冷笑了一声,道:“你也不是什么好种,这是老子的家事,用不着别人管。”

“家事?”流浪猫冷笑了一声,“你牛二算什么东西,别说你哥死了,就是还活着,也轮不到你来管洪寡妇一家子,你一个小叔子的,想把嫂子赶尽杀绝啊,你还有点人性没?”

“你……”牛二脸色一变,被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你.妈的闲到管你大爷的事。自己的事都没解决好,县里的那些人可不是好说话的,”

听了这么多,刘君算是明白了。这家伙原来是牛二,他是洪芸先夫牛大的弟弟,很多年前便出去外面流荡了,所以刘君倒一时没瞧出来。看这牛二的态度,似乎是拿了县政府的什么好处,奉命要赶走哥哥的遗孀洪芸,却遭到了洪芸的反对。

刘君摇晃着站起身,伸手又在额头上流血的地方抹了几下,李婷急忙叫他别动,拿着手帕的手紧紧地压住着刘君流血的伤口,一脸的担忧与关切,刘君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突然觉得有点感动。

牛二见他站起,拎着凳子一脸轻蔑的站在原地,并没有追打,嘴里嘲笑一声:“你还没死啊?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快滚。”

流浪猫脸色一变,慢慢的握成拳头,竟发出咯咯的骨节响声,刘君见此,急忙伸手拦住了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事你也别管了,反正都是吃县政府的饭,也不容易,惹恼了当官的,也没好日子过,我也算是个公务员,最多受个处分,这事就交给我吧。”

说完,未等流浪猫答应,便转身对着牛二,一张脸顿时变得说不出的狰狞恐怖,“你没机会了。”

轻蔑而冷淡的语气,让牛二再一次暴怒起来,他甚至怀疑自己刚刚动手太温柔了,这弱不禁风的臭小子还能爬起来。

“妈的,这次我废了你,敢对老子不客气,我管你是什么乡镇府办事员,老子可是有县里高官护着,你个小科员能把我怎样。”怒吼着,手里的凳子又抡起,呼呼的狂风,比上一次还威猛,身子猛地向着刘君扑上来。

刘君抬头,满带血丝的脸说不出的恐怖,眼睛轻蔑的笑着,一扫刚刚的柔弱,全身登时出现一种狂暴的气息,让冲上来的牛二动作不由得一顿。

刘君没有给他丝毫缓冲的机会,他知道刚刚挨了一重击,也不知重生后的这小子打人力道如何,身子灵不灵活,所以选择先下手为强,身子猛地前冲,没有受伤的左手迅速抓向凳子,下面当的就是一脚,全身的力气都用上了,对付这种欺负女人的人渣,不需要客气,刘君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

“啊——”

牛二感觉自己坐上了火箭一般,眼前的景物迅速后退,然后模糊,刘君脸上的狞笑是最后一个镜头,后背像是撞上了一座高山。

趴在地上,五脏六腑强烈翻涌,差点连胃都吐出来,血墨子粘结着胃酸狂泛滥,如同决堤的大河一发不可收拾……两只男人的脚模糊出现在自己眼前,距离自己的脑袋不到半尺。

“我、我不会饶了你的,你就准备失业吧……”牛二一张嘴就是一口血墨子吐了出来,可语气却依旧嚣张,抬起头,双眼怨毒的看着刘君。

“你放不放过我没关系,现在你最应该考虑的问题应该是我会不会放过你。告诉你,老子可不是吃素的。”刘君一脸冷漠,衬托的脸上愈发的狰狞恐怖,尤其是额头上那被凳子砸出来的伤口,鲜血还在一道一道的流下来,整张脸上都是。

牛二的心里一片冰凉,这才注意到自己现在的处境。

他刚刚想眼前这臭小子到底要怎么处置自己,就觉得刘君伸出一只脚把自己的右手给踢了出来。

还没明白对方要做什么,猛见刘君拎起自己先前拿的凳子,眼睛眨也不眨,猛的砸下来……

“啊——”

杀猪的嚎叫在房间里响起——

……

“小刘,你没事吧?”洪芸一脸关切的问,眼睛看着刘君额头上还在不断流下来的鲜血,伸出小手也顾不上脏,就要去给他擦。

刘君轻轻地拦住了她,费力的站起身,李婷急忙跟上,刘君向外走去,嘴里淡然道:“以后那个混蛋再找你麻烦就给我电话。”

他知道牛二不会善罢甘休,这种烂泥般的亡命之徒可不是什么好种,只要县里多给他点好处,他这种人就会努力地扮好看家狗的角色,别说是将亲嫂子赶走,就是杀了自己的亲爹亲娘,只要给的好处足够,他是眼也不会眨一下的。

所以,此番在刘君的心中,暗暗的考虑下一步该如何解决这个牛二。自己平白无故的挨了一顿打不说,恐怕还得罪了县里的哪些人物。更何况无缘无故的建什么绿地,把人赶出福东村,这不将人赶尽杀绝吗?对这事,他刘君可不能坐视不管。谁都知道,国家倡导绿色家园,但那是对中小城市而言,怎么着也轮不到你一个小乡镇来搞这些,中国的农村乡镇环境还是不错的,至少随处可见绿树成荫,这已经够绿的了,还搞些什么绿色家园。

这无疑是一些贪官们的借口。

首先,策划一个项目,以国家倡导的主题为借口,开始向上一级政府要求派发费用,然后再从中捞油水,就跟旧社会的资本家一样,从蚊子的腿上榨油水,而且一级连着一级,甚至到高层的政府,都亦是如此。这似乎已经成了一个官场的模式,否则为何有那么多官员回家住别墅,出门开奔驰?

再则,招商。国家派发下来的油水,都不够上级政府捞了,哪还轮得到级别低的政府,所以有人就开始千方百计的想办法,国家捞不着,就找商人。反正商人的钱最多,以暴制暴。他们以招商的名义,以官商合作,构建和谐社会的潜台词进行表面上的、私底下的合作,从中取得好处,这些好处,可是肥腻得出门都会滴油了。

而这些商人们,自然也都顺应那句老话,无奸不商。能和国家干部进行私下的“合作”,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既然被狠狠地敲了一笔,他们自然也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开始进行高级的以暴制暴,举个例子,房地产开发商。

政府规定国有、集体土地的开发,都由开发商负责。这些规定所有的政策本身都有滞后性,但做出政策时的动机却是具体的部门或个人,这样专业的房地产商便有了目标及利益输送的目标。房地产商如鱼得水,他们开始在拉水泥、买钢材这里面进行琢磨,尽可能地套现,然后放入自己的口袋中。

这些还不够,他们的办法多的是。一些地方还会跟官员们进行规划,一会儿推出“购房入户”,一会儿又取消,以致政策变化背后无不有房地产商的身影,从而导致房地产商“专业”了起来,其他人即使是拥有土地但也不可以开发。简而言之,政府跟开发商的关系,就像是丈母娘和女婿。

所以,政府有这么一些官员在,受苦的可都是老百姓。

第011章 案中的疑点

洪寡妇一脸惊讶的看着离开刘君的背影,乡政府的科员,国家的干部,刚刚却像是要杀人的暴徒,刘君形象的前后反差如此之大,洪芸看着他离开,竟然不敢叫住他。

就连流浪猫也是一脸惊讶地看着刘君,心中倒是更加否定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兄弟刘君可是个书生气极重的乖乖仔,除了色一点,倒是没见过他跟别人打架。而眼见的这个家伙,竟然如此凶狠,打架的动作极为利索,看起来是一个常常打架的坏男孩。

其实流浪猫不知,刘君重生的对象刘天生前本来就是个常常打架惹是生非的祸事主,在和平市中,无论什么黑.道白道,大部分都有刘天的影子。刘天经常打架闹事,打起架来可狠了,一定也不会给对方手下留情,这也所以他隔三差五的便往警察局跑,不过有个当省委书记的老爸和当市长的老妈,他刘天就从来不用着急着自己擦**,自然会有人心甘情愿的而且擦了还乐滋滋的人会干这种活。

刘君带着李婷重新回到车里,也没和流浪猫打个招呼,便一言不发地开回了乡政府。李婷满脸的担忧,一直叫刘君倒医院洗洗伤口,不过刘君却始终没有回答一句,李婷无可奈何,只好沉默不言了。

回答乡政府,刚好是下班的时间了。刘君把车停下,便回到自己的住所了。

新搬进来的宿舍似乎刚刚经过装修,油漆的味道还很浓烈。刘君把身子摔在简陋的床上,又是哎呦一声,刚刚被打的那一下可不轻,好在时间长了点,额头上的伤疤已经渐渐在凝结,不流血了。摔的那一下也不轻,虽然不会断骨头,后背却是摔的生疼,骨头也像是断了一样。

不过那个家伙更糟糕,刘君嘴角止不住的冷笑,好吧,你不是说要我等着吗?我看你能找什么人来报复。你又县委,老子有省委。

刘君想爬起来去找自己的药箱处理一下,却已经没有力气了,最后作罢。心说又不是没受过伤,慢慢自己也会好的,睡着了就没事了。把被子一蒙,不一会竟然真的睡着了。

正睡得香甜,迷糊听见敲门声。

刘君懒得去理,自己在这里又没有要好的朋友,可能是有人敲错门了。抱着被子想继续睡觉,偏偏那敲门声总也不停,隔一会就敲几下,声音不大,却吵得刘君再也睡不着。

娘的,到底是哪个该死的?

刘君一声臭骂,走到门前,边拉开门边嘴里叫道:“妈的,到底是谁,奔丧啊!”

喊完刘君愣住了,门前站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一脸惊恐的看着他,正是洪寡妇的女儿,洪真真。这个小女孩声音怯怯的说:“哥哥,妈妈要我跟你说谢谢。”

看着小女孩那害怕的样子,刘君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血嘎巴,笑道:“真真,你不害怕我吗?”明显能看出这小女孩很害怕自己,可是她竟然没有跑开,刘君不由得很好奇。

“不,我不怕,妈妈说你是好人。”真真很认真的说,竟然慢慢的走到刘君身边,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拽他的衣襟。

刘君蹲下身子,不明所以的一笑:“怎么,你还有什么事,要不要去哥哥房间坐坐。”

小女孩眨巴着大眼睛,什么没说,忽然,搂着刘君的脑袋,在他那满是鲜血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什么不说,扭身就跑,嘴里清脆的叫道:“真真喜欢哥哥。”话一说完,就跑回了房间。

刘君摸了一下被亲的地方,还有黏糊糊的口水。

心里却没来由的一阵感动,一个成年女人跟自己说这话都没小真真这么感动。才三岁的孩子,她的喜欢很单纯,那是完全发自内心的。

这小女孩的一吻,倒令他觉得,受再严重的伤也值了。

重新躺在床上,却一下全没了睡意,真真的话倒令他心中感动不已,同时也烦乱起来,想起自己的事情还没解决,眼下却还有一大桩麻烦事。天杀的贪官污吏,简直吸血鬼一般,整天躲在暗地里阴谋策划,专门榨取老百姓的钱财。

这世道简直乱了。

刘君心中胡思乱想起来,心中又有千万疑惑,就再也毫无困意,干脆走出门去,往警察局走去。前天大闹了警局,结果被抓了起来,好多事都还没能问个明白,还有一大堆疑问尚存在脑子里。

一进警局,便又看到昔日的漂亮警员,今天似乎还是她值班。刘君倒是对这事好笑,也不知警局是派她来当台面的,还是来保护人民的,单看她的身段,苗条得看起来有些羸弱,竹竿一般的双腿跑起来还不知快得过谁。

刘君这番想着,倒把自己给逗乐了,差点就笑出声来,但眼下还需求人,他可不想再弄个什么事端,上次的事已经够麻烦了。

“你有什么事,是要报案……吗?”漂亮女警发觉有人进来,潜意识地说道,但一抬起头来,便发现了前几日冲她大吼大叫的年轻人,不由得惊了一下,话也说得不流利了。

刘君好笑,真不知这姑娘的警察是怎么考进来的。

刘君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眼见她有大叫出来的意思,急忙开口说道:“美丽的警察姐姐,前几天对不住了,我一时的冲动,因为朋友的惨死,希望你能够谅解。”

这番话倒是起了作用,漂亮的女警这时才慢慢的平复下来,问道:“那你还有什么事?”

刘君的脸色一整,想了想,便说明了来意,“我想问一下,刘君他们一家三口人的、尸体怎么处理了。”

“哦,因为找不到他们的亲人,所以已经火葬了。”漂亮的女警毫不犹豫地说道。

刘君顿时怔在那里,尽管自己也猜到了这一层,但听到她明白肯定的话语之后,还是忍不住呆住了。

自己的身体被烧了,以前的容貌已经变成了一堆白粉。

他呆呆地站了好长一段时间,要不是漂亮女警的话语真不知他会不会就此回过神来。

“你还有什么疑问,没有的话我要下班了。”漂亮的女警员看了看时间,对刘君说道。

刘君回过神来,心中沉吟了片刻,便又问道:“先前听你说,已经结案了,凶手也是、是刘田自己。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漂亮的女警员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回答道:“这事本来是局里的私密的,只不过我看你是乡政府的干部,又是死者的朋友,跟你说说倒也是可以的。据本次破案的功臣范大队长分析,是刘田自己因为贪污了巨额,目前正被检察机关审查,一时想不开便杀了自己的家人,然后自杀了。”

刘君的脸色变得惨白起来,他妈的这哪个天杀杜撰的。刘君一着急,便脱口而出:“刘田自己不是被活埋了了吗?怎么会做到这些。”

“嗯?”漂亮的女警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看着刘君。

“呃,我是听其他警员说的,他说刘君一家人死后是被埋的土里的。”刘君脸色苍白,急忙说道,差点就出了披露。

漂亮女警的表情这才又恢复正常,“你肯定是听错了,刘田的尸身可没有埋在土里,不过他的儿子和妻子就被他埋进了土里,他的儿子头上还中了一枪,估计是刘田见他反抗,便……”

“知道了。”刘君断然道,他已经听不下去了。要不是强忍着,泪水早就夺眶而出。

“你还别不信,”漂亮女警见他一副不信的表情,便道,“范大队长破案可是高手,而且,你知道吗?在刘田的住所还发现了他的遗书!”

“遗书?”刘君脸色大变。

“是啊,”漂亮女警点了点头,“就是根据那张遗书才找到犯罪证据的。”

“你不觉得这有可能是杜撰的吗?”刘君急忙提出自己的想法。

漂亮女警却是颇为自信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上面有刘田的笔迹,不可能的,所以我虽然知道你不相信这件案子的始终,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这件案子已经成功告破了。”

刘君转身过去,扫了一眼不远处个个昏昏沉沉一副没睡醒的警察,脸色颇为不屑,成功告破,就凭这些人?

漂亮女警见他一副不死心的样子,倒也懒得理他了,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回家。

刘君的心中犹如滔天巨浪,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出口,但却不知为何,竟然一时不知再说什么了。

漂亮女警收拾好东西,便走出了门去,刘君的头脑有些凌乱,便也随之走出警察局,准备回到乡政府宿舍,好好睡上一觉。

“哦,对了。”漂亮女警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停下了身子,转身对刘君说道,“不过,说真的,你怀疑这件案子倒也有几分道理,我的心里也有一个疑点。”

“是吗?”刘君倒不抱有多大的希望,这些吃软饭的家伙还能顶个屁用。

漂亮女警脸色一整:“就是那把枪。”

“哦!”刘君猛地一拍脑门子,惊诧地望着漂亮女警,仿佛她是火星人一般!

第012章 女警怕蟑螂

面对刘君的夸张表现,漂亮女警见他的表情颇为好笑,不由得笑出声来:“那是一把七星子,泛称容弹量为七发的手枪。早几年前就已经停产了,除非是军人,否则是不可能接触到这种枪的,刘田能够拿到这种枪,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刘君脸色越发的惊讶,同时心中也生出一丝希望,急声道:“那那把枪呢,能不能给我看看。”现在看来,必然是打死自己的那把枪了,从那把枪入手,说不定可以发现什么线索。

漂亮女警却是摇了摇头,道:“如果能够找到那把枪,那这还算什么疑点。就是因为没在现场发现那把枪,所以才觉得奇怪,鉴定科只是通过刘君和刘田头部中的子弹辨别出那是把七星子的。”

“刘田也中枪?”刘君的脸色变得苍白,心中一阵咯噔,脑中不由的联想到父亲的惨死,顿时痛苦不已,眼泪就差点流了下来。

“是的。”女警点了点头。

刘君的眼神黯淡下去,但忽然间闪了一下:“那既然找不到那把枪,你们便结案了,你们怎么当警察的。”

眼见着这个人又要大声起来,漂亮的女警不由得柳眉一竖,该死的这种人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搭理,本来想当个爱民如子的好警察,却没想到刚上几天班就遇到个不讲理的人,真的够倒霉的。

这么一想,顿时把牙一咬,转身便走开了,一副他妈的再也不理你的表情。

刘君见她忽然怒视了自己一眼,然后一言不发的便走开了,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又想起这位女警倒是对他态度还蛮不错的,这么一想便急忙上前道歉:“女警同志,对不起了,我又冲动了,请见谅。下次我再也不会了。”

漂亮女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怎么,你还想还有下一次啊,告诉你,连门儿都没有。”

“那你想怎样?”刘君有些无奈,倒有些不耐烦了。

“怎样?”漂亮女警嘴角一抹笑容,哼了一声,“不怎么样,你有多远滚多远,可别再烦我了,我可是很忙的。”说完,抬起左脚,就要离开。

刘君有些恼怒,这丫头说话丝毫不给面子,心中这个火啊,郁闷到了极点,“哎呀,我的大小姐。你能不能讲点理,怎么当警察的脾气都这么臭吗?”

“告诉你,我申珠雅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好惹的。”她说话一脸的认真,露出一副威胁的表情出来,叫刘君心下颇为好笑,能被你一个小姑娘家的给威胁了,老子还怎么混官场。

“原来你叫申珠雅,多好听的一个名字啊。”刘君有心拍马屁道。

这招似乎起了作用,此时,申珠雅这才眉梢中那抹愤然骤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喜悦,是笑意,柳眉舒展,呵呵,老娘这名字可是中国绝无仅有的。淡然一笑:“这还差不多。”

刘君将话说话,正看到申珠雅微微长着红唇,在自顾自的呢喃着什么。似乎在独自说什么,或者在偷偷骂他什么。干脆就站在一旁,一脸阳光地看着她,让她继续呢喃下去。

申珠雅这时一脸得意地望了他一眼,但看这青年的相貌俊秀,身材修长,有些白净的皮肤下,一头蓬松的长发随风飘扬,黑漆漆的眼眸极为漂亮,整个人看上去充满邪意,在纷纷扰扰的人世间,仿佛不受任何影响一样,整个人显得优雅而颇具一些正气凛然的风度,成为一道诡异的风景线。

申珠雅倒是一时间给愣了好半会,也不知是痴迷还是什么缘故。

“我帅吗?”刘君的眼神多么犀利,他又何尝看不出申珠雅那一脸花痴的样子。

申珠雅怔了片刻,回过神来,脸上顿时起了红晕,瞪了刘君一眼,由于过于丢人的缘故,竟也不知该说什么,狠狠地一跺脚,转身便往停车场走去。

刘君心中大骂了句臭娘们,便打算往乡政府的路上走回去。

“啊……救命啊……”刚走几步,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是申珠雅的声音。

刘君怔了片刻,急忙追身过去,在申珠雅的高级轿车内,申珠雅整个人蜷缩在车子的座位里,整个人瑟瑟的发着抖。

“怎么了?”在确定周围毫无危险物品之后,刘君疑惑地问道。

“有……有蟑螂……”申珠雅惊慌失措道,骇然地指了指她的脚边。刘君看去,这才见着一只出奇“威猛”的蟑螂正触动着额角的触须,在她脚边半米左右的地方,原地徘徊。

刘君顿时一阵哈哈大笑,捂着笑疼的肚子说道:“哎哟哟,我们气派非凡的霸王花,竟然怕一只小小的蟑螂啊?笑死老子了,申珠雅,你说一句你求我,我帮你弄死它,怎么样?”

申珠雅的脚往外等着,唇齿都有些发白,却依然嘴硬:“要我求你,除非我死!”

“那你去死好了。”刘君笑得牙齿都快掉出来了,“我走了,可别后悔哦。”

“别……别”申珠雅急了,她可是什么都不怕,就是怕小强,“别……别走。”

“那你倒是求啊。”刘君嬉笑道,老子让你明白,你还是得求哥的。

求?

不求?

申珠雅犹豫不决起来,求了自己面子往哪搁,要是这臭男人把这事加油添醋地说出去,那她这小姑娘的在闽侯乡得怎么混,当下把牙一咬,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只不过,微微睁开眼睛,顿时发现那小强突然小触须一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下方,大有冲过来往洞里钻的势头,当下就再也不管面子不面子了,惨叫一声,“救命啊,求你了。”

刘君哈哈一笑,出了口恶气,真他妈的爽啊。

他鄙夷地看了申珠雅一眼,淡定地走上前,伸手轻轻地把蟑螂从触须上抓起,远远地抛在了远方。有模有样的,一副英雄救美女后的派头。

“胆小鬼,亏你还当人民警察,简直浪费了国家粮食。”

“哼,我恨死了你了。”申珠雅说完,狠狠地踩了一下油门,急速朝前开去。

一场闹剧最终在申珠雅的离去下才结束了,但坐在车上的申珠雅却仍气呼呼地攥着拳头,眼眸似要喷出火来,死死盯着手中的方向盘,大有回头过来狠狠地撞死那个臭男人算了。

他娘的,惹怒了老娘你的日子不好过了。咬牙切齿,车子当飞机开着,急速的在道路上飞奔着。

其实,相对申珠雅的为人,她本身就是个蛮横刁蛮的女人,自小可是在富家长大的,从没受过什么窝囊气,原本是通过她老爸申勇的关系,在一家国企里当经理,年纪轻轻的又没什么经验就当上了经理,自然会遭人妒忌,风言流语的四起。

申珠雅何等的娇惯,自小在蜜罐中长大的,如何受得了这气,不过她本先的意愿也并非是当什么国有企业的经理,而是一心想当个警察,毕竟警察在她眼里那多有气派。这一气干脆就以此要挟她老爸给她安排个警察当当。

申勇是江陵市派出所所长,这点小事自然难不倒他。但深知警察并非那么好当的,便也不答应。只是这申珠雅似乎是铁了心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申勇无可奈何,只得跟她约法三章:一、工作上班只能呆在警局里,不许外出活动;二、待人要诚恳,必须收起那份野蛮样;三、不许惹是生非,凡事都要忍让。

申珠雅便也答应下来了,前几天也还做得好好的,一副羞答答的淑女样,别人一看,哇靠,整一个处.女,追她泡她的全警署上下,除了有老婆的,基本都有那份心。

只不过,刚刚上班几天,也淑女了几天,却没想到碰到刘君这个野蛮钉子,顿时把她的野性给激发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心中早已决定,老娘再也不装了,尽受欺负。老娘记住你了,不整死你就不叫申珠雅。

刘君回到乡政府宿舍中,天都黑了。

他独自一个人也懒得煮饭,干脆到一家餐饮店打包了一份饭回去。躲在宿舍中,便上网边吃。

刘君有心地搜索了一系列关于建色绿地的资料,网上有关于此次闽侯乡拆迁平房建绿地的新闻报道并不多,寥寥无几,不过对于某地方政府针对钉子户采用蛮横的方法的报道倒挺多的。

刘君猜测,此次县政府既然能够拆迁了那么多平房进行规划,无疑是下了狠心,毕竟若是半途而废,不仅浪费了大量资源,引发上级乃至上上级的不满,也同时造成所捞的油水的大量减少。所以这次江富县必然会采取一切办法赶走钉子户。

毫无疑问,网络媒体的作用是巨大的,网民之中也有很多对于地方政府采用暴力赶走钉子户的做法报有极大的不满,所以刘君再考虑了一会之后,便也决定为此次的事写一篇报道,希望能够得到网民的关注。

利用外界的压力和自己的一些努力,兴许可以使得江富县政府放弃建色绿地,而把土地还给乡民们,或者能够给足国家规定的补偿,以让他们不至于露宿街头。

决定下来,刘君便打开文档以新闻报道式的风格写了一篇文章,先后在天涯、猫扑、百度等各大bbs论坛上发出。刘君自在大学时,文字功底便已是相当扎实的,才华横溢,也曾发表了多篇散文、小说和诗歌。所以写篇能够引起读者共鸣的文章倒也不难。

弄完这一切,发现天似乎有些亮了。

夏天的夜晚是很短暂的,刘君关上电脑,短暂地打了个盹,便起床了。在外面简单的吃了个早饭,便早早的到了乡政府行政大楼。

今天之所以来得这么早,是因为乡长昨天已经从县里开会回来了,刘君想给他留个好印象,当然更重要的是想问一些关于县里决定拆迁平房建色绿地的事,毕竟乡镇长昨天到县里开了一天的会,不免是关于这件事。

走进行政大楼,阳光已经照射下来,不过离上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见时间还早,刘君便找了台电脑,上起网来。

这次他搜索的却并非是关于钉子户的事,而是那种外号叫七星子的手枪。

第013章 第一次会议

网络上关于七星子的记载却是寥寥无几,点击了几个网页,勉强的知道了七星子的一些简单的信息。

七星子是一种微声手枪。它采用常规手枪的自由枪机式自动原理,但结构比较特殊。其枪管由可活动的弹膛和固定式的线膛组成,弹膛可以后坐8毫米,具有单独的弹膛复进簧。它的枪机复进簧安装在套筒内枪管上方部位。它弹头初速高,射程远,威力大。一般防弹衣防不住它。在30米距离内,它能击穿5毫米厚钢板。

而根据网络上的记载,这种枪早在50年前便停产了,目前在世界上很少能够见着。在中国更是寥寥无几。拥有此枪的基本只是越战后的老兵。

刘君搜索发现,七星子乃是越战时候流入中国的罕有的枪支。当年美国越南战争,因出于地缘政治的考虑,也加上意识形态的因素,中国给予了越南超过二百亿人民币的援助,客观上加剧了中国经济的负担。

而统一后的越南并未成为中国可靠的盟友,出于担心国家利益受到柬埔寨极端政治势力和中国的损害他倒向了苏联。在1979年,因为越南入侵柬埔寨,破坏了地区均势,中国出兵越南,导致中越战争的爆发,据此,七星子的枪支就由此流进中国,但也只是少量,后来停产之后,更是几乎再也见不着七星子了。

刘君直直地盯着电脑上那张七星子的图片,把他从骨子里清清楚楚地记下来,就是这种枪,就是这种该死的枪要了他一家人的性命。

眼下要破这桩命案只有这一条线索了,所以刘君也心中决定,只要找到这把七星子,便可找到杀父母的仇人,当然这也是无论如何都要找的,就算丢了性命也要找到。

刘君的眼圈渐渐红了,那股仇恨的气排斥在胸口之中,令他觉得呼吸难受。

就在这时,却突然听到“吱嘎”一声,有人推门进来了。刘君回过神来,急忙关掉网页,眨了眨眼,平静了一下,转头看去。

是李婷和吴怀玉,刘君的脸上露出笑容,上前打了招呼。

李婷一见他,脸上顿时露出关切之意,看了看他头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这才放下心来,昨天这位科员不知怎么的突然变得沉默寡言,一句话也不说,态度更是冷淡,令她担心之余却也没有办法。

担忧的过了一夜,早早的便来到乡政府,刚好在停车场也遇到副处长吴怀玉,两人便一起走了进来。

不过见刘君没事,她倒安下心来,开始整理起卫生来。新来的办事员自然都是要干这些活的,美其名曰锻炼,从基层做起,实际上是因为并不是什么大官的千金小姐,只是通过亲戚的亲戚的亲戚的一点关系才挤进来的,自然受到如此的待遇。

相比刘君而言,李婷的学历更高一筹,刚刚23岁便已经读完研究生了,算是个高材生的高材生,只不过关系不够铁、不够硬,所以只能真正的从基层做起,刘君不用了,上上级的一句话,就直接当上了科员。

当然,她也知道没什么好怨言的,这就是这个社会的本来面目。

刚刚打理好卫生,其他的乡政府干部便也陆续来上班了。乡镇长牛根生是最后一个走进乡政府行政大楼的,一进门,便扯开嗓子喊道:“各个干部停下手中的工作,准备开回了。”

刘君心中一喜,看来是要说拆迁之事了。

牛根生是个长得颇为彪悍的中年人,肥头大耳的,还挺着一个孕妇般的大肚子,长得倒有几分官家的气派。

众人走进乡镇长办公室,纷纷坐定后,牛乡长便咳嗽两声,清了清喉咙,道:“会议现在开始,昨天大家也都知道我到县里去开了一个重要的会议,会议的内容想必大伙也都知道,是关于这次建色绿地的事,上级领导对这事极为关注,吩咐我们极快处理好这些钉子户的问题,下面就由大家汇报一下情况。”

秦淮秦主任第一个述说着福东村钉子户的情况。

“1—20号那几家,个个冥顽不灵,好说歹说的都是不肯,县里给的补偿其实已经够多了。”秦主任脸色有些沉重,“特别是洪寡妇洪芸这一家子,蛮横得不行,整一个泼妇,县里派下来的拆迁队都拿她没办法,最后只得找她小叔叔劝劝她。”

“嗯,”处长林奇随即点点头,赞同道,“还有绿地北段就剩下三家了,那三家采取的手段,也是逃与躲,跟我们打游击,我们去了他们逃,我们走了他们回来。都是找不着他们,那又怎么交涉。”

“他们逃,但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啊?”秦淮有些火气,“人不在,房子在,家产还在,只要给他把房子扒了,把家操了,看他们还不亲自上门来,这家刁民们,他们还以为政府不敢主动动他们的东西。”

听了秦淮的话,刘君苦笑了,只不过他还是坐在了一边,并不急于去说什么。

“如果有这么简单,我们还怕什么?”牛根生继续说道,“福东村的人,本身就是有些土匪气的人,很强悍,两百多家一个老祖宗下的种,齐心抱成了团。我听说以前村与村之间搞械斗,没有哪个村能搞过他们,周围几个村都寒了心,没有不怕他们村的人的。我们的乡政府的人员,几次被他们村里的人打伤过。”

大家听了面面相觑。

特别是老实巴交的王东科长和实习生办事员李婷,脸上都隐约的有些苍白,王东倒好一点,毕竟也见惯这种事了,李婷可没此准备,一听都打伤人了,顿时心都寒了。怎么还会有暴力事件发生?

“谁被打伤?有这事吗?”王东科员倒是一脸的疑惑,似乎也不知道此事。

牛根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眉头倒是有些蹙起,他只不过是想烘托一下气氛,加了点油添了点醋,希望引起大伙的共鸣,实际上并非如此。闽侯乡的乡民虽然知识文化普及度不够,但也算明白民与官斗、鸡蛋碰石头这个道理。所以别说是打人了,就是动个小手的也要考虑各七八天。

秦淮秦主任急忙瞪了王东一眼,心下大骂,难怪你王东干了十几年还只是个科级官员,真够白痴的。他笑了笑,道:“福东村的那些家伙把林奇处长的胳膊打伤了,还到卫生所缝了几针呢,这事你王东都不知道啊,真不知你怎么当同事的。”

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奇处长一眼,林奇顿时醒悟,“哦!”的一声,点了点,倒是显得极为慷慨大气,“哦,这事早就过去了,伤口也好了,因为也不严重所以没说,王科长自然不知道,所以啊也不怪他。”

牛根生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顿了顿,继续说下去。

刘君还是不动声色地静静听着,他的这种工作经验不多,多听少说才是最好的态度。不过听着听着越觉得不妥,这区区的几个人开着会,怎么还需要演戏了,虽说官场中个个都在演戏,但连这种巴掌大的小地方也如此,看来自己可真要多学着点了。

“打伤人的人逃了,抓不着,我们也没有办法追究他们。”牛乡长独自苦笑了一次,“毕竟都是闽侯乡的乡民,我们也不能做得过分。党教育我们,要从群众来到群众中去……”

牛根生后面的陈述差不多进行了二十来分钟,刘君听得无奈,这基本都是来自大学课本马列毛邓三里面的台词,心中苦笑一声,不过牛乡长能够把这些话背得如此滚瓜烂熟,就是让他倒着说说不定也能说得出,当真也是不容易啊。

当下讨论得格外的剧烈,之后的副处长吴怀玉也加入到讨论中,牛根生贯彻县里的思想,极力倡导和谐处理这件事,只是有一个前提,就是这些钉子户们能够自愿离开。

在这个社会,追求绝对的和谐是不可能的,只能尽量地追求和谐。

“那还搞个鸟啊?”

秦淮第一个愤愤不平地暴了粗口,对这些刁民和谐,比吞生鱼片还难受。

“是啊,这种情况怎么搞和谐?”林奇处长也出声了,“县里交给我们这样一个任务,我们怎么完成?”

这时候,牛乡长咳嗽了一声,大家就静了下来。

“同志们,这次任务是比较困难,但是,再难我们也要想办法解决。”牛乡长笑了笑,“再说,你们在以后工作中,就一定不会碰到这样的困难?如果碰到了同样的困难怎么办?那就退缩了?哈哈,现在你们碰到了这样的任务,那不正好利用这个任务来锻炼你们吗?要是找到了啃下了这块硬骨头的工作方法,那以后你们在工作岗位上,在建色绿地安抚民众这块上,就再也没有问题了。”

刘君一脸笑容地望着牛乡长。

这个牛乡长还真是会做思想工作,话一出口,就没有人再反对了。

“嗯,牛乡长说得对。”秦淮不愧是在官场打滚打趴十多年的老手,首先反应了过来,“我们接受任务,不能拈轻怕重,不管有多困难,我们都要迎头而上,就算失败了,那也是成功之母嘛,但坚决不能退缩!”

“秦主任说得对,没有困难要上,有困难创造条件也要上!”王志清也不是傻子,“那块硬骨头就算是钢铁铸成的,我们也要啃一啃,就算崩掉了牙齿也在所不辞!”

刘君瞄了一眼王志清,心中笑了笑,没有想到这个粗糙鲁莽的家伙,内心却是细腻得很,有几个小九九小算盘存在呢。

“嗯,同志们说得对啊。”牛乡长大笑起来,“我们闽侯乡政府干部,是最不怕困难的。俗话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只要有心,就必定能够啃掉这块硬骨头,好好为上级领导服务,为国家为人民献自己的一份力。”

第014章 无奈的官场

牛乡长说得激昂,唾沫横飞,好几次刘君都努力的挡开,但还不乏还是被他的唾沫溅子给喷到了。

刘君苦笑,眼下这牛乡长说起来又要开始没完没了,而且说的净是一些小白文之类的屁话,干脆也不听也罢,在心下琢磨起来这事得怎么个处理法。

看县里的决定,似乎对这些钉子户毫无办法了,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任务下达下来,让下级死命去干,反正自己碰了钉子,就让下级去拔掉,拔得起那是有功,拔不起好歹也有些效果,这时这边再来个狠击,起到坐享其成的功效,这不失是种妙计。

然而在刘君看来,却是毒得很,有些下级为了讨好上司,干脆使出了阴谋诡计。他们一贯有这种心态:凡成大事者则不拘小节。而且就算搞过火了些,出了些问题,上面也不会问责,他们这是在为国家办事。

县里这样的做法也掐定了他们这些下级们急于表现自己、建功立业的心理,算定大家,为了以后的升迁之路,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得去闯。

这些官场老油子算计真是精呢,不佩服不行啊。刘君在心中感慨,要在官场混得风生水起,要学的还多着呢。见缝插针,利用一切能利用的资源与机会,揣摩各种人的心理,因人而异采用不同的手段开展工作……

刚这般想着,便听牛乡长突然语气一转,对秦淮道:“秦主任,你去把福东村的黄大富村长叫来吧。”

顿了一下,牛乡长便开始解释道:“让黄村长来介绍现阶段福东有关拆迁的具体情况。这事他这个村长办得极为不妥,县里已经点名批评了,当然,我们也有责任,我们也得好好反思反思。”

瞧,这又是一个典型的把棘手的事推给下属的例子。

刘君苦笑,便又听牛根生继续道:“对于北段那几户人家嘛,好像是我们乡政府直接管辖的,得我们亲自动手了,既然他们跟我们躲猫猫,那我们干脆今天晚上行动。行动的主体是我们乡政府的各位同志,大家都得去,女性也不例外。”说完了,看了一眼李婷和吴怀玉。

北段只是个自然村,行政上归口乡政府直接管辖,所以牛根生想要再找个管事的施加压力,却也找不着人了,只得自己来了。

两个女性顿时一怔,心里虽然叫苦,但还是笑着接受了命令。

牛乡长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对着秦淮道:“事情要早点解决比较好,秦主任你现在就跑一趟,把福东村的村长黄大富给我叫来。”

“好的,乡长。”

秦淮急忙点头,匆匆忙忙的亲自去福东村叫黄大富黄村长了,会议也就此散了。只不过牛乡长似乎意犹未尽,一副还有千言万语要说的势头。

所以当下也没人急着走,牛乡长让大家围坐在一起,就这事畅所欲言。

牛乡长喝了口水,点燃了根烟,狠狠地吸上了一口,这才抛砖引玉说道:“这次任务不简单,大家讨论一下,要怎么才能把这次工作做好?”

“乡长,我觉得这事就这么定了?”王志清大咧咧地说道,“只有来蛮的,与这些强硬的钉子户还有什么理好讲的?讲也讲不通嘛,县里的意思不是很明显吗,讲不来那就是要来硬的,反正县里领导也已经拍下拆迁队干涉过了,我们过火点也没有什么关系。”

林奇随即点头赞同:“就是嘛,这种事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做,不只我们,其他各省各县官员的解决事情的办法也不都是这样吗?早就知道这帮刁民的为人,没有什么好说的嘛,应该来硬的!”

刘君见他们两人说得一脸愤怒,不由得多看了他们几眼。

林奇长得颇有书生气,一副深度眼镜戴在鼻子上,要不是他说话让人听起来心机颇重,乍看之下,还以为是个呆头呆脑的书呆子。而王志清则是个身材彪炳的汉子,说话粗声粗气,脸上长着秦淮一样的麻子,看起来有些丑陋。

在他们的工作经历得出的观点,拔掉钉子户工作,没有别的套路可以走,讲道理做思想工作做得通的话,早就没有钉子户存在了。

“小刘同志,你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没有发言,说说你们的想法吧?”牛乡长有心点了将,大家都把眼光看着他。

刘君似乎没此准备,不由吓了一跳,在他原先看来,这种气氛中,哪还轮得到他一个新人说话,李婷早他些时候过来却连屁都没放过一个呢,真不知道这牛乡长是怎么想着。虽然心中纳闷,但还是微微一笑,一副很认真的说道:“这个嘛,我从机关到基层挂职,时间还非常短,没有这方面的实际工作经验。”

见牛乡长对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刘君又笑着说道:“我同意大家的意见,不过呢,我觉得我们应该知道做这事到底是为了什么,否则不明不白的浪费时间、精力、财力。”

顿了顿,心想客套话已经说得差不多了,便接着下文道:“我想应该我们应该做好群众工作,既然县里决定建色绿地了,那么我们应该按照中央的政策指示去给予这些乡民们足够补偿,让他们不至于无家可归……”

刚说到这,却忽然听到王志清冷哼了一声,“说得轻巧,哪来的那么多钱。”

“诶!”牛乡长出奇的打断了王志清,替刘君说话,“小刘同志刚来我们乡里,自然很多事都不是十分清楚,我们应该谅解才对,更何况其实县里派发下来的补偿已经是按照国家规定的给了,只不过人纳,都是些贪心的东西,他们想牟取更多的好处,所以才赖着不走的。”

刘君苦笑,牛乡长话中有话,一方面是在替他说话,一方面又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场,真是够老油子精的。心中不由苦笑一声,没办法,这些人中,似乎除李婷未表明心态,个个都支持来硬了,而且立场很坚定,丝毫不动摇的势头,饶是这李婷同意自己,却也只是个新人菜鸟,自然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现在自己一下子倒成了孤军奋战的局面。

有心却无力,只得说道:“那我们也要有几个预案在手,如果来硬的,伤了人又该怎么办,如果他们也很强硬,我们没有办法开展工作怎么办?如果出现了武力冲突,我们又怎么办?再说,我们用强硬手段,要强硬到什么地步?后续手段又是什么?”

大家这才微微点头地望着刘君。他们有实际工作经验,但是,工作缺少预测与策划。他们工作之前大多没有具体计划,大部分时间只是走一步看一步,凭着经验开展工作,所以才会处处碰钉子,没有做到最好。

“小刘同志说得好。”牛根生马上点头,肯定了刘君的意见,带头鼓掌起来,“我们得先有发生各种情况的预案,这样才不会出现大问题。”

见牛乡长鼓掌,大家急忙热烈响应起来。

这时,秦淮秦主任回来了,他的后面跟着福东村黄大富村长。一个油尽灯枯样的老头儿,眼角皱纹如刀削出来的一样,胡须都斑白了。自己村里的存在,刘君何尝不认识,看着老态龙钟的老村长,刘君心里倒是生出几分亲切之意。

牛乡长见黄大富走了进来,顿时脸色一黄,有心讽刺道:“黄村长,你们福东村的村民可真是好样的啊!”

听了牛乡长的话之后,黄村长苦笑着,一脸的皱纹皱到了一起。

“乡长,那几个老虎**,我们何必去摸他们的呢?”一边说一边掏出他的烟杆,抽起烟来,“去了也搞不下来,又何必去受那个罪嘛?1—20号那些人,个个生计都有困难了,县里还要赶他们走,谁还愿意啊?那里就是块铁板,要在这块铁板上钉钉子,难哪!”

牛乡长脸色一变,冷哼一声道:“这可是上级的命令,县委书记可是亲自下达命令的,三天内不搞定这些钉子户,我们都要卷铺盖走人?”

这句话,顿时吓得大伙的心一咯噔,拔凉拔凉的。就算拿不下来,现在也不可能有人敢打退堂鼓了。

刘君倒颇为好笑,这搞得好像这个县是他县委书记家开的,要谁走人就走人,真是没有王法了。

刚这般想着,便又听老村长黄大富一脸无奈道:“县里这么办事虽然也符合规则,但总不能把人赶尽杀绝吧,凡事都得留着点才行,我这村长啊,当得可真够呛,三天五天的总有人上门来哭诉。现在我都不敢躲在家里了。”

“黄村长,倡导绿化家园工作可是基本国策,哪能说什么赶尽杀绝,黄村长说得过分了。”牛乡长顿了顿,口气中颇有责备之意,“再说,县里给了我们这个建功立业的好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你要好好想清楚,你要不干呢,随时可以走,反正想当个福东村村长的人还有一大把。”

“乡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黄大富倒是出奇的没有慌张,明知故问道。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郁,王东是个老实人,见这会气氛这么僵,并非是他这种老好人所愿意看到的,再说了他好说也和这黄大富有点交情,见牛乡长的脸色越发得难看,急忙拿出一包中华烟出来,分给了大家,以缓解一下气氛。

“来、来,抽抽我这烟。”王东凑到牛乡长和黄村长的面前,笑呵呵地递上烟去,“不管他们是老虎**还是豹子**,今天我们肯定是要去摸一摸了。当然,同志们要注意,女人**是摸不得的,这是纪律。”

听了王东的话,大家哈哈大笑起来,沉郁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起来。

刘君也笑了出来,真不知这王东是真老实还是假老实,竟会拿女人的**说笑,这在他刘君的印象中倒是第一次。

“哈哈……对,王科长说得对嘛,除了女人**,别的**我们就不怕摸。”林奇处长的白脸上,现出油滑的笑容,忙打起了圆场,“老虎**不能摸,女人的不过也不能摸。”

顿时,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说开了。

牛乡长的脸色这才好一些,继续对黄大富村长教导了一番话之后,便让他离开了。黄村长似乎也懒得听牛乡长说教,啪嗒啪嗒的抽完一根烟便拍拍**走了。

之后,牛乡长又和大家策划了一下晚上到北段进行突击的计划。

刘君心中虽是无奈,但现在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也只能答应下来了。

第015章 深夜出任务

晚饭时分,乡政府的人聚在了一起,喝了几杯酒,也把胆气也提足了些儿。

按牛乡长的意思,他是想一口气拿下北段这一堡垒,叫秦主任当下召集了五六个年轻力壮的青年,都是乡里游手好闲的小流氓,沿街步行往北段那边走去。那几个青年的手里还拿着大木棒,一脸的杀气腾腾。

闽侯乡这么一个巴掌大的地方,北段也离乡政府不远,不消半会,这一群人便赶到了这里,刘君走在队伍的较后面,暗暗叫苦,看起来官民冲突恐怕在所难免了。

李婷则跟在他后面,心下提心吊胆,脸色有些紧张。相比之下,大.奶.子吴怀玉则比较淡定,似乎见惯不怪。

“乡长,我们是去沟通还是去打架,怎么需要带武器?”刘君想了想,觉得还是有些不妥,小走几步到了牛乡长的身边,笑了笑,“而且,还请了这么多青年?”

“小刘同志说的是啊,不过那只是木棒啊,那不是武器,是打狗棒,打狗用的。”牛乡长一贯的对刘君笑了笑,“闽侯乡的到去哪个村没有几条恶狗,没有这棒子,那是很危险的。”

刘君自小在这长大,他自然知道闽侯乡养狗的居民居多,只不过在他印象中,这些家狗可不是什么恶狗,除了会遇到陌生人犬吠几声,大都时候都是较温顺的。

刘君皱了皱眉头,牛乡长这是托词啊。只不过他倒也纳闷,这牛乡长对他的态度可不比常人啊,说话都是面带微笑,相对而言,他对李婷对林奇等这些手下可不是都一直有好脸色看的啊。

想到这,刘君下意识地瞥了一下李婷,却发现她的脸色都已经苍白了,眉头紧蹙在一起,显得极为紧张。望着有些怯怯的李婷,刘君笑了笑,走上前去道:“李婷,我看你干脆就不要去了。”

“不,我要去。”李婷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坚持要一起行动,“有大家在呢,而且还有这么多的男同志,应该会没事的。”

刘君犹豫了一下,心想李婷虽然害怕,但她是绝对会去的,毕竟这样一个团体活动,若是不参加,大家会怎么看她,谁还会想着提拔她,这以后的路还怎么走?

想到这里,刘君便点了点,又说了些安慰的话。

一路说着走着,不知不觉,北段地带很快就到了,天也已经黑了,山里的树木繁多,又杂乱无章,前方一条蜿蜒曲折的山里,四周又是静悄悄的,显得有些阴森可怕,要不是几声狗吠声传来,真还以为到了坟场了呢。

“前面那几户就是那些跟我们玩游击战的刁民。”王志清指了指前方笼罩在黑暗中的几户人家,说道,“哼,我就不信今晚逮不着你们。”

牛乡长点了点头,说道:“同志们,大家注意安全了,有什么情况就喊出来,大家互相照应着点。”说完一刻也不停留,带着大家走上了山路。

手电筒亮了起来。这些手电筒是乡政府专门用来夜晚出来办事用的,四节电池,长有一尺多,光线很足。深夜中就像探测仪一样,清晰地照射着每一个角落。

由于这样的动作,一般都是夜晚行动,农民们给了个不好听的名字:鬼子进村。

看这样子,确实有鬼子进村的味道。牛乡长和秦主任可都是老手了,一边走一边安排,将人们分成了三组,分别去堵那几户人家林家、陈家和章家。刘君与李婷被分到一起,去堵陈家的门。

“牛乡长,我们三人去找陈德生。”秦主任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前方,把刘君和李婷俩人拉到身边,低声说道。

陈德生是这群钉子户最刁蛮的乡民,秦淮愿意以身试之,也是想在牛乡长的面前表现一下。也不知是想收买他还是为何,刘君竟然看见他竟然主动要求和自己一组,这让刘君多少也感到意外。

牛根生对秦淮大为赞赏,吩咐一切按部就班,准备行动。闽侯乡的官员们,对这地方很熟。很快就靠近了目标。

“不要把电筒都开着,一组开一个电筒就行了。”

牛乡长又吩咐道,空气瞬息紧张了起来。

刘君与李婷俩人,跟着在秦主任和两个青年后面向陈家摸去。天很黑,路又不好走,李婷有些害怕,紧紧地抓住刘君的衣角,刘君看她脸色惊骇,如梨花般楚楚动人,不由心中一动,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此时,李婷也不敢矫情,在这种山路上,她真是没法挪步。刘君身形敏捷无比,好像不用光也能看见路面似的,走得比任何人都稳。她被他拉着,手心处顿时传来一股酥软的感觉,本来颤抖的身体,平静了一些。

“不要紧张。”刘君笑道,“不会有事的,跟好我就行了。”

李婷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跟着他。

不一会儿,大家就悄无声息地到了陈德生的家。陈德生的家是三开间的瓦房,大门开着,刘君一伙人才出现在屋前,就看见一条大汉,光着肩膀,**着上身在门外的一把小凳子上坐着,独自乘凉着。

而大汉一见这些人,愣了一下,转身就跑。

“陈德生,站住!”

大家的电筒亮了起来,但陈德生身手矫健,三两下就翻上了屋后的高坎,冲进了屋后的林子里。与此同时,王志清也奔跑了过来,口中骂骂咧咧的,“妈的,又跑了。”

“进屋看看。”

秦淮说道。大家便冲进屋里,屋里空空如也,只有两个小孩子,在昏黄的煤油灯光下惊吓地倦缩在角落里,害怕地抖索着,两三岁左右,脸色乌黑,衣不遮体。先是害怕,接着一个个号啕大哭起来。

家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几乎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容易。

当今社会,政府虽然口口声声说已经摆脱了温饱问题,正向小康社会踏步前行,其实,并不然,中国说穷还是很穷的,很多山沟里的农村基本还过着原始社会般的生活,交通不发达,通讯更是差得要命,打个五分钟的电话都要花一天的时间跑到县城。

这样的地方,甚至连温饱都还没能解决,何来的小康。那些表面的数据大都是统计局坐在空调底下凭空臆断的,不过他们办这事也有一个原则,就是死命往好的写,数据越高奖金越多,正所谓,报喜不报忧,就是这么个理。

刘君不声不响地拉着李婷在屋里转了一圈,接着就听见了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与人声。已经有两个老人带着几个年轻妇女跑了来。

天太黑也看不清来人的样子,只听见一个女妇人的声音。

“你们是什么人?大黑天来干什么?”

刘君心中一动,这声音有点耳熟,一想着,便拉着李婷走出门去,乍看之下,不由得一喜。

这不是小学老师刘月兰吗?

刘君一喜,差点就叫出声来,但还是忍下了,这才猛地想起刘老师正是住在这闽侯乡的北段地带。

刘君不由多心地看了看房子,这三间瓦房是十年以前修的,当年小学初考刘老师给刘君他们学生补习的时候,刘君还在这屋里住过几天。现在看起来还有几成新,只是还有些窗户完全做好,只好用些塑胶纸钉住,而且塑胶纸也已经破得不成样子了。

“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乡政府的人,我们是国家干部!”秦淮没好气地回了一声,“你觉得我们来干什么的?”

刘月兰五十多岁,自文化.大革命结束后就被分配到这里当小学教师,这一教就是三十多年。刘君读小学时就有些顽皮,没少受到她的管教,倒也算是刘君的启蒙老师。她好歹是个知识人,也懂了点法律:“我们犯什么法了?”

“对,我们犯什么事了,乡政府的深更半夜的私闯民宅。”旁边的一个老头儿也出声了,声音里充满了不满与怒火。

“你们犯了什么事了?你们这些钉子户,你们不但不支持政府的工作,还屡次对着干,犯了基本国策!”秦淮的声音越来越大,也是火药味很浓,“你们不知道我们来干什么的吗?有粮把粮食拉走,没有粮食把牛拉走,把猪抓走,把房拆了!看你们这帮钉子户还敢如此刁蛮。”

“你们……你们敢!”刘月兰脸色一变,有些慌了神。

“秦主任,不要和这些家伙噜索,他们是冥顽不灵!”

王志清瞪了老者与老妇一眼,没好气地吼了一声。说完还用眼色示意了身边的几个青年,这些青年本来就是乡政府请来壮壮气势的,又都是些流氓小混混,素养肯定不怎么样,又是得到了乡政府的好处,一做起事来自然还不客气。

刘月兰脸色有些苍白,这大黑天的,他乡政府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心中一惊,急忙道:“你们想干什么,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王志清冷哼了一声,“我们这可是依法办事。”

“是啊,我们就这么干。”秦淮也火气冲冲地说,“我看了一下,这家牛也没有,猪也没有,粮食也没有几粒,只有这幢破房子了。”

“我看呐……”秦淮看着那破瓦房,顿了顿,脸色充满了奸诈的笑容,“这样死不悔改的钉子户,我看只有把这破房给扒,才知道跟政府对着干是没有好下场的!”

听这话,刘月兰差点就以为自己回到文.革时期了,如今的政府怎么都是这样啊。眼下,他们这群乡民们,本来生活就苦,政府拆迁时说好是有补偿,可发下来的钱就连一头猪也顶不上,现在他们唯一的也就只有几间破房子可以住,要是拆了,那往后的日子可咋过。

一念及此,身心交瘁,顿时眼泪都掉下来了:“你们……你们不能拆啊,拆了这些房子,我们这群人住哪里去?你们这是作孽啊!”

刘君见自己的老师哭得满脸泪水,有些不忍心,正想说话,林子中突然吵杂声响了起来,人声鼎沸,吵闹声一浪高过一浪地传来。不是一个两个人能发出这么大的声音的。

刘君的心中一动,急忙站到眼前的一块石头上,仔细地望去。

第016章 官民的冲突

昏暗而且有些朦胧的林子里,一大片的火光次第亮了起来,不一会儿便把整个林子照得亮如白昼,杂乱无章的人影匆忙奔走着,人影更是如山如海,几乎把整个林子都占满了。

“秦主任,那边好像闹大了。这里先不用管,我们还是赶紧过去看看。”刘君心叫不好,急忙说道。

“对,我们赶紧过去。”

王志清一看有些不对劲,有些着急地说。

“走!”

秦淮短促地说了一声,率先抬腿就走。这时候也不用隐蔽了,大家打开了手电,几个小伙子飞快地向林子中冲了过去。李婷是女孩子,虽然有了手电,但对这里的地形不熟,又是山路崎岖,虽是尽力了但还是走不快。

刘君虽然心急那里的情况,却也不忍心放她一个人在后面,只得拉着她一步一步往前走着,走得相当的慢。

李婷倒也可以感觉得到刘君的心情,不由说道:“刘君,你先走吧,我自己后面跟着来就行了。”

“不用急,慢慢走。”刘君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他们有那么多人,不会出事的。”

李婷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眼眸之中有微光闪烁:“我还真是没用呢,还拖累了你,真不好意思。”刘君淡淡地笑着,轻轻的摇了摇头。

才走了一百多米,就看见一大群闽侯乡的人正向喧嚣奔去,还许多人拿着家伙,有人拿扁担,有些拿木棒,一这跑还一边骂着闽侯乡政府干部。

“妈的,乡政府的那些狗杂种又来了,这回死就死吧,跟他们干吧,老子豁出去了,把他们围堵住了!”人群之中有人喊着,众人响应,顿时激愤不已,纷纷朝着林子里围堵过去。

“是啊,不管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何况是人。”人群中也有人高声喊道,“这回把他们打怕了,看他们以后还敢来!”

“对,这些家伙就该打!”另一个很青涩的声音说,“我们这么多人,打了他们去找谁去?把他们都打个半死,以后再不敢来了!”

老百姓们对政府收回他们的土地,进行拆迁建筑都有些仇恨的,他们都是些农民,土地自然排在第一,这几年来,政府单单造路、建行政大楼等,就占了他们多少能够种出的足够吃上一年的粮食的土地,如今又要搞什么绿化,就连房子也不放过,这还让不让人活啊?

他们更痛恨的是,政府工作人员下来搞工作,动不动就牵牛抓猪,拆房扒屋,搞得他们没有活路。本来想用躲避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来解决,却没想到这些家伙进行进行深夜突击,简直不把他们当人看了,一怒之下,顿时拿出家伙,干脆就造反了。

好不容易到了林子里,刘君一看也有些吃惊。只见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牛乡长正扭住了一个黑大汉。但外围围了几十个拿着棍棒的村民,把他们乡政府的人都压在一个角落里。两方对峙着,但乡政府明显人数太少,怎么看都不是村民的对手。

倒是那些请来青年人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气势还是有些嚣张,有政府撑腰,怕个啥,反正出事了也有人顶着,也拿住了棒棍,和他们对峙。

群众里纷纷大骂,更有人用木棍指着牛乡长。

“放开人,不然你们一个也别想走!”

“放人!”

……

“造反啦,都想死是吧。”乡民们大声喧闹着,秦主任声嘶力竭地喊着话,但他的声音被一阵阵巨大的声音给压住了,显然格外的无力。

刘君在心中暗暗思付:已经到这样的地步,要让乡政府的人妥协,那是不可能的,但要让这些乡民停下,那更是难下加难,如今这样的形势,势如水火啊。

“这些狗杂种,打死他们!”有人突然又喊了起来。

“对,打死这些杂种!”有人附和。

仗着天黑,人群中有人大喊大叫的,一声盖过一声。人群涌动起来,还不断有人向这边涌来,大部分的人都拿着家伙,势态一触即发。刘君没有经过这样的场面,心下有些着急,拉着李婷往里闯。

他重生的对象刘天的身体素质那可是相当不错的,刘君有这方面的优势,动作有力又灵巧,三下两下就穿过人墙,刘君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就在这时,忽然闻到王东这个老实的科长痛呼一声,刘君转头一看,便见到王东已经倒在了地上,头上在冒血,而一个举着扁担的中年男子正是凶手,打了人就想退入人群中去。

刘君暗叫不好,这个王东老实巴交,自然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学会用攻击别人而保护自己,唯一的只会站在那里,只有挨打的份。

他与李婷已经到了圈内,离王东只有五六步。刘君心下一寻思,立即闪身而去,很快就到了那个拿扁担的中年男子身前,只听一声叫唤,那个中年男子就被扔到了圈子里,半天没有爬起来,手里的扁担掉在地上,上面还带着血迹。

众人一震,外围的老百姓没有想到刘君的身手这么厉害,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但后面不知情的马上又涌动起来。与此同时,秦主任和王志清等乡政府的人见自己这边的人被打了,这下便应正牛乡长之前的话,不由得慌了神,也随手操起家伙,狠狠地朝人群打了过去。

“乡政府的干部打人了,打死他们!”

有人在人在人群中喊道。这一喊,接二连三地有人喊了起来,外围的人向里涌,一时间气氛变得紧张无比,弩拔弓张,似乎随时都会引发一场惊天血案发生。

刘君隐约的觉得李婷的手在颤抖着,不由的下意识地看了李婷一眼,顿时发现李婷一脸的苍白,脸上现出骇然的神色,再反观其他乡政府的人员,包括牛乡长,个个也是有些苍白。

出现这样的意外并非他们所能意料得到的,乡政府又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但却未曾出现这样的情况,最多的一次也就一个刁民骂了牛乡长一句,结果被带到乡政府关了几天,也诚恳的认了错,罚了了些钱。

但如今,何止一个,包括整个北段、福东村甚至几乎整个闽侯乡的乡民们都跑来了,即使自己家没有被纳入拆迁范围内的,也个个义愤填膺的找政府人员算账。没办法,他们受了太多欺负,憋了太多气了,这回既然这么多人要闹,干脆自己也加进来,报个仇,闹个痛快,大不了,就死他一回呗。

见到局势已经变得如此严重,架也干了起来,刘君心下暗骂这秦淮和王志清也太冲动了。

“谁敢过来,想坐牢吗?”

刘君大吼一声。

这一声大吼若是出自刘君重生前的嘴里,只会细弱蚊声,但现在却是刘天的身子,那一声怒吼,不但声音大,而且有震慑人心的力量。声音一炸,周围的几个人都是一震,又不自觉地后退了些儿。

刘君把那个打王东科长的那个中年男子,在大家还没有看清的时候就已经从衣领上抓了起来,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众人骇然,这年轻人什么样的力气?

刘君的这一声怒吼,似乎惊醒了一些乡民。打了国家干部,现在王东还躺在地上,头上在流血,李婷给他包扎。这一切,也让村民有些担心。

被扔在地上的人想爬起来,刘君一踩在他的胸上,顿时动弹不得。

脾气火爆的王志清见此,顿时指着被刘君踩在脚下的中年男子大喊道:“他妈的,敢打国家干部,把他绑了!”

“不许绑人!”人群里顿时又有人鼓躁起来,“把人放开!”

“不许绑人!”

刘君的眼光如冷刃般在人群中扫了一下,看见那个叫喊的人低下头去,正想往人群中退去。刘君立即用手指指着那个方向,故作凶狠,喝道:“说话的人出来!”他阴沉地盯着那躲在人群中鼓躁的人,那人一阵惊慌,反而低下头钻进人堆里。再没有声气。

“我先告诉你们,如果胆敢还有躲在暗处扇阴风点鬼火的,我绝对不客气!”刘君的声音不大,但这时安静了一些,大家都听得清楚了,“手里还拿着凶器,你们还真以为乡政府是吃素的吗?告诉你们,不用我们乡政府,闽侯乡派出所就可以拿你们是问。”

“怕个鸟,乡政府的不让人活,反正终究是一死,怕什么?”

后面的阴影里,又有人点鬼火了。听了这个人的这句话,刘君突然急中生智。

“说话的人出来!”刘君知道,现在危险的就是这些煽风点火的人,一旦再把乡民们的情绪煽动起来,会非常麻烦,“你出来明着说,我们怎么不让你活了。否则我以诽谤罪和**组织罪高你,你辈子就呆在牢里不用再出来了。”

大家的眼光刷地看向刘君指向的那个方向。刘君这句话大有讲究,反正他也是希望有人把话挑明了,让群众把心里话挑明给乡政府的人听,自己才有下文可以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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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两更,偶尔爆发。

每更三千多字。厚道了吧,顶起啊,兄弟们。

第017章 为百姓做主

听了刘君的这句话,人群里立即立即炸开了锅,每个人几乎把目光望向了同一处。

“干部同志,我可是无辜的。”见众人把目光盯向自己,一个青年急了,叫了起来,“他们不拆迁关我屁事啊?”

“无辜?”刘君心中暗笑了起来,嘴上却不饶人,“告诉你,你一点都不无辜,你煽风点火,组织群众**反国家,你的罪够大了。”

“哎呀,干部同志,我无辜啊。”那人慌了,反国家那是死罪啊,急声道,“我只不过跟大家来了,一兴奋就多说了几句话,这并非我本意啊,是他陈德生叫我来了。”

“何全,你大爷的在喷屎呢?你想害死我啊?”人群中突然响起一个炸雷般的声音,“你敢把屎盆子扣到我头上去,老子要了你的命!”

那何全一怔,没想到陈德生就在他的后面,不由尴尬了一下:“德生……我……我哪里扣你屎盆子了?”

陈德生从人群中跑了出来,依然**着上身,咬咬牙瞪着何全:“你大爷的再敢说,老子现在就砍了你!”

一下子,局势瞬间演变成如此,内乱!!!

乡政府的人不由得一喜,个个心中暗暗夸赞刘君,这小子看起来在乡里有些青涩,办起事来却相当犀利啊。

“乡民同志们,”刘君趁热打铁,“你们有什么苦,都可以说出来,乡政府本来就是为大家服务,只不过是大家理解错了,是的,今天我们是有些过分了,我向大家道歉,我保证今后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

“干部同志,我们苦啊。”老师刘月兰的哭声从人群中传来,“县里建绿地我们是应该响应,但我们真的无路可走啊,他们给的补偿又少,都不够一家人生活几天,眼下又没收入,该怎么活啊?”

声音到最后,变得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片刻后,人群之中隐约的传来一阵阵抽泣声,刘君的心也有些难过。

“乡民们,”刘君叹了口气,朗声道,“我今天就在这里承诺,我明天就到县里给大家讨个说法,我保证,这件事若没有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我刘君就此滚出闽侯乡,自此不再当官。”

“你一个小官员,你顶个屁用啊?”有人不屑道。

刘君淡淡一笑,心下早有此准备,“好,那就请我们的乡长给大保证一下,我相信我们乡长是个有仁有意的人,会答应大家的。”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牛根生,等待着他们答案。

眼下都到这份上了,牛乡长如何不允,急忙点了点头,眼下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才是王道,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一下,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愣了好半晌。

李婷则惊讶地看着身边的刘君,那一刻,心中竟不知不觉的砰然心跳。

半晌,人群中有人反应过来,“刘君好样的,我们相信你。”

即刻,这一声又带动了大家,此起彼伏的夸赞声传了过来。

“乡民们,”刘君眼下局势已经被收拾差不多了,便道,“大家都回去休息吧,这事就到此为止吧,大家听我劝,好吗?”

这一声如此的恳切,众人哪还犹豫,当下已经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走了。”

“回家睡觉去了。”

“走吧,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走吧。”

很快,人群便疏散开了,就剩下住在一片区域的居民站在山坡上试目以对,生怕乡政府这一群人又反悔返回拆了他们的屋子。

为了避免事端再次引发,刘君便也劝下众同事回乡政府了,那几个请来的青年也跟着秦淮秦主任领今天的辛苦费去了。

回到乡政府,牛乡长简单地说了几句话后便让大家回去休息,有事明天再说。不过却意外地把刘君留在办公室。

刘君心中纳闷,但也留了下来。

“小刘啊,这事你处理的很好,只不过太唐突了啊。”牛乡长喝了口水,缓和了一下情绪后对刘君说道。

“唐突?”刘君一副不解的样子,问道。

“是啊。”牛乡长点了点头,苦涩道,“县里既然把任务派发下来,便是自然不会再对建设绿地犹豫了,更何况资金、施工等都已规划好了,你不知道啊,县里的资金也是很紧张的,你要到县里争取个补偿,那是很难啊。”

刘君原本就可以猜到牛乡长必然会对这事感到为难,不过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过要牛乡长帮忙,反正求人不如求己,牛乡长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种得罪高官吃力不讨好的事,他又怎么肯干。

刘君淡淡道:“这件事就请乡长放心吧,这事我会看着办的。县政府也总不能这样办事,凡事都要给人家留个生路嘛。我就不信这天底下的还说不了理的呢。”

牛乡长听完眉头一皱,沉吟了半晌,乃道:“小刘啊,你是我们乡政府的高材生,我们应该要有共同目标才是,更何况,你父亲也千万嘱咐我要看好你,但你现在就捅了这么大的篓子,那是我的失职啊。”

听完,刘君恍然大悟,心中思付道:我就纳闷呢,这家伙为何对我如此照顾,原来是有刘鼎言的官威压着,也难怪他如此为难,这边有个高官压着,那边又有顶头上司命令着,如何不叫他左右为难啊。

刘君心中暗暗想着,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微笑:“乡长,既然这样,何不陪我到底,反正这事是县政府无礼了,国家倡导归倡导,可没说要把乡民们赶出他们的地盘啊,县政府完全可以另外规划的,更何况,我有办法让他们停止建设绿地,把土地还给人民,而且还有法子让县政府得到更多的额外收入。”

牛根生越听越疑惑,他也早觉得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呐,有他父亲刘鼎言的气势,虎父无犬子嘛,更何况,他这么说也有道理,想了想,便犹豫道:“是什么办法。”

刘君淡淡一笑,道:“其实很简单,只要乡长带我去见县委书记,我自然有办法说服他,到时候事情一成,乡长你就准备升官吧。”

还能升官?

牛根生的眼眸之中隐隐发光,沉思了半晌,最终把牙一咬,他妈的老子就压你身上赌一把了。

※※※

两人就此约好第二天上班后就到县里去。

因为折腾了一夜,累得又够呛,刘君回到宿舍一躺下便睡着了,这一睡差点就睡过头了,醒来后发现天已大亮,随便洗漱完毕,就往行政大楼奔去。

老远的就看见牛乡长站在行政楼门口,面容严峻,似乎有些焦急、紧张,这也不足为怪,今天可是要去跟顶头上司谈条件的,这要出个小差错,他这辈子的官场生涯恐怕就得提前说拜拜了。

刘君心中暗想这牛乡长昨晚回去恐怕是一夜没睡好啊,现在看起来黑眼圈特别重,不由得心中好笑。但并未表露于间,对牛乡长抱歉地说道:“乡长,劳你久等了,对不住。”

“哎呀,小刘同志,你就别这么客气,赶紧走吧,我先带你去见见一个人吧!”牛根生说完,便一头钻进了大众牌的车子里。

刘君心中疑惑,也钻进了车子里,但容不得他多想,车里便开动了。

不过看到牛乡长给自己开车,倒令他颇为好笑,看来这牛乡长一着急,什么礼教也都不管了,恐怕在他心里,这事现在就是比他亲爹的还大。

车子一溜烟的驶到了县里,但并未到县政府办公楼去,而是在一栋别墅门前停下,刘君心下纳闷,但想到牛乡长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干脆也就默不作声的跟着牛乡长走进那栋别墅。

走到大门前,牛乡长抬手轻轻地按了按门铃,过了片刻,有人从里边问道:“谁啊?”

牛乡长急忙轻声唤道:“阎科长,在里边吧,我是牛根生!”

阎科长?刘君在心里想着,这人恐怕就是县里的科长阎金贵了,他是县委书记的小舅子,只是初中文凭,但凭借着关系,也成了国家公务员,在闽侯乡呆过一段时间后,由于姐夫赵金铭赵书记从县里的处长升为省委书记,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官场就是这样,赵书记一升官,这姓阎便也跟着到县里当了科长。

也因为在闽侯乡呆过,也算是牛乡长的老相识了,牛根生一有事情,准来找这个阎科长。

“进来吧!”

里面传来了一个底气十足的男声,同时,自动门“咔嚓”一声,自动打开了。

刘君暗暗称奇,心想刘鼎言家都没这种高级的装置,这姓阎的恐怕一年下来油水捞得不少,一进里屋,豪华的装修格外的气派,竟比自家的要好上几倍。

跟在牛乡长的后边进到室内,发现阎科长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知道牛根生走了过来,眼皮都没抬一下。

牛乡长轻手轻脚地走到阎科长的身旁,小声说:“阎科长,我们来了!”

“阎科长,您好!”刘君笑着打了个招呼,恭敬地站到牛乡长的身旁,大约相距三米左右。

“哦,来了,坐吧!”阎科长这才抬头看了刘君一眼,轻轻地放下了手里的遥控器,抬手指点着对面的一张沙发,示意刘君坐下说话。

牛根生点点头,坐了下来,刘君也很自然地坐到了阎科长的对面。

阎金贵又把目光转到电视上去,口中说道:“说吧,怎么一情况说来听听,我姐夫忙着呢,不是谁想见就见的,要不是牛乡长和我有点交情,我才懒得管。”

牛乡长急忙哈腰道谢:“是啊,这事真要谢谢科长您啊。”

阎金贵满意地点了点头。

刘君也不迟疑,就把事情的经过完整地叙述了一遍,并且把这里的利弊告诉了阎金贵。当然,主要讲的这事能够给县政府带来额外的gdp。

第018章 会面县书记

屋内的空调吹着冷风,颇有凉意。

阎科长刚开始还显得漫不经心地听着刘君的话语,但一听到刘君讲到有关于额外gdp的事情,眼睛不由得有些发光。

额外gdp,什么概念。现在的地方政府每年的目标就是这个,上级每一年派发下来的任务,是有一定量的,便是要你地方政府每年都得需要完成gdp的数额,通报并缴纳上去。而且,若是地方政府能够达到或者超额完成,那便会有很大一部分奖金分发下来,那么说,假如某个地方政府把规定的配额报上去,扣下超出的这一部分,那么就不是单单奖金那么简单了,大部分地方政府这时一贯的做法就是,分!

从领导到办事员,每人都有份,当然,分多分少那就得看你的职位了,但像阎金贵这样的科长,而且又有姐夫当县委,少说也得分个两三成。

“阎科长,就是这么一回事,我可以保证超额部分必定至少有一千万资金。”刘君说完,还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膛以做保证。

“这……”阎金贵的脑子里似乎想到了一堆红彤彤的钞票,双眼都有些放大,但还是略显犹豫,毕竟随便信任一个刚刚认识几分钟的人并不是一个混官场的人能够做到的。

官场中,今天是你的生死之交,明天随时成为你的敌人。

不防不行啊?

刘君不想打断阎科长思索的情绪,这种时候,最好不要开口,得让他好好想着那一千万,刘君是料定这种人一定会答应的,毕竟那若真是有一千万,那他至少得分个两三百万,那可是得要几年的赚头啊。

过了半晌,阎科长终于看了看刘君,开口说道:“说真的,听你说了那么多,倒还没听你说你想怎么做,能够给我……呃,给县里带来这么多的钱。”

刘君淡淡道:“这事到时你就知道了。我有办法搞定的。”

“牛乡长,这事你怎么看?”阎金贵倒还犹豫着,问起了牛根生。

牛根生一怔,随即点头:“科长,这事我也押他身上了,这个科员我是很看重他的。”

“阎科长,您这么一个大人物,我总不能骗您吧。况且,只要能给县里带来一千万的超额gdp,大家都得升官。”刘君不动声色地引到了钱财的身上,和阎科长这种认钱的主,就得谈钱。

“这事嘛,也不是我能说得算,还得我姐夫拍板。”阎科长此话一出,这事还会没戏吗?

刘君大喜,急忙道:“阎科长客气了,凭您的身份和气魄,到县委书记身边那么一说,他准是答应。”

“对,你说的这话就对了。”阎金贵被拍了马屁,得意起来,“别的我不敢说,但在姐夫面前,我说话也是一顶一管用的,现在姐夫应该在县政府,你跟我去一趟吧。”

刘君没想到阎科长会亲自带着他去见县委书记,不由得怔了一下,动作就有些迟缓,牛乡长急忙碰了下他的胳膊,小声说:“快点走啊,你可不要让我失望了。”

“哦。”刘君应道,充满自信的点了点头。

三个人很快的下了楼,牛乡长拉开宝马车车门,阎科长坐进了专车的后座,刘君也不等牛乡长指点,直接坐到了阎科长的身旁,开车的是阎科长的专用司机,一个外来亲戚。

牛乡长暗暗点头,这小子是个明白人,做什么事都有规矩,什么样的职位就该坐哪个位置,这么一个懂规矩的人,不发达不行啊,看来这事押他身上是押对了。自从刘君到闽侯乡赴任的前一天,新加省省委书记刘鼎言就给他打了电话,要他花些心思照顾他的宝贝儿子,牛乡长就存了个心思,此人若能深交,必然前程似锦。

牛乡长心中这般想着,也就没原先那么紧张了。

而自从上车后,阎科长便是微微闭着双眼,靠在后座上,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刘君自然懂规矩,也不说话,

“小刘,待会我姐夫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既不夸大,也不缩小。”忽然,阎科长睁开了眼睛,开始叮嘱刘君,表情倒有些严肃。

刘君点点头:“好的,请阎科长放心,我一定实话实说,绝不会在县领导面前多嘴多舌,虚言妄语。”刘君何等聪明,一听阎科长这话,就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在县委面前卖弄聪明,抢了他的风头。

“嗯。”阎科长点了点头,又闭上了眼睛。

小车驶上公路,因为离县政府不远,所以只过了二十来分钟便已经到了。

县政府大门口有两名警卫人员,一个腰间佩枪的警卫手里拿着对讲机,瞪大了眼睛张望过来,也许是看清了这是公车,顿时“啪!”一声,敬了个标准的警礼。随即按下按钮,大门前的栏杆很快提了起来,小车随之驶进了院内。

专车在大院内七弯八拐,直到刘君差点迷路的当口,才滑进了一座行政大楼门口。

牛乡长迈步跟着阎科长在后面走着,刘君很自觉地放慢了脚步,跟在他们的后面。

走了一会,三人便在县委书记的办公室停了下来,阎金贵这时显得小心翼翼的,轻轻地敲了敲们,轻声唤道:“赵书记,在里面吗?”

等了一会儿,一个有些慵懒但似乎显得有些不满的声音传了出来:“进来吧。”

里面的屋里宽敞无比,装修也不错,还有弹簧坐式沙发,在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也是肥头大耳的,啤酒肚完全不小于牛根生,头发很自然地向后边躺着。

但在屋内引起刘君注意的是却不是这个县委书记,而是他身边的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性,二十左右,身材高挑,戴着一副粉红眼镜,此刻的她双脸腮红,长发有些凌乱,身上的衣服看起来也似乎刚刚整理过的。

傻子都看得出,在这办公室内刚刚发生了什么。

“金秘书,你先出去,有事我再唤你。”县委书记赵金铭见到来人,眉头微微皱起,随即对身边的职业装的女子说道。

职业装女秘书随即点了点头,发现刘君在盯着他看,脸上又是一红,急忙迈步离开了办公室。

“金贵,你有什么事吗?牛乡长也来了?”等女秘书走后,赵金铭便问阎金贵,语气中似乎有些不满。也难怪,好事被破坏了,不发飙就已经是不错了。

阎金贵急忙哈腰说话,在这个姐夫面前,他倒显得恭恭敬敬的,俨然没有方才的趾高气扬:“呃,姐夫……”

“告诉你多少遍了,”赵金铭突然打断了阎金贵的话,大声斥责道,“叫你不要在上班的时候叫我姐夫,在这里都是上级和下属的关系,按规矩办事,否则要出了什么事,我拿你是问。”

阎金贵一怔,急忙道:“是、是、是,姐夫……哦不……书记说得是,我记下了。”

赵金铭这才“嗯”的一声算作答应,接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问道:“你今天不是休息不用上班吗?和牛乡长过来找我是不是又有什么事?”

赵金铭何等精滑,猜到阎金贵这小子定然又有什么事要求他。

“书记,今天的这事可是个好事。”阎金贵说得有些得意,容光焕发,“这可是件能够给县政府带来一千万额外gdp的收入啊。不信你问牛乡长。”

牛根生一怔,立即哈腰点了点头。

听阎金贵说得那么兴奋,又见牛根生点头,赵金铭这才有了些兴趣,看了看牛乡长,接着目光一转,落在刘君的身上,表情凝重起来。

刘君连忙上前问好:“赵书记好,我是刘君,您叫我小刘就好。阎科长大仁大义,托他的福,我才能见到您。”刘君适合时机的给阎科长记了一功。

阎金贵在心里得意不已,心想带这小子来确实是对的。

赵金铭微微点了点,但不解的问道:“是有什么事,你说来听听。”

刘君清了清喉咙,正色道:“是这样的,赵书记。县里规定建设绿地,拆迁平房的事,已经在闽侯乡闹得不可开交,民众们的情绪都很强烈,对政府的这一举措相当不满意。”

刘君说到这里,有意地看了看赵书记的表情,顿了一下,又道:“我想县里若是继续强烈拆迁下去,必定会有大事发生,民意不可违,逼急了他们,引发了冲突,那就麻烦了……”

“什么麻不麻烦的,”赵金铭未等刘君说完,便有些发火,断然道,“这些刁民,不给点颜色瞧瞧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敢跟我来硬的,找死啊他们。”

刘君苦笑了一下,一旁的阎科长眉头却皱了起来,心想这小子原来是为这事来了,一时间大有受骗上当的感觉,不由得瞪了一眼牛根生,牛乡长顿时心中一惊,脸上白了一下,退了几步。

牛根生心中这时隐隐骇然,这刘君怎么搞的,说话这么拐弯抹角的,到底有没有办法啊,自己这辈子的前途可是押在他身上了。

但看刘君的表情,却是显得淡如止水,面对着赵书记的发火,却也一丝一毫都未变色,片刻,刘君又道:“赵书记,你听我一言。这刁民嘛,自然用不着大惊小怪,这些人多打几次就怕了,只不过嘛——”

刘君说到这,故意停顿了一下。

赵书记对他的这种一惊一乍的说法有些不满意,“有话直说。”

刘君这才继续下文:“只不过,官民一冲突,那可是一件大事,自然就少不了媒体的介入,媒体一介入,把这事添油加醋的宣示一番,这可是对县政府对赵书记您大大的不利啊。”

“这……”赵金铭这才恍然大悟般的醒悟,眉头慢慢蹙起。

当官的怕媒体,其实并不奇怪。我们的政治并不透明,官员们做的一些事情除了当事人之外其他的人并不知晓,即使周围小范围的人群知道一些,但他们无力改变现实,在不涉及个人利益的情况下多数人选择三缄其口。而媒体则是打破这种平静的唯一手段,也是最有效的手段。

阳光是最好的反腐剂,不光彩的事情一旦曝光,相关的领导立刻知晓,问题很快被重视起来,中国单个的老百姓没有什么权力,但老百姓群体的舆论还是很有力量的。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之所以被媒体曝光后能很快解决,就是因为官员们重视民誉的结果。一旦事件曝光,不仅仅当事官员的上级领导,他们的上上级领导,甚至中央领导都会知道,不解决能成么。

毫无疑问,媒体的存在是举足轻重的,成也媒体,败也媒体,媒体充当着意见领袖的角色,对社会的贡献,不亚于一个省长、部长。

所以,可以这么理解,媒体是社会的一个重要的窗口。

第019章 不顺的计策

赵金铭岂可不知媒体的厉害,很早之前在他还当村干部的时候,早已领教过了,官场中有句话:官遇媒体,能躲则躲。

听完刘君的话,赵金铭的脸色凝重起来,眉头紧蹙在一起,许久才缓缓道:“小刘同志说得在理,只不过,这是县里的事,也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不能说取消就取消,否则官威何在,政府的脸面何在。”

刘君心中偷笑,大骂这个奸官,但表面上还是一副和谐的笑容:“赵书记,这便是我接下来要说的重点了。”

“哦!”赵金铭脸色微变,显得十分认真,一旁的阎金贵和牛乡长这时也紧张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刘君看。

刘君淡淡一笑,也不再作态,当下便说道:“闽侯乡乡民们跟政府这么闹,无非是因为住房问题,县政府拆了他们了房扒了他们的屋,他们住哪去?这么做无非是被逼急了,若是县政府肯给点好处……”

刘君顿了顿,见到赵金铭脸色慢慢阴沉变黑起来,心中苦笑,又道:“当然,县政府经费紧张的,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我认为既然这样,县政府还不如直接放弃建设绿地,反正农村的本来以农业为主,已经够绿化了,这样做无非是多此一举。”

赵金铭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其实在他心里何尝不是这样想,停止建设绿地,那么把所有的资金当成政府今年的收入,超出的那部分就算超额gdp,这样也有些赚头,只不过,这事上级也都知道了,如果不建的话,上面问起那可麻烦了,除非把这些钱暗地里塞给上一级政府人员,但这样做与不做不是就没差别吗?

不过本来还以为这小子说话流利,看似能有什么好的想法,却也不过如此,不由得不满道:“你当县政府是什么地方,规划好的事怎么能出尔反尔呢,何况都已经有一大批资金用在里面了。”

刘君在心中暗笑,却是一本正经,道:“诶,赵书记,瞧瞧你,又着急了。我话还没说话呢,以我的意思,干脆把建设绿地的资金投入到房地产事业中,在闽侯县规划绿地的地方建几栋高楼大厦,然后可以把一部分的房子还给乡民,但从中收取建房费用,到时候乡民也会答应的。”

刘君顿了顿,见赵金铭的脸色有些迟疑,便又道:“乡民了满意,夸赞政府。到时候在媒体上那么一说,我们江富县就出名了。接下去呢,我们把闽侯乡那一片片小山坡开发起来,因为这个地方绿树成荫,又有高山流水,我们只要简单的建设几座庙,开发旅游事业,倒是还愁什么gdp,只有给点时间,必然会成了全国领先的县城的。”

刘君说得精彩,赵金铭听得在心里也渐渐的乐了起来,而阎科长和牛乡长则拍手鼓掌起来,大声叫好。

“这个主意真不错,大学生就是大学生。”一想到闽侯乡能成为全国领先县城,牛根生就是一阵兴奋。

“主意虽好,但是这里有点问题。”赵金铭沉思了一会,才缓缓道,“建筑房地产并非不可,只不过这里面的资金可大着呢,建设绿地的资金已经够拮据了,就算是全部投进去建楼房也是不够啊。”

刘君早想到这点,这老奸巨猾的东西,从来都只是他从被人口袋中掏钱,要想从他口袋中掏钱,那可是比登天还难啊,不过刘君也并没有此意,他轻轻地摇了摇头,道:“赵书记,这点就放心好了,我们完全可以以政府的名义招商啊,那些商人们巴不得和政府合作呢,这种机遇可遇不可求,他们肯定争着要呢。”

以刘君的意思,官商勾结,是自古以来的大家都懂的常识,当官的肯主动合作,商人们又岂是不肯。然而,他刚刚说完,却立马见到赵金铭苦笑着摇了摇头,再看看阎金贵阎科长,亦是如此,似乎很是为难。

刘君不由得疑惑起来,刚想发问,却听牛乡长突然说道:“小刘同志,你经验不足,所以才不知道啊,政府招商早已经是个难题了,商人大都已经不肯跟政府合作了,愿意的大都迫于无奈,如今单单一个县政府已经不能让那些商人们心动了。”

刘君眉头一皱:“可这是天大的好事啊,他们也能赚到一笔。”

赵金铭摇摇头,道:“就拿这次建设绿地来说吧,一样通过招商,把工程让给他们来包,可是呢,一个月下来,不是拒绝就是推迟,县政府总不能逼人家吧,这条路走的人太多了,就再也走不通了啊。”

刘君脸色一变,这事确实是他始料不及的,看来自己疏忽了,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否则这要打起退堂鼓,不仅自己在乡长和乡民们前面下不了台,而且那些可怜的乡民也会无家可归的?

想到这,刘君把牙一咬,道:“赵书记,要不这么着,给我三天时间,我负责招商,如果能够给县政府拉到一千万的,那么这事就这么说下的,如何?”

牛根生在一旁一听,心都凉着,这小子胆子大到跟赵书记谈条件,真不要命了,本来还以为刘君会有什么好的法子解决,却没想到只是这样,顿时失望不已,眼看着这赵书记恐怕不能答应,而且还可能记下自己今天的过失,一想到自己的官运恐怕遥遥无期,牛乡长顿时一脸愁苦。

赵金铭却是一脸的沉思,眉宇间紧锁着,似乎在做着决定,时间滴滴答答的过去。

终于,过了半晌。赵金铭忽然抬头,道:“好,我暂时不动工,若是你真的能拉到一千万的款项,就用你的策略。”

刘君大喜,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一旁的牛根生脸上也露出一丝喜色,心中也生出一丝希望,但一想到一千万,又是一阵哀愁,这个年头,别说是一千万,就是一万也很难拉到啊。

跟赵书记告了别,愁眉苦脸的牛根生带着刘君又回到阎金贵阎科长的居所,在那取了车,就赶回了闽侯乡。

而阎科长则还留在县委书记的办公室内,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书记,这事我怎么感觉有点悬。”阎科长有些犹豫道。

赵金铭一听,脸上露出不满之色,微怒道:“人是你带来的,你现在又说这话,摆明是耍啊!”

阎金贵一听,顿时吓了一跳,急道:“书记,没有的事啊,我也想为县里做点贡献,才带他来的,都是那个牛根生的主意,要真出了事我找他算账了我。”

“哼,”赵金铭冷哼了一声,“出不了事的,只要他到时候拿不到一千万来,我们按规定办事,只不过是三天的时间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啊,这年头的要拉到一千万的赞助,你说可能吗?”阎金贵试探着问道。

赵金铭又是一声冷哼,眼眸中掠过一道光芒:“相信他说的话,但不要当真。”

※※※

在回乡的路上,刘君开着车,一路上沉默不言,牛乡长也是一样,独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回到了闽侯乡,牛乡长立即召集所有乡政府的人员,进行一次会议。

会议的内容大致为刘君主动请缨负责招商拉一千万的事,牛乡长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却立即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大家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是愣住了。

秦淮第一个反应过来,带有责怪的语气:“小刘同志啊,我不是反对你为县里、为乡里服务,但你这么行事,可是害苦了大家啊。”

“呃?”刘君不解道,“秦主任,这话我听得不大明白,我怎么害苦大家呢?”

秦淮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这个时候你到什么地方去拉来一千万,你这不是老母鸡跳进药材铺——自找苦吃吗,还要我们大家跟你吃苦?”

刘君一听,算是明白了,秦主任这是怕他把责任推给他们呢,毕竟他是乡政府的科员,下级出事,上级自然也有责任,刘君算是骨子里把这秦淮鄙视透了,本来就有些烦乱,口气便也有些强硬:“秦主任这话说的,我有说过要你去拉这一千万吗?你不用怕,这事没人要你管。”

秦淮的脸色阴沉起来,怎么说他也是当了这闽侯乡政府主任多年了,见这么一个小小科员这么不仅不给面子,还敢当面指责他,不由得恼羞成怒:“你怎么跟上司说话的,告诉你,要不是我看你新来的不懂事,给你点脸面,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的份。”

刘君冷笑一声,心下大骂:他妈的老子早看你不顺眼了,要不是想在这官场混着,早对你不客气了。一想到那日秦淮对洪寡妇所做的事,刘君便恨得咬牙切齿,要不是他的忍耐性在经历过一次生死后变得强了一些,早就扑上去把这家伙狠狠地揍上一顿了。

秦淮见到刘君不屑的表情,顿时气急败坏了起来,拍桌而起,大声斥责道:“你想造反是吧,你不想干了是吧。”

刘君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也不甘示弱地站了起来。心想要不是真相未明,血海深仇未报,老子才懒得呆在这个伤心的鬼地方呢。

一旁的李婷早就急了,脸色都变得惨白起来,在闽侯乡政府办公员中,她是最怕这个秦主任了,此人明摆的就不是什么好人,刘君现在激怒他,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了。而且别说往后了,现在还能不能在乡政府呆下去还是个问题。

一想到这里,李婷便急忙伸手拉了拉刘君,示意他坐下。

第020章 迭起的风波

面对刘君的态度,李婷吓得脸色都白了,不过见刘君似乎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丝毫不把秦淮放在眼里,令她更加的不安。

相比之下,秦淮却是一脸的怒色,一副非扒了刘君的皮不可。

而对于其他的同事,除了王东为人憨厚提倡和平所以并未有什么表示之外,其他的人则对刘君针锋相对,特别是林奇和王志清两人,平日里对秦淮那是唯唯诺诺,拍的马屁比什么都响,这回难得的表现自然他们也不会放过。

“刘君,你算哪根葱,敢对秦主任如此无礼。”王志清大骂道。

林奇也道:“你一个小小科员,算什么东西,你眼里到底有没有上级,有没有组织,看来你真是不想呆了。”

相比之下,牛乡长却是一脸的苦涩,似乎保持在中立的位置上,毕竟他刘君有刘鼎言是得罪不了的,不过这事确实是他刘君的错,怎么着也不能对上级大呼小叫的,要是人人都这样,那不是都要乱了。

更何况,这件事上,刘君也实在太令他失望了,本来还对他报有希望的,甚至都把自己的官场前途都押在他身上了,但却是变得这样,太不乐观了。

牛根生越想越烦,脸色也越来越难看,突然站了起来,声音有些严厉:“你们都有完没完,都不把我这乡长放在眼里了吗?刘君你坐下。”

面对牛乡长的突然变色,大家顿时面面相觑,瞠目结舌。

半晌,刘君这才缓缓坐了下来,也没见他脸上有什么表情。

牛乡长又把目光转到秦主任的身上,一脸的阴沉:“秦主任,你也坐下吧。”

秦淮虽然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但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

牛根生满意地点了点头,长久地叹了有一口气,缓缓道:“这件事我看……”说着,有心地看了刘君一眼。

刘君何尝不明白牛乡长的意思,心中苦笑一声,打断牛乡长道:“乡长,这事是我惹出来的,我自然会去解决,不会给大家惹麻烦的,有些人也不用惺惺作态,我刘君虽然没什么了不起的,但我也不至于去求你们。”

说完,刘君再也不管什么,站起身来就走出了大门。

后面又是一阵“反了反了”的叫喊声,其中就属秦淮的声音最大。

然后,就是牛乡长一声长长的叹息。

走出行政大楼,感受着烧人的阳光,刘君的心中憋得有些难受,每一步都觉得有些艰难。他看了看远方,一片片的树林在阳光的照射下,落下斑驳的影子。

那一刻,竟然有些孤寂。

许久,刘君叹了口气,迈步就往前走。

就在这时,李婷突然跑了出来,远远的见到刘君的背影,急忙叫了起来:“刘君,刘君,等我一下。”

刘君怔了一下,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去。

李婷漆黑明亮的大眼睛里,泛着几颗晶莹的泪水,她的脸上如梨花带雨一般,楚楚动人。

刘君心中一动,淡淡一笑,道:“你怎么也跑出来了。”

李婷跑到刘君的身边,擦了擦眼泪,道:“这个地方我也不呆了,大不了不干了,我刚、刚也跟秦主任吵了一顿……”

“傻丫头,”刘君苦涩一笑,心中却感动无比,至少还有人站在他这边,至少还有人愿意和他同甘共苦,“李婷,你还是回去吧,跟主任道个歉就应该没事了,这事不关你的事,你不要因为我……”

李婷未等他说完,急忙摇摇头:“要我回去道歉,我死也不肯,这种鬼地方我也呆不下去了。”

刘君苦笑,刚想要再劝她,李婷却又道:“你不要再劝我了,我不是一时冲动,我是不会回去的。”

刘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眸中仿佛有光芒闪烁。

被刘君这么一看,李婷的脸上不禁浮上两抹酡红。

一时间,刘君感动的快要哭了,李婷竟然会为自己放弃自己的难得的工作,可要让这个小姑娘因为她就此丢了这份多少人想得到的工作,他是死了不愿意的。

“回去吧。”刘君转身就要走。

李婷急了,迈步就要跟上去。

“滚回去……”一声怒喝回荡在空气,前方的那个身影震了一下。李婷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前面那个动了真怒的男人,她有些不明白。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忽然感觉,自己很不了解他,他的过去、他的身世。

李婷觉得有些委屈,眼里“唰”的一声扑簌簌的往下掉。

然而,前面的那个身影却始终未曾犹豫一下,坚决的迈步,就这么离开了,远远的,知道背影完全消失掉。

李婷远远地看着那个渐渐消失的背影,心底处冷冷的,如冰一般。

※※※

傍晚的时候,刘君打了一个电话。

“你准备一下,关于江陵市的大富商钱二钱老板的资料,后天给我。”

“哦,你要他的资料干嘛?”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是流浪猫。

刘君淡淡一笑,道:“反正你准备就好,我明天要到市区一下,回来再跟你要。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流浪猫显得有些疑惑,犹豫了一下,道:“可以,不过明天回来可要跟我讲一讲,我这种人可是很好奇的。“

“知道了。”刘君应道,“明天别偷懒,好好干,别偷懒泡妞去了,不然要了你的命。”

“喂喂。”流浪猫有些不满,“你怎么说话的,跟我那哥们那么像,真不知道刘君那小子跟你讲了什么?”

刘君苦笑一声,点头道:“安啦。就这样吧,我休息了。”

挂掉电话,刘君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便离开了乡政府的宿舍。

刘君跑到陈胖子的出租房里租了一间,睡了一个晚上,天一亮就起身往市区赶去。闽侯乡这个地方的经济虽不发达,但交通还是可圈可点的,到江陵市区用不到一个小时。

一下车,刘君找了家面馆吃了碗寿春鸭面,江陵市的寿春鸭面可是这里最特色的小吃了,刘君的先父刘田每次到市里,都会给刘君打包一碗寿春鸭面带回来,小时候每次吃寿春鸭面,刘君就会倍加的高兴。

只不过,今天吃着寿春鸭面,眼泪却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害得买鸭面的大婶还以为这孩子出了什么事,急忙上前问候。

刘君心下有些莫名的感动,面对着这位大婶,泪水一洪水泛滥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旁边慢慢的围过来一些人,议论纷纷,似乎在猜测着这年轻人身上所发生的事。

哭了很久,刘君的情绪慢慢的平复下来,擦了擦眼泪,起身走出了面馆,留下一群面面相觑但一脸疑惑的众人。

午后,阳光烤着大地,空气中散发着一股炙人的味道。

一座拥有三十多层的“天龙公司”中的第二十五层里。一男一女正面对面地站着,男的大约一米七八,女的身材苗条,一米六左右,男的样貌英俊,女的长得清秀。

刘君心中一动,是个极品美女。

她留着长长的秀发,有着高挺的鼻子、润红的双唇、洁白的牙齿、雪白的肌肤,穿着一件斯文大方的格子套裙、淡黄色的丝袜,配着一双浅蓝色高跟鞋。

看得出,这女子是天龙公司的助理。

女子柔声问道:“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呢?”

刘君愣愣地盯着她,好半会才回过神来,急声道:“哦,我想跟你们钱老板见个面。”

女子潜意识地问:“请问您有预约吗?”

刘君一怔,摇了摇头,道:“没有。”见那女子的柳眉渐渐蹙起,刘君急忙又道:“但我有间重要的事要找钱老板,希望你通融一下,让我见见他。”

女子摇了摇头,同时生出一丝不满的清晰:“对不起,没有预约我是不可以让你见我们老板的,这是公司的规矩。”心想,肯定是个推销员。

刘君急道:“规矩是人定的,也可以改。”

女子以一副凭什么为你改的神色鄙夷地看了刘君一眼,心下产生了排斥心理,“对不起,反正公司可不能因为你而破例。”

“这件事对你们公司很重要的,你不怕因为你而给公司造成损失吗?”刘君思考了片刻,强硬的口气说道。

女子却是不以为然地看了他一眼,这招老娘八百年前就见过了,冷笑一声,道:“你还是走吧,我们公司不需要买什么东西。”

刘君一怔,这才知道原来这女人是把他当成推销员了,不由得苦笑道:“你认为我像推销员吗?”

“像、太像了。”女子强调道,“像到骨子里去了。”

刘君又是一声苦笑,即刻脸色一整,“实话告诉你吧,我是政府官员,因为有些要事要和你老板商量,这事是和重要,要是因为你耽搁了,你但当得起吗?”

女子的脸色微微一变,这才认真地看了刘君一下,也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许久都没说话,但过了半晌,却又是一声冷笑:“你别来这招了,你再不走我可要报警了。”

刘君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这美女不简单啊。

“我因为出门太急,忘了带工作证了,否则真应该给你看看。”刘君说道,但嘴上虽这么说,实际上若是真有带工作证,他也是拿不出来的,区区一个乡政府科员,吓得了谁呢?

这年头,小官员,就千万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

第021章 吃了闭门羹

看着刘君一本正经的表情,那女子这才稍稍的在意起来,深深的看了刘君一眼,略微犹豫,但也不敢就这么放刘君进去,毕竟若真是推销人员,老板发起火来,她可是随时都有可能失业的。

能够从多数竞争者中胜利的进入“天龙集团”,那是多么的困难,那可是花了多少汗水才能进的门槛,若是没有把好这一关,出了意外,那不仅要吃不了兜着走还随时卷铺盖走人,丢掉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

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怀着细微谨慎之心本着公司原则在工作着,但如今,遇到这么个特例,女子显得犹豫起来,眉宇间的褶皱显得格外的突兀。

刘君把她的神色都看在了眼里,准备大蛇随棍,继续施加压力,“你如果再浪费时间下去,后果真不堪设想的。”

女子的眉头越蹙越紧,心中犹豫不决,心想这年头还是当官的大,要不干脆答应算了。狠狠的一咬牙,做出了决定,但这般刚要说话,却忽然一个男音传来:“哪个地方政府的官员,这么嚣张?”

声音有些讽刺而冰冷。

刘君心中不由一动,抬头看去,却见一个中年男子缓缓走来,肥胖短小的身材,看起来就像一个不倒翁一般,油光满面,只不过那双深邃的眼睛显得炯炯有神。

见到来人,那女子脸色不由紧张起来,哈着腰,颔着首,退到了一边。

刘君心下沉思,这人大概就是“天龙集团”的董事长钱二钱大老板了。几乎整个浦章省的人都知道,江陵市的钱老板那可是浦章省第一富有的商人,家财万贯,是做金银首饰发家的,现如今钱多得几乎数不清了,单单瑞士银行就存了十来亿美元。

如此大富豪,区区一千万自然不会放在眼里,这也是刘君在决定拉一千万时所考虑的第一人选。

那中年胖子走到刘君的身边,上下打量的一番,露出鄙夷的神色:“你是哪个地方政府的,怎么说话的,还敢恐吓我的助理。”

刘君心中苦涩一笑,看来这钱老板也不是盖的,一眼便瞧出他这个山寨货,不过刘君还是一脸的微笑,和声道:“这位应该是钱董事长吧,在下刘君,是闽侯乡政府的科员。”

在如此有头有脑的大老板面前,刘君倒是选择了说实话。

中年胖子一听是闽侯乡科员,顿时面露不屑,更是冷笑了一声:“原来是闽侯乡的啊?看来还真是个国家干部。”后面的声音有些拔高,颇有鄙夷嘲笑之意。

刘君倒是不以为然,这种有钱人本来不就是这么嚣张吗?不过也见惯不怪,人呐,口袋了多了几个钱,说话就自然会大声多了。

“岂敢,岂敢。”刘君赔笑道,“钱老板客气了,只是个小小干部罢了。”

钱二自始至终冷淡的态度就没有过变化:“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刘君看了他一眼,正色道:“是这样的,江富县正在规划建设一片绿地,只不过引发了民众的抗议,无奈之下便想投资房地产,建设几座楼房,解决群众的住房问题,而且也能够给江富县带来发展,只不过县里经费紧张,所以希望通过招商的方式……”

刘君一五一十地说着,但刚说到这,钱二却突然把手一挥,不耐其烦的断然道:“又是一个要钱的,说吧,多少钱?”

被这么一说,刘君倒真的感觉自己有些乞讨的意思,不由得有些豁然,脸色微微一红,但还是说道:“就一千万。”

“一千万?”钱老板眉头微微皱起。

“呃,是这样的,钱老板。”刘君急忙说道,“一千万对您来说并不多,但能够给江富县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啊,而且,这也能够给‘天龙集团’带来多大的名声,无形中也形成的一个强大的广告效应啊。”

不过,似乎尽管刘君说得多么诱人,那钱老板却是依旧一副无所谓的神态,冷冷的看了刘君一眼,摇了摇头,便不愿再说什么,转身又走回办公室内。

刘君一急,便想迈步跟上。

但是,立即被走上前来的助理给拦住了,那女子死死地盯着刘君,生怕他破门而入,语气有些不满:“老板都不同意的,你还是赶紧走吧,否则我就要报警了。”

刘君还想坚持,但见那钱老板已经走进了办公室,门也即刻被关了起来。刘君只好作罢,无奈的叹了口气,又看了那女子一眼,便离开了“天龙集团”。

刚走出大门,热气瞬间迎面扑来。

街上的车辆来来往往,川流不息,城市正在坚韧地完成着他的使命。

刘君自然也不会就这么容易放弃,一次不行,那么大不了两次,两次再不行就三次,总之一次次的试,就不信他钱大老板连个一千万也拿不出来。

傍晚的时候,刘君找了家旅馆住下,然后匆匆忙忙的上了网,又给流浪猫打了个电话,然后一边上网一边听着流浪猫向他汇报有关于钱二的资料。

从流浪猫的口中得知,这钱二虽然不是个一毛不拔的主,但只要有关于地方政府的事他是不会干的,就是因为以前曾经受过地方政府的骗,差点身无分文,所以对其怨恨无比,,而且他不想做的事谁就算是跪地求他也是没用的。

另外的是,这钱老板有每天到茶室品茶的习惯,大都会在茶室待上半个小时左右,但地点不限。不过大部分会在“天龙集团”对面的那条街道上的茶室中品茶。

还有的一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就是这钱二老板可是个极为迷信的人,做什么事情都是讲究风水、讲究天命,每天所要做的事都是经过相师神算出来后才敢行事的。流浪猫给刘君举了一个例子,逗得刘君哈哈大笑。

说是这钱老板也是个好赌钱的主,但他每次赌钱,都会带上一个巴掌大小的瓷做成的泥菩萨,每次玩百家乐的时候,一出好牌,就会用嘴亲亲泥菩萨,以谢泥菩萨显灵了。但若是出了臭牌,他便会狠狠地拍了泥菩萨一巴掌,以儆效尤。

听完流浪猫的报告,刘君便挂掉了电话,看来叫流浪猫帮忙,确实是做对了,想着这个一同在村子里长大的兄弟,刘君心下又多了几分感激。

有道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有了如此犀利的信息,刘君自然兴奋不已,在心中思考了很久,慢慢的,一个办法便在心中给酝酿了出来。

第二天,在一家茶室内。

刘君早早的起床,便来到这家茶室内。他独自一人悠闲地坐在靠门口的位置上,斟茶自饮,眼睛时不时地望向门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不多时,走进一个矮胖的人,正是昨日见到的“天龙集团”董事长钱老板。

一见钱老板走了进来,刘君顿时一喜,回想着昨晚跑了一夜,花了点钱,才知道钱二今日的行程的。想到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刘君急忙上前迎了过去,笑容可掬,道:“哎呦,钱老板,可把您给盼来了。”

“怎么又是你?”钱老板有些不高兴。

刘君淡淡一笑,道:“也许是我们有缘吧。”顿了顿,见钱老板一脸的乌黑,便也不再客套,直接步入昨晚想到的办法,故作神秘一笑,道,“钱老板,你可知道我为何会知道你会来这间茶室品茶呢?

钱老板脸色迟疑了一下,略微沉吟,摇头道:“不知道?”

“因为这家店旺。”刘君淡淡回答道。

“旺?”钱老板的眼里突然浮现出了一丝的兴趣,口中却道,“这里的人潮也不旺,地处位置也不好,坦白的说,我也曾经请人看过这间店的风水,但却没有一个说好的。”

刘君气定神闲的喝了杯茶,心想一定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一口气拿下钱老板。

“钱老板,我猜这间店的上一任店主是开理发院的,对吗?”刘君笑着道。

钱老板向店望了一眼,刘君可以肯定,没有人可以从店外看出,以前是做什么行业的,毕竟没有招牌,店内又封了。但从钱老板惊讶的眼神中,刘君相信自己是对了。

果真,钱老板不可置信地看了刘君一眼,惊讶道:“是呀!你怎么看得出呢?”

刘君淡淡一笑,伸手向店外的道路上一指。

“钱老板,您看见那条行车线吗?外面的车辆驶进来的方向,是从店的正面左手方向弯进来,然后从右手弯出去,而且还是单行道。这条道路在风水格上,无意中形成店的金腰带。为何说是金腰带呢?因为有金黄色的阳光照著,也就是说此店,适合白天做生意的行业。”

钱老板听了似懂非懂的,又是点着头,又是不解的问道:“呃,你也懂得风水?那我问问你,这间餐室为何又会如此冷清呢?”

刘君心中大喜,这钱老板一说起风水果然极有兴致,笑道:“钱老板,这间餐室的生意不但冷清,而且店主还体弱多病呢!不信,您可以问问这里的伙计,看我猜得对吗?”

刚好在身旁的茶室伙计,听到他们说话后,也点了点头加入了他们的对话。

第022章 当回风水师

伙计年纪不大,头上绑着一根绸带,满脸的笑意。

“是呀!老板一向身体很差,你认识我们老板?”

刘君向那伙计笑了笑,又把目光转向钱老板,钱老板的眼神中已经流露出一些钦佩的神采,对他也有了几分兴趣,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但他明显有意为难刘君,停了片刻,又道:“只不过呢,你看看对面那家茶室,生意如此火爆,但这家茶室却是冷冷清清,同样是在这条街道中,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差别呢?”

刘君单独拿一笑,喝了口茶定定神,眼角望着身旁听他们谈话的茶室伙计。

“你过来这边坐!太子爷!”

那伙计脸色一变,露出惊讶的神色:“呃,你怎么知道我是太子爷呢?我确实是老板的儿子啊。你真的太神了。”

“你的手指这么短,哪是伙计这种辛苦命呢?只是你找个生肖属龙的为妻,和妻子的命格相冲。不过,命要是生得好,就会有贵人扶持,放心好了。”刘君笑着说道。

那年轻的伙计一听,顿时惊讶起来:“哎呀!全说对了!我妻子真的属龙呀!有什么办法解救,帮帮我好吗?你是风水看相的大师?有名片给我吗?我崇拜你啊。”

刘君点点头:“嗯,有时间我会好好给你算一下的。遇上了,就说明至少我们也有些缘分,我会帮你的。”

年轻伙计喜道:“好的!我一定会找师父指点迷津。”

一旁的钱老板的脸色也微微动容,嘴角动了动,半晌乃到:“这些小哥,你还没有说这两间店,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差别?”

刘君笑了笑,突然面容一肃,故作神气道:“好吧!就让我揭开谜底吧!”

又是有心地看了钱老板一眼,刘君顿了顿,才道:“我刚才说这家茶室门前是条金腰带,原因是这家茶室被道路围在里面,而这条道路就形成茶室的腰带般,而以前的店主却不能拥有此店,肯定是做剪或砍的行业,而这一带没理由会有砍的行业,所以我断定是剪发行业,这条金腰带又怎会不被他剪断呢?最后当然是生意失败呀!”

刘君侃侃而谈,众人听很津津有味,不停的点头。

“这间茶室和那家茶室成了对比,是因为对面那家茶室是被道路围着,风水格就形成了配上金腰带之势。但这家茶室却刚好相反,店被拒在圈外,风水格上就不是一条金腰带,而是变成一把弯刀。而且这家茶室的收银处,正好对着大门,每天被刀指着门口,顾客肯定退避三舍,又哪会有生意呢?”

“哦……原来如此!”众人异口同声的说。

钱老板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想不到同样一条道路,竟然变成两个风水格,不道破还真不知道呀!”

见一切都如自己所预测的一样,刘君顿时喜上了心头,气定神闲道:“现今社会,拿着刀指着对方强迫要钱的,只有两种人可能性最大。一种是强盗,但这家茶室的老板做的是小规模生意,况且生意又不好,强盗也不会光顾;另一个可能性是最高的,那就是医生了。”

伙计一听,笑道:“很准呀!我老爸刚做手术。”

“茶室的店主,每天坐在收银之处,每天面对着弯刀,加上生意又差,人力又单薄,试问一个人怎能抵受得了呢?轻者体弱多病,重者就要动手术了,如果再次大胆的猜测,我猜他的手术是白内障,对吗?”

“对!没错!”年轻伙计举起姆指,不停的称赞。

钱老板听得津津有味,不禁插嘴问道:“你怎么算到是白内障的手术呢?”

“很简单,这间店的名字叫李炎记茶室,问题就是出现在这个炎字。店主面对这把弯刀,已经很辛苦了,而这个炎字就百上加斤了,一把火已经很强,还要多加一把火在上面,而且旁边还有个木字,这样就会变成更猛烈的火。人的五脏中,肝属木,肝火旺盛之下,加上此店对着西斜,刀光强射双目,所以肯定他的眼睛会受苦!”

“哦……明白了!”众人点头称是。

不知道什么时候,茶室的人全围了过来。

刘君更加的神气,又道:“还有一样就说给大家听吧!李字去掉木字剩个子,而子对过去茶室的名李炎记,刚好成为子火口,就是说这间店注定要儿子去糊口。而糊口的中间隔着一个火字,这位太子爷肯定火气很大了,所以我算准太子爷肯定在店内。”

那年轻伙计不停的称赞道:“原来你是这样猜到我是太子爷,太神奇了,佩服!”

“小哥果然真人不露相?”钱老板赞道,但又有心道,“不过你可知道破解的方法?”

刘君早有此准备,胸有成竹道:“钱老板,这个破解之处,与风水没有什么关系,您看看整列的店铺,全部都有收信用卡的,试问如果这条街的店铺不利做生意,银行哪会摆放收卡机呢?银行对每间店铺的营业额是最清楚了,怎会没得做呢?”

钱老板喜上眉梢,笑道:“原来如此!现在我明白了,看来你真的不简单啊!哈哈!”

“嗯,而我之所以说这家店旺,我因为这家店有贵客到,旺自然会到,今天生意会好一些的。”刘君说到这便止住不说了,他有什么料,他自己知道得很清楚,见好就收,也不想再说了。

“好了!风水一谈就说到这吧!太子爷有客人进来了。”刘君说着,指了指门口。

“哎呀,果然又有客人了!真准啊!这茶我请客,当是我多谢你的指点,哈哈!”太子爷点头说道。

刘君笑了笑,道:“那就多谢太子爷了。”

钱老板的脸上有些喜色,看着刘君,完全是一副相识恨晚的感觉,当下即道:“小哥真乃神人啊,我真看走眼了,昨日之事就请勿见怪了。”

刘君心下一乐,这钱老板果然是个迷信的家伙,轻轻摇了摇头,道:“钱老板哪里的话,是我贸然上访,钱老板何错之有啊。”

钱二的脸色露出敬佩之意:“这位小哥,我记得你是乡政府官员,可不知为何,会对风水如此熟悉呢,分析面面俱到,完全是个神算子啊。”

刘君应道:“钱老板客气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实不相瞒,我家族本是风水世家,家人都是替人看风水,传承下来,我自然也是略懂一二而已啊。”

钱老板笑了笑,道:“小哥谦虚了,如此风水神人,我钱二愿意跟小哥交个朋友,不知小哥可否答应。”

刘君心下一喜,但不动声色道:“钱老板有心和在下交朋友,那是在下的福分啊,哪还会拒绝呢?我叫刘君。”

钱老板喜道:“太好了,我看现在时候也还早,不知刘先生能不能到鄙舍一下,帮我看看我们公司的风水。”

刘君心下大喜,老子一晚没睡,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又怎么会拒绝呢,当下便道:“钱老板开口,我自当全力效力,钱老板请。”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钱老板的脸上都笑开了花,当先走了出去。

刘君也跟了上去,但未走几步,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向那个正在招呼别人的年轻伙计看去,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

而那年轻伙计似乎也注意到他了,随即一笑,心道:“他奶奶的刘君的演技真不赖,不过我也不差。”

刘君见他得意的笑容,也是笑了笑,心道:“多谢了,流浪猫,这事给你记大功。”

然后,迈步走了出去。

坐上钱二的豪华轿车,朝着“天龙集团”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刘君的心绪千变万化,内心似乎在挣扎着。

回想着昨天自己整整背了一个晚上的风水学术的知识,虽然大部分运筹帷幄之中,但毕竟还是第一次接触风水学,虽然背了个滚瓜烂熟,但这风水学可是相当灵活的,必须因地制宜,灵活性极其高,看风水,除了要满身的知识伦理,也需要具备丰富的经验才可以的。

而自己对于风水学上,却连个菜鸟都称不上,方才的那些分析,可完全是从书上搬来的,要不是运气太好凑巧在书上找到了一个和茶室的布局一摸一样,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连钱老板会在那出现,也不是真的什么“旺”不“旺”的问题,那只是他的一个习惯,每天这个时候回到茶室品点茶,刘君是一路跟踪他过来,抢先一步到这家茶室,也只多那么半分钟罢了,他这么说只不过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毕竟对于一个对风水如痴如醉的人,跟他谈起风水,必然会兴致大起的。

所以,刘君才敢用这招试一下,当夜便叫流浪猫上市区来同他演着一出戏,因为茶室一向静谧无声,人人各饮各的,所以自然也没人知道他们在演哪一出。

现在,目的虽是达到了,但是真正的考验还在后头呢,毕竟堂堂一个“天龙集团”,钱老板又是一个迷信之人,总公司的布局自然千变万化,难以琢磨,自己昨晚背的那些,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

如今,也只能见招拆招,见机行事了。

为了那一千万,也只能勉强继续下去了。

第023章 一切掌握中

车子很快的驶到了“天龙集团”大厦。

刘君走在前头,一进公司,便见到那名昨日见过的女助理疾身走了出来,一见刘君便想开口阻止,但忽地又见到钱老板在其身后,不由得愣了一下,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

“这是我的助理——上官洁。”钱老板介绍道。

“嗯,上官小姐好,我叫刘君。”刘君点了点头,大大方方的伸出手去和她握手。

那女子有些迟疑,怎么老板昨天和今天的反差如此之大,疑惑之时,却也不敢失礼,也伸出手:“嗯,你好。”

柔软细腻的肌肤,粉嫩如凝脂般白崭,有些慑人心魄的娇媚,刘君一时间呆了片刻,倒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哎呀!周先生,您来我公司,怎么不通知我一声呀?”钱老板一见中年男人,急忙打招呼说。

那姓周的中年男人笑道:“钱老板,失敬了,我是路过江陵市,所以就顺便来看看你。”

钱老板的脸色却突然显得有些迟疑,问道:“周先生有事来我们江陵市,可是有什么要事吗?”钱老板似乎话中有话,明人眼里都可以感觉得到,也看得出这钱老板心中似乎对此很是不爽,刘君心想可能是生意的关系吧!

那中年男人迟疑了片刻,没有回答。

“周先生先生,您不会是到‘红旗集团’谈金银连锁店一事吧?”钱老板投石问路的道。

“呃……钱老板多虑了,我是过来江陵玩一玩罢了,我看钱老板似乎有客,既然不方便,那么我就先告辞了。我们保持联络。”周先生说完,便匆匆的走了出去,满脸的一副后悔到这里的表情。

钱老板也不想多加挽留,但却沉不住气,脸色很难看。那周先生刚走,便看向上官洁,口气中有些责备:“上官小姐,周先生到江陵,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上官洁急道:“周先生刚刚到这几分钟,我刚要准备给您打电话,是周先生说不用,他要在这等一会,刚好您就回来了。”

她说得甚是委屈,但钱老板气在头上,却如何能够听得进去。

上官洁被钱老板指着骂,委屈之余又觉得非常的尴尬,一时间难过不已,低下了头不说话。

看着她苦涩的表情,刘君心中没由来一丝不忍,怜香惜玉起来,沉吟了片刻,顿时心生一计,马上替她解围。

“钱老板,这是您的福气呀!”刘君故弄玄虚的说道。

钱二目光一凝,疑惑道:“呃,刘先生,这话我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呢?”

而那上官洁一听,也忽地抬头,疑惑地看着刘君,眼里似有光芒微微闪烁着。

“钱老板,我们进去再谈吧!”刘君笑了笑,说完后便大步的走了进去。

钱老板点了点,也随即走了进去,一踏入公司,刘君立马四处观察起来。他发现这里的布局全都是以蓝色为主题,无论窗帘、地上、椅子,甚至桌面上的电话,都是选用蓝色。看得出这钱老板在这上面花费了不少心思。

“如果跟书上讲的一摸一样的话,窗外肯定是对着海了。”刘君心道,小心翼翼地从窗帘的空隙中看见,顿时一喜,那窗口果然对着一片大海。

刘君的心下顿时乐歪了,这样的布局,完全应验了那本背得滚瓜烂熟的《风水格局》里面的话,看来,连老天都帮自己,不成功都不行啊。

刘君心想得赶紧想个法子,把那一千万骗到手才对,但想来想去却是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心里不禁有点焦急,但心想毕竟这种事,急中生计是最重要的,顿时稍稍的平下心来。

钱老板直接走到自己的办公室内,走到门口,拿出三张密码卡,分别刷了三次,才把办公室的门打开。

刘君觉得很奇怪,为何要装置如此麻烦的保安锁呢?这里的人应该不敢随便走进钱老板的办公室,况且机密的文件是存在保安库,里面有什么好放的东西呢?看来这里面一定放着很重要的东西。

“刘先生,请进。”钱老板很客气的说道。

刘君淡淡一笑,也还礼道:“钱老板,您先请。”

钱老板看见刘君如此的谦虚,很满意的笑了一下,用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起走进他的办公室。当刘君走进钱老板的办公室,发现里面也是以蓝色作为布置上的主色。

“刘先生,请坐。”钱老板亲自拉了一张椅子。

刘君笑了笑,有心说道:“钱老板,您不用太客气,您是我的老板啊!”

“刘先生,您可千万别这样说,我还有很多东西要请教你呢!”钱二说着,眉头突然一皱,脸上泛着焦虑之色,“刘先生,你刚才说周先生一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刘君似乎一点都不着急,缓缓的坐下之后,眼睛向四处仔细的观看。

钱老板坐的位置,后面是茶色的落地玻璃,而玻璃窗的外面,是一片大海和蔚蓝的天空,气派非凡,看得出,这也是很有讲究的。

刘君仔细地观察每一个角落,把一切细节全都一一记住,尽量让自己做到胸有成竹,才能运筹帷幄。他有意地朝上官洁望了一眼,她似乎很紧张的听着。也许是因为方才他指她没有通知钱老板关于周先生到江陵一事是件好事,所以她也很好奇,想知道什么原因吧!

上官洁正焦急着,发现刘君向她望了一眼,礼貌的对他露齿一笑。

秀丽的脸庞,淡淡的一抹红晕,那摄人心魄的微笑似尖刀似利剑,直刺人心,一时间,刘君竟看得有些痴了……

“刘先生……刘先生……”钱老板叫了几声。

“哦……抱歉!我在算一些事。”刘君如梦初醒,马上回应钱老板。

钱老板表情紧张起来,急忙问道:“没关系,你算到什么了?”

这钱老板是一个沉迷于风水数术的痴者,可能他有现在的成就,运气给了他不少亲身体验的机会,要不然他不会那么倚重风水数术。不过,他对风水数术的痴迷,却令刘君十分高兴,毕竟若没有这个弱点,如何让刘君钻得了空子呢。

“钱老板,刚才在门外,听您和周先生的谈话,算到您和他有一项生意要合作,所以我自作主张,仔细看了周先生面相。”刘君款款道。

钱二脸色微变,露出赞叹之色:“刘先生,真的给你算到了,我打算和他联手,在香港开连锁的大型的金银首饰一条街,虽然和他谈了很多次,我也尽量迎合他的要求,可是都无法达成协议,听说有很多人找他商量合作的事,他仍然在物色心目中的商家。”

刘君试探着问道:“钱老板,您真的很想和他合作吗?”

“是呀!这项计划去年已经进行,最终无法达成协议,我已经做出很大的让步,但他还在考虑中,今天我猜他是到‘红旗集团’去了,找我的死对头章克爽那个死家伙,商量合作的事,我真的被他给气死了。”钱老板一提起那个章克爽,顿时恨得咬牙切齿。

刘君一喜,原来钱老板的死对头是“红旗集团”。

刘君有心看了上官洁一眼,脸色一整,正色道:“钱老板,您可要多谢上官小姐没有通知周先生到江陵一事,这也是您鸿运当头的关系,所以避免了这次破财的危机。”

钱老板一听,疑惑道:“我鸿运当头?避免了破财的危机?此话怎么讲呢?”

刘君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钱老板,您对周先生的背景,有深入的了解吗?您得到的数据准确吗?我相过此人面相,他乃是财而不聚、贱命贫苦之格,就算他穷一生的努力,勉强聚到财富,也会无福消受,注定要抱病卧床终老,他怎会有财力和您合资呢?”

为了帮美人,如今只能让这姓周的当回炮灰了。

钱老板大吃一惊,急道:“这……数据?……”

刘君继续道:“钱老板,周先生这种命相的人,会出现两种身形断定他善与恶。心善者,肯定身体瘦弱,因为长期奔跑忙碌于工作;心恶者,肯定身体健壮,过着老千舒适的日子,但后者必定是左手来、右手散,晚年不得善终。”

“周先生是属于身格健壮之人?”钱老板紧张的问道。

刘君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淡淡道:“钱老板,他不但身整健壮、双眼锐利,且目不正视,这表示说他是一名极阴险的小人,攻心计很强。这次他在门外出现,我想他已经等候多时,他到这里找您,见到您便走了出来,是有备而来的,也是看准您的弱点下手,您不妨多找他一些背景数据参考,最好分散几个人收集,这样的数据才会准确。”

钱老板眉头蹙起,对刘君的话可能半信半疑中,如果他完全相信,肯定会拍案叫绝,但他的表情显很十分冷静,刘君心中思量,看来还得再细心的分析给他听。

“钱老板,周先生说他这次到江陵只逗留两天,请问他来此的目的是什么?如果和‘红旗集团’谈公事,为何不见随身提着公事包呢?如果他是真的来游玩,又怎会在这段时间去红旗?别忘记他只逗留江陵两天,可以游玩肯定会是老朋友,为什么不在早上的时候游玩呢呢?”刘君加强自己的推论说道。

钱老板点点头,这才深信不疑,急忙对上官洁说道:“上官小姐,你派人试探红旗的老板章老头在吗?”

上官洁点头,马上用电话通知第二助手去办。

第024章 突然的车祸

做完这一切,上官洁忍不住多看了刘君几眼,脸上复杂的神色,也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刘君打蛇随棍道:“钱老板,我想周先生等一下还会故意过来找您闲谈,他本来就是想让您紧张,好让您心急做错决定,相信很快便会揭晓,您耐心等着电话吧!”

钱老板眉头一皱。

“如果真的被我查到他是有意来欺骗我,我肯定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对了,你看我办公室的风水如何?”钱老板对刘君说道。

刘君点点头,装模作样的站了起来,仔细向四处望了一会。

“钱老板,您的公司的布置以蓝色为主,相信是以前的风水师向您提议的,他的目的是想把窗外的海引进来,所谓水为财,想形成猪笼入水格,这个想法是没错,如果布置成功,对公司纳入无穷的潜力,所谓海水不可斗量。”

“对!当时他也这么说。”钱老板急忙点头的望着窗外说道。

刘君微微一笑,但随即露出一副遗憾的神色:“只可惜呀!他很大意没有留心看远处的海景,这个海已经被远处两座高山沿下的小山形成一对门闸,虽然它并没有直接的连接,但半困的海,称为死海,其势已破,变成一个装水的桶,试问潜能何在?我相信不论您如何的努力,也只会收到一半的成效。”

钱老板脸色一变,顿时张开嘴巴,眼睛直盯着刘君,一副焦急的神色。

“是呀!有什么方法补救吗?自从搬来这里一年,新推出的楼盘,只能以原订的价钱削减一半推出,眼看楼盘就快落成,交楼期也即将到了,有什么好计策吗?我花了不少心血,现在扣除所有的开支,真的毫无利润,我还以为是金融风暴的关系,你有什么方法补救吗?”

“钱老板,您的说的可是阳光雅苑那几栋吗?”

钱老板倒显得无奈,苦着脸道:“是呀!当初原订每平方尺七千元,后来推出的时候,只能以半价推出,还要附送全部家俬电器,我真的很不想卖,可是在银行利息的压力下,为了要套现砍掉那笔贷款,只好当哑巴吃黄莲了。”

刘君又问道:“钱老板,这栋楼动工的时候,是否死过两个工人呢?”

钱老板点头道:“这你也能算得到,神了!不过可不知道倒了什么霉,这也是削价的其中一个原因。”

刘君心中笑了,他娘的老子查了一个晚上的资料才找到这条宝贵的信息的,见时机来了,顿时一喜,心生一计,心想如果能在这事上让钱老板觉得满意,兴许一高兴给个一千万的,绝对很有可能。

刘君清了清嗓子,突然大声叫了起来:“死得好!死得好!”

钱老板脸色一变,顿生疑惑,不解道:“刘先生,为何你会说死得好呢?”

刘君的表情严肃起来,故弄玄虚道:“如果没死过人,就回魂无术了。”

“哎呀!刘先生,你可急死我了,有什么妙计就说出来吧!”

刘君点点头,故作神气道:“钱老板,有死人才会对新的风水局有用。我建议您首先将办公室的猪笼入水格,改成运财风水局。全黄色的阳光,照在两座高山上,呈现闪闪的金光,而海上两边的山闸,自然形成金山流下的金沙,这样被困的死海,便会变成运财的活水。而且金为沉淀之物,久而久之,便会形成了聚金的宝穴!”

说着,刘君很有信心的指了指窗外。

钱老板听着,脸上慢慢的露出灿烂的笑容,片刻过后,又有些不放心,问道:“刘先生,怎样才能设下这个运财风水局?不怕金飘出大海吗?”

刘君道:“钱老板,这一点就是所谓的小财不出,大财不进,就是利用这一点,有效运用风水的风字了,没有通畅的流动,又怎能推动其效呢?”

钱老板道:“哦!明白了!你还没说用什么方法引进。”

刘君笑了笑,干脆把心里记的一脑子说了出来:“这很简单,您得先准备三块金砖和沾有您血渍的头发,只要我在海上点到龙脉,就会把金砖和您的头发往下丢。而您一定要准备一面镜子,在办公室亲自找个能照到我丢下金砖的位置,然后把镜子装上去,切记!一定要您亲手装上镜子,当镜子照到投金一刹那的奇景,便成功的把运财风水格,引进您的办公室了。”

“没问题,金砖我多得是。”钱老板急忙道。

宛如在茫茫大海中抓住了一块木板,刘君的心里这个兴奋啊,眼光大亮,开心极了,其实根本不需要整块金砖,纯粹是胡扯,到时候来一招偷龙转凤,便马上拥有三块金砖,想到这,刘君不禁开心得差点笑了出来。

刘君微微咳嗽两声,稍稍掩饰后,脸带笑容的说道:“钱老板,还有要将所有蓝色的窗帘、桌和椅子都换成金黄色,但地面要铺上灰色或藤器的颜色,这样藤色在底、金黄色在上,您的公司就成了真正的运财风水局了!”

“那什么时候开始比较好。”钱老板问道。

刘君淡淡一笑,道:“事不宜迟,马上开始吧。”

钱老板也兴高采烈的,点头道:“好,我马上让我的助理为您准备好金砖,我马上去弄几根沾有血的头发给你。”

刘君点点头,忽地脸上却露出愁苦的神色。

钱老板看在眼里,疑惑道:“刘先生,你这是怎么了?是有什么地方不妥吗?”

“哦,不,钱老板,是我的问题,”刘君故作迟疑。

钱老板疑惑道:“刘先生,你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我定然会鼎力支持的。”

刘君心下一喜,但面上依旧愁苦,摇头苦笑不答。

钱老板眉头微微皱起,问道:“可是江富县政府建房之事?”

刘君故作惊骇地看了钱老板一眼,问道:“您怎么知道的。”

钱老板淡淡一笑,道:“刘先生,这事你就不用烦心了,我答应你了,支付那一千万,不过我可不是愿意跟地方政府合作哦,县政府那帮龟孙子,整一吸血鬼,我就以你的名义,捐赠这一千万。”

刘君大喜,高兴的点了点头。

随后,钱老板吩咐助手上官洁带着刘君去“天龙集团”旗下的分公司取金块。

豪华的车上,刘君的心里,那个激动啊,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自己这两天来可真没白忙活了,一千万即将拿到手不说,还白白的多了三个金块,把这金块换钱了,发到乡里百姓身上,那每人至少也有上万分头啊。

身边,是一个绝色美女为自己开车。要说刘君的为人,他的意志力绝对不是常人可想的,身边美女自然也多,但天天眼前几个晃悠着能看不能吃的绝色美人,任谁对美女的抵抗力都得加强,身边的上官洁虽然美得不象话。

然而,自己这两天来意不在色上,竟然没有发现。而如今一切如愿的即将成真了,这才静下心好好的欣赏起来,这下,口水差点掉了下来。

“多谢刘先生方才替我说话。”刘君正想着,身边的骄人儿突然开口说话。

听到上官洁对他的感谢,刘君忍不住转过头望了她一眼,但正欲开口说话之时。

就在这一刹那间,在他们的轿车前,突然闪出一辆车,速度极快,上官洁脸色一白,一时间怔在那里不知所措,眼看就要硬生生的撞了上去了,刘君暗叫不好,心慌之下马上把车盘向左边一闪,车子一时失控。

“砰”的一声,撞向旁边的墙壁。

“啊!”上官洁的头撞在门边,脸色苍白,发出凄惨的尖叫声!

听到上官洁的喊叫声,心慌之馀,刘君急忙替她松掉身上的安全带,把身体靠到上官洁身旁,紧张的看她是否被撞伤了。

庆幸的是上官洁有反应,也没有流血,刘君的心总算定了下来。

上官洁直喘着气用手不停摸着自己的额头,美腿团缩着,她整个人就蹲坐在位子上,焦灼的阳光下,她幽幽的眼眸儿显得那么憔悴、疲惫,白色休闲衫已经褶皱的不成样子,甚至,甚至最上面的一颗扣子竟在她宽大的尺码下撑得崩开了,衣襟微微开启,露出紫色文胸,影影绰绰的诱惑叫刘君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刘君怔了一下,问道:“上官小姐,你觉得怎样了?”

“我的头很晕,呼吸有点困难!”上官洁喘着气说道。

“我马上打开窗户,你先躺下……”刘君说着,把上官洁的座位放下,让她可以平躺着。

转身正想打开窗户的时候,发现上官洁旁的窗户玻璃已经破碎了,刘君想她感到呼吸困难,应该和空气流通没关系,她真的吓坏了。

刘君心下焦急,抬头下意识地看向方才突然出现的那辆小型的豪华汽车,但就见到那辆车子停顿了一下,突然“吱”的一声,急速地向前驶去。

他奶奶的,肇事者要逃掉了。

刘君急了,但眼下上官洁有伤在身,他又怎能丢下去跑去追车呢,犹豫了片刻,下意识地看向车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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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君在心底记下,但随即心中一个咯噔,这牌号?

但没等他细想,便又听到上官洁的呻吟声,刘君心急,急忙拨了120叫急救车。

“上官洁,你放心,救护车很快就来,不过你身上现在有很多玻璃碎片,我先捡起免得割伤你,好吗?”

“嗯……你……小……心……割伤……”上官洁仍旧用手护着头部说道。

刘君点点头,心下没来由的一阵感动,或许这种女人才是最美的吧,自己受伤之时还知道关心别人。

路旁有很多车辆经过都慢驶的观看,围观群众也越来越多,更多的人在议论纷纷,刘君心想他们大概是在指责着他的无能!毕竟好的男人是不该让女人受伤的,刘君不禁感到惭愧、内疚!

第025章 乍泄春光记

江陵市并不是很发达,在各个方面都是如此,虽然叫了救护车,但一时半会也是来不了的,刘君心下着急,听这上官洁的呻吟之声越来越大,似乎相当疼痛,难以忍耐。

刘君心想这上官洁恐怕是伤了,不由得急了,蹲下去细细地查看起来。这才发现,在上官洁的职业裙底下,大腿根处,有几块玻璃碎片深深地刺进了她的肉里面。

刘君把掉落在上官洁身旁的玻璃碎片丢出外面,直到要捡起她身上的玻璃碎片时,全身发热且涌起无比的兴奋。心急的刘君把头凑到上官洁的大腿上,当用手在她裙上捡起掉落的玻璃碎片时,感觉手指就像摸在她的粉腿上,内心的欲火猛然烧起,胯间也很快便撑起了一个小帐蓬。

上官洁似乎也感觉到了,立即害羞的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刘君也是极为尴尬,急忙掩饰道:“上官小姐,你的座位上有很多玻璃碎片,我替你捡起来,但你的腿千万别乱动,很容易被割伤的。”

刘君不等上官洁回答,马上将手按在她的膝盖上,然后将另一只手伸进上官洁两腿之间,小心翼翼的把玻璃碎片捡起,刘君的手继续朝着她大腿内侧方向搜进去。

心跳不停的加速且全身发热,刘君强行压抑内心涌起的一团火:“上官小姐,原来这里还有很多玻璃碎片,你千万别乱动,以免被那些玻璃割到!”

刘君一边说一边分开上官洁的腿,鼻血差点喷发出来。

俺的娘啊。原来上官洁的大腿是那么滑嫩雪白!

上官洁的脸色也已经是红透一片,她羞怯的眼神和表情似乎在告诉刘君,第一次被男人的手伸进她裙里。她脸上那份兼具矜持、无奈和羞答答的表情,真是馋死这男人了!

刘君压抑内心的冲动,表面上很留神的捡玻璃碎片,但心底却是另有一番小算盘,只不过他始终不敢过份,装着很留心捡玻璃碎片的样子,只掀起一点点裙角。然而,虽然只是掀起一部分,却已足以让他看见她雪白的大腿内侧。

当手指碰到大腿内侧的雪滑粉肌,刘君的呼吸不停的加促,手指也忍不住冲动,大胆朝向上官洁的禁区方向移进去,裙角不知不觉中也掀……

哇!

巧目轻盼,散发出一抹诱惑的光泽……

一江春水向东流!

终于看到上官洁胯间那条白色半透明的花边内裤,且内裤那半透明通花之处,已经呈现一片黑茸茸的影子,而且内裤狭窄的边沿,伸出多条黑色诱人的毛发。

且说这女人最诱人的地方也正是于此,但好似她却刻意将最迷人的地方盖住了,犹抱琵琶半遮面,那可是最要人命的。

刘君的小心底啊,扑腾扑腾直跳。恰在这时,上官洁也不知是过于紧张还是何故,她的芊芊细手突然压了下来,刚好压在刘君的手上。

无巧不成书,因为这一轻微的重力,刘君的手刚好压在上官洁的**。

“啊!”上官洁脸色一变,大叫一声,条件反射的双腿一缩,但就这么一下,却反而把刘君的手紧紧扣在她双腿之间。

感受到丝丝的淡淡的湿润,刘君就差点血液沸腾起来,“上官小姐,别压着我的手,让我将手抽出来呀!”

这话说得假得不行,就连刘君自己听了,也觉得有点恶心。

“我……我……”上官洁突然上气不接下气,急速的喘着。全身颤抖不停的喘着气,似在抽搐!这下子,刘君的手在某个地方可算是揩尽了油,不亦乐乎。

“上官小姐!你怎么了?”刘君脸色一变,发现她有些不妥。

上官洁双眼瞪得老大,似乎喘不过起来,声音断断续续:“我……气……喘病……发……作……手……袋……”

刘君陡然吓了一跳,心想她的手袋肯定有气喘喷雾剂,便马上用力将手从上官洁的胯间抽了出来,然后打开她的手袋一看,果然有支气喘喷雾剂,刘君急忙把药放在她的嘴边,让她使劲的拿起药猛吸!

刘君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道:“上官小姐,别紧张,慢慢来。”

高耸的胸脯乳沟隐显,刘君热血沸腾,欲火冲上了脑门,焚身欲火的就差点扑上上官洁的身上,来个霸王硬上弓,幸好在理智的控制下,始终没有犯上大错。

上官洁放开手中的喷雾剂,不停的喘着气。

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刘君问道:“上官小姐,呼吸还很困难吗?”

“是……”上官洁脸青唇白,有些无力地点头应道。

救护车还没到,刘君看她的脸色惨白的吓人,不由得急了:“上官洁,我已经打开所有的窗口,空气应该很流通,呼吸很困难吗?”

“是……很喘……”

“上官洁,会不会是你太紧张呢?按理说,气喘病发作时要尽量放松胸部,千万不可束缚或压着,好不好松掉你的……胸罩……透透气呢?”

上官洁闻言脸上又是一抹红晕,但却很认真地想了这个问题,片刻后,兴许是同意了刘君的观点,把手伸到衣内。

只不过,也许是过于虚弱的缘故,她的手在衣内移动了几下,仍然没有动静,呼吸反而加促,最后她放弃地把手抽了出来,看情形她是没有成功松掉胸罩的钮扣。

“上官洁,你太紧张且太用力,看你喘成这个样子,哎……让我帮你吧!”

“哇……真的又大又滑嫩……”

清研的杏眸勾人心魄,丰满的双峰在职业女装下撑起一道深深的乳勾,那个深度、那个厚度,远远不是随便之人可比的,刘君心里嘀咕着:“这才是女人啊,天知道我怎么竟遇飞机场,这是境界的差距啊。”

手指沿着双峰摸下,结果在饱挺得似要涨破罩杯的双峰下,摸到一个极不想摸到的扣子!

最后很无奈把双峰挤在一起,让紫色胸罩的纽扣腾出一些空间,接着将手指从两座双峰下朝天式的插了进去。手指即刻被滑嫩的紧紧的压迫,这种压迫带来无限缠mian舒适的感觉,要是手指换成是自己那宝贝的话,那有多好呀……

男人独自意淫着,嘴角微微渗出几丝口水。

上官洁脸上泛起片片红霞,她羞怯的神情变成激烈的挑引,刘君忍受不了这种火辣辣的挑逗,最后在体内欲火的冲击下,鼻孔流出鲜红的血丝……

“你流鼻……血了……”上官洁急道,露出关切之意。

刘君尴尬至极,完全傻眼了,急忙道:“没关系……”

成功脱下上官洁的胸罩,内心无比的兴奋,最令他高兴的是可以借这个机会把自己和她的关系拉近,心想她应该会接受,要不然脱她胸罩的过程中,为何没听见她抗议呢?

男人在完成后还有些津津乐道。

“上官小姐,胸罩脱了……感觉呼吸较舒畅了吗?”

“嗯……好多了……你用纸巾……抹抹鼻子……吧!”

上官洁尴尬至极,脸上红彤彤的,用手遮住胸前**的两点,为了表示自己为人真实,乃稀有的真人君子,刘君马上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盖在她的胸前免得她尴尬。

“谢谢!”上官洁低着头谢道。

说着,兴许是疼的缘故,上官洁微微移动了一下大腿,当刚好蕾丝内裤边微微的露了出来,俨然是一副撩人喷血的姿势,贝齿轻咬着下唇,睫毛儿微微抖动轻颤不已,显得更加慑人的魅惑。

但不知为何,上官洁的眼神突然有些迷离起来,显得困乏之极。

刘君倒抽了一口冷气,但他心下焦急,也没心思再去欣赏,急声道:“上官小姐,你怎么了,该死的救护车怎么还没来。”

上官洁痛苦地眉头紧紧锁住,颤声道:“我没事,就是……有些乏了……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刚好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救护车急促的呜声!

刘君心下一喜,急忙走上前,帮忙着抬架,毕竟再等下去,真不知这上官洁会出什么状况来。

“先生,你先躺下,你的鼻孔流了呀!”一名救护人员一见刘君,急忙说道。

刘君尴尬一笑,随即偷偷看了上官洁一眼,却发现她的双腮也是一片的红彤彤的。

“不用管我!你们先好好照顾上官小姐,别让她受惊!”

救护人员很快就扶着上官洁上了救护车,刚好在这时,警车也呼叫着过来了,几个警察从车上走了下来,一副极为不爽的表情,似乎对来处理这事很不乐意。态度也甚是差,盘问了刘君几句话后,便扬长而去。

刘君自然也懒得理他们,这些吃官家的家伙恨不得天天坐在办公室聊天喝茶,哪有谁愿意在这大热天的出来活动。匆匆忙忙的做了酒精测试后,刘君便也随着救护车到医院去了。

到了医院,刘君给钱老板打了个电话,说明了一二后,刚好上官洁的检查出来了。轻微的脑震荡,外加几个伤口,伤口缝了几针就没事了,但这脑震荡可马虎不得,当下医院决定留下来继续观察。

刘君办了住院手续后,这时上官洁也在熟睡之中,刘君便请了个护工,吩咐了几句后,便离开了医院。

第026章 意外的收获

从医院出来,刘君便马不停蹄地赶往“天龙集团”的分公司金银连锁店,虽然出了意外,但绝不能影响了自己的计划,金块还是要拿的。

待到分公司店门口时,远远的就见到钱老板在大门口等着。

刘君心下一动,急忙走了上去,充满歉意的说道:“钱老板,对不住了,让你如此辛苦,还得麻烦的跑来一趟。”

钱二摇摇头,笑着道:“不打紧,不打紧,上官小姐不在,你是没办法取得金块的,反正我也闲来无事,干脆过来走一走,顺便也看看店里的情况。”

刘君谢道:“多谢钱老板。”

钱老板点点头,问道:“对了,上官小姐现在无大碍吧。”

刘君点头应道:“嗯,钱老板放心,上官小姐只是有些脑震荡,需要在医院观察几天,医生说并无大碍,过几日就会没事了。”

钱老板稍稍放心,疑惑道:“怎么无缘无故的会出车祸,这上官小姐的车技也蛮不错的,而且也挺细心的,怎么今天会出现这种事。”

刘君苦笑道:“这事不是上官小姐的责任,前面突然出现一辆车,而且车速也很快,上官小姐哪怕技术再好,也难免出意外啊。”

钱老板脸色一变,问道:“那可知道是些什么人?”

刘君摇摇头,眼中却有一丝光芒掠过。

钱老板眉头皱起,问道:“跑了?”待见到刘君点了点头,顿时愤怒起来,“他娘的哪个王八羔子,警察怎么说?”

刘君苦笑,却没有回答。

不过刘君无奈的神色明人眼里自然可以看出,钱老板怒火更甚,自言自语道:“这些吃白饭的家伙,跟那些城管都一副德行,你说国家干嘛浪费那么多粮食养活这群人呢?唉,我当初就是太傻,以为跟地方政府合作,可以高枕无忧,却没想到被骗得一干二净。”

说着,迈步走进了店里,刘君心中若有所思,也跟着走了进去。

一进店里,几个店员便亲切地上前问候,一见公司董事,个个表情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兴许是以为董事长御驾亲征,下来考察了。在知道是要来取金块之后,每个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钱老板倒也爽快,大大方方的取了三块价值不菲的金块,每个至少有三四千克中,看得刘君拼命的往肚子里咽口水。虽然现在的新家里似乎也有不少钱,但那种真正通过自己的努力得来的钱,竟是那么的充满诱惑。

取完后,钱老板带着刘君,驾驶着他的奔驰在一阵呼啸声中绝尘而去……

车中,刘君想入非非,回想着这几日来的变故,真是应验了人生好比一场梦一样,也许自己现在就是做着一场梦,而这场梦什么时候醒来,却不得而知。

只不过,刘君希望,那一天是在自己报了血海深仇之后。

一路行驶着,钱老板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对刘君道:“刘先生,你真是太神了,果然被你猜到了,姓周的果然打电话过来了,说要趁此机会和我合作,我正在犹豫,不知道刘先生有什么建议。”

刘君心中一动,这姓周的诡计果然被自己猜中了一二,其实不怪你倒霉,只怪你演技差,谁叫你表现的那么明显呢?

刘君淡淡一笑,道:“千万不要,否则必然会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

钱老板点点头,“嗯,我正也有此意,只不过这里面的利益实在太诱惑了。我怕我抵挡不住啊。”

刘君问道:“钱老板,您既然上过一次当,理应更加小心才对,这回怎么还犹豫呢?”

钱老板苦笑着摇摇头,道:“这这不一样啊。”

刘君疑惑起来,有心问道:“哦,钱老板,可否告知一二。”

钱老板的脸色慢慢的阴沉起来,眉头越皱越紧,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似乎一提起这事,他就气不打一处来,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的目光。

“钱老板,你没事吧。”刘君急道。

“唉,这事说起来还真怪我,平白无故的答应市政府那群兔崽子。”钱老板说着,脸色越来越难看,“原本说好了,‘南水北调’这一工程中,江陵市至海东市这一段路程由我承包,资金都投进去了,结果却说改道了,也被别人承包了,后来钱也要不回来了。”

刘君心中一惊,南水北调,这可是全国目前最大的工程啊。这项工程实施到现在已经有,四五十年之久了,工程耗资数额难以估计。很早之前,政府便是一直在招商了,许多商人也纷纷上门竞价,甚至都与国际接轨了,外商投资也不在少数,乃是震惊世界的大工程。单单隔市这一段距离,投资下去至少也有上亿的赚头。钱老板能够拍到,那当真是匪夷所思了。

“哦,钱老板,如此说来,那些钱就那么被地方政府吃掉了?”刘君问道。

“那还用说。”钱老板忿忿不平,“本来想赚他个几十亿,却没想到一套进去就没了,整整十八亿啊,就这么没掉了。”

刘君苦笑,这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钱老板的眼神却突然一凝,心怀鬼胎般小心翼翼地看看周围,在确定没人之后,这才低声道:“这还不算什么,关键还听说这事摊上命案了。”

刘君心中一凛。

钱老板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本来这命案不算什么,反正这事在官场中算是司空见惯了,只不过,这事跟我有那么一点关系,所以十八个亿一套进去,为了不惹祸上身,我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了。”

刘君的脸色显得极为惊讶,心中似乎渴望着什么,但却有害怕着,就像眼前是一个无底深渊,但却是个埋藏宝藏的地方,让人渴望着进去,又害怕深渊中的黑暗。

“这事听起来怎么这么骇然呢,这其中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刘君试探道。

钱老板脸色一整,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说道:“听说啊,有一家三口被活埋了,哎呀,那个惨啊,对了,似乎就埋在你们闽侯乡的那个小山坡上,后来说是破案了,但这案啊,破得实在有些牵强,有心人仔细看去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有猫腻,唉,摊上这种事,也算是我倒霉了……”

钱老板自个自地说着,他却不知,在他眼前的那个男子,脸色已经渐渐的惨白到几乎见不到任何血色的地步了,眉宇间的褶皱越来越紧,汗流浃背,身子已经微微的在颤抖着。

又有谁听得到,那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呢?

刘君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喉咙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咔住似的,他想出声,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恍若受到晴天霹雳一般,脑子里一片空白。

许久,钱老板停了下来,看了刘君一眼,不由得愣住了。

“刘先生,怎么了,是不是身体有何不适?”钱二急忙问道。

“没事,谢谢钱老板关心。”刘君淡淡一笑,极力掩饰着,尽管满头汗水,但他的表情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然而,心里的痛苦,只有他自己清楚,“对了,钱老板,这事在闽侯像我也听闻过一二,据说是那人自己杀了家人,然后自杀,怎么会跟官家的扯上关系了。”

钱老板见刘君的脸色稍稍好看,这才放下心来,却是哭叹一声,道:“唉,这事本来是很机密的,就只有几个人知道,我也是从一个当官的朋友口中知道,这里面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刘君勉强的一笑,故作轻松道:“呵呵,估计是耸人听闻了吧,死去的那人好像也是官员呢。”

钱老板却是摇摇头,“你还别不信,虽然那人是官员,但他威胁到了某些人的利益,所以不得不死啊。”

俨如遇上救命稻草一般,刘君忍住心中的悲恸和激动,努力让那颤抖的身子勉强的静了下来,和声道:“这些都是什么人啊,如此蛮横霸道。”

钱老板道:“我也不知道,只不过……”

钱老板说到这里,又警惕地四周望了望,才凑到刘君的耳边,低声说道:“只不过我那官员朋友说了,这些人都是高官啊,还有,这事也跟‘南水北调’有关,我也只不过借钱给朋友买了把七星子的手枪当礼送了,就这事我也摊上了是非。”

刘君的脸色陡然一变,刚刚失望的心又激起了几分希望,他努力的让自己口气平淡一些:“七星子?这种枪好像不常见哦。”

钱老板点头道:“那是当然了,越战之时才有的,也算是古董了,我敢说现在在中国找不到五把七星子了。为了买这把枪,我足足借了那个当官的朋友四千来万,听他说,那些高官们,都喜欢玩这种枪,把他当宝贝使。若没有什么关系性命的重要之事,是不会拿出来的。”

此刻,刘君的心情就好比坐过山车一般,一上一下,此起彼伏,若不是本身的承受能力随着那次的死亡而加强了很多,还真怕会一时承受不了这一连串的压力而晕倒在地。

刘君看看钱老板,有心说道:“原来钱老板还有当官的朋友,真是失敬了,不知道是那个省会的官员,能否为我引荐引荐,好让我在官场中走得顺利一点。”

钱老板在受骗之前也是常和官场打交道的,又如何不懂得官场中人脉是相当重要的,对于刘君的话自然也能理解,但不知为何,他却忽然露出一副难为的神色,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这才缓缓道:“刘老弟啊,这事恐怕帮不你了。”

“这是为何?”

钱老板叹道:“人都死了好几个月了。”

第027章 运财风水局

钱老板的话如冷冷的寒风,又如一把把锋利的刀,不停的刺痛着刘君那颗几乎承受不住的心,但他又很不甘心,眼下刚刚激起的希望可不能就这么没了。可是,人都死了,又能干什么呢?不过也许,这钱二应该知道点什么。

这般想着,刘君急忙问道:“死了?是什么原因?”

钱老板苦笑一声,语气中夹着轻微的感伤,“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不过猜想定然和那起命案有关,他似乎也牵扯进去了。”钱老板说着,突然语气又加重且肯定了些,“对,肯定有关,而且和那把七星子有关,否则他怎么会平白无故的给我寄了那个东西。”

刘君心中一动,问道:“什么东西?”

“好像是一份文件,不过在他死后我就交给警察局了,不过虽然是一个月前发现的尸体,我也是上周才交的,”钱老板顿了顿,又道,“本来是不想交的,但为了惹什么是非,我就直接匿名退回去了,刚好被警察局给查收了。所以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刘君失望透顶,但还不死心,有心猜测道:“你那当官的朋友为何要寄这东西给你啊,莫非有什么重要的信函或者文件什么的,说不定是要告诉你什么?”

钱老板赞同的点了点头,道:“嗯,我当初也是这么想的,但这官场之中不是我这商人能够介入了,而且我也刚刚领教了官场的厉害,所以也不敢去摊这种事,我还有家人呢,我可不想落个悲惨的下场。”

刘君心中苦笑,也不知说钱老板是胆小好还是谨慎好,同时想到自己那惨遭厄运的家,不禁难过不已,心中一股空落落的难受。

“对了,”钱老板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对着刘君,认真的说道,“这事可不能乱说,否则会招来麻烦的。你是个好人,所以我才愿意告诉你的,可不要给我和给你自己引发祸端来啊。”

刘君急忙点头道:“你就放心好了,我做事也有分寸的。”

钱老板也是赞许的点了点头,道:“嗯,我也看得出,我看你在风水上的造诣颇深,而且你似乎也无心当什么乡政府的芝麻官,干脆来我公司上班得了,当个顾问大师,如何?”

刘君苦笑一声,摇摇道:“这我可担当不起,我还是好好当我的芝麻小官好了。”

钱老板笑道:“嗯,我也不好意思多加勉强,不过官场中,处处都蕴藏着危机,比商海中更加险恶,我也跟你说过不少的例子了,你可要小心哦,记住我跟你说过的话,时时都要小心,宁可多交一个损友,也不要多一个敌人?明白我的意思吧。”

刘君淡淡一笑,点了点头,转头看看车子的窗外,若有所思。

奔驰轿车顺着马路飞速的滑行,太阳朗照着大地。金色的阳光,洒浇在道路和楼房上,洒落在人们的肩膀上和脊背上。阳光透过车窗照射进来,一股热乎乎的暖流在周身洋溢,头昏昏然的,骨头软软的,令人多么舒坦,多么惬意。

然而刘君的心里,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的舒心,心中千思万绪,一大堆烦心的事和一大片未解之谜挤压的胸口中,令他呼吸不得。

回到“天龙集团”公司总部,刘君便开始布置所谓的“运财风水局”,他先是打电话叫人送来五十公斤的金鱼,金鱼不大,但数量多,金灿灿的一大片,令人琳琅满目,目的是要做个势出来罢了。

一切准备好了之后,刘君让钱老板在他的公司里用望眼镜观察海上的情景。自己便搬运着五十公斤的金鱼下楼走到海边去。

在海边的沙滩上,流浪猫已经在那等待多时了,他的旁边也已经有一艘早在昨日刘君就让他准备的快艇。一见刘君过来,流浪猫顿时一喜,道:“你怎么才来,我都快晒成加菲猫了。”

“就算晒成非洲野鸡,也是那副德行。”刘君嘴上不饶人,对这自小一同长大的玩伴,他总是喜欢打击他一下,当然,这种性格也保存到重生后。

流浪猫瞪了他一眼,嘴里嘀咕:“奶奶的,咋两个刘君都这样,我流浪猫怎么尽碰这种人呢?”说话同时,开始启动了快艇。

刘君让流浪猫驾驶着快艇,自己取出一个刚刚借来的罗盘,装模作样的看来看去。当快艇即将来到目的地的时候,刚好是晌午之时,时间不早也不晚,于是刘君收起罗盘,开始展开这次的无中生有的运财风水局。

“只要慢驶就行了,记着要慢驶,当我叫你快驶的时候,你才快驶,明白吗?”刘君对流浪猫说道。

“知道了!”

刘君满意地看了流浪猫一眼,心下倒有些感激,但此刻可不是忧愁善感的时候,能否有那种效果,能否让钱老板满意,就看这一步了。

虽然之前对钱老板说得满口是道,钱老板也是听得深信不疑,但刘君也还是可以隐约的感觉得到钱老板对自己在这事上的不放心,所以,刘君心想至少得让钱老板看出点名堂来,否则让他感觉这金块白白浪费的话,那那一千万更是免谈了。

幸好今天的阳光很强烈,金黄色的光线投在水面闪闪发光,对造势极为有利。待到差不多的时候,刘君想是时候拨电话给陈老板了,于是拿起手提电话拨给他。

“钱老板,您现在看到我吗?”。

“嗯,我看见你了,”钱老板的口气有些紧张,“请问你多久会进行投金呢?”

“钱老板,您现在约数五十下吧!”刘君说着,从口袋中取出三个金色的袋子,放在快艇旁边,然后拿起罗盘再次比了一比,意在让钱老板看到。当然,这三个金色袋子里装的已经不是那三块价值不菲的金块,而只是三块金黄色的铜片。刘君早在下楼时,就已经来了招偷梁换柱了。

“刘先生,现在可以开始了吗?”钱老板在电话中问道,语气有些急促,。

刘君不答反问道:“钱老板,你仔细看看,现在这一面镜子是否照到我的脸上?”像这种已经对风水深入骨髓里的人,必须得小心一点,得把气势造足了,样子也得做好才可。

钱老板在办公室内点头应道:“嗯,是啊!”

刘君道:“那就好,现在我要挂线了,你心数十下后便开始了。”

说着,刘君挂了线,收起了电话,拿着罗盘摆好姿势,心中数了十下,接着便把三块金黄色的铜片快速投入水里。

“放鱼!”刘君突然大喊一声。

流浪猫一听,马上把五十公斤的金鱼全数倒入海中。金鱼群倒入水内的一瞬间,有的金鱼慌张的弹出水面,有的金鱼则被倒下水的那股力量冲击得晕在水面,但没多久便游入水底。

当大量金鱼群涌入水面的一刻,阳光照射在鱼鳞的身上,加上金鱼群慌张的跳动和挣扎,海面随即映出一片金黄色的闪光,这个场面单单是在前面看就觉得极为壮观,更别说在高楼大厦,居高临下俯瞰下去,那更是人间胜景啊。

其实五十公斤的金鱼之中,有十公斤是淡水鱼,刘君的目的是要这十公斤的淡水鱼,因不适合咸水而不停的在水面挣扎、疯狂的弹跳,使海面上闪出鳞鳞的金光──这个势,相信钱老板不满意都不行啊。

一切如此顺利,刘君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流浪猫也是惊喜地看着海里的情景,心下不禁对这位同他昔日兄弟同名同姓的家伙生出赞叹之意。

“刘君你真神了。这事都让你办成了。”流浪猫夸道。

刘君笑了笑,也道:“我也有点不敢相信呢,不过,现在可不是高兴的时候,要把这一切看做刚刚开始,毕竟钱还没拿到。只有三个金块,解决不了问题。”

流浪猫道:“当初你怎么不多拿点,就拿三块,少了点。”

“你丫的三块就有八九斤中了,你还想拿多少,狮子大开口可是很容易惹人怀疑的,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刘君骂道。

流浪猫恍然大悟,点头道:“这倒也是,你想的真周到,看来我得好好向你学习学习了。”

刘君苦笑,也许死过一次的人,会想的更多吧。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刘君心中一动,掏出手机接了下来,未等对方开口,便道:“钱老板,您看到吗?”

“看见了,看见了,真的太漂亮了,壮观啊!”电话那头,钱老板显得格外的高兴,令刘君不由得又放下了许多。

刘君又道:“钱老板,看见海上映出的金光吗?”

“嗯嗯,看到了,很壮观!”钱老板的声音又兴奋了不少。

刘君提醒道:“钱老板,快用笔画上镜子的位置,这样便能记下贵公司的龙脉。”

“哦,好的,好的,我马上记下。”钱老板急忙应道,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起来,然后就挂掉了电话。

刘君收起手机,望着海上那一片金黄,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中的三个金块,突然没来由的一阵歉意,想起钱老板对自己深信不疑,自己却设局骗他,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

不过转而又想,这钱老板的钱多得跟米一样,半年前才被地方政府骗得几乎精光,现在又是个亿万大富翁,想必这一千万对他而言也只是个小钱,而且,这一千万可是用来救助闽侯乡多少的百姓,怎么想也算值得的吧。

当然,刘君也在心中暗暗记下,这份人情,迟早是要报答的。

第028章 饭局见官途

办完运财风水局之事,刘君便告辞了钱老板,拿着三个价值不菲的金块和一张一千万的支票打的到了县政府,这天刚好是离县委赵金铭给的三天期限的最后一天。

刘君生怕赵金铭变卦,便也不敢在江陵市多呆,独身返回了江富县,而流浪猫倒想在城里多玩几天,便也没跟刘君一同回去。

回到江富县,天已经有些大黑了,幸好赵金铭还在县委办公室内,连同那个姓金的女秘书也在,也不知是因为搞得太晚忘了下班还是何故。

刘君心下一喜,幸好赶得上。

赵金铭见到刘君,露出了惊讶之色,又听他说拉赞助的事儿成了,脸上顿时一喜,连连拉着刘君坐在沙发上,让金秘书烧了开水,泡茶详谈起来。

“赵书记,在下终于不负所托,为县里拉到一千万了。这是支票,您过目一下。”刘君坐在县委书记办公室内将那一千万的支票递到赵金铭手中,一边说道。

“嗯。”赵金铭细心地盯着支票看了好一会,表面没说什么,但心里却又惊有喜,这个小伙子真不错,样样都有两手,办事又利索,在不知不觉中心里对刘君多了几分评价。

“刚好是第三天,没超时,所以那个口头协议还生效吧?”刘君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赵金铭点头,心底按捺不住的喜悦,道:“当然,当然,这事就那么说定了。”

刘君坐在沙发上很随意的递上一支中华,他是不抽烟的,但重生的对象刘天却是个烟鬼,所以虽然觉得不舒服,刘君偶尔还是会抽上几根,而且官场中,也得带上几包应酬着用。

赵金铭点燃烟吸了一口,“真不错,小刘同志,看不出你办事也挺利索的啊。”

“嘿嘿,赵书记,过奖了,凑和着吧。”刘君提起暖水瓶替为赵金铭的茶杯里续满水,“赵书记,我心里有个小小的要求,不知该不该说出口呢。”

“嗯,你说。”赵金铭小心翼翼的收起支票,仰躺在藤椅里吞云吐雾。

“乡里就要建楼房了,也不知建成后县政府会以多少的价格卖给乡民们,书记你也知道,闽侯乡里的人们生活苦啊。若是按市场价那定然是买不起的。”刘君见赵金铭的眼皮子跳了一下,但还是不动声色的道,“所以我希望,赵书记您能够腾出几栋送给乡民,毕竟那些土地都是他们的,也可以这样的,谁出的土地多,谁就分到较大的房子。”

“这个嘛……”

赵金铭的眉头微微蹙起,他当然也曾经考虑过这事,只不过这样一来,县里能分得到的钱可就是屈指可数了,但这一千万又是刘君拉过来的,在理上他说的也该考虑一下,这真叫人难办啊。

“这件事,县里会看着办的。”赵金铭故作释然,随口说道,“你就放心好了,安心回到乡里,就别管这事了,毕竟只是个乡级科员,总是管县里的事,也不大妥当。”

“恩。”赵书记话中有话,刘君也只好不再说下去,点点头,“那就有劳赵书记了,我也就此告辞了,回去好好等县里开工了。”

刘君闻弦歌而知雅意,让赵金铭甚是满意,点了点头,心想这个刘君真的很懂事。前途无量啊,官场中,并非装聋作哑就算成功,关键还要学会察言观色,这才是王道。像刘君这么识相懂事的人,若能为自己效劳,那也不乏是件幸事。

这般想着,有心道:“也不用急着回去,你立了这么大的功,县里应该为你好好表扬一番,今晚我刚好有个饭局,不如一起去吧,顺便认识认识县里的其他干部,对你的以后的发展也是很有帮助的。”

刘君心下一喜,赵书记的话已经如此的明显了,他是有意把自己提拔到县里,好为他效命呢,虽然姓赵的动机有些不良,但对自己而言,那可是个绝好的机会啊,对自己的官途更是个无比大的机遇啊。不过若真能够从乡级科员直接提拔到县级官员,那可真是个绝无仅有的跳跃,说不定还能破了官场升迁的记录呢。

刘君心里独自意淫着,越想越开心,急忙点头答应。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又岂能不好好把握了。不过,真正考验自己的时刻也刚刚开始,得时时刻刻都小心处事才对,总之,无论如何,都要把这姓赵的哄开心了。

从县政府行政大楼出来后,刘君便直接离开了,到了市区服装店买了套休闲服,便又买了点茶叶,风尘仆仆的赶往阎金贵阎科长的家里。

阎金贵倒也显得格外的热情,一见刘君便请了进去,又见到茶叶,顿时笑得脸上都开了花,当面叫来老婆准备晚餐。在这里刘君就放松多了,他此行的目的,那就是和着阎金贵混个半熟,既然赵金铭有意拉自己到县里,那么他身边的这些爪牙们也是要好好结交结交的。

“阎科长,我那事成了。”刘君高兴地对阎金贵说道,舒舒服服地在靠在沙发上。

“恭喜你啊,我就知道这事定然能成。”阎金贵笑道,似乎早就知道了此事,扔了一支烟过去,然后开口问道。

“呵呵,多谢阎科长了,赵书记很满意,效果很不错!”刘君伸手接过香烟,掏出火机点着吸了一口,吐出一缕烟雾,笑着答道:“不但亲自把我送出县政府大门,而且还请我参加饭局了。”

“姐夫还送你出门了啊?”阎科长的眼里闪过一丝光芒,“看来姐夫真的对你很满意啊,送了这么一份大礼给你!”

刘君也不傻,当然知道赵书记亲自送他出门是一种故意的行为。目的不外乎向其他人表明自己的意思:“这个人我很看重的!”也可以说是,“这个人是我罩着的!”

官场中,领导们的每个神情,对待人的每一个动作都是有种表露或暗示的,也是有着其特殊的意义。特别是对于那些有意招揽下属的人,都会无意间表露出来。所以,作为下属若想讨得领导们的喜欢,那须要通过敏锐的观察力来做出正确的判断,揣摩清楚领导的真正意愿,了解他们的想法,这才是万全之策。

像赵书记这样放下领导的架子而将刘君亲自送出门口的行为,凡是有点心眼的人都会清楚其中所蕴藏的含义。就是没有什么表示,言行举止间也会对刘君多了几分敬意,也可以说是怯意。

“你以后就是姐夫的人了!”阎金贵的脸上充满了笑意,“以后我们就要在同一部门工作了,我先恭喜你了,祝你官运恒升。”

连阎金贵这种大字不识几个的人都会想到这一层,这事准有谱了。刘君心下大喜,笑得合不拢嘴了,看来自己也是个当官的料,区区几日便可以从乡级转到县级,还是靠自己的能力得来的,一点水分都不掺和。

“放心干吧,虽然你年轻,又没有什么经验,其他人未必会服你,但有我姐夫和我给你撑腰,你就不用担心了!”

刘君点点头,道:“谢谢阎科长,那以后就请你多多照顾了。”

晚间在江富县豪华大宾馆里的饭局上,刘君的心情格外的好,在座的不乏都是县里的高官干部,有头有脸的人物,说起话自然也都官腔十足。只不过,对待刘君的态度也都不错。毕竟这是县里的饭局,刘君这么一个乡级干部能在这里出现,无非是说明他即将或者已经算是县里的干部了。至少,赵书记就是这么表现出来的。

在这种氛围下,酒是不能少喝的。作为新人,刘君可也算惨了,纷纷被众人点将,绕着一圈子打了两次通关,一会见,四瓶古井汾酒下去都没有刹住车,幸好身子还是稳得住的,看得出这刘天的酒量也是不错的。

在其他的频频敬酒下,但在不知不觉间,喝下的酒也有很大的量了,即使酒量再好,也有支架不住的时候,刘君脸上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但眼神仍然明亮。回想先父刘田在闽侯乡工作的十多年里,多此都是醉醺醺的回家,好几次都被灌的人事不省,像先父这种滴酒不沾,一沾就醉的人,难怪会在官场中混了那么久还是科级官员。

有几个人见刘君那么深得赵书记的赏识,便也特别的故意要与刘君拉近关系,赵金铭本就手握实权,而刘君又似乎即将成为他的手心骨,其手头掌握的权力也会与日俱增的,现在巴结好了,以后说不定对自己有帮助。

官场中,这种各怀鬼胎的人,并不少见。

“小刘同志,来,我竟你一杯,祝你红星高照,官运恒升。”说话的是赵书记的秘书,金萍儿。

酒杯因为碰撞而发出一声脆响,随后刘君和金萍儿两人一饮而尽,惹得众人连连鼓掌叫好。杯子不是很大,但也有一小碗了,一口喝下去的难度不算高,但也绝对不低。尤其是刘君已经喝了不少酒,这一杯下去,他顿时觉得有些轻飘飘了。!

第029章 烟酒、女人

只是抿了一小口,白玉般的面颊却已飞起一抹醉人的红晕。看得出,这个美丽的女秘书不擅饮酒,不过不知为何,却会主动敬酒,倒令刘君有些刮目相看了。

而且,令刘君惊讶的是,这金秘书在饭桌上也一改常态,变得潇洒开放,也不知哪个才是她的本性,不过也许是因为第一次和她见面确实有些尴尬,所以才显得恬静,如今这开朗豪放的性格才是她的本性吧。

喝掉了这杯酒后,刘君瞥了蠢蠢欲动的周围众人,连忙捂住了自己的杯子,摇头道:“不行了,不行,快到顶了,再喝就回不了家了!”

虽然他的酒量不错,但双拳难敌众手,好虎架不住群狼,刘君心想这般下去,恐怕难逃被灌趴下的厄运。刘君是个懂得知难而退的人,此刻可不是装b的时候,便急忙放下酒杯,笑着婉言拒绝。

“呵呵,男子汉的,可不许说自己不行哦,这要在床上,非被女方给踢下床不可。”不得不说,阎金贵阎科长在交际方面很有一套,借着一顿饭就不声不响地拉近了与刘君的关系。一举一动,都具有十分的亲和力,再加上酒精的帮助,让人不知不觉就以为这两人可是交心的朋友。

这也让一些官级较低的科员们,心里暗叹不已,一一把刘君的言行举止给深深记在心底,以用来作效颦之优。

刘君倒也乐意和这些人交谈,很快就认识了这些县级干部,大部分都是从各地乡里升迁上来,但也有通过关系就直接到县里工作的,而且不在少数。

聚会中,除了几个碍着面子或者本来就不苟言笑的人,大多数都纷纷上前和刘君把酒言欢,畅谈对饮,虽有巴结之意,但倒也玩得格外悠哉。

总的来说,整个聚会的过程还是相当融洽的。

饭局过后,自然还有活动。地方政府的官员们的夜生活可都是丰富多彩的,江富县这种小地方也不例外,他们可都是随着大流走的。

饭后,赵书记和阎金贵以及其他两人都入席搓上了麻将,剩下的十来人原本也是打算搓麻将的,但有人提议去酒吧消遣一番,一下子博得大家的同意。

提议的是县里的副县委书记,姓孙名锦春,这人是个干瘦的小个子,是上一任县委书记现在是市委副书记的李振龙李市委提拔上去的,不过能够上副县委这个位置,也足以证明他的分量。

“嘿嘿,那是当然了。”说话的是县长吴博山,此人虽然位高权重,但对县委书记赵金铭倒言听计从,论级别,两人也不在上下,但吴博山现在对赵金铭的态度却毕恭毕敬,不过也不怪,这赵金铭的上头可有很多高官罩着,吴县长自然也会对他忌惮几分。

“要说不想动那是假话,这江富县隔中央太远了一点,虽说天高皇帝远,市里监督也不时很严,但你每天总得去吧?如果有啥事,深更半夜你也得往回跑,说句难听的话,连和老婆亲热的机会都比别人少许多,更不说管家里事了。”

处长王修文也附和道:“呵呵,是啊,县长说的极是,那么我们心动不如行动吧。”

此刻的赵金铭也有了些醉意,他和金萍儿的关系一直相当密切,说话也就随便许多。他一边搓着麻将,一边还和金秘书聊得兴起,听到副县委的提议,倒也没有直接赞同,但也没有拒绝,而是和阎金贵他们玩着自己的麻将。

有些时候,也不是吴县长能够拿得了注意的,虽然只是消遣之时,也是要找赵县委商量方才做决定的。吴县长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顿时有些紧张起来,在赵书记的耳边嘀咕了几声,在经过赵书记点头后,脸上才露出笑容。

赵书记和阎金贵两人却一改常态的不想出去玩,而只想留下来打麻将,其他两人虽有同去之心,但也只好留下来陪赵书记这个大领导。

当下,众人便一同出了门,包括金秘书,一听要到酒吧玩耍,她是笑得最开心的那个,有意无意的拉了一把刘君,往门外走去。

被这么一拉,刘君心中一动,标准的瓜子脸,细眉弯弯,眼波柔柔,小巧的红唇微抿,总是挂着腼腆的笑,一举一动散发着迷人风韵的少妇。

但饶是如此,握着对方轻若无骨的小手,刘君却是轻轻一摇便随后松开,这种女人,虽然堪称极品,但还是少碰为好,特别是领导的女人,碰上了,随时都会倒霉的。

走出大门,十几个人开着四辆轿车,前往县城最有名的娱乐城。

在车上,刘君接了个电话,是钱老板的助理上官洁打来的,刘君这才想起上官洁还在医院中,他本来是要去看看的,但心急和赵金铭的协议是最后一天,便只好赶回来,未曾再去医院,不过也吩咐了护工好生看管着。这回她主动打电话过来,也不知是何事。

刘君心中想着,便接起了电话:“喂,上官小姐,你现在好点了吧。”

上官洁在那边点了点头,柔声道:“已经好了,医生说可以出院了,谢谢你送我到医院,还帮我办了手续,非常感谢。”

刘君淡淡笑道:“客气了,本来也没什么,我现在在江富县,因为有急事,所以……没能去医院接你出院……”

“这已经很谢谢了,不好意思再麻烦你了,你在哪呢……”上官洁道,“电话里怎么,断断续续的,要不先这样吧,早点回去。

刘君也能感觉到手机中嘈杂声很重,兴许是在车内,信号不好的缘故,听完上官洁的话,便道:“嗯,我正和朋友一起玩呢!没事儿,嗯,我会早点回家的,下次再去看你……”

金萍儿和他坐在同一辆轿车内,这回故意大声道:“是不是你家那口子查岗?告诉他,你今天晚上归我了!”

听到“归我”两个字,刘君的心中一动,他娘的,那该多好啦。他的脑中不由得想起那日在县委书记办公室内金萍儿一脸的红晕和那凌乱的头发,顿时心猿意马起来。

“喂,在跟你说话呢,想什么呢。”金萍儿嗔骂了一句。

酥到骨子里的话语,刘君的心又再一次跳了一下。

“呵呵,什么那口子,我可是单身贵族呢。”刘君晒道。

金萍儿的眼中一闪,有些不相信道:“单身,我可不信,像你这么个大帅哥,还会是单身。这世界女子不都疯了。”

刘君哈哈一笑,摇头不已。

心中,却无意识地想到了重生的几个女友。

女人,或许只能玩玩而已,当真,真的很痛苦。

往事如烟,充斥在刘君的脑海里,竟然有些莫名的感伤。

江富县并不大,但娱乐业却是兴旺无比,酒城,歌舞厅,迪厅是一个接着一个。一到夜晚便是灯火齐明,如繁星闪烁的灯群成为夜色下西风县最为亮丽的一道风景。

而在那条娱乐城街头,霓虹灯闪烁着,灯红酒绿,这里是江富县整个县城最有名的酒吧一条街。举目望去,左右映入眼帘的都是些漂亮的建筑。无数酒吧散散的布满对面的街区。

五彩斑斓的霓虹此时刚刚亮起来。堕落而沉迷的世界清晰的展现在眼前。

在这条街道的正中间,一间名叫“天上人间”的酒吧,此时,能够持续到午夜的狂欢已经在这里拉开了序幕。穿过金碧辉煌的大厅,在年轻美貌的女服务员带领下,几人来到了一个宽敞精致的酒吧内。点了一打啤酒,外加水果拼盘等小食品后。

无数的激光灯柱穿透整个舞池的上空。震耳的乐曲,加上dj声嘶力竭的响声正煽情狂叫。整个舞场一时间沸腾了起来。每个沉醉其中的客人都跟这音乐颓废着。

整个地方对于刘君,那是相当的陌生的,以前纯粹是个乖乖仔的他,又如何会来过这种地方?不过也不知为何,一进这种乱糟糟的鬼地方,刘君竟不知觉的产生了好感,冲着酒精的作用,竟飘飘然的主动到舞池中,狂舞了起来。

舞步绝伦,机械舞、街舞等等每样都是惟妙惟肖的舞着,而这种挥摆肢体的动作,却是没来由的,自然的,根本就是潜意识的。

其他县政府的干部个个面面相觑,心中都是一番赞叹,不愧是书记看重的,果然做什么事都有两下子,看他那样子,恐怕也是个泡吧高手。

无形当中,有些人的心里不禁对刘君产生了好感。本来中央规定,官员是不可以出入这种场所的,但实际上,90%以上的官员一要消遣必然会想到这种地方,毕竟,这里面可是把官场中形象从骨子里体现出来的地方,烟、酒、女人!!!

众人赞许地看了刘君在舞池中的精彩舞姿,甚至还有些舞池里的人也停了下来,刘君在这时间里倒成了众人的焦点。

当然,在刘君的眼里,也有自己的焦点。那就是金萍儿金秘书。

虽然心想此人碰不得,但有时候,越是碰不得的东西,却越是想得到。而得不到的,却又一心想去得到。!

第030章 醉酒上错人

【传错章节了,刷新两次,便会显示出来,深表歉意】

金萍儿身穿火红的吊带装,婀妠多姿的身材深深的吸引了刘君的目光。在灯光的照射下,她那火红的双唇,白皙的肌肤,前凸后翘的,尽显苗条,妖艳而不失优雅。

最吸引人的是她在舞池中的曼妙舞姿,以及那高昂的叫声,把舞会推上了一波又一波高潮。

舞毕,灯光亮了起来,刘君退下舞池,坐在黑色真皮沙发上,在他身边,是身穿白色紧身毛衫的金萍儿。包房的温度不低,几人都把大衣脱下挂在了墙上。刘君坐在拐角沙发内,一双眼睛自开始就没离开过金萍儿玲珑有致的娇躯。

在酒吧中,酒自然又是少不了的,大家围坐在一起,又是每人叫了一大听,个个都是喝得醉醺醺的,特别是金萍儿,吐了个稀巴烂,最后醉倒在沙发上,沉睡了过去。

一个小时后,吴县长为首的乡政府干部们都酒足饭饱,纷纷离席,回家的回家,找小姐的找小姐,众人甚至没有发现,酒桌下面躺着两个不醒人事的醉鬼,赫然是刘君跟金萍儿。

刘君是喝多了,而金萍儿是酒量不行,结果,两人都醉了,骨碌到桌子下面……大家也都是喝得醉醺醺的,醉的人没有注意到他们,而清醒点的人,却也一心在找小姐上面,也没注意到他们,差不多每个人都忘记了他们的存在。

所以不知不觉,待众人离去之后,两人依然还在桌子底下睡得一塌糊涂。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这才被酒吧里的服务生看见,酒吧老板眼尖,看出这俩人是县政府官员一伙的,便也不敢怠慢,叫来服务生把他们送到包厢中睡觉。

酒吧中通常都设有一些包厢,供醉酒的客人或者有某些需要的客人使用,酒吧老板也不知刘君和金萍儿是否有关系,便也不敢惘然把他们安排在同一房间。

不知睡了多久,刘君倒是被尿给憋醒了。迷迷糊糊的跑到卫生间上了趟厕所,出来的时候碰到了酒吧老板,老板便把事儿跟他一说,刘君这才恍然大悟。

骂了句龟孙子没义气。突然想到现在这里不就只有他很金秘书在这里。

刘君在心底笑了,机会来了,不是么?

问过金萍儿所在房间是821,刘君便谢过老板,摇摇晃晃的赶往821房间。

美滋滋地随着她七拐八拐,站到821房间门口,一个邪恶的想法掠上心头,刘君看看821房间的门牌号,嘿嘿阴笑不止……

他眉开眼笑的推门而入。

进到了一间豪华大包厢,那叫一个大啊,尤其是那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四肢张得一个大字大女人,屋里光线不足,加上刘君醉酒未醒,看东西也是朦朦胧胧的,所以也看不起女人的模样,但刘君心想不看也无所谓,反正金秘书的秀丽脸庞在心里已经记得很深了。

温和的灯光渲染着浪漫色调,昏昏暗暗的光芒不由勾起一丝情欲,直叫刘君有种将扑倒在床的冲动。

突然间,金萍儿打了个酒咯,翻了个身,吊带裙稍稍被提了起来,三角区域顿时毫不留情的呈现在刘君的眼前,微弱的关线,更加的有调调,令刘君的心跳得了不成样,雄性分泌物都快涨满了。

既然她喝成这样了,何不……

反正做起来她说不定也不知道,更何况赵书记又不在,而且这样的欲女反正都被赵书记玩了,自然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何不趁机也玩一玩,反正她醉得不成样,随便给她来一炮说不定也不会知道是谁?更何况就算知道了,恐怕也会碍于面子不会乱说。

想着想着,在酒精的作用下,淫念战胜了理智,刘君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蹑手蹑脚的靠近床上的女人。

凹凸有致的身材被柔和的灯光衬托得分外窈窕,素臂轻抬,胸前那对凸锋晃荡得都快掉下来了,早尽成熟的躯体在酒精的作用下摇曳着媚香。

呵呵,这漂亮的女秘书,就是这么魅惑。

刘君笑得特别的猥琐,饥渴地盯着尤物看了个尽,但窈窕有致的身材却格外的凸显,

但昏暗的光线使得他看不清她的脸,只不过这不影响刘君的意淫,那金萍儿的秀丽面容他早就深深记在心中了。

酒意正浓之即,做什么事都是胆大,顺势从背后紧紧地将女人抱住了,怀中温香软玉,一股淡淡醉人的体香飘入鼻中,这种感觉,很美妙,女人在他怀中抖了一下,似欲挣扎开去。但在刘君孔武有力的臂弯中,却显得有心无力。

呵呵,这骚娘们,还会惺惺作态。

刘君心中想着,手上开始自然地往上探索,狠狠地抓了女人的两点后,又慢慢地下探,毫不留情地想把女人的yu望给调了出来。

女人脖子一缩,似拒还迎地把手推在胸前,下意识地想挣扎出来,可似乎感觉到男人的怀抱实在太温柔了,她倦了,只想就这么靠在那里,一辈子靠在那里,藕臂犹豫了一下,缓缓绕过腰迹环在了男人宽厚的背部,两个紧紧贴在一起,淡淡的温馨浮上心头,久久无法散去……

慢慢的,女人的欲火似乎被挑了起来,慢慢的主动了起来,依偎在男人身旁,吹息若兰地在他耳边,呼了这么一下,混合的小香风宛若长蛇,顺着男人的嘴直钻心扉。

感受着那条柔软如蛇的舌头,刘君倒是怔住了。

“你、你快点啊。”女人的语气中已经有些埋怨,君哪里受得了这等刺激,话说这禁欲多年的男人,那是相当可怕的。当下再也不管什么,猛地身形一转,已粗暴的将女人火热的女体按在身下,心说这可是你勾引我的。

不过,刘君心下微微怔了一下,这声音怎么听起来不像是金萍儿啊。

不过,这一念头瞬间即逝,心想估计是酒喝多了,声线变了的缘故。

一阵悉悉索索,衣物纷飞落地,而后便是滋滋涓涓的唾液交融声,末了,反倒是女人控制了主动,一次次地迎合着、索求着,一对qing动男女失神地交缠在一起,开始了禁忌的运动……

大床上的弹簧,在充满爱意的包厢内,上下起伏着……

夏天的清晨往往来的很早,黎明的光线透过窗子照射在这对男女身上,刘君看了看表,刚5点多,瞧着一旁筋疲力尽的裸.体女人,刘君怯意的弹出支烟。

朦胧的光线,女人的身材,称得上凹凸有致,性感迷人,纹胸还保持在原位,两根吊带顺着光滑白皙的香肩挂落玉臂,高耸的胸脯乳.沟隐显,紫色的蕾丝内裤被移位在饱满的大腿内侧,凌乱,放荡……

如此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姿态,那就是刘君的最爱了,他不喜欢光溜溜、白花花,一丝不挂地做.爱,半遮半掩,再来上那么点装饰,那才更有味道。

抽得一支烟,拉过薄被将两人裸露的躯体跟外界隔绝。

怯意地吐了一口烟,刘君缓缓起身,想不到金秘书的水这么多,也真是饥渴。看来这姓赵的没有喂饱她啊,刘君吧啦吧啦着嘴巴,再次欣赏着女人的身体。

同时间,女人慵懒的翻了个身。

秀丽的脸庞对着刘君。

刘君的脸色豁然一变,倒抽而来一口冷气。

这哪是金萍儿啊!!!

刘君的心凉了半截。酒意全无,完全清醒了过来。再仔细一看,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这女的还是认识的。

她、她好像叫申珠雅吧!

呃,那个怕蟑螂的野蛮女警?

刘君心下一急,急忙跑出去看了看门牌,顿时狠狠的被吓了一跳,门牌上写的,可根本不是821,而是321,原来是自己昨晚醉酒眼花,根本没有看清楚,进错房间了。

刘君的小心肝,扑腾扑腾直跳,上错人了,这可是明明白白的强.奸啊。虽然那女的那是相当主动的,可是,这要说出去谁信呢。

更何况,那女人可是警察,酒醉**警察???那不是明摆着不是找死吗?

要是一气之下死不赖账,把他告上法院,那自己的官途就此了结了别说,说不定还得在牢中待个七八年,自己这辈子就算毁了。本来重生后要让自己的人生辉煌一点的,却没想到摊上了这等事。

刘君心下骇然,也不知这小妮子看到自己的容貌了没,当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夺门而出。不敢再看那申珠雅一眼,更不管那金秘书了,潜伏一般的出了酒吧,便马不停蹄地到了县城的车站,坐上了闽侯乡的车。

这是他和赵书记的协议,安心回去上班,等待着建房项目的实施。

坐在车上,刘君这才心惊浦定,慢慢的回忆着昨晚的种种。

看得出,这申珠雅来这种地方自然是买醉的,却喝多了,也跟他一样,被安排在了包厢房里,却一不小心给自己上错门搞了。而似乎自己进门之时,并没有人看到,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反正看那过程,说成自己被**也不为过啊。

慢慢的想着,便慢慢的释然起来,把一切担忧的事给一一消除了。

不过,搞女警,也是蛮有味道的。

特别是饥渴的漂亮野蛮女警。

第031章 重归闽侯乡

清晨的爽朗气息无疑是最诱人的,柔和的光线投过落地窗挥洒进房间,那个年轻的躯体被映射得格外淫.乱,衣物凌乱满地,就连大件家具,都有挪动的痕迹,可见这里经历了多少暴风雨般的洗礼。

申珠雅悠悠醒转,怯意地伸了个懒腰,心里那个乐啊。昨晚心情不好,便来到这家酒吧买醉,但醉是醉了,却回不去了。被酒吧老板仍在这里,这些她是知道的,当初还有意识,但后来就晕沉沉的睡着的。

再后来,没想到还做了个chun梦,话说自己也是禁欲多年的,没想到喝完酒做chun梦的感觉真的不错,而且,梦中的那男人的身子还蛮壮硕的嘛,更且,那一根宝贝足足跟筷子一样长,简直要了她的小命,这高潮啊,一波接一波。

申珠雅怯意地吧嗒吧嗒嘴巴,看天都大亮了,干脆起身。

只不过,身子一转,下体却隐隐的有些疼痛,心中不由得一阵咯噔,再仔细看去,周围衣物凌乱无比,似乎经过暴风骤雨般的洗礼。

申珠雅的嘴巴张得都快掉下来了,他娘的,原来这不是chun梦啊~~~~~~~

傍晚时分,万丈霞光,天地间金灿灿的一片。

刘君坐在回乡的汽车上,心中千思万绪,回想几日之前,自己在乡长面前立下军令状,如今也已经凯旋而归,但那日和乡政府的那帮人吵了一架,就这般回去,真不是滋味。

这个地方,还能继续待下去吗?

刘君犹豫不已,可如今血海深仇未报,自己也只有那把七星子手枪这条唯一的线索,除此之外,自己一无所知,警察局内虽然会有些记录,但那是警局中的档案,又如何能够见得着呢?

这般想着,心中苦涩无比。

车子慢慢行驶着,在霞光的照耀下,缓缓的驶进了闽侯乡。

当夜幕降临之时,车子刚好停在了闽侯乡唯一的车站。刘君走下车来,又是一阵头晕目眩的,有些作呕的感觉,心中苦笑,刘天这小子确实会晕车,真不知他是怎么能够飙车才挂掉的。

刘君苦笑一声,抬起头之时,突然发现在他的身前,站着一个貌美的女子,刘君心中一动,是李婷。

李婷静静地站着,似乎端详了刘君许久,也似乎站了许久,婀娜多姿的身影在夜幕中显得格外的朦胧,多增了几分美感。

刘君心中一动,缓缓地走了上去,笑了笑,道:“你来接我的吗?”

李婷点点头,俏美的脸庞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嗯,等很久了。”

刘君歉意道:“因为车子赶晚了,所以……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回来。”

李婷内敛的笑了笑,轻轻的摇了摇头,柔道:“当然知道了,你成功的拉到了一千万,给闽侯乡带来的天大的喜讯,何止是我知道,整个闽侯乡都乐翻了,他们也都来了,只不过……他们叫我当代表来接你。”

刘君一惊,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这事也只是我运气好罢了。”

李婷的眼里充满了敬佩之意,道:“大家都不相信你会拉到一千万的,这次你没看秦主任的脸色,真的太好玩了。”说着,李婷独自笑了起来。

刘君苦笑,这秦淮,该受到的惩罚还没有呢,是时候给个教训了,心想着,点了点头,道:“我们回去吧,天色不早了。”

李婷却是神秘的一笑,道:“咱先不回去,和我去一个地方。”

说着,也不管刘君答不答应,便转身迈步走去。

刘君心下一寻思,却想不到个什么来,又想这小妮子总不能把自己卖了吧,这一想,顿时笑了,也迈步跟了上去。

李婷走了几步,从挎包中取出一把手电筒,照**前方的路。

闽侯乡的夜晚一片漆黑,虽然道路两边也装有路灯,但县政府说是为了提倡环保节约的政策,很早之前便宣布停止使用所有的路灯,反正都是山里人,黑灯瞎火的也能摸着路。

也就是这样,这些路灯在刚建成几天后就光荣下岗了,所以基本一到晚上,整个闽侯乡都是一片黑暗,全然没有乡镇的景象。

没办法,人黑,路不黑都难啊。

跟着李婷一路走着,所走的似乎是朝着福东村的方向,刘君心底纳闷,但见李婷表情轻松,心想或许再等会便会知道了,反正跟个美女散散步倒也蛮不错的。

这般想着,刘君便快走了几步,走到李婷的身边,瞬间,一抹清幽的香水味道扑鼻而来,淡淡的,有些沁人心脾。

刘君心中一动,接着微弱的手电筒光芒,细看了李婷,这才发现今天的李婷身着打扮有些不同往日,淡紫色的连衣裙,乳白色的高跟鞋,柔顺的而散开着的秀发,脖子间还戴着一条细细的项链,高贵又典雅。

回想昔日李婷都是一副职业装打扮,难得见到这么华丽的打扮,刘君不禁多看了她几眼,心下大是赞叹。虽然昨晚刚上过一个极品怨妇,但李婷和其相比,倒是多了几分羞涩感,几分呆愣的感觉。

这种女人,也是很有味道的。

刚想着,突然见李婷停了下来,再仔细看了四周的环境,不由得愣了。

这个地方的靠近乡政府办公大楼的一个林子,因为树多叶繁,所以平日里会有一些人来这里烧烤。当然,因为这野外林子平日里来人甚少,也不乏成了多数情侣打yezhan的圣地。

此番见这李婷神秘兮兮的,脸上也隐约带着淡淡的羞意,刘君心想莫非这李婷是邀他前来打yezhan?不过,这也太唐突了吧。

莫不成自己魅力太大,把人家姑娘的小芳心给迷住了?

想到此处,刘君腰板挺得更直了,虽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但男人的自尊心那是得到了大大的满足。刘君的心里这个兴奋啊,脑子里想象着待会的翻云覆雨之景,更想着在这林中用哪种姿势较为爽。

“到了。”正想着,李婷突然说道。

刘君“嗯”的一声点了点头。

心下意淫,快来吧,扑到我的怀里来,尽情的告白吧。

只不过——

林子里突然亮了起来,然后便是一阵热烈的鼓掌声,刘君不由得一怔,仔细往林中看去。

总算看清了林中的情景,哭笑不得的刘君同志,嘴角却勾起一抹苦涩无奈的微笑。

林子里生着一堆篝火,火堆周围坐着一群人,几乎都是乡政府的干部,有牛根生乡长,有林奇处长,有吴怀玉副处长等等,甚至连秦淮也来了,在火堆的旁边,还站着几个乡里的村级干部,像黄大富村长等,大汉陈德生也在里面。

捕捉到这一表情的李婷,不由再次深深看了他一眼,淡淡的笑了笑:“这是大家给你准备的庆功宴,因为大家说要保密,所以我就没告诉你,希望你能谅解。”

刘君苦笑一声,差点一个跟头摔死。

围坐在众人身边,每个人都一脸的笑意,个个赞扬着,夸张的话语接二连三,惹得刘君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秦主任还当众道了歉,说自己性格太急,倒令刘君汗颜,但面子是人家给的,总不能不要,苦笑之余慌忙回礼。

牛乡长也是夸夸其谈,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深刻地表扬了刘君,至始至终,他都是春guang满面,脸上都是挂满了笑容,这也难怪,眼看升官的机会就在眼前了,如何叫他不激动。

不过,这一切的功劳都是刘君的,做人可不能忘本,他牛根生也是知道的,但碍于情面也不好当面道谢,便把心中的谢意全都改成了夸赞,这一夸就进行了将近一个小时。

最后,牛乡长总结了一句:“总之,这次小刘同志为乡里办成了这么大的事,是值得表扬的,他的这种作风,是值得我们大家学习的,也因为小刘同志,县委赵书记刚刚还打了通电话表扬了我们闽侯乡,称我们闽侯乡是江富县的先进代表,希望我们再接再厉,开创新的篇章。”

牛根生顿了顿,又望了望大家,依旧意犹未尽:“赵书记也为我们闽侯乡送来了两头大猪,以表扬我们的工作,今晚就让我们痛饮几倍,好好享受一下国家给我们的厚恩吧。”

说话同时,猪肉已经都烤熟了,浓烈的香味扑鼻而来,引得大家直咽口水,要不是碍于牛乡长的官威,大家早就骂了过去。

也似乎是牛根生自己忍耐不住了,无心再继续夸夸其谈了,在吞了一口口水之后,终于说了句:“肉已经熟了吧,大家开吃吧。多吃点。”

听着牛乡长总算是说的这句人话,大家顿时也不客气了,一瞬间,七八双大手伸向那快硕大的猪肉。之后,便狼吞虎咽起来。

刘君也撕扯了一大块,见李婷羞涩地站在旁边干着急,便分给了她一般,也随即吃了起来。烤熟的猪肉确实好吃,浓浓的香味,上面再洒了点辣椒粉,简直爽呆了。

当然,最主要是的烤的人了,乡政府干部是没有一个会烤猪肉的,所以便叫来了陈德生,陈德生虽然长得彪悍,但对于烧烤这一门却颇为精深,因为乡里生活穷苦,自小有上顿没下顿的他便学会了捕捉一些野生烤着吃,便也练就了一身的烧烤技术。

大家一有什么烧烤活动,都是会叫他帮忙的。陈德生自然也乐意,反正或多或少的也能蹭到点腥味尝尝,也是不错的。

所以这回,陈德生也分到了一小块,但那不到半两的肉顿时一下子被他吞到肚子里面去了,就跟猪八戒吃人生果差不多一个样,吃不到味,但饶是如此,陈德生还颇有些满足的舔了舔嘴唇,看着众人吃。

福东村的黄大富黄村长也是分到一小块,一边吃着一边赞扬:“这猪肉真的不错,以后闽侯乡的经济要好起来了,我们福东村都很感谢刘科员。”

老人家几十岁的人了,咬了一口便有些塞牙,硬是给抠不出来,吃得有些辛苦,刘君真的丝毫看不出来他到底哪里吃出了猪肉的香味。

不过,听闻老村长的话,刘君倒是有几分的激动。能让乡民们从内心感激自己,那可不是简单的事。而且,能够为自己的乡民做成事,确实很是欣慰。

第032章 凄苦的穷人

在热闹腾腾的气氛当中,刘君算是过足了成为众人焦点的瘾了,不过令他较为在意的是李婷的对他的态度,李婷虽然和其他人不一样,也没有上前道贺,站到一旁,专心致志地吃着她的猪肉。

只不过,刘君可以感觉得到,李婷会时不时地偷偷瞄他几下,回想那日对她的态度恶劣,看这小妮子的态度,看得出并未生气。但那时候那么做无非是对她好,否则一旦被自己拖下水,到时候出了事怎么办。

幸好现在事情是成了,只要县里的工程项目一设定完毕,施工的命令下达下来,到时候把房子一盖,景点一改,这闽侯乡恐怕真的可以一夜暴富,到时候何愁官途?

刘君此刻心里那个乐啊,得瑟得瑟的。正想着,突然听到一个稚气的怯生生的童声:“不要。”

刘君这才注意到,原来在黄村长的后面,洪寡妇的女儿洪真真正怯生生地躲在他的后面,看情况是黄村长牙老吃不了烤猪肉,想要拿给洪真真,但小女孩心小又懂礼,便宛然拒绝。

刘君心中苦笑,自己一来这牛乡长就一尽的讲个没完,不认真听有觉得无视上级,但却一时没发现小真真的存在,否则以刘君那么疼爱小真真看来,必然也会给小真真带个大块的。

刘君心中一动,走到火堆旁边,扯下了一大块,递到洪真真的手中:“真真,来,吃一点。”

洪真真眼巴巴的看着刘君手上热乎乎的烤猪肉,怯怯的回头看了牛乡长等人,后者点点头。小家伙然后又望向刘君,迟疑一会,就接过来,狼吞虎咽的吃了几口。

在这个大哥哥面前,她似乎觉得格外的放心。

只不过,没吃了几口却又停下来。

一旁的李婷奇怪的问道:“怎么不吃了?不好吃吗?”

洪真真把手上的油渍都舔干净,看了几眼手上剩下的烤猪肉,才说道:“隔壁的姥爷也饿了,我要把这些留给他吃。”

这么一句童稚的话,让众人为之动容,刘君都几乎要心酸得落泪。尤其是李婷,撇过脸去,抽泣了几下,又擦擦眼角的泪水。

“真真真乖。”刘君蹲下身子,含笑的拍拍真真,“你好好吃着,姥爷那我们还有。”

想了想,刘君招手喊来陈德生:“大家都吃吧。这么多,我们几个也吃不完。”

陈德生等人脸上绽放出喜色,连忙接过,和他身后四人对望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笑意。乡里生活苦,难得能够闻到肉香,更何况是吃呢!个个嘴里都是硬生生的吞了口水,然后每人拿了一块,狼吞虎咽起来。

不过县里送过来的是又大又肥的家猪,今天晚上,够乡里的人都能好好吃一顿了。

刘君转身对着陈德生,淡淡的说道:“你们去喊醒所有乡里的人,每个人都分一份。”说着,刘君下意识地看了看牛乡长和众干部。

众干部的脸色有些难看,但没人开口说话,独自啃食着手中的烤猪肉。相比之下,牛乡长脸色有点复杂的神色,也不知是反对还是同意,也难怪他如此,这猪肉是县委书记指名道姓的要送给刘君科员的,他自然有权也有理决定这猪肉该何去何从。

听完刘君的话,陈德生等人都是一喜,纷纷道谢,驮着剩下的一头半的猪,兴高采烈的挨家挨户的分猪肉去了,那老头子黄大富黄村长也乐呵呵的,门牙老掉了一颗,屁颠屁颠地到福东村唤醒他的村民们。

乡政府的众人继续吃着他们的猪肉,对刘君的做法心中虽不大情愿,但也没直接反对,不过火堆上的猪肉还有一大块,够他们吃到半夜了。

吃着聊着,过了半个小时,小真真突然拉了拉刘君的衣角,睡眼惺忪的,刘君心想是困了,此刻又找不着黄村长了,考虑了一下,便叫来李婷,让她一同送小真真回去。

李婷何止乐意,简直乐翻了,但脸上未曾表露,点了点头,心中一抹兴奋的喜悦悄悄的弥漫着。

午夜的林间静悄悄的,山里也有些野生,偶尔传出几声哀鸣之声,李婷是不敢一个人走黑路的,但在此时有刘君在旁,却不知为何,一点恐惧感都没有,甚至还有些激动。

李婷静静的在刘君的身边走着,眼睛时不时偷偷瞄上一瞄,情窦初开的情坏,羞意连连,小真真已经在刘君的背上睡着了,这俨然一家三口模样的人儿在深夜中徒步走着。

微风拂过,树影婆娑,苍穹上星星点点,倒也有些浪漫情怀。

不过,路终究是会走完的。

福东村离乡政府本来就不远,在李婷还在享受着这美好时刻之时,刘君却已经停在了洪寡妇的家门口。李婷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嘴里呢喃一声:“哦,到了。”

声音有些憋气难受。

只是刘君却似乎未曾听到一般,独自背着洪真真走了进去,洪寡妇察觉有人,便走了出来,一见刘君背着自己的女儿,便恍然大悟,急忙招呼刘君和李婷里屋坐。

走了进去,更见房屋的破败。,这洪寡妇家确实是穷苦,心中有了心理准备,也没想到,会穷成这样。

家里少有的几个家具都是又脏又破,坑坑洼洼的。凳子瘸了一条腿,坐上去相当的不舒服。而桌子上,全是洞眼,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刘君心中有些愤然,洪家原本不是这样的,虽然她家是穷,但也不及于此,变成这样,恐怕和牛二脱离不了关系,想起那日和牛二的那次过节,也不知这牛二后来去了哪里,不过刘君在心里决定,下次再见到这个狗杂碎,定然把他给活剥了。

如此家徒四壁的家倒令刘君有几分感触,重生前的那个家,不也差不多嘛?尤其是脚下的土地,湿漉漉的,走起来特别沾脚,一走带着一堆泥,而且,那个家就在旁边,稍稍一抬头便可以看到,只不过已经被拆掉了,只剩下一堆泥土杂物。

李婷倒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吃惊的捂住嘴,似乎在她的印象里,还没见过如此简陋的屋子。一瞬间,李婷的眼里已经有泪光在微微闪烁着。

看李婷那副震惊的表情,刘君淡淡的笑了笑,握住她的手,苦涩的笑了笑,轻轻说道:“别这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李婷眨了眨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

刘君把小真真放在床上,淡淡的笑了笑,对李婷说道:“等县里批示下来,这次房子建成,再发动乡民们搞建设,应该会促进经济发展的。”

看李婷还要说什么,刘君拦住了她:“救急是没办法救穷的,经济上的事得慢慢来,慢慢搞,一日改变是不可能的,而且每个人过什么样的生活,是要靠自己去努力的。你应该明白吧。”

李婷心里知道,刘君说的非常有道理。但是心中的那一丝不忍,还是使得她重重的叹口气。救急不救穷,他们能帮的了一次,却帮不了一辈子。而且,要是真能够一下子让他们富裕起来,那国家为何现在还发愁呢?

不过,机会已经给了,怎么把握,就要靠人自己了。

这个世界,并不是每次都有这种奇迹的。

李婷把手中的烤猪肉放在洪芸家的桌子上,洪寡妇忙着泡茶,一见烤猪肉慌忙站了起来,“方才陈德生他们已经来送过了,我把它挂在厨房,刚要煮水碾粉起来呢,怎么能再拿您的呢?”

李婷微微笑了笑,摇了摇头道:“那是乡里发的,是生肉,这是我们刚才烤熟的,不一样的,你尝尝看。”

说着,递给了洪寡妇。

洪芸一脸的感激,激动得有些说不出话来,轻轻地点了点头,接过了烤猪肉,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隔壁的林老爷子前些年失去了老伴,现在孤苦伶仃的,又病了,要不我们去看望他一下,顺便把这猪肉给他送去?”

林大爷也是刘君的老邻居了,为人憨厚老实,乡民古朴的,刘君小时候没少吃他的糖,要不是一来闽侯乡就忙得不可开交,他早就去探望林大爷了,此刻听了洪芸的话,便当先走了出去。

说话间,小真真突然从梦中醒了过来,一听要去林大爷家,便也要一同前去,洪寡妇无奈,便也带她前去了。

走进林大爷的家,恍若隔世一般,这个地方刘君以前常来过,只不过却是简陋多了,屋子的一半已经被拆迁办的卸掉了,断壁残垣,完全不像个房子了。

林大爷瘦骨如柴,在他的身上,穿的打补丁的衣服,又只是裹了两件单衣。

刘君脸色一变,丝毫没有意料到,这福东村怎么突然穷到这种地步。一时呐呐的怔在那里,脑子一片空白。

一见是乡里的干部,便诚惶诚恐的擦擦桌子,又从屋里找了个还算齐整的凳子过来,让刘君和李婷坐下。

“谢谢你们,谢谢。”林大爷为人老实,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一味的感谢。

洪寡妇从烤猪肉上扯下了一块,递到老头子手中,说道:“姥爷,这是乡里的干部分给您的,您好好吃吧。”

林老头子眼睛都直了。刘君能明显听见,他咽口水的声音。

接过洪寡妇递来的烤猪肉,林老头子便浑沦吞枣的吃了起来,看他吃的几乎是想连自己的手指都吞下去的模样,刘君和李婷都叹口气,然后摇摇头。

吃着,又一不小心给掉在地上,滚了几下,全是泥。

林老头子却一下子蹲下身子去捡,也不看脏不脏,随手擦擦,就往嘴里塞。李婷连忙过来要抢下他手中的那块猪肉:“脏了,不能吃了。”

林老头子这才安静下来,可是他的眼睛一直瞅着掉在地上,变成泥一样的猪肉。在场的人毫不怀疑,要是他们离开,他会立刻把这个猪肉放到嘴里,塞到肚子里。

李婷再也忍受不住,撇开脸,低低抽泣起来。

刘君倒是比较习惯了,他的前世,不比老爷子的家好到哪里。小的时候,别说捡地上的东西,就算是从泔水中捞吃的,他也做过。

对于穷人来说,活下去,就是最大的幸福。!

第033章 欲偷密文件

四人一同走出林老头子家,洪寡妇和洪真真便回到家里去了。

刘君和李婷也告别了洪寡妇,往回走去。

在李婷的心里,却是有些纳闷,走在刘君的身后,眼中隐隐有些焦虑。不知为何,在林大爷家里,刘君却突然的沉默下来,一句话也不说,但眉宇紧锁着,也不知是思索着何事。

李婷心下惴惴不安,她看得出,刘君的心情不好,她真的很想说句安慰的话,却不知何从说起,只得静静的走着,余光却不时地偷偷瞄着刘君。

她想不到,此刻的刘君心中千思万绪,万般的忧虑得不到任何解脱般,心中犹如一把利刃不时地刺在心口上,疼痛无比。

今晚的事情,给予他的打击太大了,林老爷子瘦骨如柴的样子历历在目,他看得出,乡里的百姓们已经多久没有吃肉的,堂堂一个闽侯之乡,却不知为何会败落到如此地步。

虽说闽侯乡原本也只是鸟不拉屎之地,穷乡僻壤,经济格外萧条,但也不至于沦落到乡民食不饱、穿不暖的地步,可如今,这一切竟然真真实实地发生在眼前。虽然自己原本的目的在于报仇,但见到乡民们如此,他的心里可真不是滋味。

“李婷,你知道吗?”刘君突然说道。

李婷一怔,丝毫没有想到刘君会主动和她说话,不由得愣了一下:“嗯?”

刘君抬头,叹了口气,凝视着远方,缓缓道:“看他们这样,我心里真不是滋味,以前不是这样的,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到底是哪里错了呢?”

李婷静静地听着,其实她何尝不是如此,看到林老爷子这样子,她的心中难过不已,女孩子心软,又如何忍心看大家继续这样,只不过,这里面的事情,远没有说一说就那么简单。

“刘君,有些事不是我们能够左右得了的。”李婷淡淡道,“就好比闽侯乡,败落到这地步,政府是绝对脱离不了干系的,我们乡政府也有责任的。”

李婷说着,见刘君点了点,便又继续道:“本来今年气候不好,已经很久没有下雨了,大家的收成根本不到往年的五分之一,县里却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上面,采取对策让乡民脱贫致富,让乡民们过上好日子。”

“也不知他们究竟怀着哪颗心,百姓们都苦得如此,却还一心想着搞什么绿化好赚取更多的钱,大家都不是傻子,又怎么看不出来呢,只不过,谁敢说呢?我们不敢说,那些百姓更是不敢说了。”

李婷说着,声音有些苦涩。

刘君叹了口气,这些他又何尝不知,只不过他实在不敢去想,这些话能够从李婷的嘴里听到,不知为何,心中竟然舒坦了不少。

或许自己是在逃避吧。

刘君苦笑,前方漆黑一片,远处的林子中,篝火堆火光闪耀,欢歌笑语,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满足感,与凄凉静谧的闽侯乡相比显得极为格格不入。

这些人呐!

刘君突然觉得憋气,一股不可遏制的怒火充斥在胸口之中,久久的,无法散去。

苍穹上星光闪耀,可谁能够知道,这个大男孩此刻心中有多难受。

半晌,男人叹息一声,转了个身,朝与去林子相反的方向大步走去。

空气中,仿佛有种无形的东西在跳动着。

李婷怔怔地注视着刘君,静静地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下,不知不觉的,把这男人的身影深深地记在了心里。

※※※

时间在流逝,转眼间又一天在指尖悄悄溜走。

这日,夜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倒是小偷们活跃的好时机,只不过像闽侯乡这种穷乡僻壤之地,各家都穷得叮当响,也没什么好偷的,基本上都是夜不闭户,自然难得见到有小偷出没。

只不过,这日夜里,在闽侯乡派出所门口,突然有个人影在那晃悠着,口中叼着一根烟,似乎在盘思着什么,半晌,那人狠狠的一咬牙,把烟蒂往地上一扔,便开始悄然无声地向警局靠近。

晚风微拂,地面上扬起一层沙土。那人影的脚步轻微,倒也有几分敏捷。只是,在这个寂静的夜晚里,本来轻轻走的脚步声却很响亮。

多许,那人影悄然无声的来到了闽侯乡派出所的围墙外,那墙有两米多高,墙角处还有一盏闪着微弱灯光的路灯,此刻的那人正站在路灯下。

微弱的灯光下,吸引力了一大片虫子绕着灯光晃动着,无意中多了几分诡异之气。

接着微弱的灯光,隐约可以看出这人身高一米八几,浑身上下一身黑不溜秋的衣服,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俨然一副电视里夜行衣打扮,若不是腰间处别着一把手机,还真让人以为这是古代电视剧里的一幕。

那黑衣人探了探四周,感觉到四周一切安全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拉下口罩,好能够吸上一口新鲜的空气。

微弱的灯光,照射在黑衣人的身上。

一张帅气而冰冷的脸蛋,在静谧的空气显得格外的冷漠,此人正是刘君。

刘君探了探四周,踮起脚步,用尽了力气,这才翻过过两米多高的围墙,松了口气,躲在暗处中观察起来。

闽侯乡派出所这个地方倒不大,但也不小,特别是黑灯瞎火也难以摸清警局的各个方位,要不是自己前几日有来过此地,也略微清楚,否则还真不知道该往哪走。

以刘君的心思,此次夜谈警察局,便是想窃取那份被钱二送到警局的资料。无庸质疑,这份资料关系到先父的命案,而且更是一条极大的线索。

早在白日里,刘君便来过警局一躺,拐弯抹角的询问了关于这份资料的事,但不知为何,几乎所有的闽侯乡民警都不晓得这事,只是通过谈话知道,一般关于命案的重要资料,都是会被储存在局里的档案柜里。

当然,警局里是不可能会把这种资料拿出来呈现给刘君看的,刘君自然也不会期望到这一步,更而,若是表现得太突兀,也会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的,到时露了马脚,那可不好。

所以,刘君决定,深夜造访警局,既然明的不让看,那么就来暗的。

警局的院子里,是块开阔的草坪。警局大楼黑沉的身影孤单的伫立在草坪上,警徽隐约地挂在警局楼上,令人感到一种肃穆和敬畏感。

安全警示灯绿幽幽的亮着,给这个漆黑的走廊增添了几分诡秘。楼层里传来了“呜呜”的风声,如狼嚎,似鬼泣。

刘君自然也不管这些,此刻连豁出去的心都有了。档案就存放在二楼,刘君悄悄的从后门的窗户玻璃溜进警局,这个地方刘君曾留心探查过,此处虽然装有一个弹簧伸拉窗户,也装有防弹玻璃,但这里乃是整个警局最薄弱的地点,因为弹簧这种东西,只要把里槽给抠掉,窗户自然会很容易的打开了。

刘君顺利的抠掉了弹簧内槽,轻轻的从窗户爬了进去,沿着墙壁缓缓的向二楼走去。

警局楼梯口的办公处,一个值班的胖乎乎的中年民警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丝毫没有注意到从他身边悄然的溜了过去。

漆黑的楼梯里,刘君急促的心跳声伴随着门里的响声形成了一个憋气的夜曲。努力让自己的脚步无声,尽量的不碰出一点声响,刘君感觉这条路是那么长,时间恍若停止了一般。

期间,那胖民警还怯意地转了个头,虽然没有丝毫察觉,但就差点把刘君吓破了胆。

有惊无险的,好不容易安全的来到了二楼最里层,左手边的房间里,声音还依旧响着。房间对面是公共卫生间,里面的水龙头没有关上,水一滴一滴地落在了水池里,和房屋里的声音极不协调。

刘君紧张不已,这种事还是他第一次做,根本没有半丁点经验,不知不觉的,额头上冷汗徐徐,汗流浃背的。

二楼有十个房间,分别是办公室、资料室和仓库,此刻是深夜,一般二楼是没有人的,值班的民警都会在一楼,这无形中也让刘君放心了不少。

勉强稳定一下情绪,悄然无声地溜进了资料室中,顿时一愣。

现在呈现在刘君眼前的,乃是一大片的档案,差不多有十多个书架之多,刘君无奈,但也只好一个一个找了起来。

资料室的灯是关着,不过刘君随身带了手电筒,倒是不怕黑,借着手电筒的光,仔细地寻找着每一份资料,但寻了半天,却一无所获。

局里的档案是不少,但根本找不到是自己所要的那份,从钱老板的话中看来,这份档案非同小可,定然记录了很多有用的信息,无论如何,就算是刨地三米,也非得找出来不可的。

“咚咚~~~~”

刘君正想着,突然一阵低低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那声音轻微而节奏感强烈,没有一丝一毫沉重的步伐。

刘君心下一惊,难不成是被发现了?

想到这,刘君急忙关掉手电筒,小心翼翼地靠近房门,越靠近房门,那轻微的声音越加的明显,就好像有人在那里操作着什么一般。

一种不祥的预感莫名的涌入了心头。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了,气氛也变得极为险峻起来。

“噼啪噼啪~~~~~~”

又是一阵奇怪的声音传来,刘君脸色却陡然一变,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热气瞬间扑面而来,顿时,浑身觉得一阵不舒服。

着火了!!!!

刘君下意识地想到这点,差点就叫出声,当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奔走到窗户边,拉开了窗户,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感受那炽人的热气,可想而知,这火起得虽然莫名其妙,但火势极大,随时都有可能把他吞入火海之中,甚至整个警察局。

为了活命,别说二楼,就是七楼,也得跳啊!!!

第 034章 杀出血路来

门已全被火吞灭了,吐着红红的火舌,不时传来噼啪的爆烈声。

着火的地方是竟然是这间储存档案资料室的大门口,火势渐涌。

这火着的十分离奇,突然就冒起了浓烟,滚滚浓烟从大门处卷了进来,刘君被狠狠的闷了一下,幸好有口罩罩着,否则这要吸引一口浓烟,非给活活呛死不可。

便在这时,没过几秒钟,“轰隆”忽地传出一声巨响,小楼崩塌了半边,刘君心中陡然一震,这种电视剧中才可以听得到的爆炸声活生生的在耳边排斥着。

警察局里竟然会有zha药!!!

更惊人的是,竟然分了好几次爆炸的,将警察局办公楼彻底炸爆成一片瓦砾,三面院墙也被炸塌了两边,十几米外离的最近的房子也都被震碎了几块玻璃。

刘君心中焦虑无比,脸上的汗水滑然滴落,落在地上瞬间升华成烟雾,飘然而去。可想而知,这屋里的热量的程度有多重。

不过,刘君自然不会仅仅的愣神在那,当下,脚下毫不犹豫地奔跑了起来,拉开了窗户,跳落下去。

二楼虽然看起来是有些高度,但因为下面便是软绵绵的草坪,而去刘君这一跳也颇有些技巧,落地瞬间双腿弯曲,单手拍地,然后顺势翻了个身,这样不仅可以卸掉很大一部分的力,而且落地也悄然无声,也能够在落地时有时间观察周围的环境。

庆幸的是,虽然着火了,但楼下草坪上却没有任何人,空荡荡的笼罩在黑暗中,竟然有点阴森可怕的感觉。

不过,仅在须弥之间,周围已经开始闹哄起来了。

短短的一瞬间,嘈杂声四起,骤然间仿佛一切变得响亮了起来,派出所的民警们急冲冲的着朝大门奔了过去。

嘴里也不停的喊救火,更有人提着灭火器奔向火舌,奈何靠近大火时,却发现这灭火器竟然不能用了,纷纷骂了句狗娘养的便四处夺串起来。倒没有人注意到庭院之处草坪中暗暗观察着的刘君。

虽然深陷囫囵,被大火重重包围着,但所幸没被民警们发现,这倒也给刘君争取了逃跑的时间。资料被烧毁,刘君的心既不甘又又是疑惑重重,但眼下也没办法琢磨透,干脆先走为上策。这般想着,便小心翼翼地往原路返回。

只不过,虽然民警没发现刘君,但警局中的警犬却很快的闻到了异味,察觉到了陌生人的存在,顿时吠声不止,死命的庭院中奔去。

还没来得及跑上几步,那些警犬便已然围上了刘君,吠声不止,刘君心下喊晕,但显然这并非是最惨的,更惨的还在后头。也不知天杀的哪个人装了那么的炸弹,在那之时,庭院之处竟然也突然“轰隆”一声,炸了开去。

即刻,大火重重包围着院子,院子里的几棵孤零零的树木都被烧干了,腾腾的热气扑面而来,刘君顿时感觉一阵难受,眼前又是冲出三条警犬,令刘君不由得心中一凛。

这训练有素的警犬可是非同寻常的,认定了人一咬住了就是把狗头给看了下来也丝毫不会松口的。每条狗都是凶的要命,此刻竟然一同来了三条。刘君暗叫不好,心想这回死定了,连哭的心有了。

瞪了瞪三条警犬,希望能够把它们吓退,但显然不仅丝毫没有效果,还惹得警犬发怒起来,慢慢地逼近刘君,等待着扑上去撕咬猎物的那一刻。

刘君自然不会那么容易投降。

警犬又怎样,他妈的老子炖了下酒菜。

刘君在心底为自己打气着,但想归想,还是心有余悸的,这种训练有素的警犬可不是浪得虚名的,以前看过乡里民警演练,那家伙,一个橡皮玩具人硬生生的被扯得粉碎,想起那一幕,刘君见到这些狗,还真有点后怕。

而此刻,这三条警犬虎视眈眈的,大有把他当那日的橡皮人之势。

不管三七二十一,杀出一条血路才是王道。

刘君心下盘思,抓紧手电筒,小心戒备的。

“汪~~~~~~”

三条警犬几乎同时一声巨吼,瞬间以极快的速度和惊人的弹跳力向刘君奔去。

刘君以一敌三,他挥动着手电筒阻挡着身边扑来的三只警犬,右手待警犬扑到跟前后狠狠地往狗身上打去。

有只狗运气似乎不好,扑上来的位置恰好是刘君的正前方,刘君本能地挥出了锯齿般的左手,手电筒在黑暗中划过一道光芒,横劈向这只狗的身子。

“咔嚓~~~~”

刺耳的声音响起,顿时,那只还在想过来咬他的狗就这么凄厉的哀鸣了一声,凄惨的飞了起来,鲜血飞溅到了空中,那狗头的牙齿慢慢地送了开,无力的睁着双眼掉落在了草地上。

而另外两只警犬没有因为同伴的悲惨命运而退缩,反而凶性大发,一前一后的朝着刘君扑去。以夹击的办法攻击刘君。

刘君心下焦急,把精神都提到了顶峰,死死地盯着前方的狗,但同时也毫不松懈地注意后头的狗。

“汪~~~”

又是一声吠声,前面的一只狗扑了上来,刘君心下一急,以惯性奋力跳起,同时手中的手电筒狠狠地往下敲击。但显然力道虽足,但方向有些偏了,手电筒没有砸中狗头,而是砸到了狗的身上。

那只警犬痛得哀鸣了一声,但同时被更加激怒,扑上来更凶了。瞬间就到了刘君的身前,而几在同时,背后的那条狗也冲上来了。

刘君左右无暇顾及,一下子被咬伤了。恶狗死死地咬住了他的手臂。并且用力的拉扯着,用足了力气想把他咬死。

刘君被这突然袭击后所造成的疼痛狂怒不已,他挥舞着双手,想要挣脱这两只警犬。可它们紧紧地咬着,怎么样都不肯放开。

但是,就在飞出的那一瞬间,刘君挥出了又拳,猛然打到了警犬身上,一声骨裂的声音顿时从寂静的夜里响了起来。那只狗发出了痛苦地“呜呜”声,掉到地上以后竟然就一动不动了。

刘君抬起右手往脖颈揪住了身后的另外一只警犬,他想要把这只警犬提到前面,却因为警犬死死地咬住他的脖颈使他不能太过用力拉扯。但是这样也不是办法,刘君忍痛一咬牙,还是用力地把警犬给撕扯离开了自己身体。

血,腾腾往外冒,也不知是自己身上的还是警犬的。

刘君只觉得浑身疼痛无比。

但此刻也顾不得疼痛了,右手提着狗身,左手往前挥出,一阵鲜血飞溅后,他的手里提着的已经只有狗的上半身了。

当下,刘君也顾不得了疼痛了,扔掉手中的死狗,大骂了一句晦气,然后起身就跑。

刚刚跑到墙角,刘君就看到楼梯墙角顶上悬挂的红色警铃疯狂地旋转,发出阵阵凄厉的鸣叫。而在同时,无数的脚步声杂乱无序的在周围响彻着,令他惊讶的是,那脚步声似乎在朝自己靠近着。

也许是那些警犬的吠声引起了这些民警的注意。

神经性地朝旁边一侧身,刘君就听见“啪”的一声枪响,离自己仅有几公分之遥的墙壁已经很明显地凹下去了一大块,响亮的回音在楼梯间来回地传动,声声入耳。

刘君心中大骇,他娘的,没说一声就开枪,有没有职业操守。

当下也不敢想继续呆了,身形一动,甩开了几个逼过来的民警而仓皇地窜出了围墙,当刚来到了院外的时候,却看见大门处的电动门已经紧紧地关闭起来,一个身穿肩部缀钉一枚四角星花的二级警员正颤抖地用手中的警棍指着自己。

是那个年轻的帅警察,看到他那副连警棍都能拿反的懦弱模样,刘君心中倒是好笑,但身上的疼痛令他也不敢多加嚣张,随后听见背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的还有阵阵呵斥,连忙朝着电动门窜去。

但是,当刘君刚刚想逃离这里,正要跨过根本没有多高的电动门离开的时候,却猛地发现,在离他不远的一个黑暗的角落,一个黑影有意无意地晃动着,动作麻利轻巧。

刘君心下一怔,警察局里除了自己这么一个外人外,竟然还有他人。

这人,兴许便是那个纵火犯了!

又一想,此人不惜冒险炸毁警察局,说不定跟那份档案有关系!换句话说,跟自己的这起命案也有关联。

刘君心中一动,瞄了片刻,悄悄地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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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入宫了,换一本的,但想了想,还是坚持吧。

毕竟也费了很大的心思,成绩也不错,tj了就可惜了。

更重要的是,这本书还是有蛮多人看的,tj了,至少对这些人说不过去,虽然我不是一个非常负责任的人,但这点信用我还是有的。

当到了哪一天,这本书没人看了,那一天编辑还不让我签下之时,我定然会选择入宫的。

所以,不是现在,至少,不是这一刻。

大家给些建议,评论等等,这样才让我提高,我真的很签上一本。在这个平台上。以证明我真的很诚意、很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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