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千金:重生学霸逆袭》 第1章:千金归来 于妗眼睁睁看着两个穿着白衣的年轻女人,被吓得魂不附体地朝外跑,跟见了鬼似得。 她有这么吓人吗? 目光一扫,这是个四周封闭的屋子,有消毒水混合出的奇怪味道,低头看看,身上盖着一块洁白的布。 心中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这种阴气森森的地方,太过熟悉。 左右一看,果不其然,她旁边的床上也躺着“人”,没有活气的人。 这是……停尸房? 那么自己,就是被刚刚那两人当成的那只鬼? 靠之~ 她于妗可是专断人生死的风水界大师,被人当神仙似得供着,驱鬼还差不多,怎么可能是鬼。 再说,这世上哪有鬼? 很快,一行人冲了进来,当先长得帅气精神,一副精英派头的男人见到她,先是愣了愣,伸出手指往她那张白惨惨的脸上戳了戳,有温度。 等确认她真的是活生生的人,男人眼中爆发出狂喜:“小姐,你能醒来真是太好了。” 跟在后面的人全都是瞪大着眼睛,一副见鬼的表情,死的透透的于家千金竟然死而复生,还有比这更惊悚的事吗? 于妗眯着眼睛瞧了一会儿面前的精英男,二十五六岁,额头高阔圆亮、鼻梁高挺,眉目清明有神。 从面相看,是正直而富贵的面相,往后必定靠着自己的才识,获得荣华富贵。 她若有所思问道:“我怎么了?” 顾臣扶着她,边道:“小姐因为抢男人跟同学起争执,打架的时候摔去了半条命,来医院抢救无效,剩下的半条命也丢了,就没见你这么能折腾的。” 于妗就算是上司的女儿,可他还是想说,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纯属活该,一个半大的小姑娘,成天惦记抢男人,除此之外,学习垫底,一无是处。 要不是家里有钱,简直就是混吃等死还浪费粮食的废物,还成天以为自己是人人爱的小仙女,到处惹是生非,简直就是奇葩中的战斗机。 可谁让她是自己的小老板,废物就废物吧,不指望别的,活着就行了。不然还能怎么着,作为家庭秘书,心里苦啊! 于妗感受到精英男的疯狂吐槽,表情一言难尽,她堂堂大师,阅遍天下美男,需要抢男人? 真的好稀奇哦! 于妗勾唇,悠悠道:“你骂我,别以为不出声,我就看不出哦~” 撞上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勾人的很,顾臣一个哆嗦:“小姐,冤枉啊!” 他家废物小姐,此时双腿交叠,正襟危坐,穿着一身白色的寿衣,配上那高深莫测的表情,整个人仙风道骨,他仿佛看到了世外高人。 就这个将一副好牌打的稀烂的大小姐,标准的混吃等死,专门坑妈的废物。加吃喝玩乐、打架斗殴样样在行的小太妹,怎么可能是啥高人? 一定是错觉。 “这里晦气,咱们赶快出去吧!”顾臣被一双高深莫测的眼睛盯着,仿佛自己想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胆战心惊地抹了把汗。 活过来的小姐,真的太邪门了。 于妗被直接带回了家,洗去一身晦气,也终于从记忆里弄清了自己现在的身份。看着镜子里那张朝气蓬勃的脸蛋,现在可以肯定,她堂堂于大师,竟然真的升天了。 重生到了因为抢男人而作死的有钱人家的废物小姐身上,半是伤感半是无奈地接受了这个身份。其实吧!当个混吃等死的废物也挺好的,赚钱多累啊! 要是师傅在天有灵,知道她这么没出息,怕是会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掐死她。 十七岁的姑娘,花儿一般的年纪,透过镜子看着那娇艳如花的容貌,细白嫩滑的皮肤,一看就是无忧无虑养尊处优的娇花,比原来的她整整年轻了五六岁,真好。 可从被各种高官富豪当菩萨似的供着的大师,成了一个不学无术,打架斗殴的小屁孩,这落差也是蛮大的。 再看到镜子里那一头红色拉风的秀发,两边耳朵上各一排的耳钉,简直让她惊悚了。 这什么鬼打扮。 第2章:优质美男 于妗出了盥洗室,一桌子菜在等着她了,两荤一素,卖相挺好的。 顾臣高大挺拔的身上系着个卡哇伊的围裙,正在厨房忙碌着。 于妗盯着那秾纤合度的标准身材,嘴角噙着一抹邪魅的笑。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优质美男,除了一脸正经爱吐槽,是个闷骚外,人品正直,能力出众。 真是个居家必备的好帮手,就勉为其难将他收为己用了。 顾臣端着一碗汤,一回头就看到笑的邪气凛然的小姐,一个哆嗦,汗毛倒竖,说话都不利索了:“小……小姐,吃……吃饭了。” 于妗走到桌边,示意他替自己盛饭,慵懒地端坐在椅子上,等着开吃。 没办法,自从当了大师后,这些琐事都有人替她打点,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真美好,一想起以后的日子都这么美好,整个人爽呆了。 顾臣看着坐在那里,让他伺候的跟大爷似的小姐,欲哭无泪。 连伸手接碗都不愿意,还得等着他恭恭敬敬将碗放在她面前,把鱼刺剔了才吃,懒得让他恨不得伸脚踹她,他堂堂大秘书,管理公司上百口人,又不是她保姆,好过分哦~ 可那优雅的赏心悦目的姿态,是他家粗俗不堪,动不动爆脏话的小姐拥有的? 优雅? 他又出现错觉了,这个词完全不跟他家小姐沾边好吧! 再细瞧,发现了问题,目光流连在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还别说,没有那乱七八糟跟调色板似的的妆容,一个艳俗到家的女人竟然可以如此清美漂亮。 头发扎成马尾,看着清清爽爽,耳朵上一排夸张的金属耳钉取下,只带了一对珍珠耳钉,原来他家小姐,竟然可以美的这么清新脱俗。 简直脱胎换骨的改变,太不可思议了。 于妗端着碗,津津有味地吃着菜,一边消化掉脑中的记忆,问道:“我妈呢?” 于母可是将这个女儿当宝贝疙瘩宠着,不可能女儿都死而复生了,连面都不现吧! 顾臣脸上带上了忧愁,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顿时没了胃口:“董事长因为小姐的事,悲痛万分,险些撑不住。再加上这几天为公司的事劳累,一病之下进了医院抢救,一直待在医院,连小姐的身后事都交给我一并打理。希望小姐醒来的消息,能够让董事长有坚持下去的动力。” 于妗咽了口饭,这事,原主一无所知:“公司出什么事了?” “公司接连有人出事,闹得人心惶惶,眼看着就要维持不下去了,董事长正让人进行资产清算,准备宣布破产。” 顾臣小心翼翼地瞄着她:“前两天这套别墅也抵押出去了,这两天,应该就有人来收房子了。” 她家小姐这么懒,以后没这样优渥的生活条件,可怎么活下去啊! 顾臣真是愁死了。 他话刚落,外面就传来了门铃声,两人面面相觑,不会这么快吧! 顾臣打开门,看到来人,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姜艳,你来这做什么?” 站在门口的女人盛气凌人地看着他,鄙夷道:“顾秘书,你还不知道?这别墅已经被我们乔总买下来了,我们乔总说,看在于心蓝是他前妻的面子上,也不多难为她。给你们一个小时,赶紧麻溜的将你们留在这的垃圾打包好,一起滚出去。” 第3章:被鄙视了 顾臣闻言,警告道:“姜艳,公司还没宣布破产,你别太过分,当初我们于总将你当亲妹妹似的,让你成为公司副总,你却背叛了她,带着公司的秘方,投靠竞争对手那边,忘恩负义的小人,还有脸出现在这里?就不怕遭报应吗?” 乔家因为秘方,成为了国内数一数二的餐饮大亨。而于家,因为她的背叛,损失特别惨重。 姜艳被骂的脸色难看:“都这样了还嘴硬,现在遭报应的是于家,生了于妗那么个祸害,就算现在不破产,家底也迟早被她败光。” 说着凑过去:“顾秘书,要不去我公司吧!听说那母女都不行了吧!我们乔总准备收购于心蓝的公司了,只要将你知道的最机密的秘方弄到,乔总不会亏待你的,到时候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顾臣简直想抽死她,指着门口,怒斥道:“马上给我滚。” 乔氏,最无耻的竞争对手,靠着妻子发家致富,等有钱有势了,由着外面的小三欺负原配妻子和女儿,最后将原配妻女抛弃。 现在还上赶着抢别人的家,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姜艳被吓得退后一步,从两人共事起,就知道他不好惹,不敢硬碰硬。 只是想起现在的于家,脸上就掩不住得意,讥讽道:“不识时务,于家起不来了,一个没用了的老女人,一个扶不起来的废物,你跟着她们只有死路一条。到时候别来求我收留你,哼~” 女人走出去,对外面搬家的人吩咐道:“一个小时,时间一到,赶紧将人和屋子里的垃圾丢出去,明天新主人就要住进来了。” 顾臣待在那里,又悲哀,又气愤,可他清清楚楚的知道,于家要完了。 于妗走出去,只看到一个风情万种的背影,而顾臣,此时正气的全身发抖。 她走过去,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顾秘书,那个……有我在,于家倒不了。” 她已经算过了,于家的气数,不但不会尽,并且有节节攀升的趋势。也就是说,于家会越来越有社会地位,富贵荣华至少还能绵延几百年。 也许,正是她的到来,改变了于家的气数。那么,她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顾臣看着她一本正经,高深莫测的小脸,愤怒一扫而空,哭笑不得:“是是是,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但是啊!小姐你以后能不捣乱,就得烧高香了。” 靠她? 简直是个笑话,完全不指望好吧! 于妗:你那鄙视的眼神,能再明显一点吗? 一个小时后,两人拖着几个箱子,站在那又大又漂亮的别墅前,两两相望。 于妗很苦恼,她混吃等死的生活,还没正式开始,就已经结束,这也太快了吧! “别看了,走吧!”顾臣撇过头,看多了伤心。 这可是董事长白手起家,打拼出来的一个温馨的家,为了给女儿一个舒适温暖的家,这里每一个地方,小到一个摆件,大到房子的格局,都是她亲手设计布置的。 有太多的回忆和欢声笑语在这里诞生,却要被那样欺负原配妻女的一家人占了。 只要一想,就替董事长不甘心。 可是现在这个情况,还能怎么办? 正想着,就看到他家小姐嘴角噙着恶作剧般的笑容道:“等等。” 第4章:咱们现实点,ok “等等。” 于妗盯着别墅,好一块风水宝地,就这么被处心积虑的对手占了,太便宜他们了。 她走到花园里,环视一周,避过正在搬家具进别墅的工人,站在人工池边,伸手入口袋,摸出几枚硬币,朝着池子里几个方位扔去。 就见,看似没有变化的池子,水流却围绕一个方向流动,而且,流动的速度比之前快了几倍,隐隐有沸腾之势,仿佛地底下有地龙在发怒盘旋。 她满意地收回目光,扔硬币的准度和力道保持的不错。 又从地上捡起一块瓦片状的石头,朝着屋顶飞去,那屋顶上的一个角,削了一节,远看看不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这一下,顿时打破了本有的平衡,四个角变得残缺不全。 她拍拍手,回到顾臣身边,笑的一脸荡漾:“过不多久,这栋别墅就能物归原主了。” 她在别墅周围设了一个局,普通的风水师破不了的局,等有人搬进来,倒霉事会不断发生,到时候,自然会将房子让出来了。 顾臣盯着她那一脸荡漾的笑,根本看不出有失去千金小姐身份,回归平民生活的觉悟,脑门上一头黑线。 “小姐,房子没了就没了,人活着就是最大的福分。别难过,等以后有钱了,咱再买新的啊!” 没了千金小姐的身份,以后没人会再会容忍她这个废物,这么迟钝的傻小姐,以后有苦头吃了。 于妗眨眨眼,认真道:“我没骗你,这房子我会拿回来的,就算以后咱不住,让它空着,也绝不给讨厌的人住。” 顾臣:…… 完了完了,她家小姐醒来后失心疯了,乔家一直打压欺辱她们,房子被乔家夺去,哪里还能拿得回。 再说现在考虑的不是房子的问题,而是能不能忍受从有钱的大家小姐到平民的落差。 他都能想象以后悲惨的下场。 于妗见他一脸便秘脸,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顾秘书啊!咱别太悲观,啊!美好的日子正在向我们招手。” “大小姐,咱们现实点,ok?” 顾臣将她塞进车,抹了把脑门的汗,房子没了都接受不了,以后有罪受了。 将行礼堆在车上,顾臣开车带着于妗回自己买的那套小公寓,一路上苦着个脸,啥话都不想说。 于妗瞄着他,问道:“公司出什么事,跟我说说吧!” 于家的劫难,她没有感应到,单看他这忧心忡忡的模样,应该挺艰难的。 “就半个月前的一天,一女员工在楼道里摔了一跤,流产了。后面接二连三出事,隔几天又一员工端茶给客人时,脸被滚一壶茶烫伤,现在是半毁容状态。昨天,一人直接从楼顶跳下去,自杀了,原因不明。发生这么多事,公司里谁还有心做事?很多员工辞职不干了,生意也一落千丈,都没人敢上门了。” 顾臣说着,脸上的神情一言难尽:“这些事发生的太稀奇了,公司里都在传,是于家做了缺德事,报应到员工身上来了,一个个怒气高涨。这事都被媒体大肆报道,声誉一损再损。” 第5章:要显身手了 于妗若有所思,这简直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从记忆中得知,于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被小三逼宫,净身出户。 当时带着孩子的于母艰难处境可以想象,为了生活,把还小的于妗放在了姥姥身边带着。于母继承了娘家的手艺,起早贪黑地忙碌,从推着车,被城管追着跑开始,到开餐饮店,店面越做越大。 而餐饮店的招牌菜,是于家一代代传下来的,如今传到了于母这一代,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于母自然成了最后的传承者。 凭着她的远见卓识,餐馆现今已经做成了京城响当当的招牌,在整个京市甚至全国都享有盛名。 口味好,口碑好,服务好,生意火爆。 是来京的人,必来的店。 这事一出,辛辛苦苦打造的商业帝国,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功亏一篑。 于妗凭着风水师的经历,敏感的察觉到,其中的不寻常之处。 到医院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母亲,她的神情很凝重,对顾臣道:“带我去公司看看。” 顾臣意外地看着她,这样严肃的神情,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 难道是经历了严酷的现实打击,长大了? 这成长速度未免也太快了点。 于妗看着索绕在于母眉间的黑气,那是被阴煞之气缠住,必须找到源头,才能化解。 那些出事的员工,很大可能也是着了道,那么,源头就在工作的地方。 既然已经成了人家的孩子,怎么也得尽尽做女儿的责任。 …… 誉锦阁,这就是于家餐馆的名字,很有特色的名字,是一栋独立大气的五层高楼,坐落在繁华商业街,在周围古香古色两层楼的美食街上鹤立鸡群。 而此时,周围的商店都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誉锦阁却是门庭冷落,无人问津,凄凄惨惨的对比,让那栋漂亮的大楼,都失去了光彩。 于妗站在门口,对着高楼打量了一会儿,目光盯着一处地方出神,忽然道:“自杀的那个,就是从这个楼上跳下,摔在了正对门前的地方,就是这个方位,对不对?” 她用脚尖划了一个圈。 顾臣浑身鸡皮疙瘩起:“是的。” 这门口被清洗了无数次,已经没有了痕迹,她怎么会知道? 于妗眯起眼:“进去再看看吧!” 因为出了那些事,此时自然是暂停营业,店里一个人都没有。 于妗在屋子里转了一圈,顾臣就见她在各个地方探查。 然后听她问:“这里哪有古玩市场?或者卖风水之物的店?” 顾臣想了想道:“古玩市场有些远,不过隔两条街道有家卖风水物品的店。” “你去给我买个罗盘来,符箓法印必须要的,也就是黄纸和印章。还有毛笔,朱砂,桃木,五帝钱……五帝钱越旧越好,桃木原料最好,我自己雕,就这些吧!”于妗吩咐道。 这些够了,真正能救命保平安的法器,还是得自己加持,才能发挥最大作用。 顾臣一边记着,一边莫名其妙地想,要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弄啥? 他不解问道:“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第6章:凶煞之局 “破煞,你先买回来。”于妗不宜跟他多说。 顾臣不知为何,明明心里感觉不靠谱,毕竟他家小姐是什么德行他知道的很。 可一想到她能那么准确地知道跳楼的人摔在什么地方,或许她真能倒腾出什么来。就算是胡来,现在满足了她,也好过她再去惹是生非。 便按照她的吩咐,去买要用的东西了。 于妗在这五层楼里溜达,这地界是真的好,四通八达,视野开阔,不管从哪个方向进来的人,都会经过这里。 是个财源滚滚的风水宝地。 只是,感受着盘旋在这楼里的那股阴郁之气,还有楼梯里的反光镜,将那股阴郁气息反射到整栋楼里,面上渐渐带上了冷气。 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行内人,竟然布置如此凶煞之局,也不怕损阴德。 一个小时后,顾臣将她要的东西买回来了,就见楼里的格局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墙壁上很多装饰物,被取下来了,第一层一块地方被清出来,连地板都翘了出来。 就见她捞起袖子,拿着铲子,往地底下挖着什么。 “你这是干什么?” 他家小姐可真是疯的不轻了,这是在挖宝? “你来的正好,继续往下挖,我歇会。” 她将铲子递给顾臣,就跟个大爷似的靠在了凳子上,翘着个二郎腿,在一边品茶去了。 堂堂大师,走哪都有人殷勤伺候,到这来没钱没势没地位,还得干苦力活,真是命苦哇! 顾臣拿着铲子,看她一脸惬意享受的模样,恨不得将铲子扔她头上去,他就不该指望她,这懒散的样子,真当自己是小公举啊? 我的大小姐,没我可怎么活啊? 于妗见他在那发傻,指挥道:“继续挖,很快就能挖出宝了。” 顾臣信她才有鬼,可还是抵挡不住好奇心作祟,想看看里面是不是真的埋了什么东西。挖了一会儿,身上已经脏的不行,额头冷汗淋漓。 再看向于妗,纳闷不已,她挖了那么深,整个人还是神清气爽,不见一滴汗珠,真是邪门。 “别动。” 于妗忽然站起来,走到洞边,勾着腰往里看。跳进去直接拿手抛,等挖出一个东西,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抱着那团泥土包着的东西,开心的不行。 顾臣缩了缩脖子,看着脏兮兮的小姐,抱着个脏兮兮的东西咧开嘴笑成个傻子,他家小姐莫不是真中邪了? “你怎么了?” 于妗从洞里爬上去,小心翼翼地将东西用干净的袖子擦拭,珍惜的不行,口中还喃喃道:“好东西哇,真是个好宝贝。” 可真是个好宝贝,做成害人的局,太暴殄天物了。 顾臣好奇凑过去:“这是什么东西?”里面还真埋了东西呀! 于妗乐呵呵:“梼杌,远古凶兽。” 特点是虎足猪牙人面,傲慢,难驯服。 被泥土包裹,形状大概成年猫那么大的凶兽渐渐露出原型。这是一座上了年头的梼杌,估测有上千年的历史,外表却保护的相当好。 顾臣看着面前奇形怪状,一脸凶相的远古兽,吐槽:“真丑。” 话刚落,脑海里轰隆一声,仿佛很远的地方,传来了愤怒的咆哮声,顿时觉得头昏脑胀,五脏六腑仿佛都在翻滚着,难受的仿佛要当场死去。 第7章:傲慢又记仇 直到一只手,轻缓地压到了他的肩膀上,一股清凉的气息,源源不断地进入他的身体,抚平了他的焦躁和难受。 他睁开眼睛,对上远古兽那双铜铃大眼,仿佛在瞪他,顿时冷汗淋漓:“刚刚发生了什么?” 于妗一脸同情地看着他,手指安抚地抚摸在梼杌身上,梼杌眼中的凶意淡去,似乎还露出了惬意的表情:“梼杌傲慢又记仇,你说他长得丑,他生气了,在惩罚你啊!” 顾臣顿时躲得远远的,觉得自从小姐起死回生,他的整个世界观,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楼里出事,都是它搞的鬼?” 于妗微微眯起眼,眼中有冷厉的光一闪而过:“是因为它,但不是它故意要害人,这是有人借凶兽的力量,将他的凶煞之气催生,在这楼里设了个害人的局。” 顾臣面上怒气难掩,怎么也没想到,店里出事,竟然是人祸,为了打击竞争对手,不把人命放眼里! “好歹毒的计策,这事肯定跟乔家脱不了干系,这样的阴险竞争,绝不会这么算了的。” 乔家人,把前妻一家害成这样,怎么下得去手? 于妗目光也冷了下来:“目的就为了让楼倒闭?我看不见得。” 让一家店倒闭也很多方法,没必要做的这么绝。 顾臣听出了言外之意,追问道:“还有其他原因?” “当然,为了让一家店倒闭,无故害人性命,会招报应的。”她说着,目光看向手中的梼杌。 恶意竞争让誉锦阁倒闭,让于家破产是目的。 另一个目的,当然是她手上的梼杌咯! 她推测,是竞争对手请了一个懂行的人布局,破坏楼里的风水,让楼里出事,让生意受到影响。 可请的那风水师无意中发现了沉睡在地里的梼杌,因为梼杌的煞气太重,人的力量根本压不住,便布局让梼杌清醒,释放出煞气,等将煞气散去的差不多了,再将它挖出来。 这是个一箭双雕的计策。 也难怪布局的人损阴德也要布下这个凶煞局。 这可是上古凶兽,哪怕本体很小,力量却无可限量。一般的风水师不敢轻易招惹,否则会被凶兽身上的凶煞之气反噬。 “用这样卑鄙的方法,用心险恶,决不能让他如意。”顾臣心中燃起了一把火,若是真的宣布破产,那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哪怕还有一口气撑着,誉锦阁招牌就不能倒。 于家母女在还没这么有钱的时候,就被乔家人各种欺负,若不是董事长有本事,简直会被那对小三母女欺负死。 小姐正是跟小三女儿一个学校,名声才那么差,肯定是被算计了。小姐是废物了点,也轮不到小三侮辱欺负。 好在小姐跟阎王是亲戚关系,传授了不小的本事,以后再也不要被她们欺负了。 以前还总是担心董事长要是不在了,公司该怎么办,小姐该怎么办,因为她根本没有能力支撑家业。如今明明公司已经陷入危机,面临破产,而他竟然觉得有盼头了。 至于小姐是阎王的亲戚,他只有相信这个,才能解释得通发生在于妗身上的诡异变化。 第8章:看我怎么整死你 “能在楼里布置这个局,还得有人里应外合才行。” 于妗拍了拍他的肩,意有所指道:“小顾啊!在这样艰难时期,于家需要你一起并肩作战。好好做,以后会辉煌腾达,走向人生巅峰的。” 他的前途不可限量,还是跟这间公司挂钩的。那么,她自然会助他一臂之力。 顾臣眼皮跳了跳,能不这么神神叨叨的吗? 跟个神婆似的,瘆得慌。 …… 于妗小心翼翼地将梼杌摆在一旁,拿出黄符,在桌上铺开。 顾臣就见她神情凝重,开始净手,焚香,拿着毛笔在那黄纸上面鬼画符。 笔走龙蛇,一气呵成,还真像那么回事,不由好奇问道:“这是干什么用的?” 电影里那些道士就是用这个定僵尸的,难道这里有鬼作乱?他打了一个寒噤。 “驱煞辟邪。”于妗停笔,解释道。 梼杌的煞气被她压制住了,可是这楼里的煞气,需要彻底清除,才能恢复如初。 另外,既然背后有人布了一个这么凶煞的局来害人,那就不配在这一行混。 那么,她也得将这里恢复如初,引对方入局,让其自食恶果。 碰到我这尊祖师级别的活祖宗,看我怎么整死你。 于妗拿起一旁的法印,一盖,眉头皱起,这千遍一律被生产出来的法印,只是糊弄人的,根本没有效果。 她拿出一把手工刀,拿着一块桃木,开始雕刻法印。 很快,就显出形状,她吹掉上面的木屑,粘上朱砂,盖在符箓上,竟有金光一闪而过。 于妗又雕了一个木质梼杌,在其背上刻了一行咒文,用符箓仔仔细细地包裹住,将它埋到了地里。再将这块挖出深洞的地方填平,恢复原样,大功告成。 为了得到远古凶兽,不惜害人性命,姑奶奶这就送你一个,看你有没有命消受。 顾臣被她指派,快要累瘫了,大口喘气。 一切完毕,于妗将一个布包着的东西交给顾臣,吩咐道:“你先回医院,把这个放在我妈的枕头底下,再把窗户打开。等太阳的光线照到她身上,差不多就醒来了。” 顾臣瞄着她,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说吧!”她懒得猜了,费神。 顾臣看她就像看怪物似的,一脸惊奇地问道:“是不是在阴间碰到阎王时,他送了你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比如聪明了不少的脑子,比如这神神叨叨的能力? 这趟阴间之行,没白走啊! 于妗翻了个白眼:“去你的,我还阎王他姑奶奶呢!” 顾臣:难怪这么凶。 顾臣回到医院,把于妗给他的东西打开来看,是一个黄纸鬼画符,也不知道画着什么东西,包裹着一块木头,看着像是桃木。上面刻着奇形怪状的东西,像是远古瑞兽貔貅。 他照着于妗的吩咐,将东西放在枕头下,再将窗户打开,太阳光刚好从西边照进来,照到董事长脸上估计得两个小时后,他坐在一边守着,就等着人醒来了。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随着阳光移动,于母额头的那团黑气,越来越淡。 第9章:谈个买卖 于妗在美食街逛着,那栋楼就算再重新开业,人气也会一落千丈,再不复当初。 毕竟进进出出的大门口死过人,这事已经闹的差不多人尽皆知,谁敢上门? 在这样繁华地带,生意每亏损一天,都是一大笔损失。 还是得选个新店面,再重新开业。 别墅都卖了,肯定是资金短缺,钱也基本上都赔偿给员工家属,剩下的钱也得给那么多员工工资,给于母交医药费,估摸着也剩的不多了。 那些都是压箱底应急的钱,能用在租新门面的钱也不多了,要是钱不够,还得她自己想办法。 她一边思索一边走着,寻找一个能聚宝的门面。 在几个要租出去的门面看了看,最终选择了一个卖玉石的店面,在这条美食与卖地域特色东西的商业街,开了一家玉石店,不得不说,这老板挺大胆的。 这店面可是个聚宝盆,可惜偏偏不适合卖玉石,进去看的人多,愿意出大价钱买的少。 她走进店,店面装修跟誉锦阁还有些相似,这下她更加满意了。 坐在收银台后面的店员见进门的是个小姑娘,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来来往往的人太多,差不多都是参观一下就离开了,他连来招待的心思都没有。 于妗打量了一圈,玉石是加持法器的好东西,佩戴在身上,跟在寺庙开过光的物件有异曲同工之妙。皆有防止邪祟作怪,消灾祛病,趋吉避凶之奇效。 她转了一圈,这加持法器的玉佩自然是越好,作用越大,可是贵啊! 普通的几千块,便宜的也得几万块,而那些品质极佳的,几十万上百万甚至上千万都有,她囊中羞涩,连最普通的都买不起。 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走到正坐在沙发上喝茶的老板面前:“老板,跟你谈个买卖。” 老板抬了抬眼皮,有些诧异的看着小女孩问道:“什么买卖?” 店里面有几个人,她怎么知道自己是老板? 于妗眨巴眨巴眼睛:“我想租你这店。” 老板慵懒地靠在椅子上,不多废话,直接报价:“店面装修转让费一百二十万,门面费一个月十五万,一年一交。” 于妗低眉沉思,桌椅锅瓦瓢盆那些东西,可以直接从誉锦阁拿过来。可一次得出三百万,还是一笔大开支,后续还有装修费和周转资金,都不是小数目。 见她没说话,似在犹豫,老板又靠回了沙发上。心想,他脑袋被门夹了,才会相信这女孩是认真的。 于妗在心里算了一笔账,这块地界是寸土寸金之地,这个门面一百平米不到,位置却极其醒目。 不管是从南边还是从西北过来的游客,都能一眼看到这家店面,这就是聚宝生财的好店面。可能看在她是小姑娘的份上,这老板报价还算公道。 “这店面我要了,先打个电话。” 于妗拿着手机去外面打电话,后面老板幻听似的挖耳朵。因为这店面的装修很不符合这条街的平价风格,转让费又贵,看了的人都嫌贵,不愿意租。 而这个看着半大的小姑娘,听到那个价格眼都不眨,就去打电话了。他觉得有门道,顿时上了心,目光紧紧盯着那个打电话的身影。 第10章:不是傻子就是骗子 于妗拨通顾臣的电话,问道:“账上还剩多少钱?” 家里的钱账也是他在管,于母还是挺信任他的,没有一丝一毫的防备。 顾臣顿时心生戒备:“差……差不多一百万,你想做什么?” “哦……没什么。” 于妗脑仁疼,转让费都出不起了:“我挂了。” 在老板眼巴巴,仿佛看着财神爷的目光下走过去,诚实道:“还差了点。” 老板戳了戳牙齿:“差多少?” “差两百万。”于妗表情很无辜,那双漂亮的眼睛眨啊眨。 老板嘴角抽了抽:“你耍我玩呢!” 于妗眼珠子一转:“我给你算个命吧!不收你钱。” 老板觉得自己碰到了个傻子,要不是傻子,就是骗子。别的江湖骗子好歹能装的像那么个样,她这种一看就是个不上道的。 “姑奶奶,你朝我卖萌也没用,到别处去玩吧!别影响我做生意。” 于妗被质疑,也不以为意,就是堂堂风水大师,轻易不给人算命的于大师,竟然被当江湖骗子,心里有那么点委屈。 她目光如炬,盯着老板的面相,脸额圆润,眼睛小却晶亮、口大是个能说会道之人,是个和贵之相。 只是眼下青黑,子女宫皱纹深痕,明显心事重重,看来是家宅不宁。 她问道:“家母近几年腿脚不便,睡眠也不好,常常渴睡,去医院看也看不出什么,是不是?而你的妻子,接连流产两次,却又查不出是什么原因,一直是你的心病对不对?” “啊?”老板懵逼了,她怎么知道这些。很快,看她的眼神带些怀疑和凌厉。 这么邪门,难道是有团伙盯上他家了? 那得尽快报警了。 于妗见他目露警惕,安抚道:“别紧张,这都是我算出来的,没有恶意。不但没有恶意,还能帮到你。” 老板诧异地看着这个神神叨叨的小女孩,母亲年老多病,这个邻居亲戚都知道,可她老婆流产两次这种私密的事,只有自家人知道,难不成真的是被她算出来的? 他将信将疑:“你能怎么帮我?” 于妗道:“帮你母亲调养好身体,让你的妻子不再不明不白地流产。” 老板心动了,可他是个谨慎之人,她说的越玄乎,他的怀疑心也更重,就这么个小孩子,能相信? 怎么看都不靠谱。 “你先将你的母亲和妻子安置到气候温暖,阳光伊人的地方吧!” 于妗也没指望他这么快就信任自己,从兜里拿出她雕刻的那个法印,包裹着一张符箓,交给他:“还有这个,让你的母亲时常配在身上,三天后,必有明显的改善。” 老板接过东西时,手都在发颤:“这样能行?” 于妗一副高人相,悠悠道:“眼见为实,有没有作用,按我说的做,一窥便知真假。” 那由她亲自加持的东西,虽然时间短,还不够起太大作用,也不能治病,毕竟她也不是医生,驱邪避灾保平安还是可以的。 这么快见效,不过是离开阴邪之地罢了! 老板将东西小心翼翼地装到口袋里,好奇问道:“这是什么原因?” 若是真碰上高手了,那就是全家的救星,若是遇到了骗子,那也损失不了什么。 第11章:于母醒来 于妗直言不讳:“你家风水出了问题,老人和孕妇抵抗力弱,抵御不了,容易生病,身体强健的男人和年轻人没事。” “原来是这样。” 老板皱眉,他早年天南地北地做玉石生意赚了不少钱,就花了五千万购置了现在那栋豪宅,一装修好,就将老婆和母亲接来一起住,还在这里开了玉石店。 似乎从那时开始,一直顺利的自己,就不太顺了,恐怕真的跟房子的风水有关。 于妗见事成功了一半,不想再久留,于母快要醒了,她得快点回医院:“我给你留个电话,要是给宅子看风水,找我,物超所值,还能给你找家旺店。” 老板眼中精光闪闪:“这家店既然不旺,你要来干什么?” 于妗边留号码,边道:“玉石店不旺,自然有能旺的生意,我会尽快赚到租这家店的钱!” 老板一脸好奇:“开什么店能旺?” 于妗嘿嘿笑:“不可说。” 说了,不就泄露商业机密了嘛! 老板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小小年纪,这心眼倒是不小。 他自然知道做生意的规矩,也不再问:“要是我妈身体真的恢复了,这转让费我算你一百万,允许你在半年内付清。” 若是能让他有孩子,那就是她全家的大恩人,自然另有重谢。 他把后面这句保留,他有接触过不少风水师,这家店就是风水师点评是个聚宝盆才租的,自然是信风水的。 可那些风水师都是年过半百,在这一行有了名气才敢走江湖。面前这个女孩,太嫩,所以哪怕她说的再厉害,没有看到效果,还是难以让他信服。 于妗笑眯了眼:“成交。” 一切,三天后见分晓。 …… 等于妗一离开,老板就将店门关了,揣着兜里的东西,急急忙忙往家里赶去。 而于妗已经坐车赶往医院,看着路上一闪而过的平坦马路和高楼,叹息这真的是个好时代。 此时,市医院病房,顾臣瞪大着眼睛,紧张兮兮地盯着于母的眼睛,心跳如雷,仿佛见证奇迹的时刻。 分毫不差,阳光刚打在于母的脸上,她就睁开了眼睛。 顾臣心一哆嗦,猛然站起来:“董事长。” 于母眯着眼睛,望着他很久,才道:“是小顾啊!” “唉,是我。” 顾臣赶紧将她扶起,因为激动,双手都在发颤。 再一次感叹,他家那位小姐,太邪门了。 于母刚坐起,眼睛就红了:“我的妗妗。” 那可是她的命啊! 顾臣赶紧劝道:“董事长,小姐还活着,为了她,你也要保重身体啊。” 于心蓝闻言,一把抓住他,瞪着那双红彤彤的眼睛,小心翼翼问道:“真的?” 当她在抢救室外听到医生宣布抢救无效,就晕死过去了,后来发生了什么自然不知道。 顾臣保证道:“是的,她说有点事要处理,很快就过来。” 于母仿佛身在梦中,难道当时是担忧过度,出现幻觉了? 对于小姐的大变化,顾臣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最后斟酌道:“经过此事,小姐已经长大了,一直担心您什么时候醒来,还开始操心公司的事,为您分忧解难了,小姐是深藏不露啊!” 第12章:这是刚整容回来吗 这也算是给她打个预防针,免得到时候见到她的邪门,受到惊吓。 于心蓝眼睑微动,失笑:“你就算要安慰我,也不该编这样的谎话骗我吧!她是我女儿,什么样的我还不清楚?” 不管如何,只要妗妗还在,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顾臣顿时哑口无言,好吧!要是有人对他这么说,他也会怀疑的。 于母感觉浑身轻松,只是后脑勺有点疼,摸了摸脑袋:“枕头底下是什么?烙的后脑勺疼。” 顾臣一惊,赶紧将东西拿出来。打开布包着的东西,那块木头,竟然碎成了齑粉。 顾臣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 而那张符,被阳光一照,自燃了起来,瞬间,手上的东西灰飞烟灭了。 照亮了两张诧异的脸。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轻快的声音传进来:“是不是醒来了?” 于母看向门口,顿时瞪大眼睛,不那么确定地喊道:“妗妗?” 眼前这个清丽脱俗,漂亮的不可思议的姑娘是她闺女? 于母表示不敢认。 直到于妗很不熟练地喊了一声妈,才敢确定,这真是她那蠢兮兮的闺女。 这声妈喊的好别扭,没办法,上辈子是孤儿,还从来没喊过谁妈。 于母抱着她,老泪众横:“女儿啊!你这是刚从韩国回来吗?” 顾臣看着于妗郁闷的神情,笑的肩膀抖个不停,她这脱胎换骨的变化,跟整容也没多大差别了。 于妗眼角一抽,可以肯定,这是亲妈无疑。 于母当天就从医院出来了,跟没事人似的,面色红润,神清气爽。 一家人围在顾臣那个单身公寓,吃了一个团圆饭。 顾臣将书房收拾出来,给两人睡。 于母很开心,她累了一辈子,强了一辈子,一直在外面打拼,没有精力管教这个女儿,心中有亏欠,什么都依着她,导致女儿长的越大越歪。 等她有时间教育的时候,已经力不从心,她半辈子操劳,就这么一个闺女,只盼着她能好。 现在得偿所愿,公司垮了就垮了,她能从一无所有到这个地位,就能从头开始,重新再来。 …… 两天后,于妗一大早就得去学校上课。 她将头发弄回黑长直,脸上清清爽爽,未施脂粉。就算穿着统一没风格的校服,也无损她那清丽绝伦的美貌,反而带着随意慵懒的美。 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驻足。 “靠,你真是于妗,我在后面跟了一路都不敢认了,你这是刚整容回来的呢?” 一双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一个处于变身期,鸭子似的嗓音响在耳边,满是不可置信。 于妗目光落在搭在肩膀上的手,微微一动,将手震开,轻轻一瞥:“你见过整成我这么漂亮的人吗?” “哟!这么说于大小姐是珍珠蒙尘啊!” 马小奕闻言,夸张地咧开嘴笑,那张布满青春痘的脸凑过来,奚落道:“真不谦虚,不过你这一改造,那些曾经被你追的一下课就往厕所跑的男同学,还不得后悔死。” 于妗听了,脑门儿疼,她堂堂大师,成了女色狼了? 第13章:让她嚣张,揍她 马小奕跟她算是青梅足马,从小认识的,在班上,他们俩成绩垫底,倒数第一轮流做。都是出了名的废物富二代,人以群分,两人就是鼠蛇一窝。 他瞪大着眼睛不时往她脸上瞧,不时咽口水:“那个……于妗啊!你打扮成这样,是因为他?” 于妗不解:“谁?” 马小奕翻了个白眼:“当然是童归啊!你不是为了他,跟那个暴火龙打架进了医院吗?我替你报仇,把暴火龙揍了。” 暴火龙,真名叫韩果果,班上的体育委员,脾气特别火爆,原主就是跟她打架,摔到了脑壳。 于妗不断地想,就是个想不出来那个童归长啥样,只是模模糊糊一个清冷影子。 她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唇,笑的邪气凛然:“你觉得,我是这么庸俗的人?” 为了一个男人改变自己什么的,不是她于大师的风格啊! 马小奕想说你难道不是吗?还没见过比你更庸俗的女人了。 可是碰上那双晶亮透测的眸子,缩了缩脖子,竟然不敢说,仿佛说了就是对她的亵渎,这也太邪门了。 两人说话间,已经进了教室,刚进去,就传来起哄声。 “哟哟哟,这位大美女是谁啊?走错教室了吧?” “看着有点眼熟。” 直到于妗坐到位置上,众人才反应过来。 “靠,这竟然是于妗?” 教室里,一度安静地可怕。 一个个缩起脑袋,不敢吭声。谁让她家有钱,每年给学校捐大笔钱,当奖学金和各项建设,自然敢怒不敢言。 只是打量她时,目光鄙夷嫌恶,跟见到脏老鼠似的。 谁让她是一无是处,拖班级后腿,混日子的有钱人? 只是有不少目光还是偷偷地落在她身上,没办法,美丽的事物,总是吸引眼球的,哪怕她是个草包废物。 特别是其中两个被于妗追过的男同学,满面嫌弃,只是那目光,时不时朝她身上瞄。 于妗将这些嫌恶的目光看在眼里,心中感叹,自己也有混的这么窝囊的时候。 真是稀罕。 就在此时,一个瘦高个的女人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你,给我出来。” 于妗漫不经心地抬起眼,就看到一个双手叉腰,怒目圆瞪的少女站在自己面前,一脸敌意。 就是跟她打架的那个暴火龙韩果果。 马小奕看到,狠狠瞪韩果果:“暴火龙,你又想干什么?” 韩果果大骂道:“马小奕我告诉你,没你事你少插手,否则老娘连你也一块儿揍。” 于妗手插着校服兜,神情悠然,站起来,往前一步。 韩果果顿时往后退去,意识到后,赶紧收回脚。她在那一瞬间,竟然感到了一股威压。 “不是出去吗?走啊!”于妗淡淡地瞟了她一眼,人已经悠哉悠哉地走了出去。 马小奕一急,这暴火龙明显是要找她泄愤,她怎么能出去?刚想跟上去,就被同学给绊住了。 于妗漫不经心地打量着盯着自己的暴火龙,还有围住她的几个不良少女,一共五个,个个不善。 韩果果盯着她:“老娘不爽你很久了。” 暴火龙跟班:“一个学渣废物,肖想学霸?脑残吧!” 暴火龙跟班二号:“听说你家都破产了,看你该怎么嚣张哈哈哈,真是报应不爽。” 于妗手插着兜,睨着几人:“想干架麻烦速度,我很忙。” 暴火龙就是看不惯她这么嚣张的样子:“让她嚣张,揍她。” 第14章:什么仇什么怨 顿时,几个不良少女一窝蜂朝于妗围拢,开始扇耳光、抓头发、扯衣服、踹人常用的群殴手段。 于妗眉头抽了抽,虽然欺负小孩子有损她大师的形象,可是也没有被站着打的道理。 伸手一把捏住韩果果想要抓她头发的手,微微一扭,就将她的手扭在了身后,用气死人不偿命的口吻讲解道:“打架也得讲究策略,要懂得攻其不备,出其不意,而不是毫无章法的蛮打。” 随着她的话落,两个想要偷偷袭击她的少女只觉膝盖一疼,扑通跪在了地方,疼的眼泪都冒出来了。 于妗淡定地收回脚,一副高人风范:“一招一式得快准狠,就像刚刚那样,不给对手偷袭的机会。” 就在说话的功夫,几个不良少女全部被制服,韩果果被扭住手,一个少女被她踩在了脚下,一个揉着脚背泪眼汪汪,还有几个瘫在地上大口喘气。 于妗将痛的脸扭曲的韩果果推向几人,笑眯眯地蹲下来,打量着狼狈不堪小小年纪不学好的几个少女,柔声问道:“还打吗?” 她的表情越是温柔,几人越是胆战心惊,缩在一起瑟瑟发抖地看着她,乖顺的很,哪还有刚才的嚣张。 “不打了不打了,痛死我了。” “我们知道错了,别揍我们了。” 一个个嚎着嗓子求饶,威力这么大,这简直就是碾压式的吊打。 这ta妈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这才乖嘛!再有下次,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哦~” 于妗拍拍手,站起身,悠哉悠哉朝教室走去了。 不良少女们一脸懵逼地面面相觑:“卧槽,于妗这是吃了火药吧!怎么这么厉害了?” 马小奕鬼鬼祟祟追出去,见于妗没事放心下来,凑过脸愤愤不平道:“韩果果是为童归打抱不平的,他作为导致你们打起来的罪魁祸首,已经受到学校处分,几天没来上学了。” 于妗一愣,淡淡哦了一声。 奇怪,她竟然想不起来那人长啥样,就是好喜欢好喜欢,一想起来就脸红心跳。 这是这幅身体把情绪嫁接到她身上,感同身受了? 马小奕不屑道:“童归那人成天一张扑克脸,跟谁欠他钱似的,独来独往,看你的眼神更看那乌漆麻黑的蚂蚁没啥区别。家里穷的连学费都交不起,吃饭都吃不起,靠着打零工赚点钱,要不是成绩好早就被劝退了。” 他酸溜溜的口气,违心道:那脸吧!也没多好看,穷成那样还傲个什么劲,别人都对他敬而远之,你还凑上去。你看,你都要死了也没见他去医院看过你。” 于妗幽幽道:“你嫉妒他。” 马小奕跳脚:“我嫉妒他什么了?” 于妗瞥了眼那张满是痘痘的脸:“嫉妒他长得好看呗!” 马小奕不屑:“切,长得好又不能当饭吃。” 他摸了摸长满青春痘的脸,一脸怨念,想当年,他小的时候,也是常常被街坊邻居摸脸的小帅哥好不好。 两人刚回教室,就听到一阵失望的叹息。 班长板着脸,瞪着于妗:“班主任让你去办公室。” “哦!” 于妗离开教室,还能听到议论声:“她怎么就没被揍毁容呢?” 她狠狠抽了抽眉头,好歹是同学,什么仇什么怨。 第15章:翩翩少年郎 办公室里,班主任头疼地看着挂了彩的一大帮学生,小小年纪就学会打架斗殴,欺负同学,长大了还不得上房揭瓦,得好好惩治一番。 韩果果一见悠哉悠哉走进来的于妗,顿时指着她,一脸愤恨地向老师告状:“是她揍的我们。” 其他人看到于妗在场,一个个战战兢兢不敢指认,实在刚刚收拾她们的那一幕太震撼人了。 班主任看着几个挂了彩的学生,再看一脸无辜的于妗,很是头疼问:“她几个人?” 韩果果泄气地耸拉着脑袋,玩着手指,心虚道:“一个人。” 一个人将她们五个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这简直就是耻辱。 老师哼道:“你们几个人?” 韩果果要哭了:“老师。” 明明是于妗将她们揍成这样,她们脸上被揍成包子脸,就是证据啊!怎么老师就视而不见呢? 不是老师视而不见,而是五个人被一个弱质纤纤揍成这样,太没有说服力了:“她一个人把你们五个人揍成包子,你当老师是白痴啊?” 五个包子委屈脸,事实就是这样。 老师气道:“赶紧把你们家长叫来。” 打架不算,还明目张胆地说谎,简直道德败坏。 一个女生听到叫家长,顿时慌了:“老师,我错了。” 班主任恶狠狠朝韩果果和几个不良少女道:“现在知道错了也晚了,你们几个,全部去操场跑去,围着操场跑十圈,不跑完不准回教室。让你们家长把你们领过去好好教育教育。” 韩果果见没有转圜的余地,带着那班被连累的小姐妹离开,临走前,一脸不服地瞪着于妗。 于妗神情悠然,视而不见。 老师看着于妗,头疼不已,还没说话,于妗已经抬起小脸,可怜兮兮:“我妈被气进医院了,来不了。” 班主任对这个最大的问题学生很头疼:“现在是非常时期,学习才是要紧的,其他乱七八糟的事少做,明白吗?” 于妗乖巧脸:“嗯,以后我会好好学习的。” 班主任对她这么乖巧的模样有些意外,神情倒是缓和了些,想起于家的情况,很是无奈地摆摆手:“你走吧!” 看这乖巧的模样,明显是家里出事后,学会了低调,就放过她这次好了。 只要不捣乱就好,至于学习,她可不指望。 于妗毫无负担地出了办公室,迎面撞上一个人,她抬起头,愣在了当地。 站在面前的少年,眉目清隽,一身白色衬衣,飘逸出尘宛如天人。一双清冷的眸子,不被红尘所扰,仿佛谁也走不进他的心。 颜如玉,气如兰,那么熟悉,熟悉的让她的心不由自主地颤栗,仿佛穿越时空,向她而来。 总有青衫少年,惊起飞鸟万千。 见他就要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条件反射,她抓住了他的袖子:“师兄。” 声音轻柔,目光如水。 童归停住脚步,莫名其妙地看向拉住她的少女,一双眼睛清澈透亮,像是一汪清潭,望着他时目光很专注,很深沉。像是透过他看向了谁,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童归清隽的面容有些诧异,当目光落在抓住他袖子的手上,神情一冷,漠然道:“同学,放手。” 第16章:于同学,适可而止吧! “同学,放手。” 清冷的声音,毫无香火气,拒人于千里之外。 于妗终于收回目光,抿了抿嘴唇,低沉的声音缓缓道:“八年,我等了整整八年,你去哪了?” 相依为命的师兄妹,忽然只剩下她一个人,她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 童归看着她那双晶亮的眼睛,如水墨晕染,仿佛沉浸在一个他无法触及的世界,说着傻兮兮的话。 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答。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班主任一走出办公室,就看到正调戏人的于妗,训斥道:“刚跟你说的话这么快就当耳边风了?死性不改,你也去跑。” 于妗:…… 她收回目光,连同脸上所有的情绪一并收起,笑嘻嘻地跟老师商量道:“能不能等十分钟再去跑?” 班主任粗声粗气道:“不行,赶紧去跑,不跑完不准回来。” 训斥完后,朝那少年看去时,神情缓和下来,连声音都柔了几度:“童归,你进来。” 于妗被这个名字刺激的一个哆嗦,面上出现龟裂,他就是童归?被前主喜欢的不得了的人? 心中一时难以接受,随即释然。 想想也是,都不是一个时代了,这个世界哪有她的师兄? 可她不相信,天底下有跟她师兄那么像的人,对瞪她的老师快速道:“老师给我十分钟时间,我加跑十圈。” 说完,拉着童归就走,班主任看着两人越来越远的背影又气又无奈。 风吹起两人的发丝,她仿佛透过记忆,看到师兄一身白袍,目光温和地俯视着恋恋不舍的她:“师妹,等我回来。” 可是,他再也没有回来过,骗子。 明明知道,这个人只是跟他长得像罢了,可是止不住想质问,为什么要欺骗她。 童归甩开了她的手,退后一步,冷漠道:“于同学,适可而止吧!我没功夫陪你一个千金小姐玩这么无聊的游戏。” 于妗盯着他的眼睛,若不是师兄,为何连拒绝的神情眼神都这么相似? 只是这冷漠的眼神,让她激动的心,寸寸冷却。 她微微垂下眼帘,再抬头时,却是淡笑自若:“哥们,我家破产了。” 童归:“……” 于妗始终保持着笑容:“所以,我不是千金小姐了,也没想跟你玩。” 见他不说话,于妗继续问道:“你知道天堼山吗?” 童归不解看着她,那双眼睛里复杂难言,莫名的让人心酸。可她的话,他一句也不明白,最终摇了摇头。 于妗心沉了沉,却彻底释然,嘴角依旧带笑,笑却不发眼底,喃喃道:“也是,你不是他,怎么可能知道,天堼山的月儿一直在等她的师兄回来,可惜他再也没有回去过。罢了罢了,就当我刚才在胡言乱语,你走吧!” 她的师兄早就不要她了,只有她傻罢了! 这人除了长的像,又怎么可能是她师兄。 再说,她的师兄就算不要她了,也不会看傻逼一样看着她。 于妗转身,想起他被连累受处分,也挺无辜的:“之前那事跟你没关系,我不会再打扰你了,你还是继续回来上课吧!” 否则班上那些同学还不得换着花样整她这个拖累她们学霸男神的祸害。 看着转身离去的少女,童归站在那里,久久未动,脑海中反复重复着她莫名其妙的话,最终化为虚无。 这是欲擒故纵? 他的眼神更加冷漠了几分。 第17章:听说你调戏了童归 于妗跑了十圈时,周围早已是哀鸿遍野,韩果果等人比她先跑,却连她的一半都没有跑完,就累瘫了。 她倒是神清气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是碾压式的挑衅,气的一帮人想揍她,却又不敢。 而于妗一脸沉思,为什么会在这里碰到跟师兄长的那么像的人? 难不成是上天给她的另一个福利? 那要不要拿下他? 就在这时,好奇的声音问道:“听说你调戏了童归?” 马小奕盯着她猛瞧,以前只是递个情书告个白,现在都调戏上了,够开放的啊! 于妗想了想,摇头:“准确说,还没来得及调戏。” 这什么话?都牵着手跑了,还得怎么才算调戏? “你还喜欢他呢?” 马小奕苦口婆心劝道:“我觉得吧!他是专门来克你的,你碰到他准没好事。” 见于妗不为所动,他继续给她分析:“还有啊!你们从出生就注定了不能在一起,何必找虐?” 于妗停住脚步:“哈?” 竟然有人在她面前胡茬,她好歹是算命的好不好。 马小奕见她终于能正视这个问题,兴致勃勃道:“你看啊!他叫童规,你叫于妗,合起来就是同归于尽,你们要是在一起,那不就是个杯具?” 于妗呆愣在那里,久久不动。 再一想,什么鬼,她又没决定跟他处对象。 …… 办公室内,一直站在窗边的体育老师悠闲地抿了口咖啡:“你们班的这个于妗同学学习不行,体力倒是惊人啊!二十圈跟玩儿似的。让她参加省级长跑比赛吧!一定能拿个大奖回来,替学校争光。” 有老师接道:“有这个长处的话,看来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英语老师接道:“这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办公室里笑作一团,不以为意。 于妗是什么货色,作为她的老师,心知肚明。 班主任眼角抽了抽,不过对于妗说到做到,真跑完二十圈还是挺佩服的。 体育老师却上了心,这样的体力,男同学都少有,何况是女同学。 …… 下午连着两堂数学课,模拟考试,面前铺着白底黑字的试卷,于妗咬着笔杆,愁眉苦脸。 她从小跟着师傅走南闯北,启蒙书是古代版百科全书《永乐大典》,看的是《周易》、《奇门遁甲》之类的古籍,学的是相面、算卦、风水、堪舆、六爻,都是玄之又玄的东西,在现在被视为封建迷信。 她根本没受过这样的应试教育,上面是什么,看不懂哇。 她脑袋往周围转了一大圈,忽然灵机一动,从口袋里摸出三个古币,笑的贼兮兮的。 坐在讲台上,目光如炬的老师,在十分钟后,将目光又转向了于妗,看她还在抛什么东西,实在是忍无可忍,呵斥道:“于妗。” 于妗条件反射,大声回应:“到。” 作为一名优秀的有职业操守的老师,对于于妗这样靠着关系进来,还不肯上进的差生,最是头疼。 数学老师一脸痛惜,口吻严厉:“你不做题,在干什么?” 第18章:被埋没的天才 于妗眨巴眨巴无辜的大眼睛,委屈道:“算题啊!” 她可是很认真的在蒙哪个答案是对的。 正盯着她看的男同学,顿时心跳个不停。 数学老师气的不行,拿起粉笔就砸过去:“你还敢骗我。” 明明看到她在玩,不好好考试,还影响别的同学偷偷看她……那张漂亮的脸。 一个个小小年纪,就被美色蛊惑,没出息。 于妗一让,粉笔准确地砸在了她右后方某个被她追过的男同学身上。 那位被砸的眼冒晶星的同学,站起来怒斥道:“于妗。” 她犯了错,凭什么让他受罚? 于妗淡淡瞥了他一眼:“我这是条件反射,你倒霉,怪我?” 那人气的脸红脖子粗,看着那张漂亮的脸和那双灵动的眼睛,心越跳越快,竟然骂不出口。 “继续做题。” 数学老师气匆匆走到于妗面前:“你要是再丢这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出去丢。” 于妗一脸平和点点头:“哦!我正好做的差不多了,老师再见。” 说着向老师弯腰敬礼,背起包,就朝教室外走了。 数学老师看着她客客气气的向自己敬礼,觉得这学生还会尊师重道,可看到那潇洒的背影,大摇大摆离开,把他气的要死。 这孩子没救了。 他将试卷收起,看着上面那漂亮的字,一震,这一笔一划,真的是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写的? 每个字都大开大合,明明只是随意写下的,却形聚不散,是大家之风,这份深厚的功底,就算常年练书法的人,也难及项背。 顿时起了惜才之心,对那笔好字赞不绝口。 等他再看题目和答案时,心神一震,除了几个大题没写,选择题和判断题全部做了,写了的全部正确,包括那个最难的加分题。 他目光微微亮了亮,看来这个不学无术的差生也不是无可救药啊!拿着试卷追出去,喊道:“于妗快回来。” 可哪还有人影啊! 顿时痛心疾首,怎么不写完再离开。 教室里的同学看着数学老师被气的跟中风似的,这位数学老师可以校长的女婿,许多人幸灾乐祸,于家破产还敢这样作死,于妗这下完了。 等考试一结束,数学老师抱着试卷匆匆往办公室去,找到三年级(二)班的班主任:“你们班那个于妗,她是个被埋没了的天才啊!” 办公室的老师听到,都聚了过来,一脸不敢相信:“你说的是那个誉锦阁老板的女儿?那个成天追男同学跑的女孩?” 作为有素养的老师,说不出废物两个字。 今天也是稀奇了,这个废物竟然同时被两个老师夸了。体育老师夸倒是没什么,现在竟然被以严苛正直称道的学术派数学老师称为天才,这听起来就像是个大笑话。 班主任失笑道:“怎么可能?” 那个不学无术,期期拖班级后腿的废物要是天才,那这世界遍地都是神童了。 其他老师早已笑的不可自抑,一脸你在搞笑吗的神情看着数学老师,莫不是数学老师被那女孩刺激太过了? 数学老师急了,赶紧拿出证据,摊开那份试卷:“我是说真的,你们先看这笔字吧!” 第19章:他都去卖血了 “太扯了吧!” 学校老师基本都认识于妗,没办法,她太出名了,奇葩的出了名。 当看到那笔异常漂亮的字时,诧异了。 这笔飘逸而灵性十足的字,每一个都像是有了生命的艺术品,就算是他们这些老师,也写不出啊! 班主任尤为惊诧:“怎么跟以前那狗爬字不一样?这真是她写的?别是拿了别人的卷子吧?” 数学老师不满道:“我亲自盯着的,哪能有假?” 不过,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他也不相信这一切,没办法,于妗那个学生,废物印象太根深蒂固了。 其他老师还是不看好:“就算这次数学蒙对了,也不一定下一次也这么好。” 再说,就数学考好了,其他科目依旧是是个渣。 数学老师对于妗很有信心:“那我们拭目以待。” 顿时,几个老师打赌,期末考试,赌于妗数学成绩能不能及格。 至于高分,不指望。 …… 于妗根本不知道自己成了打赌的对象,他背着书包已经走出了校门,还在路上就被人追上来。 “于妗,你等等我。” 马小奕追得气喘吁吁,他坐在最后,在老师不注意的时候猫着腰,跟着追出去了,反正他是不会做,呆一个多小时,会难受死他。 于妗心中微动:“你知道童归家在哪里吗?” 她忽然想到,或许,他也跟自己一样,重生过来的呢? 马小奕想劈开她头看看,那童归有什么好的,她没事去找什么虐:“你可真是史上大花痴。” 半小时后,两人蹲守在童归家的房子对面,那是一户老的随时面临拆迁房子,坐落在城市中的贫困之地。 马小奕:“我听说童归没有父母了,就一个妹妹相依为命,他边读书,还得赚钱抚养妹妹,条件很差的。” 就是不知道他都这样了,还怎么保持班上第一名的。 就在这时,童归出来了,骑着个破单车,坐在单车上,白的有些褪色的衬衣,迎风招展。 看着那个背影,于妗目光渐渐迷离,恰逢年少,他是她最亲最依赖的人,那时候的师兄跟现在的童归,一个年纪。 马小奕正说着,见她发呆,推了推她:“怎么了。” 她催促道:“跟上去。” 两人拦了一辆计程车,跟到了一家医院的住院部。 然后,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女孩,瘦弱的一张脸,脆弱的仿佛随时都会离去。 童归的面容看不真切,可从他的背影,能感受到他的悲凉。 马小奕道:“其实他退学跟你没什么关系,他是没钱了,上不了学,要去工作赚钱。恐怕是为了医药费,才退学的。” 于妗忽然心一紧,推了推马小奕:“你去打听他妹妹得了什么病,多少医药费没付?” 马小奕惊恐地看着她:“你家都要破产了,你还惦记着追男人。” 于妗推他:“少废话,快去。” 反正她不想看到他如此窘迫。 马小奕不情不愿地去了,很块回来,面上带着罕见的同情:“先天性心脏病,简直了!” 见于妗沉默,马小奕继续道:“听到两护士姐姐聊天,他都去卖血了,这病就是一个无底洞。” 第20章:碰瓷的 本身这么穷,还得这样的病,就算殷实的人家,也会被拖垮。 于妗沉思道:“还差多少?” 马小奕觉得她这是中邪了,这么在意一个跟她毫无关系的人:“说是要做心脏支架手术,得八万,他一个无依无靠的学生哪有那么多钱,手术一直拖着。” 于妗没想到,他困难到这个地步,哪怕只是长的跟她师兄一张面孔,她也不愿意他受这份委屈,她道:“你在这盯着,我马上回。” 望着病房里那个玉树兰芝的背影,再转向被病痛折磨的瘦弱憔悴的少女,她深吸了口气,转身就走了。 出了医院的门,站在街上一会儿,有些茫然,难道要回家向于母伸手拿钱,帮一个跟于家没有任何关系的人? 她以什么身份帮他? 可偏偏他有一张跟她师兄一样的脸蛋,不管为了什么,她都不可能置之不理。 臭小子,便宜你了。 她站在街上,拿出一个蛋壳大小的龟壳和几枚古铜钱,眯起眼睛,陷入冥思。 很快,她将东西一收,朝着一个地方奔跑。 路上的行人就见一个女孩,身形快如风,从身边跑过去,还带起了一阵风。 于妗一口气跑了十多公里,站在一条大马路边上,注视着一个地方。 路上车水马龙,风平浪静,直到一辆大货车出现在视线中。 她忽然朝着一辆正平稳行驶的银色轿车冲过去,直挺挺挡在了车前。 那辆车被逼的一个大转弯,停在了路口边,传出刺耳的刹车声。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几秒钟内,却让车上的人心惊肉跳。 很快,从车上下来的司机,冲到于妗面前恶狠狠骂道:“找死滚别处去,神经病。” 于妗目光淡然,指着行驶过来的那辆货车:“你看。” 就见对面那辆行驶的好好的货车,忽然遭到旁边车子抢道,躲避不及,开始横冲直撞。撞开了马路中间的隔离栏,直直的朝着这边冲来。 在距离五米远的地方,出现侧翻,车上的混泥土哗啦啦地倒了一地,在路面堆成一座山。 轿车司机直愣愣地站在那里,久久回不过神来,要是车子没有停,刚好跟大货车狭路相逢。那么,现在被埋在了那堆小山似的混泥土里的,就是他们了。 顿时冷汗淋漓,深刻的意识到,刚刚与死神擦肩而过,看于妗的目光,带着惊异。 这时,从车后座下来两个气质不俗的男人。 当先一人走在前面,一身笔挺的西装,矜贵低调,面容俊朗。那双上挑的凤眼,弥漫着几分漫不经心,看人时像是勾子,仿若要钻进人心里去。 他挑了挑眉,看向那辆货车,又转向于妗,漫不经心问道:“碰瓷的?” 于妗面容淡定无波,纠正道:“不,准确说,是我救了你。” 男子望着她那平静的小脸蛋上一本正经的表情,似乎被逗乐了,嘴角勾出一个揶揄的笑,笑的风流多姿:“所以呢?” 那双眼睛依旧盯着她,锐利而充满审视。 第21章:她是你的救命恩人 于妗依旧板着个脸:“你得回报我。” 男子眼中笑意深了深,饶有兴味地问道:“怎么回报?” 声音魅惑,带着丝丝暧昧,似乎对她下一句说以身相报都不意外。 没办法,就是这么自信,实在是这么对他搭讪的女人太多。 于妗言简意赅,简单粗暴:“钱。” 男子神情滞了滞,望着她那认真的没有丝毫被自己美色诱惑的脸,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要多少钱?” 她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八。 男人凤眼一挑:“八十万?” 还没等她回答,徒自点了点,朝后面的助理伸出手,没有丝毫犹豫:“支票拿来。” 身后的助理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于妗,从公文包里拿出支票。 男子接过空白支票和笔,正要写,于妗皱眉道:“不需要那么多,是八万。” 他眼皮子跳了跳,不做停留,大笔一挥,写完递给她,幽幽道:“你觉得我的命不值八十万?” 她不接支票,眉头皱的死紧,明显的不悦。 她从来只拿她应得的,谁管你的命值多少钱。 “我只要八万,给我转账。” 她的口吻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甚至有些不耐烦。 男人盯着她,眉头慢慢地挑起:“你缺心眼啊!”钱多都不要。 转头朝后面的助理吩咐道:“给她转账。” 助理拿出手机,对着于妗言简意赅问道:“账号。” 于妗报了,等手机收到银行到账短信,转身就走。 “她她她,她怎么能这样?” 男子觉得自己被无视了,这个女人好过分,对他这张风华正茂的脸蛋视而不见,拿了他的钱,竟然还敢给他甩脸子,他哼道:“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干净利落的碰瓷。” 助理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板着脸道:“她是你救命恩人。” 男子更不爽了:“你是我助理,怎么能替她说话?” 助理:“你别任性。” 慕嵘承觉得好冤枉:“谁任性了?你说谁任性了?哼,我倒是想要看她用命换这钱干什么,你去盯着她。” 助理淡淡看着他恼羞成怒的脸,淡定地收回目光,招一辆计程车跟上去。 …… 于妗回到医院,让马小奕匿名将手续费交了,站在门口偷偷朝病房里看。 他坐在床边,正在给妹妹削苹果,阳光洒在他清隽的脸上,为他镀了一层光晕,使他的侧脸看起来那么的圣洁而美玉无瑕。 马小奕感叹道:“你帮得了这一次,帮不了他一辈子。” “这一时就够了。”于妗淡淡道:“回去吧!” 童归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注视他,等他往门口看去时,什么都没有。 很快,就有护士来通知可以手术了。 童归诧异:“我还没有准备够钱,可以做手术了?” 护士道:“已经有人替你们交了手术费和住院费了,你们真幸运。” 童归呆住了,困扰他的问题,甚至影响他一辈子的事,就这么轻易解决了? 他急切问道:“请问是谁?” 护士摇摇头:“对方匿名,肯定是不想让你知道。” 童归诧异莫名,他只是一个穷学生,在这样走投无路的时刻,谁会偷偷地帮他? 这对他来说,可是不少的一笔钱,对方不计回报,心中一时涌上一股难言的酸涩,还有无尽的感激。 又想起那双暗处的眼睛,到底是谁? 他竟然没有丝毫头绪,若是知道是谁,他一定会努力回报。 第22章:任性的男人 慕家。 两个男人一站一坐,站着的男人将看到的和调查的情况一一禀报。 “为了帮一个毫无关系的同学的妹妹?” 慕嵘承嘴角一抽,坐直身子,还是不可置信:“你确定?” 为了帮一个男人,拿自己的命来帮,脑子瓦特了? 助理一身黑色西装,站的笔直,一板一眼禀报:“她把钱全垫付给那少年妹妹的医药费了,千真万确。” “缺心眼。” 慕嵘承靠回沙发上,这一刻,淡淡的忧伤弥漫身周,忽然心生嫉妒羡慕。觉得自己比不过一个穷光蛋,穷光蛋背后有一个为他出生入死,还不计得失的漂亮傻女人。 他身边全是一些惦记他钱或者惦记他的爱的贪婪女人,他觉得自己活的好失败:“我想追她,你觉得怎么样?” 助理眉间抽了抽,毫无负担地泼上司冷水:“你追她,她也不会为你做到这个地步。女人很傻的,认定了一个人就一头栽进去了。她又不是在乎钱的人,哪怕你给她好多钱,她喜欢的还是那个男人,钱花那个男人身上也不会花你身上,到时候你得多尴尬,你省省吧你!” “你能别这么扎心吗?”慕嵘承觉得心好痛,这是一个助理该有的态度吗? 不该说,你这么英俊迷人,有钱有范,还是被许多人崇拜的大总裁。你一出手,女人就会乖乖投怀送抱吗? 好气哦!这是拿刀插他的心啊! 助理面瘫脸:“我这是让总裁认清事实,都有那么多漂亮女人了,何必去招惹不该招惹的,太花心遭雷劈。” 慕嵘承狠狠瞪他:“我就是要去招惹,我乐意,怎么,你有意见?” 助理憋了一会儿,翻了个白眼:“没有。” 慕嵘承觉得自己请了个祖宗,而不是助理,有看到哪个助理当面朝上司翻白眼的? 他继续瞪眼睛:“我跟你讲,你再这样,我会炒你鱿鱼的哦~” “哦!” 助理面上风平浪静:“求之不得。” 慕嵘承:…… 好过分,他要换助理。 …… 三天时间很快就要到了,玉器店老板张东来看着气色很好的母亲和妻子,整个人激动万分。 自从按照于妗交代的做,母亲和妻子的状态越来越好,这说明,他是真的碰到高人了。 他拿着于妗送给他的那枚桃木印章,研究来研究去,也没研究出什么来,便拿着它找到了一个在风水界响当当的大师。 大师在全国都名气响亮,是很有威望的风水师。只是,这位风水大师,见到他手中的东西,眼睛大亮,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卖给我吧!” 张东来一惊,却是不动声色问道:“多少钱?” 大师沉吟道:“保守估计,这张符八万,这个法印二十万,皆是能祛病挡灾的上等法器。” 拿着手中两个看着不起眼的法器,感受着那股气息,简直爱不释手。 张东来张口结舌,就这么些看着随手就能画出来刻出来的东西,竟然就到这个价了。 不过想想母亲这几日的情况,这么快身体就改善了,这价格值了。 第23章:遇见小三继母(加更) 看到他惊讶的表情,大师解释道:“这件法器的雕工和气息,皆是纯天然,只是时间还是短了点,没有经过天然灵气加持养护,否则价格足以翻几倍,甚至几十倍。” 神情惊异莫名,这到底是哪个高人? 普通桃木加持的法器,毕竟脆弱,能量有限,若是用玉石加持,加上这人如此高超的能力,价格将难以估量。 如今这世道,竟然还有如此高人,他这所谓的大师,在这样的高人面前,得喊一声老祖宗了。 张东来只觉自己被好运气撞了头,竟然真的碰到了高人:“大师,这个是我家的保命符,我不能卖。” 大师很是失望,可总不能抢别人保命的东西吧!堂堂大师不能这么不厚道,他问道:“是谁给你做的?” 张东来想了想,道:“这是偶然间从一个小孩手上得到的,不知道是谁做的。” 他没有透露于妗,怕给她造成麻烦。 大师面上露出了失落,连连道:“真是可惜,可惜啊!” 这样的大师,很难寻到踪迹,除非有缘才能碰到。 一大早,玉石店老板张东来就打电话给于妗了,声音客气的让她起鸡皮疙瘩。 于妗到玉石店铺时,他与上次的态度截然不同,殷勤地打招呼,终于让她感受到被当神仙供着的感觉,这让她很开心。 一开心,自然会尽心尽力帮他,于妗问道:“家母情况怎么样了?” 三天时间,虽然不可能一下子变好,但是还是能看到明显的变化。 张东来满面激动:“按您的意思,身体慢慢改善了。” 搓着手,小心地提议道:“我想请您帮我,我这转让费和一年的房租费都不用了!您看行不?” 于妗诧异,现在怎么这么信任她了? 不过,能轻松拿到这间店面,还是很开心的。她自然不会耍懒,会尽全力帮助张家一家。 不过,她从来不喜欢欠人情债:“转让费算我的出手费用,房租等赚钱了,自然会全部给你。” 张东来见她执着,也不好硬送,他想了想,从仓库里挑选出几个纯天然宝石,细心包好送给她:“这是送你的。” 她一出手,就给自己二十八万的东西,他怎么能小气。 于妗看着那几个光泽度极好的宝石,这老板很上道啊! 挑了挑眉,意有所指:“我会护你们一家平安的。” 她正是需要这样纯天然宝石,加持出的法器,效果比其他的材料要好太多。 张东来听到这句保证,顿时激动的不行,别人想花钱买平安都买不到,他这是鸿运当头了啊! 于妗跟着张东来去了他家,位于生态园的一户高档别墅,车停在门口,两人从大门口往里走,更好地观察整个环境的风水。 一路上人烟稀少,偶尔有车子驶过。 看着这熟悉的小区,于妗眉头抽了抽。 正是于家别墅被抢走的那个别墅区,这可巧了。 于妗看着不远处,那有一股气息笼罩的那栋别墅,正是她布的局起作用了。 也不知道那夺走于家别墅的一大家子,经历了什么,一想起来,就想笑。 “于妗?” 不敢置信的声音响起,于妗转头,一辆很是拉风的车子在她身边停下,走下一个打扮时髦带着口罩的贵妇。 正是小三上位的后母,周悦。 第24章:房子住的还习惯不? 周悦见她回头,终于确定,这就是于心蓝那个贱人的女儿。 只是,这让人讨厌的小贱人整个人怎么大变样了?以前就是个俗不可耐任性妄为的小太妹。刚整容回来? 还有,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不甘心房子被抢? 想到这,心中顿时充满警惕。 张东来打量着面前的贵妇,客气地打招呼:“乔太太。” 住在一个小区,她丈夫又同是生意场上的,偶尔宴会上会见到,自然都认识。 只是奇怪她为什么带着口罩,难道见不得人? 周悦维持着阔太太的气度,礼貌问道:“张先生原来跟小矜认识啊!” “是啊!这孩子好啊!”张东来感慨。 周悦眼中满是不屑,神情却不露分毫。 两人客套地寒暄几句。 于妗目光望向车子里,眼睛里泄露出一丝笑意,挑挑眉,好奇看向周悦的脸:“你脸怎么了?” 靠在车子里的女孩端坐如松,打扮淑女,瞟都没瞟她一眼。正是她那位大家闺秀妹妹,额头包着东西呢! 周悦不自然地摸了摸脸,心中暗恨,哪壶不开提哪壶,笑容有些勉强:“没什么,脸上发炎了。” 自从搬到这来,他们一家就意外不断,走个平地也会摔一跤,吃个饭还会噎到。给花浇个水,还被蜜蜂追着咬。现在脸上的印子还没消退,好几天不敢出门了。 今天馨怡从人工池边走过,不小心掉了进去,还被鱼围住,把她咬了一顿。 还好那人工池里水不会太深,不至于淹死人,可身上还是被鱼咬出大大小小的伤口,谁知道会不会感染,这不刚从医院回来。 看来连这于心蓝住过的房子,都跟她八字不合。 “哦!”于妗一脸好奇,明知故问道:“房子住的还习惯不?” 周悦能说这些事吗?咬牙笑道:“舒服的很。” 于妗笑眯眯地点头:“那就好。” 周悦警惕问道:“你来这做什么?” 于家已经要破产了,她开心了好久,那个人凭什么离了婚,还过的那么好,她一直不甘。 只是这小贱人别是来投奔的吧! 若是这样,她绝不让她进门。 于妗看向一旁目带好奇的张东来:“我是去张老板家的。” 周悦松了口气,不是去她家就好:“馨怡还等着我,那阿姨走了。” 于妗点点头:“再见。” 表面态度正常,只是盯着她的背影有些冷。 周悦莫名看着她,这客气的态度,太诡异了。 不该逮着她就骂吗? 难道是为了在那张东来面前装? 张东来见人走了,奇怪问道:“你认识乔太太?” 于妗:“我是乔国梁的女儿呀!” 张东来顿时明白过来,怜爱地拍拍她的肩膀:“我没有兄弟姐妹,你要是不嫌弃,以后叫我张哥好了。” “哪会嫌弃,张哥。”于妗从善如流。 周悦透过后视镜,就看到了这么亲密的场面,心头一跳,若有所思地笑了起来。 于心蓝啊于心蓝,你把我当小三,对我各种不耻,现在你女儿做了小三,风水轮流转,看你以后怎么抬得起头。 第25章:母女俩的算计 端坐在后座上的女子容颜俏丽,神情倨傲,腿伸直搭在前座,涂着药膏还能清晰看见被鱼啃出的印痕。 她手中捧着一本书翻阅着,见她妈一脸若有所思,不悦道:“妈,你理那个废物穷鬼干什么?” 脸上带着浓浓的厌恶,那个废物,看一眼都脏眼睛。 周悦叹息:“表面上她还是你的姐姐我的继女,总不能让人说闲话吧!” 刚刚那男人她认识,是小有名气的玉石商人,她可不希望自己传出不好的名声。 乔馨怡想了想,高傲地抬起头,哼笑道:“现在于妗可不是什么千金小姐了,只是一个人人嫌的穷鬼废物,真是大快人心,以后都得仰我鼻息,看她还怎么嚣张。” 那个废物,占着自己母亲有本事,在学校里耀武扬威,简直丢人现眼。 周悦却不这么乐观:“你别高兴的太早,你爸一直对于心蓝宁肯净身出户也要跟他离婚心有不甘,对这个废物女儿也心有亏欠,想带回家抚养。要是真带回了家,你想想,她比你大,再加上你爸对她心有亏欠,挑中了好的人家,你说他会优先考虑谁?” 乔馨怡不悦地撅嘴:“那个废物,有什么资格跟我争?我绝不答应让她进我们家门。” 周悦眼中带上了算计的光:“她自然样样都比不过我的好女儿,偏偏那张脸挺勾人的。刚刚看到她跟那个玉石商人走的极近,举止亲密。” “那个小贱人,又蠢又无能,竟然勾搭到这么一条大鱼,这是受不了当穷鬼,想鱼跃龙门?”乔馨怡目带鄙夷,看上于妗,那男方得多眼瞎? 不过一想起来于妗如今是穷鬼,她就兴奋,可若是她真的勾搭上有钱的主,心里就各种不爽。 那个没用的废物,什么都比不过自己,就该被她踩在脚下。 “那位玉石大亨,是有老婆的。”周悦意有所指地提醒道。 乔馨怡愣了愣,瞬间,眼中爆发出喜悦:“回家,跟奶奶告状去,看她还有什么脸上咱们家。” 至于于妗这个小贱人,不学无术的废物,动动手指就能整死,她从来没有放在眼里过。 周悦微微一笑,当时离婚时,于心蓝净身出户,没有抚养孩子的资格,孩子的监护权自然是乔国梁的,她自然不乐意。 老太太也不乐意,她从中作梗,让老太太大闹一场,乔国梁无可奈何,只能让那孩子回到了她亲妈身边。 现在乔国梁又想要回孩子,老太太觉得孩子长大了,可以嫁人联姻,巩固乔家地位,自然很愿意。 她想要阻止,也根本拦不住。 而现在,就有一个让于妗身败名裂,进不了乔家的好办法,自然不会放过。 于家已经垮了,她绝不允许于心蓝的女儿来跟她的孩子争资源。乔家的一切,都该是她们母女的。 那对贱人别想从乔家拿走一丝一毫的东西。 车子行驶到别墅门口,两人刚下车,一阵邪风吹来,顿时将两人掀翻在地。 第26章:姑娘,我们有仇啊?(加更) 张东来买的别墅靠在最里边,临近山边,环境清静伊人。 于妗在别墅里转了一圈,心中有数:“半年内,别回这里吧!我教你怎么布置挡煞,等过了这段时间,一切正常。” 这是此处的大环境造成的风水煞,张家别墅后临山、旁临湖,原因出在旁边正进行开发的观光湖,水贴穴前,导致接近湖边的房屋形成了割脚煞,等这片区域开发完就没事了。 张东来知道原因后,放心下来,这下不用考虑卖别墅了。 看完别墅风水,两人沿着原路往回走,一辆车停在了两人身旁。从车上伸出一个圆滚滚的脑袋,对着张东来喊道:“张小弟,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这几天把店面盘出来,准备换店址。” 张东来好奇:“孙哥,你家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这邻居家是京市几大房地产商之一,工地上出了事故,导致迟迟未开工,眼看着土地就要被政/府收回去了。 孙夯闻言,愁容满面地摆摆手:“别提了,这次算是栽了。” 张东来赶紧推荐:“我这个妹妹是高人啊!要不让她给你看看,没准能帮你渡过难关。” 孙夯目光终于落在了于妗身上,女孩一双黑不见底的眼睛,镶嵌在巴掌大的脸蛋上,面容白皙精致,活脱脱一个小萝莉。 他看向张东来,笑话道:“张东来啊!你好歹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人,相信一个小孩子,你是来搞笑的吗?” 别是看上了小萝莉,那也不能为了小萝莉来坑他,太不厚道了。 不过这小萝莉倒是嫩的很,这张东来好享受。 于妗被那暧昧的目光打量,眉角抽了抽,警告道:“先生,待会开车别太快,小心开天上去了,把一把老腰给闪了。” 孙夯顿时收回暧昧的目光,无语地白了她一眼:“有毛病。” 对张东来道:“这女孩儿嘴厉的很,你悠着点。” 张东来莫名其妙:“怎么说话的呢!” “兄弟只是好心提醒,姑娘一看就是未成年,你这样是犯罪啊哥们。” 张东来还没来得及骂他思想龌鹾时,孙夯已经一脚轰油门,车子加速,眼看着就要绝尘而去。 轰隆隆响声中,只见那本行驶的好好的车子,忽然往路旁的树林里开去,直开到了树上去了。 张东来目瞪口呆了一会儿,缩了缩脖子,小姑娘这嘴简直准的要人命啊! 心里这么想着,人已经冲过去了,站在树下抬高头,喊道:“孙哥,你还好吗?” 于妗悠哉悠哉地走过去,从下而上的欣赏着这幅难得的“盛景”,车子直接往树上开,导致两颗粗壮的树弯下了腰,刚好驾着那辆车。 “哎呀妈呀!腰,我的老腰……给闪了。” 孙夯灰头土脸地从树上爬下来,一身笔挺西装,已经皱的不成样子,头发也是乱成马蜂窝,整个人狼狈不堪,扶着腰走过来,只是满脸郁闷地看向于妗:“姑娘,我们有仇啊?” 于妗耸耸肩:“没有。” 再加了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我已经提醒过你了。” 是你自己不听,怪不得她。 孙夯:好想揍人怎么破? 第27章:牵线搭桥 “小丫头片子,我记住你这张乌鸦嘴了。”孙夯看着于妗哼哼道。 说着,扶着老腰,一拐一扭地走了,留下那可怜兮兮的车。心中却多了份心思,这女孩当真邪门的很,难道真的是断天机的世外高人? 张东来见他就这么扶着腰走了,忙喊道:“你等会,我开车送你去医院。” 看他这滑稽的样子,又是同情又是幸灾乐祸。 “不用,没啥事,我自个儿回去贴个狗皮膏药就好了。”孙夯举起手摆了摆,明明是个胖嘟嘟的身子,姿态倒是潇洒的很。 张东来看着走的跟个鸭子似的兄弟笑的不行,想着这人好歹是兄弟,为人又豁达仗义,还是想尽他所能帮一帮。 想罢!回头对于妗建议道:“你帮了他,以后在京市开店,也有个照应。” 于妗莫可奈何:“不信者,不帮,这是行规,恕我无能为力!” 张东来闻言,也明白过来,对不信的人来说,这就是封建迷信糊弄人的,根本说服不了,心中暗道可惜。 …… 离开别墅,他们来了位于三环外的一户普通的小区,是张东来还没发际时住的房子。 他的母亲离开那栋大别墅后,只要生活规律,修生养性,勤于锻炼,会慢慢恢复好身体。 孕妇抵抗力是很薄弱的,特别是在风水不好的地方,阴邪入体,很伤身体。 于妗给他的妻子驱走沾染的邪气,并且在他家中设了一个风水局,聚阴阳二气,将风水催的极旺。 让她按照医生的叮嘱,放松心态,在家里好好备孕。 等风水局布好,张家一家只觉整个房子里的气息都变了,仿佛侵泡在温泉水里,暖意浓浓。 隔月,张东来的妻子就怀孕了,往后胎相一直很好,直到顺利生产,这让张东来对于妗这么个小姑娘佩服的五体投地。 …… 孙夯很忧愁,每次看到张东来,都觉得他气色越来越好,整个人满面春风。 而他,脸色越来越灰败。 这让她想起了那个邪门的小女孩,心中起了心思,这天备了上好的翡玉,登门拜访,一见春风得意的张东来就忍不住问:“你什么情况?” 前段时间还是心事重重的,都解决了? 张东来乐呵呵:“万事顺利精神爽。” 孙夯好奇问道:“跟那小女孩有关?” 心神却提起了,那女孩真这么厉害? 张东来笑的跟偷了腥的猫似的:“她就是个神人啊!” 孙夯趁热打铁:“请她也给我看看呗!这段时间诸事不顺,生意上的,家里的,都让人头疼,跟中了邪似的。” 张东来闻言,同情道:“大师都是有脾气的,你不信她,她自然不会出手帮你。” “经过上次开车上天,闪腰,再看看你这春风得意样,哪还不信?”孙夯苦笑道。 他上次得罪了小姑娘,拉不下脸求她帮忙,现在实在撑不下了。 “工地那事就是个烂摊子,再这么下去,整个家都会被拖垮,我老婆不满,还想跟我离婚。” 张东来沉思道:“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生意场上竞争激烈本就自然,可谁敢这么得罪我?” 张东来想了想:“也是。” 孙夯央求着:“你就帮个忙,算我欠你一份情。” 张东来道:“我替你牵线搭桥可以,能不能成,看你造化。” 孙夯赶紧道:“兄弟,太感谢了。” 第28章:当个好学生 于妗与她这个年纪的女孩一样,每天按部就班上学,课余时间,古币、天然玉石总不离手,很多时候都是埋头干自己的事。 店铺已经签完协议,转到她手上来了,她想等布置好再告诉于母和顾臣。 天气越来越寒冷,马上就要放寒假了,检验一个学期成果的期末考试就要到了。 于妗敏感地察觉,各科老师对她的关注度越来越高。 课间休息时,于妗手里拿着玉石正摆弄着,坐在前排的两人正聊的热火朝天。 “你看刚刚从教室外过去的是女神乔馨怡吗?听说家里有事请假了几天。” “嗷,女神终于回归了,这次考试,看来又是乔馨怡得年纪第二了。” 第一一直是让人退避三舍的冰山男神童归霸占。 “我看这是铁定的,你说同样是一家人,这差别怎么就这么大?乔馨怡学习好,是年级第二,会钢琴舞蹈,样样拔尖,留着一样血的于妗却是个一事无成的废物。这一衬托,要是我,早就没脸见人了。” 这些议论声不偏不倚,刚好传到于妗的耳中。 只可惜当事人跟没听到似的,继续干自己的,要是平时,早就恼羞成怒跟她们对骂了。 这下她不搭理,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好没劲。 …… 一到上课时间,于妗就会认真投入,还有模有样地记笔记,毕竟靠旁门左道,不是长久之计。 她觉得自己期末成绩不好,会很惨的。 怎么也得靠实力考个好成绩交差,这对来说不是难事。 这让马小奕很不明白:“你说你,干嘛开始发愤图强了?” 于妗摊手:“你没觉得数学老师盯得很紧吗?” “是哦!你还真把他得罪了?” 马小奕想着上数学课时,数学老师时不时会点她回答问题,这对他们这样的学渣来说,简直是种折磨。 于妗一本正经道:“大概是我太优秀,让他觉得埋没太可惜了吧!” 马小奕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一个白眼翻过去:“我怎么感觉,你自从换个造型后,就特别自恋了呢?” 这话她都敢说,够无耻,他这个学渣就很有自知自明,从来不会觉得自己是什么人才。 于妗嘴角微勾,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凑到他面前:“马小奕,要是期末考试,你还在倒数第一第二,我会跟你绝交的哦我告诉你。” 说着话时,她的手自然而然地抚上他的头,眼中都是笑意满满:“乖,好好听课。” 马小奕看着她这样,神经已经紧绷,全身僵硬,速度飞快地摊开书,认真看起来。 哎呀妈呀!笑的太吓人了。 于妗移开视线,刚好与一双眼睛无意撞上,她脸上那邪魅的笑意还未完全散去。 童归被那明晃晃的笑容晃的愣了愣,见她看过来,快速地移开目光。 于妗挑了挑眉,收回目光。 他来上课了,脸色也不像之前那么沉郁,说明他妹妹的事解决了。 真好。 校门口,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等候在门口,见到背着包的于妗,赶紧迎上去,目光平视着她:“小姐,先生要见你。” 第29章:你是我女儿 于妗若有所思,这人,是那渣爸的司机,找她有什么事? 于妗顿了顿,跟着男人走向路旁一辆高级轿车前。 看着端坐在车里,面色威严的中年男人,挑挑眉,原来这就是原主她爹,外表看着正人君子,实际…… 呵呵,不提也罢! 她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啥事?” 男子见她这幅慵懒样,眉头不自觉一皱,冷着个脸,命令:“上车,跟我回家。” 于妗眉头跳了跳,还从来没人敢用这样的口吻跟自己说过话,她好想丢一句你谁啊你。 “有事说事,还有,我姓于,乔家不是我家。”于妗一脸冷漠,在她心中,这就是一个抛妻弃女的渣男,表面再道貌盎然,也掩饰不住渣之本性。 乔国梁闻言,怒气腾腾瞪向她:“你说什么?” 当这句质问出口,他的眼神已经直视于妗,目光变得诧异。车外那个清美俏丽,目光沉稳,不卑不亢的女子,真的是他那一无是处的女儿? 他心中一动,单靠这张脸,就能为她谋个好亲事了。 于妗幽幽道:“我说,我跟你没关系,你要是没事,就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乔国梁闻言,恨不得一巴掌掀过去,看来他高估了她,还是这样任性无礼,没有丝毫长进。连基本的礼仪都不懂,看看都被那女人教成什么样了?简直丢他的脸。 “你是我女儿,被她养成个废物,还想丢人现眼到什么时候?” “那也跟你没关系。”于妗一点都没客气,现在知道是他女儿了,之前十多年喂了狗了? 乔国梁见她如此不懂事,神情越来越冷,警告道:“别忘了,你的监护权还在我的手里,而你,还没正式成年,就得听我的。” 他深吸口气,继续道:“还有,趁没人发现,赶紧跟那人分了,别到时候给我丢人现眼。” 于妗挑眉:“谁?” 乔国梁没好气道:“那个玉石商人,张东来。” 一想起来女儿跟个有妇之夫搞在一起,一无是处就算了,还如此不检点,就恨不得从来没有过这么个女儿。 于妗眉头抽了抽,顿时明白过来:“你不会听那小三说的,就怀疑我?” 乔国梁恨不得一掌拍上他的脸,这些年来,随着地位越来越高,从没人敢忤逆他。家里老婆孩子,也得是以他为尊,温柔体贴。 如今被自己的亲生女儿如此争锋相对,可见心情有多差:“那是你爸的妻子,你得叫她一声妈,于心蓝就是这么教你的?没有礼貌,不敬长辈?” “她算哪门子狗屁长辈。”于妗冷笑,目光幽冷的看着他。 誉锦阁被逼到那个份上,这个罪魁祸首,迟早要付出代价。 乔国梁指着她,狠狠道:“你再敢跟他来往,我打断你的腿。” 于妗觉得好笑:“你管不着。” 场面一时陷入紧绷,随时面临断裂。 司机偷偷地看于妗,心中不太平静。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顶撞董事长,就连董事长宠爱的女儿馨怡小姐,也不敢如此啊! 胆子够大。 第30章:五十万?打发谁呢 乔国梁不断地深吸气,知道不能对着来,否则迟早被气死。 于心蓝那个女人,把女儿都教成什么样了,就说女人不该抛头露面,应该在家里相夫教子。 “爸!” 娇柔的声音忽然响起,听到这声音,他面上的怒意终于褪去,多了丝宠溺,还是这个女儿为他争脸。 乔馨怡走过来,看到于妗,诧异不已,脸上的笑容冷淡了下来,眉头不自觉蹙起。 爸爸真的要把这个废物带回家? 她绝不允许,她抱住爸爸的手,娇俏道:“爸,不是说陪我去看外婆吗?” 乔国梁爱怜地默默宝贝女儿的头:“好,爸很快带你去。” 目光回到了桀骜难驯的于妗身上,他是要大女儿带回去的,可她这样太不听话,带回去只会添堵,得让她听话才行。 他转移话题:“回去劝你妈,没事别折腾,一个女人在外摸爬滚打,这就是下场。生意场是男人的战争,她玩不来。” 于妗抿抿唇,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不愧是自私自负的男人,这话真刺耳。 乔国梁已经拿出一张支票:“这个给她用,有这个钱,她下半辈子不用愁,算是我做前夫的一点心意。” 于妗一看,嗤笑:“五十万?打发谁呢?” 乔国梁不断告诉自己,别跟孩子一般见识,何况还是对他有怨气的孩子,他耐心道:“还有我和她结婚时的那套房子和一辆车子,每月会给她五千赡养费,足以让她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见她不为所动,他继续道:“不过有个前提,你得跟我回去。在乔家你还是千金大小姐,馨怡有的,你都会有。回家跟着馨怡好好学学,什么是名门闺秀,把你那些不良嗜好纠正过来。别跟你妈一样,没一点女子的温柔。” 他眼中是浓浓的嫌弃。 于妗:“呵呵。” 这是要把她买回去,再高价卖出去的节奏啊! 乔国梁见她不以为然,冷声道:“别不服气,馨怡学习一直在前几名,你呢?一直倒数。馨怡已经拿到了保送名额,你什么都比不过。” 于妗:“哦!” 乔国梁见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馨怡已经在学着接手公司里的事物,懂得看财务报表,你呢?还在学校里打架斗殴,哪一样你都比不过,要不是看在你留着我的血的份上,我会管你?” “那我可真是倒霉,摊上这么个父亲。” 于妗边说着,边微微笑地接过支票,毫不犹豫地将支票撕碎,勾唇冷笑:“这钱,留给你那小三花吧!我们不稀罕一” 想用钱来控制她们,打得好算盘。 乔国梁有些诧异她的行为,不由提醒道:“我知道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没钱的日子,你们受不了的。” 于妗耸肩,别样的潇洒:“要是没事,我走了。” 乔国梁紧紧蹙眉:“没有你妈事业金钱的维护,又没有本事,你迟早会被这个世界淘汰,到时别求我。” 狂妄自大,于妗微微附身,勾出邪肆的笑,隔着车窗,那双眼睛幽亮而冷酷,偏偏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我不会求你的,而你,多行不义必自毙,总有一天会后悔。” 乔国梁看着那双眼睛,有些微愣神。 不过一想,总有一天她会被这个现实打击的遍体鳞伤,自然会回来,他不急。 第31章:你不要我了? 乔馨怡一直提着心神,就怕于妗真的跟着回去,如今看着两人闹掰,才彻底放下心来。 她才不希望这个废物回去。 透过车窗,看到那张漂亮的脸蛋,心底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乔国梁对女儿道:“馨怡,你一直很懂事聪明,样样都比你姐姐强。等你姐姐回来,你好好教她,别让她丢了咱们乔家的脸。” 乔馨怡一脸乖巧:“我会的。” 眼中的不满一闪而过,那个废物都这样顶嘴了,还想接她回去,那她和妈妈算什么? 有她在,看那个废物有没有脸进乔家。 看着车子绝尘而去,于妗皱眉,自己的监护权还在他的手上? 那得尽快想办法跟他脱离关系才行。 回到家时,于妗发现于母脸色很不对劲,脸色灰败,看着她的眼神很复杂。 她问道:“怎么了?” 于心蓝眼眶一红:“妗妗,妈妈没用,你……跟你爸爸好不好?” 于妗看着她,看来那个渣爸已经先找过她了:“你不要我了?” 于母带着苦笑,她如何舍得女儿离开,可如今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妈只是不想让你跟着我过苦日子,你到你爸身边,好歹能衣食无忧,不会让人欺负了去。” 于妗看向顾臣:“发生什么了吗?” 明显还有别的原因,让她做了这样的决定。 顾臣黯然道:“誉锦阁就要被拆了。” 那是董事长一辈子的心血,这一拆,仿佛一直支撑她的东西,忽然塌了。 顾臣将电视往回放,本地新闻里,那座古香古色,屹立在繁华美食街里的标志建筑——誉锦阁,被推车推倒了。 规划局称,这是违规建筑,影响周边人流,需尽早拆了。 “简直欺人太甚。”顾臣骂道,这时候,忽然断定为违规建筑,早干嘛去了? 这明显是不给他们活路。 “拆了就拆了吧!那里再开业,人气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还不如换个好店面从头再来。”于妗安慰道。 这么大的动作,恐怕是为了掩人耳目,将地里的梼杌挖出。 她埋在地下的假梼杌要起作用了。 顾臣闻言,一脸郁闷:“钱都清算和用在赔偿上了,哪还有钱去开店?难不成推着推拉车去街上卖?” 于母一脸坚定:“招牌在那,就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顾臣眉头一抽:“就算你去街上,有些人就能放过我们吗?” 再说,堂堂誉锦阁老板,做过国宴的人物,去街头卖吃的? 这也太凄惨了吧! 不过董事长还是这么乐观,让他欣慰。 于妗赶紧拿出跟张东来签的合同,勾唇一笑:“店铺已经有了,准备装修开业吧!” 两人看到合同,傻眼了。 趁此时,于妗抱住于母的手:“妈,别再让我离开了好不好?” 于心蓝看着对自己亲近的女儿,心头一软,最终还是理智占上风,为了女儿的前途,没有一口答应。 她看向顾臣好奇不已道:“家里还有租店铺的钱?” 顾臣:…… 接连亏损了两个月,又是赔偿受害者家属,还有大笔的员工遣散费,怎么可能还有租店面的钱剩。 看到那合同,眼中染上了诧异,手都不由哆嗦起来。 一百来平米的店啊!还是在最繁华的美食街,就在誉锦阁那栋楼附近,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他家小姐莫非是个神通广大的魔术师? 看于妗的目光,简直是看怪物,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 第32章:有见过这么任性的总裁吗? 有了店铺,从头开始的难度降低,于母和顾臣顿时有了清晰的目标,那就是让誉锦阁,恢复往日荣耀。 开业前期,于妗不放心,带着顾臣在装修好的店里转悠。 而于母这些年操劳太多,得多休息一下,等开业再出现。她并不知道,这店铺是于妗空手套白狼拿回的。 顾臣却是明白其中蹊跷的,他很是殷勤地跟在一旁,心中有超多问题想问,比如她怎么能拿下这么大一家店铺,几百万啊!她就这么一分不花地拿下了? 于妗幽幽道:“家里的钱全部投入进来了,全指望这家店过活了,顾秘书啊!能不能恢复往日荣光,以后就靠你了。” 顾臣顿时忘记了去打听这家店的来历,被委以重任,压力好大啊! 如今的誉锦阁,自然没有曾经的辉煌气派,京市响当当的招牌,已经被乔家的乔氏风味店替代,乔氏风味的分店早已遍布全国各地,名声大盛。 而誉锦阁专注于一流的食物与服务,是京市的招牌,很多国家级宴会,都会御用誉锦阁的当家人,于心蓝亲自做菜。这份殊荣没有任何一家比得上,难以企及的实力,才是誉锦阁屹立不倒的原因。 如今却沦落为街市上不起眼的小店面,让人唏嘘。 除了那个招牌,依旧存在。 值得庆幸的是,乔家虽然抢走了于家的房子,员工,包括大厨。好在誉锦阁这块响当当的金字招牌,没有被乔氏抢去。 这就是立根之本,从头再来的资本。 于妗指着门口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可以摆放鱼缸,鱼缸不宜太高,也不宜太矮,与心脏持平最为恰当。银色与金色的鱼招财,配一条黑色的,可镇厄化煞,得好生养着。” 养鱼也是有讲究的,养几条,是跟生肖有关。 顾臣就见她拿个罗盘,在店中走着,边吩咐着,他跟在后面,认真记着。 于妗抬头,看上了天花板上的房梁,房梁与装修一样,也是木质结构。 “将梼杌放在店中一段时间吧!比那些镇店之宝好使多了。” 她要利用风水,将这家店,催的极旺。 离店面不远,停靠着一辆车,一双狭长的凤眸正盯着在店铺里转悠的于妗,眼中满是兴味的光。 慕嵘承伸出那根葱白如玉的手指,指向于妗,幽幽道:“那不是那个傻姑娘吗?” 助理往那边看了一眼,一脸正经纠正道:“她有名有姓,姓于,不傻。” 慕嵘承挑高了眉,为帮别人而不顾自己的性命,在他看来傻到家了好不好。 见傻女孩手中拿着个东西,神情认真,似乎在吩咐什么,好奇不已:“你说,她那是在干什么?” 助理见他还有闲情逸致偷偷观察一个小姑娘,不得不提醒:“总裁,再不出发,那笔两亿的单子就要黄了。” 慕嵘承坐直身子,靠在后背上,眼含笑意,幽幽道:“唔,你去把她电话要来,我就去。” 助理板着脸:有见过这么任性的总裁吗?这么重要的工作,竟然还跟他提条件,跟个小孩子似的。 第33章:送上门的生意 那边,慕大总裁跟自家助理僵持着,而这边,于妗将整个店铺的风水布置好,正准备带顾臣回去。 一转身,就看到一个胖嘟嘟,笑容可掬的男人,正是去张老板别墅那次,开车上树的那位。 “于大师,终于见到你了。”孙夯快要热泪盈眶了,他不敢贸然打扰,只好在这等了。 顾臣看向于妗,眼睛带着诧异,这人他认识,是京市有名的地产大亨,很有地位的人物。 自家小姐怎么会认识? 于妗看向脸上笑开花,跟个弥罗佛似的男人,眉间抽了抽:“孙先生找我?” 孙夯忙不迭点头:“是啊是啊!我都在这蹲点了好几天了,终于等到你了。” 他眨巴眨巴眼睛,一副邀功的模样,好像在说,看到我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诚意没? 这幅模样,很有喜感。 于妗忍俊不禁:“腰好了?” 孙夯顿时扶着腰:“你这一说,好像还有点疼,回去再多贴几副狗皮膏药就没啥子事了,要是听你的也就不会受这份罪了。” 此时的孙夯哪还有初见时对她的小看,满满的都是讨好:“眼看就到中午了,能请您吃顿饭吗?” 于妗看着他这么殷勤,知道是想要让她出手。只是,这段时间又是准备店铺开业,又是准备期末考试,他这个事可不像张东来那么好解决,她是真没那个精力。 她如实道:“孙先生,这段时间事太多,恐怕不能帮你什么。” 孙夯赶紧道:“我可以等的。” 胖嘟嘟的脸上有些扭捏:“在这之前,你可不可卖给我你送张老板那个护身的东西。” 于妗眨巴眨巴眼睛。 孙夯赶紧将带来的包包摊开,很是热情道:“我带来的这些,随你挑。” 顿时,各种闪瞎人眼的宝石堆成了一座小山,摊在桌面上,顾臣狠狠咽了口唾沫,这都是钱啊。 好多好多钱啊! 于妗看着那些上等的天然宝石,默了默。 这位孙大老板可真是一个神奇的人物,出手可以这么阔绰。自己受伤,却不去医院,不请私人医生,贴个狗皮膏药就完事了。 这些天然宝石,价格暂且不提,恰恰都是她目前需要的东西,这是投其所好,明显是诚心诚意想让自己帮忙。 孙夯眼巴巴地看着她,就怕她拒绝。 “行吧!”于妗答应着,送上门的生意,又是这么诚心,哪有往外推的道理:“吃饭的话,只能下次了,我们还得准备店铺开业。” 孙夯赶紧道:“好的好的,那开业可不能忘了我啊!” 这个时候不拉近关系,以后想拉近关系可能都没机会了。 “一定的。”于妗点头,开业那天,乔家必定会得到消息,到时恐怕不太平静,有这样的人物在,也能镇一镇场子。 孙夯拿着于妗给他的风水玉,正喜滋滋地准备回去,就被挡住了路。 “孙老板,请留步。” 清润的声音,从身旁响起。 孙夯抬头一看,看向面前的男人,有些诧异:“你是……慕氏集团总裁的助理颜逸?” 他孙家虽然是搞房地产的,在京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商界的人多多少少会给他些面子,可是跟京市慕家根本不是一个层次。 第34章:大师,给我算算姻缘呗! 慕家可是实实在在的勋贵世家,如今掌控着京市商界命脉的家族,家族底蕴在那,只是对外比较低调。 而这位慕总裁,只听说过他的传说,就连这位跟随在他身边的助理,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平时根本见不到面。 助理颜逸颔首:“是的,我们总裁想见你。” 孙夯心神微动,一个他根本接触不到的人主动要见他? 直到被带到车上,见到这个矜贵俊美的男人,才肯定这一切不是做梦。 他小心谨慎地问道:“慕总找我,可是有什么要吩咐?” 慕嵘承打量他,漫不经心问道:“你跟小姑娘认识?” 孙夯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你说的可是于大师?” “于……大师?” 慕嵘承咀嚼着这个称呼,有意思:“唔,你跟她很熟?” 孙夯一时不知道他的目的,只能如实回答:“刚认识不久,于大师本事不小,我那新开发的楼盘出了问题,想请于大师给我看看。” 闻言,慕嵘承挑高了眉,想起那次车祸事故,她莫名其妙出现,刚好阻止了事故的发生。 这本就很诡异,就好像先知,提前知道了有车祸事故发生,并准确地感应到发生的时间和地点,不偏不倚地让他们逃过了一劫。 本以为是瞎猫撞上死耗子,纯属巧合,如今听这么一说,难不成这一切真的都在她的掌控中? “她一个小孩,怎么会知道你生意场上的事。”慕嵘承不动声色问道。 孙夯顿时道:“可她能预知,通风水,这能让我们减少许多损失,及时止损,让我们少冒险。” 这样的能力,足以让人敬重。 慕嵘承若有所思,不自觉道:“小姑娘真这么厉害?” “那当然。”孙夯见他怀疑,赶紧道:“别看她小小年纪,一句话没准能救人命,那可是实实在在的高人。” 这话,让车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开车的司机手都汗湿了,因为他是最直观的见证者,要不是那个忽然冒出来的女孩,后果不堪设想。 颜逸脸上有些动容,看向依旧漫不经心的总裁,很是无语。 感受到车里奇妙的气氛,孙夯有些胆战心惊。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信封建迷信这一套?” 慕嵘承睨向战战兢兢的孙老板,自然道:“那你把她号码给我,看她是不是如你说的这么厉害。” “哦哦,好。”孙夯顿时松了口气。 颜逸:要电话就要电话,何必这么拐弯抹角,看把人吓的,心机boy。 慕嵘承就这么轻易地拿到了号码,孙夯自然全身而退。 慕嵘承转动着手机,凤眸微垂,嘴角微勾,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片刻,抬起头来:“开车吧!” 车子缓缓行驶,他目光从窗外划过,眼中的兴味越发的浓,开始拨打电话。 电话接通,对面传来散漫的声音:“有事?” 简直干净利落的很。 慕嵘承嘴角笑意加深,声音低沉了几度,充满着魅惑,幽幽道:“大师,给我算算姻缘呗!” 第35章:抠门的总裁 “没空。” 对面直接两个字丢过来,一点犹豫都没有,电话就挂了。 挂了? 竟然挂了? 慕嵘承握着手机,听着嘟嘟声,脸上表情千变万化。 堂堂慕氏集团的总裁,谁不巴结着,这个小姑娘对他甩脸子不算,还敢挂他电话,胆儿够肥的。 颜逸看着日常抽风的总裁大人,这恐怕是他第一次被女人如此拒绝,瞧瞧那阴森森的脸就知道了。 他尤不死心,继续拨。 “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甜美的声音反复,慕嵘承脸越来越黑。 整个车里,都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 “接电话!!!!!!” 感叹号,就能感受到他此时深深的怨念。 慕嵘承不断地磨牙:“掉头回去。” 他就不信,制服不了个嚣张的小姑娘。 颜逸闻言,淡淡地瞧了他一眼,对司机道:“继续往前开。” 司机额头冒出两滴汗,车子继续向目的地开去。 慕嵘承见这一个两个的都将他的话当耳边风,顿时抓狂了:“颜逸,到底谁是老板,谁是员工?你们再这样不听老板的话,会被开除的知道伐?” “哦!”颜逸抬了抬眼皮,淡定的很。 “知道还不掉头。” 慕嵘承气咻咻,他恐怕是世上最憋屈的总裁了,别人家的总裁说一不二,俾睨天下。 他这个总裁还得被手下管着,还时不时怼他,好心塞。 颜逸板着脸:“要是你想将这桩生意搅黄,让董事会告到老爷那里去,那就回去吧!” 说完,撇过头,一副你爱咋地咋地,我不管了。 慕老爷一直想让他弃商从政,这么喜爱自由,不服管教的人,怎么受得了。 慕嵘承:…… 能不能总戳他痛处,偏偏每次都让他无话可说。 “你再这样,这个月的奖金没了。” 颜逸淡定的表情终于出现了变化,带着无奈:“扣之前,把之前扣的奖金先结算了吧!还有,从这个月到明年整年的奖金,都已经被你扣光了。” 这么抠门又任性的老板也是没谁了。 慕嵘承:…… 他感受到来自员工最深的怨念,顿时心虚不已,赶紧低头玩着手机。 那个抠门的老板一定不是他,对,不是他。 过了一会儿,心里还是气的不行,他又不是洪水猛兽,长的也是人见人爱,傻姑娘怎么就不接他电话? 越想越不是滋味,愤愤不平地编辑一条短信:“你给我等着。” 看着短信发送成功,他将手机一扔,靠在位置上生着闷气。 却忘了,对方又没他号码,可能是谁打的电话都不知道。 …… 另一边,顾臣看着调成静音,一直震动的手机,心想这谁啊!这么执着。 “好饿,咱们回去吧!” 于妗伸了个懒腰,拿起手机,看到上面的短信,挑了挑眉,将终于恢复平静的手机放回口袋。 一个到处惹桃花债的男人让她算姻缘,是来搞笑的还是拿她消遣呢? 难不成觉得桃花债不够多,还得再添几个? 也不怕撑死。 第36章:学渣要逆袭 新年将至,期末考试进入倒计时,班上的同学又是兴奋又是紧张,毕竟考试成绩,直接影响到过年红包。 这些情绪有两种人没有受到影响。 一种是学霸,一种是学渣。 童归依旧我行我素,上课认认真真听课记笔记,一放学就离开学校去医院。 而高三最有名的两个学渣于妗和马小奕,自然是该干嘛干嘛。 只是这段时间,还是有些不一样了。 自习课时,于妗将课本扔给马小奕:“把我用笔标出来的地方背了,待会我要抽查。” 吩咐完,拿出铜钱,又开始不务正业了。 她用笔标出来的地方,都是期末很大把握会考的重点,他们时间不多,只能临时抱佛脚了。 这次考试,他们务必要摆脱学渣的头衔。 马小奕一脸怨念地瞪着课本,他们这种混日子的人,背什么书? 还有,几个铜钱有什么好玩的,天天看到她在扔扔扔。 可是,在于妗的威压下,还有绝交的威胁下,只得从了。 又到了数学课上,于妗总觉得老师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的次数过多。 她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不敢偷偷玩铜钱了,很强地感受到,数学老师对她深深的关注,和待会对她的考验。 不敢开小差,免得被抓包。 果不其然,在快要下课的时候,数学老师将目光完完全全地对准了她:“于妗,这次考试数学进不了年级前十,我就没你这个学生。” 数学老师毫无负担地威胁,对于妗寄予了厚望,没办法,谁让他跟其他老师打赌,为了省下请客的饭钱,他一定要赢。 这段时间她的表现,他相信于妗是不会辜负他的。 班上的同学顿时沸腾了。 数学老师这是帮着全班同学整这个拖后腿的超级差生了,好爽。 “于妗惨咯惨咯!被数学老师下了通牒了。” “看来咱们数学老师对她怨念很深,真是活该。” “让于妗废物进前十?哈哈哈,除非天上下红雨,咱们盯死她,不能让她作弊蒙混过关啊!” 于妗:…… 老师,您太看得起我了。 她虽然想摆脱学渣头衔,可更想当个混吃等死的米虫,到时考个及格就行了,没有那么大的抱负哇。 她能感受到,班上同学的幸灾乐祸。 数学老师可不管她的怨念,已经走了。 马小奕感叹:“自作孽,不可活。” 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数学老师。 周末,于妗将最后的准备工作做好,誉锦阁新店已经全面装修好,开业定在年前,正是三天后。 这是于妗算好的日子,那天,会生意火爆。 周末回学校时,便是期末考,一到教室,于妗感受到周围异样的眼光,那眼光有鄙夷的,看好戏的,淡漠的。 “小小年纪就这么不要脸。” “一个女孩子,占着长得好,做出的事简直刷新下限。” “这下报应来了吧!活该。” 于妗勾勾唇:“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马小奕同情和担忧的看着她:“这下你完了。” 他打开手机,递给她看。 偌大的标题,进入她的视线。 【自甘堕落的高中生,原是京市誉锦阁刁蛮千金】 第37章:给老男人当小三? “自甘堕落的高中生,原是京市誉锦阁刁蛮千金?” 这么吸引人眼球的标题,内容自然不会让看客失望。 于妗目光往下移。 下面是各种配图,有她丑到爆的红头发小太妹打扮,有她以往的成绩单,那分数不忍直视,甚至有于母出给学校大笔钱的证明。 一张张有料的照片,皆是黑历史。 那文字更是极具煽动性,将她过去的所作所为摊开在网络上,让人评头论足。 这篇爆料贴所塑造的形象就是一无是处的高中生,只会打架斗殴、学习垫底,将老师气的当场发飙。靠着家里有钱贿赂学校,占着好资源,才继续在学校挥霍,浪费资源。 更劲爆的是,誉锦阁面临破产,她不但不学好,反而变本加厉,勾引有钱人,给人当小三,自甘下贱。 附上的照片,是她从豪车下来,进有钱人住的别墅,都是两人出双入对的画面。 连那位包…养她的有钱人都被挖了出来,是一位玉石大亨,长相大众,年龄将近四十,家里有待产的老婆。 最后的结尾陈述,就是广大同学,要引以为耻,努力上进不要成为这样的社会渣滓。 评论自然都是批评,指责的,还有认识她的爆料跟风的。说她拜金,不检点,活该家里破产。 马小奕叹息:“这一爆料,你可惨了。” 如今小三、出轨的人都是人人群而攻之的对象,何况还是于妗这样黑历史一大堆的人。 于妗赞同地点点头:“是蛮惨的。” “可是我怎么没看到你生气或者恼怒?”马小奕瞥她那一脸没事人似的模样,郁闷了。 敢情就他着急,当事人跟看别人丑闻似的,这心也是蛮大的。 于妗道:“是挺苦恼的。” 到时候开业生意太好,不知道那小店面坐不坐得下。 马小奕更忧愁了:“这事一出,学校为了维护声誉,到时肯定会有动作。就咱们那惨不忍睹的成绩,铁定退学,你就不着急?” 于妗安慰道:“为了不退学,待会考试好好考,考个好成绩。” 马小奕闻言,白了她一眼,就他们这样混日子的学渣,考个好成绩? 别逗了。 童归安静地将考试用具拿出,自然听到了周围的议论,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于妗身上。 清丽的面容上,带着散漫的笑,似乎什么都不能影响到她。与记忆中那个嚣张跋扈,恼羞成怒指着他说:“童归,你再对我不理不睬,我就让我妈把你轰出学校”的女孩,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以前一点委屈都受不了的女孩,在这样如同灾难般的指责嘲笑中,她就一点都不感到羞耻? 还是,这一切都是真的,她为了过好生活,小小年纪就给老男人当小三? “考试了,都给我安静。” 监考老师拿着试卷进教室,看着闹哄哄的学生,花了一番功夫才让教室恢复安静。 随着铃声一响,大家只得暂时压下兴奋的八卦心,开始考试。 于妗心无旁骛地答题,看着那些题目,嘴角微微一勾。 马小奕瞪大着眼睛,拿着笔的手指都止不住地颤抖。 卧槽,这题目怎么这么熟悉? 他使劲压住激动的心,开始认认真真答题,这一道道答下去,简直顺畅地不得了。 第一次,他有原来自己也有当学霸潜力的兴奋感。 第38章:好心机,好计谋 考试结束,于妗还没来得及离开,就被同学给围住了。 “于妗,你家真破产了?你真给一个老男人当小三了?” 于妗给人的形象太过根深蒂固,不学无术,粗鄙不堪,还没有自知之明。 所以,这个爆料一出来,大家就信了,爆料中的于妗,就是他们眼中的于妗。 她那张脸那么勾人,又有证据,还能有假? 这个爆料,让他们对于妗的厌恶进一步加深。 “都上别人家了还能有假?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咱们班都要被她给污染了。真是丢脸,识趣地就该自己滚蛋。” “对,不然还以为咱们班的女生都像她一样不要脸。” 于妗听着这些指责,脸上笑容淡了,目光从眼前的同学脸上划过,眸光流转间,动人心魄。 此时,窗外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那么圣洁而高深莫测,就像是无形中,有一股力量,让人不由之主地信服。 仿佛他们的批判指责,是一种罪过,他们是真的误会了她。 于妗的声音,就在此时缓缓响起,每个字,都特别的慎重:“于家已经顺利地度过了危机,再传破产那就是谣传。我于妗什么都不缺,给人当小三有什么好处?” 于妗目光扫过众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异常耀眼。 大家此时才深刻地发觉到,眼前的于妗,是真的不一样了。 于妗慵懒地往后一靠,笑的邪魅多情:“而且,我心有所属,不是吗?” 正收拾东西的童归,心中一跳。目光瞬间望向她,正好与于妗魅惑多情的眸光撞上。 他眉心一蹙,赶紧移开目光。 于妗眉心一跳,她这话,是不是让某人误会了? 被这样通透的眼神看着,大家都是浑身不自在,心虚地让开。 细想也是,那人除了有钱还真没有让人心甘情愿当小三的资本,毕竟于家是公认的有钱。 有人好奇问道:“你家真没破产?” 于妗终于恢复了笑容:“是的,大后天重新开业,地址就在之前誉锦阁对面店铺,到时候记得来捧场啊!我请客。” 同学将信将疑,答应着一定参加,正好可以去探探虚实,还能吃免费的大餐,何乐而不为。 没八卦可探,同学们正要散开,轻柔动听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姐姐。” 顿时,大家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眼中皆是惊喜。 乔馨怡对这样的视线很习惯,走到于妗面前,拉着她的手,紧蹙眉头:“那个帖子我看到了,你只是被骗的对不对?” 于妗看着被拉住的手,挑挑眉,看向眼前这个一脸痛惜的女孩。 果真是如花似玉,让人心怜。 乔馨怡见她不说话,脸上对她的怜惜更真切了几分:“你别难过,都是那个臭男人的错,被骗不怪你,你只是被他花言巧语给迷惑了。听妹妹的,以后不跟他来往了好不好?那个男人说的话都是哄你的,他有老婆,马上就要有孩子了,你为了他,甚至跟爸爸吵起来,惹爸爸生气不值当。爸爸也是为了你好,只要跟那男人断了,待会咱们回去跟爸爸道歉就没事了。” 于妗眉头抽了抽。 得,她刚让同学信服,又功亏一篑了。 第39章:颠倒黑白 乔馨怡话里话外都说不是她的错,她是被骗的。 可这话一出,不就板上钉钉她给可以当叔叔的男人做小三,跟个老男人睡了吗? 这下,就算她不承认,也已经解释不清了。 小小年纪,真是好心机,好计谋。 周围的议论声适时响起。 “原来连她家里都知道了,还死不悔改,差点就被骗了。” “女神就是女神,这个时候了心还向着她,真是善良。” “可惜有些人不领情,还各种伤害对她好的人,真是白眼狼。” “馨怡对她这么好,她却总是欺负馨怡,现在这样是她咎由自取,活该,看她还怎么狡辩。” 这就是很多人讨厌于妗的原因,乔馨怡在学校是风云人物,人漂亮,学习也好,多才多艺,落落大方,对谁都好,是同学眼中的完美女神。 能跟她成为朋友,是莫大的荣幸。 而一无是处的于妗,自然是人人眼中的垃圾废物。 于妗摊手,要笑不笑地看着戏精乔大小姐:“你似乎把目标定位错了,当小三这个事吧!你该先劝劝你妈,问问她为什么那么执着当小三,破坏别人的家庭。” 目光盯着她,虽是笑的散漫,可那眼神,让被她看着的人不寒而栗:“而我于妗,一个深受小三荼毒的受害者,恨透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怎么可能做自己最讨厌的人?” 乔馨怡被那眼神盯着,只觉全身僵硬,头皮发麻,一时哑口无言:“你……” 脑门一抽,口不择言:“不就是为了于家,为了誉锦阁,你怎么这么傻?” 这话一出,几个同学目光诧异地看向她。 于妗幽幽道:“对啊!我为什么要这么傻,缺钱问爸要啊!他会给我的,何必找别人,你说对不对?” 乔馨怡脸上的假面具快要坚持不住了,勉强维持住楚楚可怜,神情委屈道:“你为了气我们,气爸爸,宁肯讨好一个老男人也不肯向爸爸低头,不就是为了报复我们吗?我是为了姐姐好,你为什么就非要糟蹋自己?” 于妗听着这番颠倒黑白的话,终于站了起来,目光望向这个不断往她身上泼脏水的女孩,嘴角微微一勾,眸子折射出的光,却是彻骨的冷。 “你这前后说的话可真是自相矛盾,为我好?为我好就是给我贴小三的标签?让我坐实自己是小三,百口莫辩?我明明没必要这么做,你干嘛就非得给我找借口。还是,你巴不得我当小三,以此来洗白你妈是小三,你是私生女的事实?” 乔馨怡的脸刷的,一片苍白,恨不得掐死于妗。 就算妈妈和她进了乔家,是名正言顺的千金小姐,也改不了妈妈是小三,她是私生女的事实。 这是她最想掩饰,却被于妗屡屡提起的事,让她恨透了。 听着这番话,众人只觉整个观念都被颠覆了。 乔馨怡的优秀,让人忽略了她的出生,可这就是事实啊! 再说,她的出生不是她能决定的,她的优秀跟她的出生没有必然联系。 聪明的同学很快反应过来,于妗一直在澄清,她却一直在为于妗当小三找一个迫不得已的借口,这就比较奇怪了。 就在此时,于妗手机响起,正是张东来的电话,教室里一时很安静。 她挑挑眉,打开免提:“张哥。” 第40章:心有所属的那人是你吧? 姓张的? 爆料的那个包养于妗的金主就是姓张。 顿时,大家都竖起耳朵。 张东来的声音响起,带着长辈对小辈的关爱:“小妗啊!网上的那篇帖子我看到了,委屈你了。” 同学听到,不以为然,这也许是做戏呢! 于妗道:“没什么的。” 乔馨怡皱了皱眉,插嘴道:“你就是骗我姐姐的那个男人?我姐姐还小,你不要再跟她在一起了。” 她义正言辞的声音,让同学一时难以分清这到底是真是假。 就在此时,另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于妗,我是你张哥的媳妇,你帮了我们家这么大一个忙,我们全家都很感谢你。忽然出这事我们也是始料未及,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真的不好意思。这事我会出面为你澄清的,你放心。” 这话一出,众人诧异,连别人老婆都出来安慰了,难道真的是个乌龙? 若于妗真跟这位姓张的有钱人有什么,这事一曝光,他老婆还不得打到学校来。 帖子里就两人坐一辆车,入别墅,也没有任何亲密的举动。 难道跟有钱人同框,就是那种龌龊关系吗? 怪只怪那篇文里面的于妗描述的跟他们所认识的于妗别无二致,才相信了。 这下,众人悻悻然看着于妗,若是真误会了,那当事人得受多大的委屈? 看着她脸上淡淡的表情,还有那临危不惧的气势,不知不觉中,她似乎不在是记忆中那个惹是生非、愚笨不堪的于妗了。 乔馨怡见同学都看着于妗,而不再是注意她,眉头不可查地一皱:“姐姐……” 于妗挂了电话,听这一声,受到惊吓般地摆手:“别别别,你叫我姐,我就瘆得慌,以后都别这么叫我。” 同学见她这滑稽样,忽然很想笑。 其实,这段时间的于妗不惹事,不作妖,还挺幽默,挺好相处的。 乔馨怡一脸委屈看着她,可怜兮兮的。 有乔馨怡的追随者看不过眼,小声嘟囔:“外表再好看,也掩盖不了是个草包的事实。” “就是,还是这么嚣张跋扈,馨怡也是为她好。” 只是这次,附和的人没有之前那么多了。 经过这事,设身处地地想自己被这么指责,能不能像她这么镇定无畏。 再看于妗,那散漫却让人舒服的气质,似乎也没有那么让人讨厌了。 于妗目光在乔馨怡那张委屈的脸上停顿了一会儿,看向周围同学:“我是不是草包,不劳费心,戏看完了,都散了吧!” 她拿起包,绕过几人,也不知道马小奕提前交卷去哪了,应该考的不错。 大家也正要离开,忽然有人问道:“童归,你不是每天都走的最早的吗?今天怎么还没走。” 此时大家才注意到,坐在角落,正收拾东西的童归,仿佛没有存在感般,让人一时没有注意。 童归正低着头,闻言抬起头,目光不动声色地从于妗身上划过,又垂下眼睑,没有说话。 “于妗说的心有所属,是你吧?她之前那么追你,客观来说,她那张脸是真不赖,哈哈哈……你小子好福气。” 第41章:她喜欢谁,与我无关 童归眉头皱地更深,没有理会同学的调侃,拿着自己的东西便离开了教室。 心中却不像表面那么平静,于妗的变化太大,仿佛不是一个人,她对自己的态度还有那些似是而非的话,让他困惑了很久。 留下来想要看看,她怎么应对同学的刁难,事实证明,她比他想象的,要聪慧。 “让让,都给我让让。” 马小奕回到教室,看着聚在一起的同学,他考完后提前交卷,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于妗呢?” “刚走不久。” 马小奕赶紧追出去,正好看到于妗站在教室后门口,望着天空,一脸若有所思。 他一脸郁闷:“去了趟洗手间而已,你就被围攻了?” 于妗收回目光,插着兜,歪了歪脑袋:“不至于,听了几句难听的话而已,走吧!这次,你得请我吃大餐。” 看她这样也不像受委屈的样子,明显没有被那帖子影响,童归兴奋地点头:“那当然,我把自己可能考个好成绩的消息告诉我妈,我妈答应等成绩出来,给我买辆车。” 想想就兴奋,他终于有不是学渣的一天了。 “那得好好搓你一顿。” “行,地方随你挑,顺便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马小奕赶紧点头,要是没有她的逼迫,自己怎么能有考个好成绩的时候,搓十顿都行。 他提前出教室,还有一个重要的事,就是联系一个电脑高手,看是谁在背后恶意黑于妗。 见于妗离开,乔馨怡追上去,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脸上的伪装顿时褪去,脸上全是厌恶与不屑,恼羞成怒道:“于妗,你等着吧!就你那成绩,想必很快,你就会被学校扫地出门,这就是废物的下场。” 说完,撞开她的肩膀,神情高傲地离开。 马小奕一脸呆滞:“你惹她了?” 这位学校公认的女神,原来还有这么狰狞的一面,真该让那些追随她的男生看看。 于妗耸肩:“我们本来就不对付,不是吗?” “也是,你要像她那样优秀,也不会出今天这事了。” 于妗:…… 竟然无言以对。 …… 童归刚踏上单车准备回去,轻柔动听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同学,请等一下。” 童归疑惑地看过去,面前的女孩她认识,因为她是高三年级,成绩紧邻自己的学生,两人经常一同上台颁奖,只是从来没有说过话。 想起刚刚她与于妗展示出的“姐妹情深”,他眸光有些深,这个女孩并非表面那么纯真善良:“有事?” 乔馨怡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一直想要超越的少年,不得不赞一句,不愧是与自己不相上下的冰山男神。 若非他家里太穷,倒是可以来一场校园恋爱:“我姐姐于妗喜欢的那个人是你,对吗?” “她喜欢谁,都与我没关系。” 童归冷淡道:“若是你是为了问这个,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只是……想请你帮个忙。” 乔馨怡脸上黯淡,咬着嘴唇:“她讨厌我,你能不能帮我约一下她?我想跟她修复关系,可你也看到了,她根本没有这意思,你帮我这个忙,好吗?” 第42章: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童归对她一脸楚楚可怜不为所动,漠然道:“你不该找我,要是没别的事,我走了。” “等等。” 乔馨怡不悦地皱眉,早就听说童归冷漠无情,她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 她还没这么被人拒绝过,心下恼怒,责问道:“就算是同学之间的帮助,你都不愿意吗?” 童归冷淡道:“你找错了人,我跟她没什么关系,也帮不了你。” 说完,推着单车就走,一身白衬衫,衣诀飘飘,不染世俗尘埃,仿若凌波仙人。 乔馨怡见他就这么走了,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恼羞成怒道:“听说保送最高学府的名额有你,你就不怕被别人抢走?” 童归停住脚步,回头时,眼中折射出的光,竟然异常凌厉,冷冷掀唇:“你威胁我?” 乔馨怡怔了怔,有些诧异,一个穷学生,哪来的这种气势? 要不是很清楚他的家庭情况,还以为是哪个名门世家的贵公子。 她心中暗恨童归不给自己面子,面前却是一脸苦恼,哀声道:“我也不想的,可实在是没别的办法,只是帮一点小忙,不要这么冷漠好吗?” “帮不了你,请便。”童归冷冷道,转身离开。 他不相信,眼前这个心思复杂的女孩,花这么大功夫,甚至用保送名额来威胁自己,只是她说的那么简单。 他想起那个在同学质疑下,依旧临危不惧的女子,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机,发出一条信息。 发完后,他忽然有些懊恼。 她都说不会招惹自己了,他这是自己提供机会? 乔馨怡愤恨地看着他的背影,敢这么对待她,有你后悔的时候。 …… 于妗正吃的欢畅,手机响起,她拿出手机一看,一条短信提示,是陌生号码。 内容:“小心乔馨怡。” 于妗心中一动,勾唇一笑,编辑信息:“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等了一会儿,对面没有回。 她无奈一笑,跟那人一样的冷。 马小奕正问对面带眼镜的十八九岁少年:“查出来了吗?” 眼镜少年摇摇头:“对方就一经常活跃网上的营销号,短短一天不到,这篇帖子转到了社交网站,微博转发、评论达到上万条,关注者众多。至于是不是有人花钱抹黑,那就不得而知了。” 那就是还查不出是谁想要毁了她的名誉。 少年看向于妗,看她吃的欢畅,不像被影响的样子,眉头抽了抽:“如今这事还挺恶劣的,有钱人、贿赂学校、打架斗殴成绩烂、浪费别的学生资源,高中生做小三、这都是让人围观攻击的对象。况且前段时间,誉锦阁出事名誉已经受到了极大的损害,如今你被这么一扒皮,跟人人喊打的老鼠似的。” 好在她现在的形象跟贴子里差别挺大的,近期的照片她的脸也是模糊的,否则很快会受到周围广大吃瓜群众的唾弃。 “这可怎么办?想洗白都没法洗。”马小奕忧愁了:“到底是谁想要毁了你?” 于妗吃饱喝足,伸了个懒腰:“管她是谁,走吧!咱们换个地方继续吃。” 马小奕和少年面面相觑,都被批判成社会人渣了,还没事人一样,这心大的能装下太平洋了。 第43章:你太让我失望了 吃饱喝足回家,于妗本想去看看风水池里那几个用灵气滋养的法器是不是好了,正好卖给那个有钱没处花,想要算姻缘的家伙。 等她大赚一笔,就可以买一套舒服的住宅了。 两个女人住在顾臣这里,毕竟不方便。 到家觉得有些不对劲,家里太安静了。 于母和顾臣都不在家。 于妗拿出手机,于母的没人接,顾臣电话一响,就被接起了。 顾臣焦急的声音传来:“小姐,董事长去乔家了,我怕她会吃亏。” 于妗闻言,脸色一冷,今天出那事,这个时候与乔家对上,并不明智,她转身就往外走。 …… 乔家。 此时气氛很不对劲,于心蓝木着脸,坐的笔直,望着对面男女。 一个是背叛了自己的前夫,一个是破坏自己家庭的第三者。 一直骄傲的她,此时却不得不面对曾经恨极,这辈子都不想见到的两人。 她目光看向乔国梁,公事公办道:“妗妗跟你可以,但是你得答应给她足够的空间,不会逼迫她做任何不想做的事。” 她看向一旁的母女,冷声道:“若是这两人有任何伤害妗妗的地方,你得马上放弃监护权,并且,她们的全部股份补偿给我的妗妗。” 这是他们之前商谈好的,为了妗妗的未来着想,她必须做出妥协。 可是,该争取的,还是得替女儿争取。 乔国梁沉默,虽然她的条件苛刻了一些,却也是为了女儿着想。 她的骄傲,根本不屑乔家的钱,离婚就看的出来。 “老公。”周悦气急败坏喊道。 见乔国梁没有说话,简直坐立难安,于心蓝不愧是商人,精明的很。要是这样,她们管不了于妗不说,以后还得分去公司大笔股份。 怎么能甘心。 乔国梁点点头,也不多说,拿过协议准备签字。 乔馨怡心中一紧,在母亲的眼神示意下,拿着手机走过去:“爸,你先看这个再决定吧!” 乔国梁目光瞟向手机,瞳孔一缩,握着笔的手指青筋爆裂,看着那些不堪入目的评价,脸上怒气火烧火燎,难看至极。 啪嗒一声,手机就扔在了不明所以的于心蓝身上。 乔国梁讥讽着一张脸,怒骂道:“于心蓝,看看你教的好女儿,自甘下贱,不要脸都已经众人皆知了,你还有脸跟我谈条件?” 于心蓝听他用这样难听的话说自己的女儿,气的全身颤抖,这是父亲对女儿的评价吗? 看着旁边两张隐隐得意的脸,最终担忧压住了怒意,她拿起手机,脸色煞白一片:“不可能的,妗妗不可能这么做。” “阿姨,听于妗亲口说,三天后,新店面就要开业了。” 乔馨怡继续添油加醋:“就在美食街,临近正在拆迁的誉锦阁。” 乔国梁一愣,顿时质问道:“你哪有钱开那么大的店铺?” 他竟然不知道这事。 乔馨怡一脸无辜道:“那前店主正是玉石老板,姓张。” 乔国梁一掌啪向于心蓝,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为了一个店面,自甘下贱到这个地步,于心蓝,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那是我们的亲女儿啊!让她回来,是不是也为了乔家的产业?你太让我失望了。” 第44章:她生气了 周悦看到于心蓝被扇耳光,别提多痛快了。 这个女人时刻压她一头,是人人称道的女强人,自己却是被人唾弃的小三。 这下,人人都知道她女儿成了小三,这一辈子,她都别想抬头。 于心蓝猛然抬起头,不顾脸上的痛,眼睛通红,恨极气极:“乔国梁,我来这,是跟你商量妗妗的未来,不是被你羞辱的。妗妗是你亲生女儿,十多年你不闻不问,我都可以既往不咎,可你不该用这样的言语侮辱她,她再任性调皮,也不会做出这事,因为她最讨厌的,就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她的话,郑地有声,将乔国梁震在当场。 脸上的痛,抵不过心疼,她的目光落在了一旁如同公主般,矜贵骄傲的乔馨怡。 原本,她的妗妗也有一个美好健全的家庭,有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却被眼前这些人毁了。 从小住在狭小的房子里,爸爸妈妈都不在身边,只能羡慕着其他小朋友。 别人骂她废物,骂她蠢,只有做母亲的知道,谁对她好,她就会掏心掏肺的对对方好。 她的妗妗,是个善良的女孩,她任性,却自爱,是她捧在掌心疼的孩子,如今却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是她没有保护好女儿。 乔国梁听着她的话,看向自己的手,有些恍惚,他下手打她了? 周悦搂着乔国梁的手臂,劝道:“那孩子只是一时走错了路,纠正过来就好了,她未来的路还长着呢!你何必跟个孩子计较?” 这一辈子,于心蓝这贱人和她的女儿走到哪,都得活在别人指指点点的眼光中,永远也别想翻身。 听到她的话,乔国梁顿时回神,对于心蓝冷硬道:“这事都已经闹的人尽皆知了,你还包庇她,这都是因为你的溺爱。她回来可以,就她这扶不上墙的烂泥,想要其他的,想都不要想。还有,把那店面还给人家,别再丢人现眼了。” 闻言,周悦与女儿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终于放心了。 只要她们什么都得不到,那于妗回不回来都无所谓了。她的名声彻底没了,谁都知道她是什么货色,想要找个正经人家是不可能了。 这样的于妗,根本不足为虑。 于心蓝看着这一家三口,死死咬着唇,脸色苍白一片,她的妗妗以后怎么办? “既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散漫的声音,忽然响起,一字一句,仿佛往人心里钻。 几人惊讶地看过去,入眼的就是一张清美无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面孔。 只是那双眼睛看人时,黝黑无边际,让人无端的心寒。 很强烈地感受到,她生气了。 看着她,竟让人喘不过气来,一时之间,竟然没人敢说话。 于妗已经走过去,扶住肿着脸,狼狈不堪的于母,心疼弥漫身周。 她手指轻触她的脸,于心蓝避开她的手,红着眼眶摇头:“没事的,你怎么来了?” 身子已经护住了她。 于妗目光如同利剑,望向屋子里的三人,声音冰寒彻骨:“谁打的你?” 那寒气入骨的声音,仿佛冷到人的心里,让人恐惧。 第45章:他不配 一时,几人都没有说话。 乔国梁望着眼前冷寒的于妗,眼中带着惊诧,这样的气势真是她那一无是处的女儿拥有的? 周悦回神,目光柔和地望向于妗,温婉道:“孩子,听阿姨说,这事……” 周悦还没说完,就被于妗不耐地打断:“你打的?” 周悦张了张嘴,一脸无奈,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打的。” 乔国梁看着眼前的于妗,想着她的所作所为,注定是个没出息的,冷哼道:“你妈妈没有教好你,让你不知检点,自甘下贱,这是替你挨得一巴掌。你要是还有廉耻之心,就跟那人分了,把店铺还给……” 还没等乔国梁反应过来,一耳光已经扇在了他的脸上,直把人打蒙。 冷冷的声音,响在耳边:“这巴掌,是还给你的。我妈早已跟你没关系,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清脆的巴掌声,格外的响亮,直把几人震在当场。 谁也没想到于妗忽然出手,一点也不留情。 她们都还没反应过来,甚至没看到她怎么出手,就见乔国梁的左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了起来,让那张儒雅的脸有些滑稽。 周悦顿时心疼不已,朝着于妗教训道:“这是你爸爸,你怎么能打长辈?” “爸爸?” 于妗打量着一脸呆震,怒意未消的乔国梁,轻蔑道:“他还不配。” 能当她于大师爸爸的人,这世上还真找不出。 于母看着挡在身前的于妗,仿佛为她撑起了一片天,那没有丝毫犹豫的巴掌,还有乔国梁愕然不敢置信的眼神,心中又酸涩又甜蜜。忽然什么不甘和怨恨,都淡了。 乔国梁反应过来,火气腾腾腾地涨,指着于妗就骂:“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还敢打我,再这样下去,迟早把自己给毁了,还连累至亲。” “我会不会毁,就不劳你操心了,还是多花时间管好你的宝贝女儿吧!要是哪天断了手脚进了监狱,别怪我没提醒你。妈,我们回去。”于妗冷笑道。 淡淡的嗓音,带着嗜血的冷厉。 说完,牵起于母的手,带着她离开,这里她还真不想多待。 于母直到走出门,还有些愣神,回头看着这熟悉的别墅,却是释然。 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会被女儿如此护着。 刚刚那场面,连她都震惊了,晕晕乎乎的想,这真是那个傻兮兮的女儿? 后面,乔国梁想追,顿时被周悦母女俩围住了。看着离开的母女,脸上阴晴不定。 周悦手指刚抚上他的脸,就被一把拍开。 “嘶——” 乔国梁整张脸都扭曲了,那被扇了耳光的半边脸,只觉针扎般的疼。 周悦赶紧道:“你等等,我去给你拿膏药来。” 看着阴沉的脸的乔国梁,乔馨怡心疼道:“你是她亲生爸爸啊!下手这么重。” 乔国梁眉头深深地皱起,脸色阴沉难看。 “脸都肿成包子了,这是下了狠手,可见她心里根本没有你这个爸爸。凭这孩子的性子,要是带回来还不得闹的家宅不宁。”周悦怜惜地给他搽药,一边抱怨。 乔国梁一把推开她,暴躁道:“这到底是消肿的,还是毁脸的?” 刚刚只是针扎般的疼,这一搽药,不但没有舒缓,反而像是被火灼般的疼。 “没拿错啊!”周悦低声嘟囔,郁闷了。 乔国梁对着镜子,看着那肿的老高的脸,简直肿成了包子,这下恐怕有段时间不能出门见人了。 第46章:简直惨不忍睹 回家的路上,于母时不时看向于妗,欲言又止。 她不知道那些对女儿影响有多大,也不知道该怎么提,心中还是免不了担忧后怕,万一是真的呢? 于妗见此,主动道:“那些都不是真的,我跟那位张老板只是朋友。” “妈相信你。” 于母顿时松了口气,想了想,斟酌道:“只是,那店面既然是那位张老板的,那咱们还是还给他,免得被别人说闲话。” 哪怕再难,也不能让女儿受委屈。 于妗安抚道:“张老板是个很好人,等见到妈就知道了。店铺马上就要开业了,咱们布置了那么久,就等着起死回生,从头再来。你放心,没做的事,总会真相大白的。” 至于这事,到时间,自然迎刃而解。 于母闻言,只得暂时压下担忧,想着还是直接跟那位张老板谈谈。 …… 慕氏。 慕嵘承走过办公区域,就见大家聚在一起聊天,他隐隐听到誉锦阁这个名字。 心中一动,走过去,凤眸微挑,露出迷人的笑:“聊什么呢?” “慕总。” 惊喜的声音响起,顿时,就被几个俏丽的员工围住了:“你都好久没来公司了。” “想我了呀!那就好好工作,让老板看到你们的成绩哟!” 慕嵘承一边应付着几个人,目光透过几人扫了眼电脑,眼角不可查地抽了抽。 趁着空隙,脱离包围圈。 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搜索誉锦阁,就看到了那篇让他惊奇的帖子。 看着那些描述,简直大跌眼镜。 这跟他见到的,根本不像是一个人,这真的是那个傻姑娘? 简直惨不忍睹。 他拿起手机,一边浏览帖子,一边拨打电话,电话一接通,他揶揄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大师,听说你的事迹公开到了网上,遭到全民唾弃,你现在是不是很焦虑,很苦恼,很忧愁,需不需要本公子上门安慰你受伤的心?” 于妗眉头抽了抽:“不用,谢谢。” “别这么冷漠无情嘛!我可是不轻易安慰人的哦~” 那个尾音七转八绕,撩人的很。 于妗忍着鸡皮疙瘩,道:“你要是想买驱邪避灾保平安的,我倒是暂时可以不冷漠无情。” 慕嵘承听着这话,笑意更浓:“你先告诉我,那帖子上面的人真的是你?” 于妗幽幽道:“不然还能有假?” 慕嵘承扳着手指头,给她算:“你这又是准备新店铺开业,又是给人算命看风水,还得打架斗殴,给老男人当小三,你这小日子可真是过的有声有色,丰富多彩。” 于妗:“谢谢夸奖。” 慕嵘承:…… 他是夸奖吗?是夸奖吗? 他是嘲笑好不好。 见他没说话,于妗道:“没事我挂了,想买东西提前预约。” 慕嵘承郁闷了:“真的不要我帮忙?” “嗯。” 于妗挂了电话,可不想跟那种花花大少有太多牵扯。 慕嵘承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咬牙切齿,他都屈尊降贵想要帮她,这女人还不领情,好想过去把这个嚣张的女人扁一顿。 第47章:出面澄清,打脸前奏 翌日,将最后一门科目考完,一出教室,于妗便遭到了围观。 一个精致俏丽的女孩,举着手机,对着镜头介绍道:“现在梦梦正在京市这所培育了不少名人的高中,也就是于同学所就读的高中进行现场直播,先来采访一下我们的主人公,于同学。” 一番热情洋溢的介绍后,镜头对准了于妗。 顿时,直播间评论就被刷屏了。 “本人好漂亮啊!比梦梦女神还美,难怪被老男人看中,可惜了。” “这么年轻干什么不行,给老男人当小三,恶心。” “这是刚考完试吧!这样的名校,却招收如此劣质的学生,要是不让她退学,怎么对不起其他辛辛苦苦努力的学生。” “就是。” 后面跟着一片赞同声。 看着被围在中间的于妗,乔馨怡露出得意的笑,这下,看你怎么丢脸。 于妗一脸懵逼地站在那里,跟动物园的猴子似的被无数人参观。 如今直播盛行,于妗这事上了热门,吃瓜群众众多,连人气主播都来凑热闹了。 梦梦主播笑容可掬地问道:“于同学,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于妗眨巴眨巴眼睛,嘴角微勾,对着手机镜头笑的魅惑,声音散漫而迷人,朝着镜头挥了挥手:“大家好啊!” 主播梦梦:“……” 这人不该慌慌张张,躲着镜头吗?这么大方地打招呼,弄的跟明星见粉丝似的,一点也不像是丑闻女主人公,难不成采访错了人? 还是这人脑子不好使? 正在看直播的广大观众彻底震惊了。 “好……好不要脸。” “脸皮这么厚,难怪小小年纪就给人当小三,如果我是那男人的老婆,非得见一次打一次。” “梦梦女神,问她为神马做了小三还能这么坦然?是不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多肮脏,多让人恶心?” 马小奕挤进来,看到评论,脸色难看的很。 于妗朝他看过去,他伸出手,露出一个搞定的手势。 他按照于妗的吩咐,让那个电脑高手发了一条澄清贴,正好派上用场了。 梦梦主播看向于妗,也是诧异她的坦然无虑,好奇问道:“如今大家都觉得你的行为超越了道德底线,所有知道你所作所为的群众,都觉得你该受到谴责,遭到惩戒。对于这个,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于妗对着镜头笑眯眯道:“大家谴责我之前,请先到微博去看一下新鲜出炉的视频。” 视频是张东来和他的老婆出面澄清的视频,并且附上了监控视频作为澄清的有利证据。 先是张东来和他老婆的解释,于妗并非外界所传的小三,而是他们的恩人,她们一家人当亲人对待,希望大家不要再误会,继续伤害一个无辜的小女孩。 两人的话,真诚而恳切,让人动容。 另一个视频是于妗和张东来同框的监控实拍,之前偷拍的那些照片,是有隐瞒性的。 原来在于妗与张东来同上车,同进别墅,都是有司机跟随的,并且进别墅不超过二十分钟。 这视频一出,简直是风向大转变,让人措不及防。 第48章:我一定要赢你 这一反转,简直让人跌破眼睛。 一时间,现场和直播间持续沉默了三十秒。 消化完这个消息后,评论又开始刷屏了。 先是骂写帖子的人故意误导,害得他们还用各种不堪言语攻击,冤枉了人家。 “靠,当事人老婆都出面作证了,还有监控作为依据,所谓的高中生小三,不过是无中生有,大家都被欺骗了。” “就说,网上谣言不可尽信。” 自然也有寻根究底的:“就算如此,这位高三学生成绩从未及格,在学校打架斗殴,靠家里贿赂才继续待在学校,都有认识她的人作证了,总不是假的吧?” “梦梦女神,揭开真相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乔馨怡看着情况有变,心中暗恨,决不能让她就这么过关。 此时,韩果果正走过来,她知道两人一直关系不好,还打架入了医院。 她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将韩果果推进了圈子里。 就不信,这个废物还能躲过这一劫。 梦梦见有人加入进来,赶紧采访道:“请问你也是高三(二)班的学生吗?” 韩果果一脸莫名其妙地看向于妗,她怎么进来了,这是干什么? 见站在那里于妗,一脸平静看着自己,她狠狠瞪过去:“我是高三(二)班同学,怎么了?” “你觉得这位于同学是怎样的人呢?” 韩果果闻言,握着小拳头,愤愤然:“一个特别讨厌的人。” 于妗闻言,挑挑眉。 乔馨怡满意地勾起嘴唇,这下有好戏看了。 马小奕闻言,狠狠瞪她:“平时你们互看不顺眼,那都是小打小闹,顶多年少轻狂。你要是敢在这个时候诋毁她,那就是人品问题了。” 韩果果白了他一眼:“我没跟你说过吧!你比她讨厌多了。” 马小奕:“彼此彼此,还没见过比你更讨厌的。” 韩果果:“马小奕,你个猪。” 马小奕:“你个猪精。” 梦梦眼看两人就要在她直播间吵起来,赶紧阻拦:“打住打住。” 见两人互相瞪着,谁也不服谁,她微笑着问一脸气愤的韩果果:“你跟于同学相处的不好吗?” 顿时有学生爆料道:”她们俩经常打架,我可以证明。” 韩果果哼道:“我们那不叫打架,我们叫切磋,她明明功夫好,以前还故意输给我们,你说气人不气人?这是看不起人呢!太特么讨厌了。” “额……” 梦梦一脸懵逼,在场的和正看直播的网友也是一脸懵,这就是所传的打架斗殴吗? 梦梦继续挖掘:“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其他让人讨厌的地方呢?” 韩果果想了想,反问道:“这不是最让人讨厌的地方吗?” 梦梦主播:“……” 竟然无言以对。 她觉得继续下去,可能得到的结论会越来越偏。 韩果果不理会她,反而举着手,如同发誓,对着于妗郑重其事道:“我现今最大的目标,就是赢过你,为了这个目标,我参加了跆拳道、柔道,甚至是太极课程,我一定要赢你。” 这个…… emmmm,貌似画风不太对啊! 第49章:将于妗赶出学校 面对着韩果果郑重其事的模样,于妗脸上露出了笑意:“我等着那一天。” 这一笑,让那张清美无双的脸,明艳绝伦了起来。看呆了一众学生,还有正看直播的网友。 韩果果呆呆地看着她:“我靠,妖孽啊!” 直播评论同样有很多感慨。 “啊啊啊!笑的太美了,舔屏中……” “这么美,还会功夫,我要被圈粉了。” “现在我墙裂怀疑,写那篇帖子的人是嫉妒她,故意抹黑她。” “可她成绩是真的不好啊!这在学校出了名的。” “这么一张颜,要是入娱乐圈,网红界也行,我绝对粉她,谁在乎成绩。” “她那烂成渣的成绩,是要被学校开除的,她妈还贿赂学校呢!这是很恶劣的行径,不能因为长得好,就包庇她,这对其他努力学习的同学不公平,要都这样,以后谁还相信学校绝对的公正?” 这个评论,终于让大家恢复理智,后面附和声居多。 而这些评论的目的,就是让学校开除超级差生,让学校恢复透明,杜绝潜规则,给努力的同学一个公平的环境。 不过,比起刚开始的谴责唾骂,已经好了太多。而且看直播的人数,从原本的几万人,已经增加到了十多万。 “都聚在这里干什么?” 闻讯而来的是校长和数学老师,这件事关系到学校的声誉,校长再不出面,学校就成了钱权污染地,遭人唾弃。 数学老师走于妗身边,心情大好,他跟其他老师打赌赢了,这个于妗果然没让他失望。 他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让她不要担心自己被开除。 主播梦梦眼看着评论越来越歪,本还有些慌,要是再这么下去,没法向雇她过来的人交差。 看到校长出面,心中一喜:“请问校长,对于于同学,学校会怎么处置呢?” 所有的人,顿时看向校长,等着校长将于妗赶出学校。 这里面,以乔馨怡最为激动,终于迎来这一刻了。 这次,看你还怎么翻身。 而其他同学,心中却是异常复杂,以前将于妗赶出学校,大家会拍手称好。 而现在,忽然有些同情。 现场一片安静,都等着那一刻到来。 校长清了清嗓子,对着同学道:“先声明,关于于同学家长贿赂学校,都是子虚乌有。” 这话一出,大家从同情,到愤怒。 校长这是明摆着要继续包庇下去? 顿时,议论声此起彼伏,宣泄着不满。 校长拿出一沓资料,手往下压了压:“大家稍安勿躁,我手中拿着的这些资料,是于同学家长,也就是誉锦阁董事长捐赠的证明,皆是用于学校基础建设,学校那栋实验楼就是靠着这笔捐赠建造的。还有一部分用于贫困生和学习优异同学的奖学金。所有的资金流向,都有明细,我会将这些明细发布到学校官网。” 可以说,在场之人,都享受过于家“贿赂”给学校的这笔钱。 “既然不是贿赂,那是不是得遵循学校的规章制度,将成绩不合格的同学开除?” 突兀的声音,许多双眼睛顿时瞪过去。 第50章:考试成绩 校长看向数学老师:“你怎么看?” 于妗这学渣头衔,学校里人人都知道,学校的老师包括他这个校长,也是很无奈的。 难道就因为她家捐赠大笔资金,就能特殊对待吗? 那跟用钱贿赂没什么区别。 数学老师唉声叹息,一脸痛惜:“这个同学太让人头疼了。” 大家心想,这下于妗总不可能继续占着家里有钱,就继续赖在学校了吧! 同学这么想着,看于妗的目光有同情的,有幸灾乐祸的。 可惜当事人一点觉悟都没有,神情淡定,仿佛一切了然于胸。 梦梦赶紧问道:“所以,您对于同学很失望对吗?” 数学老师一脸无奈:“我确实是怒其不争,明明是一个聪慧优秀有潜力的学生,偏偏性格散漫,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她要是认真学习,考个重点大学完全不是问题。你说明明是个天才,别人想有都没有,她却故意浪费,你说气不气?” 梦梦主播一脸懵:what? 这跟他们了解的完全不一样啊!是一个人吗? 数学老师说到这,嘴角露出微笑,很欣慰,很自豪:“好在这孩子终于回归正途,你们可以跟我去看看她这次考试的成绩。” 所有人好奇地跟过去,各科老师已经把于妗的试卷单独拿了出来,摊在桌子上。 梦梦将镜头转向了试卷,映入眼帘的首先是那笔如同艺术般让人惊艳的字,等欣赏完后,然后是那分数。 数学:128分? 这已经算高分了吧! 其他科目,额,刚好踩在及格线。 除了数学,其他科目刚好在及格线上徘徊。 数学老师看着那分数,就止不住地想吐槽,让她数学考前十,她确实做到了,可你为嘛刚好考在第十名? 再看其他科目的分数,他释然了。至少跟其他科目比,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评论再次开启吐槽模式。 “这分数虽然勉勉强强,至少全部在及格线上,这要是学渣的话,那我这种真正的学渣还有没有活路了?摔。” “照数学老师的意思,她这只是临时抱佛脚考出的成绩,要是认真学习,那就不是这个成绩了。要真这样,她这就是被上天眷顾的人啊!普通人怎么活?” 乔馨怡看着这一次又一次的翻盘,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倒是成了被追捧的对象。脸上有些扭曲,终于不淡定了,走上前,勉强道:“是不是弄错了?” 于妗看向她,挑眉:“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作弊还是怀疑学校造假?” 在同学目光注视下,她知道自己莽撞了,这个时候出来质疑,让同学怎么看她? “我只是惊讶。” 可不等她全身而退,马小奕忽然道:“乔馨怡同学,你不是很笃定于妗是小三吗?一直给她扣小三的帽子,这下还有什么好说的?” 乔馨怡心中一咯噔,好在反应快,很快换上一脸楚楚可怜,看向周围的同学,等着有人替她说句话。 马小奕可不会给她机会:“因为你的误导,害的同学都相信了,你这行为那些故意散播谣传,污蔑一个人有什么区别?这是活生生毁了一个人,这个人还是你的亲姐姐。” 他就差说一句,你怎么这么恶毒。 第51章:集体道歉 周围的同学闻言,细想一下,还真是,就是因为她的那番话,让大家更加信以为真了。 一时没人上前替她说话,看她的眼神甚至有些异样。 乔馨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心中慌张不已,特别是于妗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时,让她无所遁形。 那张脸,仿佛都散发着光芒。第一次,她有了危机感。 怎么忽然一切都变了?那个让人厌恶的于妗,什么时候成了这样? 她咬着唇,一脸无辜:“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不是故意的。” 她确确实实跟那个老男人在一起,不是那种关系,还是是哪种关系? “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咯!” 马小奕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你是不是该给一个差点被你毁了的同学,道个歉啊?” 乔馨怡猛然抬起头,让她给这个小贱人道歉?怎么可能? 在周围意味不明的视线下,她站在那里,被所有人看笑话,以前追捧她的人,此时没有一个人替她说话。 而那个本该被大家唾弃的人,却在一旁欣赏她此时的窘迫,这让她无法接受。 见她一脸委屈地站在那里,有同学劝道:“你是她妹妹,应该最清楚的,要不是你,我们还真以为你姐姐不要脸,给老男人当小三了。就道个歉的事,道了歉,这事就过去了。” 她的脸由红转白,让她道歉,比巴掌扇在脸上,还让她难堪。 她做不到。 她将目光转向于妗:“姐姐……” 于妗幽深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我说过,别这么叫我,我瘆得慌。” 想一想,一个用这样亲切称呼的人,背后却各种对付你,践踏你,不瘆得慌嘛! 乔馨怡的脸憋的通红,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她能怎么办? “这次是我误会了,可我也是关心你,担心你误入歧途,不是吗?” 于妗:“呵呵,那可真是敬谢不敏。” 她微微俯身,凑过去,眉毛上挑,幽幽道:“道歉就得诚心诚意,而不是继续狡辩,懂?” 乔馨怡被逼的不得不低下高贵的头颅,没有哪一刻,比这一刻更让她难堪:“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 这几个字,说的异常艰难。 “既如此,那就收起你的算计,在我面前耍心机,你实在是不够格。” 于妗说完,便不再搭理她,转头面对手机直播镜头,展开笑颜:“大家好。” 评论再一次刷屏。 “哇哇哇,小姐姐好棒棒,受到那么多的诋毁,还能这么坦然面对,一定是个心理强大的小姐姐。” “我为之前的指责谩骂向你道歉,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 后面跟了很多道歉的评论。 梦梦主播见此,好奇问道:“你有什么想对大家说的吗?” 于妗笑眯眯,对着几十万在线网友,还有现场的同学,简单粗暴道:“明天,也就是二月十号,誉锦阁正式开业。全场八折,前二十位免费办理会员卡,欢迎新老顾客光临。” 梦梦主播:…… 直播成了一场免费的宣传广告了? 好懵! 她是不是该象征性地收取点广告费啊? 于妗觉得很满意,经过这免费宣传,明天生意铁定好到爆,这波不亏。 第52章:两人的差距 经过这事,于妗走到哪儿都受人瞩目,大家看她的眼神,满满惊叹。 对她的议论也变了,不再称她废物。 “这下,于妗算是翻身了,看来也不是一无是处。” “我觉得,这姐妹俩关系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毕竟不是一胎,怎么可能比得过亲姐妹。这次乔馨怡的做法确实让人匪夷所思,不过她也是被误导,又及时道歉,情有可原。” “内部消息,保送最高学府的名额,乔馨怡占了一个,活脱脱的学霸。她有一个炒股账号,入股市短短一年,资金已经从原本的五十万,现在有一百五十万,足足赚了两倍,这样的实力。于妗就算再努力,也赶不上。” “是啊!实力摆在那里,于妗还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在乔馨怡的面前,除了那张脸,其他的真心不够看。过个几年,他们的差距会越拉越大。” 乔馨怡无意中听到这些议论,不甘的心,终于恢复平衡。 对啊!于妗就算变了又如何,自己可是公认的精英,这个年龄,还真没几个人比得上自己。 那个贱人还不值得她看在眼里,等着吧!用不多久,她就会被自己完完全全踩在脚下,不得翻身。 这边,直播采访结束,于妗跟马小奕回教室,看到收拾东西的韩果果,挑眉问道:“怎么想着替我说话了?” 韩果果看向她,抬起下巴哼道:“我虽然看不惯你,不过这次,明显是有人在整你,你没有他们说的那么糟糕。我刚刚说的也都是真的,我一定会打败你的。” 她与于妗一样,因为脾气暴躁,经常打架斗殴,看到那篇帖子能感同身受。 她以前不喜欢于妗,可自从那次群殴,她竟然该死的有些欣赏她了。 于妗看着这个与原主最不对付的女孩,有些好笑,真是孩子脾气:“打败我,这个有难度。” 韩果果坚定道:“再难我也不会放弃。” 于妗眼含笑意:“唔,那可要说到做到,千万不要放弃。” 也许这就是人的造化,她恐怕不会料到,因为这个坚定不移的目标,她会有多么大的成就。 当然,成就再大,赢过自己是不可能滴! 韩果果想到什么,警告道:“还有,别跟乔馨怡对着干,你会吃亏的。” 马小奕闻言,夸张道:“哟!暴火龙也会伸张正义了?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韩果果正要离开,听到这句话,杏目圆瞪,指着他:“马小奕我告诉你,你再喊我暴火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马小奕吐舌头,一脸嫌弃道:“脾气还是这么火暴,难怪没男生喜欢你。” 韩果果一听,咬着唇,死死瞪着他,眼眶似乎有些泛红,也不知道是他的话还是瞪大眼睛不眨眼引起的,她气咻咻道:“要你管。” 说完,便跑远了。 马小奕郁闷:“这暴火龙吃错药了吧?” 于妗拍拍他的肩:“你神经这么大条,这样会追不到女票的。” 马小奕一脸懵逼。 …… 第53章:那样的宠爱 校门口。 身着白色羽绒服,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的女孩正翘首以盼,见到从学校出来的于妗和马小奕,赶紧迎上去:“请问你们认识童归吗?” 于妗目光落在了女孩身上,清秀纯真的长相,眼睛弯弯如月牙,笑容腼腆,如同邻家女孩。 宽大的羽绒服让女孩身子显得更加单薄纤细,仿佛风一吹就散。 于妗看着她,神情有些恍然:“我是他的同学。” 女孩面上一喜,赶紧自我介绍:“我是童归的妹妹,叫童雪穗,我不能进去学校,只能一直在这等着。却一直没有见他出来,他是不是有事耽搁了?” 这两天期末考试,大家考完就离开学校了,剩下的看完于妗的热闹也走了,此时学校只剩零星几个人。 于妗的目光落在她那冻的通红的脸颊上,仿佛看到了曾经那个不管风雪,执着等候的自己:“他应该快出来了。” 那个时候的自己,恐怕也跟这个女孩一样,满怀期待,只不过,幸运的是她等到了。 而自己,只能一次又一次地迎接失望。 童雪穗已经看向后面,目露欣喜,月牙眼更加弯了,使劲地招手,喊道:“哥哥。” 那眼中的喜悦,如星星般耀眼。 于妗转头,正好看到童归推着单车,从那条林荫小道而来,一阵风过,树上的枯叶落在了他的身上。 一身白衣的他,眉目清冷,飘逸出尘,踏着枯叶缓缓向她们而来,如同电影的慢镜头,如诗如画,让见到的人,想要将这一幕深深地刻在脑海里。 马小奕也不得不赞叹,这两兄妹倒是长的好,气质干净美好,在人堆里绝对鹤立鸡群的存在,一点也不像穷苦人家的孩子。 童归径直走到妹妹面前,将脖子上的围巾取下,细致地围在她的脖子上,怜惜道:“等了很久?” 童雪穗抬起头,一双眼睛望着他,很亮,闻言赶紧摇头:“没有,就一小会儿。” 童归揉揉她的脑袋,埋怨道:“怎么不给我打电话?看你冻的,刚做完手术也不知道爱惜自己。” 当面对妹妹时,他全身那种拒人于千里的冷漠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温柔细致。嘴角含笑,让那张稍显淡薄的脸蛋,都柔和如水。 于妗看着这一幕,眼睛有些酸涩,曾经的师兄,便是这么宠着她的。 她偏过头,不忍多看。 心中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不是她的师兄,只是跟师兄像的人而已,可止不住此时的落寞。 童归看向于妗,本想说什么,当看到她浑身散发的孤寂,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顿了顿,转头对妹妹道:“我们回去吧!” “好。” 女孩乖巧地答应着,转头对两人连声道:“谢谢你们。” 转身坐上单车后座。 于妗目光转向两人,骑着单车的男孩,纤细的女孩坐在后面,轻搂着他的腰。两人越行越远,那么唯美,那么美好。 童雪穗回头,看向一直目送他们的于妗,天真道:“这位女同学好奇怪,一直看着我们呢!” 单车速度一慢,片刻,却越骑越快。 第54章:店面开业 誉锦阁新店铺正式开业这天,顾客多的超出想象,根本忙不过来。 时至中午,几辆轿车停靠在路边,几个西装笔挺,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的几人走来,身后跟着的人备上大礼。 正是张东来和孙夯,还有带来的几个朋友。 一个个轮流说着祝福的话。 于心蓝看向眼前这个笑容可掬的男人,心顿时提了起来,面上却是带着笑容:“您就是张东来老板?” 张东来是带着妻子来的,两人红光满面,恭敬有礼:“终于见到您了,我和我的夫人一直想要来拜访您,又怕打扰您。” 于心蓝赶紧道:“各位能来参加誉锦阁开业,已经是给面子,里边请。” 张东来老婆目中感激,双手奉上带来的礼品:“恭喜新店开业,这是我们夫妻的一点心意。” 于母看着这两夫妻对自己异常恭敬,有些诧异。凭这位玉石大亨的地位,对自己这样太奇怪了,仿佛自己对他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人。 带着疑惑,她热情地将两人往里引。 张东来走向店里,大厅里,木桌椅整整齐齐,整个店面古香古色,摆设很有章法,明明不是特别大的店面,却敞亮大气。 此时还不到用餐的时间,每桌都已经坐满,外面还有不少等候的人,这生意简直火爆的不可思议。 于心蓝一直跟在一旁招待,带着他们到唯一的包厢,借着机会,对张东来道:“张先生,能否借一步说话。” 对于他怎么认识自己女儿,一直是她不解的地方:“请。” 两人来到店外,于母本带笑的脸,顿时严肃了起来:“不知张老板与妗妗是怎么认识的,听说这店铺是张老板无偿转让,还推迟了几个月的房租,不知张老板是怎么考虑的?” 张东来一愣,好奇问道:“您不知道于妗特殊的能力?” 于心蓝一脸懵,妗妗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值得让眼前人这么看重的地方。 张东来见她这个表情,看来是真不知道,他有些感叹,家中有个宝,却不知道,真是让人羡慕:“于妗帮了我们家大忙,我们夫妻是真的很喜欢于妗,把她当我们的妹妹一样看待。今天来的这些人,都是冲着于妗来的,就是希望跟她拉进关系。” 于心蓝更懵了,总觉得,他们说的不应该是她那傻兮兮,啥都不会的女儿。 回到店里,于母就被顾臣叫去,看着那些玉石,两眼发光:“这是张老板带来的几人送的,你看。” 于母也是见多识广的,看着这些流光溢彩的玉石,这可都是价值不菲的贵重物。 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女儿到底能帮他们什么忙? 值得让他们这么巴结着。 …… 店面外,一辆车低调地停靠着。 慕嵘承坐在车里,看着进进出出的客人,挑了挑眉:“这么多人?” “该是直播起了很大的作用。” 慕嵘承若有所思:“你说她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本来是能将她毁去的危机,却让她顺利洗白,还能让危机转化为商机,啧啧……这波蹭广告,省了多少广告费啊?这一波翻身仗玩的溜啊!” 第55章:这男人简直是眼瞎 颜逸趁机再次提醒道:“所以,总裁还是少招惹这样的女人。” 否则哪天得罪了她,被她虐死都还不知道。 慕嵘承噙着笑,幽幽道:“越是这样越有挑战不是吗?” 颜逸冷冷道:“你这叫作死。” 慕嵘承:“……” 咬咬牙,哼道:“我就不信制服不了她,把咱们准备的大贺礼先送去。” 颜逸想起准备的那个别具一格的贺礼,眉角抽了抽,问道:“要进去吗?” “先等等。”慕嵘承的目光盯着外面的几个人,微微眯起眼睛。 此时,乔国梁正带着周悦赶到,抬头看着誉锦阁那龙飞凤舞的牌匾已经挂上去了,盯着誉锦阁那三个字,他的眼神异常复杂。 他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才将誉锦阁逼的即将倒闭,料不到还会卷土重来。 他板着脸,对门口的迎宾员工问道:“你们老板呢?叫她出来见我。” 员工是新招的,虽然不知道这是谁,可是看这态度简直是高高在上地命令,明显像是找茬的,赶紧去找老板。 于心蓝看到乔国梁,脸色当即冷了下来:“你怎么还有脸过来?” 想起他那么诋毁自己的女儿,就止不住地心绞痛。 乔国梁神情滞了滞,知道上次的事是个误会,可若不是谣言,都传成那样了,还能是什么关系? “我倒是想问你,既然于妗跟那位张老板没什么,你哪有钱租这店铺?” “这跟你没关系。” 于心蓝伸出手,指着外面,冷淡道:“这里不欢迎你,滚。” 乔国梁越过她,往里走,打量着这个新店面,虽档次过的去,可与曾经简直天差地别,他讥嘲道:“就这规模,想要恢复到往日,简直做梦。” 此时,张东来几人刚好走出来,听到乔国梁的话,顿时插嘴道:“哟!乔老板口气真不小,好歹是前妻,这么说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他妻子目光瞟了一眼周悦,接道:“有了美妾,怕是忘了原配当初是怎么帮衬的,这跟狼心狗肺有什么区别?” 最讨厌这样见异思迁,没有担当,还上门来作贱前妻的渣男。 原配妻女多好,这男人简直眼瞎。 听到美妾这个称呼,本温柔体贴的周悦,脸色阵红阵白,难看却又发作不得。 乔国梁听着这些嘲讽,脸色大变,正想呛回去,可看到走来的人,直接愣住了。 张东来这样的玉石大亨虽然不知道跟于心蓝关系为什么会这么好,他也没怎么在意。 可有钱有势的房地产商孙夯,还有他旁边那几位京市有头有脸的大商人,这些人怎么也来了? 这让他心提了起来,腆着脸凑上去:“孙老板、高老板、谢老板怎么也在?” 于心蓝还没有这么大的面子请到这些人。 孙夯只是眼中带着探究,这个乔老板,放着能力出众的原配和神奇的女儿不要,反而要个空有脸蛋和手段的情人,真不像是有脑子的商人。 表面却是乐呵呵:“我是跟着张老板来长见识的。” 乔国梁放心下来,就说嘛!以于心蓝现在的地位,还接触不到像孙夯这样高度的人物。 第56章:傻帽土豪 乔国梁趁着机会,赶紧道:“过几天就是乔氏十五周年庆,希望各位能够光临。” 孙夯依旧像个弥罗佛,笑呵呵客套道:“有时间一定去。” 至于有没有时间自己定,态度好,完全是看在他是于妗亲生父亲的面子上,否则这种人品的男人根本不会去搭理。 乔国梁见此,心花怒放,没想到来这还有这样的收获,跟这些人打好关系,讨好他们,以后在生意场上还不得顺风顺水。 目光看向冷漠看着自己的于心蓝,他想起今天来是有重要的事:“我希望在那天,妗妗能回归乔家,之前我们商议的,全部作数。” 于心蓝自从那次,早已没有让妗妗回到她父亲身边的想法,如今誉锦阁重新开业,更是歇了那些想法:“妗妗不可能再跟你走,你死了这条心吧!” “我这是为她好,况且,她的抚养权还在我手上,你若是阻拦,我只能走正规程序了。”这次,乔国梁不会就这么放手。 他已经替于妗找到了一门好亲事,一个让乔家正式踏入名流上层圈的好亲事。 虽然她名声不再像以前那么差,可想搭上端木家族这样真正名门之后,贵中之贵的富家公子,是完全不可能的。 就在此时,一串鞭炮在他耳边炸响,就落在他的脚边,身旁的周悦早已花容失色,跳脚尖叫,叫的人耳膜生疼。 哪还有贵夫人的气派。 随着鞭炮声,一个清丽绝俗的人影缓缓走来,眸深如海,一身红色喜庆的衣衫,衬得她妖娆多姿。 慵懒散漫的声音,悠悠响起:“答应,干嘛不答应。” 把乔家闹个鸡飞狗跳,再拿回自己的抚养权,再与乔家断的彻彻底底才过瘾,否则还不是太便宜了他们。 周悦那张难看的脸,就够精彩了。 她还想玩玩更刺激的。 于心蓝急了:“妗妗。” “妈放心,我有数。” 于妗安慰着,边问渣爸:“到时在哪办啊?还是在被你们抢走的那栋别墅里?” 乔国梁拉住失态的周悦,恼怒不已,可想着于妗能给自己带来的利益,不得不强压着愤怒:“不是在那里。” 于妗勾唇,跟他谈条件:“哦,让我回去可以,可是上次你污蔑我,打我妈耳光,我很不高兴,你得拿于家那栋别墅补偿给我。” 为了将来,一栋别墅还是没问题的:“只要你听我的话,那房子可以给你。” 周悦虽然舍不得,可一想起在那别墅里时不时受伤,竟然有些期待。 反正房产证还在她手上,到时想卖了,还不全在她。 商谈好,两个被炮竹吓得狼狈的俩人正要离开,金灿灿的一棵树刚好被运到了誉锦阁门口。那棵树高约五米,风一吹,还能听到叮叮当当的清脆碰撞声。 顿时引来了很多看热闹的人,惊叹声此起彼伏:“好大一颗招财树。” 金灿灿的一片,枝繁叶茂,煞为壮观,这得花多少钱。 这哪个傻帽土豪,有钱没处花? 第57章:上门提亲 另一边,慕嵘承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他颇为不解:“乔家为什么想让她回去?” 颜逸想了想道:“若是没有料错,是为了借于小姐,攀上哪个高枝。” 慕嵘承眉微动,好奇问道:“这样啊!男方什么情况?” “稍等。” 颜逸顿时低下头,双手搭在键盘上,开始敲击,很快,锁定一个目标。 “南城端木。” 说出这四个字时,颜逸的神情有些古怪。 慕嵘承一脸不在状态,对于他这种层次的人来说,还真不会去了解一个跟他们关系不大的家族。 “什么来路?” 颜逸抬了抬眼镜,介绍道:“端木家族,曾经南城最有威望的家族,不过现今只是京市一个破落豪门,靠着家底活跃在京市上层社会。还有,端木家那位公子是个傻子。” “傻子?” 慕嵘承挑了挑眉:“怎么偏偏找上她当冤大头?” 颜逸看着刚得到的消息:“端木家请大师算了个命,只要那傻子娶了某个时辰出生,某种面相的女孩,有很大把握能那傻子变正常人。” 慕嵘承嘶了一声,觉得牙疼,这不就跟古代那什么冲喜差不多嘛! 忽然对某人深深同情起来,摊上这么一个爸真是上辈子造孽,他出主意:“把这什么端木家的给轰出京市,怎么样?” 颜逸瞟了他一眼:“端木家虽然落魄了,好歹还是大家族,在京市也站稳了脚,行事张扬,不好打发。” 慕嵘承若有所思:“所以,这是不太好惹的人?” 颜逸表示很欣慰,自家总裁终于开窍了:“自然,何必得罪不该得罪的,惹得一身骚。” 哪知,颜逸刚这么想完,就被他家总裁的脑回路给震惊了。 “赶紧地,备上聘礼,上门向乔家大小姐求亲。” 慕嵘承有些迫不及待,让她嫁给个傻子,多暴殄天物,还不如自己收了。 颜逸目瞪口呆,也终于反应过来,乔大小姐就是于妗。 “总裁……” 你这么做,有问过人家女方的意思吗? 慕嵘承催促:“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地准备。” 两眼放光。 …… 将摇钱树摆放在誉锦阁门口后,一个身着黑西装,手臂里夹着一个公文包的男人走来,递上一份红彤彤的信封:“这是送给誉锦阁新店开业的贺礼,请签收。” 顾臣瞠目结舌地收回目光,喃喃道:“这哪个送的?” 送这么个中看不中用的东西,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简直败家子一个。 西装男道:“我只负责送东西。” 于妗走过去,仰着头打量着那棵金灿灿的树,脸上的表情着实精彩:“收了吧!” 不要白不要,这树也挺招人气的。 顾臣吞了吞口水,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收礼收到手软。 这一个个的,一个比一个阔。 乔国梁看着没人再理他,目的已经达到,带着周悦离开。 现在的誉锦阁还不足为惧,他既然能让誉锦阁差点破产,就能让它翻不了身,他绝不会让誉锦阁继续发展下去,再威胁到他的乔氏。 第58章:命带桃花 孙夯等人见到出现的于妗,皆是一脸激动,他们是闻声而来,专门来买于妗手上那些保平安之物的。 “于小姐,您终于来了,能否借一步说话。” 古董商人谢老板很是热情地走到正欣赏摇钱树的于妗身边,他是看到孙夯这些天气色很好,花了一番功夫才知道是什么原因,做古董这行的,偶尔也会跟着进一些古墓,对风水深信不疑,也会到有名的大师那里求保平安之物。 知道后,就缠着孙夯介绍他认识这位大师,要知道这行有真本事的人可不多。 于妗收回目光,颔首:“几位里面请。” 带着几人重回包厢。 过不多久,刚养好的几个法器就被卖出了两个,一共赚了三百五十万。 还有三个她得留给于母、顾臣和马小奕。 看着跟着一帮商界大佬进去的于母,满是疑惑地问顾臣:“妗妗怎么会认识这些人?而且……” 于母组织着语言:“而且,他们的态度很奇怪,妗妗得叫他们叔叔,这些人是不是恭敬过了头?” 顾臣已经从最初的不可思议,到后来的习以为常,现在似乎她做出更不可思议的事,他也能淡定面对了。 等了一会儿,包厢里的人出来了,一个个心满意足。 对于母客客气气,并且做出保证,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找他们,义不容辞。 他们也会是誉锦阁的常客。 带着诸多疑问,等人一走,她就迫不及待拉住女儿:“妗妗啊!这些人想让你帮什么?” 若不是有求于人,谁会对个小孩子这么殷勤?这怎么不让她担心。 于妗笑嘻嘻地抱住于母的手:“没什么,就是给他们算个命。” 于母冷汗淋漓:“妗妗啊!这种骗人的勾当可做不得。” “他们都是大商人,精明着呢!怎么会被我一个小孩糊弄,一定是我天生便有给人算命的天赋,俗称天才!” 顾臣瞠目结舌,有这么夸自己的吗? 于母好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个天赋,越说越离谱了。” 于妗眨眨眼,一脸神秘:“要不我给妈算一卦。” 于母就见她像是在给自己看相,有模有样的,便一脸兴味地等着,看她能算出什么来。 片刻,于妗瞪大眼睛,一脸欣喜:“妈眼带桃花,这是马上就会碰到心上人的节奏啊!” 于母笑骂:“贫嘴。” 于妗倒是真算出来了,就是还算不出来这个桃花是何方神圣。 “你真的想回乔家吗?” 于母不明白,她明明讨厌那个家,为什么还要去? 于妗眸中有暗光划过:“你也希望我跟他以后再也没关系是不是?” 于母反应过来:“你可千万不要冒险。” “放心,我会让他“心甘情愿”放手。” 不给教训,于家被逼迫到那个地步,罪魁祸首怎能不受惩罚。 …… 乔国梁刚回家不久,慕家的聘礼后脚就到了。 送聘礼的是颜逸,带着慕家的管家,装的聘礼足足有几车,整个过程很正式。 乔国梁莫名:“你们是谁?这是什么情况?” 颜逸公事公办道:“我是慕氏总裁的助理,这些东西都是送给你们大小姐的。” 第59章:阴错阳差 乔国梁有些不敢置信,急切问道:“北城慕家?” 问这话时,因为太激动,声音都有些抖。 北城慕家,那种家族在他们这种人家的眼里,是高高在上的山丘,永远也不可攀的高山。 颜逸公事公办道:“而这次,我代表我们慕总来谈结亲的事。” “结……结亲?”乔国梁整个人震惊了,他没出现幻听? 颜逸继续道:“是的,我们慕总希望在两人正式结亲之前,她是单身。” 乔国梁赶紧保证道:“这个您放心,我会盯着的。” 就怕他反悔,此时早已昏昏沉沉。 颜逸交代完毕,不愿多待,让人将聘礼送进去,就走了。 直到人离开,乔国梁还是飘飘然,他做梦都料不到,乔家与慕家会有交集。 就像天上掉下一个巨大的馅饼,刚好砸在他身上,简直乐开了花。 那可是京市的太子爷,矜贵的很。 周悦见人走了,疑惑问道:“慕家,是什么人家?” 慕姓是大姓,姓慕的多的很,实在想不明白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乔国梁现在急于分享,害怕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这段时间,仿佛所有的好事,都降临到他乔家的身上。 “北城慕家,那可是真正的勋贵世家,豪门大族。能跟这样的家族打好关系,咱们家在京市的地位,还不得鸡犬升天。” 周悦有些懵,但更多的是喜不自胜和疑惑:“咱们家还没有能跟那样的家族打过交道,怎么会这么突然?” 人都没见过,聘礼都送来了。 乔国梁很欣慰:“看来是咱们女儿太优秀,让对方看对了眼,非咱们女儿不娶,真是太好了。那位慕总,我远远见过,仪表堂堂,咱们女儿绝对配得上。” 周悦骄傲道:“那当然。” 她女儿的优秀,这个年龄段还真没多少人比得上。 否则也不可能被这样平时连见都见不到的人如此看重,过不多久,她就能成为上流社会的阔太太了,比商人太太的身份高一大截。 周悦想起于妗,心中暗恨,那个小贱人竟然这么轻易地就逃过一劫,算她幸运。 可绝对不能回乔家,来分走属于她们母女的东西,趁此时提道:“这时候若是接于妗回来,到时候就成了于妗是大小姐了,那位慕先生明显看中的是咱们馨怡,那不就成乌龙了吗?要不等过段时间再说?” 于妗虽然监护权还在乔家,可她早已是姓于,两人自然没有怀疑慕家的人选是于妗。 可若是在这时候于妗回归乔家,那就尬了。 乔国梁考虑,是这个道理,到时也不好向慕家交代:“这样一来,恐怕端木家等不及。” 端木家虽然比不上慕家,可也不是他们一个商人能得罪的大家族,必须得让于妗回乔家,才有办法让她乖乖嫁入端木家。 周悦眼珠一转,提议道:“这样,让咱们馨怡跟慕先生先订婚,再接她回来。” 乔国梁觉得这是两全其美的办法,等两人订婚,这事就定了,那个时候,接她回来,赶紧把她嫁出去,这事就成定局了。 第60章:弹钢琴的少年 “于妗,快粗来。” 马小奕电话打来时,于妗在床上翻了个身,坐起来,还是迷迷糊糊。 于母和顾臣已经去誉锦阁了,自从开业那天生意火爆,后面生意一直很好。 收拾完下楼,就见马小奕喜笑颜开,跟中了彩票似的:“一大早来做什么?” 马小奕翻个白眼:“老铁,你看看天上太阳,到哪了?” 于妗往天上一瞧,淡定地收回目光,拿着一块雕成水滴的紫玉:“这个你带着,驱邪避灾的。” 马小奕接过紫玉,翻来覆去地看,爱不释手:“这是送我的生日礼物?” 她提醒道:“别轻易摘下来。” 马小奕将紫玉挂在脖子上,欣赏了一会儿,越看越喜欢,豪气道:“带你见见我的车。” 只见,一辆紫色拉风的跑车正停在路边上,特别的醒目。 马小奕神气道:“我妈送的礼物,怎么样?很拉风吧!” 于妗睨着他:“你成年了吗?你有驾照吗?就敢开车?” 不过这车看着挺炫的,等凑够了房子钱,再凑巧买车好了。 这么一算,钱还真不经花。 “今天我不就成年了嘛!我请了代驾,咱们走。” 马小奕带着她,一路风驰电掣,来到一家会所。 他叫来了一帮朋友,来这一起庆祝十八岁生日。 刚踏进会所,悠扬的钢琴曲,响在耳侧。 于妗不由朝声音处看去。 就见大堂钢琴边,白衣少年,端坐在钢琴旁,修长的手指灵活地跳动,整个人仿佛笼罩在一片光晕中,弹奏的乐声,引人入醉。 那一帧画面,那么祥和美好。 “咦,那不是童归吗?”马小奕诧异问道。 于妗脚步一顿,便站在那里欣赏。 师兄对音律精通一二,会古琴。如今看着用钢琴弹奏,仿佛两个身影层叠,别有一番风味。 马小奕偷偷叫来会所的员工:“那人是这里的员工?” “对,在这里勤工俭学,很受欢迎的。” “什么时候开始来这的?” “一年前吧!这个人很厉害的,学什么都很快,本来是让他在这当接待,他看别人弹几次,就能试着弹奏了,而且还弹的这么好。” 于妗听着,目光有些深,曾经的师兄,过目不忘,学什么都特别快,往往他把师傅教的都学完了,自己还没学到一半。 最后都会央着他教。 正这么想着,只见一个打扮精致的女孩走过去,微微附身,脸上带笑,正跟他说着什么。 …… 不远处,有几个女孩正在说话。 对中间的女孩殷勤备至。 “馨怡,你就说说嘛!跟慕少怎么认识的呀?” 乔馨怡脸上带着笑,心中不以为然,原本这些女孩都是高高在上的,瞧不上她这样没有底蕴的商人女儿,也不知道她们从哪得到慕家上门提亲的事。一个个曾经如孔雀的千金,一个个来讨好她,换着法子跟她攀关系。 仿佛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王,这种把面前这些自以为是公主的人踩在脚下的感觉,让人欲罢不能。 未来慕太太,这个头衔如同一张万能牌,不管对方为什么选择自己,她都会牢牢把握。 第61章:他愿意娶的只有我 见乔馨怡只是笑,不说话,几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一个女孩道:“慕少什么都好,就是身边女朋友太多,你可千万要留意。” 慕嵘承那种家庭,那种人物,就算当情人,也有很多人趋之若鹜。 还没听说过有女人能让他心甘情愿建造一个家庭。 乔馨怡这样的,不管家世背景,还是容貌、才华,都算普通,比她有资格的多了去了,她们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慕少怎么会眼瞎到看中她。 可事实就是,慕少让人上门提亲了。 乔馨怡脸上笑容淡了淡,高傲地抬了抬头:“可是,他愿意娶的只有我,不是吗?” 心中却是不解,她连人都没见过,对方为什么上门提亲,这让她觉得有些不真实。 闻言,几人更加殷勤奉承道:“就是,能当慕太太的,可就咱们馨怡,可见多喜欢咱们馨怡。” 不管慕少眼瞎看中了她什么,可作为未来慕太太的女人,就是她们巴结的对象,哪怕心里再怎么鄙视。 乔馨怡被这么巴结着,自然受用非常。 就在此时,跟童归说话的少女回到乔馨怡身边,脸上泛红,带着被拂了面子的恼意:“给他加钱他也不愿意,这人太傲了。” 只不过是点弹一首歌,不肯就算了,还那么冷淡,就没见过这么高傲的人。 乔馨怡目光落在童归身上,带着冷笑:“整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他在自尊和现实中,如何做选择。” 不给她面子的人,她怎么会轻易放过。 她从手上褪下一块色泽碧绿的手镯,递给女孩:“去,让他摔碎。” 女孩拿着玉镯,重新走过去,站在少年的侧面,望着面前气质美好,眉眼冷酷的少年,还是微微呆了呆。 这少年穿着简单,可气质卓尔不凡,面容清逸出尘,可惜太穷。 她凑过自己的脸,娇俏道:“再加一千,还不愿意,我就投诉你。” 少年回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那一眼要多冷淡就有多冷淡:“若是小姐要找人消遣,请到别处去,我没有时间陪你玩。” 女孩更恼怒了,伸出手,就要按琴键,童归顿时伸手一格挡。只听啪嗒声响起,清脆的声音格外响亮,这是玉质品应声而落的声音。 “呀!我的手镯。” 女孩蹲下身捡起摔成几块的手镯,愤怒抬头:“你看,玉都被你砸碎了。” 闻讯而来的经理赶来,问道:“怎么了?” 女孩拿着碎了的手镯,质问道:“会所的员工摔坏了我的玉镯,你说怎么处置?” 经理赶紧一脸歉意地道歉,保证会妥善处理,目光落在依旧冷淡童归的身上,对他这冷淡态度头疼不已,皱了皱眉:“你怎么会摔坏顾客的手镯?” 童归抿了抿唇,目光冷冽地看着女孩:“你想怎么样?” “我也不想怎么样,你打坏了我的手镯,就是这个态度吗?” 这时,乔馨怡走过来,朝女孩问道:“怎么了?” 声音轻柔,仿佛偶遇。 女孩指着童归:“他把我玉镯摔碎了。” 乔馨怡抬眉:“可能是不小心的,要是不贵,就算了,不必跟这样的人一般见识。” 第62章:她们怎么配让你弯腰(修) 女孩跺脚,嘟着嘴,一脸心疼:“要是普通的玉,碎了就碎了,肯定不会计较的,可我这是纯天然紫玉手镯,可是送给馨怡的,售价至少三十万呢!” 乔馨怡懵了。 这块玉是在场之人讨好她送的,听到这个数,恨不得刚刚这一切没发生过。 要是知道就不会这么糟蹋了。 听到这个数,童归眉头揪起,神情冷然,嘴唇有些发白。 乔馨怡目光落在童归身上,忍着心疼,讥诮道:“童归,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你,赔得起吗?” 你赔得起吗? 满满恶意,肆意嘲讽。 “一个穷学生,就算在这样有钱人消费的地方打个几年的工,恐怕都赔不起,这就是人与人的差距,你说是不是?” 这是事实。 乔馨怡很满意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而我们,随手可以赏赐你见都没见过的钱,前提是,你要学会低头。” 童归站在那里,似乎一切与他无关,只是望着乔馨怡,带着了然的讥嘲。 今日,他是逃不过了。 “你们想怎么样?” 乔馨怡看向女孩,女孩迟疑了一下,抬了抬下巴道:“不如这样,你跪下磕头,认个错,我们就不跟你一个穷学生一般见识。” 对一个人最大的侮辱,便是将一个人挺直的背,生生压弯。 骄傲如童归,这个坚韧的少年,在众目睽睽之下,依旧站的笔直。 此时无数双眼睛看着他,哪怕这是故意羞辱,他也无处可逃。 虽然觉得乔馨怡这样有些狠,可也没人敢反对她,全是附和的声音。 “跪啊!一跪就跪回了几十万,这波你不亏。” “一个穷人,还这么犟,这么穷也是活该。” 童归僵硬的身子,忽然松懈了下来,望着那个女孩,声音缓而沉:“我跪了,你……” 目光在周围女孩身上扫过:“还有你们,就不会骚扰我了?” 乔馨怡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原本以为这人宁折不弯,原来所谓的冰山男神,也不过如此。 在金钱面前,是如此的不堪一击:“自然。” 少年嘴角微微一勾,是个冷彻的让人心惊胆战的笑,目光落在几人身上,明明处于劣势,却让人觉得,高不可攀:“上跪天地,下跪父母。让我跪,你们,可承受得住?” 他的声音很冷,很轻,目光在几人身上扫过,被他眼神扫过的人只觉浑身冰冷。 还没等人从这句霸气的话中回神,就见他往后一退,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蹲下身。 还没等他完全蹲下,一只纤细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臂,竟生生的顿在了那里。 他侧过头,首先看到的是微微偏过的脑袋,还有抿紧的唇,他愣了愣。 她目光平和,望着他,认真道:“她们,怎么配让你弯腰?” 那双眼睛,藏着太多他不懂的东西,又像是游戏般的漫不经心。 一股难以言喻的东西,呼之欲出。 他慌乱地移开目光,蹲下身,却有人先他一步,将地上的玉碎片拾起。 第63章:见你受欺负就管不住自己 于妗将玉碎片捡起,缓缓站起身来,目光淡如水,嘴角还噙着笑,可那目光,让人生寒。 她走到乔馨怡面前,扫过几个女孩:“很好玩?” 几个女孩莫名地看着她,往后一退。 那神情明明正常的很,可就是让人从内到外都瘆得慌。 “你怎么在这里?这是要多管闲事?” 乔馨怡看向于妗,诧异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于妗没理会她,拿出一块玉坠,在女孩眼前晃:“不就是一块玉嘛!何必咄咄逼人到这个地步,你看看这玉怎么样?” “晃什么,我看看。” 女孩伸手就抢,可是触手之物,如同一块烧炭,条件反射,将手中的东西扔了:“烫死我了。” 落地的碎裂声,清脆悦耳,只见紫墨色流光溢彩的玉,碎成两半。 所有人顿时看向女孩,而女孩惊惧地瞧着手,没有烫出印子,怎么回事? 马小奕一脸夸张地蹲下身:“哎呀哎呀,摔碎了。” 女孩指着于妗,气急败坏道:“你故意的。” 于妗摊手,笑的漫不经心:“打碎别人的东西得赔这是常识,更何况,我这不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吗?怎么,陷害别人的时候很愉悦,落到自己身上就恼羞成怒了?” 女孩被说的面红耳赤:“胡说八道。” 她也没想陷害人,心中有些心虚,顿时看向乔馨怡,向她求救。 乔馨怡居高临下地看着于妗,眼中满是讥诮:“不就是一块玉嘛!我赔。” 伸手指了指童归:“你这么维护他,他摔碎的手镯,你替他赔?” 于家已经不再是以前的于家,更不可能跟乔家比,誉锦阁新店铺刚开业,用钱的地方太多,要是为了一个男人,大手大脚地挥霍,那就是败家子。 三十万,对于大部分家庭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于妗挑挑眉,眼中划过一道笑意:“我赔。” 看向后面的马小奕:“好了吗?” 马小奕摇晃着手机,配合道:“好了好了,刚刚她怎么摔碎了玉我都拍下来了,证据确凿,别想着抵赖,包括乔馨怡说的她赔你的玉钱也一起拍下来了。” 于妗点点头,眼中都染上了笑:“很好,这玉的价值,为了公正,会交由专业人员进行鉴定,来估算它的价值。” 一女孩闻言,不屑嗤笑道:“不就一块玉嘛!以为是古董呢,搞的这么正式,吓唬谁呢!” 于妗淡淡瞟了她一眼,没说话。 她亲手加持的法器,可不就跟古董差不多嘛! 乔馨怡不以为意,她不觉得,如今的于家连别墅都卖了,还能有什么贵重的资产。 童归垂着的目光,还落在那只抓住自己手臂的手上,此时才后知后觉,她为自己揽下了什么。 “于妗。”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全名:“这事与你无关,你别冲动。” 他不想连累旁人。 于妗眨巴眨巴眼,一脸无辜:“没办法,见你受欺负就管不住自己。” 这话说的,太容易让人想歪了。 再配上她那故作苦恼,实则散漫含笑的眼神,让人一时不知道是玩笑还是认真。 第64章:玉坠的价值 既然要找专业的人鉴定,自然要去最专业的地方。 一行人直接去京市最大的鉴定中心,那里属于国鉴,会有很多的专业人员。 于妗几人坐在马小奕那辆骚包的车里,一路上,只有马小奕叽叽喳喳个没完。 另外两人并排坐在后座。 童归笔直地端坐在那里,微微偏头,看着散漫的于妗:“不过是被她们羞辱一顿,你没必要这么做。” 于妗微微偏过头,眸光如水:“可我舍不得。” 舍不得长的如嫡仙般师兄的人,遭人践踏。 马小奕一个哆嗦,哎呀太他妈肉麻了。 童归神情滞了滞:“你……又是何必。” 神情满是无可奈何。 于妗耸耸肩:“更何况,你是维护我,没有让她利用你设计陷害我,才遭乔馨怡报复,不是吗?” 目光含笑,幽幽道:“我这不过是投桃报李。” 童归:…… 他就不该发那条短信提醒她。 马小奕:你都把人撩的心猿意马了,再来解释你亏不亏心? 这撩起人来,跟情场老手似的,为了勾搭上这座千年不融的冰山男神,又是给他妹妹凑医药费,又是摔玉维护他,也是够下血本的。 “到了。” 车子停靠在鉴定中心门口,独栋的大楼,很是气派。 乔馨怡看着下车的两人,神情高傲不屑,带着人先进去。 鉴定玉坠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学术派老人,一只手拿着个放大镜似的东西,另一只手爱不释手地抚摸着玉坠。 “这玉的品种是紫色独山玉,质地十分细腻,坚硬致密,玻璃光泽。稀罕的是,这种玉的透明度都不太好,而这玉通体透彻,色泽饱满,是难得一见的上品中的上品,摔成两半真是可惜。” 紫色独山玉产自河南南阳,被称为“南阳玉”或者“独山玉”,是中国四大名玉之一。 乔馨怡迫不及待地问:“这玉值多少钱?” “我们这只鉴定玉的真假与品种,不估价。” 闻言,几个女孩朝于妗嚷嚷起来。 “不估价来这干什么,消遣我们呢?” “我看是赔不起,故意摔烂自己的玉,来这做什么鉴定这玉是真的,这样就可以一物抵一物,就不用赔钱了。” “打的好算盘,真是不要脸。” 听到吵闹声,一个老者正走过来,身边跟着一个看似低调却威严的中年男人。 见到他,工作人员赶紧站起,恭敬道:“慕老。” 老者问道:“刚刚经过这里就听到了吵闹,怎么回事?” 工作人员赶紧将事简单交代。 老者伸手道:“我看看。” 工作人员赶紧将玉坠呈给他。 老者接过玉,触手异常温润,眼神忽然一亮,拿过那个放大镜似的东西,仔细地检查着玉。 这一看,就看了快一个小时,只见他反复地看着,神色越来越微妙。 于妗目光落在老者的神情上,挑挑眉,这是个懂行的。 玉质本身是贵重物,可更为珍贵的,是她将玉用风水池净化,经过加持,所附在上面的那股纯粹的气息。 乔馨怡却是等的不耐烦了,不过就是鉴定一块玉,有必要这么这么浪费时间吗? 她旁边的女孩却是不断地交换眼神,看那老者和老者身边沉默站着的男人时,都变得特别拘谨。 第65章:慕家人 终于,老者恋恋不舍地放下了玉坠,对乔馨怡几人道:“这玉属于珍稀级别,是可遇不可求之物,若是没有摔碎,可以入拍卖行,本身价格在五百万浮动。” 听到这个数字,乔馨怡和那几个女孩的脸都黑了。 就算这玉是真的,可玉坠这么小,才手镯的五分之一,能贵到哪去。 可是鉴定的价格,竟然要五百万,这对她们这些有钱人家的女孩来说,就算不是天价,也是她们承受不了的价格。 就算再有钱,也没几个人家会让自己未成年的孩子几百万几百万地挥霍。 乔馨怡脸色不好看了,盛气临人地质问老者:“一出口就是五百万,无凭无据的,谁敢相信?没准是设套,合起伙来坑我的。” 她话一出,顿时,收到了来自工作人员不满的眼神和周遭异样的眼神。 身边的女孩诧异地看向她,脸上带着极度的尴尬和不安,压低声音问道:“这是京市最高学府的考古系教授,经常出现在鉴宝栏目的名人,同时也是慕家人。他旁边的那人,是京市现今的市wei~书记,也是慕少的大伯,你不知道?” 看她的眼神满是怀疑。 乔馨怡闻言,整个人都僵住了,脸色当即一片煞白。 就像闷棍打在了头上,手脚一片冰凉。 她连慕嵘承都没有见过,更何况这些慕家人,她怎么可能见得到。 一时,她不知该怎么反应,全部的心思都在怎么挽回自己的形象上。 慕堼倒是没有因为被质疑而不悦,反而笑道:“小姑娘,我只是可惜了这玉,若是不相信我,可以找专门的估价师,这里就有。若是连这里的人也不相信,可以直接上鉴宝节目,更直观地评定这玉的价值。” 乔馨怡僵着脸赔笑:“不是不相信您,只是……只是一时被这个价格吓到了,才口不择言。对不起,我绝没有冒犯您的意思,对不起。” 她不断地道歉,态度要多诚恳有多诚恳。 “无碍。” 慕堼倒是没有将一个小孩子的话放在心上,只是听到这个解释,不由与刚刚她那盛气临人的样子做对比。 只觉得这个女孩年纪轻轻,就懂得看人下菜,小小年纪就如此势利,让人唏嘘。 目光在那珠宝上流连,念念不舍地收回目光:“走吧!” 旁边的中年男人跟在他身旁,并肩走出鉴定中心。 等人离开了,鉴定中心给玉坠开了鉴定证书,乔馨怡背后冷汗淋漓,彻底虚脱了。 比起那五百万,更让她不安的是,她得罪了大人物。 还没正式进入慕家,形象就受到了损伤,若是传到了其他人耳中,慕家人会怎么看她? 她不敢深想。 看向于妗,目光带上了深刻的恨意,若不是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个祸害,为了害她,不惜血本。 她决不会放过她。 “于妗,今日之辱,我会加倍奉还。” 于妗摊手:“脑壳有洞,怪我咯!” 马小奕哼道:“我跟你说哦!这叫不作不死,自己作死,还怪别人,这是有毛病。” 第66章:反调戏 乔馨怡再恨于妗,此时也不敢多待,她得赶紧回去跟爸商量,怎么挽回慕家人对她的初次印象。 临走前,她心中不甘:“于妗,别得意太久,等着吧!很快,你就会被我狠狠踩在脚底。” 当知道背后有慕家,她的行事也不像以前那么小心谨慎了。 于妗散漫道:“哦!欠我的五百万,记得还啊!” 乔馨怡神情一滞,咬咬牙,转身走了。 让她赔这个小贱人五百万,做梦。 于妗几人走出鉴定中心时,一直沉默的童归,望着于妗,神情复杂难言:“该我负的责任,我会自己负。那钱,我会想办法还的。” 于妗解释道:“这是我跟她的个人恩怨,跟你无关,你可别怪我利用你对付她,不然我会过意不去的。” 马小奕翻白眼,装,继续装。 要不是因为童归,她怎么可能搭理乔馨怡,为了让他好受,还特意解释,也没见你对我这么体贴过。 童归抿抿唇,淡定道:“嗯,原来你说的舍不得我受欺负,是哄我的。” 于妗:…… 懵逼了! 啥情况? 偷偷瞄他,怎么都觉得他这是奚落自己,还是一本正经地奚落自己。 这一幕好熟悉,就如同她央求师兄教自己,借口是师兄教的比师傅教的容易懂。他一脸高深莫测,眼中隐隐带着宠溺的笑:“嗯,原来你不好好跟着师傅学,偏偏赖上我,不是为了找借口故意接近我的。” 那个时候,她觉得师兄一点都不解风情,还腹黑的紧。 马小奕:卧槽,童归这是在反调戏吗? 可那一脸淡定从容,翩翩如玉,怎么看,都不是那么回事。 若是细看,他的眸光不再那么清冷,有了温度。 还不等于妗再说什么,他已经转身向前走去,谁也看不见,他眼中此时的情绪。 马小奕偷偷问道:“这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童归吗?” 于妗若有所思:“这样的他,比较真实。” 鉴定中心外。 见于妗出来,慕堼正等在一侧,向她招手。 “小姑娘,请留步。” 于妗走过去,挑眉看着他:“请问,有什么事吗?” 慕堼不多废话,那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期待:“我想将那块碎裂的玉坠买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出手。” 于妗眨眨眼,刚刚她听到了乔馨怡身边那女孩的话,知道这人是慕嵘承的长辈。 她一脸淡定地把慕嵘承给卖了:“慕少昨天刚从我这入手了一块一模一样的,看来是孝敬您的。” 那块玉,坑了他三百万,看来还是便宜他了。 慕堼闻言,好奇问道:“你跟阿承认识?” 于妗颔首:“有过几面之缘。” 慕堼打量着她,眼中带着探寻:“那玉坠有一股独特的气息,可驱邪避凶,保佩戴者逢凶化吉,你可是通风水?” 常年考古之人,也会利用风水,找寻陵墓准确地,慕堼跟着大师学过不少风水知识,如今也已是个行家。 只是对眼前女孩通风水保持怀疑态度,她太小了。 于妗谦虚道:“略通一二。” “那可得讨教一二。” “不敢当。” 慕堼又打量了她一番,觉得这女孩挺有趣的,聊了一会儿才离开。 第67章:商议订婚日期 给马小奕过了生日,于妗回到家时,于母和顾臣已经回来了,两人一脸喜庆,正在厨房忙碌着。 誉锦阁的生意,好到出乎他们的预料,这是一个原因。 另一个原因,是于妗的变化,经过那次事故,仿佛脱胎换骨,懂事地不行,就连学习成绩都飞速提高。 学校老师来誉锦阁用餐的时候,还夸了妗妗,说她聪明,学习越来越认真,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这怎么不让于母高兴。 “糖醋排骨好了吗?妗妗最喜欢吃了。” “快了,快七点了,我打个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顾臣擦干手,走到客厅打电话,正好看到于妗回来,顿时笑出一排白花花的牙齿:“回来的正好,马上开饭了。” 于妗换完鞋,将一张银行卡递给他:“这里面有六百多万,先将欠给张老板的门面租金付了,剩下的用于誉锦阁的流动资金。” 这是卖给慕嵘承和孙老板等人风水玉赚的钱,等乔家还了那五百万,她准备买一套新房子。 顾臣接过银行卡的手有些颤,总觉得这段时间跟做梦似的。 就在他以为于家完了的时候,眼前这个在他心中一无是处的废物,不断向他展示,什么是化腐朽为神奇。 从废物,逆袭成神神叨叨的神婆。 让一帮土豪捧着金银珠宝来求她帮忙,送钱还一副感恩戴德。 这要是在一个月前,打死他都不相信,自家扶不上墙的废物小姐能成为于家起死回生的主力。 若不是她,于家已经回归平民,誉锦阁也成了昨日辉煌,渐渐被人遗忘。 顾臣偷偷抹了把心酸泪,揶揄道:“这么多钱,你这忽悠人的本事越发的炉火纯青了啊!” 于妗呲牙:“顾秘书啊!你要是想夸我可劲的夸,我不会不好意思的。” 顾臣眼角抽了抽,他怎么就忘了,自家小姐本事提高的同时,脸皮也越来越厚了。 吃饭的时候,于心蓝告诉她:“你爸打电话来,说再等一段时间,正式接你回去,同时转让乔氏百分之五的股份给你。” 于妗正吃着最爱的糖醋排骨,闻言挑了挑眉,给出结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于母也是这么想的,她可舍不得女儿回去被那一家子欺负:“现在誉锦阁生意很好,你的抚养权妈会想办法拿回,过个几年,咱们会过回以前殷实的生活,咱还是别回去了,好不好?” “妈,相信我。” 于妗一脸正经道:“为了妈,也为了我自己,乔家我必须回。” 乔家那几人欠于母太多,这次还想算计她,她得教教那几个无耻的人,什么是作茧自缚。 她可不希望,乔家利用她,再伤害她身边的人。 …… 另一边,乔馨怡越想越害怕,匆匆忙忙回家,迫不及待地将与慕家人碰上的事告诉爸妈。 当乔国梁知道了女儿不小心得罪了慕家人,也急了。 焦急地想要联系慕嵘承,可他一个民营老板,别说见慕嵘承了,就连他身边的助理都见不到。 不得已,他带着女儿直接去慕氏,想着慕少既然都送来了聘礼,自然不会放任未婚妻被家里人误会。 另外,也是时候商议订婚的日期,同时也让两人见见面,培养感情。 第68章:全能型人才 可是,还没等他进慕氏的大门,就被拒之门外了。 乔国梁怒了,强压着怒气,严肃道:“我是你们总裁未来的岳父。” 竟然敢拦他。 大门口的保安诧异地打量着两人,尽职尽责道:“抱歉,我们得先确认您的身份才能进。” 乔国梁很是不满:“那还不快联系。” 保安不敢怠慢,赶紧打了一个电话,放下电话后,看两人的眼神充满怀疑:“我们总裁今天刚出国,有什么事,您可以直接电话联系。” 既然是未来岳父,不可能连电话都没有。 “他的助理呢?叫颜逸的,我必须要见到他。” “抱歉,颜特助跟随总裁一同出国了。” “那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保安为难道:“这个不清楚。” 乔国梁气的不行,同时也埋怨慕嵘承,既然想娶他的女儿,怎么连这些都没有考虑,害的他们被拦在这里。 乔馨怡咬咬唇:“爸,我们回去吧!” 本紧张的心,渐渐冷了下来,只余失落。 只有等他回来才能见到了。 她抬头,看着慕氏气派的大楼,眼中带着势在必得。 很快,她就会成为这里的老板娘。 既然这些迟早是她的,那么,她得沉住气,不能急功近利。 此时,一辆车子从慕氏大门口行驶出来,一个打扮雍容的妇人看到门口正要离开的两父女,看着穿着不像慕氏的员工,随口问了一句:“那是谁?” 她旁边的男人看了一眼乔馨怡,恭敬回道:“那女孩若是没看错,正是少爷看中,想要娶回家的女孩。” 妇人来了兴趣:“调查清楚,是什么样的人了吗?” “已经调查了,这姑娘叫乔馨怡,如今是一中高三学生,在学校风评极好,老师同学都喜欢,成绩也是数一数二,已经拿到了京大的保送名额。而且多才多艺,钢琴、舞蹈等才艺得过不少奖项,还涉及金融行,刚入股市,就赚了第一桶金,还未成年就已经经济独立了,是个不可多得的全能型人才。” 妇人闻言,脸上露出了笑意:“小小年纪,就这么多成就,真是不简单。长相气质也不错,远远看着就像个大家闺秀,真是才貌双全。不错不错,这么优秀的女孩,是哪家培养出来的千金?” “如今餐饮界风头正盛的乔家,夫人前几天去的乔氏风味就是她家的。” “普通商人啊!” 妇人虽然觉得可惜,但不减热情:“家世虽然与咱们慕家不可同日而语,不过培养出的倒是个非常优秀的女孩,比阿承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要好太多,倒是勉强配得上我的儿子。” “夫人可是要见见她?” “待会约了人,你去跟她约个时间,我想当面考察这个阿承挑中的儿媳。” 男人赶紧奉承道:“少爷挑中的女孩,不会有错的。” “确实比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让我满意,不过,还是考察一下放心些。” 想要进慕家门的女人,皆是万里挑一,必须得慎重。 她对这女孩的感官倒是不错。 第69章:还钱没商量 两天后,一张法院传票到了乔家,没有经济纠葛的乔家,莫名其妙欠债了五百万? 乔馨怡懵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于妗会招呼都不打,直接起诉了。 “我们家什么时候欠了五百万?”乔国梁拿着传票,不明所以。 “咱们家没欠谁钱啊!”周悦也是一头雾水:“是不是你哪个客户,没有及时给对方结账?” 乔国梁摇头:“不可能,这都有财务部把关的,再说要送也是直接送到公司,怎么也不会送到家里来。” 乔馨怡不得不出言,气道:“爸,这是于妗搞的鬼。” 她把那天的事,原原本本地跟他爸说了,只是隐去了用手镯羞辱童归的事。 那玉坠又不是她砸的,自己辛辛苦苦在股市里一年,赚了一百多万,这是她引以为傲的资本。 而那小贱人身上带着的一个不知道谁送的玉坠,就值五百万,这让她心里很不平衡,怎么可能赔给她那么大一笔钱。 她根本就没想过要还钱,自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这几天都在为见慕夫人做准备,力求在她面前展示最好的一面,得到未来婆婆的喜欢。 哪知,那个小贱人来这一招。 乔国梁皱眉:“她故意摔碎玉坠栽赃你,让你赔五百万,才导致你在慕家人面前失态?” 乔馨怡黯然道:“不是因为她,我也不会焦急失态。我知道她不喜欢我,可没想到她会讨厌我到这个地步,为了陷害我,不惜摔碎这么贵重的东西,她这是在报复我们。” 乔国梁却是一脸深思,誉锦阁差点破产,连一个门面的房租都负担不起,她哪有那么贵重的东西? 五百万的玉石,难道是那位张老板送的? 难怪不稀罕他给的赡养费。 他的脸色难看了起来,这个处处跟她作对的不孝女,要是得到公司的股份,还不得败光。 他一分都不会给。 周悦惯会察言观色,叹气道:“哪有女儿起诉一家人还钱的,她肯定是因为上次误会她的事,发泄不满,到时劝劝就好了。” 周悦心想着,不接她回来,就得赔五百万,她怎么舍得。 可馨怡还没跟慕家订婚,接她回来,又不妥。 可真是不省心的祸害。 乔馨怡一想着马上就要见未来婆婆,就紧张的不行,哪有心思考虑这些事,她撒娇道:“爸,这事怎么办?” 乔国梁安抚女儿:“这事你别管,安心跟礼仪老师学学,到时候见到慕夫人,可不能让她小看了去。让她看看,就算咱们小门小户,也能碾压那些名门闺秀。” 周悦对她培养出来的女儿还是很有信心的:“我女儿这么优秀,慕夫人肯定会喜欢的。” 就这一点,于心蓝就永远比不上她。 她一脸担心:“就怕为了这五百万,她会闹大,影响咱们馨怡的名声,毕竟现在非常时期。” “进入慕家跟五百万比起来,是小钱。” 乔国梁哼道:“先拖一拖,我就不信,她敢为了钱,闹到法院。” 他怎么愿意心甘情愿毫无回报地出五百万给那母女俩。 不得不说,现在的于妗,可不是他能了解的。 第70章:形象改造 天气乍暖还寒,于妗整个人都慵懒了。 几个找他看风水算命的,都被她推脱了。 理由是,马上就是高考了,作为一个有抱负的未来学霸,她得为之而努力奋斗啊! 实际上,她只是想窝在温室里,外面太冷,不想冻着。 春节前夕,于母见她也不怎么出去,就拉着她出门买过年穿的衣服。 一路上,她还是一副慵慵懒懒的样子,跟个懒猫似得。 于母总觉得,这个女儿变得懂事的同时,也越发懒撒了。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她都不怎么上心,也不像其他这个年纪的女孩,开始打扮自己。 这让她既省心,又忧愁。 好在女儿天生丽质,清清爽爽的,这段时间瞧着越发养眼,颇有几分小龙女的仙气。 可惜是个懒散版的小龙女。 “这件怎么样?” 于母拿着一件红色喜庆的羽绒服在她身上比划,于妗胡乱的点点头,目光在服装店里瞟着,落在了一套服装上,目光又落在了母亲身上,若有所思。 让店员取下那套针织衫,看着典雅大气:“妈,你试试。” 于母操劳半生,穿着的都是颜色稍暗的衣服,很少打理自己,忙起来根本顾不上这些。 不管是结婚前,还是结婚后,对打扮都不怎么上心。 不像周悦,只要在家里当全职阔太太,安安心心在家相夫教子,不操心别的,小日子过得舒心,自然大多时间都花在了打扮上。 每次见到,穿着打扮都是特别精致,看着就赏心悦目。 加之在男人面前展示温柔体贴的一面,乔国梁本就大男子主义,又自负,被迷住一点也不意外。 于母看着那颜色明丽的衣服,摇摇头:“妈都什么年纪了,怎么还穿这么鲜艳的衣服。” “这不是过年了嘛!当然要穿的喜庆一些,再说,这颜色淡紫色,典雅端方,很适合妈妈。”于妗怂恿着,将于母往试衣间推。 于母无奈,只好进去换衣服。 再出来时,于妗眼睛亮了亮。 站在眼前的于母上着浅紫针织衫,下身阔腿裤,简洁大方,整个人高阔挺拔,看着就让人舒服。 于母底子本就好,虽不是十分容色,年纪也不小了,胜在五官周正明朗,很是大气,特别是气质,干脆利落。 稍一打扮,就让人眼前一亮。 于妗笑的眉眼弯弯:“妈适合这种颜色,以后可要多多尝试不同的风格。” 于母见几个店员也是一脸赞赏,直夸于妗眼光好。 于母有些好奇,转身看向镜子,愣了愣,神情有些恍惚。 她有多久没有这么仔细地注意自己了? 一直操心誉锦阁的她,常年是一身黑灰,看着稳重却也呆板。 她是女人,没有依靠,打扮自然稳妥为好。 可如今,这么一穿着,竟然感觉年轻了十岁。 才意识到,自己年华不再,再不打扮,以后恐怕就没机会了。 心中一股激情燃烧起来,就算为了自己,肆意一回又如何。 如今,誉锦阁生意好,她也不差钱。 于是,母女俩出服装区时,手上已经是大包小包,倒是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第71章:偶遇 于妗见于母高兴,来了兴致,一扫慵懒,拉着于母的手,巧笑倩兮:“新年新气象,既然要改变,那就全面改造,换个装扮,去去晦气。” 于是,等做了造型再出来时,于母整个人,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母女俩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于妗察觉某束目光盯着这边太久,不由看过去,目光来自于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 正她目光看来,微微一笑,朝这边走来,目光落在了于母身上,有些欣喜道:“于老板?” 于心蓝愣了愣,看着眼前的男人,迟疑道:“江先生?” 男人露出笑意,目光亮亮的:“是,能再遇见你真幸运。” 转头望向于妗,好奇问道:“这是,你女儿?” 于妗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那双看向于母的眼睛,始终亮亮的,忽然福至心灵,乖巧无比地站在旁边。 于母点点:“是啊!” 男人夸道:“这么标志的女儿,跟你一样,你真有福气。” 女儿被夸,还带上了她,于母表示很开心。 两人就这么聊了起来。 于妗见两人聊的投机,寻了个借口离开,让两人单独相处。 心想,莫非这就是于母的那朵开的有点晚的桃花? 看来很有戏啊! 晃荡了一会儿,本想直接回家的,感觉肚子饿了,眼看就要到吃午饭的时间,便边逛边寻一家饭店吃饭。 就这么胡乱逛着,竟然遇到了带着妹妹逛街的童归。于妗原本懒散的神情,都提神了几分,眼睛晶晶亮。 她站在那里,看着两人手上提着购物袋,并肩而行。 心中感叹,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也有接地气的时候。 他穿着一身崭新的白色风衣,眉目清冷,眸光却是和煦,不过十七岁的少年,在人群里,却是鹤立鸡群,卓尔不凡。 手上提着几个颜色粉嫩的袋子,强烈的对比让她想笑。 身边的女孩,穿着暖和的羽绒服,脖子上厚厚的围巾,脑袋上毛茸茸的帽子,只露出小巧的脸蛋,脸蛋红扑扑的,娇俏可人。 真是一双妙人。 眼见两人走过来,于妗正想着该不该打招呼。 童归看到她,步子一缓。 于妗见此,便将揣在暖和兜里的手拿出来,眨巴眨巴眼睛:“好巧啊!” 童归抿抿唇,忽而问道:“上次给你布置的几个题,你做了吗?” 上次马小奕生日,几人聊了高考的事,见于妗和马小奕有一雪前耻,摆脱学渣名头的抱负,作为真真正正的学霸,给他们布置了几道题。 于妗闻言,笑容一滞。 她早就把这个事扔到九霄云外了。 童归看她神情,就知道怎么回事。 童雪穗一双眼睛定定瞧着她,满是天真好奇。哥哥天性冷淡,独来独往,朋友都没几个,更何况女性朋友,自然心存好奇。 于妗见她用晶亮的眼睛盯着自己瞧,打着招呼:“你好啊!雪穗。” 童雪穗看着她,眉眼笑的弯弯,斯斯文文道:“我记得你,你是我哥哥的同学。” 她更记得,她看哥哥时的眼神。 第72章:你是不是喜欢他 兄妹俩也是来买过年穿的衣服的,也是为一份新工作做准备。 三人在一家奶茶店休息,于妗不动声色地打听着两人的现状,趁着童归离开的功夫,童雪穗偷偷跟她说。 “之前在的那个会所说哥哥犯错,不要他去了。很幸运的是,有户人家趁着寒假,让哥哥给那家孩子辅导功课。” 于妗眉头微不可查地一蹙,这事跟乔馨怡脱不开干系,不能拿她出气,就拿旁人出气。 偏偏他还什么都不说。 “那会所有没有为难他?”于妗问道。 童雪穗咬着嘴唇,声音低落:“哥哥那人,什么委屈压力都自个儿顶着,就是受了委屈也不会说的,什么时候都是淡定的。” 于妗一时沉默,这性子也是同出一辙,让旁人无可奈何。 雪穗看着斯斯文文,却很健谈:“前段时间,因为我的病拖累了哥哥,差点让他退学了。若不是有好心人暗中帮助,哥哥的大好前途就要因我毁了。” 于妗安慰道:“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你们现在很好不是吗?” 童雪穗脸上带着庆幸:“可是,如果不是那个好心人,这个坎一时半会过不去。躺在病床上的那段日子,我想着自己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界上,拖累最亲最爱的人,要是没有我,该多好,哥哥就不会遭那些罪了,他原本有大好前途的。” 她说着,声音有些哽咽:“哥哥一直在寻找那个暗中帮忙的人,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于妗拍拍她的肩膀,微不了查地一叹:“对方不愿意透露,或许这对她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并不需要他回报呢!” “是这样吗?” 童雪穗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她,喃喃道:“可是哥哥不愿欠人情,何况是这么大的恩情。” 于妗没有再做声,就是因为知道,她会隐瞒。 片刻道:“这性子,再过个几十年,恐怕都难改啊!” 童雪穗眼睛晶晶亮地看着她,有些忐忑,鼓起勇气问道:“你这么关心我哥哥,是不是喜欢他?” 于妗挑挑眉,一时无言以对:“其实吧!我跟你哥就是……” 就是什么? 前世师兄妹关系? 正在此时,童归端着几杯奶茶过来,她顿时熄声。 童雪穗还眼巴巴地看着她,心提的老高,见她不再说了,心一时不上不下的。 直到一杯奶茶放在手边,闻着香味,童雪穗眼睛一亮:“我最喜欢草莓味的了。” 于妗看着手边的奶茶,散发着淡淡的熟悉的清香,一时百感交集。 童归偏过头,见她看着奶茶时的神情古怪,不由问道:“不喜欢?” “没。” 于妗低头呼噜一口,抬头看着两人,心中各种情绪交织。 童归从她那明灭不定的神情中收回目光。 一个穿着休闲,带着墨镜的男子忽然坐在了旁边的位置上,笑的很是热情:“几位能帮个忙吗?” 雪穗好奇问道:“帮什么忙?” 男人笑呵呵:“这不是过年了嘛!我们公司想挑选几个少男少女拍一套宣传照片,吸引客源,我瞧了你们好一会儿,觉得你们正合适。” 第73章:年娃娃 男人说着,拿出名片递过去,目光在几人身上划过,眼中带着欣喜。 竟然碰到了这么好的苗子,他一直在不远处打量几人,三个少男少女,简直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于妗目光在名片上划过,是一家广告公司的,而这男人叫吉米。 雪穗很感兴趣地问道:“拍什么样的照片呢?” 吉米介绍道:“一组宣传照,很简单的,会让你们穿的喜庆点,不会耽误多少时间的。” 越瞧越觉得几人实在太符合了。 少年气质清冷出尘,眉目俊朗天成,简直秒杀一大帮娱乐圈小鲜肉老腊肉,如今禁欲系男神不管是年轻女孩还是阿姨辈的,都很迷这类。 一旁的少女,那双眼睛犹如一汪碧波,神情慵懒散漫,可是看人时,仿佛能钻进人心里去,嘴角含笑,唉呀妈呀,那眸光简直溺毙人。 还有这个稍小些的女孩,眼睛弯弯如月牙,纯真干净的跟小天使似得,很是可爱。 可以想象,这三个人的宣传照一出来,多吸引人。 雪穗自从身体好了,对很多事都充满好奇,可看向她依旧清冷的哥哥,一时间有些犹豫,他不会喜欢这样出风头的事。 吉米担心几人会拒绝,赶紧道:“另外,会送你们一套美美哒的写真和产品,还会有丰厚的报酬哦。” 雪穗顿时牵起童归的衣袖摇晃:“哥。” 从小到大,她想要的,哥哥都会尽所能满足她。 童归目光落在雪穗身上,满满的无奈与纵容。 于妗瞟了两人一眼,淡定地收回目光。 童归朝吉米问道:“拍出的照片作什么用途?” “给一款学生用的电子教育器材作宣传照,那电子器材品牌名叫学霸机,你们还是高中生吧?应该很熟悉。” 这是如今一款比较火的学习机,对学生的学习起到激励和辅助作用。 雪穗眼睛一亮:“我哥哥在学校是年纪第一名,可是货真价实的学霸。” 吉米闻言,眼睛晶亮,更满意了:“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童归见妹妹很感兴趣,自然答应了。 于妗闲着无事,便跟着两人一起去。 吉米带着几人直接进了摄影棚,经过化妆师妆容和搭配服装,穿上红色喜庆的服装,站在一起如同精致的年娃娃,还是各具特色的年娃娃。旁人看着,羡慕不已,心想这是自家的孩子就好了。 于妗逮到机会,偷偷问吉米:“拍这一套照片,有多少钱?” “一套宣传照片的话,一人一万。” 看她神情,似乎是不满意,吉米解释道:“只是过年这段时间的宣传照,所以这个价格……如果让客户满意,拿到代言也是有机会的。” 代言才是真正的大头,几人虽然条件好,但只是素人,不是什么有名气的大明星,又只是宣传照,客户自然不会多上心。 而他,是冲着代言去的。 见她一脸高深莫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商量道:“要不,我再跟商家说说,一人再加点?” 第74章:幸而有他 于妗沉思,童归兄妹俩没有父母,两人生活读书全靠童归负担,她不由伸出手指,张开:“一人五万块。” 两人就是十万。 男人瞪大了眼睛,眼皮抽了抽,当这是菜市场呢!还讨价还价,还还的这么离谱。 正要拒绝,女孩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目露惊讶。 “不够的我出,不要让他们知道就行了。” 男人顿时明白了些什么,一副我懂的神情,笑道:“没问题。” 在摄影师的指导下,很快一套照片就拍完了。 于妗看着其中一张两人穿着红袍子,并排而站,手上拿着学霸机的照片,很想笑。 第一次见他穿这么鲜艳的衣服,虽然他面容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却让他多了抹风流雅致,果真是颜如玉。 “没想到哥哥穿红衣服,也这么好看,你说是不是?” 雪穗走到她面前,脸上晕红一片,使得她秀气的脸多了抹艳丽,此时正转头,盯着她,眼中带着探寻。 于妗转过头,望着这张秀气纯真的脸,跟童归是两种类型,眉眼没有丝毫相似之处。 “嗯,拍照片也还是一样的冷,不过他对谁都冷冷淡淡,唯独对你。” 雪穗闻言,眼睛眨了眨,眼中的光芒亮的夺目:“从小我们兄妹便相依为命,就像是被世界遗忘的人,对方便是唯一的亲人。在最困难的时候,如果没有他,也许我早就死在了某个角落,哪怕肮脏发臭,都不会被人发现。” 说这番话时,她的声音异常的寂寥,那神情不像是一个孩子所有的,冷静的如同一个经历千帆,终于归于平静的人才有的。 “这个世界真有趣,赋予了一部分人美貌、财富和健全的身体,让她们享受世上一切的美好,同时又夺去了另一部人拥有的一切,让她们在痛苦绝望中嘶喊挣扎,不是吗?” 于妗从她眼中看到了不甘的讥嘲,还有冰冷的绝望,心中划过一抹异样。 雪穗目光转向于妗时,很认真的道:“这个世界上,哥哥就是我的命,幸而有他,否则就没有我。” 自从跟那位江先生见面后,于妗发现,于母对自己的容貌越来越上心了。 作为事业上的女强人,以前心思都在事业上,而现在竟然频繁出现在美容院。 整个人越来越有成熟女人的风情与韵味。 看来爱情是最滋养人的。 于妗叠着腿坐在沙发上,一脸沉思,前段时间,她算出来自己近期有一段阴差阳错的姻缘。而今天再算,这姻缘劫断了。 “这是这段时间的营业额。” 顾臣兴奋地凑到于妗身边,打断了她的沉思,整个人都雀跃了:“一个星期,赚了六十万,刨去花费,净利润也有二十来万,太不可思议了。” 虽然跟原本的誉锦阁没法比,这收入也出乎他的预料。 于妗收起铜钱,目光在那份账目明细上扫了一眼,好奇问道:“跟乔氏比,如何?” 她想要知道,乔家多多大的底牌。 第75章:把婚给订了 顾臣顿时泄了气:“那个……肯定是没法比的,就算在誉锦阁鼎盛的时期,可以碾压京市的乔氏风味,可是乔氏风味毕竟全国都有分店,规模很大。鼎盛时誉锦阁也就跟京市的乔氏风味比一比,何况现在,别说是跟整个乔氏比,就是跟京市的比较,也是天壤之别。” 这也是就算知道乔家暗中用卑鄙手段对付誉锦阁,也不能讨公道的原因,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惹不得,否则就是一身骚。 于妗闻言,心中有数了:“你别泄气,总有一天,乔家欠的,会一笔一笔还回来。” 顾臣看她那一脸郑重的神情,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 毕竟作为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青年,对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还是充满幻想的。 “其实吧!就你那神神叨叨,给人看风水算命,卖一卖你加持的那些东西,没准过个几年,还真能比乔家有钱。” 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于妗一脸苦瓜脸:“赚的多,风险也大啊!” 她的愿望只是当个混吃等死的千金小姐,多好啊!看风水算命什么的,太特么累了。 顾臣可不知道她只是懒,有钱用,就不费力赚钱的心思,反而一脸赞同地点点头:“也是,现在可是崇尚科学的年代,就你这一套,要是被太多人知道了,肯定会被举报靠封建迷信敛财,把你关进监狱里。” 于妗嘴角抽了抽:“你可真是深谋远虑。” 不过想一想,他说的也没错,毕竟时代不同了。 …… 慕家。 慕夫人一大早就派司机去乔家接人了。 等见过乔馨怡后,见她乖巧伶俐,又聪慧知礼,人也漂亮。聊天的时候,就能看出是个很有想法的姑娘。 对儿子的眼光终于恢复正常表示很欣慰。 家世虽然比不得慕家的底蕴,可也是家中独女,以后家业交给她。自己有足够到花不完的钱,自然不会想着贪图慕家的钱。 现在年龄也小,等她从高校毕了业,也能帮衬着自己的儿子,生的孩子基因也优异。慕夫人只要一想,就特别满意,仿佛很快就能抱到孙子孙女了。 这姑娘又是儿子喜欢的,眼看儿子年纪也不小了,便自作主张,给两人确定了订婚日期。 “馨怡啊!趁着假期,等阿承从国外回来,你们就把婚给订了,到时候你也见见咱们家的亲戚长辈们,熟悉熟悉。” 慕夫人拉着乔馨怡的手,眼含笑意,温柔道。 乔馨怡喜不自胜,拼命地压制着内心的雀跃,脸上依旧带着矜持温婉的笑,礼数周到,让自己表现的完美无缺。 心中想着,不枉她这段时间学那些所谓名媛的做派,她马上就要成为豪门夫人了。 刚回国的慕嵘承根本不知道,自己心血来潮求个亲,竟然发展成这样。 此时,刚下飞机的慕大总裁坐在车里,不时翻动着手机,郁闷不已:“她怎么就没动静呢?” 他这些天都在等于妗的反应,怕她知道自己招呼都不打就自作主张后怒火太旺,牵连到自己,及时逃出国了。 可这都几天了,也不见打电话找她。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第76章:被亲妈坑了的慕总裁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不由问道:“你去乔家的时候,是什么情况?” 颜逸正低头浏览他的行程安排,闻言淡定道:“乔国梁满口答应下来,会安排好的,整个人很愉悦。” 慕嵘承就更加想不明白了,带着满心疑惑,回到家,发现他妈眉开眼笑,整个人都沐浴在一片温情中。 看到他时,竟然一脸和善地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诡异,这一切都太诡异了。 “妈,你这……吃错药了?” 慕嵘承从他妈怀里挣脱出来,手指抚上他妈的额头,温度正常啊! 平时他妈看他简直各种不顺眼,嫌弃他在外面乱来,就差没一脚把他踹出去了。 慕夫人白了他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他拉住儿子,微微一叹,很是欣慰地劝道:“这次总算没有胡来了,知道找个温柔孝顺,知书达礼的,总算是让妈高兴了一回。这女孩小小年纪各方面比同龄人优秀太多,妈越看是越喜欢,既然你认定了人家,就要好好珍惜啊!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女孩早点打发了,别到时候伤了女孩的心。” “等等。” 慕嵘承一脸懵,怎么就觉得这么不对劲。 他妈说的是于妗吗吗吗? 那傻姑娘各方面确实优秀确实孝顺,可是,温柔?知书达礼? 这是形容她的词汇吗? 那可就是一带刺的仙人掌啊!还是刺又尖又硬的那种,对他这么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有身份有地位还帅的掉渣的万人迷,也是爱答不理。 没眼光。 他严重怀疑,他妈的视力呈直线下降。 他一脸懵逼地问道:“你见过她了?” 慕夫人见他这幅傻兮兮的表情,心想陷入爱情中的男人,也是个傻子。 有些忧愁,儿大不中留啊! “傻孩子,没见过怎么能断定她是怎样的人?她现在还是个学生,既然都决定结婚了,妈刚跟对商议了订婚时间,也好让你收收心。” 慕嵘承感觉不太真实,如同踏在云端上,追问道:“你确定,没见错人?” “不就是乔家那位小姐吗?你都让颜逸和管家把聘礼都送去了,还能有错?”慕夫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乔家小姐,乔家小姐……” 慕嵘承喃喃念叨,顿时看向一旁垂着头的颜逸,目中带着怀疑,一股不好的感觉,涌上脑门,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哪个乔家小姐……不对,是乔家的哪位小姐?” 慕夫人不明所以:“乔家不就一个乔小姐吗?难不成还有两个?” 颜逸一脸正经地回道:“自然是乔家大小姐。” 慕嵘承舒出了一口长气,可没把这口长气舒完,就被他妈的下一句话呛住了。 脸上憋的青紫,眼看着就要被活活憋死。 慕夫人不住地点头,笑容满面,一脸欣赏:“对啊!乔家大小姐乔馨怡,被称为学霸女神,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孩。” 慕嵘承终于把气喘均匀了,可脸上就跟吃了苍蝇似的,高声问道:“你说神马?” 一旁的颜逸诧异地挑了挑眉。 第77章:钢铁直男 慕夫人见到两人的反应,也觉得不对劲了,一边心疼地拍着儿子的肩膀给他缓口气,一边埋怨道:“干嘛这么激动。” 看这脸,都青的发紫了,活像中毒了似得。 慕嵘承现在,就像是被雷劈中,外焦里嫩。 难怪那傻姑娘这么多天,都没见有动静,敢情从一开始,目标就是错的。 从始至终,她根本不知道有这事,自己还紧张兮兮了好几天,等着她的反应。 这个乌龙,闹的有点大。 他目光瞟向带着诧异的颜逸身上,声音一颤一颤地喊道:“颜逸~” 那射过去的眼神,幽怨中带着咬牙切齿,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他活生生地吞了。 颜逸情不自禁地抖了抖,扶了扶眼镜,承认错误:“总裁,这事是我的失职,只说了给大小姐求亲,就没有多此一举指名道姓了,只是没想到对方这么厚颜无耻。” 根本没料到,对方就没将于妗当乔家人,把她忽略的彻底。 可是,总裁跟那什么乔馨怡的见都没见过,他们哪来的自信,堂堂慕氏总裁,会娶一个无任何交集的陌生人? 这一家子简直就是奇葩脑残,连最起码的分辨能力和自知之明都没有。 慕嵘承现在只觉蛋疼,幽怨着一张脸:“颜颜,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对我因爱生恨,故意报复我的?” 颜逸抖落一地鸡皮疙瘩,板着脸道:“虽然作为特助,实则兼顾司机、保姆、私厨的我有一肚子怨言,可是,你要是再这么恶心我,我会罢工的。还有我要声明,我是直的,钢铁直的那种,你掰不弯的。” 说这话时,他瞄着他家总裁的身材,满满嫌弃。 慕嵘承:“” 作为一个刚被亲妈坑,又遭到下属嫌弃的总裁,此时此刻,心好累。 慕夫人一脑门浆糊,听着两人日常互怼,终于弄明白,她认为的儿媳妇人选错了? 她询问道:“儿子啊!你看上的不是馨怡?” 穆嵘承闻言,挑起一边嘴角,邪气凛然:“妈,你儿子虽然还没到花见花开的地步,可眼光还没那么差吧!” 慕夫人闻言,不服气了地威胁道:“馨怡哪里不好了?比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好百倍千倍,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带那些女人回来,妈让你爸打断你的腿,把你扔出去自生自灭,从此不认你这个儿子。” 害的她白高兴了一场,娶回家的是馨怡多好。 她实在不明白,像馨怡那样优秀的,善良贤惠规规矩矩的儿子竟然看不上,看来又是被哪个小妖精迷住了。 “妈,你就不能换个威胁你宝贝儿子的法子?就是我爸要打断我的腿,也得你舍得啊!” 穆嵘承听着他妈这类似的威胁,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 他瞄向颜逸:“这事既然是你的失职,那你得把你家苦哈哈的总裁的烂摊子给收拾干净啊!那聘礼可不能便宜了姓乔的,你赶紧地拿回来,我明天亲自去见那傻姑娘,直接将聘礼送到她手上。” 慕夫人慌道:“不行,我都已经打电话跟亲戚们说了订婚的日子,过几天亲戚们就会来参加你和乔馨怡的订婚宴。” 她认定的儿媳妇,哪能说改就改。 第78章: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慕嵘承看着他妈一脸不妥协的模样,无奈道:“妈,儿子看中的比那什么什么星” 慕夫人翻个白眼:“馨怡。” 连名字都没有记住,看来是真对乔馨怡没兴趣。 慕嵘承从善如流:“反正比那什么星的要强百倍千倍。” 慕夫人将信将疑:“真的?” 乔馨怡已经是万里挑一的优秀之人,她实在想不到,比她优秀的人会是怎样。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颜逸瞥了他家总裁一眼,插嘴道:“慕夫人,总裁这是自作多情,趁着那女孩还不知道,您劝劝他吧!要不然到时候被拒绝,这面子里子都没了。” 慕嵘承只觉牙痒痒,有这么拆台的吗? “颜颜~你给我住嘴。” 颜逸闭紧嘴,可眼神还是一脸正义地看着慕夫人。 慕夫人听这话,顿时乐了,稀罕的不行。 还有对他儿子没兴趣的,这可真是大新闻啊! 她劝道:“儿子啊!强扭的瓜不甜。” 她可不希望儿子受委屈。 “你儿子这么优秀迷人,还有一颗世上独一无二的真心,她一定会被打动的。” 慕嵘承一脸自信:“况且,我还有个温柔善良漂亮的妈妈,她肯定会爱上我的。” 慕夫人听这一顿夸,顿时笑开了花。 不过,要是他要带回来的女人不满意,她还是不会让进门的。 慕家的门槛,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慕嵘承安抚好母亲,赶紧带着颜逸离开,一出门,便气咻咻地威胁道:“我跟你说,你要是不把这事解决好了,我会把你掰弯的我告诉你。” 颜逸抖了抖身子,忽然觉得前途堪忧,他提醒道:“你是直的。” 慕嵘承哼道:“我给你气弯的。” 颜逸看着那双冒火的桃花眼,将信将疑,为了自己不失身,他赶紧保证道:“这事我会处理的妥妥当当。” 慕嵘承终于满意了:“要是没解决好,自己洗干净躺床上去。” 接下来一段时间,这位特助都老老实实,没再给自己添堵,顿时觉得这个威胁的方法实在是效果好啊! 颜逸答应着,会把这事解决的,可年前事情一多,就把这事给耽搁了。 等想起来的时候,已经离订婚只要两天了。 这天,乔国梁找上门,看到将自己包裹在沙发上的于妗,就愤怒不已:“那是你妹妹,你怎们能这么算计她?还敢告我们,你怎么这么心狠?” “我妈就生了我一个,可没什么妹妹。” 于妗望着他,脸上带着笑,漫不经心问道:“这是特地来送钱的?” 乔国梁一口气顿时憋在心上,五百万,要是在平时,他想尽办法,也不会给她的。 可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只要让她乖乖回家,这钱迟早会连本带利从她身上赚回来的。 于妗见他一脸不舍,不耐道:“要不是来送钱的,赶紧离开,我很忙。” 她忙着睡个回笼觉。 乔国梁不情不愿,将一张卡拿出来,诱惑道:“明天你给我回家,我就把钱给你。” 于妗似笑非笑看着他,没说话。 乔国梁只觉,她那双幽深的眼睛,仿佛什么都知道,可一想,不可能,她怎么可能知道他想将她嫁到端木家的心思:“另外,我会有一件大事要宣布,你别给我迟到了。” 大事自然是馨怡与慕总裁的婚事,他要在庆功宴上当在在场嘉宾宣布。 于妗拿到钱,顿时笑道:“没问题。” 第79章:二手货 乔国梁见她这次没有再像以前一样抵抗,脸色好了些,有闲情打量这房子了。 单身公寓,两室两厅,简陋的很,三个人怎么住? 他一脸嫌弃:“这地方这么小,怎么能住人?你回家后,我会给你妈准备好点的房子,让她别再抛头露面做什么生意了。” 于妗闻言,嘴角微勾,幽幽道:“哦,对了,那栋别墅别忘了转到我的名下,折成人民币也行。” 乔国梁看着她这态度,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就当从来没有生过这个女儿。 “五百万的东西你都下的手毁了,现在坑到你爹头上了。” 他越想越愤怒:“我真庆幸跟你妈早早离了婚,否则家里迟早被你败光,也迟早被你气死。” 要不是离了婚,也不会有搭上慕家的机会,馨怡简直是福星,想到这,他心里好受了些。 “那就巧了,我这辈子最庆幸的事,也是跟你离婚。” 一把清亮爽朗的嗓子从身后响起来,正是刚回来的于心蓝。 于心蓝看着眼前这个道貌岸然人面兽心的负心汉嘴脸,她真想掐醒曾经那个自己,怎么就看中了这么个狼心狗肺的货色。 乔国梁皱眉回头,却在看到于心蓝的一瞬间,整个人呆了。 眼前女人眸光晶亮,面色红润白皙,浑身散发出一股风韵,既端庄大气,又雅致知性,整个人魅力十足。 只是嘴角的那抹讽刺,太刺人。 乔国梁被那眼中的讽刺给刺伤,终于回过神来,心中一堵,脸沉了下来,讥嘲道:“都一把年纪了,还打扮成这样。” 勾引谁呢? 于心蓝放下手中的包,优雅地撩撩头发,冷冷道:“你来这干什么?” 乔国梁看着那不经意间风情万种的动作,狠狠咽了口唾沫,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那惊鸿一睹的惊艳。 闻言不由像结婚那时一样埋怨道:“还不是你生的好女儿,骗钱骗到亲爸手上了。” 于心蓝看着朝自己笑的于妗,正要说什么,门铃响起来,她把话吞下,去开门,竟然是江宴。 一身西装笔挺,温润的江宴,年过四十,依旧风度翩翩,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于心蓝,温柔道:“刚落在车上,忘拿了。” 于心蓝脸上划过一抹少女般的羞涩:“谢谢。” 乔国梁感受到两人之间的“奸情”,一股气冲到脑海,目光死死地瞪着忽然出现的男人:“你是江宴?” 那个曾经跟他一起追求于心蓝,让他自惭形秽的男子,那可是学校有名的大才子。 只是,他赢了。 他有些恍惚,那时的自己多得意? 他的女神选择了不起眼的他,而不是那个与她相匹配的大才子,他高兴的几天睡不着觉,想着一定要有一番作为,让自己心爱的人过上好日子。 后来,他越来越有钱了,太多的诱惑,让他沉迷。 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 他不记得了。 此时此刻,看着两人站在一起的两人,仿佛又回到了曾经,看到那对被称为男才女貌的两人,而他依旧是那个不起眼的人,心理很不是滋味。 他现在是成功人士,事业有成,不再是那个什么都没有的人了。 马上,他要成为上流阶层的一员,他不应该被影响,现在这两人,以后都要仰望他,于心蓝只是他抛弃不要的。 想罢!他讥讽道:“江宴,没想到你口味这么独特,喜欢二手货。” 第80章:无情无义无耻 于心蓝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目光如剑,瞪向乔国梁,眼睛通红:“你说什么?” 乔国梁不自在地移开目光,却依旧带着嗤笑地看着江宴。 江宴面上的温和笑意淡了,曾经,他和于心蓝是别人眼中的金童玉女。 知道于心蓝喜欢的是乔国梁后,他退出了。 而眼前这个男人,得到了他曾当宝贝一样的人儿,却不懂得珍惜,现在还用这样的话侮辱曾经的爱人,做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个程度? 看着脸色变得苍白的于心蓝,他为她不值:“心蓝好歹是你曾经一起共患难的妻子,你背叛她不够,还如此羞辱她,一个男人怎么可以无情无义无耻到这个地步?” 于妗正沉着脸走到于心蓝身边,轻搂着她,闻言,对这个江先生,倒是多了几分好感。 于心蓝通红着眼睛,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颤抖,指着门外:“赶紧给我滚。” 乔国梁憋红了脸,看着对自己满是敌对的一屋子人,满是屈辱和不甘:“于心蓝,别忘了,我们还有女儿。” 他说完,灰溜溜离开了,此时此刻,才发现,有什么他一直不想放手的终于要失去了。 可他不能后悔,因为很快,他就要站在更大的舞台。 失去的,不过是沧海一栗,没什么舍不得的。 …… 乔家。 乔国梁满面喜庆,身边站着的是打扮精致的妻子与女儿。 乔氏庆功宴的日子,来了不少人。 孙夯等人也来了,备了大礼。 乔国梁开开心心地接待了一行人,收获了无数艳羡惊讶的目光。 毕竟这都是商界响当当的人物。 马夯将厚重的大礼呈上,感叹道:“乔老板,你真有福气,生了个那么优秀的女儿,真是让人羡慕。” 乔国梁被夸的满面红光,谦虚道:“哪里哪里,孩子还小,还得跟着各位长辈多学习,长长见识。” 他自然以为这是在夸馨怡,这可是他现在最自豪的事。 等乔国梁去招呼其他宾客的时候,马夯几人聚在一起,没有看到于妗的身影,交头接耳。 “于大师既然要回归乔家,肯定会来的,咱们再等等。” 谢老板笑的很无奈:“平时见她一面那么难,又不好贸然打扰,今天怎么也得跟她说几句话,你们可别再跟我争了。” “我就是来混个脸熟的,让于大师记住我这张脸就行了。” 没错,他们就是为了见于大师,才出现在这的。 实在这段时间找不到她人,不愧是大师,神龙见首不见尾。 几个人坐在一起,对周围的热闹没什么兴趣,对着门口翘首以盼,等着于妗出现。 眼见着宾客到齐,乔国梁春风得意地站在高处,带着妻子女儿,对着在场的宾客宣布。 “今日,是乔氏的庆功宴,也是小女十八岁生日,在这里,我要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 乔馨怡听着爸爸的话,脸上掩不住的喜悦和激动。 周悦也是激动不已。 乔国梁笑的开怀,继续道:“小女馨怡,后天将与北城慕家公子,也就是慕氏集团总裁慕嵘承订婚的日子,希望各位能够来参加小女的订婚宴。” 第81章:为她而来 这话一落,造成的轰动可想而知。 顿时,惊讶的嗡嗡声,在大厅传播。 在场的少数人有耳闻,早已开始巴结乔家。 而更多的人根本不知道这个消息,都是一脸震惊不可思议。 慕家是怎样的存在? 那可是有功勋在身的家族,往上数,几代都是于国有功的大功臣,真正的名门世家,豪门大族,底蕴深厚的家族。 就是这样高高在上,让人仰望的家族,竟然与普通的商人之家结亲? 乔家这是上辈子积了多少德? “恭喜乔老板,馨怡漂亮聪慧,各方面都优秀,难怪能得到慕总裁的亲睐,你们夫妻可真是好福气。” “听说馨怡被最高学府录取了,小小年纪还自己赚钱了,这么才貌双全的孩子,可羡慕死我们了。” 顿时,奉承巴结的声音此起彼伏。 说的乔馨怡和周悦飘飘然。 乔国梁很欣慰,当初他将周悦母女带回家真是个好主意,女儿聪慧有本事,以前他根本进不了真正上流圈。而现在,因为他的好女儿,直接成了上流社会的宠儿。 于心蓝就算再强,可养的那女儿乖张任性、不服管教,给馨怡提鞋都不配。 马夯等人看着这个场面,面面相觑,不是说宣布于妗回归的吗? 怎么是跟赫赫有名的慕家结亲,这也太劲爆了吧! 此时,于妗正吸着酸奶,慵懒散漫地靠在门边。一身简洁的羊绒衣,系着同色的围巾,一手叉在裤兜里,眉眼精致如画,身材笔挺,赏心悦目。 她正好听到乔国梁的宣布,眉头轻微一挑,似乎有些意外。 乔国梁终于发现了姗姗来迟的于妗,本笑容满面的脸上,顿时沉了一些,走过来,劈头盖脸一顿训斥:“不是让你别迟到吗?” 于妗漫不经心地打量了一周,耸耸肩:“我来的不正是时候吗?” 而此时,马夯几人看到于妗,赶紧跑上前,一脸兴奋。 “于大师,你可终于现身了。” “就是就是,你都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急,又不好贸然打扰,这次一定要给我们多一点时间。” “今天我们可全都是为你而来的啊!” 乔国梁看着被簇拥的于妗,一时回不过神来,当听到这一句,整个人愣住了。 为她而来的? 他本来想不明白,这些商界大鳄,从来没有交情的大人物,还真的来参加乔氏的庆功宴,对他也是挺客气的,可唯独没想到,是看在于妗的面子。 这让他一时无法接受。 一个在他心中一无是处、不服管教的高中生,怎么可能让这些大人物如此看中。 而眼前的事实,却颠覆了他的所有猜疑。 这些人,就是冲着他嫌弃的于妗来的而非他这个事业有成,马上就能鱼跃龙门的乔氏老板。 这无疑像是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于妗回应着马夯几人,答应给他们解决难题,看着乔国梁难看的脸,勾唇问道:“不是说有好消息宣布吗?” 马夯告诉她:“刚刚已经宣布了,你妹妹与慕家定亲了,就是慕氏集团的总裁。” “慕氏总裁?” 于妗咀嚼着这个姓,眉梢一挑,似笑非笑地看向一脸喜不自胜的乔馨怡:“慕嵘承?” 第82章:娶的另有其人 乔馨怡伴着周悦走过来,闻言,娇声问道:“姐姐,你认识他?” 这个刚坑了她五百万,近段时间总是让她丢丑的人,让她恨的牙痒痒。 恨不得将她那张玉雕般的脸蛋挠烂。 可是,对上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紧握,不知为何,听到她的话竟然情不自禁地紧张。就像那次被指责当小三时,她也是这样的神情,一股不祥的预感,充斥心间。 于妗嘴角噙着笑容,目光缓缓划过在场的众位宾客,凌模两可道:“在场的谁不认识他?” 而周围的宾客也都聚集了过来,对着于妗议论纷纷,差点都忘了,乔老板还有一个女儿,就是眼前这个。 这么一打量,容貌与气质皆是不俗,只可惜,才华和品性,比不得她的妹妹。 毕竟一个马上就要鱼跃龙门,要当豪门媳妇了。 一个却是如此的平庸。 可见,就是一个爹,也不见得都是凤凰,这就是同人不同命。 乔馨怡闻言,松了口气,若有所指道:“也是,姐姐婚事在妹妹之前,可不能因为妹妹抢先一步着急哦!爸爸早早给姐姐也寻了门好亲事,没准很快也能订婚了呢!” 说着,还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娇俏可人。 这一番互动,似乎两姐妹的关系特别融洽。 于妗眉角抽了抽,给她寻了门好亲事?呵呵,这就是让她回来的目的啊!她可真想见识见识,这位父亲会给她选一位怎样的“未婚夫”。 就在此时,大门口进来了两人吸引了所有的目光,走在前面的男人西装笔挺,面无表情,后面跟着一个面色和蔼的中年男人,正是颜逸和慕家的管家。 乔国梁看到两人,面上一喜,整了整身上的衣衫,赶紧迎上去,殷勤备至:“颜先生,慕总可是回国了?” 颜逸目光不动声色地从于妗的身上划过,一段时间不见,她身上那股独特飘渺的气息越发厚重了。此时她一脸沉思,对自己的到来也没多少关注,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点点头:“是的,我们总裁不方便过来,他委托我来,是要澄清一件事的。” 他打量了一屋子的人,有些迟疑,毕竟这事,不好当着这么多的人面说,对当事人来说,太乌龙了。 乔国梁按捺住激动,问道:“可是关于两家结亲的事,要当面商量?” 颜逸眼皮微动,点头:“是关于慕家与乔家结亲的事。” 乔国梁面露喜色:“在场都是乔家的亲朋好友,这个消息,趁着馨怡生日,已经宣布了。” 颜逸闻言,本看不出表情的脸上,有些怪异。 还是来晚了一步,这个乌龙,怕是要越闹越大了。 乔国梁看他的表情,察觉到异样,难道事情有变? 他有些惶然起来。 事情既然已经宣布出来了,那就没什么要回避的必要了,反正迟早大家都会知道。 想罢,他直接道:“我们总裁要娶的,并非是这位乔馨怡小姐,而是另有其人。” 这话一落,有一瞬间,在场一片安静,落针可闻。 第83章:慕嵘承,你丫的闹哪样? 片刻,惊讶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刚刚才宣布,乔氏要与慕家结亲,这下又说另有其人,这脸打的。 这得多粗心,才会把要娶的对象都搞错? 太不应该了。 在场的人都觉得尴尬,何况当事人,大家不由看向主角之一,乔馨怡。 娶的另有其人。 当这句话出来时,可以想象乔馨怡所受到的冲击有多大。 此时脸上已是苍白一片,满是羞愤,周围人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与不自量力。 这样的场面,让她异常难堪,恨不得这是一个噩梦,只要一醒来,一切恢复如初。 为什么会这样? 这些天,她如同童话故事里捧着水晶鞋的灰姑娘,等着王子的出现,然后,风风光光地嫁给王子,过上梦寐以求的生活。 可是,王子不但没有出现,还给了她无情却深刻的一击,让她受尽委屈。 此时此刻,她忽然发现,她与那位素未谋面的慕嵘承之间的距离有多大。 一个男人怎么可以无情到这个地步。 而现在,她不能慌,更不能失态。否则,今日的她只会成为一场笑话。 她维持着面上笑容,只是脸上还是有些僵硬,声音平稳地对着颜逸责备道:“聘礼都送上门了,订婚的日子也商议好了,这个时候再说是个误会,慕总可真是好任性啊!” 周悦精致的脸上愤怒不已,本来铁板钉钉的事情,怎么会临时变卦?她一边偷偷安慰女儿,一边想着应对之策。 乔国梁也反应过来,脸上带着极度愤怒和不满,只觉是慕家以权压人,说好的事说反悔就反悔,致他与尴尬之境。 他脸色难看,正义凛然道:“我乔家虽然比不过慕家,可是,也不会由着你们这么欺辱,不说出个好歹,这事绝不会罢休。” 他觉得自己这番话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而且很有气势,而眼前这位颜特助眼皮都不带眨一下,依旧淡定如初。 “这事并非我们故意,而是从一开始,就是你们误解了。” 颜逸一脸平静,陈述事实:“我们总裁娶得的确是乔家大小姐,可此大小姐,非彼大小姐。” 话落,乔国梁呆了。 周悦也呆了。 这下,乔馨怡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了,脸色更是苍白到青紫不停地转换。指甲掐陷进手心,心中有一团火在燃烧,屈辱、不甘、嫉恨,种种情绪交织,哪还有理智可言。 她目光带着一团火,声音尖细质问道:“你什么意思?他要娶的是谁?” 她全身微微颤抖,脸上的表情变得扭曲,哪还有名门闺秀的温婉贤淑,整个人就像是受到刺激,而疯癫的人。 在场的宾客也懵逼了,看着乔馨怡这样,心中划过一抹诧异。 恍然大悟般,一同看向一旁的于妗。 于妗本如同看戏,看着这场闹剧,可忽然戏中的主角似乎变了,而且似乎、可能、大概是自己,脸上露出了荒诞可笑的神情。 慕嵘承,你丫的闹哪样? 颜逸可不管这些人因为他的话所做出来的反应,他径直走到于妗身边,温和客气道:“于小姐,我们总裁正等着你给他电话呢!” 而这句话,恰恰证实了在场之人的猜测。 第84章: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周围的宾客都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议论声渐渐小了。 慕氏总裁的订婚对象是这个并未被人放在眼里,忽视的彻底的于妗,而非人人夸赞,各方面都优秀的乔馨怡。 虽然于妗早已不姓乔,可确实是乔国梁的第一个女儿,乔家正正经经的大小姐。 从一开始,就是乔家把慕少要娶的人搞错了,看乔国梁的眼神有些异样。 老话还真没错,有后娘就要后爹,这个爹偏心偏的也太过了,对方都说的那么清楚了,是乔家大小姐,他却在这样的场合下宣布是要跟他小女儿订婚。 这下好了,对方亲自来人澄清,这脸打的够疼的。 害的他们还一个劲地奉承。 这下,乔家成了一个大笑话。 乔馨怡大脑一片乱麻,不断地往后退,眼神凶狠地盯住于妗,摇头喃喃道:“一定是弄错了,怎么可能是这个贱人,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众人听着她的话,脸色变得更加微妙。 当着在场人的面骂自己亲姐姐贱人,真是好家教啊! 乔国梁的脸,直接成了猪肝,恨不得堵住女儿的嘴,她瞪了一眼妻子:还不管管。 “哗啦啦——” 大厅的桌子忽然被撞倒,那叠在一起的杯子,噼里啪啦倒了下来,发出了巨响,场面一时难以控制。 周悦赶紧过去扶住,使劲地掐着女儿,压低声音提醒道:“这事还有转圜的余地,千万不要冲动。你该相信自己,不过一个于妗,你连赢过她的自信都没有吗?别在这时候犯傻啊!” 她的女儿从小到大,样样都比于心蓝的女儿优秀,她敏感地察觉这事有蹊跷。 慕家的人包括于妗,明显都不知道。 而她的女儿已经得到了慕夫人的承认,一切还没那么遭。 她既然能赢过于心蓝,她女儿自然也能赢过她的女儿,还没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谁输谁赢。 乔馨怡渐渐从不甘失态中回过神来,渐渐平静下来,妈妈说得对,她怎么会输给那个贱人。 可是,她就是不甘,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慕家那样的家族,慕嵘承那样高高在上的人,怎么会与那个她厌恶不屑的小贱货有交集? 就算不是她,也不该是于妗这个小贱货,她哪都不如自己,凭什么得到慕嵘承的看中。 她怎么可能接受这个事实? “各位叔叔伯伯看着馨怡长大的,这孩子最是心善单纯,年龄又小,受了刺激胡言乱语的,让各位见笑了。我先带她上去换身衣服,失陪。”周悦对在场之人歉疚道,礼数周全,笑容得体。 这个时候,回避才不至于继续难堪下去。 “赶紧的,弄成这样像什么样子。”乔国梁烦闷地摆摆手,脸色变幻万端,要娶的还是他女儿,他应该高兴的。 可是,这个在他看来,一无是处,一个手指比不过馨怡,也只有嫁给一个傻子来获得利益的女儿,他从来没有放在眼里,甚至厌恶。 而今,却给了他最难堪的一击,让他意识到自己多么可笑。 他不由看向于妗,忐忑道:“矜……妗妗?” 第85章:别打我主意 他不由看向于妗,忐忑道:“矜……妗妗?” 此时此刻,于妗根本没有心思理会他。 她看着面前这个淡定从容的男人,感叹不已,这个男人,能在那个人身边呆那么久,不简单啊! 两两对视,表面平静,底下却波涛汹涌。 终于,于妗移开目光,此时此刻,她非常想把某人暴揍一顿,难怪前几天莫名出现姻缘劫。 她启唇,若有所指:“颜大特助,你家总裁这玩笑开的有点大了吧!” 她想把这个当玩笑糊弄过去,可是饱受自家总裁摧残的颜特助怎么可能答应? 颜逸淡然道:“于小姐眼可通天,神识清明,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是玩笑还是认真的,应该最清楚不过了。” 于妗头疼道:“颜特助能力出众,何不让这场闹剧,以玩笑收场,也不至于彼此太尴尬。” 颜逸谦虚道:“于小姐太高看我了,我只是一个小小助理,这样关乎总裁性福的大事我可做不了主。” 他刻意在性福两字上加重语气。 于妗眉头狠狠一抽,小样,不信我治不了你。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排白花花的牙齿,凑过去:“呵~你这么维护你家总裁,总不希望他往后日子不顺,遭遇异常忐忑吧!你该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要是哪天不凑巧,我心情不好,给他制造些小麻烦,这分寸没掌握好,导致他急怒攻心伤了肾,或者不举~” 正偷偷过来的某人正好听到这句威胁似的话,脚下一个趔趄,脸上的神情一言难尽,本一张阳光灿烂俊朗非凡的脸瞬间黑成锅底,咬牙道:“于妗。” 有这么咒人的吗? 于妗似笑非笑地看向他,眼神缓缓往下,朝他某地看去,漫不经心道:“哟!终于肯出现了?不信的话要不试试看?” 慕嵘承夹紧腿,只觉某地凉飕飕的,这个女人,简直女流氓:“这么大火气,嫌我来晚不高兴了?” 他早就来了,只是一直没出现罢了! 目的是要看这个女人知道自己要娶的是她,会有什么反应。 结果表示,很蛋疼。 他就不该对她抱有期待。 看到忽然出现的慕嵘承,大家顿时围了上去。 乔国梁神情一言难尽得看着他:“慕……慕总。” 看于妗和他的互动,没有丝毫生疏感,明显关系不一般,他得重新打算了。 于妗趁机往外走去,她可不想再继续被人看戏,还是这么乌龙的戏。 慕嵘承也不愿意被这么多人参观,赶紧追上去,一把拉住她,皱眉:“喂喂喂,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吗?” 从认识开始,她就对他没好脸色,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上辈子欠了她的。 “别打我主意。”于妗瞥他,散漫道:“我懒,没经营一段感情的心思。” 慕嵘承哼道,骗子。 就不信你对那小白脸也这么说。 “你以为我想啊!要不是你这位父亲要把你嫁给一个傻子,我看你曾救我的份上,帮你一把,你还不领情了。” 竟然还敢咒他不举,这简直就是对他最无情的打击,简直心塞。 第86章:扎心了 于妗看着他郁闷的神情,也知道他确实是为了帮她,只是这方式无法接受,这份情她领了。 “谢谢你,这事我会自己解决的。” 她想了想,摸出一块花瓣形的玉给他:“你帮我,作为报答,这个送给你。” 慕嵘承脸上的表情顿时收了起来,没有去接,他一直知道,她对自己一直是银货两讫,各不相欠,从第一次见面就是。 这次,他偏不让她如愿,只是狠狠地瞪着她:“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谁稀罕你的东西了?我帮你,是想你用正常的态度对我,不是想要索求你的回报的,还有,我到底哪不好了,还是哪里让你讨厌了,让你避如蛇蝎?” 他是真的不明白,每次见到她,都不给自己好脸色看。 于妗抿紧唇,这么一番质问,她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是一个懒散的人,若不是迫不得已,她不愿与太多人接触,更不想有太多瓜葛。 特别是他这样的,从小顺风顺水惯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 既然无意,何必招惹。 她站在那里,看着他,看着这个俊朗非凡的天子骄子,很认真地对他说:“慕先生,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是聪明人,别犯傻。” “骗鬼呢!” 慕嵘承嗤之以鼻,用这话蒙谁呢! 当他是刚踏入社会的愣头青吗? “除非,你不介意当外室。” 于妗眼也不眨道:“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跟你来个露水姻缘什么的。” 这话一出,气氛瞬间微妙了起来,一只鸟儿扑刷刷飞过,震落几片树叶。 “外外室?” 慕嵘承终于从震惊中回神,脸憋得通红,眼睛瞪的铜铃大,一副被雷劈了的神情,满是不可置信:“让我堂堂一个总裁,给你当情夫,你” 一个还未成年的女孩,这话竟然都说的出,够无耻。 于妗耸耸肩,悠悠道:“做不到是不是?这不就结了。” 看来还是这一招管用。 慕嵘承探究地盯着她看,像是在看她是不是认真的,可是什么都看不出来:“你这招可真狠啊!直接在我心上戳一刀。” 于妗信他才有鬼:“是吗?原来慕总裁这么脆弱啊!” 慕嵘承:“” 得,又给他来一刀。 他怕再这么聊下去,得被活活憋屈死,赶紧转移话题:“你知道端木家吗?那家不安好心,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偏偏挑中了你。” 于妗对这端木家没什么印象,不过对他们盯上自己的目的,有了大致的猜测,想要利用他,胆儿够肥的。 “不管是为了什么,既然是我的那位好父亲招惹的,那就让他自个儿消化吧!” 于妗打着哈欠,挥挥手:“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回去睡觉了,拜拜。” 慕嵘承看着头也不回离开的于妗,牙痒痒。 颜逸出来,便看到了这一幕,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一叹:“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吧!” 慕嵘承气不过,跳脚道:“她什么意思?不一个世界的人,难不成她是从青铜时代来的?拒绝人也不知道选个好借口。” 第87章:舍弃哪方 慕嵘承越想越气不过,第一次对自身魅力有了怀疑:“还是,我的魅力值下降了?” 他凑到一旁停靠车子的后视镜上,左看右看,还是这么英俊无匹,风光霁月,颜值没有打折扣。 怎么就遭到了这么无情的打击。 颜逸淡定道:“很简单,你在她眼里还不如一块滋养好的玉招她喜欢,偏偏还没有自知之明,这样自讨苦吃,何必呢。” “你给我闭嘴。” 慕嵘承双手捧心,气咻咻地加快脚步,他迟早有一天会被自己的助理气吐血。 太特么扎心了。 乔家。 宾客渐渐散去,只余下乔家三人,一个个脸色都不好看。 本是一桩羡煞旁人的大喜事,哪知会以这么乌龙的方式收场。 乔家管家走之前,跟他们交代,那些彩礼是给大小姐的,意思就是根本没他们的份。 “这乔家也是,不说清楚,否则哪会惹出这样的乌龙。”周悦有些埋怨道。 乔国梁却是一脸思索,大女儿这段时间种种不寻常的地方,让他不由深思,是不是要重新认识自己的女儿了。 他看向小女儿,问道:“你姐姐跟慕少怎么认识的,你知道吗?” 特别是于妗对慕少的态度,全无顾忌,什么话都敢说,而慕少竟然没有生气,由着她的性子,就说明他们平时就是这样随意的相处。更说明,于妗在他心中的地位不一般。 乔馨怡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不知道。” 要是知道,怎么会惹出今天这样的笑话。 乔国梁安抚道:“这事你也别放在心上,你还小,机会多的是,等这件事的风头过了,凭你的本事,还是有机会找个不比他差的。” 他可不希望小女儿因为嫉妒不甘心去捣乱,破坏了这桩亲事。 乔馨怡冷笑,她怎么能不放在心上,这段时间,周围的人都知道他要嫁入慕家,成为豪门贵妇。那些曾巴结她的人,会怎么嘲笑她? 一想起来,她就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这一切都是因为于妗那个小贱人,她怎么能让她如愿。 周悦给女儿一个眼色,让她稍安勿躁,忽然问道:“端木家怎么办?那家人正等着将人接进门呢。” 乔国梁反应过来,差点把这么个重要的事忘了,这可真是让他左右为难,两边都不好得罪。可是,人只有一个,他必须地得罪一个。 “我会想办法跟端木家解释的,他们就算再嚣张,也不敢跟慕家作对的。” 端木家再贵气,也没法跟慕家比。 舍弃哪方,不言而喻。 “还有,你准备把房子收拾出来,按照她的喜好布置,让妗妗回来有一个舒适的地方住。” 不知不觉,对那个在他眼里一无是处的大女儿,已经换了种态度。 周悦眼眸微沉,面上却是一派温婉,娇柔道:“你放心,我会收拾好的,让她感受到家庭的温暖。” 乔国梁很欣慰:“还是你善解人意,最懂我的用心。” 可不像于心蓝那个女人,没有一点女人该有的柔顺。 第88章:披着羊皮的狼 “乔家准备把你嫁给个傻子,而那个慕氏集团的总裁想要娶你?”顾臣狠狠咽口唾沫,再次确认。 这个世界,怎么有点玄幻? 于妗点头:“嗯。” “本来以为那一家已经够无耻了,没想到还能刷新下限。” 顾臣愤愤,转眼一脸八卦:“不过,你真要嫁给那位慕少?” 于妗摆弄着龟壳,漫不经心道:“不可能的。” 顾臣松了口气,那样的大家族规矩最多了,自家小姐这样散漫不受约束的性子肯定受不了。 再说,那位慕少听说桃色新闻不少,要是真成了得多憋屈。 于心蓝气愤不已,对乔家那一家很是深恶痛绝,对女儿要回乔家还是不放心:“要不咱不回去了。” 于妗终于抬头,安抚道:“放心吧!过不了几天,乔国梁就会把我轰出来的,没准还会跟我断绝父女关系。” 顾臣好奇:“你做了什么?” 于妗咧嘴,笑的眼眸微微眯起:“嘿嘿嘿,很快就知道了……” 顾臣看着那笑,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太特么渗人了。 可见对那位渣父亲,没想过手下留情啊! 眼前看着人畜无害的少女,实际上是披着羊皮的狼,谁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她咬一口,自己可千万不要得罪了啊! 这个年过的很热闹,红红火火,便到了快开学的时候。 乔国梁动作很快,为了跟她重新修复关系,曾经属于于家的那套别墅原封不动地回到了于妗手上。 于妗说到做到,拿回了房子,当即就请人将那套别墅重新装修。 将风水局恢复如初。 只是就算一切如常,房子还是记忆中,那个用心布置的温馨的家,可一想到这套别墅曾被那无耻的一家人玷污过,心里就膈应。 于妗便将赔偿的五百万,重新买了一套房,让于母布置。 而在开学的时候,于妗也搬进了乔家。 看着脸色难看,却敢怒不敢言还得对她客客气气笑脸相迎的周悦母女,于妗表示身心舒畅。 而乔国梁,很快就感受到什么叫悔不当初。 开学日,车子停在学校门口,于妗伸腿下车,还没进学校就被拦住了。 面对的就是乔馨怡一张晚娘脸。 “你是不是很得意?” 讥诮的声音,还是能听出不甘。 在家里她不能把这个贱人怎么样,还得忍着同住一个屋檐下,早已积了一肚子气。 于妗将包往背后一搭:“想多了。” 乔馨怡一看她这万事不上心的模样,就厌恶,简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真以为慕家那么好进?” 于妗莫名其妙:“好不好进,关我啥事?” 乔馨怡最讨厌她这幅样子,越看越气,恨不得撕烂这张脸:“你别得意,他身边的女人层出不穷,你觉得就你这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废物,真能让他另眼相看?不过是跟那些女人一样的玩物,你要是有自知之明的话,就……” 于妗戳了戳耳朵,太聒噪了,她有些不太明白:“你跟慕嵘承见过几面?就对他情根深种了?” 被戳中软肋,乔馨怡恼羞成怒:“要你管。” “还是说,你比较在乎的是慕夫人这个头衔?”于妗幽幽道。 第89章:哪来的钱 这无疑是把她的遮羞布撕开,乔馨怡目光带着一簇冷光,狠狠道:“要你管,反正有我在,你休想得逞。” 于妗挑挑眉,就像是看一个任性无理取闹的小孩一样,目光在她身上扫过,实在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 “别把人当傻瓜,你的那些小心思根本不够看,别再出幺蛾子了,否则分分钟教你做人,懂?” 乔馨怡蹙眉,这个贱人,还威胁上她了:“你什么意思?” “前些天网上那篇攻击我小三的帖子,怂恿你的那些小跟班在学校里抹黑我的名声,连校外都有人为了你堵我,跟你母亲联合起来逼迫我母亲。这一桩桩一件件,我可都记着呢!” 于妗说的漫不经心,乔馨怡听的心惊肉跳。 她梗着脖子:“没证据就来污蔑,真以为这世界是你的了?” 话是这么说,可撞上那双深不见底,仿佛什么都逃不过的眼睛,没来由的心惊。 于妗似笑非笑:“是吗?” 乔馨怡移开目光,不耐道:“懒得跟你废话。” 转头看着一窝蜂的女人正朝自己走来,神情不善,打了个激灵。 想着这段时间被众星捧月,说的那些志得意满的话,还有收的各种贵重的礼品,心中发怵,就想逃。 “乔馨怡,站住。” 很快,那些女人就围住了她。 “逃什么逃,前段时间不是很神气吗?把我们一个个耍的团团转的,这下咱们可得算算账了。” “我就说,慕少怎么会看上她,原来是冒牌货,太可笑了。” 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打量一旁的于妗。 实在想不明白,慕少到底是什么眼光。 于妗没理会那些女孩的探究,手插着兜,悠哉悠哉踏进学校,背影挺拔纤细。 一个女孩拿着一个信封,不再纠结,追上离开的于妗:“等等。” 于妗挑眉,看向眼前的女孩,正是那次在会所,出现在童归身边,最后摔坏了手镯不依不饶让赔偿的那个女孩。 她问道:“什么事?” 女孩脸上带着歉意和心虚:“于妗,这是那位童同学赔偿那枚镯子的钱,其实那是为了羞辱他,故意摔的,跟他没关系,你帮我跟他道个歉好不好?” 说到这,目光讥讽地落在乔馨怡身上,指着她:“这都是她指使的,也难怪慕少瞧不上,心机婊,恶心。” 乔馨怡脸气的通红,可看着那一双双冒火的眼睛,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就像是被一个个耳光甩在脸上,火辣辣的疼,这种被肆意羞辱的感觉太煎熬了。 她一气之下,推开周围的人,回到了车子,让司机开车。 于妗拿着钱,若有所思,三十万啊!这对于他来说,是个天数,一个寒假的功夫,他哪来的那么多钱? 带着疑惑,他晃悠到了教室。 明显的感觉到,班上同学看她的眼神,不再是厌恶。 多了不少友好善意的目光,还跟她打招呼。 仿佛从冬日,来到了春日,清风爽朗。 嗯,看来小三事件还是收益颇丰啊! 不错不错。 第90章:坑爹的于大师 而此时此刻,乔氏,乔国梁拿着厚厚一叠账单,气的全身发抖:“孽障,这个孽障。” 张东来见他气成这样,心道于大师作为一个仙风道骨的高人,坑起爹来,也是蛮狠的。 他笑眯眯,毫无诚意地安慰道:“乔总息怒,大小姐真的很有眼光,到我那玉石店里挑选的都是好东西,一挑一个准,简直是火眼金睛。” 乔国梁闻言,想起那块被摔了的五百万的玉坠,刚降下的火,又开始蹭蹭蹭的往上冒了,那个败家子,他非得好好教训不可。 开画展的玉老板,于妗另一个忠实客户,也是一脸灿烂笑容:“于小姐很有艺术天赋,选的画都是名家大师的作品,极具收藏价值,令千金眼光真是独具一格。” 乔国梁听着这些奉承的话,心在滴血。 孙夯、玉老板还有其他几个大老板,跟排队似的,亲自拿着账单来的。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这些人对于妗这么殷勤了,原来是把她当冤大头啊! 一出手就是几百万,谁不当财神爷供着。 可最后,这些挥霍后出不起的钱,都要他还。 这个吸血虫败家子,再继续下去,乔家都要被她败光了。 乔国梁想着马上就要攀上慕家这颗大树,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跟于妗翻脸。 咬咬牙,忍着心疼,最终还是把账单还清了。 几百万几千万如流水的账单这么花出去,心都在淌血,整个人都是虚脱的。 也没心思招待这些人,挥挥手,让助理将人请出去。 张东来带着几个老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乔氏。 帮于大师出了这口恶气,这下,关系又亲近了不少,以后找她出手,应该容易些了吧! 此时,这些大老板的心中都是这个想法,都是开心不已。 于大师连她亲爹都能下这么重的手,以后,可得小心伺候了。 连续发生那么多事,乔家整个春节都过得异常憋屈。 特别是乔馨怡母女,那脸黑如锅底,恨不得将于妗千刀万剐。 乔国梁最心塞,要不是还想着跟慕家结亲,他恐怕都要跟那个坑爹败家子断绝父女关系了。 他想着,事不宜迟,马上把人打包送给慕家,就不会再祸害乔家了。 以后通过慕家,钱迟早赚回来。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找上门,颜大助理先出现了,摆出一脸歉意,道:“我们慕总跟乔家大小姐开玩笑的,婚事取消,对此,我们表示很遗憾,也很抱歉。” 乔国梁僵在那里,整张脸跟染料布一样,红红白白,青青紫紫。 此时觉得,自己被耍了,既然没法结亲,而端木家也跟他翻脸了,那于妗还有什么价值? 那些钱呢?白出了。 颜大助理注意他的脸色,掩去眼中的笑意:“我们总裁为此一直心怀歉意,特意交代我,作为补偿,我们总裁想商量入股乔氏。” 乔国梁只觉听到幻听了,刚被打入地狱,马上又要升天堂了? 堂堂慕氏集团,要投资乔氏? 要知道,能跟慕氏集团沾一点光的公司都是行业佼佼者,要是慕氏肯入股,还不得鸡犬升天。 他将信将疑,小心翼翼问道:“慕少真有这个打算?” 颜逸公事公办道:“自然,若是乔老板做好决定,有合作意向,随时可以签订合同。” 看着红光满面的乔国梁,默默把实际是于妗控股的消息隐去,免得刺激到他。 第91章:断绝关系 乔氏打压于家的誉锦阁,抢走于家餐馆核心员工,靠不正当竞争,导致誉锦阁差点破产,经过暗中调查,他多少还是知道的。 总裁也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乔国梁哪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当即拟合同,准备签约。 他哪里知道背后真正掌握股份的另有其人,还是他恨不得重新塞回肚子里打掉的大女儿。 …… 晚饭时间,乔家。 一个个都是满面红光喜不自胜。 周悦母女知道慕少没有娶于妗的打算,脸上的喜悦掩都掩不住,简直想放鞭炮庆祝。 对于乔氏要跟慕氏合作也是高兴,只是对生意上的事毕竟不太懂,只知道两家这么一合作,关系就近了,以后走动走动,让乔馨怡跟慕嵘承交流感情的机会也就多了。 只是,等于妗一踏进家门,气氛顿时从满天烟花绚烂,降到阴云密布。 于妗一进屋,面对的就是一张张愤怒的脸。 “你还有脸回来?”乔国梁操起桌上的碗就砸过去了。 于妗轻巧避开,笑嘻嘻道:“谁惹你了?气的都成电动马达了。” 乔国梁将那一堆账单朝她身上砸去:“孽障,你是不是想要毁了乔家才甘心?我怎么就生了你你么个祸害。” 他就不应该这么快给她还钱,不应该为了让她回来,把那栋别墅转到她的名下,现在毁的肠子都青了。 简直想把这个专门坑爹的祸害给踹出家门。 “屁大点事,看把你急的。”于妗嬉皮笑脸凑过去:“才花了多少钱啊!看把你给急的,这就心疼了,那以后还不得把你气的心脏病发作。” 乔国梁脸色青了,这意思是以后还会变本加厉地败家? 他手指颤巍巍地指过去,这个孽障:“五千万,一个星期你就给我欠了五千万的账,你还敢回来?滚,马上给我滚。” 周悦和乔馨怡对视一眼,脸上全是喜色,左右夹攻,就将于妗往外推。 周悦装模作样叹道:“你这孩子,太不让人省心了,看把你爸气的,等你爸气消了再回来哈。” “还敢回来?” 乔国梁跳脚:“要是敢回来,我打断你的腿。” 于妗掰着门框,朝着气的喘不过气来的乔国梁,笑嘻嘻:“乔家这么有钱,作为女儿,不就花点钱嘛!干嘛这么小气。” 乔国梁拿着桌子上的茶杯就扔过去:“滚,以后再也没有你这个女儿。” 于妗闻言,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直视乔国梁,一字一顿道:“这话当真?” 乔国梁皱眉,一时不知道她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她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份文件:“正好,这是监护人变更文件,签了吧!” 乔国梁看着那文件,心中一跳,此时此刻,毫无利用价值,还有把乔家挖空危险的败家子自己提出来,多么皆大欢喜。 自然马上签了,就可以把这个祸害甩了。 可是,临到签字的时候他又犹疑了,看着眼前的女儿,眉目如画,身子挺直如松,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他竟下不去笔。 明明是一个不服管教的败家废物,为什么有一种要是签了,他会后悔一辈子的潜意识。 他甩了甩头,嗤笑,难道要等这个废物将整个乔家都推入万劫不复的无底深渊再后悔吗? 那才是真的要后悔一辈子。 他不做犹豫,将字签了。 第92章:凤凰展翅 签完后,他郑重道:“念在你是我女儿的份上,那些账我不再跟你计较,只是以后,你跟乔家再无一丝关系,乔家的一分一毫,你都无权继承。” 乔氏和慕氏合作后,身价很快就能翻几倍甚至几十倍,几千万对他来说虽然是大额,让乔氏伤筋动骨。 可是,很快,这些钱他都不用放在眼里了。 他看向于妗,浓浓的失望和讥讽,等那时,乔氏成为佼佼者,是她完全触摸不到的高度,她才会悔恨现在的所作所为吧! 若是她听自己的话,稍微乖巧懂事点,毕竟是至亲血脉,自己的女儿,乔氏多多少少会有她一份,她会成为高贵的大小姐。 可她偏要对着干,那就别怪他做爹的心狠,这都是她自己自作自受的。 周悦和乔馨怡激动的脸都在抖动,乔家,这是彻底跟于妗母女没有关系了,她们战战兢兢了这么久,再也不用担心了。 “这些钱,是你欠我们的,银货两讫,以后,再不相干。” 于妗说完,悠哉悠哉地离去,那刻,几人仿佛看到了挣脱束缚的凤凰,即将展翅高飞。 走出乔家的别墅,她觉得空气都新鲜了,以后,跟乔家再也没有关系了,真好。 自此,于妗从乔国梁那里拿了五百万和别墅后,又借着张东来等大老板拿到了五千万,转手便将这些钱投到了乔氏风味,因为慕氏插手的缘故,她直接拥有了乔氏风味百分之十的股份。 为了回报慕嵘承帮了这么个大忙,她花了一番心思,给慕家算了一卦,将一块加持的玉佩,让慕嵘承务必交给慕老爷子,也就是他爷爷。 一个月后,慕家险象环生,避过了一次毁灭性的事故,被不少有心人注意到。 也因为这个,造成了很大的轰动。 至此,一直低调的于妗,被那些身份贵重,只在电视里惊鸿一睹的人惦记上了。 好在知道的她风水师身份的人不多。 慕嵘承和颜逸一个比一个傲气,自然不会说出去。 张东来和那些老板,因为敬重她,口风很紧,要告诉谁,都会先征求于妗的同意。 于母就算察觉些什么,也不会想那么远,顾臣一直持怀疑态度,作为她的人,自然不会说出去给她招惹麻烦。 所以,那些想请她算命看风水的人,想尽各种办法打听,也毫无进展。 谁也想不到,这位神乎其神的风水大师,只是一个未成年的高三学生。 …… “于妗啊!每次都是六十分,你就不能多考点?” 英语老师将试卷递给于妗,再一次苦口婆心外加无奈劝道。 怎么都觉得,她这是在敷衍广大老师们。 当然,对待数学老师的谆谆教导,她当圣旨似的,全部照办,贼乖了。 这次数学考了个并列第一,和学霸童归一个分数,让其他科的老师好一阵郁闷。 凭什么就数学遥遥领先啊?这不是区别对待嘛! 太特么扎心了。 于妗纠正:“这次是63分,上次62分,上上上次59分,老师,我有进步的。” 她说着,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英语老师,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 第93章:小正太 英语老师:“……” 这是进步吗? 你对进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可是,看她这么乖,又不好给她太大压力,她商量道:“下次你要是能考个七十分,老师也就心满意足了。” 于妗点头:“好哒!” 这个小小的要求,作为于大师,还是可以满足一下的,下次就考个70分好了。 老师诧异看向她,这么干脆? 看着她那张坚毅的小脸,坚定的目光,忽然有些后悔,早知道就说八十分好了。 毕竟,数学她就是从倒数第一跨越到班级正数第一,让大家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从学渣到学霸的飞跃式进步,让全班同学见证了学渣逆袭学霸的全过程,给同学做了一个非常正面的表率。 相信只要给她一个目标,英语也能做到的。 拿着试卷回到座位时,马小奕朝她竖起了大拇指,心里很是嫉妒。 为什么同样的努力,自己就不能像她一样说考多少就考多少,还在学渣的路上独孤着,好心塞。 这个学期,考试的时候于妗不再给他标重点,而是监督他上课认真听课记笔记。 他觉得自己就不是读书这块料子,拼了老命地努力,也就两门勉勉强强上去了,其他怎么也提不上去,他都要放弃了。 反正上面有哥哥,家里不需要他继承家业,也不指望他有多有出息,当个学渣也不影响他实现的伟大梦想。 这么一想,顿时舒爽了。 于妗挑了挑眉,看着那张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脸蛋,好想摸一把。 不过一个寒假的功夫,他那脸青春痘消了个干净,痘印子都没有留下。白净的脸蛋,腮帮子肉肉的,看着萌萌哒!十足十的小正太,原来是个潜力股啊! 当嘴角偶尔勾起笑,痞帅痞帅的。 班上不少女孩会偷偷看他,还央着她转交情书。 望着那张脸,若有所思地笑了:“倒是有靠脸吃饭的资本。” 被于妗这么一打量,马小奕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而另一边,韩果果注意到同桌偷看马小奕,脸颊红红的,翻了个白眼:“肤浅。” 心里酸酸的,心想,马小奕就是一个单细胞生物偏偏喜欢装逼还特别欠扁的笨蛋,有什么好喜欢的。 下课时,一个本子出现在了于妗的桌上,本子的封面上,两个字,童归。 一笔一划,如他的人一般,字迹工整飘逸。 于妗沿着那双修长如玉的手抬起头,看到的就是那张清逸出尘的面容,真是越看越赏心悦目。 童归见她看来,抿了抿唇,解释道:“这是我根据你的试卷,列出你的知识盲点,给你做的重点讲解,还有出的题目。” 于妗看着那张熟悉到骨子里的脸,恍惚了一会儿,不由朝他笑了:“谢谢,你真好。” 童归微微偏过头,落在了她头顶上,那双眼睛太亮,如同夏日的太阳,亮让人不敢直视:“你可以考的更好的,对不对?” 于妗眨巴眨巴眼,脱口而出:“还不是师兄教得好。” 童归一愣,再一次听到她这么喊自己,转头愕然看着她。 第94章:花式表白 童归一愣,再一次听到她这么喊自己,转头愕然看着她。 他记起那一次,她莫名地截住自己,也是这么叫他的。 也是从那一天,她看自己的眼神,仿佛是一个相识多年,偶然重逢的人,那复杂难言的目光,让他喘不过气来。 也是从那一天,她整个人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对他的态度也是自然而然,似乎与对待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 于妗反应过来,察觉到他的目光中的探究,掩饰般打趣道:“你这么帮我,就不怕我有一天成绩超过你?” 童归虽然觉得奇怪,也没多做追究,听她这话,面容上罕见地出现了笑容,带着些矜傲:“我拭目以待。” 说这话时,他浑身散发着自信光芒,耀眼极了。 于妗见他这么自信,这样的自信太熟悉了,熟悉的让她有些不爽,这是根本就不信她能赢,简直跟他师兄一样的傲,她不服气道:“要不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 童归迟疑道:“赌你能不能超过我?” 于妗跃跃欲试:“对,输了得答应赢了的一个条件,敢不敢?” 这也是于妗曾经乐此不疲的事,那就是有一天超过师兄,却从来没有成功过,不管是风水还是卜卦。后来等她再大了些,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童归表示很惊奇,还从来没有人敢在学习上挑战过他,再怎么稳重自持,毕竟是少年心性,一时激起了他的好胜心:“赢了我可不容易,你真的要比?” “当然,要是我赢了,不管什么要求,你都不能轻易回绝。”于妗凑过去,嘴角微弯,眼眸晶亮狡黠:“哪怕是答应做我的男朋友,也不能反悔哦!” 童归心中一跳,直望进了那双眼睛,微微上挑的眼中,含着揶揄的笑,仿佛调戏良家妇男的纨绔少女。 他直看进了她的眼神深处,那深邃眼眸中,掩藏着太多他不理解的情绪,又仿佛燃着火,正在肆意燃烧。 那簇火,直燃到了他的心中,万事波澜不惊的心,竟然有些紊乱。 让他懊恼的事,刚刚还说着话的人,竟然片刻就面色如常,仿佛只是开个不痛不痒的玩笑。 他撇过头,掩饰面上的窘迫,如同一个兄长般劝道:“做什么都不可能一蹴而就,你已经进步很快了,不要意气用事。” 于妗撑着脑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幽幽道:“你是怕赢我,还是怕输给我?” 潜台词是:你是怕做我男朋友,还是怕做不成我男朋友? 调戏的感觉真不赖,看你还能不能继续无动于衷。 童归被这么一问,一时失语,这让他怎么答? 他什么时候这么窘迫,这人,还真会得寸进尺。 好在很快铃声响起,童归简直是落荒而逃般回到了座位。 以往被女孩偷偷表白,他哪次不是既不伤害对方,又能巧妙地拒绝,处理多了,自然应对自如。 偏偏这次阴沟里翻了船。 她怎么就能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出这番话来? 稍微羞涩一下,他何至于此? 第95章:你爱他吗 他们俩的对话,被前后左右的同学竖起耳朵听了个大概。 课上,互相不断交换发现了大秘密的眼神后,很快兴奋地将这新鲜出炉的八卦新闻在班上传播开来。 两人的声音低,旁边的同学听的不全,只听个大概,完全靠脑补。 所以,最后分析出的统一传言就是:若是于妗考试成绩超过了童归,童归就必须当于妗的男朋友。 对于于妗这种霸王硬上弓的行径,同学表示鄙视,又期待万分。 毕竟,觊觎童归的人不少,可还从来没有人搞定过冰山男神。 一个个跟看戏似的,等着于妗败战而归。 马小奕盯着于妗,看她是哪根筋搭错了,看着挺正常的一个姑娘,怎么就死脑筋呢? 于妗被看的莫名其妙:“怎么了?” 马小奕恨铁不成钢:“你这是要在童归这颗树上吊死啊?” 于妗自然道:“女人不迟早要嫁人的嘛!能自己选择一个不挺好的吗?” 马小奕震惊了:“靠,你都想到嫁人了,你才多大啊!就恨嫁了?你还有没有抱负,有没有梦想了?” 于妗一脸懵:“我结不结婚,跟那什么抱负梦想有必然联系吗?” 再说,她又没有梦想没有抱负,唯一的混吃等死当千金小姐的抱负已经实现了。 哦!不对,她现在有个目标,赢过童归,把他拿下。 马小奕翻白眼:“你这也太草率了吧!你都不考虑,你和他三观相匹配吗?你们性格适合吗?家里同意吗?最重要的是,他答应你了吗?就算他答应了,你们能长久吗?你能保证永远不分手吗?” 马小奕见她一脸懵逼,明显是都没考虑过,顿时优越感爆棚,一脸小大人般,深沉问道:“最重要的是,你爱他吗?” 于妗被问的一愣,恍惚中,眼前出现了一片白雾,一帧帧画面从眼前晃过。 哪怕过去了很久,她依旧记得,洪灾冲毁了她的家园,留下了孤儿的她无家可归,小小年纪的自己为了活命,死命抱着经过之人的腿。 那是刚要去拜师的师兄。 后来,消瘦的他不得不背着饿的奄奄一息的自己,跋山涉水,寻医治病,将她从鬼门关里夺回一条命,并让她一起拜在道三清名下。 这种恩情,如何能忘,没有师兄,就没有现在的自己。 她不过是,把对师兄的感情,转移到相似的童归身上罢了! 希望能永远能感知到他的存在,不希望嫡仙般的师兄受到任何伤害,哪怕守护一辈子。 这是爱吗? 这是比爱,更深刻的感情,哪怕豁出去命,也在所不惜。 在这个世界,没有人能理解。 她哼道:“小孩子懂什么是爱?还是好好享受纯真的校园生活吧!我自己的事,自己有数。” 马小奕鄙视之:“你还不是小孩,装什么大人……哎,你等等。 刚追上去,就见于妗跟一个穿着考究的老者正跟她说话。 他走过去,听到老者道:“于小姐,我们先生要见你。” 于妗问:“谁?” 老者目光如炬:“端木家族,你该知道的。” 第96章:我们少主有些特殊 端木家族? 那个要强娶她的家族? 嘿,都找上门来了。 于妗盯着老者,浑浊的眼睛很坚定,这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目光,她并没有多犹豫,便跟着老者上了车。 马小奕一脸懵逼,根本不知道啥情况就跟着上了车。老者看了他一眼,倒是没有阻拦。 车子很快开动,马小奕后知后觉地感受气氛的诡异,暗中几人互相打量,一时无人说话。 看着前面严肃的老者和司机,左右坐着面无表情的黑衣人将他们夹在正中间。马小奕憋不住了,偷偷问道:“这些人是什么人啊?要带咱们去哪?” 怎么看着像是绑架? 他不会是上了贼船了吧?他脑抽才不管不顾上车,后悔还来得及吗? 于妗见他不时咽口水,眼中满是惊惧,安慰道:“既来之则安之,深呼吸,放松。” 这是安慰吗? 马小奕要哭出来了:“妈妈!我要下车。” 这个请求自然没法实现,车子就这么离市中心越来越远,不知过了多久,靠在位置上闭目养神的老者睁开眼睛,精光毕露:“到了。” 车子行驶进的是一处园林式别墅,林荫开道,隐隐看到白墙红瓦,车子在一个拱门前停下。 很古香古色的建筑,周围人烟稀少,靠近郊外。 两人被带进了园林别墅里,一路上很安静,偶尔有人路过,也是低着头,小心谨慎。 马小奕被带到了客厅,于妗被带到了书房。 书房里端着了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端坐如山,似乎在等人到来。 老者把她带到门口就离开了。 于妗打量了一番,走到了一张摇椅前,翘腿靠在上面,惬意而享受。 整个过程,没有丝毫生疏,跟在自己家似的。 男人从她进来的那刻,就眯起眼睛打量着她,仿佛打量着一件珍稀品种的货物,挑剔而谨慎。 看着她慵懒散漫,毫无礼教规矩,仿佛自己家般悠然自得,眉头皱了皱。 从进来到现在她什么不问,也不好奇被带到这的目的,似乎在比谁定力好。男人有些沉不住气了,不得不先打破僵持:“于小姐,你父亲为你定了一门亲事,你应该得知了。” 于妗不答反问:“你是这的主人?” 男人摇摇头:“我只是管事的。” 于妗稍稍坐正了些,直视男人:“这个婚事我并不知情,自然并非我愿,也已经退了不是吗?” 男人一双眼泛着金光:“嫁给我们端木家,是你的福气。” 于妗双腿交叠,闻言嗤笑:“哦?让我嫁给一个傻子是福气?” 男人不悦蹙眉:“那只是对外的说法,我们少主有些特殊,凭你的身份,嫁进来不亏。” 于妗不想多废话:“选中我的目的呢?” 为了让她心甘情愿,恐怕只能说实话才能取信了,男人斟酌道:“端木家百年世家,却一直是一脉单传,十五年前,我们小主子丢失,音讯全无。这么多年过去,端木家族一落千丈,被外界称为破落世家,若是再找不回少主,端木家恐怕很快就不存在了。” 于妗挑眉:“所以呢?” 男人坚定道:“你能替我端木家族找回少主。” 于妗:“呵~” 第97章:威逼利诱 男人仿佛没有看到她脸上的嘲讽,继续道:“实不相瞒,我请了道行高深的大师算过,只要你嫁入端木家,就是端木家的人,能够感知到我们少主的气息。你能办到的,对不对?” 他说这话时,目光炯炯有神,带着期待。 本就不报太大希望,可每一个可能,都是端木家唯一的希望。 怎么能轻易放弃。 于妗讥诮道:“你凭什么觉得,我要牺牲自己的幸福,来帮你们端木家?你们脸格外大?” 哪个坑货大师胆子大的算到她头上来了,要是见到了保证不打死他。 男人笑着摇摇头,一副年轻人还是太嫩的神情,平静地说出威胁之语:“就凭你在乎的人,他们的身家性命,你难道要拿你在乎之人的性命来赌?” 既然选中了她,自然是提前做了一番调查,家里是什么情况,有多少人,早已掌握的清清楚楚。 不怕她不乖乖听话。 于妗瞳孔一缩,挑眉问道:“这是强娶不成,威逼吗?” 竟敢拿她在乎的人,来逼迫她,好大的胆子。 男人无奈道:“我也是迫不得已,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百年家族,落得个凄惨下场,既然你不肯合作,那我只能走极端了。” 他停顿了一会儿,看着她蓦然冷下去的神色,声音暖和道:“请原谅我的迫不得已,若是你愿意帮助端木家,你将成为端木家的女主人,可随你处置,包括我这条命,都是你的,只要端木家还在。” 每个字,郑地有声。 这是作为端木家下人最后的忠诚。 于妗轻笑,先是威逼,再是利诱。 看来是真的下血本了。 端木家毕竟是响当当的世家大族,要是成了她的,那可是鱼跃龙门。 只是,看似巨大的利益诱惑下,是一个无底洞。 进去了,可就出不来了。 于妗将脚放下,站起身来:“这个忙,我帮不了,告辞。” 男人没想到他威逼加利诱都没用,眉头深深皱起。 走到门口,她回头,神情是难得一见的笃定:“别动我的人,否则,你端木家马上就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说到做到。” 男人见她这么强硬,微微一愣,见她就这么走了,赶紧阻止道:“临走之前,先看看他的照片好吗?” 于妗转身看去,当看到男人手中拿着的照片,那小小的人儿,手指一颤,皱紧了眉头。 男子见此,适时劝道:“再考虑一下?” 于妗只是盯着那个照片看。 十分钟后。 看着离开的人,男人躺了回去,眉头紧蹙又松开,缓缓吐出一口气,喃喃道:“但愿少主能及时回归。” 于妗一脸沉思地走出别墅,对探头探脑的马小奕道:“走吧!” 马小奕赶紧追上,小声道:“这家人好奇怪,房子好大,也有不少佣人,却看不到像主人的。” 于妗问道:“你听说过端木家族吗?” 马小奕歪着脑袋想了想,点头:“听说过啊!南城端木,北城慕家,都是世家大族,怎么了?” “这里就是端木家。” “啊?” 马小奕惊讶地张大了嘴,想再问,于妗已经走了。 第98章:舍不得 淅淅沥沥的雨,让初春的京城如同在雾中,朦胧的有些不真切。 童归望着外面连绵不绝的雨,眼皮挑个不停,心神不宁,他揉了揉眉心。 “哥?” 童雪穗从收拾行李中抬起头,看着哥哥,他已经盯着外面的雨看了好久了:“怎么魂不守舍的?” 童归回神,低头继续打包杂物:“这雨恐怕还得下几天,看来得缓缓了。” 房东忽然通知,这套房子要卖出去,他们只得重新找房子搬家。 现下虽然不再如以往般窘迫,手上有钱。只是,房东催的急,这里毕竟住了将近十年,忽然要搬,又这么仓促,两人心里都不是滋味。 雪穗看着墙壁上的画,布置的温馨的家,眼中满是不舍:“要是能不搬就好了。” 他们在这里住了好久,已经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墙壁上的画,是她一笔一画画上去的,窗户上的吊兰,是他们一起种的,已经开了几季。 每一个角落,都有他们的回忆,她不想让这些回忆被抹去。 看着雪穗本明亮的眼睛,忽然黯然失色,童归收拾东西的手一顿,目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抿了抿唇:“咱们不搬了。” 雪穗瞪大了眼睛:“什么?” 童归目光坚定道:“不搬了。” 他拿着雨伞,匆匆走出房间:“我出去一趟。” 雪穗站在窗前,看着离去的哥哥,目光追随着他,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 她回头,站在一处墙壁旁,手指抚摸着画中的轮廓,迷茫道:“若是搬走了,离开了我们最熟悉的地方,你还能继续这么宠我护我吗?” 她舍不得,舍不得这一切。 世纪百汇。 门口蹲点的瘦高个看着进来的少年,微微张大了嘴,嘴里叼着的烟啪嗒,掉在了地上。 他猛地站起来,绕过人来人往的大厅,冲上二楼推开房门:“蔡哥,那小子又来了。” 蔡哥被吓了一跳,一双眼瞪的老大,反射性问道:“谁?” 瘦高个赶紧道:“就是那个赢了你的小子。” 不过玩了几把,把把都赢。 本来十来万他们也不会看在眼里,偏偏这人赢得是他们老大,怎么不印象深刻。 蔡哥本来要发火,闻言饶有兴致地挑挑眉:“盯着,看他这次又能玩出什么花样。” 边说着,边调出电脑监控,很快就锁定了目标。 就见前段时间让他印象深刻的少年,站在大厅,目光专注地盯着桌面。 过了一会儿,他将筹码堆上桌面,坐了下来。 很快,蔡哥发现,他每次出手,镇定自若的看不出情绪,面容淡定的有些冷酷。 简简单单的白色衬衫,仿若遗世独立的贵公子,与此处吵杂的环境格格不入。 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人,竟然赢了他这个赌场老手。 一个小时,就见他从各个桌面走过,偶尔也会下注。只是不像其他人,赢了会趁兴继续进场。他是东一榔头西一棒,不轻易下场,行为很低调。 蔡哥看了一会儿,见瘦高个回来,好奇问道:“怎么个情况?” 第99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瘦高个咂舌不已:“看着跟玩儿似得,就这一个小时,已经赢了二十多万了。” 不动声色地就赢了这么多,这运气未免也太好了些。 “好小子。” 蔡哥咂嘴,有些惊奇:“将他带上来,暗地里查查他的底细。” 这样的人在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难得见到,要是背景简单,倒是可以利用。 童归见目标已达成,准备离开,刚走到大门口便被瘦高个堵住了:“我们蔡哥要见你。” 童归眉头微不可查地一皱:“我还有事,请让开。” “哟,赢了钱就想走啊!太不给我们蔡哥面子了吧!” 瘦高个挡住他的去路,抬高下巴,一脸张狂:“看你玩的不错,我们蔡哥想让你出手,赢一个人。” 不等童归有动作,几个小混混将他围着,明显是不听话就直接将人带走。 童归淡定伸手,指了指街道上穿着警服的人:“你确定要这么明目张胆地把我带走吗?” 瘦高个看着往这里走的警察,浑身一哆嗦,骂道:“草,谁他妈报的警。” 见童归就这么离开,不死心道:“将他留下,我去报信。” 瘦高个急匆匆往场子里冲。 眼看着这些人就要抓他,童归伸脚向抓他的人踹去,转身朝着通往停车场的楼梯冲去。 小混混哪知道这么一个看着弱不经风的少年,竟然敢踹人,一时还真给他跑了,等反应过来,一窝蜂追上去:“别让他跑了。” “站住。”警察听到动静,也追了上来。 童归望着陌生又封闭的停车场,思考走哪个出口,正进退两难间,不知从哪伸出的一只手,将他拉进了一个角落。 耳边传来闷笑道:“好学生怎么也来这地方?” 童归心微微颤了颤,眼帘微垂,就见于妗微微歪着头,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仿佛撞见了什么大秘密。 童归被这么看着,窘迫不已,没做犹豫回道:“为了钱。” 于妗挑眉:“那三十万不是还给你了吗?怎么还来?” “不够。” “那也不该来赌啊!” 他自嘲道:“好学生为了钱,堕落到这个地步,是不是很失望。” 目光望着她,深邃而复杂。 于妗耸耸肩:“我只是觉得稀奇罢了!赌毕竟太冒险了,你就不怕输光吗?” 要是输了,可能就是全副家当全部搭进去:“你胆子可真大。” “我不会输。”他笃定道。 想了想,又道:“我早该这么做了。” 若是连生活都无法继续下去,还在乎什么风险。 于妗想着,难不成他也有卜卦之类的本事?不然怎么这么自信自己不会输,听到后一句,有些诧异:“嗯?” 童归目光落在她面容上,咫尺之隔,呼吸可闻:“在雪穗急需手术费的时候。” 目光不移分毫,仿佛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 于妗只觉心口发酸,叹息道:“你对你妹妹真好。” 她让开一些:“待在这里迟早会被逮住,我们出去吧!” 他忽然喊道:“于妗。” 于妗微微偏头,望着他,脸上带着些疑惑。 他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觉得呢?”她故意压低声音,蛊惑道。 第100章:你先蛊惑我的 鼻息间,皆是她独有的气息,似茶香淡雅,索绕不去。 他喉咙微动,声音低沉,有些艰涩:“去年,雪穗心脏病住院,我才知道什么是走头无路,就在那个时候,有人匿名解了我的危机。” 于妗眨眨眼,一脸疑惑,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说这些。 他望着她,在这样的时刻,仿佛刨析心事:“我怎么也想不出,会有谁不求回报,如此帮我。她不知道,那对我意味着什么。” 于妗不解:“你跟我说这个干嘛?” 他定定地看着她:“是你吗?” 眼睛望着她,不动分毫,似要把她看穿。 “怎么,是我的话,你就从了我啊?”于妗抬起头,笑嘻嘻地凑过去,踮起脚尖,鼻子挨着他的呼吸可闻。 只要再近一步,就可以吻到他的嘴唇。 明明察觉到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意料之外,他竟然没动,就那么低头看着她,眼中仿佛染上了星光,那么明亮皎洁。 她呼吸不由一窒。 微微垂下头,再抬起时,面上笑意盈盈快要维持不住了。 这到底是谁在勾搭谁?谁在蛊惑谁啊? 再这么下去,他还没从了她,反而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他道:“好啊!” 于妗呆愣在那里,啥? 童归平静道:“若真是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于妗睨着他,目光从头到脚扫视一番,意味不明道:“哪怕要你这个人?” 童归淡定地点点头:“是的。” 于妗心微沉,转而一脸苦恼:“那真是可惜了,不知谁捡了这么大个便宜。” 用恩情来换一个人的喜欢,太丢她于大师的脸了。 她才不会那么傻。 童归眼角不自觉抽了抽。 于妗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甘心问道:“要是对方是个半老徐娘,你也从了她吗?” 童归:“是的。” 于妗咬牙切齿:“你可真是……”太扎心了。 还没等她吐槽,柔软的如同果冻,贴在了她的嘴唇上,如同电流,划过四肢百骸,她全身一僵。 如羽毛,撩过心尖。 措不及防之下,她瞪大了眼,头脑一片空白。 腰上不知何时,搭着一双手,将她轻搂着,很快便放开了。 一秒? 还是两秒? 他放开手,脸微红,轻喘着,眼睛晶亮地看着她。 于妗抿抿唇,不可思议:“你偷袭我。” 他辩解:“你先蛊惑我的。” 于妗咬唇,睨着他:“我以为你能把持的住的。” 她竟然算走眼了。 他神情终于恢复淡定:“抱歉,我是男人。” 于妗眼珠一转:“你亲了我,是不是表示从了我了?” 眼角划过他的嘴唇,有些薄,微微润湿,不由自主舔了舔,刚刚那感觉真不耐,可惜她还没来得及回味就结束了。 他想了想,坚定道:“说好的,等你成绩超过我。” “嗤——” 于妗不屑:“臭男人。” 童归眉头微动,伸手抚过她的脑袋:“这是你先定的,加油!” 说完,当先往外走去,眼角眉梢的笑意,再也掩饰不住。 于妗愣在那里,片刻,手抚上脑袋。 转身看着那个熟悉到骨子里的背影,所有的郁闷,烟消云散。 第101章:护犊子 等出去,在外面蹲点的几个小混混就将两人围住了。 刚被童归踹的小混混扳着手指活动筋骨,不怀好意地盯着他,阴测测道:“逃啊!在老子地盘上,看你逃哪去。” 童归脚步移动,不动声色地将于妗拉到身后,挡住她,低声道:“快走。” 于妗仿佛没听到,探出脑袋,挑衅道:“干架啊!来啊!” 童归全身顿时紧绷,本淡定的眉角不自觉抽了抽,将她的脑袋塞进身后。 “哟呵,社会人啊!” 几个小混混看到于妗的长相,眼睛一亮,兴奋了:“小姑娘长的真水灵,过来让哥们瞧瞧。” 于妗兴奋地走出去,一边撸袖子,好久没打架,手都生了,正好拿这些人练练手。 童归见于妗的动作,面上的淡定终于维持不住,一把拉住于妗,手劲大的仿佛要将她的手臂捏断。目光却不看她,直盯着小混混头子:“不是你们蔡哥要见我吗?我去。” 混混头子本还想调戏一下小姑娘,见他忽然识趣了,一时也不知道蔡哥为什么见他,不敢轻易得罪,有些不满道:“早这样多好,耽误我们的时间,还差点被警察逮住。” 不甘心地挥手:“带走。” 以后有的是机会报一踹之仇。 童归拉住于妗,让她跟在身边,嘴角抿成一条线,脸色很冷。 于妗摸了摸鼻子,有些可惜,小声问道:“蔡哥是什么人啊?” 童归不理她,明显在生气。 于妗悻悻地住嘴,嘴角止不住地往上翘。 两人被带到蔡哥房间,楼下赌场被警察探访,已经清场了,此时安静的有些萧瑟。 童归看到被称为蔡哥的人,有些了然:“是你。” 那个输给他的人。 刚被警察光顾,损失不小的蔡哥心情很不好,导致脾气也暴躁,“小子,在我地盘出老千,胆子够大啊!” 童归淡漠道:“我不需要。” 蔡哥哼道:“你当我傻啊!不出老千盘盘都赢?” 童归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我靠的是这里,不信试试。” 他只是赌有把握稳赢的。 蔡哥就等着呢!想要利用他,自然得试试深浅,他拿出一个骰盅:“我们先玩玩赌大小,你能全猜对我就信。” 这完全是凭运气和耳力,他就不信靠脑子能算猜对。 于妗还是第一次来这个世界见这种玩法,很有兴趣:“好啊好啊!” 蔡哥看向一脸跃跃欲试的于妗,暴躁道:“哪来的小屁孩,凑什么热闹,把她带出去,别妨碍我们。” 守在外面的小混混顿时兴奋地准备将于妗拖走。 童归紧紧拽着于妗:“她必须在这。” 带出去谁知道那帮小混混会做什么。 蔡哥瞪了于妗一眼:“那就闭嘴。” 蔡哥开始摇骰子,童归安静地盯着蔡哥。 于妗偷偷拿出铜钱,漫不经心地抛着。 骰子恢复平静,蔡哥抬头,看向童归,等着他怎么靠脑子来猜。 童归看了一眼骰盅,抬起头看向他,两人就这么互相看着,时间缓缓流逝,童归终于启唇:“豹子。” 于妗:“三个三。” 童归与于妗前后报出。 第102章:嚣张的让人想扁她 于妗与童归对视一眼,从双方眼中看到了讶异。 蔡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纳罕不已,目光落在了骰盅上:“你们确定?” 童归点头:“确定。” “那我开了,看好了。” 蔡哥揭开骰盅,白色的骰子上,三个红点,每个骰子同样三个红点朝上,如同三个孪生兄弟。 还真是三个三点。 蔡哥诧异地看向两人,这可不是直接猜大小那样凭运气,若只猜大小毕竟概率大,而三个同样的点数想要猜中可不容易。偏偏,他们就这么轻而易举猜对了。 蔡哥脸色终于好看了点:“俩小屁孩可以啊!” 这种押大还是押小的玩法,是根据骰盅里三个骰子的点数做赌,点数总和大于等于11是“大”,小于等于10是“小”,三个一样的点数是“豹子”,大小通杀。 难度越大,赔率越高。比如,也可以猜三个骰子合计的点数,这种猜对概率非常小的玩法,一般人不敢赌。 蔡哥目光在于妗身上停了停,倒是料不到一个小姑娘,也有这等本事。 这两人莫不是被赌神眷顾了? 蔡哥废话不多说,继续摇骰子,这次比较久,等终于停下来,蔡哥看两人的目光有些不怀好意。 这下,看你们怎么猜。 于妗目光从安静下来的骰盅上往上移,盯着这个叫蔡哥的,能将骰子摇成那样,这人还是有些本事的。 又转头看向童归,看他怎么猜。 童归平静地看着蔡哥:“小。” 于妗勾勾唇:“一点。” 三个骰子,怎么可能只有一点呢? 加在一起,最少也该是三点啊! 童归望向于妗的眼神有些深了。 蔡哥阴森森地盯着两人:“确定是小?要是错了,今天你们别想出这个门。” 于妗似笑非笑道:“开吧!这么简单的玩法,我就是闭着眼睛也能猜,想吓唬谁呢?” 蔡哥嘶的一声,这娘们好大的口气,嚣张的让人想扁她。 他手下几十个小弟,手上沾过不少血的大哥大,被道上人恭恭敬敬称蔡哥的人物都不敢这么嚣张。 “小姑娘挺能啊!哪个道上的?” 于妗“羞涩”道:“我是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好学生,不是小混混。” 蔡哥瞥了她一眼,信她才有鬼。 他不信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这么牛,有些不服气地打开骰盅,三个骰子叠在一起是他的绝活,可是点数是多少他自己也不知道。 桌面上,三个骰子叠在一起,最上面的,真的是一点。 不信邪的蔡哥又试了几次,无一例外,两人全部猜对。 童归没有猜错一个,不管是大是小还是豹子。 而于妗,直接猜点数,也全部对。 到这里,蔡哥不得不服,莫非两人有透视眼? 蔡哥就不信这两人这么牛逼,又拿出扑克牌玩了会百家乐。 这种玩法很简单,谁的两张牌加起来的总数最接近9,谁就赢。 于妗也参与其中,对她来说这玩法毫无悬念,她直接能算出对方牌面。 而童归完全靠脑子,采用心理战术,看对方表情来获胜。 蔡哥被两人碾压的怀疑人生,推开牌,不玩了。 一个老手被这么虐,再这么玩下去,他都要怀疑自己的实力了。 第103章:踢到铁板 于妗玩的痛快,伸了个懒腰,拿起口袋里震动不停的手机,正是被她半路上抛下的马老板打来的。 她本来是要给他新开发的大楼看风水的,在车上的时候看到童归被几个小混混缠住,直接从车上跳下来了。 倒是忘了给他回个信。 手机一接起,对方传来焦急的声音:“你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人影了?在哪呢?” 于妗回道:“世纪百汇。” 马夯郁闷道:“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去那里了,那里面乱的很,你等着,我马上来接你。” 这边,蔡哥站起来,表情变得异常严肃,盯着童归:“你帮我赢一个人,那是个逢赌必赢的人物,钱多的可以盖房子。每赢他一次,我给你五十万,怎么样?” 童归拉开椅子站起来,没有任何犹豫地摇头:“今天后,我不会再赌。” 若非不得已,他又怎么会踏进这里。 蔡哥脸色一沉,料不到他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有些烦躁的盯着两人看。 见蔡哥看向于妗,他一把握住于妗的手臂:“她也不可能出手。” 于妗:“……” 她其实挺感兴趣的。 蔡哥彻底怒了,将桌子一掀,就逼近他:“你这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答应,你以为你们出的去吗?” 说着,目光落在于妗身上:“啧啧,小姑娘这小模样倒是不错,我那几个小弟最近正缺女人,正好给他们玩玩。” 童归眸光一冷,那眼神,如同坚冰,直直戳向蔡哥。 蔡哥被这眼神一看,浑身发凉,可他好歹是见过世面的,哪会被一个眼神唬住,呵呵笑道:“舍不得?那就老实按我说的做。” 不过是有些本事,无权无势的人物,他有的是手段让他乖乖听话。 童归抿紧唇,沉声道:“让她离开。” 蔡哥阴冷笑道:“这是答应了?” 还以为骨头多硬呢! 童归冷声道:“她不是你能动的。” 蔡哥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哟呵,够横的啊!也不打听打听我蔡哥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不识时务的,我想动谁,还没有动不了的。” “你想动谁呢?”于妗手机在手中转动,闻言直勾勾地盯着蔡哥。 “动的就是你,真当我蔡哥是吃素的啊!” 蔡哥伸手拽住于妗,把她拖到一边,就要掐她的脖子,以此来胁迫童归。 只是还没等他手掐向于妗的脖子,手臂传来一阵剧痛。 一根铁棍砸在他手臂上,迫使他松手,于妗就被拉了开去,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仿佛看傻逼。 蔡哥冷汗淋漓,那只被打的手动弹不得,随着铁棍往上看,看到少年手中手臂粗的铁棍,瞬间暴起:“你丫找死。” 外面的人听到不对劲,冲进来:“怎么了蔡哥?” 蔡哥用另一只指着童归,吸着气,咬牙狠声道:“妈的,打,往死里打。” 今天要是不让俩人留下半条命来,他就不是蔡哥。 几个小混混二话不说,抽出干架的大刀就朝俩人走来,面目凶狠,那大刀上还有砍人留下来的血迹。 第104章:叫声姑奶奶 眼看着拳脚刀棍就要招呼到身上,两人边躲避边反击,围着屋子转,摸到什么就噼里啪啦砸过去。 一场乱战,就这么爆发了。 等马夯赶到,看到这如同被强盗洗劫的地方,彻底凌乱了。 在屋子里扫了一圈,就见于妗手中拿着一把刀玩耍,眼睛晶亮有神,周围横七竖八地躺着人,哇哇大叫。 脚边还趴着一个男人,额头冷汗淋漓,脸上带着惧意。 这什么情况? 于妗蹲下身,笑吟吟地盯着蔡哥:“不是要揍我们吗?起来继续啊!” 蔡哥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扔到洗衣机里滚过,全身发疼,脸色难看的很,闻言险些吐血:“不敢不敢,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放了我吧!” 谁知道这一个看着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出手这么利落,加上他一共六个人,全部被她制服,这是哪里来的怪胎? 于妗呲牙:“叫声姑奶奶。” 蔡哥脸憋得通红,嘴唇动了动,对一个比自己小一半的人叫姑奶奶,实在叫不出口啊! 要是真叫了,他还要不要在混了? 不过,有句话说得好,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时候面子都丢光了,还在乎什么面子。 他咬咬牙,憋屈又讨好地喊道:“姑奶奶。” 正哇哇大叫的小混混们听到,集体呆滞,看蔡哥那脸憋屈的样子,想笑又不敢。 屋子里一时安静的诡异,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于妗伸手,拍拍他的脸:“真乖,以后看到姑奶奶和他。”伸手指了指童归:“记得客气点,要是知道你威胁他,欺负他,卸的就不是你一只胳膊,到时直接把你头卸下来,听清楚了吗?” 听着轻松调笑的语调,可其中的威胁,让人不寒而栗。 蔡哥脑门的汗更多了,忙不迭点头,他已经后悔了,要是知道是这么个狠角色,他才不会招惹,只想快点打发走。 童归微微垂头,看着蹲在地上的于妗,目光有些复杂。 她到底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 于妗站起身来,笑容收了起来。 马夯踮起脚,绕过房子里的木头和瓷器碎片,走到于妗身边,看着这个场景,脸上有些僵硬:“于大师,这啥子情况?” 于妗轻描淡写道:“教他们怎么做个好人。” 蔡哥正要爬起来,闻言险些又摔下去,你这是以暴制暴好吧! 感受到有人进来,他抬头,看到马夯,很是惊讶:“马马老板。” 这可是京市数得上号的有钱人,一向不喜欢他这,说是乌烟瘴气,今天怎么来了? 马夯看向蔡哥,面色恢复严肃:“来接人的。” 蔡哥闻言,脸色白了白,这两人让马夯亲自来接,身份肯定不简单,哪能是自己能得罪的人? 心想完了完了。 马夯声音冷了下来,带着怒气:“姓蔡的,平时你做的那些肮脏事,我管不着,可是你现在欺负人欺负到我朋友头上了,是不是不想在道上混了?” 蔡哥感觉解释道:“马老板,误会,这纯属误会,你看我的这些兄弟,就跟两人比划比划,现在文明社会,哪敢动真格。” 就这种武力值,秒杀一众人高马大的男人,谁敢欺负啊? 第105章:我心如磐石 马夯目光落在砍刀上面,上面还沾着血迹,冷笑道:“你这话骗鬼呢!” 蔡哥一哆嗦,赶紧向一旁的于妗求饶:“小姑娘,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识好歹想强迫你们帮忙。刚刚你气也出了,实在不行,再打我一顿出出气,要不砍我一刀,这事就过去了好不好?” 于妗挑眉,真是个能屈能伸的人物:“今天手疼,改日吧!” 蔡哥:“……” 脸变成猪肝色,你倒是一点都不客气。 于妗看向沉默的童归:“咱们回去吧!” 童归默默地看着她,看的于妗脸上的镇定险些维持不下去,才不紧不慢地点头。 于妗吁了口气,心想,莫非童归就是师兄转世投胎,不然为什么眼神也这么像? 两人走出去,马夯跟在后面,等见不到两人背影,他看向蔡哥:“蔡老板,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你这赌场虽然有人给你撑腰,你再这么肆无忌惮的作妖,想要被端掉,简单的很。” 作为生意人,见惯了各种阴暗,这个人仗着上面有人罩着,做过不少毁阴德的事。 这是警告,蔡哥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他的意思,赶紧道:“您放心,今天这事我会让手下守口如瓶的,以后也会收敛,好好做人。” 马夯见他一脸真诚,脸色好看了些。 蔡哥还是掩不住好奇,问道:“马老板,那个,这两人什么人啊?简直赌神转世啊!” 马夯脸色顿时变得古怪:“她缺钱?来你这赌了?” 要是真缺钱,那就太好了,他还想给一家人算个命,保个平安。 蔡哥摇摇头:“也不像是缺钱,那男孩赌了一会儿就走了,感觉像是玩玩,女孩没有来赌过。” 否则他开了那么好的条件,他们要是缺钱,怎么可能拒绝。 马夯顿时失望不已,要是缺钱,就可以砸钱让于大师出手。 …… 车上,马夯从后视镜打量童归,目露惊叹。少年眉目如画,面容清冷,气质出尘,好一个玉树兰芝般的人儿,不由打趣道:“于大师,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半路跳下车了。” 转头羡慕的看了眼童归:“小伙子,你真是好福气。” 童归闻言,不由看向于妗,不动声色问道:“于妗在学校很受欢迎,她在学校外也很受欢迎吗?” 马夯赶紧点头,兴奋道:“对啊对啊!慕氏集团总裁慕嵘承,你知道吗?他都直接到于妗家提……” 说着说着,他只觉后背凉飕飕的,顿时闭嘴。 从后视镜一看,哎呀妈呀,于妗正阴测测地盯着他。 童归微微一叹:“看来我的压力不小。” 于妗眉头一跳:“作为学霸,要说到做到,你可不能临阵退缩。” 童归看着她,眼中带着揶揄:“若是你退缩了呢?” 于妗一脸坚定道:“我心如磐石,忠贞不二,怎么可能退缩。” 童归幽幽道:“你之前追过班上其他同学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坚定?要是再次移情别恋……” 他定定地看着她,眼中的揶揄更加深了:“我找谁说理去?” 第106章:偏偏遇到她 于妗:“……” 一脸呆滞地回视,望着那双清澈的眼睛,她张嘴结舌,两两对望,竟无言以对。 这个这个,她只是无辜背黑锅的,偏偏还没法解释,心塞。 童归何时见过她这么一副瞠目结舌,傻愣的模样,眼中的笑意深了:“逗你的。” 于妗眨巴眨巴眼,为表示自己的坚贞不渝,她伸出四根手指举到头领,一本正经道:“我发四,不可能移情别恋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他愣了愣,眼角眉梢笑意浓浓,微微一叹,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嗯,我信你。” 于妗感受着这熟悉自然的动作,属于师兄的音容笑貌越发清晰,心一滞,微微撇开头,看向窗外。 “到了。” 外面依旧蒙蒙细雨,街上人影匆匆,车子停在小区门口,于妗看到,一个撑着伞的女孩站在小区门口,神情焦虑,翘首以盼。 童归看到女孩,面上又是怜惜,又是无奈,下车挥了挥手。 看到童归时,女孩所有的焦虑顿时被欢喜取代,眼睛亮晶晶的,朝着这边奔了过来。 一路太急切,也不看路,脚几次踩进水洼里,最后一次还差点摔倒,看得人胆战心惊。 童归忙迎了上去,一把扶住她,埋怨道:“几步路的距离,这么急做什么?” 童雪穗拽着他的衣摆,绞着手指,委屈道:“下这么大的雨,看你那么急着出去,一直没有回来,电话也打不通,我担心嘛!” “以后别这么傻等了。”童归见她低着头,一脸郁郁,不忍再多劝:“房子我跟房东商量买下来,我们不搬了。” “真的吗?”童雪穗高兴的不行,很快,脸垮了下来:“可是,我们哪有钱啊!” “这个不用担心,买房的定金已经赚回来了。” 闻言,笑容又回到了她的脸上,在她心中,哥哥是无所不能的。 “等我一下。” 童归走到车窗边,于妗脑袋扣在车窗上,正巴巴地看着他,他温声道:“你快回去吧!到了给我电话。” “嗯。”于妗点点头,依旧看着他。 童归想起今天发生的事,再次颠覆了对她的认识,也幸好有她,否则不可能这么轻易善终:“今天……谢谢你。” 于妗正要说什么,童雪穗被童归的背影挡住视线,看不到他在跟谁说话,便绕过他走了过来,看到于妗,愣了愣,片刻,露出矜持的笑:“于姐姐。” 于妗挥挥手:“小雪穗好啊!” 看着弱不禁风的女孩,站在风雨里,仿佛风一吹,便会随风而去,明明舍不得就这么快分开,还是不由心一软:“快回去吧!” 童归颔首:“回学校再见。” “嗯。” 童归看着她依依不舍的眼神,退后一步,带着雪穗离去,连自己都没意识到,两个完全不可能的人,就发展到了这一步。 这根本不是他计划中的事,而他偏偏遇到她,便没可奈何。 于妗就这么扒着车窗,直到看不到两人背影,才收回目光,对马夯道:“我们走吧!” 耽误了他这么多时间,待会还是用心些,帮马大老板解决难题。 “好嘞!于大师眼光不错,这小伙子有前途。” 刚刚透过后视镜,看着少年少女难舍难分,羡慕不已,年轻真好。 于妗听着他夸童归,比自己被夸还开心,骄傲道:“那当然。” 不知什么时候,感情便生了根发了芽。然后,不知不觉中长成苍天大树,一发不可收拾。 第107章:真心相劝 过了下午两点,吃饭的人便没多少了,于母喜滋滋地约会去了,顾臣开开心心逛街去了,于妗便被支使来守店。 靠在摇椅上正打着盹,端木家的管事打来了电话,小心翼翼问道:“于小姐,这几天可是考虑好了?” 于妗闻言坐直身,眸光幽暗,声音沉冷:“你们的少主到时间,自然会回来。可是,你们能保证,他回来能绝对安全吗?” “这……”管家一顿,似乎有些为难,很快便保证道:“您放心,我们作为端木家的下人,会誓死保卫少主的安全。” 于妗轻嗤:“这样的保证不过是空口白话,起不了作用。若是他一回去便面临危险,还不如让他当个普通人,平安成长。” 而不是在一个复杂危险的环境,随时面临生命危险。 在看到端木家那位小少主的照片后,她深入的了解了一番端木家的情况,也卜算了家族运势,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 这番话,她是真心相劝。 “至于我,答不答应,是我的事,话尽于此,再见。” 管家本因为她的话而欣慰,这说明她关心少主,有嫁入端木的打算。可是听到她后面的话,刚燃起的希望,又灭了。 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难道,真的要坐等端木家族彻底覆灭吗? 于妗挂了电话,就看到顾臣两手提着大包小包,打扮的人模狗样,不得不说,越看越有型。 顾臣被小老板娘这么盯着看,得意道:“怎么样,够帅吧!” 于妗点点头,赞道:“嗯,够自恋。” 顾臣就知道她吐不出好话,目光注意门口准备进店的人,凑过去神秘兮兮道:“我跟你说,最近有个人总是出现在我们店,鬼鬼祟祟地,总是盯着供在店里的梼杌打量。” 于妗挑眉,也不意外,普通人只当梼杌这种远古神兽是个摆设。但大千世界,总有那么些眼睛贼毒的,一看就知道它的神异之处。 顾臣盯着门口的人,压低声音:“你看,就进门那个穿黑色夹克,手中拿着核桃的男人。” 于妗看过去,男人大概五十来岁,貌不惊人,只是那双眼睛,看人时犀利尖锐。 顾臣道:“我这几天暗中观察了他,咱们家之前的誉锦阁那栋楼不是在拆迁嘛!总看到他在那附近转悠,他会不会就是那个害人凶手?” 于妗打量了一会儿,不能确定是不是:“要真是他,迟早会行动的,先盯着吧!” “我去会会他。”顾臣拿着菜单亲自去服务,笑容满面地递上菜单:“先生,这是菜单,请问需要些什么?” 男人摆摆手,随意道:“随便几道下酒菜就行了。” 人已经走到玻璃罩着的梼杌旁,指着梼杌问道:“这个摆设,可以卖给我吗?” 顾臣眼皮微动,客气有礼道:“抱歉,这个不卖的。” 男人目光流连在梼杌上面,眼中深处藏着渴望:“这东西我一看就喜欢,能寻到一个自己中意的东西不容易,希望你能理解一个行将就木之人的心,将这东西卖给我,价钱可以随你们开。” 他很自信,毕竟他很清楚这家店老板现在的情况,钱是她们最需要的。 第108章:太他奶奶的气人了 顾臣更加觉得这个人值得怀疑,拒绝道:“抱歉,我理解你,只是这东西真的不能卖。” 男人眉头皱起,觉得这人很难缠,没好气道:“既然你做不了主,就让老板来谈吧!毕竟一样东西只有碰到了真正喜爱它的人,才有价值。” 顾臣一脸无可奈何地看向一旁看戏的于妗,倒是来救场啊! 于妗闻言走过去,将梼杌抱下来,盯着男人,幽幽道:“若真喜欢,我也不是不能割爱,你出个价我看看,要是我心动了,卖给你也无妨。” 她一步步走过去,哪知男人如避蛇蝎,往后退,额头有汗珠滚落,似乎特别避讳她的靠近。 于妗见此,笑道:“老兄,你不是非常喜欢,特别想要吗?躲什么啊?” 男人强迫自己稳住,举起手,张开五指:“这个价。” 于妗挑眉:“五百万?” 男人没好气:“五十万。” 五百万,她可真敢开口,五百万这么大的数字张口就来。 于妗遗憾地摇摇头:“五千万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男人目瞪口呆,看白痴似的看着于妗,这女人想钱想疯了吧!五千万买这么个不知真假的鬼东西,除非他脑子坏掉了:“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当它是绝世古董呢!就算是古董行也没你这么开价的!” 这价格对他来说,已经是极限了。 于妗将梼杌放回原处:“买卖讲究你情我愿,谈不拢那就是你和它没缘分,真可惜!” 男人脸色变来变去,最终狠狠心,肉疼道:“再加十万,小姑娘,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我看真心想买的人也不是你,还是算了吧!” 男人眼睁睁地看着于妗离开,气的不行,这小姑娘太他奶奶的气人了。 顾臣把下酒菜端上桌,露出职业笑容:“菜上齐了,先生请慢用。” 男人败兴而归,冷哼一声:“不吃了。”就要离开。 顾臣见他要离开,提醒道:“老兄,还没结账呢!” 男人付了钱,一出誉锦阁,脸色当即阴冷下去:“呸,给脸不要脸。” 转过几条街,进了一个小巷子,他来到一个废旧的楼里,左右看没人,鬼鬼祟祟地进了一间光线昏暗泛着酸臭气的房间,床上躺着一个瘦的跟根甘蔗似的小老头,他过去,轻声问道:“师傅,你怎么样了?” “咳咳……还死不了。” 小老头儿艰难地坐起来,脸色惨白,坐起来露出全部身形,男人每天见到,还是止不住全身颤抖,几天前还生龙活虎的人,现在简直瘦的不像个人,那双眼却是亮的渗人:“东西拿回来了吗?” 男人懊恼道:“对方不肯卖,我看就是个普通的摆设,要真是个好东西,谁敢放在外人眼皮底下。” 要知道财不外露,脑残才把值钱的东西放那样显眼的位置遭贼惦记。 小老头目光黯淡下去,手颤巍巍地抚摸着照片,眼中满是贪婪的欲光,照片上赫然就是供在誉锦阁的梼杌,是男人偷偷拍下来的。 “咳咳……等我身体好了点,带我去瞧瞧。” 前段时间,他趁着晚上没人时,本想将地底下已经散去煞气的梼杌挖出来。哪知将将快挖到的时候,被一股阴煞之气冲击,差点将元气吸干,要不是他及时逃离,这条命都没了。 差点赔了他的命的东西,怎么甘心便宜了别人。 第109章:发挥失常 时间不紧不慢地流逝,身为即将高考的广大高三学生,正处在水深火热煎熬之中,紧张焦虑等负面情绪接踵而来。 不过,大家还是忙里偷闲放松心情,比如,传一传最新八卦。 比如,谁谁准备出国呀! 比如,八一八谁和谁早恋呀! 比如,某同学在省级比赛上拿了个什么大奖,被校方大力表扬。 于妗光荣的成为各大校园八卦热门上榜者,在快毕业的时候,还被体育老师压着去参加跑步比赛,拿了个大奖回来,作为一个没少给学校添麻烦的学生,终于为学校争一回光。 等月考成绩终于下来了,班上的气氛很微妙,八卦进一步升级,毕竟八卦多多少少能缓解大家的心情嘛! 于妗气定神闲地听着八卦消息,时不时瞟一眼心不在焉的某人,这次月考成绩将直接影响到他们能不能名正言顺地成为同学眼中男女朋友。 嗯,看来某人还是挺在意这次的成绩,这让她颇为满意。 马小奕路过她时,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自己给自己挖个大坑,还迫不及待跳下去,待会丢脸丢大发了,别说你是我朋友啊!你呀!也别怪兄弟狠心,实在是丢不起这人,唉,悲呼哀哉!” 于妗拨开他的手,很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等班主任进来,窃窃私语声才小了些,一个个正襟危坐。 班主任扫了眼在坐学生,特别是某两个人,皱着眉,一言难尽道:“这次考试成绩,太让我意外和痛心了。” 这话一出,本就安静的教室更加安静,大家呼吸都放轻了,实在是没见到班主任这么疾言厉色的时候,无端的让人紧张。 班主任深吸口气,目光转向童归:“童归。” 童归站起来,表情很淡定。 班主任严厉地看着他:“童归,你这次考试怎么回事?给我解释解释。” 同学面面相觑,这是怎么个情况? 童归可从来没让老师操心过。 童归想了想,给了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只是发挥失常。” 班主任闻言,痛心疾首:“发挥失常也不是这么个失常法,你这是超水平发挥啊!从年纪第一名,直线下降到年纪二百名,班级二十五名,这么个跌法,你这是在报复社会吗?” 于妗眉头抽了抽,蓦然看向童归,啊哈? 这牺牲够大啊! 明明该报以同情和感动,她嘴角却止不住上扬,不厚道地笑了。 童归余光看到一张笑的格外灿烂的笑脸,心下懊恼,瞪了她一眼。 他当时一定是脑抽了。 鸦雀无声的教室里,忽然传来此起彼伏的“哦~”声。 听到这个消息时,整个班上彻底沸腾了。 毕竟,于妗跟童归打赌的事,经过谣言传播速度与歪曲,已经从本班,扩展到其他班了。 童归这么反常的行为,很明显的放水行为啊! 他这是故意要输给于妗,为什么输呢?答案不言而喻。 班主任可不知道这是来源一个赌局,很是忧愁:“是不是有什么困难?有困难跟老师说。” 童归可是她寄予最大厚望的一个学生,要是他的成绩崩了,那是多大的损失啊! 第110章:无能为力罢了 童归淡定摇头:“没有。” 班主任眼带怀疑,再看眼班上学生的反常,觉得这事有蹊跷,她提醒道:“马上就高考了,可别再像这次一样发挥失常。” 童归只得做出保证:“下不为例。” 班主任一直知道童归比同龄人成熟,小小年纪淡定从容,很有自己的想法,做出这样的保证,自然不会再出差错,心中一定,终于放过他了:“下课来办公室一趟,坐下吧!” 童归看了一眼目光灼灼看着自己的于妗,他淡定地偏过头去。 班主任目光扫视了一班兴奋的同学,最终落在了于妗身上:“这次考试,我要着重表扬一个人,于妗同学。” “此次月考成绩,全年级第一名。” 班主任表情简直是一言难尽,又是不可思议又是欣慰,要不是她认得童归和于妗两人的笔迹,还以为两人的试卷调换了。 毕竟,曾经的超级学渣忽然成为超级学霸,颠覆过程让人猝不及防。 全班哗然,于妗考了年纪第一名?不是出现幻听了吧!这是什么鬼操作? 难道爱情的力量特别激励人? 看于妗的目光简直看外星人似的,你这么任性的考试成绩,让那些努力学习成绩就是上不去的学生情何以堪? 班主任赶紧维持次序:“大家课后再向于妗请教学习方式,马上高考了,抓紧最后的时间,上课。” 一节课混混沌沌过去,一下课,同学八卦之心空前高涨,热情地围住两个当事人。 于妗看着那一双双熊熊燃烧的眼睛,胆战心惊。 童归借口去办公室,逃之夭夭。 …… 办公室。 班主任看着眼前这个优秀的孩子,斟酌再三道:“你的保送名额取消,不过,老师相信你,凭着你的优秀成绩,想要考京大,完全没问题。” 这话带着安慰和鼓励,整个高三学生,若是童归都没有保送资格,还有谁有? 可是,这样稀缺的资源,谁都想拥有,她清楚这个名额怎么会被取消,可她一个班主任,也无能为力。 唯一的,就是单薄的安慰和鼓励了。 童归面色淡漠,没有任何争取,点头:“我知道了。” 至始至终都很平静,没有不忿,没有委屈。 班主任又说了一番鼓励的话,见他一直平静的神情,微微一叹:“老师相信你,好了,回去上课吧!” 童归沉默离开,保送对他来说可有可无,只是,若有保送机会的话,他可以将剩下的时间花在别的地方。那样,他可以做更多的事,赚更多的钱。 而现在,他只得跟同学一样,为即将来临的高考奋斗。 本属于他的东西忽然失去,他怎么可能不委屈,只是无能为力罢了! 童归停下脚步,看向正在等他的人,心中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心重新恢复敞亮。 于妗坐在走廊的栏杆上,百无聊赖地抛着手中的古币,身上仿佛笼罩一层光晕。 很多时候,她不像一个高三学生,她懒散,做什么都跟玩儿似的,却又神秘。 他伸手,接过抛向半空中的古币,好奇问道:“怎么总见你抛这个?” 于妗跳下栏杆,笑嘻嘻道:“这古币虽然只有两面,可它能告诉我什么是真相,什么是公平啊!” 童归淡薄一笑,所谓公平,从来与他无缘。 第111章:她不想离他太远 想着她这次的成绩,意外不已:“你这次成绩太出乎我的意料,看来我多此一举了。” 她为了赢自己,没少下功夫啊! 于妗笑看着他:“没有,我很开心。” 童归疑惑地看向她,他考的不好,她很开心? 于妗意有所指:“我开心是因为……原来你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做我男朋友啊!” 童归淡定道:“我只是不想让你失了面子。” 于妗瘪嘴:“嘴硬。” 放学时,马小奕本来想跟着于妗一起回去,当看着她跟童归在一起,翻了个白眼,给了她一个见色忘友的眼神,就跟着其他同学哈皮去了。 “我送你回去。” 这是童归第一次送她,两人就这么走路回去,也没想要坐车。 路很长,偏西的太阳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偶尔重叠在一起。 两人聊了很多,关于报考哪所学校,什么专业,未来想做什么,却没有触及保送的事。就这么一路走回家,走的腿酸了也没感觉。 于妗站在公交车站牌边,正好一辆公交车行驶过来,道:“就在前面不远了,你坐车回去吧!” “嗯!”童归看着她,眼中倒影着光,有他。 于妗眨巴眨巴眼睛,目不转睛。 他轻叹,微微附身,一个吻落在了他的额头,片刻,抬起头看着她:“明天见。” 于妗点点头:“嗯。” 目送童归坐上车,她摸了摸额头,嘴角微勾。 她没往家走,先走到路边的一辆车前,敲了敲车窗,车窗打开,显出一张俊俏非凡的脸蛋。 于妗挑眉:“跟了一路,慕总好闲呐!” 慕嵘承透过车窗望着她,目光烁烁:“那可不,看着我这么有诚意的份上,赏个脸吃个饭呗!” 看两人走一路,都替他们累,两人恋恋不舍的模样,特么的扎眼又扎心。 他偏偏跟了一路,真是找虐。 于妗呲牙:“没空。” 慕嵘承目光定定地看着她,狭长的眼睛里光彩熠熠:“我爷爷想见你。” …… 童归刚回到家,雪穗就迎了出来:“哥,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她早早准备的晚餐都冷掉了。 童归随口解释道:“我跟于妗在一起了,以后可能都回的比较晚,自己先吃饭,不用等我…。” 雪穗全身一僵,有片刻的失语,在童归的目光下,勉强笑道:“是吗?” 她早该知道有这么一天,只是,还是有些忽然啊! 童归见她脸色不好,不由问道:“怎么了?” “没,就觉得太突然了,有些惊讶。”雪穗道:“我去把菜热了,等等,马上就可以吃了。” 童归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有些无奈,等菜上桌,看着精心准备的一桌子菜,曾经那个柔弱的女孩,如今越来越独立了,这让他放心不少,以后没有他在身边,她也能好好照顾自己了。 他想到她曾经畅想的未来,当个像卡萨特那样的女画家,不由道:“雪穗也有十七了,你不是一直想继续学画画吗?明年可以出国学画。” 雪穗扒着饭,无意识道:“股票又涨了吗?” “是啊!” 他将赌来的钱投进了股市,赚到的钱买了这套房子后,剩下的继续投在股市。 “哦!”雪穗低垂着头,声音有些低:“我不想出国,在国内学画画也一样。” 她不想离他太远。 第112章:早恋问题 童归抬头,脸色严肃:“那是你的梦想。” 那些晦暗日子已经彻底过去,不希望她因为顾虑委屈自己,作为主心骨,他希望能给她最好的一切。 “现在不是了。”雪穗抬起头,白皙的脸上更显苍白娇弱,委屈道:“我只是害怕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再说,我不一想给哥哥压力。” 童归想着,还有一年时间,等她想通了就好了,便岔开话题:“到时再说吧!” 雪穗见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松了口气。 吃完饭,两人存着心事,沉默地收拾桌面。雪穗跟着进了厨房,定定地看着童归:“哥哥,你很喜欢于姐姐吗?” 童归围着围裙,正在洗碗,闻言漫不经心地应着:“嗯。” 雪穗死死抓着门把手,手臂青筋若隐若现,脸上露出一个乖巧的笑,甜甜道:“雪穗也会喜欢她的。” …… 慕老爷子要见她,自然是为了自己给他化险之物的缘故,于妗想着总要见面,也就没推脱了。 她拉开车门坐上车:“八点前,我必须到家。” 太晚于母会担心。 “没问题。”慕嵘承握着方向盘,酸溜溜地揶揄道:“看不出来,精明的人谈起恋爱来也傻乎乎的,刚刚真该把你那蠢兮兮的样子拍下来。” 于妗抬了抬眼皮:“我乐意,看不惯憋着。” 慕嵘承呲了呲牙,这女人,简直两张面孔,对自己温柔点会死啊! 特么的就喜欢往他脆弱的小心灵戳,他的心好痛。 慕嵘承偏过头,好奇问道:“你早恋,你老师不管你?你妈不管你?” 像这个年纪的学生,学校都是明令禁止早恋的,对于早恋情况防的很严,在爱情的萌芽刚冒出头的时候,就被连根拔起。 所以,就算互相喜欢,那也是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唯恐被发现。 他们俩倒好,不但谈,还是特高调那种,唯恐别人不知道。 于妗一本正经道:“早恋也分情况的,一种是积极向上,互相督促进步。一种是年少无知,懵懵懂懂觉得好玩瞎闹腾。最让人担忧的一种,是影响正常学业,诱发心理问题,影响其他同学,甚至因为追求刺激,做了不该做的,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 毕竟,还未成年的人心智还未成熟,做事冲动不顾后果。特别是女孩,太容易受伤,这样的例子不少。 而他们这种,完全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甚至有正面意义的,老师也只是一番警告和规劝,自然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至于于母,她目前还不敢让她知道。 若是知道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慕嵘承闻言,一阵牙酸,敢情他们早恋还有理了?说的头头是道的。 看着不大,怎么就这么刁钻? 他一阵气闷:“那小子追求者不少吧!看着就是特别闷的,就像是那种无欲无求随时可以出家的另类,这么难搞的人物,你怎么拐走的?” 于妗翻了个白眼,这说的是什么话:“就不能是本姑娘魅力无穷,才让他对我情根深种?” “嗤——” 慕嵘承一脸鄙视:“自欺欺人。” 第113章:是他痴心妄想罢了 车子开进了慕家别墅,戒备森严的大院,门口守卫清一色军装,站姿笔挺。 于妗站在别墅前欣赏了一会儿,有钱有权的世家大族就是不一样,房子都比别处的敞亮大气。 “进去吧!” 到了爷爷住的老宅,慕嵘承脸上的神情都严肃了不少。 于妗跟着他进了屋,客厅里几个佣人在忙碌,没有看到主人。 慕嵘承问道:“爷爷呢?” 佣人指了指后院:“小少爷,老爷子在后院呢!” 慕嵘承又带着她去了后院,于妗就看到一个老头带着个棒球帽,穿着一身运动服,正拿着高尔夫球杆在挥。 八十多岁的人了,看着还是老当益壮。 慕嵘承等着老爷子歇下来才走过去,接过高尔夫球杆:“爷爷,你看我带谁来了。” 慕老爷子转头望向于妗,打量了她一番,微微眯眼:“你就是那位神秘的大师?” 于妗点头:“您要见我?” “是啊!可算是见到了,大师请坐。”老爷子望着她,面色和蔼,赞道:“大师年少得志,让人敬佩。上次多亏大师出手相助,让慕家度过危机,这份恩情,老头儿记下了,以后有什么慕家能帮的上忙的,不要客气。” 听这么一番夸,于妗谦逊道:“我帮慕家,是因为慕先生帮了我,我们算是互惠互利的合作关系。” “对慕家来说,可不仅仅是如此。”老爷子道:“听承儿说,你还救过他一命,对我们慕家来说,大师有再造之恩。” 于妗但笑不语。 慕老爷子要见她,无非是想见识见识帮了慕家的能人,感谢一番,拉拢下关系,为慕家寻求一个守护者。 于妗也不推脱,能与慕家保持和谐关系,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于家,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一番客气话后,于妗看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告辞。 慕老爷子挽留道:“留下来吃个便饭吧!” 于妗故作一脸烦恼:“家里管的严,回太晚会被骂的。” 慕老爷子见堂堂大师这么接地气,哈哈大笑:“下次,下次老头儿做东,请大师一家吃饭。” 于妗笑道:“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慕嵘承跟着起身:“我送你。” 于妗看着他,拒绝道:“让司机送就行了。” 慕嵘承:“……” 眼巴巴望着她,好无情的女人。 于妗对他可怜兮兮的目光视而不见。 慕嵘承看着她上了车,直到消失不见,心中憋闷不已,明明只是觉得好奇好玩才接近她,怎么偏偏把心给赔进去了?这真不像他的风格。 收回落在于妗背影上的目光,慕老爷子看向自己的孙子,问道:“听你母亲说,你想娶她?” “我想,也得对方心甘情愿啊!”慕嵘承无可奈何,他慕嵘承也有马前失蹄的一天,这滋味真不好受。 “这样也好。”慕老爷子目光严肃,语重心长道:“你该晓得,你的叔叔伯伯婶婶们在军中或者地方部门担任要职,身份敏感。你啊!跟她培养关系可以,至于其他,就别想了。” 封建迷信是忌讳,对于这样的大家族,更是大忌讳。 若于妗只是普通人还好,偏偏她那样神奇的人物,是各方争抢巴结的对象,却又是不得不保持距离的对象,怎能不慎重对待。 慕嵘承只觉闷棍打在了头上,苦笑不已,一直是他痴心妄想罢了! “我知道了。” 第114章:高考 六月,高考如期而至。 这天,顾臣自告奋勇开车带于妗去考场,本来想说些让她别紧张的话,哪知她悠闲地靠在椅背上,神情惬意的很。 他顿时将一腔热情吞回肚子里,郁闷不已。 于母坐在一旁,怜惜道:“尽力就好,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这么些天,女儿的努力和变化都看在眼里,人都清瘦了不少,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好。” 于妗舒服地缩在车座上,昨晚竟然梦到了师兄,害的她一晚没睡好,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顾臣见于妗睡得香,将车开的平稳,让她睡的舒服点。 过了会,就见顾臣恼火嘟囔道:“前面的车会不会开啊!” 总是别他的车,有毛病。 于妗眉头一皱,蓦然睁开眼睛,看着前方两辆始终跟后面保持一段距离的车,眸光一暗:“靠边停车。” 她声音急而厉,顾臣赶紧靠边停车。 等车一停,顾臣和于母不由看向她:“怎么了?” 于妗皱着眉:“这样下去恐怕会迟到,我走去好了。” 顾臣惊道:“这还有两公里呢!” 以防万一,他们是提早出来的,就怕路上堵车耽误,现在时间早,就算堵,也不会耽误。 她这么走要走到什么时候。 可是,于妗挥挥手,已经走了。 看着速度飞快离开的于妗,于母又是无奈又是宠溺:“这孩子。” 顾臣只得继续开,很快,火气蹭蹭蹭地往上涨。 车子开了一段距离,顾臣发现前面两辆车始终跟他的车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偏偏还开的特慢。他想要超车,前面的车仿佛长眼睛似的,跟着换道,这么开下去,铁定迟到。 顾臣一把拍在方向盘上,气的骂道:“这什么人啊!神经病。” …… 于妗赶往考试学校的一路上,一直皱着眉,不断地拨打童归的电话,可就是没人接。 这几天她也没防备考试期间会出什么岔子,是她疏忽大意了。 找不到人,于妗最终只得拨通乔馨怡的电话,她们俩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 十分钟后,考场外,于妗站在了被保镖守护的乔馨怡面前,她的眼神很冷很冷。 乔馨怡惊讶地看着她:“你竟然提前到了?” 于妗盯着她,沉声道:“童归在哪?” 对于一个高考生来说,若是无法及时参加高考,意味着什么? 经历过的人都深有体会。 乔馨怡咬着嘴唇,冷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于妗深吸口气,目光沉沉看着她:“我可以不进去,但是,他必须在考试前到考场。” 乔馨怡眼睛亮了亮,顿时也不再装傻充愣:“你说真的?” 自从那次月考于妗的成绩超过了她,这让她一直耿耿于怀,若是于妗高考成绩也超过自己,她会怄死。 所以,相对于童归,她自然更希望于妗无法参加考试。虽然童归成绩在她之上,被压一头还是不爽。 只是于妗已经到了考场,光天化日也不能明目张胆阻拦,她既然自己蠢,成全自己。 乔馨怡得意一笑,她自然满足她。 于妗目光暗沉,缓缓点了点头,就算她现在花时间去找到了人,考试也来不及了。 第115章:自作孽不可活 直到看到出现在校门口的童归,她放心下来。 失去了保送名额,这场考试对他来说,很重要。无论如何,不能出现差错。 至于自己,参不参与考试对她影响都不大。可惜的是,后面考的再好,想要进入京大也是机会渺茫。 好在她对进什么学校并不在意,她想要什么,想要过什么日子,不需要靠学校。 而对于千千万万学子来说,包括童归,这是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是往后进入社会,能到达什么高度的一次严苛筛选,高考太重要。 而她,并不会损失什么。 乔馨怡看着平静的于妗,嗤笑道:“他在你心中重要到出乎我的意料,做这么傻的决定,你会后悔的。不过,我很期待。” 说着,给身边的保镖使了个眼色,抬头骄傲地往考场走去。 看着乔馨怡的背影,于妗微微眯起眼睛:“这世界是讲究因果报应的,今日所做的这一切,马上就会反噬到你身上,希望你能承受得住。” 乔馨怡闻言,骄傲地撩撩头发:“吓唬谁呢!我等着,看你说的报应。” 于妗看着将自己挡住的保镖,当不存在似的,并没有打败他们冲出去的打算。 她靠坐在校园的一颗树下,闭上眼,很快陷入半睡半醒之中,似又回到了昨晚睡梦中的场景。 直到考试结束,她才睁眼,无事人似的走出去。 留下全身戒备的保镖面面相觑。 外面有不少家长在等候,于母和顾臣也在其中。 看着两人殷切的目光,于妗勾了勾嘴角:“考的还不错。” 于母挽着她的手,高兴道:“走,妈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 已经吃了一次亏,她怎么会再栽在乔馨怡手上。 后面的考试,她都准时参加。 而乔馨怡早已自顾不暇。 考完最后一场时,乔馨怡脸色苍白地走出来,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带着哭腔:“爸,你要帮我。” 所谓,自作孽不可活。 乔馨怡因为作弊,考试成绩全部作废,只是这事被她那位好父亲压下去,外人并不知。 …… 高考一结束,班上的同学马不停蹄地举办聚会。 马小奕站在一帮同学面前,振臂高呼,豪气万丈:“我要出国了,等着我,等我回来,绝对亮瞎你们的眼。” 不管他考的怎么样,家里都已经给他安排出国了,什么时候再回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同学顿时起哄,奚落道:“大名人,给签个名呗!没准等你回来,就能卖个好价钱。” 于妗挑眉,他要出国了?事先都没听到他说过。 “你们等着吧!” 马小奕酸酸地看了一眼没良心的某人,好歹是最好的朋友吧!他出国竟然无动于衷,太没义气了。 他在点歌单上停顿了一会儿,快速地点了一首歌,拿起话筒时,面容上的神情都认真了几分。 歌声缓缓响起,很快他便沉浸在了自己热爱的音乐中。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 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独和叹息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记起 曾与我同行,消失在风里的身影……” 马小奕幽幽望来,眼睛很亮,像一簇小火苗。 第116章:青春、暗恋 马小奕幽幽望来,眼睛很亮,像一簇小火苗,不热烈,但亮如星辰。 歌声婉转,如同一汪泉水,清澈干净,感染着众人。 “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 夜空中最亮的星 请指引我靠近你 夜空中最亮的星,是否知道 那曾与我同心的身影,如今在哪里……” 于妗惊叹,她这是第一次听马小奕唱歌,不得不说,马小奕歌声有一种别样的魔力,引人入胜。 随着他的歌声,所有的同学都不再说话,目光追随着他,安静地听他唱歌。 歌声结束时,掌声如雷,大家意犹未尽,让他再唱了几首,马小奕没有推托,一首接一首的唱。 童归抬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这个跟于妗走的很近的同学。青涩的面容,眼中含着泪光,笑的却很开心,像个没心没肺的孩童。 可是,再纯真的人,心里也有难以述说的秘密,只能埋藏在心中最深处。 手,不知觉握紧了旁边之人的手。 他想,自己是幸运的。 马小奕唱的口干舌燥,整个人却是兴奋不已,举起啤酒,豪气干云:“来,为终于结束的高考,为我们的青春,干杯。” 大家纷纷响应:“干杯。” 压抑苦逼的高三生活终于结束,不用在堆积如山书本里埋头苦读,即将迈入成年人的队伍的他们,终于能尽情放纵了。 周围的人胡乱地敬酒,于妗和童归也不能幸免,被灌了不少酒。 过不多久,一个个喝的东倒西歪。 趁乱,童归带着脸喝的红红的于妗偷偷离开。 马小奕跟着摇头晃脑离开包厢,就被堵住了去路。 整个人被一双手圈在墙角,对上一双灼灼的目光,吓得酒全部醒了。 “喂喂喂,暴火龙,你想干什么?”马小奕紧紧拽着衣服,往后退,防女色狼似的。 “呐,给你的。”韩果果晃了晃手中一个精美的包装盒子,白了他一眼,眼睛通红一片。 看着她红彤彤的眼睛,马小奕手足无措:“唉唉唉,你别哭啊!” “谁哭了。”韩果果抹了把脸,狠狠道:“虽然你从头到脚都让人讨厌的要死,看在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的份上,我决定跟你们化干戈为玉帛了。” 马小奕郁闷不已:“跟我们为敌是你说的算,和好又是你说的算,我能说什么?” 韩果果眼睛瞪的老大:“怎么,你不服?” 马小奕觉得跟她说不清,就没见过这么胡搅蛮缠的女人:“服服服,就是想提醒你,于妗跟童归已经在一起了,你别因为嫉妒再去跟于妗作对了。” 韩果果咬牙切齿,眼睛冒火:“谁说我喜欢童归了?” 马小奕不明白了:“难道不是?那你……”总是跟于妗作对。 韩果果没等他说完,就打断道:“反正不是,懒得跟你说,我走了。” 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自己喜欢了好久的人,将手中的礼物推到他怀里,红着眼睛,噔噔噔地跑了。 留下马小奕站在那里,莫名其妙。 第117章:记忆 这是第一次来到童归家。 于妗打量着这套小房子,两室一厅的房子里,布置的很温馨舒适。 阳台隔出一间小小的书房,除了书籍,就是画板,阳光透进来,画板上的颜色泛出明丽光泽,为画中之景添了几丝趣味。 看着那色彩鲜明的人物画,上面大多是童归的肖像,或站或立,活灵活现,不规则地摆着,于妗欣赏道:“这都是雪穗画的?” “嗯。” 童归点头,给她端了一杯温开水,看她脸红红的,考虑要不要再给她熬个解酒的汤。 于妗赞道:“画的真好,看的出来,雪穗对你的感情很深。” 那样温柔细腻的人,画出来的画也如此细腻,润物细无声地将美好的人物呈现。 童归反应过来,嘴角不由自主含着温和的笑,解释道:“我们从小相依为命,雪穗小时候受了很多非人的苦,我是她唯一的亲人,朝夕相伴,她比较依赖我。” 于妗挑挑眉,没说什么:“都没有听你说起过你的家人,能说说吗?” 他们俩兄妹孤零零,没有家人,甚至亲戚都没有,这有些说不过去。毕竟人在世,童家就算没有近亲,总还有远亲。而他们,仿佛被遗忘。 童归闻言愣了愣,眉头不自觉蹙起,似陷入深思,犹豫道:“我和雪穗……从小由舅舅家带大,舅舅家的人一个个离开后,就只剩下我们相依为命,至于其他的亲人……” 他眉头皱的更深,顺着记忆的脉络,可记忆深处,却是一片摸不着的白,一片空白,像是有什么遗失在那片空白里:“其他的亲人……” “哥——” 轻轻地虚无缥缈的喊声打断了他的话,童归仿佛没听到,依旧沉浸在回忆里,眉蹙的越来越紧,似有什么难解的疑惑,正在费尽心思地思考,茫然若失。 于妗看向门口,雪穗正幽幽地看着她,眼神空洞,脸色白的有些过分,带着戒备与恐惧。 她恐惧什么? 雪穗走过去,拉住童归的衣服,手指紧绷,颤声问道:“哥,你怎么了?哥你不要吓我。” 我就站在你面前,为什么不看我?为什么不看我? 童归回神,神色平静如常:“我没事,别担心。” 顺手抚上了她的脑袋,带着安抚。 雪穗见他并无异样,仓惶的心渐渐归于平静,嘴角挂着柔暖的笑,看向正注视着她的于妗,笑靥如花,很是热情:“于姐姐第一次来我们家,一定要好好招待,我刚买了菜,于姐姐快坐,我去做饭。” 于妗望着童雪穗别无二致的纯真笑容,若有所思。 雪穗微微垂下眼帘,提着菜进了厨房。 很快,里面就传来有节奏的忙碌声。 童归面色如常地打开电视,端着杯子走到桌前,声音清润:“我给你泡杯蜂蜜水,你看会电视吧!吃了饭我送你回去。” “好。” 于妗坐在沙发上,端着蜂蜜水,目光追随着他进了厨房,慢慢地收回来,眼睛望着电视,思绪却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第118章:童家过往 京市机场。 来来往往的人群中,马小奕一脸恋恋不舍,正太脸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瞧着于妗,自恋道:“不要太想我。” 于妗眨眨眼:“什么时候回来?” 马小奕眼睛亮若星辰:“等我完成学业就回来,至多不过四年,放心,每年我都会回来看你的。” 于妗点点头:“嗯,进去吧!” “我想再待会。”马小奕一脸惆怅:“也不知道等我回来,是个什么情况。还有,到那时你跟童归还会不会在一起。” 于妗听这话,眼睛一瞪:“劳你老操心,我们会好好的,快走快走,别杵在这了。” 没看到他家人都在催了吗? 马小奕咬牙,狠狠道:“没良心的东西,好歹兄弟一场,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赶我走,就不能表现出一点舍不得?”太特么扎心了。 于妗从善如流,很不走心地挽留:“那你别走了。” “才不。” 马小奕露出灿烂的笑,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在她耳边依依不舍道:“等我,别把我忘了。” 于妗整个人都被包裹在他怀里,鼻子充斥着少年干净的气息,艰难地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背。 这个陪伴她高中生涯最熟悉最无顾虑之人,终究要离开了。 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机场内,也许,再见面是另一番光景。 她转身,融入在人群之中。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再亲近的人,总有一天会分道扬镳。 唯有,珍惜眼前。 回到家,于妗拨通了马夯的电话。 “马老板,能不能帮我介绍一个口碑不错的私家侦探?” 马夯生意场上打交道的人多,人脉广,对三教九流很熟,找他帮这个忙最好不过。 马夯很是爽快地答应,保证给她找一个靠谱,保密工作严格的私家侦探。 挂了电话,于妗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自从那天去了童家后,一个星期眼看就快过去,童归都没有再找她,连个短信都没有。 就算他性子冷,也不至于冷的这么彻底吧! 想起那天的异常,是时候查一下童家的底细了。 …… 又过了两天,于妗站在童家门前,望着门上细细纹路,迟迟没有敲开门,脑海里都是私家侦探调查来的消息。 “童雪穗有一个亲生母亲和一个继父,十岁的时候,继父死去,母亲不知什么缘故进了监狱,距今已经有七年了。” “她小时候的确是跟着舅舅生活的,舅舅家拮据,对她还算不错,可家庭条件就那样,也好不到哪里去。京市生活压力大,后来她舅舅带着一家人离开了京市,也不知道搬去了哪里,就只剩下他们兄妹俩相依为命了。” “童归的信息并不多,只知道他学习一直非常好,他确实跟着舅舅住了一段时间,舅舅离开后,全靠他一个人支撑,想各种办法赚钱,维持基本生活开销和学费,他妹妹有心脏病,还时不时要去医院检查,花费不小。他年龄也不大,若是平常这么小的孩子,早就支撑不住了,他竟然扛了下来,太不可思议了。” 第119章:秘密 敲门声不厌其烦地响着,门终于开了,露出雪穗有些恍惚的脸。看到于妗,童雪穗眼神闪烁了下,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于姐姐,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童归。” “哥哥他…” 雪穗本想说哥哥不在,哪知于妗仿佛知道她想要说什么,就那么看着她,勾起唇,接道:“他在家。” 人已经走进了房间。 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自己不找他,他就不会主动找自己吗? 她将手中提着的一袋零食递过去:“听你哥哥说是你喜欢吃的。” 雪穗接过,咬咬唇,朝她笑:“谢谢,哥哥这两天累了,还没醒呢!” 于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直接朝着里间的房间走去,门轻轻地被推开,他安静地睡在那里,如同一幅恬然安详的画卷。只是他眼睑下有很深的黑眼圈,像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睡好,显得很是憔悴。 “他……” 于妗看向雪穗,本想问他这几天做什么了,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她手臂上,刚要说的话停了下来,那是—— 雪穗手臂一缩,衣袖滑下,将手臂上的东西遮住,轻声道:“哥哥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昨晚折腾到好晚才睡着,于姐姐还是先到客厅等一下吧!” 在雪穗躲避的时候,她皱着眉头,不容其反抗,一把拽住她的手,感受到那源源不断的气息,她心微微颤抖,瞳孔紧缩,眼眸凌厉地望向雪穗:“让我看看。” 雪穗眼神一慌,想要将手夺回来,压低声音,委屈道:“你弄疼我了。” 她怎么会发现? 不可能的。 于妗目光盯着她,是少有的冷酷,心中却是巨浪滔天。 她从来没感受到,雪穗对童归有任何威胁,反而是当全世界一样依赖,可是为什么,这只手镯里会带着童归的浑厚气息。 以前她也没有感受到这股气息,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赶紧走到床边,看着闭着眼睛的童归,伸手搭在他的额头上,一股气息深入到他的意识,额头汗珠滚滚而下,她的手指微微颤抖。 雪穗看着于妗的动作,恐惧在身周蔓延,伸出手将她拉开:“你在干什么?” 她到底是什么人? 她看出什么了? 越是细想,她越是恐慌。 这几天哥哥一直在试图想起过去,甚至为此整夜失眠,神情恍惚。她能感受到,玉镯里的气息越来越浓郁,仿佛有意识般要清醒过来,她只能将玉镯带在身上,来隐藏压制那股气息。 于妗猛然挣开眼睛,无数的情绪交织,最终只剩疑惑和怒气,他的身上,只有二魂四魄。 还有一魂两魄并不在他身上,怎么会这样? 她目光看向童雪穗,这个纯真美好的女孩,伸手,目光如剑:“给我。” 雪穗情不自禁地往后退去,退出房间,离于妗远远的:“只是一个手镯而已。” 这是她藏了好久的秘密,谁都不能知道。 于妗望着她,深吸口气,她得让自己冷静:“你若想他好,就不要隐瞒,若是为了一己之私隐瞒,只会造成无法挽回的错误,你还想再经历一次吗?” 那个手镯里,是不是就禁锢着另外一魂两魄? 一个人在怎样的绝望下,才会让一个灵魂分裂,作为她的救命稻草! 第120章:禁锢的魂魄 雪穗浑身一僵,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她知道什么? 她是在阳光下长大,童年美好,有父母疼爱,拥有完完整整的爱,享受世间一切美好,她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用那样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己? 凭什么? 雪穗目光茫然绝望,望着虚空出神,眼神呈现死寂。 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她的天是晦暗无光的,哥哥是她唯一的光源,让她得见天日。 若是哥哥离开了她,她的世界将重新陷入黑暗。 “不会的。” 她一定是骗自己的,哥哥明明一直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有事:“我决不允许你将哥哥从我身边带走,决不允许。”除非,我死。 说这话时,她眼神坚定无畏,紧紧地守护着手中的东西,目光戒备地盯着于妗,一字一字,满是倔强。 若是连唯一的一丝光芒都被夺走,她将如何存活? 看着于妗的目光,带着怨气,满心戒备,她和哥哥一直那么好。这一切的变化,都是因为她的出现。 若是没有她,该多好。 于妗皱眉看着童雪穗,有些不明白她反应怎么这么激烈,甚至感受到了敌意。 没做多想,趁她失神,于妗已经移至雪穗背后,手轻巧地压制住她所有的抵抗,当手伸向了玉镯,触碰的那刻,那股气息更加的浓郁,还有些混乱。 见雪穗要挣扎,她漠然道:“他是他,是一个独立的人,没有谁能从你身边夺走。” 童雪穗愣了愣,却是绝望地摇头,她不懂,若他真的是自己的亲生哥哥,有血脉牵连,该多好。 若他找回了记忆,就会回到自己的世界,到那时候,她又如何自处。 玉镯被夺走,根本由不得她反应,雪穗索性不再试图反抗,那双漆黑的眼睛,带着一丝小小的得意和倔强:“你拿了也没用。” 于妗感受着那股气息,凝聚在这枚风水玉镯里的气息,似乎感受到其他魂魄的动荡,而蠢蠢欲动。 只是,似乎被禁锢住了,没法让他出来。 她的神情渐渐凝重:“什么意思?” 雪穗眼睛瞪得大大的,晶亮的可怕:“我早就知道他会有离开我的一天,所以我用自己的心头血封存了玉镯。”那样,他就永远不会想起过去,就会永远在她身边,不会离开她。 说这话时,他脸颊红润,带着虔诚的执念。 于妗目光幽深的看着这个小姑娘,讥嘲道:“若是,他因为你的一己之私,而寿命减短呢?” 雪穗一愣,怔怔地看着她,脸色瞬间苍白至毫无血色,全身不由自主颤抖。 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的眼睛又渐渐散发出光芒,嘴角露出纯真无邪的笑:“若是哥哥死了,我会陪着他死的。” 一个曾活在悬崖边的人,每天遭受非人的折磨,被死亡恐惧笼罩的人,又怎么会惧怕死亡呢! 她怕的,是在哥哥眼中纯真美好,善良乖巧的自己,忽然变得面目全非。 害怕哥哥用异样嫌弃的目光看着自己。 若是真有那天,她会崩溃的发疯的。 第121章:端木家的血脉 于妗望着她,明明怒极,脸上依旧一派冷然,平静道:“平常的人死亡,可以转世投胎,再世为人。若是没有健全完整的灵魂的人,死亡,便是灰飞烟灭,泯灭于天地间,你想眼睁睁地看着他生命一点一点逝去,然后灰飞烟灭吗?” 一个人的死穴,她比谁都明白,她给了这个小女孩一个两难的选择,而这个选择,很残酷。 雪穗闻言,瞪大了眼睛,嘴唇不自觉地颤抖,整个人陷入了无尽的挣扎和绝望。 她不知道会这样,难道连唯一的寄托和希望都要失去吗? 老天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忍。 于妗目光落在了沙发上,那里摆放着一本精装书籍上,她眸光一动,若有所悟。 见她陷入自己弥彰之中,没再说什么,带着玉镯离开,她必须尽快将童归的魂魄修复。 等怒气过后,心中有些激荡。 那个已经沉寂下去的念头又冒了出来。 若童归真是师兄的转世,还保留着师兄的习惯,却又对关于师兄的一切一无所知,很可能是失了魂魄的缘故。 若是魂魄全部归位,是不是师兄就回来了? 反之,若三魂六魄不能完全归位,不是一个完完整整的灵魂,那么,他的生命也将因此而缩短,甚至灰飞烟灭。 所以,她那话并不是故意吓唬童雪穗的。 她的面容渐渐严肃,见到童归那一刻,她想过那可能是她的师兄投胎转世,或者压根就是一个长得像她师兄的人。 而随着相处越来越久,她不由沉浸其中时,惊喜的发现,他和师兄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唯独没料到,他的魂魄是残缺不全的。 端木家族,她眼睛微微一眯,她算到了十年前,端木家发生一桩大事,使得端木家受到重挫,伤亡惨重,端木家的唯一血脉也是在那起事故中丢失。 当端木家那位管家让她看了照片,那熟悉的面容,让她确定了童归就是端木家的唯一血脉。 若是童归能回归自己的家族,凭着他的学识和头脑,将会开创出属于他的一片天,站在至高之地,享受独属于他的荣耀,而不是被人嘲笑为穷清高。 可是她更知道,独孤家族并不安全,潜在的威胁不清除,童归回归独孤家族并不安全,甚至有生命危险。 再说,没有端木家族,他依然可以耀眼,有一番成就不过是时间问题,她可以为他保驾护航,助他一臂之地。 所以,她让一切保持原状。 如今看来,很可能是十年前的事故,让他离开了端木家,甚至丢失了魂魄。 …… 回到家,于妗小心翼翼地将玉镯放在风水池中,这是她为了滋养风水物造的,汇天地之灵气,采日月之精华。源源不断的灵气,汇聚在玉镯之上,渐渐被吸收。 感受到属于童归的那丝气息渐渐平和,她放下心来。 等滋养一段时间,将魂魄修复净化,就可以回到他身上了。 这玉镯是有些年头的灵物,否则也不可能护着破碎的魂魄多年不散,只是,这样的灵物是认主的。 用心头血禁锢灵魂…… 想起那个纯真的女孩,于妗心情很复杂。 但愿她能想清楚,不然,她只好自己动手取血了。 第122章:黑暗童年 顾臣总觉得自家小姐这几天心神不宁,像是有什么心事。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心中不免担忧。 趁着一起吃饭的功夫,他好奇问道:“失恋了?” 于妗看白痴似的瞥了他一眼,懒得理他,默默扒饭。 顾臣一副知心哥哥的模样,豪气干云道:“有啥不顺心的事记得跟哥说,就算是天大的事,有哥给顶着。” 于妗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顾秘书,誉锦阁以后就交给你了,还有母亲,替我好好照顾她。” 顾臣:…… 这么一本正经地嘱咐自己,怎么跟交代遗言似的。 “怎么忽然说这个?” 于妗笑眯眯道:“这不是生意上的事我不懂嘛,让妈一个人操心也顾不过来,很多事还不得靠你。你不是想换辆车嘛!百万内的车,随你挑。” 顾臣一脸懵逼,幸福来的太快,有些不敢置信:“真的?没受刺激吧?” 这个只会剥削他的人,会舍得给他买这么贵的车,除非天上掉馅饼。 “不相信?那我收回。”于妗继续默默地扒饭。 “别呀!”顾臣心里乐的不行,赶紧表忠心:“以后有啥吩咐的,我顾臣万死不辞。” 于妗吃完饭,又上了天台风水池,那本有些虚弱杂乱的气息,已经渐渐成型。 手机里,侦探充满八卦的声音还在继续: “内幕消息,童雪穗的母亲入狱,是因为童雪穗受继父侵犯,她原本叫童婳,童雪穗是她母亲入狱后自己改的名。” “她母亲对她非常苛刻残忍,刚好被邻居撞到她被母亲继父施暴,也是幸运,要是再那么下去,可能就没法活了。” “她母亲被判了十年,再过两个月就要出来了。” 于妗不由想起来沙发上那本《白夜行》,想起书中里的女主人公,一时之间,心中不知是何情绪。 …… 再见到童归,是高考成绩公布,填志愿的时候。 那天,他神色如常,眼睑下也没有深深的黑眼圈,又恢复成那个年少清冷的童归。 于妗看着他,心中全是他恢复师兄记忆时,该是什么样的。 意料之中,他全校排名第一,728分。 而于妗,因为缺考一门,只考了586分,好在达到进重点大学分数线。 而曾经那个年纪第二的乔馨怡,让人大跌眼镜,分数不能看不说,还传出作弊的新闻,让人纳罕不已。 不管是真是假,无法顺利进入大学是事实,连保送名额也取消了。 趁着没人在场,乔馨怡恶狠狠地看着于妗,不甘道:“你为了一个男人,让自己考砸,又害我到这个下场,别得意,迟早有你后悔的时候。” 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平白无故怎么就作弊了,凭她的实力根本就不需要作弊好不好。 一定是于妗搞的鬼。 于妗看着怒火中烧的乔馨怡,挑眉:“恼羞成怒?” 乔馨怡本就一股子委屈,闻言抬起手就要甩她耳光,半道却被一双有力的手阻拦。 童归拽着她的手,神情漠然:“乔同学这是要公然行凶吗?” 乔馨怡瞥了眼容光焕发的于妗,嘲讽道:“你还真这个穷鬼在一起了?” 那她跟慕少是不是有机会了? 第123章:你要相信我啊 童归眸光沉冷,回讽道:“自诩大家闺秀的乔小姐,就是这个素质?” 乔馨怡脸一黑,刚想说什么,便见于妗逼近她。 于妗往前一步,一脸唏嘘地盯着她的脸。 乔馨怡被她逼的后退,浑身戒备,谨慎道:“你想干什么?” “看你气色不佳,印堂发黑,啧啧,这是有血光之灾啊!” 乔馨怡脸色更黑,气道:“胡说八道。” “我可是好心提醒,信不信由你。” 于妗把乔馨怡盯得发毛,挽着童归的手,嘴角一勾:“我们走。” 童归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看着两人的背影,乔馨怡狠狠跺脚,明明是故意咒她,信她才有鬼。 偏偏转身的功夫,一辆自行车横冲直撞而来,顿时将她掀翻在地,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手肘当即见血。 在被自行车主人慌慌张张送往医院的路上,乔馨怡憋屈地把于妗骂了个遍。 这边,童归放下手机,看向于妗:“雪穗想要见你。” 心中有些纳闷,这段时间雪穗很不对劲,一直心神恍惚,噩梦缠身,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于妗挑眉看向他:“好啊!上次见到她,你正在睡觉呢!” 童归被盯得脸发热,迟疑了下,还是问出了这段时间困扰他的疑惑:“你觉得一个人的记忆,会无缘无故消失吗?” 他想起,于妗几次叫他师兄的事,绝不是为了捉弄他。 这是他心中的一个结,一个被忽视,埋在心里无法拔去,却因为越来越在意,让他迫切地想要得知真相。 于妗好奇:“你想起什么了吗?” “没有。” 童归摇摇头,不想让她看出什么,转移话题道:“雪穗最近情绪低落,待会帮我劝劝她。” “嗯。”于妗望着手上被衣裳遮住的镯子,纠结万分。 她忽然问道:“若是我伤害了你在乎的人,你会怎么对我?” 童归一愣,不解道:“为什么问这样的问题?不可能的。” 这个世上,他在乎的人,除了她,就是雪穗了。 她没道理伤害雪穗,只当这是女孩古怪的心思,就比如她们会问出:你妈妈和女朋友掉进水里,先救谁一样,令人费解。 于妗纠结道:“万一呢!比如不得已而为之。” “你不会的。”他笃定道。 于妗默了默,认真道:“不管怎么样,你要相信我啊!” 童归奇怪地看着她,不明所以。 于妗心想,但愿,一切不会太糟。 …… 房间里,雪穗坐在床上,脸色苍白,看到她时,露出一个笑。 那笑脆弱的仿佛一碰就碎。 童归心疼地看着她。 雪穗对着他撒娇道:“哥,你去那家我最喜欢的蛋糕店给我买提拉米苏好不好?我想跟于姐姐说说话。” 童归点点头,心中总有些不安,看了一眼于妗。 于妗朝他安抚地点点头,童归才放心走了出去。 门关了,房间一时陷入寂静。 童雪穗默默地看着于妗,那双眼睛睁得格外的大,眼睛里仿佛有一簇火苗。 于妗注视着她:“你想通了吗?” 第124章:终究还是赌输了 雪穗轻柔道:“我想通了,这世上,哥哥是我最重要的人,没有他,我也活不成了。” 她拿着一把锋利小巧的刀,用酒精轻轻地擦拭,苦涩一笑:“就现在吧!我怕再往后推,会胆怯的。” 于妗拉着她的手:“我给你请专业的手术医生。” “不过是取点血,很快的。” 雪穗抽出手,脸色平静的有些漠然。 于妗松了手:“你放心,我会护着你的心脉,不会有事的。” 雪穗不在意地笑了笑,若是没了哥哥,她活不活,又有什么关系。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取血,只要不离开哥哥,一点痛算什么。 于妗眼睁睁地看着刀入胸口,一点一点深入,少女咬牙忍住,脸更加苍白,仿佛随时都会倒下,额头汗珠滚滚而下,可她没哼一声。脸上甚至露出一丝笑,脆弱又决绝。 终于,她手抖了抖,抬头看向于妗,虚弱道:“于姐姐,我好痛,你能帮我扶住吗?” 雪穗望着她,漆黑的眼睛,幽幽地望着她。 一阵寒意忽然冒了上来,于妗稳定心神,她知道,一切都没有退路了,不管发生什么,她必须承受。 她伸出手,展开玉镯。 雪穗拉住她的手,紧紧握在刀柄上,笑容满是决绝的得意,轻声喃喃。 “于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能没有他,只有他对我有亏欠,就不会丢下我的。” 她手用力,刀更深地插入她的胸口,明明痛的全身痉挛,她脸上的笑依旧美丽无邪。 于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清晰地看着,血沿着刀柄,滴在手镯上,很快被吸收。 她沉默地盯着玉镯,看着鲜红的血被吸收,点住雪穗的穴道止血。 随着血的渗入,那股渐渐显现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她瞳孔一缩。 怎么回事? 雪穗忽然瞪大眼睛,满眼惊恐地将她往外推,死死地盯着她:“于姐姐,你为什么要伤害我?” “就算你用我的心头血解开封印,他也不是你要找的人,他只是我的哥哥。” “我绝不会让你伤害哥哥。” 她的声音凄厉而恐惧。 于妗替她护心脉的手一停,就那么僵在那里。 嘴角冷冷一勾,终究走到了这一步。 “雪穗。” 身后,童归声音颤抖,目光通红地望着插在胸口的刀,还是那红的刺眼的血迹。 雪穗抬起头,眼中水光盈盈:“哥,我好痛。” 童归走过去,手指颤抖将人抱起。 一股浓郁的气息钻进他的身体,神思忽而清明,像是有什么苏醒过来,可现今所有的心思都在虚弱的随时都要离开他的人儿身上,由不得他多思考。 他抱着雪穗,大步离去,从始至终,对站在那的于妗视而不见。 “师兄。”于妗握着没有一丝熟悉气息的玉镯,心中一定,轻轻喊道,声音有些期待。 童归全身一颤,回身时,如同看陌生人一般看着于妗,冰冷刺骨。 于妗心一沉再沉。 那一刻他的目光,于妗想,她永生不可能相忘。 于妗眼睁睁地看着童归将雪穗抱走,整个人愣在那里,忽然有些疲惫。 为什么只有一魄? 而非一魂两魄?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伸手遮住了眼睛。 她终究还是赌输了。 第125章:端木少主回归 让顾臣带着平安符去往医院,戴在童雪穗身上,半小时后,于妗出现在了端木家。 端木管家亲自迎了出来。 于妗望着这个古老家族的牌匾,声音平静:“准备好了吗?” 不是所有的事,都是她能控制的。 但愿他不会因这事,太怨恨自己。 “您放心,按您的指定,内部已经肃清,绝不会有威胁到少主的可能。” 端木家的管家小心翼翼回道:“外部……我福伯用命保证,绝不让少主受到半点伤害,少主他……” 是不是找到了? 前两天她还找自己问过少主小时候的一些事,还让他把家族里有二心的人清出去,这让他更加笃定,这个少女能找回少主。 “你们少主……很快就会回来了。” 管家闻言,脸色皱纹都深了些,激动不已:“真的,你是不是有眉目了?” “嗯。” 于妗对童归回不回归端木家没有太大兴趣,她来这,有更重要的事:“他从出生开始,身上有没有佩戴什么贴身的东西?” 不管是为了童归,还是为了师兄,她都希望把那一魂一魄找回。 管家压下心中的激动,想了一会儿,点点头:“有,一条玉坠子,是她母亲戴在他脖子上的,从他出生开始就一直戴在身上,过了这么久,也不知道遗失到哪去了。” 于妗心中一定,只要另外一魂一魄也寄居在这类灵器中,她有的是时间,总会找到的。 还没等于妗离开,端木家许多年不用的那台转动拨盘拨号的老式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叮叮叮的声音让人一时反应不过来。 福伯愣了愣,目光转向去接电话的佣人。 于妗微微一叹:“去接吧!是……你们的少主。” “少……少主?” 福伯瞪大了眼睛,看着接电话的佣人不可思议的神情,赶紧冲过去接过电话,听到对面的声音,福伯嘴唇蠕动,拽着电话的手紧的青筋暴起,说了几句,已经是老泪纵横。 福伯手指颤抖地放下电话,让少主子在外漂泊那么久,是他的失职。 如今终于找到,他总算能给端木家的列祖列宗一个交代了。 抹了把眼泪,连声道:“快,带上人,马上跟我去接少主。” 端木家众人一时被喜悦掩盖,消失了那么久的少主,终于要回归了,日益凋零的端木家终于有希望了。 “于小姐,多亏了您的出现,您跟我们去一趟吧!” 赶到医院时,便看到站在手术室门口的童归,微微垂着头,背影挺直,面容冷峻,脸冷的可怕。 见到福伯时,沉声吩咐道:“一定要保住里面的人,她刚做完心脏手术,心脏又受了重创,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不得让她有任何闪失。” 他站在那,仿若长期处于上位者,发号施令是那么理所当然,就像是习以为常。 于妗望着他,这样的童归对她来说是陌生的。 福伯愣了一下,赶紧道:“少主您别担心,我这就叫人。” 很快,医院的内科外科医生和权威心脏病专家来了,不久院长也来了。 于妗站在那,就那么看着。 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人,如同背景板。 她想说,雪穗不会有事。就算有事,有她在这,也能保她平安。 可是,那个本应该亲密的人,视她如无物,甚至防备她。 第126章:不是等了八年的那个人,让你失望了 顾臣走过来,满脸不解:“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里面是什么人? 还有那个从头到尾冷着脸的少年和周围站了一走廊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于妗眨巴眨巴眼睛,忽然道:“顾秘书,我想吃冰淇淋。” “啊……哦哦,我这就去给你买。”顾臣被她跳跃性的话弄的有些懵,还是乖乖地去买冰淇淋了。 于妗站在那里,与童归隔着一段距离,安静地等着。 医生换了一批更专业的,院长陪在童归身边,走廊又陷入了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门来了,雪穗被推出来,她闭着眼睛,白皙剔透的脸蛋,呼吸浅浅,如同睡着的天使,只是睡的不太安稳。 于妗正走过去,被一道冷漠的声音阻止:“拦住她,别让她靠近。” 端木家的人听到命令,纷纷上前,挡住了她的路,有些歉意地看着于妗。 于妗脚步一顿,目光落在了童归的身上,挑眉:“你不相信我?” 童归目光落回雪穗身上,闻言身子僵了僵,没有看她。 于妗忽然有些悲哀,早就该预料的。 “于小姐,您先回去吧,有事我再通知你。”福伯走到她身边,轻声道。 他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很不对劲。 于妗心中堵的难受,目光认真地看着童归:“不管你信不信,我想说,我没有要伤害她,也问心无愧。” 童归,不,从今天开始,他已经恢复了自己的真实姓名,端木归。 他薄唇紧抿,神情冷漠。 于妗眸光一暗:“话尽于此。” 话落,转身离去,她的骄傲不容许她死缠烂打。就算雪穗不亲自动手,她也会插那一刀,做了就是做了,也不屑去解释。 后面,端木归冷漠的声音响起:“从一开始,你就是抱着目的接近我。可惜,我不是你等了八年的那个人,让你失望了。” 他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讥诮冰冷,毫无温度,如同锋利的刀,字字伤人。 “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不相干。” 于妗身子一僵,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她心中溜走,而她,无能为力。 福伯惊道:“少主。” 端木归冷冷瞥了他一眼,转过身,推着雪穗进了电梯。 “小姐。” 顾臣刚拿着冰淇淋回来,就听到了这么爆炸性的话,心中各种猜测,看小姐神情,担忧地跟在于妗身边,只觉她脸色灰败。 “没事。”于妗深吸了口气,离开医院,觉得心丝丝的疼。 只是,那种心痛,就像是隐藏在血液里的毒素,不致命,却一点一点侵蚀,深入骨髓。 顾臣大度道:“你要是难过,我肩膀可以借你一下。” 于妗看着他一副舍身取义的模样,有些无语。 拿过他手中的冰淇淋,咬了一口,明明是甜的,她却只觉得发苦。 “顾秘书,做什么能很快忘记烦恼,开心起来?” 顾臣没有丝毫犹豫:“当然是买买买。” 那种把所有喜爱之物收入囊中的快…感,没有什么能替代。 比如,马上给他买豪车,他会高兴地飞起来。 第127章:买买买 于妗带着顾臣在购物商场扫荡一番,在导购员殷勤的目光下,走出一家珠宝店铺。 顾臣两手提着购物袋,跟在于妗身后,气喘吁吁。 他后悔提议买买买,因为最后受累的只有自己。 见于妗又要踏进内衣店,他赶紧拉住她,苦着脸提议道:“咱们换一种发泄方式好不好?” 于妗用那双幽深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他。 顾臣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比如唱歌啊!或者回去喝点酒,洗个热水澡,睡一觉,明天又是崭新美好的一天。” 于妗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看着他:“我想喝酒。” “好好好。”顾臣欣喜不已:“咱们这就回去。” “我还要买那个。”于妗伸手一指。 顾臣看过去,险些没腿软:“下次好不好?” 那店铺是号称京市奢侈品聚集地,要是小姐还像之前那样指哪买哪,他实在不敢想象。 于妗瞪着他,就那么瞪着他,也不说话。 “好,买买买。”我的姑奶奶。 两人进了店,顾臣感觉这里的店员跟别处的档次都不一样,不管是精神面貌还是衣着、服务、微笑,看着就舒服。 顾臣好奇看着一块漂亮的地毯:“这块地毯什么价?” 店员声音如水动听,介绍道:“这款地毯是全手工丝绸制品,一平米二万,十平米起售。” 顾臣嘀咕:“那最低也得二十万。” 店员笑容甜美,接道:“美金。” 顾臣倒吸一口冷气,就tm一块破地毯,就得一百多万。 靠,抢钱呢! 于妗随手点了几样:“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顾臣听着,心猛地一抽,猛然看过去,见她挑选的是一套洁白无瑕的瓷碗,还有貌似是象牙骨筷,另一个包着的不知道是啥玩意。 于妗喊道:“顾秘书,刷卡。” 顾臣胆战心惊问店员:“一起多……多少钱?” 店员微笑道:“一共二百五十八万人民币。” 顾臣心一抽一抽地疼,拿出卡递过去,脑袋往旁边一偏,眼不见为净。 店员刷卡,抬头,歉意道:“抱歉先生,余额不足。” 将卡递回,笑容甜蜜得体地把他望着。 顾臣一脸肉疼加心疼,看向于妗:“卡……卡刷爆了。” 这么挥霍,再多的家产也不禁花,难怪乔家人会把她赶出去,这就是典型的败家子啊! 于妗抽出一张卡:“这张。” 顾臣惊恐地看着她,手上购物袋哗啦啦掉在了地上,心惊肉跳地拉住她,只差给她跪下了:“咱别买了好不?我给你打一顿出出气也成。” 再买下去真的要破产了。 于妗面色无波,虽然心里还是堵,可买买买总算让她好受了一点:“放心,还有乔氏风味百分之十的股份,破产不了。” 顾臣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眼珠忽然一转:“那,咱们去选豪车吧!” 说着,“娇羞”地锤着她的肩膀:“买嘛买嘛!小姐最好了。” 这么不声不响就拿了股份,这操作溜啊! 于妗:“……” 一旁的店员集体呆滞,这人长的人模人样的,节操呢? 第128章:报答 医院。 童雪穗的手术很顺利,心脏并没有受到大的损失,失血也不多。 只是患者身体虚弱,受到了不小惊吓,睡梦中也不安稳,受不得刺激。 端木归平静地听着医生的叮嘱,神情始终淡淡的。 “少爷,您先到到休息室休息会,童小姐醒来我叫您。” 福伯见少主一直站在病床前,心疼道。 端木归面色冷然:“不必。” 福伯将医生送出去,目光望向少主,忽然觉得自己老了。记得少主小的时候,长的像个玉人似的,被端木家上上下下宠爱着。 那时候的少主聪慧早智的让人惊叹,小小年纪就接触端木家的产业,人又活波开朗,是端木家所有人的希望。 而现在,他就像是把自己封闭起来,用冷漠的外壳,拒绝身边一切接近与关心。 心中自责又心疼,少主这些年在外,受到了多少让人难以想象的苦? 端木归察觉自己被盯着,转头看过去,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柔和了一丝,问道:“她……是怎么回事?” 福伯有些疑惑,谁呢? 端木归不情不愿道:“我问的是于妗,她怎么会跟你们认识。” 福伯恍然大悟:“于小姐啊!是我联系的她,有大师告诉我只有她能将您找回,真是多亏了于小姐。” 端木归手指紧了紧,心中没来由地怒气高涨,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的身份,把他蒙在鼓里,她到底瞒了自己多少? 福伯试探道:“于小姐这段时间帮了咱们家很多的忙,不知少主想怎么报答……” 端木归目光一深,反问道:“福伯觉得,应该怎么报答?” “这个……这个,少主既然与于小姐认识,自然是少主做主。” 福伯心生忧愁,明显感觉到少主心情的微妙变化,于小姐到底怎么得罪少主了,少主要是不喜欢她,那于小姐是不可能进端木家的门,做端木夫人了。 端木家还从来没食言过。 “既然没考虑好,那就先放一边。”端木归一锤定音,目光重新回到了床上雪穗身上,神色复杂。 “好好好。” 福伯忙答应着,轻轻呼出一口气,少主早已不是那个孩童了,现在的少主,让人心生敬畏。 雪穗晚上八点醒来了。 病房里只留着一盏床头灯,朦朦胧胧中,她睁开眼就看到这世上她唯一依赖的人,眼眶一红:“哥。” 端木归看着她,没有动。 童雪穗想到什么,神色瞬间慌乱,挣扎着起身,想要抓住他:“哥,你怎么不理我?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端木归制止住她的挣扎,安慰道:“你受伤了,别动。” 雪穗一把拽紧他的手,像是怕被丢下,眼泪如珍珠般,一串一串往下掉,语无伦次:“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不该……” 不该什么?不该为了留下他故意伤害自己? 还是不该为了一己之私,残忍地将他拉入黑暗,跟着自己受苦,甚至,将他禁锢住。 可她不后悔,有哥哥在身边,是她最快乐的日子,不管吃多大的苦受多少累,她都心甘情愿。 第129章:你会丢下我吗 端木归目光淡漠地看着她,声音异常沉重:“她为什么要对你动刀,那天发生了什么?” 童雪穗愣了愣,绞着手指头,声音轻轻地,异常脆弱:“于姐姐也不是故意要那么对我,只是要一点血,我不怪她的……” 端木归眼神深了几许:“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童雪穗抬起头,目光带着眷念:“她说要让你记起过去,我与哥哥生活最久,她可以用我的心头血让哥哥想起过往。那样,他找的人就回来了。她说哥哥是她非常重要的人,哥哥很早就认识她了吗?” 端木归沉默了下来,房间里的气氛有些低沉。 “你好好休息。” 童雪穗见他要走,惊恐道:“哥,你要丢下我吗?” 端木归背对着她,眼中风云变幻,声音云淡风轻:“不会,等你出院,我接你回家。” 他保证道。 童雪穗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本还有些发虚,渐渐地,越来越坚定,她决不能离开。 福伯见少主脸色沉冷地走出来,不解,童小姐醒来,也不能让他高兴吗? “回家。” 童归吩咐了一句,大踏步地走开。 那些话,在他耳边不停地环绕,怎么也平静不了。 福伯赶紧跟上,心中又是喜悦,又是酸涩:“好,咱们这就回家。” 端木家的园子远离闹市,依山水而建,古朴幽灵,又恢宏壮观,已经扎根在这里上百年。 代表着绝对的显赫地位。 望着曾经的家,端木归的情绪忽然平和下来,这里才是他的港湾。阔别十年,他终于回到了真正的家。 可是,父亲母亲早已不在了。 “福伯,这些年,辛苦了。” 福伯眼眶一红:“少主,都是福伯没用,让你在外面受了那么多的苦。” 端木归想起七岁的自己,被逼的四处逃窜,饥寒交迫,九死一生。 遇到了童雪穗,那个时候,她不叫这个名。 她救了他,同时,也把他拉入了另一个深渊。 为了活命,为了让雪穗逃离魔爪,两人设计一场戏,将那对毫无人性的夫妻送进地狱。 …… 顾臣怨念地瞪着眼前的男人,他的豪车啊! 又泡汤了。 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从哪疙瘩里冒出来的,对小姐殷勤地,啧啧,比他还狗腿。 于妗站在一款学习机店铺前,一旁的男人笑的见牙不见眼:“小姑娘,还记得我吗?” 于妗想起来,这个人是曾经让她还有童归童雪穗给这款学习机拍宣传照的男人。 她点点头:“嗯。” 目光望向门口宣传照上,几个笑容纯净的面孔上,却再也回不去了。 男人兴奋道:“我们过年那段时间把你们的宣传照放在了官网上,最近这组宣传照忽然就火了,吸引了不少人气,受到了不少人的喜爱。” 听说是有不少人爆料,这个宣传照里的少年是今年本市高考状元,加上气质颜值出众,被不少媒体曝光,大肆宣传,这几人就火了。 这款学习机也借此机会,销量暴增,马上就要供不应求了。 这是一次性价比超高的广告。 男子热情道:“我诚挚地邀请你们给这款学习机代言,当然,价好商量哟!” 他一直在找这几人,可惜一直联系不上,今天总算逮到了,太幸运了。 于妗神情淡淡的,意兴阑珊:“不需要了,顾秘书,我们走吧!” 以后恐怕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唉唉唉,小姑娘再考虑一下,这绝对是一次很棒的体验,来嘛来嘛!” “哦豁,你不愿意,留个少年的电话也行呀!给个面子嘛!” 可,哪还有人影。 第130章:端木公子不是个傻子吗 “我妈呢?” 回到家,于妗后知后觉这两天没见到于母的身影。 “跟江先生旅游去了,将你和誉锦阁都交给我照顾。”顾臣艰难地将购物袋小心翼翼放下,闻言很诧异:“你不知道?” 于妗默了默,这几天她全身心都在修复魂魄上了,根本没注意这些。 顾臣看她表情就知道她根本不知道这事,嘴角抽搐,都走了两天了,现在才想起来问,这心也是蛮大的。 “妈这些年够累了,让他们好好玩也好,没事别打扰,明天我跟你去看店吧!”于妗无精打采道。 自己一个人呆着,只会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她需要缓一缓,然后,再考虑下一步该怎么走。 “你去看看也好,上次想要买梼杌的男人,最近又带着一个瘦的跟根麻杆的老人在咱们店里晃悠,盯着那东西两眼放光,也不知道想干什么!” 顾臣有点郁闷,那到底是个啥东西啊!那么古怪。 “随他们吧!”于妗倒是不担心,要是敢有动作,正好把他们弄进监狱去,谁让他们为一己之私毁了誉锦阁不说,还害人性命。 “妗妗啦!” 顾臣还是没有压住好奇,满脸八卦问道:“今天那人是谁啊?” 那些一个个身姿笔直,目光犀利,跟保镖似的人,明显是那少年的。 连院长都亲自陪同,这样的架势,一看就不是寻常人。 于妗心想他迟早会知道的,也就没瞒着:“端木家你知道吗?” 顾臣皱眉:“就是你那渣爹想把你嫁给那有钱有势傻子的端木家。” 当时听到这个事情,气的他不行,姓乔太无耻不要脸了,好在最后被慕先生横插一脚,没让那渣爹得逞。 不过,南城端木,北城慕家,京市人人皆知,这是仅存的世家大族,底蕴和地位没有哪个家族能与其匹敌。 “嗯。” 于妗点头:“就是你今天看到的那人,他是端木归,跟我同班同学。” 顾臣觉得自己脑袋不够用了:“不是说是个傻子吗?” 今天看到的那少年,除了人冷了点,不爱搭理人,其他正常的很,那么出众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傻子。 于妗解释道:“那只是对外的说法,他七岁就失踪了,端木家一直在找,今天才回归端木家。” 顾臣觉得不可思议,怎么觉得这是一出超戏剧化的豪门隐秘。 他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啊!既然端木家什么鬼少主失踪了,干嘛还要娶你?” 也就是说那时候根本没这个人,到时候结婚没有新郎,嫁给空气啊?这事怎么也说不通。 于妗有些头疼:“他们的目的是让我找回他们少主。” 顾臣无语,嘟囔:“这代价也太大了。” 对她能找回这位少主的本事倒是深信不疑。 “那你们今天怎么回事?” 还说什么桥归桥路归路的,各不相干,看着像是闹掰了。 两人莫非真的是情侣? 于妗幽幽道:“如你所见。” 顾臣一脸呆滞,靠,自家小姐早恋,他竟然被蒙在鼓里,他这个秘书当的忒不称职了。 第131章:这女孩的嘴太损了 第二天,于妗坐镇誉锦阁,果不其然,店铺刚开,就见一个瘦的不成人样的老头儿带着手中玩着核桃的男人进了店。 店里服务员小姑娘忙迎上去:“两位还是照旧?” 明显是对待经常光顾的熟客。 “我们今天不是来吃饭的,是来谈买卖的。” 看到于妗,男人眼睛微微眯起,想起上次受的窝囊气就气不打一处来,阴森森地看着她:“小姑娘,总算出现了,现在真正的买主出来了,这下总该卖了吧?” 要不是这破店邪门的很,他用各种办法都偷不到,一接近那东西就喘不过气,也不会总来这瞎转悠,浪费这么多时间。 于妗:“不卖。” 老头和蔼道:“小姑娘,有些东西凭你这点福分是受不住,会折寿的,何不让给适合的人。” 于妗瞟着他,不屑:“就你这一半入土的身子骨,给你也没命享。” 老头噎了一下,这小女娃嘴太毒了:“怀璧其罪的道理,你该懂得,若是你把这东西让给我,也是一桩添福禄的好事……” 于妗打量老头,有些意外,都折磨成这样了还没死,这老头有两把刷子。 她打断老头的长篇大论:“你一个堂堂道门大师,为非作歹,害人性命,私自把别人的寿命转嫁到自己身上,会遭天谴的。” 要不是偷了别人的命,这老货早就该灰飞烟灭了。 老头诧异地停下话,反应她说了什么,脸色大变,冷斥道:“小孩懂什么。” 心中却惊疑不定,看着不过是个稚嫩的孩子,怎么知道他偷命? “难道我说的不对?”于妗无辜脸,说出的话却极为恶劣:“你看你,外头人不人鬼不鬼,内里早已被掏空,五脏六腑都腐烂的不成样了吧!靠着几根骨架强撑着。你说你现在,还是个人吗?” 老头脸色越来越差,特别是最后一句讽刺,简直是扎他的心,他颤巍巍地伸出手:“休得胡说。” 男人惊道:“师傅别生气。” 这女孩的嘴太损了。 顾臣心想,小姐心里正不痛快,这两人刚好撞上来给她发泄,也是活该。 老头一双浑浊的眼睛盯着她,藏着浓郁的杀气,也不再跟她客气,阴冷道:“你不愿卖,那就别怪老头儿不讲情面。” 说着,看了眼一旁的男人。 男人目光阴冷地瞧了眼于妗,出去打电话,要不是想尽办法也接近不了梼杌,他们也不会用这么冒险的方式。 顾臣担心道:“他们想干嘛?” 绝对是不安好心。 “去搬救兵了。” 不久,几名穿着警服的人走进来,脸色严肃:“谁举报有人私藏国宝级文物?” “是我实名举报的。”男人指向梼杌:“东西就在那。” 警察打量着,也看不出来是真是假:“谁是这家店的负责人?” 于妗上前。 警察看着她,严厉道:“国宝级古董、刚出土的文物,不知道是要上交国家的吗?” 于妗摊手:“那就一个石头摆件。” 警察一脸公事公办的态度:“先跟我们走一趟,这东西要是没问题,再送你回来。” 第132章:我又不是断袖 在警察的坚持下,于妗只得抱着梼杌上了警车,对焦急的顾臣道:“别担心。” 阻止了他跟自己一起去。 手轻轻地抚摸着手中的梼杌,眼睛如慵懒的猫眯起。 车外,老头笑的阴森,只要这东西离开这个店铺,他就有机会拿到。 让你不识好歹。 警车走了,顾臣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他可是参与挖梼杌的人,听小姐说那东西埋了有千年,那就是古董没跑了。 也不知道私藏古董是什么罪,要不要坐牢,越想越心惊,他该找谁把人捞出来? 张老板?马老板? 或者慕嵘承? 还是那个端木少主? 不管是谁,一定要把小姐捞出来。 他赶紧打电话,最终也只联系到了张东来和马夯,其他人他这个级别还接触不到,也没他们电话。 想了想,还是不给于母打电话了,免得她担心。 妈的,这都什么事。 只希望小姐能平安归来。 …… 慕嵘承接到马夯电话的时候有些不可思议,那气死人补偿命又精明的女孩,怎么把自己折腾到派出所去了。 他喜滋滋地走出办公室,这样难得的机会他不去看笑话都对不起自己。 言特助赶紧跟上,汇报工作:“端木家刚送来请帖,庆祝他们家少主端木归凯旋归来,另外想跟咱们公司谈几个合作项目,由端木归出面洽谈。” 慕嵘承脚步一停,诧异:“那傻子回来了?” 他可是记得端木家觊觎那傻丫头的事,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别扭。 言特助纠正道:“我刚查了,是遗失在外,现在找回来了,并不是什么傻子,正常着呢!” 要不然也不会让他出面谈合作。 慕嵘承嗤笑:“瞒的可真好。” 竟然没人怀疑端木家的障眼法,若是这位端木少主不是特别浑,端木家恢复往昔荣耀并不是不可能。 言特助看了他一眼,继续道:“端木家的基因是真好,我去考察了一下,远远看到,那少年长的眉清目秀,气质出众,还有些眼熟……” “我又不是断袖,可没兴趣知道他长啥样。”慕嵘承白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卦了。” 他可是急着去看傻丫头笑话的,谁管他一个男人是美是丑。 言特助顿时闭嘴,到时见到了人别怪我没提醒:“端木家的宴会去参加吗?” “去,怎么不去。” 慕嵘承狭长的眼睛眯起来跟狐狸眼似的,要是带上于妗那傻姑娘更好了。 想娶他看中的人,怎么也得过他这一关。 …… 端木家。 福伯这一天收到了不少上门探望少主的信函,看着少主得心应手地接待来客,很是欣慰。 接到最新消息,福伯惊讶反问:“于小姐进了派出所?”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少主,这消息要不要告诉他? 如嫣端着汤蛊驰驰亭亭走来,小心放在少主手边,抬起的面容温婉动人,声音如水温柔:“少主该休息了,剩下的贵客以后再见也不迟,要是累着自己就得不偿失了。” 少主刚回来,就处理这么多事,都没空休息了,真是让人心疼。 第133章:如嫣 见他有些疲累,刚要上前给他按压太阳穴解乏,就被拦住了。 童归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记忆深处,好像总有个小女孩像尾巴似的,跟前跟后。 如今已经这么大了。 他思索一番,吩咐道:“以后,你负责伺候雪穗。” 如嫣愣了愣,片刻,应道:“好。” 她一出生便在端木家,从祖父开始,便开始伺候端木家的主子,一家人忠心耿耿。 端木家对如家的人很是信任,地位也比别的人贵气,她虽是端木家的佣人,也是端木家的半个小姐。 只是,她从小就被告知,长大了伺候少主,这是她的责任,也是她的荣耀。 可是,少主却让她伺候一个外人,她一时有些迷茫,就像是接受了一辈子的教育,突然颠覆了。 福伯走过来,看着如嫣迷茫的目光,微微一叹,附下身对少主道:“于小姐她……” 端木归眉头一动,沉声打断道:“她的事,我不想知道。” 福伯声音一顿,他总觉得,少主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不在乎于小姐,不然不会一提到她,情绪就会起伏的特别大。 若是于小姐真的出了什么事,少主一定会不好受的。 可是少主现在明显还在气头上,那该用什么方式告诉他于小姐进派出所的消息? 童归起身,朝着楼梯走去,背影挺直孤傲。 走到楼梯口,他停了下来:“福伯,有些事,你做主就好,不用再向我禀报!” 福伯马上反应过来:“少主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少主还是关心于小姐的啊!只是,这份关心藏的太深。 “嗯。” 那个孤傲的背影轻应了一声,随着台阶而上。 福伯赶紧让人把家族律师找来,先去派出所了解情况,务必保障于小姐绝对的自由与安全。 交代完后,异常严肃地看向如嫣:“孩子,咱们虽然身份贵气些,与旁人的地位不同,到底还是伺候人的。以主人的利益为主,听从主人的安排,不能有任何个人意见,更不要有任何非分之想,这是作为端木家佣人的基本职责与操守。” 如嫣红了脸,分辨道:“福伯您误会了,我并未对少主有过任何非分之想,只是,只是……” 他们端木家哪怕是一个佣人走出去,都是能够独胆一面,备受尊敬的人物。 特别是从小在端木家长大的人,从小受到的就是精英教育,业余学习琴棋书画、绣艺、厨艺等等,不少优秀者有机会出国深造,这都是端木家赋予他们的荣耀,将她们培养成才。 而她如嫣,是端木家佣人里优异者,最终照顾一个不知哪里来的人,她一时难以接受罢了! 可她没有拒绝的资格。 “你只要知道,主子让你做什么,你照做,其他的不是你该多想的。” “我明白了。” 如嫣咬咬唇,但愿那位雪穗姑娘不要太难伺候,否则她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福伯对如嫣还是很放心的,她聪慧懂事,有着高学历,又多才多艺。 少主对她无意也不见得是坏事,以后选一个家世渊博,对她一心一意的丈夫还是很容易的。 第134章:凶兽也是喜欢被夸的 慕嵘承赶到派出所,知道于妗私藏古董被“请”来调查,看着她抱着一个灰不溜秋的东西,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有些好笑。 他迈着大长腿,站在她面前,微微附身,笑眯眯:“好巧啊!于大师,竟然在这里见面。” 于妗瞥了他一眼,很不厚道地戳穿他:“你确定不是来看我笑话的?” “哪能啊!” 慕嵘承笑逐颜开:“听说你被警察带走,我就火急火燎来陪你了,你看我对你多好。” 说着边挨着于妗坐下,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她抱着的是个啥玩意,压低声音问道:“这是什么?你很喜欢吗?” 说着,就要伸手抚摸她抱着的东西,可是,还没抚摸上,就感觉到一股力量让他下不了手。 他缩回了手,有点郁闷。 于妗手指一下一下抚摸着怀中的东西:“这是梼杌,你不觉得它很可爱吗?” 她刚说完,便感觉到手下小东西亲昵地蹭了蹭她。 看来,凶兽也是喜欢被夸的。 慕嵘承嘴角一抽,怎么也没看出这玩意可爱在哪里,倒是一脸凶相,雕它的人肯定是个五大三粗的大汉。 更不明白一个小姑娘怎么就喜欢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此时,古董鉴定专家被请来,在一圈人的目光下,于妗不紧不慢地抚摸着梼杌,仿佛安抚:“乖。” 看得人无语极了,就没见过对着一块石头当宠物哄的。 于妗将梼杌轻缓地放在桌上。 古董鉴定专家拿出工具,开始研究。 通过放大镜,看着上面精细的纹路,惊叹不已,只有集大成的匠人才能雕琢出这么完美精湛的纹路,若非知道这只是一具石雕,他会误认为那双微微闭着的眼会睁开来。 不禁感叹:“雕的真好。” 慕嵘承好奇:“这东西真是古董国宝吗?” 鉴定专家解释道:“这就是一块很普通的石头雕成的,这种石头满地都是,也看不出年份,本身是没有价值的。神奇就神奇在这雕工上,雕工精细,栩栩如生。年头久远倒是真,不过,也称不上是国宝。” 若是青铜的,那就值钱了,没准能与四羊方尊一样的待遇,可惜是石头雕的。 “虽然不是古董,不过看这远古兽保存完好,还是很有收藏价值和研究价值的。” 说着,看向于妗,期待道:“能借我们研究所研究一段时间吗?” 于妗看着梼杌散发出的可怜气息,迟疑了。 在一个大男人炯炯有神满是期待的眼神下,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好道:“若是你们能搬动,那就带走吧!别磕到碰到了,它会疼的。” 石头会疼? 鉴定专家当她是在开玩笑,嘴一咧,笑了起来:“你放心,绝对完好无损地还给你。” 很快,他就笑不出了。 只见他使出吃奶的劲,额头汗珠滚滚而来,也动不了分毫。 这东西,太他妈重了。 招手叫来两个警察,三个人合搬,也奈何不了。 “不就一块石头嘛!怎么这么重,搬来的时候……” 瞬间,目光锁定面色如常,一脸轻松的小姑娘,一脸惊悚,跟看妖怪似的。 第135章:清理门户 于妗摊手:“既然搬不动,那我带走了。” 这可不是我小气。 鉴定专家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于妗轻轻松松抱着梼杌离开派出所,使劲揉揉眼睛。 妈呀,这是看到活的女大力士了! 慕嵘承赶紧跟了上去:“慢点,要不要我帮忙?” 心惊胆战地看着她手中的东西,那是个什么怪物? 追出去,就见于妗身边站着一个男人,正说着什么。 于妗看着眼前黑色西装,带着眼镜,一副精英范的成功人士,心中一动:“你是端木家的人?” 邱律师颔首:“我是端木家的家族律师,来帮你的。” 不过看来,他来晚了一步。 慕嵘承危险地看着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律师,这是不是说明,端木家还没有死心? “谢谢,不需要了,请回吧!”于妗目光不由往街道上看去,来来往往的街道,一目了然,她在期待什么? 邱律师诧异地看了眼神情不善的慕嵘承,压住心中的惊疑,将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这是我的名片,有任何需要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 于妗接过,既然派人来,那他是不是知道了? 慕嵘承看着她一脸怅然若失,人都走了,她还在那发呆,眸光微动:“于妗,你是不是……失恋了?” 于妗瞪了他一眼,绝不承认,她堂堂大师,怎么可能失恋。 慕嵘承作为一个万花丛中过的老司机,对这种事最是敏感了。忽然有些雀跃,失恋好啊!失恋她就是单身狗了。 “失恋又没什么,天下男人那么多,比如……”慕嵘承试图开导她。 哪知于妗瞥了他一眼,狠狠道:“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慕嵘承:“……” 什么鬼? “你等等,我送你。” 出派出所没多远,又被两个人给拦下来了。 正是老头带着他的徒弟,两人神情诡异,正等着她自投罗网。 于妗不耐烦道:“这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 自己找死,姑奶奶成全你好了。 老头好歹在这行混了几十年,还是有些本事的,盯着于妗,阴笑:“你以为还能活着离开吗?” 于妗目光冷彻入骨,有些人不除,始终是祸害,既然同为道门一派,就当是清理门户了。 她转头对慕嵘承道:“你先走。” 慕嵘承看着那俩不善的人,哪能置她于危险之中,那他就不配当男人了。 还没等他英雄救美一把,就被她接下来的话无情地扼杀。 于妗不耐烦道:“你在这太碍事,往后退,我没功夫保护你。” 慕嵘承只觉憋屈,这都什么话? 把他男人的尊严往哪搁? 赌气似的退后一步,待会还不是得求自己。 于妗将梼杌放下,踏前一步,手指背在身后:“东西放在这里了,你们有本事过来拿呀!” 一阵风吹来,掀起她的衣角,她笔直站在那,加上高深莫测的神情,这一刻,倒像是仙风道骨的高人一般。 老头阴冷一笑,也不多废话,手中甩着一根长鞭,掀起漫天灰尘,夹杂着一股阴冷诡异的风朝她而来。 于妗脚尖一点,如同一只离弦的箭,携着风,迎了上去。 慕嵘承张口结舌,看着这一幕不可思议的画面,要是自己上前,恐怕会被那股诡异的风撕碎。 第136章:再相见 隔着一条街,一辆黑色低调的车驶向马路。 “去医院。”看着离开派出所的两人,端木归从车窗外收回目光,对着司机道。 福伯一叹,既然是去医院,有必要绕这么远吗? 还不是心里不放心。 车子从一条小道行过,眼前一片空气都有些扭曲,灰尘弥漫,前面有些模糊不清,司机不得不将车速放慢。 车子渐渐近了,透过尘土飞扬,捕捉到打的不可开交的两人,端木归眉心一蹙:“等等。” 说着,已经下车走过去。 福伯赶紧下车跟着追上去,喊道:“少主,危险,你别过去。” 慕嵘承伸长脖子,急的不可开交。 就在此时,灰尘漫天中,只听砰地一声,像是重物落地,灰尘渐渐散开。 站在灰尘里的那人,全身干净如初,不沾一丝灰尘。 正注视着这一幕的几人呆呆地看着她。 端木归看着处于上风的于妗,脚步顿住,自嘲一笑,她不欺负别人就好了,怎么会有事。 于妗已经收回手,尘埃落定,只见老头卷缩着身体,满是恐惧地看着她,哆嗦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道门早已凋零,怎么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厉害的人? 还只是一个小姑娘。 “你姑奶奶。” 于妗走过去,附身盯着他,眼神冷酷:“身在道门,却做出夺人性命,伤害无辜的事,实在是不配入道门。既然如此,以后,你都不再是道门中人。” 如今风水师有很多种门派,五花八门,能有这个老头修为的可不多,这老头学了不少本事,不用正道,反而利用身份作恶多端,实在该死。 老头看着她的手,情不自禁往后缩去,头皮发麻:“你想干什么?” “自然是收回你的道法。” 于妗嗤笑,伸手抽出一张符纸,手在尖锐的石头上一划,血染的深红,落在符纸上,慢慢形成一个符文,她将抵在老头的头上,只见血光一闪。 “啊——” 撕心裂肺的声音,充满恐惧,听的人头皮发麻。 老头剧烈地挣扎,形同疯癫,爬起身便跑。 跑没多远像条干鱼摔在了地上,浑身抽搐,过不多久,爬起来又跑,一路跌跌撞撞。 那男人吓傻了,手中核桃啪嗒落在地上,跟着追上去:“师父。” 于妗拍了拍手,站起来。 没有了道法,就是个普通人,等着做的恶反噬,日日受着噬心折磨,不死不休。 这样的痛苦普通人是活不过一天的,何况一个油尽灯枯的老头,她这么做,也算是替那些无辜死去的人报仇了。 “呀!开了这么大的口子。” 慕嵘承冲过来,拉着她的手,一脸夸张:“你就不觉得痛吗?一点都不晓得怜惜自己,女人这么粗鲁,会嫁不出去的。还有,你一个女人,学的都是些什么啊!打打杀杀,刚贴的又是啥?这可是派出所门口,那老头干的快赶上木乃伊了,还好没把他打死,要不又得进去了,我说这么多,你倒是吱个声啊!” 于妗看着站在马路对面的人,两两相望,面色平静,隔着一条街道,就这么对视着。 第137章:一厢情愿 既然桥归桥路归路,他又为何会出现在这? 于妗脚步不由往前跨了一步,可是,望着那冷漠的眼神,有些迟疑。 慕嵘承一把拽住她,埋怨道:“别动,手划得这么深,伤口里面都有灰了,我给你清理下。” 将她手上的伤口清理,才发觉神情有异。 他睡着她的目光抬头,看着那个身姿挺拔的少年,眼眸微微眯起,像个狐狸似的,伸手搭上了她的肩膀,故意凑到她耳边:“那个人是你小男朋友?哦不……前男友。” 于妗望着他,他变了,除了淡漠疏离外,褪去了少年的青稚,多了份世家子的庄严贵气。 也更接近记忆中的那个身影,心中既苦涩,又欣慰。 她回头瞪了一眼肩膀上的咸猪手:“收起你的爪子。” “这么小气。”慕嵘承收回手,挑衅地看过去,笑的很得意。 端木归看着两人那么自然地互动,终于收回目光,转身上车,面色冷酷:“开车。” 眼前,两人亲昵的画面,让他眉头皱的死紧。 福伯见此,心中一叹,细想想,两个都还年少,都是心性傲的,谁也不愿服输,其实不过是小孩,或许只是小矛盾,两人赌气呢! 等想明白就好了。 “少主,若是有心结,何不早点解开。两人闹矛盾,时间拖得越久,隔阂会越大,最终渐行渐远,本好好的两人越发生疏,到那个时候想回头就难了。” 端木归眸光微黯,他又如何会不明白,只是,有些情况不是回头就能解决的。 她就像是一汪看不见底的深海,藏着许多秘密,深情的外壳下,是残酷的真相,越接近真相越伤人。 既然是他一厢情愿,又何必坚持,更何况,雪穗因为他还躺在医院, 他已经不是那个自欺欺人的童归了。 “既然回不了头,那就永远不回头。”他自嘲道。 福伯似懂非懂,不好再劝。 …… 慕嵘承一转头,于妗已经抱着那灰不溜秋的怪物在拦车了,他忙追过去:“等等我。” 于妗坐进车,总觉得有些不甘心。 她得尽快将一魂一魄找回,看他还会不会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自己。 慕嵘承刚钻进车里,就对上于妗慎重的目光,激凌凌打了个冷颤,然后听她道:“慕少,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慕嵘承好奇:“什么忙?” 能让她这么慎重其事。 “你的人脉广,我想让你帮我找一件配饰,是一个蓝色宝石吊坠,大概十年前丢失,若是我所料不差,几经周折,现在已经流落在东南亚一代……” 这是她目前唯一能算到的线索,只是,范围还是太广,具体哪个地方,需要她亲自去一趟,才能缩小范围。 她再急,想要找到一魂一魄,也是需要时间的。 本是想要亲自去一趟,可是,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何况,变数太大。 “好。” 慕嵘承一口答应,没有探究那东西对她意味着什么:“不管多远,我会替你找回来的。” 第138章:遭小人 “谢谢。” 于妗看着车窗外,等将这桩心事了了,她就不用再操心了。 他爱咋地咋地。 慕嵘承忽然问道:“过段时间端木家有个宴会,你能跟我一起去参加吗?” 于妗明白,这是要把端木归介绍出去,以后,他将如慕嵘承这类豪门继承人,受人敬仰,再不是那个无依无靠的少年。 “不去。”她都没收到邀请。 慕嵘承提议道:“端木家对你心怀不轨,我可以借你当挡箭牌。” 端木家可不敢得罪他。 于妗闻言,恍然想起差点被渣爹卖给端木家的事,神情有些古怪。 “我想嫁,对方也不见得会娶。” 慕嵘承还没反应过来她这话啥意思,就见于妗准备下车。 远远地,就见誉锦阁门口站着几个熟面孔。 一见到于妗,一窝蜂迎了上来。 “这不回来了吗?就知道于大师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于大师没事就好,不然我们多担心。” “于大师可是高人,总能化险为夷,咱们有什么事,可就指望着于大师。” “就你们会说话。”马夯笑骂,一个个马匹拍的被谁都响。 马夯旁边站着一个西装革履,很有派头的中年男人,只是面容憔悴,心情不佳。 他看着几个年纪一把的大男人围着一个小姑娘夸,有些诧异。 见小姑娘并没有被这些奉承话,倒是有些刮目相看。 于妗打量中年男人,面容严峻,不苟言笑,明显是长期处于上位者的人物,来头不小啊! 马夯见她盯着俞先生瞧,好奇问道:“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于妗随口道:“他这是遭小人了。” 眼睑下垂,印堂发黑,精神不振,明显忧思过重。 马夯眼睛一亮,简直跟见到亲人似的:“既然你看出来了,我跟你说呀!人命关天的事,你一定要帮这个忙。” 要不是特别急,也不会直接把人带来。 于妗走到誉锦阁那方玻璃柜前,将梼杌放回去,抚摸了几下。 顾臣赶紧递给她一杯水。 于妗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抿了口润润唇,又看向中年男人:“说吧!” 马夯赶紧介绍旁边的中年男人:“这位是俞先生。” “俞先生,这是我跟你说的于大师。” 俞先生表面有礼,心里还是不相信,他怎么可能去相信一个孩子。 太荒唐了。 马夯道:“俞先生有两个女儿,两孩子本好好的,最近两人性格大变,行为异常,甚至做出自残。到医院检查也没查出什么,找了心理医生也没用。” 于妗点点头:“两人多大。” “大女儿十八岁,小女儿十五岁。” “她们这种不正常行为持续多久了?” “一个星期。” “你先把两人的生辰八字给我,想想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于妗交代完,转头对顾臣道:“我饿了。” 俞先生还是不太信任于妗,特别是这种随意的态度,怎么都像是什么大师,跟他女儿大的孩子能懂什么。 这样不靠谱的人,真能帮他? 第139章:挡人财路 顾臣赶紧让厨师炒小姐喜欢的菜,这两天都不见她好好吃顿饭,心疼死他了。 慕嵘承饶有兴致地看着于妗,倒是要看看她到底多厉害。 顾臣端着茶走过去,感激地看着这位贵公子:“这次可多亏了慕先生。” 要是小姐有个三长两短的,他怎么跟董事长交代。 慕嵘承实在没忍住,好奇问道:“她从小到大都学了些什么?” 按理说,一个生活富裕的家庭,生活环境简单,接触不到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于妗简直就是一个异类。 顾臣听他这么一问,顿时来了兴趣,偷偷道:“我跟你说啊!就上次打架打进了医院,出院后发现誉锦阁面临破产,房子被抢走,董事长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仿佛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慕嵘承若有所思,誉锦阁面临破产也不久,之前网上爆料的应该是原来的她,一个人真的能变化如此大吗? “那就是说,之前她不是这样的,也没展现过这些本事?” “是啊!” 顾臣感慨:“还是现在的小姐好啊!就是有时候吧!那张嘴太气人了。” 俞先生写下两孩子的生辰八字,将信将疑地看着于妗:“你真能帮我吗?” 心里再不信任,可是,他已经什么办法都用了,实在是毫无用处,已经面临绝望,哪怕有一丝希望,他也要尝试。 于妗对他的质疑倒是没有不悦:“能帮你的永远是你自己,有句话说,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你想想,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决定,挡了别人的路。” 俞先生面上恍然,要说挡了谁的路,他如今处在这个位置,恐怕挡了不少人的财路,职责所在,不可避免。 最近一段时间,他让一家药品厂商停厂整改,原因是检测出几批药品不合格。 这家厂商接连几天托关系想要让他将这事压下去,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继续生产违规药品。 这事彻底惹恼了他,太明目张胆无法无天了,直接下通知让这家厂关门,将涉事者抓了起来。 药品可是直接关乎人的身体健康,如此明目张胆地伤害消费者利益,自然要严惩不贷。 万万没料到的是,随之而来的是两个女儿的噩梦。 他不可置信道:“你是说,有人对我女儿下手?” 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女儿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都没有事,大多时候也很正常,如今就像是受了诅咒似的,实在是束手无策。 菜一道一道上桌,于妗招呼大家一起吃,自个儿已经慢条斯理吃了起来,她是真饿了。 其他人哪还有心思吃饭,都是眼巴巴地看着她,又不好打扰她。 这么几分钟时间,就只听到她吃饭的声音,被一大群大老爷们盯着,于妗也没胃口,随意扒了几口:“等见到了就知道了,待会我去见见你女儿。” “好好。” 俞先生赶紧点头,不知为何,竟然有了丝期待,期待这个女孩能救他的女儿:“小女儿现在在医院,她妈妈陪着。” 第140章:父母的爱 饭后,于妗来到了医院。 她大致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俞先生身居要职,处在敏感的职位,稍不注意就会挡了别人的道,砸了别人的饭碗。 这次无非有人心有怨气,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肆意报复他,用孩子来威胁他,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种手段可以说很阴毒了。 最后让孩子受这样的罪,折磨了人家一家人不得安宁,还不用负法律责任。 连这种阴毒手段都使出来了,可见这位俞先生也是个强硬的主。 于妗忽然问道:“俞先生,若是让你的孩子恢复如初,需要有人承担她们的痛苦,你要怎么做?” 俞先生没做犹豫,脱口道:“那就让我来替孩子们承受苦痛。” 孩子受苦,做父母的更痛,巴不得苦的那个是自己。 于妗缓缓笑了:“你是一个好父亲。” 就在此时,从门口冲进一个妇女,目带凶光推开阻拦的护士:“我女儿在这里,我要找她。” 妇人穿着很旧的布衣,身上虽收拾整洁,也看得出是很多年头的旧衣裳。 只见她动作慌慌张张,不停地推开病房的门。 护士追上去,劝道:“唉,这里真没你要找的人,大姐你就别捣乱了。” 哪知妇人忽然耍泼,一把推开护士,直接坐在地上哭闹起来:“我都看到她进来的,凭什么不让我进去,大家都来评评理啊!杀千刀的不是人啊,我是她亲妈啊! 她怎么能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把亲生母亲送进监狱,不闻不问,还是人吗? 你们说,天下哪有这样心狠的女儿啊!我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她就是这么回报我的,没良心啊!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周围的家属闻言,议论纷纷起来。 把亲妈送进监狱不闻不问,这哪是对待母亲,对待仇人还差不多吧! 听到议论,妇人嚎的更起劲了。 见于妗盯着那个妇人,一时没有动弹,俞先生问道:“怎么了?” 于妗从妇人身上收回目光:“没事,进去吧!” 俞先生的女儿住的是一个独立的病房,周围很安静,保证里面的患者不受外界打搅。 病床上,小女孩安静地坐在那里,眼神灵动,看到俞先生,开心地叫爸爸。 看着跟所有的孩子都一样正常,只是面容上有大大小小的抓痕,头发也参差不齐。 俞先生走过去,怜爱地摸了摸女儿的脑袋:“有没有好好听妈妈的话?” “有。”女孩乖巧地点头。 于妗细细观察着,女孩见她看着自己,羞涩一笑。 于妗盯着她的眼睛,缓缓走过去,女孩紧张地瑟缩了一下。 她伸手,抚上那双看着灵动的眼睛,本乖巧的女孩,女孩忽然像是被触怒的野兽,眼中带着疯狂,就要咬她。 俞夫人大叫:“珍珍。” 于妗沉声道:“别过来。” 俞先生闻言,赶忙拉住俞夫人,紧张地看着她的动作。 于妗手指移动,抵在女孩的额头,女孩疯狂地挣扎,眼神如小兽,发着幽幽的光。 于妗皱着眉,将一股气息注入她的额间,直到感受到女孩挣扎动作慢慢缓和下来。 又过了会儿,女孩似乎累了,渐渐地闭上眼睛,仿佛睡着了。 第141章:防不胜防 俞先生眼巴巴地看着于妗,以往女儿若是发作,得折腾好一阵子,折腾的周围人不得安宁,却又无可奈何,又不能一直靠镇定剂。 而她能轻而易举就将人安抚下来,这让他加深了一丝希望。 于妗撞上那期望的眼神,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道:“让她睡会儿,我得先做些准备。” 这种情况就像是中了蛊似得,时不时发作一下,其实不是什么高深的阴招。只是,想要彻底解决,还是有些麻烦。 俞先生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招惹了一些煞气罢了!” 于妗安抚道:“你们不用担心,只要将这股煞气清除,她会恢复正常的。” 两夫妻闻言,许久紧绷的心,终于松懈下来,俞夫人急切问道:“你能帮她把这煞气清除吗?” 不过几天时间,俞夫人本保养得宜的面容越发憔悴,如今听到这个消息,就像是溺水的人,终于能喘口气了。 于妗不忍两人失望,可是,却不能不让他们知道事实情况:“这倒不是什么问题,只是,治标不治本。” 清除了,不代表煞气不会再出现,除非从根源根除隐患。 “所以,我需要你们的配合。” 俞夫人眼睛里布满血丝,勉强笑着:“谢谢你,只要能救孩子,让我们做什么都行。” 她早已做了最坏的决定,只希望女儿能少受些折磨。 “先跟我说说她这段时间的情况吧!” 于妗是有些惊讶的,来这里这么久,其实接触的同行没几个。 除了那个觊觎梼杌的老头,还有一个就是没见面,却算出她可以帮助端木家找出少主的那个,现在又出现了用煞气折磨人的,她倒是想会一会了。 要是刚借着自己有点本事,做出这些来,她不建议教他们做人。 俞夫人道:“就像你刚刚看到的,本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就神志不清。有时候半夜起来,就把脑袋往墙上撞、扯头发、撕咬自己。发作不稳定,得时时刻刻让人盯着,未免让她伤到自己,一旦发作阻止不了,就给她打镇定剂。” 俞夫人说着,眼泪跟着流出来了,满眼无助。 女儿的这种反常,不断地折磨她,她害怕,害怕哪天没注意,女儿就这么伤了自己。 这些天,一个好觉都没睡好,时刻注意着。 于妗看着睡得安详的小姑娘,问道:“大的情况如何?” “大女儿在家,有专人看管,她年龄比小女儿大,有自制力。要是实在控制不了,只能用绳子绑住了。” 于妗有些恶寒,躲在暗处用这种阴损的方式欺负孩子的人,简直罪大恶极。 “我先将她们身上的煞气清除,这段时间让她们少接触外人,加强戒备,未免二次伤害。只有将背后那人抓住,警报才能彻底解除。” 于妗看向两夫妻:“还有你们,也不可以掉以轻心。” 谁知道暗中人用孩子威胁不到两夫妻,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到了那个时候,防不胜防。 第142章:瓮中捉鳖 养在风水池里的玉石,是最好的驱煞之物,含在嘴里睡一晚,效果最佳。 第二天,俞家两夫妻明显感觉到两个女儿精神好了不少,眼神也清明了,除了偶尔恍惚。发作时间越来越短,也没有往日那么激烈。 俞夫人激动地抹着眼泪,紧紧拽着丈夫的手道:“咱们可得好好感谢于小姐,要不是她,咱们两个女儿一辈子就毁了,幸好……” 说到这里,哽咽地说不下去了。 俞先生眼中满是感慨:“我之前还怀疑那姑娘,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人不可貌相,小姑娘是有真本事的,也难怪那些商场人精对她那么尊敬,咱们也要让孩子们记住这份大恩,这辈子都不能忘。” 俞夫人心有余悸:“以后,你还是别赶尽杀绝了,能通融就通融。” 俞先生眸光一厉,声音沉重:“这一关若是不把控严密,将那些不合格的药品销往全国各地,那得有多少家庭受到伤害。我一天在这个位置,就一天也不能松懈啊!” …… 于妗再次见到俞家夫妻时,敏感地察觉到两人看她的眼神跟看神差不多。 听着一耳朵感激的话,于妗意味深长道:“这也是你们的造化,若是那些心怀不正、视百姓的生命安全于不顾的当权者,再位高权重,我也不会出手的。” 俞先生闻言,有些动容,忽然觉得,自己身负的责任重大,岂能辜负。 于妗查看了两孩子的状态,恢复很好,看来这只是普通的煞气,若是煞气积累成怨气,那就来不及了。 “煞气侵入不深,照这方式再过两天,基本就清除了。” 两夫妻闻言,更加放心了,对于妗信任的很。 “这个你们带上,不要离身,防身边小人作祟。” 于妗将两个平安符给两人,交代道:“这段时间,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让自己放轻松,多笑笑。谁要问起,就说孩子恢复的很好。” 两夫妻赶紧点头:“好的好的。” “过两天,可以带你们的大女儿来医院检查,路上不要让她接触外人,那天我会陪在她们身边。” 若是知道两孩子没事,也再不能下手对付这一家,背后的人肯定会有动作。 到时,她正好来个瓮中捉鳖。 …… 两天后。 傍晚,一个身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进了vip病房。 “例行检查。” 俞家两人孩子乖乖坐在病床上,于妗陪在一侧。 中年男人带着一副黑框眼睛,遮住了一双泛着金光的眼睛,很是认真地做着检查。 只是很快,他脸色变了。 小女孩被盯着,小声喊道:“叔叔?” 男人诧异,小女孩身上探不出一丝煞气。 他不可思议,煞气真的被清除了? 想要继续再探,只觉一股威压向他袭来。 他忙侧身让开,反应迅速,脚步几个移动,就已经走到门口拉开了门。 于妗眼中诧异一闪而过,这人竟然能躲过她的攻击。 见人离开,她忙追了上去。 空旷的走廊上,男人走的越来越急,转个弯,就隐入了一间病房。 于妗站在病房前,伸手推开了门。 撞上的是一双清澈水盈盈的眼睛,满是惧意。 看到于妗,瞪大眼睛,更显楚楚可怜,嘴唇蠕动:“于姐姐,救我。” 第143章:阴沟里翻船 于妗移开目光,没再看她一眼,往那白大褂男人走去。 男人已经摘下了眼镜,金色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充满戾气。 他掐着怀里的少女的脖子,不断往后退去,威胁道:“你别过来,过来我就掐死她。” 刚刚只是短短的一次交手,他便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必须速战速决,赶紧离开。 于妗冷冷勾唇,伸出手去,速度极快,在男人惊愕的神情中,已经近在眼前。 她于妗还从来没受谁威胁,真是不自量力。 不知怎么动作,男人只觉那只掐在少女脖子上的手疼痛不堪,只听咔嚓一声,整只手被折断。 巨大的压力下,胸口一痛,喷出一口血来。 男人眼中带了惧意,死死盯着于妗,不断地往窗口挪去,远离这个可怕的女人。 于妗漠然地盯着男人:“你觉得你能逃走吗?” “你这个疯女人,人给你。” 男人将手中的人一推,阴森森骂道:“多管闲事的疯子。” 雪穗脱离掌控,八爪鱼似的紧紧地抱着于妗,害怕地浑身颤抖,她差点就死了。 于妗眉头一皱,正要将她推开。 不妨后面一根绳子往她脖子上一套,巨大的牵扯下,被拖着往后倒去。 她看到,后面一个满脸褶皱的妇人激动地两眼通红,使劲地往后拽着绳索,兴奋道:“哈哈哈……我抓到她了,给钱,快给我钱。” 妇人边用力拽绳子,一边激动地看着男人,因为贪婪,眼睛冒着光。 雪穗被吓得瞪大了眼睛,哆嗦着放开了于妗,往角落缩去,瞪着那双纯净的眼睛看着。 看着于妗的脖子被套的紧紧地,脸色渐渐发青。看着母亲贪婪残忍的嘴脸,为了钱的兴奋模样。 她只觉胃里翻江倒海,不停干呕着。 却不敢有任何动作,只能抱着膝盖,将自己缩在角落。 她没看到,她什么都没看到…… 于妗只觉脖子上的绳索越收越紧,她冷冷一笑,手插进脖子与绳子缝隙,就要扯开绳索。 她堂堂大师,被一个普通人背后偷袭,竟然还被偷袭成功,这恐怕是她这辈子的耻辱。 男人喘着气,吐出一口淤血,见她动作,阴冷又得意地笑着:“这是用纯净的童子血泡了九九八十一天的牛皮鞭,别白费力气了,你挣不开的。” 于妗瞳孔一缩,瞪大了眼睛。 该死—— 男人从妇人手中接过牛鞭,想要朝着她身上踹一脚,可对上那双眼睛,胆怯地缩了回来。 他恼怒地拽紧牛鞭,在地上拖拽,往窗口走去,骂骂咧咧:“敢坏老子的好事,落到了老子手上,迟早弄死你。” 要不是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女人,他很快就能搞定俞家那对夫妻,却被这个女人全盘打乱。 于妗被拖到窗口边,脖子已经一圈淤青,额头积满了汗珠。 妇人见男人要走,顿时追上来,伸手就要来抢:“别走,你还没给钱呢!” 说是抓到就有三万块,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男子满心厌恶,伸脚踹在她的心窝:“滚。” 第144章:于大师被劫走了 俞家夫妻回到病房的时候,只看到两个女儿在玩,于妗已经不在了。 俞夫人问道:“你们于姐姐呢?” 于妗说怕打草惊蛇,让他们先离开一下,如今女儿们好好在这,她可不要出什么事了。 “俞姐姐追医生叔叔去了。”小女孩指着门外,脆生生道。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一个咯噔,赶紧跑出去找人,可整个医院,哪还有人影。 两人觉得不太对劲,直到调出医院监控录像,看着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和于妗先后进入一间病房,后面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两人赶到那间病房,只看到几个人在,却没看到于妗的身影。 俞先生朝着几人焦急问道:“刚刚进来的两个人呢?” 雪穗脸白了白,小声道:“走了。” 俞先生皱眉,目光怀疑地看着几人:“那个女孩呢?她怎么样?” 本就不甘心钱没了的妇人闻言,也顾不得害怕了,从角落出来,绘声绘色道:“哎哟!那女孩可怜着呢!被人用绳子套住脖子,脸都紫了,被那男人直接从窗口扔下去了,吓死个人。” 那女孩都那样了,肯定是活不了,也没人知道是她动的手,她怕什么。 要找麻烦也是找那男人。 就是三万块打水漂,心疼死她了,实在是咽不下那口气,恨不得那男人倒霉。 端木归目光冷冷地看向这个叫秦美凤的妇人,那样肆意残害自己的孩子,这样一个毫无人性的女人,竟然提前出狱了。 目光回到了雪穗身上,只见她垂着头,眼睫微颤。 俞先生闻言,走到窗口,就看到窗口下一片鲜红的血迹,脸色大变:“不好,于大师被劫走了,快报警。” 于妗若是因为帮他们出了什么事,他们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那样年轻的女孩啊! 听到于这个姓,端木归心中一紧,等反应过来,自嘲一笑,怎么可能是她。 …… 病房里。 福伯正让人收拾东西,准备将雪穗小姐接回端木家。 秦美凤看着她们的动作,顿时慌了,囔道:“你们凭什么带走我的女儿?想拐跑我女儿,门都没有。” 目光贪婪地盯着眼前这一看就不凡的人,这个赔钱货什么时候搭上了这么个大人物? 肯定很有钱,要是他们走了,她到哪里去找? 她早已不记得,这是那个被女儿捡回,因为许久没吃饭而瘦弱不堪的小孩了。 端木归看了一眼身旁的人,神情淡漠。 两保镖动作迅速地将聒噪的女人拖了出去。 福伯恭敬道:“东西收拾好了,雪穗小姐,我们回家吧!” 雪穗紧张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安静地点点头:“谢谢你。”异常乖巧。 端木归走在前面。 雪穗隔着一步距离跟在后头,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一痛,明明这么近,为什么她觉得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想起如今生死不明的于妗,挣扎了一番,目光闪烁,终于鼓起勇气抬头:“哥,于姐姐她……她……” 端木归心中一个咯噔,猛然看向她,只觉心揪了起来:“她怎么了?” 雪穗咬咬唇:“她被绑架了。” 第145章:诡异的一幕 清晨,太阳刚冒出一个半头,天空一片血红。 位于医院不远处的一间废弃仓库里,半开的大门里,半明半暗。 光照不到的地方,几只老鼠畅快地游来游去,爬到一张凳子前,添了一口地上的水,又四散开去。 安静的仓库,传来轻微的滴答滴答声,血沿着凳脚,滴答在地上,形成一汪浅滩。 白大褂随意扔在一旁,早已污泥不堪。 仰躺在凳子上的人,脸上黑气笼罩,瞪大的眼睛,充满恐惧,早已没了呼吸。 这是—— 死不瞑目—— 早晨五点,拉响的警车声响起,打破了这方安宁。 片刻,仓库外站满了人,俞家夫妻、端木家的人首当其冲。 从昨晚开始,警方用了最快的侦查速度与最多人力,通过监控网,终于找来了这里。 一整夜,接近十个小时,日升日落,变故太多。 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在那样不利的局面中,结果只怕是凶多吉少。 “里面的人听好了,你已经被包围了,限你赶紧出来,再不出来我们就冲进去了。” 话喊出,里面毫无动静,只有死寂般的安静,带队警察一挥手,整个仓库被围的水泄不通。 片刻,大门被推开,大片的阳光照射进去,黑暗无处藏身。 一览无余的仓库,却让这些身经百战见多识广的警察停住了继续向前的脚步。 “快,先救人。” 眼前所见,让所有看到第一现场的人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思议。 地上死状诡异的男人,瞪大的眼睛,盯着进来的人。 那冲击力,骇人的很。 目光往上移动,房梁上吊着的女孩,轻轻地晃动着,不知是死是活。 众横交错的线,盘根错节,将女孩缠绕在正中,绳子上贴满符咒,密密麻麻…… 这一幕,诡异的让人头皮发麻。 端木归推开挡在门口的人,踏进去,看着吊在房梁上的人儿,浑身的血往脑袋上涌入,脸色刷的一片苍白,毫无人色。 如同溺水的人,即将失去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大脑一片空白。 他慌了,彻底慌了。 福伯赶紧叫人搬来梯子,轻声喊道:“少主。” 那样的女孩,怎么会遭遇这么残忍的对待? “都别过来。” 端木归阻止其他人上前,顺着梯子往上爬,小心翼翼地将绳索放下,将人抱下来。 看着闭着眼,毫无生气的人儿,手指不由自主地颤抖。 狠狠闭上眼睛,再睁开,眼中满是痛色。 周围的人见此,都不忍地撇开头,这一幕太过残忍。 “请让让,伤者需要进行急救。” 医生上前,也无法将他拉开,只好由着他将人抱着。 那本活力四射的人,此时如同破败的布,由着人折腾。 端木归紧紧抿着唇,将人抱上了救护车,一路上没有离开过。 对周围怜悯的目光视而不见,他只知道,她不会这么轻易地离开。 哪怕自己魂飞魄散,她也不能离开,那是灵魂深处的声音。 不断地告诉他。 她—— 不会有事。 第146章:来自灵魂的自信 “少主,节哀。”福伯面带悲悯,轻声道。 实在不忍他继续这么消沉下去。 端木归闻言,眼皮动了动,却没有别的动静。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呆了多久,所有人都认为他是无法接受于妗的死,可他清楚的知道,并不是这样。 他只是在等她醒来。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仿佛,他们曾经经历过最刻骨铭心的死别,与命相斗,不惜扭转天命,重获新生。 所以,她不会死。 这种奇怪地念头让他困惑,却没有让他怀疑。 他更不明白,本以为这不过是一场年少时无疾而终的感情,随着时间,会慢慢淡忘。 可是,见到她命悬一线那刻的心悸,灵魂颤动,到此时依旧清晰。 仿佛失去全世界,想要同生同死的心,是那么的真切。 那一刻才察觉,她对自己,多么重要。 “福伯,她迟早会醒来的。” 他的表情很认真,很平静,就像是早已预知般,没有丝毫的动摇。 这样认真,福伯只觉心酸。 连呼吸都探不到,怎么可能还会醒来,这是怎样的感情,才会让他自欺欺人? 可他不敢拆穿,怕少主受到打击而一蹶不振。 就这么过去了一天,当从外表看上去,仿佛睡着了。 “睡了这么久,该睁开眼睛了。”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他忽然道。 本失去生命象征的人动弹了一下,睁开了眼睛,只是眼神充满恍惚。 “师兄,冷。” 她缩进了温暖怀抱,紧紧抱着靠近的身子,安心地闭上了眼睛,嘴角微微勾起。 端木归浑身一僵,许久,才发出一声叹息:“福伯,去医院。” 于妗只觉自己飘在水上,沉沉浮浮,没个着落,就在她觉得快要窒息的时候。 终于,她被冲到了岸上。 她猛然睁开眼睛,亮堂的光,让她有些恍惚。 还没等她从混沌中回过神来,一个脑袋凑了过来,满是喜悦:“醒啦?” 于妗眼神渐渐清明,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人:“顾秘书。” 发出的声音,显得干涩嘶哑。 “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顾臣将她扶起来,看着苍白的脸色,心疼不已。 于妗摇摇头,望着外面,日头已经偏西:“我睡多久了?” “三天了。” 顾臣想起这几天的状态就心有余悸,外表看着像是睡着了,心跳却微弱的仿佛不存在,他都不敢伸手去探鼻息了,每天都心惊胆战的。 都这么久了? 她伸出手,望着手上的一道口子出神,那是用刀割出来的口子,愈合的只余一道淡疤,是带走她的那个男人割的。 那天,她被带到了一间废弃仓库,男人用马皮鞭套不死她,便想用她的血做试验,引来天地煞气,想将她吞噬。 最终不过是自寻死路,煞气反噬,指引他走向死亡。 而这条死路,是她引领的。 顾臣扶起她,忍不住埋怨道:“你说你吧!这才多久,差点又把命给整没了,要不是你命硬,连阎王爷都不收,就这么走了,你让你妈怎么办?你可是她的命根子啊!” 当知道她出事的时候,简直魂都快吓没了。 她仿佛没听到,晶亮的眼睛盯着顾臣:“谁把我从那带回来的?” 第147章:他说要把我剁碎喂小黑 顾臣抓了抓脑袋,端木家那位少主明显不想让她知道,自己该不该如实告诉她? 毕竟两人已经断了。 还没等顾臣回答,门被敲响,他松了口气,赶紧去开门。 于妗收回目光,若有所思。 门一开,俞家夫妻与两个民警走了进来。 看到醒来的于妗,俞家夫妻脸上的沉重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喜悦。 自从于妗出事,两人一直愧疚不安,每天期盼着人醒来。 俞夫人拉着她的手,满是感激与庆幸:“醒来就好,让你受累了。” 此时,再多的感谢和愧疚都显得无足轻重,唯有将这份恩情记在心里。 “让你们担心了,我没事。” 于妗笑笑,这样的险境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 目光望向警察,挑眉:“找我的?” 年长的警察忙安抚道:“不用紧张,只是问一下当时的情况,要是不方便,我们再找时间来。” 两人是去过现场的警察,对那一幕依旧心有余悸,那样的死法,还是第一次见。 法医做过尸检,不存在他杀或者中毒的情况。 可是,他的心肝脾胃肾都变黑了,而且心口的位置不知道被什么利器戳成一滩烂泥。 还有,可以断定现场除了两人,没有其他人,可以说,那男人死的不明不白。 所以,他们对当时的情况充满好奇。 “没什么不方便的。”于妗目光平静,在她看来,那男人死不足惜。 警察小心翼翼问道:“你知道,绑走你的人已经死了吗?” 于妗点点头:“嗯。” 两警察对视一眼,继续问道:“我们想知道当时的情况,那男人是怎么死的,对你做了什么?” 于妗抿抿唇,低垂的眸光中,带着幽光。 警察见她沉思,赶紧道:“只用说你愿意说的,要是不想说也没关系。” “他是自找的。” “……” 两警察默默无语地看着她,大眼瞪小眼。 于妗眸光幽深,幽幽道:“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夺人心,害人命,谁也逃不了。” 说着,她咧嘴一笑:“他是被天收了。” 两人浑身一哆嗦,对视一眼,看着她的眼神一言难尽,说的这么邪乎,加上这姑娘的眼神,怎么看都瘆得慌。 警察换了个问题:“在医院里,你为什么要追他?” 这姑娘胆子真不是一般大。 于妗道:“他假扮医生,想要害人。” 警察点点头,这些已经调查清楚了,只是例行问话。 “他将你绑到仓库,一路上有什么异常吗?” “异常?” 于妗歪了歪脑袋:“暴躁,兴奋算吗?” 年轻警察边做记录,边问:“他说了什么吗?” 于妗眨眨眼,无辜道:“他说要把我剁碎喂小黑。” “……” 年轻的警察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忍着恶心,好奇问道:“小黑是什么?” 于妗眸光澄澈:“是乌鸦吧!” 两警察对视一眼,忽然想到什么,只觉胃里一阵翻滚,忍着恶心,僵硬地笑道:“谢谢你的配合,你……好好休息。” 两警察离开病房,不由自主地吐出口气,这姑娘太邪门了。 那尸体心口被啄出的洞终于有了线索,只是这真相,太出人意料了。 第148章:他心中有你 一个大活人,被一只乌鸦啄死了? 听着就觉得太扯了! 凶手是乌鸦,这恐怕是百年奇案。 可偏偏,这是目前最靠谱的真相。 年轻警察不由想起刚刚那姑娘的眼神,还有那平静的神情,鸡皮疙瘩不由冒了起来:“你觉不觉得,这姑娘很邪门?” “是有些奇怪,似乎对自己的遭遇很坦然,沉着冷静地不像这年龄的孩子,对死亡,也很看得开。” 说到这,很是羡慕道:“这姑娘也是幸运,被吊在房梁上那么久,竟然还能活过来,也是奇迹。” 当时所有人都觉得人没得救了,毕竟被吊了那么久,就是身强力壮的大人都受不了,何况一个柔弱的姑娘。 可偏偏,有人命就是硬,你不服气都不行了。 年轻警察疑惑道:“我挺好奇的,俞局请一个姑娘能帮什么忙!” 俞家夫妻刚刚对那姑娘的态度,他们看在眼里,恭敬又体贴。 “谁知道,据我观察,这姑娘来头大啊!” 年长警察有些无奈,要不然他例行问个话,做个笔录也不用这么小心翼翼。 见自己徒弟好奇看着自己,唏嘘道:“听说这几天咱们市当官的、各大富豪到处花钱请医生,一个个如临大敌,就怕这姑娘出事。还天天亲自来看,一个比一个殷勤。 还有端木家和慕家那两年轻人,我来几次都看到他们在。要不是医生建议病人需要清静,还不知道守到什么时候。 啧啧,一个家里开饭馆的,结交的都是高端级别的大人物,小小年纪真不简单啊!” 年轻警察听完,满脸羡慕,能被这么多人护着,妥妥的人生赢家啊! 这姑娘也不知道修了几辈子福。 …… 于妗没住多久就出院了,出院那天,看着来接她的一排车,还有周围路人各种羡慕探究的目光,脑门一抽。 这排场未免也太大。 回到家躲了几天清静,将俞家的那件事进行收尾,得到了一笔丰厚的报酬,她又到处浪了几天。 当收到端木家的邀请函时,有些意外。 既然要跟她桥归桥路归路,一刀两断,干嘛还让她去参加? 福伯看着她的神情,诚恳道:“要不是于小姐,我们少主不会这么顺利回归端木家族,请您务必要来参加。” 于妗挑眉:“是他决定的?” “当然,这段时间,我们少主一直关注您的身体情况,只是性子冷,不爱表达,希望于小姐不要介意。” 福伯赶紧为少主说话,这几天他可都看在眼里,明里暗里做了多少。 于小姐在他心中,绝对是特别的那个。 “是吗?” 于妗不以为意:“要是他真关心我,为什么不亲自来?” 福伯闻言,一时也不知怎么解释,有时候真的不知道少主是怎么想的,明明心中关心,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少主心中是有你的。” 年少的感情真挚又纯洁,他不希望少主留有遗憾。 于妗疲累地揉了揉额头,感情是什么,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心中也有他啊! 可是,总有一样东西横在两人之间,若是不跨过去,谁也无法释怀。 “我会去的。” 第149章:清贵少主vs霸道总裁 于妗百无聊赖地坐在大厅角落里,看着周围穿着礼服或西装革履的男男女女,晃动着酒杯出神。 她穿的随意,年龄又小,自然没人跟她搭讪,倒是乐得轻松。 旁边沙发一沉,揶揄的声音响起:“你倒是会享受。” 于妗瞟了一眼周围许多看过来的目光,脑门儿一抽:“离我远点。” “看你一个人可怜,我好心好意来陪你,竟然赶我走,你有没有良心?” 慕嵘承好想一巴掌呼她脸上,没心没肺的东西,自己脑袋被门夹了,才觉得刚刚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可怜:“不是说好跟我一起的吗?你怎么自己来了?” “我怕被你广大后宫团追杀。” 于妗看着几个身材火辣的女人朝着这边走来,嫌弃地旁边让,离他远点。 慕嵘承躲瘟疫似的避开几人的接近:“都离我远点,熏死了。” 几个大美人面面相觑,她们这是被嫌弃了? 幽怨地瞪了他一眼,妖妖娆娆地离开。 “唉~不对啊!你怎么有邀请函?” 慕嵘承一眼瞟到她旁边那张邀请函,伸手夺过,打开一看。 啧,最高规格的邀请函。 慕嵘承警惕地盯着她:“难不成端木家还没死心?想要你做那啥啥夫人?” “想多了。” 于妗摇晃着酒杯,目光转向门口,思绪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慕嵘承苦口婆心道:“我跟你讲啊,你可千万不要被端木家的人给骗了,这端木家的人最狡猾了,谁知道那啥啥鬼少主长成什么歪瓜裂枣。端木家的人又短命,普遍活不过二十五岁,你要是被忽悠了,就是入了狼窝。” 于妗呆愣地回头看向他:“你说啥?” 慕嵘承简直要抓狂,敢情他刚刚说那么多,她一句都没听进去:“我说……” 话还没说完,倒吸一口气:“嘶~真是白天见鬼了。” 那个被簇拥走过来的人,别告诉他就是端木家族那什么鬼少主,否则他活吞生鸡蛋。 带着便秘脸,他挨近于妗,偷偷问道:“他到底是谁啊?你是跟他分手了吧?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端木归已经走过来,在两人面前站定,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坐着的两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实在是这场面有些奇怪。 窃窃私语从旁响起,有不少目光落在于妗身上,猜测她的身份。 于妗平静地望着他,举杯:“恭喜。” 端木归目光从一旁的慕嵘承身上划过,端起酒杯,与她碰杯:“谢谢。” 声音疏离客气,就像是对待所有来参加宴会的客人一样。 慕嵘承坐直身子,不动声色地整理身上的西装和领带,面上早已没了刚刚的闲适。 他站起身,将他打量,挑眉:“端木少主……端木归?” 敌意满满。 若是知道他就是端木归,他绝对要换身霸道总裁、秒杀全场的服装。 而不是现在这样,实在是打的他猝不及防。 端木归颔首,疏离道:“慕先生,幸会。” 仿佛没有感受到他的敌意。 第150章:从今往后,她由我来守护 慕嵘承注视着眼前的少年,实在无法将曾经那个穷困的少年,跟眼前这个尊贵优雅的天之骄子联系起来。 他记得,当时这个少年穷的连妹妹的手术费都交不出来,还是旁边这个傻姑娘冒着生命危险,拦住他的车,赚的手术费。 如今,他摇身一变,成了京市权贵之尊。 这个世道真是处处有惊吓。 慕嵘承看着他,忽然笑了,眼中却满是讥讽:“我该谢谢你,若不是因为你,我恐怕一辈子都不可能认识于妗这样傻的姑娘。” 端木归闻言,眼眸一动,望向他,眸光幽深如海。 于妗预感到什么,一把拽住慕嵘承的手臂,阻止他说出什么来。 慕嵘承望着拽住自己的手,心有点疼,有点难过。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你不心疼自己,我却为你心疼。” 于妗一愣,她看到了,面前这双眼睛中,倒影出自己的身影。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又这么仔细地注视这双眼睛,那么深,那么专注,仿佛能装下自己,也漂亮的不可思议。 她错开目光,这份厚重,她回应不了。 慕嵘承眸光一暗,自嘲一笑,再次望向端木归,讥讽道:“你知道,你那位妹妹的手术费是怎么来的吗?” 端木归抿紧唇,手指微抖,身子僵硬,面上依旧平静无波。 “当时,你没钱交医药费,她为了给你凑齐医药费当街拦车,救下了我们一车人,用自己的命,赚回那么点报酬,偷偷帮你垫的。” 看着眼前平静到无情的少年忽然苍白的脸蛋,还有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色,他心中终于畅快了一些。 “你高考的时候被人半路截走,是这个傻姑娘为了你的前途,放弃了考试,放弃了自己的前途,成全了你。” 慕嵘承看着面前少年再也维持不了淡定,震惊地看着自己,故作诧异:“这么惊讶看着我干什么?莫非你不知道?” 这是乔馨怡请的那帮保镖的头儿知道他跟于妗交情不浅时,告诉他的。 那个时候他就在想,这个少年有什么好的,值得她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于妗皱眉,打断道:“别说了。” 转身就要走,现在再提起这些无非是让两人难堪。 慕嵘承看着她:“你心里难道就不觉得委屈吗?你为他做那么多,难道要一辈子烂在心里吗?” “跟你没关系。” “是跟我没关系,可是,有些话不摊开来,他永远不会知道。” 慕嵘承搭着她的肩膀,逼迫她将心里委屈发泄出来:“你们分手,你明明心中痛苦,却谁也不说,自个儿忍着,强颜欢笑。” 他看向少年外露的情绪,看来也不是什么无情无义的人,声音缓和了一些:“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这个傻姑娘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为你做了多少,你怎么可以辜负一个把你的命看的比她的命还重要的人?” “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 最后一句话,他的声音满怀自嘲,又坚定地搂过于妗,挑衅道:“以后,你休想再继续伤害她,从今往后,她由我来守护。” 第151章:这不是自私的借口 端木归望向于妗,这些,她从来没有对他说过,是不是还做了更多,他无法得知。 到底是怎样的感情,才会让一个人无怨无悔到这个地步? 被这样的爱眷顾的人,又是何等幸运。 他手指紧拽着,止住那丝颤意,眼中痛色渐渐褪去,他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要失态。 低哑的声音问道:“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不想给你负担。” 于妗用轻松的口吻道:“只要是我身边的人,不管是谁,我都会这么做的,不用想太多。要是你有负担,凭你现在的身份,还我轻而易举。” “你……又是何必。” 这样的话听在耳中,只会更加让人难受。 “恭喜已经带到,我就不多打扰了。” 于妗拨开慕嵘承的手:“谢谢你。” 转身向外走去,她做这一切,从来没想过有什么回报。 委屈吗?或许有吧! 可是,她从未后悔做这些,因为那是她的师兄,是那个给了她生命,呵护她、疼爱她的师兄。 端木归望着那个纤细的背影,离他越来越远,他的心像是要跟着离去,不致命,却丝丝的疼。 就像是爬山跨海不断追寻,终于找回的心爱之物,却在不经意间,被他弄丢了。 于妗走出去,深深吸口气,这么些天的郁气,竟然疏解了不少。 “于姐姐,我能跟你聊聊吗?” 轻软的声音,带着少女的气息,却又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沧桑。 于妗偏头看过去,不知何时,雪穗跟着走出来,手中端着果汁,笑容依旧甜美,身上穿着洁白的公主裙,真像个天使啊! 于妗眯着眼睛看着她,神色淡淡:“我跟你哥已经分了,以后,不用叫我姐姐。” 雪穗面上一僵,很快便又笑了,那双漂亮的眼睛盯着她:“于姐姐,你讨厌我了对不对?” 于妗挑眉,讨厌说不上,只是不想再有交集。 就算她大度到肚子里能撑船,也不可能在她算计下,还能给她好脸色。 “你是幸福的,有那么多人关心你,而我只有哥哥,我不能没有他,你永远也不会明白的。” 雪穗咬唇,清亮的目光望着于妗:“我真的真的好羡慕你。” 于妗回视,眼神冷漠:“这不是自私的借口。” “那是你没有经历过苦难,不知道当你的生活一片黑暗,永远见不到光明的时候,忽然出现一束光,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雪穗转头看向她,目光幽幽,得意道:“我们经历过的事,是你永远无法想象的,他为了救我,险些被打死。你说,就凭你们之间的小情小爱,怎么跟我比?” 于妗闭上了眼睛,心口忽然痛的厉害,再睁开眼时,忽然没有了继续跟她说话的兴趣。 说到苦难,她懂得更深刻。 兵荒马乱的年代,他们经历过最艰难的日子。 他为她挡过马的践踏,她为他挡过屠刀。 饥荒时,一起挖过树根吃,甚至在死人堆里生活过,在她快要死时,是靠着他的血撑过来的…… 太多太多的过去,回忆不完。 两人历经坎坷,又怎么会是这个和平时代的人能理解的。 再多的苦难,也不是伤害别人,成全自己的借口。 第152章:以后,都不欠你了 雪穗见她似乎陷入沉思,面上划过伤感和哀色,凑过去,一字一句问道:“你说是不是?” 于妗转过头,看着这个少女,明明那张脸看着如同天使,可是,掩映在天使外表下,是一颗怎样的心? 她收拾所有情绪,漠然道:“偷来的东西再好,也长久不了,现实不是童话,何必自欺欺人呢?” 目光望着她,将她的伪装毫不留情地戳破:“你的路还很长,再多的信任和情谊也会有消耗完的一天,别自作聪明,好自为之。” 她说完,站起身来,随着那些话摊开来,她也释然了。 是啊!路还很长,何必让自己不痛快。 雪穗咬唇,勉强笑着:“你真残忍。” “我本就不是一个善良的人,所以,别再挑战我的底线。” 于妗朝着她缓缓勾唇,眼中却无一丝笑意,回头看了眼那灯光掩隐下神秘的端木古宅,转身朝外走去。 以后的路,得自己走了。 看着离去的于妗,雪穗死死拽着拳头,她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多么不容易。 怎么会让自己再失去。 大厅中,宾客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几个佣人正在收拾残局,轻手轻脚,不敢发出太大声音。 福伯恭敬地站在角落里,看着随意坐在楼梯上,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的少主,又是一阵叹息。 这样的少主,就像是一个遇到挫折的孩子,正在自我调节。 没想到于小姐竟然为了少主做了这么多,这样无怨无悔的付出,可不是谁都能做到了。 为什么就是不肯珍惜呢? 看着走进门的女孩,他默默地退了下去。 “哥。” 听到声音,他终于抬头,望着眼前的人,眼中带着迷茫。 雪穗挨着他坐下,看着他这模样心中异常酸涩。 她伸手,挽着他的手臂,虔诚道:“你还有我,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陪着你的。只要你一回头,就能看见我。” 只要这样一辈子,就足够了。 他的眼神终于清晰,所有的情绪,一瞬间全部收敛,忽而问道:“还疼吗?” “啊?” 他继续问道:“心口还疼吗?” “不疼了。” 他点点头,眸光幽暗如夜:“她伤了你,也救了你。” 话微微一顿,声音冷硬如铁:“以后,都不欠你了。” 雪穗咬着唇,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哥?” 他神色晦暗不明,淡漠道:“明天让福伯送你去机场,在没有完成学业前,先不要回来。” 雪穗瞪大眼睛,眼中满是恐惧地抓住他的手,全身颤抖,声音卑微:“哥。” 怎么这么突然?为什么毫无征兆地就要把她送走,不是说接她回家吗? 这就是她的家啊! 他站了起来,慢慢地将她的手扳开,什么都没有再说。 一步步往楼上走去,背影更显孤寂,仿若黑暗中的独行者,蹒跚前行。 雪穗怔怔地望着那个背影,望着那个为她撑起一片天地,遮风挡雨的背影,眼泪缓缓流下,喃喃自语:“为什么?” 为什么最后还是要把她丢下? 为什么? 第153章:爱情果真是个操蛋玩意 于妗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歪着脑袋,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脚边的龟壳出神。 顾臣瞄了一眼沙发上入定的于妗,避的远远地,每当这个时候,她周身笼罩一层低气压,看着就瘆得慌。 “水灾。”于妗喃喃道。 预测到这一天灾,让她眉头蹙起,面色严峻。 从古至今,天灾对人类的伤害是巨大的。无可避免之下,人类能做的,就是在灾难到来时,将损失降低到最小。 这个时候,提前预见,起了关键的作用。 而现在,她预测到,五天后,南方地区将会有一场大暴雨,持续的大暴雨,将带来一场毁灭性的灾难,山体滑坡、泥石流、洪灾相继出现,造成巨大的人员伤亡。 这是自然规律,她应该出手吗? 她无意识转头,看到电视中那个清冷孤傲的身影,有些出神。 顾臣见她盯着电视里的人出神,一脸羡慕道:“啧啧,这几天经常在财经卫视上看到他,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大的成就,真是让人羡慕。” 目光渐渐清明坚定,她一骨碌坐起,既然预测到,就不能坐以待毙下去。 “唉唉唉,你去哪?”顾臣追着问道。 莫非被电视里这个少年刺激到了? 唉! 爱情果真是个操蛋玩意,看把人给折磨的。 不过这位叫端木归的少年真是才貌双全,清贵无双,小小年纪就有这么大的成就,不得了啊! 也难怪被小姐喜欢这么久。 …… 第二天早晨八点,燕市。 灵渠县,县政府办公室。 “让他们搬走?理由呢?” “洪灾?你当自己是天气预报呢!” “那一带有两千多户人家,人口数近万,一家老小都靠那片地为生。就凭你的一个无根据的猜测,忽然让他们全部搬走,谁愿意?又拿什么补偿当地居民?” “小姑娘,这不是开玩笑的事,别影响我们工作了好吗?” 于妗风尘仆仆来到位于南方的一个小县城,找到当地的县长,得到就是以上的一番言论,才察觉自己太冲动了。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没人认识她,仅凭她一个不知打哪儿来的人,谁愿意相信她? 只是,时间不等人,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师兄,你说过,在人命关天的事上,应当舍身取义,救人于水火,才不负毕生所学。 入道那刻开始,你便已身负重任,时刻谨记。 可现在,我该怎么做? 你又在哪里? 震动的手机,将她震回现实,她刚接起,耳朵就快被震聋了。 “于妗,你在哪儿呢?” 对面焦急的声音像机关枪似的响个不停:“不就是失恋吗?有必要当缩头乌龟躲起来谁也不见,你平时不是挺能的吗?这个时候当懦夫,是想让我看不起你吗?” “怎么不说话?躲着哭鼻子了?哈哈哈……” “你再不说话,我现在就把那小子给打包带给你,别躲着了,我有要紧事找你。” 于妗深吸口气,忍着忽如其来的心酸,问道:“慕嵘承,你能帮我联系燕城当地官员吗?” “啊!” 慕嵘承愣了愣,声音徒然加大,不可思议:“你别告诉我,你现在在燕城?” 第154章:无条件信任 慕嵘承当天晚上就赶到了,带着几个人忽然出现在于妗面前时,把她给惊到了。 “你怎么亲自来了?” “来看看,这里有啥吸引你的地方,让你一个招呼都不打,不远万里而来。”慕嵘承一挂电话,就带人来了。 一路开车七八个小时,在车上眯了会,一到就联系当地的几个官员。 “我是有正经事,不然你以为我这么闲啊!” 于妗打量跟在他身边几个气场不俗的男人,望向慕嵘承。 慕嵘承介绍道:“这位是燕市肖市/长,身边是谢秘书和秦助,你有什么话可以跟他们说。” 于妗有些吃惊,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联系到这样的大人物,可见慕家的地位有多高。 事不宜迟,没时间客套,她面容严肃地看着几人,郑重道:“此事事关重大,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肖市长和蔼道:“你说。” 方虞目光坚定地看着几人,慎重道:“这里会有一场大型洪灾,若是不及时疏散人群,将会造成大面积人员伤亡。所以,需要有当地的有威望的官员下达指定,让可能受灾的地区的居民及时迁移。” 几个官员面面相觑,他们根本没接到这样的通知,这不是胡闹吗? 肖市长笑容可掬道:“小姑娘,你有根据吗?有能参考的数据证明吗?” 听了小姑娘的一番话,有些诧异。 这在他们看来,确实匪夷所思。 见于妗没有一口保证,他规劝道:“要知道,这关系到众多人命,不是开玩笑的事啊!” 于妗目光清亮:“人命关天,岂可儿戏。” 只是,她没法拿出可靠的数据。 她请求道:“请你们相信我这一次。” 一旁的谢秘书问道:“你能断定哪里会出事吗?” 于妗点点头:“有个大范围。” 她只算出大致哪些位置,只是个大范围,并不能具体哪座山哪段路会发生泥石流,哪个河道口会决堤,哪个地方是重灾区。 “拿市区地图来。” 很快,一个燕市的详细地图铺开在桌子上,山川河流,城市山村,一目了然。 于妗目光在地图上移动,不时地在地图上圈出一片区域。 所圈出的区域,占据了整个地图的十分之一。 这可不是小范围啊! 要真的这么大面积出问题,燕市将出现百年难遇的大灾。 周围的人全部盯着她,看着她认真的样子,还真像那么回事。 实在不知道小姑娘哪来的勇气,以一己之力承担这样的大事,这可是关乎整个国家的大事。 要是没有任何根据,就这么凭一个女孩的一面之词,就让那么多人撤离自己的家园,很可能造成大面积恐慌。 慕嵘承见此,忽然出声:“若是有任何损失,由我慕嵘承赔偿。” 于妗蓦然看向他,撞上的是一双无条件信任的目光,心中一暖。 肖市/长与几人商议了几句,还是觉得冒险,为难道:“若是没有具体的数据,我无法按你说的办,实在抱歉。” 第155章:谢谢你信任我 “我知道这很冒险,只是,这是攸关人命的大事,希望你们能慎重对待。” 于妗力争,她不能眼睁睁看着灾难发生,而无动于衷,必须让他们出面提前控制局面:“若是最终并没有如我预料,我会承担所有责任,请你们一定要重视。” 这样执着,让几人动容,不管出于什么考虑,不得不让几人上心。 肖市/长沉吟道:“小姑娘,这样,我们会将防汛应急预案发布下去,并安排救援人员人到位,做好防洪准备,有任何情况发生,立即撤退,保证当地居民安全,你看怎么样?” 毕竟那么多人,实在不好安顿。 而提前下达紧急防汛预案,是目前最适用的方式,做好准备暗中保护各地人民安全,总比造成恐慌,人心惶惶要好。 只是,人力上也是一大消耗。 于妗点点头。 慕嵘承道:“人力物力消耗,我负责。” 有他这句话,几人也不再耽搁。 等人离开,于妗整个人都松懈下来了,她偏头,看向慕嵘承:“谢谢你信任我。” “你救我,怎么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慕嵘承难得感性一回。 于妗勾起唇角:“现在看来,救的挺值的。” 慕嵘承看着她脸上的笑,眉眼弯弯,仿佛散发着光,也跟着笑了起来。 看着小小的人儿,却能发出巨大的能量。 实际上,却还是个孩子。 他看着漆黑的天:“我们明天回去吧!” 于妗摇头:“我得留下来。” 她还是不放心。 “那我陪你。” “……” …… 五天后,风雨交加的夜晚,第一场暴雨如约而至。 雨下了整整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也不见停。 穿梭在燕市的河流水位越升越高,各县镇官员也警惕了起来。 于妗站在河坝上,看着又升高的水位,她的眉头越来越紧,这场天灾比她预计的还要凶猛。 “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天气预报上说,这一个星期都是雨。”跟着她来的秦助忧心道。 于妗往下游走去,雨水打在她的脸上,很快,头上的雨又被遮住。 她停住脚步,很无奈:“你一个大总裁,日理万机,跟我在这里浪费时间真的好吗?” “我乐意,谁管得着。”慕嵘承傲气道。 这是个多么好的机会,他放弃就是傻子。 于妗盯着他一会儿,有些头疼:“先回去吧!” 看着暴雨中,翻滚的河水,现在还只是个开始,再过一段时间,积水将会淹没很多地方。 慕嵘承撑着伞跟着,一点也不觉得做这样的事有失身份。 “你身上都打湿了,回酒店喝点姜汤,别感冒了。” “好。”懒洋洋的声音,还带着鼻音。 一回到酒店,于妗双腿盘在沙发上,很快入定了。 慕嵘承无语,答应的好好的,你倒是照做啊! 感受到她浑身那股低气压,拒绝周围一切生物的靠近,他将送来的姜汤保温好,回自己的房间处理公务。 白天积累下的工作,他只能晚上处理。 第156章:咋就这么想不开呢? 灵渠县。 随着连续多天的暴雨,南方多地出现洪灾。 而灵渠县,是受灾最严重的区域。 “多地出现积水,雨再这么下下去,恐怕会有更多的地方被淹,人员调配不及时,恐怕会出现伤亡。” 人力是一个很大的缺口,多处出现洪灾,救援人员根本不够。 参与决策的几人目光一致看向于妗,等待她的指示。 随着灾情的进一步扩大,而她几天前标记的地方成了重灾区。 此时,抗洪救灾,她的话成为了风向标。 于妗目光一直盯着地图,在地图上划了一个圈:“近段时间这片山脉会出现山体滑坡,请在二十四小时内将这附近的居民撤离。” “还有这里地势较低,会出现积水,需要尽快撤离。” 随着她的话,大家忙碌起来,下达指定、联系当地负责人进行紧急撤退,没有任何人发出质疑。 此时,时间就是人命。 对于这个看着娇小的女孩,在场历经生死,见多识广的大男人们打心里佩服。 自从灾情出现,几天过去,她没有睡个好觉。 加之精准的指出受灾的区域与时间,让他们的工作大大提高了效率,真是个神奇的女孩啊! 于妗手指移到一处地方,神情瞬间凝重,站直身,命令道:“带着人,跟我来。” 车子沿着小路,进了泥泞小道,位于郊区的一座小学,后山出现山体滑坡,泥石流,周围的建筑被冲垮。 水混合着泥,将整个学校淹成了一汪深潭。 看着没有及时逃离,在水中痛苦挣扎的孩子们,周围的哭泣声,如同一座修罗场。 于妗一头扎进了水中。 带来的救援士兵有十二个,见此,也没有犹豫,简单的在身上绑绳,带着救生圈,开始救援工作。 水混合着泥,就像是天然沼泽,等着将人吞噬。 救援工作并不乐观。 得到消息赶到的慕嵘承,眼睁睁看着在泥水中游动,将人拖上岸,又跳进泥水里,跟个泥人似的于妗,腿都吓软了。 你咋就这么想不开呢? …… 京市电视台,休息室。 “离录制还有十分钟,您先在这休息一下。” 工作人员看着这个清冷傲气、年少不凡的少年,本想乘趁机多聊几句。 见少年只是点点头,目光落在电视上,只得识趣离开,将空间让给他。 墙上的电视上正放着热点新闻,最近几天,防洪救灾占了大篇幅。 只是这次,当地的官员史无前例的周到布置,像是能提前预料般,总能将出现灾情地区的居民提前进行迁移。 保护了人民生命财产安全,受到了全国人民一致的褒奖。 他眸光有些涣散,这几天,他一直心绪不宁。 当看到电视里,那一头扎进水里的人,他的眉头紧紧揪起,目带担忧,水那么深,那么浑浊,流的那么凶猛。 她怎么就不懂爱惜自己,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看着滚滚洪水之中奋力挣扎的于妗,提起的心,怎么也定不下心来,只觉一阵烦闷。 他猛然站起来,疾步离开,对着等候在外的福伯道:“去燕市。” 福伯诧异,怎么这么突然:“燕城没有咱们家的产业,现在那里又是灾区。” “身为人民一份子,抗震救灾,义不容辞。” 第157章:意外的相见 于妗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他。 此时此刻,她浑身带着泥土,头上带着个草帽,坐在河道边的小凳子上,仰着脑袋。 这模样,简直傻得不行。 他被一个个西装革履,气势威严的燕市官员们簇拥在中间,鹤立鸡群,卓尔不凡。 一身白衬衣,站在河道旁,眉目清隽,从上而下地俯视她,淅淅沥沥的雨成了背景音。 福伯站在旁边撑着伞,对着她笑,像个弥罗佛。 见于妗看着端木归一脸懵的模样,肖市长乐呵呵地介绍道:“这位是京市来的端木先生,特地来视察咱们工作的。” 这段时间,他这管理的小城市,大人物来了一批又一批,接待忙不停。 这位传说中京市新贵,今天突然出现,在这次赈灾中捐了一笔额度巨大的款项。 这就是燕市的财神爷啊! 见财神爷盯着于妗,神色莫测,他体贴地介绍道:“端木先生,这位是于小姐,是这次抗洪救灾的大功臣。” 端木归平静地望着她,几天不见,她的脸看着清瘦了不少,眼睛下的黑眼圈很重,一看就是睡眠不足。 眉头微不可查地一蹙,她多久没好好睡觉了? 那双眼睛倒是格外的大,看人时,仿佛要看到人心里去。 他敛去眸中情绪,就这么望着她,像是老朋友般打招呼:“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于妗嘴角微抽:“是啊!好巧哦~” 肖市长诧异,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好奇问道:“你们认识呀?” 看两人年龄相仿,实在是有些好奇两人的关系。 端木归点点头;“嗯,我们是同学。” 肖市长夸道:“难怪,两人都是是如此年少,又如此不凡,真是自古英才出少年。” 一个个的,小小年纪就让人刮目相看。 见财神爷站在这里,没有要走的打算,肖市长看着两人的神情,福至心灵,对于妗热情道:“既然认识,那不如一起吃个饭,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看到财神爷并没有不悦,好像还挺期待于妗答不答应,他舒了口气,看来自己做对了。 “不了。” 于妗伸手指着眼前的那片堤坝:“我得再守一会,不能让它垮了。” “这里有人盯着,你放心,吃饭花不了多久。这段时间听说你都没好好睡个好觉,这哪行,身体要紧,好好休息,后面还得需要你呢!”肖市长劝道。 这几天,听说她到处救人,一个小姑娘,做到了这个份上,实在是不容易。 “就没见到能劝动她的。” 慕嵘承提着一袋水果回来,远远地就听到他们的话,笑着回道。 走到于妗身边,将水果递给她:“呐!你喜欢吃的,都切成小块,你直接吃就行了。” 抬起头,就看到正盯着自己的端木归,挑了挑眉,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又看了眼神情自然的于妗,有些后悔那天说的话,莫非这人听了自己那番话后,后悔了?想要跟于妗同归于好? 顿时心生戒备。 第158章:艳福不浅 端木归看着忽然出现的慕嵘承,眸光微凝:“几次联系跟慕先生见一面都被你的助理婉拒,原来慕先生这么有闲心,放下那么大的家业,来这度假来了。” 慕嵘承怎么听都觉得他这不像是好话,只是他表情太平静,根本看不出丁点讥讽自己的意思。 他意有所指道:“那是因为这里有让我值得留下的人。” 这话像是挑衅,可惜,对方脸上看不到任何被刺激到的神情。 这样不动声色,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刚成年的人,啧啧,不简单呀。 “没想到慕先生是性情中人。” 端木归看着他,似夸非夸了一句,看向没做声于妗,眸光微垂。 “我会在这里待几天,听肖市长说,灾情的事由你负责,你可以跟我说说这几天的情况吗?” 似怕她想多了似的,他补充道:“这次灾情,我端木家准备出资,所以想详细了解一下燕市受灾情况。” 他表情平和,公事公办,理由充分,看着没有任何其他意思。 于妗终于抬起头,嘴里还叼着一块西瓜,定定地看着他:“要是我没空呢?” “那就等你有空。” “要是一直没空呢?” 他抿了抿唇,神色自然:“那我让福伯跟着你,你想说就说。” 于妗:“……” 有些不明白,他想要做什么? 肖市长看着几人,察觉到气氛很微妙,他笑呵呵道:“都认识呀!那正好,晚上我做东,让大家聚一聚。” 见几人没答话,他眼珠一转,对两个男人道:“你们是小妗的朋友,可得都劝劝她,后面可都得靠她了,不要让她这么累了。” 慕嵘承无奈摊手:“反正我是劝不住的。” “这几天关键时期,等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于妗说着,站起来:“还有,晚上我得……” 端木归还没等她说完,目光落在她的眼角下的黑眼圈上:“你得休息了,别累着自己。” 这样温和劝着,仿佛回到了两人要好时,他温声相劝,自己乖乖的听。 可此时,却无端的让人鼻子发酸。 她张张嘴,要说的话吞了回去。 端木归平静道:“晚上见。” “晚上见。” 慕嵘承看着两人短短几句的交流,那默契,啧啧,真是让人心酸啊! 看着被簇拥着离开的少年,真不是个简单的人啊! 一转头,就见于妗一脸若有所思,揶揄道:“看来劝人这活,也是要分人的。” 有些人一句,抵得过千言万语。 “我们先回去吧!”于妗看着流动的河水,她是该好好休息了。 慕嵘承好奇问道:“你说,他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 他不觉得这是什么巧合。 “大概是巧合吧!”于妗道。 虽然让人难以想象。 傍晚,于妗如约而至,到了安排好的用餐酒店,于妗表情惊讶地看到同桌的几个女孩,年龄都在十六七岁,都是模样标志的女孩,各具特色。 肖市长介绍道:“你们都是同龄人,一起说话有共同语言。” 慕嵘承好想笑,看着一个个盯着端木归的女孩,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艳福不浅啊! 第159章:最难消受美人恩 这些女孩都是当地有名望,出身不俗的人家,本身也是才貌双全。 来这里,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慕嵘承压低声音幸灾乐祸道:“美人计啊!莫非,这是集体相亲宴,或者是选妃宴?” “没准有看中你的。” 还别说,真有一个偷偷打量他的。 于妗注意到一女孩正叽叽喳喳地跟端木归说着话,他全程听着,也不见答话。 不由多看了那女孩两眼。 女孩有一双晶亮的眸子,明眸皓齿,说话带笑,眼睛弯成月牙儿,看着就是那种热情爽朗的女孩。 肖市长见侄女跟端木归说的投入,很是欣慰,向几人介绍道:“这位是我们省军区司令的小女儿,陆芷情,这次随她父亲来参与救灾工作,对燕市各地很熟悉,这几天就让她陪同各位。” 目光温和地看向陆芷情:“芷情,作为东道主,你可得好好招待几位贵客。” 陆芷情眉开眼笑:“肖叔叔,你就放心吧!” 今天她爸让她来参加饭局,本来是不乐意的,没想到会遇到这样让她心折的人,来的真值。 于妗注视着女孩一脸欣喜,又瞟了某人淡定从容的脸,低头扒饭。 最难消受美人恩,早知道她还不如坐河坝上看洪水,巨浪翻滚,多壮观。 “看这情况也没咱们什么事,要不咱们走吧!”慕嵘承偷偷道。 她继续扒饭,这什么菜?还挺好吃的:“这么走多亏,这酒店菜不错,等我把这碗饭吃了再走不迟。” 刚来就走,何必呢! 慕嵘承眼角一抽,得,看她吃的这么欢畅,他白操心了。 有时候都不知道她有情还是无情。 “想吃什么,我给你夹。” 就见桌面上,吃饭的吃饭,夹菜的夹菜,聊天的聊天,一派和谐。 肖市长打量了一圈,乐呵呵道:“你们年轻人好好玩,特别是小妗,放松放松,你交代的,我们都会办妥的,绝不会因为疏忽,造成任何伤亡。我在这里先敬大家一杯,多谢你们为抗洪救灾做出的巨大贡献。” 说着,将酒一饮而尽,带着身边的鸡人朝着于妗三人鞠躬,郑重道:“燕市的人民会永远记住你们的,谢谢!” 这次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就是在毫无根据的情况下,信任这个小姑娘,领着巨大的压力,让各地的居民提前迁移,将伤亡降到了最小。 这是史无前例的,足以震惊全世界,乃至以后也会被当场最成功的抗洪救灾案例。 这次过后,他的名字将出现在丰功碑上,被人铭记,有望升迁。 “客气话不多说,人民利益为上,干杯。” “干杯。” 肖市长带着人很快就离开了,说是把地方留给年轻人。 等人一走,顿时清静了不少,只偶尔听到陆芷情说话的声音,欢快明朗,热情地介绍燕市当地的风水人情。 端木归依旧淡然自若,眼眸微垂,安静地吃着饭。 另外几个女孩偷偷地交流眼神,不知道该怎么跟这样一个清冷的过分的男人搭话。 这餐饭,气氛相当诡异。 第160章:只是愧疚罢了 陆芷情终于察觉到气氛不对劲,就她在这说个不停,也不见其他人答话,眼珠转了转,朝向大家,很是热情地提议道:“吃完饭我们去k歌吧!你们说好不好?” 这是活跃气氛,又能增进彼此间关系的活动,也是年轻人喜欢的方式。 “好啊好啊!” 其他女孩赶紧附和,去唱歌总比傻傻地待坐在这里要好,都快要坐僵了。 可惜,另外三个并不怎么给面子。 端木归不由瞥向于妗和慕嵘承,似要征询他们的意见。 其他人跟着他的目光看向吃的欢畅的两人,这一大桌子人,也就他们两人是冲着食物来的,那一脸满足样,简直让人食欲大开。 于妗嘴里还含着一包饭,见大家看着自己,赶紧摆摆手,有气无力道:“我眼皮都快睁不开了,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 她可没心思跟着几人去唱歌,特别是看着小姑娘那热乎劲,自己作为端木归的前任,跟他和可能发展成他现任的女孩同处一室,算怎么回事。 慕嵘承也不管其他人的目光,很是体贴问道:“看你今天胃口挺好的,很喜欢这家的菜吗?” “嗯,那个鱼酸辣适中,味道绝佳,大龙虾和牛肉味道好极了,蘸上酱更美味。还有那几个不知名的菜和粉嫩的小点心很对胃口。” 说着,舔舔嘴角,意犹未尽。 慕嵘承见她这满足的模样,笑容宠溺了几分:“那以后,我天天到这家给你打包饭菜,直到你吃腻为止。” 于妗一噎,她这是这么一说,否则她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情绪对待隔着桌子的那个人,她不想让自己胡思乱想。 可当对上这双狭长却深情的眼睛,心中止不住叹息。 他想说,别白费心思了,你走吧! 这话已经说了很多遍,他却依旧故我,这样的执着,如何不让人动容。 可她更多的,只是愧疚罢了。 “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会腻的,偶尔尝尝就行了。” “换着花样来,怎么也不会腻。” 慕嵘承站起来,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客套笑容,对一桌子神色不一的人道:“你们好好玩,我们就先告辞了,下次再约。” 转向于妗,却是温柔如水:“走吧!” 陆芷情觉得有些可惜,倒是没怎么在意,她的目标是面前这个清冷的少年。 其他女孩对被自家长辈称赞的女孩羡慕不已,有这么一个身份不凡,又对她体贴入微的男人,真让人羡慕。 端木归看着相携离去的两人,眸光微垂,本就清冷的神情,更冷了几分。 陆芷情眸光晶亮地看向端木归:“那我们” 端木归站起身,神情淡然:“抱歉各位,刚到燕市,还有事要处理,你们玩的尽兴。” 说着,已经迈开长腿,往外走去。 背影挺拔如松,毫不留念。 陆芷情见人就这么走了,跺跺脚,赶紧追上去。 好不容易碰到自己喜欢的类型,知道怦然心动是什么滋味,要是这么失之交臂,她会后悔很久很久的。 第161章:我没法视而不见 接下来的几天,于妗经常碰到端木归,听说他在这边谈合作,准备将端木家凋零的产业扩大,在这边建立据点。 他神情依旧清冷,碰见时,偶尔对自己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有时候看到那个叫陆芷情的姑娘跟前跟后,殷勤的很。 几次下来,她只得减少去市局的次数,经常往受灾的地方跑。 这天,趁着雨停,于妗坐在一块被山洪冲刷后,灵气充足的岩石岭上昏昏欲睡,感受着灵气在身周汇聚,心中越发的清明,直到被一阵汽车轰鸣声给吵醒了。 一睁眼,就看到他抬着头,皱着眉看着自己。 吓得她差点掉下去。 端木归抬着头,看着坐在高达五米,凹凸不平的石头上摇摇欲坠,整颗心都提起来了:“你坐那么高干什么?下来。” 要是掉下来,还不得缺胳膊少腿。 她怎么就这么热衷让自己处在危险之中? 于妗歪着脑袋看了他一会儿,很不理解他怎么又出现了:“为什么要下去,坐在这里看风景极美。” 端木归劝道:“上面太高太危险。” 于妗闻言,眼角微挑,眼睛晶亮有神:“你这是关心我吗?” 端木归抿了抿唇,微微垂下眼帘,再抬起时,异常严肃:“我只是不想看着你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命只有一条,失去了就没了。” 更不想看到她出任何事,那次将奄奄一息的她从缠绕的绳索上抱下来,那种无能为力,他不想再经历。 只有切身体会,才知道,有些失去,再难挽回。 他不想她有任何事,一点都不想。 于妗心似被什么撞击了一下,因为这话,她曾经听到过。 她从山石上跳下来,实在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故意跟着我?不然怎么总是见到你。” 端木归面色淡定:“你想多了。” 于妗嗤笑:“那你管我站得高干什么?” “这样危险。” 于妗不屑地勾了勾嘴角,逼近他:“别跟我说这些似是而非的道理,我只问你,你既然说,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那你还管我做什么?” 端木归一愣,目光望着他,很深很沉:“我既然看到了,自然得管,你要是不想让我管,就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 这话说的,好像是她故意引起他注意似得:“那你视而不见不就好了。” “我没法视而不见。”说完这话,他怔了怔,心中不由苦笑。 于妗再逼近一步,目光灼灼,调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想告诉我说,你心里有我吗?” 端木归神情一滞,很快,恢复如常,口吻平静:“你想多了。” 于妗咬咬牙:“那你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你再出现,我就认定你对我念念不忘。” 他愣了愣,声音沉重:“我做不到。” 怎么可能做到永远不见,她这是故意胡搅蛮缠,故意说这些话让他难堪。 她怎么可以把他当成另一个人后,还能这样肆无忌惮? 于妗狠狠心:“你必须做到。” “你不讲理。” 第162章:别再自欺欺人了 “我还就是不讲理了。” 实在不明白,他的心结在哪里,以至于将她生生推开,推的远远地。 就像是一块冰冷的石头,好不容易捂热了,阴差阳错发生那些事,让他重新降到冰点,连再次接近都那么难。 让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她在他心中的位置,是多么的狭窄。 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因为那次慕嵘承的坦白,让他心生愧疚或者觉得欠了她,所以让他关心自己? 若是这样,她宁可不要。 端木归苦涩一笑,她就是有这个本事,肆无忌惮地将一个人的心搅乱的一塌糊涂后,还能如此理直气壮,她凭什么? “于小姐,你既然心有所属,又何必说这话让我误会?这对于另一个人是不是不公平。” 这话说的很直白,甚至很不客气,似要给自己一个决断。 听着这个客套的称呼,还有他的话,于妗只觉一阵胸闷,陷入了无法解释的弥彰中。 因为实在是解释不清。 “要是我说,你认为的那人就是你自己呢?”她目光烁烁,坚定道。 这话让人怎么相信? 他自嘲道:“别再自欺欺人了。” 到底是怎样的人,让她这么执着,执着到自欺欺人的地步。 于妗气急:“你等着瞧,我一定会把你找回来的。” 她转身就走,怎么就遇到这么死脑筋的人,难道自己做了那么多,对他来说,只是自己一厢情愿自欺欺人吗? 见她这么往山上走,他忙跟上:“你去哪?那边危险。” “你别跟着我。” 她加快脚步,这样自以为是的冷疙瘩,大猪蹄子,就不该对他抱有期待。 “少主,快回来。” 福伯见两人往深山里走,赶紧下车追上去要阻止,这段路不安全,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两人速度太快,他这幅老骨头哪能跟得上,眼睁睁地看着两人离开,不由叹息。 年轻人就是折腾。 被雨水冲刷的山路泥泞不堪,不知走了多久,雷鸣声响,眼看着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她抬头望向乱石嶙峋的山脉,听到后面脚步声,回头一看,这大猪蹄子怎么还跟着,感受到突然的震动,心一紧,大声喊道:“你别过来,站那别动。” 他脚步顿了顿,见她终于不走了,是不是消气了? 感受到脚下微小的震动,不做停留,加快脚步朝她走去,又快又急。 就在此时,哗啦啦的石头从天而降,震耳欲聋。 满天飞石中,她看着那个白影朝着自己而来,心提到嗓子眼。 “让你别过来,找死吗?” 眼前一黑,一双有力手的抚上她的脑袋,将她圈在了一个安全之地,石头撞击的声音,似乎离她远去。 只听到噗通噗通的心跳声,那么有节奏。 她被这个阔别太久怀抱紧紧抱着,如此贴近,如此真实。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命硬,死不了。”他紧紧拥着怀中的人,全身绷直,忍着钝痛,故作镇定地安抚道。 一声闷哼,有水滴在她的脸颊上,她浑身一紧,眼睛渐渐湿润:“傻瓜。” 第163章:你为什么要护我? 听着她低低的声音,心口一软,轻抚着她的背,安抚道:“别怕,没事了。” 两人贴在山脚边,避免石头砸中。不知过了多久,哗啦啦的声音终于停了,世界恢复静谧,只有那一声接一声的心跳在回荡。 于妗探出脑袋,一股血腥味冲入鼻尖,她挣了挣:“你受伤了。” “没事,只是擦伤。” 他放开手,身子轻靠在山石上,忍着钝痛,平静道。 看着她红润的眼眶,是因为担心他吗? “我看看你的伤。”她想要看看他的背后伤的怎样,刚都听到了他刻意隐忍的闷哼,怎么可能是轻微擦伤。 他两手紧紧拽着她的肩膀,不让她看自己的背后。 感受到身体里的力量渐渐流逝,没有害怕,只有庆幸,庆幸受伤的只有自己:“咱们今天回不去了。” 往外面看去,这片区域整个塌方,回去的路被堵死,就算把路清出来,也得等明天了。 她抬起头,用衣袖抹去他额头的汗珠,手指擦过他苍白的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一颤:“端木。” “嗯。”他轻应,脑袋不自觉往她肩膀上靠去,眼皮越来越重。 于妗支撑着他的身体:“你为什么要护我?” 他头轻轻靠着她的肩膀,嘴唇贴着她的耳边,昵喃:“舍不得你受伤。” 眼眶里,一行泪水不自觉划出,她僵直着身体,哀声道:“你别睡好不好?” “我不睡,就靠一会,一会就好。等我醒了,就带你出去……” 他的声音,渐渐虚弱的快要听不清,他不想睡过去,可是,他支撑不住了。 “求你别睡。” 她伸手接住他的身子,触在背后的双手,一片湿润。 鼻尖一酸,她紧紧地抱着他,感受到那渐渐消散的气息,是生命在流逝。 她用舌头叼起怀里被灵气滋养的墨玉,仰起头,将玉渡进了他的嘴中,流连不去。 柔软的嘴唇,满腔苦涩。 看着他紧闭着眼睛的脸上渐渐恢复气色,轻舒了口气。 你舍不得我受伤,我又怎么会舍得你受伤。 将他轻轻安放在石头上,整个后背露出,整个后背血肉模糊,鲜血淋漓,将他的白衬衣染的鲜红,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她咬着唇,小心翼翼地将衬衣撕开,衣服已经紧贴着肉,不小心就会撕下一整块肉,整个过程聚精会神,不敢有任何分心。 等将整个伤口呈现,她倒吸了口凉气,背上被砸的没一块好肉,这样的伤口,他就这么忍着? 衬衣撕成布条,将伤口进行简单的包扎,背起他,往山腹内里走。 快天黑时,终于到了一个村子,在一户人家里安置下来。 因为洪水暴雨,村子里断电了,只能用蜡烛。 村民给她找来了医生,将伤口重新包扎敷药,可是伤的太重,村子里医疗条件落后,完全靠伤者意志力支撑。 医生无奈道:“他这情况不妙啊!村子里条件简陋,等明天有车出去,赶紧将人送到镇上医院去。” 简陋的泥砖房里,蜡烛忽明忽暗,于妗守在一边,不敢睡觉。 怕一睡,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第164章:潜意识是不会骗人的 屋外雨声不绝于耳,不时几声雷鸣,将窗户照的通亮,床上的人双眼紧闭,昏睡不醒。 于妗趴在床边,瞪大着眼睛,手指划过这张熟悉的面孔。 心中又是疼又是甜,这个傻瓜,怎么就这么呆呢! 既然那么绝情不要自己,还说那么扎心的话,每次见到就跟自动制冷的冰箱似得,看她时跟看木瓜一样冷漠。又怎么会就不顾自己的安危? 将她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不受一丝伤害,自己却差点丧命。 这就是患难见真情啊! 她鼻子一酸,喃喃道:“你可千万挺住。” 一魄好不容易归位,要是又折腾走了,你的那些苦就白受了。 半夜里,看着他陷入挣扎,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嘴唇蠕动。 她将耳朵移过去,断断续续听到几个词。 “快走……以后的路……都不能陪你了……别怨……锦儿师妹……” 于妗浑身一颤,仿佛什么要冲破出来,又被强压了下来。 很多时候,潜意识是不会骗人的。 只是,这段话是几个意思? 整晚没有停过的雨,受伤加上屋子里湿气重,半夜里果然发起了烧,于妗只得扒了他的衣服给他降温。 等快天亮,整个人累的虚脱。 大清早,天还未亮,热情的村民开着三轮车,送他们去山外镇子。 开车的司机是个结实的汉子,在一路嘣嘣嘣嘣的声音里,嗓门高亢:“妹子不要急,你男人脸色看着比昨天好了很多,不会有事的。” 于妗坐在吭哧吭哧的车后,小心翼翼地抱着怀里的人,免得被磕碰到:“这一路多亏师傅了。” “在外互相帮助,客气啥!”汉子豪气道:“这一路路不平,前面到了水泥路就好走了,坐稳了。” 说着,车子嘣嘣嘣嘣,冲上了一个大坡。 于妗浑身绷紧,尽量将震动减轻:“照这个速度,还要多久到镇上?” “不远了,再两个小时就到了。” 除了在电视里看到那些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人外,汉子还是第一次看到长的这么俊俏的人,就是不知道怎么会想不开这个时候到深山里来,多危险啊! “要不是旁的村子涨水,把路给淹了,用我这车,从那经过一个小时就到了。要说也是幸运,山洪前,村里人都搬走了,要不人都给冲走了。一个村两百来口人呢!走的及时,一个都没出事,真是上天显灵。” 于妗微微一笑:“可不是。” “听说昨晚这一块好几个地方出现山体滑坡,你们能捡回一条命也是幸运,以后可别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这么好看的人,要是没了,多可惜。 于妗乖巧脸,一边答应着,一边探那缓慢有力的脉搏,略微松了口气,总算脱离危险。 远远地,便看到昨天落下的山石挡住的路,已经被清理出来,地上还有车碾痕迹。 看来是进山找他们的,只是这山里四通八达,一时没找到他们落脚点。 看来还是等到镇上,手机通了电再联系好了。 第165章:好人会有好报的 两个小时后。 车子终于到了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汉子将车停稳,乐呵呵道:“妹子,到了。” 于妗抬头看着“乐水镇卫生院”几个显眼大红字,透过玻璃门看到里面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她跳下三轮车,将人小心翼翼抱出来。 看着轻轻松松将人公主抱起的女孩,汉子咋咋舌,这妹子力气真大。 赶紧跑上去推开玻璃门,让她好把人抱进去。 一进去,就见不大的厅里等候就诊的位置上坐满了人。 最近气候变化大,又是灾区,事故频发,受伤生病的人多。 这样的小地方,病房和医生根本不够用。 看这情况,也不知道要等多久。 于妗借用医院的电话,赶紧联系了福伯,他必须要尽快得到治疗,就算自己还能护着他,撑了这么久,不能再冒一丝险了。 汉子走来走去,看着两年轻人也有些焦急:“妹子,他这不能耽误太久,我女婿是这里的医生,你等等,我去找找看。” 人命关天的事,现在也不是讲规矩的时候了。 看着这么热心的汉子,于妗觉得心里暖暖的,她一脸正经道:“谢谢叔,好人会有好报的,你们家的好日子在后头。” 汉子哈哈一笑,这姑娘嘴真甜,忒会说话了:“妹子会说话就是顺耳,既然叫一声叔,就甭跟叔客气了。” 汉子说着,喜气洋洋去找人了。 有熟人就是办事快,很快就安排进了一间病房,虽然只能睡在躺椅上。 “这是我女婿秦医生,他是京市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医术是我们这镇里小有名气的,有他在你放心。”汉子很是骄傲地介绍道。 女儿能嫁给这样一个人,是他最引以为豪的事。 于妗打量了眼秦医生,是个高高瘦的腼腆男子,三十岁出头,带着黑框眼镜,五官端正,眼睛清明,是个老实相貌,也是有实力的一类。 她放心下来。 秦医生掀开衣衫,看着被包扎的伤口,问道:“怎么伤的?什么时候?” 伤口有些渗血,他小心翼翼地将纱布剪开,手法纯熟,利落干净。 于妗从男子身上移开目光,回道:“被落石砸到了,大概昨天下午三点。” 秦医生点点头,掀开床上少年的眼睛看了看:“昨晚发烧了是吗?” “是。” “处理的不错,已经脱离危险期,病情稳定,不过还要多观察,以防伤口感染。我先给他重新处理伤口,待会吊几瓶水,没问题的话晚上能醒来。” 他边上药包扎伤口,边说着情况,温和的声音很能安稳人心。 一个护士匆匆进来,拖着他就要走,焦急道:“秦医生,快出来。” 秦医生抬起头看过去:“怎么了?” “肖处让你过去。” 秦医生闻言,脸上带着不悦:“他就受了点皮外伤,已经给他擦了药,你没看到这里还有很多病人等着吗?我不能就伺候他一个人吧!” 护士埋怨道:“他就要你去,我能有什么办法,你要想得罪他,总不能连累我吧。” 那可是这片地儿最有钱有势的人,得罪了,别想在这混了。 第166章:忍无可忍 这男人就是一根筋,没眼色,就是因为不懂的奉承上面的人,凭他的实力,早就调到大医院去了。 要不是得罪了人,一个名校高材生也不会分配到这么偏的小诊所来。 都混的这么惨了,到现在也不长点教训,书都白读了,蠢货。 秦医生冷着脸,将伤口包扎好,对于妗和缓道:“你别担心,他就是伤的重,等会我再来。” 说着,写下药单递给护士:“你去拿药,给他扎针,别出错,我马上回来。” 护士松了口气:“快去吧!这里交给我,晚了肖处会不高兴的。” 护士瞟了一屋子里的人,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愣了愣,这小姑娘真漂亮! 看到她的穿着,还以为是有钱人呢!浪费表情。 瘪了瘪嘴,转身出去了。 很快回来,把一张单子拍在于妗身上:“呐,先去把费交了,自己去拿药。” 汉子赶紧接过缴费单:“我去吧!” 于妗看着还昏睡的人,自己一时也走不开,只得拿出一张卡,交给他:“密码六个六。” 麻烦的已经够多,也不再说什么客气话了。 汉子接过金色卡片,去缴费了。 护士看了眼躺椅上的少年,啧啧,这模样真俊,可惜身上穿的跟这女孩一样寒酸,要不还以为是大城市来的富家小姐少爷,真是白瞎了这张脸。 很快,汉子回来,端着手上的药小心翼翼放下,将银行卡还给于妗。 护士将药注入玻璃瓶中,看着沿着透明管流动的药水,弹了弹针头,心不在焉地扎着针。 目光时不时往那张俊脸看去,简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俊的男人,真想摸一摸那脸是不是真的。 “呀!扎偏了。” 于妗实在忍不住道:“你认真点。” 护士不悦地瞟了她一眼,继续扎针:“你急个什么劲,扎针扎偏正常着呢,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矫情。 于妗:“……”忍吧! 三分钟后,看着那细腻的肌肤上被扎的一个又一个的针眼,再看看脸上没有任何歉意的护士,已经第三次失误了。 于妗眉头越皱越紧,脸色越来越冷。 在她还想继续扎针,手明显不稳,实在忍无可忍,一把拽住护士的手,冷声道:“你要是不行,换一个护士来。” 就没见过态度这么差,业务比态度更差的人。 这几分钟,看着一次次扎偏的针头,简直是煎熬,她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这个全程一副高人一等嘴脸的女人。 护士顿时不干了,啪嗒扔开针头,昂着脑袋:“我就这水平,其他护士没功夫伺候你这样事多的,要是不服气,别来这治啊!” 穷鬼矫情个什么劲。 汉子也看不惯了:“明明是你失误,说一句还不行了,你这护士啥子态度?” 女护士不耐烦道:“你看看外面多少人等着打针,这里就我有空搭理你,你要态度好的,去大城市私家医院啊!绝对让你宾至如归,在这跟我个小护士较个什么劲。” 要有那个钱,也不会到这来,没钱就别逼逼。 来这小破诊所,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第167章:什么大人物来了 于妗冷冷看着她,重复道:“叫你们医院会扎针的来,你每耽误的一分钟,都是你用命也偿还不了的损失,你是要拿着整个医院的前程和名声来陪葬吗?” 每耽误一分钟,对她来说都是生命在流逝,病痛在折磨。 她的时间,不是用来跟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小护士抬杠的。 小护士被她冷冽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自在,听着这一番话,简直笑死她了,用命也偿还不了的损失?还拿整个医院陪葬,当他们是谁? 马爸爸吗? 翻了个大白眼,事不关己道:“爱扎不扎,懒得伺候,反正受伤的也不是我的人,我倒看看你怎么让我这医院陪葬。” 赶回来的秦医生一进门,就听了一耳朵话,看着脸色越来越不对的几人,不明所以:“这是怎么了?” 护士见到他,顿时抱怨道:“她嫌我扎针扎偏了,秦医生你知道,我扎针全凭手感,再说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还威胁要拿咱们医院陪葬呢!这不是找茬吗?” 越说越觉得委屈,她本来伺候肖处伺候的好好的,要是能被他另眼相待,她以后想要什么没有。 何必来伺候这穷鬼? 还被这么对待,简直亏死了。 秦医生目光落在少年手上的针眼上,懒得跟她废话,学了一年还不总是出错,好意思说。 一把推开她,满是歉意地看着于妗:“抱歉,这事是我的失职,我这就亲自给他扎针。” 他就不该把病人交给这么个不靠谱的,至于说什么让医院陪葬,只当是家属急了,口不择言。 于妗揪着心,脸色不见得好转:“麻烦你了,昏迷太久,实在是不能再耽搁了!” 秦医生点点头,哪怕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扎针,他依旧注意力高度集中,神情异常认真。 于妗目光落在他的动作上,心提到嗓子眼,实在是怕了。 很快,她就放下心来,靠谱的医生从他的动作上就能看到扎实的专业素养,让人打心眼里信任。 药水随着滴管流入血管,她似乎能感受到,生命的复苏。 一天一夜紧绷的心弦,终于松懈了下来。 一抬头,见护士还杵在那里,脸上还带着不甘心,她指着外头,吐出两个字:“出去。” 护士翻了个白眼,嘟囔道:“当这是自己家呢!真是难伺候。” 秦医生斥责道:“做错了,你还有理了?” 护士跺跺脚:“我走还不行嘛!” 这就让院长把他们轰出去,看他们怎么嚣张。 “你们先休息,有事再叫我。” 秦医生检查了一番,确定万无一失,对于妗吩咐了一句,又急匆匆去忙着诊治其他伤患了。 汉子见事情办妥当了,没他什么事了,对于妗道:“妹子,我得回去了,我女婿心好负责任,你有啥子事就叫他啊!” 于妗正要说什么,就在此时,汽车轰鸣声在外响起,她不由站起身:“再等会吧!” 只见镇卫生院外整条街面,被一辆辆闪瞎人眼的豪车堵的水泄不通。 不少人跑来看热闹,纷纷猜测是什么大人物来了,这排场简直闪瞎人眼。 第168章:怎么会让他有事 正等着看病的人看着从豪车里出来,向这走来的几个气质不凡的人,议论纷纷起来。 “你看那辆最大的车是房车吧?快把路都给堵住了,这是来了什么大人物?” “咦,那不是咱们市长吗?在电视上看到过,最近不是一直在组织救灾吗?连市长都惊动了,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那中间的是谁?让市长陪同,肯定是更大的人物。” “咱们这小镇出啥子事了,把这些大人物都引来了?” 闻讯而来的院长赶忙迎了上去,心中又是紧张又是疑惑,这是什么情况? 这样的小地方,什么时候见到过这样的排场,还是冲着这卫生所来的。 带头的是福伯面色严峻,没工夫客套,焦急问道:“有两个十七八岁样貌出众的少年男女来这了,现在在哪?” 正跟着院长身边过来,想要看看热闹,若是运气好,跟大人物搭个讪,混个眼熟的某护士一愣,心中升起了不详的预感。 难道他说的是刚刚闹不愉快的那人? “福伯。” 于妗闻声走了出来,看着因为担心憔悴不少的老人家,有些歉疚。 听着这声音,护士只觉脑中轰隆一声,所有的侥幸轰然倒塌。 自己这是得罪了什么人? “于姑娘,我家少主他怎么样了,快带我去看。” 福伯看着完好无损的于妗,安慰自己,少主也不会有事才对。 于妗解释道:“背部受了伤,昨晚发热,现在还没醒。医生说,已经脱离危险期,晚上会醒来。” 福伯心揪起,到底受了怎么样的伤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当进了病房,看着躺在粗糙躺椅上的少主,福伯眼眶一红,自家金尊玉贵的少主,怎么能被这么对待。 “我可怜的少主,怎么一晚上的功夫,就遭了这样的罪。” 于妗心中愧疚:“福伯你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 她怎么会让他有事。 福伯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红着眼眶匆匆出去。 心中还是有些埋怨,要不是她,少主怎么会追上去,受了这样的罪。 很快,福伯带着个身姿挺拔的白大褂男,手提各种医疗用具走进去,速度地将整间病房隔离起来。 直到做了全身检查,确认只是背部受伤严重,没有其他伤情,才彻底放心下来。 “背部伤口是哪位医生处理的?叫他来一下。”宋潜检查完背部伤口,心中赞许,伤口处理细致得当,开的药也是对病情恢复极好又性价比高。 在这样的医疗条件极差的环境下,医生能力与素质还是很好的。 闻讯而来的秦医生来到病房,看着摆放一屋子的医疗设备,心中震动钦羡,在这样的医院,医疗设备还很落后,自从离开学校,先进的医疗设备见都没见过。 此时,心中异常苦涩,家中为了培养他,倾尽所有,最后自己却没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他愧对父母兄长。 他不是抱怨不公,只是原本的一腔抱负,被现实打败。 在这样的环境,就算看到了不公正,不但阻止不了,甚至被威胁打压。 唯有,保持自己一身正气,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医治自己的病人。 第169章:于小姐,希望你能理解 福伯看着这脏乱的环境,皱眉:“这里条件不利于少主治疗,还是抬到车上去吧!” 怎么能让少主在这样的环境里呆着。 宋潜收拾好东西,打量了一眼安静站在一旁的医生,问道:“你姓什么?” 秦医生一愣,赶紧回道:“姓秦。” 此时才看清面前这个看着随和医生的长相,只觉很眼熟,等从记忆中搜寻到这是谁后,瞪大了眼睛:“您是宋潜医生。” 宋潜挑眉:“你认识我?” “我看过您所有的学术论文,在学校的时候听过您的讲座,知道您的事迹,您知道吗?您是我特别崇拜的一位医者。” 秦医生神情激动,语无伦次,在这一行,眼前这个看着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男人是自己一直以来的偶像,他的实力,他的成就,让人望尘莫及。 可惜,他永远无法追上他的脚步。 宋潜有些意外:“你是哪所学校的?” “京市医学院。” 宋潜点点头,原来是高材生,确实潜力不错:“这里人手不够,我需要一个助手,你跟我来。” 秦医生愣了下,反应过来,有些不敢置信。 他要给偶像当助手? 一旁的汉子看着一直以来稳重自持的女婿乐的像个小孩,也跟着傻乐起来。 女婿怎么看都顺眼。 于妗看着那加长版房车,里面设施一应俱全,收拾的很舒适,他背部有伤,之前山路颠簸,她再小心翼翼未愈合的伤口还是渗血,接下来这一路总算不用再受颠簸之苦了。 她正要跟上去,被阻止了。 福伯公事公办道:“于小姐,等我们少主醒来,再决定要不要见你。” 于妗没想到会被这么拒绝,有些诧异:“福伯,他是因我受伤的,我想陪在他身边,知道他的情况。” 福伯严肃道:“少主的安危,直接影响到端木家上上下下上千口人,我不能让他冒险。于小姐,希望你能理解。” 好不容易少主回归,一点差错都不该出。 他忽然觉得,少主不跟她在一起也好,于妗这个女孩太危险,这次是被山石砸中,要是再出现意外怎么办? 好在这次没有少主没事,否则端木家绝对不会放过她。 说着,不再理会她,上车让车子赶紧离开这里。 这样的危险,应该完完全全杜绝。 眼睁睁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心中忽然间空了一块,她神情黯然下来。 她站了一会儿,转身进了医院。 此时,院长办公室。 院长恭恭敬敬送走市长,长出了口气,转身脸色一变,训斥道:“有对患者这样的护士吗?你真是害惨了我,赶紧收拾东西滚。” 护士急切道:“院长,你知道我的情况,要是被开除,我根本找不到比这好的工作。” 要是知道他们身份不凡,她蠢才会那么得罪,这下好了,铁饭碗都要丢了。 院长不耐烦道:“那你自己怎么不懂得珍惜?之前你怠慢工作,经常出差错,看在你是我侄女的份上我睁只眼闭只眼,现在踢到铁板了吧!” 护士被训得灰头土脸,后悔不已。 “别怪我不保你,你看看你这次得罪的是什么人?对方没找你麻烦就该烧高香了,要不开除你,整个卫生院都会被连累,你该知足了。” 第170章:一魂一魄有眉目了 护士听了这话,脸色灰白,是啊!她该庆幸,自己还好没犯更大的错,对方也没有对付她这样小人物的兴趣。 只是被这样处理,以后找工作难了。 她怎么就这么倒霉,惹上这样子的人物,真是流年不利。 怎么也没想到对方来头那么大,连市长都惊动了,她就算不想接受这样的处理,也不得不接受了。 院长见她一脸悔意,神情缓和了点,毕竟是亲人,不由提点道:“去财务那结下工资吧!经过这事,以后别再看人下碟,做人实诚点,有耐心点,对你有好处。你这性子再不改,迟早会害了你。” “我去财务室了。” 护士哪受得了这些话,根本没耐心听,急匆匆就跑了。 当看到门口的于妗,脸白了白,逃一般地跑的更快。 院长失望地摇摇头。 于妗站在门口,淡淡瞟了一眼出门的护士,没有任何同情。 当一个人漠视自己的职责,就该受到惩罚。 院长看到于妗,换上了一脸笑容,客客气气道:“于小姐,快请进。” 于妗点点头,她是为秦医生跟随宋潜医生离开的事来的。 …… 门口,汉子眼睁睁看着女婿傻乐着跟着大车子走了,看到回来的于妗,有些傻眼问道:“妹子,我女婿这是被带去哪啊?” 于妗安慰道:“叔你放心,这是给他安排更好的去处。” 汉子一听,顿时放心了,对自己女婿那是百分之两百的满意,乐呵呵开玩笑:“我女婿这是遇到伯乐了呀!我跟你说,我女婿那是真好,聪明有本事又孝顺,还疼老婆……” 于妗听着他自豪的一番夸奖,也跟着勾了勾嘴角。 望着路尽头早已离去的人,心中却免不了牵挂。 有自己常年佩戴的墨玉保护,他一定没事的。 于妗回到燕市的时候,福伯已经带着人离开了燕市,她扑了个空。 慕嵘承一见到她,狠狠抱怨道:“这几天你又去哪了?人不见,电话也不接。” 他只不过有事离开一会儿,再回来,就不见她人了。 “这里不用我再坐镇了,我得回去了。”于妗眸光冷沉,没有回答他的话。 慕嵘承一愣,作为一个自认睿智不凡阅女无数的大男人,很敏感察觉到,再见到她不对劲,很不对劲:“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在这耽搁太久,想家了。”她想了想,还是没把发生的事说出来。 慕家与端木家,怎么说也是从古至今竞争不断的家族。 慕嵘承将信将疑,也没再追问:“对了,我这次回去得到一个消息,你让我给你找的东西有眉目了。” 于妗心中一跳,蓦然看向他。 若是她所算没有偏差,那么,只要拿回那块玉坠,就能让他恢复前世记忆,让师兄回来了。 看她这么在意,慕嵘承有些奇怪,什么东西会引起她这么大的兴趣? “现在,马上回去。” 她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只想着快点见到东西。 当天,他们就飞回了京市。 燕市救灾也已经接近收尾。 第171章:这位陆姑娘也是个人物 京市,拍卖会。 慕嵘承倒是第一次见她这么期待一件东西,平时也不见她偏爱什么,更别说宝石之类的了。 也不知道在他看来只是年代久远古老些,看着也没什么特别的玉坠,会让她心急成这样。 反常,太反常了。 “还有多久?”于妗觉得,这几天过得异常的慢,她想联系玉坠拥有者,花高价买回来都没机会。 能不能拿到玉坠,只有在拍卖会上拿下这条路了。 慕嵘承安抚道:“别急,快了。我已经打听了,你要的这件是第六件拍品,在这次众多拍品中,既不突出,也不逊色,不会有太多人跟你抢的,放心。” 当然,就算有人抢,也抢不过他。 于妗点点头,这些天太过焦虑,到了关键时刻,面上反而平静下来,只是心中的忐忑,怎么也止不住。 就像是久别重逢,反而近乡情怯。 拍卖会外展厅里展示了不少贵重展品,也有待会要拍卖的展品,提前给有兴趣的客户展示,以便拍出更好的价格。 只是她要拍的那块玉坠没有展出,听说是委托人想在最后拍卖的时候再拿出来。 没等多久,拍卖会准备入场,快要开始了。 “我们进去吧!”慕嵘承道。 两人正要进去,门口传来噪杂声,两人看去,微微一愣。 慕嵘承眼角一抽,一脸郁闷:“怎么自从燕市开始,哪哪都能看到他?” 自从燕市开始,这人就像是无处不在,总能看见他那张冷脸,来拍个东西也能见到,还有完没完了。 于妗看着正步入的端木归,身形依旧消瘦挺拔,精神看着倒是不错,看来受的伤好的差不多了。 只是,他的神情,比以往的清冷,更多了丝冷酷。 浑身散发的气息,明明白白表达着生人勿近,让人难以亲近。 他目光扫过两人,面上毫无表情,对周围议论纷纷的人视若无睹,直接走向拍卖会进场处。 跟在他身边的,还是个熟人,陆芷情。 竟然从燕市追到了京市,也是有心了。 陆芷情看到两人,有些欣喜,竟然是熟人,面上露出热情的笑容,朝两人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后,跟着端木归身后进了拍卖会。 慕嵘承望着陆芷情亦步亦趋的身影,一脸幸灾乐祸:“啧,面对这么一张三百六十度冰块脸,还能锲而不舍,这位陆姑娘也是个人物。” 于妗心冷了冷,他明明已经好了,竟然没有找过自己,仿佛燕市发生的那些,舍命救自己,都是一场幻觉。 刚刚那态度,跟陌生人没什么区别吧! 得,刚缓和的关系,又回到了解放前。 有一瞬间,她竟有放弃拍卖那个玉坠,他爱咋地咋地。 可惜,理智让她没法就这么放弃。 拍下玉坠,就当是回报他救命之恩好了,她安慰自己。 拍卖会上,一件件拍品展示,随着竞价的数字越来越高,拍卖会现场的气氛越来越高昂。 随着前面的拍品被拍下,于妗脸上的平静,渐渐有了变化。 直到,玉坠被呈上来,她的眼睛,瞬间大亮。 第172章:壕无人性 玉坠的收藏者是驻美华侨,公开拍卖,是决定来内地寻找下一任收藏者。 玉坠的起拍价80万,并没有那些名品竞价那么疯狂,只三三两两的人加价,几轮下来,价格拍到了200多万。 于妗举牌300万时,其他两个竞价的人便放弃了。 慕嵘承见此,动了动坐的有些僵的身子,凑过身去,桃花眼闪闪发亮,望着坐的笔直的于妗:“看在我不辞辛苦给你打听玉坠下落,等玉坠拿到手,你得请我吃饭。” “没问题。” 于妗放下手,眼看着就要一锤定音,微微一笑,眉眼弯弯,眼睛璀璨如星,可见此时的她有多高兴。 她能感受到,玉坠里散发出的熟悉气息,这次不会再出差错了。 只是她的笑刚出现,就被突兀响起的声音定格在了脸上。 “1000万。” 清朗的男声,在拍卖会现场响起,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那冷冽的声音,仿佛冷风吹进了身体。 明明是在温室里,竟然浑身嗖嗖的冷。 场面有一瞬间的安静,所有人都往竞价的人看去,如此跨度的加价,要么是傻子,要么是壕无人性。 看到竞价的人是谁后,就不意外了,不愧是世家大族的少主,钱对他来说不过是个数字罢了!果然是壕无人性。 只是没想到,一直低调的端木家,竟然也有这么高调的时候。 似乎从这位端木少主出现在公众面前开始,传说中已经落魄的端木世家,重新回到了顶级世家的行列。 如今看来,传言不假。 于妗脸上的笑容落了下来,一口气憋在心口,上不来下不去。 僵硬地转头看去,就见他左手举牌,脸色平静无波,目光直视着拍卖台上的玉坠,目光冷然。 他身边的陆芷情倒是很兴奋,双眼闪闪发光地看着他,又望向拍卖台上玉坠,满眼都是粉红小星星。 于妗眼角一抽,这是拍下玉坠博佳人一笑的节奏吗? 见是他要拍,本想放弃,毕竟这玉坠也是为了他拍的,可看到这一幕,怎么看怎么闹心。 “大猪蹄子。”她念叨了一句。 转身举牌,板着小脸:“1200万。” 慕嵘承有些诧异,怎么也没想到,本胜券在握,忽然蹦出个程咬金截胡了。 什么情况? 这俩人这是当面怼上了? 很快,那边也跟着加价:“2000万。” 声音依旧清冷,分毫不让。 现场顿时哗然一片,这玉坠看着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值这个价吗? 这是钱多烧得慌? 于妗瞪过去,气闷不已。 看他这财大气粗的模样,仿佛加的不是钱,只是个数字。 槽,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大方了? 这是要跟她抢到底的节奏?这样下去抢到了又有什么意义,心累。 她深吸口气,朗声道:“我申请拍卖暂停一会。” 拍卖手看了看两人,也觉得这场拍品的竞价有些不正常,毕竟拍卖价格比实际价值超出太多,点点头:“暂停五分钟。” 于妗起身,朝着他走过去,深吸口气:“你什么意思?” 第173章:新欢旧爱 童归抬头望着她,目光深邃复杂,比曾经的那个少年,似乎多了层厚重沧桑,他神情平静道:“这玉坠本是属于我的。” 于妗被那眼神看的愣了愣,闻言眉头一皱:“你要这玉坠有什么用?” 陆芷情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目光晶亮又坚定:“端木先生说是拍下送我的。” 她面带歉意道:“我很喜欢呢!小妹妹,对不起啦!” 于妗深吸口气,免得自己忍不住动手:“不行。” 陆芷情一脸不赞同:“小妹妹,你不能这么霸道哦!” 这毕竟是公平竞价的平台,价高者得。 于妗没有理会陆芷情,目光直直落在端木归脸上,咬牙:“只是为了送她?” 看着他是否真的要为这个女人,跟自己争到底。 端木归抿唇,点点头。 于妗脸色一变,气极而笑:“我竟没想到,端木先生也有为博美人,一掷千金的气魄,真是好样的。” 端木归眸光动了动,默然不语,没有跟她争辩的意思。 陆芷情看着俩人剑拔弩张,有些坐立不安。 气氛有些冷。 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了,慕嵘承走过来,手搭上于妗的肩膀,轻拍了拍气的有些发颤的人儿,似安慰。 对着端木归,没有一贯的漫不经心,目光凌厉,意味深长道:“于妗特意为这枚玉坠而来,为了它,早在半年前就拜托我替她打听这块玉坠的下落,得知这块玉坠在哪,马不停蹄就从燕市赶回。其中多少焦急期待,不足为外人道。这几天花尽心思想要私底下从卖家手中买到,一直联系不到卖家,才不得不来现场拍卖。” “而你,只是为了拍卖珠宝赠送佳人,拍哪个不行?偏偏不惜花重金与一个诚心需要的人争夺,是几个意思?况且,以你们之前的关系……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厚道?” 他话一转,瞥了眼他身边的陆芷情,意有所指:“你要是想送珠宝给陆小姐,博佳人一笑,凭着陆小姐对你的心思,什么珠宝不行,何必要夺人所爱?” 陆芷情闻言,有些犹豫地看向端木归,要真这么重要的话,那他们再抢,就有些过分了。 她软声道:“端木先生,要不还是……”不要了吧! 端木归冷冷打断道:“这原本就是我的东西,如今只是物归原主而已。至于怎么处置,跟你们无关。” 他看向于妗,缓和了语气,继续道:“你拿到这个玉坠,对你并没有任何好处,甚至会……”他冷了冷语气,漠然道:“不管如何,我不会让给你的。若是你想要其他的,不管是什么,有多贵重,只要你想要,我都可以买给你。唯独这个玉坠,不可能。” 他的神情严肃、沉重,语气认真。 于妗心中存疑,却不愿相让:“可我只要这个,其他的都不要。” “抱歉!”他道。 这意思,是争到底了。 慕嵘承脸色也有些难看了:“你真要抢,我慕嵘承未必没有跟你一争到底的实力,可你为了新欢,如此对待自己的前任,未免让人心寒。” 陆芷情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端木归和于妗。 他们……曾是情侣? 第174章:论扎心,谁痛谁知道 “算了!” 于妗只觉心灰意冷,她不明白,那个舍命救自己,紧紧怀抱住她,就像是守护神般,挡去从天而降的石头的他,怎么几天不见,竟然会对自己如此无情。 她以为再见,两人可以回到当初一般亲密。 现在是什么情况? 那个紧紧抱住自己,在气息越来越微弱,疼的就要晕过去的时候,还能对自己说“舍不得你受伤”。 那样贴近,那么深情的人,难道只是自己的幻觉? 她扯了扯嘴角:“这几天我还担心你醒了没有,背上的伤好的怎么样了,会不会有后遗症什么的。去找你,福伯不让见,现在看你健健康康的出现,我也放心。这玉坠,你既然你要,那就给你吧!毕竟……”也是给你的。 无所谓地笑了笑:“拍下后,还是贴身带在身上吧!毕竟是从小带在身上的,多多少少沾染着你的气运。就这么着吧!我走了。” 她没有再待下去的心思,只觉身心疲惫,有些事,用再多心思,也无能为力。不想再管,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她转身往外走去,脚步沉重,肩膀下拉,整个人显得异常颓废。 端木归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叫住她,就那么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消失在转角处,脸色还是有些细微的变化,只是表面依旧一片平静。 慕嵘承看着脸色有些发白的端木归,笑的异常灿烂耀眼:“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后悔晚已,看你也不是真的无心,也不知道这么作的目的是什么。不过兄弟,还得谢谢你啊!这么慷慨的把机会让给别人,以后有我在了,不会再给你作的机会了。” 端木归收回目光,目光冷漠地看着他,声音冷沉:“想要与她并肩,现在的你还不够格。所以,别在我这立flag,免得到时贻笑大方。” 慕嵘承被那目光看着,浑身僵了僵,自己这是……被鄙视了? 靠,本想反讥回去,你一个小屁孩,凭什么用这种居高临下的语气给他下结论? 可是那源源不断向自己袭来,毫不掩饰的气势,让他浑身僵直,竟然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心思。 他身子不自觉一哆嗦,有些骇然地看着这个不足二十岁的少年,他哪来的这种气势? 刚刚那外放的浩然之气,就算自家威严的老爹出现在这里,也不见得能压制住。 莫非见鬼了? 好歹是在各个高级军官、威严长辈们身边历练出来的,忽然的威慑,让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威胁,好在没有失态。 他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个少年,明明还是这张脸,却跟几天前在燕市见到的时候不一样了,短短几天,一个人不可能发生这么大变化吧! 这不只是少年老成了,就像是历经沧桑,见惯风浪,长年处在高位的人才拥有的。 短短几天,他这是遭遇了什么? 不过,就算输了气势,也不能输阵:“你也别跟我说大话,这事吧!如人饮水,你又不是她,怎么知道她的心思,以后又会喜欢上什么人,又怎么知道她会在某一天就被我真情打动了。你就是个外人,永远也不会知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有多合拍。” 慕嵘承放完话,傲娇地抬起下巴,转身就走。 论扎心的功力,谁痛谁知道。 来呀!互相伤害啊! 第175章:玉坠的去处 端木归身形一僵,目光有些复杂地看着这个玩世不恭的男人,倒是小瞧了他。 短短几句话,就像是一把钝刀子,刚好插进软肋,一阵闷疼。 五分钟过去,拍卖继续,于妗离开了,没有人再跟他竞价,玉坠顺利地被他以比实际价值多十倍的价格拍下。 在众人惊讶和不解的目光中,这一场戏剧性的拍卖终于结束。 陆芷情看着自从于妗离开后,脸色不对劲的端木归,小声道:“她看着很需要这块玉坠,没有得到会很失落吧!” 端木归眸光微动,平静道:“等拿到玉坠,你回燕市去吧!” 陆芷情目光一暗,闷闷不乐:“哦!” 这么快就赶她走,看来还是没法让他喜欢自己。 端木归望着台上那块玉坠,眸光晦暗不明:“按我交代的做,你父亲调任的事,我会替你解决。” 陆芷情脸色一肃,保证道:“放心,你交代的事,我一定会办好的。” 她还记得他拜托自己做这件事时的慎重,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让她将这玉坠埋到偏远的一个古墓附近,她还是答应了,并保证完成任务。 而他,答应给她家很多好处。 “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将玉坠封在我给你的桃木匣子里,用符纸细致封住,再埋进地里。” 陆芷情一脸懵地点头,怎么都觉得这事邪门,只是既然是他交代的,她就不会有任何疏忽的地方。因为她知道,这事对他来说,很重要很重要:“我会办好的,你就放心吧!” “嗯。” 他起身,淡声吩咐道:“东西到手,你直接拿走吧!不用再拿给我看了。” “好的。” 陆芷情看着远去的挺拔少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年龄不大,总觉得他心里装了很多心事,让她想抚平他的额头。 …… 拍卖行外,于妗垂着脑袋,盯着自己的脚尖往前走,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个大写的“丧”字。 慕嵘承追上去,揉了揉她的脑袋,跟撸猫似的,安慰道:“好了好了,这么丧都不像你了,不就一块玉坠嘛!多大点事,振作点。” 于妗闷闷道:“你不懂。” 慕嵘承就没见她这么失落过,简直不像自己认识的那个人:“玉坠被他抢走了,就让你这么伤心?还是说他送给别人不送给你,才难过?你是在吃醋?” 于妗瞥了他一眼,一脸费解:“他又不是喜欢那姑娘才送的,我吃什么醋?” 她堂堂于大师,怎么会吃醋这种东西,呵呵,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就是在燕市的时候,他为了救我,差点…… 那个时候,他态度明明不是这样的。” 慕嵘承浑身一激灵,还有这事,他怎么不知道? 槽……英雄救美的桥段都被赶上了,失策啊失策。 于妗越想越觉得疑惑:”这才几天,他态度莫名其妙就变了。话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么善变?” 不然怎么几天不见,他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慕嵘承眼角抽个不停:“……” 你这一鄙视,天下男人集体躺枪,真冤。 第176章:慕家长辈求宝 慕嵘承一脸郁闷:“喂喂喂,你不能因为一个他,就否定其他男人好不好,天下好男人赖么多,你这样会受到谴责的。” 于妗:“哦!” 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只要他把玉坠随身带着,属于他的一魂一魄,最终还是会回到他身上的。 只是时间长短问题罢了! 慕嵘承跟了一路,后知后觉问道:“去哪?” “回家!”不然去哪? “你就这么走回去?我送……等等,我接个电话。” 手机催命似的响起来,他赶紧接起,听了一会,脸色大变:“好,我马上来。” 挂了电话,面上有些沉重:“我有事,就不送你了。” 见她情绪低落,不放心道:“你,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于妗点点头:“嗯。” 看着直接拦计程车就走的慕嵘承,察觉到他身上忽然出现的气息,那是玉坠身上相似的气息,眸光微动。 她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铜币,片刻,眉头越皱越紧。 玉坠怎么有离开京市,跟他越来越远的趋势? 她转身往回赶,不行,她得亲自去看一眼。 …… 慕嵘承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家里人基本都到齐了,祖父正在进行抢救。 慕嵘承不敢置信,走到母亲身边:“祖父怎么了这是?” 好好一个人,怎么突然就需要抢救了? 慕夫人担忧道:“不知道怎么就忽然就晕倒,人事不省了。” 慕嵘承满心疑惑,只能等医生出来才知道什么情况了。 整整等了五个小时,人才被推出来。 医生只说人老了精力跟不上,也说不出具体是什么情况。 慕嵘承看着床上陷入昏睡的祖父,眉头紧蹙,祖父年纪虽然大了,但是家里人从没为他身体操心过,因为每半个月定期检查,身体竟然不输年轻人。身体好的出奇,连小病小痛都没有,怎么会突然毫无征兆地昏倒? 这么看,甚至苍老了不少。 也难怪把家里人吓得全出动了。 慕嵘承正想着,二叔慕堼走来,一脸好奇问道:“阿承啊!你是不是认识一个懂风水的小姑娘?” 慕嵘承有些诧异,不解道:“二叔什么时候对我结交的人有兴趣了?” “我在鉴定中心见过小姑娘,那姑娘让人印象深刻啊!她手上竟然有灵气很足的风水玉,二叔挺有兴趣的,只是那小姑娘好像不愿意卖给不熟的人,二叔听说你这段时间跟她走的挺近,能帮我从她手上买几块回来吗?” 慕堼满心期待,他试着联系过,不过都没成功,那姑娘还挺神秘的。 慕嵘承挑了挑眉,心想于妗名声这么大,连他二叔这样的老古董都来打听,真是稀奇:“二叔怎么也对这些小玩意儿感兴趣了?” “她手上的可不是什么小玩意,那可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东西。” 慕堼说着,有些不好意思:“你也知道,咱们干考古的这行的,时不时深入地下,发掘祖先留下来的宝贝,免不了遇到风险,这不是想保个平安嘛!” 第177章:于妗的可怖 慕嵘承更惊讶了,要说他们慕家,别的不说,认识的能人倒是不少,谁不给慕家人面子? 他们想要什么,那人都会觉得是一种荣幸,还不巴巴地送上门,什么时候也轮不到他们去求谁的地步。 虽然吧!于妗确实特别些。 “二叔,她只是小姑娘,下次见到,我帮你买几个就是了。” 这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毕竟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好,也算是有求必应了。 慕堼见侄子如此随意的态度,面容深沉了下来,语重心长:“阿承啊!虽然咱们慕家是很多人可望不可即及,不管是商界政界还是各行各业名人,都会给咱们家面子。只是,这个小姑娘,不得小看了她啊!” 慕嵘承看着二叔严肃的面孔,神情也不得不认真起来。 在他心中,于妗一直是个年龄不大的小姑娘,虽然她做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自己也只是惊奇好玩,没怎么放在心上,如今被二叔这么提及,才发现自己忽视了太多。 于妗的能力,早已不是一个普通人的范畴,她能预测灾难,能让死亡边缘的人化险为夷,表面依旧是漫不经心,什么都不怎么在意。 当然,对某个男人除外。 这样的能力,怎么可能是普通小女孩能做到的? 只不过,小女孩的外衣,将真正的她包裹在里面,那是一个强大、沉着、不可思议的灵魂。 他忽然想到端木归跟他说的那番意味深长的话:“想要与她并肩,现在的你还不够格。” 似乎对她的逆天实力了然于心,那个时候他没有细想,只想着怎么怼回去,此时想起来,才发觉里面大有文章。 所以,于妗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普通家庭出生的孩子,跟其他家庭的小孩的童年没什么区别,突然就这么牛掰,不符合自然规律啊! 她哪来的这么大的变态能力? 还有,她拥有这样让普通人望尘莫及,本能敬畏的实力,等被太多人知道,会给她带来怎样隐患? 谁也无法料到。 不对,有一个人,端木归。 所以,才有了那番话,他是有权有势,但也是在一个范围,想要保护一个人太容易了。 可于妗的存在,明显超过了这个范畴,能与天灾抗衡,这次燕市之行,已经传来数据,她的出现,拯救了几万普通群众免受水灾肆虐,救人性命无数。 甚至,在这之前,救过他的命。 他有什么资格与她并肩?钱吗?权吗?在这样超级外挂面前,钱权脆弱的不堪一击。 那端木归呢?他对于妗的感情绝对不一般,这么作,是不是因为这些原因? 端木家族,那样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古老家族,就像是一个迷,没人知道它的过往。 于妗的情况,端木归一定知道些什么的。 想到这些,只觉浑身汗湿,这些竟然都被他忽略了,好在被二叔点醒。笑的有些勉强道:“二叔,我明白了。” 慕堼拍拍他的肩膀,欣慰道:“知道就好,以后,慕家需要你传承啊!” 从小顺风顺水,什么都有,谁都捧着,从来不用为什么发愁的人,免不了眼高于顶,看不清形势。 有些事,必须让他明白。 第178章:于妗的孩子 于妗抬头,眼睁睁看着越飞越高的飞机,朝着东南方飞走,将那块玉坠彻底带离了这块土地。 她缓缓合上眼,暗示自己不要生气,气坏了不值当,再睁开时,眼中一派清明,冷哼:“我还真是小瞧了你。” 朝着高处的飞机挥了挥小拳头,转身拦了一辆计程车。 半个小时后,端木家客厅,迎接她的依旧是福伯,依旧是前几天一样的托词,客气道:“于小姐,少主不会见你的,请回吧!” 于妗随意靠在沙发上,眼睛漆黑如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就这么看着他,也不说话,看的福伯浑身不自在。 他无奈道:“这次真不是我私自做主,少主现在真的有很重要的事不方便见你,你就别为难福伯了。” 于妗没理会他的解释,目光扫过整个屋子,眸光微微眯起:“怎么是为难呢!我就是好奇,端木家族不愧是最神秘的家族,藏的够深啊!” 福伯只觉冷汗直冒:“于小姐说笑了。” 于妗意兴阑珊:“我今天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吧!让你带句话。” 明明眼前小姑娘也没怎么着他,福伯就是觉得全身冷飕飕的,透心凉:“请说。” 于妗眸光微缩,微微抬起头来,目光落在了二楼的地方,声音轻的有些飘渺:“你告诉他,锦儿等了她师兄八年,也没等回他,她累了,不想再等了。” 她转向一脸懵的福伯:“记住了吗?” 福伯虽然不知道这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未免再出幺蛾子,忙不迭点头:“你放心,我会带到的。” “嗯。” 于妗点点头,脸上的表情淡的让人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平静地可怕:“福伯放心,这是最后一次打扰您老人家,你也不用再防着我了。” 福伯闻言,老脸微红,看着她潇洒而去的背影,那背影既沉重,又释然。 就像是背负了很久的东西,终于被她抛弃,一身轻松。 福伯看着背影消失在门外,不由抬起头,向暗处看去:“少主,她说的……” “我都听到了。” 暗处的身影转出,声音平和,带着些讶异和深深的无可奈何。 他身上穿的是一件特殊的长色白袍,脸上是不正常的白,那双眼睛漆黑幽深的过分。当他将全身的气息刻意收敛,倒是与以前没什么不同。可如今没有收敛,浑身散发出的浩然之气与威压,让人本能地畏惧。 这种变化,是从他离开燕市醒来开始的,明明还是一个人,怎么可以变化这么大,福伯实在是想不通。 他淡漠吩咐道:“我要闭关三个月,这段时间不要打扰我。” 福伯心中腹诽,现在的少主怎么更加让人看不懂了,赶紧问道:“少主交代的端木集团的股份和少主自己的一些私产,是直接让律师转交给于小姐代理吗?” 整整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都快要赶上第一大股东了,还有那些巨额私产,就这么转手给了于妗的孩子? 话说,于妗都没结婚,哪来的孩子? 第179章:于妗:该怂的时候得怂 再说,你都把于妗拒之门外了,今天又说了这番话,摆明了以后再不想跟你有什么瓜葛。万一于妗转身就嫁给别人,她的孩子自然跟你没啥关系。 这不是把偌大的身家拱手让人了? 少主,你这心大的过分了啊! 他实在是愁啊!愁的头发都快掉光了,想要阻止,可是现在这样的少主,让他本能地畏惧臣服,不敢有丝毫质疑。 端木归嘴角的幅度柔软下来:“若是我三个月内顺利出关,会亲自交给她,若是三个月没有出来,就麻烦福伯替我走一趟了。” 福伯想问他,三个月不出来,把自己关在房子里干什么?可是,少主没给他问的机会。 见福伯愁眉不展,对这样的决定他也没多解释什么,只问道:“还有事吗?” 福伯只得把资产转让的事先放一边,提起另一件重要的事:“端木家族设立的奖学金贫和困补助已经全部落实,由咱们基金会监督,确保每一位优秀学员都能够享受到这项福利。另外保送事件的参与者全部受到了处分,校长也亲自登门道歉了。” “不接受。” “……” 看着那张清隽孤傲的面孔,毫无商量余地,心想不接受道歉也是他们活该,竟然暗箱操作保送名额,最需要公平的地方也敢乱来。 还敢夺走本该属于自家少主的,现在知道后悔了,活该。 …… 于妗回到家,看到端坐在沙发上许久不见的于母,心中咯噔一下,着实吓了一跳,很快露出一脸开心的笑:“妈,你回来啦!” 不过看这架势,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目光不由往同样一脸正经的顾臣看去,啥情况? 顾臣偷偷给她使眼色:等会怂一点,认错态度好一点,你妈舍不得教训你的。 “你还知道回这个家啊!” 于母盯着女儿,脑袋胀痛,她要再不回来,还不知道女儿也给她惹出多大的事来。 看到新闻上,自己女儿的身影出现在重灾区,没把她吓个半死,哪里还有心思玩。 想到这,她脸瞬间板起来,厉声道:“这段时间你不在家呆着,还出现在了灾区,是想活活吓死你妈?” 这事真的生气了,而且气的不轻啊! 于妗咬咬唇,憋出泪,哗啦啦地流:“妈,我错了。” 顾臣朝她偷偷竖起大拇指,认错态度杠杠的,眼泪说来就来,看这伤心欲绝的小模样,他就算知道是假的,都有些不忍心。何况是爱女如命的老板,怎么舍得让于妗哭。 果然,于母后面要说的重话全部吞了回去,声音缓和了些,只是脸依旧板着:“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于妗乖巧脸,抽泣道:“就是去救了几个人,我有分寸的,不会让自己出事。” 察觉于母脸色微变,又要发作,赶紧保证道:“妈你放心,以后再也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了。” 就算有也不能出现在您眼前,她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于母微微眯眼,看她认错态度良好,浑身松懈了一些,却没有就这么放过的打算:“那你说说,跟端木家的少主又是怎么回事,也给我解释解释。” 第180章:终生大事 于妗一愣,看向顾臣。 见于妗瞟向自己,顾臣赶紧摆手,不是他告状的,别冤枉他啊喂。 于妗收回目光,眸光黯了黯:“我跟他是谈过,不过在他成为端木家的少主就已经分了,毕竟是大家族的少主。” “你啊!”于母无奈,真是让她有操不完的心,她只希望自己的孩子无灾无难,平平安安:“你还小,分了也好。” 毕竟那样的家族不是他们能高攀的,还是远离为妙。 想起什么,她脸色露出些喜悦,将录取通知书放在桌上,又是欣慰又是无奈:“现在都开学了,你赶紧地收收心,别在外到处浪了,这段时间,我哪也不会去,会好好监督你的。” 于妗闻言,心抖了抖,要是被管着,她以后还怎么做事? 她眼珠一转,忽然问道:“妈跟那位江叔叔……” 于母脸红了红,故意板着脸:“胡说什么,我们是生意伙伴,这次也是为了生意上的事出国。” “哦~” 于妗一脸我都懂,你不要害羞了的表情:“江叔叔挺好的,你们已经错过了一次,再错过就再也没机会了。” 于母心神一动,年少时错过,能再遇到是多大的缘分,怎么舍得就这么放手。只是……女儿什么时候这么心大了?甚至还明里暗里撮合他们,实在是让她受宠若惊。看女儿并没有排斥,她迟疑问道:“你不怕妈给你找个后爸?” 于妗赶紧表态:“要是妈找了一个疼你爱你的人,我高兴还不急呢!” 她心思花到其他人身上,自然会分散心神,不会时时刻刻管着自己了。再说,那江先生确实不错,跟那渣爸天壤之别。 “妗妗,你……”于母眼眶一热,说不出话来,不知不觉,女儿长大了,于母嫁给他会幸福的。 于妗不待她多想,一锤定音:“改天请江叔叔一起吃个饭,把这事给定下来吧!” 于母的心思瞬间被转移,也就没多追究于妗这段时间到底做了多少不可思议的事。 于妗拿着录取通知书,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她都没关心这个。 看到录取通知书的封面和那如雷贯耳的校名,有些诧异,京大? 她那成绩根本进不去吧! “不会是送错了吧?” 于母也有些纳闷:“不会错的,这录取通知书是高中校长亲自送上门的。”而且特别的客气。 于母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女儿那成绩是什么样,她一清二楚。只是后来,女儿的成绩越来越好,成了班上学霸的典范,在一次又一次的震惊中,她已经习惯了。 所以,就算被京大录取,也是喜悦欣慰,没有怀疑。 可是,校长的态度让她不明所以,毕竟女儿高中所读的学校是市重点,能考入京大的比例很大,被京大录取也不是什么大新闻,校长却亲自送录取通知书来,这就稀奇了。 顾臣赶紧道:“我帮你登陆网站查了,没错的。” “我知道了,开学就去报到。”于妗眼睛亮亮的。 第181章:这是我们的家 两天后,京大。 青春洋溢充满活力的校园,于妗走在期间,不由想起了跟师兄加入门派的时候,那时候也是这么热闹。 那时候,她又瘦又小,跟个猴子似的趴在师兄背上,被他背上山的,两只眼睛充满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穿着统一道袍,气质非凡的哥哥姐姐们。 师兄一脸憧憬:“以后你可以把这当家了,我们的家,我们家锦儿再也不会挨冻受饿了。” 我们的家—— 因为这句话,她在那待了一辈子。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穿着志愿服的女孩热情问道:“同学,请问你是来报名的新生吗?” 有些好奇地看着面前这个气质出众,面容恍惚,眼眶红彤彤的小女孩,有些诧异。 这事因为进了京大,高兴的哭了吗? 不由露出善意的笑,想必也是一个为了考上理想大学,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艰辛的女孩。有感慨很正常。 嗯,她很理解。 于妗看向面前笑容灿烂的女孩,也不由露出了笑容,点点头:“是的。” “请问是哪个系?” “考古系。” 她被录取的是考古系,填志愿的时候,他都不记得填了哪些学校和专业,对她来说什么学校和专业都无所谓,所以选的是服从调剂。 没想到被分配到了考古系。 被带到报名的地方,当看到一张有点眼熟的面孔正朝自己笑,于妗有些诧异。 慕堼眉眼带笑,温和道:“欢迎你,于妗,以后我就是你的老师了。”他是特意来迎接她的。 于妗:“……” 忽然有种手中法器不保的赶脚。 于妗安安稳稳上了两个多月的课,学校里偶尔有人提到端木归这个名字,如今的他依旧是风云人物,只是比在高中,更加的如雷贯耳。 毕竟是以京市第一名的成绩考进来的,又是世家大族的唯一继承人,这样的身份,给他铺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只是这段时间,她没有见到过。 听说他只来学校报了个名,从开学至今就一直没来过学校,连报名还是手下的人帮忙报的。 对这样的学习态度,倒是没人质疑,毕竟是一个家族的主人,管理那么多普通人难以估量的身家,没时间上课这也正常。 却不知道,此时的端木家的人一个比一个焦虑,就等着他们少主什么时候从那紧闭的房间里出来。 “少主这么久没出来,会不会出什么事?” “自从进去就不见出来,也没什么动静。” “要不要进去看看?” 议论纷纷的声音响起,一直没有动静的房间今天忽然气息涌动,那气息古怪的很,像是凭空出现,越靠近房间,越觉得喘不过气来。他们担心房间里的少主会不会受影响,可是少主命令不能打扰他,自然没人敢真的进去看看少主关在里面做什么。 福伯走来,看了眼房间,训斥道:“别在这里打扰少主。” 所有人鸟兽散。 福伯望着门,一脸焦虑,忧思更甚,离三个月还剩十天了,少主能不能按时出关? 第182章:他的前世,妻儿环绕 于妗看着走进教室温和带笑的慕堼,眼角止不住一抽。 每次见到,都觉得他对自己过分关注,时不时会逮住她聊几句。 基本聊一次,就要到她手上买一样东西。聊着聊着,她发现手上的法器越来越少了。 后来于妗尽量避免见到他,只是每个星期有两节他的课,总是避无可避。 慕堼明显心情很好,目光扫过在坐学生,眉开眼笑:“前段时间新发现了一处舜朝时期的古墓遗址,发现了不少先人留下的遗迹,想分享给大家看看。” 这可是一次非常有研究价值的发现。 舜朝? 正漫不经心抛古币的于妗一愣,不由往讲台上看去。 她来这之前,就是生活在舜朝时期,忽然提到属于自己的时代,本能地好奇。 慕堼调出一张照片,投影仪上出现照片,是一个男性雕像,眉眼如画、墨发高束。 于妗看着照片,呆了呆。 “咦,这人怎么看着有点眼熟,你们觉不觉得跟咱们学校的端木归有点像?我在电视上看到过他,真的好有型。” “还真是,越看越像。” 周围同学像是发现了有趣的东西,议论起来。 于妗看着雕塑那熟悉的人,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们没有说错,这雕塑里的人跟端木归很像,因为这人就是她的师兄。 慕堼介绍道:“这雕像原型是舜朝时期的大名人,舜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国师,精通面相、六壬及五行,通天道、断吉凶。” “这位大国师就像现在的超级巨星,拥有好多的粉丝,他的粉丝可不一般,有达官贵人,也有黎民百姓。当时的皇上对他特别敬重,还把自己的儿子,也就是当朝太子托付给他,希望他能留下来,保舜朝世代繁荣。” 于妗心神一动,她是长熙二十七年莫名穿越到了这里,后面发生了什么自然不知道。 这里的历史课本介绍那个时代也很简单,只是几段文字和几张画概括了一个几十年的王朝更替,根本没有关于师兄的事迹。 只是没想到,她在自己离开那个时代后,成了大国师。 “为了留下他,皇上还收集了天下各色美女送给他。” 慕堼刚介绍到这,班上顿时发出哟呵声,一片唏嘘。 “后院佳丽三千,艳福不浅啊!” “看这雕塑就长的巨帅,身边女人又都是超级美女,孩子肯定也非常漂亮。” “这位大国师是道士吧!话说那个时期能娶妻生子吗?” “道士又不是和尚,怎么就不能娶妻生子了,再说得道高僧鸠摩罗什还娶妻生子了呢!他怎么就不行了,他都做了二十年大国师,肯定儿孙满堂。” 于妗眼皮抽了抽,牙齿咬的咯吱响。 在她等待的八年里,走过了大半国土,没有丝毫他的音讯。没想到自己离开后,他已经位高权重,美眷环绕。 真是好享受啊!!! 慕堼两手往下压了压,让大家安静下来,环视一周好奇的面孔,笑眯眯道:“这次发掘的古墓遗址有文字记载,他拒绝了皇上送的各色美人,留下来辅佐皇上和后来继承皇位的太子。他的一生,有一个妻子,还有一个孩子,只是后来他和妻子纷纷消失,再也找不到了。” 第183章:真心相交的朋友 听到这,不少人好奇到底是怎样的女子,能让那样位高权重的人物放弃享受齐人之福,只要她一人。 能拴住大国师的女子,想必也是个奇女子。 于妗头脑嗡嗡嗡响,娶妻生子,一生挚爱?这就是他拒绝自己真正的理由吧! 被喂了一大波狗粮的于妗表示心累,不想说话不想动。她得缓缓,消化这个事实。 “对舜朝这段时期想要深入了解的同学,可以找我要资料,这是一个非常特殊又波澜壮阔的时代,可以见识占卜之术对一个朝代的影响有多深远。题外话到这,开始上课。” 慕堼对同学情绪饱满很满意,讲课也更热情。 课后。 慕堼晃悠到于妗面前,逮住要出教室的于妗,担忧道:“脸这么白,怎么了这是?生病了?” 这一节课感觉她不在状态,还没见过这么丧的于妗,受刺激了? “没事!” 她只是一时没法接受罢了!一直相依为命,本该最亲近的人,忽然遥远的有些陌生。 慕堼怀疑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看着不像是生病,放心下来,想起侄子跟他问起于妗在学校的情况,看着很上心:“阿承跟我念叨,你们俩两个多月没见过面了,也不见你找他。” 于妗想了想,好像自从那天他急匆匆离开,就没再见到了,以前也是他忽然出现在自己身边,倒是没主动找过他。 自己似乎还欠他一顿饭,也没见他提起。 想起他离开时,那气息,于妗眸光微动:“他是大忙人,不好打扰。” 慕堼闻言,微微一叹:“确实,如今慕家产业都交到了他手里,要熟悉的地方太多,每天睡觉的时间都很少。” 本以为老爷子还能再撑个几十年,哪晓得说病倒就病倒,慕家这么大一个家族,盘根错节,老爷子这么一出事,家族里就会有人不安分,为了不出乱,老爷子醒来,将家业全部交给了疼爱的孙子慕嵘承。 慕嵘承因为祖父身体衰弱的原因,不得不接手整个慕家产业,根本没时间再出来浪。 “最近看他脸色不太好,都瘦了不少,你这有没有祛除疲劳,让他随身带着。” 慕堼心想,这个理由不错。 于妗无语,她又不是医生:“疲劳多休息就好了,靠外物治标不治本。” 你们慕家这么多年,什么事都有底下的人办好,把当家人累的睡觉的时间都不够,至于吗?皇上管着一个国,都没见有这么忙。 这是不把她手上的东西掏空不罢休啊! 慕堼一脸无可奈何:“缓解一下也好,那孩子这段时间反常的让人心疼。” 见慕堼眼巴巴盯着自己,满脸期待,于妗脑门儿抽了抽。 被大自己一轮的人这么盯着,实在吃不消,于妗只得从身上掏出一个桃木牌:“这个可以宁心安神,戒骄戒躁,随身佩戴在身上就行了。” 慕堼爱不释手地收下,想起侄子,对于妗道:“你是阿承少有真心相交的朋友,有空去看看他吧!” 第184章:像被女妖怪榨干了似的 “好。” 于妗点点头,答应下来。她也正好去探探,慕嵘承身上的那股气息是怎么回事。 再见到慕嵘承的时候是周六,他正在处理文件,脸色不太好看,黑眼圈还很重,像是严重睡眠不足。只是嘴欠依旧:“都几个月了还没把我给忘了,竟然知道来看我,真是不容易。” 于妗盯着他看着,怎么都无法将面前的人与那个精力旺盛的人联系在一起。 这是经历了啥?把人折磨成这样? “少讥讽我,怎么俩月不见,看着怎么像被女妖怪榨干了似的。”于妗一脸慎重地劝道:“这男女事吧!得克制。” 他这样,还真像电视里演的,那些被女妖精采阳补阴的男人似的,整个人无精打采,好在那张英俊依旧,不至于见不得人。 慕嵘承嘴角一抽,脸色黑如锅底:“你这是故意来气我的吧!你嘴能不这么欠吗?我这段时间就没找过女人,你少污蔑我。” 他这段时间除了吃和睡,就是接手慕家的产业,这么多年还来没这么努力过,怎么到了她嘴里,就成天跟女人鬼混了? 委屈死他了。 于妗闻言,眼神深了些许,既然不是男女事导致他这么精力不济,也绝不可能是没休息好才这样,肯定是有其他原因:“你这情况不对啊!这段时间身体出现过什么反常没?” 慕嵘承见她不像是开玩笑,想了想,也觉得自己这段时间身体有点不对劲。就算再忙,也不至于累成这样:“明明睡够了,总觉得睡眠不足,一觉醒来浑身难受、做事精力不济,每天就想休息。” 于妗点点头:“你这段时间有遇到什么特殊的人?” 慕嵘承回忆了一下,摇摇头:“见到的人太多,有没有特殊没怎么留意。” 听她这么问,难道自己这段时间的反常是人为的? 于妗打量了一圈他的办公室,低调奢华,现代感十足,他走到靠墙的鱼缸前,看着里面色彩鲜艳的鱼,伸手进去,从里面拧出一条黑色白纹的:“这鱼……能吃吗?” 慕嵘承嘴角一抽:“这是观赏鱼,吃什么吃。” “哦!” 于妗有点失望,这鱼看着挺美味的,用清水洗去手上腥味,她道:“你这不适合养这种鱼,换了吧!还有那面琉璃装饰也不适合。” 慕嵘承好奇:“我睡眠不好跟这些东西有关?” “不是啊!” 于妗解释:“只是你现在的情况,需要放松,这些小调整能减轻办公室的压抑感。” 慕嵘承觉得有点道理,想起她通风水,灵机一动:“我祖父身体忽然越来越差,你懂风水,会不会是我家宅子出了问题?” “或许。” “那你得帮我看看。”再这么累下去,他觉得自己总有一天睡死过去。 “没问题啊!”于妗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慕嵘承有些期待,这可是第一次见识她怎么给宅子看风水,对这样玄之又玄的东西,还是挺好奇的:“事不宜迟,现在就去。” 第185章:我别的没有,就是钱多 慕家大宅,这是于妗第二次来了,刚准备到处转转,一个有点圆润的身子朝俩人冲了过来。 于妗打量这坨圆润不少的人型球,这是那位渣爹?过得太好,养的都快成一个球了。 乔国梁冲到面前,一脸急切:“慕总,这两天税务严查我们乔氏,一点小问题都不放过,这是要逼垮我乔氏啊!慕总,乔氏风味也是你的产业,税务的人太不给面子了,你不能眼睁睁看着它有事啊!” “还有我女儿馨怡,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出国留学,国内所有的学校都不愿收她,我女儿那么优秀不能就这么毁了。看在她对你一片痴心的份上,帮帮她好不好?” 慕嵘承一脸嫌弃:“别乱说,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他都不知道那什么心的长啥样,才见一面,就痴心一片,也太不矜持了吧! 转头看向于妗,这些是你做的? 于妗一脸懵逼,她没空做这么无聊的事,也没这个影响力,影响到一个人出国留学和各所高校拒绝她。 不是她,那就是另有其人。 慕嵘承眼睛眯起,能这么做,对一个人来说,轻而易举。毕竟乔馨怡得罪过他不止一次,就是没想到那样清冷的人,连这种事都做得出。 他也没说破,问道:“乔氏风味的事,你说怎么处理?” 现在的大公司,大多经不起查,偷税漏税一查一个准,要是一定深查,乔氏风味要脱层皮。 于妗摊手:“让税务查,该咋办咋办。” 之前乔家一家是怎么欺负于母和御锦阁的,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小三与小三的女儿登堂入室,乔国梁抛妻弃女,逼的原配净身出户,夺别墅,用不入流的手段整垮御锦阁,甚至出人命。做的这些孽需要一步步清偿,她都还没正式出手就撑不住了,好戏还在后面。 现在乔氏风味只是查个税就吓成这样,这么脆弱,到时自己出手,也不知道经不经得起。 乔国梁这才发现旁边的大女儿,闻言怒声道:“你闭嘴,乔氏的事还轮不到你决定。” 有些担心地看向慕嵘承,真怕慕嵘承听她的,这个孽障坑爹不孝女,坑他还不够,还要坑乔氏。 他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养了这么个女儿。 慕嵘承目光微冷:“我没跟你说吗?乔氏百分之十的股份是她的,另外我手上分到的和从其他小股东手上购买的股份有百分之二十一,也决定卖给于妗,现在有资格了吗?” 乔国梁几疑是幻觉,他是不是耳鸣了? 他根本没给于妗股份,她哪来的股份? 他只觉脑袋嗡嗡嗡的响,忐忑不安:“慕总,你没骗我吧?” 慕嵘承似笑非笑:“要不是看在她拥有乔氏股份,你觉得就凭你,我慕嵘承会理会你?要是她拥有的股份还不够,不介意继续收购散户手中的股份,成为最大股东,控股乔氏风味。” 乔国梁一呆,只觉晴天劈地,依旧不太信地看向于妗,眼神复杂:“你怎么可能有钱买下那么多的股份?” 御锦阁只是小店面,能赚多少钱她一清二楚,全部家当恐怕连乔氏风味百分之一的股份她都买不起,除非慕嵘承赠送。 于妗摊手:“不好意思,我别的没有,就是钱多。” 第186章:她有把我当成姐姐吗? 乔国梁信她才有鬼,不甘心地看向慕嵘承,眼中难掩愤怒:“我一直不知道她拥有百分之十的股份,你这是欺瞒。” 神不知鬼不觉,这个孽女就成了自己幸幸苦苦打下产业的第二大股东,成为公司的决策者,他接受不了。 若是二女儿馨怡,他没有意见。实际上是于妗,想起这个孽女怎么坑他,就恨不得把她塞回肚子里,当从来没有这个女儿。 慕嵘承无所谓:“你可以退出。” 乔国梁瞬间闭嘴,要是现在退出,没有慕家这颗好乘凉的大树,被乔氏风味打压、抢走生意的那些大商家不会放过他的,等待他的,要么被更大的资本吞并,要么被其他商家逼的破产。 这个哑巴亏,她不认也得认。 他看向这个大女儿,眼神复杂,心里再恨,也不得不好声好气:“既然公司也是你的一部分,还有你妹妹的……” 在他心中,这个不学无术、一无是处的女儿,不但考上了名校,如今还有这么多股份,已经有赶上他的趋势。 如果是听自己话的女儿,他会觉得骄傲自豪,只是,于妗明显没把他当爹,简直把他当仇人。 她才刚成年,要是再过几年,她就把亲爹压在脚下。想到这,浑身一凉,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 再对比二女儿馨怡,本是他最自豪的女儿,这段时间像是受了什么大刺激,每天躲在家里不敢出门,行为异常,总觉得外面有人会害她。 说是端木少主迫害她,她什么时候得罪了那样的人物? 端木少主—— 他一个哆嗦,他想不明白端木少主不是个傻子吗?怎么就成了于妗的同学,关系还非常好。 如今的端木家族跟以前的端木家族不可同日而语,这段时间发展猛烈,就像是一匹沉睡的狮子,突然醒来。如今已经跟慕家平起平坐,成为让人仰望的大家族。 于妗懒得跟他废话:“我说过,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别跟我说些有的没的,没用。” 乔国梁见她完全没有帮乔家的意思,想打感情牌,于妗明显不待见自己,不好说自己是她亲爹,不该这么冷漠,只得换个有说服力的道:“那毕竟是你有血缘关系的亲妹妹,你……” 对上于妗隐含讥诮的眼神,说不下去了。 于妗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她有把我当成姐姐吗?说这话不觉得脸红?” 乔国梁张口结舌,没法辩解。 在她心中,那母女俩是抢走属于她一切的小偷。 看着没有丝毫妥协的于妗,再看根本不屑理会他的慕嵘承,再说已经无意义。 最终还是语重心长劝道:“你已经不是小孩了,心里有再多的恨也该散了,毕竟是亲人,别做的太过。乔家永远是你的家,要是想通了,记得回家。” 早知今日,他该对大女儿好点,现在再想改进关系已经晚了,现在也只得灰溜溜地走了。 慕嵘承这条路是走不通了,若是求端木少主,好好向他道歉,必要时牺牲一下小女儿,或许会出手相助。 第187章:风水宝地 于妗在慕家宅子里转了一圈,越看对慕家长辈的眼光越佩服,选这样的地方建宅子,有眼光。 也不意外慕家多年地位稳固、屹立不倒。 慕家宅子占地宽广,要是单看景致,自然孕育的山水,秀丽多姿,风景好的能当风景区参观。 从风水角度来看,是她在这个时代见过灵气最浓郁的宅子,灵气盘旋在周围,源源不断、经久不绝。 于妗有些心动,没想到这个科技发展迅速的时代,还有这样的宝地,很难得。 改天可以买块这样有山有水灵气浓郁的地,利用建筑风水,聚集灵气,对自己提升很有帮助。 慕家宅子坐落半山高地,从高处往下看,慕宅左有流水,右有长道,前有浅池,后面有丘陵。 地形东低西高、后高前低,对应的是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 天然藏风聚气的风水宝地,可保后人福泽延绵。 这种宅子旺人,容易出官出贵,旺丁旺财,家门繁荣昌盛之宅。 她好奇问道:“这宅子有多少年了?” 能在这样的风水宝地上盖房子可不简单,动土都是有讲究的,也不是谁都能住在这里。 要是自身福气压不住浓厚的气运,那就不是福是祸了,不但对自己有害无益,还会祸及子孙。 而一个有真本事的风水师,能驱邪避祸,利用建筑聚集气运,将这块宝地发挥大作用,造福住在这的子孙后代。 这宅子一定是很厉害的风水师指导建成的。 “有几百年了吧!传了好几辈了。” 慕嵘承道:“也翻新了很多遍,你看这些现代化的建筑都是后面建的,那边老房子都是祖祖辈辈留下来的,有专业的人进行维护。那些地方祖父叮嘱我们不能动,祖祖辈辈都不能动,是不是动了对我们慕家会有影响?” “嗯!” 于妗点点头,解释道:“这宅子格局已经形成,相互联系又相互牵制,动了其中一个地方,整体都会乱了。举个列子,这宅子是一个整体,几百年气运都聚集在里面,一旦动了关键的地方,就是在整体上开了个口子。就像是在气球上扎个洞,气运就泄出去了。要是纠正不过来,这宅子就废了。” 宅子废了,慕家的气运也就尽了。 慕嵘承若有所思,难怪祖父对宅子如此看重,一再叮嘱他们,宅子必须要世世代代护住。 说这是他们的根,行的再远,站得再高,不能忘了根在这里。 他问道:“你看祖父的身体衰弱是宅子出问题了吗?” 毕竟宅子直接影响到了慕家所有人。 “宅子维护的很好,整体保存完好,看着没什么问题。”于妗抬脚,向着后院走去,按方位,那里是阵眼,也是灵气最浓郁的地方。 越近阵眼,灵气越浓郁,那种熟悉的舒适感,充斥每个毛孔,被她不断地吸收。 慕嵘承接近那里,不自觉皱了皱眉,竟有一股强大的威压逼的人不敢再继续向前,心发慌,腿发软。他只能强撑着心神,才能继续往前走。 这边是宅子里最偏僻的角落,平时都没人来,就是一块荒地。 “咦……” 于妗心中一怔,满眼惊讶地看着前方,这阵眼中地里是……白龙? 第188章:神兽卖萌 阵眼卧白龙,难怪周围灵气这么浓郁。 于妗带着好奇,正要走过去,手臂被一把拉住。 “这里气息不对劲,别过去。”慕嵘承声音不稳,这块地是荒地,被围栏隔开,要跨过一大片杂草,所以不会有人来,他也根本不知道宅子里会有这么奇怪的气息。 这气息,太诡异了。 于妗回头一看,慕嵘承脸色苍白如纸,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刚没注意,倒是忘了普通人承受不住这么浓郁的灵气:“没事,这是灵气,有洗髓伐经的作用,没有害处。只是这里的灵气太浓郁,呆久了你身体受不住,先出去吧!” 慕嵘承一脸懵,灵气?还有神奇的功效,他还以为是辐射之类的。 见她真没事,脸色还好看了不少,自己却跟缺氧似的,浑身无力。如此直观地感受到俩人的差别,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你小心点。” “嗯。” 慕嵘承见她眼睛冒光地看着前面,像是迫不及待,虽然好奇什么东西让她这么期待,也不敢冒险跟上去,只好退出去等。 于妗走了进去,站在阵眼边上,阵眼处是一口井,周围几只神兽雕像围在井周围,正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规规矩矩地端坐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一致朝着井口。 细瞧,神兽雕像上开裂出小小的细缝,隐隐有崩裂的趋势。 于妗探过头,井口冒出雾气,里面啥也看不到。 她伸手在井口拂了拂,雾气散了些,隐约能看见一团白色卷曲在井底,怎么看都觉得弱小可怜又无助。 “小家伙,被困在里面了?” 地里的白龙像是听到了她的话,井底很快传来嘶吼,像是在愤怒地咆哮。 “好好一条白龙被困成一条小巴蛇,这么惨的龙还是第一次见,真是个小可怜呢!”于妗一脸可惜,语气怎么听都带着些幸灾乐祸。 白龙的咆哮声更大了,周围几只神兽身上的裂缝越来越大,大地都因为这咆哮开始震动,一棵孤零零的小树都被震倒在地。 “生气了?都这么惨了脾气还这么暴躁,你好歹是龙,有本事就出来叫啊!小巴蛇才成天躲在井里面不敢见人。” 白龙嘶吼咆哮弱了下来,渐渐变成了委屈的哀鸣,像是被欺负的小孩,整个缩成一团,委屈巴巴的。 “小可怜,想不想出来啊?” 看来这里灵气这么充足,是有龙气滋养着整个宅子。 龙是上古灵兽,从出生开始就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如今却被人为困住。而现在,白龙有冲破压制,一飞冲天的趋势。 虽然它瘦成了小巴蛇大小,还没得蟒蛇有威胁力,可好歹种族基因在,受到这样的屈辱和委屈,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宅子得有上百年的历史,是有本事的风水大师布局,将龙困在其中,福泽一方。 只是,真正的龙,又怎么会是甘愿永久被镇压的。 等白龙带着滔天愤怒出来,宅子里谁都逃不了。 白龙身形一定,很快立了起来,身子在井里一拱一拱的,尾巴卖力地甩来甩去,围着井里打转,时不时朝上面吐舌头。 “啊呜……” 叫声软软细细,跟小猫咪似的。 第189章:我还是个宝宝 “啊呜……” 白龙叫声软软细细,跟小猫咪似的。 于妗眼角一抽,这是向她卖萌? 你好歹是神兽,矜持点好伐? “谁在里面?快出来。” 外面忽然传来呵斥声,正是被这边动静吸引来的慕家人。 此处因为气息特殊,一接近就不舒服,再往深处走会浑身难受,喘不过气,平时宅子里的人都不自觉避开这个地方。 刚刚里面传来那么大的动静,惊动了不少人,此时都聚在外面,又不敢往里面走,只能在外面喊话。 于妗正准备先出去,白龙不乐意了,尾巴摇的更欢,叫声更细,豆丁眼貌似还噙着泪:“喵呜喵呜……” 仿佛在说:不要留下本宝宝。 于妗脑门儿一抽,这怕是一条假龙:“你是龙,是神兽,又不是宠物,卖什么萌,有点出息好不好。” “嘤嘤嘤……” 白龙叫的更起劲,属于神兽的高贵傲娇荡然无存,都这么惨了,脸面什么的不存在的。 于妗受不了一个灵兽这么自降身份,实在辣眼睛,调动力量,将封住井口的四神兽移动位置,阵眼开始发生变动,周围气息涌动。 困了几百年的束缚没了,白龙挣破牢笼,从井里飞出,尾巴摆动地相当欢畅,一声嘶吼,周围树木哗啦啦连根倒下,四只神兽雕塑粉成碎末。 眼看着白龙就要直上九霄,开始搞事,一只手轻巧地扯住了他的尾巴,将它扯回来。 “急什么。” 被困了几百年的龙,心里得多憋屈,一得自由还不得往死里发泄,要真这么飞上天去,变成一条真龙,非得把京市搅得个天翻地覆,马上就能上新闻头条了。 小白龙摆了摆尾巴,见挣不开,咻的一下,钻进了她的口袋里,团成一团,继续扮演小可怜。 于妗咬咬牙:“出来。” “嘤嘤嘤……”口袋里发出软绵绵的声音。 我还是个宝宝,不出。 “那就乖一点,要是敢搞事,把你剥皮下锅里炖了。”于妗威胁道。 口袋颤了颤,很快安静下来,连周围那股似要排山倒海的威压都收敛了不少。 于妗神色缓和了些,面色淡定地走出去。 正等待在外面的人防备又震惊地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少女,跟见了鬼似的。 当先的管家上前,身体止不住哆嗦,厉声质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进去的。”声音发颤,满眼惊惧。 于妗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当然是用脚走进去的。”难不成爬进去? “怎么可能。”管家一脸不信。 她怎么能进到里面去后,还能毫发无伤的出来? 老一辈的佣人亲眼目睹,有一个来慕宅做客的男人因为好奇走了进去,过不多久,爬出来的是个血人,瞪圆的眼睛里血红一片,满是恐惧,一出来就昏死过去。 送到医院一检查,心肝脾胃肾都受到了重创,筋脉爆裂,整个人都废了,一想起就浑身发凉。 至那以后大家更是远远避开这里,没人敢进去,是谁把人给伤了,至今是个迷。 第190章:上古灵兽 慕嵘承闻声赶过来,走到于妗身边,看着一个个惊疑的目光,有些不悦:“这是我带来的客人,客气点。” 管家见到慕嵘承,赶紧躬身,恭敬道:“少爷,我没有冒犯她的意思,里面很危险,不能贸然进去,还是快让她离开。” “这里怎么了?”慕嵘承满心疑问。 他从出生,就是在父母在外置办的房产里长大,只偶尔来老宅看祖父。小时候大人吓唬他,里面有吃人的毒舌,不要进去。 如今看这些人如临大敌,还有刚刚发生的动静,难道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这个……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没人进得去,强制进去身体会承受不住的。”管家解释道。 慕嵘承想着刚刚那压制人的气息,也有些后怕。 见于妗若有所思,刚刚那动静是因为她吧!她肯定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不由看向于妗,满眼疑惑。 “先离开这吧!”于妗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白龙的事,以免惹出事端。 慕嵘承心里疑惑更盛,将人打发走,带她来到了房间,迫不及待问道:“里面是怎么回事?” “是因为它。” 于妗将口袋里缩成泥鳅大小的白龙扯出来,随手扔在桌上,这小东西真粘人。 慕嵘承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桌上缩成一团的白色长条状,全身光滑细腻,头上还有须须,不由自主伸出手指想要摸了摸:“这是什么?” 白龙晕头转向地被提出来,豆丁眼对上慕嵘承,当即炸毛:“吼——” 慕嵘承心神剧震,眼冒金星,满眼惊惧,仿佛溺水的人,频临死亡。 于妗气的伸出一根手指,压在白龙的脑袋上,将它的嘶吼压回去:“闭嘴,再叫把你扔回井里去。” 白龙顿时收敛,委委屈屈地卷住她的手指,可怜兮兮:“嘤嘤嘤。” 宝宝听话,不要把本宝宝困井里。 于妗看向慕嵘承,见他本就憔悴的一张脸更是苍白,手指点上他的脑门:“你没事吧?” 慕嵘承心魂未定,只觉一股气息涌进身体,抚平刚经受的痛苦,看了眼于妗,摇头道:“没事了,这什么鬼?” 见刚刚还嚣张的不得了的小东西这么快就缴械投降,这么小的东西,怎么有辣么大的爆发力? 刚刚那死亡边缘的感觉太真实,这东西太邪门了。 “哼哼哼……” 白龙气的鼻子喷气,豆丁眼对他怒目而视,你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连本神兽都不认识,肤浅的凡人。 于妗摸了摸白龙脑袋:“它是上古灵兽,龙族,被困在了这里几百年了,眼看就要冲破束缚。要是被它挣脱束缚,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势必将这一片搅得个天翻地覆。” 慕嵘承惊疑地看着缩成一团,刚出生的小蛇大小的小东西:“它是龙?” 别怪他怀疑,这小东西怎么都无法与传说中的龙联系起来,毕竟电视上看到龙威武霸气的形象,实在跟眼前的小东西对不上号。 于妗点点头:“这是被困的太久化形了,等它变身成龙,就不是这样了。” 第191章:现在的小姑娘怎么这么不纯洁 于妗点点头:“这是被困的太久化形了,等它变身成龙,就不是这样了。” 还能变身? 慕嵘承瞬间将装弱小可怜的小家伙标为sss恐怖动物,千万不能去招惹,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于妗伸手戳了戳白龙小肚皮:“白龙是在慕宅发现的,困在这里跟你们慕家先祖脱不开干系,还是得交给你们慕家处理。” 慕嵘承避的远远的:“别了,还是你带走吧!困住它的人早已变成了土,也没法给它什么交代。要不我们慕家出资,给它造个宫殿赔偿它,你看怎么样?” 灵兽又不能弄死,交给他们处理也处理不了,他们可没法对付,更不想被白龙报复,也只有于妗能降服它了,交给她最好。 “给它个宫殿也守不住,没准成了科研对象,被制成标本了,还是算了吧!我正好缺个有逼格的宠物,以后跟着我好了。”于妗将白龙提起,重新装进口袋里。 白捡一个灵气自动生成器,不错不错。 慕嵘承:“……”把白龙当宠物?你可真够随意的。 白龙:“嘤嘤嘤……” 大佬求罩。 慕嵘承回归正题:“祖父是不是因为它身体才衰老的那么快?” 于妗摇摇头,白龙一直被困着,影响不了谁:“不是,人年龄大了,各方面比不得年轻人,身体机能衰弱很正常,这是自然规律。” 慕嵘承想着这段时间衰老不少的祖父,感受到了生命无常,人会随着年龄衰老,这是谁也阻止不了的,哪怕医疗再发达的国家,也是无能为力。 况且,祖父比世上大多的老人要健朗,活到一百岁完全没有问题。 “那我呢?” 自己一日比一日憔悴,累的不行又是什么原因? 于妗一脸一言难尽地看着他,犹豫道:“你这个吧!是真是被人为吸走了精气,就男女那么点事,太频繁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男人嘛!我懂。你也别讳疾忌医,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没必要藏着掖着。你还年轻,快活的日子还长着,以后节制点,对你没坏处。” 慕嵘承被说的脸通红,气的爆粗话:“节制你妹,老子克制的很。” 他这一年里根本没找女人好不好,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气人呢? 现在的小姑娘怎么这么不纯洁,说男女事说的这么自然,好像多懂似的, 于妗安抚道:“好啦好啦!不要这么暴躁嘛!我这也是为你好……” 慕嵘承狠狠瞪她:“闭嘴,你要再说我跟你绝交。” 于妗怀疑地从上到下打量他:“真没有?” 慕嵘承气的跳脚:“我特么又不是色魔,就算贪图美色,也不可能成天没羞没躁地跟女人ooxx,我这一年克制的都能当现代柳下惠了。” 好歹也是个体面的大总裁,他容易么他。 “现代柳下惠先生,你好!不过,还真看不出来啊!” 于妗看他气的脸都红了,一副要暴走的架势,赶紧打住话头,眸光微动,神情认真起来:“要不是女人,没准是有人趁你睡觉的时候,对你做了什么。这个人或许就是你身边的人,对你的作息很熟悉。” 第192章:特殊的礼物 慕嵘承闻言,脸色瞬间难看,若真是人为的,能在自己毫无所觉的情况下对他下手,也只有身边信任的人了。 一个信任的人不知不觉中对他下手,这怎么不让人心寒。 于妗见他神情凝重,提醒道:“再这么下去,对你的身体会有很大损伤,不得不妨啊!” “我明白了。” 慕嵘承脸色阴沉,他倒要看看,谁躲在暗处对他下手。 “这东西,你戴在身上吧!” 于妗将一大早从风水池里捞出的平安符给他,既然原因已经查出来,剩下的事就不归她管了。他身上也已经没有上次带的气息,就没多探究,带着白龙准备告辞回家。 慕嵘承拿着平安符,满心感动,本想问她跟端木归是什么情况,以前经常出现在公众视野的人,这几个月也像是人间蒸发了。 一想到现在自己还有一堆烦心事,也没空管别人,也就没问出口。把于妗送走,一回到住处,就在他睡觉的房间装上了隐秘的监视器。 等待着暗中之人自投罗网。 …… 于妗回到家,为防止白龙趁自己不注意闯祸,在它身上下了封制,让它暂时维持小蛇大小,平时盘在一起,像是一块白色玉饰。 白龙倒是一脸乖巧地待在她身边,除了每天晚上对着窗外发出一声龙啸练练声,吓吓小区里的猫猫狗狗,导致小区里再也没有猫猫狗狗踪迹外,倒是安安分分。 当月,于母邀请江宴来家里吃了顿饭,确认了俩人的关系,于妗见过这位江叔叔几面,再见也没有生疏感,一餐饭吃的其乐融融。 江宴见她态度自然,对俩人的事没有丝毫排斥,还很乐见其成,一直提着的心彻底放下来。 江宴没有孩子,在他三十岁的时候收养了一个孩子,现在在国外读书,会在俩人结婚那天出现。 于母办事效率很高,没几天就把证扯了,毕竟是二婚,本没想办婚礼。 江宴觉得不能让她留有遗憾,希望给她一个难忘的婚礼,于妗知道于母跟渣爸乔国梁结婚时,根本没钱办婚礼,也加入了劝说的行列。 于母最终答应了下来,从她的脸上可以看出,她的期待,和对未来生活的期待,整个人都年轻了很多。 于妗为表示心意,给他们一人送了极品风水玉,送了她妈一套别墅。 顾臣趁机提醒:“小老板,别忘了我的车啊!” 说好的车呢?他都要望眼欲穿了好不好。 人逢喜事精神爽,于妗相当大气,扔他一张金卡随便刷。 顾臣拿着金卡,眼睛亮的能发光,有钱就是任性啊!“土豪爸爸,给个大腿抱抱呗!” 于妗瞥了一眼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儿子”,脑门儿抽抽:“滚,我没你这么大的儿子。” 知道于妗的亲妈要结婚,这几天络绎不绝地有人送礼物来,于家从早到晚接待的人没听过,还一个比一个来头大。 直到一份特殊的礼物送到于妗手上时,她的神情变了。 这份“礼物”很特殊,送礼物的人是福伯。 第193章:把你忘记了这么久,你可怨我? 福伯身边带着的是端木家族律师,将一份份文件铺在书桌上,摆的满满当当。 律师一份一份的跟她介绍,每份文件对应的资产,向她详细说明。 而这一书桌文件,足以让她一跃成为京市最有钱有地位的人之一。 可是,她要这些有什么用? 于妗从头到尾冷漠着脸,哪怕再让人惊叹的资产金额,都没有引起她侧目。 于妗看向傅伯:“能解释下,这是什么意思?” 律师见她对这么大一笔资产还能无动于衷,有些诧异。 福伯公事公办道:“这是少主千叮万嘱让我交给你的,今天来是来办交接手续的。” 于妗没动,微微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冷笑:“为什么?” 福伯犹豫道:“我们只负责实行少主的指示,至于原因,我们无权过问。” “他在哪?”于妗声音冷了几度,心情差到了极点。 福伯脸色的担心掩饰不住,没有隐瞒:“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至今已经三个月了。” 或许她的出现,能让少主不在关着自己,能尽快出来,所以他没有隐瞒,还有些乐见其成。 于妗脸色大变,她没有测错,他回来了,师兄回来了。 一时不知是喜还是悲,她期待了那么久,期待着她的师兄记起一些。可是,他却避着自己,那是她最亲的人啊!又比这更让人难堪的吗? 可是为什么,他要将端木家交给自己? “我要他当面说清楚,立刻,马上。” 福伯精神一震,殷勤道:“我这就带你去。” 于母见于妗脸色难看的从书房里出来,跟着几人急匆匆地往外走,一跟上去喊道:“妗妗你去哪?” 于妗回道:“妈,我出去一下。” 车子开的飞快,到达端木古宅不过半个小时,于妗直接朝着一间房冲去,一脚朝着房门踹去。 砰—— 入目所及,让她神魂俱裂,目光死死盯着中间那个人。 其他所有一切,都失去了焦点。 “少主。”福伯大惊失色,就要冲过去,被于妗呵斥住。 “别动。” 于妗浑身颤抖着走过去,双脚一弯,瘫在地上,颤巍巍伸出手去。 他坐在那里,如同一尊雕像,身上冷的毫无生气。 可是,这就是师兄,只有师兄才会把自己的生死当儿戏,才会墨不离手。 “你怎么来啦?”他似有所感,微微睁开眼,声音轻的随时飘走。想扯动嘴角,有些困难。 “闭嘴!” 于妗冷着脸,眼眶通红,恶声恶气道:“我要再不来,你就把自己给折腾的没了,明知自己魂魄不全还这么作,别以为把家业交给我就能让我原谅你,没门。你要是死了,我才懒得给你收拾烂摊子。” 边说着,边伸手稳住他的心脉,感受到他全身暴涨的气息,心一紧。 要是不能让这幅身子融合他的实力,根本承受不住他力量的苏醒,等待的就是毁灭。 “小白。”她唤道。 希望白龙的灵气,能涤荡他全身经脉,脱胎换骨。 福伯满眼惊惧地看着俩人,将房门关上,亲自守在门外,防止人打扰俩人。 他目光定定看着她,眼中有太多的情绪宣泄,有太多的话想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最终叹道:“锦儿,我把你忘记了这么久,你可怨我?” 第184章:相思错付 “锦儿,我把你忘记了这么久,你可怨我?” 转世十八载,他忘了一切,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婴儿长到成年,将半生重新经历了一遍。 而某个人,故技重施,再次闯进他的世界,搅乱一池心湖。他却忘了自己是谁,对这腔爱意退避三舍,多可笑? 她可怨? 于妗哼了哼:“没什么可怨的,我心里知道你是谁就够了,还别说,你性子还是跟以前一样冷,比在门派的时候还难搞。现在你已经记起来了,我也不用跟你客气了,该讨的债还是得讨,你欠我的还多着,振作起来。” 白龙趴在于妗肩膀上,昏昏欲睡,被她惊的一个激灵,打起精神聚灵气。 他轻笑,目光温润,柔声道:“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那样无限包容又无限宠溺的话,就像是温泉水,将人包裹在其中,全身舒坦,仿佛她提出再多过分的要求,都能无条件满足,实在是让人怨不得,气不得。 这就是师兄,那个让人又气又舍不得真的生气的师兄。 于妗咬咬牙,不想再被他的糖衣炮弹迷惑:“我已经不是那个需要你处处保护,任性妄为的天堼山的小师妹了,别以为说几句好话就能蒙混过去。” 感受到他渐渐稳住的魂魄,心中一定,身上的气息更是不要钱地往他身上输送。 他眸光一黯,笑容更加温和:“是啊!我们家的锦儿长大了,不再是小孩了。” 于妗眼角一抽,这话听着,怎么有种自家闺女长大成才的自豪感,见鬼了。 看来恢复的挺好啊! “我问你。” 于妗咬牙:“你是不是娶妻生子,有孩子了?” 他眸光微动,专注地看着她,点点头:“是。” 于妗身子僵了僵,自己这段时间做了什么? 要不是现在抽不出空,非得抽自己一巴掌,让你多管闲事,让你对失去记忆的师兄爱心泛滥,让你心智不坚定,对他乱动心。 还整的那么痴情,这下尴尬了吧! 她力求平静打听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认识吗?”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笑容越发温柔,连眉眼都透着柔情蜜意:“自然认得,很多人说她敏锐,是个有大局观的法师。其实她很迷糊的,看着什么都不在意,很多时候却傻的可爱,跟现在的你……” 于妗看着他,眼前有些模糊,忽然喊道:“师兄。”他的神情,他声音里的爱意,做不了假。 她再听下去就是找虐了。 听到这个悠远熟悉又疏离的称呼,端木归心神一颤,有些恍惚。 他有多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 于妗伸手,想抚上他的脸,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涩:“你别说了,我快要撑不下去了。” 这一刻,竟会觉得心抽痛,本以为是相依为命的至亲之人,谁晓得错过八年,他已经娶妻生子,偏偏自己一无所知,还在这一世爱上了。 却叫相思错付,如今师兄近在眼前,本伸手可触,原遥不可及。 第185章:端木家的八卦团体 感受到她气息忽然紊乱,端木归一惊,才发觉她毫无保留地将气息全部输给自己,这样下去就算自己没事,她也会因为体力不支而力竭,面色瞬变:“你不要命了?” 伸手阻止她继续动作,若是再继续下去,就要把自己放干了。 “我没……” 于妗胸口一阵闷疼,浑身一麻,倒了下去。 他收回手,看着昏过去前还一脸不忿瞪自己的人,无奈地摇摇头,这么多年,性子还是犟。 正要将人抱起来,全程见证他怎么把人砍晕的白龙不干了,跳到于妗身上,甩动尾巴朝他呲牙咧嘴。 还没来得及咆哮,就被揪住了尾巴,倒提了起来:“小东西安静点。” 白龙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身子一卷,盘做一团。 “嘤嘤嘤。”大佬饶命。 刚还威武不能屈的白龙秒怂。 福伯看着抱着于妗走出来,神色如常的少主,躬身小心翼翼道:“少主。” “嗯!” 他抱着人,径直进了房间,将人小心翼翼放在床上,手指抚过白嫩的脸颊,满是眷念。 他和衣躺下,将人拥入怀中,轻轻阖上眼,三个月的疲惫,他早已体力不支,此时却无比的心安。 想起前程往事,手指不由将人拥的更紧,仿佛一放手就会不见,轻声低喃:“锦儿,锦儿……锦儿……” 一声一声,似失而复得的痛楚与喜悦。 …… 于妗醒来时,已近傍晚,陌生的床让她有些恍惚,周围很安静,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 她瞪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稍微动了动,只觉全身绵软,脖子酸痛,丹田里空空如也。 她伸手,拍了拍额头:“冲动是魔鬼。” 要不是被他打断,自己怕是连命都搭进去了。 赤脚走下地,房间很简洁,没有找到自己的鞋。 她刚打开门,外面正打扫的佣人停下来,好奇地看向她,目光统一落在她身上,又故作镇定地移开,很热情地喊道:“于小姐好。” 这态度,要多恭敬有多恭敬,要多热情有多热情。 如嫣见此,放下手中的活走过来,看了眼她的脖子,脸色微红,轻咳一声,温声提醒道:“于小姐先进去梳妆一番,少主正在餐厅等您。” 于妗见一个个神情古怪,她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伸手摸摸脸,莫名其妙,随着面上女孩的目光往下看去,浑身一僵,转身进房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如嫣看着在自己面前关上的门,眨眨眼,站了一会儿,转头就听到几个窃窃私语声,还是一张张兴奋的脸。 她们是得到消息,少主抱着一女子进房间,整夜未出,所以很早就聚在这探听消息来的。 “从少主房间出来的呢!看来没错了,以后咱们就有女主人了。” “她这是害羞了,少夫人真年轻呢!没准很快就有小少主了。” 如嫣:“……” 你们想的可真远。 …… “什么鬼?” 于妗瞪着脖子上那点点红,往领口里面看去,从脖子到胸口都是,跟草莓似的。要说是蚊子叮的,她自己都不相信,难怪刚刚一个个一脸八卦。 第186章: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师兄 这么出去可不行,她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从衣柜里翻出一件衬衣换上,扣好。 等收拾好来到餐厅,被那双温润如水的眼神看着,想要问的话怎么也问不出来。 将汤盛进小碗里,放到她面前,他眼睛微弯,笑容宠溺,轻声慢语:“为了稳住我的魂魄伤了身,这是让厨房精心准备的药膳,得好好补补。” “哦!” 于妗被那看闺女似的眼神看的浑身一哆嗦,低头郁闷地喝着汤,带着异样的心情,时不时朝那坐姿端正,神态优雅至极的人看去。 他正低头专注地吃着饭,侧面优雅的轮廓,似玉石一般泛着温润光泽。这么傲气的一个人,实在不像是会在自己人事不省的时候做出那事的人。 那自己脖子到胸口上的草莓哪来的? 碗中的汤刚喝完,他适时接过空碗,将碗盛满,放到她手边,细致周到。 餐厅里,两人沉默喝汤,各怀心事,一时有些安静。 于妗喝饱,见他还是没有跟自己解释的意思,不由放下勺子,双手撑着脸,一眨不眨看着他:“师兄。” 端木归神情一滞,喟叹:“以后不用这么叫我了。” 于妗挑眉:“那叫你什么?端木?” 端木归张了张嘴,看着她一脸懵懂,心中一滞,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无奈道:“随你。” 于妗不解地看着他,要是没看错,他刚刚是失落吧?可是自己在来这前,一直都是喊他师兄,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 “你苏醒过来怎么不告诉我?不让我帮你不说,还把一魂一魄送走?” 端木归迟疑地望着她:“你真的……忘了?” “嗯?”于妗不解,忘了什么? 端木归望了她一会儿,见她一脸迷惑,心神一动,只道:“那一魂一魄,现在不适合回来。” “哦!” 于妗想起那天发生的,揶揄道:“这么说,你并不是真心要把玉坠送给陆姑娘,这就不厚道了,撩了陆小姐,就不负责了是吧!” “锦儿。”他有些无奈。 如同每一次被逼的哑口无言,都会这么喊她,宠溺又无可奈何。 “好,咱不说她了。” 于妗皮笑肉不笑,将衬衣领往下拉,露出脖子上的红点:“那你告诉,我脖子上的痕迹是咋回事?是不是趁我睡着的时候对我下手的,好啊!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师兄,我真是看错你了……” “锦儿,你……” 他脸刷的通红一片,目光有些闪烁,一时不敢对上那双晶亮的眼睛,看到一旁吃的欢畅的某龙,赶紧扔进她怀里,一本正经道:“是它。” 于妗眯起眼,看向怀里小白,眼角抽了抽。 背锅龙:“喵喵喵……”怎么有点冷?发生了什么? 赶紧往她身上蹭蹭蹭,摆尾讨好。 于妗扯起它的尾巴,一顿猛甩,甩的一脸懵的白龙眼冒金星。 “你个色龙,再有下次,把你炖了。” 白龙头昏脑涨地瘫在桌子上,豆丁眼对上端木归威胁的眼神,一阵哆嗦。摇头罢尾缩到角落里,委屈兮兮地卷成一团。 宝宝什么都没做,宝宝好冤枉,宝宝还不能拆穿。 第187章:你知道,我有多欢喜吗? 他是在从燕市回来后,记忆彻底苏醒了,记忆苏醒,他的修为也有苏醒的趋势,只是身体太弱,承受不住力量的苏醒。 毕竟他的一身修为,是在天堼山那样灵气浓郁的地方修炼的,普通的身体怎么承受的住,一不小心,这具身体就废了。 闭关三个月,就是为了将修为与这具身体相融合,只是他高估了这具身体的承受能力,三个月显然不够,魂魄都有了离体的风险。 好在于妗及时出现,让他顺利融合。 至于上次在拍卖行整的那一出,是因为不知道能不能撑过来,不想连累她,才没告诉她的。 这理由听在于妗耳朵里,只想打人。 跟我抢东西送其他妹子,你还有理了。 还有,那玉坠为啥她碰不得? 可惜,他不愿意说原因。 魂魄虽然稳住,修为也已经融合,到底失去了一魂一魄,为免身体出现异常,于妗暂时留在端木宅子。 她渐渐发觉,这个师兄跟记忆中的师兄不太一样,也许是当了国师的缘故,少了份孤冷,多了几份随和,从内到外的威慑,不显山不露水。 有时候看她的目光柔的过分,让人生出情意绵绵的错觉。有时候注视着她时,眼神怅然若失。 于妗想起他离开后的事,就一阵心塞,对他不辞而别的事一直耿耿于怀:“那八年,你招呼不打就走了,为什么?” 这句话,她在心里问了太多遍,就等着见到他得到答案,现在终于能问出口了。 她想,要是没有这八年的分离,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端木归想起什么,脸上沉冷,无端的多了几分肃杀:“我是被家族召回去的,当时族姐是当朝皇后,太子争夺中被打入冷宫,整个家族被牵连,大皇子危在旦夕,我不得不离开。 那时你正在闭关,事态紧急才会不辞而别。走时,我留下了书信。” 啧,原来他还是个皇亲国戚呀! 于妗疑惑:“书信?我没见到啊!” 等自己出来了,他就跟人间蒸发似的,问谁都说不知道去哪了。 他眸光沉了沉:“书信被人拿走了。” 否则,也不会错过八年。 于妗瞪大眼睛,出离愤怒了,哪个缺德货干的,要不是已经过去了那么久,非得挖出来大卸八块。 他回忆道:“那八年,我隐信埋名在大皇子身边,为他谋划,与其他势力抗争,皇权争斗,尸骨如山,我又怎么能把你拉进来,便没有再找你。 本想等他地位稳固,登上皇位再离开。只是一插手,有些事就不由我决定,等我想要撒手的时候,就是万丈深渊。我很庆幸,你还活着,我还能真切地见到你,感知到你的存在。” 你知道,我有多欢喜吗? 于妗被那痛楚和沉重的目光给镇住了,一时反应不过来,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这么说。 他回过神来,看着她,目光如水,保证道:“以后,我不会再不辞而别。” 于妗默,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第188章:极强的存在感 在端木家的这段时间,她的吃穿用度都是由如嫣负责,如嫣是端木家培养的人,能力出众,是个得体又细心的女孩。 宅子里的女性,基本都是她管,比如女厨子、女裁缝、女茶艺师、女园丁等。 于妗对她感官不错,就是,话挺多的,一天不到,她就对端木宅子里的事了解了七七八八。 “少主很小的时候就失踪了,对外一直隐瞒着,外界见咱们端木家这么多年没有一个主事者出来,就传出少主心智不全,不能当家作主的传闻。 为了保存实力,端木家族不再理会外界纷扰,越来越低调,暗中到处寻找少主。现在少主终于回来了,咱们端木家终于苦尽甘来。 少主在外吃了很多的苦,除了对雪穗小姐外,我是第一次见她对一个女孩这么宠着,雪穗小姐是当一般妹妹爱护,跟对你不一样。于小姐,你一定要好好待他啊!” 于妗听了一耳朵,听到后面,有些不对味:“你觉得我跟你家少主是什么关系?” “自然是情侣,以后的少主夫人。”如嫣理所当然道。 都同房过了,别告诉她两人啥事都没有,说了也没人信。 于妗幽幽问道:“要说你家少主结婚有孩子了,你信吗?” “啊!”如嫣一脸懵逼。 怎么可能。 于妗赶紧问道:“我要的东西在哪间屋?” “哦哦!这边。” 如嫣带着满心疑问,只是见于妗没有多说的样子,也不好打听,带着她往后院子里的一间房间走去。 经过一间房,于妗往里面瞟了一眼,脚步一顿。 门半开着,有人正在里面打扫,房间里面摆放着很多油画,一幅幅画,个性鲜明,画还有些眼熟。 她眯了眯眼:“住在这的人呢?” 如嫣看了一眼,眉头微不可查地一皱,道:“雪穗小姐出国了,少主说了,在没有完成学业前,不准回来。” 她伺候过童雪穗一段时间,那女孩很文静,喜欢一个人画画,对家里佣人也是客客气气的,性子柔顺,与世无争的类型。 偶尔还会给佣人们一些吃的用的,投其所好。 这样善良乖巧又讨喜的女孩,谁见了都会有好感,宅子里的人对她都是夸奖有加,对她也是照顾有加。 只是,她总觉得那个外表无害的女孩,并不像她表现的那样,比如无人在时,那双眼睛太过阴郁。 看少主时,仿佛全世界只有他,只有周围有人多看了少主一眼,都要被她注视好久,眼神阴郁的可怕,那是极端的占有欲。 “哦!” 于妗想起那个偏执到病态的女孩,这对她来说,是最好的结果,可惜,不见得她会甘心。 如嫣看着打扫房间的女人,皱了皱眉:“你不是跟蔡师傅学设计衣服了吗?怎么又来这干活了?” 正打扫房间的女人一惊,赶紧出来,看了一眼于妗,向如嫣解释道:“如嫣小姐,我是趁着休息的时候来的,房间里有灰尘,隔几天来打扫一遍。这样等雪穗小姐回来了,房间看看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她也高兴。” 第199章:活不过二十五岁 “她这两年都不会回来,你没必要天天来。” 如嫣心道,那女孩虽然不在了,宅子里却经常有人议论她什么时候回来,雪穗小姐离开时哭得那么伤心,少主怎么忍心把人送走之类的话。 这才多久,得多有心才能做到被这么多人记挂着。 女人目光一黯:“我知道,可这才是她家,她一个小姑娘独自在外多孤独,异国他乡,身边都是不同语言的陌生人,心里得多害怕,每次通电话里还能听到她隐忍的哭声。等到中秋、过年,没准就回来了。” 一想起那哭声,就让人心疼,实在不知道少主怎么会这么残忍,将人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不闻不问,竟然还带别的女人回家。 想到这,充满敌意地看了眼于妗:“她就是少主从带回来的女人?” 如嫣斥道:“这是贵客,礼仪规矩都白学了?” 女人动了动唇,很是不满地瞟了眼于妗:“再尊贵,比得过雪穗小姐?他们可是青梅足马一起长大的,感情比谁都深厚,不是谁都能比的,少主送雪穗小姐出国也是为她好,雪穗小姐迟早要回来的。” 少主也是,什么女人都往家里带。 如嫣看了一眼,警告道:“你这态度,要是少主知道,留不得你。” 女人瘪瘪嘴,嘀咕道:“我说的又没错,少主知道就知道了。” 难不成还为了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女人把她这个从小长在这,爸妈是端木家老人的她赶出去? 将门关上,气咻咻地离开,这事得让雪穗知道,留个心。 “要不要告诉少主?”如嫣看向于妗,有些迟疑,要是被少主知道了,肯定不会轻饶。 于妗挑挑眉:“这宅子里的人跟雪穗关系这么要好?” 如嫣解释道:“雪穗小姐在的时候,对谁都好,大家都喜欢她,这个叫宋倩经常来找她玩,跟雪穗小姐比其他人更亲近,对少主将雪穗送出国一直很不满。自从雪穗小姐离开后,总能看到她来这。” 于妗问道:“童雪穗在这里住了多久?” “一个月不到。” 于妗心想,一个月不到就能让一个陌生人如此忠心,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我不会在这待多久,她不招惹我,我自然不会找她麻烦。” 如嫣不解,少主身世好,容貌好,最重要的是对她那么宠,又没有其他女人,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还要离开。 于妗在宅子里单独划出一片区域,布了个风水阵,用来聚灵气,有白龙在,事半功倍。 端木归本就喜静,很快就搬了进去,除了于妗,不准其他人进。 这消息一出,大家觉得俩人是要过二人世界,自然没人打扰。 于妗见他这段时间修为虽然融合,魂魄总是不稳,有些担心:“这样下去对你的身体损害太大,好不容易寻回一魂一魄,还是让魂魄回来吧!” 魂魄残缺不全,对人影响是巨大的,要比平常人更容易出意外。 端木家的人活不过二十五岁,就像是一个死结,一代代都是这样。 之前是什么情况她不知道,要是他还不快补全魂魄,越大越是危险。 第200章:为伊绾发 端木归眸光微动:“不急,再等等。” 望着她那一甩一甩的马尾,嘴角含笑,回忆道:“记得你小的时候也是这样,不像其他女孩子爱打扮,梳漂亮的发髻。总是跟师兄弟们一样,将头发竖在头领,像个假小子似的。” 被这么一提起,于妗想到了进门派的那段日子,跟着笑了:“后来看到来寻你的师姐师妹们梳的发髻,漂亮极了,心血来潮也想试试,却怎么也梳不好,后来还是师兄给我梳了一个漂亮的发髻。” 她便时常央着他给自己梳漂亮的头,到处显摆。师兄师弟们对她也开始改观,不再一口一个假小子,而是师姐师妹叫的亲切。 还经常带她下山到处玩,玩的她乐不思蜀,总是惦记外头的新奇东西和美食。 再后来,师兄只肯给她梳头包,像两个包子顶在头上,跟个小书童似的,让她郁闷了好久。 端木归望着她笑的眉眼弯弯的模样,如同小时候那样,纯真明媚,心中微动,放下手中的书本,伸手拂去她脸颊旁的发丝。 握着她的手,将她带到镜子旁,拿起梳子:“好久不曾给你梳过了,不知道生疏了没有。” 于妗抬眸,看着他的动作,心中有些酸涩。 那些曾经觉得很平常的事,相处的点点滴滴,竟是那么稀有,在现在看来,弥足珍贵。 他的神情很认真,像是对待很重要的事,散开她的发丝,梳子一下一下,将她的发丝抚顺。 镜子里,那张无可挑剔的容颜,粉色的嘴唇微抿着,神情别样的柔和,心中升起异样的情绪。 这样赏心悦目的人儿,怎么看都看不腻。 现在回想起来,师姐师妹们总是用各种借口来找他,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是借故见一见他,培养感情。 那时候师兄招蜂引蝶的本事已经初见端倪。 “那么多复杂繁琐的头型的,你怎么会的?” 想起那段时间,他那么熟练的给她梳发,一个星期还不带不重样的,简直就是超级专业发型师,竟然出自一个这么傲气的男子之手,现在想来,确实匪夷所思。 “看了就会了。”他一脸平静道。 实际上,在她用羡慕的口吻说起哪个师姐发髻漂亮,哪个师妹又梳了新花样,却怎么也梳不好的时候,他就向师娘请教了怎么给女孩梳喜欢的发髻,练了两天才梳出一个满意的发髻。 于妗一脸羡慕,不愧是门派学的最快、领悟最好的,连梳头发那么难的工作在他这里都这么简单,简直不给人留活路啊! “好了!” 他顺手将一枚月牙形的吊坠,戴在了她的脖子上,在雪肤的映衬下,流光溢彩。 于妗望着镜子里那漂亮的发髻,将她的脸都衬得更加立体饱满有精神,这门手艺过了千年还没生疏,功力了得。 只是,眼角一抽,这是妇人才会梳的朝天髻。她回过头去,抱怨道:“你经常给你的妻子梳头发吧?我都还没结婚,梳这个发都把我衬老了。” 第201章:一辈子太长,还有我陪你 她回过头去,抱怨道:“你经常给你的妻子梳头发吧?我都还没结婚,梳这个发都把我衬老了。” 他手一抖,神情颇为无奈,喟叹:“你真是会破坏气氛。” 她昧着良心道:“我还是个青葱少女,这发型一点都不配我,换了换了。” 看着她略带撒娇的神情,亦娇亦嗔,他的眼神柔了几分,依言给她重新绾一个少女发髻。 手指翻飞间,一个繁复的发型成型,让她眉眼灵动俏丽了几分。 于妗照了照,嘴角一勾:“这才适合我嘛!” 她在梳妆台上挑挑拣拣,选中一只发簪递给他,看着一匣子头花、簪、钗、环、发钿、梳篦等,从镜子里瞥了他一眼:“你这准备的够充足的,也不知道谁有这个福气能让你一辈子给她绾发。” 端木归接过,将簪子插在了发心,端详一会儿,满意地点点头:“一辈子太长,一时半刻足以,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继续为你绾发。” 于妗心一颤,转头看过去,眼角微挑,睨着他:“一辈子太长,一个人多孤单,有我陪着你,你为我绾一辈子发还不赚了。” 他微抬眸,声音轻不可闻:“你终究要嫁人的,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任性。” 于妗嗤笑:“上辈子没嫁人过的多逍遥,想做什么都没人管着,干嘛要嫁人,我还就不嫁了。” 上辈子走南闯北,见识了那么多,走哪都被人小心翼翼对待,不受婚姻拘束,没体会过男尊女卑,也没想过嫁人,何况这辈子。 见她横眉竖目瞪着自己,他失笑:“别说丧气话,走,去吃饭了,待会送你去学校。” 在这里,他们虽能力超群,同时也是别人眼中的异类,这样信息发达,科技发达的世界,不见得比那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好生存。 遵循这个世界的规律,结婚生子,健康简单过一生,或许是最好的生存方式。 可惜,他做不到。 于妗赌气:“我腿麻了!走不动,你背我。” “好!” 他自然而然地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如同刚认识的时候,总是这样,用那清瘦却坚韧的肩膀,为她撑起一方温暖的小世界,不受风吹雨打。 她趴在他的背上,鼻子一酸,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头埋在他的肩窝,怕忍不住哭出来。 他站起来,掂了掂:“好像胖了。” 于妗吸吸鼻子,气的在他肩膀上咬一口:“胡说。” “脾气也大了。”他轻摇摇头,语气无可奈何,声音里满是笑意。 就这么背着她,沿着长长的走廊慢慢踱着步子,平稳又踏实。 风吹来,头上旒苏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在这样祥和的气氛中,别样的动听。 “怎么,嫌弃了?是不是很后悔捡了个这么刁钻粘人的小东西,都重活一世了,还甩不掉。” 于妗搂的更紧了,要是别人,她还不屑发脾气,也就对他会毫无顾忌。 这已经形成习惯,改不掉了。 他笑意更深,眼角都浮上了一层褶皱:“现在不要还来不来得及?” “来不及了。”于妗咬牙道。 第202章:见家长 清晨,阳光和煦。 于妗窝在沙发上,拿着平板电脑划拉,欣赏镜头下的爱情。 顾臣给她传了于母和江叔叔的婚纱照,虽然两人年龄不小了,站在一起,却是非常养眼登对。 顾臣透过视频,看着画面里她背后低调不失奢华的装修,脸颊一阵抽搐,压低声音:“你胆子真大,竟然住人家里去了,成天不归家,害不害臊,看你回来怎么向你妈交代。” 于妗瞥了眼他那张八卦脸,幽幽道:“我这不是主动给他们提供两人世界,不当电灯泡嘛!” 顾臣心想,你就编吧!那天走的那么焦急,明显是出了什么事:“你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陪她去选婚纱。” 现在的于妗在他看来,不坑别人就好了,没人伤的了她,也就不担心她的安危。 倒是对俩人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一头雾水。 于妗想着是该回去一趟:“你告诉我妈,今天我就回去,其他的别多问,问了我也不会说的,回见,挂了。” 顾臣来不及问,屏幕里人已经不见了,气的他想打人。 “回哪?” 端木归刚进来,就听到她的话,本能地追问,双眼烁烁看着她。 为什么要走,她在这里住的不习惯吗? “回家,于母……就是我这个世界的妈要结婚了,我得回去住几天。你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我把白龙留在你这,他身上灵气很充足,我也放心,有要是有什么事得及时告诉我。” 佣人小心翼翼地将早餐分别放在两人面前,转身出去。 端木归坐在她身边,目光落在了平板电脑上,看着照片上的两人,于妗如今的模样跟里面的女子很像,这就是她现在的父母? 莫名有些紧张,思索道:“你说他们结婚,我应该准备什么礼物好?要不把我名下几个产业送给她,你看于母对什么产业有兴趣,这就让福伯准备?” 于妗闻言失笑:“别了,你这么一送,不是惊喜,是惊吓了。” 低头喝了口银耳羹,眉头一皱,脸色一言难尽,咸的她又吐了回去,放下勺子再也吃不进一口。 端木归没注意她的动作,像是遇到了难题,一脸思索:“这样,给他们夫妻建一处适宜居住和养老的大宅院,让他们安享晚年……” 于妗古怪地看着他,怎么搞的跟见丈母娘似的:“他们各自有住的地方,不需要的。” 再说,这里人均普遍长命,他们还年轻着呢! “你要见他们吗?” 他矜持又慎重地点点头,一本正经:“迟早要见的。” 毕竟是她这个世界的父母,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总要见一面的。 于妗见此,低头一笑,建议道:“其实,你带些水果上门,他们就会很高兴的。” “就这样?” 端木归有些迟疑,似觉得这样不够表达他的敬意,毕竟把她带大不容易。 “嗯!足够了。”于妗一脸保证地点点头,他怎么好于母一定会喜欢的。 上辈子她的父母很早就不在,对她来说,师兄就是唯一的亲人,对见父母什么的,也是头一次。 第203章:端木归发脾气 端木归打定主意,要给她的父母一个好印象,那是她除了他之外,最亲近的人。 于妗夹起碟子里皮薄陷匀,模样上佳的蒸饺,轻咬一口,脸色更微妙了,胃口全无地放下筷子:“过段期间,我想把外面那片玫瑰园填平,那块地不错,正好建一个大型风水池。” 风水池,是每一个风水师必备的,滋养一些灵气物件,配在身上,对他的身体也有助益。 “好!” 端木归闻言,露出笑意,这么说她还会回来的。见她吃一点就不吃了,皱了皱眉:“再多吃些。” 这段时间为了帮他,用了太多心血,得好好补补。 “不嫌我胖了?” 于妗嘴角含笑,揶揄地瞥了他一眼,在桌子上扫了一遍,端起牛奶。 刚喝了口,险些喷出来,放下杯子,随手端起他的喝一口,将嘴里甜的发腻的味去掉,一脸苦恼看着他:“这里是不是有人不欢迎我啊!” 一样可能是不小心出了错,可是给她吃的这一份全部下不了口,这就过分了啊! 端木归不解看着她皱巴巴的小脸,伸手捏捏:“再皱就成小包子了。” 顺手端起银耳羹,抿了一口,脸色当即沉了下来,喊道:“来人。” 等候在外的佣人匆匆进来,胆战心惊地喊道:“少主?” 端木归脸色冷沉,眼神凌厉:“今天谁负责早餐的,叫过来。” 佣人什么时候见过少主发脾气的时候,之前只觉得清冷不说话,一旦爆发,连房间里的气压都降了几度,压得人喘不过气。 吓得赶紧去叫人,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把少主惹出这么大的火气,那强大的威慑,太吓人了。 福伯闻讯赶来,得知是什么情况,脸色也冷了下来。 很快,一个还系着围裙的妇人带着两个帮手走了进来,看着脸色沉冷的少主,不明所以,这是怎么了? “少主,可是今日的早餐不合胃口?” 妇人小心翼翼问询,厨房里每一份餐点,都会经过严格把控,都是厨师们用心做出来的,就是为了呈现食物最好的口感。 所以,就算不合胃口,也不至于难吃到大发脾气吧! 端木归声音沉冷,毫无温度:“你尝尝,要是端木家的大厨做出的食物就是这个水平,还有必要花大价钱请你们吗?” 妇人被说的脸通红,在几人的注视下,战战兢兢地将几样都尝了一口,难以忍受地变了脸:“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去重做。” 厨房里,从材料的精挑细选,到火候的掌控,保证食物的鲜香味美,这是身为厨子的基本功。 而这些吃的,咸的咸,苦的苦,自己管理的厨师,决不至于粗心大意到出这样的错。 连牛奶都甜的发腻,这得加多少糖。 心中叫苦连天,这是谁做的?要害死她吗? 于妗打量了眼妇人,眯了眯眼:“不用了。” 将那杯正常的牛奶喝完,就进房间去了,这些吃的,跟这位妇人无关。她没必要追究这种小事,毕竟她只是外人。 “你,过来。” 端木归目光沉沉地看向妇人身后神色慌张的女孩,看的女孩浑身发凉,心里升起一股恐惧。 她只是因为替雪穗小姐不值,小小的恶作剧作弄一下这个女人而已,怎么会让少主这么生气? 第204章:于母婚礼 端木归沉冷盯着她:“谁指使你做的?” 女孩眼神闪烁,惶恐道:“没人,是我粗心大意,我可以跟于小姐道歉。” 端木归怎么会看不透她的心思,知道她的目的,心中微冷。 目光从女孩身上移开,扫了一遍在场的人:“今天的话,我只说一遍,不管你们身后的是谁,以谁为主。在端木家,于妗是主,她有权利决定你们是走是留,包括你们背后的人。谁不服,随时可以离开。” 为官二十载,见过的阴暗不知凡几,豪门里的倾轧,争斗,司空见惯,只要不是太过,他可以不理会。 只是现在已经波及到他从小到大悉心护着的人儿,这不是第一次了,从吃穿用度,都有人暗中做手脚,给她添堵。 她不说,是不屑,更是不愿给他添麻烦。 周围的人诧异地看着少主,很少见他一次说这么多话,能决定他们的去留,就是主人了,这是要承认她的身份了吗? 见于妗换了衣服出来,他交代道:“福伯,剩下的交给你了。” 走过去,自然而然地接过她手中的东西:“现在就回去吗?” “嗯!” 于妗点点头,见周围人惊疑不定地看着自己,瞥了他一眼,这是已经立威了? 端木归温声道:“以后要是谁对你不敬,随你处置,不用顾及我。” 见周围人都看着自己,于妗点点头,配合道:“我听你的。” 福伯见两人离开,目光扫过周围噤若寒蝉的人,微微一叹,这是多眼瞎,看不清形势才自断前程。 对女孩道:“既然这些是你准备的,那就把这些全部吃了,一点都不能留。” 女孩脸苍白一片,她这是把雪穗小姐都不能得罪的人给得罪了,她还待的下去吗? …… 当天晚上,于妗回了家,跟于母商议婚礼事宜。 于母见到神出鬼没的女儿,满眼复杂:“你是不是不想我结婚?” 不然怎么这么久不回来,是不是不想让她失望,才不说的。 “哪有,我这几天,是想给你个惊喜。”于妗搂着于母脖子笑吟吟,找着借口。 于心蓝对女儿的感受很看重,女儿哪怕有一点不愿,就算婚礼现场,她也会放弃。 直到婚礼当天,收到于妗准备的惊喜,才真正放心。 对这场婚礼,江叔叔和于母都很慎重,特别是对来参加婚礼的人。 婚礼举行当天,天气很好,来参加婚礼的人不少。 江家是书香门第,江叔叔的父母都是很温和的知识分子,对于母不管心里满不满意,都是温声细语,很尊重。 江家来的是相熟的亲朋好友,坐了五桌。 于家这边亲朋好友相对比较少,只有两桌,毕竟在于母与乔国粱离婚,生活窘迫,很多亲戚好友都生疏了。 不过京市的官员和富商倒是占了整整两大桌,低调又有排场,倒是把江家那边给震了,有些对于母二婚还有孩子颇有微词的人,也不敢小瞧了。 于母穿的是中国传统的红嫁衣,嫁衣是于妗准备的。 精细的手工刺绣,华丽的款式,将她原本高挑的身形,衬得端庄典雅,高贵美丽,仿佛古代大户人家的贵妇人。 这排场,没人敢小看了去。 于妗看着这个场面,有些恍惚,仿佛很久很久以前,经历过一场盛大婚礼,十里红妆,满巷围观的群众。 只是,这一幕她不记得经历过,怎么会心悸。 …… 婚礼现场。 当于母挽着于妗出现在现场,引起一片赞叹声。 于妗将于母送到江宴身边,退到一边,看着江宴风度翩翩,将戒指带在了于母手指上,亲了亲母亲额头,眼中满是爱意。 看着于母嘴角幸福的笑容,嘴角也不由露出笑意。 爱情大抵如此。 “你就是于阿姨的女儿,于妗?” 一道突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于妗转头,看向跟她说话的女孩子,穿着一身紫色长裙,身形窈窕,眉眼清秀,目光审视地打量着自己。 第205章:继姐的偏见 于妗转头,看向跟她说话的女孩子,穿着一身紫色长裙,身形窈窕,眉眼清秀,目光审视地打量着自己。 这眼神,太有攻击性,就像是在挑剔什么货品似得。 于妗挑眉:“你是……江叔叔的女儿,江姮?” 作为组合的新家庭成员,这算是她们第一次正式见面。 江姮点点头,迟疑道:“你……跟我想象的样子有些不一样。” “哦?” 于妗倒是有些好奇:“你想象中我的样子是什么样子的。” 江姮轻笑,这一笑,让她的眉眼都张扬了几分:“呵,还是不说了,至少比我想象的要顺眼。怎么说以后也是姐妹,希望以后相处和谐,不管如何,我不想让爸爸难做。” 她想了想,摇头无奈道:“我在国内的时间不会太多,跟你恐怕也没什么相处的时间。可要是你们母女欺负我爸,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这话听着,怎么跟谈判似得,又像是在威胁她。 于妗不动声色道:“你爸跟我妈感情好的很,你不干涉,我自然也不会影响他们。” 听江叔叔说,他这个养女独立又懂事,基本没用怎么操心,对他娶妻也很是开心,一直希望他遇到真爱。 现在看着,不见得! “是吗?” 江姮扯了扯嘴角,明显不信,嘟嚷道:“说实话,我实在想不通,你妈认识这么多大人物,怎么会对我爸不放手。” 她指了指酒席:“那两桌,随便嫁一个,也比嫁给我爸有身份地位,也不知道你们缠着我爸图什么。” 心中鄙夷,单亲家庭,净身出户,却认识那么多京市名流权贵,这样的人一般手段多,怎么可能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偏偏选了他爸这样本分的人家,要说不是图什么,谁信。 于妗脸色微沉,在母亲婚礼上听到这样的话,还是出自继父女儿的嘴,再好的心情都会败光:“江小姐,要是你连尊重二字都没学会,我不介意替你爸教教你。” 这明显是找事啊!要是她是这么想的,以后于母嫁进去,还不得暗里受继女的气,这是她绝不容许的。 江姮嗤笑,不以为然:“想要尊重,那要看你们值不值得尊重。本来我对我爸选择的人是看好的,只要他喜欢,我自然会做到爱屋及乌。要是你们另有目的,我也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于妗想不通:“咱们这是第一次见面吧!充其量是陌生人,你从哪看出,我们别有目的?” 她这是刚回来不久吧!明显带着偏见,是什么原因。 “我爸都娶了你妈,我现在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你不用再装。” 江姮见她还是装模作样,更是不屑:“给你介绍一个人,总听她说起你,你应该认识。” 她朝着一旁招招手:“雪穗,快过来。” 于妗面色微动,转头看着出现的女孩,一身洁白的裙子,笑容明媚,如同白天鹅。 于妗明白,这个继姐的敌意从何而来了。 雪穗走到她面前,背挺得笔直,目光灼灼,浅笑:“于姐姐,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吧!” 第206章:少女,你想的有点多 “是没想到,没想到你手这么长,竟然插手到我们家的事。” 于妗确实没料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童雪穗,面前的女孩模样没有多大变化,外表依旧娇娇柔柔,我见犹怜。只是眼底,染上了一股煞气。 那是内心深处的怨念和不甘,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 因为怨念不甘,所以不折手段。 童雪穗一脸无辜:“能再见到你,我高兴还来不及,于姐姐怎么会这么想呢!” 回忆被最依赖的大哥毫无商量地送出国,漂泊无依的那段日子,她眼中的怨念又深了几分。 江姮见雪穗目光黯淡,瞪了眼于妗,维护道:“雪穗是我最好的朋友,有我在,你休想再欺负她。” 雪穗聪明伶俐,待人超级温柔体贴,虽然认识不久,却比她身边的人都要贴心。当她对自己笑时,就忍不住想要保护。 于妗看着护犊子似的女孩,眉头微挑,她哪只眼睛看到自己欺负人了:“那你说说看,我们图你家什么了?” 江姮对她明知故问很不耻:“我们江家书香门第,代代都是清清白白,受人尊敬。你母亲嫁进来,不就是为了洗白你们母女俩,混个身家清白的名声,好让你攀高枝,嫁入端木家那样超级豪门。” 为了嫁进豪门,挑拨离间,让雪穗的哥哥把她送出国不闻不问,这招太狠了。 一个小女孩,离家在异国他乡,孤苦伶仃,无人照顾,又不通外面的语言,被欺负了也反抗不了,多可怜。 既然自己知道了,怎么能让她得逞。 于妗眼角一抽,少女,你想的有点多。 见她一脸义愤填膺,仿佛她们是不要脸的臭虫烂虾。这么自以为是的女孩,不打击她一下,以后于母还不得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思索了一下,问道:“颜敏荭女士,你认识吗?” 颜敏荭是俞先生的妻子,她曾经帮过他们的俩个女儿祛除煞气,在抓住罪魁祸首的时候差点遭遇不测,夫妻俩视她为恩人。 “认识啊!问这个干嘛?” 江姮莫名其妙,她的梦想是当一名外交官,颜敏荭的父亲是为保护国土做出巨大贡献的外交官,名字被记在丰功碑上。 颜敏荭继承父业,也是一名优秀的外交官,经常在电视上看到她的精彩发言,每一次外交谈判频出金句,对外霸气侧漏,圈粉无数。 同为女性,这是她的榜样,她的偶像。 颜家家学渊博,她的丈夫也是门当户对,听说是负责药品的大佬。 可这样站在国际上的顶尖人物,她认识对方,对方又不会认识她这些小人物。 于妗明知故问:“你觉得,她的家庭跟江家比呢?” “这怎么比,没法比。” 江姮白了她一眼,莫名其妙,江家虽然是书香门第,家族里大多都是教书育人的文化人,受人尊敬。 但说到底也只是普通家庭,怎么能跟俞家那样根正苗红,为国争光的大人物比? 那可是让全国因她自豪,让全世界瞩目的人物。 江家跟他们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可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于妗点点头,这就好办了:“你跟我来。” 带她朝酒席走去,作为以后家里的成员,不带她长长见识说不过去。 第207章:你能拒绝吗?能吗?真香 见于妗朝他们过来,两桌子有头有脸的人物齐齐站起,望着她的方向,露出最灿烂的笑容,热情打招呼:“于大师。” 好久见不到她了,现在终于能在她妈妈的婚礼上继续混个脸熟,真不容易。 毕竟不是谁都能收到请柬的,他们幸运的受到邀请,自然格外的珍惜这次机会。 俞先生和颜敏荭夫妇也在其中,目光温和,带着感激。 于妗一路带笑的跟着在坐的人打着招呼,带着江姮朝俞家夫妻俩走去,俩人有些激动地迎接。 周围的人见于妗直接坐到了俞先生和颜敏荭夫妇身边,满眼羡慕。 他们一个个虽然非富即贵,有权有势,让许许多多普通人望尘莫及。但在生死的事上,他们跟世上所有人一样,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对意外和死亡无能为力。 而于妗,是能断祸福的高人,超脱生死之外的人,就像是上天给她开了个外挂,如同神祇。 再有权有的人,为了自己和家人,也会将这类人当成神供着,愿意捧着。 “俞叔叔,颜阿姨。” 于妗言笑晏晏:“安安和苹苹俩孩子恢复的怎么样了?” 颜敏荭闻言,眼中满是动容,如果不是于妗,她的孩子还不知道会被折磨成什么,如今女儿健健康康,无病无灾,这份大恩,这辈子可能都还不清了:“已经完全恢复了,前段时间已经出院,可以正常上课了。” 于妗点点头,叮嘱道:“我给你的平安符让她们一直带着,可保她们平平安安成年,等她们成年,我再给她们送一对新的。” 夫妻俩喜不自禁,感激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不断表达谢意,又觉得这几句谢,太单薄。 可是,于妗什么没有,一时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表达他们的感激。 于妗看了眼见到偶像,震惊到无法自拔的江姮,问道:“你有什么话要跟颜阿姨说吗?” “啊?” 江姮呆呆地看了眼于妗,一脸茫然,在见到眼前的人时,整个人完全呆了。 她之前远远地看到这俩桌,听周围亲朋好友谈论,这两桌里面有哪位豪商,哪位在电视上见过的某官员。 酒席隔着一段距离,实际上她只知道这些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并不知道来了哪些人。 现在,亲眼看到偶像来参加她爸的婚礼了,还有比这更激动人心的吗? 颜敏荭不解地看向于妗身边的女孩,觉得这孩子看她时,眼神亮的过分,好奇问道:“这位是?” 于妗眼里带笑,向夫妻俩介绍道:“这位是我的新姐姐,江姮。她是您的粉丝,想成为像您一样的外交官。” 转头看了眼江姮:“对吗?” 江姮只觉头脑一片空白,又是见到偶像激动不能自拔,又是因为于妗的话而羞恼。头脑里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拉扯,想点头承认,又不想这么窝囊承认是她姐姐。 一时表情跟便秘似的。 于妗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么大的诱惑,你能拒绝吗?能吗? 要是舍不得拒绝,看你以后还不敢不敢自以为是。 第208章:你还觉得,我妈嫁给你爸别有目的吗 “真的吗?”颜敏荭满脸喜悦,要真这样,她就有机会回馈于妗了。 江姮脸一红,既兴奋又憋屈道:“是的。” 最终还是兴奋占了上风,两眼放光的看着偶像,压抑不住的激动,小心翼翼道:“我是您的粉丝,一直希望能在现实中见您一面,能请您签个名吗?” “当然可以。” 颜敏荭笑的温和,拿出纸笔给她签名,温言细语问她学习生活情况,毕业以后往那方面发展,还给她提了很有用的建议。 江姮看着偶像亲和地对自己笑,告诉应该怎么做才能成为一名优秀外交官。 她开心地回应,心里冒出无数喜悦的小泡泡。就跟踩在云上似的,头重脚轻。 就在她飘飘然的时候,被于妗的话给吓了回来。 于妗开玩笑似的问自己的偶像:“你们愿不愿意认个干女儿,像我这样的?” 两夫妻如今四十多岁,跟于母差不多的年纪,于妗十八岁,当干女儿正合适。 江姮不可思议地看向于妗,还能这么攀关系?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俞家夫妻俩闻言,眉开眼笑:“求之不得。” 没有任何人会觉得她这是攀关系,要是能认于妗做女儿,绝对是大赚。 可也知道,于妗只是开玩笑。 周围听到她话的人,心更猫爪似的,也跟着凑一脚。 这样的好事,自然人人争抢,能跟于妗攀上关系,那就是自己人,以后请她出手也名正言顺。 马老板举爪激动道:“要不要做我的女儿?往死里宠的那种,还能白得一个超级帅气的哥哥。” 家里那死小子还想让他高龄妈生个妹妹给他欺负,要是碰到于妗,正好治治他。 于妗故作嫌弃地摆手:“还是别,我怕坐你车的时候,被你带上树。” 周围人自然听说过马夯开车上树的事,这么奇葩经历的人有几个?再次听到,还是忍不住乐了,一个个听的捧腹大笑。 马夯郁闷地瞪着她,觉得屁股又疼起来了:“还不都是因为你那张灵验的乌鸦嘴,疼的都几天出不了门,我容易么我。” 这么丢脸的事,能不提吗?当着这么多人呢!他还要不要面子了。 江姮只觉三观受到了颠覆,这些人都怎么了?对一个小姑娘如此礼遇有加,跟这些人比起来,江家普通的不值一提,哪会看得上江家那么点社会地位。 她浑浑噩噩地看着于妗在一帮大人物中谈笑风声,看着让她望尘莫及的大人物们,明里暗里想要跟于妗攀交情,这样颠倒的情况,跟做梦似的。 直到离开,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想破脑袋也想不通,于妗一个半大的孩子,哪来这么大的脸。 于妗看着魂不守舍的江姮,问道:“现在,你还觉得,我妈嫁给你爸别有目的吗?” 江姮惊疑不定地看着于妗:“你怎么做到的?” 这些人的尊敬是实实在在的,她到底是什么身份,让顶级的人如此尊敬,甚至想跟她一个没背景的小孩攀关系? 第209章:看着是小白兔,没准是白眼狼 “你只要知道,我妈是因为喜欢你爸,才嫁给他的,就这么简单。” 于妗看了一眼朝这来的童雪穗,目光冷淡地看着江姮:“你又不是小孩子,总得有基本辨别是非的能力,要是我和我妈另有目的,你爸不会知道吗?也别把大人当傻子,他们比看得透。” 江姮还是不服:“可是……”雪穗不可能骗她的。 于妗不待她辩解,直接警告道:“我现在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那就等一等,时间会证明一切。前提是,你得学会尊重,要是你敢对我妈不敬,我也不会对你客气。” 要不是因为她是江叔叔的女儿,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怕她对于母使坏。 就这样对自己口出狂言,被别有用心的人牵着鼻子走,利用了还不自知的人,实在不想跟她多废话。 童雪穗看两人气氛不太对,挡在了于妗面前,一脸担忧:“怎么了这是?” 于妗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目光又回到了江姮身上:“交朋友也得擦亮眼睛,看着是小白兔,没准是白眼狼。话至于此,好自为之。” 童雪穗面容一僵,第一次当面被羞辱,就像是光天化日之下一巴掌扇在脸上,只觉无尽的屈辱和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江姮安慰道:“别理她。” 迟疑问道:“她真的,只是普通人家,没有背景?” 在她爸要娶于心蓝的时候,她调查过,她就普通商人,前夫也是。 “是这样。” 童雪穗见她惊疑不定的神情,心中不安:“她做了什么?” 刚刚于妗没邀请她过去那两桌,她也不好厚着脸皮过去,只能在一旁等,远远地就听到那两桌传来笑声。 江姮把刚刚的经过说了,一脸疑惑:“这些人可都是京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对她一个小女孩这么尊敬太反常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童雪穗听的心惊不已,眼中的郁色更深了几分,幽幽道:“她要是没有这种能力,怎么会让我哥对她言听计从,不惜将我送出国。” 她眼中染上了,指甲陷入手心皮肉,钻心的疼,可手心的疼,哪比得过心疼。 半年过去,不闻不问,他怎么能狠心至此? “也是。” 江姮赞同地点点头,可是,刚刚那一幕给她的冲击力太大,让她不得不放下成见,重新认识这个继妹。 就像她说的那样,凭着她对京市官员富商的影响力,根本不需要利用江家身份洗白。 她与颜敏荭关系那么好,颜敏荭对自己那么亲切,明显是看在于妗的面子上,这让她对于妗不友好的态度,升起了羞耻心。 要是跟于妗打好关系,对她的前途很有帮助,一时陷入两难。 童雪穗见她一脸纠结,眼中煞气源源不断地涌出,不甘道:“没准这些人是看在我哥面子上,才这么对她,否则凭她一个什么成就都没有,哪来的那么大面子。” 江姮恍然大悟,哼道:“我就纳闷她哪来的那么大面子,原来如此,这才说得通嘛!” 第210章:反常的慕总裁 于家的两老早已不在,江宴是家中独子,父母健在,于母对两位老人很敬重,给两老敬茶的环节,喊“爸妈”时更是真心实意。 “以后,江宴的爸妈就是我于心蓝的爸妈,我们夫妻会好好孝敬爸妈。” 于母声音清朗,干脆利落,因为幸福而不自觉流露的笑容,衬得她面若桃李,粉面含春。 江宴闻言,不由看了妻子一眼,目光更加柔软了几分。 两老看着儿媳妇,眼中皆是欣慰,接过敬茶,拿出厚厚的红包交给两夫妻,笑容更加温和,看着很是满意。 于妗看着这样一派和睦的场景,也很是满意,当然,前提是忽略江姮时不时投来的怀疑眼神,看来这姑娘还是没放下戒心,又不敢像之前一样招惹自己。 不招惹自己,那就当她是空气好了。 婚礼进行的很顺利,快到尾声的时候,慕嵘承姗姗来迟。 他的脸色倒是好了些,不再那么憔悴的跟纵欲过度似的,很有总裁风范,只是脸上多了抹沉重。 将准备的礼物拿给于妗,慕嵘承勉强笑道:“恭喜,多了个爸爸!” 于妗看了他一眼,好别致的恭喜:“你这,不太对劲啊!” 慕嵘承苦笑,莫名其妙被人搞的憔悴不堪,被当成纵欲过度的色魔,能正常才怪:“还好有你提醒,不然我都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醒不过来。” 见此,于妗好奇:“很棘手?” “嗯!” 他声音沉闷,明显没想多说,于妗也就没多问,只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慕嵘承瞄了她一眼,摆手:“那倒不用,我这不是没事了嘛!” 目光看向穿梭在酒席间的新婚夫妻,有些羡慕:“看你妈笑的多幸福,忽然觉得结婚也不错,两情相悦,夫妻同进退,多好。你这后爸看着还不错,比你那亲爸不知靠谱多少倍。 说到你亲爸,你得提防他,现在乔氏风味被查了个底朝天,罚了不少钱,损失惨烈,你妈另嫁,更加会刺激他,他肯定会打你股份的主意。” “我知道了,你……真没事?” 于妗瞥他一眼,他这不像是没事的样子,这么正经不像他的风格,怎么看都像是受了刺激。 “我一个要权有权要钱有钱,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年轻有为的大好青年,能有什么事。” 慕嵘承笑嘻嘻,往周围扫了圈,暧昧道:“看在你这么关心我的份上,本公子颇为心悦,决定奖你一个么么哒。” 说着,就要把脸凑过来。 于妗眼角一抽:“滚粗。” 慕嵘承白了她一眼:“一个姑娘家别这么粗鲁,小心嫁不出去。帮我跟你妈问个好,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就不多留了。” 他怕自己再待下去,被看出什么来。 “慕嵘承。”于妗忽然喊道。 “嗯?”慕嵘承原本要离开的脚步一顿,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于妗认真道:“你……要是有什么事,跟我说,好歹是朋友,我帮你。” 他笑容落了下来,深深地看着她,脸上莫名的情绪一闪而过。 第211章:听她叫姐,莫名瘆得慌 他笑容落了下来,深深地看着她,脸上莫名的情绪一闪而过。 很快又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压低声音,一脸神秘:“我告诉你,你左后方有一个大美女一直盯着我看,那眼神恨不得把我从里到外看透。肯定是对我一见钟情看上我了,你帮我去跟她说,我不喜欢她那类型的,让她别迷恋哥,哥走了。” 他玩笑似地拍拍她的肩膀,至始至终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转身就走,脚步有些匆忙,少了份从容。 于妗看着他来去匆匆的背影,若有所思。 站了一会儿,回头朝着左后方看去,眼眸微眯,那里站着的是童雪穗。 童雪穗见她看过来,从那个俊朗非凡的男人身上收回目光,朝她诡异一笑,转身离开。 …… 这厢,江姮挽着她爸的手臂,对着于心蓝笑容优雅得体:“阿姨,你真漂亮。” 目光打量她这个后妈,容貌还是挺配得上她爸,两人站一起也很登对,要是没有别的目的,倒是不排斥当自己的后妈。 听说于妗是她妈一手带大,跟她妈性格倒是一点都不像。 于母对这个继女第一面印象还是不错的,亭亭玉立,知书达礼。到底是隔着一层,刚见面也不可能多热情,客气回道:“谢谢,你也很漂亮。” 目光扫了一圈,朝着杵那儿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女儿招手。 于妗走过去:“江叔叔,妈。” 看着站在江宴身边异常乖巧的江姮,挑了挑眉,正要说什么,江姮唯恐她说出什么,先发制人:“这是于阿姨的女儿吧?跟您一样漂亮。” 于妗挑眉,这姑娘笑的多热情,跟之前的态度判若两人,挺会装啊! 于母笑逐颜开,介绍道:“这是江叔叔的女儿,叫姐。” 于妗扯了扯嘴角:“姐。” 江姮被这一声姐,叫的浑身一哆嗦,笑的有些勉强:“我们差不多大,叫我江姮吧!” 听她叫姐,莫名瘆得慌。 江宴适时道:“江姮你是姐姐,以后得多护着妹妹。” “好。”江姮乖巧脸。 第一次组合家庭会面,在各方大力配合下,其乐融融结束。 于母和江宴对女儿的表现很欣慰,于妗和江姮暗地里互相鄙视之。 “那位端木先生呢?”于母拉住女儿,打量了一圈酒席,好奇问道。 对于端木归忽然上门拜访,于母还是心有余悸的,意外的是,这个有权有势的少年温和知礼,学识渊博,谈吐间让人不由自主地将他当一个成熟的大人看待,甚至让人不经意间被他的言语气场折服。 而他看女儿的眼神,让她心惊,那是无限包容和疼宠,这样的眼神,没有几个人能不心折。 要不是他身份太高,这样的少年彬彬有礼,优秀上进又会疼人的孩子,绝对万里挑一的女婿人选,可惜了。 于妗解释:“他不习惯不认识的人这样围在一桌,一个人在楼上待着呢!” 于母一听,瞪了眼不靠谱的女儿:“这都多久了,别把人饿着了,你赶紧地去厨房,端些吃的过去。” 于妗:“……” 他们才见一面吧?就这么上心,不愧是师兄,忽悠人的本事依旧炉火纯青。 第212章:师兄,你不对劲 于母见她杵在那不知道在想什么,催促道:“发什么呆,还不快去。” “是是是,母亲大人。”于妗认命的去厨房,心道师兄真狡诈。 等她端着几个菜进了房间,果真见他一个人坐在那里看书,见她进来,才放下书,目光温润:“结束了?” “嗯!我妈担心你饿着,催我送吃的上来,我之前交代厨房给你送吃的,怎么不见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于妗将托盘放到桌上,一转身,就见他站在自己身后,目光有点怪。 手指拨开她的头发,他温声道:“很累吗?” 脸怎么有点发白。 “没,就是察觉一些事,有点不对劲。” 于妗想起脑海里莫名出现的一些画面,觉得奇怪,后来又因为童雪穗和慕嵘承的出现,更是一团乱麻。 他眸光微动,忽然问道:“是因为看到这场婚礼,才察觉什么吗?” 目光灼灼,满是紧张。 于妗微愣:“啊?” 望着那双眼睛,满含的期许,她动作一顿,脑海中忽然又晃过那个场景。 她身着凤冠霞帔,站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中,一只温厚的手拉住她的手,牵着进了祠堂……满眼大红喜庆的房间里,遮在眼前的红盖头被挑开,那一刻的心悸和紧张,竟然那么真实。 她猛地晃了晃头,想嫁他想疯了吧! 这些根本没有发生过的事,怎么可能会有画面感,还那么真实。 “锦儿……”他轻颤喊道,声音有点抖。 一双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安抚道:“别想了,别想了。” “怎么回事?” 她紧紧地锁住眉,瞪大眼睛,刚刚那一阵心悸,绝不是假的。 他的嘴角满是苦涩,眼神却是冷酷至极,面上平静无波:“你脑海里的只是幻觉和联想,别乱想。” 什么鬼。 她本能地掏出古币,想卜卦一番,又被他一把拿走:“别胡思乱想了,是我这段时间影响到了你,你看着很累,休息一会儿,听话。” 没想到她的觉醒会这么快,对她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好事,那块玉坠子不是早已经下葬了吗?怎么还是影响到了她。 于妗眯着眼睛看着他:“师兄,你不对劲。” 这感觉,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的时候,他偏偏要遮住自己的眼睛,不让她去窥探。 他面色渐渐恢复如初,面容淡定:“我问你,你相信你脑海里出现的吗?” 于妗摇头:“没经历过,怎么相信?” 就是因为她确定没发生的事,忽然冒出来,才奇怪。 “这不就得了。”他将古币一收,神情自然地坐在桌前:“你心情不好,谁惹你了?” 在端木宅子里,被佣人那么对待,她也没真放在心上,能惹她不快的人,这世上怕是没几个。 于妗看着他的动作,暂时压下心中往外冒的疑惑,瞥他一眼:“雪穗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对她?” 毕竟是跟她一起生活过,付出过,同甘共苦,当妹妹疼爱过得人,多多少少有感情,不可能真的放任不管。 这感觉,说真的挺不爽的。 第213章:你不一样 他眸光沉了下来,眉头紧蹙:“护了她七年,足够了。” 十岁那年,他记忆丧失走丢了,懵懵懂懂流落到一个破破烂烂的小巷子里,被还是孩童的童雪穗收留,给他吃喝,让他暂时有一个没有风吹雨打的地方落脚,不至于被饿死。 因为身上带的玉镯上,刻了一个归字,他便成了童归。 那段时间,他亲眼看到,这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被亲妈后爸不当人似的毒打咒骂,洗衣做饭家务活是她每天的生活。 一个小女孩,身上伤痕累累,眼中的世界一片灰暗。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她的心依旧是干净明澈不染尘埃的,是善良的。 直到那个禽兽不如的男人,将魔爪伸向了还是个孩童的继女身上,将一个孩童当泄欲的工具,而那个亲妈放任不管,甚至包庇,本就灰暗的生活成了地狱。 直到被他发现,看着如脱水的鱼,浑身毫无生气的女孩,那一刻,悲凉与愤怒,让他下定决心帮她脱离魔爪。 后来,他利用邻居的热心与八卦,设计让邻居亲眼看到了雪穗被亲妈后爸残忍暴打的过程,留下人证。 再收集施暴的充足证据,报警将这两禽兽不如的东西送进了监狱,然后搬离开那个叫家的魔窟。 往后,他怜她童年凄苦无依,将她当做亲妹妹,处处护她周全,带她看这个美好的世界,给她温暖,希望她能从那个灰暗的童年阴影里走出来,享受光明。 结果,事与愿违。 于妗挑眉:“凭她对你的执念,你要是就这么不管她了,没准她会疯了。” 她想起,童雪穗说过,他是她灰暗世界的唯一光明,要是连这束唯一的光也失去了,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 她不由想起了被珍藏的那本《白夜行》,她与那书中的主人公太相似,或许就因为童年相似的缘故,她在刻意模仿。 他眸光冷了冷,漠然道:“要是我再继续像原来一样处处护着她,让她当做理所当然,迷失在自我世界里,怕是一辈子都走不出来了。” 要是她还是那个善良温顺的雪穗,他不建议护她一辈子,给她富裕生活和锦绣前程。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利用自己的维护,对付他守了一辈子,盼了一辈子,等了两世的人。 于妗察觉到他眼中的冷意,这依旧是那个理智淡漠的过分的师兄,什么事都看的通透无比,就是因为太公正了,让人觉得没有人情味。 可她觉得,这样师兄才值得人敬服。 这么看来,自己在他面前,可以无顾虑的嬉笑玩闹,始终被他一如既往的护着,还真是特殊的存在。 是因为自己比较懂事吗? 她故作一脸天真:“要是我也像她那么执迷不悟,你是不是也会不要我了?” 看着她两只漆黑幽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红润的嘴唇近在眼前,他只觉心绪难平,喉咙微动,声音低哑:“你不一样。” 如同我生命的你,怎么能跟她比呢? 第214章:哥,我回来了 童雪穗看着出现的大哥,比离开时显得更为高大挺拔、眉目清隽,特别是身上那股多出来的气势,仿佛巍峨高山,让她本能地想要臣服。 想要过去跟他说自己这段时间的委屈,说自己想他了,说她再也不想离开他,可是脚始终迈不出去。 目光追随着那抹身影,眼底、心底全被这个朝思暮想的人占据,再也容不下其他。 江姮看着并肩而行,仿若一对金童玉女的两人,眼前一亮:“于妗身边的就是你哥?也太有范了吧!” 回头看到神情复杂,眼神炙热,满含深情的雪穗,一惊:“你不会是……” 她要是没看错,那是女人对异性的占有欲,她这是爱上了自己的哥哥? “什么?”童雪穗一脸无辜地看了她一眼,所有的心思全部收回,又是那个纯真无邪的少女。 江姮心存疑惑,试探道:“你不觉得他们俩之间气氛很奇怪吗?” 雪穗终于将目光落在了于妗身上,看着她站在本该属于自己的位置上,眼中煞气有重了几分:“怎么奇怪了?” “你哥哥应该很喜欢于妗,你看他们俩人,无形中就像是有什么牵引,如同一个整体。举手投足默契十足,那默契度,其他根本跨不进去。” 江姮边说边注意她的神情,看着她表面平静,脸却逐渐苍白,更加确定了。 “你看错了,他们才认识多久,怎么会有你说的默契。”雪穗慌了,彻底慌了。 她和哥哥相依为命,感情深厚谁也插入不了,怎么会有人比得过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怎么会为了一个外人,抛弃相依为命的她? 江姮有点无奈,又有些心疼:“傻姑娘。” 见俩人过来,推了推她:“在国外的时候不是心心念念着你的大哥吧!天天拿着偷拍的照片思念,现在见到真人了还不快过去。” “嗯!” 雪穗脸红了红,快步向俩人走过去,看着眼前真切的大哥,收起所有的情绪,露出最纯真美好的笑容,如同以往一样,甜甜喊道:“哥。” 声音里满是喜悦,又充斥着委屈。 端木归看着过来的女孩,面色平和,就像是一家之主,看着曾经那些或走投无路或无家可归被他收留在国师府的孩子们。 那时候,锦儿不在身边好久好久了,每次见到收养的那些孩子,都会不由自主想到被他捡到的锦儿。 想她又在哪家给人看宅邸风水,又被哪位富家公子献殷勤了,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雪穗脚步一顿,被那双幽深到冷漠的眼神看着,心中一颤,莫名的压力和陌生感让她恐惧。 她以为他会欣喜,会安慰她,像以前无数次一样怜惜她,抚平她所有的委屈。 那个爱护她,处处护着她的哥哥,是眼前这个人吗? “哥,我回来了。”雪穗努力维持着笑容,心中却忐忑不安。 本想等在国外有一番作为,风风光光回来,站到他的面前,让他为自己骄傲,能够正视自己的心意。 当得知于妗进了端木家,她方寸大乱,坐不住了,才借机回来的。 现在看来,她是不是太心急了。 第215章:那种痛,药石无医 端木归点点头,声音平淡的近乎无情:“既然回来了,以后,你的事便与我无关。” 雪穗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脸色血色尽褪,浑身发冷,他这是不再管自己了? 她做错了什么?曾经将她当公主护着的人,会这么狠心绝情。 她勉强维持着笑容,只是声音透出些慌张惶恐:“哥,要是因为我私自回来惹你生气了,我马上就离开,等完成学业再回来。我什么都听哥的,你别不要我。” 一定是开玩笑的,他怎么会不再管她。 于妗作为旁观者,看着受到莫大打击似的,摇摇欲坠的女孩,不由又看向师兄。 之前受到的无处宣泄的委屈,莫名的淡了。 端木归感受到那目光,心间一软,声音缓和了几分:“我不需要你听话,你只需要过你自己的生活。你我本就不是亲兄妹,我照顾你,是为了报答你在我窘境时给的一顿饭,一个遮风挡雨的屋檐。做这个决定是早晚的事,如今不过是恢复如初,不管是对你对我,都好。” “你给我一个温暖的家,将我当亲妹妹一样爱护,扛起重担,难道只是为了报答?” 雪穗双眼通红:“我们相依为命这么久,难道就没有丝毫感情?这世上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你不要我了,我以后怎么活?” 端木归眸光带着些嘲弄,他已经不是那个心智如水透明的童归了:“我知道你在国外适应的很好,你生性坚韧,手段高明,可以让周围的人无条件相信你,不管在哪里,你都能如鱼得水。” 雪穗心中一咯噔,这么多年,纯真柔软是她的保护色,这样,别人才不会对她有防备,才能进一步让周围的人维护她。 自从进了端木宅,被那么多的人盯着,就像是盯着一个走入不属于自己城堡的灰姑娘,自卑、胆怯、无所适从,让她不得不将自己藏的更深,才能留在他身边。 她已经很好的掩饰了真实的自己,以为自己扮演的很好,原来他全部都知道了。 端木归仿佛没看到她的恐惧与仓皇无措,继续道:“在国外留学的一切用度我会继续资助,你回来是你自己的决定,我不干涉。” 雪穗耳朵嗡嗡嗡地响,觉得整个世界塌了,这一切都不是真的,眼前的人渐渐模糊成一团,满心绝望无助,伸手想要拉住他:“哥,别这么对我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啊!” 是因为于妗吗? 自己做的他是不是全知道了? 可是,他们相依为命那么多年,是至亲之人,于妗不过是认识多久的人,俩人在一起才多久,怎么能因为这么一个外人,对自己这么绝情? “没有我,你才能成为真正的你,执念太深害人害己。” 端木归眸光晦暗不明,以前他也以为,没有锦儿在身边,怎么也不能适应,思念深入骨髓。 后来才知道,真正可怕的,是眼睁睁地注视着心爱之人在自己面前彻底消失,却无能为力,往后,连偷偷见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那种痛,药石无医。 第216章:等孩儿出生,这树上的叶子也该黄了 想到这,他不由望向身边的人,伸手握住她的手,紧紧的。 他不知道,俩人这样温馨和乐的时刻,还能有多久。 他不会再眼睁睁看着她再一次,魂飞魄散。 江姮扶住摇摇欲坠的雪穗,顶着巨大的压力,对着这张清隽冷傲的脸指责道:“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知道雪穗为了能见到你,孤身一人在外受了多少苦,有多努力吗?” 端木归淡淡瞟了他一眼,冷酷淡漠,不发一语,拉着于妗就走了。 要多冷傲就有多冷傲,连背影都是尊贵雅致。 “什么人啊这是。” 江姮脸涨的通红,他这是不屑跟自己说话,根本没把她看在眼里过,赤裸裸的藐视啊这是。也太张狂无理了,偏偏他有张狂的资本。 童雪穗失魂落魄的看着离开的人,眼泪再也忍不住,啪嗒啪嗒掉个不停,就像是费尽心机抓住的光明,正离她而去,只剩无助和绝望。 江姮怜惜地抱着她,心都要被哭化了:“别哭了,你是跟他相处最久的人,不是谁都能代替的,他怎么会抛弃你。你这么好,谁看了不宠你,他就是气你招呼不打就回来了,过段时间就好了。” 童雪穗黝黑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真的吗?” 江姮被那双散发着希翼和绝望的目光看的愣了愣,不由自主点头:“当然,就算他不管你又怎么样,你还有那么多爱你朋友,都会疼你一护着你的,比他对你更好。” 雪穗眸光微垂,其他人对她来说,不过是助她达到目的的人,又怎么会放在心上,她只要他。 “是啊!我还有你们,我早已不是孤身一人。” …… 于母婚后,与江宴住在了一起,于妗彻底放飞自我,表示不该打扰新婚夫妻过两人世界,就不搬过去了。 江姮没待多久,就出国了,离开时还特意找到于妗警告,让她们母女安分点,不准欺负她爸,否则让她好看。 于妗:“……” 这姑娘戏真多。 至于童雪穗,至那天之后不见了踪影,听说去监狱里看了那个又被关进去的亲生母亲,就出国了。 于妗闲着无事,准备把端木宅子里后院那块玫瑰园翻新,建风水池,为此买了不少东西。 车子缓缓行驶在林荫道上,枝头上的树叶开始泛黄,飘落在道路上。 看着那些泛黄的枫叶,她神情恍惚起来,耳边声音传来,既遥远又熟悉,满满的期待:“等我们的孩儿出生,这树上的叶子也该黄了。你说,咱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儿好?” “就叫长枫,如何?” 长枫,这名字…… 心口淡淡的疼,是这名字引起的反应,她正要细想,脑海里什么都没了,仿佛一切都是幻觉。 车子急停,把她的思绪全部打散。 “于小姐,到了。” 如嫣注意到一直沉默的于妗脸色有些不对劲,赶紧提醒。 少主交代,这段时间要注意于小姐的情况,有任何不对劲都要告诉他,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第217章:卖女儿的节奏 “哦!” 于妗回过神,对于忽然出现在脑海里的画面,一次是幻觉,特么的一次又一次出现幻觉,当演连续剧呢! 刚要下车,就看到乔国梁身边跟着乔馨怡,俩人站在门口往里张望,精神一震:“去问问,他们来干什么?” 如嫣打听到,很快回来,不以为然道:“说是来赔罪的,想要让少主救他的公司,要把他女儿送给咱们少主。” 少主是什么身份,怎么会帮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 于妗眼角一抽,这是为了公司,卖女儿的节奏?“送女儿是什么骚操作?” 如嫣倒是习以为常,跟她解释道:“听宅子里的老人们说,端木家代代人丁单薄,寿命比普通人短,以前主子们为了繁衍后代,为端木家开枝散叶着想,会接收一些人送的姑娘。这个在古代,就是送小妾。” 于妗若有所思,端木家寿命短,子嗣少就像是一个诅咒似的,都几百上千年,都不见改善,到底是什么原因? 如嫣边说着,边偷瞄于妗,见她没有生气,放心下来:“自从少主回归,也有不少人为了巴结少主,拉近关系,私下里偷偷安排姑娘在少主出现的地方,不过少主从来没有收过。” 所以,你大可放心,少主专一没得说。 于妗闻言,似笑非笑地看过去:“说说,都有哪些人私下里给你们少主送漂亮姑娘了?” 古代大户人家妻妾成群很正常,可这个时代,奉行一夫一妻制,竟然还有这种骚气满满的操作。 男人,啧…… 如嫣回神一僵,被那目光看的瘆得慌,好想抽自己一嘴巴,让你多嘴,让你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这下好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要是被少主知道了,还不得用眼神把她给冻死。 如嫣心念一转,赶紧补救道:“都是些自作主张的人,吃饱了撑的没事做,不走正道,就喜欢花心思走捷径,其他人见了有样学样,以为这样就能跟少主交好。可惜,少主一个眼神都没给过她们,再漂亮又怎么样,就没见谁成功过,真是活该。” 于妗见她一脸正义,笑眯眯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怎么知道他没看漂亮姑娘?” 如嫣快哭了:“少主不是那样的人,漂亮有什么用。” 忽然觉得,眼前小姑娘并不比少主好伺候,认真起来太可怕了。 “不是什么样的人?” 端木归正坐在玫瑰园里,圆桌上摆着一套茶具,正独自等着,远远就见要等的人来了。 刚要上去,就听到俩人正在议论,还是跟他有关的话题。 “少主,我们就随便聊聊,没什么的。” 如嫣说着,急急忙忙离开,她一点都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太挑战心理素质了。 于妗挑眉,从他那张无可挑剔的脸移到他泡的茶上,还是熟悉的茶香,这么多年的习惯依旧没变:“没想到你们家还有这种规矩,我听说,在你做国师的时候,皇上为了留下你,也给你送了不少美人,你没要。如今到了这,你这女人缘倒是有增无减。” 第218章:难不成他这辈子想打光棍? 端木归端茶的手,有片刻的凝滞,抬眸望向那张娇嫩如玉的脸蛋,笑时别样灵动,与记忆中的她无丝毫差别。 他眸光深了些许:“美人在骨不在皮,美丽的皮囊终会凋谢,就像这满院子的花一样,再漂亮也会凋零成泥。只有灵魂,永远不会枯萎。后院佳丽无数,也比不过心意相通,两情相悦让人甘之如饴。” 于妗:“呵呵~” 又开始撒狗粮了,她都能闻到那股子恋爱的酸臭味,熏的人脑门儿疼。 知道你有个如花美眷,为了她拒绝了其他美人,只跟她恩恩爱爱生孩子。有必要一说起的时候,就一脸回忆痴汉脸吧! 有老婆了不起啊? 好像别人没有似的,有本事你让她出来,让我见识见识把你迷的五迷三道的是何方妖孽。 端木归察觉到她鄙视的眼神,忽然觉得膝盖中了一枪:“你觉得我说的不对?” 于妗赶紧摇头:“不,我觉得你说的很对,不是有句话叫: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找到一个两情相悦的人不容易,不珍惜就没了。” 就是看不惯你提她还对着我一脸宠溺,看的她头皮发麻。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他咀嚼着这句话,笑了。 对她解释道:“端木家的人受孕极底,之前是存在收集女人的习气,不过从上一辈开始已经改善了。” 端木家子嗣稀少的情况,早在很多很多年前就注定了,再多的女人也改善不了。 “那你呢?怎么打算,端木家需要有人继承,你总得给这个家族传宗接代吧!” 于妗瞟着他那张年轻清隽的脸,青竹般挺直的身子,外表看着清瘦,其实还是挺有料的。 他如今才十八岁,风华正茂着呢!身上无病无痛,要打破端木家活不过二十五岁这种莫名其妙的魔咒,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风华正茂的大好青年,还有大把的青春等待挥霍,旺盛的精力等着宣泄,目光不由往下移,一脸可惜。 小小年纪,总不能长期过着禁欲式生活,跟个和尚似的吧! 难不成他这辈子想打光棍? 端木归被那赤裸裸的目光打量,眼中闪烁的光芒,带着丝丝色气,顿时哭笑不得:“小小年纪,怎的恁般污。” 心中怅然,传宗接代,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机会。 于妗正经脸:“我问的问题很正经好吗?哪污了?” 坚决不承认自己刚刚看他全身时,脑海里出现的不和谐画面,够刺激。 “这里。” 端木归点了点她的脑袋,眼底含笑,连声音都带着丝丝笑意,还能听到胸腔的震动。 于妗一囧,目光游移,差点忘了他心算的本事比自己不知道高多少,可是就算看出来了,有必要拆穿吗? 还笑的那么勾人,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诱惑,师兄腹黑,绝不上当。 游移的目光终于落在玫瑰花上,红的、蓝的、紫的,娇艳欲滴。 “这玫瑰长势喜人,真香真漂亮。” 说着,伸手掐了一束,插在紫砂陶罐里,早已忘了继续问他传宗接代的事。 第219章:师兄真给力 端木归眸光含笑,眉目疏朗,就这么看着她小脸染上红晕。 手指不由自主就要伸过去,刚伸到一半,就听到外面吵吵囔囔。 于妗赶紧提议:“去看看吧!” 再待下去,她怕自己会破功。 “嗯!” 他望着手,无声一叹。 两人刚走没多远,就碰上如嫣,表情一言难尽:“乔家父女俩翻墙进来了。” 端木归脸瞬间冷了:“把人赶出去。” 福伯看了一眼于妗,赶紧去把人赶走。还没走到门口,就被横冲直撞的俩人险些冲倒。 乔国梁两眼通红,扑过来跪下:“端木少主,看在我女儿跟你同学一场的份上,救救我们乔家。” 乔氏风味被查,偷税漏税赔的资金周转不过来了,他实在是走投无路,才求过来的。 于妗似笑非笑地看着跪在面前的两人:“找到这来了,你们真行啊!” 熟悉的声音让还跪在地上的俩人一愣,抬起头来就看到于妗那双笑的嘲讽的眼睛。 乔馨怡尖叫道:“你怎么在这里。” 乔国梁惊讶了一下,心思电转,反应的很快,露出慈父温和脸:“小妗啊!你既然在,好好劝劝端木少主,让他帮帮我们家好不好?那也是你的产业以后就是你的嫁妆。” 于妗看向身旁,眼神示意:要不要轰出去。 端木归目光宠溺,温声道:“交给你。” 说完就站在了于妗身后,如同守护神。 乔家父女俩懵了。 这位端木少主对于妗竟然宠爱到这个地步,那再送一个实在没有必要。 于妗居高临下地看着俩人:“想救乔氏风味?” 乔国梁小心翼翼看向于妗:“对端木家族来说,帮乔氏风味渡过难关不过是举手之劳,小妗,你……” “确实。”于妗赞同点点头:“有三条路给你选,选哪条路随你。” “哪三条?”乔国梁忐忑问道。 有端木归发话,乔氏风味就掌握在大女儿手上,对于这个坑爹坑的飞起,根本没法掌控的女儿,他实在放心不下。 于妗嘴角一勾:“第一条路嘛,跟周悦离婚,我给你周转资金保住乔氏风味。” 乔馨怡一听,炸了,站起身就朝于妗扑过去:“你个贱人,敢逼我爸跟我妈离婚,我打死你。” 人还没扑过去,一股威压直接把她镇压的跪在地上,抬头对上那凉丝丝的目光,脸瞬间一白,全身害怕的发抖,缩到乔国梁身后哆哆嗦嗦。 面前这个童归,根本不像学校时那个沉默寡言,冷漠高傲的少年,明明还是这张脸,却比她见过的任何人都可怕。 “端木少主,你堂堂一个少主,怎么能让她一个小姑娘胡来?” “我乐意。”他认真道:“端木家从来就是她的。”从始至终都是。 于妗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这么给足她面子,师兄真给力。 乔国梁吐血,他实在看不出这个叛逆的大女儿有什么好,怎么一个个都把她捧上了天。 眼瞎? “你就这么恨她们?” “不恨啊!” 于妗坦然道:“就是看不惯你们一家子欺负我妈,让她受了那么多年委屈,对外还扮演贤妻慈父看着不爽,替她报复回去而已。” 第220章:知道为什么我要跟你们作对了吧! 乔国梁脸一黑,想反驳,却不知道该从哪反驳。 他为了乔馨怡这个优秀的女儿名正言顺地回到自己身边,把她们母女俩接回乔家,导致跟于心蓝离婚是事实。 被亲生女儿这么对待,实在下不来台:“大人的事,你个小孩懂什么?我不答应。” 于妗挑眉:“第二条路,把乔氏风味所有的股份卖给我,改成御锦阁。第三条路,等着乔氏风味被吞并,或者破产。” “你想都别想。”乔国梁气的脸都扭曲了:“乔氏风味也有你的股份,倒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看到你们受到惩罚,我高兴啊!” 于妗眸光发冷:“乔国梁,你为了扳倒御锦阁,请了个心术不正的风水师,不惜杀人,手里沾染着人命,你总不会忘了吧!她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 乔国梁莫名其妙:“那个人是自己跳楼自杀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御锦阁跳楼事件发生的巧,也是因为这个,他才能利用媒体顺利扳倒御锦阁,成为京市餐饮龙头。 于妗眸光幽冷:“那人是被你请的风水师害死的,你是背后指使者,怎么会跟你没关系?要不要跟警察去解释?” 是风水师害死的? 怎么会这样? 乔国梁背脊发寒,他确实请了一个风水师,想影响御锦阁生意,可没要害死人的意思,御锦阁员工跳楼他一直以为是意外。 后来那个风水师莫名其妙死了,他就更不清楚其中内情了。 要是真是那风水师害死的,他也脱不了干系。 于妗见他脑门冷汗,伏低身子,嗤笑:“知道为什么我要跟你们做对了吧!三条路,怎么选择,你自己考虑。” 就算不是他害死的,可那活生生的一条人命,还有其他几个伤的很重的员工,都是因为他的一己之私,受到无妄之灾。 怎么能不受惩罚。 端木归见事解决,看向福伯:“送客。” “是。” 福伯正要把俩人轰出去,乔国梁想起什么,忽然抬起头,脸色煞白:“那个风水师真的是被你打死的?” 他本来想找那位风水大师帮忙看别墅怎么总是出事,哪晓得本来还健健康康的风水大师就那么死了。 风水大师还有一个徒弟,一脸恐惧跟他说,他师父是跟御锦阁小老板打架死的,死的很惨。他只当是骗他的,如今看着那幽深的看不到底的眼神,忽然又想起了这桩事,没来由的瘆得慌。 于妗朝他勾了勾嘴角,未答。 乔国梁浑身一哆嗦,汗毛直竖,拉着乔馨怡走的飞快。 乔馨怡此时满心满眼都是他爸妈会不会离婚,一出来那股威压终于没了,一把拉住她爸,焦急道:“爸,怎么办?” 乔国梁抹了把脑门的汗,腿发软,苦笑:“还能怎么办?” 乔馨怡慌乱的不行:“你不会真跟我妈离婚吧?” 不让乔氏风味落入别的的手上,只有这一条路了。 乔国梁看了她一眼,以前觉得优秀的女儿,如今看着,怎么都觉得普通:“为了保住乔氏风味,离婚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不会亏待你们的。不过是一张纸,能影响什么,以前怎么样,以后还是怎么样。” 乔馨怡急了,这怎么能一样,没有那一纸证明,谁还会承认她母亲是乔夫人? 第221章:帮帮我们慕总裁 乔国梁和周悦的离婚证在当天傍晚就送到了于妗的手上,这速度快的让人傻眼。 还以为多深的感情,让一个男人做出抛妻弃女,抬举小三这样让人不耻的事来。原来也抵不过在利益面前俾恭屈漆,翻脸不认人。 多么深的感情,也经不起试探。 周悦那样为名为利,享受周围人奉承惯了的阔太太怎么受得了,她不生事是不可能的。 一个家庭,最怕窝里乱。 嗯!看好戏就是了。 于妗也没多为难他们,把第一笔钱打了过去。 接下来的日子,她安安心心上课,建风水池,偶尔去看看于母,日子过得悠闲自在。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到了她,慕嵘承的助理,颜逸。 那个精明毒舌的男人。 于妗端着茶,用眼睛斜着面前这个西装笔挺,斯文俊秀的男人:“找我什么事,说吧!” 这个男人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防备着她,别以为她不知道。 颜逸目光定定地看着她,似乎在考虑怎么跟她说,心中的念头转了又转,终于斟酌道:“我知道你是有大本事的,不管是为了赚钱阴差阳错救了我们,还是让我们总裁对你忠贞不渝,你都能轻而易举做到,还能全身而退,从来不放在心上。” 这样的人,若是把你放在心上,那就是被她捧在手心呵护。 要是没把你放在心上,你还对她掏心掏肺,那就是找虐。 可他家总裁不信邪,喜欢找虐,何必呢? “呵呵……” 于妗瞥了他一眼:“铺垫这么多,到底想说什么?” 颜逸直视着她的眼睛,明显不想让她有拒绝的可能:“我想说,他对你好到不求回报,如今他有难,希望你能伸出援手,帮帮我们总裁。” 于妗问道:“慕嵘承怎么了?”这男人精明是精明,倒也忠心。 颜逸睫毛微垂,脸上露出了忧色:“他这段时间越来越不对劲,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人越来越沉重,像是背负了很大的压力。跟我交代了很多,跟交代后事似的。” 于妗想起那次见到他的情况,确实不太乐观,但也不见得严重到危急他性命,现在看来情况有变。 她既然说过俩人是朋友,自然不可能见死不救:“先带我去见见他。” “事不宜迟,这就去。” 颜逸声音都欢快了,他还以为要花一番口舌,才能说动她,准备了一箩筐谈判时要用的话,想用三寸不烂之舌加上打感情牌,甚至威逼利诱让她不得不帮。 没想到她这么爽快就答应了,这倒是让他意外,看来总裁死皮赖脸跟她打好关系也不是全无作用,关键时刻还是能派上用场,脸上当即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 “我跟你一起去。” 不知何时,端木归出现在了于妗身边,目光中满是冷意,还有忧思。 “这……”颜逸看向端木归,目带戒备,端木家和慕家同属于世家大族,从古至今就是对手,他插手,谁知道会不会趁机对付慕家。 第222章:慕嵘承的下落 “这……”颜逸看向端木归,目带戒备,端木家和慕家同属于世家大族,从古至今就是对手,他插手,谁知道会不会趁机对付慕家。 于妗见此,解释道:“慕嵘承这事,单靠我可能解决不了,端木比我厉害,有他在,事半功倍。” 能影响慕嵘承和慕家的事,怎么可能是小事。 颜逸怀疑地看了眼端木归,见他浑身气势浑厚,心中一凛,他竟然跟于妗有一样的能力? 倒是没再阻止,慕家这么多年屹立不倒,没那么容易被人打败。他盯着点,出不了事。 几人来到慕嵘承住的地方时,只见别墅从里到外窗门紧闭,看不出什么来。 颜逸正要去敲门,被拦住。 端木归道:“他不在,五天前来过,后来再也没出现在这里。” 颜逸看向于妗,于妗点点头。 “这五天工作上的事他只发邮箱,没再露过面,我来这找过,我打个电话问问。”颜逸见俩人没有异议,去一边打电话了。 很快回来,愁眉不展:“电话打不通。” 于妗手中古币一抛,若有所思:“他在老宅,上车。” 几人马不停蹄赶往老宅,很快被人迎到了客厅。 慕堼闻讯而来,好奇看着出现的几人:“你们怎么突然来了?” 目光在站在一起的俩人身上扫来扫去,于妗跟端木家的少主这么熟? 颜逸赶紧解释:“我们来找慕总的,他都好几天没出现了,公司还有不少事等着他做决策。” 于妗路上交代过,来这真正的目的,先谁都不告诉,他只好找这么个借口。 慕堼摇头:“他不在老宅啊!” 他都几天没看到阿承了,这也没什么,他经常几个月见不到他人。 闻言,于妗与端木归对视一眼,从中看到了深思。 于妗问道:“慕老爷子呢?” “老人家自从生了场大病,就不太出来了,这段时间在休养。” 慕堼叹了口气,自从上次老爷子病的住院,现在一直在家修身养性,基本不出屋子。 于妗直入主题:“带我们去见见老人家吧!” 慕堼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突然要见老爷子,只当是见见长辈,很热情地点点头:“稍等,我去问问看,老爷子这个时候可是醒着。” 人一走,门被关上,只留下几人面面相觑。 颜逸不知道两人怎么突然要见慕老爷子:“不是来找我们总裁的吗?” 端木归笃定:“慕嵘承就在宅子里。” 感应到的情况,似乎很不乐观。 颜逸一头雾水:“慕堼说不在啊!难道他是在骗我们?” 怎么一个个都神神秘秘的。 “不,他也不知道慕嵘承在。”于妗解释了一句。 颜逸更迷糊了,见俩人同时起身,默契十足地朝着窗口走去,连忙喊道:“喂喂喂,你们去哪?” 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个手脚利索,一蹦就消失在窗口,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屋子里。 只留下一句:“好好待着,对我们来的目的保密。” 颜逸一脸思索地坐回去,觉得事情不简单。 第223章:你孙子的命,你不要了? 两人出了客厅,默契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一路上避开所有慕家的人,终于在一个有些年头的古朴屋子前停下。 这里安静的没有人气,荒凉的有些冷。 两人直接翻到阳台,震开阳台门走了进去,外面天光大亮,里面用深色厚重的窗帘遮的严严实实,一点光都透不进。 楼上毫无人气,往下走,一楼也没人,只得继续往下走。 “小心。” 于妗正踩在往地下室的楼梯,手被一双温暖的手握住,带着她往下走。 黑暗中,俩人靠的近,只听到彼此呼吸声。 负一楼是一个宽敞的屋子,装修摆设古朴,家具全部雕花木材,摆设也是瓷器字画等物,像是旧时代的大户人家。 屋子里,阴森森的,摆放着几根蜡烛照明,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个人,拄着拐杖,背影佝偻。 两人朝着那身影走去,那身影动了动,缓缓转过身来,一双浑浊的眼神地盯着两人,嘶哑的声音一惊:“你们怎么进来的?” 这人正是跟于妗有过一面之缘的慕老爷子,不到一年时间,那个健朗的老头如今骨瘦嶙峋,只有两只眼睛特别显眼。 于妗摊手:“自然是走进来的,不然呢?” 目光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见着慕嵘承人影。 慕老爷子不悦:“出去。” 于妗没有理会,跟着端木归朝着一间房间走去,越接近,一种久违的熟悉感越深。 “站住,你们不能进去。”慕老爷子怒气冲冲地挡在面前,胸口一起一伏,像是随时要背过气去。 于妗冷笑:“你孙子的命,你不要了?” 慕老头子一哆嗦,那双浑浊的眼睛复杂万分,却依旧不让。 于妗拳头捏的咯吱响:“你再不让,那就别怪我欺负老人了。” 这老头儿现在脆弱的风都能吹散,实在是不堪一击,她怕自己下手稍微重了一点,这人就一命呜呼了。 端木归拂袖一扫,将挡在门口碍眼的人直接扫开,尊老爱幼什么的不存在的。拉着于妗直接闪身而过,推开那扇厚重的门。 一道刺眼的光透出来,那是一种极度阴冷的光,照的人通体生寒。 于妗不适地眯起眼睛,手指挡在眼前,等睁开眼睛,满眼诧异。 盘丝洞呢这是? 各种红线交错,纸符满天飞,那散发冷光的是一颗圆形物体,悬在屋子中间那张床上。 红线上,有丝丝缕缕的生命般沿着一端汇聚,而红线另一头,连接着的正是他们要找的人。 “慕嵘承。” 于妗抬脚要过去,一跟红线朝她的脚缠绕来,她不得不退后避开。 她看着这缠绕的红线,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符,脑门一抽:“怎么越看越像什么阵,就是想不起来。” 端木归目光落在那阵中之人身上,身上的冷意更重:“这是聚魂阵。” “你倒是还记得。”一道阴冷如毒蛇的声音忽然响起,那声音中满是恨意与快意:“我用困了你一魂一魄的玉坠子都没引你上钩,现在倒是自投罗网了?” 第224章:恩将仇报 “刹萝。” 端木归目光冰冷地看着出现的红衣女人,眼中源源不断的怒火源源不断的朝对方涌入,仿佛要将其焚烧贻尽。 刹萝目光阴骘,嘴角勾出的笑,张扬肆意,又阴冷无情:“你的魂魄全部苏醒,我再也镇压不了,就知道早晚有这一天。” “你竟然还活着。”端木归一字一句,满是切齿之恨,声音冰可入骨,眼中是滔天的仇恨。 于妗一愣,那声音里的寒意,还有恨意,让她惊讶。 什么时候见他情绪这么外露过,除非恨极了。 这女人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让他这么失态过? 女子终于露出了全部身形,一身大红的披风,带着头冠,打扮妖异,脸是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白的跟僵尸似的,五官倒是精致玲珑,只是戾气横生。 她目光阴狠,声音更是带着仇恨,死死地盯着他:“你们夫妻俩杀了我的爱人,让他魂飞魄散,没有让你彻底绝后,我怎么能死。” 端木归闻言,面容凛冽,冷漠道:“他为祸苍生,该死。” 那样一个为了权利,不惜屠城的男人,在他眼中五十万人的性命,还没有权利重要。这样的人不杀了,等他当了天下之主,更不会把人命放在心上。 除去他,是唯一的选择,再来一次,他还会这么做。 只是,他没料到,这个被他们从战争中救回,养大的孩子,竟然对那样一个男人情根深种,不分青红皂白,报复救了她的恩人,闯下大祸。 刹萝咬牙切齿:“那又如何,苍天对他不仁,他自然不必心存仁慈善念,你们夫妻偏偏多管闲事,着实可恨。” 端木归眼中浓浓的失望和杀意:“所以,你连将你养育成人的恩师都不放过?” 想起被自己守护着的人魂飞魄散的时刻,他就心悸,差点悔恨终生。 “恩师?可笑,你们是收留了我,可也杀了我最爱的人,我岂能放过你们,你们是恩爱夫妻,却让我们阴阳两隔,杀你们都难解我心头之恨,我要让你们世世代代不得善终。” 她的眼里,早已被那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占的满满当当,其他人算什么东西? 于妗看着那个陷入疯狂,五官扭曲的女人,她说的话完全听不明白。可是,心中巨大的怒气和痛意,直冲脑门,恨不得立刻杀了她,将其千刀万剐。 而身边的人,如同一把利剑,冲了进去。 女人仿佛刺激的还不够,更加张狂:“为了保住你的妻子,你拼着魂飞魄散,送她入轮回。可惜,你护着宠着的那个叫童雪穗的小女孩,终究不是她。这就是因果报应,枉费你一阶国师,惩恶扬善,却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看来老天都不帮你,真是报应不爽啊!哈哈哈……” 端木归身子一颤,眼中满是痛色:“闭嘴。” 这是他死也无法释怀的过往,如今却被剥开来,露出鲜血淋漓的一面。 “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还有你们的孩子,因为你们,小小年纪便失聪失明,成为半残废,祸及子孙,不得善终,真是报应,哈哈哈……” 第225章:端木归毒舌模式开启 于妗浑身一颤,脸色瞬间苍白,就像是被拉入了一个漩涡,满眼血色,不知道是谁的,却刺痛了她的眼,心痛如绞。 耳边听到的这些话,为什么会让她难受的连呼吸都痛不欲生。 连眼泪都不自觉地往下流,止都止不住。 “我让你闭嘴。”端木归眼中的杀意暴涨,只想着将这个杀妻毒子的女人灰飞烟灭。 “你想杀我?真当我这一千多年白活了。” 刹萝笑的森冷,迎面对上,手中的红绳如同蜘蛛网,从四面八分向着他在的位置聚拢,杀气横生。 绳子还没近端木归身,就被他挥去的压力迫的寸寸断裂。 两股气息,将整个房间震得砰砰砰的响,几个回合,两人谁都没讨到好处。 端木归退了回来,脸色冷沉地盯着前方的女人,嘴唇紧抿,眉目冷冽。 之前被激怒的情绪已渐渐沉淀下来,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只有眼中的杀意未褪:“你觉得就你现在这油尽灯枯的身子,你还能继续伤害谁?” “自然是杀了你,除去端木家最后一丝血脉,你们夫妻之间唯一的血脉没了,我也能含笑九泉。” 刹萝扔下残破不堪的披风,脸色阴冷,她已经躲在这阴暗的角落,靠着子孙后代续命,苟延残喘了不知道多少个日夜,只有一个念头,让端木家断子绝孙。 眼看着就快要实现了,他却平静下来不动了,心中恨意横冲直撞,继续刺激道:“你们为天下苍生尽心尽力,天下苍生回报了你们什么?妻离子散,魂飞魄散,世世代代诅咒缠身?多讽刺。你从小教我们仁义、良善,你做到了,结果呢?这些算个屁。” 端木归不动如山,反讥道:“也好过你人不人鬼不鬼,永远不见天日。心心念念的情人魂飞魄散,受冥火炙烤,死无葬身之地,永生永世也见不到他。这千年,想必你过得极为幸苦,生不如死也不为过。可惜了,就算活了下来,也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当个见不得光的活死人。” 刚从莫名心绞痛中恢复过来的于妗:“……” 这话够毒。 没想到这么诛心的言论,会出自他之口,这是对一个人厌恶至极,才回往最痛的地方说,也是在激怒对方。 果然,刹萝面容狰狞,双眼赤红,朝他扑过来。 “我要杀了你……啊——” 刚接近,从门口透入的一丝光线,逼得她连连后退,眼中惧色一闪而过。 于妗见此,拿起那根滚在地上的拐杖,往头领房梁上捅,很快就捅出个一个大窟窿。 大片的光芒照射进来,刹萝脸上终于露出了恐惧,不断避开涌进来的光芒,不断地朝后退去,撞在了屋中正中间的床上。 魔音绕梁,战况激烈,将睡得很沉的某人给吵醒了。 慕嵘承被吵的脑袋嗡嗡嗡的响,瞪大眼睛,就看到头上那个莫名其妙,让他恨得牙痒痒的老女人,伸手就指过去,骂道:“你个变态老妖婆,脑残的蛇精病,赶紧放了老子。” 第226章:你是个弱鸡 被刺激的一肚子气的刹萝闻言,伸手就要抽他耳光:“你个不肖子孙。” 这么多年,还没见这么顶撞过她的后辈,要不是需要靠他维持身体里流逝的生气,早就一巴掌呼死了。 慕嵘承闻言气的不行,从床上一跃而起,骂的跳脚:“呸,不要脸的老巫婆,丑逼,谁是你儿子你孙子了,你个老妖怪生的出吗?我告诉你,你休想再控制老子,控制我们慕家。” 这段时间折磨的都快疯了,把他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都多长时间没见到太阳了,逮住罪魁祸首当然要往死里骂,出口恶气。 把他慕家的人荼毒了一个又一个,真把他们慕家人当猪养呢!养肥了再宰了,当自己是上天主宰,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简直太他妈不要脸了。 “住口。” 慕老爷子迟缓地从门口出现,佝偻着身子,满脸严肃地盯着孙子,不悦道:“不得对家主无礼。” 慕嵘承看着毫无原则维护这老女人的爷爷,满脸失望和痛心,难道他这个孙子,还比不过这个心狠手辣、极度变态,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亲戚吗? 他只是不想再被这个老女人利用罢了!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刹萝伸手就往他拽去,想趁乱将人掳走。 “小心。” 于妗见此,将手中的拐杖朝着刹萝扔去。 刹萝目光瞬间射过来,杀气腾腾,却又不敢过去暴露在光线下。 伸手想要将人带走,于妗与端木归同时逼近,朝她攻击过去,屋子里光线越来越强,刹萝明显焦急起来,被逼的连连往阴暗里缩。 慕老爷子如护母鸡的小鸡,冲过去挡在刹萝面前,指着外面,怒气冲冲:“这里不欢迎你们,出去。” 于妗看着眼前的慕老爷子,不难看出,他为什么会从健朗的老头子一夜之间苍老的这么多。 身上仅剩的生机都被夺走,撑着一口气没死也是幸运,可惜了慕嵘承这么个天之骄子,被自己爷爷往火炕里推。 她看向慕嵘承:“你还好吧?” 慕嵘承这才发现于妗,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你怎么会出现在这?是来救我的?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担心我。” “呃~” 于妗看着眼前这个瘦脱了相,明明浑身虚弱,刚刚还能声势浩大的骂人:“要是还有力气,你先出去,这里我们来解决。” “我好着呢!” 脑袋一偏,看到旁边杵在那,时不时目光落在身上,散发威压的男人,刚露出的灿烂笑容一垮:“他来干什么?” 俩人不是闹掰了吗?什么时候又这么要好了?太特么扎心了。 端木归抬了抬眼皮,满脸写着不情愿:“自然是来救你……” 颇为嫌弃地打量他,接道:“这个弱鸡的。” 弱鸡,弱鸡,你是个弱鸡。 在喜欢的人面前被称为弱鸡,这绝对是对一个男人最大的打击。 “槽!谁弱鸡了,你有本事再说一句。” 慕嵘承觉得快要压不住内心的洪荒之力,想要一口口水喷死他丫的。 第227章:看来她在你心中的位置,从来没有变过 端木归懒得和他讨论这么弱智的命题,直接伸手拽起他的衣领,将他轻轻松松扔离战火可能蔓延的区域,口吻依旧是不加掩饰的嫌弃:“作为弱鸡,要有基本的自知之明,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 谁担心你了?谁心里有你了?自作多情。 慕嵘承一脸呆滞地坐在地上,他一个一百多斤的大男人,就被这么随手扔辣鸡似的扔出来了? 怎么净遇到些非正常人,这端木归之前看着不是普通的学生吗? 怎么回归端木家后,力量大增,也开始变态强了。 端木归面色恢复冷冽,对着刹萝道:“咱们之间的恩怨,该做一个了结了。” 原以为刹萝已死,一切尘归尘土归土,谁知道她不但靠着汲取后代生机活了下来,还躲在暗处,谋划着让他绝后。 这样恩将仇报的女人如何能饶过。 他再次朝着刹萝而去,手中无剑胜有剑,剑气凌厉,全往她身上招呼,毫不留情。 于妗从左包抄过去,首尾呼应,两人配合默契,逼的刹萝自乱阵脚,露出破绽。 “你是谁?” 刹萝目露惊异,终于正视眼前这个女孩,要是跟端木归单独对上,她不见得会输,偏偏这个女孩也丝毫不弱,同时对付两个高手,她迟早会被擒住。 于妗冷冷呲牙:“你姑奶奶,专门收你命来的。” 活了千年的老妖怪,也不知道害死了多少条人命,也幸亏见不得光,否则还不得成超级恐怖分子。 “小小年纪,大言不惭。”刹萝脸色难看的扭曲,刚刚吸收生机时被打断,又被光照射,没有源源不断的生机汇入,她这具早该入土的身体,终究是坚持不了多久,必须尽快离开补充生机。 就在她分神一瞬,一掌打在了她的背上,当即喷出一口血来,加上光芒的照射,那张脸迅速地衰老起来。 皮肤从精致苍白,逐渐苍老如树皮,鸡皮鹤发,满脸褶皱。 “家主。” 慕老爷子惊惧地想要扶住她,被她躲了开去。 刹萝抚上脸颊,那凹凸不平的手感,提醒着她容颜老去,早已不是那个美貌无双的少女,眼中戾气横生:“我既没死,你觉得我会让她入轮回吗?那枚玉坠子可是经过我的手,杀了我,她也休想活。” 端木归浑身一僵,刚踏出的步子又收了回去,手紧紧握成拳头,满脸隐忍。 看着他瞬间变了的脸色,刹萝满脸得意,张狂地笑起来:“我还以为这就多年过去,你早就不在意了,看来她在你心中的位置,从来没有变过。” “她在哪?”端木归眸光幽暗,质问道。 “不管她在哪,你一辈子都见不到。” 刹萝只当捏住了他的命脉,大红衣袖一拂,不再恋战,阴冷道:“杀我爱人的事,不将你端木家所有人碎尸万段,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房间一阵震动,刹萝拽着慕老爷子,消失在房间里。 “爷爷。” 慕嵘承追上去,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消失。 第228章:真是你祖宗 慕嵘承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还有满屋子七零八落的红线,眼前划过一抹惧意,回头一看,见俩人脸色冷沉,担忧道:“我爷爷会不会有事?” 虽然被爷爷坑的好惨,可好歹是真心疼爱过他的至亲。 那样一个没有怜悯心的女人,爷爷落在她手上实在是让人不放心。 于妗安抚道:“没有你爷爷,她想要继续控制你们慕家的人为她所用,基本上不太可能,你爷爷不会有事。” 刹萝带走老爷子是为了生机,用子孙后代的生机维持不死之身,老爷子本来还有三十多年的寿命,被她夺走大部门生机,一夜之间迅速衰老,眼看着没几年寿命了。 老爷子如今的身子,还真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那丧心病狂的女人继续索取生机,一个不小心就魂归西天了。 这些话,她不敢跟他说。 慕嵘承知道爷爷没事放心下来,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就跟做梦似的,还不能往外说,这几天憋坏了,现在总算可以一吐为快:“那女人到底是什么怪物?你不知道,那天我回去装上监控,第二天发现是我爷爷大半夜带着一个从头到脚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出现在我房间里。 趁我睡觉的时候,在我身上系了好几根红绳,然后红绳上有密密麻麻的星星点点的东西从我身上涌出,被她吸收。你不知道当时看监控视频的时候,那场面多惊悚,看的我头皮都要炸了。” 要是别的人暗地里敢对自己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来,他非得抽死他丫的,可偏偏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他的至亲,他最该尊重的亲人。 这样难以启齿的事,他该对谁诉说? 谁又能帮的了他? 而现在,于妗的出现,就像是绝望等死时的一抹曙光,让他重见光明。 于妗一脸正经:“她是你祖宗,祖宗十八代还要往上那种。” 慕嵘承一脸呆滞,被震惊地不可思议:“你在说笑吧!” 要真是他祖宗,也该在地底下,怎么会跑出来吓人。 于妗同情道:“真是你祖宗。” 慕嵘承欲哭无泪,难怪被骂不肖子孙,还真他祖宗啊喂! “就算是祖宗,也不能把人这么坑的,今天要不是你出现,我迟早被那女人给折磨的精净人亡,下次再见就剩下一堆骷髅了。” 他想要拥抱这抹曙光,被一双手,毫不留情地阻隔。 端木归伸出手,淡定地将他隔开,冷笑:“你的救命恩人还有我,不该对我感恩戴德吗?” 慕嵘承脑门一抽,白了他一眼:“又不是我要你来的,干嘛要对你感恩戴德。再说,刚听她的话,说你杀了她爱的人,她要灭你脑门,别以为我不知道。” 弱鸡也是有尊严的,明目张胆索恩,他才不上当。 看着脸色阴沉下来男人,不怕死的继续怼:“还有,他是哪某个你在意的女人威胁你,才逃走的吧!啧,没想到看着一派正人君子风范的端木少主,也是个情种,真看不出来啊!” 端木归忍无可忍,一脚将他踹开:“话多。” 第229章:自作多情 端木归忍无可忍,将他踹开:“话多。” 慕嵘承摸着被踹的屁股,呲牙咧嘴:“嘶……你个暴力狂,会功夫了不起啊!” 端木归越看他那会勾人的桃花眼越不顺眼,男人长成这样招蜂引蝶的脸,水性杨花:“弱鸡请保持沉默。” “你这是恃强凌弱,欺负我不懂功夫,算什么男人,有本事咱们商场见真章。” 慕嵘承不服,他堂堂慕氏总裁,在京市横着走的人物,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赤裸裸的歧视啊这是。 端木归居高临下看着他,毫不掩饰自己的鄙视:“我收服四海八荒各行商人,统一商界律法之时,你还没出生。” “切,骗鬼呢!” 慕嵘承翻了个大白眼,当他傻子啊!他才多大?比自己得小将近十岁吧! 说的这么厉害,还收服四海八荒商人,中二病晚期患者吧!睁眼说瞎话也不打草稿。 于妗默默地看着争锋相对的俩人,忍无可忍打断道:“都住嘴,先出去。” 端木归敏感地感受到她情绪低落,独自一人往前走去,不由自主伸出手,想要牵住她的手,却落了空。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望着空荡荡的手心,神色莫测,怅然若失。 慕嵘承走过他身边,看到他脸上变幻不定,昂起下巴轻哼:“嗤……活该。” 都有深爱的人了,还来招惹被他伤害过的女孩,见异思迁的渣男。 他追上于妗,掩饰不住的喜悦:“你是怎么找到这来的?是想我了吗?” 她肯定是被自己真情所打动,不然怎么会冒这么大的风险,花这么多的心思找到这么隐蔽的地方,并救下他。 他的一腔真心,终于打动了她。 于妗被那桃花眼中的光芒刺的浑身一哆嗦,赶紧撇清:“不是啊!你助理找到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我一定要帮你。我一冲动,觉得咱们好歹是朋友就来了。” 慕嵘承桃花眼中的光芒慢慢黯淡下去,脸一跨:“只是这样啊!” 还以为她是担心他,心里有他,才会不顾危险,花尽心思来救自己。 这样,他可以安慰自己,就算她没有爱上自己,在她心中,至少有一方位置是属于他的。 她偏偏要告诉他,只是把他当普通朋友,被助理说动才来的。 他所以为的,原来只是自作多情,自欺欺人。 难受,想哭。 “放心,我没收他钱,这种难度高的活,我收费通常很高的,谁让咱们是朋友。”于妗安慰道。 端木归:“……” 并没有被安慰到,甚至更难受了。 于妗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丧气,于心不忍:“这段时间你要注意,多请些人在身边保护,免得被带走。” 她之前让慕嵘承打听附着师兄一魂一魄的玉坠下落,过不多久就打听到消息了。 那么巧合,原来根本就是刹萝利用慕老爷子放出的消息。 拍卖玉坠就是一个陷阱,那玉坠对他们俩都不利,师兄才会带着别的女人来跟她抢。 这也是为什么那天离开拍卖行后,她会从慕嵘承身上察觉到玉坠的气息,那是在提醒她,玉坠跟慕家有联系。 第230章:舍命救妻 慕嵘承答应着,闷闷不乐回到客厅。 颜逸一直等在那里,先是一喜,当看到自家总裁瘦的脱型的样子,着实惊了一下:“你这是怎么了?” 这是经历了什么,被虐待成这样。 慕嵘承瞟了他一眼,无精打采道:“赶紧给我准备吃的,这段时间我要休息,谁也不要打扰我。” 说着,就摊在了沙发上,一动不动。 慕堼看着侄子这个样子,也是震惊的不行,这是受了什么刺激,把自己搞成这样? 慕家的地位无可撼动,没人敢惹,他根本不会想到是谁把慕家当家人害成这样的。 “人已经完好无损交给你了,任务完成。” 于妗走到颜逸身边,交代道:“这段时间看好他,别再让人钻了空子,我们走。” 颜逸察觉到她话中的含义,目光瞬间锐利:“有人要伤害他?” 于妗对他的敏锐很欣赏:“嗯,还是非常不好惹的。” “我知道了。” 颜逸神情严肃起来,总裁虽然对手多,可能伤害到总裁的人屈指可数,不好惹的,那更是绝无仅有,他眸光一厉,对于妗点点头:“谢谢。” 于妗瞥了眼沙发上的慕嵘承,没有再过去,跟慕堼打了招呼,直接走了。 端木归连忙跟上。 背后,慕嵘承偷偷坐起来,一双桃花眼一眨不眨,像是在期待着什么。等人一走,又瘫在了沙发上。 她走时,都没再回头看他。 旁观的慕堼和颜逸:怎么都觉得他刚刚那神情,像被抛弃的可怜虫。 …… 于妗回头,终于看向身后,亦步亦趋跟了她一路的人:“是那个刹萝杀了你妻子?” “是。” 端木归紧紧咬着牙:“她为了报复我们,对我们的孩子下毒,又趁着我的妻子救子心切,无暇他顾之时将她打伤,困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折磨。在我寻到时,亲眼目睹,她三魂七魄离体,眼睁睁地看着她魂飞魄散,永远消失。” 想起那残忍却无力的一幕,他声音颤抖,眼中的惊痛和悔意,再也无法掩饰。 噬心之痛,哪怕过了这么多年,依旧难以平静。 于妗脑袋里划过那幕画面,身子也不由抖了抖,这样的仇恨,杀了那个女人也难解心头之恨,他看到刹萝那刻的失态冲动也正常。 “你为了救她,不顾自己生死,不惜用自己的魂魄保她?让她得以重生?” “是。” 他轻声答着,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魂飞魄散,飞灰湮灭,那样的场面,如何受得住。 这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没有任何犹豫,全凭本心。 若是她死了,留下他独自存活于世,又有什么意义。 不管有没有成功,他都陪她,就算是魂飞魄散,他也陪她一起。 “你想找她吗?”于妗问这话时,声音是颤抖的,心是冰冷的。 他愣了愣,目光望着她,神色莫测,无声一叹,摇头道:“就算找到她又如何,只怕早已忘记了前程往事,何必再打扰。” 声音里满是无奈与悲凉。 第231章:这得多深的感情啊! 于妗心想,能为一个人牺牲自己,只为她搭上一条往生之路,不求回报,这得多深的感情啊! 这世上,恐怕没有人能动摇他妻子在他心中的位置。 她眼眶湿了,鼻子有些发酸,微微垂头掩饰了过去,再抬头时,神情平静:“师兄,风水池就要建好了。” “嗯。” “我该回家了。” 以后,都要少见面了。 “……” 端木归沉默,忽而问道:“锦儿,你是不是对师兄很失望?” 于妗诧异:“怎么会。” 她只是遗憾,在那段最需要陪伴的日子里,陪在他身边与他并肩作战的不是自己。 “你要明白,师兄只希望你能健健康康地活着,无灾无难,就心满意足了。”他喟叹,就算是彻底忘记他又如何。 偏偏,他希望她忘了他,又害怕她忘了他。 于妗定定地看着他,忽然笑了,释然了。 就算两人不能更近一步,至少在他心中还占有特殊的位置。 回到端木宅子里,于妗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搬回家。 要收拾的东西并不多,只是看着住的熟悉的地方,一时舍不得离开。 白龙一见到她,欢快往她腿上爬。 于妗提起它尾巴,扔到一边。 想起刹萝,有些不放心:“刹萝潜伏了这么多年,不达目的肯定不会罢休的,不可掉以轻心。” 那么偏执狠毒的女人,要是狗急跳墙,同归于尽她也做得出。 “好。” 他目光一直注视着她收拾行李,眼中风云变幻,不帮忙,也不离开。 于妗拧起又想爬她身上的小白尾巴,扔到他怀里:“我把小白留给你,有他保护,谁也伤不了你。” “刹萝行动不便,为她所用的人不多,伤不到我的。”他接过小白,护在怀里。 看着她将几本爱看的书扔进行李箱里,收拾的差不多了,眸光微动。 “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 于妗看向他,被那双眼睛一直注视着,不说挽留的话,也不说送别的话,到底是希望她走呢还是留在这里? 就这么走了,怎么觉得自己这个时候离开不讲义气。 可她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 “怎么脸色这么虚弱?” 怎么脸白的有些过分,之前还好好的。 他抬头,平静道:“我没事。” 没事你眼睛不要左躲右闪啊!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刚刚与刹萝对战时,她没注意是不是被伤到。 他目光温和:“没……” “我看看,是内伤还是外伤。” 于妗信他才有鬼,放下手中正收拾的东西,站起来朝他走过去。 见她终于不再收拾了,他眼中划过一抹笑意,紧绷的身体也舒缓了。 她伸手,触向他的额头,冰冷的触感让她手抖了抖,蹙眉:“都这样了还撑着,你这是在玩命,魂魄必须完好,否则你这迟早会出事。” 这样她怎么能放心离开。 “不是什么大问题,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他不在意道:“该用晚饭了,咱们去餐厅。” 于妗:“……” 都要走了,吃什么饭。 第232章:无微不至的宠爱 十分钟后,于妗坐在桌子前。 面对一桌子非常对胃口的珍馐佳肴,离开了,以后也难吃到了,还挺舍不得的,得趁离开时吃个够。 端木归默默地注视着她大快朵颐,像个孩子似的,眼中柔软了几分,叮嘱道:“没有我在身边的时候,照顾好自己,凡事不可太散漫。在这里你虽算无遗策,万事皆可掌控,可到底是凡胎肉体,不可再轻易涉险,让人担心。” 于妗从美食中抬头,满眼诧异,怎么忽然交代这么多? 端木归自然地拿起筷子,为她夹菜,她喜好什么,爱吃什么,他如数家珍,从不曾遗漏。 一边给她夹菜,一边细致地交代:“在这里,虽不少人敬你,维护你,可到底这不是人人遵道,崇易学,信风水的时代。人本无罪,怀璧其罪。要是被世人认定你拥有的能力为旁门左道,封建迷信,难免受人忌惮。要是谁生了别的心思,没有能永远护着你的后台,怕是对你不利。” 一番话语,全是为她往后考虑。 于妗自然知道这些道理,却从来没考虑这么远,她散漫惯了,一直以来都是走一步看一步。要不是不得不出手,她只想当个混吃等死的米虫。 而一旦出手,就没有尽头。 毕竟,她不是孤身一人,她有了于母这样的亲人。 “忽然说这些干什么?我注意点,也没人伤的了我。” 她可不觉得,忽然说这些,只是随口一提。 他温和道:“只是想告诉你,端木家族永远是你的家,有这个后盾在,谁打你主意,都得先掂量掂量。” 想把端木家族交到她手里,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在记忆全部苏醒时,就已经做了决定。 于妗放下筷子,看着满碗爱吃的菜,又看着他没有动过的米饭,挑眉:“你这是在留我吗?” 这么多年了,还是将她当孩子一般,细心备至地照顾着,吃穿用度,无一不以她的喜好为准。 被这样无微不至宠着,事事替她打点妥当,考虑周全,是要让她永远都忘不了吗? 端木归没有否认:“你不是喜欢季厨师的菜吗?可以将季厨师的菜尝完再离开。” 于妗:“……” 纠结,要是尝不完怎么办。 他一脸正经道:“趁着这段时间,顺便熟悉家族产业,以后也好为你所用。” 端木家族经过多年经营,早已从小树苗长成了一颗苍天大树,根深蒂固,枝繁叶茂,当自己不在的时候,可永久庇护她。 “真要交给我?” 于妗古怪地看着他,这是把端木家族这么大的摊子交给她? “操心了二十多年国事,早已累了厌倦了,家族的经营早已形成了体系,不需要你操心。只需要你在,你愿意替我守护吗?”他说的轻巧,却不无担心。 于妗怎么可能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特别是刹萝出现之后:“那玉坠是刹萝引你上钩的诱饵,难道一魂一魄回不来了吗?” 否则,怎么跟交代后事似的。 第233章:短命的魔咒 “并非回不来,而是不能。” 端木归眸光晦暗不明,声音艰涩:“魂飞魄散时,我……的孩子,用精魂保住了我的主魂,一代代收集修复我已经残缺的魂魄,才有我的现在。” 他抬头,迎上于妗震惊的目光,眼中满是愧色。 “我的命,是子孙后代一代代用魂魄滋养守护,拼着断血脉、活不过二十五岁的风险,让我活了过来。在除去刹萝之前,我不能拿孩子们的残魂冒险。” 于妗怎么也没想到,真相是这样的,端木家族一代代血脉传承,皆是他的子孙后代,直到这一世,让他借着子孙后代的躯体,活了过来。 她声音有些颤:“孩子们的残魂,跟那玉坠息息相关?” “是。” 他点点头,那枚玉坠,是千年前他亲自加持的法器,送给了孩子,碎不了,也攻破不了。 “那得尽快除去刹萝,免得夜长梦多。” 知道了实情,她也就心里有底了。 只是,刹萝自那天后,再也没有出来搞事,慕嵘承那边也没有找到慕老爷子的踪迹。 于妗也算不出她人躲在哪里,就像是开了屏蔽器似的,将一切探查屏蔽在外。 …… 第二年春天,于母的肚子传来了好消息,简直是意外之喜。 于妗一得到消息,喜滋滋地拿着滋养的最好的一块玉赶去江家,她有弟弟或者妹妹了。 一想起来,就高兴的不行。 四十岁的孕妇可不容易,江家两个老人家早已退休多年,对这个媳妇还是很不错的,家里什么事基本不用她操心,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御锦阁也在确定真怀孕的时候就交给了顾臣,让他全权管理。 丈夫疼爱,婆婆公公慈爱,婚后日子过得相当滋润,嫁进来不过一年,她都年轻了好几岁。 有对比,才看得出差距,与她嫁进乔家的时候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一切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投桃报李,她对江家两老,当亲生父母一般,有什么好的东西,都惦记着两老,一心一意。 江家客厅里,几个得到消息,登门拜访的亲戚,正坐在一起聊天。 江父的姐姐江文漱看着屋子里到处放着孕妇用的东西,桌子上还摆着几本孕妇菜谱,汤谱,一脸唏嘘:“哥和嫂子对这媳妇真好。” 竟然亲自给媳妇做饭菜,还是给一个二婚带着拖油瓶的女人。 江宴多优秀的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娶不到,好歹是书香世家,实在想不通娶了这么个女人还这么捧着,丢份。 江母眉目慈和,闻言叹道:“这孩子以前过得不容易,后来又一门心思在生意上,累了半辈子了。如今嫁到我们家,对我们又好,现在怀了孩子,自然得多费些心。” 江文漱来了兴致:“说到生意,御锦阁这块招牌,还有那门面,得值不少钱吧!” 这女人唯一有价值的,也就这个了吧! 她还有个亲生女儿,也不知道御锦阁会传给谁。 眼中精光闪闪,要是传给肚子里的那个还好,以后御锦阁就是江家的,要是传给她那拖油瓶女儿,她非得把这个吃里扒外的从江家赶出去不可。 第234章:作妖的亲戚 江母摇头:“倒是没问过,媳妇生意上的事,他们小两口做主就好了,我们不便插手。” 江父赞同地点头,他们是搞学术的,生意上的事不懂,在家里也从来不会聊这个。 对媳妇赚多少钱,那都是她自己的,他们更是不会去在意。 江文漱脸色一变,一脸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能这么不上心的表情。 “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她嫁进来,就是一家人了,以后荣辱与共,她的身价、底细,你们总的有数吧!” 其他亲戚听了,也纷纷点头。 “以前不上心就算了,现在不一样了。御锦阁虽然没有之前那么大规模,现在每年盈利估摸着得上几百万呢!等这孩子出生,跟于妗这个姐姐差十八九岁,根本没有优势,那到时候这么大的家产给谁啊?” 江父江母听到这话,愣了愣,他们从来没考虑过这些,毕竟那是儿媳的家业,又不是他们江家的。 江文漱继续分析道:“她嫁进了江家,就是江家的人,于妗到底是个外人,要是真传给她,这小的以后啥都没有,以后还不是全靠江家了。 她要真这么做了,娶这么个胳膊肘朝外拐的媳妇有什么用,你们可得盯紧了。” 两个孩子都是她于心蓝的,御锦阁交给谁,她都不吃亏,她想传给谁都可以。 可是对江家来说,却是完全不一样了,要是御锦阁传给了于妗,江家一点光都占不到,她肚子里的孩子还得继承江家的一切。 什么好处都被她占了,一想起就不痛快。 她怎么能让江家吃这种亏,所以,必须防着点于家母女,别到时候养出个胳膊肘朝外拐的白眼狼。 “我们不是看中她钱才让她嫁进来的。” 江父想了想,觉得不妥:“御锦阁是她的,传给谁都是她的自由,要是盯着她的钱,那我们成什么了。” 他们一家可都是清清白白坦坦荡荡,怎么能做盯着儿媳家产这样的事,太不光明磊落了。 江文漱气急:“你怎么就这么不开窍,你不为自己想,总得为以后的孙子想吧!” 江父不服:“我江家的孙子要什么没有,又不会亏待了他。” 他江家虽不是豪门望族,好歹也是清贵之家,书香门第,有他在,自然能将孙子教的德才兼备,前途似锦。 江文漱对她哥这猪脑子气的不行:“你们现在不在意,到时候你孙子受委屈,有你哭的时候。” 江父闻言,有些烦恼,他的孙子可不能受委屈。 江文漱眼中精光闪闪:“这家产是为你孙子争的,又不是咱们江家贪图她的钱,你说是不是。这是正当争取,名正言顺。” 闻言,一屋子里人都沉默下来,是啊!又不是他们江家贪钱,只是看于心蓝这个母亲,偏向谁。 御锦阁就一个,以后传给谁,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将直接影响到于心蓝和她肚子里孩子在江家的地位。 就在这时,门铃声响起。 保姆过来传话:“于妗那孩子来了。” 第235章:装傻充愣 于妗刚踏进客厅,就觉得气氛不太对,被几双评估的眼睛盯着,像盯着一块肉乎乎的大肥羊似的。 目光扫过一众亲戚,不动声色地收回,觉得自己入了狼圈。 江母赶紧招呼道:“小妗来啦!你妈妈去医院,等会就回来了。” 对这个乖巧的继孙女,还是挺喜欢的。 于妗点点头,跟一圈人打了招呼,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心有所悟。 看来,于母就算嫁到了这样和善简单的家庭,也免不了分歧争端。 江文漱曾经听江姮说过,于妗小小年纪,结交的人都不简单,心思不一般。 这是她第一次近处接触,看起来也就一个漂亮些的小姑娘,除了那双漆黑的眼睛有些深,也就一小姑娘。 她端着水果坐到于妗身边,露出长辈慈和无害的笑容,打探道:“上次见到还是在你妈妈的婚礼上,这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我是你姑姑。” “姑姑好。”乖巧脸。 江文漱见此,放下心来,是个温顺没攻击性的,好拿捏:“毕业后,有什么打算呀?” 于妗想了想,一脸迷茫:“大概,挖墓?研究祖宗?修房子?” 作为一个青葱少女,要是说混吃等死这么没上进心的话,会被鄙视的。 江文漱眼角一抽,什么跟什么,这怕是个傻子。 “等孩子生了,你妈以后要照顾你的弟弟或妹妹,肯定没时间管生意,你得接手生意,帮你妈分担负担吧!” 于妗恍然大悟,脸上却是一脸惊讶:“生意上的事有人管着,不需要我,我一个学考古的,做什么生意?” 装傻充愣,最容易糊弄人,让人放下防线了。 江文漱得到这样的回答,愣了愣:“那你家生意怎么办?” “现在有顾臣管着,以后弟弟妹妹长大了,交给他呀!”于妗瞥她一眼,看你还怎么找茬。 “那你呢?” “我有钱啊!” 江文漱完全是看傻子的眼神,这怕是个缺根筋的大傻子,这么傻兮兮的人,都不知道怎么考上大学的。 好在聊了这么一会儿,于心蓝和江宴回来了。 于妗两眼冒光,等于母一进来,目光就落在了她还不怎么显怀的肚子上,里面竟然有了一个跟她血脉相连的生命,这感觉真奇妙,好想伸手摸摸。 “妈。” 于母温柔一笑,嘴边埋怨道:“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不是急着看弟弟妹妹嘛!” 见一屋子人虎视眈眈的眼神,她眼珠一转,随意道:“顺便跟长辈们聊聊天,等弟弟妹妹长大,妈就能享福,不用再操心生意上的事了。” 于母神情一变,知道这些人来的目的了,他们当着孩子的面聊这些,也太心急了吧! 望着一屋子亲戚,都是听说她有了才来的。有些人轻视的目光,她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不在意罢了! 但她不希望女儿受委屈。 “誉锦阁的店面是你张罗的,钱是你出的,自然是交给你了,等你毕业就接手,我也能轻快了。” 第236章:有她宠着,谁敢不服 “誉锦阁的店面是你张罗的,钱是你出的,自然是交给你了。等你毕业就接手,我也能轻快了。” 这是她跟江宴商量好的,誉锦阁留给女儿傍身。 自己的东西,交给谁,跟别人无关。 听到这话,江家人不干了。 江文漱指责道:“那你儿子呢?做妈的不能这么厚此薄彼吧!你都给了你女儿,就不替小的想想?” 还真胳膊肘往外拐,有没有把江家放在眼里了。 于母眉头一皱,怎么也没想到,江家有人会打主意到她女儿身上来。 江宴见此,不悦道:“这是我跟心蓝决定好的,名正言顺的事。孩子都没出生,聊这些干什么。” 他可不是把人娶回来受委屈的。 江爸江妈脸热,赶紧岔开话题:“决定了就好了,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见外的话。” 这是小两口的东西,孩子都决定好了,他们多什么话。 江文漱脸色有些难看,虽然不再说话了,可是明显对于心蓝不满。 其他亲戚多多少少也有些怨言,猜测于心蓝是防着他们江家人。 不就一小破店铺,有什么了不起。 于妗一直在一旁关注,也看清楚除了那些亲戚外,后爸一家并没有因为这事怪于母,看来一家都很淳厚,彻底放心下来。 她拉着于母道:“有件事跟妈商量。” “什么事?” 于母不解她当着这么多江家亲戚的面跟她商量什么。 于妗笑道:“咱们家之前经营誉锦阁的地方,我买下来了,等弟弟妹妹出生的时候,那就是一栋比之前更豪华的楼了。” 于母一愣:“那块地皮不是已经被政/府收走,拆了吗?” “我把周边那块地都买下来了,随时可以动工重建,这个是证件。”她把证件递上。 于母怔怔地看着女儿,手指颤抖地接过,眼眶一红。 谁都不知道,那个店铺对她意味着什么,那不但是她一辈子打拼出的产业,更是祖祖辈辈的基石,一夜之间全毁了。 是她女儿让誉锦阁起死回生的,她已经很满足了。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还能将誉锦阁继续发扬光大。 她捧着手中的证件,一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江家人更是傻了,那样一个寸土寸金的地界,被买下来了,得花多少钱啊? 比现在的誉锦阁规模大十倍不止,还有对外的影响力更是不敢想象。 那栋楼,那块地界,就是美食界的标杆,这是又要重新崛起了。 原来于妗那一句,我有钱啊!不是说笑,是真土豪啊! 于妗继续道:“另外,咱们家誉锦阁这块招牌,要成真正的金字招牌了。有咱们总统大大,还有不少名人亲手题字,到时挂在建好的新楼里。” 在一帮不可思议的目光下,她气定神闲道:“誉锦阁这块金字招牌,连同新的誉锦阁大楼,正好送给妈肚子里的弟弟妹妹。” 论怎么震慑人,谁比得过她那位当过大国师的师兄有心得。 不管是于母,还是她肚子里血脉相连的那个,有她宠着,看谁还敢不服。 第237章:要是哪天我不见了,别担心,没准我拯救北极熊去了 江文漱不敢置信:“你个小孩子,哪来这么大面子,不会是哄你妈的吧!” 买下那么大一块最繁华地段的地就已经不可思议了,怎么可能请的动她说的那些大佬,拿这事作假不怕被拆穿吗? 于妗摊手:“事实如此,过几个月就知道是真是假了。当然,过程不重要。” 她好歹在水灾的时候立过大功,救了无数人命,一块地而已,又不是什么难事。 偷偷伸出的手,还是忍不住抚上了于母的肚子,眼中满满的都是喜爱。一摸上去,竟然感受到里面小小的动静,像是在回应她似的,好神奇:“妈,我感觉到他在动了,多大了?” 于母从震惊中回过神,擦去眼角的泪花,心中有再多的疑问,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问,只能先压在心里。 看着孩子气的女儿,温柔道:“三个多月了。” 于妗想着再过不久,就能跟里面的小人儿见面了,更是爱不释手。 是个弟弟呢! 江家另一个亲戚看着于妗那喜爱的模样,忍不住道:“这孩子,对弟弟妹妹真好。” 看于心蓝的眼神满是羡慕,这是生了个什么宝贝,真是长脸。 江宴娶了个有本事的老婆,还附赠了一个小财神爷,大赚。 因为于妗的一番震慑,江家亲戚对于心蓝母女俩态度完全转变,夸奖的,讨好的,拉交情的,轮流上。 这样有钱,面子又大的人物,谁敢再轻视。 江文漱虽然将信将疑,也不敢再把人得罪,谁让对方有个神秘又有本事的女儿。 直到快天黑了,江家亲戚一个个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而于妗为什么会那么有钱,还能让大佬给誉锦阁题字,成了江家人心中的谜团,也只能暗地里猜测。 于心蓝神情复杂,女儿的变化,让她身在梦中,总觉得不真实,直到江家亲戚都离开了,才有机会问:“小妗,这些……都是真的?” 要不是《国有土地使用证》一直拿在手上,她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 于妗眼睛一眨,一脸嘚瑟:“今天过后,江家那些亲戚受到的打击不小,不敢再换着花样挑剔妈,对妈指指点点了。” “你呀!” 于母点点她的额头,哭笑不得,又是感慨。她一个离异的女人,还带着一个这么大的女儿,嫁人那刻就做好了受周围人轻视冷眼的准备,除了有些糟心外,并不觉得有什么。 而女儿今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做法,实实在在给她长了脸,让人不敢再小瞧。 于妗忽然半认真,半开玩笑道:“妈,要是哪一天不见了,你忽然找不到我,不要担心,没准我拯救北极熊去了。” 她觉得,那个躲在暗处的刹萝,迟早会出来搞事。 不弄死她,心里总是堵了一块,浑身不舒服。 也不知道等小弟弟出生的时候,自己能不能第一时间见到。 “说什么傻话呢!” 于母瞪了她一眼,都这么大了,都能为她遮风挡雨了,偏偏还跟小孩似的不着边际。 第238章:慕嵘承,你女儿被人偷走了 邺市。 刚从土中挖出的匣子里,用透明之物包裹的一对眼珠,栩栩如生。 清澈透亮,黑白分明,毫无杂质。 他手指轻轻地伸过去,因为隐忍而颤抖,快要触碰到时,却再也不敢往前一步。 一滴眼泪,滴在了匣子上,如同洪水决堤,再也止不住心中的恨意。 “刹萝。”声音颤栗,一字一顿,带着浓烈恨意。 杀人诛心,连孩子都不放过,当真好狠的心。 不杀了她,誓不罢休。 将那块玉坠拿出,飞快地关上匣子,那对眼珠印在脑海,再也抹不去。 福伯一直站在远处车旁等待着,不时看向少主那个方向,莫名地担忧。 不知过了多久,才看到少主抱着一个匣子走了回来,脚步比来时,更加沉重。 神色虽如常,声音却带着嘶哑。 “回京市,帮我好好保存。” 这个匣子不能让她看到,已经崩溃过一次,不能再让她回忆起。 …… 凌晨二点多,于妗就被催命似的铃声吵醒,抓着鸡窝头爬起来,睡眼朦胧地打了个哈欠,在听到对面的消息,瞬间清醒。 “我马上过去。” 潜伏在暗处半年的刹萝,终于有了踪影。 慕家老宅,此时灯火通明。 从大门口到最里头,守着不少人,有穿西装的保镖,也有穿军装的军人,手里有枪,戒备森严。 排场够大。 “于小姐,慕总在里面等你。” 于妗点点头,跟着进了一间房,一路上,她闻到了血腥味,心沉了沉。 房间里,心电监护仪上曲线此起彼伏,床上的正是半年前被刹萝带走的慕老爷子,比上次所见,更加骨瘦如柴,就像是吸干血的木乃伊,只剩骨架支撑。 “什么时候来的?” 慕嵘承抬头看了看她,脸色憔悴:“夜里一点多,爷爷被送了回来。” 想起那老妖婆所作所为,暴躁道:“把爷爷送了回来,想带走我大伯,被发现就逃走了,还杀了几个保镖。” 爷爷被送回来的时候,撑着一口气,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一股悲哀,涌上心头。 要不是他们有了防备,每个人身边不少保镖,住的地方遍地监控,二十四小时监控宅子里异常,恐怕他慕家的人被那老妖婆祸害。 于妗看着漆黑的天色:“既然没得逞,她还会来的,普通的保镖是对付不了她的,还是别让这些白丢了性命。” 刹萝没有慕家的人维持生机,坚持不了多久,一定还会来抓慕家人的,她只要守株待兔就好。 “晚上我叔从军队里调了些人来。”慕嵘承目光通红,恶狠狠道。“有本事再来啊!不信弄不死她。” 颜逸拿着手机进来,脸上的神情一言难尽:“慕总,找你的。” “谁啊!”慕嵘承不耐烦地接过,谁吃饱了没事,三更半夜打电话来。 刚接到手上,手机里就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哭腔,震耳欲聋:“慕嵘承,你女儿被人偷走了,就刚刚一会儿,求你救救她,她才四岁啊!” 第239章:喜当爹 “慕嵘承,允儿被人偷走了,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一定要救救她,她才四岁啊!” 声音凄厉夹杂的恐惧,让听的人心跟着颤了颤。 于妗目光异样地看向被震惊成一樽冰雕的人身上,挑眉:“哦~女儿啊!”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总裁。 慕嵘承心中一咯噔,像是一道闪电劈在头上,把他劈懵了,等回过神来,气的暴走:“靠,老子什么时候有女儿了?” “允儿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是她亲爹,你不能坐视不管啊!” 慕嵘承从一团乱麻中回过神来,回忆着对面是他哪一任女人,终于从记忆中搜索出一个有些模糊的女人身影。 五年前,似乎喝醉酒有那么一次,荒唐了一夜,想着在他毫无所觉中有了个孩子,这感觉简直没法形容。 实在是忍不了,咬牙切齿吼道:“要是我女儿,你怎么没告诉我,你他妈把我当什么了。” “我……” 对面哭声一顿,语塞的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又传来细细的哭声和哀求声:“是我的错,可允儿真是你的孩子,你先把人救回来再说好不好?” “该死。” 慕嵘承低咒了一声,抬头就看到一双双钉在身上的眼睛,更是恼火的不行,这都什么事。 于妗收起调侃的心思:“要真是你亲生女儿,是刹萝偷走的无疑了。” 刹萝要的就是慕家后代,那孩子又在这么巧的时间被偷走,是他的亲生骨肉,八九不离十了。 本以为守株待兔就行了,发生这样的变故是他们始料未及的,只希望刹萝没有泯灭人性到对一个毫无抵抗力的孩子下手。 慕嵘承肩膀一垮,脑中乱成一锅粥:“会不会是她骗我的?我怎么会有女儿,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呢!” 于妗拍拍他的肩膀:“不管是真是假,事不宜迟,先去见见孩子她妈,找到线索。” 要是耽误了,谁知道刹萝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 慕嵘承心情异常复杂,就像是被悬在半空中,八上八下,难以接受。 不管如何,孩子事大。不再耽误,当即带着几人前往吴芃芃的家。 一路上,慕嵘承沉默的反常,明显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不发一言。 吴芃芃早已等在门口,一见到慕嵘承,眼泪哗啦啦就流了下来。 于妗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眉眼精致,皮肤白皙,保养的很好,只是眼底黑眼圈浓重,脸色是受到惊吓的苍白。 慕嵘承看着她苍白的脸孔,所有指责质问吞了回去,只剩下无力:“人是怎么被偷走的,她的照片给我看看。” “孩子是我一手带大的,从来不敢掉以轻心,怎么也没想到大半夜有人闯进家里来偷孩子。半夜睡的好好的,忽然听到声音,打开我女儿住的房间门一看,人没了。” 吴芃芃说着,焦急的眼泪又流出来了,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要不是没办法了,我也不会麻烦你,说到底你是她亲爹,一定要救她啊!” 第240章:没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 慕嵘承拿着照片,抚摸照片里孩子的眉眼,照片里小女孩稚嫩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眼睛弯成月牙儿,像个快乐的小精灵,心口没来由的一酥。 他忽然迫切地想要亲眼见见这个孩子。 他看向于妗,并不想把她卷进来,可除了她,谁还能把孩子找回来:“有线索吗?” “有了,她没走多远。” 于妗手上捏着一根白头发,刹萝是带伤潜伏进房间带走人的,现在已经暴露,就不难找到了。 而她的目标,是端木宅子。 这么久,终于有动静了。 “在哪?我这就带人去把她给抓回来,不是我祖宗嘛!打哪来回哪去,早日入土为安。” 折磨他爷爷和他还不够,还想折磨他女儿,不弄死她丫的他就不姓慕。 吴芃芃如今已经是惊弓之鸟:“拜托你们了,一定要将她平安带回来,不管那人多少钱,我都给。” 于妗看了眼焦虑不安的女人,要不是走投无路,还真不见得会把孩子的存在告诉他,是怕孩子被亲爸夺走吧! 忽然有些同情慕嵘承。 “刹萝不好对付,别白白让人牺牲了,我去就行了。” 慕嵘承皱眉:“你去我怎么放心。” 那老妖婆那么邪门,他领教过了,要是发生什么意外他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好歹过过招,救人而已,你就等着见你女儿吧!” 于妗急着去收拾刹萝,有了线索,不再耽搁,只想着除去她。 吴芃芃等人一走,不放心道:“她一个小姑娘,靠谱吗?” 别是忽悠她的吧! 好歹是他的女儿啊! “我会拿孩子的事胡来吗?” 慕嵘承瞥她一眼:“等人救回来了我再跟你算账。” 想起这个女人瞒着他这么大的事,就气不打一处来。 吴芃芃见他脸色不好,也不敢再多嘴,坐立不安地等着。 沉默中,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一间房间的门忽然被推开,在这样沉默的气氛中,显得尤为突兀。 房门口,站着的小男孩稚嫩的小脸带着惧意,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妈妈,我怕。” 吴芃芃听到声音,全身一僵,僵硬地转过头去,担心了大半晚女儿,她怎么把另一个忘了。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突然到她完全没有准备,她忽然不敢回头看某个人的脸色。 慕嵘承蓦然回头,瞪大了眼睛,看着忽然出现的孩子,全身毛发都竖了起来,导致声音都变调了:“这孩子谁的?” 真是,没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 吴芃芃搓着手,满脸尴尬,人已经走过去挡在小孩面前,哄道:“怎么出来了,快进去去睡觉。” 推着孩子往房间里去,动作急切。 慕嵘承眼睛眯起,不怀疑都不行了:“急什么,一个小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吴芃芃僵笑:“这是我姐家的孩子,借住在这。” “骗鬼呢!” 都叫她妈妈了,而且还跟他长得那么像。 真是小看了这女人,一个两个,瞒的真好。 慕嵘承感受到了,什么是喜当爹,这滋味真他妈酸爽。 第241章:坑妈的儿子 目光落在孩子的脸上,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两个与他血脉相连的孩子,直到几年后才知道,还是因为这样的变故才知道的。 要不是发生了意外,他是不是还被蒙在鼓里?甚至一辈子都不知道。 一想起这个可能,他要被气炸了。 “妈妈,这怪蜀黍是谁?” 小孩吓得抱住妈妈的腿,防备地盯着他,怪蜀黍的眼神好可怕。 慕嵘承眼角抽了抽,竭力让表情恢复温和,蹲下身拉过小孩,看着那稚嫩的面容,怯生生的小模样,心中莫名划过一股暖流,声音温柔地滴水:“我是你爸,亲爸。” 这是他生平中最温柔的一刻,怕声音大了吓到孩子。 这种感觉,真是难以形容。 又是气愤,又是奇妙。 这竟然是他的儿子,血脉相连的亲生儿子,就这么站在他面前,触手可及。 心中那股怒气在看到孩子的那刻就散了,一股初为人父的奇妙感冒了出来,竟有些手足无措。 “妈妈。” 小男孩瞪大了眼睛,抬头看向妈妈,眼中满是疑问,奶声奶气问道:“爸爸不是去太空拯救外星人,再也不回来了吗?” 妈妈给他看的照片上,爸爸穿着酷酷的航天服,头上带着酷酷的头套,酷呆了,才不是长这样的。 为什么又出现了一个爸爸,难道他有两个爸爸? 慕嵘承目光危险的看向孩子他妈,牙齿咬的嘎嘣响:“拯救外星人?怎么不说被外星人吃了?这不是更加一劳永逸。” 为了抹去他这个父亲的存在,这样的谎话也想得出,人才啊这是。 “呵呵,那个……” 吴芃芃尴尬地看着要用目光戳死她的慕嵘承,陪着笑:“小孩子还小,这样说,在孩子心目中,爸爸是个形象高大、威武不凡的大英雄,从小就崇拜你。” 慕嵘承:“……” 一点都不觉得开心,甚至想打人。 他回头,笑的像个狼外婆,哄道:“我就是太空拯救外星人回来的爸爸,你想要什么,都能实现的爸爸!来,叫爸。” 小孩明亮的眼睛盯着他使劲瞧,坚定摇头:“才不要。” 他聪明着呢!才不会被骗到。 吴芃芃赶紧解释道:“祐儿怕生,过一阵子相处熟了就好了。” 她与慕嵘承完全是意外,更别说有什么感情,后来她有了男朋友,更不可能与慕嵘承有什么。 所以从有了孩子开始,从来没想过告诉他。 孩子长大了,知道有爸爸的存在,她只能骗孩子。 她知道孩子回到爸爸身边是最好的选择,可她舍不得。 因为慕家不会让家族的孩子流落在外,要是被发现,就要骨肉分离。 慕嵘承哄道:“为什么不要?爸爸可以买好多玩具给你。” 小孩有些纠结地绞着手指,小脸可怜兮兮:“因为你跟电视上那个坏蜀黍长的一样,妈妈说,你是拐小孩的坏蜀黍,见到了要躲着。” 吴芃芃脸一僵,打脸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这坑妈的儿子。 慕嵘承脸当即黑如锅底,咬牙切齿:“真是好样的。” 孩子,他要定了。 第242章:师兄黑化 端木宅子里,此时一片漆黑,安静地可怖,周围充斥的血腥味浓郁地令人犯呕。 就在她来之前,这里已经发生了惨无人道的厮杀,整个宅子不再是她所熟悉的样子。 于妗看着眼前的景象,心凉了半截。 在她将要踏进去时,被拦住了去路:“少主让我在这守着,他会解决好一切的,让你不要进去。” 于妗看向福伯,沉闷道:“不想他出事,就别拦着我。” 福伯挣扎了一瞬,最终还是让开了路,今晚所经历的一切,已经超过了他五十多年的世界观,他已经没有了主意。 自从少主说,从今以后,端木家族交给于妗,他就有了不祥的预感。 而今晚,端木家族经历了一场浩劫,差点就成了死宅。 “拜托你,保住少主。” “好。” 于妗每往里面走一步,心就沉重一分。 事情已经发展到,难以挽回的地步。 终于,她看到了扶着墙吐血的刹萝,比上次所见,更加的苍白。 白的跟杂草似的头发随风飞扬,身上还是那件大红披风,凌乱不堪,里面是大红嫁衣,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 她伸手指着前面,咒骂道:“疯子,你这个疯子。” 说完,又吐出一口血,那一滩滩鲜红的血,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吐。 于妗随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瞳孔一缩。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师兄,一身血染的衣裳,已经辨不清颜色。就连那张清隽如玉的面容上,都沾着血迹,芝兰玉树的身形,站的笔直,嗜血的杀意,铺天盖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此时的他,就像是黑暗中的王者,威风凛凛。 而他的手上,提着一个孩子,孩子眼中含着两泡眼泪,拽着他的衣服不放,满是恐惧地望着他,想哭又不敢哭,好不可怜。 “师兄。”她轻声喊道,声音发颤。 那样清风朗月的他,是受到了什么样的打击,才会被逼迫到这一步。 听到声音,他看过来,头微微偏着,杀意未褪,眼神漆黑如墨,被一层黑暗笼罩,冰冷至极,陌生至极。 已然失去了理智,彻底被仇恨吞噬,连她都无法唤回理智。 于妗胆胀心惊地看着他,柔声道:“师兄,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他举起的手,就停滞在她的头领上,杀意弥漫。 闻言神情有一瞬间的犹疑,就那么看着她,手迟迟不在往下落,似在挣扎。 于妗期待地看着他:“我是锦儿,从小一起长大,被你护着,疼着,舍不得伤害的锦儿。” 他身上的杀意,散了几分。 刹萝停止吐血,看向这边,兴奋道:“她也是害你儿子的人,杀啊!大开杀戒啊!所有人通通都杀了,一个不留,你的爱人就回来了。” 他眼中划过一道冷光,手已经挥了下来,带着巨大的杀气,被她躲了过去。 没有得逞,他反应飞快。伸手朝她脖子掐去。 于妗骇的退后了一步,全身僵硬,瞪大了眼睛,心跌到了谷底。 她真切地感受到了浓郁的杀气,他是真的要杀她。 第243章:你真的要杀我吗? 那双会温柔抚摸她脑袋的手,还是掐在了她的脖子上,越收越紧,掐的她喘不过气来。 他眼睛泛红,已经陷入疯狂,就像是索命的撒旦,被黑暗包围。 “你真的要杀我吗?” 于妗艰难地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他,看到他脸庞上点点血迹,将他清隽的脸增添了几分妖治,几分邪魅。 他嘴角冷勾,眼中刺骨的冷:“害我妻子的人,一个也不能放过。” 于妗不动,就这么望着他,眼睛泛红,心痛不已。 他眼睛中的疯狂褪去一些,轻柔地抚摸她的眉眼,温柔旖旎。 还没等她放下心来,只觉身子一轻,被甩向一边。 于妗扑通趴在地上,爬不起来,心口一滞,张口吐出一口血来。 她捂着青紫的脖子,仰头看着那张妖治的脸,仿佛高高在上的神,正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蝼蚁。 这一幕将她气炸了:“端木归,你个……” 还没等她发泄,随之而来的一个重物,朝她抛来,将她人连同脸,拍回地上。 这么一个岔气,直接头一偏,昏死了过去。 被扔掉,正趴在于妗身上掉泪珠子的小孩,打了个嗝,愣愣地趴在她身上,看着昏过去的小姐姐,连掉眼泪都忘了。 用袖子小心翼翼地把她嘴角的血迹擦去,趴在地上喊她,推她,见没反应,眼泪掉的更凶了。 小姐姐被大魔王摔死了,好可怜~ 刹萝看到这一幕,连吐血都忘了,兴奋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这才是真正的你,终于露出豺狼本性了。真该让世人瞧瞧,你这个披着正义外衣,却是最为残暴的狼,手上沾染的血,比任何人都多。” 她笑的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 他正踩着满地残瓦,步步紧逼。 “堂堂大国师,心怀天下,受万民景仰。可惜,你护住了天下百姓,功德无量,却连心爱的人都护不住,眼睁睁看着她魂飞魄散无能为力,被心魔操纵,六亲不认,连亲生儿子都下得去手残害,真是大快人心。” 他步子微顿,片刻,继续朝前走去,只是眼中阴霾杀气,越来越深。 “还记得亲手将自己儿子眼珠挖出来的时候,是什么滋味?啧啧,那双眼睛真亮,没有任何损伤,过了那么多年依旧保存完好,我可一直替你留着呢!见到的时候是不是很怀念?” 刹萝似没有感觉到危险临近,继续说着刺激的话,将这么多年埋在心里的恨意,全部发泄出来。 “可惜,你的好妻子没亲眼见着,要是知道了,她怎么看你这个披着狼皮的羊,恐怕会疯掉,想想就期待。” “找死。” 端木归身形如电,朝她一掌挥去。 “我这就让你们一家三口团聚。”刹萝笑的疯狂,报了血海深仇,千年暗无天日的日子,总算要结束了。 回身毫无保留地扑了过来,阴狠的眼睛里,戾气横生。 “千年前我被你逼的我们如丧家之犬,狼狈逃窜,杀了我的挚爱。如今,该血债血偿了。” 第244章:同归于尽 这是一场以命相搏,你死我活的激战,谁也没想着全身而退,都恨不得将对方当场拍死。 似是感受到这方的杀意,连虫鸟都不敢出现在周围。 滴答……滴答…… 血滴落在废墟之上,像是催命声,不流尽不罢休。 东边有光芒亮起,新的一天就要到来。 半夜的激战,俩人皆是伤痕累累,奄奄一息,却撑着最后一口气,只为置对方于死地,或者,等待耗死对方,才能瞑目。 于妗醒来时,右边脸颊还是疼的,一摸上去,凹凸不平,疼的她呲牙咧嘴。 脸跟地面亲密接触,导致地上碎裂的瓦片擦破了脸,伤口还挺长的,她这是破相了? 想站起身,胳膊酸疼,身上还趴着一个小孩,枕着她的肚子,睡的很香。 想起昏睡过去前发生的事,她脸气的发黑,打死她都想不到,那个舍不得她受一丝伤的师兄,下手毫不留情,险些掐死她。 这绝不是自己认识的师兄,莫非被哪个变态抢走了他的身子? 抱着小孩坐起,目光往周围一扫,周围房子早已被破坏的不成样子。 微光之中,他修长的身影直挺挺站在一片废墟上,像是一樽雕塑。 身上血迹斑斑,脸色苍白,眼神阴冷的可怕,心不由抖了抖。 随着他目光看去,吓得浑身一个哆嗦,扶着一棵树的女人,脸上血色尽失,干的跟个骷髅似的,那身红衣,将她衬得如暗夜厉鬼,阴森森的恐怖。 此时正嗬嗬地喘着气,跟头濒临死亡的牛似的,哪还有之前冷嘲热讽时的唯我独尊。 俩人这是在打架,还是在拆家呢! 正想着,就见俩人身形如电,战在了一起,空气中杀气弥漫。 离天亮越近,刹萝的神情越发慌张,自己千年修行,还是打不过他吗? 眼中染上了恨意:“活了千年,老娘早就活够了,这就让你给老娘陪葬。堂堂大国师给我这个万人唾弃的女人陪葬,大赚。” 这是要同归于尽? 于妗心中一紧,随手捡起一块硕大的瓦片,屏气提神,力气全部聚集在手中,朝着空中飞人砸去:“敲死你这个搞事的女魔头。” 只见,刹萝半空中的身子,被打的朝着一旁偏去,脸上的神情巨变,如地狱鬼魅,朝着于妗看来,似要用眼神将她穿的千疮百孔。 怎么也想不到,在关键时刻,被没放在眼里的女人偷袭了去,让她千年一报,功亏一篑。 她神情疯狂,咬牙切齿骂道:“你个贱人人人人……” “啪叽”一声,身子随着手上紧拽的东西,砸在了地面,随着轰隆隆一阵巨响,地动山摇,烟雾缭绕,呛的人咳嗽连连。 于妗抱着被惊醒,眼中带着恐惧的小孩避的远远地,捂住小孩的眼睛,不忍直视地偏过头去。 直到烟雾散去,才走过去,地面已经炸出了一个深坑,坑底血肉横飞,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她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惨啊惨啊!” 这货竟然带着炸弹,这是打不过要同归于尽的节奏,最后,把自己炸的连一具全尸都不剩。 太他妈刺激了。 第245章:这女人绝对是少主的克星 黑暗终将过去,光芒洒向大地,全新的一天到来。 于妗偏头看过去,废墟之上,杵的笔直的身子一动不动,身上的杀意消散了一些,没有之前的浓郁,只是浑身依旧带着生人勿近的戾气。 目光朝这边看过来,就那么远远地瞧着她,目光幽冷,似忌惮什么,没有过来。 她指着那个坑,扯了扯嘴角:“她死了。” 脸抽抽的疼,自我安慰,他掐自己只是在刹罗面前做戏,一定是的。 实在不相信师兄会对她下那么重的手。 他嘴唇动了动,撑着的一口气散了,整个人扑通倒在了地上,此时早已力竭。 于妗飞快地冲过去,将人抱住,触手血迹斑斑,这是流了多少血? 抱起人往外面冲去,脚步凌乱,声音急切:“福伯,快叫医生。” 感受到流逝的鲜血,心中微沉,他这是自暴自弃,不要命的糟蹋自己的身子。 或者说,他也已经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 “这是……怎么了?” 福伯迎了上来,已经等了一晚,也听了一晚上动静,焦急了一晚上却什么都做不了。此时见到于妗出来,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当看到她怀里人事不省的少主,脸色大变,朝着后面喊道:“宋医生。” 穿着白大褂,正窝在车里睡觉的宋潜被叫醒,伸着懒腰,一睁眼就看到抱到他面前昏迷不醒的少主,惊诧不已:“怎么伤的这么重?” 衣服都湿成了血衣,连原本的颜色都辨不清了。 简单地做了检查,眉头越皱越深,神情异常严肃,这一身的伤,超乎他想象的严重,比上次遭遇泥石流严重多了:“赶紧送医院,再不输血人就没了。” 他大半夜的就被叫到这里来待命,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如今看着少主这个模样,又是气急又是疑惑。 也不知道撑了多久,现在再叫医生不觉得太晚了吗? 血都要流光了,这跟慢性自杀有什么区别,能活着简直是个奇迹。 他目光狠狠地瞪向一旁于妗,眼神凌厉,口气不善:“又是你。” 上次泥石流他被叫过去,少主重伤昏迷不醒,当时见到的就是这个女人在他身边,这次又是她。 这女人绝对是少主的克星。 于妗:“……” 在宋医生责备的眼神下,头皮发麻。 福伯急的不行:“宋医生,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少主有事。” “嗬嗬,都耽误了这么久了,少主被折腾成这样了还有一口气在,命大着呢!死不了。” 宋潜没好气道:“赶紧上车。” 于妗沉默地将人抱进车里,等人都上了车,宋潜一路联系各个血库站,向周围医院调血浆。 车子很快开到了一家私人医院,门口大队人马等候多时,人很快被送进了手术室。 “你脸上的伤口也要尽快处理,要是毁容了,小心少主嫌弃你。” 宋潜套着手套,瞄了眼她那沾着血的半边脸,坐在手术室外椅子上的于妗,满眼嫌弃。 “哦。” 于妗眼角一抽,这男人嘴可真欠。 第256章:你是缺心眼呢还是缺心眼呢 看着手术室的门,她并不担心师兄的生命受到威胁,他的三魂六魄已经全部归位,只要输血及时,他就没事。 她担心的是醒来后的变化,明显是那一魂一魄,让他心智失常。 或许这就是他拼着短命的风险,迟迟不让一魂一魄回归的原因,而刹萝的出现,让他不得不收回一魂一魄,才有把握对付刹萝。 只是这代价,太大。 正想着,衣服被扯住,小女孩仰着脑袋,可怜兮兮:“小姐姐,我怕。” 于妗看了眼乖乖跟在身边的小女孩,倒是把这个一直安安静静跟在身边的小姑娘给忘了,对福伯道:“联系一下慕嵘承,让他赶紧把他女儿接走。” 福伯诧异地看着小女孩,恭敬道:“是。” 慕家竟然有新一代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透出。 于妗诧异地看了一眼对她过分恭敬的福伯,看着有点怪。 让医生处理的脸上的伤口,伤口比想象中的严重,半面脸都上了药,缠着厚厚的纱布,看着惨兮兮的。 从诊室出来时,慕嵘承已经到了,正蹲在椅子旁,表情柔和,耐心地听小女孩说着话。 “红衣阿姨好可怕,偷偷带走了宝宝,不准宝宝哭,不听话就要扔进垃圾桶。后来大魔王出现了,跟红衣阿姨打了起来,宝宝被大魔王抢走了。” 小女孩边说着,边比划着手指,声音软软糯糯。 慕嵘承心疼地摸摸女儿的小脸蛋,问道:“大魔王有欺负宝宝吗?” “大魔王好凶,要把宝宝扔掉,后来小姐姐来了,大魔王打了小姐姐,好多血,脸都花了,好可怜的。” 小女孩委屈地瘪了瘪嘴,伸手指着手术室,嘟着小嘴:“大魔王在里面,姐姐抱着他来的。” 慕嵘承看着女儿可爱的小模样,心都要酥了,抱起女儿:“宝宝身上哪里痛吗?” 小女孩摇摇头:“宝宝不痛。” 她是个坚强的小宝宝。 慕嵘承放心下来,听着女儿一口一个小姐姐就腻歪:“宝宝乖,以后叫小姐姐小阿姨。” 女儿叫于妗小姐姐,那他不成了老牛了吗? 扎心。 看着走过来的于妗,半边脸都被纱布包住了,倒抽了口凉气:“嘶……你这是,毁容了?” 还以为女儿说的夸张,这一看,狼狈的不行,什么时候见她这么惨过。 于妗瞟了他一眼:“幸灾乐祸?” “哪能啊!” 慕嵘承怀疑地打量她,绝不露出丝毫欢乐的情绪:“好歹你救了我女儿,我会是恩将仇报这种人吗?话说,真被他打的?” 于妗被问的心塞:“这不重要。” 慕嵘承看傻子似的看着她,一脸费解:“你到现在还维护他,简直天字一号大傻瓜。想不到啊想不到,外表看着那么文雅俊秀、人模人样的一个人,竟然打女人,还打的这么重,这就一斯文败类、社会毒瘤。 “还有你,都打成这样了还亲自把人送医生,你是缺心眼呢还是缺心眼呢!” 就没见过这么傻的人,傻的透顶。 第257章:你能为我们少主生个孩子吗? 福伯在一旁听的脸色难看,很不满地瞪了眼慕嵘承,你一个姓慕的,凭什么说少主的坏话。 “我们少主不是这样的人,少主对于小姐有求必应,好到可以豁出命去,怎么可能会伤害于小姐,现在少主还在里面抢救,今天这事肯定是误会。” 慕嵘承不屑:“你看看人都打成这样了,说的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福伯看了眼于妗,不再隐瞒:“我们少主怕自己出事,已经把整个端木家族全权交给了于姑娘,这还不够证明他的心吗?” 能为一个人做到这个地步,在他心中,于妗就是端木家的少夫人。 慕嵘承脸上的冷嘲热讽消失了,诧异地看着他,端木家族交给于妗? 怎么可能。 端木家族底蕴不比慕家浅,甚至更为神秘,这是多少人可望不可及的身家,怎么会交出去。 于妗看向福伯:“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都瞒着她,她凭什么接手这么大的担子。 “半年前就已经让律师准备好了,只是没告诉你。”福伯欲言又止地看着于妗,似在思索要不要跟她说出自己的打算。 于妗牙酸:“有什么话直说吧!” 福伯看了眼慕嵘承抱着的小女孩,满眼羡慕,期待道:“看在少主如此为你,你能为我们少主生个孩子吗?” 他话一落,现场诡异的安静。 于妗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呆了。 慕嵘承一脸你特么逗我的表情,这什么奇葩。 福伯没觉得有什么,少主做这个决定,是对于妗完全信任。 在他看来,少主是因为端木家的人活不过二十五岁的魔咒,才会做这样的决定。 那么留下一个孩子,也是理所当然。 这样,端木家也就后继有人了。 福伯眼巴巴地看着于妗,新生的孩子,是他们端木家族最大的希望,也是他最大的盼望。 相信也是少主期待的。 慕嵘承抱着女儿,对端木家这位传说中手腕了得的管家很不屑,特么当她是猪呢?说生就生。 于妗被看的头皮发麻:“这事,不可能的。” 生孩子?怎么都觉得是天方夜谭。 福伯闻言,失望不已,他原本以为,两人心意相通,这事不难的。 难道端木家族注定无后? 心中思绪转了又转,不管如何,都必须让她为端木家生个孩子,哪怕是用强的,就算少主责罚他,也要这么做。 端木归被推出手术室,睡了不久就醒了,睁着眼睛,眸光沉冷地打量着床前的人。 最终眸光落在了于妗脸上,那眼神,就像是一匹狼盯着羊羔子,定定地看了一会儿,轻嗤一声,就闭上了眼睛,懒得再看。 于妗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这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气氛有些迷,这样的反常,看不出来都是眼瞎。 周围几双怀疑的目光,理所当然地落在了于妗身上。 好像在说:你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 “命是保住了,可也禁不起一次又一次的折腾,别再刺激他。” 宋潜说这话时,特意瞪了眼于妗,似警告。 第258章:端木归,你个混蛋 于妗觉得自己很冤,她也想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会遭受这样的对待。 福伯不好意思地看了眼于妗,担忧问道:“我们会注意的,少主身体怎么样了?” 少主这状态,太不对劲了。 “别担心,身体指标各方面都很好,等恢复些就可以出院了,住院这段时间好好照顾他。”宋潜交代道。 心中却讶异不已,伤的那么重,输血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实在是平生仅见。 于妗点点自己脑袋,提议:“要不要再给他检查一下这里?” 宋潜白了她一眼:“好得很。” 什么毛病。 于妗觉得,这位大医生,对自己偏见很深啊! 住院期间,于妗时常陪在一旁,细心照顾。 只是师兄对自己的态度很奇怪,在她做其他事时,时常感觉到那双幽深的眼睛,落在自己身上。 只是,至那天后,他不爱说话,整个人阴晴不定。 有时沉默的让人发慌。 晨曦从窗棂透进来,带着几分暖意,温度正好。 于妗坐在病床前,认真地削着苹果,直到感受到被猎物盯住的熟悉感。 一抬头,见他已经醒来,正盯着自己看,她把手上的苹果递过去:“吃苹果吗?” 他目光扫过手中的苹果,又看了眼她,有些嫌弃地撇过头。 于妗见此,手僵了僵,不以为然地收回手,咔嚓咬一口:“真甜。” 这什么鬼毛病,一点都不讨喜。 他回过头来,就这么看着她一口一口,将苹果吃完,将果核扔进垃圾桶,自始自终没再给他吃的,脸色不太好看了。 于妗也不管他,似没注意到那张越来越难看的脸,拿出手机开始玩游戏,不理他。 这几天的相处,实在是被打击的太多次,她已经深有体会。 正玩着,一个电话打进来,一看,哟!竟然是许久不见的马小奕。 对面欢快的声音响起:“姐们,过几天我就回来了,你记得来机场接我啊!” 背景有些嘈杂,应该是在练歌房。 “收到,大明星。”她嘴角微勾,调侃道。 马小奕在韩国出道,准备回国发展,如今是新生代歌星,在国内有不少歌迷粉丝,已经不再是那个满脸青春痘的少年了。 对面马小奕听到她的轻笑,有些不好意思:“什么大明星,我才刚出道,就一新人。” “相信我,成大明星是早晚的事,回来记得给我签个名……唉呀,死了。” 在野区打野的娜可露露被对面李白切死,把她给气着了,聊了几句赶紧挂了,专心玩着游戏。 “李白你有本事别跑啊!” 正全身心追杀李白的路上,不妨一双手伸过来,抢走她的手机。 于妗手上落空,不明所以抬头。 只见已经坐起来的他,对着自己冷冷勾唇,握在手心的手机狠狠一捏,手机响起嗤嗤嗤声。 屏幕黑了前,她还能看到自己被对面围攻反杀。 “端木归,你个混蛋……” 眼睁睁地看着手机变形成为一块废铁,于妗瞪大眼睛,彻底愤怒了。 第249章:曾经的师兄还能回来吗 于妗扑过去,直接将手机带人扑回床上,咚一声,直把他压在身下,两人一上一下,大眼瞪小眼。 场面僵持。 鼻息相闻,额头相抵,却察觉不到丝毫以往的亲近感。她不知道,一个人的区别会这么大。 眼前这双眼中充斥着戾气,藏都藏不住,就像是站在悬崖峭壁上,望向的是一望无际的黑。 陌生的眼神中毫无感情,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身子止不住地泛冷。 她不由抚上这双眼睛:“你这是,受了什么刺激?” 或者说,在自己离开舜朝后,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被刹萝刺激成这样喜怒无常,乖张残暴的一个人。 与记忆中那个虽生性冷淡,却温暖豁达的师兄,是两个极端。 他冷冷盯着她,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沉默,蔓延。 直到脸颊突来的疼痛,让她回神。 “我要吃苹果。”他用力推开她,不悦地瞪着,眼神带着指责。 于妗看着他毫不怜惜地推自己受伤的脸,气的脑门儿疼,暴躁之下爆粗口:“吃吃吃,吃你妹。” 他冷漠道:“我没有妹。” 于妗:“……” 怎么都觉得是在鸡同鸭讲。 在那稍微淡下来的眼神下,深吸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妥协道:“我给你削苹果,你要赔我手机。” “嗯!” 他一口答应,态度虽傲慢,倒是没再抽风。 在果篮里挑挑选选,将一个苹果扔给她:“快点。” 于妗瞥了他一眼,认命地削苹果,脑海里全都是那个外冷内热,对她疼爱有加的师兄。 他这是心魔难消,如今这样,还能化解心魔,放下过去,回到曾经那个内心强大包容,无仇无恨,冷静自持的模样吗? 抬头一看,他正打开电视,放的是考古纪录片,看的一脸若有所思。 想着还躺在坑里的女魔头,她问道:“刹萝已经死了,该怎么处理?” 耳边声音森冷的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魅,阴森、冷彻:“烈火焚烧、挫骨扬灰、魂飞魄散、屠尽她子子孙孙……” 于妗听的心惊肉跳:“等等。” 这到底是怎样的恨啊! 刹萝那样杀人如麻,性格扭曲的变态死不足惜,可是慕家,到底是无辜的,不至于跟她有血缘关系,就全弄死。 他讥讽道:“怎么,舍不得了?” 于妗皱眉:“这跟舍不舍得谁有什么关系,谁是仇人报复谁就好了,没必要拉无关的人下水。刹萝死了,你心里的恨,就没有消一点?” 她一点都不怀疑现在的他会做出杀别人一家的事,还是让他尽快打消这个念头。 他冷冷道:“她死千百次,也死不足惜。” “仇人已死,人死如灯灭。这世上就没有能让你留念的人,让你解开心结,放下仇恨的人?”于妗心头泛酸,只觉无力。 他眸光微动,继而冷笑,撇开头懒得理她。 于妗垂下眼睑,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他,坚定道:“我不会让你杀慕家人的。” 不管是为了谁,都不能让他这么做。 第250章:我们少主正常的很 于妗怕他趁自己放松警惕,就跑去杀慕家人,这段时间简直寸步不离地照顾。 就连睡觉都将床挨着门口,确保万无一失,每天大清早都会收获来自某人鄙夷不屑的眼神。 好在他没有任何举动,这让她稍稍放心些。 她想,总有一天会解开他的心结,虽然每天都过得胆战心惊。 福伯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欣慰,满满都是感激和赞同,完全把她当少夫人对待。 就连看她不顺眼的宋大医生,见她这段时间的表现,看她的眼神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嫌弃,还会主动跟她聊天。 例行给少主身体做检查后,瞄了眼于妗的熊猫眼,宋大医生颇为满意:“这才是作为女朋友的正确打开方式,有做端木少夫人的潜力,继续保持。” 于妗:“……” 作为医生,眼神不好得治。 见某人没注意到他们,于妗跟着宋潜走出病房:“宋医生,能跟你咨询个事吗?” 宋潜挑挑眉:“什么事,说吧!” 看在她这段时间表现良好,将少主照顾的妥妥贴贴,二十四小时不离左右,都熬出厚厚的黑眼圈了,他不介意浪费点时间。 于妗斟酌道:“要是一个人受了很大的刺激,直接后果导致行为异常,就像变成另一个人。整个人行为异常,残暴乖张,控制不住会做出非常极端的事,这种情况能治吗?” 某天大半夜,她被窒息感憋醒,睁开眼就看到一团黑影杵在她的床边,跟幽灵似的,双手正掐在她的脖子上,掐的她眼冒金星。 那身影煞气横生,像地狱里的索命修罗,理智全无。 深更半夜,安静的医院,满屋的杀气,被掐住的脖子,等待死亡的恐惧。想象那场景,就让人心里发毛。 要不是她及时醒来,恐怕在睡梦中就见阎王去了。 导致后面几天,她都不敢睡得太深,几天下来黑眼圈厚的像个熊猫了。 再这样下去,这日子没法过了。 宋潜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这种情况属于心理学范畴,得找心理医生。警告你,这种人很危险,可得离远点。” 于妗闻言,眼睛不由往房间里瞄。 宋潜注意到她眼神,眼神一厉:“我们少主正常的很。” 于妗:“哦!” 忠心也没必要眼瞎啊! 宋潜依旧瞪着她,别以为这样敷衍的口吻能骗过他:“我警告你,要是敢对我家少主不忠心,端木家的人不会放过你。” 端木家族后代主子虽然只有端木归一个,可拥护他的大家族却有不少,更是藏龙卧虎。 “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是我,唯一能伤害我的人只有他,我一直把他当亲人般爱护,你大可放心。” 于妗似笑非笑:“而这世界上能威胁到我的人,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显然,你还没威胁我的实力。” 听到前面一段话,宋潜觉得诧异,听到后面一段话,嗤之以鼻,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姑娘,哪来的这么大的口气。 于妗也不跟他多啰嗦,想着找个心理医生试试。 第251章:沐浴,你要跟进去伺候? 等她回到病房,就被一张冷脸瞪视,理所当然地命令:“我要吃柿子。” 于妗瞥了眼果篮:“没有。” “去给我买。”不悦地瞪她。 于妗不为所动:“等会如嫣来送午餐的时候让她去买,你先吃别的水果。” 别想着支开她。 “就要柿子。” 于妗才不惯他这臭毛病:“没有,爱吃不吃。” 端木归指着外面,一脸冷酷:“你走,我不要你伺候,给我换个人来。” “想得美。”于妗冷哼,拿起一本书缩在沙发上,对他的瞪视视而不见。 这样的“战争”,基本每天都会上演,他总会借机赶走她,时不时还会露出残暴的一面。 可她知道,他一直在克制。 感受到被那双泛着冷光的眼睛注视,于妗不动如山,自在的很。 一个枕头扔过来,她拿开,继续不理。 一个香蕉扔过来,她身子一偏,躲过去。 整整十分钟,这种你打我躲的游戏乐此不疲。 反正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消停。 如她所料,过不多久,他安静了下来。沉默地起床穿鞋,冷着一张脸,绕过沙发往外走。 见他往外走,她忙起身跟上去,寸步不离。 他脚步一顿,指着盥洗室,盯着她冷冷嗤笑:“沐浴,你要跟进去伺候?” 于妗:“……” 不生气不生气,好歹是师兄,咱忍。 咬咬牙,于妗打开盥洗室门:“大爷,您请。” 他居高临下盯了她一会儿,冷哼一声,走了进去。 砰—— 一关上门,他笔直的身子弯了弯,透过镜子,那张清隽到无可挑剔的脸上,渐渐出现了凹凸,像是一条条细如发丝的丝线,在他脸上肆虐。 将那张脸染的青紫交加,他微垂着头,一只手紧紧地抓住洗刷台一角,手臂上青筋暴起,汗滴夹杂着血珠沿着额头、身子,滴答在瓷砖上,汇成一滩水。 不知过了多久,他闷哼一声,再抬起头来,面上毫无情绪地看向镜中的自己,抹去嘴角的血珠,打开花洒。 一切痕迹皆被水冲去。 听到里面淅淅沥沥地水声,站在门外紧绷着身体的于妗,轻吐出一口气。 …… 休养的这段日子里,他的身体早已恢复如常,宋大医生明显没有让他出院的打算。 好在这里规格高,条件好,让住的人感受到什么叫宾至如归,与在家里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慕嵘承偶尔会来医院探望,还特别喜欢带着他家两宝贝,跟炫耀似的。 慕大总裁自从有了这么一对儿女,简直形影不离,时时带在身边,宠的不行。 每次他一出现,于妗神经都绷紧了,把几人盯得死死的,就怕某人一个忍不住,对他们下手。 让于妗惊讶地是,每当看着孩子时,他目光有片刻的温情,还有她看不懂的情绪。 那眼神,让她心口发堵。 某人没有对姓慕的下手,只用眼神杀人,看的慕嵘承心惊肉跳,更加觉得他病的不轻。 也更加琢磨不透他的深浅。 只有一个念头,这绝不是自己认为的那个规规矩矩的小白脸。 第252章:希望不会太糟 慕嵘承会来,一是借机来探望两人,看看恢复的怎么样了。 毕竟两人是因为那个女魔头伤的,女魔头偏偏是慕家祖宗,于情于理也不能置之不理。 二是为了刹萝来的,一日不确定她是死是活,一日不得安生。 如今他可是当爸爸的人了,可不能再让宝贝儿女落入女魔头的手里。 被盯得极为不自在,他掩饰地咳了咳:“我今天是为刹萝来的,想知道她到底是死是活?” 却见某人冷冷瞥了他一眼,对他视若无睹,性子古怪,冷傲的很。 却伸出手想要抚上他女儿的脑袋,眼神怪异,嘴唇轻颤着,神情恍惚。 小女孩瑟缩地往后退,满眼恐惧,转头就往她爸怀里拱,害怕地快要哭出来:“爸爸。” 那天发生的事,超过了小孩的承受能力,留下了心理阴影,就算知道这不是坏人,也不是大魔王,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躲避。 端木归收回手,眼神中的温情渐渐褪去,表情冷的可以冻死人。 小女孩身子抖的更激烈了。 慕嵘承心疼的不行,轻声哄着。 端木归当即变脸:“吵死了。” 吓得小女孩抖都不敢抖,僵着身子一动不动,把宠女狂魔的某大总裁给气着了,这什么人啊! 什么都还没来的问,探视再一次以不欢而散告终。 慕嵘承抱着女儿走出去,满脸怀疑地看向脸色不对劲的于妗:“这真是我认识那个童归吗?” 跟记忆里见到的那个清冷寡言,学习优异的学霸高中生判若两人好吗? 那个时候再优秀也不过是个普通少年,现在这个实在是不可理喻。 于妗逗着小女孩,闻言衷心道:“你要是不想某天不明不白的没了,还是别再出现在这了。” 慕嵘承一脸莫名:“怎么个意思?” 敢情他一片好心,对方还不欢迎了。 “你们慕家都是刹萝的后代,刹萝杀了他的……祖宗,手段残忍,心机歹毒,间接导致端木家族祖祖辈辈命数短暂,子嗣稀少,有断后的危机。” 于妗说到这,忽然觉得他的面貌跟刹萝还有那么一点相似,手有点痒:“你们俩家族有不共戴天的血仇,这下知道他为什么不待见你了吧!” 慕嵘承脸皮抽了抽:“呵呵。” “严肃点。”于妗瞪他:“我不是在开玩笑。” 慕嵘承马上一脸严肃,说出的话依旧不那么正经:“我以为他不待见我,是嫉妒我,羡慕我的男性魅力,导致醋坛子翻了。” 怎么也没想到,自家跟端木家族还有这么深的仇怨,也难怪两家从古至今都不太对付。 要说因为这个,端木归对他起了杀心,在他看来还是挺牵强的。 “你这脸皮,厚的可以跟城墙比硬度了。” 于妗白了他一眼,声音平静:“刹萝已经死去,在端木宅子里整整打了一夜,最后被自己带的炸药包炸死了,你可以放心了。” “她想要同归于尽?”慕嵘承惊讶地声音都变了。 “有的事,永远也挽回不了,在一切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希望不会太糟。” 第253章:他输的可真彻底 慕嵘承闻言,一脸难以接受:“所以,他把我当仇敌了?” “不错,很有自知之明。”于妗表示赞赏。 慕嵘承没有一点被表扬的喜悦,一脸匪夷所思:“他脑子瓦特了吧!特么祖宗十八代还久远的事,还来报仇,搞笑呢!” 虽然这事吧!确实是那位女魔头祖宗不厚道,兴风作浪害人害己,把别人一个大家族得罪惨了。 可也不能因为这个,就对他们慕家的人起杀心,这可是法制社会,杀人偿命,杀他全家怎么可能。 “别人或许做不到,他能轻而易举做到,他要这么做,你们一个也逃不了。” 于妗提议道:“在他还没打消这个念头,你们还是移民吧!过个几年回来,没准他就想开了。” 慕嵘承不干了:“凭什么让我们离开这?想杀人就杀人,当警察是摆设啊!要是这么算,那这世上每个人祖辈的仇人起码千千万,一个个报回来,报的完吗?” 慕家存在这么多年,当安保措施是摆设呢! 于妗想起刹萝口中所说的那些事,冷笑:“谁让你那位祖宗活这么久还出来作妖,这是你们家族欠他的。” “可刹萝不是已经死了吗?”慕嵘承满脸郁闷。 于妗声音低了下来:“设身处地想一想,要是你孩子被人残害,你能忍得住吗?” 慕嵘承沉默下来,搂紧怀里的宝贝女儿,这样的可能,他想都不敢想,眼中厉光一闪。 于妗瞥了他一眼:“我不会让你伤害他的,劝你打消这个念头。要不是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也不会让你知道。” 这话真是扎心了,慕嵘眉头一挑:“实在想不通他有什么值得你这么维护的。” 在你心里他就那么重要,哪怕他要杀自己,先做的还是维护他。 他输的可真彻底。 …… 隔几日,于妗带来了一个很权威的心理医生,以聊天的方式,来疏解心结。 心理医生四十多岁,是个非常温和亲切的女人,以普通朋友的方式来医院探望。 来时信心满满,再三保证自己一出手,心病必除。 于妗也充满了期待地把人送进病房。 在外等了大概二十分钟,心理医生出来时,脸都绿了。 欲言又止地看着于妗,看的她莫名紧张。 在于妗眼巴巴的目光下,心理医生一脸便秘脸:“他这情况……恕我无能为力。” 她一个心理素质超强的心理医生,折腾的险些厌世了。 于妗好奇:“怎么样?” “他太正常了,思维敏捷、逻辑清晰,条理分明,实在没什么可以帮到他的。”心理医生很郁闷。 她就没见过这样的人,刚进去还没开口,就被一眼洞穿,那眼神简直能冻死人。 别说跟他聊天了,不管说什么,他都能知道用意,用那双冷厉的眼睛盯着你,那无形的压力,让人透不过气来谁忍受的了,根本没法聊。 她硬着头皮聊了几句,跟打战似的,最后连话语主导权都被对方夺了去,成了对方问,她老老实实地答。 整个过程,对方不动如山,而她坐立难安。 这样一个气场强大,掌控力十足的人,哪里像需要心理医生的人。 于妗:“……” 忧愁了,身体查不出任何异常,如今心理医生也帮不了他,那还有什么办法让他恢复? 她满心忧愁地走进房间,就见某人冷淡地瞟了眼她,就没再理会。 于妗快要抑郁了。 第254章:不告而别 这天晚上,于妗睡的迷迷糊糊,感觉被搂紧了一个怀抱,身周暖意融融,可她怎么也睁不开眼。 只是不由自主地凑近再凑近,似要与那个怀抱融为一体。 再后来,她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扑到她的怀里,清冽的香气,熟悉到了骨子里。 那种久违的温暖,让她不自觉凑近,耳边像是有人在诉苦,委屈的声音,有些稚嫩,揪的人心疼。 不知过了多久,她沉沉睡去。 第二天起来,天已大亮,这是她这段时间睡的最沉的一次。 床上凌乱一片,脑海里什么都想不起来。枕头湿了,心口空落落的,像是丢了什么。 她条件反射地看向病床,床上叠的整整齐齐,仿佛从来没有人睡过,脑海中警铃大作。 她爬起来,在整个房间里找了一圈,依旧不见人影。 “于小姐。” 福伯站在门口,望着她如无头苍蝇找来找去,眼神黯了黯,微弯了腰,神情恭敬。 她终于停了下来,指着病床,怔怔问道:“人呢?” “少主安排好一切后已经离开了,您不用担心他,咱们回家?” 福伯征询着,外面端木家的所有人早早就在等着见她,正式认新主。 “回家?回哪个家?”她喃喃问道。 一切太突然,突然地让她措不及防,又似乎意料之中。 于妗站在病床前,看着叠的整整齐齐的白色被子,神情恍惚。 “自然是回端木宅子,端木家族需要你。”福伯佝偻着身子,不知不觉间,竟苍老了十岁。 “所以,这段时间,他就是在准备将你们交给我,然后玩失踪?”她脸色微白,冷冷笑着。 福伯无奈:“少主的一番心意,还请您不要误解。” “呵……谁稀罕。” 在入院第十六天,端木归独自离开,不知所踪,却将端木家族这个大摊子留给了于妗。 端木家族首次认异姓主,这个消息在圈内偷偷流传开来。 只是,这样一位年轻的过分,却拥有这世上最让人望尘莫及身家的女孩,神龙见首不见尾,除了端木家族人外,无人知道她是谁。 …… 两年后。 正月初十。 誉锦阁,古色古香的五层楼,坐落在京市繁华地段,已经成了标志性建筑。 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皆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于妗怀里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站在街对面的广场,旁边一对小情侣正在放孔明灯。 两人头挨着头,凑在一起,男孩点火,女孩用手小心翼翼地遮挡火苗,模样傻的可爱。 “小情侣什么的,真是碍眼啊!”她喃喃道,转身就要离开。 年纪大了,有些场景看的腻歪。 一阵寒风吹过,身后女孩惊叫一声,快要哭了:“要灭了要灭了,咱们的誓言都写在上面,能不能长长久久在一起就靠它了,灭了咱们就完了。” 于妗脚步一顿,转身看去,那细小的火苗在寒风中飘动,真是可怜兮兮啊! 她忍不住手一挥,摇摇欲坠的微小火苗眼看就要熄灭的时候,重新燃了起来,孔明灯渐渐升高。 女孩兴奋地跳起来。 于妗收回手,勾了勾唇。 第255章:今非昔比 小萝卜头紧拽着姐姐的衣服,头上带着老虎帽,小脑袋瓜转来转去,满是兴奋。 指着天上的孔明灯开心地手舞足蹈:“姐姐,灯灯……漂浪。” 于妗纠正:“漂亮。” “漂浪。” 小萝卜头歪着头,跟着念。 于妗无奈地点点他的小鼻子:“小笨蛋。” 小萝卜头拽着她的手,咯咯咯地笑。 身后,孔明灯越飞越高,渐渐地成了一个小点,与其他的灯融合在一起。 男孩女孩拥在一起,抬头望着天空,眼角眉梢都是幸福和对未来的憧憬。 女孩傻傻笑着:“它带着咱们的誓言飞上了天,是不是咱们再也不分开了。” 男孩轻声道:“傻瓜。” 于妗一路晃悠了回去,晃悠到誉锦阁门口,顾臣正等在那,看到她,神情一松:“你可回来了。” “怎么了?” 虽说现在生意好,但也不需要她管什么,顾臣已经打点的妥妥当当。 “有一个人一定要见你。” 顾臣说着,指了指楼上:“在翡翠楼,一个小姑娘,带着铂金卡来的,不太好打发。” 五楼的包厢只接待不一般的客人,比如有交情的,或者既有钱又有权。 铂金卡,权贵中的权贵才有的。 于妗将小萝卜头递给他,走到包间门口。 包间里,一个身穿白裙子,娇小玲珑的女孩正坐在巨大的餐桌上,身旁模样俊俏的男人站在她旁边,正殷勤地给她布菜。 男人神情谄媚:“还是我来吧!小姐您的手金贵着呢,要是伤了,先生会心疼的。” 于妗眼角抽了抽,推开门。 女孩从满桌美食中抬起头看来,眉眼如画,妆容精致,神态矜傲,淡淡道:“你来啦!” 目光从上到下将她打量,明明坐着,神态却高高在上,这感觉,像是面见高不可攀的公主。 于妗挑眉,客套道:“童……小姐。” “我不姓童,我姓蔺。” 说出这个姓时,她眉眼间止不住的自豪。 “哦!” 于妗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对于她为什么改姓,她并没有兴趣知道:“找我有什么事?” 偷偷打了个哈欠,带了一天小萝卜头,有点累,今晚得早点睡。 雪穗见她如此敷衍,眉头不自觉一皱,很是不满。 本以为自己报出这个姓,能震慑下这个目中无人的女人。 毕竟蔺这个姓异常稀少,在古代,只有站在权利中心的皇亲国戚才配得上这个姓氏。 而现在,只有站在权利金字塔尖,掌权者才拥有的姓氏。 结果她连点反应都没有。 “你没想到,我还会出现在你面前,还是以如此身份,是不是很意外?”雪穗不信她无动于衷。 如今的她早已不是那个小心翼翼,看别人脸色卑微活着的孤女,而是被人巴结着的人上人。 意识到这点,收起脸上不满,眉角露出些许得意和骄矜:“我有今时今日的地位,还是拜你所赐,特地来谢谢你。” 于妗瞥了她一眼:“哦!谢意我收到了。” 她怎么样,好像并不关自己的事! 她也没兴趣去了解。 “你还有别的事吗?没事我出去了,咱们这不管是菜还是点心,都是京中一绝,慢慢享用。” 于妗这种态度,出乎她的意料之中,导致她一时难以接受。 自己现在名声在外,身份今非昔比,她怎么还能这种态度对她,怎么能? 第256章:你站的再高,他也不会再多看你一眼 雪穗见她真就这么走了,从头到尾漫不经心,根本没把她放在眼睛,蓦然站起来,急切阻止:“等等。” 胸口起伏,有些气急败坏。 于妗转身,挑眉:“还有事?” 雪穗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因为于妗的态度,声音冷硬:“他呢?为什么不愿见我?” 这是她来这的另一个目的,想起被抛弃的无助仓皇,像是失去全世界的时候,面对的却是他的无情冷酷,心中的怨恨,难以磨灭。 于妗闻言,嘴角勾出一抹冷嘲。 这神情明显惹火了对方。 “怎么,莫非抛弃了我,见我如今的成就,没脸见我?” 雪穗暗恨,眼中划过一丝鄙薄,又有些得意。 端木家族这种老家族,如今的她,根本不用放在眼里。 自从搭上了蔺先生,如今拥有的一切,就连她自己也始料未及,从今往后,她不必再忍气吞声,不必再讨好谁。 包括那个曾经当做整个世界,却狠心抛弃她的哥哥。 她要让他知道,没有他,她也能过得很好,甚至超过他,让他仰视自己。 要是知道自己如今拥有的一切,他是不是后悔抛弃自己? 心中蠢蠢欲动,让她恨不得立马出现在他面前,看到他的悔意。 到那时,自己要不要原谅呢? “呵……你想多了。” 于妗嘴唇微抿,有些无语。 几年不见,眼前的女孩已经脱胎换骨,这过分的自信,都有些膨胀了。 可惜,她是真没兴趣听她高谈阔论,分享成就,更不想聊那个已经消失了两年的人。 现在的她,生活充实简单,没什么奢求。 还没等她出去,一直站在雪穗身边那个做小伏低的男人,挡住了她的去路,狠狠瞪她:“我们小姐准你离开了吗?” 于妗从上到下打量着这个男人,嗤笑:“你觉得就你这小身板,能挡的住我吗?” 这是被鄙视了? 男人一愣,一股力量让他的身子不自觉后退,眼前的女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走了。 走到门外的于妗忽然站住,看向脸色难看的小姑娘,用气死人不偿命的口吻幽幽道:“对了,你姓什么,有什么成就,多有地位,我还真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而他,心硬的很,怎么会把谁存在心里,你离开了也没见他提起过,更别说关注你了。所以,省省吧!你站的再高,他也不会再多看你一眼。” 要是不知道她来的目的,她就白担大师的身份了。 想起曾经在她手中吃的哑巴亏,嗯,这么欺负一下,还是挺爽的。 雪穗脸上血色全无,等于妗身影一消失,抓起一旁的茶壶,摔在地上,全身颤抖:“凭什么,他们凭什么这么对我。” 男子小心翼翼地绕过瓷碎片,露出谄媚:“小姐,要不要告诉先生,让他来收拾这个目中无人,怠慢了您的女人,让先生盘她。” “这种小事就不用麻烦先生了。” 雪穗不断地告诫自己,今时不同往日,不能失了名门闺秀的风度,还是免不了咬牙切齿:“我会让他们后悔这么对我,一定会的。” 第257章:关于他的线索 日子不紧不慢地前行,福伯每个月会来向她汇报端木家名下产业的情况。 还有谁谁想要见她,问她要不要见见,都被她回绝了。 福伯只能无奈地离开。 她兴致好的时候,也会出手给找上门来的人算命,或看风水,偶尔也卖卖平安玉之类的法器。 更多的时候,一个人静静地呆着。 开学不久,慕堼兴奋地告诉她,考古先锋队在玉关山发现了一座古遗址,邀请他前往。 慕堼希望她这个懂风水的能一起去。 于妗想着无聊也是无聊,答应了下来。 慕堼摩拳擦掌,满是期待:“听说是舜朝留存下来的一处未开发的世外之境,我对这朝代最感兴趣了,没准能有新的发现。” 于妗心中一动,左眼皮跳了跳。 她背着包,走在梧桐树下,远处一身着白衬衣,骑着自行车的少年迎面而来,仿佛记忆里的影子,她不由多看了两眼。 少年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脸一红,腼腆喊道:“师姐好。” 于妗在学校的名气很大的,身为誉锦阁千金,学习极好,气质出众,长的漂亮,为人低调神秘。 明明是散漫的性子,做什么都漫不经心,偏偏她一出现,总能让人第一时间注意到她。 私下里大家称她学霸女神。 最重要的是,大学几年,追她的不少,各种类型的追求者,千奇百怪的告白,都没见谁成功过。 几年来一直都是条单身狗,从没见她跟哪个男孩走得近。 于妗点点头:“你是新生?” “嗯,我大一。” 少年脸更红了,只觉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哦!学弟加油!”于妗不知该说什么,随口鼓励了一句。 “谢……谢谢学姐,学姐也加油!” 少年浑浑噩噩地骑车走了。 于妗一脸懵。 刚出校门,就见一辆紫色骚包的敞篷车停在那,特别拉风。 车边,一个帅气时尚的大男孩,带着大墨镜,将那张阳光灿烂的脸遮了三分之一。 见她出来,举手挥动:“嗨,老同学。” 于妗走过去,将人从上到下打量,真是见一次一个模样,哪还有那个满脸青春的中二少年影子:“大明星怎么有空过来了?不怕被你的粉丝看到,把你围得水泄不通?” 马小奕朝她翻了个白眼,察觉眼睛挡住了他的眼镜,怕她看不到,直接取下来眼镜,重新朝她翻了个白眼。 “还不是你这人懒得要死,约几次也不见你赴约一次,我只好亲自来请了。” 于妗无视他的白眼:“我这不是怕一不小心上娱乐头条。” 想起上次不过是一起吃了一顿饭,就被狗仔队跟踪,要不是被她逮到,恐怕第二天就成了这货的绯闻女友。 “得了吧!你就是懒,没义气的家伙。” 马小奕一脸郁闷,就她那神奇的第六感,谁拍你不会被发现:“今天我是特意给你带消息来的,你必须请我吃饭。” 于妗好奇:“什么消息?” “跟你那位心尖尖上的人有关,话说他可真会折腾自己的。” 马小奕神情兴奋莫名,拿出一个信封,倒出里面的照片。 第258章:出家都成了时髦事了 马小奕神情兴奋莫名,拿出一个信封,倒出里面的照片。 于妗全身一僵,就像是心口某个地方被拨动,有些微微的麻,带着些疼,面上依旧平静如初:“话说,你是不是特不待见他啊!” 似乎从高中的时候,就各种看不惯。 马小奕说起这个就来气:“我能待见他吗?就说上次,我好不容易回国,你为了那货没来接我,电话也打不通,害我在机场等了你两个小时,我可一直记着。” 于妗白了他一眼:“小心眼,我那不是电话坏了,那时也走不开。” 手机被某人捏成一坨废铁,说好了赔,也不见赔。 “呵呵,重色轻友。” 马小奕抽出照片,双眼散发着八卦的光芒:“这是在玉关山拍的,是不是很像童归那货?就这造型,真该让同学们瞧瞧。” 于妗望向照片,心颤的厉害。 照片里,男子行走在红砖白墙间,身着袈裟。面容清隽依旧,眸光清冷,却多了丝虔诚悲悯。 哪怕是最毁颜值的光头,也无损他的容颜和气场,反而有一种禁欲的美感。 “寺庙?” 于妗嘴角一掀:“这是出家呢!” 看到这样的他,一时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自从他不告而别,她在就不曾刻意去寻找过,万万没想到,他会走向这条路。 难道只有这条路,才能让他放下心结,不被心魔控制吗? “这是我从外网看到的照片,第一眼看到的时候我以为自己眼花了,你说他青春正茂的年纪,前途一片光明,有什么想不开的,就这么出家了。” 马小奕怎么想,也想不明白,那个优秀到让人嫉妒的人,竟然会出家。 恐怕高中同学谁也想不到会有这一天。 于妗眸光晦暗不明,似嘲非嘲:“或许,不是想不开,而是想开了。” 要不然怎么会走的那么决绝。 马小奕一脸懵:“什么意思?” “真正想不开的人,对活着都没了兴趣,也不会有出家的念头了。” 这么一想,好受多了。 马小奕见她脸色平常,跟聊一个不相关的人似的,放心下来:“也是,要真想不开的人早就找个没人的地方结束生命了,出家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虽然现在的和尚跟古代的和尚不一样了,没那么多条条框框,却也差不多。 比如,出家的和尚是不能结婚的。 “话说咱这圈子里知名的明星也有想出家的,没准他就赶个时髦。”马小奕怕她多想,开导道。 于妗从起初的震惊,渐渐地平静下来:“现在出家都成了时髦事了,真是与时俱进啊!” “不说他了,走,哥带你浪去。” 马小奕想起什么,笑出一排白花花的牙齿:“跟你说个新鲜事,韩果果那货你还有记得吧!那货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她不是为了打败你,学各种武术吗?没想到她竟然打进了国家队,马上就要参加国际比赛了。” 于妗心不在焉:“还真是让人意外。” 那个女孩站在自己面前,发誓要打败自己,还历历在目,却已时过境迁。 马小奕揶揄道:“跟她遇到过几次,还惦记着打败你呢!” 第259章:玉棺里的人 二月末,位于南方的玉关山还有些冷。 于妗穿的暖暖呼呼,跟在队伍后面,看着层层叠叠的高山,眼皮跳个不停。 深山之中没有马路,只能靠两条腿,爬过一座又一座山峰。 “再爬两座山就到了。”前面带队的高声鼓励。 走在前面的男人闻言,直接坐在了地上:“我的妈呀累死了,你这一说,我都不想走了。” 回头一看,所有人都气喘吁吁,累的不行了,只有于妗,脸不红气不喘,跟逛公园似的。 这体力,也太好了吧! 队伍原地休了十分钟,又用了两个小时,终于到了地方。 目的地在一个山坳里,满山花、树间,零散地建着房子,其中一栋最为华丽,建在半山腰,有三层高,像小型宫殿。 一旁的慕堼发出惊叹声:“真是个世外桃源啊。” 于妗站在山上往下看,莫名觉得熟悉,仿佛曾经来过。 她不由自主往那处存在了很久,依旧让人惊叹的三层楼走去。 全木质结构的房子,高大巍峨。 她伸手一推,门开了。 里面摆设保留的完好,桌椅书画、瓷器茶皿,仿佛这里的主人依旧存在。 只是所有东西上,都铺了一层厚重的灰尘,提醒着众人,这里早已没了主人。 于妗走过一间间房,厨房里,已经长满了花草;如同小型图书馆的书房里,摆放一架又一架子书籍,书桌上,还有干枯的墨和摊开未写完的字。 厢房里,床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旁边挂着一件狐毛长披风,淡淡的清香,似主子气息未散。 此间的主子生活的身影,像画面似的,在脑海里回放,还能想象出他们的音容笑貌,脑袋胀胀的疼。 她伸手,拿起梳妆台上的一根玉簪,脸色微变。 “快看,这里。”惊讶的声音从外面响起,随后是议论声,明显是发现了什么惊奇的东西。 东西在地下宫殿发现的,温度零下十几度。 于妗过去的时候,一眼看到摆放着两个全身纯玉的棺,就这么摆在屋子正中。 玉棺上一丝灰尘也没有,周围布置了一个风水阵,有一层看不见的气息笼罩,显得有些诡异。 “要不要打开看看?”有人提议。 其他人跃跃欲试,这样保存完好的古建筑一旦面世,将震惊全国。 所以他们不能错过一个发现。 于妗心跳的飞快。 玉棺渐渐被推开,所有人屏息静气,就像是揭晓答案时刻,气氛紧张。 等玉棺全部打开,往里一探:“里面什么都没有啊!” 再打开另一个,一样是空的。 慕堼已经套上手套,正拿着个放大镜似的工具在研究玉棺。 “从这棺中的痕迹看,原本是躺着人的。看这情况,是被人带走了,还是近期带走的,时间不超过两年。” 这就奇怪了,要是这里被人提前发现了,房间里那么多值钱的古董不带走,就带走尸体? 有人好奇问道:“看这规模,不是普通人住的上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住的地方。” 第260章:师兄的夫人,是她 有人好奇问道:“看这房子规模,不是普通人住的上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住的地方。” 从房子的格局和房间里的用品来看,是舜朝年间无疑。 “书房里的字画有完整保存下来的,从字迹看,是舜朝大国师的笔迹。” 慕堼神情激动:“舜朝大国师后来退出朝堂,踪迹全无,如今看来是带着夫人孩子隐居在这里。” 于妗心一跳,握着玉簪的手紧了紧。 原来,这里是师兄曾经住过的地方啊! 而手中这枚簪子,是在门派里时师兄送给她的,她一直佩戴在身上。 原本就压在心底的疑惑,又冒了出来。 这里为何会有属于她的东西。 还有,既然是师兄的住处,那这两个棺木里人,分别是谁? 又是被谁带走。 慕堼收起工具,推了推发呆的于妗:“走了。” 地下宫殿除了两个空棺,没有什么发现。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怕破坏这里的每一件摆设,带的勘测工具也是迷你的。 一行人来到了书房,书房里勘测到一间隐藏着的暗室。 里面收藏的东西,让人眼花缭乱。 里面各种天然玉石、桃木、法章,还有画。 于妗扫了一眼,这些东西大多都是上等法器,要是卖出去,每一样都价值连城。 于妗随意扫了眼,挂在墙上画,把她震惊的回不过神来。 “你们看这些画像,画的都是一个人,没准就是国师夫人。” “落款是国师的印章,是国师画的没错了。” 照片挂了一面墙,还收藏着高高一沓,估计有上千幅。 一张张画,记录着画中女子的喜怒哀乐,每一副画面活灵活现。 而画下这些画的人,将感情和爱意,全部倾注在画里。 于妗心跳的飞快,这画像里的人,是她。 确切的说,是曾经的她。 只是头发不是她平常用簪子固定在头顶的假小子打扮,而是梳着妇人髻。 各种漂亮的发型,华美的衣裳,眉眼含春的脸,本七分颜色,却有十分的美貌。 画面里的她,眉眼间的风情,让她有些诧异。 她有这样的一面? 队伍里还有一个女孩,看着这些画羡慕不已:“看到这里的一切,就能想象国师是多爱他的夫人了。 位高权重的一个人,在那样一个三妻四妾的年代,拒绝了其他的女人,一辈子爱着一个人,多么不容易。他夫人肯定也不同凡响,两夫妻伉俪情深让人羡慕。” 于妗不知道想起什么,微微一笑。 曾经师兄的夫人是她心中的疙瘩,是横在他们之人,永远跨不过去的鸿沟。 而现在,就像是拨开云雾见月明,豁然开朗。 师兄那个神秘莫测的夫人,从来就是她自己。 也难怪,之前脑海里会出现那些奇奇怪怪的画面。 那不是幻觉,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没有这段记忆。 从她在这个时代重生在于妗身上时,在舜朝后面十年的记忆,成了一片空白。 而他,由着自己误会,从来没想过告诉她。 第261章:她还是发现了 山坳里,有房子三百户,只是千年来,人迹全无。 这让大家好奇不已,难道这里就没有后代子孙吗? 怎么就成了了无人烟的空村子,千年来都没有人出没。 直到在后山一处发现了高高隆起的土堆,还有墓碑,才知道是什么原因。 这个村,竟然被屠尽了。 长长的墓碑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 后面还记载着原因,整个村的人全部死于此间主人之手,也就是大国师之手。 墓碑上的记载,让人触目惊心。 许久,才有人磕磕巴巴发出声音:“杀……杀了一千两百六十二口人,全是普通的老百姓,还是因私欲,我的妈呀!这也太可怕了。” 历史上的舜朝大国师,是一个让人仰望的神一般的存在,心怀天下,一生救人无数。 上到朝廷下到黎明百姓,受人尊崇。 谁又能想到,他的手上竟会血孽深重。 这个巨大的发现,无疑在让他一生数不清的功绩上,留下了抹不去的污痕。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让你不得不这么做。” 于妗望着碑上的记载,这些字,竟是他亲自刻下的,让她想要告诉自己这是假的都不可能,心沉到了谷底。 那么,一定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否则心怀天下的师兄,怎么可能犯下这样的罪孽。 有人小声辩驳:“他在位期间化解了多少场战争,救下的何止几十万人,保全了多少家庭。绝不可能无缘无故杀人的,一定有什么隐情。” “不管怎么说,这些人到底是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毫无反抗之力,造成这样的杀孽,太过残忍。” “确实,功绩是功绩,他的功绩在历史上都是少之又少的。可是屠杀一村的人,老人小孩都不放过,这样残酷的杀孽,怎么也洗不白。” 老人和小孩,在人们眼中是最需要保护的弱势群体,这些人都不放过,就是毫无人性了。 一时,所有人沉默了下来,毕竟是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这样残忍的事,难以接受。 就在此时,一道不容忽视的声音坚定道:“我相信他,要不是有不得不为的苦衷,他就是舍弃自己的性命,也不会伤害一个无辜百姓。” 于妗声音沉重,字字清晰,那种全身心的信任,让人动容,也不由自主信服。 …… 玉关山,庙观。 木鱼声声,梵音袅袅。 正在蒲团上打坐的人,本闭着的眼睛微微睁开,如水平静的眼睛,划过一道流光。 她还是发现了。 那日睁开眼,当前世记忆全部回忆起,他满心欢喜,助她轮回成功。 等知道她丢失了嫁给自己的记忆,庆幸多过落寞。 怕伤害到她,便从未想过告诉她真相,这样才能让她在没有自己的时候,心无牵挂。 丢失的一魂一魄,藏着他的心魔,这是他迟迟不愿让魂魄全部融合的原因。 可是,对付刹萝,只有魂魄归一,才有把握制服她。 所以拼着心魔噬心的风险,他将魂魄融合。 如今,心魔不散,他永远都无法成为一个正常人,再那么下去,总有一天会控制不住自己,伤害到她,或再造成大的杀孽。 第262章:就等着每天喝我的喜酒吧 佛祖面前,佛音之下,能让他心得到安宁,疏解心魔,保持神思清明。 入佛门这一条路,势在必行,迫不得已。 他不能耽误了她。 要是让她知道嫁的人离开自己,她会难过的。 还不如让她永远不知道曾经嫁给了自己,并有了那么聪慧孝顺的孩子。 她总会习惯没有他在身边,直到把他淡忘,哪怕嫁人生子,心里再也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可她还是知道了。 心中一时千头万绪,如何也平静不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天已经暗了下来,外面的太阳不见了,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尊者,外面有位女施主要见你。” 小和尚小心翼翼地走进来,恭敬道。 他闭了闭眼,遮住了眼中的苦楚,淡淡道:“让她走吧!别再来了。” “是。” 小和尚正要退出去,背后传来有些急切的声音。 “等等,让她等雨停了再走,别湿了身。” 小和尚诧异地看了眼尊者,尊者永远都是淡定自若,无欲无求。 这两年来,还没见过他有别的情绪,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情绪外露的时候。 “是。” 等小和尚走了,他坐在蒲团上,脑海里全是她的影子,就连庙里的佛像,都看成了她。 她会不会一气之下,真的再也不见自己? 一直平静如湖的心,彻底乱了,再也无法平静。 安定人心的梵音,反而将他的心搅的更乱。 …… 于妗站在门口,望着雨出神。 自他不告而别后,已经两年没见了。 这寺庙冷冷清清的,香油钱肯定很少,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也不知道瘦没瘦。 自己竟然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现在想起来,还跟做梦一样。 也不知道婚后的两人是怎么相处的,还有,他们的孩子。 见到他,是该质问他,还是让他告诉自己,自己怎么嫁给他的。 他那样闷骚的一个人,会怎么回答? 正想着,小和尚走出来,恭敬道:“尊者不见外客,施主请回吧!” 这一句话,把她所有的期待都给断了。 “不见?” 于妗忍下心中早已膨胀的脾气,为一个大骗子气坏了身子不值得:“那我明日再来。” 小和尚看了她一眼,尽职尽责道:“尊者说,让施主别再来了,他是不会见你的。” 这位女施主冷着脸的样子,跟尊者像极了,让人不由自主地畏惧。 “是吗?” 于妗深吸口气,眼中的怒火越发浓郁,脸上反而越发平静。她想了想,拿出那根玉簪:“你帮我交给他,告诉他,我等他够久了,不会再等了,让他继续当他的和尚去吧!我会如他所愿,结婚生子,把他彻彻底底的忘了,就等着喝我的喜酒吧!” 说完,气匆匆的往外走。 什么都瞒着,瞒的真够好啊! 要不是自己发现的,她恐怕永远都不知道两人已经成亲,是这世界上最亲密无间的人。 他呢?把自己当什么了? 小孩? 以为这就是为她好吗? 呵呵…… 当你的和尚去吧!老娘不伺候了。 第263章:牢底坐穿都不为过 于妗离开玉关山,没多停留,直接跟大部队回到了京市。 刚下飞机,手机就响起,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 对面,顾臣担忧道:“这两天有警察上门找你,看着来者不善,你小心点。” 警察找她? 于妗挑挑眉,若有所思,刚出站,就见外面把守着穿警服的人,正目光如炬地盯着机场出口。 她声音平静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顾臣迟疑道:“是不是要抓你?” “嗯,不管发生什么,你跟妈都不要轻举妄动。” 顾臣倒吸了口凉气:“你现在的实力……谁敢这么动你?” 于妗微微眯起眼睛:“人已经来了,记住,别轻举妄动中套。” “我知道了你放心。” 顾臣刚说完,手机就断线了。 于妗一出现,那些穿着警服的人一窝蜂涌了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你们干什么?” 慕堼等人被突发的状况吓了一跳,满眼戒备地看着这些人。 带头的警察打量着于妗:“你就是于妗?” 于妗神色平静:“我是。” 当先的人挥手,毫不迟钝:“那就没错,带走。” 身后两男人不由分说,拿出手铐就要扣她。 慕堼脸色一变,阻止道:“你们凭什么抓她?” 连他慕家人的面子都不看了? 带头人瞥了他一眼,冷哼:“搞封建迷信,靠招摇撞骗敛财,行径恶劣,已经被人揭发了,可别因为她年轻就被蒙骗。” 他可是有正当理由抓人的,就算是慕家人,也阻止不了。 “胡说,她才不是……” 慕堼还想要说什么,直接被隔离了开来。 于妗瞟了眼手铐,目光幽深:“你们真要扣我?” 那眼神,挺悚人的,要给她扣手铐的两人都有些迟疑了。 带头人脸色一沉,威胁道:“你敢反抗或者逃跑,你的家人可逃不了,老实点。” 这是上面的旨意,怕啥。 “戴上了,要取下可就不容易了。”于妗没有反抗,眼睁睁看着手铐拷在自己手上,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被带走。 被推上警车前,被从上到下搜了一遍身。 带头人嗤笑:“随身还带着这些招摇撞骗的东西,真是到哪都不忘招摇撞骗。” 于妗平静地看着这些人将自己身上所有的东西收走,一言不发。 见她如此镇定,带头人不屑道:“你也不要觉得冤枉,我们已经对你进行了调查,私人账户上已达上亿,全是非法敛财得来的,已经构成了诈骗罪,影响恶劣,牢底坐穿都不为过。” 做了这样的事,上面人都发话了,年纪轻轻的一个姑娘,这辈子完了。 也是活该。 听到这么大一笔数额,把几个小警员惊呆了:“啧啧,一个亿,这辈子都不一定见到这么多钱,请她的都是有钱人啊!” 一个警员酸溜溜道:“听说,接一单生意,赚几百万呢!靠着一张嘴,把人耍的团团转,这钱可真好赚。” 普通人拼死拼活也赚不了这么多吧! 这姑娘才多大,二十出头吧!就骗了这么多钱,一个个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 第264章:被关的于妗 于妗被关进了看守所。 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她被关在了一个漆黑封闭的小房间。 进来前,她又被女警细致地搜了一次身,身上东西一个不留,包括她随身带着的玉饰与铜钱。 就连穿在外面的羽绒外套也被收掉了,只穿着单衣,被女警连推带拽地送到了关押的地方。 “等定了罪自然会把你送到该去的地方,这段时间给我老实点。” 在被遣去抓她的警员看来,于妗坐牢坐定了。 小房间安静的很,除了一点灯光撒进来,周围一片昏暗,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时间。 极致的安静和黑暗,容易让人精神崩溃。 她靠着墙壁,闭着眼睛。 福伯应该得到消息了,她并不担心自己的处境。 只是这样安静的黑暗中,忍不住会胡思乱想。 长枫,他们的孩子…… 不知道像谁多一点,能让端木家族经历千年繁荣不衰,肯定跟他爹一样厉害。 可惜,自己怀胎生下的孩子,竟然连他的模样都忘记了。 她这个母亲当的真失败。 “长枫,你爹是个大混蛋你知道吗?” 而这个大混蛋,却能不顾生死,让自己重生。 一想起他来到这的所作所为,又是气闷又是心疼。 不知不觉,她靠着墙壁睡了过去。 等醒来,窗口那微弱的光一点点黯淡了下去,她发觉肚子饿的难受。 待在这样的环境中太久,对一个普通人造成很大的摧残。 这样的对待,是有人故意整她啊! 顶上小窗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一条全身雪白,嘴上带须的小东西爬了进来,小脑袋左摇右摆。 她喊道:“小白。” 听到声音,小白咻的一声,窜进她的怀里,在搜身的时候,它就躲了,趁人没注意偷偷溜了进来。 “嘤嘤嘤。” “小白啊!待会出去找福伯,让他知道我没事。” 小白小脑袋点了点,听到她咕咕叫的肚子,瞪大了眼睛,又爬了出去,很快爬了回来。 尾巴一勾,勾出几块巧克力给她。 这是在漂亮小姐姐的抽屉里翻到的。 “小白真聪明。” “嘤嘤嘤。” 小白听到夸奖,打滚卖萌求表扬,俨然成了真正的宠物。 …… 警局外,福伯沉着脸等在外面,身边陪着的片区局长频频擦汗,心慌的不行。 “我真不知道于小姐关在我这,我也是听说您来,才知道这事的。” “那就赶紧放人。” 福伯脸色难看,敢无缘无故抓他端木家的女主人,真当端木家官场没人吗? 局长一脸为难:“这是市局做主抓人的,我一个区局的也做不了主,您看这……” “那就闭嘴。” 很快,律师走出来,脸色沉重地朝他摇摇头:“还是不让见。” 跟在福伯身后的人都变了脸色,这也太无法无天了。 福伯诧异:“关进去多久了?” 犯了再大的罪还没有到量刑阶段,只是关在看守所里,凭什么连律师都不让见。 “已经一天一夜了。” 福伯当即下达命令:“让端木家族全体出动,在天亮前查出谁下的命令,对付咱们女主人。” “要是再过一天还不放人,也不让探视,就带人闯进去。” 端木家的人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第265章:你完了 再醒来时,门口放着一个碗,碗里米饭加几根青菜,还有一碗全是水的汤。 不知放了多久,饭菜都冷了。 她抚了抚扁扁的肚子,也不讲究,端着碗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填饱肚子要紧。 一口水汤下去,透心的凉。 正吃着,门口响起锁链声,一个膀大腰圆的女人被推了进来,粗声粗气的声音警告道:“进去,老实点。” 于妗抬头看着被推进来的女人,手上带着手铐,浑浊的眼睛里了无生气,整个人死气沉沉。 铁门打开,又被关上。 女人目光转了一圈,落在了她身上,眼神不善地盯着她,直直朝她走来,浑浊的眼睛朝她一瞪:“看什么看,给老娘滚远点。” 于妗漠然地看了她一眼,像是看不出她故意挑衅,端着碗避开,继续吃饭。 女人明显有些烦躁,站在那里独自嘀嘀咕咕,目光时不时落在她身上。 见于妗神情平和,正安静地吃着饭,对她视而不见,更是烦躁,朝着于妗身上踹来:“吃什么吃,不准吃了。” 于妗一手拽住她的腿,往旁边一甩,声音冷冽:“不要靠近我。” 女子被甩的一个踉跄,站起身来,整个人都暴躁了:“你tm够狂的啊!” 女人卷起衣袖,露出一跟削的尖细的筷子,朝着她步步紧逼。 于妗瞥了她一眼:“想找死滚一边去。” “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小兔崽子,老娘弄死你。” 女人双手握紧筷子,目中带着决然,朝她扑来,尖细的筷子,就在接近的那刻,狠狠地插进自己的腹部。 于妗冷眼看着她的动作,没有动弹。 仿佛是解脱,女人伸出染满血迹的手,拽着她,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决然,朝她无声地吐出几个字:“你完了。” 于妗冷笑,想陷害她,也要看看自己够不够格。 手指并拢,点在她的额头,一股气息,钻进了女人的身体。 等将她心脉稳住,低声在她耳边道:“不想死,就听我的。” 女人恶狠狠瞪着她,又是庆幸,又是绝望,握着筷子的手一个用力。 再差一点,她就完成任务了。 于妗拽着她的手,俯下身,低声耳语道:“你要是死了,你女儿也别想活了,听我的话,你们两个都能活下去。” 女人愣了愣,眼中燃起了光亮,诧异地看着她,只望向一片漆黑的眼睛:“你……真的能做到?” “想活着见你女儿,待会就给我装像点,蒙混过去,外面自然有人接应你,保住你的命。” 她手伸向耳后,再拿出来时,多了一枚铜钱,偷偷塞在她手心:“握住,可保你平安。” 女人一愣,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目光从外面划过,不再迟疑,配合地尖叫:“救命啊!杀人了。” 谁都怕死,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才能见到女儿。 此时此刻,绝望之中,只有信任她。 听到声音,一大批警员赶来,看到躺倒在地的女人,阴沉沉地看向完好无损的于妗:“警局里还敢杀人,罪加一等,带走。” 于妗漠然地看着这些人,这是局中局,套中套,要把她套死在其中啊! 只是,她怎么能束手就擒。 第266章:他怎么能出家呢 从一个牢笼,换到了另一个牢笼,不过这次不再是小黑屋,而是带到了审讯室。 她被压着坐在了凳子上,刺眼的光,直直打在她的脸上。 桌子对面,坐着一脸严肃的民警,沉声审问:“姓名?” “于妗。” “年龄?” “22。” “你为什么要杀她?” 于妗抬起眸,眸中漆黑如墨,冷声回道:“我没有。” 民警眉头一皱,声音里隐含怒意:“房间里就关着你们俩个,作案工具是你吃饭的筷子,如今人死了,不是你是谁?” 于妗微微抬头,平静地回视:“我要见律师。” “杀人偿命,就算律师来了也没用。”民警沉声道。 她只是重复:“我要见律师。” 除此之外,不再说其他的话。 砰—— 民警一拍桌子站起来,怒目而视:“别仗着有钱,就可以无法无天,老实回答。” 于妗直接闭上了眼睛,拒绝回答。 见此,民警冷冷瞧了一会儿,本来以为一个小姑娘,审讯起来简单,哪晓得在这样的高压之下,她气定神闲,无所畏惧。 审讯室里安静下来,听到审讯她的人离开的脚步声,过了会儿,又有人走进来的声音。 她没有睁眼,正闭目养神,等着后面给她准备的大戏。 “这么镇定,你真以为还能逃过一劫吗?” 清冷的声音,带着嘲讽。 她睁开眼,面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改头换面的童雪穗。 于妗挑挑眉,看着她面容上的快意,真是沉不住气啊! “是不是很意外?” 她得意地望着她,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恨意:“在你被关进去那么久,第一个见到的竟然是我,想不到吧!” 于妗淡淡瞟了她一眼:“是挺意外的,为了陷害我,布了这么一张网。” “那是你咎由自取。”对她的反应,雪穗很满意。 仿佛看到砧板上的鱼,垂死挣扎。 这种掌控厌恶之人命运的感觉,让人着迷。 原来这就是权利的滋味。 “是我咎由自取,还是你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于妗懒声道:“既然做了,就别再装无辜,说的冠冕堂皇,就能心安理得害人?” 像是戳中了心事,雪穗眼眶通红,表情一阵扭曲,带着强烈的怨气。 “我不想的,是你逼我的,都是你,都是你逼我的。如果没有你,该多好。” 于妗好笑:“我逼你什么了?” 这样极端的利己者,她都不想承认是师兄教出来的。 “是你逼我的,对,全都是因为你。” 她又哭又笑,像是陷入了回忆,神情痴狂:“如果没有你,我们不会分开的。如果没有你,她不会抛弃我。如果没有你,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自欺欺人。”于妗冷眼旁观着她发狂。 雪穗已经陷入疯狂,眼睛通红如血,直直指着她:“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因为你,他不要我了。为了你,他竟然出家了,我还没告诉他,我实现梦想了,功成名就,成为一名画家了,他还没好好看看现在的我呢!他怎么能出家呢?怎么能呢!” 第267章:我是端木长枫 于妗冷眼旁观着她陷入疯狂,微微侧开头,那指着她的指甲都要戳到她脸上来了。 看来某人出家,有人比她更受刺激,这么一想心里平衡多了。 耳边的质问,被她自动屏蔽。 等雪穗平静过来,她才插话道:“说完了吗?” 雪穗被她的冷漠刺激到,恨意不加掩饰:“你毁了我的一切,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于妗:“哦!” 这灯照久了,眼睛不舒服,还不如待小黑屋。 “你杀了人,没人救得了你,我不但要毁了你,也要毁了端木家。没有你们的存在,我们还会回到当初,他宠我,护我,当我是世界唯一的依靠。” 哪怕他出家了,她也不在乎。 雪穗最讨厌她这漫不经心的神情,像是自己做什么,在她看来,都像个笑话。 恨意与不甘到了极点。 光打在这张的脸上,精致的面容莹白如玉,像是上好的瓷器,毫无瑕疵。 关了两天小黑屋,本以为见到的是一个蓬头垢面的狼狈女人,事实却让她失望了。 她依旧神清气爽,没受到一丝影响。 这张脸,瞧着真碍眼。 她不由伸出指甲,抚上去,喃喃自语:“他喜欢就是这张脸啊!要是没有,他是不是再也不会看你了。” 眼中的疯狂与嫉妒,不加掩饰。 于妗眼皮一跳,实在忍无可忍:“你要敢动手毁我容,我会让你这辈子都不敢出去见人。” 之前伤了的半边脸,大半年才消去疤痕,她可不想再毁容一次。 一发狠,尖利的指甲,要戳破细嫩的脸:“你觉得能威胁到我吗?这辈子就好好在监狱里呆着吧!” 于妗哪能由着她,也不再掩饰,正要用内力挣开手铐。 就在此时,一行人冲了进来,怒气冲冲的声音让她动作一顿。 “住手。” 于妗眼前一花,失去理智的雪穗被来人一脚踹开,一个坚实的背影挡在了于妗面前:“不准欺负我娘。” 后面跟进来的是福伯,还有几个衣冠楚楚的男人,诧异地看着审讯室里几人。 福伯看到完好无损的于妗,一直提着的心稍稍放下来,没事就好。 看到雪穗被踹倒在地,爬都爬不起来,外面冲进来两男人,连忙扶起她,一脸紧张:“蔺小姐,你没事吧!” 雪穗被扶起来,全身散架似的疼,气的浑身颤抖。 谁敢这么踹她? 刚想发作,当看到踹她的人那张脸时,愣住了。 这张脸跟他真像。 小少年冷冷盯着她,冷如冰霜,等回头看向于妗时,瞬间从冰天雪地回暖到春暖花开。 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焦急道:“娘,有没有伤到哪?” 于妗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小少年,一时回不过神来。 站在面前的小少年穿着一身白色长衫,浓密的头发高束,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年。 容颜俊秀,玉树临风,舒朗的眉眼,带着几分风流韵致。 如此不真实,却又似曾相识。 看的她惊疑不定:“我没事,你……” “我是长枫,端木长枫。” 小少年松了口气,目光满含孺慕,微微一笑时,明媚绝伦。 第268章: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端木长枫? 于妗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儿砸?” 那个十月怀胎,与她血脉相连,却被彻底遗忘的儿子。如今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仿若时光倒流,有种时间错乱的不真实感。 是在做梦吗? 目光一寸寸从他面容上划过,不愿错过一丝一毫。 眼睛像她,其他的地方,像他爹。 这样俊俏的少年,是她儿子! “娘,能再见到你,真好。” 端木长枫挽住她的手臂,轻轻靠在她的肩膀上,满是依恋:“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福伯:“……” 在场的人:“……” 所有人古怪地看着两人,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一个看着十六七岁的古装美少年,叫一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人娘,这场面怎么看都滑稽搞笑。 这小少年,怕是脑子瓦特了。 于妗鼻子微酸,伸手抚摸着他的脑袋,心口涨的满满的,没有哪一刻,比此时更满足。 “娘,这里阴气沉沉的,咱们先出去吧!” 端木长枫沉浸在见到娘的喜悦中,才不理会别人的眼光。 看着戴在娘手上铁链,手都红了,眸光一沉,两手握住手铐,就要断开。 敢欺负娘的,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于妗握住他的手:“别。” 她说过,这手铐戴上去,可就不好取下来了,总得让某些人长长记性才行。 福伯已经带人来到了她身边,呈守护的姿势。 见于妗被簇拥着要离开,一警员忍不住跳出来阻止:“她现在是杀人犯,不能带走。” 福伯面色微变,杀人? 站在福伯身旁,西装革履,颇有气势的男人沉声道:“端木家的家主,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杀人,凡事讲究证据,没有证据就抓人,还不准探监,谁给你们的权利?” 他是升迁不久的京市市长,也是端木家族培植的势力之一。 怎能放任有人借势污蔑家主。 雪穗身边一身着警服男人冷声道:“证据确凿,在警局杀人,就算是端木家的主子,也得依法判刑吧!” 端木长枫闻言,不屑道:“人就带走,你奈我何?” 这世上,还没有人能阻拦他的脚步。 “要想你们就这么把罪犯带出去,我们立马派人抄了端木家。” 男人声音满是讥讽,嘲讽他不自量力。 于妗瞥了那人一眼,看到眼中的蠢蠢欲动,若有若悟。 这才是背后的人真正的目的吗? 准备向端木家族下手。 端木家族从始至终都是她的家,是长枫建立的家,谁也别想毁了。 雪穗已经安静下来,只是用那双眼睛,阴沉沉地盯着于妗两人。 慕家和端木家这样世家大族阻挡了蔺先生的路,早就想除掉了,不足为虑。 没有端木家,哥哥就会回到她身边的。 只是这小少年是谁,为什么跟哥哥那么像。 “没有还我清白前,我不会离开。” 于妗扫视一圈,自带威仪,冷声道:“我有话跟我端木家的管家说,无关人等出去。” 福伯诧异看向她,心中一阵激动,这是终于承认,自己是端木家的人了。 整整两年了,真不容易。 第269章:少年,谁给你的勇气?(修) 福伯带人闯进来前做足了准备,不管屋子里的人愿意还是不愿意,都被清理了出来。 审讯室里只剩下三人。 福伯神色怪异地瞟了于妗身边的少年一眼,那张脸,与少主太像。还姓端木,莫非是前少主留下的孩子? 少年出现的突兀,却多亏了他的出现,要不是他,自己还没这么顺利闯进来。 “福伯,在我离开这里前,要麻烦你了。” 于妗挡住了他的视线,长枫的身份,不宜让更多人知道。 福伯赶忙道:“小姐说哪儿的话,我会抓紧时间为您洗脱罪名,让您清清白白出来。” 如今少主不在,于妗就是主心骨,他拼死也得保护。 于妗不担心这个:“有查清楚是谁在对付我吗?” 福伯想起查到的消息,脸上一片肃然:“蔺家的人,蔺舛,本来是个不起眼的人物,前不久从家族脱颖而出,行事很高调。” 听到蔺这个姓,于妗不由想起童雪穗提到这个姓的时候,一脸骄傲。 后台确实够硬。 “什么来路?” 福伯将调查到的信息告知:“自称是皇室最正宗的后代,拥有最尊贵的血统,一出现就收拢了不少家族的拥戴,是新一任投票最多的总统人选,也是目前官场最有威望的人物。” “从他最近的行事上来看,这是想将咱们家族收拢为他所用。或者,消灭。” 端木长枫本安静地守候在母亲身边,听到这,俊秀的面容上满是不屑:“蔺家?一个伪皇室还这么嚣张,娘,让我去收拾了他。” 在他带着父亲母亲的牌位入京,创建端木家族后,姓蔺的见了他,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夹着尾巴做人。 没想到蔺家的子孙后代狂到这地步,欺负母亲头上来了,就得承担被灭的后果。 福伯一脸黑线:少年,谁给你的勇气? “蔺舛行事狠辣,手段残忍。有不少反对他的人无声无息消失,我怀疑他身边养了一队佣兵团。对付与他作对的人,说杀就杀,不好对付。” 拥有一只装备先进的佣兵团,就是拥有了一匹冷血的杀人机器,哪个普通的家族敢硬碰硬,要是得罪了,直接灭族。 端木长枫歪头,好奇不已,佣兵团是什么? 比他培养的千里取人头的暗卫还厉害吗? 真想试一试。 福伯想起刚刚听到的,问于妗:“说你杀人是怎么一回事?” 于妗解释道:“对方安排了一个判刑的女人嫁祸我,那人没死,这段时间保护好她,等出庭再让她出现。” “那就好。” 要是人死了,就麻烦了。 “那我马上准备,尽快救小姐出来。” 福伯目光看向挨着她的少年,眉头不自觉蹙起。 这少年对她未免亲近过了头,怎么都不像是普通的关系。 要不是看他年龄小,不误会都不行。 于妗道:“让他在这吧!” 她想多看看儿子,将与孩子有关的记忆,全部补上。 端木长枫一喜,笑容灿烂:“我在这陪着娘。” 第270章:找个后爹 离开审讯室,两人被转移到一间舒适干净的房间,总算不用再待在小黑屋了。 后面,陆陆续续的有人来探监,积极为她洗刷嫌疑。 于妗明白过来为什么要让她杀人。 搞封建迷信,招摇撞骗这事,没有人作证,更没有切实的证据,所有给她转钱的人都是在力挺她,维护她。 一个个还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每天被这些人问候,警局也吃不消。 再说,风水届有风水届的规矩,你情我愿的正经生意,就算警察和法院也无法判决这是犯法。 诈骗罪这个罪名自然不成立,背后要借她对付端木整个家族的人,才会另辟蹊径。 就有了陷害她杀人的那一幕。 …… 小厨房里。 于妗在一阵手忙脚乱中,终于做成功一碗面条,小心翼翼端到桌上,一脸满足地看着长枫吃完。 不愧是她的儿子,就连吃面条,也这么的赏心悦目。 端木长枫咽下最后一口面汤,想起孤身一人的父亲,偷偷看了一眼母亲:“娘,你想不想爹?” 神色间带着期待。 爹说他没控制住自己,把娘伤的很重,毁了娘的容貌,还差点杀了娘,又撇下娘不告而别出了家。 娘生他的气,放言要嫁给别人。 这怎么行。 爹娘是他见过最恩爱的夫妻,娘怎么可能嫁给别人。 于妗语气平静:“他都不见我,我为什么要想他。” 长枫憋出泪意,让自己看着特别伤感,声音戚戚:“娘,你别生爹的气了好不好?爹为了让娘活下去,拼着魂飞魄散也要阻止刹萝。在爹的心中,娘的命胜过他的命。 所幸孩儿将爹的魂飞魄散的残魂收集起来,让子孙们世世代代修复,直到爹娘能够再相见。爹娘能再相见,多不容易,怎么能分离。” “知道娘被抓进来,爹担心的都没睡觉,让我赶紧来救娘出去。爹他伤了你,拉不下脸见娘,心里却记挂的很。” 于妗瞥了一眼儿砸的泪眼,撇开头,儿砸挺有表演天赋啊! “他真这么说?” 端木长枫一噎,爹那个闷骚才不会说这种话,都是他猜的。 于妗幽幽道:“我生不生他的气,他也不在乎。你爹他都想开了,出家了,没准我另嫁你爹还会带着你送祝福。” 特么的躲她躲的死死的。 要真把她当妻子,就该坦诚相待,让她分担苦痛喜乐,而不是独自承受。 端木长枫俊秀的眉抽了抽,爹你可真是自作自受:“出家了还能还俗,要是他不赶紧还俗,乖乖地给娘赔礼道歉,儿子不认他了。” 至于带他送祝福,绝对是恶心后爹的。 爹口是心非、光明正大阴人的本事可是炉火纯青。 于妗拍拍儿子的肩膀,神情平静,语出惊人:“别管你爹,娘决定给你找个后爹。” 端木长枫惊悚了:“后……后爹?” “嗯,等出去了带你见见。” 堂堂大师,当然得言出必行。 长枫懵了,爹啊!你再不出现,娘就真跟别人跑了。 第271章:千年后的对簿公堂 福伯办事效率很高,没过几天就到了开庭的日期。 庄严肃穆的法庭上,此时坐满了人。 原告席上,坐的是“被害人”的女儿,年轻的女孩面容憔悴,眼眶通红带着血丝,仇恨地盯着对面被告席上的于妗。 可惜,某人直接无视她的仇恨,还朝她微微一笑。 在座众人:“……” 刺裸裸的挑衅啊这是。 长枫陪着母亲站在被告席,呈保护姿势,满眼好奇地打量着千年后的对簿公堂,看的兴致勃勃。 十几个警察轮流拉他都拉不下去,又不敢采用强制措施,就是下手重了点,都会被被告席上的女人用充满杀气的眼神瞪你。 警察抑郁了,这人是金刚牛吗? 拉都拉不动。 最后没办法,只能放任他不管。 离开庭时间还有五分钟时,门口出现了不小的骚动,一黄灿灿的人影,被簇拥着大步迈了进来。 立体的五官如刀削,冷酷不近人情;目光如鹰犀利,一米九的身量,站在人群中鹤立鸡群。 身上明黄绣着繁复龙形的帝王袍,闪瞎人眼,被保镖簇拥着坐在旁观席,如同君临天下的王者。 他的身边,跟着小鸟依人的雪穗。 一身白色飘渺的裙子,姿态优雅,嘴角含笑,一脸与有荣焉。 小家碧玉的气质,像极了帝王身边的……婢女。 蔺舛坐下来,扫视一圈,朝着法官席威严道:“开始吧!” 命令下的理所当然。 坐在旁边不远的奶爸慕嵘承,瞟了眼稳坐如山、气场全开的蔺舛,一脸不屑:“装逼犯。” 目光落在于妗身上,面色红润,神清气爽,看来这段日子过得很滋润。 他白担心了。 再看她身边跟屁虫似的古装少年,那张脸跟端木归那货像极了,要不是年龄差摆在那里,还以为是他儿子。 也不知道打哪来的中二病患者,对着比她大不了多少的于妗左一句娘又一句娘,亲亲热热的让人眼疼。 最让她费解的是,于妗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不揍他不说,特么的他叫一句,她脸上的笑容就灿烂一分,笑的跟个傻子似的。 “查出来于妗身边那傻缺的身份了吗?” 颜逸想起查到的,一脸疑惑:“找了不少人查,也只是查出近期的动静,他是从玉关山出来的,一出现直接找上还在看守所的于妗,就再也没从看守所出来过。 其他什么的信息查不到,就连他的姓名年龄籍贯都是谜,就像是凭空冒出来似的。” 只要是正常人,不可能一点迹象都查不到。 就像是于妗,就她那神神叨叨的能力,在他看来,就很不正常。 可她至少从小到大都有迹可循,身世正常。 “正常人不可能查不到他的老底。”慕嵘承若有所思,这少年不会是端木家的私生子吧! “慕总,于小姐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让这些人精这么维护。” 颜逸打量一圈,啧啧,平时见一面都难的大人物们,今天跟说好了似的,全聚在这了。 第272章:这就很尴尬了 慕嵘承来了兴致,一脸神秘:“我问你,生老病死你怕吗?” 颜逸想了想,摇头:“这是自然规律,怕也没用。” “那要是有人可以延缓你老死、病死,为你化解不可预测的灾难,阻止你意外死亡,你会怎么对她?” 颜逸一脸同情地看着他家总裁:“总裁你飘了,这种梦都敢做。” 慕嵘承眼角一抽:“滚。” 颜逸将信将疑:“你说的就是于妗吧!你不要告诉我,这就是你当老光棍的原因?” 虽然吧!她确实让他们免于车祸,可是一个人的能力总有个限度,她又不是神,谁都能救。 要不也不会因诈骗嫌疑人被关起来,又因为故意杀人上法庭。 “你才老光棍,老子有儿有女。” 慕嵘承心塞,愤愤道:“我喜欢的是她视钱如粪土的洒脱,还有她那颗始终如一的心。” 颜逸瞥了他一眼,日常泼冷水:“也视你如粪土。” 慕嵘承脸黑成锅底:“给我闭嘴吧你。” 时间一到,法槌一敲,正式开庭。 原告的律师明显有备而来,收集的证据充足,从一开始就词锋犀利、咄咄逼人,誓要让被告判死刑。 对于对方有理有据,挑不出任何错处的言辞,被告律师从头到尾都很淡定。 每次到他辩护的时候,他都很谦虚地笑,示意原告律师:“您请继续。” 然后,继续看对方声情并茂地表演。 眼看着于妗就要被判刑,毫无翻身之地,下面旁观整场辩论的人坐不住了。 “这什么律师,被对方压的死死的也不辩一句,被对方的气场吓住了?还是换个律师吧!” “换律师也来不及了,这是端木家族的金牌律师,入行以来从无败绩,不会这么怂,没准有后招。” 直到辩论快结束,该判定被告为故意杀人还是过失杀人时,原告律师才慢条斯理道:“请我方一号证人出场。” 将手中的调查结果和证词物证一一呈给法官,字正腔圆,声音洪亮:“我的当事人无罪,请法官秉公处理。” 回到自己的位置前,瞥了眼志得意满的原告律师,笑的不怀好意:“你的表演很精彩,要是这行混不下去,改行拍戏没准能火。” 讥讽完,功成身退。 原告律师头皮一麻,莫名觉得心慌。 片刻,一穿着病号服,大约三十多岁的女人被搀扶出来。 女人脸色还有些苍白,明显大病初愈。 精神倒是不错,目光清明,神色轻松。 她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是谢美云,她没有杀我。” 神态平和,口齿清晰。 “……” 这话一出,场面哗然。 特么的这就是于妗杀的那人? 什么鬼。 被认为已经死了的被害人出现,当庭为被告作证。 刚刚原告律师说的有理有据,就像是亲眼看到被害人死亡似的,形容的特别血腥残忍,让人不由对杀人者痛恨。 “被害人”的女儿觉得上气不接下气,愤怒的都要爬过去掐死于妗了。 如今人好好的现在这里,浑身清清爽爽的。 这就很尴尬了。 第273章:无罪释放 “有人用我女儿的性命威胁我,让我自我了断,来陷害她。” 女人看向于妗,神情有些激动,继续诉说:“为了女儿,我没有选择,只能这么做。要是有监控,可以看到,从头至尾都是我在挑衅,直到受伤倒在地上,她都没碰过我。作案工具,也是我提前带进去的。” 她本来不想作证,怕被报复,律师跟她说,只要出庭作证,以后,端木家族会护着她和女儿,没有后顾之忧,她就无所畏惧了。 现场哗然,原来是这样。 确实有监控,是原告律师拿出的现场证据,监控只有一小段,女人挨着于妗,痛苦地抚着肚子,痛苦又不可置信地看向于妗。 而于妗皱着眉,明显不耐烦。 那监控看着就是两人发生矛盾,错手杀人。 “如今为了我的女儿能光明正大活在太阳底下,我站出来,还原真相,还无辜者一个清白。” “妈。” 原告系哭的像个泪人的女孩,奔过去,紧紧地抱着她。 庄严肃穆的法庭上,场面有些感性。 本来一边倒的刑事案件,出现了这样的逆转,让人啧啧称奇。 蔺舛脸沉了下去,冷声质问:“怎么回事?” “这……法医明明已经确定重伤过度,失血死亡,按理已经火化入土了,不可能再出现。” 设计这场陷害的人也是一头雾水,怎么死掉的人还能死而复生了,还跑出来作证,这下麻烦大了。 “一群废物。” 蔺舛一脸阴沉地起身,带着保镖怒气冲冲离开。 端木家族是他权利路上的大威胁,一日不解决,他一日不安。 雪穗死死咬着嘴唇,想不到都快要判刑了,竟然让她逃过一劫,命真是硬。 见蔺舛离开,忙跟上去。 蔺先生生气,后果很严重,她得去安抚。 法院外,一身着灰色僧袍,目光温和,面容清隽的男人,见门口有人出来,一转身,融进了人群之中。 如同一阵风,来去无踪。 …… 法庭上,陈述已接近尾声。 “被害”女人出现,杀人罪名不攻自破,于妗自然被当庭释放。 所有人对这结果都很满意。 取手铐的是当初抓她的那人,之前有多张狂,现在就有多后悔。 面对于妗身上散发出的强烈气压,取手铐的双手止不住发颤,冷汗涔涔。 “我也是奉命行事啊!绝不是故意冒犯你的。” “哦!” “你能不能收收气场?” 太可怕了。 于妗见再这么下去人都要吓尿了,才收手。 她说过,这手铐带上容易,取下来可不容易。 皇室后代蔺舛? 她倒要看看头有多铁。 手铐一打开,取手铐的人就腿软的跪坐在地。 短短几分钟,跟从地狱里走了一遭似的。 见于妗从被告席下来,慕嵘承忙迎上去,张开双臂,笑的异常热情:“欢迎回归自由,本总裁特意来给你接风洗尘。” 长枫锐利的眼瞬间瞪过去,用那双凤眼,虎视眈眈地盯着这个眼带桃花的男人,满眼戒备。 这只花蝴蝶就是要做他后爸的人? 门都没有。 第274章:于妗就是我妈 慕嵘承被虎视眈眈盯着,一股凉意从头窜到脚。 他偏头看去,就对上一双锐利带着戒备的眼睛。 长枫歪歪头,用很童真的声音问道:“娘,这位大叔是谁呀?” 慕嵘承脑门抽抽的疼,他有这么老吗? 绝对是故意的。 基本可以确定,这少年对他有莫名的敌意。 于妗瞥了他一眼,对少年温声道:“你可以叫他慕叔叔。” 慕嵘承:“……” 扎心了老铁。 长枫面上含笑,手臂搭上慕嵘承肩膀,声音特别纯真无害:“慕叔叔,我看你很眼善,想跟你说几句话呢!” 不由分说,带着他朝着一边走去。 慕嵘承想拒绝都拒绝不了,毫无招架之力就被少年带走,莫名觉得,被占了好大的便宜。 直到把人带到别人看不到的地方,长枫脸上的笑容当即一收,变脸的速度让人叹为观止。 微微眯起眼睛,像只小狐狸,挑剔地打量面前这只花蝴蝶,问的一点都不含蓄:“大叔,你是不是打我娘的主意?” 慕嵘承微微一愣,实在忍不住,笑的异常灿烂:“你放心,我要打也是打于妗的主意,对你妈没兴趣。” 长枫不悦地皱眉:“于妗就是我妈妈。” 慕嵘承:“……” 这孩子怕是病的不轻。 “我娘是我爹的,我娘只喜欢我爹,你死了当我后爸的心吧!” 长枫很认真地想要让他放弃当他后爹,这男人长的太过妖艳,要是娘真嫁给他,爹可就没机会了。 慕嵘承被眼前中二少年整的哭笑不得:“你爹是谁?” 长枫骄傲道:“我爹是舜朝大国师,是世间最好的男人……” 慕嵘承一脸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拍了拍他的肩,怜悯道:“哥们,你还有大好前途,这么坑蒙拐骗对你没好处。” 就算是坑蒙拐骗,好歹专业点,这话傻子才信吧! ”……” 长枫见他不以为意,眉头紧锁:“我爹也是端木归。” “呵呵呵呵……你还不如说你爹是总统首富外星人让我相信。” 慕嵘承忍不住笑出声,笑完后被那眼睛瞪着,莫名觉得有点无聊。 正准备离开,却被少年一句话结结实实给震到了。 “你要敢娶我妈,我让你这辈子都当不了男人,你要想做太监我也不拦你。” 长枫最终只能这么威胁,就不信他不放弃。 慕嵘承腿间一凉:“……” 脸黑如锅底。 这边,于妗已经走到于母面前,笑意盈盈跟到场的人打招呼。 在场之人,在她被关进去后,为了救她出来出了不少力,这份恩情她记着。 于母这段时间一直提着的心,这一刻才真正放下来,又是庆幸又是心疼,拉着她不再放手。 于妗挽着她的手:“妈,我们回家。” 一边朝长枫招手。 出了法院,一行人前往誉锦阁,顾臣一早就把五楼包厢腾出来,准备接风洗尘宴。 长枫的存在,让大家好奇他的身份,可是每每听到他喊娘于妗,那亲昵自然的态度,看他的眼神就有点怪了。 于妗却心疼不已,长枫告诉她,他已经二十有六了。 第275章:有人在搞事 长枫留了下来,成了于妗的左膀右臂,几乎形影不离。 看到两人日常相处,熟悉于妗的人会很惊讶,从来没想过,于妗宠一个人,可以宠到这个地步。 真把一个看着比她小不了多少的人当儿子宠。 于母很担忧:“妗妗这是怎么了。” 总看着一个比女儿小不了多少的少年叫女儿娘,心脏实在接受不了。 有一次,那个半大帅小伙甜甜地叫她姥姥,把她给吓到了。 顾臣分析道:“看来端木归离开后,小姐表面不在意,实际上被伤的很深,这少年一出现,深藏的感情就爆发出来了。” 越想越觉得是这种可能,长枫跟端木归实在太像了。 正常人碰到有人见到自己就叫娘,第一反应是这人有病吧! 于妗偏偏是异类,没准就是被那张脸迷惑,自然而然把他当成自己和端木归的孩子。 要真这样,受的刺激不小啊! 于母也觉得是这个可能:“妗妗是大姑娘了,可以谈婚论嫁了,我决定给她安排相亲,等有喜欢的人,肯定会好的。” 顾臣琢磨着,觉得这个方法很行。 于母打定主意,开开心心给女儿张罗相亲了。 …… 随着相处越久,于妗发现了长枫不对劲的地方。 比如,他长不大的外表,永远少年模样。还有一到晚上,哪怕有光,也什么都看不见。 还有,缺斤少两的记忆。 “孩儿至爹娘离开后,再也不见长大,永远这幅模样,直到沉睡不醒。是爹爹让孩儿的残魂回到身体,才重新活了过来。” 当时他告诉自己这段经历时,面色平静,并没有怎么在意,于妗心间一痛,怜惜不已。 “那你现在……” “只有两魂三魄是完整的。” 但对他来说,足够了。 于妗想起那两个空玉棺,看来有一个,就是长枫的。 手指不由抚上他的眼睛,明亮的眼睛,光彩熠熠,真好看。 “娘放心,我的眼睛好了,只是定期要复诊。” 这里大夫的医术真厉害,竟然可以让他的眼睛再重见光明,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于妗手一颤,柔声道:“以后娘当你的眼睛,永远护着你。” 长枫暖暖一笑,他唯一想要的,就是一家团聚。 …… 二月二,龙抬头。 睡醒的小白从窝里爬出,仰头朝着一边咆哮了一嗓子,抖抖嗖嗖爬到了主子身边,不安地摆着尾巴! 于妗抚摸着它的尾巴,望向西边,若有所思。 清早,福伯忧心忡忡出现。 “小姐,家族最近情况很不对劲。” 这是家族这么多年从未遇到过的怪事。 近段时间,家族生意接连受挫,员工罢工,股票天天跌停。 官场几个身兼重职的人莫名死亡,不是被人杀了,也不是病死,更不是自杀,就是莫名其妙就死了。 忠心端木家的家族灾祸不断、自身难保。 “我知道了。” 于妗早就发现,京市气运的不对劲。 东城、南城、北城的气运越来越弱,全部倾斜到了西城。 此消彼长,一边是愁云惨雾,一边是喜事连连,风光无限。 这是有人在搞事啊! 第276章:京市的变化 刚开始只是察觉到,端木家绵延千年的气运越来越弱,有渐渐消散的趋势。 本以为是大势所趋,盛极必衰是必然,可如今大面积出现这种情况,还越来越糟糕,才引起她的关注。 如今京市不少家庭被波及,轻者无故破财,霉运缠身,重者危在旦夕,命都没了。 她不能再袖手旁观。 “福伯,你回去将风水池里刻着“安”的玉取出,让家族里的人随身佩戴,这段时间什么都不要插手,自身安全要紧。” 福伯不无担忧:“蔺舛逼的太紧,已经有不少人投奔他去了,我怕这样下去对咱们更不利。” 现在投奔蔺舛的人越来越多,不少大家族直接迁到西城去了,这些投奔了蔺舛的人,事业蒸蒸日上,财源滚滚,让其他不少还在观望的家族很是眼红。 就连依附端木家族和慕家的家族,也有不少投奔过去的。 再这么下去,端木家恐怕再没有立足之地。 于妗安抚道:“这个时候,咱们可以跟慕家合作,先稳定住南北城的家族,团结一致保存实力。”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把两个大家族逼的这么狼狈,看来这个蔺舛身边有高人啊! “是。” 福伯赶紧记下,目光落在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玩电脑的少年身上,想说,要不要趁这个时候让少主回来,一起渡过难关。 “你先回去吧!有什么情况再告诉我。” 她披上外套,提起小白盘起来放进口袋,准备出门。 福伯只得把到嘴的话吞了回去,告辞离开。 长枫正捧着平板电脑玩的起劲,见她要出门,赶紧放下电脑站起来,眨巴着一双凤眼:“娘,去哪?” “出去转转。” 于妗看着他一身白蓝搭配的休闲服,清清爽爽的头发下,眉目疏朗,笑容灿烂,神情顿时柔和如春风:“要一起去吗?” 长枫兴奋道:“要去要去。” 他对这个千年后的世界,充满了新奇,这段时间靠着电脑和电视书籍等,对这个世界有了大致的了解,早就想到处转转了。 于妗下了车库,挑了辆银色小跑,开出院子,沿着北城至西城道路行驶。 长枫趴在车窗边,看着外面街道:“路上的车看着比之前少了不少。” 于妗往两边看了看,确实比以往少了很多。 京市是首都,堵车是常有的事,可一路走来,没有堵车的现象,一路畅通无阻。 不但是车明显比以往少了一半不止,就连街上的人也少了很多,就算是路上的人,也是行色匆匆,情绪低落。 像是这个大都市,忽然失去了活力,空了不少。 除了这些,似乎也没什么不对之处。 车缓缓行驶在这个大都市,穿过林立高楼,穿过胡同小巷,穿过林间小道。 直到接近西城,两人感受到浓郁的气息,舒适的让人全身舒畅,那是气运的气息。 还没等车子开进去,就被交警拦住:“从这个月开始,没有蔺家发行的通行证不得进入西城,请绕道。” 长枫望着被一栏之隔的西边:“娘,这里气息不太对。” 于妗小声道:“先离开这里再说!” 第277章:爹,你自求多福吧! “先离开这里再说。” 于妗不动声色往回开,白龙在口袋里使劲挣扎,一路被她压制住,才没有挣脱出来。 于妗加快车速,将车往偏僻无人的地方开去,车子刚停下,一阵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伴随着如闪电的身形。 白龙从口袋里冲去,飞出车窗,直冲上天空,白色的一团,凌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直到现出原形。 全身白色的小白,已经换了一个模样,比原先模样大了百倍不止。 此时的它,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腹似蜃、爪似鹰,口旁有须冉,颌下有明珠,喉下有逆鳞。 整个龙身,威风凛凛。 一现出原形,灵活在天空盘旋,长开大嘴,朝着西边不断的咆哮。 随着这一声咆哮,周围的树木哗啦啦一阵摇晃,等停下来,叶子早已掉光。 眼见着小白一阵折腾,就要朝着西边飞去,于妗不得不喊道:“小白。” 白龙身形一顿,在天空盘旋一圈,终于落在了地上,双爪触地,昂着头,铜铃大的眼睛,带着控诉,像是在跟她告状。 于妗若有所思:“察觉到同伴了?” 本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大,大头搭在她的肩膀上,发出与它身形完全不符的声音。 “嘤嘤嘤。” 声音里充满了委屈。 一个庞然大物,发出这样的声音,还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长枫伸手,在小白身上的鳞片上戳戳,白色的鳞片,一片片跟玉片似得光滑漂亮。 不愧是千年龙王,又漂亮又威风。 就是这性格,怎么跟小孩子似得。 他并不知道,小白刚出生不久,就被困在井里,接触的人没几个,接触的同类更没几个,所以就算是千岁的龙,还是纯如婴孩。 于妗像哄小孩似得哄着:“你这样现原形过去,是自投罗网,会被抓住,到时同伴没见到,还会把你身上好不容易长全的鳞片拔掉,再把你困在井里。” 白龙浑身一个哆嗦,悲愤低鸣:“呜呜呜。” 有见过它这么惨的龙吗? 于妗抚着它的身子,安抚道:“别急,我会带你去见你的同伴的。” 白龙渐渐平静下来,蹭了她一会儿,又飞上天空,撒欢似得飞来飞去。 长枫靠在车边,望着白龙,眼睛晶亮有神:“娘,蔺家千年前捉了一条青龙,借着这条青龙,对外宣称自己是真龙天子,收拢了不少家族,自立为王,建立王朝。小白感应到的,看来就是那条青龙了。” 现在,蔺舛明显是模仿他祖先,再次利用青龙,想用同样的方式称王称霸。 真是无耻啊! 于妗想起在法庭上见到的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时代不一样了,再利用龙说自己真龙天子就是傻帽了。” 要是发现这世界真有龙,就是当珍稀动物养着,或者成为科研对象了。 “这个蔺舛是个狠辣无情的,他这是不顾他人死活,把别人的气运,转移到自己人身上,只有听他话的人,才生存的下去啊!” 长枫一双眼睛弯成月牙,趁机提议:“要不让爹回来吧!让他来收拾那个敢欺负娘的人。” 于妗挑眉,看过去。 长枫赶紧道:“不用爹出手,对付一个野心勃勃的人,儿子出马足够了。” 爹,你自求多福吧! 第278章:第一个相亲对象 下午三点,誉锦阁。 五楼包厢,桌上,小白端坐的端正,正大口大口吞着食物,补充流逝的体力。 于妗坐在窗前,望向楼下,现在已经过了中饭时间,也不到用晚饭的时间,门口进进出出的人依旧不少。 跟其他的饭店不一样,誉锦阁的生意没有受影响,还是像以前一样好,甚至比以前更好。 人多的都堵在了门口,看样子有些不像是特意来吃饭的。 于母推门进来,手中端着几道菜,笑容满面:“这是咱们出的新菜式,尝尝。” 小白早在门开的瞬间,就窜进了于妗的口袋里,伸出头来左摇右晃。 于妗指着楼下,问道:“妈,现在生意都这么好了吗?” “对啊!生意好的厨房都忙不过来了,见有这么多人,来的人不但没少,还越来越多了。”于母觉得这情况很奇怪。 于妗若有所思:“这几天有什么特殊的人来吗?” “特殊的人?” 于母想了想:“门口迎宾的说几天前有个俊和尚来过,也没呆多久就走了。” 于妗眉心一跳。 于母见她发呆,也不说话了,坐过去,斟酌道:“妈想给你介绍几个朋友的孩子,让你们认识一下。” 于妗:“……” “要是有中意的,多处处看看。” 正气势汹汹进来的长枫:“……” 手上还拖着一个人,扔麻袋似的扔进来。 眼镜看来看去,刚刚要是没听错的话,这是要给他介绍后爸? “你谁啊!放开我。”来人挣扎着,脸上满是愤怒和恼火。 打眼一瞧,是个模样标志,细皮嫩肉的小青年,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长枫瞥了一眼于母,指着小青年对于妗道:“娘,这人鬼鬼祟祟的在附近转悠,居心不良,我把他抓来了。” 于母一看,惊道:“小林,这是怎么了?” 小青年一见于母,腼腆喊道:“阿姨。” “没伤着吧?” “没有。” 他就是背着相机在周围转转,就被暴力掳来。 于妗疑惑地打量着小青年。 于母见此,介绍道:“这是张阿姨的儿子,纪林。” 于妗瞥了小青年当宝贝似的抱在怀里的相机一眼,歉声道:“原来是张阿姨的儿子,刚刚对不住了。” 纪林赶紧摆手,脸微微红,笑容斯文:“没事没事。” 长枫目光一转,很是客气地搂着他,露出和煦的笑:“原来是认识的,兄台,误会了不好意思啊!” 小青年只能继续摆手,说没事。 被他突然的客气,弄的一头雾水。 于母向纪林介绍了于妗和长枫,见几人聊的不错,满意地告辞:“你们聊,我先出去了。” 临走前,看了一眼长枫,没想到这乖巧懂事的孩子,还有暴力的一面。 等于母一走,于妗和长枫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朝他步步紧逼。 纪林一愣,全身戒备,双手抱住自己往后退:“你们要干嘛?” 长枫暼他:“你的行踪可疑,说吧!偷偷摸摸干什么勾当。” 纪林闻言,一脸正气:“我是记者,光明正大调查,才没有偷偷摸摸。” 于妗瞄了一眼他的记者证:“哦,狗仔啊!” 第279章:敢打娘主意的,一个都不能放过 于妗瞄了一眼他的记者证:“哦,狗仔啊!” 这心不在焉的口吻,漫不经心的眼神,看起来实在是气人。 纪林脸一红,白净的脸气的鼓起来,不满地辩解:“我是有编制的正经记者,才不是偷拍明星的狗仔。” “哦!” 于妗撩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那请问这位正经有编制的大记者,你鬼鬼祟祟的在这瞎晃悠,想调查什么?” 纪林一脸正义:“这是机密。” 身为一个有操守的新闻工作者,怎么能轻易说出目的。 就是这个俊朗的不可思议的少年,一直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就像盯着小绵羊的大灰狼,自带气场,太让他有压力了。 长枫冷哼,伸手抢走他脖子上挂着的相机,调出几张照片晃了晃,俊眉微挑,凤眼危险地眯起:“嘴还挺硬的,说,偷拍这些照片想干什么?” 于妗瞟了一眼照片,是她进出誉锦阁的照片。 纪林撇开头,眼中划过一抹懊恼,闭紧嘴不说话。 长枫眸中凝聚危险的光芒:“不说?不说我揍你了。” 敢打娘主意的,一个都不能放过。这样的小弱鸡,他一根手指头能解决百个,来一个揍一个,来一对揍一双的那种。 手指扳动的咔嚓声,吓得小绵羊身子抖了抖。 纪林双手捂住胸口,身子后倾,这模样更像只柔弱的小绵羊,偏偏还故作镇定,挺着小身板,一脸不屈。 “我是走访调查,挖掘内幕,还原真相的新闻工作者,是一个正直正义的大好青年,向人民群众传播事实真相是我的使命。为此,哪怕生命受到胁迫,名誉受到玷污,也绝不向恶势力低头,势必与黑暗势力斗争到底,再大的黑暗也休想打倒我,践踏我。所以就算你打我我也不告诉你。” 于妗眉角抽了抽,这哪来的中二病。 长枫听着这一番豪气干云的大话,满脸不耐烦,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揪起他衣领摇晃,俊朗的脸上少有的暴躁:“让你说,你就说,哪那么多废话!” 纪林被晃得眼冒金星,脸颊通红:“咳咳……放手,野蛮,真是野蛮。” 十分钟后。 被蹂躏的有气无力,面红如虾,头发杂乱无章,浑身无力地瘫在椅子上的纪林,有气无力道:“你再怎么摧残我、凌虐我,糟蹋我,我也不会说的,别白费力气了。” 这话说的,配上那遭到侵犯的小可怜模样,怎么听怎么不对味。 于妗双腿交叠,终于将儿子盛给她的银耳羹喝完,抬眸瞥了一眼:“你是在调查京市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吧!” “咦,你怎么知道?”纪林顿时坐直身子,瞪大眼睛,说完,两手捂住嘴,两眼骨碌碌地转动。 糟了,暴露了,会不会被灭口? 于妗挑眉,被他这样子整的笑了:“你怀疑跟我有关?” “咦咦咦???” 纪林眼睛瞪得更大了,像只受惊的小绵羊,模样很滑稽。 于妗被他咦的脑壳疼:“别咦了,这事跟我没关系。” 第280章:蔺宫 纪林信她才有鬼:“那你怎么解释,京市人人自危,霉运缠身的时候,你誉锦阁的人却没事,进了誉锦阁后,也没什么事了。” 于妗闻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纪林也不再藏着掖着了,一脸掌握真相的神情:“我怀疑,是你做了什么手脚,你太可怕了。” 长枫听了这话,气的一巴掌拍到他头上:“胡说八道。” 纪林被拍的耳边嗡嗡嗡的响,一阵委屈:“我说的都是事实嘛!干嘛还打人。” 于妗挑挑眉,反问:“我要真这么做,目的呢?” 纪林理所当然道:“当然是赚钱。” “嗤。” 于妗不屑:“我誉锦阁摆放在大厅里的镇阁之宝有辟邪驱灾的作用,来吃饭的人受了神兽庇护,是他们的福气,说到底我这是做了好事,还被你当邪恶势力,我也忒冤了吧!” 纪林跟听了天方夜谭似的,满脸惊讶:“镇阁之宝?神兽?” “可不是,不信?那从今天开始,镇阁之宝移到天门广场,供人瞻仰,让你见识见识。” 这种时候,能帮一个是一个。 没想到开了光,披着金光的梼杌,有这么大的力量。 师兄出现在誉锦阁,就是来给梼杌开光的吧! 一想起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没想到,师兄竟然修佛得道,修出了金身,再这么下去,莫不是还想飞升成仙? 纪林将信将疑:“自从京市出了很多事后,来了一个浑身带着圣洁之光,长的非常俊的得道高僧,从他手上领了平安符的人,再也没有出过事了,你这个镇阁之宝难道比他还厉害?” 于妗挑眉:“有多厉害,到时见到就知道了。” 长枫兴奋了:“是爹,爹肯定还在,我们去找爹好不好?” 纪林古怪地暼他,突然发现,这张脸跟得道高僧很像:“得道高僧听说被蔺家的人请走了,用很高的规格礼仪接待的。” 听说比接待m国总统还要有排场。 长枫眼巴巴地看着娘,眼中全是兴奋跟期待。 爹出山了,怎么也得让他跟娘见见面,他期待的一家团聚,眼看就要实现了。 于妗心一软,问纪林:“想要进西城有什么办法?” 纪林是记者,掌握很多第一手消息,想了想,道:“两日后蔺家主办一场慈善晚会,会开放西城禁制,接待京市名流权贵,到时京市名流云集,可以乘机混进去。” 长枫眼睛一亮,挽着于妗的手撒娇:“娘~,去嘛去嘛!” 于妗:“去去去。” 纪林:“……” 这两人旁若无人的,特么的好羞耻。 慈善晚会,蔺宫。 于妗提起裙摆,从加长版宾利车上下来,抬头时,险些被闪瞎眼。 首先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排喷泉,位于超大广场正中,水汽中还能看到色彩绚丽的彩虹,与周围各种名贵的花草交相辉映,景致怡人。 花圃里有一座英姿飒爽的伟岸雕像,高高在上,看着还有些眼熟。 走过喷泉,入眼的是一座巨大的英式城堡,占地广阔,明显是建造不久,轮廓硬朗,色调鲜明,富丽堂皇。 除了琉璃瓦有些晃眼外,这景致,美得像是一副油画般。 长枫一身雪白的西装,长身玉立,风姿卓越,笑容张扬明朗,挽着母亲的手,轻声道:“咱们进去。” 第281章:超级奶爸的造作 长枫一身雪白的西装,长身玉立,风姿卓越,笑容张扬明朗,挽着母亲的手,轻声道:“咱们进去。” “嗯。” 于妗打眼一扫,外面已经停靠着各种名车,来的人,比想象的多。 蔺舛这次主办的慈善晚会,京市名流云集,也是蔺舛借机进一步收拢权贵,为他所用。 正准备进去,后面传来脚步声,欢快的孩童声响起:“漂亮姐姐等等。” 于妗听声音耳熟,回头一看,嘴角一勾:“哟!超级奶爸也来了?” 慕嵘承一手牵着一个孩子,正缓步而来。 一身对襟深色西装,一条紫色领带,看着沉稳庄严的穿着,偏偏怎么看怎么轻佻,特别是那双眼睛,看人时,总有些不正经。 “这样的大日子,我不出现不觉得是一种损失?” 长枫一见到慕嵘承,瞬间进入戒备状态,全身气场全开,侧身挡住于妗:“又是这只花蝴蝶。” 那强大的敌意,慕嵘承想忽视都忽视不了,目光落在他那张脸上,每次看到,心里的怪异感就冒出来了:“哟!小跟班也跟来了。” 不愧是姓端木,一样让他看不顺眼。 长枫手指捏的咯吱响,朝他走去,慕嵘承头皮一麻,本能地后退,换来一声不屑轻哼。 于妗正俯身逗着两小孩,没注意两人暗中火药味。慕嵘承这货是真宠孩子,俩孩子养的粉雕玉琢,聪明伶俐,看着就让人喜欢。 “是不是很喜欢很羡慕?两孩子也很喜欢你,要不让他们也认你当娘?” 慕嵘承说这话时,还特别欠揍地看了一眼端木长枫,挑衅意味十足。 “娘,咱别理他。” 长枫冷笑一声,挽着娘的手臂,走过红毯,踏进了蔺宫。 慕嵘承笑笑,紧随其后。 几人刚踏进去,本杯觥交错、热闹非凡的大厅,顿时陷入诡异的安静,目光复杂地看着两人,连上前打个招呼都不敢。 于妗扫了一眼:“慕家看来损失也不小。” 到场的人比想象的多,一部分是曾经属于慕家和端木家族的人,这么快就收服了这么多势力,也难怪蔺舛行事高调,无所顾忌。 而这些人,刻意与他们拉开距离,是怕蔺舛为难吧! 慕嵘承毫不在意:“之前听你的,为了躲避那个家伙的报复,把家族的事业转移到了国外,倒是没有损失主力,要说损失,还是端木家损失更大。” 虽然心腹主力损失不大,但慕家的根还是在国内,被蔺舛挖墙脚,也是损失惨重。 蔺宫侍者见此,赶紧上前迎接:“几位贵客,这边请。” 今日是蔺舛继任总统的关键时刻,这个时候,决不能让人坏事。 两人倒是没发难,跟着离开大厅。 几人刚走,大厅又恢复了热闹。 “端木家跟慕家不是百年宿敌吗?怎么两当家人走的这么近了。” “那可是最古老的两个家族,底蕴深厚,深不可测。要是他们俩家真的联合起来,蔺舛怕是对付不了,那咱们背叛他们的人就惨了……” “小声点。” …… 相比外部的宏伟壮观,蔺宫内部更加精致气派,处处彰显身份。 侍者带着几人绕过大花园,进了宫殿侧边的贵宾区,被分开带到了休息室。 侍者一离开,长枫难掩兴奋:“娘,我感受到了爹的气息,爹就在附近。” 第282章:跨章世纪相见 蔺宫后院最敞亮蔽静的房间内,端坐的男子,一身僧衣,眉目如画,不动如山,宝相庄严。 明明是不染红尘的世外高人,不忍亵渎,却又让人错不开眼。 他的面前,一身白裙子的女孩目光带着爱慕,正絮絮不断地劝着。 “蔺先生赏识我,助我实现梦想,他就是我的再造恩师,是一个值得追随的人。这段时间如此恩待于你,让你享受被所有人景仰尊崇,你为什么就不肯助他一臂之力?” 他目中无悲无喜,无欲无求,对她的话似听非听,始终没有回应。 她早已习惯,可还是不信他如此无情:“如今蔺先生众望所归,他有能力,更有资格带领国人走向辉煌。只要你还俗,咱们一同辅佐于他,拥戴他,一起造福人类,这是多大的荣耀。” 他眼眸终于有了情绪,却是冷冽如刀直直射向她,似讥讽她不自量力。 如此的冷漠无情,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已经这么久了,可不管她说什么,都不能打动他一丝一毫,这让她难以接受,声音不由带上了不甘与愤懑:“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哥哥吗?” 那个疼她宠她的哥哥,早就不见了,可她不愿相信,妄想他还能回到当初记忆里模样。 可结果,却是自欺欺人。 她气道:“你再这么犟下去,就算蔺先生将你奉若上宾,也会对付你的,蔺先生已经拥有绝对的力量,你为何要自取灭亡?” 他合上了眼睛,将她当个摆设,直接视若无睹。 雪穗站了一会儿,死死咬住嘴唇,眼眶通红地望着他,依旧得不到丝毫怜惜,心瞬间凉透,满脸不甘地往外走去。 曾经那个对她有求必应的人,如今就像是一个毫无感情的石头,怎么也捂不热。 她做再多,也于事无补,就算拥有再多,又有何用? 等人离开,他摒弃周遭一切,彻底入定。 “啧啧,这姑娘还是这么的自以为是啊!” 一声讥嘲的声音响起,片刻,房间光线一暗,一个人影走进来,站在打坐之人一尺以外,就这么看着他,一瞬不瞬。 端坐的人似无所觉。 门外,还能听到脚步声,谈话声。 房间内,安静的就像是被隔绝。 人影站了一会儿,在房间里打了一个转儿,朝着打坐的男人走去,俯下身,微微歪着头,就这么盯着看。 半个小时后,男子终于睁开了眼,一双眼睛,悲悯无情。 徒然一双瞪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再是镇定,也有片刻的呆愣。 望着眼前熟悉到骨髓的人,他的眸光有些恍惚,微微启唇,轻喃:“妗妗。” 面前的人儿,一身黑色绸面长裙,勾勒出窈窕身姿,纤细却不柔弱。 如绸般顺滑的发丝,盘在脑后,优雅高贵,又带着丝妩媚。纤长的脖颈,如上好的玉,洁白无瑕。 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触碰。 于妗勾唇,似嘲非嘲:“我还以为你会叫我女施主。” 他的眼神,终于恢复清明,轻叹:“这里危险,你不该来的。” |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