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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中医在37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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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法庭重生

朱槿被一阵刺鼻的味道呛醒,疑惑睁开了眼,时隔百年,从无意识醒来还是第一次。静静看着入眼的东西,对从未见过的精巧瓶子以及从里面发出来的气味仔细看了两眼。

待看到听到眼前的人影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温热时,朱槿平静无波的眼里才闪过一丝惊诧,难道她又进入了谁的身体?

朱槿坐直身仔细看向眼前的人。

“连楠小姐,你终于醒了,是哪里不舒服吗?”眼前的人穿了一身奇怪的黑色衣服,头发简单得盘在脑后,一丝不苟,声音平板却温和。

“没有。”朱槿没急着回答,两手相交不动神色给所附的身体把了脉才回答到。

“没事就好,因为您的晕倒法庭暂时休庭,不过也真的只是暂时休庭十分钟而已,今天一定会审判,您再晕倒也会继xù

判的。”谷木疑惑看着眼前的连楠试探性说道,想着如果情况不对就暂停。

却见她只是面露疑惑,不见半点激动,一反之前或了无生气或情绪激动直至晕倒的状态。谷木带着探究的眼神在看到连楠的眼睛后愣住了,连楠的眼神娴静中带着迷惑,平静无波的静静看着她,清亮的眼睛里印着心绪复杂的她。

谷木连忙移开眼,心中有种荒谬的错觉,仿佛一心试探满心复杂的自己会玷污了那双平和清丽的眼。

朱槿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平静听着完全听不懂的话,待一直紧盯她的人垂下视线后微微一笑,闭眼入定。

片刻后,朱槿再睁眼,眼前的一切依旧如故,黑衣奇怪女子正紧张看着她,“连楠小姐?你怎么了?”焦急的声音,随着呼出的气息洒在面上,连同双臂上的手,触感依旧无比清晰。

眼里闪过不解,她竟然无法从这具身体里离开,朱槿微微蹙眉。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连楠小姐?”谷木紧张的声音再次响起,朱槿定睛看去,见她鼻尖已冒出了细细的汗。

是紧张了,朱槿微微一笑,安抚的拍了拍她还抓着自己手臂的手,“我没事。”

“没事就好,连楠小姐,等审判结束了我会帮你申请…狱内治疗。”谷木看着她的笑情绪忽然无比低落,“因为物证人证齐全,这次二审的审判结果大概和一审是一样的,且不会因为你晕倒或者其他原因停止审判,我建议…”

话还没说完就被敲门声打断,谷木无奈停了话头开门,“…重新开庭的时间到了,被告要入席了!”

“好的,多谢你的提醒。”谷木勉强一笑谢过,转回身看向静静看着她的朱槿,“连楠小姐,我们该过去了。”

“…走吧。”朱槿微微考lǜ

了片刻,闭眼再次入定灵魂仍没能离开后,仔细看了眼所占据的身体才起身,对着谷木点点头应了。

虽然意wài

,虽然眼前一切都无比陌生,虽然她什么都不知dào

,更不知dào

会占据这身体多长时间,不过面对总没错的。

她想着,坦然看着谷木,等着她带路。

谷木欲言又止,最后也没能说什么,打开房门全身进入戒备状态,请朱槿出去。

朱槿对她突然戒备不明所以,微微转动眼珠观察着映入眼帘的一切,淡然跟在她的身后,根本不知dào

出了房间后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万众视线范围内实时转播着。

法庭内倒是没有实时转播,只有大批记者等候在现场,在开庭前开庭后拍照在不泄露特定信息的情况下报gào

实时情况。朱槿一进入法庭,记者们设定好的记录仪就启动,记录下朱槿的一举一动。

看到朱槿,原告席、观众席上的人均面露意wài

,他们想不到会见到这样的一个连楠。

一审、休庭前的连楠,有两种状态,一是了无生气眼神空洞仿佛没有灵魂的布娃娃,说任何话做任何事都缺少了生气,二是情绪激动失控状态,毫无冷静可言。

距情绪激动直至晕倒的连楠离开到再次开庭,紧相隔十分钟,再出现,人还是那个人,却已截然不同。

朱槿一走进宽大、布置奇特的大房间,看到众多面孔时,略微站了站,才被谷木半扶着坐到了一个位置上,一坐下,就见对面有个男子正皱眉看着她。

应该说,所有人都在看着她,自她进入视线,就移不开眼。

从前的赫连楠,以气质优雅出名,不管坐、站、走都如此,而今天的连楠,昏迷后再入他们眼球的连楠,更甚一筹。

一进入法庭内,她的脊背挺直、舒展,平肩,直颈,下颌微向后收,两眼平视,两臂自然下垂,两手在体前交叉,安然娴静。

走向被告席时,双手未变,上身正直,两眼平视前方,步履轻盈,裙袂轻扬,款款而动,雍容优雅。

入座后的连楠,立腰、挺胸,上身自然挺直微向前倾,双膝并拢,手自然放在双膝上,双目平视,沉着冷静。

一切都显得无比熟悉,仿佛回到了出事前,却又无比陌生。

赵俞看着如此熟悉又陌生的妻…前妻,看着她看向自己时陌生淡然的眼神,表情一僵,面上青白交加,死死盯着朱瑾片刻后艰难移开视线,微微低下头敛下的眼皮挡住了双眸的晦暗,桌下是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白的拳头。

很快,继xù

开庭,因为暗暗咬紧牙关显得有些狰狞的赵俞心不在焉听着法**的一切,略微抬头看着静坐在他前方认真听着开庭的前妻陷入了回忆。

双眸闪着晦涩又疯狂的光芒。

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妻子,就这么变成了前妻。

他爱人人称赞的妻子赫连楠,刚订婚时因为忘不了前女友李玉所以没什么感觉,慢慢的,他喜欢上了这个从小看到大却和他没有任何交叉,和时下的女人截然不同的女子。

他们的订婚起源于一份基因匹配文件,他的基因有幸是与赫连楠最匹配的,当得知这个消息,那时心灰意冷的他想也没想接受了婚约。

内心深处隐藏着兴奋,这个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女子是整个星球的男人都梦寐以求的妻子。

后续的事情很顺利,见面,订婚,约会,婚礼流程一一提上日程,他们和很多基因最匹配成为夫妻的男女一样,深深相爱。

婚礼前一天,他们领了结婚证,因为必须遵循古礼,他们的**必须推到婚礼当天,他略微失望,更多的是期待和高兴。

为了庆祝自己结婚,他提前和朋友相聚狂欢,醉,成了必然。

喝得不省人事的他,和后来赶来的李玉习惯性发生了关系。

第二天的婚礼,赫连楠眼里的幸福让他忘记一切,那是他们最幸福的时光,他们的婚礼全球全程直播,收到了无数的祝福。

婚礼结束,在亲友的祝福下,两人独自前往蜜月。妻子在路上不紧不慢边看亲友送的结婚礼物,一边和他说着话,途中在他的鼓励下献上了香吻。

他记得那时候笑得合不拢嘴。

夕阳西下时,他们到达了最终目的地,原本最普通的度假地因为成为他们的蜜月地,成了全球最火热的地方。再次进入全球人视线范围内,他还有些不适应,动作僵硬坐在车里和赫连楠一起挥手致意。

下一刻,他看到了不远处的李玉,嘴角带着嘲讽,正目不转睛看着他们。看到他,眼角一挑,眼里满是戏谑。

他能做的只有先下车,让赫连楠先在车里等。

下车赶过去质问,“你怎么在这?不是说是意wài

吗?”

“你干嘛过来,我只是来看看,恭喜你啊,成为了人人羡慕的公主老公。”李玉摆弄着头发,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嘴角又露出似毫不在意又似嘲讽的笑,“你说,如果她知dào

我们昨晚做了什么…”

“闭嘴!”赵俞猛地暴喝打断了她的话!

“切,敢做不敢说!”李玉一撇嘴,不耐烦四处看着说到,“我走了,你安心度你的蜜月吧…”说着眼睛突然增大,眼露惊疑恐惧。

赵俞侧头,看到他的婚车极速向李玉冲过来,看到了车上眼神空洞疯狂的赫连楠,想也没想,他一把推开李玉,来不及避让,婚车重重撞在他的腿上。

剧痛自身下传来,他躺在地上,看到赫连楠从车里下来,满脸湿漉却冷若冰霜,居高临下看着他,眼中毫无生气。昏迷前最后的画面,是几张照片从她手里滑下,照片里全是他和李玉亲热的不堪照片。

他的双腿自膝盖以下整齐被婚车攻击功能截断,经抢救没有性命之忧,可因为接上断肢,用了部分假肢以及超标药品,他的基因被破坏,这辈子再不能有正常后代。

他们的婚约自动结束,赫连楠在全球人视线范围内实施伤害罪,并构成隐形杀人罪,判处十年有期徒刑。

这是法院对赫连楠的第一次审判,离婚礼当日仅隔半个月,一切,已物是人非。

再上诉,到今日开庭,时隔一个多月,再次见到赫…连楠,一切,天翻地覆。

第二章 陈述

她的尊贵身份在前一天被正式剥夺,加上二审走向与一审相同,维持一审审判的可能性很大,在审判结果宣bù

前,做被告人最后陈述的连楠当场晕厥,审判中断,休庭十分钟。再次开庭,无非是再快速走一道程序,宣bù

审判结果而已。

赵俞不明白为什么连楠那么仔细的听,呆愣愣看着连楠。

占据连楠身体的朱瑾也看向赵俞,虽然听奇怪的陈述听得吃力,很多东西也不明白,可她也听懂了一部分。

这个叫赵俞的男子是连楠的和离前夫,原因是丈夫有了外室,新婚当天外室来找前夫,连楠要收拾惩戒外室,丈夫护着外室受伤,失去了做父亲的资格。

朱瑾对赵俞这样的人嗤之以鼻,护一个外室护成这样,弄得夫妻和离的下场。对前夫外室也产生了好奇心,对做证人的外室也仔细看了看,看到她做完证人离开时苍白的脸色不禁多瞅了两眼。

虽然苍白着脸,不过还真不是她见多的外室样子,没有菟丝花般的气质,亦无妩媚惑人之色,也不知赵俞的喜好为什么和很多男人不同。

朱瑾听着看着到现在,觉得这个奇怪的地方还挺有趣,冷静听着看着,做着对比。法庭类似公堂,就是断案已经完成只做审判。审判依据和公堂也有区别,完全按照被称为法律的律法来,一条条,有理有据。

这里的律法很细很全,很保护人也更约束人,这里的夫妻,只有两人,没有妻妾。正室妻子地位至上,妾室、外室一律不受律法保护,律法只维护妻子权利。

相对的,这里的妻子对妾室、外室没有处置的权利,处置了就是犯罪。要处置妾室、外室必须依靠法律依靠公安局、检察院、法院这样的官衙,他们会代替正室给予丈夫、妾室、外室罚银或刑牢处罚。

律法约束了正妻,却也无限度保护了正妻,连同孩子,这该是从前无数女人追求的。

这样的律法,要是在放在她生活的世界,想来所有女子都会欢腾的。

朱瑾想着就到她的最后陈述。

朱瑾站了起来,礼貌和后面的人有礼欠身致意后,学着之前带着她进来的谷木律师又向坐在前方的主审副审官低头致意后,斟酌了片刻,尽量用他们的白话陈述。

一开口,满庭哗然。

“我违反法律条例理应受罚,对此毫无疑义。只不过对造成伤害的赵俞先生致歉忏悔,我不愿意。”朱瑾语气不急不缓,说的并不是谷木在她耳边嘱咐的那些话,而是于她最诚实的话,“正室妻子对丈夫在外苟合的外室处置没什么错,只是错在没有借用法律而自己动手处置,赵俞要保护外室是他个人意愿,和我无关,所以我拒绝致歉。”

“哗…”朱瑾话一落,赵俞满脸震惊呆滞,满庭哗然,连上面的主审副审官都变了脸。

“前楠公主或受刺激,晕厥后归来发出诡异陈述…”

“前楠公主在给全球人做了最坏的示范后,再次做出错误示范…”

“前楠公主毫无悔改之意,在二审法庭大放厥词…”

“前楠公主发出正室妻子、外室等词语…”法庭外,最新新闻内已经开始报道,不同角度、不同言语,却满是质疑、讨伐声。

从前,他们对楠公主多喜爱,如今他们对她就多愤nù

、失望。

“肃静!”审判长终于发出声音,制止喧闹。

待安静下来,看向朱瑾,“请被告人认真陈述。”

被告人陈述中如果提出新的辩解理由,合议庭认为确有必要的,可以恢复法庭辩论,所以很多被告人很看重最后陈述,大半会选择在陈述中提出新的事实、证据,虽然此事件不可能要提出新的证据事实,不过这样的陈述也太过了。

“是,我会认真陈述。”朱瑾点头,她刚才说的是自己的心里话,说了真心话,就得开始认真说点事了,她占据这身体的主人也是缘分,占据期间也为原主做点事吧!十年牢狱实在太长了些,也不值。

“请继xù

陈述。”审判长点头。

“我请求证人李玉再次出席。”朱瑾想起那个外室离开时半途突然弯腰做出干呕的动作,以及自己刚才的观察提出自己的要求,“并请求我为李玉诊脉。”

“诊脉是什么?请被告解释。”

“……”朱瑾忍不住一愣,他们竟然不知dào

诊脉是什么,疑惑着重新组织语言解释,“诊脉是为了查看人身体状况。”

“证人的身体情况不在被告担心范围内,请求驳回。”审判长听懂了一半驳回。

“李玉的身体状况事关重yào

,她兴许已经怀了赵俞骨血,若赵俞骨血已孕育,隐形杀人罪将不再成立。”朱瑾干脆利断言明,也不考lǜ

外室清誉了,做了外室也没什么清誉了。

十年牢狱,最重的是八年的隐形杀人罪,她最不能理解的也是这个隐形杀人罪。因为赵俞不能有孩子,所以她就有了杀害赵俞骨血的隐形杀人罪,那如果赵俞有了骨血,这罪名也就不成立了吧。

“哗…什么”朱瑾的话再次引起哗然,引起了法**的第二次大震动。

“什么?”赵俞失态站了起来,面露惊疑。

“被告可有证据?”审判长再次肃静后严肃问朱瑾。

“暂时没有,所以我需yào

为李玉诊脉得出证据,我是大夫,诊脉就可以知dào

她是否有孕,当然,对我诊治结果也请请其他大夫验证。”朱瑾微微摇头,声音平和。

“为证人李玉做孕检。”审判长做了决定,虽然绝对不可能让朱瑾做莫名其妙的诊脉,却接受了她的请求,“做孕检期间暂时休庭十分钟。”

讲究效率的时代,法院的工作有明显的时间规定,休庭绝对不能超过十分钟,一个案件一审二审终审不能超过三个月,今天的二审必须出审判结果。

休庭结论一出来,法庭一阵嗡嗡声响起,都在讨论朱瑾所说的诊脉以及她说李玉怀孕的事情。私下讨论很短暂,在座的记者很快向审判长提出请求,“…趁休庭时间想采访一下连楠小姐,问问她关于诊脉的事,还请审判长放心,在得到批准之前,现场采访资料不会对外公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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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诊脉

“请不要大声喧哗或者说任何案件有关的任何事情。”审判长不能阻止采访。

“您放心。”提出的记者说着人已经站了起来,向谷木提出请求,“可以请连楠小姐移步吗?”

观众席和被告席距离有些远,他们不好上去围着采访。

“连楠小姐,可以起身走到空地让他们采访吗?”谷木低声问朱瑾。

朱瑾对他们要做什么依然不懂,不过看谷木虽然皱着眉头,却还算平静,略一沉吟就点头应了,站起身缓缓走到谷木说的空地。

一步步,和所有人走路没本质差别,却在她站立起来那一刹那,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记者、观众席上的人就那么看着她行云流水般走来,停在了他们面前,原本有些躁动的心突然静下来。

提出要求的记者在朱瑾的视线落在他面上时猛地醒过来,不自觉站直身体,咳嗽了两声有礼的问出了问题,全无他平时独有的咄咄逼人标志。

“请问连楠小姐,通过你所说的诊脉,不用医疗器械的检查也能知dào

人的身体状况吗?”

他问着话,眼睛还是留在朱瑾身上,她就是那么静静站立着,可是就是怎么看怎么舒服,犹如之前她走过来的样子。

朱瑾第二次听到这样的问话,心里差不多已经有数了,对着记者微微颔首答道,“是。”这个世界,没有诊脉,没有和她一样的大夫。

“那再请问,诊脉是如何进行的?听您之前话里的意思是您会,您会诊脉吗?”记者立kè

接着问道。

“我会。”朱瑾再次颔首简短回答,说了他们也不明白多说无益,答着话已提步走到记者站立起来后空出的观众席前,看着身前转回头站立的记者,“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为你诊脉。”

“我愿意。”记者愣了片刻回答。

“请坐。”朱瑾伸手示意他坐下,记者依言坐下后朱瑾才落座。

记者坐下后习惯性抬头,措不及防撞入一双清亮沉静的眼里,呆了一瞬后记者慌乱低头,心,怦怦直跳。

耳边却传来朱瑾的声音,“冒犯了。”还没反应过来,一直静坐的朱瑾突然倾身拉起他一只手放在了观众席把手上,手腕处多了朱瑾带着微微凉意的手指。

记者呆呆看着搭在自己手腕上那白皙、细腻、圆润的手指,移不开视线。

“这就是诊脉。”朱瑾开口解释,看着低头的记者说道,“请抬头。”

记者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忙不迭抬头,入目的是朱瑾沉静的面容,那吹弹欲破的白嫩面庞泛着莹莹的光华……记者目光微暗微微移开了视线。

连楠的美丽,谁都知dào

,可他从没想过,这样近距离看她,会如此的惊心动魄。

朱瑾仔细看了看他,放开了诊脉的手,“你的身体很好,只是微微有些上火,这两日注意休息多喝凉开水即可。”

“是。”记者站了起来,微微低着头并不与她对视,“所以您说的诊脉就是摸摸手腕吗?”

“算是吧。”朱瑾听到这样的问话啼笑皆非,微微一笑随口答,就要起身回到原来的位置。

“可以请连楠小姐也为我诊脉吗?”这时,一个和谷木着差不多的灰衣女记者站了出来。

“可以。”朱瑾点头,并不在意她闪烁的目光。

女记者在朱瑾答yīng

后自觉坐下将手放在把手上,朱瑾轻轻抬手开始把脉,几秒钟后眉头急不可见的动了一下,抬头仔细看了看正紧紧盯着她的女记者沉吟道,“请换另外一只手。”

女记者看了看时间,略微不耐烦换了一只手,眉头轻蹙,似乎在忍耐什么。

这一次用时更长,将近一分钟朱瑾才放开她的手,“怎么样?我身体是不是也很好?上火吗?”女记者已经迫不及待问道,语气里多了说不出的味道。

“你已有一月有余的身孕,胎像不稳,已有见红现象,是滑胎征兆,要想保住胎儿必须立kè

服用保胎药并卧床修养保胎。”朱瑾却似乎没注意到,只是认真看着她的眼睛徐徐说道。

“什么?”女记者的看好戏的表情终于破裂,歪着头似乎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朱瑾反问。

“你已有一月有余的身孕,胎像不稳。”朱瑾好脾气重复。

“是不是是个女的你就说她怀孕?”女记者终于确定自己没听错,嗤笑了一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朱瑾,“我刚刚来的月经!”她的经期紊乱,提前、退后十来天都有。

“月经?”朱瑾重复了一下就猜出她说的是天葵,就要说什么时,女记者先她一步开口截了她的话,“是,就是月经。”

“是不是伴着腹痛?颜色鲜红?”朱瑾看着她鼻尖的细汗以及异常烦躁的神情确认。

“是,我痛经。”女记者不耐烦回答转身走下观众席。

“那不是经血,而是见红。”朱瑾直起身,看着女记者的背影,“你的情况很不好,要是想留下孩子,还是快快就诊为好。”

说罢,走下观众席,听到耳边谷木提醒时间到了的声音,微微点头,看向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的所谓记者们,低头告别,缓缓走回原来位置坐下。

面容沉静,和离开之前没有差别,仿佛没注意到来自对面、来自上方的怀疑目光。

猜疑、怀疑让法庭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与法庭内的寂静形成强烈对比的是,法庭外,关于前楠公主精神出现异常的报道铺天盖地,因为不能详细报道,几乎在座的记者发回去的消息都是含糊不清的,只不过字里行间都带出了连楠异常的消息。

短短半小时以内,媒体对连楠的态度已从质疑转换成了口吻式高高在上的怜悯。

灰衣女记者的用词最为激烈,在感受到肚子又一阵绞痛后,不耐烦的将新闻用词里的词低低诅咒了出来,“满口胡言!”她是不喜欢王室制度的,有了这报道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你…”声音不大,在寂静的法庭还是让很多人听见了,谷木被气得脸通红猛地站了起来,正要说什么,开庭时间已到。

**陈述朱瑾提及的请求以及法庭答yīng

的理由,却没人注意听了,所有人都在等待孕检结果,他们的目光落在静静坐在被告席上的女子,面露怀疑惋惜。

谁也想不到,赫连楠变成连楠才一天,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朱瑾不为所动,平视前方思考。

奇怪的情绪浮动中,李玉的孕检结果已经呈到主审官面前,记者敏锐发xiàn

,主审官打开文件后的表情有些奇怪。

第四章 结果

“依照被告人的要求对证人李玉检孕,检孕结果是证人李玉怀孕六周,经过检验,赵俞与胎儿亲子关系概率值为99.9%,确定有亲子关系。”他宣bù

的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法庭内一片寂静后就是哄然,主审官‘肃静’两次依旧无效。

这一片喧闹中,女记者呆愣着,面色一点点惨白。

“方姐。”她身后的助手第一个发xiàn

她的不对劲,一把扶住她的身体,惊诧、畏惧目光看了看被告席上的朱瑾着急道,“我们先去医院!”没人再怀疑朱瑾的话。

“快来帮忙。”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摇摇欲坠面露惶恐的女记者身上,旁边的记者站起身喊着,把女记者扶出了法庭。

等女记者走了,没走的人突然自觉安静了下来。

法庭外,原本源源不断的连楠精神异常的消息突然全部停止播报,并第一时间被删除。

法庭当场开始辩论,重新作出判决,最后,二审的审判结果是连楠被判处两年的有期徒刑。

朱瑾在听到结果后,连余光都没给满面复杂要说什么的赵俞,目不斜视跟着莫名激动的谷木离开了法庭。

“连楠小姐是怎么知dào

李玉怀孕的?”谷木和法庭内众人一样,仍觉不可思议。

“看她面色表现,推算时间有了怀疑。”朱瑾微微一笑,怎么说,她也是大夫。

“连楠小姐真的是摸摸手就能知dào

人的身体情况,知dào

怀不怀孕?”谷木继xù

惊奇。

朱瑾没回答。

“连楠小姐今天就得转移去监狱。”谷木终于意识到自己失礼了,片刻后再次开口,说得无比艰难。

“恩。”比起她的艰难,朱瑾只是平静点头接受,她还没受过牢狱之灾,想不到莫名到了这个地方,第一时间就是受这牢狱之灾,也不知会待在这连楠的身体里多长时间。

她想,如果她一直离不开这身体,这牢狱之灾来得可真是时候,让她可以安静的多了解了解这世界。

接收朱瑾的女子监狱离法庭好像不远,坐进奇怪的东西里,没一会就到了。

监狱负责接收人对朱瑾很是客气,没给她戴她从前见过的脚镣手镣,只是用一个奇怪的东西对着她的眼睛‘扫描’,在她手腕上戴上一个黑色的‘定位仪’手镯,让换下身上的衣服。朱槿仔细看着入目的一切很配合,去换了青色的牢服,牢服面料柔软,穿着倒是没有不适,只是不是很适应衣服的样式。

总觉得是中衣外穿,可朱瑾还是穿上了,活了百年,心理上都是老得不能再老的老太婆了,也就没那么讲究。

虽然,此刻她所待的身体年轻,她在换衣服时也没忍住和从前一样,感受了年轻身体带来的轻盈感,感慨了年轻的好,可感慨归感慨,却不会真当自己是年轻人。

朱槿整理好衣服出了更衣室,认真看了眼手上的‘定位仪’,面色不变坐回原位。谷木看着她身上的衣服、手腕上的‘定位仪’却咬紧了牙关,一脸痛心安慰朱槿。

“连楠小姐,我会尽快申请办理狱内治疗,竭尽全力让你尽早出狱。”

“好。”朱槿温声应了,“多谢你了。”

她习惯了随遇而安,什么样的环境都能面对,却不会拂了她的好意。

辞别了谷木,女牢头带朱瑾去牢房,牢房在相比其他房子要矮一些的楼宇,先进了声音指挥的密封小屋,小屋打开就对着一个房间门。“…每次乘坐直达电梯时都需yào

用定位仪刷磁,出了电梯再刷门磁,房间就打开了,房间内虽然也有监控设备,不过除非事先通知开启监控,一般情况下不会打开,连定位仪也会进入休息状态。”女牢头解释着,拉着朱瑾的手腕扫描。

门开了,是一间蓝白相间布置简单一览无余的房间,“房间是休息区域,你可以放松些。”女牢头说着,给她介shào

了屋内物品设施,“房间内配备卫生间…”

朱瑾仔细听着,认真记下,虽然现在听着云里雾里的,不过时间长了就会知dào

了。

“明天开始你的服刑期就正式开始了,行程将会和其他人一样,你有什么情况可以和我们联系…”介shào

完房间情况,女牢头又告sù

如何使用手腕上看着最简单却一点不简单的‘定位仪’,“切记,不要和任何人说话,就算你们是一起行动的,也不能有任何交流。你们每个人的全程都有定位仪指示,不能不听,当然,更不能违反规定,否则出了房间进入工作状态的定位仪,会采取实施…”

“这是纸质版服刑手册,所有要注意的事项都在里面,当然,你也可以看房间内的屏幕,屏幕上也详细介shào

了。”

朱瑾听着看着终于有了一丝领悟,她看着牢狱内的一切比她印象中的牢狱好了不止一点,可是相对的,在这特殊的牢狱里,人也被彻底限制了,连和人说话都不能了。

女牢头尽责介shào

完,临走前嘱咐她好好休息,犹豫了下看她宁静的眉眼还出声安慰她。

“虽然现在连楠小姐被夺了公主身份,不过也别太难过,两年后楠公主出去后做什么都可以…”习惯性的后面还是喊了楠公主。

朱瑾听着她的话倒是真的诧异了,这连南是个公主?

公主怎么会是这样子的呢?和她知dào

公主完全不一样。

这个世界,一切都太陌生,犹如这个‘公主’身份。

女牢头注意到她微微皱眉的样子就立kè

停了话头,暗骂自己不会说话,讪笑告辞了。

她前脚离开,后脚,手腕上的定位仪就响了,“编号50036连楠,晚餐已配送,请开门取晚餐。”机械的女声突然凭空响起,吓了朱瑾一跳,随即才反应过来。

摸索着开了门,就看到晚餐端端正正摆在门口,朱瑾一端起晚餐,撑着晚餐的银色小桌子‘叮’了一声,“晚餐已取走,回程中。”

机械女声中,小桌子自行移动到‘电梯’里,电梯门一关,消失在视线里。

晚餐是两菜一汤加米饭,虽然除了米饭,菜和汤都是第一次见。不过丰盛,却不容置疑。

布置简单却舒适的房间,安静的环境,丰盛的晚餐,还在有机会见识到这样的奇人奇事,这样的牢狱之灾,也挺有趣。

朱瑾看着晚餐,想到自己和父亲曾经的相处方式,微微一笑,低头认真吃了。

第五章 意外

那时候,差不多到了用膳的时间,她就进入父亲的身体,给父亲做好饭菜,自己尝鲜吃几口,又换回父亲吃,那时候父亲总夸她做得好。

也就是那样相伴的几十年,她才知dào

她对父亲有多重yào



父亲现在也转世投胎了吧。

当初,他不想让自己孤寂飘荡在世间,想尽办法活着陪着她,临走前,依旧不安心不放心。

朱瑾静坐着,神情黯淡,好一会才振作精神,再一次试着从身体里离去。

试了很多,试了良久,试到黑夜降临,她依然待在连楠的身体里。

朱瑾第一次想,是不是连楠灵魂已从身体里离去,才会产生这样的情况。

朱瑾在黑暗中坐了半响,试着发出了女牢头所说的照明指令,话语刚落,原本黑漆漆的屋内瞬间亮起来,犹如白天。

朱瑾看着这一切,嘴角露出了笑,这个世界,是充满神奇的世界。

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朱瑾打开卫生间门,想洗把脸。

开门一抬头,就愣在门口。

她看见熟悉又无比的陌生的自己。

印在卫生间墙面的镜子里无比清晰,正愕然看着自己。

朱瑾扯了扯嘴角,镜子里的自己也扯了扯嘴角。

百年前,她也是这个样子,随着时间流逝,她慢慢变老,变得老态龙钟白发苍苍满脸皱纹,她最年轻的美丽时的样子早已淡化在记忆深处。

此刻,一眼,就让那淡化的模糊画面清晰起来,她再次看见自己最年轻美丽的时候。

活生生的。

怪不得离不开这连楠的身体呢,原来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洗了把脸,朱瑾回到房间翻开服刑手册,从没见过的纸质,横排的字体,很简单却陌生的字,除了小部分的字认识外,还有一部分感觉到了熟悉,就是不敢认,不是缺笔少划就是只有半边半个字,其他的看着陌生无比。

唔…转眼,不敢说学富五车却算是博览群书的她变成了目不识丁。

很奇怪,说话大部分还能听懂,字却不行。

开启屏幕,朱瑾认真听着对照,半响才松了口气得出了结论,是她认识的字被简化太多,以至于她认不出来,要真想学起来,倒也不难。

深夜,朱瑾才躺到床上,第一次想到,她也许再离不开连楠身体的可能性。

后来,她竟然睡着了。

百年未眠的她,竟然可以再次尝到入睡的滋味。

清晨,天还未亮,朱瑾坐起身拥着被忡怔。

她依然没离开连楠的身体,而且竟然能用连楠的身体入睡。朱槿想,看来她该慢慢适应作为人类的生活了。

唔…吃饭、睡觉、和人对话…感觉真不错呢。

用清水洗了脸,在房间内腾出空地打了一套五禽戏,太刚蒙蒙亮,房间内就响起了一阵乐声,乐声后是机械的女声。

“实时报时,公元3700年3月12日5:40,起床时间到,请在十分钟内集合,监视器五分钟后开启。”

朱槿抬头看着房间,找发声的东西和所谓的监视器。监视器,监,监管,加了一个视以及器具的器,想来就是能看见房间内的器具,也就是女牢头嘴里的监控设备。

这样的东西,前所未闻,可从昨天看到现在,就知dào

,全部真实存zài



它代替牢狱看着犯人,果然,牢狱之灾在哪、什么时候都是被人看管的,也离不开劳作。

朱瑾按照指示下楼集合,集合之后,再按照指示行动。

一路上,灰暗中,一起行动同行的人都在看她,目光中带着探究、好奇、幸灾乐祸、厌恶种种情绪,却无人开口。

走了一段路,绕过高大的房屋群,东方微亮,聚集在天边的云彩已染上淡淡的红色,朱槿正看着,又走过一个拐弯,眼前突然豁然开朗,映入眼帘的的是一片花海,在模糊的视线众随风而动,仿佛没有边际。

朱槿看着步入花田,心中赞美之余,第一时间注意的是可入药的花。

“…停,编号50036连楠负责花田编号33698区域。”朱瑾停在一片雏菊区域。

才步入雏菊田,四周突然升起完全透明的似琉璃的东西,合拢、连接,形成方形将花田围住。“请编号50036连楠认真学习修剪鲜花…”琉璃上出现了屏幕,教如何修剪。

待朱瑾开始剪时,包装花的人也到了,是个细眉薄唇看着很柔顺的女子,和朱瑾毫无交流。花田是分工照看的,照顾花草的是其他组,朱槿她们组负责每天早晨剪下最新鲜的花,再由其他的组包装、运送。

一个时辰连续不间断的剪花时间,和所有人一样,两人只是闷头做事。

一个时辰过去,朱瑾已满身的汗,而细致白嫩的双手早已红肿,从里到位发着热。

这样被限制着不间断的劳作,还真有些吃不消。

朱瑾站起身来时头有些晕,扶着头缓缓转过身走了两步,就见一直在她身后的包装花的细眉女子也站了起来。才站起就突然晃了一下仿佛要栽倒,朱槿习惯性伸手扶住她,却不想她整个人的重量都压了下来,浑身虚软的朱槿差点被压倒,忙扶住她的手使劲将她往上提。

“……编号50036连楠出现异常情况…”定位仪已经响起。

“没事吧?”朱槿忙问怀里闭着眼睛的人。

她的话一落,就见怀里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煜煜生辉,哪里有半分虚弱,嘴角一扯,原本柔顺的眉眼突然妩媚起来,在朱瑾心生警惕时开了口。

“连楠小姐,我不会帮你带话的,你快放开我。”和表情完全不符的语气,焦急惶恐、又急又快。

朱槿在她开口时就反应迅速要甩开她的手,却没快过她的话,才要动手腕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原本就软绵的手瞬间无力,“警告…警告…放开人质。”定位仪刺耳的警告声同时响彻在耳边。

细眉女子不慌不忙反手控zhì

着浑身无力的朱瑾整个人都贴在她身上,挡住了两人手相交的地方,“我不想继xù

呆在监狱里了,求你放开我…”话丝毫不受定位仪警告声不间断的说着,语气语速依旧。

“呵…”朱槿无奈苦笑了一声,咽下了到了嘴边的话,到了此时,开口已然无用。

她已经一头钻进了别人精心准bèi

的圈套里。

事情发生得很快,朱瑾的苦笑才笑出声,定位仪再次发出声音,“检测出血液反应……系统将采取措施。”

下一秒,朱槿感觉到手腕上传来比之前更甚的刺痛,随即,瞬间失去了知觉,软软瘫倒在地。

第六章 赵俞

一直牵制着她的女子也同时倒地,迅速赶到的预警人员扶起她时,看到她流着鼻血的脸。

“连楠小姐突然求我帮忙,让我带话给女王,我明天就出狱了没敢答yīng

…”留着鼻血的狼狈女子恐慌解释,眉头轻蹙,无限娇柔。

朱槿醒来时已是午时。

躺在一片白里,手下一动,触摸到了软绵的被子,传来无比清晰的触感。

“连楠小姐?你醒了吗?”耳边传来了一悦耳的男声。

“嗯。”朱瑾轻应。

她依旧没离开连楠的身体,也许再离不开。

“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悦耳男声再次响起,声音里满是关切。

“浑身乏力。”朱瑾转回头看着坐在床边的男子吐出四个字,微黑的皮肤,浓眉大眼,微厚的嘴唇,让人看着温暖舒服的男子。随即看了看紧闭的门,对两人独处一室的状态很无奈。

“是麻醉药剂还没完全消失,再过一会就会好很多,明天就会好了。”男子解释,“我叫叶半夏,是系统心理导师,上午接到消息来见见你。”

系统心理导师,即全球监狱系统所属的心理辅导师,专门为狱内犯人做心理辅导。

朱瑾嘴角微微一扯,淡淡说了声,“多谢。”

“连楠小姐,你为什么不问是什么情况?”叶半夏眼神微微一暗,视线不经意又落在她有着丝丝红痕已发出水泡的手上,眼睛一咪仿佛被刺痛一般又迅速移开。

“什么情况已经不重yào

了,还请您告sù

我事情结果、后果。”朱瑾没注意他的异常。

“……因为从头到尾没听到你的声音,现场的状况也因为你们两靠太近没法看清,所谓的流血事件只是出了点鼻血,没有造成事故,上面给出的结果是产生了误会。”叶半夏沉默了片刻才回答,“后果是因为上午的事情,你的律师谷木提交的狱内治疗被驳回。”

“那个细眉女子呢?”朱瑾问。

“她依旧明天出狱。”

朱瑾听了道谢,“多谢你告sù

我。”再没多话。

“那你好好休息,我下次再来拜访。”叶半夏适时提出告辞。

“是,恕我不能亲送了。”朱瑾坐起身欠身。

“你好好休息。”叶半夏干脆利落告辞,礼数却周全。

朱瑾坐在床上侧头看着屋内唯一的一抹绿色,缓缓吐出一口气。

如果早间那个圈套只是为了防止她狱内养病倒是好,可以无论怎么看都不是。

从昨天到今天,听到的看到的经lì

的,都在说明,这一切的背后,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操控着这一切。

对这样的结论朱瑾晒然,却不得不慎重考lǜ



下午,回到房间休息的朱瑾被告知,有人来探监。

第一个来看她的是赵俞。

两个曾经相爱的人,相对无言

赵俞看着朱瑾面上难掩的倦色及苍白,知dào

她已经开始服刑,似乎被刺痛了眼急忙移开了眼,侧头开口。

“我给你送些东西来,已经被送去检验了,有枕头、衣服、还有些你爱吃的东西,你之前说过没有那个枕头睡不好…”说到这里猛然闭了嘴,他们尽心布置的新家再住不上了。

朱瑾看着他沉默。

“…李玉已经住进医院,医生说,胎儿目前一切正常,李玉会把孩子生下来…”事实上,昨天媒体一公布审判结果、事实,继连楠之后,他和李玉成了大家众矢之的对象,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朱瑾还是没开口,她总不能说,祝你们阖家幸福。

“我和李玉已经被登记结婚了了…”赵俞终于抬眼看向朱瑾,却见她面色平静,鬼使神差说出了一句,却在说出来后急急加了一句,“我一点都不高兴…”

说完自己都愣住了,仿佛自己也不知dào

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呆愣愣看着朱瑾。

“你以后不用来了。”朱瑾终于开口。

“对不起…我也不知dào

我怎么了,不知dào

怎么会变得如此不堪…”赵俞眼底全是青色,神情木然,“…我来是想和你说声对不起。”

“一切都是我的错……”赵俞说到这里再说不下去,想到在医院里同样脸色苍白的李玉,看着眼前同样苍白的脸,他再说不出话来。

“是我毁了你…”他毁了赫连楠。

让尊贵的赫连楠公主成了监狱里服刑的连楠。

他还毁了李玉,毁了还未出生的孩子,在他这样的情况下有了孩子,他却高兴不起来,没有一丝即将为人父的喜悦,他不知dào

,他和李玉和孩子的家,会不会变成一潭死水。

“不,你不是毁了赫莲楠,你是杀了赫连楠、连楠。”朱瑾听到他的话认真反驳。

从只言片语里,她推测出赫连楠、连楠两个名字之间的区别,赫连楠是公主,连楠是小姐,一字之差,却是两个姓,两个身份。

她说了两个名字,可赵俞不知dào

她这句话的深层含义,只继xù

喃喃道歉,“对不起…”

“你不用对现在的我说对不起,我说过了,你杀了赫连楠,赫连楠已经死了,你要是想道歉等你死后去道歉,我现在是朱瑾。”朱瑾不想听对不起,直言。

“朱瑾?”赵俞不可思议看着她,“你要弃名吗?”

被家族除名、夺姓的人中,会有选择直接弃名重新起一个,代表一切重新开始。如此一来,也代表着,曾经的家人、朋友也会被一同和旧名一样被放qì



“连楠已死,我现在叫朱瑾。”朱瑾不明白弃名有些什么讲究,不多说只答了一句,“所以你不用和我道歉,也不要再来找我。”

“楠楠…”赵俞看着她面色苍白。

“我对你们没有任何歉意。”朱瑾似乎没看到他的异常,不温不火,“在我看来,像李玉那样的外室,即便是她身份合法被承认的年代,不管她是谁、好与坏,作为妻子,整治外室小妾都是应该的,更何况,是在这律法、世人都不承认她身份的年代。”朱瑾的眼突然熠熠生辉,看着赵俞微微一笑。

“我绝对捍卫、支持妻子的权利,不管妻子多坏,不管外室多好多无辜,我都只支持妻子,即便妻子杀人放火、坏事做尽,只要她觉得值就可以。”

“所以,我对你们没有丝毫歉意,我坐牢,只是因为律法如此。最后,请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你如果一直如此,让不可控zhì

的事情发生,我一着急出手让你生不如死就不好了。”

赵俞脸色突变,朱瑾却不管,站起身来,隔着琉璃居高临下看着他。

“有一点,你说得很对,一切都是你的错。你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第七章 再见

“只要我想,我有的是无声无息办法杀了你废了你,这一次我什么都没做,不是我没办法,而是因为我觉得为了你不值得。”她是大夫,救人杀人只在一念间。

“一旦我出手,就不是今天这局面了,请谨记。”朱瑾说话总是不急不缓,语气温柔,神情宁静,然说出的话却让赵俞心惊肉跳。

探监室里,朱瑾的身影早已不见,赵俞却依旧呆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

后来,被狱警叫醒,两脚虚浮离开了探监室。

夜晚,入睡前,朱瑾挑破手心的水泡,简单处理了一下,感受着丝丝痛意想到赵俞,忍不住想,连楠,如果是你,你会如何?

连楠会如何,朱瑾猜不到也不愿猜。

第二天,朱瑾按时起床,打了一套五禽戏,去花田剪花。

一个时辰过去,依然满身汗,双手颤抖,满身酸疼。站立起来时眼前还是发黑,却没人再算计她。

朱瑾和女牢头联系,申请带回去些开得不好的,或者已经剪完花后遗留下的部分花草,待批准后细细捡了,包括一些叶子、根茎,

在阳光中弯着腰在花田里找了很久,朱瑾才兜着一堆花草、根茎回去。女牢头正等着她,检查了她带回来的东西,发xiàn

没什么问题就让她带回去了。

看着朱瑾面带微笑走远,仿佛很高兴她能答yīng

,女牢头看着她的背影目光复杂。

从前,这些花草就算是挑出最好的,也永远没有资格摆到楠公主面前,如今楠公主带着已经是垃圾的废花草视若珍宝……

女牢头想,这就是所谓的人生无常,世事难料。

监狱内信息完全封闭,并不知dào

外面热闹非凡,王室已正式出面发言,楠公主的公主位,不出意wài

将由其嫡亲妹妹连真继任。

女牢头自然不能告sù

朱瑾这消息,为连楠感慨后不久,接到了监狱长的指示,连真继任公主之前会来监狱找前楠公主学习,为了大局考lǜ

,监狱已同意让连楠每天下午前来找连楠学习。

连楠很快得到通知。

下午,她在监狱长当差所用的隔壁房间见到了连楠的妹妹连真。看着推门进来的连真,朱瑾忍不住愣在当场。

无比陌生又无比熟悉的面容,虽然只匆匆见过几次,却从年轻看到满脸皱纹。

她像极了商陆的妻子,面容普通平凡,却娇憨柔顺。

朱瑾的异样很快被打破,连真的身后还跟了一个人,在连真进来惊喜奔过来叫着‘姐姐’,在连真跑过来抱住她后,她看到了连真身后一直被她挡住身形的人。

脑袋轰然一声,怎么也想不到会再次看见他。

商陆……

她前世的未婚夫,她为了他死,死的心甘情愿。

商陆将视线从连真的背影上移到了名满全球的前楠公主身上,眼里的宠溺早已消失不见,他和连楠也是从小认识,却没有什么交集。

和他有交集的是连真,听家里的大人说,他从小就喜欢连真,从小就喜欢和连真玩,在长大些后更是早早确定喜欢连真。连真也喜欢他,在连真十六岁时就确定了恋爱关系,这几年感情一直不错。

因为连楠公主身份被夺,连真有了当公主机会时,商陆一心积极帮她谋划,和她一起来看望连楠。

商陆想着和连楠略点点头算是问好,抬起头视线落在连楠面上,脸上刚露出的礼节性笑容在看到她的眼睛刹那,突然呆滞下来,如雷重击。

商陆眼神发直看着朱瑾,脑海里突然无比清晰清楚多了和他长了一模一样,也叫做商陆的男子一生的记忆。

商陆脑海里毫不犹豫的认知到,那是他的前世。

连真带着哭声的‘姐姐’声,突然忽近忽远,再听不真切。

朱瑾,曾是商陆的一切。

是他即便背负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名也要在一起的人。

经lì

太多坎坷,终于克服一切可以在一起时,朱瑾为他身死,死在他怀里。

抱着怀里美丽却冰冷的朱瑾,他想到了朱瑾花,那种红得耀眼开得无比艳丽的朱瑾花。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他看到盛开的朱瑾想到了他心爱的人,情不自禁折了一把带回家。

兴致勃勃带到了家里,却不知该如何相待放在哪里,左看右看都是欢喜,翻了库房找了最好的花瓶专门让人打了山里的泉水养了起来。情不自禁看到深夜才放在床头恋恋不舍睡去。

次日醒来却发xiàn

,朱瑾,死了,都死了。只留下一桌的残花,蔫蔫的,死气沉沉。

如同他怀里的朱瑾。他当夜就葬了朱瑾。

他不想看到他的朱瑾,如同失去了植根被他折回家的朱瑾花,只一夜,凋零、枯萎。

后来,他不能看朱瑾花,每一次看到,都头晕目眩。

他开始喜欢平凡的不起眼的东西,包括花草、包括人,他后来一辈子都听不得‘美’这个字,因为,越是美,死便越显惨淡。

时隔百年,这份美却突然出现在眼前,依然那么动人、耀眼、鲜活。

商陆的眼一阵钻心的刺痛,眼泪不受控zhì

的流了出来,他蹲下身紧紧蒙住了眼,咬紧牙关不让自己胸膛里的嘶吼叫出声。

他想起来,他一直没能和朱瑾告过别,她那时就那么走了,让他连告别的机会都没有。

那时他以为自己也会跟着去的,最后却没有,后来,他有了妻子有了孩子有了孙子……

商陆头痛欲裂,今生长大的一切,前世的一切,两个记忆分开来,是他,又不是他,一个人两份记忆、两份感情。

“朱瑾…”商陆摇摇晃晃站起身,睁着血红的双眼,直直看着朱瑾喃喃。

是你吗?朱瑾……

那个早已埋在记忆深处,画面模糊发黄的一切,却不想会突然鲜活在现实中。

“好久不见,商陆。”朱瑾犹如木偶一般被连真抱着,看着商陆目光幽深,仿若千年古井。

整个人忽然飘忽起来,仿佛不存zài

一般。

“朱槿…你还好吗?”商陆听了她的回答紧紧闭上了眼,再睁眼紧紧看着她的眼睛问。

“怎么了姐姐?”连真终于发觉不对劲,满是泪痕的脸转过来看着商陆,又看看朱瑾,疑惑问道。

“朱瑾…我…”商陆看着连真突然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朱瑾,她是你的妹妹,是我对不起你,不是她…她是我前世的…”

语无伦次,看着朱瑾的眼里竟然多了丝戒备。

“她是你前世的妻子,是你这辈子认定的妻子。”朱瑾替他说完。

商陆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他一生答yīng

了两个女子要相伴永远,第一个是她,可最后相伴的不是她,最后,一直记挂在心中的也不是她。

朱瑾看着他,说不出心中的感觉,不…感觉没有心,她的心,是荒芜,一片荒芜。

她看着商陆,又仿佛什么都没看,语气轻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我死后陪伴在你身边在府里生活了四年,所以认识她,后来一直跟着父亲,直到父亲去世。”

短短一句话,道尽她死后的百年。

短短一句话,让商陆再说不出话来,再站立不稳,退后两步坐倒在地,看着朱瑾神情恍惚、呆滞,眼里透着绝望。

朱瑾静静立在原地,直如松。

“阿陆,你怎么了?”连真焦急跑过去,要拉起商陆。

可不管商陆还是朱瑾都仿佛没看见她。

“朱瑾,你…恨我吗?”商陆仰着头紧紧盯着朱瑾,眼神复杂,犹如他的心,他不知dào

他希望朱瑾说出什么答案。

“我对你…不悲不喜。”这是朱瑾的答案。

第八章 刺绣

商陆拉着连真木然出了监狱,离和监狱商定学习的的时间还差好几个小时。

朱瑾一个人在临时教室里坐了一个下午。

从临时教室内出来遇到了女牢头,女牢头给了朱瑾一个通知。

全球的人都很关心前楠公主的状态,监狱已经和媒体商议好,会拍下一段朱瑾早间完成监狱从外面接收的委托任务的样子,让大家看看楠公主的状态。

朱瑾对于媒体还是很陌生,猜出了大概的意思,心中自然是抗拒的,却没有推辞的余地。晚间睡觉前看看粗糙了不少的手取了之前带回来的花草制作了护手露,保养了一次。

第二天剪完花后快速又捡了些花草回来,吃过早膳细细擦了护手露就被带到了工作间。

一进入工作间,朱瑾就感觉到了几分熟悉感,一直以来出现在眼前的都是不认识的,这工作间倒是有了眼熟的。

书、纸张、绣架,虽然都有些变样,不过好在还能认出来。

“连楠小姐,这是博物馆展览委托的绣品,还请你抽时间绣出来。”女牢头拿了绣架旁的架子上打开一精美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块差不多一尺宽两尺长的绣布,自己动手小心翼翼的将绣布放进绣架里,原本大大的绣架被她一弄,迅速变小很多,朱瑾也看到了绣布上面画着开得艳丽的——朱瑾花。

“还是按照您以前的规矩画了图,这些是针线。”女牢头解释完就道,“我们就要进入拍摄状态,请连楠小姐动手吧。”

“嗯。”朱瑾随口应了声,仔细看了看看似简单却有着精美暗纹的绣布,触手摸了摸,入手滑润软绵,若不是保养了手,倒是糟蹋了这好料子。

朱槿想着看了看花样,拿起明显比绣花针粗了很多的针瞅了瞅,灵巧择线,穿针引线,低头就绣了起来。十指翻飞,动作无比快速、熟练,却快慢有致,芊芊手指灵巧如忙碌纷飞的蝴蝶,犹如一幅画,一段舞蹈,赏心悦目。

女牢头在一旁看呆了去。

和她一样看呆了去的还有媒体前的观众,距离前楠公主入狱以来,这是大家再一次看到她,却不想会看到这样的连楠。

原本也看过很多次的画面,那时欣赏着讨论着,这次却一个个静了下来,没一人开口。很久之后,一个一个的评论出现网络平台,“很奇怪的感觉……”

“一种说不出的美…”“让人静心…”

在医院里养胎的女记者看得目不转睛,半响发出了一条评论,“楠公主身上有种宁静之美…”

作为记者,以严谨为工作原则的女记者,用了楠公主三个字。

她的评论才发上去,短暂的视频就结束了,那牢头看网上反应时,看到她的评论忍不住点头,看了看还认真刺绣的朱瑾说道,“拍摄已经结束了,连楠小姐可以先休息休息再绣。”

“不用这么快休息的,才绣了这么一小会。”朱瑾手不停应道。

“不用太勉强的。”女牢头又劝了一句,朱瑾微微点头。

“连楠小姐绣花的样子可真好kàn

,比那些贵族小姐好kàn

多了。”女牢头又看了会她,忍不住发出感慨,“她们虽然也从小和公主接受差不多的教育,可就是没您做的好。”

“是吗?”朱瑾微微一愣。

她想不到会有人夸她绣花的样子好kàn

,当年近五尺身高的她,在纤细娇美的女孩子中犹如鹤立鸡群,商陆娇小的母亲也不喜欢她的体型。

商陆和她是邻居,在她十岁时搬来,出生杏林之家母亲却早死无人管教的她,从小跟着父亲在家传的医馆里长大,虽然没有刻意学,耳濡目染的也会些医术,偶遇流鼻血的商陆帮zhù

他之后他们就常常一起玩。

商母不喜欢她,嫌她没母亲教养,嫌她不会大家闺秀的女红烹饪,她后来和商陆明了心意之后,求着父亲请了绣娘,和绣娘、厨娘认认真真学了三四年。

最初,手就没彻底好过,针眼、烫伤、刀伤不断,后来才慢慢好了起来。

学会了女红、烹饪、管家,把家里管得井井有条,可商母却开始嫌弃她绣花的样子不斯文不好kàn



既然不满她这个人,她学什么都是无用的,可最后,即便双方父母都反对,以商母被气得生病,在她和父亲断绝的条件下,因为商陆的运作、她的坚持他们还是订了亲。

他们仅作了一天未婚夫妻。

逼得双方父母定了婚约当日,商家、朱家所在的街道被卷入兵匪事件里,商家无辜受了牵连,死了很多仆从,她为了挡射向商陆的飞箭身死。

死得心甘情愿。

在短暂的最后弥留之际,看着满脸狰狞处在疯狂状态的商陆,她祈祷上苍让她灵魂不灭,至少能让她能陪伴到商陆振作起来。

上天似乎听到了她的祈祷,她死后,灵魂不灭,陪在商陆的身边,在他伤心欲绝、痛不欲生甚至试图自杀时,陪在他身边。

也许她心诚,慢慢的,只要她的灵魂陪伴在他身边,安慰着他,依靠着她,他就会安静下来。

那时她诚心感谢着上苍,让她能陪在商陆身边。

她以为那是上苍的补偿怜悯,到了最后的最后,才发xiàn

,原来,那是上苍对她的惩罚。

虽然前一天商陆和连真那样离开,第二天他们还是按时到了,连真一脸憔悴,商陆眼底发青。

进了临时教室,商陆就给连真戴了耳机,让她在一边练习写字,他则将他带来的一大堆书籍放到了朱瑾面前。

对监狱的人说是要作为教材,可其实里面有很多历史及工具书,商陆理着书低着头避开朱瑾的目光,“我想你该还不熟悉这个世界,就给你带来了,有什么不懂的,你就问我。”

这是商陆再一次见到朱瑾说的第一句话,连楠21岁,这一世23岁的他就认识了连楠21年,却直到昨天才会想起前世的记忆,才发xiàn

连楠已变成朱瑾,他就猜测朱瑾来没多久。

就像他和前世的样子一模一样一样,连楠的样子和前世的朱瑾一模一样,所以他认为这是朱瑾的第二世。

他欠朱瑾太多,所以他想想帮她。

听了他的话,对于他的想法,朱瑾不可置否。

她太了解他了,比对自己还了解,也不想多说什么,反正说了也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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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曾经

“这是华语字典、词典,平时用的字、词语都可以在里面找到,等你能将古字和现在的字对上,再看其他书就会事半功倍,我先教你认字。”商陆从书里翻出厚厚的两本书递给朱瑾,自己则拿出幼儿园小学生才用的识字版。

“我们从第一页来,字典上的字、词语排列顺序是以使用几率为标准的…”商陆解释着,指着第一个字后迅速在识字版上用手写模式快速写了朱瑾和他前世所用的古体字,“这个字就是我们以前用的…”朱瑾看过后再删除。

一个个写一个个删,不厌其烦的,只要朱瑾不认识或者不确定认识的,他都会写一遍,认真教朱瑾。

连真不时偷偷看过来,眼里满是不解,带着丝不安。

一下午过去,朱瑾对上了不少字,商陆说了一下午写了一下午,到要走的时喉咙沙哑。连真看着眼露担忧,看着朱瑾和商陆神情不宁。

朱瑾随意看了她一眼,似没注意到她的神色,对着商陆随口说了句,“回去喝点润喉茶。”就头也回先离开了。

“嗯。”商陆嘴里应着看着她的背影不知dào

在想什么。

“阿陆…”连真去抓了他的手,“走吧。”商陆回头,微笑着牵了她的手,亲了亲她的额头,“放心,我一定让你顺利当上公主,完美结束加冕仪式。”

前一世,妻子跟了他,曾在公主面前受辱,这一世,他要让妻子自己做公主。

连真看着他认真的眼睛点了点头,却忍不住惶恐,似乎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历来和姐姐不熟的阿陆和姐姐突然熟悉起来,有了她不懂的秘密。一看到她眼里就露出笑意的姐姐,如今再看她,却如同看着陌生人。

那双眼里,带着漠然,还有她说不出的复杂。

连真想,兴许是她要做公主,抢了姐姐的身份才会这样,她多多去看她,多多亲近她,她以后会原谅自己的。

随后的几天,连真和商陆每天都来,连真对朱槿每天笑脸相迎,即便朱槿反应冷淡,她也依旧如故。话里话外都是她做公主是别人安排,她没办法推拒。

却从没说过,她不想做的话。

从小,她就是姐姐的影子,大家只知dào

姐姐不知dào

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就特别羡慕姐姐,她其实一直也想做公主的。

朱槿对她很是冷淡,即便知dào

这是连楠的亲妹妹,却无论如何也亲近不起来。

商陆看在眼里,眸光幽深。

在知dào

朱槿也转世时,除了最初的震惊,他是高兴的,即便知dào

朱槿的经lì

,他也以为总可以弥补。

可随后的几天里,他却发xiàn

,事情似乎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朱槿已不是从前的朱槿,她对他没有了爱恋,这是他所期盼的。可朱槿不再是从前的朱槿,她眼底的平静无波,让他不知所措。

他第一次手足无措,不知dào

怎么面对这样的局。

朱槿对他的心态仿佛毫无所觉。在商陆他们准时到来的日子里,她的生活过得平淡而又规律,早起剪花,用过早膳就绣绣绣品,她也不急,慢慢配色慢慢绣。午膳后休憩片刻就去临时教室,由商陆教认字。

随着对上的字越来越多,她眼里看见的一切也就越来越清晰,她开始慢慢了解这个世界。商陆的嗓子过了两天就成了沙哑,可他却一天比一天认真的教着朱槿,认真得偏执,声音越来越嘶哑,却似乎还嫌不够。

朱槿皱眉,却没说什么,学得认真,仿佛他只是最普通的西席。

商陆教着却渐渐有些狼狈,随着时间推移,他脑海里前世的记忆越来越清晰,反而是今世的经lì

莫名让他有种雾里看花不真实之感。看着朱槿即便穿着最简单的狱服也无法掩盖的美丽面容,他总是控zhì

不住的想起在他怀里咽气的朱槿以及那隔了一夜就凋零的朱槿花。

朱槿是他爱得刻骨铭心的人,即便相隔百余年,即便他丝毫没有动摇过对连真的心,可他也不敢说他不再爱朱槿。他对朱瑾的那一份爱,只是随着她的逝去被深埋在内心深处而已。

时隔百年,老天却巧妙的,把他们拉回当初,将已逝去的朱瑾复活送到了他面前,有他有朱槿,也有连真。

从前的经lì

、处理方式面对这两人,再无法施展开,随着时间的流逝,商陆开始莫名焦躁。到第六天时,朱槿发xiàn

,这一天,连真似乎很是忐忑,而商陆很烦躁,连一直执着到偏执的认字对字也不时停顿下来,皱着眉头。

是有什么她不知dào

的事要发生了,坐牢期间外面的消息是完全屏蔽的,她完全不知dào

外面的情况,却直觉有什么与连真、商陆息息相关的事要发生了。

看着连真眉眼间掩饰不住的喜色,也许是和婚事相关的也说不定,这该是商陆梦寐以求的,也不知dào

他在烦恼什么。朱瑾侧头看着阳光下皱着眉头的商陆,思绪越飘越远。

前世,商陆在她刚死后那一段时间,眉头也如眼前这般总是皱着的。

商陆整整消沉了一年,那时朱槿一直陪伴在侧,天天祈祷他能够振作起来。她那时想,只要商陆振作起来,什么都好。

她这一生,有过这样一段刻骨铭心爱恋已然足够。

上天随人愿,老天再次关照了他,一年后,在商母的努力下,商陆一天一天振作起来,她再不用时时准bèi

依靠着他安慰他了。看着商陆慢慢走出阴影,慢慢露出了笑容,她也振作起来,露出了笑容。

风云惨淡的商府终于迎来了春天,自从商陆振作起来,随后的一年,是府里最愉快的日子,朱槿将自己融入了那个氛围,幸福着,无法自拔。

商陆开始奋发图强,白天努力做事,晚上在书房用功,她就那么一直相随,随了三年,看着没让她失望的男子,满心的爱意越来越多。

在这一份幸福中,三年时光匆匆而过,商陆表现良好,被上峰看重得以重用,品级也升了一级,家里再次热闹起来。

商陆意气风发,再没有了一丝颓废样子,她也跟着欢喜,欢喜得无法自制。

那四年,是她有生以来,最幸福快乐的日子,即便她一直做不了什么,也得不到任何回应,可她非常满足。

又两三月,她突然迟钝感觉到,商陆似乎很久很久没有再喃喃她的名字了,他的世界,有了太多的事,太多的精彩。

她的影子越来越淡了,似乎越来越不被需yào

了…不,不是似乎,是真的如此,只是她没发xiàn

而已。

朱槿闲时越来越多,发呆的时间越来越多,脑袋却空空,因为她不知dào

自己该怎么想。飘忽的灵魂,在越发热闹的院子里,慢慢孤寂起来。她不再每天跟着他了…她的灵魂开始无意识飘荡,从府里到府外,静静看着世间一切,面容越来越沉寂。

又两三月,晚膳时分,当她飘荡回到府里,坐回了自己给自己定的位置,微笑看着热闹的一家子。

“陆儿,今日我遇到老姐妹,她家的小女儿刚刚满了十六岁,还没说亲…”商母试探性的开口,让朱槿僵住,犹如石头一动不动。

“……”商陆浑身一僵,筷子僵在半空中好一会,才又继xù

吃饭,什么都没说。

商母却微微松了一口气,商父那低垂的眼里便闪过一丝欣慰。

晚膳在无声无息中结束,都吃的不多,随后默契沉默散开。

商陆脚步沉重离去,朱槿却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失去了站立起来的力qì



她就那么愣愣坐在那,整个世界都变得空荡荡的,犹如她的心,一整晚,她都僵立不动,天渐渐亮了,空荡荡的房间里,才响起了幽幽的声音,“为什么你没有像从前一样勃然大怒,决然拒绝…为什么呢?”

四年前,这是她的心愿。

她死在他怀里时说过,让他忘记她,娶妻生子,幸福一生。

朱槿发xiàn

,她又被商陆记起来了,他开始发愣,无眠的夜,她静静坐在桌边,看着他在床上辗转难眠,幽幽叹息,“是你让我幸福的…”

是啊,是我让你幸福的,朱槿回答着,面上却再露不出笑意。

三天后,清瘦许多的商陆在晚膳结束后,对商母说了一句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事由母亲做主。”

商母商父欣喜若狂,她呆立住,摇晃了几下软软瘫倒在地。

那一刻她才明白,只要死了,不管多么刻骨铭心的爱恋,都会风轻云淡。

商母商父怕夜长梦多,以最快速度的定了婚事、婚期,三个月后,在她身死五年后,男子大红喜服加身,迎来了娇憨的新娘子。

看着两个大红身影拜天地,朱槿惨白着脸静立在他们背后看着,脑海里想起的是,在她死后,他也说过,这一生,除了她,再不会娶妻。

几个月以来无处发泄的满腔思绪愤nù

,一个人孤寂的四年,在他们喝交杯酒时爆fā

,朱槿愤nù

质问出所有问题,叫得歇斯底里,骂着他打着他,却毫无用处。

那只是她的世界,她孤寂的世界。

看着他们相对而坐,对望,红衣红烛,朱槿斯歇底里大喊,“那是我的,是我的…”

强烈的执念,眼前一黑,再睁眼,对面坐了商陆,眼角晾过身上的大红衣,朱槿浑身一震,她竟然进入了新娘子的身体里!

所以朱槿,你还可以幸福是吗?

眼泪迅速涌上,那一刻,朱槿内心百味陈杂,激动惶恐期待让她颤抖着唇发不出声音,眼前一片模糊,她情不自禁伸出双手去碰商陆的脸,却被商陆避开,商陆用陌生复杂的目光看着她,道“…我会好好待你。”

是承诺,可是说得太过认真,失去了激情。

是了,他的激情全部留给了她。

朱槿伸出颤抖的手固执的再次摸向她熟悉无比的脸,却中途被捉住,“夫人,安歇吧!”

原来再一次被他碰到,是这样的感觉。

朱槿感受着手上的温热热泪盈眶,再被拉回思绪时,身体已然躺倒在床上,商陆两手撑在两边,俯下身来。

温热的手解开了身上的衣服,颈上多了柔软的唇。

那是她最熟悉的唇,是她曾经忍着因为举止轻浮被嫌弃、被发xiàn

担惊受怕无数日子触过的唇。

心神刹那空白。

朱槿眼神空洞看着红如血的床帐,大睁着眼,滚下了两行大滴的泪。

第十章 连真

“朱瑾,朱瑾…”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焦急的呼喊声将朱瑾从遥远的记忆拉了回来,面前是两张担忧无比的脸。

连真面色焦急、惨白,眼神怯怯而闪烁的不时去看她的手,朱瑾低下头就看到商路紧紧拉着她的手。

商陆满目愧色,看她终于回过神闭眼不断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朱瑾,是我辜负了你,我知dào

你当初那样陪在我身边…多难受,可我更不能辜负真真…我会补偿你的,朱瑾,你放心,我一定会补偿你的…”

“你在说什么?我刚才恍神了…”朱瑾听着奇怪正要说什么时,却察觉到了脸上的凉意,挣脱他的手一摸,却发xiàn

满脸的湿意,自嘲一笑解释。

那份记忆,仿佛是一个刻在灵魂深处的噩梦,不论过了多少年,只要想起就会有这样无知无觉泪流满脸的反应。

随着时间流逝,她也不知dào

这样的反应是因为什么。

“我和阿陆要订婚了…”连真抢先一步低着头急急解释。

“朱瑾,我真的会好好补偿你的……”商陆本来张开的嘴因为连真的话闭上,伸出大手搂住连真的肩膀安抚,眼睛看向朱瑾道歉。

那双眼里的歉意无比真实,说得也无比认真,看着他们神色、动作,正擦着脸朱瑾却忍不住轻笑了出来,“呵…”

是那种看到忍俊不禁的场面而失笑,却又无比无奈的笑,一瞬而逝。

朱瑾看着低着头的连真微微摇了摇头,再看商陆眉头就几不可见的微微皱了皱,说话的语气也充满了随意,带着淡淡的敷衍意味,“没什么对不起的,也不存zài

辜负,那是我自己的选择,我自己负责。至于当初的我什么心态你不可能理解,所以才会说出补偿这样的话,以后还是不要说这样的话了,那不是能补偿的。”

朱瑾说话间,连真的头慢慢抬了起来,看向说话的她眼神闪烁,朱瑾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以后不用来了,我学得差不多了,这几天这样折腾自己,想来心里应该舒服些了。”

“朱瑾,你还是喜…”商陆依旧惨白着脸,仿佛没听到朱瑾的话,脑海里一直是朱瑾刚才眼神空洞流泪的样子。

“商陆,在我眼里,你是即便世上只有你一个男人,我也宁愿一辈子孤身的人。”朱瑾打断了他的话,面容一沉,语气沉重,“你没用你那些手段来对付我恶心我,我今天也就和你说实话,请你不要说出无谓的话来。”情情爱爱的,离她太远了,还不如说清,省得平白污了耳。

污了眼,已然足够。

商陆听了面色一阵青白,嘴动了几下却再说不出话来,原本想好的那些话也再说不出口。

连真即将成为她想做的公主,梦想成真,而原本是公主的朱瑾,被困牢狱,多余的话、明显会让朱瑾的请求他哪里说得出口。

朱瑾视线落在词典上,懒得看他们,场面一时陷入沉默中。

“姐姐…”“阿陆…”静默中,连真怯怯又委屈的声音突然响起,白嫩微胖的两只手随着叫声一只抓了一个,小心翼翼的揪住他们的衣角。

朱瑾低头看了眼衣角的手,抬起头就看到连真颤抖的小嘴以及泫泫欲泣委屈无比的眼睛。

朱瑾眼睛微微一咪,而商陆回过神则是立kè

满脸紧张,叠声问到,“真真,怎么了?怎么了?”

“你和姐姐…”说了四个字后消音,却表达了无限的可能,看听者所想所答。

“我们…”商陆一愣,立kè

反应过来,这些天来,因为朱瑾的出现,又因为受条件所限,他和朱瑾说话都没避着连真,她心思单纯,肯定不解害pà

又惶恐,要不是面临公主之事,想来早就哭了。

一时间又是自责、又是抱歉,可要解释一时竟然说不出来,他总不能说什么前世后世,嘴里的话说了开头两字也没了后文,倒是也有了千言万语无限可能之意。

紧紧看着他等着他解释的连真,眼泪迅速噼里啪啦就掉了下来,无声流泪着看了商陆又来看朱瑾。

商陆慌了神,朱瑾却神色不耐轻轻捉了她一直拉着衣角的手拿开了。

“姐姐…”哭得正欢的连真看着她的动作睁着大眼都忘记哭了,看朱瑾的眼里委屈不已。

“你快带她走,自己跟她解释清楚,以后要没正事只是来哭就别来了。”几天下来的接触,以及连真一直以来的表现以及本身性格,朱瑾本就不喜,这会看她竟然开哭便有些不耐,直接看向商陆说道。

解释那些可以让人浮想联翩的对话,以及他们的关系,都是商陆的事,她不耐烦解释也不想听他们哭哭闹闹加解释。

“好。”商陆只能也只有点头的份,“真真,我们先走,我回去和你说,你姐姐在这里本来就烦,我们别烦她了。”

“我没有想烦姐姐,就是这几天姐姐都不理我…”连真立kè

解释,看朱瑾依旧没看她也无动于衷,心里无比委屈,可想到自己要替代她做公主,咬了咬唇,忍住了泪意,胡乱擦了擦泪停了哭。

以后她会像从前姐姐对她一样对姐姐好,也会宽容姐姐的坏脾气,时间长了,姐姐就会原谅她,理解她不是故yì

抢占她的公主位置。

想到明天的事,连真看了看商陆一副马上走不打算说的样子,忍不住咬了咬唇,从随身的提包里拿出了一本笔记本。

“姐姐,这是你的笔记本,你平时总爱写,是妈妈让我给你的。”早该给姐姐了,却因为她想看,拖到今天才给,“妈妈的身体好了很多,说抽空会来看你的…”

连真还要继xù

说什么时,商陆却阻止她继xù

说下去,神情复杂拉着没能说出想说的话而不满的连真离开了。

朱瑾微微蹙眉看着他们离开,片刻后低头看了看,打开了手里微微破旧的笔记本。难得一见的手写字,笔迹比毛笔要细很多,写出了清清秀秀的小字。

笔记本应该算是学习笔记吧,上面满是学习要点、重点,朱瑾翻着翻着,第一次认识了连楠这个人。

和听到听说的连楠不同,学习笔记里的连楠,只是个简单、认真、努力、乖巧的女孩子。

(亲们,不好意思,又更新晚了,这两天加班加疯了…明天可能还要继xù

加班,弄不好后天可能都要加班,饭饭只能尽量保证早点更新~~~不好意思了~~~)

第十一章 女王

因为不是她那个时代的公主,所以连楠可以简单,可因为她妈妈怀她时已是女王,,她还在妈妈肚子里就备受瞩目。出生第一天就开始备受关注,可以说是从小在世人的眼光下长大,小时要懂事可爱乖巧,大了要娴静知性美丽大方。从一出生,她的教育就被提上日程,礼仪、社交、外语、刺绣、琴棋、书画、厨艺、音乐、花艺、服装等等,都是她必须学习的内容。

她长到二十一岁,就学了二十一年。

整整二十一年,她没让全球人失望。

整整二十一年,都是在为公主这个身份而活。

突然有一天,被剥夺了公主身份,想她失去活下去的心也不无可能。

朱瑾合上笔记本,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个简单、认真、努力、乖巧的孩子,也和从前的她一样傻。

第二天,商陆和连真没来,却来了连楠的母亲赫连蓝女王。

赫连蓝看着才三十出头的样子,着装低调内敛,却无法掩盖她的雍容华贵,看到她进来,监狱负责人站起来和赫连蓝告别,毕恭毕敬,那种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尊敬,让和他擦肩而过的朱槿多看了两眼。

待走近再看赫连蓝时,朱槿忍不住一愣,赫连蓝和她长得很像,只是瘦得厉害。

虽然赫连蓝略施粉黛,妆容无可挑剔,可病容难掩。和朱槿看向她的目光不同,她的目光里是沉甸甸的母爱。

只是一个眼神,朱槿就知dào

自己之前误会了,她以为连审判时家人都没出现是关系一般,如今看来连真的话没有掺假,连楠的母亲确实病了。

“怎么又瘦了?是吃得不好吗?”朱槿才想着,手已经被拉住了,和天下万千母亲一般,看见自己的孩子总觉得她瘦了,第一时间关心的吃得好不好穿得暖不暖。问着话脸色却因为手心的触感微微一滞,眼神不自觉看向朱瑾的手。

“挺好的。”朱槿注意到她的目光,回答得很是简短,瞬时微微用力就抽出了自己的手,恭敬朝赫连蓝低头道“您请坐。”

态度自然有礼,实在无可挑剔,却让赫连蓝僵了片刻,才依言坐了下去。朱槿却没注意到她的异常,她的心里也在想事。

她是朱槿,不是连楠,不说她对原来的连楠不了解,就算了解,她也不是真的连楠。只要面对的不是连真那样迟钝有着自己心思的熟人,都会察觉她的异常。眼前的是连楠的母亲,想来对连楠更是了解,进入别人身体遇到的问题,这一次比从前任何一次都大。

因为她离不开这个身体。

朱槿安静坐着,等着她开口,她从小没有母亲,母亲是什么样的人都是从别人身上看到的,此刻面对赫连蓝虽觉亲切,可无论如何也无法把她当做母亲。按赫连蓝的年纪,于她也就是个晚辈,连当做长辈都有些荒谬,可她也只能把她当做长辈等着她吩咐训言。

“楠楠,你在怪妈妈是吗?”朱槿想不到,赫连蓝开口说的是这样的话。

“妈妈知dào

你委屈,可妈妈也没有办法。”声音低沉,满含无奈自责,“是妈妈害了你,从小教你如何对丈夫好,做一个好妻子,却从没教过你他不好时你该怎么办…”

赫连蓝看着疏离冷淡的女儿,心中绞痛,说着说着眼泪就怎么也控zhì

不住,哗哗淌了下来。

“是我害苦了你,从小教你做个不让大家失望的完美公主,让你为公主这个身份头衔而活,到头来却保不住你的公主身份,是妈妈害苦了你…”

“您别哭了…”朱槿看着擦着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完的赫连蓝心中一叹,靠过去拿出衣兜里才做出来不久的手帕递给赫连蓝,“您擦擦…”

赫连蓝泪眼朦胧看着眼前的手帕,压抑的哭声再忍不住,一把抱过朱槿,“对不起…楠楠,对不起…”

因为历史研究知dào

从前的古人用手帕,历代公主就被教育着习惯用手帕,不用那世人都用的更方便的软纸。因为公主是作为星球形象、素质的代言人,历代公主就从小被教育得任何时候都要有礼貌有素质,所以公主不能有愤nù

不能宣泄不满,永远有礼面带笑容……

她的楠楠从出生开始就以公主标准被教育,做了整整二十一年公主,如今公主身份被夺,可却无法摆脱刻在骨子里的公主印记,就这样在监狱里活着……

朱槿被她哭得动容,想到自己的父亲,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抬起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却不知该说什么安慰这个悲伤自责的母亲。

她的女儿连楠也许再回不来了。

“…审判那天晕过去醒来后忘记了很多事情,连人都忘得差不多了。”等赫连蓝止住哭声安静下来,两人才再次说上话,朱槿看着她一直自责,连她的变化都说是她的责任时,忍不住开口解释。

“什么?”赫连蓝愣愣看着她反问。

“从前的很多事、人都忘了。”朱槿重复,看着赫连蓝红肿的眼睛及眼底的青色心中一软,“您别太自责,我现在也挺好的,牢里也清静。”

“楠楠,你说忘了人忘了事忘了人是怎么回事?这两天你妹妹回来我问你的事,她总是支支吾吾的,是不是因为这个事?”朱槿的安慰赫连蓝听不到,只听到了前面的一句。

“就是忘了所有的事,包括您。”朱槿答得很快,“也许以后会记起来,只不过目前是全部忘了的。”

“忘了所有事吗…”赫连蓝看着面目清冷的朱槿,脑海里闪过巧笑倩兮的女儿,心如刀绞,颤抖的手轻轻抚着朱槿的脸,怔怔流泪,“忘了也好…”

“忘了也好…都忘了…都忘了重来…”

朱槿避开她的目光,低垂了眼。

她避开了目光,却避不开拥bào



赫连蓝把朱槿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我是你的妈妈,以后只做妈妈,你什么都不用怕,一切有妈妈…”

小女儿连真一直羡慕姐姐,觉得姐姐是公主真好,同样是女儿却不能做公主的小女儿一直和她和姐姐有隔阂,却不知,她姐姐也一直羡慕她。羡慕她可以尽情玩乐可以自由自在,可以尽情和她撒娇,单纯做她的女儿。

第十二章 消息

公主的身份,让她得到很多,也同时失去很多,包括来自妈妈的纯粹母爱。

从前,楠楠为公主这个身份而活,如今被夺,也许忘记一切是最好的结果,最好的开始。

以后,她可以毫不顾忌的只做楠楠的妈妈,给予她最纯粹的母爱,给予她只作为母亲而是女王给予公主的一切,让她成为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多谈几次恋爱,再结婚生子。

再不让她对一个男人死心塌地。

也再不草率,还没彻底调查考察好啊,让类似赵俞这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男子再近楠楠的身!

赫连蓝平复情绪找到新目标后,就提起精神和朱瑾说起了她身体刚恢复就来探望她的原因,“楠楠,王室这边,已经决定了,会由你妹妹继任公主。”等开口了赫连蓝才发xiàn

这话说得艰难,即便知dào

女儿失忆,却还是说得艰难。

“哦。”朱瑾却没太多情绪,只是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点点头,怪不得昨天商陆和连真表现那么奇怪,却原来是因为要做公主了。

“是需yào

我做什么吗?”朱瑾等了片刻,看赫连蓝没了下文,忍不住去看她,就见她一副愧疚无比又欲言又止的样子,想到昨天商陆和连真脸上同样的表情,一瞬间就知dào

了其中关键直接问道。

“果然是忘了。”赫连蓝看着朱瑾的表情,一下子复杂得朱瑾想不到形容词。

“……您说说看,需yào

我做什么。”朱瑾没接她的话,也有些不忍心看她的眼睛。

“也不需yào

特别做什么,无非就是说几句话表明一下态度而已。”赫连蓝勉强恢复笑容。

“这次事出有因,安排也急,明天就是你妹妹的公主加冕日,因为现在外面还是有很多你的忠实粉丝,对你妹妹继认公主的事很是抵抗,少不得你帮她开口。”

赫连蓝听见自己理所当然说完要求,看着平静的朱瑾脑海里突然浮上昨晚小女儿的抱怨、流泪的样子,有一瞬间的呆滞,随即,心就突然狠狠一悸。

小女儿因为微微不如意就抱怨、哭泣,不管大小事只要她会介yì

,就不能去烦她。而大女儿,面对做了21年的公主,让她为继公主说话,她用了‘也不需yào

特别’‘无非’这样的话语,仿佛真的只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

可,这样的事,在小女儿那,却是大得逆天的大事,是她长到十九岁,也从来不用面对的事……

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从什么时候开始,历来觉得自己对两个女儿最是公平的自己,已经如此明显区别对待两个女儿了。若是换做对小女儿,她绝对开不了这口,可是面对大女儿,她理所应当的觉得她应该如此去做,却从来没想过大女儿会不会委屈难过

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赫连蓝,突然失语了。

面对大女儿,心中纵千言万语,最后到了嘴边也依旧只有‘对不起’三字。作为妈妈,对女儿有着说不完的‘对不起’,这算正常吗?

正常不正常暂且不论,如今,是她连道歉的地都没有了,面前的大女儿,忘记了一切。而她面对这个失忆了的女儿却还要继xù

说,说她要做的事,干巴巴解释,“你妹妹从小被我惯坏了,到现在也不懂事,一门心思要做公主,你也不用和她计较,等她做了真zhèng

的公主,就知dào

公主的不易……”

赫连蓝心中只觉无比荒唐,最终没办法多说,迅速停下了话头。

平静了片刻,转移了话题,恢复了正常语调,细细嘱咐朱瑾,“你妹妹那有我你不用多操心,不过你的众多表姐妹、表兄却是要多注意的。赫连王室家族下的连姓的旁支很多,不管妈妈这一辈还是你这一辈,优秀的人都很多,他们从小跟着学习传统文化,为的不也是有朝一日有机会能做王子、公主。只不过,王子、公主不是谁都能做的,王子、公主是未来的国王、女王,除了自身教育出身也很重yào

。近千年来,传承的一直是我们嫡系,而且讲究嫡长。”

赫连蓝说得涩然,她的女儿曾是历代公主中做得最好最受欢迎的公主之一。不过这涩然只是稍纵即逝,女王嘴里嘱咐的话没停。

“当年你小姨妈也像你妹妹一样,只不过她最终也没机会做公主。之前因为你占了嫡长,她就算酸也还知dào

控zhì

,可自从你出了事,这段时间没少闹腾,说你表姐连翘不管哪方面都比你妹妹优秀,连翘做公主才最合适。”

看朱瑾听得认真,赫连蓝爱怜一笑,声音更加温和,“你小姨妈和你连翘表姐闹腾归闹腾,却没多大威胁,有威胁的还是你其余的表兄妹,他们学习了传统文化,可也丝毫不耽误正常课程,虽然他们做不了王子、公主,可在他们的工作领域却很出彩。他们能力、心机都不差,有的甚至声望都高,如若不是因为出身限定,做个公主、王子也是绰绰有余。”

“你小小年纪占了公主位,不管面上是什么,心里对你有恨有怨的不少,现在的你是他们最好的攻击目标,连同你妹妹的公主位,他们也是能拉一把是一把,会想尽办法拉下去好自己上位。所以你一定要注意,不要被人欺了,也不能被人利用了。”赫连蓝叮嘱得无比仔细,说到这里她想了想。

“说到这,我就想起了你慧儿表姐,依照她以往的作风,她这次肯定还是不会放过机会,一定亲自前来这里采访你。楠楠,你记着,不管她说什么你都不用再道歉,这些你之前都做过承shòu过了,如今公主身份被夺,你只需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采访?”朱瑾就想到了在法院时遇到的情景。

“恩,你慧儿表姐是近两年风头最盛的记者。”赫连蓝点点头,“提的问题总是很尖锐,可是问的都是大家都关心的问题,所以很多人买她的帐,又因为被问的人一般也得到过沟通,这两年倒是越发得yì

了。”

“我…之前在她手里吃过亏吗?”朱瑾自然听出了赫连蓝的潜意思,这位慧儿表姐自然不会提前和她打招呼,而且听她的话是连楠之前还在她手里吃过亏。

第十三章 大夫

“之前是的。”当初连楠被她问得逼得痛哭道歉呢,赫连蓝犹豫了片刻再次点点头,点完就立kè

安慰朱瑾,“不过这次你不用怕,明天日子特殊,她于情于理不会表现太过,你只需坚持本心即可,无论何如,她也是个不错的记者。”

“我知dào

了。”这个慧儿表姐看来不简单,朱瑾点头后嘴角却微微往上翘,女王、慧儿表姐这样的记者,是这个世界里女性代表,她们因为自己的能力受人尊敬,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受人尊敬。等她刑期满了出去了,她也要做个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女大夫。

“知dào

了就好,你明天要不想回答问题就直接沉默。”赫连蓝说着看到朱瑾嘴角的笑,愣了一下,想了想不禁试探性问道,“楠楠以后想做什么?”从前公主就是她的职业,现在她有了想做的事了吗?

“大夫…医生吧。”朱瑾眼睛一亮,看了看赫连蓝,看她满眼都是关心,脱口而出心中的答案。

“医生?”赫连蓝一愣,想不到朱瑾会说出这样的答案,愣了片刻,看着朱瑾平静认真的面容,想到她失忆,这答案也就不奇怪。

不管朱瑾想做什么,她能有自己的理想,不再颓废就是最好的,赫连蓝心情终于晴朗起来些许,突然开口问道,“楠楠,你知dào

我们为什么能一直传承下来不衰败吗?”

“不知dào

。”朱瑾闻言正在想出狱后做大夫的事,听了忙摇头。

“当初,你外婆曾和妈妈说过,我们嫡系一支能一直这样传承下来不衰败,是因为我们一直遵循‘坚韧’的品格,这是我们超越旁支连姓的原因。”

“今天见到你之前,妈妈差点没坚守住我们赫连家的‘坚韧’。”赫连蓝轻抚着朱瑾的头,“楠楠,我只希望你和你妹妹都能守住‘坚韧’这两个字。”

这是赫连蓝的希望,大女儿不用说,不管是今后两年的监狱时光,还是出狱后的生活,要面对的都要比常人难百倍。小女儿的人生才刚刚起步,今后走的路还很长很远。她希望不管她们能不能做医生、能不能做好公主,以后在任何时候都能记住‘坚韧’两字,将赫连家族的精神一直传递下去。

“我会的。”朱瑾想,‘坚韧’这两个字,早已刻在骨子里了。

赫连蓝和她说着话说着话,竟然靠着朱瑾就睡着了。

威严端庄的女王闭上眼睛后,一身的气势随着闭眼消失不见,只剩下脆弱。朱瑾看着赫连蓝眼角细细的皱纹、发白带青的脸色、眼底的青色,轻轻拿过她的手拔了把脉,最后也没开口叫醒她。

静谧的房间内,只有赫连蓝的呼吸声,一片安详。

而监狱外,一片喧闹争执。

继前楠公主大婚、蓄意伤人、被夺公主身份等大事件后,赫连王室再次明确推出了第二任公主。

前楠公主的亲妹妹,很少有人知dào

,官方发布的连真照片,让很多人提出了质疑,质疑这即将上任的真公主是否能胜任公主之职,质疑赫连王室的决定。

当然也有不少人抱着观望或者对连真这个即将上任的公主抱有期待。

连真长相平淡憨厚,透出的朴实和可爱,相比连楠的美丽优雅不同,无形中倒是拉近了和人们的距离。在这美女帅哥多如牛毛的时代,突然来了连真这样的,倒是更容易让人接受她。

所以连真晋升公主,除去部分人不关注不在乎,剩余部分的,一半喜欢,一半不喜欢,不喜欢的多半抱着怀疑,还有很多是不喜欢公主本身身份,也有一部分是因为依旧喜欢连楠。

连楠做了21年的公主,被大家喜欢信服,影响深远,如若不是伤害事件,可不是轻易被撼动的存zài



所以,连楠依旧是大家关注的,媒体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不可避免前楠公主又被提了起来,以她在法院、监狱的画面纷纷猜测她会是什么反应。

在法院上的被朱瑾诊出怀孕的方记者站在医院大厅等着丈夫办理出院手续,她在医院里整整修养了十天,情况终于好转,医生已经允许出院了。

看着医院大厅屏幕上的朱瑾,方记者控zhì

不住追随着她的影子,对于主持人话里话外虽然八卦着却无法掩盖的尊重,想到脑海里朱瑾那一双沉静的双眸,方记者微微一笑。

她直觉,那个从容冷静的女子,面对这件事、面对很多事,她都会淡然以对。

“等急了吧?我们走。”丈夫气喘吁吁跑过来,小心翼翼扶着她。

“不急…”方记者微笑,两人满怀希望走出了医院。

“你想要女孩还是男孩?”所有即将为人父母的都会问这样一句。

“都行,都想要。”丈夫轻轻把手放在方记者仍平坦的小腹傻笑。

“真贪心,走,回家。”方记者说着往前走,走了两步,挂在嘴角的笑却一滞,面色忽而发白。

“怎么了?”丈夫很快感觉到了异常,急问道,“怎么了?”

“疼…孩子…孩子”只是一瞬间,方记者的脸色却已经发白,弓着腰抱住肚子,瞬间便已满头大汗。

“方方,方方…”丈夫脸色也变了,一把抱起方记者又跑回了才出来的医院。

一阵紧张的治疗后,疼痛再次平复下来,孩子再次保住了,可是不管医生还是方记者夫妇却没能轻松。

“…需yào

全面进行一次检查。”这是医生说的话,随后他们就沉默进行了一项又一项的检查。

相比医院门前的憧憬热闹气氛,医院里的气氛压抑、低迷。

相同时间,赫连蓝的生活管家很久没听到召唤,前来查看时,朱瑾的半边身体已经麻了。等管家轻柔将赫连蓝安置在沙发里,朱瑾才动了动没有知觉的腿,和管家一起出了房间。

“楠小姐请用。”两人到了门口独立设立的‘秘书’室,管家已两鬓斑白,面容温和,对朱瑾很是恭敬,亲自端了水给她。

“多谢。”朱瑾正好渴了,接了立kè

喝了几口,想了想还是问道,“母亲这段时间睡眠不好吗?”

第十四章 穴位

“是不好,之前用安神药还有用,近几日安神药都没用了,一直在操心您和真小姐的事。”管家和连楠该是很熟悉,管家回答完看着比平时清冷的朱瑾,忍不住低声帮赫连蓝解释。

“女王陛下一直想来看楠小姐,只是需yào

处理很多事情,身体又一直不见好转。二次审判时,陛下病得厉害…”解释着他有些讪讪,“那段时间王室成了全球关注重点,陛下形容憔悴一直没法去公众场所。”

朱瑾听了颔首,思索着也没接话。

“楠小姐,您这边需yào

什么可以告sù

我,只要监狱这边可以,我都可以送来。”管家看她没接话也就没多说,而是转移话题问道。

“书籍可以送来吗?”朱瑾也没客气,立kè

问道。

“很多是可以的。”管家立kè

回到。

“那就好。”朱瑾相信这番话自然不是管家的意思,她将她需yào

的告sù

了他,也就等于告sù

了赫连蓝,她一定知dào

自己想要看什么书。

“母亲的睡眠不好除了吃药有穴位按/摩辅助吗?”朱瑾思考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赫连蓝这样因为大病初愈加压力导致的气虚、失眠,不管是安心养神的药还是补气血的药,适合赫连蓝吃的,朱瑾闭着眼也能写出来几个方子,可是眼下却不能写。

因为商陆之前提过一嘴,这个世界压根没有把脉、药材治疗,她写了也完全没作用,她能想到的就是穴位按/摩。

“穴位按/摩?没有。”管家根本没听过。

“太复杂的穴位按/摩我一时也不好教,我就说个简单、可以快速学会又有利于提高睡眠质量的方法,您看教你合适吗?”朱瑾沉吟了一下问道,赫连蓝眼底青色很严重,如果再不改善睡眠情况,到时会严重影响健康,不管是占了人家女儿的身体要尽孝,作为大夫,她也不能坐视不管。

“合适的。”管家立kè

点头,等回去他教会生活组负责相应工作的女工作人员就可以了。

“好,你请坐。”朱瑾点点头解释,“睡前用温水泡泡脚,再辅以足部按/摩,可以促进心肾相交,阴阳合抱,让睡眠达到最佳境界,来,请你拖一下鞋。”

“楠小姐?”管家原本乖乖坐下了,待看到朱瑾蹲到他面前,还要拖鞋时愣住了,拘谨坐着不解。

“我得给你按/摩一下,示意一下力道还有穴位位置,很快的,我们拖鞋吧。”朱瑾解释着伸出手

“不行,不行。”管家猛地站了起来,“我的脚…小姐怎么能碰呢?小姐就…就指点一下是哪里吧,我学得会的。”一直淡定的管家被朱瑾的动作惊住了,哪里肯让朱瑾给她示范。

“这没事的,我以后还想做医生呢,我只是示范一下,我示范了你才能准确掌握力道、位置,才好给母亲按/摩…”朱瑾劝,对于她来说,按/摩亦是大夫该做的事情之一,就算位置在足部也没什么。

“不行,不行,楠小姐你还是教教我,我自己按…”不过这事对管家是大事,朱瑾说什么都没用,倒是一下子把他惊得脑门冒汗,急得可以。

“好吧…我来教。”朱瑾看着他的样子只能妥协,心中只觉过意不去。

“好,好。”管家看她答yīng

了倒是松了一大口气。

“这里就是涌泉穴,在足底前中心凹陷处…”管家拘谨脱了鞋,无比庆幸自己没有脚臭,在朱瑾的示意下自己按,等有了朱瑾形容的感觉,又问了差不多的力道才罢。

过了涌泉穴,朱瑾让他撸起裤管,给他找了足三里穴,“外膝眼下3寸,胫骨外侧约1寸处,这里就是足三里穴,以这样的力道,按…”这次朱瑾倒是动手示范了。

等管家点头,朱瑾又拉过他的手,找出内关穴位置,“手腕横纹上3寸,两肌腱之间凹陷处,就是内关穴…”

“都是很简单的按/摩,说不定对母亲的失眠有用,还请你回去就教了人给母亲按按。”教好了朱瑾站了起来,管家很是松了一口气。看着告辞而去的朱瑾,满脸欣慰。

赫连蓝一觉醒来已是黄昏时分,“想不到会睡着,还睡得这么沉,楠楠呢?”来探望女儿的,想不到却直接睡了一觉。

“刚走了,说是到了晚饭时间。”管家立kè

回答,声音带着喜意,“女王陛下,楠小姐走前专门问了你失眠的情况,听说药不管用,教了我一套足底按/摩,说是有助入眠。”

“楠小姐可是真孝顺,为了您竟然要亲自动手示范呢,我一个老头子的脚她竟然都不嫌脏,我看着真是…您之前还说怕楠小姐怨你,依我看,怨你不可能,孝顺您倒是真真的。”管家平时沉稳,话也不多,这次没等赫连蓝问他就忍不住说了出来,他算是看着赫连蓝和连楠长大的,看到连楠如此孝顺,很是为赫连蓝高兴。

“楠楠吗?”赫连蓝听得有些发愣,她都想不到。

“是呀,就是楠小姐,您睡着了后一直靠着她,不忍心叫醒你竟然一直没动,我进来时她半边身子怕都是麻的。”管家絮絮叨叨。

“这傻孩子…”赫连蓝炸了眨眼,忍着眼里的泪意,说是忘了她了,见面时还那么疏离呢,可她做的事却哪里带了一丝疏离……

“她才说了想做医生,就开始捣鼓起来了,回去你教教,晚上回去我就试试,”等泪意退了,赫连蓝才再次开口。

“好咧,我记得可清楚了,一定教会他们。”管家立kè

弯腰保证,直起腰又笑,“我自己也按按,沾沾楠小姐孝顺您的光。

“还不知dào

管用不管用呢,都没听过…”赫连蓝谦虚着,眼里却满是笑意,“这孩子,竟然要亲手教你…”

为了她,竟然要用手亲自碰管家的脚教按/摩,这孩子…赫连蓝的心起伏着,下一刻又低落了下来,想到了朱瑾的手,“…楠楠的手了你也注意到了吧?短短几天就变得那样粗糙,还满是伤痕…”声音低落。

管家面上的笑淡了下来,“是…”随即低着头沉默。

“我们回去吧!”片刻后,赫连蓝终于站起身。

晚间,就算从来没听过那样的方法,可赫连蓝还是亲自开口,睡前严格按照朱瑾教的方法,泡脚、按/摩。奇怪的方法,奇怪的感觉,临时学习上阵按/摩的女工作人员还忐忑呢,想不到第二天就见到了难得容光焕发的女王。

女王气色好了很多,笑着对她说,“睡得很好,辛苦你了。”

第十五章 确认

而监狱这头,第二天一早就收到了女王陛下为庆贺真公主加冕送来的一大批治疗伤口的喷雾剂及护手霜,外加一大批纸质书籍,说书籍都是曾经连楠学习的,希望监狱能收下,让连楠可以一直继xù

学习。当然,更欢迎狱内人员一起学习,像喷雾剂、护手霜一样,都是希望所有人都能用上的。

因为书籍的内容都符合监狱书籍规定,监狱接到书籍后决定专门开辟了一间传统文化图书馆,狱内人员休息时间都能去看。

一屋子的书,足够朱瑾了解太多东西,这是赫连蓝连夜给朱瑾准bèi

的,等差不多时候她准bèi

再送一次医学相关的书。

剪花回来后用过早膳的朱瑾看着被郑重运来的书籍,嘴角露出笑意。

朱瑾按照往常进了工作间,绣了几天,因为花样简单加之她速度快,绣品即将要完成了,只需yào

收收尾就可。正安安静静收尾,就听到敲门声,朱瑾转过头就看到了推门而入满脸笑容的叶半夏。

“连楠小姐,你好。”叶半夏对朱瑾自第一次见面就很有礼貌。

“叶先生,您好。”朱瑾忙站了起来。

“请坐,请坐,不用这么客气。”叶半夏快步走了进来,比她还客气,待看到她前面的绣架,眼睛明显一亮,“连楠小姐在刺绣吗?”却没有坐下去的打算。

“是,就要完成了,在收尾呢,你请坐。”朱槿看他的架势没多说坐了回去,又拿起了针,下一刻叶半夏果然跟着坐到了相邻的椅子上。

朱槿抬头看了一眼,就见他正仔细看她的手,忍不住微微一笑。虽然他表现得不明显,一般人绝对看不出来,可她还是看出来了。这位叶公子对她的态度看似随意,可实jì

上面对她,他的态度不自觉带了恭敬以及些许小心翼翼,好像随时在观察她的反应、感受。

会下意识尊敬她,在乎她,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朱槿等着他开口说来意,可好一会了,也不见他开口,抬起头再看了他一眼。

“咳咳…这样绣眼睛会不会酸吗?手会不会疼?”叶半夏正情不自禁看得发呆,因为她突然抬起头,嘴角的笑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快速垂下眼帘,为掩饰自己的失态咳开紧绷的喉咙快速开口。

说完自己愣了一下,又接着不自在咳了两声后,面上已恢复正常,好像没察觉自己的失言,随意看着朱瑾等着她回答。眼露恰到好处的好奇,面色平常,朱瑾却一眼就看到了他通红的双耳。

“我不会一直绣,在手疼、眼酸前歇息。”朱槿嘴角的笑稍瞬即逝,垂下了视线,仿佛没注意到他的异常一般如常回答,好像叶半夏提出的问题很合理。心里却忍不住微微一叹,到底年轻。

不管他表现得多自然,总会露出些年轻人特有的动作、反应,不像她,看着年轻,才二十出头,可内里却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妪。冲动、脸红,早已远离。

“哦,那就好。”叶半夏自然不可能知dào

她所想,看她的样子松了一大口气,恢复正常后进入工作状态。

“你知dào

今天是新公主加冕的事?”叶半夏并没有啰嗦,直接开门见山问道,按理在监狱里的朱槿是不该知dào

的,可她身份特殊,加之今天也需yào

她开口,知dào

也正常。

“昨天知dào

了。”朱槿点点头。

“新公主加冕是全球性的大事件,虽然真zhèng

加冕仪式只有一个小时,不过如不出意wài

,媒体会全天直播,你可以观看加冕仪式直播吗?”审判前连楠情绪不稳,加之几天前才出过那不明不白的违规事件,导致监狱方面在收到王室及媒体的采访请求时也没有贸然答yīng

,而是先请系统心理导师前来确认连楠心理状态,请他们判断是否可以采访。

叶半夏是近两年系统内年纪最小却最优秀的导师,连楠上一次出事是他来,所以这一次也是他前来。叶半夏见过之前的连楠,加之这一次见到她后的反应,知dào

她的情况目前来看还算稳定,所以也没拐弯抹角。

“可以。”朱槿毫不犹豫点头,因为商陆,朱槿知dào

了直播的意思,和对定位仪一样,对这些新事物正在接受、适应。

“新公主的加冕仪式在上午十一点,十二点加冕仪式结束,女王和新公主都会进入休息阶段,这个期间,媒体会前来采访你,到时候你可以开口支持新公主吗?”叶半夏的问题再进一步。

“我会说我认为该说的。”朱槿想了片刻回答,如今的她并不适合出言支持,支持了反而出反作用也说不定。

“不会说什么反对的话吧?”叶半夏听了她的回答,理解她说的什么意思,不过还是确认了一遍,这是全球的大事,马虎不得。当然,他也只要确认这一点,至于要说什么具体的话,就不再他操心的范围内了,毕竟连楠小姐对如何回答记者的问题,比他专业多得多。

“不会。”朱槿摇头。

“那就行。”叶半夏放心点点头,和朱槿说起了其他的安排情况,“虽然来采访你的媒体和采访内容都被限定过,不过也许也会有意wài

情况,如果碰到你不想回答的问题或者想提前退场,你只要和我说就可以,我今天会一直跟着你。”

“好。”朱槿点头。

“…需yào

我和你说说记者大概会提的问题吗?”朱槿太好说话了,算是叶半夏近年遇到最好说话的犯人,叶半夏看着手不停点头不断显得异常娴静乖巧的朱瑾,微微一笑,咽了咽口水才接着说道。

“需yào

,麻烦你了。”朱槿再点头。

“第一个问题问的肯定是…”叶半夏眼睛一亮,他该做的其实已经做完了,最后一个问题他其实不该开口,可想不到朱瑾还是点头,想了想也开口了。

朱瑾一边听着一边收尾,不时点头问上两句,倒是让叶半夏松了一口气。他不知dào

连楠的芯里换了个朱瑾,看朱瑾听得无比认真,心中忍不住感慨她教养好。

等叶半夏再说不出来什么时,朱瑾的收尾工作也完成了,检查没有问题后,朱瑾从绣架上拿下绣品,仔细叠起来,放进一旁的精美盒子里。

“那我们现在就去开放室吧。”叶半夏看见盒子下方角落博物馆标志,打定主意等展览时一定要再仔细去看。

“嗯。”朱瑾盖好盒子往里推了推,站了起来。

第十六章 荒谬

开放室在朱瑾所待工作室的楼层隔壁,朱瑾和叶半夏刚下电梯,叶半夏身上突然响了起来,却不是定位仪那样的声音而是悠扬的音乐声。朱瑾条件反射性看向叶半夏,以防叶半夏也突然倒下。

不想叶半夏却笑着对她说‘不好意思’后,从衣领处拿下一黑色扣子别在耳朵上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朱瑾微微皱着眉,听着叶半夏一路自言自语,猜测也许是和谁在说。

这世界很多东西都很神奇,朱瑾正想着,脚下一痛,无奈之情一闪而过,想又坏了,想停下脚步却一时停不下,就等着额头出来剧痛呢,却在这时听到走在身旁的叶半夏叫了一声“小心”,随着声音传入耳朵,额前突然多了一只手,手也猛地被拉住了。

额前的手险险帮着挡住了朱瑾撞向玻璃的额头。

“连楠小姐,你没事吧?”叶半夏正通话一个分神就见朱瑾偏离了自动门的范围,一头撞向了玻璃墙,两个箭步过去,想也没想拉住了朱瑾。

“没事,多谢你了。”朱瑾道着谢退后一步,巧妙挣脱叶半夏的手,男女授受不亲这观念虽然随着年龄增长、经lì

而淡化,更因为她是大夫,所以在这个好像没什么男女大防的世界里得以不慌不忙,可若不是诊病、意wài

事故到底不好一直亲近。

说完朱瑾忍不住伸出手触了触透明无暇几乎可以当做不存zài

的‘玻璃’,她到现在也没有习惯这毫无存zài

感的玻璃,一个分神不注意就会撞上去,之前就撞过一次。

“没事就好。”叶半夏仔细看她的额头,看没红呼出一口气,又忙着道歉,“不好意思,我不该这时候接电话的。”

“不,是我不好意思,走神了,谢谢你。”朱瑾更不好意思,悄悄动了动脚,脚趾一下子没注意踢得有些疼。

“脚被踢到了吗?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虽然朱瑾没表现出来,可叶半夏还是注意到了,蹲下身面色焦急就要去查看她的脚。

“没事,就是踢了一下,现在都不疼了,不用去了。”朱瑾退后了两大步,躲开了他的手,女人的脚,一生中除了丈夫谁能看,即便老了最多也就儿子能看。

刚才的接触朱瑾没怎么在意,可这脚,即便老了,也还是在意的。

“我就是想帮您看看有没有受伤…”叶半夏看到她的反应一愣。

“没有受伤,真的没有,我们走吧。”朱瑾因为看着他的神态间是无法作伪的紧张,虽然态度明确,语气却还算温和。

说完朱瑾就先走了两步出了门,脚步轻盈如常。

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她真怕他坚持查看,虽然即使真看了碰到了,老人家了,也不存zài

和前世里一些女子一般做出什么反激的动作以证清白,可如今不到那地步,他们又不是大夫病患的关系,那就绝对不会让他看。

“没事就好。”叶半夏看着才放下心跟上,才走了两步,正松口气,突然就听到朱瑾问道,“我们以前认识吗?”

“不认识。”叶半夏几乎是立kè

瞬时就摇头否决了。

“哦。”朱瑾看了他两眼不在说话。

“叶导师、连楠小姐,你们来了。”偌大的活动室已坐了不少人,一般情况下相隔十几年或者几十年才会有的特殊日子,全球上下一般都会关注支持,且不管什么单位什么身份,在这样的日子总是热闹的。

监狱里遇到这样的日子对服刑的人也会来个放假,给些特殊的宽容。今天,就是如此,朱瑾他们进来时早前就齐聚过来的人都在饶有兴趣看着四面墙壁上的屏幕。女牢头看见他们进来,站起身招呼到,“来,来这坐,今天是大日子好日子,我们集体休息,看看公主加冕盛况……你们顺便可以相互说说话。”

女牢头说着就想起朱瑾从前的身份,把没说完的话迅速咽下结了尾。

可她该说的已经说完,不管是早知dào

消息还是才知dào

消息的服刑之人,所有人的目光搜的一下,全部齐聚过来,落在了朱瑾的身上。

朱瑾的目光却落在屏幕上,落在屏幕上的连真身上。

屏幕上,连真zhèng

着在朱瑾看来有些不伦不类的所谓古服,“…连真小姐正穿着公主古服正装,和前楠公主从前穿的几乎一模一样…”

公主正服款式繁杂,由王室所属服装制作组负责手工制作完成,一般情况下一套也需yào

三个月才能完成,连真的公主正服要现做自然赶不及,只能将给连楠做好备用的正服拿出来改改应付。连楠事件一出,对王室所属工作室工作人员冲击都很大。

和朱瑾一样看着连真身上的古服正装无奈的还有没在直播画面,却站在连真旁边的商陆。商陆此时的身份是连真的近身官,会处理连真的很多事,也保护她的安全,这一份职业也算是世袭的,祖辈父辈做的一直都是女王、公主的近身官。

之前赫连楠的近身官因为连真的缘故,他没做,等确定连真要做公主时,他已火速入职。因为恢复前世记忆又遇到朱瑾,忙来忙去的,他清瘦了很多,也老成了很多。

有两世记忆,两份记忆都是亲生经lì

,可慢慢他的语言、行为、思维都偏向了前世的习惯。按理,这一世的经lì

要更近些,可他脑海里记忆深处最清晰的还是前世的一切。自从恢复前世的记忆,前世的那些经lì

仿佛又重新经lì

了一次,从青年时代到老年的一切历历在目。

商陆看着盘起头发着古服的连真,仿佛又看到了连真前世的样子……

他甚至有种错觉,看着今生的一切时,仿佛有一种看另一个人的错觉,唯一不变的是妻子,是朱瑾。

“好了。”王室服装部工作人员的声音打断了商陆荒谬的感觉,回过神就发xiàn

连真zhèng

满含期待看着他。

“很好。”商陆点头给出肯定评价,看着连真满足的笑脸嘴角忍不住也露出了笑,“等以后给你设计更正统的古服。”恢复前世记忆,他就知dào

了这个世界就是他前世的后世。

第十七章 历史

恢复记忆以来他一直在忙朱瑾、连真的事,因为朱瑾那特殊的经lì

,想的最多的也是这些儿女情长,等以后连真的公主之位稳定下来,也该慢慢开始纠正、完善错误的传承,找回遗留在历史长河中的文明、传承。

“读史以明鉴,察古以知今。”寻回自己的根,找到自己的传承、文明是如今华人一直努力也必须要寻回的。

商陆恢复前世记忆后,每每想起自己知dào

的历史,都忍不住嘘嘘感慨。

前世生活的所有人永远都想不到,社会发展竟会发展到如此地步,发展到了搬迁原来居住的蓝星,来到漫漫星际文明中。

按照公元纪元纪年方法,他前世再往后一千多年间,社会发展、蓝星人口剧增,科技文明发展的同时,环境污染以及能源枯竭两大问题也同时出现。蓝星环境越来越恶劣,自然灾害、疾病频发,严重影响人类健康,再过了百年,蓝星的自然环境便越发差了,生活环境极度恶劣。

人类终究将幻想再次搬上现实大舞台,开始航空、太空大发展,以期找到新的适合人类生活的星球。随后近千年的时光,各国人类都在寻找外星球,航空发展空前,也真找到了适合人类生活的星球,可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抢夺星球大战、寻找新星球以及和新发xiàn

的星际文明的接触接轨,耗时几百年。

等一切尘埃落定,局势稳定下来时,已是公元3000年,蓝星环境的恶劣超乎想象,早已不适合人类居住,地球人口剧减,各国各文明忙着分批转移地球物种、物资以及人,正忙碌着,蓝星因为一场酸雨,犹如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压倒了蓝星,致使彻底崩溃。

人命关天最是要紧,除去先行运走的地球物种以及部分书籍资料,原本打算运往新的星球水蓝星的物资,都为人类让道,太空飞船丢下身外之物,带上能带的所有人往水蓝星而去。

水蓝星,就是如今商陆他们生活的星球,由华人后人居住。

后来,回去蓝星运蓝星物资的飞船无功而返,因为物资已全部消失被毁。

那些物资,就是华人最重yào

的文明承载物,因为它们的丢失,导致华人丢了自己的传承。这个道理,是后来华人自己慢慢才琢磨明白过来的。若不是选定了水蓝星做移居星球测试时,将蓝星因为恶劣环境先保存起来的物种试着种出来、养起来,蓝星的痕迹怕是会消失得更彻底,更不要说文明传承。

当然,丢失自己的文明传承,上述原因只是一部分,虽然这就是历史记载主要原因,可以商陆的身份还是知dào

,其实还有个更大的一个原因,就是那些文明、传承他们自己丢弃了,在社会快速发展下,追求他族文明,导致渐渐丢失自己文明传承。

自己种下的苦果自己承当,来到漫漫星际文明中,在注重传承的时代,标榜自己有七千年历史传承的华人,却因为丢了太多自己的文明传承,说出去总是没那么硬气。也因为拿不出自己特有的文明,在外星面前,并不那么受尊敬。

对此,商陆是气愤又无奈,前世的他可从来没想过他们的后代会面临这样的情况。毕竟前世的时候,华夏是赫赫有名扬名内外的泱泱大国、礼仪之邦,不说那些其他星球文明生物如何,就那些和他们一样来自古星球曾是华夏属国,都是被华夏教化给予文明教导,文明起源皆来自华夏的属国,可如今,这些属国后代却跑到他们炫耀自己的‘正统’传承。

多么不可思议的事,多么的可笑,可却实实在在存zài

着。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华人走到今日这一地步,要改变亦不是几年间达成的,需得徐徐图之,好在他还年轻,有的时间。一步步来,总会有成效,就如同如今慢慢进入最佳状态的王室制度。

初来到水蓝星时,哪里有什么公主,是后来受环境、情形所迫,通过多年探讨,检讨从前,才有了王室、女王、公主这样专门传承文明的存zài



商路跟着端庄、严肃的连真,边小心护着她往房间外走边如是想,看着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的连真,心中斗志满满。

“阿陆,这衣服可重。”下一刻,连真就打破了‘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的错觉,连真动作不变,小嘴微微动了动,细细轻轻的声音就飘入了商陆耳朵里。

“加油…”商陆微微一笑轻声给她打气。

“嗯。”连真答得很有力,让另一边的礼仪女官听得嘴角微翘,微微低头提醒连真,“请小心,要上楼梯了。”

“谢谢。”连真微提裙摆,稳稳而上,虽然有心理准bèi

下一秒身体还是一震,公主馆外人山人海,在她出现那一刹那,尖叫声、鸣炮响彻天边。

一下子从安静的公主馆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公主…”“公主…”呼喊声从男女老少不同年纪不同身份的人嘴里发出,汇成了一股非凡力量,震得连真心跳加速。

公主馆到女王宫殿由平整石头铺成的大道因为公主加冕而开放,在报名者中选出来的几千名观看者汇集在大道两侧,争相看连真这个新鲜出炉的公主。

“请下楼梯。”连真因为眼前的人山人海的呆愣迅速被礼仪女官打破。

连真咽了咽口水,提起裙摆小心翼翼又保持端庄下楼梯,走到最后一个楼梯时,脚下突然崴了一下,脚下不稳突然向一旁歪去…

“噗…”屏幕这一头,坐在朱瑾对面所有人中唯一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正喝水,看到这一下子喷了,嘴里的水倒是喷得不算远,只是被呛了一下咳嗽起来。

“您没事吧?”朱瑾立kè

站了起来。

“没事…咳咳…”老人摆手,眼睛还盯着屏幕,连真已经被眼疾手快的商陆扶住了,礼仪女官面上的惊色一闪而过,笑着看了眼不好意思的连真抬头笑道,“…公主正服繁杂,长又重,一不小心就会被绊倒,我记得当初女王在公主加冕时也踩了一脚裙子,差点没摔倒。”算是帮连真解围。

“差一点点了…”连真小脸煞白,看了眼商陆,看到他眼里的沉静才快速平静下来,皱脸一笑,配合礼仪女官的说辞,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表情一派天真,倒是让现场的和看直播的人忍不住一笑。

“请入座驾。”礼仪女官的笑容、礼仪均无可挑剔,笑着提醒连真,和商陆一起帮她坐上满是鲜花的古董车里,看连真颤抖的眉毛知dào

她紧张,心中一叹边扶着边温声开口,想让她轻松些,“您小心,这正服太重太厚了,幸亏这加冕日子选得好,当初楠公主加冕时是在七月,两个小时她就被汗湿了,全身湿哒哒的好不可伶。”

“是吗?我不大记得了。”连真微微一僵,扯了扯嘴角露出勉强的笑,站好扶稳没看礼仪女官。

第十八章 突发

礼仪女官不解看了眼连真,在古董车边站好,对前方的司仪司机道,“可以走了。”

公主车缓缓移动,礼仪女官、商陆一左一右走在车的两边,带领随后紧跟的工作人员跟着连真,保护她进行加冕前例行游行。

连真看着密密麻麻站在大道两边,在保卫人员的阻拦下依旧热情呼唤的人们,委屈收起了心中的懊恼,绽放出了最真心的笑容,不断挥手示意。

她一直以为,姐姐能做公主,她也一样能做公主,别人都夸姐姐好,只是因为姐姐是公主,因为她不够努力而已。虽然惶恐,可她一直坚信她能做好公主,能做和姐姐一样受大家喜爱的公主。

想不到,还没加冕,还不是公主,才一开始,就因为一个衣服的原因出糗,要不是阿陆,她就要在全球人面前五体投地、丢尽脸面了。

加冕仪式当天摔倒,毫无疑问会成为她人生上不可磨灭的浓重一笔!

连真后怕着,面上的笑却愈发灿烂,“你们好…”大声热情却不觉失礼的问好声,让人倍觉亲切。

监狱这头,大家却没空看连真灿烂,因为被呛到后咳嗽的老奶奶还一直在…咳嗽。咳得越来越厉害,咳得脸通红了,“快,叫医生!”大家都不说话了,紧张看着咳得仿佛下一刻就断气的老奶奶,女牢头面色一变迅速大吼。

一旁的另外女牢头已经快速联系医生了,而坐在老奶奶对面的朱瑾已经跑到老奶奶身后,“让一让!”说着挤了进去到了老奶奶的旁边。

碰到老奶奶那一刹那朱瑾就动作了,一把搂住老奶奶,将她因为咳嗽而缩成一团的上半身抱直,随手一扯将她身上的外衣扯下,左手搂人,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右手手腕以极快的频率开始敲打。

眨眼间,眼花缭乱中,朱瑾已经在老奶奶的厥阴俞穴上连续敲击了不下几十下,在众人“住手!”的惊呼声中,朱瑾丝毫未动,左手一用力,老奶奶身体不受控zhì

往后仰倒,同一时间朱瑾左手已快速按住老奶奶锁骨中间的天突穴,重重按下。

“连楠,快放开黄老!”叶半夏和女牢头终于反应过来,异口同声喊着就要扑过来阻止朱瑾,老奶奶的脸色已经变成猪肝色,被朱瑾一敲一按梗着脖子,一副即将断气的模样。

“不想她死就别动!”朱瑾动作未停,左手更用力,右手再次快速敲打起来,大声在老奶奶的耳边喊,“我背后的手一重你就吐气,来!”

“连楠,你快放开黄老!定位仪惩罚系统即将启动!”朱瑾话一落,女牢头险险停住脚步,拦住了其他扑过来同样满脸紧张愤nù

的狱警,忌惮看着朱瑾吼了一嗓子。

“等会!”因为他们的反应,火光电石之间,朱瑾已经知dào

他们的忌惮,松了一大口气后烦不胜烦随口说了两字,随即立kè

重重压下厥阴俞穴,又对着被称为黄老的老奶奶喊“吐气!”

“连楠!”女牢头又吼了一声,看了看黄老一咬牙就要按下紧急按钮,“等一下…”叶半夏突然猛地拉了她一把,也就是这时,老奶奶艰难吐出来一口气。

“做得好,来,再来一次。”朱瑾一直紧绷的面容终于缓和了一些,手下不停又说道。

“呼…”“呼…”艰难的吐气后,老奶奶的咳嗽终于停止,脸色也慢慢恢复正常。

朱瑾终于放开控zhì

她的两只手,给她顺顺气,扶着她往后靠,“来,好好休息。”

“呼…”女牢头呼出的气比老奶奶的气还大,手脚发软的上前挤开了朱瑾,紧张问老奶奶,“黄老?您没事吧?”

老奶奶艰难点头,女牢头警惕盯着朱瑾的眼神才放松。朱瑾也不计较,靠近弯下腰把脉。

“人呢?人呢?”这时监狱里的医生也终于到了,扒开人群就看到大家表情奇怪。

“暂时没事了。”朱瑾放下把脉的手抬头看向他们说了一句,又对老奶奶说道,“以后一咳嗽您就用力按这里。”指了指天突穴。

老奶奶浑浊的眼睛看着朱瑾点点头,眼里是年轻人没有的睿智、清明。

“我的楠公主,你吓死我了,你刚才是做什么…”女牢头看着老奶奶的反应终于彻底放松下来,觉得自己死了一回,“对黄老又是打又是敲的。”

“情况紧急,一般的方法没用。”朱瑾解释了一句,看大家面带怀疑看着她,笑了笑,“大家可能不习惯,不过我是大夫,这是我的医治方法。”

“大夫?医生?你吗?”女牢头对她这又敲又打的医生自然不相信,监狱赶来的医生更不相信。

“是个特别又不错的医生。”就在这时,老奶奶虚弱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女牢头、监狱医生、狱友们全部向老奶奶行注目礼,却没人反驳。

老奶奶虚弱靠坐着看着朱瑾微笑,朱瑾看着她亦笑,“多谢您的肯定。”这个您,不是因为年纪,而是老奶奶的身份。

老奶奶是聪明人,自然看出了朱瑾的不一样,朱瑾更不是傻子,从女牢头他们的称呼、反应以及老奶奶的反应中,自然也看出老奶奶的不一样。

她们两人相互看着打哑谜,监狱医生皱眉却闭嘴,小心推了老奶奶往外走,叶半夏看得嘴角微翘,狱友们表情各异,大眼瞪小眼。

朱瑾擦了擦额头上的细细的汗,整理了一下衣服,坐回之前的位置继xù

看…直播。

狱友们三三两两的也坐了回去,看看屏幕又看看朱瑾,眼中不免露出探究,探究着探究着又有了比较。他们突然发xiàn

相比着公主正装的连真,只一身牢服的朱瑾也毫不逊色…

心中忍不住啧啧…表示这前楠公主真是好奇怪!

朱瑾注意到了他们的目光,却没在意,而是专注去听以连真为画面背景下关于‘加冕’仪式的起源、作用,以及简单的公主历史背景介shào



公主‘加冕’仪式是为确认公主权威合法性而设立,“加冕”意味着对可信度、责任和权力这三个重yào

概念作出指导,历任公主亦如此,已形成惯例。只有举行过加冕仪式,被女王亲手戴上代表公主权力的冠冕的公主才是真zhèng

的公主,身份才被王室承认,可正式的代表地球进行活动。

朱瑾听得认真,她从前为了治病,没少去医术最好大夫聚集地——皇宫御医院偷学医术药方。那时不管皇帝、**妃嫔还是公主都看过许多,对公主是什么样的存zài

还是很清楚的。突然进入了连楠的身体,还是个前公主的身份,她一直弄不清,到了今天,听了解释,结合赫连蓝之前和她说过的,她才终于有了头绪有了些了解。

这个时候的公主和从前的公主不同,他们有继承王位的权利,却没有传统公主的权利。公主的存zài

,在继承王位之前,其实更多的是一种象征,一种特殊的存zài

,担当着文化传承的重任,是星球形象、素质的代表。

也就是说,公主其实只是好听而已。

第十九章 权利

对公主这个身份的认知,王宫内偏殿休息室内的理解却不是如此,在连真长长挥手游行期间,来参加加冕仪式观礼的人都来了,只是基本都在偏殿进行短暂休息。

赫连蓝女王和朱瑾提过的连晴姨妈和女儿连翘,看着墙面屏幕上的连真没能淡定休息。

“…我操心了那么多,最后这公主还是被你那真表妹给拿去了!”晴姨妈看连真的笑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说来虽然她是妹妹,可结婚比姐姐早,生的连翘也比连楠大,可因为不是赫连蓝的女儿也没用。

“就是,楠表妹从小就被定了公主身份我就不说了,真表妹她凭什么!她什么都学不好,人又傻又笨,刚才还差点摔倒,我从小学得那么认真,什么都学得比她好!凭什么就是她是公主…”连翘不止不顺眼,而是觉得无比刺眼。

她学得真的一直很认真,也一直很好,不管刺绣、外星语、书画等等她都学得很好,比起连楠也不差的!

“有什么办法,你妈妈我不是女王啊!”晴姨妈心疼看着自小聪明伶俐的女儿叹息,“再说,公主可不是学好那些就可以了的,我从前也不明白,这两年看得多了听你爸爸讲讲,倒是明白很多,你姨妈平时对你很好,可公主之位她却是绝对不会传给你的!”

“我们王室不就是承担着文化传承的任务吗?我学得多好。”连翘嘟嘴不服。

“翘翘,你平时看着公主好像一天天就是访问这访问那,虽然荣耀,可觉得法律上公主没有什么政治权利是吧?你想做公主只是觉得风光有面子是吧?”晴姨妈叹口气问道。

“是啊,本来不就是这样吗?”连翘有些不耐烦,当公主多风光啊!

“不是,根本就不是!”晴姨妈说得斩钉截铁,“法律上公主是没政治权利,可公主却是不容忽视的存zài

,因为公主是全民关注对象,只要做得好,所有人,不管什么身份都尊敬她们,公主历来备受敬重。她们看似没有权利,却可以用短短一句话一个态度改变很多事,影响深远。”

“妈妈?”连翘听得一下子愣了,“一个公主能影响什么事,我只知dào

对时尚界有影响…”

“呵呵…时尚界…”晴姨妈讽刺一笑,尖尖的下巴薄薄的唇突然显得刻薄起来,“我们都是被教得睁眼瞎了,好多人都知dào

的事实,我们却都被蒙在鼓里不知dào

。”声音里竟然是满是恨意,恨老天、恨已逝的母亲,更恨自己的…姐姐!

“时尚界算什么,说对我们水蓝星的影响才恰当些,翘翘,你知dào

我们水蓝星的政治首脑是谁吗?”

“首相啊!”

“是首相,不过,你如果去看过历史资料,不多,只需百年就会发xiàn

一个特点,选举中最后坐上最高权利位置的首相,都是与王室关系友好的。”

“那又怎样,关系好也正常啊…”连翘莫名其妙,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里面的学问大了。”晴姨妈理解女儿的反应,当初知dào

这个事实真相时,那时觉得完全不敢相信,她从前从没想过,表明上看完全不参政的公主、女王,实jì

上竟然深深影响了政坛,特别是女王。

“在我们这个信息爆zhà

时代,新鲜事多如牛毛,政客们要想得到民众关注、熟悉、支持、认可他们不容易,可如果和全民明星王室代表女王却可以轻易做到。只要她选择和谁多出席活动,谁就有了完美表现自己的舞台、机会。所以历届首相选举前,不管是换人还是连任,在大选前就可以看出,一般只要不出意wài

,当选的都是大选前和王室女王、公主频繁共同出席的人。”晴姨妈耐心和女儿解释,最后还接着将丈夫和她分析过的也一股脑和女儿说了。

“上任的首相和女王关系亲厚的,任职期间大半都有建树,最差也能担任本职工作。而那些和女王、王室关系疏离上任的,即便能通过手段拿到任命书,可最后没有出现大纰漏大问题的基本没有。这样天久地长下来,王室的态度基本就成了大选的风向标,王室地位也开始超然。”

“就因为这样,姨妈才能想让谁做公主就让谁做公主吗?”连翘理解了,声音尖锐反问。

“可不就是!”晴姨妈的声音也不低,“你姨妈好本事!在位23年,经lì

六次首相大选,因为连任的关系选举出来的四位首相都是王室亲近的人,当选之后不是人人都称赞。”

这样的背景下,女王可谓举足轻重,是王室的最高荣誉以及隐形权利存zài



而公主,就是作为未来女王最特殊的存zài



晴姨妈自己做不了公主也做不了女王,可她女儿多聪明,完全可以做好公主、女王,却因为不是赫连蓝的女儿,最后让连真那傻子做了公主!

“我不服!连真她凭什么!她能做好公主才怪!”连翘和她想法一样,原本好不容易压下去的不服心态,再次冒出来,看着屏幕上笑得像白痴一样的连真爆fā

了。

“翘翘,别着急,不是被封了公主、带上公主王冠就是真的公主了!”晴姨妈人到中年终于不再睁眼瞎了,看着连真笑得灿烂,“你楠表妹都能被废,你真表妹…不是更简单!”

“妈妈…”连翘的愤nù

因为晴姨妈这几句话消散,有些不安看着她,“爸爸说了今天让我们好好观礼不要惹麻烦的…”

“我知dào

,我不会惹的。”晴姨妈忙安抚连翘,“我不会像以前一样冲动,你真表妹要真被废,也会像你楠表妹一样自己玩完的,我不会明目张胆惹麻烦的,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不会的!”

“那就好…”连翘松了一口气,下一刻立kè

问道,“为什么真表妹也会自己玩完?”

晴姨妈笑而不语,连真就和从前的她一样,一直被娇养着,虽然很多方面的学习都和姐姐一样,可在根本的教育上却不一样。姐姐从小被当做女王继承人教育,公主的重yào

性、责任很清楚明白的知dào

,而连真,她敢打赌,她一定才知dào



第二十章 加冕

连翘好奇却没时间追问晴姨妈了,因为到观礼时间了,才出偏殿,就正好遇到了表舅和连慧儿从表妹。

“表舅,慧儿!”连翘最喜欢这个漂亮又能干的同龄表妹,叫了一声表舅就立kè

拉了连慧儿的手,“见你一面还真难得!”

“我不是忙吗?翘表姐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吗?”连慧儿一身干练的白色职业裙装,干净爽朗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一见知性干练气息扑面而来。

“就那样,你今天不采访吗?”连翘和表舅走在后面的晴姨妈示意了一下和慧儿表妹向普通观礼席上走去。

“采访的,看完真表妹的加冕仪式就去…”在慧儿的回答声中,晴姨妈和表舅坐上了贵宾席上,看向了一步步朝宫殿走来的连真。

两人那意味深长的目光在那一刻异常相似。

和晴姨妈预料差不多,连真是近几天才接触到公主的权利,懵懵懂懂知dào

了些,却仅仅只是知dào



公主的荣誉、权利、以及随之而来的责任,在她步行步入庄严肃穆的宫殿时,才深切、真实感受到。

连真的紧张、兴奋情绪,在她进入宫殿,看到观礼贵宾席上眼熟无比的王室代表、首相、内阁议员时,终于变成了实质性的压力,一直雀跃兴奋的神色终于被肃穆代替。

连真的手有些颤抖,心里知dào

她该冷静目不斜视按照身边礼仪女官的指示,一步不差端庄走向女王,眼睛却忍不住往左右两边的贵宾席上看。

左贵宾席上,是她平时难得一见,见了必须深深鞠躬见礼的族老和各界内赫赫有名的王室代表,从前的她见一面见一人都困难,这次却一个不落整齐在座,一个个专注看着她,再不是从前的忽视或视而不见。

右贵宾席上,是水蓝星最高权力代表首相以及众内阁议员,平时一般只在媒体见过,这样齐全的满员到场,除了召开议会还从未见过。

连真在他们的注目礼下全身不可避免的有些僵硬,赫连蓝女王坐在王位上,看着连真一步步走近,位居高位自然清楚看到她微微闪烁的眼神以及面上的僵硬,心中微微一叹。

此时此刻,她也不知dào

推了连真上台做公主是对是错。她不用侧头看,也知dào

两边贵宾席上所想,不论立场、关系如何,想来内心都只有一个想法:一个照面,比起连楠,连真实在有些差强人意。

赫连蓝看着终于顺利走到王位下方行了大礼后敛首而立的连真,小小松了一口气,示意一旁站立的女官宣读赐姓、公主任命书。

“…连真美德淑娴,才德兼备,赐予赫连姓,授予真公主称号,自此…”

宣读后,就是重中之重的加冕,赫连蓝着一身明黄女王正服站起身从托盘里举起公主王冠,嘴里例行谨训,“自此刻起,赫连真公主,你将作为水蓝星球的代言人,必须谨记…”

谨训完,才将精巧、美丽、贵重的公主王冠戴在了蹲在她面前的连真头上。

“赫连真谨记。”赫连真低头恭敬应下,直起身深深一鞠躬后,慎重接过了女官手里的赐姓、公主任命书、公主印。

“礼成。”随着女官悠扬的声音落下,宫殿前、王宫外一片欢呼声、掌声,奏乐适时想了起来,庄严肃穆的场面瞬时成功转变为壮观华丽。

连真转过身面对所有人,低头向全球人民以正式的公主身份问好,愉快得体的微笑,笑意从眼角溢出,满溢整个人。

自此后,她叫赫连真,她是公主,是将来的女王。

赫连真站得笔直,接受全球人第一次的审视。

商陆看着赫连真,舒出了一口气。

热烈的掌声微弱下去时,一直跟着赫连真的礼仪女官适时上前开口,“请真公主在公主册上留名、留印。”接过她手里的任命书、公主印,任命书转交给后面的工作人员,公主印交了商陆,一伸手请了赫连真将她往公主册处引。

公主册即历任公主手册,按照传统习惯,公主加冕当日由公主亲手在公主册写下名字、出生年月、加冕时年岁内容,再加一句人生格言,盖上公主印。等不再是公主时,由本人或者女官写下原因情况,或是登基做了女王,或是被剥夺公主称号,都会在公主册记清楚。

如此做,一来是为保存传承,二来也是为了宣扬传统书写文化。除去王室家族,如今,大家都很少用手、笔书写文字了。

公主册很大也很厚,一页即一人,一页接着一页连接而成,几百年下来,已经长达几十米,在掌声中已无声无息在王位下展台上蜿蜒铺开,赫连真从头走到尾,停在了她要书写的页面。

“真公主请。”礼仪女官将将钢笔递给赫连真,视线不可避免落在一旁十一年前前楠公主写的字上,清峻娟秀,却难掩稚嫩,看着透出一股可爱。

也不知是直播画面剪辑师是不是也如此认为,直播的画面里除去还空白的赫连真那一页,还有连楠曾经写的那一页。

赫连真一开始没注意到,而是深吸一口气,拿过笔认真写下了名字,正要认真继xù

写,却突然听到了一声轻笑。

除了低低的奏乐再没其他声音的宫殿内,这一声轻笑很突兀,赫连真莫名停住动作转回头看向发出声音方向。和赫连真一起看过去的视线还挺多,众人看过去,就见左贵宾席上面容与赫连蓝女王相似,也着一身明黄色礼服的贵妇人正掩嘴。

这笑声就是她发出的。

看到大家都来看她,她放下掩着嘴的手,故作惊讶的瞪大眼,出声解释,“我就是看他们姐妹感情好,这写的字都很像,姐妹就是姐妹。”

解释的话语毫无问题,似是无比真心的称赞姐妹感情好的话,却让在场的以及观看直播的人面露无语、纠结、不解之色。赫连蓝面无表情,赫连真却已变了脸色,猛地转回了头。

眼睛和所有人一样,忍不住将视线落在左边相连的页面上。

“赫连楠,公元3679年7月26日出生,十岁加冕,公元3689年7月26日赫连楠…”

字迹清峻、娟秀、稚嫩、可爱,所有形容词都是美好的,可那是针对十岁时的赫连楠,而不是对十九岁的赫连真。

十九岁了,写出来的字,竟然只达到十岁时赫连楠的水准,对于有传统文化素养教养要求很高的公主赫连真,不用任何人说什么,已是颜面尽失。

她这水平还是近段时期加紧练习才达到的水平。

第二十一章 忍

迟钝如赫连真,也知dào

,这是对她**裸的侮辱,明晃晃的打脸,可她却不能反驳,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

原本轻松、欢愉的殿内气氛沉静下来,赫连蓝看了一眼自己不成器,一生中一直蹦跶不间断给王室抹黑的妹妹,似乎没听见她的声音,稳稳坐在王位上,沉静看着赫连真。

这样的刁难大女儿面对了无数,既然小女儿想做公主做了公主,就要面对这些、承shòu这些。

这才是开始,这什么都不算。

商陆表情危险看了眼左贵宾席,担忧的目光就落在了手已经微微颤抖的赫连真身上。

赫连真死死眠着嘴,努力眨回眼里冒出的泪意,终归没让赫连蓝太失望,像是没听出姨妈说的什么继xù

写。写得很认真,一笔一划,仿佛要将今日所受之侮辱记下。

对赫连真漫长如一个世纪的书写公主册的任务终于完成,赫连真完成得有些失魂落魄,轻轻放下笔松了一大口气,转头就向女王走去。

商陆那一刻心几乎跳出了心脏,死死抓着手里的公主印,放qì

了直接叫赫连真回来继xù

盖章的想法——赫连真再不能放这样根本性错误!

作为公主,作为未来的女王,稳重是不可或缺的。

以商陆为首,连同女王这一刻气氛突然无比紧绷,女王死死看着神情恍惚的小女儿一步步向她走来,完全没意识到她自己放下的错误。

才被人拐着弯怀疑她是否有继承公主才能,下一刻再来个做事粗心不得章法的名声,不管她后面多么努力,做得多么好,这一个话题都会被人不时拿出来刺刺。

赫连蓝那一刻心中千回百转,甚至想过赫连真再没了公主位之后的事……

在赫连真回到王位前鞠躬那一刹那,商陆也同时赶到了她的身后半步,更恭敬的鞠躬,将手里的公主印高高捧起,在赫连真开口前开口,“还请女王陛下履行承诺和公主一起在公主册上盖上公主印,严格监督督促真公主做一个合格的公主。”

“请母亲陛下!”赫连真低低的请求声随之响起,掩在阴影中的脸苍白无比,用了所有力qì

才控zhì

自己的身体稳住。她再听到商陆话的那一刹那,才知dào

自己放了多么大的失误。

原本听了几十遍,练习了几遍的程序动作,她却频繁出错,若不是商陆,她也许会是历史上第一个因为未能完成加冕仪式的‘废’公主!

原来,不是穿了公主正服戴上公主王冠就是公主,原来,她有了公主称号并不一定就是公主!

被封为公主这一日,公主加冕这一日,对赫连真来说,犹如重生。

对赫连蓝来说,却又是心情大起大落的一天,这样的日子,四十余年的人生也仅有几次。

“我一定尽全力严格监督督促你,让你早日成为合格的公主!”赫连蓝微笑从王位上站起,接过商陆手里的公主印,和赫连真携手走到公主册前,一起慎重盖了公主印。

不论在座的人有没有看出异常,在她们母女一起盖下公主印那一刹那,掌声再次响起。微笑和赫连真一起站在公主册前的赫连蓝看着一侧稳重的商陆,心中瞬间做了一个决定。

商陆没注意到她的眼神,他的目光与赫连真的目光在空中相会,看出赫连真的谢意、依赖,嘴角微翘,他说过会让赫连真成功渡过加冕仪式,成为真zhèng

的公主,他就一定会说到做到。

加冕仪式除了加冕时刻,最重yào

的还有后面与王室代表、首相、内阁议员的会晤。

赫连真带着公主王冠站在女王王位前,与第一个走到她面前的首相相互鞠躬见礼,与后面的王室代表、内阁议员以及星球各界重yào

代表相互鞠躬见礼,历时整整半小时。

赫连真却做得一丝不苟,从最开始到最后,动作依旧标准无比,脸上的亲切笑容也一直不曾变过。她忘记之前的糟心事,忘记前一刻心中产生的懊恼,全新投入她人生中最辉煌的时刻。

商陆看着她,长长舒出了一口气。

加冕仪式现场赫连蓝、赫连真、商陆惊心动魄的经lì

、心态,坐在视频前看直播的朱瑾自然是不知dào

的,只不过在加冕仪式上午的行程结束,女王和新出炉的真公主都去午休了后,直播里开始评论加冕仪式,对狱友们再次给她行集体注目礼有些无奈。

“…这女王、公主一起盖公主印的一举,在出现过前楠公主的事后,显得大有深意…”

再然后,直播频道内又开始播放赫连真的介shào

、情况,最后不约而同的,各家媒体也开始相继提到了连楠,旧事重提,又放了许多连楠的视频资料。

这一下,狱友们的注目越发热切了。

监狱外,还有批眼神发亮、热切的眼神还在赶来,争取到监狱采访连楠权利的媒体也火速出发、办理手续,前往监狱做好采访前准bèi



他们赶来的时间,朱瑾和所有服刑人员在朱瑾的视频播放背景下聚餐。

一起吃饭、一起看直播、还可以说话,和朱瑾不同,狱友们表示很激动,因为有朱瑾这个全球闻名人物就更激动了。在座的服刑人员,不属刑事范畴,而是经济或者特殊领域各方面专业人才的,在坐牢却不是完全的劳动改造,在服刑期间也是做专业事的,只不过做了免费的,收入会被监狱代收,用于公益事业。

不管从前多么冷酷、傲娇,这关了这么久,突然能和人说话了,都是很高兴的。自从知dào

可以说话就一直没停过嘴,就算是单纯的说‘你好’‘我叫什么,你叫什么’‘哈哈’这样的都说得开心。

所以,不管服刑前是什么性子,在服刑期间相熟的人来探望,看到原本沉默的人突然滔滔不绝起来,因为有思想准bèi

,都不会太奇怪,毕竟等出狱了过段时间就好了。当然,也有彻底改变的,从木头人闷葫芦变成了唠叨鬼,这样的事例还不少。

因为老奶奶一事,直播加冕仪式期间,虽然大家相互说话嘴里不停,可除了坐在一旁的叶半夏,没人来和朱瑾说话。直到坐下吃饭了,坐她对面的人才又开口和她说话了。

“你真是楠公主?…不对,你真是连楠小姐?”二十多岁的短发圆脸女子,看着有些呆。

“是的,你好。”朱瑾咽下嘴里的饭点头,看了一眼她的短发。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理念,在这世界也不存zài

了。

第二十二章 始末

“竟然是真的!我才进来一年,想不到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连你都不是公主了。”短发圆脸女子很叹息的样子,说完咬了一大勺饭嚼着仔细看着朱瑾,“本人更漂亮,还这么有礼亲切,怪不得我以前那么喜欢你。不过…”

短发圆脸女子砸吧砸吧嘴巴,一副很可惜的模样,“为了个男人,丢了公主身份还坐牢,实在不划算!太可惜了!”

“是吧?叶导师?”说完不忘问在一旁瞪了她很久的叶半夏,她自然也认识叶半夏。

“是,你就好好吃饭吧!”叶半夏一直频繁关注朱瑾的神色,看短发圆脸女子不会说话瞪了她好几眼。

“好不容易能说话还不让我说,嘴里都要发霉了。更何况我好不容易看到了楠…连楠小姐,想和她说说话有什么。”短发圆脸女子不满yì

抱怨。

“是,你有话就说。”连楠看了眼叶半夏,“我也很喜欢和你说话。”

“好。”短发圆脸女子立kè

满yì

了,笑眯眯点头又吃了一大勺饭,看大家都竖起耳朵听她说话,忙问出大家都一直关心的问题,“对了,刚才连楠小姐你对黄老敲敲打打的她为什么就停止咳嗽了?”她还以为黄老倒霉催的要因为被呛咳嗽咽气呢。

“因为我学习的医术是古医术,所以治病的方式和其他人的不大一样。”朱瑾的答案,坐在她旁边的女牢头听得耳朵都差点竖起来,朱瑾在法院上把脉等视频没被公布出来,所以没人知dào

谷木所说的朱瑾那摸摸手就知dào

人怀孕的本事。

“古医术?也忒奇怪了!”女牢头咽下嘴里塞的饭,“连楠小姐,你知不知dào

,今天要不是因为给你们放假,更改了你们所有人定位仪的设置,你早就倒了!而且到时候你情况会很不妙。”

短短几天内,连续两次不明不白的挟持人,加刑都有可能!

“…如果连楠小姐真倒了,黄老也要倒了!所以,你们该庆幸!”叶半夏插言,一句话成功让女牢头闭嘴,狠狠瞪了眼叶半夏扒了满嘴的饭,狠狠嚼。

短发圆脸小姑娘看得津津有味,一口接着一口吃得更有味,朱瑾看了看他们,笑了笑低头认真吃饭。

“刺绣还顺利吗?”不说话吃饭就快,吃好饭调整好心态的女牢头,吃完饭等机器人收拾时闲聊问朱瑾。博物馆那边可是一直翘首以盼的,而她这两天恰好都忙,没去查看朱瑾的进度。

“已经绣好了,我放到了工作室里的盒子里。”朱瑾忙回道。

“好了呀?真是太好了,我去拿!”女牢头眼睛一亮,二话不说起身就出去了。

朱瑾目送她出去,收回来的视线随后却不由自主停留在屏幕上已长大的赫连楠身上。相比赫连真,赫连楠的视频资料很多,从她出生到现在,整整21年,作为合格的公主,她有很多做得好的事迹,还有很多颇具亮点的言论视频。

这会,正播赫连楠的成人礼,因为连楠的事迹中少不了她做过最疯狂的伤人事件介shào

、公主被夺始末,成人礼视频也就颇有深意了。

“…这是三年前在网上引起全民参与讨论过的话题始末,前楠公主在成人礼上记者对她有过这样一段采访,我们来看看…”

视频是在成人礼结束即将告别前的最后一段采访,一群记者先恭喜了赫连楠成年,采访完正事后,因为气氛好,记者见机问些私人问题。

公主成年,大家都忍不住关心公主的另一半,并提出问题。

“楠公主成年了就可以恋爱了,可以说说想找什么样的男朋友吗?”

之前配合无比的赫连楠听到这个问题后却突然紧闭了嘴巴不说话,只是不断摇头,拒绝回答的意味很明显。

“楠公主就透露点消息呗,全球适龄男性可都盼着能成为你男朋友呢,大家等你成年等得很辛苦呢。”提问调皮又真实,赫连楠成年礼日期发布后,也不知怎么回事,大家的关心点就放到了赫连楠的婚事上,有个男生说的一句话一天之内破了亿计赞同,差不多同龄的男性都在后面点了赞。

他说的是“我们最亲爱最敬爱的楠公主终于成年了,最喜欢楠公主,最想做楠公主的男朋友了,做她的男朋友一定会幸福得做梦都笑醒…”一句话,上亿点赞,成就了赫连楠‘最理想妻子’之称。

赫连楠自然知dào

这一茬,记者话一落她扑哧一笑,蒙上了自己的嘴巴,站起身对着记者鞠躬道歉,表示没法回答,连续鞠躬两次后算道别转身离开。

“楠公主又害羞了…”可以算是一直看着她长大的中年记者摇头感慨了一句,引得一片善意的笑声。

“楠公主这样害羞,以后要是遇到花心的男朋友可怎么办呀…”因为气氛一片大好,记者中不知谁操心出声。

“他敢,看我不打断他的腿!”已往回走的赫连楠回头脱口而出,说完脚步就停了,咬着嘴唇看着媒体,再开口态度就从容了,双颊却慢慢红了,“我从小受的教育是要对丈夫忠贞体贴,一心一意,所以我也希望我以后的丈夫能对我一心一意。”

赫连楠认真看着镜头,说完思考了一瞬,似乎下定了决心再次认真开口。

“我知dào

,可能我、我们赫连姓氏家庭在大家眼里有些特殊,思想保守跟不上时代,很多人都是用仿佛看‘另一个世界的人’的眼神看我们,可其实我们也只是最普通的人。希望自己能长久健康美丽,希望有个好丈夫、有幸福婚姻儿女环绕。”赫连楠说完后立kè

鞠躬道歉,“不好意思,我出言莽撞了,还请大家看在今天是我成年礼的好日子上原谅我,对不起,先告辞了…”说完转身头也不回走了。

这就是赫连楠生平第一次因为另一半发出的声明。

画面一转,就是赫连楠在车里面色大变,用婚车攻击赵俞的画面,从这一刻开始赫连楠大变样,不管是事后、一审还是公主被夺都和以往截然不同,直到朱瑾的到来。

第二十三章 采访

听是一回事,亲眼看着又是一回事,朱瑾看着赵俞的腿那么轻易的被齐齐截断,那鲜血横流的画面,脊背一僵,为那个名为‘车’的东西的厉害,也为这时代的医术。

赵俞那齐齐截断的腿竟然能接回去,除去对生育有影响,竟然看不出和从前有任何不同。朱瑾为能见识这个时代的医术而心血沸腾,又为连楠的事皱眉。

在连楠说出自己的想法后,三年后,她在婚礼当天最幸福的日子收到了前一晚丈夫与其他女人那不堪入目的照片,当场刺激过度做出了那样疯狂的事。

那些照片是谁拍的?又是谁送来的?会那么凑巧出现在只有亲近的亲朋好友送的结婚礼物中,不早不晚,那么恰好的,掐准了一切时机,造成那一场变故。导致王室信誉瞬时降低备受质疑的同时,也让从小就是公主,所有一切都做的毫无瑕疵的赫连楠下台,夫妻和离,沦落狱中……

再到前几日那莫名的细眉女子,朱瑾确定了,这一切的背后都有人操纵。

“来,大家挪一挪。”朱瑾正想着事情,另外个牢头就领着几个人进来了。

“打扰了,我们是公共媒体工作人员,要做一下采访前布置准bèi

。”后面跟着的几个人挺有礼貌,打了招呼就忙活起来,朱瑾和狱友们一起挪到一边,看着他们忙碌。

片刻后,又进来两女一男,高挑帅气美丽,笑得礼貌热情,“你们好,我们是公共媒体采访记者。”

“要开始采访了吗?”负责和他们接洽的牢头看到他们就起身问道。

“是。”三人点头。

“连楠小姐…”牢头点点头,视线准确锁定在人群中的朱瑾身上,三个采访记者的目光同时准确移了过来,各种情绪迅速闪过。

朱瑾侧头看了眼叶半夏,看他点头就站了起来。

“楠表妹。”长发飘逸白色职业套装的女子在朱瑾站起来时,身体前倾点头有礼问好。

“你好。”朱瑾看了眼她笔直袖长的腿,点头回礼,心说,这慧儿表姐真…豪放。

当然,大家都很豪放,见怪不怪,她穿中衣什么就更没什么了。

“因为条件限制,我们…”看得出,连慧儿是代表,和朱瑾和大家解释说明了一番,最后,活动室成了临时的采访室,狱友们摇身一变成了观众,看朱瑾被采访。

“就麻烦叶导师监督了,有什么问题你就示意,我立kè

停止采访。”朱瑾坐在腾出来的空地沙发上,看着连慧儿对叶半夏客气。

“你不说我也会的!”叶半夏不客气,严肃点头,连慧儿也就终于坐到了朱瑾对面。

“大家好,我是连慧儿,今天真公主加冕,我们来到前楠公主连楠服刑的监狱对她进行采访…”连慧儿说的开场白直奔主题,镜头也对准了朱瑾,朱瑾就在一直看的屏幕上看到了自己。

“请问连楠小姐还习惯监狱生活吗?”和连慧儿一起来的另一个采访记者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还可以,习惯的。”朱瑾想了想回答,要说她有多习惯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才来没多长时间,不过她也没觉得有太多不习惯

“还可以?这个答案是说明也有很多不习惯,是不习惯哪方面,信息不流通?不自由?还是什么原因?”一旁的男记者身体微微前倾,盯着朱瑾立kè

追问。

“你猜?”朱瑾闲闲一笑,漫不经心反问。

别人习惯了信息时代,习惯了讲究言论自由,自由高于一切,突然来到没了自由没有了任何信息甚至说话都被控zhì

的监狱里,日子自然过得无比煎熬。而朱瑾不同,她原本生活的年代消息闭塞,生活相对简单很多,她没觉得单调,且因为年纪、经lì

原因,对孤寂早已习惯,也喜欢安静。

所以,她的回答是无比诚实,男记者追问的理由不是她的不习惯。

男记者听到她的回答一噎,面色一黑就要说什么时,连慧儿轻笑一声接过了话头。“之前听到一些风声,却一直没有机会采访,趁这次机会,我倒是想问一下连楠小姐。”

“近期网上疯传连楠小姐对这次审判的不满,连楠小姐的粉丝很多也站出来表示不满,议论说赵俞罪有应得,连楠小姐的刑判得太重……对此,连楠小姐赞同他们的想法吗?对我们水蓝星的法律审判系统又有什么建议意见?”连慧儿的问题很长,问得也非常有技巧。

“我对审判没有任何不满,目前为止,对法律审判系统也没有任何建议意见。”朱瑾看着连慧儿摇摇头,语气无奈回答。

这个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法律审判系统,她怎么会有意见怎么会觉得不好。她真觉得这里的律法,这里的世界都挺好。

这可是男女平等,法律规定一夫一妻没有小妾外室没有庶子庶女,女子也可以肆意张扬的时代,是女子做想做的事可以得到世人尊敬的时代,怎么可能不好。

更何况,它还是这样充满神奇的时代。

“那连楠小姐对于这两个月以来明显增多的伤人案件,有什么感想?”连慧儿听了朱瑾的回答敷衍一笑,也没多纠缠,而是继xù

问,“特别是对那些发布了‘支持楠公主惩罚不忠丈夫’言论后对丈夫实施犯罪的嫌犯,有什么话想对他们说?”

连慧儿问着隐晦看着朱瑾,眼里是无法掩盖的期待以及兴奋,上一次因为她的问题,让朱瑾奔溃,这一次,她重磅出击,她更期待朱瑾的反应,等着朱瑾面色大变…

不想,出乎连慧儿意料,等了片刻,朱瑾依旧平静看着她,她的眼睛里,满是淡漠,没有一丝温度。

连慧儿一愣间,朱瑾已经站了起来,“因为我的伤人行为给大家带来坏的示范,这一点,这一辈子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道歉,不管是一百次还是一千次,我都会说对不起!”说罢,深深鞠躬。

朱瑾的态度诚挚得无可挑剔,也和她所希望一般道歉了,连慧儿却笑不出来,满脸僵硬看着朱瑾。

第二十四章 拒绝

朱瑾却没看她,鞠躬站起身后,继xù

回答她问的问题,“不管是不是因为我错误的示范,导致你们义无反顾实施了犯罪,导致了伤人事件的增多。在此,我只想说,做错事就要负责,要付出代价,这个负责、代价只有你们自己承shòu,就如同现在的我。”

“我只希望,今后不会再有人因为别人的话语、行为,去学习、去犯罪,也不希望今后再听到因为学我而去实施犯罪的事情。因为你们的人生只有你们自己负责,所以,不管是不是因为我而实施犯罪的你们,恨我也好,恨自己也罢,都负起责任来吧。”

“今日话已至此,从前的不再多说,只是过了今日,我再不会认这样的指责。”朱瑾面色平静,说完再次鞠躬后坐了回去。

“连楠小姐…”连慧儿想不到她会回答得这样不留余地,丝毫不在乎会不会得罪人,愣了一下才要开口,却被朱瑾打断了话,“我接到采访通知是针对这次赫连真公主继位的事,请连记者直接问相关问题吧!”

连慧儿看着朱瑾沉默了三秒,眼里的锐利一闪而过,然后笑了,“既然连楠小姐如此要求,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罢,笑容猛地一收,“作为水蓝星代表,公主的基本素质、能力要求一直很高,这一点您之前做得很好,只是您的接班人赫连真公主,据我所知,各方面表现都表现平平。”连慧儿的问题出乎赫连蓝、叶半夏的推测,犀利无比。

“不说其他方面,就今日加冕仪式上赫连真公主的字比起很多人都差很多,原本连楠小姐因为公主身份实施犯罪导致大家对王室的质疑已巨增,这个时候王室再推出被质疑声围绕的赫连真继任公主,连楠小姐,对此你的真实想法是什么?对大家怀疑赫连真公主能力一事又有何看法?您觉得她能担任公主一职吗?”

连慧儿这连番的几个问题下来,很多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连慧儿的问话太直白太有技巧,原本只是问题,却因为她的用词、顺序,引导人在她的问话中得出采访者最该回答的答案。

按照常规的路数,朱瑾答什么大家都会不满yì

,连慧儿提问得看似简单,却完全将朱瑾谨慎、客观回答的路堵死。

“连楠小姐,这样的问题你可以拒绝回答!”所以,连慧儿的话一落,叶半夏就立kè

站了起来。

连慧儿似乎没听到叶半夏的抗议,只是定定看着朱槿,笑得笃定。

作为记者,工作没多长时间就能做到全球闻名的记者,连慧儿对采访者的情绪把握比对自己的情绪把握还精准,她也最擅长用采访者的弱点去攻击采访者,让采访者失控、愤nù

、说出她最想要的答案,数年以来,屡试不爽,无往不利。

公主身份是连楠最在乎的,她一直记得公主身份被夺去那一刹那,连楠那犹如死了一般的模样,昨天赫连蓝来看过连楠,肯定会让她对赫连真继认公主一事给予支持态度。可她偏偏不只是问她的态度。

连楠曾经最在乎最在意的身份,甚至可以说是为了那个身份而活的公主之位,如今却被赫连真这样的人占据,就算赫连真是连楠的妹妹,从小感情也很好,可赫连真的能力就摆在那,连楠会多憋屈、愤nù

可想而知,连慧儿在等着她的失控。

过了十秒钟左右,连慧儿还是没等来失控,朱槿如同刚才一样依旧只是静静回看她,无动于衷。

连慧儿打的主意没错,也够狠,如果是连楠,此刻也许已经失控崩溃,可她不知dào

,她对面坐的是朱槿,而不是连楠。

朱槿不在乎公主身份,谁来继任公主她都无所谓,比起公主,她更想做也更擅长做的一直只是大夫。

“我拒绝回答。”半响,朱槿终于开口,看着目光笃定的连慧儿失笑,“如果你的问题都是这样的,我将拒绝回答你所有的问题。”连慧儿的心思,她不敢说百分百,可猜得也八九不离十了。

“……”连慧儿笃定的表情、恰到好处无懈可击的完美笑容因为朱槿的回答、目光以及那一笑出现裂缝。

她怎么看怎么觉得朱槿看着她的目光和笑容,带着洞悉一切之后无奈又无语的味道,仿佛她的一切思想思绪都被看透,仿佛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笑话。

连慧儿忍着恼怒就要继xù

逼近时,门口突然传来清亮的女声,打断了她到了嘴边的话语,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为什么拒绝回答?我也一直想知dào

这个答案。”

说话的女子,纤细高挑又不失丰满的身材、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一袭蓝色长裙,只一眼就足够惊艳。

“我是连翘,是星球历史博物馆工作人员,接到连楠小姐绣品完成通知前来拿绣品的,来到这正好就听到了连记者的问题。作为博物馆工作人员,亦是作为连楠、赫连真的亲表姐,我也想问问连楠表妹怎么看这个问题的。”清亮悦耳的声音,响彻在整个活动室,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时,之前去拿朱瑾绣品的女牢头恰好追过来,“连翘小姐,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微喘着将小心护在怀里的盒子递了过去,语气满是兴奋,“这就是连楠小姐的绣品,绣得可真是绝了…”

“辛苦您了。”连翘接过盒子打开看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讥讽,很快合上盒子,迅速打断女牢头的话,抱着盒子向前走去。

“哎?”女牢头被她这一打断才从兴奋中冷静下来,一抬头就看到了采访现场,伸出手要拉住连翘的手和嘴里的喊声就不甘咽了回去。

“连楠表妹,你还没回答连记者的问题。”上午突然知dào

太多真相的连翘内心一直有把火再烧,如果之前只是不服赫连真做公主,过了一个上午,就达到了要狠狠拉她下来的恨了。上午观礼结束后,她才目送连慧儿匆匆忙忙去采访,下一刻就接到了博物馆那边请她安排人去监狱接连楠绣品的通知。

连翘想也没想就亲自过来了,连楠是她从小就一直力压的对手,她曾经学习得那么努力一半以上的原因就是连楠。表姐表妹之间的是是非非,几千年下来一直存zài

,连翘和连楠、赫连真之间的是非,在连翘听到连慧儿那一番话后忍不住抖了出来。

第二十五章 逼迫

朱瑾和连慧儿坐着,连翘停在三米开处,迅速形成了对立的局面,气势相近,竟然三方都毫不示弱。三个相貌、身高都差不多的女子,又同是王室一族后人,按理连慧儿、连翘都着了最适合她们、最能衬托他们气质的衣服又加珠宝点缀,应该压下就穿了一身囚服的朱瑾。可事实是没有,朱瑾和她们三足鼎立,气势甚至更甚一筹。

一场很官方的采访变成了王室后代恩怨情仇对立场面,媒体记录仪丝毫未停,因为现场直播的关系一同前来的剪辑、字幕工作人员,在一旁紧张兴奋得憋住了呼吸,最大限度的表现了对立的紧张氛围。

这可是大新闻大头条,剪辑师双眼发亮,给对面站在外围的女同事示意,让她调整现场录音话筒杆方向。话筒员蹙眉勉强笑了笑调整手里的话筒杆方向,对准连翘。

“我是连楠小姐的系统心理导师,你们这样恶意的提问我们拒绝回答,这一次的采访终止!”叶半夏已经站起身走到了朱瑾身旁,在朱瑾开口前,面对连翘、连慧儿义正言辞拒绝。

“走吧,连楠小姐。”叶半夏眼里的愤nù

、关切在这一刻无比清晰的的进入了朱瑾的视线。

“好。”朱瑾站起身,面色凝重看了眼连慧儿和连翘一眼,“两位表姐这样质疑整个王室、作为王室成员却执意抹黑王室的问题,身处监狱的我无权回答,请你们亲自向女王提问。”

“真公主最后是由女王决定继任的,她的答案大家都知dào

,我们想知dào

的是你的答案。”连慧儿站起身对着朱瑾的背影说到,“连楠小姐之前作为公主有一个直言的特点,当初为水蓝星挣回了不少脸面,如今连这样的问题都不敢回答了吗?”

“作为现任的公主未来的女王,在未来不管接待外星代表还是出访外星,展现我们水蓝星星球文化成了重yào

的任务,如果连我们好不容易重现的传统文化都学不好,又如何做好公主做好女王?”拦在朱瑾前面的连翘,直直看着朱瑾,声音微微颤抖,接了连慧儿的话题继xù

质问。

质问到这里,她打开了手里的盒子,提出了里面的绣品,“这是你刚绣好的绣品,你绣的多简单你知dào

,我们很多连姓王室后人都能绣出来,可赫连真绣不出来,她连这样简单的绣品也绣不好!”

“面对这样的情况,从小接受王室众人背负着文化传承重任教育的我,不得不忠言逆耳的在这样的时刻提出这样的问题,如果作为王室代表连最基础最基本的传统文化都学不好,那是不是该让位让更有能力的人继认公主之位?”连翘的声音越说越大,到最后几乎是悲鸣而发。

她终于说出来了,说出来了所有连姓王室优秀后代的心里话!

连慧儿看着连翘嘴角微抿,努力抑制飞扬的眉毛,好整以暇看着背对的朱瑾。

朱瑾看着连翘手里的绣品默然,想不通为什么没有什么权利的公主会这样被看重,因为这个身份,竟然让两个表姐这样疯狂,如此不顾场合不顾后果的来逼迫她…朱槿真想不通,不过想不通还是得解决眼下,看着栩栩如生仿佛随风而动的朱瑾花,朱槿默默想回答的措辞。

寂静中,围观狱友们内心大荡漾,“大发了…”“好猛…”“不知是加冕噱头还是真实情况…”“想不到坐牢也可以这样长见识涨姿势…”之类的想法泛滥成灾。

静止的画面中,只有女牢头一个人急得跺脚,她都和博物馆的人说了连楠的绣品有大惊喜了,想不到这连翘来了压根不听她说话,还大摇大摆拿着绣品来全球人面前来刺连楠。

忍了又忍,女牢头犹豫、忍过了连翘的嚣张发话时期,在她话落后再忍不住,一跺脚疾步跑过去,小心翼翼从连翘手里拿下绣品。

在所有人莫名其妙的注视里,女牢头慎重拉开了绣品,象征性咳了两声,放大声音极力严肃开口,“这幅绣品是我平生所见过的最特殊人工手绣绣品,简单也最不简单。”

“……”连翘看着她的模样嘴角一抽,心里再次划过‘这人好没见识’的念头。

女牢头却没时间注意她的抽抽,只是声音突然放大,面上、声音里有了激动的因素,“它不简单在这——”随声手一动,将绣品翻了一面。

“嗯?”一直护着朱瑾站在一旁的叶半夏和在一旁工作的剪辑师也突然“咦”了一声,随着他们的声音,现场因为距离看不清的人一个个向大屏幕看去,通过大屏幕他们也终于看清了。

“咦?”声不断增多,女牢头与有荣焉的又翻了一遍绣品,清了清喉咙,“这幅绣品的不简单在于它的正面和背面都是一模一样的。”

看着简简单单,却不是什么人都能绣出来的,赫连真绣不出来,连翘也一定绣不出来。

“怎么可能?”终于反应过来的连翘一把夺过绣品,来回看了好几次,背面、正面依旧一模一样。

“献丑了。”朱瑾终于出声,原本她并不觉得这简单的绣品有什么,可再看到大家的表现就知dào

了这双面绣也是个事,心一动,在所有人开口前开了口,“这是双面绣,是刺绣针法中的一种,这幅绣品图案太过简单,让大家见笑了。”

“不笑,不笑,这多漂亮。”女牢头呵呵笑着,从连翘手里收了绣品小心折叠好又放进了盒子里,看了一眼连翘却没将盒子还给她,“原本的委托单位好像不怎么喜欢这幅绣品,连楠小姐,您看您要是不介yì

,我们就摆在监狱里,给大家看看。”

好吧,是她偏心了,原本连楠做公主时她就喜欢她,这后来进来坐牢了,看她的表现也喜欢,突然看到连翘、连慧儿一起逼迫连楠,她就不顺眼了,所以故yì

这样接话,也不乐意将绣品给他们了。

连翘面色一黑,猛地抬头看向女牢头,女牢头却没看她,专注看着朱瑾。

第二十六章 病人

“我不止不介yì

,还很高兴很荣幸。”朱瑾笑,虽然麻烦事不断,不过因为有叶半夏一直尽lì

护着她支持她,女牢头也这么可爱,所以朱瑾笑得开怀。

等女牢头走到一旁,朱瑾退后两步,看着连慧儿、连翘,收了面上的笑容,肃穆看着她们开口,“对于赫连真做了公主这件事,不管你们、外界如何质疑,不管她是不是真如你们所说那般不合格,可女王既然选她继任,就一定有她继任的理由,大家不妨试着相信女王。”

“我入狱不过短短几日,还很清楚赫连真如今的状态,可我不会说任何质疑她的话,因为我相信女王。大家不妨也和我一样,试着相信女王,试着相信赫连真会不断进步,给她些时间,让她能在你们的监督目光下成长。”

“人无完人,都是优缺点并存的,赫连真在学习能力方面的表现确实不好,可在其他方面,她一定有异于常人的天赋、能力。一开始就否决她排斥她,还不如给她一个机会,让她证明她自己。”

“毕竟,看人不能只看眼前,更重yào

的还是看将来,看将来的表现。”朱槿呼出一口气,静静看着前方,这就是她之前说的她认为该说的话,虽然因为连慧儿的问题有了些变动,可原则本质是一样的。

因为一副绣品的介入,让这一场采访陷入僵局,又因为它,让朱瑾得以开口。朱瑾看着左右两侧用不同眼神看着她的连慧儿和连翘,说了她最后的观点,完美反击了她们的进攻。

“另外,我认为,王室一族传承的文明,其实一直是一种精神,而不是一门手艺。手艺再好也会失传,只有精神文明能一直延续、传承,只要精神文明能传承,我们的文明就不会失传,失传的手艺也就能找回来,或者创新出来。相反,如果我们丢了精神,那再好的手艺总有一天也会失传,或者是去传承的意义。”

“所以,文明传承需yào

的是技艺与精神的双传承,努力学习传统文化来传承没错,可我们不能本末倒置,一味追求学得好坏,而忽略文明精神。”公主、女王的作用归根结底在于精神传承,要她们样样学得好是不可能的,毕竟人的精力有限,公主们其是只要没太差其是就可以了,其他的技艺传承肯定不能指望公主们。

后续的话,朱槿没有明说,可潜意思却表达得很清楚,朱槿以文明传承的言论有力回击了连慧儿、连翘的质问。

“哗……”朱槿的话说完,片刻的寂静后,狱友观众处突然传来了热烈的掌声。

连慧儿、连翘和大众的质疑本没错,可是毕竟太过苛刻,朱槿不动声色的回击,连慧儿、连翘自然听得出来,连慧儿的微笑僵硬,却还是迅速接话,“连楠小姐的观点很新颖…”说了话笑容立kè

就生动起来,和连翘一直僵着一张脸天差地别。

“多谢,今天的采访就到这里吧,有机会再采访。”朱瑾看了一眼连慧儿知dào

她还会继xù

纠缠,无法只得无礼打断她的话,毫不犹豫提出告辞提步往外走。走了两步,突然“嘭…”的一声再次止住了朱瑾的脚步。

原本一直站在一边的话筒员突然毫无预兆倒地,就那么重重倒在朱瑾的身前,朱瑾险险收回了踏出的脚步,接下来,只一瞬,只一眼,朱瑾已上前两步蹲在了倒地的话筒员身前。

小小的女子面色苍白、大汗淋漓、眼神涣散,已进入半昏迷状态,朱瑾看清脸色那一刹那,手已经迅速搭上了她的脉搏,一触之下面色微沉。

“怎么回事?”“怎么了?”嘈杂的叫喊声随之响起,一旁连慧儿和其他工作人员反应过来时第一个反应是跑上前,连慧儿第一个跑到跟前,习惯性就去摇话筒妹想把她叫醒,不想才上手就被朱瑾喝住了。

“别摇她!”朱瑾边把脉边查看情况头也不抬喊了一声,又接着喊道“快叫医生”,这样的紧急情况,完全没有药物、工具的她基本没办法,她没办法,这里的医生却绝对有办法,这个世界的医术根据观察让她很叹服。

朱瑾的注意力全部放在病人身上,完全没注意到连慧儿半蹲僵硬的动作,朱瑾跪在话筒妹身前,俯下身在无意识颤抖呻吟、呼吸急促的话筒妹耳边问道,“病人,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话筒妹身体弯曲,面色狰狞恍惚点头,

“是不是腹部剧烈疼痛?”朱瑾看着她的动作立kè

问道。

话筒妹喘着气再次点头,下一秒突然睁大了眼,浑身紧绷闷哼了一声后彻底晕过去。

“艾叶!”一直在一旁的连慧儿和工作人员立kè

大叫,“医生呢?医生还没来吗?”

连慧儿跪下着急抱起名叫艾叶的话筒妹时,朱瑾终于放开把脉的手,看着艾叶的下身刺眼的红色眼睛一滞,面色微变。

脉搏细速,面色苍白、冷汗淋漓、呼吸急促、下/体出血……这是血崩!

不,不是,朱瑾立kè

否决,细想脉搏,伸手查看了艾叶的腹部、流血情况,面色大变。抬头看了一眼周围围满的人以及吵吵闹闹的争吵声,再看半抱着艾叶的连慧儿,朱瑾提高声音,“所有人退开、保持安静!”

清亮的声音迅速传开,没有震耳欲聋,却因为语气的严肃威严迅速让喧闹的场面一静。

“所有人退开、不要吵闹。”现场一安静,朱瑾又重复说了一遍,随即毫不犹豫吩咐道,“叶半夏,脱衣服垫在地上!”叶半夏身上穿了一件长衣。

“好。”一直在身旁护着她,防止别人打扰她的叶半夏立kè

脱下衣服,朱瑾一把拉过垫在艾叶身下,边垫边说道,“连记者,把她轻轻放在衣服上,放平她,别抱着她。”

朱瑾垫好衣服就见连慧儿皱着眉看着她毫无动作,抬头看见和她一同前来的人不满看着她,“连楠你做什么?”“医生还不来吗?”质问吵闹声又开始了。

只有之前目睹过黄老咳嗽的狱友站在外围闭上了嘴。

朱瑾目光一冷,直接上手抢过连慧儿怀里的艾叶,轻轻将她放平在衣服上,在连慧儿几人开口前抬眼冷冷看了他们一眼寒声道,“我是医生!她这是异位妊娠出血,忌吵闹,忌头高脚低,耽误了病情你们负责吗?”

第二十七章 诊断

连慧儿的怒色、伸出的手、到了嘴边的话因为最后一句话略停。一直站在一旁帮不上忙的狱警们立kè

无声推开他们,警告他们闭嘴。

朱瑾已经迅速抬高了艾叶的腿,转头一咬牙看向叶半夏道,“叶半夏,你这样抬着她!”眼里带着丝祈求、希翼,就怕他拒绝,毕竟有污血……

“这样吗?”想不到,叶半夏没有丝毫犹豫快速伸手。

“嗯。”朱瑾看向叶半夏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对他点点头后又扑到前面,拉住艾叶的手把脉,边把脉边看艾叶的脸色,眉头紧皱往后看了一眼,看到女牢头的身影时忙喊道,“秋狱警,麻烦你找御寒的毛毯、枕头给我。”

“哦,好…好…”正焦急不已的女牢头秋海棠立kè

应了,扒开乱哄哄的人群就往外走,才走出活动室,救护车正好降落下来。

“病人在哪?什么情况?”因为接到的电话里病人已经昏迷,监狱医疗系统直接派来了监狱总医院的救护车,下来的救护人员以及随行医生已经不是上午的区医院医生,而是总医院一住院医生,住院医生一下车就问。

“已经没有意识了,里面有个…医生在照看。”秋海棠看到急救担架车上有被子、枕头就直接跟着转回,嘴里解释着,虽然犹豫了一下,心下也一直怀疑满满,可嘴里说出来的朱瑾已有了医生的称呼。

“医生?”住院医生纳闷重复着就跟着救护担架车进了活动室,人群自动分开后一路畅通进去,映入他眼帘的就是穿着囚衣的女子正用衣服给病人盖上,病人的脚还被一个男子抬着。

住院医生瞬间皱眉,哪里来的医生?

朱瑾刚又和周围的人要了一件衣服给艾叶披上,医生终于到了。

朱瑾忙站起身,“小心一点。”嘱咐着让救护人员抬了艾叶,在救护人员抬上担架车前将枕头拿开,垫在艾叶的脚下。

“你做什么呢?”忙着将各种奇奇怪怪从来没见过的东西往艾叶身上招呼的救护人员,看着她的动作你纳闷了问道。

“这位病人是异位妊娠,腹内…”朱瑾手又习惯性搭在了艾叶的脉搏上,跟着推动的担架车向他们解释。

“异位妊娠?”一旁一直看着这一切的住院医生边看连接仪器的数据,边转过头皱眉看向朱瑾,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是谁,反射性皱眉反问,“宫外孕?”

“是,**外妊娠!”朱瑾侧头看着穿着白色长衣服的男子直点头,因为他的衣服、反应,松了一口气,忙将她诊断出的情况告sù

这个世界的医生,“病人腹内出血,已经产生血崩现象…”眼里满怀希翼看着医生,这样的病在她的时代很棘手,很多人因此丢了性命…

“你是谁?没有检查怎么乱下诊断?”住院医生深深皱眉,语气僵硬严厉。

“我检查了,脉象、病人的症状都仔细检查过了…”朱瑾忙解释。

“这就是警官说的医生?还不快拉开!”住院医生听了立kè

看向一旁的秋海棠,说罢,看向救护人员嘱咐,“小心。”一边将碍手碍脚垫在艾叶脚下的枕头丢开,一边和救护员一齐将担架车推上了宽大的救护车。

“快推进来,已经准bèi

好了。”救护车配备的主治医生正好走出来,话音才落就见要关闭的车门内突然扑上来一个穿了囚服的女子,捡起丢在一边的枕头再次垫在病人脚下,抬头看着他们边退开边急急道,“她是**外妊娠,这枕头不能拿开,你们快救她…”表情、眼睛里满是不满不解,似乎对他们的反应很不满yì



不满的表情、焦急的声音被阻隔在车外,主治医生边推着担架车查看病人边问住院医生,“怎么回事?那人好像是前楠公主?”

“什么?她是前楠公主!狱警刚才还说她是医生…”住院医生惊愕抬头,说着说着又露出恍然的表情,“是乱说的呀,我就说哪里有我们还没到、什么检查都没做,就敢胡乱下了诊断的医生…”

“她下了诊断?**外妊娠?宫外孕?”主治医生想到刚才听到的喊话狠狠皱眉,“开什么玩笑!”还要说什么时,却因为进了救护车内独有的检查、诊断、手术室合为一体的手术室而闭了嘴,向一边的护士命令到,“启动全身检查。”

“是。”

很快,检查结束,护士点开仪器检查结果,主治医生、住院医生一起看过去,“病患为输卵管妊娠,输卵管妊娠破裂,导致腹腔内出血…病人未曾生育,建议进行切开输卵管取出孕卵手术。”

主治医生、住院医生面上难掩错愕。

看着救护车轻巧平缓飞上天,看着连慧儿一行人紧急跟着飞着跟上,朱瑾仰着头看着天空,眼露期许。

她希望艾叶能摆脱危险……

回过头,就看到一群狱友、狱警或抬头看天空或看着她,眼带探究。

刚才还热热闹闹的,瞬间,监狱内又只剩下狱友们了,朱瑾看了看,除了叶半夏,已经没有外人了,连连翘都不知什么时候溜了。

“快去收拾一下休息休息吧。”一旁的叶半夏提醒朱瑾。

“好,你也是,快去洗洗换换衣服。”朱瑾看着他身上的血迹忙点头,又接着嘱咐。对这个一直一路关心、坚定支持她的人,不管是之前和连楠有过什么交集,他带给她的帮zhù

她都记住了。

“我还想等刚才那个病人的消息…”叶半夏低头想了想抬头道。

“我们可以通知你,或者你就换了衣服再过来,反正也快。”秋海棠和叶半夏已经很熟悉了,说话随意,还给他出主意。

“那我一会再回来。”叶半夏忽略前一个通知的建议,二话不说定了后一个。

“连楠小姐,你也快去洗漱洗漱。”等叶半夏走了,秋海棠忙对朱瑾说道,“我看你很关心病人,洗漱好再下来吧,大家难得休息聚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差不多有消息了也可以早点知dào

。”

其实,不止朱瑾关心艾叶的情况,秋海棠、狱警们、狱友们也非常关心,朱瑾一天之内为两个病人两次发威,用奇怪的方法解除了黄老的险情,还在没有通过医疗机器检查的情况下,摸摸手腕看看病人就得出了病症。

第二十八章 意外

这个本事,没听说哪个医生有,所以,这个本事,如果真掌握了诊断准确了还好,要是不准确,就是违背医生基本守则的事情,情况严重的,足以构成犯罪。

一直在观察着朱瑾的狱友们看着朱瑾点头离开,一个个小心思、小想法泛滥,被秋海棠叫回了活动室继xù

聚会看直播…

对了,直播…朱瑾的采访直播中途闹差点中断,好不容易算是勉强采访完了,又出来艾叶这样的事,也不知dào

在直播什么了。

回到活动室,艾叶留下的混乱痕迹还残留着,秋海棠叫了机器人收拾后,就迫不及待和狱友们一起看向了屏幕。

屏幕上的画面出乎他们的意料,眼熟无比的连慧儿记者在进行说明,“……应大批直播观看者要求,我们会继xù

进行跟踪报gào

,将实jì

情况反应给大家。现在,我们前方的救护车速度已经慢了下来,开启了手术中状态,根据救护车运行准则,应该是病人在接受手术。”

“大家关心的连楠小姐诊断得是不是准确,在手术结束后就会有答案…”连慧儿的报gào

让秋海棠一行人眨巴眼睛看着,默契选择视频后退,开始从艾叶倒下那一刻开始看。

跟在救护车后的车内,连慧儿结束了说明,在公告媒体插播其他内容时,也在倒退看直播内容。

原本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采访场景,因为艾叶的倒地一片混乱,原本以为采访结束收拾东西的同事,忘记按直播结束键,忘记关记录仪,就那么无意识的录着,艾叶控zhì

的话筒杠更是一直处在工作状态。

混乱的场景,突发的状况,总部那边要切换画面时,已经来不及,看直播的观众已经开始留意留言询问情况,更因为朱瑾的突然出手、动作,迅速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比起采访、比起直播,这样的意wài

事故、情节自然更吸引观众,观众就那么看着粗糙的拍摄场面,看着朱瑾的表现、诊断,好奇心就那么出来了。

跟在救护车后面的连慧儿一行人很快接到了总部发来的紧急通知,要求他们确定艾叶安全时一并记录下艾叶的实时、实景、实jì

情况。

因为不止朱瑾、叶半夏、监狱狱警狱友们,整个星球都在等待,都想知dào

艾叶的情况,想知dào

朱槿那看似不负责任却严肃下的诊断是对是错。

难耐的等待中,朱瑾、叶半夏在洗漱换衣,宫殿内,房间内,原本该午休的赫连蓝正来回走着等待结果。

没人注意到自己,也无需注意形象的赫连蓝不时抓着头发仰头吐气,她不知dào

自己的大女儿是怎么回事,忘记了所有事后却突然有了诡异的医术。之前看完女儿回来,她专门再次详细问过法**女儿的表现,加上教给她的按摩、刚刚才发生的诊断事件,赫连蓝可以肯定女儿有特殊的医术。

可肯定归肯定,她还是焦急不已,她不希望好不容易摆脱了些负面影响的女儿再陷入艰难处境中。一想到连慧儿和连翘那样联合逼迫女儿,赫连蓝就恨不能不做了这个女王。

想到这,赫连蓝忙联系了生活组,“真真…公主在休息吗?”如果小女儿听到连慧儿和连翘说的话,肯定又得痛哭。

“真公主在书房,商组长和她在一起。”生活组组员知dào

女王在担心,忙加了一句,“我刚才进去倒水时,看到真公主正看楠小姐加冕时下午的行程。”

没有什么异常,女王可以放心的,组员心中默默。

“好,辛苦你了。”赫连蓝沉默了片刻终于出声。

一离开媒体视线,她就劝过、安慰过小女儿,这一折腾,倒是让她还没来得看她姐姐的采访视频,所以情绪还不错……这样也好,让她安安心心进行下午的行程。

赫连蓝放下对小女儿的牵挂,专心等待手术结果。

她放了心,陪着赫连真的商陆却紧皱眉头。

一离开媒体视线,就瘫倒在商陆怀里的赫连真,听了妈妈、商陆的劝道,恢复了些精神,回到了休息用餐的生活区,赫连真快速吃了饭一恢复力qì

就开始看连楠之前的加冕视频。

加速看完上午的加冕仪式,赫连真投入看下午的行程视频,“…希望…”“你们…”死死盯着连楠的动作反应,嘴里喃喃重复连楠说的话。

“真真?你干嘛呢?”商陆在一旁看着看着忍不住问道。

“看视频,看姐姐怎么做的,只要和她做得一模一样就不会出错,我得一定记清楚她的反应、说的话…”赫连真眼睛不离视频,随口回答后,嘴里继xù

喃喃。

看着有些疯魔。

“不用这样的…”商陆一皱眉,低声劝她。

“不,要的!”赫连真猛地回头看了一眼商陆,“要是再像上午一样出错怎么办!要的!”声音比平时大,她自己却不自知,说完固执继xù

看视频。

“……那你看。”商陆愣了片刻,欲言又止了一番,最后也选择闭嘴,默默在她身边坐下,陪着她一起看,眉头紧皱。

朱瑾采访那一番纷纷扰扰,两人完全没注意到,在他们专注看视频时,外面热闹不已。

朱瑾回到活动室时,就发xiàn

狱友们的目光热情得更上一层楼,如同饿狼一样发着绿光。

“连楠小姐,快来看,刚才的画面也被直播了,好像因为大家很关心,公告媒体在进行追踪报道…”秋海棠一看到她就拉住了,叨叨絮絮说着给她看之前的视频,正看着叶半夏也回来了,朱瑾忙给他回了一个笑容。

叶半夏想不到一向淡然的朱瑾会对他笑,双眼发亮,贪婪看着朱瑾的微笑,头重脚轻走到了朱瑾旁坐下。

别人却不知dào

他的心思,都忙着问朱瑾问问题,于是,朱瑾再次听到了和曾经谷木类似的问题。

“朱瑾你是怎么知dào

她宫外孕的?”

“看她的脉象、情况知dào

的。”朱瑾失笑看着又先众人开口问她话的短发圆脸女子,加了一句,“我是医生,自然会诊断出她的病症。”

第二十九章 结果

“……”短发圆脸姑娘表情有些微妙,“那你是怎么诊断的呢?都没有检查的医疗器具。”

“我把脉,看她的情况,望闻问切…”朱瑾重复之前的回答,微微皱眉,“虽然我现在没有药什么都没有,也不能治疗她,不过诊断还是能做的。”

“…把脉?望闻问切?”短发圆脸姑娘的表情像是听天书,朱瑾一看周围,大家都是一个模样。

“这是把脉。”朱瑾想到这里的人都不知dào

什么是把脉,不知dào

望闻问切也正常,想到以后她要当大夫,肯定得让病人知dào

她是怎么看病的,耐心十足的她顺势拉起了短发圆脸姑娘的手把脉,嘴里解释‘望闻问切’。

“‘望’即‘望诊’,察看病人的情况,了解病情;‘闻’即闻诊,听病人的语言、呼吸等声音,嗅病人发出的异常气味,辨别病情;‘问’即‘问诊’询问病人或陪诊者有关疾病的情况;‘切’即‘切诊’,通过脉诊知dào

脉象的变化,通过按诊,触按病人身体有关部位,了解异常体征,如此‘望闻问切’下来我就可以得出诊断了。”

朱瑾详细说完就发xiàn

大家眼里的疑惑更重了,想了想觉得自己讲述得已经很详细了,最后疑惑问道,“我解释的大家能理解吗?”

“不能。”统一的摇头,短发圆脸姑娘和大家一样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朱瑾,也给她详细解释,“听懂你说的话,可不懂意义,根据规定,医生诊断必须有医疗器具检查结果才能进行,有检查单子作为诊断依据,诊断才成立有效的。”

“……什么是医疗器具检查结果?”朱瑾呆愣了半响,很是怀疑这个世界的医生和她理解的医生是不是同样的意思。还有‘医疗器具’刚才也听到了,听话里的意思很是重yào

,朱瑾怀疑,这奇怪的‘医疗器具’是不是就是这里的大夫,如果医疗器具检查结果等同于‘大夫’的检查结果,她就理解了。

朱瑾脑海里怀疑又怀疑,还是觉得这太奇怪了,最后忍住没将这个问题问出口,而是用简单的问题代替。虽然知dào

她这样无知肯定不正常,可她没能忍住心中好奇,开口问了。

“医疗器具检查结果自然就是医疗器具对病人的检查结果…”大家像是看什么奇怪东西一样看着朱瑾,短发圆脸姑娘眨巴眼睛试着给她解释,“医疗器具就是可以检查病人身体各种情况的医疗仪器设备的简称,只要通过了医疗仪器设备的检查,病人才能知dào

自己得了什么病…”

看朱瑾听得认真又满脸错愕的模样,短发圆脸姑娘长大嘴巴看着她,好半天才闭上。

她闭上了,朱瑾失礼的没能及时闭上,因为她不知dào

该对听到消息做什么反应了,她无法想象,这个世界的是怎么做大夫的……

狱警、狱友、朱瑾的全体呆滞疑惑因为屏幕上的变化而终止,连慧儿的面孔映入眼帘,救护车已经停在医院,手术中的灯已经熄灭。

“手术中状态灯已经关闭,病人的情况我们马上就可以知dào

…”随着她的话音,身后的救护车终于开了门,救护人员推着面容安详闭着眼的艾叶下了救护车,看到连慧儿几人忙道,“医生在后面。”

“病人怎么样了?”连慧儿迫不及待问,表情挣扎得奇怪。

她希望同事好好的,可又希望不那么好,亦或者病能有些变数……

“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摆脱危险,你们可以放心。”主治医生下了救护车,微笑向连慧儿道,“病人送来得及时,急救措施也做得很好,所以不会有后遗症。”他说得表情有些特别,而他身后的住院医生脸上则有些僵硬。

“医生,病人得的是什么病?连楠的诊断正确吗?”连慧儿表情怪异立kè

追问,声音尖锐了几度。

“…虽然不知dào

连楠小姐是如何诊断的,也不知dào

有没有什么特殊原因,不过,连楠小姐的诊断是正确的,病人确实是异位妊娠。我们已经进行切开输卵管取出孕卵手术,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一个星期后就会恢复健康,还可以再孕育孩子。”主治医生的表情一僵,片刻后才回答,语气微微僵硬、奇怪。

眼里的好奇还是显露了出来。

“真是太好了…”连慧儿有片刻的失语,随即才干巴巴说道,“连楠小姐是怎么诊断的,我相信大家都很好奇,在得到连楠小姐的答案时,大家可以先猜测讨论。”

“病人已经摆脱危险,我们的跟踪报gào

先告一个段落…”

“呼……”直播屏幕后,赫连蓝松了一口气,躺在床上嘴角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监狱活动室里,狱警狱友眨巴眼睛看朱瑾,仿佛要将她看出个洞来,暂时失语中。

朱瑾同样处在失语状态中,她的全部心神都被主治医生的话吸引了,‘切开输卵管取出孕卵手术,脱离危险,恢复健康,还可以再孕育孩子’这些关键字被她听得真真切切,朱瑾好半天呼出一口气,嘴角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心中感慨万千。

感慨艾叶脱离了危险,感慨这个时代的医术果然没让她失望,虽然好像这里的医生有些奇怪,可他们确实有她曾经梦寐以求的能力。

异位妊娠,是他们那个时代特别棘手的病症,父亲、她还有很多很多大夫为了这个病想尽了办法,最后也不理想。很多大夫甚至都分辨不出血崩和异位妊娠的区别,就算分别出来了,最后也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病人失血过多而死。

她的时代,一般得了异位妊娠的女子都只有死路一条。

重生在这个世界不久前,她还遇到了一个和艾叶差不多的病人,可惜最后也死了。得病的女子是个傻子,就那么脏兮兮的流着血打着滚死了,最后都没能闭眼。朱瑾那时心中难受,守了那个女子一夜,想了无数次诊治的方法,最后却都无奈放qì



第三十章 希望

正准bèi

离开的朱瑾突然等到了眼睛通红的大夫,大夫带了已经死透僵硬的尸体在黎明前回了医馆,在医馆地窖里,用刀割开了尸体的肚子,研究异位妊娠治疗的方法。

那样血淋淋的场景,朱瑾每次想起都打哆嗦,她想阻止,可却无法上那个大夫的身而无法,就那么看着大夫疯狂的行为,心中充满了担忧。

她的担忧不久后就灵验了,那个大夫没过一个月就在活人身上动了刀子,那个可伶的女子因为被活生生剖开肚子而死,大夫却只是疯狂在她的肚子里找着医治的办法…

那个大夫后来被抓时说他已经找到治疗的方法,方法就是剖开肚子,人人说他疯魔了,只有朱瑾知dào

大夫说的其实是正确的,异位妊娠的治疗方式确实只有这样的一个方法,只是无法做到罢了。

想不到这个时代能做到了,而且做得出乎意料的好,七天就可以恢复健康,还能再孕育孩子,想到当初看到过的血腥画面,这几乎可以算是神迹。

朱瑾想全面了解这个世界,想早日了解、学习这个时代医术的心越发迫切了。

在监狱内朱瑾和狱友们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外面因为朱瑾再次热闹起来。

“怎么回事…”“太神奇了…”“蒙的?”“是真的还是炒作的?”铺天盖地的讨论评论,好意恶意的都有,可主旨中心没变,大家都在好奇,好奇传奇前楠公主的能力。

拥有医疗器具功能的朱瑾太过惊奇,网友们展开了热烈讨论,或相信或不相信。

只有一个人,却深深相信了。

她是记者方方。

事情还得从前一天出院时再次发生无缘无故的绞痛流血时说起,最后虽然被抢救回来脱了流产的危险,可再次深入检查的结果对她来说犹如晴天霹雳。

“医生,你说什么?”方方和其丈夫不敢相信听到的话。

“因为你没做怀孕检查就怀孕,导致你的身体完全没做好准bèi

,子/宫内膜薄是无法正常孕育孩子的。”作为业内也小有名气的副主任医生面对这样的病人真不算少,知dào

他们无法面对,耐心再次解释,“子/宫内膜薄按照一般情况下是无法怀孕的,你是特殊情况,子/宫内膜薄也怀上了。”可也就是因为怀上了,麻烦才真zhèng

到临。

副主任医生没说后续这句话,不过方方却完全能理解。

“我不想听,也不想多说,我只要保住我的孩子!医生,你得负责给我治疗,负责让我的孩子平安降生!”方方摇头固执道。

“病人…”副主任医生无奈,“我们会负责治疗,只是孩子安全降生,真的不可能。”

“以为我是什么都不知dào

的无知患者吗?”方方猛地站了起来,冷冷看着医生,“医生,我告sù

你,我是记者,跑过很多医疗事故案子,虽然比不上你们医生,可是一般的病,我还是懂的,就一个子/宫内膜薄,治疗多简单不用我多啰嗦吧!”

“方记者,你既然说你不是无知的患者,那你也该知dào

,治疗子/宫内膜薄的激素药对胎儿的影响有多大。”已经五十余岁练就了泰山压顶不动半点声色本事的副主任医生依旧淡定,“如果你没怀孕,子/宫内膜薄也许直接用激素就可以调整,适量的雌激素、孕激素就可以增加子/宫内膜的厚度,改善子/宫内膜薄的症状,治疗确实简单,更不是什么大病。”

副主任医生的话锋一转,“可是对孕妇来说,子/宫内膜薄却是最绝望的大病。激素危害大,正常人长期使用都会导致器官衰竭,免疫能力急剧下降等问题,就更不要说对孕妇对胎儿的危害,孕妇是绝对不可能用激素治疗的,除非做好接受一个可能不健康的孩子。”

“你…”方方想反驳,可却说不出反驳的理由,咬了咬牙,“您…您可是妇产科的权威,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她之前可是专门转院,专程来找他看病的。

方方紧紧盯着副主任医生,却看到他缓缓摇头,“没有,不能用激素治疗,子/宫内膜薄的症状就无法医治,子/宫内的胎儿就随时处在流产的危险状态,胎儿小时经过抢救也许还能抢救回来,可等胎儿大了,超出了子/宫内膜的承shòu度,子/宫内膜会直接破裂,一旦发生子/宫破裂,不说胎儿保不住,更会严重威胁你的生命。”

“所以,方方,我作为医生给你建议,为了健康着想,尽快流产吧,越早越好,对身体的损伤也小一点。”副主任医生说得真挚。

“我不想…”方方看着医生的眼睛好半天,最后颓然移开,软软做回了原位。

“医生,如果现在流产,对方方的身体没有危害吧。”时常沉默,却最能包容、理解妻子的方丈夫,沉默听着,心底在流血,却强撑着安慰妻子,做艰难的决定。

“当然会有,就算现在流产,对子/宫内膜还是会造成二次伤害。”副主任医生沉吟了片刻,看着希翼看着他的两人说了实话,省得他们抱了太大的希望,“手术不可能百分百没有意wài

,如果出现意wài

损伤太严重的话,子/宫内膜薄这个症状也许一辈子也无法治愈。”

这就意味着,她将永远失去做母亲的资格。

方方和方丈夫面色惨变。

精神都有些恍惚的夫妻两人都不知dào

是怎么度过了后来的时间,等他们回过神,已是第二天,还是做不了决定的两人就那么留在医院里失魂落魄。

中午随便吃了两口饭的方方,走累了就在丈夫的搀扶下坐在了大厅内休息,方方两眼无神呆愣愣坐着丢了魂一般,丈夫静静坐在一旁陪着她,不断出神却强露笑容和她说话。

午后,医生、病人都去休息了,空荡荡的大厅里只有方方夫妇,直播里的声音响彻大厅,方丈夫听声音太大,就想去关掉屏幕。

方方无神的眼睛随着他移动,屏幕上混乱的场景就跃入了她的眼帘,熟悉的面孔,熟悉的语调,终于换回方方的混乱的思绪。

楠公主,病人,诊断…

方方猛地站了起来一把拉住丈夫的手,瞪大眼看着屏幕,浑身紧绷,完全听不到丈夫的劝告,直直站到直播里救护车手术结束。

第三十一章 小病

“…虽然不知dào

连楠小姐是如何诊断的,也不知dào

有没有什么特殊原因,不过,连楠小姐的诊断是正确的……”方方紧绷的身体在听到屏幕里医生的话后缓缓瘫软,丈夫忙一把抱着她在一旁休息。方方拉紧丈夫的手,眼里发着光,“有希望了,有希望了!”

方方恢复了力qì

,就迫不及待去找医生。

副主任医生正和病人说话,见她突然闯进来,忙问道,“怎么了?”

“医生,你对我的孩子是不是完全没办法了?”方方直接问道,眼睛有些发直。

“用激素对孩子有影响,为了你的身体着想,胎儿满八周前最好流产,不然会危及你的生命…”医生皱眉,最后也说不出指责的话,只得再次耐心解释。

“就是说还是没办法救我的孩子了,是不是,医生?”方方打断他的解释,固执确定。

“是…”医生无奈点头。

“对不起,医生,对不起…”方丈夫在一旁愧疚鞠躬道歉,却不忍说一句妻子的不是。

“那我们去找楠公主!”方方直直看着医生片刻,在侧头看着丈夫,深深吸了一口气,做了决定。

“楠公主?她不是坐牢了吗?”医生听得云里雾里。

“她一定会有办法的。方方一把抓住丈夫的手,“一定有办法保住我孩子的!”

“你快扶病人回去,多安抚安抚,别让病人精神太紧绷了…”医生叹了一口气道。

“医生,我精神没有问题,我很清醒!楠公主说过她是医生,我当初怀孕就是她帮我诊出来的。”方方突然转头看向她,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的话,偏执的神情突然变得清明,认真看着他解释。

“不好意思…”方丈夫继xù

替妻子道歉。

“谢谢你了,医生,多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方方突然鞠躬感谢,“我知dào

您说得对,可是我做不到这会放qì

我的孩子,即便危及我的性命,我还是想尽最大的努力去保住他。医生,我今天就出院,出院去找楠公主医治,不到最后一刻我死不了心。”

感谢完方方就拉着丈夫走了,留下大皱眉头的副主任医生。因为病房里还有病人,医生也没多想,等病人走了,医生才联系了自己的助理。“留意病人方方,如果她执意要去监狱找楠…前楠公主看病,记得报给我。”

他已经下了诊断的病人,不管到哪里也是一样的。

多少病人走了又回来了。

真看不出来,这方方竟然还是个偶像崇拜到这个地步的人,副主任医生想着又接着看病人。

方方和丈夫却真的迅速办了出院手续,带着病例资料往监狱赶去。

朱瑾听到有人来探监时,正和狱友们边看赫连真的访问行程边给狱友们把脉。狱友们看朱瑾真的好像懂医,就抱着试探之心试着看病了。监狱内虽然也设有区医院,可是毕竟是监狱,条件有限,除非是大病,一些小毛病就熬熬等自然好。

坐了牢,不论如何都会不方便很多,生活习惯、饮食等也有大变化,大家基本都有些小毛病。连狱警也过来凑热闹,倒是真实现了监狱希望他们亲近放松的目的。

最先看的几人身体都挺不错,红光满面的,纯属凑热闹,朱瑾看看她们的面色,简单切了脉,只说‘你很健康’就不再多言。狱友们听了也不多说,自觉让开在一旁看。

过了五六个就到了一个面色暗淡、精神不振的狱友,三十余岁的年纪,看到朱瑾笑了笑,“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头疼、想吐,今早吃了缓解疼痛的药好了些,下午药效过了又开始不舒服了。”

“还有其他的症状吗?”

“还有些眼花。”狱友想了想答道。

“头疼是持续的闷疼吧?”朱瑾点点头,再问。

“是。”狱友点头。

“伸出舌头给我看看。”朱瑾又道。

“好。”狱友不解,却还是迅速伸出舌头,等朱瑾点了头才闭上了嘴巴疑惑看着朱瑾。朱瑾原本就给人沉静之感,自坐下看病之后,身上那种沉静沉稳就越发明显,原本大家只是试试的心态,可坐到她对面不自觉就收起了玩笑的心态。

不知dào

为何,她突然期待朱瑾能真帮她解决了她这不舒服。

朱瑾在她满含期待的眼神下放开了她的手,温和依旧,“只是点小毛病,刮一下痧就可以了,你皮肤易过敏吗?”

“不易。”狱友摇头。

“那就行。”朱瑾侧头问秋海棠,“秋狱警,能帮我准bèi

一个瓷汤勺和一小碗凉开水吗?”她习惯了有事就找女老头了。

“我去拿吧。”坐在一边认真看着朱瑾诊病的叶半夏立kè

自告奋勇去拿了。

等大家七舌八嘴又问什么是刮痧,朱瑾解释完后,叶半夏就送来了瓷汤勺和凉开水。朱瑾接过来小小的松了一口气,她对这个世界有太多不懂的东西,可大家对她知dào

的很多东西也不懂,一说大家都会来问。

朱瑾选择给狱友在脖项上刮痧,在狱友们的注目礼下,朱瑾拿着瓷汤勺认真动了,几个汤勺下去就迅速刮出了深红色的痧,深红色粟粒状也迅速起了,看着有些吓人。

“…疼不疼?”一旁立着的狱友忍不住问,问完又急着补充了一句,‘疼得厉害你就叫出来。”

“还好,没那么疼。”接受治疗的狱友看不到痧,只是老实回答。

“稍微有些疼是,你忍一下,一会就好。”朱瑾不停手嘱咐,“一会记得别着凉,也别急着沐浴,刮痧后一两天内出痧的地方会有轻微疼痛、痒感等正常现象,过两天就好了。”

朱瑾速度快,狱友的脖项、肩膀上都有了显眼无比的四条痧,朱瑾等刮不出痧就停了,拭净她身上的水帮她拉上衣服,“感觉好点了没?”虽然大家都不在意,叶半夏更是看得目不转睛,她还是快速拉上来。

“好多了,感觉全身都轻了。”狱友动了动头,忍不住摸了摸脖项,“好奇怪,好快。”

“好多了就可以,虽然有点难看,不过刮痧效果确实不错。”朱瑾点点头又坐了回去。

“你真感觉好了?”其他的狱友看看朱瑾又看看狱友,忍不住确认问,等得到了准确答案时,那些身上或多或少有些小毛病的狱友们默契又排上队了,朱瑾正微笑接着看病,有狱警进来说有人探监。

找朱瑾的。

“…是个记者,一开始说是来找你看病的,后来知dào

一时半会不可能,就改为探监了。”狱警一路和朱瑾说了说情况。

朱瑾在探监室里看到了有过一面之缘的女记者。

第三十二章 见面

“连楠小姐…”隔着玻璃,方方一看到朱瑾就立kè

站了起来,眼神激动看着她。

“连楠小姐,你好。”丈夫在一旁虚扶方方也打了招呼.

“你们好,是有什么事吗?”朱瑾简单低头算是打了招呼,想到狱警的话,第一时间看了看她的脸色,“身体不舒服吗?”

眼底发青、脸色灰暗,没有小产后的体虚症状,出问题的该是肚子里的胎儿。

“是,连楠小姐,我叫方方,这是我老公林泽然,我们的孩子…”方方见朱瑾一看到她就问她的身体情况,双手习惯性护着肚子想说说情况,话还没说出来却在朱瑾那温和包容的眼神注目下突然哽咽,之前一直没崩溃的情绪,一直坚强得强势的她,在此刻将所有惶恐、绝望、委屈一股脑哭了出来。

没有嚎啕大哭,只是捂着嘴呜咽,呜呜的呜咽声,滴滴答答不断滚落的泪水,哭得人心酸。

林泽然早已红了眼,一把搂住她轻轻抚着安慰,却语不成句,无力、僵硬的手道尽了这个男子的无奈无力。

他恨不能受这一切的是他,宁愿妻子所有痛苦都加注到他身上承shòu……

朱瑾看着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也没开口劝,这个时候哭出来才好,一直憋着才会坏事。

方方这一哭就哭了好几分钟,等打着哭嗝平静下来无比羞赧,又怕朱瑾不耐烦,急忙抬起头,就看到朱瑾温和包容的眼神依旧,里面甚至多了丝和她光洁无瑕的年轻面容毫不违和的慈祥。方方愣愣看着,虽然还没开口,虽然还没得到答案,可突然心中的焦躁就慢慢平缓下来。

她觉得,对面的人是理解他们的。

“哭出来就好,也别急着说话,休息一下喝口水好好歇歇。”朱瑾看他们都向她看来笑了笑安抚说道。

“让您见笑了。”林泽然从随声携带的包裹里拿出温水给方记者喝,看她好好休息了,才拿出之前在医院检查的资料,让妻子坐到一边打哭嗝休息,他来和朱瑾说情况。“连楠小姐,您刚才说得没错,我们就是因为孩子的事来找您的。”

“嗯,你说。”朱瑾点头,医者父母心,除非她治不了,除非特殊情况,不然她从来没想过拒绝病患。

“自那天在法庭您诊断出她怀孕,我们后来就去了医院治疗,原本修养了几天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医生也说可以出院了,我们原本是昨天出院的,可才出医院大门又开始腹痛出血。后来医生说还是有小/产迹象,虽然昨天是保住了孩子,可医生说方方的子/宫内膜太薄,对养胎不易,可能随时会小/产。”

“而且…医生说因为怀孕无法治疗子/宫内膜薄的病症,就算是胎儿一直保住,等胎儿大了子/宫也许会承shòu不住直接破裂,让我们选择流产…”林泽然说得简短,可就这简短的介shào

他却似乎用尽了所有力qì



“这是医院拍的片,我给您看看,您看您有没有办法?”林泽然将片子贴着玻璃让朱瑾看,片子是以人类的真zhèng

大小为比例拍的,侧面、正面、剖面都有。

朱瑾一眼看过去一惊,等看了两眼,眼睛再移不开,忍不住站了起来仔细看,一点点仔细看过去,心砰砰跳,仿佛又回到曾经去偷学别的大夫医学绝学的时候。

看了足足有近十分钟,就在方方夫妇开始忐忑时,朱瑾才下了狠心将自己的目光从片子上移开,看向了方方。

“连楠小姐…”方方红肿着眼不安又希翼的看着她。

“医院那边的医生说没办法吗?”朱瑾沉吟了一下忍不住问道,竟然直接建议流产,对这一点她是真的没法理解,这世界的医术已经发展得让她叹而观止佩服向往不已了,就如眼前像是剖开肚皮可以清晰无比看腹部内部构造、情况的片子一样。她一直觉得虽然有些奇怪可这个时代的医术该是厉害得出乎她意料的,想不到,有了这样的片子,有了这让她惊叹不已的手段、医术,却说看不了眼前方方的病。

这一点,实在太奇怪了。

“对,说没办法。”夫妻两人异口同声接口,相互看了一眼又不约而同同时问道,“您有办法吗?”

问罢,十指相扣相牵的手不自禁用力,呼吸也下意识憋住了。

“不能说有办法。”朱瑾摇了摇头老实回答,在他们变色前又很快接道,“虽然没把脉不敢确认你的病情,不过听你们说的看了你们的片子,我可以试试医治。”

“可以吗?可以吗?”方方听了忍不住又流下来泪,“所以我的孩子还是有希望的吗?”

“有的,虽然我不敢保证一定能治好你的病,一定让胎儿降生,不过我会试着医治,不说一定成功,可也有一半的可能。”朱瑾的回答和她答yīng

他们的请求一样毫不犹豫,方方这样的情况这样的病,她前世遇到的很多。

那时候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地位及其低下,存zài

的意义就是怀孕生子,好生养的一生生十几个孩儿都正常,从十几岁一直生到不能再生,孩子总是不嫌多的。那样的条件下,不论处于何种地位的女子总有刚生子或小产后又很快有孕的。

除非身体条件特别好的,一般的女子那个时候的情况就和眼前的方方差不多,那个时候的大夫对这样的情况这样的病是司空见惯的,谁都会去开药去治,无非就是安胎、调养子/宫的,好不好另说。

几十年、百年、千年积累下来,虽然医治不了类似异位妊娠、难产等病,可治疗子/宫内膜薄这样的病,却是很有经验的,一般情况下,十个人有七八人能平安生产。方方的情况看着不算太严重,尽心治疗,她又配合的话应该能治好,她说得有所保留,一来是谨慎,二来是因为她目前正式治病的条件还没有。

不管药材、还是针灸等配套的工具,什么都没有。

“呜呜…一半,竟然有一半…”朱瑾说得有所保留,可听在方方夫妇耳朵里却如天籁之音,夫妻两人几乎喜极而泣。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林泽然心中的悲痛比起妻子一直只多不少,可因为不想让妻子更难受,一直强压着,此刻突然听到还有希望,再忍不住留下了滚烫的泪。

“我一定会尽全力。”朱瑾能说的只有这句话,说完才想起来一个问题,她正坐牢呢,还不知dào

能不能看病。

(饭饭今儿啰嗦两句,这文里好像描写病啊啥的有点多,好像占了蛮多的篇幅,饭饭已经尽量减少了,可最后还是有点多…咳咳…希望大家表打,饭饭有些强迫症,总是希望能写得清楚明白…希望亲们多多包涵…)

第三十三章 资格

“有您这一句话我们就放心了,多谢您,连楠小姐真的多谢您,当初我那样的态度,你如今还不计前嫌接诊。”方方听了她的话收了泪,正式道谢,看朱瑾的态度知dào

她不在意,可她却为了自己从前的态度羞愧。

“不用太客气,那时候你不舒服我从前也没看过病,你不相信也正常。”朱瑾并不在意,作为大夫要想得到别人的尊敬是要用实力证明的,患者有怀疑、态度不好很正常,“这些过去不提也罢,眼下还是先操心我能不能帮你医治的事儿吧,如果监狱方面不支持,我这边不管药材还是其他都受限,这病也就看不了了。”

朱瑾知dào

它们监狱服刑之人的体力劳动改造只是限制于早间的一个时辰,其他时间大家还是各自做着各自领域擅长的事,可是她这样要看病接触病人的还真没有前例。

“这方面我会申请,一般很快就会有结果。”听了她的话方方忙回答,又接着问,“连楠小姐您有什么等级的医生资格证书?”

“医生资格证书?”朱瑾无辜重复,监狱内信息总是有限,她来到的时间尚短,这段时间忙着认字,勉强习惯了这个时代的简体字,其他的才开始了解所处时代的基本情况、特点及历史。至于这关系到医生的知识,监狱内压根没有了解的渠道,她还等着女王妈妈给相关资料看呢。

“是这样的,连楠小姐,我要提交到监狱让您治疗的申请时需yào

您的行医资格。”解释完方方看着朱瑾那依旧满是疑惑的眼神,加了一句,“有执业助理医师执业证就可以。”

连楠小姐既然开口说自己是医生,这最基本的执业证总有吧?方方有些忐忑的想,结果…

“我没有。”朱瑾老实回答。

“厄…”方方夫妇也傻了,他们从来没想过朱瑾会没有,“您…您没有?”

“没有。”朱瑾很肯定的回答,微微蹙眉,“没有证书我就不可以帮你诊治了吗?”

“按理是这样的,不过,这方面我会努力。”方方接受了朱瑾没有行医的资格后迅速冷静下来,脑海里就已经开始想解决办法,她是记者,有别人没有的资源和办法、手段,为了孩子她也会拼了命争取,朱瑾回答间,她脑海里已经迅速闪过很多解决办法,不愿朱瑾烦恼忙说道。

“如果到时候要劳动您,有让您当场考的,还请您多多包涵。”随即,方方又迅速加了一句,相关部门的处理方式她倒是很熟悉的,他们会如何反应她大概也能料到。

“我考考倒是没事,不过我却不敢保证我考得过。”朱瑾忙声明,方方表情却依旧未变化,又说了两句话方方夫妇就离开探监室,就在监狱外车里拿出方方的工作本开始行动。

考lǜ

到朱瑾连基本行医的资格都没有,方方为了加快时间增加说服力道,考lǜ

片刻后咬了咬牙将提报监狱方面申请的资料里加了朱瑾之前在法庭的表现。

完整的审判资料,不管是记者还是法庭都有保存存档,能进入法庭内部的外部人员一般也是有从业资格证,且工作本都在相关部门存了档。一般人在没有得到批准时不会泄露任何资料,毕竟泄露出去后的后果很严重。

可到了这一刻,方方已经管不了了,就算记者资格被取消,需yào

再重来努力她也拼了。

记者办事速度惊人,仅仅二十分钟,她就准bèi

了完备的申请资料递交到了监狱系统相关部门。

监狱系统相关部门不是典型的办事拖沓部门,十分钟后就有了批复,不出方方意料的拒绝。方方丝毫不意wài

的平静接受,将十分钟内再次完善加了很多东西的申请资料往更高一级的监狱系统医疗部发去,同时不忘给母婴协会分享。

母婴协会是全球性的协会,一般水蓝星的女子怀孕了都会被自动化为协会成员,得以接受专业的指导,协会会组织相邻准妈妈聚会,准妈妈、妈妈还有分享资料的机会。进入母婴协会没多久的方方毫不犹豫以孕妇资格分享了这个申请。

母婴协会会员什么人都有,在全球影响深远,方方如此急切不顾程序的做法,是打定主意要走舆论造势路线了——毕竟相信要做妈妈的孕妇会比别人更能理解她。

接到申请的监狱系统医疗部在审批期间,做好再次拒绝准bèi

时,母婴协会已经快速反应,形成了一股舆论热潮,这批不约而同关注公主王室的女人们发出‘相关部门应该同意朱瑾治疗’的言论,短短几分钟内,破了万。

监狱系统医疗部反应迅速,将拒绝改成了方方也料到了的快速测试朱瑾是否有行医资格的决定。

在朱瑾回到活动室,让越发相信她医术能力的狱友们包围住要请她再展示神奇‘刮痧’术,在朱瑾给临时搭建的室内帐篷内给一个患风寒的狱友刮痧治疗风寒时,因为方方操作,朱瑾继中午之后,再次在其他频道的屏幕里出现。

公共媒体第一时间知dào

消息,了解情况后毅然在公主加冕仪式直播时间里,在赫连真访问中途休息时插播了这个消息。

之前关注过艾叶诊断消息的网友们看到了方方求医之事后,舆论再次引发了热论。

监狱系统医疗部在前往朱瑾所在区域监狱来测试时,喝了水解决了三急的赫连真继xù

访问路程。

好巧不巧的访问对象就是水蓝星总医院,访问前例行的记者问答中,有记者针对方方求医事件发问了,“真公主,针对前楠公主因为被人求医而临时考行医资格证一事,您觉得你姐姐能过测试吗?”

赫连真听得一脸莫名,“行医资格?医生?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不可能了!姐姐看到医生手术的画面都一直难受,怎么可能做医生。”赫连真微微摇头回答,面上有种啼笑皆非的意思。

“……”听了她的答案,记者有一瞬间的失语,随即才反应过来,“您确定吗?今天中午连楠小姐才亲口说自己是医生。”

“不可能了,一定是你们弄错了,或者姐姐开玩笑吧。”赫连真脸色隐隐发黑,努力压制不耐烦,随口答着迅速结束了采访。

第三十四章 测试

“怎么回事?”记者看向自己的同僚,就见他们亦是一脸的莫名。

落后赫连真一步的商陆看着记者的反应,心里就咯噔一声。

“阿陆,你说他们是怎么回事,老是提姐姐,一直姐姐姐姐个不停。”赫连真等她追上,在转弯时趁机小声抱怨了一句,面对镜头笑得有些勉强,曾经姐姐做公主时提到她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她做公主第一天就几乎把姐姐做公主时提到的她次数都用光了。

听着她细细小小的抱怨声,商陆看着她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刚才她说话太快,他要提醒已经来不及。记者提问的语句那么肯定,就算她不知情,也不该那么肯定的回答,明明采访之前才与她说过要注意,她那时候答yīng

得好好的转头就因为姐姐而忘记。

而且,朱瑾出身医学世家,她既然说自己是大夫,那么就肯定真的是大夫,就真的要做大夫。

商陆心中叹了一口气,紧紧跟上赫连真,丝毫不敢分心,就怕她再出错或者再说出不该说的话。

王宫宫殿内,一直紧密关注直播状态的赫连蓝这时候也大大叹了一口气,她因为一直全场关注直播,和商陆一样不错眼看着赫连真,一直到他们休息了她也才去方便喝水,恰好错过了朱瑾的消息。等回来看到记者采访小女儿的话心迅速就一提,再听到小女儿的回答,赫连真忍不住闭了闭眼。

等她再搜大女儿的消息时,她嘴角就忍不住露出了苦笑。

原本就因为没有医生资格证却敢说自己是医生的朱瑾,已经受到很多人的质疑。也有很多人虽然持有怀疑态度,可因为看了资料而不约而同有些相信,对她的测试结果还挺期待。想不到,就在这时真公主却那么肯定的说朱瑾不可能是医生的言论。

赫连真发言后网上的评论有瞬间的平静,然后铺天盖地就是指责、谴责的言论,还有人开骂,特别是病人或者病人家属,言辞激烈。

王室的影响,女王、公主的言论影响深远,虽然赫连真才当上了公主,虽然她备受质疑,可她已经公主了,在很多普通人的心里,她已经代表了王室。

相比有犯罪记录的朱瑾,能继任公主的赫连真说的话,自然更有说服力。

赫连真短短两句话,打乱了方方的一切计划,已经做好一切准bèi

等来警察的方方看着赫连真嘴一张一合打破了她的希望,看着原本的舆论支持突然变成舆论阻力,紧紧闭上眼。

活动室内,朱瑾听着赫连真的话,看着面前的人紧紧抿着嘴。

“连楠小姐,请你作答!”监狱系统医疗部考试中心工作人员放重声音提醒朱瑾,手不耐烦的点了点桌子,“只要点点答案就可以了。”历来都是别人到他们那考试的,这是他有史以来前往考生所在地给考生监考的,来了,面对的却是专门找茬说不会用电脑的。

原本就带着火气的工作人员,此刻火气更大了,看朱瑾还是没动,看了看屏幕,忍不住皱眉问道,“该不会真如你妹妹真公主所言,你完全就不会医术,是因为炒作才弄出了这事?”

他们的工作原本就很繁忙,却还需yào

顾及网络上的议论,网友不明所以一味跟风,实质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这样的事件他们已经接触太多了。

“我会医术,可是我会的是古医术,所以我不会你给我的题。”朱瑾听到他的问题眼里闪过一道幽光,再次声明解释,“也没有病人,只有一个检查结果、病名,直接选出所用药物的名称,这样的问题我实在无法作答。”那些病症描述用语陌生得紧,对那些奇奇怪怪的药名就更是什么都不知dào

了。

这个测试,不考医生诊断功夫,考得她明明奇妙,还真被她预料到了,她完全没法过。

“你只需yào

作答就可以。”工作人员不想听她的维托之词,逼着她自己说出她不是医生不会医术的话以提前结束。

“我不会答。”朱瑾老实承认。

“如果你放qì

考试,只要点一下放qì

考试就可以。”工作人员干脆利落说道,手指屏幕左下方。

“没有其他考试方式吗?”朱瑾抿着嘴,她还得给方方看病呢。

“还有急救、手术考试,你想先考急救、手术吗?”工作人员忍了又忍才忍下脱口而出的骂声,虽然考试顺序没有硬性规定,可是一般都是考了用药再考急救、手术,用药没考过的直接就不参加急救、手术考试。

毕竟考试是必须两个都通过才可以。

“我先考急救、手术吧!”朱瑾立kè

道,心想总该有患者了吧。

“那你的用药考试就先暂停了,这考试是有时间规定的。”工作人员深吸两口气暂停,对助手点了点头,助手点点头,拉开了脚边的大包。

朱瑾就见到了‘患者’,一个像极了人却不是人的‘患者’。

“怀孕三十二周的孕妇,35岁,受重伤,内出血,喉咙被血块堵住……”因为提交申请的是个孕妇,朱瑾在资料中看的两个病人都是妇科范畴的,考试中心直接给她安排的妇产科考试,急救、手术对象也是孕妇。

“先进行心脏复苏器连接,后进行气管切开插管手术,做好手术前急救!时间:3分钟以,测试开始!”给朱瑾看了‘患者’资料,给她准bèi

了急救器械,说了急救、手术任务后,计时开始。

朱瑾站在‘患者’面前,依旧呆立。

工作人员似乎早就料到她会如此,也不多话也不催促,看着朱瑾一动不动,好整以暇报时,“还有两分钟”“还有一分钟”“时间到,我宣bù

,考生连楠的急救、手术考试不合格。”

工作人员拍了一下手,也不看朱瑾,对助手说道,“不要落下东西。”

说完收到桌前收了电脑,也不再提让朱瑾做的事。

“我想请求换一种测试方式,我习惯直接面对患者,为患者诊断治疗,能不能让我用我的方式治好患者,来考这个行医资格证。”朱瑾挡在工作人员面前深深鞠躬提出了请求。

第三十五章 黄老

“连楠小姐,全球的医生资格证都是这样考的。”工作人员看着这个从前他鞠躬的公主卑微恭敬的对他鞠躬、请求,似笑非笑看着懒洋洋回答,漫不经心鼓励,“希望连楠小姐好好努力,争取明年能通过考试。”

“我真的会医术…”朱瑾听着嘴角露出苦涩的笑,直起身解释,她真的想通过考试,可以给方方看病,以后也可以给更多人看病。

“再见了。”工作人员直接打断她的话,越过她扬长而去。

“不是,连楠小姐是真的会医术,她刚才还帮我治疗了。”因为刮痧治好了头疼、想吐眼花的狱友坐在一旁看的焦急,看工作人员要走,再忍不住站了出来出言。

“是吗?”工作人员看着她淡淡的问着无动于衷,“她的考试结果已经录入系统,明年你们再帮她说话吧。”说罢绕过她就走。

“我说,我说的是真的,怎么可以这样!”狱友瞪大了眼,就要抓他的手臂拦住他,一直沉默看着这一切的叶半夏却先拉住了她,阻止了她的行动,“算了,没用的。”

系统内的人办事,历来都是如此,说再多也无用,而且他也看到了网上几乎一边倒的舆论反应。叶半夏皱着眉头看着工作人员飞远,回头看向静立在一旁微微蹙眉的朱瑾。

“我到现在还没弄明白,为什么他们突然来给连楠小姐做测试。”原本的治疗聚会被打断,莫名其妙来了个考试中心的人来测试,除去秋狱警等几个了解情况,狱友们就一直没明白。

朱瑾看了眼提问的狱友没回答,而是看向了秋狱警,她也不知dào

能不能说出来。

“中午直播后之前认识连楠小姐的人来求医,因为情况紧急,连楠小姐又没有行医资格证,所以他们来测试。”秋狱警看了看这些难得聚在一起难得一起共同关心一件事的众人,想了想捡不违规的解释了。

“是什么病?医院里治不好吗?”这一回答,大家的好奇心就更重了。

“这个不可以告sù

你们。”秋狱警摇摇头坚守原则。

“就一个病名,有什么好保密的,又不是什么重yào

消息…”所有人都露出无奈表情,统一鄙视秋狱警,七嘴八舌开始讨伐秋狱警。

“就是,玩什么神mì

,我也特别想知dào

。”七嘴八舌中,突然多了一道苍老的声音。

“唉?”围成一圈说得热闹的众人听着不对,回头一看,就看到了熟悉的黄老。

“黄老?”“黄老来了?”“好些了吗?”顿时一个个站了起来,问候声此起彼伏,朱瑾看见黄老第一时间看她的脸色。

“好了,没事了,早上那就是特殊情况,我身体一直很好啊,这不,实在睡得不舒服来找你们说话了。”黄老不在意的挥挥手,看向朱瑾,“早上也没能和你道谢,多谢了啊,救了老婆子一命。”

“不用客气,我是医生嘛。”朱瑾忙道。

“我是医生,这话说得好。”黄老点头在众人中间坐下,抬头看着朱瑾,“那连医生是不是要给我这老太婆复查复查?”

“承蒙你看得起。”朱瑾也不客气,走了过来执了她的手把脉,片刻后就放开了,“黄老的脸色很好,身体也真不错,平时还可以多食用些蔬菜、水果。”

“我不爱吃菜、水果。”黄老一听立kè

习惯性反驳,说完似是反应过来,追问了一句,“为什么我要多吃菜、水果?”

“多食对黄老身体好。”朱瑾简短回答。

“你不是说我身体很好?那为什么我要多吃菜、水果,你得告sù

我原因。”黄老瞪眼。

“这个…”朱瑾看着自黄老进来都安静下来听他们讲话的狱友们,没说出口。

“说罢,说罢,爽快说出来吧!我又不介yì

。”黄老摆摆手,“你说了,我接着好问小秋是什么病也来找你。”

朱瑾无奈开口道,“你多吃蔬菜、水果有利于您排泄,对您身体更好。”

“…排泄?”黄老的脸有一瞬间的呆滞,无意识重复着朱瑾的话,下一秒立kè

睁大眼,“你怎么知dào

我便秘?”便秘这事断断续续跟了她几十年,时好时坏,她也习惯了没在意。

“您不是让我复查吗?”朱瑾听她大声叫嚷出‘便秘’一词嘴角忍不住往上翘了翘。

“哦…”黄老的表情再听到她的回答后沉静下来,身体缓缓往后靠,认真看着朱瑾,回想她刚才的动作、以及之前她被呛出问题时的手法,眼中异彩涟涟,“你这个医生和别人很不同嘛…”

“黄老,她说她是古医。”叶半夏一直看着她们,极其自然的接了黄老的表情,“包括她早上还有刚才的手法、方式都是古医独有的,下午这会她还帮大家看了,还用从来没听过的方法帮大家治疗了。”

“是吗?”黄老听了他的话抬头认真看了他一眼,随口答着话看向秋狱警,“来求医的是什么病?”

“……”秋狱警默了默无奈开口,“子/宫内膜薄的情况下怀孕了,医生为了患者的安全让她流产,她不甘心来了监狱,连楠小姐见过之后说可以试着医治。”

“可以试着医治?”黄老瞳孔微微一缩。

“只有五成的把握。”朱瑾补充了一句。

“五成…”黄老无意识重复着,神情有些恍惚,

“五成…”人群中,一直坐在最外围的一个女子喃喃重复,手无意识抚着平坦的小腹。

“你什么时候帮她医治?在哪里医治?”活动室内一时有些静默,这份静默最终还是黄老打破了,认真问朱瑾。

“不知dào

,刚才的测试我也没过,没有行医资格证不可以行医。”朱瑾摇了摇头。

“到底怎么回事?”黄老觉得她去休息了半天,回来发xiàn

思绪完全跟不上了,问完想了想看了两眼秋狱警、叶半夏,站起身来往外走,“你们两个来和我说说。”

“好。”叶半夏应着给了朱瑾稍安勿躁的安抚眼神,跟着黄老出了活动室。

活动室外,黄老听了简单的来龙去脉,严肃看着两人,“你们说的都是事实?”

第三十六章 反应

“都是事实。”秋狱警、叶半夏异口同声,黄老虽然在监狱,可她的地位超然,这一点是所有人的共识,这样的消息黄老自己要了解,他们自然实话实说。

“我先去看看。”活动室内朱瑾因为狱友的要求,收敛了忧虑又看起病来,黄老看了看活动室率先转回。

“…落枕了,按按落枕穴就可以,你跟着我说的动。”朱瑾正查看完一狱友僵硬的脖子,边按压落枕穴一边让狱友配合缓慢活动颈部……

黄老进了活动室,看着认认真真的朱瑾,看了十分钟,朱瑾才停了手,而之前那僵着脖子转头都困难的狱友已经慢慢来回转动脖子,“轻松了好多,疼痛也缓解了很多…”

“哦哦哦…”一阵不大不小的欢呼声响起,“连楠小姐,我也要看…”欢声中,又一人坐到了朱瑾面前,身处监狱的处境反而让他们没有想太多,即便还是有所怀疑,可事实摆在眼前,那些不重却总是困扰她们的小毛病,在这样的氛围下,只想自己也试着看看,能看好最好。

“之前不是一直有媒体想采访我,说要做什么独家报道,你联系他们,今天之内可以采访。”欢声中,黄老突然转身往外走,对急忙跟上的的秋狱警说道,好像监狱方面之前还劝过她接受采访,监狱可以完全配合。

“啊…”秋狱警愣了一愣,被叶半夏重重一拐才反应过来,“好,好,我联系。”说完拔腿就跑,她听过监狱长提过,黄老能在他们监狱对监狱有很好的宣传作用,如果能播出黄老在监狱的日常生活,以后说不定能让系统安排过来更多能力强的人。

监狱里服刑之人的能力决定了各区域监狱的水准、高度、效益,他们这些工作人员福利待遇也能相对好,秋狱警跑得飞快!

“啧…真不稳重。”黄老对着她的背影啧啧,转回头看向叶半夏,“活动室里有监控吧?和人商量着剪剪早上我被呛被救的画面,连楠这古医术治病画面也不错,也一同剪辑过来。”虽然没人说,可近几十年内水蓝星医术、制药发展进入瓶颈是事实,要想突pò

瓶颈,就必须有新鲜血液加入。

虽然对朱瑾的能力水平还只是初步了解,虽然她还可以多观察些时日,可有人等不了。

“是,黄老,我就去办。”听了黄老的话,叶半夏眼睛就迅速亮了起来。

与此同时,完全配合警察调查的方方已经被询问完毕,暂时住进了拘留所内,沉着脸和丈夫说这话,“你放心,我一定会顾好自己,你先回去办我说的事,这是拘留所,医院离得不远,和回家是一样的。”

“好。”林泽然目光复杂看着她沉默点点头。

“真公主啊真公主…我原本不想揭人伤疤走到这一步的。”方方看着丈夫离去,护着肚子坐到了床上看着前方叹了一口气,轻声呢喃。

那些伤疤多痛,正被血淋淋烙上伤口的她知dào



一直娇生惯养,父慈母爱姐亲,被一直小心翼翼保护着长大的赫连真,不会懂这样的痛。因为不知疼痛是何滋味,无辜、随意、肆意的伤害着至亲之人。

赫连蓝看着因为从小处在礼仪完美环境,让礼仪刻在骨子里,得已在进行古老的祭祀时丝毫未出差错的赫连真时,也和方方想到了同一个问题。

原本两个嫡亲的姐妹,她突然不知dào

她们会亲密到何时,不知dào

她们会何时会变成如今她与妹妹的样子。再好的感情,即便是父母之情都会一点点消耗变淡,姐妹之情,如果一次次肆意伤害,有了越来越大的伤痕,也就再也无法恢复如初了。

赫连蓝表情肃穆,如果换成从前,她早已对小女儿严厉批评了,告sù

她何时何地都要尊敬、爱hù

姐姐,可今天,她什么都没说。不是因为怕影响小女儿发挥,不是因为没有时间,而是她突然发xiàn

,她说再多已无用。

如同赫连蓝所想,赫连真丝毫不没觉得她说的话有什么不妥,甚至在下午的访问结束回来的路上知dào

了起因,也只是嘀咕了一句‘怎么会想来找姐姐’就放开了。她的全部心思都放在傍晚加冕仪式最后也最是重yào

的祭祀上。

祭祀过后,她才是真zhèng

的公主。

赫连真站在就建在王宫内的祭坛上,结束了最后一个动作,看向了站在祭坛下面的商陆。

商陆看着夕阳下,看着在这一刻退去稚嫩,从容优雅,衣袂飘飘的赫连真,呆了呆,一路对她的点点微词随风而去。

终于,真真成了公主。

商陆在这一刻才有了真实感,看着祭坛上的真真,商陆庆幸,庆幸他能看到这样的真真,庆幸看到她终于站到了这辉煌的真zhèng

的人生起点。

她接下来的这一路,这一生,都会由他陪着走完。她有什么纰漏,他也会帮她处理了,商陆想着,却不知dào

纰漏已经悄然爆fā



林泽然回了家里找出妻子说的相关视频,剪辑下来发给了方方说的人,等了一会,成果就发过来了,林泽然看着视频标题忍不住挑挑眉。

《观公主加冕仪式感想——姐妹情深篇》还真是‘名副其实’啊!

在公主加冕仪式直播结束后,基本所有人都在讨论议论,各个方面各种观点皆有,《姐妹情深篇》就是那么出现在各大论坛的,名字普通,可因为有‘姐妹’两字,不少人就点进去看了。

视频其实也是两届公主的成长史,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化,姐姐楠公主从小到大提及妹妹时的笑和语言间的爱hù

让人羡慕,偶尔拍到的两姐妹相处,不多的照片却将姐姐对妹妹的维护、爱hù

之心表露无遗。画面持续,姐姐两次审判,妹妹两次缺席,在此期间还有不少妹妹和男子亲密出入的照片。画面再转,沦陷牢狱的姐姐依旧竭尽全力维护妹妹,转眼,妹妹对姐姐漫不经心、毫不犹豫的语气表情…

视频很快结束,视频评论感想只有一个个感叹号,可视频的点击率却持续多起来。

与此同时,结束了公主加冕直播了各大媒体也开始正常播出各自的节目,当晚两大媒体前后播出的节目中,不约而同的都和‘姐妹深情’主角之一朱瑾有关系。

先播放的节目,以目前水蓝星的医生泛滥为主题严肃讨伐了部分‘医生’的不负责任,讲述目前很多人随便知dào

点急救任务就自称医生的现象,希望节目播出后能引起社会警惕。节目中,还采访了各系统医生考试中心工作人员,对于医生的考试,画面中只有一个背影的工作人员不断感慨工作的不容易,说了普遍现象后,随口举了个例子,说像他今天外出给身处特殊区域连家人都不知dào

她是医生的考生测试时,考生全程不会作答不会动手的可笑经lì



节目所影射之人不言而喻。

节目一经播出,反响很大,无数网友留言,除去少部分人疑惑,讨伐声遍地,就在媒体等着网友继xù

深入讨论时,另一个媒体的节目播出了。

是水蓝星最特别存zài

黄老的监狱生活纪录片。

第三十七章 拉锯

在黄老的纪录片播放同时段,公共媒体名记者连慧儿的一特殊采访内容也紧急播出了。

黄老监狱纪录片严肃又轻松,带着点文艺气息。而公共媒体播出的紧急采访以连慧儿采访独有的直入主题特点为主,在纪录片播放美美的一望无际的花海,然后简单、详细介shào

黄老的监狱日常生活时。公共媒体这边连慧儿已经简单说明了采访目的进入采访阶段。

连慧儿的采访目的说明依旧犀利,“今日,公共媒体在公主加冕直播期间插播了一条连楠小姐被求医的报道,在大家纷纷猜测连楠的医术是否确有其事时,紧接着记者就采访到了连楠亲妹妹真公主。真公主直言,连看到医生手术的画面都会难受的连楠不可能是医生,甚至连楠小姐亲口说自己是医生都可能是开玩笑。”

“连楠是否是开玩笑,导致医学考试中心白忙活,我们急需yào

鉴定,因连楠小姐身处监狱不方便采访,我们就直接连线访问行程结束的真公主。”

她的话语刚落立kè

切换到赫连真被采访的画面,“真公主,对于连楠是不是医生一事,你现在的答案还是和下午的一样吗?连楠是医生吗?”

“当然是一样啊,姐姐怎么可能是医生了,姐姐见不了血,小时候我的伤口都是助理姐姐们帮包扎的。”画面内的赫连真说完头一歪,“我下午还听到记者说有人向姐姐求医,这个人她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了,也有可能是姐姐的忠实崇拜者,以为姐姐是万能的,或者听了姐姐的玩笑话也当真了。”

“真公主,你可能不知dào

,连楠小姐是在法庭当场说出证人怀孕而将刑期从十年减到两年的,在今天中午,还当场对突发病人做了很好的急救措施并当场诊断出结果的,所以很多人相信连楠会医术,包括我。”连慧儿嘴角忍不住上翘,继xù

问。

“哦,慧儿表姐说的是法**的事啊,我也听说了,大概是妈妈查出来的,只是那时候没时间提证,所以直接让姐姐提出来了,幸亏管用了。”赫连真想了想自认严谨回答,“至于姐姐的急救措施做得好,是很正常的,我们都会有这方面的训liàn

,姐姐也知dào

很多病的症状,所以她看到了相似的症状,就猜的吧!”

“原来是这样,我都差点要相信连楠小姐说她是医生的话了,多谢真公主给了我准确的消息。”连慧儿微笑满满,她有消息来源,说竞争媒体得到黄老的采访权,而黄老好像有点什么毛病,被连楠看好了,说不定采访时会帮她说两句好话。

黄老说话分量太重,她就只能找赫连真这个公主来,而她果然没让她失望。连慧儿是直接拨通赫连真的号码采访的,开始一个“真公主”的称呼就让正站在卫生间镜子前的赫连真露出了笑颜。简单问候了两声,连慧儿就直接说出想私下采访的要求,赫连真知dào

连慧儿是名记,立kè

答yīng

了。采访结束通过剪辑后,播出的画面里自然就少了前面的问候,而只有赫连真采访的镜头。

赫连真的采访在她的告别下结束,非常简短,连慧儿嘴角带笑总结,“连楠小姐知识底蕴丰厚,连医学知识也同样如此,有这些知识在很多时候都可以在危险时刻自救或者救人,下面我们就来看看那些因为懂得医学相关知识而自救、救人的故事。”

连慧儿这边开始放小故事时,观看节目的观众开始热烈讨论,而此时,黄老监狱纪录片才完成了介shào

,进入了采访画面,即真zhèng

精彩部分。

连慧儿全身轻松坐在办公室锁定了黄老采访画面,王宫内,在洗手间接到采访的赫连真出来后也坐在客厅看,看完自己的采访,她也跟着看黄老的采访。

采访黄老第一个不可避免的就是问道了她这段时间是否有新药的问题,黄老听了忙摆手,“没有,人老了,一个不注意就处在危险中。”

“危险?黄老身体不舒服吗?”采访的记者得了信,知dào

该怎么问。

“是啊,幸亏监狱里也是人才济济,不然这会你们看到的就是一具尸体了。”黄老啧啧。

“黄老越说我就糊涂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记者忙追问。

“给你看看你就知dào

了。”黄老大手一挥,画面便被切换为她被突然呛到,又被朱瑾救的画面。

“幸亏您没事。”画面一停,记者一脸庆幸,随即又疑惑,“这救你的是连楠小姐吧?她救人的方法好像不常见。”

“是她,她从小学传统文化,也不知dào

哪里学了一手叫古医术的医术,和现在的医术完全不同,所以不常见。”黄老露出大家熟悉的兴奋表情,问记者,“你想再看看她的古医术吗?”

“厄……好。”记者迟疑点头,“不是有报道她什么都不会吗?”

“一般医生会的那些她确实什么都不会,不过她会的也完全没人会就是.”黄老点头,“大家习惯了墨守成规按章办事,所以有人说她什么都不会也不奇怪。”

“黄老似乎很推崇她?”

“被你看出来了。”黄老点头,“她也是真有些本事,听说之前和她接触过的一孕妇还特意来求医,我就希望她不要让来求医的失望。”

“这事直播里有专门报道,可是听说因为连楠小姐连医生资格证也没能考过,所以怕是不能行医了。”记者非常配合。

“哎哎……”黄老不耐烦,“那劳什子的考试,别和我提,我到现在也没考过,负责考试的一个比一个古板,她没考过也正常。就是可惜了那来求医的,怕是走投无路才来求的…”

记者尴尬笑,没法接她的话,黄老也不介yì

,摆了摆手,“我们还是来看看这连楠的古医术是怎么回事吧,也给那些说连楠不会医术没有行医资格的人好好瞧瞧,看看他们是多么的可恶,说话又是多么的不负责任。”

黄老历来不客气,记者偏偏擦汗忙不迭点头。

纪录片后面就都是朱瑾治病的画面,比之前方方的资料更全,从法庭到监狱,用一件件真真实实的事件,向大家展现朱瑾的‘古医术’。

随着视频的播出,好整以暇看着的连慧儿面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她怎么也想不到黄老会这样异常的护着朱瑾,帮她说话,为她做到这个地步。

连慧儿站起身走了两步,突然停下,下一瞬脸上又重新露出了笑,这笑容里更多了一抹算计,安静的办公室里响起了名记不可少的动听嗓音的说话声。

“虽然没打击到连楠,可是赫连真,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挺多久!一个连说话都不负半点责任的女人,又怎么能够担当堂堂水蓝星的公主!”

“连楠啊连楠,你现在还相信你们姐妹间的感情真一点芥蒂都没有吗?”轻轻呢喃声后办公室恢复了安静。

而赫连真早已傻了,着着电视里的画面,再回想起刚才的通话,就算再傻再迟钝,也终于知dào

不对劲了。

第三十八章 情形

而赫连真早已傻了,着着电视里的画面,再回想起刚才的通话,就算再傻再迟钝,也终于知dào

不对劲了。

她看着自己,觉得像是个笑话。

前一刻她信誓旦旦自认严谨的话,在后一刻,全部成了笑话。

黄老的纪录片,完美反击了之前的媒体以及公共媒体连慧儿的特别报gào

,反击了所谓考试中心的工作人员,阴差阳错之下更是狠狠打了赫连真的脸。

黄老和所有人都只知dào

之前媒体的动作,却从来没想过赫连真会被连慧儿拉着参与了进来。等大家都反应过来时,再来不及。

看了一天,明白所有来龙去脉真相的观众,已经开始了激烈的讨论,可对朱瑾的讨伐却基本消失了。

这一次,没有人敢跳出来质疑,黄老亲自认同的医术,怎么可能是假的,即便赫连真亲口说了那样的话,也没动摇大家的心。

在这最热闹最微妙的时刻,节目播出不久后再上传的一个视频《我是黄老提到的求医孕妇》再一次引起了关注。

“我是方方,是黄老提到的孕妇,也是法**那面目可憎的记者,我确实如连楠小姐诊断的怀孕了,胎像不稳,几次有流产迹象,昨天医生已经给了最后的流产通知。我不想放qì

孩子想最后努力一把就去找了连楠小姐。”

“连楠小姐是真的会医术,还答yīng

给我治疗尽lì

保住孩子,可因为她只会古医术没有医生资格证,我为了申请监狱方面同意连楠小姐帮我治疗,未经过批准公布了法庭当庭资料,违反了相关法律条例,又在此刻厚颜站出来,只是希望大家能帮帮我,帮我呼吁监狱方面能同意。”

“我真的真的想保住腹中的孩子,我想失去过孩子的妈妈们一定知dào

我的希望,我求求你们,求你们帮我出言帮我呼吁…”以拘留所为背景出现的方方,面色灰暗,说着说着情不自禁哭出声,说完最后一句话后突然鞠躬道歉,“对不起,妈妈们,对不起,我知dào

不该这样揭你们的伤疤让你们再痛,可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拍摄在她的道歉声中突然结束,时间不足五分钟,却犹如导火索,将整个事件都炸了起来。播出了医生泛滥的媒体、公共媒体、监狱系统医疗部考试中心被言论轰炸,连连慧儿、医院也受了波及,只是对赫连真所有人竟然保持了沉默,平静得诡异。

甚至那些在之前还怀疑轰击她能力的人也沉默了,他们心中有无数的想法看法,可想到朱瑾说过的话,就同时沉默了,他们想相信女王。

在这喧闹又诡异的平静中,一个个前准妈妈陆续站了出来,呼吁监狱系统让朱瑾出诊,不论最后结果如何,至少让妈妈能没有终生无法释怀的遗憾、后悔。

事件牵涉的人太多,关注的人更多,水蓝星医疗部总部长当晚直接联系了监狱分系统负责人。而王室宣传部,因为赫连真两次的采访内容以及网上那篇突然大火起来《姐妹情深篇》而惊呆,惊呆后是焦头烂额。

“女王陛下,得想应对之策。”王室工作人员习惯了有事找女王、找楠公主,却没习惯找真公主,直接找的女王,这样的情况也只有女王能拍板。

“妈妈…呜呜…”赫连蓝还没说话赫连真已经哭着跑了进来,“妈妈,我没有乱说,姐姐是真的不会医术,我没有不护着姐姐…”

赫连真这一次真的慌了,她从来不知dào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会变成这样的局面,更惊慌于事情连接起来后体现出来的事实。她害pà

得可以,想挽救挽回,可最后脑海里依旧一片空白,她慌着哭着依照习惯来找妈妈,“妈妈,你帮帮我…”

“妈妈已经帮你了,妈妈下午没有出言澄清你说的话,亲口反驳你姐姐会医术已是能帮你最大的忙了…”赫连蓝搂着女儿,如同往常一样抚摸着她的头,看着跟在后面低着头的商陆轻声说道,仿佛从前所说的‘妈妈帮你’一样。

赫连真不敢置信挣脱抬头看赫连蓝,却见赫连蓝看向了还站在一旁来不及退下的宣传部工作人员,“什么都不用做,以沉默方式处理此次事件。”

等宣传部工作人员退下去,赫连蓝才看向女儿,“等你明白你所说的每一句话的重yào

性,等你明白你姐姐的维护之心,就是你能自己处理类似这样事情的时候。”说着眼角若有若无扫过商陆。

商陆头更低了。

他知dào

女王这是想要真真能从这样艰难的处境中破茧成蝶、浴火重生,可他更担心真真被黑得再站不起来,因为,她不是朱瑾……

看了一下午病,因为没有药、工具,用能想到的方法治疗的朱瑾,还在操心怎么才能通过测试时,并不知dào

黄老、方方联合出手,将事情解决了一半。

第二天剪完花又带着捡回来的药草的朱瑾,和虽然不解她带垃圾回来的意义但看到她的动作后都帮着她捡了不少药草的狱友一回来,就看到了昨天来测试过的工作人员。

“连楠,来…”秋狱警正站在他旁边。

“秋狱警,怎么了?”朱瑾看向了工作人员眼露疑惑。

“连楠小姐,鉴于你的医术体系和考试中心体系不同,考试中心决定依你所言,换一种测试方式,让你直接在医院接触真实病人,由病人决定你是否通过测试,测试从明天开始,到时会直接带你去医院。”工作人员挤出一丝笑,放轻声音说完,走前无比有礼的给朱瑾来了慎重的鞠躬道别礼,转过身,却脸色阴沉,眼露戾气。

“怎么回事?”朱瑾没注意到他的异常,只是高兴,高兴之余想到的第一个问题是谁出面了。

“管它怎么回事呢,你明天去了好好表现就是。”秋狱警笑,“我先了解一下情况,有消息就告sù

你。”

“好,多谢您了。”朱瑾忙道谢,看她的表情猜测也许是黄老,也没多说只是应下,想到要去医院以及方方的情况,有心开口想申请药、金针或银针之类的用具,话到嘴边想到还没有通过测试就没再说。

先看看情况吧,她先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准bèi

准bèi



朱瑾来的时间还短,又一直有事,除去之前那块绣品也没有其他事,倒是让她有时间好好收拾带回来的药材,花田内花草种类丰富,很多都是可以做药的,她带回来的都是不用特别炮制简单处理过后就可以用的。种类相对少,大大限定了用药,因为一个药方里不止一种药。

很多药材是需yào

特别炮制的,这样的药材,她碰到也没带回来,毕竟炮制药材可不是简单的事。

不过,虽然是这样的情况,朱瑾还是干劲十足,她曾经度过了百年的灵魂状态,连把脉都必须上别人的身才能进行的处境,也成了病人嘴里的神医。这一次,起步艰难,限制多,可她不怕,只要踏踏实实一步步来,一切都会好转。

下午,朱瑾从秋狱警那得知了她的测试地点是所处的系统区医院的消息,还从黄老处得到了方方因为申请让她治疗而违法了法律,即将被判处的消息。黄老还告sù

朱瑾,因方方处于妊娠期,她的服刑按照正常情况会推迟至妊娠结束。不过如果她不能通过测试,没有取得行医资格,也许方方会被强行法律终止妊娠服刑。

毕竟,医生的意见也很重yào



第三十九章 商陆

朱瑾听着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想到方方夫妇的眼泪,确定了一定要通过测试的目标。

朱瑾正继xù

做准bèi

工作时,却被通知,又有人探监,这次朱瑾看到了紧皱眉头的商陆。

“有事?”朱瑾看到他忍不住皱眉,在他开口前直接问,看他表情就知dào

有事。

“是,我想请你帮真真。”商陆看着她,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开了口,简短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个遍。

朱瑾由此得以知dào

事情的大概,虽然商陆支支吾吾没有说得太白,不过她可以猜到赫连真说了什么,对此,朱瑾只有“…还真是无话可说啊!”一句评价。

“朱瑾,你帮帮真真吧,这事只有你能帮她了…”商陆忽略朱瑾的评价再开口。

“呵…”朱瑾忍不住笑了出来,看着商陆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话,“你魔怔了吗?她可是你的妻子。”

“就是因为她是我的妻子,我才…”商陆因为朱瑾清冷的视线再说不出后面的话。

“是,她是你的妻子,可我也曾是你的未婚妻,是为救你而死的未婚妻,是死了变成鬼看着她变成你的妻子的未婚妻。”朱瑾冷然出声,“商陆,别得寸进尺,我没落井下石没谋害她你就该千恩万谢了。”

“可她也是你妹妹…”商陆呆滞看着朱瑾,他来之前早已想到了这些,可是最后他还是来了,他也不知dào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如今的模样,这一世,他的妻子变得更娇憨,他习惯了保护她,帮她处理了所有麻烦,在所不惜。

他知dào

他不该来找朱瑾,毕竟比起妻子,他欠朱瑾的是他无论怎么也还不完的,可是朱瑾坚强,朱瑾能干,朱瑾善良,朱瑾不像妻子……所以即便他知dào

朱瑾会痛,最后还是来找朱瑾。

朱瑾与妻子之间,他犹豫过,挣扎过,可再痛再挣扎,最终逼不得已他还是选择处境艰难的妻子。

“真真她没有你聪明,什么都不懂,你就看在她是你妹妹的份上再帮她一回吧,你从前不是说过,你最想要一个妹妹,现在真真就是你的嫡亲妹妹,她什么都不知dào

…”商陆闭着眼低着头不看朱瑾,将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商陆,自己做的事要自己负责,你说再多也没用。”朱瑾不耐再次打断他的话,眉头紧皱。

“是,朱瑾你说的对,她要自己负责,我也没想过让她逃避责任。”商陆点头,“我请你帮忙,只是不想让她一辈子就这样毁了,朱瑾,你就看在她是你妹妹的份上,看在你们往日的情分上帮帮她吧。这事也只有你能帮她了,你不用做太多,只需yào

帮她开口说两句话,暂时推迟行医的时间就可以,媒体这边我会联系的…”

“商陆,你知dào

你在说什么吗?”朱瑾看着叨叨絮絮的商陆,紧皱的眉头忽而慢慢松了,目光却清冷无比,淡淡出声打断了商陆的话。

“我知dào

,我知dào

,我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商陆抬手抓了一把头发,满脸痛苦,不管是在水蓝星还是去外星访问,原本新任公主是最该忙的时候,可赫连真新任公主的第二天,原本的计划活动就全部停止了,后续的活动也无限延期。

大家都在刻意忽略一个事实,赫连真新任公主的事实,新任公主第二天就被雪藏,即便知dào

女王不会真的不管,赫连真的公主身份也不可能不了了之,可有这样经lì

的公主,质疑、阴影会一辈子跟着她。今后的公主之路的艰难可想而知,那一条路现在的真真怎么可能走得下去,更何况他都不知dào

真真能不能熬过这一坎。

赫连真从昨晚开始就如同失了魂的木偶,他做不到什么都不做,“朱槿,我知dào

你说的什么意思,可我…”

“不,你不知dào

。”朱瑾摇头,“商陆,你不知dào

你在说什么。”

她看着这个她曾经爱到可以死的男子,只觉无比陌生,终究,一切都变了。

朱瑾脑海里闪过相遇之初那个干净温暖的温润小公子,心绪复杂,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商陆,我不提辜负黄老的话,不提其他一切一切,只说一点,你也是有过孩子孙儿的人,你说那些话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一对夫妻正焦急等着我的医治,他们把所有的希望放在了我身上,不惜犯法,只为抱住肚子里的孩子。”朱瑾定定看着商陆,一字一句重重道出。

“这世界的医生不止你一个,这世界的医术比你的好百倍!”商陆在朱瑾的逼视下终于爆fā

,“是,朱瑾,你说得多有道理,这些道理难道我不懂吗?可你觉得我还能讲道理吗?是,我知dào

你说得有理,我知dào

你觉得我没出息不讲道理,可你有没有想过——”

“你能找那么多理由,只是因为你不爱我了,如果你还爱我,你就会明白会理解,什么都没有爱的人重yào

,我只是想保护真真而已,只是想保护她而已!”

“呵呵…可他们等的唯一的希望就是我。”朱瑾无力的笑,“你竟然能在这个时候扯到情爱上,竟然还可以理直气壮指责我不爱你,商陆,我难道还该爱你吗?”

朱瑾说得觉得羞愧,在这样的时刻这样的地点,对着这样的人说爱…

“我知dào

你一定认为我变了心,是薄情之人,可朱瑾,我今儿告sù

你,我不是,我爱过你,可陪伴我一生的是真真。我们相濡以沫共患难过了几十年,那样的感情你不懂,是无论她转世变成什么样都不会变,是即便有一天我经lì

你那些过往,也依旧会一如既往不变的爱。”

“所以,我即便遇到你,也依旧毫不犹豫选择她,什么都不想,什么都看不到,只想着她的一切。”商陆的表情疯狂,自看到朱瑾后的所有压抑、想法在这一刻全部爆fā

,他看着朱瑾,轻易说出了他认为怎么也无法说出口的话。

他爱过朱瑾,到现在他也不敢说他不再爱了,可朱瑾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他后来爱上陪伴他一生的真真又有何错之有!

朱瑾当年可以为他死,他也同样可以,到今日,为了保护真真,他亦可以做任何事情,包括求到朱瑾面前。

从前世,到今世,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他自觉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一个人,朱瑾看着他却只觉得无比陌生,“我从来不知dào

,你竟然还是这样喜形于色只为情爱而活之人。”从前的沉稳内敛竟然全然消失不见,上一辈子的几十年历练,仿佛云消云散。

只因为一个赫连真。

第四十章 警告

“对不起…对不起…朱瑾,我都不知dào

我在说什么。”朱瑾开口,唤回了商陆的理智,商陆长长吐出一口气后就是道歉,“我也不知dào

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对不起。”

“你是该道歉,为你那句看清我百年的话。”朱瑾定定看着他,“那百年,于我,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我对你那般轻易说出真的无法释怀。”那一百年,是上天对她的惩罚,亦是对她特有的奖励,对她,太过重yào

。因为那一百年,她得以真zhèng

成长,因那一百年,她才成了真zhèng

的大医,那一百年,不是他能拿来以情情爱爱比喻的。

“对不起,朱瑾,我没有看轻的意思,只是觉得太对不起,又无法释怀,所以叫嚷出来了…”商陆低着头,心中只有后悔歉意。

“我知dào

那是你的真心话,所以不用解释了,我实在不想听。”朱瑾打断他的话,“走吧,以后都不要来了,我这次不会帮,以后也永远不会帮,也不要把我扯进你们那乱糟糟的事中。”来一次她失望一分,来一次失望一分,她不想看着那样爱过的人最终在她心底,一无是处。

“好,以后我都不来了,只是这次,朱瑾你帮帮真真吧,她是你牵着手一点点疼爱长大的嫡亲妹妹,就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就帮帮她吧。”商陆即便满怀愧疚,可最终还是继xù

请求,“这一次事情结束后,我保证再不将你牵扯进来,这一次事情变成这样实在没办法,只有你出面才能不伤害任何一人。”

“所以,如果我不出面而是你出面就会伤到人,伤到我吗?呵…”朱瑾反问着失笑站了起来,“商陆,你终究还是让我听到这等内含逼迫胁迫之语,也终于对我说出了你的真心话,我只希望你今后能一直记得你今日说过的话。”

“也提醒你别忘了,商陆,人在做,天在看——”

朱瑾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她真再不想见他了。

商陆想不到朱瑾会如此决然,甚至在听出他的潜台词后依旧无所顾忌,看着朱瑾就那么离去,他有些懵。他不明白朱瑾为什么好像什么都不怕,更不明白朱瑾说的最后一句话,会一直在脑海里重复……

“看吧,看吧,我不怕…”商陆猛地摇头,带着沉重、不解,心事重重离去。

朱瑾回到房间静静坐了片刻,接着整理收拾药草,不管是商陆、赫连真于她,多分一分思绪都嫌浪费,如果商陆真出手,她接着就是。

朱瑾的注意力集中在测试一事上,想到要去医院,内心不免期待又紧张,她早就想看看这个时代的医术了。转念想到要坐诊,就想到去医院看诊需yào

的东西,医院里的很多东西她定是不会用,她该准bèi

的怎么也得准bèi



等朱瑾去找秋狱警申请东西时,也见到了站在秋狱警身旁笑得矜持却依旧无法掩盖兴奋的叶半夏。

“恭喜你了,连楠小姐,明天去医院有什么需yào

我帮忙的吗?”叶半夏在朱瑾前说了朱瑾要说的话,“比如医疗用具或者其他的,我可以去定做。”朱瑾之前治病都是捡生活中有的东西,可以想见她缺了很多东西。

“我就是来向秋狱警申请东西的。”朱瑾听着他的话嘴角就露出笑。

“你说吧,你说。”叶半夏在秋狱警之前接了话。

“说罢,说罢。”秋狱警看到朱瑾询问的视线,无奈挥挥手,自从监狱里来了个朱瑾,叶半夏跑得就无比勤快,工作做完了就溜过来了。

“记录病案的本子、笔墨纸砚文房四宝、还有诊脉垫子…这些东西医院那边都会有吗?”朱瑾问了最基本的。

“……”秋狱警一脸晕乎的模样。

“…那个文房四宝、那个砚、诊脉垫子是什么…”叶半夏努力理解。

“……”朱瑾有种出乎意料又有种不出所料之感,仔细给叶半夏解释。

“哦哦哦,我知dào

你说的什么笔了,就是博物馆里面有着一撮毛大小不一的,我懂了…”秋狱警直接走了,留下叶半夏认真听朱瑾的解释。

“除了这些东西,还需yào

些什么你也可以和我说,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都可以准bèi

。”叶半夏又问,“我听说你这段时间都会捡些花花草草回去,还需yào

其他品种的吗?”

“那些其实是药,是需yào

很多,不过现在暂时没有条件。”朱瑾摇了摇头,又道谢,“多谢你了。”

“你不要这么客气…”叶半夏忙抬手制止她客气,随即又疑惑问道,“那些花花草草可以治病吗?”

“是,我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以后再和你解释。”

“我看你治病看得多了也就知dào

了,我先去给你准bèi

你说的东西。”叶半夏站起身犹豫了一下说道,“至于其他你觉得相对困难的,等女王陛下派来的人来了,你可以和他们讲,他们总会有办法的。”

“好,我知dào

了。”朱瑾应了,这一点她不是没想过,可因为赫连蓝才见过一次,而赫连真又是那样的态度,所以她后来就暂时不想请他们那边帮忙了。

朱瑾想不到的是,在叶半夏回来前,之前见过一次那跟在赫连蓝的生活管家来见她了,“小姐有什么需yào

的直接和我说,女王陛下都会安排好的,您只需专心看病就可以。”管家的语气还是很大的。

“我倒是真需yào

…”朱瑾也没客气,要了几种药方里紧缺的药材原料,装药的柜子,银针、金针,金针、银针的制作要求朱瑾费了很大的力qì

解释,后来说到针盒还知dào

了比酒、火烧还好用百倍的消毒纱布的存zài



等管家表示会尽快制作让她检查之后离去,已是晚饭时分,而叶半夏,一直等到天色微暗才回来。带回来了一套他曾经收集的毛笔,临时制作的砚台以及的墨水,还有一本他临时装订的本子,里面的纸张叶半夏也根据朱瑾的比划专门划了竖排线。

“用晚饭了吗?”朱瑾看着自她接了点头后眼里由专注露出高兴的叶半夏问道。

“厄…还没。”叶半夏的表情有些发愣,他没想过吃饭问题。

“你快回去吃,都这么晚了。”朱瑾第一次明显察觉在监狱的不方便,“想谢谢你请你吃一顿便饭,现在也做不到,只能等我出狱了在相请了,这段时间真的谢谢你了。”

“您不用客气,我先走了。”叶半夏忙摆手,‘您’也冒了出来,急急往外走,“再见。”

等飞上半空,他才想起来,“便饭…我该答yīng

下来的!答yīng

了她就该不会忘记…”

第二天,朱瑾被带到了区医院,区医院分两个部分,一部分防守森严,是专门治疗服刑人员的,另一部分则是开放的,监狱工作人员家属、附近的居民都会来看病。

朱瑾是被安排在开放区,一身囚服的她一进入已经人来人往的医院,迅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医院方面已经接到了消息,由负责的助理接了朱瑾,直接将她带到了儿科。

“秦医生,这是监狱系统考试中心那边送来测试的连楠。”敲开一办公室,朱瑾看到一个着了白衣的方脸中年男大夫,还有几个同样着了白衣的年轻小大夫们。

“先进来坐吧。”秦艽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颔首,原本人应该直接去妇产科,想不到竟然送到了连实习生也最不容易通过的儿科,考试中心那边打的主意他大概也猜到了。

第四十一章 医院

等朱瑾坐下后,秦艽随口向几个大睁着眼看着朱瑾的实习生道,“连楠,今天开始在儿科测试,她和你们一起行动。”

看了眼朱瑾,抬手指向几个实习生,“他们已经过了最初的实习阶段,一些小病已经开始治疗处理,我刚刚看过你的视频资料,治疗方法方式和我们医院常规处理方式不一样,你最好先看着我们怎么医治,如果看到病患、病症里有你可以处理的,你要先向我请示,我批准以后你在行动。”

“是。”朱瑾忙应下,和几个实习生微笑点头。

秦艽看了看她身后的大背包,“你带来的东西如果是需yào

用到治疗的,都需yào

经过检查、备案、批准才可以用于治疗,你可以请实习生带你去检查处。”

朱瑾又忙应下,秦艽看向实习生组长罗勒,“你负责带着她。”

秦艽看着不断刷新的消息,加快了工作安排,“八点半开始查房,大概九点半左右会有一个高烧不退的三岁女童病患转院过来就医,十点半开始斜视手术,十一点妇产科会有一个剖腹产儿童,罗勒,你带人负责过去接过来…”

“查房。”秦艽安排完就站了起来。

“先把衣服穿上跟上,东西先放着,中午再理,你暂时没有电子病历,先和我共用。”二十出头的罗勒是个看着活力十足的小伙子,秦艽一站了起来,他速度拿了件衣服递给朱瑾,示意她穿上速度跟上。

医院和朱瑾所想的完全不一样,和父亲的医馆也完全不一样。

一场查房下来,朱瑾已经深刻意识到了。

“…上午十一点就可以给婴儿哺乳,哺乳的情况如何,实习医生会前来记录…”

“……咳嗽的情况还未好转,再用…”

“…看检查结果是湿疹,我已开了药,一会护士会把药送来…”

……

秦艽查看了他负责的所有小儿病患,处理了所有情况,实习医生也就分配到了上午的任务。查完房,高烧不退的儿童病患就送来了,剩下的三个实习生和朱瑾去接了人。

三岁的女孩子,朱瑾一路推人进来时,已经初步诊脉、观察。

“秦医生,这是检查结果。”孩子妈妈满脸灰暗,看到秦艽忙将手里的病历资料递过去,朱瑾则站在一旁看着罗勒他们给孩子连接这连接那。

“什么时候开始咽痛的?”秦艽站在一旁看资料,看完皱眉问。

“五天前,扁桃体有些发炎,去看了医生,吃了药,一直没好完全也没更严重,昨天下午开始突然发烧的,一开始是38.1℃,物理降温、药都喝了打了,却一直没用,后半夜就直接烧到了39.3℃,喉咙也变成这样了,也不能说话不能哭了。”孩子病了一直哭很心疼,可哭都哭不出来一直流泪更心疼。

“这些药都很对,按理该退烧才对,为什么反而一直升温呢?”秦艽看了病例、处方不解,仔细问了情况,又查看了一番情况,百思不得其解。

“之前的医生也这样说,我们也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孩子妈妈帮着孩子擦着汗默默流泪,是孩子爸爸回答的。

“之前的医生基本已经将能用的药都用上了…”秦艽想了半响才下了处方,“先试试看,如果还不管用,只能再另说。”

“我们相信秦医生你…”听秦艽这样说,夫妻两人立kè

摇头,“肯定有效,这回肯定有效的。”

“但愿。”秦艽笑得有些勉强,“先住院治疗吧。”

“秦医生,情况不是很好吧?”等人出去了,罗勒看了看资料,问秦艽。

“你也看到了,情况不是很乐观。”秦艽摇摇头,看向朱瑾,“我看你刚才一直站着,好像什么忙都帮不上,好好kàn

着尽快上手吧,这些简单的处理不管哪个科室都要会的。”

“是。”朱瑾内心苦笑,医院里的一切她看着都无比陌生,那些奇奇怪怪的器具,她完全不懂,还有秦艽嘴里的药品,亦是从来未曾听过的。

“不会、不懂的多问问罗勒。”秦艽加了一句,罗勒在一旁摸摸后脑勺对着朱瑾咧嘴笑。

“好。”朱瑾微笑应下,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向秦艽说道,“秦医生,刚才那个孩子,我看了看他的情况,全身滚烫、眼角赤红…”

看秦艽皱眉,朱瑾直接说了最后两句,“他一直高烧不退,我觉得可以试着外泄内蕴之热毒,开窍泄热。”

“一直在降温。”朱瑾的话,秦艽听得皱眉,回了一句后大步离去。

“是泄热…”朱瑾的解释无奈停下。

“秦医生会看着办的,我们走吧。”罗勒好奇的视线落在朱瑾身上,不明白明明比他们这些实习生还要小两三岁的朱瑾,为什么看着比他们沉静沉稳这么多。

朱瑾再看到高烧不退的男孩子时,已经和很多病人一样在往血管里注药了,朱瑾仔细查看了一番,眉头一直没舒展。

还不到十一点,罗勒就带着朱瑾去了妇产科,“你可以看看妇产科的剖腹产手术。”

然后朱瑾得已看了一场以前想也不敢想的剖腹取子手术。

明亮的手术室,眼花缭乱的手术用具,医生、护士的完美配合,娴熟的手法,干脆利落的手法。朱瑾看得震惊异常,罗勒则是司空见惯,“…我以后也要做很多手术,像秦艽医生一样厉害。”

“…人还活着吗?”朱瑾问了一个最傻的问题。

“当然活着啊。”罗勒奇怪看着朱瑾,朱瑾闭上嘴。

等差不多上午下班前,罗勒带着朱瑾将她带来的药材去做登记检验,罗勒和接收的人看着朱瑾一大包干花干草干草根,眼神诡异。

下午才开始上班,秦艽就有紧急呼叫,朱瑾、实习生跟着秦艽跑到高烧男孩的病房时,病房里有些乱,被护士架在一旁的孩子妈妈已经哭开了,病床上的孩子眼珠上翻、面色青紫,四肢不断抽动着口吐白沫…

“秦医生,孩子惊厥了,高烧也发到40℃了。”打了镇静剂后,孩子总算安静下来,抢救的医生、秦艽脸色却很不好。

“秦医生,救救我的孩子啊…”孩子妈妈扑到秦艽脚边满脸泪痕却努力压抑着哭声。

“您快起来…”秦艽扶,却扶不起瘫软在地的她。

“得尽快想办法降温了…”急救的医生才呼出一口气,才平静片刻的孩子突然又抽动起来。

急救医生、秦艽面色大变。

第四十二章 试试

“那边怎么了?”熟门熟路来的带着儿子来住院的李大婶一个不注意下错了楼层,出来才注意到是儿科楼层,电梯又走了,只能等着下一趟的电梯,正等着听见哭声,忙问一旁的人。

“好像是孩子的病出问题了。”一旁一抱着孩子的妈妈听到李大婶的问题随口回答道。

“唉…又是这样,这些医生…实在看不下去了!”面带不满的年轻人撇着嘴过来了。

“你们家属选择吧!”同伴怪声怪气跟着说道,“孩子这样下去不行了,你们可以转院、可以选择坚持、还可以使用特效药!切,他们是医生还是家长是医生啊!治不好了就知dào

逼家长!”

“就是,我可讨厌这些医生,我生病一般都是自己吃药,都不来医院!”先前的年轻人小大人的叹了一口气,“一个发烧一个扁桃体发炎对小孩竟然这么危险。”

感慨着看被大人抱着的孩子眼睛咕噜噜的好奇看着他,他反射性做了个鬼脸,在孩子突然睁大的目光下,跟着进了电梯,做了个更过分的鬼脸。

李大婶大力拉着儿子上了电梯,站到了年轻人旁边,没忍住问了一声,“那边生病的孩子是扁桃体发炎发烧了吗?”

“是啊,那小女孩可小…”年轻人目光奇怪看了她又看了看被她牵着挣扎的儿子。

“…等一下,我下电梯。”李大婶听了他的话,目光落在一旁的儿子,在电梯关闭刹那突然出声。

“干嘛呢?”在疑问声中李大婶拉着儿子出了电梯。

“呜呜呜…”循着压抑的哭声,李大婶看到了禁止喧哗的病房走廊上站满了人,透过人群看过去,看到了一脸为难的医生,以及瘫坐在地捂着嘴哭得不成样子的…孩子妈妈。

“秦医生,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孩子爸爸几天之间老了许多,拘偻着背再没有气力直起来。

“能用的药已经都用了,能想的办法也都想了,可一直不管用,因为高热短短几分钟内连续发生了两次惊厥,惊厥的频繁发作会危及孩子的生命或遗留严重的后遗症,影响孩子的智力发育和健康…所以不能再拖了。”秦艽苦笑,“我知dào

你们夫妻两一直相信我,可这次我真的没办法。”

“已经联系了总医院,他们会尽快派人过来。”罗勒在他耳边低声报gào



“我们已经联系了总医院,总医院那边最好的儿童医生会很快过来,到时候你们可以决定转院或选择特效退烧药…”秦艽看了看时间,视线落在病房内小小的人儿身上,说得艰涩,“你们还有半小时的时间可以考lǜ

,半小时后我们也将无能为力。”

温度还在升高,几分钟的时间,又升了0.1℃,40.1℃的高烧,犹如站在悬崖边,只要一个不注意就是41℃的万丈深崖。

“再打点药不行吗?说不定就会管用…”围观的家属忍不住开口,他们基本都是住院孩子的父母,看着做父母的这样艰难,心有戚戚。

“对呀,媒体电视里天天说我们现在医术多么多么发达,只是孩子的高烧怎么就没办法呢…”家长们纷纷出言。

“不能了。”秦艽摇头,才刚满三岁的孩子,已经持续用了那么大剂量的药物,没产生药物毒性反应已经是奇迹,他今早开的处方已经是极限了。

“…她才三岁啊,三岁…”孩子妈妈被丈夫抱了起来,却完全没有站的力qì

,“我怎么忍心让她三岁就开始不圆满…以后人人都可以生孩子,她不可以,人人都有无限可能,就她…”

“那个特效退烧药?不好?”一直站在秦艽身后的朱瑾皱眉看着这一切,终于忍不住小声问罗勒。

“…副作用很大,一般会影响基因、染色体,影响人类健康生育,还有其他各个方面的身体机能。”罗勒看向朱瑾的眼神诡异无比,这样的水平来测试?

基因是什么?染色体又是什么?朱瑾脑海里迅速冒出了问题,可看看罗勒的表情、场景没问出来,“哦”了一声,“那就不用这个特效药!”

“不用,不用让孩子烧傻烧死啊?”罗勒觉得短短一个上午,楠公主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就直线下降了。

朱瑾看了他一眼,凑近秦艽身边,低声道,“秦医生,我想申请给这个孩子辅助治疗。”

听到朱瑾发出与她的气质相符的平静、沉稳声音,秦艽目光一闪,侧头向朱瑾看去,看到了她平静淡然亦自信明亮的双眼。

那是一双医生的眼睛,一双历经无数病患的眼睛。

明明从见面开始,她的眼里,就一直是好奇、震惊、茫然交替,仿佛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闯入了医生的世界,一眨眼,却换上了这样一双眼。

秦艽眼睛无意识眯了起来,仿佛要看清楚,看清楚这样的一双眼是出现了连楠这个人的身上,出现在那美丽年轻的脸庞上,“你说什么?”

“我想申请给这个孩子辅助治疗。”朱瑾上前半步重复一遍,“只需yào

简单的辅助治疗…”

“秦医生,总医院南医生赶来了。”朱瑾的解释被实习生急急报gào

声打断,实习生恭敬请了一位五十来岁的女子过来。

“南老师。”秦艽迎了两步将手中的资料递了过去,“这是病患的资料。”

“我看看。”南医生听过主治医生是秦艽时就知dào

其实可以不用过来,不过最后肯定是过来了,接了资料,跟着秦艽进了病房,仔细看了孩子的状况。

“很遗憾,就算到了总医院也是同样的结论。”南医生对着眼巴巴跟进来的孩子父母欠身,“你们还是尽快做选择吧。”

“…我苦命的小囡,妈妈该怎么办,妈妈还想你以后健健康康幸幸福福的结婚生子呢…”一次次的希望一次次的打击,让这位母亲几近崩溃,“对不起,小囡,是妈妈没照顾好你,是妈妈不对…”

声声绝望的呐喊,声声泣血,病房内外皆沉默,只有她的哭声。

“用特效退烧药吧,用了,无论如何她能正常快乐的生活一生。”看着又升高的体温,正静静把脉的朱瑾循着声音看了过去,看到了差不多和南医生差不多大的一个婶子,拉着一个比她还高了半头的强壮男子,看着小囡妈妈。

小囡妈妈无意识抬头,看到了李大婶以及她牵着的一脸憨痴老是把她往外扯的儿子。

“当年,我也是想让他做个正常人,拒用退烧药,后来,烧退了,他也就这样了,二十多年了,一直这样,也不可能有儿女…”李大婶眼角湿润,却无泪。

“…用吧,秦医生,用特效退烧药吧。”小囡妈妈呆呆看着李大婶母子,片刻后闭眼颤抖说出了最后的选择。

“去签字办手续吧!”南医生松了一口气,看向秦艽,“快些申请特效退烧药。”

最后的方案有条不紊进行着,围观的众人摇着头就要走,却听见了一不陌生的声音突然响起,“秦医生,让我试试吧。”

走了两步的脚全部退回原位,他们看到了朱瑾。

第四十三章 诳语

“…女王陛下亲自去了吗?”商陆看着眼前讪笑的工作人员,哑着嗓子艰涩问了出来。

“是,陛下亲自去了。”工作人员看着面色僵硬的商陆,心中大大叹了一口气,自从楠公主出事以来,他们这些王室工作人员就没真zhèng

安心过一天,真公主继位前所有人都在怕,怕真公主无法胜任公主之职,想不到预感成真,加冕当天开始,他们就过上了这心中没底的担忧生活…

不过,怎么也没商陆担忧,工作人员看着商陆眼底的青色,眼中的怜悯一闪而过,“…我先去忙了。”

“是,多谢,再见。”商陆扯了一下嘴角道别。

原本他以为下午这样接待庆贺外宾的场合,无论如何真真也能出场,只要打破目前这完全被雪藏的局面,事情总会慢慢好转起来,毕竟大众的忘性很大的。而且,真真是公主,只要王室的态度明确,不管媒体还是大家都不会太放肆,老提真真之前的事。

却不想,女王陛下竟然亲自出席了。

商陆脚步沉重走到赫连真的房间前,立了片刻等面上有了笑容才敲门,看到了红肿着眼、血丝满布、苍白着脸眼底发青憔悴不堪的赫连真。

两天,才两天,赫连真原本圆润的下巴就尖了出来,他就知dào

她承shòu不了这样的压力…

“妈妈…怎么说?”赫连真怯怯的声音打断了商陆的思绪,看着她满含希翼的目光,商陆面上的笑容终没能维持下去。

“女王陛下亲自代表你去了。”

“妈妈…还是不能原谅我。”赫连真的眼泪如同掉了线的雨扑簌而下,“我真的没有想到姐姐会医,我也不知dào

慧儿表姐会那样,我没有对姐姐不好…”

“我不去法庭是爸爸不让我去,我也没抢她的公主之位,我那时不耐烦是因为大家老是提她,而且阿陆…你还和她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我没有对姐姐不好…我一直喜欢她,她出事我那么难受…我哭了那么多…阿陆…你知dào

的…”

“我知dào

。”商陆抱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赫连真闭眼安慰,“我知dào

…”

真真比起朱瑾是自私些,可是她从小被宝贝娇养长大,这样的小性子小自私免不了,可她心底纯善,哪里就有外人猜测的龌龊心思。

“妈妈肯定是不满yì

我的表现,再不相信我了,可是我真的有认真学姐姐。”赫连真好不容易哭歇了,却还是没能释怀,“我都看了好几遍姐姐当初接待外宾的视频,也认真学习练习了以前最讨厌的外星语,可妈妈还是不相信我…”

“被着急,不用多久她就会让你出席活动了,你只要继xù

练习外星语就行…”商陆说到这为脑海里闪现的念头顿了一下,目光闪烁。

不行,不行,虽然说出了那样的话,可他不能那样做,那是朱瑾,是朱瑾啊…商陆甩头,将脑海里的念头甩了出去。

“真真,我们不止要学你姐姐,还得学女王陛下,看她是怎么接待外宾的,她比你姐姐还厉害呢。”商陆看着又在发呆的赫连真,转移她的注意力。

看着看着,赫连真却再次掉下了泪,无声哭泣起来,商陆看着视频扶额。

“……真公主从小身体就不是很好,为了准bèi

加冕仪式累到了,可能需yào

休息一段时间,什么时候好我也不知dào

…”

这样的说法,怎么可以呢?看着红鼻头红眼睛的赫连真,商陆闭眼,任才强行甩开的思绪再次回归。“…其实,真真,我有办法可以让你从你姐姐的阴影里走出来。”商陆最终声音低沉艰难开口。

“…对…对姐姐很不好的吗?”赫连真眼里迅速闪过惊喜,随即又迟疑问道。

“有点,不过还好,等她出狱应该什么影响都没有了。”商陆笑了笑,早上他已经看到了朱瑾即将去医院测试的消息,只要朱瑾通过了测试,真真的‘病’可能就要无限期延长下去。

他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不能,不行。”医院这一头,秦医生开口前,南医生开口拒绝了朱瑾的请求,“连楠小姐,这样的重症病患,你这样连行医资格证的人是没有资格治疗的,试试也不行。”

比起家属们,南医生是一到现场就注意到了这位前楠公主,对于她的提议,毫不犹豫拒绝了。

“这不是楠公主吗?”

“楠公主怎么在这里?”围观的众人在朱瑾开口后才注意到穿着白衣隐在医生护士群中的朱瑾。

“楠公主您这是?”好不容易被劝住停了哭的小囡妈妈愣愣看着朱瑾,相比其他人,处在社会底层为着生活奔波的小囡妈妈,她对朱瑾反而没什么失望,只是为她可惜,毕竟在她看来丈夫做出那样的事,楠公主那般反应很正常,只是可惜了她要去坐牢。

对于这位一直备受人们敬爱的公主,她直到现在也敬爱着。

“秦医生,小囡妈妈,用特效药前让我试着辅助治疗吧,我看孩子一直降温,可体温还一直升高,像是热一直无法散发,如果开窍泄热,也许会有效果。”朱瑾看了南医生的表情就知dào

她这里是坚持反对的,直接向秦艽和小囡妈妈说道。

“楠公主,您有办法降温吗?”围观的众人听了朱瑾的话立kè

问道,急急挤在门口目光炙热看着朱瑾,站在最前面的李大婶眼睛猛地睁大。

“您…不是公主吗?怎么会…”因为女儿完全没关注外界消息的小囡妈妈疑惑不已,求助看向秦艽,眼里不自觉带着希望。

“你要怎么辅助治疗?”秦艽微皱眉头,看了看小囡又看看朱瑾。

“只是简单的放点血而已,一两分钟就可以。”朱瑾抬起双手,指着自己的手指,“小儿咽痛发烧,在少商和商阳穴上快速点刺挤出几滴血,可以起到外泄内蕴之热毒、开窍泄热的作用。”

“挤点手指上的血来退烧?”秦艽还没什么反应,南医生已经不敢置信开口,看向朱瑾的目光向看一个笑话,“连楠小姐,你也太异想天开了!”

“…怎么…怎么是这样的方法呢…”

“…我还以为是要说什么药呢…”围观的众人也唏嘘,目光古怪看向朱瑾。

“说不定管用呢…我看到过连楠小姐的视频,她治病就是这样古古怪怪的,不过很神奇…”还有人为朱瑾说话,却被人迅速反驳。

“不是还没得到验证吗?这不是还在测试吗?到底管用不管用,谁也不知dào

…”

“也是哈…”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让小囡妈妈面色再次暗淡下去,“这…多谢楠公主了…”没有通过测试,没有行医资格证的医生,就算是楠公主她也不敢让她给小囡看。

“都到了这死马当活马医的时候了,试一试又没什么,说不定管用呢?”朱瑾听着看着没等秦艽说话,突然低笑了一声抬起头定定看着小囡妈妈开口,声音依旧沉静,可说出的话毫不客气,“还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里,在小囡最后的健康时间里,不是该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吗?小囡妈妈!”

一字一句,声音不高不低,那样的无礼放肆,她却面不改色说出来了,所有人都愣愣看着朱瑾,谁也无法将她和从前的楠公主联系在一起。

满室寂静,罗勒猛地转头看向朱瑾,满脸惊愕。

第四十四章 打

这份寂静很快被打破,“我没听错吧?!”

“死马当活马医?怎么说话呢!”

“靠!”由低到高的的咒骂声迅速响彻在病房内外。

“…你…楠公主你…”小囡妈妈指着朱瑾说不出话来,惊惧不已。

“把她带下去!”南医生一直置身事外的姿态终于改变,她沉着脸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秦艽,看向罗勒和实习生直接吩咐道。

“是…是…”罗勒和实习生急忙应下,站到了朱瑾面前去拉她,拉住了却在抬头看到朱瑾那一刹那,动作一滞,手上怎么也使不出力qì



那双眼,那一身气势,比起秦艽,有过之而无不及。

“还有十三分钟,40.3℃。”朱瑾淡淡看了罗勒他们一眼后,视线就依旧回到小囡妈妈身上。

“秦医生!”小囡妈妈看着她的眼睛,看看床上无声无息的小囡,瞟过李大婶母子,想到自己小时的记忆,面露挣扎,满脸犹豫看向秦艽。

“让她试试吧,她也说了,死马当活马医,放几滴血,最坏的情况就是眼前,最后也就是用特效退烧药而已。”秦艽目光沉沉看着朱瑾,“小囡不是你,不一定就遇到你小时的事。”

“疯了…这些医生疯了!”围观众人摇头叹息,面露不愤、失望。

“秦艽!你知dào

你在说什么吗!”南医生猛地转身喝道,秦艽看了她一眼却没回答,转回头看着小囡妈妈。

“死马当活马医…”小囡妈妈死命咬住唇重复着几个字,目光直直看向朱瑾,“你试!你试!”那么奇怪的说法,孩子这样了还折腾什么放血,可她竟然答yīng

了…

“罗勒,给我找刀尖锋利的针、消毒液!”朱瑾听了心中重重提起的心终于放下,轻轻呼出一口气立kè

提声看向还抓着她手臂的罗勒喊道,看他发愣,喝了一声,“快!”没有三棱针就用其他的针代替,能用就行!

“哦…哦…”罗勒猛地转头,冲开围观的众人,拔腿往外跑。

“连楠,你敢?!”没人理会的南医生面色阴沉看着朱瑾,声音冷峻开口,小囡妈妈因为她的话忍不住发抖。

“……”朱瑾沉默,连抬头看一眼都不曾,仿佛没听到她的话,专注按压小囡的小手。

“让让…”南医生就要发作,却被罗勒的喊声打断,罗勒推着护士的护士车冲了进来。

“你让一让。”朱瑾让小囡妈妈让开,侧头看向一旁呆站的实习生,“你到对面抓着她的手。”等实习生过去抓好,头也不抬向停在一旁的罗勒道,“罗勒,给这两个手指头消毒!”

“好!”朱瑾一个口令,罗勒一个动作,“这是针。”将手里的针递给朱瑾后带上口罩后立kè

消毒,朱瑾仔细看了看针头,舒展了眉头。

“我刺下去后,你记得接着血。”朱瑾边戴手套边向罗勒做最后说明。

“哎…”罗勒应着认真严谨消毒。

所有人都伸长脖子看着,却没人开口说话,原本嘈杂的声音对着朱瑾的动作、命令慢慢消失了,就如同罗勒和实习生不知dào

为什么会像受了蛊惑一般听朱瑾的话一样,他们不知不觉间闭了嘴。

寂静中,房间内墙壁视频里原本悠扬的音乐声突然被新闻播报代替,一开始没人注意,可随着熟悉的字眼不断出现,众人不自觉的去倾听,连紧张看着朱瑾的小囡妈妈也忍不住分心去听。

只有朱瑾三人丝毫未受影响,“我要刺了…”朱瑾学着罗勒给针仔细消了毒,和罗勒交换了位置,正要弯腰,耳边又突然传来了“咦?”“哎?”“怎么回事?”的疑问声。

朱瑾微微皱眉,这一分神,就听到了又重新恢复安静的病房里响起的声音,熟悉无比的声音平静叙述的声音也传入了耳边,“……你们不知dào

的是,前楠公主精神已经失常…”

“精神失常?!”小囡妈妈惊声重复,愣愣张大嘴不敢置信的看向朱瑾,正好kàn

到朱瑾手里拿着尖锐的针俯下身。

“不!”小囡妈妈嘴里无意识叫着,就要扑过去,却因为被吓得手脚发软,一下子跌倒在地。也就是这个时候,朱瑾已经弯下腰抓住小囡的手无比迅速的刺了四下,动作快得眼花缭乱。等罗勒和实习生眼前恢复正常,就看到小囡小小的苍白的双手指头上滴下了大滴的血。

“啪嗒”他们仿佛听见那黑紫的血滴进容器里的声音,一滴又一滴,汇聚成一滩。

“住手…”小囡妈妈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看着那恐怖的血滴滴而下,她宝贝着长到三岁连擦破点皮就让她心疼自责了几天的小囡,竟然被一个神经失常的女人残忍的用那么尖的针戳得出了血,那么多的血!

小囡妈妈睁眼欲裂,“住手!”颤抖着爬了起来,用尽了力qì

冲了过去。

小囡妈妈的叫声将罗勒和实习生的思绪理智唤回时,血已经不滴了,朱瑾已经用消毒棉球按住了出血点。

罗勒和实习生的目光不受控zhì

的落在了容器上,朱瑾说得简单,做得也那么简单,可突然看见特别是这样静距离看见这样的血滴,视觉冲击力大得可以。

“好了。”他们觉得可怕,朱瑾却是很满yì

这血滴,松了一口气摘了手套抬起头,刚才好像听到呵声了…

朱瑾一抬头就看到了满脸狰狞冲过来的小囡妈妈,还来不得做任何反应,人已到了面前,重重举起的双手也随之落下。

“啪…”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朱瑾已经被小囡妈妈打中,和护士车一起重重倒地。

“嘭…”的一声,唤醒了惊呆的众人,眼前已经一片混乱,朱瑾连同护士车混乱倒在地上。

“你们怎么下得了手!”小囡妈妈已经疯魔了,看也不看朱瑾又直接扑向端着玻璃容器呆愣愣傻站着的罗勒。

“轰…”朱瑾只觉得耳边一声轰,人已经不受控zhì

重重倒地,耳边轰隆隆响,头晕耳鸣间,就见小囡妈妈疯狂的扑向了呆愣在一旁的罗勒。

“住手!”朱瑾猛地跳了起来,用了所有力qì

伸手扯了一把罗勒,重重将罗勒往后一扒,下一刻头上脸上又是重重一击。

“哗啦”的一声,罗勒手里的玻璃容器与朱瑾一同应声掉地。

朱瑾很多年未曾体验这样真实又迅速的疼痛,头上、脸上、手臂上,刺痛以势不可挡之势来袭。

“住手!”已经惊呆的所有人终于都反应过来,秦艽大步上前一把抱住了毫无理智扑向朱瑾的小囡妈妈。

“连楠!”罗勒颤抖看着脚下的红色,地板上容器里掉落的血此刻已经不可怕了,可怕的是脚边女人手上、额头上的血,罗勒心神瞬间空白,弯腰颤抖着手扶起了朱瑾。

“放开我,放开我!楠公主,小囡才三岁啊!你怎么忍心对她下手…”小囡妈妈还在哭着叫着挣扎着,面露狰狞。

“秦医生,你放开她!”朱瑾忍着头晕耳鸣,半倚着罗勒,扒开被打乱的头发,露出被打得通红的脸以及额头上的正冒血的伤口,冰冷的视线直直看着小囡妈妈,“让她打!”

“让她打!让她打死打残了我,好给女儿用特效退烧药铺路!”朱瑾冷冷一笑。

她真不怕打,只要他们有本事打,只要他们敢打,她都接着!

前世,她看过父亲被打得头破血流,也亲眼看着无理取闹的侍女、下人撞死在面前而无动于衷,她这样的算什么!

第四十五章 五分钟

“放开……”一直大喊大叫的小囡妈妈骤然停止了挣扎,呆呆看着朱瑾。

“咕咚…”秦艽看着朱瑾那双冰冷的眼睛,感受到朱瑾身上逼人的气势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放开了小囡妈妈。

“咕咚…流…流血了!”围观者有人忍不住也吞了口水,结结巴巴说道。

罗勒被几个字刺激得瞬间醒悟过来,低头看着朱瑾额头伤口不断往下滴的血,瞳孔猛地一缩,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想也没想大吼了一声,“快叫医生!”

声音巨大,唤醒了所有人。

“怎么了?怎么了?”去办手续的小囡爸爸也回来了,老远听到动静吓了一跳,手脚发软挤了进来,看到病房内混乱的场景立kè

愣住了。

“胡闹,简直是胡闹!”终于反应过来的南医生终于爆fā

,再管不得是在病房,“还不快来人把连楠给我拖下去!”喊完,却发xiàn

无人动作,气得发抖,“反了!反了!”

“…我没事。”朱瑾淡淡看了一眼南医生,也不看小囡爸妈,微微侧头看了眼罗勒低声了一句,抬起手臂毫不在意擦了要流到眼睛的血,转回身搭上了小囡的手。

“……对不起,连楠小姐,我说出了你的隐私。”电视里,商陆说完了最后一句话。

朱瑾放开了小囡的手,侧头瞟了一眼,目光幽深。

“…秦医生!特效药送来了。”在南医生气急的气喘声中,在小囡爸妈不知所措中,在众人呆愣间,实习生小声报gào



“秦医生,五分钟后,体温会下降。”朱瑾已经避开地上的玻璃碎片,淡淡说完向外走去,围观的人不自觉的让出了路,任朱瑾信步离开。

罗勒愣了一下,速度跟了上去。

小囡妈妈已经扑到了小囡床边,仿佛没看到一地的玻璃。

“秦医生,你今天太让我失望了!”南医生眼睁睁看着连楠大摇大摆离去,气得眼前直发黑,看了看时间,“还不快用特效退烧药,用了,也该算算账了!”

“还有五分钟才到约定时间呢,再等等吧。”秦艽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吩咐一实习生,“打扫一下。”

“秦艽!”南医生吼了一声。

“南医生,这是病房。”秦艽看了她一眼,“至于连楠被打一事的追究,这个时间不合适,而且也得看连楠自己的意愿。”

“你说什么?”南医生不敢置信看着秦艽,哈了一声,“秦艽,你也学会和我装傻了!”明明是要他追究连楠的责任,他倒维护期连楠了!

既然如此,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做好注射特效退烧药准bèi

!”南医生走到小囡病床旁,凑近连接病床的显示屏,用瞳孔加指纹认证将小囡主治医生权限改成了她的,高傲转身冷冷看了一眼秦艽,直接向送来特效退烧药的护士说道。

“是…”完全不知dào

情况的护士呐呐应了,推着药上前做了准bèi

,准bèi

好后将特效药递给了南医生。南医生刚接过,一直紧张看着小囡和小囡状况显示频上的小囡妈妈立kè

颤抖问了一句,“五分钟过去了吗?”

“什么?”南医生睁大眼,“你竟然相信那个神经失常的连楠?”

“等等呗,就差一分钟了,反正离你们约定的时间还差三分钟。”沉默的围观群众有人不住出言。

“对啊,干嘛不等等…”立kè

有人应和,小囡妈妈拼命点头。

“愚蠢…”南医生嘴唇哆嗦了半天,咬牙切齿说出了两个字,死死盯着小囡妈妈,等着她绝望。秦艽看着她青白相交的脸,嘴角微微一抿,不出所料,不用他说什么,小囡妈妈、大家都会开口。

秦艽走到在实习生打扫出的位置上,和所有人一起,静静看着显示屏,屏息等待。

10、9、8…3、2、1,朱瑾说过的五分钟时间到了,南医生嘴角一咧,露出了带着疯狂的笑,“注射特效退烧药!”

第一次,有人用极度解恨、欢快的语气说出了‘注射特效药’几个字。

南医生拿了注射器靠近点滴,就被小囡妈妈的惊叫声吓得手一抖。

“降了!”石破天惊的一声喊叫,响彻在病房内。

病房尽头,朱瑾木着脑袋忍着疼接受临时护理,动手的护士被罗勒的紧张也弄得紧张兮兮的。

“…疼得厉害吧,不过你放心,不会留下疤的。”罗勒看着朱瑾的眼神,比起之前,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看着朱瑾微微仰着头闭着眼任护士处理额头上的伤口,终究忍不住问了出来。

“连楠小姐,怎么会想到挡在我面前?”除去父母,第一次有人这样护着他,这个人还是连楠,是正式认识不到一天的人…一想到朱瑾奋不顾身挡在面前,他的心就变得热热的酸酸的……

“不能连累帮忙的你。”朱瑾闭着眼简单回答。

“这样啊……”哦哦哦,是这样啊…罗勒发愣…

“连楠,大厅有人找你。”朱瑾额头上的伤才包扎好,还来不及换身上有了血迹的衣服,就接到通知。

“我去看看。”朱瑾慢慢站起身,看了一眼小囡的病房去了大厅,发愣的罗勒反应过来,朱瑾已不见了踪影,倒是小囡的病房传来了叫声,罗勒跳起来跑了过去。

朱瑾才出了电梯,就被吼了一声,“连楠来了!”,视线所到之处,全是密密麻麻的人,被医院保安拦在大厅中间的记者们一看到连楠眼睛就发亮,看到她额头上的包扎衣服上的血迹,就更兴奋了,下一瞬,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就砸过来了。

“连楠小姐你能说说你受伤的原因吗?”

“连楠小姐,你的精神失常到什么程度?”

“连楠小姐请你务必说清你的医术问题,病人的健康生命荣不得你含糊…”

“连楠小姐,#…%@&…*#”问题滔滔不绝,更有用外星语直接试探上了。

朱瑾无奈失笑,上前了两步站在了医院‘禁止喧哗’的标志下停住了,也不说话静静看着他们,任他们问。记者们一开始还在不断问,可被朱瑾看着看着,嘴里大喊大叫的提问下意识的放缓了些。等过了近三分钟,记者终于看到了标志、意识到状况,不约而同闭上了嘴。

等他们安静了,朱瑾终于开口,“我听了你们所有的问题,虽然到现在还不清楚是具体什么事,不过我却可以回答你们的问题。”

朱瑾肯定道,“我精神很正常,另外…”略一停顿,在记者炙热的目光下,朱瑾将他们看了一圈给出了一个评价,“你们真实诚。”

记者的下巴掉了一地,在他们伸长脖子表示出深深不解时,朱瑾瞟了一眼大厅的视频好心接着爽快说道,“他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他说风你们就雨的,既然如此,你们又何必跑到医院来问我,直接守着他不就可以了,他说什么你们跟着说什么不就完了?”

第四十六章 手段

“厄…”

“额…”记者们集体失语,一时间说不出反驳的话。

“差不多就回去吧,这里是医院,不要太过。”朱瑾趁他们安静,直接说道,转身就想走。

“不行,连楠小姐,你还没回答我们的问题…”

“连楠小姐你必须证明你精神没失常!”

“连楠小姐,#…%@&…*#”瞬间,喧闹再次开始,问题、叽里咕噜的外星语满天飞,记者不好打发。

朱槿无奈转回身抬了抬手,“好吧,你们能先让我看看视频,让我明白我精神失常的始末吗?我到现在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好。”记者真的被噎到了,可他们也只能答yīng

,于是一群记者就陪着朱槿看商陆的视频。

朱瑾看着,全程面无表情,毫无意wài

情绪。

商陆出手真毫不手软,不管是说的话,还是手段。

时间退回半小时前。

各媒体、监狱系统医疗部考试系统同时收到了一个从王室网络发过来的无名视频,各媒体、考试中心工作人员黄连看了这份视频后,同时行动起来。媒体记者忙着报gào

忙着跑医院,黄连则是哈哈大笑,毫不耽搁写了文件审批。

商陆发完视频回到赫连真房间时,媒体电视里已在报道了。

“关于真公主采访时说的话,我知dào

大家都认为她是说话不负责任,因为她的祈求,我一直忍到今天。可到了今天,看大家对她误会越来越深,作为护卫、也作为男朋友,我不得不站出来说两句。”商陆是自己拍的,说话开始全程面无表情看着镜头。

“我叫商陆,商家世代做着王室的护卫,对王室特别是女王、公主总比外人了解的多一些。我手上这些都是历届公主从小学习的课程,课程之多是大家所想不到的,比起真公主,前楠公主学得更好,也成了大家所爱戴的公主。”

“前楠公主的知识渊博,能力卓越毋庸置疑,她熟知多门外星语、外交能力亦被大家称赞良多,可那时候她也未说过她是医生的话。”商陆扬起厚厚的课程表,“我也知dào

大家会怀疑我所说的话,所以我今天拿来了前楠公主从前学习的课程,让大家看看她学习了些什么,看她医学相关知识是否有学习到可以做医生的程度。”

“对于这一点,大家确认就可以得知,后来前楠公主出事大家也都知dào

,可你们不知dào

的是,前楠公主精神已经失常。”商陆语气平静的砸出了让人惊愕的消息,“被夺走公主身份后,她的精神状态就不好,直到法**她开口提到证人怀孕得以减刑开始,她就把自己当成了真的医生,从前的记忆、知识全失,精神也彻底失常。”

“真公主加冕前,我曾陪着真公主打着学习的称号一直在确认连楠小姐的状态,那时候其实我们不是去学习,而是去看她,教她认字,教导她常识。”商陆一直不疾不徐说着,“虽然我们努力了,不过时间有限,又因为要保密,到了现在,她的情况也才改善了一点点。”

“真公主知dào

她的情况,为了保护她的姐姐,也为了防止大家相信连楠小姐的话,冒险说了实话,希望能防止大家将连楠小姐的话当真,可世事难料,事情最后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商陆面色沉重,“我慎重声明,我选择公开这一事实,只是希望大家解除对真公主的误会。”

“我说的一切是真是假,大家一试便知,在此我也不多说,只希望大家知dào

这个事实真相。”商陆深吸一口气站起身鞠躬,沉声向朱槿致歉,“对不起,连楠小姐,我说出了你的隐私。”

不管是记忆丧失,还是精神失常的病情都是隐私。

视频在商陆的道歉声中结束,商陆对准朱瑾目前最大的问题、隐患攻击,将她的路堵死。

朱瑾的状态和他的状态有区别,他恢复前世记忆了,这一世的记忆也全部记得,而朱瑾恢复前世记忆后这一世的记忆就全消失了。她不能说她失忆了,失忆了却空有一身医术说不过去。也不能说他胡言乱语,因为她确实没有连楠的记忆,更不会什么外星语,甚至对这个世界都全然陌生,不可能不露出破绽。

商陆给大家的引导是,没有记忆就是证明她精神失常的前提,前提成立了,结论也就值得重视了。

商陆看着自己的视频,紧紧捏着拳头——他终究做出了伤害朱瑾的事。

坐在他身边看着的赫连真呆呆看着视频,等看完了好半响才侧头看着商陆,“阿陆…这样说…会出事吧…”

“不会,你姐姐的医术我有数。”如果换成朱瑾的父亲,他不敢用这方法自己打自己的脸,可朱瑾他却是敢的,她虽然从小接触医术,可水平也只是一般,他并不看好。

赫连真就不说话了,沉默在房间内蔓延,片刻后,赫连真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阿陆你…会不会被革职?”

“不…”商陆的回答被打断。

正在接待外宾的赫连蓝一看到视频就立kè

终止了行程,寒着脸回了宫,目标明确重重推开门,看向了她的好女儿、未来好女婿。

“妈妈…”赫连蓝威严、冰冷、锐利的视线,如芒刺在背,赫连真被看得心惊肉跳,站起来怯怯叫了一声再不敢出声。商陆承shòu着赫连蓝的女王之威、之怒,浑身僵硬。

“你们如此相逼,也就做好承shòu一切的准bèi

了是吧。”赫连蓝冷冷看着商陆,“既然你这么能耐,那么以后就一直能耐下去吧,她的公主之位从此就交到你手里了,能不能守住看你本事。”原本以为是个可以好好扶持她女儿的好女婿,想不到却是个这样的。

“女王陛下,万万不可,她是公主!”商陆对赫连蓝的话震惊不已,他怎么也想不到赫连蓝会是这个态度。

“公主又如何,她是公主,可公主不一定非得是她!”赫连蓝冷冷看着他,连楠也是她的女儿啊!

“妈妈…”赫连真原本低着头掉泪,听着她的话猛地抬头,眼里闪过无法掩饰的震惊以及隐隐的…怨恨。

“去医院!”赫连蓝看着她的眼,深吸一口气闭眼吩咐。

“妈!”赫连真尖叫,去拉她的手,却被狠狠甩开,赫连蓝头也不回的离去。

“啊…”赫连真小时好不容易纠正过来的坏毛病,在这一刻又爆fā

,抱着头开始无止境的尖叫。

“真真,不叫,不叫,你还有我…还有我。”商陆心中一颤忙抱住了她安抚,前世,他们有一个因病夭折的女儿,无法接受女儿小小年纪病逝的妻子就是这样尖叫的,后来只要孩子有点不舒服她就会控zhì

不住的尖叫,很多年后才慢慢养好了这个毛病。

“真真,不叫,我会一直保护你,你一直都会是公主…”商陆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安抚。

第四十七章 朱瑾

另一头,随着视频的播放完毕,大家又开始对朱瑾开始了第二番轮流攻击,嘈杂的声音,让医生护士非常不满,病人就更不满了,听着耳边的指责,听着记者一直不停歇的问题、试探。朱瑾却轻笑一声,笑容满面,这一笑,原本沉静的朱瑾突然鲜活起来,光彩夺目,明艳照人。

在场的记者眼前一亮,自觉闭上嘴等待她的回答。

朱瑾笑靥如花又看了眼满脸沉痛的商陆,嘴角笑意不变攒了一句,“这瞎掰的功夫不错,只是…”话音一顿又继xù

淡淡接道,“…不该找上我。”语带遗憾。

“你自认说得有理有据,自觉毫无破绽,说的事实确实也是如此,按照正常情况看我确实没资格做医生,也确实记忆全失。”说着说着,朱瑾清清冷冷的神情突然变得凌厉,原本明艳照人的她变得气势惊人,灿如寒星、黑白分明的双眼锐利如刀,“可商陆,你忘了最重yào

的一点,忘了这一切的重点是医。”

“我对于精神失常这种荒唐可笑的说法不做任何口头辩解,我用医,只用医、就用医来说话,用医来证明你说的一字一句多么荒唐可笑,用医来反驳来你说的每一句每一字。”朱瑾寒声一句一字说道,字字铿锵,铿锵有力。

商陆自认手段高超,万无一失,自认了解朱瑾,却独独没想到,朱瑾的医术远远超过他所想所预料。更想不到,这一点,足以让他败得溃不成军!

而朱瑾,当然不会客气,她早烦了他的没完没了。

“连楠小姐,你这算是表达对妹妹的不满吗?”

“连楠小姐,你和商陆是否有过节?”

“连楠小姐,你真的失忆了吗?”被朱瑾的气势以及话语震得有瞬间的安静,下一刻记者们不可避免的激动坏了,打了鸡血一般疯狂问朱瑾问题。

朱瑾却是说到做到,不在做任何解释,只说了一句,“请大家安静离开吧!”

说罢看太吵又重复了两遍,却因为未能回答记者想听的答案而一遍遍被忽视,记者依旧问,朱槿却闭上了嘴,直直站着不在开口,考lǜ

直接走的做法。

这样的场面她实在不喜欢,更不喜欢这些所谓的记者。

就在朱瑾直接转身离开前,在这一片喧闹中,被人拥护着有过两面之缘的考试中心工作人员黄连寒着脸挤过人群,站到了朱槿面前。因为他的出现,一直喧闹的记者终于又闭上了嘴。

“连楠小姐,针对你精神失常的情况,考试中心决定取消你的考试资格。”黄连的眼神高高在上,像毒蛇一般看着朱槿,“考lǜ

到精神失常病症常有复发,考试中心会永久取消你的考试资格,请你以后不要再说自己是医生的话,考试中心所有人听到一次就将警告通报一次。”

“当然,如果你擅自治疗非法行医,考试中心将依法举报追究你的法律责任。”最后一句话,黄连嘴里说得大义凛然,双眼里却只有狠戾。

昨天给这女人鞠躬低头的屈辱,这一刻,他又全部还给了朱瑾。他会一直看着她,只要朱槿敢行医,他就有本事让她一辈子出不了狱。

黄连心内爽快不已,他和总院的南医生和部分人一样,属于反对或者厌恶王室存zài

的群体,在他们看来,他们纳税养活这些人完全没有意思、意义。

他的态度,朱槿看清清楚楚,也就收起了原来的态度,也不多说什么,就那么睥睨着黄连,“我的医术自有患者肯定,从来不用你们这样的人给予肯定!我配合你们考试中心测试,只是因为大家都如此。”只一眼,轻蔑之意尽显。

“不管你们承不承认,不管你们是不是真有本事让我一辈子出不了狱,我这一辈子就是医生。”这个男人触动了她心中最大的逆鳞,一辈子不能行医,真是笑话!

“就算你用一辈子不出狱来证明你的医术,就算你真有患者肯定医术,没有通过我们考试中心的考试,你一辈子就都不是医生!”看着朱瑾眼里的轻蔑,黄连笑,笑得风轻云淡,曾经的公主果然不好对付,不过那又怎样,一切还不是由他来掌控。

“啪啪…”朱槿还没说什么,身后突然响起了突兀的掌声。

朱槿随众人回过头,在人群后看到了赫连蓝。

赫连蓝从自动分开的人群中走来,停在黄连面前上下看了看,“我倒是第一次知dào

我们考试中心竟如此有权,很荣幸见到你,让我深刻认识了水蓝星相关部门的权责。”

实实在在的一句夸奖的话,在这个时候说出来,意思却全然变了。

“……”黄连想不到她会突然出现,捏紧拳头,牙齿咬得咯噔作响,却只能咬紧牙关闭了嘴。

赫连蓝说完再不看他,走近朱槿,目光在看到她额头和手臂时微微一闪,随即二话不说伸手一抱,将女儿搂进了怀中,“委屈你了楠楠。”

拍了拍朱槿的背,由抱改搂,搂着她的肩膀看向了媒体记者,“因为我的交代,真公主和其他人都不知dào

具体的情况,倒是让他们多想了。楠楠不是精神失常,是失忆,公主身份被剥夺的第二天,她就失忆了,选择性失忆症。”

赫连蓝深吸一口气,“楠楠今年二十一岁,整整二十一年,她都在为公主这个身份而活,突然有一天失去了公主身份,也就等于让她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她为了保护自己活下去,就必须忘记作为公主的一切。”

说到这最后却还是没忍住,从来不在镜头前流过泪的赫连蓝还是哽咽了,快速擦了流下的眼泪,赫连蓝继几个月前为女儿致歉后再次鞠躬,像所有人提出了请求,“作为母亲,作为楠楠的妈妈,我请求大家,不要再逼问她了,给她条活路,就让她这样活下去吧。”

满场寂静,谁也下想不到,这个在镜头前从来以威严、微笑示人的女王会流泪,想不到她会第二次这样为女儿卑微请求,在她做出来那一刹那,大家也才醒悟,她也是个妈妈。

之前还咄咄逼人的记者失了语哑了声,有女记者甚至红了眼。

“妈妈,您快起来。”朱槿湿了眼,使劲将赫连蓝扶了起来,第一次感受到母亲的疼爱…

朱槿微微侧身眨了眨眼,转头面向记者,“我也恳请大家让我安静活下去吧,如今我已不是公主,也再不想在掺杂到王室的事情中来,这段时间纷纷扰扰,就是服刑也不得安宁,一直被是非缠身,我真的很不喜欢。”

“请大家忘记我前公主的身份吧,从今天起我将改名叫朱槿,抛开前公主连楠的身份、抛开连姓后人的身份,以普通人朱槿的身份而活,做一个为能成为医生而努力的平凡人。”

第四十八章 维护

“朱瑾…朱瑾…”等赫连真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商陆和赫连真并肩而坐看着视频,看到朱瑾的咄咄逼人、赫连蓝的直接出言维护,商陆就知dào

事情发展完全和他预料脱轨了。

商陆喃喃念叨着‘朱瑾’两字,满脑海都是朱瑾的话,朱瑾那熟悉的明艳笑容,神情恍惚,赫连真在听到朱瑾的话则满脸呆滞,她不敢相信,无法相信姐姐就这样放qì

了原来的身份。

她震惊,赫连蓝亦大吃一惊,“楠楠,要做到这个地步吗?”医院里,朱槿的话刚落,记者再次激动嗡嗡讨论,赫连蓝也脱口而出问到。

朱槿看着赫连蓝没开口,无声反问着,要不要她比她还清楚,赫连真如今这样的处境,少不了折腾,特别是商陆。她再不要被他们以姐姐身份被提及,总无缘无故被卷入公主是非中,让他们以她作筏子。

“……”赫连蓝默然,面色黯淡,勉强一笑点点头,对着镜头苦笑,“她改叫朱槿,以后就连连家人都不是了,你们往后不要再来打扰她了…”改名换姓,放qì

了一切,包括连姓族人的福利、前楠公主的身份。

“连…朱槿小姐是铁了心要做医生了吗?那监狱系统医疗部考试中心那边要如何处置呢?”记者中理性反应又快的男记者立kè

就问了问题。

“对这个问题,我想作为妈妈,用女王的身份以权谋私一回,给她一个机会,让她有一个公正的平台,让大家看看她的医术。”赫连蓝沉吟了一下开口,“你们等等,我联系一个人。”

说罢低声和身边的助理说了一声,很快就接通了,水蓝星医疗总部部长出现在视频上,赫连蓝笑着和他打了招呼后,直奔主题,“这是刚刚改名为朱瑾的连楠,刚才你们下属系统工作人员误会朱槿有精神失常证,永久取消了她行医资格证的考试资格,可其实我们朱槿只是选择性失忆症,对考试没有直接影响。”

赫连蓝嘴角微微翘了一下,“刚才我和大家说,要为我们朱槿以权谋私一回,利用我女王的身份向你讨一个让她重新测试的机会,医疗部部长,你可敢与我同流合污?”

“呵呵…”医疗总部长呵呵笑,“女王陛下邀请同流合污,我怎敢不应,不止应还要官官相护行方便。”说罢和身边的秘书说道,“接一下朱槿的诊断书,我用我的权限解除这个永久取消考试权限。”

“多谢了,您放心,我以女王之位保她的医术。”赫连蓝听了他的话终于笑了出来,大声说道,也不让他为难,“她曾经为了找回遗失的文明,有时间就回蓝星,去了有几十次,待的时间也长,一次几十天个把月的,她的古医术也是在那时候学的。原本学得差不多想公布,不想却突然出了事,她没有失去这份记忆我真的很高兴。”

赫连蓝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帮朱槿扫了一切障碍,消了一切后遗症,连朱槿莫名有的医术也有了解释,今后就算朱槿再有什么特长表现,她的这个万能解释足以。

“哈哈…看来女王陛下对女儿是无条件相信啊。”医疗总部长也笑得畅快,“好,好。”道了两声好,“那我们可就拭目以待了。”正说着有人在耳边说了两句话,医疗总部长点点头看向朱槿,“你的测试可以重新开始,不过需yào

说明的地方。”

说完就将手机递给了秘书,将头发整理得一丝不苟满脸严肃的秘书就接过了话头,“朱槿小姐,你的诊断书我已收到,根据相关法律规定,你的病症是可以参与考试的。只是选择性失忆症也有几率很小的隐患,加之你的医术系统命名古医术,和我们常规系统不同,有真实病人参与,所以你的考核会一直处在监视状态,以便我们随时监督。”

“朱槿小姐,可以接受这样的考核吗?”

“为什么不可以?”朱槿的视线从赫连蓝身上收了回来,微笑反问,她被看得还少吗?

“您好,请问这些视频资料可以公布吗?现在大家都非常关注朱槿小姐的古医术。”反应迅速的记者在秘书将电话还给医疗总部长前抢先提问。

“关于医疗视频资料,如果通过相关部门审核批准,病患家属同意,是可以公开的。”秘书一板一眼回答。

“看来大家都很关心你啊,可别让大家让女王失望!”医疗总部长的面孔重新出现,目光落在扶着赫连蓝的朱槿身上,说了一句暗含警告的话。

朱槿笑容不变,一身的狼狈却安之若素,“别的我不敢说,可对医…”未了一笑,也没说怎样,语气淡然,可在场的谁都不傻,谁都听得出来她语气里的自信,那挺直的腰杆更是她的底气。

“呵呵…”记者们呵呵笑,满是善意,却在下一刻再次揪出最开始的问题,“那朱槿小姐可以解释一下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吗?这才一天,你这样的伤口…”

“被家属打的。”朱槿摸了摸额头,在所有记者火热的目光下开口,说出了他们绝对想不到的答案…不,不是想不到,而是他们以为这个答案就算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朱槿也不会说出口。

所有人一愣,现场一静,下一刻就是轩然大波,记者疯了一般往前挤,女王看着突然失控的场面,有些无奈看向无动于衷的朱槿。

“这…这…是真的吗?”前一刻还在说自己的医术有多好,下一刻又自己承认被家属打…

“被家属打?为什么?”

“请朱槿小姐你说明一下吧?”

“在医院作为医生被家属打还能是什么原因。”朱槿开口,“我再说一次,你们快走吧,别影响了医院秩序,我还在上班。”

这个时候记者能走才怪,闹哄哄的问题继xù

,朱槿却闭上嘴直接扶着赫连蓝就准bèi

走。

“朱槿小姐,你是不敢说明吗?”一个记者扯着嗓子喊。

“是不是出现医疗事故了?”另一个记者再接再厉,“请务必告sù

我们真相!”

“女王陛下,你有什么话要说吗?”更有大胆的直接将问题对准了赫连蓝。

还有记者直接跑向其他医生、护士,“请问是不是朱槿小姐参与治疗的病患出现了问题,所以被家属武力相向?!”

一瞬间,记者就将朱槿测试的过程中闹出了事故被打的事拍板了。

他们的努力没白费,朱瑾都可以想到他们会写成什么样了,朱槿终于停步。

“连楠小姐…”记者一看她停下,叫得就更大声了。

朱瑾侧头看着他们,这时间太凑巧,她的伤口又太吸引注意力,也瞒不过去,得想想怎么让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闭嘴,小囡体温现在应该降了,就是消息现在还没传来…

朱瑾正想着,电梯门开了,罗勒激动跳了出来,完全看不到其他人,只是看着朱槿大喊。“连楠,降了,体温降了!真的降了!”

“意料之中的事。”虽然笃定,不过听到确切的消息朱槿还是松了一口气,看着他的样子失笑摇头。

第四十九章 嚣张

“…又是这个态度这个样子。”罗勒大叫,叫完才发xiàn

朱瑾旁边的女王以及满满的记者,一边习惯性鞠躬向赫连楠问好,一边纳闷,“这…”什么情况啊!

“这位医生,朱槿小姐参加治疗的病患出现什么问题了吗?”记者看到他眼睛就一个亮,争先恐后迫不及待将问题对准了他,“朱槿小姐为什么被打?”

“朱瑾小姐…是谁?”罗勒莫名其妙,病房里的屏幕也不知被谁关了,他也没看过报道。

“朱瑾小姐就是连楠小姐…”记者也混乱,乱叫一通。

“我去!你才出现问题呢!”原本莫名其妙的罗勒一听立kè

翻了个白眼,“出现个屁的问题,连…朱瑾小姐是创造了一个奇迹!奇迹!”好好的怎么就变成朱瑾小姐了…

罗勒一个激动语言就有些不文明,让朱瑾有一瞬间的愣然,随即失笑。记者也是被罗勒的话弄得有些反应不过来,看着记者一副呆了的模样,罗勒咳了两声摸了摸鼻子终于冷静下来,“朱瑾小姐刚才才帮一个发烧发到必须打特效退烧药的儿童病患治疗,让一直不断增高的体温下降,你们说这是问题吗?这如果是个问题,那也是个创造奇迹的问题!说什么朱瑾小姐精神失常,我看是他自己精神失常,莫名其妙!”

“真的吗?请说说具体情况?”

“那朱瑾小姐为什么还被打?”罗勒回答太给力,记者激动疯了。

“那是因为朱瑾小姐用大家都没见过的古医术帮忙治疗,恰好那时电视里又在报道朱瑾小姐精神失常的事,家属吓到了才出现了意wài

。”罗勒说到这里想到朱瑾之前为了护着他受伤的样子,火气就蹭蹭就往上冒,“那什么以后谁敢再乱污蔑朱瑾小姐,二话不说直接告上法庭!”

说着想到记者的问题看记者也不顺眼了,罗勒瞪着记者,“除了污蔑朱瑾小姐的,那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也不可原谅,别人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那他告sù

你死了最舒服,你去不去死?!简直莫名其妙!”

“……”原本兴奋的记者又一噎,突然觉得今天是他们的‘噎’日,看着罗勒这小年轻义正言辞说教,只觉胃疼,忍着火气想回头找朱瑾,朱瑾却已经不见踪影。

朱瑾已趁着他们问得热闹的空隙,和女王护卫们一起悄然护着赫连蓝往医院后门撤了。

“这小医生倒是有意思,嘴够厉…”赫连蓝嘴角带笑,看着朱瑾的眼里满是温柔,还略带着欣慰、骄傲。

“我也想不到他还有这一面…”朱瑾摇摇头,一个上午来罗勒表现都挺稳重。

“…你妹妹和商陆的问题你不用担心,安心测试吧。”两人又说了两句就告别了,告别前赫连蓝直言,一直强势的面容满是疲惫,摸了摸朱瑾的脸,“妈妈还说一定照顾好你,想不到最后还是逼得你改名,逼得你更受苦…”

“没有,妈妈,没有。”朱瑾摇头,“谢谢你。”

“回去吧,还在上班呢。”赫连蓝眼睛一热,催促她回去,朱瑾却坚持看着她走了再上去,赫连蓝忍着泪上了车,一路一言不发回了宫。

她的女儿,先丢了赫连姓,再被逼得丢了连姓,如今,叫朱瑾了。

多么的讽刺。

朱瑾抬头看着赫连蓝的车在天边消失,看着蓝天久久未动。

回到大厅时,大厅已恢复了正常,保安拦着几个还不死心的记者,没让他们再进来。爽爽快快骂了一通还了朱瑾青白让记者满足又愤nù

甩手离去的罗勒正找朱瑾,一看到朱瑾急忙跑了过来,“连楠小姐,秦医生请你上去看小囡呢。”

“以后叫我朱瑾吧,我改名叫朱瑾了。”朱瑾绕过走路不知dào

绕路的一个医生,看着罗勒答非所问。

“哦…好。”罗勒楞了楞,随即忙点头,和朱瑾转身向电梯走去。

专门站到朱瑾面前却被朱瑾绕过去的医生转回身,修长挺拔的身材,穿的亦是白大褂,胸前的医院标志却赫然是水蓝星总医院。鼻如悬胆、剑眉星目的年轻医生看着朱瑾的背影满脸的玩味,竟然真的失忆了?都不记得他了。

罗勒和朱瑾进了电梯,在电梯关闭前年轻医生跨进了电梯。朱瑾没在意,罗勒一直保持在兴奋激动状态,也没注意,只迫不及待向朱瑾问道,“朱瑾小姐啊,为什么滴了几滴血体温就降了?”年轻医生闻言忍不住立起了耳朵。

“那是放血治疗。”是老祖宗留下来的治疗方法啊,朱瑾看了他一眼略带惆怅的解释,“别看着简单,放血是可以治疗很多疾病的,在各种治疗方法都不显的情况下用放血疗法,常常会有峰回路转的功能和作用。”想想之前所了解到的,结合今天在医院所见,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前世的她,是怎么也想不到,老祖宗一辈辈千年流传下来的医术会有这彻底失传的一天。

“放血!太神奇了!”罗勒异常激动,还想再继xù

问,可看了朱瑾复杂、惆怅的面色后,忍住了,不过不问不代表他能闭上嘴,改兴致勃勃和朱瑾说话了,“小囡换到无菌病房了,连…朱瑾小姐,你不知dào

,到了你说的五分钟那体温降下来后,所有人都惊呆了!秦医生就说可以延迟注射特效退烧药的时间,南医生一开始还坚持,可过了二十分钟,体温又下降的时候,她也没话了!你不知dào

大家多激动,那些家属一个个都要找你看病呢…”

“啧啧,你不知dào

南医生那脸色…”在罗勒的啧啧声中,电梯门开了,电梯外站了个南医生,正好将他的话听了个完全。

“啊…”罗勒说得高兴笑得开心,一抬头就看到了黑着脸满脸凶狠的南医生,吓了一大跳,跳着大叫了一声,“鬼啊!”

“……”朱瑾无语扶额,这小子竟然叫鬼…

“呼…”南医生觉得她今天就是来这受气来的,被气得呼呼的喘气,她的脸色怎么了!

“厄…”罗勒跳完也发xiàn

自己反应不对,抓了抓头跟着朱瑾出了电梯低头向南医生道歉,“对不起,南医生,我不该在背后说你…”

“不知天高地厚,被人夸两句就不知dào

自己谁了。”南医生狠狠瞪了眼罗勒,视线就锁定朱瑾了,“别太得yì

,一次两次运气好,却不一定次次好运气,如今的病…可不是那么好治的。”病多,药更多,且很有效,可大多有副作用,患者、家属因此对医生意见很大。

特别是频频出问题的儿科,不管大病小病限制、顾忌太多,父母又极容易冲动,是医疗事故最多亦是纷争最多的,很多医院医生对儿科的态度都是避之不及的。

连续上百年,儿科和妇产科医生越来越少,像今天这样的奇迹也越来越少。今天朱瑾用她前所未闻的奇怪方法让体温下降,她到现在也没法接受、理解,可她也的确创造了一个奇迹。不敢置信的情绪后,她却反而冷静下来,朱瑾今天创造了一个奇迹,今后大家就只会看着这个奇迹,一旦奇迹不再,等着她的就不是这短暂的打闹了。

朱瑾年纪摆在那,她厉害能厉害到哪里去,就算还有今天一样奇奇怪怪的办法,可又能有多少,希望,不是那么容易承当的。她现在被捧得多高,到时候摔下来就有多重。

不知dào

朱瑾背后有一整套古中医系统医术的南医生想罢,似笑非笑看着朱瑾也不再啰嗦,爽快离去。

看她说两句就走,罗勒松了一大口气,没和她逞口头之能的朱瑾却微微蹙眉,南医生的眼神太过熟悉了,她想的什么她大概猜得出来,忍不住一笑,笑中带了无奈亦带了自信——她要做得更好。

“小囡在这边。”罗勒奇怪看了她一眼,忙示意方向,朱瑾却没动。

罗勒走了两步看她没跟上,回头疑惑问道,“怎么了?小囡在这边。”

“那个病患啊,我不看了。”朱槿面色不变说道。

“呃…”罗勒有些反应不过来,“不看了?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朱槿好脾气解释。

“为什么不看了?因为…她妈妈吗?”罗勒迟疑问道。

“嗯。”朱槿点点头,“我有个看病原则,只要病人或家属有怨,对我、对我的人动过手,就不会再看那个病人了。”

说得理所当然又理直气壮,罗勒听得却瞠目结舌。

这…这…没天理了,现在哪个医生敢这么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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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重楼

“…完全换了个人!”重楼看着淡定丢下大呼小叫一脸不敢置信的实习医生离去的朱瑾,吹了声短促的口哨,“不过我喜欢,竟然比我还有个性…我就算嚣张也会找个理由再嚣张…啧啧…以前挺自豪,现在看着太掉分了…我以后要比她才嚣张才行!”

重楼做了决定,掏出手机看最新的消息,看到网络上铺天盖地的朱瑾改名以及用‘神奇’办法退高烧的报道,除了这些当然还少不了评论真公主护卫兼男朋友发言背后的真实意图。各种阴谋论轮番上演,王室纷争猜测数不胜数,还因为女王的直接出面维护,连公主之位是否会再出现变故都讨论起来了……

总之一片热闹。

重楼随意扫过,远远跟着朱瑾。

朱瑾换了一件白衣出来,就看到一个口罩医生从面前走过,看到她随意招呼道,“跟我来。”

“好。”朱瑾愣了一下忙跟上了,她对医生还不是很熟悉。

带了口罩的医生带着朱瑾去病查房,朱瑾一进去就发xiàn

了病人家属的变化,之前或者没注意她或者注意到她满是好奇的眼神,隔了半个时辰不到,就变成了好奇加火热。

这些家属有些直接看了热闹,没看热闹的也听说了或者看了报道,一看到朱瑾出现,回答了口罩医生的问题后就盯住了朱瑾。

“连…朱瑾小姐,麻烦您帮也帮看看我儿子,他今天早上开始发热,还有呕吐、腹泻,医生看了检查结果说是感冒,已经治疗了,不过到现在也没退烧,您帮看看。”一个妈妈开口一定要朱瑾帮看看她五岁的儿子。

“好。”朱瑾看不认识的口罩医生站在一旁,没有阻止的意思就立kè

点了头,能不用等一会再专门来看挺好。

“今天早上突然出现的症状吗?”朱瑾坐在椅子上边看小男孩的情况边问妈妈,妈妈回答着朱瑾问得非常仔细的问题,看着她不同于一般医生只看检查结果,而是仔仔细细看着儿子,摸摸捏捏,无比仔细,莫名的,从早上一直烦躁的心竟然平静了些,更加仔细、认真回答着问题。

朱瑾的脸色却不是很好,发热、呕吐、腹泻、面赤,咽红,出汗…

“疼吗?”朱瑾看着因为她的触碰而睁眼,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的男孩子问道。

“疼,整个都疼。”小男孩点点头,随即仔细看着朱瑾,“你是大家都想娶回家做媳妇的公主吗?”他以前听舅舅们说过…

“……”朱瑾眨巴眼睛和面前黑白分明的大眼对视,几秒钟后点头,“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哦。”小男孩失望的叹了一口气,“我还想长大了娶你呢…”又问,“为什么你现在不是了?公主就是公主啊,怎么会不是了呢?”

“宝宝…”他妈妈哭笑不得叫了一声。

“我叫史元思,公主,我长大了娶你,好不好?”史元思对于她妈妈叫他的小名很是不满,立kè

自我介shào

自己的大名。

“好。”朱瑾摸了摸他的额头嘴角带笑应了,在史元思心满yì

足的笑中,视线落在了他不时摇动、颤抖的手脚上,“元思的手脚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中午吧,好像是感冒没力qì

了…”元思妈妈愣了一下回答。

朱瑾眉头微蹙,全身肌肉疼痛拘急,四肢颤震症状…

“朱瑾小姐,有什么不对吗?”元思妈妈看着她的表情心一紧忙问道。

“我先看看。”朱瑾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在史元思好奇的目光下,轻轻拿了他的手切脉。元思妈妈、病房内所有家属都好奇看着朱瑾的动作,重楼站在一旁忍不住挑了挑眉。

安静中,元思妈妈发xiàn

,朱瑾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同楼层不远处的无菌病房里,看着罗勒一个人回来的秦艽也在皱眉,“连楠呢?”按下对话键问道。

“连楠小姐呢?”小囡爸妈亦眼巴巴跟在他旁边,一直关注着事情发展的家属们同样问着同一个问题。

“额……”罗勒想不到大家都还在,转了转眼珠,“她去换件衣服再来。”转头向大家说道,“你们快回去吧,快回去照顾自家孩子去。”

“不急不急,我们可以等。”家属摇头。

“我们会保持安静的。”家属表示他们是文明家属。

“乖乖的,不要吵。”李大婶安抚着儿子,神情复杂看着无菌病房,她也不知dào

她为什么要等着,可她就是迈不开离开的脚步。

“……”罗勒没辙了,瞪了片刻后,在秦艽怀疑的目光下呐呐,“我去催催…”

跑了休息室、办公室却都没见到朱瑾,罗勒不敢多找灰溜溜的又回去了。

“怎么回事?”秦艽看着又降了0.1℃,体温成功降至40℃的小囡急切问道,看罗勒闪烁的目光喝了一声,“老实说话。”

“额…是!”罗勒龇牙咧嘴,硬着头皮说道,“连楠小姐说,她有个看病原则,只要病人或家属有怨,对她、对她的人动过手,她就不会再看那个病人了。”

“……”秦艽看着罗勒,家属们各自无语对视,脑海里同时闪过‘不可能吧’几个字。

“连楠小姐刚刚说的…”罗勒低低的声音再次响起,“她说病人或者家属既已到动手的地步,那心中的怨气一定很大,一时半会也无法相信她,患者或者家属对医生不信任对治疗不利,所以…呵呵”说了他绞尽脑汁想的解释,罗勒呵呵了结束。

“说什么呢?让她先回来看患者,其他的事后再说。”秦艽看着罗勒无奈又好笑,面上却无比严肃。

“厄…好。”罗勒只能答yīng



“是我不对,我不该对楠公主动手的…我去道歉。”罗勒正要转身,小囡妈妈突然出声道。

她说完没人说话,也没人阻止。

因为朱瑾的治疗有效了,大家就理所当然觉得小囡妈妈打人错了,因为朱瑾的治疗有效了,大家觉得小囡妈妈应该道歉,好让朱瑾回来继xù

帮忙治疗…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一切看结果。

如果朱瑾的治疗无效,不论朱瑾什么身份,他们此刻做的无非就是跟着骂跟着鄙视,恨不能也冲上前打两下…

罗勒看着走在身旁的小囡妈妈,想到刚才家属的反应,突然深深领悟到。

病房内,朱瑾放开史元思的手,深深看了眼元思,站起身看向了元思妈妈,面色沉静,“元思妈妈,元思这不是感冒,而是小儿麻痹发病前期症状。”

这个病,在前世,发病前不好治,也不一定能治好,发病后更不好治,也不知dào

现在能不能治好…

“小儿麻痹症?”元思妈妈疑惑重复,“不应该啊,都接种过疫苗的啊,而且刚才检查也没查出什么呀…”

“可元思这症状确实是小儿麻痹潜伏期的症状。”朱瑾看大家都一脸不信,连口罩医生都皱了眉头,接着说道,“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再做做检查吧,不是最好,是的话…也好提前治疗。”一旦发病就更难治疗了。

“这…”元思妈妈瞬间心慌了。

“元思妈妈,你快带着元思去检查,我记得不久前还看过一篇报道,说的就是接种了疫苗却还是得了小儿麻痹症的,那孩子一开始也说是感冒呢。”一旁一个家属突然一拍巴掌说道。

“是,是有这么一回事,那个孩子最后还是用了特效药,为了这事还闹了几天。”

“以防万一,快去检查!”其他的人也纷纷说道。

“啊…好。”元思妈妈慌忙点头,推着元思急急忙忙就想走,“我就去,还得联系孩子爸爸…”

“不用太紧张,我陪你一起去检查,孩子爸爸我让护士帮你联系。”重楼深深看了眼朱瑾,接过了元思的病床。

病床没推两步,就被拦住了,“查房了,大家先不要出去,你们要去哪?”一个医生带着实习生出现在门口。

第五十一章 道歉

“…查房的医生不是在这吗?”元思妈妈疑惑指了指面罩医生,解释了一句看眼前的医生是史元思的主治医生忙说道,“医生,我正要去找你呢,朱瑾小姐说元思不是感冒,而是小儿麻痹发病前期症状,我正要带元思去再检查一次。”

“小儿麻痹发病前驱期症状?”医生翻出元思的病历,又看了看检查结果,脸色很难看,“没有,检查结果上完全没显示。”看了看朱瑾,“她现在在医院是测试,并没有诊断资格。”

意思很明显,元思妈妈一下子不知dào

该怎么办,几人僵持在门口。

“医生,为保险让他们去检查一下吧,元思的症状确实是小儿麻痹发病前驱期症状。”朱瑾上前出声道。

“不用,检查结果没有问题。”因为有检查结果,医生有恃无恐,拿着检查结果挥了挥。

“…呼…”朱瑾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只看检查结果,完全没想过看一眼元思的医生,只觉无比荒唐,“医生,请你看一眼你的病人吧,用你的眼睛。”

“说什么呢…”医生不满,还要说什么时,被口罩医生打断,“要是病人真的得了小儿麻痹症,这样的情况,你怕是得蹲蹲监狱了。”

“你谁呀?”医生被激得脸色涨红,一看不认识,问完就看胸前,不想却看到了‘水蓝星总医院’几个字,“你不是我们医院的!”

“我自然不是,如果我是,哪里轮得到你在这里哼哼唧唧。”口罩医生摘了口罩,嘴一咧。

“…你是重楼?!”医生惊呼,医疗界的不认识眼前这位的很少。

“知dào

了就快让开,还第一次遇到你这么不知变通的。”重楼弯腰一用力,拦在门口的医生被推得一个趔趄,“快去检查吧。”重楼成功将病床推出病房,在元思妈妈惊疑的目光中晒了晒牙齿。

“疼不疼?”等元思妈妈和护士推着病床走了,重楼回身龇牙咧嘴问医生。

“你说呢!”医生梗着脖子回了一声,看着朱瑾面露无奈,“重楼医生啊,连楠小姐她就是来测试的,根本没有诊断权利…”

“得了,要真检查出来不对,看你怎么道歉、道谢。”重楼仗着身高一把搂着医生,将身体重量大方压了过去。

“道什么歉呀…”医生被搂得可怜兮兮的,嘴里还待逞强,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道歉声,“对不起…楠…朱瑾小姐,对不起…”

医生满脸惊诧抬头,就看到一年轻妈妈正鞠躬弯腰在朱瑾面前道歉,身后站了实习生组长罗勒…竟然这时候来道歉…

朱瑾原本正看着对她眨眼的重楼,听到动静回头就看到了小囡妈妈。

“对不起,朱瑾小姐,小囡她从来没流过血,那时我一下子被电视里精神失常几个字吓到了,一下子被血滴刺激到,脑海一片空白,就做出了那样的反应。我不是有心的,对不起…”小囡妈妈一路被罗勒嘱咐,知dào

朱瑾改名的事,也没叫错,真诚鞠躬道歉。

病房里的家属刚要回去就发xiàn

热闹又来了,想也没想停下了,看着小囡妈妈道歉看得满心感慨。

“不用道歉,反正在大家眼里,病患打医生天经地义。”朱槿看着却答得漫不经心。

“朱瑾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求你帮忙再看看小囡,其他的您有什么要求,您要我做什么我都答yīng

…”小囡妈妈一楞,继xù

道歉继xù

求,楚楚可怜,闻者动容。

可朱槿站得笔直,因为没听到最想听的而无动于衷,“你快回去吧。”

“朱瑾小姐…”小囡妈妈不敢置信抬头,还要继xù

说什么,却被因为不放心赶上来的秦艽打断,“去办公室说吧!”。

朱瑾跟着秦艽往办公室走去,察觉身后强烈的视线,停下脚步回头,看到了那叫重楼的医生兴味盎然的目光,陌生又熟稔。

朱瑾微微蹙眉并未停留离去,重楼看着她毫不犹豫转身离去,轻笑了一声,目光却未能从那道高挑纤细的背影收回。明明是大家都穿的医生白大褂,明明只是那么平常的走路,却不由自主吸引着人的目光,款步姗姗,绰约多姿……

熟悉又陌生,犹如她的面容。

“…总是不由自主去看…”重楼手臂下同样目送朱瑾离去的可怜医生嘟囔了一句,看了看重楼,“重楼医生,你怎么来我们医院了?”

“来见个人。”重楼微微一笑,好久没见了,听说她出事后,因为不想在法庭或者监狱的场合相见,他一直没见过她。原本听到她测试的消息,是想早点来见的,可上午有了手术安排。手术结束后却看到了她精神失常、失去记忆的消息,赶来后,她已从连楠变成了朱瑾。

她真的失忆了,连他也忘了。

重楼搂着医生,嘴里不停,目光却略带惆怅。

这一边,请小囡妈妈待在会客室,朱瑾跟着秦艽、罗勒进了办公室,“你这样会引起众怒的。”秦艽皱眉看着朱瑾说道,罗勒在一旁忙不迭点头,“小囡妈妈太可怜了。”

“我知dào

啊。”朱槿点头,“可如果没有这个原则,会更难的,人性,实在太过可怕。”朱槿看向罗勒,“你觉得她可怜是吗?”

罗勒犹豫了一下点头。

“确实挺可怜的,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相信吗?如果我再次看了小囡,温度降了恢复健康了还好,可如果没好,或者中途再出现点什么问题,她会再次毫不犹豫的对我动手,比这次更狠,更疯狂!”朱槿微微一笑,“动过手的人,再动手太容易了。”

“那…那…就这样放着不管吗?”罗勒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他也不敢保证小囡妈妈不会动手…可想到小囡…

“这个嘛…”朱槿意味不明一笑不再开口。

“秦医生?”罗勒向秦艽求助。

“不是说了吗?人性很可怕,你不用太操心。”秦艽却突然笑了,拍了拍罗勒的肩膀向小囡妈妈走去。

朱槿看着秦艽的背影略微一挑眉,看来他是知dào

她说的意思了。

人性,是最可怕的。

小囡的病看不看,决定权并不在她,而在小囡爸妈。

当初,那个打得他父亲头破血流的人后来自己拿了石头自己砸自己,砸得头破血流,只求父亲再出手治疗,那些逼迫得附身于父亲身上的她身败名裂的侍女、下人的家人,后来跪在她面前磕头不止,还了她的声誉,亦只求她再出手。

他们嘴里的话更有异曲同工之妙,“对不起,求您再看看,这一次是好是坏我们都认了,再不敢怪到您头上,更不敢对您或者您身边的人动手。”

不管她还是父亲,都是量力而行,尽全力治疗,可大夫不是神仙,不是尽全力就能治好,所以只要有怨气有怨恨的家属、病人,在父亲付出失去妻子、她付出失去母亲的代价后,再不敢接手治疗。

他们可以承shòu那些怨恨,可身边的亲人朋友承shòu不了。

所以,他们朱家有了看病原则。

第五十二章 通过

半个小时后,元思妈妈和护士推着史元思回到了病房,一脸的庆幸,元思爸爸更是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再次针对性的检查,检查结果表明,史元思确实处在小儿麻痹发病危险潜伏期,谁也不知dào

瘫痪会什么时候来临,一旦瘫痪降临,等着元思的就是副作用多多的特效药。

元思的主治医生最终还是和元思爸妈一起来找朱瑾道谢了。

他们才离开,小囡爸妈一起到了朱瑾面前,再一次道歉,并保证他们非常清楚的知dào

目前的情况,就算朱瑾出手医治,最后还是得用特效退烧药也不怪朱瑾,请朱瑾务必帮忙治疗,不论她用什么方法。

他们认清现实,并决定完全相信朱瑾。

朱瑾再一次给小囡辅助治疗,物理降温配合两个疗程的放血治疗,三天后痊愈出院。

小囡爸妈、提前治疗了得以逃过一劫的元思爸妈,以及朱瑾陆陆续续的病人家属大肆宣扬朱瑾的功劳,专程请朱瑾看孩子的家属更多了。

朱瑾在儿科的测试得了秦艽的认同、病人家属的肯定而结束,前往最该测试的部门妇产科接受测试。因为受儿科测试的影响,朱瑾在妇产科的测试要更顺利。

三天后,朱瑾因为再次得到医生、病人的认同肯定,通过了测试,取得了行医资格证。

在记者铺天盖地报道朱瑾的治疗时,方方的审判也下来了,处以三个月的有期徒刑,并吊销记者从业资格证5年内不得重新取得记者从业资格证书的处罚。因为有了行医资格的朱瑾的建议,方方服刑得以缓期执行。

朱瑾服刑满一个月时,在监狱接收了方方孕妇患者。

“终于又见面了。”朱瑾看着这个第一天来到这世界就没给她好脸的女子,面上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带着丝轻松。

方方为了让她看病付出的代价之大,远比目前看到的多得多。虽然一切都是方方的选择,是她为了留住孩子不顾一切,可朱瑾自己、世人都做不到说这一切和她完全没关系。能通过测试,得以为她尽心尽lì

治疗是朱瑾能为她做的。

“我看过黄老的纪录片,看过你第一天去医院测试,我就知dào

这一天离得不远了。”方方笑,相比前一段时间没有妊娠反应却无比消瘦、憔悴的情况,怀孕满七周,有了呕吐、嗜睡等妊娠反应的方方,却胖了些,气色也不错。

“因为知dào

,所以我这段时间吐了吃,吃了吐,心情却一直不错,感觉孩子也和我一样不怕了呢,都安静了。”方方抚着肚子,满脸柔和,初为人母的母性光环慢慢在这个强势、尖锐的女记者身上凸显。

“是比前一段时间好了,现在不管你还是胎儿状态都挺好。”朱瑾听见她的话嘴角微微上扬,放开了切脉的手,“照目前的状况看,你的子/宫状况依旧,不过因为怀胎情况确实好转,只要不出现意wài

,在孕期满三个月前是安全的。”

“……看检查结果的医生也这么说的!”方方眼睛发亮,第二次了,在她身上发生的第二次了,第一次朱瑾也是看她几眼摸摸手腕知dào

了她怀孕,还说胎像不稳,这一次,朱瑾摸了摸手腕又再次说出和医疗设备检查的结果…

这个检查结果是好几个精密检查后,根据检查结果,由几位医生商议后才得出的,再想想这些天朱瑾治疗的报道,方方真心感慨,“朱医生,您的这个古医术实在神奇。”

“谈不上神奇,只是大家的看病方法和我不一样罢了。”朱瑾摇摇头,说神奇,她觉得现在的一切比她所会的更惊奇呢,以前完全不敢想的一切在这里变得司空见惯,以前属于等死的绝症在这里治疗得轻轻松松。

这里的医治设备、药品先进得超乎她所有想象力,这里的医生,开膛破肚开颅无所不会,那精湛的医术让她深深佩服。朱瑾在医院几天,只要有时间、机会就申请观摩各科手术,每一场手术,她都看得目眩神迷、惊叹连连。这样的医术,放在她前世,被称作神医绝不为过。

如果能不丢掉老祖宗的传承,能不陷入事事依赖医疗设备、药品副作用太多的怪圈就更好了…朱瑾想罢自己也失笑了,这世界本就不存zài

完美,对自己的想法微微摇头的朱瑾看着方方继xù

说道,“这段时间你就好好住在医院,照顾好自己,等你的孕期满三个月我们就正式开始治疗,这段时间很重yào

。”

“我知dào

。”方方重重点头,“我一定会的。”这些日子正处胚胎器官高度分化、形成期,原本水蓝星总医院副主任医生断定这期间会出现更加恶劣的情况,不想因为方方心态变好压力变小后,连以前会不定时出现的小腹微痛也没了,无缘无故的剧痛更是再没出现过。

朱瑾治疗之前这一段时间,保护孩子在于她自己,她必须保护好自己,直到朱瑾治疗。

虽然朱瑾通过了测试,有了行医资格,却因为处境限制,加之帮方方诊断过的医生都觉得方方继xù

怀孕会有生命危险,朱瑾治疗方方的全程都将被监控,且因为朱瑾在监狱,方方平时都会在监狱区医院住院以随时观察她的情况。

方方要保护好自己和胎儿,朱瑾则要在剩余的二十天内找齐、炮制治疗方方需yào

的药材。在方方开始治疗前,做好一切准bèi



“用什么方法最快呢?”早间例行的剪花时间,朱瑾看着花海忍不住思考,这个时代的药品中没有她会用的药材,她需yào

的一些药被作为花草种植,更多的药更是完全不见踪影。朱瑾去医院测试那么多天,因为药材的缺少,她带去的药材怎么带去怎么带回来。当然,一同带回来的还有管家给她送来的中药柜子、针具。

“药吗?”朱瑾最后还是问的秋狱警,秋狱警一听朱瑾要找药,立kè

大气挥手,“需yào

什么药直接写了申请就行了。”

“不是,我不会用医院医生用的药,我的药需yào

我自己去采集、炮制,我就是想问问你哪里可以找到药草,比如…”朱瑾嘴不停说了很多,秋狱警一脸迷糊。

“有一些我听过知dào

是好kàn

的花草,有一些我也没听过,要找齐最好是去植物博物馆。”秋狱警奇怪看着朱瑾,“你找这些花花草草做什么?不是说要找药吗?”知dào

她失去记忆,秋狱警耐心回答,却不免奇怪。

“这些就是我要找的药。”朱瑾诚实回答。

“……呵呵”秋狱警僵硬着脸呵呵,花花草草的,做什么药呀…

想是这么想,她嘴边的回答却是,“好,我尽快去问问。”朱瑾治病本来和别人不一样,药奇怪点也算正常。

秋狱警联系了植物博物馆还没回音,好些日子没来的叶半夏来了。

“连…朱瑾小姐,我来找你了。”叶半夏拖着个行李箱出现在朱瑾的工作间,敲门而入。

“好久不见了,快进来坐。”朱瑾放下手里的毛笔,去给叶半夏倒水。

叶半夏看着她的侧影,目光中带了些许异样,有探究,有遗憾,更有欣喜,带着轻松,仿佛松了一口气。

第五十三章 决定

“医院测试还习惯吗?后来再没遇到无理取闹的家属了吧?”这是叶半夏的第一句话,问着眼睛不由自主盯着朱瑾的额头,第一天他看到报道被吓得可以,忙从外地赶了回来,最后也只是赶上了道歉的那一幕。

他最后也没出现在她面前,只是天天关注她的消息,看报道是没有为难的医生、家属了,不过他第一句话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没听到她亲口回答,总觉得不放心。

朱瑾听了他的话一愣,待发xiàn

他的视线,摸了摸已经光滑如初的额头,朱瑾嘴角的笑意就更深了,“嗯…”了一声,略一沉吟想认真回答。

“难道还有家属动手吗?”就这一沉吟,叶半夏一直温和、欣喜的面色突然阴沉下来,猛地站了起来。

“没有,没有遇到了。”朱瑾想不到他反应会这么大,忙跟着站了起来,也顾不得男女之嫌,一下子拉住了叶半夏的袖子急忙回答。

“真没有?”叶半夏怀疑看着她。

“没有了,真没有了。”朱瑾拉了拉他的袖子,“快坐下,后面几天罗勒一直跟着我,就算我转了妇产科,他也没事就过来跟着我,那张嘴厉得我都不用多说什么。”

“刚才我是在想该怎么和你说我在医院的状态。”朱瑾看着终于坐回去的叶半夏,松了一口气,解释完才发xiàn

她还拉着叶半夏的手,忙松开了手,想到医院里发生的糗事微微低头。

“没有就好。”叶半夏看着朱瑾难得低头,沉静的面容竟有一丝羞赧一闪而过,原本满是盛怒的眼睛被笑意所代替,双目牢牢锁住朱瑾,仿佛要把她此刻的样子刻入脑海里,嘴里刻意轻松说道,“看来你对这趟医院之行挺满yì

。”

“除了对那些医疗设备束手无策以外,都还可以。”虽然朱瑾自己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么木头的一天,不过还是实话实说,“对了,你知dào

我失忆的事吗?”

“看到报道了。”叶半夏亦恢复正常,闻言点了点头,“那些医疗设备很复杂吧?得慢慢习惯才能学会看、学会用,谁都这样,你别太着急。”

朱瑾含糊点头,没说其实不一样,她对那些医疗设备、对那什么电脑真的没辙,罗勒热心教了几天,她只是学会看简单的病人情况,至于操作她依旧还是…在原地踏步。

罗勒最后看她的眼神很纠结,还带着深深担忧,她测试结束时来送她还嘱咐她,以后有机会还是得好好学学,特别是电脑、网络,都是与生活紧密相连,不会用电脑、使用网络,生活都会不方便。

朱瑾和罗勒那时还忽略了另一个问题——使用电话的问题。

目前依旧想不到这个问题的朱瑾下一刻成功被叶半夏吸引了注意力,叶半夏拉开身边的行李箱,抱出几本厚厚的本子放在桌上,“朱瑾小姐,这是我从植物博物馆带回来的,我看你对花草一直很感兴趣,到植物博物馆办事时正好kàn

到这个植物汇总,就借了回来,你看看有喜欢的花草吗?”

叶半夏说得随意,眼神却隐含期待。

“我看看。”朱瑾忙说道,等翻了几页,看到册子里图像、名称、介shào

齐全的内容,眼睛就一亮,等看到众多药材时,朱瑾笑得露出亮白的贝齿,急急问,“叶半夏,这些植物都有吗?哪里有种?可以买吗?”

她的药,她的药终于有着落了。

“都有,植物博物馆里都有,只是有些种植得很少,有些可以买,有些不可以…”叶半夏的眼睛亦熠熠生辉,认真和朱瑾介shào

起来,“这些因为观赏性强,很多地方都有种植,这些因为没有什么特别的用途,很少有地方种植…”

叶半夏看着他之前贴好的记号,几本厚厚的植物汇总,大致的情况说得毫不含糊。

朱瑾听着听着眼里露出深思,叶半夏了解到这个程度,绝对不是他说的什么‘正好有事凑巧带回来’,这样的程度,怎么也需yào

几天时间。

朱瑾看着认真和她讲解的叶半夏,目露深思。

同一时间,王宫内,商陆从护卫组组长也是他父亲的手里接过了商家几百年从未接到过的解聘书。

商父收回颤抖的手,看着眼前突然觉得陌生得可以的儿子,一句话未说转身离去。一辈子行得正走得直挺直脊背仰着头活着的商父,第一次佝偻了背,仿佛再直不起来。

商陆看着他的背影,捏着解聘书,紧紧闭上眼。

良久,商陆失魂落魄出了办公室,走了没多远,电视屏幕开始出现,只要电视屏幕出现,那熟悉的身影也会出现,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说着同一个名字,朱瑾!朱瑾!朱瑾!满世界的朱瑾。

“因为朱瑾小姐的及时发xiàn

,避免了五岁儿童小儿麻痹…”

“原本高烧不退必须要用特效药的儿童病患,因为朱瑾小姐退烧出院,未留下任何后遗症…”

“新生儿不乳已成为如今新生儿最常见最不好医治的病症,让医生、家长烦恼不已,面对众多医生也束手束脚的问题,朱瑾小姐用一个大葱头解决了这个问题!没用任何药品,也没给新生儿注入营养液,朱瑾用母乳、大葱头解决了这一难题…”

“朱瑾小姐用古怪手法,给一位先天性血小板再生能力缺陷不能剖腹产胎位不正的孕妇倒转胎儿,让孕妇得已顺利生下孩子……”

“…几天的测试,每一天朱瑾小姐都向我们展示着其古医术的神奇…”

“…朱瑾小姐能不能继xù

创造奇迹,治好让朱瑾小姐测试的孕妇方方的病,让我们拭目以待…”

持续的,视频、网络里,铺天盖地的都是朱瑾的报道,朱瑾一次次用最简单的方式向大家展示古医术的神奇,如她所言,她用医术为自己辩解。短短几天时间,她无比清楚的证明了商陆那一番‘神经失常’是多么的可笑。

商路站在走廊,抬头看着朱瑾,久久未曾移动。

他第一次无比清醒的认识到,朱瑾早已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朱瑾,这个事实,这些天,一次次不断的提醒着他,一次次让他明白他说那一番自认万无一失的言论多么的可笑。

活该被解聘呢,若不是有父母、真真的关系在,朱瑾一纸告到法庭,他也可以去监狱走一趟了……

“对不起,阿陆…”等赫连真看到商陆的解聘书,第一句话就是道歉,消瘦得可以的赫连真神情恍惚道歉。

“真真,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道歉。”商陆疲惫摇头,看着完全变了样的赫连真,脑海里闪过朱瑾永远挺直的脊背、坚韧的眼神,商陆再一次想到,他的真真也许该学会长大、学会面对了…

赫连真还没回答,好几天不见踪影也不理他们的女王终于露面了,在赫连真愣愣不敢置信加惊喜的目光中,施施然走进房间,也不看商陆,只看着赫连真,“真真,明天开始你继xù

上学,学校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和你姐姐一样,直到明年毕业吧。”

“继xù

上学?”赫连真一呆。

第五十四章 尖叫

从六岁到二十岁,四年的小学,五年的中学,五年的专业学习,是每一个诞生在水蓝星的人必经的学习路程,二十岁后就投入工作中,需yào

继xù

学习的,都是一边上学一边学习的。

当初连楠选择的是星际政治,包括星际事物、星际关系和星际外交。而赫连真则选择了文物和博物馆学,为毕业后像连翘一样到博物馆工作打好基础。

除去必要的行程,连楠是一直坚持到学业结束的,且成绩一直优异。比姐姐小两岁的赫连真十九岁,还剩下一年半的专业学习才可以毕业。

因为突然继任公主,赫连真确实没考lǜ

过继xù

上学这个问题。不过她不考lǜ

不代表赫连蓝不考lǜ

,赫连蓝面对她的疑问,给了肯定答复。“你近期行程已经全部取消,不可能一直在家,没有工作安排,就必须去上学,从明天开始恢复你以前上学的状态吧。”

“上学…”反应过来的赫连真本能的眼睛一亮,商陆眼睛一亮后迅速一闪,立kè

想到,这也是一种打破雪藏的方式,真真恢复上学再次进入大家的视线,只要表现良好,慢慢的就会走出眼下这个困境…

“妈妈,我真能去上学吗?”赫连真朝赫连蓝扑过去,抱住她就惊喜问。

“你原本就是学生,当然可以上学,不过,真真,你要记住,你现在是公主,你要时时刻刻记得你公主的身份。”赫连蓝看着小心翼翼看着她的赫连真,心中叹息,目光复杂,到底和从前一样摸了摸她的头。

“我知dào

,我记得的,我是公主,我这次一定不乱说话,一定不丢脸。”赫连真点头如蒜,急急保证。几句话带来的影响,足以让赫连真记住一辈子。

赫连蓝看着虽然有所改变却远远不够,依旧懵懂着害pà

着的赫连真没有多说。

只有她自己不断面对,才能成长,她说再多也无异。

“阿陆,我都忘了,我可以上学的,我去准bèi

一下上学需yào

的东西。”赫连蓝走后,赫连真几天来一直萎靡不振的精神终于振奋起来,“阿陆,你等等,只要过一段时间,我就让你复职,只要我做得好,你就一定能复职。我这次一定不乱说话,一定学着姐姐不丢脸…”

事情哪有她想得那么简单,她不说话不代表别人不会说…

商陆看着她到了嘴边的话却再说不出口,第一次无比清醒的认识到,赫连真的不足,她身处公主之位却远远没有公主之能,所以才会在一继任就发生这许多事情。

这些事,只要她是一天公主就会不间断发生,而他不论多么努力,也无法改变这些。只有她自己成长起来,一切的一切才能解决。

他曾经说过的他一定让真真一直是公主这句话,此刻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又不现实,也怪不得朱瑾说出再不想见他的话来。

因为恢复记忆瞬间遇到了朱瑾,知dào

了她的经lì

后那份他无法承shòu的情,在他后来心属真真的事实面前,他下意识的逃避着,甚至急切的不顾一切的想表达对真真的深情,让他从一开始就失去了冷静走了极端,从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

一切,从开始就错了。

现在,趁还没错到无可救药的地步,要做的是补救回来。

商陆看着兴致勃勃准bèi

东西,看连楠视频的赫连真沉默。

第二天一早,载着赫连真的黑色古董车辆低调驶进水蓝星首都华都大学内。公主出行护卫都是有定例的,前前后后的车辆足有五辆,男女护卫数量相当清一色的黑色套装,速度整齐下了车,熟悉的戒备姿势、眼神,瞬间让低调打破。

“咦?”清晨学生前来上课的时间,校园主干道熙熙攘攘都是学生,看到这熟悉的车辆、黑衣人,正走在一旁的学生立kè

停住发出疑问声。

“公主出行吗?”连楠曾在华都大学上了五年学,除去一年级的学生,这一切对老生一点不陌生,立kè

有人说道。

“看来是,楠公主在这上学那五年,除了周末或者请假的日子,校园里每天都要上演这一幕…”认识的不认识的同学看着兴致勃勃,“楠公主已经毕业,这次来的是…那位真公主?”

“真公主?”意味不明的声音,意味不明的目光默契全部锁定在第二辆车上。

“公主,到校了,请小心。”女贴身护卫打开车门弯腰说道。

“好。”连真看了看外面瞬间围满的同学咽了咽口水,认真回想了姐姐曾经上学的情景,嘴角上扬轻巧下了车。

看到熟悉的黑色长发、蓝色长裙以及笑容,围观同学眨巴眼睛安静了一瞬间。

“我还以为真是楠公主呢…”

“刚才一瞬间好像…”

“原来是连真啊…她真是公主了…”同学目光集中在赫连真身上,议论纷纷,赫连真比起从前消瘦了很多,平凡的面容因为消瘦徒然像了两分连楠,加之刻意模仿,看不清的同学还以为眼花了。

被四名女护卫加两名男护卫护着的赫连真看到大家的视线,紧张却也夹杂着兴奋。曾经,她虽然跟着姐姐一起来上学,只不过受到瞩目的一直是姐姐,她身边没有黑衣保镖,只有两位经过选拔的女护卫同学。

姐姐的排场、同学们的注目是她一直羡慕的,现在她成了被注目的对象了。赫连真嘴角挂着笑,学着姐姐热衷向认识的同学打招呼,看着同学惊讶的表情而越发乐此不疲,完全没注意到同学惊讶后或奇怪或皱眉的反应。

“怎么突然打招呼?”“笑得好假…”“居高临下的…”明显没有连楠威望的赫连真被同学肆无忌惮议论着,在议论中,赫连真一路‘**同学早’着心满yì

足到教室,坐到了专门安排的位置。窗外两位护卫全程保护,前后左右都坐着护卫,这就是公主上课的模式。

一节课很快结束待老师出去后,差不多都同岁的同学一个个聚在赫连真旁边拍照拍视频,教室外也来了不少人差不多同样动作。

被护卫保护着不让同学靠近的赫连真合掌拜托,“请大家不要拍照了,我们说说话吧。”动作语气像极了连楠。

“连真…公主,做公主的感觉怎么样?”

“真公主,自从加冕仪式后一直没出现在大众面前,是因为反思吗?”

“真公主,你真的不知dào

你姐姐会医术吗?”同学们立kè

问了,却不是赫连真以为的话题,赫连真真诚的笑终于假了起来,呆呆看着他们。不明白除了连慧儿外,这些一直尊敬姐姐崇拜姐姐的同学们,面对她这个公主敢这样问。

“真公主,你姐姐的古医术实在很神奇,你会吗?”赫连真的沉默没让问题停住。

“她不会了!”同班同学答完毫不客气问道,“连真公主,你是不是不喜欢你姐姐?”

“你姐姐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指示你的护卫说她精神失常诽谤她?”连楠铁杆粉丝直接来找麻烦了。

“我没有,不是我指示的。”赫连真猛地抬头脸色煞白否认,僵硬的笑再无法保持。

“你那男朋友呢?为什么没来?”

“对,让他出来…”人聚得越来越多,场面越来越乱,护卫的面色也沉重起来,“退后,请退后。”

“我们不会做什么,就是问她点问题,她这段时间都没出现。”同学也不让护卫为难,退后一些继xù

,“真公主,你有没有去和你姐姐道过歉?”

“真公主…”耳边全是同学的声音,仿佛全世界都在质问她,赫连真不断摇着头否认着,想大声辩解,却又不敢说话…

赫连真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全部来质问她、逼她,神情恍惚,咬牙忍住堵住耳朵的冲动。

“真公主,你倒是回答呀…”这时,站在前面的一个同学忍不住喊道,喊完被后面的同学一挤猛地往赫连真扑去……

“啊…”赫连真终于再忍不住,捂住耳朵闭眼尖叫。

尖叫声尖锐刺耳,在吵闹声中依旧突兀得全场安静下来,只有这一声尖叫持续。

一直尾随在后,不放心离去的商陆听到叫声冲进教室,看到的就是缩成一团发抖尖叫的赫连真。

第五十五章 患者

“因为监狱本身的支持,还有王室的资助、社会人士的赞助,朱瑾小姐想要的药材种植地、炮制药材的药房会尽快建立起来,你要有什么要求就提出来。”因为黄老和朱瑾,让监狱名声大噪得到了很多支持,在朱瑾通过测试,表达了她要用的药需yào

专程种植、专门炮制的要求后,第二天,秋狱警就对来找她的朱瑾说道。

监狱方面还是很支持的,依照以前的经验,现在投资是很划算的,朱瑾才来了一个月,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会在监狱渡过,他们完全可以相信,这一年多的时间内创造的价值绝对超过投资。

事后证明,监狱方面很有远见。

“太好了,真是多谢了。”朱瑾听到秋狱警的回答喜出望外。

“不谢不谢。”秋狱警笑,“我昨天听叶半夏说你最近需yào

的药都和他说了是不是?”

“是,他说他可以帮忙凑齐。”朱瑾点头。

“那行,药那块我们找他,就是炮制药材药房需yào

准bèi

些什么,你得亲自去说…”秋狱警说道。

朱瑾随后三天都忙着准bèi

她的药材炮制房了,药材必须经过炮制才能入药,炮制技术直接影响药效,所以作为大夫对药材一直很看重。一般大夫在学习做徒弟时,都是从采药、炮制药材开始,很多大夫也都是半个炮制药材师傅。

当然,这些大夫更看重的还是医术,所以炮制药材大师也就应运而生。朱瑾精通炮制药材是前世送走父亲后,她在外漂泊的那几十年里。几十年里,她走南闯北,几乎走遍所有能去的地方,什么都见了,炮制中药更不必说。那时候习惯每到一个地方看完新鲜事,就是在有名的医馆、药行辗转,看着名医、中药炮制大师施展他们的绝学,最后总忍不住进入他们的身体自己动手。

长年累月积累,她所学所会所精的也就多了。

“虽然你这奇怪得多,也比我那…粗犷,不过,还是有种置身于我研究室的感觉。”五天后,炮制药房建成,偌大的房间被隔成十几间,临时制作的切药刀、片刀、锉、铁锤、碾槽、冲筒、乳钵等传统炮制工具再次面世。连炭火、炒锅、筛子等用具也出现了,来参观的黄老抱着冲筒踩着屋内奇葩的露出土地的地面,四周环视着感慨。

“现在能想到的程度就是这样的了,我一个人人力有限,到时候怕是也炮制不了多少。”还在整理东西的朱瑾也感慨。

“这倒不是问题,你现在治病都还没用过药,等你自己的药制出来用了以后好,有的人是来给你制药,你只要指导就行了。”黄老对这方面很有经验,“我也是做药的,等以后可以多沟通沟通。”

“黄老是做药的?”朱瑾第一次知dào



“是呀,做各种副作用多多的药、疫苗,结果把自己做到了监狱。”黄老放下冲筒去拿筛子左看右看,边看边漫不经心回答,“这是要做什么的?”

“筛去药材中的灰砂、渣末,还可以分档…”朱瑾忙解释,那些特效药,医生、患者是又爱又恨,她已经对它们深有感触。虽然副作用多,可到底是救命的药,黄老开口就是几种,也怪不得大家对黄老那般尊敬。

等黄老走后,朱瑾迎来了她买来的药,一盆盆的花草,开得灿烂,却远没有叶半夏笑得灿烂。“暂时能买到的就这些了,要是有再急用的,朱瑾小姐,你和我说,我再去找。”

“好。”朱瑾没有客气,她什么都没说,他都能因为她喜欢收花草而去植物博物馆仔细了解,如果她不答yīng

,他一定还会观察揣摩她的心思,费更大的劲心思去给她找,最好的还是一口答yīng



“嗯嗯…”叶半夏觉得他平时刻意做出的冷淡、平常再维持不下去了,他忍不住想笑,再笑。

“擦擦汗。”朱瑾看着他傻笑着抬手随便抹了一把汗,汗没抹掉多少,倒是把脸擦得脏了,忙拿出口袋里还没用过的手帕递了过去。

“谢谢…”叶半夏以为是纸巾,接过去就擦,擦着擦着才发xiàn

触感不同,明细比纸巾更加柔软,拿下来一看,就看到手中传说中的白色手帕,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角上还有小小的熟悉无比的朱瑾花。

他没事就去看朱瑾绣的那幅双面绣,这手帕的花谁绣的不言而喻。

此刻,干净漂亮的手帕被他擦得黄迹斑斑,“咳咳…”叶半夏咳了,抓着手帕猛地往后藏,“…我洗干净了还你…”,说完他就想咬自己的舌头,还什么呀…还什么呀…

叶半夏第一次考lǜ

对朱瑾言而无信,他不想还,必须厚着脸皮昧下……

“我拿去洗就可以了。”朱瑾看着他变来变去的脸色忙伸手说道,她习惯了用手帕,平时身上也没有纸巾。

“不,我洗。”叶半夏坚决摇头拒绝,然后迅速转身逃也似的快步离开去帮忙搬花。

“唉…”朱瑾伸着手无奈喊,幸亏这不是动不动追究私相授受的,不然她十张嘴也说不清了。朱瑾收回手摇头刚要跟着上前,就听到秋狱警的声音,“朱瑾小姐,有病患来看病,速来探监室。”

朱瑾一愣,想不到这么快就有人直接来监狱求医的。

“朱瑾医生。”朱瑾进入探监室,就看到本该在探监室外的人已经在里面了。是婴儿保温箱、坐在轮椅上的年轻妈妈、面色焦急的年轻爸爸组合。

“是看孩子的吗?你们贵姓?”朱瑾穿上路上专门拿过来的白大褂。

“是,今天都第三天了,他还是不喝奶,一直打营养液维持,保温、药也用过了,可是情况也没好转,您帮看看吧,我们都姓何。”何妈妈急忙说道,眼神急切,才出生的孩子又用药又注射营养液,每一次注射营养液对孩子对他们都是一场酷刑。

都第三天了,孩子情况没好转,早间那一次注射营养液原本就虚弱的孩子哭得差点断气,孩子面色青紫,医生脸色也不好,连‘没问题’的话都不说了。绝望之际他们突然看到朱瑾的报道,想也没想强硬抢了孩子也不听医生说的已经找专家来看的话就赶了过来。

“别着急,我先看看。”朱瑾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手套戴上,一边安抚神情慌乱的年轻父母,“孩子哭的时候声音大吗?”

“不大,声音很小。”何妈妈立kè

答道,看着朱瑾仔细轻柔检查孩子。

“一直没吃奶?”

“没有,感觉他根本不想吃奶。”

“孩子面色青紫,口鼻气冷,四肢不温,哭啼无力,神情淡漠…是气滞不乳,需温中散寒。”朱瑾点点头说道。

“可以治吗?”朱瑾说的话何氏夫妇听得糊涂,直接问道。

“能,我去取…”朱瑾忙肯定点头,才说到去取就被何爸爸打断了,何爸爸双手捧着大葱头问,“朱瑾医生是要去取大葱头吗?这里就有。”他们看见朱瑾用大葱头,就准bèi

来了。

“不是,这次不用大葱头。”朱瑾看着面前的两人语气更加温和,“这次需yào

用艾条,我去取,很快就回来,你们别着急。”

“哎,好,好。”何爸爸收回手忙不迭点头。

朱瑾向他们点点头,快步向宿舍走去。同一时间,听说自己的父亲下手术了,水蓝星总医院没拦住何氏夫妇的小白主治医生忙跑去找,敲门得到允许后立kè

推门而进,“爸爸,你快告sù

钱伯父…”

后面的话因为看到办公室内的情况而闭嘴,尴尬看着嘴里的钱伯父。

“要告sù

我什么?”和白前医生做了半辈子的朋友,虽然没见过几次小白医生,不过因为是朋友的儿子,钱医生很和颜悦色。

“钱伯父来了,真是不好意思,我请爸爸请您来的那位新生儿被父母强行带走了,说是要去监狱找…朱瑾医生看。”小白医生尴尬摸了摸头解释,“我没拦住…”

“知dào

了,不怪你,你下去吧。”白前副主任医生目光一闪,让儿子出去。

“又去找那位公主医生?”钱医生看着白前问道,“用大葱头治好新生儿不乳的那位?”钱医生是儿科主任医生,业内专家名医,前两天看新闻不小心看到过朱瑾的报道。

“就是她了,这些患者家属啊…”白前摇摇头无奈。

“之前闹得沸沸扬扬找她保孩子的那位方方记者好像是你的患者吧?”钱医生看着他挑挑眉,“好家伙,这抢病人都抢到咱们头上了,你看那方方的孩子能不能保住?”

“难,月份越大越危险,保不住孩子事小,最大的可能是一尸两命。”白前对老朋友自然实话实说,他在业内名声还可以,看的病人也多,这样的孕妇他遇到不说上百,几十个是遇到过的,想保住孩子像方方一样坚持的一尸两命的也有那么几个。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钱医生感慨。

“那个新生儿呢?”白前笑了笑问道。

“不好说,我也没看过,不过真不好医治,孩子才出生嘛,需yào

费不少力,孩子父母都受苦。”钱医生也实话实说。

“不管怎样啊,反正去看病的只会越来越多,听说因为女王的关系,监狱那边很是放松,如果病患越来越多,她又侥幸治好几个,说不定…会很快出狱。”白前语气感慨。

“不可能吧!这才进去多长时间?”钱医生摇头。

“咱们的那位女王什么本事,炒作炒作再弄出点什么事,什么事都有可能。”白前也摇头,“最好啊,还得在那位方方记者出事前。”

“哈哈…”钱医生笑,用手指着白前,“你啊你…要是那方方再回来,你还接不接?”

“我也是有个性有脾气的名医!”白前仰起头。

“哈哈…”钱医生大笑。

屋外,去而复返的小白医生听到笑声松了一口气,转身往回走,路上抓紧时间拿出手机看新闻,看到在网络上火了几天的新闻摇了摇头。

这些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什么事都凑热闹。不过公主有风险啊,前公主现公主都被传‘神经失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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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选择(求首订)

王室、女王、公主在连楠出事前,看着高调,其实本质很低调,除去必要的场合很少出现,一直受尊敬,除去水蓝星几百年的潜移默化让民众尊重外,另一个原因就是他们的低调神mì



连楠因为从出生就备受关注又因为从小乖巧可爱,被大家追捧,才会一路成长都被迫高调,粉丝也才会那般多。原本这也不是坏事,只不过因为连楠后来出事,让大家对公主、王室的印象直接跌入谷底,对王室的尊敬也大大降低。

原本形象还没修复好,继任公主赫连真的表现、被刻意炒作的绯闻,加之连慧儿以及有心人的推动,原本备受尊敬的神mì

王室瞬间被记者、被大家拉至如同娱乐圈的存zài



短短几个月时间带来的改变,在赫连真回校上课时,无比赤裸的表现了出来。

“女王陛下,这…这…这些同学怎么会这样?”当赫连真在学校的视频被人传到网上时,赫连蓝是与生活管家一起看的,生活管家惊讶得都结巴了。

他们怎么敢啊!怎么敢对公主这么无礼!

“是不是有人授意过?”下一刻,生活管家想也没想就接着说道。

“也许、大概!不过已经不重yào

了。”赫连蓝目光莫测,眼下,有没有人授意过,这些同学是不是被鼓动过已经不重yào

了,重yào

的是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她就算去查就算查出问题又能怎样。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终究是真真给了人机会。

“就不追究了吗?”生活管家还是不能接受,“这些学生怎么会这样!”

“蒙叔啊。追究这些责任永远解决不了问题…”赫连蓝苦笑,抬头看着生活管家。“重yào

的是,他们就是这样了啊。”这一刻。赫连蓝无比希望前些日子自己的预感能出错,可赤裸裸的现实让她知dào

,她没想多,情况真的严重到了这个地步。

“这…这…真真现在是公主啊!”蒙管家还是不能接受,他想不到有生之年他竟然能看到这样的一幕。

“是啊,是公主,可是那又怎样,没有了形象没有了尊重,公主就只是一个称呼。一个空壳。”赫连蓝做了几十年的女王,王室的沉沉浮浮,她看得很多,所以比任何人都看得透。

人人都道王室尊贵,女王公主出身高贵,可这些都是建立在王室自重自爱、大家尊敬的基础上,有了尊敬,公主是高贵的象征,担当着文化传承的重任。是星球形象、素质的代表。更可以因为这些尊敬,影响整个星球。

可眼下,接二连三的事件,已经将公主形象降至谷底。那份尊重也早已荡然无存,所以,赫连真才会遇到学校那些毫无尊敬的质问。那些单纯的学生才会那么轻易的被利用。

仇官仇富的心态,存zài

历史悠久。女王、公主没任何直接权利,可是在大家心里她们也是官。还是高高在上的官。学生的崇拜和仇视憎恨比成年人来得更直接,他们曾经能多崇拜公主,现在也就能多仇视公主。

那是独属于学生的热血岁月。

“唉…”生活管家想到十几年前因为连晴小姐王室形象急剧下降事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当初为了挽回形象,女王陛下做了多少部署花了多少心思,想不到,时隔十几年,又遇到了。

“梦叔也不用叹气,我让真真去上学的意义不就在此吗?虽然情况被人推得比我预料的还严重,不过也造就了一个完美的考验局面,要是真真能自己赢回形象、尊敬,我也就可以放心了。”只有不断成长,不断磨练,真真才能成为合格的公主,才能担当未来的女王之责,才能让一切算计、鼓动失效,才能经得起王室的沉沉浮浮。

赫连蓝站在窗前看着窗下被送回来的赫连真,目光深远。

赫连真的尖叫声停止了,可是整个人缩成一团,紧紧捂着耳朵闭着眼,连沟通都没法沟通,商陆眼露心疼,可面上的坚持却无比坚定。学校事件将他心中最后的犹豫全部打破,他看着被送回房间的赫连真,坐在她对面,抵着她的头没有给她逃避的机会。“真真,你放开手睁开眼看着我。”

赫连真没反应,商陆也没闭嘴,也没像以前一样安慰,而是继xù

说道,“真真,你叫、你闭着眼、捂着耳朵都没用,你需yào

的是面对。如果你不面对,等着你的就是失去公主之位,成为历史上在位时间最短的的公主,被剥夺公主之位的理由是无能、失德,被永远记载在公主册上,让世人议论让后人唾弃。而且这一辈子你都将背着失德无能的包袱过活,。”

“真真,如果你还想做公主,还想光明正大再出现在世人面前,受到大家的尊敬,而不是像今天这样被逼迫,你就要面对、努力、成长。我们之前的方法方式是错的,现在我们必须改变,我照旧站在你的身后,照旧一心一意帮你,只是这一次你必须站在最前面,一切事情只有你自己面对。”

“真真,你冷静想想,还可以看看新闻,如果你想通了,如果你还想做公主,你就自己走出这个房间和我说。如果你不想做公主了,也可以,我们结婚,不论世人如何说,我都会不离不弃,和你再做一世的夫妻。”

“真真,一切都看你选择,你的未来由你决定。”

商陆说了两遍,说完后出了房间,就如同他所说,再没出现。

天黑又天亮,满眼血丝红肿着眼的赫连真终于放下捂着耳朵的手,直挺挺躺下看着屋顶,了无声息。

屋外,商陆靠着门坐在地板上,一夜未曾动过。

下午。赫连真打开了手机,看到了她最想看到的消息。

“真公主突然尖叫表现是否为精神失常。因为没有检查诊断,医生也无法判断…”

“…连续两天。真公主在学校突然放声尖叫的视频点击居高不下,虽然有网友猜测真公主突然尖叫是因为有同学突然扑过去,可很多网友还是表示怀疑真公主状态…”

“…真公主继任公主后的表现实在牵强,所有人都在等待王室的反应…”

“…有网友整理出如若真公主生病无法担任公主时,可以继任公主之位的王室连姓女名单,排在第一赫然是和女王血缘最近的连翘小姐,连翘小姐是女王的亲侄女…王室连姓女中不得不提的还有名记连慧儿小姐…”

赫连真呆呆看着网上的消息,干裂的嘴唇无声咧开,发出了‘嘶嘶’的怪笑声。

“呵呵…”距离公主馆不远的一房间内。连慧儿看着被自己一手推动的新闻报道摇头失笑,记者的经lì

,让她更了解人性,更了解大众的心态。

正笑着,手机就响了,看到号码连慧儿一挑眉,等了片刻接了起来。

“您好,是连记者吗?我是小唐,我已经将采访稿整理好了。您能帮我看看吗?”贫困出生内心深处仇官仇富的小唐在另一头小心翼翼的问,她的梦想就是像连慧儿一样揭露社会黑暗,前些日子实习认识了名记连慧儿并得到连慧儿的指导,是她这段日子最大的收获。

连慧儿毫无架子还耐心教导。说她作为学生也可以练习采访,可以以学校为背景,针对日前大家都公主的公主事件。试着采访作为两位公主同校的学生的看法。连慧儿还耐心教她怎么问问题,给了她很多内部消息。又教她怎么问问题才能得到最真实回答。

经过几天努力,她已经找到了方法。成功让同学说出了内心的真实看法。更让她骄傲的是,因为她的采访,引导了学校的舆论,看到真公主回去上学那天同学们将她想问的问题问出来,让她觉得她已经具备了做记者的资格。

记者就是‘无冕之王’,有权利义务去了解真相告知大家,监督官员、王室,像连慧儿记者一样!小唐心跳加速等着偶像的继xù

教导、肯定。

“好,我会帮你看。”这一头的连慧儿没让她失望,爽快应了,还有用到他们的地方呢。

挂了电话,连慧儿歪头笑了笑,学生,果然是最好的。

连真天真的走了一步好棋,也许还天真的以为回到熟悉的校园可以避开一切,呵呵…果然是真公主,够天真!

她只看到学校的单纯,却不知dào

就因为学校单纯,这个不以利益为基础的纯净之地里的学生,心里的想法也会最直接的表达出来,在外面或许有人会顾忌她公主的身份而回避一些事情,但是在学校里却没人会顾忌。

不管是不满连真表现的,还是连楠铁杆粉丝,只要散布一些他们不知dào

的内部消息,小小的鼓动一下,就会往她想的方向走。而连真也如她所料,不,是超出她所料的失了‘分寸’。

那些单纯的学生,是一把双刃剑,用得好,效果奇佳。

连慧儿实在爱极了他们。

正在连慧儿正琢磨着下一步怎么走时,天黑前,赫连真打开了房间门,靠着房间门的商陆应声倒地,神情萎靡挣扎爬起来看向赫连真。

赫连真蹲下伸手亲抚他同样干裂的嘴唇,“阿陆,我要继xù

做公主。”

“好,那就继xù

努力做公主。”商陆环住她微笑,再一世的夫妻共患难罢了。

得到赫连真选择的赫连蓝闭眼靠在椅子上,久久未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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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赶(求粉红~~)

赫连蓝、赫连真的一切,不管是事发当时还是事发后,监狱内的朱瑾都丝毫不知。不知dào

赫连真的蜕变成长之路已经开始,更不知dào

因为方方因为何氏夫妇,让她无意间得罪了水蓝星总医院医生。

医生之间最忌抢病患,虽然不是朱瑾自己主动抢,可最后的结果就是她抢了病患。无意又莫名其妙得罪医生,带来的麻烦总是无限的,眼下只想尽快治疗的朱瑾却想不到。

朱瑾回到牢房即宿舍,取了才制成不久的艾条,等回到探监室,朱瑾让何爸打开了保温箱方便悬炙。

朱瑾边解释边解开孩子的纸尿裤,“孩子太小不能吃药,我要用艾条在脐部周围悬炙,悬炙可以治疗新生儿的不乳,一会你们别紧张,我不会烫到孩子。”

“…好。”何氏夫妇对视了一眼,看着朱瑾放在一旁的艾条、打火机犹豫了片刻才答道。

“我事先和你们说明一下,艾灸,只是一种治疗方式没有任何危险。你们来找我治疗,就一定要相信我,古医术和现在的治疗方式不一样,如果你们中途打断我的治疗或者对我动手,我就不会再继xù

治疗。”朱瑾看着他们的表情,想到之前被打的经lì

,看着夫妻二人严肃说道。

来找她看病的病患一般都是去过医院后无法抱着一线希望过来的,心中压力、压抑可想而知,如果每一次都发生小囡妈妈那样的事件,她养病都怕来不及。最重yào

的是,她的治疗方式和这个时代的治疗方式大相庭径。不管是她还是患者都没时间等着他们理解,等着他们的信任。

在所有人对她还半信半疑缺乏信任的时候她必须用强硬来保证能顺利治疗。当然,就算以后有了信任。想来因为朱家看病的规矩,也肯定温和不起来。

“好,我们知dào

了。”何爸爸看着朱瑾的眼睛知dào

她说的是真的,犹豫挣扎了片刻,最后看了看孩子停顿了片刻,做了决定,推着妻子退后两步,“朱瑾医生,你治疗吧。我保证绝对不动手。”

“好。”朱瑾面色温和下来,点点头开始动手。

一直在一旁当柱子什么话都没说,让人忽略的狱警闻言精神又提了两分。

朱瑾点燃艾条,看了看艾火再闻闻艾烟,才将艾条点燃的一端悬于孩子脐中即神阙穴部位,大约一寸左右高度,固定不移。孩子一直昏睡着,朱瑾用两指置于孩子脐中两侧,细细感受受热程度。保证只有温热感五分钟后,看孩子皮肤已稍起了红晕才移动。

何氏夫妇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要不是朱瑾之前声明过,他们肯定要打断朱瑾。要她解释。更因为朱瑾一直用手挡着,孩子也没反应,他们才没暴走。

等朱瑾觉得可以了。再站立起来时,就看到何氏夫妇两双瞪大的眼睛。他们的身后还有狱警同样瞪大的双眼。

“好了,今天就到这。一会情况会好转,晚上孩子醒了可以试着喂他乳汁,一开始不会吃太多,你们也别急,明天后天再治疗就会好了。”朱瑾看他们没打扰她,面色也温和,摸了摸孩子,仔细切脉后才对他们说道,“现在开始三个小时内,不能用湿毛巾擦拭或者是用水洗脐中,热水也不行,也不要让他吹风,避免寒气入体。”

“…厄…没有其他的了吗?”何爸爸怀疑问道,不用大葱头了,烧段烟雾缭绕的东西烤烤肚脐眼就可以了?这个也太简单了些吧,医院里的医生可使用了很多很多办法…

“孩子的情况还可以,不用用药。”朱瑾点点头,“你们放心,他没有其他的问题。”

“…朱瑾医生,你是说孩子晚上就会吃/奶?”何妈妈咽了咽口水看了眼孩子再次确认。

“嗯,到了晚上醒来他肯定饿了。”朱瑾肯定说道,又问,“你下奶了吗?最好是你喂。”

“下了,下了。”何妈妈回答着还是一脸的纠结,透着不敢相信。

“…你们看看,孩子的脸色是不是好了些。”朱瑾看他们的表情,又见他们一直没提走,一想就知dào

他们的想法了,也理解,也不多做解释,只是看了看孩子向他们说道。

“哎?”何氏夫妇一直担心,可因为一直看着孩子,也没发xiàn

,朱瑾一说忙凑过去仔细看,这一看何妈妈就忍不住问何爸爸,“…好像是好了点,没那么青了。”

“好像是。”何爸爸不确定的回答。

“你们今晚先回医院去,如果有效果,明天差不多这个时候再过来就是。”朱瑾是大夫,这望闻问切的‘望’功夫在,孩子的面色变化她看得很清楚,自然比他们强,不过她也没多说,只是劝道。

他们不习惯不相信也正常,总归可以看疗效。

送走何氏夫妇,朱瑾看看这特殊的‘诊疗室’忍不住想,这里治疗总归不方便,如果以后还有病人来,还得想想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朱瑾再回到炮制药房,就只看到一盆盆的草药,叶半夏已不见了踪影。要回手帕的希望破灭,朱瑾摇摇头就全心投入‘采药’了。

这边何氏夫妇半信半疑回到医院时,却发xiàn

何妈妈母子的床位已经被人占了,查看病历才知dào

他们已经被出院了,批准出院的还是小白主治医生。

“白医生,我们没去办出院手续啊,为什么出院了?”何爸爸一手推着妻子一手推着儿子艰难找到小白医生。

“你们不是去找朱瑾医生治疗了吗?怎么回来了?”刚查完房的小白医生笑眯眯问。

“我们不能回来吗?”何爸爸听到他的问题傻眼了,“我们还没出院自然要回来啊!”

“你们找朱瑾医生看孩子了吗?”小白医生依旧笑眯眯,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继xù

问到。

“看了,她让我们先回医院。明天再去找她。”何爸爸老实回答。

“这样啊。”小白医生依旧笑眯眯继xù

问到,“看了朱瑾医生后你们还想回来继xù

住院吗?”

“当然啊。我们不是一直住着的吗?孩子还没好,住院才放心啊。”何爸爸理所当然回答。

“那何先生啊,我们医院是正规医院吗?医生负责吗?”小白医生点点头继xù

问。

“水蓝星总医院当然正规啊,你们医生也很负责,不然我们也不会来看。”何爸爸莫名其妙,不过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

“对了,你也知dào

我们是正规医院,是遵循法律法规的正规医院,医生也是负责任的。只要进了这个医院,只要手续齐全,我们都会负责到底,这一点毋庸置疑。”小白医生义正言辞,在何爸爸不断点头中,目光意味深长看着他,慢悠悠问出最后的问题,“那何先生你说,你们找朱瑾医生看过以后再回到医院。这孩子的主治医生是算我呢还是她呢?这病看好了是算我看好呢还是朱瑾医生看好呢?这病要是看不好,孩子出点什么问题,是我的责任呢还是她的责任?”

“我们医院又到底要不要负责呢?”看何氏夫妇变脸,小白医生慢悠悠丢下最后一个问题。

“白医生。我们从怀孕开始就是一直在你们医院治疗的,当然是你们负责,再说。朱瑾医生她也没做什么,就是拿个东西点了烤了烤宝贝的肚脐眼…”何爸爸急了。这孩子这样的情况要是被赶出医院,他们怎么办?

“朱瑾医生怎么治疗你不用和说我。”小白医生打断他的话。“只是朱瑾医生治疗了是事实,当你们去找她医治而她治疗了,孩子就属于她的病人了,孩子的主治医生自然也换成她了。因为她不属于总医院,医院也只能让你们出院了。”

小白医生瞄了眼保温箱的孩子,‘好心’提醒,“你们还是快去找朱瑾医生吧,待在医院里也是没用的。”

“不是,这叫什么事呀!没这个道理啊!”何氏夫妇完全没法接受这个结果,“我们一直在这住院,孩子也一直是你们治疗的,还没治好呢就让我们出院,没这个道理!再说孩子一直没好,我们才着急去找朱瑾医生看看,哪有这么霸道直接赶出院的。”

“这是为了孩子、为了你们好,我都解释了这么多,你们还是不了解,我就不多啰嗦了。”小白医生没有和他们纠缠的心情,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哼哼,知dào

后悔了?来不及了呀!

“我还是不能接受!”何爸爸得顾着妻子孩子也没法拉住小白医生理论,看着他头也不回离开,虽然小白医生说得也有道理,只不过他们又怎么可能接受呢。不说朱瑾能不能看好他们不知dào

,就说朱瑾在监狱,他们也没法回去找。

“你们还是快去其他医院想办法吧,现在都讲责任制,医院这样也正常。”小白医生刚出来的病房里的家属一直看着呢,等小白医生走了忍不住劝道,“我以前在别的医院也遇到过这样的事,其实他们说的考lǜ

的也有道理,有别的医生治疗过,要出什么事他们负责也太冤了。”

“这…”何爸爸哑口无言,出去时太着急,他完全想不到会遇到这样的问题。

“怎么办?”何妈妈想哭了。

“去其他医院看看吧,只不过你们可不要再让其他医生看了,不然还是会被赶出去的。”病房里的家属出来看了看孩子的情况皱眉建议,建议完忍不住说到,“你们呀,就是冲动,总医院是最好的医院了。”

何爸爸自然知dào

这个道理,因为不想就这么出院还想去争取一下,不想才推着妻子、儿子走了两步,医院广播里就响起了播音员温柔甜美的声音,“今天小鱼和大家聊一聊医院责任制、医生责任制,以防大家因为不了解情况而误会医生…”

播音员没提何氏夫妇没提朱瑾,却以他们为例子,完美诠释了责任制。

何氏夫妇连孩子终究还是被迫出院,等他们再找到另外的医院住进去后,已是三个小时后。终于安稳下来的何氏夫妇和住院医生一同打开保温箱时,一下子就愣住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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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等

“你这性子,怎么还是这么冲动。”才进家门白前就立kè

对儿子开始了说教,“早和你说过了,做医生就是要沉稳,不能使性子,你看看你。”

“我那不是实话实说嘛!”小白原本坐在门口和白前一起清洁脚,一听白前的话白眼立kè

翻了上去,“我说老爸,你怎么到现在还是改不了这一进家门就数落我的习惯,都几十年了,我都这么大了!”

“那谁让你这么不懂事!”白前瞪眼,“你这样容易得罪人知不知dào

,医生这个行业本来同行与同行之间关系就紧张,你这个样子以后有你受的!”

“受就受!我不怕!”小白蹬蹬进了屋,“还不是楠…那个公主,不好好做公主,跑来做什么医生,还抢你的病人。抢了一次也就算了,连你开口帮我请来的钱伯父也白跑一趟。她不懂行业规矩,我教教她还不行啊!”

“你…厉害的医生多了去了,那些家属却因为电视上的夸张报道就直接去找她看病,哪有这样的道理。最主要的是她还不明不白的接了,接了以后自己治疗了还让人回到以前的医院,到时候治好了是她的功劳,治不好责任全在别人身上,哪有这样的好事。”小白是个简单的人,自己老爸、钱伯父多厉害他最知dào

,对于朱瑾,作为公主作为女人他毫无意见,可如果作为医生,他不满的地方却太多了。

“她做得确实有不妥,不过责任也没全在她那,是患者自己找去的。她也没主动拉谁的患者。再者病也不是瞬间就能好的事,她又在监狱。她不让回医院也没其他办法。再说她也确实有几分手段,你不要一味固执看不到这些事实。”白前没听漏儿子最开始的那个‘你’字。心中无奈又温暖,放缓了语气。“你以后千万不要像今天一样了,她有没有本事,等患者多了,自然也就知dào

了。你这样,要是那些患者被治好了,有得说你的。”

“治好了倒好,我等着被说!”小白仰头满不在乎,“就怕她治不好了。那些患者家属又来医院闹…说来,不知dào

那个孩子怎么样了?找没找到医院…”最后两句话声音明显低了。

“担心了?担心你白天还那样说话,我可是听说了,你这嘴啊!”白前无奈。

“谁担心了,该担心的是他们,不知在哪怎么求助呢,跑回我们医院可怜巴巴又死皮赖脸要住院要治疗也有可能。”小白撇嘴,看向白前,“说来。朱瑾她跳出来突然说她是学古医术,治疗方式也不一样,怎么你们医生协会也没管管,你们不是什么事都会跳出来管管吗?”

医生协会是全球权利协会。在医生行业内最具权威性,发挥着行业服wù

、协调、自律、维权、监督、管理的作用,他只是普通成员。不过白前却不是,是有监督管理权利的。

“你…说话…”白前对儿子真的很无奈。“不是还没到时候吗?你看着网上抄的热闹,可她还只是因为自己独立了系统得以简单侥幸过了测试。刚取得行医资格证的小医生,看过几个病啊?协会要是出来管,那肯定是来评定她古医术的,要行业内肯定她的古医术,她现在还不够格。”

“好吧,你们说得总有理。”小白理解了,“那如果她治疗出现问题了你们还是管的吧?”

他还是忍不住脑补何氏夫妇后悔可怜的样子,要是明天他们真又求到医院,让不让他们继xù

住院治疗还真是不好决定。

“监督是对每一个医生行使的,朱…医生也不例外。”白前点点头,“明天要是患者家属回来了,看孩子状态没恶化你就让他们回来吧,不要过分。”

“那要是那位方方大了肚子危险了又回来找你,你接受不接受?”小白笑嘻嘻问道。

一边热妻子做好的饭菜,一边和儿子聊着天的白前叹了一口气,“你说接不接?病危的患者是医生无权拒绝的…”以前又不是没有过。

“自己心软…”小白嘀咕了一句,摆好了饭碗,和老爸吃了晚餐。

另一边,被小白脑补的应该哭丧着脸可怜兮兮的何爸爸看着自家的宝贝,却是一脸惊喜加不可思议,两个表情同时表现在一张脸上,让他的脸变得有些扭曲。

“怎么了?”住院医生看着他的表情不明所以。

“没什么,没什么!”何爸爸看着自家的宝贝,伸手小心翼翼摸了摸,触手再不是之前的凉,怕是自己错觉他忍不住看向何妈妈,就见她亦是一脸惊喜。

他的心才终于猛烈的跳动起来。

比起之前的沉睡,宝贝已经醒了,原本吓人的青白面色终于消失,脸色虽然还是苍白,看着依旧虚弱,可却难得精神的睁着眼,乌溜溜的眼睛,让一直一脸淡漠的孩子终于有了生气,也终于像个正常的孩子了!

“宝贝,我的宝贝…”何妈妈不断摸着他,眼泪不争气流了下来。

“…这孩子看着情况还好,你们不用太着急。”看过病例的住院医生无奈劝解,“孩子有四小时没注射营养夜了,得尽快注射了。”

“!!!”一听‘注射营养液’这几个字,原本算是感动的气氛瞬间改变,何氏夫妇两人同时瞪眼,全身煞气大开,如临大敌,何妈妈也忘了哭了,狠狠看向住院医生。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孩子不吃奶只能注射营养液…”住院医生心里哀嚎,这杀伤力!幸亏他忍住了呀,忍住没倒退了,他的胆子就是被这些父母一点点练出来的!

“不行!”何氏夫妇异口同声喊,相互看了一眼,继xù

异口同声“先不注射!我们先试着喂奶!”

“……”住院医生无辜看着他们。“那你们试试看,十分钟后我再来。”人有三急。他正好去解决下,护士正好配好营养液过来。也不错。

十分钟后,他和护士回到病房,才开门就看到孩子爸爸凑在妈妈胸前激动得满脸通红,一副恨不能上去吃两口的样子,那表情、捏成拳头的手让护士忍不住眼皮一跳。

色狼!孩子还病着呢!

“咳咳…”住院医生拿出杀手锏,“该注射营养针了。”

“医生,你们来了,快来看看,来看看我家宝贝第一次喝奶的样子。实在太好kàn

太帅了!”何爸爸看到他们立kè

跳起来喊道,眼睛还是离不开那努力吸着费劲吸着的宝贝。

“……孩子喝奶了?”住院医生和护士对视了一眼疑惑看去,就见孩子的头果然也在妈妈怀里,刚才何爸爸表情实在太吸引人也没注意。

“喝了,喝了,喝得可起劲了!这小子,以后长大了力qì

肯定大!”何爸爸激动得不能自己,孩子生下来吮乳,原本天经地义的事。因为有了前面的煎熬,此刻变得弥足珍贵。

这个孩子,在刚出生之际,就让他懂得了爸爸的定义。让他知dào

了孩子的珍贵,给他上了一堂一辈子无法忘怀的人生课堂。

“真喝了,看来孩子的病好转了。”住院医生目不转睛盯着孩子喝奶。

“是大大的好转了。我到现在还觉得在做梦呢…”何妈妈的眼睛一刻不离孩子,直觉这一天的经lì

就如梦中。

“那也是好梦。他能吃你们就尽量多喂他点,妈妈也记得吃饭。好好吃饭奶水才足才好。”住院医生好脾气说道,又忍不住看了会小家伙使劲的样子,等离开了病房,才反应过来他刚才那样一直盯着看,似乎不礼貌…

幸亏,谁也没注意!住院医生拍着胸口庆幸。

而在第二天再到医院的小白则是抱着胸一脸自信四下看,看门口、看一楼大厅,就等着看到何氏夫妇,可瞅了半天也没发xiàn

,忍不住疑惑摸了摸头,“难道昨晚就已经住回来了?”

忙碌了一上午,上午下班前查完房小白依然没发xiàn

他们的身影,忍不住调出儿科住院名单,却依旧没发xiàn

名字。

下午上班前,小白仔细看了注意了,还是没发xiàn

,再忍不住嘀咕,“是孩子病危了还是去其他医院了?”吸了一口气,“或者被那个朱瑾看好了,昨天看样子还是没什么变化啊…不大可能吧?”

新生儿的病实在不好治,特别是这样没有具体病症的病,检查不出具体哪里出问题,就是虚弱就是全身不对的病。如果哪里有问题,机器一检查就查出问题,不论什么病,不管重不重,都有治疗的方法、药,最坏用特效药总能治好。

可这一生下来就莫名其妙虚弱还检查不出具体病症的,真的很不好医,没有病症就没有适合的药,导致的结果就是慢慢熬着治疗着,不是摸到方法治好了,就是熬到严重得哪里出现病症了直接治疗。熬到有了病症的时候就是医生松口气的时候,不过医生心知肚明,不代表家长也知dào

,他们总是一天天紧张的煎熬,所以,这新生儿的问题才会越来越严重。

好吧,其实不止新生儿的问题,婴幼童的病有这个问题,其他科室也有这个问题,对于他们这些医生来说,他们宁愿接收十个很严重的大病患者来直接用药手术,也不愿接收一个小病患者,特别是检查不出具体病症的。

那个孩子的情况熬好是不可能的,要治好就是病得更严重,小白想着琢磨,也许那孩子还没病得更重,病得更重了就来了。

于是,他第二天依旧注意了医院门前、大厅,结果还是没看到何氏夫妇。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都过去了,他也一直没等到。(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治

第二天朱瑾在监狱里看到了气色明显好了很多的何氏夫妇,“朱医生,孩子昨晚真的好多了,喝奶了。”

“情况会越来越好的。”朱瑾微笑点头,先去看孩子,却发xiàn

婴儿保温箱上的医院名称变了,何氏夫妇一直注意她的表情,一看到她疑惑的眼神立kè

自觉解释,“昨天我们回去后,医院说因为你治疗过,宝贝的主治医生就是您了,让我们回来找你,因为您在监狱,我们就只能去其他医院…有些不放心…”

解释着解释着很尴尬,可是何爸爸也只能解释完。

“昨天是我欠考lǜ

了,是我做得不对,幸亏医院那边反应得及时。你们今天还住在其他医院吗?昨天之后有没有接受过其他治疗?”朱瑾闻言楞了片刻,就知dào

自己犯了大忌,后背瞬间出了一层冷汗。因为身处监狱,之前在监狱区医院测试时也没遇到过这个问题,她昨天也没多想就让他们回去医院了,这一念之差差点酿成大事故。

治病最忌治疗过程中又有其他大夫中途治疗,那样什么情况都能发生,小病能治成大病、或者直接治死。她前世做大夫是在死后,治疗时不是附身父亲就是附身其他大夫,这方面的意识太弱……

幸亏这次医院那边反应及时,没继xù

让他们住院治疗,不然谁知dào

会是什么情况。

“厄…”何爸爸怎么也想不到朱瑾会是这个反应,不介yì

他们表现出来的明显不信任,更不怪医院。反而在夸医院,何爸爸摸了摸鼻子继xù

回答。“没有接受其他治疗了,总医院那边的主治医生说孩子你治疗过。他们就不好再继xù

治疗了,后来我们忙着…找医院,等到了医院就看到宝贝情况好转,就没接受治疗了。”

“那你们出来找我医院那边知dào

吗?”朱瑾暗道庆幸。

“没有…”有了被赶出来的经lì

,他们自然没说。

“今天回去就让孩子出院吧,你们这样…不行。”朱瑾皱眉,这一次的教xùn

实在来得太及时实在了。

“好,好。”何爸爸立kè

答yīng



朱瑾才继xù

看孩子,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何妈妈犹豫了片刻。看了看朱瑾放在托盘上的艾条,还是出声问道,“医生,这药有副作用吗?”一般很多好药都有副作用,对大人没有,对孩子也会有。

“没有,没有任何副作用,你们不用当心。”朱瑾摇头。

“哎,那就好。”何妈妈总算彻底松了一口气了。放松下来就注意到朱瑾还是依旧仔细看孩子,和昨天一样认真,看着她沉静的面容,再想想昨天总医院白医生的样子。想到昨天的彷徨害pà

,忍不住感慨,“要是每个医生也像朱医生就好了。昨天总医院的白医生说话可不好听,虽说说得没错。可是想想就是不舒服,那话说得好像朱医生治不好专门去将责任赖到他身上一样。”

“是吗?看来这位白医生担心得和我差不多了。”朱瑾挑了挑眉。“为了避免以后有医生将过失推到我头上,来找我看病的规矩也得定定了。”

这个规矩,太有必要了。

“什么规矩?”何妈妈几乎反射性反应接话问道。

“嗯…以后来找我看病的患者,必须是出了医院没有主治医生、没有医院责任关系的自由患者,而且我治疗后患者不能去其他医院治疗,如果去其他医院治疗了,不管有没有出问题我都会追究患者和医院的责任。”朱瑾沉吟了片刻边切脉边回答。

“医院的责任也要追究吗?”何氏爸妈看着平平常常说出这一番话的朱瑾,脑海中想到的是做过公主的就是不一样,这才有助理医师资格的朱瑾就这么自信,比起那些还给医生打下手拼命学习的助理医师强了不知百倍。

“除了紧急情况,肯定要。”这是必须的,不管是人、医院,在她没允许又不是紧急情况下碰了她的病人,她自然要追究责任。

“……”何氏夫妇讪笑,明明之前她还夸了医院来着。

“我知dào

你们在想什么,所以我声明一下,我刚才夸他们医院做得好,是因为他们懂规矩没碰我的病人,不是其他原因。”朱瑾放开孩子的手,开始准bèi

艾灸,看他们的表情猜到他们想的时候,边动手边说道。

“这样啊…”何爸爸忍不住眨眼,这话要是小白医生听到了不知dào

怎么气呢…

“好了,开始艾灸。”朱瑾做好准bèi

,开始第二次悬灸。

“是。”何氏夫妇表情一整,紧接着闭着嘴巴表情肃穆自觉后退两步。

朱瑾的动作和昨天又有所差别,何氏夫妇几乎虔诚看着朱瑾悬灸的全过程。

等朱瑾停下,何爸爸敬畏看着朱瑾随意放在一旁的艾条,小心翼翼问朱瑾,“这…药很珍贵吧?一次治疗需yào

多少钱?”这么好的药,也不知dào

会多贵,幸亏家里的经济条件不差,而且不论多贵,都必须付了!

“药是救命的,自然珍贵。”朱瑾疑惑看着他视死如归的表情,“至于需yào

多少钱,加上我的治疗费…一次三百块吧!一会交给监狱就可以。”她也没定过价,也刚了解这个世界的价值,说了个差不多的价,这钱里面还是她的诊费贵一些。

前世,艾草哪里没有,没被制成药就和野草差不多,监狱花园里的艾草是专门为什么厂种植的,价格比一般花草要便宜,不过比前世值钱多了,制成艾条的其他的药也不贵,她这个价定得应该算是适中的。

“三百块水蓝币?”何爸爸傻傻的伸出三个手指头问朱瑾,落差太大,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么神奇疗效还没有副作用的药,他还想着差不多该上万。如果再贵咬牙也就付了,想不到朱瑾报出了差不多和营养液的价格……

“是。”朱瑾坚定回答。这是良心价,“我的诊费是一定要收的。”

“厄…不是…”何爸爸忙摆手,“我是觉得太便宜了。”医生的挂号费就算专家级别也不会超过一百,他奇怪的不是她的诊费,而是药。

“还有嫌便宜的。”朱瑾失笑,“我也不知dào

是在哪里付费,一会你跟我们狱警去就行了,回去给孩子办出院吧,记得一定听我的嘱咐。回去好好喂母乳照料就可以,明天再来一次巩固。”

“好。”何爸爸反应过来后满心感慨,这医院折腾了那么久,也花了不少钱了,想不到最后看好孩子的却这么便宜…

送走何氏夫妇的朱瑾也忍不住感慨,天下之事还真是无奇不有,从前的绝症现在治疗得毫不费力,而从前的小毛小病,现在倒成了治疗难题了。医院那么多医生竟然看不好这简简单单的新生儿不乳…

想想手术室里那些治疗,再想想测试通过那天女王让人紧急补送来的医书里面的所见,朱瑾真心觉得这个世界的医术她还需yào

了解更多更多。

随后的十余日里,朱瑾过上了规律的生活。炮制药材、看书,忙得不可开交,不过患者除了狱友们。外面的倒是没来了。

关注朱瑾的、动过找朱瑾看病念头的人都会在监狱官网或者来到监狱时被告知朱瑾看病的规矩,加之一个行业内总是没什么秘密。水蓝星总医院对朱瑾的态度,很快被传播。这样富有戏剧色彩的桥段谁不爱关注。朱瑾被媒体宣传得颇具神mì

色彩也有真本事,大家对她会医是没有怀疑的,只不过程度却还待更确定。

更重yào

的是,比起水蓝星总医院,朱瑾作为医生的分量太过轻了。

朱瑾的规矩一推出来,也就没人来了,大家都在等,等朱瑾真zhèng

展现她医术的机会。

十几日的时光眨眼间也就过了,方方孕期满三个月,子/宫内膜薄病症的治疗开始了。

和前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是朱瑾前往区医院去给方方诊治,时隔二十来天,朱瑾再次来到了区医院。方方的治疗是不对外公开的,只不过她治疗过程和之前考试中心所说的一样被全程监控,且因为除了朱瑾,所有诊治过方方的医生诊断结果意见都和水蓝星总医院白前副主任医生一样,白前作为医生协会监督者,也关心这个曾经的患者,便要求考试中心同时将视频传给协会。

方方是白前的患者不是秘密,他这样关心,朱瑾又受瞩目,协会成员医生只要有时间都登陆官网看视频。朱瑾在医院时身边没多少人关注,却不知视频后有成千双眼睛在看。

“朱医生,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吗?”罗勒知dào

朱瑾会来治疗,事先调休好了,一大早就等着朱瑾来,等朱瑾来了,先帮她整理了提前一天送来检验合格的药材,又进进出出帮忙,最后找不到要帮忙的了,又问朱瑾。

“没有了,多谢了。”朱瑾看着他笑得开心。

“那我看您诊治吧。”罗勒看方方进了诊疗室,眼睛就亮得惊人。

“嗯。”朱瑾点点头。

“这段时间…”朱瑾看着医院的各种检查报gào

、清晰的片子,确认方方的情况,完了自然免不了细细的诊脉。

“除了子/宫内膜薄,没有其他病症,我们第一个疗程服用的药就以治疗子/宫内膜薄为主…”朱瑾说得轻松,接过一旁护士递过来的属于她的电子病例本,在罗勒纠结便秘的表情中不动神色将电子病历本放在一旁,和方方说着话,优雅打开叶半夏帮忙准bèi

、装订的本子,往砚台倒了墨水…

然后在所有人好奇的目光下,朱瑾拿起毛笔,“我现在开方子,一会按着方子抓药就可以。”

“哦哦……”方方懵懂点头,目光和所有人一样放在朱瑾手上。

朱瑾早知dào

会引起大家的注意,也没在意,快速在自己的病例上写下方方的病症情况和诊疗情况、药方,随即又快速在专门和医院要来的纸质处方笺上写上药方。

“这是药方,你收好,一会我会亲自抓药、熬药给你喝,你的电子病例一会罗勒会给你发。”看朱瑾用博物馆里的‘文物’写字的方方呆呆接过了朱瑾递过来的纸质处方笺。

低头一看就一愣,隽秀生动的字,和之前看过的所有都不同,却说不出的好kàn

,仿佛被朱瑾赋予了生命,只一眼就觉灵气扑面而来,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

犹如朱瑾其人。(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失望

“这写的什么?”视频前,伸长了脖子看着的小白咽了咽口水,小声又懊恼问旁边的父亲。

“药方。”白前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我知dào

是药方,不是一个知dào

的药名也没见…所以问问…”小白好委屈,忍不住目不转睛看着屏幕上的字嘀咕,“我知dào

公主的传统文化学得厉害,我知dào

她会写好kàn

的字,可是今天怎么也写上了…”

还是用不知名的类似‘文物’的东西写…欺负他没学过传统文化!

“药方上写的好像不是药,而是一些花草名称,有观赏性的,我认识其中几种…”坐在父子旁边的医生突然出声道,他妻子是种植花草爱好者,耳濡目染的他也知dào

些花草。

“花草?还是观赏性的花草?那她怎么说是药方?”小白瞪眼后眯眼,“难道是知dào

我们再看,所以为了防治我们偷学故yì

把药方写成这样?!”

“你安静点看着吧。”白前抬手就给他一记,嘴里教xùn

着儿子,眉头却皱了起来,患者,容不得玩笑,更容不得炒作,如果朱瑾乱来,不要说早点出狱,牢底坐穿也有可能。

所有人都想到了白前所想,室内低气压就降临了。被镇压的小白心内愤愤,觉得朱瑾中了公主毒,离不开公主的做派,一个处方笺非得写出来,还哗众取宠的用‘文物’写,现在医生谁不是用电子处方笺…

这一点倒是小白冤枉了朱瑾,朱瑾用毛笔用了百十年。已经熟悉到刻在骨子里,她也试着用现在的钢笔。可是还不习惯,字写得好不好不说。主要是速度根本提不上来,她也没法一下子适应。而电子病例操作,她是真的有心无力,只要和机械、电子相关的,她的脑子就像铁打一般成了铁疙瘩当摆设了。

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又因为处在监狱,也没机会让她学,而诊断时不管是记录病症还是开方子,总不能慢吞吞的。所以她毫不犹豫选择了她熟悉的毛笔。毛笔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她没觉得用毛笔有什么不对,更没想哗众取宠。不过看大家表情不对,朱瑾就想看来还是得努力学会用钢笔,努力学会操作电子病例,不然会一直无法适应。

她不想一直被大家奇怪的眼神追随,不管恶意还是善意的眼神总不好。更何况这个时代电子产品太过重yào

,她总不会用,肯定不行。

朱瑾不知dào

她正被考试中心尽责关注了。更不知dào

小白背后对她的吐槽,只是看着大家的眼神脑海里迅速闪过念头。看方方接过方子就呆呆看着忙解释到,“我失去记忆后对电子产品操作不熟练,所以会选择手写。如果你看得不清楚的一会传电子病历给你,你到时候看电子病历。”她已经将古体字写成简体字了。

罗勒在身后控zhì

自己的表情,她不是对电子产品操作不熟练。而是完全不会。

“好。”方方点头,视线依旧放在药方上。不时将目光看向桌上的毛笔、砚台。

“你先回病房休息吧,我去抓药。一会差不多时间就煎药,等你吃了午饭就吃药。”朱瑾站起身来。

“好。”方方答yīng

了,脚下却没动,目光期待看着朱瑾,“这是什么笔?”写出来的字挺好kàn

,比朱瑾从前用钢笔写出来的都好kàn

,握笔姿势和用钢笔也完全不一样。

“这是毛笔,古人用的笔,那时候没有钢笔,大家都这么写。”朱瑾解释,她会熟练钢笔,会学习电脑等一系列,可也没打算放qì

用毛笔。

“我记得我好像在博物馆看过类似这样的文物,不过用途好像没明确,只有猜测,不过也没猜是笔…”方方是做记者的,这一刻骨子里的职业病让她眼睛发亮,进入到听到看到有价值消息新闻的状态,“所以,朱瑾小姐,您是说这是古人用的毛笔吗?”

“是。”朱瑾点头。

“那古人写字也是那么写的吗?”方方立kè

追问。

“是。”朱瑾无奈回答,收拾好了桌上的东西,“你还是快去休息吧,这些问题以后孩子生了有的是机会问。”

“好吧…”方方依依不舍放qì

追问。

“怎么不问点药方有关的事…”这一头,小白听得津津有味,听完了心里又暗自嘀咕。

“不知dào

她的药到底是什么,不会真是那些花草吧?”一旁的医生很忧心。

“一会就可以看到了。”另医生接话道。

一会是好一会,离午饭时间还有一段时间,朱瑾拉着罗勒不耻下问,努力学习操作电子病历,等语音加智能输入完成病历输入发给方方,时间就差不多了。

朱瑾和罗勒来到了已经满是药香的小小药房,医院腾出了一个仓库给朱瑾放她的药,此刻小小药房里是古朴的药柜,抽屉上贴着药材名称,小巧玲珑的称放在前面的柜台上……

朱瑾看着这一切,闻着熟悉的药香,深吸一口气,心,越发安稳。

“这味道…”罗勒鼻子耸动这里闻闻那里看看。

“抓药。”朱瑾也不管他,开始抓药,药方在心,朱瑾原本抓药又快又准,动作无比迅速。

“哎?”罗勒一个不注意,听到动静回头,就见朱瑾几下动作,在他想看清楚时已经抓好了三天的药,看朱瑾开始将药包起来,忙凑过去,“这些就是药吗?就好了吗?”

低头看到的都是些味道浓郁的干货,干花草、干根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

“是,煎药。”朱瑾点头,出门就看到方方丈夫林泽然已按照约定时间来了,“您来了,时间刚刚好。”林泽然是来学煎药的。之后的药就需yào

他煎。

“…水要到这里,火候…”朱瑾耐心教。林泽然虽然对朱瑾的‘药’满是怀疑,不过学得非常认真。罗勒也在一边学。

“我重复一遍,你看看有没有错。”等朱瑾说完了林泽然重复,朱瑾听了点头,看着咕噜噜冒气的药微微一笑,这‘煎药锅’这‘火炉’挺好,精确操作,不用被烟呛也不用担心火大了小了。

“这就是药了,味道不好,又苦又涩又怪。不过良药苦口利于病,喝吧,温度适中,一口气喝完少难受。”煎好药倒出来就是黑漆漆一碗,味道嘛…光闻就知dào

不好,端到方方面前,朱瑾看着夫妻两加罗勒好奇纠结的目光开口。

“好。”朱瑾的药和所有的药都不同,味道颜色看着更接近毒药一些,不过方方相信朱瑾。接过来闭眼一口气喝了。

“喝点水。”朱瑾看着她的动作、以及喝完后那皱成包子的脸笑着递过去准bèi

好的水。

“呼…”喝了两口水,方方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药我抓了三天的量,怎么煎药你这丈夫已经学会了,罗勒也学了。一天三次,早、中、晚饭后半小时喝药,三天后我会再来看你的情况。再抓新药。”朱瑾嘱咐完还是解释了一下,“这次的药都是草药组成的。如果有人来你们面前唠叨药是花花草草根根茎茎的,你们不用管。因为这确实就是我的药,管用的药。”

“好。”方方慎重应下。

“…难道下次的药…除了草药还有其他?”

罗勒的脑海里则是闪过这个念头。

等朱瑾离开医院回到监狱时,白前也回到了办公室,面色平静。

“老爸,她真用花花草草做药了,你不管吗?那个患者会不会有危险?”没一会冲进来的小白却满脸怒火,眼里还有浓浓的失望,他曾经也是梦想将公主娶回家的一员,却想不到朱瑾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通过了测试有行医资格证,患者相信她愿意治疗,那药也是经过医院检验过安全的,怎么管?”白前叹息,“她那些药要让患者危险可能性很小,不过没有治疗效果可能性倒是很大。”

他得做好接收方方这位患者的准bèi

了,这希望到时候她还能保住命。

白前也和前些日子的小白一样开始了等待,等着方方病危被送过来。

*****************************************

同一时刻,自从赫连真学校失常后首次露面,消瘦的面容、坚定的目光,经过磨难洗礼后的赫连真终于退去满身的青涩稚嫩,沉着站到了媒体面前。

“大家好,我是赫连真,自从继任公主以来,因为言行有差,让大家失望了,对不起。”赫连真鞠躬道歉,“这段时间来我一直在反省,反省自己的表现,反省自己有没有担任公主才能…”

赫连真深吸一口气,“答案是没有,现在的我没有才能担任。认清这个事实,我却不想就这么不负责任放qì

或者自暴自弃,母亲寄予的厚望、姐姐的维护、爸爸的祈愿,以及作为公主的责任感,我说不出不负责任的话。”

赫连真眼睛慢慢红了起来,“请大家再给我一次机会,给我一年时间,如果一年内,我还是不能让大家满yì

,我将自己退出公主之位。”

赫连真话一落,媒体记者哗然,“真公主为什么突然发出这样的言论?”

“真公主…”

赫连真似乎没听到他们的问题,隔了几秒钟后,再次接着说道,“从今天开始我将会代表水蓝星回到蓝星,寻找丢失的文明,希望能为寻回失落的文明做出贡献,谢谢大家。”

说完干脆利落鞠躬转身离去,留下一群兴奋又可惜郁闷的记者。

“注意安全。”赫连蓝看着小女儿,只有了这一句嘱咐。

“妈妈保重。”赫连真抱住赫连蓝,贪婪的感受着她的温暖,片刻后才狠狠心抽身。

“走吧。”站在飞机前的商陆拍了拍的肩膀,扶着她上了飞机。

蓝星之行,寻找文物,让他脑海里的知识面世,让赫连真迅速成长起来,是赫连真翻身之路的第一步。(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礼物

“朱医生,麻烦您去帮忙看看竹狱警的孩子吧…”朱瑾正在工作室内绣女王来看她时让她帮忙绣的绣品,就听到秋狱警冲了进来焦急说道。

“走。”朱瑾也习惯了这样的节奏,立kè

放下手中的针线站了起来。

“孩子之前一直跟着爸爸在外地,前些天开始生病发热,在当地的医院治疗了几天,发热反反复复一直没好,竹狱警听到孩子还没好就请假过去,待了一天后直接出院把孩子接回来了,说清你帮忙治疗…”一路过去秋狱警将来龙去脉解释了个遍。

等朱瑾来到探监室最旁边属于她的临时诊室时,秋狱警也刚说完。

“朱医生。”抱着孩子的竹狱警看到朱瑾立kè

站了起来。

“别着急,快坐下。”朱瑾脚步不变,带上手套、口罩,“我看看孩子。”

“几天了?一直在发热吗?”朱瑾摸了摸孩子的额头。

“今天是第五天,前些日子精神就一直不是很好,五天前早起发xiàn

他发热了,一直在医院治疗,上午打了点滴体温就下降了,可第二天又会开始发热,一直反复。”现在监狱里的人不管是服刑的还是她们这些狱警,都知dào

朱瑾的看病方式,立kè

仔细回答。

“嗯,宝贝叫什么名字啊?口渴了吗?”朱瑾点头,看着瘦瘦小小的孩子满脸不耐烦,摸了摸孩子干燥灼热的皮肤,低声问他。她现在也习惯叫这些孩子宝贝了,反正来十个孩子九个叫宝贝。

“嗯。渴。”孩子眼睛一亮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点头,“我叫小竹子。”奶声奶气的声音。口齿倒是很清楚。

“他一直喝水,喝得有些恐怖…我就没让他喝水。”竹狱警一脸心疼。一直站在一旁的竹爸爸忙解释,一开始那两天,他想喝水就让他喝了,最后喝得肚子胀鼓鼓的,还一直喝。医院的医生注意到就让他不要给孩子喝太多水,说对孩子不好。

“小竹子一直想喝水,小便频繁是不是?”朱瑾点点头,开始把脉。

“是,一直说渴了。一直要喝。”竹狱警忙点头,“小便也非常频繁,一个晚上有时不下十次,而且量还多,一次可以排很多…”

“小便什么颜色?有没有小便的臊臭气味?”

“颜色有一点点黄,没有什么臊臭气味。”

“是夏季热,现在七月份了,正是夏季热这个季节性疾病高发时期,很多孩子都会得。”朱瑾放开小竹子的手向竹狱警夫妻说道。

“夏季热?能彻底治好吗?”竹狱警立kè

问道。他们监狱里的人,特别是服刑之人,现在基本没病人,有病就找朱瑾看看。吃点苦苦的药很多病都会彻底治好断根,所以她看了儿子的情况第一时间想到了朱瑾。

“能,这是暑伤肺胃。清暑益气就可以。”朱瑾点头,“方法对了。治疗也就简单了。”医院的治疗朱瑾也了解,发热就降温。一直降温肯定治不好。

“好。”竹狱警就松了一大口气,这一段时间里来监狱求医的也有几个,都是些需yào

手术、用特效药的癌症、绝症患者,朱瑾看过后都是直接说她治不好,让他们到医院治疗,她说了治不好他们说什么都不会去治疗。相对的,她说能治的,还没有没治好的。

“我去拿‘药’。”朱瑾已经想到了她去测试时在区医院收集回来的好东西。

“哦…”竹狱警的表情又紧张起来,朱瑾的这间小小治疗室里药柜是占了一半位置的,一般朱瑾看完病都是直接在这里拿药的。

“别紧张,是好东西。”朱瑾安抚了一句,转身向炮制药材房旁的大药房走去。

“这是干木棉花瓣,我已经包好了,每次取一包用开水泡了,再加少许白糖,小竹子想喝水时让他喝,一天喝…”朱瑾将木棉花瓣递给竹爸爸,仔细说了注意事项,“…发热消渴的情况就会好转了。”

“这…管用吗?”竹爸爸犹豫接了,满脸怀疑问道,木棉花他知dào

,是一种很漂亮的花,可漂亮不代表吃了能治病啊…对于妻子毫不犹豫出院带着小竹子赶回监狱让这位公主医生看病,他此刻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朱医生说管用就管用!”朱瑾还没说话,竹狱警已经紧张的急急接话,狠狠瞪了眼丈夫,不好意思看向朱瑾解释,“他只知dào

埋头工作…”

“没事,没事,这不是还可以看疗效嘛。”朱瑾微笑摇头示意她不用紧张,看了看竹爸爸又看了看他手里的药包解释了几句,“这木棉花可全身都是宝,木棉的根、茎皮和刺都有药用价值,木棉花就更不用说了,药用价值除外,可以用来泡茶、煲汤。据说,以前…就是古人有个习惯,每逢木棉花开,老人啊小孩啊,只要见有木棉花坠落便捡起,拿回家晒干泡茶、煲汤。”她前世可捡了很多很多。

“真的吗?”竹爸爸眼神诡异看着手里的药包,怎么也想不到在他眼里就是负责美丽的木棉花还有这用途。

“当然是真的!”竹狱警又瞪了一眼丈夫,抱起孩子,“朱医生,虽然大恩不言谢,不过还是多谢您了。”

“快回家吧,好好照看孩子,有什么情况再来。”朱瑾点点头。

“朱医生还要去刺绣吗?什么时候能绣好?”等竹医生一家三口离开,一直站在一旁看着的秋狱警问朱瑾,现在他们都习惯叫朱瑾朱医生了。

仅仅两个月的时间,所有监狱范围内的人已经养成了有病找朱瑾的习惯,包括带着自己家人、亲戚,因为朱瑾拒绝了一些绝症病人,方方的情况还没明了。外人来找朱瑾看病的少了很多,只是他们内部人员在无限增多。

亲戚的亲戚。亲戚的亲戚的亲戚…狱警的朋友,朋友的朋友…这类存zài

正不断增加中。

仅仅两个月的时间。种植打理朱瑾药田的狱友很积极,大伙很有默契的趁着看病的机会问些朱瑾问题,沟通这些花草的药用价值,连黄老都有了兴趣。

当然,发生改变的不止这一点点。

“再去绣一会,按着现在的进度,一个月后应该能完成。”秋狱警的问题朱瑾想了一下回答,因为每天要做的事挺多,每天绣花的时间不多。有时间她就会多绣一会。

这绣品还是王室博物馆委托绣的,王室承当的是文明传播责任,对于传统的文化比任何人都看中,王室所属的博物馆注重文化、工艺,在看到朱瑾之前的双面绣时就心动不已,碍于那时朱瑾忙一直忍着。

直到朱瑾的监狱生活慢慢平稳下来,博物馆那边的负责人才联系了监狱提出了请求,还找上了赫连蓝,请求她帮忙说一声。王室博物馆属王室。与王室也熟悉,对朱瑾这前公主的尊敬没有因为没有了公主身份而有所怠慢,而是一如既往。赫连蓝这边也不好拒绝,后来在一次看望朱瑾时提了出来。

朱瑾自然满口应下。她的生活随着赫连真、商陆的离开,随着开始治疗方方,而慢慢平静下来。因为花田里种植草药是不需yào

考lǜ

季节的。监狱特意让她种植药草的种植地里,第一次种植的草药正茁壮成长着。她也不断学习这个世界的知识,适应这个世界。和监狱里的人也熟悉了起来。

当然,监狱里的大家也在熟悉、习惯朱瑾,熟悉她的性子,习惯她的治疗、她的药,还习惯了她的生活方式,然后从半个月前开始,喜欢上了她一些东西。

比如香囊,五色丝…

3700年的日历也有农历,只不过大家基本都不知dào

那特殊的日历法有什么用,也不知dào

期间产生的节日具体的意义。朱瑾学会看日历后就注意到了这农历。

五月初五,端午节,亦是黄老的生辰。

知dào

现在已经没人过这个传统节日,可知dào

是黄老的生辰后,朱瑾还是按着节日的习俗给黄老准bèi

了力所能及的礼物。

五月初五佩戴香囊,是端午节的传统习俗,香囊既能驱赶蚊虫,又能保健强体,

知dào

黄老喜欢荷花,朱瑾给黄老绣了荷花图案的香囊,在里面填了药材,戴在身上对黄老的身体也好。

等到了黄老生辰,朱瑾一大早给黄老送上了她的礼物。

“哎?还有礼物?这是你绣的吗?叫什么?”黄老看着礼物爱不释手,又闻了闻,“味道也好。”

“这是香囊,里面有药草,等过了一段时间还可以更换,佩戴在身上或者放在枕头旁对身体好。”朱瑾微笑一俯身,“朱瑾祝您健康如意,福乐绵绵。”

“哈哈…”黄老大笑,直接将香囊挂在了脖子上,“多谢你了。”她想不到朱瑾会记得她的生日,还会给她送自己亲手做的礼物。

黄老看向朱瑾的目光越发温和,这份礼物弥足珍贵。

“这是我作为晚辈该做的。”朱瑾也高兴黄老喜欢礼物,直到看到黄老耀武扬威的挂着出去,在每个人面前显摆炫耀时,面上的笑容就变得奇怪起来。

再后来,黄老儿子儿媳孙女都来看她,小孙女喜欢上了漂亮的香囊,黄老才意识到厉害,忙向朱瑾求助。朱瑾知dào

消息后,急忙用红黄蓝白黑五色丝线编了长命缕,专门申请到探监室给黄老小孙女戴上。

“这是五色丝,也叫长命缕,五色丝象征五色龙,五月初五拴在手上;可以免除瘟病,使人健康长寿,咱们带了就不会生病了。”朱瑾边戴边说道,“等遇到的第一个雨天,把五色丝剪下来扔在雨中,会给你带来一年的好运。”

“哈哈,这话说得好。”黄老看着孙女露出笑容才心有余悸放开捂着香囊的手,哈哈大笑松了一口气,后来找了个机会就把香囊藏了起来。

只不过因为她之前那一闹腾,朱瑾的礼物就成了关注重点。

漂亮精致的香囊,谁不爱,还是朱瑾亲自绣的做的,那一天,监狱内很多狱友都病了,肚子疼发烧各种病齐上阵,连狱警们都会有很多事到朱瑾面前来,默契的在朱瑾面前可怜兮兮感慨对香囊的喜欢向往,又不断强调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

朱瑾无言了一天,听着唠叨,无法编了无数五色丝,才打发走了这一群人。

再然后,大家都特别关注朱瑾在工作室刺绣时的状态,秋狱警的生日是在下个月,听到朱瑾说一个月后才能完成绣品,脸色立kè

变了,忙劝道,“不急,不急,他们也没规定时间,朱医生可以慢慢绣,绣得烦了还可以做做其他的…”

相处久了,对朱瑾越发尊敬,可距离却没拉远,也不知dào

是不是她是医生的原因,大家反而都喜欢与她亲近。

“嗯,我知dào

了。”朱瑾忍笑回答,她怎么想不到一个香囊会引出这样一出。这样极力忍着不好意思索要生日礼物,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未完待续……)

PS:想哭死~~~打不开后台,才上传~~有种被逼疯得节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六十二章 再见

“子/宫内膜的厚度还是一样,没有任何改变。”公元3700年7月2日,是朱瑾再次来到区医院给方方复诊的日子,医院给方方查看情况检验朱瑾药的作用时,检查科医生看了看朱瑾又看了看妇产科科长,实话实说。

“没有变化?”科长皱起眉头。

朱瑾却笑了笑,神情和两个月前一样轻松,“和预料的差不多,挺好。”

“……”方方和丈夫在他们的表情中徘徊,不知dào

该听谁的,林泽然看着方方已经隆起的肚子,纠结得可以。

两个月了,因为朱瑾的药方方没有出现任何异常,孩子一直健康正常发育着,只是好像药也不是那么管用,两个月了,子/宫内膜的情况还是和最初一样,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处于医生所说的危险状态。他实在放心不过,去很多医院问过情况,所有医生包括最初给方方治疗的白前医生的意见,都是如果子/宫内膜还没变化就尽早手术,如果孩子再大方方也会危险。

可是方方无条件相信朱瑾,朱瑾也总是一副不急不忙的样子,仿佛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中,就是这检查结果依旧还是老样子…

在场的都纠结着一张脸,连罗勒都是满脸的担心,只有朱瑾仔细看着屏幕,听着孩子的心跳,语气轻松的和方方说着话,“孩子长得很好,差不多你就可以感觉到胎动了,不过动静不会太大,你得细心感受才可以。”

“比上一次大了很多。”方方因为她的话目光黏在屏幕上根本移不开。

“那是当然。孩子每一天都在长大,你这妈妈做得又好。她自然长得好。”朱瑾笑了笑,方方治疗很积极。且很听她的医嘱,很配合治疗,是她最喜欢的患者。

“…朱医生,这样没问题吗?孩子再长大,子/宫也会越来越大的,到时候怕是承shòu不住…”科长打断她们的聊天,忧心忡忡,这样下去,子/宫会撑不住破裂的。因为子/宫内膜薄导致的破裂,比一般子/宫破裂危险多了。

他也经lì

过这样的患者,这样的破裂的就像是一个被吹炸的气球一样,轰然炸开,并由此对膀胱等器官造成伤害,多器官受损、大出血、感染等等并发症一起发作,往往只需两三分钟的时间患者就会休克死亡,很多时候连大人都无法抢救回来。

这样的病例,是近百年频发的。具体是什么原因导致这变故,谁也说不清。因为孕妇死亡率的增加,有没有效的治疗手段,医生现在一般情况下。都会建议患者放qì

孩子。

“所以才要继xù

吃药,巩固子/宫内膜的强度。”朱瑾接过了他的话头,看向方方。“这个月吃的药会更苦更怪味,而且要多吃五天。连续吃半个月。”方方的情况在来检查室前她已经看过了。

“好,我不怕。天天吃我也不怕。”在方方看来,药苦点怕什么只要孩子好就行了。

“行,那我开方子。”朱瑾微笑点头,和面色依旧不好的科长和几名医生点了点头先出了检查室。

“什么呀,一直没变化,那她那奇奇怪怪的药不就是无效的。”另一头,总医院各部精英集合开会的小白医生忍不住偷偷在会议上看方方的检查结果,主持会议的人宣bù

散会时恰恰看到结果,忍不住狠狠拍了一把桌子,“我就说花花草草的治什么病!”

亏他还忍不住专门去植物博物馆里琢磨了那些花草,好吧,其实不止他去了,他去的时候还看到其他的医生。

“是协会官网关注的那个孕妇病案吗?”小白医生的动静太大,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离他最近的医生凑过来问道。

‘是,就是那公主医生的病人,她神神叨叨神神mì

秘用什么花草治病,这不是也没用吗?”小白跳起来,“趁她没回去监狱前,我得去找她…”

“回来!”白前扶额阻止,“患者有选择医生的权利,你去了能做什么?”

“她治疗无效让患者处在危险状态,我去提醒一句总可以吧!”小白顶了一句,

“现在患者还没出现危险,快回去上班吧!”白前板着脸,看大家都停下脚步看热闹,心中不满儿子大庭广众之下叫嚷。

说来,按照方方的情况,他以为满三个月后就会出现危险,最迟四个月也就撑不住了。想不到他等了一个月方方没来,再等一个月她还是没来,这都五个月了,方方还好端端的怀着,情况似乎有些出乎意料…

“有危险怕就来不及了!”白前旁边的一个看完情况的中年医生沉吟开口,说出了小白想说的话,“这个病案我也一直在关注,如果有效我们就不用管,两个月了,医治依旧无效的话,我们协会这样一直看着不说话也不合适,我觉得是该派人去跟这位朱瑾医生说一下,不然患者就危险了…”

“谁说没效果了?”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带着笑意的慵懒声音很不协调很不客气的截了他的话,“孕期从三个月到五个月,子/宫都大了那么多,子/宫内膜却没变化,怎么会没效果?你们是怎么想的?”

所有人的视线落在说话的重楼身上,重楼倚着椅子抬眼无辜看着他们,“你们大脑短路了吗?”傻了吧一个个的!

众人:“……”

又是他!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重楼!说话太难听了,不过…咳咳…好像是啊,他们的大脑是短路了吗?竟然想不到这个问题?是‘怎么可能治好’这样先入为主的想法在作祟导致的吗?

所以,所以…其实花花草草什么的真的可以用来治病?

还是那位孕妇情况自动好转?

小白医生眨巴着眼睛呆呆看着重楼,一脸呆滞。

“我说小白。你是不是因为暗恋…我们朱瑾所以遇到她的问题才这么不理智?”重楼直起身不紧不慢迈出大长腿,几步走到小白旁圈住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好意问道。“还是你本身性格别扭的原因?”

“放开!胡说八道什么呢!”小白像弹簧一般跳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恼羞成怒。脸红脖子粗要打重楼,重楼却先一步灵巧闪开了。

“不是就好,不然怕你一辈子光棍…”重楼头也不回出了会议室,不忘回答小白。

“给我站住!”小白立kè

跳起来追。

“都回去上班吧。”一会议室的医生面面相觑,脸色变了几变的白前咳了一声,率先离开了会议室,回了办公室。

“…白医生,你说这古医术真的存zài

吗?这位朱瑾还真治好了些小病,古代的医术虽然落后。可也能治些小病。”他前脚进后脚就跟进来一个亲近的医生。

“古医术肯定是存zài

的,只是不知dào

朱瑾医生的医术是不是古医术而已,因为历史资料缺失,我们也不知dào

古医术什么样子,能治的病到什么程度。”白前摇了摇头,随即话锋一转,“不过,依照水蓝星开始的记载,那时候没有她那些奇奇怪怪的治疗方式。老一辈留下的口述、书面资料里也只有一种被淘汰的叫‘中医’的分科,没有她古医术的资料。”

“这‘中医’听说是因为无法适应治疗快速传播的感染疾病而被彻底淘汰的,我们到了水蓝星后也再没出现过,应该彻底失传了。”医生摇摇头。“还是得先看看她后面的治疗。”

“嗯,希望有用。”白前点头,这事他也知dào

。当初蓝星环境异变,自然灾害、疾病频发。各种百分百死亡的传染病不时发生,感染后两个小时内死亡的传染病、病变性疾病全球性爆fā

。差点让人类灭绝。这样的疾病导致医生、药学发展开始以快速治疗为准。

到了离开蓝星的时候,人类的疾病已经没有小病了,因为小病也会很快病变发展成大病,也就是那时候开始,后遗症、副作用很大却一定快速有效的药主导了市场。

疾病在不断进化,药也在不断研发,人类的智慧终究战胜了病魔,在水蓝星稳定生活下来,医学发展方向也确定下来了。经过几百年的发展,现在的医术比起那时候又进步了太多,除非意wài

情况人迅速死亡、患者不配合治疗或者特殊病例、新型疾病,不然通过手术、特效药、高科技治疗很少有无法治疗的疾病。

方方的情况属于患者不配合导致的特殊病例,当然特殊病例中也包括查不出具体病因的病。

白前目送医生离去,然后看了一遍方方的情况,看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人的追求是不断进步的,医学无论怎么快速发展也无法跟上人类的追求,从前,为了治病,人们追求活命的特效药,现在特效药多了,大家又开始追求没有副作用的…

作为医生,压力其实真的挺大的。

这一点,朱瑾也身同感受,她的压力也空前的大,这个世界的医术发展让她要学的东西太多,今后的好几年怕是一直要处在不断学习中了,这个时间让她不是很满yì

。毕竟,作为医生,谁也不想对着患者说‘这个病我治不了’。

偏偏,这话,她这段时间还说了几次,这个感觉不好极了。

朱瑾写好方子边往药房边看着医院的情况想,到了药房正抓药呢,就感觉有人进来了,朱瑾以为是罗勒头也不回道,“回来了,你一会把药给方方送去,我先弄电子病例。”

等了片刻,没听到回答,朱瑾愣了一下回头,就看到房间内站着的人根本不是罗勒。

“你是…有事吗?”朱瑾仔细看了他一眼,觉得有些眼熟。

“有啊,我来看看你的药。”来人咧嘴一笑,走了两步站到柜台前,居高临下看着朱瑾炸了眨眼,“胆小鬼”

“……”朱瑾默,谁是胆小鬼?

“别以为你不答yīng

,我就不叫你,胆小鬼。”来人做了一个鬼脸继xù

嚣张。

“傻大胆?”朱瑾出声,吐字清晰,看着鬼脸僵住后,嘴角一挑,“别以为你不答yīng

,我就不知dào

你——傻大胆!”(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往

“你没失忆?”重楼心头一跳,面色微微一变直起身子,“你之前是故yì

装作不认识我的?”

“所以你真是傻大胆?”朱瑾瞪大眼,想不到他真叫傻大胆,她刚才听到他叫胆小鬼叫得那么欢,所以想也没想用傻大胆回击,想不到他真叫傻大胆。

“别开玩笑了!”重楼看着她的表情深吸一口气,微微弯腰,抬手扶住朱瑾的肩膀,“赫连楠,你到底有没有失忆?”

“失忆了。”朱瑾挣脱他的手。

“那你还叫我傻大胆?”重楼四下看了看,“赫连楠,你说实话吧,这里没别人。”

“…因为你叫我胆小鬼。”朱瑾很无辜,看他有傻又高大,自然叫傻大胆了,“我实话实说了,我真失忆了,而且我早不叫赫连楠了,你还是叫我朱瑾吧?你认识我吧?”看他很是熟稔的样子。

“……”重楼直起身看着朱瑾沉默了片刻,才点头,“认识。”

看她的眼神就知dào

她真的失忆了,只是因为她脱口而出的‘傻大胆’让他误以为她没失忆,看着她失忆后再次反射性叫出‘傻大胆’这名字,还真是…说不出的滋味。

“你贵姓?我们以前是朋友吗?”朱瑾终于想起来他是之前见过一次的那位医生,看他表情猜测问道。

“重楼,算是,也不算。”重楼不可置否,小时候倒是经常在一起,只不过后来因为他…故yì

的一些行为,让这位公主主动远离了他。虽然他由此成了第一个也是唯一会叫这位公主外号。也让这位公主唯一叫外号的人,可要说朋友好像勉强。不过要说不是朋友也不对。“你就当是邻居家的哥哥吧!”

“哦,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朱瑾也听懂了。

“…不是说了吗?来看看你的药。”重楼看来她一眼。低头伸手去拿她放在柜子上的药,闻了闻,“这是什么?”

“……”朱瑾沉默,没回答。

“好吧,好吧,不问了。”重楼没听到她的回答,放下药直起身来,“你对这孕妇治疗的信心有多大?这段时间大家都在关注,医生协会那边差点派了代表来警告你。”

“你和我的关系是不亲近的邻居家的哥哥?”朱瑾看得出他是真的关心就开口问道。

“…我爸我妈我叔是你母亲的御用医生。我是预备御用医生之一,我们重家世代是你们赫连家的御用医生。”重楼沉默了片刻,懒洋洋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解释,“你们家里的身体情况,我们比你还了解,你肚子上有一小小的伤疤,是你十二岁时不小心摔倒又不肯好好治疗留下的,你手臂上内侧有一颗痣,你生理期是…”

“可以了!”朱瑾立kè

打断他的话。

“信了吗?”重楼又低头看她的药。“性子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我说你怎么会想做医生的?不是最讨厌…医生的吗?”

被他吓得花容失色哭哭哒哒,转头跑还摔倒,最后因为怕他不让治疗。最后留下伤疤的人是谁呀…现在突然要做医生,转变也太大了。

“看来我以前真的很讨厌医生?为什么会讨厌?”朱瑾想起赫连真那随口又理所当然说的话,看来她说的确是实话。

“……”重楼表情诡异看了朱瑾两眼。咽了咽口水,“因为你怕看医生手术时血淋淋的画面。”特别是你看到的还是故yì

残忍血淋淋的手术场景、医生变态的得yì

的笑…

这种往事。不提也罢!

“哦…”朱瑾看他抗拒又诡异的表情,没有再继xù

问下去。

“别哦了。你快说你治疗的把握有多大?需不需yào

我帮忙?别的我不行,手术可以找我,不论什么科。”作为才会爬就拿着手术刀玩儿、被称为手术鬼才的他,手术什么的是最擅长的。

“手术?各科手术?你都会?”朱瑾眼睛一亮,又疑惑看着他,现在的医生不是都是专攻什么科,手术自然也一样。

“……”重楼看着她发亮的眼睛终于无比确定这胆小鬼真的失忆了,他这辈子都没想过,有生之年会看到赫连楠因为听到‘手术’两字二发亮的双眼,果真是世事难料…

“不会?”朱瑾看他没回答追问了一句。

“咳咳…其实…”重楼咳了一声,弯下腰凑到她耳边神mì

兮兮的说道,“我是个天才。”

“……”朱瑾默默直起腰,后退一步继xù

抓药。

“哎?胆小鬼你什么意思?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吗?你出去打听打听,谁看到我不是叫我一声天才医生…”重楼看着她的反应,只觉无力又抓狂,这无视的反应比看到他就露出厌恶害pà

跑远还更不好,好吗?

朱瑾继xù

抓药,现在的年轻人真是…

“我说赫…朱瑾,你真不理我?我好心好意来给你通风报信,来帮你你竟然不领情,你知不知dào

有多少手术排队等着我去做,别人怎么请都请不到我,我送上门来给你用,你竟然不领情…”重楼觉得她比失忆前更讨厌。

明明比他小,却突然变得比他还沉静,比看到他就跑的时候更让他不喜欢。

重楼看着她的背影默默想着,继xù

唠叨,“你快说说什么情况吧,也就你这满脑子责任感、使命感的人会碰这样的病人,现在孕妇状况多多,别的医生都放qì

的孕妇你也敢接。医生协会那班人无孔不入的,你治好了他们会闭嘴,要是出一点点差错,他们那口水都能淹死你,就算你是公主也一样,我以前没少受到说教警告。”

“你还是和我说说什么情况吧,要手术我来动手,你现在的情况可不能出现意wài

…”重楼放qì

看背影,继xù

说着低头研究朱瑾的药,忍不住拿起一块尝,药才放到嘴边就被‘啪’的打掉了。

“药怎么可以随便乱吃。”朱瑾毫不客气拍了他手里的药,将抓好的药包了起来,看他没再继xù

说话,抬头看了一眼,“话也不可以乱说。”

什么手术他负责,他负责手术,到时候责任就全在他那了。

“哎,我说的是真的。”重楼静静看着她。

“我知dào

。”朱瑾抬头,“方方的情况现在很稳定,不出意wài

可以完全安全怀到七个月,只要孕期满七月,孩子就可以出生了,那时候方方的安全我也可以完全保证。”

“你原本的打算就是七个月后让孩子提前出生吗?”重楼挑眉。

“嗯,只不过我怕方方他们太紧张,一直没和他们说。”朱瑾点头,“按照现在看来,到八月份也该是完全没问题的,只不过为了保险。”

“七个月的话要顺产也许会出现意wài

,如果手术我来吧。”因为意wài

、母亲或者孩子状况不佳,在七个月手术产子的手术重楼也做了不少,“这样的手术我做了很多。”

“好。”朱瑾看着他顿了半响终于点了点头。

重楼嘴角抿了一下,像笑又像挖苦,“恭喜你再次做了正确选择,找到了水蓝星最棒的天才医生。”

朱瑾默,没说心里话刺激他,送上门的看着又不像撒谎的她不接不是傻了?

“哎,你现在真不怕手术了?会不会中途害pà

跑出去?”重楼也没在意她的沉默,心情也许是因为终于不用回家听老爸老妈叔叔唠叨而愉快起来,兴致勃勃问朱瑾,“或者你还怕血吗?”

“…不怕,有机会让我看看你的手术吧。”确认一下他的医术,朱瑾边回答边往外走,“你和赫连楠没成朋友是不是因为你这性子?”

“…不是!”重楼想也没想回答。

朱瑾还没回话,在门口遇到了回来找她的罗勒和林泽然,“朱医生…”看到朱瑾罗勒才咧嘴,就看到了朱瑾身后的重楼,林泽然也看到了,两人几乎瞬间就同时叫道,“重楼医生?”

“你们好。”重楼向看向他的朱瑾挑挑眉.

“您好,您好…”罗勒眼睛发亮紧张回答不忘鞠躬。

“对了,忘了告sù

你,我也算是医生明星。”重楼很满yì

罗勒的态度,迅速侧头在朱瑾耳边说道,“没办法,人帅医术又好。”

朱瑾确定了,赫连楠和他不是朋友的原因,他的性格一定占很大原因。

这一点,朱瑾完全猜对了。

等赫连蓝女王再来看朱瑾时,朱瑾知dào

了赫连真和商陆前往蓝星的消息,还问到了重楼的消息。

“…重楼啊?他来见你了?”听到朱瑾问起重楼,赫连蓝面露诧异,“看来是知dào

你失去记忆来见你的,他说帮你手术,你就听他的,他性子从小跳脱不过医术真的不错,老重这段时间也一直担心你,听说没少查看妇产科的资料,他不擅长妇产科,不然早来找你了。”

赫连蓝的语气随意,提起老重像是提起亲人,而提起重楼也像是提起子侄的宠溺喜欢,听得出来重家与赫连家的亲近。

“之前测试第一天他就来过一次,那次没说话。”朱瑾点点头回答。

“哦,那次啊。”赫连蓝了解的点点头,“肯定是看到报道担心你过去的,没和你说话也正常,他就那性子。看来这次是真担心你了所以才主动去和你说话,怎么样?你不怕他了吧?他有没有逗你?”最后一句问得笑眯眯的。(未完待续……)

PS:明儿就是中秋节了,亲们记得吃好吃的,玩好玩的~~~中秋节快乐~~~么么哒~~~

第六十四章 事

“自然是不怕的。”赫连蓝有时间就会尽量来看她,生活用品等等蒙管家那边也是能送就送,随着时间的推移朱瑾与她的相处也就越发自然,“以前我怕他?还有他以前经常逗我吗?”

“你以前是怕他,偏偏他又调皮老爱逗你。”听到她的回答赫连蓝笑了起来,摸了摸她的头拉着她的手叹了一口气,“一下子你们都这么大了,重楼和你从小一起长大,你才会爬的时候他就抱着你到处跑了,他那时候才五六岁就长得比别的孩子高,力qì

也大,老重不让他抱你,他就偷偷抱着你出去草地上玩,他以为我们都不知dào

,其实大家都知dào

,一直跟着人呢,就他不知dào

而已。”

“他从小对你好,不过就是调皮,也老把你逗哭,后来你慢慢长大了,学习课程多整天都在学习中,他就爱逗你让你玩。到你十二岁时,他已经有医学天才的称号了,十七八岁的年纪,冲动,看你不理他,一气之下直接到你面前给练习手术的仿真人做手术故yì

吓你,你不知dào

那是仿真人,被吓得直哭。”赫连蓝笑呵呵的说着她小时候的事,兴趣勃勃。

“后来你被吓得跑出房间,没注意在楼梯上摔了下去,还划破了手、肚子,他也被吓到了,要帮你处理伤口你也不让,后来老重来了狠狠打了他一顿。那次你被吓得生了一场病,做了好几个月的噩梦,后来你就怕见血看手术画面,也怕他见他就跑。老重太惭愧。直接把他送到星际重犯基地去做医生了。”

“那星际重犯基地是专门关押星际内判处无期徒刑的星球,可不是开玩笑的。他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怎么呆,我劝过老重。老重却说重楼性子太跳脱,正好趁机会让他锻炼。他十八岁就去了基地,前两年才回来,也不知在那基地经lì

了多少事,医术更好了,就是性子也更跳脱了,老重老说他玩世不恭。”

“不过他的医术特别是手术,却是全才,你以后要走医生这条路。肯定离不开他们的帮zhù

,这次重楼既然和你说他会做手术,那他肯定是有把握,你也不用多想。如果需yào

做就让他做,反正真出什么事,你会承当主要责任,等你接受了重楼的帮zhù

,老重心里也会舒服一些。”赫连蓝说到最后语气唏嘘,其实她还和老重开过玩笑。让连南和重楼在一起呢,毕竟他们的基因挺相配。

不过后来因为楠楠实在怕重楼,这个玩笑才没再提起。

“重楼回来后,你看到他反应虽然正常很多。不过还是有些怕他,他也就没像以前那么逗你了。”赫连蓝看了看朱瑾,“想不到你失忆后。倒是不怕重楼了。

“…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怪不得他之前说话怪怪的!还好意思叫我胆小鬼。”朱瑾听完失笑。所以朱瑾怕手术画面的罪魁祸首是重楼!

她可以想象重楼得yì

的故作邪恶给那基本和人差不多的仿真人做手术时的样子了,让一个十二岁的乖宝宝连楠看这么血腥的画面。刺激肯定更大。

重楼吸引人的目的超额实现了,结果是连楠开始怕他,自己还被赶出了蓝星…

“你现在既然不怕他了,就好好和他相处。他之前可受了不少苦,去了一年以后老重同意让他回来了,他也一直没回来。”其实,赫连蓝到现在也不明白重楼当初吓楠楠的原因,她告sù

朱瑾的只是她和老重猜测的,对这事,重楼可是紧闭嘴巴的。当然,她更不明白重楼不回来的原因,说重楼心中有气也不像,回来了对她的态度还是照旧,对女儿也还是老样子,只是女儿不怎么搭理他。

而他好像也完全不在乎,该怎么怎么,她到现在也不明白原因,不懂重楼这孩子。

“好,我知dào

了。”朱瑾听了赫连蓝的话笑了。

赫连蓝听了倒是放下心来,等看完朱瑾回到宫中,就遇到了重楼。

“女王陛下。”重楼对赫连蓝的礼数一直很全。

“重楼啊,陪我走走,我们说说话。”赫连蓝带着重楼散步,“今天去看楠楠了,她问起了你的事,我就全和她说了。”

“……”重楼的身体僵了一瞬又迅速恢复正常。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一直没说当年为什么要吓楠楠,今天可以告sù

我了吗?我可好奇了好多年。”赫连蓝笑眯眯问,“今天和楠楠说起来,我还帮你找了理由呢。”

“…那时候青春年少,冲动嘛!”重楼摸了摸鼻子,“她一天天忙来忙去,都不理我,我就想吓吓她…”想不到吓得过了。

“是这个理由吗?看来我还猜对了。”赫连蓝笑出了声。

“那不然咧。”重楼也跟着笑,目光纯粹,可不是吗?冲动的青春年少。

从小和身份高贵可爱的小公主一起长大,他心内是很自豪高兴的,在同龄人还在对着新闻对着图片夸小公主可爱懂事时,他可以一直在她身边看到她外人永远看不到的样子,可以揪她的辫子可以逗她笑逗她哭。

十六七岁身体发育,懵懂的感情也随着同龄人的影响慢慢产生,他和所有同龄人一样追着学校里的校花吹口哨、凑热闹,像所有同龄人一样写情书,交小女朋友,受着同学的嫉妒追捧,无比肆意。

这一切肆意面对越来越淑女美丽的赫连楠时就会消失,她看他没有像其他的女生羞涩又热切的眼神不说,更是因为学业繁重而越来越没时间和他一起玩。

“重楼哥哥,你来了,尝尝我做的小点心,我先去学习了,明天记得给我意见…”

“重楼哥哥,我真的好忙,我明天再找你玩。”

“…今天真的没时间,我得跟着妈妈去访问…”

他赌气十天…半个月…甚至一个月没去找她,她也没来找过她,再想偷偷带她去玩可不可能了,最后,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他用他最骄傲的血腥手术牢牢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再然后…胆小鬼公主再没叫过他哥哥,她病了,发烧说胡话,梦里都在哭,等病好了,原本圆润的小公主瘦了,再然后,因为噩梦纠缠,她再没长胖过。

那一段日子,成了他记忆深处记忆最清晰的日子,也成了他最安静的时光。

而那时,他其实根本不知dào

他为什么会那么疯狂。

直到被丢到星际重犯基地,直到他慢慢长大,直到他找了女朋友认真谈起恋爱时,时隔四五年,他才后知后觉知dào

,当初其实自己是喜欢那位小公主,青涩的懵懂的喜欢,连他自己也不自知,就被史上最血腥的吸引女孩子的手段葬送了。

他想,所有的初恋,就算暗恋,也比他的好百倍。

咳咳…毕竟,他这吸引女孩子的手段比幼儿园时期喜欢欺负喜欢的小女娃还幼稚,直接让女孩子看到他就跑。而且,反应过来时已是几年后,在他已经开始真zhèng

的感情时才反应过来……

他到现在也说不清,他最初没反应过来,是不是因为愧疚、害pà

而不敢想,所以需yào

时隔那么久,久到能理智面对当初的事。

七年后,他再看到长大的赫连楠,心里想的是,哦,她长大的样子,和他想的一样。

然后,再没其他。

那一切过往,过去就过去了。

重楼看着女王的笑脸笑得无比纯真,“嘿嘿…女王陛下就不要笑我了,谁都有段黑历史吧…”

“好,好,不笑你…”赫连蓝收了笑,“那你当年为什么又不回水蓝星?”

“因为我要向基地的人证明我是天才啊!”重楼毫不犹豫的说道,原本天才少年到了基地却变成了所有人眼中的小屁孩子,他可不干!

“哈哈…”赫连蓝再次被他逗笑。

凉风习习,两人聊着天说着话,无比惬意。

监狱这头却又迎来了找朱瑾的人,这次不是患者也不是记者,而是水蓝星历史文化研究中心工作人员。他们是经过正式申请的,得以在会客厅见面,还带了毛笔、书画等物品来。

方方是记者,看到朱瑾的毛笔字那一刻就知dào

其中的意义,只是她已经不是记者,又处在孕期特殊时期,没法多行动,就只是将朱瑾的每一张药方保存起来。

最后还找机会请朱瑾在她专门用来准bèi

收藏的纸张上写了字,裱装好后珍藏了起来。只不过她做不到自己独享,她最后照了相在网上分享了。在基本不写字会写字就很了不起,还有节目开办写字比赛的时代,看到朱瑾的毛笔字,那自然是要关注追捧的。

再然后,历史文化研究中心就发xiàn

了,经过向方方了解情况,又找出保存的为数不多的古代字画、毛笔看过研究后,历史文化研究中心觉得他们该来请教朱瑾了。

“…我们从方小姐那听说,朱瑾小姐说这毛笔是我们古人所用笔,钢笔已经被外星国家证明是鹅毛笔发展发明的,请问这是我们古人发明的笔吗?”工作小组组长常山发起了问话。

“是,这是我们祖先发明的笔。”朱瑾执起他们放在面前的软毫,“因为是用禽、兽或人的毛制成的笔,所以被称为毛笔,是文房四宝之一,根据毛的不同、软硬程度不同分硬毫、兼毫、软毫,我们可以根据需yào

选择不同的笔。”(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参观

“用禽、兽或人的毛制成的笔?”常山身体迅速凑上前,紧盯着朱瑾,“可以用哪些禽、兽的毛,人的毛是…”学者抓了一把头发,“头发吗?”

“兔,羊、鼬、黄鼠狼、鸡、鼠毛都可以,因为选用材料不同,又可称为羊毫笔、狼毫笔、鸡毫笔、紫毫笔、鼠须笔、猪鬃笔等。除了禽、兽的以外,还有用人的头发或者胡须制成的。”朱瑾笑了笑,“是祖先不断思考总结完善、改进的作品。”

“妙啊!”常山从朱瑾手里拿过毛笔摸了摸,“不同的毛,笔的质感、软硬度也不一样。”

“是的,以前的毛笔都是一整套的,有粗有细,又软又硬,根据要写的字体,要画的画风来选择笔。”朱瑾说得很耐心,历史她看了,这个时代她也在加深理解,对于现在的人想了解的,她是很乐意说解的。

“朱瑾小姐言语之间透露的信息量实在太大,我先理理然后我们一一来详细请教。”常山不自觉搓着手,他想不到今天这一趟会收获这么多,以往都是他们找这位公主给她讲解他们的研究成果,想不到今天情况反过来了。

“好,请喝水。”朱瑾点头,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两口。

“多谢。”常山看着不管说话、坐姿、喝水都透露出娴静之感的朱瑾,艰难移开视线灌了两口水,“朱瑾小姐您刚才提到的文房四宝是?”

“文房四宝就是指毛笔、黑墨、宣纸、砚台…”

“那朱瑾小姐您刚才提到不同字体选用不同的毛笔,那您知dào

古人有些什么字体?选用的毛笔又有什么规律?”

“字体一般有楷书、行书、隶书、草书…”

“那这些字是什么体?”常山忙翻出带出来的古代字画副本,内心暗暗决定以后他一定要多多来找朱瑾小姐请教。

“草书。”朱瑾看了一眼。

“朱瑾小姐你能写吗?”常山眼睛亮得惊人。“用这样的笔写字握笔姿势和现在的钢笔都不一样吧?”

“是不一样,毛笔的正确握笔姿势是这样的。古人的衣服和现在的我们有所差别,他们的袖子一般都是宽袖。写字时习惯左手笼住袖子,右手写字…”朱瑾站起身来示范,常山非常有颜色的将墨倒好、铺好纸,“我练习描摹的字体有几种…”

“…这是行书,行书是在楷书的基础上发展起源的,介于楷书、草书之间,是楷书的草化或草书的楷化。行书的最大特点是是不像草书那样潦草,也不像楷书那样端正,可以加快速度写。我是大夫,一般习惯写行书,写得快…”朱瑾边解释边写,速度极快。

“喔…”常山和小组员看着感慨连连,“这还真是行书,是走起来的字啊,一步步不间断啊!”

“常组长形容得很好。”朱瑾停下笔笑。

“谢谢夸奖,这行书和我们的资历史料上一些字体很像。”常山二话不说小心翼翼拿起来,边说话吸引朱瑾的吸引力边往后递。和他默契十足的组员立kè

在后面接了吹干墨迹收了起来。

“那朱瑾小姐能给我们写写楷书和草书吗?”而站在前面的常山面不改色继xù

问。

“…能,就是没行书写的好。”朱瑾默默想,他们的动作她看得很清楚呢。

这场谈话持续了很久,常山等人离开时红光满面。当晚开始,常山工作小组也忙活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努力的成果大大出乎他们的预料,那时候兴奋的他们还没想到。这一切只是开始。

这一天的意义,在很久之后。常山才知dào

有多重yào



他们来见朱瑾这一天,正式开启了他们研究补齐历史缺失文化的旅程。

时光荏苒。一个月的时光又匆匆而过,朱瑾收获了第一批种植的草药,经过一个月的忙碌,药房里的药终于丰富起来。等朱瑾再去给方方看诊回来,就听到水蓝星其他地区的监狱要一起来访问区监狱的消息。

朱瑾所在的监狱如今已是名监狱,纪律好,名人多,环境好,创造的价值也最大,经过监狱几个月不断的努力,成了监狱里的第一监狱。其他地区的监狱要来访问学习,提高自己的监狱水平。

准bèi

了四五天,其他监狱的代表们就来访问了,黄老、朱瑾等肩负起了监狱水平体现代表,在访问者问问题时还需yào

作答。到了正日子,一大早起来,秋狱警等所有狱警就进入了戒备状态。

监狱内设的各类人才工作间、工作室,以及对服刑人员的管理方式,包括和企业、单位合zuò

方式,是其他监狱重点关注对象。一上午访问代表们将监狱看了个遍,有的代表一脸艳羡,有的若有所思,更多的是不以为意,走个过场。

军/事监狱的两个代表就是不以为意的代表,他们就是不得以走个过场,他们的监狱可和一般的不一样,比起这完全不像监狱的监狱可没半点可以学习的。

军/事监狱因为服刑人员特殊,狱警也特殊,都是部队上的人退下来的或者军/人出身的,来参观的两个代表站在一群普通狱警中无比显眼。

这个显眼在聚在一起吃饭就更显眼了,其他的狱警们才开始吃呢,他两已经放下筷子吃饱了。然后,偷偷看他们的狱警们开始正式吃饭,他们则正襟危坐看大家…吃饭。

饭桌上大家都放开了,一群人吃着吃着就聊了起来,在火热的聊天气氛中,正襟危坐的二十七岁的狱警远志看了看外面的天悄悄问副狱长川木通,“副狱,这一上午监狱看完了,饭也吃了,差不多可以撤了吧?”

“这座监狱的方位全部记住了吗?要是这里是敌营。你能成功潜入吗?”川木通瞅了他一眼。

“能。”远志应得无比自信。

“性子太急,什么都表现在脸上。太不沉稳了。”川木通批评远志。

“我知dào

错了。”远志严肃应了,嘴却微微一撇。副狱自己还不是,他这不也是为他着想。

“这是黄老在监狱的研究室,黄老年初面世的…疫苗就是在这里研究出来的。”监狱长秘书带着代表们开始在工作楼宇参观。

“…这是王室赞助的纸质书籍,涉猎各个行业,这是朱瑾小姐来到监狱后亲手绣的世间唯一的一副双面绣作品,很多历史文化爱好者、手工爱好者、研究学者、博物馆工作人员常常申请来观赏…”外面的天色越发阴沉,却丝毫不影响秘书热情讲解的兴致。

“…真神奇,不知dào

怎么绣出来的。”远志落在人后绕着看了两圈感慨,走在最后的川木通面色乌黑跟在后面。像是极度隐忍着什么,远志感慨完看到川木通的样子眼神一暗,欲言又止了片刻,终究没多说。

等到朱瑾的药房时,淅淅沥沥的雨已经下了下来。

“这是朱瑾医生的药房,我们的花田里有她专门的药田,平时监狱里的人生病了都是她帮忙看的,用的就是这里的药……”秘书向一旁因为下雨忙着收拾药材的朱瑾点了点头介shào



朱瑾停下手,敛手和零零散散站着的代表们弯腰见礼。代表们看到她弯腰那一刹那几乎是条件反射也弯腰回礼了,朱瑾直起身一下子就注意到了站在最外围面色灰暗艰难点头的男子。

穿着狱警服,肩上的花样却和其他人有所差别,四五十岁的年纪。苍老僵硬的面容,此刻正紧绷着,死死咬着牙。满脸的冷汗。一旁还有个青年狱警,正满脸担忧的看着他。

“不舒服吗?我帮你看看。”一眼。朱瑾就看出了他的极度隐忍,立kè

问出声。

直起腰的众人听到她的话疑惑回过头。就看到异常的川木通。朱瑾的声音一落,一直被制止的远志就迅速一把扶住了川木通。

“下雨,副狱的老毛病犯了,我们先回去了。”远志身上也备了止痛药、特效药剂,可这次川木通的身体承shòu度已经到了极点,效果甚微,得快些回去让监狱医生看看。远志答yīng

着就要扶着川木通离去,连拒绝朱瑾都来不及。

“常用急救药失效了吗?”朱瑾动作却很快,已经快步走到了他们面前,二话不说拉起川木通不断颤抖的手,嘴里快速问道。

“失效了,要快些回去。”远志回答着还想往外走。

“这样回去得疼死,给我几分钟,减缓他的疼痛吧。”朱瑾近看川木通,眉头微蹙,看了一眼他变形的手,双目迅速扫过他的全身立kè

说道,“怎么折腾才折腾了这一身的病。”

“……”远志还来不及拒绝,朱瑾已经朝他吩咐道,“帮我把他驾到房间里。”看他还想说话,面色一沉,“不想他疼死就快进去!”

习惯服从命令的远志行动快于脑子,立kè

架着川木通往一边的房间走去。

“秋狱警,帮帮忙。”朱瑾下一刻匆忙和代表们点头致歉,嘴里不停,秋狱警已经习惯了朱瑾的求助,忙跟上了。

“…川副狱长就让朱瑾医生照顾吧,我们这边请。”秘书反应快速将人请了出去。

“…不用费劲了…我们快回去…”屋内已经被放置在床上的川木通滴着豆大的汗水逞强。

“脱了他的衣服,裤子也脱了。”朱瑾头也没回说道,迅速拿出房间内才慢慢准bèi

齐的工具。

“好。”远志非常自觉粗鲁的在川木通威胁目光下扒了他的衣服,只剩下一套裤衩。

“秋狱警,一会麻烦你了。”朱瑾消完毒戴了手套站在川木通面前,扫过他变形得厉害的四肢骨节,和秋狱警说了一声就俯下身,双手快速灵活动了起来,按揉、点压、弹拨、拍击、扳手法交换使用,迅速在川木通身上动了起来。

眼花缭乱,这是远志和秋狱警的感觉。

“啊…”流血不流汗的硬汉川木通大叫出声,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治

“副狱!”正一脸惊疑不定看着朱瑾动作的远志一听川木通的大叫大惊,紧绷的身体即刻暴起,就在他要像一颗子弹射过去查看川木通时,被眼疾手快早已做好准bèi

的秋狱警险险拦住了。

“站住!别打扰朱医生诊治!”秋狱警急吼出声,杀气满满,语气严厉非常,使出全身力qì

艰难制住远志,“病人处在危险状态,要不想他出事,你就安安静静待着。”

经lì

过黄老、艾叶等人紧急抢救事件,秋狱警对急救病人更理解,一开口就直奔重点,让一下子失去理智要抢回川木通的远志迅速恢复理智,生硬停下了上前的脚步,不敢再动。

他们这些狱警在私底下都被嘱咐过随时注意川木通的情况,毕竟川木通的情况太特殊,一个弄不好就会陷入危险,而刚才川木通的情况已经达到最高戒备状态,他内心焦急又不安,被川木通一叫叫得心都要叫停了。下一秒又听到秋狱警更刺激的话,这一激之间几乎下意识的他就不动了,不得不承认,朱瑾的神情表现、手法,让他下意识的相信。

远志人没动,手却一动,按下了老狱长临行前交给他的紧急按钮。“如果木通发生病危状态,你就第一时间按下这个按键,监狱里的老张会赶过去。”

“呼…”看远志没挣扎,秋狱警心下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放松了全身戒备。

他们这一冲一拦一来一往间,可谓暗涌重重,而离他们只有三步之遥的朱瑾却丝毫未受影响。手的速度越来越快,力道也在不断加大。

川木通的大叫声再次升级。“啊…”“啊…”一声比一声大,只是叫着叫着那种极度痛苦的意味却变了。变成了那种又痛又夹杂着爽的感觉…

“…我一定是听错了。”全身紧绷努力克制自己行动的远志目瞪口呆,在他视死如归、肃穆沉重的心情下听到这声音,完全无法形容心中升起的奇怪感觉。

“……”朱瑾依旧满脸严肃,对川木通的尖叫以及那无力的挣扎充耳不闻,动作依旧。

“得多疼啊…”秋狱警看了眼一脸便秘的远志,眼睛不自觉看过去,看着满脸狰狞一脸泪痕的川木通忍不住龇牙——帮他疼。

“呼…”这时,川木通叫声突然小了,最后变成了呼呼的喘气声。远志松了一口气看过去,却见川木通仰着头梗着脖子青筋暴起,仿佛更严重的模样。

远志眼睛一瞪就要上前,却见川木通睁圆的眼睛里露出了强烈阻止的神色,脚步一顿,瞬时愣住了。

还没待他多想,朱瑾的手慢慢慢了下来,变成了集中重重叩击几个穴位,随着朱瑾叩击。满脸狰狞的川木通突然慢慢放松了下去。

“一会别挣扎。”朱瑾呼出一口气终于说了一句话,说完拿起放在一旁准bèi

好的针迅速刺入之前叩击的穴位里,动作一气呵成。

等远志和秋狱警反应过来时朱瑾已经直起腰来,远志跨步上前看到被朱瑾刺过的地方已经冒出黑色的血滴。说是血…其实完全不像血,黑漆漆的像毒,血滴滑落后紧接着就流出黑色的液体。几乎是同一时刻。室内一股形容不出的腥味快速蔓延开来,凑近川木通的远志非常明显的闻出了这是黑色液体的味道。

远志闻着看着。又亲眼看着川木通一直暴起的青筋迅速瘪来了下去,川木通脸上甚至露出解脱的神色…

远志口干舌燥。看向朱瑾,“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没问完的话在看到朱瑾的脸色和脸上的汗时咽了回去,最多三分钟的时间,朱瑾却一脸苍白操劳过度的样子……想到朱瑾刚才的手法,突然醒悟过来,那样的力道、速度、手法…

“病情暂时性控zhì

住了,他现在处在麻痹状态,疼得少一些,你可以选择叫救护车或者让我继xù

下一步治疗。”朱瑾对着远志勉强一笑,低头捡起消毒球擦了血滴。

“…还可以治疗吗?”一直两眼无神的川木通听到她的话突然歪头问道,语气奇怪,他这一身的病发作到这程度,以往都没有继xù

治疗一说。这样的经lì

他经lì

过四五次,基本到这情况等着他的就是大手术、大治疗,换掉又再次坏掉的能换的所有器官,用尽所有能用的药……

五个月后,他又可以健康一段时间,然后情况再次变坏,再次手术,一直重复。每一次到这个时候,他想的是也许死了也是一种解脱……

想不到这个他们保卫水蓝星保护人民保护王室…众多保卫保护中隶属重点保护对象的前公主,会如此来帮zhù

治疗他。她的治疗,太奇怪太野蛮太不可思议,可在经lì

了极致的痛苦后也出乎意料的有效,这带着神mì

色彩奇效的治疗手段已经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想不到她还有可以继xù

治疗一说。

川木通看朱瑾的眼神,像前世那些信奉神婆的人们看各路神婆跳大神…

“为什么不可以?”朱瑾不喜欢他的眼神,淡淡看了他一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你怕疼!”

川木通:“……”听错了吧?

远志:唔…他什么都听不到。

“你们去医院治疗吧!”朱瑾微笑看着川木通,视线落在川木通还没干透的…泪痕上。

川木通:“……”老脸,终于在今天丢光了!

远志:要不要…要不要帮忙副狱去擦一擦啊…

“疼过了就好了。”秋狱警大气爽快抽了一张纸,好心上前认真帮川木通擦干净泪痕。

“谢谢…”川木通僵硬闭眼,“我想请…朱瑾医生继xù

帮我治疗。”他真的真的不想一次又一次手术换器官了,就赌一次,赌一次吧…

“好。”朱瑾答yīng

得爽快,“只不过接受我的治疗后,你就是我的病人了,除非紧急特殊情况,不然你不可以让其他医生插手治疗。”

“…好。”川木通睁眼看了朱瑾片刻后应了。

“那就开始吧,你这病不能再拖了。”朱瑾取了还没动用过的针具,“不过我事先声明,你的病太严重,无法根治。”

“我知dào

,我的病没死就是最好的状态。”川木通点头,视线落在朱瑾的打开的针具上。

“帮我扶着他坐起来。”朱瑾没多说,像一旁的远志说道。

她见过的病人太多,川木通是什么样的人,第一眼就可以看出一些,几句话间又可以多了解一些,这样的人,是她可以毫不犹豫上手治疗负起大夫责任的人。

远志扶起毫无力qì

的川木通,朱瑾边换下手套边看向秋狱警,“秋狱警,麻烦你帮我消消毒…”每次都是随手拉身边的人打下手,朱瑾想,她急需助手。

“好。”得到指示的秋狱警快速行动,朱瑾捻起针刺入第一针,然后在远志目不转睛的目光下迅速捻转刺入第二针、第三针、第四针…

速度,依旧无比快速。

“副狱…疼吗?”看着川木通手脚上都插满了颤巍巍的针,远志咽了咽口水小声问川木通,看向朱瑾的目光也慢慢靠近川木通,看朱瑾动作如同看各路神婆跳大神…

“不疼…一开始没感觉…现在酸酸的麻麻的…”川木通一动不敢动。

“不要说话。”朱瑾从背后饶了回来,开始在川木通的脸上头上下手,转眼间,川木通额头上、脸上都有了针,朱瑾停顿了片刻后,在川木通头上下了最后一针,轻轻一捻转。

“嗡嗡…”最后一针一捻转,像是一个讯号,川木通身上的所有的针突然都颤动起来,以同一频率,远志觉得他甚至听见了‘嗡嗡’声,似滔滔不绝又如幻觉。

在‘嗡嗡’声中,川木通全身进入酸、麻、痒、胀、灼热感综合状态,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起来,耳边却听得真切,仿佛听见了他整个身体的呐喊。

这样的感觉,有二十年没感觉了……

“可以了,一会他慢慢会出细细的汗,别着急,这是正常现象。我先去准bèi

第二阶段治疗要用的药罐,你们守好他,千万不要让他动,否则治疗功亏一篑不说,他也会陷入危险!”朱瑾松了一口气,快速站了起来,边说边抬起手臂擦了擦脸上的汗,看远志和秋狱警点头脱了手套快步往外走。

“…秋狱警,我们的楠公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远志看着她的背影消失,看着触动频率慢慢慢下来的针,语气空空问道。

朱瑾的表现,一点一点刺激着远志,在看到川木通身上的针全部颤动起来那一刹那,达到了震撼。

“…她一直这么厉害…不过今天这一幕我也是第一次见到。”秋狱警觉得自己的神经会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粗的,今天之前,她看到朱瑾的针具,还曾怀疑过是朱瑾拿错地方的特殊刺绣针……

川木通闭着眼,面色一阵白一阵红,秋狱警和远志一脸警惕恍惚。

因为突然接到川木通的病危通知,正在进行治疗的老张将病人交给身边的徒弟,奔向特级药品库抓起早已收拾好的药包,飞奔至急救车踏上了救援川木通的路程。

以最快速度来到监狱,以最快速度找到了川木通所在地,老张首当其冲踢开房间门时,看到就是川木通光着身子昏迷不醒身上插满恐怖的针,远志一脸恍惚警惕,这样诡异渗人又愤nù

的一幕。

“别动!”老张喊着拦住了后面的人,川木通被劫持了,危险!(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疗

“谁!”与老张同一时间出声戒备的还有秋狱警,原本就一直戒备的她在老张踢开房间门时就进入了一级戒备状态,手持手枪对准了门口的人,“不要靠近,否则我就开枪了!”监狱里没人会踢门的,踢门的…一定是什么意wài

情况!

她可不知dào

远志通知了医生。

“不要激动,不要激动,我们不靠近。”老张忍着焦急忙放松自己的老脸摆出人畜无害的老实表情,“我们不靠近,不靠近,我们乖乖的…”

“退后!”秋狱警不敢放松。

“张医生!”同样被吓一跳差一点抖手的远志被秋狱警挡住了视线,看不到张医生,不过却看到了张医生身边的熟悉面孔,听到了张医生的声音,惊喜喊了出来后急忙道,“误会,误会,这是我们军事监狱的张医生!”

“医生?”秋狱警怀疑看着粗鲁的老张,这也是医生?和朱瑾一比…相差不要太大啊!

“是,他是,是我求助他来救副狱的!他都帮副狱看了近二十年的病了!副狱的病一直是他看的,秋狱警,你放松,都是自己人。”远志急急解释,“我说的都是真的。”

“好,不过你们暂时还是不要靠近,就站在那,病人的治疗不能被打扰。”秋狱警放松了一些,人退到了一边,枪却一直没放下。

她全心相信朱瑾,做好朱瑾嘱咐的事,不想出一点点意wài

,之前朱瑾的治疗给她的心跳、震撼。到现在依旧清晰留存zài

记忆中。

“嗯,不能打扰。会有危险。”远志很支持秋狱警的话,在张医生奇怪的目光下可怜兮兮的叫了一声。“张医生,您终于来了。”要吓死了好吗?之前他也见过副狱发病的状态,可是今天后续那可怕的状态还是第一次见到,看到张医生出现,远志真的长长松了一口气。

一直担惊受怕的心也终于回归了远处,远志有种跑上去抱着他们大哭一场的冲动,不过也只是想一想,他一动不敢动保持着动作。

“……”老张憨厚的脸僵住了,不知dào

该怎么反应才正常。这…不是被劫持了吗?老张看了看秋狱警。尽量放缓声音,“远志,你们现在这样子…很难让我相信你们好好的。”

“哦哦,这是在治疗,在给副狱治疗。”远志积极回答,“很奇怪但神奇的治疗!”

“治疗?我很难相信,远志…”你是不是被威胁着劫持着不敢说话更不敢乱动?老张用自己的双眼问着远志,等着他的眼神暗示回答。

然后,他看到远志目不转睛看了看他的眼睛。焦急问道,“张医生,你的眼睛怎么了?”

“……”老张差点没被一口气咽死,咬牙切齿。“没怎么!为什么木通会被脱光光毫无知觉?还被插满了针!你既然说在治疗,你就快带着他过来,我们回救护车治疗!”

“不行。朱瑾医生说不能移动。”远志忙回答。

“木通的病一发作就涉及生命危险拖不得,我不管你们再闹什么。现在要做的是尽快治疗。”老张看着依然‘执迷不悔’的远志,冷了脸。看向秋狱警,“这位狱警,狱警抢里装的麻醉针,根本没危险性,别逼我们动粗,你不是我们的对手。”

“张医生,真的是在治疗。”远志急了忙辩解,“刚才副狱情况危急,是朱瑾医生主动帮忙治疗的,到刚才副狱也一直是清醒的,朱瑾医生亲口说了他暂时脱离了危险。”

“莫名其妙!”秋狱警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老张,“听不懂人话啊!”拿着手枪的手跃跃欲试…

“你…”老张眼睛一咪,非常后悔来得太匆忙没带狱警来。

远志在中间急得汗都出来了,“你们冷静啊,冷静!”可屋内的气氛却没因为他的话改变,而是依旧紧绷起来。

就在秋狱警的手要动时,朱瑾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你们在做什么?”

“谁?”老张和随行医生吓了一跳,转过身就看到了无比熟悉的…前楠公主。

“…公主?”老张迟疑喊了一句。

“我不是公主了,我现在是医生朱瑾。”朱瑾走路基本是没声音的,老张注意力全在屋里也没注意朱瑾回来,朱瑾将老张的话却听了个全,听到这个也不年轻了该懂规矩的医生要来抢她的病人,还不顾医忌差点影响她现在最关键的治疗就无法欢迎他了。

这可是会出人命的!

朱瑾眉头微蹙上前走到老张面前,掩上明显已经被踢坏的房间门,“这门不能这么开着!屋里这位请求我治疗,他现在是我的病人,你该懂点规矩!”

“不是…朱瑾小姐,他的病很特殊,我一直是他的主治医生,他的病只有我能治疗,我必须要带走他,否则他会有生命危险…”老张看着门又看看朱瑾焦急辩解,却看到朱瑾突然抬手,轻轻巧巧却又快速无比靠近他头侧,他疑惑着刚要躲开,耳后却突然一痛,“你…”

“嘭”的一声,老张满脸惊怒不敢置信倒地。

“噗…噗…”几声,战斗力明显不及秋狱警,只知dào

惊慌失措喊着‘张医生’去扶张医生的随行医生也跟着倒地了。

“为了不让你打扰我的治疗,你就好好睡一下吧。”大步上前两步避开的朱瑾回头看了一眼,赞赏看向秋狱警,“秋狱警反应越来越快了。”

“朱瑾医生…他们…”远志看得目瞪口呆。

“只是晕过去和麻痹而已。”朱瑾戴了手套,抬头看向远志,“川木通身上这些针,针针救人命,也针针丢人命。是绝对不能让他们影响的。”朱瑾没说谎,川木通的病太重。她的治疗可不温和,也不是闹着玩的。一点点差错川木通就会即刻死亡。

这样的治疗,在前世,也就那么两三人有本事用、敢用,她和父亲是其中一个。

“是。”远志看着朱瑾的眼睛,看着真如朱瑾所说冒出细汗的川木通,更不敢动了。

“…有人闯入朱瑾医生治疗室打扰朱瑾医生治疗,快来人帮忙。”秋狱警则走到老张几人面前,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呼叫帮zhù



“…秋姐,他们是医生。”接了老张的救护车带他们过来的一个短发狱警。在到达门口前因为紧急情况被叫走,刚返回到门口就听到了秋狱警的话,开门就看到倒地的老张几人,只觉一个头两个大。

“知dào

他们是医生,不过现在病人是朱瑾医生的,不能让他们打扰看病,来,和我一起快点将他们仍…抬出去,这门不能老开着。”秋狱警看到同事是非常开心。立kè

拉了她进来关上门说道。

“……好。”同事嘴角抽抽,看了两眼朱瑾那一边,咽了咽口水答yīng

了动作迅速将老张几人从门缝里塞了出去。

“这里交给你了,我去里面等着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秋狱警拍了拍同事的肩膀又钻回了房间。

“…这事是不是要和医生协会反应一下…”短发狱警看着地上狼狈的医生们。摸着下巴琢磨。

等老张醒来时,躺在柔软的床上,床前坐着眼巴巴看着他的远志。

“远志!”老张睁开眼后第一时间弹跳起来。“川木通呢?”他到现在也不敢相信,朱瑾会对他出手。他还一下子就晕了,晕了!

“张医生。你醒了!”远志忙扶住老张,“副狱好好的,在修养呢!”

“在哪?你没骗我吧?”老张跳下床,神情激动,“还有朱瑾呢?她攻击我了!攻击我了!”

“我带你去看他。”远志忙扶住他向他解释,“朱瑾医生没攻击你,她只是怕你打扰治疗导致副狱危险暂时让你失去意识而已,我已经和她确认过了,没有任何危险、后遗症,只是让你深度睡眠一下。张医生,您放心,朱瑾医生知dào

你是着急副狱的病情,所以已经说好了不会向医生协会反映你要武力抢病人的事实,追究您的责任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老张停下脚步,一脸扭曲看着远志,远志说的话每一句他都能听懂,可是放在一起他为什么怎么也无法理解了?什么叫朱瑾没攻击他?还大方理解所以不追究他的责任了?

明明朱瑾那么明显的攻击他了!明明是他要追究朱瑾的责任,还要严查川木通远志被绑架威胁的事!

“张医生,您别激动,事情已经解决了,副狱已经脱离危险,继xù

治疗就可以了,朱瑾小姐已经答yīng

不追究您的责任了…”远志被他看得有些发毛。

“MD,不追究个屁,要追究也是老子追究!”老张重重一巴掌拍响远志的头,“你给老子滚一边去,NND!”

“张医生,我们先去看副狱吧!”远志无辜受牵连,欲哭无泪,他在部队时被打,这工作了还是被打啊!

“还不快给老子跟上!”

等到了川木通休息的房间内,在远志“副狱不能见风”的重复声中,老张第一时间是检查川木通,没有他想象的一身针眼血洞,全身上下都没有,只是…这满身的从肩膀到背后四肢上大小不一的黑色圈圈是什么?

“这是什么?这是怎么伤的?你好意思说他好好的!”老张呼哧呼哧喘着气,狠狠看向远志。

“这是治疗后留下的,朱瑾医生说是正常现象…”远志想哭,张医生护着川木通是所有人都知dào

的,平时好脾气的老好人老张,一遇到川木通的病情就会发狂的传言果然不假!

“木通…木通…你醒醒,我们现在就去治疗…”老张死死看了眼远志,低声叫川木通,想确认他还能不能醒来。

“老张…”川木通迷糊睁眼。

“木通,你再忍耐一下,我马上送你去医院。”老张狠狠松了一口气。

“不用了…我好多了,从来没有这么好过。”川木通咧嘴笑了笑,“我知dào

你现在着急,不过,我觉得很好,我疼,很疼,可是我全身都轻松了,你放心,我没事。”

“不好好休息,还一直见风,我可不保证你没事。”朱瑾听到动静过来,正好接了这一句话,看老张看过来,无视他的眼神,“你现在可以给他做个检查,放心放心。”

好吧,其实作为医生,她也是理解的老张的。

“哼!”老张心中气愤非常,对着朱瑾却说不出指责过分的话,只是哼了一声。迅速组织检查,等检查完毕,迫不及待拿检查结果看。

“你是怎么做到的?”老张的面色从沉重到莫名再到惊讶,看向朱瑾的眼神惊诧无比。(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新闻

“很认真很艰难很谨慎,不惜扎晕你为代价做到的。”朱瑾伸手拿过检查报gào

来边看边低声回答,“川木通患者以前是做什么的,怎么能把自己的身体弄到这程度?”

全身上下好像就没一处是真zhèng

健康的,急性、慢性病大大小小的病缠了一身,这样的身体能活到现在也就这个时代了。

“他是特种兵出身,二十年前执行任务时出了意wài

,他在又冷又湿的地方伏击了整整了一个多月,身体、病情恶化。后来抢救时换了一半的人造器官,肝脏、肺、胃、骨头、腿等等都换了个遍个,陆陆续续手术了一年。”老张僵笑了一声,同样低声解释,“后来他被评为一等功,水蓝星负责他的治疗、生活,是水蓝星内特殊的必须第一时间医治的病人,总医院已经给他进行过五次大手术了,之前因为我的通知现在已经在积极准bèi

第六次大手术了。”

“……”朱瑾不知dào

该怎么回话了,手术确实很好,可以治疗很多很多从前无法治疗的疾病,是真zhèng

的神迹。可是这个世界好像有了手术以后太过依赖手术了,大病小病都要手术,好像没想过怎么治疗。

手术毕竟是伤元气的,不见得什么都手术的好…

“朱瑾…医生?”老张看她沉默,试探性喊道,他还是不习惯不叫公主…

“哦,怪不得这么多病呢,张医生,我习惯说话直接干脆一些。我们就长话短说吧。”朱瑾回过神后忙回道,“虽然川木通患者以前一直都是你在治疗。一直是他的主治医生,可今天他让我帮他治疗了。所以他现在就是我的病人归我负责。我治病方式和你们不一样,一起治疗会引起严重后果,所以我会一个人负责治疗,手术安排什么的就撤了吧,我会用我的方式治疗。”

“他这病…”老张有些迟疑。

“我既然接诊就会负责,负责到底的,张医生。”朱瑾认真看着他,“他这样的情况,再手术过个几年还是会这样。还不如在情况还允许的情况下我先治疗。毕竟,你一定也知dào

,手术多了并不好,患者如果一直这样手术下去,可熬不过六十岁。”

“六十岁?!”老张原本要说的话被她后一句话惊得全没了,现在大家的平均寿命都是一百岁左右,一百一二也正常,六十岁才过了人生的一半啊!

“对,六十岁。他的病很特殊,手术治标不治本,所以我先治疗吧。”朱瑾点头,“你既然看过了也确认过了。就让患者好好休息吧,我也需yào

去忙,所以。张医生,先告辞了。”说罢低头一礼算是作别。

“等等…”老张已经忘记怒气冲冲跑来的初衷。现在满脑子是朱瑾怎么治疗、会如何继xù

治疗,可朱瑾说完就头也不回离开了。看了看检查过程中又沉沉睡去的川木通没喊出声,只是带着随行医生安静离开了房间。

再然后,他就被‘遣送’离开监狱了,带着满腹的疑问和好奇。

而监狱里,朱瑾第一次有了‘住院’病人,晚饭后,全身无力的川木通喝了味道直逼毒药的药,睡得很沉。朱瑾这一晚亦睡得异常沉,川木通这样的重患治疗,很费心力。

第二天,天蒙蒙亮,一晚没能睡着的老张到了医院,发誓一定要亲眼看朱瑾怎么给川木通治病。却在监狱门口被拦,说朱瑾还在进行每日的早间劳动改造状态中,没到探监时间。

黑眼圈加身的老张听得差点吐血,这时候改造什么呀!

被好奇心挠着也没法回车里休息,老张就蹲在监狱门口等探监时间到。好不容易等到探监时间到了,老张要进去,却被告知鉴于他昨天的表现他不能进去,更不能去现场观看朱瑾治疗免得影响朱瑾。他要是想了解治疗过程,等时机成熟公布治疗视频后再看。

老张真的吐血了,深深表示活了这么多年,还没人能这么对他。

可事实永远就是那么的残酷,老张气了半天,在监狱门口骂了半天,蹲了半天,最后也只能放下‘我们等着瞧’之类的狠话,灰溜溜离开了。

随后的几天,重复上述流程,直到十天后川木通‘出院’。

而这时,跟着川木通作为他家属‘住院’的远志已经化身了朱瑾铁粉,向秋狱警等人看齐了。因为川木通的病情正式控zhì

住了,而他的老毛病也在治疗中,效果嘛,看他的笑就知dào

了。

在检查了川木通的情况后,又问了远志的情况后,听川木通和远志说朱瑾的治疗说不清楚的老张,突然灵光一闪,停止追问朱瑾的治疗,而是引导了几句,让远志去和同事庆祝,间接鼓动人去朱瑾那看病了。

现在的人,特别是部队出身的人,谁都有各种无法根治的暗伤、慢性病,日复一日用着药或者手术,不过药效来得快去得也快,手术后一半以上还是会复发,类似远志情况的人,部队里可不少。

军事监狱和部队联系紧密,狱警们又是部队出身的,平时一些消息是灵通的,远志一宣传,川木通的情况一摆,老张相信一定有人去看的。看得人多了,总会知dào

是什么情况…老张为自己的聪明喝彩!

“张医生?怎么了?”看一直问他问题的老张不说话,还一脸莫名的表情,川木通疑惑问道。

“没怎么,来,来,再给我看看,奇迹啊…”老张让川木通走了几步,看着检查报gào

啧啧有声,“啧啧…奇怪呀,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打一顿、扎针、小竹管、药浴加黑漆漆的怪味药,竟然就能做到这程度…”

“哎,那都不是简单的好不好!那打一顿不是普通的打,打的每一个部位、力量、快慢都是有定例的,那针治就更是…”川木通不满老张的‘只是这样’

的想法,不耐烦说道,说着说着看老张还是一脸的迷糊,又闭了嘴,“算了,我不多说了,反正你也不懂!”

“我也想懂啊!”老张吼。

“…我先走了。”川木通沉默了片刻,直接告辞,留下老张一个人干瞪眼。

监狱这头,朱瑾发xiàn

,来找她看病的病人突然猛地增多了,而且看的都是各种暗伤、慢性病,性别多为男性,清一水的平头,清一色川木通、远志类似气质。

从言语动作眼神等等,朱瑾都能看出他们和普通人的区别,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是尊重军人的,这些病人,朱瑾几乎来者不拒。

很快,药浴、针灸等等治疗就多了起来,朱瑾的临时助手也随着病人的增多而配备起来。助手是狱友中还年轻的三位小姑娘,她们一人学的专业、职业都是医生,只是医术一般,也没什么专门求医的来找她看病,另外两位是学护理后来从事了其他行业的。当朱瑾向监狱反应想要助手时,报名的很多,最后优选了她们三人。

时间很快进入了公元3700年9月,方方肚子里的孩子七个月了,度过了白前等医生预测的最多能到六月份的预言,方方挺着大肚平平安安将孩子保到了七个月。

“你的子/宫内膜比一般的孕妇薄了近1mm,不过还处在安全阶段。七月是孩子大脑发育的关键阶段,之前该吃的药也吃完了,这个月我们就不吃药了,以食疗食补为主。”朱瑾到医院给胖了一圈的方方复诊,“我这段时间会经常来医院,密切注意你的情况,差不多我们就生产。”

“生产时是剖腹产吗?”方方看着朱瑾身边的重楼问道,虽然医学提倡自然顺产,不过顺产的人很少。

“暂定是剖腹产,如果剖腹产将由重楼医生给你手术。”朱瑾看了看重楼点头。

“怎么样?激动吧?由我给你手术,要知dào

,我一般是不接剖腹产的。”重楼身体前倾看着方方,还调皮炸了眨眼。

“激动,有种中了一等奖的感觉,多谢你们了。”方方失笑,语气认真道谢,谢他,更谢朱瑾。她知dào

得很清楚,如果不是因为朱瑾,重楼又怎么可能给她手术。

“啧啧…”等出了诊室,亲眼看了方方之前的状况和现在的状况,重楼忍不住啧啧,“我怎么也想不到你有一天还会成医生,还是这样特殊的医生…你大概不知dào

吧,你每次诊治的视频,医生协会可是很多人都在看关注的,私下讨论贬低你不相信你的人无数。”

“…还真是…”对这一点,朱瑾其实挺无奈,被监视的感觉很不好,可是因为之前种种,现在也没办法,“现在还有很多人贬低吗?”

“没有了,六月份后就都沉默下去了,他们可是最会看情况的,怎么可能现在还私下讨论,都等着看结果呢。”重楼摇头为朱瑾可惜,“看他们这几个月的表现,看他们的表情,听他们讨论,无比有趣呢,可惜你看不到听不到…”

“有什么可惜的,又不是什么好事。”朱瑾哭笑不得,这样的事,重楼随口这一说,她也能猜到那些人会说什么了,司空见惯了。

重楼正要回话,注意力却被走廊上的视频吸引,拐了拐朱瑾的胳膊,“哎,快看看。”

“嗯?”朱瑾疑惑抬头。

“…最新新闻播报,今日凌晨一点,一位刚检查出怀孕的网友在网上呼吁,希望媒体能报道几个月前朱瑾医生接诊的那位孕妇患者的情况,因为她也患了同样的病症…”(未完待续……)

PS:后台卡死上传不了,呜呜呜……

第六十九章 热议

“这条呼吁,广大网友纷纷响应,仅仅九个小时,已有上万网民的响应。目前,媒体正和考试中心、医生协会沟通,了解最新情况,并将第一时间将消息公布。”

“…经记者采访了解,朱瑾医生接诊的方姓孕妇患者目前在监狱区医院住院,经过朱瑾医生治疗,目前孕期已满七月,经检查,胎儿发育正常,未见任何异常,子宫状况良好,暂无生命危险…”

“…经采访,各医院妇产科医生均表示,胎儿在母亲体内发育至七个月,肺脏已基本发育健全,呼吸功能完善,其他器官也基本成熟,已经具备了生存的基本能力。一般如果母亲身体情况不允许,只要将孩子孕育至七月,就可以提前生产。目前,朱瑾医生接诊的方姓患者孕期已满七月,已算成功打破子/宫内膜薄孕妇孕期超过五月就危险的医学现象…”

“……记者前往监狱申请采访朱瑾医生,却遭到朱瑾医生拒绝,据记者观察,随着报道的播出,前往监狱求诊的人,特别是孕妇在慢慢增多…”

消停了几个月,朱瑾的名字再次被各大媒体不断提起,网上也进入了讨论白热化阶段,考试中心与医生协会只能在经过方方的同意后,放出了几张她大肚子的照片,给出方方经过朱瑾治疗,情况未曾恶化的准确消息。

消息一出,前往监狱看病的孕妇同时增多了,一部分患者因为是在院患者,被客气拒绝。三位和方方同样症状的患者被朱瑾接诊,一部分抱着试试看的患者来了却没做出让朱瑾治疗的决定。他们和很多患者一样,都在等。等方方的生产。

如果方方平安生下孩子,且母子均安,没有任何病症、后遗症,将会成为妇产科子/宫内膜薄孕妇成功治愈首例。

这样的首例,对朱瑾的古医术被认同被接受,有着重yào

意义。当然,如果方方出现意wài

,或者母子有任何差错,因为大众的关注。为了消除影响,身份特殊的朱瑾甚至有可能会被取消行医资格,古医术自然将不被接受。

福祸相依,这个事实,在朱瑾看到新闻半个月后被女王赫连蓝亲自告知。

同时,考试中心那边也来了人,通知她因为媒体、大众的高度关注以及强烈要求,方方生产那一天的视频会被播出。朱瑾提出异议,却被驳回。

继报道后网上掀起了一场关于疾病讨论的热潮。各科疾病、罕见疾病被轮流讨论热议,医生、药品也被热议,这个热潮在媒体的争相报道下,持续了半个多月。在朱瑾给出方方具体的的生产日期后。达到了高潮。

朱瑾再次被网友热议,她的治疗方法,她的古医术都成了讨论的焦点。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甚至扒出了朱瑾前夫赵俞以及妻子李玉的情况。

因为朱瑾拒绝见面再没见过的赵俞已经做了父亲。李玉怀孕至八月早产,剖腹产生下一个孱弱的女儿。目前正在医院接受治疗。被记者采访时视频里的赵俞因为女儿神情憔悴,满脸胡渣。早没有了和赫连蓝在一起时的帅气阳光。

赵俞满脸愤nù

怒骂记者的画面,李玉早产损伤了身体瘦弱憔悴模样,让网友议论纷纷,各种讽刺、骂声不断,‘活该’‘报应’等词成了主流词语。赫连蓝当初一开始撞人时,网友也曾不断表示对赫连蓝失望,对赵俞、李玉反而未多关注。直到出现李玉怀孕,众人对他们的反感才彻底被激发出来。

不牵扯孩子,对已婚还是未婚的出轨等行为,大家都不太在意。只是对后代传承对孩子,所有人都无比慎重。一般人如果决定要孩子,都会先选择对象结婚,结婚后慎重怀孕、生子,不管以前私生活多乱都会收敛。

结婚的意义是能慎重孕育后代,赵俞、李玉这样婚外孕育孩子的行为,是所有人都不齿的。

蓝星,空中基地,赫连真静静翻着手机。

“公主,商先生他们回来了。”生活助理敲了敲门低声禀告。

“我知dào

了。”赫连真收起手机,拿了插在手机上的水蓝星网卡,站起身打开门,迎来了大步走来满身狼狈神情却异常兴奋的商陆。

“没受伤吧?阿陆。”赫连真上下打量商陆,“找到什么了吗?”

“嗯,今天有大收获,我先去洗洗,马上来找你。”商陆神情前所未有的兴奋,压下抱起赫连真转几圈的冲动,大步往房间走去。

几个月的时间,他带着人在满是疮痍危险遍地的地球漫无目的的寻找,今天终于有了收获。

“…这里面装着古书,我打开看过,因为有风化的危险我没多看,不过我看到历史字样,不管是什么时期的历史,都是大收获…”商陆指着地板上的箱子,目光怜惜擦了赫连真突然掉下来的眼泪,“真真,皇天不负有心人,我们做到了。”

“谢谢你,阿陆,谢谢你。”赫连真泪眼朦胧抚摸着商陆脸上的疤痕,终于哭出了声。

自从离开水蓝星,她就拼命忍耐,不哭不叫,一直坚持到了现在。商陆每次出去都会带回来大小伤,可日复一日依旧每天出去,每日处在危险中,却从来没有说过什么。

而她呢,却只是留在基地每天学习,原本这些知识,她以前就可以跟着姐姐学习的,可因为她懒,根本没去学,还一心羡慕嫉妒着姐姐。

无知、懒惰的后果,她深深的尝到了,最后要弥补,付出最大最受伤的依旧是商陆。商陆,为她付出的实在太多太大了……

“傻瓜,不是说好了一起努力嘛。”商陆抓住她的手,“别哭了。和我说说今天学了些什么,我们差不多就可以回去了。”

“…外星语。还有礼仪…”赫连真点点头,擦干了眼泪。“这次回去,阿陆,我一定不让你、不让妈妈失望,一定做好公主。”

“我相信你。”商陆摸了摸她的头,让人将箱子抬下去处理,“我们先去吃饭吧。”

“阿陆,姐姐会不会做回公主?”吃完饭,商陆抱着赫连真聊天,赫连真说着说着。突然问了一句。

“…真真,你又看水蓝星的那边的新闻了吗?”商陆皱眉,“不是说好了,这段时间不看水蓝星的消息专心学习吗?”

“我只是今天看了一下。”赫连真低下头,掩住眼里的光,“网上那些人正骂前姐夫呢,以前那些人也骂过姐姐,可现在大家都骂前姐夫。姐姐…从小就讨人喜欢,很多人都喜欢她。就算她犯了什么错,好像都能很快得到谅解…这次,所有人好像都原谅她,又喜欢她了…”

“那是因为她表现好。又是大家熟悉的,等以后大家对你熟了,也就会喜欢你了。你不用担心。你姐姐…不会想做回公主的。”朱瑾,她做的一直都是自己。公主于她,什么都不是…商陆看着赫连真肖似朱瑾的侧脸。神情恍惚,前世,他从来没发xiàn

妻子像朱瑾,这一世,他以前也从没觉得,可自从赫连真做了公主,自从赫连真瘦了下去,身上竟然有了朱瑾的影子…

他不知dào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赫连真一开始和朱瑾完全是天差地别的……

“是吗?”赫连真扯了扯嘴角,明显不信却没多说,注意到商陆又看着她发呆,微微皱了皱眉碰了碰他唤回他的注意力,“你又发呆,再想什么呢?”

“没发呆啊。”商陆笑着摇头,“我就是觉得你好像越来越像女王陛下了。”

“嗯…助理姐姐也说过,我现在越来越像妈妈了。”赫连真摸了摸脸,“…也说越来越像姐姐了。”

“不高兴吗?”

“没有啊…”赫连真迟疑摇头,“我想像妈妈一样,成为大家尊敬爱戴的女王,可我不想做妈妈和姐姐一辈子的影子…”

“你是你,怎么会是她们的影子。”商陆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不自觉看着赫连真的侧脸,沉吟了一下开口,“…真真,你要是不想成为你姐姐的影子,平时可以少看她的视频。”

不要像着魔了一般,每一晚都看了你姐姐的视频再睡了…也不要因为学她失去了自我。

“不行,我得学习。”赫连真摇头,神情奇怪,“姐姐真的是一个好公主呢,我和她认真学习后,这些日子以来,跟随我们来的老师们、随行官们都夸我进步很大呢。”

“是吗?真好。”商陆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老师们夸你了,你该笑啊。”

“呵呵…”赫连真笑,“阿陆,我还看到姐姐治好了那个记者,网上说,那个记者只要平安生下孩子,姐姐就是大功臣。”

“是吗?”商陆的表情僵了一下,“产期不是还没到吗?”

“说孕期过了七月孩子就可以出生了。”赫连真眨巴着眼睛回头,“阿陆,你说你找回的那箱书里有没有古医术的书?妈妈不是说,姐姐是在蓝星学回去的嘛,要是我们能找到公布于世,让医生都去学习,是不是算做了件大好事?”

“应该不会有,就算有,古医术不是那么容易学会的,不过,现在的医术这么发达,没必要一定要学习古医术。”商陆探究的目光晾过赫连真的脸轻轻摇了摇头,“那古医术我们不管,我们来忙自己的事就行了,我们发xiàn

的历史比古医术更有意义、价值。”

“嗯。”赫连真遗憾点点头,“我瞌睡了,先去睡了,晚安。”

“晚安。”商陆放开她,看她要进房间了又说了一句,“真真,不要看水蓝星的新闻了,我们再过不久就可以回去了。”

“嗯。”赫连真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

第二天中午,早回的商陆想去看看赫连真午睡睡得好不好,开了门,却看到赫连真又在看水蓝星的新闻,有朱瑾的新闻。(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血

“怎么又在看了。”商陆看着视频里的朱瑾沉默了半响才说道。

“因为我想知dào

病人最后怎么样了。”赫连真看着朱瑾,侧头看向商陆,“阿陆,姐姐又变了。”已经不是她熟悉的温柔优雅的姐姐,也不是服刑初期再见时那陌生漠然的姐姐。以前还没发xiàn

,可在每天看过从前的姐姐后,在突然看到现在的姐姐,她突然发xiàn

,姐姐,竟然完全像是两个人。

明明熟悉的面容,可不管她的眼神、动作,一切看着都无比陌生。

“人都会变的。”商陆听了赫连真的话愣了一下,愣愣看着视频里的朱瑾,好半响才答道。

他一直没想过,朱瑾会变,他一直把这一世的朱瑾和前世的朱瑾重叠在一起,可听了赫连真的话他再看,才发xiàn

,朱瑾真的变了,她早已不再是前世那个熟悉的朱瑾。

“姐姐从来没和我说过她会医的事。”赫连真看着视频里穿了医生白大褂的朱瑾和重楼一同走向病房,睁大了眼睛,“是重楼哥哥帮忙手术啊,阿陆,我和你说过吧,姐姐以前最不喜欢重楼哥哥了,想不到现在为了病人都和重楼哥哥走得这么近了。”

“嗯。”商陆皱眉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沉沉应了一声,前世,母亲不喜欢朱瑾做儿媳,一个很大的原因是朱瑾会在他们家里的医馆帮忙,见的外人太多。

“姐姐看来以后是要做医生了,也不知以后会不会和重楼哥哥在一起,我记得小时候好像妈妈说过等姐姐长大了要让重楼哥哥做女婿呢。”赫连真看着朱瑾和重楼站在一起。突然说道,“重楼哥哥做姐夫好像也挺好的。”重楼哥哥在水蓝星也是名人。医术精湛又高大帅气,也配得上姐姐。

“不要瞎猜。也不要乱说话。”商陆眉头越发皱得厉害,沉沉看了眼赫连真,语气少有严厉说道,“口无遮拦的,对你姐姐不好。”

“我只是在你面前说说。”赫连真看了眼面色难看僵硬的商陆一眼,辩解了一句。

商陆却没再回话,只死死看着屏幕,手不自觉握成了拳。

水蓝星,医院病房内。朱瑾最后一次查看了方方的情况,和重楼一起看刚刚拍下的检查图像,看着眼睛时睁时闭会跟随光源,还会静静听胎教音乐的小小的却已发育完全的胎儿,嘴角忍不住露出笑。

“检查室的医生说,宝宝比一般的孩子大一些。”和几个月前相比胖了一圈的方方,眉眼间只剩下温柔,眼睛看着图像长长松了一口气,拉住朱瑾的手忍不住再次道谢。“朱瑾医生,真的非常非常感谢你。”

想想最初的绝望,再看看健康的孩子,她有时都怀疑一切都是个梦。一个不愿醒来的好梦……

“我每次来都要听你说一次。”朱瑾拍了拍她的手,“来,我们先躺下。一会重楼给你手术后,孩子出生了。你再谢也不迟。”

“其实,我很早以前就想说了。方女士,你该将你的感谢分我一点,你每次都忽视我,只专注看着朱瑾医生,和她道谢。这段时间,我心里一直担心我是不是就要失去在医生中魅力无限的明星医生地位,从此你们只知朱瑾医生,不知我重楼。”重楼忽然凑了进来,“难道现在我的手术已经不值得你感谢了吗?”

“重楼医生你…”方方失笑,从知dào

手术具体日期开始一直有些紧张不安的心,却随着这一笑消失了。

“又这样…”朱瑾看着和她眨眼的重楼哭笑不得,看了一眼方方知dào

他这样做的意思,想到他每一次手术前只要情况允许都会和病人见面、说话,哭笑不得最后都化成了笑,“你去准bèi

手术吧,等方方准bèi

好,我就和她一起下来。”

“嗯,不用急,我下午就这一个手术。”重楼点点头,“让你见识见识一流医生一流手术是怎么进行的。”说罢骄傲一仰头出去了。

“你先准bèi

,我在门外等你。”朱瑾再次失笑,摇摇头,低头拍了拍方方的手,“不用太紧张,半个小时后你就可以和孩子见面了,我会全程在手术室里。”

“好,我不紧张。”看着方方点头,朱瑾和林泽然点了点头,出了病房外。

“朱瑾医生,你的东西我都帮你装在医药箱里了。”门外,罗勒将放了朱瑾来医院时带来的针具等工具的小小医药箱交还给她,“什么都没缺。”

“恩,我看看。”朱瑾接了过来,学着其他人将医药箱打开,看装得整整齐齐,眼里露出笑意。

“朱瑾医生,这些针是要做什么的?”罗勒眼巴巴看着她问道。

“治疗时用的。”朱瑾看着他的眼睛,“以后有机会你就会看到我怎么用了,别看它小,都是可以救命、治病的,现在我来医院来得少,也没时间机会,等以后我出狱了,你要想学有机会我就教你,你是小儿科,学了有好处。还有一些病症的诊断、治疗,也都可以学学。”这几个月下来,医院里她最熟悉的就是罗勒了。

“啊…啊…真的吗?医生,真的吗?”罗勒一下子愣住了,等反应过来立kè

跳了起来,“我可以吗?我早就想学了…”

“不要叫。”朱瑾拍了他一下,“这里是医院。”说完自己却忍不住笑了,罗勒想学,她其实比他还高兴,虽然她会的很多比不上现在的医术,可也有不可替代的一面,老祖宗传下来的医术,能传下去是最好的。

“我一下子太激动了。”罗勒蒙住自己的嘴巴,又忍不住放开说道,龇牙咧嘴的,面上的激动兴奋怎么也藏不住。

“我出狱还早呢,你现在最要紧的是跟着秦医生好好学。”朱瑾看着他摇摇头,说完话锋一转,“你学好了,到时候也好教我,我们相互学习。”

“好。”罗勒点头如蒜。

两人正说着,来接患者去手术室的护士就过来了,病房门也打开了,方方的手术防菌服换好了。

“我们现在去手术室了。”两位护士一人一边推着方方的病床,林泽然跟在一旁,朱瑾、罗勒则跟在最后,一路去电梯时看到走廊上的电视里出现自己一行人的影子,朱瑾忍不住苦笑。

“现在只要是在公共场所都这样,朱瑾医生,你不用太在意。”罗勒发xiàn

朱瑾的眼神,忙低声和她说道。

“嗯。”朱瑾笑了笑点头,跟着进了电梯,幸亏医院里禁止那些记者进来,不然才真zhèng

烦呢。

水蓝星总医院白前办公室,白前和小白父子两在看视频,小白医生边看边留意网上的消息,看到网上的关注度、铺天盖地的讨论,不时插两句,对于夸朱瑾优雅,穿什么都好kàn

那一类的评论直接忽视。

“爸爸,如果这孩子健康出生,我就去找朱瑾医生。”等看到有网友不断贬低医院的医生,说期待朱瑾创造奇迹时,小白医生看了看白前,大大咧咧的说道。

“你找她做什么?”白前看了他一眼皱眉。

“会会她!”小白骄傲抬头。

“还会会她,你会什么,要会也是医生协会的会。”白前毫不犹豫拍了一巴掌,将他扬起的头给拍了下来。

“又打我,我去向她学习学习怎么治疗初生儿不乳也不行啊,多少医生都等着会呢,特别是你们妇产科的。”小白摸着脑袋真的觉得冤枉。

“别人都有脑子,你没有!”白前毫不客气,“这事你别搀和,协会那边还没具体意见呢。”

“老爸,你一天到晚这样贬低你儿子真的好吗?你要再这样我告sù

妈妈!”小白真的无语,“还有,治好了这样的病患,还能是什么意见啊。”

“一个新的医术体系建立你以为是说了就行啊,当初要不是因为朱瑾医生身份特殊,黄老又搀和在里面,哪能说是新医术体系就是新医术体系。”白前听了他前面的话死死压住又拍他的冲动,“朱瑾医生前公主的身份倒是有利于她古医术体系的建立…”

正准bèi

语重心长教育教育儿子,却突然听见视频里传来惊呼声。

“啊…”

“轰…”正在电梯里的朱瑾,突然感觉脚下一阵颤抖,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一黑,就感觉脚下的电梯直直往下坠。

“小心。”朱瑾重重撞向一侧,却听到站在身旁的罗勒叫了一声,黑暗中拉了她一把。

“唔…”才闻到罗勒身上熟悉的味道,朱瑾刚要出声叫方方,伴随着侧耳的‘吱吱’声,电梯重重一震后猛地停了,朱瑾人被罗勒抱着倒没事,左脚却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忍不住唔了一声。

罗勒听到她的声音刚要问,就听到方方尖锐的痛呼声“啊”。

“方方。”林泽然和朱瑾一惊,异口同声叫道。

推着方方的护士被训liàn

过,电梯一停就忙按了紧急亮灯按钮和求助按钮。一开灯,一看就吓了一跳,发出了短暂的一声尖叫。

只见方方一脸惊恐、痛苦躺在病床上,胸口剧烈起伏着,身下已潮湿一片,红色的血慢慢渲染开来,在一片白色中,无比刺眼。(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 生命

“啊……”

“怎么回事?”

“吓死我了?”

“血……”仿佛整个水蓝星都在惊呼,意wài

来得太突然,一瞬间的黑暗后,是惊人的血,像水流一般蔓延开来。

一瞬间,将所有关注着这一视频的人心高高吊起。

“怎么回事?”水蓝星总医院小白猛地站了起来,看着视频跳了起来,“是炒作吗?是不是?”

“谁敢拿人命,还是一尸两命炒作。”白前面色一变,猛地站了起来,拿了衣服往外走去,“我去看看。”意wài

撞击导致破了羊水,还伴随着大出血,电梯内什么都没有,不用看第二眼,他就知dào

,方方母子生命已经垂危,进入倒计时阶段。

“等等我,我也去。”小白忙跳了起来,跟了上去,“那电梯怎么会出意wài

?”现在的电梯,特别是医院的电梯,基本都是百分百无故障的,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实在太异常了。

白前没回答,不论是什么原因,现在处在危险中的是方方母子。

做了几十年医生,见惯了生老病死,从一开始的无法接受到如今的淡然以对,慢慢养成了处事不惊的性子,有了宽厚包容的心,被人无数次称为慈医。可他自己清楚,这样的性子又何尝不是最无情。他有着医好每一个病人的心,也尽心尽lì

,可心平气和的放qì

了多少条生命,连他自己都数不清。

突然有一天,朱瑾现身说能治疗好现在的医生治不好的病。他从不信到接受、相信,却在等待最后奇迹发生的时刻。发生了这样的意wài



白前想去亲眼看一看,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帮忙。

区医院。看了区医院的手术室,在更衣室里换好手术服的重楼刚开门就看到助理医生扑了过来,“重楼医生,电梯故障,病人受伤被困在电梯里…”

话到最后,只看到了重楼跑远的背影。

蓝星,“啊……”正看视频的赫连真惊呼,声音里满是惊诧,眼里满是不敢置信。神色诡异了半响才吐出一口气,看向不知什么时候站立起来的商陆,“怎么办?姐姐…那个病人…”

“那电梯怎么会……”商陆眉头皱得死紧。

“故障了吧……”赫连真声音有些飘忽,“那个患者真可怜…”

“还有那个孩子……”商陆看向赫连真,认真看着她每一个表情。

“是啊,好可怜……”来得真不是时候啊,赫连真似是没注意到他的目光,面上只有商陆熟悉的怜悯。

水蓝星,电梯内。比任何人任何地方都恐惧安静的是电梯。

“朱瑾医生,我好疼…”方方不断抬起头看肚子,“孩子…孩子…刚才我被撞了一下,肚子就疼了。孩子,朱瑾医生,帮我救孩子…”

“方方!”被撞得坐在电梯角落林泽然只觉耳晕目眩。大叫一声,踉跄着半爬扑了过去。

“医生。”两位护士包括手臂擦伤的护士同时看向朱瑾。面色一变,一人走向方方。一人迅速按下通话键,“喂,喂……”

“方方不急,不急,我在呢。”朱瑾艰难从罗勒怀里站直身,满脸冷汗上前吸了一口气拉住了她的手腕,摸着她的肚子,说完又看向护士,“看看出血情况。”

“好。”护士听着朱瑾镇定的声音压下心中的慌张,熟练打开病床上的遮罩,遮住方方的下/身,“医生,羊水和血流速度太快,是大出血……”

“朱瑾医生。”毫无意wài

的结果,在她说出后所有人的面色依旧还是大变,几乎异口同声叫道,看着迅速蔓延到病床下的血色,罗勒看向通话的护士吼道,“电梯怎么回事?”

“控zhì

电梯的电脑被攻击控zhì

了,管理员正在处理,电梯救护人员正赶来。”护士回答着面色难看,这电梯里什么药、设备都没有,电梯要处理好,怎么也得好几分钟,几分钟内患者怕就…

“催啊!”罗勒大喊,烦躁抓着头看向朱瑾,这一看就忍不住愣了一下。

“方方,不要怕,慢慢呼吸,你还有我,我有办法救你和孩子,不要怕。”朱瑾似乎没听到这一切,面色苍白却依旧沉静无比,把完脉后放开方方的手腕,瞬间做了决定,靠近面露惊恐绝望的方方贴着她的耳边说道,“方方,我先给你止血,如果电梯还没开我们就紧急生产,会很疼很疼,不过为了孩子你一定要坚持住。”

“呼…呼…”方方绝望惶恐的眼睛亮了起来,紧紧听着朱瑾努力呼吸,“我不怕…疼…嘶…孩子,救孩子……”

“好,方方,就这样呼吸。”朱瑾摸了摸她的头鼓励,说罢,抬起头看向电梯内所有人,提高声音沉声道,“安静,不要惊慌,按着我说的做。”

“是,医生。”一句话,一个眼神,电梯内就安静了下来。

朱瑾看了一眼一直联系通话的护士,“通知儿科的医生来电梯口准bèi

接受新生儿,通知重楼医生做好抢救准bèi

。”

说罢立kè

转向另一名护士,“把患者固定住。”

“是。”护士忍着不去看地上的血,立kè

应了上前。

“罗勒,打开医药箱。”朱瑾掀开方方的防菌服,回身从罗勒捧着的医药箱里拿出针,“我现在进行止血,注意观察血流情况。

“是。”护士回到原位。

在方方因为极度疼痛而情不自禁叫出的痛呼声中,在罗勒、护士等电梯内外所有人奇怪不解的眼神中,一针接着一针,朱瑾的手迅速动着,将针插在了相关的穴位上。

朱瑾直起身,颤颤巍巍的针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下,通知完重楼、儿科的护士呆愣愣看着朱瑾。眼神奇怪。

“朱瑾医生…”罗勒和满脸绝望惊慌的林泽然不安的同时喊了一声。

电梯外,疾步跑到电梯外的重楼看到电梯口聚集了不少人。“莫名其妙的做什么呀?”“弄几根针是什么意思?”才靠近就听到了语气非常不友好的议论声,重楼狠狠撞开人群。用力拍打电梯,“朱瑾,朱瑾……”

毫无意wài

的毫无反应,重楼看着一旁的视频,听着身后的议论面色难看回头,“不要吵!救护人员人呢?怎么现在还没到!”

短暂的安静中没人回答出声,视频里却传来了护士不敢置信的惊呼声,“血止住了!”

“止住了?”罗勒愣愣看向一直看着情况的护士重复。

“对,止住了。之前出血的速度就慢了,我以为是我眼花!”护士呆呆说着,看着朱瑾的眼神变得无比诡异,惊讶着又不敢置信。

“抬高臀部。”朱瑾完全没注意到,她摸着方方的肚子,闭上眼细细感受着宫缩、胎儿的情况,听到护士的回答后立kè

说道。

“没作用吗?羊水和之前一样?”护士动作迅速,朱瑾一直闭着眼,过了几秒钟后问道。

“是。还是和之前一样。”护士的一口气还没放下又迅速提了起来,羊水这样流出的速度,孩子很快会陷入危险中。

“没时间了。”朱瑾睁眼,看着方方、林泽然。“羊水没法止住,速度太快,我们等不了手术也等不了电梯打开。方方,为了孩子的安全。必须立kè

催产。”

“就现在这样生吗?”

林泽然呆呆看着朱瑾,完全无法接受。

“是。迟一秒孩子就多一分危险,大人也一样。”朱瑾点头,语速极快说着,被汗湿的头发黏在脸颊上,衬得面色越发苍白,可她的眼睛却充满了力量,双目如潭,静静看着他们,“必须立kè

生,我会想办法保证母子平安,只是会很疼很疼。”

“…不,这里…”林泽然躲避朱瑾的目光,看着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的电梯摇头。

“朱瑾…朱瑾…你不要冲动!”电梯外,狠狠撞着纹丝不动的电梯门的重楼睁眼欲裂,朱瑾尽lì

了出现了意wài

有人遗憾却不会说什么,可是朱瑾这样,处在生死边缘的母子生命、责任就都在她身上了……

“来了,来了!”这时,上空飞来一辆车,车还未停稳穿着作业服的人就下来了,“电梯救护人员来了。”

“快!”重楼看着视频里方方拉住朱瑾,抬脚重重踢了一脚电梯回头,满眼通红看着急急忙忙拿工具的电梯救护人员怒吼。

吼完就看到朱瑾点头,忍不住紧紧闭眼,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我X,知dào

什么叫时间等于生命吗?”跟着电梯救护人员来到的还有白前父子,小白医生一路看着视频,待看到电梯救护人员啐了一口,“就你们这速度!”

“不要吵。”白前看着视频,深深皱起了眉头,身后,得到护士通知的儿科医生秦艽亲自带着人过来了,站在人群中,看着视频同样皱眉。

电梯救护人员终于摆好工具,开始救援,在嘈杂声中所有人不约而同安静下来,静静看着朱瑾再次拿起了她的针。

不管好意、歹意,不管抱着什么想法、心态,在这最后的时刻,电梯内外、视频后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闭了嘴停了手屏息以待。

“抱好了吗?”在下最后一针前,朱瑾抬头看了一眼林泽然。

“好了。”林泽然红着眼紧紧搂着方方,方方汗湿的脸狰狞对着朱瑾吼,“开始吧。”

朱瑾刺下最后一针,在她的手放开针那一刹那,方方瞳孔突然放大,全身猛地一悸,发出了尖锐的惊叫声。

电梯内所有人的心都颤了,朱瑾看着变脸的林泽然厉声说道,“不要分心,要想她活命就抱紧她!”

说罢,手缓缓爬上方方高高隆起的肚子,在方方不间断的尖锐声开始用力缓缓往下推,尖锐的叫声更加高昂。

“医生,又出血了!”护士白着脸报gào



“抱紧了!”朱瑾没回答,只是大声说了一声后,再次用力一推。

一直毫无动静的电梯终于传来了声响,在护士忍不住看向电梯门时,朱瑾用尽全力最后一推。

“啊…”方方那几乎震破耳膜的嘶吼声,换回了他们的注意力,回头一看,就看到被病床固定住还被林泽然抱着的方方绷直了上身,一脸狰狞嘶吼着,仿佛用尽了所有生命力。

电梯门缓缓打开,电梯外的人听到了让人脊背发凉的这一叫声。

“朱瑾!”重楼扒开电梯救护人员就要冲进去,却在电梯口生生停住了脚。

“哇哇…”一声不算有力却足够响亮的哭声响彻整个世界。

那一刻,重楼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伤

“啊啊啊啊……”一瞬间的寂静后,首先沸腾反应过来的是视频后不分男女不分年级激动得手舞足蹈的网友们,在无数的‘啊啊啊’之后,是数不清的评论。

“生了吗……”

“竟然生了吗?我没听错吧?”

“我没听错真的生了吧?”

“公主…不对,朱瑾,朱瑾,你是我的偶像!”

“决定了……我要去学古医术,太帅了!”

“啊啊啊!朱瑾医生,朱瑾医生!”

“这才是医生!”

“太厉害了,是生了吧?我没听错吧?”

“孩子,孩子做得好!你出生了……”

“伟大的母亲,坚强的孩子,我们的朱瑾医生!”

“向所有母亲致敬,向所有医生致敬!”

“孩子,祝福你出生,愿你健康成长……”

新生命带来的震撼永远是再大的,更何况是在这样危及情况下诞生的生命,那一声响亮的昭告天下新生命诞生的哭声,震动了无数人的心。

听说那一天,很多人突然下定决心结婚,当天下班前婚姻登记处排起了长队,在第二天第三天婚姻登记处依旧爆满……

听说那一天,很多还暂时没有生育孩子计划的夫妻将生育孩子的计划提上了日程,次年3701年水蓝星的生育率创了新高……

听说那一天,很多孩子早早回了家,用自己的零花钱给母亲买了小礼物,更有很多父母提前回家。陪着自己的父母、孩子吃晚饭,进行了久违的家庭聚会……

据说那一天。让无数少男少女决定了未来的人生方向,走向了医者之路……

据说方方的儿子能从出生开始一路广告。从童星走到顶级明星,归根结底是因为在这一天出生……

公元3700年10月2日这一天,是最普通的一天,亦是最不普通的一天,很多故事在这一天发生,很多人的人生方向在这一天发生转折、变化。很多年后,记得这一天的人很少,那些‘听说’‘据说’也无从考究。只不过,自婚礼当日形象暴跌的朱瑾正式以古医术医生身份再一次回到众人的视线中。挽回了所有负面形象……

只不过,第二天开始找朱瑾看病的人翻了倍,朱瑾的古医术得已正式被认同,得以越走越远……

当然,这一切都是后来的事,眼下的朱瑾和所有人都想不到这些,更不知dào

网友的评论,他们只是简单的听着孩子的哭声发愣罢了。

重楼站在电梯口僵硬看向声音来源处,总感觉事故发生后这短短的十分钟内出生的孩子有些不真实。

孕妇发生事故是最危险的。死亡率最高,一尸两命也很正常,因为被耽搁,十分钟内迅速死亡的例子真的不少。他看得很多很多,所以他在面对这个事情时,最当心的一直是患者的死亡以及牵涉其中的朱瑾。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朱瑾能在没有药品没有设备的电梯里,用几根针救回了危险的孕妇不算。还让以往情况中大多失去生命的的孩子也出生了。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内完成止血生产,那是什么概念。那是用特效止血药、催产药也没有的速度。

这一场时间与生命的赛跑,朱瑾赢得漂亮,赢得毫无悬念。

电梯内外,听着孩子的哭声,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哭声来源处。

“生…了。”视线集中处,一直守着观察的护士满脸恍惚却准确处理着,在众人望眼欲穿的目光中举起双手小心托起满身血迹的孩子,呆愣愣说了一句。

说完自己发xiàn

自己的状态不对,吸了一口气,重新开口,“孩子生下来了!”

她真的是区医院里最好的护士,是业务水平最好的见识过最多的护士!

“呜呜……”回应她的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呛哭声,其中的惊喜辛酸无以言表,林泽然的眼泪决堤,下一秒就看着怀里失去意识的方方惊慌的大叫,“方方!”

“方方没事,只是疼晕过去了。”朱瑾的手已回到方方的手腕上,听到林泽然的大叫忙向他说道,说罢立kè

看床尾的护士,“把孩子交给秦医生,胎盘下来了吗?”

“孩子交给我们吧。”秦艽推着保温箱上前。

“是。”护士将孩子小心交给秦艽,“现在剪脐带。”

剪完脐带,护士忙又去查看,“胎盘已经下来了,出血在正常范围内。”

“好。”朱瑾闭了一下眼,长长呼出一口气,“母子平安。”

“噢噢……”“好……”“太好了……”一阵热烈的掌声,电梯外踮着脚尖伸长脖子看着这一切的病患、家属、医生情不自禁鼓起掌。白前和小白医生站在人群中鼓掌,和所有人一样长长呼出一口气,目光复杂。

“我服了!”小白医生目光呆滞喃喃。

“服了,我服了,我的公主就是不一样!”

“太好了,母子平安。”

“不做公主做医生,她的人生照旧精彩。”

“不管是赫连真还是朱瑾,她都在不断创造奇迹…”无数的网友,无数的留言,在几秒钟内发出,评论以万计不断刷新。

重楼直直看着朱瑾,双目烁烁,异彩涟涟,久违的兴奋心跳袭上了心头。为朱瑾这个人,为朱瑾的医术,他从来未曾想过朱瑾竟然能达到这高度。

重楼上前两步,他的助理医生尽责带着重楼专用手术团队的人推着准bèi

急救的东西跟在身后,看了看方方,重楼立kè

道,“输血,注射…全身全面检查。”一串难记的药水药品名称,重楼说得无比迅速,他身后的护士更记得迅速,另两名护士配合完美开始输血、挂水、连接各种仪器。

一切迅速又有条不紊进行着,小心着没碰到方方身上的针。

朱瑾看着涌进电梯的人,看着重楼和推着孩子出去的秦艽医生,放松了一直紧绷的身体,“朱瑾医生。”一直在一旁无声无息协助着朱瑾的罗勒还捧着医药箱。

“我先把针收回来。”朱瑾用力睁眼,收回了方方身上的针。

“好了。”朱瑾放回最后一针,低声向罗勒说道,“先收起来吧。”

忙碌的护士、助理医生向朱瑾微微鞠躬后,小心推着方方出了电梯,林泽然也被扶了出去。

“好,结束直播。”各大媒体纷纷将直播画面切换到主持人,开始评论评价称赞这一场生死之战。

失去了关注的电梯内,重楼上前两步站到了朱瑾面前,定定看着朱瑾,眼角飞扬,嘴角轻扬,“朱瑾。”

面前脸色苍白、一脸虚汗的女子,毫无从前的光彩照人,却比任何时候都动人。

朱瑾抬头看着他,嘴角一扯想露出一个笑,最后却无力,忍着一阵阵的晕眩感,“重楼,我受伤了…”

“什么?”重楼的笑僵在嘴角。

“脚…”朱瑾终于成功露出一个苦笑,看着重楼,任那晕眩感淹没。

“小心…”重楼伸手险险捞住了朱瑾,低头就看到地面上除去方方的血外,朱瑾脚下还有一滩血已经蔓延开去,朱瑾脚上医院医生配发的浅蓝色鞋子已经变成了深色,一圈又一圈的血色……

“医生!”罗勒看着朱瑾的脚,看着地面上的血只觉晕眩。

他之前听到朱瑾的闷哼声,却因为后来方方的情况而失去了注意力,万万没想到朱瑾受了这样重的伤,朱瑾她刚才就是边流血边治疗方方……

罗勒看着脚下已经发黑的血迹,看着无声无息躺在重楼怀里的朱瑾,拳头捏得咯吱作响,死死压住即将冲破喉咙的哽咽,僵立着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

“朱瑾医生怎么了?”电梯外想等朱瑾出来说两句话的众人,原本的轻松讨论着,却突然听到异常,忙聚拢过来想看究竟。

“朱瑾!”重楼紧紧抱着怀里的人满脸僵硬,低头死死看了两眼脚下的血迹,弯腰横抱起朱瑾往外冲,“让开,让开。”

才聚拢过来的人被他吼得忙又急急分开,“怎么了这是?”“那不是朱瑾医生吗”

重楼什么都听不到,只是抱着朱瑾大步向外伤处理室跑去,一边跑一边吼,“准bèi

外伤手术!准bèi

输血!”

重楼所过之处,血,一滴滴,从朱瑾脚上滴落。

“朱瑾医生?”众人面面相觑,一同回头看向电梯。

“朱瑾医生受伤了。”罗勒舔了舔干涩的嘴角,木木看着他们,嘴角扯了扯,提着医药箱,冲出电梯,追了上去。

留下的众人看着电梯里的明显分开的两滩血迹,再回头看看那一滴滴血,沉默了下来,失去了所有语言。

片刻后,人群中有人说了一声,“我们快去看看吧……”

“去看看……”熙熙攘攘的应和声,一群人回过神,急忙跟了上去,留下了一动不动的白前和小白医生。

“小白,这就是医生,这是真zhèng

的医生。”白前看着小白低喃,这样的朱瑾,让他动容。

“嗯……”小白难得没有反驳白前的话,低低应了一声,这一刻,他不想去想炒作等词,不论这一切多么的戏剧化他都不想恶意去猜测什么,因为,朱瑾,她值得他尊重,值得他动容。(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清醒

军事监狱,随着响亮哭声的响起,窝在老张办公室的几个人同时呼出一口气,川木通指了指屏幕,“张医生,那就是朱瑾医生治疗我的方法,我和你说过…”

“实在是…实在是…”老张有些说不出话来,无论他问多少次,也没这一次直接看来得直观,在那样危及的情况下,几根针改变了一切,就如同对当初的川木通。

经过朱瑾这一段时间的治疗,川木通、远志以及很多军人的病情都缓解了,其产生的影响远远超过了他之前的小心思。

“我决定…要去找朱瑾医生学习!”半响,老张面色严肃说了一个决定。

川木通刚要回话,却因为屏幕上的画面闭了嘴,视频已经被切换,川木通却突然猛地站了起来,“朱瑾医生受伤了!”

“什么?”坐在一边的远志吓了一跳。

“那电梯里有两滩血,朱瑾的左脚受伤了,我去看看她。”川木通丢下一句话就往外走。

“啊?等等我。”远志叫嚷着跟上,留下的几人一阵风似的也立kè

消失,留下老张一个人大声问着,“她怎么会受伤?”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

川木通几人来到区医院时,正好医院保安正艰难拦着激动的记者,记者吵吵嚷嚷,让川木通一下车就皱起了眉头。

“这些记者!”远志二话不说挤了进去,插到记者和保安中间,硬生生将身前的记者外推了两三米。

记者看着突然出现的奇怪大力青年。还想上前,却突然发xiàn

。青年身边多了几个人,同样简单的衣服。清一色的板寸,相同的气息,什么都没说,就那么拦着,他们却再难进一步。

“安静,不要太吵。”记者还想嚷嚷,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走上前看着他们说了一句,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微皱的眉头却让天不怕地不怕的记者不甘心闭了嘴。

敏锐的他们没有不管不顾的和这一群突然出现的青年冲突。

川木通看他们不吵了。和远志几人点点头,进了医院。对医院结构非常熟悉的川木通直接走向了外伤处理室。

外伤处理室外围了很多人,三三两两站着,玩着手机看着走廊上的视频,或者低声说着话,视线却一直留意着外伤处理室。

“…监狱区医院有人目睹朱瑾医生在患者平安产子后因受伤出血过多而晕倒的画面,消息是否属实,目前还未确定,前往采访的记者被拦在医院外。不得入内…”

“…医院和医院内部人员透露了消息,却没有任何人出来接受采访,证实消息的准确性…”

“消息是否真实,是否有人故yì

造谣或者炒作不得而知…”

还没走近。川木通就在走廊视频、手机上听到了众多报道,眉头忍不住又皱了起来。

蓝星,空中基地。赫连真和商陆沉默着,谁也没说话。好半响,赫连真轻颤着手开口。“姐姐怎么会受伤…姐姐不会有事的…”语气里是真实的担忧,不论如何,她从来没想过让姐姐受伤……

“应该不会受伤…”商陆回答着,心神不宁,为朱瑾受伤的报道,更为朱瑾的医术,他怎么也想不到朱瑾的医术已经达到这样的程度,他第一次想,朱瑾死后,到底经lì

了些什么……

“不会受伤的…”赫连真猛摇头,眼睛直直盯着视频,“不会受伤!”

视频里各大媒体的报道下面,是无数的网友留言。

“是假的吧?受伤了怎么可能那样救人?”

“没看出我们朱瑾医生受伤…”

“不对,朱瑾医生进电梯前面色红润,状态很好,可是开始治疗脸色就苍白,状态已经不对了…”

“截图!直播画面最后的画面截图,电梯地面上有两摊血!朱瑾医生真的受伤了!”

“我没注意到,真的受伤了…”

“所以,那发出朱瑾医生受伤晕倒的消息是属实的?”

“我们要知dào

消息,具体消息!”

“朱瑾医生到底怎么样了?不行,我等不了,我去医院看看!”

“同去,我是楠公主的粉丝,更是朱瑾医生的崇拜者!”

“……”无数的评论,各种猜测,这短短一天,充满了惊吓、惊喜、惊愕,在所有人认为孩子出生,母子平安后一切都结束时,却突然有人爆出,朱瑾倒下了,因为受伤失血过多,在救回了母子后自己倒下了。

戏剧化十足却无比真实的事实就这样发生了,原本朱瑾就因为身份原因引起了太多关注,这一下,更是炸开了锅、

在不敢置信后,很快的,网上又迅速吵成一片,因为太像炒作,众人反应不一。有人担心朱瑾,更有无数人怀疑,各种猜测、不好的言论也上来了。

同一时间,攻击电梯的黑客消息也备受关注。

在警察全力办案时,那说要来医院看朱瑾具体情况,要第一时间知dào

真实消息的学生来到了医院外,随着她的到来,陆陆续续又来了很多人。守在医院外的记者看到不断多出来的人,再一次激动起来,医院不得不申请警察援助维持医院秩序。

得了消息匆匆赶来的叶半夏看着医院外热闹的场面愣了片刻,半响才提步,与他擦肩而过的是走出医院的白前父子。

“这就是王室的影响力,作为曾经的公主,她的影响力总会在你想不到的时候体现出来。”白前看着医院外的人呼出了一口气。

“她现在是医生。”小白医生皱眉。

白前恍然,“是,我太偏激了,她现在是医生,被大家如此关心的医生,除了重楼医生,也就她了。”

“她值得嘛!”小白咧嘴一笑,吊儿郎当挂在白前身上,“老爸,你别气馁啊,关心你的人比这还多,只是没有体现出来罢了!你这几十年看好的病人,朱瑾医生可是怎么也比不上的。”

“滚!”白前毫不客气,回头看了一眼,“伤口差不多该处理完了。”

“嗯。”小白医生点点头,在别人赶来时,和父亲相偕离去。

朱瑾的左脚被病床砸中,没骨折却砸到了血管,本来就在出血,她又一直动着血流就更快,血持续流了好几分钟直接导致了失血过多休克。

朱瑾醒来时,已是傍晚,安静的病房内,赫连蓝、重楼、叶半夏还有林泽然安静守在一边。

“楠楠醒了。”朱瑾一睁眼,赫连蓝第一时间靠了过来,“疼吗?”

“还好。”朱瑾空洞木然的眼慢慢有了光彩,“妈妈。”

“哎…”赫连蓝抚摸着她的额头,“要喝水吗?”

“嗯。”朱瑾点点头,喝了水恢复了些精神,看着几人微笑,“让你们担心了。”

“朱瑾医生,您能醒来,真是太好了,方方已经醒了,一切都好,孩子也好。”林泽然在一旁激动说道,“多谢您了,朱瑾医生,您这样…”

后面的话却有些说不过去,只要想到朱瑾就那样流着血救着妻子孩子,他眼睛就发热,这一份恩情……

“不用太在意,电梯事故,大家都有些受伤。”朱瑾摇摇头,“方方强制生产,身体有些损伤,我明天给她开一副药好好调理调理。”

“哎,好的…”林泽然觉得在朱瑾面前每一次都嘴拙,无法表达自己的感谢。

“你快回去照顾方方吧,我没事。”朱瑾赶人了,林泽然还想说什么时,重楼开口了,“让朱瑾医生好好休息吧,你也快去照顾病人。”

林泽然这才离去。

赫连蓝、重楼、叶半夏沉默看着朱瑾,“头还晕吗?”叶半夏先开了口。

“有点。”朱瑾点头,“没什么力qì

。”

“一会要好好吃饭,吃了饭才能有力qì

,一定要好好养几天。”赫连蓝接了话,这一段时间朱瑾太多灾多难了,一听到消息时,她再次被吓了一大跳,幸亏重楼在。

“现在外面因为你又热闹了,医院外面无数的记者,还有很多人,说是要知dào

你的情况,你看,这事怎么处理?”赫连蓝话一落,重楼就开口道。

“又是记者?”朱瑾皱了皱眉,“还有别人吗?为什么会有其他人。”

“你受伤晕倒消息传出去的后遗症呗。”重楼的脸色很不好,“你想怎么处理?媒体一直关注,记者那边是一定要给个答案的,还有医院外面守着的人,都是关心你的人。”

“这事是必须得先处理了。”赫连蓝点点头,这就是公众人物的无奈。

“很多人吗?”朱瑾叹气。

“嗯,一开始人还少,后来越来越多了。”

朱瑾看向窗外,天黑了,可医院外却无比热闹,有记者有关心朱瑾的人,无论怎么劝说也不愿离去…朱瑾怎么也想不到会面对这样的情况。

“见一位记者接受采访吧。”叶半夏建议道,“他们只是真的关心你,见了以后你也好休息。”

“只能这样了。”朱瑾点了点头,想不到会被这么多人关心,她从来没想过…

赫连蓝避开后,很快经过挑选的赫连蓝认可的一媒体记者就见到了坐在轮椅上的朱瑾。

病服,左脚的白色纱布,依旧苍白的脸色,只需一眼,就可以看出朱瑾的状况。(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实话

“您好,朱瑾医生。”被挑中的齐记者三十来岁,是业内口碑很好的温柔女记者,进了病房看到朱瑾后一愣,朱瑾坐在窗口正看着窗下,熟悉的重楼医生和一陌生男子站在两旁,“你们好。”礼貌递上名片。

“您好,齐记者。”朱瑾微笑接过她的名片,视线依旧不由自主的落在窗下。

熙熙攘攘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执着的等着她的消息,不时抬头看着医院。隔着玻璃,朱瑾看得见他们,他们却看不见朱瑾。

“他们都想知dào

你的情况。”齐记者走近后看了下去,看着目光复杂的朱瑾,“不,应该说,整个水蓝星都想知dào

你的情况,谁也想不到,在卸任公主之位后,您会以古医术医生身份回归,以这样震惊的方式。”

“我一直想摆脱前公主的身份,今天才知dào

,永远也摆脱不了了。”朱瑾目光复杂,因为前公主的身份她烦不胜烦,可因为今天,她才不得不承认,公主身份带来的不止是麻烦,更多的是无法言语的便利和感动。

“为什么想摆脱,有前公主身份,您的人生才完整啊。”齐记者想不到会听到这样的话语,“在很多人心目中,你永远会是公主的代名词。”

朱瑾低头一笑没多说。

“那我们就开始采访了。”齐记者看看一旁紧盯她的重楼医生和陌生男子,理智迅速进入正题,正好采访准bèi

工作也做好了。

“大家好。我是记者…”接通直播现场,齐记者对着镜头简单说明后。转向朱瑾,“您好。朱瑾医生,因为听说您受伤了,大家都表示很关心,想知dào

您的具体情况,我很荣幸成为能与您面对面问候采访的记者,请问您现在感觉如何?”

“多谢,多谢大家的关心,多谢所有到医院来看我的人,很抱歉不能和你们见面。”朱瑾坐着鞠躬。“因为电梯突然出了故障,我们没有什么准bèi

,所以患者因为事故陷入了危险状态,我们大半也受伤了,我的脚被病床砸伤伤得重一些,接受治疗后现在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大家都可以松一口气了。”齐记者微笑,“那朱瑾医生,您是在自己受伤的情况下不顾一切为患者治疗的吗?”

“也谈不上什么不顾一切。因为患者情况危急我又是医生所以治疗了而已。”朱瑾实话实说。

“作为医生的职责治疗了是吧?”齐记者笑了笑,面露为难问出了网上不好言论的代表问题,“是这样的,朱瑾医生。因为您自己受伤的情况下为患者治疗,外界有传言您是为了炒作,对这个说法您怎么看?”

“炒作?”朱瑾莫名其妙看着她。炒作这词她已完全理解,却怎么也想不到会有用在自己身上的一天。朱瑾重复着看着齐记者似笑非笑,“用自己的身体。以危害自己的方式来炒作?齐记者,在大家眼里,我就那么不堪,除了伤害自己再没有能拿得出手的能力吗?”

“不是,不是,我如今提的问题只是部分人提出的问题。”齐记者尴尬辩解,“网上有部分网友怀疑您用这样的方式来赢得大家的好感尊敬…”说着说着,在朱瑾的视线下却有些说不下去。

“我是医生,要赢得尊敬治病就可以了,为什么要伤害自己来赢,我看着…很傻吗?”朱瑾真的觉得无法理解,她在别人眼里难道是个傻瓜?“难道大家看我像个傻瓜吗?”

“啊…不是,不是…”齐记者冒汗了,她想不到这位熟悉的公主回答得会如此犀利,苦笑摇了摇头解释,“因为以前有人…确切的说是有医生这样做过,所以大家才会这样猜测,传言您想做回公主,所以在挽回形象…”

“公主什么的,我不想多说了,因为我现在姓朱名瑾。”对这个问题,朱瑾真的不想多说,“至于那什么医生,我真的完全无法理解,请大家以后不要把我和他们放在一起,那对我是一种侮辱。”

“呵呵…”齐记者抹了一把汗,“朱瑾医生对医术很有信心啊…”

“对医术,是眼下我最有自信的。”朱瑾点头,看着齐记者的表情微微一笑,“我会的,远比你想得多。”

“是…下午那一场生命之战,我看得可真是热血沸腾。”齐记者想到下午的视频真心感慨,“其实抛开网友的问题,我对朱瑾医生舍己救人的行为真的无比感动。”

“舍己救人?”朱瑾抓住了她话语中的词语,无奈抚了抚额,“我没有舍己救人,虽然作为一个医生,好像大家觉得该这样才对,可其实我做不到,很多人都做不到,不论什么人,除非是自己的至亲,否则很少有人能舍己救人,在危险状态下先顾着自己,才符合人性特点,这一点我也一样。”

“所以,齐记者,请您不要把我贬到尘埃后又一下子把我捧得如此之高,我只是一个人罢了。”朱瑾笑,对齐记者说,也对所有人说,这一次的事故出乎意料,反响也出乎意料,她不想被人恶意诽谤,更不愿意被人当做什么舍己为人的人。

她只想做个人,做个可以自主可以自私的正常人,从事着医生这个职业。

“是,朱瑾医生,多谢您的…实话。”齐记者愣愣看着朱瑾,愣了半响,终于平静下来,抓紧时间微笑问出了下一个问题,“那您在疼痛与不断流血的状态下,为什么没有考lǜ

自己,只一心救人呢?”

“医生的本能。”朱瑾微微一笑,“我是医生,在那个情况按照医生的本能做出了判断,先去救最危险的病人。我没有没考lǜ

自己,只是我知dào

自己的情况。虽然在不断流血,不过比起病人情况好很多。可以拖到电梯打开,电梯打开就是优秀的医生。又处在医院,不会出现危险。而病人的情况大家都知dào

危险,作为医生我当然要先救人了。”

“嗯,怎么说呢,医生一般情况下,都会先去救最危险的人嘛。”朱瑾说得平静淡然,好像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说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脚。咬了咬唇,“不过,真的很疼。”说罢自己忍不住也笑了。

“呵呵…这回答,我真的很喜欢,亦无话可说,我想大家也很乐意听到这样的实话,也非常庆幸有您这样的医生。”齐记者看着她也笑,善意的笑容背后,是她个人对眼前这位医生的钦佩之心。齐记者看着朱瑾犹如聊家常一般,“幸亏没发生无法挽回的悲剧,那黑客和背后指使的人还真是…”语气无奈,摇摇头。有些说不下去了。

“黑客?”原谅朱瑾现在才听到,之前还真没时间听。

“您还不知dào

吗?”记者吃了一惊,“下午调查的结果是攻击电梯系统的是个学生黑客。为了零花钱接受了匿名的委托,现在已经被控zhì

了。只是幕后指使人是谁却没能查出来,联系黑客的网号和网络都是匿名网卡。黑客自己也不知dào

。”

“还有这样的事吗?”朱瑾表情冷了下来,这事毋庸置疑是针对自己的,可是竟然拉上了方方,“让孕妇牵扯进来,这人…也称不上人了。”

“可不是吗,那黑客虽然未成年,不过因为案子性质,应该会以故yì

伤害罪起诉被判刑,而幕后指使之人查不出来的话,逃脱法律制裁的可能性很大。”完全可以想象警察系统接下来面对的压力,齐记者将最新消息告sù

了朱瑾,最后免不了一问,“朱瑾医生,对于幕后指使之人逃脱了法律制裁,您有什么看法?”

“没什么看法。”朱瑾摇了摇头,制裁惩罚是逃不掉的…

“啊?”齐记者一愣,想不到她会说出这样的答案,“做了这样的事,还逃脱了法律制裁,一直逍遥安然度日,这怎么也…”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朱瑾摇头,目光悠远,“我是说,制裁惩罚是无法真zhèng

逃脱的,一时逃脱法律制裁又如何,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所有来医院看我的大家,请离开吧,多谢你们来看我,也请相信…”朱瑾看了一眼齐记者,轻轻叹息了一声,再次看向了窗外,“不是没有法律的制裁就能安然度日的,总有一天,不论是谁都会受到报应,比法律制裁更可怕的报应…”

朱瑾说得很轻,满是怅然,她想到了自己,想到了她那百年岁月。那一刻,无论多么年轻的面容也无法掩盖朱瑾灵魂的苍老,她身上的沧桑气息,再未能遮掩,明明白白的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齐记者看着朱瑾洁白无瑕的年轻面容上那一双苍凉的眼睛突然说不出话来。

愣愣看着朱瑾片刻后,齐记者站起身来,无声无息弯腰告辞。走出了病房内,齐记者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头,“朱瑾医生目前身体状况还未转好,我们的采访先行结束了,所有关心着朱瑾医生的观众朋友们,还有来到医院现场的朋友,不知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朱瑾医生坐的位置,采访前和采访后,她都对着窗外看着来看望她的朋友。”

“啊…”“看我们?”镜头外,医院下方看着采访直播的众人纷纷抬头惊呼。

“是的,朱瑾医生多谢你们来看她,也希望你们能早点回家休息。”齐记者再次开口,“朱瑾医生急需休息,而大家如果一直在这里的话,她不可能安心休息,所以,我们都回家和朱瑾医生一起早点休息吧!”

直播结束,医院外,看完这一场采访直播的众人,原本一直嚷嚷着的都安静了下来,再次抬头看着医院,片刻后,三三两两安静离去。

医院外,很快恢复了平静。(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立冬

“齐记者不错。”齐记者离开病房没多久,赫连蓝就迅速回了病房,身后是掐准时间准bèi

的晚餐,“来,楠楠,先吃点东西。”

说罢又对重楼和叶半夏说道,“你们两个也是,先吃点东西。”晚餐分了两种,另一份大分量的为重楼和叶半夏准bèi

的,“多谢你们了。”

“女王陛下客气了。”叶半夏不可避免的有些拘谨。

“多谢女王陛下。”重楼则自然无比,“今天被她吓得不轻,劳心劳力…”重楼是真饿了累了,感觉为朱瑾做伤口处理缝几针,比做十几个小时的大手术还累人。

“快吃,快吃吧。”赫连蓝笑,她也是被吓得不轻。

赫连蓝最终被劝回去休息,只是留守的人除了监狱来的狱警外,重楼和叶半夏都不愿离开,都不放心对方。

第一次见面的两人之间没说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谁退让,各自坚持。

朱瑾劝了两句,最后因为药物作用睡了过去,病房内狱警会守,重楼和叶半夏两人被罗勒带到了医生值班室将就休息。

黑暗中,三人久久未能入睡,重楼总是不由自主想到朱瑾晕倒和之前的模样,虽然他已经接受了她失忆变了一个人的模样,可直到今天,这个不一样带来的冲击还是远比他想的大得多。

朱瑾一清醒时那空洞的眼神,朱瑾采访完后那浑身的气息,都让他莫名烦躁。

叶半夏闭着眼在黑暗中一动不动,谁也不知dào

他想什么。

这一夜注定是不眠夜。蓝星,空中基地。离得不远不近的两个房间,商陆立在黑暗中。满脑子都是朱瑾采访时的样子,他不明白朱瑾身上那满身的沧桑,那满身的‘老’气从何而来。

他老过,他沧桑过,上辈子,他是老死的,所以他知dào

‘老’是什么样子,可他从来没想过,那种‘老’会在朱瑾身上看到。

前世。朱瑾身死时刚十七岁,他一直以为朱瑾变成鬼也一直是十七岁的模样,一直以为她会在他和妻子婚后离开,直到漂泊到投胎…

可直到今日,他才发xiàn

,一切都只是他理所当然认为的,这个他原本一直逃避的问题的答案,也许会出乎他的意料。

商陆不知dào

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他原本要远离朱瑾的生活。却总是被这个名字占据,甚至让人寝食难安……

不远处的房间内,赫连真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没能入睡,不自觉去想朱瑾的一言一行。最后定格在朱瑾说‘人在做天在看’时的模样。

这句话她是不信的。

她不信的这句话,朱瑾却信,活着时父亲会教导她。死了她自己看,看了太多太多。休克昏迷时。朱瑾做梦了,好像又回到了前世。漂泊着看着人世间的纷纷扰扰。等醒来见了记者再睡下去,朱瑾依旧做梦,却梦到回到前世的小时候,她迈着短腿跟在严肃又慈祥的父亲身后忙前忙后……

那是朱瑾做梦也会笑醒的梦,被叫醒时朱瑾极度不愿醒来,不情不愿睁眼看到的是重楼紧绷的脸。

“醒了,我还以为你怎么样了呢…”重楼看到她睁眼松了一口气,直起身,“用药时间要到了,你一会先吃点早点,我先去上班,下班了来给你换药。”手术日程已经安排好,他必须去上班。

“你去吧,如果太忙就不用过来了,找其他医生就可以。”朱瑾想坐起身却被重楼按住,想到他之前的脸色加了一句,“你不用担心,我没事。”

“知dào

,我先走了。”重楼静静看了她片刻,最终没说出在心里徘徊了一天一夜的指责。

“以后我会多注意的。”朱瑾看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轻轻说道。

重楼开门的动作顿了一下,大踏步离去,嘴角忍不住往上翘,“算你识相…”

叶半夏看着他的背影,站了片刻后才敲门进了病房。

朱瑾住了三天院,三天内区医院人来人往,来看病的人是平时的几倍,监狱那头亦无比热闹,等朱瑾回到监狱时,来找她看病的病人已成功突pò

百数,八成都是孕妇,另外一成是妇科相关,只有一成是其他病人。

朱瑾对于自己这仿佛‘妇科圣手’的处境哭笑不得,却还是在脚伤好了以后开始接诊。脚伤不轻,还缝了几针,只不过重楼技术好,用药也好,伤后第十天就已完全康复,干净的脚面上只留下了小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伤疤。

伤好后,朱瑾越发忙起来,忙着看病,忙着指导狱友们收获、炮制成熟的草药,人瘦了一圈,却越发精神。

自方方平安生子来求诊的人数增多,用药也增多以后,监狱决定再抽出一部分人员,来支持朱瑾的诊治。种植草药的土地面积扩大了一倍,专门种植草药、炮制药材的人员也经过严格筛选后固定下来,和之前分配给朱瑾的助手一样,之后不出意wài

都会以朱瑾为中心活动。

和黄老所说的一样,朱瑾之前担心的问题,不用她开口就解决了。

朱瑾住院回来后,黄老来朱瑾的药房来得更勤了,黄老看着朱瑾原始的药材,有种莫名的直觉,直觉他死前能不能突pò

自己,就看朱瑾看这些药材了。黄老来,朱瑾也很高兴,一来黄老除了对药了解外,也算半个医生,医术比起一般的医生都好,站的高度比起一般人高了不止一个程度,朱瑾和黄老说话聊天比她看几天书还有用。二来,她和黄老也许是心里年龄最相近,相处得最自在,也更有话说。

忙碌中,时光匆匆,天。慢慢冷了下来,来监狱求医的滔滔不绝的病人也慢慢恢复正常。立冬后。时隔两月未曾露面的川木通、远志等人再次出现。

他们来时,朱瑾面前还有一个满脸迫切的女患者。朱瑾放开她的手,“医院的诊断没错,是死胎。”

“还是死胎?”患者的脸瞬间拉了下来,“怎么还是死胎呢?有没有办法治好?”

“不能,胎儿已经死了。”朱瑾摇摇头,“死胎一直留在子宫内会危及生命,必须尽快…”

“朱瑾医生,我知dào

你和其他医生不一样,是能治其他医生不能治疗的病的医生。您帮我治疗吧,我想要这个孩子,想要这个孩子复活,医药费非常好商量,等你出狱后再给您补也可以。”患者打断朱瑾的话,摸着隆起的肚子,“这孩子关系着我的一生,我能不能继xù

活下去就看他了。”

“胎儿已死,我没法救活。”朱瑾停下原本要开方子的手。沉默看着这位珠光宝气的患者。

“不,您能的,朱瑾医生您一定要救救这孩子,有了这孩子我才能保住现在的婚姻。他不可以在肚子里就死的!”患者摇头,完全听不进去朱瑾的话。

“让她下去吧,她这个病最好去医院治疗。”朱瑾直接看向一边的狱警。

“你们谁敢碰我!”狱警听了朱瑾的话立kè

上前。想让患者出去,想不到她站起来二话不说就挺着肚子甩手就去打狱警。“知dào

我是谁吗?知dào

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吗?你们竟然敢碰我!”

“朱瑾,你如今可不是公主了。不要不识相,快快给我治疗!”看狱警躲开,女子疯狂得扭曲的一张脸看向朱瑾,语气毫不客气。

“紫苏,记录下这位病人的名字,加入黑名单,以后只要是她,我都拒绝接诊。”朱瑾更不客气,直接对助理狱友说道。

“是。”紫苏满脸严肃应下。

“你…你敢!”也许想不到朱瑾会如此反应,女患者一下子愣住了,也就在她愣住时,送她来的人已经进了屋,在狱警的逼视下将患者拖出了诊室,“你等着,朱瑾,我要去告你,告你不接收病人…”

疯狂的叫声朱瑾无动于衷,一旁的紫苏却是满脸通红,恨不能出去打一顿才解气,“怎么还有这种人,去告啊,去告!有我们竹律师,我们还怕你告!”

“紫苏消消气,不值得和她计较。”朱瑾看着跳脚的紫苏无奈安慰,紫苏助理很好,总是为她考lǜ

,什么都帮她想到,就是脾气有些急,病人哪怕说得不好听点她都听不下去。慢慢的嘴里还不断冒出狱友们的名字。

朱瑾这一区域的狱友基本没简单的人,各行业都有,紫苏嘴里的竹律师竹叶心是业内出了名厉害律师。人无完人,这位名律师因为偏头疼药物上瘾,最后去碰了违禁药品把自己吃到了监狱。朱瑾帮她治疗偏头痛后,她就发话说以后朱瑾的官司全由她负责,立志打遍天下无dí

手。

“这些人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不知dào

我们的厉害!”紫苏嚣张叉腰说了一句终于消停,让等候的川木通进了诊室。

“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们都不来了呢。”朱瑾看到川木通就笑,他们监狱的医生老张来了不少,他们这些病人倒不来了。

“…您前段时间不是忙嘛…”川木通咳了一声解释,依旧想不明白面对眼前的朱瑾医生时,他心里的拘谨紧张是为什么,好像面对军区老领导们…

“你们就是太不爱惜自己了,我让半夏给你们带消息你们也不来。”朱瑾看着他的手收回了要诊脉的手,“一会直接去治疗室治疗吧,远志他们来了吗?再不来,我之前的治疗都作废了。”

“都来了。”川木通将手放了回去,低头看着自己的爪子,“今天晚了,我们明天再来治疗,今天来…是来看看你,然后和你说个事。”

“什么事?”朱瑾忙问。

“额…就是以前部队里的一个队友后来做了警察,这段时间碰上一个黑客入侵大案,因为黑客手段太高一直没能破案,上级给他的时限就要到了,黑客还越来越嚣张,就想说能不能请…请你们这边的茯苓小姐帮帮忙…”

“茯苓她接外单的!”朱瑾已经听出了他的意思,无奈说道。

“…她那接单费太高了,警察没那么多经费…”川木通尴尬解释,有种揍死战友的冲动。

“所以你找我…”朱瑾扶额,当初来到监狱后第一个和她说话的那二十来岁的短发圆脸女子,看着有些呆,不想确是个电脑网络高手,黑客中的高手,因为莫名卷入杀人案中被冤枉,后来用黑客手段为自己伸了冤,却因为不小心泄露了保密机密,洗脱了杀人罪名后还是进了监狱。

茯苓原本工作时收费就贵得惊人,除了那种大集团一般人都请不起她,自从来坐牢,监狱根据她以前的收费标准挂了外接单,却因为费用太高无人问津。朱瑾在医院的经lì

传到她耳边后,茯苓免费帮了警察一回,用学生黑客的为起点反黑客了回去,虽然嫌疑犯依旧未能抓住,却成功黑了对方的账号及设备。

那有着巨额存款的账号从此再不能用了,还埋下了追踪种子,以后只要嫌疑犯再登陆一次账号就会被永久追踪,嫌疑犯是谁,查出来只是时间问题。

因为这事,茯苓在警察系统那挂了名,没经费又必须破案,最后找到了朱瑾这。(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新年

“…那黑客太嚣张,好多明星遭了秧,还不断爆出一些…咳咳不好的东西,警察一直追,就是一直没追上,到现在还没确定嫌疑人,现在警察局都被人砸了…我那朋友被逼得没办法了…”过了命的兄弟,年纪也不小了,却被人逼得不成人样,可怜兮兮的找到他,他实在没法拒绝。

办案经费不是没申请,不过一下子申请不到那么多。

“你们是想让茯苓免费还是优惠?”朱瑾看着满脸通红的川木通心中一叹。

“他们想分期付款……”川木通立kè

回答。

“……我去问问。”朱瑾最后也只能如此回答。

最后,茯苓看在朱瑾开口,监狱同意的份上答yīng

了他们的请求,她私下还和朱瑾说,要不是因为费用不会进她的口袋,她是绝对不会答yīng

分期付款的。朱瑾看着依旧一脸迷糊呆呆的小姑娘,无法和她听到的厉害得不行的人联系起来,就如同没法想象之前一脸憨厚老实的竹叶心是个毒蛇律师。

好吧,其实,随着她有了机会不断接触这些狱友们,她就发xiàn

,这些狱友们,都是让她不断长见识的存zài



这个监狱,真的是个很微妙的存zài

,明明是封闭的空间,最后,却因为她是医生,不断接触狱友后,突然发xiàn

,接触狱友其实就是在接触整个世界,因为他们就是这个世界的缩影。

冬天来临,风寒和各种疾病横行,朱瑾就越发忙碌起来。因为看病,和狱友又更熟悉起来。于此同时,来监狱求诊的老年人也突然多了起来。好在各孕妇的诊治都进入了稳定阶段。朱瑾往返在医院和监狱中,无暇顾及其他。

冬天,是川木通、远志等人的噩梦,随着温度的不断降低,和他们一样的或年轻或中年或老年的人不断增多,这些热血爷们在监狱专门为他们开辟出来的大面积诊治室里鬼哭狼嚎一番后离去,过两日又回来继xù

鬼哭狼嚎,无限循环。

秋海棠做狱警十几年,习惯了在冬天养膘。不过,这一年明显不可能了。区监狱里,冬天依旧火热,依旧热闹无比,对于监狱里不时响起的吼声越来越习惯。在她想抱怨下自己的辛苦时,年终总结会准时开了,开完后她心满yì

足闭上了嘴。

因为区监狱这一年收益翻倍,所有工作人员的薪水毫无意wài

涨了,作为狱警队长的秋海棠奖金更是足足的。由此,秋海棠甚至产生一种可怕的想法:要是朱瑾一直在监狱该多好…

这个可怕的想法被秋海棠很快挥出了脑海,只不过,每次听到那些部队里的爷们来鬼哭狼嚎。她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在这一片热闹中,新年将至,公元3701年即将到来的前一天。前往蓝星的赫连真公主历经几个月终于回到水蓝星。

公元3701年1月1日这一天,网上全是关于真公主一行人遇险后带着在蓝星找回来的珍贵资料回归水蓝星的消息。新闻报道。在赫连真一行人回归途中,遭遇了大型太空垃圾。差一点遇难,最后虽然脱险回到了水蓝星,一行人却几乎都受了伤。

一行人全部住进了水蓝星总医院,赫连真露面不多,只有几个镜头,却极度狼狈,胳膊受了伤,黑瘦了不少的面上也有擦伤,看着柔弱又坚强。镜头里不可避免的还出现他们所带回来的资料,赫连真被采访时正接受完治疗,对密封的资料只说会尽快整理公布,没说具体什么内容。

所有媒体都在报道这个事情,网友们无比关心,关心赫连真一行人,也关心他们带回来的资料。原本对赫连真颇有言辞的人,看到她这个样子,又听千辛万苦带回来了资料,倒是说不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

“好想知dào

真公主带回来的是什么…”

“真公主也是蛮拼的啦…”

“其实她也不错的了,之前好像大家对她太严格了…”

“希望真公主早日养好伤…”

赫连真躺在病床上看着网上的评论,嘴角微翘,商陆一进来就看到她的笑,嘴角忍不住也露出了笑,“又在看大家的评论了?傻瓜…”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

“我不是高兴嘛,大家好不容易没骂我…”赫连真用没受伤的手拉住商陆的手,枕着他因为地球之行变得粗糙的大手,留恋的半眯着眼蹭了蹭。

“我说了会带你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商陆抚摸着她娇嫩的脸颊,看着她眼里几乎要溢出的笑意,心中松了一口气,真真终于活过来了…

“幸亏我没坚持第一时间处理伤口。”赫连真想不到没处理伤口出现在记者前,会有这样的效果,想罢看着商陆脸上的疤痕说道,“阿陆,差不多的时候把这疤痕消了吧。”

“有时间消,不急。”商陆敷衍回着,他并不想让这些疤痕消失,“一会会有人来看你,你的脸得先弄一下。”

“嗯。”赫连真嘟了一下嘴却很快点头了,将手机拿到商陆前,“脸黑了以后我好难看。”

“没有啊。”商陆看了看,“看着精神呢,差不多过几天就不用化黑了。”

“嗯哪,阿陆,一会你会陪我吗?”赫连真呵呵笑,笑着侧头对着枕着的手吻了一下。

“不了…”商陆哆嗦了一下,迅速抽回手咳了两声,“我先去整理带回来的资料,争取让你早点发布,你之前不是做得很好吗?就和之前一样做就可以了。”

“好吧…”赫连真看着急急离开的商陆,躲进被子偷偷笑了起来,阿陆越来越保守了…

之后赫连真接见来探望的代表,表现越来越好,越来越从容。

王宫内。赫连蓝看了赫连真简短的画面后关了视频,看向了跟随赫连真的随行官。“找到历史资料的。督促真公主学习的,阻止你们立kè

帮真公主治疗的。还让化妆化黑了真公主的,都是商陆吗?”

“是的,女王陛下。”随行官站得笔直,“这一路,除了部分事情商陆主管外,都是真公主在带领安排大家,几个月以来一直认真学习着,非常刻苦。”

“嗯,我知dào

了。你先下去吧。”赫连蓝玩味笑了笑让她下去,半响才自言自语道,“高明了不少…”

又坐了片刻后起身出去继xù

忙碌,这个新年,和往年一样,王室占了所有媒体篇幅。蛰伏了几个月,在赫连蓝润物细无声的活动下,在赫连真的漂亮翻身战后,王室再一次回到了大众的视线里。

在王室不断出现在大众视线。在赫连真陆续出现在大众视线里,提醒众人她回归了,她是真公主的事实时,公元3701年1月2月悄然而过。

公元3701年3月。朱瑾服刑满一年,在朱瑾成为医生后没有了保外就医这条路后,律师谷木开始积极准bèi

假释资料。想争取朱瑾尽早出狱,以便朱瑾能更好的治疗病人。

朱瑾接诊的孕妇中有近十人是各医院诊断无法保住孩子的。十人中有六人和方方是同样的病情,是从水蓝星各地赶过来求医的。经过几个月的治疗。已经有孕妇安全怀到六个月,还有怀至七个月的,只等朱瑾确认生产日期。

随着朱瑾治疗情况的不断传播,不少人对朱瑾的治疗方式、治疗所用药材有了很大的兴趣,只不过朱瑾一直在监狱,倒是成功阻隔了不少别有用心的试探。

公元3701年3月开始,在谷木做好一切准bèi

,只等再平安生下两个孩子就要申请朱瑾假释时,在商陆不断抓紧时间的努力下,一份完整的华人历史终于核对完成。

“阿陆,你说这是公元前就开始的历史资料,直至现在的?”赫连真看着一本本厚厚的资料,声音颤抖问道。

虽然商陆一直说会公布一直缺失的完整历史资料,可她一直没当过真,因为当年搬迁至水蓝星时,资料丢失得太厉害,现如今知dào

的历史资料基本都是残缺不齐的。一份完整的历史,会造成怎样的轰动,她完全可以想象出来。

“对,我很确定。”商陆看着这些历史资料感慨万千,历史资料的缺失以公元1800年前最为严重,公元1800年后的历史资料虽然缺失,但大记事都有记录,而且其他国家也就是现在的其他星球也都有记录,只是这个记录并不好。

因为那些都是华人的屈辱史。

商陆前世也是从小学着历史长大的,要他写出基本的纪年记事不是难事,有了寻回的历史资料,甄别补充生前的前史,补齐了后续的历史,一份完整历史不是问题。

“呼…呼…”赫连真大口呼气保持平静,愣愣看着商陆,从前她一直都没发xiàn

,可最近一年来,商陆变化很大,特别是对历史的理解。

“这份历史公布,具有划时代的意义,比历届女王、公主做的任何贡献都大,真公主,恭喜你,你将永远被历史记住,成为不可超越的公主。”商陆直起身,扶住赫连真的肩膀,轻声却无比坚定的说道。

“阿陆,我不是在做梦吧?”赫连真抬起自己的手忍不住想掐掐看,却被商陆拉住了手。

“不是,你不是在做梦。”商陆看着桌上凌乱的资料,“你没时间做梦,你得和我一起来努力,我们要做的还有很多、很多。”

随后的日子里,商陆主导,以赫连真为中心的华人历史修正正式开始,参与人员都是经过认真筛选后的历史、文化各方面专家、工作人员,这些人中除了一心做研究的学者,都是赫连真的嫡系。

这一次活动,连赫连蓝都未曾参与。

公主馆封闭保密的工作楼里不断传来惊呼声、感叹声,这样的动静持续了整整一月有余。(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医嘱

公元3701年4月18日,和方方同一病症,经朱瑾医治后保住胎儿的第二个孕妇剖腹产生下孩子,母子平安。

公元3701年4月29日,第三个孕妇剖腹产生下孩子,母女平安。

至此,完整的三个病案后,朱瑾对这个病症的治疗能力再无质疑。医生协会的人以白前为代表前往监狱与朱瑾探讨研究,拟将病症和治疗方式在疾病治疗大全上公布,让全球的医生、病人都知dào

这个病症朱瑾能治疗。

对医生,这百分百的是个荣誉,一般医生都想在疾病治疗大全上留名。朱瑾以最低标准的医生资格在最短时间内得到这机会,在同行里仇恨值拉得妥妥的,不过这些人里不包括白前也不包括重楼。

重楼已经在疾病大全手术分册上留下了十来个名了,白前在大全上留名的没重楼多,不过也有四五次。能作为医生协会监督者,白前不管医术还是医德都是毋庸置疑的,作为妇产科名医,他之前无法治愈的病症,现在得以治愈,来见朱瑾时,态度摆得很正。

而被问的对象朱瑾也没有什么祖传秘方必须保密的情况,她来到这世界一年多,该了解的都了解了,知dào

医生协会是什么样的存zài

,也看过疾病治疗大全,所以对于治疗的原理还有方式都毫无保留。

反正水蓝星范围内,不出意wài

的情况下,医生发xiàn

的新型疾病、疾病症状、治疗都是共享的,她自从得了疾病治疗大全。也是受益匪浅,作为医生。她挺支持这样的制度的。所以,作为其中一员。她对公布没有抵抗。

只不过,和一些疾病和治疗方式公布后就能让其他医生共享一起医治病人不同,她毫无保留了也不代表其他医生可以看了后就能去医治病人。如同很多精密手术和复杂病症的治疗一样,就算都是医生,就算完全知dào

治疗方式、用药,却不一定能治疗好病症。

归根结底,最后还是得看医生。

“所以…朱瑾医生,这真的就是你治疗时用的‘药’?”白前看着配合无比的朱瑾带来这几个月业内同行猜测了很多好奇不已的药,拿了起来研究了又研究。看了又看,对于这药的‘庐山真面目’说不出心中的感觉。

所以,其实朱瑾真的一直很老实的用这些花花草草在治疗…不对,不止花花草草,除了各种花花草草根茎外,还有可疑的昆虫尸体…

“自然是真的,你们不是一直在监督我吗?”朱瑾看着白前纠结看着药材,嘴角上扬,好心伸出手去扒拉开他面前的昆虫药材认真介shào

。“这是全蝎,这是僵蚕,这是…都是可入药的,一点点就会有神奇的效果…”叶半夏当初为了帮她找这些。又跑了好几天动物博物馆呢。

“所以…其实那些孕妇还吃了这些昆虫尸体吗?”白前面色变得很奇怪,和他一起来的医生听着看着,只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现在的药。也是什么成分都有,可是这样直接入药…想想总觉得不得劲。

“有些吃了有些没吃。得根据她的情况开方子。”朱瑾点点头。

“…也就是说没有标准用药,必须根据孕妇自身的情况来用药吗?”白前迅速捕捉到重点。

“…嗯。因为每个孕妇的身体情况不同,所以没法设定标准用药。”朱瑾点头。

“按理来说,应该有才对,现在医疗器械已经发展到这样的程度,不管什么标准总能精确判断,只要判断出来就可以用标准用药。”白前还没开口,另一名医生开口了,“这样下来的话,就有更多的患者能得到治疗了。”

“我知dào

你的意思,可是这个实在没法设定标准。”朱瑾摇头,“每个病人的情况不一样,你们应该看过我的病例,每一次开的药方都是不一样的,而且还要根据疗效、根据病人实jì

情况调整用药。我的药和现在的药不同,分开后的药材成分你们手里都有,而组合起来有治疗效果的药方,你们手里也有,不出意wài

应该研究过,想来应该也得到了构成不同、分量不同最后治疗效果也不同的结论。”

“可以说,看着大同小异的药方,其实因为一味药的多少或几味药的增多或减少,疗效效果可以天差地别,所以,真没法给出标准。”朱瑾解释得很详细,每一个药方都是无数大夫摸索打滚一点点积累下来的,一个药方的诞生,凝结了无数大夫的辛劳智慧,更有可能背负了无数病患性命。

一些常见病症,不出意wài

,一些成熟的药方是可以通用的,可不包括眼前这个病症。

“所以说,这个病症目前暂时只有你能治疗?”白前和同行医生听得明白,也理解她说的情况,不禁叹了一口气问道。

“是,除非和我学过出师了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目前只有我,我也希望暂时只有我来治疗。”朱瑾说得很直接,“按我的意思,我希望这些药方也不要完全公布,倒不是怕别人学了或者怎么,只是如果公布药方,肯定有医生回去尝试,这样的话就很危险。毕竟,这些药材从炮制到用量都必须严格控zhì

,很多药还有毒,一个不小心就会造成中毒或者其他危险。”

“……”白前没法反驳,因为朱瑾说的是事实。

“我也没办法,这药就是这样奇怪,有时方子不对了一点点就无效,喝了多少都会完全没反应,而有时,又太有效,喝了就出事。”朱瑾自然看得出他们的无奈无语,可她暂时也没办法,“所以,我不得不慎重。”

“慎重好,我们作为医生谨慎总是好的。”白前挤出一丝笑反过来安慰朱瑾,“既然你有这方面的顾虑,那么在疾病治疗大全上我们会酌情考lǜ

不写出具体方子,而建议所有医生将病患推荐到你这里来治疗。”

“好的,多谢。”朱瑾笑了笑。

几天后,经过几天的讨论商议,名称拗口的孕期内子/宫内膜薄疾病病症及治疗方式被计入厚厚的疾病分类大全里,朱瑾的名字也被录入。一直关注跟踪报道的媒体,还专门报gào

了这件事,社会舆论引起了好的反响。

趁着这个好时节,谷木将准bèi

好的假释申请材料递交了上去。

终于递交了假释申请材料的谷木觉得终于有脸来见朱瑾了,见到朱瑾后情绪还微微有点激动,说不出意wài

,她在两个月内将可以得到假释审批,能少呆几个月监狱。

谷木见了朱瑾后心满yì

足又干劲十足的走了,而朱瑾却没那么好运了,随着患者的增多,不配合不可理喻的患者也在不断增多。

和谷木分开后,有患者来复诊,“…朱瑾医生,我的肚子还是没大起来,您看看,这是区医院的检查报gào

。”不到二十岁的小女孩,穿得花花碌碌,叽叽喳喳的很不沉稳,自己还是个孩子却怀了孩子,“他们说,在这样下去孩子就会确定发育不良了。”

“…手。”朱瑾看了看她的面色,迅速翻过检查报gào

,沉沉看了她一眼吐出了一个字。

库娜在她的视线下瑟缩了一下,收起夸张的表情乖乖将手放了上来,小心翼翼看着朱瑾的脸色。

“给我看看舌头。”朱瑾像是没注意到她的目光,不带一丝情绪说道。

“好…”库娜配合伸出舌头,看着朱瑾放开她的手,摸了摸她的手,“有头晕耳鸣,腰膝酸软的症状吧?”

“…是。”库娜怯怯答着,“我有好好吃您给的药,捏着鼻子的每一次都吃了。”

“我知dào

,因为一开始你吃了药遵循了医嘱,所以孩子长了点,肚子也大了些…不过,只是一开始。”朱瑾看着她,“医院那边说得没错…不对,错了,不是即将会确定发育不良,而是你的孩子已经发育不良了。”她找上她治疗是因为胎儿宫内发育迟缓,明明五个月了肚子还是平平的,现在七个月了肚子才有别人五个月大。

肚子里的胎儿就更小了。

“不可能!不会,你明明说可以治疗,孩子明明大了!”库娜瞪大眼反驳。

“我是可以治疗,不过那是在你配合治疗的情况下。”朱瑾身体靠后看着库娜,“孩子一开始确实是大了,可现在又停止生长了,因为你们!”

“我们…怎么了!我们不是好好治疗的么!”库娜眼神一闪又立kè

理直气壮说道。

“不要妄想瞒过医生什么,如果你们做不到我嘱咐的说的,以后不要来找了。”朱瑾看着她失望摇摇头,回头看向紫苏,“紫苏,把她移出患者库。”

“朱瑾医生,你什么意思?”紫苏还没答yīng

,库娜跳了起来,色厉内荏大叫道,“我原来听说你嚣张拒绝病人我还不信,你…你真要赶我出去拒绝为我治疗吗?我多崇拜多信任你,你…”

“信任我崇拜我,却不愿听我的医嘱吗?”朱瑾叹了一口气,“库娜,你这样不听医嘱,谁也治不了你的,就这短短几个月…就那么忍不住吗?”

“我…有听啊!”库娜看着朱瑾失望的眼神看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心中一慌,“朱瑾医生你就继xù

帮我看吧,我一定听…什么几个月……我听不懂。”

紫苏和守在一旁的狱警虽然面色不变,心中却不约而同忍不住起了好奇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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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公布

“小小年纪…”竟然谎话连篇,朱瑾面色一肃,“我原本想给你留点面子,想不到你却非逼着我说出来。库娜,你这病原本就是因为你孕后房事不节,损伤了肾气,胎气内系于肾,肾精不足胎失所养而生长迟缓导致的胎萎不长。之前我特意叮嘱过一定要杜绝房事,还给你开药调理,你听了医嘱,吃了药,情况已经有所好转。然后你怎么做的?病才好了点,就又故技重施,不听医嘱再次房事不节,最后胎儿不好了来找医生,还想瞒着医生…”

“你说,你这样的病人,你要我怎么继xù

治疗?我早说过,如果不听我的医嘱,我就会拒绝继xù

诊治,因为就算医治也是无效的。”朱瑾看着库娜,毫不留情,“这是我看病的规矩,在你这里也不例外,如果你不想要这个孩子,或者说如果你们夫妻还没有做父母的准bèi

,又何必假惺惺来看。”

“我们想要的…我想要的,只是…我拒绝不了,我也没办法…”库娜一下子哭了出来,“朱瑾医生,我错了,您继xù

帮我治疗吧…”

“这话说多了就失去可信度了,以后你不用来了。”朱瑾摇摇头,十几岁的孩子压根控zhì

不了自己,也无法拒绝同样十几岁血气方刚的丈夫,这样的保证又有何用。

他们根本不懂得一个孩子意味着什么,更不明白那些为了孩子而可以付出一切的感觉是什么。

“不,朱瑾医生,你不能这样。你是医生,你不能这样。我有亲戚在医生协会里,我知dào

可以去医生协会投诉你。医生协会受理后就会强制让你治疗的…”陪着库娜来的父母被叫进诊断室带走吵闹的库娜,库娜临走前看朱瑾无动于衷,不甘大喊。

朱瑾纹丝不动写完她的病例,看向了紫苏,“下一个。”

“是。”紫苏深吸一口气,咽下了喉咙里的担忧。

医生行医资格里明确规定,医生无权拒绝病人,朱瑾已经拒绝了好几个病人,他们要是都去投诉朱瑾。情况就有些麻烦了…

“该来的总会来,顺其自然吧。”朱瑾自然看得出紫苏的担忧,笑着说了一句,像库娜这样不遵医嘱的不论她多么努力治疗都没用,她也不想拒绝病人,可现实中,不得不一次次拒绝。

因为不拒绝的结果有时比拒绝更严重。

紫苏的担忧不无道理,第二天,医生协会的人就到了监狱。询问朱瑾拒绝病人的事宜。因为接到的投诉超过了三起,医生协会的人不得不来调查。

朱瑾这里烦不胜烦,就在有风声传出去即将引起媒体注意时,赫连真召开了盛大的记者发布会。吸引了全部媒体的注意力。

记者发布会准bèi

了好几天,盛大而隆重,邀请了很多单位、名人参加。连女王赫连蓝都出席了。发布会结束会后,震撼的内容也引起了整个水蓝星的注意力。

真公主前往蓝星带回来的是完整的历史资料。经过整理、研究、核对,得到了水蓝星历史学家认同的华人七千年历史终于公布。从神农氏、炎黄二帝、尧舜禅让、大禹治水的上古时代。到夏?商?西周、商汤灭夏等的公元前时代,从奴隶社会到封建社会,从蓝星近代到现代的发展,再到水蓝星的现在,原本华人一直缺失的历史终于完善。

整个水蓝星瞬时陷入历史讨论中,赫连真公布的历史如商陆所料造成了大轰动,公布后连续十天,真公主、历史字眼都是媒体、网上的搜索头条。

赫连真一直摇摇欲坠的公主之位前所未有的稳固下来,不止在国内不断出息活动,还第一次代表水蓝星出使外星球,去宣扬华人的悠久历史,华人曾经的强dà

、繁荣以及现今的繁荣发展。

历史,简称史,是记载和解释作为一系列人类活动进程的历史事件的一门学科,多数时候也是对当下时代的映射。历史,是随时产生的,是人们在过去自由活动的如实记录,它存zài

的意义是,让人们总结过去,充实未来的生活。

丢了历史,就如同一个人丢了记忆信仰,无论怎么努力,总是不完整的,找回自己的记忆信仰,人才能完整才能为了未来更努力。华人能寻回自己的根,找到自己的传承、文明,就再不是无根浮漂。

在注重传承的漫漫星际文明中,水蓝星终于可以大声说自己是有七千年历史传承的人,终于可以硬气笔直站在所有星际文明前,讨论水蓝星的历史、文明传承了。

有着七千年历史传承的华人,历经多次演变和朝代更迭,不止有着公元1800年后再次崛起前那段落后的屈辱奋斗史,更有曾是当初蓝星最强dà

的国家的历史,经济、文化、科技世界瞩目。

这样振奋人心的历史,振奋了所有水蓝星华人的心,也振奋了赫连真。在历经疯狂学习、磨难后,逐渐成熟起来的赫连真,因为华人的历史而骄傲,昂首挺胸代表水蓝星走向全世界。

“…真公主于公元3701年5月30日访问宙齐星球,走访了宙齐星球学校、热心公益、沟通文化,以特有的方式展示华人礼仪、文化魅力…”

“…真公主于公元3701年6月5日访问赤炎星球,与赤炎星球王子走访了赤炎星球历史博物馆,参与历史文化座谈会,在座谈会真公主针对历史发展提出了独特见解…”

“…真公主于公元3701年6月5日访问宇光星球,着古韵十足的华人服,优雅又不失特色的着装引起世人关注,并受到众星球媒体的称赞……”媒体网络实时报道赫连真的消息,赫连真的话语、礼仪、服饰都成了网友的讨论。

从从前满口的楠公主变成了真公主,也就一年多的时间,所有人似乎都忘记了一年前闹的不愉快。虽然很多人都提到真公主很像楠公主的影子,不过这样的言论才发上来又迅速被淹没。华人完整的七千年历史,给了大家太多震撼惊喜,有这样大功劳的真公主,被大家无条件接受。

商陆跟着赫连真走了几个星球以后放心返回了水蓝星,再次投入了没日没夜的工作中。历史带来的效果很好,不过也需yào

一直经营,商陆在历史发布时就已经一步步为赫连真策划好,让她能不断的拿出历史文化研究成果,直到她的公主之位牢不可破,直到她登上女王之位、坐稳女王之位再无人动摇。

幸亏,在历史文化这一块,他恰恰是最有优势的,不用太费力,只需yào

一点点将正确的历史文明、传承复活就可以。

黑暗中,灯光下,商陆依旧在忙碌,手里是久违的毛笔,正对着华语字典默写古体字。赫连真第二波文化研究成果发布,他决定用文字的发展历程。文字的演变无疑又是可以重磅推出的,足够真真公主地位的更加稳固。

“一步步来,就算什么都不做,只复活老祖中传下来的文化传承,这辈子也足够有意义了。”一直忙到半夜,商陆才停下了笔,走到阳台上休息,抬头看着璀璨的星空想到赫连真之前磨着让他休息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往上翘,“…晚安了,真真。”

就在赫连真、商陆分头日以夜继努力时,历史文化研究中心低调召开了座谈会,请了文化教育媒体,并在网上公布了其工作小组研究出来的有关于古人文字、笔墨的相关研究资料。

文化教育媒体一开始没怎么在意,因为近一段时间都忙着报道有关历史的材料,听到是老合zuò

对象历史文化研究中心,也就派了合zuò

过很多次的记者去采访报道,还厚道的让他们的节目继xù

在黄金时间播出。只不过文化教育媒体的不管领导还是工作人员大半都回去休息了,只等着第二天继xù

报道持续火热的历史话题报道。

不想,一个个回到家正准bèi

大休息时却接到了返回媒体中心帮忙的消息。历史文化研究中心这次播出的内容,火爆了。

“…几个月前,因为朱瑾医生治病时用不明确具体用途的博物馆物品,写了纸质病历引起了曾为记者的某病患的注意,后来她请朱瑾医生专门写了字在网上公开。历史文化研究中心一工作小组组员机缘巧合下发xiàn

了之后,前往监狱请教朱瑾医生。”

“在那一次谈话中,朱瑾医生给我们历史文化研究中心打开了一片新的天地,在后来的几个月中,我们不断验证朱瑾医生所说的言论,历经月余,今天我们终于可以用事实、证据来发布关于古人文字、笔墨的相关研究资料。”

“…博物馆中作用不明的这件文物,在古代被称为‘毛笔’,是我们华人古人自创的笔,毛笔由…”

“…古时候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智能系统,他们的文字以亲笔写为准,书房内有基本工具‘文房四宝’,即…”

“我们现如今智能系统上用的艺术字体由古代的字体演变而来,在古代现在所有艺术字都是用毛笔写成,分楷书、行书…”

“这些字体一直存zài

于我们的世界中,只是我们一直未曾意识到,也一直看不懂而已,古人留下的珍贵文物里,有很多古人用毛笔写的各种字体…”

“经过搜集,我们搜集到了写着古人常用字体的文物…”

一个多小时的节目,和以往一样不急不躁有条不紊进行着,却公布了如此多内容的历史文化缺失资料。不说内容的重yào

性,他们一开始提出的朱瑾医生,也足够让所有人激动。(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驳回

妹妹真公主公布历史不久,姐姐前楠公主就隔空公布了这样重yào

的历史文化缺失资料,要人不多想几乎不可能。

媒体当晚就开始了铺天盖地的报道评论,关于两姐妹公主的各种言论猜测也不断爆出,仅一夜,商陆起床后就发xiàn

——变天了。

整个水蓝星只有赫连真的世界已被打破,大家又重新提了楠公主,提起了朱瑾医生,热烈讨论着除了历史相关的还有古代文化,媒体反映迅速,连夜发布了征集古字画的节目。只一夜时间,就炒热了历史文化研究中心发布的内容。

商陆一醒来就习惯性翻出手机看看最新最热门的新闻,当看到朱瑾的字眼后眼皮就直跳。等看完节目,商陆全身僵硬无法动弹,他一直只记得自己的优势,却诡异无比的忘了和他一样有同样优势的朱瑾。

如果换做几个月前的他,他一定不会如此在意朱瑾,可他现在哪里敢小看朱瑾,更不敢抱任何奢望,他毫不怀疑只要朱瑾想,不管是在历史文化还是其他,只要朱瑾认真,他就会毫无优势,甚至因为朱瑾手握古医术,他还身处劣势。

朱瑾早已不是他记忆深处那个心思单纯一心信任他只想做他妻子的朱瑾,面对朱瑾,连他这个曾经做过几十年朝廷命官的都处于劣势,真真又有什么可以和她相拼?

商陆再一次想起了自己对朱瑾说过的那暗含威胁的话,想起了自己当初做出的釜底抽薪之事,想起朱瑾看向他的厌恶绝望的目光。忍不住颓然低头。

一步错步步错,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原本笃定的一切,现在他又不知dào

下一步等待着他和真真的会是什么。不知dào

朱瑾那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可除了挽回他和真真没有第二条路。

商陆起床后也没顾上吃早点,直接赶往监狱,他要见朱瑾,见朱瑾一面。

同一时间,某星球,正要踏上访问行程的赫连真被水蓝星一随行记者问得愣在了当场,“真公主,对朱瑾小姐发布的关于古代文化的言论,您有什么看法?之前您和朱瑾小姐有谈过相关的问题吗?”

“……”赫连真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随即欠身一笑,“不好意思,访问即将开始,采访只能推后了,抱歉。”

随即笑着优雅离去,赫连真保持着标准的笑,手却忍不住有些颤抖,到底…到底水蓝星出了什么事,姐姐又做了什么。为什么再次有人在她面前提到了姐姐……

“查查姐姐做了什么。”趁着拐弯赫连真迅速向身边的随行官吩咐道。

“是。”随行官低声应了。

朱瑾做了什么,朱瑾什么都没做,或者她做了有好几个月。因为没去医院,在信息封闭监狱的朱瑾这时候对这一切暂时还什么都不知dào

。只是跟着一脸纠结的秋狱警去见监狱长。谷木指导下提交的假释申请已经提交了一段时日,正处监狱考察期,朱瑾想这一次见监狱长的原因大半就是假释的事。

“…提交的假释申请相关部门正在审核。本来很顺利,只不过医生协会这段时间不断来监狱调查。更有患者直接向监狱投诉,所以有些停滞。”监狱长对朱瑾的态度很温和。“女王陛下之前亲自问过这件事,问过相关情况之后却又没说什么,我想是不好和你开口,所以我就想亲自问问你。”

“朱瑾医生,你是怎么想的?一直拒绝病人是个大问题,现在的人个个讲究人权,医生有时很被动又处处受制,可病人家属们在大众眼中还是弱势群体,你如果一直拒绝,媒体又会介入,到时候…可能就无法假释了。”

“多谢监狱长这一番话,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朱瑾笑了笑,“只是…明白归明白,要做到却难,无规矩不成方圆,医生该守的规矩要守,病人也该守该守的规矩。我明白监狱长顾忌担忧的是什么,可这事真的没法妥协。”

“不提那些我真无法医治的病患,病人或家属有怨,不信任我的我不看,不听医嘱的病人不看,是我最基本的看病原则,也是为了避免更大悲剧出现的最有效手段。”朱瑾看着认真听她说的监狱长解释。“如果不拒绝对我有怨或者不信任我的病人,勉强治疗病人配合不配合是个问题,而且中途再次闹事或者瞒着我去找其他医生诊治,之后如果看不好找我或者身边的人报复都有可能。”

“而那些不听医嘱的,一般都有一而再再而三的毛病,光靠说是没用的,最后一般的结果都是看不好病或者耽误了病情造成悲剧,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拒绝,等她到下一个医生处看,就知dào

怕了不会再肆无忌惮的不听医嘱。所以,我觉得有时候拒绝是对病人和我都好的事,拒绝病人这事…也许我这辈子都不会改。”

“说得也有道理。”监狱长听了忍不住点头,随即无奈一笑,“本来是我想来劝你,想不到是你劝了我。”

“很荣幸监狱长理解。”很多人就算说明也不理解呢。

“我是理解了,可不代表其他人理解。”监狱长收了笑,看着朱瑾,“如果你不做妥协,考lǜ

到舆论,假释申请可能要被驳回了。”

假释申请驳回的话,就必须服满两年刑期了。

“…驳回吧。”朱瑾低头笑了笑,咽下满嘴的苦涩,不管她多么平静,不管她当初入狱时是如何想的,坐牢谁会喜欢,可如果为早点出狱妥协,在这个未来世界没有原则的做医生,也许不用多久,不用等到两年刑期满,她就又会被告回到这里了。

监狱长看着朱瑾不知dào

该说什么。

“就待满两年呗,反正监狱支持我,大家也挺喜欢我…也是没办法的事。”无论处在什么时代,都有所处时代特有的无奈,人能做的就是尽量规避那些无奈,朱瑾抬起头笑了笑,“说不定,又会出现什么转机,我又能提前出去呢。”

“我也希望。”监狱长心知这话只是朱瑾缓和气氛的话,附和了。

看着朱瑾离开的背影,监狱长苦笑摇摇头,世上哪有这样的巧事,而朱瑾的选择,出乎意料又意料之中。

不出去也好,虽说监狱各种不好,可其实关门起来形成了自己的小世界,又何尝不是一个特殊的乐园,与外界阻隔的同时也阻隔了很多危险不是。

“…朱瑾医生,监狱长怎么说?您…能提前出狱吗?”秋狱警和朱瑾走了几步就忍不住问道。

“我会待满两年。”朱瑾笑,“是不是舍不得我离开,其实我也舍不得你们。”原本安静、陌生又冰冷的监狱,现在成了最熟悉的,别人眼里的罪犯如今是她最熟悉亲近的人。

“太好了…呃…”秋狱警一个激动,不小心叫了出来不合时宜的话语,尴尬看了眼朱瑾,僵硬转移话题,“我们也舍不得你,自从您来了以后,大家再不用受疾病之苦了…朱瑾医生,您以后出狱了还会继xù

看病吧?”

“自然,我这辈子就是医生了。”朱瑾忍笑回答,原本不可避免沉重的心因为秋狱警轻松了很多。

“太好了!”秋狱警握拳,之前的纠结早已云消雾散,“朱瑾医生,您今天也要继xù

看病吗?还是有患者来看病。”

“嗯。”朱瑾点头,想不到下一刻秋狱警就听到了有探监朱瑾的申请,秋狱警听了耳边的通知,一脸纠结看向朱瑾,“朱瑾医生,一个叫商陆的人想探监。”

“…不见,以后这人都不见。”朱瑾嘴角忍不住一抽,随即立kè

说道,之前关于赫连真去蓝星寻回历史的新闻,她去医院时注意到了,也不知商陆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不见啊,那让他回去。”秋狱警立kè

接话道。

“恩,不见,以后…不见他,也不见赫连真真公主。”朱瑾点头,边说边补充道。

“真公主也不见啊…”秋狱警无意识重复,“好…”

等到了诊断室,紫苏递上电子病历,朱瑾看了看候诊病人,就看到了最后才登记的‘商陆’两字。抚了抚额,朱瑾看向紫苏,“紫苏,这叫‘商陆’的人,你亲自去拒绝看诊,告sù

他,我这不看精神科。”

这世界的精神科,比前世不知dào

发达多少,前世她碰到过却无法治愈的病症,在这世界却能很好的得到了治疗。这世界的精神科,她了解了不少,还知dào

了让人去看精神科有讽刺骂人的意思。于是,这精神病的讽刺功能,她第一次用在了商陆的身上。

紫苏看着一本正经的朱瑾说完后再没多余的话交代,忍笑出了诊断室。

“…这是朱瑾亲口说的吗?”商陆猛地站了起来,看着玻璃另一面的狱服加护士装扮的女子,“我只是见她一面,有重yào

事要和她说…”

“那么,再见。”紫苏除了学了朱瑾一些古医术知识外,还学了她一些性格,直接无视商陆后面的话,无视商陆激动的表情,在他说得正激动时,微微欠身一脸面无表情的告辞。

“……”商陆嘴里的话噎在喉咙里,呆滞看着人头也不回离去,看着玻璃另一面空荡荡的房间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位先生,你该离开了。”狱警忍笑上前提醒,补了一刀。

“……”商陆站在监狱外,看着监狱紧闭的大门,心情沉重。(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审批

监狱里,朱瑾正接诊,病人是一优雅的美丽女子,一身知性打扮,看职业是老师。看病过程中,这位美女老师探究的视线一直落在朱瑾身上和身前的桌上,隐约有些小激动,等朱瑾诊断完可以离开时,她却欲言又止坐在坐位上没走。

“怎么了?”朱瑾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美女老师摇摇头,眼神炙热吞吞吐吐开口,“朱瑾医生,您能帮我写一份纸质病历吗?”

“……可以。”朱瑾莫名,却还是点头,拿下白大褂口袋里的钢笔就要写,又被美女老师拦住了,“不…不…,朱瑾医生,我希望您能用毛笔字帮我写…我对毛笔字很感兴趣,很想要您的写的字……”

“……你怎么知dào

毛笔的?还有毛笔字?”朱瑾一愣,看了看桌上的毛笔问道,这毛笔是她记她自己的总病案时采用的,自从熟练钢笔字,艰难学会了操作电子病例就再没在病人面前写过了,也没提过。

“我看了文化教育媒体播出的节目,历史文化研究中心提到的,只在节目上看到,真的好遗憾…”美女老师想也没想带着小激动说道,完全忘了看病前狱警不传播外面消息的嘱咐。

“……文化教育媒体?历史文化研究中心?他们报道了什么吗?”朱瑾一脸莫名,之前历史文化研究中心工作小组又来找过她一次,又问了她很多问题,她也一一认真回答了。

“这是…”监狱长办公室。朱瑾离开后没多久监狱长突然接到媒体的采访请求,采访对象正是朱瑾。采访内容这次却不是医学相关的,而是关于古代文化方面的。

因为各种原因来不及关注新闻的监狱长终于看到了文化教育媒体的节目。看到了热议的头条,呆滞了瞬间后,监狱长起身在办公室里走了两圈。

“楠公主啊楠公主,你还真是金口…说会出现转机就真出现转机了…”

确实是大转机,因为历史文化研究中心,朱瑾再次被人提起,大家讨论古代文化,在引起媒体节目学会用毛笔热时,对于毛笔完美陌生、又希望自己写出各种好kàn

字体的人们。也不知是谁开了头,第一次有人明确提出,朱瑾在监狱实在受限太多,弊大于利。

朱瑾在监狱表现良好,是她初入狱时媒体采访监狱得出的肯定答案,之后朱瑾不断的创造着传奇,提出了古医术,还医治好了现在医生无法医治的病,目前也一直再医治。现在朱瑾又引导了这样的古代文化。其意义毋庸置疑。

朱瑾做过的这些事,已经满足在服刑期间有突出的立功表现的假释条件,以朱瑾的身份、表现,完全可以假释了。

这样的言论一石激起千层浪。也不知是谁开的头,没两天,却成了大部分人的言论。民众是要求最严格的。在朱瑾造成犯罪时,谁都希望朱瑾受到法律严惩。可朱瑾在接受服刑后,表现良好。态度端正,又做出了贡献后,又都希望朱瑾能假释。

朱瑾假释后,可以帮更多人治疗,可以让更多的古代文化重现,他们的想法就是如此简单。

在这样的风声中,监狱终于向法院提出朱瑾的假释建议书。

因为媒体在采访历史文化研究中心工作小组组长常山时,常山随口回答记者朱瑾医生提到的其他古代文化还在研究过程中,让媒体迅速嗅到了‘朱瑾果然还有其他古代文化’的味道。媒体的采访申请源源不断向监狱发出,而因为朱瑾一直拒绝,倒越发显得神mì

,让古代文化的热潮久久不散。

在这一片热潮中,王室女王响应,将毛笔字体课程列入王室学习课程,法庭也在审理朱瑾的假释申请时,赫连真结束已定的访问行程后,顾不得继xù

宣传水蓝星公主易主的消息,匆匆回到了水蓝星。

“阿陆…”赫连真回到水蓝星见了赫连蓝后,第一时间赶到了商陆在公主馆附近买的房子里,看到了忙得脱形的商陆,“怎么瘦成这个样子?”

“我得加快速度,赶在你姐姐说什么之前整理出来,让你发布。”商陆勉强一笑,“现在媒体一直迫切想采访你姐姐,我怕她什么时候答yīng

了就说出了古体字的消息。”

“姐姐她知dào

古体字吗?”为了防止赫连真分心,商陆没和她说过这事,她听到商陆那么肯定的说姐姐会,直觉诡异。

“…知dào

。”商陆僵了一瞬。

“她…怎么会知dào

?”赫连真呆呆看着商陆,“我之前就一直想找人问,姐姐不是说失忆了吗?为什么会知dào

那些古代文化,而且还很熟悉的样子,要是说她恢复了记忆,我不可能完全没听过。现在,你又这么肯定说她知dào

你说百分百肯定只有你知dào

的古体字…”

“我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妈妈说她的古医术是去蓝星时学会的,那这些知识是不是也是去蓝星时学习的?那如果她果真在以前就会这些,不可能一声不吭,更不可能,我完全不知dào

…”

“还有,阿陆,你又怎么知dào

这一些…怎么会一夕之间会这么多?”赫连真越说越乱,越说越怀疑,看着商陆躲闪的目光,脑海里总忍不住想起一年多之前,在监狱里姐姐和商陆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场景。

到底,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商陆一直陪着赫连真,看她的表情就知dào

她想的什么,强压下狂跳的心,商陆拼命冷静,在赫连真面色大变前开口。

“…其实,我之前不小心听见过你姐姐和…赵俞的对话,你姐姐在蓝星学会了很多很多,她暂时没发布也没说一来是没有时间,二来是希望婚后再发布一些,还打算留着一部分让他们的后代发布…你姐姐连对赵俞都不说具体是什么内容,只不过我不小心看到了她从蓝星拿回来的资料,那时候忍不住学了…”

“后来你姐姐出事,我专门去找过那些资料,却再没看到,不知dào

她怎么处理了。”商陆越说越顺,像解释从前和朱瑾的关系,解释为什么和朱瑾说那些奇怪的话一样,顺溜解释了下来,“我猜你姐姐可能只是忘了一部分事,很多知识的记忆还是储藏在脑子里,等需yào

时就会自动出来,好像很久以前看到过有这样的节目。”

“那节目还是我和你一起看的…”赫连真接着说道,虽然感觉怪怪的,可她还是半信半疑相信了商陆的解释,毕竟除了这个解释,没有其他的可能性了。

“…我一直没和你说,是因为不好意思…我偷学了你姐姐好不容易寻回来的资料知识,还偷学了很长一段时间,学到今天这样的成就。”看着赫连正的表情,商陆的心跳终于恢复正常。

“要是我,我也会缠着姐姐让我学的…”赫连真说了一半没说完,表情仲怔,她和姐姐从前那样亲密要好……

“真真,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再核对一下。”商陆看着她的表情心中暗叹,开口拉回她的注意力,“我们争取尽快发布吧!”

“我和你一起。”赫连真立kè

说道,战斗力满满,姐姐是精通这些的,可她现在依旧什么都不会,差距太大了。

“好…”商陆点头,顿了片刻最后还是说了出来,“你姐姐…大概马上就会出狱了。”

“嗯…”赫连真低着头胡乱点头,“我们快开始吧…”她已经看到了,看到网上热烈的讨论,看到了王宫里妈妈骨子里透露出的高兴,听到了爸爸即将回归水蓝星的消息。

姐姐还没出狱,这个世界就做好了她出狱后一切回归正常的准bèi



第二天,赫连真前往监狱请求探监,遭到朱瑾的拒绝,未能见到朱瑾,后来和商陆又去了一次,依旧被拒。

公元3701年6月25日,商陆终于完成核对完成古体字工作,交至相关部门审核,赫连真陷入疯狂学习古体字的日程中。

公元3701年6月28日,监狱系统官方网站发布了,关于朱瑾公元3701年7月1日假释的法院审批消息。

公元3701年6月29日,在王宫等待父亲归来的赫连真眼底带着淡淡的黑眼圈,倚靠商陆肩膀,无意识喃喃,“阿陆,该怎么办?”

姐姐要假释出狱了,古体字审核还没结束……

“总会有办法的。”商陆打起精神。

“姐姐不见我们,有什么办法…听说姐姐已经接受了一媒体的采访请求,和历史文化研究中心的人一起,时间是假释前最后一天或者假释后第一天…”赫连真颤抖着嘴唇深吸一口气,“阿陆,我以后是不是…都这样了…”

一直提心吊胆着,一直如此惶恐着,对于姐姐知dào

得如此多她却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知dào

的事实,她到现在一直耿耿于怀,无法释怀…

“不会…”商陆的话因为天空中出现的航舰而消音,看到赫连真奔过去后航舰下来的男子,商陆瞳孔猛地一缩。

也许,有办法在朱瑾出狱采访前见到朱瑾。(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在世

“已经批准了吗?”朱瑾是从赫连蓝处得到假释被批消息的,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赫连蓝就到了监狱。

“嗯,已经批复了,只要再等两天你就可以恢复自由了,你爸爸正好明天也回来了,我们家终于可以团聚了。”赫连蓝难得的失去了冷静,拉着朱瑾的手神情激动,“公主馆真真住了,你以后正好回王宫和我们一起住,有时间了好好和你爸爸亲近亲近,他以前可没少埋怨,一直只有真真陪他…”

朱瑾微微蹙眉,爸爸就是父亲,她之前听赫连真说过两句,可因为从来没见过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还以为没在世了……

“爸爸…”朱瑾拗口开口,“还在世吗?”

“……”赫连蓝兴奋的神情停滞在脸上,看着满脸疑问的朱瑾突然失语,她才发xiàn

,之前长达一年多的时间,因为女儿失忆不提,因为丈夫几乎被迫去外星进修,她下意识的几乎没提过丈夫。

“在的,你爸爸在世的,只是…”赫连蓝静默了片刻,说了实话,“只是当初因为你的事,他几乎是被迫去外星进修,伤心着急又羞愧的…你这里又无法视频通话,所以你一直没见过他。虽然你忘了他,不过等出去了天天见,很快会亲近起来的,父女天性嘛。”

“是吗?”朱瑾不可置否,“我出狱后要去王宫住吗?我还要做医生,应该住在外面更方便吧?”

“有什么不方便的,你不住王宫还能住哪。”赫连蓝不在意的说着高兴问道。“出狱还做医生的话楠楠想去哪个医院上班?水蓝星总医院?重楼也在总医院上班,如果去总医院也挺好的。”

“先看看情况再说吧。”朱瑾摇摇头。拉住赫连蓝的手慎重开口,“还有。妈妈,我会在外面住。”不能让她过分期待。

“…不想住王宫吗?”赫连蓝迟疑问道。

“嗯,我想住在外面。”朱瑾点头,“我改名朱瑾并不是玩笑,以后除了您和…爸爸,不想太牵扯王室。”

“…哦…哦…”一切超出赫连蓝意料,又觉得朱瑾如此理所当然,赫连蓝神情恍惚点点头,看着熟悉却更陌生的女儿说不出其他的话。“…你爸爸明天就回来了…”

“我知dào

了,我会先去看他。”朱瑾点头,等送走了赫连蓝,朱瑾走去房间,抬头看着天空,神情凄然,下一秒又笑了出来。

父亲,她的父亲,她最想念的父亲。不知现在在何方……

赫连蓝走了没多久,也不知监狱长如何考lǜ

的,竟然让监狱以朱瑾为典型宣传,一瞬间。监狱上下都知dào

了朱瑾要假释了,于是,这一天下午。狱友相继‘生病’了,一个个表情诡异来看病。

“朱瑾医生。你真要出去了?”开头千篇一律。

“…出去挺好,就是有些舍不得你…”得到肯定答案后的下一句话又几乎一模一样。

“…等我出去了就去找医生…”第三句。能出去的人都说了。

“…朱瑾医生你要是出去了,我们以后要头疼脑热的又得撑着了…”后面的话不可能一样了,除了理智感性的,还有装可怜的,茯苓是其中一个。

“…你不是差不多就会出狱了吗?”朱瑾纳闷。

“…朱瑾医生,你真是煞风景。”茯苓哀嚎一声,“我这不是帮其他狱友叫吗,等我出去了就去找你。”

“恩,我等你。”朱瑾点头,看着茯苓的背影若有所思。

“朱瑾医生…”比起茯苓等狱友的单纯不舍,紫苏他们做助手的,以朱瑾为中心活动的狱友才是真zhèng

不舍不安的,等朱瑾和狱友们道别完来到药房整理时,看到了愁眉苦脸的她们。

“不用太担心,我正在想办法。”朱瑾从知dào

可以假释其实就在考lǜ

她们的问题,她不可能什么都不管直接出去的,这些人她熟悉也习惯了,以后出去了如果她们愿意,她很想和他们继xù

合zuò



“好。”紫苏几人忙不迭点头,帮着朱瑾收拾。正忙着收拾,叶半夏来了。

“出什么事了吗?”朱瑾看到他一脑门的汗忙问道,习惯性掏出手帕递给他。

“没事…”叶半夏一把接过攥住,“朱瑾小姐,你要出去了吗?”

“是,你也听说了,后天出去。”朱瑾点头。

“那…以后我还能去找你吗?”叶半夏眼神闪烁看着朱瑾,满眼的迫切。

“当然能啊…”朱瑾莫名其妙,“怕你这两天不来,我才正想着找秋狱警,让她告sù

我你的地址出去了找你呢。我出去后,应该不影响我们来往吧?”

“当然不影响,不影响…”叶半夏整个人松了一口气,一脸的神采飞扬,“你出去那天我来接你…”

“好…”朱瑾应了,看他一直攥着手帕却不擦汗,直接弯腰从他手里拿回手帕,“给你纸巾…”自从叶半夏厚脸皮拿了她两块手帕不还后,朱瑾就发xiàn

叶半夏是故yì

不还的。

对这一点,真的非常奇怪。

因为叶半夏对她的态度是所有人中最奇怪的,亲近尊重中更带着不知名的惶恐,一直过分在意担心她的态度,如同现在莫名其妙的认为她出去后会不联系他。他的态度一直让朱瑾疑惑,可因为他对朱瑾一直好得可以,所以朱瑾没法往什么不好的地方想,只不过,他为什么这样的态度,等出去后总要弄清楚。

这一年多的时间,不包括连楠当初遇到的,只她遇到的一起起事故,等出去后也该慢慢调查起来。藏在暗处的敌人,不时出手,最后还都不留破绽。不了了之。这样的情况太过危险,防不胜防。总要找出敌人解决掉才能安心。

虽然对这个世界已经了解了很多,可是因为和前世差别太大。等出去以后,怎么也得再适应一段时间。等适应了之后,还得决定去医院上班,另外她还想去专业医生学校进修进修……

还没出去,朱瑾却发xiàn

,她的行程已定的就很多很多了。

第二天,公元3701年6月30日,是朱瑾在监狱的最后一天,她一早就去找了监狱长。表达了想继xù

和监狱合zuò

的愿望,监狱长听了她的意思后,耐心补充了几点,和朱瑾当场立了合zuò

协议。

以后朱瑾的药还是由监狱负责种植,包括采摘和简单炮制都将一直由监狱负责,因为狱友们已经熟悉熟练了。监狱方面会全力支持,而朱瑾除了支付相关费用以外,最少一个月一次来监狱给狱友们看诊,期间如果狱友们生病了也可以优先让她来医治。

等谈完后。朱瑾很高兴,监狱长很满yì

,笑眯眯的过了好几天。

除了监狱长办公室,朱瑾就被通知。又有人来探监了。

朱瑾第一次在监狱看到重楼,重楼也第一次面对面看到朱瑾穿着狱服的样子。

“…这衣服质量还可以吧?”重楼看着朱瑾开口说了如此的第一句话。

“…挺好的,冬天的保暖效果很好。夏天的很透气。”朱瑾反射性看了他的衣服一眼,灰色的没有袖子的短衣服。贴身得很,虽然穿着衣服却和露出的胳膊一样的感觉…

朱瑾有些不习惯的移开了视线。以前见他都是穿了熟悉的白大褂,看着瘦高瘦高的,想不到脱了白大褂,重楼看着会如此健硕。

是的,健硕,没有夸张的肌肉,可全身都给人充满了力量的感觉。

“…形容得真到位,我这辈子从来没想过会有一天,看见隔着玻璃穿着狱服的你,如果真要我想,我以为我会是里面的那个。”重楼看着认真解释的朱瑾,看到她的眼神,嘴角忍不住往上一翘,身体前倾伸手敲了敲玻璃,“这东西可讨厌,你要是来医院我就不用来这找你了。”

说到这话锋一转,“不过,来了也不错,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倒是终于确定了一件事……”

“确定什么事?”朱瑾莫名的想后退一点,忍着后退的欲望朱瑾问。

“说错了,应该是两件事,一件是你那些朋友们不来监狱看望你太可惜了。另一件是娱乐圈所谓时尚界对你的评价:你可以驾驭任何衣服。”重楼眉毛上挑,上下看着朱瑾,“…穿着狱服竟然也不觉得难看,确实对得起他们对你的评价。”是真的不难看,宽大的狱服,被她赋予了另类的美。

早知dào

,他之前就多来几次监狱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找我有什么事吗?”朱瑾看着认真的重楼,决定不继xù

扯了。

“我们医院和我都觉得应该争取你去总医院上班。”重楼惋惜放qì

继xù

闲话,额头抵着玻璃直直看着朱瑾,“来我们医院吧,我保证让你吃香喝辣。”

“…我现在也吃香喝辣。”朱瑾看着他的动作听了他的话哭笑不得。

“你现在算什么吃香喝辣,你来总医院跟着我混,我会真的让你吃香喝辣,风生水起,除了我,你要说一没人敢说二!”呼出的气映在玻璃上模糊了视线,重楼无奈放qì

这一动作,随手抹去水汽继xù

看向朱瑾,眼神狂热,“总医院汇集了水蓝星最好的医生,你来了有利无弊,还可以不时和我切磋医术,朱瑾,你看到我有种手痒痒心痒痒的感觉吗?”我很有啊…

“没有。”朱瑾无比坚定的摇头,见了他为什么要手痒痒心痒痒?“我现在还没确定出去之后要去哪。”

“竟然没有…”重楼很失望,随即怀疑看着朱瑾,“你不会想去监狱区医院吧?”所以外面那小子一大早的才笑得那么荡漾…(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干脆

“…罗勒来了吗?”朱瑾看着他的表情试探性问道。

“…你怎么知dào

?”重楼奇怪看着朱瑾。

“…看出来的。”朱瑾指了指自己的脸,“从你的脸上。”

“…这你也看得出来?!”重楼摸了一把自己的脸,不是说自己是神mì

酷帅医生吗?

“等出去了给我看你吹了无数次的手术记录视频。”朱瑾忍不住笑,“这个倒是确实被你说得心痒痒了。”重楼仗义,后面她医治的病人一般只要能调出时间都是他带着他的团队亲自手术的,她见过重楼的手术,知dào

对于手术他真没吹牛。

‘天才’这词很适合他。

“那你要和我说你那些稀奇古怪的治疗是怎么回事,多给我看看。”重楼挑眉,看着朱瑾的目光炙热无比,“我早看得心痒痒手痒痒了。”

“成交。”朱瑾站起身,伸出右手,“击掌为誓,知dào

怎么击掌为誓?”

“如果是字面上的意思,我懂。”重楼懒洋洋站起身,低头睥睨朱瑾,满脸高傲,右手嚣张舞爪后贴在玻璃上,“可惜你够不到。”

朱瑾:“……”

“哎,我话还没说完呢,我弯腰和你击掌还不行啊…哎,朱瑾?朱瑾?”重楼看着朱瑾头也不回往回走,急了。

朱瑾毫无反应径直消失在房间内,重楼趴着玻璃,看着空荡荡的探监室呵呵笑出声,“这个性…”

笑罢,一屁股坐回椅子里。翘起二郎腿,摸着下巴啧啧。“啧啧…这干脆…不敢相信。”

“……先生,你该走了。”狱警站在他身后撇嘴。朱瑾医生这点干脆你就不敢相信,心理素质不要太差了,看着他还没走的意思尽责提醒。

“我想多坐会,等朱瑾再回来…”重楼抬头看向美女狱警,“外面不是还有人等着朱瑾吗?我想冒充他们再见一次朱瑾…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狱警:“……”

“我聪明吧?”重楼笑着欣赏制服美女。

所以,“你当我傻啊!”美女狱警满脸冰寒。

“朱瑾,我走了啊…”重楼摸摸鼻子站起身吼了一声走了。

“真是…”就站在探监室门口的朱瑾扶额失笑。

“重楼医生果然如传说一般风趣。”对面的狱警称赞。

“…和他说话很轻松…”朱瑾迈步走回探监室,这是一个真zhèng

肆意的男人,也是一个满身矛盾的男人。像是一个谜。

“医生,你真的可以出来了吗?”这一次朱瑾见到了秦艽和罗勒,罗勒一看到朱瑾就激动扑过来贴着玻璃叫,“那是不是就可以开始教我了?我还以为还要等很久呢,医生,你会来我们医院上班的吧?”罗勒已经实习结束成功毕业,留在了区医院工作,对区医院的很有归属感。

“不是说了要先说待遇好处吗?”秦艽嫌弃看了眼罗勒,不理扒着玻璃的罗勒。看向了满脸笑容的朱瑾,“朱瑾医生。”朱瑾还真是喜欢罗勒,看到他一般都是笑意满满,眼神里满满都是慈爱。看得人好不羡慕,医院里同龄人没有不羡慕这小子的…

等一下,他刚刚似乎用了什么词。秦艽皱着眉头看向对面,是青春美丽的美女医生朱瑾。秦艽忙收回视线,果然刚才是他看错了。用错了词…

“秦医生。”朱瑾没注意到秦艽的异常,“是有什么事专门来监狱吗?”她差不多几天就会去一趟区医院的。

“院长说想请你去医院上班。”秦艽说罗勒不会说话,却不知dào

自己说话也直来直往。

“因为我情况特殊,去哪上班我还在考lǜ

,可能会考lǜ

几天再决定,不过就算我不去你们医院上班,我接下来的几个月也会常常去的。”朱瑾对秦艽也熟悉,倒是很习惯他的直来直往,“而且我也会认真考lǜ

去你们医院上班的。”

“嗯,你好好考lǜ

,反正你如果来医院,待遇会很好,虽然你应该不怎么在意待遇。”秦艽点头,换做他他也会认真考lǜ



“医生,你就来我们医院吧,我不是在里面吗?你也习惯了我们医院了,我们医院的医生都很好相处啊,不像总医院,太复杂了…”罗勒不甘心被忽略,等他们差不多说完立kè

插话,说着说着就想到了之前见过的重楼,“啊,对了,刚才重楼医生也来找你了,是不是也要你去总医院?”

“嗯,是为了这事来找的我。”朱瑾点点头,“还没出狱就有两家医院请我去上班,我很荣幸。”比无人问津好太多了。

“还是我们医院吧,秦医生在,我也在,秦医生会支持你,你来了我也可以跟着你好好学习…”罗勒不死心。

“去不去你们医院,我都会教你,只要你肯学好好学。”朱瑾无奈看着他,“做医生最重yào

的是沉稳,你别总这样毛躁…私下也要改改。”

“我知dào

了…”罗勒坐好,“那医生你会进什么部门?妇产科?儿科?”

“没有综合科吗?”朱瑾想了片刻问道。

“…医生你果然还是想去总医院。”罗勒哭丧了脸,开始考lǜ

自己进总医院的概率。

“真zhèng

的综合科只有总医院有,重楼医生就是综合科的。”秦艽解释,“我们医院未设综合科,水蓝星很多医院都设有综合科,可真zhèng

达到综合治疗的只有总医院。”

“这样啊。”朱瑾恍然,现在分科分得仔细,医生学习时就以分科为主,不像前世,大夫基本什么病都看,擅长什么科,都是后来慢慢体现出来的。

“……”罗勒看着朱瑾继xù

纠结。

“按照朱瑾医生你的情况,确实最好是去综合科。”秦艽不纠结,客观说道。

“秦医生…”罗勒换看秦艽纠结。

“走了,回去了。”秦艽看罗勒看他,唯一想到的是告辞,站起身看向朱瑾,“朱瑾医生,那我们先告辞了。”朱瑾应该挺忙的。

“那我们医院再见。”朱瑾也站起来告辞,看着秦艽后面一步三回头的罗勒,摆摆手让他快走。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平时有些跳脱。

不过比起重楼,好太多了,朱瑾一想到重楼就想笑,是个很特别的人呢。

午餐后,朱瑾回了工作室,结尾了绣了好几个月的大幅绣屏,是朱瑾用毛笔画的山水画,没有大家的风采,却也有些意境,朱瑾好心情的用狂草又提了一句诗在上面。

丹青原本是父亲的爱好,她看得多了,没天赋也能画个样子,至于狂草,前世死前连皮毛都没学会,是死了以后随着心境的变化慢慢学会的。朱瑾以试试的心态,画了画题了诗,闲时来绣绣,一年多的时间才终于完成。

“…还可以。”朱瑾取了绣架,将它铺在台上,打开工作间的门拉了秋狱警进屋,“秋狱警,你看看这幅绣屏,觉得还可以吗?”

自那次连翘来闹二话不说讽刺朱瑾的绣品后,朱瑾紧接着做了医生,监狱方面再没接过博物馆方面的委托,只接了王室博物馆一次委托。慢慢的,当初为朱瑾准bèi

的工作间成了朱瑾闲时休息放松、或者帮他们绣绣生日礼物的地方。秋狱警为了保持对礼物的新鲜,后来基本没怎么进去过,进去也刻意不去看她绣的什么,完全不知dào

朱瑾绣了绣屏。

看着眼前大大的和网络上看到过的水蓝星最珍贵的无价之宝古画非常相似的绣品,秋狱警第一反应是“朱瑾医生,这是您的收藏?怎么会出现在监狱?”公主出生果然是不一样,收藏都这么高档次,直接就是古画,据说整个水蓝星不超出十幅的古画。

“我绣好的,它自然在监狱,不是什么收藏,秋狱警,你之前都没看过吗?”朱瑾疑惑看着秋狱警。

“…这是…你绣出来的?”秋狱警觉得大脑有些短路,她知dào

的绣花,不就是真的绣绣花,像之前博物馆送来的一样,朱瑾来了个双面绣,几乎掉了一地的眼睛,那幅双面绣,价格现在被炒到天价,隔一段时间就有人找监狱买,最后监狱还不得不重重保护…

现在,朱瑾告sù

她,眼前这巨大的古画是她绣出来的?秋狱警慢慢伸出手摸了上去…唔…柔软又结实的触感…带有绣品独有的纹路…鼻尖是熟悉的味道,是朱瑾每次用的线的味道…

朱瑾看着秋狱警的手和动作终于知dào

她为什么如此了,“这真是我绣出来的,一般来说,不管什么画都是可以绣的。”

“…我摸出来了…”秋狱警恍惚看着,忍不住用手又摸了摸,缜密的针脚,没有一点瑕疵,明明是绣出来的,可看着就像那真zhèng

的古画…不对,也不像,古画颜色没这么鲜艳,纸是发黄的…

“秋狱警,你看着它还可以吗?”这时候的东西吧,比从前不知dào

好了多少,她看着基本无一不精致不好kàn

,她这绣屏要说好也就是画和现在的有些不一样,还是亲手绣出来这一点了。

“很好啊…”秋狱警很快点头,“还有字呢…朱瑾医生,这是字吧?”这绣出来了散发着说不出意境的山和水不说了,竟然还可以绣字?

字,不止可以写,还可以用手绣出来吗?(未完待续……)

PS:悲催的生日,就坐在电脑面前码字了,亲们,饭饭对乃们的爱,爱得深沉~~~

第八十三章 计

“嗯,是字,绣了一句诗。”朱瑾点头,“因为要配合画的意境,写了狂草,用的古体字,你大概看不出来这是什么字。”

“古体字?”对狂草,拜朱瑾所赐,秋狱警了解了,可古体字还是不懂,古人的诗在水蓝星人人都学过,鹅,鹅,鹅,曲项向天歌之类的,是哪一句呢?

“就是古人以前用的文字,比现在的复杂一点。”朱瑾迅速解释完紧接着问道,“这绣屏赠送给监狱,还可以吧?”按照常理应该很喜欢才对。

“…这…这是要送给监狱的?”秋狱警猛地抬头结巴了。

“对,看你的反应应该没问题。”朱瑾看她都结巴了不用她回答也知dào

她的答案了,好心情的收好绣屏,“我去交给路狱警。”路狱警是掌管她前一幅绣品的狱警。

“哎?哎!哎…”秋狱警头有些晕,不知dào

朱瑾为什么这么淡定的说出送给监狱的话,巨大的惊喜击得她的心狂跳,跟着朱瑾出了工作间。

见了路狱警才将来意说明,朱瑾就接到川木通来复诊的消息,将绣屏盒子递给路狱警就去治疗室了。

“朱瑾医生的绣品吗?”路狱警一脸惊喜的小心接了朱瑾递过来的大盒子,“怎么这么长…”说罢就要迫不及待打开。

“等等,你等等…”秋狱警一把拉住路狱警,“好好摆在桌上,然后你先冷静冷静再打开。”这是她也无法估量价值的绣屏啊,容不得一点闪失,朱瑾能那么随便。她做不到!

“我想看啊…”路狱警被迫推到桌前,看了看秋狱警的表情。双眼发亮,“难道又是一副双面绣?”虽然经过努力。现在那些刺绣专家们已经能绣双面绣了,可朱瑾的双面绣还是独一无二的监狱的镇狱之宝。

“是超出你想象的…”秋狱警满脸严肃警告。

“不管,我要看,不会发心脏病的,你放心!”路狱警将秋狱警拍到一边,打开了盒子。

片刻后,室内传出了惊叫声,惊喜、激动、不敢相信的情绪化为的一声尖叫,“啊…不敢相信!不敢置信!”

“秋狱警我不是做梦吧?你掐我吧。掐我看看…”

“嗷…疼死了,下手干嘛这么重!”

“看来是真的,它竟然成为了我们监狱的…哈哈,我的新镇狱之宝…”

听见诡异叫声赶来的狱警们没能阻止这混乱,反而加入了这场混乱中。

“啊…”同一时间,治疗室里,打定主意这一次真不出声的川木通泡在药浴里再次没忍住吼出声,叫了一声后死命忍住,催眠自己不疼。

“啊啊啊…”忍了几秒。外面就有了和声,川木通觉得别人不一定能听出是自己的声音,又叫了出来。

“…我觉得朱瑾医生需yào

隔音耳机…”紫苏在一旁忍不住和狱友嘀咕。

“我也觉得。”狱友狂点头,随即小心拿起手边的艾条。在朱瑾画的地方一丝不苟悬艾。

“…辛苦你了。”乖乖躺着的青年略微腼腆道谢。

“…是你们辛苦了。”狱友抬头看着青年片刻,低声回道,没跟着朱瑾医生她永远不会知dào

。水蓝星的军人如此值得尊重。

她以前一直只知dào

他们的待遇在不断提高,只知dào

在虽然相对和平却总会去执行任务的他们辛苦危险。却从来不知dào

他们辛苦危险到身体会被糟蹋成这样子。在配备愈发完善的时代,他们的身体还留下这样各式各样的慢性病。完全无法想象他们经lì

了些什么。

“…没什么的…”青年想不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片刻后才憋出几个字,面上满是懊恼窘迫,可高兴兴奋的情绪一直持续。

被人认同夸奖无论如何都是最美好的。

“川木通患者,时间到了,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用穿外衣,朱瑾医生会为你做刺针和艾灸治疗。”到了时间,紫苏就到药浴间外提醒。

“好。”川木通咬着牙站了起来,又熬过一次了!

“情况越来越好了。”朱瑾边刺针边和他说道,“虽然不能根治,以后每月来我这里治疗一次,你自己注意一些就不会有严重复发了。”

“我一定会注意的。”川木通看着终于恢复些正常样子的身体干脆应了,接着就问道,“朱瑾医生,你出狱后我们要去哪找你?”兄弟们可都指着她过轻松日子呢。

“现在还没确定在哪,一会你写个联系方式给我,我定下地方后给你。”不想回王宫,可新家也还没着落。

“你要在外面住吗?”川木通眼睛一亮。

“嗯,住在外面方便,就是暂时还不知dào

在哪。”

“我们帮你找吧!绝对的让你满yì

还安全!”川木通立kè

说道,“就这么决定了!”

“不用了,我自己看吧…”朱瑾和川木通对视了两眼拒绝。

“你能看什么,不是说都失去记忆了吗?就我们帮你看了,你放心,会是水蓝星内最安全的地方之一。”川木通毫不犹豫回道,说完看了看朱瑾,犹豫了一下想到老张的话又接着说道,“…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等你先看了再决定,我们先帮你选好地方。”

这事要是成了,就是特大好事,老张不知dào

多兴奋了。

“好。”朱瑾转念想了想,毫不犹豫应了。

川木通咧嘴打包票,“包你满yì

!”

“别说话了,下最后的针了。”朱瑾知dào

他说的真话,也不反驳,心中倒有些期待了。

等送走川木通等人,下午差不多也就过去了,秋狱警、路狱警等几个狱警红光满面来朱瑾面前转一圈,帮把手,看朱瑾的眼神不像看个人。“朱瑾医生,真的非常感谢您的礼物,我已经和监狱长报gào

了,嘿嘿,真的真的好好,我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看古画,还是绣出来的!”

路狱警激动得有些无以加复,“朱瑾医生,您真的真的太厉害了,竟然能画古画,最后还绣出来了,以前很多画家都模仿过古画,可除了一部分还可以外,总是没有古画的那种韵味,慢慢的古画就没落了,现在都是其他风格的画在流行,他们要是知dào

您画出来又绣出来…嘿嘿…还照旧是双面绣…”路狱警傻笑。

“你们喜欢就好。”朱瑾之前倒没想过绣屏会让秋狱警路狱警她们这样失态,还和珍贵的古画扯上了关系,和古画有了关联,他们这样激动也就说得过去了,毕竟要单论画,她画得真的只是一般,她可是在书里看过很多比她的画好太多的。

虽然情况有些出乎意料,不过这样也不错,朱瑾一边和听得兴致勃勃的紫苏收拾东西,一边和路狱警继xù

说道,“那是绣屏,回头你们用架子装起来,可以摆设了做装饰,也可以…”

“哦哦哦,这就是绣屏,古代用绣屏吗?”路狱警听得认真,“用得多吗?”

“多,一般人家都会有。”朱瑾点头,闺阁女子大半都会绣。

“哦…”路狱警觉得自己又长见识了,继xù

不耻下问,省得到时候别人来问她什么都不知dào

,“那朱瑾医生,上面绣的字是什么…您说是诗,可我没看出是什么诗…”

“只是一句而已,那天随手写上去的,是‘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朱瑾看着路狱警笑了笑。

“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路狱警重复了一遍立kè

问道,“我没听过您说的诗,有没有完整的?”紫苏和一旁的人都忍不住伸长了耳朵准bèi

听。

那几首古传的诗,对于每个水蓝星的人来说,都是睡梦中都可以准确背出来的存zài

。毕竟,从才会说话就开始学,到学习期间十几年间不间断学习着,不记得都难。

“有完整的,我写单独那一句是因为那时候想起了那一句。”朱瑾看大家这么认真听,也认真回答,“完整的诗句是: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

万籁此俱寂,但余钟磬音。”

“是诗人…”朱瑾正要和他们继xù

介shào

,秋狱警进来了,“朱瑾医生,有人探监。”

“探监?都这个时候了,是谁呀?”朱瑾疑惑问道。

“是你…爸爸。”秋狱警目光有些复杂。

“爸爸…”朱瑾喃喃,片刻后才露出恍然的神色,连楠的父亲。

“要见吗?”秋狱警小心翼翼问道。

“见,我们走吧。”朱瑾点点头,歉意和路狱警她们笑了笑,和秋狱警一起往外走,留下路狱警几人干瞪眼。

“在一楼的休闲区。”听到耳边同事的提示音,秋狱警低声向朱瑾说道,对于女王和亲王夫妇,监狱其实没有拒绝的权利,一般来了都是直接安排在会客厅,这次不知dào

怎么回事,竟然在服刑人员活动区的休闲区。

休闲区分了两楼,一楼可以看书喝咖啡听音乐,二楼是室内运动室。

等到了休闲区,绕了室内的盆栽,就看到被大盆植物挡住的身影,走在朱瑾后一步的秋狱警看到朱瑾停了步也停步,看着从座位上站起的两人先皱起了眉头。

“真公主?亲王呢?”秋狱警直接问了出来,之前负责登记的人只说来了亲王。

“爸爸走开了一下…”赫连真看着停步的朱瑾,微笑叫了一声,“姐姐…”

声音温柔清脆,不管音调还是感情都恰到好处,再不是一年前那个怯怯的小姑娘。(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失态

外表温文尔雅的商陆,高挑挺拔,玉树临风,不管是前世,还是在这个世界,都是可以第一眼就吸引目光的存zài



原本因为微胖圆润的赫连真,是娇憨的代名词,最惹人疼。时隔一年,瘦下来的赫连真成功摆脱了‘娇憨’。长发飘飘,一身红衣,艳丽无方,看着又像了两分赫连楠,在朱瑾打量的目光下僵了一瞬,却没有再下意识躲在商陆背后,就那么笔直站立在他的身旁,男才女貌,天造地设……

朱瑾看着嘴角缓缓翘起,提步上前,停在几步开外,目光从那片红色上移开,缓缓将目光移向了她身边的男人。

看着才一年多未见却已满身疲倦沧桑的男人,朱瑾直觉荒唐…嘴角扬起的嘴角忍不住带出讽刺的意味,戏虐的目光从男人身上又移到了他身边那改变得天翻地覆的女子身上。

商陆,这还是你的妻子吗?还是你前世那妻子吗?你一心守护的就是这样的妻子吗?

一声声无声问着,朱瑾直直看着那片红,看着那片红与百年前的那片红重叠。

“姐姐…你怎么了?”赫连真看着朱瑾的眼睛发直,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红衣,嘴角几不可见的翘了翘,抚了抚手臂小心翼翼问道。

连她自己也不明白选红衣的理由,这是她从前一直避开的颜色,因为她驾驭不了,红色,一直是妈妈和姐姐的专属颜色。可现在,这红色仿佛为她量身打造。

不可否认,她爱上了红色。

“这么迫不及待的见我。是有什么事吗?”朱瑾挑了一下眉恢复正常,看了看他们两人轻笑一声。好整以暇看着他们,眼里的戏虐怎么也无法掩盖。“甚至说什么父…爸爸的托词,到底什么事?”

赫连真瞪大眼睛,“姐姐…你误会了…”

商陆在一旁表情微妙。

朱瑾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看着不回答的两人,扶额无奈一笑,低头看着地面上的倒影等了一瞬,看他们依旧没说话转身往回走,“说我误会,却不说误会什么…不说我走了…以后不要闹了…”

“楠楠?你怎么说话的?真真说你像变了个人我还不相信。怎么这么和妹妹说话!”一道不悦的声音打断了朱瑾的话。

朱瑾僵硬站住,定定定在原地,片刻后呆滞的眼眨了两下再次往回走,步履沉重。

“楠楠!你站住!”熟悉到骨子里的仿若刻在灵魂的声音再次在朱瑾耳边响起,朱瑾的脚步再次停住,眼泪几乎一瞬间夺眶而出。

“朱瑾医生…”跟着她回转,一直看着她的秋狱警看到她的眼泪吓了一跳,连忙去扶朱瑾。

朱瑾下意识的抓住了秋狱警的手,稳住身体。用尽了全身的力qì

回头。

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朱瑾抬起手,胡乱抹了一把,视线渐渐清晰起来。站立在休闲区另一出入口的熟悉身影正大步走来。最熟悉的身形,最熟悉又最遥远的面孔,一样的面容。一样的眼神,一百多年前。这个人这张脸是她的整个世界。

“……”朱瑾的嘴张张合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喉咙里只有‘赫赫’的模糊声调,伸出手想也没想就往前扑,走了两步,却立kè

瘫软在地。

“医生?医生?”秋狱警龇牙咧嘴挣开朱瑾抓着她的手,来不及看疼得可以的手的情况,忙去扶她,要把她扶起来,却发xiàn

她整个人都是瘫软的,却还挣扎着往前扑,眼里死死看着亲王殿下。

“楠楠,怎么了?”板着脸大步走进的苏木亲王看到女儿的样子,面上的神色迅速被焦急代替,快步跑上前。

“姐姐…”赫连真呆呆看着满脸泪脆弱的姐姐,完全无法将现在的她和前一刻戏虐强势的姐姐联系起来。

商陆的双手无意识的仅仅握成拳,浑身紧绷,握成拳头的手因为用力不断发抖,撇开头避开朱瑾,不敢看朱瑾。嘴唇哆嗦着无声道着歉,“对不起…朱瑾…”

他对朱瑾说的,无止境的都是对不起,对不起后依旧还是对不起。

“楠楠,你怎么了?怎么了?别吓我啊,楠楠。”苏木一把捞起女儿,紧张检查她全身,“是哪里不舒服吗?哪里疼吗?楠楠,你说话呀…”

“爹…爹…”朱瑾不断喊着,摇头表示她没事,却依旧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在苏木靠近后,拉住苏木亲王的衣摆再不放手,死死看着他怔怔流泪。

“楠楠,你到底怎么了?你别怕,爸爸在呢,你说到底怎么了…”苏木看着朱瑾满脸的泪,以及那惶恐的眼神,心痛如绞,抱着她手忙脚乱帮她擦着眼泪,“对不起,楠楠,是爸爸不对,这么久没来看你,还一见面就凶你,是爸爸错了,楠楠不哭啊,不哭…”

“爹…”温热的身体,熟悉的温暖的大手,朱瑾怔怔看着他,终于慢慢平静下来,喃喃喊了一声。

几十年了,自从父亲离去后,她再没见过父亲,甚至因为无法入眠,连做梦都无法梦到。随着时光的流逝,脑海里的原本清晰的面容也越来越模糊,她后来最怕的事,是怕忘记父亲的样子。

幸亏她没忘记,幸亏她一直没忘记,不管是他年轻时候的样子,还是老了以后的样子。曾经模糊的身影,在这一刻又清晰起来。

朱瑾贪婪看着,分不清是她梦靥了,还是真实的。温暖的身体、触感,明明应该是真实的,可是她不敢相信她会再见到……

“哎,爹在呢,在呢,楠楠不哭了,不哭了…”苏木听着她的叫声,眼眶再也忍不住红了,这是连楠以前学习古文知dào

古人称呼爸爸为爹后。专门来和他说,她要让‘爹’成为她对他的专属称呼的。是他们私下相处时才会叫的…

他就说女儿没失忆,不会失忆!

苏木想着。视线扫过朱瑾拉着他衣服的手,见因为用力过度已经发白,急忙去哄,“楠楠不要这么用力,快放手,放手…爹不走的…不走…”

朱瑾听话松了一些力道,却一直没放手,依旧紧盯着他,混沌的大脑只想到一个问题。这是父亲吧?是父亲吧?

“朱瑾医生?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现场最紧张朱瑾的除了苏木,还有秋狱警,自朱瑾来到监狱,基本都是她直接负责的,一年多的时间,她对朱瑾也熟悉了,可从来没见过她这样失态的样子。

“…我没事。”朱瑾对周围的感知慢慢恢复,耳朵渐渐恢复听力,听到了周遭的声音。看到了身边焦急的秋狱警,停顿了片刻,朱瑾慢慢站直身,回了一句。眼睛依旧看着苏木。

“真没事吗?楠楠?”苏木依旧半扶着她追问。

“姐姐,你没事吧?”赫连真担忧的声音适时响起。

楠楠…姐姐…这不是他的父亲,他的父亲不会叫她楠楠。他会直接叫她朱瑾,她没有妹妹。她是独女……

朱瑾怔怔的眼神慢慢恢复了正常,缓缓看了一圈。

熟悉的场景。有秋狱警,有赫连真,有商陆,还有来看她的连楠爸爸…

“我没事,只是一看见…爸爸,有些…失态。”朱瑾艰难的慢慢放开拉着苏木的手,退后一步拉了一旁的椅子坐下,“我明天就出去了,爸爸怎么还来看我?”

“我回来自然要来看你。”苏木有些不放心的拖了椅子坐在一旁,“楠楠,你是不是生爸爸的气?”

“没有,我不是失忆了吗…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朱瑾静静看着他轻声回答,任心底的无力将自己淹没。

“…这些事我们回家再说。”苏木看了看秋狱警没说朱瑾没失忆的话,仔细看她,“楠楠,你真没事?”

“没事。”朱瑾笑了笑,视线依旧不离,贪婪看着他。

“刚才一见面就数落你,是爸爸不对,不过…你一下子变得那么无礼,我一下子就忍不住说了…楠楠,等出去了我们得好好生活,可不能就此自暴自弃。”因为去方便耽搁了一点时间,赶来后却看到女儿那个样子,苏木真真惊怒交加,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小女儿苏木低声问朱瑾,“楠楠,你和真真怎么了?”

“没怎么。”朱瑾抬眼看了一眼赫连真,淡淡说道。

“还没怎么,以前你和她多要好,哪里像现在。”苏木犹豫了一下问道,“楠楠,不是因为真真做了公主所以生分了吧……”苏木推心置腹苦口婆心劝朱瑾,就如同从前无数次开导总是羡慕且小小嫉妒姐姐是公主的小女儿一样。

这些话他想说很久了,在外星时,两个女儿慢慢生分,是他最担忧的问题之一。两个女儿生分,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难得有姐妹两人,就该好好的一路扶持才对。

面对两个女儿,他只是最普通的父亲,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没有偏宠谁,也不像外人想得多,想谁做公主最好等问题。当初大女儿是公主时,他最希望的是她能顺顺利利做女王,大女儿公主之位被夺,他跟着难受,可小女儿做了公主,他也只能希望她能做好,而且像从前大女儿照顾妹妹一样照顾姐姐。

“真真你也是,这段时间我对你的表现也很不满yì

…”在苏木劝大女儿批评小女儿的声音中,朱瑾静静看着苏木亲王,任心中那根本不敢想的奢望一点点成空,在苏木的推心置腹中,神情从木然到凄然,最后归于平静。

明明是一样的面容,一样是父亲,可他真的不是她的父亲。

他的父亲从来不会这样。

她的父亲,真的已经去了。

不论这人多么的像父亲,不管这人血液里依旧和她流了同样的血,他都不是她的那个父亲。

他是连南的爸爸,亦会成为她的爸爸,不是父亲,只是爸爸。(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目的

“…楠楠,你在听我讲话吗?”苏木说着说着就发xiàn

大女儿的异常,忍不住停下问道。

“有听。”朱瑾看着他点头,“您继xù

说。”

“哦…那就好。”苏木看着朱瑾,无法表达在朱瑾看向他时那一刻患得患失的心情,最后只说了一句总结,“现在的家庭基本都是独女独子的,像你们有两姐妹真的很难得,你们要像一样做真zhèng

的手足,一起相互帮zhù

才行。”

“爸爸说得对。”赫连真帮他按着肩膀,听了他的话和从前一样笑着附和。

“傻孩子,我说什么你都说对。”苏木回头抬头看着小女儿,看了看一旁低着头站立的商陆,心中暗叹,拍了拍赫连真的手,“你呀,都瘦得不成样子了,太不像话了,以后好好吃饭。”

“知dào

了,爸爸,我都有好好吃的,只是去了一趟蓝星回来又去了外星,所以瘦了些。”赫连真习惯性撒娇,更习惯性抬头去看朱瑾,正撞上朱瑾看她的视线。

朱瑾的目光里,没有从前的温暖笑意,更没有从前的丝丝羡慕,复杂的目光里,只剩下了意兴索然之意。

明明之前还那么失态。

“你姐姐以前也到处跑,也没瘦,是还没习惯罢了。”苏木拉着她的手看向一直站着的商陆,“真真,阿陆,坐。”

抬头看了看朱瑾的神色,苏木叹了一口气,看向了商陆,“阿陆。说来我还没来得及批评你,之前虽然知dào

你是想帮真真。可那样诋毁楠楠是不对的,要不是真真说你一直帮她。我是一秒也不想见到你。现在楠楠也在这里,你向楠楠道歉,并要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一家人是要相互帮zhù

的,不能背后这样伤害人。”

苏木看到过商陆说朱瑾精神失常的话,说实话一直对他有气,可回来真真说了他不少好话,看他的样子也不忍心批评,不过为了一家和睦。该道歉就得道歉,不然两姐妹一直这样生疏可不行。

苏木认定朱瑾对赫连真有气是因为商陆的缘故,加之公主之位,可能心里不舒服。

苏木想得也没错,可他不会知dào

,让商陆不要伤害朱瑾根本不可能,甚至他今天会出现在这里,于朱瑾都是伤害。

“对不起…”商陆僵硬站在朱瑾面前,鞠躬低头道歉。“我以后不会了…”不管态度还是语气都完美。

“您来还有什么事吗?”朱瑾没看商陆,像是没看到商陆,直接看向苏木轻声问道,如果只是苏木一个人来。她也许不会想太多,可如今身边跟了一直要见她却没能见到的两人,她就不信没有什么事。

“就是来看看你。之前你在这里审判还是在这里服刑…爸爸都没能来看你,回来了就来看你。”苏木看朱瑾不看商陆。以为她心里还有气,也不急着劝。而是尽量忽略商陆,不去看小女儿的脸色回答朱瑾的问题。

“楠楠,爸爸虽然没在水蓝星,可一直关注着你的消息,看到你行医,受到大家喜欢你,你妹妹也慢慢适应公主之位,爸爸是最高兴的。”苏木看了看朱瑾身旁一直形影不离的秋狱警,心疼看着朱瑾,“苦了你了,幸亏明天就可以出去了。”

他看着秋狱警凶神恶煞的一直站在一旁监督,以为朱瑾太不自由,却不知秋狱警是防着赫连真和商陆,特别是商陆,对于商陆,喜欢朱瑾的人没有喜欢他的。因为他有诋毁朱瑾的前例,朱瑾又遇到过医院电梯事件,所以监狱上下狱警都格外小心保护朱瑾,一般情况下都是戒备的。

“这里挺好的,大家都很照顾我。”朱瑾这一句实话,听在苏木耳边就是赌气的话,苏木也知dào

大女儿多么努力的在做公主,以为她一直没法释怀,更没法原谅他之前对她说过的重话和一年多的离开,看着朱瑾一直盯着他不放的眼神,余光看到商陆依旧弓着腰站在那,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姐姐…阿陆他不是故yì

的,你要怪就怪我,不要迁怒阿陆,让他起来吧…”对于商陆道歉,赫连真心里一直不舒服,而朱瑾无视,爸爸也无视,一直任由商陆在那受罪,赫连真终于忍不住开口。

她和阿陆是一体的,看着阿陆在那弓着腰道着歉,她觉得就是她在那道歉。

“对,楠楠,让他起来吧,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他是你妹妹的男朋友,以后就是妹夫,一家人和和气气的才好。”苏木忙跟着说道。

“我又没说什么,他想怎样就怎样,反正不关我的事。”朱瑾艰难移开看着苏木的视线,看着赫连真的目光淡淡说道。

“他在和你道歉!”赫连真不喜欢她的目光,隐忍着火气说道。

“真真!”朱瑾还说什么,苏木已严厉叫了一声,“怎么对你姐姐说话的。”

“对不起,姐姐…”赫连真无奈闭嘴道歉。

“不用,我不想接受他的道歉,以后除非他困扰到我,不然我会当他不存zài

。”朱瑾看了一眼埋着头看不到任何表情的商陆轻笑一声说道,对于不想见却总出现在面前的人,能做的就是无视。

对不起,对不起,这人对她说了多少对不起,从再次见面初始,就一直道歉,她真的腻了。

“姐姐…”

“楠楠…”苏木赫连真父女异口同声叫了一声。

“不再出现在我面前,就是最好的道歉。商陆,如果你有那么一点点一丝丝的诚意就离开我的视线吧。”朱瑾说的话是对着商陆,可她的视线一直落在赫连真身上。

“阿陆,你出去外面等我们。”赫连真的手不受控zhì

的痉挛。

“在这坐着吧。”苏木突然开口,沉声说道。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还有你。真真,坐。”

赫连真看着商陆没动。苏木强拉着她在旁边坐下。

商陆缓慢直起身,额头上覆着薄薄的一层汗,眼睛已然变红,看了一眼朱瑾后走到赫连真旁边坐下。

“楠楠,我们好好谈谈。”苏木身体前倾,深深看着朱瑾,他想不到一年多不见,女儿的气性竟然如此大了。有他在,对赫连真依旧不理不睬。对商陆更是不假言辞。

如果她果真这样,那她对自己肯定也有怨气。

朱瑾看着他目光幽深不说话,看着坐在对面的三人,只觉荒唐,这也许就是真zhèng

的世事难料,世事无常了……

“…楠楠,当初我和你说的那些话重了,爸爸今天在这和你道歉,那时爸爸太生气太失望了…”诡异的气氛中。苏木陆陆续续解释,“你也知dào

爸爸是检察官,还是华都市副检察长,那时候因为下面检察官家人犯罪徇私舞弊。在新闻上沸沸扬扬,爸爸说检察官不论是谁都要铁面无私,还免了他的职。在媒体面前说以后检察官一定要督促管好自己的家人…结果,在这个时候。你突然…那时候我…”

苏木仿佛又回到那时候,粗粗抹了一把脸。“真的真的很生气很失望,又无地自容,你还是公主…”说着说着有些说不过去了,片刻后才接着解释。

“那时候你被堵,我、你妈妈、妹妹都被堵,完全无法出面,记者无孔不入,爸爸所在的检察院更是围满了记者,爸爸之前的视频全部被拿出来,检察院因此成了笑柄…后来,你妈妈做主,联系了检察院,让爸爸出去外星进修,事情才慢慢平复下来。”

“以为选择的进修是封闭式的,不到时间不能中途退出,爸爸后来想回来也没办法,不是故yì

不来看你的,你不要怪爸爸。”苏木深吸了一口气,“楠楠,当初我们并不是不关心你,而是实在没办法,你妹妹这段时间要有什么做得不对,你指出来尽管批评她,阿陆…他是做得不对,可你要相信他不是故yì

的,也是情急之下做的错事,也是为了你妹妹。”

“当初,爸爸为了你妈妈也做过不少傻事,所以,楠楠,不要气真真和阿陆了好不好?”

“您还有其他要说的吗?”朱瑾看着认真的苏木沉默了片刻。

“楠楠。”苏木皱眉。

“对您这段时间不出现的解释我听到了。”朱瑾看着他,“至于真公主和商陆的事,我觉得您还是不要插手的好,虽然是女儿,不过不一定什么都插手才合适,我们自己解决是最好的。”

“好,爸爸不插手。”苏木无奈苦笑,“我只是希望我们一家人都好好的,爸爸性格就这样,总希望能用一己之力解决所有问题。”

“实在对不起您,只是我希望我能和说实话。”朱瑾低头道歉,苏木苦笑摆摆手,“不用和爸爸道歉。”

“是。”朱瑾直起身,看着苏木,“虽然现在说这个话也许不合适,不过还是得说,爸爸,我现在已经改名朱瑾了,在某种意义上和你们已经不是一家人了。我之前就和妈妈说过,我出狱后会继xù

做医生,也不会住在宫里,不过一定会不时回去看你们。”

“……是吗?”苏木僵住,看着静静看着他的女儿,心中认定的事实突然动摇起来,“楠楠,你真的失忆了吗?”

“嗯。”朱瑾点头。

“竟然…真的全忘了。”听了无数次,可心中仍抱着希望,甚至前一刻还无比坚信,可现在却突然发xiàn

,女儿竟然是真的失去了记忆……苏木看着朱瑾,一时恍惚起来。

“爸爸?”赫连真看他表情不对,试探着喊了一声。

“啊…”苏木清醒了过来,看了看赫连真,又看向了朱瑾,“楠楠…你好好休息,明天到家了爸爸再和你好好说话,爸爸今天先走了。”

说罢,起身往外走,神情依旧恍惚,仿佛无法接受失去记忆的朱瑾。

朱瑾的目光随着他移动,等他的身影消失在面前,才收回了恍惚眷恋的目光。

回过头,朱瑾看到了对面依旧坐着一动不动的赫连真和商陆。

“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他们竟然用尽办法要见她一面,甚至说动苏木在最后这一天来监狱,肯定是有什么事。

“姐姐,你接受媒体的采访是在明天吗?”苏木独自离开,赫连真不放心,直接问了出来。本来是打算让爸爸帮忙开口的,可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子,只能她自己开口了。

“是明天,怎么?”朱瑾挑眉。

“…我只是想请求,姐姐你明天能不能不说关于古体字的事…”媒体那边采访一定会拿出古字画,古字画上就是古体字,只要朱瑾接受采访,提到解释就无可避免。(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最后

“…所以你们这几天一直要见我,今天想尽办法见我的目的是这个?”朱瑾闭了闭眼,目光沉沉看着赫连真和商陆,“怎么?你们开始折腾古体字了吗?为了稳固公主之位?”

“是,我想做好公主,为了让大家承认我的公主身份,我必须做些事。”商陆避开了朱瑾的眼神,赫连真却直视着朱瑾,“请姐姐支持,在我发布古体字之前,不要在媒体面前不要说出古体字。”

“呵呵…”朱瑾看着理直气壮的赫连真笑了起来,她原本一直未曾想过这一点,想不到他们自己捅到她面前了,看了看一直低着头的商陆,猛地收了笑容站了起来,忍着撕了两人的冲动头也不回往外走,“祈祷你的古体字能在明天下午之前发布吧。”

竟敢,竟敢为了这样的事,利用她对父亲的感情…他们竟敢!

“姐姐…”赫连真大叫。

朱瑾停下脚步回头,冷若冰霜,冷冷看了他们一眼,再次提步离去。

赫连真的脚生生停住,朱瑾的那一眼,让她遍体生寒。

“阿陆…”赫连真不安看向商陆。

商陆完全没注意到她,他的目光落在朱瑾的背影上,手无意识的用力握拳,心跳如捣。

他似乎又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

这一夜,公主馆赫连真半夜才迷糊过去,王宫内赫连蓝夫妇几乎一夜未睡,而商陆几乎坐到天亮。

朱瑾睡了,却做了梦。做了一夜的梦,也许是看到了赫连真那一身红。也许是看到了父亲,朱瑾梦到了她的父亲。回到了那个满眼红色的夜晚。

在商陆成亲整个世界都是红色的夜,在商陆的温热的唇落在她身上时,她的灵魂大劫,瞬时离开了新娘的身体。

朱槿飘飘忽忽忽明忽暗的灵魂飘在房间外,听着屋内响起了女子的呼痛声,男子的喘气声失去了一切知觉。

后来,朱槿半透明的灵魂无知无觉游荡着,没有方向,没有日夜。没有时间,她真zhèng

做了一回孤魂野鬼。

脑袋一片空白,不知时间流逝….

当朱槿慢慢恢复灵气,魂魄归位时,她慢慢回到了商府。

那是她的根,她不知dào

除了那还能去哪。

熟悉的院落,熟悉的一切,商家无比热闹,所有人都喜气洋洋。朱槿站在花园里。看着仆妇簇拥着一男一女慢慢走近。

男子满脸温和,熟悉的面容不时微笑,温柔的眼神投在了身边身怀六甲的女子身上,小心扶着她慢慢从她身边走过。

他的世界。再没有了她的影子。

那一晚,朱槿向上苍祈祷,收了她的灵魂吧…她要转世投胎。忘掉一切。

上天不随人愿,她依然孤魂野鬼飘荡。在外飘荡几天,总会忍不住来到商府。

看着商陆对妻子嘘寒问暖。看着他皱眉思索即将降生的孩儿名字,看着他的孩子出世,看着他热泪盈眶,看着他爱hù

妻子小儿,看着他慢慢蓄起胡子,慢慢失去了一切她熟悉的一切。

而她,依然如故,除去容颜慢慢老去,依然只是看着他。

她孤寂的世界,没有尽头。

飘飘荡荡间,也不知飘了多远多久,直到无意间遇到了自她死后就消失的父亲,因为喝了酒脚下打晃,满身的泥土鲜血的父亲。

她几乎不敢认,年仅四十余岁的父亲,已白了头弓了背。

父亲只有她一个独女,从小就对她极好,除了婚事事事顺从她,可最后也妥协了,可妥协的结果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她死后,那时忙着陪商陆一时没注意,父亲就突然消失了,想不到却是搬了家。

早晨,父亲清醒过来,起身去小厨房煮好了她熟悉的早膳,泪眼朦胧中,朱槿看到她父亲盛和从前相同的分量,摆了两个碗,两个凳子。

“朱瑾,吃饭了。”父亲坐下,招呼空无一人的对面,一切如旧。

父亲这句话,她听了十几年。

朱槿的眼泪瞬间绝提。

看着父亲的样子,朱槿才知dào

自己多么自私有多不孝,才知dào

自己对父亲的意义。

朱槿开始陪伴父亲,跟着他看医书,看病把脉抓药,犹如从前的少女时光。

那时她还没遇到商陆,她还是父亲最最看中的异想天开的想要把医馆传给她的聪慧少女。

朱槿的心终于平静,也找到了存zài

的意义。

父亲每天和她说话,天天给她做饭,天天陪着她。

她为父亲高兴而高兴,为他烦恼而烦恼,也开始为他的身体担心。焦虑中,不想父亲真的发病,心急要救父亲的朱槿,竟上了父亲的身,像邻居求助,将他救了回来。

听到他自救的行为,醒来的父亲说,那是他的闺女朱瑾救他的。

她的世界多了阳光,多姿多彩起来,也重新学起了医术。

为了好好调养父亲的身体,朱槿开始在黑夜父亲熟睡时上父亲的身,自己给自己调养,帮忙照顾住医馆的病患,让父亲虚弱的灵魂好好休息。

父亲慢慢所有察觉,只不过,他只是高兴,慢慢恢复了精神气,开始尝试找她,和她对话,朱槿试了试,发xiàn

自己还能上父亲的身,思考了很久后,终于和父亲相认,以鬼的状态陪伴父亲。

因为她,父亲状态异常,常常和空气说话,还说他女儿在。别人都笑他疯魔,只有他们父女知dào

,他们真zhèng

相依相偎生活着。

父亲开始注意保养身体,教她医术,父亲白天把要问的问题写出来,晚上她会进入身体作答,后来,因为一夜夜间的接诊。她开始真zhèng

接触病患。

后来,接触的病患慢慢多起来。她的医术飞速猛进。

过了两年,医馆里的很大一部分的医患都由她医治。且不知不觉间开创了第一个夜间急诊。

她的生活忙碌精彩起来,她的世界里不再只有一个商陆,后来,朱槿偶尔也会再到商陆家中去转转,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理,只是还是会去看看。

看着他家庭和睦,妻子贤静,儿子聪明,一家人热热闹闹过着属于他的日子。看着他的孩子一个接一个诞生。看着他慢慢不拘言笑,慢慢成熟,慢慢老去,守护着他的家族,仿佛她从来没有出现在他的世界中。

那个商陆,对她来说无比陌生。

再后来,也许是灵魂也慢慢老去没有了力qì

、精力,她再没去过。

光阴荏苒,白驹过隙。眨眼间,并已过几十年时光,她白了头发,而父亲连眉毛都白了。可依旧精神奕奕,成为了闻名百里的神医,只是他们不知dào

。这其中还有个朱槿。

这一晚,有急诊。

看到病患那一刹那。朱槿愣了一下,又迅速开始治疗。抢回了一条命,白了头发的妇人,一直拉着病患的手,一直不放手。

病患一头华发,睁开眼睛一瞬间就看向了妇人,眼里是愧疚是暖意是爱意,那是相伴一生后才会有的眼神,“夫人不要担心,我好着呢。”又看向床边已过不惑之年的儿子,“也不知dào

照顾好你们的母亲。”

又看向温文尔雅的孙子们,“以后多陪陪你们祖母。”

朱槿看着病患,目光深远,放开了他枯槁的手,深深看了一眼他的夫人,才转向岁数最大的大儿子。

到了外间,她直说道,“虽然今日救了过来,不过时日不多,最多一个月,请做好准bèi

。”

话才落,压抑的哭声从身后传来,回头就看到满头银丝的夫人瘫坐在地上哭。

“呜呜…”悲呛的哭声,压抑着,从那紧紧蒙住的嘴里泻出,闻者动容。

朱槿绕过瘫倒在地的夫人去写药方,行字行如流水,早已超过了父亲的风韵。

一个月后,听闻城东才随着儿子搬迁过来的商府商老太爷去世,其妻商老夫人也随之哭死过去,成为了一段生死相随的佳话,被孝顺的儿子合葬在祖宅。

人人都在称赞商老夫人,却谁也不知dào

,也曾有一个女子,与他海誓山盟,有过生未同衾死同穴的誓言。

谁也不记得,也曾有一个女子,为他生死。

所以,注定,她身边商陆早已备好的空墓,再没有机会填满。

时光匆匆,又六年过去,老得不能再老的父亲全身都是病,全靠意志支撑着活着。

她想,该是他们父女一同离开的时候了。

朱瑾在一个清晨,去了一趟她自己的坟前,静默了许久,回城的时候,也去了一趟商陆夫妻合葬的墓前。

只是看了眼,就转身离开。

当初的她能够天真、不惧怕消失的去爱着他。

爱到消失。

他们的之间的爱,他们之间的缘已在她生死那一刻已尽,是她痴了是她傻了。

她曾是他所有的激情,占据了他整个青葱岁月。

可,陪着他走到最后,与他相濡以沫白头到老的是他的夫人。

她,只是他人生的过客。

又一年,名满天下的朱神医归天,举城悲鸣。

朱槿杵着她专门提前烧给自己的拐杖,挺直脊背肃穆看着父亲被厚葬,随后几十年里,她走遍大江南北,救了无数的人。

从两只脚走到三只脚,走了几十年,离她身死,已有百年,一直行走的她弓着背杵着拐杖用尽所有力量回到了父亲坟前,停下了行走的脚步。

她再走不动了。

她靠着父亲的墓碑看着太阳慢慢升起,微笑着倒下,终于失去了意识。

她以为上天对她不孝、贪心的惩罚终于结束,可以喝孟婆汤转世投胎了。

却不曾想,再睁眼,她已是连楠。

(第一卷完)(未完待续……)

第一章 古字

公元3701年7月1日中午十二时,朱瑾走出了监狱大门。

“楠楠。”抽出行程的赫连蓝和苏木默契上前搂住了朱瑾,朱瑾被他们抱着,看到了笑容略微僵硬的赫连真,她的身后是黑压压的人。

被护卫隔开的外围,争先恐后往前挤的是熟悉的记者群。

“我们先回家。”赫连蓝抱了抱朱瑾随即迅速放开,强忍着高兴的泪意说道。

“快上来。”一旁银色飞行车的玻璃打开了,露出了重楼的笑,“为了来接你,我们可都是专门调出时间的,感动吧?”眼前的朱瑾,没有了宽大的狱服,身上是她最后一次上法庭时穿的蓝色长裙。长裙、已经长及腰际的柔顺长发,就那么随意披散着,衬得整个人越发白,简简单单的那么一站,却让人移不开视线。

重楼叫嚣完就见朱瑾看了过来,沉静乌黑的双眼,让重楼不自在撇开视线,下车开了车门,“快上来。”

“好。”朱瑾随意扫过激动的记者,轻轻应了一声,扶着赫连蓝先进了飞车里。

当初第一次坐时并不知dào

这是飞车,更不知dào

它会飞上天。

飞车队顺序飞上了天空,记者们依依不舍发了结束直播语,慢慢离开。监狱门口恢复了平静,留下了一直站立在一旁却不被允许过去的叶半夏。

“恭喜您出狱,朱瑾医生。”叶半夏看着手里的花盆咧了一下嘴,回到了自己的飞车里。看着崭新的座垫,叶半夏嗤笑了一声。

只要离开了监狱。她的身边怎么会还有他的位置,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

叶半夏的飞车以极速的速度飞了出去。在飞车智能系统‘速度过快,危险”的警告声中远去。

朱瑾在飞上天空时。想到了说好了来接她的叶半夏,最后却也没能专门回去看他在不在。

飞车直接停在王宫里,不失威严却有些不伦不类的建筑进入了朱瑾的眼帘,赫连蓝带着朱瑾进了屋,“…楠楠,你的房间还是以前的这一间,服装制作组给你送来了不少新衣服,你看有没有喜欢的,如果不喜欢就新做。等梳洗好了就开始用餐。”

“好。”偌大的房间。布置得很温馨,朱瑾先简单沐浴了一下,等出来就看到门口站了一中年生活组阿姨,看着朱瑾的眼神欣慰又高兴。

“楠小姐,您要去看看衣服吗?”看到朱瑾她先半倾身体问好,才走向朱瑾问道。

“嗯,先去看看。”朱瑾跟着她到了衣帽间,入眼是各类型的衣服,整整齐齐挂满了整个衣帽间。

“……”朱瑾有一瞬间的沉默。前世王宫里的公主也没这么多衣服。只不过,这些衣服很多是露胳膊露腿的,于她有基本等于没有。

“楠小姐一会要和女王陛下用餐,可以先穿家居服。等出去再穿正服。”看朱瑾不选,阿姨建议。

“好。”朱瑾点头,衣服分类一目了然。她随手拿了一套长袖长裙就去选鞋子。

“……”朱瑾看着无数后跟高而尖的鞋,头有些疼。在医院和监狱有女人这样穿过,她一直替她们难受。想不到自己鞋柜里也有这么多。

朱瑾默默拿了最角落里的平跟鞋。

换了衣服,拒绝了生活组阿姨要帮忙的意图,朱瑾摸了摸半干的头发,随手分起前段的头发分股,手灵巧动了动,简单结了鬟于头顶,使其自然垂下,就解决了头发问题。

“……”生活组阿姨伸着手呆呆站着,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看着朱瑾头上的头发,无法相信它是朱瑾那么随手又快速弄上去的,在什么工具都不用的情况下!

“我们走吧,妈妈他们不是在等我吗?”朱瑾提醒了一句发呆的阿姨,率先出了房间。

“楠小姐…”一路过去穿着统一服装的女人们标准礼仪打了招呼。

“楠楠好了,用餐吧。”看到朱瑾,苏木第一个站了起来。

“我要多吃点。”重楼第二个站了起来,摸了摸肚子,“外面不少餐厅、私房菜馆打着王宫手艺的招牌,我试试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一顿怎么试得出来,以后常来吃才能知dào

是不是真的。”赫连蓝接了话,不满他之前的来得太少。

“重楼哥哥以后一定要多来。”赫连真挽着商陆的胳膊,笑眯眯接道。

“以后大家都常来,多聚一聚,下次让重大哥也一起来,还有商组长。”苏木嘴里的重大哥是重楼的父亲,商族长自然就是商陆的父亲。

“老重才不会来。”商陆和重楼还没回话,赫连蓝已经先行接了话,嗔笑看了一眼苏木,“他脾气你又不是不知dào

。”

商陆看着赫连蓝的背影,目光微闪,到了现在,他无论做多少心理建设都无用了,女王陛下确实对他的态度确实不一样了。今天要不是亲王殿下还记得他,让他过来,他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幸亏我们重楼不像他…”没注意到商陆眼神的苏木哈哈笑,和赫连蓝先在餐桌前坐下。

“还是我比较可爱是吧?”重楼有意无意走在朱瑾旁,帮朱瑾拉开椅子在她坐下后随意坐在一旁,回着话不忘和朱瑾骄傲眨眼。

朱瑾:“……”

重楼这讨老人家喜欢的性子,她也挺喜欢,只不过他没当自己是老人家,所以…她很多时候只能沉默。

重楼也不在意,目光不着痕迹落在朱瑾的身上,在她面上溜了一圈,鼻翼微动,不动神色捕捉不断钻入鼻尖的不变的淡淡药香

果然医生最喜欢药香了,重楼心情大好,吃得很开心。

朱瑾第一次用监狱标准供应的饭。菜色丰富,有她熟悉的有没见过的。色味俱佳自不用说,让她主要注意的是。在饭桌上除了用筷,还用小刀……

为朱瑾准bèi

的短暂简单接风小宴后,几乎所有人都各奔东西去忙了,连朱瑾也被历史文化研究中心常山接走。

“…您能一起真的太好了。”寒暄了两句,常山就抓紧时间对朱瑾说明,“这次是节目访谈,现场不会有记者,主要是针对近一段时间收集的古字画鉴赏…”

同一时间,不死心的商陆赫连真赶往古体字审核部门查看审核情况。得到的答案依然是令人失望的结果,“…还需yào

时间…”

工作人员解释着不解看着正公主一脸焦急,不懂她为什么这么急着要结果。送走了真公主,工作人员回到办公室就看到女同事发亮的等着八卦的双眼。

“…真公主又来看情况了吗?哈哈,看来楠公主出狱她着急了。”女同事是狂热的连楠迷,招招手让同事过来,给他看自己电脑上的图,“这是楠公主今早出狱时的样子,美呆了吧?真公主站在她旁边。完全看不到了吧?”

“你注意点,那是真公主,发布历史的真公主…”工作人员眼睛看着嘴里劝着。

“我知dào

啊,我承认她是公主啊。只是我也喜欢楠公主而已,她虽然没有发布历史,可她带领的古代文化也同样意义非凡!”说着看了看时间。毫不客气一把推开同事,“楠公主访谈直播的时间到了。你让开!”

“……你会被罚薪的。”上班时间这样真的不好啊,“还有。你不要再叫楠公主了,应该称呼她为朱瑾医生,我觉得她更喜欢听人叫她朱瑾医生。她做到改名这一步,女王之前说过的话你没忘吧?”

女王当初说的楠公主为了活下去让自己选择失去有关公主时的记忆,到现在也留在很多人的脑海里。

“…我知dào

了,我看朱瑾医生的访谈了。”女同事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说完专心看访谈。

朱瑾医生换了一身衣服,依旧是长裙,墨绿色,中午披散的长发被她挽了起来,露出了纤长的脖颈,脸上依旧和这一年多一样,素颜。

“好白…”女同事看着喃喃。

一旁没走的工作人员心中赞同,却忍不住开口道,“…你看访谈内容啊。”

“知dào

,你怎么还没走?”女同事纳闷看了他一眼。

“学习古代文化,有利于我们工作。”工作人员面不改色回答,女同事也就无话可说。

“…朱瑾小姐,您看,这是节目组从各博物馆和收藏家借来的复制品,这上面的字分类常山老师他们做的分类做得对吗?”访谈节目主持人和朱瑾简单聊了两句,确定她会继xù

行医后就直播主题,让助手将古字画推了上来。

“都对。”朱瑾认真看过后对比常山他们做的鉴定给了肯定答案。

“呼…”常山立kè

松了一口气,真实的反应让所有人都微笑起来。

“不知dào

是不是错觉,我感觉朱槿小姐很熟悉这些字画上的字,刚才我注意到您好像在认真看古字画上的字,请问朱槿小姐是不是能看懂这些字?”访谈主持人仔细看着朱槿突然问道,古字画上这些字很多写得都看不出来写的什么,看得出来的有的又不像现在的字。

“能看得出来。”朱槿点头。

“哇哦,竟然真的能看懂,朱槿小姐,你为什么能看懂这些古字画?这古字画上的字有些我们并不认识。”

主持人夸张睁大眼。

这是重头戏。

朱瑾抬头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低头摩挲着手里的复制品轻描淡写,“大家不认识是因为大家一直学习使用的都是简体字,而这古字画里的字是古-体-字。”

最后的三个字,她说得很慢,咬字似乎很重又似乎很轻,却成功让焦点集中了。

为了不辜负赫连真、商陆的‘期望’,就算主持人不问,今天她也会说出古体字三个字的。(未完待续……)

PS:十一快乐~~~亲们~~~饭饭不出意wài

,应该回家了~~~

第二章 诗词

飞车内,赫连真死死看着,片刻后,‘嘭’的一声,赫连真用力将手里的手机摔向了飞车车壁,手机全息投影画面随之消失。

“我…”看着掉落在地的手机,赫连真似乎才反应过来,呆呆看着商陆想解释却不知dào

该怎么说。

“我昨天就想到了…”商陆弯腰帮她捡起手机,放回她手里轻叹一声道“回去吧…”

他估错了朱父在朱槿心中的位置,不是不够重,而是重得荣不得一点算计。

回去路上赫连真和商陆再没说过话。

而这一头朱瑾的访谈才刚刚开始。

“古体字?朱瑾小姐,您能仔细说说吗?”听到朱瑾的回答后,主持人、常山等几乎所有在场的人都坐直了身体。

“我昨天才和监狱狱警解释过,古体字是古代古人所用的字,是现在所用简体字的繁体版,比起现在所用的简体字,很多字要复杂许多。现在我们所用的简体字就是由古体字演变简化而来,有些字变了有些字没变,比如这个字…”朱瑾认真回答着,指着一幅古字,“这个字就没简化…”

“这个字就是…,只是这是没简化过而已…”朱瑾顺着古字上的字体顺序指了下去,一旁原本作为被采访的常山已经忘了自己来做什么,掏出手机打开办公功能,疯狂记了起来。

没人觉得不对,朱瑾继xù

说,等她说结束了,常山看着屏幕瞪眼。作为历史文化研究中心工作人员,他还是有一定文化水准的。有水准就代表理解了一部分,一理解他就忍不住念了出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yì

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君莫停。

……

五花马,千金裘。

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念得不是很豪气,不过也没结巴,念完他愣了一下,忍不住道,“好豪迈…好羡慕”

“朱槿小姐,常山先生,我听着怎么…感觉…感觉这是诗?”主持人虽然提前知dào

采访内容,可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劲爆内容。听得忍不住有些结巴起来。

“是诗,是李太白诗仙作的乐府诗《将进酒》。”朱瑾摸了摸复制品,“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

“李太白?乐府诗?”主持人巴巴看着朱瑾。

朱瑾抿了一下嘴,“就是写了水蓝星那首代表诗《静夜思》的诗人李白。”

“…所以。这是诗人李白的另一首诗?是我们水蓝星第二十一首古诗词?”主持人真的激动了,低头目光热烈看着古字,努力仔细看了。可除了觉得好kàn

外依旧看不懂…

“……”朱槿默,每次听到‘水蓝星二十首古诗词’几个字她就难受。

“…难道不是吗?不能作水蓝星第二十一首古诗词?”主持人看她不回答。焦急问道。

“能。”朱槿僵硬回答,努力让自己不露出不好的表情。当她第一次知dào

水蓝星古诗词只有二十首时的心情到现在也调整不过来。

那么多那么多的古诗词,竟然只留下二十首,实在天理难容!

“嗷!!!”朱瑾正努力保持自己的表情,主持人突然猛地站了起来,抬起手霸气一挥,“记录这历史时刻,水蓝星第二十一首古诗词在公元3071年7月1日15:21在我天南星的‘南星有约’上诞生!”

嘶声裂肺吼完,台下工作人员、现场观众很捧场的跟着吼,演播厅一片混乱。

朱槿拿着准bèi

好的第二张古字,看得这突然的变故看得目瞪口呆,看着在台上像个英雄一样在台上走来走去的天南星抚额……

“朱槿小姐,您…您不高兴吗?”天南星第一波激动完想起了朱槿这个大功臣,本来想拉她一起骄傲下,却突然发xiàn

朱槿一脸无奈,忙一边问一边回身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天南星做主持做了好些年,威望在那,下面的人习惯性的安静了。

“还是朱槿小姐,您有什么事?您请说?”天南星连连问道。

“我没不高兴也没事,只是…”朱槿拿起手上的古字,“我们还要继xù

看这后面的吗?”

“看啊…”天南星立kè

点头,“肯定得看,这些古字画上又写了什么?”

“基本都是诗词。”朱槿已经略看过一遍了。

“诗词?诗词?诗词!”天南星的心脏再次狂跳,“还有诗词?!”

“有…”朱槿点头,看着之前明明很端庄现在已完全失控的女子,不知dào

该怎么形容心情。

看到大家这么珍惜古代文化,她很高兴,可是也从另一个侧面反应过来,当初失去的有彻底。所谓只有失去才知dào

珍贵,失去太多传承文明后来到这注重传承文明,以传承文明完整来赢得外星种族尊重的星际文明中,他们的迫切、激动也可以理解了。

“我觉得我需yào

冷静一下…”天南星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大家都需yào

冷静冷静。”

于是,所有人都呆呆坐着冷静发呆。

这样真的没事吗?朱槿看着他们选择继xù

看古字画,她分不清真迹赝品,不过现在看着都挺好。

演播厅里短暂诡异的沉默中,外面的世界炸了锅,赫连真的历史发布,之前常山他们的发布,给文化教育频道积累了太多人气,本来假释后朱槿的直播访谈已经够有噱头了,在关注人数超过平时太多的时候朱槿在节目上直接弄出了新的水蓝星古诗词……

古诗词一直是水蓝星传承文化代表。面对外星人在面前嚣张自己文化时,几乎所有蓝星人都会选择说两句古诗词。保证让外星人闭嘴。古诗词的地位由此可见一斑,新的古诗词诞生代表什么自然不用说。

朱槿无论怎么也想不到。她阴差阳错帮看个古字画,看出来这天大的效果。

可以说,虽然古诗词的意义比不上历史,可受到的关注程度却丝毫不亚于历史发布时的状态。赫连真靠着历史打了漂亮的翻身仗,朱槿靠着古诗词打了更漂亮的翻身仗。

就算不再是公主,就算改名换姓,朱槿不止在医学界崭露头角,在传统文化依旧是那不可替代的存zài



在朱槿安安静静看着古字画时,假释后几个小时内。朱槿就将这样的印象刻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中。

“朱槿小姐,还有李白先生的诗吗?”安静被常山打破,他越看《将进酒》越喜欢,忍不住看着古字画问道。

“李白先生?”朱槿重复了一遍觉得还不错,随即遗憾道,“他的诗很多的,只不过我大半记不全,以后我要记起来我一定和你说。”

“好,还有什么是乐府诗。我也要知dào

。”常山立kè

说道,还想继xù

说,注意到现场忙收了到了嘴边的话,咳了两声看向天南星。

“那朱槿小姐。我们继xù

看吧。”天南星接过话头,看着剩下的古字画和朱槿的眼神都同意炙热无比。朱槿在她的火热目光下点点头,拿起最上面的古字没多做解释。看了看直接念了出来,“也是首诗。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这是孟山人的《过故人庄》。也就是写了水蓝星那首代表诗《春晓》的诗人孟浩然。”

“嗷嗷,第二个记录。”

天南星站起身握拳挥手后坐下,“还有吗?还有吗?”

“这是词…”朱瑾看着她的动作只觉直率又可爱,笑了笑认真看第三幅字复述。

等所有古字画看完已是一个小时以后,朱瑾口已经干了,常山已经进入疯狂学习状态。天南星红光满面,在兴奋状态中无可自拔。

“水蓝星第二十八首诗词诞生!”红光满面的天南星还要跳,就看到下面的导演给她使眼色,导演旁边一工作人员手里是节目播出赞助商之一生产的营养液。

天南星回头看了看朱槿,艰难恢复平静,讪笑着请朱瑾坐回沙发上,接过工作人员递上来的营养液递给朱槿,“…不好意思了,一直让朱瑾小姐解释,请朱瑾小姐喝点营养液润润喉。”心中忍不住为赞助商暗暗捏把汗。

在这个历史性的时刻,要是朱瑾小姐面色不变喝了下去,这已经是一线品牌的营养液赞助商将踏上另一个高度,要是朱瑾小姐有皱眉,这个一线品牌要退出一线甚至二线三线的未来也就注定了…赞助商老板是个赌徒。

朱瑾接过来,试着吸了一口,味道有些不习惯,可面上不动神色,喝了几口下去润了喉。

节目外,营养液生产集团全体已经疯狂起来,提前开始庆祝。犹豫后不敢露面的其他的节目赞助商差一点没郁卒而死。

朱瑾完全不知dào

一口饮料代表的意义,只是认真听天南星说话。

“…朱瑾小姐的古代文化造诣实在太让我佩服了,朱瑾小姐当初去蓝星学习时,吃了不少苦吧?”天南星真心感慨。

朱瑾微微一笑没回答,天南星很理解似的豪迈挥挥手继xù

提问,“朱瑾小姐,从你刚才的表现看,你很熟悉古体字,我想请问这古体字的正式公开要到什么时候?”

“随时可以公开,只是我现在刚刚假释,要继xù

看病,还要去学习更多的医学知识,实在没精力投入古体字。”朱瑾微笑,“不过,古体字的完整发布不会太晚,真公主过不了多久应该就会发布,大家再等等就可以了。”

“真公主吗?”天南星表情瞬间精彩,犹豫了一下没问出心中的问题,“那真是太好了,王室这两年对传承文化的研究还真是不溃余力……”

朱瑾又喝了一口营养液,微笑看着天南星感慨。

商陆辛辛苦苦写出来古体字要作为赫连真公主地位稳固之用,被朱瑾和天南星三言两语变成了王室发布。(未完待续……)

第三章 无题

“朱瑾医生,麻烦您在这等我一下。”节目结束后,和王宫护卫保证一定将朱瑾安全送回去的常山,快速带着朱瑾往后门嘉宾专用露天飞车场走去,想早点安全送朱瑾回去,却被媒体相熟的人拉住,因为事情紧急,只能无奈让朱瑾等他一下。

“朱瑾医生,我会很快回来,麻烦您稍等一下,我开了车门,您可以去车里休息等我。”常山边跑边回头嘱咐朱瑾,去王宫门口接朱瑾时,被朱瑾以不合规矩拒绝的护卫嘱咐了好几次,节目结束后要立kè

带回朱瑾,他被嘱咐得多了,心里紧张。

“好,你快去忙。”朱瑾忙应了,有些无奈,她又不是小孩子,而且媒体中心相对是很安全的,因为常会有名人政要前来,不止媒体中心内连门外几千米范围内都是高度戒备的场所,一般情况下除非媒体有意控zhì

放观众或者记者前来,不然还真不会有外人,危险就更少。

朱槿看着冷冷清清的飞车场,看着周围的绿化没上车,而是习惯性的去看有没有可以入药的。才看了几种,偌大的飞车场就有新的飞车降落,朱槿回头正好kàn

到打开车门下来的商陆。

朱槿立kè

皱眉,烦不胜烦……

“朱瑾,我们谈谈吧。”商陆一下车就看到了朱槿,大踏步走了过去,回到家中,看着朱瑾访谈的节目,商陆无论如何也无法静下心,最后没忍住直接来找朱瑾。

“我早说过了,我不想和你谈。也不想见到你。”朱瑾由衷厌恶。“为什么你和赫连真都不会听人话!”

“朱瑾,我知dào

你对我到现在也无法释怀。可是我们两个作为这世界最了解古文化的人不该起内讧,我们应该合zuò

把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再传下去…”商陆苦口婆心。

“知dào

吗?把自己当回事。是一种病,商陆,你病得深入骨髓!”朱瑾不耐烦打断商路的话,看了看常山的飞车,因为不会操作选择提步往外走,她最不耐烦也最不擅长应对缠人的。

“不,朱瑾,你等等…”商陆被朱瑾讽刺得有一瞬间失神,反应过来就快步跟上朱瑾。

朱瑾快步走到门口。为自己拒绝护卫暗暗后悔,要是有护卫商路就无法靠近了,朱槿疾步走了一段,商路还在后面跟着啰嗦。想起她还要等常山,也不能一味走,朱槿猛地停住脚步。

“商陆,你要再跟上,别怪我不客气!”朱槿回身看着商陆,蠢蠢欲动。实在没办法摆脱缠人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人弄晕,这一点她很擅长,以前也弄晕过不少人。

“朱瑾。和我谈谈!”商陆看着朱槿的样子,忍不住想起她前世的样子,那时候她遇到不想见的人也会这样逃跑。那时候只想笑,可眼下看到朱槿因为他而逃跑。一时很不是滋味,看她停了也止住脚步无奈说道。“我只是想和你谈古代文化…”

“谈怎么将它们变成政治筹码吗?商陆,我不管你们是不是怎么谋划,也不管你们怎么利用你脑子里的东西帮zhù

赫连真,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再发生类似今天这样的事,如果再犯,就不是今天这样的结果了。”朱瑾打断他的话,“以后我不干涉你们,你们也不要干涉我,将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传承下去,我责无旁贷,只要有机会我都会持续进行下去。”

“如果你们再用手段,我也会用,我不是你上不得台面,只要我想,我想你该明白我的号召力,赫连真还太嫩,不管是古文化还是其他。”朱瑾看着商陆最后一次警告,“我希望你不要忘了这个世界公主存zài

的意义和职责。你该很清楚,只要我想,公主之位是不是赫连真的还待定。”

“朱瑾!”商陆面上再难掩震惊,怎么也想不到朱瑾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朱瑾无动于衷,“不要以小失大,更不要将你上辈子官场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下一次动歪脑筋还想利用苏木或者谁时,你一定要牢牢记住一个事实,公主之位我不想要,并不代表我不要。”

“你以为公主是谁想做谁就可以做的吗?”商陆面色大变,几乎立kè

反驳,可他的神情已经无法泄露心中的慌乱。

“是,不是谁想做都可以做的,所以不是赫连真想做就做的,一个不得人心才做了短短一年公主的赫连真,和一个从出生开始就是人人喜爱的公主,真要较真起来,谁更有优势。”朱瑾笑了,“就算有犯罪被夺公主之位的经lì

,可因为我表现好,这一年多以来我的负面印象已经扭转,也才会出现我该假释的舆论。连‘假释’舆论都可以发出,那如果我想,发出‘公主复位’又有很难?”

“商陆,前后世加起来你也活了百年,别人不了解历史,可你最了解,复位的皇帝都有,更何况一个公主之位。”朱瑾看着死死看着她的商陆笑得愈发惬意,“所以,商陆,反省吧,也好好劝劝赫连真吧,要是还想坐稳公主之位,以后不要再来惹我,我现在不在是在监狱里处处受限的朱瑾了,我出狱了。”

出狱了,代表的意义并不只是自由。

“朱瑾,你变了…”商陆说不出反驳的话,更无法辩解,看着佩佩而谈的朱瑾咬牙切齿。

“没你变得多。”朱瑾提步往回走,走到商陆面前像是突然想到,“对了,你们看我的访谈了吗?我已经帮你们宣传好古体字发布的消息了,看古字画看出了几首诗词,看主持人他们的反应,很是震惊,想来明天会更热闹,你要记得什么诗词,可以让赫连真也发布,有助于提升她的人气,当初你怎么没想到诗词呢…这可是最省事的。”

“恭喜你了,完美回归。”商陆面色发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今天的见面会发展成这样,他心太大,目光放在了历史和古字体上,却被朱瑾捡了古诗词的漏。

“托你们的福…”朱瑾越过商陆,走了两步,脑海里想起了苏木那和父亲一模一样的脸,脚下顿住,朱瑾回头,“商陆,以后不要碰苏木,不要再利用他做任何事,不要让我的上一辈子那么不值。”

比起之前的咄咄逼人,讽刺连连,这一句,朱瑾说得很轻,语气没有意思波澜,却让商陆浑身一震,看着朱瑾全身僵硬,黑脸瞬间变为惨白。

那是他最不该最不该做的事。

“朱瑾…”商陆嘴唇哆嗦着,片刻后干涩的喉咙终于发出了声音,“对不起…”依旧可悲的低低道歉声却被突如其来的嘈杂声淹没。

朱瑾刚要继xù

走,就听到头顶的动静,抬头一看忍不住睁大了眼,上空飞车行使车道上,一辆飞车以失去了控zhì

之态摇摇晃晃的脱离轨道飞向一旁的车道逆向行驶起来,原车道上极速飞过来的飞车发出刺耳的警告声连地下都听得到。

“XX”石上柏看着迎面撞过来的飞车忍不住不文明了一句,强行将智能驾驶转为人工驾驶,在迎面的飞车即将撞上来的刹那极速下降。

“好,迫降!”石上柏狠狠松了一口气,打开迫降视频。

极速下降速度太快,为了防止撞上地面,一般人都会在离地面五米距离时选择滑行迫降程序,石上柏反应速度可谓极速,按照正常情况是会正常降落,问题是,这次不属正常情况。

地上有人,等石上柏看到迫降视频时迫降已经完毕进入了滑行缓速程序。比飞行状态速度,滑行速度很慢很慢,可是这个速度依旧能将眼前的两人撞飞。

从急速下降到滑行迫降发生时间速度极快,差不多就在三十秒之内,石上柏看着前方的人用尽全部力qì

转动方向盘。

朱瑾看着上空上演的惊险一幕,回头看着极速掉下的飞车还没来得及为它捏把汗,就见飞车在砸到前方地面之前险险停住,然后冲着她撞了过来。

朱瑾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情况,根本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直到飞车直直撞过来他,她才意识到危险,朱瑾眼睁睁看着车撞过来却来不及反应让开,就在朱瑾脑袋一片空白时,突然听到了商陆的大吼声,“小心!”

伴随着声音的还有一股大力,重重将她推到了一边,被推开落地那一刹那,朱瑾看到了商陆狰狞的脸,看到他与突然转过弯撞向文化教育媒体外围围墙的飞车擦身而过……

“嘭…”飞车重重撞向围墙,坚硬的围墙与飞车发出侧耳的撞击声音,朱瑾眼睁睁看着飞车车头迅速变形…

这样的力道,要不是飞车改变了方向,商陆会死…会当场死…

朱瑾跌在地上看向了呆呆站在她之前站立位置上的商陆,商陆从飞车上收回视线,看向了朱瑾。

两人窒息的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

朱瑾无法相信商陆会救她,商陆亦无法相信他会救朱瑾,就那么毫不犹豫的不要命的,如同前世朱瑾对他。(未完待续……)

第四章 再见

前世,朱瑾死后,他无数次想过,如果换成是他,他也会救朱瑾,可那时候没有如果,这个如果在时隔百年后,突然变成了现实。

“哈哈…”商陆看着朱瑾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直不起腰,笑得泪流满面。

“哈哈…朱瑾,原来我也可以为你不要命…”商陆满脸疯狂,任泪水肆意,“今生,我第一眼看到你想到的是,我一直没能和你告别,你连告别的机会都不给我就那么走了…朱瑾,我们之间一直欠缺着一句再见,再见,朱瑾,再见。”

朱瑾缓缓站了起来,看着他紧紧闭上眼,两行眼泪无声无息落下。

“朱瑾,你相信吗?如果那天是我死了,你也会像我一样嫁人生子。”商陆看着朱瑾的眼泪,依旧笑,笑得面露疯狂。

“是,我相信,我会,会在几年后嫁给父亲选定的人,和他相互扶持,生儿育女。”朱瑾依旧闭着眼,“一辈子相敬相爱,白头到老,如同你和你的夫人。”

“生儿育女,相敬相爱,白头到老…”商陆重复着笑得不可自拔。

“是,你会我也会,这世界很多人都会如此选择。”朱瑾睁眼,定定看着商陆,“所以,初见你那天我说过,我对你不悲不喜。不管我后来经lì

了什么,我都没迁怒到你身上,因为那是我自己的选择,我的命,我会自己负责。是你,是你一次次出现,一次次做出那些事。耗尽了我所有耐心!”

朱瑾的视线从重楼身上移开,看向毫无动静的飞车。车内的人受伤了,她该去救人。早该就救人…

“呵呵…是,我知dào

是,我知dào

你会…”商陆笑得讽刺,对自己,“我也知dào

我多么可笑可悲…”

朱瑾没回他的话走向飞车,却被商陆一把拉住胳膊,“你等等……”

“放手吧!商陆,我要去救人。”朱瑾看着抓着胳膊的手笑了一声,笑得惨然。笑得释然,“商陆,看到你愧疚,看着你说对不起,又忍着愧疚来恶心我…这样的经lì

,真的够了!商陆,既然你今天救了我一命,也能为了我死,那你就从此从对我的愧疚中解脱吧。”

“解脱?解脱?”商陆再次疯狂大笑。心中的千言万语在这两个字面前突然失去了所有意义。

“是,你解脱,也放过我,从此以后我再不用看见你眼里那无止境的让我恶心的愧疚!”朱瑾狠狠甩开商陆的手。一步步走向飞车,一步步离开一直无法真zhèng

释怀的前世。

她无数次为自己不值,从前世到今生。她无数次怀疑自己的上一世,竟然为了商陆这样的男人而死。可今天。她失去了怀疑的理由,就算商陆再不值又如何。不管他是什么人,总归他也是同样可以为自己死的存zài



平等的存zài



这样就够了。

够她真zhèng

的完全释怀。

遭到重击后短暂昏迷后醒来的石上柏在剧痛中醒来,听到车已自动拨打了医院急救电话,石上柏迷糊着忍着头疼和右臂剧痛艰难摔出了车。

“嘶…”摔出车的后果就是本来就剧痛的右臂重重落地后更疼了,原本清晰的感官也迷糊起来,石上柏疼得忍不住嘶了一声,无法忍受头痛头晕耳鸣,躺倒在地后再无力动弹。

压下一阵又一阵的晕眩,努力保持清醒睁大眼等待救护人员的带来,很快,石上柏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人,疾步走过来的人,看身形动作应该是年轻人,可不知是晕眩眼花,还是其他原因,石上柏的视线里看到的仿佛是位蹒跚的老人……

“患者,你还清醒吗?”几步之间,伴随着一股淡淡的奇异味道人就走近了,耳边响起了仿佛从遥远的方向传来的声音,不是老人的声音,而是年轻的,与此同时,一双微凉的手覆在了他的手腕上。

石上柏努力集中精神眯眼去看近在眼前的人,却依旧只看到模糊的轮廓,模糊却绝对不像老人的一张脸。

“患者,你还清醒吗?”声音又传来,右臂剧痛的地方多了一双手,“右臂是不是剧痛?”

“是…”石上柏艰难吐出了一个字,头脑越发模糊,感官却越发清晰,他清晰感觉到剧痛的裸露右臂上那凉凉的手在摸索,凉凉的手,无比清晰的感知发射在大脑里,他仿佛感觉到了身上的鸡皮疙瘩争相恐后冒出来。

石上柏心中焦急起来,他想睁眼,可睁眼后眼前依旧一团模糊,就在石上柏焦躁间,他感觉他全身都迅速被摸了一遍,在他感觉满身都在冒鸡皮疙瘩时,又再次听到了仿佛从遥远地方传来的声音。“……除了头部受伤、右臂骨折,没有其他伤了…先复位…”

还不待石上柏反应那是什么意思,微凉的一双手,再次摸上了右臂,然后在他反应过来之前,猛地用力,“啊……”比之前的还疼几倍的剧痛随着用力来袭,石上柏疼得全身紧绷大叫起来。

谋杀啊!卑鄙的谋杀!这是石上柏脑海里闪过的念头。

“好了,先固定。”谋杀者一点不紧张,还松一口气的感觉,然后他就感觉人离开了,石上柏用最后的意念睁眼,只看到了飞扬的墨绿色裙裾…

依旧朦胧,可很美……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一瞬间,石上柏醒了,手臂的剧痛感已经消失,头晕恶心的感觉虽然依旧,视线却没那么模糊了。

入眼的不是他诡异的有一瞬间以为的墨绿色,而是儿子的大眼睛。

“爸爸,你醒了!”他养的儿子就是精神气足啊,只是这个精神气,在这会听来却有些痛苦。

“小声点!”石上柏闭了闭眼,忍着恶心感教xùn



“知dào

了,我叫医生。”小了几分贝的声音依旧无比精神。

“石上柏患者,感觉怎么样了?”主治医生很快过来了,手里还拿着检查报gào



“晕眩、恶心。”石上柏皱了一下眉头看着被固定的右手回答,“我的手怎么样了?”

“这是您的检查报gào

,手正在康复中,因为你受伤后抢救及时,在最佳恢复时间内现场就将断裂错位的骨头复位,现在正在迅速康复过程中。”主治医生将检查图给他看,“你的身体好,愈合速度很快,最迟十天就可以恢复如初了。”

“至于你晕眩恶心,是因为车祸时撞到了头部,有重度脑震荡,因为颅内有血块,所以到现在症状还明显。”主治医生给他看血块,“颅内血块很小,不做手术保守治疗用药也会慢慢消散,只是速度有些慢,如果手术会很快消散,石上柏患者,你要选择保守治疗还是手术?”

“保守治疗吧。”石上柏想到自己右手反正需yào

康复时间,就选择了保守治疗,“医生,我的手臂是救护车到前做好的骨头复位吗?”

“是的,没有手术的很神奇复位。我一直等你醒过来,想取得你同意,让我记录你的实时复原情况,以及你的真实感受。”主治医生眼睛很亮,“在骨头复位时您还清醒吗?有没有什么感觉?”

“我…大概是清醒的。”石上柏脑海里猛地想起了昏迷前的剧痛,“就是感觉很疼。”谋杀者变成了救人的,反差挺大,他努力接受诡异的真相,接受那奇怪的巨疼别无比的复位治疗。

“很疼吗?大概是没有麻醉,又用外力复位的缘故。”主治医生听得认真,看着石上柏的骨头图像啧啧,“啧啧,实在是很想看一次她是如何做到的,你的骨头之前是粉碎性错位骨折,有一截骨头还完全分离出来了,一般这样的骨折伤是必须经过手术才能复位固定的,也不知她在没有检查照片没有手术的情况下是如何复位的…”

“她?”石上柏疑惑重复。

“就是朱瑾医生啊,石上柏患者,您和朱瑾医生是怎么认识的?她会来医院帮您复查吗?”石上柏看到主治医生眼睛刷的一亮,急急问道。

“朱瑾医生?前楠公主?”石上柏皱眉,“你说是朱瑾医生帮我复的位?”

“是啊,就是她,您是她朋友吧?”主治医生忙不迭点头。

“不是,我不认识她。”石上柏摇头,“救我的应该不是她,是一个声音年轻穿墨绿色裙子的老人家。”

“……呵呵…”石上柏回答完看到主治医生表情奇怪,然后干笑,“您可真会说笑,那行,您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能忍受他…那样,还不是朋友,骗谁呀!还老人家,他又没瞎眼!

主治医生走到门口咽不下心中那一口气,折回头掩饰不住恶意的说道,“对了,石上柏患者,因为您是重度脑震荡,血块也还未全消除,所以您除了晕眩恶心等后遗症外,还会有轻度意识障碍、近事遗忘、记忆障碍、反应迟钝等症状,如果遇到相关情况请不要惊慌,症状会慢慢消失的。”

去你的老人家,还老人家!(未完待续……)

第五章 酸臭

主治医生说完带着石上柏看着恶意满满的笑容离开,石上柏呆滞看着被关上的门,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话得罪了他。和那个公主医生不是朋友?石上柏嘴角抽抽吐出两个字,“冤死!”

坐在一边一直看着主治医生和石上柏的石韦,想了想拿出手机搜索,然后向老爸报gào



“爸爸,脑震荡是指头部遭受外力打击后,即刻发生短暂的脑功能障碍。”

“……你给我念这个…有什么意义?”石上柏看了石韦片刻,问。

“脑震荡造成的意识障碍,程度较轻而时间短暂,可以短至数秒钟或数分钟,但不超过半小时。”石韦继xù

念,念完看了看石上柏指了指自己,“老爸,你知dào

我是谁吗?是小伙子还是老人家?”

“……你小子又疯了是不是?就你还老人家!”石上柏伸出左手艰难敲他的脑门。

“看来你的意识障碍没有超出半小时范围内啊,为什么那医生看你像是你还意识障碍一样…”石韦想了想主治医生的话,又继xù

看下面的,“难道是近事遗忘,清醒后对受伤当时情况及受伤经过不能回忆,但对受伤前的事情能清楚地回忆…”

石韦得出结论,“老爸,你就是有这近事遗忘,说不清骨头复位情况才被医生说的。”

“人小鬼大!”石上柏伸出左手狠狠戳他的脑门,“我没有近事遗忘,受伤后的情况记得很清楚。是骨头复位后才晕过去的!”

最后说话声音大了点,头又一阵疼外加恶心。忙小心躺下了,

石韦小心扶着他躺下。看着‘柔弱’的石上柏叹气,“…你这住院了,我的日子要过得更艰难了。”

“不用感慨,感慨得多凄惨也要上学。”石上柏淡定接话。

“……”石韦皱鼻子,没法玩了。

等看到各显身手各种风格阿姨光临,一个接一个花篮水果篮和问候卡片降临病房后,石韦这张脸都皱了起来。石上柏也皱眉,忍受着鼻尖各种香味,脸色慢慢黑了下来。石韦心中暗叹。看来受伤又穿着病号服大大减弱了老爸的黑脸杀伤力啊,还是得由他这个帮手出手了。

石韦正想怎么打发走这些全方位细致‘关心’老爸的漂亮阿姨时,老爸自己发威打发走了。

“呕…”闻多了各种味道香水味的结果是光荣吐了,石上柏爽快吐了出来,完全没注意被溅到呕吐物面色大变齐齐后退一脸便秘的女人们,只是娴熟喊道,“石韦!”

“…喏。”石韦忍受着呕吐物的酸臭味,将水递给他,捧着痰盂让他漱口。

漱了口。闻着鼻端酸臭味夹杂香水的味道,石上柏刚要开口,脑海里突然闪过他吐的记忆,同样的酸臭。混杂的却不是香水味,而是他不讨厌的味道…

“……”石上柏皱眉努力回想,却再想不起其他。

“…石助理。您先好好养病,我们以后再来看您…”被忽略的漂亮女人们忍着去捂住鼻子的冲动。急忙告辞。

“……”回答她们的是一片寂静,石上柏在发呆。没听到她们说的话,或者说他自动屏蔽了这个时候的女声。

“我们走吧…”僵硬笑着,几个女人面上扬起相同的温柔慈祥的笑看向石韦,“阿姨走了哦,小石韦再见。”

“阿姨们不能帮忙控zhì

洁净机打扫一下吗…”石韦看着她们慈祥的笑纯洁开口,举了举手上的痰盂,“我先去倒这个…我怕爸爸老闻着再吐。”

“…当然…能帮忙。”咬牙切齿也要答yīng

啊。

等憋着气找出洁净机控zhì

着打扫干净,加大空气洁净流动量,空气中酸臭味终于消失时,石上柏终于看到了她们,“真是太感谢你们了,你们来看我怎么好意思…”

说得话很客气,就是表情丝毫没变化,憋气憋得脸通红的女人们看着他心拔凉,“没有,没有,那石助理您好好修养。”异口同声说完速度告辞。

出了病房,原本还明争暗斗的几个女人相互看了几眼同时领悟,传言果然不假,石上柏讨厌女人!

“…清静了。”石韦满yì

看着病房,拢了拢放在一起的问候卡片全拿过去给石上柏。

“…怎么会有这么多医生的…”石韦打开一张石上柏看一张,几张过去,石上柏怀疑了。要不是上头明明确确写着石上柏三个字,他都要怀疑是不是收错了,他住院什么时候能惊动这么多医生了?

石上柏看着问候卡沉思。

朱瑾看着面前的大堆问候卡、邀请函、信件发愣,好多,手写的字好惨不忍睹…

“…这都是今天你回来之后给你寄过来的,爸爸收到的还没你的十分一,快看看吧。”苏木在一旁看着朱瑾解释,说着话目光忍不住落在朱瑾身上明显不合身的衣服上,“楠楠,你身上这衣服…”

“媒体中心那边出了点小意wài

,有人受伤,我身上的衣服弄脏了,医院的护士借了衣服给我。”朱瑾解释。

“意wài

?你没什么事吧?”苏木立kè

紧张问道。

“我没事,只是常山组长被吓到了。”朱瑾反射性摸了摸右手手肘,面带抱歉回答,今天常山组长被吓到了。

“那的好好和他道歉。”

“嗯,我有好好道歉。”朱瑾低头避开苏木的脸,将目光投向邀请函,拆开了第一张邀请函,…医院,邀请朱瑾去他们医院上班,朱瑾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

苏木看着朱瑾,目光难掩复杂,他的大女儿真的失忆了,失忆不算,更像换了个人。

苏木看朱瑾静静处理信件邀请函,不再打扰,等要就寝时和赫连蓝回到房间后,苏木忍不住向赫连蓝说道,“蓝,你有没有发xiàn

我们楠楠,像换了个人…她的医术还有今天的古诗词,她以前从说过…”

不管打开电视还是打开手机,铺天盖地都是朱瑾下午访谈相关的话题,都是水蓝星古诗词,不出意wài

,接下来的时间里古诗词会掀起大热。苏木原本还担心的朱瑾会因为身份落差受到太明显的差别待遇,一个下午过去,他所担心的换成了朱瑾太受欢迎会影响生活。

当然,他更担心或者更难以接受的是朱瑾的异常,他从来没听说选择性失忆会变成这样的。

“我知dào

你担心的什么,不过,她真是我们的女儿。”赫连蓝手里的动作一滞,沉默了片刻后回答,“我在听说她失忆,看到她异常表现后想办法做过DNA鉴定,她是我们的女儿没错。”

“…是就好。”苏木缓缓松了一口气。

“楠楠今天有什么打算?”第二天清晨,一家四口用早膳,苏木看着又和和睦睦的一家人笑意满满。

“…应该会找房子吧,爸爸,我有…钱吗?”朱瑾想了一下迟疑问道。

“……你名下的产业一直是盈利的。”一旁听着的赫连蓝笑得无奈接口,“是不是要买房子?”

“是,我昨天看到了医生协会的通知,说近期会来给我评定,等评定过了就允许我在医院正式以古医术医生挂牌接诊病人治疗,在外面有独立的住处更方便些。”朱瑾听到自己有银子傍身放了心,点头回答赫连蓝,没说什么不用连楠名下的钱。

一来她没钱,二来没必要那么矫情,她改名搬出去独住对赫连蓝夫妇已是极大的不孝,如果真摆出什么都清算的姿态,伤害的是赫连蓝夫妇。

“你名下也有房子,不用特意买的。”苏木忍不住说道,“离王宫也不远,你每天回来吃晚饭都可以的。”

“这边不合适…”朱瑾笑了笑。

昨天的信件里除了医院的邀请函、连楠以前朋友的问候、媒体节目邀请外,还有很多治疗邀请,都是王宫附近的人家变相的上门问诊邀请。

上门问诊,不管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什么病,她都会拒绝。(未完待续……)

第六章 反对

“姐姐要继xù

看病吗?”从公主馆过来的赫连真眼底有着淡淡的青色,听到这里插嘴问了一句。

“是,我是医生,假释也是为了看更多的患者,自然是要继xù

看病。”朱瑾头也不抬。

“…应该有很多媒体栏目、博物馆、文化中心邀请你的,你不去参加吗?”赫连真顿了一下问道。

“我没时间。”朱瑾看了她一眼,“你不是公主吗?你参加不就好了,反正你手里应该有了其他的诗词才对。”

前是读书人后是朝廷命官,商陆就算达不到满腹经纶,肚子里的存货也肯定不少。

“我怎么会有。”赫连真满脸僵硬,她知dào

朱瑾指的商陆,可商陆自昨天傍晚到今早都联系不上。

“问商陆要。”朱瑾看着她皱眉,直接说道。

苏木看着两姐妹间诡异的气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欲言又止一番后,最终没开口。一旁的赫连蓝看了两姐妹两眼,什么都没说。

赫连真还要回什么时,一阵悦耳的音乐响起起来。

朱瑾听到熟悉乐声愣了一下,才抬手抚了一下颈间的项链坠子。

下一秒,眼前前方出现了全息投影,陌生来电,接听,拒接…

朱瑾伸手轻点接听,前方的全息投影上出现了川木通。

“朱瑾医生,您今天有空吗?”

“有。”

“那您能来看看房子吗?我之前说要帮你找的房子找好了。”川木通指了指后面,“就是这里。”

朱瑾看着眼睛就亮了一下,“给我地址。我一会就过去。”

“好,一会见。”川木通爽快挂了电话。对着一侧眼巴巴看着他的老张等人骄傲一扬下巴。

朱瑾接受赫连蓝的安排,被护卫护着与川木通汇合。赫连真继她之后向商陆的家出发。

商陆的家里赫连真被授予的是完全权限,到了地方,赫连真直接进了屋。在阳台上看到了出了短短胡茬的商陆。

“阿陆,你怎么了?”赫连真明显感到了商陆的异常,像是彻底放下了什么,又似乎失去了什么。

“想通了一件事。”商陆看着赫连真,目光复杂。

“想通了什么?”赫连真看他脸色不好,伸手覆上他的额头。

“我们结婚吧,真真。”商陆闭眼。任赫连真柔软温暖的手覆上,沉默了片刻抬手拉下赫连真的手,轻轻吻了一下她的手心忽然说道。

“什么?”赫连真以为听错了。

“我说,我们结婚吧,真真。”商陆看着赫连真,“你愿意吗?”

“我…愿意。”赫连真愣了一瞬后绽放了笑容,轻轻回道。

“我会对你好的。”商陆直起身抚着她的面容,半响将她拉入怀中,千言万语最后说出口的只有这一句。

再做我一世的妻子。

看着相拥的两人。阳台口听到谈话的护卫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和商陆腻歪了一天,听商陆说了《诗经》的赫连真在下午收到赫连蓝随身官的联系,让她带着商陆回去。

“正好妈妈要见你,阿陆。我们和妈妈说我们要结婚吧!”赫连真听到随身官的话兴奋对商陆说道。

“…你现在还处在关键时候,我们可以先订婚。”商陆沉默了一瞬说道。

“订婚吗?也可以啊!”赫连真也点头,催促商陆。“你快收拾一下,我们快去吧。妈妈已经在等我们了。”

“…好。”商陆点头,该来的还是要来。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

回到王宫,不止赫连蓝在,苏木也在,而朱瑾还未回来。

赫连真看到他们,眼睛一亮,拉着商陆和他们打了招呼后,立kè

腻到苏木怀里,“爸爸。”满脸兴奋看了一眼赫连蓝,“妈妈,我和阿陆想先订婚。”

“好事啊!”苏木一听高兴了,“你也二十岁了,是该订婚了,什么时候决定的?”

“就今天决定的。”赫连真呵呵笑,完全回到了从前小女儿的状态。

赫连蓝复杂看着她的神态,任苏木一个人高兴,没说什么话。

等苏木临时被叫走,赫连蓝将赫连真和商陆带到了半封闭的小会客厅。

“妈妈?”赫连真看着赫连蓝有些不安。

“真真,阿陆,我反对你们两人在一起。”赫连蓝开口,让赫连真的不安兑现。

“妈妈!”赫连真不敢置信激动说道,“你之前明明一直喜欢阿陆,一直说等我们结婚的!为什么现在突然反对,你知dào

阿陆帮我多少,付出了多少吗?”

“真真,你冷静,我们听女王陛下说话。”商陆闭了一下眼,拉住了赫连真。

“不,我喜欢你,我就喜欢你,我不想听!”赫连真反应激烈,猛摇头。

“因为我不想你们以后不幸福,所以反对。”赫连蓝在商陆张口前开口,回答了赫连真的话,“站在母亲的脚步,真真,我反对你和阿陆在一起,我有反对的理由,如果你们听完还要在一起,我也不会阻止你们。”

经lì

了大女儿的失败婚姻,赫连蓝面对小女儿的婚约更慎重,也想得更多。

“好,妈妈,你说。”赫连真被商陆死死拉住,听了赫连蓝后面的话后深呼吸尽lì

平静后说道。

赫连蓝看着赫连真的神色,表情一直没变,听她说完看向了商陆,“阿陆,想来你也想过如果你待在真真身边,会让大家一辈子无法忘记真真当初的事。这件事暂时先不提,我只说你们两人本身,不论你们现在如何相爱,也无法改变你们不合适的本质。”

“因为不论你现在在背后多么的支持她,你都不可能一辈子躲在真真身后一直支持她、迁就她,一辈子以她为主。”赫连蓝淡淡看着商陆,“我知dào

,你商陆不是这样的人。”

即便做了心理准bèi

,商陆听了赫连蓝的话后,还是变了脸色。

赫连蓝句句正中要害,他待在赫连真的身边代表着什么他很清楚,也更清楚他不可能一辈子躲在赫连真的背后。

“妈妈…”赫连真不敢置信看着赫连蓝,想不到她会说出这样话,更想不到商陆变了脸色。

赫连蓝看向赫连真,“真真,于你,你还需yào

不断不断的成长,如果你一辈子躲在商陆身后,你一辈子都不可能成为合格的公主、女王,这一切只有你自己争取,自己独立,才能成为真zhèng

的女王公主。我不希望你只是躲在别人背后的公主、女王,更不希望你只是明面上的公主、女王,成为商陆这个隐形女王的傀儡。”

一字一句,简简单单,却字字狠毒。

“不,妈妈,阿陆不会!”赫连真猛摇头,“阿陆不是这样的人!”

“是,就算阿陆不是这样的人,可真真,那又如何?”赫连蓝反问。

赫连真无法回答,商陆也无法回答,赫连蓝看着他们的表情低头一笑。

“真真,如果你真的爱商陆,你不会舍得他一辈子做你的背后的人。而阿陆,不论你多爱真真,也不会甘心一辈子做她背后的人,这样的事,连女人都做不到,更何况男人。不论心胸多宽广的男人都不行。”就如同她的丈夫。他爱她,一直爱着,也爱着这个家庭,可不代表他这辈子过得畅快。大部分时间的幸福,无法掩盖小部分的不幸,只因那小部分的不幸刻在了骨子里,一生难忘。

本来作为最优秀的检察官代表,前途无量,却因为做了他的丈夫,他的优秀渐渐被女王丈夫的头衔掩盖,人人叫他苏木亲王,没人会叫他苏检察官。(未完待续……)

第七章 代价

“妈妈!”赫连真惊声叫道,声音里是无法掩饰的惊慌恐惧,她的脑海里无法避免的想到了她的爸爸。

那个曾经作为检察官明星,当年成为了无数年轻人偶像的检察官,曾创造了无数奇迹,一度被检察系统作为代表在媒体宣传,然后在他事业最辉煌的时期遇到了曾经还是作为公主的妈妈。相爱、结婚、生女,本来是该一辈子幸福生活在一起,可现实是苏木检察官的字样消失于媒体中,他的代称成为了苏木亲王,检察官字样被彻底代替。

他从此代表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作为公主丈夫、女王丈夫,公主父亲。

赫连真原本不知dào

这么多,她一直只知dào

父母相爱,他们一家人是最幸福的一家,只是她成为公主后,和爸爸联系他总会说让她好好待商陆,让商陆尽量找到新的工作好好努力,言语间总会提到他年轻时的事。她抱着好奇心曾去找过爸爸的资料,一找吓一跳,她那时第一次知dào

原来爸爸年轻时那样的耀眼、那样的尖锐…完全不是她现在的印象中,那个总是做着和事老,在媒体上发发言,偶尔严肃一回就让她大惊小怪…

赫连真在那一刻,只希望她没有听到任何话,只希望她脑海里混乱的思绪全部消失。

可,一切只是她的希望,她眼前依旧是母亲那最平静温柔也最悲凉无情的面容,就那么看着她。她的商陆,面色阴沉站立在一旁。这一刻,她那几乎万能的商陆。和她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

如果她的商陆。是野心勃勃要控zhì

的她的人,她不会这么依赖他。如果他的商陆,是甘心一辈子在她背后做毫无理想抱负的人,她不会这么爱他……

赫连真微微粗喘着气看着面前的两人,突然发xiàn

了‘公主’两字背负的沉重,那份沉重能让世人看来最好的东西变成最坏的。那一瞬间,赫连真脑海里闪过无数种念头,可最后留在脑海里的是从小商陆与她的点点滴滴,是商陆为她不顾一切的面容。她记事以后的世界里,商陆存zài

在她每一个时刻里,是她无数第一次的陪伴者。

在过去十几年的时光里,商陆已是她人生中不可或缺的存zài

,没有商陆,她的人生即不完整。

原本理所当然存zài

的商陆,到了这一刻,赫连真才发xiàn

,商陆于她是什么。

“妈妈。我不能没有阿陆,我一定会和他在一起。”赫连真看着赫连真,一字一句。

面色一直阴晴不定的商陆猛地抬头,看到赫连真眼里的坚定时。嘴角一扯,面色复杂露出了一丝笑。

赫连真看赫连真笑,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真真,我只是说出我的建议。但我不会做任何拆散你们的事,你们的一切由你们选择。”赫连蓝低头收起了笑。“不管你们怎么选择,我都不会干预,只是记住,自己选择的路,不管多么艰难,跪着也要走完。”

“我们会幸福的!”这一次,是商陆自己回答的话,商陆毫不避讳拉起赫连真的手,紧紧握住,抬起头看着赫连蓝,“不论多么的困境,总能找到平衡点,我相信我自己,也相信真真。”

不过就是再做一世的夫妻,就算处境艰难些又如何,前世那样的一生都过来了,还怕今生吗?

“希望。”赫连蓝不可置否,沉默了一瞬后,抬头看着赫连真,“只是赫连真,我希望你能时时刻刻谨记,你身上背负着事关整个水蓝星的命脉,整个王室、赫连家族都背负在你身上,我希望你这一辈子,不要愧对水蓝星愧对王室愧对赫连家族!”

“我会的,妈妈,我会一辈子谨记您一直以来对我的教导!”赫连真看着赫连蓝的眼睛缓缓点头。

赫连蓝看了她一眼,目光投向了窗外,“大家对历届公主、女王的尊重、喜爱,无一例外都是自己努力着,一点点得到的,从来没有一步登天一劳永逸的方法,也不是可以借助谁通过手段达到的,赫连真,我希望你永远记住这一点。”这是赫连蓝第一次间接评价赫连真一直以来的表现。

这是她的态度,她的看法,商陆一直帮zhù

赫连真,她从不阻止,也从来不阻止赫连真的的做法,有时在她需yào

支持时还支持。可那不代表她认同她的做法,因为她知dào

这些都是海市蜃楼。

只有自己努力,一点点做回自己,做独一无二的公主,才是正确的道路。可惜这个道理,真真她还不会明白。

只有经lì

过,才会明白。赫连蓝也不知dào

真真什么时候能明白,反正现在的赫连真是不明白的。

“妈妈,我记住了。”赫连真眉头紧蹙,想说什么最后没说,只是点头应了一声。

赫连蓝看着她的表情,看了看一旁低着头什么都没说,却一直紧紧拉着赫连真手的商陆,嘴角一扯,什么都没说。

屋内一阵沉默。

屋外,死死扣住感应门不让打开的苏木轻轻关上了门,满脸僵硬大步逃也似离开了王宫。

屋内,赫连蓝缓缓转头看向了门,神色不明。

朱瑾回到王宫时,天色已晚,不见赫连真踪影,只看见了气氛有些异样的赫连蓝苏木夫妇。

“房子挺好的吗?”苏木看到她回来,给她递了一杯水,看了看她的神色挑眉问。

“挺好,挺适合。”朱瑾接过水,视线忍不住眷恋落在他的面上,微笑点头。那是个奇妙的地点,闹市与住宅区的衔接点,闹中取静,离华都现实最热闹的闹市不远,却又处在真zhèng

的住宅区里。

比起一般住房大了数倍特殊的一处地方,有前院后院更有一大片草地,可以单纯居住。也可以在前院开医馆,后院居住。她最喜欢的那片草地可以种草药可以晒草药盖炮制药方,充满了无限可能。如同她的未来。

朱瑾喜欢它的合适。

“是在哪里?”苏木低头没露出不舍,只是问道。

“…千娇百媚。”朱瑾默了片刻回答,那里唯一的不好就是这个诡异的名字,还有那很唠叨的老张。

“那个小区挺好,有很多部队家属,挺安全。”苏木没感觉到什么不对,和赫连蓝对视了一眼说到。

“他们倒是好算计。”赫连蓝摇头失笑,“以后你那会成为最热闹的地方。”

那些军人在监狱治疗室里传出的鬼哭狼嚎是监狱长与她乐道了好几次的,她也专程去听过。那些军人和朱瑾的瓜葛她最清楚。可她什么都没说,更不做多余的事。

王室和部队历来保持安全距离,这个距离朱瑾目前不需yào

遵守,那些军人也不需yào

遵守。只不过,他们要继xù

来往,朱瑾就必须离开王宫。

赫连蓝觉得朱瑾留在王宫的理由越来越少。

“附近熟悉了没有?明天爸爸没事,要是还没去逛爸爸陪你去逛逛,顺便看看那房子。”赫连蓝想到的苏木也想到了,听到赫连蓝说完后笑了笑后。苏木突然说道,语气随意,眼里却满含希望。

“…没熟悉。”川木通远志还有老张医生带着她四处逛了,可最后朱瑾摇头了。她觉得是没那么熟悉,“明天爸爸带我去逛逛吧。”

多看看监狱外面的世界没什么不好,反正就算再看十遍。她也不会熟悉。

“好,爸爸带你去吃好吃的。”苏木眼睛一亮。迅速打开手机开始搜索千娇百媚附近好吃的,赫连蓝看着父女两。满眼柔光。

次日,天气晴朗,被水蓝星命名二号太阳的太阳一大早就露脸,七月,在一般人不得已绝对不外出的日子里,苏木给朱瑾戴上他半夜想起来爬起来买的亲子系遮阳帽、太阳眼镜,兴致勃勃带着朱瑾出门了。

“…楠楠,以后你要想吃辣的可以来这里…”苏木看着一路看到什么眼里都会露出一分好奇的朱瑾,更加兴致勃勃,一路嘴里不停,看到什么都和朱瑾解释半天。

中午,苏木带着朱瑾吃冰淇淋,“…你小时候喜欢吃冰淇淋,我偷偷带你出去吃过几次,有一次一不小心还被人认出来,回去以后你妈妈生活组都很生气…”后来大女儿就再不跟他出来吃了,只有小女儿大了以后带出来吃。

带着真真去吃的次数就多了,都数不清。

苏木看着朱瑾认真吃的样子满眼疼爱,夹杂着怀念,朱瑾很喜欢各种味道的冰冰的软软的冰淇淋,吃得正开心,突觉异常,侧头就看到之前端来冰淇淋的小二偷偷拿着手机对着他们。

“真是楠公主…不对,真是朱瑾医生!”朱瑾一侧头,小二兴奋了,“朱瑾医生来我们店里吃冰淇淋!”

“……”朱瑾默,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啊啊…太可爱了!”小二看朱瑾看过来更激动,眼冒星光,“有图有视频,我要是发布,得多少人羡慕,得有多少人来吃店里的冰淇淋…”

“……”苏木看着服wù

员小哥默,想到了十几年前的场景,站起身叹了一口气,“我们走吧,楠楠。”

最后,苏木带着朱瑾逛超级市场,买了无数苏木认为布置新家需yào

的东西后,才回到了简单布置过干净整洁的新家里。

等整理完新买的东西,时间已至傍晚,看着陌生的巨大冰箱里的食材,朱瑾想做晚饭,可面对所谓的厨房,朱瑾无从下手了。

“…爸爸教你用。”苏木看朱瑾的表情就知dào

什么情况,有些心酸又兴致勃勃教朱瑾使用厨房的厨具。

当初,连楠是有一手好厨艺的,厨艺,是公主课程必修课之一。

这一天,吃过晚饭回到王宫时,已经很晚。

这一天,于朱瑾来说,像梦一般不真实,又无比现实,美好而残酷。

这一天,于苏木来说,欣慰与心酸并存,后来的岁月里,更难以忘怀。(未完待续……)

第八章 少年

次日,朱瑾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正式搬至新房,管家蒙叔亲自帮朱瑾搬家,连同她之前从监狱带出来还未打开过的大行李。蒙叔带来的人加远志早早带来休息的哥们,搬家工程很快完成,加之有蒙叔带来的专业人士整理,两个小时后,新家已让焕然一新,到处井井有条了。

等收拾好了,不顾朱瑾的挽留,除了赫连蓝不放心给朱瑾暂时配备的两个女护卫一生活组阿姨,又一个个离开了。

朱瑾仔细检查了一遍,熟悉了新家,用了生活组阿姨准bèi

的精致午膳。午膳后朱瑾忍不住走到后院草地,看着大片的草地想象之后要如何改造,想了半响不知不觉走到苏木前一天非得买回来放置的秋千边,看了看朱瑾忍不住嘴角轻抿坐了下去。

蓝天白云草地秋千,静谧的午后,朱瑾靠着秋千不知不觉迷糊了过去。

“啊啊啊…烫死了…辣死我了…辣死了…”少年独有的嗓音,朝气逢勃,惊醒了迷糊的朱瑾。

朱瑾睁眼站起身顺着声音看过去,看到了后院围墙后正对的人家前院里蹦跶的少年,低着头跳着脚、抖着手嚷嚷着,活力十足。

“怎么了?烫到了吗?”朱瑾忙问道。

“是,阿姨,我的眼睛被汤溅到了,手脚也被烫到了,您能不能帮我处理一下?”听到朱瑾的声音,少年抬起一直低着的头,短短的头发下是一张微黑的脸蛋,此刻正龇牙咧嘴紧闭着眼泪流满面。可伶求救。

没大人在,睁不开眼也不能用家庭医药包处理。正犹豫要不要向急救中心求救,想不到天降大人。

“可以。”朱瑾自然应得毫不犹豫。开了后门,指点着少年走出他们家大门,将少年带进了家中。

“得先弄一下眼睛,我拿药水给你洗一洗,洗洗就不会辣了,不要怕,都不严重。”朱瑾看了他的烫伤,只是红了还没起泡,就先处理一直流泪的眼睛。经过累积,朱瑾药房里的药很多,随手就能调出来适合的药水。

“我不怕,你弄吧。”朱瑾习惯性的安慰,换来泪流满面的少年小男子气概十足的话。

“嗯,那最好。”朱瑾嘴角一勾。

“感觉好点了吗?”朱瑾看他不再挤着眼睛问道。

“嗯,没那么辣了,这是什么药水,效果挺好的。”那又疼又辣的感觉消失。多了清凉之感,少年试着睁开了眼睛,陷入眼帘的是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

很漂亮!

他觉得比班里最漂亮的女生那双大眼睛都漂亮。

“能睁眼就好,不过眼睛又红又肿的。最好敷一敷,等红肿退了,刺痛感也就会消失了。”朱瑾看着少年红红的肿肿的眼睛建议。“我先给你处理一下烫伤。”

“…嘶”朱瑾不说还好,朱瑾一说。手脚火辣辣的灼痛。

“先忍一下,我先弄药。”朱瑾看着吸气的少年起身。背对着他随口问道,“叫什么名字?”

“…石韦。”低头看了一眼手脚,石韦睁着红红的眼看了看宽敞的房间,闻着浓浓的味道,最后目光落在背对他的背影上,沉默了瞬间报出了名字,“你呢?”很熟悉的感觉。

“朱瑾。”朱瑾动作很快。

“……”石韦想挠挠头,抬起手又放qì

,“你是服过刑的楠公主?”

“我是服过刑正假释状态的朱瑾。”朱瑾端着药回身,看着石韦淡淡说道,这脸,不管走到哪里还真是无人不识。

“嗯,对,您现在不是公主了。”石韦的眼睛不受控zhì

的湿漉漉,配着红红的鼻头,认真回话,看着朱瑾将手里端着的不知名糊状东西抹在伤口上,凉凉的感觉随之而来,“这又是什么药?好舒服。”

“木芙蓉花末。”朱瑾看着他的伤口,“最好明天、后天也继xù

涂,我给你配好拿回去后,让你家里人给你涂。”

“…我能过来涂吗?我老爸住院了,家里没人。”石韦立kè

说道。

“…可以。”朱瑾手一顿,应了。

“谢谢您。”石韦看着好说话的朱瑾觉得今天的经lì

很有趣,还要说什么,大唱空城计的肚子咕嘟嘟响了。

“…你没吃饭?”朱瑾想了想用透气纱布贴在了伤口上,正贴着就听到了他肚子的叫声,都未时了,竟然还没用午膳。

“正热着,想尝尝味道,汤汁一不小心溅到眼睛里,一疼…手忙脚乱…”导致手脚都受伤了,也没吃到什么,太倒霉了,好不容易趁着老爸不在,吃点辣的,想不到霉运降临了。

“…要不要我给你做点什么吃?”朱瑾看了看他的样子无奈道。

“要。”石韦毫不犹豫点头,“谢谢!”

“你先躺一下,敷一下眼睛。”这个时候,生活组阿姨已经午休了,只能朱瑾自己动手,朱瑾将他安顿好,给他简单熬了点粥。

等她出去,房间内原本要安静躺着冷敷的石韦精神百倍的巡视房间,这里看看那里瞅瞅,什么都看不懂,可看着什么都有趣。

等朱瑾回到房间时,看到的是乖乖躺着的石韦。

看到可伶的一大碗粥,石韦眼里有一瞬间的失望,等吃到嘴里后眼睛便一亮,一大碗粥迅速被吃完。

“被烫到了吗?”朱瑾看着他,只有这么个疑问,

“…有点。”石韦吐了吐舌头,打了个饱嗝,流泪感慨,“终于吃饱一顿了!”

“……”朱瑾沉默。

“……朱瑾阿姨,你这个时候不是该表示点什么吗?”石韦也无语,朱瑾竟然什么都不说,咧了咧嘴。这种她和其他‘阿姨’完全不同心中庆幸又失望的感觉好复杂。

“表示什么?”你好傻?朱瑾默默咽下了后面三个字,虽然这么大了还吃不饱自己的肚子实在有些傻的感觉。

“我这么小的受伤的小孩。还是在老爸住院无人照顾的情况下,一般人听到。特别是邻居什么的,不是都该表示一下,说‘以后来我这里吃’之类的吗?”石韦眼睛不断落在手上脚上。

“你几岁了?”朱瑾皱眉问。

“十二岁。”石韦深沉说道,等着朱瑾的‘表示’。

“……”朱瑾默,她看得没错,这少年有十二岁,在前世都是要定亲甚至可以成亲的年纪,竟然会用‘小孩’来自己形容自己。

石韦看着朱瑾露出奇怪的表情,然后看了他一眼竟然直接跳过‘表示’直接说道。“再敷一敷眼睛,感觉没那么难受再走。”

石韦:“……”

等躺下敷了毛巾,感觉朱瑾离开,石韦咬牙好心提醒朱瑾,“朱瑾阿姨,您不介yì

我叫您阿姨吧?要是你不喜欢听,我可以改叫您姐姐…”

就算改得‘艰难’,‘心意’还是要说的。

嘿嘿,老爸说过。只要是女人,总会介yì

年龄、称呼…

“我不介yì

,你要喜欢,叫我奶奶也可以。”石韦的话被迅速回答。依旧是朱瑾那没有起伏的声音。

朱瑾觉得叫奶奶其实更好,虽然,她更习惯被叫爷爷。因为前世在父亲身体时被叫爷爷答yīng

得很多很多。

石韦猛地抓了眼睛上的毛巾坐了起来,看到了朱瑾认真的眼睛。呆呆无意识重复,“……奶奶…”

“嗯。不要调皮,好好敷敷。”朱瑾微微一笑,离开了房间,细心关上了房间门。

石韦:“……”

竟然真答yīng

了,还答yīng

得那么爽快,似乎是他吃亏了。

石韦很快意识到,然后要跟出去理论,却发xiàn

作为陌生人,他没有的开启房间门的权限。嘟嘟喃喃了片刻,眼睛一直不舒服,最后又躺下敷着。

再然后,就睡了过去,等醒来,已是五点多。

眼睛的红肿、刺痛感已然消失,除了眼睛还有点点红,已经无碍。

等朱瑾带着石韦出小诊疗室,鼻子特别灵的石韦就自觉循着味道摸进了厨房,看着桌上准bèi

好的菜和煲的汤不断耸动鼻子分泌口水。

“……”朱瑾看看石韦,看看因为赫连蓝说忙完要和苏木一起来看她,她亲自动手准bèi

了一下午的菜,不知dào

该说什么。

“医生阿姨,我可以给住院的老爸带点吗?”石韦想到老爸说的‘好兄弟要分享好东西’,觉得不能自己一个人吃,真挚开口。

对于他自己能吃这个事实,他无比确信。

朱瑾:“……”

同一时刻,水蓝星总医院单人病房内,石上柏正听赶来的助理的最新报gào

,“老大,肇事者的审判已经下来了,是喝醉酒后还故yì

人工驾驶的年轻人,因为情节严重,得在监狱里待上一年。”

“要不是遇到我,有他们受的。”石上柏翻着问候卡漫不经心说道。

“可不是…”石上柏助理的助理认真跟着感慨,艳羡看着大堆的问候卡,“老大,都有些什么人送来问候啊?”

“…很奇怪,有很多医生。”持续两天了。

石上柏话才落,房间门再次响起,开门进来的是一群医生,石上柏微微挑眉,又来了……

第一次受到医院医生的特殊照顾,还真是第一次。

“…您什么时候和医疗系统的人这么熟悉了?”助理看着亲切的医生们,想到这两天看到的源源不断来到病房的医生,趁着空档忍不住问石上柏。

还有很多是媒体上经常露面的名医。

“…我也不知dào

,这事处处透着诡异。”石上柏看着认真看他检查报gào

的医生们低声回答。(未完待续……)

第九章 巧遇

“…老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是不是要升了?”助理大胆猜测。

“……”石上柏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

“…好吧…”助理无奈,看着又一拨医生前来,忍不住好奇,在这一群医生对石上柏嘘寒问暖时,助理忍不住在一边问护士,“为什么这么多医生来看我们石助理啊?”

石上柏听到了助理的话,忍不住也竖起耳朵听护士的回答。

“…因为会诊啊,医院重视医院每一个患者。”护士隐约听到过风声,不过自然不会说出来,只能随口回答官方答案。

“啊,这样啊,会诊啊!”助理放心重复,高兴看向自己的上司,却发xiàn

石上柏的脸色很僵硬…很黑…

厄?怎么回事?

然后,助理看到告别的医生中一医生胸前标牌上的几个字‘生/殖医学科’…

厄…会诊…

石上柏看着助理诡异的视线和眼神,额头青筋直跳。

安静的病房中,气氛诡异,这时候,又有人来了。

“还好吗?”白大褂,两张相似的脸,面容温和。

“……”石上柏全身一僵,助理嘴巴大张,久久无法合拢。

妇产科名医也来会诊了!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白前看着僵硬的石上柏,关心问道。

“没事…”石上柏嘴角抽抽,实话实说,“只是想不到妇产科名医也来会诊!”最后两字药得很重。

“只是想来看看你的手臂而已。”白前挑了挑眉也实话实说。最后因为石上柏排斥的表情,笑了笑告辞了。

石上柏看着关闭的门。看着助理诡异的表情,选择继xù

面无表情。

一场车祸后。事情有些失去掌控,他却根本不知dào

因为什么。

让助理离开没多久,石上柏就联系某个不靠谱的儿子,没人应答的状态,石上柏再联系就看到儿子推门进来了。

“爸爸,我都到医院了就没接。”石韦双手都提了保温盒。

“给我买了饭?”石上柏将病床小桌子上的东西放到一边,“今天医院食堂的菜好吃吗?还是点的?”

“我也没吃,你吃了就知dào

了。”石韦急急忙忙摆,边摆边咽口水。

“…这不是食堂里的。你去哪点了?看着不错…”石上柏眼睛也一亮,不待石韦摆好就拿起汤勺吃上了,尝了一口眼睛一亮,“嗯,不错…”

终于摆好饭的石韦的眼睛蹭地亮了,仿佛听到什么危险信号,二话不说提起筷子就进攻,一场风卷云残的战斗之后,分量十足的饭菜连连汤汁都没剩。

“你哪买的饭?这手艺比我的还好。”石上柏打了个饱嗝。摸着胀鼓鼓的肚子突然想起来这个问题。

“啊,不是买的,是我们前面新搬来的…奶奶帮做的。”石韦摸了摸鼻子,霸气道。“我觉得奶奶做的饭和爸爸一样好吃,就给她面子吃点。”

“搬来的新住户了?还帮你做饭,看来挺好相处。”石上柏点头。

“…不管好不好相处。总归挺不错的。”小石韦认真沉吟。

石上柏看着他的样子,毫不客气抬手下去了一指头。

“爸。都受伤了就不要闹了!”石韦无奈看着石上柏,“早点养好伤出院才是正事啊!”

石上柏:“……”

这小子!

也许是终于吃饱了一顿。第二天早上醒来,石上柏感觉挺不错,就是他还没洗脸,主治医生就来查房了。骨外科的其他医生也早早的不断从病房晃过。石上柏觉得他们的眼神过于火热,感觉头晕头疼的症状差不多都好了,决定在医院走走透透气。

同样透气的还有朱瑾,搬到新家后朱瑾的书房里多了重楼和重楼父亲送的医学资料,比女王之前送到监狱的更专业更好,除去纸质的还有视频资料。朱瑾在搬到新家第一天就没忍住看视频资料看到了深夜。

休息的重楼来找朱瑾时,面对的是她明显没休息好的样子,和一堆医学相关的专业问题。

“…我今天休息,不想回答你这些问题。”重楼一身清爽休闲打扮,帅气逼人,说出的话却一点不帅,毫不客气拒绝回答朱瑾的问题。

“……”朱瑾瞪眼。

“别瞪了,收拾一下,我们出门吧,你这样…”重楼嫌弃看着她身上的衣服,“完全没有年轻人的活力。”

“……”朱瑾继xù

瞪,总不能穿得花花碌碌的,穿衣时自动选择的就是深色暗色的衣服。

“快去换衣服啊,我带你出去走走,放松两天就得去上班了,别妄想我到时候会对你和颜悦色,我可是出了名的严厉上司。”重楼主动接过朱瑾因为瞪眼停下的倒水动作,倒了水给自己喝,喝得有滋有味,坐在沙发里无比惬意打量客厅,“你这客厅也是不怎么有活力,既然会写古字会绣字,干嘛不写了绣了挂在家里?”

这家伙在家里死气沉沉,外面却因为她闹翻了天。

古诗、古字、还有那随便送给监狱美轮美奂被称作无价之宝的刺绣作品…惊喜层出不穷,朱瑾两个字自她出狱上了一次节目后,火爆了整个水蓝星。甚至一小段某人吃冰淇淋的视频,点击评论都逆天,冰淇淋也成了热门话题……

“你今天是来找茬的?”朱瑾看着他挑剔的样子,忍不住怀疑。

“谁找茬啊,我只是实话实说,现在你可是‘古代文化代言人’了。”重楼冷哼,古诗古字就算了,那么大的刺绣作品她说送就送,直接送给监狱了,老想宣传自己的监狱现在嘚瑟的。监狱不像监狱,服刑人员竟然还沾沾自喜……

“…你的表情很奇怪。”朱瑾实话实说。

“…一般人现在看到你表情都不会正常。”重楼用眼角斜了她一眼。“还不快去换衣服,你想这样出门吗?”

看朱瑾眼露无奈走开。重楼想了想自己的行为,觉得确实有点像找茬的,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是身为朋友心酸了。朱瑾的刺绣出色他知dào

,可知dào

出色到惊人地步是通过节目的,还没忍住跑去监狱看了,没出息的叹而观止后,遇到了嘚瑟的路人甲乙丙丁。

甲乙丙丁有服刑人员、还有狱警、还有他一直很尊敬的黄老,他们都笑眯眯拿着一同样美丽精致堪比艺术品的所谓‘香囊’。说是朱瑾亲手绣制生日礼物。

而这些他都没有。

重楼觉得这不对,在以后的日子,这些他都得有。

重楼正琢磨着先有什么时,朱瑾出来了,比进去前好了些,依旧是长袖长裙,纯檀色,流动的裙摆因为她的走动而活了起来。

重楼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呆滞,他想不到什么形容词。只是再一次觉得长裙真的很适合朱瑾。

“比之前好。”朱瑾走到跟前,重楼已经恢复了正常,站起身上下看了一眼朱瑾,伸手。在朱瑾反应过来之前,抽了朱瑾脑后的挽着头发的…笔。

朱瑾挽在脑后的头发瞬间散了,看着如黑色锦缎的长发垂落。重楼满yì

后退一步,“总算顺眼了!”

这算调戏吗?朱瑾忍不住考lǜ

这个问题。

“…笔?”完全不知dào

朱瑾所想的重楼看着手里的笔向朱瑾发出疑问。

“嗯。没有发簪。”朱瑾点头,没有发簪。只有找类似的,这长长的笔就被挑中了。

“发簪?你这弄头发没有什么典故吧?没有和古人扯上关系吧?”重楼看看手里的笔,忍不住问道。

“……有,古代妇人婚后大半都会挽发。”朱瑾看了他一眼,最后选择实话实说。

“……婚前呢?”重楼鬼使神差问了一句。

“……一般不会。”前世里,未出阁的少女,不管服饰、发式都有规矩。

“那你干嘛挽,你又没结婚。”重楼将笔放下。

“……我都…离婚了。”朱瑾纠正,她成过亲还和离了。

“……你怎么一点都不可爱。”重楼差不多都要忘记这个事实了,听朱瑾提醒,看着她认真的样子,重楼觉得一定是服刑将人服呆了,以后得多带她出去外面走走。

刚要出门走到门口,女护卫之一快步赶上来,“朱瑾小姐,王室那边来消息说,总医院骨外科医生托人联系您,说想请您去复诊您三天前你送去的病人。”

“……就知dào

和我抢人…”朱瑾还没说什么,重楼就忍不住嘟囔。

这两天,各医院的角逐他看得清楚,朱瑾风头太盛,就算朱瑾没什么医术,很多医院也想争取到朱瑾去医院上班,更何况朱瑾有医术,还那么特别。他处在医院,还是作为全水蓝星都知dào

的朱瑾熟人,自然什么消息都知dào

一点。

比如朱瑾将必须手术复位固定的粉碎性错位骨折就那么复位固定了,原本老想和他抢人的部门除了儿科、妇产科又多了骨科,其他部门也虎视眈眈,就候着出现意wài

情况将朱瑾拉入他们部门。

作为水蓝星最好的医院,总医院的医生还是比较自信朱瑾会选择总医院的。

“好,我知dào

了,谢谢。”老古董朱瑾完全没去关注这些,只是老实道谢后看向重楼,“我们先去一趟医院吧,正好可以看看,我看了你送来的资料,倒想去你的综合部门。”复诊大概只是走个过场,她那天除了正骨没做什么,按照现在的康复速度,那人应该好很多了。

“我就知dào

你会心动。”重楼得yì

挑眉,“那是顶级医院的顶级医生汇集地,每一个医生都是特别的,不论从哪方面说,你最适合那里。”

“走吧。”朱瑾微笑,医院,是她必须要熟悉经lì

的地方。

说话间,比区医院大了数倍的总医院到了,朱瑾和重楼才踏入医院,就很不幸的迎头遇上了一个不算太陌生的医生——南医生。

那个朱瑾测试时遇到的女医生,朱瑾看到了南医生,南医生自然不可能看不到朱瑾。

“…朱瑾小姐?”看着朱瑾身边的重楼,南医生挑眉,眼神意味深长,语气上扬,“欢迎啊,贵客。”

“你好。”朱瑾默了一瞬。

“你也好,真是可惜,我本来想叙叙旧,可时间不允许,一会还有个手术。”南医生笑得异常温柔,“听患者父母说之前也去监狱找过朱瑾小姐,不过听说朱瑾小姐拒绝治疗,这事…是谣言吗?医生可是不能拒绝病人的。”

她等着朱瑾承认是谣言,却不想朱瑾蹙眉问了一句,“……不知dào

医生说的是哪一位患者?”

南医生眉头高挑。(未完待续……)

第十章 绯闻

“是一个角膜病变需yào

移植角膜的患者,听说当初去找你时,患者还能迷迷糊糊看得见。”南医生满脸惋惜,“当初如果能治疗,就不必手术了,不过听说当初你拒绝诊治。”说最后这一句时表情很微妙。

不得拒绝病患,是医生行医准则第一条。

朱瑾和重楼自然听得出她语气的异常,重楼眉头轻挑,朱瑾像是没听到,而是认真回想了一下回道,“如果你说的是那个叫徐敏的患者,我记得他们。”

印象太深刻了,诊治时一直不说话由父亲代言的才八九岁的男孩子因为不舒服直接打了母亲一巴掌,母亲除了心疼他竟然什么反应都没有。

在这一巴掌前,除去父母年纪偏大外,原本连朱瑾都没看出什么不同,因为他们的表现都和一般的父母差不多,孩子不舒服不说话正常,父母心疼子女也正常,就算经过交谈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对。直到那孩子的一巴掌,看他熟练的动作,母亲见怪不怪的反应,才让朱瑾觉得异常。

八九岁的孩子毫不犹豫打了有着深深皱纹、发白鬓角的母亲,就算说孩子小不懂事也说不过去,正常的孩子怎么可能对这样的母亲下得了手,正常的父母又怎会任孩子这样,朱瑾眉头紧蹙。

因着这一巴掌,后面再谈话时,朱瑾感觉到了细微的异常,这一对父母爱孩子爱得疯狂,几乎没有理智可言。

“…之前那医生说小敏的眼睛要手术,小敏小时候做过一个手术。特别怕手术,我们后来看见你的报道。就找来了,希望您能帮忙看看。现在这些医生动不动就手术。动不动就手术,完全不会考lǜ

患者的心情…”父亲唠唠叨叨,在朱瑾检查观察徐敏时说个不停,对上一个看病的医生很大的意见。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朱瑾又问了几个问题,检查完后打断了他的唠叨,“徐先生,之前的医生说得没错,为了根治。病人确实最好手术进行角膜移植。我这里没法移植,还请你们到医院治疗吧。”

器官移植,不管是从前的人体器官移植还是后来的人造器官移植,都是这个未来世界带给朱瑾震撼的医疗技术之一,她看了不少资料,对于角膜病变移植并不陌生,检查了徐敏的症状,她就知dào

按照她现在的医术,没法医治。

而未来的医治。药物治疗也可以,不过为彻底治疗防止反复,大多医生都会选择手术,移植人工角膜。

朱瑾的话刚落。一家三口就开始闹了,徐敏尖叫着大哭,边哭边打。父母两人无一幸免。老徐夫妇一个劲求朱瑾医治,什么话都说了出来。

当初。紫苏等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所有人都想不到他们初见时忍不住露出微笑的一家三口会这样。朱瑾拒绝。他们没觉得不对,后来坚决拒绝他们再来,劝了几次让他们尽快去医院,后来一家三口又来了几次,都是又骂又哭的。

想不到这一家人找到了总医院,还找上了南医生,看南医生的表情,似乎对他们印象还不错。

“哦,原来朱瑾医生记得他们,当初为什么会拒诊?”朱瑾正回想,南医生越发意味深长反问。

“…我治不好。”朱瑾实话实说。

“治不好?”南医生像是听到什么笑话,“朱瑾医生可真会玩笑,现在只要水蓝星人都知dào

朱瑾医生医术好,水蓝星所有医院都盼着你去上班……你这样的地位要说治不好这样很多医生都能治疗的病,不是寒碜人吗?”

“眼下,我的古医术确实是无法治疗。”如果朱瑾要选择治疗,就算不会手术,也可以选择进行药物治疗,徐敏的病如何治疗,很多医书上都有,只不过她不想治疗。

因为徐敏的病复发率高达80%,很多最后都手术了。且那样的病人,那样的父母,恰恰又在朱瑾不接诊的范围之列。

“是吗?那还真是出乎意料,我之前听到有患者说朱瑾医生以无法治疗为由拒诊的经lì

,还以为是假的,想不到是真的。”南医生表情说不出得yì

还是什么,最后在重楼似笑非笑的目光下还劝告朱瑾,“朱瑾医生以后还是和大众认真解释一下吧,对朱瑾医生的医术盲目相信,不管是对朱瑾医生还是对患者都不好……”

意味深长的停顿了一下,视线扫过重楼,南医生理智没将重楼拉进来,“再者,要是有别的医生知dào

这些事,想来对朱瑾医生的待遇地位也会产生不满…那可就真不好了。”

就像当初对重楼,只不过重楼当初用自己的实力将那些不满的医生压得抬不起头来。

“南医生不就是那不满的一员?您现在这样算是当面对朱瑾医生提出警告呢,还是对我当面提出警告呢?”朱瑾还没说话,重楼开口了,看着南医生似笑非笑的表情一直没变,说话的语气更肆无忌惮,“我可是全水蓝星最盼她来总医院来我综合部的人。”

“我只是作为同僚善意提醒而已。”南医生的表情瞬间僵硬,面上的肌肉猛地跳了两下,“毕竟朱瑾医生说话随意,不少病人都听到过她说的话,听得人多了,形成舆论还说不定,更何况…”

南医生表情诡异,“还有那不时传出来的朱瑾医生因为个人情绪喜好拒诊的小道消息…”一些医生都听到看到过这样的小道消息,只不过碍于朱瑾的身份地位,没有媒体正式报道而被压着而已。

医术和医德,是永恒不变的话题。

医术平常的医生水蓝星千千万万,除了被人说两句也没什么。只不过,不管医术好不好没医德的医生,绝对是人人喊打的存zài

,对很多医生,足以结束医生生涯。

“都说是小道消息了就不必当真,还是多多想想那要做手术的患者吧,朱瑾医生没接受总有理由。”重楼磨牙,“刚才不是说时间紧吗?”还有这么多时间来废话!她这一废话已经引起了旁边人的注意了。

拒诊对朱瑾的影响比起一般人要大,不过他并不着急,这两天从他、从他爹那透过来想找朱瑾看病的人就有很多,能通过他们透话的身份自然都不简单。朱瑾一手治疗孕妇的医术,足以让很多人自动出手摆平阻拦朱瑾诊治的麻烦。

繁衍,是人的本能。

重楼看着正好走入视线的的孕妇,看着看到她的人不自觉露出尊敬的眼神、自觉让路的动作,看着脸色一阵轻一阵白的南医生嘴角一咧。孕妇的地位,影射着朱瑾的地位。

朱瑾能这么快翻身,除去太多客观原因,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朱瑾那一手治疗孕妇的医术。别人也许不清楚,他却最清楚,当初在医院,在故障电梯打开门那一刹那那一声孩子哭声带来的震撼有多大。

朱瑾的路不可能一帆风顺,总要经lì

很多。就如同他经lì

过的一样,吵吵闹闹,变成了他的今天。

朱瑾比所有医生都诚实,比所有医生都强势,比他更潇洒,所以他很欣赏很欣赏……

“我只知dào

,医生无条件接受病人。”南医生从心底排斥朱瑾,所以她完全不会欣赏,在重楼不客气的话语后,僵硬了片刻后硬邦邦说道。

那种历经太多才在老年艰难得子的父母,她看得不少,她不觉得他们有什么不对,就算他们说了很多朱瑾的坏话,那也是朱瑾应该被说。

“高尚吧?”重楼歪头对着朱瑾挤眉弄眼。

“别气她了。”朱瑾看着重楼低声说了一句,南医生的话对她的影响还没重楼给她的影响大,重楼维护她的话不多,可维护之心天地可鉴。

朱瑾在这一刻突然为连楠可惜,她曾经要是找了重楼做了丈夫,该多好。

南医生看着他们两人旁若无人的样子,眼冒寒光。

“南医生,那对夫妇性情颇有些偏激,您还是多注意点吧,告辞了。”朱瑾察觉,皱了皱眉出声道,倒不是好心还是什么,只是那对夫妻到现在才来总医院手术治疗,有些异常,按照那对父母对孩子的看中,根本不可能拖到现在。

她感觉不是很好。

“禁止带着个人情绪诊治,也是行医准则,朱瑾医生。”南医生讽刺一笑,仰头挺胸离去。

朱瑾:“……”

重楼:“哈哈…让你多话。”

朱瑾:“你笑声太嚣张,好多人看我们。”

“……那是看你。”重楼笑容一滞,看不断有人看过来,一把拉住朱瑾的手快步往电梯走去,“我们快上去。”带出来的时候忘记这位的影响力了,也没变装,大摇大摆出现在公共场合,引起关注也正常。

“……”朱瑾低头看着重楼拉着她的那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又抬头看着重楼的侧脸,有些恍惚任他拉着跑进了即将关闭的电梯。

这是除了父亲、商陆之外,第一次有男人这样拉她的手。

恍惚的朱瑾没注意到电梯内唯一的乘客,在看到她跑进电梯时那飞扬的裙裾时奇怪的表情,更没注意到看到她的样子时,乘客紧紧皱起的眉头。

朱瑾没注意到,重楼注意到了,待看到乘客手腕上的‘石上柏’三个字时,嘴角更忍不住一咧。

朱瑾的绯闻患者!(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帖子

“哎,朱瑾。”重楼捏捏朱瑾的手,叫醒恍惚的朱瑾,让她看人。

“嗯?”朱瑾无意识发出疑问声,先抬头看了一眼重楼,待看到他的动作后看了过去,这一看,朱瑾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眼前的人比重楼还高了那么一点,看着大约二十七八岁,蓄着一头短发,身上宽松的病号服加吊起的手臂,依旧不能掩盖住他满身的气势。颀长的身体,看着便不强壮,可因为他棱角分明的面容,不怒自威的双眼,硬是让人压迫感十足。

明明是个面如冠玉的俊朗男子,可第一眼谁都不会注意到,第一时间注意的都是他的威严气势。

一眼即知他的不同,何况这是第二次见面,他的不同,朱瑾看得分明,更想不到会这样见面。

石上柏无意识的扫过他们牵在一起的手,敏感发xiàn

了朱瑾看到他时面上那一瞬间的不自然。

这就是主治医生嘴里帮他复位的那位朱瑾医生?

等等……那帮医生这两天特别是今早表现那么异常,还严肃劝告他让他务必回病房等复诊,难道就是因为眼前这位甜甜蜜蜜约会的朱瑾医生?

石上柏对于这两天的异常很反感,更反感超出控zhì

之内的事情,想到医生的诡异表现、突然多出来的医生问候卡,打算开门见山问问朱瑾,不想他还没开口,朱瑾先开口了。

“手好多了吗?”朱瑾的视线落在他的手臂上。

“……”石上柏觉得熟悉的诡异感又来了,比任何一次都严重的诡异感。

“石先生?哪里不舒服吗?”朱瑾看他奇怪的表情忍不住问道。

“没有,手…好多了。再过两天就可以出院,朱瑾小姐。您真的认识我吗?”石上柏回过神,挑眉回答反问。“听主治医生提过一句,说是您帮我的手复的位。”

“……是我。”朱瑾自己都知dào

自己的视线一定很奇怪,可她真的很惊讶。

“……”这次换石上柏沉默了,所以,真的是他大脑被撞,撞出了问题,让听觉感觉和视觉出现了偏差产生了幻觉?可为什么,明明应该是幻觉,他却无比确信。

昏迷前。他明明看到的是一个老人家。

“……”重楼忍笑,合着这位大爷真不记得了。

在石上柏的沉默中,电梯门开了,重楼捏了捏朱瑾的手,忍笑一本正经提醒,“到了。”

“看来康复的不错,恭喜你了,告辞。”朱瑾礼貌告辞。

“……多谢。”石上柏迟到的僵硬道谢,是对着朱瑾后背说的。

“哈哈…朱瑾。他竟然不记得你,哈哈…”关闭的电梯门阻隔了重楼的笑声、声音,石上柏站在电梯里沉默。

不同颜色,可那飞扬的裙裾总让他觉得眼熟。与受伤昏迷前那墨绿色的裙裾重合。

到底昏迷后发生了什么事,让事情变得这样诡异,石上柏觉得有必要好好去查一查了。石上柏想着皱着眉头慢吞吞回到了病房。

“哎呦。我的石先生啊,您一大早的去哪里了。今天在现场给您急救的医生会过来给您复诊,您可不能不在病房啊。”一看到石上柏。焦急等在病房的主治医生就叫了起来,一旁,不出意wài

的还是有很多医生。

“我在医院里走走透透气。”石上柏在病床上坐下,漫不经心说道,“要是医生你说的来复诊的是朱瑾医生,她已经复诊过了。”

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复诊,不过他知dào

那就是所谓复诊。

“什么?”主治医生跳了起来,“你说朱瑾医生来了?来复诊了?在哪里?什么时候?”

他身后的医生亦同样满脸激动。

“是她来了,刚才在电梯里复诊了。”石上柏看着主治医生,确定这两天的异常都是因为朱瑾的缘故。

主治医生:“告sù

我,我听到的是假的!!!!!”

他容易吗?左托人右托人好不容易联系上了朱瑾,想趁着她来复诊问问不手术复位的事,想亲口邀请她来他们科上班,想不到朱瑾医生来了,他却影子都没见到。

主治医生正悲愤间,石上柏漫不经心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说的是真的。”

“为什么不请朱瑾医生来病房复诊啊…”主治医生一脸哭相,满眼怨恨,好意思说不认识朱瑾,就这样还不认识!偷偷摸摸复诊什么的太可恶了!

“为什么要请来病房?”石上柏还想问呢,“她似乎有事。”

“有事?什么事?”主治医生立kè

精神问道。

“不知dào

。”石上柏才回答完就看到所有医生都转身迅速消失在病房里,他没说完的后半句“她和重楼医生在一起”就顺势咽下了。

都想找到朱瑾争取她去自己部门上班或者弄点绯闻什么的,发扬光大自己名声的医生一个个走得贼快,想在所有人前‘偶遇’朱瑾。

再然后,他们真‘偶遇’朱瑾了,只不过,激动的表情却只有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因为朱瑾和重楼那个臭小子在一起!

“可恶!”这是所有人的心声,面对重楼他们就无力,人家那是传说中的青梅竹马!

“不要脸!”等重楼和朱瑾‘亲密’走过来和他们打过招呼后,主治医生低低愤愤骂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重楼这小子太不要脸了,仗着和人熟,光明正大走后门。

“…他说谁不要脸?”走了几步远的朱瑾问重楼。

“反正不是我。”重楼自我感觉很良好,炫耀般看着朱瑾,“怎么样?比之前区医院好多了吧?你什么时候可以来上班?”

“这两天吧。”朱瑾看过后已经迅速做了决定,她需yào

在医院历练。更急需yào

重楼这样会帮zhù

她的人在身边,所以已经做好来上班的准bèi

。“得等医生协会那边的通知,看他们什么时候安排给我评定。”

“这事我会直接和医生协会联系。你不用操心了,安心准bèi

来上班吧。”重楼双眼煜煜生辉,“不出意wài

应该非常快,现在名人、明星总是很吃香,更何况是你这个特殊的名人。”

“名人、明星吃香?”朱瑾挑中他字眼里的重点。

“嗯,不管是在哪一个领域出众通过各种方式让大家熟知的名人,还是那些混娱乐圈的明星,因为是公众人物,都有一定的舆论影响力。很多时候做什么都方便一些。”重楼又得yì

起来,“像我这样帅气多金还天才的,在你说你是医生前,可是当之无愧的医生名人。现在很多人有条件了要创业时都会将自己变成名人或者混混娱乐圈,等有了一个名声在做创业,比一般人做什么都要简单。”

“所以因为我是‘名人’,才这么受欢迎。”朱瑾笑了一下,说出了结论,总之大家争相请她不全是因为医术。不过她也没在意,总有一天,医术这个理由会成为绝对理由。

“…说了这样的话,反应却这么淡。你可真是。”重楼听了她的话自然知dào

她的意思,可看她的表情却依旧不变,重楼笑了笑。想到之前南医生说那些话时,她亦无动于衷。嘴里忍不住便问了出来,“朱瑾。你对刚才南医生说的一点不在意吗?”

“实话,不在意。”朱瑾看着敏锐的重楼笑了笑,摇了摇头回答。

活了大把年纪的结果大抵就是在意的东西越来越少吧,于别人来说天大的事,她看着却只是平常。别人眼中她多姿多彩惊心动魄的起伏日子,对她,却如白开水一般,平平淡淡。

手术室里,南医生镊起徐敏父母提前买好的人工角膜,仔细检查了一下,没发xiàn

什么问题,忽略心中的诡异感,继xù

进行手术。

等出了手术室,就立kè

被徐敏父母围住了。

“手术很成功,没有什么意wài

,排异测试已经做过了,完全没有任何异常,过两天就可以恢复视力出院了。”南医生心里很高兴,不管大小的器官移植手术,排异度为零是医生最喜欢的。

“太好了,多谢医生,多谢您啊,要不是我们小敏可怎么办…”夫妻两人对视了一眼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轻松起来,不断鞠躬感谢楠医生。

“这是作为医生应该做的,你们不用这样客气。”作为医生,谁不喜欢病人家属的感谢呢,南医生人越发温和。

等送走南医生,老徐夫妇几乎瞬间就瘫倒在地,老徐抖着唇狠道,“我就说值得的,值得的,听到医生说了吗?排异度为零,老天有眼!”

“嗯,值得的,值得的…”妻子搀扶着丈夫起来,眼睛发亮。

南医生回到办公室,看了看挂号后等着看的病人心情很不错,吩咐助理护士,“将徐敏手术后排异测试为零的记录记下来。”

“好的,南医生。”助理护士听得也高兴,认认真真记录了下来,随手翻了一下徐敏的就诊记录,眼露疑惑,“南医生,这个徐敏患者在来医院之前去过很多医院就诊,都在手术前出院了,出院原因都是角膜移植前的测试结果是排异可能性大。”

“是吗?奇怪了,来我们医院测试时排异结果不大,手术后测试也没有啊。”南医生接过病历仔细看了看,最后在人工角膜的品牌上找到了答案,“是人工角膜的牌子不一样,他们之前做测试的都只是一般的,后来买来带到我们医院的是大品牌的。”

“哦,这样啊。”助理护士理解点点头,看了看,“不就是我们医院专用的品牌。”

“嗯,准bèi

叫病人进来吧。”南医生将注意力放在了下面的接诊上,站起身走到外间的诊断室。

这一天,南医生心情非常不错。朱瑾竟然说她无法治疗这样简单的器官移植手术,而她做了,排异度为零。

第二天,一大早看新闻的南医生心情就更好了,因为网上突然有了朱瑾连续因为个人情绪拒绝病人的帖子。

这条帖子瞬间爆红。(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男星

事情起因是朱瑾和重楼离开医院前遇到的一三线男星。

朱瑾对名人不陌生,毕竟前世也有很多名人,只不过明星却很陌生,前世那些地位卑微的伶人到了这个时代,成了具有不错影响力被无数人喜欢崇拜的明星。

所以说,这个世界真的很奇妙。

朱瑾在监狱接触不到明星,对明星只是有基本了解,知dào

他们会拍电视剧拍电影拍广告等等,知dào

他们是和自己一样被很多人熟知的存zài

,其他的了解得很少,不说星际巨星,连水蓝星巨星也是一个不认识的,遇到一个才小有名气的三线男星她自然不认识。

她不认识男星,男星却认识她。

男星其实就是一直忙没休息好,为了新拍的剧宣传才来医院看病,来医院休养两天,想增加点曝光率的,身后还跟着公司安排的摄影师,想拍点照片。想不到为了照片效果低头走路的他,一个不小心就撞上了朱瑾,朱瑾都来不及让。

力道不小,被撞了一肩膀的朱瑾一歪差点摔倒,幸亏被重楼拉住了。

“小心!”重楼一把扶住朱瑾,瞪向撞来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麦门冬知dào

自己撞到了人忙鞠躬道歉,边道歉边抬头,一看整个人就愣住了,“…楠公主!”

“……让开。”重楼眼一眯,沉下脸搂着朱瑾就要离开。

“等一下,朱瑾医生,太好了。我竟然会遇到你。”麦门冬整个人陷入极度兴奋状态,来不及多想只是依着直觉拦住了两人。掏出自己的医疗磁卡,“朱瑾医生。您好,我是麦门冬,我想请您帮我诊治。”

公司安排的人肯定会抓住机会拍照,朱瑾什么设防都没有,甚至没有墨镜没有帽子,肯定照得无比清楚。像他这样的,遇到二线一线的明星总会在不引起反感的情况下留个合影,希翼得到关注,只不过他运气一直不好。从来没遇到过,可谁知今天却突然遇到了朱瑾。

她是朱瑾啊!在全星球的人都在关注朱瑾讨论朱瑾,这几天最受关注的朱瑾,几乎所有人都想找她,不想媒体联系不上,却被他遇到了。

这真的是天上掉馅饼砸中了他。

“她现在还没上班,你找其他医生帮你看吧。”重楼火很大,冷着脸看着眼前整个人处在极度兴奋状态的男人,看他的打扮靠着直觉。重楼已经猜到这人是混娱乐圈的,想靠着朱瑾获得关注的那一种。

“我是真的想让朱瑾医生帮我看的,朱瑾医生,您帮我看看吧。我一直想请您看的。”麦门冬急急说道,说到底他说的也是实话,这是水蓝星很多人对朱瑾的感觉。

“朱瑾。不用管他,我们走吧。”重楼冷冷看着麦门冬。看着周围围拢过来的人,搂着朱瑾就要走。

“重楼医生。我真的想找朱瑾医生看病…”很多人都认识重楼,麦门冬自然不例外,麦门冬直接看向了重楼医生。

周围围拢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议论也在悄然多了起来,不少人习惯性拿出手机拍摄,“这不是朱瑾医生吗?”“是朱瑾医生,还有重楼医生…”“朱瑾医生会来总医院上班吗?”议论的语气越来越激动。

看到包围过来的人,重楼搂紧朱瑾尽lì

挡住他们的目光,大手小心挡住朱瑾的脸,看着挡在面前的人,眼神冰冷,声音更冷,“不要在我面前耍手段!我知dào

你的目的是什么,让开。”

“我没有…”麦门冬有些慌张,看热闹的也发xiàn

了异常,安静了下来。

“小心,我们走。”重楼低头在朱瑾耳边轻声说着就要带她离开,今天是他失策了,因为在区医院习惯了自然和朱瑾相处,又是在自己熟悉的工作场所,竟然大意的大摇大摆的带着朱瑾来了。

朱瑾是失去记忆的人,平时看不出什么,可她很多基本常识都没有……他有,却不记得给朱瑾做任何保护措施,竟让女王一直阻拦的娱乐圈的人凑到了朱瑾面前……

小时候和朱瑾相处时被时时叮嘱的不能带朱瑾到外面的嘱咐,随着时间的流逝,被他渐渐忘怀。

“我只是想请朱瑾医生看病…”麦门冬让开挡住的路,还想继xù

解释。

重楼看到医院保安抬手,牢牢护着朱瑾走了两步穿过人群,围观的人边让边嘀咕,“不看病吗?”“怎么回事?”

“重楼…”朱瑾听着重楼略重的呼吸声,听着他的心跳,突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重楼忙低头问道。

“他药看病给他看就是了。”朱瑾轻轻拉下他的手,“你不用这么紧张,他们要看就让他们看,反正以后总要习惯,过几天就好了。”

有一张谁都认识的脸,是必须要面对这样的情况的。

从这人出现,重楼就一直戒备,她甚至一句话没能说,全部由他挡了。就像之前面对南医生,就像之前方方的事件,重楼总竭尽全力保护她,这样的保护,让人动容。

朱瑾心中叹息,重楼竟还有自责。

“…女王以前为了防止你在娱乐新闻里被报道,做了很多努力,拦住你的人是个男星,目的不纯。”重楼停住了脚步低声和朱瑾解释。

“我想,他的目的不管我们走不走都达到了,所以,我们现在离不离开都一样。”朱瑾声音也不大,“既然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叫着要看病就给他看,我又不是不能看的。”

他不想她被那所谓的娱乐新闻报道,她何尝想他被娱乐新闻报道呢。

重楼搂着朱瑾肩膀的手有些僵硬,沉默着没说话。

“朱瑾医生,我是真的想请你看病的。”麦门冬看到他们停住脚步,又凑了过来解释,满脸焦急。

“那便看。”朱瑾看着他的眼微微一笑,“把你的左手给我。”

“…好。”麦门冬竟然真的应了,伸出了手。

根本没提换地方,大庭广众之下就让朱瑾这么看了,还真是……朱瑾微微一笑看着他的面色诊脉,片刻后朱瑾就放开了他的手,麦门冬期待看着她。

“回去吧,好好休息。”朱瑾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极淡,说罢看向一旁的重楼,“走吧,重楼。”

“朱瑾医生,您是什么意思?”麦门冬面色有些苍白,“是不想帮我看吗?”

“我已经帮你看了。”朱瑾皱眉,“你回去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您什么都没问我,我嘴里溃疡厉害,吃了药也不管用才来医院的,麻烦您帮我治疗吧。”麦门冬脸一阵红一阵白。

“那是没休息好,休息好了自然就好了,不需yào

治疗。”朱瑾看着他的表情,又看看越来越多的人,感觉重楼越来越紧绷的身体,匆匆道,“你要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可以找其他医生看。”

“朱瑾医生,您是不是不想帮我治疗…”麦门冬看着朱瑾漫不经心的样子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

等他说完,他便发xiàn

朱瑾和重楼猛地看向他,重楼眼里满是讽刺,朱瑾眼里意味不明,却让他心头一跳。

“随你怎么想吧。”这一次是朱瑾在重楼前开的口,说完拉着重楼头也不回离开了医院。

麦门冬在人们的议论纷纷以及各种视线中,匆匆离开了医院,身后还能听到认出他的人叫着他的名字。

公司派来的工作人员在车里兴奋得语无伦次,“…我竟然拍到了朱瑾医生,麦先生,你可真幸运,等着吧,你就要大红了!”

他没回公司而是选择回了家休息,到了家打开手机,看到了他的名字和朱瑾的名字,他如愿以偿上了头条。

报道里并没有朱瑾拒诊的相关字眼,可这个新闻后,不知是谁开的头,下面的评论里有了现场朱瑾说的话。再然后,这一天晚上,有了朱瑾拒诊的帖子。

一个晚上过去,事情就超出了控zhì



朱瑾是第二天被赫连蓝联系时才知dào

这事的,听到赫连蓝说了后,朱瑾心中倒是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这消息被压这么久,也该到了爆出来的时候了,再不爆出来,事情也许会变得更大,再还没被人强拉着和人命牵扯时被爆出来,是最好的结果了。解决了这事,她就可以清静一段时间,安心舒心投入到医院的工作中了。

“小姐,早餐已经准bèi

好了。”偌大的家里,只有一个生活组阿姨,不过整个家里都干净整洁,每天的饭菜准bèi

得也很可口丰盛,因为智能家电、机器人的存zài

,朱瑾的生活质量比起前世那些王公贵族里百号人伺候的贵女竟一点不差。

“好的。”朱瑾不慌不忙用餐,用了餐去房间换了衣服,看到她在苏木前提过一句昨天就送来的一推布料,忍不住上前摸了摸,嘴角又露出笑来。虽然现在的衣服千好万好,她却还是想穿穿自己裁制的衣服。

出门前,朱瑾想起后面草地上晾的草药忙去收,不想正收着对面门开了,石韦穿着校服出现在面前,看到她眼睛一亮,蹬蹬跑了过来,“阿姨你吃饭了吗?”(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事故

“吃了。”石韦眼睛太亮,朱瑾别开眼回答。

“我没吃。”石韦下意识抹了抹嘴,消灭有可能存zài

的‘已吃’证据,“有剩的吗?”

“没有,阿姨只做了我一个人吃的。”必须实话实说。

“那阿姨能给我做点吗?爸爸一直住院,胃口也不好,这么多天就吃阿姨做的那一顿饱了,我这两天也饿得没力qì

。”石韦用他红润的脸颊表示他的没力qì



“我有事要出去。”这小子脸皮厚又粘人。

“…姐姐,你忍心拒绝一个老爸住院的留守儿童吗?”石韦装可怜,姐姐也叫出来了。

“儿童?”朱瑾的眉头忍不住轻跳,为避免第三次听到‘儿童’的自称,教xùn

了一句,“都是可以成亲…结婚的人了,也不知羞还总自称‘儿童’。”

说罢,转身走了。

“哎?!……”留下真的被惊到了的石韦,目瞪口呆看着朱瑾离去。

好半响,石韦低头看着自己比同龄人还瘦弱让他很气恼的所谓‘可以结婚’的身体,很是怀疑自己一夜之间窜到了一米七一米八高……

到了学校石韦证实了自己没有一夜之间长大,只不过朱瑾的话还是不断在脑海里响起,不好意思问身边的朋友,最后放学后石韦问了好哥们老爸。

“老爸,在你们大人的眼里,我可以结婚了吗?”

“你这小子早恋也来得太快了。”石上柏猛地抬头,目光诡异的看了眼石韦,身体都还没发育呢。心就发育了!

石韦:“……”谁要早恋啊!

“你还是先长大点再说吧,现在这个样子去恋爱……美好的初恋用这个形象。太幻灭了。”石上柏看着石韦郁闷的表情,好心劝了一句。

石韦:“……”他这形象怎么了。还不是狂拽帅气吊炸天!

不懂欣赏他的不是好哥们了!

石韦噌地站了起来,“我回家了!”

走出病房前,石韦回头怒气冲冲道“是新搬来的…奶奶说我都是可以结婚的人了,我才来问你的。”

石上柏:“……”

哪来的老奶奶,这思想绝了!

思想绝了的老奶奶回了王宫。

才下飞车,朱瑾就遇到了也同样匆匆赶来的商陆。

自那天后,朱瑾这是第一次看到商陆,商陆也看到了他,两人对视了一眼。很快错开,那一眼,风轻云淡,那一眼,穿越了百年。

百年前,朱瑾想也没想挡在了商陆面前,生死不顾。

百年后,商陆想也没想去救朱瑾,毫不犹豫。

下意识的动作。会暴露内心深处太多东西,朱瑾上一世的不顾一切,商陆这一世的奋不顾身,都是下意识的选择。口口声声说着也真的做到了深爱赫连真的商陆。一个下意识选择却暴露了太多东西。

那一刻后,他的心,他自己明白。朱瑾明白,可明白也就只是明白了。

朱瑾和商陆一前一后进了屋。没有一丝异常。

赫连真要出发去水蓝星体育馆参加水蓝星残运会开幕式,看望和慰问参加亚残会的运动员。并预定为田径、游泳两项比赛获奖运动员颁奖。

随着医疗科技的发展,后天造成的残疾已经少之又少,先天残疾或者说先天畸形的人却一直只多不减。虽然很多发育不全或者畸形胎儿父母会选择放qì

,可很多父母还是会选择生下来。先天残疾的孩子一半会通过手术治疗变得和正常人无疑,很多却受种种限制影响身体依旧残缺。

残疾人运动会在历史长河中消失数百年后再次开启,四年一届,赫连真作为王室公主将出席,商陆是来接赫连真的。

“姐姐来了,我时间太紧先走了,有什么姐姐记得联系我。”一身运动服青春靓丽的赫连真和朱瑾错身而过,边往外走边热心说道,脚步轻快奔向站住的商陆。

朱瑾脚步未停仿佛未听到赫连真的话,头也不回往里走。

不止赫连蓝、苏木夫妇在,重楼也在,脸色都不是很好。

“楠楠,叫你回来一趟是想问你,你打算怎么应对这件事?”赫连蓝顿了一下,“你接下来打算怎么样?还会拒诊吗?”

“我打算不理会。”朱瑾面上带着丝漫不经心,“还会继xù

拒诊。”

果然如此,赫连蓝心中叹了一口气,“会对你有影响,也会麻烦不断。”

“总比什么人都接诊来的麻烦少一点。”朱瑾看向重楼,“去医院上班这事有变故吗?”

“没有,刚刚收到医生协会消息,从后天开始会在医院针对你的古医术给你评定。”重楼摇头,“协会那边一般如果没收到直接投诉或相关文件,对帖子不会太关注,不过媒体肯定又会蜂拥而至。”这个真心无奈,也没办法。

“没有帖子他们也会来的,就是关注点不一样而已,不会有太大差别的。”朱瑾笑了笑,“这事就先不说了,妈妈,你们要出去吗?”赫连蓝和苏木都是一副要出去的样子。

“是要出去。”赫连蓝看着朱瑾的样子叹了一口气,“我和你爸爸、重楼在这里帮你担心,你倒是没事人样,既然你自己有主意,我们就不搀和了,你和重楼商量着处理吧。”

“有什么事记得找我和你妈妈。”苏木站起身,叮嘱重楼,“重楼,照顾好楠楠。”

“他哪敢不好好照顾,看他今天那脸色,铁定是又被老重给…骂的。”赫连蓝看着认真点头的重楼也站起身来,和苏木挤眉弄眼,“走吧,这话不用我们说,老重会说的。”

“哈哈。这倒是,从小重楼为了楠楠可挨了不少…骂。”苏木眼睛一亮瞬间爆笑出声。一边笑一边挥手,笑着和赫连蓝相携离开了家。

黑脸僵硬的重楼:“……”

“昨天被你父亲说了吗?”朱瑾看着反应太大的三人有些莫名其妙。迟疑向重楼问到。

“被说了,一晚上念叨,天还没亮就又开始了…”重楼僵硬回答,说着手下意识摸了一下臀,一大早天还没亮老爸就杀进了他房间,拿着细条子二话不说就打,硬是逼着他逃,天还没亮呢就追着他满院子跑,差点被捉住打了一顿。

重楼一想就一脸便秘。想他都是快三十的人了呀!

“他会打你吗?”朱瑾看着他的表情、动作,灵光一闪,想也没想就问了出来。

“……不会!”重楼斩钉截铁否定,这么丢人的事情绝对不能让朱瑾知dào

,好不容易她忘记了!想当初因为这事,因为他忍不住哭鼻子,还被连楠取笑过!

朱瑾看着他的样子挑眉,所以,其实他们三人爆笑黑脸的原因在这里?

“是吗?噗…”朱瑾挑眉。拼命忍笑,可最后也没忍住,喷笑了出来,重楼被追着打的画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据脑海里。笑就怎么也忍不住。

“什么叫是吗?那自然是是的!还笑!”重楼忍着找个洞钻进去的想法,拼命催眠自己朱瑾不知dào

,然后迅速转移话题。“后天要去上班,今天和明天得准bèi

准bèi

。总医院那边给你开出的条件不变,你最初可以带一个人进去做助手。你需yào

的药、医疗用具也得提前布置好……”

说了一堆,看朱瑾的注意力终于被转移,重楼狠狠松了一口气。

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一说一脸泪,重楼也不知dào

他老爸到底是哪里来的原始人,从小教育他的方式和所有小朋友都不一样,稍微犯点错就拿着不知哪个年代传下来的细条子追着打,小时候被扒了裤子不知dào

打了多少回。老爸那嘴里念叨着‘棍棒出孝子’凶神恶煞追着他跑的印象到现在都还深深印在脑海里。

当初吓她的事情过去后,他差点没被老爸打死。

好吧,打也就打了,那是他的教育方式,小时候的他就不计较了,主要是现在,原本以为他大了那细条子从此就和他没关系了,想不到时隔两年,细条子再现江湖。他一大把年纪了,再次被老爸追着跑了。

那个感觉,完全无法言喻。

总归,他老爸就是个奇葩。

重楼一边和朱瑾一本正经商量着一边默默吐槽,完全不知dào

,他在很多人眼里也是个奇葩。

等一切就绪,重楼专程来接朱瑾去上班时,已是第三天。

在医院停车场朱瑾见到了兴奋的罗勒,知dào

朱瑾不去区医院上班,失望得差点没挠墙的罗勒,得知朱瑾会带他去总医院上班时,高兴得真的去挠墙了。

“早。”朱瑾看着罗勒的样子眼里就露出了笑,紫苏他们还暂时没法出狱,现在她能带的人暂时只有罗勒,幸亏之前在区医院他一直跟着她,相对来说也挺好。

“早。”罗勒精神奕奕迫不及待问道,“朱瑾医生,我要叫你老师吗?”

三人说笑着进了医院,不出预料的,在医院大厅有一大群记者候着她,只不过重楼的建议后医院没有强硬让记者走,而是为了不影响医院正常秩序在大厅一角落专门开辟出媒体区域让他们在里面等。

这也是现在很多地方会采取的方式,记者们倒是接受,只不过看到朱瑾出现,这些记者还是激动了,一个个激动挂在机器人保安身上高声提问,以期朱瑾的注意力。

“朱瑾医生,你拒诊的消息准确吗?”

“朱瑾医生,针对目前讨论最火热的‘关于医德与医术的重yào

性’,您怎么看?”

是的,没错,经过两天的发酵,目前朱瑾拒诊的问题已经上升到‘关于医德与医术的重yào

性’这样严峻的高度了。

“……”问题滔滔不绝,朱瑾看着他们微笑点头打了招呼,沉默进了电梯。

“又不说话!”记者看朱瑾的身影消失,郁闷非常。

“这再出现怎么也得中午了,看来只能采访她今天的患者了。”记者无奈做了决定。

想不到过了好半响,却得到朱瑾还未开始接诊的消息,就在记者犹豫要不要离开医院去跑跑残运会真公主的新闻时,残运会的最新消息却传回来了。

“…紧急新闻播报,今日上午10时12分,XXX号航舰回航时在进入水蓝星区域后突然失控,从高空中坠落,坠毁在正进行残运会的水蓝星体育馆…”(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不会

来上班前医院的一切都是重楼在安排,朱瑾并没见过是怎么安排的,只是将药材等统统交给了她。等到了医院综合部,就发xiàn

她的诊室、药方、治疗室都按照她的要求分毫不差摆好了。

朱瑾看到后,眼里忍不住就露出了怀念之色,当初父亲的医馆格局就是这样的,她在那待了几十年,熟悉到了骨子里。

“还满yì

吗?”重楼邀功。

“满yì

,你费心了。”朱瑾微笑,静静看着虽然面积很大却只是占据综合部一小块地方的古医术室,目光深远。

她坚信,且会尽全力,让这一块地方不断扩大,从古医术室,到古医术科,到古医术分院,到古医术医院,她发誓,要将古医术发扬光大,让它源远流长……

重楼看着微笑的朱瑾,嘴里那叫嚣的话突然说不出来,这个样子的朱瑾让他很陌生,仿佛野心勃勃,却又那么宽柔简廉。朱瑾只是静静立在那,明明稚嫩又年轻,重楼心中却觉得她像父亲,像很多医学界大家。

那一刻的朱瑾散发出大气磅礴的气势,那深厚从容的气度让重楼一瞬间有些恍惚,仿佛有沉淀了千万年气息迎面而来,荡气回肠……

“重楼医生,朱瑾医生,医生协会的人来了。”护士的话打断了朱瑾的沉思,也打断了重楼的恍惚,重楼反应过来,看到了熟悉的朱瑾,依旧那么淡然,全无年轻人样子的朱瑾。

重楼谢了护士。带着朱瑾往会议室走,一路总忍不住侧脸看朱瑾。

“怎么了?”朱瑾察觉。

“没怎么。”重楼咧嘴。朱瑾优雅淡然的气质深入骨髓,他早早发xiàn

了。今天他又发xiàn

了朱瑾平时隐藏起来的大气从容的气度。

他有些窃喜,又有些惘然,更有些小小嫉妒,因为他知dào

自己没有。

那样的气度,一些人终其一生也达不到十分一。

会议室里坐了很多人,一眼看过去,白茫茫的一片,夹杂着少数的淡蓝色护士服。毕竟朱瑾所说的古医术明显有别于现今医术体系,因为朱瑾个人的影响力。已经被很多人认定是新医术体系。关系着一个新医术体系,当事人又是朱瑾,不管是医生协会还是总医院都是很注重的,医生协会德高望重的最高监督者到了五人,像白前这样的监督者包括总医院和其他医院的到了十人,其他的就是总医院各科室的医生了。

坐牢的一年多时间,朱瑾用医术证明了古医术的不同,治疗了现在的医术体系无法治愈的疾病,达到了评定的资格。

医术评定不同于测试考行医证。是必须以医院为评定地点严格严谨评定的,朱瑾必须用她的古医术、用药医治病患来证明她的古医术,而且不只是针对哪一科,而是整体评定。总医院的综合部就是最合适的地方。

白前也算是朱瑾的‘熟人’,揽了介shào

评定的活儿,给朱瑾看了多得逆天的评定范围。屏幕上刷新的评定范围,好半响才翻完。各科室的医生护士都觉得自己长了把见识。介shào

完基本情况,白前才开始说评定规则。

“…从今天你接诊的第一个患者开始。患者的病症、你的治疗记录、用药,患者最后的康复程度,都将进入评定范围。医院里原本就有的诊治监控记录,在评定期间医生协会会根据需yào

抽取查看。另外,因为你正式进驻医院上班,虽然是新医术体系评定,你也有不用医疗仪器检查就可以诊出病症的能力,不过为了综合全面考lǜ

,考lǜ

患者生命安全,你的患者来接受治疗时,必须经过检查才能治疗。”

“如果检查结果情况严峻,朱瑾医生,请你理解医院相关的安排。”白前念完自己都觉得坑人又必须存zài

的最后这一条。

“是。”朱瑾沉默了片刻应了,限制很多,诊治甚至还没监狱时自由,不过她的古医术要想存zài

下去就必须经lì

这些。

“最后,朱瑾医生,请你特别注意,作为医生无权拒绝病人!”白前脸一肃,“在协会下达你的评定通知后,媒体开始大肆报道你拒诊的新闻,目前影响很大,希望你能做好公众人物的职责,不要让严峻情况加剧,让整个星球质疑医生这个职业。”

媒体正式报道才两天,影响却很大,前往监狱求诊却被朱瑾拒绝过的患者一个个跳出来争相接受采访,证明朱瑾拒诊的事实。连当初朱瑾测试时治疗好的高烧不退的小囡妈妈也搀和了进来,采访时说是夸奖感谢朱瑾却将朱瑾说过的看病原则就那么说了出来。

朱瑾拒诊的嚣张表露无遗,报道一出,还拉扯出很多医生拒诊事件,闹得沸沸扬扬。

只一天,媒体就拉开了拉锯战,一部分人是说朱瑾认真负责,一部分人说朱瑾医德有些欠缺,就算医术再特别再厉害,却不像合格的医生。

再一天,讨论的重点就到了医术和医德的重yào

性讨论,所有人都在等朱瑾的回应。最后朱瑾没什么回应,却到了总医院接受评定,评定期间朱瑾的态度太重yào

了,医生协会不得不重视。

“那如果没有医治能力呢?”听了白前的话,朱瑾终于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

“……”白前一时不知dào

该怎么答,这个话题也是热门话题,在规定医生无权拒绝病人的规定出来后,这个问题就一直存zài

,到现在也没个具体的答案。

“如果是真的没有医治能力,必须将患者劝至有能力医治的医生处。”一直没开口的最高监督者开口,“如果事后有患者投诉,经过查证是故yì

拒绝,协会必将追究责任。”

朱瑾垂下眼帘闭了嘴。俗话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评定期间,综合部内部需yào

完美配合。不能出现朱瑾完全没病人或什么病人都在她那的情况,送到你们综合部的患者大半是严重病患或者两种或两种以上病症的重病患。容不得一点闪失。”等医生协会的交代完,总医院院长开口了,表态加下达任务。

“是。”重楼回答的声音很大很洪亮。

院长还要说什么时,坐在医生群中负责急诊室的科长听了紧急消息后突然猛地站了起来,“发生航舰坠落,航舰坠毁地点是正进行残运会的水蓝星体育馆游泳馆屋顶,游泳馆大概有八千余人观看,消防救援队通知做好全医院急救准bèi

!”

“哗”几乎同一时间,在座的所有人都站起起来。于此同时,几乎所有人都接到了相关通知。

“这样的特大事故,必定是全球医院都要参加急救,不过送来总医院的患者肯定是最多的,毛医生,齐医生…还请你们留下来参加急救。”院长几乎是立kè

反应过来,迅速看向医生协会的人,包括其他医院里的医生。

“不用多说,所有人投入抢救。”急诊室出身的毛医生大手一挥。“这样的特大事故我遇到过几次,我指挥。”

“所有人配合毛医生。”院长眼睛一亮立kè

喊道。

“是。”会议室里所有医生的目光都投在了毛医生身上。

“启动最高级抢救系统,医院所有医生、护士,除去必要人员。全部投入抢救。”毛医生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朱瑾跟着重楼一步不落。

重楼快步跑着,嘴里不断吩咐着,半路面色越发严峻。

之前说的八千人只是预计。加上运动员相关工作人员、航舰里的人,一个游泳馆里人数不出意wài

是过万了。而现在。航舰爆zhà

了。

爆zhà

再炸出个一两千的受难人员太正常了。

重楼回到忙乱的综合部,带着所有人员带着工具药品往急症室赶。朱瑾冲回她的诊室,让一脸紧张的罗勒帮忙拿了所有针具、以及她一直以来制作的各类药丸,赶上了重楼等人。

原本就大得过分的急症室外是原本朱瑾之前奇怪过的一大片大得过分的空地,此刻空地已经不是空地,在短短几分钟内已经搭起了比整个总医院还大也是整个水蓝星最大的应急简易急症室,所有医疗设备紧急运送中。

为预防重大事故发生,医院每年最少三次演习,经过最初的混乱后,所有人员都找到了自己该做的。重楼带着综合部庞大的队伍和急症团队进驻应急简易急症室最前方。

他们将第一时间接触病人、诊断、分配病人,连接起整个抢救队伍。

“前期送来的病人首先由你们判断、消化,等你们都必须进去手术救人时,我会接过指挥权,你们不用担心,安心手术救人。”毛医生才说完这句话,天空中就飞来了一长串的救援队车辆。

一瞬间,偌大的应急简易急诊室就成了修罗场,耳边全是惨叫声、呼痛呻吟声,入眼都是残肢断臂、鲜血淋漓的画面。

比起总医院的医生、护士快速娴熟的紧急抢救反应,朱瑾完全插不进去手,想去帮忙却发xiàn

影响了他们的配合,最后,和拿着她针具等的罗勒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忙碌。

患者源源不断送来,无数医疗设备不间断检查着,重楼和急诊室科长、医生看着检查报gào

迅速将病人送到后方的医生手中抢救。

仿佛只是几分钟,仿佛有一个世纪,浑身僵硬的朱瑾就站在一旁完全插不上手,像是一个局外人。

“怎么站在这?快去手术救人啊!”毛医生突然看到了站在一旁像个围观者的朱瑾,皱眉喊道,“你是医生啊!”

医生,怎么可以在这样的时刻站在一旁。

“我…不会手术。”朱瑾看向毛医生,艰难的缓缓吐出了四个字。(未完待续……)

PS:明天不对,已经是今天了,想三更一天想提前码好一章,没码够点,直接到了现在要疯了嘤嘤手残党的痛~~~~

第十五章 死

她是医生,可是目前真不会他们的手术,那些手术她看了很多,可真要上手做还没有过,她的急救和眼前的急救也不大一样。

当初,她不是没急救过,在医馆多重的病患都救过,甚至父亲死后她还去过战场。这样的场景是她熟悉的,可是他们的急救方式是她不熟悉的。他们的急救系统配合完美,且完全能应付,她的方式方法插进去,只会影响他们的进度,甚至因为不熟悉她的方式而耽误抢救。

所以,她只能像个傻瓜一样站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

毛医生看着朱瑾,偏头看了看不间断送进来的患者,嘴角的讽刺怎么也控zhì

不住。

这就是引起整个水蓝星关注,让医生协会专门来评定的医生吗?

多么可笑。

毛医生走开继xù

投入忙碌。

“朱瑾医生,你不要在意…”罗勒在一旁笨拙安慰,“总医院就是总医院,我也没法跟上他们的抢救速度。”

朱瑾看着源源不断的病人,看着训liàn

有素的护士、医生完美配合着抢救,嘴角一扯,却最终没笑出来。

傻孩子,他就算跟不上,也总是能融入帮忙的。

“罗勒,你去帮忙抢救吧。”朱瑾回头,“把东西都给我,我也会在不打扰他们的情况下帮忙的。”她绝对不会只看着。

她没有强硬去插手只是不想在这样的时刻产生纷争,她需yào

等待机会,需yào

等待她的古医术和现在的医术结合起来。形成最好的急救系统。

“不!”罗勒不明白朱槿所想,看着孤零零的她想也没想拒绝。

“你这傻子…”朱槿轻笑正要伸手去拿时。突然听到叫她的声音,“朱瑾医生?你不参加抢救吗?”

朱瑾循声看去。看到了一旁远远站着的几个记者,记者们站在保证不影响抢救的地方拍摄着,拍到了站在急症室门口站立不动的朱瑾。

“朱瑾医生?”记者又高声喊了一遍。

“朱瑾,孕妇抢救!”就在这时,朱瑾听到了重楼的声音。

朱瑾回头,看到了带着口罩已满身血的重楼远远看了过来,“快!”

“是。”朱瑾抬手应了一声,带着罗勒跑了过去。

“怀孕第33周,撞击后胎盘早剥。宫口已开大,两分钟前进入分娩状态,因为孩子脚朝下被卡陷入难产状态,子宫出血,身体内脏情况危机无法剖腹…给你留检查观察器,朱槿,用你的古医术想办法保住大人或孩子。”重楼快速说着,突然伸手抱了一下朱瑾,“加油。朱瑾。”

话音未落人已离开,走向下一个患者。

朱瑾愣了一秒,和护士一起快步走向隔离完毕的治疗室。

“救孩子,不要管我。救孩子…”孩子妈妈满脸青白醒着看着朱瑾不断祈求,病床所过之处是红黑血痕,在他们过去后被迅速擦净。

“…止血剂失效。”满头大汗的护士低低和朱瑾说道。

“我救。我救孩子也救你,你必须保持清醒。疼死也撑着。”朱瑾一边把脉一边说道,随即将手里的药丸递到她嘴边。“吃药。”

“医生?”护士诧异看了眼朱瑾。

“救命的药。”朱瑾回答着到了治疗室,在护士的帮zhù

下进行了全身消毒,“罗勒,准bèi

好银针。”

“我会先把孩子塞回去…”朱瑾在孕妇耳边的话,罗勒和护士听得大咽口水,而孕妇不知是朱瑾的药起效了还是回光返照,突然精神起来点头。

朱瑾施针护住她心脉五脏,尽可能减少她的知觉,随即看着观察器屏幕,换了双手套动手开始将孩子缓缓塞回子宫。

“……”一旁帮忙的罗勒和护士看着朱瑾的手就那么诡异的将孩子塞回体内,使劲按着嘶叫抽搐的孕妇,满脸冷汗。

子宫内羊水已经少之又少,孩子窒息的危险依旧存zài

,罗勒和护士神经紧绷看向朱瑾。

朱瑾依旧埋头,然后他们看到朱槿的那只手突然又动了,也不知怎么动的,仿佛只有几秒钟,又仿佛经过了几个世纪,他们看到孩子的身体被转了半圈,从脚朝下变成了头朝下。

护士和罗勒憋住呼吸看着朱瑾站了起来,迅速脱了满是血的手套换了新手套看向护士,“告sù

患者马上进行强制生产,孩子能不能保住就看她了。”

“罗勒,银针。”朱瑾一句话一个动作,几分钟前那僵硬围观的朱瑾早已消失不见。

随着一声惨叫声后,是一声虚弱的啼哭声。

是个女孩。

孩子早产又出了事故,总是受了影响,比一般孩子虚弱,而孩子妈妈,在孩子哭声响起那一刹停止了呼吸。

“朱瑾医生!”罗勒听着机器警告叫声大惊。

“朱瑾医生。”抱着孩子的护士亦大惊。

“你快把孩子送出去。”朱瑾面色不变,“她妈妈不会有事,我保证。”

“请一定要抢救回来。”护士一咬牙选择将孩子送出,如果妈妈真走了,孩子就一定要保住。

“朱瑾医生…”罗勒看着护士离开,难掩惊慌的他突然满脸坚定,“我来抢救。”

“不,我来,银针。”朱瑾没抬头,可听着罗勒坚定的声音嘴角却微微往上翘,“她想要活,就必须死,不破不立。”

“……”罗勒下意识的配合朱瑾,看着朱瑾再次施针。

几秒钟后,罗勒看到出血停止,妈妈人依旧停止呼吸状态,朱瑾闭眼将手放在妈妈的胸口上。

“三、二、一。”朱瑾猛地睁眼,将一开始刺下去的银针迅速拔了出来。

“滴…”机器警告叫声突然停止,一声‘滴’的响声后。死了几十秒的妈妈心脏突然再次跳动。

罗勒缓缓伸出手伸向妈妈鼻端,温热的呼吸回来了。

“朱瑾医生…”罗勒看着朱瑾无意识喃喃叫唤。一开始,朱槿就算计好了孕妇的假死。或者说,孕妇的假死就是朱槿所为。

想要活,就必须死,不破不立……

“叫护士将她送走,出血过多,需yào

继xù

输血治疗。”朱瑾将另一种颜色的药丸喂进了妈妈的嘴里,“我们继xù

去帮忙。”

“好。”罗勒满眼崇拜,转身出了治疗室。

他觉得他这一生足够幸运,因为他遇到了朱瑾。

等朱瑾和罗勒回到前方时,忙碌的医生和护士、检查设备已经迅速减少。而患者还在一直持续送来。

“将这两个患者全部送给唐医生,让他同时手术。”重楼的声音远远传来

护士的应音后,重楼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将他们都送到手术室,我同时手术,阿庆做我的助手。”

朱瑾快步走过去看到了推过来的五个病床,五个重患一起手术,只有重楼可以。

“辛苦了。”毛医生感触颇多的声音。

“是您辛苦了,多谢。”重楼突然鞠躬。又快速直起身,所有的医生都在抢救,可最艰难的是留在外面的毛医生。等所有人都进入手术抢救时,才是他这个指挥发挥作用的时候。

“快去吧。我顶得住。”毛医生欣慰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经lì

了多少这样的事…

“差不多半小时以后。可以再送其他病患来。”重楼咬牙说完转身说道,那是他的极限。

一转回身重楼就看到了朱瑾。没说话,眼睛却注视着她。

“母女平安。”朱瑾高声说道。

“厉害。加油。”重楼往外看了看,唯一露出的眼睛一咪,可以猜到他在笑。

“加油。”朱瑾和他错身而过,他背后是毛医生紧皱眉头的脸。

“毛医生,医生基本都在手术抢救,只有几个护士了,检查仪器也不够了。”疾步上前的护士吸引了毛医生的注意力,朱瑾从他身边走过,走向了最外面。

长长的排队等待救援的队伍,没有了之前的秩序救援,只有一片混乱。

“医生,医生…”

“护士…医生呢?”

“检查仪器呢?”

离得最近的患者有护士有检查仪器,再后面的患者什么都没有,只有送他们来的救援人员,救援人员的焦急呼喊声,患者的呻吟声,蔓延得很远。

“跟着我,罗勒。”朱瑾跑向后面的患者。

“…总医院已经接收的患者早就超数额了,没有医生、也没有设备了,你们将患者分散送到其他医院!”毛医生带着两个护士也往外走。

“…不,没办法也不要送来,送来了不是等死就是特效药!”

朱瑾正停在第一个没有护士检查仪器的患者面前,毛医生走到一边吼,不用说,吼的对象就是救援队。

“四肢骨折…内脏出血…”朱瑾刚看完第一个患者,毛医生的声音响起起来,“喂,到一边去,不要添乱。

声音毫不客气,在这样的环境情况下,对谁也客气不起来。

毛医生说罢,也不看朱瑾,一边检查奄奄一息的患者一边问救援人员,“什么情况?”

朱瑾完全没注意到的离得更远的记者一直在拍摄,更不知dào

通过镜头看到这一幕的几个记者眼睛一亮。

“骨折、错位、内出血…”救援人员莫名看着朱瑾和毛医生回答,回答完看到后面护士推车里的东西后,看着年轻的患者沉默了。

“患者,患者…”毛医生低头凑近患者,“患者,急救药药效即将失效,患者太多,实在没有医生给你及时手术抢救了,为了保证你的生命安全,我们要要给你注入特效药了。”

重大灾难下免不了的就是特效药,为了保住生命,这是不可避免的选择。

“不!”奄奄一息的患者激动起来,“我不要注射特效药,我还是学生…”

“为了保住你的生命,对不起了,我们事后会向你解释的。”毛医生说完看向身后的护士,示意了一下。

“不!”患者大叫,猛地抬头,却在下一瞬吐了一口血晕了过去。

“注射。”毛医生冷静命令,所有医生都已在超额工作,而患者根本等不到正常手术抢救。

“等一下。”又有人阻止,救援人员抬起头就看到了刚才查看过的朱瑾医生皱着眉头阻止。

“又怎么了?”毛医生皱眉看向朱瑾,他最怕年轻的热血医生分不清场合吵闹造成生命流失……

“我能治疗。”朱瑾的手一直在把脉,快速回答后抬头看向护士,“麻烦准bèi

骨折固定夹板。”

“啊?”护士一下子愣住了。

“有多少拿多少过来。”朱槿看了看长长的等待急救的队伍补充,看情况,骨折患者应该很多。

“你说你能治疗?”毛医生的声音略高,里面的怀疑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未完待续……)

PS:晚上送上第二更也许或者还会有第三更

第十六章 真正急诊

“能。”朱瑾头也不抬回答,用无比正常的语气,仿佛没有听出毛医生的怀疑,回答完再次看向护士,“快准bèi

骨折固定夹板。”

护士是年岁不小了的老资格护士,只有这样的护士才有资格、能力跟在毛医生后面执行强行注射特效药的任务。在特大事故里,不管发生在何时,形成了在急救现场由最有急救经验最有威望、能力的医生担任指挥的惯例。

这个惯例起源于特效药,在医学发达的时代,除非当场死亡,否则很少有人因事故丢掉生命,一般最差的情况就是需yào

注射特效药。重大事故发生后,不管多少医生储备,抢救总会忙不过来,在如今的医学背景下,很少有医生不会急救不会手术,只有‘会’程度区别。在急诊状态下,当所有的医生都在抢救手术,再没有一个医生抢救后来的患者时,作为指挥会开始发挥作用。

以无人质疑的医术能力、医德诊断、判断等待救援的患者是否需yào

注射特效药。

朱瑾和毛医生汇合的这名患者伤势严峻,毛医生给予注射特效药的决定,而朱瑾的诊断是可以想办法拖到医生手术。她可以正骨,可以延缓病人的危险状态,让他免于注射特效药。

朱瑾回答得波澜不惊,回答得太理所当然,反而让人相信,救援人员刚才就看着她检查,听到她的回答已经主观相信她了。

毛医生却皱起眉头,朱瑾之前完全插不上手,对急救系统的陌生。以及那回答不会手术的样子还留在脑海里,连最基本的手术都不会的她说能治疗这必须大手术的患者。他又怎能一下子相信。

毛医生皱眉看着朱瑾说完后反射性转回身去拿夹板的护士,正要开口说什么时。朱瑾又开口了,“毛医生,麻烦你往旁边一点。”

毛医生听到朱瑾的话,动作快于思想,在思想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让开了一步。

“……”毛医生有一瞬间的失语,为自己的反应,为她视他为障碍。

这一瞬间的失语中,护士推着骨折固定夹板快步走回来。而朱瑾在毛医生让开后就动了,她先选择的是患者的手臂,动作不多,很简单,只是简单的拢按对接,一个眨眼间动作就以完成。

“左手复位完成,夹板固定。”朱瑾出声唤醒了毛医生的注意力。

“…是。”几十年的护士工作经验,推来夹板的护士已迅速选了合适的夹板走到朱瑾旁边将手固定住。

“复位完成?”毛医生眉头死皱,“现在?”

“是。毛医生可以检查。”朱瑾的注意力已经转到左腿,左腿除了骨折还有被救援人员处理过的外伤痕迹,外伤被处理了,骨折血肿却越发显眼。

比起左手完全骨折。左脚是被重物砸到后产生的粉碎性骨折。朱瑾毫不犹豫上手了,不大的手灵活无比,纤细的手让人感觉充满了力量。一下接一下,稳、准、敏捷、连贯。仿佛做了无数遍。

怀疑朱瑾的毛医生本检查着左手,却被朱瑾的动作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只是十几秒的时间。朱瑾的动作就停了,“左脚复位完成,夹板固定。”依旧只有这一句话。

护士懵懂着快速完成夹板固定工作。

朱瑾已经走向患者的右脚,再次毫不犹豫动手了,骨折情况不一样,手法也不一样,可不管手法,都牢牢吸引了毛医生的目光。

从左手、左脚到右脚、右手,朱瑾用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完成了正骨复位工作。毛医生依旧停留在原地,看了看前面情况相对稳定的一患者,看向照管的护士,“…来检查一下这位患者。”

他看着朱瑾的样子,心里相信了朱瑾所说的成功复位,可几十年的医生经lì

督促他证实。他隐约听过朱瑾在车祸现场不手术复位粉碎性骨折的事情,听了却当一回事,特别是看到之前朱瑾表现的他,甚至极度失望。

想不到短短半小时后,朱瑾就在他面前上演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朱瑾嘴角轻弯,从亦步亦趋跟着她的罗勒处拿了准bèi

好的药丸塞进患者嘴里,“如果看到结果,还请毛医生支持我的急救。”

她的急救才真zhèng

开始,在所有的医生都陷入抢救的手术中,没有医生、没有更多的护士、更没有医疗检查设备的时候,她的急救正式开始。

毛医生看着朱瑾没说话,浑浊却锐利的双目,紧紧锁住朱瑾。

朱瑾依旧还是最初的模样,似乎没注意到他压迫十足的视线,而是放开患者的手结束诊脉,看了一眼毛医生后再看了一眼救援人员,“骨折复位完成,我喂了他我配制的药,会缓解内出血撑到医生有时间手术。我的药没有副作用,全部经过医院检测坚定。”

还说着话朱瑾已快步走向第二个患者,第二个患者是航舰爆zhà

的受害者,奇迹般的没受任何外伤,没有检查设备,救援人员不知dào

具体是哪一块出了问题。病人已进入中度昏迷状态,无论怎么也叫不醒,且人也慢慢的莫名冷下来,物理降温、药物都无效。

朱瑾闭着眼诊脉,用了比之前长很多的时间。

朱瑾诊脉,毛医生终于通过检查设备看到了朱瑾复位后的骨折,从结果看,确实骨折了,且都是按例必须手术的骨折,可朱瑾都复位了。

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在毫无检查设备的情况下,用她的双手复位了。

这是任何懂点医学常识的人都知dào

不可能的事,可朱瑾她做到了。毛医生让护士推走设备,看向了闭眼的朱瑾,那一刻的复杂心情,连他自己也无法形容。

那是怎样的一种能力呢,是连他都望尘莫及的能力。毛医生用最短的三分钟时间,彻底改观了对一个人的想法,并且坚信这个人的能力。

在朱瑾闭眼诊断这一短短的一瞬间,毛医生、护士、救援人员、现场能看到的所有人、包括拍摄的记者,对她已然改观。注意着这一切的罗勒,满身零零碎碎的东西,却努力挺直腰背。

朱瑾猛地睁眼,看了看女患者身上清凉的穿着,省了脱衣程序,“护士,麻烦消毒。”朱瑾换手套,“罗勒,银针。”

消毒、施针,朱瑾再一次使用了针具,眼花缭乱的施针,嘴里不停,“罗素,艾条。”

颤颤巍巍的不断抖动的针,朱瑾点燃艾条后的烟雾缭绕,与之前的治疗方式天差地别,可包括毛医生都没人开口质疑。

“护士,麻烦你悬疚,维持这个距离动作不动,直到我来换位置。”朱瑾将手里的艾灸交到护士手中,走向了第三个患者。

第二个患者,用时三分钟,朱瑾的动作从容,不慌不忙,可却无比迅速。

“如果不能治疗就及时说,必要时就用特效药。”毛医生跟上了朱瑾脚步。

“好,多谢。”朱瑾看着患者,头也不抬。

又是骨折,外伤出血、高热,整个人都处在高热昏迷状态,急救药药效失效。手脚上不断显出的青紫、血肿、高热,让朱瑾选择在正骨复位前,先处理呈现不正常的血肿。

消毒、换手套,朱瑾抬手,出乎所有人预料的开始…打人,真zhèng

的打人,劈劈拍拍,快速拍打在患者骨折部分外的身上,快速的拍打后,朱瑾回身从罗勒手里拿过一小刀,开始放血。

一刀刀,小小的伤口,快速被划开、愈合,发黑的血快速流出迅速愈合。

不用朱瑾开口,护士已经上前擦净,朱瑾开始正骨。

第二个患者急救结束,前后用时四分钟。

后续最艰难的急救工作以朱瑾为中心开始展开,除了最初的两个护士,不断还有护士过来。毛医生看着朱瑾忙碌,用她奇怪诡异的方法急救,治疗必须手术抢救的患者。

朱瑾说她不会手术,确实,她不会手术,可她有明明需yào

手术治疗却可以不用手术就治疗好的治疗方法,比起手术,快速直接有效。

她不需yào

会手术,她的古医术治疗,足以。

“这个需yào

用特效药。”短短几分钟后,毛医生和朱瑾已经默契合zuò

,得出共同结论后示意护士注射特效药。

毛医生在朱瑾后面开处方做后续跟进治疗,或在在前面先行判断。朱瑾专心进行诊断急救,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朱瑾用针灸、正骨、自制药丸等等连罗勒都第一次见到的方法方式,将患者治疗或给患者等到医生手术的时间。

新的患者还再送来,四十分钟、一个小时,朱瑾的速度依旧持续,依旧有新的急救方式、手段。罗勒、护士、毛医生配合着朱瑾,配合得完美默契。

朱瑾各种前所未见的治疗急救方式在他们面前展开,以惊人的效果,缓缓展现了古医术的魅力。

这一切都被记者完整记录了下来,等第一阶段的急救结束后,一位记者以医院急救为专题报道了这次事故——一个人的急症室。

没有事故的图像视频资料,只有没有任何裁剪的医院急救准bèi

、急救过程视频,一开始医院的迅速紧急反应,配合完美的各部门科室,还有插不上手看着完全外行的朱瑾。

这份完美持续了半小时,直到特效药出场,直到外行人朱瑾上手,将瘫痪的急诊再次运作起来,那是朱瑾一个人的急症室。(未完待续……)

PS:熬不住了,没法第三更了~~~

第十七章 喜欢

航舰坠毁体育馆事件第一时间被水蓝星人知晓,媒体、网上铺天盖地都是相关报道,航舰坠毁原因、体育馆相关情况,受伤人员预计、事故发生后救援情况、医院急救情况,均有详细报道。

报道除了事故现场视频,还有医院急救视频,以严谨出名的新闻媒体没报道其他,很多媒体却在严格详细的报道后,结合这两日的热门话题新闻,将医院急救现场朱瑾的表现报道了出来。

也没具体什么过分的话,可这样的一个画面,足矣。蓝星人关注事故时,不免议论纷纷,说的总归不是什么好听的。

除了朱瑾,媒体不可避免提到的还有事故发生时身处游泳馆的真公主。

赫连真会为游泳比赛获奖运动员颁奖,当时正在游泳馆观看比赛,一般体育馆考lǜ

到类似赫连真这样的嘉宾安全,最初的设计上就将嘉宾观看位置设在最安全也是事故发生时最亦逃生的地方。

赫连真身边的护卫不是吃素的,虽然航舰坠毁事件来得突然,可他们反应也迅速,和商陆一起救着赫连真迅速逃离了危险,赫连真只是受了点外伤,比起其他的人情况好太多。

赫连真没受重伤却被吓得不清,看到事故惨状更是心悸。苍白着脸却想坚持留下做点公主该做的事,可护卫队的职责是保护好她,商陆也不敢拿她的安危冒险,最后也只是坚持留了片刻就被护送回王宫。

除了少部分护卫,其他的都留在现场帮忙。真公主在现场。不管是媒体还是救援队都重视,赫连真苍白的脸色和走前说的话。倒是让人有不错的印象。

只不过,媒体报道时将真公主事迹做正面报道。报道后,交流平台的留言却不太妙。很多网友的关注重点放在了一直扶着赫连真的男子身上。

那个一年多前诋毁朱瑾,说朱瑾精神方面异常,还自爆是真公主男朋友的男人。

当初女王发言,朱瑾被证实是选择性失忆后,部分网友表示过无法接受真公主有这样一个心术不正的男朋友,那时媒体也有关注,得到的关注是商陆已离职的消息。

后来,因为赫连真情况多多。这个事情就被人遗忘了,不想时隔一年多,商陆再次出现了,且是一直亲密扶着赫连真的形象出现,所有人都知dào

了,赫连真与商陆根本没有分手。

在事故报道后到后续报道还未出现的间隙,网友奇迹般的将关注点放在了朱瑾,以及赫连真和商陆的事情上。

朱瑾为什么不出手参与救治?是大家想问的,朱瑾的医术如今没人怀疑了。可她的异常表现,结合之前的报道以及不现身说话,让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越发让人关注。媒体自然注意到了。憋足了劲想知dào

朱瑾的消息,可从医院前方再次传回来的视频却让他们哑然了。

让他们哑然的还有网友对真公主和商陆事情的看法,除了部分网友不在意不关注外。很多人的留言,是无法接受赫连真和商陆在一起。如果商陆这样的人成为公主的未来丈夫或成为亲王。那会让他们怀疑整个王室的品格。

是的,王室的品格。当初商陆的爆料造成的轰动很大,所有人对他的印象就停留在那时候,看到他想到的就是‘坏人’‘心术不正’‘有严重道德问题’之类的字眼。

商陆的脸将很多人的记忆瞬间拉回那个时候,拉回赫连真表现最差强人意的时候。

那个最糟糕的时期,是赫连真一辈子都需yào

避免的时期,仅仅因为商陆的一张脸,却轻易将人们的记忆拉回那个时期。这样的情况,女王当初反对他们时已然想到,商陆想得到,赫连真猜到了,可他们却想不到,会在这微妙的时刻拉回。

网上‘王室护卫商某污蔑前楠公主视频’等相关搜索词开始多了起来,即便媒体因为王室关系后来很快删了片源,可很多网友是下载收藏了的,这个视频在这个特殊时刻悄然回归。

什么都不知dào

也想不到的赫连真回到公主馆处理了伤口后就接到了宣传部的联系,大意是让她近两天不要在公共场合露面,事故受害者的慰问探望会由女王和亲王夫妇接手,亲自慰问。

问宣传部原因时,宣传部部长语气缓慢开了口,“…因为事故现场商先生一直扶着你,很多网友看到报道后留言,暂时无法接受商先生。媒体方面我们已联系,暂时不会报道你们的事情,女王陛下的意思是等过了混乱期再处理这件事。”

“…因为阿陆?”赫连真愣住了,她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一天,会有商陆影响到她的一天,而且是以这样的方式。

“…是,我们宣传部的建议是为了考lǜ

公主形象,还请公主这段时间不要在公共场所和商先生同时露面。”宣传部部长说着说着也就顺口了些,“网友的反应总是最快的,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网友已经将你一些活动场合有商先生不小心露面的视频、图片整合……网友当初似乎是认定你和商先生分手了。”

“我知dào

了。”赫连真才恢复些正常颜色的脸再次苍白起来。

等商陆再看到赫连真时,就看到她看着当初他污蔑朱瑾的视频呆怔,商陆的脸瞬间僵硬。

“阿陆…”赫连真看到他后怔怔叫了一声,说不出话来,当初,商陆说要帮她,她后来其实不放心偷偷去看了,她听到商陆说的话了。她当初第一反应是阻止商陆,可最后她不知dào

为什么没动也没出声,僵硬了片刻就那么悄悄返回了,当做不知dào

这件事。

“为什么看这个?”商陆脸色阴沉关了视频。

“我就是看看…”就是看看,当初她看见了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现在的她依旧什么也做不了,她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了朱瑾那一句‘人在做天在看’。

真的人在做天在看吗?赫连真神情恍惚。听着商陆在耳边安慰,“不用太担心。会有办法的…”

后来还说了些什么,她没怎么听清。

赫连真和商陆的一切,一直急救的朱瑾,哪怕那么一瞬也没想过,她只是尽自己所能急救,快,快,再快点…这是她唯一的想法。

从上午十一点开始,朱瑾的急救开始。除了被罗勒唠叨着灌了几次维持体力的营养液,一直到下午五点,朱瑾的急救才结束。

跟着她的罗勒、护士已经不记得她一共急救了多少人,朱瑾更不知dào

,她做的只是快速迅速的诊断、救治,从最初不断送来的新病人,再到治疗需yào

第二次治疗的病人,她和所有医生护士一样,没停过。

朱瑾不知dào

。从最初开始拍摄她的记者,也从最初开始拍摄到了最后,着了魔一样的镜头一直跟着朱瑾,一秒都未停过。下午两点。事故现场救援全面结束,事故重心转移到医院急救。记者知dào

要二次报道了,他和媒体相关负责人沟通后。在傍晚第一阶段的急诊结束后播出了和所有媒体都不一样的内容。

那是朱瑾一个人的报道,除了一开始的一句简单开场白外。报道内容全是朱瑾在简易篷里急救的画面。内容单调、贫乏,却让很多人一直看了下去。不知dào

是因为那是朱瑾,还是因为朱瑾急救时那前所未见的方法,总归,最后很多人就是一直看了下去。

《一个人的急症室》播出,朱瑾没看到,也不知dào

《一个人的急症室》后,前两天那些关于她拒诊、医德的报道变得无足轻重。

报道播出时,朱瑾正对患者进行第二次治疗,重楼刚结束最后一个患者的手术,头晕脑胀从手术室出来,自然也看不到报道。不过他没看报道,却看了现场。

重楼看到,他进去前无法融入急救,被人排斥在外孤零零的朱瑾此刻身边围满了人,护士、之前出来的医生,都专注看着她,眼里是好奇,是尊敬。那看到朱瑾就皱眉的毛医生,正和她搭手配合。

傍晚的阳光,带着特有的金黄色,淡淡的,照耀在狼狈的朱瑾身上,忙碌的一天,朱瑾的脸色很差,可重楼看着她,却无法移开视线。

重楼就站在原地,感受着胸膛里强有力的心跳,微笑看着朱瑾,一动不动。

确定喜欢上一个人,为一个人心动需yào

多长时间呢?

不,或者说,确定再次为一个人动心需yào

多长时间呢?

他的答案,是一瞬间。

喜欢,很简单,只需yào

一瞬间。

朱瑾微笑放开最后一个患者的手腕,向护士点点头站起身,眼前一阵发黑,刚想拉住罗勒稳一下时,却一下子被熟悉的手扶住了。

温暖的手,熟悉的气息,朱瑾嘴角扯出一丝笑。

“朱瑾医生快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就行了,别被累垮了。”身边的毛医生注意到朱瑾的异常,看到重楼后挑了挑眉开口。

“恩,我先送她回去,很快回来。”重楼扶着朱瑾的手臂,感受到掌下轻微的颤抖,眼睛微微一咪,懒洋洋的笑容消失得一干二净,回答着强硬半扶半抱将才回过神的朱瑾扶出了人群。

“我得留下,还有病人…”朱瑾停下脚步。

“有我呢,你急什么。”重楼一反常态一脸紧绷,冷声说完突然弯腰一把抱起了朱瑾。

“唔…”朱瑾头一阵晕,紧紧抱住重楼的脖子。

“累成狗了还得操心你。”重楼大步像停车场走去,“不要挣扎,我没多少力qì

了。”他真没力qì

了……

“你…怎么了?”朱瑾放qì

了挣扎,眉头紧锁看着重楼阴沉的脸无奈问。

“你别说话,休息一会。”重楼看了她一眼,声音依旧阴沉。

“……”朱瑾勉强一笑,犹豫了一下没开口,闭目养神。(未完待续……)

PS:一会送上第二更~~~饭饭拼了~~~嗷嗷嗷,有和氏璧~~~

第十八章 宿命

石上柏看着重楼抱着朱瑾大步离去,消失在眼前,看着阳光下他们长长的影子慢慢消失,立了半响,才动了动僵硬的脚。

他就站在那整整看了朱瑾两个小时。

事故发生后,住院大楼里就通知大部分医生将去急救,住院大楼里将只剩下应对紧急情况的医生和护士。石上柏的注意力没放在这样的小事上,自从事故发生,他的忙碌就不亚于医生们。视频会议、指挥就没断过,出了事故,议会需yào

忙碌安排的事情也很多。

等差不多处理完所有事情,已是下午两点,本身就是暂定今天出院的石上柏,随意吃了点东西,就来到了急救现场,想看看情况,看看需yào

再做什么。

议会工作人员的身份,让他得以以了解情况名义进入了急救室内部,他看到了现场很多情况,最后,看到了朱瑾。

认真急救的朱瑾,就那么闯入了他的眼里。

朱瑾,是每个蓝星人都知dào

熟悉的,前两天,他还见过本人,只不过,她那时候的样子和现在完全不一样。朱瑾在正骨,用他主治医生和他说过的治疗过他手臂的方法。

石上柏看着朱瑾挪不开眼,朱瑾带着口罩,唯一露出的双眼里只有坚定,那明明纤细的身体,却充满了力量,救了一个又一个人,让他们脱离危险,摆脱特效药。

手机的铃声唤醒了石上柏,石上柏迅速接了电话,挂了电话后。石上柏看着屏幕上不知什么时候换上的屏幕眉头紧皱。

墨绿色…飞扬的裙裾…声音皮肤都不像老人的老人家…石上柏的脑海里迅速闪过,然后。石上柏感觉到了头部一阵刺痛。

时间很短,短暂的刺痛后。石上柏发xiàn

他的脑子里突然有了新的记忆片段。

早晨查房,主治医生告sù

过他,他颅内的血块已完全消散,没有任何后遗症,如果因为血块混乱的记忆会重新清晰,他那时很不以为然……

石上柏看着朱瑾,嘴角微微一翘,眼放光华。

他终于知dào

主治医生话里话外异常的原因,知dào

了朱瑾那天看到他表情不自然的原因。知dào

了一切古怪的起源。

这一切都起源于他中途的再一次清醒。

在墨绿色裙裾视线中昏迷的石上柏在去医院途中被吵醒了一次,是被朱瑾悦耳的手机铃声吵醒的,忍着不适艰难睁眼时,入眼的依旧是墨绿色。

墨绿色裙裾的主人,熟悉又陌生的朱瑾正看着他,“醒了吗?马上就到医院了。”

铃声依旧,该结束噪音的朱瑾无辜的毫无自觉的看着他。

石上柏的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到了挂在她脖子上晃荡在半空的项链状态手机上,石上柏忍着痛忍着晕眩恶心开口,“接电话。”

“什么?你要接电话吗?”朱瑾表情毫无异常反问。

铃声停顿了片刻后。继xù

响起。

“……”石上柏看着她无辜的无动于衷的脸,想起了一年多前关于她失忆的报道,想起了她之前在监狱里完全接触不到手机的情况……

石上柏眼珠动了动,没看到其他人。艰难伸出完好的手,拉住朱瑾放在他受伤手腕上的手,抓着她的手抚了一下吊坠。

莫名其妙正要挣脱的朱瑾看到眼前突然凭空出现了屏幕。无比真实的屏幕。

“这是你的手机,只有你能解锁开启。铃声响起来后你要处理,这是接听…”石上柏看着瞪大眼看着的朱瑾。突然想笑,依旧捉住她的手点了接听。

然后,他看到朱瑾瞪眼看着屏幕上出现了焦急的男人,黑亮沉静的双眼里有了多余的情绪。

“朱瑾医生,您在哪里?”满头大汗的男人声音焦急。

“常山组长,有人受伤了,我送他去医院。”朱瑾愧疚道歉,“对不起,我没通知你。”

“谢天谢地,是去总医院吗?我赶过去接你。”名叫常山的男人擦着汗松了一大口气的模样。

屏幕消失,朱瑾的脸上依旧满是歉意,黑亮的眼看看他,又看看胸前的手机,最后目光落在他依旧抓着她手的手上,紧抿起了唇。

“连手机都不知dào

不会用了…”石上柏压下一波波的恶心,轻笑了一声,“你的手受伤了,要处理。”

手依旧坚持拉着没放开。

朱瑾通话时他才注意到,朱瑾的手肘破了,连同袖子,撕裂的袖子后面是擦伤的伤口,不算严重,看着却不舒服。

“我会回去自己处理。”朱瑾想挣脱。

“等一下。”石上柏听到了脚步声,等脚步声停在头顶,他闭了闭眼说道,“给…朱瑾小姐处理一下伤口。”手也终于放开。

“患者,你醒了。”是个年轻的男声,“好的,我知dào

了,我会处理的。”

“现在就处理…”石上柏猛地睁眼,侧头,“呕……”

他吐了,一直被强制压下的恶心,因为突然的动作,终于爆fā

了出来,以势不可挡的气势吐了出来。

呕吐物特有的酸臭味瞬间蔓延,石上柏难受得想晕过去最好。

等好不容易吐完,石上柏就感觉熟悉的满是凉意的手小心将他扶着躺好,忍着难受,石上柏微微转头看了过去,他看到了朱瑾沉静的脸,和袖子上、身上的呕吐物,他的…呕吐物。

“对不起…”石上柏只有道歉,连伸手帮她擦一擦都不能。

“没关系,你不要着急。”朱瑾的声音依旧如故,石上柏看着她波澜不惊的眼,听到年轻男子担心的声音,看到帮忙擦拭的手。

“你的伤…要处理。”石上柏最终还是带着对这位前公主的丝丝愧疚失去了记忆,再次陷入昏迷。

等他醒来,他忘记了救护车上的一切。

石上柏大步走着,僵硬的腿慢慢灰常正常,他回到病房,收拾了东西,办了出院手术,离开了医院。

明天他会再来,来找朱瑾。

她手肘上的伤应该好了,比起之前,她一点没变,想到这两天在医院无事时翻看新闻看到的关于朱瑾医德的话题,讽刺一笑。

她的医德确实有问题,太有医德,太负责,将救人刻在骨子里那么拼命的人,他第一次觉得不是那么好。

朱瑾,她是他见过的最特别最矛盾的人。

二十二岁的花样年纪,却有着那样沉静的神情,那般沉静的眼。不管她多么年轻,他看到她总会想起初见时,那恍惚中走来的蹒跚老人。

不管是他错觉,不管真相到底是什么,他记住了朱瑾这个人。

夕阳西下,重楼载着朱瑾回到了家,看着已经迷糊过去的朱瑾,重楼没下车也没出声,坐在一旁没出声,静静看着朱瑾。

赫连楠,朱瑾,明明是同一个人,可重楼觉得她们是两个人。

从再见到改名朱瑾的赫连楠,他感受到的就是两个名字,两个人,

赫连楠与他的过往,无比清晰又无比恍惚,那么美好又痛的过往,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像一个梦。

看到朱瑾时,梦醒了。

他在梦里懵懵懂懂喜欢上了赫连楠,梦醒了,他还是喜欢上了朱瑾。

像是宿命。

重楼一直僵硬的脸慢慢缓和,想起他第一个真zhèng

的女朋友,那时爱得很疯狂,很深,可最后,平静分手。

他不知dào

他对朱瑾的喜欢会延续多久,可他直觉,会很久很久。

重楼嘴角扬起朱瑾最熟悉的笑,下了车绕过来将朱瑾再次抱了起来。

“…到家了?我自己走。”朱瑾的闭目养神最后没忍住迷糊了过去,重楼一抱她就醒了。

“我说了我没力qì

。”重楼重复。

“我不习惯……”朱瑾实话实说。

“我习惯。”重楼大步,边走边低头看朱瑾,“朱瑾,和我交往吧。”

“……”交往?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朱瑾有些迷糊。

“不说话代表答yīng

了?”重楼专注看着朱瑾的表情,一脸随意又慎重,“我喜欢你,你知dào

的吧?和我在一起吧,我们是最相配的。”

说完没等朱瑾回答,嘴角一翘,笑得肆意,神采飞扬,低头吻了一下朱瑾的额头,“就心意,我足以与你相配。”

最温柔眷恋的吻,可他的神情却那么的狂妄,恣意。

这个样子的重楼,朱瑾一生难忘。(未完待续……)

PS:终于放上来了~~~肚子好饿~~~谢谢玄飞童鞋滴和氏璧,嘿嘿,第一次收到~~~么么哒~~~

第十九章 相配

“朱瑾小姐回来了!”听到开大门的声音,看到朱瑾回来,还是以被抱着的姿势,关注了媒体报道的两护卫和阿姨立kè

放下手中的事打开房门,迎接朱瑾表达自己的与荣有焉和关心,他们的小姐一定累坏了!

‘唰’的拉开房门,三人同时看到了门前劲爆十足的一幕,听到了动人的表白。

护卫一:“……”好帅!

护卫二:“……”好心动!

阿姨:“!!!”画风不对,一身狼狈,就这状态,怎么是在表白呢?还亲亲?

她一腔与荣有焉的热血啊,就这么被熄灭了……

开门声、吸气声很大,重楼似乎没注意到,视线紧紧盯着朱瑾。

朱瑾静静看着他,眼里有惊艳、有诧异、更有怀念,复杂无比,却唯独少了心动。

没有羞怯,没有慌乱,没有躲闪,所有心动会反应的,都没有。

重楼双目一闪,眼神幽暗,“朱瑾,说话啊…不许沉默,也不许装傻,你肯定知dào

我喜欢你。”

朱瑾长长呼出一口气,“出狱后,看出来了一点,可我没想过再成亲。”

重楼沉默,穿过护卫阿姨抱着她进了屋停在客厅,低头看着朱瑾,“因为赵俞?”

朱瑾轻轻挣脱落地,平视他的眼摇头,“不是因为他,失忆后,他对我,就是陌生人。”赵俞留下的只有前夫这个身份。

“那你说,因为什么?”重楼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轻呼一口气。“不要站着,坐。”将朱瑾拉了在沙发上坐下。拿起她的手开始轻按,“放松些…”

朱瑾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缓缓开了口,“我想要的想过的未来日子里,没有恋人的部分,我没有信心和一个男人做夫妻。”

“那从今天起再重新想象你的未来吧,把我加入你设想的未来日子里。”重楼手不急不缓按着让朱瑾放松,眼睛却直直看着朱瑾,眼里满是诱惑,“你会发xiàn

,我不仅不会影响你想要的生活。而且会更好,我的身份、我的职业,我的能力,我对你的情义,与你都是最合适的。”

“朱瑾,我相信,这世界上,我与你最相配。”

“重楼…”朱瑾失笑,他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说得真好,说得让她说不出反驳的理由。

“别急着拒绝,我就是看出你这心思,才会…迫不及待的说出心意。我想早点和你说,让你多看看我。只要注意了,你就会发xiàn

。像我这样的优质男人,真的很少很少。”重楼靠近朱瑾。“还有,你才二十二岁。朱瑾,你的日子还长。”

二十二岁,是啊,多年轻,可她不是。

朱瑾看着重楼年轻的面容,“重楼,如果真和我在一起了,你的生活会是别人无法理解的寡淡和无味。”她看着很年轻,动作灵敏,可内里却一直是蹒跚的老妇人,如果真生活在一起很快就会发xiàn

有多无趣……

“寡淡?无味?”重楼看着朱瑾点点头,“这两种滋味,我都挺陌生,既然你说出来了,且成功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朱瑾,你就负责到底让我体验吧!让我体验一下和你在一起有多寡淡多无味。”目光灼灼,像一把火,连同他的手也烧了起来。

朱瑾侧头避开他温热的气息,退开了一些,想抽回手,却被紧紧抓住。

“就这么说定了,朱瑾。”重楼一咧嘴,狡黠看着朱瑾的侧脸,“为了让我死心,从今天开始,我们交往。”

“重楼!”朱瑾回头。

“嗯。”重楼笑,“你今天累了,我也必须赶回医院,有什么明天再说。”

说罢,拉起她的手,轻轻啄了一下,“明天见,我的女朋友。”

干脆利落起身、离开,“阿姨,朱瑾今天累坏了,记得帮她放松…”

阿姨:“……”

朱瑾愣了一瞬,猛地站了起来,跑出去拉住了开了车门就要离开的重楼,“重楼…”

“就让我混过去不行吗?”重楼闭了闭眼回身。

“我不想再成亲,没有信心和一个男人做夫妻,是因为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我的前世。”朱瑾紧紧拉着重楼的手,“我梦到我为了救一个男人死了。”

“朱瑾。”重楼看着朱瑾的神情瞳孔微微一缩。

“我死了,几年后,他娶了妻,儿孙满堂。”朱瑾说完才发xiàn

,竟然只有这么几个字,连想表达的意思都没能表达清楚。

朱瑾深呼吸,“所以,重楼,我…”

“可以了,朱瑾。”重楼打断她的话,“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你不用勉强自己去回忆去重述你的梦,我明白你的意思。”

“你明白吗?”朱瑾看他的神情。

“比你想的明白,进去吧。”重楼笑,他不管她的前世,他想要的只是今生,“我不能再耽搁了。”

朱瑾缓缓放开了他的手,他不明白,他心意依旧没变。

“快进去。”重楼推着她走了两步,一直带着笑的面容在转回身那一刹那消失得一干二净,重楼大步返回、上车、启动,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前世,多么荒谬的词,重楼却说不出任何批判的词语。

那是朱瑾说的,用那样的神情。

“重楼…”朱瑾看着飞车远去,仰着头看了很久很久,才被阿姨劝了进屋。

次日醒来,因为身体暂时无法适应那样的急救,虽然想尽办法减少后遗症了,可朱瑾的双臂还是有些肿。

因为一直记挂着医院,朱瑾起得很早,用了早膳后又收拾了一些药丸,原本以为可以用几个月的药丸,因为事故急救一天就用完了。这些药丸。看着小小一粒,却几乎都是前世那些大医的秘药。药效神奇,是真zhèng

的无价之宝。

要不是她经lì

特殊。无论如何都不会有那么多珍贵秘药配方。

秘药告罄,需yào

再制作,朱瑾去医院前看天气好,想了想就请护卫帮忙,将原本想暂时储存的药晒到了后院草地上,正忙着,熟悉的跑步声‘蹬蹬’响起,大呼小叫同时响了起来。

“阿姨!阿姨,你今天吃饭了吗?”

“吃了。”小厚脸皮又出现了。“你还是没吃吗?”

“没吃!”石韦迅速挡住吃太多鼓起的肚子,“阿姨,你还有吃的吗?”

“石韦!”朱瑾还没回答,就听到了提高声音带着警告意味的喊声。

“啊,爸爸!”石韦猛地转身,朱瑾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就见对面家里闪出了一个男人。

“一大早的你又闹什么!”石上柏换鞋时石韦就先跑了出去,因为习以为常,他也不在意。可才穿了一只鞋,他就不得不在意了,哪有这样说话的,警告喊了一声。绷着脸教xùn

着走出了家门,“一点礼貌都没有……”

剩下的话,因为抬头映入眼帘的人。全数消失。

“您好,您是石韦的父亲吗?”朱瑾看到和医院仿若两人的衣冠楚楚的石上柏。有一瞬间的呆滞,这人。竟然是邻居……愣了片刻,朱瑾随即才反应过来。

“是,你好,朱瑾医生。”石上柏眼神一闪,低头咽了咽口水,往前走了几步,“您…住在这里吗?”

“是,才搬来。”朱瑾看看石韦又看看石上柏。

“阿姨,你认识我爸爸啊?”石韦看朱瑾看她,立kè

问道,又转回头看石上柏,“爸爸,你认识阿姨?”

“…认识。”石上柏走近两人,视线扫过朱瑾低头看看儿子,“你上次带到医院的饭菜…”

“就是阿姨做的!”石韦兴奋回答。

“……”石上柏深呼吸,所以,这就是你嘴里的奶奶?

石韦看着石上柏的表情兴奋龇牙,为了证明他们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好哥们,这便宜一起被占才好啊!他不小心叫了奶奶,作为爸爸那就必须扯上关系!

“…给您添麻烦了。”石上柏深深吸气,低头道歉。

“没有。”朱瑾摇头,看了看他的手臂,“手臂都好了吗?”

“差不多好了,只要不大动作大力。”石上柏直起身,隔着栅栏,终于和朱瑾面对面,和她对视,“我记起后来救护车上的事了,朱瑾医生,谢谢你。”

想起来了……朱瑾微微避开他的眼,“不用客气,我急着要去医院,所以石先生,得先告辞了…”

“我也要去医院,我送你去吧。”她的话音刚落,石上柏就脱口而出。

“哎?”朱瑾一愣。

“一起去吧。”石上柏又迅速说道,看了看她的双臂,“你之前手臂上的伤好了吗?昨天那样…今天手还好吗?”不怒自威的双眼里,满是认真,认真看着朱瑾等着她回答。

“手臂上的伤已经大好无碍了。”朱瑾瞟了一眼忍着没插话认真听他们说话的石韦,最后看着他的眼睛微微抬手,“不过,今天的手,会有些不灵活。”

不去不可能不去不放心的话,石上柏皱眉想了一瞬,认真说道,“去看看后,早点回来休息吧,走吧。”

朱瑾:“……”

“你们好,今天我会送朱瑾医生去医院。”石上柏已经看向一直持续偷听的护卫,严肃正式打了招呼,“我是石上柏,就住在对面,很高兴成为邻居,我会负责她安全的。”

“是,我是护卫……”护卫代表出列,也严肃正式和石上柏打了招呼。

场面很正式很正式。(未完待续……)

PS:本来打算双更的,可是最后…一更到了现在……为了将功赎罪,亲们,向你们推荐文文,重生三部曲之一《重生1986》没去看过的一定要去看看,还有和同属饭类的绝色稀饭的《福至农家》,都是验证过好kàn

的,还是双更滴…比饭饭强太多~~~咳咳,不说这个话题,说多了都是泪~~~

第二十章 不像

“阿姨,你手疼吗?”趁着石上柏不注意,石韦趴在栅栏上,看着朱瑾小声问道。

“嗯。”朱瑾看着他黑亮的眼点了点头。

“爸爸老说煮饭是很辛苦的事,阿姨你手疼就不要煮饭了,今天晚上我让爸爸多煮点,我爸爸炒的菜还是好吃的…”石韦说着说着住了嘴,“不对,是煮的菜,我爸爸手也还没好完全,不能炒菜,可以煮菜,我也会帮忙。”

“你爸爸还会煮饭炒菜吗?”朱瑾看了眼石上柏怀疑问石韦,看着不像会进厨房的人,很少有男人会进厨房吧,不是‘君子远离厨庖’吗?

“不会不行啊,我得吃啊,阿姨,爸爸和你做的都好吃,不过感觉不一样,所以我老想吃你做的。”石韦理所当然说完转移话题,“阿姨,你手疼是因为昨天用力过度吧?昨晚我看到爸爸在看你,我也看了,爸爸说你一直再用力…所以说,做医生也是项体力活啊……”

石韦的表情有些兴奋,又有些羞赧,“阿姨,等我长大了我也要做医生,像要用大力qì

的以后你找我做,我今年十二岁,不出意wài

很快会开始发育长大,到时候力qì

就会很大很大,像我爸爸一样,我爸爸力qì

可大了……”

石韦很少遇到不对他‘温柔慈祥’笑和说话的女人,朱瑾是第一个,朱瑾对他毫不客气,他也就不自觉有些啰嗦。闻着朱瑾身上特殊的不是香水味的味道,趴着栅栏,趴着趴着。手就不自觉晃,好奇揪住朱瑾因为手不方便没挽起而落在身前的头发。捏着瞅着忘记了老爸在一旁。

石上柏客气的让朱瑾的护卫验证了身份,表明了自己的靠谱之后。就看到石韦拉着朱瑾的头发挂在栅栏啰嗦的样子,听着眼里就闪过笑意,看看儿子那不断上下点的脑袋哭笑不得。

这小子,为自己瘦弱矮小的身材不满很久很久了。

“石韦,老师要问你为什么迟到,这次千万别赖在我身上。”听了片刻,看这小子有没完没了的迹象,石上柏好心提醒。

“啊!”石韦大叫一声,拔腿就跑。不忘边跑边交代,“爸爸你太坏了,现在才提醒我!阿姨姐姐,再见,我放学回来接你到我家吃饭!”

“再见。”朱瑾看着他跑远的身影忍不住笑。

“我会早点回来准bèi

晚餐的,可能做得没你做的好吃…”等儿子跑得没影了,石上柏视线移到朱瑾身上,解释了一下抬手看了看时间对朱瑾说道,“我们走吧。”

“晚餐我可以自己吃。不用麻烦…”石韦随口一说,还连累手还没好利索的石上柏,朱瑾忙表示让他不用在意。

“你的手不是疼吗?来我家方便一些吧?”石上柏认真看着朱瑾反问。

眼观鼻,鼻观心的护卫们默。生活组阿姨是摆设吗?

“家里有阿姨,所以就不上门打扰了,你的手还没全好吧?”朱瑾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不打扰。我的手没问题…”石上柏严肃回答,回答着回答着突然想起来助理说过他越来越不会看女人眼色的话。猛地停了嘴,认真看了眼朱瑾的表情。生硬转移口风,“石韦他又随口约人了,不好意思了,他以前不会这样,我会和他说明的。”

“厄…没有,他没有随口约,那晚上打扰了。”朱瑾看着他僵硬的侧脸,想到石韦热情的模样,不知怎么的就应了。

“不打扰。”石上柏眼睛一亮,满面严肃正经看着朱瑾,“我们走吧,朱瑾医生。”

“谢谢。”朱瑾迟疑道谢,和护卫交代了两句,跟着石上柏上了他的飞车。

等坐稳了,朱瑾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短短一点时间内,就奇怪的定了被他送去医院,还答yīng

了去他们家里做客……

进了空间狭小的车厢,石上柏就迅速闻到了上次闻过的熟悉味道,他之前不知dào

那是什么味道,今早看到她院子里那些只有她会用的‘药’,才知dào

那是药香。

说不出的,淡淡的药香,混杂着朱瑾的气息,构成了她独有的味道。

石上柏闻着药香,正襟危坐坐好按了安全带按钮,回头就看到朱瑾发愣的脸,想到她上次的样子忙开口问道,“不习惯坐车吗?我会将速度调到最慢的,不用担心安全,上一次是特殊情况。”

“是…”朱瑾忙回答,“我没有不习惯。”

石上柏听到她的回答,看她没按安全带按钮,想起上一次甚至不知dào

手机的她,嘴角的微笑一瞬而逝,指了指座位右手写着‘安全带’的红色按钮,“这是安全带按钮,坐飞车都要系安全带,系了安全带在发生意wài

时可以保护人的安全,你按按看,轻轻一按就行。”这一点力量对手应该没有影响。

“哦,好。”朱瑾低头看,试着用食指轻按了一下,之前让她惊奇过的安全带就自动围住了她。朱瑾看了看石上柏,“原来是这样的,我之前都不知dào

。”之前坐了几次,她不知dào

的时候,都是旁边的人小心帮按的。

她现在才知dào

,他们那时候的眼神为什么会奇怪,想来也许是认为她故yì

的吧。

“什么东西都是慢慢知dào

的,这些东西也不复杂,听一遍看看就了解了。”石上柏实事求是说道,边给新车设了新的速度边给朱瑾普及,“一般人坐飞车都会选择自动驾驶模式,根本设置的速度,车会自动选择相同速度的车道,飞车数据里储存了卫星地图,还会自动记忆地址,要去哪里只要说了地址都会自动送达。”

“水蓝星总医院。”石上柏介shào

完就说了目的地,“就像这样。”

“此次出行目的地水蓝星总医院,速度…”飞车在女声提示音中起飞。

“看。是不是很简单,飞车还有小孩子专用的。很多小孩也会用。”石上柏选择了轻缓的音乐,看看安静坐在一旁的朱瑾再次开口。“朱瑾医生,你会用电话了吗?”

“会接电话了。”朱瑾点头。

会接……石上柏忍笑,“要不要我教你怎么拨打电话?学会了你以后也可以联系人。”

“好,麻烦你教教我。”朱瑾听了老实点头。

说来也奇怪,好像除了石上柏,没人和自己说过这些,虽然她说过她失忆,他们也接受,可没人和自己说这些。

石上柏身体侧了侧等着教朱瑾。却见朱瑾半响没动,忙提醒,“你抬手摸一下你的手机,停留时间稍微长那么一秒,可以抬手吗?”

“可以,不好意思…”朱瑾轻轻抬手碰了碰一眼看上去精致无比的一点不像叶半夏手机的蓝色宝石项链吊坠,手机全息屏幕弹跳出来,停在了朱瑾面前。

朱瑾看着屏幕有一瞬间的楞然,当初在混乱的救护车上。石上柏教会她接电话后,她都只是在手机响起时接过电话,也从来没打开过手机,今天第一次打开手机。却看到了赫连楠和赵俞的照片。

蓝天白云下,赫连楠穿着白色的裙子,笑得天真美丽幸福。和她牵手侧脸看着她的赵俞,不管眼神还是模样。比起她记忆中见过两次的赵俞相差都很远。

“…手机是现在的人人手必备的工具,可以联系人、办公、上网、购物等等。可以根据主人心意、需yào

变换成各种形态。手机是属于太阳能自动充电,平时也不用管,很方便。”石上柏看着屏幕也愣了片刻,随即很快回过神,目光闪了闪若无其事开口简单介shào

了一下手机。

他有些没法将手机屏幕上的人和身边的人联系起来,相同的五官,可完全不像同一个人。

那个笑靥如花的赫连楠,和身边沉静的朱瑾,判若两人。

“这个…可以换了吗?”朱瑾听到石上柏的话回过神,第一句开口就问道。

“屏幕照片吗?”石上柏看了看朱瑾。

“是。”朱瑾点头,她不想看到赵俞。

“可以换的,而且有很多选择。”石上柏先教了一遍朱瑾怎么换屏幕上的照片,也想明白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当初在大庭广众之下赫连楠开车撞赵俞,那是迅速被控zhì

起来的,手机自然也被保管,等朱瑾出狱要回手机,她因为不会用,这照片屏幕就保存到了现在。

“很简单是不是?以后你要喜欢什么风格什么图都可以选择。”石上柏给朱瑾换了屏幕上的照片,笑着问朱瑾,原本等着朱瑾点头,想不到朱瑾沉默了。

朱瑾欲言又止了片刻才说道,“我没学会…之前医院的电子病例,我也学了很久才学会。”差点没让罗勒奔溃。

“不急,你不熟悉所以才会这样,熟悉了就好。”石上柏看着朱瑾面上难得出现羞赧的表情,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我教你怎么拨打电话。”

“每一个人都有一个自己的号码,你输入了他的号码就可以联系他和他视频通话。”石上柏输入自己的号码,“这是我的号码,以后要有需yào

帮忙的你可以打电话问我或者直接来找我,我家就在你家后面,也方便。你看,这里有通讯录,有名字有照片,你要找谁,说一声手机会自动拨打…”

“好。”朱瑾听得认真,死死记住了拨打电话的方式。

“你的手机就有我的联系方式了。”石上柏拨打了自己的号码,给朱瑾看了他手腕上手表式的手机,“我的手机是手表样式…”

石上柏的手机屏幕也就跳了出来,石上柏在朱瑾的目光下将她的号码保存,不自然笑了笑僵硬扫描了懵懵懂懂的朱瑾的面容。

比起平时,他现在的状态很不正常……石上柏看着屏幕上朱瑾的照片想。

朱瑾侧脸看着,总觉得石上柏手机屏幕上的自己有些傻,不大像平时的自己。(未完待续……)

PS:……竟然普及了一章手机常识…亲们表骂我…不然,饭饭就听稀饭滴…普及电脑~~~再骂滴话,咳咳~~~普及灰机~~~~有时,饭饭自己都受不了自己的聪明~~~

第二十一章 复诊

“你以后还得学会打几个电话,像报警电话,火警电话…”顿了顿,石上柏继xù

,因为速度调到最慢的缘故,用时延长了很多的一路,石上柏就认真教了一路,朱瑾认真学了一路。

等到了医院,听到飞车的提醒,石上柏才反应过来,看着一直认真听这些五六岁孩子也知dào

常识的朱瑾,石上柏莫名觉得她变亲近了很多,有了真实感。

“飞车停了以后会自动收了安全带,直接下车就可以了。”石上柏按了开门键。

“谢谢你送我,还给我讲了这么多…”朱瑾才下飞车,话还没说完就被罗勒打断了,朱瑾起得早,到了医院还有点时间正式上班,凌晨回家的罗勒换了身衣服才又回来,看到朱瑾一溜烟跑了过来。

昨天朱瑾的状况,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昨晚下了一夜的决心,立志要尽快学会,早日帮上朱瑾。当然,除了决心,还有担心,昨天朱瑾是直接被重楼抱着送回去的。

“朱瑾医生…”罗勒一边跑一边问,“不对,老师,你来了,你还好吗?手疼吗?”

“我没事,你慢点。”朱瑾看着他的样子摇头,“你要习惯叫医生就医生。”

“好。”罗勒抓了抓头,看着朱瑾身后的石上柏,“这是?”

“你好,我是石上柏,是朱瑾医生的邻居,因为顺路就一起过来。”石上柏上前一步伸手自我介shào

,依旧严肃正式。

“你好,我是罗勒。是朱瑾医生的徒弟,大徒弟。”罗勒看着石上柏的样子。站直身体认真握手,骄傲说道。

“……”朱瑾看着他仰头挺胸骄傲的样子。无声笑,如果说罗勒有让人笑的能力,那么石上柏就有带着人不自觉严肃正式的能力。

石上柏去忙他的事,朱瑾和罗勒进了应急简易急症室,比起昨天的紧绷紧张状态,今天的应急简易急症室忙忙碌碌,气氛好很多,人也多了很多。昨天事故发生后,为了防止家属情绪过于激动影响。不管是事故现场还是医院,都一律将家属拦住了。

昨晚十二点后,家属才得以进入医院,配合医院安排探望受伤的家人,到了清晨,已是人来人往。

朱瑾一出现,就立kè

被人认出,“朱瑾医生。”

在医院大厅蹲守的记者已经将蹲守地点换到了入口处,一看到朱瑾立kè

站了起来。“朱瑾医生,请您等一等,给我们几分钟的时间采访吧。”

“朱瑾医生,请您说一说…”

朱瑾看着他们不得不感慨。他们还真是无处不在。

“朱瑾医生必须先去看病患,上班时间不接受采访。”朱瑾正感慨着,罗勒已经习惯性上前一步满脸严肃说明。自从在区医院大战记者后。罗勒就找到了奋斗目标,一般情况下遇到记者都会挡在朱瑾面前。

“就耽搁两分钟…”记者不死心。

“朱瑾医生昨天的治疗大家一定都看到了。她的身体现在还没恢复过来,请大家谅解。”罗勒和朱瑾已经快步越过记者。

没走两步就看到了重楼。重楼看到她眼睛一亮,“来了,还好吗?”

说着人也到了跟前,看了看朱瑾随意绑起的头发,帮她顺了顺,“看来手疼得厉害。”

说着忍不住抱了抱,一晚没休息好暗淡的脸就亮了几分,“一会看过情况早点回去休息。”

一句接着一句,根本没给朱瑾说话的机会,等他拥bào

,朱瑾就露出无奈的笑,还真是意料之中的反应。

“朱瑾医生…”

“重楼医生,你们…”跟在重楼身后的医生、罗勒看着他们,眼露八卦。

“来来,和你们介shào

一下,这是我女朋友。”重楼笑容满面搂着朱瑾骄傲介shào

,介shào

完看了看朱瑾的表情,做了个鬼脸无奈补充,“好吧,这是我自己说的。”

“哈哈…”离重楼最近的一医生拐了拐重楼,“重楼医生加油。”

“是不是先去查房?”在大家善意的笑容中,朱瑾笑了一下问道。

重楼的性子如此也正常,只不过她真的不习惯。

“嗯,先去查房,病人太多,我们得分开查房,你的病人都集中住在一起,罗勒知dào

是哪些,他会带你去。”重楼也笑了笑,看出朱瑾的不自在没多说也没做多余的动作,“你的病人最多,加油。”

没有别的医生手术治疗的病人都是朱瑾的病人,朱瑾第一次治疗后又由其他医生手术的病人就是其他医生的病人。昨天朱瑾只顾埋头治疗,病人的病例、记录都是护士在后面补的,倒是记录得很详细。

朱瑾自己记不清急救了多少人,护士后来统计了倒是记得清楚。昨天朱瑾走后,这些病人由重楼和毛医生带着罗勒一起负责观察,有什么情况也都处理了,罗勒还整理了所有病人的电子病例。

“辛苦你了。”朱瑾翻着电子病例由衷向罗勒道谢,罗勒虽然年轻,可一夜未睡,眼底还是有黑眼圈了。

“不辛苦。”罗勒忙摇头,他能做的就必须多做些,“朱瑾医生,他们现在用的药都是医院的药,要换药吗?”

“不用,医院的药效更快。”朱瑾摇头,除非特殊情况,不然不一定非得用草药。重楼已经和他说过,毛医生会一直负责后续的治疗,不用担心药的问题。

“真是太谢谢您了,听说要不是您都要注射特效药了…”出狱后的新病人,数量多得惊人,而且是因为事故而来的,不过朱瑾查房时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欢迎,感谢更是源源不绝。

“朱瑾医生,您实在太厉害了,会那么多奇怪…不是,是那么多厉害的医治手段,您不知dào

被送到其他医院的病人可羡慕我们了…”除了感谢,还有各种盛赞。

“古医术实在太神奇了!之前我有朋友去找您看过病,您看了之后说让他们到医院治疗,我还以为古医术也就是一般般,想不到是这样厉害…”朱瑾查房时正在看朱瑾视频的病人一看到朱瑾就感慨,看着朱瑾把脉,眼睛又一亮,“朱瑾医生,您知dào

吗?昨天您的报道播出后,网上就一直再讨论你摸手腕为什么能知dào

人的身体状况…”

朱瑾查房复诊,听了一路感谢、消息,深刻了解了一番自己的处境状态。

前几天因为有不少人实名现身说朱瑾拒诊,大家对朱瑾的评价就褒贬不一起来,到昨天下午第一波报道,媒体记者都一直在影射,影射她的医德。甚至因为第一波的报道里因为记者巧妙安排的镜头,一度让大家怀疑过朱瑾的医术,只不过这些都因为后面的报道而改变。

朱瑾的医术和医者仁心,经过昨天都表露无遗,只不过,大家的关注点又变成朱瑾为什么会拒绝治疗的问题上。

“朱瑾医生,要是媒体采访你,你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又一个病人问了朱瑾为什么会拒诊的问题,出了病房后,罗勒忍不住问朱瑾,朱瑾的嚣张理由他是第一个听到的自然知dào

理由,不过总不能就这么回答…吧?

怎么回答呢?朱瑾其实也不知dào

怎么回答最好。

“不用担心,我不接受采访。”朱瑾安慰罗勒,“我们多操心病人就可以了。”

计划总比变化快,朱瑾说完这句话没多久,中午抓紧午休时,一脸笑容好脾气模样的校长就屈尊亲自来找朱瑾,客客气气请她抽空接受一下媒体的采访。

理由是因为朱瑾本身的影响力,让大家一直关注这个问题,从医院角度来说,是希望她能出面给个理由。院长会如此说朱瑾不意wài

,让朱瑾意wài

的是,院长竟然没建议她怎么回答,好像任她说一般。

“…院长,没有什么要求吗?”朱瑾看院长说完就要走,忙问了出来。

“没有,按照你的风格说你的答案吧。”院长摇头,“要是我们给你准bèi

答案,那自然是无可挑剔的,只不过我想那肯定不是你的答案、你的风格,这样的话那些网友肯定会更不满,批评医院批评你,我都可以想象出来,所以你自己回答吧。”

就算她的答案不符合医生执业标准,还会给医院带来一定的影响,可相对的,也必定会有正面的影响,毕竟很多人,特别是年轻人就喜欢她那个样子。

就连他也觉得比起那些满嘴仁义、满嘴大道理无懈可击的医生们,真实的朱瑾更让她放心,更能产生信任感。

“您确定吗?”朱瑾忍不住确认。

“确定,确定,我可是很有魄力的院长。”院长点头,“等你有空了和他们说几句就行。”

病人太多,且因为第一次接触古医术,有很多不明白的,朱瑾尽量解释之余,第一次复诊需yào

确认、处理的情况又很多,一个上午过去,第一次查房复诊还没结束。

等朱瑾用了简单的午膳,再继xù

复诊时,就意wài

遇到了来探望病人的赫连蓝苏木夫妇,随行的还有媒体工作人员,作为同属王室的连慧儿作为媒体代表同行。(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动手

赫连蓝和苏木踏入病房看到朱瑾时,眼睛一亮,苏木更是大步上前上上下下看朱瑾,“楠楠,还好吗?”关切之心展露无遗。

“我很好。”朱瑾想不到会遇到他们,看着赫连蓝和他笑。

“注意身体。”赫连蓝捏了捏朱瑾的手,看她面色还好才微笑看向病床上的病人,“还像昨天那么难受吗?”

赫连蓝在很多场合是威严不可侵犯的,可更多的是和蔼可亲的,和她面对面时轻易的能让人感觉她的真诚。说了两句,病人对着赫连蓝就笑容满面,和赫连蓝说着话,不忘夸朱瑾。

苏木一直站在一旁,微笑看着赫连蓝,眼里的满足和温柔,让朱瑾侧目。

站在一旁一直听着的连慧儿,听着病人不断夸奖朱瑾的话目光一闪,趁他们说话转头向身边的助理低声嘱咐了两句,在助理疑惑的目光下点点头。

等赫连蓝和病人聊了一会天出来时,才到门口就听到了着急的辩论声,大概因为激动声音猛地高了几个分贝,清清楚楚传入了朱槿几人的耳中。

“…不是,朱槿医生是厉害,是对古代文化研究做了很大的贡献,可我也没有故yì

撒谎泼她污水,她是真的拒绝给我的孩子看病,耽搁了病情啊…”推推搡搡的,是和赫连蓝同行专门报道赫连蓝行踪的女记者之一,和连慧儿一起,朱槿看过去时正看到她满脸尴尬想拦住人不让说却拦不住的画面。

“唐记者,怎么回事啊?”连慧儿从后面挤了过来,焦急走上前询问。

一直跟着拍摄的摄影师有些尴尬的想关了摄像机。却被连慧儿的助理阻止,在助理的示意下皱眉继xù

跟着拍摄。

“朱瑾医生…”一直跟着朱瑾的罗勒原本要要出声。却被朱瑾拉住了,疑问看向朱瑾。朱瑾向他摇摇头,往前走去。

“…呃,我路过听到他说朱槿医生拒诊,想让他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他就嚷嚷开了,说他的儿子就是因为朱槿医生拒诊才耽搁了病情…”唐记者看着走近的赫连蓝苏木、朱槿,尴尬解释,一旁被她挡住的男人依旧愤愤。

“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朱槿医生昨天的表现大家都看到了。她的能力、品德是大家认可的,请不要相信网上那些谣传。”朱槿还没说话,连慧儿已经向男人义正言辞了。

“不是,我没有乱说!朱槿医生,你当时确实是中途突然改了口不帮我家小敏治疗的,我们后来又去了几次你都没松口,最后没办法了我们才找了南医生,就因为这一耽搁我家小敏的眼睛才看不见的,南医生亲口说过如果一开始治疗是可以不用手术的。”和朱槿有过一面之缘的徐父来找南医生想请她最后看看徐敏的情况再出院。还没找到南医生就听到有家属在讨论说网上那些说朱槿拒诊的绝对是骗子,他听不过就去反驳,唐记者恰恰又插了进去。

原本他们争执就引起了注意,因为赫连蓝、苏木、朱槿的出现。围观的人慢慢多了起来,听到老徐的话,大家的目光便集中在了朱槿身上。没开口说什么,只不过眼睛发亮。都是希望能得到个答案的。

朱槿这些日子引起了太多话题,她越是低调。媒体和大众就越是关注,这两日因为她网上纷纷扰扰,当红巨星受到的关注度也未必有她的多。

连慧儿作为新闻工作者,不管愿不愿意,她都需yào

关注朱槿的消息,并且想尽办法在所有媒体记者得到消息前得到第一手资料。在病房里遇到朱槿听到病人的评价,连慧儿就想到了怎么自然而然抢到头条。

朱槿拒诊是所有媒体确认的事实,之前做足了准bèi

,原本打算朱槿正式在总医院上班时爆出引起关注度逼着朱槿回答的,想不到朱槿才上班就出了事故。而朱槿的急救让他们不得不再次收敛,毕竟如果媒体折腾得太过分,会引起大众反感的。

连慧儿听着面前中年男人的话,目光灼灼,面上却满是为难,看着赫连蓝和朱槿讪笑,“女王陛下我们这边走。”直接避开老徐的话题。

避开或者听而不闻的态度,不是说老徐无理取闹就是朱槿心虚,是这个时候最不可取的,连慧儿却恰恰第一时间如此选择。

罗勒被气得脸都红了,死死看着连慧儿,双目喷火,却因为没有朱瑾的允许只能忍着。

朱槿看着连慧儿似笑非笑,这样幼稚的闹剧,也不知以后还会在面前上演多少。备受关注的结果就是每做任何一件事都要面对一次媒体,无限重复。

和朱槿和连慧儿预料的差不多,连慧儿话音刚落,老徐满脸通红的就爆fā

了,“你们什么意思!不相信我说的话吗!我的话你们不相信,南医生的话你们也该相信吧!我告sù

你们,我可以用我的命保证,朱槿她就是拒诊了!她就是不配做医生!今天谁来和我说我都是这句话!”

“这人怎么这样啊…”

“难道拒诊是真的吗?”小小的讨论声响了起来,大家的目光都落在老徐和朱槿身上,赫连蓝看了一眼连慧儿没动身,也没说什么话,就静静站着看着。

苏木抬手拍了拍朱槿的肩膀也没说话,罗勒看他们都没说话,朱瑾还是老样子,慢慢深呼吸恢复冷静。

朱槿身体还没恢复过来,又复诊了半天,已是极累,看连慧儿闹腾,又见到老徐,极为不耐烦。想到院长的话,朱槿没有任何犹豫下了趁机接受采访的准bèi



反正连慧儿闹腾,除了诋毁她就是想拿头条。

“有在拍吗?”朱槿看了看狠狠盯着她的老徐和低声劝他的连慧儿,转头问一旁的摄像师。

“有。”摄像师愣了一下回答。

“院长说很多人都希望听到我的回答,让我抽空接受一下采访。现在机会难得,就抓紧时间直接现场采访吧。”朱槿看向连慧儿。“连记者,你要亲自采访我吗?”

“啊。是,如果朱槿医生接受的话。”连慧儿立kè

抛下老徐走了过来,笑容真诚温和。

“那就开始吧。”朱槿点点头,“早开始早结束。”免得没完没了。

“好。”连慧儿迅速进入状态,准确对准摄像机,“…因为特殊原因,朱槿医生决定在上班期间接受本媒体采访,亲口回应拒诊事宜。”

连慧儿转头看向朱槿,“朱槿医生。你真的拒诊了吗?”

“嗯,刚才的那位徐先生说的都是事实。”朱槿回答得很清楚很自然。

“…医生没有拒绝病人的权利,朱槿医生,你知dào

拒诊是违背医德的吧?”朱槿回答得太自然,自然到连慧儿都愣了一瞬,愣过后身体瞬间紧绷,知dào

朱槿出乎意料的回答模式又开启了,她必须小心又小心。

连慧儿想着睁大眼睛集中精神等着朱槿回答。

“我知dào

。”朱槿点头给了连慧儿想要的答案,在连慧儿双眼一亮要再次发问时。朱槿上前一步,停在她面前。

“怎么了?”连慧儿退了半步,在她的疑问声中,朱槿突然扬起手。“啪”的一声,重重打在了连慧儿的脸上。

连慧儿捂着脸不敢置信抬头,“朱槿医生!”声音无比尖锐。

“啊…”围观的也被吓到了。倒吸一口冷气,也在吸气的老徐有种不怎么好的预感。

“!!!”赫连蓝、苏木瞪眼。真的被吓到了,这是大女儿第一次打人……

“来了…”罗勒闭眼。语气无奈,眼睛里却忍不住露出兴奋之色。

而朱槿,已经弯腰鞠躬低头满脸痛苦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也不知dào

怎么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实在太着急了,我不是故yì

的…”朱槿不断的鞠躬、道歉,满脸的歉意、痛苦。

“你干嘛打我?”连慧儿死命忍住打回去的冲动捂着脸颤声质问,连身体都被气得打颤。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yì

的,求你一定要原谅我…”用抬手都困难的手狠狠打人的后果就是朱槿到现在也没缓过来,依旧一脸痛苦道歉。

“……你起来吧…”连慧儿最想做的就是打回去,可朱槿的态度又逼得她不能动手,看她那可怜样仿佛她不原谅就是她的错了一般,只能勉强说道。

“多谢你原谅我,我们接着采访吧?”朱槿一脸感激直起身,迅速恢复正常。

“……”连慧儿憋屈点点头,咬牙继xù

,“拒绝治疗实在是不可取,我个人希望你能说明原因,并建议你能道歉,刚才的先生在吗?朱槿医生,你…要道歉吗?”说到最后,连慧儿眼睛又亮了。

人群中的老徐抬头挺胸就要出来…

赫连蓝、苏木皱眉,罗勒眼皮一跳,连慧儿忍不住退后一步,心有余悸的防着朱瑾再打人了,觉得退到安全区域了后抬起头好暇以整看着朱瑾,等着她道歉。不论朱瑾什么理由,拒诊是医生不能碰的禁区,这个污点朱瑾背定了!

朱瑾这次没上前,而是随手拿过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女病患手中抱着的抱枕,在连慧儿反应过来之前重重扔向她。

“咚”的一声,连慧儿一头梳得漂亮光洁的头发瞬间被打歪,看着地上滚了两圈停下的可爱抱枕,连慧儿气急喊了一声,“啊!”

“呲…”看到朱瑾和名记连慧儿泼妇似的打架骂街,围观的人再倒吸一口气之余兴奋了。

“……”赫连蓝和苏木默契扶额。

“……”罗勒表示,朱瑾做什么他都会淡定的!(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惊

最后,罗勒也还是没能撑住一直表现淡定,因为朱瑾在下一秒又拿了另一边家属手里的包,毫不犹豫扔向了连慧儿的助理。

“!!!”连慧儿助理怎么也想不到会天降横祸,被包砸了后,死命睁圆小小的眼就那么傻愣愣站着。

“噗…”人群中不知dào

是谁喷笑了,这一声笑让从小到大都没丢过那么大脸的连慧儿彻底失去了理智,一声大叫后再一声大叫直接向朱瑾扑了过来,“朱槿,你找死!”

反应过来后愤nù

的还有她的助理,跟一头小牛似的也冲了上来。

朱瑾在丢完包后已经灵巧退到一边的,连慧儿、助理一头撞上了一直在人群中高度戒备的女王护卫手里,护卫控zhì

住她们都不带玩的,还能‘温温柔柔’的完全控zhì

住。

在女王身边出现混乱是护卫必须禁止的,更何况她们攻击的对象的还是做了二十多年的前公主,虽然朱瑾改了名没了公主身份,在护卫的观念和条件反射里还是女王第一重yào

,公主第二重yào

。连慧儿虽然姓连,在女王的安全面前却什么都不是,护卫平时对她客客气气,可在这关键时刻却毫不手软。

“朱瑾,你给我过来!”连慧儿被气得眼都红了,被朱瑾打了一巴掌的五指印清清楚楚印在脸上,配合着凌乱的头发,因为愤nù

而扭曲的脸,被摄像师完整记录了下来。

因为这一失控,为了挽回她知性干练形象,连慧儿后来努力了好多年。

朱瑾好暇以整看着连慧儿和助理。咳了一声整了整嗓子,闲步走上前气沉丹田义正言辞沉声向连慧儿和助理喝道。“谁敢上前!我告你们哦!”

最后的‘哦’字配合整句话,由朱瑾用义正言辞的语气说出来。带出说不出的诡异感,就如同眼下的情形。

“疯了!”这是连慧儿的第一感觉,挣扎着不停歇的还想扑上去,却被护卫拦着毫无办法。力qì

更大还不断发出吼声的助理比连慧儿更惨,直接被护卫完全制住,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你松手吧。”朱瑾向制住连慧儿护卫点点头,护卫听了朱瑾的话毫不犹豫的松了手,连慧儿眼睛猛地睁圆扬起手就要打下去,朱槿仰头看着她的手讽刺一笑。直直看着连慧儿,“我现在是病人,是病人家属!你敢吗?”

连慧儿看着朱瑾的眼睛,听着朱瑾的话,那已经狠狠的用尽她所有力qì

重重落下的巴掌在最后一秒险险停住,连慧儿看着眼都不眨的朱瑾,看着她的眼睛那手再打不下去。

病人、病人家属已成为所有人脑海里反射性不能动的甚至是碰一下都不能的存zài

,于记者,这个反射弧更大。他们太知dào

真的只是被‘碰’了一下的病人、病人家属多可怕,可怕到能让完全失控的连慧儿清醒过来。

朱瑾看着连慧儿,眼里的玩味让连慧儿除了呼呼喘气说不出任何话。

没有人说得出话,在场所有的人在这一刻突然都说不出话来。原本生活中习以为常的东西在这一刻突然感觉那么诡异别扭。

朱瑾那完全颠覆常理完全无理取闹让他们喷笑的一切,最后却突然发xiàn

,就那么真实存zài

现实中。且被他们理所当然接受着认同着。

谁也没注意到,一直在媒体和所有人眼中处于弱势的病人、病人家属。已经成长得如此畸形强dà



老徐突然觉得脊背有些发凉。

朱瑾在这时候突然看了他一眼,就在他紧绷神经想开口说点什么时。朱瑾又漫不经心移开了视线,看着连慧儿开了口,语气不急不缓,丝毫看不出她之前的异常,仿佛那些不正常只是一场梦,“作为医生拒绝病人,毋庸置疑是错的,我自己知dào

我是错的,是违背了医生的职业道德,可我却必须这样做!”她要遵循父亲定下的朱家看病的规矩,即便万劫不复,“因为我要保护我身边的人。”

“我从来不怕被打,作为医生这一点准bèi

是必须的,这一点我在最初测试第一次接触病人被打时就说过。可是医生不是神仙,谁又能保证治好每一个病人,谁又能保证每一个病人、病人家属都能做到不伤及无辜?伤心、愤nù

之下是没有理智的。连慧儿,如果刚才我拿的不是抱枕,而是什么致命武器,如果她——”朱槿一指那个工作人员,“是你的至亲之人,你又如何自处?”

“在所有人的认知中,都是不管病人、家属怎么过分,那都是情急之下,是太着急做出的反应,最多说两句过分了就得到了谅解,因为他们是病人是病人家属,是,事实、情感确实如此。可如果你伤害的是真心实意努力治疗的医生呢?当每一个人都在感慨病人、病人家属的不易时,谁又在乎过那些尽心尽lì

战战兢兢治疗最后却从医生变成病人的感受,谁又在乎过那些医生家属的心情?”

朱瑾说着说着原本还平静的声音突然满是压抑,无论怎么控zhì

也无法控zhì

心中汹涌的压抑愤nù

。她原本想五分钟之内即便引起所有人的反感也迅速解决这个问题,可直到此刻才发xiàn

她做不到。

从小她看了太多父亲被人感恩戴德的样子,却也看到太多父亲被人打被人拖着被人逼得差一点万劫不复的样子,甚至母亲也由此失去,让父亲愧疚自责了一辈子。

不论重活多少世,不论活了几个百年,这些都会一直跟随她,淡不了忘不了。

朱瑾一直沉静的双眼突然发直,闪着幽暗的光,仿佛是泪,却一直到最后都未曾落下。

朱瑾就那么直直看着连慧儿,机械说出了让人心惊胆颤的话,“根据最新资料统计,公元3700年整个水蓝星医疗事故一共有1892起,其中造成死亡的是102起,其中涉及的医生无一不被惩罚或者接受法律制裁。”朱瑾嘴角缓缓往上勾,“这些统计信息数据是连记者你报道的,你最清楚,可你知dào

一年里有多少医生、医生家属被病人袭击,有多少医生、医生家属被打伤甚至致死,让医生家破人亡吗?”

连慧儿瞳孔猛地一缩,直觉想阻止朱瑾,可她更清楚知dào

阻止不了。

赫连蓝双眼忍不住微眯,多年养成的不动声色有些破功,满是复杂,而苏木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温润,眼神锐利看着朱瑾,仿佛一把被封尘已久却要再次启封的剑。

他人生中的黄金阶段已然过去,那一次无意间听到赫连蓝的话后,他就一直在恍惚,直到这一刻,直到朱瑾承认任何医生不敢承认的拒诊事实的这一刻。这样的朱瑾,让他惭愧,愧为父亲。

苏木目光所到之处,里里外外都是安静的沉思着听着朱瑾说话的人,惭愧的下一刻,苏木突然想笑。这样的朱瑾,更让他骄傲,骄傲他有这样的女儿。

在所有人屏息以待的安静中,朱瑾张口又机械说出了一串数据,“据不完全统计,公元3700年整个水蓝星共有3382个医生被病人、病人家属袭击,其中造成医生死亡的是220起,其中涉及袭击医生的有1132人因为重伤医生或者导致医生死亡受到法律制裁。”

“根据最新统计,公元3700年整个水蓝星共有122个医生家属受到病人、病人家属报复,造成死亡56起,其中涉及袭击医生家属的有89人因为重伤医生家属或者导致医生家属死亡受到法律制裁。”

一长串的数据从朱瑾嘴里流畅说出,仿佛合格的不可以有任何情绪的新闻播音员,客观又机械,无比熟悉,可在场的人却只觉压抑。

无处发泄的压抑,压得人喘不过气。

能言善辩的名记连慧儿说不出任何话语,朱瑾承认拒诊了,可说出她的理由之前是一串数据,让她让所有人心惊的数据,这一份数据之后,谁再说大道理再指责朱瑾,都是一个笑话。

连慧儿没说话,现场就陷入了沉默,连能说话了的连慧儿助理也彻底失去了言语。

这是失控的一天,朱瑾一直发直的眼在沉默中缓缓阖上,咬紧牙关将脑海里父亲的音容笑貌赶出脑海。

她会一直谨记朱家看病的规矩。

由朱瑾造成的沉默被朱瑾自己打破,朱瑾睁开眼睛,缓和了神情,开口解释,“我原本并不大在意大家所说所评论,因为大家说我固执自私也好,说我医德不好也罢,我这辈子兴许也就是这个样子。我原本不想说这些话让大家听了不舒服的,只是好像大家都希望我能说点什么,我这一说…情绪有些失控,对不起。”

朱瑾深吸一口气,“对于拒诊的事,怎么说呢,我做医生该做的,这点这辈子也不会变,只不过这事我也不会妥协,除非我不在做医生。至于拒诊的原因,目前有三个,一是我没有医术医治,二是病人不信任我,我顺水推舟,三是我不想医治,这就是我对这件事的所有解释。”

现在法律对医生约束很多,相对的给了病人、病人家属很多保护,对此朱瑾是没有任何异议的。只不过,如果因此让一些病人、病人家属有了一个不合心意就动手的习惯,她就不喜欢了。

如果这个时代的法律也保护不了她,她会选择自己保护自己。(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偶像

“……好嚣张。”

“真的好没‘医德’啊,可为什么我听着这么热血沸腾呢?”朱瑾的话打破了沉默,瞬间让大家小声讨论起来,语气中满是欣赏。

“真是不可理喻!”除了接受朱瑾所说的,人群中自然也有虽然被朱瑾数据震到却不理解她行为的人,在小小的议论声中大声愤愤然,引起大家的侧目。

愤愤然的中年女子正等着朱瑾反应,都想好了反驳词,想不到朱瑾却仿佛没听到她的话,绕开在她面前完全失去了采访作用的连慧儿,直接看向了老徐。

“是因为不想吗?”老徐几乎在她看过去时脱口而出问了出来,“拒绝帮我们小敏看诊是因为你不想吗?”

朱瑾看着他表情语气不变回答,“原因有二,一是因为我没有能力医治,不会手术再加除了古医术的药,其他的药我不熟悉也不会用;二确实是自己不想医治。”

“你终于承认了!”老徐看着嚣张的朱瑾咬牙切齿,“那你就也接着说说,到底因为什么不想!”

朱瑾沉默了一瞬,笑了笑,“因为你太爱你儿子。”

“哈…”老徐怎么也想不到会听到这个答案。

“厄……”罗勒、赫连蓝、苏木以及一众围观的表示,无语的感觉又回来了。

“物极必反。”朱瑾很认真,看着老徐的连缓缓说出了四个字。

“莫名其妙!”老徐听她承认想到自己的儿子回了朱瑾四个字甩手就走。

朱瑾看着他挤出人群的背影,突然说了一句,“我只希望到目前为止。你们还没有为你们的儿子做了什么疯狂的事。”

老徐的背影一瞬间僵硬,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却很快被掩盖,他回头又回了朱瑾‘莫名其妙’四个字后扬长而去。

朱瑾笑了笑。收回视线,看向了连慧儿。

恢复冷静后正后悔得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当自己不存zài

的连慧儿瞬间毛骨悚然,也顾不得偷偷理头发了,戒备看着朱瑾。

“连记者,你还有什么要采访的吗?”朱瑾看了看时间认真问连慧儿。

连慧儿一听她的话,差点没被气得吐血,脸一阵青一阵白,她好好的采访变成这样都是拜她所赐。到了她这个地位被打,还是被当众打。应该是有史以来第一份。

就算她狼狈丢脸到极点,就算她是媒体形象代表人之一,今天的采访也会被迅速完整播出,她会被怎么看可想而知。

连慧儿眼睛有些发红,死死看着朱瑾,咬牙切齿却极力保持温柔的她,脸有些扭曲,“我还能问什么?”

再说两句话,再无缘无故被打吗?

巴掌、发疯类似这样的词。她不懂为什么会有和她联系在一起的一天。

“连记者的采访看来是结束了,结束前我想再说两句。”朱瑾看着她微微一笑,“鉴于目前大家还挺关注我的现状,我想了想。为了增强说服力,让记者相信我的话,继而让所有人能相信我的话。我决定以后如果有记者还想采访我问我什么时,我会尽可能的让采访我的人能真实体验该体验的。如同这次,让连记者体验一次医生的职业背后那大家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我想。每一个职业都会有背后不为人知的另一面,而这另一面很多都会是这一份职业中最为重yào

的。所以,我觉得这一面也是需yào

大家了解的,以后我会尽可能的通过简单的方式表现大家所不熟知的医生的这一面,希望以后采访我的记者能配合我。”朱瑾在连慧儿发直的眼神下,在大家面前向她正式鞠躬道歉,“今天真是多谢连记者了,也真的对不起了。”

朱瑾的态度无比真诚,如同她的真实心情写照。

于她来说,打了人后道歉是理所当然的事。

连慧儿看着朱瑾浑身僵硬,好半响才艰难吐出了‘没关系’

三个字。

“……”赫连蓝费力止住想呐喊的欲望,尽量保持沉默,嘴角却控zhì

不住往上翘,她的女儿说得真好啊。

“……呼”苏木悄悄呼出一口气,眼睛煜煜生辉,他的女儿真棒!

“……”人群中,那些或衣着华丽或严谨的男男女女在朱瑾话落片刻后突然默契无声一笑,笑中带着理解,也带着恍然、认同,他们从事着不同职业,却都有着共同的不为人知的职业背后的另一面,那些人们看不到的另一面,才是对他们个人来说最重yào

的。

连慧儿看着大家看着朱瑾的眼神,突然失去了所有力qì



这就是朱瑾,能作为医生在亲口承认拒诊后还依然得到大家理解喜欢的朱瑾。

这一场她自以为会心想事成设计出来的采访,最后彻头彻尾的成了朱瑾的个人魅力表演,采访中几乎每一句话每一个节奏都被她牢牢把握。

朱瑾她总是能控zhì

住场面,控zhì

节奏气氛,完全代替了记者的作用,她驾轻就熟的被业内誉为最能控zhì

节奏气氛的能力在朱瑾面前荡然无存。就如同从前的十来年,不管她做得多好,多得到别人的称赞,只要在赫连楠面前,不论什么都会黯然失色。在赫连楠面前,她唯一能占上风的就是那一次逼哭处在最艰难时期神经紧绷恍惚的赫连楠,逼着她奔溃。

那一次之后,赫连蓝变连楠,像是换了一个人,她再次对她没了办法,等再变成朱瑾,连慧儿发xiàn

,奔溃的换成了她。

连慧儿脑海里一瞬间想了太多,朱瑾却几乎什么都没想,在连慧儿说了没关系以后,她就转着圈和大家告别,“那么,大家再见。”

“我送您们。”朱瑾退到赫连蓝和苏木身旁,继xù

之前做的事。

“嗯,走吧。”赫连蓝点头,拉着她的手在护卫的保护下往外走去。

这一次没人再大声嚷嚷,只不过却有依旧不满yì

朱瑾态度的少部分人小声嘀咕,“因为个人喜好情绪拒绝病人,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病人和家属他们又不是故yì

的,怎么说得他们多可恶一样…”

嘀咕声声音很小,只不过在这安静的环境中还是能听到,一时间,所有离出声人近的人都默契退后一步看是什么人说话,杂在人群中嘀咕的几人瞬间被暴露。

“…看什么,我又没说错什么。”已经嘀咕过一次的中年女人看到大家的眼神,声音瞬间提高了。

朱瑾的脚步顿了一瞬后彻底停住,回头凉凉看了她一眼说了一句,“哦,忘了说,我见过心情不好专门来医院打医生泄愤的,打完后和人开心分享经验,听说打完后心情瞬间好了……这事警局里应该有记录。”

朱瑾说完就走,毫不停留,围观的人面面相觑后,满心复杂散了。

重楼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看着朱瑾的背影,眼神狂热。

朱瑾送走赫连蓝苏木夫妇后,再次投入了查房复诊中,不知dào

是不是因为朱瑾的那些话传开了,朱瑾明显感觉病人对她的态度更好了。

不止朱瑾,其他医生也敏锐发xiàn

,这一天下午,很多病人对他们的态度真真‘润物细无声’的温柔,比起从前好了不知dào

多少。很多医生想到朱瑾的话,都不得不感慨,朱瑾完全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这些感慨的人中,没有南医生,听到老徐的话后本来就气得差点没当场去找朱瑾翻脸的她,再听到同事的话郁闷得不轻,和对朱瑾同样同仇敌忾的老徐更是有耐心。

被南医生心中小人不断抽打的朱瑾复诊结束时,时间已是下午四点,抬手越发困难的朱瑾面色不免越发苍白,还想整理重审一下病例,却被得到她复诊结束消息的重楼逮住,自己没时间送的重楼将速度送朱瑾回家的重任交到了罗勒手中。

送了朱瑾回去,罗勒也该休息了,而重楼却还要坚持。

还需yào

坚持的重楼对于朱瑾的担忧先是咧嘴笑,后来就双眼发亮看着朱瑾取笑她,“担心我了?放心吧,我身体好着呢,保准以后一辈子都能把你照顾得好好的。”

“……”朱瑾转身就想走。

“又不说话就走!”重楼哈哈笑着一把搂住了她的肩膀,边搂着她走边解释,“好吧,我其实是习惯了,以前在星际重犯基地我有连续五天没休息的,坚持个三两天的都不是事儿,所以不用太担心你…男人我!哈哈…”说着说着最后重楼也没忍住作怪了一把。

“…再见”朱瑾听到他嘴里‘你男人我’几个字总感觉心里怪怪的,看着重楼满是笑意的眼只憋出了‘再见’两字。

“是明天见。”重楼放开了朱瑾的肩膀,笑眯眯指正。

看朱瑾就要走出视线,本该立kè

返回却一直没转身的重楼突然扬声喊了一声朱瑾。

“朱瑾!”声音干脆响亮。

朱瑾愣了一瞬回头,看到了不远处带笑的重楼。

“你是我的偶像!”重楼叫了一声后笑着转身走了。

朱瑾看着他的背影无声笑,偶像?也只有他能说出来。

回了家的朱瑾不知dào

,她那如同‘偶像剧’一般精彩、个性无可替代的采访视频已经播出,并成功引起了高度关注。(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暖意

赫连楠身份特殊,经lì

得多,一直备受关注,特别是在出事后,在那之后不管朱瑾到来后做什么,一切言行总是被大家习惯性去关注。只不过这一次的关注和以往有一些区别,因为大家都参与了进来。

朱瑾说的话总是被接受认同,除了她说得让人无法反驳,更因为她的话总是能引起大家深思、热议以及共鸣。

朱瑾的报道播出后,大家被朱瑾所说的数据以及那有人心情不好故yì

去医院打医生的事例刺激得不轻,网友很快针对自己见过的过分的病人言行进行了讨论,纷纷表示也可以理解医生的艰难,理解朱瑾如此做的原因。朱瑾的拒诊出乎意料的除了少部分人被很多人自然而然接受了,接受了之后甚至帮她操起心来,说要是那些被拒绝的人报复也同样惨,各种操心中,那心情不好故yì

去医院打人的男人就被列为典型危险人物。

讨论歪楼后一去不复返,最后,那被记录在案的男人被人肉了出来,被一个医生网友发给所有医学行业工作人员,特别是总医院,让所有医生及相关行业人员小心这个危险人物。这件事,很多年后,大部分医生还记得清清楚楚。

被朱瑾撞破炫耀场面的男人想不到时隔几个月,在被追究故yì

伤害罪服刑后还有人肉这一波,更不想到还有后续一波接一波的冲击。才出监狱不久正找了工作要重新开始的他自此失去了工作,身边的人更是有意无意的躲着他,再去找工作时。只要看到他的脸他的名字,面试官总是毫不犹豫不通过。

在受到法律制裁后。他开始因为自己的言行受到了道德审判,成为了被人厌弃的存zài

。虽然这件事后来随着时间推移被大家慢慢遗忘,可由此造成的影响严格意义来说是影响了他整整一辈子。

男人后来恨了朱瑾一辈子。

人肉出他后,大家议论纷纷的还有朱瑾那一句‘每一个职业背后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也不知是谁开始,网友们以自己从事职业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为讨论点,说职业背后的不容易,经常遇到的困难,还有呼吁别人理解的。短短时间内,各行各业的人都在诉苦诉说不容易。诉说背后是无数惊讶,谁也想不到这些职业背后有这一面。

这是一个说起来就停不下来的话题,最后还有因为部分职业背后一些奇葩的规定、经lì

,引起相关部门的注意,后来进行了相应的举措去改善。而那时,引起这一次事件的最初原因朱瑾已被人忘记,就如同后来医生协会进行的大动作也和朱瑾没有任何关系。

朱瑾列出的数据对医生的刺激很大,作为医生之家医生协会自然不可能无视,后来医生协会联合医生代表议员提交了改变医生糟糕处境的议案。

后续事件和朱瑾有点关系的是南医生。因为老徐的原因,南医生后来被记者追着采访了,问的重点自然是关于病患徐敏的,南医生的言论和老徐差不多。因为她的形象一直不错。说得也有理有据,重点强调老徐夫妇只是很爱孩子的普通父母,倒是也让很多人关注认识了她。

得到关注支持是南医生沾沾自喜和自得的。只不过,这份沾沾自喜和自得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最后都变成了后悔。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说出自己想说的朱瑾,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一番话会引起这么多的结果、反应,说完就忘到了脑后,被罗勒送回家后休息了一会之后,她就开始想第一次去不熟的人家做客送什么好的问题。

想了一遍前世给长辈、闺蜜送礼的经验,再想了想后来所看到的,最后也没找到可以借鉴的,最后想到了之前和阿姨一起试着做的凉糕。之前吃过,味道还不错,虽然当初做的很少,不过装起来带过去应该也还可以。

等恢复了些精神,朱瑾看了看时间就起来了,正在阿姨的帮zhù

下装凉糕时,放学后的石韦换了一身衣服后就迫不及待按照他之前所说的一般来接朱瑾了。穿着清亮露出细胳膊细腿的石韦额头上还冒着热汗就热情冲了进来,和朱瑾打了招呼问好后看到正在装的凉糕就好奇看着。

“阿姨,这是什么?”空气中有仿佛很淡又很浓的香味,午饭过后一下午过去,肚子早饿得呱呱叫了,看着清凉感十足又好kàn

的凉糕,闻着香味,正处身体生长时期最能吃的石韦控zhì

不住的分泌出了点口水。

“是凉糕,我之前试着做出来的,之前尝过一点,感觉味道还可以,就希望你们能喜欢。”朱瑾看了看桌上刚从冰箱里拿出的盘子,拿起一边的可以装盘子的精美小篮子准bèi

装上。

“喜欢,喜欢,看着就喜欢。”石韦眼不眨看着凉糕,“阿姨这是要给我们的吗?”

“是,一点心意。”朱瑾才点完头,石韦已经弯腰帮忙端起转了凉糕的盘子,“谢谢阿姨,我很喜欢你的心意,阿姨,你手疼,我帮你端着吧。”看了看朱瑾手里的小篮子,笑弯了眼,“阿姨,这小篮子也很好kàn

。”伸手从朱瑾手里拿了小篮子。

“这个我也帮忙拿着吧,你什么都不要拿,好好休息。”石韦很有礼貌的照顾朱瑾,对于去做客会带着好吃点心、好kàn

小篮子的朱瑾,石韦照顾得心甘情愿。

“……”朱瑾看着笑容满面似是等着夸奖的石韦,咽下了嘴里的解释,“谢谢你了。”

“不谢,我们走吧,阿姨。”石韦挎着小篮子端着盘子笑,“爸爸的饭也要做好了,他的菜也很好吃的,所以一定会喜欢。”

“是。”朱瑾跟在石韦身后。

“阿姨,我可以尝尝吗?”才走出客厅,石韦看着凉糕忍不住问朱瑾。

“当然可以。”朱瑾点头,这本来就是送给他们的。

“谢谢。”石韦道谢后迫不及待捏了一块,一吃进去,眼睛就一亮。

“阿姨,我可以再吃一块吗?”走了两步,吃了一块后的石韦眼睛更亮了,眼巴巴看着朱瑾。

“…当然可以。”看来很喜欢。

“嗯嗯,好好吃。”石韦笑眯了眼。

“太好吃了!”走到后院草坪地,石韦在管不住自己手的情况下又吃了两块,感慨了三次。

后来,来不及感慨了,因为石韦忍不住一块接着一块了,跟在背后的朱瑾嘴角的笑也一点点僵硬。

短短的小一段路,石韦的嘴就再没停过,朱槿跟在后面有些傻眼,木木看着石韦将空了的盘子带回了家。

“爸爸,我把阿姨接来了,阿姨还装了点心送给我们家。”石韦开了门和石上柏打了招呼。

“朱槿医生真是太客气了。”穿着围裙的石上柏走出来迎接客人顺便收礼,却看到朱槿略带尴尬的样子和儿子手里光光的盘子。

“太好吃了,爸爸,我拼命忍着给你留了一块。”石韦擦擦嘴,将捏在手里的凉糕垫脚塞到石上柏嘴里,专注看着石上柏,“好吃吧?爸爸?”

石上柏第一次觉得他把儿子养得太粗糙了。

“咳咳…”石上柏咳了一声虚掩着嘴吃,凉凉的嫩嫩的,吃了还想吃,怪不得这小子全部吃了。

“好吃。”石上柏咽下去以后,看着朱瑾僵硬却真心实意夸了一句。

“我准bèi

的少了点。”朱槿有些尴尬,第一次遇到送点心送到家里吃完的情况这样的情况。

本尴尬,朱瑾面上却忍不住露出笑意,因为石上柏的样子看着实在忍不住想笑。

高大的身体,贴身的衬衫,领带都没松一点,精神树立一丝不乱的短发,干练严谨,配着一身的气势严肃的脸,原本气势十足的他,因为身上那明显短了一大截的围裙,彻底破坏了这份正常的气势,朱瑾看着他感觉到了诡异的气势。

那种诡异和矛盾,让朱瑾忍不住想笑。

“咳咳…”石上柏察觉她的视线忍不住又咳了一声,“没有,没有,是石韦太随便了,你带的礼物就那样被一路…咳咳…吃了,主要是太好吃了。”嘴里残留的味道,有一种让人欲罢不能的魔力,让他吃了之后都不忍心说石韦。

“谢谢。”朱槿的尴尬慢慢消散,送的点心受到主人家的喜欢是好事。

“朱槿医生,请坐,马上就可以吃饭了,你稍等一下。”石上柏看了看石韦,“石韦,招呼朱槿…阿姨。”

石上柏说完和朱瑾点了点头又去厨房忙了,将篮子收好盘子放好的石韦满口答yīng

,“知dào

了。”

“阿姨,你要喝水还是…”石韦熟络招待。

朱瑾这才转动眼睛看了看他们的家,出乎意料或者意料之中的一个特殊的家,和她的房子一样大的房子,客厅和厨房面积却很小,紧凑布置了,客厅里就可以看到厨房里忙碌的石上柏。小面积的客厅和厨房后,是大面积的有着各种飞车、战舰模型、动植物模型的游乐场,很独特。

朱瑾一边看着一边和石韦说话,厨房里的石上柏听着石韦和朱瑾的声音,嘴角忍不住往上翘,手里利落熟练动作着。

客厅里的朱瑾眼睛不经意往厨房看了一眼,却和转回头的石上柏撞了满眼,石上柏平静无波的眼瞬时就绽放出了暖意,朱瑾愣了一下转回了头。

那么纯粹的暖意……(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分手

石上柏那样纯粹的眼神,朱瑾看得不多,一个人的眼神不可能太纯粹,或多或少总会带着各种情绪,而石上柏那样纯粹的暖意就更少。

可以拥有这样纯粹暖意眼神的石上柏,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朱瑾忍不住想,每一次见到的石上柏给她的印象都不一样……

朱瑾因为脑海里这一瞬间的想法而愣了一瞬,石上柏看着朱瑾的反应,眼里闪过一丝疑惑,转回头准bèi

最后的一个汤。

明亮的厨壁像一面巨大的镜子,清晰映着儿子熟悉的笑,还有朱瑾的面容。

厨房触壁设计是当初为了在厨房期间也可以清晰看着儿子设计的,这么多年了依旧明亮。

石韦是他最熟悉的,陌生的是朱瑾,他家里还是第一次有这样才见过三次的人来做客的,对朱瑾好像有了解,可更多的是陌生,什么都不了解。

对朱瑾的感觉,石上柏也说不出具体的,也不知是因为第一次见面时他脑海里一直印记的蹒跚老人让他印象深刻,还是因为她失忆后连电话都不会接需yào

他教的缘故,亦或是一见面就帮zhù

了他,后来看到过她急救的缘故,对朱瑾的感觉,和其他人不一样。

直觉和她相熟亲近起来不是件坏事,最后他也按直觉去做了。

石上柏的目光再一次落在总让他感觉有些矛盾的朱瑾面上时,疑惑神色一闪而过,等注意到她目光所到之处的画面时,眉头忍不住微微一皱。

他完全不理解。电视画面上那笑得灿烂的女孩子有什么让她羡慕的。

石上柏目光在电视画面上和朱瑾面上移动,片刻后露出了恍然之色。正要开口说话时,听到朱瑾那熟悉的铃声响了。

“重楼。”朱瑾的视线从电视上同样二十二岁却笑靥如花散发鲜艳动人美丽的女孩子身上移开视线。接了电话。

“怎么不回我信息?”视频里的重楼还翻着护士递过来的电子病例,看了一眼朱瑾,待看到朱瑾旁边的石韦就立kè

问道,“你没在家好好休息?”

“现在正在做客,回去就休息。”朱瑾摇头,“我会好好休息的,你也早点休息,再见。”

“…再见。”重楼听她一本正经的说‘再见’道别,瞄了眼石韦跟着她严肃告别。

朱瑾看着重楼消失。想到他说的信息,转头问石韦,“石韦,你知dào

怎么看信息吗?”

“…知dào

。”石韦看着朱瑾莫名,“怎么了?”

“麻烦教我一下怎么看吧。”朱瑾很真诚。

“……”石韦很怀疑,是玩他吗?

看着两人互动的石上柏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盛了汤打断了两人的大眼瞪小眼,“可以吃饭了。”

“也不知dào

你喜欢吃什么,我自己选了些菜做了。”早上和朱槿分开后石上柏才意识到他不知dào

朱槿喜欢吃什么的问题。忙碌之余考lǜ

了一整天选择了桌上的菜,什么口味都有一些。

“我都喜欢,我不挑食。”朱瑾微笑,随即便开始用餐。食不言寝不语,朱瑾再没开口。

原本吃着吃着还说两句话的石韦,看到朱瑾用餐的样子以及不说话的样子。最后也没在开口,一顿饭在沉默中结束。

石上柏的手艺还是不错的。朱瑾累了一天也饿了,吃了不少。

等吃完饭。石上柏最后上了一道冰淇淋。

这是他中午休息时抱着诡异的希望上网搜索楠公主喜欢吃什么东西时,第一个跳出来的答案,同时出来的还有朱槿吃冰淇淋的画面。

最后,石上柏准bèi

了最后的冰淇淋。

朱槿看着冰淇淋愣了一下。

等用完餐,石上柏动作迅速将碗筷收入洗碗机,脱了围裙恢复了正常。

朱瑾看了看时间想告辞,石上柏看出来,忙说道,“我先教你怎么看信息吧,你学会看以后回家自己看。”没听到就算了,既然听到了他总不能听而不闻。

“…好,谢谢。”朱瑾顿了一下应了。

“……”竟然是真不会看信息,石韦默,眼里是明明显显的好奇。

“信息有语言信息、视频信息、文字信息…”石上柏扒开儿子的脑袋,给朱瑾简单讲解了一下,朱瑾微皱着眉头努力跟上石上柏的速度。

朱瑾有数百条未读的信息,数量多得石上柏都挑了挑眉,最新的一条是重楼的。

等朱瑾大概了解了信息功能,就感谢了石上柏的款待提出了告辞,父子两人送朱瑾出来,看着她从后门进去又回了家。

“…爸爸,朱瑾阿姨以后会做我妈妈吗?”回到家不久,严肃考lǜ

了片刻的石韦问石上柏。

“……”石上柏低头看着认真询问的石韦,揉了揉他的头发无奈笑了笑,“你怎么每次看到个女的在爸爸旁边就要问这个问题,朱瑾医生不会做你妈妈,所以你不用再去做什么考察了。”朱瑾医生和重楼医生关系匪浅,他看得出来。

“…这样啊。”石韦也说不出听到这个答案是高兴还是失望,“反正我的目标还是没变,一定帮爸爸你找个妈妈,不然以后我长大了娶了媳妇你就孤单了。”

“你想得到挺远。”石上柏将他的头发揉得更乱,沉默了一瞬。

对朱瑾,他确实还没有那异样心思,只不过比起其他女人也不同。

“以后需yào

注意一些…吗?”石上柏认真想。

“以后需yào

注意一些。”石上柏在考lǜ

,王宫里,苏木说的话确是肯定句,说的对象是商陆和赫连真。

朱瑾的采访播出后引起的良好反应,让苏木满脸发光,虽然小女儿因为商陆的事目前还处于低调状态。不过完全不影响他的好心情。看到商陆在王宫,他想了想嘱咐了一句。“要想让大家接受阿陆,得慢慢来。阿陆之前给人的印象太差,要慢慢改变形象。”

当初,他和赫连蓝结婚还有多少人不满羡慕嫉妒恨呢,商陆在大家心中的印象自然是不能接受的,这方面他很有经验。

“是,我们会注意的。”商陆脸色灰暗应了一声,一旁的赫连真勉强一笑。

“幸亏你姐姐这边挺好没事,不然还真是…”苏木感慨了一句。

“……”赫连真嘴角一扯,她不好的时候她姐姐肯定好。很多时候都会如此,想到刚才的视频里姐姐那嚣张的样子,赫连真眼神微暗,当初她被连慧儿算计的事她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想不到在朱瑾面前,连慧儿竟然那般无用。

赫连真送商陆出来时,遇到了来王宫的连翘。

连翘如果说之前讨厌赫连楠,那对赫连真就是恨了。赫连真什么都不及她,什么都没做。就什么都得到了,可以说赫连真是一天公主,她看到赫连真就不舒服一天。

连翘看到赫连真眼里就开始冒火,等看到商陆眼里就只剩下幸灾乐祸了。商陆也是她从小认识的,只不过商陆从小眼里就只有赫连真,明明只是个护卫的后代。却骄傲不已,完全没将她放在眼里。

现在好了。付出人人讨厌代价保住的男朋友位置,却得不到大家的理解。被指责谩骂得一文不值,而作为女友,赫连真自始至终一个屁都没放过。

“怎么?你们两分手了?”看着两人灰暗的脸,连翘心情就变得非常好。

“表姐说什么呢。”赫连真勉强一笑。

“没分手干嘛这个表情啊?”连翘笑得异常灿烂,故作沉重的叹了一口气,“其实就算真分手了大家也会理解你的,毕竟你们要真在一起太难。”

“…我们不会分手的。”赫连真勉强的笑也没维持,沉沉看了眼连翘,拉着商陆绕过她往外走,脚步匆匆,颇有些逃跑的架势。

商陆低头看着她,目光复杂。

等到了分别的地方,商陆走了两步站了一瞬,最终还是叫住了已经走远的赫连真,“真真,你是不是想分手?”语气平静,说是疑问句,其实更像是肯定句。

他对赫连真的了解不是一点两点,有时她的一句话一个表情一个动作都能猜出她的意思。昨天甚至今天上午,赫连真还没有这样的心思,可在看了朱瑾的采访后突然异样起来。

朱瑾对赫连真的影响大得出乎他意料,超出他预计,甚至可以说,赫连真已经成了真真一个过不去的心结。

见过朱瑾的采访,看了大家的评论反响后,赫连真动了分手的心思。

商陆不知dào

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心情,看出赫连真的心思后,他没有斯歇底里,也没有激动失望生气,只是感觉到了累,感觉到了冷。

前两天赫连真在女王面前坚定要和他在一起的发言带来的感动一点点被冻结。

“你说什么呢,怎么会想分手,不要多想。”赫连真听到叫声和问题回身看着他愣了一瞬后,反射性极速答道,说完了最后还打了一下哈哈。

商陆看着她没说话,赫连真看了他片刻后,最终败下阵来,犹豫了半响解释,“…就算要分手,也是假分手,我和你不可能真分手的,至多在近两年内尽量对外隐瞒我们的关系,只维持分手状态,等你形象好转我们就继xù

在一起,这也是为了我们两人好。”

商陆依旧没说话,赫连真只有继xù

干巴巴解释,“…你的形象改变策划,昨天开始宣传部已经在做了,到时候按照他们的策划按部就班进行,你的形象就会慢慢好转,到时候我们直接结婚也不会有人反对了。”网友的反对力度出乎赫连真预料。

“……”商陆说不出话来,看着极力解释的赫连真,脑海里闪过朱瑾前世和今生都一直永远坚定的态度和坚持……(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所谓

赫连真和那认准什么再不回头,即便冒着被取消医生资格危险也要坚持自己看病原则的朱瑾相比,实在太不一样。

赫连真和总是实话实说,会说出心中真zhèng

想法,即便前方面临很大的困难依旧不改的朱瑾不一样,她很多时候会说谎会违心说本来不是她本意的话,就如同这个时刻。

他知dào

赫连真动了真的分手的心思,后面假分手是临时想到的,可是他只能也只是听着,当做相信她的话。

因为他不知dào

,除了赫连真他还能和谁在一起。

商陆的沉默,赫连真没注意到,她说着说着理直气壮起来,越说越觉得这是个好办法,“阿陆,这个办法真的不错哎,我们先假分手,等风头过了,你的形象好转了在宣bù

复合结婚。”这是一个最好最安全可进可退的办法,反正她私下还和商陆在一起也没人知dào



“…真真,你觉得这个办法真的好吗?”商陆看着兴奋的赫连真,哑着声音问道。

“不是挺好的吗…”赫连真莫名看着商陆,“只是假分手又不是真分手,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不是都说好要结婚了,只是推迟一点时间结婚而已。你的形象不管怎么样都是需yào

改变的,毕竟你也需yào

恢复事业,不管做什么都需yào

一个好印象…”赫连真说着说着脚步轻快,让自己忘记下午闪过脑海里那一瞬又一瞬的念头。

“阿陆,又不是真的分手,只是对外说假话而已。这样的事谁不做,我们认识的好多人都会这样。那些明星更是,分手还是在一起。只有他们自己知dào

,那些说离婚了分手的明星私底下不是很幸福。我们这也是暂时的,我又不会真的和你分手,你也知dào

我不能没有你啊…”商陆不说话赞同,赫连真便像从前一样挂在他胳膊上解释撒娇,“阿陆,你说话啊,你不会生我的气吧?你为了我付出了多少,别人不明白我还不明白吗。我怎么可能真的和你分手呢…”

絮絮叨叨,赫连真说着,不时观察商陆的表情,只不过商陆面无表情,什么都看不出来,就在她失去耐心前,商陆看了她一眼终于开口。

“如果想好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看着赫连真期待的目光,商陆听到了自己说出口的话。

“…我先回去再想想。问问其他人的意见吧。”商陆的声音太轻,太空洞,赫连真咽下到了喉咙的‘好’字,目光微闪改了口。

她是真的爱阿陆。也真的不想和他分开,假分手她自己感觉真的挺好,之前宣传部的也和她说过一嘴。如果她想尽快恢复正常行程,最好先和商陆分开。这个打算宣传部的人肯定支持。

妈妈那一边的话,她想应该更不是问题。毕竟她一开始就说不喜欢他们在一起,不管假分手真分手,她应该也都不反对。

“嗯。”商陆轻轻嗯了一声就没了声音,赫连真搂着他的胳膊停下了脚步,抬手捧起他的脸,让他面对自己,“阿陆,你生气了吗?”

“说不上生气。”商陆看着她熟悉的面容,叹了一口气。

“你要生气就和我说。”赫连真嘟了一下嘴,“阿陆,你会一直理解我支持我的吧?”

“嗯。”商陆又应了一声,他除了她还有什么选择?

赫连真脚步轻快像是解决了什么问题一般高兴走了,商陆看着她的背影,良久未动。

因为身份特殊,不管是政治名人还是各行各业名人明星,他都见过很多,也见多了他们的分分合合。很多情侣一开始其实是假的,只是后来假戏真做真在一起了,当然也有很多原本是真的情侣后来假分手,成了真分手。

相爱,即便是假装的,却可以因为时常在一起演戏而产生真感情。

分手,即便是假装的,却可以因为时常在一起演戏而导致真分手。

所以,其实不管是真分手还是假分手,他都不想和‘分手’两字扯在一起,可习惯了顺从赫连真,知dào

她多看重公主之位,所以,即便她是真要分手,没有后续假分手的解释,到最后他也可能说不出反驳的话。

这里多年,除非特殊情况,他基本都没怎么反驳过赫连真什么话,习惯性的迁就顺着她,如此导致的结果就是,他和赫连真从来没吵过架。

他以前觉得这样多好,不吵架不伤感情,可今天他却突然不明白了,为什么他们没有吵架呢?

商陆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离开了王宫,而赫连真那解决了大问题轻快的脚步却回荡在王宫内。

赫连真最终没和女王说上她的计划,也没能和苏木说上话,只和宣传部负责人说了她的计划。

“您说…假分手?”听了她的话,宣传部负责人眼神有些奇怪,确认了一遍。

“嗯,不知真分手,就是对外说分手了,等他的形象好了,我们再对外承认复合。”赫连真没注意到,心情很好解释,“你觉得我的主意怎么样?”

“…挺好的。”宣传部负责人说得有些违心,这样娱乐圈情侣惯用的伎俩,他之前也随口提过一次,最后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那如果商先生一直不被大家喜欢呢?”

“……”赫连真愣了一下,“怎么会呢?不是说有策划案了吗?”怎么可能一直不被喜欢呢,商陆挺好一个人,不就是失误了一次,多用一些方式改变再重新塑造大家喜欢的就可以了,反正不少名人对外的形象和性格都是塑造出来的。

“……”宣传部负责人被噎了一下,“策划案不一定全部有作用,虽然现在民众的想法还是能预测。不过不是什么策划案都会有用的,很多名人挽回形象的策划案成功率也只有一半。所以。我必须先确认提醒您这件事,如果商先生一直不被大家喜欢。要怎么办?”

这个问题,才是他才提了一句就再不提假分手的真zhèng

理由。公主不比娱乐圈的人,最好不要玩假分手之类的游戏。而且,他们都是最熟悉王室的人,赫连真和商陆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好,是大家都知dào

的。

“…怎么会呢?”赫连真眉头一皱,她没想过这个问题,也不想考lǜ

这个问题。“你们可是有水蓝星最优秀策划师的团队,阿陆又是那么优秀的一个人,一定会让大家喜欢他的。这个问题我们实在不是我们该担心的,最多多用点时间,反正我们都还年轻,推后两年结婚也没什么。”推后两年,到时候她的公主之位肯定稳固了,到时候什么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宣传部负责人看着赫连真的表情苦笑了一下,“我们尊重你的决定。不过也请考lǜ

我之前说的问题。”

“不会有这样的问题的,就这样决定了吧!”赫连真眼里闪过不悦,说完起身离开,留下满脸无奈的宣传部负责人。

赫连真走得快。宣传部负责人在后面啰嗦嘱咐了一句,“真公主,就算要假分手。您也别亲口承认分手…”赫连真脚步未停,也不知有没有听到。

第二天。赫连真抓住早餐时间和赫连蓝说了一下她的打算,出乎她意料的是。赫连蓝的表情比苏木的还差。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只说他们之间的事她自己决定。

赫连真弄不懂赫连蓝的意思,更被她的眼神看着莫名,莫名的忐忑不安,等赫连蓝不看她了才自在些。

赫连真因为他们接二连三的反应倒没有了兴奋,又有些犹豫起来,怕自己选择的不对,偏偏姐姐之前的公主经lì

里没有男朋友绯闻,最后直接结的婚,也没有什么借鉴的。

赫连真这一犹豫就犹豫了两天,只不过她还在犹豫中,因为无法接受自己撒泼和被朱瑾又打又压的事实窝在家里发泄怒气顺便恢复元气的连慧儿却偶然得到了这事。连慧儿一听到这个信息眼睛就一亮,不管真分手假分手,只要他们有分手计划,她就不能让他们那么轻易分了。

如果他们要坚持在一起,她也不会让他们那么容易在一起,总归不让赫连真如意就是她的目标。连慧儿一扫近两天的颓废,杀去媒体开始新的节目计划,也不管同事特别是女同事那让人难堪的目光。

赫连真对此毫不知之情,因为行程暂停,也没什么去的地方,犹豫了两天,赫连真想了想最后竟鬼使神差决定去找朱瑾。

朱瑾和她在一起,无论什么场面,都是话题。

她特意做了一下伪装,带了墨镜,还让跟着她的护卫也穿了便装,一路杀到了总医院。事故后第四天,医院前应急简易急症室已经拆除,部分病人已经出院,剩下的病人也被安排到了医院住院楼。原本病人减少该清闲些的朱瑾却依旧忙碌,因为来找她看病的人很多。

赫连真来的时候,因为想见朱瑾又不是病人,最后询问的护卫和医院的保安起了争执,倒是一下子吸引了常在医院蹲点碰运气的记者,也吸引了医院里来来往往的人。

记者看到赫连真眼睛就一亮,二话不说就上来了,第一个问题自然问的她是不是来看朱瑾的,第二个问题就问道了和商陆的事情。

“请问真公主,之前体育馆事件在您身边的商先生现在还是不是您男朋友?”记者因为赫连真的身份,很客气。

赫连真沉默了好一会,才艰难开口,“目前…已经…不是…”声音很小,低着头似乎说的艰难,说完转身就走。宣传部负责人那一天追着嘱咐的话,她开口时已经想到了,最后却还是开了口。

她没有和记者玩你猜我猜游戏的时间,她的行程必须尽快恢复。

记者眼中光芒万丈,却因为护卫的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赫连真走,好在虽然可惜问不到太多,不过话题性足够了。记者瞬间联系了媒体,让他们立kè

播出这一消息。

“真公主亲口承认与男友分手,难掩伤心”的标题赚足了眼球,瞬间成为大家最关注的。

这一波热浪还没过,网友就发xiàn

几乎与‘分手’报道几乎同一时间发的,名记连慧儿亲自采访制作的另一个视频,‘请不要再说:真公主分手’的标题与赫连真承认的截然不同。(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狗血

赫连真终于见到了朱瑾,朱瑾那时正好kàn

完一个病人,病人刚开门就看到了门口被人包围在中间的赫连真,赫连真带着墨镜低着头固执站在朱瑾诊室的门口,护士劝了一会亦无动于衷。重楼正在手术,最后谁也没办法,就看着她带着一群尾巴站在朱瑾门口。

朱瑾目送病人就看到了赫连真,眉头反射性的就皱了起来。

“姐姐…”赫连真看到朱瑾一把摘了墨镜就要上前,一旁接完电话的护卫面色微变抓住了她的手,贴着她的耳朵说了几句话。

朱瑾就看到赫连真原本就苍白的面色瞬间惨白,眼睛直直看着她走了两步上前,朱瑾看着她的样子眼皮一跳,站起身正要开口,赫连真先她一步眼一翻软软倒了下去。

朱瑾:“……”

就知dào

!就知dào

没好事,不过晕的姿态没有以前小姐妹晕得优美!

“真公主,真公主…”护卫能力不是盖的,立kè

接住了赫连真的身体,稳稳托住焦急喊,眼神求救看向朱瑾。

朱瑾看了看门口伸着头一脸八卦的人,示意了护士关门,随即让护卫将赫连真放在一旁的观察床上,看了看赫连真的气色,随意摸了一下脉就放开了。朱瑾看着赫连真的脸,只说了一句,“要睡觉回家睡。”

护卫:“……”我们什么都没听见。

护士:“……”竟然是睡着了!

赫连真心里素质过硬,眉毛颤抖了两下,坚挺的闭着眼。

她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死死忍住睁开眼睛的冲动,忍着朱瑾的讽刺。这个时间媒体记者肯定已经赶来了,她不能醒着出去。

连慧儿!又是她!比起朱瑾。此刻,赫连真最恨的是连慧儿。

“把她带走吧,我还得继xù

看病。”朱瑾看赫连真不‘醒’,转向护卫说道。

“是。”护卫贴身的有女护卫,没多说抱着赫连真,帮她盖了衣服就出了诊室。

“真公主怎么了?”“真公主晕倒了吗?”门口跟着上来看热闹的没走,看到他们出来立kè

上前关心问道。

护卫道着歉从人群中穿过,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等到了一楼大厅。不出预料的看到了已经赶来的记者。在记者狂拍照摄影中,匆忙离开了医院。

几乎是立时的,“真公主医院晕倒”

“真公主分手难掩心伤至晕倒”等等报道立kè

登上了头条。

赫连真如愿赢得了关注上了头条,却因为连慧儿先前的报道,头条性质变得微妙起来。

“回王宫!”一上车,赫连真就‘醒’了,沉声吩咐完,掏出手机看之前护卫说得连慧儿报道,只一眼脸就青了。

回到王宫。一脸阴沉的赫连真一下车看到的就是商陆。

商陆一如既往的在等着她,让她一看到就安了心,赫连真奔过去紧紧抱住了商陆。商陆抱着她轻轻拍着,却异常的沉默。没说任何话。

旁边木头似的护卫们,看着商陆,颇有些不是滋味。片刻才将心中的想法赶走,全身心投入护卫工作中。

他们是必须避免在工作中带入私人感情的。

王宫内宣传部室。宣传部负责人再忍不住抓了桌上的纸质日历扔到了墙角,“竟然会亲口承认分手事实!我白嘱咐了!”语气愤恨无奈。扔了后抓住头胡乱揉了两下,“联系一下媒体,让他们重点报道真公主因为分手压力晕倒,身体状况不好的内容,连记者的报道请尽量减少。”

公主和女王身份特殊,最忌讳感情纠葛,一般都是确定了结婚关系再宣bù

恋爱关系,当初商陆出其不意的公布了他们的关系,现在赫连真要玩假分手,还自己开口承认分手,接着就有了连慧儿的报道…活脱脱的一出狗血剧。

宣传部负责人预感很不妙。

“好。”一旁站着的几个工作人员脸色暗晦应了,低着头走出宣传部负责人办公室,就听到了外面办公室里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声。

“又开始了…”永远接不完的电话,永远问不完的问题,他们的真公主又用‘六个字’给他们带来了大难题大灾难。

只要赫连真推后那么一点时间,甚至只需yào

推后几分钟发布她的‘假分手’言论,他们就不会陷入这被动的处境。

几个工作人员勉强挂起笑容开始联系媒体,这一联系就是一个小时,说得嘴巴都干了,效果却甚微。

这年头,网友看到感兴趣的东西,特别是王室相关的报道,谁不是边看边下载,他们就算以最快速度删了也没用,不管是赫连真承认分手的视频还是连慧儿的报道。

宣传部负责人的办公室里,赫连真和商陆并排坐着听宣传部负责人的解释,工作人员进去报gào

工作,说着明显感觉从真公主那传来的低气压。硬着头皮说完,忙不迭就赶出了房间,为自己的上司祈祷。

祈祷完耸耸肩冲回办公室,却差一点撞上女王赫连蓝。

“女王陛下。”工作人员动作迅速闪到了一边,低头问好。

“你好。”女王陛下的声音有些紧绷,却还是回应了才走过。

“妈妈…”赫连真一看到赫连蓝立kè

站了起来,委屈无比,“慧儿表姐她…”那样的报道,要报道也是最后他们复合了报道,早策划好了,却被连慧儿先报道了出来,打乱了所有。

“现在什么情况了?”赫连蓝看了她一眼,没接她的话直接看向了宣传部负责人问道。

“正在努力挽回,虽然媒体基本都改成了真公主心伤晕倒的报道,不过网友之间最关注的还是连记者的报道。”宣传部负责人站起身立kè

将最新的实jì

情况说了。

因为被赫连蓝无视委屈又惶恐的赫连真,被商陆拉着也没用。又叫了一声,“妈妈…”

“拦也没用的。越拦他们越关注,大众就是这个心态。”赫连蓝再一次无视的赫连真感慨。眉宇间都是无奈,“慧儿好本事,不过也对,没本事怎么成名记,鼻子够灵。”

最后的话语里无奈多,却还夹杂着一丝欣赏。

“妈妈,你竟然夸她!”赫连真真的觉得妈妈够了,她无法理解妈妈,竟然还会夸连慧儿。

“她的报道也没错。而且做得不错,把你和阿陆的感情总结得很好,我看了都感动,不是挺好,还帮你们呼吁不要让你们分手…”赫连蓝看着赫连真终于回了她的话,可回答的却不是赫连真想听的。

赫连蓝看着赫连真,再掩饰不住眼中的失望,“你不想踏踏实实走,想一步登天一劳永逸借助手段走。想要玩心眼玩真真假假,可以,我提醒你却不阻止也不拦着你,可赫连真。玩出点水平来,手段高明一点啊!老是这样没有水准,这样幼稚。我看着都累。我现在宁愿你像慧儿那样能玩得起来,玩得有水准一点。也不想再看你这样幼稚的游戏了!”

“你知dào

我不时听到你这些闹剧是什么心情吗?”赫连蓝话说得很重,她看着除了气愤似乎还意识不到自己面临什么的赫连真。终究失去了耐心,“赫连真,人的精力有限,不可能什么都懂,不懂没事,可你要会听,要会听专业人士说的话,如果什么都不懂,还不听别人的话,不论遭遇什么都是活该的,知dào

吗?”

“妈!”赫连真睁大眼睛不敢相信那是她妈妈嘴里说出来的话,眼睛却下意识的看向了宣传部负责人,眼里的怨一闪而逝。

赫连蓝看得清楚,彻底失去了再帮忙小女儿收拾烂摊子的耐心,和宣传部负责人说了一声‘辛苦了’后,再没说什么直接往外走。

真真自己构建的海市蜃楼终于要现出真zhèng

的原形了,当初她觉得连慧儿心眼有些多,将她排除在公主候选人之外,如今看来,心眼多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比一直长不大,被宠坏的真真强。

赫连蓝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累。

“妈妈…”赫连蓝转身走,赫连真急了,追了出去,却被商陆一把拉住。

宣传部负责人看着耐心安抚赫连真的商陆,看着网上的评论,表情慢慢诡异起来。

同一时间,在下班前手术完毕的重楼表情诡异的找上了朱瑾,“朱瑾,听说你那公主妹子来找你晕倒了?”

“装的。”朱瑾毫不客气,看着他诡异的表情问道,“怎么了?”

“噗…你不知dào

,现在网上大家都说你那公主妹子‘无情无义’‘始乱终弃’商陆呢。”重楼喷笑问朱瑾,“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知dào

啊,一大早的守在诊室门外,一见我直接装晕。”朱瑾表情也诡异,‘无情无义’就算了,可‘始乱终弃’真的可以这样用吗?

“他们花样还真多,走,去吃饭吧!”重楼想到刚才遇到的人问道,“刚才我好像遇到昆布那家伙了,他来找你看病吗?他脾气不大好,没说你什么吧?”

“没有说什么。”朱瑾抬起头,“你认识他?”表情更诡异,嘴角的笑也没能藏住。

“认识,他是出了名的暴脾气。”重楼看着她脸上的笑自己也呵呵笑了起来,“笑什么呢?”

“患者的病情,可不能告sù

你。”朱瑾摇摇头,嘴角的笑意却更深了。

那个昆布,是赫连真被带走后进来的患者,一进来就仔仔细细看了她一眼,皱皱眉头感慨了一句,“还真是不记得我了。”

“手。”朱瑾已经遇到过两三个之前认识赫连楠的人,笑着点点头。

昆布不明所以伸出手,瞅着朱瑾把脉,忍不住问道,“刚才是连真那丫头吧?”

“你说说你哪里不舒服?”朱瑾边把脉边翻看他的病例,心里有了数,开口问道。

“不/举!”昆布一直再拖延回答这个问题,听见朱瑾问,脱口而出了自己想了好几遍千万不能说的话。(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逆转

朱瑾:“……”

饶是什么病人都见过,可听到面前这精神年轻小伙子说出这两字,朱瑾还是默了一默。

“是你吗?”朱瑾怀疑问了一句,脉象看着不对,倒是有些精神过剩的样子。

“不是,不是不/举,是不/育!”不敢相信自己说了什么的昆布终于反应了过来,脸红脖子粗叫了起来,他一直想说是不育,不是不/举啊!真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你结婚了吗?”朱瑾看病例,他刚满二十。

“没有。”昆布抽回自己的手,粗声粗气解释,“不是我,是我认识的人,他结婚了好几年一直没孩子,去过不少医院都治不好,医院说身体本身先天不育……他已经放qì

治疗了,说可以就领养孩子,我不死心就想来问问你,你能治吗?”

最后一句问的小心,也不敢抱着太大的希望,不想却听到朱瑾回答,“我得看过他的情况才能知dào

能不能治。”

昆布猛地抬头,“你能治?会治?”

“得看他的情况才知dào

能不能治,你让你朋友抽空来看一下,病了看病没什么,我们会负责保密的。”她基本什么病都治过。

“好,我绑也把他绑来。”昆布高兴站了起来,“想不到你失忆了还是这么仗义,多谢你了,赫连楠。”

“叫我朱瑾就可以了。”朱瑾看他想走忙说道,“不过你绑他来前是不是该看看你的病,既然挂号了就好好kàn

看吧。”

“我没病啊。我身体好着呢。”昆布莫名其妙。

“你身体也挺好,不过你这脾气得治治…”朱瑾话还没说完。就被昆布气愤打断了。

“我脾气是差点,可又不是病。治什么!”昆布瞪朱瑾。

“怎么就不是病了,脾是五脏之一,重yào

着呢,不好了是影响你整个人的,你自己也说脾气不好,脾气都不好了还不是病?”朱瑾看着他发红的脸摇摇头。

“脾气差也是病?”昆布听得半懂,抓住了重点。

“是呀,而且你还不能小看这个病。五脏虽然在生理功能上各有所司,但它们不是孤立的。是相互协调、配合、作用的,在病理变化上也相互影响。你脾气一直这样不好,慢慢也会影响身体其他部位,所以要尽早治疗。”朱瑾点点头解释了又问到,“你是不是很控zhì

不住自己的脾气,知dào

不该生气可就是生气了,等事后又后悔,可临了又控zhì

不住?”

昆布被她说得愣了愣,老实应了个“…是”。应了后立kè

皱眉,“难道你还能治好?我就没听过还有医生能治好暴脾气的,我又不是没去看过心理医生…”他自己也知dào

自己脾气不好,连心理医生都看过了。可也没效。

“别人治不好,我能治好啊。”朱瑾好整以暇看着他。

“……治好暴脾气?”昆布怀疑看着她,“不会是用什么奇奇怪怪的药让我变得痴呆吧?”

“不会。你要想治疗,就让我试试。如果不相信我,就当我没说过。”

“…你和媒体上说的随心情看病完全不一样啊。我看着挺负责的…”昆布看着朱瑾觉得不太像媒体上说的,朱瑾说得真诚,他虽然在外总说他就这脾气满不在乎的样子,可其实也想改改脾气,最后还是乖乖伸出手给朱瑾,“…你试试。”

“好。”朱瑾一点不意wài

,一副就知dào

他会如此的表情。

“…你要是治好了我的臭脾气,我就负责给你宣传,把我认识的臭脾气都带来给你治,到时候治疗费你可以多多的开,他们都有钱…”对于昆布来说,朱瑾身上的气息就是他最缺乏的,和朱瑾待了一会,回答回答她说的话,昆布已经放开了,大放厥词。

等到朱瑾嘱咐他饮食忌讳事宜,告sù

他药味道会怪一些,且一天三次一次不能少喝时才蔫了,蔫蔫离开了诊室。

朱瑾想起昆布的样子嘴角的笑就一直没停下,重楼在一旁看得眼热,问又问不出什么就一边走一边捣乱,不时故yì

撞一下朱瑾,力道不重,就是让朱瑾注意他。

被撞了两次,朱瑾停下了脚步,看着站在一旁一脸无辜表情的重楼失笑。

“怎么不走了?”重楼继xù

装无辜。

“你小孩子呀。”朱瑾觉得有时重楼就像长不大的孩子。

“我这是年轻,哪像你,‘未老心衰’的。”重楼理直气壮教xùn

,“你这样才不对知dào

吗?”

“…我知dào

。”重楼想不到朱瑾自己承认了,“一时间不可能改变太大,我慢慢改着呢。”被重楼说过后,从衣服颜色开始,她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一点点慢慢改变着。

心态、习惯的改变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达到的,也许速度很慢,可她也在慢慢改变。

“…我就是随口说说,你不用太在意。”朱瑾自己说了,重楼倒是有些过意不去,他其实就是想让朱瑾更鲜活一些。毕竟现在的朱瑾比起服刑期间在区医院第一次见面时好很多了,不说其他,就一双眼,比起那时,多了不少光彩。

“走吧,不是说要带我吃好吃的吗?”朱瑾看着他的表情没多说,只是岔开话题。

“走,走。”重楼又精神起来,等上了车,朱瑾认真自己按了安全带按钮,和重楼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目光落在车上其他按钮上研究。

“…朱瑾,你看什么呢?”重楼说着话说着话察觉朱瑾的视线声音略带紧绷问道。

“我就是看看,这…”朱瑾指着一红色按钮,“这是…”

“什么都不是。”重楼脸色一变一把抓住朱瑾的手,胡乱拿了东西盖住按键,“朱瑾你别动。以后你都别动车,特别是没有人的时候。你以后要去哪,我都会送你。或者让人送你…”

重楼语无伦次,抓着朱瑾的手太过用力,捏得朱瑾生疼。

“我不动,我只是随便看看,重楼,你别紧张…”朱瑾想不到重楼反应会这么大,她只是想到赫连楠当初用婚车撞击赵俞,所以想看看而已,万万想不到。重楼会变脸…

朱瑾纳闷着,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重楼之前的所有以前没注意过的动作行为,不管多么忙他一定会送她回家,他实在抽不出空就一定安排罗勒或其他人送她回去,出发前总会嘱咐两句,重楼送她回去时,在车上总是比平时紧张……

重楼似乎…不,不是似乎,重楼就是特别在意她在车上的反应表现。

“那朱瑾你别动…”重楼也慢慢反应过来自己反应过度。勉强一笑慢慢放开了朱瑾的手,待看到朱瑾手腕上的红痕,眼中光芒一瞬而过,抬起头看了眼朱瑾笑了笑。调皮说道,“我天生大力士,把你这小白手都捏得红了。以后你要不听话,我就多捏你几圈。看你怕不怕…”

语气上扬,仿佛之前他的异常只是错觉。可朱瑾能听出他话语里调皮的勉强。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样威胁我,非君子所为。”朱瑾任重楼皱眉翻车上的药箱。

“那我就不做君子。”重楼答着放qì

了找药,“没有什么可以擦的药。”这么轻的伤药,没有合适的。

“本来就不用擦,下午就会消了,也不疼,你不用太在意。”朱瑾动了动手腕让重楼不用在意。

重楼勉强点点头,视线总会忍不住落在朱瑾手上,随口又说了两句轻松调皮的话后,猛不丁来了一句,“……朱瑾,我力qì

大,以后你只要疼就提醒我,我怕弄疼你。”

“我知dào

了。”朱瑾知dào

他自责,爽快答yīng

了,“真疼了…我会踹你的。”

“呦,真难得,竟然听到你这样说。”重楼这才终于放松了下来,却在吃饭时又犯浑,老担心朱瑾用筷子手疼,非得要喂朱瑾,让朱瑾哭笑不得。

等回到医院,亲自给朱瑾处理了手腕‘伤口’嘱咐了一堆,重楼才放心离开。回到临时休息室,一屁股坐下后再没动弹,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力qì



朱瑾好奇看向那车内红色攻击按钮时,他承认他慌了,脑海里满脑子都是当初赫连楠撞向赵俞的样子……

“呼……”重楼闭着眼长长呼出一口气,告sù

自己那是失去记忆的朱瑾,不是赫连楠…

也幸亏不是赫连楠……重楼的眼神有些迷离,片刻后才终于恢复了正常。

看差不多到了上班的时间,重楼起身走出休息室,打开办公室的门就见到医生助手、麻醉师等跟着他混的围着一圈,正说得热闹。他走过去,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看。

“……好男人啊!”

“隐忍的男人,几百年没见到了…”感慨不算,平时就跳脱的两男护士还表演上了。

“我不想让你为难,我们分手吧…”故yì

深沉的声音,痛苦难当的表情。

“不——”夸张的表情,尖着声音,激动得脸上的痘痘都冒红光。

重楼脸一黑,毫不客气对着两人的脑袋敲了下去,“又闹什么!”

“老大,你认识不认识这个商陆,真公主才被人说了两句,他就跳出来澄清,说是他为了不让真公主为难自己提出的分手,真公主压根不同意…”护士摸摸头,满眼八卦看着重楼。

“…还真是痴情。”重楼看着商陆的视频嘴一撇评价。

“可不是,现在大家都说他就是个痴情种,为了个真公主什么都能做得出来,就是真公主太无情了,竟然因为大家不喜欢商陆就真的同意了分手,太对不起商陆了。”护士忙不迭点头评价。

“真公主这次名声真臭了…不好听了…啧啧…”另一护士啧啧。

“…真戏剧…”对此重楼只有这三个字的评价。

说娱乐圈风云变幻,赫连真和商陆这一出戏,比娱乐圈更风云变幻。

对于不到一天的时间内产生的如此戏剧化一幕,宣传部负责人也有些傻眼。

商陆改变形象的厚厚策划不用了,几句话说完形象莫名其妙转好了,可惜真公主的形象也莫名其妙的因为几个字不好了。

从无法接受真公主的男朋友是商陆,到不能接受商陆的女朋友是真公主,只用了半天时间……

这是一出最典型的形势大逆转!(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孟婆汤

赫连真呆呆看着网上的评论,神情恍惚,商陆皱眉坐在一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出现这样戏剧性的一幕。

宣传部负责人合上张大的嘴巴,接受了事实。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两辈子的阅历加起来看,商陆还是觉得有些无法理解接受这个转变。

“也正常,有些事情就是会这样。”宣传部负责人皱起的眉头松开了一些,“现在重yào

的是控zhì

事情再发生变化,如果能控zhì

住也不错,你现在不是也被大家接受了,等差不多真公主这边处理一下,这事也就过去了。”

“…会顺利吗?”商陆眉头依旧紧皱,丝毫不敢放松。

“谁知dào

呢。”宣传部负责人看了看依旧恍惚的赫连真实话实说,“之前不是说古字体很快就可以发布了吗?真公主可以按照正常日程继xù

发布,其他的工作也可以正常开展。”

赫连真听到他的话眼中慢慢有了反应,商陆见了松了一口气,“好,真公主的行程会继xù

安排。”说罢,顿了一下,“这次是可预见的防御,我就希望不要再失控。”商陆说出了自己的期许,说是期许,更带着一丝丝警告,他想,宣传部的作用应该比现在更大才对。

“我也希望。”宣传部负责人挑了挑眉,看着商陆嘴角一挑缓缓说道。

在自由发言越来越不受约束的网络时代,很多言论的控zhì

都很有限,所以。面对这样的情况,只有迎头出击改变舆论才可以。

一下午过去。针对赫连真和商陆的事情参与讨论的人越来越多,言论也开始多样化。不过却没有再发生失控的情况。这样的情况直到晚上出现了变化,夜幕降临后,也不知是谁开始的,突然就人提出,既然商陆这样护着赫连真听她的话,那之前诋毁朱瑾的事,是不是赫连真指使商陆做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一个疑问下去,整个网上都沸腾了。各种猜测、讨论,虽然媒体、网络都没有相关的报道,论坛里建了帖子也因为涉及‘真公主’字眼很快会被屏蔽,可屏蔽了建新的,屏蔽了再建,其他的聊天工具沟通平台里由此讨论得更激烈。

到了第二天,已经火爆到了一定程度。

虽然因为赫连真身份的关系,讨论的语言并没有多过火,可那些热议已经足够赫连真受了。网上百分之八十的网友认为。赫连真指使商陆的可能性很大。

“…是我当初欠考lǜ

了。”商陆看着网上还在不断刷新的评论苦笑,当初从来没想过,那件他几乎是没多想做出的事时隔一年多时光开始发威,并且是以这样蛮横的长久影响的姿态……

“还要发稿吗?”赫连真在短短的一天时间里。彻底沉默了下去,面无表情看着网上的评论,看不出她的真实情绪。听到商陆的话后才开口问道。

“…要。”商陆沉默了片刻才吐出了一个字,话音刚落。赫连真就起身往外走去。

商陆看着她的背影,许久未动。

上午十点。赫连真终于在媒体面前露面,略施粉黛的脸上挂着大家熟悉的微笑,却无法掩盖憔悴。赫连真微笑着无视记者的提问,声音清亮的简单宣bù

了古体字即日发布的消息后转身离去。

大家期待已久的古体字发布消息,非常有效的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转移了一大部分人员的注意力。等发布会后关注网上议论情况的商陆和宣传部负责人集体松了一口气。

和他们相反,正看赫连真视频的连慧儿则一脸不虞,之前的报道效果不错,可她的目的还没达到,正皱着眉头想对策就听见了敲门声。连慧儿微嘟着嘴大力拉开门,就看到了爸爸连成泽亲王。

“爸爸…”连慧儿一撅嘴委屈投入了连成泽怀中,很委屈很委屈。

“乖…又受委屈了?”连成泽身上的军服还未来得及换下,抱着连慧儿一脸疼爱,在外的一身煞气在宝贝女儿面前一点不剩。从军且战功赫赫一身荣誉,甚至成为除女王丈夫外第一个获得亲王荣誉爵位的连成泽,是王室连性成员中除去女王、公主外最说一不二的人物,很多时候都驻扎在附属星球,很少在水蓝星。

“爸爸肯定看到了,还来问我…”连慧儿撇嘴,在从小疼爱她疼爱到骨子里的父亲面前,她在人前的知性干练全部消失不见,只剩下小女儿娇态。

“我要不问你又得说爸爸不关心你了。”连成泽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慰,“慧儿不委屈啊,等爸爸帮你报仇!”

“噗…”连慧儿喷笑,“爸爸能让朱瑾站到我面前来让我打吗?”

“…暂时不能…”连成泽眨巴眼睛看着女儿,“也不能让慧儿打啊,慧儿的手打疼了爸爸还心疼呢。”

“爸爸…”连慧儿尖声叫了一声,哈哈大笑,“我不怕疼。”

“你不怕我怕呀…”连成泽也笑,看了眼连慧儿正看的新闻,眉头一挑开始诱惑连慧儿,“慧儿,想不想做个劲爆的独家报道?”

“想,要!”连慧儿噌地崩了起来,“爸爸快告sù

我!”

她老爸的消息来源比她的可多得多,也更准确,爸爸不说不说,说了那绝对是劲爆真实的消息。她能小小年纪做到名记,除了自己能力也不错外,就是因为父亲,被父亲的消息来源网所赐,她有别人永远无法得到的消息。

“好,好,告sù

你,让你早点摆脱‘小泼妇’形象,哈哈…”不同于看到连慧儿被朱瑾连续打的视频时的阴狠表情,此刻连成泽的表情是玩笑的大笑,惹得连慧儿尖叫着扑过来‘撒泼’。

‘撒泼’过后,连慧儿一直阴郁的心不知不觉间就放晴了,精神奕奕的粘着连成泽听他的劲爆独家消息。

饶是连慧儿听到她老爸的劲爆独家消息也忍不住惊呼,“……天,太不要脸了!”

“爸爸,你怎么知dào

这消息的?我之前打听了不少也没打听出来什么?”听完劲爆消息,连慧儿再次问了这个问题,表示很眼红。

“内部消息喽…”连成泽摸摸她的头,“以后时机成熟了,我就把一些人给你用。”

“好。”连慧儿忙不迭点头,她爸爸的人就是到处都有,她也就见怪不怪,不过…“爸爸,我一直盼着的时机成熟到底是什么时候啊?”

“等你心想事成的时候。”连成泽淡淡说着,揉乱了她一头头发。

“切…还心想事成呢…”连慧儿扒拉着一头乱发嘟囔,她心想事成得有个有能力又帅气的老公,得成为水蓝星第一记者,还得…厄…做公主。

公主,是每个连姓人从骨子里透出的一种渴望。

听到连慧儿鄙夷的不当一回事的嘟囔,连成泽双眼幽暗,却什么都没说,只是转移话题,“慧儿,你快写你的独家报道,写好了明天发布,我先去梳洗,一会等你妈妈回来了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好,爸爸,你记得穿我之前设计了让人做了的衣服…”连慧儿兴奋点头,快速将手机启动成办公模式,边噼里啪啦打字,边联系人,忙得不亦乐乎。

朱瑾同样忙得不亦乐乎,专门找她看病的预约挂号已经排到后面好几天,上班时间全忙着看病,还得忙评定的事。事故后朱瑾的住院病人陆陆续续出院,根据治愈情况,医生协会相关人员进行了详细统计。

统计结束后,医生协会就通知朱瑾她通过了评定,以后可以以古中医科行医。

这一般长时间的评定,在遭遇了大型事故后,以有史以来最快速度结束了评定。

评定一过,重楼就嚷嚷着要庆祝,让综合部所有人一起为朱瑾庆祝,也算补朱瑾的迎新会,朱瑾还没说一个字,所有人欢呼一声,已经叽叽喳喳开始积极讨论去哪里庆祝了。

重楼朝朱瑾眨眼,挤眉弄眼低声在她耳边道,“看看,这才是年轻人的世界,你不是说你也想改变吗?跟着我,事半功倍。”

“…别人的是不是年轻人的世界还待看,你的世界嘛…是很年轻很年轻的没错!”朱瑾看不过去他得yì

洋洋的样子,抬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幸亏不是三岁以下的年轻。”

“朱瑾!”重楼的挤眉弄眼挤到一半僵住了,恼怒成羞想也没想扳过她的脸,“你竟敢说我幼稚!我幼稚你老成……互补绝配!”

“……”因为突然被人亲密的捧住了脸,朱瑾眨巴眼看着重楼说不出话来。

“……”重楼后知后觉发xiàn

他做了什么,掌心微凉的柔嫩触感让他控zhì

不住轻轻触摸,比他抚摸过的历史文物上等丝绸更光滑更柔软,让人上瘾……

重楼低头看着朱瑾的娇艳面容,看着朱瑾清亮乌黑的双眼里只有他,心跳如捣,慌忙放开捧着朱瑾脸的手,手上的触感却仿佛深入骨髓……重楼硬生生忍住移开视线的冲动,在同事嘈杂的讨论声中,抓住朱瑾的一只手阻止她的后退。

“朱瑾,我这两天总想到你的梦里把那个影响你的男人解剖了,然后敲晕你灌一碗孟婆汤,带你走出你的梦…”(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心跳

重楼专注看着朱瑾,专注得仿佛全世界只有一个朱瑾。

他的眼神仿佛有了魔力,朱瑾看着他的眼睛,恍惚着失去了对周围的感知,听不到周围的嘈杂吵闹,仿佛全世界只有他们两人。那一刻,朱瑾的世界里也只有了一个重楼,她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重楼身上,他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他的每一句话……

“朱瑾,我这两天总想到你的梦里把那个影响你的男人解剖了,然后敲晕你灌一碗孟婆汤,带你走出你的梦…”

孟婆汤……那是她曾经最想喝的东西。

“朱瑾,我这两天睡觉前不断期待能到你的梦里,可无论如何都梦不到你的梦里,梦里的你,身边没有男人,我无从下手…朱瑾,说不定,我在你的前世,是你都不知dào

的一直守护你的人呢…”

“管它前世今生的,朱瑾,我不管你的前世,我一直想要的都是你的今生…”

“所以,朱瑾,忘掉那个梦吧,那个梦肯定是不真实的,一切都是虚的,只有我,只有今生的我才是真实的,真实存zài

的,你实实在在能触摸到的…”

重楼抓住朱瑾的手,放在他怦怦直跳的心跳上,“怦…怦…”一声接着一声,一下接着一下不绝于耳。

朱瑾的手下是温热的快速跳跃的心脏,鼻尖全是重楼的气息,让人脸红心跳的男性气息,明明重楼并没有贴近,朱瑾却感觉整个人都被重楼包围。

他的气息占领了朱瑾的全世界……

朱瑾听到了自己强有力的心脏,和自己看到医书和精湛医术微微有点不一样的心跳。一点点缓慢的加速,熟悉又陌生。

这样的心跳。曾经只为商陆一人的心跳,时隔百年后因为眼前的重楼再次跳动起来……

明明。明明之前还是个大男孩的样子……

这个被她一直当做大男孩的重楼,在这个地点时间用几句话几个动作唤醒了她的心跳。

朱瑾第一次把在她眼里调皮又可靠的大男孩当一个异性看。她努力摒弃固有的思维,将自己拉回和小姐妹一起脸红讨论未来婚后生活,期望自己未来的相公是什么样的年龄,用全新的眼光看重楼。

重楼握着朱瑾微凉纤细的手,着了迷一样把它放在胸口,轻轻摩挲着,低低的声音缓缓蛊惑着朱瑾。

“朱瑾,跟着我。我会带着你忘了梦里的一切,我会带着你,让你的生活变得精彩纷呈,让你的世界缤纷多彩,让你有信心和我做夫妻……”

一声一声的呢喃,仿佛情人间的甜言蜜语。

一字一句的承诺,仿佛永世承诺。

一声声,一字字,一点一滴的。重楼在这片刻的一切都神奇的清清楚楚印在朱瑾脑海里,太过清晰的记忆力,后来反而说不出所以然来。

再后来,关于那一天。朱瑾最后只记住了重楼的心跳,自己的心跳,记住了重楼说话的样子。记住了他那一双只有她影子的眼睛,却再想不起他具体说了些什么。

她的心跳来得太过突然。丝毫没有准bèi

的朱瑾反应过来后,其实吓了一跳。她怎么也想不到,她还会那样心跳。

那一天,不管是后来热闹的聚餐,还是回家休息,朱瑾都有一些不在状态,一直到次日醒来,看着耀眼的阳光,感受着阳光炙热的温暖,朱瑾才反应过来,不,是接受了自己对重楼心跳的事实。

朱瑾站在医院楼道里,看着高大年轻笑容灿烂的重楼走近,走到她面前停下。

“来了,昨晚睡得还好吗?”重楼和往常一样,像一团火一般热情包围住她,视她身上的冷淡为无物,毫不客气揽住朱瑾的肩膀低头看着她熟悉的挤眉弄眼,“有没有梦到我?我昨天听到你的心跳了…”

作为医生,水蓝星顶尖医生,重楼对人类的身体很了解,各种反应心跳了如指掌。

重楼的挤眉弄眼变成了兴奋,带着那种肆无忌惮的带着惹人喜欢的骄傲,紧紧搂着朱瑾高傲慎重的宣bù

,“朱瑾,第一次…你失忆后的第一次…第一次听到你脱离正常频率的心跳,因为我!”

“是,是,是因为你。”朱瑾忍不住笑,后知后觉发xiàn

她在习惯重楼随时随地的拥bào

接触。

重楼看到朱瑾的笑满足了,搂着朱瑾继xù

走,昂首挺胸耀武扬威,宣告只有他才能和朱瑾勾肩搭背的亲密关系,耀武扬威之余不忘向朱瑾保证,“以后你一定会发xiàn

我更多的魅力,保证魅力无限让你沉沦,让你无法自拔!”

重楼等着朱瑾的再次开怀大笑,却不想等来了朱瑾的认真点头,“如果有一天我无法自拔了,你心意依旧,我们就在一起,重楼。”朱瑾慎重的认认真真回答着,说是回答,其实更像是一个诺言,一个说出来就一定会竭尽全力去遵守、实现的诺言。

他会因为这个诺言,在她的世界她的心中从此翻天覆地变化。他重楼,从此就是朱瑾人生中那个可以考lǜ

托付终身的最不一样的最重yào

的人。

重楼从朱瑾的谨慎持重中,看到了简简单单几个字后背所代表的意义。

重楼面上的耀武扬威消失一干二净,他停住了脚步,认真看着朱瑾,同样慎重点头,“好,朱瑾,我们等着你说的那一天。”

没人知dào

重楼安静慎重那一刻心中的波涛汹涌,他见多了表白接受的场面,他自己也经lì

过,却从来没见过、听过这样的慎重,可这份慎重更让他悸动。

这就是朱瑾,让他无可救药陷进去的朱瑾,这世上独一无二的朱瑾。

看着眼前认真慎重,对自己的人生负责。更对他的人生负责的朱瑾,重楼突然觉得。不管有没有那一天,他的这段感情都值了。

重楼轻轻拉高朱瑾的手。慎之又慎做出击掌的动作,“朱瑾,我们击掌为誓吧!”

当初因为他的作怪没能成功的击掌为誓,他想今天成功。

“朱瑾,我期许那一天的到来,如果那一天没到来,我们要了无遗憾送对方离开,从此走出对方的世界。”

做洒脱的自私的恋爱者,不做朋友。不留恋,保护自己也保护你,让曾经的心跳和喜爱不变色不变味。即便没有未来,也不留遗憾不遗恨。

重楼是个偏执的人,他只想做朱瑾生命中的独一无二的唯一,不论是一生相伴的唯一,还是几个月几年的唯一。

朱瑾已是他永生难忘的存zài

,他就也要成为朱瑾永生难忘的存zài



这就是他重楼。

重楼举着手,笑着。等着朱瑾。

“好。”朱瑾缓缓伸直手,“重楼,我期许那一天的到来,如果那一天没到来。我们要了无遗憾送对方离开,从此走出对方的世界。”

朱瑾看着重楼为自己这次的勇气和勇往直前喝彩,冲动了、疯狂了、不像她自己了又如何?

这是重楼。是她心跳后毫不犹豫毫无顾虑想选择想给自己机会的男人,他从不让她失望。

这一刻。朱瑾突然希望百年前那个能够天真、不惧怕消失去爱的自己能回来,回来抓住眼前触手可及的幸福。

“啪…啪…啪”一声接一声的击掌声。朱瑾和重楼微笑对视着击掌为誓。

如果我们相爱,我们就在一起,如果我们不相爱,我们要了无遗憾送对方离开,从此走出对方的世界。

不留遗憾不遗恨。

朱瑾这一天的第一个病人是抱着别有目的的一个病人,为了打朱瑾一巴掌早几天就开始预约挂号。木讷的女人坐稳,还不待朱瑾问什么,就毫不犹豫伸手打朱瑾,扬起的手最终却没能落在朱瑾身上。

朱瑾的椅子在她扬起手那一刻就猛地往后弹去,坐在一旁开始正式跟着朱瑾学习的罗勒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手。

“谁派你来的?”罗勒眼里怒火冰冷交加,毫不手软制住木讷女人。

“…不知dào

,有人给钱。”木讷女人回答,然后再不开口,从头到尾她都只说了这七个字,报警后警察来查,只查到她的身患重病的女儿正手术,巨额的手术费已经付清。

最后一点蛛丝马迹也无法查到。

朱瑾继xù

看病,看到第五个病人时又是对朱瑾挥手的人,同样的动作,同样不多说话、需yào

钱的人,收了钱后来医院尽全力打朱瑾一巴掌,成功了后续还有奖励。

罗勒被气得脸都红了,他想不到会有人这样疯狂又肆无忌惮的对朱瑾,朱瑾听了第二个人的话想了想,就露出了恍然的表情。警察问她,她却摇摇头没说是谁。

“也不知dào

具体是谁,总归是对我不满的人,也查不出什么,麻烦您们了。”朱瑾让罗勒送警察出去,并告sù

他之后也不要报警了。

“是谁呀,朱瑾医生,你知dào

的吧?”

“我心里大概有数,不过就算知dào

是谁警察拿他们也没办法,只能自己处理,你不用着急,我不会吃亏的。”朱瑾看着罗勒轻声安慰。

这样的小把戏,侮辱性极强,却上不得台面,只是警告加小小报复她而已。她有的是办法再打回去,亲手打回去,要报复回去更是小菜一碟。

“警察没办法,我可有办法…”罗勒看着朱瑾的样子想也没想想到了对付的办法。

没多久,就又有一个混进来,她才抬手就被人打得耳晕目眩了,第三个偷袭者被罗勒‘正当防卫’防得轻微脑震荡,一边脸肿得老高,看着她罗勒才终于舒了一口气,潇洒拍拍手一仰头,“爽!”

朱瑾拼命忍笑。

等护士带走意图攻击朱瑾被‘正当防卫’的女人后,上午的诊治顺利结束。

送走最后一个病人,朱瑾和罗勒走出诊室要去吃午膳时,空无一人的门口站着带着帽子、墨镜、口罩全副武装的赫连真。

“……”朱瑾默,不知dào

医院怎么成了真大公主的游览地,想视而不见从旁边走过,却被赫连真拉住了手,紧紧的。

“姐姐,和我谈谈吧。”异样的声音,异样的语气,赫连真似是变了一个人,“五分钟就好,我有重yào

的事。”

“朱瑾医生?”罗勒戒备看着赫连真。

“我真的有重yào

的事问你,就五分钟。”赫连真固执的看着朱瑾。

朱瑾低头看着她微微颤抖的手,无奈让罗勒等片刻,和赫连真回到了诊室。赫连真精神极度不稳定,如果她不和她谈,也不知她会怎么闹腾,也不知她嘴里重yào

的事是什么。

很快的,朱瑾就知dào

了赫连真所谓的重yào

的事。

“姐姐,历史资料是由阿陆找到并整理研究出来的事,是你告sù

连慧儿的吗?”赫连真坐下脱了口罩墨镜,看着朱瑾开门见山问了出来。

听了她的话,朱瑾嘴一扬,笑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不知足

姐姐吗?

姐姐?姐姐的称呼后面,是这样的问题,这样的语气。

这是姐姐吗?如若没当她是姐姐,是来质问的,又何必巴巴的在前面加姐姐两字,让她听一次厌恶一次。

姐姐这个称呼,在前世,除去姐姐妹妹间,有时还用作妾对正妻的称呼,与正妻关系亲近的妾得到正妻允许后会称呼正妻为姐姐以示亲近尊敬,一般丈夫也喜欢妻妾姐姐妹妹称呼着以示妻妾和睦。赫连真叫她姐姐的语气、表情都不像亲姐妹的姐姐,直觉让朱瑾不喜,之前她单纯的以为是因为那是赫连真叫的所以不喜,今天听来却突然恍然大悟。

赫连真的一声‘姐姐’像极了那些小妾叫正妻,所以她才会直觉反感。

朱瑾因为脑海闪过的念头暗暗嗤笑了一声,面上却不露声色,好整以暇看着赫连真,看着她紧绷的脸懒洋洋回道,“不是,我早说过我对你的事不感兴趣,还有要问的吗?”

“……没有。”赫连真想不信,可看着朱瑾看着她的眼神,那不耐烦的夹杂着讽笑的眼神让她打消了说出怀疑的话。

她不知dào

为什么在看到报道后,第一时间想到了朱瑾,更想尽办法来见她一面,固执的就想见她一面,亲口问出她这个问题。她想过朱瑾会承认她指责,想过朱瑾会否认她逼着她说出真相,却从来没想过会是眼前这样的状况。

朱瑾看她的眼神,一次比一次冷漠,那对她一直毫不掩饰的不喜欢。随着时间的推移日益增长。

“你来堵我就为了问这个…问题?”朱瑾摇摇头站起身来,“慢走不送。”

“——不!”赫连真看着她的背影否认了。站起身看着朱瑾的背影问出了她一直想问的问题,“姐姐。你为什么突然不喜欢我,一直以来我都不明白为什么,告sù

我为什么。”因为她做了公主,因为失忆?还是因为其他原因,她一直都在猜。

朱瑾的背影静立了片刻缓缓转回身,看着赫连真,“为什么不喜欢呀?”

“因为…你的脸,我不可能喜欢你的脸。”只要有记忆,不管两辈子三辈子四辈子都无法喜欢。

“脸?”赫连真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个答案。她无法形容听到这个答案的心情。她甚至不能想这是朱瑾开玩笑,因为朱瑾回答得那样认真,她的眼神亦在充分说明着她的认真。

“更因为你的不知足。”朱瑾看着她怪异的表情说出了第二个原因。

类似赫连真的人她前世见了太多,做父母手心里的千金宝贝时,那么的可人讨人喜欢,单纯善良,人人喜欢。可等成亲嫁了人,真zhèng

长大,在复杂的夫家关系、婆婆、还有姨娘小妾之间历练挣扎过后。会变得面目全非,变得贪婪狠毒。

可她们表面,依旧是那副人蓄无害天真浪漫的样子。

赫连真,她就是这样的人。

“不知足?因为我的不知足?”赫连真看着朱瑾重复。声音怪异,表情越发怪异,她看着自以为是的朱瑾。不知dào

该用什么表情。

不知足?她有了什么该知足?

比起她拥有的,她什么都没有。连她犯错好不容易轮到她的公主之位也一直如此摇摇欲坠,她难道该知足吗!!

她该知足吗?

“我该知足吗?我亲爱的姐姐。我有什么可以知足吗?”赫连真仰起头,头也不回从朱瑾身边走过,开门大步离去。

她没回头,那样的义无反顾。

朱瑾看着她的背影,仿佛看到了前世义无反顾的自己。

你有什么?你什么都有,在我眼里,现在的你拥有整个世界。

赫连真,没有尝过失去过的滋味,你永远不知dào

你拥有的是什么。

“朱瑾医生?”罗勒的声音让朱瑾惊醒了过来,朱瑾看着眼前满眼担忧的罗勒,忍不住像父亲从前鼓励奖励她时一般拍了拍他的手臂,“罗勒,我会尽全力教你,你好好学尽早出师,以后我有个什么情况,你也可以守住古医术科。”

这是一个好徒弟,聪慧、勤勉好学,还知dào

护着她尊重她,更重yào

的是,他有一个医者之心。

她是幸运的,遇到了罗勒这样的徒弟。

“您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吧?不管去区医院还是去监狱,我都会跟着您的。”罗勒听到朱瑾说会尽全力教他咧嘴之余,还老实想朱瑾说的‘情况’。

“是,没有,如果以后我哪一天在哪耽搁了,你记得你身上的重任就好。”事有万一,谁也不知dào

明天会发生什么,她就是突然想起来提一句。

到了一楼,朱瑾和罗勒刚出电梯就看到了一个好像是正等电梯的小女孩,呆呆的站着,他们出来也没反应,旁边也没大人,只有一只小小的小白狗在她脚边蹲着。罗勒这位儿科医生出身的习惯性上前蹲下,“小妹妹,你爸爸妈妈呢?”

“……”双眼无神的小女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好无反应,过了片刻后,小女孩旁边的小白狗抬起前爪拍了拍小女孩的脚。

朱瑾正奇怪小白狗人性化十足时,小女孩似乎被惊醒了,反射性微微弯腰问好,没说话倒是用手比划了简单的动作,她脚边的小白狗目不转睛看着她,同时发出了甜美可爱的声音,“您好,抱歉,我现在看不见。”

朱瑾的目光从翻译出小女孩动作的小白狗上移开了视线,落在了睁着眼却毫无焦距的小女孩身上。

蹲在小女孩身前的罗勒起身,回身看着朱瑾低声说道,“医生,这小女孩大概是聋哑人。她的小白狗是盲导机器狗,只有翻译小女孩手语的动能。她的眼睛应该是最近才看不见的。”根据残障情况,盲导机器功能也不一样。罗勒看着立kè

推测出来。虽然现在医术发达,不过对于特殊情况下的残疾和部分天生残疾是无法治愈的,小女孩这样的人没有很多,却也绝对不少。

“…她大概是在等谁。”朱瑾看着小女孩的表情轻轻说了一声,退后两步背倚在墙壁上没多说。

“应该是等爸爸妈妈吧。”罗勒走到朱瑾旁边学她的动作倚靠墙壁,只不过他的动作比朱瑾要懒散不少。

朱瑾没说,可她一副陪小女孩等的架势意思罗勒却看出来了,罗勒嘴角微翘陪着一起等。虽然医院的安全措施做得很好,没有监护人陪伴的小孩不能出医院。更会被自动监控不会出现什么危险,不过他也不忍心让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孩子就这样孤零零一个人。

就算她都不知dào

他们的陪伴,他也希望陪伴着她。

朱瑾看着静静站立着纹丝不动等待的小女孩,垂眸不语,她希望她能早一点等到等待的人,早一点,再早一点……

也许是因为朱瑾的期望,没多久,电梯门再打开。朱瑾看到了皱眉戒备看了她一眼后,摸向了小女孩头顶的人。不陌生的南医生,老徐夫妇。

南医生皱眉看着朱瑾,“朱瑾医生怎么在这里?”

“爸爸。妈妈。”朱瑾没回答,小白狗发出的特有的声音吸引了朱瑾的注意力。

小女孩一直没表情的脸此刻满脸笑意,留恋用脸蹭了蹭老徐的手。无神的没有焦距的眼睛仿佛也有了光彩。比起刚才,她此刻整个人都活了。甚至小小跳了两下,手里小动作更是不断比划。小白狗的声音也不断响了起来,“爸爸,我好好待着这,哪也没去,一步都没动。”

“以后爸爸妈妈要去哪里,欢欢也会乖乖等你们回来的……”

没说完的话因为老徐突然伸手抱起她不让她动作而停止,朱瑾目光终于从小女孩身上移开,看向了紧张戒备看着她的老徐以及敌意明显的南医生。

“我就是看到一个小女孩孤零零站在这里,陪着她等了一下。”朱瑾看着老徐缓缓问道,“是你的女儿吗?”

“朱瑾医生不是主治医生没资格问我。”老徐态度强硬。

“朱瑾医生,我觉得你谨慎你有个性都没错,可是你不该用这样的眼神口气在这样的地点审问徐先生,他们是我的病人家属!”南医生吐出一口气,压着怒气看着朱瑾语气冰冷,“徐先生和徐太太是出了名的好人,根本不会出现你说的所谓伤害谁的事,他们夫妻十几年如一日,只要有时间就去福利院义务帮忙,十几年来从不间断!”

“对于徐先生这样的人你不该如此对待。”南医生语气很差很硬,“他怀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是他们夫妇从福利院领养的,因为生病带她来看病而已。我希望朱瑾医生你以后看见徐先生时不要再为难他,早日学会尊重其他医生的患者。”

“…为什么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朱瑾没管南医生,看着老徐和他怀里的女孩只问了一个问题。

“没有丢,只是暂时离开一下,我们医院的安全做得多完美,整个水蓝星的人都知dào

,水蓝星总医院是水蓝星最安全的地方之一。”南医生抢了老徐的话,因为朱瑾对她无视的不满情绪不断堆积,“朱瑾,我不想再说希望…我警告你,警告你以后不要靠近徐先生一家,也不要再问这种类似审问的话,否则我会启动法律程序。

“…南医生,我也警告你,好好注意一下自己的病人吧,特别是眼前这个病人,任何特殊的地方都不要放过。”朱瑾看着小心翼翼满脸孺慕靠在老徐怀里的小女孩,想到罗勒的话,想到老徐夫妇对儿子徐敏的极度溺爱,心中一寒,猛地回头看向南医生。

老徐和半躲他身后的妻子身体几不可查的瑟缩了一下。

“真是!不会听人话吗?真的是不知所谓!”南医生看着朱瑾的眼睛目光一闪,等看到老徐夫妇那老实的脸才恢复正常,回过头看着朱瑾鄙视了一句,招呼了老徐夫妇离开。

老徐夫妇低着头从朱瑾身边走过。

“医生,他们有问题?”朱瑾说话一般不插嘴的罗勒低声试探性问朱瑾。

“我非常希望是我的错觉。”朱瑾低低说了一句。

不远处,南医生一行人在离去,老徐抱着欢欢,小白狗在一旁走着依旧一直锁定欢欢,欢欢高兴比划着,小白狗甜美却一成不变的声音断断续续,“…爸爸…妈妈…是不是…等南医生阿姨帮我看好了病…我就可以…看见了…我好想…再看见…”(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如果

名为‘失而复得的历史资料背后的惊天内幕”的报道是早间新闻过去后播出的,一档实事求是针对热门新闻时事评论的节目,接档早间新闻,这一天,毫无预兆的报道了一篇关于真公主和历史的报道。

“本媒体记者因古字体发布的消息采访王室相关工作人员时,无意间采访到了让人震惊的惊天内幕,下面请看采访视频。”清汤挂面的记者丝毫没提历史相关话题,最初就切入了采访视频。

“…如今我们华人历史已经被众多历史学家研究探索,他们都说这是百年内最伟大的事,时隔不久古体字也要正式面世了……这样的事迹我们希望天天发生,看着最是高兴,不过作为相关工作人员,我想要是换做我一定不这么希望,因为会很辛苦很辛苦,辛苦得要发疯是不是……今天我得代表大家感谢你们,感谢你们的付出,更百忙之中您能接受我们的采访。”采访的记者年轻礼貌,被采访的工作人员遮住了面容,却掩不住浑身散发的羞赧又欢喜。

“…没有,没有,您太客气了,我们只是做了该做的,辛苦虽然辛苦,不过我们为辛苦骄傲。”采访回答的声音被处理过,却还是能听出他的真心,“再说,我们再辛苦也没有商先生…还有真公主辛苦,他们才真辛苦呢。”

“商先生?那位真公主的男朋友吗?”记者的声音略略提高,“他也参与了吗?关于历史和古体字的事情?”

“当然参与了。”被采访的人被问得奇怪,“在蓝星时商先生还差点因为找历史资料而重伤呢。当初我们为了找那些历史资料可吃了不少苦头,幸亏后来找到了。真公主当时对我们可感谢了……”

“真公主很感谢你们找到了历史资料吗?”记者的声音很温柔,像是随意聊天。

“当然。”被采访的人用力点头。似是根本没注意到说这些话代表的什么意思。

不管是记者还是被采访的人,都顺利诡异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在长达十分钟的采访后,清汤挂面的记者说出了以下一段结论。

“根据内部工作人员的采访内容,我们不得不得出一个令人震惊的丑陋事实。”

“真公主发布的历史资料以及即将发布的完整古体字都是真公主前男友商陆努力的成果,真公主在其中发挥的作用远没有商陆强。”

“我们从亲身经lì

并参与的工作人员的嘴里可以得知,当初前往蓝星找回遗失历史资料时,真公主只是在空中基地学习,一次都未曾去过蓝星。找回历史资料的是商陆,最初研究整理的也是商陆。而古字体,之前那位工作人员了解的也不多,只不过根据他的消息可推测,赫连真自从历史发布后一直很忙,根本没有时间精力去研究整理古体字这一大工程…”

“如果事实真如媒体推测一般,所有事都是商陆主导,我们迫切希望真公主能现身说明,让我们知dào

最真实的真相。”

简短的十五分钟的报道。时间短,内容却劲爆。

关于赫连真,事情还是失控了,这短短十五分钟。对赫连真,可以说是致命的打击。

“真真呢?”一大早出门的赫连蓝赶回王宫时,只看到了商陆。没看到赫连真。

“…说去找朱瑾小姐了。”趁他一个不注意就带着最低配置的护卫出去了,只给他留了一个信息。

赫连真原本就紧绷的脸越发紧绷。赫连真这个时候去找朱瑾的原因,两人心知肚明。

赫连蓝只觉头痛欲裂。

陆和赫连蓝相对静默了了半响。赫连蓝先开了口,“我赶回来只是坐镇保证不出大乱子,你和真真惹出来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如果这次事件解决了我无话可说,如果无法解决…只能该如何就如何了……”

这是一个环一个环连接起来最后爆fā

的事件,爆fā

的时间太巧合,且是以结论的形式报道,如此强硬的态度,加之内部工作人员的采访回答,已经没有否认辩解的余地。这件事只有面对,面对的人是赫连真和商陆,他们必须一步步闯过这一次难关。

“女王陛下,那个人?”商陆听到赫连蓝的话瞳孔一缩,立kè

追问,那些和王室关系密切的经过了重重考核的工作人员,职业素质是基本要求,他们如此做一定是背后有人。

“是别人的人,从暗地里换成明面上的钉子罢了,不稀奇,这样的人每隔几年都会出现。”赫连蓝轻轻揉着太阳穴,“告sù

真真,要不想更被动,就不要动这个人。”

这样的人是不能动的,因为被背后的人看着,动一下破事又一堆,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让他们待在眼皮子底下。

“我知dào

。”商陆低声回答着,抬起头难得直视赫连蓝,“女王陛下,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你说的‘该如何就如何’是不是真真的公主之位?”

“嗯。”赫连蓝低低应了一声,从最初真真继任公主的差强人意,到之后的被人厌恶,她最后能再次站起来完全倚靠的是历史,靠着历史,赫连真的地位看来稳固了,可因为之前她和商陆一直埋下的导火索,在爆fā

了商陆和她的关系后开始点燃。

商陆抹黑朱瑾的事实,赫连真的承认分手,到爆出商陆和赫连真秦梅竹马的关系,赫连的形象开始下降,一点点,一步步的,直到现在的跌入低谷。

公主,是最特殊的,没人能接受一个道德败坏无情无义的人做公主。如果在公主位置近两年,赫连真依旧无法力挽狂澜改变形象,她的公主之位就只能让出来。

赫连蓝想到的商陆自然也想得到,听了赫连蓝的话商陆一时也没有了话语。他知dào

真真对公主的执念。可那份执念不能保住公主之位。

当看到那一篇报道时,他惊愕后就是‘终于如此了’之感。最初因为太急躁走的那几步错路。后来知dào

错了却没有回头的余地,直到现在迎头撞上。

被迫的置于死地而后生。能不能生靠他们自己。

“阿陆,如果真真不是公主,我就不反对你们在一起,你帮我好好照顾她。”赫连蓝突然开口,说出的话让商陆愕然,抬头就看到了赫连蓝嘴角的苦笑,“…到时候她不定怎么恨我呢…”

赫连蓝这段日子里,总是忍不住会想,如果当初她不娇养小女儿。养成小女儿这样的性子是不是会更好一些。当初,小女儿出生后她高兴之余,看着大女儿和自己的妹妹,想到的是要娇养小女儿,让大女儿和小女儿能避免成为第二个她和妹妹。

这个最初的愿望最终没能实现,朱瑾和真真之间拐了个弯,最终成为了第二个她和妹妹。

“女王陛下…”商陆看着赫连蓝,不知dào

自己该如何反应。

他第一次没有从真真的角度出发,而是从他自己的角度出发想。如果真真不是公主。

如果真真不再是公主,眼下这些烦恼以后都会消失,就算真真有一段时间会异常,不过最后。他们也会恢复正常。

如果真真不是公主,而只是他的妻子,只是他的妻子。那其实才是他真zhèng

想要的。

等待赫连真归来的商陆发着呆满脑子都是这个如果,当初他让赫连真做出选择。选择还要不要做公主,让她考lǜ

可以只单纯做他的妻子。最后赫连真选择了继xù

做公主。眼下,他的心中也在做着选择。

片刻后,商陆笑了,笑容里说不出的讽刺。

他内心深处,希望的是赫连真能不再是公主,而只是单纯的做他的妻子。

人,果然是最自私的。

水蓝星医院综合部手术室的信号灯终于由红便绿,脑力体力消耗过大的手术人员洗洗消消毒,立kè

集体用餐,丰盛的热量十足的饭菜迅速补充了能量,狼吞虎咽了片刻后每一个人的脸色都恢复了一些。

边吃边随意聊了两句,几个人开始习惯性的开手机,看最新新闻下饭。

五分钟后,几个人面面相觑,网上铺天盖地都是赫连真和商陆的消息,网友讨论的火热程度惊人又吓人。

“我们做了个手术,这外面的世界又变天了。”助手感慨,“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

“天天闹腾。”重楼头也不抬评价,加快速度。

“重楼医生,这马上就到上班时间了,你还要去找朱瑾医生吗?”重楼有机会就去找朱瑾的事,综合部的人人皆知。

“嗯,不知dào

她那边什么情况。”重楼睥睨助手,“羡慕了吗?羡慕也没用的,朱瑾是我的。”

“…我知dào

。”助手很委屈,朱瑾医生那样的人他哪敢想啊。

“知dào

就好。”重楼心满yì

足吃饭,想到朱瑾筷子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重楼医生,我倒是真听到了些消息,说是有人专门雇佣人来打朱瑾医生巴掌,警察也来了…”一旁照顾他们的小护士忍不住说了一嘴,还没说完话呢,就被打断了。

“啪”重楼拍着桌子站起起来,满眼杀意看向护士,“有人打朱瑾?XX的,吃了豹子胆了!”

“…没打到…”小护士被吓了一下,被重楼的眼神看得瑟缩了一下,急急解释,解释对象却已大踏步杀气腾腾离去。

“…我不是故yì

的。”护士后知后觉看向了僵硬坐在原位上的助手几人,看到他们脸上衣服上被溅到的饭菜、油汁,欲哭无泪道歉。

“……”助手几人嚼着嘴里没咽下的食物站了起来,一脸淡然去换衣服洗脸,脑子里却满脑子的都是怎么报复重楼。

小护士看着他们的背影打了个寒颤。(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打回去

朱瑾和罗勒因为中午耽误了时间,用过午膳后也没去午休,直接回了诊室,针对上午的病人细细教罗勒,罗勒跟了朱瑾这么长时间,最简单的基础知识已经学会了,现在开始正式系统学习。

这个教的过程中,不止朱瑾教罗勒,罗勒也在教朱瑾,医院、药品等各方面。

第一次全职在医院上班,这些学习可谓事倍功半。

鉴于罗勒学习的是儿科,遇到小孩子的病案,朱瑾会讲得更详细,罗勒也慢慢摸到了古医术的门脉,只是脱离了什么都不知dào

只觉神奇的状态后,他却更佩服朱瑾。

因为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他从外行人跨入了内行人行列。

看上班时间差不多到了,朱瑾停了讲解。罗勒习惯性拿出手机想搜点笑话逗朱瑾笑笑放松放松,想不到就看到了赫连真和商陆的新闻。一个上午都没看手机专心工作也不知dào

之前赫连真来找朱瑾原因的罗勒同学立kè

关注了,和朱瑾正热闹看报道,重楼闯进来了。

杀气腾腾的。

“我没事。”朱瑾一看到他的表情就知dào

他肯定是听到消息了,在他开口前就笑着解释并安抚。

“当然要没事!要是真碰到了你,我宰了他们!”重楼上上下下看朱瑾,看她面色红润才放松下来,怒气却不减反增,“下午一定还有,朱瑾你下午注意一些,让家里的护卫过来吧,罗勒注意看好你老师。我去处理一下。”

说完重楼就要走,他一刻也等不了。

“你要怎么处理?”朱瑾忙拉住了怒火中烧的重楼。“重楼,你现在太生气了。你冷静一下…”

“没有,朱瑾,我很冷静,我虽然生气,可我很冷静,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做失控的事。”重楼看着她拉着自己的手,呼了一口气解释,“虽然我心里脑海里都是一些疯狂的事。不过我不会做,你放心。”

“嗯,我知dào

…”朱瑾拉着他的手慢慢放松了力道。

重楼看着朱瑾的样子一下子笑了出来,狂躁的情绪神奇平和,亲昵点了点朱瑾的额头一把将朱瑾拉入了怀中,抱着她柔软的身体缓缓舒出了一口气,蹭着朱瑾的头发突然有些委屈,“你发生这样的事也不告sù

我,我还是听他们说的…”

“你那会在手术…”朱瑾不习惯这样的亲密。挣扎着解释。

“借口…”重楼看她立kè

威胁,“朱瑾你要再动一下,我就自己去打人了!”

朱瑾动作立kè

一顿。

“我就知dào

你在乎我…”重楼得yì

了,得yì

过后呼出一口气。低低说道,“我也不知dào

怎么回事,听到后情绪一下子就失控了。满脑子都是撕了他们的冲动…”

他们想打的人是朱瑾,是朱瑾啊。如果不了解朱瑾也许还能保持理智,可他了解朱瑾。这样的朱瑾,他们怎么能产生‘打’的情绪,她是朱瑾啊……

是他心中最美好存zài

的朱瑾。

“…重楼,我们不要在乎他们…”朱瑾僵硬的身体在听到他的话后慢慢放松下来,生疏的抬手环住重楼,顺了顺他的背。

一旁被当做背景彻底忽略的罗勒:“……”

重楼医生就算了,朱瑾医生怎么可以这样忽略他!

心中无比委屈,抬起拳头对着重楼挥了好几下,最后却瘪着嘴灰溜溜出了治疗室,在门口蹲着委屈。

师母…不对,师公什么的好讨厌,特别是重楼医生这样的师公。

朱瑾和重楼完美没注意到罗勒的怨念。

“你真不会安慰人…也不表示下你的感动,这时候一般女人都会表示感动的。”重楼感受到朱瑾生疏的安抚,听到她干巴巴的话,一下子就笑了。

小心翼翼的又紧了紧手,他怀里的是朱瑾。

“…我不是一般女人,再说,按理不是该你来安慰我吗?”朱瑾默了片刻,无语反问,挣扎了一下推开重楼,退后一步理了理头发。

“真不可爱。”重楼依依不舍着患得患失着还忍不住的满脸笑容,觉得倍儿丢面子的他抓紧批判。

“…比你可爱。”朱瑾条件反射回了一句,说完自己也想笑。

只不过,这样迅速的和重楼搂搂抱抱亲密了,还是在‘正式交往关系’没确定的情况下,感觉有些不对。

“嗯嗯,比我可爱。”完全没觉得不对的重楼看着朱瑾,没骨气的放qì

了之前的说法。

“……你刚才说去处理,想处理谁,怎么处理?”朱瑾放qì

继xù

和重楼拌嘴。

“被你打过巴掌的不就是连慧儿那大小姐,她那天的那扭曲的小样儿我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我处理自然是处理她了。”重楼后来是看视频看到的,看的时候他没骨气的为朱瑾的帅气和嚣张心跳加速,想到连慧儿,重楼的怒气又开始沸腾,“至于处理方式嘛…自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你要打回去?”重楼能想到连慧儿朱瑾不意wài

,只不过他的方式和她一样就想笑了,“你打女人吗?”

“一般女人不打,不过如果不打治不了,至贱无dí

的…我会动手!”重楼捏着拳头看着朱瑾狠狠说道。

朱瑾点点头,这倒是符合重楼的性格,“你要亲手打回去?打她?”

“当然不。”重楼仰头,“她心里虽然肯定打了你无数次,不过不可能想出这样的办法,她现在忙着你那公主妹妹的事呢,你那公主妹妹的事结合雇人打你的事,都不可能是她的手笔。”

“你知dào

是谁?”朱瑾追问,她也看出来了,不过还不确定到底是谁。

“她那个亲王爸爸不是刚回来嘛。”重楼讽刺笑了笑。“每次回来都要让人知dào

,做事风格一如既往。”

“是他呀。”朱瑾在资料上看到过他的资料。听到重楼说点了点头。

“事肯定是他做的,也只有他会做这种事。不过我自然不能打他,他既然那么看不得连慧儿被打,我就偏要打。”这是初步反击,对于连成泽,他用其他的办法,反正不能让朱瑾受了委屈。

重楼捏着拳头说完等着朱瑾的夸奖,却听朱瑾说了一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重楼,你衣服脏了。”

“哎?”重楼低头。就见朱瑾指了指他胸前,然后很快就看到了醒目十足的油点子。

“……”重楼表示很丢人。

“你嘴角上也有…”朱瑾退一步拿起桌上的纸,抬手帮他擦了,“你刚才在吃饭?吃饱了吗?”肯定是听到后拔腿就跑过来了。

“…饱了。”重楼摸了摸鼻子,不知dào

怎么形容心中的复杂感觉。

“以后刚吃了饭不要跑。”朱瑾小声嘱咐了一句,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悸动。

比重楼的那些话语更让她在意的是重楼嘴角、胸前的油点子,那是重楼一心一意在意她的‘证据’。

“好。”重楼咧嘴笑,笑得双眼发着绿光。

朱瑾被人雇佣袭击专打脸的消息被爆出。是在下午的时候,下午照样有人混进来,不过依旧是还没动手就被制住了,然后被警察再次带走。朱瑾想不叫警察。警察却自己来了,原因一是朱瑾的身份,他们不敢大意。原因二是苏木报警立了案。

朱瑾遇到这样的事,自己想不到和苏木和女王说。被嘱咐照顾朱瑾的重楼却是谨记的,和朱瑾分开后第一时间将事情告sù

了他们。苏木的反应很直接。作为副检察长,第一件事就是报警立案。而女王因为朱瑾的事,也终于出手,赫连真的事加朱瑾的事,一切都指向了那刚回到地球的堂哥。

对于这位越来越没有分寸的堂哥,赫连蓝的处理方式就是直接联系了几人,连成泽立kè

就陷入了忙碌状态无暇他顾。

苏木报警立了案,上午也有消息透露出去,听到风声的记者在下午确定了消息真假,立kè

发布了消息。一直关注网上最新消息的连慧儿第一时间关注到了这个消息,一看内容就笑了,“爸爸,我爱你,爸爸,你太给力了!”这事一定是老爸做的,是爸爸帮她报仇了,从小爸爸就不会让她受委屈。

连慧儿兴奋得跺脚,看完后忍不住又看一遍,边看边嘟囔“巴掌,巴掌我爱你…”边往外走想去洗手间,才转入洗手间因为太专心看视频,一个不留神就撞到了人。

“对不起…”连慧儿立kè

道歉,想不到才说了三个字就挨了重重一巴掌。

“!!!”连慧儿捂着脸不敢置信抬头,看到了一个高大如男人的女人居高临下看着她,“走路不看路,踩到我了!”

“我已经道歉了!”连慧儿火气一股一股冒,她只想看朱瑾挨巴掌!

“我不接受!”女人鄙夷看了她一眼,“看你念叨‘巴掌我爱你’就满足你一把…”目光奇怪上下看了看连慧儿,“想不到你的爱好这么特别……”说着大摇大摆出去了。

谁喜欢巴掌啊!

“我…我真是…”连慧儿捧着脸追了出来,犹豫了一下,知dào

自己打不过人,最后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眼里冒火。

等回洗手间,就看到镜子里左脸颊上红红的醒目手指印,连慧儿眼睛冒火,杀气腾腾的踢了一下洗手间门。

洗手间门应声开门,抵着洗手间门哭得一身狼狈的女人因为突然没有了依靠,惯性使然往前栽。

刚才外面好像显示的是没人啊…疑惑的连慧儿忙去扶,“小心……”险险扶住了人。

“谁让你开门,谁让你开门!想看我笑话是不是!是不是…”被扶住的人突然爆fā

出来,嘶吼着扯着连慧儿没头没脑抬手就打。

“啊…你放手!放开我,你这个疯子…”

“想看我笑话是不是!是不是!你个小贱人,我让你看笑话…”

两个女人间的世界大战很快结束,女人轻蔑看了眼蹲在地上抱着头尖叫的连慧儿,转身离开了洗手间,几步路之间整理了一下妆容,昂首挺胸走过。(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关心

连慧儿颤颤巍巍站起身,走了两步,看到了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两个对称无比的巴掌印,凌乱的头发和衣服,像一个疯子。

“朱瑾,你个小贱人!”连慧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终于忍不住骂了出来,脱口而出女人骂她的话。

如果说第一个打她巴掌的人是意wài

,那有了第二个就绝对不是了,连慧儿想不到会这样快的遭到了报复。委屈不已的连慧儿报警加给老爸电话求助,最后的调查结果很不理想,厕所里没有监控设备,被调查的两人打人的‘理由’无比充分,完全是意wài

事件。

事情不顺利,接下来的时间还有陆陆续续的意wài

,被媒体和连成泽派来的保镖保护着的连慧儿看着面前接二连三上演的意wài

头皮发麻,心说朱瑾够狠,却根本不知dào

那是重楼的手笔。

重楼看到连慧儿的脸后,满yì

挑了挑眉,“逼太急不好,今天差不多了,明天后天再玩…”

玩这种小手段,连成泽远远不是重楼的对手。

朱瑾在下班后看到了重楼献宝给她看的照片,无奈笑着被警察护送回了家,下车后意wài

看到了倚靠着大门坐着等她的石韦,还穿着校服的石韦看到她立kè

站起跑了过来,“阿姨,我看到新闻说你被打了,是不是真的?”

小小的脸紧绷着,严肃问朱瑾,不忘上下看朱瑾哪里被打了。

“是真的,不过阿姨没被打到,你不用担心。”朱瑾看着他愣了一瞬。随即才摸了摸他的头,“你专门等阿姨的吗?饿了吗?”

他是她这个时代第一个真zhèng

接触的少年。说是少年,已经十二岁了。可因为还没长大,看着还是小孩的样子。因为他和前世接触过的所有孩子都不一样,所以她对他的态度一直一般,有时语气很不好,总觉得他脸皮厚还有些奇怪。却不想,这个孩子会因为看到新闻担心自己,和他之前的表现一般直白的担心,就这么坐在家门口等着她归来,只是为了第一时间见到她问她。

朱瑾看向石韦的目光有些复杂。石韦没察觉到,听到她的回答后松了一口气,露出了笑解释。“我放学时听到同学在议论,看了新闻后很担心…”

“不用担心…”朱瑾略微犹豫抬手安抚的拍了拍他纤细的肩膀安慰,送走了警察后带着石韦进了门。

“阿姨,是什么人雇佣人打你啊?”石韦对这个问题很关心。

“被阿姨打过的人…”朱瑾默了一下实话实说,看着石韦加了一句警告,“打人是不好的行为,你不要学。”

“很多情况下打人是不对的。我知dào

。”石韦点点头,“阿姨为什么打人?”

“因为…”朱瑾咽下‘她该打’三个字,改成了,“她需yào

被打。”五个字。

需yào

被打的人!对于石韦来说。这个定义很新颖,很热血,他看着朱瑾严肃点点头表示他明白了。

朱瑾没多想。端出了冰箱里抽空新做的凉糕,招呼石韦。“饿了吧?吃凉糕,这次我做了很多。你可以多吃两天,就是一次不能吃太多。”

“哇哦!”石韦叫了一声以后,全情投入吃凉糕的大业中,那满脸满足的样子让朱瑾莞尔。

吃了一小盘,石韦眼巴巴的看着朱瑾,朱瑾却摇了摇头,“今天不能再吃了,明天再吃,我做了几种口味的,你可以换着吃。”

“好。”虽然艰难,石韦还是点了头。

“今天要和阿姨一起吃饭吗?”石韦喜欢吃她做的菜,之前巴巴的问过,她那时的态度可真的不好,今天也到了晚饭时间,朱瑾就问了出来。

“可以吗?”石韦的眼睛立kè

亮了,满含希翼问到。

“可以,你喜欢吃阿姨做的菜,阿姨就简单做两个,也快。”朱瑾点点头。

“欧耶!”石韦蹦起来欢呼,然后转身就跑,“我去告sù

爸爸我在阿姨家吃饭…”

跑出几米远后急刹车,石韦又跑回来,热烈看着朱瑾,“阿姨,我爸爸可以吃吗?他也很喜欢吃你做的菜…”扭捏了一下,石韦可怜巴巴解释,“我们是好哥们,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不能抛弃他…”

朱瑾:“…!!!”

邀请成年男子来只有她一个人居住的家里吃饭?朱瑾真的很想拒绝,不过想到上次自己去过他们家,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了,僵硬笑着点点头,“可以,当然可以啊…”

果然是吃人嘴短!

“太好了,我回去告sù

爸爸!”石韦再次跳了起来,像是遇到多么大的喜事。看着他脸上的笑,朱瑾心中那一点不情愿也就消失了,看他又要跑忙叫着了他,“石韦,你等等,我和你一起去,邀请你爸爸顺便送凉糕过去。”

“好,阿姨,我也可以拿的,我力qì

很大的。”石韦觉得今天是最美好的一天。

朱瑾提了比之前大了一号的篮子,和石韦到了石家,才踏入大门,石上柏就立kè

开门迎接,“朱瑾医生。”

“石先生,打扰了。”朱瑾笑了笑停住脚没进屋,将篮子递给石上柏,“这是我做的凉糕,之前看石韦很爱吃,这次多做了一些,希望您也喜欢。”

“我很喜欢…”石上柏想不到儿子说去等朱瑾,不仅等到了朱瑾,还等到了凉糕,看朱瑾递过来忙去接了,诚实回答自己的感觉。

“谢谢。”朱瑾笑了笑,“是这样的,有些唐突…我想邀请你们父子到我家吃晚饭,不知您方不方便?”

“方便,很方便。”石上柏自动忽视他做好摆上了饭桌的饭菜脸不红心不跳答yīng

了,“乐意之极。”看儿子那傻笑的样子也知dào

这顿饭肯定是他求来的。

“那我先回去,你们收拾好了就过来好吗?”石上柏的回答太快。石韦又在一旁笑得不见眼,倒让朱瑾态度随意了很多。

“好的。”石上柏重重点头。加了一句,“还有。您可以叫我石上柏。”

“阿姨,一会见。”石韦在一旁点头如蒜。

“好的,一会见。”朱瑾转身离开,回了家,在阿姨的帮忙下,加做了几个菜。

这头,石上柏和石韦目送朱瑾进了屋看不到了,才返回家父子齐心将朱瑾送来的凉糕放入冰箱。比起上一次,这一次朱瑾送来的很多。口味也多,石韦记得朱瑾说的不能多吃,老实和石上柏说了以后,就看着石上柏边装冰箱边吃狂流口水。

石上柏吃着凉糕,看着儿子的表情,心情很愉快,连冷硬的表情也柔和了不少。

等扛着对着凉糕狂流口水的石韦丢进浴缸,石上柏将饭桌上的饭菜收拾了,自己也洗了脸换了衣服。在戴不戴领带之间徘徊了许久,最后因为要抓回急匆匆要去对面朱瑾家的石韦而自动选择不戴。

石韦急不可耐就想过去,石上柏想着朱瑾要做菜也需yào

时间,他们过去太早不好。硬是按着石韦等天色灰暗才过去。

换了一套淡藕色家居长裙的朱瑾,在灯光下看着柔和了许多,嘴角的微笑。让人温暖不已。

那份温暖,能瞬间让人堕落。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石上柏看着开门的朱瑾,愣了一瞬。看着石韦和她说笑着进了屋,脚步越来越慢,心中一动,一个本不该出现的念头就那么袭上了心头。

无力阻挡,无可阻挡,无法阻挡。

于是,只能顺其自然。

石上柏用走到饭厅的时间,决定顺其自然。

“时间急,也没怎么准bèi

,我手艺…也一般,只能随意吃点。”朱瑾刚好和阿姨摆好菜,石上柏父子来了以后直接将他们带到了饭厅。

“不随意,不随意,看着很好吃。”石韦的目光黏在饭桌上,认真反驳朱瑾。

“是的,看着很丰盛,辛苦你了。”石上柏附和石韦的话,随即认真说了一句,“朱瑾医生,我和石韦的食量大,不过这些饭菜是够了的,我们一般有吃光的习惯,请你千万不要因为我们吃完菜而担心不够吃中途尴尬加菜。”

“好的,我记下了。”很特别的说明,朱瑾认真点头,之前在他们家做客,他们后来也基本吃光了饭菜,她表示理解。

再然后,就再没话语了,时间关系,朱瑾只是做了几个简单的家常菜,石上柏父子却很给朱瑾面子。到后来就是朱瑾坐着看他们父子打扫盘子,一个接着一个的打扫,朱瑾看得嘴角带笑,石上柏父子两人吃的开心,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真的很好吃,多谢您的款待。”石上柏和石韦几乎是同一时间放下筷子。

朱瑾看着基本都光了的盘子笑了笑,笑容里少了之前若有若无的冷淡,而多了几分熟稔,“我也多谢你们这么给我面子。”

父子两人的食力,她真的见识了。

“我能吃起来没多久,以前都是爸爸能吃,大家都说是因为我要长大了。”石韦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向朱瑾解释。

“嗯,你会很快长大。”朱瑾知dào

他的愿望笑着附和。

三人移到了客厅,坐下后石上柏没多废话直接问朱瑾,“今天来袭击的人检察官那边怎么说?”

“说是很难起诉,起诉了也没什么用,就是警告教育而已。”朱瑾不意wài

石上柏知dào

情况,因为苏木来过电话很快回答。

“这样是不行的,得想办法彻底杜绝,不然一天到晚就应付这些人了。”石上柏微微皱了皱眉,语气不变说道。

“…哦。”朱瑾迟疑了一下回了个哦,石上柏语气里好像他要想办法,不过他的身份似乎没办法。

“雇佣的人后面肯定还有,而且不可能会像今天一样一直有惊无险,你明天开始带着护卫上班吧,不要让护卫远离你。”朱瑾的疑惑石上柏也明白,却没多解释,只是认真嘱咐。

“好,我会注意的。”朱瑾知dào

轻重。

“嗯,我和她们说一下。”石上柏看她点头了就起身去找一般做隐形人一样的两护卫,和两护卫严肃沟通去了。

朱瑾:“……”总觉得有些不对。

“阿姨,你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你做的凉糕和菜这么好吃,还是大家都喜欢的救了很多人的人,我会帮你报仇的!”石韦看石上柏走了,不是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能插嘴的场合了,立kè

捏着拳头和朱瑾说道。

朱瑾:“……”该不该当真?

他们父子告辞时,两护卫跟着朱瑾一起送客,对石上柏比上一次更客气更崇敬的样子。

“石先生懂得真多。”返回时,护卫一小声感慨。

“是呀。”护卫二附和,然后和朱瑾说,以后她们会和朱瑾同进同出,寸步不离,朱瑾说什么也没用了。

朱瑾看着坚定的两人放qì

了坚持,很好奇石上柏和她们说了什么,说了一会话后石上柏的威力就比她还大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可怕

石上柏回到家哄了兴奋的石韦睡觉,去了书房,静静坐了片刻后开始忙碌,一直忙碌到半夜,最后将文件发到了好多年未联系的前辈苏木亲王邮箱里。

“这样…应该可以有效杜绝了。”石上柏看着发送成功的提示,按了按太阳穴关了办公电脑状态的手机去休息。

现在的时代,不管是星际还是水蓝星,法律条款都越来越多越来越详细,可实jì

上出现的弊端也越来越多,因为法律条款是永远无法完全完善的。这样的结果就是很多人都在寻找法律空子犯罪,特别是那些轻度犯罪,他们总是把握分寸,让警察、检察官、法官毫无办法。律师、法律专家的用途如今一半以上的职业是法律顾问,法律顾问百分之九十的说白了就是找法律空子。

在连普通人都知dào

钻法律空子的时代,上位者,例如连成泽,不说一般都聘请了精通法律的专家,就他自己也是半个法律专家,很多时候想做点什么事,也就是动动嘴吩咐两句而已。

如连成泽这样的,还有很多很多,类似的情况,每一天也都上演,而他一点不想看到。发生在朱瑾身上,只觉忍无可忍。

那个看着满身伤痕,年纪轻轻却露出老人沧桑之态的女子,复杂得让他看不透。可这样一个满身故事的人,也有着懵懂纯真的一面,沧桑和纯真在她身上重合,就如同那双睿智、沉静的眼,似千年古井。永远波澜不惊,可仔细看就会发xiàn

。那井水很清,清冽。却清澈见底。

而等那双眼露出温暖,你就会全然忘记所有,朱瑾她就是如此处在矛盾中,无声诉说着她的成长。她那从天真懵懂的时期一夜之间的成长,没有别人一年五年甚至十年的成长过渡区,就那般突然的成长,失去了一切天真懵懂。

这样的成长是最迅速最彻底,也最可怕的,他曾经亲生经lì



他不知dào

朱瑾的成长是经lì

什么大变故。却可以看出她的成长应来得很突兀,就如同他们的相遇。

他和朱瑾的相遇很突兀,就那么突然的相遇,毫无准bèi

的突然闯入了对方的生命中,来不及想到相遇会带来什么改变……

可有时候,生活中很多就是如此,你永远不知dào

你偶然突然遇到的某一个人,会在你之后的人生里扮演什么角色……

石上柏沉沉想着,迷糊睡了过去。

苏木收到邮件时。还没休息,两个女儿都遇到了事,特别是赫连真,他一时也睡不着。听到提示去查看邮件时。看到石上柏的名字愣了一下,随即很快点开了,看完了里面的文件。他最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闭眼假寐的赫连蓝睁眼看到苏木再笑疑惑问道,“怎么了?”

苏木看了她一眼。笑容里多了一丝惆怅,“收到了从前后辈发的邮件。楠楠的事不用担心了。”

“哦?不是说没办法吗?”赫连蓝有了兴趣。

“说没办法的是我们,可不是小石,他呀,可是当初我最看好的检察官,你永远想不到他想的什么,他经手的案子不多,可我到现在都记得每一个。”苏木笑得眼角细微的皱纹都柔和下来,“想不到他认识我们楠楠,说就住在楠楠后面。”

“就是你以前提过的那个石上柏?”赫连蓝挑了一下眉问道。

“就是他……”苏木点了点头,从检察官到议会国/会/常/务/理/事/院一普通文职工作人员,到内阁议员助理,他只用了别人的三分一时间。

“我能看看吗?”赫连蓝产生了好奇心。

“能啊,怎么不能。”苏木搂住坐起身的赫连蓝和她一起又看了一遍。

“也就他能收集到这么多数据,想到这么无赖的办法了…不过,对付那些无赖的人也就只有无赖办法了。”赫连蓝感慨,议会国/会/常/务/理/事/院是全球法律、犯罪相关资料最全的机构,当初石上柏上班时肯定下过不少功夫,如今想要用就可以拿出来。

“可不是。”苏木附和着,又聊了几句后,忍不住说到了小女儿。

“蓝,真真这边要怎么处理?”大女儿的事妻子的态度很明显,小女儿的事妻子却什么都不说。

“这事在真真。”赫连蓝静了片刻后回答。

“如果处理不好,真真的公主…身份不是危险吗?她那么想做公主,为公主也吃了太多苦,就让她一直做下去不行吗?我看着她也挺有从前楠楠的样子。”苏木踌躇了一下试探问道。

“我想她现在的状态有点类似于你之前的状态…”赫连蓝静静看着苏木,“苏木,你觉得你如今的改变是因为谁?因为我吗?还是因为别人?”

苏木的心一震,目光复杂看着赫连蓝。

“不要再因为真真找你哭诉就插手这些事了,包括她和她姐姐的事,如果你不想和楠楠离得更远。”赫连蓝简单的说出了早该说的话,她这一段时间偶尔看到他联系楠楠,话里话外都是让她好好和真真相处的话。

“这个家,在楠楠出事,你离开水蓝星,真真成为公主那一刻,就不再是从前我们努力搭建的象牙塔了,很多变化不是人力能阻挡的。”

苏木听着怔怔,很久没反应。

“真真再不是你那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女儿了,她已经是在考lǜ

结婚的大人了。”赫连蓝说了最后一句话就不再多说,又躺了回去假寐,苏木一夜未睡。

一夜未睡的还有赫连真和商陆,经过一个晚上,事情没有因为其他的新闻而少了关注,反而一直持续火热。两人习惯性汇合后,沉默看手机。看着网上言辞已经越来越犀利,一同放qì

了再看。

“阿陆。要怎么办?”赫连真昨天去找了朱瑾回来,不管赫连蓝还是商陆。对她都没好脸色,商陆精神一直有些不集中,不知dào

想什么,而赫连蓝则是什么都不说,她也想不到对策,只能又问商陆。

“暂时只能先冷着,等过几天再说吧。”宣传部负责人的意思也是如此,现在出去说什么都是错。

“阿陆,我就是没专门说明那是你主导的。最后情况应该不会太严重吧?过一段时间是不是会好?”赫连真布满血丝的眼有些失神的看着商陆,满怀希翼问道。

“…我也不知dào

,不过,真真,再多严重的情况无非就是不做公主,不做公主可以做其他的,像你姐姐就是,做了二十年的公主,不做公主了照旧活得精彩…”商陆没看她的眼。而是按着自己的意愿回答,不想才说了几句就被赫连真打断了。

“你倒是说得轻松,我会姐姐的古医术吗?姐姐做什么都有人帮着,我有谁?你说得倒是轻松!如果不是公主。我算什么!”赫连真的声音尖锐而神经质。

“你不是公主,还是连真啊,你都做了近二十年的连真。还不会做连真吗?做连真怎么了,就单纯做我的妻子有什么不好。我会护着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商陆的火气也有些大,不是公主就什么都不是了吗?到底这么偏执的念头她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他无论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赫连真更想不明白。她再次打断了商陆的话,脸色扭曲看着商陆,“做连真?那我还不如去死!单纯做你的妻子?你能护着我什么?连眼前这点问题都解决不了,你能护着我什么?”赫连真的声音越来越大,“护着我不让我被谁打伤吗?还是护着我每次和你出去都要被奇怪的目光看着,问着网上那些问题吗?”

“我不做公主,做你的妻子,你能护着我什么?你能给我什么?商陆你倒是告sù

我呀?”赫连真所堆积的怨气一股脑发泄到了商陆的身上,一声接着一声咄咄逼人。

商陆下巴紧绷着,死死咬住嘴里内壁的嫩肉,看着眼前熟悉又觉得无比陌生的妻子失去了所有语言。原来做他的妻子,这样委屈。

嘴里的铁锈味越来越浓,他看着赫连真一步步退后大步走出了房间,逃离了那让他窒息的赫连真。

他不知dào

,他在朱瑾眼里,是不是也变得如此可怕。

所以她才那般拼命远离他……

房间里的赫连真看着商陆头也不回离去,狂躁失控的眼睛才慢慢恢复,愣愣站了片刻冲出了房间,追赶商陆而去。

她不能失去商陆,不能!

赫连真说她不能失去商陆,而对米强来说,不能失去的是对朱瑾一击而中的机会。他预约挂号排队都等了好几天,之前生病的症状都好了才轮到,最后没办法用老伤口留下的后遗症做借口看病。

他这样的后遗症一般医生都不医治的,他等着朱瑾也拒绝,毕竟她是公开了会拒绝病人的医生。

不想原本等着朱瑾说看不了的米强听到朱瑾说用针灸治疗,没办法将准bèi

抬起的手臂强压住,看了看朱瑾旁站着的警察和护卫等着治疗时找机会。

到了治疗室里,朱瑾拿出他在视频里见过的针具,在针插进肩膀那一刻,蓄势待发的米强不管什么感觉大叫了一声,“啊!疼死了!”大叫着一手反手拔了针一手直接回手就打。他的敏捷和力道、反应都不是昨天的那些人比拟的,就在他以为百分百能打到朱瑾时却被踢开。

“嘭”的一声,米强倒地,两护卫在最后的关头踢飞米强,护着朱瑾心都差点跳出嗓子,却还是对着去控zhì

米强的警察吼了一声,“小心他手里的武器!”

武器!警察面色沉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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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扭转

两护卫炯炯有神看着,石先生说过只要再出现袭击情况,先护着朱瑾,动手的人手里只要有东西都是武器,不管他有没有打算用都一定要变成用的,让不好起诉的打巴掌行为变成真zhèng

的故yì

伤害未遂。

针又细又长,给人感觉不安全,米强为了动手拔了肩膀上的针,只是为了安全,完全没有用针攻击朱瑾的心,不过因为手里有,就变成了凶器。

警察是看着他的动作的,等取出他手里的针时一脑门子的汗,后怕不已,朱瑾医生要是受了伤害,他们估计得被网友骂死,警察又不知怎么被批评无用了。

“…以涉嫌故yì

伤害未遂罪逮捕你。”警察将类似朱瑾手腕上依然戴着的定位仪材质的手铐戴到米强手上。

“不,他不是故yì

伤害未遂,他是故yì

杀人未遂!”朱瑾被护卫护着看着警察认真补了一句,法律不是白学白补的,其中的区别她很清楚。

不说这个男人不可能被冤枉,就算过了,那也是他自找的,她要想恢复正常生活,杀鸡儆猴就成了必须的。

虽然打回去心里会更舒畅,却不是解决根源问题的办法。

“疯了吗?我没有故yì

伤害,更没有杀人,我只是因为太疼了条件反射!你们不能罔顾法律!”米强说这些话说得顺溜,是说了好几次的,他就来玩玩赚钱的,接受完教育后等着去花钱呢,可不想坐牢,听到两女护卫的大叫就知dào

事情不对。想不到朱瑾直接来了故yì

杀人未遂。

“我不服,我就是疼了想让你住手而已!”米强就坐在地上狼狈喊冤。“我这是正常反应,是情有可原!”

朱瑾看着他的不甘。更看到了他狡猾,看了看警察之前额外安装的全方位高清摄像头,往前走了两步指了指摄像头,认真看着米强回答,“你还有什么要当场辩驳的?你都说出来吧,这里会清清楚楚记录下一切,作为第一现场证据。”

“我没有故yì

伤害你,更没有什么荒唐的要杀你,我就是疼所以拔了回身阻止你而已。”米强眼里闪过惊喜。抬起被铐住的双手指了指警察手里的针,“这么细细的一根针,做不了故yì

伤人物证吧,更何况故yì

杀人物证了!”他说得自信十足。

“…故yì

杀人未遂吗?”两个警察看着手里细细的针,也觉得有些勉强,试探性看向朱瑾说道,“这该是故yì

伤人未遂物证吧?”

“是可以伤人的物证,也是可以杀人的物证,一击毙命的!”朱瑾怎么会看不出他们的意思。却摇了摇头,肯定说道。

“哈!”米强气愤冷笑,“笑死了!你说它是它就是吗?那你刚才不是也拿着杀人武器对着我?”

“看来你们都不信…”朱瑾认真思考的样子让米强心有些慌。

朱瑾突然走近,上下看了他几眼。从头到脖子到胸前到下半身,实质性的目光让米强头皮一麻,而朱瑾那若有若无似乎看下手的地方停留的那一瞬。更让他有种毛骨悚然之感。就在他以为是他心里作用时,朱瑾用可惜的眼神可惜的语气接了话。“可惜这也不是可以试的,如果你可以复活。我倒是可以让你试试这是不是杀人物证。”

那遗憾的语气,配合朱瑾认真的表情,让米强浑身一僵,只觉脊背一凉,第一次感觉到了危险,打了个冷颤没有反驳。

之前认真看朱瑾施针的罗勒发生事故时,因为手里拿了针具,怕伤到朱瑾第一时间避开了,对米强早看得两眼冒火,要不是怕影响,早想骂他揍他一顿了。听到朱瑾的话,看着他害pà

的小样终于觉得扬眉吐气了一回,崇拜的眼神不要钱的往朱瑾身上砸。

警察没觉得扬眉吐气也没崇拜,在一旁看着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干笑两声向朱瑾确认,“所以,朱瑾医生的意思是这针也可以杀人?”细细的针摸着还有些软,如果刺入眼睛或者其他柔软的地方会造成大伤害可以理解,不过杀人总有些勉强。

“是,这针可以救命,却更容易杀人,人体是很脆弱的,一不小心就会被针刺死,是比刀枪更厉害的武器。”朱瑾回身拿起一根针,比了比,“只要这么一节,一个人的全身上下有几十个地方是扎了就可以一击毙命的,用特效药抢救都抢救不回来,更不要说永生残疾、残障了。所以我每次用针都非常非常小心,像罗勒他跟了我不少时间,到现在也还在仿真人身上做练习。”

朱瑾说最后一句话,其实也是想到了今早上班听到的两句风言风语,说是有人学着她用针治疗,这无疑是一件非常非常危险的事。

“对,对!”罗勒在一旁不断低声附和,小眼神搜搜的就往米强身上飘,那视线和停留的地方和朱瑾的如出一辙,察觉他不怀好意的眼神,回忆起之前朱瑾冷冷清清的目光,米强眼里控zhì

不住的有了恐惧。

“…故yì

杀人未遂物证。”看了看朱瑾和罗勒的样子,警察一咬牙将已经存放在放置袋里的针递给事故发生打开门进来的同事。

“不,我不服,我根本没碰到她,连医患冲突都算不上,怎么就变成故yì

杀人未遂了?她刚才也说针这么危险,如果我是故yì

杀人未遂,那她用针对我,我不也很危险。”米强一听急了,这一次他真怕了,“我就是疼了所以想阻止她而已,根本没打到她,我那是正常反应,是情有可原!真的!”

因为警察说不能破坏现场,朱瑾正想将针放回她拿的地方避出去,不想再次听到了米强的‘正常反应’‘情有可原’论证,抿了抿嘴,停住脚步回头。

“米强…患者。”朱瑾还记得他病历上的名字,“按你说的,以你的理论推理,你说你没碰到我,不算犯罪,更不算故yì

伤人、杀人未遂,那你想过如果你碰到我的情况吗?”

知dào

!米强几乎脱口而出,不过就算他没说出口,他眼里迸发的神色也暴露了他的想法。他当然知dào

会怎样,他参与了好几次类似的,不管碰没碰到也就那样,而昨天来找朱瑾的,只是来试探的,实力差,最后检察官那边拿她们没办法,他们也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所以今天才会如此无惧。

反正就算朱瑾被打了巴掌,也只是如此,这是今天或者后续两天要动手的人心中的想法。

朱瑾看着他的眼睛,对他的想法倒是也能猜出一二,“不管你知dào

不知dào

,我今天告sù

你如果你打到我的后果。”

“如果我真被你打到,接下来自然是正当防卫了,正当防卫一来自我的学生罗勒,他很护着我,也许会很严肃的正当防卫;正当防卫二来自警察,他们是心里最有数的,遇到了的话你最幸运。”朱瑾往前走了两步,认真看着米强,“最后一种是来自我自己的正当防卫,因为遭遇过一些事故,我的正当防卫练习做得也不错,会根据不同情况做出相应的防卫,不说其他的防卫,像刚才,你的样子看着就是要杀了我的样子。”

“我被你打到了,被吓到了一不小心情急之下失手把你重伤或者杀死了,是不是也属正常反应、情有可原?”朱瑾就那么认真的一字一句的问着米强,轻声轻语认真请教着,“因为我是正常反应、情有可原,所以你应该原谅我,而且法律也不应该制裁我?是不是?”

米强说不出话来,眼睁睁看着朱瑾离开,看着自己变成故yì

杀人未遂罪嫌犯。

因为诊室变成了故yì

杀人未遂案犯现场,朱瑾接诊只能暂停,本来就排了好几天队的人怨声载道,医院尽责解释,让排队的患者和家属气愤不已,这事也怪不到朱瑾头上,最后就只能怪到要来打来朱瑾的人。一时之间,诅咒雇佣人、被雇佣人的声音就多了起来,被批准进来采访的记者看着骂人的患者,听着医院的说明眼冒红光。

最后,还和诅咒的人一起观察没动嘴的人,用怀疑的目光看他/他,看看他们是不是被雇佣的可能。一时之间,那些混在其中被雇佣的对象如刺在喉。

朱瑾去和诊室正诊病的重楼说了一声让他放心,嘱咐罗勒继xù

注意欢欢的情况后,在护卫的护送下直接离开了医院。上了车也松了一口气,米强今天的事,警察在场,物证人证齐全,就像当年赫连楠遇到的情况,不出意wài

明天就会第一审。

第一审必须有个满yì

的结果,不止这些被雇佣的人,幕后的不说脱层皮也得流点血才可以。只有如此,才算真zhèng

解决了这次破事。

“听石先生的果然没错。”两护卫松的气比朱瑾更大,还不忘感慨。

“他到底说了什么?”朱瑾忍不住问道,两护卫也没必要瞒着,立kè

交代了。

“…教得好,你们那一声大叫的反应不错。”那一声‘小心武器’,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控zhì

扭转了整个场面,加上她们的反应,才让后续的事情变得如此顺利。

也不知石上柏后续还有没有安排,有没有和她相同的想法打算……

朱瑾正想着,电话就响了,是石上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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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后续

“一击毙命医生。”石上柏原本是想开玩笑,不过最后从他嘴里说出来,好像真的一样。所以在接通电话听到他这一称呼的朱瑾愣了一瞬,仔细看了看石上柏的表情,才确定他玩笑。

“比朱瑾医生听着更巨震撼性。”朱瑾也是会开玩笑的人。

“咳咳…”石上柏看朱瑾的反应后好不容易缓和的表情瞬间僵硬,咳了一声咳掉不自在,努力将他不久前听助手的话缓和气氛开玩笑吓到新下属的经lì

从脑海赶走,虚握着拳头半挡着嘴才再次开口,“连慧儿记者那边的攻击你知dào

是谁安排的吗?到明天为止还有其他安排计划吗?”

“知dào

,是重楼找人做的,听他说的好像没其他安排了。”朱瑾听了护卫的话就知dào

石上柏真的在帮他,知dào

他问这个不可能是因为好奇,也没隐瞒实话实说。

“重楼医生啊,没其他安排就行。”石上柏目光一闪,有一瞬间的不自在,又很快掩过去,找人打回去还真是符合他张扬直率的性格,“不出意wài

的话,今天这‘故yì

杀人未遂’案件会在明天开庭,前面那些巴掌未遂的也因为是同一案件合并审理,警察今天还会查在你这预约挂号中的可疑人员,到时候这些人也会被监控控zhì

,作为可能犯罪嫌疑人身份出席。”

因为护卫的机灵,加之朱瑾的配合,事情发展得比他预料的还要好,之前还以为要等的计划在这样的情况下,完全可以提前全部开展。一件事连接一件事,这一次事件改变带来的甚至会出乎他的预料。

石上柏想着看着认真听他说话的朱瑾。目光中忍不住流露出了欣赏,反应快、态度硬且没有一般女人甚至男人的虚伪或者所谓原则。该出手就出手毫不手软,将米强这个典型定了个‘故yì

杀人未遂’。

“可能犯罪嫌疑人吗……”朱瑾没注意到石上柏的目光,只是无意识重复,为它的特殊。

“嗯,就是还没行动却存zài

犯罪可能且有证据的嫌疑人。”石上柏对这个称呼很有好感,这特殊的嫌疑人称呼来自两百年前一个检察官前辈,那时候还处在只要不行动就算警察知dào

他们是犯人也没办法的年代。后来因为一次大型恐怖袭击,警察抓获了很多可以造成可怕伤亡却还未动手的嫌疑人,因为他们没动手差点无罪释fàng



后来是这位前辈针对事情的严重后果及影响性。提起依旧将他们判处的诉讼,那时他第一次提出了可能犯罪嫌疑人的说法,经过连续的争议后,可能犯罪嫌疑人诞生。

如今,可能犯罪嫌疑人已经被大家完全接受,在案件审理审判中很多时候起了关键作用。

“这样能让背后的人出点血吗?”朱瑾关心的还是这个。

“当然能。”石上柏挑眉,嘴角弯了一瞬,“因为案件普遍又特殊,又临近国/会召开。国/会/常/务/理/事/院会特别关注,争取这一审可以当做宣传,一审过后,背后的人就不会那么有恃无恐了。”

只要善于运用。任何时候都可以是好时机,而这个时机,他通过一个上午让它慢慢成熟。

“这件事你能详细告sù

我吗?我这边必须要找人运作。因为我不擅长。”朱瑾沉吟了一下。

“详细的情况,我昨晚已经给你父亲苏木亲王发了。他会找人运作,有其他变动我也会及时和他联系。你不用担心。”石上柏解释了一句,“我以前做过检察官,认识你的父亲。”

“哦…谢谢。”朱瑾想不到他会认识苏木,也没错过‘昨晚’的字眼,知dào

他回去就真‘想办法’了,很是意wài

忙说了一声谢谢。

“不用客气,我这边还有事,就不和你多聊了,你今天可以去想去的地方或者好好休息,明天作为原告方出席。”石上柏很忙,不能多聊。

“好的,再见。”朱瑾挂了电话,想到石上柏说的原告方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初来乍到,她在被告席,明天却要在原告席了。

至于他说的休息是不可能了,想去要去的地方倒是不少,区医院那边原来的病人经过病人要求两个医院协商后前两天已经都转到总医院,不用她再去区医院了,不过监狱她是要去一趟的。

“我们去监狱。”朱瑾对护卫说了目的地,想到还要联系川木通……

拿出手机正生涩找川木通联系方式,铃声就响了,川木通来电了。

朱瑾眨眨眼接通有点想笑,她今天是想联系谁,谁就会先联系她吗?

“朱瑾医生,你没事吧?”川木通几乎是一看到朱瑾的新闻就立kè

联系了,杀人未遂什么的,看着新闻报道感觉很惊险。

“我没事,现在正要去监狱呢。”被人关心会不自觉微笑,朱瑾笑着问川木通,“康复中心建好了吗?”

千娇百媚住宅小区如川木通所说的很安全,里面有很多军属住户,偶尔会遇到穿着军装的军人,小区也算他们的一个集中点,朱瑾搬过来后,川木通知dào

朱瑾暂时没有开医馆的计划,二话不说和老张带着人买了附近的住房,按照朱瑾给的建议改建成特殊的康复中心,离朱瑾的家不远,走路也就五六分钟的距离。

康复中心昨天刚完工,川木通知dào

她的处境就没联系她,想等着她处理完再联系,想不到一等就等来了更恐怖的消息,川木通再顾不得什么了直接打电话,想不到朱瑾主动问他了。

“昨天已经完工了。”川木通简短回答又接着问,“你那边需yào

帮zhù

吗?我们人多可以帮忙…”

“现在暂时还不需yào

,如果需yào

我会请求帮zhù

的。”朱瑾摇了摇头,看了看他的身后。“是不是已经有人来了?我从监狱回来过去可以吗?你的治疗时间也差不多到了。”

川木通回头看了一眼,之前不时晃荡到康复中心的崽子们没事的基本都来了。一个个眼冒绿光看着他呢,川木通看着一屋子的热血沸腾。头皮有些发麻。

以前去监狱治疗都是分散去的还不觉得什么,今天都聚集在一起,看着还真是有些多。

不过川木通很理解,也不意wài

他们会早早来守着,被朱瑾治疗尝到过疗效后,他们的感觉就是再离不开朱瑾的治疗了。

看着他们的眼睛,川木通没能说出客气话,而是狠狠点头应了,“那就请朱瑾医生今晚来看看吧。”

“好。”朱瑾挂了电话监狱就到了。下了车朱瑾看着熟悉的监狱,嘴角露出了一丝笑。

朱瑾的到来,于监狱来说,就是大惊喜,因为和监狱本来就有合zuò

,之前也说好她会回来帮忙看诊,朱瑾回到监狱,第一时间就回到了在监狱时的状态。

给每一个或有病或‘有病’的狱友诊脉,聊几句。治疗,和相熟的人相处时间很快过去。要说朱瑾这一次去监狱有什么遗憾,应该是没遇到叶半夏吧,自从出狱。叶半夏仿佛就消失在她的世界中,朱瑾在监狱和秋狱警要了叶半夏的联系方式和住址,准bèi

抽空就去找他。

朱瑾在监狱。康复中心这边听到朱瑾会来,一个个眼睛发亮。低头看了看自己,想到也许会治疗。一个个迫不及待风风火火的离开了康复中心去洗澡换衣服了。

川木通看着瞬间空荡凌乱的康复中心嘴角狠狠抽了抽,“这群过河拆桥的家伙!”

没办法自己收拾了,收拾好了后,无声无息走入休息楼层,洗澡换衣服。

洗了澡换了衣服也没吃饭,一个个又回来了,商量着点了外卖,一伙人边看新闻边狼吞虎咽,川木通就混在他们中间。

看着看着川木通就停住了筷子,看着新闻里出来包得跟鬼一样的连慧儿皱起了眉头,连慧儿?好熟悉,好像是那个泼妇……

“怎么了?”知dào

朱瑾要来换班过来的远志不经意间看到他皱眉,就随口问了一句。

“远志,这个人是被朱瑾医生打过巴掌的那个泼妇吧……”川木通说着目光一闪,“连…连姓?”他想到了才回来的大张旗鼓的某亲王上将。

“嗯,就是那个泼妇连慧儿,新闻报道说她无缘无故被人打巴掌。”远志解释着皱起了眉头,“奇怪了,朱瑾医生被打,她怎么也被打?”狐疑的眼神一闪而过,不可能吧?

川木通双眼一咪,嘴角是冷冷的笑,看着电视画面上围在连慧儿身边保护他的‘保镖’,提高声音说道,“大家看看,那个女人身边的是不是…同行?”

“……是,气息对了。”莫名奇怪的众人观察,一观察还发xiàn

了。

“就是,那个,角落里那个就是个渣,他化成渣我都认识。”很快,有着酒窝的短寸又发xiàn

了一个。

“…我不知dào

是谁要报复我,做出这样的事,我从昨天到今天遇到了无数的意wài

,我希望这些‘意wài

’能停止……”电视里,连慧儿对着被‘保镖’制住的人悲愤说道。

“朱瑾医生唯一打过巴掌的人就是她……连成泽上将一回来朱瑾医生就开始遭遇大巴掌事件,随即泼妇也开始被打巴掌…”川木通仿佛自言自语,声音却被在座的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片寂静,然后是咬牙声,朱瑾医生打泼妇那是该打,这样赤裸裸报复回来…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真牵扯到什么上将,更不可忍。

咬牙切齿后,继xù

狼吞虎咽塞饭,不过眼睛除了盯着电视,不时相互看一眼,等放下碗,那之前说连慧儿身边有见一次打一次渣的酒窝短寸猛地站了起来,“兄弟们,那个渣我实在做不到就放着不管,谁愿意和我去揍一顿!”

“走!”

“一定打得他找不到牙!”几乎所有人都响应了,霸气说着哗啦啦往外赶。

“…又让我给你们收拾残局。”川木通怒吼,大义凛然跟在身后。

一群人轰轰烈烈像目的地出发,向同一个目的地出发的还有一人,偷偷摸摸的,是石韦。(未完待续……)

PS:一会还有一更亲们,饭饭拼命双更一次,乃们就跳定介样真滴好吗?嘤嘤~~~

第三十九章 好丢人

他答yīng

了朱瑾阿姨要帮她报仇,就绝对不能食言,石上柏一直以来给他灌输的‘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要敢说敢做!’的观念,已经深入石韦的骨髓了。

石韦上课时装不舒服,废了好大的力qì

演戏,还挨了一针总算请到假,可以提前走…一个小时。石韦摸着屁屁回家,一路给爸爸发要去同学家玩会回来晚一点的消息,回了家火速套上昨夜准bèi

好的作案服,严肃想了一番自己的计划,偷溜出家里。

石韦看着连慧儿的新闻,顺着地址选择方向,疾步走着看着包得看不见脸的‘需yào

被打的人’,不忘计算怎么动手才能将帮朱瑾打回去的巴掌打得霸气又疼。

正陷入想象中不可自拔的石韦撞上了一堵墙,抬头却看到石上柏的脸。

“……爸爸?”石韦眨巴眼睛试探性喊,是幻觉是幻觉还是幻觉呢?

“你这身打扮,还跟我撒谎,要去哪里?”石上柏看着他身上超级英雄二蛋的衣服忍笑问。

看了看他手机视频。他大概猜出来了,昨晚回去装作好奇问了雇佣打朱瑾的人可能是谁,今天又异常说要去同学家玩,收到信息他就知dào

不对,赶回来果然正好将儿子堵了。

“…唉…”石韦沮丧拉了套头帽子戴上,将这张脸都蒙了起来,知dào

骗不过石上柏,老实交代,“我要去给朱瑾阿姨报仇!我昨天吃了她做的菜就说了要帮他报仇,这个阿姨雇人打朱瑾阿姨,我要帮朱瑾阿姨打回去!”

激情大声解释完。石韦急急加了一句,“这个阿姨是个需yào

被打的人。朱瑾阿姨说的。”

“需yào

被打的人?”石上柏重复了一句,表示很有道理。

“是的。是需yào

被打的人,我才要去打。”石韦重重点头,学着电视剧里的人捏起拳头吼了一声,“我要保护朱瑾阿姨!”

朱瑾阿姨做的菜好吃,做的凉糕更好吃……

“你要保护你朱瑾阿姨?”石韦套着头套,想着刚才偷吃的凉糕味道,没注意到石上柏听到他的话后变了脸。

“对,我要保护朱瑾阿姨。”听到石上柏反问,石韦想也没想肯定回答。这个回答让他兴奋,仿佛他一瞬间变成大人。

石上柏低头看着石韦,目光复杂,许久没说话。

“爸爸,不可以吗?”石韦听不到回答,拉下头套很沮丧。

“不,石韦,如果你真的想,我就让你去。还陪着你去,去保护你,去支持你。”石上柏的回答和表情都超出了石韦的预想接受范围,他仰着头看着变了一个人般的爸爸继xù

说道。“因为我希望你能铭记,铭记你此刻心中想保护谁的决心,然后不顾一切去保护。”

“不顾一切吗?”石韦看着石上柏的眼睛下意识重复。

“嗯。不顾一切,因为失去是最痛苦的。就像当初爸爸没有保护好妈妈最后失去她一样。”石上柏弯腰扶住石韦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

如果想保护一个人。就必须下最大的决心,拼尽全力去保护。

这是他失去了米安才明白的道理。

儿子已经十二岁了,就要长大了,这个道理他希望他能尽早明白。

他支持石韦,因为想让他明白这个道理,也因为他也想亲自动手做点什么。

“外公说,妈妈的事,不是爸爸的错。”石韦看着石上柏的眼睛静了片刻咬了一下唇低声说道。

“你想好了吗?”石上柏笑了笑没反驳,只是问石韦。

“想好了,虽然朱瑾阿姨现在还不是我不顾一切去保护的人,不过她被人无故打巴掌我是不能容忍的,我要为她去报仇!我昨天答yīng

她要帮她报仇的!”石韦犹豫了片刻,再次点点头,对着石上柏挥拳表决心。

“好,那就去。”石上柏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搂着他往回走,“爸爸也加件衣服。”

超级英雄二蛋的衣服其实是父子装,他被石韦逼着在家里穿过一次。

“太好了,爸爸,我们是超级英雄!”石韦兴奋得直跳,石上柏则开始看连慧儿的直播新闻确认地点。

等两父子赶到现场时,发xiàn

现场一片混乱,一群石上柏看着身手不凡的军人气息很重的人在混战,那些采访的记者和看热闹的众人被波及,整个场面混乱一片。他们的目标人物也处在混乱中,在混乱中心被好不容易剩下的三个保镖护着跌跌撞撞撤tuì



石上柏眼睛一亮,拉着儿子的手毫不犹豫跑,敏捷穿过混乱,以一分钟的速度奔到了连慧儿身边。

“不要挤啊,儿子啊,儿子,小心我儿子!”石上柏惊慌失措愤nù

吼着,瞅准机会避过保镖,像只露出一双眼的连慧儿扇了一掌,灵敏的石韦眼睛一亮,反应迅速跳起跟着一抓。

成功让连慧儿的惨不忍睹的脸暴露在外,遇到‘意wài

’太多的后果就是治疗永远跟不上受伤的速度,且有无数必须她出门处理的事。

“啊!”连慧儿的惊叫声混杂在喧闹中,保镖反应过来,大拳对着接住石韦的石上柏就是重重一拳。

“唔…”石上柏一声闷哼,鼻子又疼又酸,一股温热顺势而下…

流鼻血了…石上柏想离开,却被保镖缠住,身手也算不错的石上柏对上他们还真不是办法,身材矮小却因为从小被他强制送去训liàn

的石韦因为反应灵敏,情况和他差不多。

等两人边躲边挨着打混出人群时,数量众多的警察终于来了,石上柏拉着石韦在现场控zhì

前一秒溜走,边跑边脱外面的超级英雄衣服边毁尸灭迹,喘着气跑回了飞车。

制造这一场混乱源头的川木通看着穿着超级英雄二蛋服装的一大一小滑稽身影溜走,忍着笑心中大赞他们的好运气,面上一片沉重,混合浓浓的歉意走向了警察。

再然后,朱瑾将从监狱带回来的几株珍贵药材搬到后院时,偶遇了从飞车上下来狼狈不已的石上柏石韦。

朱瑾看着一身狼狈嘴角、鼻子带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一人黑了一个眼眶,标配标准鸡窝头的父子两张大了嘴巴。

“你们…去干什么了?打架?”

石韦:“……”可不是,就是没打赢好丢人,还是不要和朱瑾阿姨说了。

石上柏:“……”好丢人好丢人好丢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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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石重遇

从来考究妥帖的衬衫此刻歪歪斜斜,一直熨烫得笔挺的裤子,一边开了口子,被风吹得不时翻动两下。另一边的裤子是好的,就是鞋子不见了一只,露出的大脚自然不干净,还有被破了皮的出血,朱瑾的视线扫过去时,条件反射动了一下。

而石韦呢,那合体的绅士的深蓝色可爱校服,朱瑾之前都觉得好kàn

多看过两眼,可此刻呢,小领带不翼而飞,小衬衫被撕到了一边,露出白皙瘦弱的小胸膛,脖子上还有两道抓痕……

他们到底是经lì

了什么,才能吧自己弄成这样子?

朱瑾心中叹气,石上柏和石韦心中则很庆幸,暗暗松了一口气,幸亏混战时外面还穿了超级英雄的衣服,不然他们此刻肯定被打得只剩下咳咳…裤/衩了。那连慧儿不知dào

是受了刺激还是平时也那么凶猛,后来的混战中,连慧儿兽性大发,在他们身上招呼时,那是真zhèng

可怕……

他们打连慧儿的那一掌那一爪,被连慧儿几十倍打回来了,后来好不容易逃出来毁灭超级英雄衣服时太匆忙,石上柏和石韦都想不起自己的鞋和领带是怎么不见的……这么丢人的事情,必须是天知地知他们父子两人知,且要从此烂在肚子里!

被朱瑾打量的父子两瞄了眼对方和自己,最后对视了一眼,迅速做了决定,同时抿了抿嘴巴打定主意打死不开口!

朱瑾看着以一模一样表情站立着不回答的两父子头疼了,看着石韦吸了吸鼻子后倒吸气模样,忙上前掏出才刚换的干净手帕帮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疼吗?”

“吸…疼,疼死了!”朱瑾不说一直处在激动状态的石韦还不觉得。朱瑾温柔的声音一问,被轻轻一擦。石韦所有痛觉细胞都恢复知觉,龇牙咧嘴叫嚷疼,“阿姨帮我擦药吧?上次你擦药可管用了。”

石上柏:“……”不要脸,刚才在车上他问的时候还说不疼!

“好,走,快进去擦药。”朱瑾拉着石韦回了家,石上柏自觉跟在后面,一路偷偷在草坪上擦脏脚。

“这是镜子,这是药。好好消消毒,然后擦均匀。”朱瑾进屋请满脸好奇看父子两的阿姨煮几个鸡蛋,将他们直接带到了药房外的处置室,石上柏按照朱瑾的示意坐下了,朱瑾找了药,找了面大镜子给石上柏,让他自己看,“或者你可以请护卫姐姐帮你擦。”

一路跟着进来的护卫姐姐们用眼神表示很乐意。

“谢谢,我自己擦就可以了。”石上柏礼貌拒绝。看着被安置在正式的治疗床上被朱瑾小心翼翼擦药还不要脸哼哼唧唧叫的石韦,默默转回身凄凉自己擦药。

差别待遇太明显了。

“…这么疼吗?”石韦不断发出痛呼声,朱瑾动作越来越轻。

“疼啊,疼死了!”石韦想起去同学家里玩和同学打架或者玩闹时受伤。同学妈妈帮他们处理伤口时也是这么叫的,于是他感觉到疼也不像以前一样做男子汉忍着,而是尽情叫。拉扯着朱瑾的衣服心中莫名兴奋。

“知dào

疼为什么要打架,你们这是打架吧?为什么打架?”朱瑾因为他的叫嚷忍不住又问了出来。

“……”石韦闭了一下嘴。想去看石上柏,奈何因为朱瑾的动作不能大动作。石上柏听到朱瑾的问题猛回头朝石韦使眼色,可惜石韦看不到。

石韦觉得不能不回答朱瑾,转了转眼珠,声音飘忽回答,“因为我和同学打架,我爸和同学爸爸被叫到学校,最后因为一个不服一个又打了一架,我打赢了同学,把他打得比我还惨,就是爸爸没打赢同学爸爸,我们最后只能逃跑了…”

“……你还是不要说话了。”朱瑾听着他乱七八糟的解释哭笑不得,回头看了一眼涂药涂得一脸滑稽的石上柏一眼,摇了摇头。

石上柏:“……”儿子,贬低老爸抬高自己真的好吗?

“……”石韦沮丧,果然撒谎是需yào

练习的,爸爸教的不动于色不知dào

什么时候才可以炼成啊。

嘴里不唠叨了,石韦注意力就集中了一些,看着朱瑾轻柔的动作,看着她脸上的小心翼翼,石韦脑海里闪过很多阿姨的面孔,想到她们曾经说过的话,石韦脱口而出问了朱瑾一句话,“朱瑾阿姨,你要是做了我妈妈,你对我会像对你的孩子一样好吗?”

“唔……”突然听到儿子的惊天发言,石上柏手一抖,嘴角被他戳得又渗出血丝,石上柏完全没注意,大气不敢出听朱瑾的回答。

“不会,你又不是我儿子。”朱瑾莫名其妙看着石韦,手里动作不停毫不犹豫回答,声音里一丝异样也没有。

石上柏听着松了一口气,又觉得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失望。

“不行,你必须要视如己出!”石韦看着朱瑾的表情,眨巴两下眼睛不乐意了,为什么就一点不像其他阿姨呢?要是她回答会多好,也可以让他骄傲一下。

“视如己出?你想让人对你像对待亲生子女那样地爱hù

?你为什么想要别人骗你?”除去特殊的情况,亲生和非亲生是完全不同的,所以朱瑾看来视如己出什么的,就是相互欺骗,她奇怪看着石韦反问,随即又反应过来,“不过,也是,不是亲儿子,就只能视如己出了。”

“……”石韦对词语的理解被颠覆,呆愣愣看着朱瑾不知dào

怎么回答。

石上柏忍笑回头继xù

涂药,身体越来越放松,因为朱瑾的实话,因为朱瑾的坦率,他们家的情况就算不说,朱瑾也大概能猜出来。石韦的话赤裸裸的就在说他的妈妈不在世了,他听了无数的安慰满含歉意的话。也听了无数假惺惺的安慰话,却觉得还是朱瑾这样大大方方接受的好。

人生在世每一个人都会死去。当一个人去了,对与其最亲近的人。最好的想来就是陪着他们一起接受这个事实,让他们知dào

生死无常。

石韦想了一瞬,一时想不出反驳的话,于是仰脸用鼻孔对着朱瑾霸气要求,“……反正,阿姨必须要对我好!”为了给你报仇,我才会被揍得这么惨啊。

“你不要动好吗?”朱瑾看着他因为激动不断煽动的小鼻翼失笑,“还必须对你好,这事是需yào

看你表现的。”

石韦低头。用或者有伤口或肿了的双手捧着朱瑾的脸,低着头严肃说道,“阿姨,如果你不对我好,我就不认你做妈妈!不叫你妈妈!也不让爸爸对你好。”这是个很严重的事。

石上柏的嘴角第二次渗出血……

“我本来就不是你妈妈,不用叫也不用认。”朱瑾才终于知dào

小家伙的心思,抬手点了点他的额头回答,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想起了她的小时候。

小时候她东听一句西听一句。听到父亲以后要有了新的母亲新的弟弟妹妹就不会疼她了的言论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一直警惕排斥接近父亲的姐姐阿姨,甚至女病人都不放心,于是天天跟在父亲后面看着监督。她的童年都是在父亲的医馆度过的。也就是因为如此,她才会那么喜欢药香吧。

后来,她无数次想。要是那时候她没阻拦父亲,让父亲再娶一个妻子生儿育女。父亲对她的死也许就容易接受一些,他们朱家也就不用绝脉……

“……”石韦看着重新给她擦药拒绝得一干二脆的朱瑾。觉得她好帅,又沮丧,看来爸爸的魅力在阿姨这里没用了。

石上柏默默的再次擦药,不忘说两句儿子,“石韦,你不要又随便说话,你朱瑾阿姨有男朋友。”接着石上柏非常自然的问了朱瑾,“朱瑾医生,重楼医生是你DE

…恋人吗?”

“是很重yào

的人。”还不是恋人,不过她想和他成为恋人,朱瑾嘴角弯了弯。

“重楼医生很好。”石上柏的嘴角第三次渗出血,转回头继xù

擦药实话实说。

“嗯。”朱瑾语气不自觉轻快,细细清洁消毒擦完石韦身上的伤口,刚停了手,阿姨正好拿了鸡蛋进来。

朱瑾边和阿姨剥鸡蛋边问石上柏,“你们没吃过饭吧?”

“…没有。”朱瑾一问,石上柏就迟钝感觉到肚子好饿,想到昨晚吃的那一顿老老实实回答。

“咕噜噜…”石韦的肚子因为听到朱瑾的话立kè

给了反应。

“你们两也受了伤,就在我家里用吧。”朱瑾听到了,看向了阿姨,“阿姨,麻烦你帮他们炒点菜…”朱瑾说了几个适合现在的他们吃的菜。

阿姨答yīng

着出去了,石上柏很满足,朱瑾忙,能吃到她亲自动手的两次就很幸运了,不能贪心。

石韦则目不转睛盯着朱瑾手里的鸡蛋,“这不是给你吃的。”朱瑾看了他一眼解释,将热乎乎的鸡蛋递给也擦完药的石上柏,“用鸡蛋滚滚乌青,可以活血消肿。”

朱瑾一个指令石上柏一个动作,烫烫的鸡蛋刺激得石上柏忍不住一龇牙。

朱瑾没看到他的龇牙,她给石韦滚鸡蛋了,还让石上柏看,“这样滚。”

纤细白嫩的手,白白的鸡蛋,相得益彰,石上柏莫名的看得赏心悦目。

石韦龇牙忍着让开的冲动,闻着鸡蛋的香味,表示很痛苦,于是说话转移注意力,“朱瑾阿姨,重楼医生在追求你吗?”恋人什么的,都是追来的。

“小心。”朱瑾没有和男人特别是小男人讨论感情这种私密的习惯,拿起一旁准bèi

的鸡蛋去滚他嘴角的乌青。

“吸…”石韦到吸气撅着嘴方便朱瑾滚,撅着嘴还不老实,“重楼医生…”

“…你小子知dào

我还不老实。”石韦的话被另一个声音打断,还不待他反应,他撅得老高的离朱瑾的脸没多远的嘴也被拍了回去,“嘴撅得这么高做什么?”

拍回撅嘴,重楼还捞起他碰掉的鸡蛋,再搂住朱瑾的肩膀,动作一气呵成,不忘用拽拽的表情居高临下看石韦。

石韦傻眼了,朱瑾很意wài

,“重楼,你怎么来了?”对于肩膀上的手尽可能忽略。

“来看你啊。”重楼瞄了眼紧盯着他眼熟的却奇奇怪怪的还一副傻样子的石上柏,回答着朱瑾的话,“我到了门口发xiàn

门直接开了,这种‘主人’的限定我很喜欢。”

石上柏的手依旧按照朱瑾教的节奏缓缓滚鸡蛋,眼睛却目不转睛看着突然闯入的重楼。

这是重楼。

(饭饭的话:章节感言被限定五百字…写不下,正文里占几个字o(╯□╰)o)

(每一个人都会遇到最适合的那个人,这个人不会一定是最初遇到最让你心动的他,如重楼,也不可能一定是理论上觉得最合适的他,如石上柏。

书里的每一个人物都是饭饭投入了很多很多感情写出来的,饭饭是朱瑾,是重楼,也是石上柏,饭饭爱着每一个人,希望每一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后面还有↓)(未完待续……)

PS:饭饭有大纲,可是饭饭的大纲很多会随着剧情而变化,而不是一成不变的,对于这一点,饭饭和好基友说过,有时甚至作者对书里面的人物剧情感情都没有绝对性把握,因为随着剧情发展,很多事情都会改变。

目前,饭饭平等喜欢重楼和石上柏,还没确定到底谁是男主,会随着剧情,随着饭饭真实感觉走,让最合适也最喜爱的‘他’和朱瑾一生一世。

之前看到大家喜欢重楼、石上柏,饭饭曾经对着电脑傻笑、闷笑、大笑过,高兴得无法自拔。

可这两天,突然出现如果石上柏是男主就弃文或者语言更激烈的言论,饭饭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饭饭知dào

,有了这样的心里,很多会对石上柏或者对朱瑾甚至对书产生抵触心理,然后…也许一切都不好了吧…

所以,饭饭想请亲们不要先入为主讨厌谁,如果你已经先入为主讨厌石上柏了,就算饭饭说还不确定男主,也希望大家能一起走下去。不过如果亲们已经开始讨厌,那就遗憾请你平静弃文吧,饭饭不想,原本想让大家喜欢的一本书变成讨厌的存zài



这是饭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正式说明,如果以后有言辞激烈的评论,为避免影响亲们也影响饭饭的心情,请谅解饭饭的删除。

第四十一章 情敌

“阿姨…我也想做主人!”石韦看着突然闯进来抢了朱瑾的重楼,脱口而出。

这是石韦和重楼的第一次会面,第一眼就相互的看不顺眼,后来…依旧不顺眼。

朱瑾“……”时,重楼将手里的鸡蛋报复性重重往石韦嘴角一按嘴一咧,“小鬼你是谁呀?这主人是谁想做就能做的吗?”

做主人的感觉很好,就是一到家就看到媳妇马上要被亲到的状况很不好,这个小鬼嘴撅得那么高,一不小心就能亲到朱瑾了,朱瑾的脸蛋他都没亲呢!这事很严峻,必须即刻提上日程!

小鬼的动作瞬间让他想起那个被他在心中虐死千百遍的赵俞,哼!

“我能做!阿姨以后会做我的妈妈!”石韦觉得自己被蔑视了,抢回手里的鸡蛋,自己滚着龇牙咧嘴霸气宣bù



朱瑾继xù

“……”

石上柏:“……”暴露了!这孩子,怎么可以这么早就暴露他呢,他还没做好心理准bèi

就被识破了……不过,还不是小/三也挺好,要是再晚点就不好了。

“……我还以为你要宣bù

你也喜欢朱瑾,要追求她让她等你长大在一起呢,正想感慨一下朱瑾的魅力,想不到你竟然说要让朱瑾做的妈妈。”重楼无语了一下摊手,看了看石韦又看了看一旁狂擦药不反驳的石上柏眯了眯眼,“不过,小鬼,你看着朱瑾像做妈妈的人吗?还是…你这么大只的妈妈?”

重楼上上下下看着石韦,看他的大只程度。

石韦不知dào

为什么,条件反射缩了缩脖子。想变小只一点,嘴里无意识的就没出息了。“我也没多大只啊…”他马上要长大了,要是长得爸爸那么一大只……

“还不够大只啊。比起妈妈什么的,我倒是更希望听你宣bù

你也是我们朱瑾的追求者。父子两人一起恋上朱瑾……咳咳…”重楼的话没说话就被朱瑾无情镇压打断了,朱瑾实在听不下去他的胡言乱语,收回拐重楼的手肘,警告喊了一声“重楼!”

“哎…”重楼答yīng

了一声,紧紧闭上嘴。

闭了嘴眼睛却在石上柏和石韦之间徘徊,心中呐喊:情敌啊!你终于还是出现了,我早有心里准bèi

,不过真出现了还是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幸亏我心理素质好!重楼对自己的反应挺满yì



朱瑾看他闭嘴满含歉意朝石上柏笑了笑,拍掉他的手,拿了石韦手里的鸡蛋,换了手套换鸡蛋重新给石韦滚。

重楼才又咧嘴笑,向不看他的朱瑾宣bù

了一声“我会证明我的魅力的!”后,转身向石上柏伸出手,“我是重楼。”你的头号情敌!

“我是石上柏。”石上柏站起身小心收起鸡蛋严肃伸出手。

“你…之前不是不记得朱瑾吗?怎么会在这里?”有礼握手结束,重楼打探情况。

“我就住在后面。”石上柏言简意赅。

重楼:“……”这么近!阴险的情敌!我也要住后面,不对。我的目标是嚣张住进这里不屑看着住在后面的你,现在已经是‘男主人’了,这个目标应该不远了!

石上柏想开口说什么时,朱瑾的手机响了。朱瑾看了看忙叫重楼,“重落戴手套帮我给石韦滚滚鸡蛋,川木通他们联系我了。我先过去,你帮我招呼他们。”

“石…上柏。”朱瑾没用先生两字。“不好意思了,我有事和人约好了。现在得出门,就在不远处,你们用了晚饭再回去,重楼也是医生,会帮你们,也会会招待你们,抱歉。”朱瑾歉意解释完,看石上柏点头了收拾了一下和护卫提溜着一大堆东西出门往康复职工心赶去。

被留下的石上柏继xù

滚鸡蛋,重楼听朱瑾的话给石韦滚鸡蛋。

石韦觉得明显比之前朱瑾阿姨滚的疼多了,反抗了几次最后都被镇压,反抗无效。石上柏和重楼随口聊着天,石韦不时痛呼,等阿姨通知可以吃饭时,三人友好又生疏出来用餐。

石上柏吃得不是那么开心,因为在朱瑾家里被一个男人招待了。以往有很多女人看到他眼睛就发亮,还以为自己还是一直处于魅力无限状态,可对比面前的的重楼,他觉得压力挺大。

重楼理所当然混饭,吃得欢喜又郁闷,能以‘男主人’招待客人很好,只是这个客人为什么是个男人,还带了个天生气场不合的小鬼。对朱瑾有想法的不管有没有表露心思的,这超速高手段高效率直接进驻朱瑾家里的石上柏很不简单,重楼心中战意满满,一定要比他更有魅力才行,让朱瑾喜欢他喜欢得无法自拔是他的目标!

重楼仔细瞅石上柏,想掂量下目前这个最大的对手,却看着石上柏的样子忍俊不禁,他们这个样子,他看着也是很欢乐,非常下饭啊!

重楼加快吃饭速度,朱瑾太优秀太漂亮,魅力那么大连他都深陷无法自拔,想来以后、未来几十年还会有无数男人前仆后继不长眼来影响他和朱瑾,他得多吃再多吃,随时做好战斗准bèi



而石韦:“…唔…吸…”他忙着痛并快乐着的吃呢,没时间想其他,他饿坏了,打架是项体力活!

被打真的很疼,痛定思痛的石韦决定,以后他要苦练武技,争取打遍天下无dí

手…

不对,无dí

手不代表不会被打,也许该练一门绝技——逃的本事?

逃得快逃得好,也是不错的武技!

石韦小小年纪领悟的真理很是有几分道理,因为和他一起去同一地方混战的川木通他们就是精通这个武技的。他们去群殴了,光明正大去群殴了,完了糊弄糊弄警察也拿他们没办法。打爽了目的达到了,交代了两句就‘逃’回来了。虽然也有些狼狈。不过比起石韦父子,他们的情况要好太多。

朱瑾到了以后也不多啰嗦。和护卫一起收拾了提来的药和治疗工具后,开始熟练帮他们检查治疗,推拿的推拿,扎针的扎针,艾灸的艾灸,远志他们看得多,好几人也能帮忙,一切有条不紊。

两护卫却有些呆,为震耳欲聋的杀猪般的吼叫声。看着仿佛没听见吼叫声依旧大力拍打揉捏的朱瑾产生了深深的佩服,朱瑾的动作,让她们看出一种‘高手’的味道。

呆而兴奋的还有老张,他在朱瑾来前一瞬赶到,好奇了好几个月终于可以看到朱瑾的治疗方法,看得无比仔细,看着朱瑾的动作手段,嘴巴张得老大,眼睛却亮得吓人。

吼叫声起此彼伏。虽然远志他们也会帮忙,不过没有紫苏她们,一个多小时后,还有一半人没治疗。朱瑾额头上却已见了汗。

“朱瑾医生,您休息一下吧,不要一下子累到。他们来这里很方便,你什么时候有空再来治疗就行了。”老张很有眼色。立kè

说道,他一说完得到了所有人的点头。

“好。以后我有时间了,提前约一下我们有计划的治疗。”朱瑾手已经有些软了,之前的急救她自己逼自己太紧,到现在也还隐隐有些影响,看着之前有过不那么愉快的一面之余的老张道谢,“多谢张医生了。”

“不客气,我想以后都多来看看,还希望朱瑾医生能答yīng

,以后我学了也可以减轻你的负担。”老张谦虚提出自己的要求。

“欢迎张医生多来,我有什么不懂也可以多请教请教。”经过这一段时间从川木通嘴里对他的了解,朱瑾也知dào

老张是什么样的人,对他的能耐也了解了,对他只有欢迎的。不过因为家里还有客人,朱瑾惦记着也没和他多说,结束了治疗嘱咐了他们一些话就要回家。

“我们送送你,这两天不安生。”川木通手一挥,还没开始治疗的十几个人同时站了起来。

“不用,护卫姐姐她们在呢,就这么点路。”朱瑾拒绝,不过拒绝无效,川木通他们还是坚持送朱瑾。

朱瑾就囧囧有神的带着一群保镖回家,一路上,两护卫在前,川木通和她聊着天跟上,后面是一群身体魁梧不时露出锐利气质还习惯性走成队伍步伐整齐的军人队伍,就算他们没穿军服……场面依旧难掩霸气,有瞬间吸引人目光的魅力。

暑夏,大家基本都是天擦黑了才出来溜达,朱瑾回去的这个时间段,整个小区里的人出来溜达的不少,看到朱瑾一行人后一个个盯上了。

朱瑾第一次知dào

自己住的小区里住了这么多人,顶着诸多目光回到了家。

川木通送到门口爽快告辞,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告辞离开。进了屋,没看到石上柏父子了,只剩下一个重楼。

重楼非常有男主人气势的迎接了朱瑾,“这么快就回来了,我刚要出去接你呢。累了吗?”

“手有点酸。”朱瑾接了他递过来的水喝了两口,老实承认,“石韦他们呢?回去了吗?”

“嗯,刚回去,放心吧,帮你招待的很好。”重楼接了她手里的杯子放下,委屈又骄傲的看着朱瑾感慨,“像我这样还能帮忙招待情敌的男人哪里找啊!”

“你不要乱说,本来没什么,你这样说了以后见面大家都尴尬。”朱瑾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头笑着摇头。

“没有,朱瑾,石上柏他有心思,你千万不要被他骗过去。”重楼抓了她的手捏着玩也摇头,“唉,终于还是到了魅力对决的时候了,朱瑾,你放心,我会看好你,不会让别的男人抢走的。”

“…如果你被别的女人抢走了呢?”朱瑾挑眉。

“朱瑾,你要有自信,这世上还有谁能有你这魅力。”重楼笑得嚣张,不过嘴里却安慰朱瑾。

说了两句,重楼看朱瑾眉眼间的疲倦,自觉告辞。

重楼出来一上飞车就拿出手机折腾整理,挑了挑整合一股脑发给了朱瑾。

朱瑾正泡澡就收到了重楼的信息,点开一看,是好几个女孩的照片,各式各样的,漂亮、优雅的无一不缺。朱瑾正奇怪,就看到了照片下面重楼嚣张的说明视频,“朱瑾,我见识了你的追求者我的情敌,现在也该让你见识一下你的情敌我的追求者了,刚刚给你发过去的只是一小部分,相当于一个石上柏,以后要是出现新的情敌,我会再给你发的。”

重楼顺了一把头发,自觉邪魅狂炫无比,眨眨眼对朱瑾放放电,“你的男人我可是好男人排行榜上鼎鼎有名魅力无限的代表,朱瑾你要好好把握,最好立kè

把握,紧紧抓住,拖进结婚礼堂,烙上‘朱瑾所有’印记!”

重楼的语速很快,感情很丰富,表情狰狞还配合拖走的动作,最后,重楼握拳,“从此,你的人生圆满了,相信我,朱瑾!”

视频结束,停留在最后的是重楼鼓气握拳的画面,这样的重楼……很可爱。

朱瑾‘噗嗤’一声喷笑出声,忍不住又看了两遍,艰难研究着保存了起来,保存好后才惊觉水早已凉透。(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庭审

第二天下午15:00,朱瑾被恶意攻击、故yì

杀人未遂事件开庭审理。

朱瑾在上午就从石上柏处得知了准确的消息,国会已经彻底的插手,案件会被作为特殊案件处理。

因为国会的关注,因为法庭突然许可媒体可以全程记录,法院内只有部分被严格审查后的媒体允许进入拍摄进行现场直播,在开庭前半小时,媒体工作人员已提前到来准bèi

。开庭时间还未到,他们早已严阵以待。

媒体准bèi

好后陆陆续续有人来,旁听席迅速坐满,几乎没有任何空位,因为旁观人数限定,许多人未能进去,直接守在法院外,其中很多都是未能进入法庭的媒体记者。

14:50分,苏木亲王出现在法庭上,旁听席原本坐着的前后五个座位中间的男子站了起来,将位置让给苏木亲王。记者们看到他眼睛一亮,不约而同开始了直播,预先热闹了一番。

14:55分,原告席、被告席进入法庭,偌大的法庭瞬间满了起来,原告席只有朱瑾、检察官等三人,朱瑾三人坐下后,被告人紧随其后,一个被告人、两个、三个、四个、十个、二十个、三十个、四十个…

一个接着一个,没完没了的被告人走了进来,乌压压一片,仿佛永远也走不完。

旁听席上的人、媒体记者看着他们傻了眼。

他们开始进来后,操作员操作着在被告席上固定的三个位置后加了紧凑的五排椅子。被告人坐了整整五排四十四人。除去前排五位女性,后排的大多为男人。中间夹杂的女性看着身体也异常健壮。

“怎么回事?”

“怎么有这么多被告人?”被告席上人多得异常,比震惊全球案件涉案人数还多。看傻了的他们在被告人都坐下后,终于反应过来。原本因为朱瑾出现就窃窃私语的旁听席就喧哗起来,议论纷纷。

“特写,给特写…给被告人,给所有人。”记者们也大大的惊了一下,他们有内部消息,可内部消息里没有这么多被告人,他们以为那个故yì

杀人未遂会是争议点,想不到玩得更大。

朱瑾看了眼被告席上坐在最前排怨毒看着她的米强,淡定移开目光。看向了他身后她也是第一次见的其他被告人。

被告人们也看着她,眼里或满不在乎或闪烁或讽刺,还有不服气不甘的,朱瑾微微一笑。

15:00整,正式开庭,之前没露丝毫消息的陪审团随着法官出现,整整齐齐的十二人一起坐在了陪审团。国会二院议会即将召开,这一段时间新闻里陆续的都在报道,议员、二院议长一直都备受关注。想不到他们这一次直接出现在了陪审团。陪审团十二个座位,坐满的十二人,每一个人拉出去都不简单。

旁听席所有人呆呆看着他们失去了窃窃私语的冲动,他们觉得他们被刺激来刺激去的麻木了。再窃窃私语那就是不淡定不成熟的表现了。

他们淡定了,媒体记者没能淡定,经过前面的预热。到看到陪审团,他们刚刚进入真zhèng

激动状态。他们的气息不约而同有些不稳。直觉告sù

他们今天这是大新闻,朱瑾的影响力加之如此众多的被告人。再加国会的插手、强dà

陪审团…这已经不是大新闻,而是特大新闻,他们甚至直觉,国会的真zhèng

热度将在这法庭开始。

朱瑾的视线从苏木出移回,微笑的表情在看到陪审团里西装革履威严霸气的石上柏时有一瞬间的呆滞,这门佩戴的茶色眼镜好歹遮了些乌青,至于嘴角…他直接用青色胡渣混淆了。

朱瑾想不到会在法庭看到石上柏,她以为石上柏那个样子,今天是不会出门的。石上柏自然也看到了朱瑾,嘴角微微一扯,视线因为眼镜的原因肆无忌惮追着朱瑾,眼中晦暗不明。

审判长宣bù

开庭后,庭审进入常规流程程序。

审判长:“现在开始法庭调查,请公诉人宣读起诉书。”

坐在朱瑾身边的检察官和朱瑾对视一眼点点头,开始宣读起诉书,“…被告人张玲、秦…五人,在分别收到十万元雇佣费后,预谋恶意攻击朱瑾,在水蓝星总医院预约挂号伪装为病人恶意攻击朱瑾。经警方调查取证,五人已承认,他们收到的雇佣任务为打朱瑾脸不做其他伤害,故yì

打人巴掌属侮辱性暴力范畴…”

“…被告人米强在收到共计十五万元雇佣费后,预谋杀害朱瑾,在朱瑾确定在水蓝星总医院上班后,预约挂号伪装为病人杀害朱瑾。因被告人米强前一天已有张玲、秦…五人先行恶意攻击,被告人米强实施犯罪时现场有警察,及时阻止了这一场预谋杀害,被告人杀害未遂。”

“此案件中,除去已实施犯罪的嫌疑人外,还有多达三十八人的可能犯罪嫌疑人,经过调查,他们账号上同时分别多了十五万至十八万元雇佣费,且同时在朱瑾候诊名单里。经警方调查,他们的身份、来历已查清,三十人属于自由职业,均留有被雇佣恶意侮辱伤害罪案底,其余八人有故yì

伤害罪前科。”检察官的声音徐徐响起,话音刚落,旁听席、审判团已然一片喧哗。

从单纯的恶意侮辱事件升级至故yì

买通杀人未遂后,再次升级连环买通杀人未遂案件。

不管是雇佣的人,还是被雇佣的人,都太过嚣张。

以往的案件中,类似雇佣人侮辱伤害人的案件,涉嫌人数最多也不超过二十。这一次,比以往那些,一看就是玩大发的。

旁听席上的人听到这里脸色已经变了,而被告席上后面的三十八人亦脸色大变。他们听出了异样,先说他们接受雇佣,再说他们的身份来历,前面还有个莫名其妙故yì

杀人未遂的,那他们……

明明之前收到的起诉书不是这样的!

他们想不到朱瑾他们就是故yì

给他们发压根不打算用的起诉书,然后在开庭前临时更改起诉书,时间紧急得只有律师来得及看完了新的起诉书。

“经过警方调查,三十八个可能犯罪嫌疑人均统一口径,交代接到雇佣的任务为打朱瑾脸不做其他伤害。与此同时,警方同时在三十人可能犯罪嫌疑人的家里搜出各类小巧易携带却可致命的武器。”检察官微微一顿,“雇佣费与预谋杀害朱瑾的米强相同甚至更多,有前科且准bèi

武器,根据可能犯罪嫌疑人相关法律规定,符合可能预谋杀人犯罪条件。”

“太嚣张了,谁雇佣的他们?”

“太可怕了…”旁听席的人听到这里,没法继xù

淡定了,不喧哗都不正常了。

“……”媒体记者突然觉得,比起他们,操心采访朱瑾时会不会被打什么的弱爆了,这才是终极可怕。

原来朱瑾很少起诉运用法律手段,他们还掉以轻心,想不到朱瑾一上法庭就这么凶猛。

检察官听着喧哗很满yì

,淡定等着审判长‘肃静’后,继xù

抛炸弹。

“朱瑾被恶侮辱性攻击、故yì

杀人未遂案件中,从女人到有无数前科经验的男子,从恶意侮辱到故yì

杀人未遂,情节越来越恶劣,如果警方未能即刻侦破,后果不堪设想。经过调查,近百年来,类似此次事件的恶侮辱性攻击案件记录在案的共发生了十三万三千起,因为他们没对当事人造成严重的伤害,最后很多都只是以警告教育收场。”

“这些雇佣人恶意报复侮辱人造成的社会影响越来越严重,而不管是背后雇佣的人,还是被雇佣的人,近几十年来越来越嚣张,甚至出现了专职帮忙恐xià

、恶意报复人的职业,已经造成了恶劣的社会影响。”

“根据…第…条规定,我方申请给予已实施预谋恶意侮辱攻击朱瑾张玲、秦…处以警告教育处罚,分别没收他们收到的雇佣费,并分别处以雇佣费两倍罚款,分别赔偿原告朱瑾精神损失费、误工费五万元。”

“对被告人米强的故yì

杀人未遂罪证据明确充分,根据《刑法》第…条规定,要以故yì

杀人未遂嫌疑起诉他。我方申请给予被告米强三年有期徒刑,并没收米强收到的雇佣费,并处以雇佣费两倍罚款,赔偿原告朱瑾精神损失费、误工费六万元。”

“根据…第…条规定,我方申请给予可能预谋杀人犯罪方斌、齐…处以一年监外监控、警告教育处罚,并没收他们收到的雇佣费,并分别处以五万元罚款。”

这样的起诉内容,前所未有。除去大型经济案件外,这是法庭上少见的巨额罚款赔偿,不止被告人被惊呆,连旁听席上的人也为检察官嘴里的巨额再次激动讨论起来,记者更是忙得不亦乐乎。

“这么多不可能赔偿吧?”

“从来没听过没收雇佣费,那些雇佣费大半都用了吧?”

“第一次听到这么大数额的赔偿…”

苏木听着旁边人的议论,嘴角轻翘,他们要的就是如此。现在的人一个个喊人权、喊公平,他们就让他们有人权,让他们依旧只是警告教育处罚,只不过吃进去的钱要吐出来,不止吐出来还要刮层皮。

审判长再次‘肃静’,“被告人对起诉书指控的事实及罪名有无异议?可进行陈述。”

“有,被告人对起诉书所有指控的事实及罪名都有异议。”被告人律师脸色阴沉。(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判决

“我们对起诉书里所有指控的事实全部否认。”律师说得很霸气,“张玲、秦…等人恶意攻击朱瑾,是因为她的言论让他们无法接受,朱瑾太过嚣张,置最基本的医生守则不顾,她们都是深受不负责任医生之害的人。而所谓雇用费,实则为匿名捐赠,是一个不想透露身份的慈善家的捐赠。”

“她们五位都有亲人因为经济困难导致无法让亲人接受治疗的困境,看到朱瑾作为医生如此不负责任,一直不满,后来因为得到捐赠,心中感激之余,忍不住想用自己的行动来提醒医生协会注意朱瑾行为的不妥。”律师义正言辞,将之前不管有没有承认过的事实全部不眨眼推翻,“她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对身边总有人保护的朱瑾完全无法真zhèng

意义上的伤害,也完全没有预谋蓄意这一回事,起诉书所说的预谋恶意侮辱攻击纯属无稽之谈。”

律师说得很激动,激动站起身来,“而米强,他是真zhèng

的朱瑾病患之一,因为朱瑾治疗时弄疼了他,他条件反射想阻止朱瑾而已,不要说杀人未遂,因为根本没碰到朱瑾,连医患冲突都算不上。至于雇用费,那是他正常的收入,根本不算雇用费。”

“对方斌、齐…三十八人可能预谋杀人犯罪的指证,说实话,他们到现在依旧非常懵,因为他们有底案、前科,因为他们有一笔收入,因为他们想找朱瑾看病,就无故成了可能预谋杀人犯罪。这根本就是从天而降的无妄之灾!对此,我只想问。可能犯罪嫌疑人是不是为了有权有钱有人脉的人设立,当需yào

炒作需yào

嘘头时。调查调查拉出一些人来用?”

律师说得很煽情,很激愤,用他最擅长的煽风点火,睁眼说瞎话,连他身后那些‘无辜’的三十八人也看得一愣一愣的。

律师深呼吸停止愤nù

,沉痛总结,“我们对起诉书里所有指控的事实全部否认,且无法接受原告方提出的请求判决,从来没有哪一条法律规定如此巨额罚款赔偿。原告要求的巨额赔偿已经远远超出被告人所能承shòu范围。”

看完律师的精彩表演,朱瑾和检察官都有一种鼓掌的冲动,实在是太精彩了。朱瑾通过他对律师产生了新的认识,完全颠覆了她对前世‘讼师’的认识,也颠覆了她对书面上口头上对律师的认识。

“……”检察官看着律师沉默了一秒,实在不知dào

怎么反驳他那么丧心病狂的反驳指控,只开口说了一句,“对被告的反驳指控……请看证据吧。”

于是审判长干巴巴说了一句,“由原告向法庭提供证据材料。”

律师:“……”太过分了。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淡定是他最讨厌的,他最喜欢的就是舌战,不要脸的舌战!

“…这些是恶意袭击朱瑾的所有视频。”检察官先物证,“米强接受的刺针治疗是大家已经熟知的。经过统计,先后有十个人在米强同样的位置接受治疗,所有治疗的人都说没有米强所说的疼痛。米强所说的因为疼痛阻止朱瑾的言辞缺乏合理性。”

“这是米强抢用于治疗的针作为武器攻击朱瑾的画面,朱瑾医生的针具治疗效果神奇人人皆知。却不知dào

针同样是可以一击毙命的。”检察官停顿了一下,“对于这个故yì

杀人未遂物证。被告人米强多次提出异议,对此,朱瑾医生回应,如果法律法庭允许,如果谁有起死回生之力,她不介yì

证明。”

检察官说着,朱瑾的视线又不自觉看向了米强,目光再次落在他身上,和前一天一模一样的视线,让米强头皮发麻。

律师对视频和物证很有异议,米强却有些畏缩,愤nù

、心虚又害pà



“我方申请传唤可以证明米强接受雇用金的证人…”检察官申请传唤证人。

酒吧老板:“米强是酒吧常客,四天前喝得醉醺醺时,因为和人起冲突,当时说过他又接了一个大单很快就会有钱的话,当时有很多客人…”

证人一:“米强两天前和我吹牛说过,他会做一件让全球瞩目的事…”

律师的反驳,被证据攻破。

“这是明张玲、秦接受雇用金的证据。”检察官继xù

出事证据,“他们账户里突然多出来的钱,是通过外星账户辗转汇来的,和汇入米强账户的方式有异曲同工之妙,如此的匿名捐赠前所未见。”

“我方申请传唤可以证明张玲、秦…对朱瑾没有厌恶情绪的证人…”

“我方申请可以证明方斌、齐…三十八人接受雇用金的证人…”

一个接着一个的物证、人证,全得让律师哑口无言,连米强自己都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准bèi

去杀朱瑾。

审判长:“被告人举证。”

被告人准bèi

了不少证据,不过都不大给力,律师没办法放qì

了他的无赖胡言乱语作战,转为退而其次实话实说,说他们接到的雇用任务为打朱瑾巴掌,不是预谋杀人。

“米强接受了雇用,不过他的雇用任务是打朱瑾巴掌,不是杀朱瑾。后面的三十八人同样只是接到打朱瑾巴掌的雇用任务,他们的钱之所以多,是考lǜ

到朱瑾身边的人会增多,打的难度增多,所以才雇用了这么多人。而雇用有底案、前科的人,是为了保障能打到朱瑾。”

朱瑾、苏木、石上柏、检察官听着律师的话,终于笑了,他们就等着这句话呢。

“我方可以接受被告人的辩论,请被告人请出雇用人作证。”检察官立kè

接话,“当然,如果雇用人出庭作证,我方也会对雇用人追加诉讼。”

律师:“……”

米强、众人:“……”他们还想活命,还想保证他们的信誉,供出金主什么的,不可能。

“没有雇用之人出来作证,就无法证明他们的目的是打朱瑾而不是杀朱瑾,我们维持原起诉。”检察官坐下了。

律师:“审判长,我有异议,原告有夸大嫌疑。”

审判长:“请提供证据。”

律师没有,审判长表示爱莫能助。

于是律师换个方向再战,“我方无法接受原告方提出的请求判决,判决过重,从来没有哪一条法律规定如此巨额罚款赔偿,原告要求的巨额赔偿已经远远超出被告人所能承shòu范围。”

这个问题不在原告考lǜ

范畴,所以检察官闭嘴,审判长表示,这个问题他们比他专业,会全面考lǜ

的。

进入辩护阶段后,不管是被告人自行辩护、律师辩护还是被告人最后陈述,也没有出现扭转乾坤的一面,而是带着被告人的忐忑进入了评议阶段。

休庭半个小时,不管是被告人还是原告都是离开法庭在固定的房间内等待的。陪审团开始发挥作用,媒体记者也开始大肆评论预测。

网上一片热闹,关注的人越来越多,言论多样,主流言论却是这次的请求判决很给力,希望就如此判决。特别是那些曾经也被人骚扰、侮辱过的人,很知性的呼吁这一次的国会能给力的制定出新的法律条款,有效杜绝目前大肆雇用杀人、攻击侮辱、绑架等现象。

“啪…”被弄得焦头烂额的连成泽满脸阴沉拍着桌子,“一群没用的废物!”

想到女儿遇到的遭遇,报仇不成还惹了一身腥,连成泽阴沉的目光看向了一旁低着头的少校,“事情办得干净吗?”

“都是交给了妥当的人。”少校冷汗直冒,类似的事,他之前做过不少,也算是轻车熟路,只是想不到这次出了如此多的变故。

“下去吧。”连成泽眉头死皱,看着视频上记者夸张介shào

的陪审团人员,当看到石上柏时眼睛忍不住微微一眯,就是找个人,他得到的消息是,就是他推动了这一切。

一个他从来没注意过的没放在心上的小小助理。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还带着侥幸心理的四十四个被告人等来了起诉书一模一样的判决书。

这一下不用律师唱戏了,所有被告人几乎同一时间激动起来,因为自由被压制,挣扎得满脸通红,“我不服,从来没有这样重的刑!”

“冤枉啊!史上第一冤案啊,法庭要逼死人了,我要以死证明清白!”米强受的刺激最大,一下子多了一屁股债不说还得坐三年牢,明明知dào

不可能自杀,嘴里却大声叫嚣着挣扎着。

“不活了,活不下去了,那么多钱,我这辈子也赔不了。”瘫软倒地绝望哭喊的也有,判决还没读完,整个法庭却乱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朱瑾看着他们,低声说了一句。

“肃静,肃静!”审判长重重敲着法槌,一声比一声重,等安静下来后继xù

宣读,“……对本判决有意见的被告人可以上诉。”

又是一阵吵闹,审判长见惯了这种场面,满脸严肃继xù

敲法槌继xù

“肃静”,此时,陪审团上坐在最边上的石上柏突然站了起来,走到法庭中间面向被告人。(未完待续……)

PS:周五的更补上,一会还有一更

第四十四章 事发

“此次判决是经过国会经过调查研究后同意的,为了有效禁止用钱财雇用人蓄意报复的猖獗现象,相关议案已提交国会并初步通过,从今天开始试运行新的法律条款。更改的法律条款已在国会网公布,大家可以去查看。”

石上柏的声音不高不低,定定看着狼狈的被告人,即便带了眼镜,还是让被告人感到了压力,他一开口被告人不自觉的停止了闹腾。

“考lǜ

到被告人中会存zài

法院拍卖完被告人所有资产后依旧不能付清罚款,且收入有限无力偿还的情况,法院给被告人另一条偿还罚款的途径,即入狱和无偿的服刑人员一起工作,赚取工资还清罚款,其基本生活需求监狱负责满足。”这是变相的拘禁条款,被告人中一般都没有什么特殊技能,还清罚款对他们来说太过困难。

将他们逼上绝路,这是要断了他们的后路!这是所有被告人的感觉。

“所有没收的雇用费,会全数存入法院所属新成立的基金会里,帮zhù

相同案件中的受害者。”石上柏看着终于露出害pà

挣扎之色的被告人们,眼里露出满yì

之色,砸出了最后一句话,“对于判决有异议的你们可以上诉,还可以提供新证据新证人重新立案调查。”

石上柏说完转身就要走,身后一个绝望瘫倒在地第一天攻击的女人抬起头看着石上柏的背影大喊,“如果说出雇用人,上诉后可以减少罚款吗?”

她的女儿手术后还需yào

不断的调养。判决书和雇用人说的都不一样,是完全断了后路。她必须拼劲全力让判决减轻。

“也许可以。”石上柏嘴角一勾,“法官会酌情处理。”

“我举报。我举报雇用我的雇用人,那个雇用人无意间说过这是对朱瑾医生蓄意报复,要我们狠狠打朱瑾巴掌,不用担心其他,我们最多接受教育处罚,他们军队里有人,有人脉,可以保证我们的安全。”

“哄…”所有人都激动了,议论纷纷。

朱瑾猛地站了起来。看着女人面露震惊重复,“军队?怎么会是军队,蓄意报复的话应该是我得罪过谁…”朱瑾眼睛猛地睁圆,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我打过人…”声音不自觉大,说完后自己又摇头,“可我我只打过…记者呀,执着打巴掌报仇的不该是被我打过的吗,你有没有听错?”朱瑾看了看下面的记者同行不理解反问女人。

“!!!”旁听席上的人和记者眼睛同时一亮。朱瑾打过的人?

朱瑾打人的事件没隔多久,几乎所有人都想到了朱瑾打连慧儿的事,再然后,所有人的眼睛就刷的亮了。连慧儿是记者,不是军人,可她爸是水蓝星五个上将中的上将之一。这在军队的力量果然不是一般的大。

“没有,就是军队!我听得清清楚楚。我怕他们骗我,所以偷听了他通电话。”旁听席上的各位想到了。说举报雇用人的女人却没想到,在喧闹中拼命摇头,证实自己所说为事实。

朱瑾做出吃惊的表情,对自己的演戏无语中,然后又迅速做出想起什么却觉不可思议的表情,石上柏看着她的表情挑了挑眉,嘴角忍不住一扬,清楚看到朱瑾眼里闪过的笑意。

连慧儿,军队,就这样轻易的连接起来,战火如他们所愿烧到了连成泽连慧儿父女身上。

审判官终于又接过主持法庭的大棒,“对本判决有意见的被告人可以上诉,现在宣bù

闭庭。”

审判长审判员和陪审团的人都离开了,不过记者和旁听席上的人一个没动,审判长的法槌声一落,媒体记者已经全部拥了上来,挤在旁听席前发问。

“朱瑾医生,你是因为之前打了连慧儿记者而遭到报复的吗?”

“朱瑾医生,连慧儿记者也遇到了巴掌攻击,是不是你蓄意报复?”

“朱瑾医生,你觉得连慧儿记者的父亲连上将是否参与其中?”

“朱瑾医生,你事先知dào

国会的行动吗?”

“朱瑾医生,这一次判决如此严厉,而被告人一直喊冤枉,你心中是否问心无愧?”

“朱瑾医生…”熟悉的轰炸式提问,虽然记者少了,不过问题一点没少啊。

朱瑾的视线从石上柏的背影上拉回,看向了记者,想着怎么也回答一两个问题,恰恰这时有个记者高声问道,“朱瑾医生,针对大家怀疑真公主品德的事,你怎么看?”大声得从众问题中脱颖而出了。

于是,朱瑾和所有人都看向他,记者同行看着他,用鄙夷眼神提醒他,兄弟,你乱入了!

朱瑾用行动表示对他的忽略,回答了其他的记者的问题,“对于这一次判决重于类似案件的原因,陪审团成员已经做出说明,我本人是非常支持的国会这一举措的。”

“至于谁才是幕后人,如果今天的被告人提供线索,我相信警察很快会查明,并让雇用人受到相关的法律制裁。连慧儿记者遇到的相同巴掌攻击事件,我深表遗憾。我个人最反对私人恶意报复,也绝对不会蓄意报复,这件事不是我所为。”朱瑾抿了抿嘴义正言辞。

“对于被告人,我问心无愧。”说了最后一句话朱瑾弯腰轻轻一鞠躬告辞,脚步轻快从容。

而另一方,连慧儿却迈着焦急的脚步声,杀到了连成泽的办公室。

“爸爸,我接到警察申请调查电话。”因为脸上伤痕未消,连慧儿带着口罩、墨镜遮掩,审判情况出乎她的预料就算了,最后竟然还那么容易的扯到了她头上,还在消化消息呢,警察电话也上门了。迅速得逆天。

“没事,你说你不知dào

就可以了。这事原本就和你没关系。”连成泽看着接档直播的国会新闻,听着那所谓新的法律条款满眼冰寒。

“会查到爸爸头上吗?”连慧儿立kè

追问。

“不会。就是大概需yào

抛出几个棋子了。”连成泽起身拉着连慧儿做到沙发上,说得漫不经心,和他眼里的狂暴情绪完全相反,“这一次他们动作太快,我这边又去忙其他事,措手不及罢了,爸爸永远不会有事。”

这件事,是一个较量,而这次较量。他落了下乘。

是他小看了对手。

连慧儿松了一口气,“这次判刑判得太重了…”

“嗯。”连成泽点头,那些人都是唯利是图又胆小怕事的,判刑判得那么重,他不用多想,也知dào

他们此刻肯定已经迫不及待交代雇用人,以期减刑或者减少罚款。

他的人,注定要失去几个。

他的声誉注定要有所影响,这个他倒是可以接受。他不能接受的是连慧儿也受到影响。短短几天内,连慧儿辛辛苦苦建立的形象,因为一个朱瑾,破坏得够彻底。

这是最不可原谅的。

朱瑾被恶意攻击、故yì

杀人未遂事件二审迅速的在第二天开庭。因为米强他们的交代,顺藤摸瓜的调查,逮出了几条小鱼。一条少校大鱼。

这条大鱼是连成泽一个实用型干将,平时不见得怎么受宠。实则做了许多连成泽吩咐的事,这些年一直稳步上升。前途无量,如果不是出现这个意wài

,不出几年,就不是石上柏如此简单能拉下水的。

背后大鱼露面,各种猜测纷纷,这位前少校除了承认雇用了人,其他的一律沉默。因为军籍身份,这位前少校判得很重,相对的,米强几人的二审有所改变,判得轻了一些,不过比起从前依旧重。

国会的热度以这个案件为起点,迅速热了起来,实行的法律条款,很快正式通过编入法律中。随后的一年中,类似相同的案件剧减,专职帮忙恐xià

、恶意报复人的职业人员骤减,大大减少了雇用伤害、杀人、绑架等现象。

石上柏正式进入了内阁议员、首相视线中,开启了新的航程,这是他原本未曾想到的。

相对的,连慧儿因为连续的事件影响,陷入了低调中,和赫连真一样,进入了冷藏期。而连成泽因为此事,被元帅以不适宜留在水蓝星为由,迅速被调回附属星球继xù

驻扎。

而朱瑾,却持续的异常活跃在媒体前,因为她在二审闭庭后法庭内恢复信号一瞬间,接到了罗勒的电话联系。

才站起身要离开法庭的朱瑾正和永远问不完问题的记者们鞠躬道别,听到电话响就接了起来。

“朱瑾医生,欢欢的手术十分钟后开始,我刚刚接到手术室的通知,司护士说,她看着欢欢的角膜有人工取走的痕迹。”朱瑾一直让罗勒注意欢欢的情况,只不过南医生是欢欢的主治医生,她不愿意让别人看到欢欢的情况,朱瑾他们就看不到。老徐夫妻又厌恶朱瑾,更不可能让他们看欢欢的眼睛。

南医生自从被采访后病人增多,欢欢的角膜移植手术被安排到什么时候也无法猜测,罗勒最后没办法拜托了手术室的司护士,请她在南医生送欢欢来做手术准bèi

时帮忙看看。手术前的准bèi

一般不出意wài

是十五分钟到十分钟,司护士记得罗勒的嘱托,欢欢一送来她就看了检查结果,仔细看了欢欢的眼睛。

看到的结果让她心惊肉跳,她是手术室王牌护士,没亲自动手动过手术,可手术场景见得比一般医生多得多,角膜受伤脱落和人工取走还是很容易分辨了出来。她第一时间联系了罗勒,罗勒第一时间联系了朱瑾。

朱瑾原本对着记者微笑的脸瞬间冰寒,声音紧绷,“罗勒,重楼如果没在手术就告sù

重楼,让他去处理,如果重楼手术,找到你能找到的能阻止南医生手术的人,一定要阻止她手术。我马上报警并赶到医院。”(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不要打

“好,医生你小心。”罗勒迅速挂了电话。

朱瑾的变脸所有人都看到了,媒体记者早已自动停止说话听朱瑾说了什么,越听越感兴趣,朱瑾一挂电话记者就想问出了什么事。

话还没说出口,朱瑾抬头看向了他们,目光沉沉,“不要吵。”简简单单的命令式三个字,让人听了极度不舒服,还没开口,却见朱瑾转身大步离开,“你好,我要报警,水蓝星总医院有病人被活体器官移植嫌疑…”声音慢慢远去。

朱瑾打了生平第一个报警电话,一边打一边往外跑。

她的身后是一群被‘活体器官移植’字眼吸引的媒体记者,他们此刻早顾不得朱瑾之前的不客气,就算是记得他们也会理解,因为这是大事件,朱瑾那样的表现也正常。

自从有了完美齐全的人造器官可以移植,人体器官移植就被禁止了。初来水蓝星时,有过一段混乱时期,那时候活体器官移植频繁,自愿捐献却只占了少部分,大部分是非法器官买卖,还有很多为了器官移植而犯罪。

人体器官移植那时候是巅峰状态,社会也混乱,过了一百年左右,社会渐渐安定下来,随着人体人造器官研制成功、完善,人造器官移植成了主流,人体器官移植渐渐减少。

两百年后,活体器官移植被彻底废除,并规定只要是活体器官移植,不管是什么部位,只要涉及便是重罪。三百年后。死后的捐献器官移植也被废除,近几百年来。人体器官移植已经杜绝,很少再出现人体器官移植犯罪新闻。

一出现即大新闻。大案件。

记者和接到报案的警察都想不到会有人体器官移植事件出现,他们的反应记者是二话不说跟上,警察亦是迅速赶往现场,除了先赶去的警察,后续还有大部队。

警笛响声迅速响在城市上空。

在法庭的记者跟着朱瑾的脚步迅速向后门停车场跑去,一路忙碌异常,和所属媒体联系,和相关部门联系。

朱瑾再顾不得礼仪,寒着一张脸双手提着裙摆用尽全力奔跑。顾不得裸露的双腿,两个护卫紧紧跟随。比朱瑾前一步走出法庭的石上柏没听到朱瑾的报警电话,却在朱瑾奔出来时看到了朱瑾的样子。

石上柏停住走向议长的脚步,迈开长腿加速追了上去,在停车场追上了朱瑾。

这样失态的朱瑾,一定是遇到了紧急的事,石上柏没去拉朱瑾,也没耽误时间,而是越过朱瑾。将自己的车门打开向朱瑾叫道,“朱瑾医生,我送你,我的车速度可以更快。”

说完他边跑向驾驶位边招呼两个护卫跟上。动作敏捷跳上车,做好起飞的准bèi

,朱瑾只是愣了一秒。就毫不犹豫跳上了石上柏的飞车,“去总医院!”紧随其后的两个护卫更毫不犹豫。

朱瑾的飞车是以从前的公主身份为准配置的。更注重安全,速度根本比不上石上柏的车。

朱瑾三人一上车。车门关闭瞬间飞车已起飞,石上柏将速度设置为最快,迅速将帮才坐稳还喘着气略见狼狈的朱瑾按了安全带按钮,“别急,这个速度五分钟就可以到了,也别怕,车很安全。”微喘着气。

“嗯。”朱瑾呼出一口气,放下了提着裙摆的手,遮住了露出的一截线条优美的洁白小腿,整了整衣服抬手理了一下头发,将披散的头发随手挽了起来。

石上柏的视线因为她的动作不经意落在她迅速遮住的小腿上,迅速移开眼坐直身体,余光看着朱瑾挽头发的动作微微咳了咳,平稳了疾步奔跑过来的急促呼吸。

满大街满世界的露大腿露肉清凉装,他很习惯,却因为看了一眼朱瑾的一截小腿而有些紧张,总觉得自己冒犯了朱瑾……石上柏注视着前方尽量让自己忘记看到的那一眼,“发生什么事了吗?”

“总医院那边有个孩子的角膜有被人工取走的痕迹,那孩子是个聋哑人。”朱瑾侧头看了他一眼回答,她以为他听到了她报警才追过来送她的。

石上柏下巴瞬间紧绷,活体移植,孩子,还是聋哑人孩子的活体移植,愤nù

狂躁的气息有一瞬间压制不住,石上柏捏了捏拳头哑着声音问,“报警了吗?”

“报了。”朱瑾感觉到了他的异常,“我让罗勒去阻止手术了,那个孩子…手术了就可以恢复视力的。”

“嗯。”石上柏低低应了一声,“你一会注意安全,能做出这种事的事…不知dào

会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事。”

“好。”朱瑾点头,又加了一句,“警察应该比我们早到。”所以不用太操心安全了。

石上柏眉头依旧紧皱,“不要大意,那个米强不就差点伤到你,不要冒险,一会我跟着你。”说罢回头看向坐在后座的护卫,“这一次什么都不要想,只管保护朱瑾医生…以后也是,不要管其他。”

上一次他想得有些理所当然,差点将朱瑾置于危险,虽然至始至终都知dào

米强没有真zhèng

伤害朱瑾的打算,可米强那个时候的样子,也惊得他一身冷汗了。

“是。”两护卫正襟危坐应了,她们和石上柏一样,也是一回想就冷汗直冒。

“……”朱瑾对他们三人随时启动的怪异相处模式已经习惯了,往外看问,“要到了吗?”

“要到了。”石上柏点点头。

飞车一停稳朱瑾就再次冲了出去,超过一些才下飞车的警察直奔手术楼。一直紧紧追在他们身后的记者一路追在她身后,石上柏下意识落后阻隔她和记者。

一个瘦小的记者人小速度快,硬是绕过石上柏跟上他们在电梯关闭前抢上了电梯,电梯关闭后他第一反应是伸出迷你话筒采访朱瑾。却因为石上柏的阻拦和压迫性十足的目光不甘闭了嘴。

视线却不断在电梯里毫无交流的朱瑾和石上柏身上来回,露出诡异的怀疑目光。

朱瑾的私生活也是记者们最关心的。朱瑾和重楼的关系亲近,早已让他们骨子里的八卦属性烧得半边天。却因为朱瑾过往的经lì

有所忌讳,朱瑾没开口他们不敢报道什么。

现在,他看到了什么?朱瑾和石上柏?

记者觉得好奇心要把他憋死了,石上柏看着他诡异的表情皱眉,要开口说什么时,十楼到了,朱瑾提着裙子又冲了出去,石上柏看着她的动作,行动快于思想。似不小心的无意一歪身体,将瘦小的记者撞了一下,跟着朱瑾跑了出去,阻隔了记者的视线。

十楼的手术室外,已经围了一圈人,综合部重楼为首的对峙南医生为首的一群医生护士,穿了警服的警察拦着他们起冲突,朱瑾跑过去正看到警察推出穿了无菌服的欢欢。老徐和妻子站在南医生旁边死死盯着重楼,朱瑾一出电梯就听到了他的声音。还有他突然扑向重楼的动作。

“……说话要凭良心,什么角膜移植,根本不存zài

,这是我的孩子。你们不要动,我不允许你们检查,南医生。帮她做手术,立kè

帮她手术!”

老徐被警察拦住了。她的妻子却突然扑向站在外围的司护士,“我让你乱说。我让你胡言乱语胡说八道!”

警察忙着去制服老徐,一时没注意这个一直躲在老徐身后低头的妻子,先赶到的警察又少,倒是让她一下子扑到了司护士身上,满脸扭曲的徐妈直接扑到司护士竟然直接掐司护士的脖子,干枯的瘦干手指因为大力扭曲着,只一个瞬间司护士就翻起了白眼。

“快放开。”所有人被吓了一跳,场面瞬间就乱了,朱瑾才冲过去就被赶去救司护士的警察撞了个趔趄差点摔倒。

“小心,退后。”石上柏拉了朱瑾一把,想将她拉离混乱。

“放手。”朱瑾头也不回睁开他的手,眼睛直直看着站在人群中一动不动的重楼。

不管在哪里都最活跃最好动的重楼异常的一直站在原地,没动,没说话,像是变了一个人般,散发着危险气息呆立着看着已经被注射麻醉昏迷的欢欢,好像没看到差点扑到他身上的老徐,也看不到眼前的混乱。

他就那么站着,游离世外,或者说独处地狱,目光暗沉,暗藏着暴风雨,仿佛一瞬即发,仿佛他下一刻就会变成魔鬼。

那是朱瑾不熟悉的重楼,让她不安。

她的视线在看到重楼那一刻就不安,朱瑾只想冲到重楼身边拉住他。

石上柏回头看了一眼,他们身后的几部电梯同时打开,涌出了一大群记者、警察,急忙跑了过来。石上柏眉头一皱,“朱瑾。”伸手就要抱住挣扎的朱瑾。

“住手!”朱瑾却突然爆fā

出一声大吼,猛地挣脱了他的手冲了出去。

石上柏一惊抬头,就看到因为去制住徐妈而只有一个警察抓住的老徐猛地睁开警察,跑向推在一边的昏睡的欢欢,毫不犹豫举起手锤向欢欢的眼睛。

他一定要毁了所谓的人工取走角膜的痕迹。

在朱瑾撕心裂肺的喊声中,石上柏瞳孔一缩就要跟着冲上去,老徐却在拳头落下前被重楼一脚踢开。

他没看到重楼是怎么动的,可老徐就是被重楼重重踢开了,石上柏刚想松了一口气要再去拉朱瑾,下一秒却再次倒吸一口气。

重楼一脚踢开老徐后,下一个动作便是抡起病床配备的监护仪往倒地的老徐头上砸去,满脸杀气。

那一刻,重楼想杀了老徐。

“不要,重楼!”朱瑾睁眼欲裂,那一刻,她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想不到,她用了最大的力qì

不管不顾的扑过去。

在监护仪落下那一刹那,朱瑾扑过去重重抱住了重楼。

“不要打!重楼…”(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耻辱

重楼被朱瑾的大力惯性撞得后退了两步,险险稳住脚,手里的监护仪‘啪’的掉在地上。

“重楼,他不值得…”朱瑾艰难从他怀里抬起头,顾不得因为撞到鼻子而涌上眼泪,双手依旧紧紧抱着重楼,眼泪朦胧急急抬头看向重楼,“重楼…”

只一抬头,朱瑾的心就一颤,重楼黝黑的眸子里全是野兽苏醒般的危险气息,那双最明亮恣意的眼此刻杀意重重,那永远狂妄恣意神采飞扬的脸此刻充满了阴鸷戾气。

朱瑾猛地抬起双手捧住重楼的脸,强迫他低头,声音微微颤抖,“重楼,你看着我,看着我…”

重楼被迫低头,看到了朱瑾的眼睛,眼里的杀意未退,瞳孔却微微一缩,来自灵魂深处的无意识呢喃传入了朱瑾的耳朵,“赫连楠……”

像是一潭池水,晕开了杀气,渐渐露出清明,身上的狂暴气息依旧,暴风雨中心的眼睛却慢慢恢复正常。

朱瑾捧着他的手瞬间冰冷。

“朱瑾…”重楼像是才清醒过来,看着怀里紧紧相依的朱瑾艰难叫了一声,声音干涩,“我想杀了他…他该死…”

“嗯。”朱瑾放开他的脸,微微低头,改为抱住他的腰,“我知dào

。不过重楼,你不要亲自动手,他…不值。”

重楼看着她颤抖的睫毛,轻轻搂住她,小心翼翼又万分珍重,艰难闭眼,“…好。”声音黯哑。身体神经质颤抖。

朱瑾闭眼紧紧抱着他,帮他压下躁动。让他平静……这个怀抱,如此温暖、熟悉。

是她这一世唯一熟悉的。

重楼驱逐着脑海里那些不愿意回想的记忆。催眠自己忽略记忆深处那些垂死挣扎时发出的声音忽略那些令人作呕的血腥恶臭味,只听朱瑾的声音,只闻朱瑾那带着淡淡药香的气息,缩在朱瑾帮他构建的安全世界里冷静。

周遭的吵闹喧哗,一切,他都不想管。

石上柏缓缓收回伸长欲抓的手,目光僵硬移向了被重楼一脚踢得站不起身的老徐。余光看到叫嚣着跑过来的警察,听着身后记者传来的声音,石上柏没回头往前走了两步。被人撞得趔趄差点摔倒,最后稳住站定在欢欢病床/边,低头看着这个被遗忘在这里差点再次被伤害的孩子。

稚嫩的苍白小脸,昏睡着,麻醉后本该陷入深度睡眠,她却似乎皱着眉,不安着。

石上柏缓缓伸出手,大手落在了她微皱的眉头,轻轻安抚。

身后大批赶过来的记者镜头里全是朱瑾扑向重楼阻止他的画面。全是朱瑾和重楼的拥bào

,石上柏的背影被虚化至模糊。

后来的报道中,除了瘦小记者的报道里有他清晰的背影外,他的名字从来没出现在相关的报道里。仿佛他从来没来过。

那一天,所有人的眼里只有拥bào

在一起的两人。

一阵短暂的混乱后,后续赶来的警察将场面全部控zhì

住。老徐夫妇被戴上了手铐,已经穿好手术服的南医生也被两个警察一左一右看住。

被警察隔开的记者站在一旁激动得满脸通红。将焦距对准朱瑾和重楼,完整记录下这一场混乱。记录下这一个世纪拥bào

。他们心里无数次想,如果每一次他们都能如此及时赶到现场,拍到这样劲爆的新闻,这么精彩的画面,那真是上天最大的眷顾。

脸色从愤nù

的涨红到犹豫的苍白到现在的青白,南医生缓缓转头看了一圈,入眼的除了记者就是警察,她知dào

她这一生最大的跟头就要在这里栽了,能不能再次爬起来不得而知。她的前途,她的一切…南医生狠狠瞪着老徐夫妇,怨毒的目光恨不能把他们生吞,如果说之前她还能理直气壮说话,那么在老徐的突然行动后,她失去了理直气壮的资格。

南医生的目光转到朱瑾和重楼身上时,就只剩下了恨,罪魁祸首,一切的罪魁祸首。“什么场合都只知dào

搂搂抱抱谈情说爱,真真是医生的耻辱!”恶毒的语气,不屑的从南医生嘴里咬牙切齿说出来,将所有视线都集中到了朱瑾和重楼身上。

朱瑾缓缓放开重楼,转头定定看着南医生,“比起不管什么场合搂搂抱抱的医生,能力不足看不出或者不负责任忽视活体器官移植的医生更不耻。南方,你是怎么无耻的?看不出来还是故yì

忽略?”

朱瑾直呼她的名字,声音冰冷,直直看着她质问。

“我无耻?”南方冷笑,声音尖锐高亢,全无平时的温和形象,“那你呢?你不看的病人也不许别的医生看,看了你就各种找茬,到处造谣,你又安的什么心?你说角膜有人为取走的痕迹就是活体器官移植,不管不顾叫来警察记者,你这样又算什么?全世界最无耻最不配为医生的就是你朱瑾!”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技不如人心态不端,你可真是个好医生!”重楼拦住要说话的朱瑾,嗜血的眼睛直直看着南方,“我已经看过了,欢欢的角膜就是被人小心翼翼取走的,他怎么取的我都清清楚楚,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帮你取一次,让你实实在在感受一次,让你刻骨铭心…”

冷冷的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不高不低响彻在南方耳边,像是要把她凌迟,南方第一次知dào

人的声音可以如此可怕。她条件反射的抖了抖,电光火石间她想到了关于星际重犯基地星球、关于重楼的流言……

她紧紧闭上了嘴。

她闭嘴了,被重楼踢得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的老徐叫开了,“不,欢欢的角膜是意wài

脱落的,没有什么人为取走的痕迹,南医生。你快帮欢欢做手术。我们夫妻在孤儿院做了十几年的义工,好心领养了一个孩子。经不起这样的诽谤,南医生手术。今天我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让欢欢手术!”

老徐神情癫狂,脸是可怕的青白,一直觉得他老实、慈眉目善的脸,此刻看着却让人发怵,他身体前倾挣扎喊着,凸出的眼睛直直看着朱瑾和重楼,露出让人胆寒的目光,“你们全部放开,欢欢现在是我的女儿。我有权为她做一切选择,我是她的爸爸,她的一切我最清楚!你们要再胡言乱语,以后可别后悔!我…”

“闭嘴吧你!”这次出动的分队长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了他的话,设置他的手铐数据,“把徐欢欢送回病房,协调医生再看看,同时追查角膜去向。以及其他可能存zài

的犯罪。”说着那凉凉的眼就落在老徐夫妇上。

老徐的脸色在这一刻彻底变了,想也没想说道,“我把角膜卖到外星了!对,我卖到外星去了!”不能查!一定不能查!

“卖到哪里我们会查的。”分队长冷冷看了他一眼。

神情不安的南方猛地抬头死死看着老徐。“好你个老徐,一直在我面前装好人,还这世间不多的好人。我呸!我真是瞎了眼了……”

“你是瞎了眼了,瞎了眼瞎了心!”朱瑾冷冷打断她的吵闹。深深看了眼满脸狠毒的老徐和又再次躲在他背后的妻子,看向了分队长。“欢欢的角膜,应该在他儿子徐敏的眼睛里。”

“什么?”分队长失态问了一句,心头一惊。

老徐夫妇抬头死死看向朱瑾,睁眼欲裂,像野兽一样一半‘赫赫’挣扎着想扑过去掐死朱瑾让她闭嘴,嘴里撕心裂肺吼着,“在个屁,你还不如说在你的眼睛里!”状若拼命。

被老徐夫妇的动作声音吓了一跳的分队长眼皮一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听着耳边突然的喧哗,回头看了看混乱的场面,又看了看让他头疼的记者,对跟在身边的警察挥了挥手,让他去看着注意一些,看了看一旁的护士办公室问朱瑾,“朱瑾医生,我们到护士站里谈?”

“警察先生,请让朱瑾医生公开说明,公众有知情权。”分队长话语刚落,朱瑾还来不及答yīng

,记者已经先截了他的话,“数亿民众在关注着,等着朱瑾医生的回答!”说得非常义正言辞,当然,也是说的实话。

朱瑾接过去拿资料才回到现场的罗勒手里的东西,全数交到分队长手里,“这是我们从医疗系统里申请调出的资料,是我无意间见到欢欢后申请收集的。”朱瑾苦笑一声,“我一直希望只是我过度紧张,可是事实却一点点和我的猜测吻合。”

朱瑾看着满脸死灰的南方缓缓开口,“徐氏夫妇儿子徐敏角膜变病在我这里被拒诊后,他们先后到了五家医院接受了前期治疗,最后都在手术前出院了,出院原因我想南医生也很了解,都是角膜移植前的测试结果排异可能性大,医院给了你们不宜手术的结果。连续五家医院都无果后,你们的目光转向了孤儿院里那些把你们当做父母真心喜爱你们的孩子。”

“徐敏A血型,同为A血型的欢欢被领养的日期,恰好就是你们前来总医院为徐敏治疗的前两天,到了总医院,南方作为主治医生做了测试,排异可能性小,成功完成手术后,徐敏‘人工角膜’移植排异性为零。”

“没过几天,原本只是聋哑的欢欢却‘意wài

’失明了,我得知欢欢是你们领养的女儿后一直和南方联系,想看看欢欢,却一直遭到拒绝,拒绝到有了今天这一幕。”

朱瑾的目光落在老徐夫妇身上,“我曾说过,我不想帮徐敏治疗的原因,是因为你太爱你儿子,说过希望你们还没为你们的儿子做了什么疯狂的事,事到如今才知dào

,原来你们早就做了。”

朱瑾的目光突然变得诡异,“你们是不是也知dào

,接受了人体器官移植的患者,最后必须取下人体器官且不能移植人造器官的法律规定,所以才撒谎说角膜卖到了外星?”

“不,不是我家小敏,不是!你们要罚我们卖角膜,我认,我也可以赔…”老徐的目光再听到朱瑾的话后突然呆滞,再然后,突然抬起被铐在一起的双手,手指成勾去挖自己的眼睛,“我把我的赔给你们!”

我把我的赔给你们……(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可笑

我把我的赔给你们……

话音未落,手指已经狠狠插入双眼中,一瞬间,血流如注。

“赫赫…”似哭似笑的诡异笑声从满脸是血的嘴里发出,老徐面带疯狂倒地,抽搐着发出了几个字,“赔给…你们…”

朱瑾的眼睛被重楼迅速蒙住,只听得到他的声音和周围被老徐惊吓到的惊叫声,慌慌张张,满是恐慌。

“不要看,他已经不是人了,疯子…他就是个疯子。”重楼将朱瑾拉回来,把她的头按在怀里不让看。

“疯子…疯子…”整个场面都乱了,所有人都在后退,想离老徐这个疯子远一些,记者一边退一边拍摄着,脸色苍白。

南方看着老徐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的身后是医院软了腿的其他医生护士。

“医生,抢救。”分队长眼里闪过一丝幽暗,将握成拳头的手从手铐数据界面退出,看着已经倒地昏迷过去的老徐沉声说道,看向了现场成群的医生,目光落在重楼身上。

“我前一刻还想杀了他,现在却要我抢救…呵呵…”重楼发xiàn

他的视线冷笑了一声,低声在朱瑾耳边说道,说完看向了自己的助理只说了三个字,“特效药。”

“是。”助理刚要转身,却被人喊停。

“等等…先不忙着治疗。”一直站立在老徐身后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唯一没有变脸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徐妈终于抬头出声,叫住了助理,直直的目光看了一周。“这样赔够了吗?如果不够再加一双我的?”

“疯子…疯了…神经病…”这是所有人的想法。

“够了吗?”徐妈对外界仿佛毫无知觉,只是再一次问道。“如果不够还可以加我的,不止眼睛。还有其他的器官,任何器官都可以,老徐的也是,我们都赔,只不过你们不能动我们小敏一根汗毛。”

青白的诡异的脸,缓缓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呆滞的眼里突然盛满了宠溺,“我们盼了二十年才盼来的小敏,他讨厌手术。你们总给他手术做什么,他的眼睛里没有什么欢欢的角膜,欢欢的角膜取下是我们为了完成祈祷任务,角膜已经被我们卖了。”

全场寂静,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她,眼里除了诡异,只剩下恐惧惧怕。

“如果老徐的不够赔,我的继xù

陪,我们两买了许多最高额的保险。足够我们小敏一生衣食无忧了,我们这样的情况在赔保范围内……”徐妈似乎什么都没感觉到,又看了一圈,最后目光定在分队长身上。“给我个答案,赔够了吗?不够我也尽早赔。”

“赔够?就算再来一万个你都不够赔。”分队长冷笑,“你说赔就赔。当我们警察是摆设吗?”

下一刻,无dí

手铐发力。还想说什么的徐妈软倒在地,分队长居高临下看着她。“治疗,带走调查,不要忘了她。”手一指瘫软在地的南方,在一旁的警察很快将她也铐了起来。

南方挣扎,浑身软趴趴躺着的徐妈更急,睁眼欲裂吼叫,“不,我要赔,不就是角膜吗?我们弄出来的我们赔…”

重楼放开朱瑾,拍了拍她的肩膀又让助理拿特效药,听到她的话冷笑一声,“想得可真简单,那等我杀了你那小敏,赔条命给你要不要?”

“你要敢动我小敏一根汗毛,我杀你全家!”徐妈的眼睛立kè

转向重楼,杀气腾腾咬牙切齿。

重楼签字示意护士打特效药,嘴里依旧应着徐妈的话,让本来要带人走的分队长无奈停止动作,“疯子…果然很适合去星际重犯基地星球。”重楼在笑,笑得似是想到多开心的事,却让人毛骨悚然,“人体器官移植特别是活体移植,只要是涉案人员都会被判到星际重犯基地星球,到了那,你们一家三口就继xù

好好过日子,赔角膜什么的,机会多的是…”

一家三口都去赔个够,一点点一寸寸,一个器官一个器官的赔,直到被分了一干二净,一点不剩。

在那也许会浪费食物,却一定不会浪费人的身体。

“带走。”分队长看老徐终于被移到病床上带走,趁着说话中断立kè

指挥到。

被拖走的徐妈反应过来,一路出去接着吼,“去你的一家三口,我从来没听说过父母犯罪还能牵扯到孩子的!我们小敏…”

“……”近距离看她的记者们沉默了,他们见过的人挺多,不过这么变态这么奇葩的的见得真不多。

怪不得朱瑾不帮他们看病,这一刻他们真从心底理解朱瑾了,理解了感慨完尽责追着分队长问问题,分队长只有一句话,“我们会尽快破案,保证第一时间公布消息。”

警察风风火火离去,留下的忙碌异常,记者再回头,朱瑾和重楼也已经不见踪影,虽然很可惜,不过他们还是很快离开了医院。这样的爆zhà

式消息,不止要第一时间发布,质量也要过关,前面的直播就不说了,后续的报道更要跟上。

下班时间已到,南方带来的医生护士惊魂未定脸色苍白下班,综合部的人还得接受警方委托治疗老徐不让他死,得继xù

收拾残局,协助警察办案。

被重楼拉着进了欢欢病房,朱瑾才终于想起了石上柏,出来再看却再不见他的踪影,朱瑾站在走廊愣了一瞬才回了病房。

欢欢醒了,坐直身体摸了摸眼睛发xiàn

眼睛还是看不见,顿时急了,在床上乱动着不断比划动作,“…你还没做手术,不会永远看不见,等过两天在帮你手术好吗?欢欢…”重楼在安抚她,不过明显效果不佳,对这样的小孩子他不拿手,更何况欢欢听不到看不到。

“她的盲导机器狗很快就拿来了。”一旁的护士和警察更无法,他们甚至无法看懂欢欢的手语,只有重楼能看懂。

“…和她说话也没用。”朱瑾看着重楼的动作摇头。

“我来试试吧。”面色还苍白的司护士领着盲导机器狗进了病房,和朱瑾点点头去安抚欢欢。司护士经验丰富,总算让欢欢安静了下来,朱瑾和重楼相视一笑,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天擦黑,事情告一段落,重楼送朱瑾回家,一路沉默,到了家朱瑾要下车,重楼却拉住了朱瑾的手,“怎么什么都不问?我想了一路怎么和你说。”

“……”朱瑾默了一瞬,开口问,“你以前喜欢赫连楠?”

“……嗯。”重楼看着朱瑾哭笑不得,笑了半天才回答,“还赫连楠,说得好像你不是赫连楠一般,虽然你忘记了,不过那不也是你自己。我以前是喜欢你,现在也喜欢你…”摸了摸下巴看着朱瑾啧啧,“啧啧,我还真是…世界上的女人千千万万,我就死心眼的喜欢你一次又一次…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是不是要无法自拔了?”是不是终于要答yīng

和我在一起了呢?

“我就是问问。”朱瑾沉默了一瞬,拍了拍他的手,“回去好好休息。”

“……哪有你这样的。”重楼再次拉住朱瑾,“问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也不问正经事,我今天这样…”重楼看着朱瑾的眼,“你没什么想法?”

“每一个人都有不可触碰的逆鳞。”朱瑾看着重楼不同往常的双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轻松吧,老徐一家三口都会受到相应的法律处罚,其他的涉嫌人员也是,有时候活着生不如死才是最大的惩罚。”一下子杀了死了反倒便宜了他们。

“…生不如死…确实是最大的惩罚…”重楼看看朱瑾的眼睛,看看她拍肩膀的手一小子笑了,整个人往后仰,松松垮垮往后靠,“这个道理,我是到了星际重犯基地星球以后才明白的。”

重楼断断续续开始说,“……小时候我老爸就说等我长大了让我去星际重犯基地星球历练历练,后来我去了,比老爸以前的计划时间更早…”

“一到那里的时候,各种不适应,天才突然间的被当做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被人欺负得不成样子…那是一段最煎熬的时期,我求过老爸让我回来,他不允许,后来他让我回来,我也不回来…报复他呢…”

“我是医生的身份去那的,可真zhèng

看病到了三个月后,我那时用我‘天才’的身份让他们刮目相看了…”

“再后来,我就开始做各种手术了,那个星球外伤是最多的,不到一年的时间,我就开始接触各种器官移植……”重楼的声音突然飘飘忽忽,沉默了好一会才继xù

,“都是各种‘人造器官’移植,移植得都很成功…再后来,熟悉了那个地方,我就发xiàn

好像总有健康的人会按时死亡…”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我就恋爱了,轰轰烈烈的…”重楼回头看着朱瑾眨眼,“那时我觉得我爱情事业双丰收,意气风发…”

“后来不小心撞破了星际重犯基地星球上‘人造器官’的生产过程,我的意气风发才停止…再后来,我就没有自由了…”重楼龇牙咧嘴搞怪,眼里却没有半分笑意,“我的医术就是那时开始真zhèng

练出来的…”

“我移植过人身上的所有器官…像基地那一群蠢货证明了自己的天才…然后我凭着我的天才能力回到了水蓝星…”离开那个默认活体移植的基地,回到禁止人体器官移植的水蓝星后,可笑的,人体器官移植成了他这个人体器官移植第一人的逆鳞,矫情又可笑,可笑又虚伪。

“朱瑾,我是不是很可笑…”重楼侧头问朱瑾。(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震惊

“朱瑾,我是不是很可笑…”重楼侧头问朱瑾。

还没等朱瑾回答,重楼摇摇头,“不对,不止可笑,而是可笑又可怕吧?”重楼打着哈哈,“南方移植一次人体器官叫犯罪,我这样的叫…天才了。是不是很像杀人理论,杀一个人叫杀人犯,杀十个人叫杀人狂,杀一百个人叫杀人魔,杀成千上万个人叫将军…”

重楼慢慢说不下去,最后闭嘴。

热情洋溢的外表下,暗藏着如此肮脏的过往,历经那样的过往后的他,诡异的成了如今的他。他见过不少在基地待过的人,他们都不像他,他们看他的目光总是带着诡异。

朱瑾看着重楼有一瞬间的沉默,虽然他没说出来,可她也能猜到他是如何想。有过那样的经lì

,也许他一辈子也无法释怀,可她能接受。

因为她也经lì

过别人永远无法想象的百年,她所看到的听到的是常人,是活人永远也无法想象的。

重楼的心因为朱瑾的沉默一点点沉下去,就在他想开口说点什么时,朱瑾突然开口,“不可笑…因为你有资格…”有资格让人体器官移植成为他的逆鳞。

“至于可怕…我见过很多可怕的人,像今天老徐夫妻,都是可怕的人。”朱瑾看了看重楼,“不过,我没觉得你可怕,从第一眼见到你,就没觉得你可怕。”

“你…胆子够大。”重楼笑了出来,全身轻松,对着朱瑾竖起了大拇指。

“我胆子永远会比你预想的大。”朱瑾笑了笑。

第二天。徐敏被警察带了过来,做了检查。检查结果让抱着最后一线希望的南方彻底绝望。简短的检查时间,徐敏成功让带他过来的警察和做检查的医生护士大开眼界,事后。大家总结了一下,觉得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虽然老徐夫妇各种闹腾,徐敏各种奇葩,最后也在当天下午就接受了判决。老徐夫妇为直接策划执行人,无期徒刑,徐敏虽然是未成年,不过因为涉及人体器官移植,被判处六年有期徒刑,并手术取走欢欢角膜。未来服刑期间,他都必须在黑暗中渡过。

和重楼所说的一样,他们一家三口将带着被判了五年刑期剥夺医生资格的直接手术人南方去星际重犯基地星球服刑。不过走之前,还得先暂时在水蓝星监狱渡过短暂刑期,一来需yào

为徐敏手术,二来还得等着老徐夫妇牵扯出的案件有结果。

震惊水蓝星的欢欢角膜案件真相大白,所有水蓝星在大骂老徐夫妇,夸奖朱瑾这个勇于发xiàn

案件的‘勇士’时,警察还抓获了取出欢欢角膜的人。

意想不到的一个存zài

。是欢欢所在区所属的火葬场员工,火葬场执行最后火葬的工作人员有两个,其中一人从前为业务员,一个为医生。实习期都没通过的医生。

取欢欢角膜的就是那个医生,四十一岁的年纪,沉默寡言的。却因为听到老徐夫妇的对话,促进了这场案件发生。事发后。两个火葬员携款逃跑了,只不过很快被警察抓到。再然后原本简单的案件随着深入调查发xiàn

了了不得的东西。

这两个毫不起眼的火葬员身上,牵扯着跨星球的人体器官买卖大案。

“…所以,每次孤儿院病死的孩子都是你们送到火葬场,且因为火葬时需yào

等一个小时,你们除了第一次等到火葬结束后拣骨外,后来都是送到了就直接回去了,如此十三年之久?”警察再次审问了老徐夫妇。

“是,我们夫妇偶然送过一次尸体后,后来看大家都怕送,就把送尸体的活接了过来,火葬场的两个师傅说会帮忙收拾好,后来看他们守信就没操心过。”尘埃落定后老徐也不申请手术装人造眼睛,就一直瞎着了,神色越发可怕,不过因为也怕了警察的一切手段,倒也配合警察调查。

“经过你们夫妻双手送过去的遗体就有两百多具…”警察突然不知dào

该说什么了,想到两个火葬场员工人手一本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记录,他就有撕了眼前人的冲动。

谁能想到火葬场员工因为好赌,会为了凑赌资做起了人体器官生意,有过业务员经lì

的负责销售,销售到各个地方,各个星球,学过医术的医生,负责对着那些天生残缺的孩子手术……

这是很多警察一辈子无法忘怀的案件,特别是那些审问两个火葬场员工的警察,他们必须负责详细审问,逐一破案,那些详细描述,让很多警察到后来去做了心理治疗,让一些警察放qì

了警察职业……

公元3701年8月,成了警察的黑色八月,整个八月,整个水蓝星的警察系统均受到了影响,低迷了整整一个月,直到新年才慢慢缓解过来。

警察的异常,嗅觉异常灵敏的记者自然察觉了,只不过这一次,他们用尽了所有手段,都没能从任何警察嘴里得出具体的事情,只依稀知dào

还是关于人体器官的事儿,是老徐夫妇案件的延续案件。

看警察的状态,记者直觉等警察公布,一定又会是震惊整个星球的大案,于是很多记者都默契的一直连续报道老徐夫妇相关的其他新闻。老徐夫妇的生平,他们所服wù

的孤儿院,他们在很多人眼中好形象的异常,还引起了一些心理专家的各种辩论。

欢欢这个全水蓝星都心疼的小女孩后续报道更不能少,移植人工角膜恢复视觉后,被一对有着同样聋哑女儿的好心夫妇收养。欢欢从最初的害pà

排斥,总找老徐夫妇这对‘爸妈’到重新露出笑容,水蓝星人只觉他们的心灵也被洗涤了一次。

相对的,他们对朱瑾的好感也直线上升。那些曾经对朱瑾嚣张的看病态度颇有微词的人看了老徐夫妇后彻底闭了嘴,更因为她揭露了这个案件。救了欢欢,让大家越发喜欢。再然后。朱瑾和重楼的那个拥bào

,让无数网友也疯狂了好几日,朱瑾没说什么,网友已经激烈的拉开了拉锯战。

重楼被人起底,除去在基地的那几年经lì

简略外,在水蓝星的他,连什么时候写了第一封情书都被人扒拉出来说。朱瑾和重楼相不相配,老徐后续事件,朱瑾告米强等人案件。新法律条款、国会等相关信息交叉,连续活跃媒体近一个月,朱瑾一直持续被提起。

朱瑾的影响力已再创新高,朱瑾本人的生活却没太多变化,案件解决,她恢复了上班,也不接受任何媒体记者的采访,每天的日子依旧,而且在老徐夫妇案件解决后。她第一个休息天还去找了叶半夏。

出狱后,有一个多月没见,叶半夏也没来找过她,朱瑾想想认识后叶半夏对她的态度。决定也不联系,直接去他家里找他。

“…哎呦,真乖…也不知我们半夏什么时候才会有个儿子闺女…”朱瑾和两护卫循着地址找过去。和千娇百媚小区有些区别,间隔着些距离相连的一栋一栋房子比千娇百媚小区的房子小很多。却更精致温馨也更热闹,走了一小段路就看到不少人聚在草地阴凉地聊天的。等走到叶半夏家的家时。一个白了鬓角的老人站在大门前正抱着一个孩子在逗。

“你家半夏是不是眼高了所以没找,他那么能干肯定有很多姑娘习惯他,你要帮他张罗张罗才可以啊…”站在她对面的老妇人接话。

“我能张罗什么呀,这些事都是他做主,我也不能多说什么,就希望他能早点成家…”两人你来我往,家里长短的聊了一些,不忘逗逗胖嘟嘟的孩子,都没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朱瑾。

就在朱瑾想出声问问时,疑似叶半夏的叶妈妈注意到了朱瑾,仔细看了看朱瑾,推了推聊友低声问,“你看那是不是楠公主…朱瑾医生?”

“好像是啊…”转回头的阿姨看着走近的朱瑾喃喃。

“阿姨,您好,您是叶半夏的妈妈吗?”朱瑾上前两步弯腰问好,“我是朱瑾,是叶半夏的朋友。”

“哎…”叶妈妈彻底愣住了,答yīng

了一声手足无措,忙去开大门,“我是半夏的妈妈,楠公…不对,朱瑾医生,您请进…半夏他刚出去了,我叫他回来…”

说罢就站在大门中间要打电话。

“姐姐,先让朱瑾医生进去。”抱着胖孙女的阿姨看着她这样,忙提醒,一双眼睛一直看着朱瑾。

“啊,对,对,您请进…”叶妈妈又忙着请朱瑾。

“阿姨,您不用太客气,我只是好久没联系了,今天有时间就来见见半夏,您也不用急着联系他,让他忙完了回来就可以…”朱瑾没听叶半夏提过父母,连之前的秋狱警也不多说,还以为他父母不在了,想不到他母亲在,看她的样子立kè

有些后悔,后悔不该因为想见叶半夏一面而鲁莽找来。

“不好意思了,因为看见您,我一时有些激动…”叶妈妈领着朱瑾进了屋,终于平静下来了一些。

“谁看见都会激动,朱瑾医生,您坐…”另一个阿姨将胖孙女塞给叶妈妈,自己帮她张罗起来,倒水、聊天,看着和叶妈妈关系挺亲近。

“…服刑时半夏很照顾我,还帮了我很多忙。”不可避免的问道和叶半夏的关系,朱瑾老实回答。

“对了,半夏当初不是还在电视里出现过,那时我们还问过他…”阿姨拍手接话,说了两句又咽了回去,那时候他们问的问题可不好…阿姨看着叶妈妈焦急的样子生硬转移话题,“我们都说半夏出息了,还认识你呢…”

朱瑾好脾气回答,让叶妈妈松了一口气,又聊了一会,叶妈妈总算不在那么紧张,也能自己和朱瑾聊上几句,将胖孙女抱回来的阿姨很有眼色的告辞。

叶半夏去了一趟植物博物馆,想着没事,一呆就是好几个小时,等回来时,已是下午四点多。捧着一盆花回家就看到自己家里万分热闹,大门内内外外不少人。

叶半夏刚要以为自己走错门皱眉时,看到他的邻居已经笑着走上前轻捶了一下,“你总算回来了,快进来,朱瑾医生等你一下午了。”

“什么?”叶半夏怀疑追问,以为自己听错了,朱瑾医生?

“半夏,你回来了,快,快进来,朱瑾医生等你半天了,你怎么才回来…”接着叶半夏就看到叶妈妈快步走出,拉着他的手边唠叨边进了大门。

叶半夏惊疑不定皱着眉任他妈妈将他拉进去,抬起头却看到院子中正转回头的朱瑾,一下子愣怔在原地,不敢置信喃喃喊了一声,“朱瑾?”

“你回来了。”朱瑾露出熟悉的笑,对他笑。

不知是不是被阳光直射眼睛的原因,叶半夏眯起眼只觉恍惚,这样的场景,他做梦都不敢梦……(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隐形公主

“送走朱瑾医生了吗?”叶半夏一回到家就被叶妈妈拉住急切问道。

“送走了。”叶半夏扶住叶妈妈,“小心点,脚不利索还跑。”

“朱瑾医生说可以治疗看看,让我去医院接受治疗呢。”叶妈妈摆摆手,拉着叶半夏的手进屋,“朱瑾医生可真好,谁家要能娶到她就有福了,人漂亮温柔还礼貌,今天那么多人跑来看她,东问西问的也不烦,还帮他们看起了病……”叶妈妈忍不住叨叨絮絮。

叶半夏小心扶着她,听着她的话双眼幽深,沉默不语。

朱瑾多优秀多好,他比任何人都了解。

“…那个重楼医生,我看电视里的他挺好的,那么能干,又年轻帅气,和朱瑾医生在一起很般配…”叶妈妈没注意到叶半夏的沉默,或者说习惯了他的沉默,自己自顾自继xù

说。

叶半夏倒水的手骤然僵硬,因为朱瑾来找他一直无法平复的激动之情瞬间冷却。

朱瑾来找他了,她难得的找一个人,却找了他,让他不敢置信又不可避免的兴奋,兴奋得无可自拔,可就算朱瑾来找他了,妈妈、邻居、所有人都在羡慕他和朱瑾的相熟,都在热烈讨论着,可他们讨论中他和朱瑾除了朋友以外没有其他的身份。

他们连玩笑或者想都不会想朱瑾是不是他的恋人,即便他是大家嘴里天天夸奖的对象,即便他是生活的圈子里最优秀的代表,到了朱瑾面前。也没有了一切可能。

不管他多么努力,不论他完成多大的蜕变。即便不择手段,到了最后。在所有人眼里,依旧没有站在她身边的可能。

他不去见出狱后的朱瑾,就是因为如此……

叶半夏背着叶妈妈,叶妈妈没注意到叶半夏的表情,说了几句又开始念叨,“你年纪也不小了,也到了该找的时候了…你看小妞儿多可爱,我现在还年轻,还能抱抱孙子孙女…你既然认识朱瑾医生。也可以多看看她身边的朋友,她的朋友定是不错的…”

时代变迁,日新月异,不变的是母亲那一直以来最简单的心愿。

“妈…”叶半夏回头无奈喊了一声,他不想重复听这个话,更不像听到什么朱瑾的朋友。

“我知dào

了…我不说了。”叶妈妈讪讪闭嘴,神情蔫蔫的,如今因为儿子出息,她过上了从前不敢想的好日子。更因为儿子孝顺,很少反驳她的话,只不过叶半夏如果开口,她就会闭嘴。

她不懂儿子的那些事。不想胡搅蛮缠,只是有时真的很无奈。

叶半夏转移话题,“朱瑾说我带回来的这些花草都是难得的药。请我再帮忙看看有没有,妈妈你照顾得辛苦。现在终于可以发挥作用了…”

“那真是太好了,你有空就再去找找。植物博物馆那边的人你不是都熟了…”叶妈妈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

叶半夏应着,脑海里却都是今日所见的朱瑾,比起在监狱的她,如今的她耀眼得再一次吸引了所有水蓝星的人,那般夺目光彩。只不过,他却总忍不住回想起监狱里的朱瑾,那个身边没有重楼没有其他男人,眼里有更多他的朱瑾……

叶半夏猛地摇头,将脑海里的诡异想法摇了出去……

朱瑾的休息日很快过去,看不完的病患再次成为她生活的重心,她的生活好像一成不变,又不知不觉悄然变化着,比如所有人对她和重楼关系的默认。

在那全球人面前的一拥bào

,所有人都认定了她和重楼的关系,医院里善意的玩笑、眼神不提,重楼越发笑得灿烂甚至有些傻的笑容不提…苏木和赫连蓝前后来了电话,让她带着重楼回去,想问问他们的打算,订婚或者直接结婚的打算…

听着苏木、赫连蓝那喜气洋洋的声音,完全不听她解释高高兴兴挂了电话,朱瑾到最后也没说出辩解的话,看着手机屏幕忍不住发愣。

因为不管怎么说都不对,我们不是你们想的关系,听着矫情又虚伪,可是他们之间,确实还达不到成亲的地步……

“朱瑾,女王陛下要我去王宫,说要好好和我们聊聊…”重楼得yì

笑着冲了进来,看到朱瑾的表情挑了挑眉,“你也接到电话了?”

“嗯。”朱瑾点头,笑了笑。

重楼满脸的笑淡了几分,走近朱瑾仔细看了看她的表情,沉默了半响在朱瑾的笑容要挂不住时低声问道,“你到底在怕什么,朱瑾?”

“我怕什么…”朱瑾愣愣重复,一时间不知dào

该怎么回答,她怕的很多,却无法说清楚。

她不想错过重楼,可上一世的经lì

让她更慎重,也有更多顾虑,她不想负了重楼负了自己,可更不想最后以分开收场……

“因为上次说的梦?因为你梦里的男人吗?”重楼紧紧盯着朱瑾的眼睛,“朱瑾,你知dào

吗?你看我的眼神里,有时会有害pà

的情绪,你怕我变成你梦里的那个男人吗?”

朱瑾几乎一瞬间移开了视线,下垂的视线落在重楼那握得发白的拳头上,目光一闪她又迅速抬起头否认,“没有,我没有…”

她真的从来没想过重楼会变成第二个商陆,那是对重楼的一种侮辱。

可是不可否认,前世的经lì

对她影响很大,那一百年带来的影响,这一辈子都会跟随,不论她怎么变化……

重楼看着朱瑾已经慌乱的样子,艰难咽下了到了嘴边的话,他不想逼朱瑾,他可以耐心,耐心等待朱瑾的确定。

重楼深深吸一口气重新露出笑容,站直身体理了理头发,“没有就好。你要是敢把我想得那么没品,我会生气的。我要去准bèi

准bèi

好见女王陛下。他们一直喜欢我,现在表现要更好点。拿下女王陛下他们让他们成为我的助力才可以。”

重楼满脸的笑在转身刹那消失。

他和朱瑾之间,越来越默契,越来越熟稔,他甚至想尽办法慢慢的一点点让朱瑾习惯他的靠近亲近,他是她最亲密的人,是她见了就会笑的人,他是于她最独特的存zài

,看似一切都好,可是。总差了那么一点感觉。

看不见摸不着说不出,却一直横在他和朱瑾之间,再难进一步。

他不知dào

问题出在了哪里,无论怎么想怎么找也找不出想不出。

朱瑾看着关闭的门失去了所有力qì

,好半天在坐回位置。

没有喝孟婆汤的后遗症发了。

下班后,朱瑾和重楼回了王宫。

才一照面,朱瑾就发xiàn

苏木赫连蓝看重楼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yì

,在赫连蓝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完全没受女王霸气头衔的影响。

一坐下,苏木、赫连蓝、重楼如同一家三口聊的好不亲热,不忘畅想未来,朱瑾和隔了一些日子没见的赫连真、商陆沉默而坐。

赫连真瘦得厉害。原本身上那几分像赫连楠的样子也消失不见,整张脸只看到了那一双眼睛,从朱瑾和重楼进来。她的目光就变得异常。

那种夹杂太多情绪的目光,就如同她的人。

“真真。”商陆警告叫了一声赫连真。看了一眼朱瑾垂下目光,没说任何话。

朱瑾平平看了一眼商陆。慢慢移开了视线,赫连真暴瘦,他也差不多,瘦了不少。朱瑾看着嘴角缓缓翘起,只一眼,她就看出来了,他们在相互折磨。

相互折磨着,可却谁也不愿意放开。

世上的人就是如此奇怪,显然,商陆和赫连真也在其中。

赫连真看着朱瑾嘴角的笑,瞳孔微微一缩,看了看一旁和父母相谈甚欢的重楼,再看看身边的商陆,眼里晦暗不明。

“姐姐,再次做回公主的感觉如何?熟悉而久违吧?”赫连真喝了一口水开口,声音轻柔。

“……”朱瑾皱眉,又发什么疯?

“这段时间好像又回到了从前,我天天能在新闻里看到你的消息……”赫连真笑了一下,“我是白白承了个公主的头衔了,什么都不如你这个隐形公主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朱瑾默了片刻直接问道。

“…我想说,姐姐不然你做回公主?”赫连真眼睛一咪,声音越发低,眼睛死死看着朱瑾,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凶猛动物。

“呵…”朱瑾忍不住笑出声,挑挑眉,悠然喝了几口水漫不经心回道,“好啊,反正也是做熟了的,你什么时候被夺了公主之位通知我一声,我会抽空回来接受公主之位的。

“做了公主还是可以继xù

做医生,也不影响什么,说不定来看病的人会更多。”朱瑾边思考着边煞有其事说着,好似没注意到眼睛瞬间血红的赫连真。

这种试探是她最不喜的,避免试探的最好办法就是给她一个最不想听的答案。

商陆猛地抬头看向朱瑾,却只见到她漫不经心的样子,完全猜不出她到底想的什么。

赫连真脸一阵红一阵白,却说不出任何话,僵坐着死死看着朱瑾,朱瑾却当她不存zài

,听重楼他们说话,不时笑笑插两句。

“我出去一下。”赫连真坐了片刻再坐不住,起身走了出来。

朱瑾随意看了眼她的背影,忍不住微微皱了眉。商陆插不进去话,面对朱瑾无言,片刻后也起身出去了。

直到用晚膳时他们两人才回来,朱瑾看着赫连真走近,待赫连真落座后看了看她的眉眼,眼皮一跳,目光诡异看向了商陆,嘴角一翘,表情说不出嘲讽还是什么。

商陆心头一跳。(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敌意

“吃饭落座时你的表情很奇怪,你看到了什么?”一上车,重楼就立kè

问朱瑾。

“…不好说。”朱瑾摇头,有些事情作为医生只要注意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真不说?”重楼追问。

“真不好说。”朱瑾铁面无私点头。

“好吧,那赫连真说的华伦部长呢?你要不要接诊?”重楼无奈放qì

,换一个问题,问的时候表情有些异样。

“老实交代,那个华伦有什么特殊情况吗?”朱瑾立kè

问道,“难道除了高官身份外,还有其他特殊的?”

“咳咳…”重楼咳了咳,“华伦倒没什么特殊的,是他儿子华山矾有些特殊,我听说你以前和他相过亲,不过你没看上他…”

“然后?”朱瑾等着他继xù

,赫连真假惺惺的开口,总会有特殊原因。

“然后他看得上你。”重楼撇嘴,前两天遇到了时看他的眼神,那是恨不能撕了他。

“…再然后呢?”朱瑾看着一瞬间孩子气十足的重楼哭笑不得,“你能不能把话一次性说清楚。”

“然后他有些因爱生恨的意思,再然后他为了他父亲的病各种方式都试过了,除了医院正规的治疗外,还试了很多所谓神奇治疗,均以失败告终,让他父亲受了不少苦,还被骗过…他讨厌除了正规的医院治疗以外的所有医生。你不幸的属于他痛恨的范畴,他是打算带着他父亲去星际联盟医院手术治疗,是他母亲联系的你。想请你帮忙治疗看看…”

重楼幸灾乐祸看着朱瑾,“再再然后。他父母那边很喜欢王室,你这边看不上他之后。他父母想把他介shào

给赫连真,结果他拒绝了,因为他看不上赫连真,赫连真刚好知dào

了这个事实。把你们两个人拉扯到一起,不知dào

赫连真怎么想的。”

朱瑾:“……”好复杂的关系。

“我听到的消息就是这些,真实程度还待考究。”有一部分是八卦消息,回家听老爸偶尔说的,“不管她怎么想的,我建议你最好拒绝拒诊。”

“是什么病?很棘手?”朱瑾原本兴趣缺缺。听到重楼建议说拒绝,倒是来了兴趣,忙问道,他都说让放qì

治疗的病,她很感兴趣……

“到现在也无法查出病因的突然晕倒失忆症,无缘无故的晕倒,醒来后会失去部分记。根据资料记载,这个病以前很少,属于罕见病症。过了几百年依旧无法治愈,而且发病率越来越高,现在的话,有不少人都得了这个病。不止水蓝星的人,其他星球的人也有很多。发病的人年龄、性别不定,发病时没有任何征兆。检查时也检查不出什么,至今没查出病因”

说着话。家就到了,重楼帮朱瑾开了车门下车继xù

解释。“不久前,星际联盟医院那边有患者经过手术治愈过,华山矾他就是在星际联盟医院上班的,要接他老爸去治疗…”

后面的话没说完,因为朱瑾的电话铃声响了,重楼闭了嘴等着朱瑾接电话。

朱瑾打开屏幕看了看却没接,嘴角露出无奈的笑,“又是这小子。”

“谁?”重楼接话接得无比迅速。

“石韦。”朱瑾点了拒接,“他现在应该在家里。”这几天石上柏似乎很忙,石韦没人管总来她家,天黑了晚了石上柏才来接走他。

“…那讨厌的小家伙?”重楼挑眉,二话不说走向大门。

“你和他到底怎么回事?”朱瑾跟在后面很奇怪,“莫名其妙相互不喜欢,他还是个小孩子…”年纪大了,性子却完全还是小孩子。

“小孩子什么,他狡猾得很,哼,还第一次见这么热衷给自己找妈妈的孩子。”重楼冷哼,快步进了屋,一去就看到石韦在客厅沙发上翘起的屁/股和乱蹬的腿,生活阿姨正挠他痒痒,两人闹得好不开心。

朱瑾见怪不怪,石韦没两天就得了阿姨的喜欢,朱瑾不回来,她负责照顾石韦。

“你怎么进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石韦和重楼异口同声,用同样厌恶的表情看着对方。

朱瑾:“……”让他们闹吧,看着精神。

重楼走时精神焕发,眉宇间的郁气终于消失不见,朱瑾送他出来,松了好大一口气。

屋内,前一刻还像一只骄傲的大公鸡一般的石韦,重楼走后昏昏欲睡,拉着朱瑾嘀嘀咕咕说了她家里冷清,不知是批评还是什么说了几句后四叉八仰睡了过去。

石上柏带着凉意来接石韦,习惯性和朱瑾说两句。

“…一院议会今天结束了…连环人体器官贩卖案件有了大进展,听说通过星际联盟警察的帮zhù

,已经抓捕了一大批购买者,八月份以内应该可以全部破案…”看到石韦的睡相,石上柏忍不住摇头。

“以前你忙的时候石韦怎么办?吃饭都是问题…”朱瑾忍不住问道。

“……他自己在家里玩。”石上柏为自己每天早起帮儿子准bèi

晚上倒掉的晚饭默哀,以前他付出了很大的努力托人帮忙照顾,石韦自己不乐意,宁愿一个人在家,现在朱瑾也忙,他倒是一天到晚赖在朱瑾家里了。

小孩的心思难猜啊…石上柏抱起好像长大了一点的石韦,向朱瑾道谢,“麻烦你了,你早点休息。”

朱瑾回来看着原本整洁明亮,如今却因为多了许多莫名其妙不知dào

做什么的玩具而变得杂乱的客厅,放qì

了让阿姨收拾的打算。

她完全想不通为什么石韦会赖上她。

第二天,朱瑾才到医院,就和重楼一起被叫到院长室了,“…是我们星球难得进星际联盟医院的医生。很优秀,这一次对朱瑾医生的古医术很感兴趣。想看看古医术的神奇,你们就配合一下吧…”

完全没有拒绝的权利。

“动作倒挺快…”重楼嘟囔。“朱瑾,你不要客气,要是他影响你治疗,或者有什么不想让他看的,直接和他说,他要不同意,你和我说…”

“没必要如临大敌,他想看就让他就是。”朱瑾漫不经心,这个华山矾还没见面。可因为传言和他的行事,已经让人产生了坏感。

华山矾拒绝院长让人送他的好意,独自走向古医术科。

护士看到华山矾时眼睛一亮,听到他说是华山矾后,微微红着脸打开了朱瑾诊室的门。华山矾理了理衣袖,嘴角挂起微笑走进诊室,两年了……

华山矾嘴角的笑容在踏入诊室抬头那一刹那僵硬,治疗室里,一个半光着身体的古铜色皮肤健壮男人。匍匐在治疗床上,朱瑾和罗勒分两边站着,拿着大大的捶打器使劲打他的背,‘啪啪’声不绝耳。只一眼就可以看出朱瑾很用力、很用力……

这是什么?打人?华山矾皱起了眉头,护士似乎没发xiàn

他的异常,习以为常说道。“朱瑾医生,华医生到了。”

“啪啪…”朱瑾头也不抬。继xù

手里的动作,仿佛没听到护士的话。

护士看罗勒也在忙。淡定将半小时前安置的椅子拉过来,“华医生,您坐。”

“…护士,他们这是?”华山矾恢复了一下僵硬的表情,坐下后问护士。

“在治疗,患者是拳击运动员,因为每一次拳击比赛后身体都会僵硬如铁,且持续好几个小时,全身疼痛。医院检查不出病因,他就试着来找朱瑾医生看,朱瑾医生就让他每次比赛前、比赛后来治疗,朱瑾医生治疗后,他的情况明显改善。”护士很愿意和这位前途无量的帅气医生说话,压低声音回答他。

“……”华山矾皱眉,所谓的治疗方式就是打人吗?打完背打腿的,他看着,那就是单纯的打人发泄。

“好了。”朱瑾和罗勒的动作缓缓慢下来,最后停止了拍打。

“呼…”罗勒松了一口气。

“呼…”拳击运动员患者也呼气,和躲在角落里的经纪人咧嘴笑,经纪人同样呼出一口气,上前两步戳了戳他的背心满yì

足笑了,扶着他坐起来穿衣服,“太好了,谢谢您啊,朱瑾医生。”

“不客气。”朱瑾摇头,“注意事项还记得吧?”

“记得,记得。朱瑾医生,您忙,不用重复了,我真记得。”经纪人扶着人速度离开诊室,朱瑾病人多,有时耽误了时间,预定的病人看不完还要加班,他们已经习惯了速度离开不罗嗦。

“下一个病人是…”罗勒看了一眼华山矾,翻下一个病人,而朱瑾则像是完全没注意到他。

“赫连楠…”华山矾嘴角露出讽刺的笑,不在意朱瑾的态度,好整以暇问朱瑾,“不是说怕医生这个行业吗?怎么现在自己做了医生?”语气里是明显的恶意。

一直微笑看着华山矾眼冒红心的护士眼睛瞬间冰冷,罗勒还没开口,她先义正言辞开口,“华医生,不要打扰朱瑾医生诊治。”

“……”华山矾侧头看了一眼,怀疑护士是换了一个人,华山矾敢要开口说什么时,听到了朱瑾的声音。

“华医生不是说要‘看看’古医术,那就好好kàn

吧,叙旧什么的下班后再说。”朱瑾快速说完,看着推门而进的头发花白的老奶奶笑了笑。

“朱瑾医生。”老奶奶眼光热烈坐下了。

“您哪里不舒服?”

“我没有不舒服。”老奶奶摇头,“我想生孩子!”

朱瑾:“……”你这个年纪,真心生不出来了呀。

“噗…哈哈…”华山矾很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你这都是什么病人哪…”(未完待续……)

PS:一会应该还有一章,补周五滴~~~~

第五十一章 一场空

“闭嘴。”朱瑾眉头一皱,冷厉的目光看了一眼笑得故yì

的华山矾,缓缓吐出了两个字,毫不客气。

“哼!”华山矾冷笑一声,卸下微笑的面具,冷冷看着朱瑾,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恨意。

父亲一直是古文化的爱好者,一直立志要娶全球最温柔的公主为妻,年少时还曾是当时是公主的女王陛下追求者。无奈女王陛下不接受,后来早女王陛下几年和妈妈结了婚,婚后和妈妈倒很幸福,只是以娶到公主为荣的思想根深蒂固。后来找机会让他认识了赫连楠,还让他尽全力去追求赫连楠。

他对赫连楠,算是一见钟情。

爱来得轰轰烈烈,可是赫连楠不喜欢他,理由是不喜欢他的职业。

后来,赫连楠迅速和赵俞在一起了,他接受父亲的安排离开水蓝星,阴差阳错进了星际联盟医院,开启了新的生活。

而赫连楠那时候却犯罪入狱,被剥夺公主称号,在他犹豫要不要回来看她时,新闻上说她失忆了,而且说要做医生。

那是最大的讽刺。

他可以接受赫连楠不接受他,却不能接受赫连楠找的借口。

再后来,更讽刺的是,赫连楠和重楼在一起了。

所谓水蓝星最纯洁最美丽的公主形象轰然倒塌,成了一个完完整整的骗子。

当父亲提到现任公主赫连真时,他毫不犹豫拒绝了,和赫连楠一样。或者比赫连楠更虚伪的女人,他甚至不屑于提。

他今天来。除了想见见赫连楠以外,就是想让她不要自不量力打乱他接父亲去治疗的行程。

他父亲的病症已经严重影响了生活工作。随着晕倒次数的增多,失忆的症状已经越来越严重,而成功治愈这个病症的只有星际联盟医院。虽然手术后,父亲有可能失去更多的记忆,或者陷入永久性昏迷,不过总比一直处于未知昏迷陷入危险好。

母亲知dào

可能出现的后遗症后,竟然抱着一线希望求到了王室那边,想请朱瑾治疗看看,他劝服不了母亲。只能来找朱瑾。

“不是…厄…”老奶奶听到华山矾的笑声,才意识到自己说得不妥,忙急忙辩解道,“不是我要生孩子,是我家孙女…和孙女婿。”

莫名的成了不/孕不/育专家,朱瑾安抚紧张的老奶奶,“不急,不急,奶奶。他们得亲自来给我看看…”越来越习惯喊同龄人奶奶爷爷倒是确实的。

“可以治吗?”几乎所有奶奶爷爷爸爸妈妈朋友挂号来问的都会问这个问题,而朱瑾的回答永远只能是,“我得看了他们才知dào

,他们得亲自来。”

送走老奶奶后。罗勒忍不住摇头,“又一个。”看到一旁华山矾冷笑,忍不住皱起眉。

“慢慢的。这样的会少的,现在是不可避免的。”朱瑾波澜不惊的目光瞟了眼华山矾淡淡说道。“下一个。”

“朱瑾医生。”来的人是熟人昆布,看见朱瑾笑得都能看见牙槽。

华山矾是认识昆布的。看到昆布来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昆布却完全没注意到他,眼睛里只有朱瑾。华山矾看着诡异的满脸温和傻笑的昆布,觉得无比陌生,随即嘴角忍不住露出讽刺,这也是赫连楠的独有魅力?

“我来复查了。”昆布抓了抓头,自觉把手放好以便朱瑾把脉,“我爸妈我朋友都说,我的脾气变好了很多。”

“看出来了,我再给开药,连续再吃一个月。”朱瑾放开他的手腕,看看他的面色,笑容轻松。

“好。”昆布身体前倾看着朱瑾,“朱瑾医生,排在我后面的患者是我认识的一个朋友,他也患有严重的暴脾气,治愈过几次又复发,一直反复,比我的还厉害。看我现在好转,说想请你帮忙看看。朱瑾医生,一会也请您帮他看看吧。”

“好,来了就是病人,不出意wài

我都会接诊。”朱瑾边开药边点头。

“呵…”华山矾摇头笑出声,“还第一次听说暴脾气也能治疗的,昆布,找了什么厉害的心理医生,是刚接受完治疗吗?效果倒是不错,什么时候复发?”

“…你怎么在这里?”昆布没有如华山矾所想一般暴跳起来,而是皱了皱眉反问。原来听不了类似的话,是因为在意,如今知dào

暴脾气也能治疗了,反倒不在意从前在意无比的话了。

“我来看看所谓的‘古医术’,原本打算好好kàn

的,现在看来没必要了。”华山矾似笑非笑看着昆布和朱瑾,“这种靠着‘前公主’身份,学几手特殊治疗手段,捏造点新闻引起关注的‘古医术’,真的不适合我爸爸的治疗。所以,赫连楠,要是我妈带着我爸来就诊时,请你个性的拒诊吧。”

看到朱瑾皱眉,华山矾挑眉万分欠扁的笑了笑,“怎么?不服?你难道以为你能治疗?”华山矾像是看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没一个人搭话,自顾自说自演嚣张说道,“要是你都能治好我爸的病,我…”

他狠狠指了指地,“我为自己今天的无礼跪地道歉,抛弃一切认你为师向你学习!”

朱瑾条件反射嫌弃看了他一眼,这样的徒弟,她坚决不要!

罗勒皱眉,这样的师弟,他很不满yì

……

昆布觉得,华山矾应该看看病了。

华山矾没注意到他们奇怪的表情,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服深吸一口气,终于从自导自演的戏里跳出来,居高临下看着朱瑾,“也不知你是怎么说动黄大师帮你说话的,以后要是混不下去,可以来星际联盟医院找我,看在曾经的‘情分’上,我会介shào

说话更有权威的人给你。你如果能说动他们,也是一件幸事。”

还真是失望呢。曾经的‘一见钟情’到了如今这地步。

华山矾说完就要潇洒离开,走到门口发xiàn

他们什么反驳声都没有。皱眉回头看过去,却见他们面上没有气愤,也没有被羞辱的愤恨,而是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那种看疯子一样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忍不住问到,“干嘛不回话?”

“哦,回话啊…”罗勒愣了一下,板脸做出恶狠狠的表情,“你欺人太甚,以后可别后悔。哭着求着请我们看,到时候你磕破了头也不会帮你看的!”够了吧,够大力度了吧?类似的情况之前也遇到过几次,背后大半是什么医生看朱瑾医生不顺眼故yì

派来的,之前会气愤回答,后来懒得回了,反正一般后悔的是他们……

“好。”朱瑾看着罗勒的样子忍住喷笑,看着华山矾瞬间变黑的脸,认真给这位听说对她‘因爱生恨’的医生‘回话’。

华山矾死死看了眼朱瑾。摔门大步离去,忍着怒气的他觉得要被气爆了,却不知dào

再过些日子,这个程度根本不算什么。

诊室里的昆布忍着跳起来追出去狠揍一顿华山矾的冲动。继xù

看朱瑾开药。

第二天,朱瑾看到了代诊名单里华伦的名字。

见到华伦和华夫人,朱瑾打了招呼。直接让罗勒放了前一天华山矾放狠话的视频片段,华伦和华夫人看得目瞪口呆。久久无法言语。

“我第一次被家属要求拒诊了。”朱瑾笑了笑,“不好意思了。请你们跟着华医生去星际联盟医院治疗吧。”

“…非常抱歉。”华伦羞愧万分艰难道歉,羞愧起身离去,这样的情况下他哪里好意思请朱瑾看啊。

“真是对不起了。”华夫人火冒三丈,忍着怒气道歉,回到家狠狠收拾一顿华山矾不提。再说朱瑾,下午看诊时,她竟然遇到了一个和华伦医生同样症状的病患。

朱瑾挑挑眉,接诊。

随着时间的推移,接触的病症越来越多,朱瑾的整个八月都在忙碌中度过,经常和重楼一起讨论病情,晚上不时还和康复中心的老张请教医学知识,时间过得飞快。

公元3701年9月2日清晨,躲了一段时间的赫连真终于再次露面,发布古体字字典。纸质版的古体字字典很厚,封面典雅厚重,设计得很不错。

朱瑾在发布会前就在医院里就收到了古体字审核部门寄来的精装版本,倒是很是喜欢。

严肃的古体字发布会,因为媒体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的,现场倒是没有为难赫连真的,只是严谨报道了事实。

发布会后,如赫连真商陆所料,古体字真公主瞬间成为了头版头条,全球大范围内关注了古体字。只不过同时,大家依旧关心关注之前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大家没有如赫连真商陆所希望的,经过这一段时间忘记之前的事。

就在赫连真和商陆高兴又忧愁中摇摆,准bèi

等新闻继xù

火热时,9月2日下午,检察院、法院、警察系统联合发布了非法人体器官买卖特大案件,抢了所有关注,让赫连真和商陆的如意算盘全然落空。

非法人体器官买卖,受害对象还是孤儿院那些天生残缺小小年纪就逝去,死后还不得安宁的的孩子,涉嫌买卖数目惊人,十几个星球涉案,中间还牵扯了老徐夫妇这对如今在水蓝星人眼里最恶劣的代表。

而这一切罪恶的根源,竟然是为了满足两个赌徒的赌瘾。(未完待续……)

PS:咳咳…总算更了,推荐一本书,很好kàn

哒,书名:《仙路》,作者:飘l柔,简介:三十年前,传说中得到过仙家底蕴的秦家满门被灭。

三十年后,传说中通往仙路的十大禁地之一的无常城突然开启,三十里外寨子里一个叫做苏秦的小女孩从大山中走进人间,踏上修行大道。

通天之道白骨累累,血海无边,人性炎凉,不做蝼蚁贪生,便做凤凰涅槃,直指仙路!搅他个石破天惊!

那些欠她的,终究是要还回来的!

第五十二章 嫂子

而这一切罪恶的根源,竟然是为了满足两个赌徒的赌瘾。

这样的事实,让所有人失去了骂人的力qì

,让所有人心中都憋了一口气。即便案件已经审理审判完毕,涉案人员都得到了严厉的法律惩罚,两个火葬场员工甚至被判处死刑,可每个人心中依旧不舒服不痛快。

案件发布后,媒体连续几天报道详细案件,相关的访谈节目都以案件为主,沉重的话题占据了媒体主流,连那些娱乐新闻仿佛都不那么娱乐八卦了。

案件持续报道,古体字也被连续报道了几日,只不过很少提及赫连真,赫连真和商陆给予厚望的古体字得到了关注,发布者赫连真却因为受到形象影响,刻意被媒体遗忘,完全打破了她挽回形象且高调回归的计划。

赫连真的曝光率少得可怜,一些媒体想给她曝光,曝光的重点却放在了她和商陆有没有分手以及让她正面回应之前的一直逃避的问题上。赫连真乖乖按照宣传部的要求滴水不漏回答了,可是她瘦骨如柴的形象,阴沉的气质,加上她刻意仿照赫连楠,举手投足间仿佛变成第二个赫连楠,让人越看越别扭。

如此的形象,让大家先入为主的印象,让原本毫无问题的回答也显得假了起来。这样明显官方的回答,媒体怎么可能满yì

,就算赫连真回答了依旧问个不停,后续的报道里也会断章取义或者猜测刻意引导观众的思维。

最终的结果是赫连真露面几次后,形象没有好转,情况反而有越来越不好。原本只是对她抱着怀疑态度的人们慢慢相信她人品有问题的猜测。网上很少有提及她,提到她的语气也越来越不好。宣传部只能再次选择将赫连真的活动停止。

对此,赫连真砸了宣传部负责人桌上的文件一地也无用。

相对的。是朱瑾的曝光率再次增多,朱瑾极度不愿也无用。

特大案件的导火索原本就是由朱瑾所点燃,破案后,所有人的目光不可避免的集中在孤儿院这个特殊机构。孤儿院里面生活的很多都是天生残疾的孩子,不管是生活条件还是其他,福利政策一直很好,有一些甚至比一般人家都要好很多,只不过,再怎么好的生活条件。也无法掩盖他们生活的艰难和痛苦。

医术进步发达,不代表无dí

,特别是对于孤儿院生活的孩子来说。

当案件发布后,很多人关注孤儿院,各种捐款捐赠多起来的同时,各行各业的义工成倍增加了,义工大量涌入孤儿院的结果是,他们发xiàn

了义工中毫不起眼的朱瑾和重楼。

朱瑾和重楼自欢欢事件发生后,有空时。会选择傍晚、晚上去几趟孤儿院,重楼熟悉水蓝星,带着朱瑾全球到处跑,一个多月下来。两人也习惯了。想不到,两人都带着口罩呢还是被认了出来。

再然后,各种深入报道就出现了。有刻意煽情的,大家看了反应平平。可一些媒体的真实报道,大家看了以后产生了影响。跟着学做了,比如其中的一报道。

“…义工无意间在孤儿院发xiàn

了朱瑾医生的身影,被认出后的朱瑾医生听到义工的夸奖后,忙说她也没做什么。经过记者的深入探访,发xiàn

朱瑾医生确实没有做太多刻意的事,她所到之处,甚至没有给人留下太多印象。她和重楼医生真的只是力所能及帮少部分的孤儿看了病,且看病后的药品有一些部分还不是免费的。”记者语气平淡报道事实,说完事实后话锋一转。

“后来记者连续联系采访了十几家孤儿院,意wài

得到了和华都某孤儿院的一样的消息,一个多月的时间,朱瑾医生和重楼医生共到达十六家孤儿院,停留时间不定,诊治的病人数量不定,免费发放的药品也只有一万多元价值。可经过记者详细统计,朱瑾医生、重楼医生共免费诊治了近三百人,而所谓的收费药品也只是收取了成本价。”

“朱瑾医生和她之前的监狱合zuò

已经不是秘密,记者通过采访得知,朱瑾医生已经和监狱签订了新的合约,专门种植药品以成本价连续供应给各孤儿院。”记者顿了一下,“和朱瑾医生所说的一般,比起慈善家动辄几百万的捐款,她的所作所为根本不算什么,可通过采访,记者发xiàn

,百分之几十以上的院长喜欢朱瑾医生的行事方式。”

“院长们说,他们喜欢长长久久,朱瑾医生做的就是会长长久久的她能做的事。”记者终于有了表情,面带感慨总结,“也许‘没做什么’,就是做了所有,如果每一个人都能像朱瑾医生一样‘没做什么’,也许震惊整个星球的惨案就不会发生。”

报道以理性开头,以感性结尾,整个报道没有煽情,只有感性,感性得不夸张,只是有感而发,短短的报道,却深入人心。

莫名其妙的,缓慢又快速的,朱瑾的形象就空前好起来,还带动了一大批人也去孤儿院、养老院等机构做起了‘力所能及’的事。如此影响力,颇有几分当初做公主时的样子。

媒体网上一片叫好声,不提被关在家里的真公主赫连真如何想,和朱瑾同进同出一次不少的重楼,向朱瑾表示了淡淡的酸意。

“啧啧…这些人忒不厚道,明明我也和你在一起的,就老是夸你,也没几人提起我,他们怎么不好好的提提我,说说我们的情比金坚、妇唱夫随呢…”重楼这两天喜欢上网看大家对朱瑾的夸奖,看着看着就看出‘不满’来了。

“有很多人提你的。”艰难学会上网,终于会笨拙看网页的朱瑾实事求是回答,习惯性忽略重楼的乱用词。

现在,所有人都认定了她和重楼的关系,网上到处是谈论他们关系的文字,这样的事实,朱瑾还在适应中。

“人是不容易满足的嘛。”重楼说着看着收拾好可以下班的朱瑾,瞅瞅她的包,“我的生日礼物你放在包里吗?”一定要是惊喜啊…

“生辰礼物吗?”朱瑾莫名看着重楼,“你不是已经吃了吗?”

“我吃了?!”重楼更莫名,不敢置信反问。

“今早你吃的那碗不能咬断的寿面,忘记了吗?”知dào

今天是重楼生辰,她专门起早准bèi

了寿面。

“……那碗面就是生日礼物吗?”重楼整个人都蔫了,虽然那面很好吃,他也吃得高兴了一整天,可是没有其他礼物吗?她给她那些狱友都送了自己亲手绣的东西,还大方得逆天的送了监狱那么一副无价之宝的绣屏…

“嗯,是我的心意。”朱瑾认真点头,看着重楼的样子憋笑。

“…我很喜欢吃,谢谢。”重楼不能说他不喜欢吃,蔫蔫回答,思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不是他的脾气太好,太好说话?

“你是不是没回办公室?”朱瑾看着重楼的样子忍笑问。

“没回,手术完换了衣服就过来找你了。”重楼摇头重新提起精神,“我们快走吧,他们都等着了。”

“你的朋友以前认识我吗?”朱瑾点头问道,她就猜到他肯定没回办公室,她的礼物和罗勒他们的一起放在办公室了,重楼生辰,几乎综合部所有人都送了礼物,听罗勒说大大小小的礼物将重楼的办公桌办公椅都淹没了。

因为重楼早计划趁着晚餐聚会将朱瑾介shào

给那一群早就哇哇叫要认识朱瑾的朋友,所以和同事的聚餐已经改在中午,虽然不能饮酒,不过因为是大餐,同事很满yì



“不认识。”重楼摇头,“你以为公主是谁都能认识的吗?小时候也就我认识你。”他的朋友有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也有长大认识的,而他们的共同点都是对朱瑾只闻其名不识其人。

“我需yào

注意什么吗?”朱瑾忍不住问道,重楼的朋友都是男人,她也不好准bèi

礼物,对初次正式见面认识的人,现在也不需yào

准bèi

什么礼物,那她就得先问要忌讳的。

说实话,这样的经lì

,她还是有些紧张的。重楼选择这样特殊的日子慎重将她介shào

给朋友,其中的深意,她也能才猜到一些。

他想安她的心,他正在慢慢将她带入他的生活,认识他的朋友,只是其中的一件事,而这件事,无声诉说着他的认真。

朱瑾没有拒绝的理由,也无法拒绝。

“没有,你随意就好,他们都是老朋友老熟人了。”重楼听到朱瑾的问话,看到她的神情,自然知dào

她想什么,瞬间满血复活,搭上朱瑾的肩膀嚣张说道,“你不用紧张,紧张的是他们。”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他们不懂事,说了什么,你也别在意。”

等到了地方,朱瑾才知dào

重楼为什么要说这句话了。

“来了。”不多的四个朋友知dào

重楼对朱瑾的心意,看到重楼和朱瑾到了,立kè

站起来礼貌迎接,异口同声,“重楼,嫂子/弟妹,你们来了。”(未完待续……)

PS:一会还有一更,饭饭羞愧的表示,这一次是真滴~~~

第五十三章 我怕失去你

“咳咳…”重楼被呛了一下,差点摔倒,怒视损友,他平时虽然很喜欢听他们如此称呼朱瑾,可之前明明左强调右强调了让他们不要当朱瑾的面喊,好不容易稳住身体,重楼尴尬看向朱瑾。

朱瑾不会习惯这样的称呼,他可以万分肯定。

经过这两个多月的频繁接触,他无比肯定的确信,朱瑾很保守。在‘保守’这个词语都成为生僻字眼的时代,朱瑾保守得逆天的保守着,比他之前吐槽了无数次的失忆前的赫连楠过分至少十倍的保守着。

这种来自骨子里的保守,是构成朱瑾独特魅力的重yào

组成部分,重楼头疼无奈着,也喜欢着,谁让他是唯一能亲近朱瑾的人呢。

重楼尴尬又期待看着朱瑾,表情奇怪。

朱瑾:“……”

好强dà

好陌生的称呼,朱瑾脚步微顿,和重楼的四个朋友热烈的眼神对视着确认这称呼确实是对她的称呼。

“这是朱瑾。”重楼瞪了几眼罪魁祸首,警告性十足,拉了朱瑾过去给朱瑾介shào

他的朋友。

“这是郁李仁。”重楼指着着灰白衬衫,精炼短发,身材高挑的男人给朱瑾介shào

,“是我们几个中最有钱的,医药巨头企业总/裁。”

“弟妹好。”郁李仁严谨点头打招呼,他是唯一喊朱瑾弟妹的,目光的火热程度比其他人少了许多,多了几分探究,也是几人里面最成熟稳重的。

“这是于安…”重楼一一给朱瑾做了介shào

,其余三人差不多和重楼同龄。不管在外什么身份什么性格,在朋友面前却只有欢笑吵闹。些许幼稚,些许调皮。在重楼介shào

后一个个排队又喊“嫂子好。”

重楼越急他们喊得越嗨。

“哈哈…重楼还有这么一天,这表情我是做梦了吗?不行,我得记录下来,以后天天温习,我们不可一世嚣张的重楼还有这表情…”娃娃脸于安笑得最厉害,崇拜看着朱瑾,“嫂子你太厉害,也就你能让他这样失态。”

“不要闹。”重楼扑过去捂住于安的嘴,低声警告。“不是说了朱瑾来了不要闹吗,她不习惯你们这样闹…”

“我拍下来了。”郁李仁看着毫无出息的重楼撇撇嘴,不顾他的怒吼,招呼朱瑾,“朱瑾小姐,请坐。”

“多谢。”朱瑾看着和在医院有了明显区别的重楼落座,四下看了一圈,重楼看见拍开朋友低声在她耳边介shào



这是一家私人菜馆,专门为一些社会精英服wù

。以舒心吃饭为主,除去包间,还有不大的大厅,大厅里热闹。还有简单的舞台,前来消费的人吃了好吃的饭菜还可以选择唱唱歌展现自己,宣泄情绪。

重楼选择私人菜馆的主要原因一是这里的菜不错。二是这里是各行各业精英聚集地,素质比较保证。也不八卦,朱瑾在这里会自在。不会受到度过的关注。

重楼生日聚餐为了热闹,地点选在了大厅,倒也热闹,周围一直有聊天的人,说话时声音就要提高。

郁李仁他们是重楼真zhèng

的朋友,落座后不存zài

冷场情况,几人说说笑笑间菜就上桌了。朱瑾用膳就不再言语,重楼知dào

她的习惯,自然照顾着她也闭了嘴。于安他们虽然吃饭时说话也不多,不过也没有朱瑾的完全安静习惯,时不时还冒出两句。

郁李仁优雅吃着,随口回着话,看到重楼和朱瑾的相处方式,落在朱瑾身上的目光里探究的成分就更多了。

吃完饭蛋糕跟着上,几个大男人豪爽让重楼许愿,重楼看着朱瑾毫不犹豫,“我要魅力大增!增到迷倒所有女人!”他一直记得朱瑾说过的话。

“哈哈…”爆笑声,从他们的小圈子再到整个大厅,大厅里其他人正吃得说得开心,听到重楼的一声吼,不约而同发出了善意的笑容,待看到朱瑾,虽然没人起身过来也没叫出声,可所有人的目光还是一亮。

“丢人现眼。”郁李仁犀利评价了一句,“快分蛋糕。”生日吃蛋糕是习俗,所有人都要吃一口才最好。

朱瑾才端着蛋糕吃了一口,就被重楼用奶油抹了脸,下一刻,重楼就被群起攻击了。

四个人高马大的大男人收拾一个重楼,除了重楼发出了噪音,也就是一件完全不影响周围人的简单事,三十秒的时间,重楼已经被糟/蹋的不成人样了,五颜六色的奶油重楼让朱瑾看得目瞪口呆。

“我来给寿星送上一首舞曲。”于安一放开重楼就跳得老远,直接跑向了中间的舞台。

能订上餐的都是熟客,自然的给了掌声,掌声后,大厅原本的暖光变成了暗光,咚咚的节奏声后就是震动人心的音乐,娃娃脸于安瞬间变成了一个人,唱歌,跳舞,好不潇洒,赢得了一片叫好声。

除了朱瑾。

对于朱瑾来说,这样的音乐,不习惯也不可能喜欢。昏暗的灯光,节奏激烈的音乐、舞蹈,瞬间将大厅变了氛围。

从监狱到医院,朱瑾还从来没在类似这样的环境待过。

大厅的人基本也都吃好了,气氛瞬间就被于安调动起来,重楼随便收拾了一下自己很快融入了这个氛围。于安下台后,很快有其他人上台唱歌跳舞。

“来,喝酒。”于安已经陷入兴奋状态,给朱瑾也倒了一杯酒,“嫂子,今天重楼生日,你也喝一杯,这酒度数不高。”

“…我很容易醉。”朱瑾喃喃,她前世酒量差得可以,十三岁那一年偷喝了酸甜好喝的果酒也醉了,后来附身在父亲身上,酒量依旧。

“这一点没事的,度数还没你以前参观传统酒业时喝的那个酒高,来。”重楼还没说话,于安已经将酒杯端到朱瑾面前。

“我…”以前那是赫连蓝,不是她呀,朱瑾表情纠结接过酒杯,已经开始考lǜ

要是醉了怎么办的问题。

“明天你还要上班,不要喝了。”重楼哪里看不出朱瑾的纠结,端过她手里的杯子仰头就喝,喝完笑着说道,“不错,不过咱们明天也要上班,少喝点。”

“…哦,好。”于安愣了一下,其他人笑了笑没说话,气氛一时间有些冷场。

朱瑾微微低下了头。

“你们也像于安一样唱唱歌呗,一个个不是还自诩舞林高手的吗?”重楼侧头看了一眼朱瑾,重新笑着看向了朋友。

他的朋友们,除了郁李仁,一个个重新露出笑接话,说笑了两句如了重楼的愿献歌献舞,留在座位上的人继xù

说说笑笑,言语动作间却收敛了很多。

过了片刻,郁李仁突然开口,“重楼,你是寿星,今天也去放松一下吧,以前不是挺喜欢上去吼的。”

“对,快去吧,嫂子我们会照看的。”于安立kè

附和。

“好,那就给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全能型人才。”重楼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朱瑾,“朱瑾,看好喽!”

重楼上去后,一开腔就引得大家一片叫好声,朱瑾嘴角扬起的弧度就大起来,舞台上的重楼,耀眼无比,是不同于手术台上的耀眼,让人移不开视线。

就算暂时没培养出欣赏耳边音乐的艺术细胞,看着这样的重楼也够了。

朱瑾刚想学着别人叫一声好,却见台下两个女孩突然跑向了舞台,在所有人的疑惑目光中开跳,同样的动作同步开始,瞬间合上了节拍。

不大的舞台,重楼在前,两个女孩在后,音乐震耳,舞蹈活力十足,赏心悦目。

朱瑾看着三人,嘴角的笑却渐渐淡了下来。

三人的组合获得了响亮的掌声,于安再次激动起来,重楼才唱完,就跑了上去,“这是我们今天的寿星,他的女朋友今天也来到了现场,接下来,让我们期待他们的情歌对唱吧!”随即大吼了一声,“嫂子”

重楼完全阻拦不及,所有人的目光就随着于安的视线看了过来,看到朱瑾眼睛立kè

亮了。

“朱瑾小姐。”郁李仁提醒明显愣住了的朱瑾。

“我不会唱歌…”朱瑾看着郁李仁艰难说出了事实。

“一首都不会吗?”郁李仁眼睛一咪,目光晦暗,看了眼台上眼巴巴看着朱瑾的朋友反问。

就算是公主,就算失忆,不会唱歌的理由也太牵强。

“我…”不会,朱瑾看着郁李仁的眼睛没说出最后两个字,抬头看着台上完全不同于和她在一起的重楼,心,一点点往下沉。

朱瑾僵硬着站起身,连续不断的掌声响彻在耳边,那么近,又那么远,就如同她和重楼的距离。

他们还没真zhèng

在一起,重楼的生活已经不知不觉脱离了他正常的生活方式、圈子,变得平淡,离寡淡和无味只一步之差。

她改变自己,尽可能融入这个世界,却永远也不可能和这里土生土长的人一模一样。在这个连公主都是特殊存zài

的世界,她这辈子,无论做多大的改变,注定要和这个世界有那么一丝丝格格不入。

原本是她想改变融入重楼的生活,如今,却是她硬生生拉着在乎她的重楼离开他熟悉的世界。

朱瑾一步步走向重楼,看着昏暗的灯光下重楼担忧和惊喜并存的脸,终于知dào

重楼之前问题的答案。

朱瑾,你到底在怕什么?

我怕失去你。(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子衿

我最怕,失去你。

朱瑾站到了重楼面前,缓缓露出了一丝笑,伸出手第一次主动拉住重楼的手,站到了他身边,抬眼看向了下面的人。

就算她不会唱,就算她不适应这里,她也想向重楼靠近,即便迈得太大步会摔倒。

一直稳稳当当等在原地或者缓步前行的她,比起重楼,是那么的可恶。

她在看到重楼身边跳舞的两个女孩,看到如此环境中的重楼,才真zhèng

知dào

,对于感情,她缺少安全感,她没有安全感,不管是对重楼,还是对她自己。

一个商陆,无数个男男女女,让她看透男女之间的感情。她向往,追求,她喜欢重楼,可是一直缺乏着安全感。

这是她和重楼之间一直存zài

的问题。

一直以来,她怕的一直是失去重楼。

朱瑾学着重楼靠近话筒,声音紧绷解释,“也许大家不相信,可是事实就是,我不会唱任何大家会唱的歌…”

“噢噢噢…”起哄声迅速响起。

“所以,我决定唱一首你们大家不会唱的歌。”朱瑾挑眉,话锋迅速一转,轻轻呼出一口气,加了一句,“如果觉得不好听,那肯定是因为你不习惯,请大家忍耐…”

“唱!”

“唱!”掌声迅速响起,口哨声此起彼伏。

喧闹中,郁李仁重重拍着手,他想不到朱瑾是真的不会唱歌。

这个事实,实在超出常识范畴。

“朱瑾…”重楼反手握住朱瑾的手,昏暗中。侧头看着朱瑾的双眼幽暗深邃,他专注看着朱瑾。忍着将她拉入怀中的冲动,捏了捏她的手低声说道。“不用勉强的,朱瑾,你上来于我就是最大的惊喜,最好的生日礼物。”

比起任何礼物,朱瑾的心意更弥足珍贵。

他能看出朱瑾的勉强、紧张,朱瑾如此艰难的来表示她的心意,他感动,可更心疼。

他舍不得她这样勉强。

重楼看到朱瑾微微颤抖的手指,颤抖的睫毛。看到朱瑾摇头,“不勉强,我可以唱的。”

她可以唱的,朱瑾深吸一口气,不自觉握紧拳头,开口唱她会的为数不多的‘歌’,“蒹葭…”

重楼感受到朱瑾的手在他掌心中用力握紧,再忍不住一把将朱瑾抱入了怀中。

“苍苍…哦…”朱瑾的歌声被突如其来的拥bào

打断,歌声断在熟悉的怀中。

“哇哦!”于安摊手。站起身扭动表示他激动的心情。

“噢噢噢!”起哄欢呼声,掌声、口哨声瞬间淹没了整个大厅,后厨的工作人员、前厅的服wù

员都围在一旁看热闹。

这是朱瑾啊,是朱瑾和重楼啊!啧啧…想想都颤抖…

“怎么了?”朱瑾原本空白的脑袋被唤醒。微微挣扎紧张问重楼。

“没事。”重楼将她抱得更紧,知dào

她现在不习惯,可他放不开手。低头吻了吻朱瑾的头发,在一片喧闹中。重楼低头贴着她的耳边耳语,“朱瑾。我突然觉得,就算从今往后我的生活只有寡淡和无味,如果是和你一起,我…甘之如饴。”他舍不得她如此艰难融入他的生活,不想她颤抖着站在他身边。

他想要她笑。

重楼呼出的气息,顺着耳朵,直达朱瑾的心。

朱瑾瑟缩了一下,却没再挣扎,任温热的怀抱将她淹没,任心的悸动将她俘虏……

朱瑾在重楼怀里突然出声道,“重楼,可我想唱,我不紧张了…”

她想唱了,毫不勉强的想唱了。

朱瑾挣脱重楼的怀抱,就那么依着重楼,看着下面的人脸迅速火烧云,却没推开半步,看着再次被调到她面前的话筒,张口唱了出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喧闹声一静,听着朱瑾嘴里发出比起之前完全不一样的歌声,没有乐器和声,没有多创新新颖的曲调,只有简单的旋律,就那么平平淡淡的清唱出来。

朱瑾并不是很会唱歌,声音甚至有些微微发抖,可是不管是重楼,还是原本起哄的人,却不约而同的闭嘴,看着红着脸睁着清亮的眼睛认真看着歌的朱瑾,嘴角露出了微笑。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朱瑾的视线都放在重楼身上,原本紧急想好的急救曲,在重楼的那一句话后被替代,朱瑾的脑海里的只有这一首。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多么美妙。

大厅角落,一个西装革履带着装饰黑框眼镜的男人,看着台上的重楼和朱瑾露出玩味的笑。

小东西现在过得不错嘛。

喧闹中,男人提着公文包走出了菜馆,头也不回大步走向停在远方的飞车。

上了飞车,男人摘下眼镜一丢,脱了西服,熟练拉下领带解了衬衫纽扣,胸口处心脏位置的手术疤痕就露了出来。

原本斯文的白领男瞬间变了一个人。

男人重重的坐下,翻看着自己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半响缓缓放在了胸口上,“很有意思是不是…”声音几不可闻。

片刻后,载着男子的飞车缓缓起飞,飞车内,男人手指翻飞,围绕着他的三个屏幕极速跳跃着,不时发出提示、警告声。

同一时间,公主馆,赫连真卧室里,窝在软榻上的商陆等着好像突然忙起来的赫连真回来,等了一会依旧没回,商陆将手里的书稿放在一边,打开了手机。

虽然每一次看到的消息都很失望,不过还是习惯性去看看。

没有特别的重大新闻,商陆习惯性进一热门贴吧。一条刚发上来就被置顶的醒目贴子,吸引了商陆的目光。一看眉头就习惯性皱了起来。

最后,商陆还是点了进去。

“今天是个好日子。有幸目睹一直喜欢崇拜的人唱歌给恋人过生日,她的男朋友实在太幸福了……嗷嗷,好想爆料,却又得拼命忍住…不管了,没错,她就是你也许已经想到的那位,大家可以尽情大胆的想…”

没头没脑的帖子,却几乎瞬间被人回了。

“啊啊啊,我也在现场!”

“我也在…”

“同在…”

“你们对得起自己的身份节操吗?怎么可以来这里爆料。以后要是被拒绝入内,别怪我幸灾乐祸…”

“楼上,那你来做什么?”

“你们没看见我!”

“……”无厘头的口水战后,有不知情的人出现,猜测到底是谁,一线明星、巨星、名人名字迅速刷新,却一直没得到楼主的回复肯定。

商陆手指僵硬翻看着,眼里是掩饰不住的狂风暴雨。

他不用猜,也知dào

是谁。

重楼和他从小相识。就算从来没有交情,却也知dào

重楼的生日。

答案不言而喻。

商陆固执的不断往上翻着,直到一个名字跃入眼帘。

“不会是朱瑾吧…吧…吧?”

楼主,“啊……”

这是一个讯号。后面的评论已经不用看了。

商陆瞬间关了手机,无法形容心中的感觉。

他就知dào

,所有的侥幸都是不存zài

的。自上一次重楼去了王宫,一切都不言而喻了。那个拥bào

。不是媒体炒作,而是真zhèng

存zài



商陆下了软榻。去找赫连真,拉开房间门就听到了赫连真的声音低低传来,“…你的女朋友很漂亮…”语气略微诡异,商陆也没注意到,听到她的声音就叫了一声。

“就来了。”赫连真头也不回答yīng

了一声,笑着和人告辞。

“谁呀。”商陆看了一眼,只看到一个背影,没看出是谁。

“还能是谁呀,工作人员。”赫连真随意答着推着商陆进了屋,回身关门时看着入目已经空无一人的一切,露出了一丝笑容。

她突然发xiàn

了一个宝藏,也许终其一生也无法用尽的宝藏。

朱瑾回到家中时,比以往晚了许多,收拾妥当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只觉闷热,最后想了想,朱瑾到了后院乘凉。

满天繁星,静谧的夜,朱瑾坐在秋千上摇摇晃晃。

摇摇晃晃中,慢慢有了些许睡意,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响动、说话声。

朱瑾倚着秋千眯眼去听,好像是对面石家传来的声音。

“……石上柏,你真不让我进去?”怒气冲冲的女声,夹杂着羞恼。

“你不能进,这么晚了,不好。”嗯,是石上柏的声音,平板的标志声音,朱瑾嘴角露出一丝笑,一点不体贴……

“不好?石上柏,你不要和我装傻,我爸让我们见面的意思你不知dào

吗?”气急败坏的女声又大了几分,“我不嫌弃你带着一个儿子就好了,你凭什么嫌弃我?”

“…我没嫌弃你。”经过一番认真的思考,石上柏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回答,“你不能嫌弃石韦,今晚你父亲叫我时说的事有事要说,我并不知dào

你去,对不起。”

“…对不起?”女声音量再次拔高,让朱瑾睁开了眼,才睁眼就听到女声再次大声说道,“我不想听你说什么对不起,我喜欢你,你知dào

的吧?”

“咳咳…”朱瑾被呛到了,忙捂住嘴。

“现在知dào

了。”这一次石上柏答得无比迅速,迅速瞟了一眼眼前的房子,“不过我不喜欢你,我有喜欢的人,所以…你不能进屋。”

朱瑾失笑,这也太实在太老实了吧?(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让位之争

也不知他喜欢的是什么人……

朱瑾听着女人愤nù

离去,听着对面关门的声音,看着头顶的满天繁星,无意识想着,又待了片刻后,终于起身回了屋。

翻来覆去折腾很久后,朱瑾终于睡了过去,感觉才闭上眼,闹钟就响了。

朱瑾迷迷糊糊起来,就看到手机上有未读信息,重楼发来的,发来的时间是凌晨五点,点开一看,重楼的大脸就冒了出来。

到了凌晨五点没睡的脸,真心不好kàn

,帅气也大打折扣,头发凌乱是必须的,脸色有些暗淡,鼻子和额头有些油,只有眼睛精神百倍。

“朱瑾,我想了想,我们现在必须克服我们之间存zài

的问题,逃避或者忽略必须不能干,不过我们也不能急急忙忙野蛮解决…”重楼扒拉了一下头发,拍拍手笑了起来,“我舍不得你为难,你舍不得我委屈,所以我们得好好想想怎么让我们之间达到一个平衡。”

“嗯…就是这样的,这两天我会好好想的。”重楼沉吟了一下又笑,“总感觉今晚有些梦幻,可是又觉得好现实…好吧,你可以忽略我说的废话,总归…朱瑾,你已经开始陷入我无限的魅力中了…不可自拔我不敢说,不过,如果我是一个泥塘的话,你现在最少也是双脚都陷在泥塘里了…”

重楼眉飞色舞,“好了,泥塘现在要继xù

去练黏力了,美人,等着吧…”重楼邪魅眨眼挂断了视频。自我感觉很良好,良好了两分钟。低头突然发xiàn

身上穿的是睡衣。

……睡衣什么的很影响霸气邪魅,重楼有种脱了重新拍的冲动…

而朱瑾的迷迷糊糊因为重楼这泥塘清醒过来。笑得合不拢嘴,“还第一次见有人把自己比作泥塘……还美人…”

朱瑾边刷牙边看着镜中的自己,歪头想了想,“…应该不止双脚,至少是小腿以下现都在烂泥塘里了…”

泥塘斗志昂扬的黏力练习计划在一夜未睡仍精神到达医院后搁浅,还没来及拆礼物,就被院长叫去,慎重委派到地区休养所医院出诊了。去得匆忙,甚至没来得及见朱瑾一面。

朱瑾到达医院时。重楼已经出发了。

这一天,朱瑾过得很平静,网上却闹哄哄的,骂声一片。

事情起因是一直和和水蓝星有些嫌隙的邻居丽成星球公主,在他们的庆典活动上被采访时,大赞自己是礼仪星球外,还影射水蓝星已经完全没有礼仪可言。

自从水蓝星发布历史以来,各个星球酸的就不少了,明里暗里酸。水蓝星人表示很爽。可是面对如此明显有羡慕嫉妒恨引来的侮辱,他们绝对不喜欢!

这丽成星球唧唧歪歪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水蓝星人民早看他们不顺眼了,这一下。是捅了马蜂窝,水蓝星人爆fā

了!以前是丢了传承丢了历史底气不足,现下历史找回来了。古体字发布了,诗词正完善着。朱瑾那失传的绣品摆在那,他们底气足得很。平时对外星人都是动不动拽两句诗写两个古字的。

正赤裸裸炫耀自家文化文明时,突然来了这么不长眼的,导致的结果就是大家群起而攻了。上午丽成星球公主接受采访,下午整个星球都陷入焦头烂额阶段,两个邻星所有生意来往,几乎同一时间都出现问题了,只一个眨眼间,丽成星人发xiàn

,他们的生活乱了。

丽成星球执政zf当天收到了无数抗议声明控告书,只一天,丽成星球有种即将爆fā

战争的危机感。丽成星球公主下午开始的活动全部停止,成为了和赫连真一样的公主。

本来做这些事,做得轻车驾熟曾经获得无数称赞,做好再做一次英雄的丽成星球公主,失策了那么一点点,惹毛了水蓝星人,引起了底气十足的水蓝星人大反抗。

水蓝星zf、外交、媒体等等都迅速做了反应,王室也同样做出了反应,只不过,同样作为公主该代表水蓝星的赫连真,却无人提起。

反而是作为博物馆工作人员连翘,正好在接受一档对外星宣传水蓝星的频道节目,作为王室成员对这件事做了有力反击,为水蓝星赢回了脸面。

连翘瞬间被水蓝星人熟识。

夜晚,王宫正殿,赫连蓝女王和苏木接到族老的召唤来开会谈。

“…离上次的请求书不到两年的今天,王室又收到的内阁的请求书,这样频繁的请求书,女王陛下,我们不得不站出来说两句话了。”辈分最高年纪最大,也最德高望重二十多年前拥护赫连蓝坐上王位的连倡族老开口。

“女王陛下,如果真公主的形象一直没挽回,我们这些族老会再次召开专题会议,商议公主让位的问题。水蓝星的公主不能一直藏在背后,必须随时做好准bèi

,应对类似今天这样的状况。”

“还有公主丈夫也是一个问题,公主必须远离频繁恋爱的问题,那个商陆人品方面已经有了不可消除的污点,不适合做未来的亲王,也请女王陛下转达。”一旁的一个长老补充。

“是呀,如果今天不是因为连翘有反应,我们水蓝星王室会成为所有星球王室的笑柄。”一直不支持赫连真做公主的另一白胖长老附和。

赫连蓝沉默,苏木皱着眉,心中有无数的话想说,最后也没开口。

在这些族老面前,他只是后来赫连蓝的附属品。

“我知dào

你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可是这件事必须尽早处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连倡族老看赫连蓝沉默,叹了一口气解释,“内阁那边自从连楠的事后,对王室就一直有些不满,现在真公主状况百出,他们的意见就更多了,我们王室如果一直这样无法承担该承担的责任,他们以后就不会在出手维护王室了。王室名存实亡,想来是你不愿看的。”

“真公主现在还在成长阶段,一下子换了太勉强,且如此频繁换公主,产生的影响绝对不会是好的,大家对王室对公主的尊重只会越来越少。”赫连蓝沉吟了片刻终于开口,“我觉得,这件事必须慎重。”

“因为要慎重,所以我们今天才来了这里。”连倡族老和几个长老对视了一眼,“公主易位这件事,做好一切准bèi

的话,一年的时间差不多,我们也不不会马上召开会议,所以,女王陛下,我们希望真公主能在半年内挽回形象,重新履行公主职责,如果做不到,我们将正式启动公主让位程序。”

半年吗?赫连蓝苦笑,却只能点头,“…好。”他们的话她没一句能反驳,因为他们说的都是事实,如今的真真做公主实在太勉强。

“女王陛下明事理就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幸亏我们还有其他血统纯正的王室成员,而且成长得还不错。”赫连蓝一点头,所有族老也是松了一口气,一直沉默的一个族老摸着自己的胡子终于放心开口,“今天的连翘表现就很不错,她的职业也不错,还有连慧儿,她不是还是名记…”

说着说着自己闭嘴了,他突然想到这位现在的形象和赫连真没差别,就这两年,和公主之位是无缘了。

“连翘这孩子还可以,她做女王也许需yào

扶持,做公主却是够的。”连倡族老点头接了话,说完又摇头,有些怅然说道,“看来看去,还是连楠做公主最好,只不过她…”

连楠做回公主太难了。

“我觉得如果其他人不合适,还不如直接让连楠重新做回公主。”坐在赫连蓝旁边一直皱眉的白眉族老突然开口,“她做错了事,已经受到了法律制裁,等彻底结束了刑期,恢复了一切权利,也不是不可以。”

“…她身份太敏感,就怕再出现如今类似的情况…再说,她不是失忆了吗?连星际通用语、外星语都不会了,做公主还合适吗?”最后还是提过连翘的白胖族老反驳,让大家从那诡异思绪中解脱。

“…为什么不合适,为什么偏偏要我们的公主学习外星语,不是别人学我们的华语,她是我们水蓝星的代表,那会说华语就可以了!”白眉族老眼皮一翻,“这话我早想说了!”

在座的全体:“……”熟悉的感觉,那种诡异的他说的好像很有理的感觉又来了。

“至于麻烦什么的,相信她吧,她会处理好的,你们又不是没看过她这段时间的情况,不管多么坏的情况她都能逆转。”白眉族老继xù

说,越说越觉得有道理,“她做公主时做得人人称赞,不做公主做医生,也做了最特殊的医生…”

“她可是第一个拒诊病人却还一直在做医生的人…”白眉族老语带感慨,“这样的人,会怕麻烦吗?怕是越有麻烦越能体现她的能耐吧?”

在座的全体:“……”真的说得好有道理啊!

不过,白胖族老还是挣扎着反对,“还是冒险了,不论怎么说,星际通用语还是得会用,而且为什么不直接找连翘她们呢,这样冒的风险比连楠小多了,而且连楠她…可是改名换姓了的,她都不姓连姓朱了!”

在座的全体:“……”这个真没法反驳。

“反正我觉得连楠合适…”白眉族老嘟囔,无视白胖族老的瞪眼。

赫连蓝和苏木听着他们的讨论已经形容不出他们的心情了,表情木木的听着。(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打脸

“咳咳…”讨论得太嗨,太投入,一下子把问题扯远了,连倡族老看到他们的表情尴尬咳嗽了一声拉回众人的注意力,“今天只是随口提一下,大家没必要这样认真,不过,既然女王陛下已经答yīng

了我们的计划,我们也要做些准bèi

。”

“这次的公主继位必须是最后一次,所以必须慎重又慎重,再不能像上次一样仓促,我觉得趁这次有时间给我们准bèi

,不如做几手准bèi

。真公主可以改变形象,如果不用让位就皆大欢喜。而我们其他长老可以提前观察有资格继任公主的人,半年一年观察下来,总会有收获。”

“好,这主意好。”连倡话一出,获得了所有人的附和。

“我去观察连翘…这事她可不能出错…”白胖族老如是想。

“我要去观察连楠…”白眉族老如是想。

其他族老亦是各有各的主意,连倡长老看着他们的表情就知dào

他们打了什么主意,立kè

补充道,“观察不代表可以告sù

当事人这件事,这件事代表的什么意义你们清楚,不要不清不楚不分轻重随便乱说出去,今天这件事如果在我允许之前泄露出去,在座的包括我都要引咎负责,族老的资格也取消算了!”

一句话,让蠢蠢欲动表情的族老们瞬间变面瘫脸,心里的小盘算瞬间停止。

“这半年间,你们最好老老实实待着,不要弄出些什么事,半年内。真公主的地位无人能动摇,如果有人不安分。不要怪王室无情!”连倡长老看着他们的表情表情更冷,“作为王室的成员。王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希望你们记得这句话!”别自以为聪明玩,玩着玩着把自己玩完了。

“我们知dào

…”几个族老狼狈点头,心中微凛,这两年他们的心似乎浮躁了很多。

“知dào

就好,这件事不到最后一刻不能泄露任何消息。”连倡族老终于满yì

点头,“观察时也要注意方法,不要最后全世界都知dào

你在做什么。你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做得隐蔽。”连倡有意无意瞄了眼白胖族老。

白胖族老是族老中活跃度较高的存zài

,脾气说话都直,性情耿直,一直很喜欢性情相对单纯的堂孙女连翘。

白胖族老被看咳嗽两声低头减少自己的存zài

感,连倡族老又转向性格最乖张的白眉族老,对这个当初朱瑾判刑后还一直支持朱瑾继xù

做公主的特殊族老,说话语气很严厉,“至于连楠,她已改名换姓。且还在刑期内,在继位这件事最好不要和她扯上关系。我们王室中还没出现过因为犯罪被夺公主之位,刑期满后再复位的公主,连楠复位之事。暂且还是不要提的好。”

赫连蓝和苏木继xù

沉默,不管赫连真还是朱瑾,都是他们的女儿。他们真不好说什么。

白眉族老瞪着连倡族老,半响后哼了几声移开视线。他必须知dào

分寸,可是有了分寸之后的世界。完全没有惊喜了,他不再关注也罢!

白眉族老懒洋洋想,真希望朱瑾再弄出什么动静,让连倡也无话可说…

会谈顺利结束…不欢而散。

这次的会谈是秘密进行的,除了在座的谁也不会知dào

消息。只不过,世界上的最奇妙的事情之一,就是越是秘密的东西,越是不能让谁知dào

的,谁一定会知dào



这一夜的会谈,之后,前后不一的以各种方式传入了当事人的耳朵里。

朱瑾对在王室的会谈一无所知,只是第二天一大早突然接到了常山的联系,请她一起再上一期节目,关于古代礼仪的节目。

恰好听护卫讲了两句情况的朱瑾脑海里第一时间想,这肯定不是巧合!

“…朱瑾医生,原本知dào

您忙是不打算联系你的,只是我们不想沉默,我们水蓝星人如此难得的同行协力一致对外,不能这么快泄气…媒体这边是这个意思,我也是如此想。”常山认真解释,“网上已经吵得不成样子了,关于礼仪的节目,你出来…最权威。”

还最权威呢…朱瑾默了片刻,“这个时候,按理不该我出头,我出头,怕是不怎么合适。”水蓝星这么多代表这么多人可以出头,她出头总感觉怪怪的,而且她到现在还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些正面的出头有人做了,我们是要做闷拳打脸的,这个比起说几句话更厉害,所以力道要够,这方面你比任何人都专业。”常山老实说道,“联系您之前我们已经联系考lǜ

过很多人了,最后发xiàn

都没您合适,我们历史文化研究中心对礼仪的研究只进行到一半,影响力又不够,不然我们自己进行…”

影响力?她的影响力吗?貌似她还在刑期,朱瑾默默想着,没开口回应。而且,说到礼仪,商陆也专业,不过他比她还不适合就是,她不想他出头,也是真的。

“朱瑾医生,您不知dào

,我们水蓝星和丽成星球网友已经拉开全面大战了,网上骂成一片,互不相让,昨天一天过去,战况升级,两个星球的执政人员也开始加入骂战…听说昨晚不少人通宵骂战,还有老总支持员工上班期间继xù

展开骂战的…”说实话,这也是常山第一次遇到的情况,“网友们骂着骂着总会提到您,所以…”半推半就来找您了。

“容我想想。”常山很有分寸,如果真不合适不会找她,朱瑾想了想答道,挂了电话后立kè

看向一旁的护卫姐姐。

她得看看事情始末,才听说了水蓝星似乎被人鄙视没有礼仪的话…这话如果是真的,那说话的人遭五雷轰顶也不为过。

礼仪之邦的人没礼仪,谁有礼仪呢?

虽然,现在的水蓝星人相处很随便,看着是真的没有什么礼仪,不过那是对自己人。对外如果不讲究礼仪选择洒脱,那也是个性……

朱瑾默默想着看完了视频上所谓丽成星球公主穿着四不像的衣服嚣张,忍耐着看完,瞬间做了决定。

让这些不知dào

礼仪为什么的弹丸之地蛮夷之邦的人看看什么是礼仪也好。

朱瑾白天得继xù

诊治,一直忙到下班了才被常山接走,节目当晚录制,老节目老搭档。主持人天南星看见朱瑾就仿佛猫见了腥,等开始录制后,天南星就知dào

自己的预感没错。

朱瑾的礼仪知识让她再一次见识到古代文化的魅力,朱瑾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动作都是知识,而话里话外透露出来的,表明古代文化知识的还很有很多很多。

再一期节目下来,天南星对朱瑾已经从发自内心的尊重到了发自内心的崇拜。她的节目将成为第一节目已经毫无悬念,她只想朱瑾能再多做几次节目。

节目结束后天南星抓住机会争取朱瑾参加第三次节目,“…朱瑾小姐,请您一定再来讲讲古代服饰,您之前示范礼仪的时候说起的服饰我真的很想很想看看是什么样子…”

常山已经将服饰作为下一个研究项目,同样眼巴巴看着朱瑾,朱瑾被他们软磨硬泡着最后答yīng

,如果合适会考lǜ

再参加节目。

节目组当晚制作剪辑,第二天面世,朱瑾的身影久违的再次出现在节目里。

不像丽成星球公主那般影射,几乎所有媒体都同时转播的这档关于礼仪的节目,没有任何影射,也没任何一点点隔空对话反驳的意思,就是一档完完全全正正常常的节目。

专业度很高,又有娱乐性,轻轻松松的将复杂的礼仪讲了个够,是一期典型的综艺节目。

只不过,这样的节目在丽成星球公主发话后第二天如此高姿态播出来,比隔空对骂更打脸。

丽成星球人都不好了,只觉自己在被人啪啪打脸。

责备公主的王室也愤nù

了,和执政zf一起开始紧急制作关于礼仪的节目,这类节目他们最轻车驾熟了,以往可赢得了很多外星尊重。这一次大投入大资金全球支持的投入制作后,节目制作人看成品,服装道具很到位完美,画面唯美,完全没有瑕疵。

只不过,看了水蓝星的礼仪普及节目后,他们总感觉有些不对。

明明水蓝星的礼仪普及那么不严谨,明明不管画面还是辅助道具都不如他们,可看过水蓝星的节目后,在看他们的总觉得缺了什么,感觉华而不实……

亲自录制节目的公主也看出来了,黑着脸对比看完后,和所有人一样发xiàn

了问题所在。

他们的礼仪看着好kàn

又赏心悦目,可是讲究和复杂程度,比起水蓝星,是完全不够看的。

同样一个半小时的节目,水蓝星前公主说了无数礼仪,现场示范了几十个,不管简单复杂,没一个重复。那些各种场合情况下,男人女人大人小孩老人年轻人同辈人之间长辈晚辈君臣等等之间的礼仪,复杂讲究,每一个朝代的还不一样,让人眼花缭乱,让人看着大呼过瘾……

朱瑾的那些礼仪,撑起了整个节目,让节目简单轻松却也内涵满满,绝对不会单调。

而他们的,不管多唯美多繁杂,来来去去就那么五六种,贫瘠得让人不敢相信。(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 决定

“我们重新想…”丽成星球公主表示不服,可是想来想去,他们也无法凭空变出礼仪,最后重新拍了几次,时间过去三天、五天,重复商量着,却没人说可以播了的话。

他们等着找漏洞找证据,找出水蓝星那一期礼仪节目的胡扯证据,不想没找到漏洞证据,倒是等来了节目的第二期。更完善的礼仪介shào

,还公布了许多文字、图像历史资料,证实水蓝星人是历史多么悠久多么懂礼仪的民族,完美证明了水蓝星人曾经所在地是如何成为礼仪之邦…

丽成星球人集体内伤,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实在太差了。

第二期节目后,丽成星球网友们集体沉默了,水蓝星网友们集体嘚瑟,各种礼仪用词到处飞,各种高贵冷艳,一天后完整的萌版礼仪小人表情差一点炸飞丽成星球网友。折腾着,他们脑海中还诡异的形成了一个观念,外星人找茬贬低水蓝星人,找朱瑾医生…

那什么,完爆对手小小意思了……

重楼出了个诊,朱瑾就变战斗英雄了,他表示,有些始料不及。

“…战斗力升级了,以前也没这么能干…”两人都忙,重楼就早起和晚上和朱瑾联系,看到网上的热议,重楼实话评论,说着他也和无数网友一样疑惑,“朱瑾,你失忆以后就记得这些东西吗?你怎么知dào

这么多东西,从礼仪等等这些再到古医术…”

重楼沉吟了一下,脸色也由漫不经心变得真zhèng

困惑起来。“这些好像不是短时间能知dào

的,更何况你以前的课程我我也看过。时间又紧,似乎没有时间精力也没有机会学习吧…”

因为都不是一个人了。这些知识都是经过一百多年的时间学习会的…朱瑾想着,神色淡定回了重楼一句,“…因为我命好,失忆了还这么厉害,换一种人生…继xù

活着。”

“哈哈…”重楼喷笑,又觉得朱瑾说得有理。

“我差不多后天就可以回去了,这两天只要适当想我就好,不要太想念一个人跑来找我,等过了明天你就可以尽情想了。想着想着我就会出现在你面前了…”笑完,重楼开始他的例行不要脸。

“…每天都能见到,我为什么还要想你啊…”朱瑾觉得手机真的很好,不止可以远程通话,还能视频,每天这样视频够了吧?

“朱瑾,你个恋爱白痴!”重楼被气得差点吐血,朱瑾看着重楼的样子嘴角高高翘起。

等下了车,朱瑾嘴角的笑容就有些抽抽。

石韦从屋里冲出来。装模作样给朱瑾作揖行礼,“阿姨你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声音里满满的惊喜。

“嗯。”朱瑾看着他的动作忍不住拍了拍他的头,“能不能不要每次看到我就换个花样行礼?”自从礼仪节目播出,石韦每次见到她就是乱七八糟的行礼。女子的礼他也学了折腾到她面前。

“我们学校展开了学习活动,我学不会是不行的。”石韦拉下朱瑾的手往屋子里拉,“等会阿姨你考考我。看我学习得怎么样了,我们班明天老师就要看大家的学习成果了。”

石韦很得yì

。“我那些同学可没我幸运,他们的爸妈还要看着视频陪他们学习练习。我有阿姨什么都不用愁了…”

“…学校里还学这个吗?”朱瑾怀疑问。

“当然学啊,好多学校都学了。”石韦理所当然点头。

石上柏这一天回来得很早,朱瑾和石韦正吃饭他就回来了,知dào

石韦会在朱瑾家里,也没回家直接来接石韦,最后也一起吃了。

“…礼仪学习得怎么样了?”放下饭碗,石上柏和很多父母一般问孩子功课。

“学得挺好,我已经和阿姨说好了让她帮忙看。”石韦点头,迫不及待走到客厅中站定,“阿姨,我们开始测试吧!”

“…好。”朱瑾答yīng

了问石上柏,“学校怎么会让他们学这个?”

“这个必须学。”石上柏的回答出乎朱瑾的意料,“不止学校,现在很多地方都在学,外交部的工作人员现在也该熟练了,正式的礼仪规范也在完善。”

“…节目播出没多久…”朱瑾愣了一下,立kè

说道,“礼仪规范在完善我倒是知dào

,可还没发布呢,他们对着节目学,可以吗?”那个礼仪节目,普及礼仪知识可以,可学习的话不太合适吧…

“为什么不可以?”石上柏知dào

朱瑾想表达的意思,“你如今在古代文化这一块的权威,就是你说对的就绝对是对的状态。”

“我好像没做什么…就上了两期节目。”朱瑾这一次真的愣住了。

“你想得太简单了。”石上柏看着朱瑾的表情示意石韦自己玩会,沉吟了一下开口问朱瑾,“朱瑾,这一次事件过后,你的处境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你想过要做什么改变吗?”

“没有,我以后会减少类似的节目。”朱瑾突然想到了之前赫连真来找她时说过的隐形公主一称呼,忙摇头。

“以后还是学着看看新闻,也省得你什么情况都不清楚。”石上柏点点头说道,朱瑾这一辈子要想平淡是不可能的,学会看新闻掌握最新状态可以更好的应对。

“好。”朱瑾想了片刻点头,这个习惯确实是早该养成的。

石韦的测试很热闹,一开始是朱瑾开口,还比较正常,

“附手礼…”“交手礼”“执手礼“揖礼”等,等石韦一个个都做出来开始嘚瑟时,石上柏接了朱瑾的话头。

“万福”石韦诡异完成,朱瑾拼命忍笑。

“肃拜”石韦动作不到位,被石上柏纠正。

“趋”石韦动作不规范,被石上柏严肃纠正,朱瑾扭头终于忍不住笑了。

一番折腾下来,石韦石上柏都出了汗,等结束,朱瑾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石上柏好像很熟悉。

朱瑾忍不住问道,“石上柏,你们也组织学习了吗?”

“暂时还没有。”石上柏莫名,“怎么了?”

没有?“…我以为你也学了。”太熟悉了吧。

“我多看了两次。”石上柏动作一滞,“…记性好!”

“哦…”朱瑾答yīng

着仔细看着石上柏,眉头微皱,总感觉有些异样。

同一时间,接完连倡族老电话的赫连蓝看着苏木苦笑,“连倡族老问楠楠是不是知dào

了会谈的事,说怎么才开完会谈,楠楠就弄了这么一出。”

“楠楠怎么会知dào

,而且楠楠做得那么棒…”苏木皱眉,担心问道,“真真不知dào

吧?我看她这段时间状态好了很多。”

“不出意wài

,真真是最不该知dào

的,不过连翘那边就没法控zhì

了。”赫连蓝摇摇头,“现在的主要问题是楠楠,她现在身份上不是公主,可做的是公主的事,而真真作为公主却一直没做公主该做的事,她们姐妹,我也不知dào

未来会怎样…”

类似如此的隐公主和名义公主历史上也出现过,两人之间最后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蓝,帮真真吧。”苏木同样想到了,犹豫了片刻后开口,“她在这样下去,会被毁了的。”

赫连蓝苦笑一声没出声。

赫连真和商陆在客厅外静静站着,赫连真眼角发红,嘴角上扬嘲讽着转身无声无息离去,爸爸,你的女儿早已毁了…

商陆跟在赫连真后面面无表情,看不出他什么心思。

“阿陆,我打算过一段时间去上班。”回到公主馆,赫连真突然开口。

“上班?怎么上班?”商陆莫名,赫连真最后还是拿到了毕业证,一般情况下这个时候已经就业才对,可赫连真是公主,她的职业就是公主,上什么班?

“像个正常人一样上班。”赫连真看了看商陆,“还有阿陆,你也是,差不多就开始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吧,我们一起重新开始。”

“从来没有公主像正常人一样上班的,真真。”商陆眉头紧皱。

“所以我要上啊,你又见过谁做过像我一样的公主?”赫连真斜眼瞟了眼商陆,“我不可能一辈子这样躲着的。”

商陆没说话,赫连真也不在意,“你想过要做什么吗?”

“你需yào

什么?”商陆开口,却问的是赫连真要什么。

赫连真回头,定定看着商陆,半响抬起手抚摸着商陆的脸颊,眼角的红色渐渐淡下来,靠着他的肩膀吐出两个字,“权、钱。”

“我先去赚钱看看。”商人说实话他真没做过。

“好,我这两天也要好好清点我的资产,做做准bèi

。”赫连真闭上眼说话声音很低。

“你要是上班的话,我出去做个说明吧…”商陆搂着她说着,声音依旧低。

“嗯…”赫连真的声音几不可闻,商陆并没能感受到其间的漫不经心。

“在古文化这边,我其实还有很多资源…”商陆想着开口,这是他的绝对优势,可是这些优势现在基本都被朱瑾用了。

“再说吧,这些东西…锦上添花就行。”赫连真淡淡的,这方面她玩不过朱瑾,她已认清这一事实,朱瑾走在最前端,她追着跑着追累了不想追了,就让朱瑾玩着吧。

商陆没在说话,一室静谧。(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电视剧

“你们好…”朱瑾坐在医院食堂餐桌前,看着突然坐到对面的三个人忙半转身咽下嘴里的东西。

“朱瑾小姐,不少意思哈…”作为名主持,天南星出来是做了全副武装的,看到朱瑾的反应讪讪摘了墨镜口罩,指了指一旁的一胖一瘦的两个中年男人介shào

,“这是苍术导演,马唐编剧…”

“他们想拍一部历史剧,想请你做指导…”天南星说话声音在朱瑾的目光下越来越小。

“朱瑾医生,您好。”胖导演苍术摸了摸头尴尬自我介shào

,“这样冒昧,真是不好意思…自从朱瑾医生提了古字体,真公主发布历史以来,我们一直有个想法,想把我们历史中的某一个时期拍成电视剧。不过因为太困难,一直还有付诸行动,这几天看了您的礼仪节目后,我们就想请您指导,有您的指导,我们的电视剧一定能拍出来。”

苍术导演拍了拍旁边的高瘦中年人,“这是马唐编剧,是我们水蓝星最优秀的编剧之一,质量完全可以保证…”

“朱瑾小姐,他们是我们水蓝星最好的导演和编剧了,写出来的故事拍出来的电视剧电影都是最好的,他们两人组合,再加上您,一定可以拍出最好最好的历史剧的,哎呀,我现在就迫不及待想看…”天南星等苍术导演停止说话后,立kè

按照说好的接话,自己说着说着就激动了。

“…我会尽lì

写出好的剧本。”沉默寡言的马唐编剧出声保证。

“我的想法是让电视剧反应我们祖先最真实的生活状态,还原真zhèng

的历史,我以前也拍过历史剧。可看了历史,看了朱瑾医生的礼仪节目后。觉得那简直就是垃圾!”苍术导演很痛心疾首。

“没有,没有。苍导演那都是经典…”天南星立kè

提高声音,“水蓝星人谁不称赞几句…”

在他们争执的时候,朱瑾终于收拾好坐直思考,电视剧…她知dào

电视剧,那种差不多一样莫名其妙不用考lǜ

可能性的…厄…幻想故事。朱瑾看过电视剧,抱着好奇和学习的心态看的,可是最后没学什么,倒是看得头晕脑胀,穿着和现在差不多的现代电视剧里动不动就楼楼抱抱亲亲。不管成没成亲都行房/事……

而所谓的古代电视剧,不说那些光头的,其他的她在那些电视剧里很难找到和她从前生活有相像的地方。且最最主要的是,这些电视剧里的人物不管什么身份一天到晚都在‘谈恋爱’,包括那些帝王…

她最后因为实在无力接受,放qì

看了,现在他们来找她说请她做电视剧的指导……

朱瑾正皱眉,先吃完饭去买饮料的罗勒回来了,看着天南星三人激动得声音都抖了。“啊…您是天南星,您是苍术导演!…”

“请小声一点…”天南星立kè

看了看四周。

“…坐下好好说话,沉稳沉稳…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朱瑾扶额,语气无奈。

“好…”罗勒习以为常高兴答yīng

着坐下。眼睛发亮看着前面的三人,“您们是来找医生的吗?”

“是的,您好。罗勒医生。”拜朱瑾所赐,天南星认识一般都跟在朱瑾身后的罗勒。“我们苍导演想请朱瑾小姐做历史电视剧的指导老师,进行各方面的指导。”

罗勒看天南星知dào

他的名字。整个人又激动了,看了看朱瑾,声音都颤抖了,“太好了,我好期待看到电视剧!”

“朱瑾医生还没答yīng

…”天南星后知后觉发xiàn

了一个重yào

问题,朱瑾除了一开始说了‘你们好’三个字外没说过第二个字。

“医生,你就答yīng

吧…我好想看,好想看看我们古人是怎么生活的…”罗勒立kè

转向朱瑾。

“电视剧…我看过一些,给我的印象不是很好,特别是古代电视剧。”朱瑾看着他们三人沉吟,“不说现代的那些电视剧,只说那些古代电视剧,我虽然不知dào

电视剧到底有什么规定要求,又如何制作的,可要我评价,我只能给出两个词,乱七八糟,不知所谓。”

“……咳咳”苍术导演很少当面听到如此犀利的评价,瞬时被呛到了,咳了两声才说到,“因为历史资料的缺失,那些都是靠着从长辈那里听说的,或者来自一些残缺的图片资料,或者编剧导演自己幻想的…经不起任何考据,所以,我很少拍古代电视剧…”

“对了,古医术不就是失传的古代医术,到时候也可以在电视剧里出现。”天南星突然说道,“我看那些历史资料说,古代都是男尊女卑,一夫多妻,封建社会时期皇帝公主权力都大得不行,说实话,我简直无法想象一夫多妻是什么样子。”

“我也无法想象。”罗勒附和,“朱瑾医生,你就给他们指导指导吧,现在的古代电视剧出来,基本都是一片质疑声。”

“现在的小孩子看电视剧都以为古代就是那样的,到上学正式学习古代历史时,总是怀疑教科书…”一直没说话的马唐突然开口,“我长年写剧本,和很多历史学家请教学习过,也翻过不少历史资料,对古代历史也了解一些,所以一直无法忍受那些为夺眼球拍摄的乱七八糟的古代电视剧。这一次,我既然要写就要写合格的剧本!”

马唐声音愤恨,他说完话,几人就同时沉默下来。朱瑾也没说话,因为马唐说的那句,现在的小孩子都以为古代历史都那样…

朱瑾深深吸一口气,苍天在上,这简直就是造孽。

“朱瑾医生,我去看过您的刺绣作品,看过你的每一期节目,您给我的感觉就是你对古代历史文化非常了解,达到无人能及的地步,如今你表现出来的这一部分只是冰山一角。”苍术导演终于恢复了往常的模样,看着朱瑾的眼睛,“我能感觉朱瑾医生您也是重视古传文化,想把古代文化继xù

传承下去的,我的电视剧绝对比你上节目或者其他办法更有效果,帮帮我们,让我们拍出一部真zhèng

的古代历史剧吧。”

朱瑾渐渐动容,苍术再接再厉,拿出了杀手锏,“我们想给水蓝星人知dào

我们的古人是如何生活的,我们想让世人,特别是小孩子知dào

,我们真zhèng

的历史是什么样的。朱瑾医生,请您一定要答yīng

,这件事,只有您能做到。”

“朱瑾小姐…”因为苍术的话无辜被波及贬低的天南星条件反射瞪了眼苍术,又眼巴巴来看朱瑾,“您就答yīng

了吧,您上次不是还答yīng

如果机会合适,会再上我的节目谈谈古代服饰的吗,这一次也答yīng

他们吧,我们真的很想看我们的祖先是如何生活的。”

“医生…”罗勒在一旁焦急,“医生,我会再继xù

努力,分担您的事情,让你有时间去指导的,也一定会尽快看好新的人教他们的。”

如此请求…朱瑾想前世真实的世界变成电视剧的可能,想到让历史才找回来的后代们能看到真实的历史现象,不得不说很心动。

能做到真实还原的除了她没别人了,这一点连商陆都比不上他。

商陆曾经虽然在朝为官,可对于各个阶层的了解完全比不上她,她当初为了去‘学习’御医医术时,对皇宫后宫也很了解的,更跟着皇帝王子公主等等看了无数皇宫珍藏的古书籍。从珍贵的竹简书绢帛书再到各朝代的禁书、孤本,书中涉猎范围无所不及。这些知识加上朱瑾后来几十年走遍了大江南北,如此经lì

阅历,是商陆永远无法比上的。

朱瑾回忆着,想到了在前世也存zài

的失传的文化绝学,以及那些她曾经惋惜不已的医术绝学,再想想如今水蓝星人的情况,以及前些日子那丽成星球毫无忌惮的讽刺……朱瑾承认,她心动了,她明明是古人,明明满脑子都是古文化,且也想让古文明传承继xù

传下去,那么如果选择用电视剧,用更生动的方法传承,又有什么不可以。

朱瑾想明白了,只是‘电视剧’三个字给她的印象实在太差,“我的指导能达到什么程度?现在的那些历史剧,从衣食住行没一样合格的。”

“绝对程度!”苍术眼睛迅速就一亮,说话无比霸气,“不合理不经过您的认同,我宁愿不拍!”说罢,看向马唐,“是不是?”

马唐嘴角带着笑点头。

苍术在马唐点头后,大手一挥,“衣食住行,道具背景一切由您指导说了算,古人如何我们就如何,一句话不对一件衣服不对,你都有权指出!”

“如果是这样…”朱瑾抿了抿嘴,“我必须得告sù

你们,还原真zhèng

的历史不容易。”不是不容易,而是太难了。

“我知dào

不容易,不过得到您的指导支持,我就可以去争取到zf支持。”苍术野心是很大很霸气的,“我不仅要拍古代历史剧,我还要建一座古代城市,真zhèng

的古代城市,我要什么都来真的!”

这下不止朱瑾罗勒,马唐和天南星也惊呆了,“……”他们也想不到苍术抱着这个想法。

建一座古城…意思就是重建一座前世生活的城市?朱瑾也有些懵,这个真是大手笔。(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出乎意料

“怎么,你们不敢想?”苍术继xù

霸气,“我们水蓝星人受外星人的鸟气受了这么多年,今年好不容易扬眉吐气一把,不好好继xù

趁胜追击还等什么,说我们没文化,说我们没传承,我们就让那些外星人好好kàn

看我们的传承文化,看看我们的古韵!”

“呼…”苍术吐出一口气,“这是我这两天看朱瑾医生的刺绣、节目,还有丽成星球的窝囊样总结出来了,是时候让外星人好kàn

了!”

苍术几句话,让天南星、罗勒激动振奋不已,甚至连马唐眼里都露出了狂热。

“对,该让他们好kàn

!”

“苍导演,我太崇拜你了…”罗勒脸红脖子粗,“对,娘的是该让那些外星人好好kàn

看!”

“这事必须实现,不然我跳楼!”天南星挥着拳头,“我也认识一些人,苍导演,你放心,我会联系所有能联系的人,让这件事成为现实的!”

“我等你们的好消息。”朱瑾也笑。

“我也是!”罗勒挥拳头,差点把朱瑾前面桌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碗挥到地上。

一番手忙脚乱,多年后,苍术每想到这件事是在那样的场合地方谈成的,都感觉不可思议。

送走苍术他们后,罗勒和朱瑾回办公室,一路上罗勒终于想到问事情起因。

“…就是他们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了。”朱瑾对于自己这么轻易答yīng

做连做什么都还不太清楚的指导,也觉得有些想笑。因为是天南星带来的人,是罗勒也认识的人。她也就没怀疑,还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答yīng

了。行事风格和以往大相庭径。

不过,这又有什么呢。她相信自己的眼睛。人生在世,总要趁着还活着做几件想做的事,不管结局如何。

当初为鬼时,她惋惜,可她什么都没能做,如今,她活着,不论别人会如何议论,不论这件事代表什么。不管这件事会带给她的生活带来多少未知影响,她都会做。

下班后朱瑾接到了重楼的联系,却发xiàn

他面色有些不对。

“遇到什么事了吗?重楼。”朱瑾咽下要说电视剧的话,转而问道。

“有点事,正在处理,你不用担心。”重楼苦笑了一声,“是一些我不想和你说,免得影响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的事,我会尽快处理干净的。”

重楼说了两句。没像往常一样嘚瑟就挂了,朱瑾这头眉头轻蹙,那一头,重楼狠狠抓了一把头发。眉头紧皱等着消息回复。

片刻后,新邮件提示音响起,重楼第一时间打开了邮件。

“…照片上的人是年轻时期的瞿麦。你不可能记不得他,你最后手术的人之一。他死了你才离开的基地。另一个病患身份一直没查出来,在你离开基地后消失。一直没有下落。”

“今年新来的医生名单中,有白蔹,她怎么又回来了?”

重楼死死看着‘白蔹’两个字,眼睛冒火,他当初费尽心力将她送出基地,她现在竟然又自己回去了…

重楼拳头捏得咯咯响,手机就响了,看了看上面的来电显示,深吸一口气接了起来。

“我说,那白蔹是疯了吗?”曾经重楼最恨的人出现在屏幕上,语气毫不客气。

“现在拦还来得及吗?”重楼抱着侥幸心理问。

“你说呢,一会就会来我这里报道了。”老木翻了个白眼。

“你这两天有什么情况发生吗?”重楼按着太阳穴耐着性子问道。

“…没感觉到有什么,怎么了?”老木不耐烦,“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收到封莫名其妙的邮件,里面有那一张瞿麦的照片,说他永远记得剜心之痛,还说他会让当年所有参与的人也尝尝另一种剜心之痛。”重楼沉吟了一下开口,“这事透着诡异,我怕不止找了我,所以问问你。”

瞿麦是当年重犯基地最凶狠之人,无期徒刑一辈子也不要想出去的重刑犯,也是重楼知dào

移植手术后第一次移植的人,当时差点因为重楼心态死在手术台。后来,朱瑾知dào

他是人体器官移植主导者之一。

老木是手术失误判刑到基地,后来出狱后在基地就职的医生,是人体器官移植的第一执行者,犯人的体检就是他做的。

“瞿麦已经死了。”老木面容一僵,冷冰冰说道。

“我知dào

他死了,我下的死亡通知。”重楼没看老木,低着头,“他被移植了心脏。”

“那又如何,可能是谁想敲诈,你处理好。”老木直接挂了电话。

重楼翻出有三四年没联系的号码,打过去却是无法接通的状态。

按照正常情况,白蔹现在应该在前往基地的航舰上。

第二天,重楼才打通了白蔹的电话。

“你竟然想起来联系我?”一头短发,红唇烈焰的白蔹第一句话就是惊奇,分手了就再没消息的人突然联系她也受到了惊吓好吗?

“你是不是又回到基地了?”重楼开门见山。

“嗯,我前一段时间辞职,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偶然看到基地在招人,就来了。”白蔹看着重楼脸色老实回答,“当初你莫名其妙让我走,还说没有你的照顾我不行,我这次可是一个人回来的,说不定过两年也和你一样厉害了。”

“招聘公告是在哪里看到的?”重楼再次直接问道。

“…就是网站上啊。”白蔹收敛笑,“重楼,你到底怎么了?”

“想尽一切办法离开基地,如果不想坠入地狱。”重楼看着白蔹,无法说服自己白蔹和那封邮件没有关联。

白蔹一惊,还没来得及问重楼原因。他已断了联系,忙打回去。

“我已经办了入职手续。薪水也提前到了卡上,暂时没法离职了。”白蔹皱眉。“你也知dào

基地的规矩的。”

“那就…”不要做器官移植手术…重楼最终咽下了到了嘴边的话,嘱咐是没用的。

重楼才挂了电话就看到老木发来的消息,“体检报gào

库被人动过。”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让重楼面色大变。

基地一切罪恶的根源就是那份体检报gào



“你要敢不救我救他,我死也会让基地成为真zhèng

的地狱。”重楼一直记得瞿麦死前对他说过的话。

重楼相信死了就是死了,可他没有按照计划动身回华都,到了他固定联系朱瑾的时间,朱瑾没等到他的联系。

朱瑾在电梯里看了看时间,正准bèi

打过去问问重楼怎么了。电梯开了,门口站了苍术、马唐和一个陌生女子。

身材匀称,高挑纤细,皮肤白皙细腻,是个一见便无法移开目光的美人,朱瑾注意到她是因为她的神情。

认识赫连楠的神情。

“朱瑾医生,告sù

你个好消息。”马唐一脸喜气,苍术更是红光满面,

一看到朱瑾就说道。“我的申请被批了。”

比想象中的更容易,更快速,苍术从手里的包里小心翼翼拿出一张纸,“看。这是审批文件,资金、地皮都有批复了,我就说。这件事一定成,今晚我就准bèi

组建剧组!明天整个剧组全面启动。朱瑾医生,审批书能批您功不可没。得辛苦你全程把关了。”

“好快…”朱瑾感慨,她以为要慢慢等的事,竟然第二天就告sù

她办下来了,她忍不住确认,“建古代城市也批准了吗?要建在哪里?”

“当然批准了,就在华都西南小山过去那一片。”苍术立kè

点头,指了指一旁站着的女子,“这是古城建设的负责人青葙子,是水蓝星城市规划建设院的规划师,听说她认识您。”

“您好,朱瑾医生。”青葙子试探着开口。

“您好。”朱瑾深吸一口气,建古城,竟然就这么批复下来了,她对着青葙子笑了笑,她记得赫连楠的手机联系人里有这个名字。

事情确定下来,有很多事情要商议,朱瑾在收到重楼抱平安的消息后,答yīng

和苍术三人去了医院附近的餐厅吃饭。等吃完饭商量出前期最基本最紧急需yào

办的事项,苍术马唐就告辞了,而青葙子和朱瑾预料的差不多,开口单独留她了。

“连楠…”只剩下两个人后,青葙子看着朱瑾,一脸复杂。

“有什么要和我说吗?”朱瑾懒得纠正她的称呼,直接问道,青葙子一见到就一副我有话和你说的模样,或者说我要向你忏悔的模样。

“我一直没脸来见你,想不到会以今天的方式见到你。”青葙子看着开门见山的朱瑾笑了笑,“果真是失忆了,像变了个人。”

朱瑾点点头。

“虽然你已经忘记了,不过我还是想正式的道一次歉。”青葙子咬了一下唇,“朱瑾,对不起,当初我粗心将那份…礼物混在了婚车的亲友礼物中。”

“婚车?礼物?”朱瑾重复,表情怪异,她第一时间想到那个对赫连楠致命的‘礼物’。

“就是那些照片…”青葙子咬牙,急急解释,“我当初不知dào

那里是照片,重楼明明和我说过要我一大早单独给你,并且让你在婚礼前拆开看的,可我一下子被人绊住了,耽搁了时间…”

“赵俞和李玉的照片吗?”朱瑾心头重重一跳,她出狱后查过这件事,可是什么都没查出来,装照片的礼物盒上什么都没有,监控器里也没有任何异常。

想不到今天措手不及的突然得到了消息。

“对,我当初不知dào

盒子里是照片,重楼拿给我时没说…”青葙子点头,在知dào

这件事后,她一直内疚,却因为当初赫连楠说不希望别人去监狱见她,一直没和她道歉。

“那些照片是重楼拿给你的?”朱瑾手指有些僵硬。(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离开

“那些照片是重楼拿给你的?”朱瑾手指有些僵硬。

神情莫名又有些不敢置信,听到的远远超出她预料。

她一直猜想那些太过巧合的照片是阴谋,和在狱中遇到的那个为了阻止她狱内治疗莫名其妙的女人一样,出狱后断断续续一直查,最后只查到了些蛛丝马迹,没查出什么有用的……

看来,查不到是因为方向错了。

那些照片的出现不是因为阴谋,而是好意。

“是重楼,他说他之前联系你了,可你没去见他,最后才找了我,让我在婚礼仪式开始前给你…”青葙子想到现在的新闻,满脸尴尬,“那时一开始我还犹豫,因为你都没见重楼,后来是见重楼面色严峻,才勉强答yīng

,可我答yīng

了没做到,最后才造成后来的局面…”

“连楠,对不起,要不是我,你也就不会那样,失去一切…”青葙子站起身深深鞠躬道歉,“真的对不起,连楠…”

赫连楠当初多看中公主之位,多喜欢赵俞向往婚后生活,她都知dào

,可这一切却在眨眼间,因为她的失误化为泡沫。

赫连楠撞人事发,得知赫连楠是因为看了她那迟送的礼物而撞人后,青葙子无数次想,要不是她,赫连楠就不会失去一切,当初她听到连楠被诋毁精神异常女王说的话时,曾痛哭出声,自己就是罪魁祸首的想法一直跟随。

夜深人静时,她无数次想过,要是当初她给赫连楠提前送了。赫连楠也许悔婚,也许伤心。可她一定还会是公主,不用遭受牢狱之灾。不用失去等于她生命的公主之位。

“…我不知dào

连楠会不会原谅你…”朱瑾看着青葙子,艰难开口。

她不是赫连楠,她不知dào

赫连楠知dào

这个真相时,会不会原谅青葙子。因为她不是赫连楠,她说不出没事的话,也说不出恨的话。

“青葙子,我现在是朱瑾,我无法代替连楠回答你…”朱瑾站起身绕过桌子扶起已经泪流满面的青葙子,苦涩一笑。“我想她大概会不甘吧…”阴差阳错的,毁了短暂的一生,失去了生命。

“朱瑾…”青葙子泪眼朦胧看着朱瑾,突然一把抱住朱瑾泣不成声。

包厢里只剩下她的哭声,这件事,她知dào

真相后一直没和别人说过,憋了一年多,愧疚自责了一年多,如今终于面对朱瑾说了出来。一时之间眼泪再止不住,仿佛要将所有悔恨、后怕、歉意以及罪恶感都哭出来。

她和赫连楠是从小就相熟的朋友,赫连楠是从小就惹人喜欢疼爱的公主,虽然和他们玩的时候不多。可大家大多喜欢她。她比赫连楠大几岁,和比同龄人早熟安静的赫连楠相处得很好,是朋友。

“哭吧…”朱瑾拍了拍她的肩膀叹了一口气。“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多少再哭多少都无济于事了…”

“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yì

的…”青葙子哭得更大声。“我…从来没想过会这样…”

谁能想过这样呢?

朱瑾想到了重楼,虽然不知dào

他是什么知dào

的。可他一定也知dào

了这件事。

她之前一直把重楼当做晚辈看,一直觉得自己对他看得很清楚、很了解,可是想想初遇初识重楼时的情景,回忆重楼那时的神情,她也猜不出他那时知不知dào

。她确定重楼知dào

,是想到之前重楼莫名紧张她坐在飞车上的样子……

朱瑾呼出一口气,那时他想来一定已经和青葙子一样知dào

那照片是一切的导火索,也定然和青葙子一样愧疚自责着,可认识重楼以来,这一年多的时光,她都没注意到太多异常。

如若不是今天,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那些笑容肆意背后,竟藏了这么大的愧疚自责。

青葙子痛痛快快哭了一场,朱瑾虽然没说没关系、原谅之类的话,可也没说不原谅的话,看着朱瑾看她的眼神,青葙子一直压在心头的大石终于松开,眼睛肿得和桃子差不多,可最后还是笑了。

朱瑾和青葙子分开后第一时间联系了重楼。

“朱瑾。”好半天重楼才接了,灰暗的脸色,看到朱瑾却还是先笑了笑,“今天要失言了,不管你怎么想我,我也回不去了。”

“事情没处理好吗?”朱瑾看到了他那差得不行的脸色。

“没有,很麻烦…”重楼看着朱瑾,目光幽深,“朱瑾,我要出去一趟,我刚和院长强制请好假。”

“什么时候能回来?”

“归期不定,我也不知dào

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也许回不来…重楼嘴角的笑再也挂不住,开启秘密通话模式,“是基地那边的事,我和你说过的器官移植相关的人中,有人用当初一个死后被移植心脏的人做文章,处处透着诡异,我感觉很不好…”

“死了的人吗?”朱瑾心头一跳,她从前做鬼时也见过几个死后灵魂不散的,只是那些人大半都是横死怨气或者煞气太重灵魂没消散的,她见过那些人…鬼附身在人身上报仇作恶。

“应该是熟悉他的人…不可能是他。”重楼看朱瑾变了脸色,忙安慰她,“你别怕,也别胡思乱想,现在情况还不清楚,我去看看就清楚的,如果顺利我很快会回来。”

“其实我不去也行,只是不去感觉更坏…”重楼看了看时间咬牙最后交代,“朱瑾,我这次去如果你听到什么话不要当真,我去的原因之一是因为两个人,一个是医生,另一个是我以前的女朋友,我以前拼命让她离开了基地,因为我的缘故她甚至不知dào

基地的真实面目…”

“这一次,她又莫名回到基地了,医生那边也出了状况,他们两的处境很危险,我必须去一趟。”重楼满眼歉意,“朱瑾,抱歉,我做不到无视他们的安危。”

一个是最恨的人,可如果不是那个人,他肯定死了几次,他毁了他,又几经救了他。这辈子,他最不想见的人是他,可明知他情况不对无视他也万万做不到。

而另一个,不是难忘旧情,也不存zài

死灰复燃,可那是曾经真心喜欢过的人,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毁了,不可能不顾她的死活…

这一切,他希望朱瑾能理解。

朱瑾感觉心里酸酸的,不过,“…如果你无视,也许才是最可怕的。”

重楼听了她的话忍不住就笑了。

“朱瑾,如果后续联系不上我,你别急,我一定会注意安全,会及时给你报平安联系的。”重楼伸手想触摸虚空屏幕上的朱瑾,伸到半空中反应过来又收了回去,“你好好上班,身边一定要有人,不要一个人…有什么事就找女王亲王,不要一个人扛着。”

“好,你注意安全。”朱瑾沉默点头,“…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我想…自私一些,无论如何想让你先安全。”

“嗯,你保重。”重楼深深看了一眼朱瑾,“等我回来。”

好——

重楼的脸早已消失,朱瑾呆坐着许久未动,到了家,护卫看着她的样子,犹豫了片刻最终没提醒朱瑾回神。

重楼无声无息离去,他的离去,让综合部陷入了短暂的混乱,一个上午后趋于平静,再次恢复正常。朱瑾一大早接到早起突然晕倒,来医院的路上醒过来却再次短暂失忆的患者,治疗暂时无效患者、家属焦急,加上原本挂号排队的病人,朱瑾一个上午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忙碌的一天很快过去,下班朱瑾再次在电梯口遇到了苍术导演、马唐编剧和青葙子三人。

这一次朱瑾和他们去了苍术导演的工作室,四人直接去了顶楼,保障保密性。(未完待续……)

PS:一会还有一更~~~~

第六十一章 古城

“这是根据我们昨晚商议的,马唐编剧和我商量出来的年代和剧情大体框架…”苍术导演给朱瑾看故事大体框架。

苍术导演觉得要拍就要拍最好最全面最大限度反映真实历史的,听朱瑾更直观的历史知识普及后,和马唐编剧一起将故事框架立得很大,从盛世到朝代更替,人物从王侯将相到最底层的平民,预计涉及的人物尽可能多。而时间跨度,最初设定是两百到三百年。

据苍术导演保守估计,这历史剧,要拍好最少也是一百集。

朱瑾看了故事大体框架,倒是对苍术导演和马唐编剧刮目相看,故事不离谱,都是真实历史,一些重yào

人物也不是虚构的,都是可考据的存zài

。她昨天按照他们的想法要求说了个大概可以选择的年代、故事、人物,想不到他们选好了不说,连连贯的看着很不错的剧情都已经写出来了。

“速度真快。”朱瑾感慨。

“我们迫不及待想想开拍,想看到成品。”苍术导演呵呵笑,马唐也松了一口气,看朱瑾的表情是可行了。

“好了,你们继xù

研究你们的剧本故事,我得先和…朱瑾唠叨唠叨这古城。”青葙子插话,“没有我的古城,什么都是白搭。”

“让你,让你。”苍术导演知dào

她说的是事实,目前最要紧的是古城,这个工程量太浩大,需yào

的时间也更长。

“…我今天去实地考察了批下来的地,这是那块地的俯视图…”青葙子给朱瑾介shào

,“…你得和我说说大体的古城规划。特点,大概什么样子。有了基本的概念我才能规划设计…”

现在的房屋道路等等一切都和从前天差地别,朱瑾要形容说特点。还真是不好说,朱瑾想了想,和青葙子商量,“不然,我先简单画出来古城的样子,这样我们说的时候也好说。”

“那最好了!”青葙子拍手,打开画图软件递给朱瑾,“来。”

“我…用笔画行吗?”朱瑾接过去看看,还是抬头说道。她学会用这东西时,肯定早画好了。

“可以,当然可以。”青葙子愣了一下忙点头,“我看节目时看到你写毛笔字,看到你留在监狱的那副刺绣,就知dào

你擅长画画。”感慨着四下看了看问苍术,“苍导演,您这有笔墨吗?”

“笔墨不用,我车上有。可以去拿,就是纸,需yào

很大张很大张的纸,够大了才能画出来古城。”一座古城要画于纸上。这纸必须大。

“纸要多大?”苍术立kè

凑过来问道。

“这么大。”朱瑾张开双手画了个圆。

“…好,我知dào

了。”苍术无言点头联系下面的工作人员。

等护卫姐姐拿上来朱瑾为以防万一留在飞车上的笔墨,工作人员也拿上来了纸张。还因为听到要画画,自作主张拿了画画工具。颜色很齐全。

朱瑾看了看,还是用最熟悉的毛笔。

铺开画纸时因为太大。最后换了个房间挂在了墙上,给朱瑾找齐了升降工具,朱瑾看着纸张想了想开始动笔。

动了笔,朱瑾就没停笔。

朱瑾勾勒的古城,是将前世出生地皇城和后来和父亲相依为命的城市结合在一起的,两个城市,一东一西完美融合,包围着皇宫。

朱瑾用最简单的笔画,用最简单的黑背色勾勒出城市轮廓,勾勒出古城意境,先画的闹市居民生活区,一条条街道,一座座房屋,一个接着一个的人,目不暇接,在青葙子已经忘记呼吸,叹而观止时,朱瑾开始描绘皇宫。

完全不同于之前闹市生动亲和,朱瑾笔下的皇宫,庄严肃穆、气势磅礴、宏伟壮观,又不失富丽堂皇、金碧辉映、美仑美奂,金璧辉煌一点点延续出去,这个宫那个殿,园林、护城河,一座气象森严的皇宫跃于纸上。

青葙子呆呆看着墙上的大幅画,失去了所有声音。

朱瑾的笔顺着皇宫围城,画出了远方绵延的森林小山,顺着平原画出了城门,宽阔的道路,连连续续的房屋村落,简简单单的几笔后,篱笆、小河、菜地、鸡鸭、狗,整个家都活了起来。

生活气息扑面而来。

朱瑾满yì

收起了笔,青葙子呆呆鼓掌。

“还差一点。”朱瑾看了看青葙子深吸一口气在城西一街角空白处添了几笔,普普通通的铺面,因为药柜、柜台、病人、大夫,渐渐丰满起来,最后朱瑾在牌匾位置写下了小小的流云如水的四个字,‘妙手回春’。

那是他们朱家开在皇城下的家传医馆,整整七代,时代变迁朝代更替,不变的一直都是朱家的‘妙手回春’。

朱瑾的手虚抚着那牌匾,虚抚着那大堂看诊的大夫和他脚边小小的一团,眼里满是怀念。当年,父亲看诊,她赖在父亲脚边,搬个小凳子守着,相熟的街坊、病人每一日都要逗逗她……

“朱瑾?”青葙子感叹连连,感叹了片刻却发xiàn

朱瑾在发愣。

“啊…”朱瑾清醒过来,拿开了不自觉触摸到画纸的手,指头上染了未干的墨迹,指头下的大夫和那小小一团已然模糊,朱瑾眼里的笑意渐渐被惆怅代替,她侧头看了看青葙子,再次提起笔,“差最后一笔。”

城西偏僻的巷子里,比‘妙手回春’小了一半的铺面,依旧有药柜、柜台、大夫,牌匾上是小小的中规中矩的四个字,‘朱家医馆’。

当年父亲因为她突然身死,白发人送黑发人,因为太多悲戚诊错了病人,虽然病人只是偶感风寒最后也没出什么大问题,父亲却自责不已,因为精力不济后续大大小小的出现了不少问题。其他的医馆看朱家彻底绝了后,硬是逼迫挤兑着才失去独女的父亲关闭了朱家传了几代的医馆。

父亲离开了几代生活的皇城,辗转了两年因为愧对祖宗,良心不安再次开了医馆,却没脸再叫‘妙手回春’,只简简单单起了‘朱家医馆’。

不管是‘妙手回春’还是‘朱家医馆’,都是她最熟悉的地方,也是最怀念的地方,在她的感知中,没有两个医馆,这座古城就不完整,她最后忍不住假公济私了…

朱瑾退后看着,嘴角的笑淡而浓烈。

这两个医馆是她最怀念的,亦是她一直逃避的,只因太美好太怀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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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试镜

公元3701年9月下旬,华都西南方向的静谧被打破,迅速被包围密封起来秘密施工,对外一切保密。除了引起部分人的关注外,没有造成大影响,大家都以为是什么开发商走神mì

宣传路线。

古城开建,最激动的除去朱瑾,非青葙子莫属,如果说当朱瑾的那一幅古城让苍术导演、马唐编剧陷入疯癫状态,进入疯狂灵感迸射状态,那么青葙子就是直接进入了疯魔状态。

青葙子外表看着比苍术导演和马唐编剧正常,可过了两天,朱瑾和苍术导演就发xiàn

,青葙子已经因为古城进入了疯魔状态。

青葙子的世界,从朱瑾画古城那一刻起,只为古城存zài

,她不再记得对朱瑾的歉意,也不关心关注苍术导演他们做了什么,她的一切都以古城为中心进行。朱瑾自完成古城画的那一天开始,身后多了一直有问不完问题的青葙子。

上班期间不知dào

什么时候会冒出头不说,后来甚至住到了朱瑾家里去…其疯狂程度可见一斑,再然后,受她影响,苍术导演和马唐编剧也成了朱瑾家里的常客,自此开启了常客带常客来的漫漫长路…

苍术导演来刷新他的历史知识和三观,马唐编剧纯属来找虐……朱瑾的生活从此道别了安静,进入了疯狂运转的状态,她那时候唯一可以庆幸的是,幸亏她的家够大…

古城开建,青葙子的皮肤已经晒成了麦色,而朱瑾的嗓门大了不少,一身的淡然再无法保存,前世生前的性格都被逼了出来。如此导致的结果是,朱瑾时常捉住在家里到处调皮捣蛋的石韦耳朵。将他丢回给石上柏。或者石上柏来朱瑾家里帮忙镇压石韦,并发挥万能型人才特点全面帮zhù

来朱瑾家里的人,并照顾好大家,让后来不明情况的人无数次以为这是石家。

石上柏将朱家变成石家,朱瑾犹自不知,还在焦头烂额应付所有人。

她第一次知dào

一部电视剧会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事。让她甚至没有多余时间去多想去担心重楼……

古城正式开建后,青葙子就守在了古城建设现场,只偶尔遇到要找朱瑾问的问题才回来。

苍术导演忙的事多,习惯带着一批又一批的人来,道具组、造型师等等,轮流带着他们来取经。而马唐编剧就几乎每一天都报道,每天雷打不动在朱瑾下班时等在医院,和朱瑾一起下班回家,一路就开始拽古话。文绉绉说着让朱瑾把关他的台词。

是的,不管是苍术导演、马唐编剧还是朱瑾,都希望能尽可能的还原历史生活,所以,剧中人物说话就必须不能是现在人所说的白话。马唐编剧不知dào

古人是如何说话的,学习、改台词改得差点吐血,朱瑾也教得差点吐血。

如此电视剧拍出来,要水蓝星人完全看懂。存zài

很大困难,为此。马唐编剧还专门让徒弟整理了古话的白话解释版,观众日后观看时可以查看看懂剧情……

折腾着,日子就过了一月有余,如今的施工速度惊人,已经完成古城初期建设,后期再忙碌半月。古城内的特制物件到位,道具到位,就算是正式落成。

公元3701年11月1日,秉着保密原则,连业内也很少有人知dào

要拍摄的古代历史电视剧开始低调挑选演员。

接到什么都没有。甚至没有剧本,只有导演、编剧名字的古代历史电视剧试镜邀请的演员们,第一时间怀疑是有人恶作剧,不过因为导演是苍术,编剧是马唐,有不少可以联系他们的试着联系,得到了不是恶作剧是确有其事的消息。

再然后,很多人知dào

,受邀演员的数量超出了一般电视剧的五六倍,连一线巨星男女加起来都邀请了五六个,二线三线四线…无线的演员邀请了无数,这是邀请了玩吗?那些一线巨星,不说一部电视剧,就是一部大投资电影,两个也就顶天了,这一下子五六个…接到邀请的演员们很多人以为苍术导演疯魔了。

不过也有不少人仔细小心收集消息,通过分析发xiàn

,苍术导演邀请的人都有些意思,不止是一线二线三线的,那些四线无线的都是一些还是有演技的人。

苍术导演是圈内出了名的严格,那些演技差的花瓶为此重拍过上百次,长期以往,不少演技差的花瓶根本不敢去高攀苍术导演。发xiàn

异常仔细研究过苍术导演邀请人名单的人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于是,一部分人,包括几个一线都同时做出认真对待这次试镜的决定,有这部分人影响,其他满是怀疑的演员,也就跟着乖乖去试镜了,反正跑一趟也没什么,那可是苍术导演啊!

受邀的演员满心疑惑,本该胸有成竹的苍术导演、马唐编剧实jì

上也第一次有些踌躇,不知dào

该怎么选择演员。

马唐的第一稿剧本已经完成,一百三十集的剧本,分了三个大阶段,六代人,需yào

的演员真的很多,可每个阶段不分轻重,都同等重yào

,为了这部剧,或者说这部剧引起的投资已经达到一般人不敢想象的地步,苍术导演表示,他压力真的很大。

这部剧要是拍不好,他死了也无法弥补遗憾。

离试镜还有两小时,心里没底总感觉不太好的苍术导演和马唐编剧习惯性去找朱瑾。

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以为不用再见到他们的朱瑾看到门口的两人时,脸迅速垮了下来。

“阿姨,我帮你开门。”石韦弯腰从朱瑾身前塞进来,看到苍术马唐老熟人,已经获得主人权限的石韦积极帮开门。

“小石韦啊…”苍术导演笑呵呵和石韦打招呼,马唐没说话,摸了摸石韦的头顶感谢他端咖啡倒水。

石韦趴在朱瑾边上摸着她放在一边的衣服等着听热闹,不想苍术导演和马唐都坐着发愣。

“试镜不是要开始了吗?”朱瑾只能出声询问,将石韦的手拍开,将她好不容易抽空为自己做好的第一件衣服收到一边。这段时间,她指导电视剧服装师讲前世自己所见所穿的衣服或死后见过的前朝衣服等都做了个遍,也亲自做了两套男女古服装给服装师参考,却一直没时间给自己做一件,这一件是直到刚才才收尾,可不能让石韦折腾。

“…朱瑾医生,怎么才能看出那些演员适合出演古代历史电视剧?”苍术想了半响问。

“…要怎么看出他们有剧中人的气质,合不合适?”马唐歪头片刻也出声问。

朱瑾:“……”这个问题为什么也来找她问,她是才了解电视剧是什么的人啊,拍电视剧挑选演员不是他们擅长的吗?

朱瑾抿着嘴忍不住想,换成一般人,谁能招架得住苍术导演、马唐编剧的压榨摧残,她要不是‘活’了一百多年,怕早已崩溃了吧?

“朱瑾医生…”朱瑾不回答,苍术马唐再喊,颇有她不答yīng

就不罢休的架势。

朱瑾深吸一口气认真想的时候,门铃又响了,朱瑾眉头一皱,忍不住想会不会是苍术他们的人。

石韦已经飞奔过去看了,“阿姨,是个漂亮阿姨,看着很眼熟。”

朱瑾松口气站起身去看,一看满眼疑惑,“…怎么是连翘?”

这位连翘表姐不是不喜欢她,怎么会来找她?

“我还以为我走错门或者你不开门呢?”连翘风情万种又优雅走了进来,从语气表情动作来看,心情很好,或者说很兴奋,压制不住的兴奋,偏偏却压制着…

朱瑾看着她没说话,她知dào

,她不说话也可以,这位可以自说自话。站在她旁边的石韦睁大眼睛看着她,眼睛里满是惊艳。

朱瑾不经意扫过去,看着石韦的样子忍笑。

“这里倒是宽敞,不过比不上你以前的公主馆。”果然,连翘没进屋看着前院就感慨开了,居高临下看着朱瑾,“你这段时间见到真公主了吗?她可真能躲…”

语气微妙,仿佛不屑,偏偏又带着狂热。

朱瑾蹙眉探究看着她,“没见到,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好久没见了来看看你。”连翘眼睛上下看了看朱瑾,拂过长发跟着石韦进了屋,“我听说你今天休息,打听到你的住址,正好没事就过来看看,看着你倒是过得挺安逸的,这样也不错…”

人啊,就得识时务。

隔了一段距离,连翘没注意到苍术导演他们,再次环顾四周,试探着问朱瑾,“你这段时间有听到什么消息吗?”

她更想问朱瑾,你知dào

你没有公主复位的可能了吗?

这段时间,一直喜欢她的堂爷爷突然对她突然严肃起来,直接插手管起了她的事,她原本不解,在渐渐不耐烦时终于发xiàn

了蹊跷,软磨硬泡后她终于问出堂爷爷异常的原因。

王室族老已经讨论过赫连真公主让位之事,而她是最有可能继认的。

这个消息砸得连翘差点没晕厥过去,公主之位是她从小一直梦寐以求的东西,而有可能机会实现梦寐以求梦想的这一天突然来临了,连翘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起来。

她对公主之位势在必得!(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古装

连翘是昨天得的消息,经过一个晚上的冷静,她终于可以走出家门,她第一时间是想去看看赫连真,可是赫连真的公主馆没能进去,最后她选择了朱瑾家。

堂爷爷说,朱瑾已经失去公主复位资格,可是朱瑾这段时间影响力巨大,也算是隐患,她必须要尽快提高自己的影响,提升自己的形象,以便大家能认识她,好为以后顺利继任公主打好基础。

她过来来找朱瑾,一来打探消息,二是想来看看这个从小就压她一头,让她恨之入骨的朱瑾过着什么样的日子,更疯狂的想看看朱瑾知dào

她会继任公主的消息时的表情,可最后她忍住了,堂爷爷说这事不能泄露。

不过连翘最后也没忍住问朱瑾有没有听到消息。

“什么消息?”朱瑾反问,看着连翘的眼神满是狐疑,连翘是个脸上很藏不住事的人,看她的样子是有什么事。

“看来你没得了。”连翘得yì

仰起头,继xù

往里走,最后终于看到了愁眉苦脸的苍术导演和马唐编剧。

“你还有客人呀…”连翘一愣,“这不是…苍术导演吗?”

“哦,您好…”苍术看着连翘眼睛一亮,连翘外形好,是个好苗子,苍术忍不住想连翘合不合适电视剧。

“您好。”连翘眼睛也是一亮,堂爷爷总说让她再提高知名度,之前还一直烦恼这个问题,看到苍术导演时,连翘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一个捷径——电视剧、电影。

电视剧、电影演员是可以迅速提高知名度的捷径,而苍术导演的电视剧或电影,那就更是稳妥得不能再稳妥的了。

连翘迅速遗忘她在朱瑾地盘。看着苍术导演看她的目光,眼睛一闪笑了,她对自己是很有自信的。她从小就是美人胚子,是王室最漂亮的女孩,就美貌和身材这一点朱瑾也不及她。而那些明星,一般也没她漂亮。

苍术导演眼光真好!连翘立kè

抓住机会坐下开口。“苍术导演,我是您的粉丝,从小的梦想就是成为演员…”

苍术眼睛也是一亮,看着艳丽无方的连翘脑海里迅速闪过剧本里歌妓的角色,已经开始考lǜ

连翘合不合适古代电视剧。想着,突然就看到她身后的朱瑾,随即灵光一闪,他想起来了,这明艳的女孩也是王室的成员。

王室成员演绎古代电视剧。简直就是量身打造,苍术导演要开口,却下意识看向朱瑾。

朱瑾看着苍术导演的眼神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他的意思,立kè

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不说连翘的性子能不能保密,看连翘的神态也是有什么大喜事,这个状态的连翘太危险了。

苍术眼睛的亮光迅速消失,连翘看着这一切。眼睛冒火,终于反应过来这是朱瑾的地盘。也不知朱瑾又折腾什么,竟然和苍术导演有了关联。

连翘拼命忍住起身怒骂朱瑾坏她好事的冲动,挤出一丝笑看着苍术导演,“苍导演,我不合适进入演艺圈吗?我其实从小就爱演戏,很多人都说我镜头感强。一般角色都难不倒我…”看了看连翘捞起朱瑾那落在沙发上的衣服,“我还是天生的衣架子,什么戏服都适合我…”

眼睁睁看着机会从眼前溜走太艰难了,连翘顾不得合不合适学着节目里的人乱七八糟的推销自己,拉着手里的衣服想展现自己的衣架子功能。却发xiàn

手里的衣服很奇怪,一时竟然比不上…

石韦看着她看得大张着嘴巴,连翘懊恼无比,朱瑾看着她的动作眼睛却一亮,弯腰从她手里拿回衣服。

连翘手里的衣服被朱瑾收走,尴尬朝苍术导演笑了笑,一脸可惜,她好不容易低声下气争取,想不到这么不容易…

“连小姐如果有兴趣,或许可以去出演一部时装剧的角色?我看你外形挺合适的,我一个导演朋友的剧要开拍了,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演员,你可以去看看…”苍术看着她却突然开口。

连翘的眼睛瞬间亮了,她当然有兴趣,她怎么可能没兴趣!

连翘带着苍术给的联系方式风风火火离去,留下继xù

烦恼的苍术导演和马唐编剧。

“朱瑾医生,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试镜通知的人很多啊…”苍术看了看时间无法继xù

问朱瑾。

朱瑾抿了抿嘴,试探开口,“或许可以通过简单改变造型或者说简短的古文,听听、看看,如果穿上古衣感觉对了,说话对了,感觉应该不会太差。”

“我们刚才也说到了,可是不知dào

怎样感觉才对,古人什么感觉我们也说不好…”苍术眼睛一亮又迅速熄灭。

“不然…朱瑾医生,您试试?”马唐突然接话。

“试什么?”朱瑾和苍术莫名。

“试试穿古衣啊,整个水蓝星最了解古代文化的是你,我感觉…最有古意的也是您,您试试看,也许就给我们指了方向了。”除去剧本讨论之外,马唐难得说这么多话。

马唐话落,苍术立kè

拍手叫好,“对,对,我怎么没想到呢,您试试看,这里应该还有古衣留下才对,有吗?”

“有…之前我做的那两套留下了…”朱瑾纠结回答,“可是我穿了给你们找感觉…”太离谱了,虽然她就是个古人没错…

“有就好,您快帮帮我们吧,时间紧急来不及了呀…”苍术导演不放过朱瑾。

“还有男装的,这部戏男人戏份很重!”马唐补充。

“我这里没…”男人…朱瑾开了口才发xiàn

自己被带偏了,一时间哭笑不得,知dào

没法拒绝眼前两位固执鬼,也不在争执,反正穿最熟悉的衣服而已,只是,“我这里的男装没人可以试穿,您们两好像不太合适…”

“不对。阿姨,还有我爸爸!”听了半响的石韦终于忍不住开口,作为天天来听的石韦来说,听懂这些话太容易了,“我爸爸今天在家休息呢,我去把他叫来。让他给你们试衣服。”

那些衣服,看着奇怪又好kàn

,还有朱瑾阿姨亲自做的,他早看过几次了,要不是因为他还不够高不能穿,他立kè

就穿给他们看!

石韦说完人也跑得没影了。

朱瑾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眨眼,想到石上柏的容貌身形,向苍术导演点点头,“石上柏…其实应该合适。”

仔细想想。其实石上柏的气质气势好像都挺适合……朱瑾转身抱了之前收好的两套衣服,一套男装,一套女装。

正在家收拾的石上柏一身家居服莫名其妙被石韦拖过来了,一路只听到石韦说要穿衣服给苍术导演他们看,等到了客厅看到朱瑾手里的衣服眼睛就一亮。

那是朱瑾亲手做的…他趁着朱瑾不注意看过好几次,难道今天是试这个?

下一刻,石上柏就知dào

答案了。

朱瑾拿起衣服边解说怎么穿边给石上柏穿上,石上柏配合无比。低头看着近在咫尺忙碌的朱瑾,眼底深处波涛汹涌。

苍术导演和马唐编剧没注意到异常。石韦在一旁跳着开心也没注意,只有朱瑾略有所感,正系着扣子的朱瑾疑惑抬头,看到了石上柏幽深不见底的双眼…

朱瑾一愣,眼睛一闪,还来不及反应就听到石上柏低沉的声音。重重传入耳朵,“我很喜欢这件衣服,很合身,我穿了,是不是…可以送给我?”

合身到。仿佛量身定做……

“这…是我给剧组做的参考…”朱瑾愣愣回答,其实根本原因是,这是她亲手做的。

亲手做的东西,特别是衣服,一般不会送出去…

“嗯,我知dào

。”石上柏接着自己扣扣子,退后一步转个身,“我只是很喜欢…我生日也要到了,做生日礼物也不可以吗?”不论如何,一定要收到这件礼物。

生日礼物不大合适吧?可是他都开口了,朱瑾想到这段时间石上柏忙前忙后的身影闭了嘴,“希望你喜欢。”拿起帽子递给石上柏要他戴上,石上柏没长发,幸亏有帽子。

“很喜欢。”石上柏迅速接话,退后半步却没接朱瑾手里的帽子,而是弯腰低头。

“你…生日什么时候?”朱瑾只能给他戴上,未了问了一句,一边退后。

“3月7号。”石上柏直起身面上露出罕见的笑,“这是我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礼物,谢谢。”

朱瑾脚一个不稳,差点摔倒。

隔了几个月,明年的生日,叫生日也要到了吗?提前几个月送生日礼物那自然是第一份生日礼物!

朱瑾条件反射瞪了一眼石上柏,就要开口说什么时,被苍术导演和马唐编剧的惊呼声打断。

“哇!对!这就是古人!”

“古人的感觉来了!”两人异口同声称赞,朱瑾集中精力一看,忍不住也一愣,神情恍惚。

苍术导演和马唐说得没错,真的很像,太像了,面如冠玉,玉树临风、气宇轩昂,气势威严,仿佛从前世穿越而来的王侯公孙……

“妙啊妙!我找到感觉了!”苍术导演拍手,马唐编剧附和,又催促朱瑾,“朱瑾医生,麻烦您也帮试试,时间有限呀…”

朱瑾默默抱了衣服回房间去换,她身材高挑,衣服虽然有些宽松,不过也算合身。朱瑾看着镜子,挽了头发插上木钗,看着镜子里最熟悉又最陌生的身影微笑。

朱瑾到客厅,正兴奋说着话的苍术导演、马唐编剧和石上柏石韦父子同时转过头,看到走回的朱瑾,嘴里的话戛然而止,瞬间…呆住了。

他们第一次知dào

,原来人,可以这样…美。(未完待续……)

PS:双更会疯~~~饭饭离疯只差一步~~~熬不住了~~~~

第六十四章 结婚

这一天,很多演员经lì

了最奇葩的试镜,苍术导演、马唐编剧突然挖掘了不少二线三线和无线的演员,那些原本不算太出彩的演员,却让苍术导演和马唐编剧一眼就看中。而前来试镜的六个一线巨星,最后却只有两人试镜成功,神神mì

秘的试镜邀请,莫名其妙的试镜,稀里糊涂莫名其妙结束了,试镜结果也没走寻常路线。

苍术导演一直很有个性,可是这次却个性得过了头,超出常人理解的范围,看到试镜结果的,不管是入选的还是落选的都产生了怀疑。

不过不管怀不怀疑,选角、特训、拍摄还是迅速提上日程,因为最高级保密条款约定,所有人进入了秘密特训、拍摄阶段,这些被入选的集体消失,没入选的看看不到消息也就不管了。

剧组工作人员、演员们包括群演同时集合,进入了华都西南一个陌生的梦幻古城里。定妆、训liàn

、熟悉剧本、还有台词,一切都陌生无比,在他们还来不及在这一切中震惊完。朱瑾突然出现,针对一些角色,面对面交流指导。

这一下,所有人觉得,他们这一次不红,天理难容。

同时,连翘也顺利进入时装剧剧组开始短暂的演员生涯,连翘不面对朱瑾时,性格其实很不错,又大方,人漂亮出身好,前一段时间还红了一把,倒是迅速和剧组的人打成一片。

就是连翘觉得比自己男朋友还帅和她演对手戏的男演员,她直觉对她有些冷淡。

对于从小就美丽漂亮被人被男生围着捧着的连翘来说,那种故yì

的为体现自己个性的冷淡很熟悉,这礼貌的冷淡很鲜鲜…接下来几天连翘在剧组中,忍不住观察他了,越看越觉得有趣。

剧组休息时。连翘听堂爷爷安排一大早去孤儿院做义工,安排人拍照。连翘不情不愿完成任务,不想却意wài

碰到了男演员,连翘看到普普通通带着帽子的人高兴不已,兴奋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麦门冬!你也来做义工?”

“嗯…”麦门冬低着头。眼里闪过一丝亮光,抬起头意wài

看着连翘,冷淡又意wài

,“你也是?”

“对呀,太好了!”连翘笑得异常开心。

连翘一上午的好消息在看到赫连真的消息时瞬间消失,赫连真再次出现在大众面前,且是那样特殊出现,瞬间成为头条。

“…久不在公众场合露面的真公主今天上午突然出现在某小学,担任教师职位。任古代文化选修课老师,教导学生古字体、毛笔、刺绣等。学校校长称真公主是经过教师考核,通过教师资格考试且通过面试的,真公主完全有能力资格担任教师行业。”

“接到消息的记者赶过去时,真公主正在上课,得到允许后记者在教室拍下了真公主上课情况,记者初步感觉,真公主和学生沟通良好。学生学习积极性很高…”

“真公主的课程基本安排在上午,一天一个课程。真公主在下课后,接受了记者的采访。”

“历届公主中在担任公主后,还没有在社会上正常就业工作的,真公主突然打破常规,突然出来上班的原因是什么呢?”记者提问很犀利。

赫连真点着头听着,面上一直保持微笑。看不出任何情绪,她依旧消瘦,可之前的阴沉气息消散不少,看着精神了很多,等记者提问完。她边组织语言边回答。

“历届公主没有在社会上正常就业工作的事,有人告sù

过我,不过因为也没有法律条款或公主条例规定公主不能工作,所以我选择继xù

做自己想做的事。”赫连真笑容得体,语气不急不缓,虽然看着依旧有朱瑾的影子,却没之前的那么严重,“至于我出来上班的原因就更简单了。”

“我这个年纪,按正常的情况是都在就业工作的阶段,因为公主身份的关系,我之前没能和他们一样。不过后来,因为时间有空闲,我不想浪费时间,就选择了自己想做的工作来工作。”赫连真抿嘴笑了笑,“大家不要把我特殊化,以后在学校大家只要把我当做普通的老师就好,毕竟,在学校我的身份是老师。”

“我其实很喜欢赫连老师这个称呼,我从小的梦想也是做老师。”赫连真歪头想了想,“我想,如果没有不可抗因素,如果学校还满yì

我这个老师,我会一直做这个老师吧,一直做一直做,做到老了走不动了,像很多老师一样。”

“真公主来工作真的没有其他深层含义吗?”记者听到赫连真的回答眼睛立kè

一亮,对她的配合有了谱,立kè

接着问道。

“深层含义吗?”赫连真认真想了想,“还真有,前一段时间很多网友还有一些报道,不是一直在怀疑我人品,说我霸占男朋友的成果,什么都不懂却不知廉耻享shòu

成果稳定我的公主地位吗?我想用事实说话,让大家看看我是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

赫连真嘴里说着这样的话,面上却依旧平静,“嗯…我比起我姐姐,比起商陆,确实差很多,不过我也真的一直有认真学,以公主名义发布的所有历史文化相关知识,我都是知dào

且熟练的。”

面对记者激动的大红脸,赫连真眼底一丝轻蔑一闪而过,“我说我熟练,大家不一定相信我,那我就必须用事实证明,来做老师应该是很好的方式吧?能证明我自己还能做喜欢的职业,和可爱的小天使们在一起,我何乐而不为?嗯,想想,一箭三雕了,这就是我来做老师的深层含义!”

赫连真面上带着笑,语气却无比严肃,倒是让围观的人和记者笑出声来。

赫连真看他们笑又忙摆手,“好了,我好好说话,求记者不要故yì

剪辑片段放出去。”赫连真做出拜托的手势,“我说实话,其实,来做老师的根本原因,是我希望能有更多的人能从小学习我们祖宗传下来的文化传承,能一代代一直传下去。这话虽然官方,不过真的是我的愿望。”

赫连真zhèng

面回应之前一直避开的问题,还回答得这么上道,话题性十足,记者们继xù

发力,“真公主是算正式回应之前霸占男朋友成果的传言吗?”

“算是吧…”赫连真想了想点头,“我不知dào

一般人的男朋友会不会照顾女朋友,会不会有时感觉不分彼此,反正商陆真的很照顾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熟悉得像另一个自己,我习惯了他帮我照顾我,真的没想太多。

“而我发布历史,发布古体字没提商陆,是真不知dào

这需yào

专门说明。”赫连真表情慢慢肃穆起来,“商陆平时偶尔会说他形象不好,让我最好不要提他,平白产生不好的影响实在不好。他说,如果因为他让大家不喜欢排斥历史或者古字体,那就是他的大罪过了。”

“后来听到传言,他差点没忍住直接跳出来反驳了,是我拦住了。”赫连真苦笑了一声,“因为不管历史还是古字体,也都不是他一个人的成果,是很多人的,是所有参与的人的成果,我不止霸占他的成果,我还霸占了所有人的成果。”

热闹的采访现场有瞬间的静默,大家想不到赫连真会如此回答,记者看着赫连真倒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赫连真这完全是换了一个人的节奏,竟然可以回答得滴水不漏。

不,或者应该说处处是漏洞,可就是让你不好咄咄相逼,因为咄咄相逼会让观众厌烦。

在场的记者脑海里几乎同时闪过这个问题,然后又默契转移话题,问出大家一直关心却一直没能得到答案的问题,“真公主您和商先生现在的关系是?”

他们这一次的采访只是试探石,已经得到这么有用的消息就没必要太拼,要看这一次赫连真能否改变形象,还得看观众网友的反应。赫连真公关能力是否进步,改变形象成功与否,看的是大家的反应。

“嗯…”赫连真认真总结,“准确的形容是,从恋人到分手再和好的关系,因为和好,现在我们的关系是恋人关系,不出意wài

,我们计划明年内结婚。”

赫连真突然丢下重磅消息。

“真公主为证明自己能力表清白任教师”“真公主准bèi

完婚”“真公主和男朋友复合是真是假?”等等新闻标题迅速占据新闻,连翘那自己策划的孤儿院做义工新闻,连个小水花也没翻起。

“狡猾的赫连真,竟然用上班夺人眼球,还什么证明自己,你能有什么能力!”午休的连翘愤愤翻着新闻,嘴里嘟嘟囔囔着查看网友的评论,“不要脸的,前头还装说分手了,现在又说和好了要结婚了博眼球,真是不要脸…哎?为什么评论没爆?才这么点评论?”

连翘看着网上网友对赫连真少得异常的评论,深深疑惑了,疑惑过后,就是幸灾乐祸的笑。

同一时间,接了赫连真回去的商陆,看着赫连真也忍不住笑。

“你倒是敢说,我们说好明年结婚吗?”他一听到时吓了一跳,接着就忍不住笑出来。

“有什么不敢说的,结婚的问题我们之前也讨论过,这辈子,除了我你能找谁结婚?”赫连真撇了他一眼反问,嘴角带笑,认真,又带着一丝漫不经心。(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你有病

“有什么不敢说的,结婚的问题我们之前也讨论过,这辈子,除了我你能找谁结婚?”赫连真撇了他一眼反问,嘴角带笑,认真,又带着一丝漫不经心。

地狱般的生活,唯一让她看清的就是现实和眼前的男人。

现实很残酷,可一旦认清了它就会发xiàn

,它也就那样。而商陆,她对他不满过,甚至真想过分手,可是最后,从开始到最后,一直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只有他。

这辈子永远不会背叛永远不会离开她的不是妈妈,不是爸爸,而是他,一直是他。

当她终于认清现实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真zhèng

认定了这个男人,这辈子,就他了。

而于商陆来说,赫连真也是他一辈子也不能放qì

的人,所以,他回答赫连真的回答是,“那我们就明年把婚礼办了。”

“嗯。”赫连真闭眼,那时候所有事情都该差不多了,一切也该尘埃落定了,正好结婚。

“我下午要开说明会吗?”商陆征询赫连真的意见。

“没必要专门开,有记者找到你采访你,你就说两句。”赫连真回答着打起精神查看网络评价。

赫连真心机重重惹人喜欢的采访放出来后,很多人沉默,部分人表示拭目以待,显著的效果就是大家都不骂她了,排斥性相对小了很多。

对此,赫连真很满yì

,路都是要一步步慢慢走的。

开始培养自己有时间就关注新闻的朱瑾也看到了赫连真的采访,看着再次被放出来的赫连真,朱瑾唯一的烦恼是又怕她再突然跑来…

朱瑾摇着头,关闭视频前看着赫连真,感觉她和之前有些不同,这样的变化。给她的感觉并不好。朱瑾又翻了翻其他的新闻,在政治块看到新的水蓝星星际事务卿走马上任的新闻,这也是个大新闻,朱瑾点开新闻看了看,原本是打算随便看看就过的,却在新闻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石上柏!

石上柏那面无表情招牌脸出现在新任星际事务卿身后。朱瑾往下翻,又看到了几张。朱瑾回想了片刻,想起石上柏好像和她隐约说过在忙的事,里面似乎有星际事务卿几个字。朱瑾点点头关了新闻,怪不得石韦这一段时间老控诉他忙,这样的情况,不忙才不正常……

因为顶头上司升官了,石上柏事业的又一跳跃,已经引起了政治圈人的关注注意。对朱瑾来说却毫无影响,她关了手机后就继xù

…看病了。

随着电视剧顺利拍摄,朱瑾的日子忙忙碌碌一天天过去,眨眼间,从夏日出狱已到严冬,严寒天气,川木通远志他们的日子过得最艰难,朱瑾在他们身上、在越来越多的老年患者身上花了不好时间心力。

时间进入公元3701年的最后一个月。十二月,重楼除了隔三差五发平安消息。一直没回来。重落没回来,倒是带着华伦去星际联盟医院医治的华山矾回归了,带着经过手术确认康复的老爸大张旗鼓嚣张回来了。他们才回来,午休跑出去了一趟上班前赶回来的罗勒就立kè

告sù

了朱瑾这个最新消息。

那和华伦同样病症的病人朱瑾还在治疗,才刚有了一点头绪……

“医生,我觉得依照华山矾那性格。他肯定会来炫耀或者找茬…”预言帝罗勒开始担心,满脸忧愁,“对他这样性格的人,实在是好无奈啊…”

对此,朱瑾也毫无办法。

朱瑾还没表示她的遗憾。诊室的门猛地被人推开了,力qì

很大,自觉在进行秘密商谈的罗勒被吓了一跳。

“老先生,现在还没开始看诊,麻烦您在等两分钟,我们先准bèi

一下。”虽然罗勒被吓得有些心跳加速,不过回身面对出现在门口虽杵着拐杖却威风凛凛的老人家时还是很客气。

“哼,谁看病!”想不到老人家很嚣张,大步上前表情很凶的看着朱瑾。

“…您不是来看病的吗?”习惯性见到病人就先看气色状态的朱瑾已经不小心第一时间看完这位老先生了,忍不住确认,表情奇怪。

“你才看病呢!谁看病了?”做了一辈子的医生很注意身体健康,按时做检查,不久前才完成全身检查的老图火气很大,人老了老了最听不得老了、生病之类的字眼,就算是医生也是一样。

“…竟然不是来看病的,我刚想说幸亏你来得及时呢…”朱瑾又仔细看了他几眼,默了两秒实话实说。

“你的意思是我有病?”老图听了哈哈大笑,“笑死我了,是不是只要来你这的都是病的,不病也得病?”

“你…真有病!”朱瑾叹了一口气,“你这病,得治。”

“你才有病呢!”老图板了脸,大力跺着拐杖严肃控诉朱瑾,“我图庄就是来看你笑话的,天天一副救世主的模样,好像什么病都能治,今天终于栽了吧?华山矾医生已经带着他的父亲治愈回来了,而你的病人还在治疗!”

老图根本不给朱瑾说话的机会,吧啦吧啦说个不停,似乎是要把累积很久的话一次性说完,声音大得吸引了隔壁候诊室排队等着看病的病人家属,已经提前到来等待的几个病人家属过来一看就看到老图激情奋演说。

“…作为医生是要有容人之心,是要一直不断进步学习的,你自视甚高,甚至不能容同行医生,硬是将南方医生关进监狱,那根本不是她的错…”

“……”原本就要大声镇压他的罗勒,一口气已经提上来了,听到南天的名字瞬间愣住,一下子被呛到了,边呛边和同样莫名其妙的朱瑾对视,想不通去基地服刑的南方为什么被他提及…

要帮南方出气抱不平的话,为什么等到现在才来出…也太诡异了!

“…我们医生是特殊的职业…”老图看到有人围观,说得越发开心,继xù

痛心疾首教xùn

朱瑾。

罗勒头疼,“我查查…查查这人…”老图资料很好查,迅速查出了资料,罗勒立kè

在朱瑾耳边说道,“以前是南方的老师。”

朱瑾眉头皱得更厉害,试着让一直说个不停的老图停下来,“您先消消气,不要再这样激动了…”

“干嘛不让我说?我说得哪里不对?是不是怕被病人听到?”老图说着,耳朵还是竖起来的,也关心围观人的情绪,听到他们的疑问声,对朱瑾怒目而视,“还是你想编造什么紧急情况,或者又说什么我有病的话?”

“我告sù

你,我没病!”老图抬起拐杖,很不尊重的指向朱瑾,自从南方出事他就一直想来教xùn

教xùn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后辈了。

“现在这情况,完全不用我编。”朱瑾看着他无奈不已,最后一次提醒说道,“你这病就是紧急状况,如果你现在不立kè

治疗,情绪还继xù

这么激动,五分钟后你会出现头痛头晕现象,五步之后,四肢麻木倒地,再一分钟,呼吸困难。”朱瑾看了看时间:下午两点十分,最后一次诚恳问他,“真的不需yào

我治疗吗?”

“病了?”朱瑾话一落,围观的病人就立kè

有了反应,好心建议老图,“这位医生,您还是快让朱瑾医生帮看看吧,她说有病…”

“就是,快让她帮你看看。”还有病人附和。

“你这情况这么紧急,你可以先看,我们再等等…”病人体现了良好素质的一面。

“不需yào

!”老图想不到会听到这样的话,被气得再次跺拐杖,“我也是医生!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你们这群愚蠢的病人!

“好。”他的话音落,朱瑾坐了回去,仁至义尽了!

“……好吧。”既然不是来看病是来捣乱的,围观的病人开始考lǜ

要不要叫保安。

“…你现在早已不是公主,朱瑾你要记住,你是医生,作为医生…”老图想不到朱瑾和围观的病人是这个态度,气愤又无奈继xù

说,滔滔不绝…

老师的话,这位绝对是啰嗦的老师…

朱瑾拦住要开口的罗勒,让他以防万一通知急救科,任他说。

老图吧啦吧啦骂,就在围观病人忍不住要叫保安时,一直滔滔不绝的老图突然闭嘴了,原本精神十足的他突然皱眉扶着头,使劲抓紧拐杖。

一直看着他的朱瑾坐直了身体。

“…怎么回事?”围观的病人立kè

发出疑问声,眼睛忍不住看向朱瑾,在朱瑾和老图之间徘徊。

能怎么回事,老图也在自问,毫无预兆的,头就突然痛了起来,在他以为是错觉时,剧烈的头痛迅速来袭,剧痛、头晕一瞬间席卷了他的感官。

老图单手抱着头大喘着气,反射性看向墙上的时钟,时针正指向两点十五…

老图的瞳孔猛地一缩,惊疑不定的目光从时钟转向了朱瑾,“你…你…”老图伸出手指着站起身的朱瑾,‘你’着却说不出后续的话,条件反射向朱瑾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无意识走着的老图突然响起了朱瑾之前的话,五步之后,四肢麻木倒地……

老图猛地停住了脚步,看着朱瑾咬牙切齿,“我不信…”明明年纪轻轻,却比他自信比他笃定,他做了一辈子医生,他知dào

他的观念落后,可他做的都是正确的…

老图停下脚步,朱瑾松口气正要上前,老图看到她动,眼睛猛地睁圆,想也没想快速的踉跄着抢先走了两步…

下一秒,老图轰然倒地。

众围观:“……!!!”(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不要命

事情发生在一瞬间,朱瑾看着明明停了脚步的老图突然再次走路,然后倒地……

这老了老了,脾气还更倔了…

朱瑾上前一步低头居高临下看着老图,“需yào

我帮你叫急救科?”

“…要!”老图的四肢已经开始麻木,渐渐失去了知觉,他惊魂未定睁着眼扯着脖子吼,看朱瑾的眼神像看鬼。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医生?

“为什么不相信我说的话呢?”朱瑾叹气,抬头看向门口的罗勒。

“正好来了…”罗勒撇嘴,回头招呼来迟了三十秒用古怪眼神看他的急救医生,礼貌请众围观让开,请急救医生进来。

急救医生看着倒地的老图不知dào

该做什么表情反应,条件反射动作,朱瑾反应最正常最迅速,看到他们时就出声解释了,“这位图医生来…找我,因为情况不对,就先请你们来,我是医生,不过他拒绝做我的病人”

脚边,被急救科抢救中的老图艰难出声,“…我…愿…”意…啊!舌头也慢慢麻木不灵活了,老图艰难出声却徒劳,被急救科拉走了。

“还真是…”罗勒摇头感慨,那摇头晃脑的样子里,骄傲更多些,竖起大拇指对朱瑾表示了崇拜之情后,罗勒转身请众围观回到候诊室,开始正式上班。

候诊室里,不相熟的原本很少会说话的患者们热情讨论着之前的事,和罗勒猜测差不多,回到水蓝星后第一时间来找茬的华山矾一不小心就听到了。

“死性不改…公主严重中毒患者…”赔了撇嘴,华山矾摇摇头,恰好有病人出来了,华山矾顺势进了诊室。走了两步立住,看着朱瑾扬起了嘴角,“赫连楠…”才出声还不待讽刺,就被轮到来就诊的病人推到了一边了,“麻烦让让,到我们看了…”

声音喜气洋洋。力qì

也很大,华山矾一口气憋住,往一旁让了两步侧身怒目而视,对上的却是一张满是皱纹的笑脸,“不好意思,推到你了,孙女怀孕我太紧张了。”小心扶着年轻女子的老人道歉。

短短时间不知不觉中,她就练就了一身推开人开路的本事!

“怀孕了?”华山矾怒气迅速一收,看着莫名眼熟的老奶奶摇头。“没关系,没关系。”

说罢就看到朱瑾看着他似笑非笑,眉头一皱就要再次开口,老奶奶已经先他开口了,“哎呦,我记得你,当初在朱瑾医生这里见过,好像当初你不相信。小伙子,你别不信。我孙女孙女婿喝了朱瑾医生开的药就怀上了,你也别倔着,该看看,孩子重yào

…”

老奶奶精神气十足热心的介shào

被孙女尴尬拉住,看着华山矾迅速变黑的脸,朱瑾毫不掩饰笑。

“这位奶奶。我也是医生!”华山矾咬牙切齿,“我今天来只是告sù

朱瑾医生她治不好的病人今天在星际联盟医院治愈回来了,正要建议她为了病人好,早些劝病人到星际联盟医院治疗。”

华山矾脸色很黑,“还有。奶奶,我身体没任何问题!我可以怀孕…不,我可以有孩子!”

无法忽略的喷笑声,就像他之前笑老奶奶一样,华山矾艰难说完,脸色真zhèng

如锅底。

“好吧…”老奶奶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华山矾在生气,扶着孙女小心翼翼坐过去,因是喜事,也不忌讳诊室有其他人在场,将华山矾晾在一边只高兴对朱瑾说道,“虽然检查结果很好,不过还是想请朱瑾帮忙看看,您说好了我们才彻底放心。”

“好。”比起那些检查设备,朱瑾其实也是自己亲自看了更放心,不过她看之前她先叫了罗勒,“罗勒,你先来。”

“是,医生。”罗勒一听,表情立kè

严肃起来,那原本似笑非笑看着华山矾笑话的神情瞬间消失,坐下深吸一口气按照朱瑾教的实践。

他这段时间正慢慢上手。

“小罗医生也要出息了。”老奶奶看着罗勒的眼神很慈爱,很看好,也很重重。

“他天赋不错,又好学。”朱瑾微笑,侧头看罗勒。

“朱瑾医生还记得上一次我专门带着来看的那个小如吗?听说吃了一段时间您开的药,这段时间都没怎么生病,是不是再吃两个月也能怀上了?”老奶奶看罗勒在忙,自己找机会问朱瑾,老姐妹一直还操心着呢,又不好随时挂号来问朱瑾。

“记得,她身体没其他问题,就是生下来身子骨就弱,体虚,所以不宜有孕,把身体调养好了身体健康了自然而然就能怀孕了。”朱瑾点点头,也猜到老奶奶是帮人问,“您回去告sù

他们,好好养着,一个月复查一次,两个月就差不多了,等以后怀孕生了孩子,月子里好好调养,身体就能彻底调养好,再生一个也没问题。”

“哎,好的,我一定转告。”老奶奶立kè

就笑了,舒了好大一口气,老姐妹为了小如操了半辈子心,总算到头了。小如生下来身体就不好,三天两头生病,好几次差点就去了,都是老姐妹一手拉回来的。

朱瑾点点头,看向罗勒,罗勒把脉时间比朱瑾多了几倍,朱瑾和老奶奶说了会话才放开老奶奶孙女手腕,罗勒刚要说话,却被华山矾打断,被晾在一旁,心高气傲的华山矾怎么受得了。

怒气达到顶点,人往往会冷静下来,然后不择手段或者口出恶语,华山矾明显属于后一种,他在老奶奶放心的笑声中,施施然走上前,居高临下看着朱瑾,露出了讽刺的带着无限恶意的笑,如同恶魔。

“治不好重病,倒是成了不/孕不/育专家了,要不要顺便教他们怎么在床/上做才更容易有/孕?”华山矾双手撑在桌上,弯腰靠近朱瑾,嘴角一勾,看了一眼朱瑾的唇、脖颈和胸前。压着嗓音低语,“或者,不在床/上更容易,这方面,你前夫经验很丰富啊,你倒是可以多向他请教…”

朱瑾的眼睛已然成冰。死死看着他,抬手毫不犹豫种种打了华山矾一巴掌,却没开口说一句话。

这样不堪的话,她答了,只更不堪。

这样的人,幸亏赫连楠没看上!

“呵呵…”头被打偏了,华山矾却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动作,慢慢扭转过头,抬手摸了摸嘴角溢出的血迹。睁着慢慢血红的眼看着朱瑾笑,“劲儿倒是很大嘛,够味…”

余下的话被淹没在突然袭来的拳头中,之前看他过来忙拉着孕妇到一旁避开的罗勒折回身,满脸杀气扑向华山矾

“嘭…”劈劈拍拍的声音随之响起,平时最多话的罗勒这次一声不出,沉默着以不要命的架势再次扑向华山矾。

他要杀了他!

“罗勒,助手!”朱瑾看着罗勒不要命的架势。终于变了脸,站起身去拉罗勒。

然罗勒什么都听不到了。他只不管不顾抬起椅子就要砸,甚至看不到被牵连倒地的老奶奶。朱瑾被吓了一跳忙又去拉老奶奶。

“嘭”震耳欲聋的声音,罗勒手里的椅子砸在地板上,险险避开这一致命攻击的华山矾猛地跃起扑向罗勒,瞬间将罗勒撞倒在地,一拳接着一拳毫不留情。“养得小白脸到不错!哼,还世界上最纯真的公主,还王室的女孩一直到婚前都处/女,我呸,都是些婊/子!婊/子…”

才将老奶奶和她孙女推到门口。让护士避开的朱瑾眼睛一咪,猛地回头看向华山矾。

“住口!”比她反应更快的是罗勒,原本被压着,突然猛地挣扎起来,混乱中抓住手边的东西,毫不犹豫砸向华山矾的头。

所有脏言乱语戛然而止,三秒钟后,华山矾摇晃着倒地,地上血花盛开。

“…医生。”满脸血的罗勒愣愣看着血花,又看她,手里满是血迹的东西‘哐镗’一声掉地。

“起来,师傅带你去包扎。”朱瑾扶起罗勒,半抱半拖着罗勒看向门口傻了的护士,“抢救,叫急救,不行用特效药,不要让他死!”

华山矾死不足惜,可这样的人会脏了罗勒的手。

“…是。”护士看着朱瑾的目光心里打了个突,迅速反应过来,拿出了她最大的本事去救华山矾。

“朱瑾医生…”被吓得不清的老奶奶将孙女扶到一边,完了又折回来,在门口看到里面的情况面色一变,嘴里却说到,“对不起,是我不会说话惹到他,平白连累您,让您听到那样的话…”

“奶奶,不是你的错,麻烦您在这里帮我看着,我徒弟的伤需yào

处理一下。”朱瑾打断老奶奶的话,满是死气的眼睛一动,慢慢恢复正常,拜托了老奶奶,扶着罗勒进了隔壁的大治疗室,关门。

“…对不起,医生…”在被隔开所有噪音,安静的治疗室里,闻着熟悉的药香,罗勒终于恢复过来,开口却是道歉。

他竟然眼睁睁看着人用那样的语言侮/辱了朱瑾医生。

“傻瓜。”朱瑾低语,低着头没看罗勒。

她怕一抬头眼里的热就无法控zhì

,这个傻瓜…全世界最傻的徒弟…

“医生,他死了吗?”罗勒扯了一下嘴角,看着低头的朱瑾,想到刚才的血花,闭了闭眼,控zhì

颤抖的手,故作平静的问道,“还是用了特效药又活了?”

朱瑾手一顿,刚要回答,罗勒像是怕她回答急急接着说道,“其实死了活了都无所谓,我今年才二十四岁,被判十年八年刑出来也才三十多,到时候可以重新开始…”

朱瑾缓缓抬头看向低着头语无伦次急急说的罗勒,眼中波光粼粼,出声打断了他的话,“…他要死了,你不后悔吗?”(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大徒弟

“…也许以后会后悔吧…”罗勒眼睛发直,恍恍惚惚说道,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咧了咧嘴,“真不帅气…”

待看到朱瑾的眼睛,嘴里的自嘲再说不下去,动了动嘴唇,说了实话,“医生,我现在有些怕,可我…不后悔,我那时就想让他闭嘴,感觉那个瞬间就算他死了也要让他闭嘴…”看到朱瑾打华山矾时的眼神,罗勒就知dào

,那些话带给朱瑾的是比任何人想象都大的伤害…

“他对您说了那些话,死不足惜!”罗勒低头咬牙切齿,随即面露歉意,“让您听到那些话…是我的失职。”

他该更早反应过来阻止那些话的,他中午前还信誓旦旦对护卫姐姐担保,说一定会保护好朱瑾医生,让她们放心去帮朱瑾医生送患者,她们才离开两个小时,就出了这事。

“傻瓜…”朱瑾抬手不管手上还带着手套,摸了摸罗勒的头,眼泪几乎瞬间夺眶而出。

如若在前世,面对那些脏话她死几百次也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这个傻瓜徒弟,当初她怎么会看上他的呢?人要识时务为俊杰,他怎么这么不识时务呢?傻瓜,傻瓜……

“医生……”罗勒反射性抬头就看到了朱瑾的泪,瞬间就懵了,再次语无伦次,“对不起,您别哭,我再去教xùn

他…”

“噗…别说话,你教xùn

什么,我还没教xùn

你呢!”朱瑾扑哧一笑,破涕为笑,也不管脸上有损师严的证据,毫不客气拍了拍他的头,“给我坐好。伤口还没处理,这猪头模样,我说是我徒弟我都觉得丢人!”

“徒弟?”罗勒小心翼翼重复,朱瑾医生好像是哭了吧…

“嗯,我朱瑾的大徒弟,朱家第…八代弟子。以后你要叫我师傅,如果有了机缘我再收徒,你就是他们的大师兄。”朱瑾换了手套,帮他继xù

处理伤口,“等我看看日子,挑个好日子你敬茶拜师,你这辈子就是我的徒弟了,你须记得,一日为师终身为…母!”

“…师傅?大徒弟?朱家第八代弟子?一日为师终身为…母?”罗勒愣愣重复听不懂的词语。

“做朱家的徒弟就必须守朱家的规矩。做我的徒弟,第一点就是要听话,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朱瑾无视他的发愣,“作为大师兄,以后要管教其他师弟师妹,要有能力不说,还要有威严有脑子,你如今什么都没有。完全不符合大徒弟的标准,所以在将你培养合格前。我都不能收其他弟子。”

“所以你要努力,多动动脑,不能再这么冲动…”朱瑾顿了一下,“我能理解你为了师傅的心,可是以后我们要面对千千万万那样的人,不能每次都吃亏。为了那些人把自己套进去一点不划算……”

朱瑾怎么也想不到,将她彻底拉入这个世界,让她彻底清醒过来,从灵魂漂泊后遗症状态中脱离的是罗勒,这个甚至没有得到她全心信任的学生。

朱瑾在赫连楠身上活过来。虽然身体和前世长得一模一样,可她心底深处一直有也许她会再次离开的想法。她努力融入这个世界,可对这个世界依旧隐约排斥,她改变着却一直下意识不可控zhì

的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躲在她直觉安全的结界中。

罗勒硬生生撕开了这个结界,用他的奋不顾身,用他疯狂的行动。

华山矾那黑红的浓稠血花,将她硬生生彻底拉到了这个世界,再离不开,也再不能高高挂起。

这个世界有一个有血有肉会害pà

会发抖却可以为了她不要命杀人的徒弟。

“以后做了我的徒弟,可不能受伤了,你的嘴巴、鼻子、眼睛、手都是最宝贵的…”朱瑾看着罗勒叹气。

“……好。”罗勒看着朱瑾下巴处还未干的泪痕,只有一个字。

他要听话。

朱瑾让罗勒躺着休息,打开了房间门。

门口守着的两个警察立kè

站直身体,“…朱瑾医生。”按照正常程序该,警察该立kè

控zhì

审讯罗勒和朱瑾,可知dào

朱瑾在里面,不管是他们还是组长,默契选择了守在门口等着朱瑾处理伤口。

“华山矾死了吗?”朱瑾看外面没有人山人海,面色好了些,问警察。

“没有,手术抢救中。”警察立kè

回答。

“那就好。”朱瑾点点头,也不避开警察,直接调出手机联系赫连蓝。

“楠楠?”电话迅速被接起,赫连蓝着正装,背景看正在忙,可因为朱瑾很少联系她的关系,赫连蓝一看到朱瑾号码几乎是立kè

接了起来。

朱瑾没开启秘密通话状态,两个警察愣愣看着屏幕上的赫连蓝忘记了眨眼。

“妈妈,刚才一个叫华山矾的医生来我的诊室辱骂我,言语间还提及了公主,我徒弟罗勒为阻止侮辱,武力阻止他不敌后借助了工具,打破了华山矾的头,现在在抢救,应该死不了,我要走法律程序,告华山矾侮辱并诽谤罪。”朱瑾说清楚事情,然后问道,“这件事,我觉得需yào

和妈妈说一声,王室这边要不要一起行动?”

“要。”赫连蓝的笑在听到朱瑾的话后迅速消失,看了眼朱瑾身后的警察,再看向朱瑾,表情温和了不少,“你受伤了吗?”

“没有,我很好,只是罗勒受伤了。”朱瑾摇摇头,看一直帮张罗的老奶奶过来,忙说道,“妈妈,我这边还有事要处理,我一会再联系您,我这边有认识的律师,你们有什么打算到时候先告sù

我一声。”

“好,尽快联系律师,什么情况让律师处理。”赫连蓝立kè

点头。

“朱瑾医生,小罗医生还好吧?”老奶奶看到朱瑾出来,和询问的警察迅速交代完过来,第一句问的是罗勒。

“嗯,伤口已经处理了,我让他好好休息。”朱瑾弯腰鞠躬感谢老奶奶。“多谢您了,奶奶。”无辜被牵连进来,差点受伤没一句怨言,还帮她处理这样的麻烦事并及时控zhì

住了场面,这个老奶奶热心也冷静。

“您可别客气了,要说谢谢也是该我说。”这点帮忙在孙女怀孕的大事前。根本不算什么,老奶奶忙拉起她,拍了拍她的手看了看身后欲言又止的警察忙道,“刚听到您说有律师,您快些联系律师吧,我在警察来之前,将其他的人请出去了,知dào

这件事的人还很少。”

“这件事,涉及公主、王室。为了您和小罗医生好,最好是秘密进行。”老奶奶说了以后讪笑了一下,“这是我的建议,我这把年纪了什么都不成,就是还有点阅历,您想想。”

“奶奶说得有理。”朱瑾嘴角露出笑来。

华伦和华夫人赶来时,华山矾手术已经结束,待麻醉过去就会醒来。虽然惊险。不过因为抢救及时,性命无忧。只是失血过多,要养些日子。

华伦和华夫人在儿子病床前看到了穿着职业装面容普通老实憨厚,正和医生仔细讨论华山矾的女人,看了看儿子苍白的脸以及头上那刺目的白色纱布,华伦和华夫人忍着心疼和愤nù

去听。

“也就是说留下后遗症的可能性不足百分一,只要伤口愈合就没事了是吧?”憨厚老实的女人听到松了一口气。还重复问了一遍重复,待医生点头,华伦和华夫人也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医生,谢谢您。”华伦和女人一起感谢医生。

医生摆摆手出去了。出了病房擦了擦不存zài

的冷汗,那女人问得实在太专业了,他都差点被问住了……

病房内,华伦和华夫人招呼女人坐,“来喝杯水,你也辛苦了,这么快赶过来。”一直合zuò

的律师就是可靠,说让助理立kè

过来就真这么快过来了,看着还是个负责的。

“…多谢您的关心,我的风格就是速度嘛。”竹叶心意wài

他们的友好和夸奖,却还是礼貌答道,然后迅速问道,“您们就是华伦先生和华夫人吧?”

“是,我是华伦,这是我夫人。”华伦点点。

“华先生的病已经彻底好了吗?看着清减了不少。”竹叶心看着比最新资料照片上只有半个的华伦,心想也是受罪了。

“是彻底好了,因为我们华山矾在星际联盟医院上班,我们一去就立kè

治疗了,虽然动了特大手术,受了不少罪,不过总算观察了一段时间后医生说彻底好了。”华伦说着看着病床上的华山矾叹气,“本该是大好事,他却躺下了。”

“是赫连楠欺人太甚!”华夫人满脸怒容接口,“她做得,竟然说不得两句,竟狠心打得我儿华山矾这么重,我定要赫连楠和那罗勒付出代价!”说到这里捅了捅丈夫的胳膊,“那赫连楠还在假释状态中吧?”

刑期假释状态再犯罪,罪加一等。

“嗯。”华伦沉重点点头,“这一切错误的根源在我,要不是我,他也走不到这地步。”华伦唉声叹气。

“你自己知dào

就好!招惹谁不好,招惹王室公主!”华夫人冷哼,“那一个个都不是好东西…”

“咳咳…”华夫人的话被竹叶心的咳嗽打断,竹叶心比较有职业道德,“华夫人,这些话如果你再说,到时候会成为法庭证据。”

“证据什么证据,不就是说两句,说两句还不能说了?比起说两句,我们华山矾才可怜。”华夫人被气得苦,恨恨看向了竹叶心,“你好好收集资料,回去后将资料交给律师,务必让律师将赫连楠关回监狱!”

“…我没做自我介shào

吗?”竹叶心默了片刻,纳闷的迟疑问道。

“什么?”华伦和华夫人莫名。

“不好意思了,我又忘记自我介shào

了。”竹叶心抬手敲了敲脑门满脸歉意解释,“我叫竹叶心,是朱瑾医生的专属律师,正收集资料…准bèi

告你们。”

竹叶心眨了两下眼睛认真想,“你们大概会在明天早上收到法律传票。”

华伦和华夫人:“……!!!”(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说人话

华伦脸色变了一下,眉头一皱,“竹叶心…你不是去坐牢了吗?”竹叶心这个名,在政界还挺有名气,当初她去坐牢,说实话,不少政客松了一口气,想不到他会遇到,且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嗯,出来没多久。”竹叶心压根没关心过自己的杀伤力,点点头回答着,抿了抿嘴看向了华夫人,“听到华夫人的话,我倒是理解了华山矾医生那样失态的原因了。”

“你…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什么王室女人有华人传统的贤惠纯洁,其实内里一个个肮脏不堪,前两天我还看到那之前大出风头的连翘和男人去酒店,赫连楠又能干净到哪里去!”华夫人因为儿子的情况愤nù

异常,再被竹叶心一刺激,不管不顾什么都说了出来。

“……”竹叶心在法庭上舌枪唇战无dí

,私下对撒泼的女人却没没法,她看着华夫人瞪圆的眼睛默了一瞬,只说了一句,“…我们法庭见!”

说罢察觉自己这样太怂,竹叶心加了一句,“作为赫连真的狱友,我个人特别不喜欢你这样!”

“狱友?哈哈…还不喜欢我,我也不用你喜欢!我儿子原本是代表星际联盟医院来和总医院谈合zuò

的,如今却变成了这样,我们才要告赫连楠谋杀呢,你还好意思说告我们!”华夫人历经丈夫的病,本来压力就大,如今儿子也躺下了,瞬间失去了平时的优雅冷静,一步步靠近竹叶心咬牙切齿,将竹叶心逼到了角落。

成功将竹叶心逼到角落后,华夫人猛地看向一旁站立的护士,“你们医院负责人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医院就没个表示吗?”

“厄…”作为高级病房资深护士。她很少遇到这样猛的人,护士有些懵,带看到门口的人影时迅速松了一口气,忙快步走过去开门,“院长。”

“院长,对于我儿子在你们医院遇险差点丢了命一事。你必须给我们交代!”华夫人立kè

将目标转向了院长,“我们希望第一时间听到赫连楠和那个医生被解聘的消息!”

“华先生,华夫人,您们好。”院长在华夫人说话间站到了他们的面前,微微弯腰后直起身回答华夫人的话,“华夫人,我们医院里没有赫连楠这个人,只有朱瑾医生,希望华夫人能准确表达。”

“赫连楠和朱瑾不就是一个人…”华夫人被院长的态度弄得一懵。条件反射性反驳。

竹叶心在一边立kè

打断她的话认真解释,“赫连姓氏为王姓,只有女王和公主两人有资格使用,华夫人一直叫朱瑾医生赫连楠,从法律的角度来看,极为不妥。”

“你们…”华夫人气势瞬间被断了,深吸一口气要继xù

开口时,院长又说话了。

“我是来给你们交代的。”院长面色肃穆。“作为医院院长,我代表医院。代表朱瑾医生慎重道歉,华山矾医生前来我们医院在我们医院受伤,我们深感抱歉。”说罢院长弯腰鞠躬道歉。

华夫人哼了一声,面色缓和,看着竹叶心露出轻蔑之色,而一直在一旁沉默无奈的华伦忙摆手。“院长,您不必这么客气…”说着要去扶院长,手还没到院长自己直起身了,面色依旧肃穆再次开口。

“作为医院院长,我代表医院慎重声明。我们有责任、义务保护我们的医生。”院长顿了一顿,“我们医院每一个工作人员我们都有责任义务保护,正在正常上班诊治病人的朱瑾医生突然被莫名闯入的人侮辱、诽谤,言辞激烈,情节恶劣,我们会依法走法律程序保护朱瑾医生。”

华伦的手就僵硬在半空中。

一室的僵硬和沉默,被突然加入的声音打破,“院长确定要如此吗?”

众人看过去,就看到了已经睁开眼的华山矾,正紧皱眉头看着院长,抬手艰难指了指自己的头,“如此重的伤,我不会善罢甘休!”

“你自己找打的,不罢休也找自己。”朱瑾倚在门口凉凉接了他的话,本是因为竹叶心总不出来来找的,想不到正好听到了华山矾的话。

“哼…”华山矾的眼睛立kè

就红了,冷冷哼了一声,他看着朱瑾的目光赤裸裸的鄙视嘲讽,“强词夺理是没用的,到现在还搞不清情况的也就你这个‘失忆’人士了!你等着吧,我一定会让你身败名裂,让你再滚回监狱,十年内你别想出来!”

“我要真回了监狱……”朱瑾施施然走了进来,看了两眼只剩半个人的华伦眼睛意味不明,“你会是最后悔的那个人…”

“我后悔?哈哈…”华山矾满脸讽刺笑,“这是我听过最大的笑话。”

“笑话?出去在星际联盟混了两年就都不知dào

水蓝星规矩了吗?”朱瑾似笑非笑看着他,“我要真回监狱的条件,一是王室垮塌,二是水蓝星政变、水蓝星宪法作废。眼下我看着水蓝星局势不错,我方才联系女王陛下时,她正参加活动,完全看不出异样,你觉得满足我回到监狱的条件吗?”

“到底在说什么话?”华山矾面色变了一下,和华伦、华夫人几乎同一时间开口问了同样的话。

“说人话。”朱瑾看着他们三人如出一辙的神情,似是叹息似是无奈,“我其实很讨厌听见别人威胁,也最讨厌和谁交恶,更讨厌说些‘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的话,不过情况总是不受我控zhì

。”

在华山矾一家三口莫名的眼神中,朱瑾笑了笑,“原本无甚大事,也不知你们怎么想的,总弄成不可挽回的局面,祝愿你们不会后悔,也省得以后总出现在我面前…”相求…

朱瑾没说最后两个字,类似的事遇得多了,那最先解恨畅快的感觉也找不到,只觉无奈。

“你说的那是人话吗?”华山矾死死看着朱瑾,目光阴冷放狠话。“该后悔的是你,该一辈子后悔的是你,我一定会让你滚回监狱后悔的!”

“……”她说了她讨厌听到威胁的话的…朱瑾看了一眼华山矾,转向院长鞠躬,“多谢院长。”

院长微笑摇头,朱瑾也笑了笑。然后去拉在一旁毫无存zài

感的竹叶心,转身就走,“走了,老不出来。”

“哦…”竹叶心捞起放在一旁的大包顺从跟着朱瑾走。

“真是…我真是…”华夫人被气了个仰倒,颤抖着指着朱瑾和竹叶心离开的手,“律师呢?律师为什么还不来,我要告她,告死她!”

走出房间门又想起还有话没说完的竹叶心扒着门口就被华夫人的话砸到,她顿了一下才接了华夫人的话。“…我也在找你们律师,不过没看到,如果他来了,麻烦你们转告他,我会以侮辱、诽谤罪、寻衅滋事罪起诉华山矾先生,另外王室那边的律师将会和我合zuò

,我们已初步确定会以‘侮辱王室’罪起诉华山矾先生。”

竹叶心无视华山矾一家三口黑得不行的脸,继xù

说完。“请你们务必转告律师,让他千万做好准bèi

工作。不要到时候审判了又各种闹腾…”竹叶心皱眉抿了抿嘴,“我讨厌各种不服上诉的。”

一件事,完了还总重复,严重影响她全心投入下一个案件。

“谢谢,再见!”竹叶心说完客气点头很快失去踪影,留下三个被气得差点冒烟的一家三口。因为被气得不轻,华山矾的心跳一度加速,让医生飞奔而来。

等医生离去,华山矾看向华伦,“爸爸。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她这是故yì

挑衅吗?”华夫人立kè

接着问道。

“她是竹叶心…律师界出了名的难缠角色。”华伦脸色阴沉,看了一眼华夫人,“她那不是挑衅,而是她就是那样,每一个和她对手的律师都会接到她类似的通知。”

“所以她一直这样嚣张?”华山矾面色变得很难看,有能力就这么嚣张?

“嗯,因为她有能力。”华伦点头,“看来我们要打一场硬仗…”华伦脸色很差,因为竹叶心,因为朱瑾说的话。

另一边,新官上任的星际事物官脸色也很差,原本好好的和女王的会面被中途打搅了,他前脚才夸完王室诸人,特别是王室女人,讲话才播出去,下一秒就看到女王变脸。

变脸的原因还是有人侮辱王室,侮辱那位最特殊的朱瑾。

出了这样的事,女王自然不会隐瞒星际事物官,他关心一问女王就全说了,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新官上任三把火,他才新任星际事物官,正处在要好好和王室搞好关系让民众接受的时期,底下的人就弄出了这一茬…这真是找他的晦气与他作对。

“上柏…”星际事物官满脸怒气,立kè

喊得力助手。

“我知dào

该怎么办。”石上柏第一时间知dào

了事情经过,面色平静,低垂着眼,掩住眼中的暴戾,两只手紧了松正要开口时听到上司的呼叫,第一次不待他说完接了他的话。

“…那你去吧。”星际事物官点头应允,眼里的疑惑之色一闪而过,而石上柏已然大踏步离去。

石上柏直奔飞车,“水蓝星总医院。”完成飞车目的地指示,石上柏调出手机,迅速联系了几人。

“…把华伦夫人另类受贿的证据发给…然后再查查星际联盟医院那边,速度要快…”

“…把华伦掩盖的事情翻出来搅搅,找些证据不用确定真假发给…为什么发给他们?他们不是对华伦坐下的椅子蠢蠢欲动吗?给他们送机会呢,谁能把握谁就去坐那个位置…”

“……随时注意媒体动向,有什么情况立kè

处理…等华伦事了了,就放出这事是我主导的消息,原因嘛…自然是他们惹了不该惹的人…”

联系结束,正好到了总医院,石上柏大踏步走向医院。

另一头,助理的助理撇着嘴收拾好桌上的文件,开始做老大最新吩咐的事,“…又耍帅…闷声闷气学着石上柏的语气,

“…让他们看看华家的下场,知dào

一下分寸…咳咳…这话以后追人时可以借鉴借鉴…帅气!”(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尊重

“这些年王室的威严还真是每况愈下,那些媒体越来越放肆不说,网上评论也越来越过分了,网上说说就不说了,现在都出现当面骂的了,唉…”从堂叔处听来听到消息的连晴姨妈感慨着,招呼着从片场回来的连翘。

“翘翘,等你以后做了公主可要提升一下王室的威严,现在可实在不像话,你小姨妈年纪大了也越来越不行了。”连晴姨妈笑着感慨着眉头便又一皱,“那骂王室骂公主的实在可恶,我们连家几百年来的教育可不容许他们乱说,虽然我们不是公主,可是自小的教育从来没落下过。”

连晴一挑眉,得yì

看了连翘一眼,“虽然我没能做公主女王,不过对你的教育和你两个表妹完全没差别,虽说现在网上那些人不理解我们的教育方式,可是洁身自好,将初/夜留在新婚之夜也是很多男人追求的,怎么说呢,虽说他们很多不在乎,可真zhèng

的新婚夜是好的寓意。”

连晴说得得yì

,连翘表情却一僵,看着得yì

洋洋的连晴讪笑附和。

“娶了我们王室女,就是娶了贞洁贤惠,当初你爸爸为了娶我可拼命,因为他太着急,我才那么早嫁了,比你小姨妈还早。翘翘,等你做了公主就尽快结婚吧,结了婚的意义不一样,也可以早点转为女王。”

“好。”连翘忙笑着答yīng



“什么时候把杜仲叫来吃个饭,你们有结婚计划了吗?你会嫁给他吧?”连晴想一出是一出,立kè

追问。

“有啊,当然嫁给他。”除了嫁给他还能嫁给谁呀,连翘略带委屈点头。

“杜仲那孩子不错,你可不能犯老毛病让他误会。好好和他一起啊。”连晴看连翘点头满yì

点头,下一刻又立kè

严肃嘱咐,“不过翘翘你记住,就算要和他结婚,婚前也要注意知dào

吗?这段时间正是关键时期,那姓华的闹了这么一出。王室肯定会注重起来,宣传什么的肯定还会再次开始。”

“我知dào

了…”连翘笑着答yīng

,心里把杜仲骂了个狗血淋头,前几天也不知是谁给杜仲发了她和麦门冬在拍摄片场的照片,杜仲追问了几次还生气了,她费了好大的劲才哄回来,后来喝了点酒她还为了证明自己心意没变,一鼓作气和杜仲去了酒店…

这事,必须阻止杜仲说出来!她的公主之位可不能有任何差错。连翘想着以洗澡为借口迅速上楼联系杜仲。

心中还是有些可惜,那麦门冬还挺有意思,最近这段时间对她的态度有了大改变,她就等着他喜欢上她呢……

“再看吧,再看…”连翘笑了笑,她就这爱好,看到有兴趣的男人,如果不喜欢她就不开心。她也不会做什么,就是喜欢征服……

征服什么的。朱瑾是一辈子也无法理解了,相比连翘的纠结矛盾,朱瑾此刻讶异更多。

“…你怎么来了?不上班?”石上柏突然就出现在眼前,朱瑾惊讶万分,连帮罗勒滚鸡蛋的动作都停了,罗勒听到动静也忙去看。

“…我听到了女王陛下的通话。”石上柏解释了一句。目光落在朱瑾身上,看她没什么异常全身的紧绷才慢慢放松,待看到朱瑾手里的鸡蛋时眼皮一跳,在看到鸡蛋下那张五颜六色的脸时夸张挑挑眉。

“这样子…的英雄,真是难得一见…”石上柏看着罗勒的样子嘴角勾了勾。“这武力值有待提升,我帮你报个名,你下次和石韦一起去练练吧。”

“…我有那么差吗?”罗勒很委屈。

“武力值的话挺差,都不及我。”和罗勒比,他当初可好太多,石上柏回答着走上前,自然而然接过手里的鸡蛋,不动声色隔开朱瑾和罗勒,不轻不重接着滚,侧头看了一眼朱瑾的手,“听说你打他了,手疼吗?”

“…一开始好像挺疼,现在不疼了。”朱瑾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你们两真是…”石上柏摇头,“他幸亏没打你,不然有你吃亏的,罗勒你也是…”想想都一阵后怕……

“都是我们的错。”治疗室角落里是两个脸色难看的护卫。

“如果朱瑾还是公主,你们两个铁定是要被换掉的。”石上柏头也不回,“不过就算朱瑾不是公主,出了这样的事,你们两个也是要换了才行。”

两个护士低着头,满脸绝望自责,一言不发。

“…石上柏,她们是因为我的缘故。”朱瑾皱眉,低声向石上柏解释。

“你还想留下她们?”石上柏侧头看朱瑾的表情。

“嗯,这次是我的缘故。”朱瑾点点头,“我不能…”推卸责任。

“我知dào

了,你…说了算。”石上柏没等她说出来看着她的眼睛就点了点头,“也好,经lì

了这么一次,她们会比新来的人更尽心负责。”

朱瑾,“……”对话开始得莫名其妙,也结束得莫名其妙。

“那是师傅的护卫…”罗勒终于忍不住嘟囔,下一刻他就感觉脖子莫名一凉,缩了缩脖子闭嘴。

石上柏风轻云淡加重手上的动作,罗勒一阵龇牙咧嘴。

“差不多就先回家吧?”石上柏全然无视,只是看着朱瑾询问。

“还得等竹叶心…”朱瑾才说完,竹叶心就进来了,看了看多出来的石上柏,“朱瑾医生,你可以先回去,后面的事我会处理。”

朱瑾正沉吟,罗勒爬起来向竹叶心问道,“竹律师,我会怎么样?”

“嗯…我刚才得知华家的律师是姓赵的,是他的话,无罪可能有点困难,不过放心,一定没有华山矾重。”竹叶心眼里满是战意,这可是她遇到过的最好的对手。

朱瑾和罗勒听到她的话面色均为一变,只有石上柏面色不变问了一句,“那个最贵的赵律师吗?”

“就是他。你认识?”竹叶心认真看了几眼石上柏,看着看着看出几分眼熟来。

“以前在法庭上见过一次。”石上柏将手里的鸡蛋放到一边,“十几年前。”

“十几年前?”竹叶心疑惑,那时她还在上学。

“他那时刚做律师,我那时刚做检察官。”石上柏想到那些谣传,面露讪意。都是激情迸发的年代,同龄,同是第一个案件,他们两人拼了个你死我活。

“谁赢了?”竹叶心站直身体,眼睛都睁大了。

“我。”石上柏看了看脸色同样差的朱瑾和罗勒,“如果对手是赵律师,我可以帮忙,他的风格我还挺了解。”他们两的风格都是在那个案件中形成的,后来还想再战一次。谁曾想世事难料…

“不会影响师傅吧?”

“有不牵扯罗勒的方法吗?”这时,罗勒和朱瑾同时开口,内容却大相庭径。

“……”石上柏瞥了眼罗勒,这地位,石韦都比不上…

“我可以保证不牵扯到朱瑾医生。”竹叶心看着朱瑾和罗勒实话实说。

“那就行。”罗勒松一口气。

“那不行!”朱瑾一口否认,再次异口同声,朱瑾瞪了眼罗勒让他闭嘴,看向竹叶心。“叶心,追究华山矾的事先放在一边。以后还有机会,这一次想办法把罗勒摘出来吧。我身边不能没有他,他学习正到关键时刻。”

她不能让罗勒去监狱。

“这事怕不行,我会尽量缩短罗勒的刑期。”竹叶心不赞同。

“那也不行。”朱瑾坚持摇头,无视罗勒的意见。

“朱瑾…”竹叶心皱眉要说什么时,一直看着朱瑾和罗勒的石上柏开口了。“竹律师,就依朱瑾的意思,罗勒要紧。”

“这事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会有意思的。”竹叶心还要再说什么时,石上柏补了一句。竹叶心就先闭嘴了。

“师傅…”竹叶心闭嘴了,罗勒却急了,“那个神经病必须受到法律制裁,我没事的…”

“做我的徒弟,第一点最重yào

的是什么?”朱瑾脸一板。

“…听话。”罗勒弱弱回答。

朱瑾慢慢点头,目光却晾过石上柏,两次了,只要她开口,石上柏就尊重她的意见…

“好了,先回去吧。”石上柏也看着他们两笑了笑,“我送你们回去。”

“我先回去整理整理。”竹叶心眼睛看着石上柏。

“我稍后联系你。”石上柏点头,竹叶心就先告辞离开了。

石上柏搀扶一瘸一拐的罗勒,朱瑾在一旁提着三人的包和石上柏说经过,“…他脚也崴了,一直不知dào

。”

“傻了点,得好好教教。”石上柏点头接话,“要教好也不容易…”

朱瑾扑哧一笑,看着恼怒的罗勒,又看看不苟言笑的石上柏眼里的亮光,长长舒了一口气。

心中的抑郁、愤nù

,在一点点瓦解消散。

接下来的两天,是交锋时期,朱瑾却没怎么操心,由石上柏和竹叶心一起合zuò

操心了。朱瑾恢复上班,华家却一片混乱。华山矾伤口未愈,华伦这边却频频发生事故,让他心惊胆颤,硬是没有经lì

去处理华山矾的事。

三天后,华山矾和朱瑾、罗勒的官司和解,华山矾那要把朱瑾送回监狱的叫嚣终成为了笑话。而王室对华山矾的‘侮辱王室’罪的控告依旧有效,最后的结果是处以警告并三个月的刑期处罚,考lǜ

到他的身体情况,缓期一个月执行。

雪上加霜的是,华伦和华夫人的处境都不妙,一个月后,在公元3702年开始之初,华山矾入狱当天,华伦被迫辞职,彻底退出了政治舞台。

辞职当天,华伦听到了石上柏故yì

放出的消息,还听到了有心人透露的消息,星际事物官原本没打算做得这样难看的,后来一切都是石上柏一手促成的。

瘦骨如柴的华伦冲去找到了石上柏,也不管场合,面色铁青看着石上柏就吼,“石上柏,为什么出黑手对付我,我自认没有得罪你!”

“出来说。”石上柏对着助手点点头,停止交接工作,和华伦出了办公室。

“说!”华伦死死看着石上柏。

“因为你动了朱瑾,我不高兴。”石上柏脸色淡淡,语气淡淡,动他他无所谓,大家礼尚往来的没什么,唯独朱瑾,不能动。

朱瑾的心既全在医,那让她安心做医生…便好。(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药玉

朱瑾在和患者沟通,“…这病吧,说难治难治,可找到方法了也就好了,你这手术做了,在配合我的治疗,养个两三年病根也就去除了,不会再有突然晕倒失去记忆的事了。”

和华伦患同样病症的患者,朱瑾历经几个月,甚至去了患者家里和上班的地方看过,最后终于发xiàn

了病因。请综合部的医生做了个小手术后,朱瑾进入第二阶段的诊治。

“真要养两三年?”患者面色一暗,“要天天吃药吗?”就算朱瑾的药比起一般的药要便宜太多,可吃两三年也是大负担,不止经济,精神压力等等都很大。

“不用,吃药吃一个月就可以。”朱瑾拿了摆在一旁的盒子,打开推到患者面前,“你只需yào

佩戴这块药玉就好。”

“药玉?”患者看着盒子里的玉,喃喃重复,眼里闪过惊艳。

盒子里的玉呈椭圆形,玉白中透着绿,圆润细腻,没有一丝杂色,华光流转,美得惊心动魄。

患者看了两眼立kè

移开目光,闪躲着目光咬着牙没开口。

这样的玉他不陌生,在水蓝星,一般的玉石都价格不菲,很少有人买了佩戴,而这样的玉…他就是喝的起两三年的药,也买不起这样的玉。

“这是药玉,是可以帮人调养身体、有药用的玉石,我之前一头撞进了死胡同,一直想不到药玉,是前一段时间看到玉石才幡然醒悟,也顺利解决了治疗的难题。”朱瑾看了患者的表情,也猜到原因,像没看到一样解释,说着拿起盒子里的药玉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又递到患者面前。“嗯,就是这个味道,你闻闻,是不是有点像你之前吃过的药的味道?”

“好像是啊…它怎么会有药味?”患者也不接药玉,到底被朱瑾说得起了好奇心,低头凑过去小心闻了闻。眼睛一亮惊喜问道,看着药玉的眼睛满是好奇,电视里介shào

玉的有很多,可从来没听过玉有药味。

“它是药玉自然有药味,它要是没药味,我就白辛苦了。”朱瑾将药玉放回盒子里,笑了笑向患者解释,“药玉有两种,一种是先天生成的。那极为难得,一般人遇不到。另一种就是像眼前的这块一样,是后天淬成的,简单来说就是将玉石泡在药里,让玉吸收药的药性,吸收了药性的玉就有了治病的功能。”

“这药玉是我根据你的病情,特意配药淬的,药性可以维持一年。你一年换一次即可,佩戴药玉是目前为止对你的病最有利的。你须时时佩戴在身上。”朱瑾拿出药玉看了看,“幸亏因为药的淬泡,这原本一般的玉石也变得很漂亮,当做项链戴在身上也好kàn

。”

“…一般的玉石?”患者听得很入迷,也很成功的捕捉到了关键词,听朱瑾解释了这么多。心中一动,难道这药玉是他买得起的?

“当然是一般的玉石,这药玉主要用途是治病。”朱瑾将药玉放回盒子,“等吃了一个月的药后,你只需佩戴这药玉就可。每隔三个月来复查一次,我看看你的情况,等满一年换一个药玉,不出意wài

,三年后这病也就彻底治愈,没有任何后遗症了。”

“那真是太好了。”患者真的大大松了一口气,目光好奇看着药玉,也想不到玉石这奢侈品还有治病的功能。虽然一般的玉石价格也不算便宜,不过比起吃一年药要便宜,比那去星际联盟医院做特级手术更是便宜了万倍……

患者已经彻底放松下来,拿着药方就去交费,朱瑾医生既然说那是一般玉石,价格就一定不会贵到哪里去!

“师傅,我觉得那药玉好好,我都想戴一块了。”终于有了治疗方案,罗勒松了一大口气,跟着朱瑾忙进忙出研究完这个病人,他觉得自己进步了一大步!罗勒玩着自己脖子上杂质多多的玉石项链小小得yì

着,翻看剩下的药玉找存zài

感。

“怎么?因为是看到你脖子上的玉得到启发,你现在骄傲了?”朱瑾没好气看着罗勒,没告sù

他她已经帮他找了一块上好暖玉,正根据他的身体情况淬着药,给他的自然得是好东西,时间需yào

更久,到时候正好给他当做生辰礼物。

“没有,没有,我哪敢骄傲,那淬一块玉有多麻烦我是最知dào

的,我就是嘴痒…”罗勒忙摆手摇头看着朱瑾嘻嘻笑。

“好了,坐好。”朱瑾摇头,请护士叫下一个病人。

这下一个病人一下子进来了四人,两男两女,两女手牵着手,一男拉着另一男的坐到了朱瑾面前。

“朱瑾医生,我们想要个孩子。”四个人异口同声。

“先一对夫妻一对夫妻的来好吗?”朱瑾看了眼护士确认挂号没叫错,看了看四人的已婚身份,“先哪一对夫妻?”

“朱瑾医生,我们是夫夫,她们是妻妻,我们经过身体检查,得到了两个家庭组合生育孩子的批准,因为经过两次人工/受/精都没成功,听朋友说您这里可以帮忙治疗,所以我们就过来了,麻烦您了。”朱瑾的问话被四人中看着最成熟的男人回答,语气很客气。

可不管他如何客气,朱瑾也“……”了好半天没说话。

“恭喜你们组合家庭成功。”朱瑾没说话,罗勒说话了,看了朱瑾一眼按照常规先他诊脉了,“我先帮你们看看,我是朱瑾医生的大徒弟。”

“好,麻烦您了。”成熟男人先伸手让罗勒诊脉。

现在,水蓝星人都知dào

,来朱瑾这里看病,是要进行神奇的手腕把脉的,虽然第一次来,不过听朋友说了好几次,所以他们很自觉。

朱瑾在罗勒开始诊脉时终于恢复了正常,虽然当她知dào

这个时代龙/阳之好、磨/镜关系都得到了法律认同,可是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夫夫、妻妻什么的。她反应了一些时间…

等朱瑾恢复正常后再没表现出一点异常,根据他们四人的身体情况开了药,先试着开药的罗勒眼巴巴看着朱瑾的药方,再次经lì

了开始的欣喜到后来是失落,他已经在试着开药了,只不过因为草药知识贫乏。他的方子最后都会有错。

不过,总是有进步的!

罗勒再次振奋起来,四个病人也很振奋高兴,完了要走时还特别热情邀请朱瑾有空喝茶,“朱瑾医生,您什么时候有空一定和我们去喝茶,听说古人…不对,听说王室的人都很喜欢喝呢。”

“多谢。”朱瑾笑,她没听错。就是茶。

商陆安静了几个月,然后在公元3702年新年突然大动作,推出了古人喝的‘茶’。

茶文化在许多资料上都有记载,虽然资料遗失严重,不过还是有很多记载,商陆和赫连真合zuò

重磅推出了‘茶’,短短时间,打响了名声。火了整个水蓝星。

朱瑾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茶’了。

“又是茶…”罗勒撇嘴,随即故作深沉叹息。“师傅,这段时间还真是纷纷扰扰啊,真公主和那连翘这段时间你来我往的可真热闹,我昨天还看到有网友在网上说王室有可能换公主的消息,说这段时间连翘这么高调,就是为变成公主造势。”

“我也看到了。”朱瑾皱眉点头。这段时间,特别是新年以来,赫连真和连翘的竞争可谓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好不热闹。网上也不知是谁先说起的,已经在议论公主易位之事。还有网友浑水摸鱼发起了投票,选谁是最合适的公主。

王室方面虽然完全没回应,且女王之前才说过没这回事的澄清言论,可朱瑾知dào

,这样的事不会空穴来风,王室那边肯定有什么才会有这样的情况。如此才能解释上一次见到连翘时的表情异常,才能解释昨天连慧儿来找她时说的那些话。

“…朱瑾你真不知dào

公主要易位之事?啊…也是,你也…你是没有资格的,是不是要多谢我给你这个消息…”连慧儿去的她家,她去门口还没开门连慧儿就讲开了,嘴角带着笑,却僵硬不已,眼睛通红,想来是才得了消息,最后没忍住来和朱瑾说,想让朱瑾也愤恨。

她难过,就一定要拖着人一起难过,是连慧儿的初衷和历来的习惯,可惜这个方法在朱瑾面前再次失效。

这些事,对朱瑾没什么关系,所以朱瑾面无表情隔着大门看着她说。

“怎么一句话也不说?被消息惊到了吗?”连慧儿微笑看着朱瑾问,她就想不通了,赫连真那个白痴过后就连翘那个白痴,真不懂那些人是怎么想的!

“你从哪得到的消息?”朱瑾答非所问。

“自然是买…有人告sù

我的…”连慧儿微笑,她好不容易买到的消息。

朱瑾第一反应是,是不是有心人故yì

让她知dào

,最后嘴边的话就换成了,“……这事和我没关系。”

“也是,你还在刑期…”连慧儿怜悯看了看朱瑾,施施然走了。

朱瑾:“……”专门跑到她家门前就为了说这么几句话?

好吧,其实她也理解她们,不管是赫连真还是连慧儿、连翘,她们对公主有执念也正常。前世,皇帝的儿子中就没有不想做皇帝的,和现在王室之女都想做公主女王是一个道理。

朱瑾回过神,就听到罗勒还在叨叨絮絮,“…这真公主这段时间上课上节目,我感觉不错,连翘参与的电视剧播出,我挺喜欢她的角色,人又漂亮可爱活泼,也很不错,我都不知dào

选谁做公主…”

朱瑾眼皮重重一跳,出声打断了罗勒的话,“我看你挺闲的,那就五天之内认完草药集吧。”

朱瑾的声音不大,语气平静,一如既往的温和,却让罗勒立kè

闭嘴,脸色大变,“不要啊,师傅——”

在罗勒的惨叫声中,朱瑾急不可见的叹了一口气,莫名的,有种风雨欲来之感呢……(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 二月

赫连真的课堂经过发酵,在公元3702年开始火热起来,因为赫连真的课程有趣,因为赫连真的专业。赫连真不是说说而已,而是对古代文化真的了解,她非常清楚的记得整个历史,她知dào

大部分的古体字,她会写毛笔字,不及朱瑾写的三分一,可她真会写,一笔一划清秀娟秀,像她自己,有了自己的特点。

她的刺绣不错,因为她学校选修课的女孩子们会动手绣,她知dào

很多历史文物的知识,她精通星际语,还精通四门外星语,她更知dào

很多知识,两年前,在朱瑾的对比衬托下让人失望无比,两年后的赫连真才真zhèng

展现她的真面目。

赫连真的教育从小就一直很好,没姐姐学得好,没姐姐优秀,可底子比起一般的女孩子好了几倍,且她的学习能力不错,经过努力,在校园讲台上发挥她的博学、能力,变得理所当然。

赫连真低调与众不同的复出、澄清、高调宣bù

结婚,再一步步认真上课,走得无比稳妥,也一点点改变了她在大家的形象。

历届的公主最平易近人,可也最神mì

,一般人完全接触不到,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存zài

,可赫连真走了出来,成了和大家上班工作的一员,这是历史第一人。不管喜欢她还是好奇的,都会抱着好奇心去听课,古代文化的魅力经过‘公主’身份的发酵,无人能挡。

如此简单的,赫连真的课堂上的人越来越多,从学生之间少部分的讨论,再到同学拍摄视频共享,针对课堂内容展开的讨论,参与的人越来越多。一天天下来。成了不可替代的存zài



赫连真成功扭转了局面,改变了她的印象,因为这件事,赫连真地位也发生了变化,不说宣传部负责人对她越来越尊重,连赫连蓝对她的态度也变好了。

赫连蓝看来。赫连真如此踏踏实实很好,她也是除去赫连真以外最不想公主位置再有变动的人,对她没有再不假言辞,而是慢慢教导她。赫连蓝的教导,一句抵别人百句,几个字能让赫连真少走多少冤枉路,能让她受益多多。

一个多月的时光,赫连真的成长,只有她自己和商陆知dào

有多惊人。

配合王室和媒体的合zuò

宣传。赫连真也在课堂中适时讲到了古代人文文化,顺便讲到了王室教育的宗旨、精神,“…在古代,很注重对男子的守信教育,他们认为守信是一个男人必备的,他们讲君子之德,追求仁义智慧并存…”

“…女子在古代,一般都是在家中接受母亲或者长辈教育。古代的女学很少,她们很多也不抛头露面。像我们如今这样和男子平起平坐是不存zài

的,那个时候的女子教育有很多弊端。不过,也有很多是良好传统一直延续流传下来的,比如古代女子的四德教育。”

赫连真佩佩而谈,看着在座的女生笑了笑,“什么是‘四德’呢?那是在座的女生包括我自己都依旧欠缺着的存zài

。我想大家一定一直很好奇我们王室女子的教育标准,其实最基本的教育标准就是这‘四德’。”

“所谓的‘四德’是指:德、言、容、工,就是说做女子的,第一要紧是品德,能正身立本;然后“言”。要有知识修养,言辞恰当,语言得体;其次是“容”,即相貌,指出入要端庄稳重持礼,不要轻浮随便;最后是“工”,即治家之道,治家之道包括相夫教子、尊老爱幼、勤俭节约等。”赫连真等了片刻,看到课堂里男生兴奋的样子和女生惊奇的样子才继xù

说道。

“我想,具备了这‘四德’的女孩子应该很受大家喜欢欢迎…”这是商陆告sù

赫连真的,她融会贯通以后再按照自己的方式讲出来,“我想大家这段时间也注意到我们王室的宣传,其实说来说去就是这些。只不过王室对连姓女孩的教育在‘德’上,还有一项比较注重,那就是‘贞顺’教育,即洁身自好的教育。”

赫连真低头似乎有些羞赧,“

‘贞顺’,‘贞’是忠贞,对丈夫忠诚不贰,讲究一生只有一个丈夫,一生忠于丈夫;‘顺’即‘婉娩听从’,对公婆、丈夫等家人朋友谦恭有礼。有一条法律大家知dào

吗?叫‘侮辱王室’罪,可能很多人都不知dào

为什么会有这一条法律,其实根本原因并不是我们王室拥有多特殊的权利,而是因为我们王室的女子特殊教育才存zài

了这一条。”

“法律中存zài

侮辱、诽谤罪,如果被侮辱、诽谤的对象换成王室,就会成为‘侮辱王室’罪。”赫连真面色慢慢严峻起来,“对于王室,特别是对我们女孩来说,一些词语对我们就是最大的侮辱……”

王室的宣传,加之赫连真的课堂教育,让大家再次回忆起王室女孩的教育,热议王室女孩特别是公主受欢迎的原因。赫连真低调得不上任何节目,也不参加任何活动,可凭着上课、课堂视频,成了热门话题。

真公主,真公主,大家的态度和称呼都在表明她处境形象的转变,表明她在得到认同。

而连翘,则根据播出的电视剧火了一把,凭着剧中的讨喜人物让大家喜欢上,又凭着漂亮的面孔和频频上节目的曝光率,也让很多人喜欢上了她。因为不断的慈善活动,因为背后炒作,什么即将继任公主的嘘头,连翘也瞬间成了热门人物。

连翘性格直爽,出乎意料又意料之中的得到了很多人支持,她就像一阵风一样,迅速让大家喜欢上,他们觉得她做给公主很好…支持她成为公主。

连翘和赫连真的隔空斗争,到公元3702年1月月底时白热化,王室从否认到默认,公主之争已成为不争的事实,连翘凭着超高人气、人格魅力赢得了不少铁粉,和赫连真竟然不相上下。

王室趁热打铁继xù

宣传王室。将王室女子都宣传成了贤惠淑女、忠贞能干的完美女性化身,除去赫连真这公布要结婚的,有男朋友却没公开的连翘成了香馍馍,包括其他的王室连姓女孩人气突然就旺了,追求者翻倍。

因为赫连真、连翘、王室宣传的缘故,连朱瑾这里都受了影响。竟然有不少病人试探问重楼是不是真是她男朋友,如果不是他们想追求什么的。更有一个病人,长得眉清目秀挺俊秀,看完病后就开始自我介shào

,介shào

着将银行卡什么的都放在她面前,说愿意将家底交给朱瑾,真心实意追求…

朱瑾:“……”如此福气实在消受不起啊!

罗勒为这件事笑了好几天,毫无疑问的被朱瑾加重了课程,纷纷扰扰中。公元3702年1月悄然而过,在冬天第一场大雪后的积雪融化中,迎来了公元3702年的2月。

2月初,重楼发来了久违的平安消息,石上柏职位变动,迎来了事业转折点。按照石韦的话说就是他老爸终于摆脱了万年助理头衔,终于像高大上职位迈进。

石上柏跟着星际事物官有五六年,从普通议员到内阁再到水蓝星二把手星际事务官。石上柏一直跟着他,一个从最普通的文职人员到助理。石上柏跟着他帮他稳定下来后,接着就被派到下面的重yào

实权部门上任了。

石上柏的政治之路真zhèng

开始,任命下放那一刻开始,石上柏正式进入有心人的眼中,被正式开始关注。

石上柏职位变动有什么变化朱瑾没感觉出来,不过对石韦的影响朱瑾很清楚。石韦收到了不少礼物、小玩意,从各方面各渠道。

“…还有生日礼物呢,这隔了一个多月送还真是早…”石韦倚靠着朱瑾拆礼物,边拆边嘀咕,嘀咕完眼睛一转。“阿姨,我爸爸有个宝贝箱,你知dào

里面有什么吗?”

“我当然不知dào

。”朱瑾看着书随口回答。

“嘿嘿,我偷偷翻看过了,密码就是我的生日,有我每一年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还有一些小孩子的衣服玩具,好像也是我的,这些都不奇怪,阿姨,你知dào

最奇怪的是什么吗?”石韦表情很丰富很好奇,“是箱子里还有个小箱子,密码箱,密码我完全猜不出来,我感觉那里有大秘密。”

“嗯…”朱瑾听听就过。

“我怀疑是哪个女人送给他的!因为那里不可能是我妈妈的,因为我妈妈的东西我知dào

在哪里。”石韦嘴一撇,眼睛一转,和朱瑾商量,“阿姨,你也给我送礼物好不好?我也找个密码箱装起来不让爸爸看到,你上次那么早就给爸爸送了你亲手缝的衣服,他隔一段时间就拿出来穿了显摆,我想试试还不让,很不够哥们…你要是给我也做一件做生日礼物,我也有得穿了…”

“你铺垫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要生日礼物啊?”朱瑾的眼睛终于离开书本看向这两天老来她面前拆礼物的石韦,“还指定了要衣服,你不是有很多衣服?”

“那些衣服再多也不是你亲手做的啊…我生日马上也要到了,就和我爸差一天…”石韦看着朱瑾眨眼增加可爱度,“你要给我做了我以后就不用馋我爸的了。”

“给我看看你这脸皮有多厚。”朱瑾看着石韦,伸手捏住他的脸颊。

“哈哈…疼,痒…”石韦打滚,还不忘叫道,“衣服啊,阿姨,衣服…”

“你又要什么了?”石上柏的冷哼声让大叫大笑的两人停止了闹腾,看着石韦脸上的红色掐痕挑眉笑,“你这段时间一直在力证我的教育有多失败。”

“我也就是和阿姨要,我又没和别人要,你自己不也要了…”石韦声音越说越小。

“走了,回家!”石上柏脸色一黑,粗声粗气故作淡定打断石韦的话,和朱瑾告辞。

石韦喊了一声再见就跑,石上柏告辞完大步追出去,朱瑾听到石韦的惊呼声,想到他被抓住被扛到石上柏肩膀上的样子,又忍不住笑了笑,脑海里已经在想帮石韦缝什么衣服了。

片刻后反应过来的朱瑾一讪,人的习惯果然可怕,都习惯石韦这个小无赖了……

第二天,朱瑾正看诊,罗勒去方便后带回来一个消息,华伦突然昏迷不醒送来医院抢救的消息。(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跪

刚五十出头,是政治事业再上一个阶梯的分水岭,华伦原本是和他的同辈一样,上头有人后面还有忠心的政治人物,突如其来的病成了政治前进路上的拦脚石,严重影响了事业。最后,华伦不顾隐患破釜沉舟去星际联盟医院做了那也许永远醒不来的特大手术,幸亏他运气不错,丢了半条命可至少捡了一条命回来,也彻底将隐患消除。

原本踌躇满志回归,要大干一番,谁曾想第一天回来儿子华山矾就惹了事。

从小性格就偏执的儿子,被自己引导隐藏了多年,在朱瑾面前还是暴露出来惹了祸,作为父亲,只有护住儿子的,更何况是差点丢了命的儿子。

华伦一开始面对竹叶心也闹心,不过因为找了赵律师,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可最后的结果还是证明了他的短视,更没想到一个叫石上柏的人插手了。

一个小小的助理,就算是星际事务官的助理,按照他们这样的经lì

来说,都是给足表面的面子,其实没怎么放在心上的,可谁能想到就是一个助理,最后绊倒了他。

华伦到最后被逼辞职才听到消息,他愤nù

他不敢置信,可事实摆在眼前。他艰难接受了最后的罪魁祸首是石上柏这样的小助理,接受了一切的起因还是朱瑾,可他不会服输。

他亲自送儿子去监狱服刑,带着一辈子的阅历人脉四处活动,他等着再次崛起等着复仇。只是一个月后,他等来的没有机会,只有落井下石、冷漠梳理、和连续不断的打击,最后等来了石上柏的任职通知。

石上柏能干会办事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华伦之事的处理。他给大家表现了一个政治家需yào

的能力、心智、狠厉。华伦事后,星际事物官放手将他放到了更能发挥能力的岗位上。类似华伦这样的人倒下,石上柏等类似的人站起来,历来都是如此。

一直不死心的华伦在知dào

石上柏的任职通知后,终于认清或者说接受事实,彻底绝望。在那一晚睡下后陷入深度昏迷。

华夫人将华伦送到水蓝星总医院,经过总医院数位最顶级医生连续抢救了两个小时无果,华伦依旧深度昏迷,且情况不明,最后宣bù

医院无能为力。华夫人哭成了泪人,最后去了监狱找华山矾。

“妈,你别急…,我…联系联盟医院那边看看。”瘦了不少整个人越发阴郁的华山矾听到华夫人的话面色大变,向监狱申请了紧急状态。联系了星际联盟医院,却得到了还有像他爸一样的其他病人也深度昏迷且也无法查出原因治愈的消息。

这无疑是晴天霹雳。

“儿子,要怎么办,怎么办?你爸爸…”华夫人的泪水再次肆意。

“总能想到办法的,星际联盟医院是整个星际最好的医院,他们总能想到办法的…”华山矾说着也不知是安慰华夫人还是安慰自己,语气坚定,心却越来越沉。

是啊。他们总会想到办法的,很多很多病。一开始都治不好,后来总能找到治好的办法,只不过找到的时候也许是十年后,也许是一百年两百年后……

而病人等不得,不要说十年,一年一天甚至一个小时一分钟都等不得。就如同眼下的华伦。

华夫人整个世界都塌了,脑子一片混乱,想不通其中的关节,可却不影响她想早点救丈夫的心,哭了片刻。看儿子也没办法,愣了一下突然开口。

“儿子,我在医院时好像听到那赫连…那个朱瑾治好了和你爸爸同样病症的病人,我不小心听到那些来抢救的医生说要想救你爸,也许朱瑾还可以…”华夫人看华山矾的脸色越来越黑,声音慢慢小了下去。

“她能治?”华山矾讽刺一笑,整张脸都变得扭曲起来,“就她能治?”

“我…就是听那些医生说…”华夫人闭了嘴。

接下来的两天,母子两人想尽了一切办法,依旧无果,星际联盟医院那边只答yīng

让他们把病人送回来看能不能治好,却没说一定治得好。而水蓝星,医生能请的都请了,依旧没办法,最后还有医生建议他们找朱瑾。

他们说,这个病现在就朱瑾治疗的有了成效,虽然这个病要证明朱瑾能治疗需yào

三年时间,可明眼人一看就知dào

朱瑾治疗的是有效的。

华夫人听了如同吞了苍蝇一样难受,可她还得忍着恶心来说服儿子。

“儿子,就让她给你爸爸看看吧,你爸爸这样一直毫无知觉的,我怕他再不醒来。医生说你爸爸随时有可能…永远去了,他下一刻下一秒有可能就发生危险,要是不尽快治好他就真去了…”咬了咬牙,华夫人继xù

说道,“我打听过了,朱瑾她是真的看好了那个病人,听说只是做了个小手术,然后戴上她给的一个什么药玉,那病人现在好好的,我都见过了…

“儿子啊,我们等不了啊,等不了啊…”

“好,我们去请她看,她不愿意,我…求她看。”胡子拉碴黑眼圈的华山矾看着才两天就老了十岁,憔悴不已还满脸皱纹的华夫人,想到父亲那不知什么时候就有意wài

的情况,拼尽了最后的力qì

说出了答yīng

的话语。

公元3702年2月7日,朱瑾来到医院时,看到了医院大厅穿了她熟悉无比狱服的华山矾、几乎要认不出的华夫人和一张病床,华山矾和华夫人看到朱瑾的表情很精彩,他们身体微微颤抖着等着朱瑾走过来。

可朱瑾的反应却出乎意料,朱瑾只是随意看了他们一眼,甚至没像其他医生护士一样眼里满是好奇的多看几眼,就那么轻轻看了一眼移开视线,表情不变脚步不停继xù

走,从他们身边缓步走过。

没有一丝停留,没有一个多余的眼神,仿佛他们不存zài



直到朱瑾进了电梯。华山矾和华夫人才终于醒悟过来,他们被彻底无视了。

“儿子…她看不到我们吗?”华夫人的声音颤抖,她感觉到了害pà

,朱瑾怒骂、嘲笑讽刺、甚至漠视他们都正常,可是那样平平常常的一眼,不带任何异常仿佛他们出现在这里理所当然的那一眼让他们害pà



“她看到了…”华山矾那觉得耻辱的满脸通红瞬间退去。只留青白之色。

他第一次知dào

,对人最大的侮辱不是辱骂踩脸不是漠视,而是不管你多恨她,她却一直不把你当做一回事,那样平平常常,不浪费一丝感情。

“妈,我们上去,一会你别插手,什么都别说。”华山矾带着所有不甘所有恨一字一句向她慢慢嘱咐。

等朱瑾诊完第一个病人。病人出去开门时就看到了门口的三人组合,周围还有不少围观的病人,候诊室也不待了,都来看热闹。

“朱瑾医生,对不起,以前都是我的错,请…请你帮我父亲看病。”在众多火热的目光下,华山矾鞠躬。九十度垂直鞠躬。

折腰了…朱瑾看着眉头一扬,拦住新来的护卫。回答了华山矾的请求,“你的道歉来得太晚,且那不是道歉就能说得过去的,走吧,我不会接收你父亲的,不管是我拒诊的病人还是主动拒绝我诊治的病人。没有再次接诊的道理。”

“下一个病人。”朱瑾看向护士提醒,又看了看外面看热闹的病人,“大家快散了吧,别最后又出什么事,我周围是事故多发地带。”

病人进诊室。门缓缓关上,阻隔了所有视线,也阻隔了华山矾,华山矾在华夫人的搀扶下慢慢站直身。

“有病人,还穿了狱服,也不知他们做了什么。”围观的病人慢慢往候诊室走去,一边走一边嘀咕,“总不至于像那黑心的买卖人体器官吧…”

华山矾捏紧拳头,眼里布满血丝。

再一个病人出来,华山矾再次弯腰请求,“…我求你帮我爸爸看病。”头对准膝盖,几近接近地面,华山矾最终翘起他觉得最耻辱的臀部。

朱瑾毫无反应,连抬头都未曾,华夫人只看到罗勒面上似笑非笑讽刺的笑,诊室门已再次关闭。

华夫人扶起骄傲得从来没向人低过头的儿子,泪流满面,捂住嘴捂住嚎啕大哭。

“…她也许觉得…还不够…”华山矾直直看着前面,眼角慢慢发红。

“联系人处理,到现在也不出现,已经够了。”关上门,朱瑾看向了护士,医院的态度她知dào

,可不能医院方面希望她去接诊她就接,他们不来处理,她就提醒他们。

“…是。”护士头也不敢抬,进了隔间护士站去联系了,罗勒偷笑,他没联系医院,却告sù

了大忙人石上柏。

罗勒觉得自从那一次被石上柏送回家之后,他的生活就陷入水深火热中,不仅要学习师傅教导的越来越多越来越深的古医术,更要接受来自石上柏的各种挑zhàn

问题,脑细胞严重不够用。因为石上柏太可怕,在看到华山矾他们后,他就老老实实向石上柏发了消息。

华伦晕倒后,石上柏就提醒了他如果他们来找朱瑾治疗就给他发消息。

再一个病人出去后,门口依旧一群人,只不过围观的病人换成了保安室的人,处理紧急情况的负责人为难看向朱瑾,想开口解释下,还没说话,他旁边的华山矾突然猛地下跪了。

膝盖重重落在地板上,发出了闷撞声,华山矾闭眼磕下头,声音紧绷黯哑,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力qì

说道,“朱瑾医生,求您求您救救我的爸爸。”

“呜呜…朱瑾医生,我向您道歉,我向您磕头,求您救救我丈夫…他现在随时都处在危险中,随时有可能去了,求您了,我求您了…”华夫人的哭声瞬间响彻,软软跪倒在华山矾的身边。(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争锋

“闹成这样,你们满yì

了吗?”朱瑾看向姗姗来迟的紧急情况处理负责人淡淡问道,“将整个医院,甚至星际联盟医院都没有办法的病人弄到我面前闹成这样,你们可真看得起我…”

朱瑾第一次如此清晰的厌恶医院,就算之前医院的维护也不能抵消这份厌恶。

“朱瑾医生…”负责人一惊,“您误会了…”

华山矾缓缓抬起头,通红的眼直直看向朱瑾。

负责人的话锋就瞬间一转,“朱瑾医生,他们就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求您,您试着治疗看看,如果您能医好那不是皆大欢喜的事…”有本事治好星际联盟医院都治不好的病,那是多好的事啊,不止对朱瑾对水蓝星总医院也是最好的,负责人指了指华夫人为难看着朱瑾。

“您看,他们都这样了,这个妈妈这么大年纪了…您就大人大量…”

“我现在很小气吗?”朱瑾打断他的话反问,也不起身坐在位置上好整以暇看着她。华夫人年纪是不小了,跪在她今生这23岁的皮囊面前别人看着确实过了,可她不是23,四五十岁,又算什么呢,她最不缺的就是年纪啊。

“没有,没有,您怎么会小气呢,我的意思是…”负责人的脸僵住了。

“还有,你说让我‘试着治疗看看’,治疗看看?”朱瑾睥睨着打断她的话,

“这话你也能轻松说出来,为什么你不试着治疗看看?”

“朱瑾医生…”负责人脸色难看要辩解,朱瑾却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我试着治疗看看了,治好了有你的大功劳,治不好被人打了杀了告了?你负责吗?”朱瑾沉声,“东西不可以乱吃。话,更不能乱讲!”

“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就是看他们走投无路了,才说两句…”负责人又急又恼,好多年没被人如此呛过了。

“人总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付出代价也理所当然。走投无路又如何?走投无路了一切就粉饰太平了?”突如其来的声音插入,截了负责人的话,朱瑾诧异站起身,快步走出诊室循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了大步走过来的石上柏,石上柏站定看了眼朱瑾,看了看华山矾,最后看向负责人。

“人犯了法无论什么情况都要坐牢,难道还能因为家里没他无法生活而不坐牢了?您听说过这样的情况吗?”

“没有…”负责人面色呈猪肝色。不知是气得还是恼的,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石上柏看了看病床上的华伦,再看看红着眼的华山矾,走到朱瑾身旁手臂环胸摸着下巴低头看着朱瑾道,“这人吧,不管你救不救,他们心中依旧恨你,不救恨得理所当然。救了…暗暗的恨,总归要看你倒霉他才舒服。”

“你说什么?乱说什么呢!”华山矾面色大变。站起身就要扑过来,被保安制住。

石上柏似是没注意到他的异常,眼睛一直看着朱瑾,看到朱瑾眼里的诧异和嘴角的苦笑,他就知dào

朱瑾理解他说的什么意思。

其实,这样的道理。不理解才好,因为理解代表着她经lì

了不少类似的情况,看着朱瑾嘴角的苦笑,石上柏突然希望朱瑾不理解,希望朱瑾来反驳他。

石韦马上十三岁。比起很多孩子,石韦单纯幼稚不谙世事,不是他不会教,而是他希望石韦一生中也有这样的年岁。

朱瑾她不理解该多好……

石上柏的视线从朱瑾嘴边移开,侧身看向了瞪着他的华山矾轻笑,“你根本不知dào

,什么才是走投无路,才是绝望。”什么才是绝望呢?不是如此简简单单的绝望,真zhèng

的绝望中没有他这样带着不甘的折腰、祈求,如果一个人还有着不甘,那算什么绝望。

“一个人真的绝望,真的走投无路,不是你这样的。”石上柏理了理袖口,抬头侧脸看着华山矾温声说道,“快走吧,不甘心又何必来,把人都当傻瓜。”

华山矾睁圆通红双眼,死死看着石上柏,满腔的恨意直对石上柏,“我把谁当做傻瓜,也不会把你当做傻瓜。”他已经知dào

幕后的人是石上柏。

石上柏没管他也没回答,而是看向了负责人,“你们医院人不少,什么人都有,这重楼没在几个月……总医院也不像总医院了。”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只一瞬间,负责人脊背就全是冷汗。

华山矾讽刺看着负责人,一把挣脱保安的钳制,半抱起还在地上跪着的华夫人,不再看石上柏而是看向朱瑾。

“朱瑾,作为医生,你肯救我爸爸吗?”眼睛死死看着朱瑾,沉声道,“只要你肯救我爸爸,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yīng

,什么条件都可以,像他所说,我会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

朱瑾看着华山矾闭了闭眼,低声说道,“我早说过我讨厌被人威胁后的后悔…”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可再怎么低,华山矾和石上柏还是听见了,华山矾紧紧要紧牙关一言不发。

那个时候,打死他也不相信会有这一天。

朱瑾也不走近,就站在那认真看了一眼华伦,只一眼就移开了视线看向一旁,也不看华山矾,只低声说了三个字,“回去吧。”

“朱瑾,你…你果真要见死不救吗?”华山矾面色大变,咬牙切齿,“你还配做医生吗?”

“我这一生最会做的就是医生了。”朱瑾依旧不看他,“带他回家吧,不要再治疗折磨他了。”

“…什么意思?”华山矾脸上的愤nù

被定格在脸上,异常诡异,华夫人也忘了哭,呆呆看着朱瑾。

“就算我接了他也没用的,回去吧,让他少受点罪。”朱瑾转身回诊室,如今的华伦已不是之前的面带死灰了,而是死气弥漫,一脚已然踏进鬼门关,人看着还活着,可其实早已死了,就是喘着那口气而已,这样的人谁也救不回来。

“不,不!我不信!”华山矾面色惨白疯狂大叫,“他才五十出头,才过了人生的一半,他还要活十年二十年五十年!我不信你的,朱瑾,你休想骗我!”

“不看就不看,为什么要诅咒我丈夫!”华夫人的尖声质问打断了华山矾的大叫,母女两的声音响彻在医院,负责人惊得不断后退。

事情似乎超出了控zhì

……

“儿子,走,我们找别的医生去,我们不找她!”朱瑾的话刺激得华夫人停止了哭啼,猛地转身走向华伦,摸了摸华伦虽消瘦不已却还红润的脸,长长呼出一口气,抹干脸上的泪,缓缓抬头看向朱瑾,目光幽幽看了朱瑾一眼招呼华山矾走。

“妈…”华山矾面色不定想说什么,华夫人却已推着华伦离开,他看了眼已经在诊室坐下低头的朱瑾跟上。

保安们和负责人灰溜溜跟着离开了,石上柏站在原地看着华家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走进诊室四下看了看问朱瑾,“烦了吧?我这还是第一次认真看你的诊室,原来是这样的。”上一次来的时候乱糟糟的。

“一直就是这样的啊。”朱瑾抬头笑了笑,“怎么来了呢?你也有自己的事,以后不必每次都来帮我解围的,我自己也可以处理,快坐。”

自从石上柏来就没出过声的罗勒依旧不敢出声,躲进了护士的护士间,拉着护士一起闭嘴。

“重楼不在,你这里情况不会太好,我就过来看看。”石上柏坐在罗勒的位置上,“那个华伦还有几天?”会是没有救的情况,他一开始也没想到。

他原本是不想让这一家子带着不甘带着恨来到朱瑾面前,逼着朱瑾诊治而已,不不曾想是直接没救。眼下他能力有限,还不能安排妥当让朱瑾再遇不到类似的事,也没有可以放心放到朱瑾身边的人,所以就自己来。

以后总有一天,得拦住所有这些糟心事。

“没多长时间了,也就这两天的事。”华伦在星际联盟医院的那一场特大手术,带走了他的所有生气,病治好了,可死也不过早晚的事…朱瑾回答着有些走神,重楼,重楼,他离开近半年,没有重楼的总医院,确实已经不是她熟悉的总医院了……

石上柏静静看着走神的朱瑾,等待她的回神。

短暂的失神很快过去,朱瑾自己接了自己的话接着说道,“我原本以为星际联盟医院那边是不止能治好病还能保住人性命的。”

“星际联盟医院那边…怎么说呢?是最好的医院,因为可以医治很多其他星球无法医治的病,不过也是最差的医院,因为太追求治愈,有时会不顾后果,总医院这边也有些如此。”就像这次的治疗,石上柏看了看朱瑾的脸色,“如果以后不想在医院上班,就开个自己的医院。”以后有时间了朱瑾其实更可以上医学院系统学习一下。

“和我想到一块了。”朱瑾笑了笑看着石上柏,因为朱瑾还得继xù

看病,又随意聊了几句,石上柏就走了。石上柏离开,朱瑾一个人坐了好一会才开始接诊。

又一条人命…

罗勒看着依旧沉静如常的朱瑾,急不可见的叹了一口气,事情到这地步,究其最初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那样的一件小事,因为心中那样的一点不平。

做人,心胸总要宽广些。

谁能想到一个人或一家人的悲剧,产生的最根本原因只是因为心中的那一点点不服气。(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终究

罗勒心情沉重,同一时间,连慧儿心里也很郁闷。她的采访稿又被打回来了,连慧儿死死看了半天电脑,猛地站起身冲向节目导演办公室。

“齐导演,为什么我的采访稿又被退回?我想知dào

原因。”连慧儿压着火气,虽然说得毫不客气,问得却很斯文,她也是知名记者,被媒体安排客串主持人已经是最大忍让了,导演让她自己写采访稿她也忍了,可是一直写一直被退她忍不了。

“连记者,让你来客串主持人是因为你的身份是王室小姐,王室这段时间一直宣传王室精神,你这样的采访问题问下来,现场气氛你能想到吗?你想给水蓝星人展现一场王室公主、小姐厮杀的场景吗?”齐导演火气更大,而且比起连慧儿,说话毫不客气,“不要把你那套采访的采访稿拿到我的节目上来,你知dào

媒体请来真公主和连翘小姐多难吗?”

“没有一点犀利的问题,不痛不痒的观众不会喜欢的!现在外面都闹成那样,就差撕破脸了,谁愿意看她们在台上相亲相爱,既然请她们来就要有请的意义不是吗?我的采访稿已经剔除了犀利的问题,完全可以问的。”连慧儿脸色难看,拼命忍着不爆粗口,她的形象不能再破坏了……

“这不是犀利是什么?”齐导演猛地拍桌而起,指着连慧儿的采访稿,“你看过对王室公主的正常采访吗?你不要以为你是王室小姐就嚣张,真公主那是公主啊,那不是我们媒体能随便得罪更不是你能随便得罪的,你这些问题我看不到一丝对真公主的尊敬。”

“尊敬?得罪?”连慧儿眼神诡异看着齐导演,“齐导演,说出这话的还是你吗?”那个以敢说敢问出名的导演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几个月前,还听他隔空喊话犀利质问过真公主,才多久不见他怎么变成了这样…

不对,连慧儿回忆了一下,近两个月,齐导演对赫连真的报道没说过什么难听的。一次也没有,只是实时报道,字里行间很客观,可其实仔细想想却可以发xiàn

报道里对赫连真的隐形维护,引导着观众偏向赫连真……

只一瞬间,一直关注赫连真新闻的连慧儿就发xiàn

了一直没注意的异常,连慧儿面色微微一变,猛地低下头,咽下了到嘴边的话。听着齐导演对她指责,再没说任何话。

连慧儿回到办公室,改了采访稿,看了看赫连真和连翘的新闻下班,她倒要看看这一切异常是因为什么,反正她也不怕什么……

连慧儿眼里发着幽光,继任公主中没有她,她一直无法释怀。

连慧儿无法释怀继任公主备选人中没有她。华伦和华夫人则对朱瑾说的话无法释怀,因为星际联盟医院那边也无法治愈。华山矾又还在刑期,外出都是特殊情况申请的,华伦最后还是留在了总医院。

华山矾回去监狱前,联系自己以前的同事请他帮忙随时注意情况,最后要挂电话了没忍住鬼使神差的让同事帮忙注意一下是不是有人死,如果有人死了请他告sù

华夫人一声。

同事安慰他说他想多了。在一旁看他联系人的华夫人脸色很差,可最终还是没阻止华山矾,最后华山矾请总医院这边安排的主治医生请他多帮忙注意华伦是否有危险时,华夫人也默认。

他们母子骂了朱瑾,可朱瑾说的话却像一根刺一样刺在心中无法忽略。

华山矾回了监狱。华夫人守着华伦,华山矾夜间辗转难眠,到了后半夜好不容易眯了一下,却噩梦连连,醒来一身的冷汗。

“不会的,不会的,华山矾,你不要自己吓自己,怎么可能就死人了…”华山矾安慰自己,慢慢恢复了平静。

然,世间的事情就是你怕什么来什么。

艰难煎熬渡过了第二天,华夫人请人来了一趟告sù

华山矾,说华伦没事,主治医生也说情况稳定,华山矾松了一口气,越发确信朱瑾胡说八道。

直到第三天,公元3702年2月9日晚半夜,华夫人突然收到华山矾星际联盟医院那边同事的电话,告sù

他们有人死了,和华伦同样的病,和华伦一样在星际联盟医院手术治疗过,和华伦一样深度昏迷后,最后死了,就在半个小时前。

安安静静无声无息的就那么死了,死因是自然死亡。

华夫人彻底慌了神,第二天一大早去监狱找华山矾,眼睛早已哭肿,神情呆滞。

华山矾听了华夫人的话,只感觉全身的力qì

都被抽走,独留恐惧。

公元3702年2月10日,罗勒看着闯入诊室的华山矾和华夫人,面对他们疯狂找朱瑾的行为,叹了一口气,等他们恢复些冷静看向他才开口说道。

“华夫人,华先生,今天朱瑾医生休息不坐诊,她昨天嘱咐过我,说如果你们来找她,一定告sù

你们,她真的没有能力救回华伦先生,是站在抛开一切从医生的角度来说的。”

“哼,医生角度…”华山矾讽刺,满眼的恨。

“我不相信…”华夫人摇头。

罗勒看着他们和师傅说的同一反应,神色更无奈了,医生不是万能的呀…可是所有人都不相信。“朱瑾医生说,如果你们不相信,那就请你们不相信吧,她说反正你们已经在恨她,多恨点也无所谓,就算你们把她当做故yì

不救华伦先生导致他死的凶手也无妨,她从最初开始就猜到了这样的结局,也早已做好、早已习惯做被恨被当做宣泄对象。”

“快回去守着华伦先生吧,不要再多一个遗憾。”罗勒不管他们的反应,说完最后一句话速度离开了总医院。

这一天的总医院不会平静。

或者说,公元3702年2月10日这一天,注定不平静。

公元3702年2月10日,在媒体直播真公主和连翘小姐同时来到一个节目。由同为王室小姐的连慧儿采访,三人之间的暗潮涌动,让网友看得大呼过瘾,评论节节攀升时,华伦咽下最后一口气。

无声无息,没有一点预兆。华伦就在华山矾和华夫人还焦急想办法又心惊胆颤的守护中离去。

华山矾看着混乱的急救医生护士,看着父亲安详闭着眼一动不动,听着一直持续的心脏停止的机器声,倚着墙角无力瘫倒在地…

他的父亲,竟就这样去了…

他的世界,瞬间轰然倒塌。

华山矾抱着父亲的遗体不让医生碰,守着晕倒的母亲,一室绝望。

室外走廊上,视频里还在直播。

一场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藏汹涌的采访已经接近尾声了。连慧儿终于问出了最后的炸弹问题。“对于最近网上大热的‘心中最完美公主’投票,两位怎么看?公主之位有变动是事实吗?”

话问出口,连翘的眼里便迅速闪过一丝激动,而赫连真的笑容则微微有些僵硬。

“我也想不到我会成为大家心中完美的公主,看到那么多人喜欢我,说实话,我到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连翘择轻避重讨喜回答,配合脸上的激动和羞赧表情。一切恰到好处,观众席上举着她名字和图片的人瞬间沸腾。大半是男人,激动得嗷嗷叫。

被抢了先,赫连真的笑不管自然不自然,还是一直维持着,等观众席恢复安静,连慧儿重复问了一遍。赫连真才回答。

“不是大家心中完美的公主,实在抱歉,看到那么多人不喜欢我,说实话,我到现在也还有些不敢相信。”赫连真竟然完全仿照连翘的话回答。“以后我会继xù

努力改进,尽lì

成为大家喜欢的合格的公主,也谢谢那些喜欢我的人。”

说罢,似是没看到连翘的脸色,歪了歪头看着连慧儿,“至于连记者最后一个问题,我倒是什么都没听说呢,不知连记者是从哪里听来的。”

“…我是看网上的人说的。”连慧儿心中冷笑,面上却笑吟吟回答,“我看他们说得有理有据,闹得这么大王室竟然也没出来澄清,所以才会问这个问题。”

“这样啊…”赫连真面上有些复杂,勉强一笑,“我倒是没听到什么消息,想来我做公主做得不够好吧…”

整个演播厅都安静了下来,连翘看着赫连真zhèng

想说点什么时,下面观众的一角突然激动出声,整整齐齐吼道,“真公主,真公主!”

循声看过去,是一群年轻人,看打扮明显是学生,他们激动挥着手,“我们喜欢你!”

“您是最好的公主!”……

一声声,无比真诚。

“多谢你们,多谢…”赫连真看着他们眨了眨眼,背过身去又很快转回来,眼睛发红,闪着亮光,赫连真站起身来微笑着向他们的方向鞠躬。

连翘、连慧儿面色僵硬,都想不到赫连真会玩这一套,在最后的时刻吸引了所有注意力出尽了风头,赫连真,果然和以前不一样了…

连翘努力想突pò

的方法,堂爷爷让她来参加节目原本是想和赫连真做个更好的对比,让大家看到她更适合做公主,想不到却变成了眼前这样的情况。

连慧儿正想阻止赫连真继xù

作,耳边却突然听到亲自到现场做总导演的齐导演的指挥声,“请真公主坐回去,说‘看来这公主易位是谣传了’这句话,然后问学生他们最想问真公主的问题。”

连慧儿听到后眼睛猛地一咪看向台下,看到齐导演沉沉的目光,犹豫了两三秒还是遵循了指挥,她以后还要吃记者这碗饭,如果这时候不配合,以后不知dào

要被说成什么样子。

也不知赫连真用了什么办法,齐导演竟被她所用了。

连慧儿说完谣传的话后,下面的学生观众又兴奋了,连慧儿看着那一群学生,想起了她曾经利用学生做过的事,目光复杂看向赫连真,赫连真去学校做老师这一手绝处逢生做的不错…

赫连真微笑回视,无声无息,眼里却表达了一切,仿佛对她说道,“这一切都是你教的…”(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流产

连慧儿侧头避开赫连真的眼睛,看向了那一群激动的学生,“看来我们的同学很喜欢真公主,你们这么喜欢真公主,肯定有问题想问她,现在机会来了,你们有什么问题当场提出来,真公主一定得回答你们。”

“谁来?哪个同学做代表问呢?”连慧儿笑着兴致冲冲问。

学生你看我我看你,推推搡搡间一个男生站了起来,满脸激动问道,“我们想问以后真公主真的会一直在学校任课吗?我们很喜欢真公主的课,特别希望她能一直教…”

连慧儿看向赫连真,就见赫连真微笑点头,回答得毫不犹豫,“当然会一直教,我入职时就说过,以后就算有其他原因不能像现在这样天天上课,我也一定不会放qì

的,只要有时间我就会去学校。”

赫连真抿了一下嘴,“我承诺,不管以后我是不是公主,不管我以后什么身份,除非学校开除我不要我任教,除非学生集体抗议不要我任教,不然,我会一辈子教,直到生命尽头。”

“好!”“哦…”“太好了!”观众席一片欢腾,所有人都不由自主鼓掌。

连慧儿还没说话,之前问过话的那个学生举手站起来,急急说道,“我代表同学们想再问真公主一个问题。”

“你问。”赫连真立kè

笑着答道。

“我们想问真公主你什么时候结婚。”学生被旁边的同学戳戳掐掐,满脸通红憋出最后一句话,“我们想看看我们能不能吃到喜糖。”

“哄…”全程爆fā

出善意的笑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赫连真的身上。

“厄…这个问题,我不知dào

怎么回答,我上次求婚后。商陆先生还没回复,等一会节目结束后我问问他在告sù

你们。”赫连真笑着眨眨眼回答,说到这里话锋一转,“或者可以让他亲自告sù

大家,等一会节目结束后我迅速去后台问问,如果他回答得让我满yì

。就作为节目花絮播放,大家如果想知dào

可以关注。”

“我们想马上知dào

!”学生中不知dào

谁喊了一声。

“对,我们等着,我们在现场看花絮。”有学生接话,然后迅速带动全场的观众。

在观众的呼声要求中,赫连真看向了连慧儿,“那一会麻烦连记者了。”

连慧儿只能点头,节目时间有限,最后节目就在赫连真的个人秀中结束。四人和现场的观众告辞向后台走去。

一进后台,连翘的脸便黑了,连慧儿眼神冰冷,听赫连真助理过来和她约定十分钟后在休息厅拍摄花絮,连慧儿眼底满是讽刺,嘴里却温和应了,“好,十分钟后我过去。”

连翘谁也没搭理穿上外套戴上墨镜。让助理去飞车里等她,去了洗手间洗了把脸冷静了片刻才仰着头高傲走出来。去停车场途径小休息厅时,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还说着她的名字。

连翘停下脚步,从门口疑惑看进去,看到角落背对或侧对她的一男一女。

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声音。

“…真公主,您真的不考lǜ

一下我吗?我原本以为王室成员的话,相差也查不到哪里去,可事实却不是,她根本不及您万分一…”

“哎。你不要这样说,不好这样说…翘表姐很优秀的…”侧对连翘的赫连真尴尬摇头。

“是吗?”麦门冬嘴里的敷衍无奈傻子都能听出来。

原本满心怒火要出声质问的连翘听到此刻,已然咬牙切齿。

一大早才联系还温柔无限的麦门冬,此刻正对着赫连真,说出连翘甚至怀疑听错了的话。原本连翘还觉得她已经成功敲定了他要放手呢,想不到啊想不到…

连翘满眼怒火看着背对他的背影,拳头咯吱作响。背对她勾搭人她不介yì

,却不能勾搭了赫连真,更不能说她不及赫连真!

“不过您如果您不那么喜欢翘表姐,最好尽早退出,她是有男友的,而且关系不浅,我之前还看到…”赫连真犹豫了一下看着麦门冬劝道,说着不经意侧头就看到了门口脸色难看的连翘,吓了一跳,立kè

站起起来,尴尬看着她,“翘表姐,你怎么在这里…”

“你…你怎么来了?”麦门冬回头看到连翘面上迅速闪过惊慌。

“两个不要脸的,我的名字你们也配提!”连翘冲过去对着麦门冬就是一拳,麦门冬瞬间栽倒在地。

“啊…”赫连真惊叫了一声,看着站到她面前的表情危险的连翘不断后退,“翘表姐你冷静…”

到了约定时间带着工作人员过来的连慧儿,正一路走一路对着摄像头说着话,“…我们这就去听听商陆先生的回答…”突如其来的惊叫打断了连慧儿的话,连慧儿想也没想快步跑上前。

后面的工作人员立kè

追上,才跑到了咖啡厅门口就听见了连翘恨恨的声音,“我让你乱说!”随即就是一声响亮的‘啪’的声音。

才站稳的摄像师看着镜头里的画面,和所有人一样张大了嘴巴。

赫连真摸着脸颊满脸不敢置信看着连翘,“表姐,就算我不小心看到你和未来表姐夫去酒店,你也不该打人…我没到处乱说…”

“酒店,什么酒店?”好不容易爬起来的麦门冬立kè

大声质问,“不是说王室小姐自身自爱吗?”

“给我闭嘴。”连翘背脸色一变,大喝了一声,让赫连真和麦门冬闭嘴,背对着大门的连翘满脸扭曲看着赫连真和麦门冬咬牙切齿,“酒店什么酒店,我告sù

你们,别以为随便污蔑我你的公主之位就可以保住!没用的!”

“什么保住公主之位?”赫连真摇头反驳,“公主易位是谣传,公主怎么可能随便更换。”

“哼,还装蒜呢,你这公主就要到头了!”连翘冷笑居高临下看着赫连真,“我也不凡告sù

你。公主易位根本不是谣传,你的公主之位最多还有一个多月,我会代替你做公主,就你这样什么都不会的也配做公主!”

“你说谎,公主哪有随便更换的,就算因为我做得不好…不做公主了。为什么一定是你做公主?我们王室的女孩那么多,不说其他人,连慧儿表姐也比你优秀,她还是名记呢…”赫连真面上闪过惊慌反驳。

“哼,就连慧儿那个形象,做个屁的公主!她能做公主才怪,王室族老可从来没考lǜ

过她!”连翘冷笑连连,“要做也是我做…当年,我出生比连慧儿赫连楠还早。按理也该我做公主。”

门口连慧儿脸色铁青,满脑子都是连翘说她的话,看着高傲的连翘,连慧儿闭眼,颤抖的手划过熟悉的采访仪,‘播放’红色按键亮了一下,一旁摄像师眼睛一闪,什么也没说。

连翘看着赫连真满脸震惊放下了一直捂着脸的手。冷笑看着麦门冬为赫连真脸上的巴掌印大惊小怪,转身就走。心想还是男朋友好!

走了两步,连翘抬头终于看到了门口的连慧儿及工作人员

“连慧儿,你怎么来了!”连翘看着摄像师手里摄像机闪着红色,脸色一变,“你们来了多久?”

“不久,倒是看到了一出好戏。”连慧儿眼神怜悯看着连翘。

连翘大步走过去想让摄像师关了摄像机。正要开口就听到了不远处演播厅传来的声音,隐约可听见“酒店,什么酒店…”

连翘脸色大变,面色瞬间惨白,死死看着连慧儿。

“我什么时候按了播放…”连慧儿面上也出现惊慌。手忙脚乱看采访仪。

连翘后退两步,艰难稳住自己的脚,定定看了眼连慧儿,踉跄越过他们往演播厅跑去,短短的一段路,连翘却觉得像跑了一个世纪。

连翘跌跌撞撞的终于回到了演播厅,失魂落魄站在舞台上,听到了自己骂人的声音,看到了导播、导演焦急的表情和现场观众惊讶万分的脸。

连翘用尽全身力qì

回头,看到了台上大屏幕上正播放的视频。

“哼,就连慧儿那个形象,做个屁的公主!她能做公主才怪,王室族老可从来没考lǜ

过她!要做也是我做…当年,我出生比连慧儿赫连楠还早…”连翘呆滞看着她疯狂的样子,听着她疯狂粗鄙的声音慢慢停止,听到了台下的喧闹。

“说好的淑女温柔呢?这样的还做公主?”

“我还以为是谣言,想不到还真有换公主的打算,可是这连翘怎么这样!”

“太让我失望了,我一直是连翘的粉丝,想不到她私底下竟然是这样的人…”

“还冰清玉洁,也不知被多少人睡/过了,听到了吗,还脚踏两只船呢?这就是忠贞?”

“我呸…”

连翘从来不知dào

她的耳朵会这样好,她多希望这一切都是梦……

“表姐…表姐…”赫连真的声音突然响起起来,连翘猛地一惊。

而这时,屏幕上突然又重复播放起视频来,她看到了她扑向赫连真的样子…

连翘看着焦急万分跑过来的赫连真,不断往后退,“赫连真,你别过来…”

什么都毁了,什么都毁了,一切都没有了,她从小梦寐以求原本唾手可得的公主之位,就这么没了……

“表姐…”赫连真焦急叫道,观众席上的观众目光热切看着,拿出手机拍摄记录。

“别过来…”连翘神情恍惚不断后退,在赫连真焦急的

‘小心’声中,后退的脚踩空,从楼梯上重重跌下滚了下去。

“啊…”一片惊呼声中,所有人都朝连翘摔倒的地方围拢去。

“啊…”紧接着,就响起了一声恐怖的尖叫声,随即各种吸气声迅速接上,“快叫急救!”

“流血了!”“出血了…”惊呼声不断响起,原本停止前进的赫连真面色一变,事情似乎不对…

“这是流产!快叫医生!”一声高昂的女声石破惊天,赫连真的脸色瞬间惨白,一个不稳猛地后退了一步。

“真公主…”麦门冬声音颤抖扶住了赫连真。

“…质问她孩子是谁的!”伴随着赫连真咯噔作响的牙齿磕碰声音,麦门冬听到了仿佛来自地狱的低语。

赫连真已经扒开围拢的人挤进去,“麻烦让一让,我表姐怎么了…”

“让一让…给我看看表姐。”赫连真声音嘎然而止,她挤到了前面,看到了倒地的连翘白裙上鲜红的血…

赫连真猛地闭眼。

“流产?怎么会流产?是谁的孩子,谁的孩子!”麦门冬那诡异刺耳的怒吼声音惊醒了赫连真,赫连真睁眼,看到了连翘瞪圆的眼慢慢失去光彩,看到了那晕红一圈圈慢慢扩大,将她淹没……

一直站在后台的连慧儿原本听得满心解恨,等发觉异常从后台走出时,只看到了混乱的现场,以及地上刺目的红色……(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凶手

赫连真在所有人止步不前时,奔过去跪下脱下身上的衣服盖在连翘身上,一把抱住连翘的肩膀,看向追她而来的护卫,“快叫医生!快!”

声音焦急,惨白的面上是连翘打的醒目巴掌印,赫连真说完将连翘的头放在腿上,拍着连翘的脸,“表姐,表姐,你醒醒,医生马上就来了…”

说着声音就哽咽了,赫连真泪水连连抬头,看向四周的人,“医生来了没,快呀,快…”

声音惶恐,眼泪肆意,所有人都看出来赫连真的害pà

,那一刻,赫连真真的害pà

,她怕太多太多……

赫连真低头,看到的是连翘失去光彩的眼依旧圆瞪着,死死看着她,仿佛地狱。赫连真移开视线,可映入眼帘的是红色,她最喜欢最满yì

的双手,细腻白皙仿佛白玉般的纤细手指上满是血。

她一直喜欢红色指甲油,搭配着她纤细白皙的手指,说不出的好kàn

说不出的妩媚,可自从做了公主她再没涂过,她开始大量穿红衣,可心中最怀念的是红色指甲,今日,红色再次回归,一次让她记一辈子。

赫连真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她知dào

,这辈子她再不用怀念红色。

“真公主,您别急,医生马上就来了。”围观的人很多,现场很混乱,可声音却异常的少,窃窃私语中,赫连真的哭声那么悲切绝望惶恐,围观的一个男子终于忍不住安慰起来。

“对对,医生马上就来了,您别哭了…”又一个女子接了话,几分钟前她还在网上说赫连真做作,说连翘才直爽,可此刻已然全部改观。

此刻。在她心里,不,在场一半以上人的心中,都觉得赫连真其实挺好,而对连翘则满心复杂,只觉可怜又可恨…

人的心就是这样奇怪。有一个人一直很好,任何时候都很好,可是只要做了一件坏事,他就成了别人眼里的坏人。而一个一直做坏事的人,他做尽了坏事,可最后突然做了唯一的一件好事,他就成了别人眼里‘也不算坏人’的坏人。

赫连真此刻在所有人眼里就是如此,她从前那么多缺点,她的表现一直不怎么样。可是此刻的赫连真如此,所有人看着她都只觉得她好,好到足以掩盖从前所有缺点。

赫连真抬头,带着满脸的泪笑着道谢,笑得让人心疼,“谢谢你们,谢谢…”

“医生来了。”这一声几乎是天籁之音,所有人自觉分开让医生进来。

“医生。孩子,帮我表姐保住孩子。”赫连真看到医生像看到救星。合力帮医生将表姐抬上救护担架车。

救护担架车推出一小段距离后被迫停止,因为移动,连翘出血更厉害,医生不得不改变方法,先原地进行简单的治疗。

连慧儿就是这个时候来到演播厅的,当她看着那片红色时心猛地一跳。几乎跳出心口,待奋力推开挤成一堆的人群,看到救护担架车商的连翘时,几乎站立不稳。

“怎么…怎么回事?”连慧儿拉住一旁的人颤抖问道,声音尖锐。瞬间吸引了许多目光。

一直站在救护担架车前担忧看着连翘的赫连真猛地回头,眼底戾气一闪而过,然后,她提步,大步上前抬手,用尽全身力qì

一挥,“啪”的一声打向连慧儿。

赫连真用力过猛身体几乎扑倒在地,而原本精神恍惚站立不稳的连慧儿早已应声倒地。

“啊…”在一片惊呼声中,赫连真站直身体,握紧拳头,声音颤抖悲愤而出,“连慧儿,我以水蓝星王室公主之名声明,从此,你再不是王室成员!你害死了连翘表姐未出世的孩子,你让连翘表姐陷入危险,你不顾姐妹情谊拍摄发布连翘表姐视频,置王室于水深火热之中,你不配姓连,你不配做王室成员!”

“连慧儿,从此,我与你再无关系!”赫连真大口喘着气,满身狼狈,满眼疯狂,满腔仇恨全部落在了倒地后再没抬头的连慧儿身上。

她等这一天等这一刻等了太久太久……

救护担架车最终离去,围观的人从连慧儿身边不断走过,所有人都看到了她,却没人去扶,去问一句,他们漠视着她,追随救护担架车追随赫连真而去。

偌大的演播厅里,赫连真半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撑在地上的手慢慢成拳,仿佛感觉不到疼痛,白嫩的双手中血丝一点点溢出渗透。“哒…哒”一滴接着一滴的血滴滴落,慢慢汇聚在一起,慢慢和不远处的连翘的血迹一样,变成红黑色。

和连慧儿交好的同事待人群走光,用力将她扶起来,待看到她的脸时,吓了一跳条件反射松开了连慧儿。

连慧儿像个布偶一样再次倒地,仰躺在地上,清晰的巴掌印,空洞泛着红的眼,血淋淋的下唇,一排牙印无比可怖……

飞在半空中的救护车内,一片忙乱,血腥味充斥所有角落,作为在场唯一的亲人,得已上了救护车的赫连真坐在椅子上神经质一般搓着手,还带着血迹的手已被搓得通红,她却似是毫无感觉,依旧搓着…

最后,她打开了手机,颤抖着手给一个人发去了一条文字信息,只有四个字,“随机应对。”

发送成功刹那,救护车落地,赫连真用尽全力帮着医生推救护担架车,以不顾一切的姿势跑进了医院。

今后,她要习惯的就是不顾一切。

在连翘倒下那一刻开始,她余下的路,只有不顾一切。

休息天应苍术导演强烈要求,去解决历史电视剧后期拍摄中遇到问题的朱瑾,到了拍摄现场就进入陀螺状态,忙得头晕脑胀时,突然接到了赫连蓝的联系,才知dào

了事故,愣了片刻。朱瑾才终于反应过来。

“…楠楠,你翘表姐流产大出血,情况很危及,你方便过来帮忙看看吗?”

“医生呢?”朱瑾皱眉,情况紧急怎么还找她这不在医院的人?

“这边医生的治疗可能会让你翘表姐永远失去做母亲的资格…”赫连蓝顿了一下,“楠楠。妈妈希望你赶过来帮你表姐看看,时间拖得越长越不好,你晴姨妈已经哭晕了。”

“好,我过去,在总医院吗?”朱瑾向苍术导演歉意一笑,向停车场赶去,护卫姐姐立kè

跟上。

朱瑾上了车,在去医院的路上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新闻,醒目的标题已经代替了不久前的新闻。

“王室成员连翘小姐演播厅流产。罪魁祸首是同为王室成员的表姐连慧儿”

“名记连慧儿的可怕”

“我们不知dào

的真公主”

“什么样的公主才是真zhèng

的公主?”

“王室信誉告急”

“王室成员私底下的真面目”

朱瑾看着新闻,目光微凝,在公主之争越来越激烈的这个时候,发生了这样一件处处巧合合理却处处透着诡异的事,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在公主之争中越来越受欢迎的连翘绝对出局,罪魁祸首是拍摄播放视频的连慧儿……

这位可能会参与公主之争的连慧儿,正常情况下。这一生都失去了成为公主的资格。

一场全民关注轰轰烈烈的公主易位事件,半个小时内。以惨烈的方式结束。公主之争中地位最为尴尬的真公主,一跃成为了被无数人赞美的公主,网友称赞支持的评论铺天盖地。

“真公主很好,比起那些可怕的王室小姐,我们选择真公主…”

“公主就是真公主,真公主。我们以前错怪你了…”

“真公主威武,真公主真棒,我们支持你!”

“善良的真公主,好心疼她。”

“真公主打得好,不要忘记去医院处理一下脸上的伤…”

相比赫连真的称赞评论。对连慧儿就是毫不留情的谩骂,连从前她的采访也被攻击,无数恶毒词语全涌向了连慧儿。

“恶毒的女人,平时太会装了,以后不要被我碰到,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

“贱女人,怎么不去死!”

“这样的人也配做记者,还名记,我呸,抵制连慧儿!”

骂了连慧儿,网友也没放过还处在生命危险中的连翘,虽然没有骂连慧儿厉害,可也有很多难听的话,朱瑾皱眉关了手机。

才关了手机,医院也就到了,才下飞车朱瑾就看到了眼睛红肿神情焦急的赫连真,她身旁是皱着眉头满脸担忧看着她的商陆。

还真是好久不见…朱瑾脚步不停,直接越过迎上来的赫连真往医院大步走去。

赫连真表情一滞,下一秒咬了咬唇追上朱瑾,跟着朱瑾进了电梯,拉住朱瑾的手期期艾艾,“姐姐,你一定要救救表姐啊…”

“放手。”护卫姐姐皱眉,朱瑾神色不变,只是吐出两个字。

“姐姐…”赫连真手迅速一僵,下意识用力。

朱瑾眉头一皱,一直紧盯着朱瑾的商陆眉头一挑,在朱瑾动手之前拉开了赫连真,“对不起,真真她不是有意的…”

朱瑾眼底的讽刺一闪而过,又是对不起,永远说不完的对不起。

赫连真眼睛猛地一咪,挣开商陆的怀抱,回头无声质问,“你为什么要替我道歉!”

商陆满眼无奈,刚要出声,赫连真却转回头看向朱瑾,“姐姐…”声音怯怯的,还不待继xù

说,朱瑾突然开口问道。

“你之前不知dào

连翘怀孕吧?”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赫连真瞳孔却猛地一缩,身体几不可见的摇晃了一下,“姐姐在说什么呢?”(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救

“姐姐在说什么呢?”赫连真在说出几个字期间迅速调整好表情,“我要是知dào

翘表姐怀孕我一定不会让她处在危险境地的。”满脸自责,声音颇为激动,配合红肿的眼、以及微肿的半边脸,红紫的巴掌印,效果颇佳。

“嗯,玩火自焚太危险了。”朱瑾对她的样子不为所动,只是点了点头,自然而然接话。

这一下,不止赫连真、护卫姐姐,连原本一脸莫名的商陆也变了脸。

“姐姐,你什么意思?”

“朱瑾,你什么意思?”赫连真商陆脸色难看异口同声质问。

“你们想的那个意思。”朱瑾定定看着赫连真,如果说之前只是觉得奇怪,那么看到赫连真的反应,她就确定里面有赫连真的手笔,只是不知dào

她做到了哪个程度……

短短两年不到时间,赫连真已然大变样,朱瑾略微怅然,却不意wài

,赫连真就像前世那些千千万万嫁了人之后突然成长的女子,迅速而惊人,成长到连她们对自己也全然陌生的境地,也不过几个月或者几年。

赫连真用了近两年的时光,竟也不算太过。

赫连真被朱瑾盯着,呼吸一滞,只觉她做的一切都暴露在朱瑾面前无形可遁…赫连真忍着颤抖的冲动,才干了没多一会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姐姐,你什么意思?”

“朱瑾,你要说什么就直接说,不要语焉不详。”商陆看着赫连真的眼泪,面色通红拉过赫连真护在身后,语气僵硬开口,“真真不该接受你这样莫名的怀疑和指责,她今天…受了太多苦。”

朱瑾看着商陆失笑没接话。恰时电梯门开了,得了她消息提前到医院准bèi

好的罗勒焦急站在电梯外,一看到朱瑾眼睛一亮,朱瑾笑了笑直接出了电梯跟着他快步离开。商陆和赫连真憋着气追了过去,低头被商陆护在怀中的赫连真面色不断变换,在最后时刻只剩下了坚定。

重症监护室外。守了很多人,护卫就有一大批,还有院长等医院的人,朱瑾才走过去,和朱瑾只有一面之缘的连晴姨妈已经扑了上来。“楠楠,你一定要救救你表姐,姨妈就你表姐一个女儿,她要是不能做妈妈了会疯的会疯的…”

“楠楠来了,你快去看你表姐。”赫连蓝亲自去拉连晴。皱眉看了一眼朱瑾身后的赫连真和商陆欲言又止。

朱瑾和罗勒才进更衣消毒室,就听到了身后连晴姨妈失控的声音,“连真,你还敢上来…”劝解混乱的声音被阻隔,可以预见那一份混乱。

“朱瑾医生来了呀…”病房里连翘病床前站了几个医生,都是总医院妇产科数一数二的,连妇产科科长也在列,看到朱瑾进来。几个医生瞬间转过头,什么表情的都有。

“朱瑾医生来了。这是检查报gào

,患者在医生到达前就陷入昏迷状态……出血速度虽然因为药物作用缓解了不少,可依旧严重,虽然因为一直输血能维持生命所需,可一直拖下去不是办法。”科长亲自将连翘的检查报gào

交给了朱瑾,亲自解释情况。

“多谢了。我先去看看。”朱瑾微微弯腰谢过科长,接过检查报gào

和其他医生点点头就走了过去,罗勒早已溜过去自觉摆好椅子。

朱瑾看了看连翘的脸色,拉过她的手开始把脉,眼睛还落在检查报gào

上面。站在一旁的医生上前一步沉默看着朱瑾动作。朱瑾他们也是熟悉了的,当初还争取朱瑾来妇产科,只不过最终争取失败。

后来,无缘一个科室的朱瑾抢走了他们不少病人,感觉就慢慢不怎么的了,毕竟大家都有不少要去朱瑾那看病而更换主治医生的病人,每次面对如此情况的感觉,简直不能太爽。

眼下的情况更厉害,已经不是明面上的对比了,他们几个聚集在一起的诊断结果,家属硬是不相信,拧着等朱瑾来,这是明晃晃的打脸,可他们还得受着。这各种滋味,混杂在一起,要盼着朱瑾能治愈灭外面王室的火气的希望就渺小不已了。

在场的几个医生中,一半以上都希望朱瑾说出无能为力的话,只不过,他们这愿望注定不能实现了。

片刻后,朱瑾就放开了连翘的手腕,随手按了秘密检查,偌大的病房瞬间被隔开,成功阻隔了他们探寻的目光。朱瑾压根不管也不在意那些医生会出现的难看脸色,仔细查看了连翘的出血状况,再对比脉象、检查报gào

,心里也就有数了。

药丸,下针,下药方,朱瑾的动作不急不缓,可也又快又稳,罗勒在一旁配合着,一旁妇产科最资深的护士竟然毫无插手的余地,看着朱瑾和罗勒的动作目不暇接。

连翘身上的针越来越多,朱瑾表情也越来越凝重,护士正看得心惊胆颤时,突然听到罗勒的声音,“擦汗。”

护士一惊,抬起头才看到朱瑾额头上已经布满一层密密的细汗,“失礼了。”护士忙轻柔帮朱瑾擦了汗。

“让综合部古医术药房护士煎药,速度要快。”罗勒将朱瑾最开始下针时说的药方写好,交给外面的护士,又回来帮朱瑾。

片刻后,朱瑾终于直起身,“好了。”额头上又是密密的细汗,对上罗勒惊喜的目光如释重负笑了笑,“幸亏。”

连翘这情况,要换做几个月前,她有心也会无力,幸亏这几个月一直练习,她的体力腕力都大了不少。

听到朱瑾的‘好了’‘幸亏’,外面几乎望眼欲穿的医生不约而同相视,眼里都同样闪过一个疑问,成了吗?那样的情况还能扭转乾坤?

朱瑾可不知dào

他们的纠结,再次诊脉后终于放了心,让罗勒也诊了,讲解了几句努力听动静的医生听得云里雾里的医理,正在他们不耐烦要出声时,听到了护士惊喜的声音。

护士看着数据忍不住出了声,“咦?出血量减少,各项数值也在恢复…”看向连翘身上布满的针连带朱瑾眼中带上了震惊,这越来越让人好奇却也越来越神mì

的针,竟然有起死回生的作用,让患者的情况稳定下来……

护士脑海中忍不住想起了一年多前朱瑾医生在医院电梯时的画面,想起了那场事故急救现场朱瑾急救的画面,那些一个接着一个的画面慢慢和眼前重叠,护士终于对被人人称赞的古医术有了真实感。

护士震惊后瞬间感慨颇多,被她的叫声弄得人心里七上八下的医生们却再忍不住出声问道,“情况好转了吗?”声音里满满都是怀疑。

“有所好转,最艰难的第一步走过去了,后面还得继xù

治疗。”朱瑾才想起外面的医生,忙出声说道,完了又解释了一句,“患者还需yào

继xù

治疗,不过已经脱离了危险,还请告知家属,如果诸位医生有事可以先离开。”

“好,好啊…”几个医生相互看了一眼,依旧心存疑虑,含含糊糊答yīng

了几声不再说话,木桩似的做出不在意的表情等着,倒是科长很快出去和连晴说了。

“要收针了。”朱瑾并不管几个医生。

“这针真神奇…”护士目不转睛看着她收针,不自觉感慨。

朱瑾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一针治百病,一针走天下,怎会不神奇。”

朱瑾语气淡淡的,护士听了她的话却一下子愣住了,因为她听出了朱瑾说得认真。

“药来了。”收了针,药也来了,正好给连翘喂了药。

半个小时后,连翘的情况就慢慢稳定下来,朱瑾最后一次把了脉,向罗勒点点头,提点了他几句,将注意连翘情况的任务就交予了他。罗勒接下不提,朱瑾也终于结束了秘密治疗。

一出来就看到了几个医生还在,一个不少,都看着她呢,表情更复杂了。

“劳烦诸位久等,抢救已经结束,还烦请诸位医生再帮帮把关。”朱瑾知dào

他们看不到连翘的情况不会走,也不罗嗦。

几个医生看过连翘后表情更丰富多彩,探究的目光不断扫过朱瑾,忍了忍最后没问出朱瑾是怎么治疗的,随便说了两句终于走了。

等他们走了,罗勒就催朱瑾,让她快回去休息。等朱瑾出来,外面的人更多了,虽然科长亲自通知过,可朱瑾一出来,连晴姨妈还是第一时间冲了上来,身边还有白白胖胖的老人家,赫连真和明显才赶来的苏木等几人虽然没扑上来,却都专注看着她。

朱瑾隔着人群看到落在后面更狼狈的赫连真和商陆也毫不意wài

,不管谁对谁错,既然她牵扯在里面,作为妈妈的连晴姨妈一定不会冷静以对。

也不知连翘醒来后,那似乎希望连翘永远不醒来又希望听到好消息表情复杂的赫连真会如何应对……

朱瑾脑海中闪过的思绪不过一瞬间,她看着连晴姨妈的表情片刻也耽搁说了一遍连翘的情况,“病人伤了底子根本,加之失血过多,大概会昏迷两天才能醒来,调养一个月情况才会彻底好转,如果想再要孩子,得休养一两年。”

“谢天谢地…”连晴这才算放下心,伤心担忧她哭,放心了她也哭,泣不成声的拉着朱瑾感谢,“谢谢你楠楠,以前是姨妈不好,今天真的谢谢你了…”

朱瑾目光复杂,对上了同样目光复杂的一众人,朱瑾才突然发xiàn

,这是她第一次医治王室连姓之人。(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为你

在连翘昏迷的两天时间内,一心想红的麦门冬终于爆红,红得发紫,虽然红的颇受异议,可也确确实实红了。针对连翘事件,他以无奈又颓然的形象现身,没说连翘一句坏话,可表现出来的,都抹黑了连翘,成就了自己的无辜。

同时,连慧儿也黑得可以,在事件发生不久,媒体就立kè

发表了开除连慧儿的通知,等连翘好不容易脱离危险,连晴带着人杀过去时连慧儿已经失去了踪影。听家里的人说,是连成泽派人来接走的。

连慧儿被接走,连晴的气没处撒,赫连真的日子不好过,虽然明面上她很冤枉无辜,可事情终究牵扯到了作为预备公主的连翘,甚至还导致流产,在这个看中子嗣胜过太多的时代,是不可能息事宁人的。

这件事连翘是受害者,连晴发疯,连赫连蓝也不能说什么,赫连真委实吃了不少苦头,如若不是公主身份,想来连晴会更不客气。

短短两天,在外,赫连真的形象迅速提升,终于如愿以偿逆转了她的形象,让大家重新喜欢上了她。在内,王室对赫连真却很不满yì

,甚至对她的公主地位也颇有微词,毕竟大家都不是傻瓜。赫连蓝在事情发生第一时间就让人查过赫连真,却查不出任何异常,王室其他人员也是如此,后来看赫连真又特别不像有心机的,且抓不到什么把柄,最后谁也没发难,可一切太巧合,大家心里都有怀疑和膈应。

让这样的人成为王室领导王室未来,他们不放心。

以连倡为首的族老在事情发生后简单碰了头,会说什么赫连真不用多想也能猜得到。

两天后,连翘清醒时。一眼看到的是妈妈连晴和戴着口罩的朱瑾。

“妈妈…”干涩沙哑的声音,连翘表情有些愣愣的,像是还没彻底醒过来。

“翘翘你醒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连晴拼命忍泪意,看着完全失去了照人光彩的女儿心中大恸。

“妈妈。我好像梦到我不能做公主了…”连翘看着连晴皱着眉头喃喃,“不能做公主了…”

“那公主我们不做了,我们不做了…”连晴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什么都不做了,妈妈只要你好好的…那不是我们的,我们再不强求了…”

“妈妈那么希望我去做,我从小就梦着做呢…”连翘的眼睛直直看着朱瑾,“赫连楠做的好,我也拼命追着她了。为什么不能做…”说着就开始流泪,大滴大滴的,似祭奠自己的梦。

“哭了对身体不好…”朱瑾皱眉,小月子里这样可不好。

“对对,翘翘你别哭,楠楠说你现在情绪不能激动,也不能哭,以免留下病根以后受罪…”连晴立kè

反应过来。擦干眼泪劝解,连翘愣愣看着连晴。表情突变。

朱瑾看着忍不住皱眉,刚要开口,连翘面色惨白突然尖声开口,“妈妈,我听到什么流产,我好疼。肚子好疼…”

连晴表情一僵,连翘看着她又看看朱瑾,颤抖的手放在肚子上,颤抖着唇喉咙里却突然没有了声音,眼泪大滴大滴掉。满目悲切绝望,半响才哑声说出了两个字“孩子…”

“有一个多月了,你从台阶上滚下去后当场就小产了,要想再要个孩子,得养个一两年了。”朱瑾在连晴前接过话,连翘感觉不对,必须要让她认清事实,或者说让她回到事实中,不然以后隐患太大。

“孩子…我都不知dào

有她…还不知dào

存zài

她就去了…是我的错…”连翘的手抓住被子,青筋毕露,大口喘着气断断续续说着,弓起身体瑟瑟发抖。

她的经期一向不准时,隔个两个月都是常事,像她妈妈的一样。在婚后三年内怀孕就是幸运眷顾的年代,她从来没想过就那么一次冲动后会怀孕。

她的孩子,在她知dào

存zài

的时刻就是离去的时刻……

“呜呜…”连翘咬着被子嚎啕大哭。

“是妈妈的错,妈妈该告sù

你妈妈易孕的事,妈妈当年也是很容易就怀了你…”连晴看着连翘的样子,心痛如绞不断安慰,“杜仲都告sù

妈妈了,都是妈妈的错,翘翘你放心,杜仲正赶回来,我们会为你报仇的……”

朱瑾摇摇头无奈出了病房,感慨也颇多。

前世时,一般一个女人生十个八个孩子都正常,怀孕便不像如今这样艰难,前世一般怀上了也很少有病症,不像如今怀孕艰难,怀了差不多一半都会有各种问题不能出生,导致大家都很重视生育。怀孕这样的大幸事,变成连翘这样的,迁怒谁都正常。

不出朱瑾所料,从连翘嘴里得知了详细情况的连晴等人,对赫连真的不满直接到达了巅峰峰。在外面大家赞美拥戴赫连真这个公主,让真公主的公主之名名符其实时,王室内部却频繁动作。

短短几天下来,据说因为看了连翘事故现场导致晚上噩梦连连的赫连真再次消瘦下去,之前好不容易养回来的肉又全部没了,苏木和赫连蓝看着暗暗焦急,心疼不已。

心疼小女儿,到处打听怎样看好小女儿症状的苏木,最后打听到了大女儿头上,听人说大女儿可以各种调养好身体,亲眼看过连翘一点点好起来的苏木对此深信不已,想了想不想给大女儿添麻烦的苏木,最后带着小女儿上医院求诊。

因为之前不限定名额导致挂号太多,排队候诊都要候几天导致很多人不满,最后医院不得不限定挂号,朱瑾的挂号只能当天挂,且一天只看二十人,苏木和赫连真来的时候已经挂不到号了。不挂号朱瑾是不看的,最后苏木和赫连真只能等午休的朱瑾看情况。

“爸爸,你…们怎么来了?”下班的朱瑾看到候在门口的两人满脸疑问。

“楠楠啊,累了吧?饿了吗?走,先去吃饭,吃了饭再说。”苏木眼尖看到了朱瑾面上的疲倦。完全想不到其他的,一把拉过她的手就走。

朱瑾失笑,任他拉着,赫连真楞了一下才跟上,倒没变脸。

等苏木喂饱了朱瑾才说了来意,“楠楠。这段时间因为你翘表姐的事真真老睡不好,人也瘦得厉害,你看能不能帮她看看调养调养,我问了好多人,都说你能调养。”

“麻烦姐姐了。”赫连真在一旁。

朱瑾皱眉,“怎么不找重伯父?”重楼父亲是他们的御用医生。

“姐姐不想帮我看吗?”苏木还没说话,赫连真已经先他一步委屈开口,苏木听了大皱眉头。

“嗯。”朱瑾看着她的样子忍着嘴角的抽抽,诚实回答。瞬间,赫连真表情滞了一瞬,苏木的眉头皱得打结。

“为什么?”

“为什么不想?”这一次,苏木和赫连真异口同声。

“就是因为不想。”朱瑾皱眉,看了看时间,“爸爸,抱歉了,我得去上班了。”

“哦。好…”苏木忙站起来,“我送你。”

一路上苏木欲言又止。最后倒也没在开口,朱瑾松了一口气。

不想,过了两天,22号那天又来了,看着患者名单,朱瑾深深叹了一口气。

等叫到赫连真。在罗勒戒备的神情,护士的好奇心中,苏木和赫连真走了进来。

“楠楠…”苏木歉意看着她,“你帮真真看看吧,她这样下去不行啊。她是你妹妹,别人猜忌误会,我们不能误会她…”声音越说越小,语气却越来越沉重。

外面对真真评价越来越好,王室也越来越不遮掩,凭着莫须有的猜忌竟然说真真不配做公主……

赫连真侧目,目光复杂,朱瑾沉默看着他,在他几乎说不下去时终究阻止了他,她怕,她怕他再说下去,她会再次疯狂想念父亲,当年父亲为了她也曾如此…

“爸爸,我知dào

了。”朱瑾侧头不去看他的脸,好半响抬头讽刺一笑,“我看,爸爸,为了你,我看。”

她终究无法拒绝苏木这个样子提出来的要求。

苏木看着侧头的朱瑾,莫名的,心疼几乎将他淹没,要开口,看了看身边瘦得不成样子的小女儿,终闭了嘴。

赫连真一直沉默,再没摆出那一日委屈的面孔。

沉默在诊室蔓延,朱瑾沉默诊脉,罗勒看了看朱瑾的样子,咬了咬牙开口帮她问诊,朱瑾愣了一下,嘴角才露出一丝笑,任罗勒问,认真听着不断点头,等差不多了写药方。

“思虑不要过重。”朱瑾对赫连真只嘱咐了一句。

苏木和赫连真走了,朱瑾后面却都有些沉默,偶尔的休息时间忍不住拿出手机看她之前保存的重楼的视频,罗勒不小心看到,逮着机会忍不住小心问,“师傅想重医生了吗?重医生还不回来?”

“想了。”朱瑾看着他挤眉弄眼的样子失笑,“说暂时还不能回来,好像遇到大麻烦了。”

重楼发的消息越来越简短,间隔时间越来越长,虽然他什么都没说,可她知dào

,他还不回来,那定然是遇到大麻烦。

惟愿他早日平安归来。

罗勒原本是想逗朱瑾笑笑,却不想倒是让朱瑾眉间的忧虑更重。罗勒趁空闲想辄,想下班了怎么让朱瑾去放松,不想下班后竟然又见到了苏木。

这一次是苏木一人,看样子也知dào

是专门等朱瑾。

“爸爸?”朱瑾这一次真的愣住了。

“爸爸等你很奇怪吗?”苏木看着朱瑾奇怪的神情心就一酸,原来他们一家子常年在一起,女儿见到他哪会有这样的表情,如今却……

说到底,因为事故,因为失忆,因为服刑,一切还是都变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古装

苏木看着走到跟前的朱瑾,伸手帮她散落的头发别在脑后,拍了拍自己的手臂,示意朱瑾挽住他胳膊,看朱瑾没反应,自己拉过朱瑾的手挽住自己的胳膊,带着她下班,“我们父女好久没好好吃饭了,今晚爸爸去你那,给你做你最喜欢的菜…”

苏木原本要解释的那些话,看到朱瑾,再说不出口。

朱瑾看着苏木亦咽下了所有的话。

最终苏木不可避免的提到重楼,“…重楼怎么还没消息,看他之前的样子,我和你妈妈之前还以为你们会很快结婚呢…”

朱瑾最后没回答,等送走苏木,睡前朱瑾还是忍不住给重楼发了条信息,第二次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不管是知dào

情况还是什么都不知dào

,都是同样的煎熬,重楼什么都不说,朱瑾就处在了什么都不知dào

的煎熬中,如此导致的就是朱瑾不懂事的追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在明明知dào

如果他能回来就一定会早日回来的情况下。

重楼,是她最后的任性。

第二天,朱瑾睁眼就查看了手机,看着屏幕片刻后无力缩回被子里,好半天才起床,差一点迟到。

赫连真三天后来复诊,比起上一次,赫连真的气色明显好了很多,连带着苏木气色也好了很多,来陪赫连真来还带了一大个恒温箱,却是拿给朱瑾的。

“这些都是爸爸这两天做的,都是你以前喜欢吃的,差不多吃完爸爸再给你做,你这两天早出晚归的,爸爸就直接送到你这里了。”苏木也不要护卫帮忙,自己兴冲冲地抱着递给护卫姐姐。看着赫连真和朱瑾安安静静做在一块,他看着就高兴。

纵有万千矛盾,到底骨子里是亲姐妹,趁这次机会如果她们关系好起来,也是好事。

苏木想得高兴,没注意到朱瑾给赫连真把脉时轻轻皱起的眉头。朱瑾诊脉的时间远超平时,完了又换了一只手,罗勒眼里疑惑立现,有情况?

苏木和赫连真不知dào

朱瑾平时诊脉的情况,倒是没觉得奇怪。

“可以继xù

吃药,我这次直接给你开半个月的量,如果中途有什么情况来医院找我。”朱瑾看着这段时间被网友喻为最‘纯洁’王室公主的赫连真,想到之前连翘的事,知dào

她若说了猜测受到的一定是怀疑。且时日尚早,并不能完全确定,最后犹豫了一下什么都没说,只继xù

开药。

虽然之前的药方对身体也不影响,不过朱瑾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换了几味药,适当调整,将药性控zhì

在绝对温和的状态。

因为重医生每次也会这样说。赫连真并没反应过来朱瑾在苏木面前没说出的‘有什么情况来找她’几个字背后的定义,只是惯例点头。

“我知dào

了,谢谢姐姐。”

语气里的感谢倒也有几分真心实意,如果之前一直觉得或者没有面对朱瑾的医术,那么这三天下来,赫连真倒真的接受面对了。

那又苦又怪的药汤下去,之前或睡不着或噩梦连连的状况立kè

改善。就这两天,连胃口也在慢慢变好……赫连真第一次无比清晰认识到,她这个姐姐有着如此厉害的立足之本,她知dào

,只要不出现什么意wài

。依照朱瑾的本事,这辈子,她完全可以走得很远很远…

朱瑾并不知dào

赫连真的想法,倒是因为苏木的表现,想笑又忍不住叹气。

等上午接诊结束,罗勒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已经将魔抓伸向了恒温箱,边透过可视窗看菜色边向朱瑾说道,“师傅,今天给我们加菜吧,你一个人什么时候才能吃完这么多,我不能错过亲王殿下亲手做的菜,如果错过了我会后悔一辈子的…嗯,师傅,就这个和这个吧…”

罗勒语气隐藏着兴奋,偏偏还拼命装做淡然,朱瑾摇了摇头不管他,“你可以拿两个菜,过了今天就没机会了。”

等罗勒流着口水抱着菜追上朱瑾时,一个不小心还‘擦’倒了一个女孩子。

“嗯?嗯?我只是碰了一下啊…师傅…”听到异常,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罗勒迟钝回头看倒地的女孩,深深不解了,将手里的菜放下,罗勒忙回身去查看,不忘叫朱瑾。

“糊糊,糊糊你快醒醒…别吓爸爸呀…”朱瑾先扶因为少了一截小腿而拄着拐杖,面对女儿晕倒而紧张得坐到地上的父亲到一边,才去看已经先行看情况的罗勒。

“没什么危险。”罗勒抱起昏迷的女孩,就抱着她让朱瑾看,“师傅,我怕我诊得不对…地上凉,我抱着她,师傅你快看看。”

“诊断出什么就说什么。”朱瑾扶起中年男子,等他站稳看了眼罗勒诊脉。

几秒钟后就手放开了,一边安慰中年男子没事示意他往临时病房走,一边看向罗勒,“说说。”

“师傅,我诊出她是因为痛经而晕倒。”这个时候罗勒不敢作怪,老老实实回答,这是个困扰水蓝星半数女性的持续性要人命的病症,作为医生的罗勒很清楚。

“对,一会帮她缓解缓解。”朱瑾嘴角微微翘了翘,罗勒对各种病症把脉的准确度已经在逐步上升,看了看身边还依旧焦急的中年男子,朱瑾轻声解释了,并建议要是可以最好让糊糊到她那里看看,调理一下身体。

第二天,朱瑾倒是真迎来了姓焦名叙的糊糊爸爸,回去看了不少朱瑾新闻的焦叙,想请给糊糊把过脉的朱瑾开药调理女儿身体,朱瑾正疑惑为什么糊糊自己没来,罗勒就给她看了一份医院内部流程的特殊名单。

那是水蓝星各大医院综合整理后的名单,里面是欠了很多医疗费却因为患者处境实在艰难,无奈基本放qì

收回治疗费的人员名单,焦叙赫然在列。

焦叙一看到罗勒的动作就知dào

发生了什么,等朱瑾看完再看向他尴尬一笑,从包里拿出了旧钱包解释。“我今天带了钱的,绝对不会欠账,朱瑾医生您就帮糊糊开药吧,等开了药回去不能退,她总会吃的…”

“真的很抱歉,虽然我诊过她的脉象。可要治疗必须她本人来…”朱瑾看着焦叙的表情样子,眼底柔软,却还是拒绝了。

焦叙强笑着失望离去,而朱瑾想不到的是,不过半个小时,她这里就迎来了面色依旧不大好的‘糊糊’,糊糊是她的小名,朱瑾看到候诊名单上的名字也想不到糊糊就是她。

“朱瑾医生,我昨晚查看了好多您的资料。想请您帮我爸爸看看他的腿,这是他的病例资料…”糊糊将包里的纸质病例资料一股脑拿出来请朱瑾看,“您昨天有遇到他,应该还有印象,他的腿伤了有两年了,因为是被不知名的能量辐射到,伤口一直不能痊愈,这两年跑了好多医院。试了无数方法还是不管用…”

说到这里,才满十八岁。面上稚气未脱的糊糊一咬牙突然转了话锋,“朱瑾医生,你这里肯定有消息,我爸爸是现在各大医院都拒诊的病人,昨天你们遇到我们时也是被拒之后,不过今天我是带了钱来的。绝对不会欠账,这些钱不是偷的抢的骗的,是我兼职攒起来的,绝对干净…”

该说不愧是父女吗?糊糊做出了和爸爸焦叙同样的动作,同样的旧钱包。同样热切焦急的动作,同样的心情……

朱瑾没接话,糊糊语气低落了下去,“我爸爸以前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他以前很帅很能干,我这辈子最大的希望就是治好他的腿,他的伤要是一直不好,他也会一天比一天不好的…”

朱瑾的眼睛从糊糊身上移开,表情像笑又像哭,一旁的罗勒笑得比哭还难看,而护士早已红了眼。

“朱瑾医生,您就帮我爸爸看看吧…”糊糊还待说,就见朱瑾突然收了桌上的资料,在她惊喜的目光中,又奇怪的拉住她的手…诊脉。

对诊脉,认真研究过朱瑾的糊糊很清楚。

“朱瑾医生,是帮我爸爸看,不是帮我…”

“也帮你看,半小时前,你爸爸刚拜托我帮你开药调理身体。”朱瑾看了看她,“你的身体再不调理,这辈子怕难摆脱痛经的毛病了,等年纪大了更是有各种妇科疾病轮流找上你,更严重的是孕育艰难,身体也越来越差…”

糊糊眼睛瞪得越来越大,朱瑾毫不影响,“我受你父亲挂号要求,给您诊脉治疗,你的治疗费会和你爸爸联系收取,等你父亲来了,我也会因为你的要求,给你父亲诊脉,能不能看好我不能保证,不过保证会认真对待。”

“谢谢…”糊糊最后说出来的也就这两字。

朱瑾这一晚回去,吃着苏木做的因为有恒温箱还保持着才出锅的香气温度的菜,总忍不住想起相依为命的糊糊父女,也想起了苏木对她的点点滴滴,最后,联系了苏木。

苏木因为她难得的联系,兴奋得不能自己,话很多很失态,最后甚至说到朱瑾的刑期即将正式结束,在她的刑期正式结束那天去她家庆祝的事。

通了许久的电话,主要是苏木说她听,朱瑾挂了电话后忍不住笑,这真是个爱庆祝的时代。

历史电视剧拍摄进入尾声,苍术导演几天前就嚷嚷要去庆祝,天南星听到消息用尽一切办法来说服她再上一次节目,说说古代服饰的事,顺便帮历史电视剧预热,强调了无数次如果她能穿古代衣服最好。

朱瑾被她弄得哭笑不得,直觉她和石韦一样属于长岁数不长心的特例…

石韦这段时间见到她一次念叨一次生日礼物,说了无数个怎么过生日的办法,朱瑾听一次牙疼一次,石上柏倒是见怪不怪,淡定表示,他已经习惯了,且听过无数更牙疼的。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不要命,当天南星的说服上升到石韦的牙疼级别时,又有苍术导演帮腔,朱瑾最后也就不得不做出妥协。

趁休息天,朱瑾决定一次性解决牙疼根源。

公元3702年3月7日,石韦生日,晚间才过十二点朱瑾就给石韦送了她的生日礼物。下午,朱瑾去参加天南星节目,穿苍术导演强烈要求预热历史电视剧的古装。(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刹那芳华

虽然朱瑾答yīng

得仓促,天南星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宣传了,3月7日一大早,习惯睁眼就看手机看新闻的众人都注意到了朱瑾即将再次参加节目的消息。没注意到的也以其他各种途径注意到了,沉寂了些日子的朱瑾再次进入大家眼帘,本来天南星的节目就火,朱瑾难得上节目一上节目就必定大火的规律,让大家对此很期待。

媒体大手笔铺天盖地的宣传,不知dào

得人很少,赫连真很容易就知dào

了消息,看到新闻扯了一下嘴角,并不太在意,不过习惯性关注姐姐,时间还没到她就打开了视频。

节目还没开始,赫连真的思绪就飘远,想到因为连翘的缘故,原本对她就不喜的族老,如今总拉着那些虽然属于王室却没有丝毫可能成为公主的女孩来各种夸奖就皱眉,她知dào

族老是想恶心她,所以并没怎么放在身上,可有时想起来也真的膈应。

不过膈应也只能忍着,如果再发生冲突,说不定他们真会不惜一切,连翘出事后,不管是爸爸妈妈还是商陆都不约而同给她增加了护卫,她如今身边保护得可滴水不漏。不过再怎么滴水不漏也会有疏漏的地方,所以,对于族老那幼稚的行为她只能恶心膈应着……

赫连真zhèng

出神,就被近身官唤回了神,“公主殿下,亲王殿下来了。”

“爸爸来了?”赫连真立kè

起身去迎。

“真真,你姐姐要上节目了你知dào

吧?”苏木看到赫连真兴致勃勃开口,“你姐姐要上节目,我处理完事就没回检察院,知dào

你也在家就来找你和我一起看你姐姐。”

“我知dào

的。”赫连真点点头,笑容满面拉着苏木在客厅坐下。“我刚说一个人看着没意思呢,爸爸和我一起看那就太好了,可惜妈妈不能回来…”

“哈哈,我以为你早已经习惯你妈妈随时忙的日子呢,想不到竟然还可惜妈妈忙啊…”苏木哈哈笑。

“爸…”赫连真无奈。

苏木收了笑,看了看四周。“阿陆呢?也在忙吗?”

“嗯,他这段时间有些忙,应该一会就回来了。”

“忙点好,他那茶叶做的不错,我这些日子也总喝。”苏木正说着,商陆就急匆匆进来了,却是有事和赫连真说,苏木忙让他们去书房说。

书房内,说完事。商陆看着面色有些苍白的赫连真皱眉担忧问道,“真真,你是不是哪不舒服?”

“没有。”赫连真皱眉摇头,“就是中午好像多喝了几口汤,胃有点不舒服,一会就好了。”

“恶心吗?”

“嗯,有点。”赫连真点头,小腹微痛。条件反射性抚住。

“怎么了…”商陆忙抱住她肩膀,目光落在她小腹上。目光一闪,小心翼翼试探开口问道“真真,你会不会是…有了?”

“有了,有什么?”赫连真莫名其妙。

“孩子…”商陆紧张得喉咙滚动,低声轻轻说出了两个字,面色慢慢涨红。眼睛满是期盼,看着赫连真甚至忘了呼吸等着她的答案。

“…你想什么呢…”赫连真愣了一下,随即哭笑不得,“我正生理期呢,你也知dào

我这段时间生理期时小腹总有些疼…”虽然上个月和这个月量都少。不过不代表没有,怎么可能怀孕。

“哦,哦,我想差了…”商陆眼中的光芒迅速熄灭,讪笑着找出暖身贴,给赫连真贴在腰腹上。

赫连真好不容易送走唠叨的商陆,回到客厅苏木就招手让她坐过去,“正好节目要开始了。”

“那正好…”赫连真在苏木身边坐下,摸了摸因为暖身贴渐渐消失的腹痛心想,近几个月,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压力大,经期很不稳定,量又越来越少,什么时候去找朱瑾开药调理调理。

赫连真这一刻想得欢,在节目开始后不久,却再没心思再想,因为朱瑾穿着古装上了节目。

在朱瑾出现在演播厅那一刻起,和所有人一样,赫连真就彻底懵了。

用过早饭后经过苍术导演语言攻击,听得头晕的朱瑾在午饭后被送到天南星处。因为直播关系,天南星拉着朱瑾在节目前大概走了一遍流程,等到节目开始前才喘口气的朱瑾,终于逮到机会在更衣室休息。

休息了片刻,听到护卫姐姐的提醒,朱瑾看了看时间,才慢悠悠换上最熟悉的衣服,看了看头发,手里没头饰也就没用,将发分股,随意结鬟于顶,其余的头发就随意的洒在肩上,整理完毕就要出去的朱瑾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了想又停住,最后听了天南星的劝略施粉黛。

对着镜子难得收拾自己的朱瑾,根本没有意识到,妆容对一个人很重yào

,重yào

到可以让人脱胎换骨,改头换面。

或者说,她知dào

妆容对一个人的重yào

性,可她早已习惯了她前世自己的样子,所以没想到穿了古装的她会带来怎样的冲击。

需yào

回顾朱瑾在节目中表现的天南星,因为时间关系没能在节目开播前见到朱瑾一直忐忑的心,当看到朱瑾出现在演播厅的瞬间平复,平复的心安静了瞬间后迅速加快。

‘砰…砰…’的心跳声,代替了忐忑的心,很少在节目中说不出话来的天南星,在看到朱瑾后失语。

身穿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莲花,拖地烟纱裙逶迤身后,优雅华贵,淡扫蛾眉,面似芙蓉,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长长的头发犹如黑色的瀑布一直垂到腰间,美不胜收。

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

整个演播厅在朱瑾出现那一刻,都安静了下来,连掌声也渐渐消失。

现场外,视频前,不管是守着节目专门等着看的还是随意看到的。在这一刻也几乎都停住手里的动作。

他们心中不约而同的闪过一个念头,这是朱瑾吗?

确实是朱瑾,熟悉的眉眼五官,熟悉的体型姿态,依旧那样雍容优雅……可穿了古装的朱瑾又好像不是朱瑾,她像是换了一个人。从头到尾,从里到外。

朱瑾漂亮,所有人都知dào

,可今天的朱瑾让他们看到了另一种美,他们看到此时的朱瑾才知dào

,原来朱瑾可以如此美。

才知dào

,原来世间,还有这样的一种美。

进入演播厅后对现场突然的异常安静疑惑的朱瑾想不到,她颠覆了这个世界以往的审美观。重新树立了一种审美观,后来,朱瑾的这种美,被称为‘古典美’。

现场,最后还是被苍术导演灌输了不少‘朱瑾穿古衣像变了个人’概念的天南星先反应了过来,深吸了一口气,天南星难得没有发挥她的铜牙利齿,而是深吸一口气。尽lì

控zhì

着音量欢迎朱瑾,“欢迎我们美丽的朱瑾小姐。”

摒弃了以往形容男女嘉宾那连续几个形容词的主持风格。天南星这次只用了‘美丽’两字,两字足以。

“啪啪…”迟来的掌声在天南星出声后慢慢响起,瞬间掌声阵阵,朱瑾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谢谢大家,刚刚我还以为我是哪里失态了呢…”

“你没失态,倒是因为你的美。让我们大家失态了。”天南星摇头,语带感慨,“我第一次看呆女人,以前都是看到帅哥才会看呆,幸亏没流口水…”

天南星的话引来一阵大笑。朱瑾也笑,“你又开始作怪…”

“我好不容易老实夸一次人竟然被人说作怪,”天南星眼睛一刻不离朱瑾,“朱瑾小姐,你一定不知dào

你多美吧?”

朱瑾摇头,警告看了她一眼提醒她该进入下一个环节了,天南星无奈摇头,进入下一个环节,视频外,石上柏也在深沉摇头。

双手握成拳头又松开,松开又握紧,他听朱瑾说会上一次节目,却没听她说会穿古装,要是知dào

,他一定一定不让她穿!

因为他见过一身古衣的朱瑾,见过一次就再难忘记。

她根本想不到,一身古衣的她出现在大众面前会带来怎样的影响。

石上柏不眨眼看着视频里的朱瑾,目光中的无奈渐渐被专注代替,看着朱瑾介shào

古代各朝代服饰,嘴角的笑在不知不觉中蔓延。

观看视频的数据一路飙升,知dào

朱瑾会参加节目的石韦,和他好哥们石上柏一样在看视频,只不过他还是学生,不像石上柏一样可以独自看,而且还要上课。幸亏是自由讨论课,他成功引起了老纸的注意力,严肃建议老师可以带着同学看朱瑾的采访节目,正好学习古代文化知识。

老师是鼓励同学大胆提出想法的,也不好反驳石韦,看到节目后迅速沦陷,和学生一起观看节目。

石韦很兴奋,一来这一天是他生日,二来是因为他身上还穿了作为生日礼物朱瑾亲自做的衣服,三来他和朱瑾那么熟悉,看到同学老师喜欢朱瑾自觉很骄傲。

等看完节目,大家还处于兴奋状态,同样处于兴奋状态的石韦收到了好友的生日礼物后,一个激动说了一个事实。

“嘿嘿,谢谢你的生日礼物…”摸了摸身上的衣服,石韦笑得只见牙不见眼,决定和他分享快乐,“看在你这么喜欢朱瑾阿姨的份上,看在我们好哥们的份上,我就给你摸摸朱瑾阿姨亲手做的衣服吧!”

说罢,笑着闭眼仰着头张开双手,大方等着同学摸,不想同学羡慕嫉妒恨的声音没听到,衣服也没被摸,头上还挨了一记,“你又开始疯了?提醒我你穿了新衣服也没必要这样,走了回家!”(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打架

“谁疯了?”石韦睁眼不敢置信看着小伙伴,“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太受打击了!

“相信,相信…”小伙伴敷衍着,仗着个比石韦高,勾住石韦的肩膀和他咬耳朵,“石韦,你发xiàn

了吗?那些配合朱瑾医生讲解服饰同样穿了古装的模特,虽然身材很棒,人也漂亮,不过就是不及朱瑾医生好kàn

。也不知苍术导演拍的历史电视剧里,那些演员穿着古衣漂不漂亮,要是能要到签名照就好了。”

小伙伴先一步比石韦童鞋发育了,正处发xiàn

异性美丽的好奇时期,对朱瑾提到的电视剧很期待,自己说着话脑海里还老回想朱瑾的模样,也没注意到石韦越来越黑的脸色,继xù

感叹,“朱瑾医生真的好美,我已经晋升成她的粉丝了,也能理解你的脑洞大开异想天开,不过你这衣服真的挺好kàn

的,看着挺合身,什么牌子的…”

说着听不到回答,小伙伴停止研究石韦穿在里面的衬衫迟钝看向石韦,看到石韦的样子吓了一跳,跳着放开他,“好嘛,好嘛,我不楼你。”

石韦狠狠瞪着他,一把脱下校衣外套扔到一边的桌子上,一不小心罩在了正收拾书包的同学上,同学哇哇大叫也不管,慎重指了指衬衫衣角小小的‘福’字,掀起衬衫衣角,给小伙伴看里面的和外面一样的‘福’字。

“看到了吗?这是‘福’字,是朱瑾阿姨亲手绣上去的,我爸爸说过这是双面绣,全世界只有朱瑾阿姨能绣得这么好。你知dào

朱瑾阿姨为我做这件衣服废了多少心思吗?她在我这件衣服上整整绣了九十九个‘福’字,这世界上它仅此一件!”石韦对于小伙伴的怀疑非常不满,也不记得要小声。大声争辩着都嚷嚷了出来,忘记了石上柏对他的嘱咐。

石韦看着小伙伴惊呆的表情,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也没注意到喧闹的都在收拾东西准bèi

离开的同学都停止了说话,小心慎重的衬衫衣角放好,爱惜摸了摸。“她那么忙的情况下帮我绣这件衣服,你竟敢不相信我认识朱瑾阿姨……”

“噗…”

“哈哈…”爆笑的声音终止了石韦的炫耀。

石韦才后知后觉发xiàn

,教室里的同学都在看着他笑,石韦一脸惊愕,看着同学们露出了慌张的表情。

敏感的同学立kè

察觉,立kè

大声嘲笑,“哈哈,虽然我也喜欢朱瑾医生,不过你这也太过分了。都异想天开了…”

不知dào

石韦慌张是慌张不小心说出了认识朱瑾的同学们毫不客气,“之前我听说你胡扯吃过朱瑾医生做的菜还以为是谣传,看来你真的神叨叨啊…”

石韦一惊,这个事情他只和小伙伴说过,那时还要小伙伴一定保密,那时候小伙伴明明答yīng

的,石韦愤愤看向了小伙伴,小伙伴看着石韦的表情尴尬不已。忙解释,“不是。那时候我以为你哪里不正常异想天开了…”

“所以你刚才才说我又开始疯了?”石韦心中的慌张被愤nù

代替,狠狠瞪着小伙伴,又狠狠看向同学,“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就是认识朱瑾阿姨,这衣服就是朱瑾阿姨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石韦…”小伙伴无奈。

“哈哈…”

“说得和真的一样。”

石韦不管他们的嘲笑。小心摸了摸身上的衣服,去捡被同学丢到地上的校服,弯腰手刚碰到校服,校服上就多了只脚。

“刚才不是很嚣张吗?”脚的主人声音一响,石韦的心就一突。这是班上身高最高的,也是最厉害的小厉害,班上不管女生男生都怕他,石韦刚才丢校服丢到了这位的头上也没注意,完了还不道歉,完全将他放在了一边。

小厉害很愤nù

,后果很严重,踩着石韦的校服,警告看了一眼教室里还没离开的同学,看他们闭了嘴露出怕怕的表情放了心,“现在想捡衣服了?嗯?”

“我刚才没注意到是你,对不起啊明同学…”石韦僵笑着直起身道歉,小伙伴急得在一旁赔罪,“石韦他就是没看见,明同学你见谅啊…”

“现在知dào

对不起了!哼!”明同学冷哼了一声,“竟敢叫朱瑾医生阿姨,明明该叫公主姐姐,你这是侮辱我心中最完美的公主,我警告你们,以后不准在班上说任何朱瑾医生的坏话,不然我揍你们!”

这是在之前一个多小时节目中被朱瑾古衣扮相征服的广大人群中的一个,明同学有个打拳击的父亲,身体很棒,力qì

很大,脾气也不怎么好,成功晋升朱瑾脑残粉后,是不可能简单放过石韦的。

大手一伸,明同学扣住石韦的头让他靠近,“来给我看看‘朱瑾医生做的衣服’。”

“哎…哎…小心,小心衣服…”和明同学站在一起很弱鸡很小个完全不够看的石韦皮很紧,可看到明同学的大手伸向了衣服,忘记了害pà

立kè

边挣扎边叫到。

话音未落,明同学的手已经抓住了后领子,因为石韦挣扎而不自觉用力,“嗤…”的一声,衣服瞬间被撕开了。

石韦表情呆滞,明同学看了看衣服上的口子嫌弃,“这只是普通布料嘛…”

“啊…”石韦侧头看着衣服上的口子,大叫着不管不顾一拳打向明同学。

在同学的惊呼中,明同学后退两步稳住身形,抬头,鼻血直下,明同学抬头摸了一把,看到血后也怒,大手一挥煽向了石韦。

“不要啊。”小伙伴加入战局,三人扭打成一团,教室里瞬间一片混乱。

等老师赶来分开三人,问打架缘由时,石韦看着身上脏兮兮被撕破的衣服仰天嚎,“我的衣服,朱瑾阿姨给我做的衣服…我要和你拼了。”说着又扑向明同学,被老师一只手抓了回来。

老师提溜着石韦严肃教xùn

。“石韦,打架是不对的,撒谎更不对。”

“谁撒谎啊,谁撒谎啊!你放开我,呜呜…我的衣服。”石韦挣脱老师的手,“我要给朱瑾阿姨打电话道歉…呜呜…我的衣服。”

“石韦。撒谎了就要道歉,我们喜欢名人没错,可我们不能每一个人都说认识…”老师劝不断擦眼泪的石韦,语气无奈,看石韦无动于衷,看向了一旁的同学们,“大家不要学石韦同学,石韦同学撒谎的事情老师会好好和他说的,除了打架的同学。你们快回去,学校就剩下我们班的人了。”

石韦擦掉眼泪,在同学的目光中咬着牙一动不动,待看到学校医药室的医生来,咬咬牙一言不发往教室外走。

“石韦,你先别走,先处理一下伤口…”老师无奈看着石韦头也不回出了教室,看向医生苦笑。“麻烦先帮他们两处理一下吧。”

说罢看着看热闹不走的同学无奈摇摇头去追石韦,石韦并没走远。就站在教室外的操场上,他过去时看到石韦正联系人,屏幕上联系人赫然是‘朱瑾阿姨’四个字。

老师无奈一笑,“石韦,和老师回去,擦药了我们好好谈谈。你爸爸把你送到学校,我不能任你撒谎…”

石韦看到他,后知后觉就要将通话设为秘密通话,还没设好电话就通了,朱瑾出现在屏幕上。

老师的话戛然而止。

“石韦?”听到完全不陌生。刚才才听了的声音,老师默默的想,这一定是幻觉…

“阿姨,衣服坏了…对不起…”石韦看了眼老师,迅速将通话调为秘密通话,小跑到一边戒备看了老师一眼,才看着朱瑾开口说话,一说,瘪瘪嘴又想哭。

“你是想哭吗?”节目结束后被天南星拉住说话,还不断被拉着拍照阻止她去换衣服,朱瑾正受不了天南星时,突然接到了石韦的电话,看到石韦的样子皱眉,看到他微红的眼眉头皱得更厉害,“不是都十三岁了吗?怎么还动不动哭?”

石韦一噎,哭意瞬间消失。

朱瑾看石韦没有要哭的痕迹了眉头微松,“你脸上是怎么回事?打架了?”这个长不大的孩子…

“嗯,他撕裂了你给我做的衣服…”石韦低着头吸了吸鼻子,“阿姨,对不起,衣服破了。”

“…疼不疼?”朱瑾目光微动,“只是个衣服,破了我再帮你做就是。”看着伤挺多,应该很疼,不过也该没危险,不然该在医院。

“疼…”朱瑾不提,石韦完全忘记了疼这一回事,朱瑾一提,石韦立kè

觉得全身都在疼,龇牙咧嘴反驳朱瑾,“这是你辛辛苦苦做的,怎么可以说只是个衣服。”

“好吧,你为了衣服打架,那你打赢了吗?被打得这么惨…”

“打赢了,阿姨,你不知dào

他被我收拾得多惨!他比我还惨!”石韦回头遥望教室狠狠瞪了眼教室。

“好吧,那为什么他要撕你的衣服?”朱瑾扶额。

“…因为我说这是你给我做的衣服,他们不信…”石韦低头,“他们说我撒谎…”石韦咬唇正要为说出他认识朱瑾的事道歉,朱瑾已经接话。

“为什么他们不信?他们不知dào

你认识我吗?”朱瑾觉得很奇怪。

“他们不知dào

,爸爸说不要和人说…”石韦道歉,“阿姨,对不起,我不是故yì

说出我认识你的…”

“…为什么要道歉?为什么不能说认识我…认识我有什么好奇怪吗?”朱瑾看着石韦瞪眼。

“……”石韦看着她瞪眼,难道不奇怪!

唉,阿姨又开始犯‘无知’病了,石韦心很沉重,果然,还是需yào

他保护,幸亏他没在教室里直接联系她…

“所以,他们说你撒谎了?”朱瑾不知dào

他的想法,直接跳到下一个问题。

“嗯…”石韦低头。

“他们走了吗?”

“还没。”石韦眨眨眼回答。

“哦…”朱瑾简单和天南星告别,快步往外走,“撒谎是不好的…”(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抱

发愣了半天的老师怀疑看着石韦,看他神情太过戒备,想了想觉得刚才肯定是错觉,无奈先回了教室。

石韦结束了通话,神情恢复了正常,背负着沉重重任包袱回了教室,也不管同学的目光,捡起地上被踩得脏兮兮的校服就要往外走。

教室里响起了很大声的窃窃私语,“小骗子…”“老说认识朱瑾医生,太搞笑了…”

石韦脚步一顿。

“谁教你们背后说人坏话的,还不快回去!”对石上柏手机屏幕上的人和声音不能释怀的老师听到议论,脸一沉。

石韦又往外走,处理好伤口的小伙伴忙追上去,明同学和被教xùn

的同学们三三两两离开教室,紧跟着石韦往校门口走。

感谢了校医室医生的老师大步走出教室去追石韦。

叽叽喳喳又在讨论下一个话题的同学一窝蜂走到校门口,一辆车缓缓降落,同学随意看了两眼,转回去的头又迟疑转了回去,看着车上下来的人发愣。

看着缓步走过来的人,一女同学嘴里的棒棒糖“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队伍停滞不前。

一直低着头沮丧走在后面的石韦发觉异常抬起头,就看到了站在几步之外和之前在电视上一模一样的朱瑾。

“阿姨…”石韦考lǜ

他是不是在做梦。

朱瑾在校门口遭遇了一群眼睛发亮的学生,穿着脏兮兮的破衣服,鸡窝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惨不忍睹的石韦站在他们中间。

朱瑾看石韦没有向从前看到她一样飞奔而来,就自己走了过去,走到石韦旁边,摸了摸他的头。看向一旁看着她发呆的同学微微一笑,“你们好,我是朱瑾,石韦的衣服是我做的,他没骗你们,也没说谎哦…”

石韦抬头看着朱瑾。揪住她的衣服不放手。

朱瑾出现在校门口的样子,石韦后来,再没忘记。

朱瑾低头看着石韦的样子摇摇头,“被打得真惨。”目光扫过石韦身旁的小伙伴,又落在一旁张大嘴巴呆呆看着她的明同学身上,挑了挑眉想说什么时,就被突然响起的尖叫声淹没。

“朱瑾医生!”

“是真的朱瑾医生!”

“啊啊啊…”高分贝的叫声自终于反应过来的同学口中爆fā

,下一刻他们就一窝蜂围拢过来,被护卫姐姐紧张护住的朱瑾有些懵。看着这些满脸激动的同学正要开口,同学已经调出手机开始拍照了,

“是朱瑾,是朱瑾,活生生的朱瑾”

“朱瑾医生比电视上的还漂亮…”

“天哪,我见到朱瑾医生了…”

“…石韦,原来你认识朱瑾医生啊…”明同学大吼着挤开围拢过来的同学,呆站在朱瑾面前满脸通红欲言又止。

“石韦…快掐我一下。”小伙伴咽了咽口水拐了拐身边明显也还懵的石韦。

“你们快散开。快散开!”被小伙伴拐醒的石韦终于反应过来,第一反应就是大叫。然后拉着朱瑾的手就要跑,“我们快离开这里,阿姨。”

可惜明同学这块大石头挡住了路,明同学终于憋出了一句话,“朱瑾医生,我喜欢你。我是你的铁杆粉丝!”

朱瑾:“……”这什么情况!

石韦暴跳,“臭大明,你给我滚一边去!”撞开明同学拉着朱瑾突pò

一个口,撞上了后面追他的老师。

老师眨巴着眼睛看着朱瑾,带着狂跳跳的心。和视频上耀眼得他不敢置信的朱瑾打招呼,

“咳咳…朱瑾医生您好,我是石韦的老师。”

“您好。”朱瑾问好。

“对不住,我之前以为石韦同学撒谎,想不到他真认识你。”老纸道歉解释,看了看一旁激动的同学,脸一沉吼,“都给我站好!”

正激动的同学瞬间清醒,忙站着不动,眼睛热烈看着朱瑾。

“因为石韦之前不肯擦药,所以我原本准bèi

送他回去,和他父亲说一下情况。”老师吼完恢复满脸笑容又向朱瑾解释。

“麻烦老师了,他的伤我会帮他处理,回去我也会送他回去,我们是邻居。”

“好的,好的…”老师很失望,“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他们都是小孩子,有时很冲动,不过都没什么坏心。”

“哦…”朱瑾随着老师的视线看过去,重点看了看大块头明同学疑惑反问,“他们差不多都十三四岁了吧?”

“对,我们班的同学都是十三、十四岁,最大的就是十四岁。”老师忙点头。

“他们这么大,也不算小了,不算小孩子了…”朱瑾摇摇头,十三四岁,已经明理了,朱瑾觉得一直把他们当做小孩子也不好。

低头看着石韦低头嘀咕了一句,“以前…都是可以结婚的人了。”

同学们听不见,离朱瑾近的石韦和老师听到了,石韦以前才被噎过无反应,老师第一次听见,脚下一滑差点摔倒,满脑子都是朱瑾‘可以结婚’的字眼,他天天想着这还是一群孩子,要好好教育……

朱瑾在飞车上帮石韦擦好药,“你这样回去,你爸爸得说你,还是生日呢。”

“不会,我爸爸会很理解我的。”石韦看着身上的衣服肉疼。

“还很理解你,理解你去打你那个大个同学?也不怕被打飞了…”朱瑾失笑,看着他的表情摇了摇头,“别看了,等回头洗干净了我帮你补好就可以,会和新的一样。”

“真的?太好了!太好了!”朱瑾一句话,石韦瞬间满血复活,太激动扯动脸上的伤扭曲着脸笑。

“回去吧。”朱瑾摸了摸他的头,这孩子…

“不回去!”石韦一个激灵,“阿姨,不回去,我的生日不能这么平凡的过了!”

“都打了一架还不难忘吗?”朱瑾斜眼。

“哎呀,这样回去太可惜了。你不知dào

我有多高兴…”石韦摇头,然后眼睛一亮,“阿姨,我们去游乐园玩吧!好好告别我的青春少年时光!”

“……”青春少年时光?

“阿姨,你没去过游乐园吧?这人啊,这一生一定要去一次游乐园。不然就一生遗憾了…”石韦开始忽悠,双手拉着朱瑾的手不放,他真想去游乐园,以前都是爸爸和他去,游乐园还有很多小伙伴是和爸爸妈妈或者和妈妈一起去的,今天,他也要拐着阿姨去…

“石韦,我这身衣服不合适,你这形象…”朱瑾知dào

游乐园。很理智。

“衣服…我会想办法!”石韦眼睛一转,立kè

保证,“我保证完美解决衣服问题,且不会让人认出你来,连同我的形象会一起解决,而且上了药我一点不疼了!”石韦忍着疼义正言辞,最终带着朱瑾到了游乐园。

到了游乐园,石韦嘱咐朱瑾不要下飞车。他自己下去后一溜烟跑得不见踪影。片刻后,扛着几乎和他一样大的袋子回来了。

“阿姨。这是衣服,你的是大那一套,你先换,我在外面等你。”石韦将袋子放下喘着气又下飞车,关车门前嘱咐了一句,“阿姨你一定要穿。今天我生日。”

护卫姐姐打开袋子后看着里面的‘衣服’表情奇怪,等朱瑾自己看,眼皮直跳。

粉嫩嫩的颜色,毛茸茸的,带着尾巴耳朵。这哪是衣服,这是兔子吧?

“咳咳,朱瑾小姐,这是兔子装…我们给你换上吧。”护卫姐姐严肃的表情下隐藏着兴奋。

很想看朱瑾小姐穿上这衣服的样子…

“这衣服…怎么穿呀……”朱瑾才摇头,就看到飞车外满脸期盼的石韦,又咽下了‘不穿’两字。

车外的石韦很兴奋,去买衣服时,他选了母子装,嘿嘿,母子装…

等车门打开,看到粉色的朱瑾,石韦眼睛迅速亮了,也不管她僵硬的表情,围着她跳了两圈,“我也去换衣服,阿姨,你等我一下。”

等白色小兔子石韦出来,朱瑾一下没忍住笑喷了,白茸茸的兔子衣服配着他惨不忍睹的脸,喜剧效果爆表…

因为时间不早不晚,游乐园的人不多,朱瑾看着游乐园的一切,也不知是身上衣服的原因,很快放松下来。跟着石韦一点点玩起来,从一开始的拘谨到后来的大笑、惊叫,全然放开。

护卫姐姐看着和石韦在游乐场蹦跶的朱瑾,不时要好好盯着朱瑾的脸看看,是不是被人掉了包……

朱瑾完全不知dào

护卫姐姐的担忧,玩着玩着仿佛回到前世那一段最无忧无虑的少女时期,放风筝

皮影戏

捏泥人

踢毽子、秋千等等,无所不玩,她是伙伴中玩得最好的……

这样的肆意大笑,于她,恍如隔世。

天慢慢灰暗下来,玩了一圈的朱瑾和石韦在休息椅上看一路玩时被抓怕的照片,“还说不疼…”朱瑾看着石韦扭曲的笑脸笑话他。

石韦反驳,可惜朱瑾的注意力已经被前方高高的大圆圈吸引住了,听着上头传来的尖叫声,“石韦,我们去玩那个吧!”

“还是不要了,要是晕了可难受了。”之前他们玩的都是刺激性很小的,刺激性大的石韦不敢让朱瑾去玩,他倒是不会晕,不过朱瑾说不定会晕。

“好多人玩呢,不会晕的。”朱瑾兴致勃勃,最后拉着石韦上去了,最后付出了沉重代价。

她晕了。

尖叫了一圈下来,朱瑾吐了。

石韦玩得太疯,完全忘记联系石上柏,做好丰盛生日晚餐还等不到石韦回来的石上柏,联系石韦却联系不上,联系老师知dào

被朱瑾接走了,石上柏又联系了朱瑾,还是联系不上。最后联系了护卫姐姐,最后终于知dào

他们行踪的石上柏来到游乐园,看到的就是瘫倒在休息椅上无力的粉嫩朱瑾。

石上柏差点没认出那是朱瑾,或者说差点不敢认,眼前这个真是白天节目上的那个朱瑾吗?

“爸爸!”石韦眼尖一下子看到了石上柏,“阿姨吐了。”

“…….”石上柏看着兔儿子,皱着眉头忍笑,瞪了一眼罪魁祸首石韦,走近才吐完浑身冒冷软绵绵的朱瑾,蹲下身摸了摸她微凉的额头,看朱瑾睁眼避开他的手不在意笑了笑,“休息一会就好了。”

说罢,伸出手,在朱瑾疑惑的目光下,一把抱起了朱瑾。

朱瑾大惊。(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复位

朱瑾脸色很不好,一边挣扎一边推石上柏,“快放我下去,你怎么可以抱我!”

“哦,好。”石上柏愣了一下,立kè

将她放了下去,放下了不放心扶着朱瑾防止她摔倒,朱瑾退后一步避开他的手,石上柏也没继xù

扶,而是转身蹲下,“那我背你吧?”

“……”朱瑾看着蹲在身前的石上柏突然不知dào

怎么回答他,背和抱本质上没什么区别吧?

“阿姨,快上去吧,我爸爸背人很稳的,我们快回去吧,早回去你早休息。”护卫姐姐在一旁装自己不存zài

,石韦在一旁拉着朱瑾的手把她往石上柏背上去。

“不用,我自己走就可以了。”朱瑾退后拒绝。

“你不是没力qì

?就一小段路,我们快走吧,石韦外公外婆还在家里等着呢。”石上柏转头看着灯光下和白天节目上看到的完全不一样的朱瑾,眼里闪过笑意,手一勾,将朱瑾勾到背上起身就走。

“这……”朱瑾的推辞因为石上柏的理所当然而闭嘴,只得尽量直起身体,一紧张之前的头晕脑胀反而好了很多,等到了飞车上,朱瑾狠狠松了一口气。

晚间,好不容易玩狠了的朱瑾一躺上床就迷糊起来,稍微为自己比石韦还疯检讨了一下就陷入深睡中,一夜无梦。

隔着几百米的的石家,石韦早已睡得打呼,石上柏小心翼翼收拾他的东西,看着石韦小心翼翼叠起来放在一旁的兔子装和朱瑾送他的绣衣,摸了摸没动。

等看到石韦和朱瑾的照片,石上柏顺势坐到地毯上靠着床尾一张一张看过去,看得越来越慢。照片上的朱瑾笑靥如花,时而狼狈不已。时而搞怪狡黠,和平日的相差甚远,初遇时的沧桑似一阵烟,烟消云散。

如此甚好。

良久,石上柏才缓缓站了起来,亲了亲睡得像小猪一样。也不知梦到了什么梦中都带着笑的石韦离开了房间,手里安然小心拿着两张照片。

拿儿子两张照片,对于石上柏来说毫无压力。

石上柏收起照片,看着箱子里厚脸皮要来的男式古衣,想到绝对沸腾的网络,打消悄悄穿一次的念头,任命打开了手机。

和预料之中的一样,整个网络铺天盖地都是‘朱瑾’‘古衣’的字眼,朱瑾穿了古衣的样子像一场风暴。席卷了无数的水蓝星人。

对于网友来说,这一夜几乎是不眠之夜。

在朱瑾梦乡中,一切悄然改变。

只一个晚上,朱瑾的人气已无人能敌,从前就喜欢她的更疯狂,对她没太大感觉的路人转粉,黑粉也转路人了,不论多不喜欢朱瑾的人看到穿着古衣的朱瑾。都说不出恶毒的话语。这是水蓝星各大媒体的不眠之夜,苍术导演接了无数的电话。都在问电视剧的事,无数媒体想买播放权,价格创新高。

还没看过样品,也没看过产品,给的价格就创了新高,苍术导演自己也不知dào

该怎么说。没有任何宣传。可他的电视剧因为朱瑾提了两句,毫无疑问彻底爆红。

他想过电视剧一定会红,想到朱瑾如果穿了古衣上节目会带动电视剧,却想不到会如此轰动。之前传说中莫名其妙被选中参与电视剧拍摄的演员,电视未播倒先火了。一个晚上,因为合同必须保密的演员们,接了无数电话,一夜之间各种通告、广告就排满了行程。

同时,网上服装店接到的定做类似朱瑾身上衣服的单子接得手软,各路女星更是忙碌不已,誓要做穿古衣第一人……

天亮了,3月8日,妇女节,看着满满行程的演员觉得自己大概做了一场梦,他们身边的经纪人表示,希望这个梦不要醒来。

梦的制造者朱瑾和往常一样醒来,吃早点上班,好往日没有任何差别。直到到了医院,看到医院大厅成堆的记者以及他们的叫喊声,她才意识到不同。

然后,去诊室短短一段时间,她偶遇了无数人,所有看到朱瑾的人,不管医生护士病人眼神都特别火热,甚至年纪小的护士和病人看到她还又叫又跳。而大徒弟罗勒,用了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膜拜眼神……

朱瑾忽略罗勒的眼神,坐在椅子上拿出手机翻看,看着网上的热闹,看到她无处不在的照片,冒冷汗了,她意识到,好像她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

“朱瑾医生,我很喜欢您穿古衣的样子…”看诊后,看完病后第一个病人说道。

“朱瑾医生,其实您可以穿古衣看病的,我好想再看一次你穿古衣的样子啊…”第二个病人。

“朱瑾医生,您什么时候会再穿古衣?你在苍术导演的电视剧里有出演吗?”第四个病人。

“朱瑾医生,我好喜欢你啊…”第五个病人大喊,吓了朱瑾和罗勒一大跳。

“朱瑾医生,其实我是记者,您能接受我的一个专访吗…”第六个病人是个抢到挂号的伪病人真记者,话没说完就被护卫姐姐请出去了。

“朱瑾医生,您是我心中最完美的公主,我想古代的公主应该就是像您这样的…”第六个病人。

“朱瑾小姐,我在娱乐圈内也算数一数二的经纪人,您有兴趣在业余时间在娱乐圈玩玩吗?”第七个病人也不是真的病人。

朱瑾:“……”

好不容易下班,朱瑾想到出去会面对什么,直接没出诊室,直接进了里间的休息室,连午饭都是罗勒带回来的。

刚吃过饭,朱瑾接到一个联系,微皱的眉头才松开来,茯苓出狱了。

视频里的茯苓换下了狱服,电话一接通就笑嘻嘻的瞎激动,“朱瑾医生,我看到你穿古衣的样子了,美翻了,当初在监狱的时候你怎么没穿。我下了好多图片,还下了节目视频…我出来的日子实在太对了,一出来就碰到你这大风光时期…”

朱瑾等她说完才问她有今后什么打算,又说想见一面。

茯苓却直接拒绝了,“算了,现在还是不见了。我好不容易拿回我的宝贝电脑,等我查出当初医院电梯事故的幕后黑手再去找你吧。一般的电脑查不出来,我这电脑给我点时间,循着蛛丝马迹也能查出点什么,等我带着这大功劳去,你就答yīng

给我做一套和你一样的古衣,我们一起穿了去逛街…”

茯苓畅想完才想起来回答朱瑾第一个问题,“至于我今后的打算…嗯,这段时间一直帮警察查案子。我发xiàn

他们真的不行,对那么多犯罪分子竟毫无办法,我实在看不下去他们那办案效率,决定帮他们一段时间。”茯苓叹气,“唉,就是警察好穷,欠了我无数工时费了,看着他们的样子要还请。难啊…”

“上一次我去监狱时可听说警察给你的工资是所有警察中最高的…”

“好吧,我必须承认。虽然和我以前的工程费完全没法比,不过比起一般人,那个工资确实不算低…”茯苓摸摸鼻子认了,“朱瑾医生,你等着我啊,等我把那条大鱼捉到你面前来!”

“好。多谢你了…”

挂了电话没多久,护卫姐姐说有人想见她,是王室的一个族老。

朱瑾莫名其妙,却还是请人进来,跟在护卫姐姐身后的是个穿着略显花哨的白眉老人。

看到朱瑾就笑。笑眯眯看着朱瑾第一句话就是,“女娃啊,做回公主怎么样?”

朱瑾皱眉:“……”莫名其妙!

难道是脑子有点问题?

“哎,给点反应嘛。”白眉老人不管护卫瞪大的眼和朱瑾怀疑的目光,身体往前倾,“女娃,我知dào

你对公主之位的看重,我看你最顺眼,就希望你做回公主,怎么样?等出狱就做回公主怎么样?只要你点头,出狱后你就恢复公主之身了。”

“您是?”朱瑾看了看护卫姐姐,出声询问。

“哎呀,就是你奶奶爷爷那一辈的,总之都姓连,你叫我爷爷就行,怎么样?做回公主嘛!”白眉老人挥挥手随意介shào

了自己,又眼神热烈看着朱瑾。

朱瑾看向护卫姐姐,这人真是族老?

“是族老。”护卫姐姐低声在朱瑾耳边说道,朱瑾才点点头,看向白眉老人,“我现已改名朱瑾,和王室已无太大关系。”

直接拒绝了他什么做回公主的提议,对公主抱有执念的是赫连楠,不是她,她从来没想过做回公主。

“回答得还真干脆,我喜欢。”白眉老人不止不恼,还眉开眼笑,“对于公主之位没有太多执念,这样的做公主才最好。”

朱瑾:“……”白说白回答了!

“你穿古衣的样子甚好。”白眉老人并不在乎朱瑾的回答,看着朱瑾的目光中满是满yì

,“说实话,你就是我们心目中最完美的公主样子,你妹妹身上总缺少了那么点味道,而且自从连翘出事后,王室内对她的不满已经达到了巅峰。”

“今晚我们这些老骨头又要商议公主的事情了,之前我还想怎么样才能力举你,想不到你昨天上了一个节目就完美解决了这个问题,你这恢复公主身份完全没问题了。”白眉老人自说自话,很高兴,“你要恢复了公主之位,我以后也能过点省心日子到处去旅游了,连倡那老伙计这段时间为王室的未来操心操得白头发都多了几根…”

“我不会做什么公主的。”好不容易他停了话头,朱瑾才又重复了一遍,“您…请回吧,也请您千万不要做什么,因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做公主的。”

白眉老人的表情慢慢严肃起来,沉默了片刻,站起身走了两圈,“我不相信你真的能放qì

公主之位,你再好好想吧…”未了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请千万不要自作主张做什么。”朱瑾皱眉对着他后背喊了一句,白眉老人停顿了片刻,头也不回走了。

朱瑾叹了一口气,早知如此,她就不会上节目了……

她真的真的,不想再和公主扯上任何关系,公主现在于她,就像甩不掉的大麻烦。(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口是心非

白眉老人的到来,让朱瑾皱眉不已,却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公主易位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之前连翘和赫连真之间闹得那样沸沸扬扬,最后也那般收场了。

单独一个族老,起到的作用按理也有限。

下午,朱瑾如同往常一般在看病中渡过,而网上却再一次为她动荡,王宫、公主馆因为她暗潮涌动。

王室众人知dào

朱瑾要上节目时,有关注却也习以为常,并没怎么放在心上,却不曾想,这一次朱瑾穿了古衣会造成那般大的轰动,结果出乎预料又在意料之中,毕竟他们看了朱瑾穿了古衣在节目中的表现,也说不出批评的词语来。

外面网上的评论多为她的气质展开,从朱瑾身上他们看到的是对自己古代历史的好奇和以幻想,如果说之前的历史是他们想象都缺乏素材的存zài

,那么朱瑾就是那给了他们方向的存zài



朱瑾很少上节目,可从最初的神mì

古医术到后来美轮美奂的刺绣,再到古代的诗词、文化、礼仪、服饰,一点点将古代呈现在他们面前,而穿了古衣的朱瑾就是古代文化传承的化身。

和现今的女人完全不同的气质、韵味,朱瑾给了他们最直观的感受,所以他们追捧。于王室诸人来说,长此以往下来,他们更能看出朱瑾的不同以及背后代表的重yào

意义。

他们王室的存zài

原本就是为了研究、继承、发扬华人历史文化传承,原本一代代的努力着,就算效果甚微,可也坚持下来,受到了人们的尊敬喜爱。王室,特别是女王和公主。其实本质一直就是隐形的外交部,是水蓝星的软实力重yào

组成部分,从本质意义上来说,其实公主和女王的存zài

重点已经微微偏颇。

这个问题王室只有少部分的人有意识到,且没有解决的能力,直到朱瑾横空出世。加之商陆在背后对赫连真的帮zhù

推动,才让王室再一次重视起历史文化传承来。历史文化开始发光发亮,一点点一滴滴影响着水蓝星、王室,不停发酵,直至眼下的爆fā



王室不少人心中都知dào

,如今的朱瑾才是真zhèng

合适的最好的古代文化传承人,就王室存zài

的意义来说,她如今已无人能代替。

这一点,赫连真永远无法和朱瑾相比。赫连真经lì

几次碰壁。发xiàn

这一问题,才另辟新路。

王室人心浮动,女王赫连蓝难得清闲半日,她给自己留了时间思考。

两个女儿,不管有意无意,最后都被拉到了一起,公主之位争夺会在王室族老等人的操作下,无可避免的展开。到时候,总有一个要失败受到影响……

到了时间。赫连蓝才从书房内走出来。

距离上一次的族老会,相隔时间未足六个月,不过已经没人计较什么了。以连翘堂爷爷为首的几位族老,强烈反对赫连真再继任公主,在没完没了的辩论中,白眉族老再一次提出了让朱瑾复位的事。

这一次。除去少部分人,很多族老保持沉默。

如果是两天前,他们大都会反对,甚至会说不考lǜ

,可如今已然大变样。谁都不是傻瓜,都看得出朱瑾不知不觉间所产生的影响力。

沉默,代表的意思很多,白眉族老笑了,眼里是狂妄的势在必得。

在商陆才知dào

白眉老人去找了朱瑾谈了公主复位的事而皱眉时,当晚的会议内容,赫连真已经很快通过她的途径得知。

赫连真打发走带来消息的人,在黑夜中似笑非笑,“公主,只有我会做得…最好。”

在经lì

那段漫长的等着别人帮zhù

的黑暗时期后,她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万事必须依靠自己。

她再不会在这样的时刻去指望知dào

事实真相最多百分一的普通民众,‘喜欢’她而来支持她做公主,也不会去求女王妈妈,指望她能帮zhù

自己,更不会指望和她彻底成了陌生人的姐姐放qì

公主之位。

不管失忆没失忆,人生来有的是欲望,如她,更如姐姐。那个一直活跃于媒体前,随时引起关注,在古代文化传承上费了那么大心思的人,说对公主之位没有欲望,她打死也不信。从出生开始,她近二十年的人生中,女王妈妈一直给她的教育是做个善良的女孩,喜欢姐姐崇拜姐姐支持姐姐,临了,她心中依旧有着公主梦。

在公主梦可以实现时,她心中唯一剩下的是,妈妈教导姐姐的怎么做一个好公主。

她不是很聪明,也许会做不好很多事,可她唯一能做好的就是一个好公主,在解决了做好公主前的障碍后,她会成为比历届公主都不差分毫的公主。

她不会愧对妈妈的教导。

赫连真想到这一段时间商陆和妈妈对她若有若无的怀疑,嘴角一扯,去招惹点厌烦也就是了。

3月8日晚,悄然间,因为连翘出事消沉下去的‘心中最完美公主’投票再次悄然启动,代替连翘的是朱瑾,一个晚上过去,无声无息,并没产生什么影响。

3月9日,关注的人慢慢多了起来,朱瑾势头迅猛,数据再慢慢攀升。

白眉老人看着新闻,露出了满yì

的笑,“三天,只要再过三天…”

三天后,朱瑾刑期就正式结束了。

3月10日,‘心中最完美公主’投票终于火热起来,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在朱瑾着古衣的热潮正渐渐消退时,再一次将人们的注意力吸引到了朱瑾身上。

以个人网络为基点,一人一票的真实数据中,朱瑾已悄然逼近了人气一直居高不下的赫连真。各大媒体毫无意wài

的争相报道了这个新闻,新闻暴风中心中,赫连真照旧去学校授课,面对学生的关心总微笑以对,人却有憔悴之色。

并没怎么把白眉老人说的话放在心上的朱瑾,在将注意力重点放在了糊糊爸爸焦叙的病症上,糊糊已经进入调养状态中,而糊糊爸爸的症状她还没研究出个究竟。因为一上网看到的就是自己的照片,朱瑾自8日后很少看新闻,事情又发展的太快,等媒体大肆报道时,‘心中最完美公主’投票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朱瑾脸色异常难看,直接让护卫姐姐想办法联系了白眉老人,知dào

他的地址后,在下班后直接杀了过去。

“我来这,只是想当面告sù

你,我不会做公主,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做公主,不管你做多少都没用。”白眉老人知dào

朱瑾要来,还准bèi

了茶水,朱瑾到了礼仪性的问好后就直接开门见山,看到白眉老人变了脸色,朱瑾也不停。

“我今天来找你,就是要面对面再次告sù

您这件事,如果你执意要继xù

,那就请你做好承当我在全水蓝星人面前拒绝做公主的后果。请您务必记住,我说到做到。”

白眉老人沉着脸终于开口,“如果来不及呢?”

“那是你要考lǜ

的事情。”朱瑾无动于衷。

“口气不小。”白眉老人扯了扯嘴角,“你可想过,如果你在全水蓝星人面前说出拒绝做公主会带来什么什么后果吗?”

“你们王室能承担,我也能承担。”朱瑾看着白眉老人微微一笑,“我是医生,不管经lì

多少挫折,总会再次行医,所以我不怕。”

朱瑾说完起身鞠躬告辞,留下面色不定的白眉老人。

朱瑾坐在飞车上,看着天边彩色的云霞沉默。

当初,赫连楠的一生都为‘公主’而活,却那么容易的剥夺了她的‘公主’之位,导致她消香玉损。如今,她视‘公主’为猛虎,却有人逼着她去做公主。

如此讽刺。

然,更讽刺的还在后头。

朱瑾回到家时,在家门口看到了商陆。

商陆看到朱瑾时,表情微妙,眼睛幽深,仿佛千言万语在其间。

朱瑾穿了古衣的样子,商陆最熟悉,朱瑾的美丽,他最清楚不过,当初朱瑾最吸引他的也是她的样子。

穿了古衣的朱瑾,曾经惊艳过他一次,两次,无数次,这一次,亦毫不例外。

商陆眼里的异样一闪而逝,在朱瑾发觉前消散。

商陆有自知之明,知dào

朱瑾会对他视而不见,在朱瑾看过来后立kè

出声问道,“朱瑾,我听说有族老去找你,希望你做回公主,你…答yīng

了吗?”

“消息挺灵通,你希望我怎么回答呢?”朱瑾原本已经越过商陆,却因为他的表情突然停住脚,回问了一句。

“站在真真的立场上,虽然没出息,可自然而然是希望你不答yīng

。”商陆回答得实诚。

朱瑾听了却笑了,摇摇头,“口是心非…”

口是心非……商陆面上阴晴不定。

朱瑾回身,进了大门后,看着大门外商陆的背影,顿了顿还是开口,“我现在只希望,赫连真不会在继你之后出现在我面前。”

商陆有没有回去转告赫连真,朱瑾不知dào

,可赫连真,在第二天3月11日一大早的还是出现在了朱瑾面前,大门口,商陆站过的差不多位置。

“姐姐,我听说有族老去找你,希望你做回公主,你…答yīng

了吗?”换了个称呼,和商陆说出了一模一样的话。(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反常

“消息挺灵通,你希望我怎么回答呢?”跟着朱瑾出门的护卫姐姐面面相觑,朱瑾失笑,尽责回了她一句。

“这……”赫连真咬牙,“虽然没出息,可我自然希望你…不答yīng

,你之前说…说过不想做公主的…”

朱瑾心想,好可惜,回答竟然是有微微的差别,不过朱瑾决定继xù

尽责。

所以她回了一句,“口是心非…”

“姐姐…”赫连真红了眼委屈看着朱瑾,千言万语汇成一声‘姐姐’,依旧胜过千言万语。

朱瑾看着这样的赫连真,在她身上看到了太多女人的影子,想起了无数女人,想起了连翘的意wài

事故……

朱瑾终于正了色,凝神看着她,“不管我如何回答,你心中有你的答案,又何必跑来这一趟,不管你此行有何目的,赫连真,都已经达到目的了。”

“姐姐…”赫连真无动于衷。

朱瑾亦不动如山,只是继xù

说道,“趁这个机会,我也有一句话带给你,你这次如果和我玩花样,我只希望你不要玩得太狠,免得套住了我,也伤了自己,两败俱伤成了第二个连翘和赫连真。”

赫连真不相信她的话,且按照她之前的做事方式,会直接出手对付…她。

人的思绪千千万万,如果谁真zhèng

要害一个人时,谁也保证不了万无一失。何况这人是赫连真,不管历经多少波折,不管如今王室那边闹得那样过分,可明面上、实jì

上她就是公主,大家看到也只有这一点而已。

一个公主,这个公主还是赫连真。她想做什么,不难。

这就是现实,即便她才斩钉截铁拒绝了族老,这也是事实。

拒绝了为公主之位努力的朱瑾面对这个公主,唯一能做的不过多注意多小心多防范。

朱瑾看着赫连真沉默,最后转身走向了飞车。

赫连真缓缓抬起头。看着朱瑾的背影,目光柔和平静。

朱瑾上了飞车沉默了片刻,打开了新闻,当看到新闻时眉头微微一皱。

她以为她和白眉族老说过后,一旦白眉族老停止了插手,她的事情就会慢慢淡下去,想不到不仅没有,反而有更夸张的趋势。朱瑾看到了大篇幅的赫连楠的报道,视频、图片、文字等等。无一不是赫连楠曾经作为公主时的经lì



赫连真耐着性子看,等到了医院,朱瑾没急着下飞车,反而静坐在着翻完,片刻后才关了手机。

事情有些不同寻常,一个晚上,有人将赫连真的公主平生整理了出来,而新闻浏览数据、评论在节节攀升。依着之前的趋势看,肯定是好评如潮……

更让朱瑾在意的是那原本该消沉下去的投票。依旧存zài

,且不知dào

是不是赫连楠的报道,数据已经和赫连真持平……

朱瑾和护卫姐姐要了白眉族老的联系方式,联系了白眉族老。

“族老,新闻是你的手笔吗?”

“不是。”白眉族老比朱瑾更早看到新闻,“你既然那么反对。我自然不会一头热。”

朱瑾的话让他所有顾忌,想给她时间想想,昨天朱瑾走后他就撤了他的人,暂时没有动了,可惜他不动有人动。

朱瑾眉头越发皱得厉害了。

白眉族老看着朱瑾的样子好整以暇。“事情才刚刚开始呢,怎么就皱眉了,要是这样皱下去,那到最后你得皱得老个十几岁。”说着看着朱瑾笑了笑,带着丝无奈,“到底是年轻,怎么就天真的以为改名换姓了就能避开呢,只要你还活着,你就处在局中,我不拉你有人拉你,有你这个做过公主还是大获民心的公主存zài

,谁会放心。”

朱瑾听了突然想笑,可却笑不出来,前世,如未能坐上皇位的太子,没有善终的。是她想得太简单了,以为换了时代,女王和皇帝天差地别了,就可以简单……

白眉族老看着她的表情收起了好整以暇,沉吟了一下才再次开口,“你身在局中,不可能做到真zhèng

的独善其身,刑期结束后,总要彻底处理掉这件事。原本我想着等你吃够了苦头就知dào

回头了,也不想多说,可眼下既然你联系我,我也就和你再多说两句。”

白眉族老停顿了片刻突然微微叹了一口气,“知dào

我这样的人为什么能做到族老吗?那是因为很久很久以前我就了解这个社会、了解自己。我要想还做特立独行且还能让人闭嘴,就必须努力,所以我一步步用自己的方式走到了今天。我成为族老,成了可以保持自己性格有资格任性的族老。”

“你如今比我有个性,比我任性,不过你可曾想过没有,你能任性的资本是什么?”

朱瑾看着白眉族老的眼睛,已然知dào

了他的答案,白眉族老看着朱瑾沉静的眼咽下了卖弄的话。

“你这样的性子,若想不折腰,就必须有相应的地位,公主的位置与你不过相得益彰,你却一味拒绝。做了公主,有责任也受到约束,可相对的你也有随着自己性子的权利,你如今可以这样任性,不过是因为你曾为公主。”

“如若你与公主再无缘分,而又各种原因让人厌恶,你可想过面对的会是什么?或者说你又有什么可以一直任性的资本?医术?”白眉族老嗤笑一声,“不要说你没有无病不医的医术,就算你是救世主,在权利、在众口铄金前,又算得了什么?”

朱瑾瞳孔微微一缩,深深看了白眉族老一眼,最终微微鞠躬,哑着声音说了一句,“多谢您的劝告,容我…想想吧。”

朱瑾沉默下了飞车,通过医院专门对她开放的贵宾渠道上了诊室,她来的早,离上班还有些时间,她想找人说说这些事,可临了却发xiàn

除了石上柏无人可说。

重楼不在。罗勒、茯苓等人商量不出什么,苏木赫连蓝更不可能,最后她能联系的只有一个石上柏。

朱瑾露出苦笑,她来到这世界,再过一天就满两年,看似经lì

了许多。可回过头看看,却发xiàn

,她什么都没有。

对着媒体、赫连真大放厥词,对着白眉族老那般不客气,任性的遵循心中所想,到了最后的最后却发xiàn

,她最终凭的却只是她嗤之以鼻的‘公主’身份,不,是‘前公主’身份…

朱瑾想到自己之前面对赫连真时所想的防范小心。果然,只能防范小心,除了防范小心,她能做什么呢?她又能请动多少人帮忙?

“呵呵…”朱瑾趴在桌上,不可抑制的笑了起来,到了今日,她才知dào

自己多么的自傲可笑。

她每每笑赫连真、商陆,如今想来。面对这样的她,他们还不知dào

笑了她多少次……

石上柏是在去上班的路上接到朱瑾联系的。才打了个照面,石上柏眉头就微微一皱,直接开门见山就问,“出什么事了吗?还是因为网上的报道?”

“…你看出来了。”朱瑾苦笑,她最终还是联系了石上柏,还没开口他就看出来了。

“网上的报道有些蹊跷。我正让人查着,等有了消息我告sù

你。”石上柏已经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可是一时也找不到着手点,想问问朱瑾这边有什么异常,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这样的问题,最终不会有什么结果。

“多谢你。”朱瑾说了三个字,沉默了一瞬,还是将白眉族老找她的始末简单告sù

了石上柏,包括之前的谈话。

石上柏听了目光微微一闪,这位族老事情倒是看得通透,可他看着朱瑾面上的排斥,就只想反驳,不是做公主才能身处高位,才能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他想给她,她想要的生活,她应有的地位。

可他最后也没说任何话,因为没有说的资格。

石上柏停下飞车,看着说会考lǜ

的朱瑾,“你这么排斥公主的原因是什么?”

“最大原因啊…”朱瑾张口就来,“麻烦、拘束、记者、不自由…”隔了一瞬,朱瑾说出了最后四个字,“…身不由己。”

归根结底,她最怕的还是身不由己。

公主那个位置至今为止带给她的都是不好的,而做了公主所需yào

承当的责任,需yào

舍弃的她完全无法预料。身处那个位置,带来的定是无数的身不由己。

所以,在最初到如今,她一直没考lǜ

过复位之事。

石上柏上班后,开始让人查朱瑾周围的事,特别是药那一块,以防有什么意wài

情况,毕竟,要对付医生,最容易着手的就是病人、药等等。

查了半天,到了下午能想到的都查了一遍,却没发xiàn

什么异常。媒体那边也没查出是什么人在背后操作,表面看着都是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在蹦跶,还没查出究竟怎么回事,朱瑾的新闻已和预料中的一样,愈演愈烈了。

说是新闻,到了下午看,倒不如说是朱瑾的的宣传,从早上赫连楠的生平记事开始,到后面陆陆续续的报道,将她的事情详细做了报道,一件接着一件,说的全是她的好话,宣传重点只有一个,朱瑾才是最适合的公主。

反观真公主赫连真,在一整天的公主新闻报gào

中,她出现的几率少得可伶,仿佛已不是公主了一般。

石上柏才将情况告sù

了朱瑾,接着朱瑾就接到院长秘书的通知,说有要事找她,请她去医院外面的咖啡店见一个人。

朱瑾过去,见到了院长和一个院长差不多年纪的男人,院长指着挺着肚子的男人给朱瑾介shào

,“朱瑾医生,这是我小时的邻居哥哥唐菖蒲,如今是公共媒体新闻部部长。”

唐菖蒲站起身笑容满面,非常客气,弯腰要和朱瑾握手。

朱瑾愣了一下,伸出手和他迅速和他握了一下手,放开手才重新弯腰见礼。

唐菖蒲低头,眼里的异彩一闪而过。(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短消息

赫连蓝看着新闻,沉默了半响,叫了人进来询问,“这两天真公主状况还好吗?都去了哪里?”微微皱着眉头,眼里有着担忧,和很多时候一样。

“真公主今早去找了一次楠小姐,然后就去了学校,和往常一样完成了教学。”

“哦,那就好,你先下去吧。”赫连蓝眼睛微微一闪。

情况和自己知dào

的差不多,商陆和赫连真都找了朱瑾,想到小女儿的样子,赫连蓝悄悄将怀疑打消。

赫连蓝联系了公共媒体台长,却得知主导这场宣传风波的是他们新闻部部长,原因是他一直喜欢朱瑾做公主,想支持她做回公主,其他的都是另外记者的报道。台长说,至于为什么会被如此报道,一来是朱瑾本身影响力的原因,二来则是朱瑾即将出狱的原因。

赫连蓝挂了电话沉默,没再动作。

这一边,朱瑾听着唐菖蒲和院长兴高采烈说着医院专题要怎么报gào

,要怎么宣传古医术,一开始还集中了精神,后来就开始有些心不在焉,而唐菖蒲和院长越说越有兴致,竟然一直说到了下班。

他们还想拉着朱瑾用晚餐继xù

谈,朱瑾却推辞了,只说有事,临走前才和一直笑眯眯的唐菖蒲开了口,“…还请唐部长以后少报道我的新闻,我实在不习惯。”石上柏和她说过一开始的报gào

就是他所主导。

她之前一直在观察、思索他如此做的目的,可到了现在也没猜透。

“哎?对朱瑾医生造成不便了吗?”唐菖蒲似想不通朱瑾为何会如此说,“我原也是因为喜欢您做的公主才…我听到风声,说朱瑾医生您有可能复位,所以说尽一点绵薄之力….”

“复位?消息准确吗?”朱瑾还未来得及反应,院长倒是先激动起来。眼神热切看着朱瑾,“那可真是太好了,朱瑾医生,提前恭喜你了。”

“唐部长,院长,都是没影的话…”

朱瑾回到家。网上的新报道已慢慢停止。

才吃过饭就接到了苏木的联系,“楠楠,你明天刑期就正式结束了,爸爸请了假,明天一大早就去找你,给你做一顿好吃的就一起去办出狱手续…”苏木说得感慨万千,朱瑾看着他的样子,心中微微有些酸。

“好,不过今天下午院长有事找我。我明天上午得去医院将今天下午没看完的病人看完,还有复诊的也要及时复诊。”朱瑾建议,“还是我这边事情结束了再联系您吧?”

“不了,不了,我明天上午就过去,你上完班正好回来吃饭,你妈妈明天下午也会抽出时间,我们一家人好好吃顿饭。顺便庆祝你刑期结束。”苏木摇头,依旧兴高采烈。拉着朱瑾说了半天他明天要准bèi

的菜,把每个人的喜好都照顾到了,说了十几个菜还意犹未尽,最后皱着眉头去艰难选择做那些菜了。

朱瑾看着他急急忙忙挂了电话,忍不住失笑,不经意扫过手机页面。却发xiàn

有新消息。

朱瑾心一跳。

莫名的,她觉得也许是重楼的消息。

朱瑾顿了顿,慢慢点开了消息。

事情马上办妥,我一切安好,只是很想你……不要担心我——重楼。

真的是重楼……

朱瑾反反复复看了又看。终于长长呼出一口气,这是重楼第一次回复她之前的短信,虽然依旧看不到人,依旧不能通话,可朱瑾却终于放下了心。

不管重楼经lì

了什么,总归他现在是安全的。

朱瑾又看了一遍短信,一字一句,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

“重楼医生什么时候能回来?”突然的问话,将朱瑾惊醒,朱瑾吓了一吓,回头看到了站在一步之遥外的石上柏。

石上柏定定看着她,表情中看不出什么,见她回头又问了一遍,接着虚握拳头咳了咳,“大家都挺习惯将手机设为秘密设置的,你倒好像一般都没有。”

他进来时加重了脚步,朱瑾却没发xiàn

,而是在微笑,上午视频里那脸上的沉重已然不见,正认认真真看着手机页面微笑,熟悉的微笑,不熟悉的是笑容里的情愫。石上柏好奇走近,脚步依旧不轻,她依旧没察觉。等看到内容时,石上柏的呼吸顿了顿,终究还是变了脸。

顿了顿,石上柏喉咙上下滑动,最后开了口,语气平静。

“在医院治疗时,很多都是他们帮我接的电话。”朱瑾解释了一句,看到半空中虚拟的屏幕还亮着,又伸手去关了,“重楼没说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知dào

他什么时候回。”

“哦。”石上柏点点头退开一步,像倒水的阿姨道谢,“我就是想来告sù

你,你这些天多注意一些。”

“嗯。”朱瑾昂首,比起早上的心境,冷静了一天,加之苏木的电话、重楼的短信,此刻她心中倒很平静,看着石上柏道谢,“真的谢谢了。”

因为一个石韦,他们两家来往甚密,阿姨和护卫姐姐与他也很相熟,如若他们两家她已成亲,而他家石韦妈妈也健在则更好。石上柏对她很照顾,可除了厚脸皮要了一件她缝制的衣服、前两天游乐园那一次有些异常外,平时从不逾拒,她之前有些怀疑,可他一直坦坦荡荡,且对重楼和她的关系也有数,久而久之,倒让她觉得多想了。

“你每次都说谢谢。”石上柏摸了摸鼻头,“石韦时常来闹你…我们两家也这样熟悉了,相互照应是应该的,不用这样客气的。”

石上柏听着朱瑾轻松的回答,低头去端水杯,低垂的眼帘掩住了双目中的千思万绪,他一直以为自己还来得及,可事实是来不及。

面对朱瑾,他不能说出或体现出自己的一丝丝心意,若无其事友好相处着,甚至不能做出过分的动作、露出异样的眼神……一次、两次他有时控zhì

不住。险险度过了,可朱瑾敏感、聪明,再露陷的她就会察觉,他们之间只会越来越远。

石上柏想到自家儿子不时冒出来的让朱瑾做他妈妈的话语,猛的喝了一口水。

如果朱瑾和重楼最后走到了一起,他的心意也将永远埋藏。那时候儿子也大了,也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了……

重楼一见他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就如同他见了重楼就看出了重楼那炽烈的感情。可他们两人之间从来没有交锋,因为他们都知dào

,那些电视里两个男人的相斗,只不过是电视剧,他和重楼之间从来不是对手,最重yào

的是朱瑾的心意。

如今看来,依旧是重楼……简单又说了两句告辞出来的石上柏。回头,目光暗沉,应该说,一直都只有重楼。

他不知dào

里面有没有因为他迟到的缘故……

含笑入睡的朱瑾,却做了一夜噩梦,醒来比平时晚了许多,匆匆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门,整个人都有些蔫。朱瑾回想噩梦。却什么都没想起来,只记得梦中很无助很累。朱瑾后来干脆不想了,打开手机看新闻。

依旧有她的新闻,那个投票也还在,她的支持数已超过赫连真,好在也有其他新闻,她的新闻大多是报道了她今天刑期将满的新闻。朱瑾松了一口气。

到了医院才从罗勒处得知,今天来找她看病的人数又剧增,听说是因为昨天媒体的大肆报道,将她医治好的代表性的病症都介shào

了一遍,导致不少人专程来找她看病。得知今天她今天不看新病人。很多病人都非常失望。

“走了一批又来了一批,有很多老人,什么咳嗽一直没好留下后遗症的,身体底子不好或者受过伤有暗伤的都来了,当然,这里面更多的是女病人,听说都是想怀孕生健康孩子一直没如愿的…”罗勒和朱瑾报gào

最新情况,“医院大厅都满是慕名而来的病人,师傅,你这一次是彻底出名了,果然,一般人还是相信媒体的报道。”

罗勒看到朱瑾的眼神,又乖乖加了一句,“果然,看的病人多了,大家也就相信了。”

“脚踏实地才好。”朱瑾加了一句,随即才道,“我只希望我能治好大部分病。”

病人能来找她看病,不管是通过什么渠道的,总归来了她就尽可能看,希望能多看好些。

师徒两人说完就放下了,专注看诊,看诊的时间很快,中途还收到了苏木到她家的消息,随着信息来的还有鲜鲜菜的照片,朱瑾慢慢恢复了精神。

倒数第三个病人是来复查的糊糊,依旧是她爸爸焦叙陪她来的。

吃过两次药,糊糊气色看着好了许多,朱瑾诊了脉换了几味药,“再吃两个疗程就差不多了。”

“好,谢谢您…”糊糊露出笑意,焦叙满脸笑意最后又去淘钱包,小声和朱瑾说道,“朱瑾医生,我这一次又多攒了钱,您可以不用特别照顾我们,我去打听了,您的药虽然比起一般要便宜很多,可也没那么便宜的,可不能让您为难。”

糊糊在一边低着头,“之前的…我会尽快打工还的。”

“我难得破例,你们倒不接受。”朱瑾摇头,“也没补贴,是收了成本的,后面补给你们的药都是我家里自己的,我也不是瞎好心,只是看着你们父女两我为你你为我的过于省钱了,怕影响了治疗效果…”

朱瑾看着糊糊笑了笑,“要还也可以,在保证你们基本的生活后慢慢还吧,这次,我一次性给你两个疗程的药,一会你和我回家拿。”

糊糊和焦叙还在犹豫,朱瑾已经做了决定,“我该说的已经说了,你们自己看着办。还有,这件事一定要保密。”

等朱瑾写好药方,焦叙满面复杂,糊糊已经做出了决定,“朱瑾医生,多谢您,药钱我以后还你。”要是一直倔着,到时候辛苦的是爸爸。

“嗯,先去交费拿医院的药。”朱瑾微笑,她没看错人,也没写错药方。

“不过,朱瑾医生,我下次再来拿药吧,一会我们有些要紧事。”母亲忌日,他们要去拜祭。

“我请人把药送来吧。”朱瑾看了看他们身上黑色的衣服,“你要先吃我家里的配的药,那是第一疗程的药。”本来打算今早带过来的,时间迟了就没来得及。

朱瑾给苏木打了电话。

苏木上午收拾妥当要出门,就看到了上完课回来精神恍惚的赫连真,叹了一口气,拉她一起去朱瑾家,接到朱瑾电话时,正忙着炒菜呢。(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突变

“爸爸,你在家吧?帮我补齐两味药拿给阿姨,请她帮忙跑一趟送到医院来…”糊糊父母去交费拿药,朱瑾联系苏木。

“对,急用…”朱瑾看苏木穿着围裙拿着铲子炒菜炒得热火朝天,语气不自觉轻快,“爸爸先帮我去拿一下吧,我今天起晚了就没来得及拿到医院。”

她最终破例帮糊糊父女,最根本的原因是他们父女间那相依为命让她回想起前世和父亲相依为命的日子,她羡慕,她不自觉想维护那份温暖。而此刻看着苏木的样子,朱瑾心中一柔,不自觉的带出了点撒娇的意味。

“哈哈,难得你睡懒觉,爸爸去帮你拿,你放心吧,爸爸办事可牢靠…”朱瑾态度的转变,苏木最能感受到,笑得红光满面,扔下铲子就小跑着向朱瑾的药房跑去。

最初房子的布置就是他帮忙的,后来每次来了,他也都到处看看,看有什么安全隐患,药房更没少去,因为朱瑾之前帮赫连蓝的按摩方法让赫连蓝的睡眠得到改善,苏木对朱瑾的古医术也挺有兴趣,药房也经常去,问过朱瑾好多好笑的问题。

苏木信誓旦旦说着跑去了药房,厨房内,被苏木安置在一旁远远站着的赫连真被丢在了厨房。赫连真要学做菜,苏木兴致勃勃要教她,开始教了又担心赫连真被呛到烫到,将她远远推在厨房角落说让她先看。赫连真没出声叫住苏木,而是去稳稳拿起铲子继xù

炒。

火开至最大。

药房内,苏木看着朱瑾放在桌子上已经差不多配好的药,在朱瑾的远程解说中正小心翼翼将缺少的两味药补齐,“5克…一点点…”苏木一边小心称着一边和朱瑾闲聊,“怎么之前没一次性装好?”

“你现在称的这个药可毒。炮制晾晒时每一步都不能出差错,到昨晚为止还需yào

晾晒最后一个晚上,所以我没装好。”朱瑾解释着看罗勒比划,知dào

时间紧急也不多说,“爸爸,你就按照我说的配好帮我送过来。我这边还有两个病人没看完,我先挂了,你千万不要去碰放在一边的那个药,虽然样子长得一样,不过那个是没炮制过的,毒性很大…”

因为药房里的药都特殊,药房内除了朱瑾一般人不让进,当然,苏木特殊。他哪都去,为此朱瑾还专门划分了一片禁止触碰的区域。

而朱瑾如此紧张一直强调,除了药有毒性外,另一个原因是,这药炮制后看着毫无变化,除非试毒性,不然完全分辨不出来有没有炮制过。

朱瑾小心,苏木听着却哭笑不得。“知dào

了,你以前就说过好几次了。这会也说了三次了,我记得全呢,我看都不看一下,好吧?你快看病人吧,不要让人等着,生病可不舒服。你昨天就耽搁了。”

“好,包好了爸爸让阿姨帮我送到医院。”朱瑾点头。

苏木挂了电话,哼着小曲小心翼翼的准确称好缺的药,刚称好才把药包好一包,就听见远处的厨房内传来尖叫。听声音有点像赫连真。

“怎么了?”苏木支起耳朵听,嘴里问。

“爸爸…爸爸…”下一秒就传来赫连真跑过来的声音,“爸爸,锅里着火了…”

“什么?”苏木吓一跳,拉着她看,“受伤了没?被烫到了没?”

“没有,没有,我跳开了。”赫连真忙摆手,拉住要跑出去的苏木,“火也熄灭了…”

苏木松了一口气,赫连真看着苏木的样子低头解释道歉,“不过…爸爸,那菜不能吃了…厨房也脏了…我被吓了一跳…对不起爸爸,我就是想试试。”原本厨艺也在公主课程中,只不过小时候她不想学就一直拖着到现在也没正式学。

“你真是…不是说了我在的时候再弄吗?”苏木无奈,“人没事就好,那菜我再炒一个就是,材料也齐,你姐姐爱吃,我现在就去炒。厨房我也会收拾,没事了,你不要怕。”

苏木安慰完赫连真,才想起来他还帮着朱瑾做事,看了看已经配好的药,指着对赫连真说道,“真真,你帮忙包一下你姐姐的药,她有急用,都装好了,包起来就行,学着我包的那包。”

“我要包不好怎么办…”赫连真摆手。

“有什么包不好的,不要把药散了就行,你姐姐等着急用呢。”苏木看赫连真点头又小跑着往外走,才走两步又折了回来嘱咐赫连真,“对了,真真,你包好药就快出来,不要碰里面的东西,特别是那禁止碰触的区域,千万不要碰,那里的药都是有毒的。”

“哦,好,好的。”赫连真答yīng

着条件反射性去看了一眼禁止触碰区域里面的药,等低下头看到配好的药时忍不住愣了一下。

耳边听着厨房里苏木感慨的声音,赫连真可以想象苏木无奈收拾被她弄得一片狼藉的厨房。

厨房里,苏木收拾好了之后,又快速新炒菜,一片热闹。而药房内,只有赫连真,安安静静。

苏木急急忙忙炒好菜,赫连真zhèng

提着药出来,苏木脱了围裙接了过来,“真真,你在家和阿姨摆好饭菜,我去接你姐姐。”

苏木一路小跑着只带了一个护卫跑向飞车,在飞车上看了看数了数药包,还打开检查了一下,看不出有什么异常才松了一口气,顺了顺自己的头发整理了衣服。

朱瑾对于苏木亲自送药非常意wài

,“爸爸怎么自己过来了?”

“我想接你下班,爸爸把菜都炒好了,回去就可以吃了。”苏木将药递给朱瑾。

“爸爸等我一下。”朱瑾将药送给在候诊室等的糊糊父女,“回去有时间就吃吧,这一次一次也不要停,还有上面这些忌吃的东西也不要吃。”朱瑾接着又递给了他们一张纸,上面都是忌讳事项。

“好。”焦叙听得仔细。

“如果有异常,就是有轻微的中毒反应要就和我联系。这次的药有些特殊。”朱瑾将她私人的联系方式告sù

了父女两,“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可以联系我。”

“好,好。”焦叙神色更谨慎,确认了又确认药的安全性才和糊糊走了。

苏木和朱瑾也说说笑笑相伴回了家,等朱瑾看到屋内坐着的赫连真时大感意wài



“你妹妹上完课也没事,我就拉她来了。”苏木看都摆好了。解释了一句催促朱瑾快去收拾好吃饭,“快去收拾收拾,可以吃饭了。”

看着兴致高昂的苏木,朱瑾松开微微皱起的眉头。饭桌上,赫连真和朱瑾第一次和睦相处,苏木高兴得不断给他们夹菜,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倒是吃了很长时间。

吃完药父女三人坐在一起聊天休息高兴,苏木说起她们姐妹小时候的糗事。自己说得哈哈笑,赫连真跟着笑,朱瑾虽没经lì

听着也发笑。

苏木兴致好,说了好久,最后看着朱瑾露出轻松的笑,“走吧,楠楠,我们去办正式出狱手续。”

朱瑾点头。最后是苏木和赫连真陪着朱瑾去了监狱,回到监狱免不了要见见熟人。最后才去办理手续,正在办理手续填表时,朱瑾突然接到了石上柏的电话。

石上柏的脸色异常严峻,电话一接通就快速说道,“朱瑾,王室刚才突然发布了一条公告。是关于公主…变革的公告,你快看看。”

“好。”朱瑾看着石上柏的脸色,心一凉。

“怎么了?楠楠?”因为石上柏前一晚的话语,朱瑾将手机设为秘密通话,苏木和赫连真听不到石上柏的声音。看朱瑾脸色突然大变,苏木立kè

问道。

“有事。”朱瑾已经打开了新闻,看到了刺目的特大红色标题新闻,是只有重大特大事情时才会使用的字体大小和颜色。

朱瑾看着新闻标题,心瞬间沉入谷底。

朱瑾回头看了一眼苏木和赫连真,却没看出他们表情有什么异常,苏木皱眉略带焦急看着她,而赫连真则全是莫名。

朱瑾可以肯定,苏木是肯定真的不知dào

,而赫连真,不管她的表现多完美,她都不敢相信。

“楠楠,出什么事了吗?”朱瑾反应异常,苏木又着急问了一句。

“是出大事了。”朱瑾开口,伸手点了一下,屏幕就在苏木和赫连真前显示了出来。第一眼就吸引眼球的标题也瞬间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这…是假的吧?为什么我不知dào

…”苏木第一反应是质疑。

赫连真的反应则是似站不稳,直接往后退了两步才稳住,目光呆滞看着标题,半响没动弹。

朱瑾从他们身上收回视线,点开了新闻。

“公元3700年3月12日15时38分,王室突然发布一条重大公告,称为与时俱进,以后王室的公主,将由民众选择产生。在女王的后代和直系血亲中,先由王室内部先行长期观察评选出来至少两位德才兼备的公主候选,最后让民众选出自己觉得最好的公主,得到最多支持者的最终成为公主。”

“……一旦候选公主有任何不妥的言行或者失德的举止,都将无条件失去候选资格,相对的,已经成为公主的,也将接受全民监督……”

“…鉴于网络上对于公主的投票活动异常活跃,王室决定从发布之日起执行这一举措,水蓝星王室现任真公主将接受这一考验挑zhàn

,她能不能保住公主之位,我们拭目以待…”

“…公布王室第一次的公主候选:赫连真、朱瑾(原赫连楠)。”

朱瑾终于被推到风口浪尖上。(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中毒

新闻正文左侧的评论拦上迅速刷新评论,朱瑾看了一眼。

“哦哦哦,王室这两年变革还挺多嘛…”

“原来是要复位啊…”

“支持朱瑾医生做回公主,她古衣的样子美呆了…”

“真公主有什么不好,王室竟然这样对她,朱瑾太有心机了…”

“怪不得福利院是福利院呢,原来是要复位啊…”

“感受到了全世界满满的恶意…”

“玩弄人性、炒作,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主流…”

“支持楠公主,还有楠公主回归!”

“支持真公主…”

……

朱瑾从评论栏上移开目光,看向了苏木,声音干涩,“爸爸,你不知dào

这件事吗?”

“我不知dào

。”苏木摇头,脸色奇差,担忧看了朱瑾一眼又看向了赫连真,看赫连真面色苍白的样子眼里闪过怜惜,忙起身去扶她,“真真也不知dào

这件事吗?”

“我哪里能知dào

…”赫连真低语,表情像是想哭,却没能哭出声。

苏木的电话响了,是赫连蓝。

“你和楠楠、真真在一起吧?”赫连蓝的声音第一次有些失控,压着怒气,“告sù

她们,短时间不要露面,我先处理一下,这件事我也不知dào

,是族老们越着我发布的。”

“瞒着你?”苏木看着赫连蓝的表情也知dào

事情不对。

“嗯,连倡族老主导的会议,会议的结果认同签名超过了三分二,他们启动了族老的特权,我无法阻拦。”赫连蓝深吸一口气解释,对女王和公主的最大监视、约束。除去法律、民众,还有这群特殊的族老。

族老的存zài

很少有人知dào

,在少部分知dào

的人眼中族老是神mì

且隐秘的,几十年不会出现一次。所以,更很少有人知dào

族老有直接越过公主、女王发布王室重yào

决策的权利,连倡族老做族老代表。已经做了十多年,这样的行为还是第一次,可第一次就主导发布了这样的新闻。

赫连蓝看到新闻也没多久,紧急处理了相关应对,就打电话给苏木,“你和楠楠真真办完手续就回家,等我的消息,这个公告王室必须认,而且要积极应对。事情很多。”

赫连真嘱咐完就挂了电话,石上柏的电话打了进来。

“朱瑾,这两天的事情发生的太过巧合,你先不要冲动…”

“好。”石上柏不说,她也知dào

,朱瑾才应了,就有新的电话打进来,朱瑾一看联系人心头就一跳。迅速挂了石上柏的电话接通。

“朱瑾医生,糊糊吃了药。好像出现你说的药中毒了,说嘴里、喉咙像火烧一样痛,一直流口水…”焦叙焦急的面孔出现在屏幕上,才说到这里突然一停,“糊糊…”

伴随着呕吐声,焦叙的面上出现了惊慌。

“快叫救护车!让医生急救。是药中毒!”朱瑾猛地站了起来,快步往外跑去。

“楠楠,等我。”听到朱瑾说的最后四个字,苏木面色大变,拉着赫连真就追了上去。“楠楠,一起去,一起去。”

才坐上飞车,焦叙的电话也打来说,说会将糊糊送到总医院,请朱瑾也快过去。朱瑾才挂了电话,苏木就在一旁焦急问道,“楠楠,怎么回事?我听见说药中毒,是…今天上午送过去的药吗?”

“嗯。”朱瑾答yīng

着侧头看着苏木,“爸,最后药都是你装的是不是?”有打开药房权限的人只有她和苏木,苏木知dào

里面的东西不能动不能碰,且上午苏木添药时她一直看着,她挂电话时差不多都添好了。在医院拿给糊糊前她和苏木确认过,自己也打开看过,那时也没看出什么不同。

回到家,看到赫连真在,她才上饭桌又专门问过一句苏木,是不是他亲自添的药,苏木也回答说是,她知dào

苏木不会骗她,所以才放了心,想不到还是出现了偏差……

“是我装的,我亲自装好的,绝对没有去拿没有炮制过的,都是我亲自称好的…”说着说着苏木猛地转身看向赫连真,“真真!”声音高昂,“你有没有碰过那些药?”

“爸爸…”朱瑾心一凉,只觉天旋地转,赫连真竟然碰过那药…

“厨房那边出了点情况,我包好一袋后,让真真帮忙包的…”苏木无力解释,死死看着赫连真,“真真,你是不是换了没炮制的药?”

“爸爸,我只是包起来而已!”赫连真尖叫,“是你让我包起来的!我怎么会换药!”

“那为什么…”苏木想起连晴、连翘之前对赫连真的怀疑,想起她们说赫连真恶毒算计了连翘,害得连翘没了孩子,又想起之前的公告,眼睛猛地瞪圆,死死看着赫连真,“真真,要是有任何不可挽救的意wài

,要是你…我一定亲自送你到监狱!”

“爸爸!”赫连真看着苏木满脸震惊,脸色煞白。

朱瑾的视线从赫连真身上转向苏木,亦是不敢置信,眼里的阴冷渐渐消散。

苏木在赫连真不敢置信的目光中痛苦闭眼,声音颤抖,语气严厉,“我不开玩笑,真真,当初你姐姐入狱时,我就想过,那时我没保护好她,今后我都会尽全力保护她,再不让她受苦,她今天刑期刚要结束,我绝对绝对不让她再受牢狱之苦,如果有人要害她,我一定会尽全力去保护她,就算是你,我也会护住你姐姐!”

看着仿佛苍老了几岁的苏木,朱瑾动容,看着苏木,仿佛看到了父亲。

父亲,她的父亲就是如此维护她的…

也许,苏木就是父亲的转世,不然不可能如此相像,他们前世约好,要生生世世做父女的……

朱瑾动容,赫连真也动容。她第一次卸去她一直以来在苏木面前的乖巧面具,满脸愤nù

,声音尖锐,“爸爸,你是相信了翘表姐他们的话了吧?为什么你不信我,我没换药!”

‘药’字一落。猛地看向朱瑾,“姐姐,我的好姐姐,满yì

了吗?我这样被误会帮你背黑锅你满yì

了吗?”

“你怎么说话的,什么背黑锅,要不是你换了药,为什么病人会中毒…”苏木面色一变张口就呵斥。

“她没换药。”朱瑾打断了苏木的话,定定看着赫连真,“要是换了药。糊糊现在已经死了,没有炮制过的药,喝了不出一分钟即死。”

“那为什么?”苏木一呆。

“听到了吧?哈哈,听到了吧?我的好爸爸?”赫连真大笑,整个车里都是她满是讽刺的笑,“是姐姐自己的药出了问题,我之前还忍着没说,前两天我就听到过传言。说姐姐为节省费用,给福利院捐赠了劣质药。福利院的小孩吃了出现了问题,福利院却不敢声张…”

“你要用对付连翘、连慧儿的招数对付我吗?让我身败名裂永远失去复位的可能?”朱瑾打断赫连真的话,“还是要让我再回监狱?”

朱瑾很明确的知dào

药是赫连真动的手,可更明确知dào

,赫连真绝对不会留下证据。她心惊,她恨。她愤nù

,却不是对赫连真,而是对自己。

一切都是她的错,石上柏一直提醒要她一切小心,可她偏偏犯了这样的错。这样原本完全可以规避的错……

“我才想说让姐姐放过我呢…”一直大笑的赫连真听到朱瑾的话,像是失去了力qì

,一副无力辩驳的样子心灰意冷。

“你们…”一旁,听完两姐妹的对话,苏木只觉心一阵阵发冷。

“爸爸,不论出现什么情况,无论多不好的事情被推到我身上,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不想复位,也不会做出任何伤天害理丢了良心的事。”朱瑾定定看着苏木,看了一眼赫连真,终于说出了一句话,“你的真真已经不是以前的真真了,她对我有敌意,我希望最后你…能相信我。”

这次的药,赫连真做得不留痕迹,注定是她承担责任,她口说无凭不可能再继xù

纠缠,更不可能说出前世的事,而连翘事件更不能说,因为不知dào

具体的经过只有怀疑没有证据…可就算什么都不能说,她也希望到最后苏木能相信她。

她不想苏木误会她不相信她,她才想着之后和苏木做真zhèng

的父女,她舍不得……她也怕,因为她不能说的东西太多……

“楠楠…真真…你们…”苏木面色一变再变,视线不断在赫连真和朱瑾之间徘徊。

“对不起…”朱瑾低声道歉,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她猜不出尽头会是什么,却知dào

一张大网已针对她铺开,等着将她吞没……

朱瑾乘坐的飞车几乎和救护车同时降落,朱瑾提着随时放在车里备用的医药箱冲出飞车,救护车同时打开,推着还在抢救的人出来。

“经过抢救,病人暂时脱离危险了。”救护车上的医生和朱瑾是认识的,看到朱瑾立kè

抽空说了一句。

“吓死我了…”焦叙一脸后怕被一护卫半架着扶了出来,太着急,他的助行拐杖忘家里了,看着朱瑾已经把脉,松了一口气。

原本想采访正式结束刑期朱瑾的记者在医院里守株待兔,等来了王室的公告,正满世界找朱瑾,不少人从医院出来打着电话要去找朱瑾和赫连真,想不到还没离开的几个记者在急诊科看到了赫连真和朱瑾同时出现,还附带了个苏木。

眼尖看到朱瑾,几个记者立kè

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和工作人员拿起设备就冲了过去。

才靠近还没开口,记者就看到朱瑾面色一变,“不好!”(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深渊

焦叙一惊,脱口而出,“怎么了?”

“怎么?怎么?”一直在朱瑾旁边紧紧跟着的苏木也立kè

追问。

话音刚落,下一秒,心跳停止的警铃声大作,糊糊毫无预兆的在急救室门口停止了心跳。

“糊糊!”焦叙睁眼欲裂。

“快,抢救!”随行的急救医生面色一变,就要熟练开始日常抢救,却被朱瑾拦住,“等等,先等等!”

几个记者带着工作人员挤了进来,加上来来往往的人,迅速将朱瑾等人围了起来,那警铃声刺耳无比,焦叙的呼叫声以及不断扑过来的动作,都影响着紧闭着眼把脉诊断的朱瑾。

“朱瑾医生,你让开,病人得抢救!”急救医生在一旁急得可以。

“怎么回事?”“出现医死病人的情况了吗?”“死人了吗?”记者挤着抢着问。混乱中,苏木面色大变,赫连真的表情诡异。

“朱瑾,你还我女儿来!”一直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焦叙因为记者的话一个激灵,猛地推开了扶着他的护士,单只脚跳起来就要去打对面病床上的朱瑾,“都是你,都是你的错,肯定是你的药有问题!你害死了糊糊!你明明说过会中毒的!”

焦叙红着眼,嘶声裂肺的吼着,瞬间乱了人的情绪,现场瞬间乱了。

记者反射性拍着,急症室门口瞬间挤起来,站在朱瑾身后的苏木也愣住了,看着满脸怨恨的人向朱瑾扑来,嘴里大喊着“不”,身体僵硬在原地。

焦叙不要命般向朱瑾扑去,却因为脚的缘故,最后半个身体趴在糊糊身上。

朱瑾猛地睁眼。后退了一步躲开了焦叙的手,看着糊糊身上的焦叙,似乎没听到他的控诉,‘啪’的一声将手里的医药箱放到病床配置的小桌子上,小桌上的仪器瞬间掉地,朱瑾看也没看。伸手抓住焦叙胸前的衣服一把将他从糊糊身上拉开,看了两个护士一眼,“扶住他!”一推,焦叙就往后倒去。

被护士扶住的焦叙还要扑上来,混乱中,朱瑾打开了医药箱,抬头死死看着焦叙还有不断往前挤的记者,“都给我闭嘴,后退!不要影响抢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朱瑾医生!”一直在一旁的医生想拉开朱瑾去抢救。朱瑾回身,抬手在不医生颈上敲了一记,医生软软倒地。

谁也想不到朱瑾会来这么一下,在苏木的惊呼声中,朱瑾只说了一句“不要打扰我!”这一刻,朱瑾只庆幸,她这段时间一直和川木通学习能保护自己的简单武术,体能比起从前好了太多。

朱瑾回身一把撕开糊糊的外衣。然后在所有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之前,拿起针迅速下针。眼花缭乱间,糊糊胸口、心脏处,脖颈已布满针具。

所有人都看着朱瑾,在他们终于反应过来之际,看到朱瑾最后毫不犹豫拿起一根明显比一般针粗长的针,手一扬直接大力将针刺入了糊糊的头部——

“啊…”惊叫声起伏。

“啊!”更惊恐的声音立kè

随之响起。只见糊糊头部朱瑾下针的地方,顺着针迅速流下几滴污血。

“杀人…”惊恐声还没喊完,被朱瑾扫在地上的还连接着糊糊,原本停止了警告声的仪器突然响了起来,糊糊已经停止的心跳回归。

“了…”发出尖叫的人最后一个字瞬间诡异无比。

全场有一瞬间的寂静。

寂静中。朱瑾下了针收好,仔细将糊糊的衣服穿好,看向还没缓过神的焦叙,“药毒逼出来了,只是会出现不可预测的后遗症,瘫痪、四肢麻痹或者昏迷…”

“对不起,是我的错。”朱瑾在焦叙呆滞的目光中鞠躬道歉。

她的身后,苏木几乎站立不稳。

“我不想听…我不相信,明明救回来了,明明我们那么相信你…”焦叙轰然倒地,护士怎么也拉不住,焦叙喃喃去拉糊糊的手。

这一刻,朱瑾的道歉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我会承担所有后果,一会我会去警局配合调查,也会负责让她…康复。”就算付出毕生精力,她也会让糊糊康复。

朱瑾直起身,低声说道,似是对糊糊对焦叙,也是对自己。

这一辈子,这样的错误,她只犯一次。

“不,不,不是你的错,楠楠,是我拿错药了,是我的错,我去警局。”听到朱瑾的话,原本浑身无力的苏木突然冲上来堵住朱瑾的嘴,慌乱在她耳边说道。

身后,一直低头的赫连真猛地抬头,死死看着苏木。

几个记者听不到苏木说的话,看到他的动作眼睛就亮得可以,朱瑾的视线从几个记者处侧头看苏木,在记者的提问中,在喧闹中静静看着苏木,拉下他的手声音艰涩开口,“爸爸,你现在是想帮谁?”

“什么?”苏木一呆。

“你想帮我还是她?”朱瑾的目光扫向赫连真,声音低低问苏木,“我的药,我知dào

是完全没问题的。”

帮她,还是帮赫连真?

帮赫连真,那就是相信她,如果他沉默,那就是不相信她。

“你不是说真真没换药?”苏木下意识看了一眼赫连真。

“换了药就留下证据了,比起换药,改变药性才是最好的。”在那个药房里简简单单就可以完成还不留下任何痕迹,对于有着商陆的赫连真来说,多么的容易,朱瑾定定看着苏木,“你相信吗?在我失去复位资格前,已经有无数污水要泼给我,所以,我想问你是帮谁?是为了谁宁愿背弃信念要抵罪?”

“楠楠,我”苏木想不到会听到朱瑾说这些话,在混乱的环境中,竟回答不出来。

朱瑾没有时间等来苏木的回答。

被她敲晕的医生醒来了,急救室的其他医生护士推着糊糊往里面走,糊糊的病床一推走,身边迅速围满了人,看热闹的,记者,一个接着一个。

“朱瑾医生,王室刚发布的候选公主竞选公告,您知dào

了吗?”

“刚有了公主候选的资格,就遇到了医疗事故,你要如何应对?”

“朱瑾医生,你会因此失去候选公主的资格吗?”

“朱瑾医生,药物中毒是手术失误外医疗事故中最频发的,无数医生被判刑并吊销执照失去行医资格,你….”

几个记者的问题被第二批到来的记者打破。

“朱瑾医生,听说各地孤儿院都出现了孩子中药毒的情况,据接诊医院判断,是吃了有毒药物的缘故,对此,你怎么解释?”

“朱瑾医生,我刚从一个演员处得知,你指导拍摄的电视剧一直强调皇权?听说有通过电视剧影响力来引导大家思维的倾向,这件事是真的吗?”

“有网友爆料说,你做慈善帮zhù

孤儿院,是为复位造声势,一切都是为了公主复位,对此你怎么回复?”

朱瑾的表情从茫然到讽刺,侧脸看了一眼一脸惊讶面色惨白被的赫连真,终于开口回答。

“我必须对所有人、对你们的想象力致敬,关于孤儿院有孩子中药毒这件事,警察很快就可以弄清,不管最后是不是我的责任,那些孩子只要送到医院来,我都会全权负责诊疗。”不是什么污水都能泼到她身上的,朱瑾笑了一声,“另外,事后,我会对所有没有证据而污蔑我有损个人名誉的人和媒体进行法律追究,请所有媒体、所有人注意言辞。”

朱瑾语言激烈,话落,全场一静。

在记者要更疯狂问时,终于反应过来站在朱瑾身边的脸色非常不好的苏木和身后不自觉捂着肚子的赫连真开口,语气异常沉重异口同声,“孤儿院的事一定是误会。”

赫连真一开口,记者的矛头直接对准了她。

“真公主,在网上的评选中,朱瑾的人气已超过您,按照王室公布的消息,你的公主之位也许会被代替,这样你还帮她说话吗?”

“王室做的是对的,公主本就该让大家一起参与选举,谁最适合谁来做,我们王室的存zài

的目的就是传承…”赫连真突然住了嘴,捂住嘴似乎想吐,又忍住了,最后皱眉摇了摇头,“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

说罢,人就软了,跟着他们来的两个护卫,一个护着苏木,一个护着赫连真,赫连真被护卫迅速抱住。苏木看着赫连真的样子面色一变,条件反射性看向朱瑾,“楠楠,真真的药没问题吧?”

声音惶恐担忧,很大声很大声。

一瞬间,全场寂静,倚着护卫的赫连真面色大变,立kè

脸色苍白痛苦说,“怎么会是姐姐的药,姐姐的药不会有问题的…”话还没说完,眼睛一闭,已经彻底晕过去,

一片混乱。

朱瑾心中一片冰冷,她千防万防,却防不住赫连真早早的安排布置,在她毫无知觉时,已经完全踩入了陷阱,人,早已在陷阱中,没有糊糊的事也会有其他的事…

更想不到,苏木会那般反应……

赫连真果真长大了,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惊人,将一切道德底线弃之不顾,连自己都能舍了进去,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她又怎么会是她的对手。

人若失了良知,还有什么办不到的呢?

只是,赫连真,你确定你值得吗?确定你能承shòu住你所失去的吗?(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抵命

原本因为赫连真的昏迷心神大乱的苏木,自己也不知dào

自己说了什么,等将赫连真抱到病床上,不经意看到朱瑾的样子以及围观众人和记者的反应,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心神有一瞬间的空白。

在反应过来那一刹那,无尽的自责,几近将他压垮。

他也不知dào

为什么他为什么会如此异常。

短短的一天,原本是朱瑾正式结束刑期要庆祝的好日子,是看到她们姐妹关系缓和而高兴不已的,可转眼,一切都变了,一件接着一件的事,将原本的美好全部打乱。他一直以来希望的一家和睦真zhèng

成了梦。

他想相信两个女儿,可一件件事,让他谁也无法真zhèng

相信,在最后的关头,见过糊糊的症状,经lì

糊糊的从生到死、再到死到生,看到生的高昂代价。在赫连真倒下那一刻,他什么都想不到,只想赫连真不要变成第二个糊糊。

他看过经lì

过太多医疗事故,追根究底,基本都有医生的失误,用药失误、手术失误,医生也是人,怎么可能不失误,他最认同朱瑾的这句话,所以,面对朱瑾的解释以及问题,他内心深处的答案显而易见。

他不觉得朱瑾失误有什么不对,可最后的最后,他一句话,却将朱瑾彻底推入深渊。也让他之前说过的,无论如何也要护住朱瑾的话,彻头彻尾的变成了一个笑话。

苏木恍恍惚惚被护卫半推半扶跟在赫连真的病床往里走,回头去看跟在后面的朱瑾,朱瑾却没看他。

围观的人、记者被医院集合过来的保安拦在了急症室门口外,朱瑾不管像打了鸡血一般激动得眼睛都红了的记者,跟在后面进了急症科。她要再去看看糊糊。也要将赫连真的事处理一下。

朱瑾一路走一路联系了监狱处,又联系了总医院专职管理古医术药房的负责人。等找到糊糊,看了看她的情况,焦叙在一旁没阻止,只紧紧盯着糊糊。

一直等朱瑾退出病房,他也没开口。因为无言以对,不管是朱瑾对他,还是他对朱瑾。

朱瑾在病房门口,看到了医生协会的人和警察,“朱瑾医生,我们需yào

你配合调查。”新闻上已经闹开,他们速度必须快。

“好。”朱瑾点头,“我们现在可以先去看看真公主的情况。”

朱瑾到的时候,苏木正在诊室外。看到朱瑾身后的警察和医生协会的人面色一变,看着走过来的朱瑾欲言又止,最后却说不出一句话。

不管是说对不起还是解释,都已无法挽回造成的危害,他说的话全球人都已听到……

朱瑾没去看苏木,因为她不知dào

她要用什么眼神,什么情绪。

这时,诊室的门打开了。医生面色诡异走了出来,看到扑过来的苏木语焉不详。“…还请亲王殿下另请王室的医生吧,这是检查报道,请亲王殿下尽快看完做出决定。”一句话,医生说得大汗淋漓。

“医生,什么意思?”苏木拉着医生没让他回诊室。

“亲王殿下先看报gào

…”医生正为难时,重楼的父亲重海洋医生终于赶来了。医生立kè

松了一口气。

重海洋接过苏木手里的检查报gào

,一看面色便一变,猛地看了一下周围,待看到朱瑾时习惯性露出笑点点头,才拉着苏木就进了诊室。

诊室里留下的医生和护士或眼神闪烁。目光诡异看着床上的赫连真,或低着头,气氛诡异。

苏木注意到他们的异常却没时间去想究竟,只是扑过去去看赫连真,等重海洋将检查报gào

再塞到他手里时才看,看到第一行字时就变了脸色,“…中毒,果然药中毒了…楠楠她…”

下一秒,苏木却再发不出声来。

检查报gào

上,写着赫连真是真的药中毒,只不过,她还怀了孕,孕期正好有六周。

苏木愣愣抬头,也终于了解了刚才的医生和诊室内的医生护士为何那般诡异。

“这…这是怎么回事?”苏木声音都变了,颤抖的手拿着检验报gào

不敢置信看着重海洋问道。

重海洋看了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赫连真一眼,无奈看着苏木,低声说道,“亲王殿下,现在急需yào

您做出决定。”王室刚发布候选公主,一个候选朱瑾迅速被事故缠身,失去候选资格已成定局,而原本就是公主的真公主,被人们称作‘最纯洁’公主的赫连真,竟已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前有连翘因为怀孕流产失去了公主候选资格,如果外人知dào

真公主已在婚前怀孕,又该会是什么反应,重海洋猜不出,他只知dào

,眼前急需yào

选择。

重海洋看了看诊室里的医生护士,知dào

他们已经知dào

,避着也无用,干脆直接开门见山问苏木,“根据检查结果,按照医院常规治疗方法,是进行解毒,把药毒解了。不过如果解毒,真公主肚子里的胎儿必受影响,且胎儿本来情况就不是很好,只要解毒,胎儿必然不保。”

“而如果不解毒,毒素会慢慢渗透神经,到时候会造成什么后果谁也无法预测,真公主有生命危险,胎儿也依旧保不住。”

重海洋看了看赫连真,“真公主现在正处在危险中,拖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殿下您需yào

尽快做决定,或者叫醒真公主你们一起做决定。”

“重医生,真真的药是楠楠开的,楠楠能解毒吗?”苏木正挣扎,突然眼睛一亮,立kè

向重海洋问道。

重海洋目光一闪,这是说朱瑾的药有问题?

“对,对,让楠楠来看…”苏木脑子里乱成一团,下意识的无意识的说着起身就要出去,床上的赫连真却在这时睁开了眼。

“爸爸…”赫连真面色惨白,一醒来只觉得全世界都要摇晃,全身都在痛,特别是头和肚子,眼前微微有些模糊,她试着喊了一声苏木。

她也想不到这药性会这么大。

“真真,你醒了。”苏木一把抓住赫连真的手,“真真,你这孩子,你怎么那么不小心,怀孕也不知dào

…现在要怎么办?”

说着他就想起了商陆,“对了,得联系一下阿陆,唉,这都造的什么孽…”

真真在这个特殊的时期情况内怀孕,连他们都瞒得死死的,现在,这珍贵的孩子却因为楠楠的药而失去……

苏木的满腔复杂,赫连真什么都没听到,她只听到了‘怀孕’两个字。

怀孕,怀孕,怀孕…她满脑子都只有这两个字,这两个字,此时此刻,对她来说,如恶魔、如魔咒。

“爸爸,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怀孕。”她怎么可能怀孕,经期才结束的她怎么可能怀孕,这个时候的她,怎么可能怎么可以怀孕……

她完全不敢想象她真的怀孕,她要如何面对……

“现在因为药毒,孩子可能不能要了…真真…”苏木看着赫连真空洞的眼,心痛如绞,“我让你姐姐来帮你看….”

说罢,咬牙起身出了诊室。

重海洋看着苏木的背影紧皱眉头,要开口说什么时,看看赫连真又闭了嘴,将检查报gào

递到赫连真面前,“真公主,这是检查报gào

…”

赫连真看着时而清楚时而模糊的检查报gào

,在看到孕期七周时,瞳孔微缩,睁圆的眼彻底失去了光彩。

苏木从诊室出来时,朱瑾刚挂了一个电话,她的身后是刚过来的负责古医术药房的负责人。

“楠楠,快去救救你妹妹。”苏木看见朱瑾二话不说拉着她就要往里走,却发xiàn

没拉动。

苏木回头,“楠楠,你妹妹有危险,你去看看,是药中毒…”

“我就是来和爸爸说明真公主不可能药中毒的证据。”朱瑾打断她的话,向身后的负责人点头示意了一下,负责人上前半步,打开了手里的存储视频,接着朱瑾的话进行了解释。

“当初真公主来就诊,为保证绝对安全性,给真公主的药在交给她前临时进行了第二次检验,经过第二次检验后,确保了万无一失我们才将完全符合标准的药给了真公主。检验时所有数据、视频、以及随机抽取的药一直妥善保管在医院系统里,可以供亲王殿下随时查阅。”伴着解释的是当时的情况、视频,清晰明了。

“医院给真公主的药绝对不可能出现中毒情况,医生协会、警察已经初步确认这个事实。”负责人解释完,落后几步的警察和医生协会的人点头确认,警察上前两步向苏木恭敬建议,“真公主无缘无故中药毒,此事非同小可,亲王殿下可以报案进行彻查。”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朱瑾将赫连真药中毒和她、医院之间的关系全部撇清,苏木看着朱瑾清冷的眼,浑身一震。

朱瑾将他所有的想法念头都看得一清二楚。

朱瑾静静回视,赫连真来看病,她无论如何都会想尽办法设防做到万无一失,今天这个万无一失终发挥了作用。

朱瑾看着苏木,在他开口前开口,“我知dào

爸爸想说什么,只不过,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会拒绝。”

“楠楠!那是一尸…”苏木面色铁青,立kè

反驳,却在最后的关头咽下了最后两个字。

“呵呵…”朱瑾笑,这个时候他倒知dào

不能乱说话了。

朱瑾低笑着,帮他说完未说出的话,“一尸两命吗?那不是正好,正好一命抵一命…”最后几个字,轻飘飘飘入了苏木的耳中,直击心扉。(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下场

茯苓是个细心且耐心的人,她说过要帮朱瑾查出幕后黑手,在处理好出狱后的事情后,第二天开始就着手全心全力查。在茯苓看来,不管多么干净的账号,只有有过一个消费,总会有蛛丝马迹可以查。

她最擅长的就是将完全不可能的线索连接起来,警察重金请她并不只是因为她的技术,主要是因为她的思维,她能循着蛛丝马迹,将别人永远想不到的线索连接起来,最后找到真相。

这一次,茯苓也是如此,一点点的追着账号,转了无数个弯,最后终于有了头绪。循着再别人看来绝对不可能的线索,茯苓一点点顺着摸了上去,最后竟然揪出了一条大鱼——赫连真。

看着最后自己找到的人,茯苓第一个反应是不可能,可能是哪里出错了。她再次重新开始,可最后找到的依旧是赫连真。茯苓愣了半响才接受了这个答案,接受那个害得方方差点一尸两命、差点让朱瑾也许得在监狱里多待几年的罪魁祸首是真公主。

茯苓一直很喜欢王室,喜欢赫连楠时期的楠公主,她一直觉得那真是这个世界上难得的好女孩。虽然朱瑾出事后,继任公主的真公主表现挺不如人意,可最后表现也还可以,茯苓想不到赫连真竟然是这样恐怖的存zài



在很久以前,那个看着无害的小女孩,竟已如此狠毒。

茯苓沉下心继xù

查,想找到点证据,最后,查来查去证据没查到,却突然发xiàn

了赫连真和麦门冬的联系,更查到了很多人与赫连真之间的若有若无的联系。

看着一点点串联起来的线索。茯苓额头有些冒汗了。

她看着都有些吃力的一环连着一环的事件,赫连真早已从几个月前开始就有条不紊安排起来,一点点推进,达到她想要的效果。从改变形象复出,到连翘、连慧儿事件,再到如今的朱瑾。

茯苓看着凌乱的线索。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联系朱瑾。

朱瑾那时正和警察站在赫连真的病房外等着药房负责人的到来,等着洗清身上苏木亲自指正作证的嫌疑。朱瑾看到茯苓的名字就知dào

她大概查出是谁了,所以犹豫了一下,她还是不管场合接了电话。

茯苓在等朱瑾接电话时,已经看到了那个时间段最火热的新闻视频,看着新闻上大肆报道的关于朱瑾连接而来的负面新闻,茯苓看着屏幕上的朱瑾苦笑,“朱瑾医生,我慢了一步…”

“慢了一步?”

“不。应该说慢了好大一步。”茯苓苦笑,“朱瑾医生啊,你今天这些经lì

都是赫连真安排推动的,后续还有一些,足够你身败名裂,再无复位的可能。”

“和我想的一样。”朱瑾毫不意wài



“另外,当初医院电梯事故的幕后黑手百分百就是她,还有连翘、赫连真的事情。也几乎是她一手安排推动的,那个麦门冬。和她大概是合zuò

关系…”茯苓咬牙,“这些事实都留下了蛛丝马迹的线索,可以查出是她所为,我们能知dào

这个事实,却无法通过法律手段对付她,因为所有证据都被人有意识的销毁。”

茯苓说着咬牙切齿,“赫连真背后有一个高手,比我还厉害的高手,他现在正在帮赫连真,不过。他并不为赫连真所用。因为他完全可以删除所有线索,可他偏偏留了,像是逗猴子一样逗我,又像故yì

留着等哪一天回头……”

“他是个非常谨慎而且性格有些偏执的人,最难对付…不过,我总有一天会揪出他。”茯苓说到最后重点不自觉说到同行身上,等说完才反应过来她要讲的重点,看着朱瑾生硬总结,“总归,朱瑾医生,赫连真已经完全变成魔鬼了,还是拿她没办法的魔鬼…你这次的事情能脱身吗?”

朱瑾震惊于最后的事实,可震惊之余又觉得正常,赫连真的性格和狠决从这次也完全可以看出来。

朱瑾看着满怀希望的茯苓缓缓摇头,“这次不好脱身…”

茯苓咬牙切齿,“哪有这样的,你逃不了,她倒是一直逍遥法外!”

出乎茯苓的预料,朱瑾再次摇头,“不,这次我是逃不了,不过她也不见得好…”

朱瑾幽幽看向诊室门口,之前出来的医生还有重海洋的表情她看得清楚,赫连真的状态,她更看得清楚。

上一次赫连真复诊时,因为还未满一月,她并不能百分百确定赫连真有了身孕,可到了今天,她看见赫连真的第一眼就知dào

她有了身孕,胎像不太好的身孕。作为医生,朱瑾有一双能看清太多的眼睛,很多人就算不把脉,仔细看一眼,她也能看出人的身体大概什么情况。

看出来了,一般人也不会去说,赫连真自然也不在她能说的范围内。

在糊糊的事件发生后,朱瑾有想过赫连真会不会继xù

嫁祸,结果是她继xù

了,而且是在她自己的身上。

在赫连真药毒发作时,朱瑾就已经知dào

了赫连真接下来会面对的是什么,也知dào

赫连真根本不知dào

自己怀孕的事实。

自己亲自谋划亲自动手扼杀自己腹中的胎儿,不管这个胎儿是不是她想要的,对于一个母亲来说,都是无法接受的,在事发后,这个经lì

会变成一个噩梦,永远跟随着她,一辈子不得安宁。

这是赫连真自食恶果害人终害己的下场。

药毒发作、流产、再到也许永远失去做母亲的资格,赫连真接下来的轨迹,朱瑾已经看得明明白白。

这个孩子,赫连真的身体她都可以救,可她不会出手。

电梯事故时的方方,不久前的连翘,两次都几乎一尸两命,方方那次她全救回来了,可连翘的孩子最后还是去了。两次一尸两命,再到糊糊、孤儿院的孩子,赫连真无所不用,她已怀的一个孩子和未来可能的几个孩子,还不够抵命。

朱瑾结束了和茯苓的联系,苏木也出了诊室向她请求。

对于苏木来说,朱瑾说的‘一命抵一命’,带给他的是不安。

“什么一命抵一命,楠楠,既然你已经知dào

会一尸两命,那你就更该救你妹妹,那可是你亲侄子或者亲侄女啊,现在一个人怀孕多不容易,你妹妹好不容易怀上了,不论如何都该救下来…”苏木看了看一旁的人,将朱瑾拉到一旁苦口婆心劝,淡化忽略让他心惊胆颤的‘一命抵一命’。

“我说过我不会去看,爸爸,你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朱瑾静静看着苏木,不为所动。

“你能看好吗?楠楠,如果你去看,你能看好吗?”苏木用复杂陌生的眼神看着朱瑾一眼,咬牙问出了他眼下最重yào

的问题。

“能。”朱瑾给了他一个字。

“走,楠楠,你今天必须帮你妹妹看,当初连翘你都帮看了,你今天必须帮你妹妹看!”苏木拉着朱瑾往诊室走,朱瑾不走,他加大力qì

,不管不顾。

“逃避是没用的,亲王殿下。”朱瑾任他拉,不急不缓说道,“一次医院电梯事故,当初方方几乎一尸两命,一次连翘,还有这次糊糊以及孤儿院的孩子,虽然我拿不出证据,可我知dào

是赫连真做的,你觉得我会救这样的人吗?”

苏木停在诊室门口,回头死死看着朱瑾,朱瑾依旧不急不缓,看着诊室门口,像是透过门看着赫连真,“赫连真这次为什么会中几乎不可能的药毒,还需yào

我解释吗?亲王殿下?既然真公主不想要孩子要亲手处置,我为什么要去救?”

“不,不是真真,一定不是真真,她怎么可能害你害孩子。”苏木猛摇头,他真的不相信,从小,真真比起聪明的楠楠就一直笨笨的,真真怎么可能做出这些事,相反,楠楠一直那么聪明。

“药,肯定是中间出了差错,糊糊的药可能是我拿的不对,真真的可能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隔着一扇门,是从小疼爱到大的小女儿在和生命赛跑,门外,是大女儿在细数小女儿的罪状,苏木只有一个摇头反驳的反应,拉着朱瑾的手早已青筋毕露。

“你说的我都管不着,不管是她故yì

换了药,还是中间出了差错,我只知dào

我开你的药没问题。”朱瑾看着否认的苏木失去了所有感觉,木木反驳。

苏木听了她的话突然眼睛一亮,“不对,楠楠,真真这次怀孕,也许是那药不适合孕妇吃。”

朱瑾看着苏木,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噩梦。

“那是对孕妇也保证绝对无害的药。”朱瑾看着苏木,怀着最后的希望最后一次问道,“在我说的都是事实的情况下,爸爸,你还要我去救赫连真吗?”

“我希望…你去救。”苏木颤抖的声音在朱瑾耳边响起,“楠楠,你是医生。”

朱瑾看着苏木满含痛心和怀疑的惶恐眼神变得坚定,缓缓的用尽全力拉开了苏木一直紧箍她的手,退后,回身,头也不回离开了这个几乎让她窒息的地方。

苏木要追,身后的诊室门却开了,重海洋皱着眉头拉住苏木,“亲王殿下,时间紧急,您快和公主殿下商议……哦,阿陆来了。”

接到消息的商陆终于赶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无题

商陆一踏入诊室,面色惨白的赫连真目光一闪,面上没表现出什么,一直连接着她的身体实时检查她全身状况的机器却警声大作。商陆和跟在他身后的苏木忙扑过去,重海洋看了看沉声说道,“出血了,毒素也在慢慢扩散,再拖下去情况会更遭,你们必须尽快做决定。”

赫连真面色惨白咬牙,似是无法忍受疼痛一把抓住放在手边的检查报gào

,检查报gào

瞬间揉成一团,商陆看着她满头大汗,也再没精力去看检查报gào

,而是按着重海洋之前和他说过的中毒症状咬牙开口,“我大概知dào

能中和毒性拖住毒素继xù

扩散的药,朱瑾的药能拿到吗?孩子,必须保住孩子!”

血脉对于一个家族对于一个男人多么重yào

,就算真真受点苦,孩子也必须保住!

“能,医院交代尽全力配合治疗…”留在诊室的医生忙回答,回答着诊室外就传来了敲门声,医生大步走过去开门,“朱瑾医生的药送来了一部分。”两推车的药,在苏木去找朱瑾时已经在安排送来。

“我来看看。”商陆抢上前,快速翻找,最后找到了已经制成的药丸,“这个,服这个药丸,能缓解!”商陆打开药瓶倒出三粒就要往赫连真嘴里塞去。

“等等,这药能吃吗?”重海洋和苏木几乎同时去拉商陆的手。

“我知dào

药理,必须要吃这个药,不然孩子就保不住了!”商陆眼红嘶吼,前世读书人所读的书涉猎广泛,很多书生也知dào

医理药理,有时还能简单开个药,因为朱瑾的缘故。他比一般的书生都要懂,他挣脱两人的手,看向苏木,“这个只能拖时间,最后还是的靠朱瑾,这个世界只有朱瑾能保住孩子保住真真。叔叔。无论如何得请朱瑾来啊!”

苏木面色一僵,看着商陆的眼睛再看看咽药丸咽得艰难的赫连真,听着耳边不断响起的警声,不用重海洋多说苏木也知dào

赫连真越来越危险……

商陆和重海洋在赫连真身边抢救,苏木一咬牙再次打开诊室门冲了出去。

门口,朱瑾正被得到消息后人数剧增的记者和围观的人团团围住,寸步难行。跟着她的警察看到外面乱糟糟的情况开始冒冷汗,等同样被困住时他们非常明确的知dào

他们欠考lǜ

了。

朱瑾虽然在看到外面的情况时果duàn

停步,医院的保安也尽责帮她架起了人墙。可是走了一小段距离还是再走不动了。混乱中,记者的采访仪透过保安将她包围住,问题更是自她出现就没断过,随着她的沉默,问题越来越尖锐。

“朱瑾医生,根据苏木亲王的证词,真公主住院是因为你的药,对于造成真公主中毒的药。请问你是故yì

还是失误?”

“已经有网友喊出‘朱瑾滚回监狱’的口号,朱瑾医生。对此你要做何回应?”

“朱瑾医生,连续几人中毒,是不是如大家猜测一般,古医术的药存zài

大问题?”

“朱瑾医生,针对孤儿院孩子中毒的讨伐,你做如何应对?”

“大家广为流传的朱瑾医生你通过电视剧宣传公主的权利。以期复位后公主权利的增加,是不是事实?”

“朱瑾医生,候选公主公告才公布,你就要失去候选资格,之前的一切努力也白费。请问你之后还会在做慈善吗?”

……

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毫不客气,和网友的声声质问相似无比,爱之深恨之切,前几天大家对朱瑾有多喜欢,那么今天对她就有多失望。

从天堂跌到地狱,也不过一瞬间。

一件接着一件事,巧妙的安排,造成的影响力惊人。

记者兴奋,围观的人愤nù

,保安的不断用力推搡,朱瑾的沉默,场面越发混乱,很快朱瑾就真zhèng

寸步难移,原本心情阴郁不想说话的朱瑾耐心尽失,知dào

她如果一直沉默,能离开的几率几乎没有。

朱瑾缓缓抬手,一直注意她的记者停了嘴边的问话,静等她的反应,片刻后,嘈杂的声音小了许多。朱瑾放下手,扬声说到,“针对你们提的问题,我可以全部回答,我回答完以后请你们让开,让我去警局!”

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一,赫连真中药毒和我没有一点关系,从医院拿出去的药完全没问题,我有证据可以证明!”

“二、网友喊的让我滚回监狱喊得很实jì

,因为我可能真要回监狱如他们的愿了!”

朱瑾话一落,原本安静的人再次哗然,“真的要回监狱?”“怎么回事?”围观的人议论纷纷,记者嘴一张就要开始问。

“不想再听我解释的话就让路吧!”朱瑾不管他们的议论,只说了一句,喧哗声立kè

停止。

“三、连续中药毒的情况我还不清楚,不过,情况和赫连真的情况差不多,从监狱送到孤儿院的每一副药都没有问题,我依然有证据,为什么会中药毒,我等着警察的调查!”

“四、苍术导演的历史电视剧,等播放了一切见分晓,针对那些无稽之谈我实在不想多解释。”

“五、竞选公主的公告,我和所有人一样同时得知,至于大家所说的做一切都是为了复位,我的回答是,我从未想复位。彼之蜜糖,吾之砒霜。”朱瑾满脸冰霜,“如果想听你们想听的答案,转身直走各凭本事进医院找赫连真,她会给你任何你想要的关于我的答案。”

冰冷的视线,冰冷的声音,让离得近的记者有些胆寒,他们一直知dào

失忆后的朱瑾对记者不客气,脾气也不算好,可朱瑾这样子的还是让他们陌生,他们此刻突然怀念起之前的朱瑾来。

朱瑾最后一句引人无限遐想的话说出来,所有人的静了。

安静中,朱瑾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请大家让开!”

下一秒,护士姐姐熟悉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因为苏木、赫连真和朱瑾一起去监狱,护卫姐姐没能像往常一样跟随,两人在王室公告后就出发,从家里到监狱,从监狱再到医院,中途又出了意wài

,总算赶了过来。

护卫姐姐强悍冲破人群,煞气全开,“让开,让开。”

她们只有两个人,不过因为态度强硬,一路挤进来毫不客气,倒是顺利冲出了一条路。他们两人一番动作,一直紧紧包围的人也慢慢松散了些,两护卫护着朱瑾就要走,被挤到人群边上的警察终于缓过气来就要去和朱瑾汇合,却差点被突然冲出来的人撞得倒地。

警察二话不说就要骂,到了嘴边的话却因为看到撞人的是苏木后默默咽了回去。

苏木跑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朱瑾,冲过去抓住朱瑾的手就不放,“楠楠,爸爸求求你,救救你妹妹好吗?”

跟在苏木身后的护卫和医院保安紧张拦住停下脚步的记者和人群。

“楠楠,算爸爸求你好不好…”苏木面色发白,看朱瑾无动于衷改抓住她的肩膀控zhì

不住猛摇朱瑾,一旁原本让到一边的护卫姐姐看到苏木的动作,想也没想去制止苏木。

苏木不放手,护卫姐姐不敢伤苏木,竟然僵持下来。

朱瑾听着围观的人小声的议论声,看着突然觉得陌生无比的苏木,突然咧嘴一笑,“赫连真自己不想要孩子,爸爸何必勉强她?”原本她没说出来,可苏木一步步相逼,逼着她…逼着她鱼死网破。

声音不小,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围观的呆滞,记者惊愕。

“赫连楠!”苏木不敢置信看着笑容满面的朱瑾,倒吸一口气叫了一声,只觉眼前发黑,护卫姐姐看着他的样子这次毫不犹豫上前去分开两人,不想,苏木抓住朱瑾的手太过用力,挣扎间,“呲”的一声,伴随清脆的响声,苏木竟生生撕裂了朱瑾的衣服。

苏木被护卫架开的瞬间,朱瑾圆润的肩头、如玉般的胳膊也随之暴露在空气中。

记者眼睛立kè

一亮,拍照拍摄不停,朱瑾面色一变,想去掩住,苏木却在他的护卫的帮zhù

下甩开护卫姐姐再次扑过来抓住她的手不放,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尴尬,只依旧死死盯着朱瑾,“楠楠,你怎么可以说出来!你想毁了你妹妹啊!”

“呵呵…”朱瑾头晕目眩,看着面容扭曲模糊不清的苏木,笑出了声,最后一次解释,“爸爸,是她想先毁了我!你一直都不相信我说的任何一句话吗?”

“楠楠,你…”苏木一滞,想说他相信,可最后却说不出口,心里想的是,楠楠她多聪明啊…不像真真,真真怎么可能有那个脑子…

“原来都是我一厢情愿…”朱瑾怅然若失,说不尽的怅然,道不明的悲凉,她才以为是父亲回来了,想不到,一切都是一场空。

她的父亲,怎么会是这样的存zài

啊…

朱瑾第一次真zhèng

讨厌上了披着他父亲的皮的苏木,她用尽全力猛地挣开苏木的手,冷冷看着苏木后退跌倒在地。

“很早很早以前,第一次见面时,我就一直想说,我是朱瑾,不是赫连楠。”朱瑾后退一步,摆脱对他的最后一丝眷恋,“你的女儿楠楠早已死了,从此,我于你,只是朱瑾。”

她再不做‘楠楠’,也不再像傻子一样期望父亲回归。(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护

连倡发布公告后即辞去族老一族,最后竟然丢下一堆事情立kè

带着家人赶赴外星,一副避难的样子,赫连蓝联系他时,连倡除了道歉,竟说希望她今后能看好继承人,说完没听赫连蓝的任何话,直接断了联系,再联系已然联系不上。

赫连蓝心头直跳,随即就得到了苏木失态、赫连真怀孕的消息,赫连蓝稳住心神,亲自联系人,希望媒体能适当控zhì

新闻。处理完最紧急的事情,赫连蓝就赶往医院,一路联系苏木,苏木一直没接听电话,等看到新闻上的内容,赫连蓝知dào

迟了。

终究还是迟了。

苏木终于还是把朱瑾逼到了退无可退之地。

赫连蓝看着视频上被朱瑾推开坐倒在地的苏木,紧紧闭上了眼。

原本美满的家庭,终究逃不过,支离破碎。

朱瑾的梦,如同身上被撕裂的衣服,亦支离破碎。

朱瑾后退一步,抱住手臂,遮住裸露的肌肤,不管护卫焦急去拉的苏木转身要走,却迈不开步伐,周围的人再次围拢过来,保安艰苦维持人墙。

父女争执翻脸的画面,再加之前朱瑾简单的一句话暴露的内容,记者眼睛都红了,看着被人艰难扶站起来的苏木,耐心等待父女的争执的画面继xù

,等着苏木爆fā

,不想苏木却只是满脸痛苦看着朱瑾。

记者终于再忍不住,呼啦一下子全开口了,“朱瑾医生,你和你爸爸争执的原因是真公主吗?”

“朱瑾医生,你刚才提到孩子?是真公主怀孕了吗?”

“真公主未婚先孕了吗?”

“朱槿医生,你是不是拒绝治疗真公主?”

“朱瑾医生。你说真公主不想要的孩子是谁的孩子?”

如果是真的,朱槿被卷入医疗事故中,赫连真有孕,两个候选公主都悬了,王室公主的走向也变得扑朔迷离……

这样的情况下,记者怎么可能让朱槿离开。大把的问题正等着开口呢,却被突然冲出来的一群学生打扮的人打断。七八个人,男女学生都有,几个人冲到前面对着朱瑾满脸通红指责,“朱瑾医生,那是你的父亲,你怎么可以那样说话。”

“还推人!要是摔出个好歹…”几个人指责着,因为朱瑾的目光有些怯,却鼓起勇气出头。

“朱瑾医生。你说的真公主不想要孩子是什么意思?”最后一个领头学生握拳满脸通红质问。

朱瑾低着头只想离开,在这样多的人面前衣衫不整,于她来说,是雪上加霜,面对这群学生的问题,她只有两个字,“让开!”

“我们是真公主的学生,我们是看到新闻赶来来探望她的。”领头学生故作镇定看着朱瑾解释。“请朱瑾医生你务必告sù

我们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绝对不容许任何人侮辱真公主!”后面有人快速接了一句,语气很冲。

“对。我们坚决维护真公主,她是我们心中最好最纯洁的老师,朱瑾医生,你不要随便污蔑她!”说得越多他们的胆子越大。

因为后面同学开口,领头学生似乎得到了勇气,抬起头看着朱瑾。又问了一遍,“朱瑾医生,请你务必告sù

我们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记者听到他们的问话后,迅速收起了被挤被抢话的怒气,而是闭了嘴。专心拍摄,这期间不忘拍在一旁被护卫扶着欲言又止的苏木亲王。

朱瑾因为他们的话终于抬头,直直看着领头学生,“字面意思,赫连真有了身孕,然后一心要除去孩子。”

朱槿轻笑了一声,看了看后面的学生,“侮辱?纯洁?在事实证据面前,不要滥用词语,你们要不相信,可各凭本事进去医院里面看看实jì

情况。当然,进不去也没事,这次事故开庭我会要求总医院提交证据,让所有人看个明白,是我侮辱了赫连真,还是你们冒犯了我!”

嘴角带着笑,眼里却全是冰冷和嘲讽,在这样的目光下,几个学生反射性后退了一步,面色苍白强撑着听完朱槿的话,朱槿一字一句,击垮他们心中的坚持。

朱槿不管他们面色如何难看,说完后冷冷看着他们又说了一遍,“让开!”

话落的同时,几个学生条件反射又退了一步,踩到后面的记者反应过来时,这群年纪还处在容易喜欢也容易恨的学生,满脸通红,已露懊恼和仇恨。

“让让,麻烦让让…”到了这会,去扶苏木的护卫姐姐一咬牙将还站不直的苏木交给了他的护卫,大步走来开道,下了死劲一下冲开了学生、记者、围观包围圈。

包围队伍瞬间松散,被挤开的学生终于反应过来,还想去围住朱瑾辩驳找回面子,却发xiàn

身边是苏木亲王,被护卫半抱着的苏木看着朱瑾的背影无力叫唤,“楠楠…”朱瑾却仿佛没听到。

“骗子!”几个学生面色僵硬看着朱瑾的背影,站在后面口气一直很冲的同学满脸通红终于忍不住爆fā

出来,对着朱瑾的背影咬牙,“骗子,真公主怎么可能怀孕,肯定是你这个虚伪的女人编排的。为了复位害了那么多孩子还不够,现在连妹妹都要害,骗子!不孝女!”

气血方刚的年纪,吼一声已然不能纾解他的愤nù

,随着气愤的声音还有一开了口的玻璃饮料瓶,在朱瑾察觉有异回身看过去时,翻滚着一路淌着如血的饮料已对着朱瑾直面而来。

朱瑾惊愕,完全躲闪不及,就在瓶子即将砸到的瞬间,朱瑾眼前突然一黑,手臂被大力一扯,瞬间扯到了温暖的怀里。

“咚…”的一声,朱瑾抬头,看到了龇牙的石上柏。

“啊…”伴随着起伏的惊呼声,全场一静,连自己都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学生,看着空空的手面色惨白。

饮料瓶正中石上柏的后脑,血色饮料顺着石上柏头和脖子一路流下,石上柏对着朱瑾扯了扯嘴角安抚一笑,“没事了。”低低的声音黯哑紧绷,眼睛上下看了看,看朱瑾没受伤松了一口气,当看到了朱瑾破了的衣服,眉头瞬间一皱。

朱瑾抱着双臂的模样,一身沉寂,沧桑,仿若初遇。

仿佛和石韦在一起时那明媚的符合她实jì

年龄的笑容都是梦……

石上柏目光暗沉,眼底闪过暴戾,暴怒在身体各处叫嚣,他忍得身体微微颤抖,可最后他只是脱下身上的衣服,披到了朱瑾身上。

还带着体温的衣服,还流了些许饮料,可朱瑾却立kè

紧紧抓住,在那一刻,她突然想哭。

眼泪迅速涌上来,下一秒头上却突然多了一只大手,宽厚温暖,带着无尽的怜惜和力量,陌生的气息,怪异的接触,却让她瞬间放松了神经,在嘈杂混乱的对她抱着敌意的人群中,朱瑾却突然静了心。

“不要哭,不要让他们如意。”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石上柏手下滑遮住了她湿润的眼。

朱瑾咬着唇拼命点头。

石上柏收回手,回身,将她挡在背后,直接略过面色惨白的学生,只看向已经满脸惊慌跑进的苏木,微微一笑,打断他紧张的询问提高声音反问,“老师不去看真公主吗?”

除去部分记者,所有人都在嘀咕这人是谁。

“小石…”苏木嘴里担忧的话再说不出,愣愣看着他,看着他背后的朱瑾,满面的复杂,带着连他自己也不知dào

的惶恐,恐惧……

苏木想说什么,欲言又止也没说出来,想上前看看朱瑾,石上柏却寸步不让。

石上柏没在看他,似笑非笑看了眼在站在人群中发懵的警察,又看着动手的学生,冷笑不已,“我第一次知dào

警察是这样办案的,第一次知dào

警察可以完全无视人行凶不必履行自己的责任。既然警察看热闹没时间去缉拿大庭广众之下行凶的人,也没时间管你,我们自己报警,再自己去警局。”

警察面色大变,懊恼愤nù

害pà

的情绪一闪而过,跑上前想解释,石上柏却没管他们,回头真的拿出手机直接报警。

“不,不要抓我,我不是故yì

的!”扔饮料瓶的学生这一次真怕了,二话不说就扑上前,石上柏眼神一扫,之前只顾着扫开障碍的两护卫姐姐瞬间满身冷汗,二话不说拦住了学生,看着手上的学生,护卫姐姐后怕的情绪一波波袭来几乎将她们击垮。

石上柏不管继护卫后冲向学生将学生扣押住的警察,自顾报了警,无视周围发出的不满声,回身低头看着朱瑾,“我和你一起去警局调查吧,一路联系竹叶心。”

“好。”朱瑾已经恢复了平静,点点头,看向了站在最外围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如果孤儿院还有病人送来,请医院务必系我,我会负责治疗,不过希望不要故yì

耽搁抢救时机。”

“走吧。”说完,朱瑾和石上柏向一旁的警车走去,头也不回,再没看苏木一眼。

激动的围观人群,看着朱瑾和石上柏的样子,竟无人敢阻拦。

面色铁青的警察带着学生跟在身后,接受着众人奇怪的目光。

警车消失在天际,苏木被人搀扶着,他却觉得他的身体止不住的往下沉,脑海里一直是朱瑾那绝望失望的双眼……

他的女儿,好像永远离开他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怀疑

苏木的手,无意识颤抖了起来,避开记者的包围,回到诊室时,看到了脸色阴沉的赫连蓝和满脸期待的赫连真、商路。

“爸爸…外面的人不知dào

吧?我们回去吧,医院里人多口杂,我们回家,有重叔叔在就好。”赫连真神情惶恐。

“朱瑾呢?叔叔,朱瑾没来吗?”而商陆无暇顾及其他,他只想保住赫连真肚子里的孩子,一心一意只关注孩子。

“她去警局了。”苏木目光闪烁躲开两人的目光。

“我去找她!”商路哗的一下站了起来,“这孩子只有她能救,无论如何我都要请她过来!”

“不要!”赫连真猛地叫了一声,反应激烈,等叫完才发xiàn

不对,忙掩饰解释道,“姐姐不过来我们也不能勉强,本来就是药…”

“你姐姐给你的药没问题。”苏木猛地打断了赫连真的话。

“什么?”赫连真面色一变,直接撑起上半身死死看着苏木。

自从进了诊室,外面的消息她都不知dào



“爸爸,你…”赫连真焦急的声音终于在苏木、商陆和赫连蓝怪异的视线下顿住,赫连蓝犀利的审视目光让赫连真如芒在刺,赫连真听见了自己沉重的心跳声,一下接一下,嘴边的话生硬转了话锋,“…不是药的问题,那为什么我会这样?”

商陆第一个皱眉,朱瑾是朱家人,朱家人对药最看重,朱家所属医馆的药从来没出现过问题,作为朱家人朱瑾自然而然也会特别注意药,不可能让有药毒的药流入市场。商陆想着小心扶着赫连真躺下,“你小心点。不要太着急,朱瑾的药…不会有问题。”

商陆等她躺下才皱着眉头回答她的问题,“肯定是哪里出现问题了,现在关键不是药,而是要请她来帮你治疗,只有她能保住这个孩子。之前…发生了那么多事。连翘小姐出事那会都没出事,孩子这么坚强,我们也要为他努力。”

重海洋听着商陆的话眉头微皱,张了张嘴巴,最终也没开口。

没人注意到他的异常,商陆伸手握住赫连真的手,“真真,你放心,我一定会请朱瑾来帮你医治的。我们一定会保住这个孩子。”

“阿陆,我们还没结婚,姐姐现在心情肯定不好,不然算了吧…”赫连真敛眉掩住闪烁的目光,试着开口。藏到被子里的手紧紧握成拳头,颤抖着,如同她此刻的心。

无数的不甘,几乎将她淹没。

她内心的不甘无法宣泄。商陆的愤nù

却在下一秒就喊了出来,商陆第一次真zhèng

对赫连真黑脸。毫不客气打断她的话毫不留情,“算了?算了什么?因为朱瑾心情不好就算了?赫连真,不要告sù

我说为了候选公主的事你要放qì

孩子!”

商陆脸色极度难看,“就算说我们早已登记,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别人说两句也就说两句。但是我绝不允许因为别人的两句话放qì

这个孩子!你好好待在医院不要管其他的事,我去请朱瑾来!”

商陆语气第一次如此重,赫连真面色一变却无法反驳,赫连蓝和苏木在一旁看着更没插嘴。商陆说完深深看了一眼赫连真,起身对着苏木和赫连蓝欠身就离开了诊室。

这一次。无论如何,他也要请朱瑾来。

那是他的骨血,他的血脉,他已二十有五,不年轻了,该有自己的孩子。

商陆离开,沉默在病房蔓延开来,赫连蓝看着闭眼休息的赫连真,双目沉痛。

苏木在一旁发愣,一直发呆的他没注意到赫连蓝后来看过来的眼里,神情复杂,却不见了往日的温柔。

这一天,大家都在变化。

沉默在警车里蔓延,朱瑾披着石上柏的衣服,看着窗外闪过的天空,石上柏坐在她身旁,静静坐着也没开口。

警车最后停在家门前,朱瑾的衣服被扯坏,朱瑾要回来换衣服,警察什么话都没说就将她送了回来。

等朱瑾换好衣服出来,石上柏还穿着之前的衣服,正和…郁李仁在说话,对,郁李仁,有过一面之缘的郁李仁。

“本来打算联系你给你庆祝刑期结束。”郁李仁看到朱瑾点点头,随口说了一句,就立kè

问道,“现在什么情况?需yào

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郁李仁看了眼石上柏,补充了一句,“重楼走之前拜托我多照看你。”

郁李仁什么都没说,可眼神中一切表露无遗。

朱瑾一愣,等反应过来,如坠冰窟,原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就惨白,僵硬着身体半响也没说出一个字。

一旁的石上柏心猛地一缩,双手不知不觉间紧紧握成拳头,双目充血,可最后也只是定在原地,什么都没说。

郁李仁想不到朱瑾会有这个大的反应,一直略带讥讽的眼神被疑惑代替。

重楼离开了几个月,他一直没联系朱瑾,原因就是因为石上柏,却不想,一个眼神就让朱瑾面色惨白,而他看到的不是他以为的心虚,而似是大受打击。

朱瑾勉强对着郁李仁笑了笑,“多谢你的好意,不过现在我还能自己处理。”

郁李仁静了一瞬,告辞离开。

警车停在一旁,门前只剩下朱瑾和石上柏。

“我出去办事时恰好kàn

到新闻,那时正好路过总医院,想你肯定不能轻易摆脱那群记者就想下去帮你一下,想不到还真帮上了忙。”石上柏先笑着开了口,“一会配合调查的时候,有什么需yào

帮忙的,你也尽管开口。”

“好。”朱瑾笑了一下点头。

“那个女孩的事情,查看剩余的药和药渣也没用吗?那个药赫连真动过是吧?”石上柏低声,眉头微皱,“那赫连真的药,和那个女孩的药…性质是一样的吗?”

“性质?”朱瑾目光一闪,缓缓点了点头,“应该一样,她不会换药。”

“不会换药?”石上柏挑眉。

“嗯,不用换药,很多有奇效的药,炮制要求严格,懂药的人可以轻易改变药性,糊糊的药和赫连真的药里都各有一味有奇效的药。糊糊的那一味毒性霸道,赫连真的那味药更特殊,霸道又…阴毒。”朱瑾缓缓吐出最后两个字,意味深长。

那样的药就算从前的父亲也用得慎重无比,不敢出差错,因为一旦出了差错就会陷入危险境地。糊糊不用说,赫连真那头,如果没有速度解毒,时间拖长了,只是小产已是小事,解毒后也会留下后遗症,在后来慢慢体现出来。最主要的还有,小产后,毒素已入体,伤了根本一生再难怀上……

害人终害己,赫连真也许要到多年后,才能明白她费尽心思折腾的一切不止将她折腾进去,也决定了她自己的未来。

她放qì

一切原则,最后也许换来的是成为无法孕育出最纯净王室血脉的公主或女王……

在石上柏询问的目光中,朱瑾缓缓呼出一口气,“你不用太担心我,其实也挺好,虽然这次责任难逃,可以后我再不会犯这样的错。”

“监狱里的手续你办完了吗?”石上柏没点头,因为他没觉得好,沉吟了一下问道。

“没有,正办着就出事了。”朱瑾摇头。

“那就是还在假释期间…如果找不到直接证据,朱瑾,你可能要重新回到监狱。”石上柏深吸一口气。

“…我有做心理准bèi

。”朱瑾低头,“赫连真在安排翘的事时,就已经把我算进去了,被她钻的空子,能防几个却不能防了全部。”

“尽可能找证据,也可以通过性质相同这一点入手,只要她后面还有动作,不死也得脱层皮。”石上柏看着朱瑾乌黑的头发,“我们既然知dào

她的手段,就不能被动,得在她动的时候就开始反击,不一定非得通过法律法庭解决,刚才重楼的那位朋友,到时候也可以找他帮忙。”

“一起对付着,先渡过眼前的难关再说。”石上柏看了看不远处装木头的警察,“你先去警局接受调查提交证据,我就不陪你去警局了,我在外面好办事,有什么情况你联系我,这件事,最好尽快出结果。”

“好。”朱瑾声音干涩答yīng

了。

石上柏之前说过和她一起去警局,刚才也一直在门口等她,为什么不去,她想他已经知dào

郁李仁那一眼的意思了。

朱瑾强笑了一声,就要走,却被石上柏叫住,“等一下。”

朱瑾回头,石上柏的视线却落在了她的手腕上,“先给手腕上药再去。”说完视线就落在了护卫姐姐身上。

在总医院那边离开时不忘捡起朱瑾医药箱的护卫姐姐,立kè

打开了手里的医药箱。

“其实也没事…”朱瑾才开口,石上柏已经弯腰看医药箱了,“医药箱里有你可以擦的吗?”

“有。”朱瑾闭嘴点头,上前两步拿起了角落里小瓶的药瓶,手一动,袖子就短了一截,手腕上的乌青就露出了一截,在朱瑾白皙的手腕上,刺眼无比。

石上柏只看了一眼就移开目光,侧身任护卫姐姐小心给朱瑾上药,等上好药才目送朱瑾上了警车。

警车消失在天际,石上柏转身回了家。(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巴掌

朱瑾坐在警车里,一路沉默,脑海里一直都是郁李仁的眼神。

仿佛再看不忠于丈夫的女子。

朱瑾咬紧牙关,手微微颤抖着,原本就沉在谷底的心再次无止境的沉下去,仿佛没有尽头。

朱瑾在这个越来越大方不拘小节,男女大防荡然无存的时代,从不习惯到习惯再到自在。她自认和人交际来往坦荡荡,不管是和医院的同事、苍术导演、叶半夏他们,还是石上柏,她自认没有任何逾矩。

可是,既然郁李仁会那样看她,她的做法肯定不妥当。

朱瑾脑海里迅速闪过这些日子以来和石家和石上柏的相处,越想面色越苍白,石上柏的眼神,从开始认识到现在,从前没注意过,或者没在意,如今想来却越来越清晰明了……

朱瑾想到了重楼和石上柏第一次见面,重楼那时说的话,想到了这一段时间石上柏对她的照拂,一次次,不管大小事的维护,就如今天一样。

朱瑾紧紧闭上眼,脑海里闪过之前石上柏失态要生日礼物的眼神,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不小心听到的对话,石上柏说他有喜欢的人。前后邻居,时常见面,加上还有石韦这个大嘴巴,却一直没有和他们石家交往亲密的女子……

“…白白活了那么多年…”朱瑾想起自己曾经的怀疑,却因为石上柏的坦荡荡而丢在一边,嘴角满是苦涩的笑。

今天她的衣服破了后,谁都没在意石上柏却变了脸色……往日里,他们相处从未独处过,只因为他知dào

她在乎,知dào

重楼于她代表什么。

石上柏。早已将她看透……

他如果她知dào

石上柏的心思,一定会保持距离,而在他们两家交集越来越频繁后,石上柏更是什么都不会说……

因为石上柏知dào

,他说了,她会自责为难。她从不让她为难,就如同刚才,因为郁李仁的一个眼神,石上柏立kè

改变了最初的打算,让她独自一人。

如若没有郁李仁的眼神,也许朱瑾想不到这许多,可一旦想了,一切也就明了。

朱瑾扯了扯嘴角,看着警局。下了飞车,抬头,看着一望无际的天空,舒出一口气。

就算不厚道,就算有欲盖弥彰之嫌,为了大家好,经此,和石上柏和石家的交往也要慢慢减少……

同一时间。石家浴室,石上柏闭眼任水流冲刷。脑海里开始一遍遍想所有事情,冷静找突pò

点。等听到外面石韦的声音,石上柏才披着浴巾皱眉走出浴室。

之前没注意也没感觉,回过神才发xiàn

后脑勺有些疼,擦过头发、脖子的浴巾上都有着淡淡血迹。之前混合饮料,倒是没注意有出血。洗洗澡倒是让伤口重新出血了。

石上柏不管石韦焦急的询问,拿了家庭医药箱,“石韦,帮我消毒上药,自己找口子。”

“爸爸。朱瑾阿姨呢?”朱瑾的事情,不止班级里,整个学校都议论开了,石韦不断看新闻,越看越着急,“我们要怎么帮朱瑾阿姨?”

石韦接过石上柏递上来的消毒药,翻找石上柏头上的伤口,“破了一大块皮,周围都是红肿的,要不爸爸去医院吧?”

“不用,消消毒就好了。”石上柏摇头,随即又说道,“这点小伤你就不要和你朱瑾阿姨说了。”

等石韦再开口问,石上柏就让石韦开了家里的电视,从头看了一遍新闻。

而朱瑾,刚走进警局,眉头立kè

就皱了起来,因为她看到了满脸焦急走来走去的商陆。

商陆一看到朱瑾就扑了过来,“朱瑾…”

“如果是让我去治疗赫连真,你可以走了。”朱瑾没等他开口。

“朱瑾,你姓朱,你是朱家的医者。”商陆紧紧盯着朱瑾,“就算你再恨我,再恼真真,可孩子是无辜的,他是我的子嗣血脉,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让他出生,朱瑾,我求你,求你救救他,这世界上只有你能救他。”

最后,商陆拿出了前世的礼节,深深揖礼鞠躬,诚意十足。

朱瑾避开他的礼,“这话你该和赫连真说,告sù

她你有多想要这个孩子,让她高抬贵手,和我说是没用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商陆迟疑直起身抬头。

“你自己回去问她吧。”朱瑾皱眉,说完就自顾自往里走去,两个警察跟在身后。

商陆也皱眉,面色变幻了片刻,总想起赫连真之前的态度,最后咬咬牙想继xù

去追朱瑾,手机却响了起来。

商陆忙接通,混乱的画面,苏木面上满是焦急,“阿陆,真真这边不行了,肚子又开始疼了,你快回来,重医生说最多撑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必须解毒了。”用了医院的解毒办法,也就意味着孩子也保不住了。

“好,我知dào

了…”商陆变了脸色,答yīng

着就要挂电话,病床上正皱着眉头细细哼的赫连真却突然开口叫道,“阿陆,求求姐姐,让她救救我们的孩子,求她无论如何救救孩子…”

“我会的,会的…”商陆之前的念头抛得一干二净,大步跑向了朱瑾进去的方向。

朱瑾刚在审讯室落座,审讯室门还没关,商陆就冲了进来。

“朱瑾,真真不行了,只有二十…不,只有十几分钟时间的机会了,我真的求你救救孩子。”商陆轻易就被警察制住,挣扎着大吼,“朱瑾我求求你了,我跪下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商陆的膝盖已经弯曲,若不是警察架着他,他应该早已跪下。

朱瑾实在形容这一刻心中的滋味,也不可能改变主意,干脆侧头不去看他。

“朱瑾,你姓朱啊,你是朱家的医者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商陆看到她转过头。咬牙,“朱瑾,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求求你了,我要是有其他办法也不会来找你。”

商陆最后一句话成功阻止了警察将他拖出审讯室的趋势,险险停在了门口。

商陆满怀希翼看着朱瑾。朱瑾却因为他最后一句话忍不住露出了嘲讽的笑,往日的情分…

“我不会改变主意,对赫连真对你,我这辈子都会见死不救,如果你还想和你的孩子告别,就快赶回去的好。”朱瑾一字一顿,清清楚楚。

“朱瑾!”商陆绝望嘶吼,一声接着一声,最后被警察架了出去。

审讯室内。朱瑾不动如山。

狼狈的商陆赶回医院,赫连真已经陷入昏迷,苏木满脸泪痕看着解毒药剂缓缓推入赫连真体内,失魂落魄看着赫连真被推入手术室。

等赫连真出手术室,就代表孩子已经没了。

商陆喘着粗气无力跪倒在手术室门口,发出了一声低低压抑的悲鸣声。

苏木站在他旁边,缓缓拍着他的肩膀,原本挺直的背。竟已微微佝偻。

赫连蓝站在不远处,看着手术室。谁也不知dào

她想了什么。

赫连真被推出手术室,一直过了两个小时直至黑夜降临才醒来,原本苍白的脸色,慢慢发黄,苍白的唇变成了乌青色,深陷在白色病床上。脆弱得不堪一击。

商陆一直拉着她的手守在病床前,赫连真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商陆和苏木,至今为止最爱她的两个男人,似同时苍老了几岁。满面沧桑,看到她却强笑,“醒了,正好喝点粥…”

赫连真的双眼呆滞了片刻,慢慢有了光彩,迟缓的手放在小腹上,“孩子…没了吗?”

苏木没说话,商陆抬手帮她顺了顺头发,哑声开口,“没了,不过以后总会有的…”

赫连真呆了片刻,扯了扯嘴角,似是解脱,似是嘲讽。最后闭眼,眼泪滚滚而下,颤抖着嘴唇,最后却没发出一丝声音,无声无息祭奠她的第一个孩子。

商陆的手不厌其烦擦着赫连真似乎永远也流不完的泪水,静静看着她干燥粗糙的面容。

赫连真才21岁,可商陆却在她眼角发xiàn

了细细的细纹……

朱瑾配合调查,等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天色已晚。

回到家中也没胃口吃饭,随便对付了,隔着窗户遥望了一眼石家正要去书房,门铃响了。

“是商陆先生。”阿姨和护卫都是知dào

商陆的。

“不用管他。”

说不用管,将门禁设为请勿打扰,可商陆却一直在外站着,没出声也没什么过分的动作,却一直没离开。

过了一个过小时,朱瑾从书房出来要去休息时,阿姨就和朱瑾说了,朱瑾默了片刻,叫住阿姨,为避免他进屋,最终亲自去开门。

她倒是要看看他什么意思。

“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躲着不出来呢。”商陆看着开门的朱瑾嘲讽一笑。

“我没躲,我为什么要躲,只是不想让保安来大动干戈…”朱瑾的话被突如其来的巴掌打断。

商陆突然扬手扇了毫无防备的朱瑾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回荡在黑夜中,响亮无比。

“朱瑾,我恨你,我恨你!你这个蛇蝎女人,见死不救,你见死不救!”嘶哑的吼声随着巴掌全部爆fā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因为朱瑾吩咐,只是在无力张望的护卫姐姐一听不对立kè

跑出来,就要去制服商陆,朱瑾却阻止了,“你们回屋。”护卫姐姐面色不定看了眼面露疯狂的商陆,面面相觑,一步三回头回了屋。

朱瑾被打到一边的脸慢慢回转,直直看向前面已浑身颤抖的商陆。

商陆咬牙切齿,打过她脸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放在身侧,在朱瑾看向他时,一直死死看着朱瑾的眼睛突然移开。

“这辈子,你学会的还真不好,学会打女人了。”朱瑾冷笑抬手。

“啪”的一声,比之前更响亮更重,接着再一声“啪”,朱瑾挥手再送上一巴掌,商陆满脸不敢置信抬起头,耳边嗡嗡响着,看到朱瑾冷冷吐出了几个字,“就凭你也配打我!”(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荒谬

“见死不救,你还配姓朱吗?”商陆倒退两步,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耳鸣晕眩中想起前世朱家世代传下来的医馆,想到了朱父的仁慈,“我打你是我想不到你会见死不救,我永远也想不到你真会见死不救。”

“当初,你死后,朱伯父和我家就断绝了关系,说再不想见到我,可最后,他还是出手救了我这个害死你的人。朱伯父连我都能救,可你呢?你真的见死不救,还是对无辜的一个未出生的孩子。”商陆满脸痛苦,一声一声嘶吼,“朱瑾,你还配做医者吗?”

当年临死前被救回来,从医馆离开回到家中,他才知dào

那个救了他一命的朱神医就是朱伯父,是朱瑾的父亲。

“朱伯父一生无愧,可你呢?你为了一己私欲见死不救,怎么配为医生…”商陆看着夜色中的朱瑾,只觉面目全非,死死看着最熟悉的容颜,终于吼出了最后一句话,“如果知dào

你会变成这样,我…我宁愿没遇到你,宁愿那时死的人是我,宁愿那漂泊百年的是我…”

商陆几乎一口气,不受控zhì

的全部喊了出来,情绪几近不能自己。可心中的悲愤也让他很快彻底冷静下来,冷静无比,他仿佛分离成两个人,一个在责难朱瑾,而另一个在看着这一场争执,在高空中冷冷看着‘他’自己发疯。

“不就是为你死,不就是漂泊百年吗?比起愧疚的对着自己的人生抱着怀疑,两生两世不得安宁痛苦不堪,比起失去还没出生的骨肉,朱瑾,我宁愿我死,宁愿我漂泊百年。换来与你的不相识!”

“我今天才知dào

我多么可笑,我竟然会对你愧疚,两世无法释怀…朱瑾,从此以后,我收回对你的所有愧疚!我不会去恨你,可我。也再不会感激你!我们之间从此一笔勾销!”一声声来自灵魂的呐喊,商陆仿若重生。

商陆深吸一口气收起了所有表情,“朱瑾,从今天开始,不管我做什么,都不会再考lǜ

你,我会全心全力不顾一切让真真保持公主之位,登上女王位置,历史文化传承。有我足以!”

朱瑾在他开始说话开始吼之后就在笑,从轻笑到大笑,“哈哈…”最后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见死不救?配不配姓朱?这是我听过的最可笑的话。”朱瑾似笑非笑,“到今天,我对自己的死,不止释怀,我甚至庆幸,庆幸我死了。没有同你这样的人真zhèng

一生一世。”

笑,慢慢收敛。朱瑾面无表情,“比起最后和你一生一世,我…宁愿死。”

在商陆瞪圆的眼中,朱瑾从面无表情到满脸冰霜,“我见死不救,因为他投生到赫连真肚子里。他要承当你们所造的孽,是上天注定要夺去的命,我怎么会救!”

商陆满脸通红想反驳,朱瑾却没给他机会,“当年。朱家医馆里救你的人是我,不是我的父亲!从此,不要再让我听见‘朱伯父’三个字,就凭怎么配提我父亲,怎么配叫他伯父!”

“那是朱伯父,怎么可能是你…”商陆只觉荒谬不已立kè

反驳。

天空中突然响起的雷声,打断了商陆的反驳,商陆条件反射性抱头,抬头看去,却见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已乌云密布。

一个个闪电划破天际,照亮夜空的景象,一声声雷声在耳边乍响,让人心惊不已。

不管今生学习了多少自然现象的知识,商陆仍惊魂未定,却见前方的朱瑾,正抬头微笑看着天空,在忽明忽暗的闪电中,朱瑾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朱瑾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的笑,熟悉得商陆心悸,仿佛又回到了前世朱瑾身死的订亲日。

朱瑾笑着抬头看着天空,张开手臂,语气轻柔,“商陆,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人在做,天在看,希望你永远记得你说过的话…”

记得自己所说的话,以便将来偿还,承shòu因果时能迅速知dào

理由。

朱瑾突然在模糊的记忆中,想起了某日,当父亲知dào

她和商陆已暗生情愫而反对时,她回答父亲的一句话,就是因为那句话,父亲最后才妥协。

她那时说,“我可以为了商陆而死,如果不和他在一起,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那一天所说的话,后来她渐渐忘却,可此刻,却突然清晰无比,仿佛回到了那个时候。

朱瑾看着天空轻柔的喃喃,面上依旧挂着灿烂的笑容,眼泪却夺眶而出。

这世间,原来真的人在做,天在看…原来,真不能随便乱说话。

朱瑾看了一眼商陆,意味不明,随即就那样笑着转身退回家中。

身后,是死死看着朱瑾的背影惊魂未定的商陆。

那一刻,商陆心慌不已,可他无论如何叫,朱瑾都没回头。

顷刻间,便是倾盆大雨,几乎瞬间就湿透的商陆被保安带着离开。

朱瑾以为会辗转难眠的一夜,最后却一夜无梦。

清晨醒来后,朱瑾得知了糊糊醒来的消息,毒素侵袭神经后的后遗症不是昏迷,是四肢麻痹。经过测试,糊糊四肢特别是脚,已经失去知觉。

总医院暂时没有治疗方案,而糊糊的病症,如果不能尽快医治好,发展为瘫痪、肌肉萎缩等症状只是时间问题。

随着糊糊的消息,还有医院发布的她违反医院规定的通告书,以及糊糊爸爸焦徐正式起诉她和医院的消息,包括糊糊中药毒事件、孤儿院事件、赫连真事件不出意wài

会在次日开审。

经过一个晚上,网上已全闹开,赫连真中药毒、小产的消息也被证实,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着两人的相关消息,朱瑾被骂得臭了几条大街,不说普通人,连从前被她治愈过的病人,都不相信她真zhèng

无辜。

短短十几个小时。朱瑾从前几天人人追逐喜欢变成了人人喊打的存zài



相对的,骂赫连真的也不少,王室几乎瞬间成了众矢之的,王室的信誉比两年前朱瑾出事时还差。

经过一个晚上休息休整的赫连真,第二天终于得已拿回手机知dào

了最新消息,看着网上的新闻。赫连真满脸的扭曲,再也无法隐藏。

苏木病倒,守在一旁的商陆看着赫连真的样子忍不住心惊,好在赫连真脸上的扭曲没维持多久。下一刻,赫连真已经迅速做了决定,做出发布她之前已和商陆秘密结婚消息的决定。

赫连蓝知dào

消息时摇头,王室的其他人不是瞎子聋子,王室族老更不是吃白饭的,怎么可能任由他们随意编造。不想。直到商陆面对媒体发布了消息,王室除去连翘、连晴姨妈三个长老以外,竟无人提出质疑。

赫连蓝站在王宫中,想起连倡族老之前发起的会议,心,越来越沉重。

公元3702年3月13日上午十点,商陆发布了已和赫连真秘密结婚的消息,并沉痛表示赫连真肚子里的未来的王储已经失去。新闻发布后。虽然有无数质疑声,可好歹应付了赫连真面临的最大问题。

比起赫连真。朱瑾面对的要复杂得多得多。

糊糊中药毒事件立案后,在一片骂声中,她的负面新闻连续更新,一条比一条触目惊心。

最惹人注意的是一个参与历史电视剧演出的女演员信誓旦旦说,所谓历史电视剧其实本质就是朱瑾为复位做的超长宣传片。最后,演员还爆出了一个震动所有人的消息。她说,为给复位造势,扩大公主影响力,为今后增加公主权利,甚至不惜代价建了一座古城。

演员发布消息后不久。苍术导演立kè

召开记者会,澄清了此条消息的虚假。可当问到古城时,苍术导演无话不说,因为古城确实存zài



原本建古城,并且保密,是为了让所有人能更好了解历史,了解、感受历史传承文化,最后却因此变了味。

古城的存zài

在无法保密,又因为朱瑾的事情没有完结,所有人对古城抱有的故yì

,为了防止看到古城造成更大的震动,相关部门立kè

做出了短期内无条件继xù

隐藏古城的决定。

如此一来,原本可笑的完全不可信的历史电视剧为朱瑾复位的宣传片竟被人接受。

才杀青的历史电视剧,配音、剪辑、审核等等还什么都没做,立kè

正式播放几乎不可能,苍术导演只能背着骂名,通宵达旦加班。

朱瑾前去警局继xù

调查前,石上柏、竹叶心、茯苓、罗勒还有意想不到的叶半夏在朱瑾家中集合,由石上柏主导,开始准bèi

反击,以期减少舆论对审判的影响。

等茯苓找到演员吸/毒的证据,报警连同将证据交给警察,之后才发布女演员的吸毒新闻,朱瑾的负面新闻又更新了。

放qì

了拿着历史电视剧说话,只抓住古城,随即又以知情人的名誉爆料了朱瑾和媒体人员合zuò

炒作的证据。除去公告媒体之前大力正面报gào

朱瑾的新闻外,还有三张照片证据,一张朱瑾正面照,一张公告媒体新闻部部长唐菖蒲正面照,还有一张唐菖蒲弯腰卑谦伸手和朱瑾握手,朱瑾毫不客气勉强和他握手的照片。

角度、时机把握都无比精准的三张照片,加上新闻,唐菖蒲听从朱瑾命令炒作的新闻已毋庸置疑,坐实了朱瑾的不择手段复位印象。

“…后面肯定还有更荒谬的…”看完新闻,石上柏开口,“我们一个个解决,这个唐菖蒲,朱瑾,你可以找郁李仁帮忙。郁李仁和公告媒体合zuò

不少,以这个为入口,想办法让唐菖蒲说出实话。”

“好。”朱瑾才答yīng

,手机就响了,是郁李仁,不等朱瑾开口,郁李仁就说他有办法对付唐菖蒲。

等挂了电话,新闻再次更新,看新闻标题朱瑾和石上柏心头就一跳,等点开一看,终齐齐变脸。(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亲生

媒体报道了朱瑾的‘感情历史’,赫连楠时期才结婚就立kè

离婚的赵俞,到后来的重楼,再到石上柏。赵俞和重楼无可厚非,可是在和重楼在一起期间的朱瑾,和石上柏的亲密就变得不可原谅。当初在医院时朱瑾去抱朱瑾的照片,还有前一天石上柏帮朱瑾挡了饮料瓶披衣服那些亲密的照片都被放了出来。

照片的说服力让朱瑾和石上柏都变了脸色,而竹叶心、茯苓等在看着新闻时表情也不受控zhì

微妙起来,叶半夏低着头,看不出表情。

石上柏浑身僵硬看着照片,如果说之前他一直坦坦荡荡,还能说朱瑾不会看出什么,新闻上的照片就将他一直隐藏的心思表露无遗。朱瑾也在看照片,愣愣看了照片半响移开了目光,去看新闻内容。石上柏看着朱瑾的反应,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压下随之而来的苦涩,静心看新闻内容。

内容主题很明确,就是扒了扒朱瑾脚踏两只船,顺便点名石上柏的身份,新闻最后还猜测了一下,石上柏是不是就是朱瑾身后那个一直支持的势力。石上柏的职位,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助力朱瑾复位做出的这些事,还是有可能的。

虽然新闻没多说,可是已足够。

沉默蔓延,最后是石上柏打破了沉寂,看了看时间石上柏站起身,“时间差不多了,你去警局吧,这件事我会处理,你不用太费心,你专心配合调查就好。孤儿院那边的情况我已经派人在查了,幕后黑手不出意wài

今天就能出来。”

“你要怎么处理?”朱瑾露出苦笑,是她的事,可她听到好像一直是这句话。

“总有处理的方法。我先看看,你不用太在意。”石上柏笑了笑,“你快去警局吧,这些新闻不过是想趁机抹黑你,不能忽略,也不用太当真。不要让它影响你的心情。你现在最重yào

的是配合调查好糊糊和孤儿院的事,这才是最重yào

的。”

“对,这才是重中之重,是直接影响审判的。”竹叶心在一旁点头,收拾好东西催朱瑾,“走吧,我们先去警局,其他的事情交给他们就行。”

“谢谢了,多谢你们相信我。”朱瑾看了一眼石上柏。却说不出任何话,看着在这个时候信任她来帮她的人,感慨万千。

“快去吧,快去吧。”石上柏没说话,叶半夏笑了笑,茯苓头也不抬赶朱瑾。

等朱瑾走了,石上柏的脸便彻底冷了下来,“这些媒体记者都好好记着。等朱瑾的案子有了结果后,一个个的一个不少都告到法庭上去。”

“必须的。”茯苓依旧头也不抬。

“叶先生。茯苓这边忙没时间,监狱那边你最熟悉,你帮忙看看监狱那边的情况,可以吗?”朱瑾对叶半夏的信任亲和态度,石上柏也不客气。

“当然可以,我一会就去监狱。秋狱警她们已经自觉找源头了。”叶半夏点头,看到石上柏没再说话,自觉告辞。

等叶半夏出去,石上柏同时联系了几个人,以视频会议的模式。和茯苓一起和自己之前就动起来的人简短交换了消息,布置了新的任务。

“你们一会将所有查到的消息都发到我这里来,然后去查麦门冬、连倡……的消息,查到后全部再汇集过来,速度要快。”石上柏收集信息,发布了最新任务。

等通话结束,茯苓终于抬头看着石上柏,“要对赫连真出手了?”

石上柏点头,“嗯,她自己小心又有人帮她,都没留下证据,可帮她的人却不一定。帮她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帮她,我想她要这么短时间内收买这么多人肯定是不可能,最大的可能就是用什么威胁控zhì

了这些人。既然威胁控zhì

了这些人,那么这些人背后肯定有不能公布的,我们专门找被威胁的部分。收拾不了赫连真,收拾了她的人也不错,这一次一个不能少,要一网打尽,赫连真以后要再用这个办法,也得掂量掂量。”

“是个好办法,可是全部收拾可能难,赫连真很多行踪和交往的人我都查不出,好像是交往的人抹去了,能做到这一步的人…我也无从下手。”茯苓点头后又摇头。

“能做到这样的,无非就是圈子里的,暂时找不出也没关系,首相任期就要到了,这一次可是必须换人的,到时候圈子就要动荡,总能找出来。”石上柏眼睛微微一咪,他的老板在首相换人前任事务卿,是机会也是压力,他处在如今的位置上,能接触到的很多。“这件事,我会注意,以赫连真的手段来看,也就是那几家。”

“好。”茯苓应了,完全听从石上柏的话,最后还坦白说了自己面临的问题,“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那个一直帮赫连真的黑客会先我一步,到时候又百忙一场。”

“这个不用担心,他能毁掉一些证据,总不能毁了所有,查出来就行。”石上柏话锋一转,“再说谁也没规定要证据才能怎么样,朱瑾这两天的新闻除去糊糊的事摘不清,其他的不都是捕风捉影的,赫连真既然能用这个方法,我们也能用。”

在茯苓骤然一亮的目光中,石上柏露出渗人的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会你将你查出来的那些线索全部发给我,所有的事情都好好报道一番,比起朱瑾的报道,这些大家会更喜欢看的。”

“所有的?”茯苓确认。

“嗯,所有的,对于孕妇,人的忍耐度比糊糊要更差。”在茯苓发亮的双眼中,石上柏风轻云淡决定了,“媒体的关系可不是只有赫连真有。”

朱瑾在警局内配合警方,石上柏雷厉风行,在最短时间内迅速布置下去。

两个小时后,几个媒体突然不约而同报道起了躺在医院里装柔弱装无辜的赫连真,先以之前攻击过朱瑾有过不良经lì

的商陆为起点,对她已结婚的消息提出了质疑,并且找到了连晴姨妈等人,力证结婚为谎言。

原本对赫连真突然结婚怀孕还小产的消息就存zài

质疑的,新闻一出,大家的视线迅速转移,天天说要做纯洁公主未婚先孕事后还撒谎,实在不可原谅。而且中间还扯出了朱瑾的药,在那样特殊的时期,也是嫌疑十足。

一点点的质疑、怀疑,最后慢慢将事情扩展,等媒体将事情扩展到连翘出事,对赫连真再次提出怀疑,几乎将所有视线都转移到赫连真身上时,针对朱瑾的新闻竟又更新了。

这一次,连石韦都牵扯了进来。

牵扯石韦进来的不是谁,而是丈夫身死,儿子坐牢还未出狱,一直处在深恨朱瑾状态的华夫人。

华夫人看到朱瑾倒霉的消息,一直拍手称快,正在她也想要掺和一脚踩上朱瑾几脚时,机会就到了眼前。

以前和华家关系挺不错的一个夫人,华家败落后,还不时联系,有时间了不忘来开导华夫人。这位夫人家里有和石韦同龄还同班的孩子,看到朱瑾和石上柏的新闻后,无意间提到了朱瑾之前到学校接过石韦的消息。

等华夫人从看到这位夫人处看到她儿子拍的照片,眼睛一下就亮了。

以让朱瑾名声彻底扫地、将朱瑾送回监狱为目的,并且时间越长越好的华夫人来说,她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很快的,华夫人就要了这张照片,同时发给了各个媒体。

石上柏家里有孩子,和没有孩子区别是很大的,之前媒体不可能为了抹黑朱瑾而专门去调查或者报道石上柏家里有孩子,而且要扯进来也是等石上柏或者朱瑾回应了再说。可是华夫人发来的照片让媒体有了继xù

报道添把火的十足动力。

照片上,朱瑾还穿了让她名声大震的古衣,看照片就是她上了节目产生轰动的那一套,这样的朱瑾,和石韦亲密站在一起,笑容眼神里,一副后妈和继子相处非常不错的样子。

和石上柏恋爱,和有个那么大的儿子的石上柏恋爱,是完全不一样的。年仅23岁的朱瑾去做一个已有13岁的孩子后妈,性质完全就不一样了。

媒体毫不犹豫选择了报道,话里话外都在说,朱瑾为了取得石上柏的支持,宁愿去当只相差10岁的孩子后妈。

新闻一发布,迅速的,才引到赫连真新闻的目光又重新回来,火热的评论重新开始,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表示不能接受,更激烈更难听的话都有。

去办公室上班的石上柏才到办公室没多久就被老板事务卿联系了,问了他情况,又给他布置了一大堆任务,石上柏想了想后面的动作,也和老板通了气。

听了石上柏简练的报gào

,老板难得摇头,“你这一直不通窍我操心,通窍了更让人操心…多注意些。”

“嗯。”石上柏挂了电话,看着窗外静了半响,才打开手机看新闻到了什么程度。

漫不经心的表情因为最新的新闻和几个未接电话而变脸,石上柏猛地站起身来快步往外走去,不忘拨打出电话。

第一词拨打没人接,等第二次拨打,石上柏都上了飞车,电话才被人接通了,石韦红着眼接通了电话,他养得一直精神换发充满活力的石韦已然不见,“爸爸,我才知dào

,原来我是你的累赘……”

石上柏面色微微一变,才要出声哄石韦,石韦下一句话却让石上柏才要飞上天空的飞车一个踉跄,差点撞上停在前面的飞车。

石韦问,“爸爸,我…是你的…亲生儿子吗?”(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亲生(下)

石韦和同班的同学、老师都很关注朱瑾的消息,石韦更是只要有机会时间就看新闻,虽然都不相信新闻报道上的那些,可他们抽空留言说的好话很快被其他留言刷新下去。媒体又是看重曝光率,一报道基本就一面倒报道,说朱瑾好话的毫不犹豫剪切,想着之后如果要转变风向再用。

新闻上报道什么,除去部分人,很多人都会相信,纵然怀疑,看新闻说得那么肯定,慢慢的也就相信了。至于那些被朱瑾治愈,也大概了解朱瑾的病人,不相信却也争不过其他人。水蓝星人那么多,朱瑾真zhèng

看过的病人比起一般医生不算少,可在所有水蓝星人中,却渺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面对媒体接二连三的报道,石韦咬牙切齿,却什么都做不了。

等赫连真的新闻被爆出,看更多的人去关注去怀疑赫连真去了,石韦才高兴起来,可高兴没能维持多久,等石韦在小伙伴奇怪复杂的眼神中提醒,再看新闻时,就看到了他和朱瑾在一起的照片和报道。报道字里行间表现出来的一切,颠覆了石韦十三年的人生观。

石上柏一直对他的表现是他是最好的,有他是他的幸运,从小,那些接近石上柏的阿姨姐姐不管有没有假惺惺总会来讨好他,石上柏一直表现得理所当然,久而久之耳濡目染的石韦一直也觉得他的存zài

,对石上柏来说就是幸运的存zài



当看到报道里字里行间表现出来的意思,一直排斥着随着长大别人慢慢灌输过来思想的石韦,再无法逃避,第一次赤/裸/裸的被迫去看去知dào

,原来他并不是那么幸运的存zài

。对于自己的老爸来说,自己是累赘的存zài



石韦看到新闻后就开始挣扎,想给石上柏打电话,却一直没能打通,等心神不宁上着课,老师却告sù

他有人着急找他。将他带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有两个陌生的老人,一看到石韦就激动不已,头发已经白了一半的老奶奶更是在看到他时就猛地站了起来,掉起了眼泪,泪眼模糊说道,“像,真像啊…”

石韦纳闷不已,看她哭正想要不要去安慰,继老奶奶站起来看着很威严严肃老爷爷开口说的话却让石韦彻底变了脸。再想不起要安慰。

“当然得像,冠宇的孩子不像他像谁!”楚平目光紧紧盯着石韦,“石韦,我是你亲爷爷,这是你亲奶奶,我们是你亲生爷爷奶奶,原本你该叫姓楚,不是姓石。石上柏不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儿子楚冠宇才是你亲生父亲。”

石韦第一反应是他们不怀好意。一步步后退着打算跑,楚夫人却上前两步不顾他的挣扎将他抱住了,“石上柏他根本做不到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明明是我们楚家嫡孙,却要受媒体的气让媒体那样说,我看石上柏这一次还有什么好说的。这次我们一定要把你带回去!”

石韦的剧烈挣扎因为楚夫人的话停止,浑身僵硬被楚夫人紧紧抱在怀里,石韦被抱着倚在楚夫人的肩膀上满脸惊慌瞪大眼看着楚平靠近,楚平似乎知dào

石韦在想什么,自以为温和的笑了笑。“我知dào

你可能一时无法接受,可事实上,你确实不是石上柏的亲生儿子,你的爸爸是我的儿子冠宇,你看看你爸爸,你和他长得很像,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不,我是爸爸的儿子,你们快放开我。”石韦拒绝去看楚平调出来的照片,像是避开不干净的东西一样,再次挣扎起来,他拒绝去相信听到的话,老爸不是他亲爸,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挣扎间,石韦一不小心看到了楚平调出的照片,只一眼,挣扎立kè

就剧烈起来,剧烈挣脱了楚夫人的怀抱,打开办公室的门跑了出去。

“老师,他们是骗子,他们来骗我!”石韦看到老师大叫后,不管身后追来的脚步声,大步跑着甩掉尾巴,一口气直接跑到了学校操场背后才停下来。这里有一小片隐蔽的空地,是石韦不高兴时一个人会偷偷去的,石韦跑到空地一屁股坐下喘气。

“莫名其妙,一定是骗人的…骗人的…”

“对,骗人的,骗人的…大骗子!爸爸就是爸爸…”石韦不断喃喃,老爸怎么可能不是亲爸…

等平静了些,脑海里却总闪过那个只看了一眼却总是在脑海中挥不去的照片,一个年轻男子,五官无比面熟,一看到他就觉得面熟……

石韦听了很多人说他像爸爸,可是第一次知dào

,原来他还像别人……

石韦不想想,可脑海里总是不断出现那一张照片,石上柏的样子也控zhì

不住的出现,别人一直说他像爸爸,他们确实也很像,他的神态眼神都像爸爸……

而那个照片上的男子,不管神态眼神都和他没有半点相像,可他还是像他,只看一眼就看出像的像……

原本慢慢平静的石韦浑身冰冷,心跳却加速,他已经知dào

亲生不亲生的概念,更知dào

里面的区别。从前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毫无准bèi

突然面对这样的情况,石韦除了不敢相信就是害pà

。想到之前的新闻上他满满是累赘的新闻,石韦的心不可避免的被无尽的恐惧占据。

等反应过来接到石上柏的电话,石韦毫不犹豫问出了他是不是亲生的话。

石韦巴巴看着石上柏,眼里满满的期盼和恐惧,是石上柏从来没在石韦眼里见过的,石上柏颤抖着手关了飞车,压下几乎冲破胸膛的杀意恨意,面上做出皱眉的表情,似是漫不经心反问,“你不是我儿子,难道我是你儿子吗?”

“亲生儿子?”石韦眼睛一亮,确认。

“你今天发烧了?还是被新闻刺激到了?”石上柏嘲笑他,“你阿姨都被贬成那样了,你还想让记者说你的好话?”

“所以,我不是累赘也是爸爸的亲生儿子?”石韦吸了吸鼻子。

“现在你不是我的累赘,等老了以后我也必须不是你的累赘。如果你现在要把自己当做累赘,那以后等我老了,你肯定会嫌弃我把我当做累赘。”石上柏看着石韦红红的眼睛,石韦视线外握成拳头的双手青筋满布,面上却一派轻松,“还有,石韦啊,你这辈子就只能是我的儿子,想换已经没机会了,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我不想换,死也不想换。”石韦立kè

摇头。

“看来真被吓坏了,这么甜的话都说得出来。”石上柏笑了笑,“你等我来接你。”

“好,爸爸,我等你,你一定要来哦。”石韦破涕为笑,安心下来,蜷缩在空地上等着石上柏。

“…坏爷爷坏奶奶,来骗我…我可不是他们的孙子,我是爸爸的儿子…”石韦自言自语着眼睛一亮,“等爸爸来了,我就和爸爸说去做亲子鉴定,看他们还怎么说…”

“世上的人像的多了去了,像怕什么…”石上柏肯定的语气,和平时一样的表现,安抚了石韦的心,将害pà

和恐惧压到了心底,一心一意等着石上柏。

另一头的石上柏在挂断电话一刹那,眼里便杀气沸腾,“楚家!好一个楚家,倒会找机会!”

毁了一个米安还不够,时隔十三年,还想来毁掉石韦,几年的修养,倒是让他们又忘记了之前的痛,是该让他们回忆一下了。石上柏发动飞车,飞车以最快速度冲上天空。

车厢里响起了石上柏冰冷的声音,“…启动第一方案,将拦截的消息证据发出去,人活不活无所谓,只要楚家绝后就可以。”楚平能忍到今日才跑到石韦面前,无非是因为在外有私生子。

潘多拉盒子是楚平一手打开的,也怪不得他狠绝。

石上柏直直看着前方,等飞车降落在学校门口,找到蜷缩成一团的石韦,石上柏蹲下身毫不客气戳了戳。

“爸爸,我们去做亲子鉴定吧!我要把鉴定报gào

像电视剧里的一样甩在那两个人身上。”石韦一咕噜爬起来迫不及待说道。

“…你想变成女人生孩子了?”石上柏站起身避开他的目光,居高临下看着他,“那都是女人干的事。”

“…也有男人做的…”石韦想了想反驳。

“…你是在诅咒你自己吗?”石上柏挑眉,“砸亲子鉴定的男人都是什么样子的?”

“…那样的…”石韦回想电视剧里看过的情节,果duàn

摇头,“那算了,我不砸了,我只自己看看。”

“……”石上柏无语,这孩子犟上了。

“等有时间再去,这两天你阿姨的事太多了。”石上柏无语归无语,最后还是说道。

他想去就去,这是他的选择。

“对了,阿姨的坏新闻又出来了吗?”石韦的注意力成功转移。

“…没有。”石上柏摇头,出来的是铺天盖地的赫连真的负面新闻,从连翘事件到很久以前的医院电梯事故,再到中间她那些差强人意的表现,能报道的其实有很多。

她既然因为公主之位不择手段,那么最后,一定不能让她稳坐公主之位。

石上柏的第一波回击,赫连真措手不及,正想着故技重施想刷无辜度和好感度时,麦门冬、唐菖蒲相继出事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反击

麦门冬入行前已经结过婚且离婚,带着一个孩子生活,入行后为了赚钱走的却是单身纯洁路线,为了赚钱和保密,除去疑似配合和赫连真演戏外,平时还兼职陪人喝酒等。自从连翘事件后,身价倍涨,算是彻底早圈子里翻身了。

如果不出意wài

,好好发展也是不错,可惜最后所有的事情都被报道出来,隐瞒婚史和孩子不算犯罪,和连翘的关系和之前说的话也无可厚非,都是法律追究不到的,只不过他背后陪人喝酒等涉嫌的一些交yì

却是警方法律管辖范围内的。

报案和确凿证据同时而来,麦门冬被警方带走,因为红,新闻很是轰动。

继麦门冬后,是唐菖蒲,作为一个实力媒体新闻部长,能干净几乎是不可能的,郁李仁的集团和唐菖蒲合zuò

很多,之前少不了互惠互利。见不得光的交yì

在合zuò

愉快时无所谓,不过不合zuò

了,要下手也就不难。郁李仁安排了一番,唐菖蒲那些私下受贿中饱私囊的交yì

以及和那些换得奇快的私人秘书们之间那不得不说的事也被捅了出来。

在捕风捉影成功抹黑朱瑾不久后,唐菖蒲落网。

后面陆陆续续又有几人,都是在之前和赫连真有关系,还帮zhù

了她的人,在短短两个小时内,接二连三落网。随着他们被警察带走的是赫连真的报道,随着相关的人落网,一个接着一个新闻不断被报道,将这些人员和赫连真的关系,还有赫连真留下的那些疑点都通过新闻发布了出去。

网上这一次彻底炸了锅,涉及了两次的一尸两命,就算没有证据,怀疑已经足够引起人们的愤nù

。在13日下午五点。石上柏直接让茯苓发出了最后的讨论分析报道,讨论这一次赫连真中药毒流产时间发生的微妙,以及同时中药毒的糊糊、孤儿院孩子,三者之间的联系。

朱瑾的药从来没出现过问题,却在当天发布成为公主候选前后,突然出现了问题。阴谋味道扑面而来不算,根据可靠消息来源,警察通过调查,三个事件的药药性会变原因属一性质。结合赫连真之前在媒体前的表现,仿佛根本不知dào

自己怀孕,之后却出了突然流产的事故…引人遐想的关联空间,多得惊人。

短短的几个小时,不到一天的时间,石上柏用之前赫连真对付朱瑾的办法反击。成功将朱瑾四面楚歌的局面打破。而赫连真,因为麦门冬等人的落网,手脚无形中被束缚,短短时间在面对石上柏连续的攻击时竟然无法一击而破。

朱瑾在12日名声扫地,赫连真在13日身败名裂,石上柏在朱瑾在警局接受调查期间,力挽狂澜,扭转了些局面。赫连真不用担心牢狱之灾。可她的公主之位,也彻底坐不稳了。

等朱瑾回到家里。看到石上柏时,眼里一闪而过的是无法言语的复杂。

她才想着以后要远着些呢,可接着就是这样的经lì

,面对一心一意尽全力帮zhù

她的石上柏,她要再划清距离,连自己都会对自己不耻……

朱瑾心中的复杂。石韦看不出来,被石上柏接回家,看过热热闹闹的赫连真讨伐新闻集精神起来的石韦,一看到朱瑾回来立kè

习惯性热情扑过去。

“阿姨,你回来了!”石韦激动得满脸通红。“阿姨不用担心了,坏公主已经被打倒了!”

“阿姨被坏公主打倒了都能爬起来,坏公主也会站起来的,可不能太放心。”朱瑾低头看着石韦,笑了笑,“这就叫做坚强,不屈不挠。”

石韦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回头看了一下,却看到石上柏眼里的笑意,“……还可以这样解释啊。”

“自然。”朱瑾点头。

“好吧。”石韦放qì

再继xù

讨论这个问题,想到今天的‘人生大事’忙跑到石上柏旁边,坐下后一把抱住石上柏将两人的脸凑在一起,眼巴巴看着朱瑾就问,“阿姨,我和爸爸像吧?长得像吧?”

“像啊。”朱瑾看得莫名,仔细端详了他们父子一眼点点头。

听父亲说,她长得像母亲,和父亲并不是很像,不过和父亲在一起,别人只要看一眼就会猜出他们是父女。石韦和石上柏分开在一起,一般人不会把他们连在一起,不过他们两人在一起一看就是父子。

“像亲生父子吗?”石韦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又问了一句。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问题?”朱瑾一愣,看向了石上柏,石上柏无奈一笑没说什么,石韦又问,“阿姨,像不像嘛?像不像亲生父子?”

“小姐你就回答他吧,刚才已经拉着我问过了。”阿姨来请他们去吃饭,听到石韦的叫嚷插了一句嘴。

“像,非常像,一看就知dào

你们是亲生父子。”朱瑾摇头回答。

“哼。”石韦仰着头哼了一声,歪头在石上柏脸上亲了一下,举手宣bù

,“我要越长越像爸爸,要像爸爸一样高大威猛帅气!”

宣bù

着一溜烟就往餐桌边跑,“我要吃饭,吃很多饭长大,要越长越像爸爸,看谁还敢说我不是爸爸亲生儿子!”

原本失笑看着石韦背影的朱瑾正要跟过去,听到他最后一句话脚步一滞,迟疑回头看向还坐在沙发上微笑的石上柏。

这一眼,朱瑾终于看出了石上柏的异样,心中猛地一突。

石上柏对石韦的好她看在眼里,说他们不是亲生父子,就像一个天大的笑话……

可如果这天大的笑话不是笑话……朱瑾有些不敢往下想。

“吃饭吧,吃完饭说说今天在警局的情况,竹叶心回去了吗?茯苓说饿了,先吃了饭说去外面散散步醒醒脑子,一会就回来了,吃过饭集中起来一起讨论讨论。”石上柏察觉朱瑾的视线,猛地站了起来。

“好。”朱瑾看着他的眼睛。目光闪动,最后却只应了一个字。

三人一起吃饭的次数不算少,餐桌上看着和平时无疑,可不知dào

是不是朱瑾错觉,总感觉饭桌上安静了很多。

朱瑾低着头专心看菜,尽量不去看石上柏父子。怕自己眼里露出什么异色。

等朱瑾放下碗,和往常一样,他们父子还在吃,石韦要在吃一碗,石上柏却拦住了他,“差不多了。”

“是差不多,还差一点,我再吃一碗就能长得更快了,长大了就能更像爸爸了。像爸爸了就一辈子是爸爸的儿子了!”石韦总想起班里同学和父母的样子,总觉得还是自己最不像,觉得还是像才好。

“你要像爸爸一样高大威猛帅气,怕是不容易,不用挣扎了。”石上柏上下看了看石韦,毫不客气。

“啊…坏人!”石韦不满大叫扑向石上柏,朱瑾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看着和石韦吵闹的石上柏,朱瑾看得微微有些失神。石上柏,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朱瑾短暂的失神。被归来的茯苓打断。

“朱瑾医生,你回来了?警局那边的情况怎么样?骗子姐姐怎么说的?今天有没有在警察局让那些警察哑口无言?”茯苓人未到声音先到,她嘴里的骗子姐姐就是竹叶心,用茯苓的话就是竹叶心长得太有欺骗性,一副老好人的模样,本质却不是。从头到尾从里到外都是骗子。

“有,有让他们哑口无言。”朱瑾回过神来听了她的话忍不住笑。

“看来我们两边的战绩都不错!”茯苓很满yì

,“骗子姐姐去哪了?”

“说要找个安静的地方整理。”竹叶心这个习惯,经lì

了之前华伦的事后朱瑾也习惯了。

石上柏才让石韦去看电视,叶半夏就来了。给朱瑾带了些他妈妈做得小菜,面对朱瑾的感谢有些愧疚的笑了笑,“孤儿院这边…我们找遍了都没找出最后到底谁动的手,不过紫苏保存的证据,孩子出事不能全算在你头上。”

“那也没办法。”朱瑾摇头表示没关系。

“看不出有谁被收买吗?如果找不出可疑的人,孤儿院这边也没人动手,那就是熟人作案了。”药不可能真无缘无故变了药性,肯定有人动手,没有生人就只有熟人作案了,石上柏皱着眉问了出来。

“不会,不可能。”朱瑾第一反应就是摇头。

“这不可能吧…”叶半夏也摇头。

石上柏看着朱瑾的反应没再继xù

问,只是转移了一个问题,“说来,朱瑾,你之前说过的,去年才入狱时故yì

陷害你阻止你狱内治疗的人,你现在知dào

是什么人了吗?背后的人…”也许就是这一次的幕后黑手。

石上柏没说出最后几个字,朱瑾也理解了。

“那时候她第二天就出狱了…”朱瑾皱眉。

“那个人我还记得,性格一直有些古怪,不像是被人所用的人。”低头的叶半夏抬头皱眉解释。

“这样啊…”石上柏点头,竹叶心来了。

“整理完毕了,我做不到让你完全无罪。”竹叶心开门见山,“朱瑾医生,你最后还得回…监狱。”

“我有心里准bèi

。”朱瑾接受得平静。

“明天开庭,我会尽全力的。”竹叶心闻言点了点头,心里很遗憾,如果发生事情的时间能推后几个小时,发生在朱瑾办完出狱手术,正式结束了刑期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困难,还处在刑期内假释的情况下,刑期不好减。

这个遗憾只是在竹叶心一闪而过,毕竟谁都知dào

,害朱瑾的人挑这个时间,也就是看中了这点。

一切还看明天的开庭。(未完待续……)

PS:亲们,2015年了,新年快乐哦~~~又老了一岁,好可怕~~~

第一百章 最后

案件开审在3月14日下午,上午,总医院发布了朱瑾的开除决定。

朱瑾的案件依然是公开审理的,和两年前她刚在这个世界醒来时一模一样。

朱瑾回到竟然已经熟悉的法庭,看着满当当没有一个空位的旁听席、看着有眼熟感觉的记者们,却只觉物是人非。

几乎一样表情的旁听们,几乎一样的记者,然时过境迁,只是几乎一样而已。

朱瑾坐到原告席上,看着和两年前重合的一切,突然忍不住想笑。

多么可笑,明明经lì

了那么多,可如今看着,仿佛她的两年时光从不存zài

,一切依旧在原点。

朱瑾有一瞬间的恍惚,甚至有种两年时光只是做梦的荒谬感……

两年前,她不知dào

具体情况,不在乎有无关心的人,两年后的今天,她知dào

如今的‘她’父母双全,可她却依旧无法在乎。

父母双全,可现场依旧没有他们的影子,她曾经几乎以为她再次得到了父母,可到头来依旧是一场梦。

朱瑾的目光空洞落在旁听席上,人果然不能贪心,她的父亲,果然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朱瑾的目光突然凝注,看着旁听席上一处的人嘴角缓缓露出了一丝笑。

石上柏、石韦、罗勒、茯苓、叶半夏、秋海棠、苍术导演、马唐编剧、青葙子、郁李仁、于安、常山、川木通、远志、昆布……白眉长老、连翘、连晴姨妈、重海洋……还有眼熟的一众外貌出众的男女,是历史电视剧里的演员们……

除去他们,还有分散着的那些眼熟之人,他们都是被朱瑾救过被朱瑾治疗过的,其中不乏众多孕妇、老人,还有那和演员们一样吸引人的坐得笔直面色严峻的军人们……

他们都是朱瑾的病人。

所有人都看着朱瑾。微笑看着朱瑾,朱瑾看着他们,嘴角缓缓往上翘。

她还有他们呢…

开庭,熟悉的流程,举证…一切有条不紊展开,竹叶心在法庭上的表现。让无数人难忘,沉寂了两年的竹叶心的正式回归战打响,一场成名。

朱瑾先前的准bèi

完善,提供的证据全面,所有泼向朱瑾的脏水,除去糊糊的药无法撇清,一切清清楚楚。竹叶心没有挣扎犹豫朱瑾的无罪,而是一开始就盯住了失察之责。

证据陆续被提交,朱瑾说到做到。在法庭上出具了强制要求总医院提供的赫连真怀孕体检报gào

,其他人证、物证不间断提上来,多得有些让人眼花缭乱,不管别人甚至亲生父亲往她身上泼了多少脏水,都在法庭上用证据证明清白。

孤儿院孩子中毒不假,只不过被污蔑的掺杂不好的药为一派胡言,所有从监狱送出到孤儿院一切都是正常的,监狱甚至立kè

申请了检验机构进行了彻底大检验。得出的结果是,监狱所有药品均为合格品。不合格率为零,这个数据比例为首例。接着,是从监狱送到医院的所有药品,检验的结果依旧为全部合格。最后,朱瑾家中药房里所有炮制处理过的药品合格率依旧为百分百,包括给糊糊的药没用完残留下的药。

那些莫名出现问题的药。出现在这些合格率中诡异得让人哑口无言。

就算没有前一天报道赫连真的新闻,所有人都会想都会怀疑,更何况有了那些铺垫。公道在人心,不管朱瑾最后得到什么审判,一切在审判前已经明了。

整整两个小时的辩证。不管现场还是视频外的所有人,从质疑到震惊,再到后来的哑口无言,案件审理到了最后阶段,只剩下一片沉默。

朱瑾坐在原告席上,看着对面焦叙的脸从面无表情到复杂艰涩。

心中的苦涩只有他自己能品尝。

在做出最后宣判前,暂时休庭十分钟。

这十分钟里,记者争先恐后要访问朱瑾,和两年前一模一样,只不过这一次他们没敢要求朱瑾来前面配合他们的采访,而是在法官消失在法庭的瞬间,开始站起来吼问也要离开法庭的朱瑾。

“朱瑾医生,面对这两天的遭遇你感想如何?”

“按照提供的证据,朱瑾医生你大可喊冤枉,如果被判刑,你将如何看待这次审判?”

“总医院在上午做出了开除了你的决定,你心情如何呢?”

“朱瑾医生,对于真公主,你怎么评价?”

“对于苏木亲王,朱瑾医生你失望吗?”

“朱瑾医生,如果被判刑,你将失去公主候选的资格,你遗憾吗?”

朱瑾已经走到了门边,记者问的声音越来越大,在朱瑾就要走出去,一个记者急了,直接抛出了之前朱瑾一直没回应的尖锐问题。

“朱瑾医生,今天这一切是不是炒作,是不是最后还是为了做回公主?”唰的一声,所有同行都看向了大嗓门奇葩记者,不约而同的退开了一步,想离他远一点。

朱瑾脚步一顿,被孤立的记者一喜,在同行们诡异的目光中又大声问了一遍。

朱瑾回过身仔细看了一眼记者,摇了摇头,“我只想问一句,‘你是从哪里来的?’”

“我是公共媒体记者啊…”记者不解。

“你这样的人竟然还能做记者…”朱瑾目光诡异,“这个时候,你竟然会问这样的问题…”

说着突然失笑,笑容中满是讽刺,“公主,复位…这四个字就像我的噩梦,我今天再次站在这里,就是拜它们四个字所赐,在这个时候,你竟然还问了我这样的问题。”

朱瑾突然向前走了两步,看了一下还在现场的所有人,突然深深一鞠躬,“我再一次请求你们,请求你们所有记者,请求所有水蓝星人。请求你们放过我,不要再将‘公主’‘复位’的字眼和我朱瑾扯上关系,你们的只言片语,给我的病患带去的是伤害,带给我的是牢狱之灾。”

朱瑾一字一字,艰难的说出了口。她最后还是请求了,明明知dào

没用,可她还是请求了。

孤儿院的孩子,糊糊,石韦、石上柏…一个个无辜的人被牵扯进来,给他们带去了伤害,而她完全没有能力保护他们。

旁听席上,因为朱瑾的鞠躬猛地站起来的石上柏,死死看着朱瑾。握成拳头的双手咯吱作响,一旁的石韦眼睛里童真的光彩在慢慢失去,他突然想起了爸爸之前和他说过的话。

如果你想保护一个人,就要下定决心拼尽全力不顾一切的保护。

现在爸爸想保护的人是朱瑾阿姨,可是爸爸到了最后也没能保护好朱瑾阿姨,看着朱瑾阿姨鞠躬,说出‘请求’两字,他突然觉得无法接受。

石韦悄悄伸手握住爸爸的手。一点点钻入石上柏紧握的拳头里……

朱瑾的一鞠躬,一请求。旁听席上不少人面色复杂,冲在最前面的记者们,突然讪讪,不知dào

该接着说什么。

那个开口问了朱瑾的记者讪笑,“我就是问了个问题…”

“我回答你的问题。”朱瑾低头,缓缓吐出一口气。“我姓朱名瑾!我朱瑾发誓,这一辈子,宁死不做公主!宁死不复位!”

够了吧?这样的答案,足够了吧!

朱瑾话落,法庭内外一片沉寂。

白眉长老闭眼苦笑。竟逼朱瑾到了这个地步……

法庭外,总医院,躺在病床上仅两天就瘦得不成样子的苏木,看着电视上的朱瑾,右手突然颤抖起来,嘴唇哆哆嗦嗦,语不成句,“…的…错,都…我…错…”

等等到朱瑾的审判下来,苏木再支撑不住晕了过去,次日醒来,原本黑漆漆的头发白了一半,一夜白发。

赫连蓝在王宫,坐在身份象征的王位上看完了朱瑾的审判,终于做了最后的决定。

欢欣鼓舞等着朱瑾审判,满脸仇恨看着朱瑾作态的人,总医院有两个,医院外一个。

总医院里,赫连真死死看着朱瑾,目光充血,“我就知dào

,我就知dào

她总有一天要毁了我…毁了我,她得不到的她也不愿意我得到…”

“别管她,她从前那样的形象都能挽回,我们怕什么,没有证据只有她的污蔑,在她坐牢期间,我们就什么都扳回一城了,你现在在小月子里,不要多想,一切交给我就行了。”商陆在一旁出言安慰,眼睛通红,语气诡异,“公主的职责是什么,不就是历史文化,有我,不管你被贬得多低,我都能带着你爬起来,不就是历史文化…算得了什么。”

不就是古代文化,朱瑾利用它挽回了形象,真真也能!

“你确定吗?”赫连真侧头看着商陆,看着这个至始至终一直陪在她身边的男人。

“确定。”商陆点头,目光坚定,从今天起,他会一心一意帮zhù

赫连真。

“好…”赫连真伸手抚摸着商陆长长的胡茬,“阿陆,不要为那个…孩子伤心了,我会再给你生一个,我们一定会再有的。”

“恩。”商陆按住她的手点头。

他们依偎着等来了朱瑾的审判,没有料想中的重判,朱瑾只被追究失察之责,不过因为是在假释期间,最后也判了有期徒刑六个月,这一次,朱瑾不可以假释,不可以申请狱内治疗,什么都不可以。

同时,朱瑾的行医资格也被撤销,失去了行医资格。

审判一下来,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家中的华夫人终于放声大笑,“哈哈!朱瑾你也有今天,坐牢,坐牢,终于把你送回监狱了!没有了行医资格,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嚣张!朱瑾,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

疯狂的大笑声,回荡在家中,可怖无比。

公元3702年3月15日,朱瑾再次入狱。

公元3702年3月15日,朱瑾开始服刑时,华都华家,保姆来到华家做好饭却仍不见华夫人起床,叫了几声没应,打开房间门依然叫不醒华夫人。

被保姆送到医院的华夫人在医院醒来,疑惑看了看四周,“这是哪啊?医院吗?”

看保姆点头,华夫人皱了皱眉,“怎么只有你在,先生呢?是不是接山矾去了?”

“夫人?”保姆声音颤抖,只觉这个场景熟悉无比。

“我没事了,出院吧。”华夫人按了按太阳穴,调出手机联系华伦。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已注销。”

“注销?怎么会注销?”华夫人猛地坐了起来,“怎么会注销?”

只有死人了号码才会注销……

华夫人的尖叫声回荡在医院中,久久不散。

监狱探监室里,华山矾看着保姆的嘴张张合合,脑海里一旁空白,只剩下从前听过的一句接着一句的话语。

“你根本不知dào

,什么才是走投无路,才是绝望……”

“一个人真的绝望,真的走投无路,不是你这样的……”

带着不甘的绝望,算什么绝望……

(第二卷

完)(未完待续……)

第一章 舍命相救

连晴姨妈风风火火进了连翘的房间,“翘翘,你小姨妈终于有反应了!”声音中的惊喜好不作伪,“她终于要从公主位上跌下来了!”

“她早该下来了,害我失去了孩子,还害得朱瑾又进了监狱,整个王室名誉全失,她要在坐在公主位置上,天理难容!”连翘冷笑恨声接话,坐在连翘身旁的杜仲拍了拍她的手。

“不要动气,为她那样的人不值得动怒,朱瑾医生不是说你要静养的吗,不要动气,那种人不值得动气。”杜仲微笑安抚着连翘,眼里的阴鸷却和嘴角的微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杜仲眼里的阴鸷一天重过一天,嘴角的微笑一天胜过一天的和煦。

“就是,不动气,她害得你失去了一个孩子,她自己也失去了一个,虽然她那不知谁的野种百个千个也比不上我们翘翘的,不过也算是赔了一命!”连晴姨妈笑得诡异,“我只要一想到她害朱瑾不成,自己把自己的孩子弄没了我就高兴,这是报应啊!是上天对她的报应!你看着吧,翘翘,以后她还有永远完不了的报应!”

“可不是,会有没完没了的报应。”杜仲附和,语气莫名,哪里有一命换一命那么简单,更何况那条命不是他去取的,冤有头债有主,他谁也不找,只找那个最终的仇人,有些仇有些恨一辈子不能忘。

经lì

了最煎熬的时期,他现在的心在慢慢沉淀下来,他做好了一辈子报仇的准bèi

,一个月不行两个月,两个月不行一年,一年不行十年。十年不行一辈子,总要把仇报到满yì



杜仲看着点头的连翘转移话题,“伯母,女王陛下要废了赫连真的公主之位吗?”

“听说是这样的,宣传部那边已经在准bèi

发布之前连倡族老他们发布的公主候选作废公告,接着就该是赫连真公主被剥夺的公告了。”连晴姨妈突然叹一口气。满是怅然的笑了一下,“你那小姨妈我的女王姐姐,可容不得赫连真那个的女人继xù

呆在公主位置上,更不要说做女王了。”

“女王陛下要再不动,也就没必要留在女王位置上了,她近两年表现可牵强了许多。”杜仲低声接话,说得毫不客气。

“可不是…”连晴姨妈愣了一下附和。

可不是,再不动作,还有存zài

的意义吗?

没过多久。王室发布了候选公主公告作废,引得无数嗤笑,无数‘呵呵…’。

首相府,即将结束任期的首相接到赫连蓝的联系毫不意wài

,亲近十足又礼仪满分的问好后,赫连蓝终于说出了目的。

首相做出满脸惊讶的样子,“剥夺赫连真公主之位吗?女王陛下可想过继任者?有合适的继任者吗?”

“暂时没有继任者,不过就算公主之位空悬一段时间。也要废了如今的公主之位。”赫连蓝笑容和煦,一直都是那个大家喜爱的温柔高贵女王。“王室已经一致通过了这个决定,我提前和您说一声。”

“这样啊…”首相笑,“这是你们王室的决定,我很多都不懂,你们做决定就好。”

“这样的大事,总离不开您的支持。”赫连蓝继xù

微笑。

“唉…女王陛下说笑了。我如今…”首相摊开手做出无奈的症状,“我的任期马上要结束了,现在可不是我说了算了。”

“这…”赫连蓝想不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可这样的答案又那么合情合理,可不是。如今首相可不就是那落日黄昏。

和首相的联系会如此,赫连蓝预想过,所以她更知dào

她接着可以联系谁,如若不出意wài

,下任首相就该姓李。

姓李啊……赫连蓝神情恍惚,李家儿郎多出彩优秀,李家儿郎多俊美无双,李家儿郎在各行各业大放光彩,李家从来没有女孩诞生,可李家儿郎的夫人们不出意wài

均美貌优雅。

如今,李家终于走上那高位了。

李家最优秀的第三代长孙任职外交部,曾经是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可他却独喜欢楠楠,曾经,豆蔻年华初长成的楠楠对他也是有过好感的,可后来,因为首相之争,渐行渐远,一段原本应该美满的感情无疾而终。

蛰伏了整整八年的李家终于复起,这一冲天,谁也拦不住。他们甚至无需她的支持,就可以获得无数支持,一切只待时机成熟。

赫连蓝静坐了良久,才联系了李家候选首相。

岁月无情,可面对李家儿郎,岁月似乎也格外宽容,李候选已五十出头,可看着却只有四十余岁,岁月沉淀出的魅力,无人能及。听了赫连蓝的话,李候选很客气。

“女王陛下真是客气,不管女王陛下做出什么决定,我们作为水蓝星人只有支持的。有什么需yào

配合的女王陛下尽管开口。”

李候选的态度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赫连蓝嘴角的笑容丝毫未变。

公元3702年3月15日,一切都已准bèi

妥当,赫连蓝来到了总医院。

昏昏欲睡的苏木醒来看到了坐在床边的赫连蓝,苏木目光有些发直,“蓝,该去坐牢的是我…”

“她是你女儿,替你受过也是她孝心。”赫连蓝帮他按了按被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而已。”

苏木两耳嗡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前满是大女儿的样子,大女儿说过的话。

他要她帮真真看病,她说,“我看,爸爸,为了你,我看。”

她曾经问他,“你想帮我还是她?”

“你相信吗?在我失去复位资格前,已经有无数污水要泼给我,所以,我想问你是帮谁?是为了谁宁愿背弃信念要抵罪?

她曾经那么认真的向他解释,“我的药,我知dào

是完全没问题的。”

“我就是来和爸爸说明真公主不可能药中毒的证据。”

“赫连真自己不想要孩子。爸爸何必勉强她?”

她什么都解释了,她说,

“爸爸,是她想先毁了我!你一直都不相信我说的任何一句话吗?”

她说,她是一厢情愿…

她说,很早很早以前。第一次见面时,我就一直想说,我是朱瑾,不是赫连楠。你的女儿楠楠早已死了,从此,我于你,只是朱瑾。

他慢慢的用他理所当然的父亲身份,逼得她说出不再是楠楠这句话。

到头来,他才是最可笑的那个人。检察官…曾经的检察官…他这样的人也配为检察官吗?

他的自以为是,他的自欺欺人,他的固执,让他失去了一切。

他最终,失去了大女儿。

“哈哈…”苏木笑,笑得满脸泪。

病房里,似哭似笑的笑声夹杂着哽咽持续了很久很久。

不远处的病房内,赫连真看着赫连蓝。听着她一字一句说出的话,没有失望没有失态。“哦,妈妈决定要废了我吗?”

“嗯,明天上午就会发布公告了。”赫连蓝是来通知的,“美德淑娴,才德兼备,你什么都没有。没有资格再继任公主资格了。”

“那谁美德淑娴、才德兼备呢?妈妈可看好继任的人了?”赫连真认真请教认真询问。

“这已经不是你操心的事了,等身体差不过了就去外星吧,和你丈夫阿陆一起,等过几年有了孩子带着孩子回来看我。”既然他们说他们结婚,赫连蓝就认了他们结婚。

“多谢妈妈为我打算好了今后的人生。”赫连真微笑感谢。

赫连蓝离开后。商陆看着还在依旧微笑的赫连真眉头紧皱,“真真,这个时候你笑什么?”

“没笑什么,付出了代价,总得收点利息,这件事我来处理就好,你不用操心,你还是帮我继xù

规划怎么扭转形象吧,我看你的计划挺完美。”商陆说了就动,已经大体列出了扭转形象的历史传承文化内容,不出意wài

,会好好的发挥作用的。

赫连真微笑着坐了起来,穿上鞋下了床,看了看时间,阻止了商陆和护卫跟随,“这个时间了,好多人都休息了,我上去顶楼吹吹风,十分钟就下来了。”

“这不行的…”护卫摇头。

“真真。”商陆也摇头。

“我只是想一个人待一会。”赫连真坚持,嘴角的微笑终于消失,商陆看着她的眼睛最终点头,“十分钟后我上去接你。”

失去了孩子,真真也需yào

一个人发泄,他不该阻拦……

赫连真一个人到了顶楼,看着脚下的灯火阑珊,打开手机,发了一封邮件,邮件中附了几个文件,医院检查报gào

、流/产报gào

、胚胎鉴定报gào



赫连真看着那边变成已阅嘴角露出微笑,替身的代价,可重可轻,她一直要求的是重,重到让人永生难忘。

赫连真看了看时间,十分钟到了,转身要回去,却发xiàn

,原本空无一人的顶楼上多了一个人,一个男人,无声无息站立在离她一米开外的地方。

背对着光的脸,隐藏在黑暗中,完全看不清。

看她回头,他似乎笑了一下,“公主就是不一样,等你一次单独行动等了一个月,破了我的记录。”

赫连真的心跳加速,手心冒汗,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害pà

恐惧,男人什么都没做,可她却感觉到了死亡气息,压得她喘不过气叫不出声。

“你…”她声音颤抖才开口,才说了一个字,男人手突然猛地抬起,小巧的黑黝黝的枪口已经对准了赫连真的心脏。

在赫连真无限扩大的瞳孔中,男人手一动,“扑…”的一声,死亡的号角响起,赫连真死死闭眼,带着无限的不甘等待死亡的来临。

料想中的疼痛死亡没有来临,赫连真恍惚落入了最熟悉的怀抱,耳边却再次响起了“扑…”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赫连真睁眼,看到了紧紧抱着她的商陆。

“公主…”护卫的声音响起。

“快叫医生,商陆先生受伤了…”一片混乱中,撑住商陆身体重量的赫连真只听到了商陆低低的叹息,“让你小心的…”

她听了无数次的话语……

却没有一次伴随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没有一次伴随着温热粘稠的红色鲜血,赫连真看到了自己满手的鲜血……

真zhèng

的鲜血……(未完待续……)

第二章 晕倒

在熟悉又久违的报时起床铃声中朱瑾睁眼,愣了一瞬才翻身坐了起来,她又回到熟悉的监狱了……

想起昨夜一倒下就睡去还一夜无梦的好眠,朱瑾表情有些讪讪,她这是天生坐牢命吗?回到监狱感觉到的是安心,昨日看到从前的狱友只觉亲切又放松。不管是监狱还是狱友,带给她的只有安心。

消息闭塞又没有自由,监狱于许多人来说是禁锢,对她来说,却突然觉得比医院自在,她没有手机依赖症,没有手机像是没了一只手,习惯不看新闻比当初每天早上让自己去看新闻来得容易,朱瑾只用一天就调整好再次习惯监狱生活。

起床、洗漱,熟悉的狱友,熟悉的花田,朱瑾一路看着远处专门隔开的药田,专心剪花。她没有了行医资格又进了监狱,等这一批药收了以后,监狱就暂时不会再种药了,不用过多久这里又会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花海。

朱瑾的速度从开始的略生疏到后来的熟悉,用时不过十分钟,有意识的锻炼身体,她的身体比从前要好很多,两个小时下来,擦一把汗休息片刻也就恢复了。

朱瑾的工作间在确定她会再回监狱就布置了起来,和从前没什么区别,后来建的炮制药房还扩建了,朱瑾回来当天,秋狱警就来她面前晃荡唠叨她们现在的香囊香味渐淡,话里话外都是想让她帮忙换芯的意思。

黄老更不客气,朱瑾回来第二天就直接找上朱瑾,“来,帮忙换下,没那么香了。”

朱瑾接过干干净净还半新的香囊,“好。我进来了时间就多了,等我有时间我在帮黄老绣一个。”

“这个好,这个好。”黄老听了很满yì

,“你既然进来了正好休息休息,出去一段时间也累了,你要有兴趣可以多去我研究室里看看。我现在对你的药挺感兴趣的。”

“我一定去。”朱瑾立kè

就应了,黄老的研究室不是一般人能进的,她能去看看是黄老看得起她。

“到时候一起交流交流,回头差不多一起出出狱,你这次又进来,倒要和我一起出去了。”黄老说着面露感慨,“五年……时间过得可真快,当初想着漫长的五年要怎么过,不想。转眼就是五年。”

“别人说的度日如年,我只是最初进来时有所感觉,后来感觉又和外面一样了,时间过得还是那么快,不管在哪都一样的快。”黄老拍拍朱瑾的肩膀,“半年转眼就过了,不要多想。”

这是安慰朱瑾,朱瑾的案件。比起两年前,这一次很冤。黄老开口开导了一下朱瑾。

“嗯

,我不多想。”朱瑾微笑点头,“这半年时间,我倒是想和黄老多学学。”

“谈不上学,谈不上学,我们就是切磋。切磋。”黄老听了忙摆手,兴致勃勃的样子,“你那什么药玉,和我说说呗…”说着拉着朱瑾就走。

监狱对黄老和朱瑾限制都非常少,朱瑾还必须要参加每早的体力劳动。而黄老则因为年纪原因根本不参加,说是服刑,其实就是被限制自由的换个地方继xù

做研究。被监狱有意识放水自由度相对高的两人,在朱瑾入狱第二天一上午,就是在朱瑾的炮制药房和黄老的研究所度过,一个上午下来,朱瑾对于黄老的研究所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看下来倒是更坚定了她之前的想法,黄老在监狱的研究所也是带了助手的,她想和她们学习系统的制药,现代的药有局限性,她的药也同样有局限性,她想学习学习,学习了总会有所得,有所得就总会有进步。

进步了,说不得就能有治疗如今她无法治疗的病症,比如糊糊。

糊糊的病她是一定要负责治疗好的。

午后,朱瑾就听到秋狱警说有人来探监,确切的说是有人来看病。

朱瑾的行医资格被取消,可因为之前的习惯,朱瑾还是第一时间知dào

了消息,来求诊的还是同在监狱服刑的华山矾,病人是他妈妈华夫人。

朱瑾听到华山矾的名字倒是愣了一下,“他不是没出狱吗?”

“是没出狱,听说因为他妈妈病了又请了假,怕是之后要在监狱多待两个月了。”秋狱警解释。

“那位华夫人是得了什么病?”朱瑾的表情奇怪,她和石韦的报道出来后,茯苓就去查是谁提供的新闻图片,最后查出来个华夫人。

这位华夫人恨她可恨得紧,出事后她可是在网上骂她骂得最欢的,是时时发誓要把她送回监狱的人,她如了她的意,行医资格被取消还回到了监狱,她不在外面庆祝,偏她前脚进监狱她后脚跟进的。

“说是和她先生一个病,病情似乎挺急。”华山矾和华夫人两人的状况都很不好。

“哦,怪不得找我呢。”朱瑾恍然摇头,“他们两口子倒是有缘。”

“有缘?”秋狱警表情奇怪,得了这种要命的病,还来势汹汹。

“是啊,挺有缘的,虽然没有同年同月同日死,不过好歹隔的时间都不长,等死了要去追她丈夫也能追上,一起共赴黄泉不是挺有缘。”朱瑾笑了笑解释。

“没救了吗?”秋狱警倒是和朱瑾聊上了,“朱瑾医生,你不去看看也知dào

?”

“我去看什么呀,我现在可没有行医资格,你就让他们回去吧。”朱瑾摇头,“她能不能被救,如今和我可没有任何关系了。我现在不看病了呀。”

“那我先去和他们说去。”秋狱警点点头。

华山矾扶着华夫人呆呆坐在探监室,像是待宰的羊羔,已经失去了所有鲜活气息。青色的胡茬,布满血丝的眼睛,只一天,徒然苍老了几岁。

他的骄傲。他的不甘,只一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几个月前尚不懂什么是绝望的他,满身满心的绝望,只有眼底闪着两点怖人的火苗。

“华山矾先生,华夫人。请你们回去吧,朱瑾医…朱瑾她不想见你们。”

“我就是想求她看病,求她救命…麻烦您和朱瑾医生说一声吧…”华山矾猛地站起起来,低声喊道,祈求的目光看着秋狱警。

“朱瑾她已经没有行医资格了,可看不了病,华山矾先生,你还是快带着华夫人去医院吧。”秋狱警好声好气劝。

“…没有行医资格…”华山矾无意识重复。

“是呀,是呀。不可以看病了,现在就算是能看好的病她也看不了了,可不用再被人骂了…”秋狱警赞同接话,“你还是快去医院吧。”

“不,不,医院治不好,只有朱瑾医生能治好!”华山矾突然猛地摇头,反应激烈。“这病只有她能看!”

“你们快走吧。”秋狱警摇摇头走了。

被‘请’到监狱门口的华山矾坐在地上,打了药一直昏昏欲睡精神不济的华夫人坐在他旁边。无意识喃喃,“朱瑾…朱瑾?让朱瑾回监狱!让她回监狱…”

华山矾听着华夫人的喃喃,侧头看着她,浑身颤抖。

这话他说过,他对着朱瑾面对面说的,他说。“…我一定会让你滚回监狱后悔的!”

她说,“祝愿你们不会后悔,也省得以后总出现在我面前…”

华山矾抱住头,一点点矮了下去,

“我后悔了…后悔了…遭报应了。报应啊…”

“报应啊,报应!”连晴姨妈看着新闻感慨,语气感慨,笑容却怎么也收不住。

“人没死就是受点罪,倒是成功阻止了小姨妈的废公主公告,妈,他们不会是自导自演的吧?”连翘在一边怀疑,“这杀手说不定就是他们自己雇佣来的,人被杀死了也无法追查什么,连真那样的人什么都做得出来啊。”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不会真是演戏的吧?”连晴姨妈皱眉,表情厌恶,“这赫连真还真狠啊,当初可完全看不出她这么狠。”

“真会是演戏!按照套路,差不多新闻就要开始各种猜测了,赫连真也要变成受害者了。”连翘撇嘴,“如果商陆就这么死了,赫连真也就要彻底大翻身了!”

连晴姨妈心头一跳,“这她怎么也舍不得吧?那可是商陆啊!”商陆对赫连真的好,好了十余年,他们都看在眼里。

“就是因为是商陆,所以才有大用,别忘了,他们可是‘夫妻’呀!”连翘越说脸越黑,“刚失去了孩子,又失去老公,如果真废了她公主之位……什么都又变了,从昨晚到今天,这媒体可是一直报道的。”

“不是说已经昨晚手术脱离危险了吗?”连晴姨妈声音忍不住提高,“赫连真她舍不得吧…”

“危险不危险不是赫连真说了算,谁知dào

她舍不舍得…”连翘摇头。

同一时间,医院的赫连真也在摇头,连翘想到的她自然能想到,可是她真的舍不得,舍不得这个为了救她不要命的商陆。

这世上,能为了她不要命的只有商陆啊!

“医生,阿陆什么时候能醒?”赫连真强撑着守在商陆病床边,握着商陆的手已经哭得晕厥了两次。

“得看心脏恢复情况。”主治医生皱眉,“昨晚的手术虽然将子弹从心脏取了出来,不过状态太差,你看检查报gào

也知dào

,到了现在心脏还是老样子。”

主治医生没说,说不得要重新手术,将心脏换成人工心脏,昨晚原本就要换,赫连真却没同意。

“阿陆,阿陆…”赫连真又想哭,可不待她哭出来,警报声响起。

随着医生的指挥,一片混乱,赫连真按着医生的要求签了字,看着商陆再次被推进手术室进行第二次手术。“…心脏恢复情况太差,必须换人工心脏。”

手术室外,是惶惶不安的赫连真,手术室内,主治医生快而不乱有条不紊进行手术,“…成功摘除心脏…”随着一声水响,商陆的心脏被放到了容器里。

同一时刻,监狱内,正和叶半夏说话的朱瑾突然毫无预兆的直直往后倒晕了过去。

“朱瑾医生!”

瞬间,脚步声、叫声,一片混乱。(未完待续……)

第三章 心如刀绞

“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看阿姨?”刚在学校午睡睡醒后睡眼惺忪的石韦联系石上柏,石上柏正看着他鸟窝一样的头发和嘴边的口水印皱眉,石韦已经开口问了。

“现在暂时还不行。”石上柏沉默了一下才回答。

“那什么时候才可以?”石韦原本半睁的眼睛又闭上了,有气无力耸拉着脑袋。

“可以的时候。”石上柏看着他的样子眼里闪过无奈,“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今晚早点睡,晚上不睡好,白天也没精神上课。”

“…我知dào

了,我就是不习惯阿姨突然不在家了。”石韦忧伤的叹了一口气,“昨天回去我还先跑到她家了,可是一个人也没有,晚上也黑漆漆的。”

爸爸还没回来,石韦一个人在冷冷清清的家里呆了没一会就受不了出来乱窜,可窜来窜去,去了所有朱瑾能去的地方都没人。

“慢慢就会习惯的。”石上柏能说什么,无非就是这样一句话,朱瑾去监狱,护卫阿姨也都离开了,那个之前热闹温暖的家瞬间冷情下来。

石韦不习惯,他更不习惯。

“哪有那么简单。”石韦嘟囔,“要是……”要是什么,石韦没接着说,想到什么,刚睁眼的双眼迅速暗淡下去。

以前他会毫无顾忌说,要是阿姨做了妈妈就好了,可如今他却不能说。

因为他要长大,像阿姨所说,他已经长大了,可不能童言无忌,更因为他说了,爸爸心里会不舒服。

“我今天会早点回去。”石上柏看着石韦的样子失笑。也没追问,只说了一句。

“好。”石韦点头,想了想说道,“爸爸,我们这周去做亲子鉴定吧,我一定要证明我们是父子。”

“…好。”石上柏顿了一瞬应了。

父子关系何需鉴定。可如果他想做,他就不会阻拦。

石上柏沉默打开了新闻,似笑非笑看了几眼赫连真和商陆的新闻,最后在最新报道的社会新闻上找到了一则刚发布的新闻。

“…奇闻,丈夫为报酬,养妻子外/遇生下的孩子整整二十年。”

“付某(化名)和妻子原有一个孩子,后来妻子外/遇怀孕,付某知dào

妻子外遇对象知dào

对方想要孩子后,和外/遇男人达成协议。由男人每月支付生活费,付某妻子生下孩子并养育。一家人靠着外/遇男人每月支付的生活费整整过了二十年。”

“这件荒唐事件的败露原因是付家帮忙养的儿子被人打残在学校洗手间,被发xiàn

时只剩下一口气,经过抢救保住了性命,却因为用了特效药惹怒了外/遇男人,事情才败露闹开。”

“据警察调查,付家小儿子被打,原因是他之前的犯罪败露被报复。付家小儿子表白失败监禁了同校的女学生要其为他生子。同校女学生不愿意被他虐待至精神失常。因为女学生精神失常,警察之前调查时并未调查出。直至付家小儿子出事。”

“荒谬的事情背后,有让人无法忽略的现实,付家小儿子监禁同校女学生的最根本原因,是女学生的基因与付家小儿子高相配度……”

石上柏一字不漏的看完了新闻,站起身看着窗外。

不管下了多少法律严规,不管刑罚有多重。在子嗣越来越艰难的这个社会,地下的基因配对层出不穷,防不胜防。

这样的问题,需yào

徐徐图之,不过一些事却不需yào



“才社会新闻怎么行…”石上柏嘴角带笑。楚家既然有时间蹦跶到石韦面前,就该更有时间面对媒体记者。

石上柏回身坐下,打开抽屉拿出了抽屉里的相框,是三岁的石韦,吊在他的胳膊上紧紧偎着,谁也不要连外公外婆都不要就要他……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石韦就长到十三岁了,可他依旧记得他小时候的样子。

这是他费尽心血养大的儿子啊……

石上柏仔细擦干净相框,想到了家里的两张照片,眼里的笑意就慢慢消失。

她在监狱呢,在监狱呢……

石上柏正想着,手机响了,联系人竟是茯苓。

“朱瑾医生突然晕倒了,被送到监狱区医院了,你快来!”茯苓看到他只说了一句话。

朱瑾…晕倒了…

石上柏猛地起身,开门就听见了一声惨叫,助理抚着鼻子惨叫,手间鼻血汹涌。

“对不起…我有急事,你自己去一下医院。”石上柏转身就跑。

“老大,开会啊…”助理大叫,哪里还有人影。

“哎呦,赶着投胎啊,疼死我了…力qì

也太大了…”

“来了。”茯苓看到石上柏打了一声招呼,“又去检查了,是脑电波检查,朱瑾医生叫不醒,可她身体完全没问题…”

“为什么会晕倒?”石上柏打断她的话。

“突然晕倒的。”茯苓看了看蹲在一旁抱着脑袋的叶半夏。

“她为什么会晕倒?”石上柏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大步上前一把提起叶半夏。

“我也不知dào

她为什么晕…说着话说着话就晕了…”叶半夏抓住胸前的手。

“我第一次听到说话还能晕倒的?”石上柏冷笑一声,“说的什么能让她晕倒!”

“没说什么…”叶半夏面色微微一变,条件反射摇头,避开他的眼睛。

“说!”石上柏只重复了一句。

“朱瑾医生没有任何外伤,也没有任何病症,医生说身体是没问题的,大概是其他原因,不关叶导师的事。”茯苓在一旁看不过去解释了一句。

石上柏看着叶半夏没说话,才两天,两天不到的时间,朱瑾就无缘无故晕倒了,晕了…

“我们只是聊了几句…”叶半夏解释着突然抬头,看着石上柏。看着眼前这个眼里有着和他一样光芒的男人,他、重楼、自己眼里的光芒都一样,可世人眼里却只有他们两人。

从来看不到他,她身边总是被他们占据,只有在监狱,只有在监狱。他才会是站在朱瑾身边的人。

曾经他需yào

看新闻知dào

朱瑾的情况,眼下却是这个男人抓着他问……叶半夏突然抬手掰开他的手,“我和她表白呢…我说喜欢她,她还没回答我呢就晕了…突然晕了…”

一旁的茯苓一下子愣住了,愣愣看着叶半夏。

石上柏下颚紧绷,目光毫无焦距看着叶半夏,似是在看他,又似不是。叶半夏双拳紧握看着他,“只是这样。只是这样而已……”

石上柏突然一笑,退开了一步,“抱歉,刚才冲动了,只是表白呀,那没什么。”

叶半夏瞳孔猛地一缩,刚要说什么,石上柏已转身面向检查室。

他不想面对叶半夏。也不想听他说话,石上柏满眼的讽刺。

“我和她表白呢…我说喜欢她。”

“只是这样。只是这样而已……”

世人都可以说喜欢她,都可以向她表白,于他们只是而已。

而已,只是这样而已……

怎么可以只是这样而已!

石上柏身后,叶半夏看着石上柏紧绷的后背,握紧的拳头微微颤抖。

检查室打开了。秋狱警和护士推着朱瑾走出了检查室。

石上柏一眼就看到了静静躺在病床上的朱瑾,闭着眼嘴角还带着笑,面色红润,仿佛只是睡着。

石上柏隔着被子轻轻握着她的手,抬头看向了走出来的医生。

“看脑电波。是睡着了。”医生无奈,“查不出昏迷的具体原因,刚才测试时的刺激也没能让她醒来。”

“…多谢。”石上柏开口,“最后还希望医生能保密,不要将朱瑾的情况泄露出去,医院方面我也会商议。”

“当然,当然…”医生脸一僵满口答yīng

,一旁的护士相互对视了一眼低头。

朱瑾昨天进了监狱,可她的代理律师竹叶心却以迅雷不及耳之势将一些媒体和记者告上了法庭,除去媒体记者还有部分对朱瑾公开发表激烈言论的人。

他们可不想被告。

朱瑾被送回病房,在区医院工作过跑上跑下去问情况的罗勒也回来了。

“…医生都说身体没问题,让我们不要担心,可师傅不醒,他们也没办法。”

“得想办法…”叶半夏忧心忡忡接话。

坐在床边的石上柏看着朱瑾,在他们争论时,伸手握住了朱瑾的手。

朱瑾,朱瑾,朱瑾,醒来,醒来,快醒来……

朱瑾一动不动。

商陆迷迷糊糊醒来,发xiàn

自己正站立在一个巷子里,有些眼熟,干干净净的,就是太安静,太冷冷清清的,都没什么人。商陆看了看,看到了前方铺面牌匾上小小的中规中矩的四个字,‘朱家医馆’

朱家医馆……

商陆觉得耳熟又眼熟,忍不住走了进去,药柜、柜台,陌生又熟悉。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商陆疑惑,在医馆里饶了一圈,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却想不起来,想找个人问却找不到人,想了想,他出了医馆,沿着巷子往前走。

过了巷子就是街面,依旧没什么人,商陆疑惑不已,可看着眼前熟悉的街道又觉得亲切,又继xù

走,最后饶了半天,走遍了熟悉的街道也没见到一个人。

商陆看到了茶馆,想了想进去坐着休息了片刻,休息着休息着迷糊了过去。

等再醒来,是被哭声惊醒的,商陆迷迷糊糊睁眼,却发xiàn

自己没坐在茶馆,而是站着。

面前一个女人正低着头哭泣,病床上躺了一个人,商陆听着哭声小心翼翼靠近,终于看清了病床上的人。

他看到了和他长了一模一样的一张脸。

商陆一下子愣住了,正发愣间,一直哭泣的女人抬起头,商陆脑子轰然炸开。

火石电光间,他感受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心如刀绞……(未完待续……)

第四章 离魂

公元3700年,两年前,商陆在监狱看到朱瑾,前世记忆汹涌而来,朱瑾说,“我死后陪伴在你身边在府里生活了四年,所以认识她,后来一直跟着父亲,直到父亲去世。”

短短一句话,道尽她死后的百年。

短短一句话,击倒了他的信念,他心中自此再不得安宁,自此,他一点点失去自己,变成了连自己都觉得可怕的人。

可他没有退路,如同他开口问朱瑾的第一句话,“朱瑾,你…恨我吗?”

朱瑾说不悲不喜,可他从来没相信过,因为不可能不恨。

怎能不恨,怎么可能不恨呢!

他不安,他愧疚,他想补偿却无能为力,在朱瑾面前他只有无能为力,世人常说,大恩必成仇,何况是这样一段纠葛。

因为朱瑾,前世他一生无法释怀,这一世,他更无法释怀,更因为连真的存zài

,他心中日夜不得安宁,更为了不让自己成为笑话,他走向了一条诡异的不归路,让自己成为了可笑又可悲的存zài



他一直逃避着那无法承当的恩情,陷入泥潭无法自拔,直至无意间发xiàn

自己可以为她不要命的现实。

什么情况会为了一个人不要命。

不管前世今生,他依然爱着朱瑾,两辈子都无法忘怀。

他看清了自己的心,隔了一世,他证明了他也可以为朱瑾而死。隔了一世,他终于得以和朱瑾告别,也终于解脱。

原本一切到此为止挺好,可世间的事怎么并不如此。

赫连真出事,小/产,朱瑾见死不救。不管什么原因,他无法释怀,所以他恨,恨极了朱瑾。

“如果知dào

你会变成这样,我…我宁愿没遇到你,宁愿那时死的人是我。宁愿那漂泊百年的是我…”

“不就是为你死,不就是漂泊百年吗?比起愧疚的对着自己的人生抱着怀疑,两生两世不得安宁痛苦不堪,比起失去还没出生的骨肉,朱瑾,我宁愿我死,宁愿我漂泊百年,换来与你的不相识!”

“我今天才知dào

我多么可笑,我竟然会对你愧疚。两世无法释怀…朱瑾,从此以后,我收回对你的所有愧疚!我不会去恨你,可我,也再不会感激你!我们之间从此一笔勾销!”

朱瑾,我宁愿我死,宁愿我漂泊百年,换来与你的不相识!

朱瑾。我宁愿我死,宁愿我漂泊百年……

伴随着心如刀绞的痛。是和朱瑾之间的过往,一点点一滴滴,很多因为时间慢慢模糊的过往无比清晰,他说过的朱瑾说过的,一字字一句句无比清晰在脑子里回放。

他听到了自己说,朱瑾。我宁愿我死,宁愿我漂泊百年。

所以,他死了吗?死了吗?

不,不,他没死。他怎么可能死,死人怎么可能感到疼痛!

商陆死死看着病床上的自己,抚着胸口瘫倒在地上,因为疼痛他身体不自觉蜷成一团,可无论怎么蜷,怎么缩成一团,也无法减轻疼痛。

因为疼痛商陆抑制不住的流泪,忍不住呜咽嘶吼,在只有赫连真小声抽泣的安静病房里,商陆的声音明显不已,可是赫连真却仿佛什么都听不到。

商陆终于感觉不对劲,忍不住大声喊

“真真,真真…”,声音越来越大,可赫连真依旧毫无察觉,商陆惊骇莫名,挣扎着爬过去去拉赫连真,不想,他的手却直接穿过了赫连真的腿。

他的手直接穿过了赫连真的腿……穿过去了……

商陆不相信,再抓再抓,每一次都穿过去了……

“啊!”商陆惊恐看着自己的双手惊骇尖叫。

尖叫声回荡在病房里,让人听之毛骨悚然,却只有商陆自己一个人能听到。

商陆脑海里一片空白,脑海里只剩下朱瑾曾经对他说过的话语。

“商陆,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人在做,天在看,希望你永远记得你说过的话…”

人在做,天在看。

朱瑾,我宁愿我死,宁愿我漂泊百年……

商陆死死看着躺在床上的自己,再看看一旁的赫连真,任被那浮现在脑子里的可怕念头淹没。

他死了,为了赫连真死了,他终于按照自己所说所想所愿——死了。

同一时间,赫连蓝到达区医院,看到了昏迷的朱瑾。

朱瑾和王室的种种,和苏木亲王之间的种种,秋狱警等人都知dào

,可是他们也不可能一直不联系,在医院明确他们暂时没办法让朱瑾醒过来后,监狱长亲自联系了赫连蓝,说明了情况。

赫连蓝第一时间赶来了,和所有到来的人一样,都忍不住出声叫朱瑾,也和所有人一样,未能叫醒朱瑾。赫连蓝颤抖的手抚摸着朱瑾的脸颊,终忍不住流下了泪。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昏迷不醒…”

自从继位成为女王,不管经lì

了多少,她的生活总一直美满,直到两年前楠楠出事,自此,从前的生活一去不复返。

她废了多少心血的养大的两个女儿,一个失忆,一个一步步慢慢的变成了魔鬼。

她无数次想过如果不让赫连真继任公主之位,是不是就走不到这个地步,以前也许她会想这个如果,可时至今日,到了这终于看清赫连真真面目的她却再不想那个如果。因为不论多少如果,不论有多少可能,最终最后,她还是会变成魔鬼。

王室出了这样的人定是不能留,更不要说继xù

做公主以后再继位成为女王,所以,在知dào

了赫连真的真面目后,她选择要废了赫连真的公主之位。

可是,原本作为女王简单的一件事,却直到现在也未能完成。

先是商陆出事昏迷不醒,媒体大肆报道,在她咬牙要继xù

时,一夜之间,来自zf的支持又发生变动,虽然还不是首相,却已经开始执行首相权利的李家依旧支持她的任何决定,可支持的意义却发生了变化。

他们支持她废公主位,可话里话外都是废除了就没必要再立的意思。赫连王室近年表现牵强,因为没有好的继承人,赫连王室自她开始消失也完全有可能。

当初通过zf支持,建立了他们赫连王室,那么李家也可以慢慢运作再捧出另一个王室。

听着多匪夷所思,可是事实确实如此,女王多方打听,终于听到了李家故yì

透露过来的另一个意思,要想继xù

让赫连王室继xù

,不管赫连真的公主多不合格,不断多差强人意,只能是赫连真继xù

任公主。

赫连真为什么会得到李家这样的支持,赫连蓝完全不知dào



短短几天下来,自从连倡突然发难开始,短短几日,赫连蓝突然发xiàn

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一个她突然无能为力的现实。

她要做的事,在之前完全看不出来,可等她要做废除赫连真公主之位时,却发xiàn

不管来自王室内部、媒体方面,还是zf那边,她都已无能为力的事实。

她在不知不觉间被架空,从最初的消息不及时开始,到现在的全然爆fā



赫连蓝想到短短半天多的时间里得到的现实,看着昏迷的朱瑾,哪里还忍得住,眼泪瞬间绝提。

“突然的昏迷不醒…一定又是她搞得鬼,一定是她……她怎么变得这么可怕…”

赫连蓝瞬间认定了凶手,这个她自然是说的赫连真。

赫连蓝哭得太快,没来及退出的石上柏和罗勒等人听了个正着,不约而同的目光闪闪,石上柏的目光更是忍不住看向了叶半夏。

他想到了一个麦门冬。

石上柏克制着的移开自己的目光,心中不断想,这是朱瑾相信的人。

几人自觉退后退出了房间,茯苓忍不住开口,“难道朱瑾医生突然晕倒真是人为的?”

叶半夏面色一变,嘴唇动了动低下头没开口,握成拳头的双手却颤抖不已。

几人面色各异,只有罗勒紧皱眉头,犹豫了片刻看到眼下的情况试探性开口,“我觉得师傅的情况应该不是外部原因,医院的检查很完善,既然说没有任何原因能导致师傅昏迷,那就肯定不是身体的原因。”

“不是身体的原因,那还能是什么原因?”秋狱警心直口快第一个问。

“不是身体的原因,那自然是…魂魄的原因。”罗勒一咬牙说道,“魂魄也就是灵魂了,师傅以前接到一个奇怪的病人,也是有一天突然昏迷的,身体完全没问题,可人就是不醒来,都过了三年,医院都宣bù

成植物人了,家属不死心最后来找师傅,师傅后来把他医好了。”

“应该说,叫醒了。”罗勒不管他们的古怪面色,面色有些发窘的坚强继xù

说道,“师傅说,人昏迷,只有两个原因,一是身体原因,如果身体没事,那就是魂魄的缘故,有可能是意wài

,有可能是本人意愿的缘故,魂魄不在体内,所以人才不醒。只要魂魄归位,人就会醒了。”

“你说的是那个还上了电视,说莫名其妙被朱瑾医生医治好,醒了还莫名其妙突然会了从来没学过的外星语的那个人?”石上柏立kè

追问到。

“对,就是他!”罗勒忙不迭点头。

“人真得有魂魄灵魂吗?”茯苓喃喃问,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未完待续……)

PS:昨天生病了~~~嘤嘤嘤~~~吐得去了半条命~~更新今天补上~~~~晚上会坚持再更滴~~~

第五章 重楼

“当然有,师傅说,人都是有灵魂魂魄的。”罗勒忙点头,“师傅说,那时候那个患者醒来,其实都是他家里人的功劳,是家里人按照她说的不断和他说话把他叫醒的。”

“他家里人说了什么叫醒的?”石上柏立kè

追问,他想着,不管说得多离谱,总归朱瑾亲口说了那就存zài

,也不管多么奇怪的方法都要试试。

“厄…是他妈妈无意间说了有个女同学来看他,他就醒了…”罗勒讪笑,“听说他之前和那个女同学表白,女同学没同意。”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叶半夏,这位好像那时候正好表白。叶半夏看着大家的视线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哎呀,师傅这次肯定不是这个…”罗勒尴尬帮叶半夏的围,“我说这个只是想说,说不定师傅突然昏迷是魂魄出现了什么意wài

不能回归,我们一起轮流和她说话,说不定她就会突然醒来了。”

“要是重楼医生在就好了,他一定能叫醒师傅的…”罗勒看众人半信半疑点头,小声感慨了一句,下一刻就发xiàn

后背发凉,及时停住了话头。

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发xiàn

一向面无表情的石上柏更面无表情了,可周身却散发着寒气。至于叶半夏,表情复杂得…他看着都心酸。

罗勒缩了缩脖子,他好像说错话了,正在犹豫是不是彻底闭嘴,还是说点什么缓和一下这低沉紧绷的气氛时,病房门打开了,赫连蓝走了出来。

“多谢你们了…”赫连蓝眼睛微红,勉强露出笑。

“不用客气…”石上柏紧绷着回了一句,看了眼罗勒。“我先去看看。”

说罢微微鞠躬毫不犹豫进了病房,留下莫名的赫连蓝和面色有些诡异的众人。

石上柏并不管他们,关了病房门,缓步走到病床前,漆黑的眼里只有朱瑾,眸光深处。好似看着世间最珍贵的珍宝。

石上柏缓缓坐下,犹豫了片刻,终于握住了朱瑾露在被子外的手。

纤细白皙的手,微凉,手心带着薄薄的茧。

“朱瑾,醒来吧,如果真有你所说的灵魂,朱瑾,快归来。快醒来吧…”石上柏沉默了一瞬,满目复杂,“你放心,我知dào

你不想听,只要你一天排斥,我一天不开口,我不会开口说什么,让你为难…”

毫无知觉的昏迷。才两个小时,却仿佛两个世纪那么长。他没有那么好的心里素质去接受去承shòu更长时间的昏迷。

“只要你醒来,我会随你的心意…慢慢和你疏远…石韦你不用担心,他马上就要长大了,长大了就会懂事了。”

“他要去鉴定亲子关系,你醒来了,他要是难过。你总可以安慰他,他被我宠坏了,到时候一定会去找你…你不醒,没人安慰他,他会经常来烦你。你不醒来,他懂事了也会来烦你。只有你醒了,懂事了,才不会让你为难。”

“重楼那样热情耀眼,你和他在一起生活一定更精彩,他那么喜欢你,我想这辈子都不会背叛你,也会护你一辈子…”声音越来越艰涩,终于无法继xù

说下去。

“朱瑾,快醒来吧,昏迷实在…太可怕…”

不管石上柏说了多少,朱瑾依旧毫无反应,石上柏表情越来越复杂,最后却放开了她的手,“我让他们来和你说话,你要听烦了就醒吧…”

医院的尝试治疗在进行,罗勒说的大家也注重,轮流试着和朱瑾说话,想让她醒来,连放学后听到朱瑾昏迷跑来的石韦也来了。

石韦吼了几声摇了摇朱瑾还是不醒,看了看时间立kè

想其他办法,“这会的话也到了吃饭时间,阿姨昏迷了也会饿,我们用饭香叫醒她吧,她饿了闻到香味就醒了,我以前早上起不来爸爸用这个方法我就醒了!”

石上柏:好儿子,聪明!

众人:似乎也是个办法……

石韦的到来,倒是让沉闷的气氛活跃了一点,几人着急了一下午,轮流诱惑了一番朱瑾后自己也吃了个饱。

饭香味香不醒朱瑾,石韦很失望,随即认真总结,“看来是不够香,阿姨喜欢爸爸炒的菜。”回头,看准石上柏,“爸爸,走,我们回家做菜!”

石上柏,“……”

茯苓抹鼻子,罗勒挠头。

石韦没管石上柏的回答,拉起朱瑾的手大人一样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阿姨你累了就再睡会,我和爸爸回去去做好吃的,做好了就给你送来,一定做你最喜欢吃的。”

“咳咳…”罗勒咳嗽,“我回去再看看我的笔记,师傅以前教过我很多,说不定哪个方法就管用。”

“你去吧,我们都分开行动。”石上柏点头,“我先回家,石韦说得也没错,她饿了总要醒,不能一直睡着。”

留下守着朱瑾的茯苓送几个人离开,看着石上柏的背影叹了一口气,给朱瑾拉了拉被子,“朱瑾医生啊,你快醒来吧,你再不醒来,那石上柏怕是要疯了…”

压抑得要疯了……

夜幕降临,一航舰在水蓝星一中转站着陆,才停稳一高挑身影就迫不及待下来,看着熟悉的夜空喃喃

“我回来了!回来了!”

他终于回来了!

大步跑出中转站,他刚要利用公共系统联系父亲,却不小心看到了一旁悬挂在半空的视频。

“…朱瑾医生入狱,真公主遭受谋杀……”

新闻播报员嘴一张一合还在不断进行,他却再听不到其他,只有‘朱瑾医生入狱’几个字。

朱瑾医生入狱……朱瑾医生入狱……

怎么可能呢,她的刑期才结束,怎么可能呢…

他拼尽全力回来,面对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吗?

石上柏和石韦回到区医院,在病房门口看到了表情奇怪还处在愣神状态的茯苓。

“谁回来了吗?”石上柏问道。

“…重楼。”茯苓看着石上柏,犹豫了片刻,吐出了两个字。

石上柏僵了一瞬,重楼啊…他终于回来了……

一旁的石韦没听清,“茯苓姐姐你说得谁?”

“重楼。”茯苓低声快速说了一遍,石上柏已经猛地打开了病房门。

病房里,朱瑾病床前背对他们站了一个人,开门声对他毫无影响。

“问我回不回来,我回来了,你自己却进了监狱,进了监狱不算,你还玩昏迷…昏迷有什么好,我重楼都回来了,你不是该睁眼看看吗…”伴随着低低的说话声,手轻柔拂过朱瑾的头发,眼里容不下其他。

“快醒醒吧…”看着依旧好无反应的朱瑾,顿了一瞬,重楼捏了捏她的脸颊,带着笑意的声音随之响起。

“朱瑾,我给你五秒中的时间清醒,五秒钟后你再不醒来,我就亲你,不停的亲你,从额头到眼睛到鼻子到脸颊再到…嘴唇,你知dào

的吧,我想你想得快疯了,正好你昏迷了可以让我亲个够……”

“不准亲,不准亲!”听到这里站在门口的石韦再忍不住炸毛,一咕噜跑过去爬上床去保护朱瑾的脸。

用双手保护了朱瑾脸的石韦终于看清了要亲朱瑾的人,“呀,是你啊,你怎么回来了!”

“你让开,我要叫醒她。”重楼看着石韦,没像从前一样嘻嘻哈哈。

“不,阿姨不喜欢被亲的,我以前要亲她都不让的…”石韦瑟缩了一下,看着重楼的样子有些怕,声音发颤却忍着没让开,“到现在阿姨肯定饿了,我们带了我爸爸做得饭菜来,饭香味就能叫醒阿姨的。”

“什么逻辑?”重楼皱眉,“你让开,就知dào

她不喜欢被亲,我才威胁她。”

“不,不能亲,阿姨不喜欢就不能亲。我们要尊重阿姨,她不喜欢的,不管她有没有昏迷我们都不能做。”石韦求助后面的石上柏,“是不是爸爸?这是你告sù

我的。”

重楼直起身,回头,看向石上柏。

“嗯。”石上柏看着消瘦得不成样子,留着青色胡茬像是变了一个人的重楼,“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重楼眯了一下眼,回头似笑非笑看着一直小心翼翼护着朱瑾的脸防备看着他的石韦,“我们就看看谁的办法管用吧。”

“爸爸,快打开饭盒!”石韦大惊。

“你这小子倒知dào

护着朱瑾…”重楼咧嘴笑了笑,任石上柏走上前放下饭盒、打开。

瞬间,香味就蔓延开来。

“这么香,阿姨,你也说过爸爸做的菜好吃的,你快醒来吧,醒了吃东西,你再不吃就饿坏了…”石韦坐在床边不断给朱瑾扇香味,不忘戒备看着重楼。

重楼看了看沉默站在一边紧紧盯着朱瑾的石上柏,突然伸手抱起石韦,一把将他抱了下来,“你这方法不管用,得用我的,我相信我能叫醒她。”

我回来了,她哪里舍得闭着眼不看我。

重楼弯腰,不管石韦的叫声,就在石上柏眼前,占有欲十足和朱瑾十指相缠,低头,“醒来,朱瑾,醒来吧…我让你等我回来,不是这样的等…”

石上柏浑身僵硬,闭了一下眼,上前一把抓住重楼肩膀。

“放开。”重楼睁眼,看着几乎和他鼻尖碰鼻尖的朱瑾。

石上柏的回答是突然用力,重楼眼里寒光一闪就要动作,却看到了朱瑾的眼。

睁开的眼睛,正静静看着他。

“朱瑾…”(未完待续……)

第六章 回归

商陆一次又一次试着回到自己的身体里,用尽了各种办法,可最后依旧飘荡在外,商陆在黑暗中看着自己的身体,心一点点往下沉。

他已经试了整整两个小时,无尽的让他难忘的疼痛随着夜幕降临慢慢消失,商陆也终于慢慢冷静下来考lǜ

眼前的状态。

听赫连真和医生的谈话中他知dào

,他只是因为受伤严重而昏迷,看手术后的恢复状态,不久就会醒来。商陆那时听了狠狠松了一口气,他一直以为自己死了,看来并不是,只是灵魂出窍而已,回去醒来就可。

如此想的商陆在赫连真被打了药强行去休息后开始试着回到身体里,原本他以为很简单的事,最后却发xiàn

难得可以。自己安安静静躺在那,可他就是回不去自己的身体里。

商陆暂时放qì

了回到自己身体的打算,先去看了看隔壁的赫连真,看到赫连真的样子,商陆心中复杂又心疼不已。守了她很久最后又回去试着回到身体里,一试一夜就过去了,天明了,商陆依旧回不去自己的身体里。

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恢复,商陆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难道自己就回不去了?

不,不可能,商陆猛地摇头,他还如此年轻呢……

不断摇头的商陆全然忘了,比起他,前世朱瑾死时年岁更小,她的人生几乎在开始的阶段戛然而止。

莫名昏迷像是做了一个复杂的梦醒来却什么都不记得的朱瑾,想不到睁眼看到就是重楼。

正当她以为是一场梦时,她又听见了重楼的声音,两个简单的‘朱瑾’,却喊得那样肝肠寸断又那样的欢喜。

石上柏因为重楼的声音一惊,手上一迟疑。重楼已挣开他的手,他顾不得这些,眼睛已急急看向朱瑾,却见一直紧闭双眼的朱瑾已然挣开眼睛。

石上柏大喜,面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才要喊出声。却见朱瑾突然伸手一把搂住了还弯腰的重楼,迫不及待又毫不犹豫,如同搂住失而复得的最珍贵的宝贝。

“重楼!”朱瑾紧紧抱住重楼,心中没有矜持没有礼仪。

石上柏的笑僵在嘴边,看到朱瑾醒来高兴的要喊出声的石韦嘴里的话消失在嘴边,愣愣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人,终究没能说出话来。

重楼紧紧抱着怀里柔软的身体,闻着熟悉的药香气息,夹杂狠戾时不时闪过寒光的双眸变得深邃不已。最后慢慢闭上。

他回来了,他终于回到了朱瑾的身边……

长长的拥bào

,等终于平静下来,朱瑾睁开眼呼出一口气推开了重楼,仔细看着重楼。

“终于平安回来了。”朱瑾看着似乎和从前一样却瘦了狼狈的重楼,最终只说出了一句话。

不论如何,平安归来就最好。

“我是平安回来了,你怎么把自己弄到监狱里了。刑期不是才结束?”重楼双目灼灼盯着朱瑾,“还有。还玩昏迷,非得逼着我出大绝招,威胁要亲你才醒来。”

朱瑾眉头一挑就要开口,重楼咧嘴一笑,“如果你以为你醒来就逃过我的大绝招就大错特错了,不管你醒不醒我都会亲你的。”

说罢不管不顾就往前揍。朱瑾抬手一把挡住他的嘴,“你就不可以好好说话…还有你这身上都是臭的。”

重楼看着她无声笑,呼出的热气,温热的唇碰过朱瑾的手心,朱瑾一瑟缩就要放开。半途却被重楼捉住,重楼捉住后就以迅雷不及耳之势亲了一下朱瑾的手心,接着又亲了一下手背,“脸蛋不能亲,总得亲亲手过过瘾。”

“重楼!”朱瑾哭笑不得,用力抽回手,嘴里警告喊了一声,脸上却绷不住,“你个无赖!”

“无赖什么呀,刚才饿狼似的抱住我的不知dào

是谁。”重楼眼里闪过可惜,上下看看朱瑾认真道,“还有,我这会要是能好好和你说话,一点那啥冲动都没有,你就要担心了。”

“担心什么?”

在朱瑾疑惑的目光中,重楼理了一把头发,“当然是担心我变心了喜欢上别的女人了,真笨。”

朱瑾:“……”

不看重楼真心鄙夷的眼神,朱瑾看了看四周,想到醒来前的最后记忆以及之前重楼的话,毫无疑问的,“这是医院啊…”目光落在一旁打开的饭盒上,“石上柏石韦来了吗?”她刚才好像看到他们了。

“来了。”重楼目光一闪回头,看到了空无一人的病房,挑了挑眉,心想还算识相,回身指了指饭盒和朱瑾解释了一下,“那是他们给你专门做的,说要用饭菜香香醒你。”

说罢,不等朱瑾说话转身慢吞吞往外走,“我帮你叫他们进来。”

病房外,茯苓看看突然面色僵硬突然狼狈退出病房外的石上柏石韦父子,又看看没关紧的病房门,听着病房里断断续续传出来的说话声,知dào

朱瑾醒了,本该跳起来就往里闯却因为石上柏的眼神生生止住了脚步。

正为难得可以的时候,重楼打开病房门露出一个头来,“朱瑾醒了,你们快进来吧。”

话音刚落,茯苓还来不及说什么,不远处却有人惊喜接话,“楠楠醒了吗?”

重楼抬头看到了面色焦急赶过来的赫连蓝、苏木夫妇,还有他爸重海洋。

重楼习惯性露出了一讨好的笑,赫连蓝、苏木夫妇和重海洋几乎瞬间就奔到了眼前。“重楼你回来了…”赫连蓝、苏木说了一句忙冲到病房里,重海洋的眼睛却牢牢锁在他身上。

到了跟前,上下看了看,然后在回过神恢复正常的石上柏、石韦、茯苓注视中,抬手,毫不客气扇了他一巴头。

“你还知dào

回来!”随着暴喝,被扇的重楼似是承shòu不住退后撞到了墙上。

“爸,你又打我。朱瑾还在里面呢。”重楼抱着头慢慢站直身体。

“又装!”重海洋鄙夷了他一声,到底又忍不住又仔细看了又看。

“我没事了,爸爸…”重楼放下手看到重海洋的眼神,咧了咧嘴。

“哼!”重海洋哼了一声率先进了病房,重楼丝毫不影响慢吞吞跟在他后面。

“爸爸打儿子…”石韦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石上柏,想不起来自己被这样打过的经lì



“爸爸打儿子…天经地义。以后你不听话我也打你。”石上柏看了他一眼,终于跟着回了病房。

病房里,朱瑾坐直身体被赫连蓝问着问那问后遗症,微笑着一律摇头。苏木在一旁尴尬站着,说不出话来,小心看了朱瑾一样,想不到朱瑾正好抬头,视线碰撞在一起,苏木急忙要移开眼。还以为朱瑾不会理他,不想朱瑾眼睛不避不闪。

“爸爸也来了,多谢您来看我。”朱瑾就在床上微微鞠躬。

“谢什么…”苏木呐呐,看着微笑的朱瑾,手脚一阵冰凉。

他宁愿朱瑾恨他,宁愿朱瑾骂他不理他,可朱瑾没有,她那么得体有礼。仿佛毫不在意他之前的所作所为。

为什么不在乎,因为对他彻底失望再不在乎了……

朱瑾的目光已经平静移开。看向了重海洋,“本来是想让你重伯伯帮你看看的,想不到你已经醒了。”赫连蓝顺着她的视线解释了一下,看到重海洋身后的重楼忍不住看向更后面的石上柏,目光微微一闪。

两个同样优秀的孩子……

“让你们担心了,你们快请坐。”朱瑾挣扎着想下床。

“你快好好待着吧。我们就回去了。”赫连蓝拦住她不让动,“既然你醒了,我们就回去了。”说罢毫不犹豫起身,拉了拉一旁苏木的手。

“你好好养着,我们再来…看你。”苏木低声说道。

“是。”朱瑾低头应了。

“朱瑾。我送他们。”重楼看了看热气已经没那么冒的饭菜,“你快吃饭,别饿坏了。”

“你…小心。”朱瑾听着他的声音,看了看他的脸色和慢吞吞的动作,皱眉嘱咐了一句,重楼头也不回摆摆手跟在了重海洋身后。

“看来罗勒说对了,还是重楼能叫醒你。”茯苓仔细看了看朱瑾,按了按病床上按钮,等小桌子伸出来将饭菜摆上,“快吃吧,这是石上柏先生专门给你做的。”

“又麻烦你了。”朱瑾敛下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抬头看向之前一直站在最外面的石上柏石韦父子,笑了笑,“让你们担心了。”

“醒来就好。”石上柏抬头看着朱瑾摇了摇头。

“石韦还吃点吗?”朱瑾看向一旁的石韦。

“不吃了。”石韦摇头。

石上柏面对朱瑾略带意wài

的眼神并没多解释,摸了摸石韦的头,“你吃了就好好休息吧,我们明天再来看你。”

朱瑾目送石上柏父子离去,茯苓看着她的样子乖乖闭嘴,也没催她吃饭。

朱瑾吃得不多,随意吃了两口就停了,茯苓才收拾好,重楼就回来了,茯苓立kè

以通知罗勒他们朱瑾醒来为借口躲了出去。

重楼笑眯眯送她走,回头径直走到床边站着低头仔细看着朱瑾什么都没说。

“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啊。”重楼回答着,看朱瑾要拉他的手,退后了半步将手背到后面避开了,“这个时候你也敢碰我,不怕我兽/性大发?”

“你别闹,给我看看。”朱瑾无奈,又要去拉他。

“看什么呀,你都没行医的资格了。”重楼任由她拉住,手却抬高放到了朱瑾的头上,“朱瑾,我回来了。”

“你别动…”朱瑾去拉他的手,一拉却将重楼整个人都拉了下来,朱瑾身体微微往后,险险抱住了他,“你怎么了?”

“我回来了…回来了…”低低的声音从耳边传来,然后再没声音。

“重楼…”朱瑾声音颤抖,双手颤抖,用尽全力撑住重楼的身体。(未完待续……)

第七章 对不起

重楼睡了一天两夜,直到第三天清晨才清醒。

醒来时朱瑾在一旁写方子,宽大的病服,沉静的面容,重楼梦过无数次。

“重楼医生醒了。”站在朱瑾旁边不眨眼看着朱瑾难得写毛笔字的罗勒先发xiàn

了重楼醒来。

“醒了。”朱瑾放下毛笔,走过来扶他坐好,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喂了。

重楼微笑看着她动作,喝了水抓住朱瑾的手就不放,笑嘻嘻的没个正经,“对不住了啊朱瑾小姐,没照顾好你男人。”

“可不关我的事,受罪的是你又不是我。”朱瑾毫不客气的挣脱开他的手,改抓他的手再一次诊脉。

这个动作短短十几个小时内,做了百次,每一次她都想是自己诊错了。

“我原本是想耍帅不想让你更担心,想不到最后没成功…”重楼看着朱瑾青色眼底和颤抖的睫毛,嘴里的话渐渐消音。

“我只希望你这之后的一年里能好好调养身体。”身上没有任何外伤,甚至连伤疤都没留下,可是全身几乎千疮百孔,暗伤无数,朱瑾无法想象一个人用几个月的时间将原本那样健康的身体糟蹋成如今这模样。

“遵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虽然知dào

用尽办法不留下任何痕迹,于她来说也毫无作用,可他最后还是想尽办法没留任何痕迹。

“洗漱吧,胡子都长了。”朱瑾突然出声打断他的话,回身继xù

写方子。

她不想听他的任何保证,几个月前重楼离开前告别时说的最后四个字‘等我回来’,回来得几乎丢了命。

“朱瑾…”重楼笑着开口,朱瑾却还是没听,“快洗漱吧。”

那样的身体。他都能在她面前若无其事的说笑……她控zhì

不住的,暂时不想面对他的笑。

重楼由着罗勒招呼着进了洗手间,倚着罗勒对着墙上镜子里的自己笑了一下,自言自语,“笑了也这么难看啊…怪不得她不想看。”

罗勒扶着他没说话,重楼也不在意。先剃了胡子才问罗勒,“你师傅一直没休息吗?”

“没有,自从你倒下,她就一直在斟酌药方。”

重楼洗脸,洗完脸才问,“我的身体…很差了吗?”

“师傅说要好好调养一年才能调养好些。”罗勒看了眼重楼,“师傅已经写了半年的药方,每半个月换一个药方,说等她出来看情况再写后面的药方。”

重楼再没说话。

等重楼吃了饭。朱槿终于停笔,厚厚的一摞方子,朱槿从头到尾又琢磨了一遍,改了两处后终于确定,将药方递给了罗勒。“这个药方我就交给你了,我每个月给你一个月的药,你来给他配药看着他。”

“好。”罗勒慎重接过。

“我给你的书你好好kàn

好好学,不懂的每个月月初来看我时问我。医院那边你处理一下,把所有东西药品都拿回来。再办理离职手续。你现在还没出师,不管谁说了什么都不要随便接诊,免得来和师傅作伴…”朱槿摇头,“不对,我那是女子监狱,你还进不去。”

“我知dào

的。师傅。”朱槿接诊罗勒在一旁看了学了几个月,后期还自己诊过脉试写过药方,各种病症都接触过,如今再看朱槿给的医书很多以前不懂不通的地方都能明白,来个沉淀学习的时间也挺好。

罗勒走了。病房内就只剩下重楼和朱槿。

“生气了吗?”重楼去拉朱槿的手,“你第一次生我的气。”

“换你我是你,你能心平气和面对吗?”朱槿低头看着他的手。

重楼沉默。

朱槿更沉默,她觉得自己变得很奇怪,重楼说笑她不喜,可他沉默,她更难受。

等了片刻,重楼都没开口,朱槿无声苦笑,他此刻不开口,以后也再不会开口。

“你走之前,青葙子和我说当初赵俞和李玉那些照片是你让她给赫连楠的,那时是怎么回事?”重楼不开口,朱槿却要抓住剩下的时间问他。

重楼猛地抬头。

“你知dào

了?”重楼声音紧绷,不管朱槿多平静,他自己却无法平静,因为他知dào

,不论如何,那些照片是让赫连楠的人生天翻地覆的直接推手。

他一直想告sù

朱槿这件事,可最初朱槿不见他们,后来见了朱槿却说失忆了,再后来,他越发不能说了,因为他不知dào

他说了以后他们之间会不会有变故。

不曾想,朱槿早已经知dào

了。

“那天突然知dào

的,原本想问你,不过你说你要走,急急忙忙的我也就没问。”朱槿看出重楼神色大变,微微蹙眉,“那时候你为什么会有那些照片?”

“我无意间看到的。”重楼沉默了一瞬才回答。

“我去和郁李仁他们聚会喝酒,喝着玩着就晚了,走的时候因为喝得多了些,走路有些不稳就撞到了人,我帮那人捡东西时就看到了那些照片,还看到了那人的记者证。”

“是个小网站记者,无孔不入用尽办法想挖料赚钱的记者……”

“我想着,你有知情权,趁你们还没正式结婚让你知dào

,那时候脑子懵又生气,不管三更半夜的就联系你了,没骂两句你就挂了,后来再没联系上。”

“那时候你对我的印象实在太差,护卫也不让我靠近你,到了第二天,婚礼时间越来越近,我没办法了才请的青葙子带给你,那时候我看你一直没动静,奇怪又生气,直到后来出事……”

“我那时才知dào

,你之前根本没看到……最终好心变成了坏事。”

“阴差阳错……”朱槿喃喃,“不是每一件事情都会如我们的意。”

“我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重楼看着朱槿想到出事后他们在医院见的第一次面,“我那时去医院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失忆,能不能接受我的道歉。”

“对不起,哪里就要说对不起了。”朱槿看着重楼摇头,“你倒是真能忍住,藏着这样的心事,愧疚着自责着忍着…”

“因为换做是我,我会恨,会迁怒。”重楼笑,“所以后来,我不想说了,我想着如果可以你一直不知dào

最好,如果你知dào

了,也得等到在你知dào

了恨了却恨不了的时候,我以前一直不知dào

什么时候才是那个时候。”

重楼说完以为朱槿会接他的话,可出乎他预料的是,朱槿知dào

自己想知dào

的以后直接转移话题没接他的话。

“我一会就回监狱了,期间除了罗勒,谁也不会见。”

“我也不见?”

“不见,你要想说什么趁着现在。”

“我想你,可想你了。”重楼说道,大实话,又忍不住笑。

他知dào

朱槿想让他说什么,他也知dào

为什么朱槿要让他说,可他实在不能说。

能说什么呢?他人回来了,可带回来了什么他自己也不知dào

。他看似安全了,可依然不知dào

前方等着他的是什么。

石上柏石韦父子出门,前往鉴定中心。

一路和往常没有区别的石韦到了鉴定中心门口,突然拉住石上柏的手,“爸爸,我为什么一定要来这里?”

“因为你想来,因为你想要个答案。”石上柏低头看着石韦说了一句,又向前走去。

随后,沉默交费,在出口交了两人的头发,继xù

沉默在等待区等待。

十分钟后,石韦取了报gào

,却没看,和石上柏沉默走向飞车。

“爸爸,你为什么没有骂我胡闹阻止我来?”几天的时间,足够有预感,而之前石上柏的表现更证明了他的想法。

他其实一直等着石上柏说他不懂事,阻止他,可从头到尾,他都没阻拦过。

石上柏没回答。

石韦看着石上柏,咬牙去看报gào

,只看了一眼,就猛地把报gào

揉成了一团,眼泪瞬间决堤,“你根本不是我爸爸!”

“你根本就不是我爸爸!”

“因为那张纸吗?”石上柏看着石韦,“因为那张纸,你说我不是你爸爸?”

“本来就不是,根本就不是!”石韦脑海里全是他看过一眼的那张照片,几天以来一直压在心底的担忧恐惧终于爆fā

了出来,撕声喊着再忍不住像前冲,不管不顾发泄着跑了。

石上柏低头捡起报gào

,却没去追石韦。

他还以为石韦反应会和别人不一样呢,想不到最后,还是一样。

石上柏等了几十分钟,石韦都没回来,石上柏联系他没接,没回外婆家,也没去同学家,石上柏最后去了区医院。

石韦也许会去找朱槿。

朱槿要走时时,郁李仁和于安他们来看重楼,朱槿就耽搁了一会。等郁李仁走了,朱槿却没急着离开。

朱槿一直记得郁李仁的眼神,就算今天的郁李仁,眼神深处依旧如此。

“怎么了?”重楼看朱槿的眼神奇怪忙问道。

“你之前走了以后,我和石家一直走得很近,石韦一直小孩样子,石上柏也一直很照顾我。”

朱槿看了重楼一眼,“这几个月以来,特别是前几天……所有人都在指责我踩低我时,是他一直相信我帮zhù

我。”

朱槿一开口,重楼面色变了一下,“嗯”了一声。

下一刻猛然一惊,因为朱槿说,“对不起,重楼。”(未完待续……)

第八章 报仇

“怎么突然说对不起?”重楼脑海里满是之前石上柏的眼神,比起几个月之前,那双眼里的感情炙热得他心颤。

他丢下朱槿几个月,而这几个月一直是石上柏在身边,赔她走过了最艰难的时期……

“不管多少理由,总归是我的问题,我和石上柏之间走得太近了。”朱槿苦笑,她和石上柏之间的距离确实超过了朋友,“对不起,重楼。”

对不起,她说对不起……

病房外,伸手要推门的石上柏僵立了一瞬,转身离去。

恍惚间,似是撞到了人,等回过神来石上柏才发xiàn

,眼前的人很眼熟。

“…这两年大家变化都挺大,特别是你,要不是前两天在电视上看到过你,我都要不敢认了。”已经微微发福的男人正满脸感慨,“当初我们一伙人去实习,就你啊…啧啧,到现在新来的那些学弟学妹还会打听你的事迹。”

“要是他们看到现在的你,肯定不敢认…哈哈”男人笑着上下看着石上柏,“你变化实在太大了!”

石上柏慢半拍反问,“是吗?”自己原来是什么样?

过了十余年的时光,他都要忘记自己曾经是什么样了。

“可不是,那时的我们可从来想不到你会变成如今这模样…”曾经的同学,听到石上柏的反问,给了肯定的回答。

“那你说,是从前的那样好呢,还是现在好呢?”同学感慨完就听见石上柏问道。

“都挺好的,以前那样好,现在这样也好,大家不都是这样吗。每个阶段都不一样。”同学想了想摇头回答。

“可我觉得,以前挺好……”石上柏却摇头。

丢了自己,有什么好。

石上柏和同学告辞,缓步走回飞车,静坐了片刻,直接回了家。

他身后。病房内谈话依旧继xù



“朱槿…”重楼直直看着朱瑾,“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因为我们是恋人,不管在外人眼里,还是我们心中,我们是恋人。”朱瑾叹了一口气,“有了恋人,还和石上柏走得那样近,是我的错,所以我说对不起。”

“我知dào

你没那个意思。”重楼摇头。“所以不要说对不起。”

“得说呀,是我不对,怎么能不说,在古代,是犯了死罪,一杯毒酒一根白绫的下场…”朱瑾摇头,“更何况,以后我和石家还会往来。”

“…自然得来往。大大方方的来往,不来往才叫事。好像有什么一样。”重楼停顿了片刻点头,说完看着朱瑾失笑,“以后还不知dào

出现多少喜欢你的人,他们喜欢你也不是你的错,你以后除非变了心喜欢上了谁,不然不要道歉。”

今天有石上柏。还有那什么叶半夏,以后还会出现更多李上柏、齐半夏,他要是个男人就不能怪朱瑾。

这样的朱瑾,怎能让人不心动,又怎么舍得让人放手。

他无法放手。别人自然也无法,他不在,石上柏照顾了朱瑾,朱瑾和他们石家继xù

往来天经地义,他没立场反对。

拖了两天,朱瑾终于回了监狱,重楼只送她到了病房门口,看着她和秋狱警离开。

朱瑾走了,重楼闭眼静坐了好半天,等再睁眼,护士突然发xiàn

,重楼好像变了一个人。人还是那个人,可就是不一样了。面对微笑的重楼,护士医生却都不敢大声说话,他说得随意,可和他说话的医生护士不自觉严肃。

医生护士不敢说什么,被重楼叫回来的郁李仁,却没有不敢。

“你老实交代你这半年多到底做了什么,人都变一个样,还在朱瑾面前装,你能装多久?一辈子吗?”

“装什么,我在她面前都是那样。”重楼没多说,抬起眼看着最了解彼此的朋友,“我叫你回来是要问你,我没回来时你是不是对朱瑾说了什么,关于她和石上柏的?”

“我说什么呀,我什么都没说,都是别人说的,多少报道,你可以自己去看,怎么,她说了什么?”

“她和我道歉了。”重楼看着郁李仁笑,“认认真真的和我说对不起,说这几个月她和石上柏走得太近了。”

“你别对着我笑,看得我心里寒碜。”郁李仁摇头坦白,“我原本是有些误会她,不过我真没说什么。”

“你哪里需yào

真说什么,你们一个眼神就足够了。”重楼闭眼,“总医院是直接开除她了是吧?”

“是。”郁李仁找了个地坐下,这些事明明看看新闻查一查就会知dào

,可重楼问他他不可能不答。

“总医院是真能。”重楼睁眼看了眼席地而坐头枕病床的好友,“还有你也能,我说让你帮我照顾朱瑾,你到照顾得真好,看着一个个人合伙欺负朱瑾,你们可真能啊。”

“重楼,你说话可不要昧着良心!”郁李仁皱眉。

“这话我还给你,说话可不要昧着良心!”重楼闭眼,“因为她和石家走得近,你们才故yì

不搭理的吧,因为前一次吃饭…所以你们才故yì

没帮她吧,你们心里明白,我更明白,你们嘴里谁都没说,心里都想着朱瑾和我不合适。”

“重楼…”郁李仁返身去看重楼,语气无奈。

“你不用辩解,辩解了相互都难看,我们都相互了解,你们不说不代表我不明白。”没睁眼,重楼的手却准确落在了郁李仁的头上,“我明白你们的心思,我也不能怪你们,可你们不知dào

的是,我最不想她回监狱,我好不容易盼来她的出狱,拼尽全力回来看到的却是她又一次入狱。”

“她心疼我,我更心疼她,你知dào

我满心欢喜回来却看到她再次入狱,且还昏迷不醒时的心情吗?”重楼笑,笑出了声,笑得胸膛不断起伏,“如果不是她很快醒来,我会迁怒所有人…你知dào

的,我小心眼,我从小小心眼,如果她出了意wài

,我会迁怒你们,说我没有义气也好怎样都好,我们这些朋友也许就到头了。”

“重楼你知dào

你说的什么,就为了一个女人,就算这个女人是朱瑾,你说得也太过分了吧?”郁李仁一把拍掉他的手,声音也越来越冷。

“我话还没说完呢。”重楼丝毫不受影响,“你们为了我不平,甚至没出手帮她,可你们都不知dào

,如果石上柏能让她不再去受牢狱之灾,石上柏能让她不受欺负,我宁愿她和石上柏在一起。”

“重楼。”重楼话语刚落,就被郁李仁一把揪住衣领提了起来,死死看着他,“重楼,你这几个月到底去做什么了,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我能相信你大刀阔斧将变心的女人抢回来再抛弃,却绝对不会相信你说的这些鬼话!”

“兄弟,你就不怕被灭口啊!”重楼懒洋洋睁眼,“你这样了解我,哪天要是被灭口了可别怪我。”

“别岔开话题!”

“好好,不岔开话题。”重楼先解救了自己的衣领,“能去做什么,杀人救人,我能做什么。”杀人保命而已,有什么鲜鲜的。

“重楼!”郁李仁看着他满不在乎的样子气急。

“别叫了,我说的可都是实话。”重楼有些不耐烦,“你别说有的没的,好好和我说说朱瑾的事吧,那赫连真还有苏木商陆都做了些什么,你都细细告sù

我。”

郁李仁忍着火气简单说了一下,等说完被无情驱赶出来,夜色已经降临,愤愤走到区医院门口,郁李仁的脚步越来越慢,最后直接蹲在医院门口。

今天下午过去,他心中的不安比重楼没回来还严重,重楼变得太多,变得太诡异,他依旧笑眯眯,可彻底失去了从前的阳光,他的笑从从前的小坏到现在带着邪气。

能明显感觉他的性格越来越不好了,按理来说这个时候的重楼面对石上柏,动了杀心还更正常些,可是他最后竟然说如果他真能保护好朱瑾,他宁愿朱瑾真和石上柏在一起。

郁李仁知dào

重楼状况不对了,重楼改变了,这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他对朱瑾,仿佛一切还是在从前,这本身就是不正常的。

郁李仁终于站了起来,摇晃着蹲麻的腿联系了重楼的几个朋友。

石韦也摇晃回了石家,满身狼狈,满脸汗渍的他看着亮灯的石家,眼里满是不敢置信。

他以为,他爸爸会去找他,绝对不可能回了家。

石韦像是要验证什么,大步冲回了家,最后他在客厅上看到了正看书的石上柏。

石韦呆呆看着石上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回来了,给你留饭了,快去洗洗吃饭吧。”相比石韦的表情,石上柏的表情平静无比,看到石韦进来,只是和平常一样说了一句又继xù

看书。

石韦的呼吸徒然重了起来,“为什么不阻止我,我明明那么想做你的儿子。”

“我说过了,你这辈子都是我石上柏的儿子,不管你做了什么都是。”石上柏头也不抬,“也不管你承不承认。”

“不是,你根本就不是我的爸爸,我今天去楚家了,我又去做鉴定了,而且我还去查了十三年前妈妈的案件,明明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明明你该恨不得我去死,可为什么最后要养我,为什么要做我爸爸?”石韦看着石上柏的态度,莫名的冷静了下来。

石上柏听了他的话终于放下了书,回头看着石韦想了想开口,“为什么呢?确实,我开始养你,只是为了报仇。”(未完待续……)

第九章 见鬼

朱瑾一路回去一直发愣,秋狱警在一旁欲言又止,想了好一会都回到了监狱才开口,“朱瑾医生,你不用多想,肯定是累坏了才会精神恍惚,如果你休息好了还这样,我们就再回医院好好检查。”

“嗯,我知dào

的。”朱瑾笑着点头,“你别太担心,有什么我都会和你说的。”

“行,你今天就好好休息。”秋狱警也点头,将心中的怪异压下。

今天从区医院出来,朱瑾突然对着空气道歉,弄得她莫名其妙。秋狱警回想着心想朱瑾可能还是得再好好检查检查,突然昏迷,还出现了幻觉,也许是神经方面的问题。

当然,也有可能因为心情压抑,毕竟在她们看来,朱瑾对于此次入狱肯定无法释怀。

秋狱警想来想去,都不可能想到朱瑾那时真看到了人,不,也不能说,那可能是个灵魂,呆滞的仿佛没有知觉的灵魂。

朱瑾自己也不知dào

怎么回事,走着走着差点撞到人,第一反应道歉了,被道歉的人毫无反应,呆呆立在原地,而秋狱警说,那什么都没有。

朱瑾呆了片刻,在被秋狱警扶着走时鬼使神差微微抬手。

出乎意料又意料之中,她的手直接从那人的手里穿过去了。

那是个灵魂,亦或者是鬼,和她前世漂泊时一样的灵魂,唯一不同的,是这个灵魂没有像她那样记得所有,而像是处于无意识状态。

朱瑾跟着秋狱警恍恍惚惚出了医院,一路回去都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看到脱离了身体的灵魂。

进了两年前就住过的牢房,朱瑾躺在床上一遍遍回想之前的事,回想这一段时间遇到的事。

想来想去朱瑾想到了那一次莫名其妙的昏迷,毫无预兆的她就失去了意识。昏迷期间毫无知觉,像是经lì

了什么可醒来却什么都想不起来,昏迷的毫无预兆,醒来的亦毫无预兆。

醒来后因为重楼,她没出过病房,今天回监狱是她第一次出病房。

不论怎么想。原因都是那一次昏迷,难道她莫名昏迷后,突然能看到鬼或者脱离身体的灵魂吗?

为什么呢?她到底想漏了什么呢?朱瑾想不通,最后又回想了一遍这两天经lì

的事。

对了,重楼昏睡期间,罗勒茯苓好像在她耳边说过,赫连真又出事了,有人刺杀她,而商陆救了她。因为子弹正中心脏,似乎还做了换心脏手术,他们说的时候,商陆还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朱瑾猛地做了起来,难道是因为商陆的原因,可为什么要因为商陆呢?

朱瑾想不通,监狱里也没办法验证,更没法商量。自己想得到越发糊涂,最后干脆没想了。

等她因为饿醒来。已是晚上,饭点已过,却因为秋狱警打了招呼,食堂还给她留了饭。朱瑾吃着热乎乎的饭菜,因为重楼回来后压抑的心终于放松了些。

心情放松了,饭菜留得又足。朱瑾最后吃得微微有点多,最后想了想直接去了炮制药房,重楼的药她一定是亲自炮制的,趁着今晚也做好准bèi



朱瑾在炮制药房忙了好一会,正忙着突然顿了一下。手里的动作慢了一拍,迟疑抬起头。

一个人影无声无息立在前方,或者说飘在前方,朱瑾瞳孔微微一缩,条件反射性闭眼,闭了瞬间再睁眼,眼前依旧。

是商陆,还原了前世她死那天商陆的样子,虽然飘飘忽忽,可她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商陆。

她亲手缝制的暗红色正服、靴子,父亲亲自选的玉冠,当初只一眼就记了几十年的人,她怎么可能忘记!

商陆,竟然是商陆,还是此时此刻根本不可能出现却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商陆。

朱瑾想到了今天医院见到的那人。

朱瑾控zhì

不住的死死看着商陆,商陆的眼神慢慢回神,看到她的视线,眼睛瞬间睁大,“朱瑾,你能看到我是不是?你能看到我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声音越来越大,后面几乎是吼,声音里分不清是什么情绪,似是惊喜又似是怨恨,随着吼声人影也迅速靠近,话音刚落已到了朱瑾面前。

手指发颤的朱瑾慢慢的僵硬移开和商陆的对视,似是毫无察觉低头继xù

手上的动作。

“朱瑾,你别装了,我知dào

你看得到我,我看到了,你看到你看到我了!”商陆看着朱瑾的动作声音颤抖吼,“朱瑾,你说,是不是你施了什么妖法,你之前说什么‘人在做天在看’,是不是已经在做准bèi

,你说是不是你把我变成了这模样?”

朱瑾低头敛下的眼里暗潮涌动,表情却无比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听到,手上的动作依旧不变。

她在忍,忍着不和他说话。

她不要和他说话,这一辈子都不会和这个不知是鬼还是灵魂的商陆说话。

“朱瑾,你别以为你装作听不见我就相信你听不见,我知dào

你看得到我,刚才你的表情骗不了我,你给我说话,朱瑾,你说……”商陆看朱瑾的反应越来越生气,心中的狂躁让他在忍不住,直接去抓朱瑾的双臂。

随着动作,嘴里的声音戛然而止,商陆的手直接穿过了身体紧绷的朱瑾,自己的两只手重重合在一起。

商陆呆呆看着两只手,下一刻终于爆fā

,“朱瑾,为什么,我为什么变成了这模样,你说是不是你让我变成这样的,你快把我变回去,听到了吗?快把我变回去,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一声一声的威胁,一次又一次的动手,可不管他用了什么办法,都只是徒劳,他愤nù

嘶吼,对朱瑾都毫无作用,就如同前世的她对他。

商陆越来越暴躁。朱瑾面上却越来越平静,越来越自然,她面色自然有条不紊的继xù

手里的动作,嘴角挂着若有如无的笑。

急什么呢,才开始呢,他急什么呢。这才开始呢,怎么就急了呢,怎么可以现在就急了呢。

她说过人在做天在看,他不信,他怎么能不信呢。

朱瑾回想起几天前疯狂的商陆,他说,“朱瑾,我宁愿我死,宁愿我漂泊百年。”

老天如前世对她一样如了他的愿。为了救赫连真而死,灵魂不灭。既然灵魂能不灭,她相信,老天也会再如他的愿,让他漂泊百年。

漂泊百年,和她从前一样眼睁睁看着发生的一切却无能为力?也不知dào

商陆死了还是怎样,如果他死了,赫连真会如何选择。似乎是不言而喻的事了。

朱瑾嘴角忍不住又翘了几分,她自己觉得此刻的自己挺好笑的。可是她就是忍不住想,如果商陆看着赫连真和另一个男人相濡以沫会怎么想。

会怎么想呢?好像他说过来着……

朱瑾在商陆的嘶声伴奏中,慢悠悠回想曾经商陆说过的话。

哦,对了,他第一次实话实说第一次威胁恶心她评价她的百年时就说过,是怎么说的?

好好回想。好好回想一下,对了,想起来了。

他说,“我知dào

你一定认为我变了心,是薄情之人。可朱瑾,我今儿告sù

你,我不是,我爱过你,可陪伴我一生的是真真。我们相濡以沫共患难过了几十年,那样的感情你不懂,是无论她转世变成什么样都不会变,是即便有一天我经lì

你那些过往,也依旧会一如既往不变的爱。”

哦,哦,哦,说会一如既往不变的继xù

爱着赫连真。

爱吧,爱吧,朱瑾抬头不经意看了一眼依旧暴躁的商陆,走向另一边又忙碌起来。

商陆看着朱瑾的动作终于慢慢平静下来,看着朱瑾毫无知觉无动于衷的样子,自己也忍不住怀疑起来,难道是他刚才看错了,朱瑾看不到他?

商陆打了一个冷颤,这个认知比朱瑾看不到他更可怕,如果连朱瑾都看不到他,这个世界的人都看不到他,他要怎么办?

商陆站在原地脸色变幻了半响,又走到了朱瑾旁边,却没再暴跳而是小心翼翼道歉询问。

“朱瑾,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yì

的,我就是太害pà

了,你别生气,你要是能看到我你就说一声,求求你了朱瑾,你说一声,我都飘了两三天了,谁都看不到我的感觉太可怕了…”

“朱瑾,你和我说说话吧,你能看到我的吧?对吧?”

询问后就是漫长的等待,朱瑾依旧沉默,依旧动作,似是毫无感觉。

商陆的心慢慢彻底冰凉,“朱瑾,你真的不能看到我吗?你真的看不到我吗……”一遍遍问着,神经质一般在朱瑾面前挥着手。

朱瑾不动如山。

她看得到听得到,可是她不会让他知dào

这个事实。

既然老天让他如愿,她也不能破坏,他既然要和从前的她一样,那她这个能看到他的人就必须听不到看不到。

不管他说什么,她要做的就是听不到看不到。

畅快骂他两句算什么,那只是一时的,哪里有几十年上百年在只有自己的世界中孤寂百年来的好。

在那个孤寂的世界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百年的时光……

朱瑾眼神幽暗,商陆后知后觉停止说话,惊疑不定看着仿佛变成鬼的朱瑾。

商陆看着忍不住颤抖,因为朱瑾的样子,因为害pà

,他不自禁的想,他到时会不会变成眼前朱瑾这样子……

朱瑾余光看到商陆颤抖恐惧的样子,嘴角露出了一丝笑。

商陆看着她的笑猛地一惊,指着朱瑾颤抖出声,“不对,不对,朱瑾,你能看到我,你能…你能,你故yì

不理我的…”

朱瑾继xù

动作,觉得其实他怀疑也不错。

怀疑吧,反正她不会承认,以后他会如何呢?

他想说话的赫连真等看不到他

他怀疑能看到他的她不跟他说话,日日夜夜怀疑,一直一个人不断肯定又不断否定自己……

嗯,挺好。(未完待续……)

第十章 报应

朱瑾觉得差不多了,收了收东西准bèi

回去。

商陆焦急跟在朱瑾身后,“朱瑾,你别走,你还没告sù

我我要怎么回去。”

商陆想到了什么神情诡异,打了一个寒颤,用梦游一般的声音说道,“他醒了…不对,是我醒了,朱瑾,我还在这里,可是我醒了,他好像就是我,不,那不是我,好像妖怪,他知dào

我的所有事情,就像他就是我一样。”

朱瑾脚步微微顿了一下,走得慢了一些,商陆也没察觉,只万分痛苦,抱着头悉悉索索跟在朱瑾身后,声音不知是紧张还是愤nù

,微微颤抖,“我也不知dào

怎么回事,可是我真的醒了,我原本想着我不在身体里他就不会醒,可他醒了,他什么都知dào

,真真都没发xiàn

他是假的。”

朱瑾眼里闪过一丝兴趣,商陆在这里,那在商陆身体里醒来的是谁?听他的意思是那人还是他自己。这话听着诡异,事情也诡异,可是既然商陆说了,还变成这样像是大受打击,那一定是真的。

也不知醒来的商陆是什么样子的?朱瑾第一次对商陆有了兴趣。

“朱瑾你去帮我看看,告sù

真真那不是我好吗?”商陆还在朱瑾身后哀求,“朱瑾,你帮我去说说好不好,在我身体里的不知dào

什么东西,要是妖魔鬼怪就不好了。”

“我听见真真说过只要我醒来,他们就立kè

真zhèng

结婚,可那不是我,怎么可以结婚呢,要是他伤害了真真…”商陆说着突然聪明了一回,想了想接着说道,“伤害了真真不说。要是伤害了女王陛下,还有亲王殿下可如何是好。”

朱瑾的眉头几不可见的微微一皱,眼里的担忧一闪而过,会不会真的伤了赫连蓝?

不对,如果那人真不对,商陆不该这么着急来找她让她去告sù

真真。从‘商陆’醒来到现在,已经过去好几小时,如果那个‘商陆’真有不对,赫连真等人不可能发xiàn

不对。

朱瑾的眉头松了,只有醒来的‘商陆’没有任何异常,眼前的商陆才会那么着急。

商陆不知dào

朱瑾已经想通其中关节,还在不断说服朱瑾,“不说女王陛下对你的好,还有亲王殿下。他可是你父亲的转世,你忍心他受到伤害吗…”

朱瑾目光一凝,心中默默想,“滚开!滚开!”

这是她前世有一个人用的方法,听说是阴阳眼教给他的。这人虽然看不见她,可也许是感受到了她的存zài

,用这招对付了她。

“啊…”随着一声惨叫,一直跟在朱瑾身后的商陆凭空消散。朱瑾默默转身,果然没再见商陆。

朱瑾嘴角轻勾。也不知商陆会在哪里醒来。

前世,她出现这样的意wài

是在商家醒来的,应该说,每一次出现什么意wài

情况,她总会很快在商家醒来。

朱瑾这一夜睡得无比安稳,一夜无梦。

而商陆。则在他第一次醒来的地方再次醒来,一模一样的地方,一模一样的姿势。

“这到底是哪里?到底是哪里?”商陆看着越来越熟悉的地方,只觉一切越来越迷糊,“为什么我会突然在朱瑾面前消失。在这里醒来?为什么?”

商陆大概永远也猜不出,原因只是因为朱瑾的一念。

一念之间,就可让他在眼前消失。

商陆再一次走在越来越熟悉的古城中,莫名其妙在同一地方醒来两次,这一次,商陆决定好好走走。他又走了一遍城西,越发肯定那是儿子后来接他们过去的木城。

“对,这里就是木城,为什么我总在这莫名其妙的木城醒来?”商陆不断回想,最后想到了他最初醒来的地方,“医馆,朱家医馆…朱家医馆…”

“朱家医馆!”商陆眼睛猛地瞪圆,他想起了那是什么地方,那是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医馆,他那时没认出的那白发白眉只剩皮包骨的那个医者是谁,后来他听说那是朱瑾父亲开的医馆,那个医者就是朱伯父……

“不对,不对,朱瑾说过她救过我一次…”商陆想起了朱瑾对他说过的话。

她说,“当年,朱家医馆里救你的人是我,不是我的父亲!从此,不要再让我听见‘朱伯父’三个字,就凭怎么配提我父亲,怎么配叫他伯父!”

商陆脑海里一旁混乱,“难道那真是朱瑾……如果那是朱瑾……那上一次她说的都是实话吗?”

实话……如果是实话,那才是最可怕的。

因为朱瑾在说那一句前还说了一句。

“我见死不救,因为他投生到赫连真肚子里,他要承当你们所造的孽,是上天注定要夺去的命,我怎么会救!”

他们到底做了什么?到底做了什么才让孩子不能出生?

商陆头痛欲裂,他一步步艰难走回那医馆中,死死的看,看遍每一个角落,想找出什么破绽,可最后他什么都没找到,反而将前世在这里经lì

的一切都想了起来。

“果然是这里…”商陆瘫倒在地,脑海里是那一天突然响起的雷。

朱瑾的话,诡异的场景,加上那醒来的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商陆’,商陆不可抑制的绝望害pà

,他完全不知dào

如何解释发生在身上这些诡异的事,也不知dào

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将来会何去何从。

“我在这里醒来,总有理由…我不能退缩,也不能半途而废,我要看透这里,看透这里…”商陆哆哆嗦嗦爬了起来,再次上路。

他走遍城西,然后走到了城中,看到了熟悉巍峨的皇宫。

前世,他入朝为官,前十几年没有机会进皇宫,后来,随着官位越来越高,他也有了入朝面圣的资格。

皇宫,那是看一眼就会在脑海里留下深刻印记的存zài

,更何况商陆曾经不止一次进入这里。

只一眼,商陆就看出了这是前世的皇宫。

商陆带着不知如何形容的心情走了进去,一步步恍惚走到前殿,空无一人的皇宫,商陆也没敢走到后宫,又一步步退了出来。

出了皇宫,商陆想也没想朝着城东熟门熟路走过去,每一步每一条街道都是熟悉的,那是他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熟悉到了骨子里。

朱家医馆、相邻的朱家、商家,一切都没变,只是整座城都是空城。

商陆在这座结合的古城里晃荡了整整一夜,天亮后,恍惚奔向了城门口。

穿过城门口,商陆抬头,在城门口看到了古朴大气的两个字‘古城’。

商陆呆呆看了半响,后知后觉想起了前一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古城事件

,难道这就是那个古城?

是了,只有那个古城了……

此刻的商陆想不到,从此他会和这座古城有了深深的羁绊。

而朱瑾也不会想到,按照她亲笔画出来的这座古城,建成后,会成为困住商陆的城市,不,也不是困住,而是不论他今后走到哪里,只要有意wài

情况他都会回到这座古城醒来。

商陆摇摇晃晃再次起步,目标明确的飘向总医院,他要去看看,看着一切。

看看他和赫连真到底做了什么,看看那个醒来的‘商陆’是怎么一回事。

商陆他暂时没想再找朱瑾,一夜过去,看完整座古城,他已经慢慢相信了朱瑾说的话。

当年,救他的很可能就是朱瑾,她说过,她后来一直陪着朱伯父,能熟悉木城到如此境地,她待的时间不用说很长。她的医术突然变成今生这样厉害,更不可能无缘无故。

如果那一次的朱伯父是朱瑾,那么什么都能说得通了。

商陆飘回总医院,看到的是真真终于开怀的笑,以及一脸笑意看着赫连真熟悉的‘商陆’,两人丝毫感觉不到商陆的到来,正热闹吃着早点。

“你多吃点,现在瘦得不成样子了。”‘商陆’和他从前做的一样哄着赫连真多吃点。

“嗯,我吃,你也要多吃,把瘦下来的都补回来。”赫连真点头,一边吃还一边喂‘商陆’。

“好,我吃,你别太担心,真真,我恢复得很快。”‘商陆’吃了赫连真喂过来的东西无奈劝解,“不就是换了一颗心脏,没事的,好多人全身上下的器官都换了也活得好好的。现在你可不能忧心,得好好养着。”

“恩,我不多想,不多想。”赫连真答yīng

着不断点头。

等吃了饭,两人又商量了一些事,‘商陆’都应答如流,完全看不出异常,商陆不死心看着,等着‘商陆’露出破绽,间接还不断试着回到身体里,一次次从‘商陆’身上穿来穿去。

结果,自然是一次次失败。

他在一旁,看着病房里人来人往,他和每一个进来的人开口说话,试着去触碰他们,可他们毫无例外的都是好无反应,其中还包括了他的父亲。

一直说到做到不理他的商父,在商陆救了赫连真后恢复了来往,对醒来的‘商陆’的复杂深厚感情,商陆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心中酸涩复杂,可最后,他说的话商父听不到,他也触碰不到商父。

商陆呆呆看着商父离开。

商陆终于再一次怕起来,怕这孤寂的全世界只有自己的声音的世界。

无论喜怒哀乐,只有自己,一直只有自己……

商陆脊背一阵阵发凉,却不自知,这才是开始,真zhèng

的痛苦还在后面,一点点等着他。

那才是真zhèng

的报应。(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米安

石韦一个人去了监狱,想见一见朱瑾,最后却没见到,朱瑾这一次入狱除去罗勒,谁也不见。

石韦站在监狱大门呆呆看着监狱,终于理解了什么叫做服刑,呆立了片刻又一个人回了家,冷冷清清的家,石上柏还没回来。

石韦在客厅里呆坐没一会,就听到门铃声,被惊醒后看见门外站立的人,皱眉看了两眼,眼里迅速闪过一丝恨意,看了他们片刻,最终没站起身开门。

自从他去找楚家做了亲子鉴定,这是第二次见到楚平夫妇,也就是他血缘关系上的爷爷奶奶。石韦看着门外偷偷摸摸还带着帽子墨镜口罩的楚平夫妇,将门铃设置为禁止打扰,铃声迅速消音,完了石韦还呼叫了保安。

楚家,这两天闹得沸沸扬扬,也算是政权世家,虽然起步很低很低,一开始都不算什么,可一代代下来,慢慢升迁,也积累下来一定的人脉,错综复杂的,一个个小人物也编制成了大网。在这样的大网中,楚家还总能在最恰当的时机巴结上大靠山,一来二去,到了楚平这一代,倒是终于有了出息。

一代代的积累,慢慢有了安逸的生活,楚家的后代慢慢的越来越不像老祖宗,安逸的生活繁衍出性格越来越偏执的楚家子女。楚平如果是一个,那么他的儿子楚冠宇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像自己的子女父母总是疼爱异常,楚平最疼爱楚冠宇,从小他闯了什么祸,总帮他处理。楚平也能耐,不管发生了什么,他总能找到办法渡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他的常用把戏。

只不过,楚平这一次却栽了跟头。

事情从一个社会新闻开始,一点点扯出了楚家,原本一直擅长摆平这一切的楚平这一次却碰了壁。再没像十四年前那么幸运,将所有事都控zhì

在一定范围内。事情不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变成了小事。小事再一点点变大事,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短短两天时间,事情越闹越大,从前的事也被牵扯出不少,引起了大量网友的关注,得知楚平的身份,再看看他做的那些事,事情闹大了。

为减小影响,楚平以无比快速的速度被撤职。形象跌至最低。

楚平那以奇葩的方式养在外面的私生子暴露又被废,楚平最大的仪仗也最终失去了。曾经他们为了夺回石韦用尽了手段,十三年后,风水轮流转,楚家成了当初的石上柏。

当初石上柏虽然失去了一切,可最后还是牢牢抓住了石韦的抚养权。楚家这次能抓住的私生子在一开始就被废,他们当初的石上柏更惨。

时隔十三年,石上柏终反击。隐忍了这么多年,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致命。

楚平看清了这一点,也知dào

对付他们的是石上柏,至于导火索自然是他们私自跑去向石韦认亲。楚平虽然见私生子不多,可却是非常看重的,私生子被废,楚平恨毒了石上柏。可石韦在他手里。

私生子被废,石韦作为楚家唯一的子嗣血脉就变得至关重yào

,不论如何楚家都要找回石韦。楚平恨归恨,却也清楚知dào

如今的楚家不是石上柏的对手,对付了石上柏让石韦回归的路被堵死。就只能忍着恨,在走投无路后第一时间来到石家。

来是来了,可石上柏、石韦都没见到不说,还被保安带出了小区。

在小区保安系统里备了档案,他们以后要再去石家也难了。

被保安丢在门外的楚平恨,留在家中的石韦比他更恨。

从前心心念念盼着长大,却一直没长大,在他人生中最低落的时刻,长大却悄然来临。

那一晚,石上柏说出的那一句话,让石韦不止身体,连心理也开始成长。

“我开始养你,只是为了报仇。”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随之而来的沉重,几近压垮石韦。

那一晚,石上柏变得异常,可无论石韦怎么问,他都没再说任何一句话。石韦最后没忍住当晚就去了米家,那一晚,他终于清清楚楚的知dào

了自己的身世。

他宁愿一辈子也不知dào

的身世。

知dào

了真相,石韦没哭没闹,最后还是回了家里。石上柏像是什么都没发生,和他过着和从前一模一样的生活。

石韦再没开口,从前的话唠仿佛是幻觉,沉默着行尸走肉一般过了几天,最后终于还是去找了朱瑾,可朱瑾却不见他。

石韦坐在渐渐灰暗的家中发愣,去找朱瑾没能见到后,他终于开始自己思考。说是思考,他脑海里依旧只有石上柏。

他爸爸变了,在他说出那一句‘你根本不是我爸爸’后,亦或者还在哪里经lì

了什么,石上柏变了,不了解他的外人看着他还是和从前无异,可在石韦眼里,石上柏的变化仿若天翻地覆。

从前那个爸爸,像一场梦消失不见。

石韦正入神想着,家里的灯亮了,石上柏回来了。石韦几乎在灯亮瞬间跳起来回头,目光中带着从前不会有的情绪回头,看向了石上柏。

石上柏站在门口,看着石韦的动作挑了一下眉,“怎么,今天不装木头了?”

从前,爸爸怎会如此说话……

“爸爸。”石韦嘴巴动了动,声音沙哑喊出了一声。

“也不装哑巴了,还承认我是你爸爸,受什么刺激了?”石上柏边拉领带边向房间走去,‘嘭’的一声关上门,留下孤零零的石韦。

石上柏换了衣服出来,石韦还是以同样的姿势站在原地,石上柏也没管他,径自去厨房忙。

熟悉的香味,石韦的肚子自觉的咕噜噜叫了起来。

饭桌上没有以往的热闹,石韦有些不自在,石上柏却面无异色,该吃吃该喝喝。胃口一点没变。

等吃完了饭,石上柏才开口懒洋洋说了两句,“要还想长高,以后就必须多吃,从明天开始起来锻炼身体,你的身体已经开始发育。现在是最关键的时期。”

“你也锻炼吗?”石韦抬头,迟疑了一下问出声。

“我和你锻炼不到一块,我又不长个。”石上柏淡定拒绝,随即接着说道,“从明天开始你自己学做饭吧,既然要长大了就长全点,我给你做了这么多年,你给我也做个几年,差不多还清了也好早日搬出去。”

石韦心一突。“爸爸…”

“你再叫我也不会让你和我住一辈子,就算你妈妈临死前托我照顾你,也只托我照顾到你长大,没说一辈子。”石上柏毫不留情打断了他的话,回身面无表情看着他。

“如今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选择的,既然选择长大就不要畏畏缩缩胡思乱想,要是还矛盾什么亲生不亲生,还为楚家费心。你也不要在我面前说,你到你妈妈面前去说。”

“你妈妈在哪。你记得很清楚。”石上柏回身,轻轻擦拭着手里的碗筷。

米安,做爸爸可真不容易,宠了他十三年,在差点宠坏宠傻的边缘,他自己奋争要去长大了。如此也好。在他正不知所措的时候,要长大了也好。

石上柏的身后,石韦僵立在原地,眼中渐渐坚定。

依旧稚嫩的脸庞,依旧满脸脆弱。可随着身体的长高,心,也在长大。

第二天休息日,石韦早早起床按照石上柏说的锻炼,认真在手机上查询如何做菜,吃过午饭后出门,前往华都郊外的陵园。

米安在陵园里已经沉睡了十三年又二十天,他出生当日即她的忌日。

米安生下石韦后没多久离世,究其原因,是石韦,是楚冠宇,是楚平夫妇,是基因配对。

在两年前,赫连楠和赵俞走到一起还是因为基因匹配文件,可想而知基因配对的影响力。

十几年前,基因配对处在巅峰时期,许多恋人因为基因配对走向分手,许多夫妻的结合是因为基因配对。因为基因匹配度高生育健康后代的几率远远高于恋爱结婚的夫妻,为了改善日益严峻的孕育困难现状,那时zf是支持基因配对的。

那时候,有很多人支持基因配对,比起因为子嗣后代痛苦不堪消耗生命,将原本的感情消磨光,和基因匹配度高的人结婚养育了健康的后代,养育后代又不浪费生命才是最好的。

当然,也有很多年轻人追随自由恋爱,他们认为基因配对就不该存zài



那时从校园时期走到实习期的恋人石上柏和米安,是不支持也不反对基因匹配的,那时的他们很相爱,只想有个自己的孩子。他们甚至已经早早订好了结婚等计划,在实习期石上柏表现出色,以最快速度成为了检察官。

而米安亦不错,日益出色,出色的米安更不知dào

因为她的出色,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力,这些人中就有楚冠宇。

后来的事情,石韦不乐意回想,可是不回想不代表事情不存zài



米安在上班期间午休时睡死过几次,虽然有些异常可她醒来还在午休房间里,也就没在意,直到一个月后,米安和同事聚餐遇到了楚冠宇。那一晚,米安在聚会餐厅突然失踪,第二天依旧毫无踪影,报了案也毫无结果。

到了晚上,在米家夫妇和石上柏越来越不安时,深夜,米安自己回家了,一身狼狈虚弱回来了。看到父母和石上柏,米安松了一口气,直接晕了过去。

米安被送到医院,医院暂时没能让她清醒过来,却查出她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石上柏还没从巨大的惊喜中回神,天刚亮,警察就找上了还在昏迷的米安。

米安回来那一晚发生了命案,死者叫楚冠宇,米安是嫌疑人,有明确的证据证明米安杀了楚冠宇。(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往事

惶恐的米家夫妇听到警察的话晕厥过去,唯一清醒的石上柏和警察沟通,因为米安怀孕,不管是法律追究还是其他都需yào

让路,直到米安平安生产在说其他。

米安一直没醒,看过医院正式出具的怀孕证明,警察最后也只能和石上柏对话。虽然是新人,可石上柏是检察官不假,和警察对接也最合适。

通过沟通,石上柏最终看到了警察手里的证据。

一段完整的视频,公共摄像头清晰拍下了米安在楚冠宇死亡时间从案发xiàn

场出来,手里已经被鉴定为作案工具的小刀走了两步被米安落下,又往前走了几步,米安晕倒在地。

晕倒在地的米安被路过的路人叫醒,随后米安就那样回了家。

清晰的视频,小刀的化验再加现场无数的证据,石上柏不敢相信米安会杀人,可米安就是凶手的事实,也无法逃避。

醒来后的米安却完全没有记忆。

因为石上柏要求,在米安醒来后,警察并没在病房,是石上柏问的米安。米安突然消失,回来后不可避免会被询问,石上柏问,米安就答,一切都很正常,只是米安没有消失的那一天一夜的记忆。

米安的记忆只到餐厅,说喝了一点酒就迷糊了过去,却被人在陌生的地方叫醒,她也吓了一跳。米安甚至不知dào

,她在叫醒时已经是第二天晚上,还以为是聚餐那一晚。

面对米安的情况,警察第一个反应是米安是故yì

的,石上柏却相信米安。

他最后请了精神科医生,水蓝星上最权威的精神科医生之一,这位七十有余的医生在为米安诊治后。面对石上柏沉默了片刻,最后才给出了米安是患了分离性障碍的结论。

“是分离性障碍又称分离(转换)障碍,官方解释是由精神因素作用于易感个体引起的精神障碍,将精神和行动的一部分和精神状态的其他部分分离开来而形成的无意识的防御机制,是患者无法解决的内心冲突和愿望的象征性转换。”

面对石上柏和米安同样年轻的脸,医生耐心解释。“简单来说,就是患者她无法接受消失期间经lì

的一切,因为自我保护需yào

,形成了无意识的防御机制。”

“她将那一段过往封存,她的记忆只到聚会。”医生站起身拍了拍石上柏的肩膀,“我会向警察提交正式的诊断报gào

,让他们好好调查,你做好心理准bèi

吧。”

“谢谢您。”石上柏僵硬道谢。

医生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在石上柏疑惑的目光中补充道。“患者现在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好,如果意wài

想起所经lì

的,绝对会精神奔溃出现更大的危险,所以千万不能让她再受刺激,也要让她尽快知dào

怀孕的消息。”

在石上柏茫然的目光中,医生摇了摇头,“如果一直瞒着她怀孕的消息,她会多想。她现在最怕的就是多想,怀孕可以转移她的注意力。”

石上柏猛点头。医生心中暗叹一声转身离开,他只希望患者能平安过渡到生子,如果怀孕生子能抚平些创伤就最好了,否则,过了哺乳期警察开始介入,患者的情况谁也说不一定。

医生那时还没想过米安肚子里的孩子也会出现异常。

医生走后。石上柏将医生的话传达了,和米家夫妇商议了一下,将怀孕的消息告sù

了米安。

醒来后已经有些感觉不对的米安原本有些精神恍惚,等知dào

怀孕的消息后瞬间精神起来,兴奋不已。

“石头。我们有孩子了!”对于米安来说只是一个大惊喜,呆愣了片刻后再反应过来后,拉着石上柏兴奋不已,小心抚摸着肚子一脸梦幻幸福,“我们有孩子了……”

面对米妈妈的嘱咐,米安的反应是拉着米家夫妇的手宣bù

,“爸爸妈妈,我要奉子成婚了!再过几个月你们就要荣升做外公外婆了!”

心中沉甸甸压着大石头的米家夫妇也忍不出喷笑出声。

米安自从知dào

怀孕,就开始认真学习起妈妈课程,不忘拉着石上柏学习爸爸课程,病房里一片祥和。惶惶不安的米家夫妇和石上柏只要进了病房,面对米安就露出笑容。

因为那位精神科医生的报gào

,警察没有对外公布案件,而新闻报gào

也在楚平的干预下没有大肆报道,米安一直不知dào

这些事情。

而案件随着警察的调查深入,事情越来越离谱,通过蛛丝马迹和楚冠宇的那些‘朋友’被迫提供的消息,警察慢慢将整件事还原。

事情最初从两个多月前开始,表现出色人也漂亮的米安被楚冠宇相中,和他爸爸一样看中基因配对的楚冠宇和从前一样,先通过一些简单的老办法取得米安的头发进行了基因配对。

配对结果让楚冠宇很满yì

,是有史以来和他最匹配的。只是在展开追求前得到的消息让楚冠宇非常不满,米安竟有男朋友。

楚冠宇很失望,最后又舍不得放qì

,最后想出了试一试的念头。在随后米安易孕期使了些手段,趁米安午休期间对米安动了手。

怎么动的手楚冠宇的朋友也不知dào

,后来,和朋友一起吃饭的楚冠宇喝得有些高时在餐厅遇到米安,最后冲动绑架拘禁了米安。

拘禁后发生了什么只能从现场判断,现场房间内混乱,楚冠宇衣衫不整被米安一刀割破喉咙死在床上。

案件基本清楚,只不过定案和审判却必须等待,等待米安哺乳期的结束。

再次得到消息的米家夫妇几乎站立不稳,更不敢面对石上柏。

他们从来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情况,这两天,因为米安的规划,米安和石上柏已经说好第二天出院后就去登记结婚。

如果孩子都可能不是石上柏的,还登记什么。

“小石头。你不用担心,登记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们会解决的,不用真去登记。”米妈妈看着一下子愣住的石上柏,犹豫了片刻咬牙做了决定,“只是这一段时间小米的情况不好。还希望你能帮着照顾小米,她……”

米安肚子里的孩子,一下子变得尴尬,如果真是楚冠宇的,米安肯定不希望他出生,可不说法律不允许不要健康的孩子,失去孩子更有可能失去米安,他们根本不敢赌。

石上柏依旧愣着,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米爸爸却阻止了米妈妈的话,试探看着石上柏商议,“其实还可以先做个亲子鉴定……”

石上柏这一次迅速摇头,“对未出生的孩子做鉴定必须要孕妇同意签字,不要做,不能做。”

“那…”米家夫妇没办法了。

“再说吧。”石上柏一个人走开了,他需yào

一个人静一静。

石上柏一夜未睡,第二天接了米安出院。一路认真听米安计划结婚后的生活,看米安开始给未出生的孩子起名字……

一脸洋溢着幸福的米安。美丽得让人移不开眼,石上柏看得比任何人都清楚。

这一份美丽背后的血腥,这一份美丽幸福多么脆弱,石上柏也看得比任何人都清楚。

午饭后,在米家夫妇担忧的目光中,石上柏和米安去登记了结婚。

在米安肚子显怀前。完成了结婚该做的所有事,婚礼也顺利完成,成了校园毕业后第一对结婚的恋人,得到了无数的祝福。

米安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忽略米家夫妇的和石上柏的沉默。一切都很完美。

胎儿第一次胎动,在作为准父母最该兴奋的时刻,米安的状况却开始不对,一整夜一整夜的睡不着,一睡着就做噩梦。

最后还是找了精神科医生,米安的情况时好时坏,最后辛苦撑到了生产。

剖腹产下孩子,米安的情况不算太好,就在这时候,谁也想不到,楚平夫妇突然到了医院说要带走那时还不叫石韦的孩子,说那是他们楚家的孩子,是他们的儿子拿命换回来的孙子。

新生儿科被楚平夫妇吵得不行,最后闹到了米安面前。

出去买了些东西回来的石上柏回来,米安已进入急救室,急救室外楚平夫妇依旧不依不饶,“……我们早等这一天了,要不是为了冠宇这孩子,我们早找来了,这孩子是楚家的孩子,身体里流着的是楚家的血,我们要带回楚家!”

石上柏二话不说,上前就打,将楚平夫妇往死里打,要不是米家夫妇和医院的人拦住,当场闹出人命都有可能。

楚平夫妇被如此激烈的方式被赶走,却赶不走他们带来的影响。

楚平夫妇一手将米安推进了死亡深渊。

米安出了急救室,还留着一口气,却已无生气,全身不时抽搐,最后精神科医生来了都毫无办法,医生下了病危通知。

醒来后的米安眼里只有仇恨。

“石头,那畜生说我可能怀了他的孩子,说我早已是他的人,还企图QJ我,我后来就用你给我买的水果刀把那畜生给杀了。”

“石头,我只想做你的妻子,所以我把他杀了。”

“石头,把孩子养大,是我们的你就好好养大,不是你的,你也养大,做他的爸爸。一定要和楚家没有任何关系,我等着他大了气死楚平夫妇,不能便宜他们让他们一下子死了知dào

吗?”

“石头,你答yīng

我吗?”米安死死看着石上柏,身体不时抽搐。

“……我答yīng

你。”石上柏拉着她的手,终于出声。

米安目光一闪,目光慢慢转向了米家夫妇。

只见了自己的孩子一眼的新妈妈,愧疚看着米家夫妇离世。

精神科医生说,米安在心里给自己判了死刑,所以无论怎么抢救,她也会死。

米安就那样去了。

石上柏甚至找不到报仇的对象,因为楚冠宇已经被米安杀了,楚平夫妇,死了的米安不要他们一下子死,要他养大孩子再气死他们。

楚冠宇的案件因为米安的死亡很快结束,孩子的抚养争夺战开始,石上柏失去了检察官工作失去了一切,最后留住了孩子的抚养权。

十三年后,这个孩子,终于知dào

了自己的身世。(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礼物

重楼每天喝两大碗黑漆漆又苦又怪的药,喝了几天身体渐渐有了起色,最后出院了。

他回了一趟家,被重海洋教xùn

了一顿,心满yì

足的抱着侥幸心理去找朱瑾,到了监狱被告知朱瑾不见人时,无奈一笑。

她果然说话算话。

要回去时却碰到了刚来监狱的叶半夏,“重楼医生,朱瑾医生这次不见人的,你要有什么话,我帮你带给她。”叶半夏看到重楼主动打了招呼。

重楼看着叶半夏轻笑了一声,“没什么话,只是想她了而已。”重楼挑眉上下看了眼叶半夏,“你每天都来?”

“没有每天,两三天来一次。”叶半夏侧头不去看重楼的眼神,淡淡回答。

“来得倒挺勤。”重楼搭着他的肩膀,笑着开口,“哥们,你是想近水楼台吗?听说你还和她表白过。”

不等叶半夏回答,重楼重重叹了一口气感慨,“唉,女朋友太优秀,就是很矛盾,看到那么多人来喜欢她来抢,那是又骄傲又郁闷,哥们,好眼光啊!”

看着叶半夏变了脸色,重楼很大方,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们,我们同时看上一个女人不是我们的错,希望以后我们不要相互不顺眼,说是情敌,几个男人之间弄的太难看,实在不好kàn

,是不是?”

“是。”叶半夏扯了扯嘴角。

“那就行。”重楼放心了,放开叶半夏,“我现在就是担心,要是喜欢朱瑾的人中有那么一两个唧唧歪歪整什么情敌掐架的,实在太掉价,弄得朱瑾和我们的格调也一下子下来了。幸亏目前为止还没有这样的人。”

“嗯。”叶半夏无言以对。

“哥们。我先走了。”重楼微笑告辞。

叶半夏满脸僵硬进了监狱,手不自觉握成拳,在监狱绕了一圈没看到朱瑾,等无意间听到狱警说朱瑾又和黄老在一起时,才离开了监狱。

他来监狱的次数很多,可其实见到朱瑾的次数不多。

那一次无疾而终的告白后。监狱的人很多人都知dào

他的心思,他多来几次也没人奇怪,只是依旧没人拿他打趣。

没人和他玩笑,没人把这件事当做一件事,就像之前的重楼,所有人对他的态度和从前一模一样。

到底要到什么程度才会发生改变?叶半夏已经不知dào

了。

从监狱出来的重楼去了一趟学校,见到了下课的赫连真。

这位真公主从医院出院第二天就回学校继xù

上课了,形象那是扭转得没话说。

“…重楼哥哥。”赫连真看到重楼愣了一下,面上的惊诧没能掩住。

“真公主。”重楼看着赫连真和从前一样。还是笑眯眯的,“不错,身体恢复不错。”

“是,恢复了一些。”赫连真脊背僵直,在重楼的笑容中,冷汗不由自主冒了出来。

她听说重楼回来了,可她没当一回事,今天这一见面才发xiàn

。她好像弄错了。赫连真余光看着身边的护卫,心里稍安。幸亏有护卫在。

重楼似是没注意到赫连真的不自然,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礼品盒递了过去,“迟来的新婚礼物,之前你和商陆结婚我没在水蓝星,也不知dào

,今天出院了来给你补上。”

“…谢谢。”赫连真僵硬接过礼品盒。交给身边的护卫。

“真公主这么客气…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重楼继xù

微笑,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停了笑,“商陆的情况我也听说了,幸亏过去了。”

“…是。”赫连真词穷。

重楼一皱眉,“不过。真公主…我听到一些消息…”重楼似乎很为难,为难了片刻才继xù

说道,“我听说王室有废公主的打算,这事肯定是谣传,不过谣传也是不好的,要是可以,我觉得你可以好好找女王陛下问问商量商量。”

赫连真面色一僵,挂着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送走了重楼,又挂着这样的笑和相遇的同学微笑,等进了飞车里脸色才彻底阴沉下来。

重楼不可能专门来给她送个礼物,更不可能好心提醒她,她再次听到了‘废公主’三个字!

妈妈不敢的,一切都搞定了!赫连真如此想着回到了公主馆。

刚出院的‘商陆’已经直接在公主馆住下了,他们对外公布了已登记结婚,按理这会王室应该开始策划婚礼,将她和‘商陆’的婚礼补上,可是现在王室没一个人做这件事。赫连蓝这些日子依旧忙得不见踪影,原本很明确的消息如今传来的都是断断续续的……

到了公主馆,才压下的心思又冒了出来,赫连真看到‘商陆’时最终没能笑出来。

“怎么了?上课不顺利?”‘商陆’看到她的脸色忙问道。

“没有,很顺利。”赫连真看着已经慢慢恢复的‘商陆’,皱着眉问道,“阿陆,你之前帮我写的计划还记得吗?那些计划什么时候可以实行?”

“什么计划?”‘商陆’也皱眉。

“就是那个古代传承文化的,我之前看过你的计划,很齐全,你这几天要是有时间像聊天一样和我说说吧,我记得我从医院带回来了。”赫连真说着就去翻包,倒是真翻出了之前写的计划书,“喏,这就是计划书。”

“……这些我也不懂啊,我什么水平你还不知dào

?”‘商陆’看着计划书眉头已经扭成麻绳了。

“什么?”赫连真纳闷抬头,“你不懂?没有啊,之前和你说的时候你说很清楚的?”

‘商陆’努力回忆,脑海里却是一点没有,“真真,我真不知dào

这些啊。”

“怎么回事啊?”赫连真看着他的眼睛,这一次终于紧张起来,“阿陆,你真不知dào

?”

“真不知dào

啊。我怎么会知dào

这些啊。”‘商陆’哭笑不得。

“阿陆,走,去医院,肯定是哪里出现问题了。”赫连真变了脸,二话不说就要拉着‘商陆’去医院。

‘商陆’无可奈何,陪着赫连真去了医院。

他们的身后。跟了他们一些日子的商陆双目通红,亢奋不已,“我就知dào

会露出马脚的,我就知dào

,终于露出马脚了!”

激动得失态的商陆,一步不离跟在他们身后。

医生的检查结果是,可能是受伤导致的不可预测的特殊后遗症,‘商陆’失去了一部分记忆。通过测试,‘商陆’连小时候的很多事都记得很清楚。就是关于古代历史文化等部分记忆全部丧失。

赫连真看着‘商陆’面色诡异,久久不散。

看了全部听了所有,一直一个人在一旁叫嚷‘商陆’是假货的商陆突然安静下来,如果这几天他还一直扛着不承认,那么医生的话彻底将他敲醒,让他去承认事实。

‘商陆’不是妖魔鬼怪,‘商陆’其实就是也是他自己,只不过。他只是这辈子的他。

赫连真和‘商陆’已经离开,商陆一个人呆愣愣站在原地。

他不记得前世他知dào

的记得的所有。只记住了这一世经lì

的一切,两年前说是恢复前世记忆,其实更准确的说,是他前世的灵魂和今生的灵魂重合。

他们重合的点,一直在于心。

因为受伤,商陆的心被换。那一颗可以让两世灵魂结合的心脏被换走,他前世的灵魂再无安放之地。

所以,他离开了自己的身体。

所以,他再回不去。

他一直说‘商陆’是妖魔鬼怪,可最后却发xiàn

。那其实也是自己,今世的自己。

‘自己’和赫连真……

商陆觉得无比诡异,可是却毫不怀疑的接受了。

商陆突然不知dào

自己该想什么了。

同一时间,从学校出来又去了一趟总医院的重楼,看着这些日子以来调查到的报gào

表情怪异,突然也不知dào

自己该如何想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会调查出这样的事情。

想到商陆做的那些事,想到他为了救他以为的孩儿他妈才从鬼门关回来,重楼的嘴角神经性抽了抽,这男人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世界上的独一份了……

商陆是独一份,不过赫连真就不独一份了,这样的女人,这样决绝的不择手段的女人,他倒是见得有点多了。

重楼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为朱瑾。

有个这样的妹妹,真是……造孽啊!

也不知商陆要知dào

真相,会露出什么表情,重楼摩挲着下巴很期待。

重楼期待完继xù

看着报gào

啧啧,看一会就弯腰慎重掀起放在面前的一个礼品盒盖子,礼品盒里躺着一双鞋,是朱瑾半年前送他的生日礼物。

当初同事送的礼物包括朱瑾送的礼物,因为他匆忙离开,一直被堆在办公室储物柜里,直到他今天搬回来。

他也想不到会在一堆礼物中看到朱瑾的礼物。

那是一双纯手工制作的,一定是朱瑾亲手做的布鞋,很软很保护脚,鞋子底子和外面还专门缝了一层手术室里专用的高级防污层。

这是让他在手术时穿的,重楼看到这双鞋就知dào

了用途。

他之前在医院,有时在手术室一站就是十几二十个小时,很多时候下来,脚已经肿得不成样子了,医院里那些手术鞋,方便却不会那么舒服,他记得他以前抱怨过一句……

他也记得朱瑾看到他那肿得可以的腿脚时的皱眉,可他却想不到朱瑾会记住,还专门给他做了这么一双鞋。

重楼又看了一眼,伸手摸了摸,微笑盖好盒子,继xù

看报gào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废除

朱瑾的精力都放在了制药上,和黄老的助理学习系统的制药,黄老也常在一旁补充几句,几天下来,倒是因为她开始了久违的的现场教学,对此,助理们兴奋不已,对朱瑾的耐心更足了。

朱瑾本身心中就有一套完整的用药系统,加之两年多的适应学习,医院里的很多药她没事都去注意过,学习起来倒不吃力。她学习的同时,也在不断和黄老沟通,说的越多,黄老越惊喜,她一直知dào

朱瑾有真本事,却没想到朱瑾懂得比她想的还多。

黄老不禁感慨,朱瑾所知dào

的和她年纪轻轻的外表太不符了!

说是她教朱瑾,其实朱瑾也在教她,朱瑾说的药理往往让她耳目一新,她们之间其实是相互学习。

过了些日子,她和朱瑾之间倒是形成习惯了,在她的研究室待几天,在朱瑾的炮制药房待一天。黄老和朱瑾相互为对方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两人陷入了疯狂学习、研究的时期。

朱瑾似是将外面的一切忘在脑后,在监狱与外界彻底隔离。

黄老和朱瑾正式熟悉起来以后,和她说的话也多了,聊得话题也越来越多,这天,趁着休息,黄老想起来就开口向朱瑾问道。

“朱瑾啊,你记仇吗?”

“嗯?是人都会记仇的。”朱瑾点头。

“确实。”黄老也点头,随即又摇头,“可我现在看你,好像把外面那些人都忘记了。”

“没忘,只是现在在监狱里也没记的意思,等出去了再说。”朱瑾笑了笑,那些人大半石上柏收拾了。重楼回来肯定还要折腾……

“你这心宽得没边了。”黄老继xù

摇头,“我这把年纪也没你这么淡定。”

“你干脆说我没出息也没什么。”朱瑾失笑,“我之前确实挺没出息,以后总想出息点,所以现在不是正认真吗?”

她之前经lì

了那么多,归根结底是因为自己力量不够。

力量有很多种。什么人都会拥有自己的力量,只要足够,医生拥有的力量不会低于任何人。医生掌握生死,本该是不可轻易得罪的存zài

,可她自己亲生的经lì

告sù

着她,不管她之前受到多少赞美,如今的下场已证明她多么无用。

她的力量太小,远远不够,不能保护自己。更不要说保护其他人,她眼下要做的不是日日诅咒,日日记得仇恨,而是增强自己的力量,等她的分量达到让所有人忌惮的地步,这些人又算得了什么。

她上一辈子只学会了一身医术,这一辈子走得依然会是这条路,她要靠着医生的身份一点点加大的自己的力量。直到成为不可撼动的存zài



什么样的医生才是不可撼动的存zài

呢?

让人忌惮的宁愿得罪所有人也不敢得罪你的存zài

,因为你掌握着他们的命。你说生就生,你说死就死,如此简单。

朱瑾所想,黄老猜不出,所以她听到朱瑾的话忍不住皱眉,“还扯到出息上去了。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你这半年不出去,再出去外面都变样了。”

朱瑾的事,黄老知dào

得清楚,她想得也透彻,朱瑾一直备受关注。一半以上的原因是她的身份,可不管进来前她形象如何,总归是不好的经lì

,以后也不知会怎样。

更何况,这医生资格被取消,取消年限最短也是三年,三年时间太长了。

黄老担心,朱瑾却不担心,“不管外面变成什么样,人总会生病,不急。”

“还不急呢,你要再看病最少也得三年后,三年可不是开玩笑的。”黄老是真的为朱瑾操心。

“三年啊…”朱瑾喃喃重复了一遍,“黄老,这三年,该着急该操心的不是我,是别人,受到压力的也不会是我。”

‘什么意思?”黄老皱眉。

“和古医术的特点有关,古医术比起现在的医学系统,治疗时间相对长,见效也是慢慢体现的,比起手术什么的一刀定生死不同,古医术的作用要长时间才能体现。”

朱瑾仔细向黄老解释,“我在总医院看病也有好几个月,治疗过的病人不算少,有些病其他医生可以治疗,可有些病只有古医术可以治疗。从前,我一直在那,大家看个稀罕,却不是非有不可,可如今我不能治疗了,他们反而能知dào

古医术的难得……那些治好的病人,知dào

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嗯嗯…你的意思是他们会不断想到你?”黄老跟着朱瑾的思路走,依旧皱眉。

“嗯,不管三年五年都会想。”朱瑾肯定点头,黄老有些无奈,一时没接话。

“再说,我还有个徒弟,等出师了他也能继xù

看的。”朱瑾看黄老没说话,又继xù

加了一句。

“有自信就好。”黄老只说了一句评价。

“慢慢看吧。”朱瑾看得出黄老不相信她说的话也没多争辩。

这场对话黄老没怎么放在心上,谁知没过两天就听到助理们说,外面有很多人想找朱瑾看病,不少人都找到了监狱,还有不少人找到了罗勒。

“都是些什么人?”这倒是出乎黄老意料了。

“什么人都有,各种病症,不过很多是夫妻,听说想要孩子。”助理是好好关注了消息的。

“…孩子?”黄老眉头一跳。

“嗯,听说以前一直无法怀孕的人,朱瑾医生看过后,很多都怀了孕,现在外面传得很厉害。”助理肯定点头。

“哦哦哦…”黄老一脸了然的表情,终于理解朱瑾那时的自信。

如今生/育及其不易,听到这样的话谁能保证不心动,更何况之前朱瑾救方方记者时那样轰动。

黄老兴致勃勃的琢磨,不知dào

这样的热闹会持续多久。

没几天,黄老听到助理说,有外星的人来水蓝星求诊。求诊的对象还是朱瑾。

这件事和之前不同,是上了新闻的,助理说得清清楚楚,“…是星际联盟医院那边治不好的病,听说朱瑾医生能治好所以专门来看的,听说还出动外交部了。”

黄老:“……”

果然该着急该操心的不是朱瑾。是别人,受到压力的也不是她。

黄老正想听最新的消息,就听到助理说了一个爆zhà

性消息,公元3702年4月12日,赫连蓝女王陛下突然紧急召开新闻发布会,亲口宣bù

废除赫连真的公主位,发布会后立kè

主持了废公主仪式。

继朱瑾的楠公主后,赫连真的真公主之位被废。

监狱内和往常没两样,外面却闹翻了天。

黄老是当天就知dào

了这个消息。朱瑾是罗勒来见她的时候和她说的,“…女王陛下突然宣bù

,这都过了两天,外面还是一团乱,看着情况是还要乱几天。”

朱瑾:“……”

未了,忍不住摇头笑。

“在没有任何候选公主的前提下,谁也不知dào

女王陛下为什么突然下了这样大的决定,废除的理由是赫连真没有担任公主的资格。女王陛下这两天没个笑脸。赫连真每天还去上课,听说还没搬出公主馆。像是对上了。”罗勒低声继xù

和朱瑾说道。

朱瑾:“……”

监狱竟然让罗勒说了这么多。

“重楼医生的身体好一些了,他这段时间都在家,好好调养着呢,他让我转告你,他会好好养着的。”罗勒在朱瑾的注视下,也终于发xiàn

自己说得多了的事实。讪讪转移了话题,“还有就是这段时间,石上柏先生和小石韦有些不对劲,好像出了什么事,这段时间一直少联系。我那天有时间去看他们感觉不对劲。”

朱瑾听了他最后一句话条件反射性皱眉,他们父子感情最好,要罗勒都看出不对劲,朱瑾突然想起了之前听到的话。

难道…是因为他们的关系吗?

朱瑾的眉头越皱越紧,如果他们真不是亲父子……

“师傅,不说那些了,我还有很多不懂的要问你的……”罗勒看着朱瑾的表情忙转移了话题,师傅出不来,知dào

了一直操心,早知dào

就不说了……

罗勒有些后悔,也没说废公主前重楼医生找过赫连蓝女王的事,这件事,他是无意得知的,也没人知dào

。他特别在意,是他直觉废公主里面有重楼医生的手笔,毕竟按照重楼医生的性格,师傅还在监狱,他肯定咽不下这口气……

看朱瑾开始给他讲解,罗勒忙将思绪拉了回来。

朱瑾则在考lǜ

,如果下次商陆要再到她面前,她就不立kè

让他消失了,听听他说说第一手资料也不错。

她这边消息一直不灵通也不好。

不想,好几天了,商陆依旧不见踪影。

又过了几天,废公主事件热潮还没过去,另一件事引起了广泛的关注,一开始只是少部分人,后来关注的人越来越多,没几天,就变成了全民关注了。

黄老也得到了消息,瞬时,看着朱瑾的目光就多了点新奇,而助理的目光里则是赤裸裸的崇拜了。

朱瑾不明所以,顺嘴问了出来。

“你全程指导的历史电视剧播放了,听说很轰动。”黄老实话实说。

“播得有点早,我还以为要再晚点,之前听苍术导演他们说的时候不是这个时间。”朱瑾点点头。

“听说一下子火了。”黄老听助理说得很想看,不过一下子看不到。

电视剧播之前没有任何宣传,也没在热门的媒体播放,朱瑾被污蔑,苍术导演也遭殃后,他取消了原来所有计划安排,专心后期制作,也没继xù

找那些解约的媒体,直接找了老朋友,在老朋友负责的媒体播放。

没有任何宣传,电视剧就那样播放了,换做平时,这电视剧就是谁也不知dào

谁也没看过的结果,可这一次的结果是,这部历史电视剧火了。

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火得一塌糊涂。(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影响

历史电视剧剧名《历史王朝》,简简单单,又那么自负。

那是现代的人永远也想不到的一部电视剧,不管是剧情、人物、服装、场景、说话、故事等等都是他们从前没见过的,一部历史电视剧,给他们展现了他们从来没见过的画面,那是真zhèng

的古代。

一个又一个的故事,一个又一个的人物,都有自己的故事,他们之间没有那么多巧合,没有现代那么多狗血情爱,说是电视剧,更像纪录片,随着时间的推进记录下每个时代每个阶段的人、事。

《历史王朝》里那些街道房屋皇宫,那些服装,那些礼仪,那些对话,对于看电视剧的人来说,除去朱瑾之前讲解过的都是陌生的,是他们前所未见的。

他们甚至不能完全理解听懂电视剧里的人说的话,他们的说话方式,和他们完全不一样,看电视剧的人必须看着电视剧下面的解释才能勉强理解,跟上剧情。

没有广告植入,没有故yì

拖延,只有一件接着一件的事情,一个接着一个的人物,一个镜头三五年十余年转瞬而逝,才播放了二十来集,电视剧的里的跨度已经跨过一百多年。这是一部真zhèng

的历史电视剧,它将历史书上的历史还原,真zhèng

的还原。

这部《历史王朝》的主角就是历史,没有男女主角,也没有什么荡气回肠的爱情,人物众多,可只是短暂的出现,也能引起热烈的讨论,讨论这个人,讨论这个人背后代表的那个时候的价值观。

除去这些,《历史王朝》还普及了无数听过或者完全没听过的历史知识、传统文化。一些早已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民族工艺技艺也在电视剧中再现,各种风俗、节日层出不穷,曾经消失的一切在这部《历史王朝》中还原,栩栩如生。

《历史王朝》播出后,影响一步步扩大,到十几集时已经基本成为全水蓝星人几乎都在看都在关注的电视剧。这部曾经受到质疑的电视剧产生的影响,大过任何人所想所猜测。

这是一部里程碑的电视剧,不管后来的时光出来多少优秀的历史电视剧,也无法超越。

后来,这部《历史王朝》被称为最长的历史文化教程。

打造这个里程碑的朱瑾,被无数人期待,希望她在指导出第二部,可朱瑾再没指导。

后来很长的一段岁月,那些诽谤过朱瑾、拒绝过《历史王朝》的媒体、记者和那些在网上说过朱瑾坏话的人。后悔了又后悔,却再没办法。

这部《历史王朝》成就了播放它的媒体,从名不经传的末流媒体,在最短时间内成为一流媒体,广告费成倍涨。苍术导演、马唐编剧以及参与《历史王朝》的演员,地位更是一瞬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历史王朝》里没有主角,可配角众多。这些配角不说,连那些客串的镜头不多的人都一跃成为了新生偶像。

《历史王朝》的影响力。已无人能抵挡,随之而来的古代文化、风俗复兴也再无法阻挡。

《历史王朝》横空出世,赫连真公主之位被废,赫连蓝开始集结王室下的女子似是要培养选拔下一任公主等平时必上头条的新闻也显得没那么重yào

了。赫连真扳回形象的教学,在历史电视剧面前,完全没了看头。

什么才是历史。什么才是历史传承,什么才是历史文化,赫连真教的从前看着那么丰富有内涵,在《历史王朝》前,一下子变得什么都不是。

《历史王朝》播出没几天。原本赫连真上课的话一定会热闹得没有完全空位的教室,人一点点在减少,一开始只是少了几个,后来,每一天都在持续减少。

当赫连真的笑容越来越难以维持时,更让她尴尬的事情出现了,那些少数坚持留下来的喜欢她的同学,满脸好学纯真的问起了《历史王朝》里的相关知识,希望赫连真能与他们讨论,满足他们的好奇心。

面对一直支持着她喜欢她的学生,面对他们的笑脸,赫连真笑容僵硬,看了看时间,只说时间紧急,下次再和他们说,说完几乎落荒而逃。

她根本没看《历史王朝》,不管多火,因为那是朱瑾指导出来的电视剧,因为和赫连蓝、苏木之间的事,因为公主之位突然被废,她哪里有时间去关注一部电视剧。

可这一部《历史王朝》,再一次逼着她到了悬崖,在她最艰难的时刻,她紧紧抓在手里仅剩下的一颗稻草也因此失去,。

好不容易赶回监狱的朱瑾,依旧阴魂不散的在她的世界里,专门和她作对。

赫连真阴沉着脸坐在飞车上,面上阴沉,眼睛冰冷,商陆坐在他身旁看着她,一脸恍惚。

这样陌生的赫连真,他在这些日子,竟慢慢熟悉了。

赫连真完全不知dào

她的身边一直有一个商陆,做了片刻,平复了一下心情,终于忍辱负重般打开了手机,开始看关于《历史王朝》的消息报道。

无数的评论、讨论,从普通网友到影评专家再到各行业的专家,都在说着同一件事,说着《历史王朝》,每一天话题争议不断。没多长时间,赫连真突然发xiàn

,网友说话的方式改变了,许多从前未曾见过的词语,说话方式,都是她陌生的,不知dào

的。

这一切,都源于一部《历史王朝》。

赫连真耐着心看着相关评论。

“…我还是最崇拜那位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实在太喜欢了,我都重看了几遍了,导演还真舍得,别人可以拍上百集的电视剧,他五集就完,我完全看不过瘾…”

《历史王朝》从盛世开始,封建时代唯一的女皇已经登基,万邦来朝,那个强盛、开放的历史时代,让无数人着迷。

庄严肃穆、气势磅礴、宏伟壮观、富丽堂皇、金碧辉映、美仑美奂的皇宫,一声声‘万岁’,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皇帝所拥有的绝对权力,让所有人震撼,也带来了无数的议论。

“好想做皇帝,皇帝实在太威风了!”

“…封建时代,真的好可怕,一个人的权利竟然可以那么大,一个人的命又可以那么小。”

“对,对,皇帝的权利太大了,一句话可以要了成千上万人的命,也可以一句话让一个人从地狱到天堂…”

“‘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完全无法理解啊…”

从皇帝的权利的讨论,到对女皇的喜欢,再到男皇帝的后宫,一直讨论着。

“那么多老婆,简直神了,几十个上百个老婆,‘佳丽三千’真是太可怕了!”

“那是什么老婆,就是些小妾,恶…小妾,那么多女人和一个男人,太可怕了,要是我是那些老婆,我得郁闷死。”

“不止皇帝,很多男人都有小妾,还是很多个,那时候女人地位太低了,完全就是生孩子的工具啊…”

“那时候的女人好温柔啊,和现在的完全不一样…”

无数男男女女都在讨论,从这个问题讨论到那个问题。

“……父母在,不远游,比起现在,古代真是孝心第一啊…”

“…他们那时候生好多孩子啊,兄弟姐妹多,兄弟姐妹父母亲人之间,和我们现在完全不一样,一个家族一个家族的,为了家族的荣誉,那种可以不顾一切的,现在的我们完全无法理解…”

“对,一个大家族的影响力惊人,几个大家族影响力就更可怕了,亲近结婚生子,那种错综复杂的大家族,人要出人头地,还离不开家族支持。家族成员之间的那种毫不犹豫的提携和生死斗争,家族与家族之间那种世代仇恨,真的是怎么感慨也感慨不完呀。还有那些四世同堂的,早早结婚生子,和我们现在完全不一样…”

针对《历史王朝》里的家族存zài

和荣誉感,很多历史学家都在研究。

“…完全无法想象十三四岁才开始长大的孩子结婚生子是什么概念,二十几岁就说人老珠黄,实在是无法理解…”

“就因为早早结婚生子,还近亲结婚,古代的孩子夭折率才那么高…”

“对了,古代的结婚,就是成亲,我好想那样办一场,现在的这些婚礼比起那时候,真是什么都不算……”

“对,那讲究得可以的六礼,我现在可喜欢,我本来答yīng

男朋友的求婚了,现在决定反悔了,让他们家来一套完整的…”

“已经有明星按着六礼办了,因为第一次有人办了婚礼,知名度一下子就提高了,现在好多人都知dào

他们。”

“我也看过,完全按照电视剧里的来,很讲究,现在很多人都要那样办呢…”

网友对古代的结婚生子年纪表示了无法想象后,再到古代成亲步骤,网友讨论的问题跳得严重,他们无所不讨论,赫连真本来耐着性子看,却越看越心惊。

《历史王朝》产生的影响实在太大了。

回到家以后,赫连真开始看《历史王朝》,一看就是一天一夜,将所有更新的都看完了

赫连真是颤抖着看完的,几十集的电视剧,她看到了太多太多。

一部《历史王朝》,让赫连真第一次真真切切看到了朱瑾的实力,以及她也许一辈子都无法超越朱瑾的认知。(未完待续……)

PS:又生病了,饭饭的身体真的不行了,今天坚持补了回来,嘤嘤离疯只差一点点了~~~

第十六章 传承

《历史王朝》的影响,已经不是哪个领域能概括的了,它影响了所有水蓝星人。

公元3702年5月,整整一个月,朱瑾的名字和《历史王朝》一起成为了热门话题,公元3072年,这一年,朱瑾成为了水蓝星最具影响力人物。

随着《历史王朝》的热播,朱瑾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大,慢慢从水蓝星到了外星,监狱外热闹无比,无数人,不管病人还是学者还是学生,他们不信邪来监狱碰运气,看能不能见朱瑾一面。

他们兴冲冲而来,失望而来,可是监狱门口依旧热闹。

很多导演、编剧、那些大大小小明星,也开始试探来,希望能有幸与朱瑾合zuò

。无数类似的电视剧、电影,以史上最快速度投入拍摄。

华都和水蓝星各大城市里,街面上、网上,仿佛一夜之间,出现了无数传统文化相关店面,毛笔等文房四宝再次火热,无数学习书法、古代礼仪、刺绣、古法画画、古代乐器、古代舞蹈的专业学校、培训班横空出世。

古代饰品店、古装店火爆,许多古装美女席卷了水蓝星的夏天,男人们不甘落后,一个个古代书生、将军相继出世,假发店的假发脱销,街面上多了无数长头发的男人,着长衫、挂着香包、玉佩,或带孺巾或玉冠的男人们,拿着或题字或画了水墨画的折扇在大街上潇洒而过。

青春少年们不再说考试,而是科举考试,他们学着电视剧里,自己组织人表演狮子舞,做着一切能做的事。

公元3702年夏天,是一个疯狂的夏天。过了几十年,仍留在许多人的记忆中。

历史文化研究中心工作小组组长常山带着组员进入了疯狂工作状态。《历史王朝》涉及的历史人物、传统文化实在太广了。

人物故事,从皇帝到大小官员、将士,再到最底层的老百姓,从高门大户到小门小户,朝中、后宫之事、官场之事、百姓生活、再到战事。人物也越来越多,身份也越来越多。

朝中重臣、小官小吏、书生、诗人、词人,贵妇、贵女、农家女、泼妇,歌妓等等,无所不包括。

传统文化,从各朝代风俗、特色满满的节日、二十四节气、古代计时方式、诗词、戏剧、舞蹈音乐,再到书法字体、刺绣、山水墨画。有绸伞、折扇、绒花这些小东西,更有从宫廷御食到各地的小吃。

当然,也少不了古医术。《历史王朝》里有许多医者,从御医、名医再到普通的大夫、游方郎中,医学每一个医生以自己的方式讲述了古医术。

整部剧都是常山他们可以研究的。

公元3702年6月,《历史王朝》结束播放,引起了无数人遗憾的嚎叫。嚎叫中慎重过了一个端午节,端午节过后,节假日部门开始研究传统节日,改变原来的节日已提上了日程。

“唉。怎么就结束呢,怎么就结束了。我还没看够呢,我还想再看呢…”《历史王朝》播放结束,常山最悲伤。

“我还想再多听几首诗词,多听几首乐府诗呢……”常山想起现在大家的口头禅‘要是我在古代…’心思一转摇头晃脑起来,“要是我在古代,我就做个收藏家兼诗人、词人。嗯…词人,做个像柳词人的词人,做乐府诗诗人偶像。”

柳词人的诗词语言通俗,音律谐婉,传唱广泛。是古代的偶像,比现代的作词家更受欢迎。在当时能唱柳词人的词,便是三生有幸,‘凡有井水饮处,皆能歌柳词’,成就了一大批狂热的粉丝,特别是受到那些歌妓的喜爱。

常山眯着眼幻想,想起了同样崇拜喜欢柳词人的清平,常山睁眼,“今天是清平的媒体见面会,我要去看看她…”

清平是《历史王朝》里的又一个很引争议的人物,因为家族里有人犯案,牵连九族,原本无辜的大户人家小姐瞬间成为了官妓。精通诗书有文采有美貌,还温柔贤惠,又命途多创的清平引起了无数男人的疼惜,常山也不例外,演清平的演员彻底爆红。

常山赶往见面会,一路又忍不住看《历史王朝》,看得唉声叹气。比起前期,后期的电视剧里沉重的东西很多,时代对女人越来越苛刻,常山每次看到因为被浪荡男人拉了一下手臂跳河自杀以证青白的小女孩就忍不住心痛。

又看了一遍,常山静下心来,忍不住喃喃,“…历史就是这样,有进步有辉煌,更有沉重啊…”

那些辉煌,曾经那样真实存zài

,那些不可思议的愚昧残忍,也曾经那样真实存zài

,这些存zài

,一点点,随着时间的流逝,混成了几千年的历史长河。

“…朱瑾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你啊…”常山忍不住感慨,“还有那座古城,什么事实才露出真面目啊…”

这是水蓝星人很多人的感慨,那个曾经被很多人质疑过的朱瑾,如很多人的意愿进了监狱,无比真实的服刑,也没像之前一样坐牢不像坐牢,之前他们满yì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很不满yì



朱瑾这个名字,因为《历史王朝》,已经在所有水蓝星人心目中上升到新的高度,这个高度甚至比之前赫连楠公主时期更高。

因为他们心中都明白知dào

,这才是真zhèng

的传承,朱瑾以她自己的方式将历史文化传承下去。

监狱外的一切翻天地覆变化着,历史古代文化、风俗复兴得火热,水蓝星王室废除了王室,对外的形象却大幅度提升着。终究原因,是因为水蓝星自己的传承文化越来越多。没过多长时间,因为对外媒体的宣传,无数外星人涌进了水蓝星旅游,想看一看《历史王朝》里的场景,感受电视剧的一切。

外星人的来袭,‘古城’再次成为了热门话题。之前,原本要随着电视剧一起公开开放的古城,因为朱瑾的原因,被相关部门隐藏了存zài

,那时大家对古城是抵触的,如今大家对古城的期待到达了新的高度,还是没有丝毫古城公开的消息。

网友热议,进行了各种猜测,说什么都有,却没人猜到,古城迟迟不开放,只是因为相关部门负责人傲娇了。

当初那么狼狈的隐藏古城,每一次想起来,负责人就憋屈,所以在大家的期盼下,刻意慢吞吞做着相关准bèi

事宜,迟迟不公开。

迟迟不公开的结果是,大家的期待更大了,不少怀疑古城存zài

的人还动了心思,想现建一座,不过这个想法很快都被拍死在摇篮里。

公元3702年7月1日,没有一点小道消息的,古城突然公布公开了。

就隐藏在华都不远处的古城开启后,再一次引起了轰动。

外面如何轰动,朱瑾并不知dào

,就如同她并不清楚之前播放的《历史王朝》造成的影响力。只不过,她知dào

了古城公开的消息,因为她收到了两份房地产权证。

是古城里‘妙手回春’“朱家医馆”两处医馆的房产证,拥有年限是永久。

朱瑾疑惑看了看房产证,看着亲自找了她拿给她房产证的监狱长,“监狱长,这是?”

“这是一个叫青葙子的人送来的,说这是zf给你的,你好好收着。”监狱长笑了笑,“她还说,希望你出去了以后可以去古城里面将这两个医馆经营起来。”

“医馆呀…”朱瑾也笑了笑,“可能要让他们失望了,我出去以后短期内也不能开医馆,我的行医资格可是取消了三年的。”

“不…”监狱长摇头,“你可太小看你自己了,以你如今的影响力,那些人可不敢真取消三年。这几天,已经有人正式给相关部门提交申请,希望你的行医资格能早点恢复,听说这件事外交部也干涉了。”

“监狱长,既然取消了,那肯定得按正常的程序来,怎么可以早点恢复呢。”朱瑾也摇头,“我倒是不急,取消行医资格的三年,我也有了计划了。”

“什么计划?”监狱长忍不住好奇了。

“学习的计划。”也不是秘密,朱瑾也不遮掩,“我打算出狱以后去考专业医学院系统学习医术,这一段时间也一直在准bèi

,这是进来监狱前就有的想法。”

这件事还是石上柏当初和她说的,在还没判刑时就说过的,她一直放在心上,经过这段时间的考lǜ

,她觉得也不错。

“什么?学习?”监狱长吃了一惊,“这个时候学习?”

“嗯,虽然我年纪大了点,不过也得去学习。”朱瑾已经23岁了。

“不是,和年纪没关系,你去学习,怕是大材小用…外面多少人等着你看病呢。”监狱长摇头,“我劝你,你还是开医馆吧,趁着这次的机会,以后有的是时间学习。”

“医馆的话等罗勒出师了可以先开起来。”朱瑾看着监狱长眼里带着歉意,“不过监狱长,我的计划不想改变,因为我这次除了去学习做学生外,还想做老师专心教出一些会古医术的人来,罗勒一个人太少了,只有很多人都会的东西才能一直传承。”

古医术的传承,很重yào



朱瑾看着监狱长叹息,“我一个人的力量太小了。”(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打算

监狱长原本惋惜的眼神听到她后面的话眼睛立kè

一亮,“你的意思是你要公开教授学生古医术?”

“嗯,我想应该有人想来学习的,古医术有现代的医学无法代替的作用,应该一直传承下去。”朱瑾点头,“医学院的那些学生是我最先考lǜ

的,可以是学过现代医学的,也可以是新生,新生可以专心学古医术,学过现代医学的可以同时学习古医术,两种医学同时结合,我想一定会带来更大的惊喜。”

这是朱瑾根据这两年根据经lì

过的总结,在之前诊治过程中,罗勒也帮过她很多,她执意要系统学习现代医学也是这个原因。医学是需yào

不断进步的,老祖宗流传下来的古医术很珍贵很好,可是很多疾病无法治疗,只有不断进步才可以,才能发展传承。

固封自闭,是最需yào

避免的。

监狱长听着朱瑾的话眼睛越来越亮,“你这想法很好,那你想去哪个医学院呢?”监狱长问完就不可避免想到之前开除了朱瑾如今灰头灰脸的总医院。

如今总医院的处境不是很妙,当初他们开除朱瑾时,很多人叫好,可惜后来朱瑾入狱时几乎是冤枉状态,总医院的处境就有些尴尬。再后来,重楼回来后,公开不屑总医院高调辞职,让总医院无比难堪。

难堪却毫无办法,重楼消失了几个月,地位还在哪,对他谁也无法,只有更多的医院来请他。等电视剧播出,朱瑾形象、地位彻底大反转,总医院院长悔得差点白了头发,还要接受其他医院的挖苦和大众的谩骂。

院长有苦也悟出诉说。对于前头还骂朱瑾骂得嗨转头就来骂他的网友毫无办法,大家都是如此,谁让那些报道总是那么证据确凿。不是大家没有分辨能力,而是真真假假新闻太多,无数新闻报道出来,一般人没有不被牵着鼻子走的。

真相是什么。只有一小部分人知dào



朱瑾被取消了医生资格,现在不着急这个资格,也不想去其他医院,更不想开诊所,而是要去学校。水蓝星有大小不同上百的医学院,华都就有差不多十个医学院,只要朱瑾这个想法一透露出去,各医学院之间即将上演的腥风血雨会无比吓人。

这一次的竞争毫无疑问会比前一次朱瑾假释后各医院之间的更激烈。

监狱长思绪扩散得有些远,朱瑾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我暂时没想过这个问题。我出去看看吧。”朱瑾想了一下回答,她对那些医学院很多只是听过而已,了解得并不多。

朱瑾转念又想,石上柏既然给了去学习的建议,去哪个医学院也一定会给出建议。

选择哪个医学院结合大家的建议,她自己看看就可以。现在她需yào

重视的问题是如何想办法让医学院接受她做老师,设立新的学科。

朱瑾重视的问题,监狱长完全没想到。在他看来,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朱瑾不管去哪个学校,肯定都是抢着的。

监狱长劝道,“朱瑾医生,我觉得最好还是先看好。”医学院也好做准bèi



“我看好了也没用,我得能考进去,要考lǜ

的问题还是挺多。”想法很好。不过朱瑾也知dào

,要实现也需yào

努力。

监狱长:“……”

这是问题吗?!

“朱瑾医生,你之前已经结束了义务教育学习,要再学习只要报名就可以了,不用考试。只要毕业时考试就行了。”监狱长只能和朱瑾解释。

“这个我知dào

,我担心的是老师考试,老师考试不是很严格吗?”朱瑾这一段时间看书了解了相关的知识,“再者,新的学科成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个也是你多虑了,古医术既然已经在医院成立过,且打开了市场,在医学院新成立新学科就不是问题。”监狱长继xù

无奈解释。

“那就最好了。”朱瑾嘴角忍不住上扬。

“你可以先考lǜ

去哪个医学院,我想不管哪个医学院,都是欢迎你的。”

“好的。”朱瑾拿着房产证和监狱长告辞,留下监狱长纠结,纠结这个消息要不要透露出去。

透露出去了,那些在外面等着求医的人肯定会不干,而那些医学院肯定会兴奋异常。

不透露出去,监狱门口不知dào

又要来多少病人,等朱瑾出狱了,更是不知dào

要闹成什么样…

纠结,太纠结了……

监狱长纠结,这一头,朱瑾也纠结上了。

再没出现的商陆终于再次出现在朱瑾面前了,却萎靡不振神情恍惚,似受了很大打击。朱瑾想听他说的最新消息,他却一直没开口,只是一直飘在朱瑾身后,不时飘到她身旁,或者到她身前。

朱瑾不知dào

,商陆是想试试看朱瑾能不能看到他,可是跟了一路,朱瑾毫无异样,最后不可避免失望不已。

跟着朱瑾飘了一路,在朱瑾就要忍无可忍的时候,商陆终于开口了。

“你竟然真的看不到我,太失望了,朱瑾。”

“我原来再不想找你的…可是…我又来找你了,朱瑾。”

“你以前是不是也这样找我?其实这样跟着好可怕,你不知dào

我跟着你,你不觉得什么,我自己却觉得好可怕。”

“人与人之间是不是还是保持距离,虚伪一点好?我现在这么觉得了。”

“我完全不知dào

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我死了,却还活着,没人为我悲伤,当初你死时,还有我难过。感觉自己就这么无声无息死了……”

“我回想了前世,我差一点跟着你去了。”

“我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吧?至少真真和我在一起,我觉得挺好,你说是不是?”

“真真和我一定会再一次白头偕老的……”

朱瑾有些不耐,她不想听他说这些。

就在朱瑾忍无可忍的时候,商陆终于不再说那些话了。

“朱瑾,原来前世真是你救我的,我那一次受伤后第一次醒来的地方就是‘朱家医馆’,那座古城,我已经很熟悉了。现在古城已经开放了,管理古城的人挺好,古城和前世很像,那些店面经营的都和以前一样,小贩小摊也一样,也穿着前世的衣服。”

“现在古城很火,因为限定了入城的人数,更让大家想去,去了一次的人想去第二次第三次,没去过的人看到他们更想去,很多外星人跑来想去见识见识,能进去的却是少数…”

“我之前听见你指导拍摄电视剧,还笑过你,想不到是你做得对,一部电视剧让我们华人的文化风俗复兴了,这些都是我不及你的。”

“现在王室的地位很尴尬,真真的地位也很尴尬,她一直没搬出公主馆,女王陛下还强撑着召集了王室下的众女回来,女王陛下还没说什么,一些人就迫不及待到处露面,俨然将自己当成公主了,实在太可笑了。”

“真真她…对她们完全看不上,我很奇怪,她一直在等下一任首相的正式上台。”

“就好像下一任首相上任了,什么都能解决了…”

商陆自己说着说着消了音,最后仿佛怕朱瑾怀疑什么,很快强打起精神,“不过,我真没发xiàn

真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朱瑾,她做的只是争取,为自己争取。”

“我会一直守护着她……”这一句话,商陆说得无比艰难,说得一身的煞气怨气险些控zhì

不住。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调养,赫连真的身体恢复了,‘商陆’的身体也恢复了,他们两人早已补了结婚证,虽还没办婚礼,可已是合法夫妻。

合法夫妻……

商陆一直逃避,可是这个问题却是无法逃避开的。

商陆知dào

‘商陆’是自己的转世,就算他们如今是两个独立的灵魂,也算是自己,可是知dào

归知dào

,看着‘商陆’和赫连真亲密,他还是无法忍受。

他无法控zhì

自己的情绪,他发狂他嘶吼他控zhì

不住想杀了两个人,用尽了一切办法,最后也只是无奈看和他们亲密无间。

商陆不知dào

自己是怎么离开那个房间的,再一次醒来,依旧在‘朱家医馆’。

周围没有冷冷清清,满是热闹,可商陆却只感觉到了浑身冰冷。

他后来不知不觉来找朱瑾了,虽然朱瑾好像看不到也听不到,商陆还是控zhì

着自己,没说出内心里的真话。

他已经在矛盾了,不知dào

他为什么存zài



商陆的矛盾,朱瑾不知dào

,听到了自己想听的,看商陆一身怨气不受控zhì

外溢,知dào

这怨气对人不好,直接让他消失了。

“还扯出来首相了…”朱瑾对赫连真的能力再一次有了全新的认识。

“…也不知首相换届对石上柏有没有大影响…”自从进了监狱,就算那一次昏迷见了石上柏父子,最后和他们也没多说过话。她说不见人,很多人还是来了,还是能听到秋狱警说哪些人来看过她,包括石韦,可石上柏却真的一次没来过。

朱瑾不可避免的担心,担心石上柏的状况。

公元3702年8月,新首相选举热闹开始。

处在政治风暴中心的石上柏,忙得一塌糊涂,如朱瑾担心一般,首相换届对他的大老板、对他影响都很大。

因为在首相换届前先上任了星际事务卿,大老板权利影响力都很足,相对,也越危险。

进则平步青云,退则粉身碎骨。(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报复

水蓝星的公元3702年,是热闹的一年,从年初就一直热闹,8月依旧。

首相换届,不管私底下多少争夺黑暗,表面上只有热闹,那些热闹着热闹着被爆出黑幕的,没两天就彻底消失在眼前。

李家经过几十年的积累,不急不缓不动声色的在热闹的选举中将对手处理,还提升了自己的形象。

人人皆有爱美之心,显眼的走到哪里都是赏心悦目的李家人,虏获了大批的人心。

有帅气的外貌,还有足够的能力内涵,这样的人怎能不成功。

李家的人在历届首相选举上创造了一个奇迹,走到哪里都能成为焦点的李家人,在没有女王陛下的支持下获得了无数关注支持,在没有女王陛下的支持中,拿下了首相之位。

没有女王陛下的支持,却没人怀疑他们的能力以及品德。

赫连蓝的任命真的成为了一种形式。

在首相换届前和换届后,水蓝星zf人员大变动,星际事务卿依旧,石上柏也依旧。

首相换届的热潮还未退去,刚想歇一歇的记者再次出动,重楼的医院开张了。

公元3702年9月1日,海洋医院开张,所属人是重楼,重楼没心思起多特别的名字,直接将他爸的名字拿过来用了。

谁让重海洋以前有过一个自己要有一家医院的梦想呢,这也是圆他爸的梦,重楼觉得自己真孝顺。

外面记者蜂拥而至,对着医院的医生简介猛拍,发xiàn

总医院的医生便激动一番,看到外星来的医生也激动一番。连带着对一些名不经传的也不敢小看,仔细看了又看。

和外面的热闹相呼应的是重楼的院长办公室,特别有重楼风格的院长办公室,比起一般人的院长办公室,那真是不一样,不说其他。就面积来说,就小得可以,为什么小,因为被他的休息室占了太大空间。

办公室太小,理所当然的,就没有其他院长办公室的接待功能。

它就真真一办公室。

此刻,小小的办公室里重楼正四处乱窜,“早知dào

这样,我就把这办公室弄大点。跑都没地方跑,爸,你差不多就可以了啊……”

“呼…呼…臭小子跑这么快还可以了…可以什么…你站着不动让我踢几下…就可以。”重海洋身体一直很好,可是连重楼都喘气了,他自然也累,呼呼喘着气,还穷追不舍。

“我傻啊我,还站着不动让你踢。”重楼跑得更快了。立志要把他老爸跑趴下。

“…给我站住!”重海洋吼得很有气势,不过吼完了自己也就瘫了。坐在沙发上呼呼喘气。

重楼也停下,在他对面警惕喘气休息,“我这么孝顺,实现了你的愿望,你竟然不领情!”

“我领情,我陪。盗用了我的名字还好意思说!”重海洋说着,表情诡异。

“还不好意思了,哼!”重楼看着重海洋的表情幸灾乐祸。

“谁…不好意思!”重海洋反驳,“以前让你开你不开,现在知dào

开了。”重海洋知dào

重楼的能力。之前就建议让他自己开个医院,重楼偏偏嫌麻烦不开,要去总医院上班。

在他接受他上班后,他先失踪,回来就折腾,硬是把总医院给得罪光了再来开。

“你儿子幡然醒悟了还不好啊。”重楼小心翼翼给他爸倒了杯水。

重海洋端起来一口干了,上下打量重楼,目光中带着明显的嫌弃。

“你有话说话,别这么看我。”重楼直觉不好。

“我说,楠…朱槿她真喜欢…你?”重海洋一脸沉痛,语气里满满的怀疑。

“那当然是真喜欢,这还能有假!”虽然他爸表情语气都非常不对,不过重楼依旧表示了骄傲。

控zhì

不了啊!

重海洋的表情也真的控zhì

不住的…更沉痛了“唉!”

“……现在你的表情应该是欣慰和骄傲,因为我是你儿子。”重楼很无奈。

“唉!”又一声叹。

“别叹了,你直接一次性说完!”重楼终于忍不住翻白眼,他这‘道岸貌然’的老爸,在别人面前都正常,就是在他面前总这样…让他无语。

“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重海洋深沉的引用了电视剧里的句子。

重楼:“……”

他是捡来的吧!

“以后可不许再欺负朱槿,也别吓她,让她安安稳稳的。”重海洋叹了一口气说道。

总觉得儿子有点配不上朱槿,可以要是其他人,那就更配不上了,所以,凑合吧!

重楼怔了一下,低头应了一声,表情有些僵硬。

重海洋纳闷看了他一眼,刚要说什么,敲门声响了,罗勒开门,“重楼医生,时间差不多了。”

“我先走了,你心平气和一点。”重海洋站起身来,重楼将他送走了,才回到医院门口。

看着门口一排排的记者,重楼眼里满是讥讽。

“院长,开始吧。”一直跟着重楼的医生出声提醒。

重楼颔首,上前几步,什么话没说,也没什么剪彩嘉宾,上去抓住红布,一使劲将红布扯了下来。

海洋医院四个字跃入眼帘,简简单单,毫不起眼,谁也不知dào

这是朱槿所写,是罗勒去见朱槿时,重楼让罗勒去找朱槿写回来的。

“海洋医院今天正式开始营业。”重楼将红布卷吧卷吧卷成一团,慢吞吞的只说了一句话,开业的仪式算是完好了。

在记者眼巴巴的目光中,重楼上前两步,看了看台下的记者回头问负责行政的女主管,“怎么放了会做报gào

虚假新闻的记者进来,我们这里是医院不比其他地方,被他们乱报道,是会出大事的。不知dào

吗?”

“啊?”女主管楞着无意识的啊了一声。

“你这样可不行,反应太慢了。”重楼看着她摇摇头,招招手让她上前,对着下面变了脸色的记者们,面不改色的抬起手,认真指导女主管。卷着红布的手指向第一排的一个女记者。

“棕色利落短发,记者张柒,前几个月第一个披露了孤儿院孤儿中毒事件,有理有据的将朱槿和事件联系了起来,后来连续报道了……”重楼将其的报道一个个说清楚,

“…虽然那时候记者张柒受到了无数赞美,不过后来事实证明,她报gào

的都是猜测的莫须有的虚假新闻。”

在一片喧闹中,记者张柒猛地站起起来。脸色铁青吼了一声“重楼!”。

重楼充耳不闻,还在对着女主管指导,“你很清楚,我们医院除了接受外科和手术,还有古医术科,那是永远都会存zài

的科室,是朱槿或者她的徒弟随时可以回来的科室,如果这位爱报道朱槿医生假新闻的记者出入医院。再报道出什么来,你能处理吗?”

“不能。”女主管很受教很谦虚。

下面的记者面色难看者有之。然更多的是兴奋的,神情亢奋指挥着拍着,镜头对准了一身职业装精明干练的张柒和重楼。

“重楼…”张柒忍无可忍再次喊了一声,蹬着高跟鞋大步向前,就要和重楼争辩,重楼却没理她。只看了她一眼,再次抬手,目标转移,指向了第二个人。

“喏,那个打着蓝色领带短寸头的是普理记者。是非常资深的一位,总是飞奔在第一线,第一时间拍下了朱槿被围攻,第一个大胆猜测了朱槿医生劈腿,还报道了朱槿医生非常乐意去做后妈的事。他的报道每次被批虚假都会引起一片反驳声,是不是事实需yào

时间去验证,也许五年也许十年,真相会大白,我统计了一下,五十个报道中会有一个报道是真的。”

张柒停在重楼身边,青白不定的脸看着下面已经不年轻的普理面色一点点涨红变紫。

普理已经多年未收到这样的侮辱,他几乎可以想象未来一段时间,那些看向自己的诡异眼神,一时之间气得失了语。

重楼慢悠悠的又加了一句,“这位记者之前还做过编剧呢,是个全方位能手!”

带着笑意却恶意满满的一句话,将普理好不容易要说出口的暴喝声掐灭在喉咙里。

重楼漫不经心的欣赏了一眼,随即移开目光,继xù

指向下一个。

现场气氛已经大变,重楼不急不躁,他的身后站着一众无奈的医生,面露无奈却无人开口阻拦。

重楼是要为朱槿出气了,这样的场景画面,那些没被指到的记者媒体肯定会播。

在场的记者不管是被指的还是没被指的,都想不到重楼会如此疯狂。

重楼不管下面的记者脸多黑,手指得越来越快,话也越说越快越来越短,短短十分钟,他指出了十来个记者,一半以上的资深记者。

被指到的记者除去普理都站起起来,死死看着重楼。

重楼闭嘴,微笑,又看了看,“差不多就是这些了,指出来的都了解的差不多了,其他的嘛…因为平时没注意过,他们也没对朱槿做过虚假报道,所以我也没看,你自己以后多看看。”

“是…”女主管终于流下了一滴冷汗。

她可以想象她未来的工作会多艰辛,怪不得给她这么高的薪水!

“重楼,你过分了!”普理终于站了起来。

“啧啧…”重楼一脸感慨,“果然我也该考个记者上岗证,省得说几句实话都不行。”

这一句话,几乎攻击了所有记者。

就在记者们终于忍受不住要爆fā

时,重楼的脸猛地一沉,先他们一步发了狠发了威。

“千千万万的虚假新闻,报道虚假新闻的记者不知凡几,媒体能容得下他们,所有人都容得下他们,我容不下!”

“我是一个医生,我没权利去追究,可我有权利在我的地盘说‘不’,张柒,普理…你们这样的记者,我这里容不下。”

一字一句,啪啪的打着他们的脸,张柒普理几人睁眼欲裂,可在重楼的视线下,在那双仿佛狼一般发红的双眼下,他们一时间竟不敢动弹。

重楼的目光转向了下面指挥维持秩序的保安组长。

“曲组长,你带着你的人礼貌的谦虚的请他们离开,如果不想被写得人神共愤,记得千万不要动手,他们骂你们受着,夸他们骂得好,他们打你你们受着,打了左脸记得把右脸伸过去给他们打,直到他们气消为止知dào

吗?

曲组长一脸僵硬一时没反应。

“做得到吗?”重楼喝了一声。

“能!”曲组长答得惊天动地。

“我能力不够,让你们受委屈了。”重楼的声音小了,肃穆低头致歉。

曲组长退后一步抬手集合了队伍,保安迅速集合,在曲队长再一次抬手后,无声无息整齐的走到每一个被重楼指出的记者面前,弯腰伸手示意,“请您离开。”

礼貌且谦虚。(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针锋相对

没有记者动,他们不能动,要还想继xù

做记者,他们就不能动。

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们今天如果就这样被请出去,报道虚假新闻记者的头衔,几年内都无法摘除,运气差一点,一辈子都会跟着。

不论今后他们是否扭转局面,不论今后他们多成功,只要今天这件事不过去,一辈子都会被人拿来说嘴。

就如同他们对那些大小明星,不管过去几年几十年,只要时机对了,就要被他们拿出来说,引起大家的关注。

他们不能栽在今天,更不能这样被请出去!

“重楼医生,你知dào

你在做什么吗?”张柒一脸的怒容已经消失,和一旁所有的记者一样满脸肃容反问,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满满的威胁。

他们是记者,记者的地位有时很卑微,似乎所有人都可以骂可以踩,可是所有人心中也清楚,记者代表着什么。他今天如此,算是和所有记者对立了。

作为记者,不管是出于无奈还是故yì

炒作,谁没写过一些只为炒作的新闻,这是记者的生存之道。和所有记者对立的重楼会有什么下场,不言而喻。

从前记者媒体捧重楼,一来是重楼医术经得起捧,二是重楼的外貌个性都适合捧,他们一手将重楼捧了起来,也能一手毁了他!

人言可畏,不论真相是什么,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你说呢?”重楼的反应在所有人预料中,他漫不经心回答着张柒的问题,对他们的威胁无动于衷。

处处与人为善又如何,与人为善换来的是来自全世界的恶意。

与全世界为敌又如何,只要活得自在活得舒心。

他不怕危险。更不会想为了不让谁谁危险而如何,因为那些都是没用的。

危险又如何,迎头而上即可,肆意痛快反击足矣,大不了一死。

“我说?”张柒怒极反笑,“我们都知dào

你今天是为了帮朱槿医生出去。那你可曾问过她,她是否愿意你为她如此?”

“她愿意了如何,不愿意又如何?她愿不愿意关我何事?”重楼也笑,“她被欺负了,我还得问问她,我帮你出气你愿不愿意,她说不愿意就不出了吗?可笑,这种事需yào

她愿意吗?我只知dào

,这是我应该做的必须做的。作为一个男人该做的。”

“在你眼里,我重楼就那么不是男人吗?”重楼满脸讽笑看着张柒,满yì

看着她再次变脸。

“不说那些无用的,重楼医生,你说我们报道了虚假新闻,这个我们必须承认,我们确实都无法保证所报道的每一条新闻是真实的。”

在张柒冒火的眼神中,一个姓凡的记者接过了话头。“相对的,重楼医生。我也反问你一个问题,作为医生,你能保证你从来没有诊断失误,保证医好每一个病患吗?”

“哦,你的意思是,医生和记者是一样的吗?”重楼听了他的话笑容越来越大。他身后表情一直无奈的医生护士们,听了他的话眉头一皱。

怎么拿记者和医生一起比了。

“依我看来,是一样的。”凡记者也微笑,“因为我们都不是万能的。”

“我们不是万能记者,不能保证每一个报道的真实。就如同你们医生,谁也不能保证你们能医好每一个病患。”

凡记者语气温柔,说的话却咄咄逼人,“如果哪一天,你们医生能保证医好每一个病患,不让病患因为生病而死,我们记者也就能保证每一条新闻都一定是真实的。”

“其他医院医生能不能做到我暂且不管,我只问重楼医生,海洋医院里的所有医生能做到吗?”

凡记者话落,身旁张柒等人精神便一震,这真是绝地大反击!

在场的医生护士脸色就非常那看了,至于其他还留在座位上没被重楼点名专心拍摄的记者们,表情就精彩得多,什么表情都有,甚至包括羞愧。

至于重楼,那是满满的崇拜。

是的,崇拜,重楼崇拜看着凡记者,“凡记者好口才,我竟…无言以对了。”

看到重楼的崇拜和回答,凡记者和所有记者瞬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重楼看向了一旁的普理,“所以,按你的意思,以后我们海洋医院的医生治病,只要平均在五十个病人中治好了一个病人,你们记者就非常理解是吗?”

“什么?五十个病人中治好了一个病人?”凡记者措不及防条件反射反问了一遍,表情控zhì

不住的像看到一个疯子。

重楼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没回答。

凡记者的脸和普理张柒等人一样,一阵青一阵白,满脸扭曲却没人开口回答。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之前不是那么义正言辞吗?”重楼看着他们的脸冷笑出声,“要是我们医生谁真的在五十人中只救活了一个人,他还能活着吗?早已被你们生撕活吞了!”

“其他人一点点的失误,你们都将他们批得体无完肤,仿佛只有即刻死了才活该。而对你们自己,五十个报道中只有一个真实新闻那也是情有可原,如此宽己律人的你们,竟然敢说医生和记者是一样的?”

“重楼医生,不要一竿子打死一船人,不是每个记者都报虚假新闻,也不是每一个医生都能问心无愧。”另一旁,一直没发话的记者群中终于有人发话了,“我对这位凡记者的观念,不全认同,也认同一点,本质上,我们记者和医生是一样的,做不到万能。”

“本质上吗…”重楼仿佛在回味记者的话,“本质上啊……确实是一样的,做不到万能是一点,还有一点也是。”

“医生一念之间可杀人可救人,记者一念之间也可杀人可救人,医生杀人有形,记者杀人于无形。每隔两年,就有新闻爆出因为受不了层层不出的负面新闻压力而自杀的人,有明星有普通人,有死有余辜的,也有很多是无辜的。”

“面对记者一手酿造的悲剧,记者寥寥几句道歉就翻过一页,继xù

制造悲剧,这样的…我见得太多了。”重楼看着眼前一个接着一个的记者,脑海里想到的是被记者包围逼问朱槿的画面。

重楼的目光转向了张柒等人,“朱槿心理素质不错,没有因为你们的虚假新闻和逼问而心理失常也没有自杀,这是幸运的。”

“在普通人觉得入狱是最绝望的,可在朱槿这里,最后以入狱收场,竟然也是幸运的。”

重楼回头抬手指着张柒等人,看着之前发问的记者,“我想问问你,面对这些幸运,我要对他们表示感谢还是无动于衷?”

在他的目光下,记者低下了头。

张柒等人至此,心中纵有无数可反驳的话,此刻也无法说出口,因为那些话,就如同凡记者之前所说的一样,只是完美解释了‘强词夺理’‘胡搅蛮缠’而已。

他们把目光转向了那些没点名的记者,想着,都是同行,面对这样的情况是否该团结一下,全部离开以抵御重楼。

让他们失望的是,同行中除去少部分的几个才入行的年轻人,再没人动也没人说话,他们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有利于他们的选择。

他们要报道要新闻,眼下这样的新闻他们如何能错过,在朱槿即将出狱的时期,重楼帮朱槿出气这样的火爆新闻,他们怎能放过。

张柒等人终于被保安请了出去,重楼看着留下的记者,眼底的讽刺一闪而逝。

医院门前,依旧人山人海,可无人说话。

在朱槿入狱前,那些恶意满满的报道,那些恶毒的评论,在场的很多人参与过、围观过,后来事情真相大白,他们不过转了风向,没人道歉没人在意,因为他们习以为常。

朱槿入狱期间,因为一部《历史王朝》,之前骂过她的媒体、个人,态度大转弯,那些骂过的指责的话全部转为赞美的,他们转换得毫无压力,仿佛之前那些都不存zài



今天如果不是重楼闹了这么一出,在朱槿入狱又即将出狱长达半年的时间中,谁也没有意识到,对朱槿,他们从来没有道歉没有歉意,更没有反省。

他们可以当做不存zài

,可以意识不到,重楼却做不到,所以他闹了这么一出。

他不惜毁了十余个记者的前途,不惜和记者媒体作对,只为朱槿出一口气。他就是要让这些媒体、记者记住,朱槿不是他们能惹的。

他不想看到听到那些肆意横行的虚假报gào

和朱槿挂钩。

已经退后的女主管看着重楼的背影暗叹了一口气,最后忍不住上前,在重楼耳边低声劝道,“院长,气也出了,留下的这些记者你就好好沟通一下吧。”招太多记者仇恨值这事很不妙啊!

“你怕什么?”重楼头也不回问了一句。

“我怕什么,我什么都不怕…我是为你怕…”女主管一噎,立kè

反驳,“你这样招仇恨值,连累朱槿医生,让她有危险怎么办?”

“有危险啊…解除就行了,要不行,大不了我们一起死。”重楼满不在乎,顿了一下添了一句,“当然,是拉够足够多垫背的,一点不亏的情况下!”

“……”女主管无语了,“我只听过为了爱人活着自己赴死的,没听过你这样的…”

“他们说他们的,我不想,我死了朱槿活得不快活,还不如一起死……”重楼低语。(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出狱

女主管听了重楼的低语,决定忽略,饶过重楼,面上露出标准的职业笑容将留下记者和嘉宾往医院请,“请诸位移步…”

重楼看着女主管哼了一声。

哼归哼,等女主管安排妥当了,来叫他去时他还是乖乖跟着去了。

会议室里布置得很有发布会之感,台上坐着几个医生,重楼在最中间落座,女主管主持。

“首先谢谢大家百忙之中抽空来到这里,我们海洋医院今天开始正式营业……”

“现在是自由的提问时间,大家可以畅所欲言,有什么要问的也可以尽情问,我们医院的所有人都会认真回答。”

女主管话说得漂亮,下面的记者却只想翻白眼,还畅所欲言,谁敢啊!一句话不对就要被扣上虚假新闻的帽子!不过不说话那也不是他们的风格。

“徐医生,从总医院跳槽到海洋医院的原因是因为薪资吗?”

“徐医生,你之前在总医院受贿是事实吗?”

“徐医生,你从总医院离开是开除还是离职?”

……

记者们非常有默契的将问题对准了坐在重楼旁边的徐医生,这位前总医院外科名手。

徐医生满脸黑线。

热热闹闹的提问了半个小时,能挖的料都挖完了,记者的目光再次看向了听得兴致勃勃的重楼。

“重楼医生,海洋医院今后还有扩大增加科室的可能吗?”

“没有,海洋医院只有外科和古医术科。”重楼摇头。

“古医术科是专门为朱槿医生设立的吗?”

“是,只要海洋医院一天不倒,就永远为她设立,海洋医院永远不会开除她。”重楼点头。

“你离开总医院是因为朱槿医生被开除吗?”听了重楼医生的回答。一个实习生脱口而出问道,比前辈们的提问速度还快。

就在记者前辈们不知dào

该对这个问题做如何评价时,重楼竟然又豪爽点了点头。

“对,总医院做得不厚道,我看不上,也怕哪天他们就把我开了。被人开了这种事情太丢脸了,所以先开了他们!”

记者们无语了两秒钟,继xù

提问。

“朱槿医生出狱后如果行医资格恢复,会在海洋医院上班吗?还是会如传言在古城开医馆?”这些问题本该是第一时间提问的,奈何重楼闹了一场,硬是拖到了最后才问。

“行医资格要恢复最少还有三年时间,所以朱槿医生不会来这里上班,也不会开医馆,不出意wài

。她会去医学院系统学习。”朱槿的打算罗勒知dào

,罗勒知dào

了重楼就必须知dào

,不问他不会说,问了他就不会客气,趁朱槿没出来前造造势,让那些医学院忙去吧!

重楼话一落,记者们如他所料激动了,齐齐站起身来开启了提问狂魔模式。重楼却立kè

闭嘴毫不客气抽身离开了。

记者:“……”

太不厚道了!

不过,重楼说出来那消息肯定是准确的。所以,必须立kè

发布这个最新消息。

对朱槿,记者的感情还是很丰富的,因为经过多年考验,他们发xiàn

了,朱槿和一般人不同。一般人不管明星还是事件,不管多火爆,总归会平静。

但是朱槿有些不一样,这个历史上最特殊的前公主,有个记者非常喜欢的特质。那就是不管什么时候,有她的新闻就一定火爆。

带着冤枉光圈入狱的朱槿,创造了《历史王朝》的神话,按照现在看来,《历史王朝》的火热影响不会随着时间消逝,只会因为《历史王朝》里面那些传承文化而慢慢发酵火热,它所倡导的一切将会和生活息息相关,一直延续下去。

无数的人捧着朱槿,又重新喜欢上了她,更有无数人等着她发话,可朱槿就在这些期待中沉寂,一点消息也无,见不到人也采访不到,这样的情况反而让大家热情不减,人气越发火爆。

在这样的情况下,即将出狱的朱槿终于有了准确的消息,加上重楼刻意出气的新闻,足够热闹到朱槿出狱了。

监狱里忙着制药的朱槿暂时不知dào

重楼闹的事,也不知dào

外面因为她,各大专业医学院、各大学医学院已经为她展开了血雨腥风的争夺战。

公元3702年9月15日中午12::00时,朱槿出狱。

监狱外,比上一次假释时更热闹,记者成群,《历史王朝》导演苍术、演员明星,星光熠熠,明星的保安、狱警一脸警惕维持着秩序。

苍术导演来,是为了和朱槿说谢谢,当初朱槿那么尽心帮他,后来反倒背了黑锅。

除去明星阵容,最吸引的还有由各医学院组成的白色队伍,自从重楼发布朱槿出狱后将去医学院上学,各大医学院就热闹了起来。在朱槿出狱之际,为了让她对自己学院留下良好印象,各大医学院招生部和特意选出来的成绩优异还帅气漂亮的俊男靓女,也成了靓丽的风景线。

常山、茯苓等人也悉数到场,重楼站在最前面,身侧半步之后是罗勒,正伸长脖子等着朱槿出现。

最外围,还有一群人,有来求医的患者,有因为喜欢朱槿而来的,更有纯属看热闹的,石韦静静站在人群中,听着身边同学的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不时笑一笑,却没出声。同学已经慢慢习惯他的沉默,也没在意。

监狱内,朱槿再次和众人告别。

“以后可别来了,要见面在外面见就好,你一来我们就忙就乱。”要走了,秋狱警才诚实‘嫌弃’朱槿。

“再不会来了,以后你要见我还得预约,预约十次我见一次。”朱槿也不客气,她是真再不会来了。

“我后天去找你,师傅。”朱槿回到监狱的一大收获是又收了个徒弟,是最早跟着她的紫苏。知dào

罗勒是徒弟后,紫苏也磨着朱槿收徒。

紫苏专攻药,和罗勒又不一样,很巧的是她明天出狱,出狱回家一天紫苏就要彻底跟着朱槿混了。

“好,你记得先联系我。”朱槿再点头。

“好。师傅,你记得联系黄老。”紫苏叮嘱,黄老于10天前先朱槿出狱了。

“我知dào

。”朱槿无奈答yīng

,自从紫苏改口叫了师傅,话就更多了。

“先走吧,以后有的是时间聚。”一旁的叶半夏看他们一直说得没完没了,知dào

门口什么情况的他看了看时间只能开口。

再不出去,那些记者不知dào

会猜些什么报道什么,谁也不能预料。

“快走吧。快走吧…”秋预料立kè

起身催朱槿,“又不是什么好地方,走了。”

“嗯。”朱槿点头,和众人告别。

“叶妈妈的病好点了吗?”叶半夏和秋狱警送朱槿出去,半路朱槿想起叶半夏的母亲之前生病了。

“好了,昨天已经出院回家了。”叶半夏不知在想什么,朱槿问了两遍他才反应过来。

“那就好。”朱槿看着叶半夏,“想什么呢?”都想入神了。

“没什么。”叶半夏摇头。时间过得太快,半年就这样匆匆过去了。他原本以为半年时间很长,可以发生很多变化了。

谁曾想,半年过去,一切依旧。

明明该不一样的……很不甘呢。

大门就在不远处,叶半夏却突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朱槿和秋狱警疑惑跟着停下。

“朱槿医生,你还记得你当初昏迷时我正和你说的话吗?”叶半夏静静看着几步之外的朱槿。树荫下,斑驳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让人看着愈发温暖。

叶半夏的眼睛一直和朱槿第一次见他时留下的印象一模一样,漆黑明亮,他定定看着朱槿。“我…很喜欢你。”

“我知dào

,我记得那天你说过的话。”朱槿看着他微黑的皮肤上慢慢的染上不明显的红色,如同半年前一样,火烧连云般,烧向耳朵、脖颈。

“我一直很喜欢你,一直一直…”叶半夏看着朱槿的眼睛,固执说着。

他喜欢得太久了,久到让他崩溃。

“我也…喜欢你,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可是半夏,你也清楚我的喜欢不能应对你的喜欢。”遇到叶半夏时,她心里没有男女情爱,又怎会对叶半夏产生情爱的欢喜。

“嗯,我知dào

,我也一直知dào

,只是一直不能放qì

罢了。”叶半夏声音平静,目光平静,和那红透的耳朵、脖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朱槿看着叶半夏,不知为什么,心忽上忽下,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你快去吧,外面很多人在等你,重楼医生也在等你。”叶半夏侧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大门,立在原地没动,“我就送你到这里,不出去了。”

一扇门,隔离成两个世界,她在外,他在内。

“好。”朱槿点头,错开他的目光,转身往外走去。

走了两步又顿住往回走,走到叶半夏面前停住,“半夏,你对我的态度,在监狱内外是不一样的,我一直想知dào

为什么。”

为什么?能为什么呢?

监狱外,她是属于整个世界,属于重楼医生的,只有监狱内,才不一样……

所以,他才会疯狂的希望,她能一直在监狱,在他的世界里,让他能一直看着她。

叶半夏看着朱槿,顿了顿露出熟悉的笑,“因为我一直喜欢你呀……”

立在一旁等朱槿的秋狱警眼中迅速闪过一丝怜悯,朱槿不知为何却注意到看到了叶半夏的耳朵,只隔了短短片刻,耳朵已恢复正常。

已经不红了。

朱槿转身再次走向大门,这一次再没有停下,叶半夏站在原地,目送朱槿。

监狱侧门缓缓打开,朱槿听着外面的喧闹,回头看了一眼,叶半夏依旧站在原地。

后来,朱槿好几次回想起站在那的叶半夏,那样的叶半夏,只觉得就像是莹白日光下摇曳的树影,微微带着凉意,一生心疼难忘。

在秋狱警的催促下,朱槿转头,走出了监狱。

监狱外,是完全沐浴在阳光下的重楼,只一眼,朱槿嘴角就翘了起来。

监狱侧门缓缓关闭,阻隔了外面的喧闹,站在原地的叶半夏,缓缓转身,慢慢走进浓密的树荫下。

满身凉意。(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狠心

“狠心的女人。”过了出狱时间还没出来,重楼可以肯定朱槿是在和他们告别,可知dào

归知dào

,总不出来,心里还是有些焦躁,好不容易等到朱槿,看着她那施施然的样子,重楼不免咬牙切齿。

嘴里骂着,脚下却快,几个大步冲到朱槿面前,不管不顾的狠狠抱了一下,“我见过的最狠心的女人就是你了!”咬牙切齿了一句后在她推人前迅速放开。

“谁狠心了…”朱槿嘟囔。

“说不见就真不见…你可真做得出来!”重楼怨气很大,朱槿之前说回了监狱就谁也不见了,他听了还抱着侥幸心理,想着他回来了,也许朱槿会因为想他破例,想不到真的不见!

“我一向说到做到,而且,我比你好。”她就在监狱,重楼是知dào

的,不像之前,他在哪安不安全她全然不知。

重楼听了心立kè

就虚了。

“师傅。”罗勒则喜形于色,只觉有了朱槿,胆气十足,直接挤开看着还想再抱一次的重楼,高兴喊着刷好感度。

“罗勒。”朱槿看了看他的脸色,又看了看一旁黑脸的重楼,毫不吝啬夸奖,“做得不错。”

“哎?”罗勒不知dào

自己具体哪里被夸了。

此时朱槿和茯苓几人点了点头打了简单的招呼,就走向另一旁的苍术导演等人。

“我们来凑凑热闹。”苍术导演上前几步,“电视剧已经播出了,不负厚望。”

“恭喜您了。”朱槿真心诚意道贺,虽然没用几个月时间,可期间每一个人费的心血胜过别人的几年,真的该恭喜。

“同喜啊。我今天来就是想第一时间和你说一声谢谢。”苍术导演的道谢诚心诚意。

“谢谢谢谢的,您都说了好多次了。”朱槿无奈一笑。

“说一百声也不够啊。”苍术导演哈哈大笑,随即很有眼色的先提出告辞,“我们就是来和你说声谢谢,说了我们也就走了,再联系啊。”

苍术导演后。众演员和朱槿打招呼加告辞,不管多大年纪的人,短短一两句话间,从神态语气都可以看出他们对朱槿的尊敬。

记者一通忙。

走了一大批人,还留下更大批的人,白色医学院群好不容易移过来想刷存zài

感,就被从后面挤上来的更急切更彪悍的求医队伍给挤到一边去了。

“朱槿医生,请您救命。”略带熟悉的声音,盖过所有。人也冲到了最前面。

狱警忙去拦,拦下了大群激动的求医人,勇猛的记者夹杂期间,因为人太多,场面有些乱。重楼和罗勒警惕小心护着朱槿,青箱子、茯苓等人也快步挤了过来,防止朱槿被冲撞。

朱槿静静看着挣扎在最前面的华山矾,比朱瑾早出狱的华山矾。比起几个月前,变了太多太多。

一身的骄傲任性的华山矾已然不见。只余下一个深沉的透着绝望气息的男人,瘦了也老了,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华山矾目光复杂看着朱槿,眼里的情绪复杂难辨,不止朱槿看不明白,也许他自己也无法形容出他心中的复杂情绪。

朱槿看的不是那份复杂。而是那份复杂后疯狂的希翼,和那压抑得扭曲的恨。那份希翼和恨混杂在一起,变成了晦暗,透出让人窒息的绝望。

“朱槿医生,我向你道歉。我真心实意和你道歉,请你救救我妈妈吧!”

他整整等了半年,等到华夫人生命垂危。

华夫人一发病就比别人严重,和那些发病了好几年,没做手术也依旧着活者情况还能控zhì

不同,华夫人已经进入了危险期。

不做手术情况会越来越差,随着记忆越来越混乱,伴随着严重的失忆症和记忆混乱,患者会陷入昏迷中,和之前华伦一样迎接死亡。而做手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十,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九十,星际联盟医院竭尽全力也无法改变这个现象。

而朱槿治疗的那个病患,到了如今情况已经稳定,再没发过病。

这个消息传到星际联盟医院,已经有不少人前来求医,可惜他们和他一样,面对的是监狱,面对的是失去行医资格的朱槿。

华山矾和听到消息赶过来的人面对这样的情况,不是没打过那个病患的药玉,可他们费尽心血抢来戴上后绝望发xiàn

,药玉只会让病情越来越严重。

那个药玉只对那个病人有用,因为需yào

观察那个病人,所以大家都没对那个病人下死手。那个病人被抢了药玉就去找罗勒,每次都能拿到朱槿之前做好留下的药玉。

等药玉被抢了三次,罗勒才开口解释,药玉是根据病人实jì

情况专门淬的,除了病人任何人戴了都没用。

罗勒是故yì

在被抢了三次后才解释的,因为一开始解释他们一定不会相信。

罗勒看着华山矾毫不意wài

,低声在朱槿耳边解释了一下情况,朱槿点了点头,这样的情况她也料到了。

“朱槿医生,请您一定要救救我们。”一旁,在水蓝星驻扎等着朱槿出狱的外星人说着一口怪异的水蓝星话,也在一旁说道。

“朱槿医生,还有我们,还有我们,我们一直在等你…”有人开了口,后面就更多人接话了。

几十双眼睛热切盯着朱槿,眼神是朱槿最熟悉的,可惜今天注定要让这些眼神失望。

“很荣幸大家愿意相信我,不过真的很抱歉,我已经失去行医资格,没有资格为各位诊治,非常抱歉,希望大家能找到其他医生,早日康复。”

华山矾心下一咯噔,想不到真的遇到了最坏的情况,想也没想直接喊道,“不,朱槿医生,这个病只有您能治疗。请您一定要接受病人,您放心,我们已经提交申请,您的行医资格很快就会恢复……”

在他的喊叫声中,朱槿似是完全没听到,转身离去。

重楼警惕看着徒然激动起来的众人。小心护着朱槿,抽空回头喊了一句,“大家不要激动,朱槿医生没有行医资格,大家说再多也没用,如果朱槿医生真帮你们看了,不用离开这里,她又可以直接回监狱了!”

因为重楼的话,略暴动的众人瞬间安静了。再不敢推搡。

因为朱槿入狱,他们已经等了半年,这一次他们等过来了,不代表他们可以再等过一次。

他们安静了,不代表其他人会安静,记者、医学院的人再一次挤了过去,记者开始了疯狂提问,各种问题都有。可惜朱槿一直沉默。

朱槿沉默,重楼等人更沉默。一个人也没开口,默契向飞车处移动。

记者看出他们的意图,自然不甘,可是不甘也毫无办法,也不敢做得太过,任朱槿等人艰难过去上了飞车。

“竟然没说一句话。一个问题也不回答我们。”留下的记者看着飞上天空的飞车群,心里有些不妙的预感。

“我也觉得异常,以前她总会回答我们几句。”一旁的一个记者皱着眉接话,两个记者默默对视了一眼,发xiàn

是竞争对手。默契转头。

朱槿离开,人群慢慢散去,记者也陆陆续续离开。

石韦看着飞车离开,也和同学一起回校继xù

上课,监狱门前慢慢恢复了正常。

这时,一直停在远处的飞车打开了,苏木走了下来,慢慢走到监狱门前,沉默站立了片刻,又回了飞车。

他来了,却根本不敢出现。

苏木的飞车离开后,斜对面一辆飞车也缓缓飞上天,赫连蓝斜靠在座位上,一直没动,也一直没开口。

两旁的护卫对视了一眼,眼里都是无奈,却没人开口,一车的沉寂。

相反的,重楼的飞车则热闹得多,罗勒茯苓青箱子等人挤在一起坐着,说得热闹,罗勒说到海洋医院开业时重楼的壮举时,一脸激动骄傲。

重楼一脸骄傲求表扬的表情看着朱槿。

朱槿看着他笑,说到热闹处还问上两句。

等重楼壮举说结束,朱槿的家也到了,阿姨和护卫早已等在门口,朱槿看到他们,面上就露出笑意。

干干净净的家,整洁温馨,完全看不出已经空了半年,几个人在家里热热闹闹吃了一顿饭,说了一会话才告辞。

除了重楼。

送走了人,回来后重楼就抱着朱槿窝在沙发上就不放了,温软的身体,熟悉的淡淡药香,真实的触感,让重楼缓缓松了一口气。

不是梦,朱槿真的在他怀里。

前一刻热闹无比的客厅,瞬间只剩下静谧和暖意。

朱槿也不知dào

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等醒来时,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她依旧在重楼怀里。

“醒了?”沙哑慵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朱槿侧头就看到了重楼的眼睛。

深邃不见底,却清晰印着她的样子。

“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朱槿拉开他的手站了起来。

“还说呢,不解风情。”重楼的声音带着笑意,人却没动,“不解风情又狠心的女人,我的命好苦。”

“谁让你傻呢,是你自找的。”朱槿失笑,蹲下/身,小心拉直重楼的腿戳了戳,“还有知觉吗?”

“没有了。”重楼咧嘴笑。

“…活该!”朱槿手里小心试探,咬了咬唇吐出了两个字。

“你小心点。”重楼的目光从朱槿因为睡觉而晕红的脸上移到被朱槿咬出压印的红唇上,喉咙动了动脱口而出。

“疼了吗?”朱槿抬头看了一眼重楼,手更小心。

“…不疼。”重楼目光依旧停在朱槿的唇上,顿了一下才回答,他说的根本就不是这个小心!(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长大

“赫连真公主位被废,你出了多少力?”朱瑾没注意到重楼的目光,随口问道。

“没多少力,就是有点关键,我告sù

了女王陛下一件她完全想不到的事情,消除了她最后的犹豫而已。”重楼很诚实,“要不是你不想做公主,顺便还可以把公主抢回来。”

“没多少明确的真zhèng

的权利,还处处受制约,没什么意思。”朱瑾抬头看了重楼一眼,“你告sù

女王什么消息了?”

“这个嘛…”重楼眼睛一亮,“你亲我一下我就告sù

你,或者你让我亲一下!”

“我只是稍微好奇一下,不知dào

也无所谓。”朱瑾凉凉看了他一眼。

她可不相信他所谓的亲一下,就他那狼一样的目光,怎么可能真的只亲一下……

“朱瑾,你不能这样,我们什么关系,我们这么长时间不见了,不说小别胜新婚,亲一下都不行,你不人道!”重楼很不满yì



“你都这样了,还不老实!”朱瑾的脸有些热,他们还没成亲呢,就说出这样的话来!朱瑾一狠心手下一个用力。

“啊…朱瑾,你轻点,轻点。”慢慢恢复知觉的双腿,怎么经得起这样的摧残,重楼忍不住嗷了一声,满脑子的迤逦心思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朱瑾满yì

的笑了笑。

“还有,其他人就不说了,怎么想起来那么嚣张折腾记者的的?”朱瑾抬头看了眼满脸扭曲的重楼一眼。

“就是看他们特别不顺眼,谁让他们在我不在的时候欺负你。”重楼和朱瑾邀功,“我做得好不好?是不是特别过瘾、特别解恨?你的气有没有消了点?”

“是挺过瘾挺解恨,也挺消气的。”朱瑾点点头又摇头,“不过,你自己开了医院。那些记者要是乱写,总不好。”患者恢复时心态很重yào



“你不用为我操心,什么都不用为我操心,我什么都能搞定。”重楼身体前倾摸了摸她的头发,“只要你好,就什么都好。”

朱槿抬头看着重楼的眼睛。缓缓点了点头。

等重楼的腿彻底恢复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的事了,朱槿洗漱出来看了看时间,向重楼说道,“这个时间,石韦他们应该回来了,我要去看看。”

“那个小鬼吗?”重楼撇嘴。

“嗯。”朱瑾点点头,她原以为今天会在监狱外看到石上柏和石韦。

之前罗勒说过的话她还记得,她也怕他们父子之间真发生什么。

“你去看吧,我就不过去了。”重楼懒洋洋睡在沙发上没打算动。他过去了就是赤裸裸的炫耀,虽然他很喜欢炫耀,不过今天朱瑾才回来,他要收敛一些才行。

朱瑾没回他的话,走后门到了石家大门前,看了看看不出人在不在,就按了门铃。

没人开门,应该是还没回来。朱瑾掉头往回走,正打开后门就听到后面开门的声音。

朱瑾回头就看到石上柏。

和之前见过的石上柏都不一样,石上柏只穿了一件浴袍,露出了一片胸膛,湿漉漉的头发还冒着热气。

“…我刚从浴室出来,开门晚了。”石上柏看着前方的朱瑾,略提声音解释。“恭喜你出狱。”

“嗯,谢谢,我想着你们该回来了就来看看。”朱瑾回身走了两步,避开石上柏的胸膛,去看他的眼睛。“今晚方便过去吃一顿便饭吗?石韦回来了吗?”

“石韦还没回来。”石上柏拿着毛巾漫不经心的擦着头发,避开朱瑾的目光,“今晚就不过去了。”

没有任何解释,只是淡淡拒绝。

本来以为他们一定会过去的朱瑾一下子愣了,她之前以为他们会去监狱门口接她,以为他们一定不会拒绝晚上的晚餐……

不想,最后,他们没去接她,拒绝了晚餐。

朱瑾实实在在的愣了一下,“哦,你们有事呀,有事那就改天,明天有空吗?”

“也没事,不过我做好菜了就不过去打扰了。”石上柏停下动作,对上朱瑾的目光。

“哦…这样啊。”朱瑾呆呆看着石上柏,顿了一瞬,探究的目光看着石上柏,“石上柏,是不是有什么事?”

朱瑾觉得一切都不对劲,石上柏衣衫不整面对她没有一句解释,没有一句让她进家里,拒绝她的晚餐邀请,淡然的神色中带着冷漠,再不见往日的亲近温暖。

仿佛半年前的那些日子都是梦,

“没什么事啊,怎么这样问?”石上柏摇头,看着朱瑾面上难得清楚显露的情绪,抓住毛巾的手紧了紧,嘴里漫不经心的问道,“朱瑾,你想恢复从前的关系吗?”

“啊?”朱瑾啊了一声点头,“啊,是,这半年发生了什么事吗?”

“发生了不少事。”石上柏随口回答,又追问,“你想恢复从前的关系吗?”

“想,可以吗?”朱瑾看着他迟疑问道。

石上柏定定看了朱瑾一眼终于迈步,就那么穿着浴袍上前,立在大门前隔着大门看着朱瑾点头,“可以的,如果哪一天你亲口告sù

我,你爱上我了,我们就恢复从前的关系。”

看着朱瑾因为惊愕睁大的眼和微张的嘴,石上柏失笑,露出一抹朱瑾陌生的微笑,好整以暇看着朱瑾,“惊到了吗?”

“有一点。”朱瑾微微低头,这是一个和从前完全不一样的石上柏,朱瑾却诡异的不觉得突兀,仿佛他原本就如此,本该就如此。

石上柏目光深邃看着朱瑾,几秒后移开了视线,转身,关门,没有告别,就那么离开了。

低低的关门声让朱瑾回过神,抬起头,眼前已空无一人。

朱瑾怔怔看着紧闭的大门,到底因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朱瑾楞了好一会,才转身进了家。

屋内,坐在沙发上看着大门管理系统的石上柏,看朱瑾转身回了家,看了一会空荡荡的大门前,终于关了管理系统。

一室沉寂。

“小姐,小石韦他们回来了吗?没跟过来吗?”朱瑾才进门就遇到了要去找她的阿姨,“菜马上就好了。”

“没有,他们说不过来了。”朱瑾看着阿姨歉意笑了笑,“今天多做的菜先存起来吧,我们明后天吃。”

“哎?哎,好的。”阿姨也愣了一下,才满脸狐疑答yīng

了,想问问情况看到朱瑾脸色不大好,又咽了下去。

“怎么了?”朱瑾和重楼一个照面,重楼就站起身来,“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朱瑾坐在重楼旁边,过了片刻又开口,“石上柏说不来吃饭了。”

“嗯。”重楼嗯了一声没说话,他知dào

,此刻朱瑾需yào

的是安静。

“可能以后会少来往。”果然,过了片刻,朱瑾又开口,转头看着重楼,“重楼你知dào

这半年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也不知dào

,除了你,我和他们没什么交集。”重楼摇头,看着朱瑾问道,“是他说要少来往吗?”

“嗯,差不多。”朱瑾点头,“我在想是不是因为我的原因,是不是我做了什么,一下子这么疏离。”

“你都进监狱了,能做什么。”重楼暗中撇嘴,觉得这世上第一好男友就是自己了,看看,还帮着女友分析情敌的情况。

“嗯。”朱瑾点了点头,打起精神,“阿姨说菜差不多好了,我们去挑几个菜吃吧,其他的留起来明后天吃。”

“好。”两人认真挑菜,重楼边矛盾边问朱瑾,“你什么时候去见女王陛下,明天吗?”

“嗯,明天。”朱瑾点头,“明天上午去见她,下午我想去一趟总医院,见见糊糊,糊糊还在总医院吧?”朱瑾知dào

,这个人重楼一定会帮她关注,

“见吧,我和你一起。”重楼点点头,“在总医院的,总医院帮她申请了补助系统,对她的病有想法了吗?”

“嗯,有了。”朱瑾点头,“明天去看看情况。”大半年的时光,不可能只有学习,

“哎呦,厉害了,有你这么厉害的,我压力也很大啊。”重楼边端菜上桌边夸张感慨。

“别贫嘴…”朱瑾正说着就听见门铃响了。

“这谁呀?看着很眼熟…”阿姨看着门外的少年纳闷。

“是好眼熟…”朱瑾眉头微皱,“看着好像石韦…”

说着人也往外走,直接越过阿姨,不用说是要亲自去开门。

重楼看着朱瑾的背影,看了一眼门外的人目光顿了一下,又看了一眼撇嘴,像什么,不就是小鬼嘛!

哼,长大了嘛,越长越讨人厌了。

也不知是吃什么长大的,才半年,一下子就窜到那么高了,他以前长得也没这么快吧?

重楼回忆,朱瑾打开了大门。

“石韦?”看着门外站立的比她还高了一小截的瘦高少年,朱瑾仔细看着确认。

这真是半年前那个永远长不大的石韦?变化也太大了。

“是我,阿姨,我放学回来了。”石韦看着朱瑾点头,抓了抓头咧了咧嘴,“阿姨,我长大了。”

“嗯

,看出来了,长大了不少。”朱瑾微笑看着眼前的少年开门侧身让开,“快进来,你还是可以直接进来的,怎么还按门铃了?”

朱瑾心中感慨,不止女大十八变,男大也十八变。(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安心

“我不知dào

你在不在。”石韦解释着,顺从进了大门,“阿姨去过我家了吗?”

“刚去了。”朱瑾顿了一下,“你爸爸在家呢。”

“那就是见过爸爸了。”石韦脚步亦一顿,“他没来阿姨家里吗?”按照他们两家的情分,这会不说阿姨在他家,爸爸也该在阿姨家里,可朱瑾既然没说爸爸也在,那就是没来了。

“说不过来了。”朱瑾看着石韦,心里想吃过饭得问问石韦到底怎么回事,想着习惯性去扶石韦的肩膀想把他带进去,不想手伸出去,没扶到石韦肩膀,却到一下子实实落在了石韦腰上。

朱瑾一愣,石韦侧头看着朱瑾笑,“阿姨以后要想扶我的肩膀,手就得抬高了。”说罢,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抬手,竟反手轻轻松松搂住朱瑾的肩膀。

面上的笑带着点小得yì

,“很早以前我就想这样做了。”

“也值得你这样得yì

,先进去吃饭,你肯定饿了。”朱瑾拉下他的手,也不放开,拉着石韦的手腕进屋。

石韦笑眯眯跟着,乖得很。

“长大了性格也变了吗?”朱瑾开了门回头看了一眼石韦问道。

“有变化吗?我觉得就是长大了,不像以前那么吵了而已。”石韦回答的声音才落,就被重楼接了过去。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重楼慢悠悠说着,目光忍不住落在长成少年的石韦身上。

一看,眼角就一跳,心里第一时间闪过一个念头,‘28岁开始长皱纹了吗?”

等念头闪过,重楼脸就黑了,原本一直觉得还年轻的自己。在十三四岁青葱年少面前,那就真是大叔!

很多同龄人大婶都喜欢少年,足以说明少年的魅力,更何况石韦那小鬼长得不赖。原本石韦就得朱瑾喜欢了,可不能让她更加喜欢,必须尽快把朱瑾送到满世界花花少年的学校!

物以稀为贵。必须让朱瑾早日看清楚这些少年是多么坑爹的存zài



重楼脑海里一瞬间想通决定了,面上却看不出什么。

“重楼医生。”石韦面上的笑容在看到重楼时瞬间淡了下来,打了招呼看了看已经上桌的饭菜,就侧头继xù

和朱瑾说话。

“阿姨,我先回家和爸爸说一声我在这里吃饭。”

“嗯,当然要回去说。”朱瑾不用猜也知dào

石韦是和从前一样回来就直接来了她家,根本没回去。

石韦从朱瑾家里穿越而过回了家,看到沉默坐在沙发上的石上柏,“爸爸。我回来了。”

“嗯。”石上柏回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先换衣服吧。”

“阿姨让我去吃饭。”石韦走近石上柏,“她说你不过去。”

“嗯,不过去。”石上柏平静点点头。

“我先过去了。”一阵沉默后,石韦才再次开口。

“我原本也只准bèi

了我一个人的饭菜。”石上柏毫不意wài



石韦回来时,饭桌上多了几个他喜欢吃的菜,不用猜也知dào

是之前做好没摆出来,因为他来了又临时摆出来的。

不算热闹却融洽的晚饭气氛。等吃完饭重楼不情不愿告辞,留下了相互有话要说的朱瑾和石韦。

“石韦。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吗?”落座后,朱瑾第一时间问了出来。

石韦沉默了一瞬,面上的笑渐渐消失,换上了朱瑾陌生的神色,朱瑾看着这样的石韦才迟钝发xiàn

,眼前的石韦短短半年间的变化。长大了,面色依旧带着稚嫩,可他的神色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

隔了半年再见,她曾经无数次想不通长不大的孩子突然长大了,朱瑾看着终于如她的愿长大的石韦。却感觉不到任何欣喜。

石韦没察觉朱瑾情绪的异常,沉默了一瞬才开口,“发生了很多事,爸爸不是我的亲生爸爸。”

石韦自己也不知dào

为什么他的语气会如此平静,他曾经那么希望和朱瑾诉说,希望朱瑾能理解所有他的害pà

不甘等所有情绪,他甚至想象过要怎么说。

想了那么多次,盼了这么久终于有机会和朱瑾说话,开口却发xiàn

他的语气竟这样平静。

朱瑾看着石韦还来不及做什么反应,石韦已继xù

说道,“我知dào

真相后,对他发了脾气,指责他不拦着我去做鉴定,我那时害pà

又伤心口不择言,说了他根本不是我爸爸…”

“后来,爸爸就像是变了一个人,爸爸会变,根本原因是我。”

石韦话落,朱瑾一时接不上话,脑海里不受控zhì

的都是石上柏对石韦的好,她的父亲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而石上柏,那是比起父亲也不逞多让的好父亲,他给石韦的是亲生父亲也许都做不到的父爱……

朱瑾想起那时石韦说要做鉴定时石上柏的样子,那时因为她的事,他还上下忙碌打点……那时的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人人都说,养恩大于生恩,就像石上柏说的石韦永远是他的儿子,可是这对石上柏又何其残忍……

朱瑾目光复杂落在石韦身上,最后只说了一句,“…你爸爸他之前说过你永远是他的儿子。”

许多人会为石韦难过,朱瑾也不例外,毕竟不用说不用想,半年时间石韦的成长也能看出来,可是朱瑾却忍不住想,这个真相对石上柏才是最最残忍。

前世漂泊时她见过许多做儿女的因为父母不是亲生父母而伤心哭泣耍疯,仿佛全世界就他们最悲惨,他们或者感激养父母,或者疏离养父母要找亲生父母,更有直接恨养父母的。

那时全世界都在关注他们的悲伤,却没人去关注那些养父母,看不到他们隐忍的痛。

那时她就不明白也想不通,这样的真相比起儿女,对养父母其实才是最残忍吧。为什么所有人都能忽略他们?

在明明知dào

那不是亲骨肉却疼到骨子里的孩子,在他们忽略忘记是否亲生的时候,面对血淋淋的现实和儿女,是如何的煎熬呢?

朱瑾甚至不敢想,石上柏在听到石韦的要求,带着他去做鉴定时的心情。更不敢想,他在听到石韦那些话时的心情。

那样的话,伤了就是一辈子,不管今后石韦做了什么,想来都无法忘记无法痊愈……

朱瑾愣愣想着,耳边传来石韦的声音,她听到了却不知dào

他说了什么,也反应不过来。

石韦说了几句话就发xiàn

了朱瑾的异常,停了话头。拍了拍朱瑾的肩膀,“阿姨?阿姨?”

“啊…”朱瑾被惊醒,看着石韦摇了摇头,“我没事。”

“…阿姨也觉得我错了吧…”石韦看着朱瑾的眼睛低语,想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这样的事谁也说不上错。”朱瑾摇头,心很沉重。

这样的事原本只是人心的一念之间,只不过很多时候这一念都太艰难。

“阿姨眼里明明是责备我的。”石韦没抬头,“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让爸爸变了如今的样子…”

“不,我觉得不对!”朱瑾条件反射打断石韦的话。“我之前就说过,你爸爸说过你永远是他的儿子,那么他就不可能因为你变了性子,也许他性子不是变了,而是他原本性子就是那样。”石上柏怎么可能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变了性子,他的性格骄傲都不允许。

朱瑾自己说着越说越觉得有理。“你爸爸那样的人,你是否亲生的问题他早该烦恼过,也肯定能想到如今的局面,所以他不可能是因为你说的理由而改变。你的想法偏颇了,和他不自觉客气愧疚。也许才是他最不喜欢的。”

“是吗?”石韦愣愣想着,无意识反问。

“我想是…”朱瑾点头,石上柏是怎样的人,要她说出来她说不出来,可她知dào

,他不是石韦嘴里那样的人。

“外婆似乎也说过我做得不对…”石韦边回忆边想,“外婆说,妈妈让爸爸养我,一开始是为了牵制爸爸,她原本都想好,等爸爸平静下来就把我带回去养,可是爸爸后来对我养得用心,对我越来越好……”

石韦断断续续说着那一段散发着血腥味的往事,让朱瑾听到看到了一个最初最简单最真实的石上柏。

“…你妈妈很了解你爸爸。”石韦的故事结束,朱瑾吁出一口气。

她看明白了石上柏,准确又残忍的却有效的牵制住了说到做到的石上柏,在她死后,依旧发挥着作用,让他们父子走到了今天。

“石韦,有石上柏这样的爸爸,是你之幸。”石韦离开时,朱瑾送他到后门,看着石家亮起的灯,朱瑾喃喃感慨。

人活着,只要安心,一切皆好。

而石上柏就能给石韦所有——安心。

到今天她才发xiàn

,石上柏身上有她最缺少的东西,所以,才会不知不觉中和石家走近,才会不知不觉相信了石上柏……

石韦拼命点头,匆匆和朱瑾告辞,他自己也不知dào

为什么,迫不及待跑回了家。在看到客厅里的石上柏时,半年来一指惶惶不安的心奇迹般安定下来。

他有什么不安的呢,他的爸爸是石上柏,他说他永远是他儿子,那就永远是他儿子。

他爸爸说出的话,可都是算数的。

石韦看着石上柏傻笑,石上柏回头看着身后的石韦,看到他的眼睛时,目光微微一闪,嘴里原本要说的话就咽了下去。

此刻石韦的眼神中,没有他讨厌的东西呢……

石上柏的手不自禁用力,这才多久…她回来才多久……(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出师

第二天,朱瑾还没出门,赫连蓝就先到了家。

朱瑾不想去王宫,更不会想看到苏木,赫连蓝知dào

,所以她先来找了朱瑾。

平平淡淡的一个上午过去,吃过午饭,赫连蓝就告辞了。

下午,罗勒和重楼陪着朱瑾去了总医院,越发消瘦的焦叙看到病房门口的朱瑾愣了一下,接着就杵着拐杖走了过来,却不开病房门,想了片刻才回答了朱瑾的问候,直接提出了要求,“朱瑾医生,能和我单独谈谈吗?我有事要问你。”

“可以。”朱瑾点头,看了罗勒和重楼一眼就直接跟着焦叙走了。

“重楼医生,师傅不会有事吧?”罗勒不放心。

“不会。”重楼摇头,焦叙看向朱瑾的眼神很复杂,有恨意,却没有杀意。

罗勒迟疑点了点头。

“我想知dào

当初那个药到底是怎么回事?”焦叙带着朱瑾到了空旷的停车场,停下脚步后第一句话就开门见山,“这半年来,我一直没想明白,如果那药不是你的问题,那到底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

“原本算着你们大概那个时候会来医院,那药都炮制好了,可前一晚我因为噩梦起晚了,没来得及将药配好带去医院。后来因为我爸爸正好在家,他是常去药房也知dào

轻重的,我那时看你们有事,就拜托我爸爸帮忙,视频指导他配药。”

“药是我看着配好的,原本没有任何问题,可我挂了电话以后,药包装起来时被赫连真动过。”朱瑾没打算隐瞒,“我并不知dào

她也在家,我爸爸送来药以后我也一再确认过。也确认过药,可实在看不出来。”

“回了家后我才知dào

有赫连真,我又和我爸爸确认,他一直说那药是他亲手装的。一直到你联系我,他也才知dào

厉害,才说了实话。”

“那药没换过。只是改变了药性,短时间改变药性是很容易的,只需简单在药房处理一下即可,且完全看不出痕迹来,这就是一切的前因后果。”

“所以,罪魁祸首就是赫连真吗?”焦叙声音平静追问,手却不断颤抖着。

“嗯,我很确定,在她自己也因为药而小产我就无比确定。”朱瑾点头。“她是要陷害我才动手的,不惜以自己下注。”

“她可真够狠心的,连自己的孩子都能下手。”焦叙一直不敢相信是赫连真所为,就是因为这一点。

“她并不知dào

自己怀孕。”朱瑾摇头,“如果她知dào

自己怀孕,如今她也走不到今天。”

“竟真是她,我原来还一直想,无论如何她都是公主。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焦叙眼睛发直,面上的肌肉不时抽动。

朱瑾看着他感觉不是很好。“焦叙,就算她如今没有了公主身份,也不是你能奈何的,所以你最好冷静下来,糊糊还指望着你。”

“糊糊都已经那样了…”焦叙也不意wài

朱瑾会说出这样的话,看了朱瑾一眼。“早知dào

我们就不贪心,她好好活着就好……”

他不可能不怨不恨朱瑾,可是也不能将全部错推到朱瑾身上。

“我先看看糊糊的情况,不到最后一刻我不会放qì

,我希望你也能坚持再坚持。我不相信我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朱瑾打断他的话,她已经有了想法,不敢打包票让焦叙有希望后再绝望,却能出言拦住焦叙冲动。

“你有办法?”朱瑾没打包票,焦叙依旧眼睛一亮立kè

追问。

“我要先看看糊糊。”朱瑾摇头,看焦叙面色一黯,眼里又开始抽动,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你不要总想着做点什么帮糊糊报仇,你不报仇赫连真也受到了教xùn

,她那一次害了糊糊,也自己害了自己,她损害了糊糊的身体,自己的身体也被她玩得差不多了。”

在焦叙期待的眼神中,朱瑾说出了最后的结论,“不出意wài

,她这辈子再不可能有孩子,无论什么办法也没用。”那是从根本上损坏了身体,从根本上失去了怀孕的能力。

“什么?”焦叙想不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愣了一下条件反射反问。

“这件事你知dào

就行,不要泄露给任何人。”朱瑾看了他一眼,“赫连真自己并不知dào

这件事,她一定会盼着再一次怀孕,让她一直盼着吧,一直一直盼着才好。”

一次性知dào

真相受打击,哪里比得上希望后失望,失望后在希望,一直希望到几近疯魔才知dào

真相来的好……

“我知dào

了。”焦叙无意识回答着,神情恍惚跟着朱瑾回到了病房前才清醒过来,看着面色平淡的朱瑾,焦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不用问不用猜,他可以肯定,赫连真的病朱瑾能治,可是朱瑾一定不会为赫连真治疗……

所以,这一段时间,他一个朋友才老劝他无论如何不要得罪了医生。

焦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顺从请朱瑾进了病房,关了门,让她好好kàn

看糊糊。

糊糊的四肢麻痹已经越来越严重,之前是脚失去了所有知觉,如今双手也失去了全部知觉,身体也慢慢受到影响,糊糊一天中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像个木偶一样在病床上煎熬。

当朱瑾检查糊糊的双腿时,眉头紧皱,焦叙看着朱瑾的表情艰难解释,“…医生说,糊糊的腿已经有肌肉萎缩的症状…”

“嗯,我看出来了。”朱瑾点头,一点点摸索着糊糊的双腿。

朱瑾了解糊糊的情况,用了整整半个小时。

“这两天就会和你联系,如果到时候你还能相信我,我们再谈。”看完糊糊,朱瑾心里就有数了。

她和黄老在监狱研究出来的方案是能用的。

焦叙想不到朱瑾会这么快给了如此准确的消息,虽然朱瑾没明说,不过这和明说一样了,朱瑾话落。他眼睛就一亮。

还待多问几句,朱瑾却看着他摇头,明确拒绝他的问题,迅速提出了告辞。

出了医院,一直憋着的罗勒立kè

问道,“师傅。有办法了吗?是不是有办法了?”

“嗯。”朱瑾肯定点头,“我一会要去找黄老,你也一起,去听听,也顺便把你介shào

给黄老。”

罗勒欢呼出声,“太好了,我这半年一直来看糊糊,可是一直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还是师傅有办法。还有黄老,哈哈,我能认识黄老了。”

“看来这半年你收获不小。”重楼瞟了一眼兴奋的罗勒,看着朱瑾感慨。

“嗯,还可以。”朱瑾点点头,“一会我们自己去找黄老,你先回去医院吧,不知dào

多少事等着你。”

“嗯。有什么情况和我联系。”重楼遗憾点头。

“这一段时间,我再带带罗勒和紫苏。等他出师我想让他们在你的医院上班。”朱瑾看了看罗勒问重楼,“你看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了。”重楼眼睛一亮,一把搂住朱瑾和罗勒哈哈大笑,“哈哈,这怎么会不可以。我求之不得呢,哈哈…”

朱瑾不接诊,可她的徒弟接诊了,她的徒弟就等于她,不知多少人会来。他的海洋医院想低调也不可能了。

“朱瑾,你够爽快!”重楼毫不吝啬夸朱瑾,罗勒还迷迷瞪瞪处于不敢相信的阶段,“师傅,我真的可以吗?”

“你一个人自然是不可以,所以我说了要有紫苏一起啊,她也来的话,你们两一起就差不多了。”朱瑾解释着,看着两人满脸的惊喜笑意,自己也笑了。

“重楼,我让罗勒去你那,是要你鞭策他,还保护他,你可不能让我失望。”

“罗勒,我让你去重楼那上班,是要他看着你帮着你,你要尽快成长起来,早日独当一面。”

“知dào

,知dào

。”这一次,重楼和罗勒两人异口同声回答。

激动过了,要分开了,重楼看着朱瑾笑,“我还以为你真的会一直坚持三年不接诊呢。”

他原本还想着,过一段时间劝一劝朱瑾呢,不想朱瑾自己心里有数,根本不用他劝。

“万事不能过了,心里得有一把秤。”朱瑾微笑和重楼告辞。

万事都得有个度,如果她一直以行医资格为借口,她的行医资格问题不久之后一定就会解决。

昨天从监狱里看到那些病人和一大早收到的无数邀请请柬,都不是她能无视的,虽然她不是世间唯一的医生,不存zài

没有她就出现多少人命,可由此她要真无视那些病人,真zhèng

做到三年不接诊,她也做不到。

更何况,昨天的新闻中,除去报道了她出狱,很多媒体针对半年前的事慎重向她道歉,不管是媒体是抱着什么心态道歉,总归是道歉了,网上许多网友也接连道歉。

她不可能因为这些道歉就乖乖去满足他们的要求,放qì

自己的打算去接诊。

她做不到无视那些病人真的三年不接诊,也做不到因为这些道歉就乖乖去继xù

接诊看病,最好的办法就是罗勒出诊。

罗勒跟着她学了这么久,原来的底子也好,以罗勒的能力,在一般医院不可能还是一个徒弟。如今,罗勒差不多可以出师了,由罗勒出诊,为病人治好病症,他自己也能更快进步,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朱瑾的这个打算,重楼是万分支持的,在朱瑾和罗勒去找黄老时,回到医院的重楼就开始着手安排罗勒来海洋医院上班的事,并大大方方放出消息。

由此一来,不论什么事都可以控zhì

在一定范围内。(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白蔹

回家后,朱瑾处理短短一天半时间寄来的所有东西,在她拆之前已经确认过安全的快件中还有不少据说喜欢她的陌生人寄来的东西,吃的穿的用的各种都有。朱瑾之前在电视剧拍摄现场听过那些演员说过他们从粉丝那收到过很多富有个性的东西,不想自己也有这么一天。

朱瑾花费最多时间看的是文件、请柬、邀请函,各媒体各节目的邀请、许多导演的邀请、演员的自荐除外,还有许多相关部门邀请她加入的文件,很多都和古代文化传承有关,常山所在的单位也发出了邀请。

当然,不可避免的还有各种性质晚会、活动的邀请,私人邀请也不少,目的不同,却同样盯上了朱瑾,几乎所有人都牟足了劲要获得朱瑾的关注。

朱瑾的关注度却不在那些邀请函,她的关注重点在各学校寄来的学校资料介shào



朱瑾出狱当天那些学校连自我介shào

都没能做,虽然他们很想宣传自己,可是却缺少见到朱瑾的渠道,最后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寄资料给朱瑾的办法,由此让她了解、选择自己的学校。

朱瑾对各学校了解的真不多,看到他们寄来的资料就都认真看了。

朱瑾正看着资料,石韦端着据说是他做的小点心来了,“阿姨,这是我自己做的,你尝尝。”

朱瑾将资料收拾到一边,品尝石韦的小点心,“嗯

,还不错。”

“以后会做得更好吃的。”石韦很满足。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动手做的?”朱瑾好奇,以前石韦就是张嘴等着吃的那一类。

“半年前就开始了,爸爸说,他养了我这么长时间。既然我长大了,也该我养养他了。”石韦摸了摸鼻子解释,“说要我也给他煮十三年饭菜照顾他十三年才可以独立。”

“感觉怎么样?还顺利吗?”朱瑾失笑,想不到石上柏也会如此。

“厄…一开始当然手忙脚乱的,现在好多了。”石韦小声说实话,“阿姨。其实真的好辛苦,虽然不管做什么都有机器人帮忙,可是还是真的好辛苦。”

“要不辛苦,你爸爸怎么会让你做。”朱瑾觉得石上柏这个方法其实很好,说再多其实都没用,说几百句有时也抵不上一天的劳动,石上柏养石韦,十三年时光如一日,石韦只有自己体验才能真zhèng

知dào

。什么是养育之恩。

养儿方知父母恩,很多人在有了自己的孩子后才知dào

父母的不容易,看石韦如今这模样,却是不用养儿也能明白石上柏的不容易。

朱瑾想,如果以后她有了孩子也要用用这个方法,不为其他,只为让她早日懂得父母的珍贵,不要像她上辈子。死了才知dào

父亲的珍贵。

她不想给儿女留下太过遗憾。

石韦正要回答朱瑾,看到朱瑾的表情。咽下了要说的话小心翼翼问道,“阿姨,以后你要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会像爸爸对我这样对他们吗?”

“看看你,我觉得挺好。”朱瑾上下打量着石韦点头,“半年前你一副长不大的样子,娇生惯养的。还吼你爸爸,这半年来,不是懂事多了。”

“…我以前真有那么差吗?”石韦黑线。

“难道你以为你很好?”朱瑾看了看石韦艰难说道,“说实话,你半年前的样子。我觉你还不及五六岁的孩子。”

“……”石韦无语。

“当然,是针对早早懂事的孩子。”朱瑾看着石韦好心补充,她说的五六岁是前世的五六岁,现在的孩子嘛,很多都是石韦那样的。

“还不如不要解释了。”石韦哭笑不得,帮朱瑾倒了一杯水后主动帮忙朱瑾整理资料,“阿姨,你真的要去上学吗?有没有想过去什么学校?”

“是真的要去上学,学校嘛,我现在正看呢。”朱瑾想了想问石韦,“你好像再过两年就要上专业学校了,想好上什么学校了吗?”

“华都综合大学。”石韦毫不犹豫答道,“我爸爸就是从那毕业的,他说虽然不是水蓝星最好的学校,不过他觉得挺好,比起其他的学校学习氛围要更好。”

“他什么时候和你说的?”朱瑾眼前一亮,拿起了桌上华都综合大学的资料。

“一直都是这么说的。”石韦眼睛也一亮,“阿姨,你也去华都综合大学吧,罗勒哥哥、还有黄老都是综合大学毕业的,我明年也会去!到时候我们就是校友,可以在一所大学上学!”

朱瑾:“……”

和石韦在同一所上学什么的,还真是有点那么不好。虽然工作后好多人也会继xù

上学,可是和阿姨一起上学的,总不多……

“阿姨?你说好不好?”石韦不明白朱瑾的痛,高兴追问。

“一般不是十五岁以后才上大学的吗?”朱瑾没回答,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还不到十四岁。”

“我综合考试不错。”石韦笑得无害,“不出意wài

我应该会提前毕业,明年就可以上大学了。”

“我考lǜ

考lǜ

。”关系重大,必须非常慎重,朱瑾严肃回答。

“嗯,阿姨好好考lǜ

,我就先不打扰你了。”石韦理解点头告辞。

朱瑾着重看了看华都综合大学,才继xù

看其他学校资料,差不多看完时,收到了一信息。朱瑾打开手机发xiàn

时重楼朋友郁李仁发的。

“听重楼说你要上学,还想在短期内组办古医术学科,我个人提个建议,如果只是要上学学习,你可以选择水蓝星专业医学院,它是水蓝星最顶尖的医学院,培养了很多医学界大佬。如果同时想组办古医术学科,建议选择华都综合大学,古医术学科若要持续发展传承,华都综合大学最合适。”

“最后说明,本人从水蓝星专业学院毕业。对它还算了解。”

以郁李仁开头,后续朱瑾陆陆续续收到了多人发来的信息,也收获了很多建议,第二天开始接到了电话联系,说的基本都是这件事。

最后综合下来发xiàn

,结果和郁李仁给出的建议差不多。

朱瑾同时也发xiàn

。水蓝星专业医学院对她的入学,抱有绝对的信心,从各方面都可以看出。而华都综合大学,相比水蓝星专业医学院要低调得多。

公元3702年9月26日,罗勒和紫苏正式入驻海洋医院开始撑起古医术科时,朱瑾也分别去了各学校实地看了看,有了机会还见了见学校的负责人。没两天,朱瑾想组办古医术学科的打算也终于泄露了出去。

又是一番热闹,就在许多人蠢蠢欲动。学校也准bèi

发起第二次竞争时,朱瑾以最快速度选择了学校,在学校军训结束时期,办理了入学手续,正好赶上学校新生正式开始上课。

朱瑾的选择,让一直自信等着朱瑾入学的水蓝星专业医学院一下子丢光了脸面,几乎全校的师生都黑了脸,不好骂朱瑾。默契的将抹黑的对象转为了华都综合大学

一下子被水蓝星专业医学院视为眼中钉的华都综合大学无辜中招,不管是学校学生还是负责招生的老师其实根本没反应过来。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朱瑾会选择他们学校。

朱瑾办理完手续就告辞了,老师等朱瑾走了,突然伸手打了一下旁边也在发愣的学生。

“嗷!老师你干吗?”学生被吓了一跳,摸着被打疼的肩膀跳了起来。

“啊,你疼啊,原来不是梦。”老师露出放心的笑。不管不顾抱住学生哈哈大笑,“哈哈,打死我也不相信朱瑾医生会选择我们学校,校长之前答yīng

过我的奖励,我之前想也不敢想啊。哈哈!”

嚣张的笑声传得很远,随着消息传开,华都综合大学只觉扬眉吐气,针对水蓝星专业医学院的毒蛇抹黑,展开了猛烈的还击,信心十足的他们这一次获得了历史性的胜利。

在消息灵通得过分的媒体大肆报道朱瑾选择学校的新闻时,朱瑾刚来到海洋医院,想看看罗勒他们的情况。

罗勒正式出师出诊的消息传出后,朱瑾那取消三年行医资格不合理的话再没人提。

开始出诊没几天,罗勒的医术还可以的消息也传开,来找他看病的人不少,那些从外星来的病人、华山矾妈妈华夫人等都来了,焦叙带着糊糊也转院过来,罗勒白天看诊,晚上和紫苏来找朱瑾学习求指点,一时间忙得恨不能变成两个人。

朱瑾除了那天来送罗勒上班,再没来过海洋医院,办完入学手续后,就来看看罗勒的情况,顺便来接重楼。

朱瑾之前去学校和外出时,只要被认出来就会引起骚乱,这一次来带着帽子、口罩,顺利抵达了诊室门口。

候诊室里的病人挺多,情绪都还可以,朱瑾又从后门绕到了诊室隔间,听着罗勒的诊治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笑了笑又悄悄离开了。

朱瑾看了看时间,知dào

重楼的手术该结束了,就直接去他的院长室等。

院长室门开着,里面传来重楼的声音,朱瑾嘴角微微一翘,看来重楼下班了。

到了门口,朱瑾的脚步因为看到里面的人和重楼的话疑惑停下了脚步,“…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没有你那么大的野心。”

“这不是野心的问题,重楼,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你还有选择吗?”重楼和一个短发女子正面对面争执着,短发女子情绪激动,重楼面上却很不耐。

“白蔹,我告sù

你…”不耐烦的重楼反驳,看了看四周想关门,却一下子看到了门口的朱瑾,瞳孔猛地一缩,面色微微一变,“朱瑾?”

喊了一声大步走过来,面色已恢复了正常,“你怎么来了?”

“朱瑾?”短发女子转头,看到了朱瑾,朱瑾也看到了她。

身材高挑的白蔹,留着一头干脆利落的短发,红唇烈焰,明媚多姿,整个人就像一团火。(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地狱

朱槿看到了白蔹,白蔹自然也看到了朱槿,看到重楼变了脸色,听到朱槿的名字,白蔹眼中精光一闪,转过头就看到了大名鼎鼎的朱槿。

赫连楠公主时代,水蓝星人大半都熟悉她,朱槿来了后只是让水蓝星人更加熟悉,对朱瑾的熟悉,白蔹更不用说。她以前和重楼在一起时,也猜过重楼和赫连楠的关系,对赫连楠就很有兴趣,关注得也多。

后来和重楼分手了,知dào

重楼后来和朱槿在一起,免不了也多注意了些,对朱槿的样子,她是完全不陌生的,可见到本人还是第一次。

之前在视频上看过朱槿,虽然心中也感慨过,可真真见了人,她才发xiàn

她之前感慨得太少。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重楼在她之后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和她完全相反的女子,只一眼,白蔹就看出来,朱槿和她就处在两个极端。

如果她是火,那么朱槿就是水。

平淡如水。

白蔹看着朱槿波澜不惊的眼睛,一时竟说不出感觉。

而重楼,早已走到朱槿面前,问着话熟稔将朱槿拉近了院长室,“入学手续办好了吗?难得你来找我,

这是白蔹,来找我有点事。“

“白蔹,这是朱槿。”重楼为两人做了简单的介shào



“您好,朱槿医生。”白蔹不管心中如何想,面上都满是笑意。

“您好。”朱槿亦微笑。

“咳…”重楼在一旁摸了摸鼻子,“你们两这么友好,我真是不习惯,总是前女友和现女友会面,怎么也该气氛紧绷暗中较劲才对。”

白蔹瞬时无言,翻了一个大白眼给重楼没好气说道。“看朱槿医生的表情也知dào

,她根本不知dào

我们两的关系,我倒是知dào

你们两的关系,可之前我想吃回头草你不是那么强硬拒绝了,现在还要我哪门子暗中较劲啊。”

噼里啪啦说完,嗤笑一声。“男人果然没有不自恋的,重楼你看来也不能免俗。”

“我本来就是俗人。”重楼辩了一句,小声和朱槿说了一句,“这就是我那前女友,我这里真的断得一干二净,她想吃回头草我都严厉拒绝了。”

朱槿听着重楼的话嘴角忍不住一抽,也不搭理他这一茬只说道,“我看你们刚才再说事,我先出气在外面等你吧。”

“没事。哪里有事,我们就走吧。”重楼立kè

摇头,不经意看了一眼白蔹,眼里的警告让欲言又止的白蔹闭了嘴。

“真没事吗?”朱槿将他们两人的神色看得一清二楚,之前听的半句谈话更听得清楚,怎么也不是没事的样子,抬起头定定看着重楼问。

重楼失踪半年回来后,对那半年的经lì

提也不提。朱槿这一段时间看着重楼心里总不踏实。

重楼看了朱槿一眼,微笑避开她的目光。“当然是真没事。”说罢就转向白蔹,“走吧,一起去吃顿饭。”

白蔹的目光落在朱槿越发沉静的面容上,眼里满满的不赞同,重楼看到目光一沉,很快移开了视线。

他知dào

朱槿心里如何想。可他总觉得还不是坦白的时机,那一段噩梦一般的经lì

一辈子都会刻在骨子里,忘不掉无法消除,会深深影响他一辈子。

他总有一天要和朱槿说,可时间却不是一切还尘埃未定的现在。

三个人的饭局。不管是气氛还是其他,都是淡淡的,聊得不过都是医学上的事,因朱槿要去学校,说得最多的还是在学校经lì

过的一些糗事。

吃过饭白蔹就告辞了,重楼送朱槿回家,一路朱槿都很沉默。

重楼看着朱槿刚想逗她,朱瑾的手机就响了,是陌生的号码,朱瑾最后还是接了起来。

一个很漂亮却丝毫不知dào

客气的女人,一口气自顾自说完了话,根本没给朱瑾说话的机会,“哦,真是朱瑾医生你的号码,朱瑾医生,我想请你帮我治疗,那罗勒我信不过,只要你帮我治好生下我们付家的继承人,你想要钱要权都随你提。”

朱瑾:“……”

果然不该搭理陌生的号码。

朱瑾正要直接挂断,那个女人看到朱瑾的表情,理了理头发提点朱瑾,“朱瑾医生,我们付家可不只是水蓝星首富……”

朱瑾直接挂断了电话。

“怎么?一句话没说?”朱瑾的手机模式如今都是秘密模式,重楼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没听到朱瑾的声音在一旁好奇问。

“没必要说话。”朱瑾摇头。

朱瑾话落,家也到了,重楼目送朱瑾进去,没有像往常一样多话也没跟着进去。

等朱瑾进了屋,重楼直接回了海洋医院,白蔹已经等在院长室了。

“我就知dào

你会回来。”白蔹看到冷着脸的重楼松了一口气。

“如果你要再提老话就没必要开口了。”重楼嘭的一声关了门,站在白蔹面前开口,“你的野心太大,我不会和你搀和在一起白白丢了命,你的命不值钱不代表我的命也不值钱!”

“重楼,我们付出了那么多,经lì

了那么多,那是我们该想的该得的,我们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还有退的余地吗?我们没有其他选择!”白蔹并不管重楼的冷脸,神情愤慨,带着惊人的偏执。

“有,只是你不甘心。”重楼一眼看穿白蔹,“一个基地的力量足够了,你却妄想控zhì

更多力量,不自量力的下场是什么你想尝几次?”

“我做不到,你做得到,重楼,我知dào

你做得到!”白蔹死死看着重楼,“当初第一个知dào

基地被监控控zhì

的是你,你也该知dào

监控控zhì

基地的人手里的东西有多少,如果你没有足够的力量,你死几百次也不够!”

“重楼,你舍得死吗?你舍得丢下朱瑾死了?或者该直接说,你舍得朱瑾死吗?你以为你出事了,朱瑾还能独活吗?”白蔹越说越快,“重楼,你清醒清醒吧!力量决定一切,只有有了足够的力量,你才能真zhèng

为所欲为!”

“没有人是可以真zhèng

为所欲为的,不管他有多大的力量。”重楼面对白蔹的激动无动于衷,“白蔹,心太大,只会被自己无法掌握的力量吞噬,你要还想抱着不切实jì

的想法,就给我早点离开。”

“重楼!”白蔹不甘,很不甘,还想激动继xù

说什么,话到了喉咙却因为重楼眼里的冰冷和嘴角的讽笑一下子消失在嘴边。

重楼只用一个眼神就能让她瞬间回到地狱,如坠冰窟。

“白蔹,我只给你一次机会。”重楼丢下一句话后离开了院长室。

白蔹瞬间瘫倒在地,缩成一团,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呜咽声,可到了最后也一直没真zhèng

哭出声。

她一辈子的泪都已在基地流尽。

院长室外,重楼立了许久才转身离开。

回了家,老木的联系也如期而来,毫不意wài

直接忙到了半夜。

同样是半夜,朱瑾却是被吵醒的,恍惚听见什么声音,迷迷糊糊醒来发xiàn

声音来自半空。朱瑾的眼睛被刺得一时睁不开也看不到,伸手将放在一旁柜子上的手机摸了过来想关了屏幕,却发xiàn

手机好无反应。

手机没反应,耳边传来的声音也有些诡异,听着像是重楼的声音。

朱瑾眯着眼艰难睁开眼,一下子就看到屏幕上的人,杂乱的头发,胡子拉碴的脸,整个人都显得无比肮脏,消瘦无比的人低头坐在一个狭窄房间的角落,手脚都带着黑色的镣铐,似乎是在谈判。

朱瑾看着屏幕上的人,听着耳边的声音,耳边嗡嗡响着,只觉眼睛刺痛得更厉害了,忍不住闭了闭眼。

“…怎么?不报仇了?又想起来找我?”闭了眼,耳边的声音就越发清晰,重楼的声音清晰传入耳朵。

清晰得容不得作假逃避,朱瑾才闭上的眼猛地睁开,屏幕上被锁住的人微微抬头,熟悉的轮廓瞬时陷入了眼帘。

朱瑾直直躺在床上,一双手紧紧抓住能抓住的东西,一动不敢动。

“报啊,人在我手里,报个仇还不简单。”懒洋洋的声音传来,看不到人,朱瑾却在听到这个声音时下意识的紧绷神经。

“你打算怎么报仇?”重楼似乎没受到任何影响。

“等你没用的时候你就知dào

了。”随着声音,紧闭的狭窄门开了,“出来,做手术。”

“我现在这样的状态做不了手术。”重楼没动。

“是吗?”懒洋洋的声音似乎早已料到他会如此,毫不意wài

的反问了一句,随即声音突然上扬,“那我得感谢你给兄弟送的福利了。”

说罢,提高了音量喊了一句,“兄弟,今天有福利了,动手吧!”

怪叫声瞬间响成一片,伴随着熟悉的尖叫声,“放开,放开我!啊!你们放开我…”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那声音已破音,声音中带着的恐惧愤nù

几乎将朱瑾淹没。

那是白蔹的声音,朱瑾一下子听了出来。

原本一动不动的重楼猛地站了起来,手脚上的镣铐沉重作响,蕴含着暴怒的声音响彻在朱瑾耳边,“石蜘蛛!”

“放开我…放开我…”尖叫声已变成绝望的哭泣声,“重楼,救我,救我,重楼…”

伴随着哭声的,还有男人兴奋的吼叫口哨声。

不止一个男人。(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活着

“手术室在哪里?”在世界上最肮脏的声音中,重楼的声音平静得过分,仿佛之前那一声暴怒不是出自他的口。

“这样你就妥协了,啧啧,太让我失望了。”石蜘蛛拍这手啧啧,满脸可惜,摇着头提高声音回头喊了一声。

“哎,兄弟,都停手,先暂时停手了。”

“…搞什么!”失望的咒骂声随之响起,伴随着重重的推门声,身上只留有被撕裂的衣服衣不遮体的白蔹冲入了视频中,重重跌入了重楼的怀中颤抖呜咽。

在白蔹嘶声裂肺的哭声中,重楼顿了很久才慢慢抬起手搂住白蔹,缓缓拍着她的肩膀。

白蔹哭得几乎断气,对石蜘蛛等人却毫无影响,若无其事讨论着,“还是石老板知dào

厉害,想不到这女人留着还真有用。”

“男人嘛,自己的东西当然不喜欢别人动,更何况是女人。”石蜘蛛的声音凉凉响起,“就算是曾经,自己的女人,总见不得别的男人睡了。”

话落引起了一众附和声。

“把那老头子也给看好了。”石蜘蛛却没笑,“这个老匹夫,我们受的这些苦,都是因为这老匹夫,给他好好检查检查身体,能用的得全部用了,平时消遣的时候注意一点,不要一下子打废了。”

“知dào

,知dào

,有分寸呢。”一个掐媚的声音第一时间应道,语气里满是可惜,“人老了没滋味,我对他不会怎么样。”

“有本事你去上了年轻的啊!”很快有人起哄。

“也…老了,没滋味。”掐媚少了点。

“没胆子就没胆子,还逞强。”逞强很快被破坏得支离破碎,“怎么?腻了那小贱骨了?又开始惦记人了。这里可没小男孩给你祸害,有本事你就早点离开,一天到晚吹牛自己之前做的有什么意思…”

哭得实在喘不过气的白蔹才停了哭喘气,不想恰好听到了这样的话,再一次嚎啕大哭。

她一直知dào

所在的星球是星际重犯基地,也知dào

里面关押的人都是世界上最凶残的人。可却从来没有这么清楚的知dào

,自己面对的是些什么样的人。

白蔹整个人彻底崩溃,只知dào

抱着重楼不放手。

重楼却轻轻拉开她的手,看向已经不耐烦的石蜘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要将手术室设在这里吗?”

“我还以为你要安慰好美人呢。”石蜘蛛嗤笑。

在嗤笑声中,屏幕一黑,朱瑾眼前一片黑暗。

过了片刻,朱瑾才缓缓出了一口气。

朱瑾刚要坐起身。眼前突然又一亮,视频竟然又开始了,石蜘蛛满yì

的声音立kè

响起。

“…这是才来了两年的,身体很不错,还没染上什么病,足够你忙几天了。”一丝不挂的男人,不知是人还是尸体,被石蜘蛛点评着。很满yì



“先从谁开始?”已经恢复了医生打扮的重楼不多话,直接问道。

“不错。爽快。”石蜘蛛对他的不客气毫不意wài

,“会有人推进去的,你只管手术。”

朱瑾在深夜黑暗中,木然看着重楼手术,看着那个一丝不挂的男人慢慢的一点点消失在手术台。

屏幕再次黑下去,天也亮了。

朱瑾直直躺在床上。一双眼满是血丝,红肿不堪。

她仔细去查看她的手机,从深夜播放到天明的视频毫无踪迹,像是朱瑾做了一个噩梦。

开学第一天,朱瑾最终没能按时到校上课。

黑她手机的人。要她在上课开始时间去总医院看一个病人,如果她不出现,即刻将视频公布。

朱瑾想不到她会有如此被威胁的一天。

朱瑾联系了茯苓,告sù

她手机被黑的事,请她看看能不能找到留下的蛛丝马迹。

在去总医院的路途中,朱瑾联系了重楼,刚收拾好要出门想送她去学校的重楼接到她的电话,很是洋洋自得。

“我马上就去找你,难得你这么一大早联系我…”洋洋自得的话因为朱瑾的眼睛而消失,“怎么了?”

朱瑾看着重楼的样子摇了摇头,“我被人拿你的视频威胁了,说不配合就公布视频,应该是半年前你消失时那一段时间段的,你应该早知dào

他们的存zài

,有没有想过怎么应对?”

“什么视频?”重楼的眼睛迅速就红了,死死看着朱瑾。

“你手术的视频,不知dào

那人手里有多少。”朱瑾抬手虚空抚了抚重楼的脸,“不管你怎样隐瞒,这些我总会看到,你以前也透露过一些…所以…别太着急。”

重楼咬紧牙关控zhì

自己的表情,他怎么可能不着急,他对朱瑾连说都说不出口,更何况让朱瑾看到视频。

“我联系你告sù

你这件事,并不是为了其他,只是觉得这件事要告sù

你,也不想让你也像我一样措手不及。”朱瑾看着重楼满心复杂,“我先去看看医院那边的情况,有什么情况会很快避开,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

“不要去!”重楼猛地打断她的话,“不要去,不要受任何威胁,不要因为我受到威胁,今天你要去了,真zhèng

的威胁才开始。”

“我不怕公开视频。”重楼态度强硬,死死看着朱瑾,“我宁愿公开视频。”

“重楼,那不是开玩笑的。”朱瑾无奈,“公开视频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你知dào

。”

“我知dào

不是开玩笑,所以才不让你去。”重楼不为所动,“他今天威胁你只是玩笑,他最终的目的是我,你…才是对我最大的威胁。”

“重楼…”朱瑾的飞车已经到了总医院,看了看车外还待劝,重楼却再不想听。

“朱瑾,威胁的人是世界上最疯狂的人,只要你今天踏出这一步,事情将变得无法挽回。”重楼的眼睛直直看着朱瑾。“如果你执意要去,你去病房的途中,我就会公开公布我们的分手消息。”

分手……分手啊……

朱瑾静静看着重楼。

重楼看朱瑾的目光不偏不移,“那是个疯子,朱瑾,那是个完完全全的疯子。”

“朱瑾。回家,我去你家里找你。”

“好。”朱瑾张嘴,哑声答yīng

了一声。

重楼在朱瑾之前到了家,车门一打开重楼就将朱瑾拉出了飞车,一步不停将朱瑾拉回了家。

“朱瑾,我第一次知dào

,你原来也有这么鲁莽的时候。”进了屋,重楼第一次对朱瑾说了重话。

他一直记得她当初说过的话,“如果有一天我无法自拔了。你心意依旧,我们就在一起,重楼。”

他一直等着这一天,一直等着朱瑾心里完完全全只有他、等着朱瑾无法自拔的一天,他无数次幻想过,如果那一天来临他会如何高兴,如何抓紧机会求婚,顺利将朱瑾拐走结婚一生都在一起。

可他从来没想过。这一天的来临会是这样的场景。

他知dào

朱瑾为什么这么鲁莽,这样鲁莽的朱瑾。只为他出现,是因为她心里完完全全是他。

这样鲁莽的朱瑾,完全没有了他喜欢她的样子,就如同此刻在她面前的他,早已不是她原来喜欢的样子,可他和她都无法放手。

她想保护他。可是他不想要这样的保护,面对这样的保护,他宁愿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交集。

朱瑾没看到重楼那复杂至极已致微微扭曲的脸,看着重楼那神经质颤抖的手,终于忍不住一把抓住了握住解释。“我没有鲁莽,我做了准bèi

,我身上装了毒药、迷药,做了万全的准bèi

。”

“毒药?迷药?还完全的准bèi

?”重楼声音大得震耳,“你这样也敢说完全的准bèi

,你死都不知dào

怎么死!”

“那个基地是不是有什么古怪?移植手术非得要人体器官移植?”朱瑾知dào

自己没理,被重楼骂着也不回嘴,直接转移话题问道。

“……”重楼想不到朱瑾会突然提问,原本还继xù

教xùn

朱瑾的话瞬间噎了回去,满脸僵硬。

“有没有觉得我可怕?”重楼没回答朱瑾的话,哑声反问了一句。

“嗯,很可怕。”朱瑾点头,“视频里的你很可怕,所有人都很可怕。”

“朱瑾…”重楼一下子咬破了口腔内壁,满嘴的腥味。

“你给我张嘴!”朱瑾眼疾手快捏住重楼的下巴,血丝瞬间就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朱瑾抬手用袖子去擦,骂人的话几乎脱口而出,“怎么?还想咬断舌头不成?要咬舌自尽早不咬晚不咬,非得要现在咬!”

“你想自责还是想一辈子不安心?人为了活命,什么做不出来…”

朱瑾看着重楼声音越来越沉,“不过是为了活命……人为了活命,什么做不出来,世上多少人能坦然面对死亡,只要有活的几率谁会放qì

。”

“你当初既然选择去那,就早该想到会遇到什么,平日良善之人为了活命,都能做出让人毛骨悚然的选择以保命,更何况那些人,为了活命,他们什么做不出来?”

“不管他们还是你,所做的所选择的,不过人之常情,又何必自残!”

重楼咬得太重,血丝不断流出来,朱瑾说着说着擦的力qì

也越来越大。

“朱瑾,你知dào

你在说什么吗?”重楼一把抓住她的手,死死看着她。

“我说的什么,我比你知dào

!”朱瑾说得咬牙切齿。

她怎能不知dào

,人在‘活着’面前多卑微,她怎能不知dào



为了活着,人可以失去一切,包括自己。(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所愿

朱槿真zhèng

和这个时代融入,和所有人一样时时拿着手机看,第一次对手机有了依赖。

这样的转变,如果换做从前,重楼会高兴,会觉得朱槿不在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与外面的世界格格不入。然而,到了眼下他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知dào

朱槿时时关注新闻是怕,怕他的新闻视频曝光。

重楼的目光一直落在朱槿的睡容上,深夜被吵醒后一夜未睡的朱槿,午后终于被重楼有意识的哄着不再时时看新闻睡了过去,可惜的是,在睡梦中朱槿都不安皱着眉,似经lì

着什么痛苦之事。

重楼目光暗沉,一直压着的戾气再压不住。

守在客厅外的护卫头皮一麻,警惕进来时,却只看到重楼,惊疑不定的目光就落在重楼身上,重楼抬头凉凉看了他们一眼,抬手一下接着一下无声抚着朱槿的头,无限温柔。

护卫表情讪讪退了出去,而朱槿也慢慢恢复了平静。

重楼又帮她拉了拉毯子,终于站了起来,去了朱槿书房处理眼下的事。不时出来看看朱槿,看到她还在睡又进去,守在客厅当木头人的护卫不时相互看一眼,有些不知dào

是该为朱槿高兴还是该为自己如此不被信任而难受。

在重楼又出来看回去的时候,朱槿终于醒了,惊呼着醒来的,“重楼小心…”也不知梦到了什么,声音里满是惊慌,人也立kè

弹坐了起来。

重楼听到她的声音立kè

跑了过去,人才靠近,朱槿已经光脚跳下沙发扑进了他的怀中,眼里的惊慌恐惧让重楼心猛地一缩。

朱槿可以理解他那些过往,甚至说那些人的选择无可厚非理所当然。可是却不能阻止她内心深处的担忧恐惧。

重楼紧紧搂住朱槿笨拙的顺着她的背,看到她踩在地上的脚,又忙把她抱了起来放到了沙发上,一只手搂着没出声静静放缓呼吸却紧搂着他不放的朱槿,一手去拍朱槿的脚。

“做噩梦了吗?”

“嗯。”朱槿点头,却没说做了什么噩梦。

答yīng

了后。又立kè

打开手机去看新闻,仔细看了一遍,发xiàn

还是只有自己第一天上课缺席的新闻,才放松下来。

“你不用紧张,这样的底牌他肯定会留到最后用,他不会真的现在就公布的。”重楼劝道,心想,朱槿最后没受威胁去医院,也不知那人如何失望。

重楼一直没见过这一直在背后捣鬼的人。却也慢慢了解了他的性子,性格偏执疯狂狠毒,可又无比自大,像极了死在他手术台的瞿麦,眼下这‘瞿麦’肯定想以威胁他和朱槿为乐。

可惜的是,他不会给他机会。

“那最好,给了我们时间。”朱槿离开重楼的怀抱点了点头,“得尽快解决这威胁。不然没安生日子过。”

“嗯,你放心吧。会尽早解决的。”重楼点头,“当初那样的境地我都熬过来了,现在我也不怕,你不要担心,之前不告sù

你就是怕你担心,明天开始去学校安心学习。安心做你要做的事。”

“嗯,只不过,你的身体每一年都得好好检查,调养也不能落下。”朱槿迟疑了一下,看着重楼的眼睛缓缓点了点头。

“这个你放一百二十个心。”重楼看朱槿点头。狠狠松了一口气。

没一会,茯苓就杀到了朱槿家里,汇报了一下她一路追踪过去将所有有嫌疑的网都放了她自己发明的病毒的壮举后,大刀阔斧的开始折腾朱槿和重楼的手机,连护卫姐姐和阿姨的都没放过,折腾完手机又折腾朱槿家里的防御系统。

一通忙忙得红眼,她嘴里嘀嘀咕咕骂着那个胆敢挑zhàn

她权威的侵入者,却不知,被她黑的人们早已破口大骂。

茯苓的广撒网攻击,不管那个侵入者多狡猾,最后也中了招,看着因为病毒瘫痪的电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哈哈大笑后破口大骂。等一时拿不下病毒拿出备用电脑要再继xù

攻击朱槿手机时,却发xiàn

备用电脑又中毒瘫痪了。

破口大骂又变成了哈哈大笑。

茯苓在攻击方面不如那个侵入者,在防御和病毒方便却最具天赋,朱槿和重楼的手机被她折腾得几乎刀枪不入,要想黑也必须得经过她重重的病毒考验。

茯苓一直忙到天黑才停了手,得yì

洋洋的茯苓不知dào

有人被她气得差点发疯,正一脸得yì

享shòu

着朱槿亲自下厨慰劳她的饭菜,吃得满嘴油。

“嗯嗯,不错,不错,我今天这辛苦,怎么也值个几万,看在你是老朋友的份上,朱槿医生,我就吃个几十顿你的饭算了。”吃得一开心,嘴里就不停,朱槿听着哭笑不得。

“小姐做的就是特别的有味道,我是做不出这样滋味的。”阿姨在一旁帮腔,茯苓就更高兴了。

“所以才值钱啊!以后只要她自己动手,阿姨你都联系我,我已经把我的号码存给你了。”茯苓开始拉拢阿姨。

“你想得倒是真美!”重楼冷哼一声,心想,要是茯苓是个男的,他肯定要收拾收拾他的不要脸!

其乐融融的气氛,到底冲淡了视频威胁带来的影响,朱槿又恢复了平常。

只是临了重楼走时,还是忍不住嘱咐他小心,“虽说你如今掌握了他们的命脉,可还是一定要注意安全,一定要万分小心。”

重楼捏了捏朱槿的耳朵,“我知dào

,我生生死死了那么多次,如今就想活着。”

看到朱槿避开他的手,重楼手一僵目光一暗,很快若无其事收回手接着说道,“朱槿,你要相信我。”既然都能接受满手鲜血的他,那就必须相信他,也只能相信他。

重楼等到朱槿点了头才转身离开。

朱槿目送飞车消失,才慢慢返回家中。

一年前。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重楼的远行会经lì

那样的过往,如若知dào

,说她自私也好冷血也罢,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去。

星际重犯基地是一个被诅咒的星球,待的时间长了,十年八年的。人身上的一些器官就会退化病变,身体任何部位都有可能慢慢失去作用,在医学发达人造器官越发完美的的时代,原本也不算什么大事,只不过,当人造器官在基地完全失去作用时,就是大事了。

长时间待在基地的人,要想活命必须移植手术。

移植人造器官在基地里无用,是基地最大的秘密。只有基地一部分人知dào

,基地每一年采购的人造器官只多不减,那些有期徒刑中意wài

死亡的犯人也只多不减。从每年消失几十人到上百人,偏偏那基地几万犯人,几百人的离奇死亡根本不算大事

监狱每一年都会不定时体检,体检过后,在随后的一年中,一些人的命已注定。

当初让重楼下定决心去基地的体检表。就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当初选定环境恶劣的星球做星际重犯基地时,并不知dào

这个星球的特殊。一直过了几十年,事情才慢慢显露出来。等显露出来时,也意味着基地已经形成了自己的处理方式。

星际联盟当初建设基地是花了重金的,又牵扯了太多东西,发觉事情不对,也无人敢公布处理。一拖就拖成了帮忙掩盖基地弊端的存zài

,遮遮掩掩的过了许多年。

在基地生存历练下来的医生在后来大半医术精进,不少人成了大器,久而久之倒让基地成了许多医生历练的场所。来到基地的医生,少部分就成了重楼这一类的。一旦被逼着开始做了真zhèng

的手术,要离开就非常不容易。

当年重楼好不容易拼尽全力带着被他保护得什么都不知dào

的白蔹离开,最后又因为她和老木回到了基地。

那时察觉异常的重楼想过会出事,却根本想不到监狱监控网已被人完全控zhì

,基地对外一切正常,内里却早已乱了套,被人背后操作控zhì

着让基地真zhèng

成了一座地狱,重楼就那么一脚踏入了那里。

朱瑾不知dào

重楼是如何熬过那一段时期的,也不知dào

他是如何在那样的情况下回了她的信息,重楼和她说了基地情况,却没说这些。

她只是理解了半年前重楼的身体会那般差的缘故。

以前想起重楼,朱瑾只是高兴,如今想起重楼,总觉得心疼沉重。从前只觉他医术好又有天赋实在好,如今才知dào

,他的医术是那样在鲜血生命中历练而来。

无数手术成就了他的医术,让他得以扭转乾坤,将最不利自己的处境改变。重楼最后能再回到水蓝星出现再他面前,是因为他打破了基地里必须人体器官移植才有效的诅咒。

“…不管我之前做了多少,我只知dào

,我会救无数的人。”朱瑾一直记得重楼说这句话时候的样子,那样认真解释着,解释着他为什么还能微笑。

“我没有对抗基地背后星际联盟的力量,也找不到在基地内人会大病的原因,最后就将目光对准了那一年年采购来一年年销毁的人造器官,我试验了无数次,终于找到了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解决办法。只要经过我处理,那些人造器官就能发挥作用,十年二十年失效也可以继xù

手术活命。”

重楼因为如此,从必死的人成了基地所有人都不敢得罪的可以给他们第二次第三次生命的医生,后期早已参与手术的白蔹和差点丢了命的老木最后也得已留下了命。

留下了命,掌握了基地生死命脉,基地的势力,基地背后的星际联盟,重楼能吃的都吃下去了。如此,重楼的力量早已超出朱瑾所知dào

的,虽然眼下还没找到幕后黑手,与基地势力同时而来的危险也不知何时会爆fā

,可重楼还是想让朱瑾相信他。

相信他会不顾一切保护好她。

让她安安心心开开心心在他身边,是他所愿。(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学校

朱槿第二天赶早在天刚亮时就到了学校,安静的校园里,因为秋天的到来,成了金黄色的海洋,原本该萧瑟的场景,在生机勃勃的校园里,却只觉得美。

最喧闹也是最安静的地方,便是学校了。

因为朱槿去得早,校园里基本没什么走动的人,偶尔才遇到人,不管是老师学校工作人员还是学生,认出朱槿时眼睛都是一下子亮了。

“啊,朱槿医生!”

“朱槿!”

大大小小的惊呼声,朱槿有些无力和他们打了招呼,又忙抽身离开,实在是因为他们太过热情。性格本身就羞涩沉默的除外,他们看到朱槿无一例外的很热情。

热情的责任感很重直接跟着她走的都有,“我原本每天都有早起跑步的习惯,想不到就遇见了您,太幸运了!”

“我是医学院学生会长纪朗,你第一天来对学校不熟悉,您要去哪我给你带路吧,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问我。”

这位纪朗学生会长,在知dào

朱槿选择的是全日制教育和新入学的学生一同学习后,就将朱槿也列入了职责范围内,看到朱槿后也不跑步了,觉得必须帮zhù

朱槿这个大同学。

朱槿看着他热情激动的眼睛、微微发红的脸颊,脚步也越发轻快起来。不时看向纪朗的眼中是她自己都察觉不出的慈祥,轻声问道,“我昨天因为有事没来上课,是不是可以请假?”

“当然可以,补了假条就可以了,老师不会多说的。”朱槿开口一问,纪朗就更高兴了,完全没察觉出朱槿目光的异样。“我带你去找班主任请假。”

“那麻烦你了。”朱槿很有耐心,虽然她已经渐渐习惯她如今年轻的状态,心态也不再像从前一样,甚至还对重楼动了心,可是面对纪朗这样满是阳光的学生,还是会不自觉的代入从前的感觉。

“不麻烦不麻烦。”纪朗猛摇头。“我们这边走,从这过去就是老师办公楼,朱槿医生,这学校大,生活区和教学区、办公区离得都远,你有代步的车吗?”

“我有这个。”朱槿拿出重楼送给她的小滑行机。

收拢折叠后可以轻巧放入包里的小滑行机,可以随时带在身上,可以随时拿出来用,很方便。

“有这个就行。”纪朗放心了。嘴里不停给朱槿介shào

学校的情况。

“…昨天学校可热闹了,其他学校的同学啊老师啊,好多人来,还有好多记者。”

“看到你没来,他们可失望了,还有好多人猜测你可能不会再来了……”

太阳渐渐露出了头,朱槿和热情的纪朗也终于到了朱槿班主任的办公室外。

大清早的,已经有老师了。听到里面的说话声,知dào

是在通话中。朱槿和纪朗就等在门口没进去。

“……我们班的学生真的满了,再不能加人了,反正都是一个学校一个专业在哪个班都是一样的不是……”

“不是,不是,都是一样的……”纪朗悄悄告sù

朱槿里面就是班主任,听着里面艰难的对话。朱槿觉得班主任也挺不容易的。

好不容易艰难劝那头的人放qì

,班主任长长出了一口气,朱槿和纪朗正要进去就听见激情的音乐声,再然后就是班主任的声音了。

“…能在哪,不就是在办公室。”

“…我也不想这么早啊。从昨天开始一直有人联系我,什么人都有,想转校转班插班的无数,想来当老师的无数,还有病人也来找我,朋友亲戚熟不熟的都来,我真是!我第一次这么受欢迎你知dào

吗?”

“…好什么,一天我就烦死了!之前还高兴朱槿医生被随机分到了我的班里,可学校一重视一调整,将学校里最好的教授老师都来授课以后,这麻烦就来了,还不知dào

以后还有多少事呢?”

站在门口的朱槿:“……”她真不是故yì

偷听的。

班主任背对着他们尽情抒发自己不满,根本没注意到门口的他们,纪朗在一旁尴尬看着朱槿,欲言又止。

班主任还在继xù

低声抱怨,“…你说这朱槿医生怎么这么大魅力呢,这来上个学闹出的动静就这么大……”

朱槿默默想,其实她更不想,好好上个学也不能了。

“…也不知dào

这之后的五年会怎么样,这才一天就见了好多人,之前我们想进去观光体验古城生活不是一直排不上号进不去嘛,昨天负责古城运营的负责人亲自来找我了。客客气气送了全班人的票给我,为的只是组织班级活动时如果去了古城,朱槿医生在里面的话,他就可以见到朱槿医生,听到她的意见建议什么的…”

“…对,就是想让朱槿医生能在重阳节去古城!之前那中秋节古城办得不是很好…”

朱槿原本进退两难,听到这里嘴角却忍不住露出笑来,看来电视剧的影响还是留下了。

她之前看到这个时代的节假日很多都是没听过的,好不容易听过的节目也面目全非,许多习俗都没有了,很是可惜,如今大家又重新过起这样传统习俗的节日,她只有高兴的。

听说古城开始开放并且严格按照电视剧体现的来运营,她听了却没去过,听了班主任的话,如果他真组织去,自己去看看也好。

“…我没有烦朱槿医生,你别乱说,其实我知dào

该感激她的……对,学校因为她,肯定要再上几个台阶,现在学校所有人都忙呢,研究古代文化啊习俗啊那些研究部门都来找学校了,问能不能增设一些古代传承文化课程,他们会来授课……”

“…不止呢,还有外星的学校也想和我们学校合zuò

,参观啊交换生啊都来了…”

“对,学校很重视,我们传承文化贫瘠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能扬眉吐气一回,怎么也得乘机崛起!”班主任年纪不大,三十岁左右,脾气来得快去得更快,从单纯抱怨一下子转换成了激情模式。

他带着希望和那头的人佩佩而谈,朱槿和纪朗慢慢退出了办公室。站在了外面等待。

“老师总说我们幼稚,我们以前还不服气,现在看来还真是,之前听到你来学校,我们更多的是激动,想到的是我们可以扬眉吐气,完全想不到学校会有这么多安排。”纪朗听了班主任的话以后还颇多感慨,小声和朱槿说道。

“你既然都听到了就好好kàn

着学着,看多了慢慢想到的也就多了。”朱槿轻笑了一下也低声回道。

班主任一个电话倒是让她了解了石上柏、郁李仁等人为什么劝她来这所学校的缘故。她其实和纪朗一样没想太多。只想着怎么学好,怎么组建好古医术科,并没有学校想得这么遥远。

朱槿觉得,她这早来来得好,这所学校也很好。

纪朗听了朱槿的话猛点头,“我会好好kàn

着的。”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那些外星的学校插进来肯定是因为《历史王朝》的影响,那些外星人平时仗着自己的那一点点传承可嚣张。前一段时间。我看到新闻,说这次我们水蓝星将《历史王朝》对外播放了后引起了很大的影响。”

“电视剧播出后不少外星人来水蓝星旅游。为的就是去古城看一看,外星的那些学校这次这么积极的来谈交换生,肯定也受了影响。”纪朗双眼发亮说着,看着朱槿的目光更多了崇拜,“朱槿医生,你太能干了!”

朱槿失笑摇头。“没有,对我来说,其实这些并不难,也是我该做的。”

虽然上一次入狱,朱槿对媒体、网友都很失望。这一次出来后也做不到像入狱前一样了,可是在传承、古医术上,她也会通过自己的方式继xù

努力传播,让它们能一直延续下去。

朱槿的回答是真zhèng

的实话,纪朗听了却羡慕又纠结,“唉,朱槿医生你这么厉害……人和人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我明明和你同岁的……”

纪朗很忧伤,朱槿却再次失笑摇头,“都一样的。”她和他可真不同岁。

办公室里班主任还在激情奋昂畅谈未来,朱槿和纪朗边听边随意说着话,没多久,走廊里就响起了脚步声。

早来了一小会的老师看到教室门口站着的朱槿和纪朗,那是满满的诧异,迅速大嗓门呼唤里面的班主任。

“秦老师,朱槿医生来了,你在忙吗?怎么让她在外面等着。”

“啊…”班主任转过头来,看着朱槿和纪朗表情微妙。

朱槿她什么时候来的?听了多少啊?

虽然纠结了,不过班主任当然不会问出口,很快恢复正常。

班主任第一时间通知校长朱槿已经到校,随即又联系了不少人,安排宣传在校期间文明守礼什么的。

直接意思其实就是不要让他们看到朱槿就吼啊叫啊,各种拍照什么的影响学校秩序。

朱槿听着补了假条,又说明了情况,听班主任嘱咐。

办公室里很快多了其他老师,差不多要到了上课的时间,学校热闹起来也只是一瞬间。

班主任看着同办公室的老师虽然各忙各的,注意力其实都集中在朱槿的身上,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率先站了起来。

“走吧,我送你去教室,正好交代一下同学,让你能好好上课。”朱槿来学校上课,和那些明星去学校上课的情况差不多,幸亏经lì

昨天记者大闹校园后,校长态度强硬禁止记者进校,目前只需yào

做好学校同学的工作,不然他肯定得愁白了头发。

“谢谢。”朱槿想过她去学校会有影响,却想不到班主任甚至校长会如临大敌,不过朱槿倒不紧张,时间长了,老师和学生也会慢慢习惯的。

以前赫连楠也是上过学的,学校也是慢慢就习惯了的。

朱槿想得没错,可是跟着班主任到了教室以后,还是因为教室里瞬间响起的激动叫声愣在了门口。

这…这也太激动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特殊

同学的叫声被班主任镇压了,且明确禁止同学不许在朱瑾上课时拍照、拍视频传到网上,理由除了不影响上课秩序,还有另一个原因是朱瑾不是艺人明星,同学不配合的话是可以追究法律责任的。

竹叶心的律师函在朱瑾办完入学手续后已经发到学校了。

同学们的叫声被镇压了,可是窃窃私语和随时的关注却只多不少,朱瑾在四十九个同学不同情绪的目光下开始了第一堂课程。

朱瑾选择的专业是全科医学,所学习的涵盖面广,学习的课程多而广,来教学的老师也多。和从班主任听来的消息一样,几乎每个进来教室的教授老师,都是学校内最好的老师,或者是外聘的之名教授。虽然学生都提前知dào

,可每一个老师的出现同学还是会激动一番。

这些老师第一时间注意的无疑都是朱瑾,大半老师并看不出什么,有一两个老师眼里却是明显的不满。看来是对学校的安排不是很满yì

,想来是觉得自己的身份来教入门的简单知识觉得不满,朱瑾不意wài

也不在意。

第一年的学习,每个学科都只是入门知识,可这些入门知识也是最基础的,对朱瑾这样缺少基础知识的人来说,是非常重yào

的。

朱瑾学得认真,底子又在那,一天下来觉得自己这一次选择很不错。

就是要习惯在哪都受到注目礼,感觉实在有些不好。

朱瑾在校的第一天就和平度过了,只不过放学了她还不能休息,古医术学科的建立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她必须得忙碌起来。

朱瑾见了学校的主要负责人,这一谈就直接到了晚间。朱瑾回到家夜已深,幸亏这一谈谈好的也多,之后要开展的工作已经分配,大家可以各自忙碌。

不然朱瑾白天要上课,会大大拖了进度。

医学院的课程是相比其他的学科来说是最多的,一般上午都有课。只是一周中有那么一两天下午没课而已,古医术学科建立朱瑾要做的无疑是最多的,才开始,就可以预测朱瑾即将陷入昏天地暗的忙碌中。

新建立的学科,什么都没有,没有相关的老师也没有教科书等等,一切都要解决,如果不是朱瑾坚持,建立古医术学科的时机是真的尚未成熟。

朱瑾也明白这一点。可是她等不了,她的一生太短,时间太少,如果她一直只看病或者按照以前的方法带徒弟,那古医术就不会发展,在她死后不用多久,就会再次消失在历史长河。

只有一批又一批会古医术的人出来,不断发展下去。古医术才会有传承的可能,所以不论眼前多么艰难。她都要咬牙撑下去,坚持下去。

这样的艰难,十年之后一定会慢慢好转,也会慢慢有建设有收获。

如此想着,朱瑾这一晚睡得无比安定。

第二天上课,同学们的情绪比起第一天缓和许多。只不过,这一天临床诊断学科的老师是个不按理出牌的。

下午只有这一位老师的课,在上课前同学集中到教室时突然被通知,他们的第一堂课将从医院开始,让同学在上课前赶到总医院。

朱瑾和一群学生在停车场见到了这位临床诊断学的朴老师。四五十岁的年纪,中等身材,板着脸,脸上法令纹深刻,面对同学的问好,他只是冷淡点头,“先直观认识一下什么是临床诊断吧。”

说罢直接往里走,一群学生禁声跟在身后,医学院的学生校服就是白大褂,不看年纪和胸前学校名称,五十个穿白大褂的一群人浩浩荡荡在医院走动,还是挺壮观的。

朱瑾走在人群中间,一路上并未被人认出来。

这位朴老师说是让他们认识临床诊断,却一路带他们直接去了总医院医技楼,水蓝星总医院医技楼是水蓝星最大建筑面积最广的,里面有着水蓝星最先进的医疗机械检验设备。

朴老师和等在医技楼一楼一个医院工作人员一起,带着一群学生一楼又一楼的走马观花,听着工作人员简单介shào

着,除去朱瑾,所有学生都忍不住发出了惊叹。

“太先进了…”“太帅气了…”

这一场别开生面的见识,让同学深深震撼。

半小时过去后,工作人员已经带着这群才入校的学生大大长了一把见识,快速参观完后将笑容满面的学生还给了朴老师。

朴老师什么都没说,直接带着他们走向第二个目的地,朱瑾毫不陌生的急诊科。

急诊科和从前一样,依旧忙忙碌碌,救护飞车不时起飞降落,里面的医生护士随时忙碌着,没有停歇的时候。

朴老师带着一群学生上了二楼,居高临下看着高速运转的急诊科。

“检查!”“检查!”“检查”

“这是检查报gào

。”“医生,检查报gào

。”

急诊科被这样的声音占据,不管送来的是什么病人,除去正在急救的病人,对话都是如此,医生只有看了检查报道,才会根据检查结果进行治疗。

来急诊的病人情况都不是很好,可急诊科的医生都有条不紊处理了,才几分钟,原本还一脸兴奋的学生中不少学生面色就变了,或脸色苍白,或直接低头侧头不敢看,当然,对这些医生也产生了崇拜敬畏心里。

朴老师一点也不意wài

他们的表情,也不多说,终于开口说道,“我今天让你们来,是要让你们先直观认识一下什么是临床诊断,临床诊断学科是非常古老的课程,从开创到如今已经一千余年,可近百年来,临床诊断却已经越来越不受重视。”

“归根结底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医学的发展,医学诊断治疗疾病的医疗设备越来越先进,原本该由医生做的诊断已经由医疗设备代替,在今天。医生已经基本失去了诊断能力,也没有了诊断资格。”

朴老师说着目光有意无意滑过朱瑾,同学们的目光则明目张胆落在了朱瑾身上。

“就像刚才大家所看到的一样,不管是患者还是医生自己,都更相信医疗设备的检查诊断结果,医生要做的其实只是会看检查报gào

。根据检查报gào

结果治疗而已。按照这样的情况,原本临床诊断课程完全可以作废,可是这一门课程我们学校却一直保留了下来。大家知dào

为什么要保留吗?”

朴老师的问题一出来,除去少部分学生自己思考,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朱瑾身上,等着她回答。毕竟,朱瑾的古医术一开始扬名就是因为她的诊断,不用任何检查设备的准确诊断。

“为什么?”朴老师看没人回答,又问了一声。

“因为临床诊断是作为医生必备的能力。”朱瑾开口。“是最基本的能力。”

朴老师听了朱瑾医生的话,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表情,“我教了二十多年临床诊断学,带来了无数的学生,这个问题问了二十多年,今天第一次听到了正确的答案。”

面对同学懵懂的表情,朴老师露出了一个笑容,朱瑾看了眉头一皱。

“这是一个正确的答案。也是几乎得罪了所有医生的正确答案,因为现在的医生几乎都没有这种最基本的能力。没有这作为医生必备的能力。是不合格的医生,不说外星的如何,按照朱瑾的答案,水蓝星的医生,不管什么专家,严格来说基本都是不合格的。”

朴老师话落。朱瑾就确定他之前那笑真是满满的恶意了。

“这几年,不少医学院都取消了临床诊断,水蓝星专业医学院也预备取消,正牵头邀请各大学院共同研讨临床诊断课程是否该继xù

,研讨辩论已经开始。我们学校已经作为反对取消的一方参加。”

“水蓝星专业医学院是支持取消的正方,作为反方,我们学校是要和水蓝星专业医学院展开辩论的,既然朱瑾说出了正确的答案,且有临床诊断能力,回去我就像学校报gào

,我们学校的辩论赛就由你担任一辩。”

身边同学中响起了小小的哗然,朱瑾看着朴老师,面对他无缘无故的恶意,微微一笑,干脆利断,“好!”

朴老师面对朱瑾的笑容和干脆,脸色一沉,“很好!”吐出两个字后转身就走,“我再带你们去门诊看看,这里的所有医生,包括护士都是你们的前辈,记住,一定要尊重他们。”

“是。”迟钝的同学应着,终于看出异样来,看看朴老师看看朱瑾,悄声跟在朴老师身后。

下了一楼急症室,原本就被震了一下又被提点过的同学们面对急症室里的医生护士满脸敬畏,只要遇到大部分人都微微鞠躬,很有礼貌。

急症室的医生随意看了他们一眼,完全没在意,同学们也完全不在意,一路鞠躬行礼顺着墙角就要出了急症室,正进来的一个医生在接受同学的鞠躬时,突然看到了朱瑾,“哦,朱瑾医生?”

这一声声音不小,立kè

引得一旁的医生和护士去看,几乎是立kè

的,这几位条件反射微微弯腰问好,“朱瑾医生。”当初朱瑾医生初来总医院,第一天就有爆zhà

事故,朱瑾那时候的抢救给急诊科所有人都留下了深刻印象。

他们的动作,让前前后后还在给他们鞠躬同学都惊住了,不约而同停下了脚步,目光惊疑不定,不断在朱瑾和医生护士身上来回。

他们一直知dào

朱瑾特殊,可同学们是第一次直面这种特殊。

他们不断鞠躬的对象,几乎都不看他们一眼,可面对朱瑾时,却如此尊重,毫不犹豫鞠躬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诊断

“你们好。”朱瑾只能停下,微微点头,微笑问好。

不管总医院之前做了什么决定,和这些医生都是毫无关联的,也不管媒体多宣传,作为医生同行,他们都没说过朱瑾什么。当然也有想踩着朱瑾上位的,这样的医者不管哪个时代都有,不过最后能大成的也基本没有。

“朱瑾医生已经开始上课了吗?”几个医生护士刚忙完,手里没有紧急的病人,就停住了脚步。

“嗯,跟着老师来看看。”朱瑾点头。

医生还想说什么,走在最前方的朴老师脸色难看插嘴,“跟上!”手一甩就往前走了,那要说话的医生眉头一皱,看着这一切的学生神色不安。

“告辞了。”朱瑾面色不变微微点头。

“朱瑾医生再见。”几个医生和护士忙弯腰告别。

一行人继续浩浩荡荡往前走,这一次一路上再没人说话,一路上好多同学都在隐晦打量朱瑾,还有打量朴老师的,他们不傻,自然看得出朴老师对朱瑾莫名的敌意。

要是换做其他人,不论什么身份,总会愤愤不平或者不安,朱瑾却似乎完全没放在心上。一路施施然跟着大部队走,不管朴老师带他们到哪,都是一个表情。

只不过,同学越来越沉默,朴老师脸色越来越不好,因为不管他们到哪,医生和护士只要看见朱瑾,除去少部分的,基本都礼貌和朱瑾打了招呼。只要看到了朱瑾,这些医生护士的注意力就集中在了朱瑾身上,所说的话都是看着朱瑾,原本和他们说话的朴老师倒成了顺带的。

朴老师隐忍着怒色。谁也看得出来。

门诊之行匆匆结束,朴老师本来要带着一群学生返校,途中看了一次手机后,突然改变了主意。

朴老师停下脚步回身看了看,最后目光落在了朱瑾身上,“以往这一堂见习课到此就结束了。这一次却有些特殊,大家都知道,朱瑾虽然现在是学生,在此之前却是水蓝星著名医生,并且以人为诊断能力著称,因为被取消行医资格,无数人想请她诊断却没有机会。”

“今天我们是见习上课,朱瑾是可以学习诊断的,这一次见习机会难得。大家就一起去看看朱瑾是如何诊断的吧,可以吗朱瑾?”朴老师在同学发亮的目光中向朱瑾问道。

“我是学生,老师让做什么自然就做什么,老师尽管布置作业。”朱瑾答得爽快,“不知老师想让我看哪一位病人?”

“真是好学生。”听到朱瑾的回答,朴老师似笑非笑夸奖了一句,“我也不知是什么病人,去了才能知道。”

“请老师带路。”朱瑾走在了最前面。跟着一路看手机的朴老师去了住院楼。

越走朱瑾的表情就越微妙,等停在病房门口。朱瑾脚步一顿,看着敲门的朴老师,眼中情绪莫名。

这病房就是她之前收到威胁让她来的病房。

之前因为重楼的阻止没能来,现在却再次站到了这里。

门开了,一个秀丽的卷发女子开了门,看着憔悴不已。看到病房门外的一群人面露疑惑,“你们…”才开口就注意到了朴老师身后的朱瑾,眼睛立刻一亮,“朱瑾医生!”

卷发女子一把推开朴老师扑了上来,抓住朱瑾的手。“朱瑾医生,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小目…”

朱瑾的手被抓得生疼,被小目妈妈推到一旁撞到头的朴老师捂着头脸色更黑,同学们看着朴老师急了。

“朴老师,你没事吧?”

“叫医生吧!”朴老师被撞得一下子只听到耳边嗡嗡响,气得七窍生烟。

学生的慌张打断了小目妈妈的话,忙去扶朴老师又急急道歉,一只手却还是仅仅抓着朱瑾,生怕她跑了。

朱瑾看了一眼朴老师就移开了目光,趁乱目光转向了病房中,布置得很温馨的病房,躺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子,紧紧闭着眼,白白净净的。

朱瑾只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孩子,就收回了目光,低头看向病房门口,一个和病床上一模一样的男孩子正站在门口怯怯看着他们。

这是她第三次看到的离了身体的魂魄,比起第一次看到的无知无觉的魂魄,这次这个男孩子明显不一样,和商陆差不多。

“对不起,对不起…”小目妈妈不断道着歉。

朴老师的脸色黑得可以,面对她诚惶诚恐的道歉,只能咬牙说没关系,阻止同学真去找医生。

“朱瑾医生,您帮看看我家小目。”一听朴老师说没事,小目妈妈立刻抓住朱瑾往病房里拖,直直穿过那男孩子。

“我家小目一个月前回家晚了,回到家就晕倒了,没一会就没了呼吸心跳,大概三分钟后他又突然恢复了心跳呼吸醒了,醒了却不会说话,送到医院来以后没检查出什么,说身体没问题。”

“可我们还没出院,小目又发作了,又突然没了呼吸心跳,差不多三分钟后又抢救了回来。后来小目每一天都要发作一回,突然没有呼吸心跳像是死了,可是三分钟后没人抢救他又会自己活过来。”

“这治了一个月,什么治疗办法都用了,没治好不说小目现在都不会醒了,朱瑾医生,您一定帮忙看看。”小目妈妈一边拉着朱瑾到病床前,殷勤拉了椅子给朱瑾坐,一边快快说着一边小心把小目的手捧过来捧到朱瑾手边,满含希翼看着她,等待她诊脉。

朱瑾听了她的话眉头紧皱,在朴老师那看热闹的目光下,在同学们惊奇的目光下,在那男孩子的目光下,朱瑾没动。

“这位夫人,我们朴老师可能因为被撞了头忘记和您说清楚了,我们今天来只是见习,我的行医资格被取消。是没有行医资格的。”朱瑾微微低头说明,“我今天开只是为了听老师的安排,在上课期间给同学看一下什么是人为诊断。”

“什么?”小目妈妈彻底愣住了,呆呆看着朱瑾,又看看一旁的朴老师。

“老师?”朱瑾趁着她愣住站起身来,站在一边看着死死看着她的朴老师做出请示的模样。

“既然不可以看病。那来这里做什么!来逗我吗?”卷发女子彻底爆发,猛地站起身扑向朴老师,朴老师一时不备立刻被她重重推向墙。

“老师!”

“小心!”

“不要!”围观的学生立刻就急了,闹哄哄去拉小目妈妈,朱瑾退后几步避开,目光落在那男孩子身上,只见一直看着跟着他妈妈的男孩子已经缩到床底抱着头哆嗦,怕极了的模样。

小目妈妈只是一个人,朴老师和学生也不敢对她怎么样。她的气又只是一时的,很快就制住了,小目妈妈无力任他们扶着,“既然不能看又何必来给我希望,又何必…”

一声声控诉,同学变了脸色,露出了同情,看向朴老师的目光就有些异样。朴老师狼狈站直身体整理了凌乱的衣服,看着一旁事不关己的朱瑾。几乎咬断了牙道歉。

“对不起,是我的错。”道完歉一咬牙,沉声说道,“今天的诊断作为今天的课堂作业,当场提交结论,所有同学都必须参与。”朱瑾给他的这一将他只能咬牙接下。反正这样的病症,水蓝星最顶尖的医生都没办法,朱瑾肯定也没办法。

被人夸奖得几乎完美的她,多几个不能治疗的病症也好,想来那些报纸是很乐意宣传的!

朴老师说完冷冷看着小目妈妈扑向朱瑾。“开始完成今天的作业,从杜斯开始!”

一起来的学生能看什么,知识走个场,或装模作样或敷衍好奇看两眼就给出了答案,给出的答案不是干脆说不知道,就是乱七八糟的答案。

小目妈妈一直紧抓朱瑾的手,也不在意他们,等所有人都看完,才小心翼翼看着朱瑾等她上前。

“到你了,朱瑾。”朴老师拿着教程笔记本打着分头也不抬。

“是。”朱瑾答应着,安抚拍了拍小目妈妈的手,上前给小目简单查看了一遍,又看了看一旁的显示器上的数字,最后才把脉。

挤满人的病房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朱瑾身上。

病房外,不知何时围了一群或年轻或白发苍苍的医生,在外围还有护士,表情各异等着听里面的动静。

朱瑾来总医院的消息才传开,没一会又有朱瑾要对医院内所有医生都没辙的死了又活病人诊断的传闻,原本说传闻不可信,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传闻变成了事实。

听到消息的不少人,忍不住都来一睹事实,都来看这个被总医院开除的朱瑾要做什么。

她的行医资格可是还没恢复的,要真看了等待她的无疑又是监狱。

来了了解实情后,他们不操心其他了,只等朱瑾的诊断结果,看她如何说。

朱瑾的把脉用了近三分钟时间,在不少人忍不住咳嗽时,朱瑾放开了小目的手,转向小目妈妈问问题,“发病前小目回来的情形是什么样子?”“表情如何?”

问了许多个问题,朱瑾心中有了数,看了看依旧缩在病床底下的小目,朱瑾终于在所有人的期盼目光下说出了诊断结论。

“小目是被吓到了,被吓得厉害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朱瑾看着小目妈妈,“要想小目好起来,最好先想办法查查一个月前他那一晚晚归经历了什么。”

一句话就是小目被吓得丢了魂,魂不守舍了。

朱瑾的结论一出来,众人表情各异,等得太久猛地听到这样奇葩的答案,病房门外的医生一下子被呛到了,咳嗽着摇头一个个离开了。

朴老师满眼的讽刺,同学眼里满是怀疑,还有忍不住喷笑的,听到朱瑾答案而呆住的小目妈妈被笑声惊醒,不敢相信看着朱瑾,“…您说什么?”

“我说,小目这是被吓到了,你最好想办法查清一个月前他那一晚被什么吓到。”朱瑾重复了一遍。

小目妈妈还想说什么,朴老师猛地合上了课程笔记本,“今天课程到此结束,全体回校。”(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质问

听到朱槿到医院后丢下手里的事赶回医院的院长,听到朱槿的诊断结果后松了好大一口气,“万幸,她没说其他的。”

不管她是对医院有意见不想说实话,还是真的看不了,总归这样也好,不然总医院面子真的要难看了。

毕竟患者还在总医院,是患者父亲知道总医院和朱槿的事,阻止妻子将患者转移到海洋医院看古医术的。如果今天朱槿一下子看好了,总医院面子上真不好看。

只不过,这患者一天天的不见好,情况还越来越严重,也是不行,必须得再加把劲想想办法。

院长咬牙舍了老脸和人联系去求人了,想着无论如何要把人治好。

朱槿来了一次后,她的诊断结果没人理会,因着她是见习上课,医生、患者家属也不好质问说什么,加之心里有所顾忌,所有人都有意识忽略她的诊断。她没人理会,小目却越发受医院重视,各路专家医生会诊,连星际联盟医院的医生都出动了,非常受重视。

只不过,不管如何治疗,多厉害的医生来,甚至动了脑科手术,小目的情况依然没好。

这些都是后话,眼下朱槿在被朴老师带领着和一班同学‘落荒而逃’出病房时,一路面对的是同学怀疑的目光和朴老师的冷笑。

“既诊不出就像其他同学一样说诊不出即可,这是多少医生都诊断不出病因的,你诊断不出也正常,偏偏要胡扯说什么被吓到了,朱槿,你可知道,你如今代表的不是你个人。还代表了我们学校!”一行人急匆匆静悄悄上了学校通行车,朴老师意外跟着上去了,才上去就立刻对朱槿指责发难。

“我们班整整五十个学生,一半以上的人诊断不出就直接说不知道,说不知道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又何必胡说八道。”语气那叫一个语重心长。

所有同学都在看朱槿。却见朱槿一直面无表情听着,定定看着朴老师,眼中露出意味不明的神色。

同学中有不少皱眉的,有盲目相信朱槿会诊断正确的,也有看不过朴老师说话的,毕竟他们都乱说了。

朱槿一时没接话,只是看着朴老师,朴老师被她看得火起,还有不知从何而来的心虚。他发作前,几个同学也按耐不住想发作。

一个高个短发男生猛地站了起来,正要说什么时,朱槿突然抢在他面前开口了。

“朴老师怎么不接着说了?”朱槿皱起眉头似乎比朴老师还不满意不高兴,“我的诊断结果既然是胡说八道,朴老师就该告诉我正确的诊断病症,我等了这一会,怎么朴老师倒是闭了嘴了?”

“你说什么?”

朴老师简直不敢相信他听到的。“我什么时候说过有正确的诊断病症!”

“既没有,朴老师怎口口声声说我胡说八道!既没有。朴老师到底是根据什么说我胡说八道!”朱槿猛地沉下脸,就那么坐直身体质问站在她面前的朴老师,原本朴老师站着压制着朱槿,却在一瞬间被朱槿扭转了形式,依旧是那么淡淡然的一个人,可不怒自威。朴老师倒成了被她质问的人。

“朴老师既然为人师表,就该知道说出口的话有多重要,没有任何根据就敢说话,我们两人到底谁才胡说八道!”一直好脾气的朱槿,沉声逼问着朴老师。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却指责得朴老师无地自容。

“你竟敢说我胡说八道!”

朴老师气得眼睛微凸,死死看着朱槿,“就你那样的诊断结果难道还能是正确的?!”

“你又如何知道它误诊了?”

朱槿轻蔑一笑反问。

“难道还能是正确的?我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诊断!”

朴老师看着朱槿笃定的眼睛,心头一跳,嘴里条件反射反问。

那样的诊断结果怎么可能是对的!

“你没听过所以就说是误诊,真是好理由!”朱槿好整以暇看着他,“倒让我长了见识了!”

“朱槿!”朴老师怒吼,要说什么,却再次被朱槿截断了话。

“朴老师如今代表的可不止是你个人,还代表了我们学校!你说的话就是学校说的话,如果朴老师坚信那是误诊,大可在病房当场表明态度向患者家属道歉,说我们打扰了他们,说我们全是误诊,又何必在病房一句话不说,反而到了这里开始指责!”

朱槿看着朴老师讽刺一笑。

“我朱槿说出口的话历来作数,我既说了诊断结果,我就敢认,不管任何人来都是这样的结果,我朱槿不说有多大的本事,可从来说话算话!敢作敢当!”

我朱槿说话算话,姓朴的你敢说,你说话算话,敢作敢当吗?

朱槿没出声质问后面的话,可谁都能听出来她后面的质问。

是啊,朱槿敢,可他敢吗?

他敢肯定朱槿是胡说八道吗?

朴老师他不敢,就算人人都说朱槿所说的是无稽之谈是胡说八道,他心中也确确实实这么想,可是朱槿话撂在那了,想起朱槿之前所做所说的种种,他不敢,他不敢肯定朱槿是胡说八道!

她是朱槿啊,是那个别人当她玩笑嗤笑她时,最后却总让人笑不出来的朱槿。

朴老师一张脸憋得黑红,却说不出半个字。

一车的学生都在看朱槿,那站起身的男生慢慢坐下了,和朱槿做第二天同学的他们,终于了解了朱槿一点点。

朴老师忍了又忍,想着来日方长,要退后一步不再和朱槿对持时,朱槿再次开了口。

“朴老师到水蓝星多少年了?看来对我们的语言、词语、礼仪还不是特别熟练。”这一次朱槿语气要温和许多,只是话里的意思却不是那么温和,“看简介朴老师是丽成星球的,也怪不得。”

祖上就是那么个出身,早年就能看得出他们的…恬不知耻,这骨子里的东西过个几百年千年的也改不了多少。

一车的同学眉毛高挑。表情各异,眼里满是意味深长,一副终于了解了的样子。朴老师看着一时间只觉血气上涌,脑子轰然一炸。

当年,他被请来时姿态是很高的,是屈尊而来的。那时候学校的姿态很低。应该说,那时候丽成星球的人谁的姿态都高,面对水蓝星的人谁不是高人一等自信满满。

可如今呢,水蓝星的历史、传承突然找回了许多,水蓝星的人腰杆猛地挺直了,接着因为朱槿一期礼仪节目,瞬间将丽成星球踩入了泥底。

丽成星球人在水蓝星瞬间有些抬不起头来,从前他为自己是丽成星球人骄傲,时时强调自己是丽成星球人。可慢慢的。如今他已很少说了,他不说了不代表过去,所以看到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朱槿时,忍不住想出一口恶气。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才一个交锋,自己就逼得如此难看。

“我是丽成星人如何?”

朴老师看着朱槿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问了出来。

他倒是要看看她敢再说什么!

“没什么。”朱槿摇头,“只是感慨异地他乡的不容易。”

异地他乡的不容易?朴老师呼吸一滞,眼睛迅速就红了,却死死忍住没发作。

朱槿没说过分的话。只是简单感慨了一句,他要发作。那就真是落了下乘了,今天这事也就没完,对方是朱槿,他这工作能不能保住都成了问题。

可他真的恨,朱槿嘴里不说,可那眼睛里什么都说了。

什么异地他乡不容易。明明是在警告他,警告他在异地他乡不要嚣张。

朱槿看着姓朴的转身,嘴角一勾,也不是个傻的,知道她说什么。

既然在别人的地盘上讨饭吃就加紧尾巴过活。他这样的不是找抽是什么,朱槿摇头,她时间有限,要做的事情很多,可没有心情随时关注料理这么个人。

直接一次性就收拾得乖了才省事。

朱槿想罢,就不再多想,

这人虽然不懂事,不过总不至于一点脑子也没有,再者他今天行事也很合她心意,到底以后还有用处,就先再看看他后面会怎样。

神气了半天的朴老师‘忍辱负重’艰难回了座位再没开口,一群同学的目光落在朱槿身上,亮晶晶的。

等到了学校,之前还因为各种原因没和朱槿说话的同学,一个个和朱槿告别,有意无意都带着亲近。

对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来说,这样的朱槿,是他们佩服是他们向往的。

朱槿微笑和他们道别,一视同仁。

因为下午去了那个病房,最后也没看出有什么特殊的要被人威胁,朱槿回到学校后收拾了一下,没按照计划忙古医术学科的事,而是前往海洋医院。

这一次出门可不比在学校,朱槿在飞车上将留在飞车上的帽子墨镜都戴上。下课时间比平时早,海洋医院还处在正常上班时间,虽然开业没多长时间,却人来人往很是忙碌。

朱槿直接去的外科手术室,重楼上班基本都是在手术。

还没到手术室,到了处置室就看到重楼从处置室离开的背影,朱槿一喜刚要出声,就发现重楼状态有些不对。

“…手术要交给谁来做?”扶着重楼的是朱槿熟悉的人,是重楼从前的助理,一直跟着他,从总医院到海洋医院。

“我去做。”重楼声音暗哑。

“都这样了怎么手术!”助理急了,“重楼医生,你不说怎么受伤的就算了,还想硬撑着手术?”

“没事的,死不了,我受伤这事不要外传,特别是古医术那边。”轻轻跟在他们身后的朱槿听着重楼满不在乎的声音,双手禁不住颤抖。(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偷听

朱瑾回到家坐了一会,猛地站起身往门外走去,阿姨一看忙问道,“怎么了?”

“我出去一下。”朱瑾回答着,和听到动静忙跟着她出来的护卫姐姐一起走向飞车。

“去海洋医院。”朱瑾毫不犹豫。

在海洋医院听到重楼和助理的对话,她看着重楼那因为受伤突然有些蹒跚的脚步,最终没上前去问清楚。

她突然不忍心,不忍心重楼忍受身体的疼痛时,还要费心来和她解释,费心编造一个善意的谎言。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谎言去圆谎,她不想今后她和重楼之间充满了谎言。

她退了,一步步离开了医院,回了家。

可回到家她却突然反应过来,她不该如此,她如此又何尝不是个谎言,自己骗自己的谎言。

和重楼之间的羁绊越来越深,不论是他,还是她,都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才在飞车上坐定,手机就响了,茯苓找她,“我想一会去找你。”

朱瑾:“可以,不过我现在要去找一下重楼,可能会晚点回来。”

茯苓:“怎么这个时候找他?”

“有事想问他,问个清楚。”

茯苓眼睛一转,“重楼做什么事了?你可以用我给你安装的软件,很好用的。”

朱瑾白了她一眼,“别捣乱。”又说了两句断了联系。

茯苓之前在她手机上比重楼多安装了一个软件,绑定了重楼的号,如果点开,重楼那边的情况就能监听。

当初茯苓偷偷告诉她时,她和现在一样无奈,那时她第一反应就是卸了。“你给我安装这个做什么,快把我卸了。”

“我是为了你好,虽然你们都不多说,不过我看的出来,你对重楼一直不安心,特别是他莫名其妙整整失踪了半年以后。你一直有些…惶惶不安。嗯,简单来说,就是你对重楼缺乏安全感。你这样的情况不对,会影响你们的关系,要想好好的,你要不改变心态要不就将绝对的主动权掌握在你手里。”

“有了这个软件,你要是担心不安时,可以点开,看看重楼是不是安全。如果重楼一直安全,你以后也就不会不安了。这样的软件除去在军区是违法的,我给你装也是因为信任你,知道你不会无故监听或者做其他,我只是为了让你安心装的,你就先让它待一段时间吧,等过一段时间确实不需要我再帮你卸了。”因为茯苓这样的劝解,她最后没坚持。

能知道重楼是不是安全这个理由打动了他。重楼那半年的经历,她不想发生第二次。如果重楼又消失。她也许可以通过这个软件知道他的情况找到他。

当然,她希望她永远也不用动用这个软件。

茯苓不提,她之前都没想起这个软件来,茯苓提了,她哭笑不得可还真做不到真正无动于衷。

毕竟重楼受了伤,却不想让她知道。她现在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听到实话。

可是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去用这个软件,如果用了,她朱瑾就不是朱瑾了。

她想做的是去问清楚,要做的也是问清楚。

她不是不想尊重重楼的想法。可她真的做不到。之前她没感觉什么,可重楼这一次归来后,虽然在她面前依旧如故,她还是能明显感觉他的变化。

重楼有了不能对她说的话,偏执的想保护她,偏执到了过度的阶段。重楼那样的性子向她隐瞒,甚至走到偏执的地步,真正的原因是他不安。

也许对他自己,也许是因为还处在危险中,重楼无疑是不安的。

重楼不安,她又如何能安心,如果一直如此下去,伴随着不安的不信任、隔阂等等很快会接踵而至。

她最不愿重楼和她之间有了真正的隔阂,不愿重楼和她之间离得更加远,越来越远,远到他们两怎么努力也无法真正靠近。

一生太多短暂,她不想像上辈子,带着遗憾死去,被遗憾折磨了百年。

朱瑾再回来,差不多到了下班时间,医院里的人少了许多,朱瑾问了问才知道,重楼竟然在手术。

朱瑾的眉头皱得厉害,忍不住想,要是她之前没走,一定阻止他这不要命的行为。

不论怎样,进了手术室就是没办法的事了,朱瑾在手术室外站了一下,最后让护卫姐姐先回去,自己去了重楼院长办公室。

朱瑾看了看办公室里的沙发和休息室里的软榻,毫不犹豫选择了休息室里的软榻。

朱瑾虚掩了休息室的门,在软榻上胡思乱想了片刻,不知怎么的就迷糊了过去。

也不知迷糊了多久,因为耳边隐隐约约的声音而醒了过来,朱瑾忙坐了起来,低低的却清晰的声音就传入了耳中。

“……真的不需要我重新帮你处理伤口吗?”是白蔹。

“不用,是可以坐着做的手术,就是费精神而已。”听到重楼的回答,朱瑾眉头瞬间一皱,下了软榻随手理了一下衣服。

“这一次突然对你出手,是不是因为你之前阻止了朱瑾?”白蔹的话,让走到门口的朱瑾迟疑了。

“是也不是,不管有没有朱瑾的原因,这些人这些事都会来。”重楼看了白蔹一眼,“这样的事早已在我成功那一刹那就注定会发生了,你之前有那么大的野心,小看我手里的东西,也小看了星际联盟、外星的势力。”

白蔹对此无话可说,可是,“你说得有道理,可是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瞒着朱瑾医生?你既然选择她,以后她就必须和你承受面对这些,你这样一直瞒着她不是办法,如今…她就是你最大的弱点。”

“瞒着她一天,她就多一天安全。”重楼苦笑一声,“你不知道她的性子,如果知道真相。一定会为了我陷入危险中。”

“说不过你!”白蔹站了起来,“你自己是医生,不要我多啰嗦,好好照顾自己吧。”

“放心吧。”重楼点头。

朱瑾站在休息室内,隔着一扇门听着他们的对话,外面安静了下来。朱瑾深吸一口气想出去,不想外面又传来了声音。

开门声、打招呼的声音,比之前热闹,朱瑾听出是郁李仁和于安的声音。

“…伤得严重吗?”

重楼咧嘴,“不轻,不过还能承受,用的药好,没两天就会痊愈。”

于安毫不客气,“活该!要你不小心!”

郁李仁要说的被抢先。只能咽下嘱咐,“也不要大意了。”

“放心吧,我是医生,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本来是打算亲自来压你去吃饭玩儿的,碰到你助理了才知道你又受伤了。”

“人都约齐了?”

“当然了,就差你重楼。”于安的声音很不满,“重楼,我说你以后真不和我们混了?这么多年都一起玩的。以前可都是你带着我们去玩的,说要什么放松减压。现在突然因为朱瑾医生不去玩了,我们很不习惯很不满啊!”

“朱瑾医生也不是那不讲理的,她会理解的,实在不行,你经常带她去,慢慢她就习惯了。都是医生和你一起减压不是很好?”

“你别乱出主意,她又不是不知道她不习惯。”重楼摇头。

“所以我们不是都没提请她来,可是你这样也不行啊,一下子把以前的习惯打乱了,我们也得跟着你乱。”于安说得有些郁闷。“我们几个平时谁不是忙得,有时间聚一聚放松放松,又不是去做什么坏事……”

“于安,你更年期了还是做变性手术了?”郁李仁打断于安的抱怨,“这些话你不会等两天管个地方说啊,现在他这样子……”

郁李仁摇了摇头,看向重楼,“才出了一次货就这么麻烦,看来以后得更注意。”

“再过两年,等生意再扩张,想吃下这块肥肉的只会越来越多。”重楼点头,看着郁李仁嘱咐,“你也要特别注意安全。”

“我和你的性质不一样。”郁李仁站起身来,动作生疏去扶重楼,“走吧,我们送你回去。”

“不用扶…”重楼笑得无奈。

“在我们面前还装什么,放松吧。”于安以同样生疏的动作去扶重楼的另一边,“我们已经联系重叔叔了,他说会准备好你适合吃的晚餐,养好你再算账。”

重楼的回答因为他们出了办公室没听到,因为一开始没走出去,朱瑾到了最后也没能走出去。

他们之间还没产生隔阂,没有不信任,可她最后却没能走出去。

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了下来,朱瑾静静站了好一会,出来天已经黑了。

过了两日就到了周末,朱瑾早起去看后院种的草药,正除草收拾,就感觉异样,抬头就看到了对面石家院子里似要出门的石上柏。

石上柏站在院子里,皱眉看着朱瑾,也不知看了多久。

“石上柏。”朱瑾站直身,自出狱那一天之后,他们再没碰面。

“你怎么回事?”石上柏出了大门,走了几步隔着栅栏看着她问道。

“什么?”朱瑾不解。

“你的日子是越过越回去了吗?”石上柏定定看着她,“为什么还不及半年前甚至一年前?”

一年前,她看着满身伤痕,年纪轻轻却露出老人沧桑之态的女子,复杂得让他看不透,可她的眼沉静、清冽,清澈见底。

半年前,好不容易,她有了年轻人的样子,会露出明媚的符合她实际年龄的笑容。

半年前的明媚转瞬而逝,恢复她的沉静也属正常,可是今天他看到了什么?(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泼妇

不过十余天的光景,她便满腹的心事,原本熟悉的眉眼都徒然陌生了,如果不是今天恰巧见到了,再过个一两个月,是不是要变得更陌生了?

面对朱槿怔怔的目光,石上柏移开了视线。

原来他也以为朱槿和重楼那样的人在一起,总会更快乐,生活得更无忧,可如今看来不过他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朱槿对着石上柏说不出话来,从前他们之间还是有许多话可以说的,零零碎碎的,没什么重点,可见了面一般没有如此沉默的时候。

石上柏站了片刻就要走,朱槿看他动了最终忍不住问出声,“为什么说我的日子越过越回去?”

“你回去自己照镜子,看看你的样子吧。”石上柏回头看来她一眼,“我一直觉得你是果决的,可想不到你也有如此犹疑的样子。”

“…我也觉得我的日子越过越回去了。”朱槿愣了一下,好半响才苦笑一声接道。

“自己知道就好,我先走了。”石上柏看她终于回过神,立刻说道。

“等一下…”朱槿忙唤道。

“我可不想做你的知心哥哥。”石上柏顿住回头。

“我也不想!”朱槿一噎眉头一皱立刻回道,看着石上柏的样子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再说以你的年纪,也不是哥哥……”明明是知心侄子!

朱槿说得声音很小,石上柏却还是听到了,他当然不知道朱槿没说出口的是侄子两字,还以为是叔叔之类的,嘴角忍不住一抽。

“那你叫我做什么?难道你想说你爱上我了?”

“情情爱爱的怎老挂在嘴上…”朱槿听了之后和石上柏的心情一致了。

“不挂在嘴上,别人怎么知道。”

石上柏迅速接话。说出来了还能被辜负呢,何况没说出来的…

接完了话,自己也愣了一下,心中讪然。

半年前,失踪了半年的重楼回归,他对朱槿那般。朱槿对他亦然,又因为听到朱槿的那一句‘对不起’,他最终下定决定选择了远离。

最后心意也没能表达。

朱槿不用说对不起了,可她却以这幅模样出现在他面前,他看着…很不满。

石上柏面色僵硬,朱槿看着他笑了笑,突然说道,“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如果真想不…喜欢我,平平常常下来也许会更好,你如今这样反而更不能释怀。”

朱槿从来没想过,她有一天会对着一个男人说出这样一番话。

“你又如何保证,一直平平常常下去,我就能释怀?”石上柏因为朱槿的话定住,片刻后才移开目光淡淡反问。

说罢也没等朱槿回答,又接着说道。“也是,我的反应也太大了些。到显得越发小气,以后平平常常的吧。”

不刻意去避开,看多了她和重楼在一起的样子,不能释怀也释怀了。

“嗯。”朱槿点头,“还要多谢你通过石韦传过来的话。”

不管是选择学校还是其他,石韦说的。就是他说的。

石上柏看了她一眼索性走回几步隔着栅栏和她说道,“赫连真和李家的人最近走得很近,做派和从前做公主时一模一样,对公主之位,他们如今蠢蠢欲动。”

朱槿无奈点头。“我这些天看新闻都看到了。”

“按照目前的情况,李家会捧赫连真复位,如果赫连真复位,不用多久,女王必定被架空退位。赫连真如果继任女王,和李家合作的话,李家和她至少会活跃八年,八年的时候很长,到时候赫连真的地位将无比稳固。”石上柏看了朱槿一眼。

“就没有其他合适的人吗?总是赫连真赫连真…”朱槿无奈,按照赫连真的性格,她对她依旧不放心,到时候可能又会对付她。

“这个我倒是不知道,不过…”石上柏表情奇怪,“连慧儿回来了,以星际联盟新闻媒体记者的身份。”

“连慧儿?”朱槿忍不住挑眉。

“是她,而且这一次连成泽也会回来,回来了短期内不会离开,我看他们父女是有备而来,以他在军队的力量、影响力,如果他们真是看准了公主之位,和有李家支持的赫连真也只是势均力敌。”

朱槿觉得挺好,不过,“…连慧儿之前的负面影响…”说着说着自己也停了,其实真有运作的实力,连慧儿之前的事情根本不是事。

“他们的目的十有八九是一致的,只要他们的目的一致,就是好事。”石上柏也知道朱槿自己想通自己说的话。

“如果连慧儿父女的目的真只是公主就最好。”朱槿想,就怕还有更大的目标目的,可现在要她看出什么来,也看不出什么。

“反正目前看着是。”石上柏看着终于恢复了些精神的朱槿扯了扯嘴角,停了话头,“我先走了。”

“哦,好。”朱槿点头,想到之前他提到连慧儿时奇怪的表情好奇问了一句,“你和连慧儿之前认识吗?”

“不认识!”石上柏毫不犹豫回答,转身走了,头也不回。

朱槿看着石上柏那有几分落荒而逃的背影,若有所思,原本她只是简单问了一句,想不到似乎有些情况。

也不知是什么事…朱槿想着继续除草,动作缓和了许多,眉宇间的犹疑更少了几分。

石上柏走了很远才回头看了一眼,看不到朱槿才松了一口气。

知道连慧儿回来,其实也是凑巧,前两天,他的职位有些变动,又往前走了一小步,在和事务卿出席参加一会议时,不小心看到连慧儿,差点没失态。

当时一看到连慧儿,石上柏皮就一紧,整个人绷紧着自动进入了备战状态,脚痒痒的总有种跑的冲动。

不管连慧儿笑得多么的知性温柔美丽。也无法消除她在他脑海里的深刻印象。

泼妇,特别是武力强大的泼妇,太可怕了……

之前和石韦去打她后来反而被她打回来时那个痛,连慧儿那时的疯狂,记忆犹新!

石上柏努力将拔腿跑的直觉压下,虽然真的很没出息很无力。不过也必须接受,接受自己对一个女人有了心理阴影的事实。

也不知当初和他一起被打的石韦有没有阴影,石上柏觉得需要探查一下。

这一晚,石上柏状似无意的在客厅看着新闻视频资料,石韦随意瞄了两眼,突然猛地站了起来,捏着双拳站着死死看着屏幕。

“怎么了?”石上柏拼命忍笑随口问道。

“没事…”石韦咽了咽口水,身体僵硬坐了回去,“爸爸。这记者不就是那个我们去打过连慧儿吗,那时候她可真…可怕。”

“嗯,人称‘泼妇‘状态。”石上柏好整以暇普及。

“……泼妇真不好……”石韦嘟囔,觉得以后要找一个温温柔柔的女朋友才可以,一旦有泼妇迹象就立刻远离!

石韦才想好,就听到他爸说道,“泼妇是不好,不过世界上的女人在被刺激到的时候大多都会不时进入‘泼妇’状态。特别是被男人刺激的时候。”

“很多女人都会吗?”石韦头皮一紧,总觉得很不安全。

想象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的女同学就会变成连慧儿的样子张牙舞爪攻击,唔…石韦打了一个冷战,实在太可怕了!

“会,所以,没事不要惹女人。”石上柏很认真回答,觉得趁着这个机会让他学会看清人的真面目。特别是女人的真面目挺好,省得以后好歹不分,被那种表面温温柔柔实则一肚子‘泼’水的女人骗到。

他可不想等老了老了还来操心他这些问题。

“我知道了……”石韦很受教,“以后我要是有个女儿,我一定教得她温温柔柔的。绝对的杜绝‘泼妇’状态!”

“温温柔柔的,要是被人欺负了怎么办?”石上柏眉头一跳立刻反驳。

“这也是个问题…”石韦被石上柏带到了沟里,看着新闻上的连慧儿,为他未出世的‘女儿’操心矛盾上了。

石上柏一整晚都在忍笑,看到这半年来越发老成的儿子皱眉考虑,感觉不错。

同一时间,朱槿正和重楼视频聊天,重楼因为受伤怕被朱槿看出来,以忙为借口连续几天没来家里了。

因为朱槿放松微笑的样子,重楼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说得很开心。

朱槿看着重楼的样子心中酸涩,这两天她自觉表现正常,可重楼还是能感觉到,和她说话一直带着小心,还不断逗她,想逗她开怀。

想来他更不好受。

朱槿看着重楼的样子一下子想开了,既然他不想说,那就不说吧,以后她更努力一些,让自己这个负担越来越轻就好。

“有段时间没见郁李仁他们了,他们还好吗?”说了一会话,朱槿突然开口问道。

“挺好的,我现在和郁李仁合作呢,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想起来了问问,什么时候一起吃饭吧。”朱槿摇摇头说道。

“吃饭?”重楼愣了一下,才笑道,“可以啊,我问问他们什么时候有时间,到时候约个安静的地方。”

“不用,去你们经常去的地方就行。”朱槿还是摇头。

她实在不喜欢重楼那样迁就她,所以她会鼓励重楼继续他以前的生活。

“那些地方太吵了。”重楼也摇头。

“没事,我少去就行。”朱槿不隐瞒她的不习惯,“主要是你们自己喜欢。”

她无法真正习惯融入他的生活,可是一次两次的却无所谓。

朱槿想得简单,却不知,她一次两次的勉强,重楼也是不愿意看到的。

她果决了,却不知,重楼和她一样果决。

就如同她犹疑时,重楼也同样犹疑,同样的不欢喜。(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节日

每天上课,下课后忙碌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朱槿和同班的同学慢慢熟悉起来,有问她什么问题的,不管哪一方面的只要她会的,有时间都回答了。

几天过去,学校的学生老师慢慢习惯了朱槿的存在,没再像之前朱槿走到哪身后都跟着一群人,还很夸张的不时响起尖叫尖呼声。

他们习惯了,朱槿也松了一口气,虽然走到哪都引人注目这一点将来都会跟随,不过朱槿已经习惯了,倒无所谓。

班里的学生岁数参差不齐,有十几岁的,也有和朱槿差不多大小的,和很多班级一样,慢慢的就分了好几个小团体,朱槿不属于任何团体,也不算独来独往那一类。除去少部分同学,和大家都相处得不错。

学校各领导和班主任表示很欣慰,特别是班主任,因朱槿身份特殊,平时交流也多,熟悉起来后倒少了疏离和拘谨,等要到重阳节时不免开口询问朱槿全班同学去古城过重阳节的意见。

朱槿自然是乐意去的。

班主任听了很高兴,很快回了负责古城运营的负责人曲邵消息,让没两天找一次班主任问消息的曲邵大大松了一口气。

结束通话后,曲邵没有大张旗鼓打广告说古城重阳节朱槿会亲自参加,而是通过自己的人脉将消息悄悄传了出去,之前准备好的重阳节节日事宜也全部提上日程。

重阳节前夕,曲邵同常山带着一车东西再次来到学校,拜访了班主任,诚恳表明自己前来请教之意。

曲邵之前未见过朱槿,怕朱槿会拒绝,将之前特意去拜访认识的常山也请来助阵。常山听着曲邵和班主任说话时如临大敌的模样哭笑不得,“曲邵,你真的不用如此紧张,朱槿医生是很看重传承复兴的,她会帮忙指点的。”

古城是很特殊的存在,曲邵明面上只是负责运营古城的人。其实负责的事宜很多,是经过重重关卡才被选出来的,复兴传承文明的任务大半在他身上。随着他的努力,未来古城承担也只会越来越多,和带动复兴传承文明的朱槿交集也会越来越多,朱槿太过重要,导致平时干练冷静的曲邵有些过度紧张。

“我知道。”曲邵回答着,态度依旧,常山也就不说什么了。

虽然他和朱槿现在也算很熟了。在她面前也是不敢有丝毫放肆的。

班主任听了曲邵的话,知道他们还带了一车东西来想请朱槿过目,沉吟了一下倒是答应请朱槿过来一趟。

虽然曲邵是直接找的他,可是其实是提前和学校打了招呼的,也算是和学校的交流。

班主任联系朱槿时说得很明白,朱槿听了也没多说,答应尽快过去。

听到朱槿答应,曲邵就下去和人将车里的东西都搬了上来。不算小的接待室瞬间被堆满了。

朱槿进了接待室就看到一室的菊花,愣了一下嘴角已带了笑。

“朱槿医生。”几人打了招呼。曲邵又说明了一下来意,常山在一旁做补充。

“……三天后就是重阳节,古城这边想普及带领大家过一个真正的重阳节,因为朱槿医生大家虽然知道了重阳节,毕竟不是那么懂,我们就想和媒体合作一下。在重阳节前拍摄重阳节的介绍,到重阳节大家能一起过。”

“我们在重阳节那天也准备了许多活动,想请教一下朱槿医生,请您指点一下……”

朱槿听完介绍点点头低头看曲邵递给她的重阳节策划,策划做得简洁明了。朱槿翻了一下也就看完了,“都很不错,不管是登高、吃重阳糕、赏菊、饮菊花酒等都不错,也难为你们想得这么周到。”

“我们看了好几遍电视…”曲邵听了忍不住露出笑意。

曲邵又让朱槿帮忙尝他们自制的重阳糕和菊花酒,请朱槿尝前不知想到了什么还自己先吃了喝了,以示安全。

朱槿也不拦着,认真尝了。

都好吃好喝,不过比起从前,味道肯定不一样,“都挺好,再改进会越来越好。”

“我只会酿药酒,菊花酒我也不会酿,这一次过后听听大家的意见让酿酒师改进就是,不过重阳糕我是会的,可以教你们的点心师傅做,到时候两种一起上市,还是一样,随后收集大家的意见再改进或者在发明新品种,不一定非得一个味道。”

每个地方的口味不一样,很多菜、点心虽然名字一样,味道都会有区别。

“好,谢谢,多谢朱槿医生。”曲邵想不到朱瑾会如此好说话,看了常山一眼,见他面露得意,心中无奈,也狠狠松了一口气。

他之前打听朱瑾时,认识朱瑾的人大半对她印象都很好,可心里终究没底,想不到却是事实。

“不用谢,你能做得这么好,我帮帮忙是应该的。”朱瑾兴致盎然,边赏菊边回答曲邵的问题。

“…诗句吗?除了电视剧里的那些已经想不起来了,不一定非得诗句,现在大家又不作诗,可以请一些作家什么的参加,一起登高以畅秋志…”

“请名作家吗?”曲邵听得双眼发亮,班主任在一旁也是不断点头,还插了一句话,“我们学校就有名家。”

对于当代名家朱瑾了解的有限,倒是曲邵几人如数家珍,一下子说了许多人名,“…还有那号称最有灵气的木林森作家,我觉得他在现场来灵感的可能很大。”

“是这样没错,不过怕请不到,他儿子出事了,住院了没好呢…”曲邵听了常山的建议,尴尬看了一眼朱瑾。

“我怎么没到什么消息?”常山纳闷。

“对外保密的,我也是…”曲邵看了朱瑾一眼,带着歉意继续说道,“因为朱瑾医生才知道的。”

“哦?怎么回事?”班主任立刻问道,朱瑾听了也看过去。

“前些日子朱瑾医生不是在总医院见习作业了吗,那患者就是木林森的儿子木目。”曲邵无奈解释。

“那就不要请了。”班主任脸色瞬间有些难看。朱瑾那一次诊断还是被传了出去,媒体不敢大肆报道,私底下不少人议论,特别是医生、医学院之间,支持朱瑾的有,怀疑朱瑾的也有。不过因为是课堂作业做不得数,不然不知道多少医生会找上门。

不过因为如此,自动送上门去看木目的医生瞬间多了许多。

班主任知道那些人抱着什么心态,这些日子相处让他明白朱瑾不是信口开河的人,更何况是病人,所以他是相信朱瑾的,相信朱瑾自然不待见那传说中最讨厌医生的木林森。

“对,这样的情况当然不能请。”常山立刻接话,脸上愤愤还带着些后怕。

“你这个表情。里面是有什么典故吧?”朱瑾看着常山,因为和他最熟,立刻看着他问。

常山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答了,“这个木林森是出了名的灵气作家,他的作品没有固定风格,什么样的都有,书迷很多。影响力也很大,又因为他属于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家都很追捧他。”

“不过喜欢他的人多,怕他的人也挺多,因为他的文字最毒,一些人一些地方因为他的文字遭殃的不少。传言木林森极不喜欢医生,一直只相信少数几个医生,从前有医生被他写得被迫转职后还找不到其他工作。最后不得已离开水蓝星的经历。”

“所以…”常山说了所以,却没说后面的,意思大家却都明白。

“哦。”朱瑾了解了,就像她不喜欢记者一样,是有一些人特别不喜欢哪个职业的人。这个木林森看来是到达了讨厌医生的程度了。

怪不得这么久他们还没找上她呢。

朱瑾也有些明白她为什么会被威胁去看小目了,那人也许是想着她治不好小目,让木林森批得一文不值抬不起头吧……

也不知道她想得对不对,朱瑾又问,“他肯定不相信我的诊断,没批评过吗?”或者是没时间?

“没有,没有,我天天关注着呢。”班主任立刻说道,朱瑾回来后学校立刻去了解情况了,瞒着朱瑾学校狠狠批评了朴老师,还让班主任时时注意事态,以便在木林森说什么时及时处理。

“麻烦老师了,我自己倒什么都不知道。”朱瑾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咳咳…麻烦什么,都不是个事,你不会乱说话,有的是他后悔的。”班主任不自在咳了咳,随即立刻理直气壮。

“我确实问心无愧。”朱瑾微笑,看向曲邵,“既然木林森对外保密了情况,你就当做不知道情况照旧请他吧。”

“好。”曲邵犹豫了一下点头,“我知道了。”

朱瑾几人就此抛开木林森的问题继续,曲邵递上茱萸囊继续请教,“这是茱萸囊,这一个典故因为电视里讲得少,我们不是很清楚。”

“…重阳节插茱萸的风俗在从前是很普遍的,在重阳节这一天插茱萸可以避难消灾,有佩带于臂或作香袋把茱萸放在里面佩带,还有插在头上的。大多是女子、儿童佩带,有些地方男子也佩带…”朱瑾接过茱萸囊解释,“除了佩带茱萸,人们也有头戴菊花的…”

“有没有传说?”常山听得入神,朱瑾停下后立刻追问,“像过年、端午节、中秋节等等一样的传说?”已然进入了之前工作的状态。

“有的,和大多数传统节日一样重阳节也有古老的传说…”朱瑾不以为意,温声讲了起来。

重阳节前一天,各大媒体在黄金时段同时播出了介绍重阳节的节目,重阳节的传说、习俗等等引人入胜,吸引了许多人去看去关注。比起追逐外星人的节日,属于自己的传统节日,更得水蓝星人喜欢。

第二天,水蓝星各地都推出了重阳节节目,华都古城再一次吸引了所有水蓝星人的目光。

继中秋节后,不可避免的,重阳节将会成为一直流传下去的节日。(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傲气

热闹的重阳节过去后天气渐渐转凉,朴振林心中却有一把火,随着天气的转凉而越发大起来。

他怎么也想不到水蓝星人会那么愚昧、疯狂。

自他带着一班同学去总医院见习,朱槿胡说八道了一场后,继他被学校严厉批评后,陆陆续续有人跳出来刺激他了。

不同身份的人突然不约而同来找上他,直接问的拐着弯问的最后都问了一个问题,什么时候再带朱槿去见习作业?要去哪家医院哪个病房?

他们好提前去占位!

当朴振林以为这些疯子会慢慢恢复理智减少时,有一些医院的人也突然联系他了,话里话外都是欢迎他邀请他带着他的学生去他们医院实习。

朴振林差点没气得吐血。

他完全无法明白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更让朴振林悲愤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他每一次都坚决拒绝的情况下,一些脾气不怎么好的人出现了,威胁、利诱等情况纷纷上演。本该朱槿或者罗勒承担的压力,莫名其妙转移到了朴振林的身上。

朴振林活了那么大年纪,第一次那样憋屈。

他越来越憋屈,可说话却越客气,因为找上他的人,身份越来越不一样,随便拉出来一个人都不是他能惹的。

朴振林最后终于忍不住,低头谦虚找了学校和朱槿反应情况。

再不反应也不行了,毕竟再继续下去,就不是他能决定或者承受的了。

“真是辛苦朴老师了。”听了朴振林说的情况,朱槿先一个表示感谢,“因为我的事情,让朴老师如此辛苦。真是太感谢了,以后还请朴老师多多照顾。”

朴振林眼睛瞬间就瞪圆了,什么叫让他多多照顾?

“是啊,我们朴老师真是辛苦了。”平易见人的女校长笑眯眯接话,“都是老师,朴老师却要承担比别的老师多的责任。朱槿医生你真的要好好谢谢他。”

“是,多谢朴老师费心了。”朱槿顺水推舟。

“不谢,不谢,就是这事…”朴振林看着两个女人,脊背迅速窜起了一股凉气,感觉非常不好,谢他?谢什么!他不需要谢,他只需要她们把这烫手洋芋给接了,朴振林猛地摇头说道。

“这事就由你做主!”女校长非常霸气的接了他的话。“你是老师,这堂课交给你了,我们就完全相信你,一切由你做主就好。”

女校长似乎没看到朴振林的震惊和摆手,站起身来大气一挥,“我们学校既然还保留着临床诊断课,那就一定要发挥保留的作用。临床诊断理论知识重要,实践更重要。以后关于见习作业的事就全权由朴老师来安排了。”

女校长看着表情呆滞的朴振林,慎重说道。“我相信朴老师您能把握好度。”

“我把握?”朴振林心中吐血,看着女校长呆呆反问,他以前为什么会觉得校长最真诚最稳重?

“我们相信你。”校长和朱槿看着他的眼神炙热又真诚。

朴振林心中却一片冰凉,听着校长的意思,是支持他安排的,不安排见习也不行。那些来打听的人不允许,可是安排多了也不行,校长已经提出要他把握好度。

朴振林已经可以想象他以后的日子会多么艰难,会如何得罪人会承受多大的压力,压力受罪全他这个原本毫不相干的人承当。而朱槿呢?什么事都没有,不能行医是没有行医资格、是学校没安排见习。

而就算见习了,因为只是见习,病人相信她时医好了是好事,病人不相信或医不好她也不用承认任何责任,因为那是见习是作业,当不得真。

就像上次一样。

朴振林忍着心中的愤怒死死看着朱槿,朱槿嘴角带着笑静静看着他,双目平静,就如同那时在总医院。

朴振林的愤怒在她的目光下,瞬间被浇灭,他终于知道,朱槿在那时就知道了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她那时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闹,完全配合着他。

朱槿她早已料到会如此。

朱槿看着朴振林铁青冰冷的脸,转头和校长告辞,朴振林也出了办公室。

“你就不怕我做什么吗?”朴振林跟在朱槿身后低声问道。

“你能做什么?”朱槿脚步不停反问,“你眼前有两条路,一条是继续留在水蓝星乖乖的做该做的,另一条是放弃在水蓝星打拼下的基业返回母星。”

“你这么有恃无恐凭的什么?”

朴振林咬牙看着朱槿的后脑,他丢不下水蓝星上的一切,他无路可选。

“不凭什么,只凭我知道一个道理,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朱槿侧头看了一眼朴振林,“你不必太激动,你现在只是要承担你该承担的而已。”

朴振林无话可说。

他当初若不折腾,也就不会有他任何事。

在朴振林忙碌异常的日子中,朱槿的日子过得充实平静,上课学习忙碌中,十一月悄然来临。

十一月初,赫连真终于搬出公主馆,住进了丈夫商路的家中,在随后的日子里,以老师的身份,或单独或夫妻两人或和和李家人出席各种活动,忙碌异常。

十一月中,赫连真和商路设立了一慈善机构,慈善机构自成立当日开始运行,开始实实在在帮助人。

于此同时,连成泽也高调回归,和连慧儿一起配合,没多久时间,各种举措和亮相,父女两一起在各范围内引起了关注。连成泽是除女王丈夫外有史以来第一个获得亲王荣誉爵位的,在加很多人喜爱尊敬的军人身份,在王室女王低迷,赫连真不够格的时期,以除去女王外在王室中血统最纯地位最高的存在,连成泽以最快速度成了代表王室的存在。

不需任何形式的宣战,连成泽和连慧儿父女与赫连真商路夫妻对上了。

明面上是他们在打擂台,暗地里,李首相代表的内阁执政首脑和军权也对上了。

军队和执政当局历来是有矛盾的,水蓝星的军队和执政内阁的关系或缓和或剑拔弩张,几百年来不管什么状态,根本的矛盾都没能解决。

现今的水蓝星是执政内阁活跃在世人面前,压过了军权,军队憋屈的时间太久,和执政内阁的关系经过积累,矛盾早已无法调解。

在连成泽的运作下,军队这一段时间动作频繁,早已引得执政内阁的警惕,和执政内阁的相争之战几乎是一触即发。

十一月,新闻不断,水蓝星的媒体忙得一塌糊涂,谁也没时间去关注一直在校上学的朱槿,没时间去关注突然崛起的新势力代表重楼。

十一月底朴振林艰难选择安排的再一次见习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公元3702年年末12月1日,朱槿差不多要忘了的木林森来学校找朱槿。

经过近两个月的治疗,用尽了办法,甚至手术,木目的情况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越发严重,到了十一月底,已经陷入彻底昏迷不醒的状态。

于此同时,小目妈妈被证实患了神经衰弱。

在最绝望的情况下,小目妈妈一直叫嚷着朱瑾曾经的诊断,还拼命吩咐让人再仔细去查小目晕倒前的情况,为防止妻子因为他的不配合晕倒,木林森带着不能出病房的妻子的执念来到了医院。

身后还跟着家里的阿姨,是妻子派来督促的。

朱瑾下课后按照习惯在学校分给她的办公室中办公忙碌,听到选拔上来没多久的助理激动说木林森来拜访,朱瑾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是谁。闭眼揉了揉太阳穴,朱瑾向明显是木林森粉丝的助理道,“带他到接待室,我就过去。”

看着平日里沉稳的助理脚步雀跃,朱瑾忍不住失笑摇了摇头,这一批助手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这一段时间观察下来大半都还不错,再熟悉熟悉一定会发挥更大的作用。

朱瑾想着整理了一下桌上的东西,就去了接待室。

木林森看到朱瑾站起身自我介绍,语气不热络也不见客气,应付之意明显。才相互道了姓名,木林森就说道,“我想麻烦朱瑾医生再好好诊断一次我家孩子,我夫人坚持相信你的诊断,她的情况现在不是很好,希望朱瑾医生能理解。”

木林森理所当然的话一落,站在他身后的阿姨立刻欲言又止,担心看向朱瑾。

朱瑾在看到木林森第一眼就知道她之前想的是错的,也不意外他的态度,面色不变,依旧面色恬淡看着木林森。朱瑾旁边站立的助理脸色却变了,以前看到这样的木林森只觉得他个性,眼下看到他如此对朱瑾才发现如此的不妥。

木林森似乎没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对,看朱瑾一时没回答,又接着说道,“你放心,我现在没时间写什么文章,不会写你什么,你只要去了安抚一下我妻子就可以。”话难听,可其实算是他难得的安慰之言。

木林森出身不错,十几岁就成名了,近二十年来一直受追捧,不管原来的性格如何,如今早已目中无人。他的眼中除了妻子儿子再看不上任何人,包括朱瑾。

朱瑾微微一笑,看和木林森摇了摇头,“这是这个时代的‘才子傲气’吗?”(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比赛

“什么?”木林森眉头一皱。

“没什么。”朱瑾不想说太多,“想不到患者到现在还没醒来,查明他那一天那一晚经历什么了吗?”

“查过了,没查到什么。”木林森不耐烦站了起来,“走吧。”

朱瑾稳坐如山,“看来林作家还不知道我看病的规矩。”

“什么规矩?”林木森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朱瑾看着木林森笑了笑,“每一行有每一行的规矩,就像木作家也有自己的写作规矩一样,我也有自己的规矩,我不看不信任我的患者。”

木林森忍耐着怒气,“不管是什么原因而来,我今天既然来了,就是代表信任你。”

“不,你不信任,如果你信任,就不会只是敷衍去查一查患者经历了什么,如果你信任,患者早醒来才对。”朱瑾摇头,“既然你们不信任我,我现在就算去了也是没用的,更何况我真的不能去。”

“不敢就不敢,找什么大理由。”木林森终于按耐不住怒气,嗤笑了一声,“我知道你治不好的,只是让你走个过场,你不需要有压力。”

“我是不敢。”朱瑾心平气和承认,“患者到现在还没醒来,有没有命已经不一定了,这样的情况下,我哪里敢再去看。”

木林森面色终一变,“别胡说八道!”

“慢走不送。”朱瑾不多说直接起身就走,一个婴儿长大成人能保护自己,需要十余年的时光,这十余年的时光中都是父母在保护孩子,父母决定了孩子的一切。

木林森自负多疑,他不信任她。他的孩子就要承当由此造成的一切后果。

不是她自私冷血,她已经说了诊断结果,甚至提醒了他们要如何做,他们不做,她也毫无办法。为了他们破坏好不容易维持的规矩,弄不好就是再回监狱。她没那么无私。

朱瑾回到办公室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随即又忍不住怀疑,那一次威胁她去看患者,真的只是那么简单的理由吗?

木林森怒气冲冲走出了招待室,一身怒气回了医院,到了住着妻子和儿子的病房门口却犹豫了,最后也没勇气进去。

木林森最后去了海洋医院,等到了下班的罗勒,请罗勒去看看小目。

朱瑾请不动。请罗勒也是一样的,反正都是师徒,想来妻子不会怪,木林森如是想。

罗勒听了他的请求,毫不犹豫摇头拒绝,“抱歉,我不能去,一来师门规矩。为保证不耽搁病情,我们不会去治疗不信任我们的患者。二来您儿子这样的情况,我治疗不了。”

看木林森想发火,罗勒加快了语速,“我听过我师傅对您儿子的诊断,是涉及到灵魂领域的,这样的病症只有我师傅能治疗。以前我师傅治愈过一个植物人,让他醒过来,可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能醒。木作家,您还是亲自请师傅的好。”

“朱瑾能让植物人醒来?”木林森瞳孔微微一缩。

“嗯,这事知道的人不多。可我没必要撒谎。”罗勒毫不犹豫点头,随即又趁着他发愣毫不犹豫遁走,“让你不相信师傅…”一路愤愤不平,说着又叹气,“也不知道那孩子什么情况了……”

木林森面色冷峻返回,一路联系人,让自己人去查那一晚的情况,还请专业的侦探帮忙查。

回到医院安抚了妻子,木林森看着一直昏迷不醒,脆弱得仿佛下一刻就会消失的儿子,静静坐到一夜。

隔着一堵墙的隔壁,一个清瘦的男子正通过电脑静静看着这一切,看着木林森的样子轻笑了一声,“好戏才开始,你这只能算是…开胃菜。”

作为开胃菜,味道足够了,还能引出后续的正餐,也不错。

木林森第二天开始不再接受任何医生的自荐,拒绝所有医生再次治疗,只是让小目住院恢复。

不提木林森如何查,华都综合大学和水蓝星专业医学院的辩论塞,经过两个月的准备,终于开始。

原本基本没有交集的两个学校,因为朱瑾成了对头,水蓝星专业医学院早憋了一口气,立志要辩倒朱瑾,辩得她无话可说。人要一心一意做一件事,总能发挥极大的潜力,更何况是很多人齐心协力,在水蓝星专业医学院师生努力下,辩论赛才开始,就火药味十足,高/潮迭起。

朱瑾作为最有发言权的人,一开口,事实依据道理就不断,也差点没招架住。三天的辩论赛所有参与辩论的人轮流上,一天结束喉咙没有哑的。不过参与辩论的人眼睛里的光却越来越亮。

而观看辩论的人,也越来越多,每一天都在成倍增加,原本一开始关注观看的人就多,后来两天外校的人更蜂拥而至。两所学校也想不到一场辩论赛会引起这么大的影响,水蓝星专业医学院为此为辩论赛每一天换一个地方,只为装下来观看的人。

朱瑾第一次参加辩论赛,原本都不知道辩论的意义,可是后来才发现其实还是很有意思意义的,虽然有时候不免有只为辩而辩的嫌疑,可更多的还考验人各种能力。

不用说,她全力参与了,由此造成的结果是,辩论赛更有看头了。两所学校的正面碰撞,让朱瑾看到了水蓝星专业医学院的整体实力,特别是参加辩论的学生,实力真的不容小觑。

朱瑾不得不感慨,后生可畏!

第三天,规定时间的辩论赛结束,朱瑾代表的华都综合大学无疑占了上风,胜了两成。水蓝星专业医学院师生无力反驳,可总没有达到心服口服的境界,毕竟像朱瑾这样的人很少,几百年来的观念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一直非常重视朱瑾的女校长每一天都来观看的,等辩论赛结束后突然站起身来说话,直接当着上万学生的面问水蓝星专业医学院的校长。“辩论来辩论去,都是在耍嘴皮子,不然我们来见点真本事,不如来个实际点的比赛看看?”

“实际?”对方皱眉,“怎么实际?”

“演习,以医院最严格的标准来演习。来证明自己的观点。”女校长笑了笑,“还希望大家不要介意,朱瑾医生原本就是医生,我们学校占了大便宜,明天贵校可以不分师生,派出最好的老师学生来参赛。”

这话一落,医学院的学生立刻感觉到了满满的看不起,不答应都不行了。

无数窃窃私语中,医学院校长只有应的。“好,我们一同去医院商量安排吧。”

两个校长就这样议定了。

第二天,两所学校各派五人参与比赛,朱瑾这一边的人就是辩论时的人,无声的嚣张着。医学院这边的人却是换了个彻底,三名老师两名学生,战意满满。

朱瑾和总医院总是孽缘不断,这一次好死不死的又是在总医院。也不知两校长是如何医院商议的,总医院急诊科竟然愿意配合。调派了金牌医生来承当裁判,调派资深护士来参与类似演习的比赛。

总医院的演习是水蓝星最出名的,所有医生护士从学校毕业实习结束后演习时最想参加的就是总医院的演习。总医院的演习以最贴近现实为特点,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那是演习,看现场和视频没人会以为那是演习。

总医院当初花费了巨款,从外星定制了‘患者’。除去没有灵魂,和真人没有区别,还能在专业人员的操作下,得各种病,参与实习的人谁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病人’。

解说结束后。这一场小规模的演习开始。

一个小时后,结果分晓,一身汗全身虚脱的医学院师生心服口服接受了华都综合大学赢了比赛的现实。

医学院唯一参加比赛的女同学一身狼狈,全身血迹斑斑,坐在一堆各种病症的‘病人’中看着对面整洁的场景,看着除了微微出汗依旧站得笔直精神十足的朱瑾,眼里露出了佩服。

女校长拉着朱瑾说说感言,场地原因,这一场演习是封闭进行的,不过为了外面等着看的上万学生是全程记录的。

朱瑾听到校长的话,想了想看了看身边东倒西歪的同学,又看了看对面只喘气的五人,认真总结,“今天除了证明临床诊断的重要性外,我觉得最该引起重视的是医生的体能,医生身体一定要好,一定要多多锻炼,不然真吃不了这碗饭。”

朱瑾表示,她一来时赫连楠这身体也不行,现在勉强达到她的标准,是她努力了。

校长笑容满面点头表示赞同,朱瑾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以后古医术学科要是开始招生,招生条件中必须要注明身体好。”

古医术学科的创立一直处在保密状态,这是第一次对外公布。毫无意外的,迅速在各大学校引起了轰动,水蓝星专业医学院校长几乎没悔青了肠子。

比赛视频先在学校传开,后来,毫无意外的,各媒体都相继报道了。

朱瑾要建立古医术学科,真的不是一件小事,消息传出,水蓝星各方人马都动了起来,以前没机会,现在有了机会,谁不想进去学习。

公布消息是必须的,作用是巨大的,只是朱瑾的安静日子又结束了,本来掐得热闹的赫连真和连慧儿都同时找上了朱瑾,想将朱瑾拉入他们的阵营。

当然,最具决定权利的女王赫连蓝那边他们更不可能放过,比起之前,一个比一个更大力去拉拢赫连蓝,只是赫连蓝毫无表示也还再不露面,除去必须参加的活动,她都在王宫足不出户。

对此,不说连慧儿没办法,就算是赫连真也毫无办法。(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纷扰

纷纷扰扰中,朱瑾越发忙碌,她和校长见了不少人,再离学科正式设立前九个多月便开始筹划,原本朱瑾并不喜欢如此,可如今她能平静面对这些。

朱瑾要建立古医术学科的事公开后,因为太忙,朱瑾很少和重楼见面了,重楼这边亦是事情不断,各方势力倾轧,阴谋、事故接踵而来,陷害、谋杀轮番上演,重楼好不容易有了半日空闲,想起已经好几天没见朱瑾就直接去找朱瑾。

重楼知道朱瑾不喜欢学生围观他们两人,去学校时,专门换了一套年轻的衣服,鸭舌帽墨镜加身,让人看不出他是重楼。重楼觉得穿了一身年轻的衣服,自己也年轻了好多,自得到校时,正缝朱瑾下课,逆流而行正看到了朱瑾。

朱瑾和几个学生三三两两走着,似乎正和什么人联系,很快,重楼耳边就听到了来电提示。

重楼嘴一咧,下巴上不小心被伤的伤口一痛,重楼龇牙咧嘴躲到一棵树的背后,想给朱瑾一个惊喜。

朱瑾一行人越走越静,重楼探出头做好准备,一看眉头就一皱,原本满脸轻笑意的朱瑾此刻皱起了眉,眼里的焦急明显。

重楼一愣,朱瑾一行人就走过去了,重楼看到朱瑾换了人联系,叫出口的名字是他的助理。

“…他没在医院?走了吗?”

“哦,好的,没事,没事,我再联系他。”朱瑾在前面说着话,重楼跟在身后,面上的笑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重楼耳边来电提示再次响起。

在两次联系都没反应时,朱瑾脸色微变,匆匆和同行的人告辞。走到操场边缘想了想犹豫了片刻,第三次来电提示再次在重楼耳边响起。

重楼站在路旁看着朱瑾,片刻后将手机设置了一下接通了。

“重楼?”朱瑾露出笑,若无其事问道,“怎么看不到你。”

“我在洗手间,不方便让你看到。”重楼回答着。看着朱瑾松了一口气,蹲下露出了笑容。

“厄…我先挂了。”朱瑾断了联系,长出一口气站了片刻后才起身。

重楼远远跟着朱瑾,直到朱瑾用小滑行机快速离开了他的视线。

重楼难得主动约了郁李仁几人,在他们的打趣中,笑意连连,异常爽快,还没开始正式吃饭,几杯酒就下肚了。

郁李仁看出异样。阻止他继续喝酒,“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能发生什么事,就是朱瑾她现在越来越在乎我了,高兴而已。”重楼笑嘻嘻接话。

“越来越在乎你?那你还每次都缺席。”于安反驳。

“你们不知道吧?朱瑾这段时间已经问了我几次了,问我们什么时候再聚,她也来参加,用行动来证明支持我出来和你们聚的事。”重楼得意洋洋宣布。

“这么好。我家那个不带她来还不高兴。”于安很羡慕。

“她不是不习惯吗?来做什么?”郁李仁很冷静。

“她说不习惯也没什么,少来就是了。”重楼笑。“她可以为了我去习惯嘛!”

于安等几人起哄,重楼一晚上的笑都没停过,郁李仁看着重楼却眉头紧皱,一晚上都盯着他不让他喝酒,只拉着他说话。

“过两年我想增加新业务,做点药的生意。我听说朱瑾和黄老有合作推出新药的计划,是不是真的?”

“好像是真的。”重楼点头,“黄老不是说因为朱瑾的古医术用药给了她不少启示,学到了许多新的知识,还想完善之前的特效药。”

“朱瑾这段时间变了许多。”郁李仁看着重楼不放过他一丝表情。“公开古医术学科的建立,配合那什么老师见习,还和黄老合作,这以后,她的力量就会越来越大了。”

“她本来就值得拥有更大的力量,以前她只是不想而已。”重楼的笑几乎维持不下去,僵硬扯着嘴角满不在乎回答。

郁李仁看着他的表情,最终不忍再追问下去。

聚会结束后,重楼喝得有点高,却还保持着清醒。

郁李仁坚持要送他,重楼对他很不满,“我喝酒你也管,你这段时间管得太多了,聪明人不该管这么多的。”

郁李仁也不管他,坚持送他回了海洋医院。

重楼躺在休息室里的大床上不动了,就在郁李仁以为他睡着时,他却突然联系朱瑾了。

“朱瑾。”朱瑾才接通电话,就看到了重楼的笑脸。

“嗯,你要休息了?”朱瑾看着他问道、

“嗯。”重楼笑了笑,“朱瑾,你不是不喜欢随时被人关注吗,这次为什么公开古医术学科设立的事?这段时间烦吧?”

“还好,习惯了就好。”朱瑾摇头,“也没什么。”

“为什么?”重楼看着朱瑾继续问道,“你为什么要公开,为什么这样大肆宣传?”

“为了提高影响力,就需要宣传不是。”朱瑾微微皱了一下眉,“这些都是必须的。”

“到底为什么?”重楼又问了一遍。

朱瑾看着他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回答,“我想有自己的力量。”

“你的力量?”重楼重复。

“嗯,我要用自己的方式,提高自己的力量、提高自己真正的影响力。”朱瑾微笑点头。

她要做不能代替的那一个存在,这样的存在,需要无数件事情相加,她正在一件件达成。

郁李仁在一旁竖着耳朵听,听不到朱瑾的话,却听得到重楼的话,看重楼断了联系后一动不动,笑容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摇了摇头。

“我说重楼,你不要又自己陷入死胡同。”

“这话说得,好像我一直都自己陷入死胡同似的。”重楼看了他一眼。

“你这性格本来就容易陷入死胡同。”郁李仁顿了顿,“我看那个朱瑾也有点,你们两不要相互陷入死胡同。”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死胡同。”重楼摇头。“朱瑾说,她想有自己的力量。”

“她这样想也是对的,也早该这样做,她这样选择不是很好。”郁李仁松了一口气。

重楼没再说话,郁李仁不懂,他不懂。

朱瑾想拥有自己的力量没错。可是她如今的行事不像她的风格,她的方式不会是如今这样。

和本该顺其自然成长拥有自己的力量不一样,她在逼着自己成长、壮大,她在勉强自己,她现在不开心。

更不安。

重楼又想起朱瑾在学校时联系不上他时的样子。

朱瑾如今每天都会联系他,确认他的安全,虽然朱瑾表现不明显,可重楼能感觉得出来朱瑾的紧张,以及隐约的害怕。

在他消失前。朱瑾不是这样的,她很独立,很少过问他的事,尊敬也相信他的决定,那时候他还和朱瑾抱怨过朱瑾对他太不在意了。

他消失半年回来后,虽然朱瑾什么都没说,可重楼知道,朱瑾生气了。那长达半年的不相见就是证明。原本朱瑾生过气后,也就好了。可惜后来事情却不断,白蔹的出现,那半年过往的曝光,朱瑾被威胁,再到他受伤。

重楼不确定朱瑾是不是知道什么,因为在他那一次受伤之后。她的不安就被激发了出来,她每一天都会主动联系他,不定什么时候,如果他有事没能及时接听电话,朱瑾会一直联系。最后甚至跑到医院来。

重楼看着屏幕上微笑的朱瑾发愣,照片是他很久以前拍的,那时候朱瑾还处在适应他不时靠近的阶段中,那时的朱瑾沉静安然。

“为什么会这样?”重楼呢喃,面露茫然,原本一切都该好好的,可是他那一场基地之行破坏了这一切。

重楼也不知道郁李仁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再回神是因为重海洋的联系。

重海洋是为了女王赫连蓝的事联系的重楼,之前已经联系过几次。

“…女王陛下的手术时间确定了,会在新年后进行,到时候我给你做助手手术。”重海洋习惯性教训了一顿重楼,看他嘴皮子利落回着确认了他的情况,最后才提起了正事。

“我有助手,你就在一旁看着就行了。”重楼对他做助手很不满,他对他有心里阴影好吗?

“不行,我一定要做助手,我要亲眼看着亲自动手。”重海洋摇头,“要不是因为你现在手术…还行,女王陛下也选择你来做手术,我也不想做你的助手。”

重楼心想我更不想要你,又确认,“女王陛下的手术真的要完全保密,亲王殿下和朱瑾都瞒着吗?她的情况不能再拖了。”

“我知道,可是女王陛下这样决定了,确定新年后手术就是因为知道不能再拖了。”重海洋满脸无奈,原本女王陛下的身体状况一直不错,可是自从三年前朱瑾第一次入狱后就开始走下坡路。

等朱瑾第二次入狱,赫连真又那般之后,女王陛下的身体就每况愈下。等废了真公主之位后,女王陛下就发病了,一发不可收拾,本早该治疗手术,却因为手术存在风险,一直拖着撑着找好下一任公主。

“女王陛下新年时是不是会有什么动作?推出新的公主?”重楼不知道全部情况,却也知道大部分,“只有推出新公主,她才能安心手术治疗。”

“你不用管,除了准备好手术,保证手术万无一失以外,什么都不要管,也不要猜。”重海洋眼皮一跳,随即立刻说道,语气表情严肃。

重楼知道重海洋这个人,心中有了答案,却没再说什么。(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一步

赫连蓝确实是病了,只不过每天妆容得当,一般人看不出什么,朱槿和她都忙,除去她出狱后见过一次外,基本没见过面。

当时朱槿看她气色不好想帮她看看,被她拒绝了,说只是没休息好,所以,赫连蓝的病除去一直照顾她长大的生活管家蒙叔、医生重海洋和重楼以外,没人知道,甚至连苏木也是不知情的。

赫连蓝自废了赫连真的公主之位后,一直深居简出,大家都知道她想挑选新的公主,大家虽在意也关注,却不重视。毕竟,一个适合的公主人选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培养出来的。

然而实际情况是赫连蓝确实找到了合适的人,在赫连真和连慧儿的拉锯战中,一直韬光养晦的赫连蓝反而得了便利,有条不紊安排着一切。

她打算新年时正式宣布新任公主,用手中最大的力量去支持这位新任公主,她不能让赫连王族断在她的手里。

公元2072年12月月末,木林森再次找到了朱槿,消瘦了许多的木林森神情疲惫,比起上一次,这一次的他礼貌了许多。

“…这段时间一直再查,可越查越觉得奇怪,好像在重现我一本书里的情景。”

“书?”朱槿重复。

“我唯一出过的一本恐怖小说。”木林森狠狠摸了一把脸,“我原本不当一回事,可现在越查却越心惊,好像有一股力量控制着…”

“小目有一个多月没醒了,他妈妈现在情况也很不好,能不能麻烦你再看一次小目。”木林森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如此低三下四求人的,可此刻的他再也顾不上了。

朱槿一时没说话,木林森立刻接着说道。“我会想办法待在你见习时要去的病房里,不会让你为难的。”

朱槿听到他的话,瞬间就想起了之前听到的传闻,传闻朴振林选择的医院和病房号会提前透露出去,然后引发争夺战。

朱槿对此实在无言,这就是所谓的物以稀为贵?原来她每天都接诊时。也不见有什么争夺战。现在她不看了,还背着不负责任的‘见习’之名还有这么多人想看……

“朱槿医生?”朱槿脑海里想到这些,回答的速度就又慢了一拍,木林森再次出声,声音里是无法掩饰的焦急。

“我到时候听老师安排。”朱槿如是说,因为听石上柏说,他的老大事务卿也在抢病房号。

重楼是反对朱槿再看小目的,“…你还是不要再去看了,我感觉这件事不简单。反正之前他也不相信你的诊断。现在都过了这么长时间,谁知道那孩子是什么状况。”

“不看吗?”朱槿却在犹豫,她是因为特殊因为不简单才更想去,重楼之前经历的一切,甚至包括现在,都一直被人操控着,而现在这个人是什么情况,到现在都是未知数。

如果一直逃避。虽然会暂时安全,可背后的人却会一直保持神秘。

如果不逃避。兴许慢慢的就会揪出这背后的人,知道他真正的身份和目的。再者,从内心深处来说,朱槿一时也有些放不下小目。

不为其他,只为他的灵魂清醒飘荡在世间。

从上次看到他的情况来看,他对于自己的状态还有些懵懵懂懂。如果他一直回不去身体里面,或者一直处在恐惧当中,那份煎熬,是比直接一了百了死了还痛苦的。

可实际情况是,如今的医术发达得没有灵魂的植物人活个几十年都没问题。小目的身体如若也活个几十年。那小目的灵魂也得继续飘荡。

这对小目来说,太过残忍了。

别人不理解不知道,朱槿知道小目的状态,比谁都了解死不死活不活的飘荡是何滋味,要她视而不见也有些难。

“我不想你去。”朱槿的犹豫重楼看得清楚,所以他的态度立刻更加强硬,“虽然我也是医生,可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比较自私,我无法支持你为了一个病人不顾自己的安危。”

“我知道轻重,总不会让自己受伤的。”朱槿听了忍不住笑,“我再考虑看看吧。”

“还考虑呢,你就相信我一次,听我的话。”重楼无奈,又有些焦躁。

“你不用着急,木林森不一定能抢到病房。”朱槿忙安抚重楼,“我没有不相信你。”

“为什么说木林森不一定抢得到病房?你知道还有谁也抢吗?”重楼压下焦躁,接着问道。

朱槿:“前两天见到石上柏,他说星际事务卿也想抢病房。”

“石上柏?”重楼挑眉,“星际事务卿?都是政治圈子里的人,听说这个星际事务卿不是好相与的,你要帮他看吗?”

“没事,石上柏说了,让我放心看就是,说看好看不好都没事。”朱槿毫不在意摇头。

“所以,你会看?”重楼看着朱槿的表情眼皮一跳。

“当然看了,石上柏既然说可以放心看,那放心看就是。”朱槿安抚重楼,“你就放心吧。”

“你倒是相信他。”重楼顿了一顿,双目中不可控制的露出探究之色。

“恩,好像是这样。”朱槿没注意到重楼的探究之色,顿了顿实话实说接了一句。

重楼不说朱槿自己也没特别注意,重楼一说,朱槿想想觉得确实是,虽然认识石上柏的时间差不多也就两年光景,可接触得却不少,石上柏这个人如何,她心里有数。

因为一个承诺,就真的以父亲的身份养了石韦十余年,说石韦永远是他的儿子就永远是他的儿子。

对自己无法把握无法兑现的话,石上柏从来没在她面前提过,他既然开口说让她放心去看,那她自然是可以放心的。

“那你就好好给他看看。”重楼一开口,声音就有些涩,他咳了咳才继续说道。“不管外界如何传的,总归他表现还不错。”

“嗯,我听到不少人都说他不错。”朱槿回答着终于发现重楼的异常,“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有点吃醋。”重楼笑,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心态会变。还变了这许多。

他没想过,感情越深,越在乎。

“你真是,不要随便吃醋。”朱瑾听了重楼的话失笑,随即劝道,虽然事后会觉得好笑甜蜜,可其实吃醋的感觉很坏。

不过比起能吃醋,朱瑾想,连吃醋都不能感觉才更坏。

朱槿不知道后来事务卿和木林森是怎么争那病房的。只做好了准备。

没过几天,新年就要来临,朴振林恰好在新年,即公元3703年1月1日安排了一次见习。知道内幕的校长免不了叮嘱朱槿几句。

跨新年送祝福是往常的惯例,朱槿前一年接到过好几人的祝福,今年是准备自己主动送送祝福的。

1月1日凌晨,朱槿第一时间联系了赫连蓝,赫连蓝那边非常快速的就接了。和朱槿说着话高兴异常。

“…明天见习结束后,我就去找您。”虽然时间紧得新年也是没时间休息的。不过也不能总是电话联系赫连蓝,视频和面对面见面总是不一样,她必须去看一次赫连蓝了。

“好,你来,我让他们做好你喜欢的点心。”赫连蓝笑得眼角的皱纹深深,“你不来我忙完事也要去找你的。看你现在瘦得。”

“等忙过这一阵就会好了。”朱瑾对赫连蓝的感觉很复杂,赫连蓝和她之间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可是赫连蓝对她的维护也毋庸置疑。

因为身份关系,赫连蓝是理智的,她不像苏木。带着太多自己的意愿,她的关爱从她的角度出发,来得恰到好处。

这一份恰到好处的关爱,让她很舒服,也不排斥。

赫连蓝断了和朱瑾的联系后,静静坐了片刻,才重新打起精神,她要做的准备还有许多。

几个小时很快过去,赫连蓝身边再次安静下来,她回了房间,和醒来的苏木说了几句话,熟悉换上女王服,又盯着苏木也换了衣服,准备前往狂欢的活动点,和大家同乐。

新年狂欢的地点每一年都在更换,在水蓝星各城市轮换,当然,更多的是在华都。

今年也是在华都,去年的新年狂欢还是赫连真陪在赫连蓝苏木夫妇身边,不过,今年的话,大概只有赫连蓝苏木夫妻。

这是所有人的想法,苏木也如此想,不想,和赫连蓝出来时却看到了宫门前看到了早已等待的另一人。

“这是?”苏木第一反应是皱眉。

“嗯。”赫连蓝不多解释,只是看着苏木点点头。

苏木的表情一下子僵硬起来,“…之前,我什么都没你说…”

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赫连蓝没说话,虽然觉得很讽刺,可她怎么会和他说。

“你决定了吗?”好半响,苏木才开口问道。

“嗯,今天是好日子。”赫连蓝点头,走向飞车,到了飞车前助理却突然靠近,“女王陛下,有一封刚刚发来的邮件,是连成泽亲王发来的。”

“他?”赫连蓝一顿,眉头微皱,这个时间…

“我看看。”赫连蓝打开了邮件,才看了一眼,面色就变了,身体控制不住倒退了一步。

“小心。”正好过来的苏木忙扶住赫连蓝,说完就发现赫连蓝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怎么了?”苏木立刻紧张起来,小心抱着赫连蓝问道。

赫连蓝大口喘着气,平复着呼吸闭上了眼,掩住了所有惊怒、悲愤和绝望。

她只差一步了,就差一步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药酒

公元3703年1月1日,华都热闹的街头上,女王和她的丈夫与民同欢,全程没有出现任何事故,只是和大家预料的一样,这一年,他们身边没有前楠公主,也没有前真公主。

在赫连蓝和苏木在热闹的街面微笑吃小吃,相亲相爱羡煞无数人时,朱槿正见习作业。

庞大的队伍出现在医院很吸引人,朴振林走在最前面,严肃无比。

等进了病房,看到历来都是一人一间病房的病房中出现的两个病人,朱槿和朴振林众人都“……”了。

病房里静了片刻后,朴振林谦和的说了几句千篇一律的话,希望他们支持理解学校教育的建设,星际事务卿病床旁站立的一黑衣男子面无表情听着,事务卿笑眯眯听着,木林森却有些不耐烦。

他历来反感这些虚的东西,朴振林自己也不想说太多,所以在木林森表现出更大的不耐烦之前停了话头,让学生一个个的见习。

相比第一次见习,这一次学生可以看到齐全的检查报告,都是主治医生和病人或家属共同允许的。学生连接传阅了检查报告,基本都看得很认真,比起初来,他们也学了些专业知识,倒能看懂检查报告了。

人与人之间是相互影响的,受朱槿影响,加之教他们的老师教授的能力出众,朱槿班级的学生比起同一年纪的要优秀许多。

见习作业一开始只是朴振林报复朱槿之举,到了如今意义却完全不一样,虽然要所有学生现在就真正诊断正确还很困难,不过他们态度却端正了。轮流仔细看了检查报告、查看病人的情况,然后力所能及认真给出自己的诊断结果。

见习诊断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事务卿和木林森都耐心让学生学习。等着轮到朱槿。木林森除了看着儿子,就是注意朱槿,事务卿倒是微笑观察学生,不断点着头,似乎很欣慰。

按照惯例朱槿都是最后,朱槿边看检查报告边不动神色四处看着。最后在墙角看到了虚弱的小目,比起第一次见,这一次的小目要虚弱太多,有些半透明的昏昏沉沉倚着墙角闭着眼。

朱槿正皱眉就看到他忽然睁开了眼,抬起头小心翼翼看了一眼,眼里忍不住流出惊恐之色,只看了一眼就慌慌张张闭眼抱了抱手臂,似是要把自己缩得更小。

朱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在穿梭的学生中。看到了坐在病床边的木林森。

朱槿忍不住皱眉,上一次她看到小目时,看出小目似乎很容易受到惊吓,一点点动静也能躲到床底发抖,所以她才让他们去查小目之前经历的事。

那时候木林森不在现场,她只看出了小目恐惧。

可现在小目却对着木林森的方向露出了恐惧的神色,是巧合还是小目就是害怕他的父亲木林森?

朱槿看着小目的样子暗自摇头,不会是巧合。小目原来藏在床底,肯定以为床底最安全。如今他却放弃了床底,而瑟瑟发抖选择墙角,原因大概是坐在床边的木林森。

小目为什么会害怕木林森?

别的不说,朱槿眼力是够的,能看出木林森对妻子儿子是真的在意,而不是虚情假意。所以。按理木林森不应该做出什么让小目如此害怕的事情来……

朱槿想不通小目莫名其妙害怕木林森的缘故,就想是不是她猜错了,等她又确认了两次才敢确定她想的没错。

朱槿的眉头不知不觉间微微皱了起来,使得一直关注她的木林森和事务卿的眉头慢慢也皱了起来。

朱槿还没想明白就轮到她了,忙收回猜测的思绪。朱槿先看的事务卿。

这位六十余岁的事务卿跨入老年阶段后,也和所有老年人一样发了老年病,不过他的和别人的稍微不一样,他没其他症状就是一年四季的手脚冰凉。

一开始情况并不严重,他也不太在意,可这过了两年情况却越来越严重,到了现在,已经严重到必须随时随地带特制保暖手套、袜子的地步了,因为如果不带的话,他的手脚会很快冰冷,不出半小时将直接冰到失去知觉。

朱槿看过检查报告,也看了他近两年的治疗记录,这位倒是完全不忌医,这两年一直在看,也试着用了许多办法,不过按照所治疗过的医生总结,他这病好像不是医生能治疗的范畴。

事务卿能想到让朱槿来看,也是突发奇想,想再尝试看看,是抱着说不定专会治疗别的医生治不好病的朱槿会治好的心态来试的。

朱槿看病时的视频很多人都看过,今天陪着事务卿来的黑衣人更是仔细研究过,等朱槿过来忙帮着摘了手套,又做好被问许多问题的准备。

不想朱槿诊了脉,观察了一下手慢慢冰冷的过程后,随口问了事务卿两句话就好了。

“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大病。”朱槿示意可以带回手套了。

“能治吗?”

事务卿听了愣了一下问道,问完了又补充,“随时带手套工作、生活还是有许多不便。”

脚倒是无所谓,也没有太烦恼,平时注意就可以,可手不行。

握手是最基本的礼仪,作为水蓝星二把手,事务卿每天要握手的次数都非常之多,而握手最基本的礼仪是皮肤与皮肤的接触,虽然他的手套是特制的,不仔细研究都看不出戴了手套。可他的病情不是秘密,每一个见他的人都会下意识注意,虽然他们总说他不用太客气,他也不好真的没有礼貌的带着手套去握手。

最后的结果就是他为此吃了许多苦,每天手冰凉都是常事,这样下来的结果是,他手的情况也越来越严重,严重到他现在只要有希望就想试。

事务卿的目光带着探究之色落在朱槿面上,没有其他医生的面色凝重。这位之前还皱眉,看了他的情况神情反而很放松。

朱槿可不知他心中闪过的这诸多念头,听到他问肯定点了点头,“自然能治,自律的人治疗得会更快。”

这位事务卿的自律肯定没得说。

“要如何治疗?”

虽然自持冷静,没有像寻常人一样喜形于色。不过事务卿眼睛还是一亮,他想不到会听到如此肯定的回答。

“每天早晚喝一杯酒就行。”朱槿问,“能喝酒吗?”

“能。”饶是事务卿也有些愣住了,更不要说在一旁看着的朴振林和同班学生,朴振林听到朱槿的话眼皮就重重一跳。

又来了,莫名其妙的诊断又来了。

朴振林是心里想,第一时间回答了朱槿回答的事务卿,则是脸上露出了莫名其妙之色,“我酒量还可以。只是近两年因为病少喝了。”应酬需要,自己又爱喝酒,他的酒量也是杠杠的。

“那就行,我就怕你一杯倒。”朱槿放心了,要是一杯倒的话,每天都得在醉酒状态。

朱槿对事务卿面上明显的莫名其妙不以为意,只是继续解释道,“你这原本也不算病。只是时间拖得久了得不到治疗情况才严重起来,也因为如此。一般的药也就不能治疗了。”

“具体的病症和治疗原理我说了,你们听着也只是稀里糊涂无法理解,索性我就不多解释,只简单说一下,你这病因在内腑,现在最好的治疗方式是喝一种药酒。适合你喝的药酒只有海洋医院罗勒医生处有。你可以等个五六天过去看看。”

说是去罗勒那里拿,其实就是她经过罗勒的手给药而已。

朱槿的诊断听着靠谱的程度依旧,不过这一次没人再不当一回事,事务卿立刻追问朱槿,“药酒?什么是药酒?”

药他知道。酒他更明白,可是药酒还是第一次听说。

“酒,素有‘百药之长‘之称,将药与酒‘溶‘于一体就是药酒,酒是能‘溶‘的好东西,药的各种有效成分都易溶于其中,药借酒力、酒助药势而充分发挥其效力,可提高疗效。”朱槿解释道,“所以,对于一些病症的治疗,药酒的治疗效果比一般药的效果更好。”

受父亲影响,朱槿是很喜欢、擅长制作药酒的,药酒配制方便、药性稳定还安全有效,所以这一世,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药酒一定会再现。

朱槿第一次出狱时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后来暂时没用于治疗只是因为还没制好。药酒的酒有一定要求,现代的酒度数很高,可经过她观察试验却不适合做药酒。

最后她只能请人帮忙做适合药酒的酒,这一请一研究就花费了许多时间,又因为需要找能入药的‘药’,花费时间也不少,导致到了如今,她的药酒储存还非常有限,药酒也才面世。

朱槿的解释,事务卿和在场的都听得一愣一愣的,很难理解明白,不过不理解不明白大家也不能不当一回事,而且,毋庸置疑的,是还必须尝试。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事务卿,事务卿在众人的目光下,淡定点头表示他理解了朱槿所说,随即爽快点头,“那就喝药酒!我五天后去海洋医院找罗勒医生。”

别的医生因为病不让他喝酒,朱槿因为要治病让他喝酒……这反差……

事务卿觉得朱槿的诊断有时不被人看好太正常了。

事务卿也不是啰嗦之人,听了朱槿的诊断后就立刻不多话了,只是等五天后,他在海洋医院看到自己的‘药酒’时忍不住无语凝噎了。

朱槿的药是花花草草虫虫他知道,也做好思想准备喝有花花草草虫虫的酒了,可是谁能告诉他,里面那狰狞的绝对有毒的大玩意是什么!

喝了真的不会死吗?

“绝对不会有问题。”

事务卿还没开口,罗勒已经回答了,“这药酒已经经过严格测试,并通过医学专利申请认证,您的安全绝对有保障。”

事务卿:“……”(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报复

事务卿的无奈,是五天后的事,眼下,朱槿在继事务卿后,终于走向了小目。

木林森早已起立站在一旁,方便朱槿诊断。

朱槿仔细查看小目的情况,把了脉后心中忍不住一叹。

很多人以为,身处高位有权有势有钱的人病了不用担心费用,不用担心没有好医生,比贫困之人好太多。可朱槿却不这样认为,无他,只因这些有钱有势有钱的人一旦病了就有无数机会无数医生,如若不是最开始就痊愈,看的医生多了,吃的药多了,不论大小病症最后都会成重病。

小目的情况就是如此,比起第一次,现在的小目,身体根本已经彻底坏了。

朱槿自看了小目之后,一直没开口说话,也没问木林森什么问题,等把完脉就沉默着不说话,木林森的心就直直坠入谷底。

病房内塞了几十个人,挤得满满当当的,却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在等朱槿开口说话。

别人能等朱槿,木林森却等不得,朱槿不说话对他太过煎熬,“朱槿医生,具体什么情况您就说吧,我能…承受。”

“小目身体本来没什么病,却吃了太多药,是药三分毒,更何况小目吃的还不是什么平常的药。”朱槿隔着影影绰绰的人看着角落虚弱的‘小目’摇头,“吃的药太多,还动了手术,小目的底子已经坏了。”

人死无非两个原因,一是身死,二是灵魂虚弱消散,小目如今的情况,是两样都占了。

“还能救回来吗?”木林森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

“难。”朱槿看着木林森发红的眼摇头,“这样的情况。只能看天意了。”

木林森一张脸紧绷,死死咬住牙关压住喉咙里的悲呛,这些天来小目的情况越来越差,他看得到,也从医生或支支吾吾或为难的表情中看得出来,可是还是第一次亲耳听见这样的回答。

“如果不是你之前选择停止治疗。病人现在应该已经没了。”朱槿看了看他们父子,停顿了一下才皱眉继续说道,“还是得查清病人之前为什么受到惊吓吗?”

破魂是不能离开身体太久的,查不出原因,小目就会一直保持惊恐状态,直到身死魂飞魄散。

朱槿的眉头一直紧皱无法松开。

“是要查清,必须查清,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也要查出来,到底是谁吓到了小目。”木林森终于开口。一字一顿说得咬牙切齿,语气里眼神里的恨意让人心惊。

原本看着木林森的人不由自主移开了目光。

木林森无暇顾及他们的目光,只是定定看着小目,阴森森的低声接了一句,“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呜呜…”朱槿听到了微弱的抽泣声,只见原本就挤在墙角的‘小目’瑟瑟发抖着缩成一团恨不能挤到墙里去,细碎的呜咽声断断续续从他嘴里发出,偶尔看向木林森的目光越发恐惧。

朱槿心头一跳。一个念头就忽然冒了出来。

小目若救不回来,木林森夫妇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可现在,小目的情况更是雪上加霜。木林森不知道就罢,如若知道儿子是被自己吓的,他这辈子也就毁了。

结合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不用多想,朱槿也知道。小目死后木林森夫妇肯定会知道这个事实。

也不知谁和木林森有这么大的仇恨,这件事从开始到结束,都在别人的计划中,而她就是那枚缺一不可的棋子。

朱槿神色不定,朴振林看着突然出声。“今天见习结束,你们先回去吧。”说的你们自然就是学生。

想了想朴振林又补充道,“今天在病房内看到的听到的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可泄露。”泄露之后带来的责任和麻烦,朴振林已经强调过好几次。

“是。”看看朴振林又看着朱槿,一直围观看着的学生也知道厉害,三三两两答应着迅速退出了病房。

病房内只剩下木林森、朱槿、朴振林和事务卿二人组,事务卿很自觉的觉得自己有些多余,看病房内气氛沉重,就打破沉默问了一句,“孩子真是被吓的吗?没办法了吗?”

虽然大家嘴里总喜欢说‘吓死了’,可真没听过谁吓死了的,事务卿也是为人父母的,看着木林森和小目的样子不免动了恻隐之心,忍不住开口问朱槿。

“是被吓的。”朱槿点头,“我们平时总说吓死了,吓死了,可能大家不当一回事,可其实人真的会被吓死的,特别是胆小之人和小孩。”

“小孩心智弱,最易被吓到,如果一开始处置不当就是后患无穷。”朱槿摇头,“现在医学中可没有吓到了的说法,都是检查出什么治什么,检查不出来就不治了,或者治了却不对症,时间久了,被吓的没治好,倒是其他真正的能检查出来的病就来了。”

朱槿看了木林森一眼,“我当初说了建议,原本以为你们会很快找到小目被吓的原因,今天看来却不是。木作家,你有什么得罪狠的人吗?或者有发生过和那本恐怖小说相关的异常的事?”

“恐怖小说?”事务卿眼睛一闪。

“小说是七年前发的,引起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热潮,后来,有那种疯狂读者模仿,一时成了热门话题。”木林森颓然靠着墙边蹲下,“最后,还发生了命案。”

“命案?”朱槿忍不住追问。

“嗯,有个疯狂读者将全本书都真实模仿了,杀了五个人,最后杀人时同时自杀……那件事后我封笔三年,也再没写过恐怖悬疑的书。”木林森那时候也没想过,一本恐怖小说会引发这样的事。

那时候他异常生气,言辞激烈怒骂模仿者,却不愿面对那些被害家属,只是收回了那本恐怖小说。从此再不提。

“我记得那时候因为这件事,闹了两三个月,最后才慢慢平复下来。”事务卿非常好脾气的接了木林森的话,向朱槿继续说明,“小说的主人公是一个可伶又病态的精神病,连环设计杀了四个人。最后杀人时也顺便自杀,死相非常惨烈。”

“之前提过的那个疯狂读者照搬了书上的一切,最后还仿照最后的情景,绑来了无辜的人将之杀死并自杀。”

朱槿沉吟了一下问木林森,“那个疯狂读者模仿时有什么特点?”

木林森听了脸色一变,一脸的冰冷厌恶,“听说他模仿时带着我的仿真头像面具。“

朱槿眼皮一跳,猛地看向墙角的‘小目’,“仿真头像面具……那时候的事故有视频资料吗?或者最近有什么类似这样的特殊案件发生?”

“有完全按照小说模仿的案件。虽然看着很逼真,不过都是假的。我上次和你说,这事好像有一股力量控制着。”木林森立刻回道,“至于七年前的事故视频资料,我知道有,可那时候因为考虑社会影响,并没有公布,最后应该存档在档案库里。”

“现在那个模仿到了什么阶段?”朱槿和事务卿几乎异口同声问道。说完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都知道对方心里想的什么。

“只差最后的阶段了。”木林森目光同时一闪。

“去问问七年前的事故资料吧。”沉默了一瞬。朱槿才说道。

事情也许很简单。

仿真头像面具和真人很像很逼真,大人仔细一看能看出是仿真,小孩却不一定。

在等事故资料的消息时,一直帮木林森追查的人闯进了病房,气喘吁吁面色惊疑向木林森说道,“作家。我们在七年前发生事故的现场看到了一段不断重复播放的视频,田甜说上一次播放时间正是小目出事那一天。”

那一天,小目学校组织秋游,长达五天的秋游,有一天是认识华都。为了锻炼学生自立能力。学生是两人一组行动的,小目和同学被安排在那一带活动,分头行动时小目就独自一人看到了视频。

朱槿忍不住叹气。

田甜很快带回了在现场播放的视频,一份是七年前疯狂读者戴着仿真头像面具作案时的视频,一份是小目看事故视频的视频。

小目是一个人看完那份作案视频的,被吓得丢了魂,魂不守舍。

怕影响到小目的状况,朱槿让木林森拿手机看视频,才说完话,病房里悬空的屏幕突然自己亮了起来。

“嘿嘿…”伴随着轻轻的笑声,鲜血肆意,整个屏幕都是木林森的笑脸。

“啊…”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在朱槿耳边响起。

“快带小目离开病房!”朱槿呆了一秒,立刻喊道。

木林森立刻看向床上的小目,朱槿已经去推病床,可惜,来不及了。

在朱槿碰到病床下一秒,一直毫无动静的小目突然浑身发抖着睁眼,

看到紧张低头看着他的木林森,张嘴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声后,睁圆了眼死死看着木林森不动了。

下一秒,病房里就想起刺耳的心脏跳停报警声。

小目怕的一直是木林森,不知情的木林森一开始不相信朱瑾,后来一天天的吓着自己儿子,直到最后一刻将自己儿子吓死。

从开始到结束,小目身死的最后原因都是木林森。

“不!”木林森抱着小目悲呛出声,吐出一口鲜血后失去了意识。

朱槿看着倒地的木林森,知道他这辈子已经就此毁了。

失去了所有骄傲所有希望所有才华,只留给他疯狂。

这才是对木林森最大的报复。(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真相

朱槿看着还在不断播放的屏幕,眼神微冷。

这样的手段算计,她讨厌至极。

病房里乱成一旁,朱槿看了一眼身死且魂飞魄散的小目一眼,知道即便是神仙也救不回来后,直接出了病房。

木林森是悲伤过度,就在医院里,很快有许多医生来救。

朱槿出了病房第一时间联系了茯苓,“茯苓,你帮我查一下七年前木林森恐怖小说事件里被害的人,包括他们的亲人,都给我查一下。”

“怎么了?”茯苓一听,活动了一下手指,就开始动起来,嘴里不忘问朱槿。

“里面的人中也许有上一次黑我手机的人,或者是相关的人。”朱槿在木林森倒下那一刻忽然想到,木林森这个样子,造成这一切的人肯定会心情愉悦看着。

能黑医院的系统播放视频,还能轻松监视木林森,小目又是之前威胁朱槿去看过的,朱槿可以确定,这个人肯定和一直在背后利用他的黑客技术捣乱控制的人。

“哎?真是他?那我得好好会会他!”一听朱槿的答案,茯苓精神立刻一振,战意满满。

“我猜的。”朱槿快步走向医生值班室,“茯苓你上次不是说黑我手机的人很自负吗?我想,也许他就在附近,自得看着一切,我现在去找找看,你把查到的信息发给我。”

朱槿断了联系,动作敏捷闪进暂时没人的医生值班室,穿上白大褂戴上口罩从容出了值班室。

朱槿从木林森同楼层的病房内找,一间间打开病房门,在病人反应过来之前又关门离开。

茯苓的信息很快传过来了。

五个受害者的照片资料,还有他们亲人的照片资料。朱槿一边走一边看,看到最后一页资料时,脚步瞬间加快了。

最后和疯狂读者一起死的人,有个弟弟,七年前,这个弟弟因为杀人。正在星际重犯基地服刑,最后因病而死。

“茯苓,这个叫杜起风肯定没死,你帮我在这医院里找一下他,然后帮我通知重楼。”朱槿一口气说完后才顿了顿,“麻烦你了,茯苓。”

“你不要乱来,注意安全。”茯苓不多啰嗦。

朱槿又进了一个病房出来后,脚步一顿。突然返回,走向了之前已看过的一个病房。

朱槿猛地推开了病房,背对病房门而坐的病人回身,露出腼腆的笑,“我还以为我骗过你了呢。”

“我该叫你瞿麦还是杜起风?”朱槿立在门口摘下口罩喘气,看着病床上瘦弱斯文腼腆的男子问道。

他竟然真在医院里。

“面对和重楼相关的你,我就瞿麦吧。”

瞿麦面上依旧挂着腼腆的笑,看着朱槿的眼神像是看到什么新奇的东西。“太出乎我的预料了,你是怎么猜到我在医院里的?想不到我的计划竟是被你打乱的。幸亏之前有所安排。怪不得重楼对你用情至深,换做我,我也会的,太聪明了。”

“一直在背后的就是你吗?”朱槿不管他其他的话,只问这一句。

他在医院,她出乎意料。可让她更出乎预料的是,他这个无害的样子。

连她刚才也被骗过了。

“性子太急了些。”

瞿麦依旧笑得无害,上下看着朱槿,脸有些红,“你看小目时的视频我看了好几遍。总感觉很奇怪,朱槿医生,你到底看到什么别人不能看到的东西?能告诉我吗?”

“我离开这一会,你做了什么准备?”他没回答朱槿的话,朱槿也没回答他的问题,两个人就各问各的。

“你就在门口和我说说话吧,我现在身体不好,没精力陪你玩,出手就是下死手,我现在对你挺好奇,一下子杀了你实在可惜。”

瞿麦看着朱槿的脚,好心劝道,“既然见到我了,目的也就达到了,快回头找重楼吧,我会再联系你的。”

“我其实也怕一下子杀了人。”朱槿微微一笑,“我救人在行,其实杀人更在行,越在行的越需要谨慎,最好是不要动手。我们一起等重楼如何?”

“等重楼太费时间了,我想走呢,去警察局太耽误事了。”瞿麦又笑了笑问朱槿,“你知道这段时间重楼遭到多少截杀吗?”

他笑嘻嘻的抬手晃了晃,“我都数不清了,都是我好心给他找的,冤有头债有主,那些都是基地‘病死’之人的家属来报仇的。现在去找重楼的,是我一直压着做压轴出场的。”

朱槿这一次没回答,只是突然往前走了一步,在瞿麦惊愕的目光中,朱槿一步步靠近。

瞿麦看着笑了,带着无奈和宠溺。

赫连真压住嘴角的冷笑推开门,看着赫连蓝露出笑,“妈妈。”

“坐。”赫连蓝身上还穿着女王服,刚回来还没来得及换,看到赫连真来了以后,定定看了她一眼指了指旁边的位置。

赫连真依言坐过去。

“我今天要公布新公主人选的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赫连蓝开门见山问。

“早上才知道的。”赫连真低着头看不到情绪,“妈妈瞒得可真紧。”

“我也是没办法,是人都惜命,我还想多活几年。”赫连蓝淡淡回答。

“妈。”赫连真无奈抬头喊了一声,“您对我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误会,因为你废了我,我心里是有怨恨,可也不至于做出什么来。”

“我早上要出门时收到了连成泽亲王亲自转发来的一封邮件,里面有几个文件,医院检查报告、流/产报告、胚胎鉴定报告……”

赫连真的脸色终于变了。

赫连蓝似乎没注意到,“最原始的发件人是你,收件人是李家最优秀的第三代长孙,李首相大儿子李致远。李致远有妻有子,你说说你为什么莫名其妙发这样的邮件给他?”

“妈妈既然知道事实了,怎还多此一举问我。”

赫连真看着赫连蓝竟然笑了笑。“妈妈接受得这么平静,莫非是之前就知道了?因为知道了这件事,才下定决定废我吗?”

“是,我是知道了这件事才决定废你的。”赫连蓝承认了,“我一开始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的,我们赫连家的人。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人,所以打死我也不相信,可是事实却证明,不是我不相信它就不存在。”

赫连蓝突然扬声,“赫连真,你是如何面对商路的?如何日日夜夜对着商路若无其事笑的?”

赫连真笑得漫不经心,“如何面对,自然是自然而然面对,只要他一辈子都不知道不就行了。”

“赫连真!”赫连蓝看着她的样子。听着她的话,终于变了脸,脸色铁青死死看着赫连真,这样的人,竟然是她的女儿,竟然是从前那个娇弱单纯的女儿……

“妈吗,我只想问你一句话。”赫连真不管她的怒喝,“你是不是真的从此放弃我了?”

“是。我宁愿让赫连王室从此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也不愿你这样的人做公主做女王。我今天因为邮件妥协,只是不想让世人看王室的笑话。”

“一个王室公主竟然与有妇之夫有染还怀了孕,这样的耻辱,我不能让赫连王室背负。”

“真的放弃我了呀…”赫连真似乎没听到她的话,只是轻叹一声。

“你走吧,这件事我不会对外公布。明天你就和商路离开水蓝星吧,在我有生之年都不想再见到你。”赫连蓝的怒火一阵阵压得她几乎喘不上气。

“妈妈,我也想问你一句,既然你知道了这件事,你又是如何面对商路的?如何日日夜夜对着商路若无其事笑的?”赫连真没搭理她的话。只是好奇问道。

看赫连蓝不回答,她自己接了话,“又是因为赫连王室对不对?在您的心里,赫连王室永远是第一位,再然后才是姐姐爸爸和我。”

“给我走!”赫连蓝眼前一阵阵发黑,咬牙切齿对着赫连真呵道。

赫连真起身走到门口又返回身,“妈妈,你真放弃我了?”

“给我滚!”

赫连蓝只说了三个字。

“我就走,不过妈妈,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商路这件事?我也想问他是如何日日夜夜面对我呢!”赫连真脸色越来越冷,声音却越来越温和,看着脸色铁青的赫连蓝好脾气问道。

“我不会告诉他的。”赫连蓝闭了闭眼,“你给我滚!”

“为什么不告诉他?”赫连真不依不饶。

赫连蓝闭着眼,双手无意识蜷缩着颤抖,为什么?

因为这个世界上,除去他们夫妻,对赫连真真心好的只有一个商路,她若再失去商陆,就真的失去了所有。

“您要是告诉她了,我也正好有个视频给他看问问他怎么回事呢。”赫连蓝不说话,赫连真也不介意,自己自顾自说着。

“姐姐生来就比我漂亮,桃花也比我多得多,从小有个重楼哥哥,长大了点有个李家哥哥,这两人到了现在还迷恋着她,再然后还有个前姐夫,后来不是还扯了个石上柏吗?”赫连真说着满意看着赫连蓝变了脸色。

“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姐姐和妹夫不清不楚才是最有味道的呢…”赫连真看着赫连蓝笑得灿烂,“我也给你转一封邮件如何?”

简简单单的几封邮件,带来的影响却足以致命,足以影响许多人的一生。

在商家的商路在赫连真被叫走后也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邮件里只有一个文件。

是赫连真小产前的检查报告,商路疑惑看了两眼原本打算删了,却在最后删除前停了手,重新打开了检查报告。

目光停在怀孕周期上一直没有移开。(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最恶

连慧儿急急跑回来,看到连成泽二话不说就跳进了他的怀里,“爸爸!”

“爸爸,你是用什么方法让女王打消宣布新任公主念头的,爸爸,你太厉害太棒了!”连慧儿抱着连成泽又叫又跳,兴奋得不能自己。

她在外地出差采访,知道女王的打算时,眼睛都急红了,不曾想女王根本没带人,只是和苏木一起活动了。然后她就知道是爸爸动的手了。

对于连慧儿来说,连成泽是她的天她的地,是无所不能会永远保护她的存在。

“爸爸一直厉害来着。”连成泽听着女儿这样的夸奖,心里骄傲又高兴。

“我知道消息时太晚了,差点没急死,幸亏爸爸厉害!”连慧儿情绪平复了些,拉着连成泽坐下,心有余悸。

“赫连蓝的本事我可一直不敢小看,幸亏这次有人暗中帮助。”连成泽也不愿计划被打乱,一个赫连真就够折腾了,要再出现一个赫连蓝亲口承认的新任公主,也是件麻烦事,还得分出更多精力来应付。

“爸爸是怎么阻止女王的?”连慧儿忙问道,她一路回来都在好奇,要知道赫连蓝可不是那么容易阻止的。

“这世界上,不管什么人什么身份,只要是为人父母的,总会为子女着想,赫连蓝身上难找,可放在她女儿身上却容易。”连成泽看了看连慧儿,“就像爸爸对你一样。”

“爸…”连慧儿的眼睛一下子就酸了,她一直一路顺风,又是聪明能干的,却不想一下子栽在赫连真身上,那时候又恨又怕又悔,差一点就万劫不复。

幸亏爸爸及时派人来接走了她。那时候落荒而逃,没过多久爸爸就让她荣归了。

回来后,没人当着她的面谈论这件事。

只是她一直没见过连翘,虽然她知道一切都是赫连真安排的,罪魁祸首是赫连真不是她,可不可否认。她也是根本原因。连翘那时候的样子一直留在她的脑海里,也许一辈子都将无法忘怀。

一个孩子意味着什么,她知道,所以她这辈子都不奢望让连翘原谅她。

“你啊…”连成泽看着连慧儿的样子心疼得拍了拍她的头,“不要多想了,爸爸只是感慨一下而已。”

“嗯嗯…”连慧儿点头,深吸一口气眨巴着眼眨掉眼里的水汽,“是朱槿还是赫连真?”

“自然是赫连真。”连成泽调出手机给连慧儿看,“我知道消息后就收到了这个邮件。”

连成泽收到邮件后先是莫名其妙。等看明白是什么以后,饶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一个公主,竟然做到了那个境地,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若慧儿做公主要做到那份上,别人拱手相送他也不屑于要。

连慧儿一看一开始也是莫名其妙,等看完,只有目瞪口呆的表情了。

“这…这是真的?赫连真真干出这种事了?这段时间李家和她这样合作。这中间还有这样的缘故?我的天,商路…”连慧儿说不下去了。

商路这人连慧儿一直看不上。可其实内心深处,对赫连真还是羡慕的,不论商路多不好,对赫连真真的没话说,作为女人,谁不想要这样不顾一切一心一意为她的人。

可这样的商路。竟然得到了赫连真如此回报。

“我一开始也不相信,可发给赫连蓝后,她妥协不带她看好的人,我就知道这是真的。”连成泽笑了笑,回答了连慧儿的问题。“而且以她毫不犹豫接受威胁的态度来看,这件事,赫连蓝早就知道。”

“按我的推测,赫连蓝应该是知道了这件事,才废了赫连真公主之位的。”

“赫连真她可真是,已经彻底没救了。”连慧儿叹了一口气,“我原本对公主势在必得,只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气不过赫连真那样的人在位,现在看来还真是。她那样的人若做了公主,还真是…”

“这你又看错了。”连成泽摇头,“赫连真如若真继续做公主继任女王,她做得不会比赫连蓝差。”

“怎么可能!”连慧儿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对赫连真还不够了解,她这一生中什么都丢弃了,唯一没丢弃的就是赫连蓝对她在公主在女王的教导,所以,她会做好女王的。”连成泽摸了摸连慧儿的额头,“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忌惮她。”

连慧儿就沉默了下来。

“如果不说其他,只说谁适合做未来的女王,你不如她。”连成泽也沉默了一下,“毕竟,赫连真在王宫长大,看得多听得多,这一点你差她甚多。”

“爸…”连慧儿喊了一声。

“知道,知道,你想做爸爸就努力,说归说,你最后也不会真不及赫连真。”连成泽哄连慧儿,看着那一份邮件嘴角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这个邮件,带来的可不止威胁赫连蓝、赫连真的作用,他更看重的是李致远三个字。

这一段时间铁桶一样的李家,也终于出现了短板。

连慧儿看着连成泽的目光,心思一转,也猜出她爸爸所想,“爸爸,你可一定要好好用这邮件。”

“这是自然。”连成泽点头。

“爸爸,你说这邮件是陌生人发来的,那有没有可能赫连真那边也有类似这样的邮件?”连慧儿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应该不会…”连成泽眉头紧皱,“我们这可没有赫连真这样的人…”虽然嘴里这样说,可到底放在心上。

“也不知商路知不知道这件事…”连慧儿叹了一口气。

商路为了救赫连真那奋不顾身的故事,她也听说了。商路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心一意对待的人会如此。

同一时刻,王宫。

赫连蓝看着赫连真,听着她说的话,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赫连真好心等着她反应。“妈,需要我转发吗?”

“你为什么又牵扯到了你姐姐头上?”赫连蓝闭眼,“你就那么想让她待在监狱里吗?她一辈子待在监狱里你是不是就满意了?”

赫连真笑,却没回答,因为朱槿一辈子在监狱她也不满意。她怎么能满意,就算在监狱。朱槿依旧兴风作浪。

赫连真的心结,没人能真正解开,她付出一切代价想保住的一切,朱槿毫不在意。

她对朱槿万般顾忌万般在意,朱槿对她,却毫不在意,根本没放在心上。

她明明什么都不是了,却获得了比她还多太多的尊敬爱戴,出尽了风头。

她的姐姐。是她永远无法跨越的存在。

赫连真看着赫连蓝惨笑一声,“妈妈,不知道你发现了没?我越来越像姐姐,从前的姐姐?”

赫连蓝睁眼定定卡了赫连真一眼,“不像,一分一毫也不像。”

“那只是妈妈认为,在一些人的眼中,特别是李致远之流的眼中。我可像姐姐了。”赫连真看着赫连蓝低低笑,“那个李致远妈妈以前似乎也挺欣赏。那妈妈知不知道他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

“闭嘴!”赫连蓝僵着脸死死咬紧牙关。

她不想听到她说的任何话,她想起身,赫连真却突然近身不让她动弹。

赫连真靠近赫连蓝,低低的声音伴随着笑声传入赫连蓝的耳边,“…那时候,李致远嘴里喊得一直是连楠…”

“呵呵…”赫连真低低笑着。一直笑着停不下来。

赫连蓝的脸变得青白,因为用力多度,牙齿很快咬破了内壁,腥甜的血腥味瞬间流窜,赫连蓝闭紧牙关。不让自己喉咙里压抑的声音泄露。

赫连蓝全身冰凉,她颤抖着手推开赫连真,想联系人,可不管脖颈还是手腕,都空空如也,活动时,她身上的手机通讯设备都在助手手里,不在身上。

赫连真一直低笑着,边笑边继续低声在赫连蓝耳边说着,“妈妈,你不知道那时候…我有多恨,你心里大概一直怪我,可你从来没想过,我为什么要如此。”

“李致远既然做了选择,就要为他的选择付出代价,这个代价天经地义。”

任何事,只有够疼够狠,才有意义。

一个孩子,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足以达到这个标准。

赫连蓝僵着脸,慢慢喘不上气。

赫连真笑着起身退开,笑着居高临下看着一动不动的赫连蓝,笑着开口,“你不该放弃我的,妈妈,作为母亲,你怎么可以放弃自己的女儿……”

“怎么可以呢…怎么可以为了外人放弃自己的女儿……”

“怎么可以……”赫连真慢慢转回身,慢慢往外走。

赫连蓝艰难张嘴,任满嘴的血水往喉咙灌,任满嘴的血水往外流,她看着赫连真的背影,艰难吐出了几个模糊的字眼。

“药,给我药…”

她还不能死,还不能死,她不能留下这样的子女债而死。

赫连真却似乎没听到,依旧笑着,依旧唠叨着,直到打开门。

赫连真的笑声在打开门刹那才戛然而止。

赫连真没回头,安静小心关了门,对着听到开门声迎来的阿姨笑,“妈妈说要静一下。”

“好的,小姐。”阿姨笑了笑又退开。

赫连真施施然离开了王宫。

换好衣服后正要去找赫连蓝的苏木正听到赫连真的话,脚步一顿,又回了房。

过了片刻,想到赫连蓝活动时吃了许多辛辣食物,也许又会像往常一样不舒服,又起身去找赫连蓝。

小心翼翼打开房门,抬头一看,苏木表情大变。

在赫连真踏出王宫刹那,王宫从里到外彻底,乱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害怕

正在手术的手术室突然被袭击,手术室瞬间乱成一片,海洋医院手术室被攻击,在公元3702年1月1日新年开年医疗行业最大的新闻。

谁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进入手术室里的,等所有人反应过来时,已处在生死刹那。

那一次袭击,正在手术的病人、一护士死亡,七个医生护士不同程度的受伤,最后是重楼主导,利用手术室里的用药制服了歹徒。

后来,歹徒抢救无效,一共三人再没醒来,全部死亡。

新闻上那简单的报道,不管用词多准确犀利,都无法反映出经历那一场变故之人的心情。

重楼那一天的表现,给在场的人留下了一辈子无法忘怀的印象,他们对他崇拜、畏惧,更恐惧,那时候的重楼是他们所陌生的。一个人和三个身手不凡招招取人性命的疯狂歹徒周旋搏斗,毫不手软。

浴血奋战的重楼保护了自己,也尽大程度保护了在场的人。

等一切归于平静,重楼不管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报警、通知医院里的人,抢救在场受伤的人。

“重楼医生!”助理只是受了外伤,简单处理包扎后就好,看重楼手臂上伤口还没处理而一直忙碌,忙拉住他,“你的伤口得处理一下。”

“对,重楼医生快去处理一下。”另一名也只是受了轻伤的护士忙跟着说道。

“没事。”重楼笑不出来,缓和了脸色摇了摇头。

助理知道他的性格,也没再多劝,只是打起精神让其他的医生加快速度。

警察很快赶来,现场就开始抓紧时间询问,才刚刚发生的事。很快就说了明白。

“那些歹徒一来全是冲着重楼医生去的,重楼医生有什么仇人吗?”警察很快将关注重点放在重楼身上。

“很多,作为医生,特别是像我这样的医生。”重楼深吸一口气。

“重楼医生的身手听着很不错,是专门练过的吗?”警察觉得几个医生挡住了有备而来的三个歹徒,实在不合理。

“是专门练过的。我的经历有些特殊,在星际重犯基地待过几年,在那挺锻炼人的…再说我是医生,对人的身体最熟悉,知道哪里是人的弱点。”重楼有自己的解释。

警察问不完的问题被助理打断了,“重楼医生的伤口需要处理,可以请你们一会再问吗?”

重楼看着他,嘴角扯了扯,目光落在混乱的手术室阴晴不定。

没完没了的袭击暗杀。不分时间场合,这一次直接杀到了手术室,他的情绪已经处在爆发的边缘。重楼此刻只想找出背后之人,结束这没完没了的袭击暗杀。

助理小心去拉重楼,重楼回过神正要跟着他出去,茯苓的脸突然出现在眼前。

重楼一顿,茯苓这是黑了他的手机?

“你这怎么回事?”茯苓看着重楼这里的情况,本来到嘴边的话就换了。“你没事吧?怎么这么多血…”

“没事,你专门黑我的手机是什么事?”重楼皱眉打断她的问题直接问道。

“哦。朱瑾刚刚突然让我查几个人,说之前黑你们手机的那个黑客可能在附近,说要去找找看,还让我联系你,你之前…”联系不上,所以直接黑了你的手机看看情况……

茯苓后面的话再次没能说出来。重楼面色大变打断了她的话,“你说那个黑客?”

“医生?”助理看重楼突然自己说话还脸色大变,忙叫了一声。

“怎么了?”警察立刻靠近。

“嗯,朱瑾说那个黑客有可能就在…”茯苓被重楼的表情吓得忘了下面的话。

“你告诉朱瑾不要轻举妄动,告诉她不要冒险。让她不要动,她要不想我死就不要动!”重楼的情绪一瞬间失控,不管不顾往外冲,跌跌撞撞冲了出去。

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怕过,他已经很久没怕过什么了,可这一刻腿却软了。

朱瑾她怎么可以那样大胆,她竟然单枪匹马去找瞿麦,那人可是瞿麦,是杀人不眨眼的瞿麦……

朱瑾要是真找到,对上瞿麦…

重楼不敢想,他不敢。

他只能拼命祈祷,朱瑾遇不到找不到瞿麦,永远找不到也无所谓,他宁愿一辈子面对这些袭击暗杀,也不愿朱瑾找到他。

重楼拼命往外冲。

“怎么回事?”

“快追上他!”

所有人都一惊,警察脸色一变,立刻让人跟着他,追出去时重楼却早已没了影。

短短几分钟的路程,对重楼却有几个世纪那么漫长,他甚至以为那几分钟没有尽头。

重楼的飞车后,警车一路飞速跟随,却一直没追上重楼。

重楼与警车的队伍降落在医院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等重楼满是血冲出来时,一路看到的人不断发出了惊叫声。

重楼什么也没听见,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是拼尽全力往茯苓指示的方向前进。

重楼冲进病房门,先看到了一片血色,血泊中是一双腿,长裙裙摆血迹斑斑,那一双匀称细白的小腿上,横着一条狰狞的伤口,还在不断流血。

“你终于来了,我就想你大概要来了…”低低的声音伴随着吸气声在重楼耳边响起。

重楼抬头,看到了匍匐在地侧脸看着他的朱瑾。

凌乱的头发,苍白的脸,青了的唇,凌乱的衣服,破烂的袖子下露出细小的伤口。

纤细的手臂,紧紧抓着一只手。

“重楼,我抓住他了…”朱瑾看到重楼,一只强撑着的眼睛再坚持不住,放心晕了过去。

她计算着时间,知道她这一次会及时获救,果然没料错。

重楼上前,看了一眼躺在一旁昏迷不醒的人,轻轻拍着让朱瑾抓着的手放松,沉默迅速检查她的伤势后,蹲下身抱起朱瑾。

转身就遇到了一直跟在重楼身后的警察。

“怎么回事?”

“朱瑾医生?”警察脸色立刻变了。

“让开!”重楼只说了两个字。

警察被他的目光看得脊背一凉,身体快于反应,立刻让开了。

“不想让我现在就杀了里面的人,就尽你们警察的全力办法看住他。”重楼丢下一句话后大步而去。

重楼抱着朱瑾径自去了手术室,一间手术室正做好手术准备,正推病人进去。

“这间手术室我先用。”重楼径自越过他们,将朱瑾放在了手术台上,关了手术室的门。(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抓住

“什么?重楼医生占用了手术室?还是给朱瑾医生手术?”小目突然死亡,医院院长正在病房等待昏迷的木林森清醒,本来就想死,却不想又听到了更想死的消息,“朱瑾医生怎么会受伤?哪里受伤了?”

询问的目光落在了在场的朴振林身上,朴振林听到消息也是吓了一跳,“什么?”他以为朱瑾一时接受不了小目的死,才避开出去的,怎么这么片刻,朱瑾竟然受伤了。

“是腿受伤了,小腿骨裂,还有外伤,不过没有生命危险。不知dào

怎么会受伤,是在五楼的病房里发xiàn

的,重楼医生突然找来了,找到了受伤的朱瑾医生…”

“手术开始了吗?快让人去帮忙,一定要治好朱瑾医生!”院长一听立kè

坐不住了,“我现在就赶过去!”

朱瑾突然在他们医院受伤,他必须去看看。

“我也去看看。”朴振林立kè

跟上。

因为木林森突然晕倒,小目还留在病床上,主动给木林森让病床还没走的事务卿看他们离开,皱了皱眉,“今天怎么这么多事…”

想了想还是联系了石上柏,石上柏和朱瑾是邻居,关系还不错,这件事他是知dào

的。

石上柏听到消息后说会立kè

过来,不过最后,石上柏却没能赶到医院。

院长和朴振林赶到手术室时,手术室门口已经站了好几个人,还有警察。

“…还不知dào

具体的情况,伤了朱瑾医生的是个在逃通缉犯,伤得也不轻,一直处在昏迷状态…”警察面对朱瑾的老师,这一次见习负责人的朴振林时。实话告sù

了他们掌握的情况。

“在逃通缉犯?”

朴振林心有余悸,朱瑾实在太大胆了。

“已经逃了七年的,样子变了许多,所以警察一直没能抓住他。”警察解释了一下,不时看看手术室,他们还有许多问题想问当事人。

警察此时并不知dào

。他们能确定瞿麦也就是杜起风的身份,还是茯苓的功劳。如不是茯苓,杜起风如今的身份是干净得不能再干净的。

手术很快结束,医院里临时的助理医生先出来向院长说明,“手术已经结束了,很成功,现在重楼医生正在处理朱瑾医生身上的细小伤口。”

“那就好,那就好。”院长松了一口气。

“没有危险了吗?”朴振林问道。

“没有,朱瑾医生就是有些失血过多。因为抢救及时,等养好伤就可以了。”助理医生很快摇头。

“那就好。”朴振林才终于松了一口气,猛地想起这件事要和校长说一声。

“就是重楼医生身上的伤口也要处理一下,不过他现在很奇怪,听不到我们说什么。”助理医生补充,重楼的伤口一直没处理,只是喷了止血剂,消了毒就手术了。

“重楼医生也受伤了?”院长心又一提。原本因为争取到让朱瑾来见习的好心情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是在海洋医院受伤的。”一旁的一警察侧头告sù

了他们一声。

“出来以后再劝劝吧。”院长的心又缓缓落地。

重楼沉默着,细心处理了朱瑾身上的每一个伤口。看朱瑾脸色慢慢恢复正常才脱了手套,手轻轻落在朱瑾的面上,神色不定。

好一会,重楼才推着朱瑾出了手术室,面对朴振林和警察的问话,充耳不闻。似乎没听到。

等将朱瑾送到病房,重楼才有了反应,看着警察问道,“那个人吗?”

“什么人?”警察因为他的态度本来就很不高兴,不想他突然问了一句。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重楼看了他一眼,目光里满是凉意。

“就在原来的病房里,医生正在检查他的情况。”警察才反应过来重楼说的什么忙回答,看向重楼的目光中带了探究,此刻的重楼给他很危险的感觉。

作为警察,直觉很重yào



所以,警察又很快接话问道,“重楼医生认识他吗?”

“认识,我以前给他做过手术。”重楼又看了他一眼回答。

警察脊背一下子僵直了,危险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警察看了一眼重楼,一时没能接上话。

“去问问他的情况。”重楼没管他的异常,直接吩咐道,“还有,请求协助吧,只要他清醒,你们守不住他的。”

警察眉头皱得更厉害,要说什么,看了看朱瑾闭了嘴,出去了。

“你们到外面等。”重楼看他走了,目光又回到了朱瑾身上,也不回头淡淡说了一声。

朴振林和校长等人犹豫了一下,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了朱瑾和重楼。

朱瑾很快醒来,看着床边的重楼先松了一口气,看他好好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小声说道,“水…”

重楼定定看了朱瑾一眼,喂她喝了水。

“没受重伤吧?”

朱瑾喝了水,皱了皱眉,忽略身上的不适忙问道。

重楼摇头。

“那个瞿麦在哪?”朱瑾知dào

重楼心里不舒服,抓紧他的手又立kè

问道,“他就是那个一直在背后操作的人,我和他确认过。”

“在警察手里。”重楼终于开口。

“那就好,我也想不到我真能找到他,现在好了。”朱瑾长长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疼吗?”重楼避开她欣喜的目光,落在她的腿上。

“还好,重楼,你不用担心,应该只是骨裂和外伤,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朱瑾解释。

“朱瑾,你那时候想的什么?为什么不找人帮忙,或者报警。”重楼摩挲着她的手问道。

“没想太多,只是想要一定要抓住他而已,抓住他了他就不能再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了,你也不用天天…”朱瑾咽下了后面的话,“我那时候想过的,可是没机会,我完全不能分心。”

瞿麦的危险气势朱瑾能直观感受到,她根本不能做重楼说的那些,只要她一个分心,就会给瞿麦离开的机会。

“瞿麦的身体很糟糕,我在动手前已经看出来衡量过了。”朱瑾向重楼解释,“动了手以后我虽然艰难,可是最后也不出我所料,我制服他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天人相隔

她是医生,和川木通练习武术时,下意识的就是往人体最脆弱的部位招呼,瞿麦同样是一招毙命。他们两人是同一路数,招招毙命,可朱瑾料定瞿麦不会舍得一下子杀死她,更料定瞿麦不会知dào

她的身手,所以她放心出手。

果然,瞿麦没一开始就要她的命,只是打伤她的腿,朱瑾在腿受伤那一刻就放了心。

瞿麦到最后昏迷前,也没想通,他为什么会栽在朱瑾手里。

他太过自负,一直以来的顺风顺水让他放松了警惕,小看了朱瑾。

“我知dào

我自己的伤,也知dào

你最后会来,重楼,我没有毫无准bèi

的将自己处于危险之中。”朱瑾知dào

重楼在意什么,认真向重楼解释。

重楼看着醒来就认真解释的朱瑾,手一伸遮住了朱瑾的眼笑了,低沉的笑声和从前一般,朱瑾听了松了一口气,也露出笑来。

她没看到,重楼的笑,比哭还难看。

“…他的身体情况非常糟糕,各个器官的机能都在退化,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奇迹,这一次损伤过大,已经彻底陷入昏迷状态,如果不手术,醒来的几率为零。”被重楼打发去打听消息的警察回来了,看到朱瑾醒来,立kè

变了态度温和向她解释。

“所以,你们不用担心他再逃,听主治医生说,他这样的情况,手术难度很高,成功率也极低,在水蓝星上差不多也就重楼医生能做。”警察没说的是,如此手术治疗的费用也是天价,要警察负担这笔费用不大可能。

“这样啊…”朱瑾表情缓和,面带微笑,“手术也不一定能救过来吗?”

“对。医生说根据检查结果,他已经做过许多次人造器官移植的手术,只是手术了好像也不管用,所以才成现在这个样子。”警察摇头。

“这样啊…”朱瑾彻底放了心,这样的人活着就是祸害。

警察告辞后,茯苓的头像再次突然出现在重楼面前。“重楼,我查了查,这个杜起风似乎想做人体器官移植…”

重楼点头,不用多想他也知dào

会是这个结果。

瞿麦要想继xù

活命,如果不是他,就只能通过人体器官移植,按照他的办事方式,肯定是找齐了所有器官,等时机合适了。想办法逼他手术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他真康复了,将后患无穷。

只不过,他这辈子都等不到康复,朱瑾找到他,还成功让他的身体损害过大,断了他所有后路。

重楼满心复杂,这边,说完自己查出来的最新消息后的茯苓已经和朱瑾聊上了。

说了两句话。茯苓就不多话了,很快就断了联系。只不过断了联系前提醒了两人一个问题,“对了,你们两的手机设置我要帮你们改了,这么点时间,好多人找过你们…”

朱瑾点点头,茯苓说完就消失在眼前。

“重楼。我想出院了。”朱瑾问重楼,“我出院了,你也可以去处理瞿麦的事。”

“那就出院吧,回家养着也可以。”重楼推过医院早在一旁准bèi

好的轮椅,抱了朱瑾坐上。看了看她身上的病号服,“回家在换衣服吧,我先拿夹板帮你固定一下,之前你在床上我帮你取了。”

朱瑾点头,下一秒,两人的手机都有了反应,都是提示有未接来电的消息。

朱瑾和重楼相互看了眼调出手机,同时皱眉。

数十个未接来电。

朱瑾看着,眼中就露出了疑惑。

苏木联系了她好多次,苏木和她已经许久没联系过了,同样许久没联系的石上柏也联系她了。

重楼也皱眉,重海洋也联系了他许多次。

重楼走到一边联系重海洋,朱瑾这边也联系了苏木。

片刻后,电话就接通了,朱瑾看着苏木的样子心就一跳。

“楠楠,你快回来,你妈妈她…她…去了…”

“你说什么?去了,去了哪里!她说好等我回来的,她能去哪里!”朱瑾脸上的血色迅速退了干净,不敢置信看着苏木,猛地站起了身“她能去哪里!”

“什么?”那边的重楼也变了脸,才听完重海洋那边的话,就看到朱瑾竟然站起身,面色一变,然后就眼睁睁看着朱瑾直直往前栽。

重楼最后接住了朱瑾,可她的双腿还是渗出了血。

朱瑾似乎完全没感觉到,挣扎着只知dào

往前爬,“重楼,带我去,带我去见妈妈…带我去见妈妈…”双眼空洞,气若游丝。

“好。”重楼死死抱住不断挣扎的朱瑾,不断抚摸着她的脊背,“朱瑾,朱瑾,不急,不急,我带你去,不急…”

“楠楠怎么了?怎么了?”电话另一头的苏木和重海洋都看到了这一切。

“她受了伤。”重楼解释了一句,“我给她手术。”

谁能想到,在这短短的手术时间里,赫连蓝竟然去了。

天人相隔。

“重楼,妈妈,妈妈…”朱瑾挣扎得越发厉害,双手乱抓,双脚乱蹬,地面上很快就染了血。

“朱瑾,我求你,求你不要挣扎…我带你去,我带你去…”重楼死死抱着朱瑾,声音哽咽。

“我不动,我不动,你快带我去,她说过要等我的,我们快走…”朱瑾猛地停止了挣扎,小心翼翼看着重楼,“我不动,重楼,你快带我去…”

“好,我带你去…”重楼不敢看朱瑾的眼,小心抱起朱瑾将她放在轮椅上,推着她走了出去。

渗出的血顺着轮椅而下,留下了丝丝血痕。

门口的警察、朴振林、院长看着朱瑾这样推出来,忙围上去,重楼却谁也不看,只是推着朱瑾快步离开。

朴振林等人看着重楼和朱瑾的表情,嘴边阻止询问的话没能问出口。

“不对,不对,快,让人拿着药追上去,朱瑾医生的腿在流血。”院长看到了血痕,面色一变,立kè

叫人。

在飞车上,朱瑾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定定看着前方,任重楼颤给她换药止血,又用夹板固定住小腿。

重楼甚至不敢确定朱瑾那突然的站立和挣扎对骨头有没有影响,这样简单的情况,他以前随便就能判断,可此时此刻,他却什么都不敢确定。

不敢确认,也不敢问朱瑾,甚至不敢看朱瑾的眼睛。(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死不瞑目

朱瑾看到赫连蓝时终于恢复了正常,眼神灵活了,慢慢有了神采。

重楼推她到赫连蓝面前,朱瑾拉起赫连蓝冰凉的手,轻轻摩挲着,“我来了,妈妈。”

她很少见赫连蓝,也很少和她亲近,因为心虚,因为害pà

,她不是赫连楠,她一直怕赫连蓝察觉。

她不知dào

最后赫连蓝是不是有所怀疑,但她知dào

,知女莫若母,因为她的疏离,赫连蓝一直和她保持距离,保持在她自认安全的距离。

上辈子她记事时母亲已经去世,在她记忆中,母亲的影子很淡,她的全世界只有父亲,她不知dào

母亲是什么样的,不知dào

有母亲是什么滋味。赫连蓝是这一世的母亲,却因为她的害pà

心虚一直未能真zhèng

亲近。

赫连蓝对她的好,对她的维护,她一直知dào

,可她一直没前进,她总想着还早呢,以后有的是时间,等赫连蓝真zhèng

习惯现在的她,再慢慢亲近也是可以的。

在这样的念头下,她和赫连蓝的距离不近不远维持着,后来甚至因为苏木的事,她们不约而同选择了远着,直到她再次出狱。

她们之间的距离才走了一小步,好不容易跨出了这么一步,却永远停滞在那一步了。

朱瑾觉得这肯定是上苍开的玩笑。

她们明明才联系过,说好见面的,她还说做好她喜欢的点心的,可她来了,没有点心也没有她的笑脸,扑面而来的只有惶恐和眼泪。

没有笑脸,没有温暖的手,她就那么静静躺着,不看她不理她。

她不看她不理。朱瑾就自己过去,看她,拉她,叫她

朱瑾想,也许她叫一叫,不管她去了哪里都会回来。说走就走,说去了就去了,哪里有那么容易。

哪里有那么容易。

“妈妈,我来了。”

“你说要做好我喜欢的点心的…”

“妈妈…”

朱瑾说一声,停一下,等着赫连蓝的反应。

“妈妈,虽然迟到了,不过我到了…”

“妈妈,以后我一定改正。我不会故yì

不联系你,不会再故yì

和你疏远,我会常来找你,烦你…”

“真的,妈妈,我错了,我道歉好吗?”

“我知dào

虽然你不说,可你一直舍不得我难过。所以你一定要答yīng

…”

朱瑾说了好几句,她却一直没有反应。

重楼握着轮椅把手的手青筋满布。终于开口,“朱瑾,女王她已经去了。”

“我之前就听到爸爸说了,可我还没来,她能去哪?她说好了等我的,她说话算话。你又不是不知dào

,她去了就能回来。”像她一样,死而复生也是有的,她多说说话也许就会回来。

“朱瑾。”重楼闭眼,你不要这样……

“楠楠。你妈妈等你了,一直等你的,她没忘记。”苏木老泪纵横,“她没忘记的…”

“哦。”朱瑾点头.

“妈妈,你不是在等我吗?我来了。”

苏木看着朱瑾嚎啕大哭。

“你哭什么?哭什么?”朱瑾突然发火,“要哭出去哭,不要吵了妈妈!”

“朱瑾,你妈妈已经死了,已经死了!”重楼猛地出声,“你好好kàn

看,她已经死了!你要哭就哭,不要这样好吗?朱瑾,你折磨自己,又折磨别人…”

“没死,手还没僵呢。”朱瑾回头看了一眼重楼,又安静下来,依旧拉着赫连蓝的手。

“她还这么年轻,也没好好和我道别,怎么可以死,她什么话都没留下,怎么可以就这样死。”朱瑾弯腰给赫连蓝盖上被子。

“她这辈子从公主到女王身份高贵,她家庭圆满,夫妻和睦,女儿成双,从来不是可伶人,怎么可以死都不安宁,怎么可以死都不瞑目。”朱瑾看着赫连蓝的脸,她不能接受赫连蓝的去了,是因为不能接受她的脸。

赫连蓝的脸每一寸每一分都在向朱瑾诉说她去的时候有多痛苦,再向她说明着,她多么的死不瞑目。

“她走得这么痛苦,走得如此死不瞑目,是因为她不想走,是因为我做儿女的不好,你说,我有什么资格哭。”朱瑾的眼睛干涩,没有一滴眼泪,她转头定定看着苏木,“她走得这么痛苦,走得如此死不瞑目,是因为她不想走,是因为你做丈夫做的不好,你又有什么资格哭?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嚎?”

苏木看着朱瑾,眼里的光一点点暗淡下去,之前控zhì

不住的泪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

全世界最没资格哭的人就是他。

朱瑾手里的手,不管她怎么摩挲,不管她是不是盖了被子,还是一点点一点点冰凉下去,一点点僵硬起来。

重楼再去拦朱瑾的手,让她放开时,她就顺从放开了。

“女王之前就检查出病症,只是还没来得及手术,原本说好这几天就进行手术的。”重楼蹲在朱瑾面前,和她解释,“这件事我爸爸和我一直在安排,女王要求我们不要告sù

任何人的,包括你,包括亲王和连真。”

“我原本打算手术前告sù

你,毕竟手术存zài

风险。我之前甚至还想过,也许你今天看到女王,就会知dào

她病了…”

“这件事,我最清楚,查出病症的是我,治疗方案、手术等程序都是我在安排,不告sù

你病情也是我让重楼保密的。”一直肃穆站在一边的重海洋突然开口接话,向朱瑾解释。

“如你所说,女王走得很痛苦,她是突然发病后因为没人在身边,没能及时吃药就诊,错过了抢救时间而痛苦离开的。我赶来时,她已经咽气,抢救无效。”

赫连蓝如此离开,最不能释怀的还有重海洋,他做赫连蓝的医生做了二十多年,在他以为会一辈子都是赫连蓝的医生,直到他老了再看不动了。

他想过如果他老得看不动了,让下一个医生接手的话一定要事无巨细的交代清楚,他甚至在有时间时慢慢整理赫连蓝的病例资料,以防以后交接时手忙脚乱。

谁能想到,整理才刚刚开始,赫连蓝就这样去了。

赫连蓝的生命在他措不及防的时候戛然而止,如此离世,留给他的只有无法释怀。

“嗯。”重海洋解释完后,朱瑾又应了一声。

她听到了,也知dào

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威胁

在赫连蓝最亲的丈夫、女儿都回到身边后,一切进入了正式的轨道。

说去请医生的赫连真,也比朱瑾来得早,在赫连蓝面前哭了一场闻者动容流泪的大哭后,红着眼睛坚强起来,担起了原本苏木该担起的责任。

朱瑾来时,她去通知王室族老了,回来后朱瑾已经没和赫连蓝说话了,安静坐在一旁,像个木偶一般。

赫连真隔着人群,就那么看着朱瑾,看了许久。

“小姐,警察来了,是为佩兰的事。”佩兰是生活组成员,今天轮到她值班,近身照顾赫连蓝,赫连蓝去得毫无预兆,让王宫一下子就乱了。

混乱中,佩兰出现意wài

摔下阶梯,等人发xiàn

时,人已经死了。

出现人命,不论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第一时间总要报警,报了警,警察来了以后通知到了主事的赫连真处。

“先带警察过去现场,让发xiàn

佩兰的人说明情况,我一会就到。”赫连真吩咐完就进去找苏木。

“爸爸,妈妈的消息该发布了。”

赫连真说完,苏木突然抬头看了她一眼,眼里是蚀骨的恨意,让人胆寒,赫连真瞳孔一缩,却只是移开了目光,又说了一遍。

“该发布就发布。”苏木的目光看向了门外,看着门外的‘商陆’缓缓说道。

赫连真转身就走。

‘商陆’的眼睛通红,已经哭过一次,赶来后看到王宫到处升起的白色,因为不敢相信而升起的那一点侥幸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怔怔看着前方。

女王对他一直很好,就算中间出了那么多事情。也不可否认女王对他的好,因为他从小和赫连真玩在一处,女王是从小对他好的。

‘商陆’的悲伤在看到赫连真的时候停滞。

他看着他从小护到大的女人,只觉陌生无比。

他以为全世界他最了解赫连真,可到头来才发xiàn

,一切都只是他自以为是。

他们的幸福。他们的甜蜜,他们的患难与共,都是假的。

‘商陆’定定看着赫连真,赫连真亦定定看着他,两人眼中都是冰冷。

赫连真嘴角一扯,讽刺一笑,从‘商陆’身边走过,一瞬不曾停留。

“赫连真,你什么意思?”‘商陆’猛地转过身。死死看着赫连真的背影质问,“你是不是该和我解释解释!”

“你什么意思我就什么意思,是该解释,只不过不是现在,等我事了,有的是时间解释。”赫连真头也不回回答着走远。

上午还看到赫连蓝和苏木在闹市有说有笑,吃了许多小吃,下午突然发布了她身亡的消息。所有人都以为是恶作剧,是不能原谅的恶作剧。

可亲自发布消息的是赫连真。还处在新年欢乐中的众人一下子回不过神。

在他们还没回神时,整个星球已经变黑白。

全球范围内的哀吊已经开始。

深夜,苏木和赫连真单独碰了面。

一见面,苏木就使出了全部力qì

打了赫连真一巴掌,用尽了他全力的一巴掌,打得赫连真一个趔趄扑倒在地。打得嘴角出血,脸颊也迅速肿了。

“呸…”赫连真缓慢站起身,吐了嘴里的血水,看向苏木,“还要打吗?要打一次性打完。我好上药。”

“你!”苏木暴怒,再次抬手,啪啪啪几巴掌就下去了,“我打死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连你妈妈都害,我要了你的命!”

赫连真无动于衷,只说了一句,“我没害她。”

“你没害她?你没害她,难道是她自己害的自己吗?”苏木冷笑。

“你知dào

她对我说了什么吗?”赫连真直直看着苏木,“她说她放qì

我了,我和她说了那么多,她依旧无动于衷放qì

我了!”

“她是妈妈,她是我亲妈妈,可她听了我说了那么多,到最后也没有一句安慰开解的话,只是依旧说要放qì

我!”

“她和你一样,不,她比你更早,她比你更早对我失望,更早对我放qì

。姐姐不管做了什么你们都相信,你们总相信她,可我呢?我一直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都不相信我…你们都不相信我,都是那么轻易放qì

我,从妈妈到你,轻易的放qì

…”

“相信楠楠?不相信你?我要是相信她,不相信你,也就不是今天这局面了!”苏木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就是因为相信你,才失去了楠楠,更失去了蓝,我一生中最不该做的事,就是相信你,让你来到这个世界上!”

“可惜一切都迟了!”赫连真突然笑了一下,“你生了我,你相信了我,如今想打死我不能打死,不能打死不算还要接受我的威胁!接受我的威胁不算,还要帮我说话!”

苏木满脸的怒气,像是被破了一碰冷水瞬间被浇灭,“你最好真有什么可以威胁到我的东西,不然我拼尽全力也要杀了你这个畜生!”

“呵呵…”赫连真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定定看着苏木,“放心,是你看了以后肯定希望一辈子都没看过的东西。”

“不要啰嗦,拿出你所谓的能毁了你姐姐,所谓姐姐和妹夫不清不楚的证据。”苏木冷笑,什么姐姐和妹夫,不就是说楠楠和商陆,楠楠怎么可能和商陆车扯在一起。

“不急,我先提我的条件,省得你一会听不进去。”赫连真慢条斯理理了理头发衣服,“第一,我不想再听到什么妈妈是被我害死的话,这个话,全世界只有你会说,而我不想再听第二遍。第二,我要做女王,你必须出声支持我。”

“疯子!”苏木发xiàn

,他从小捧在手心里疼爱长大的女儿变了脸后,每一天每一刻都在拉低下限,他以为绝对不可能的事,她一件件一点点的让所有不可能变成了事实。

“疯子!”苏木看着赫连真咬牙切齿,他想起了佩兰,那个听到赫连真说赫连蓝要静一静而听话的女人,已经丢了命。

“我就算是疯子,那也是你们逼疯的,从妈妈到你再到商陆,你们一个个一个个轮流逼着我,逼我疯。”赫连真承认自己是疯子,“放心,就算我是疯子,我也会是完美的女王疯子,做公主做女王,我不会比姐姐不会比妈妈差,我只会做得比她们好。”

她们拥有了那么多,而她失去了一切,只剩下一个女王位置,她怎么会做不好呢。

“证据!”苏木只说出了这两个字。

“我发给你了,你慢慢看吧,最好kàn

了就删了,省得被人黑了发到各处失去威胁的作用。”赫连真调出手机发给苏木,“看完以后来和我汇合,商议继位的事,我先去处理伤口。”

苏木忍了又忍,闭眼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调出了手机。

赫连真发来的邮箱里有两个视频文件,苏木才打开看了一眼,脸色血色尽退。(未完待续……)

PS:大家过年好啊,饭饭已经回家过年了,回家不能码字了,所以等饭饭过完年回来再继xù

更新,26号最迟27号恢复更新,真的是不好意思了~~~么么哒~~~

第四十九章 发布

无眠的夜过去,更全面的哀吊连接开始,不止水蓝星,其他星球的不管私底下关系如何,明面上无数的各星球领导代表都深表哀吊。

赫连蓝的一生在她逝世后成了传奇的一生,她一生的轨迹过往,随着她逝世后的所有消息一起,被媒体大肆报道,完全不受全世界范围内的黑白色彩影响。

朱瑾在赫连蓝逝世后,第一次全面了解了这一世母亲的过往。

带着遗憾死不瞑目的赫连蓝,被大范围称赞、惋惜,无数人为之落泪痛哭。

在无数哭声中,赫连蓝至亲的三个人,没在镜头前流过一滴泪,在哭声震天的世界里,那么突兀。

然这一份突兀,除去一些不入流的媒体报道外,各大媒体都没有报道。

在赫连蓝走那一晚,苏木那原来因为朱瑾白了一半的头发的,一夜过去,全白了。

苏木才六十岁,原本一直很年轻,看着也就四十来岁,经lì

了朱瑾再次入狱才老了许多,在再失去了赫连蓝后,和那一头头发一半,迅速苍老下去。

短短一年多的时间,苏木看着已七十有余。

面对一夜之间白了发苍老了十余岁的苏木,没人能说什么,也没有谁能指责他是否流泪。

痛到深处,是没有泪的。

朱瑾在第二天看到苏木时,失去了所有语言。

比起那些坚强的能力卓越的男人,苏木的一生太过平淡无奇又没有出息,他的一生,因为妻子女儿三人达到巅峰,又因为她们三人跌至谷底。

再接连失去生命中最重yào

的三人后,他的一生也随之结束。余下的不过荒度时光。

而朱瑾,她没哭,只是迅速的消瘦了下去,坐在轮椅上的朱瑾依然那么沉静,只是看到她,无端让人感觉不舒服。比看着那些嚎啕大哭还不舒服。

赫连真又不同于朱瑾,她也瘦了下去,整个人都阴沉了下去,如同幽灵。

在他们的沉默中,一切有条不紊进行着,各地各星球的人都赶来吊唁,吊唁庄重威严,朱瑾坐在轮椅上,沉默机械低头感谢前来的人。

重楼站在角落。一直看着朱瑾。

李首相和其家人前来时,一直没有动静的苏木看了一眼突然颤抖了一下,死死咬紧牙关。

赫连真余光一扫,扫了一眼苏木,又扫了一眼走在中间一脸肃穆的李致远,嘴角讽刺的笑一闪而逝。

李致远的目光隔着前面的人,落在了轮椅上的朱瑾,只一个照面。目光就一闪,低头敛下的眼里露出了惊异之色。等随着动作看到朱瑾旁的赫连真时,眼睛就一暗,放在身侧的手已悄然握成了拳头。

心中涌起的是波涛汹涌的不甘。

等吊唁结束跟着李首相出来时,看到了屋外的王室众人,连成泽和连慧儿站在一起,目光默契一同看向了李致远。李致远敏锐异常,迅速看了回去,却只看到两人闪烁的目光。

李致远感觉很不好,可惜他却不能停下,更不要说探究。

继赫连蓝的葬礼后。首要的问题就是女王的继位人。赫连蓝作为女王,对继任女王是最有发言权的,可赫连蓝去的突然,也没留下任何话语,这是最好的局面,亦是最糟糕的局面。

葬礼后的第二天,在所有人所有媒体的关注下,王室按照以往的惯例召开了记者会。

按照惯例,前一任女王去世葬礼后或者前一任女王退位后第二天就召开记者会,全世界范围宣bù

新任女王,接下来就是新任女王继任的各项事宜。

这是水蓝星的大事,更是王室的大事,除去已改名不属王室成员的朱瑾,基本所有王室成员都参加了记者会,表情不一。连成泽和连慧儿胜券在握,赫连真面无表情事不关己,作为在赫连蓝去世前最后见面的苏木成了所有人的焦点。

除去王室的人,还有李首相等水蓝星最高权力代表众内阁议员,记者会的规格由此可见,说是记者会,其实就是王室发布会。记者会上发布的消息都是私下早已讨论好的。

比起以往的发布会,这一次的记者会,气氛异常,李家、赫连真等人和连成泽连慧儿各自为阵,中间还有影响小太多的以差一点被赫连蓝宣bù

为新任公主为核心的队伍,更有冷冷看着这一切一直没表态的族老和各界内赫赫有名的王室代表。

如此气氛下,敏感的记者立kè

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进行全球直播。参加记者会的记者很多,可比起全球范围内的记者又都是经过无数竞争挑选而来的,基本都是名记,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各大媒体直播,记者全情投入,关注直播的人也在随着时间的推移成倍增加。自赫连真公主之位被废后,一直有人关注议论下一任女王,赫连蓝在新公主还没立的时候突然离世,大家都在猜测关注谁会是新的女王。

相比记者的激动,在诡异的氛围中,苏木全程面无表情,等记者会开始后才出声,一出声就引起了哗然。“…因为时间有限,女王陛下没有留下理由,只交代了最后的遗愿…”

苏木停顿了片刻,眼睛放空,缓缓艰难说出了最后几个字,“由…赫连真继任女王之位…”

“荒谬!”苏木话音未落,连成泽和连慧儿已经满脸冰霜,不用他们做什么,已有人先一步起立。

“笑话!”连翘同样拍案而起,“天大的笑话!”

连翘冷笑一声,冷冷看了一眼苏木后直接起身离开,连晴姨妈紧随其后。

赫连真依旧面无表情,仿佛苏木宣bù

的不是她,也仿佛连翘说的不是她。

苏木闭了闭眼,继xù

说道,“…三天后,举行登基仪式。”

“好。很好。”李首相先站了起来,无视之前的闹剧,满脸肃穆,“王室对我们水蓝星举足轻重,能稳定将王室精神延续下去太重yào

了,希望我们新任女王不要让大家失望。”

赫连真在李首相出声后终于站了起来。面向李首相颔首,随即面对前方微微鞠躬,现场很快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掌声中,苏木鞠楼着背悄然退场,连成泽和连慧儿在这一片掌声中对视了一眼,冷冷看了一眼李家人一眼,毫不客气起立离开了。

掌声一时稀稀落落起来。

记者眼睛发亮忙碌不已,如此剑拔弩张的女王继任发布会,百年难遇。

苏木关门阻隔了发布会现场的一切。脚步虚浮往外走,半路却遇到了被重楼推着要离开王宫的朱瑾。

隔了五六米的距离,就都停了脚步,苏木看着朱瑾满目复杂,朱瑾静静回视礼貌叫道,“爸爸。”

“要走了吗?”朱瑾在王宫三天四夜,滴水未沾,是重楼给她注射营养剂来维持营养。在赫连蓝的所有事情都结束后,朱瑾就要离开了。

“嗯。”朱瑾点头。重楼对着苏木点点头,推着朱瑾重新开始往外走。

“爸爸。”擦身而过时,朱瑾突然出声,“妈妈的遗愿不是让赫连真继位吧。”

朱瑾用的肯定句。

苏木身体一僵,手无意识握成拳。

“妈妈死不瞑目的原因我总有一天会查清楚,她不愿意让赫连真继位的事不查我也知dào

。”朱瑾似乎没注意到他的异常。平平接话,“我不管您是什么原因帮赫连真,我只告sù

你,我既然知dào

妈妈不愿意她继位,那就不会让她继位。”

“我原发过誓。这一辈子,宁死不做公主!宁死不复位!我不会违背我的誓言,所以最后我就算让王位悬空也不会让她继位。”

“楠…朱瑾,你好好做的医生,你不要管赫连真,她…”已经不是人了…

苏木清楚听到脑海里一根弦断了,急急忙忙开口,最后却也没能说完最后一句话,只面对着朱瑾急急说着,“楠楠…朱瑾,你不要管赫连真,我来管她就行了,你好好上学,等差不多你和重楼好好结婚…什么都不要管…”

朱瑾看着苏木的样子闭了闭眼,重楼低头,掩住了眼里的暴戾。

苏木被威胁了,这是不可逃避的事实。

“其实除了王位悬空,还有一种…”朱瑾睁眼后看着苏木满眼的急切,再次开口,“那就是架空…”

像个傀儡。

“楠楠!”苏木大惊,死死看着朱瑾,声音猛地高昂,“你想让你我也死不瞑目吗?”

他脑海里不可抑制的想起那两个视频,那足以让他失控、足以影响朱瑾一辈子的视频,他根本不敢赌什么……

朱瑾脸顿时一僵。

“赫连真拿什么威胁您了?是关于我的吗?”朱瑾声音干涩避开苏木的脸,“我最讨厌的就是威胁…”

“没有。”苏木立kè

摇头,看着朱瑾消瘦的样子,缓缓蹲下身体,干枯的手不管朱瑾的抗拒抓住了她的手,闭着眼声音颤抖说出了几个字,“我知dào

你讨厌威胁,可我能给你的只有威胁。”

“赫连真继位的事,有别人阻拦阻止,你不要插手。如果你插手了,我立kè

就跟了你妈妈去,死不瞑目…”他唯一能拿出来的只有他的命了。

他还没跟着蓝走,只不过为了她,说他糊涂也好,说他没出息也好,他都不管……

“呵…”朱瑾猛地甩开他的手,“你以为我会…在乎吗?”

“重楼,我们走。”朱瑾觉得,真的够了。

“朱瑾!”苏木瘫坐在地眼睁睁看着朱瑾离开。

“…一辈子也就那点能耐,一辈子糊涂,威胁来威胁去,还不如正面一战。”远远看着听了只言片语的连成泽大概能猜出是什么情况,面露不屑看着苏木说了一句,和连慧儿相携而去。(未完待续……)

PS:年一眨眼就过去了,感觉还没过呢~~~心好塞~~~饭饭回来了,昨儿可伶的晕车了~~~所以今天才更新~~~亲们,这几天有木有像饭饭一样养膘啊?摸着肚子上的肉,饭饭完全不敢去称养了几斤~~~~

第五十章 笑话

记者会结束当天下午,一则新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火爆网络,引发了无数讨论。这引发大地震的新闻,其实只是起了新闻标题,内容却是一封邮件。

连成泽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收到的邮件全部公布了。

邮件一公布,王宫前面迅速被记者包围,上午才发布的赫连真将继任女王的新闻,成了导火索。

每一个人、所有媒体都在等待赫连真的反应,都在问着一个问题,被赫连蓝亲自废除了公主,还闹出如此不堪新闻的赫连真是否真的有资格成为新女王。

除去王宫,首相官邸和办事处和李致远所工作的外交部也同样被记者包围,然后是李致远妻子工作地、李致远儿子所在幼儿园。

李家自任首相以来,已洁身自好标榜自居,却闹出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丑闻。

作为水蓝星最保守最特殊的存zài

,王室所属女子都是无数人向往的,她们忠贞贤惠的形象一直深入人心,特别是作为王室代表的女王和公主,在情感方面更是严格要求。赫连真未婚先孕时逃过了一劫,到了此刻却避无可避。

那时候赫连真还是公主,一个说秘密结婚后不幸小产的公主,时隔近一年后,被爆出最后的真相。与有妇之夫有染且有身孕、威胁有妇之夫,且这有妇之夫还是首相长孙。

这是水蓝星最大的丑闻。

邮件公布仅两个小时,引起的影响却足够大,不管新闻真假,新闻发布两个小时后,李致远被停职,李首相面临上任以来最大的困难。仅两个小时,没到引咎辞职的地步,却一下子失去了手中许多权利。

首相的权利一直很大,在很多时候是有利的,可许多时候又利大于弊。在丑闻发布后两个小时内,星际事务卿很快在石上柏的帮zhù

下收回许多原本就属于星际事务卿的权利职责。也成功打破了首相一家独大的局面。

短短的两个小时中。在网友们激动讨论声中,水蓝星执政高层已经lì

经了普通人永远无法想象的斗争。

在之后的日子,细心的水蓝星人发xiàn

,星际事务卿出现在媒体面前的次数在逐渐增多,几乎和首相相同。

他们讨论过几句也就没放在心上,只是潜移默化的慢慢发xiàn

知dào

,星际事务卿原来也很重yào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在公元3703年1月5日事发当天,新闻发布三个小时后。连成泽和连慧儿占据了绝对的优势,顺势将连慧儿再次推出,对比赫连真,连慧儿一直以来的努力没有白费,倒是瞬间得到了许多支持。

在如此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连成泽和连慧儿正要再接再厉一举拿下赫连真,让她永无翻身之日时,赫连真终于发起了反击。和连成泽的邮件新闻对赫连真、李家势力的致命打击一样。赫连真的反击也足以对连成泽连慧儿造成致命打击。

连成泽和连慧儿看到新闻的视频时,呆滞了许久。他们父女两的秘密谈话,为什么会被拍下来发布,他们无论如何都没想通。

原本大肆围攻赫连真,在即将把赫连真拉下时,只一个新闻,他们自身难保了。

看着视频后赫连真第一次正面回应新闻说的话。连慧儿差点没咬碎了牙。

“……我只是想继承妈妈的遗愿,让王室继xù

发挥那么一点点作用,却不曾想成了某些有着伟大理想之人的挡路者,被如此对待…”视频中消瘦的赫连真红着眼,坚强支撑着。“我不想喊冤,也不想多做辩解,也不想多说新闻出来后短短几个小时对我人生造成多大的影响,我只对我的表姐和她背后的亲王殿下说一句。”

“我不会放qì

女王之位让你们得逞,我会不顾一切阻止你们进行那荒谬的疯狂计划!”赫连真李首相和连成泽等人之间的斗争进入白热化的阶段,如果总结,只能说狗咬狗,谁也不干净。

朱槿冷眼看着这一场闹剧,只觉荒谬无比。

“我也是第一次知dào

,一部电视剧影响竟然如此深远。”朱槿看着茯苓满脸的讽刺,忍不住摇头,“更是第一次知dào

,不管什么年代,人的骨子里对权利的追求都一成不变。”

连成泽所代表的军队和执政当局历来的矛盾,许多人都知dào

,也理解军队想摆脱执政当局的指手画脚。他们想强化军权无可厚非,毕竟实力代表一切。

可是在军权化的同时阶级化,让军队权利至高无上,将封建时期的东西现代化,妄想建立军权帝国就无法让人理解了。

时代是不断进步的,连成泽却妄想让时代倒退,和连慧儿一起商议着如果她做了女王后,女王的权利要如何扩大,一点点一步步建立以军权皇权为核心的新政治体系,打造类似电视剧里里的皇权新时代。

连成泽连慧儿父女两毫无防备的私下谈话被公开后,引起的影响可想而知,连成泽和连慧儿因为这一个视频,优势瞬间成了劣势,被无数人骂成了疯子。

比起让丑闻在身的赫连真做新任女王,连慧儿这样野心勃勃的危险人物更让人抗拒。

茯苓自然也抗拒连慧儿,“幸亏这事被爆出来了,不然等连成泽那老狐狸慢慢经营,说不定还真能成功。”

朱槿听了忍不住摇头,虽然她知dào

他们的计划打算荒谬无比,可同样知dào

,人的欲望是无限的,特别是对至高无上的权利地位。

虽然如今所有人都在骂连成泽和连慧儿异想天开,可内心深处,谁又没向往过那至高无上的权利地位。连成泽既然敢想还那般有恃无恐和连慧儿讨论,想来之前也是得到了军队高层的认可。

本来就身处高位的人,面对更大的权利,是完全没有抵抗性的。

茯苓看着朱槿的表情转移话题,“好了,我们就不要想那些糟心事了。反正现在公布了就没事了,你这腿时候能好?”

“公布了,是好是坏还需yào

时间验证。”朱槿却不这么想,“现在形势所逼,大家都在同一阵营上,可之后呢。说不定,以后会有不少人主动去找连成泽和连慧儿呢。”

“不可能吧…这都什么年代了!”茯苓瞬间苦瓜脸了。

“怎么不可能,你前一段时间不是还迷什么穿越小说,回到古代呼风唤雨的…”《历史王朝》后出了许多类似的电视剧,也引出了无数文学作品,穿越流是火热的,许多这个时代的人突然回到电视剧里面的时代,大展身手,无数人成了皇帝。称霸天下。

这样的小说成了无数人的最爱,茯苓也是其中一个,也同时从一个侧面说明,每个人的心中,对至高无上权利的向往。

很多人看这些小说只是为了好kàn

,为了看着高兴,可除了很多人,还有少部分人呢?他们也许不看这样的小说。却会为那至高无上的地位而心动、而行动。

连成泽和连慧儿能想,他们不可能不想。欲望能推动一切!

朱槿想到的,茯苓也想到了,一时有些沉默,想了想又道,“虽然是如此,不过时代是进步的。总不能倒退,我们也不要庸人自扰了。”

朱槿笑了笑点头。

“你的脚什么时候能走?恢复得好不好?重楼呢?”茯苓又问道。

“……恢复还可以,应该很快就可以走了。”朱槿迟疑了一下回答,她的腿伤其实不严重,差不多也算恢复了。“重楼他有事去处理了。”

“早点好起来吧。”茯苓看着微笑着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的朱槿,不知dào

该如何开口劝朱槿。

朱槿自赫连蓝的葬礼后除去每天开始穿白色的衣服,不再碰荤腥外,都恢复了正常,只是她依旧没有流一滴泪。

朱槿依旧无法释怀,所有熟悉她的人都知dào

,可是谁也没有办法。

长此以往,对朱槿的身体肯定有损。

重楼和茯苓说,让朱槿哭出来也好,可是茯苓面对朱槿却没有办法。

“明天就是登基仪式了……”朱槿不说话,茯苓就找话说,“赫连真的脸皮也真够厚…”赫连真喊冤喊得好,虽然丑闻依旧缠身,却没有真zhèng

失去继任女王的资格,看她的意思是还要举行登基仪式了。

“让她登吧,反正…她们这一番闹腾,早就失去了原来的意义,不过一个笑话。”朱槿看了茯苓一眼,“再说明天最热闹的不会是那登基仪式。”这一番闹腾,多少人被牵扯进来,赫连真最后坚持下来其实也没有了真zhèng

的意义。

如今,不管他们如何折腾,大家看着都只是看热闹罢了。原来面对女王面对王室从心底升起的尊敬已经慢慢消失了。

“明天最热闹的事?有什么事是我不知dào

的吗?”茯苓眼睛立kè

一亮。

“明天你就知dào

了。”朱槿笑了笑。

茯苓还待追问,朱槿的手机就响了,重楼联系的她,告sù

了她一个消息。

瞿麦死了,昏迷几天后,再没醒来,直接死了。

朱槿一时沉默下来。

一切的开端源于瞿麦,如今瞿麦死了,可他留下的影响却不知要延续到何时。

当初,赫连真背后那一直帮着她的黑客高手,十有八九也是瞿麦。如今,不管是赫连真的邮件,还是连成泽父女的视频,甚至那一直没查出来的威胁了苏木的东西,都离不开瞿麦的影子,谁也不知dào

他还留下了多少东西,连茯苓也没办法彻底查清。

朱槿知dào

,这一切都是瞿麦所说的‘有所安排’。(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离婚

重楼是去咨询心理医生时接到警察通知,说瞿麦死了的。

重楼茫然站在人来人往的医院走廊里,站了许久。

瞿麦是他这两年做梦都想除掉的人,可之前他连他在哪都不知dào

,直到朱槿找到他,不顾一切抓住了他。

也由此,朱槿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赫连蓝去世,朱槿不说抢救,连最后一面也未能赶上。

如今这个罪魁祸首,就那样戏剧化的死了,人死了,却更戏剧化的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影响。

瞿麦轻飘飘的几封邮件,搅乱了整个水蓝星,就如同之前对他所做的一切。

“重楼医生?”诊室里等了许久不见重楼回来的医生出来看到重楼在发愣。

“不好意思。”重楼回过神道歉,回诊室又说了片刻才提出告辞。

朱槿腿上的伤差不多已经痊愈,可她却不能试着走,也完全没有要走路的意思,重楼只能找到心理医生询问。

重楼出了医院,联系过朱槿后,最终去确认瞿麦是否真的死亡。

同一时间,赫连真时隔几天,终于回了家。

看到‘商路’在家,眸光一闪,就要视而不见过去,却听‘商路’说道,“和我谈谈。”

“等我事情忙完了再谈吧,我现在没时间也没心情。”赫连真面色冷淡,声音更冷。

“我只要一个答案,你亲口告sù

我的一个答案。”‘商路’伸手抓住赫连真的手,力qì

极大,声音暗哑,此时的‘商路’满脸胡渣,脸色晦暗,布满血丝的眼睛定定看着赫连真。“你小产时孩子到底多大?是两个多月还是一个多月?”

赫连真忍着手上传来的剧痛侧头对着‘商路’笑了笑,“你心中既有了答案,为什么还非得要我亲口说?看到连成泽他们发的新闻不是已经疯过一回了吗?”

那个实打实的背叛加威胁的邮件发了两分钟后,商路不要命的救了她,在商路躺在手术室生死不明的情况下,她那时愧疚害pà

得也几乎发疯……

“我就是想亲口听你说。亲口听你回答。”‘商路’的手无意识的越来越用力,却一直定定看着赫连真,“到底是两个多月68天,还是一个多月42天?”

“都精确到天数了……”赫连真似乎感觉不到手上的疼,眉头一挑轻轻感慨。

“说!”‘商路’只有一个字,以怒吼的方式响彻在赫连真耳边。

‘商路’看着赫连真的样子,无数次告sù

自己不要激动,不要生气,可最后还是没忍住。他吼完喘着粗气,血红的眼满是狠戾,死死看着赫连真。

“我说了,你想杀了我吗?”赫连真笑了,“你早该吼的,你平静倒让我不习惯。”

‘商路’眼中狠戾更甚,看着赫连真的笑,猛然爆fā

出来。一把掐住赫连真的脖子,将任推到了墙边。“说!到底是两个多月68天,还是一个多月42天?”

不是一天两天的差距,也不是五天十天,让他能说服自己忽略,而是整整相隔了26天。

整整26天啊。

自3702年1月王室宣传王室女子多贞洁自爱以后,他再没碰过赫连真。可那一次小产时赫连真的体检报gào

上,写着怀孕六周42天,根本不是他以为的两个月多。

“是42天,3702年1月30日怀上的,和李致远。”赫连真在‘商路’骤然收拢的手中。一字一句清晰无比的如‘商路’愿告sù

了他。

‘商路’脑中轰然炸开,无尽的愤nù

绝望几乎将他淹没,眼前一阵阵发黑,手却越发用力,这一刻,他只想杀了背叛他的赫连真。

这是他从小疼到大的真真啊,是他奋不顾身救下的真真,是为了她能放qì

所有的真真。可到头来,到头来,赫连真是如何回报他的?

那个意wài

失去使他至今无法释怀、至今仍心痛惋惜的孩子,竟然不是他的孩子……

不是他的孩子啊……

他以为无论赫连真对别人如何,不论她变成什么样子,却一定不会背叛他,绝对不会在感情方面对不起他一丝一毫的赫连真,坚信他们会一辈子同甘共苦相伴一辈子的赫连真,就这样轻易背叛了他。

而他却完全不知dào



‘商路’的眼慢慢发红,很快失去了理智。

赫连真的脸迅速憋红,本能去拉他的手,艰难开口,“你要再继xù

就真的杀了我…”

后面的话因为‘商路’的用力再说不出,一眨眼间,眼睛一翻,嘴里赫赫响着,挣扎着就要晕过去。

‘商路’发红的眼在赫连真发狠抓伤他的手时慢慢恢复了清明,呆呆看着赫连真,猛地放开了手。

“咳咳咳…”赫连真立kè

瘫倒在地,大口喘着气,嘶声裂肺的咳嗽。

等平静下来,赫连真坐在地上,摩挲着脖子上慢慢显现的痕迹,看着‘商路’嘴角一翘,竟然露出讽刺的笑。

“我刚说了,你要再继xù

就真的杀了我,留下这么重的痕迹不是留着让我任意发挥吗?”因为喉咙受了伤,赫连真的声音沙哑难听,她自己却毫不在意。

“明天下午是登基仪式,脖子上留下痕迹会很难看,而且我也必须做出解释,你说,我明天上午开记者发布会,说你相信外面的谣言家暴,我无法忍受而离婚,大家会怎么看?”

“家暴…离婚…”‘商路’重复着,用赫连真完全陌生的目光看着赫连真,“离婚吗?”

“不离婚,难道我们还要继xù

吗?”赫连真嘴角讽刺的笑越发明显,“你想继xù

,我也无法继xù

了,看到你…我就觉得恶心!”

“我恶心?”‘商路’像是听到天下最大的笑话,一下子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我恶心…到底谁才恶心?到底是谁出的轨?是谁背叛了谁!”

‘商路’大笑着。笑得满脸是泪,却无法停止。

他就是天底下最大的一个笑话……

赫连真就那样坐在地上静静看着‘商路’发疯,看着满心愉悦,她嘴角慢慢露出笑意,等看到‘商路’笑得泪流满面时,那笑意越来越大。

她看着‘商路’的样子心满yì

足。“原来你也这样痛…你这样痛,我就满yì

了…”

‘商路’的笑声慢慢小了下去,他木木的看着笑意嫣然的赫连真,木木的看着混乱的家,这原本温馨的家此刻混乱不堪,只剩下冰冷和沉默。

“我明天上午就和你去办离婚,不会影响你的登基仪式。”‘商路’开口,说到最后一句,语气里满是讥讽。

“那就…明天见。”赫连真嘴角一扯。很满yì

的站起身。

‘商路’也笑,“希望你以后的男朋友或者老公能不用经lì

你的背叛。”

“我的背叛?”赫连真停下脚步,“他要不先背叛我,我自然不会背叛他。”

“他要不先背叛你,你自然不会背叛他?”‘商路’满脸讽刺看着她重复,“你说的笑话吗?”

“本来就如此。”赫连真转回身,面无表情看着他,“难道我们之间不是如此吗?”虽然她才知dào

他背叛在先。可事实就是如此。

“哈…”‘商路’忍不住望天,“我第一次知dào

你会如此胡搅蛮缠!你的意思是我先背叛了你吗?和谁?我是和谁有了孩子背叛你吗?麻烦您告sù

我一声。我和谁?”

赫连真看着‘商路’微微一笑,轻飘飘开口,“你和谁?怎么?你自己也不想承认,无法承认吗?比起我,商路,你比我狠一百倍一万倍。知dào

我对谁有心结,知dào

我对谁一辈子无法释怀,你就找谁,你做都做了,现在竟然不好意思了。还要我告sù

你?”

这个样子的赫连真,‘商路’最是讨厌,他忍着不耐咬牙切齿,“不要啰嗦,我只想听你的答案!”

“我都说得这么明白了,还非得逼着我亲口说出来。”赫连真声音越发轻飘,越发低,也越发难听,“还能有谁?除了我那亲爱的姐姐还能有谁?曾用名赫连楠,现用名朱槿的姐姐!”

多能耐啊,背着她多么的能耐啊……

“你姐姐?”‘商路’嗤笑,只觉赫连真疯了,“你走吧,我一秒钟也不想再见到你。”

“你自己也无法接受吗?”赫连真突然呵呵笑,“我原来也是呢,如果不是证据确凿,当初你们又露出了苗头,我也是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呢…”

赫连真笑着说着调出了手机,笑眯眯的看着‘商路’,“我给你看看你背叛在先的证据,也帮你好好回忆回忆……”

‘商路’深深吸气,忍耐着看向屏幕,然下一秒,却突然面露错愕,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赫连真看着商路错愕、不敢置信、迷茫、震惊到面如死灰的表情,面上一直带着笑,笑得无比诡异。

不长的视频,画面上只有商陆和朱瑾,由一个个画面剪切而成,不同场景不同的对话。

“是,她是你的妻子,可我也曾是你的未婚妻,是为救你而死的未婚妻…”朱瑾冷然的声音,带着独有的味道,穿着狱服。

“我知dào

你一定认为我变了心,是薄情之人,可朱瑾,我今儿告sù

你,我不是,我爱过你…”商陆情绪激动辩解。

除了一段段的对话,还有一段视频,商陆舍身相救朱瑾,和他救赫连真时,异曲同工。

“朱瑾,原来我也可以为你不要命…”商陆满脸疯狂的告白中,视频结束了。

“我和她没关系的…我们之间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商路’呆呆看着喃喃自语。

“你和她没关系?呵……”赫连真笑,“这还没关系啊…那我是不是也和你没关系?”

赫连真顿了顿又呵呵笑,笑自己从前的傻,“你们要没关系,那你是怎么知dào

全世界只有你们两人知dào

的那么多古文化知识?”

“我以为只有我是能让你奋不顾身舍身相救的,我那时候下定决心一辈子非你不可,可事实呢?在你对我舍身相救前,你先舍身相救了她。”

“呵…我也是你的未婚妻,我爱你你爱我的,可真甜蜜啊…”

“商陆,是你先背叛了我!”(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不够格

监狱里的探监室里,全程监控是不可避免的,只不过除非涉及犯罪,一般都是保密保存的。而那一次商陆救朱瑾的事故发生的地方本就特殊,属于监控区域,被拍下亦很正常。

不论是朱瑾还是商陆都想不到,这样的视频也能被黑,被巧妙剪辑组合成了那样的视频。

商陆的灵魂离开身体后,关于前一世的记忆、感情也随之消失,‘商陆’保留下了这一世所有记忆,却在醒来那一刻就将和朱瑾的一切过往淡忘,如若不是看了视频,他一辈子也不会想起这些过往。

是自己记忆里经lì

过的,可是‘商陆’自己也莫名,也无法解释清楚这一切。

‘商陆’无法否认,说视频里的一切都是假的,更无法辩解,可是要他承认这一切,比杀了他还难受。

到最后,‘商陆’只有沉默。

发泄了一通的赫连真看着沉默的‘商陆’,突然心生怅然,没有了一直惹人生气的笑和咄咄逼人的态度,深深吸了一口气,终忍不住露出了脆弱之色。

“之前无论多艰难,无论多孤立无援多绝望,我都想着过去就好,我都一点点忍了下来,因为我的身边一直有你。”只要身边有‘商陆’,她就没怕过,因为她知dào

,全世界一直会在她身边的只有‘商陆’。

“从爸爸到妈妈,一个接着一个…我伤心难过,可我不绝望,因为还有你。我想着,拿到我想要的东西,然后和你在一起就好……”

赫连真看着‘商陆’泪眼朦胧,“可你呢?你做了什么?”

“全世界都可以喜欢她。全世界的人都可以偏向她,爱她,唯独你不可以。”

“只有你,是我赫连真一个人的,从小到大属于我赫连真一个人的。”

“可最后呢,最后…连你也如此了……”

连商陆都如此了。这世界上她还有什么顾忌的,她既疯了,那就彻底疯狂。

‘商陆’看着到最后泪流满面的赫连真,心如刀绞。

他从来没想过,他们夫妻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相互伤害着,最后只有痛来证明他们的曾经。

他们相互伤害着,伤得满身血淋,伤得体无完肤。却不知dào

,有一个人,一直看着他们,比他们两人都伤得重,都伤得深。

商路这些天从暴怒到麻木,如今已然奄奄一息,漂浮的影子越来越透明黯淡,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

可只是仿佛。他无法消失,无法入睡。连逃避都避无可避,就一直眼睁睁看着这一切。

他两辈子的妻啊……

他寄予无限希望的他们就这样走到了尽头。

在他好不容易做好了心理建设,想他们两人在一起,总是好的,好过他真的离开世界,徒留赫连真悲伤。到最后找了别的人结婚生子。

因为朱瑾的话,他心里一直堵着一口气,想让‘商陆’和赫连真白头到老,不想重复上一辈子他和朱瑾之间的命运轨迹。

虽然他一直逞强着,心里也一直明白。他上辈子没错,这辈子如果他真的死了,赫连真找另一个人结婚生子才好,可他连‘商陆’这个自己和赫连真在一起都接受的这么艰难,更何况是其他人。

到最后,他也许会和朱瑾一样,恨上赫连真。他不想走上这一条路,因为他不想自己成为彻底的负心人,负了上辈子的朱瑾,更无颜面对这一辈子的朱瑾。

抱着这样心态一直努力的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事情会走到如今这一地步。

赫连真出/轨了,那个等同剜心之痛失去的孩子是别人的,而他和朱瑾曾经的一切,竟然成了导致他们离婚的最后一根稻草。

商陆如今只想真zhèng

死了,可他死不了,必须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这一切,没有尽头。

朱瑾当年经lì

的痛,他终于慢慢的一点点体会经lì

,只是冰山一角,却痛得他几乎无法承shòu。

被商陆一直注视的赫连真和‘商陆‘完全不知dào

他的存zài

,平静下来后,赫连真简单换了一身衣服,就带着脖子上的伤离开了家。这一次见面后,她和‘商陆‘做了彻底的了结和告别,这一个家,她再不会回。

等在外面的护卫看到赫连真脖子上的伤大惊,本来要立kè

送她回王宫处理,赫连真却阻止了,坚持先去见人。

她见的人是朱瑾。

朱瑾看着门外的赫连真,意wài

又错愕。

赫连蓝发病前见过赫连真,虽然完全没有证据证明她做了什么,且说赫连真弑母也太过可怕,可朱瑾看着如今的赫连真并不能释怀,更何况还有赫连蓝发病时上班的工作人员意wài

死亡。

朱瑾对赫连真一直采取的是视而不见的态度,连赫连蓝葬礼这几天,她都一直没和赫连真说过一句话。如此做,原因一是她本来就不想搭理赫连真,二来是她在等,等确切的消息来决定未来对赫连真的态度。

如果赫连蓝的死和她没直接关系,知dào

赫连蓝不属意她,她就只让她做不了真zhèng

意义的女王,反正如此,和她计划也没有冲突。

如果赫连蓝的死和她有关系,不管直接间接关系,她都会一一算账,不管是偿命还是要了她的一切。

如此想的朱瑾面对赫连真时,态度和从前无二,看她在她看的比命还重的登基前一天来找她,又发xiàn

她脖子上的伤后,最终决定让她进来,在院子里见她一面。

“姐姐。”赫连真对于朱瑾在院子里见她毫不意wài

,看到朱瑾出来,依旧和从前一样见面就叫人。

“有什么事吗?”朱瑾开门见山问道。

“没事就不能来找姐姐吗?姐姐腿好点了吗?妈妈才走,我们姐妹…”赫连真情绪才进入,就被朱瑾毫不犹豫冷声打断了。

“如果不直接说什么事你就走,我们都到这个地步了,不管你叫多少姐姐,不管你说多少关心的话。都无法改变,不要耽误时间,也不要说妈妈、姐姐之类的字眼。”朱瑾打断得毫不犹豫。

她们之间的矛盾,早已避无可避,又何必掩饰。

“姐姐还是一如既往。”赫连真一笑,低下头缓缓抚摸着脖子上的痕迹。缓缓抬头表情莫名又开了口,“姐姐知dào

这是谁掐的吗?是商陆,我和他明天就要去离婚了,我看着他总觉得恶心…”

说着话她的目光落在朱瑾脸上,不愿错过她一丝一毫表情。

只可惜,她没看到任何她期望看到的,只看到了不耐和一丝意wài

,再开口依旧是问她什么事。

“姐姐真是…”赫连真一时都不知dào

该如何形容她的心情。

“你既不说,我就进去了。”朱瑾忍不住摇头。在看到邮件新闻时,说实话,不能不错愕。初见赫连真时她还是处子,后来再见就发xiàn

她不是了,在那样的环境中,商陆和她在婚前亲密她奇怪过,可她怀孕她一点不奇怪。

却不想那个孩子,竟然不是商陆的。

朱瑾在看到邮件新闻时都愣了一下。可听到她脖子上的掐痕和他们要离婚,除去有一点意wài

。并不感觉奇怪。

他们走到这一步,出乎意料又理所当然,她并不关心。

“明天的登基仪式我想在古城皇宫进行,我想请姐姐和曲邵打一声招呼,在古城皇宫举行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提高我们王室的形象。”赫连真被朱瑾逼得快速开了口,“曲邵说古城那边这样的大事由你说了算。我希望姐姐能认真考lǜ

一下。”

古城建立时间善短,开放时间更短,可因为古文化复兴的缘故,早已成为水蓝星的标志,地位一直摇摇而上。引了许多外星人前来参观旅游,里面不乏大人物。来了水蓝星,来了古城,由此影响带动了整个星球的旅游。

公元3702年整个水蓝星的旅游人数,比起往年同比增长了近30%,由此带动的经济发展自不必说,最重yào

的是,水蓝星在星际中地位的提升。

古城的地位和重yào

,只要仔细一想,许多人都知dào

,也有不少人打过古城的主意,古城之最皇宫更不用说,赫连真看上古城里的皇宫无可厚非。

以前这样的情况,腰板挺得越来越直,身份地位已经和从前天差地别的曲邵都能处理拒绝,可这次面对赫连真和她背后力量带来的压力,曲邵最后只能打了个迂回,推到了朱瑾这里。

古城属于水蓝星,并不是朱瑾的私有财产,可朱瑾比任何人都有话语权,曲邵做得也没错。

赫连真打古城皇宫的主意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两天动用了她能动用的全部力量,到最后还是没能拿下,时间紧迫,最后没办法才找到了朱瑾。

“古城皇宫啊…主意打得倒是不错,不过不可能。”朱瑾嘴角露出一丝讽笑,主意倒是打的不错,想通过古城皇宫来提升她的形象。

“为什么不可能?”赫连真听到料想中的答案深吸一口气反问。

“因为…你那什么登基仪式还不够资格,古城的皇宫不是随便借随便用的。”朱瑾难得好脾气的回答。

竟然说不够资格…赫连真眼里的戾气一闪而过,再说话就不客气了。“姐姐,我希望你考lǜ

清楚了再回答。”

“…这也需yào

考lǜ

?”朱瑾摇头失笑,这威胁……

朱瑾觉得面对赫连真,不管是什么时候,总有无奈,“既然你都说了这句话,我也回你一句,回去以后要是考lǜ

清楚不怕任何后果,就想办法鱼死网破吧。我好心事先提醒一句,网很结实,别破不了网自己撞死了还来怨我。”

朱瑾说完就进了屋,留下面色僵硬的赫连真被阿姨客气请了出去。

朱瑾回到屋里想,威胁成了家常便饭,真的很不好。

好不容易重活了,活得太过憋屈,就没有任何意思了,以后要不怕任何威胁才好啊…(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欢庆

公元3703年1月8日清晨,天刚刚亮,整个王宫就彻底热闹了起来,忙碌不已。相对的,各大媒体也在一大早就开始做准bèi



对可以做充足准bèi

的新闻,记者一般是不慌不乱有条不紊的。

只不过,他们的不慌不乱迅速被打破,原因是赫连真要离婚了。

赫连真在登基当日,带着脖子上明显的青紫掐痕,和‘商路’一同‘秘密’前往婚姻登记处离婚。世界上没有不漏风的墙,更何况赫连真先放出了消息。

等她和‘商路’办完手续出来时,外面已经热闹得翻了天。

‘商路’看到这些记者,直接退回去从后门走了,完全没搭理记者的提问。赫连真接受了采访,在恰当的时机一不小心露出了脖子上的掐痕,瞬间将气氛炒至最高。

水蓝星人一大早起来就发xiàn

了这一重大新闻,凑热闹着起哄,倒是让赫连真的女王登基仪式热闹了起来。

赫连真离完婚做好热身准bèi

后赶回王宫,安排处理好一切后,正式着女王装上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赫连真看了看时间,终于缓缓出了一口气。

不管这个女王是在什么情况下如何登基的,只要是女王,以后她有的是机会扭转劣势。王室几百年来的起起落落,赫连真看得很清楚,所以她才会不顾一切,在这样的情况下强势登基。

她坚信,在今天看她笑话的人,总有一天会由她来看他们的笑话。

登基仪式按照以往的程序不紧不慢进行着,来参加登基仪式的重yào

贵宾、各大媒体,比起当初赫连蓝登基没有太大差别,赫连真看到这一切时彻底放下了心。

女王的登基仪式比起公主的加冕仪式。要更复杂,赫连真在宫殿最前方认真完成每一项程序。对自己在加冕仪式上的表现不满的赫连真,立志要在这一次的登基表现完美,庄严肃穆的她全程无比认真,完全没回头。

没回头的她,并不知dào

。在肃穆又温和的乐声中,仪式才开始,她的背后就突然人头攒动,在媒体记者的带头下,许多人在接到一条消息后毫不犹豫离开了登基仪式现场。

离开的人中,有重量级名记,有内阁成员,更有王室族老。

在重yào

的登基仪式中,毫不犹豫选择了离开。

面对着众人站立的礼仪女官等人看着这一切。表情微变,却不敢出声打扰赫连真打断仪式,赫连真也没察觉她语气里的异样,对这一切毫无察觉。

原本跟着前辈来学习的实习记者和新人记者,愣愣看着眼前的一切,一时不知dào

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原本面对女王登基这样的盛世,他们作为新人作为实习记者,那真是三生有幸。是该无比幸运激动的。

可偏偏这一次的登基仪式,太过乌烟瘴气。因变了味使得期待值也直直下降,既如此,他们还是热情满满的,可是如今谁来告sù

他们,为什么前辈们突然变脸,脸红脖子粗。甚至身体都微微发颤,一声不吭就跑,或者声音发颤低声交代一声就跑了?

然后,他们又看到那些只能在媒体视频里才能看到的大佬们亦满脸激动,诡异的迅速撤离了。独留下面色发黑满脸僵硬的李首相和零零散散的几个人。

新人、实习记者们和李首相几人大眼对小眼,几秒种后,又各自移开,看向前方唯一完全不受影响依旧肃穆庄严的赫连真。

眼睛看着,心却一个个相继飘远了,都在想一个问题,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公元3703年1月8日下午一点,除去原本就有些世外桃源性质的王宫一片肃穆安静外,王宫外,整个水蓝星已经沸腾。

下午一点以前,水蓝星人还或昏昏欲睡或百般无聊吐槽着赫连真和商路的婚内暴力婚变,讨论着女王登基仪式,可到了下午一点后,只用了一分钟,水蓝星人的热情便被全部点燃。

以古城皇宫为中心,整个水蓝星沸腾了。

沸腾的原因只因为朱槿连同给无数星球国家带去过惊喜的星际‘最惊喜’团队,播放了一个视频,宣bù

了一个消息。

水蓝星成功申请星际文化交流会和星际运动会的举办权,公元3703年的星际文化交流会和星际运动会由水蓝星举办,华都成为3703年星际两会主办城市。

‘最惊喜’团队名副其实,已经存zài

两百余年,每隔五年带去一次惊喜,是全世界最受欢迎的团队。

人人都想做‘最惊喜’团队的成员。

星际文化交流会和星际运动会是星际盛会,一般会在星际两会三个月前申请,申请后进入全程保密阶段,直到‘最惊喜’团队直达申请成功的星球或国家宣bù

最惊喜的结果。

‘最惊喜’团队的产生源于一百多个学生的死亡,从前两会申请的结果是会实时宣bù

的,有一百多个学生为了第一时间亲眼目睹亲耳听到消息,自行组织前往星际联盟,却在途中发生空难,无人生还。

等结果宣bù

出来,原本最惊喜的消息因为那一百多个学生而蒙上了阴影,星际两会委员会也因此受到责难。后来,为了再发生这样的悲剧,星际两会委员会成立了‘最惊喜’团队,举办权申请后全程保密,直到最后才由‘最惊喜’团队给申请成功的星球国家送去真zhèng

的最惊喜。

在自己的星球、国家接到这样的惊喜,对所有人来说,是最幸福的。

每隔五年,这样的惊喜就在某一个星球沸腾。

不提从前在蓝星时的情况,自华人在水蓝星稳定下来以后,就一直在申请举办星际文化交流会和星际运动会的权利,一申请了就是几百年,在长达六百年的时间中,共申请了百余次,可不管水蓝星多有发展,因为文明传承的缺失,一直无法通过星际文化交流会举办的资格,从来没能申请成功。

水蓝星人每次看着别的星球、国家热闹,羡慕嫉妒恨着也毫无办法,几百年下来,他们早已没有了从前的期待,虽然王室女王或者公主每一届都在申请,却从来没抱希望。

这一次赫连蓝代表水蓝星去申请时,媒体也只是随意报道了一下,根本没引起任何关注,谁也想不到,这一年,水蓝星会申请成功。

六百多年了,终于成功了。

今后,在面对外星人时,一直底气不足的水蓝星终于可以真zhèng

挺直腰板了。

消息一宣bù

,在场的人、媒体视频外的人,不约而同的和视频里宣bù

结果现场的水蓝星人一起欢呼,不约而同的热泪眼眶。

许多年后,很多人看到这一天的视频,时隔多年仍有种想哭的冲动。

能举办星际文化交流会和星际运动会,是水蓝星的荣耀。

星际文化交流会和星际运动会每五年举行一次,按照惯例是星际文化交流会先举行,文化交流会会期长达三个月,由各星球和国家轮流展现各自的文化。在最注重文明传承的星际时代,各星球和国家的文化展现关系着各自在星际中的地位,星际文化交流会从开始到结束,几乎被所有星球和国家卫星直播,产生的影响也重之又重。

能举办星际两会的星球和国家,原本在一定程度上就证明了它的强dà

和深厚文化底蕴,再加作为主办方占据的优势和作为主办方特别多的五天的展现时间,足够有时间完美完全展现整个星球,是其他星球或国家无法比拟的。

以往,每一届星际文化交流会结束,都会引发长达一年甚至五年的旅游旺季,毫不意wài

收益最多的就是举办交流会的星球或国家。

和星际文化交流会一同举行的星际运动会,前身是在蓝星每四年举行一次的国际运动会,发展至今所代表的意义更甚前身,是实实在在的星际性的普天同庆节日,吸引了507个星球和国家参与,覆盖了整个星际,是当之无愧的星际活动。

星际运动会说是运动会,可背后代表的意义已远远超越了运动会本身,它将多种功能发挥得淋漓尽致,和星际文化交流会一样,影响力远远超出了体育的范畴,在当代世界的政治、经济、哲学、文化、艺术和新闻媒介等诸多方面产生了一系列不容忽视的影响。

经过历史证明,两会所产生的影响可称为世界之最。

星际文化交流会为期三个月,星际运动会为期两个月,加之准bèi

时间,两会举办的时间近一年,举办一届星际两会带来的发展影响,很多时候能抵得上许多星球和国家二十年甚至三五十年的发展。

举办星际两会后,星际或国家由此大发展,在星际中提高影响,是最正常不过的。

也由此,所有星球或国家为举办星际两会而奋斗拼搏在所不惜。

水蓝星申请成功的消息一出,毫无意wài

的,整个水蓝星都沸腾了。

这是水蓝星的盛世,水蓝星的骄傲,也是水蓝星终于被星际认同,真zhèng

跨入强dà

星球行列的的标志。

这一天,全球欢庆。

朱槿看着身边的人欢呼着拥bào

着痛快哭着,鼻尖微酸。

妈妈,您盼了一辈子的愿望,终于实现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扬眉吐气

公元3703年星际文化交流将在6月1号开始,一直到9月1日开始星际运动会,星际两会的举办都离不开前期建设,所以,在结果公布开始,就进入了长达半年的准bèi

期。

半年的时间是非常紧迫的,所以,星际联盟那边结果公布后,虽然对外还保密,可水蓝星这边早已准bèi

起来,在结果宣bù

当日便迅速开始运转。

现场的气氛,因为情难自禁,欢呼庆祝整整维持了半小时,直到半小时以后,大家才勉强平静下来,正式进入工作状态。

在这全球欢庆疯狂的半小时中,在外星的水蓝星人,在赶回水蓝星,水蓝星全球各地的人,在赶往华都赶往古城皇宫。在最短的时间内,原本在赫连真的女王登基现场的记者、内阁和王室成员都赶到了古城皇宫。

古城面积虽然很大,可是面对源源不绝的人来说,还是太小,就算古城在这一天开始暂停开放,没一会,也开始限制人员再进入。

进不去虽然遗憾,却不影响好心情,从四面大方汇集过来的人直接在古城外开始以各自的方式庆祝。其中最不缺权贵人士,可不管什么身份的人,不管他们在平时多么的内敛不苟言笑,在这一天这一刻,面上只有激动只有笑。

原本就在皇宫现场的星际事务卿看着内阁那一群老狐狸满面笑容谦虚走近,看着那些一直高冷表情的王室族老笑得满脸花走向朱槿,亲切无比,心中骄傲不已。

虽然老狐狸们最能隐藏情绪,不过他还是很明显看出了他们那笑容背后的嫉妒。申请星际两会的事一直是王室牵头,内阁支持,因为以往都没成功过。就算这两三年以来水蓝星的文化传承复兴得不错,可没人抱希望。

所以,最后的最后,他使了个手段,就将这件事攥在了手里。

星际两会的成功申请,他这星际事务卿的地位将无人能及。如果再把星际两会成功举办,他这辈子就不用愁了,这是所有从政之人的愿望,老狐狸们嫉妒他太正常了!

星际事务卿想着目光落在了身旁的石上柏身上,心中再一次骄傲,他就是真zhèng

的慧眼识人,石上柏的未来,不可限量喽!

等看向朱槿时,看到她依旧坐在轮椅上。星际事务卿那骄傲雀跃的心才滞了滞,他想到了赫连蓝。他会有这一天,离不开这位女王,星际两会能申请成功,赫连蓝是大功臣,无人可替代。可在终于实现生平愿望之际,这一位一直坚持不懈努力着的女王,却已然离世了。

幸亏她留下了个朱槿。也算是安慰。

看大家的情绪恢复得差不多了,在‘最惊喜’团队理解的笑容下。星际事务卿走上了台前,宣bù

星际两会相关事宜。

“…我宣bù

,水蓝星星际文化交流会组织委员会、水蓝星星际运动会组织委员会今天正式成立,我们水蓝星的星际文化交流会组织委员会主席由朱槿担任,曲邵担任副主席,常山、连翘……等人为组员。负责星际文化交流会事宜。”

“水蓝星星际运动会组织委员会主席由我担任,石上柏任执行主席…”

星际事务卿一宣bù

,又是满场的欢呼,星际两会组织委员会随行人员和朱槿等人一一握手、致词,热闹无比。

一般到哪都是主角的内阁议员和王室族老在一旁心甘情愿陪站鼓掌。听到任命时少数几人面色奇怪,却没开口。

按照惯例,有王室的星球或国家,任星际文化交流会组委会主席的一般都是国王或者王子、公主。这个惯例,所有人都知dào

,星际两会的组织委员会的人自然也都知dào

,可不管是水蓝星人还是星际两会的人,甚至王室族老,对跳过赫连真由朱槿直接任主席,没有一个人反对,也没人表现异常。

星际两会组织委员会的人没有异议,是因为朱槿曾经跟着赫连蓝去申请过举办权,她单独也申请过,朱槿失忆不记得他们,他们却记得朱槿。听到朱槿已经不是公主的消息,他们也不在意,对他们来说,赫连真才是陌生人,而朱槿不管她是不是公主,她任主席理所当然。

更何况,赫连蓝的申请资料里,预定的主席也是朱槿。

他们没意见,水蓝星人就更没意见了,谁都不是傻子,朱槿在古城皇宫第一时间宣bù

结果,已经表明了她被认可的事实。再加上她如今的身份、影响,和对文化传承的引领,她能任主席,大家只有求之不得的。

“像一场梦一样…”连翘站在朱槿不远处,满脸复杂又带着些许梦幻,在心中默默感慨。

不远处,已经和连翘结婚的杜仲和连晴姨妈亦满脸复杂,和连翘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感触。感触朱槿的不计前嫌,认可连翘的能力,让她得已站在这里。

除去对朱槿真zhèng

的佩服和感谢,他们还觉得扬眉吐气,赫连真要继任女王,连晴姨妈和连翘自然是万般反对的,不想他们还没发难,赫连真先来警告他们了。

当初赫连真害得连翘失去了一个孩子,差点一尸两命,还害得连翘失去了竞争公主的机会,孩子爸爸杜仲一直记恨在心,最后终于找机会雇人对赫连真下手,原本是想一命换一命,不想商路会不要命救她。

最后赫连真没死,最后还查到了杜仲身上,赫连真以此事威胁,让连晴和连翘杜仲差点没气死。幸亏后来朱槿找了他们,到如今能狠狠回击赫连真。

连翘扬眉吐气,恍惚了片刻就回过神,专心投入眼前的事。朱槿被人推着,和众人一起,在皇宫中将两会需yào

公布的消息一一公布,期间不忘给第二次来也掩饰不住对古城惊艳的星际两会组委会介shào

水蓝星、介shào

古城、皇宫。

这一天下午的全程,不可避免的全球直播,星际联盟媒体、各星球媒体也会重点播出,因为后面才赶来,没能占据最有利位置全程跟拍的部分媒体,一路心都在滴血,却不敢说什么。因为在他们之前来占据有利位置的除去水蓝星部分媒体外,都是星际联盟媒体是其他各大星球的媒体,随便站出来一个都是重量级别的,他们完全不够看。

追悔莫及的他们,只想怎么样才能做好这次直播,完完全全将之前的登基仪式抛在了脑后。

比起这样的盛事,赫连真的登基,完全算不了什么。

在水蓝星各大媒体都在直播星际两会的情况时,有进不去现场进行自己直播的媒体只能委委屈屈转播,然后转播的媒体突然收到上级指示,要他们直播赫连真的登基仪式。新闻部长很快做出决定,想到大家都在直播星际两会,那么他们直播登基仪式,也许能提高收视率也说不定。

不想,才切换到看着也同样很高格的登基仪式直播没多久,原本就平平的收视率就迅速下降,习惯性评论和留言的网友走前好心留言给他们下降的理由。

“嗯?怎么插播什么登基了?简直胡闹!”

“搞毛?插播什么登基。”

“登基就看个热闹,怎么在这个时候插播了!”

“走!”

网友们深深打击了某位新闻部长后,轻轻的拍拍屁股走了,新闻部长看得满脸青紫,几乎被气吐血。

朱槿这边热热闹闹,王宫内的登基仪式也终于圆满结束,赫连真松了一口气,想象着贵宾们的满yì

之色,她踌躇满志的端庄回身,只一眼,嘴角那雍容的笑就僵住了。

“人呢?”仪式开始前和结束后的差别太大,赫连真看着空荡荡的贵宾席,空荡荡的宫殿,失声问了出来。

“恭贺女王陛下登基。”被赫连真和李致远的丑闻气得差点吐血的李首相,挤了挤又挤了挤终于挤出了一丝假笑,起身给赫连真送上祝福。

一想到之前得到的消息,想到申请到星际两会举办权那么大的功劳,他之前就那么轻飘飘的推给了那个事务卿老匹夫,李首相吐血的愿望就越发强烈,恨不能用眼神杀死赫连真。

要不是他们李家早和赫连真绑在一起,要不是女王登基时坑爹的首相必须在场,他早就离开这丢脸的地方了。

“谢谢。”李首相眼里的‘杀气’让赫连真原本就不好kàn

的脸色更加难看,可看到殿中还留下的记者和媒体,她只能忍着满腔怒气和疑问坚持挂着笑容。

在直播呢,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失态。

被留下的新人记者到了此时终于反应过来要问问题了,手忙脚乱拿出前辈们留下的新闻稿,尽责提问已经打过招呼的问题。

虽然提问得有些磕磕碰碰,不过因为提问,殿内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些,赫连真也因为他们口中‘女王陛下’四个字的称呼而控zhì

住了怒气,从容回答着早已想好的问题,倒是让记者提问得越来越顺溜。

赫连真通过回答问题成功将她今后要走的路线、计划宣bù

,听了她以后要走的慈善和平民路线,记者和李首相等留下的人脸色也好了许多。

最后,一个少有的没走的资深记者终于在赫连真不断的眼神暗示下,提出了赫连真自己准bèi

的问题。(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打脸

“女王陛下,有传闻说登基仪式会在古城皇宫举行,这个消息属实吗?”资深记者硬着头皮开口问。

这个问题原本只是备用,并不是百分百拿来用,可满场的贵宾突然中途离开,为了增加登基仪式的重量,为了转移注意力,赫连真只能自己想办法增加话题。

“是的,王室之前的意思是在古城皇宫举行,可最后被拒绝了…”赫连真想着就要继xù

说,一直跟在后面不多说一句话不多走半步路的礼仪女官突然疾步上前了几步停在身后,赫连真诧异着停了话头,侧头微微一看就发xiàn

,不管是护卫还是其他人表情都不对劲。

赫连真心里一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很快听到了答案,原本因为采访她的表现而缓和了些脸色的李首相,很快打断她的话说道,“被拒绝也正常,女王陛下刚才忙还不知dào

,我们水蓝星成功申请到了星际两会的举办,这古城皇宫是宣bù

惊喜的地点,拒绝也正常。”

赫连真不知dào

消息,还打算在大家面前表露,李首相真的无语到了极点。随即想到作为水蓝星当之无愧的第一人,自己竟然在公布消息后才知dào

,也就没时间对赫连真无语。

他没将申请举办权放在心上,赫连真同样没放在心上,这一段时间她们的心思都放在了最近的事情上,他们自己没去关注这件事,不知dào

也就怪不得别人。

只不过,他对星际事务卿这个老匹夫也更加忌惮了。

李首相已经过了刚得知消息时的惊怒期,情绪缓冲后还能保持平静,但赫连真却没有缓冲期。

她只觉耳边嗡嗡响,头晕目眩。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这件事为什么她不知dào

?!

为什么她不知dào



星际两会申请成功了,而她这个本该是主导的人却完全不知情。

她怎么可以不知dào



这是明晃晃的打脸,打得劈拍作响。

赫连真身体微微摇晃,面上强制性露出僵硬的惊喜笑容,“这可真是大喜事。走,我们快赶过去!”她已经错失了最先最好的机会,现在只能追赶,无论如何该她的她必须抢回来,不能给任何人。

星际文化交流会组委会主席,足够她荣耀一生。

赫连真说这话急忙往前走,李首相脸色晦暗走在一旁不慌不忙,因为碍于李首相不能走而勉强留在现场的内阁议员,这次却没跟上去。出了王宫就和他们分开了。赫连真和李首相也没多在意,太过着急匆忙,赫连真甚至来不及去注意原本在宫外的大道上拥挤的人群早已消失不见。

留下的内阁议员看他们两带着人分别上了飞车后,松了一口气脚步匆匆甚至小跑上了自己的飞车,上去后动作默契,都迫不及待调出手机观看新闻。

很快,飞车里就响起了压抑的兴奋呼喊,等看到星际事务卿的宣bù

内容时。都忍不住挑眉,他们完全可以想象那女王陛下会面对什么。

赫连真和李首相被拦在古城皇宫外了。一般情况都不会出动的武警部队加之躲在暗处的特种部队,真枪实弹维持着秩序、安全,铁面无私执行着命令,对待赫连真和李首相和之前的所有人一样一视同仁,只给了一句‘禁止进入’之后再无二话。

赫连真和李首相自然不可能罢休,可无论想什么办法。找上他们的顶头上司也不管用,这些人如今归水蓝星星际两会管,他们只听一个人的话,而这个人现在太忙,没时间搭理这两位。

赫连真和李首相脸色铁青。一直在古城外庆祝的人们看到这一幕,心情却越发舒畅,对特警们更是高看了几分。

赫连真很快感觉到了他们的情绪,打住更疯狂的念头,耐心和这里的小队长讲理,“我是真的有事,星际文化交流会中我们王室缺一不可,我作为女王,必须进去负责,文化交流会组委会的主席不能空缺。”赫连真匆匆赶来,一路只看到大家欢呼的场面,所以她看着武警小队长义正言辞。

一直耐心十足又铁面无私的小队长这一次终于露出了一丝表情,眨巴了下眼睛和一旁的同事对视了一眼,疑惑看了赫连真一眼干巴巴道,“主席不会空缺。”

他看着难道很傻帽?竟然被如此忽悠!

“我还在这里,怎会不空缺?”赫连真也烦,且越来越烦躁,说话的声音自然加大,在喧闹的背景下,因为周围的刻意安静,许多人都听到了。

一旁的李首相浑身一僵,不动神色退到一旁悄然离开。

“……”小队长又眨了下眼,等看到大家的表情都和他一样,他就知dào

自己果然是被当傻帽了,帅气小队长黑脸了,嘴里硬邦邦的蹦出来了几个字,“您在不在这里,和主席空缺有什么关系?”

在赫连真越来越黑的脸色中,小队长反省了一下,觉得自己说得不够尊重这位才登基的女王陛下,缓和了脸色解释,顺便一次性解决问题,“刚才已经宣bù

过了,文化交流会组委会主席由朱槿小姐担任,运动会组委会主席是由星际事务卿担任。”

赫连真的脸刷的一下白了,猛地倒退了一步,身体摇摇欲坠。

无视她这个女王,朱瑾直接做了主席。

这一下不止是打脸了,还藐视蔑视她这个才登基的女王,偏偏,被人打脸打得劈拍作响后,她自己又巴巴的送上去,打了左脸还要被打右脸。

在这登基的第一天啊!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赫连真心中叫嚣着,却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女王陛下…”一旁的护卫看她的脸色实在不好,忙上前半步担忧唤了一声。

“我没事,只是一下子太过高兴了。”赫连真对着小队长露出一个苍白的笑,“谢谢你告sù

我,既然姐姐在里面了。这里也禁止进入,我们就先回去吧,还有很多事需yào

处理呢。”

小队长:“……”太过高兴,这样也叫太过高兴?

赫连真和小队长点头示意告辞,挺直背在众人各种情绪的目光下,一步步缓步走开。心中怒气冲天。恨意滔滔,她今天所受到的耻辱,她一定要找回来。

她一定要找回来!

因为有瞿麦这个特殊助力存zài

,一直以来靠着威胁人靠着抓人把柄走到今天的赫连真,不知dào

瞿麦已经身死,也想不到她今天落到这个地步,只是开始。

她看得比生命还重的女王位置,到最后于她,只是一个鸡肋。

朱槿等人完全不知dào

外面的一切。也没多余的时间经lì

去想,等一切都结束时,已是傍晚。

中午的兴奋已经过去,虽然大家还是喜气洋洋,可脸上也露出了无法掩饰的疲惫,紧绷了几个小时的神经突然放松以后,无尽的疲惫也席卷而来。

浩浩荡荡的一个队伍,在相互匆忙告白后。很快散去,没事的下班。有事的自己的小团队集中开会。

朱槿直接离开了,却没回家,而是去了墓地。

她去见赫连蓝,看着赫连蓝的遗像,嘴角轻扬,“妈妈。我来告sù

你一个好消息……”

等朱槿从墓地回到家中时,天已经黑了。

回到家随便吃了点东西,石韦和石上柏就过来了,好像又长高了一些的石韦在前面满脸笑意,“阿姨。太帅了,我们学校今天都没上课,都忙着庆祝了。阿姨,你帮我签个字吧,我要留下做纪念。”

石韦这些日子安静了许多,倒难得见他如此激动多话,朱槿忍不住笑,“签什么名呀?还做纪念。”

“就签你的名字。”石韦却非常认真,等真的拿到了朱槿的签名,又说了一会话,石韦最后忍不住又将注意力放在了朱槿的腿上。

“腿好了吗?什么时候可以走?”问着眉头忍不住微皱,他也感觉到了不正常。

“差不多就可以走了。”朱槿应付着回答,答得模棱两可,石韦也没办法。

“好了,你先回去吧,我和你阿姨有事要说。”石上柏打断了石韦要说的话,直接让他回家。

石韦知dào

石上柏有正事,听话离开。

阿姨和护卫姐姐听到他们要说正事,很快避开了,客厅里只剩下朱槿和石上柏。

朱槿舒出一口气,看着石上柏笑了笑,“辛苦了。”今天能这么顺利,都是石上柏的功劳。

自1月1日她受伤、赫连蓝去世,所有的事情都是石上柏在忙,这么多天了,石上柏今天才有时间过来,之前都只能手机联系。

赫连蓝弥留之际,苏木等人联系不上她时,也联系过家里的阿姨,听阿姨说,惊慌失措的她那时正碰到听到她受伤消息要赶去医院的石上柏。

等石上柏知dào

赫连蓝去世的消息后,再没时间、机会去看朱槿,好在朱槿没有生命危险的消息,他很快知dào

了。

从那天开始,石上柏就承担起了原本该赫连蓝该朱槿等人做的事,忙碌不已。

原因是他有野心,他不愿半途而废。

更因为赫连蓝去世,她的遗愿,她一生的努力结果不能就被人易主夺去。

这是石上柏在这些天忙得天昏地暗的理由,许多年后,石上柏再想起这一段日子,面对当年的理由嗤笑不已。

除去上两个理由,其实还有一个理由,他那么拼命,只因为朱槿。

不论他那时承不承认,都无法否定,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朱槿,那时重楼能相伴她左右,陪她度过那段心伤,因为重楼有资格。

当他完成别人看着冷漠的野心勃勃的所谓安慰后,再见朱槿,换得她一声‘辛苦了’时,只觉他做的是对的。

无论如何,她理解感谢,无论如何,他做了他该做的他能做的。(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鼻血

听了朱槿的话,石上柏挺满yì

,“知dào

我辛苦就好。”

“我自然是知dào

的。”朱槿看着脸色缓和的石上柏笑了笑,众人高兴热闹,只知dào

是惊喜,却不知在这里面,赫连蓝曾经为之付出了多少,甚至当初的赫连楠也为之付出了许多。

原本支持赫连蓝的石上柏在赫连蓝死后,扛起了所有,这期间的压力艰辛,那些人怎会明白。他们羡慕原本算名不经传的石上柏竟然能混进运动会组委会,却不知石上柏原本该收获更多。

要不是石上柏,赫连蓝一生努力的结果就要被人夺去做晋位资本了。

“总归辛苦得值了。”石上柏真心感慨,虽然他真辛苦了,不过这背后最大功劳还是赫连蓝和朱槿,能申请成功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水蓝星文明传承的复苏,这里面,朱槿功不可没。

“筹备的事都是事先计划好的,会比前期轻松一些,你自己注意调节休息。”朱槿看着石上柏的黑眼圈,“我这边离放假还有一段时间,差不多也要回校上课。”如果一直不去学校,不管是学习还是建立古医术学科的事都会被耽误,这是朱槿最不愿意的。

不过,现在看来,今年的新学期开学正是运动会开幕的时间,肯定会有影响。

“回吧,你并不需yào

时时在现场,让曲邵和连翘好好配合你就行了,再说我也一直盯着。”石上柏支持朱槿,之后的几年学习时间,朱槿肯定也会有无数事情,如果每次遇到事情就停课,那她的初衷就无法达到了。

石上柏说完话锋一转,“不过。你确定要坐着轮椅回校吗?你的伤应该好得差不多了。”

“不会坐轮椅回校的。”朱槿的表情一瞬间有些微妙。

“那你准bèi

什么时候开始走路?”石上柏很快接道。

“该走的时候我就走了”朱槿语气有些硬。

“该走的时候?”石上柏紧紧相逼,“朱槿,我不是医生我也知dào

你的腿现在完全可以走路了,你自己是医生你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

“所以你不用管我。”朱槿脱口而出。

“那你现在就站起来走。”石上柏语气徒然加重,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朱槿。

朱槿低着头没说话。

“怎么不动?”石上柏看着她无奈不已,“你心中有愧。不能原谅自己没救赫连蓝,甚至没能见她最后一面,所以要让自己一辈子轮椅,以减少内心的愧疚吗?”

“我没有!”朱槿猛地抬头反驳,却不知显得那么欲盖弥彰。

“你就是有。”石上柏声音慢慢放缓,看着朱槿的眼睛,“你有,朱槿,以你的性子原本不该如此。可你真的有。”

朱槿说不出话来,这些天,她知dào

自己不对劲,更知dào

重楼的不对劲,她没去迁怒重楼,因为一切都是她的选择,可重楼却在迁怒他自己。她也想走,可她走不了。无论如何也走不了。

她一直逃避这个问题,重楼也从来没在她面前说过。石上柏他一语说破,让她避无可避。

赫连蓝的意wài

去世,她始终不能释怀。

“你先走吧。”朱槿梗着声音第一次任性赶人。

“你先告sù

我,你什么时候可以走?”石上柏顿了顿还是继xù

问道,她不能继xù

逃避下去,时间越久问题就越大。

“明天。明天早晨。”等了许久,朱槿才低低开口。

她自己在折磨自己的同时,更折磨着重楼……

“那就明天。”石上柏松了一口气,朱槿能面对自己的问题就是好的。

朱槿再没说话,石上柏转身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停了,犹豫了一下回头,“朱槿,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女王陛下死不瞑目,只是因为放不下你们,就怕你不能释怀?”

朱槿抬起头愣愣看着石上柏。

石上柏顿了一下,“当年米安离开时,我也像你一样无法释怀,想报仇,仇人却死了,我甚至找不到发泄口,那时候,我抚养石韦,除了因为答yīng

了米安,还抱着报仇的念头。等时间久了,过了两年,我才慢慢知dào

,米安让我抚养石韦,也是怕我无法释怀做出什么疯狂之举。”

“又过了几年,我才慢慢知dào

,米安用最残忍的方法,让我释怀。”

“女王陛下她没有时间,不然也许她会留下更残忍的方式,让你释怀。”石上柏顿了顿,“如果你真的走不了,不管是一天一月一年还是一生,都只会让女王更死不瞑目。”

朱槿的手一点点握成拳头,一点点收紧。

“等以后我死了,如果石韦那小子完全不伤心,我会恨不能再活过来打他一顿再死。可如果我死了,他像你这样,我就真的死不瞑目了。”

“事情过去这么多天,现在,女王陛下一生最大的愿望实现了,你也如她所愿做了主席,接下来该怎么做怎么选择,朱槿,你自己其实很清楚。”

石上柏第一次这样劝人,说得有点多,声音还有些不自然,却字字发自肺腑。

这些话,差不多的意思,陆陆续续都有人和朱槿说过,只是没说得这么清楚明白。

静默了许久,石上柏终于听到朱槿出声,“你大概不知dào

,之前我有多冷漠…”

因为如此,她才更不能释怀。

可她必须要面对,必须跨过这一个坎。

第二天清晨,朱槿艰难睁开双眼,因双眼酸涩肿痛,忍不住皱了皱眉眉头,坐起身看着双腿,满脸的迷茫。

阿姨早已起身,朱槿醒来后帮着朱槿穿衣洗漱,看着朱槿又选了一套白色衣服,心中叹气,这几天,朱槿的衣服不是黑色就是白色。

“小姐。这是今天一大早我那姐妹送来的,说是之前女王陛下专门吩咐她做了给你吃的,都是你喜欢的微甜,前些日子太忙又…”伤心,阿姨咽下了后面两字,“昨晚整理东西时看到就一大早给你送来了。说是女王陛下的心意,让您一定吃了。”

朱槿食欲不好,阿姨接到点心后第一时间拿了出来。

朱槿看着桌上漂亮又可口的点心,想到赫连蓝,毫无预兆的,泪就决了堤。

压抑的哭声回荡在家中,阿姨和护卫姐姐瞬间了红了眼,却没人去劝朱槿,反而松了一口气。

朱槿终于哭出来了。

好一会。朱槿才停了泪,阿姨忙递上毛巾给她擦脸敷眼,再换了衣服出来,天已不早了。

朱槿让阿姨把她推到后院,准bèi

实现昨晚说过的话,朱槿才站起来,抬头就看到原本空无一人的栅栏外,石上柏好整以暇站着。

朱槿不知dào

如何形容他的目光。反正她原本想坐回去的,却在他的目光下咬牙撑着。试着往前走了一步。

石上柏眼里的喜意一闪而过。

朱槿的小腿还是微微有些疼,不过并不影响走路,只要避免剧烈运动即可,朱槿之前不能走不是因为伤,这一次她下定决心,虽然走得很慢。可还是一步步慢慢开始走了。

小心守在一旁以防她摔倒的阿姨和护卫姐姐,均露出了欣慰的笑。

“伤完全好之前,不要走太快,自己多注意一些安全。”石上柏看了看时间,嘱咐了一句准bèi

走了。

“不表表功就走?”朱槿额头上出了细细的一层汗。抬头眯眼看着阳光下的石上柏,只觉阳光很刺眼,石上柏也很刺眼。

“你这样咬牙切齿的我哪里敢表。”石上柏实话实说。

朱槿咬牙,看着他额头上青了一处,好像还破皮了,“你头上怎么回事?”昨晚也没有。

“咳…”石上柏面色一僵,“不小心弄破的。”

其实是昨晚他说得口干舌燥回去找水喝时,不小心磕到冰箱上的门磕破的,一磕一疼他动作就大了,接着还被门夹了……

“怎么没处理一下?”朱槿皱眉。

“处理过了。”早上起来其实换创可贴贴了,只不过家里的创可贴都是以前按着石韦的形象买的,太可爱了,他贴着别别扭扭的干脆又撕了,想着路上买一个。

“……我帮你处理一下吧。”朱槿叹气,让阿姨帮忙去拿医药箱,招呼石上柏进来坐在休息用的椅子上。

石上柏心里是想拒绝的,可人却乖乖进来坐着了,朱槿也不啰嗦,站着帮他消消毒撒了点消肿的药,小小的伤口,一分钟的时间就处理好了。

朱槿刚直起身,就看到石上柏额头上有残留的药粉,忙又弯腰想拂了去。

而石上柏在朱槿直起身下一秒,余光就看到了进来的重楼,条件反射侧头看过去忙站了起来,他一站朱槿一弯腰,两人不知怎么就碰到了一起。

只是碰了一下,很快就分开了,石上柏站直身,朱槿狼狈退了一步。

石上柏保持着侧脸看重楼的动作发愣,因为方才一刹那碰的地方有点特殊,朱槿弯腰,唇好巧不巧的落在了他站起身侧过的脸上。

重楼刚进来正好kàn

到这一幕,那一瞬间的触碰也落入眼底。

后来数十年的时光,石上柏也形容不出,重楼那一瞬间的表情和眼神。

朱槿也看到了重楼,原本就有些站立不稳的她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这一坐,石上柏和重楼都回过了神,石上柏急忙去扶朱槿,却被大步跑来的重楼抢了先,重楼扶起朱槿,“没事吧?”问着猛擦朱槿的唇,“没事啊,擦擦就没事了…”

原本愣愣摇头回答重楼问话的朱槿,在重楼的擦拭中,尴尬非常。

“…对不起。”保持着弯腰想拉朱槿动作的石上柏僵硬直起身开口,随着声音出来的还有…鼻血。

朱瑾和重楼看着石上柏的鼻血:“!!!”(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 分手

重楼磨牙,“石上柏,你想的什么……刚才那是意wài

!”

石上柏尴尬处理着突发状况,堵住鼻血,“我知dào

…我没想什么。”

他自己也不知dào

怎么回事,也真的没想什么,反应过来后,脑海一片空白,心跳如雷,等反应过来后已经如此丢人。

“对不起。”石上柏道歉,不想朱槿也正好道歉。

“对不起…”朱槿两辈子都没经lì

过这样的尴尬,她向石上柏道歉,更要向重楼……

朱槿低着头脸色青白。

石上柏仿佛又听到了当初在病房外那一声‘对不起’,前一瞬那仿佛梦一般的柔软温热触感一瞬间冰凉,可他的心却跳得依旧。

不论多冰凉,它都依旧。

重楼扶着朱槿,“只是一个意wài

,擦擦就没事了,没事。”说着又擦了两下。

擦完仿佛没注意到朱槿的脸色,戏谑看向石上柏啧啧,“啧啧…你运气也太好了些,还能碰到这样的意wài

,我怎么一直碰不到…”

“不过,我就算碰到也不会像你一样丢人的,是不是,朱槿?”重楼摸了摸朱槿的头顶。

重楼的反应出乎了石上柏的预料,又在预料之中,他定定看了一眼重楼,看向了一直低着头的朱槿。

“这样的运气,确实难得。”石上柏开口,看着抬起头的朱槿,无视她的表情,眼里是赤裸裸毫不掩饰的感情。

这一次,不管是意wài

还是什么,朱槿,一切都是你开始的。

石上柏转身离去。

这一次,他再不会退缩。这一生,至死方休。

“……全身上下都好欠揍。”重楼看着他的背影龇牙咧嘴评价,完了弯下腰看着朱槿的脸,“想和我说对不起吗?”

朱槿张了张嘴,就被重楼打断了,“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说对不起,是三个字,如果你非得要说,不如换成‘我爱你’之类的,比起对不起,我更想亲耳听到你说这三个字,要是换成四个字,就‘我喜欢你’什么的。”

重楼说完自己抖了抖搓了搓手臂,又帮朱槿搓了搓。“被自己说得起鸡皮疙瘩了,这情话说着就是肉麻。”

朱槿看着重楼熟悉的笑容,一时失去了言语。

到了这个境地,他还是如此维护她。

“你能走路是好事,不要因为那一点意wài

破坏好心情,今天天气不错,好好休息一天好不好?好好陪我一天吧,这些天太累了。”重楼牵住朱槿的手。眼里、脸上都是笑意。

不管她是因为谁放下心中的负罪感,她能恢复正常。就好。

“好。”朱槿能说的只有一个好字。

“今天刚走路,不要站太长时间,来坐下。”重楼拉了朱槿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的表情突然改了到了嘴边的话,突然开口问道。

“朱槿,你还记得胆小鬼这个名字吗?”

“记得。”朱槿愣了一下回道。那是他们第二次见面时他的称呼。

“你以前最讨厌这个称呼,可我偏偏一见你就叫。”重楼脑海里保存着清晰的记忆,脑海里的人和眼前的人五官一模一样,可却如同两个人,他很少提起从前。今天却突然提了起来。

“你大概不知dào

吧,你虽然失了忆,可许多地方还是和从前一样,想来是已经在你的骨子里不管失不失忆怎么也改不了了。”重楼笑了笑,“像古板保守,你以前也是的,我记得是你七八岁的时候吧,以前天天玩在一起的,突然不准我碰你,玩还要分屋,我莫名其妙又生气,你最后才说什么男女七岁不同席,把我笑得肚子疼。”

重楼的笑爽朗大声,得yì

洋洋道,“后来你就生气了,不过又很快被我哄过来了。”

“后来你慢慢长大,却一直和现在一样,一般情况下都和男性保持距离。”

重楼看了看发怔的朱槿,“虽然这样的性格,男朋友啊老公啊是非常喜欢的,可是你自己太辛苦了,心里负担太大。现在不同不是你那电视剧里的时代,是很开放的,开放程度很大,你完全不用像现在这样,想得太多太辛苦了。”

“我看得出,你很介yì

。”重楼是笑着说的,可朱槿却没笑,因为她看得清楚看得明白。

“额…”重楼表情一滞,“还能不能愉快的回忆谈话了?”

“你说的那些,我都不知dào

不记得。”朱槿只能转移话题。

“知dào

你不记得才和你说的。”重楼总结,“反正你以后放开些,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

这一天,重楼的话莫名的多,拉着朱槿叨叨絮絮说了许多,还回忆了许多小时候的事,朱槿觉得异常,问他又问不出什么。

两人都没出门,难得一整天的都在一起,等重楼说得累了,两人就半倚在沙发上看书,朱槿不时接到连翘等人的联系,等她接完电话回来就看到重楼在沙发上睡着了。

朱槿忙拿了小毛毯给他盖上,不想重楼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朱槿,想也没想抬起头亲了一下,随后得yì

洋洋闭眼嘟囔,“心机太重了,这么漂亮这么可口还这么体贴人,喜欢死了。”

朱槿哭笑不得,帮他拉了拉小毛毯,突然低声接了一句,“我也喜欢。”

重楼猛地睁开眼,定定看着朱槿,虽然心里早就知dào

,可朱槿亲口说出来还是不一样。

“虽然你擅自篡改了一个字,不过我很满yì

。”重楼想起了当初的击掌为誓。

他终于等到了她开口的这一天。

重楼心满yì

足笑着入睡。

他一睡就睡了三个多小时,等到要吃晚饭了还没醒,朱槿看了看时间最后决定还是叫醒重楼。

因为之前一直小心不弄出动静,朱槿诡异的小心翼翼走过去准bèi

叫醒重楼。

靠近沙发弯腰低头看了看,朱槿伸手,还没碰到重楼,眼前一闪,朱槿脖子就一痛。

一瞬间被制住的朱槿看到了重楼的眼,只有暴戾和杀气。

“重楼,是我。”朱槿心一颤,抓住他的手开口。

历经多少暗杀刺杀,才达到了如此地步?

重楼瞳孔猛地一缩,呼吸突然重了起来,抵在朱槿脖子上的手慢慢放开,还没开口,一滴血突然从朱槿脖子上滴落。

轻的几乎听不到的一声‘啪嗒’,血滴滴落在了重楼的脸上,和他的眼一起红了起来。

“我没事,重楼,就是破了一点皮。”朱槿忙捂住脖子。

重楼的身体却猛地颤抖起来,那一滴血,和朱槿的生命,只差了一步之遥,足够打破一切平静。

重楼知dào

,他再控zhì

不住自己了,原本他能清晰分辨朱槿的气息,从来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状况,可今天,因为那一个意wài

,因为那一幕,一切都失控了。

不管他表现得多不在乎,不管他骗过了多少人,却骗不过自己。

他对朱槿,占有欲越来越强,不管他多粉饰太平,都无法掩盖,他变了。

性格越来越暴躁,越来越缺乏安全感,也越来越极端……

那样的一个意wài

,朱槿无心之过而已,他都无法控zhì

,那么将来呢?

“重楼…”朱槿唤他的声音轻颤着,带着前所未有的害pà



他从前所带给她的快乐和笑容,一去不复返。

他们之间的问题历来避无可避。

重楼手上的戒指,还是老样子,内里和从前完全不一样,普普通通的戒指能在瞬间变成武器,夺人性命。

朱槿的脖子被划伤了,伤口不大,血也只出了一点点,消毒后没了血迹,只有淡淡的一条痕迹。

重楼沉默帮她包扎处理了,沉默吃饭,一直不曾开口。

晚饭后,重楼拉着朱槿的手到了后院,夕阳下,整个世界都橙红色的。

重楼的目光定定看着石家,片刻后,侧头看着不安的朱槿终于开了口,“朱槿,我们分手好不好?”

朱槿的泪几乎在话落瞬间扑簌而下,无声无息。

重楼移开目光,“我们原本击掌为誓,说好等你开口说喜欢我时就在一起,不想,你开口的日子竟然是我们分手的日子。”

“我要送你离开,离开你的世界,同样,朱槿你要送我离开,彻底离开我的世界。”

那时候他们击掌为誓,如果我们相爱,我们就在一起,如果我们不相爱,我们要了无遗憾送对方离开,从此走出对方的世界。

不留遗憾不遗恨。

他终究还是要送她离开,离开她的世界,带着无尽的遗憾和恨。

他曾说过,他不怕危险,因为可以和朱槿一起死。

他不怕死,却怕在一起了,她活得不开心,活得艰难。

她逼着自己成长,那般艰难,那般勉强。

那不是他要的,也是他不能容忍的,不论他的心他的自尊都不允许。

朱槿泪眼朦胧,泣不成声。

她有无数话想说,有无数理由反驳,可到最后都说不出口,她甚至说不出一个‘不’字。

因为她知dào

,一直知dào

重楼是任性的纯粹的,当初她心动,最终和他走到一起,就是因为他的坚持和纯粹,可今天他们同样因为他的纯粹决绝走向终点。

她知dào

,重楼既然说出了那句话,既然做了决定就再不会改变,他们之间的一切由他开始也将由他结束。(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缺憾

当初重楼第一次告白,朱瑾拒绝他时就说了他们之间存zài

的最大问题,那时候重楼天不怕地不怕,他什么都不怕,勇往直前,用他特有的方式打动了朱瑾。

再然后,他们之间的问题才慢慢暴露出来,一点点一滴滴,随着时间的推移,暴露得越来越多。他们同时放在心上,同时迁就对方,谁也不想委屈对方。

再后来,重楼消失了出事了,随后发生的事,让他们的羁绊越来越深,重楼也越来越痛苦。

如果说在朱瑾开始为了重楼不断改变又改变,让重楼越来越沉重,那么赫连蓝身死朱瑾走不了路时,重楼终于动摇。

朱瑾脖子上那一滴血,成了压垮重楼的最后一颗稻草,让他亲口说出了‘分手’两个字。

他清楚无比的知dào

,曾经以为与她最为相配的他,给不来他曾经许诺过的一切,给不了他想给朱瑾的一切。她的生活不止不能更好,还被他影响得面无全非,他的身份、他的职业、他的能力,他对她的情义,在这一天,与她都是最不合适的。

“你什么都不说,因为你知dào

,我说分手的原因。”重楼终于看向一直无声流泪的朱瑾,抬手不断的拭去滚烫的不断的泪水,“朱瑾,趁着还来得及,我放你离开,我们各自去过适合自己的生活,没有迁就没有痛苦,平平淡淡,自自在在。”

“我和你在一起的日子,从来没有痛苦,重楼,你从来没有给我带来痛苦。”朱瑾终于发出声音,“从来没有。”

她因为他心动过,因为他烦恼过。担心过,羞恼过,生气过,却唯独没有痛苦。因为重楼,酸甜苦辣她都尝过,可不管多少酸苦辣。都敌不过那些甜。因为他对她的好,对她的在乎胜过所有,她也从来没想过,他们会分开。

尽管她从来没说过,可她早已认定重楼。

重楼知dào

她的想法,就像她对他的了解,她以为不论他们多困难,重楼也不会说出分开的话。

朱瑾抓住重楼为她擦泪的手,抬起头看着他。“每个人都是不同的,都有各自的性子和习惯,两个人在一起本来就是要相互包容,我们既然在一起,共同承担一切共患难就是应该的,所谓迁就,根本不存zài

。重楼,我们都走到这一天了。为什么不能继xù

走下去?”

“没有我,你平平淡淡了。自自在在了,过着适合你的生活,可没有我,你快活吗?我快活吗?重楼,不要因为这些就说放qì

。”

“我知dào

,我知dào

你在说什么。可是我不想,我舍不得。”重楼笑,抬起一只手又去擦朱瑾的泪,“我不想带给你一点点的勉强迁就,我只想给你安心。”

“我喜欢你时只是喜欢你。想让你喜欢我,等爱上你时,我只想给你安定安心,让你快快乐乐无忧无虑,可我给不了你安定,给不了你安心。”重楼的笑比哭还难看,最终说出了他们之间最根本的问题。

说白了,就是他给不了她安全感,就如同他也给不了自己。

在他爱上朱瑾后,他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朱瑾,所以他想给朱瑾最适合也最喜欢的生活,可他给不了,无论怎么做也给不了。

朱瑾拼命摇头,却被重楼制止。

“朱瑾,不要否认也不要说话了,你每说一句话,我只会更加痛一分。”重楼帮她理了理头发,“你自己都没察觉,你一直不放心我,做不到完全信任我,你信任我的程度,甚至达不到…对面的石上柏,你下意识相信他,相信他的话,相信他的人,相信他的能力,他能给你的安全感,我一直都想拥有,也一直在努力追求,可做不到。”

“重楼…”朱瑾的泪水骤然一停,猛地看向重楼。

“对不起,我提石上柏,不是今天那一个意wài

,只不过因为你弯腰他起身,你的唇擦过他的脸罢了,我承认我在意,可在意不过他能给你的安全感。”重楼知dào

朱瑾误会了,忙解释。

那一个意wài

不可怕,可怕的是它带来的一切。

“朱瑾,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不能相信我,相信我的能力,全心全意相信我。”重楼最后一句话,让朱瑾怔住。

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被重楼说破后,她才发xiàn

,原来她真的从来没全心全意相信过重楼,这些年来,她最后最相信的人不是重楼,而是重楼说的石上柏。

为什么不能全心全意相信重楼呢?

重楼会拼尽全力保护她的心一直没变过,她清楚知dào

,可是在骨子里,不管重楼变成什么样,她心中根深蒂固的印象中,他依旧是那个初见时的样子。

不是恋人,不是可以依靠的男人,而是年轻人,是晚辈。

他们相遇太早,在朱瑾的心态还没完全调整过来前就相遇,那时候重楼于她只是晚辈。

重楼太过耀眼,太过有吸引力,在后来,甚至在她那样的心态中,依旧深深吸引了她,他像是一轮耀眼的明月,让她心动,让她心悦。

重楼后来变了许多,变得强dà

,变得能为她出气,保护她,可内心深处,她对他的第一印象一辈子不会改变。

更因为重楼的性格行事,她对他甚至不能放心、不敢全然相信。

这样的情况下,她想的,做的,只有一条路,更快的让自己成长起来,不再做他的负担。

可这一切,都是重楼不希望的。

为什么会更相信石上柏?

因为和石上柏相遇时,她的心态已经慢慢调整,因为石上柏是一个负责的孩子的父亲,他一直说话算话且沉稳,是可以因为一个承诺,就真的养了石韦那个特殊的儿子一养就是十余年的人……

朱瑾看着重楼开不了口,她说不出这些理由。

她和重楼相遇得太早。

重楼看着朱瑾怔怔看着他。神情那么凄楚,咽下了数不清的涌上喉咙的哽意,他知dào

她既然没开口,就再不会开口。他帮着朱瑾一丝不苟擦净脸上的湿意,帮她理了理头发,“不哭了。也别这样的难过,我一直记得你失忆后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样子,也一直记得我们那时约好的每一句话。”

“朱瑾,我不爱你了,不想爱你了。”重楼终于说出了这一句话

“我们从此以后做陌生人吧,朱瑾,我不想和你成为朋友。”没有男人会和没有希望在一起的喜欢的女人成为朋友。

“以后不要联系我,也不要关注我,不管过了多少年。都不要说做朋友的话,除非,你想一直吊着我,希望我一直对你无法忘怀。”重楼笑,如同第一次见面,那么肆意明亮,“就算你希望,我也不会如你所愿。”

“我们从来不是朋友。以后也永远不会是朋友。”重楼退开一步又一步,“再见了。”

“等一等…”朱瑾叫住他。“有一件事我一直忘了和你说,那瞿麦之前和我说过一句,说想不到他的计划竟是被我打乱的,还说幸亏之前有所安排,他虽然人死了,可不知dào

还做了什么安排。你…千万…千万小心。”这是朱瑾最后一刻下意识说出的嘱咐。

重楼顿住脚步,许久没动。

她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呢……

到了这一刻,她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到了这一刻……

她想他一辈子忘不了她吗?

重楼抬头。却看到天上飞车缓缓下落,看到了石上柏走出飞车……

他失笑,上前一步,牵起朱瑾的手,向前走了两步,和投过疑惑视线的石上柏对望,“猜到我在这里一直看着对面说分手的原因吗?我自己也说不清,是不怀好意,还是真心希望你以后能喜乐平安。可这一刻,朱瑾,我只希望你以后能和给你安心的人喜乐平安。”

朱瑾再一次泪流满面,这个傻瓜,傻瓜!

重楼看着石上柏慢慢走近。

他亲自牵着挚爱的女人,一步步将她送到别的男人手中,看着她的泪流满面,微笑,转身,离开,如同曾经的约定一般,从此走出她的世界。

灰暗中,重楼就那么消失在朱瑾的视线中,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那一天以后,朱瑾很长很长时间都再没见过重楼。

再见重楼时,他再没有像以前一样,总是第一眼看到她,他仿佛没看见她一样,与她擦肩而过。

他彻底离开了她的世界。

尽管他们生活在同一空间,尽管他们各自的消息在对方的世界里来得那么频繁,可朱瑾知dào

,那一天之后,那个像一团火像一个梦一般的男人,已经彻底离开了她的世界。

重楼是朱瑾人生中最大的缺憾,因为重楼,她的人生变成了缺憾的人生。

这一晚,朱瑾在后院静静站到了半夜,最后才在阿姨的劝导下,一步步艰难走回了屋。这一晚,石上柏少有的对石韦发火,不准他去劝朱瑾,也不准他出现在她面前。

他在黑暗的房间里,站了一夜。

这一晚,重楼找郁李仁要保证能醉人的酒,说他的酒失效,无论怎么喝他都不醉,都睡不了。

他只是想睡一觉,睡过这一晚。

郁李仁到来时,重楼满脸满眼通红,从他手里夺过酒后就灌,灌完了清楚对郁李仁说道,“我和朱瑾分手了,以后你们多注意点,你帮我和哥们几个说一声。”

“既然这么不甘心,就不要分手。”郁李仁目光一沉,“你这辈子就栽在她身上了!”

重楼哈哈笑,“朋友,你错了,我没有不甘心,她为了我连命都不顾,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我今天真的就只是想睡觉而已。”

睡着了,就不用去想,也不怕自己回去找朱瑾。

喜欢她时他全力争取,知dào

必须放qì

时,用一生中更大的力量去放qì

。即便没出息的醉生梦死,也不要再出现在朱瑾面前。

重楼举起杯子,“郁李仁,为你朋友我也干一杯吧,我值得你干一杯。”(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答卷

人的一生,永远不可能一帆风顺,永远不可能万事如意,不论如何,不论在何时何地,都如此。

朱瑾再走出家门,是五天后。

她两世中,历经了无数劫难,越到后来心里承shòu能力也越强,可不管她经lì

多少次,那些痛,依旧如初。

赫连蓝的离世,重楼的分手接踵而来,不可避免的,朱瑾高烧生病,一直半昏迷中度过,整整三天后,病情才慢慢好转,人也渐渐清醒过来。

经过三天的昏昏沉沉,朱瑾再醒来,人已平静下来。

朱瑾养了两天,等恢复了些精神,就走出了家门,去处理文化交流会那边堆积的事情,返校学习、编写古医术教科书,没完没了的事情堆满她的行程她的世界。

她的生活比起从前没有差别,只不过更忙碌,也只不过再没有那个会随时想到的人罢了。

如此过了十余日的时光,朱瑾再次看到了上串下跳到处蹦跶的赫连真,赫连真直接找到了家中。

这个时候的赫连真,已经没有了上一次的耐心,看到朱瑾后直接开门见山,“姐姐,把主席的位置还给我,那是属于女王的位置。”

面对这样的无理取闹,于现在的朱瑾来说,没有心情也没有精力去理会。

朱瑾脚步不停,“星际两会的事,以后都不用你操心,也不是你有能耐操心的,好好做你的慈善家亲民女王吧。”朱瑾已经跨入大门,她回头看了一眼赫连真,留下最后一句话,“也好赎一点点你犯的罪孽。”

不论赫连真做慈善的目的是什么,只要她真的做慈善就好。

“姐姐!”赫连真想过这一趟会艰难。却想不到,会得到朱瑾这样一句话,“你就真的什么不怕吗?”

“我不怕。”背对她的朱瑾讽刺一笑,留下三个字头也不回往屋里走去。

她如今,还怕什么呢。

赫连真胸口剧烈起伏,眼睁睁看着朱瑾消失在面前。对主席位,她一直没放qì

,为此这一段时间,她一直在折腾,可不管正面交集还是背后动作,没有了瞿麦这个最大助力,到现在都未能如愿。

朱瑾说的话,更踩到了她的七寸。如朱瑾所说,星际两会特别是文化交流会不是她有能耐操心的。

在朱瑾出现前。在古文化知识上,于全球范围来说,她都是不差的。可在朱瑾面前,在她没有商陆帮zhù

的情况下,她什么都不是。

她不是没想过要从专业方面着手,可是拼劲全力插入进去后,却发xiàn

她不懂的不知dào

的太多,她完全没能力去插手。

最后的最后。她还是跑到了朱瑾面前故技重施,只不过。依然无果。

随着文化交流会开始时间的推进,她已经再等不了了,赫连真眼里闪过疯狂的光芒,回去后正要动作,却不想有人快她一步。

她曾经抓住用来威胁人的把柄,突然被公开。那已经是她助力的人瞬间遭殃。赫连真瞬间手忙脚乱,被抓住的人以为是她公布,气愤之极直接将她咬了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竭尽全力的报复。

还没处理好这一件事情,接二连三的。她手底下最受重用的人都被同一招手段对付了,赫连真这边彻底乱了。

赫连真能走到这一天,通过日与积累,背后能动用的力量不少不小,她手里抓住的把柄也越来越多。赫连真为此还专门找亲信专门负责这一块,她对这些一直很上心,平时没事也最喜欢来看这些给她带来无数好处方便的把柄。

赫连真从来没想过,这些把柄突然会被公布。

在她疯狂调查是谁做的手脚却毫无所获时,罪魁祸首毫不避违主动送上了消息,“是我石上柏做的,原因是她招惹不该招惹的人,如果还想继xù

做女王,就安安静静的做该做的,否则,她手里的所有把柄会全部公开,她以往通过威胁人来做事的风格也会好好宣传。”

“到时候,就算是空有名头的女王她也做不了了。我会一直看着她,也一直在看着她。”

这一段话语直接被发到专门负责找把柄团队的亲信手中,再送到赫连真手中,赫连真瞬间想到了之前和他交锋过的记忆,冒了一身冷汗再不敢动作。

她老实了,也就再没有把柄载曝光,赫连真为此松了一口气。

可是,她并不知dào

,这才是开始,石上柏从来没想过要停手,他只是想慢慢的一步一步来,只是要她多受些煎熬。

这一边,石上柏才暂时停手,又有人找上了赫连真。

在赫连真守卫严密的护卫中,重楼就那么出现在赫连真面前,没来得及发出一丝声音,赫连真的嘴就被封住,双手手腕处被轻轻一划,血瞬间冒了出来。

赫连真的眼睛从惊怒到惊恐,看着本该熟悉的重楼无比陌生定定看着她,“才把你从公主位上拉下来,你竟然又坐上女王位了,我知dào

你能坐上女王位置的最大原因。”

重楼轻飘飘的一句话,让赫连真瞳孔猛地一缩,面露惊恐,满眼痛苦。

重楼似乎没看到她的表情,静静看着她不断流血的双手,将手里的小刀随意布置好,“原本该立kè

杀了你,不过我觉得一刀杀了你太便宜你了,只有让你一辈子活在痛苦中,疼着痛着,随时处在会被人杀的恐惧中才好,等我觉得差不多了再让你经lì

经lì

阿姨她经lì

的痛苦。”

“当然,不管是因为女王,还是因为朱瑾,你的命最后会由我亲自来取。”

“怎么样?还满yì

我对你这一生的安排吗?放心,我一定会让你满yì

的,今年的话…”重楼认真思索了一下,“就三次吧,除去这一次你割腕自杀未遂外,还有两次。一次意wài

从高处跌落,一次意wài

溺水,会在你伤养得差不多时来临,放心,都不会真的死的。”

重楼语气平淡说完,看也不看赫连真的表情。满yì

看着赫连真脸色慢慢变得青白,越来越虚弱,“时间差不多了,再见。”

重楼撕了她嘴上的胶带,从容离去,和来时一样,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

赫连真割腕自杀未遂,被医生从鬼门关捡了一条命回来,醒来后听到她‘割腕自杀’的结论。几乎咬碎了牙,却怎么查也查不到重楼的痕迹。

赫连真自此陷入真zhèng

的实实在在的痛苦惊恐中,开始煎熬,她身边的护卫成倍增加,不可避免有了些神经质。

一个月后彻底恢复的赫连真,再出去时不断避免去高的有水的地方,可两天后,她还是从高处跌落。意wài

跌落。

离死只差一步,最后又被抢救回来。

三个月后。才完全恢复的赫连真,没去任何有水的地方,最后却在王宫里的浴缸里,在洗澡时差一点被人按着头溺毙,调查结果却依然是意wài



重楼说的一切,都无声无息做到了。

赫连真意wài

不断。再没时间去折腾去找朱瑾,也意wài

让石上柏暂停了计划。

在赫连真经lì

人生最恐惧最痛苦煎熬的阶段后,时间已已然走到了5月。

距离星际文化交流会开幕,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朱瑾的重心转移到了交流会这边。文化交流会的举办场地以古城为中心。以古城为中心的文化交流会广场建设已完成,相邻的星际运动会体育馆也在进入收尾阶段。

参与文化交流会的各星球或国家陆陆续续到达水蓝星,开始布置展馆,准bèi

在专属于自己时间内要展现的节目。

朱瑾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天赋去学习星际通用语、外星语,

凭着翻译和华语面对整个星际,除去少数,没有星球和国家提出过异议。

不管是来自小星球小国家,还是可以影响整个星际的强dà

星球,朱瑾对他们一视同仁,又足够礼遇,不管是喜欢水蓝星的还是看不起讨厌水蓝星的,面对以朱瑾为首的团队,面对他们的不卑不亢、完美礼仪、诚心实意,他们无法公开说出过分的话。

随着各星球的到来,整个水蓝星都进入繁忙期,关于文化交流会的直播已经开始,每一天都全世界播送一些,时间很短,却足够吸引人。

作为主办星球,唯一有资格将古城将皇宫作为展馆的水蓝星文化,也成了整个星际最受期待的。

公元3703年6月1日,星际文化交流会完美开幕。

开幕式后,就是为期五天的水蓝星文化展现,气势磅礴、宏伟壮观,又不失富丽堂皇、金碧辉映、美仑美奂的皇宫,繁荣热闹、又不失古朴意境的古城,毋庸置疑是吸引人的。皇宫每个宫殿中展览的每个朝代的玉石、瓷器、丝绸、茶叶、绣品、古画、古诗词文章、服装、食物等等,一个朝代连接一个朝代,每个朝代都有讲解员,将水蓝星上下几千年的历史,巧妙连接起来。

从前断了传承的水蓝星,找回了自己完整的传承。

看过《历史王朝》历史电视剧的人都以为,那已经是极致,看了文化交流会播出的内容后,才知dào

那只是一小部分。

继历史色彩厚重的皇宫行后,是让人流连忘返的古城,古城用另一种方式向世人展现着水蓝星的文明文化。古城后,是整个水蓝星,各地名胜风景,完美展现了水蓝星的自然、人文景观。

在节目播出当天开始,涌入水蓝星的外星人持续创历史新高。

等后续展现的节目,戏剧、古舞、古乐器等等面世后,那些来参加交流会的工作人员也开始频繁在水蓝星展区流连。

作为这一切的主导人,朱瑾换了一个身份,再一次代表水蓝星进入大家的视线,这一次,她受到的关注不仅来自一个星球或一个国家,而是来自整个星际。

如此结果,超出预料的好,朱瑾向自己向赫连蓝向水蓝星向整个星际交上了一份无愧于心的答卷。(未完待续……)

PS:这两天书评区因为接受不了分手,说要弃文,对此,饭饭知dào

,是自己的责任。也有亲们说是跳着看的,对此,饭饭想说,也许因为你们跳着看,于你们来说,他们的分手来得很突兀,很莫名其妙,可对于打出每一个字每一句的饭饭来说,

它不是,所以到最后,饭饭也无法忽视那些理由。

饭饭只能说,两个人相爱很简单,可长长久久,却不易。原谅饭饭的较真,也请理解饭饭做不到一本书一路爽一直欢笑到最后。

第六十章 闹事

在忙碌中,7月来临,星际运动会体育馆正式完工投入使用。和以往的运动会一样,7月开始,各星球的运动会队伍开始陆续到达,来习惯体育馆,适应水蓝星的气候,调整好身体,进行最后的训liàn

,为正式比赛做好准bèi



星际运动会的影响深远,为自己的星球或国家争光前来参加比赛的运动员也就无比尊贵。自他们开始陆续到达,星际事务卿都开始频繁露面,整个运动会组委会进入了高速运转。作为和运动会相辅相成的交流会组委会也同时忙起来,好在交流会此刻已进入稳定时期,朱瑾分一半心神到运动会这边也无妨。

每一天都有几十个星球运动员团队到达,接待安排他们都是大工程,更何况他们大半来了以后趁着休息总想去交流会看看。这也是惯例,都有规程,只不过负责统筹安排这一块的朱瑾一天天下来还是哑了喉咙。

自那一晚过后,半年多的时间因为交集越来越少而有些疏离的石上柏,这些天因为工作倒是和朱瑾又有了交集,可他们两人之间除去工作也就是工作。两人心态成熟,沟通配合都很不错。

哑了喉咙的不止朱瑾,朱瑾为此熬夜制了润喉的药茶放在组委会的办公室里,方便想喝的人喝。没过两天,组委会所有人喝的都是药茶,后来,再没人喉咙沙哑。再然后,作为全球最好最大的医院,负责星际两会医疗的总医院那些以前熟悉的医生和护士也来蹭药茶。

比起那些疗效快治疗迅速,可好得快复发的也快的药,他们也喜欢上了药茶,只要一天之内喝过两杯药茶,一整天喉咙都不会出现问题。熬过交流会一个多月的他们。也和朱瑾他们一样迎来了真zhèng

的挑zhàn



运动员的身体太重yào

了,就算每个团队都带了医疗团队,可也不可能没有他们的事,几天下来,不可避免的他们一个个憔悴下来,还几乎满脸郁气。星际两会在水蓝星举办。星际中许多领域的顶级人员都汇集在水蓝星,医生也是其中的一种。

在水蓝星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除去少部分人,面对星际中的大佬医生们,完全不够看,不受气几乎不可能。

朱瑾也发xiàn

,相比那些交流会团队,运动会团队更难接触,特别是来自一些强dà

星球的运动会团队。来到水蓝星,颇有种作威作福俯视水蓝星之感,不管是表现得无礼,还是看似谦和有礼却高高在上的,都一样。

很容易的发xiàn

了这个问题,朱瑾为此专门开了一次交流会组委会全员大会,只为了不让脸色越来越不好却强颜欢笑的组员们去受委屈。来者是客,可如果客无礼了。主人该摆出来的姿态也必须不能少。

要知dào

,一味的退让。并不是办法,只会让人得寸进尺,也只会让人看轻水蓝星。

这是人的劣根性。

“…来者是客,我们之前的谦和礼貌必须保持。”朱瑾前面说的话在大家理所当然,就在组员们以为就要一直如此时,朱瑾突然话锋一转。“只不过,我们谦和礼貌的前提是客人有客人的自觉,知dào

客随主便。我们的谦和礼貌是有底线和条件的,如果遇到无礼的为难,请大家务必坚守住你们的坚持。不妥协、不软弱、不退缩的通过正常方法处理好。”

组员面面相觑,特别时不少待在第一线的组员,面露惊异又忍不住期待,原本低着头听着,此刻忍不住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看着朱瑾。

朱瑾微微一笑,“大家能进来这里,能走到今天,我们又共事这么久,怎么样算正常处理我不用多说,我们的工作手册上有标准,这个标准在你们心中比什么都清楚。所以我只说一句,你们可以放心用工作手册标准处理一切事情,我们组委会的每一个人、我朱瑾、我们水蓝星都站在你们背后支持你们。”

“如果最后处理不好,或者出现其他状况,都可以找我,我会负责一切事情。我希望你们能像我相信你们一样相信我。”

朱瑾说着这些话时,和从前说话时没有差别,连语气都没有多余的起伏,大家早已习惯。可这些平静的话语,却再一次让组员动容。

看似很熟悉,实则很陌生的朱瑾,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慢慢熟悉起来,对她从好奇、服从到佩服,朱瑾给了他们许多意wài

、维护和感动,如同这一次。

这是任何一个星球,不管多么强dà

的星球,都做不到的。

偏偏,那些强dà

的星球做不到的,朱瑾做到了,在他们惴惴不安时,却发xiàn

,他们如此做得一点不比其他星球差,甚至比他们更好。

经lì

过这些,对朱瑾完全相信的他们,在朱瑾说完后,毫不犹豫执行了。

随后两天,虽然大小事故不断,相比之前,情况反而好了,作为‘客人’而提出各种过分要求慢慢减少。就在朱瑾松了一口气时,连翘却出事了。

每一届星际两会上都会出许多冲突,各种类型都会出现,只是少有报道而已。其中,主办星球和各星球之间的冲突,出现得几率最大。

连翘被人打昏迷送医疗处,朱瑾赶到时就看到连翘血流了半边脸,一旁的医生正给她检查消毒,朱瑾满脸冰霜,消毒后一言不发进了治疗室。

看了连翘的情况,发xiàn

没出现大问题,朱瑾才松了一口气。

朱瑾看医生处理伤口,就出了治疗室,治疗室门外,站了不少人,和连翘搭档的瓷亦看到朱瑾立kè

上前急声问道,“主席,连翘怎么样?”

“没有生命危险,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不要太担心了。”朱瑾看着她焦急中的愤nù

和自责说道,“说一说事情经过吧。”

“原本是轮到我和小雨带溯日星球的运动员队伍,连翘姐说溯日星团队不好说话,她之前和他们有过接触,就主动接替小雨带他们过去交流会。才见面没说两句话,因为听到一个教练对一个运动员说,让他再忍耐一下,他的专属医生晚上会赶到。”

“连翘姐和我都认识那个运动员,是上一届的拳击冠军迪斯,连翘姐就上前建议说,如果哪里不舒服可以找水蓝星的医生,说我们的医生也是很优秀的,连翘姐话还没说完,那个迪斯突然回身给了连翘姐一拳。”

“给我闭嘴,吵死了!水蓝星能有什么好医生!”迪斯挥拳时嘴里还说着这样的话,他是拳击运动员,那一拳的力量不用多解释,连翘被打得撞到了一旁的围墙,当场就失去了知觉。

而造成这一切的迪斯头也不回,被在现场的志愿者拦住时,还挥起拳头威胁志愿者,嘴里毫不客气,“给我滚开,落后粗鄙的水蓝星,没资格举办还举办两会。”

迪斯就那么嚣张离去,瓷亦来不及去计较,只急忙将连翘送回来。

“你做得很好,连翘的安全最重yào

。”朱瑾听了这一段,先安抚了瓷亦,“一会连翘就要醒了,你和小雨留在这里陪着她,我去处理这件事。”

朱瑾再抬头,嘴角已经带了让人心惊的笑容,带着些许讽刺,更带了些凉薄。比起平时的朱瑾,这个时候的朱瑾,让人不敢直视,围在一边听完这一切的组员,眼睛却亮了。

他们知dào

朱瑾生气了,朱瑾生气代表了什么,他们有幸在之前见过。

组委会的组员人不少,协助辅助他们的人也不少,不过也不够运转两会的需yào

,为此,按照惯例,每一届的两会都会有志愿者。志愿者是志愿无偿来帮zhù

的,受到全世界大范围的欢迎和好感。

不过这世上就是什么人都有,有那么一部分人,以为难志愿者为乐趣,有时候很过分。朱瑾之前碰到过一次,当场就发作了,一点不给那个所谓来自强dà

星球贵客面子,闹到最后,那个所谓贵客当天被遣送回星球了。

朱瑾带着发生冲突时的视频,带着组里的骨干浩浩荡荡前往古城,沿途看到他们的敏感记者立kè

嗅出异样,二话不说跟在身后,朱瑾也全然不理,任他们跟随。

朱瑾在古城门口和警察汇合,又联系了星际运动会组委会总主席高尔德,问清迪斯等人所在的位置后,直接找了过去。

打到一个水蓝星人,对迪斯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事,他完全没放在心上,这种事他没少做,反正一般情况下,主办星球都会自己处理。

朱瑾他们赶到时,迪斯等一群人正晃到皇宫门口,迪斯手里甩着一路过来在古城小摊上拿的香包,正对着皇宫门口穿了古装应景的志愿者吹口哨。在朱瑾他们走近他的几步路之间,他已经搂住了躲闪不及的志愿者细腰。

“今晚有时间吗?”朱瑾几人走进就听到他说这一句,古古怪怪的发音,是他像一旁的翻译现学的。

看得出朱瑾一群人来者不善的溯日星运动员队伍们,很快聚拢,也成功让迪斯做出更过分的举动。

迪斯不耐烦看向朱瑾一群人,懒洋洋放开了志愿者的腰,歪头看了看朱瑾,用星际通用语问道,“这位美丽的小姐是来找我的吗?”

“迪斯?”朱瑾出声确认。(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救命

“是我!”迪斯无视和朱瑾一起来的警察和记者笑了。

一旁一直跟着他的一个助手,却脸色微变,他们选择这个午饭时间段,就是看重参观的人少,以防部分运动员比如迪斯又犯浑。不想千防万防也没防住,防不住就只能迎头而上扭转局面,想罢,助手使眼色,让跟着他们的自家记者也动起来。

朱槿似乎没注意助手的小动作,看迪斯笑,她也笑了,“迪斯,你有精神病史、精神病症状或暴躁症吗?”

朱槿轻飘飘的的一句话下来,全场气氛就一滞,听到耳边翻译翻译出来的迪斯脸色一变,竟然捏着拳头直接走向朱瑾,面露凶狠。

警察不是白来的,立kè

上前一步护住了朱槿,溯日星这方的人也立kè

拉住了迪斯。

负责带队的教练脸色难看,看着朱槿沉声质问,“这就是水蓝星的待客之道吗?一见面就如此侮辱我溯日星的运动员。”说罢,转头向一旁的助理吩咐道,“做好向星际运动会组委会投诉的准bèi

。”

“教练是需yào

这个吗?”朱槿将一份文件递到教练面前,“这是投诉书,教练直接找人写吧,一会高尔德主席就过来,可以直接帮你亲自处理。”

教练眉头就皱了起来,看着有恃无恐的朱槿,眼里闪过一道暗光,接过朱槿手里的文件也不多说什么,就那么沉沉看着朱槿。

朱槿无动于衷,看他没动作了才问道,“教练的事处理好了吗?处理好了就请教练协助迪斯回答我的问题吧。”

“我们没有义务回答你提出的无礼问题。”教练脸色越发难看。

“贵团队如今身在水蓝星,请务必配合水蓝星的执法人员,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这一次,朱槿不用出面。一直暗暗保护她的警察已经代为作答了。

这一次不止教练,整个队伍的人脸色都变了,异常难看,作为走遍星际到哪都能得到无条件礼遇的他们,第一次面对这么‘不懂事’的警察。

教练胸口起伏,却死死压住怒气。随行的记者已经愤nù

了。纷纷联系人,要将水蓝星的无礼告sù

大家,讨回一个公道。

他们如此嚣张,一直跟随朱槿他们来的水蓝星记者就和教授一样胸口起伏了,脸色通红记录着这一切,虽然他们知dào

,这些新闻大概最后会被压下去,可要他们放qì

记录,却做不到。

朱槿看着他们的作为。教练又一直不说话,直接转身对警察说道,“教练大概是因为我不是执法人员而拒绝回答,请你直接提问吧。”

警察点点头,也不管溯日星这边如何折腾,只看向一直被人看住的迪斯,公事公办开口,等他开口。众人才发xiàn

,朱槿那算是礼貌无比了。

“名字?”

没人回答。

“名字?”警察又问了一遍。依旧没人回答。

“如果当事人有听力、语言障碍,可以委托人作答。”警察不急不恼,说着看向了教练。

“放开!我来回答!”到了这个地步,迪斯哪里还忍得住,直接挣脱控zhì

他的人,走上前两步眼神危险看着朱槿和警察。“迪斯。”

“迪斯,你有精神病史、精神病症状、暴躁症吗?”

“没有。”

“那有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或者其他人吗?”

“没有。”

迪斯的每一个没有,都说得咬牙切齿,这是成为世界冠军后,第一次受到的奇耻大辱。他一定会让这个朱槿,让水蓝星人受到足够大的教xùn



警察不在意他的态度,直接说道,“迪斯在二十五分钟前无故伤人,为保护各星球人的安全,根据水蓝星法律规定对他予以临时拘捕调查。”

说吧,拿出特制的手铐就要上前。

这一下,真的捅了马蜂窝了。

高尔德主席一群人赶来时,现场混乱,已经有不少来自各星球的游客围观,游客中间,溯日星团队正对着听到消息赶来的各星球媒体,主要是自家媒体愤nù

控诉水蓝星的无礼。拳王迪斯轻车驾熟的再解释喊冤。

“……来到水蓝星后,我身体极度不适应非常不适,只想安静走一走,可是一个女人一直在耳边吵闹,一直强制推销她认识的医生。我的医生是谁不是秘密,他最忌讳的规矩也不是秘密,明明知dào

医生晚上就到,却依旧如故。”

“我可以忍受身体的不适,也可以忍受她的骚扰,却不能容忍她继xù

对我最尊敬的医生不敬,尼森尔医生是我们溯日星最好最重yào

的医生,也是整个星际最好医生之一,我绝对不能容忍他人对他的一点点不尊敬。”

“作为运动员,作为公众人员我做出错误的示范,是我的不对,对此我感到抱歉。”强壮高大的身躯鞠躬道歉,和此前的态度天差地别。

迪斯看了眼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的朱槿,话锋一转,“不过要我向那个人道歉,我做不到,除非尼森尔医生原谅她的无礼。”

“对水蓝星组委会直接带警察来的无礼行事,我希望其他的运动员未曾经lì

,毕竟,我们是来参赛的。”最后一句话,迪斯说得深沉。

他也深沉的表现出了他的愤nù

和无辜。

高尔德主席面色奇怪的看着他们闹了这一场,看了眼四周蠢蠢欲动的众人,又看了看身旁看不出态度的星际事务卿带领的水蓝星团队、朱槿带领的面色沉静的队伍,想到看到的视频,忍不住头疼了。

他不是溯日星人,身边却有不少溯日星人,或者和溯日星有关系的。

溯日星作为整个星际中最强dà

的星球之一,他没少打交道,说实话,也受够了他们,只不过。溯日星最护自己星球的人,很多时候都没办法。

他要是来早一些,也许还能将事情控zhì

住,可他晚了,他到达的时候,事情已经不受控zhì

了。利用自己的影响力。通过媒体炒作造势,是溯日星的惯用手段。

一般人面对他们的强势,大半都占不了什么便宜。

高尔德主席既然到了就不可能一直看着,他脑海里迅速闪过这些念头,站了出去,“星际运动会的举办目的是为了星际和平,是为了促进各星球…”

巴拉巴拉说了一堆好话,意思和从前一样,是要息事宁人。各退一步,这些不好的事情,组委会历来的态度,是能避免就避免,不能避免就息事宁人。

高尔德主席一表态,溯日星代表团气势就更高涨,看着他们发威后就一直没反应的水蓝星人,嘴角得yì

的笑和眼底的讽刺怎么也隐藏不住。

高尔德主席正要继xù

。准bèi

将事情一鼓作气解决,朱槿却突然上前半步向他递交了一份文件。“高尔德主席,趁这个机会,请您帮我们亲口确认,我们水蓝星是否有资格举办两会。”

“什么?”高尔德主席一时有些愣住,等看清手里文件上写的什么时,很快就变了脸色。

那是朱槿他们的投诉书。投诉的正是溯日星团队,投诉的原因,是他们认为水蓝星落后粗鄙,没有资格举办两会。

“说水蓝星落后粗鄙,没有资格举办两会的是谁?”前一秒还好先生模样的高尔德主席此刻完全变了一个人。沉着脸向溯日星团队问道,“如果对组委会有意见,质疑我们组委会的决策,可以直接向组委会提出意见或投诉,我们一概接受。”

高尔德主席必须很圆滑,但面对一些事情,却绝对不能圆滑,比如眼前的问题。

每一届两会的主办星球,是组委会最看重的,被人质疑他们的决策,他必须慎重对待。

“高尔德主席误会了,没人说过这种话。”一直胜券在握的教授也变了脸色,立kè

接话保证到,这些话私底下说说没事,却绝对不能摆到台面上。

这时一直在外围看着这一切的一个志愿者突然开口,“你说谎,迪斯明明就说过,他不只说我们水蓝星没资格举办两会,还说原本该溯月星再举办一次,他也可以毫无悬念再拿一枚金牌。”

穿着古装的志愿者之前看到自己的同事还害pà

不敢出头,等看到他们的行事,早已气得忘记了害pà

,直接就大声嚷嚷了出来,“我会溯日语,迪斯说的话我听得清清楚楚。”

这激动肯定的话一出来,所有人都看向了迪斯,眼里很快露出了然。

迪斯年纪大了,这一届的运功会后他就必须退役,是最后一次参加运动会,偏偏这一次对手强健,他要拿金牌,最好就是在溯日星上。

这一下,轮到溯日星的人变脸了。

“不,我没说过这句话。”迪斯脸色变幻了一番,突然开口,“我说的是水蓝星的医生基本都没资格直接服wù

运动员,要是水蓝星有强过尼森尔医生的医生,让我有幸得到最专一治疗,再拿一枚金牌不是问题。”

迪斯看似最冲动,实jì

上他最能审时度势,短短的一点时间里,他已迅速做了取舍,没有完全否认,而是偷换了一个概念。

水蓝星出名的医生不少,可响彻星际,类似尼森尔医生这样的却没有,他有恃无恐。

“我听到现在,发xiàn

一切的根源都和尼森尔医生有关联,迪斯先生出手打人是因为不能接受尼森尔医生受到什么不敬,我们错就错在没有和尼森尔医生一样厉害的医生吗?”朱槿接了迪斯的话,微微皱着眉头,说完似乎没注意到众人怪异的脸色,接着就问道,“迪斯先生这般维护尼森尔医生,是因为要等着他救命吗?”(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反击

“救命?”迪斯皱眉,非常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词语,“不是什么救命,只是我的健康一直由他负责,也希望他早日抵达让我安心,每个运动员都想拿金牌,我也不例外。”

朱槿也眉头大皱,“虽然不知dào

尼森尔医生会如何预防或治疗你的病,不过你参加运动会的几率为零。”

朱槿的话刚说完,大家也愣住了,什么意思?迪斯有病还来参加运动会?迪斯有病的事朱槿怎么会知dào

,又救什么命?看着迪斯不像有病的。

大家好奇,迪斯作为当事人感觉更强烈,愤nù

再次在面上显现出来,“你什么意思?”

“哦,忘了说明,我以前是医生,看出你的情况不大好,就猜测尼森尔医生是来救你的命。”朱槿态度依旧。

“医生?”迪斯嗤笑一声,“那你说说我有什么病?”

“你真不知dào

吗?”朱瑾微皱眉头疑惑看着他反问。

“我自然是不知dào

,所以才问你。”迪斯看着她,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讽刺,“既然你也是‘医生’,那就说说你在这里从我身体上看出什么病。”迪斯伸手示意大家看他强壮的身体,红光满面问朱瑾。

迪斯话一说完,围观的就都听出了他的潜台词,除去水蓝星人,所有人的目光在迪斯身上那看着完全不会有病的身体上略过,落在朱瑾身上,目光莫名,溯日星团队上下眼睛发亮,教练也松了一口气。

朱瑾莫名转移话题,自己给自己下套,自找笑话也怪不得他。现在的人都注重健康,一般人最少半年也会例行全身体检。随时注意自己的健康状态。普通人都如此,作为溯日星球的国宝级人物,迪斯身体健康更不用说,每天检查是基本的,保持在最佳健康状态是最基础的。

有病却不知dào

的运动员,是不存zài

这世上的。

“你果真不知dào

?”大家都等着看朱瑾如何圆回来她的‘救命’

说。朱瑾却似乎毫无察觉,也没听出迪斯的讽刺,竟然又莫名其妙确认了一遍。

“我很确定的回答你,我不知dào

,就是不知dào

才让你说,说了也好让我长长见识,我还是第一次知dào

你们水蓝星的‘医生’已经如此厉害,看一个人有没有病竟然不需yào

做任何检查,直接见面说两句话就知dào

的。”迪斯和教练的想法一致。只不过,他心里极度不舒服,打定主意要朱瑾好kàn



迪斯话一落,围观的外星人们看朱瑾的目光就更放肆了,以溯日星马首是瞻的各媒体更积极,以直播重大事件的态度对待。

等知dào

水蓝星各大媒体也在播出,内心即骄傲又鄙夷,骄傲自己的影响力。鄙夷他们没骨气,却不知dào

。水蓝星会播出,是因为得到星际事务卿的亲自首肯。

不同于外星记者的幸灾乐祸,水蓝星的媒体记者,在看到朱瑾再次开口,听到‘救命’两字时,骨子里就窜起了一股陌生又熟悉的兴奋感。

有好kàn

的了。他们直觉并无比确定。

对朱瑾他们又爱又恨,只不过这一点恨,在面对外星时是完全消失的,在自家窝里的时候怎么折腾都行,可面对外敌。那必须一致对外。

他们很清楚。

星际事务卿能亲自首肯,也算是开了先河,毕竟这样的糟心事,面对强dà

星球,许多星球是退让的,也绝对不会播出的,怕产生坏影响,也怕自己不够硬气强dà

丢脸。可这次,他看着朱瑾,明明年纪轻轻,却让无比坚信。

围观的人来自各星球,各自打着主意,目光全集中在中间那着简单的黑色长裙的纤细身影上。高尔德主席等熟悉朱瑾的人眉头已经忍不住微皱,朱瑾是得到他们承认的水蓝星代表主席,闹得太难看,他们面上也不好kàn



备受注目礼的朱瑾终于露出让大家觉得应该的为难表情,踌躇了一下才小心翼翼问道,“所以说,尼森尔医生没和你说过你什么病吗?”

“自然。”迪斯摩挲着下巴点头,声音洪亮,“你不是说你也是医生吗?说说我得的什么病吧?我都不知dào

自己有病。”

“迪斯先生,你太为难我了。”朱瑾为难摇头。

“你说我有病,我回问你我什么病,怎么就成了为难你了?”迪斯越来越从容,慢条斯理接着说道,“我来猜猜我什么病,精神病?暴躁症?或者有听力、语言障碍?”

这些是朱瑾和警察问过的话,现在他全部丢了回来。

朱瑾一旁的警察脸色瞬时变了,难看异常,而记者却全部兴奋了,一个个再忍不住只拍摄,开口提问了。

“迪斯先生,听说你先前遭遇了侮辱,和你说的话有关吗?”

“迪斯先生,他们问过你这些问题吗?”

“迪斯先生,请您一定要告sù

我们到底怎么回事!”

……类似,是外星记者的问题。

“迪斯先生,你有精神病、暴躁症、或者有听力、语言障碍吗?”这一声兴奋的抓到大新闻的吼问,是水蓝星记者的,只不过他人太矮,说的又是星际通用语,没被人注意到,大家以为是谁不清醒,也没当一回事。

“我正在参观,他们突然过来,确认我是谁后,直接就问了我是不是有精神病、暴躁症,还有什么有听力、语言障碍,我原来不知dào

为什么,现在知dào

是医生问的,就问问。”迪斯好脾气回答着,说完又抬手,“麻烦大家安静安静吧,我想知dào

我有什么病。”

说完眨了一下眼,调皮十足。

这一场较量,到了现在,他们已经完全占据了优势,压倒性的优势。

“谢谢大家支持,谢谢。”教练拍拍他的肩膀,微笑道谢。和所有人一起看向了朱瑾。

朱瑾面露苦笑,“可真是为难了,竟然执意要问我,我还是很惜命的,迪斯先生,你还是不要问了。”

“我就只是问你我得了什么病。你竟然说‘惜命’,这又是何故?”迪斯大惊,“这话必须说清,我不想再被人怀疑。”

教练看着迪斯的表演,心中笑翻了,面上还一板,“迪斯,怎么说话的!”

迪斯便不再说话了,只依旧看着朱瑾。一副不服气的模样。

朱瑾看着他们作态,心中也好笑,这些作态像及了前世那些后院妻妾斗争,朱瑾曾看过不少,更有幸见识过后宫沉浮。平时见赫连真一流在她面前如此只觉厌烦,此刻见一群大男人如此,她心中忍不住想笑。

心里想笑,面上却做出惶恐的样子。甚至抬手摆了两下,像丝毫没经大脑思考脱口而出回答。“不,我说的是实话,我可不敢说,我们连翘因为看迪斯先生不舒服说了一句让他可以找医生看的话,连提都没提到他,就被打得头破血流还理所当然。这尼森尔医生地位如此崇高。我要真说了他也许特意不告sù

你的病症,不是…不是怎么也得以死谢罪。”

朱瑾似乎察觉自己说急了,讪讪一笑,“我还年轻,挺惜命的。所以,迪斯先生,你还是不要为难我了,我真的很惜命的。”

人群中,一直围观一句话都没说,仿佛置身于外的石上柏看着朱瑾嘴角缓缓露出了一丝笑意。他身前的星际事务卿不用回头,也知dào

,在他的身后,他的身旁,无数人眼里嘴角都会露出笑容。

他眼里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他们一直耐心等着看着,任人踩在头上,就等着这一刻。

因为关心了一句运动员,就被打得头破血流还理所当然。

说了他也许特意不告sù

人的病症,就得以死谢罪。

尼森尔医生地位如此崇高,地位如此崇高?崇高到什么地步?

崇高到说一次名字‘尼森尔医生’就可以打得人头破血流还理所当然?崇高到说了他也许特意不说的一个病症就得以死谢罪吗?

从最开始,就不动声色一步步一句句主导这这一切,直到这一刻,用短短两句话,说破了溯日星团队这一群扯高气扬的人在做着什么,看着这一切热闹的人们看的是什么。

朱瑾的两句话,彻底打破了一边倒的局面。

两句话,全场所有人变色。

高尔德主席面色青白,仿佛被人打了两巴掌。

他尚且如此,更何况教练和迪斯等人,朱瑾两句话说出来,他们之前那些就成了跳梁小丑,丑恶的嘴脸瞬间展露无遗。

溯日星记者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用他们最快的速度停了直播,却快不过朱瑾的嘴。他们关了,却有无数记者跟进。

“你!”迪斯睁眼欲裂,死死看着朱瑾,握紧的拳头和头上、脖颈上满是暴起的青筋,无比吓人。

诡异的安静因为迪斯的样子被打破,现场一阵嗡嗡声,在记者反应过来挤上来之前,朱瑾反应迅速,小心退后一步躲在警察背后,只露出一个头大声的焦急说道。

“迪斯你别急,我不是故yì

不告sù

你你得了什么病的,虽然不知dào

尼森尔医生最忌讳的规矩是什么,不过你还是配合他吧,他既然不告sù

你肯定有他的道理。”

“你不用怕,他既然那么厉害,一定能在发病前治好你,再不济三天后发病也能治好你,到时候你得了什么病你也就知dào

了。”

朱瑾急急说完,又摇头,“不,不是,晚上尼森尔医生就来了,说不定你问他他就告sù

你了。”

朱瑾的话,大家很快捕捉到了重点,迪斯确实有病?三天后发病?(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紧逼

迪斯确实有病?还是三天后发病?

几乎就要冲上来的迪斯也捕捉到了重点,看着朱瑾信誓旦旦的样子,心忍不住就咯噔了一下,他难道真有病?可今天的身体检查结果依旧没问题,他根本没病!

迪斯几乎在一瞬间就以己度人,断定朱槿只是为了吸引眼球,才随口乱说的,水蓝星举办星际两会成功后,他也看过水蓝星的资料,人员资料中,对朱槿这个文化交流会主席也有详细介shào



他看过,却完全没放在心上,不管她以前是不是医生,总归不可能见他一面说了两句话就断定他有病。连尼森尔医生都说他身体状况很好,无论如何他都无法相信她那莫名其妙的三天后发病之说。

他的身体要真在三天后出现问题,那也肯定是人为的!

迪斯死死看着朱槿,他也想不到一件小事会变得如此棘手。

这时,朱槿嘴一张又要说话,迪斯眼皮一跳,教练在他说话之前先上前一步大声喝道,“慎言!朱槿主席请慎言!”

朱槿嘴角一翘,谦虚请教,“却不知我哪一句话说得不对,哪一句话没有慎言?”

教练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朱槿看他不说话,决定和迪斯谦虚学习好心问道,“是我说破了迪斯先生的病要慎言,还是前面哪一句?难道是我没资格说出尼森尔医生的名字吗?”

再次听到朱槿说着如此诡异的话语,教练脸色发青,看着朱槿不依不饶,教练第一次希望迪斯动用拳头让她闭嘴。

教练这边还没想出对策,水蓝星的记者终于给力了一回,在别人沉默时开口了。目标直接对准教练和迪斯。

“迪斯先生。尼森尔医生在你们星球地位果真那样崇高吗?”

“尼森尔医生是否真的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

“迪斯先生无故伤人是否另有隐情?”

“迪斯先生拒绝水蓝星警察调查吗?”

“请告sù

我们事情经过!”

……一句接着一句,此起彼伏。

他们就是要这群在水蓝星上作威作福还不知悔改的溯日星人好kàn



教练脸色早就已经变了,知dào

今天他没办法撑过去,他忙让人去联系溯日星驻水蓝星大使馆的人。

在大使馆的人来之前,教练就是闭紧嘴巴一句话不说,因为开口了。怎么说都会是错,怎么说都会被朱槿抓住。教练沉默着想带队走人,却发xiàn

走不了了。

因为他们之前造势,皇宫门外,里里外外都是人,来自各星球的,水蓝星的,他们处在正中间,外面的人故yì

不让。除去最中间空出来的空间,他们想动几步都困难。

他们的意图大家都看出来了,却没人动,想动的人不敢动,怕惹了众怒。不想动的人,都幸灾乐祸或解恨看着他们。

他们这一团队,连同他们身后那一个星球,都得罪了太多人。以前没办法,现在看他们难堪。谁不想看,谁不想踩几脚。

推推桑桑中,很快就热闹了起来。

“迪斯先生,别急着走啊,跟我们说说尼森尔医生的地位是如此崇高,你又为他出了几次气吧?”

“对啊。打死过人没有?”

“拳王就是不一样啊,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一鸣惊人!”

“给我们也介shào

一下认识认识尼森尔医生呗,他这么厉害,地位那么崇高。我们也想认识!”

“对,我早就有不顺眼的人了,正好去教xùn

教xùn

。”

四面八方的声音,你唱罢我登场,在水蓝星人的带头下,各星球的人都有,用各种口音接着话,围着迪斯等人,就是不让他们走。

队伍中,不少运动员脸色难看,运动员形象名声都是异常重yào

的,要是再继xù

这样下去,他们也没必要参加什么运动会了,不然得了金牌还要被人骂!

带队的教练也想到了,没过两分钟,已冷汗淋漓,脸色青白交加。

不行,不能如此下去,必须推出一个人!保住其他人要紧。

问话越来越过分,在视频后水蓝星人鬼哭狼嚎的一片叫好声中,转播的各星球媒体越来越多,打定主意不开口的教练知dào

再不开口就更没法交代了,被逼无奈只能抬手示意开口。

“我声明,我们没有无视水蓝星法律的意思,我们尼森尔医生虽然受尊敬,却没有凌驾于法律的权利,是我们说错了话,对不起大家!”教练深深鞠躬。

朱槿一直没有没有赤裸裸的指责他们做得好不好,却比指责更让人不痛快,更没有退路,他能做的只有低头只有道歉!

教练开口,目光是对着朱槿的,朱槿看着教练鞠躬直起身才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哦,原来不是我孤陋寡闻,以为有人能凌驾于法律之上,原来不是啊。”朱槿说着直接看向迪斯,“既然如此,那迪斯先生,你是不是该配合警察去调查呢?你无故打人的视频证据…太确凿了。”

证据太确凿了?证据既然都达到‘太确凿’的程度,为什么不先拿出来,非得折腾到现在?

不少人看着朱槿,心里都闪过这个念头。

水蓝星人却又有不少人笑了起来,而迪斯的脸,却是黑得不能再黑了。

朱瑾可不管他们怎么想,时机到了她也就不藏着掖着,终于拿出她早就掌握却一直没拿出的,任何人都找不出漏洞,找不出理由去逃避迪斯伤人的证据,“星际两会内的监控都是高清晰且录音的,事情发生的经过、对话都在里面,是非曲折我不多做评论,大家一看便知。”

说罢,不等人反应,点了一下头,堪比影院效果的证据就那么当众播放了出来。

时间很短暂,效果很震撼。

那短短的一句建议,毫不犹豫出手打人却毫不在乎骂骂咧咧,那么大一个团队,就那么无视倒在地上头破血流生死不知的连翘,扬长而去。

之后的作态更不用说。

之前看不到这现场,大家还只是气愤,看了现场后,气愤之余突然沉默下来,就那么沉着脸看着迪斯一行人。

迪斯嘴里那两句话,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给我闭嘴,吵死了!水蓝星能有什么好医生!”

“给我滚开,落后粗鄙的水蓝星,没资格举办还举办两会。”

连外星人看了都沉默,更何况水蓝星人,高尔德主席等人更是一脸不善看着迪斯众人。

朱槿在沉默中,随后解释了一句,“我和警察问那些问题,并非存着什么坏心,只是不想冤枉了迪斯先生,如果他有病或者不是他行凶,我们难咎其职。”

什么有精神病史精神病症暴躁症,还有什么不是本人犯罪,都是律师随手拈来逃避法律责任的理由,这方面溯日星做得最好。朱槿可不想给他们留下什么理由或者退路,所以这条路她在最开始就封死了。

这时,大使馆的人终于到了,有驻扎军队开路,挤了进来,竟直接忽略朱槿,看向警察态度强硬开口,“请按正常程序执行吧!”

说罢让到了一边,一副不做干涉的态度,可下一秒,却对一旁的人吩咐道,“准bèi

取保候审。”声音不高不低,完全没有避讳的意思。

这一下,捅了马蜂窝了,一直就憋着气的水蓝星人破口大骂。

骂声中,原本要上前拿迪斯的警察停了动作,骂声中,迪斯死死看着警察,骂声中,运动员团队脸色难看。

只有大使馆的人面不改色,仿佛骂的不是他们。

他们已然习惯了,只要没动手,他们都不会有任何反应,因为他们比任何人都知dào



别人忌惮他们,是因为他们的强势无礼,在需yào

他们出场的场所,他们需yào

的就是让人忌惮。名声坏了怎样,引起众怒又如何,只要他们依旧强dà

,只要他们依旧强横,他们又能奈何!

不管什么情况都强硬下去,是他们让人忌惮的根本,他们必须毫不退缩!

他们也坚信,不用几天,水蓝星就会在他们的高压下退步!

这是他们溯日星一贯的作风,也是他们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根本,不管他们强dà

还是不强dà

,他们都要做那让人忌惮的存zài



星际事务卿到了此时终于走了出去,抬手示意愤nù

的大家安静,直接对警察说道,“这件事影响太大,必须完全按照程序走,不允许什么取保候审。”

“迪斯是合格入选的星际运动会运动员,在取保候审范围内。”大使馆这边的人立kè

就接了一句。

星际事务卿就要开口反驳,朱槿却突然出言,“没关系,让他们取保候审吧,反正最迟三天后迪斯发病也是要保外就医,他要做的道歉,需yào

接受的法律惩处都得推到他病好以后。”

反正就是认定了他有病,还是三天后发病。

迪斯的脸忍不住抽搐了起来,沉默到现在终于咬牙切齿喝道,“我不管什么取保候审,我现在只想从你嘴里听到我得的什么病!”

朱槿指了指他的头,手里比划,好似是炸开的样子,嘴里形容“轰。”

让人头皮发麻的比划,朱槿随手比画完也不说什么病,只劝道,

“少动怒少动气吧,我希望受害的连翘还能听到你对他的道歉。”

说罢,不等他反应,直接提高声音说道,“事情来龙去脉已经清楚,大家散了吧。”

一切,三天后看。(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病发

在星际运动会前夕闹出这样的事,还被大量转播,产生的影响大过所有人的预料。如果说交流会让大家知dào

了水蓝星,那么这一次事件就是让大家认识了水蓝星。

溯日星横行已久,水蓝星一来就对上了溯日星,还成功让溯日星吃了个闷亏,大家想不关注不记住都难。于此同时,带着点诡异色彩的朱槿也成功从水蓝星走出家门,让世人熟知。

看过新闻的人大半都会好奇,迪斯到底有没有病,三天后会不会发病,大家都在期待三天后的到来。人一旦产生好奇心,随之而来的就是探知欲,那一场对峙后,来自各星球的人都开始打听朱槿这个人。

有些权利的自己调查,普通人就上网看,找人问。

这一看一调查还真发xiàn

了有趣的事,这位经lì

很丰富,做过公主还两次入狱的朱槿,还真是医生,还是和现在的医生都不一样的古医术医生。治疗方式、看好的病都带着神mì

色彩,可不可否认她真是一名医生。

如此一来,众人对三天后就更具期待了。

尼森尔医生当晚一来到水蓝星,就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原本作为世界级名医,到哪都是受欢迎受关注的,可这一次,受到的关注明显更多。

受关注很好,只不过当他知dào

受到关注的原因时,立kè

黑了脸,恨不能掐死败坏他名声迪斯。

不管心中多恨,尼森尔医生在知dào

事情来龙去脉以后,丝毫不敢耽搁,当晚就面对记者澄清了。面对记者对迪斯健康状况的询问,他并没第一时间给出答案,只说会随后两天给大家消息。

记者依依不舍离去。尼森尔医生转身黑脸走向阴沉的迪斯,“今晚先连夜做一次全面检查,我联系人让他们尽快送设备过来,到了以后再进行一次精密检查,这三天不要参加训liàn

,也不要出去。现在最重yào

的是你的安全。”

尼森尔医生的话没人反对,尼森尔医生脸色阴沉亲自监督,给迪斯做了一次全面检查。

他听到事情经过后,第一时间就发xiàn

,这是一个陷阱,是一个圈套,他说迪斯没病,大家会相信他。

可是如果溯日真发病了呢?

尼森尔医生看着手里的报道摇头,不可能。他想多了。

这一次的检查结果和之前的一样,迪斯非常健康。

虽说如此,尼森尔医生还是没放松,亲自负责他的健康,亲自监督安全措施以保障迪斯的安全。

第二天,设备到来以后,迪斯又进行了一次精密检查,特别是对迪斯的大脑。最后结果依旧。这一下,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尼森尔医生怕失去了先机。有人质疑他的医术,立kè

正式召集了相熟的记者进行了说明,说迪斯身体很健康,没有任何疾病。

“…虽然我已经无比确信迪斯没有任何疾病,不过因为朱槿主席说了三天后发病,我们就暂且等到三天后。三天后。我们需yào

一个解释,一个道歉。当然,迪斯伤人需yào

受到的法律惩处我们也毫无意见。”

尼森尔医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需yào

朱槿道歉,也坚决要让迪斯接受法律惩处。

尼森尔医生这一表明态度。大部分人就相信了,毕竟尼森尔医生能成为星际名医,不是靠着运气,而是靠着真本事。

随后的两天中,历来门庭若市的溯日星团队驻扎馆,门可罗雀,除去打探消息的看热闹的、记者,再没人拜访。

水蓝星这边却有人因为尼森尔医生的声明,和来自溯日星的高压政策坐不住了。

李首相就是其中一位,不提个人恩怨,就立场和各自阵营里面的人,李首相对朱槿也不可能有好感。作为水蓝星首相首当其冲承担着溯日星高压的他看到声明后坐不住了,难得主动找了星际事务卿。

两人之间明争暗斗过几次,只有他们两人时,根本没客气,李首相开门见山,“…虽然听说朱槿她的医术很独特也很不错,可是无论如何,怕也不及尼森尔。这两天溯日星的动作你很清楚,趁着还来得及,你们商量商量,让朱槿先道歉或者开口,将这件事圆过去吧,别到时候下不了台。”

“就这一天多时间,你就撑不住了?”

星际事务卿毫不意wài

他的态度,忍着心里的鄙夷劝道,“这件事闹到现在,我们要真如你说的做了,怕是没法给大家交代。”

“这有什么,到时候说得好听点就行了。”李首相不以为意。

“这件事,我是不会做的,一来我相信朱槿医生,二来我们已经彻底得罪溯日星了,现在做什么都没用了,三来嘛…”星际事务卿似笑非笑看着李首相,“我做梦都想做像溯日星一样的强dà

星球,好不容易跨进这门槛,我可舍不得退出来。”

“你什么意思?”李首相脸色异常难看。

“意思就是说,想做强者,就要有做强者的准bèi

,有做强者的样子。”

星际事务卿冷笑一声,“自己都没有强者的自觉,只知dào

一味的谦让退缩,还谈什么让别人尊敬,让别人知dào

自己多强dà

。”

“你……”李首相脸都气白了。

“我说的不对吗?”

星际事务卿可不管他的脸色,这姓李的原来没做首相之前还不错,谁知做了首相反而畏手畏脚,究其原因,不过是放不开手里通天的权利,怕被人从首相位置撸下来。

李首相答不出话来,拂袖而去,两人不欢而散。

星际事务卿看着他的背影冷笑了一声,随即联系石上柏,“…姓李的和我谈崩了,怕是会去找朱槿医生,你看着些,别让那些不长眼的闹到她面前。”

“好。”石上柏只应了一个字。

只是一个字,却拦了无数人。挡了无数的麻烦,以致朱槿根本不知dào

短短三天时间里产生的波涛暗涌,或者说能猜出来却因为没闹到面前,所以不知dào



朱槿的三天时间和往常无疑,或者说比往常更平静,原因是手头的事情突然顺了起来。那些从外星来的贵客们受之前事件的影响。看到了水蓝星的态度。

如此,反而少了许多故yì

刁难的人,工作进展异常顺利。

短短两天下来,不管是组委会的组员还是那些志愿者,都挺直了脊背,态度越发从容。

只因为朱槿给他们上了一堂最生动的课,让他们知dào

,水蓝星的尊严,他们自己的尊严。可以如此强势维护。

谦让,不是任何时候都有用的。

他们这一次的脊背挺直,可以挺直一辈子。

三天时间转瞬而逝,朱槿因为组员明媚的笑容,越发从容,淡淡然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一点不着急,反倒让身边一群帮她着急的人哭笑不得。

公元3703年7月23日。第四天来临时,所有人的眼睛都发亮了。时刻注意着溯日星驻扎馆的动静,可惜这一天的溯日星驻扎馆比任何时候都安静。

溯日星驻扎馆内,尼森尔医生一整天都没外出,一直跟在迪斯身边看着他。

迪斯依旧健健康康红光满面,尼森尔医生除去一开始喜形于色外,后来脸色一直阴沉。间歇又会冷笑几声,他恨迪斯,却更恨朱瑾,更恨水蓝星。

他急需yào

出一口气,急需yào

挽回他的形象。所以,他在等,等着这一天快快过去,等着狠狠打击朱瑾。

馆内其他的人员,看到迪斯的样子都忍不住狠狠松了一口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一天终于接近尾声了,天慢慢暗了下来,尼森尔医生再等不得,猛地站了起来。

“走。”

走去哪,不用说,大家都知dào

,和三天前只多不少的队伍,终于出发了。

一直紧闭大门的驻扎馆一打开,迪斯和尼森尔医生为首的队伍出现在门口,吃喝拉撒都在附近解决,一直坚守在门口的记者们立kè

打起了精神。

该发病的迪斯没发病,依旧红光满面健康无比,不用说,他们是要去找朱槿麻烦了。

跟在浩浩荡荡的队伍后,几个水蓝星的记者有些愁眉苦脸。

“这第四天过完还有几个小时呢,大家不用沮丧,我们快跟过去。”半响有人开口,立kè

引来附和,几个人又闷头赶上前面的队伍。

目的地很快就到了,两会组委会的人都没走,看到他们来没人觉得yì

wài

,面对他们那一脸兴师问罪的表情更不意wài



“朱槿主席?”尼森尔医生看着朱槿确认。

“我是,你好。”朱槿颔首,“您是尼森尔医生吧?”

“对,我是。”

尼森尔医生深吸一口气,指了指一旁的迪斯,“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吗?”

“没有。”朱槿回答,看着迪斯微微摇了摇头。

朱槿摇头,溯日星团队却一个个激动红了脸,只觉扬眉吐气,就等朱槿道歉。

“道歉吧,顺便告sù

我,你之前为什么要骗大家。”

尼森尔医生眼里上闪过一丝笑意,却不像其他人一样喜形于色,矜持说道。

朱槿看了一眼尼森尔医生,眼神复杂,却没顺着他的意思开口。

“事到如今,你难道还想抵赖吗?”迪斯终于忍不住暴喝出声。

“这说好的三天后,不是还有几个小时才到吗?我又不是神仙,只看得出你今天会发病,却看不出具体几时发不是。”朱瑾好脾气回答看着他,目光中带着怜悯,说完后接着微微叹了一口气,“迟了,迟了。”

“你什么意思?”迪斯被她的目光看得更烦躁,立kè

就接着问道,她才说时间没到呢,怎么又迟了?

“迟了是什么意思?”尼森尔医生也在同一时间开口。

“我还以为尼森尔医生已经预先将他治好了呢,这病发了……就难治了。”朱瑾实话实说,说完又意识到不妥,看着皱眉的尼森尔医生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我不知dào

您怎么计划的,就以我的能力来说难治,是我不对。”

“把话说清楚?”尼森尔医生皱眉。

“不要到现在还死不承认!”迪斯看着朱槿的样子眉头猛跳,他不知dào

不见棺材不掉泪这句话,不然一定用这句话砸朱槿。

“迟了,迟了。”朱瑾看着他,又说了一遍迟了。

迪斯看着,因为她目光里的怜悯,眼睛冒火,忍不住再次暴喝出声“你…”

雷声大,却没雨点,这一暴喝,注定只有一个‘你’字。

‘你’字后,迪斯猛地住嘴,像突然被人扼住喉咙,还保持着怒指朱瑾的动作,只一瞬间,猛地颤抖起来,眼睛凸出,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开。

还不等人反应过来,他就直直往前栽,轰然倒地。(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有病没病

尼森尔医生这一生看了太多病人,什么样的病人他都见过,什么样的发病他都经lì

过,可迪斯的发病,是他永生难忘。

那一刻,他甚至忘了自己的职业,自己作为医生的本能,就和一旁的人一样愣愣看着迪斯到底,愣愣看着混乱的场面。

过了许久,他终于反应过来时,他也以为那是一场梦。

明明他无比确信的绝对健康不可能有任何病的迪斯,就那么毫无预兆的倒下了。尼森尔医生甚至在迪斯倒在地上生死不明时,和所有人一样目光畏惧看向了那立在一旁波澜不惊的朱槿身上。

不能不畏惧,资历越深的医生越畏惧,能力出众的医生不止能通过检查报道准确诊断病症、治疗,还能因为长期经验积累,对一些病症明显表现在外的病,即便不通过检查也能看出病症。这样看出来,在一切以检查报gào

为准的时代已经算是厉害的。

尼森尔医生能做到星际名医,这一方面比其他医生都要出众许多,也由此更受到大家的欢迎和认同。医生的能力是相辅相成的,要的不止是治病的能力,各方面能力都需yào



没有任何病症,且世界上最先进的医疗设备都检查不出病症的迪斯,在自己的监督下,非常清楚他也没有受到任何人为的伤害,所以尼森尔医生是无比确信,迪斯绝对不可能发病。

可让他震惊让他觉得像一个荒唐的梦的事实发生在眼前,迪斯发病了。

不管是朱瑾之前的笃定,还是前一瞬的态度,迪斯发病后的镇定,都在表明,这不是巧合。是朱瑾真的有看迪斯几眼说几句话,就有断迪斯情况的能力。

那是怎样的能力?尼森尔他甚至无法想象。

他看向朱瑾的眼里,那份畏惧惊疑比任何人都重。

他不知,这样的能力,在几千年前,是真zhèng

的大医都具备的能力。

他们惊叹朱瑾的能力。朱瑾同样对几千年后的医学发展,叹而观止。

迪斯倒下,原本就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爆fā

,比三天前的冲突现场更火爆,记者疯狂往前挤,所有的镜头都对准了迪斯、朱瑾和尼森尔。

石上柏炙热的目光艰难从朱瑾身上移开,他压下一片欢腾的心海,上前两步,维持秩序。组织人帮zhù

尼森尔抢救。

他背对着朱瑾,心口仍持续炙热,从认识之初到今天,她一天天一点点,在他的世界用自己的方式恣意绽放。

看到眼前那一双双看向她惊奇、惊艳、畏惧的目光,他的心膨胀着,荒唐的骄傲着,又酸又涩又甜。

这一晚后。她终将要从水蓝星这片天地,走向世界。

这一晚。尼森尔和一位星际资深脑科医生连夜手术抢救迪斯,在凌晨时终于结束了长达十个小时的手术。至此,迪斯终脱离了生命危险,可留下的后遗症做普通人普通工作都难,更不要说参加奥运会。

短短一晚过去,于朱瑾来说。世界已变天了。

这时候,已经没人关心两星球的矛盾了,他们的兴趣都在朱瑾身上,经此一事,朱瑾在水蓝星的地位更上了一层。经此一事。朱瑾对外星星际的身份,除去交流会主席外,还多了一个医生的身份。

第二天,朱瑾才到组委会办公室,就发xiàn

了桌上一摞一大早接到的拜帖。都是来自外星体育团队的,大大小小十余个,态度非常慎重。

跟着朱瑾的一个助理才激动说完情况,又有拜帖,是团队带队的教练亲自送来的,听说队伍里的运动员都来了,却没进来,而是等在外面。

这个星球的教练之前就很有礼貌,朱瑾就算猜出他的目的,也没有拒绝。

教练进来后看到朱瑾一如既往的客气,“朱主席,您好,您好,之前都不知dào

朱主席还是医生,真是不该。”

朱瑾忙客气回了两句。

“朱瑾医生,我今天厚脸皮带着我们的运动员上门认识您,请您帮忙看看,希望以后您多多关照。”朱瑾桌上的拜帖教练看不到,不过也能猜到会是什么情况,也不多啰嗦,直接就请求。

朱瑾看着他满是期望的眼睛,顿了一下点头,教练惊喜若狂,“谢谢,谢谢朱瑾医生,我就让他们来拜见你。”

教练手一挥,和朱瑾简单介shào

了一下队伍的情况,让运动员们一个个轮着走到朱瑾面前见过,也不多做什么自我介shào

真zhèng

认识,只是走进办公室弯个腰,确保朱瑾看到他们就走。

前前后后陆续进来着速度不慢,全是运动员,一个多余的助理和工作人员也没跟着,可就算如此,却因为有几十人,也用了几分钟。

教练说了两句,也不敢打扰真的认真一个个看人的朱瑾,只紧张看着朱瑾的表情。

等运动员都见过了,朱瑾才收回了视线,“希望他们能取得好成绩。”

教练脸色一喜,知dào

朱瑾没看出他们运动员有什么像迪斯一样的病,心里就大大松了一口气。十几年甚至二十几年,每一天每一天坚持训liàn

,运动员能走到参加星际运动会,历经了太多艰辛,谁都想一举夺冠,要是身体有什么不对,那是谁都不想的。

“谢谢您,真的太谢谢您了,朱瑾医生,辛苦您了。”五十余岁的教练深深鞠躬感谢。

有队伍里的医生可以发xiàn

治疗已发得病症,又有朱瑾帮忙看过,没有什么检查不出的不知什么时候会爆fā

出来的病症,他可以大大松一口气了。

在影视作品、文学作品或者医生简历色彩夸张部分里,也有朱瑾这样的神奇的能力,可现实中,却是第一次遇到。

这样的能力,谁不想要,只要出现。必定趋之若鹜。

教练感激离去,助手送他出去,看到他一出去,等待在外的那群运动员围拢过来问出来的问题,助理忍不住捂着嘴笑着快步跑了进去,脚步欢快。

“主席。”助理跑到朱瑾桌前站立。看朱瑾抬起头,站直身体转了一圈,在朱瑾疑惑的目光中,忍笑一本正经问了一句,“主席,我有病吗?”

朱瑾:“……”

看着…很有病的样子。

助理没发xiàn

朱瑾的表情,笑得花枝乱颤,“刚才那教练一出去,等在外面的运动员就全部围上去了。一个个争先恐后问,‘教练,我有病吗?’‘我们有病吗?’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问话,哈哈,笑死我了。”

助理哈哈笑着,挥着拳头跑了,精神气十足。

随后,不少组员来说正事。说完都有意识的停顿了一下,显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亮的目光无声的再问一个问题,“我有病吗?”

看朱瑾没反应,他们神情轻松走了,朱瑾看着他们的背影,觉得他们一定是受了助理的影响。

正想着,助理拿欢快的脚步声就进来了。“主席,外面又有几个星球的团队过来,说想拜访您,我看着他们也是想问他们有没有病。”

朱瑾:“……”

这件事果然该从长计议,虽然她对‘非常有效减少听到水蓝星医生如何差之类的话’这结果挺满yì

。可就算一半的星球团队来问,也有三四百个团队,一个团队的运动员最少平均都有一百人,让她看几万人这件事…很不现实。

朱瑾正在想如何从长计议,出去的助理又跑回来了,“主席,人走了。”

“嗯?”朱瑾看向她。

“石上柏执行主席那边带了两会总组委会的人过来,说他们的行为不符合规矩,会影响您的工作,扰乱运动会秩序,让他们先回去。又跟总组委会的人解释,说您现在没有行医资格,如果您特意说出谁的病症,有可能会被追究责任。”助理实jì

转播了情况。

朱瑾听了愣了一下,放松身体坐回了原位,她知dào

,这件事她不用操心了。

石上柏都操心好了,不管唱白脸还是红脸,他都已经唱了。

朱瑾的眼睛有一瞬间的出神,回过神后才投入了工作,就算她不操心了那件事,还有无数的事等她去做。

与此同时,尼森尔在确定迪斯安全后,正在他的房间里看新闻视频。

除去昨晚开始的新闻,此前的他之前其实都扫过,只是那时没放在心上,时隔两天,他再次看这些,心境天翻地覆。

历来忙碌不已,在不同星球团队忙碌的他,异常清闲。难得清闲的时候,一直忙忙碌碌,此刻清闲下来,回想一下自己的过去,审视自己后他才发xiàn

,原来他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很高傲了。

他有资格高傲的,可是高傲了这许多年,他终究因为高傲重重跌倒了。

他知dào

,他自此跌下了名医的神坛,从迪斯倒下那一刻起。

尼森尔这个时候,甚至不知dào

该用怎样的心态对待朱瑾。

朱瑾没想到尼森尔,她去看了连翘,连翘情况恢复得不错,精神情绪也很好,看到朱瑾立kè

绽放了笑容,“路上遇到不少人吧?有没有问你‘我有病吗?’”

朱瑾失笑,也不意wài

消息传到她这里。

回去的路上遇到了石上柏,石上柏看了看她的来路,“去看连翘了?恢复得怎么样?迪斯那边还需yào

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他恢复了出院了才能道歉才能继xù

走该走的法律程序,只要他没死,就难逃责任。

“恢复得很好。”朱瑾看了看他,说了一句,“多注意休息。”

脸色实在太差了。

“好。”两人很快错身而过。(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专聘

回到家,石韦已经准bèi

好了晚餐,石上柏早已饿了,两人默契吃饭,量一如既往的多。

“今晚不去加班熬夜了?”饭后,石韦看他要休息的样子很好奇。

“…你阿姨说,我要多注意休息。”石上柏顿了一下。

“哦。”石韦随口应着,走了两步反应过来,猛地回头,“你说我阿姨?”

语气中带着万分的惊奇,实在是他老爸已经太久太久没提到阿姨了,他以为他听错了。

“……”石上柏听着‘我阿姨’这称呼,忍住想撇嘴的冲动,什么叫‘我阿姨’……

“爸你刚才说我阿姨,我没听错吧?”石韦又问了一遍。

“…嗯。”石上柏看了他一眼。

石韦感受到他的视线,摸了摸鼻子,不敢再大惊小怪,只不过忍不住多说了两句,“怎么现在又提起阿姨了,之前阿姨看着那么不好,你提都不提,还不许我提不许我去找她,这过了这么久,倒重新提起她了。”

石韦看着石上柏,希望得到个答案,他早看出重楼和阿姨出现问题了,不相信他爸爸看不出来。

“你不懂也别管。”可惜,石上柏只丢给了他这样的一句。

石韦是真的不会懂不会知dào

,之前他不提朱瑾,不再出现在朱瑾面前,只是因为不想趁虚而入而已。

那一晚,他很明确的知dào

,朱瑾和重楼之间出现变故了,那个时候的朱瑾多脆弱他比谁清楚。即便后来通过朱瑾的态度知dào

,朱瑾那时候对他有了一些心结,不知原因的心结,可不管有没有心结。如果那时候他步步相逼趁虚而入,就算一开始会引起朱瑾强烈的反感,可最后,只要他坚持,也许他会成功进入她的心中。

可他毫不犹豫选择放qì

那样的方法,他不想逼着她。为了让她自己平静下来,更注意少出现在她面前。

他不想他们之间,多了算计,一点点他都不想。

他选择一直以来的最熟悉的等。

他也没想过表白,或者因为他的等待得到她有什么回应,那一段感情在她心里有多重他很清楚,才半年的时间她不可能就释怀。

当年米安走后,算了算发xiàn

,他沉寂了这十余年。如果不是遇到朱瑾,他都不知dào

他现在会如何,未来又会如何。

所以他不急,一年两年三年五年十年他都可以等,之前全无希望他都等了,最后都无法放qì

,更何况现在。

他很满足。

再次动心不容易,他这一辈子动了两次。没守住米安,朱瑾却在眼前。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石上柏从来没想过,也不会去想,最后朱瑾也不选择他怎么办这样的问题。

忙忙碌碌一直没休息好,这一晚,石上柏难得早点休息,吃过饭洗漱好。他就上床了,几乎是立kè

就入睡了。

一夜好眠。

迪斯的事情发生没几天后,朱瑾这边,星际两会总组委会那边就有了反应,没像其他医生一样。经过许多考察考试,就有了结果。

朱瑾被总组委会专门聘请为星际运动会专聘医生,暂时成为了这一届的运动会专聘医生。

星际运动会专门聘请的医生,不在乎是否具备朱瑾的行医资格,就如同一个人如果拿出大学毕业证,没人去在乎他的小学毕业证有没有一样。

星际运动会有专门聘用的医生,这样的医生,是总组委会聘请的,不定是什么星球的人,一般能被星际运动会总组委会聘请,下发聘请书,在一定程度上,就说明了这个医生的医术,这是比那些所谓星际名医称呼更有利的证明。这样的聘用,是作为医生,都想要的。

可这样的荣耀不是什么人都能得到的,在整个世界七百多个星球,几百亿的人几个亿的医生中,这样露脸荣誉的事,至今不过几千医生得到过,水蓝星的医生很不巧的从来不曾有过。

如此大的比例差距,原因是因为每个星际运动员团队都有自己的医生,总组委会很少专程聘用医生,组委会聘用的医生必定是对整个运动会有用。此前,运动会专门聘请的医生都很特殊,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不过一旦被聘请了,那些医生就必定体现出他独一无二的能力。

朱瑾被聘请的理由,人人心知肚明,朱瑾能不能担得起聘用,通过这一届就可以体现出来。

原本这样草率的聘请是不该发生的,可是朱瑾这一段时间太出风头,时机又微妙,一半以上的星球都提出了要让朱瑾对运动员把关的要求。水蓝星这边,石上柏代表着朱瑾,明确表示,没有行医资格也没有什么合手续,朱瑾不会再像迪斯那一次一样破例开口。

几天下来,经过详细调查后星际两会总组委会只能妥协。

也是没办法,不说之前到达的运动员团队,每天递交的拜帖多到惊人,那些才到来的星际运动员团队,毫不例外的,来了什么都不说,先默契去见朱瑾。

在这之前,都是他们到达安顿好后,朱瑾或者水蓝星的人代表水蓝星去问好,去表示水蓝星的欢迎,如今,完完全全颠了个倒。

这样的结果,在朱瑾预料之外,更在星际两会总组委会的预料之外。最后,他们快刀斩乱麻发出了聘用书,给史上最年轻的医生朱瑾。

接到无数医生前辈一辈子也求不到的聘用书,朱瑾自然不会傻到拒之门外。这样的机遇,百年难求,她必然要把握住机会,聘用期限,在全力以赴前,不算什么。

古医术在文化交流会上是提到了,可惜并不引起重视,这是她不满yì

的,借此机会,让这个世界知dào

古医术,也很好。

在全世界的关注下,朱瑾接过了高尔德主席亲自交到她手里的聘用书,嘴角的微笑光彩夺目。

新闻播出后,朱瑾受到了最大程度的关注,水蓝星再一次刮起了一阵名为‘朱瑾’的风,风头无两。

公元3703年8月1日,在所有星球运动员都到达水蓝星开始训liàn

后,朱瑾将手里交流会的大部分事情移交给正式回到工作岗位的连翘和曲邵,正式上任星际运动会专聘医生岗位,她之后的工作重点都将放在这上面。

这一职位,朱瑾也不可能单独行动,有这样的机遇,朱瑾自然少不得要提拔自己的大徒弟二徒弟了。

大徒弟罗勒和二徒弟紫苏,一个擅长诊治治疗,一个擅长药,再加一只跟着他们,在海洋医院已经经过锻炼的护士,八个人的医疗小分队就组成了。

看到这一队伍,那些认识朱瑾的,请求能让他们跟着她的医生们也就消停了。

朱瑾开始每天在体育城巡逻的生活,体育城很大,走路是不现实的,朱瑾从东边开始,由专程司机开着体育馆地面通行车开始地毯式巡逻。走完整个体育城,朱瑾也就见完了所有运动员了。

开始后几天里,朱瑾也没发xiàn

哪个运动员有类似迪斯那样的严重的隐藏病症,本该不再那么受重视的,可事实上,体育城内医疗馆中,属于朱瑾的治疗室越来越满,人越来越多,原本运输到海洋医院的药材源源不断往体育城运来。

朱瑾没发xiàn

隐藏的病症,可医治、调养的本事也一样出色。

实jì

上,朱瑾第一天巡查到田径场时,就带回来了十余人,田径比赛场上最多的就是暗伤,最需yào

的就是调养。

“你这脚再不好好治疗,在这样练习下去,不出两年就得废。”运动员很少人用假肢,或者做人造器官移植手术,只因器官移植手术虽然能治好病,却一定不及原来的身体,大半做了人造器官移植手术,就会从星际运动会换到残疾运动会了。

朱瑾看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跑步后,等她跑停了就上前查看诊脉询问,把小姑娘吓得不清,还以为自己也参加不了运动会了,不想朱瑾摸着她的脚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不过,这番话也够吓人。

“那怎么办?”她这次来是第一次参加,要取得多好的成绩是不可能的,她取得奖牌的希望是放在下一届,谁知听到腿两年就废的消息。

“得治啊,你离正式参赛还有多长时间?”朱瑾自己站起来,罗勒已经去看了,朱瑾一在,他们从前的习惯又回来了。

“两个月。”

“时间差不多够了,你先停止训liàn

治疗一个月,等一个月后再边调养边慢慢恢复训liàn

,放心,到时候训liàn

的结果会比现在好。这件事,我跟你教练会好好商议。”朱瑾点了点头,去和教练商议了。

教练又惊又喜,又有些踟蹰,犹豫不决,朱瑾解释完也不多说,只约教练再去见小姑娘,在教练面前问小姑娘,“你的右腿膝盖这里,应该受过伤,伤好了以后,恢复得很不错,平时没有什么影响,只是训liàn

多了,到了下午就会有些紧,平时不要紧,如果遇到转弯时是不是会受到影响?白天训liàn

的紧了,晚上还会有些麻木?”

“你怎么知dào

…”小姑娘呆呆看着朱瑾愣愣回了一句。

她的答案,说明朱瑾都说对了,朱瑾看着小姑娘惊愕的表情,笑了笑,“因为我是医生啊。”

说罢转头看向她的教练,“她在转弯时有没有摔过跤?”(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证明

“有,摔过两次,都是转弯的时候,虽然次数不多,可我一直有些怀疑,怕她在正式比赛时摔跤,这两天正抓紧训liàn

她转弯呢。”教练恍恍惚惚回答着,实话实说。

“怪不得今天被我看出来了。”朱瑾看了小姑娘一眼,又说道,“她这是以前膝盖受伤没养好,留下的后遗症,现在开始治疗还来得及。”

“好,治,得治。”小姑娘和教练早被朱瑾露的这一手镇住了,哪有不答yīng

的。

这是朱瑾和罗勒运动会的第一个病人,再然后,他们在田径运动场上待了两小时,朱瑾抓了十三个运动员出来,男男女女皆有,罗勒也抓出了两个。十几个田径运动员中,还有一个水蓝星运动员。第一天,朱瑾和罗勒他们就带着这浩浩荡荡的队伍回去了。

后来几天,陆陆续续一直带回去了人,还有可以继xù

训liàn

,训liàn

完了配合治疗调养的。这样的人最多,他们大都没有什么病症,就是哪一方面急需调理或者哪里有些小毛病,平时也检查不出来,可多多少少影响了整个人,影响了训liàn

成绩。比起现在的医生,调养什么的,朱瑾最拿手。

朱瑾是星际运动会专聘医生,有权过问诊断所有运动员,不过运动员愿不愿意被她诊断治疗,看运动员的意愿。除去少部分人拒绝,大部分人都进了朱瑾的治疗室。

公元3703年8月中旬时,朱瑾和古医术在体育馆,已经不是陌生名词。

半个月的时间,就算最早开始治疗和调养的,效果有多大还不好说,可人却只是越来越多。一来朱槿那一手看病的本事实在让人无话可说,二来是治疗调养的方式奇特又神奇。

心中同样好奇还激情澎湃的水蓝星运动员,面对外星运动员的惊奇,面上露出一副高人模样,仿佛在说你们真没见识。

私底下,水蓝星的运动员集体仰天大笑三声表示。他们太幸运太激动了,哈哈哈。

比起外星的运动员等着朱槿去看去捞有问题的,水蓝星的运动员在朱槿开始巡逻第二天就集体自觉来报道了。对此,朱槿大手一挥表示欢迎。

对其他星球的人都尽心尽lì

,更何况是自家人,朱槿自然是要将他们的状态调整至最好。

公元3703年8月下旬,在文化交流会慢慢收尾结束时,运动会紧张开始前,朱槿又揪出了一个类似迪斯情况的运动员。是一个游泳运动员。

和迪斯不同的是,此刻朱槿说话大家是相信的,这位运动员当即手术治疗了,手术出来后,那位医生对朱槿彻底信服起来,朱槿的能力终于再次被证实。

手术的运动员虽然与此次运动会失之交臂,在恢复后却可以继xù

参加下一届的运动会,也是不幸中的大幸。

朱槿的价值、能力。至此,再无人怀疑。再无人质疑。

那些或不愤朱槿得到的待遇,或怀疑朱槿能力的各路星球名医,彻底消停。

朱槿很忙,所以他们消停了,她很欣慰。

朱槿、罗勒、紫苏等人忙了个天翻地覆,终于在运动会开始前巡逻完毕。朱槿忙完两会的事,回头还得去忙学校的事。

古医术专业招生,引来的报名人数多到朱槿都吃了一惊。如此情况的后果是,录取的比率创了个新高。

“真的只录取五十人吗?”朱槿忙完去学校去得很晚,不过学校这边班主任几人还在等着她。看到朱槿来,一直帮朱槿的班主任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五十人已经是极限了,情况太特殊了。”朱槿无奈再一次点头,这五十人是她百忙之中抽空专门挑选出来的,有一半的医学院在校生,有同年级同班的同学,还有高年级的,更有两个人是即将毕业的。

这一群在校生,之后要走的是古医术和现代医术结合的路线。而新招的新生则是只学古医术,走单纯古医术的路子。

“太可惜了,原本是可以快些发展的。”班主任觉得很可惜。

“没办法,老师太少了。”朱槿也无奈,古医术原本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中,除了她、罗勒和紫苏,没有任何人可以胜任老师的岗位。

古医术专业的教材都是她主导,罗勒、紫苏协助编出来的,他们三人情况特殊,每天也是繁忙不已,要停下手里的工作专心来教学根本不可能,更何况她还是学生,就算两会结束了白天还是要上课学习的。

“所以最后还是用这个晚上和周末上课的方案?”班主任觉得世界真奇妙。

“白天我们基本都没时间,只有晚上和周末才能空出来。”朱槿自己也想笑,“好在我之前面试时都问过他们能不能接受,能接受的才录取了,老师你之前和他们确认时,情况怎么样?”

罗勒和紫苏原本就不轻松,这上课重担一加上,可以预见他们之后的忙碌了。这要不是她的徒弟,谁能接受这样的辛苦。

“还能怎么样,虽然吃惊真和你面试时说的一样,不过都能接受,没听见谁说不能接受的。”班主任想了想,“他们能进来不知dào

多少人羡慕,肯定不会放qì

这个机会,你不知dào

现在你有多火。我们学校的学生基本都是你粉丝了,特别是医学分院的学生,这些日子都看你新闻过日子呢。”

“就希望以后,我能不让他们失望。”朱槿轻轻呼出一口气说道。

“自然不能啊,你得继xù

保持。”班主任看着朱槿,亦是感慨万千,只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这个曾经就不简单的学生,现在更不简单了,“现在学生的目标,可是紧随你的脚步,要做星际运动会专聘医生呢。”

“有目标,很好啊。”朱槿笑。“等开学了,我得让他们继xù

保持这个目标,我们水蓝星没好医生这种传言,可等着他们去破呢。”

“看来你很在乎这句话。”班主任忍笑,“这正好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最在乎的。”

一场星际两会,带来的影响。不止新闻报道里的那些分析研究。

“这样的言论,是水蓝星的都在乎,更何况医生。”朱槿接着话,手里也不耽搁,确认了手里文件的内容,慎重签下名字,交给班主任,“开学那天白天我不能来,就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怎么说,你还是我的学生,我多帮你是应该的。”班主任忙摆手,完了犹豫了一下问道,“我们学校这边想请重楼医生来开个座谈会,你看重楼医生那边方便吗?”

不能不犹豫,这些日子以来。朱槿在水蓝星火了个半边天,那些媒体对朱槿进行了无数报道。虽然不是主流,前两天却有一些小媒体网站,爆出朱槿已和重楼分手的传言。班主任会将传言放在心上,是发xiàn

,以前朱槿身边满满的重楼痕迹,现在仔细看看。都消失不见了。

朱槿和重楼从来没说过什么,他也不知dào

具体说明情况,外科系那边的主任想请重楼,就请他先试试口风,他原本不会搭理这样的请求。却因为心中存了疑惑,就问了出来。

朱槿愣了一下,沉默了瞬间,才回道,“他历来不喜欢这些。”

这些话,是从前重楼说过的。

班主任看着之前满眼都是笑的朱槿垂下眼帘,整个人都沉寂下来,就知dào

自己说错了话。

班主任犹豫了一下,想起自己和妻子以前也闹过别扭,就又接着问道,“你和重楼医生闹别扭了吗?”

这话自然而然就问了出来,班主任说完才发xiàn

自己并不尴尬,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和朱槿之间,亦师亦友,其实也亲近。

“没有。”朱槿有些想不到班主任会问出这话,摇了摇头。

“没有就好,两个人在一起不容易,什么事不能过去啊,你也别在意那些网上的报道,都是些唯恐天下不乱的。”班主任松了一口气。

“什么报道?”朱槿皱眉,她这段时间基本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她需yào

关注的新闻消息,有助手给她整理汇报,根本没时间自己去看。

“额,你没看过啊,没看过那更好,不看就行了。”班主任想不到朱槿根本不知dào

新闻的事。

“哦,好的。”朱槿顿了一下回答,想了想,突然开口,“我和重楼…已经分手了,在半年之前。”

这是她第一次亲口说出这个事实,时隔七个多月后,她终于能平静说出这个事实。

他们真的分手了,七个多月的时光,验证了这个事实。

“什…什么?”班主任结巴了,太过惊讶。

朱槿没反应,这时候也不知dào

该做什么反应。

“怎么可能呢…”班主任喃喃,“为什么呢…”

朱槿觉得班主任好像说出了问出了那一晚,在她心中徘徊了无数次的话和问题。

是啊,怎么可能呢,她觉得完全不可能不应该的事实就那么发生了。为什么呢?重楼说的那些原因,她其实根本不能接受,可最后,还是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她不能接受那些理由,可那些理由重楼在乎,在乎到他说出分手两个字,所以,她只能接受,接受这个不可能的结果。

如今想来,走到这个地步,也是因为他们相互都太在乎。

太在乎,所以重楼选择放手,也因为太在乎,她到最后都没去挽留,只怕重楼更痛苦。

到今时今日再看,朱槿觉得,也许太在乎对方的两人,并不适合在一起,爱得多,伤得更多,伤痕累累,也不过一句话一个表情的事。

深夜凌晨,朱槿步出学校办公室,走在寂静的校园中,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翻腾。(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释然

朱槿第二天在车上看到了班主任所说的报道。

是猜测她和重楼已经分手的消息,列了一堆证据,证明他们分手的可能性。最后还分析导致他们分手的理由,对朱槿,记者不敢说什么,矛头就直指重楼。

什么猜测都有,乱七八糟的,比起其他图文并茂加视频的新闻,这只有文字的新闻,竟也大有人看,朱槿看着那新闻热度,久久的沉默不语。

重楼原本和记者的关系不好也不坏,后来却因为她,彻底得罪了记者这一行。到了今天,聪明如他们,看出重楼和她分手,他们怎么可能放过抹黑重楼的机会。

什么小道消息,不入流的新闻报道,不过是那些媒体记者的另一种手段而已。

朱槿看着那些报道,心里想,不是她不懂事,不是她不能理解记者的职业,就算这段时间她和记者们也算互惠互利和平相处,可看到这些,她对他们还是喜欢不起来。

那些猜测那些理由,放在重楼身上,不过是贬低他罢了。

朱槿这一天的心情,一直没能彻底好起来,等从治疗室回到组委会办公室时,再笑不出来。

大家看到她还是和从前一样,笑脸相迎,可朱槿敏感发xiàn

,大家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朱槿刚想问怎么回事,连翘就过来了,看到她二话不说拉了进办公室,关了门问道,“我之前就一直想问你了,你和重楼分手了还是怎么回事吗?”

“怎么了?”

“你不知dào

?”连翘眉头一挑。“刚才重楼去了体育城,出来的时候被记者逮住了,新闻上都闹开了。你不知dào

吗?”朱槿就是从体育城过来的。

“我不知dào

。”朱槿摇头,重楼来了体育城,大家都知dào

了,只有她不知dào



“你们可真是,重楼一句不答一直沉默,你更是什么都不知dào

,你自己看新闻吧。”连翘看着他们都着急。重楼那性格,谁不知dào

,那记者那么咄咄逼人。他竟然都忍了,朱槿更是奇怪,两人都不知dào

怎么回事。

连翘说完就出去了,办公室里只剩下朱槿。

朱槿终于再次看到了重楼。比起之前。仿佛一点也没变,又仿佛变了许多,变得面目全非。

重楼身边还跟着白蔹,朱槿正怔怔看着重楼,一个人影已经冲上去了,直接挡在了重楼面前。

“重楼医生,网上传言你和前女友旧情复燃,劈腿导致和朱槿分手。这是事实吗?”没有一点铺垫,曾经混得不错的张柒。因为重楼,背上了虚假新闻的包袱,没了工作还前途尽毁,好不容易找了个不入流的网络媒体上班,才慢慢缓和过来。

她心中一直恨,也一直憋着一口气,她不像同事一样随波逐流,而是坚持再坚持。她没有进交流会、体育馆采访的资格,她就守在门口。

因为她坚信,就算只是守在门口,只要坚持,就一定能遇到新闻。

她守了等了,终于守来了等来了重楼,等来了她最想等来的人。重楼之前的那些报道,也有她写的,写了不少,煽风点火的,已经差不多。

张柒看着重楼,毫不退缩。

重楼居高临下看着他没说话,张柒就将视线转向了白蔹,“请问您是白蔹小姐吗?”

“让开。”重楼挡住白蔹,吐出了两个字。

张柒眼睛一亮,一步不让,反而更咄咄逼人“你如此维护白蔹小姐,是不是用实jì

行动证明你与她的旧情复燃?朱槿知dào

吗?你们是不是因为她这第三者介入而分手?”

白蔹皱眉,想开口,整个人却被重楼挡住,重楼将白蔹挡得严严实实,却不回答问题。

“重楼医生,之前你批评批判我报道虚假新闻,我现在痛定思痛正在改正,只报道真实消息,为了保证新闻真实性,请你务必回答我,网上传言你和前女友旧情复燃,你的脚踏两只船导致和朱槿分手,是不是事实?”张柒继xù

提问。

重楼看着她,依旧没回答,张柒的身体在他的目光下一点点僵硬,却忍住退开的欲望,再一次开口。

“如果不好回答上一个问题,那我换一个问题,你和朱槿分手了吗?”

重楼的眼,漆黑如墨,冰冷如霜,锋利如刀,他看着张柒一步步上前。张柒一步步后退,重楼就那么一句话不说,一步步逼退张柒,就要离开。

重楼没回答,可他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事实。

他和朱槿分手了。

如果没分手,不说重楼,一般人也无法忍耐,而重楼既然没否认,那就是分手了。

被重楼一步步逼退的张柒,数着时间认定这个时间,终于让到了一边,脸色苍白,眼睛却闪烁发亮,亮的惊人,看着重楼的背影,她深吸一口气对着他的背后再次大声提问,“你和朱槿分手的原因,真的是因为你出/轨吗?”

从旧情复燃、到脚踏两只船、再到第三者、出/轨,张柒的用词越来越露/骨。

出/轨,不管对于男方还是女方,都是最不可原谅的,作为朱槿的男友出/轨,重楼的形象会毁到什么程度,完全不用多想。

张柒看准了重楼的沉默,短短两分钟内,将重楼先入为主定位在花心男背叛者的位置上。

她就是要让重楼从水蓝星男人人人羡慕的对象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重楼听着后面传来的声音,看着四面大方聚集过来的记者,顿了一下脚步,最后也没回头,只是拉着白蔹快步离去。

出/轨,多陌生的词语,他永远也想不到会用到他身上,会用在他和朱槿之间。

普通人相爱分手,可以有性格不合等等许多理由,可公众熟知的人相恋后分手,这样的理由从来不会被接受,不论他们怎么说,总会扯出无数理由、无数猜测。

那些猜测、理由,无关男女,既然已经在他身上找到理由猜测,那便猜测吧。

是他不好,是他错了,那以如今朱槿的地位,不会再有人敢烦她。

世人如此,只要给了朱槿安静就好。

重楼上了飞车,看着不断缩小远离的体育城,沉默不语,他想,他该出发了。

活在世人以为他和朱槿在一起的时间里,一直拖了几个月,拖到今日再瞒不下去的今天,他必须重新出发了。

重楼去见了一面重海洋,以最快速度离开了水蓝星,除了身份证明,什么都没带,孑然一身。

他告sù

重海洋,一年以后,他就回来。

重楼离开水蓝星时,朱槿正看着那个证实他们分手,一个小时以内成了最热门的新闻。

“…重楼医生避而不谈,没有否认他与朱槿分手的消息,基本可以确认两人分手的事实,记者张柒报道。”

张柒,朱槿记得这个名字,那个曾经被重楼第一个指出的报道虚假新闻的记者,她嘴里的每一字每一句,脸上隐藏的疯狂,眼里无法掩饰的恨意,都深深刺着朱槿的眼睛。

“旧情复燃、第三者、出/轨…重楼没说错,过了这么长时间,你依旧没变,不过哗众取宠。”朱槿看着她的脸讽刺一笑。

当初她身陷囹圄时,张柒不溃余力的火上浇油,有的没的都往她身上泼。就如同现在,专心讨伐重楼,那时候和现在,异曲同工。他讨伐重楼,却提都不敢提她。

立场态度的多变,只因形势不同。

一切,不过欺软怕硬而已。

这样的人,要是哪天撞到她手里,她会比重楼更不客气。

张柒需yào

明白,她需yào

为她嘴里轻飘飘说出的话负责,每一字每一句。

这一天,他们分手的新闻被无数人关注,无数人在网上惋惜,无数人让她坚强让她坚强,也有无数人骂重楼,却没人没有记者到她面前提过一字半句。

没人来找她证实。

深夜,朱瑾看着这一番动静,笑了,笑得惆怅无比。

她忍不住想,如果一年前,在赫连真对付她时,她有今日的地位影响,不要说那时候媒体对她的不客气,不要说那时候的围攻屈辱,也许事情弄秦楚了,那半年的刑期也就没有了。

第二天,朱瑾在体育馆再遇到跟拍她的记者时,停下了脚步,对着镜头简单说明了一下,“我和重楼分手已经半年多了,分手原因不是什么重楼出/轨或他和前女友旧情复燃,也不是大家猜测的理由,只是像所有人一样,有各自的原因分开而已。我不希望再看到任何贬低、抹黑重楼的话语。”

“谢谢。”朱瑾低头,转身离开。

转过身的刹那,朱瑾一直紧绷的肩膀一点点松懈,嘴角慢慢扯出了一个笑,带着只有她明白的释然。

再次看到重楼后,到了今天,她终于释怀。

她该放下了,不该再耿耿于怀了……

从来没得到过回应的记者,在朱瑾说完转身离去后,才反应了过来朱瑾之前做了什么。

朱瑾的声明播出后,再没人质疑重楼,也没人再揪着这件事。

第三天,文化交流会圆满结束。

第四天,星际运动会开幕。

运动会开幕之日,也是学校开学之日,朱瑾的古医术科正式成立,完成了招生,和所有学生一样,古医术专业学生也开学了。

结伴前往报到处报到,一笔一划写下自己名字的时刻,他们并未曾想到,他们的命运轨迹已彻底改变。(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谢谢

9月,水蓝星天气慢慢转凉,进入了最舒适的季节,交流会结束带来的第二波旅游热潮,跟随运动会的开幕,火热展开。

没两天的时间,水蓝星的人发xiàn

,大街上、周围突然又多了许多外星游客。

许多来旅游的旅客,这一来待在水蓝星的日子大半就以月计,可能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更有可能五个月六个月,只看水蓝星的吸引力。

旅游、旅游带来的投资发展的重yào

程度,现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运动会火热召开时,整个水蓝星都陷入了忙碌状态,立志要把水蓝星打造成为让人流连忘返的圣地,提高游客重返率,让水蓝星持续火热下去。

媒体着重报道了水蓝星的热闹,当然,运动会开幕后,整个世界的新闻还是以运动会战况播报为主,每个星球都在关注自家运动员的情况。

运动会的盛况会持续三个月,后续的体育明星余热,影响就更深远了。

运动会开幕后,朱槿还是每天驻扎在体育城属于她的治疗室,治疗室的人只多不少,每天忙碌,整个治疗室一天到晚都充斥着药味。

朱槿几乎是一天忙到晚,因为想让她亲自看看的运动员太多,为了不影响他们的比赛训liàn

,只能实时预约,预约后来了也不一定能及时,有时甚至会推迟一两个小时,这对时间越发珍贵的运动员来说,那是完全不能忍的。

但实jì

情况是。大家都忍了,运动员面对朱槿的道歉时,不管心中多焦急。也忍着没给朱槿脸色。

这样的客气,在治疗室里悄然散开,运动员对客气的原因缄口不语,只自己心中明白。

治疗、调理的时间长了,别人也许没感觉,他们自己却能感觉到,慢慢的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一开始并不明显。有些人甚至想是不是他们自己的错觉,可慢慢的,他们发xiàn

不是。而是他们的状态真的再慢慢变好。

他们的训liàn

成绩,在慢慢的证实这个事实。

运动员态度的转变,朱槿、罗勒、紫苏首当其冲,感觉非常明显。罗勒和紫苏两人心中骄傲。又松了一口气。他们知dào

,这一段时间的治疗和调养效果显出来了,两人趁着没人激动拥bào

,恨不能哭一场表达内心的激动。

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们又成长了许多,和他们的能力一同提升的还有他们的地位。

从跟在朱槿身后毫无存zài

感,从没被人看在眼里的两个年轻人,一点点发挥自己的作用。直到今天被认同、尊敬,被所有人熟悉叫出‘罗医生’‘紫医生’。

这样的熟悉、认同。足够他们一生受益,也让他们的起点,再次天翻地覆。

罗勒和紫苏心中明白,所以他们更努力更认真,对朱槿的感谢,已无法用言语表达,他们能做的,只是做得再好一点,做得再多一点。

学校开学了,朱槿却因为要驻守治疗室,连晚上都不能去授课,他们两便轮着去,尽管忙得天翻地覆,他们也不敷衍一节课,对朱槿说的每一件事,都尽心尽lì



朱槿看着他们欣慰又心疼,想着他们休息不好就吃好点,才有了让阿姨多辛苦,每天去学校给他们送饭的想法时,许久未见也没联系的石韦突然联系了她。

朱槿看到他的名字,停下脚步,微笑接通了。

“阿姨。”石韦出现在屏幕上,比起之前,又有了变化,少年的气息越发浓,透着少年人独有的美好,脸上的笑容再看到她时绽放,满是激动。

“吃过饭了没?”朱槿的笑越发柔和。

“吃了。”石韦有许多话想问,不过看看朱槿的打扮和她所在的地方,知dào

她忙,也就不多啰嗦,直奔重点,“阿姨,你知dào

我们同校了吧?我昨天遇到罗勒哥哥了,我看他忙得只是叫了快餐吃,那快餐营养不够、味道也不好,我就想,不然我每天给他送饭吧。反正我每天都要准bèi

晚餐,也要经常给爸爸送,我顺便做了罗勒哥哥或者紫苏姐姐的顺便送一份也没什么。”

“阿姨,你说好不好?”石韦和罗勒也熟悉。

“…当然好啊,不过你会更辛苦。”朱槿看着石韦,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顿了顿才开口。

“没事,这没什么,那阿姨你和罗勒哥哥和紫苏姐姐说一声吧,我今天就给他们送。”石韦听了咧嘴笑,随即很快道别,“那阿姨你先忙吧,注意多休息。”

“好。”朱槿挂了电话,深吸一口气继xù

忙,好心情持续了好几天。

罗勒和紫苏夸石韦也连续夸了好几天,再见到石韦他爸石上柏,莫名就感觉到了无比的亲切,感谢了又感谢,夸了又夸,一来二去,倒和石上柏熟悉了起来。

在罗勒、紫苏和石韦感情大跃进,怂恿石韦也跟着他们去听课学古医术,而石韦心动不已时,发生了一件大喜事。

对他们来说,对朱槿来说的大喜事。

运动会开了一个多月,金牌银牌铜牌已经产生不少,水蓝星成绩可喜的时机下,朱槿的名字突然在全场欢呼的夺冠现场,被一匹田径黑马提及,不,应该说被吼出来。

吼的是朱槿两个月前第一天上任星际运动会专聘医生时,第一个注意到并提溜回来的小姑娘。作为新人来说,她成绩不错,可谓前途无量,不过不管是她还是教练,都只想着下一届再进攻奖牌,谁曾想,在经过两个月的治疗调养,小姑娘状态越来越好,最后竟然一路杀进了决赛。

最后,在决赛中,竟然超常发挥。一举夺冠。

小姑娘跑完了,自己都有些反应不过来,等在众人激动的掌声口哨中。她终于反应了过来。随后,在全世界的注目下,这匹黑马一个跃起,比着两剪刀手稳稳落地。

太过意wài

激动的教练忙着跑过去抱她了没注意,等冷静下来,无数次吐槽批评小姑娘那不稳重的剪刀手,批评到了下一届运动会。

跑向教练跳到她身上挂住的小姑娘想不到。四年后,决赛前,教练对她的嘱咐是。“夺冠了千万别比剪刀手。”

田径场旁的记者、摄像机对着小姑娘蜂拥而上,小姑娘从教练身上下来,披着自己星球的星旗,像所有前辈一样慢慢奔跑。大声喊着表达她的感谢。

“谢谢您。教练!”

教练和她挥手,欣慰的泪夺眶而出,正想吼一声说她很棒时,就听见小姑娘又吼了一声,用的水蓝星语,还算标准的发音。

“谢谢您,朱槿医生!”

吼得挺大声,很真诚。也很莫名其妙,只有她心里明白。她的改变,来自朱槿。

她的感谢真心实意,她无比清楚,没有朱槿,也就没有今天的她。

小姑娘吼完后,画面切换至领奖。

朱槿和罗勒紫苏几人正忙,恍惚听到‘朱槿’的字眼,抬起头去看在治疗室里一直全天播放的屏幕,却只看到领奖的画面。

朱槿以为自己听错了,也没在意,和同样以为听错的罗勒说道,“小姑娘夺冠了。”真心实意为她高兴。

“不错,不错,不枉师傅辛苦了一场。”罗勒容光焕发。

两人说着话,又去忙了,没看见一旁一直紧张关注比赛的运动员们奇异的脸色。

朱槿和罗勒以为他们听错了,他们却清楚听到了那一句感谢朱槿医生。

这一声喊,证实了身体的变化,不只是他们自己,而有可能是所有来治疗调养的人。

在他们下定决心以后要更听朱槿的话更配合,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全力请到朱槿继xù

帮他们继xù

调养时,小姑娘的颁奖仪式结束了。

颁奖仪式结束后对她这样的热门冠军,自然少不了采访,这一次,小姑娘面对镜头,发表简单的夺冠感言,感谢了教练等人后,再次感谢了朱槿,依旧用的水蓝星语,朱槿不需yào

通过翻译就能听懂的感谢。

这一次,朱槿和罗勒终于听清了。

“师傅,我没听错吧?”罗勒眨巴眼睛确认,等看到朱槿点头时,终于跳了起来,“师傅,师傅,太好了,师傅,你是第一人,是史上第一人,被星际运动会冠军第一时间感谢的医生。”

还是被外星运动员喊出来的,这是对朱槿医术的最大肯定、最有力证明。

公元3703年水蓝星星际运动会,出了许多冠军、许多体育明星,这一届的运动员比历届运动会创造了更多的惊喜,意wài

突pò

了好几个世界纪录。

许多运动员毫无疑问,超常发挥了。

他们的名字被许多人熟知,他们的名字被载入历史,属于他们自己的风光,无人能挡。

除去他们,这一届运动会,朱槿的名字也被世界铭记,自小姑娘那一次感谢开始,朱槿的名字在那些冠军、季军、亚军运动员嘴里频繁出现。

在后来,在朱槿这里治疗调养过,身体恢复调整得非常好正常发挥的或者超长发挥的运动员,都会说一声感谢朱槿医生。

都是用的水蓝星语,水蓝星人喊得大声自信,外星人熟练发音正常的有,发音奇怪甚至听不出到底说的什么感谢也有,可他们都真心实意,用最真诚的方式表达他们的感谢。

运动会最后一天,最后的比赛项目,水蓝星人夺冠,同时突pò

世界纪录,热泪盈眶的她,最后说了一句,“谢谢朱槿医生,真的非常感谢,您是我们运动员的福音,是我们水蓝星人的骄傲……”

她最后因为哽咽语不成句,那样喜极而泣欢喜的泪,被所有人谅解。

朱槿看着,不知不觉湿了双眼,心潮起伏迎来了运动会的闭幕。

公元3073年11月30日,水蓝星星际运动会圆满结束。

因为这一届运动会,水蓝星被世人熟知。

朱槿作为水蓝星人、作为医生,因为各星球的运动员,被世人熟知。

运动会结束后,朱槿手里的专聘书被替换,由单届专聘医生成为了长期专聘医生,水兰星也因为朱槿,在后来,成为运动员最希望举行运动会的星球之一。(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护花使者

公元3703年热热闹闹忙忙碌碌过去,仿佛是一瞬间的事,可一旦回想,就会发xiàn

,其实这一年那么长,经lì

了太多事,也经lì

了那么多煎熬。

3703年过去,朱槿忙碌得不分白天黑夜的时期也随之结束,事情处理完后,她回了学校,继xù

上课。缺了太多课,她需yào

补回来,古医术专业学生等她都等了三个多月,她不能再继xù

缺席,一回校就开始上课了。

没过几天,公元3704年新年来临。

1月1日是新年,也是赫连蓝的忌日,今后每一年的新年,都是赫连蓝的忌日。

朱槿请了假,去了墓地。

再回校,没过多长时间,就到了放假时期,古医术专业的学生虽然上课时间奇葩,不过罗勒和紫苏教得好,学生学得也认真,基础打得还不错,朱槿挺满yì

,觉得虽然学生少得可怜,不过开头还是不错。

一个多月的假期,朱槿要处理许多事,没有接受来自其他星球的各种邀请,也没管家里或者学校这边送来的各种拜帖。

朱槿依旧不打算开始专为水蓝星上层服wù

看病的先例,自运动会结束后,对依靠各种关系找上来的人,一律拒绝了。

朱槿拒绝得毫无压力,当初,她处境那么差她都能拒绝,更何况现在,她走到今天,付出了别人永远不知dào

的艰辛和代价,自然更不会委屈了自己。

和黄老合zuò

的合成药。品种再不断增加中,销量一直再增加,利益可观。加上原本赫连楠名下的产业,朱槿一辈子什么都不干也不愁吃穿。生活无忧、没有经济压力,该有的地位已经有了。更不需yào

像从前一样,需yào

考lǜ

许多,勉强做什么。

交流会结束后,古城慢慢恢复了正常经营,曲邵找了朱槿。问她对两个医馆有什么打算。朱槿后来想了想,决定提前原本的计划,先将医馆开起来。

海洋医院那边。罗勒和紫苏已经站稳,除去偶尔遇到的疑难杂症会来找朱槿外,他们已经真zhèng

撑起了古医术科。重楼和她分开以后,海洋医院对古医术的支持照旧。之前承诺过的一字不变。可她不可能也不该去海洋医院。

最后,朱槿决定在趁着假期,将医馆开起来,也不是每天都开每天坐诊,她也没时间,就白天下午没课时开开,一周也就两个下午。医馆开起来了,可以治疗病人。还能让古医术的学生见习、学习。

反正,她不将医馆开起来。医馆也只是闲置。

3月开学前,医馆低调开业。

开学一个月后,学校开三年一届的学校运动会,也不为什么,只为了提醒学生平时多注意锻炼身体。

学校运动会是集体活动,也是学生难得得放松机会,虽然不上课,不过大家还是齐聚体育场,为自己班里报名参加比赛的同学加油。

运动会举办的不隆重,却举办的热闹,学校官网上还专门设立了运动会专栏,播放学校新闻社组织的运动会直播。

直播最锻炼人,学校新闻社很重视这次的直播,早早做了准bèi

严阵以待。不止是新闻社,应该说学校的社团、学生会都动了起来,因为运动会是由学生会牵头,全程由学生会组织举办的。

学校很注重锻炼学生的实践组织能力,学校许多活动都是学生会自己组织举办的,三年一届的运动会只是其中之一。只不过这一届因为运动会余热还未过去,学生都异常积极而已。

学校运动会的宗旨是全校参与,朱槿作为学校当之不愧的最风云人物,自然不能少,朱槿第一天入校遇到的学生会会长纪朗,专门带着学生会骨干前来找朱槿,想请她帮忙指点由学生组成负责运动会抢救的医学社。

请朱槿像星际运动会一样为运动员调养什么的,那是做梦,他们也不敢,只说请朱槿帮忙指导一下医学社的学生医生和护士们。

运动会上避免不了意wài

事故,虽然发生不了太大的事故,不过摔倒擦伤等这些还是要处理的,如果真发生严重的意wài

事故,在救护车到达前也能做做急救。

纪朗说明了来由,紧张看着朱槿,看朱槿不说话补充了一句,“…您就是说一句话,他们也会觉得心安。”朱槿能参与进来,就是他们学生会的荣誉。

朱槿失笑,“我会去的,不过我要说肯定不止一句。”

运动会热热闹闹开开心心开始,来医学社治疗室的,都是小伤口,朱槿第一天待了半天,嘱咐了些话外,就没再去了。她去了,医学社的同学个个紧绷着不自在,也不好。

见到朱槿最自在的同学,学校里只有一个,那就是低朱槿一年级的所谓‘学弟’石韦。

朱槿还记得自己星际运动会后第一天回到学校,在同学们那闪闪发亮怎么看怎么都是崇拜的众眼神,和统一的‘朱槿医生’称呼中,突然冒出个‘学姐’时的奇异心理。

等朱槿看到那欢快的‘学姐’来自石韦时,朱槿的表情就忍不住变了,后来石韦形容,那时她的表情仿佛被雷劈了,怪异得很。

“阿姨,学姐这个称呼好玩吧?你要不要试着叫我学弟?”石韦看着朱槿的表情,当时很高兴很兴奋,兴致勃勃建议。

“不好玩,一点也不好玩。”朱槿抿嘴。

和石韦同校,已经对她造成很大的冲击了,那一声‘学姐’更是将她刺激得可以,她可不想自己再刺激自己一把。

“阿姨就是太严肃了。”石韦很失望,“那和我同校阿姨高兴吗?我很高兴,一直等着阿姨回校呢。”石韦说得是大实话。

“……还行。”朱槿回答得很勉强。实在是算不上什么高兴的事,有种白发苍苍的老秀才和十余岁的少年秀才同考举人的别扭。

石韦可是叫她阿姨的,甚至还叫过奶奶来着。突然叫什么‘学姐’,实在太别扭了。

好在石韦就只是顽皮叫了那么一声,后来还是依旧阿姨。学校里不管老师还是同学,如今对朱槿,那是恭敬多余亲切不足,没朋友的朱槿有了个熟悉的石韦,也是不错的事情。

学校里。学生不是同自己的朋友混,就是和自己的恋人在一起,只有石韦和朱槿这一对组合。有些奇怪。

石韦有自己的朋友,平时也多和他们在一起,不过他也经常找朱槿,朱槿觉得自己是长辈。应该照顾石韦。她也是这么做的,不过没两天就迟钝发xiàn

,很多时候是石韦在照顾她。比如提醒她吃饭或者直接给她送饭,送水跑腿各种事。

朱槿觉得很不好,可看到石韦发亮的眼睛,和眼底那若有若无的孺慕,就咽下了到嘴边的话,顺其自然。

朱槿和石韦慢慢习惯了同进同出。一开始大家都很好奇石韦,还猜测过朱槿和石韦的关系。没办法。个头猛窜的石韦身形虽然还单薄,不过一下子长高了许多,比朱槿还高了一点,

和朱槿走在一起,远远看去还能骗骗人,以为是那一对金童玉女。

石上柏后来听说这事事,心情复杂得难以形容,儿子和自己喜欢的人被传金童玉女什么的…那滋味…啧…

好在石韦年纪实在太小,走近了也瞒不过去,后来大家都发xiàn

了他们之间的称呼,也就跟着习惯了他们这对‘阿姨’和‘侄子’的组合。

学生们和朱槿石韦都想不到,石韦后来还真是朱槿的护花使者,另类的‘护花使者’。

运动会难得的全校大放松时期,‘护花使者’石韦带着朱槿在学校到处走走,知dào

了许多学校具有特殊意义的地方,还听到了许多校园趣事。总是很容易被石韦影响带动的朱槿,吃着冰淇淋、零食晃荡两天后,明智停止了自己的‘放肆’。

遇到学生时那吃惊的表情,看了两天,再不想继xù

看了。

石韦知dào

朱瑾的性子,也不勉强她再多走,反正朱槿也放松了两天,顺从和朱槿将活动主场拉回体育场。

却不想,朱瑾竟然在体育场看到了记者张柒,迎面撞上张柒时,朱瑾眉头就立kè

皱了起来。

“朱瑾医生。”张柒眼底一亮,面上却不显,和朱瑾先打了招呼。

“朱瑾医生。”和张柒同行的一个学生眼睛一亮,也同时打招呼。

“你好。”朱瑾和学生点头后,看向张柒,“你怎么在这里?”

“来帮忙,我以前也是这个学校的,学校的学妹请我帮忙,我这两天正好没事就回来了。”张柒解释,一旁的学生猛点头。

“希望你真的只是帮忙。”朱瑾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那是自然,我就是来帮忙的呀。”张柒笑得无害,心中却不以为然,做记者,随时保持一颗发xiàn

新闻的心是必须的。只要有新闻,她就一定会动作,这一点,毋庸置疑。

张柒的目光晾过朱瑾旁边的石韦身上,不动神色收回视线。她能刚好有‘假期’,是老板给了她假期,能有这个假期是因为朱瑾正好在这个学校。

那些大媒体注意自己的形象,很多时候报道要慎重,这一点她很清楚,不过末流网络媒体却不是,他们追求的是关注度,其他的都不管。她那一篇后来还被人骂了的关于重楼劈/腿的报道,在正规媒体是要背负责任道歉的,可末流网络媒体却相反。

她受到表扬,受到老板重视了,老板希望的是她能多多挖出这样吸引眼球的刺激性新闻。

张柒和朱瑾礼貌告辞,心里盘算的是,不知dào

自己这一次会不会幸运挖到新闻。

与她相反,朱瑾希望的是她能安静些,不要在校园里弄出什么事。

不过最后,事与愿违,这个愿是朱瑾的愿。(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 警告

朱槿后来每一天都能看见张柒。

朱槿出现在体育场时,走到哪都能被新闻社的同学捕捉到,比赛时为了烘托紧张气氛,他们会抓拍朱槿紧张的表情,比赛结束了,他们会抓拍朱槿鼓掌,总之就是尽一切可能的抓拍。

这是新闻社社长亲口指示下来的,新闻现场总会有需yào

特别关注的人,朱槿就是学校运动会上那特殊的存zài



没几天,拍摄的学生越发得心应手,想到家人的夸奖,学校官网运动会特辑点播量的增加,他们干劲十足,朱槿出现在视频的频率也就一直没减少。

石韦拉着朱槿看学校官网的运动会特辑,“学校的同学老师基本都有再看,学生家长也在看,阿姨你也看看,我发xiàn

其实挺好玩的,我看过一遍了,现在还想跟你看一遍。”

“你什么时候看的?”朱槿随口问道。

“每天晚上都和我爸爸一起看啊。”石韦笑,“托阿姨的福,我出现的镜头挺多的,你出现了大半也有我的影子,这两天我特别注意形象。”

“…你爸爸还看这个?”朱槿惊奇。

“看啊,要不是他,我还没想起来要看呢,我也没报名参加什么比赛。”石韦想了想,“第一天开始吧,晚上我出来就看到他在客厅看,后来就每天一起看了。”

石韦没说,他感觉他老爸根本不是看他。

“一起看看也挺好的。”朱槿只能说,这两天她也听见不少学生说。家里的家长每天都看直播,特别是参加比赛的学生父母,和新闻社学生的父母。

朱槿断断续续看了直播。看过第一天的之后,在看后面几天的,不得不承认,新闻社的能力在不断提高。再遇到新闻社的同学,还能听见他们谢谢张柒的话。

不论学了多少理论,实jì

操作起来,肯定还是不一样。张柒真心教他们的话,他们感谢也很正常。

出乎朱槿意料选择记者专业的石韦,看到新闻社的学生。眼睛习惯性一亮,多看了两眼。

朱槿就站住等他好奇完,等石韦收回视线要和朱槿离开时,新闻社的人已经注意到朱槿的视线了。在朱槿他们离开前走上来。

“朱槿医生。”几个学生眼睛发亮。

“辛苦你们了。”朱槿微笑点点头。

“朱槿医生鼓励他们几句呗。他们这些天进步很大呢。”张柒也走上来,自来熟的对着朱槿说道。

她一说完,几个学生眼前一亮,目光期待又忐忑。

“我也没什么鼓励的,只是希望你们明白,作为新闻工作者,你们需yào

为你们嘴里说出的话负责,每一字每一句。需yào

为你们书写的每一句话负责,每一笔每一划。”朱槿顿了顿突然看了看身旁的石韦和张柒开口。

对着学生说。看的却是张柒和石韦。

石韦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和轻松,看着朱槿重重点头。他当初选专业时,考lǜ

了许多同龄人考lǜ

不到的问题。他选择的其实不只只是一个专业。

张柒笑脸有些僵,朱槿这话听着是对学生说,可她知dào

,其实是对她说,警告意味十足。她直直看着朱槿,片刻后才笑着道,“那是自然。”

学生很多时候是迟钝的,可有时也是敏感的,负责记录学校运动会日常的学生记录下了这一幕,看着朱槿和张柒的表情,总觉得有些不对。不过后来,因为社长选用了他这一段记录放在直播最后,他就高兴得忘了。

朱槿警告的话说完第二天,学校体育场里就出了事。

学校的体育场比起专业体育城,小了许多,比赛场地建得也密集,田径运动场完美体现了空间的综合利用。不算太大的田径运动场,被利用得淋漓尽致,运动会大半的比赛项目都集中在田径场。

4月10日,是男女短跑比赛决赛,算是学校运动会的最受关注的比赛,新闻社早早做好准bèi

,短跑比赛开始后,田径场上热闹非凡。

赛道不远处,是跳远沙坑,一个学生在默默练习,谁也没注意。

比赛比到一半,朱槿接到罗勒联系,说有外星旅客又到他那里找朱槿了。

外星旅客中,有那么一小部分人是专程来水蓝星看病的,这种旅客,在水蓝星也属特例。罗勒这些日子已经遇到了不少,基本都处理了,这一次联系朱槿,肯定有原因。

朱槿听着往外走,示意石韦自己看。

“师傅,她身份有些特殊,我实在没法拒绝,你就和她在电话里帮她看看说一句吧。”罗勒苦笑不已,如今,有不少人有心里暗示类的强迫症,只要看见某些症状的描述,就会不自觉的套到自己身上,然后感觉症状都符合,总感觉自己也有这样的病,可是到医院检查又查不出什么。

原本这样的毛病,在医院检查不出什么也就完了,可惜朱槿在运动会展现了‘看出医院检查不出的病症’后,这些人就开始惶惶不安了。

这一位外星旅客就是个代表人物,情况很严重,已经达到不让朱槿看一眼就寝食不安的程度。罗勒没办法,只能请朱槿出山。

朱槿哭笑不得点头。

朱槿这边忙着看外星旅客,消除她内心的怀疑和恐惧。

体育场那边,短跑比赛结束后,要继xù

跳远决赛时,因为跳远沙坑里躺着的一个人彻底乱了。

新闻社的学生刚做好准bèi

开始直播,就听到慢慢围拢过去的人群中传来喧嚣。

沙坑中,参加跳远比赛的白成先跑步过去,想先试跳一次,过去就看到同样参加跳远比赛的宋溪还睡在沙坑里,“宋溪,要开始比赛了,你快起来,我试跳一次。”

跑到起步的地方回头就看到宋溪还一动不动。

白成又叫了一声,看宋溪没反应就疑惑上前,“宋溪,你怎么了?”

说着走到宋溪旁蹲下,推了推就发xiàn

了异常。

“啊”白成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声猛地后退,一屁股坐在沙坑里。

“怎么了?”又来了同是参加比赛的同学来了。

“宋溪死了!”白成瞪圆双眼看着和平时一样的宋溪,哆哆嗦嗦说出了一句话。

“你说什么呢,宋溪他平时就喜欢这样躺在沙坑里。”同学被他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反驳,人却已经靠近宋溪,要一探究竟。

宋溪像平时一样,平平躺着,看着一切正常,可已经停止了呼吸,连身体都有些凉了。

同学抽回试探鼻尖气息的手后,又收回不死心摸向宋溪手臂的手,和白成一样一屁股坐在沙坑里。

“我刚才还看见他在练习。”

“我刚才看见他躺着了,可我以为他只是累了躺一下,他平时也喜欢这样躺着。”比赛就要开始,参加比赛的同学差不多都同时到了。

“我也看见了,我也没在意。”

“救护车,叫救护车。”听到异动过来的其他学生,终于有反应正常的,大叫着叫了救护车。

“对,还有朱槿医生,叫朱槿医生救命!”高年级的学生查看了宋溪的情况后立kè

说道,宋溪头上、身上表面没有明显伤口,面色也正常,可是就是没有了脉搏、呼吸,身体也微凉,看着很不对劲。

石韦过来一看一听,推开人群拔腿就往外跑,“我去叫阿姨!”

混乱中,事情很简单,在场的一下子就知dào

来龙去脉了。宋溪趁着短跑比赛时练习跳远,谁也想不到他会出现意wài

,看见他躺着都以为是累了躺一下。到现在发xiàn

他异常,时间已经不知dào

过去了多久,不管他一开始只是休克还是其他,到了这时他已经停止了呼吸,身体都凉了。

学校新闻社的学生听到事情后一紧张,一群人呼啦跑过去,也没谁注意手里的摄像机还在工作,随手将它放置在一边,任它一动不动对着混乱的现场记录着,并将拍摄到的画面直播出去。

学校的官网,运动会特辑视频持续放送。

张柒杂在混乱的学生中,趁着他们慌乱,快速靠近躺在地上的学生,亲自确认他的情况。

一瞬间,她的眼底迸发出了惊人的亮光。

死了,死得不能死的死了,不管用什么特效药都救不会来了!

在人来人往的体育场上发生这样的事,本来就是大新闻,更何况这个学校里有朱瑾!

张柒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她毫不犹豫调出手机,直接联系了老板,并将手机上早已设置好的网站连接。她大力将挤在一起围拢的学生挤开,在救护车来之前强硬挤出一条窄窄的通道。

很窄,却够了,够看清身后学生的‘尸体’了。

张柒争分夺秒打开摄像功能,与网站连接做现场直播,“大家好,这里是华都综合大学学校运动会现场,一个姓宋的学生,在人来人往的体育场,一个人躺在沙坑上渐渐失去了生命力。”

在学生不敢置信的呆滞目光中,张柒在救护车的独有响声中,从通道上跑去,清晰记录了躺倒的宋溪。

随即,张柒闭嘴,让到一旁看救护车上下来的医生现场抢救。

才连接到检查仪器上,那和死人毫无差别的反应,医生难看的脸色,都在证明着张柒报道的真实性。

张柒慢慢后退跑开,准bèi

下一步报道。

她跑开了,石韦才拉着朱瑾匆匆赶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无题

慢慢后退跑开的张柒,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了匆匆赶来的朱瑾。

她的脚步一下子就停了,毫不犹豫返回去,跑回去时正好kàn

到了被新闻社学生放置在一旁还一直在工作的摄像机。

张柒的眼睛猛地一亮。

她毫不犹豫关闭了她的手机停止了网站的直播,拿起了不大的摄像机。

比起网站那不知什么时候引起关注的视频,这一直被持续关注的学校官网,才能担起实时直播,也更权威。

张柒提着摄像机围拢了过去,以最快的速度找了一个隐蔽的位置,将摄像机随声携带的声音采集器取下,丢到了抢救的医生旁。

偷拍的技巧是在刚做记者时学会的,后来很久没用,直到现在又再次熟练起来。

没人去注意那灰白的声音采集器,也没人注意到张柒。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医生、宋溪还有匆匆赶来的朱瑾身上。

“朱瑾医生来了。”

“朱瑾来了!”

看到朱瑾的学生惶惶不安的脸瞬间迸发了希望,自觉让开了位置,朱瑾提着裙摆脚步不停跑近。

现场抢救的医生看到朱瑾也松了一口气,立kè

给朱瑾让开了位置,低声向朱瑾解释,“发xiàn

得太晚了。”

耽搁的时间太长,已回天乏术。

“发xiàn

得太晚了。”是医生的惯用句,潜意思就是没救了。家属一听就明白了。

“嗯,我先看看。”朱瑾也懂,吸了一口气看了急救医生一眼低声回了一句后蹲下。

脉搏、心跳全部停止。身体微凉,确实是太晚了,这样的情况不论是谁都救不回来。

朱瑾查看完,看着宋溪的面容沉吟。

她总感觉宋溪的情况太蹊跷,又将宋溪的头转了转观察他的后脑勺。

“朱瑾医生?”医生见她沉默,叫了一声问道,“是不是该通知他的家人赶来?”不管是急救还是病人死亡。都是要通知家人的,这是惯例。

如果朱瑾不来,他就要下死亡通知了。既然朱瑾来了,就该她下。原本他也不该催朱瑾,可是现场情况特殊,本来聚集的学生就多。现在还在持续增加。看学生的情绪情况很不好。

处理不好就会出更大的事,急救医生是常驻救护车的,有时一天都要出动好几次,急救能力很好,却也不一定谁都能救回来。救回来的人很多,可救不回来的人也不少,各种情况、原因都会导致悲剧。

人救不回来的情况他也面对了许多,最怕的就是家属不能接受。或者像类似今天这样的情况,一处理不好就会出事。

医生的担心不无道理。对朱瑾到来满怀希望,对她抱着无比大希望的同学看朱瑾来到后,一味检查、沉默,没见做什么急救就已经提起了心,待听到急救医生的话,脸色一个个变了。

“通知什么?你们快救人啊,宋溪不可能死的!”从来没经lì

过这些的白成,之前头脑发懵,尖叫了害pà

了,可直到这个时候,才真zhèng

反应过来是什么事。

他一说完和他站在一起,身体都微微发抖的几个同学就立kè

附和,“对,快救人。”

“他最喜欢这样躺着了,他不可能死的,我刚才还看见他了。”

他们完全不能接受他们的大意,使得一条生命流逝。

这样的现实,会让愧疚、自责翻倍扩大,使得他们失去理智。

听到学生的话,摸索着宋溪后脑的朱瑾抬头,看到了轻薄运动服上身却都满脸大汗的几个学生,眼里都是恐惧和害pà



朱瑾的视线从他们身上离开,看到了里里外外围拢的学生,这一群在前一刻还嘻嘻哈哈意气风发,此刻都变了脸。

这样的经lì

,会对他们产生很大的影响。

乌压压的人群,却只有心脏停止的特有警告声和害pà

的喘气声。

朱瑾低下头头也不抬,“你们不要慌,也不要乱,不到医生最后宣bù

,更不要乱说话,现在全部人后退,散开,不要影响急救。”

“快,大家都退开。”石韦重复,趁大家因为朱瑾的话情绪松懈缓和的时候,和赶来的学校保安一起让他们散开。

“去救护车上。”朱瑾对急救医生说道。

急救医生和跟随的护士立kè

合zuò

将宋溪抬到担架车上,从学生让开的通道上往救护车推去。

朱瑾想起来石韦和她说过的,学生家长大半会全程关注直播,忙看向急救医生,“尽快联系宋溪家人。”

这样的新闻最容易吓到人,特别是老人,被家人看到这样的新闻,最容易出事。

急救医生忙点头,让护士去联系宋溪家人。

朱瑾刚要上救护车,就看到脸色苍白的新闻社学生在社长的带领下过来,没看到他们中有张柒,朱瑾身体一顿,眉头忍不住一皱,“在最后的结果发布前你们不要随意报道,也不要让人胡乱报道,看好张柒。”

“我们会的。”新闻社的社长对朱瑾的话有些莫名,却还是迅速答yīng

了,接着就提出要求,“不过,朱瑾医生,我们新闻社要记录你们急救的过程,我们要随时知dào

宋溪的情况。”

“不行。”朱瑾和急救医生立kè

拒绝。

急救医生拒绝,是因为他知dào

宋溪死了,朱瑾的拒绝也有原因。

“我们只是想知dào

宋溪的情况,您放心,我们只是拍摄,不会打扰你们急救,也不会将视频播放出去。”社长坚持。

“我自己全程拍摄,你亲自来监督拍摄过程。”朱瑾深深看了他一眼开口,“救人如救火。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考lǜ

。”

“好。”新闻社长犹豫了两秒钟,跟在朱瑾身后上了救护车。

救护车车门立kè

关闭,阻隔了一切视线和声音。被驱散的学生并没有离去,三三两两在救护车附近,等着结果。

心神不宁的学生,也没注意他们中间的张柒。

张柒将摄像机安置在不显眼的角落,对准了救护车,返回去捡回声音采集器,和很多学生一样并没听到朱瑾说的话。

她也不关注。只是紧急联系了老板,让她的搭档赶过来。

网站老板那边因为她私自停止了直播,已经生气得几乎砸了整个办公室。张柒用一句话就让他歇了火。

“我要是火了,还怕网站没关注度吗?快派人来帮我,用我之前放在公司的学校通行证。”这个时候进校肯定是要有通行证的。

老板那边立kè

就答yīng

了,张柒冷笑一声。站在离救护车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学校的校长、领导、老师前后赶到,集中在救护车前。

只不过,救护车车门一关闭,就什么消息都没有,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五分钟、十分钟、漫长的十五分钟都过去了。原本安静等待的同学明显焦躁不安,都急躁讨论起来,整个体育场一片嗡嗡声。

张柒猛地站起身。迎向终于进入了视线的搭档。

够了,等的够久了。

张柒找到摄像机。放到了身强体壮的搭档手里,脚步一转,转到了镜头前,“抢救时间已经过了十五分钟,依旧毫无动静,即便是朱瑾医生,也无法挽救宋同学已经逝去的生命。”

“现在,我们来回顾分析一下宋同学年纪轻轻离开的原因。”在一旁学生的奇怪的视线中,张柒走回沙坑,将事情起因简单交代了一遍。

等新闻社学生赶过来时,张柒已经差不多说完了,“体育场一直人来人往,也有不少人看到宋同学躺在地上,却没人去关心。在这全校运动会中,因为过于强调锻炼学生能力,整个体育场没有一个老师在场…….”

新闻社学生满脸紧张过来,看到张柒想也没想就要过来阻止。张柒抬眼,给了他们一个厉眼,在他们踟蹰时,话锋一转,“下面,我们就去采访这所学校的校长。”

说完,抬脚就跑,新闻社学生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根本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气得哆嗦,提步就追。

追过去时,张柒已经站在脸色难看的校长前了,校长让到了一边,张柒不依不饶跟在身后,“校长,麻烦您说一说对这件事的看法。”

新闻社学生看到这里,哪里敢上前。

张柒根本没将他们放在眼里,看校长还是没反应,目标一转看向了一旁的学生,还不待她开口,“嗒”一声轻响,救护车车门开了。

张柒和所有人一样猛地回头,看到先前上去的新闻社社长神情恍惚下来了。

看到他的表情,所有人脸色都一变,张柒眼睛一亮,一下子拦住要上前的校长,“校长…”

校长一把将她推开,大步向前,张柒也不计较,站稳后自己面对镜头,“我们来听听医生宣bù

宋同学的准确死亡时间,看看他一个人孤零零躺了多久…”

听到张柒清亮的声音,新闻社社长愣愣抬头,满脸疑惑。

在他身后下来的朱瑾,一下车就听到了张柒那一句准确死亡时间,瞳孔微缩,没管大步迎上来的校长,大步上前,在所有人疑惑的视线中,在镜头前,朱瑾一把抓住张柒脑后的长发。

在张柒的尖叫声和挣扎中,在同学们的惊呼声中,朱瑾一个用力,就那么抓着她的头发,将她往回拖,拖到急救医生为安抚学生的心推出救护车的担架车前,将她的头按在宋溪身前冷声开口。

“张柒,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他死没死!”

宋溪微微侧着头,露出后脑上包裹的白布,依旧昏迷着,和之前没有差别。

只不过,他在呼吸,他的心脏在跳动。

心脏停止跳动的警告声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是不时发出两声正常的心脏跳动声。

噗通…噗通…一声接着一声。

“不,不可能,他已经死了!”张柒尖叫。

朱瑾将她一推放开她的头发,任她满头乱发狼狈跌坐在地,“张柒,要是因为你的报道出了什么事,我看你怎么负责!”

张柒的搭档呆呆看着这一切,呆呆记录着这一切混乱。

同时同刻。

离校三十公里以外,一栋居民楼里,学校官网学校运动会正在直播,对着混乱的画面的不再是一双眼,而是一双悬空的不断挣扎乱踢的脚。

挣扎着,晃动着,慢慢僵直,归于平静。(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悲剧

宋溪的急救最简单,亦最艰难,如同一场豪赌。

上了救护车后,朱瑾让两个护士不断按摩宋溪的双手双脚,她的注意力一直在宋溪的后脑上。

朱瑾一点点一寸寸轻轻摩挲着,又用检查仪,一点点查看。

在急救医生、新闻社社长疑惑的目光中,朱瑾就那么看了十来分钟。

最后,朱瑾抬头看着急救医生欲言又止,最后也没说出口,只是说道,“帮我把他扶坐起来。”

后来,急救医生问朱瑾没说出口的欲言又止是什么时,朱瑾告sù

他,“我只是想问,伤害尸体罪严不严重。”

当时没听到她这句欲言又止的急救医生,按朱瑾的要求扶着宋溪,看着她也欲言又止,才开口叫了一声,“朱瑾医生…”

朱瑾抬手,止住了他的话,“一会再说。”

说罢,朱瑾拿起护士推车上的一个厚托盘,对着宋溪的后脑比划了两下,在他们疑惑惊慌的目光中,猛地砸了下去。

“嘭”的一声,血花四溅。

真zhèng

的血花四溅,新闻社社长第一次知dào

,后脑原来也可以血花四溅。

“啊!”在护士的尖叫声中,在急救医生新闻社长的低呼声中,一直毫无反应身体越来越凉的宋溪突然剧烈抖动了一下。

在急救医生以为是幻觉时,又抖动了一下。

“急救!”朱瑾低低的声音,叫醒了发呆的急救医生和护士。他们才发xiàn

,心脏停止跳动的警告声已经换成了另一种警告声。

心脏跳动异常的警告声。

急救医生整个人还是有些懵,可是多年的急救经验。让他毫不犹豫开始了急救,判断情况、急救,没有一丝错误。

宋溪的情况慢慢稳定下来。

稳定下来……

急救医生看看宋溪,抬头看向朱瑾。

朱瑾没看他,她慢慢后退了一步,稳住有些发软的腿,平复了一下心跳。将托盘放了回去。

新闻社社长全程呆愣,看着朱瑾,一直没有回神。就那么恍恍惚惚的被推下了救护车。

“他是假死。”朱瑾看着急救医生解释了一句,松了一口气,才跟着下了救护车。

朱瑾救宋溪的视频记录下来了,不过朱瑾没给新闻社社长。新闻社社长也没要。这个急救的视频到最后被朱瑾删了。

张柒闹得有点厉害,情绪有些失控,虽然如今没人去质疑朱瑾的医术,可是明明死的人突然活了,在这讲究科学的年代,更无法让人接受。

张柒不死心对着宋溪看了又看,满脸狼狈,死死看着朱瑾。眼神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不能理解的东西。

她更恨朱瑾,活了三十余年。她其实从没受到过今日这样的侮辱,在所有人面前,就那么揪着头发被拖。

张柒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后半生,在讥讽中度过的后半生。

张柒的不甘心和恨谁都能看得出来,可惜没人理会,张柒搭档手里的摄像机被新闻社的学生抢回,由他们自己继xù

直播,只过了这短短时间,几个学生神色表情却不一样了,在最短的时间里成长了许多。

张柒搭档抢在保安齐去拉张柒,将她拖离宋溪担架车,朱瑾和校长点点头,看向围了一圈又一圈一直等待结果的学生,指了指宋溪,“宋溪同学的抢救已经完毕,不出意wài

,一会就可以醒来,大家可以放心了。“

“太好了!”“吓死我了。”白成几人劫后余生,腿一软直接坐下了。

“我就说宋溪不会死!”

“真是太好了。”其他学生也纷纷表达自己心中的庆幸。

同学欢呼庆幸,都为宋溪活过来而高兴,只张柒不高兴,她是最希望宋溪死的,不死心挣脱搭档的束缚,想再上前,朱瑾不等她开口直接问道,“张柒,你还想怎么继xù

表现你那副宋溪死才满yì

的嘴脸?要我直接把你拖到校外上一次头条吗?”

一直沉侵在朱瑾凶狠表现的学生,反应过来后听到这一句,又兴奋了,兴奋之余很想说一句,不用再拖一次也上头条了!

朱瑾看着变了脸色的张柒冷笑了一声,阻止了她要反驳的话,“别说什么我污蔑你,也别说什么要追究我法律责任之类的话。明明只是个记者,却抢了医生的话,口口声声说宋溪死了。”

“我今天把话放这了,只要你还做一天记者,我就会一直看着你,你要再胡乱报道,再做虚假报道,我看到你一次拖你一次。虚假新闻记者的头衔收拾不了你,用暴力收拾你总有点用吧!”

“你以为只有你有心,只有你会难过,你今天觉得羞愤觉得恨,满腔怒火无处发,却没想过,看到你之前的报道,看你报道的人会如何想,宋溪的父母家人又是如何接受。要是因为你的报道,他们受了惊吓受了打击或者出了什么事,我看你怎么负责怎么承担起责任。”

朱瑾说完再没看张柒,只是看向急救医生,“快将他送到医院吧。”

“哎。”急救医生答yīng

着,将担架车送回救护车,急救医生就要跟着上救护车,却听到张柒迟迟反驳道,“负责?承当起责任?这个话我听到了两次,朱瑾医生,我想请问你,我需yào

承当什么责任?我是记者,报道事实是我的责任,我不可能因为要考lǜ

新闻事实不能被人承shòu而不报道。因为要考lǜ

新闻当事人的承shòu感觉而不报道新闻,那才是真zhèng

的笑话!”

“朱瑾医生,我做记者也做了好些年,我看过无数记者、无数记者报道,我相信。任何一个记者站在我今天的角度,都会和我做同一个选择。而且,新闻。新闻,既然新,那就是根据事态的发展报道的,我报道时,宋溪确实死了,这个事实不止我说过,连这位急救医生也说过。”

“您有起死回生的能力。您医术好,我无话可说,可你也不能否认宋溪之前是死的。你一直要我负责。我想问,我到底要负什么责?我只是报道了事实,做了记者该做的,如果对每一个记者都如此追究责任。都要让他们承当新闻报道后产生的后果。那我们记者应该都在监狱里!”

张柒的话越说越大声,表情越来越气愤,“朱瑾医生,我知dào

您一直不喜欢我们记者,由此也导致您的前男友重楼医生也不喜欢我们,你们对我们有偏见,我努力改正了没作用,我毫无办法。可是您不该将你的那套理论拿出来作为指责我们。按照您的标准,我们记者应该什么也不做。因为我们不管做了什么报道,只要出了一点点事就要负责。”

“我们报道股市最新消息,股民看到了亏损了接受不了自杀了,是不是要我们负责?嫌疑犯落网了,我们报道了,他们家人中的老人家接受不了晕倒了病危了,是不是又要我们负责?我想问,我们到底要负多少责任?”

张柒一席话说完,原本一直不满看着她的学生地下了头,新闻社的学生咬着唇,禁不住点头,是呀,他们的职责是报道最新新闻,报道了之后产生的后果,难道都要记者负责吗?

急救医生站住了,回头看着张柒,所有人都在看着张柒,看着沉默的朱瑾。

“朱瑾医生,麻烦您告sù

我,我到底要负多少责任?”张柒见朱瑾不说话,猛地提高声音逼问,“我是不是要承当宋溪同学家人的精神损失费?因为我的报道使他们受了惊吓?”

“胡搅蛮缠!”她话音刚落,一直沉沉看着她的石韦突然出声,“别以为我听不出你偷换概念,说得那么好听,说得那么无辜,以为大家都是傻瓜吗?报道的那些技巧,别以为我不知dào

,口口声声说报道事实,谁又不知dào

你的事实报道得多技巧。偷用新闻社的摄像机、直播,偷偷摸摸使用手段,断章取义,歪曲原本的事实,你这也叫报道事实吗?”

“不知dào

什么是报道事实,就重回学校再学一年级的基础知识。”石韦冷笑不已,“没一个医生正式宣bù

结果,就一口一句失去了生命,来听听医生宣bù

的准确死亡时间,你这样还不需yào

负责吗?”

张柒怎么也想不到会由一个孩子出声反驳,脸色涨红,“负责?又提负责,好,我负责,你说说我到底需yào

负责什么!……”

张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救护车上突然下来的护士打断了,护士急急跳下救护车,大声开口打断了她的话,“不好了,不好了!”神情焦急。

“怎么了?”急救医生忙问道。

“病人妈妈出事了!”护士满脸焦急,“我一直联系病人家属,可一直联系不上,后面我就联系了所属地区的警察,请他们帮忙去家里看看,警察刚才来电说,病人妈妈…吊死在家里了…”

护士焦急的话音一落,全场一静,谁也想不到会出这样的病故。

张柒傻傻看着她,神情呆滞。

“警察来电了。”护士有来电,看了看向急救医生说道,在急救医生的示意下接了电话,一中年警察的脸出现在屏幕上,“死者和你们说的病人是母子,没有其他家人,现场看是自杀,家里还放着直播视频,初步推断是接受不了现实而自杀,只是不知什么原因,死者后来挣扎得厉害。”样子惨不忍睹。

警察说了最基本的情况后挂了电话,急救医生脸色难看看向张柒。

张柒脸色苍白退后,“不,不,不是这样的…”

正当大家看着张柒发愣,沉默消化意wài

来的消息时,一声微弱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我妈妈怎么了?”

朱瑾猛地回头,救护车里,宋溪在担架车上坐了起来,茫然看着外面。

宋溪醒了。

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他要面对的是,真实的现实悲剧。(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爆炸案

“…根据死者自杀前和自杀时所看的直播,结合街道店铺监控拍摄的模糊画面,经过详细调查,可以确认死者确实为自杀。自杀的原因,猜测是死者与儿子相依为命,只为儿子而活着,因为看到儿子身死的新闻而自杀。”

“上吊后又因为听到儿子没死,所以才挣扎得比一般人厉害。”上吊自杀是最古老的自杀方式,因为死时极为痛苦,且死相难看,一般人已经很少选择了。

宋溪的母亲宋妈因为挣扎得太厉害,太想活,死相反而更惨烈,眼睛凸出,几乎要脱出眼眶,舌头伸得很长,脖子上青紫痕迹以及自己用手抓绳子产生的伤口,让她整个人都显得恐怖无比,无法直视。

宋妈的不甘,自杀时的决绝和上吊后想活的决心,最后的死不瞑目,在她的尸体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来到现场的警察有老有少,那些见过无数死人的老警察,看到宋妈都忍不住摇头,更不要说那么新警察,他们连看都不怎么敢看。

宋溪脸色苍白目光呆滞,摇摇晃晃进屋看到宋妈时,警察已经简单把宋妈收拾了一下。可是无论怎么收拾,也依然无法掩盖那一份惨烈。

宋溪呆呆看着面目全非的宋妈,直直往后倒去。

醒来知dào

事实后,宋溪在那一难言的寂静中,呆滞了几分钟,目光空洞看了几秒钟脸色大变的张柒后,下了担架床就走。

最后。是救护车将他送回了家。

宋溪陷入了昏迷中,他自己下意识控zhì

的昏迷,他自己不想醒来。不想醒来接受这样的现实,也许他内心深处渴望的,是假死变成真死。

在宋溪无止尽的昏迷中,梦着打一场漂亮翻身仗不顾一切的张柒,信誓旦旦说要负责的张柒,成了众矢之的。之前她做的报道,被人一一翻了出来。在学校宋溪离开后,被情绪激动愤nù

的学生丢了东西,愤愤骂声中逃走的她。逃出了学校,却逃不出媒体、网络无孔不入的骂声。

对记者的讨论和反思也随之展开,朱瑾对张柒的那一句警告语,引出了无数的记者守则。

在被似是而非的新闻占据市场的年代。这样的讨论和讨伐。可以永无止境。

朱瑾却不关注这些热闹,因为她知dào

,这些不过一时的,等热度过去,一切照旧,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无数个宋溪和宋妈走上这一条路。

在对记者这个职业的讨论热潮中,朱瑾收到了一份请柬,来自‘商陆’的请柬。他要再婚…不,是他要真zhèng

的结婚了。

‘商陆’的婚礼。来得比预料中早,又觉得理所当然。

‘商陆’自己亲自来送的请柬,和一个娇小的圆脸女子,美好而单纯,如同曾经的赫连真。

‘商陆’和未婚妻来学校将请柬送给朱瑾,随后漫步离开,立志要在校园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朱瑾看的是可有可无跟在‘商陆’身边的商陆,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或者说是很久没注意到他了。比起从前那被恨意笼罩或者恍恍惚惚飘荡,如今的他,已经平静了许多。

‘商陆’和未婚妻走了,他却跟在朱瑾身后,有一句每一句的唠叨着。

“我都没地方去,不想看到真真,也不想看‘自己’。”

“…我觉得自己就是疯子,我竟然羡慕你,你说过你后来是陪着伯父过来的,你可以陪陪伯父,我却连父亲都陪伴不了。”

“整日无所事事,就这样过着…时间过得真的好慢好慢,我以为已经过去好多好多年了,可其实才一年多…”

“我怎么死不了呢…”

最后,是朱瑾嫌他话太多,默念‘消失’让他消失了。

‘商陆’的婚礼,朱瑾没去参加。

想不到的是,没过两天,朱瑾又收到了婚宴请柬,来自赫连真的婚宴请柬。

新郎是某内阁的儿子,和没真zhèng

履行女王职责,却以平民女王形象一直坚持做慈善,形象慢慢好转的赫连真,算是一场各取所需的政治联姻。

朱瑾没多关注,注意力大半放在宋溪身上。在过了二十天,记讨伐者的余热过去,在赫连真即将举行婚礼的新闻宣传中,宋溪突然醒了。

伤口早已养好,宋溪醒来当天,就是可以出院的。

宋溪昏迷了二十天,醒来,

那双眼却仿佛过了二十年,宋溪的身体依旧年轻,可他的眼,却年轻不起来。

朱瑾站在病房门口看到宋溪,忍不住愣了愣。

“朱瑾医生,快进来坐。”宋溪看到朱瑾时,先打了招呼,“多谢您来看我。”

“不要客气。”朱瑾进了病房,突然不知dào

该说什么。

“朱瑾医生,您喝水。”宋溪给朱瑾倒了水,用不符合年龄的笑容感谢朱瑾,“我还没谢谢医生救了我呢,谢谢您啊,医生。”

“…不用谢。”朱瑾心情沉重,完全没有救了人的轻松。

“当然要谢,您救了我,我才能活着安葬我妈妈。”宋溪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我今天出院后,后天安葬妈妈,警察一直等我清醒,我也得去谢谢他们。”

朱瑾看着挂着温和笑容和他聊天的宋溪,只感觉不真实,那个真zhèng

的宋溪,没有醒来。

宋妈葬礼那一天,朱瑾并没有去。

却听说学校去了许多人,校长、老师去了许多,学生也去了许多。

朱瑾的心情一直很沉重,等赫连真突然找来时,心情就彻底阴郁了。

“姐姐,爸爸病了,可他不见我。你和我去看他吧,你去了,他会见你的。”赫连真要结婚。必然需yào

苏木到场,可苏木自赫连真继任女王后再没见她。

苏木在那一晚搬出了王宫,搬回了他以前的家,自此谁也不见。

赫连真去找了他好几次,却一直没能见人,正暗自恼恨时,却知dào

了苏木生病。身体已经很不好的消息。

赫连真急了,可苏木依旧没见她,最后赫连真只能找朱瑾。

“什么时候的事?病得严重吗?”朱瑾皱眉。那一次不伦不类的‘威胁’后,苏木和她就再没联系过了。

“我昨天知dào

的,听重伯伯说,情况不是很好。”赫连真知dào

朱瑾在怀疑她。只能抬出了重海洋。“重伯伯告sù

我消息了,只是爸爸他不见我,你和我一起去的话,他一定会见你的。我想明天去,你去吗?”

“再说。”朱瑾没答yīng



赫连真看着朱瑾的背影咬牙,却没办法,只能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就来候着的办法。

朱瑾进了屋想了想就联系了重海洋,她和重楼分手后。因怕他内疚惋惜的眼神,她慢慢就断了以前不时问候重海洋的习惯。

重海洋很快接了电话。瘦了许多也老了不少的重海洋,看到她依旧露出慈爱的笑,对她的态度和从前无二,关心了一番,就主动说起了苏木的病情。

苏木的情况确实不好,自从赫连蓝离世后,他的身体就每况愈下,越来越差,到了这时,已经很不好的。

“也就这一两年的时间,你爸爸他…自己不想活了。”重海洋表情沉重,看着朱瑾劝道,“你来看看他吧,不为其他,只为他走后,你们父女两能少些遗憾。”

“哎,好。”朱瑾低下头应了。

她一时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可她会去看苏木,愿意陪他走完最后的旅程。

她对父亲的执念太过重,影响了对苏木的态度,太过渴望,也就太过苛求,容不得一丝不好。

苏木从前偏心赫连真,不好,可她又何曾对他公平过,不过半斤八两罢了。

朱瑾正坐在沙发上发愣时,石韦和石上柏两父子难得一起来找朱瑾。石韦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盒,是来送宵夜的。

朱瑾和罗勒紫苏轮流上课,上课的当晚,石韦大半都会做宵夜给她吃,因为上课回来,真饿了,朱瑾也不拒绝。不过石韦和石上柏一起来,却是头一次。

“怎么了?阿姨,有什么事吗?”石韦一眼就看出朱瑾情绪不好,立kè

问道。

“快坐。”朱瑾也不叫阿姨,熟练拿了碗筷,递给石上柏,看着石上柏和石韦一起将粥盛好,“我爸病了,我明天要去看他。”

“严重吗?”石上柏立kè

问道。

“嗯。”朱瑾点头,石上柏就沉默了下来,将碗端给朱瑾。

这一晚的宵夜,吃得最不愉快,都只用了一点点,还剩了一大半。朱瑾有些过意不去,调整了一下情绪开口打破沉默问石韦,“今晚的粥是你爸爸煮的吗?”

“你怎么知dào

的,阿姨?”石韦惊奇。

“当然吃出来的。”朱瑾对味道其实很敏感,石韦和石上柏两人做的饭菜口味相近,可她很容易就分得出来。

石韦这一段时间给她送来的吃食,一半是石上柏做的,她也知dào



石上柏听了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挑眉。

“阿姨厉害,我自己都吃不出来。”石韦则竖起大拇指,“我现在正在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道路飞奔。”

石韦凑趣逗朱瑾,朱瑾听了就笑了起来,又说了几句话,气氛慢慢就好了。

“等方便的时候,我也和阿姨一起去看亲王爷爷,好不好?”等要回去时,石韦突然问道,“听爸爸说,爷爷以前还是他的老师。”

“好啊。”朱瑾顿了一下点头。

“明天去吗?”石上柏问。

“嗯,早上起来就去。”朱瑾点头。

“注意安全,有什么事记得联系我们。”石上柏点点头,习惯性嘱咐。

“好。”朱瑾点头,送他们从后门离开。

第二天,朱瑾出门就看到了守在门口的赫连真。

最后,两人还是一起了。

他们出发差不多十分钟后,华都城东部一大厦突然发生爆zhà



带来这场死了一千余人,大厦内无人生还的惨案的是宋溪,那死的一千余人中,有宋溪自己。

安葬了宋妈后,宋溪用家里所有的存款买了炸弹,找到张柒工作的大厦,身负炸弹前往大厦,按了开关。

毫无预兆的爆zhà

惨案,就在这样平静的清晨发生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在乎

宋溪的自述视频,在爆zhà

案前五分钟,传到了网络上,没有引起任何关注。

爆zhà

案件后,才被人发xiàn

,那一个自述视频,才被公众于世。

不只因为报道的时间差和失误,造成一个生命的流逝所引起的某一记者的讨伐,而是全球大事故大事件,足以引起全球人的重视。

宋溪冷静的用存款买了黑市流通的威力惊人的炸弹,拍摄自述视频,将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身负炸弹来到大厦外,看到张柒进入大厦,他才发了视频。

随后避开大厦保安进入大厦,乘坐电梯到达大厦中部,在电梯里毫无犹豫按了开关。

爆zhà

案发生半小时后,宋溪的自述视频被人发xiàn

挖掘出来,谁也想不到视频上那微笑的少年,不是恶作剧玩笑,而是真的去炸了一座大厦。

“我叫宋溪,应该有很多人听过我的名字,当然,他们也差不多已经遗忘了。说到这里,我要道一下歉,抱歉让大家时隔二十余天后用这样的方式再次记起我,且将记忆深刻。对朱瑾医生,我也需yào

道歉,她辛苦救了我,我却要辜负她了。”

“我昏迷了二十天,二十天都在做梦,梦到我和妈妈一直相依为命,活到我毕业工作,活到我结婚生子,活到母亲老得再走不动,却还一直陪着我。我梦完了自己的一生,醒来面对的却是母亲的遗体。”

“没有母亲,我梦里的一生也就只是梦。我宁愿我的一生就是那一场梦。”

“最后,我还是无法原谅间接夺走我母亲生命的记者张柒,我母亲的死。我能释然,可我不能释然,我母亲死前那么痛苦那么挣扎想活下来却没能活下来。幸亏,记者张柒她说会负责会承担责任,所以我决定带上她去找我母亲。”

“到最后,其实我自己也不知dào

自己为什么会选择这样激烈的方式,不过我也不后悔我的选择。因为我事先查过了,这一栋大厦里面,基本都是都是二流、三流、末流网络媒体办公室。他们的报道我看过,没有任何有利的存zài

意义。”

“所以,我决定带走他们。”

“我也希望他们的离世,能敲响真zhèng

的警钟。作为记者的你们在肆意掠夺他人的生命时。也会有人来取走你们的生命。希望你们能记住,今天有我宋溪,今后就会出现第二个宋溪,第三个宋溪,你们有多少张柒,我们就有多少宋溪。”

少年就微笑着说完了这样的一段话,视频中的他全程微笑,头发打理得一丝不乱。衣服整整齐齐。看着他的样子,谁也想不到他是准bèi

去做那样疯狂的事。

宋溪就那么平静去赴死了。却不知他要带走的张柒,并不在大厦里。

他确认了张柒进入大厦,却不知dào

张柒接到联系,在他进入大厦避开大厦保安没留神时,才进入大厦的张柒,根本没进电梯耽误了一下就直接转身离开了大厦。

张柒活了下来。

宋溪成功按照计划炸死自己,炸死了大厦里的所有人,最想带走的张柒却活了下来。

张柒在看到爆zhà

时第一反应是后怕和庆幸,可后来,那一刻的庆幸就成了笑话。她无数次想,她其实死在那一场爆zhà

里才最好,就如同宋溪,真zhèng

死去比被救活更幸运。

大厦发生爆zhà

时,张柒离大厦并不算远,离大厦同样不远的还有朱瑾和赫连真。

朱瑾和赫连真乘坐的飞车是并排而行的,爆zhà

发生时,离大厦只有几十秒的距离,大厦爆zhà

后,飞车紧急启动了自卫模式迫降,降到了地面,远远还能看见爆zhà

后那还未散去的红黑色云朵。

朱瑾和赫连真几人目睹了爆zhà

案的整个过程,不是通过视频,而是亲眼目睹,亲眼目睹这一场爆zhà

的几人都有些惊魂不定,他们只要再早那么一点点,再往前那么一点点,就将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朱瑾从飞车上下来,双腿发软,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这个时代一个炸弹的力量,那种力量,是她前世想都不敢想的。

朱瑾怔怔看着前方,看着前方原本高大的大厦在顷刻间就那么消失在眼前,看着前方混乱的场景,失去了所有力量。前方不止有粉身碎骨的人,更有被波及而受伤的人,她是医生,她该赶去抢救,可她想着,却只是站在原地,怔怔看着一动不动。

天空慢慢飘下不知名的爆zhà

产生的轻状物、粉尘,烟雾慢慢袭来,刺鼻的气味、热潮也随之而来,眼前渐渐模糊。

“走!”赫连真的声音惊醒了朱瑾,朱瑾回头就看到赫连真往飞车走去。

朱瑾皱眉,正要上前,就看到一旁几米远处又迫降了一飞车,只是没有地方降落,没能彻底降落。停在半空中的飞车打开,跳下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视线有些模糊,朱瑾还是确信,那是石上柏。

他怎么会在这里?

朱瑾想着就看到石上柏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往前跑。

朱瑾看不清他的表情,却知dào

前方情况非常不好,立kè

出声叫道,“石上柏!石上柏!”

石上柏毫无反应,依旧往前跑,颇有种不要命的架势。朱瑾有些急了,忙追上去,两护卫姐姐吓了一跳,却还是紧跟朱瑾。朱瑾也顾不上她们,加快速度,顾不了越来越浓的烟雾,在护卫姐姐的帮zhù

下尽全力绕过迎面混乱的人群,险险抓住了一直有些踉跄又有人群拦着跑不快的石上柏。

跟在朱瑾身后的护卫姐姐,狠狠松了一口气。

“石上柏,前面危险,别往前了。”朱瑾一把抓住石上柏的手臂。

“放开。”石上柏看着前方。头也不回甩开朱瑾的手,“放开。”

一下子就把朱瑾的手甩开了,朱瑾一愣。好在手上动作比反应更快,又一把抓住了石上柏的手臂。

“你放开——”石上柏终于不耐烦回头,正准bèi

大力甩开,看到拉着他的是朱瑾后,一下子愣住了。

“前面危险,你不要再往前了…”朱瑾看他回头,马上说道。就要拉他往回走,却发xiàn

他纹丝不动。

正要开口,脸上一热。却是石上柏突然伸手摸向她的脸。

朱瑾扭头退后一步,放开他的手退开了一步,“你干吗?!”

“朱瑾,真是你。”模糊的视线中。石上柏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也不管她的脸色,上前一步突然将她拉到怀中。

拉得无比用力,狠狠的,撞得朱瑾感觉到了疼痛,下一瞬身体就被禁锢在温暖的坚硬怀中,紧紧相贴。

腰上肩膀上的手,楼得生疼。

朱瑾整张脸都被捂住,紧紧贴着温热胸口。这个突如其来的抱得过于紧的怀抱,带来的只有疼和呼吸困难。

朱瑾疼。朱瑾无法呼吸,脑中一片混沌。

她来不及反应,来不及挣扎,来不及感受这一个疼痛拥bào

中的情绪,在人群中这个突兀的拥bào

就结束了。石上柏松开手,搂住她的肩膀,搂着她就往回跑,“前面危险,我们快退后。”

不管是人还是语气,石上柏都恢复成了熟悉的样子,他带着朱瑾,用他的手用他的身体在人群中牢牢护着朱瑾,带着她退后,朱瑾来时感觉到冲击,再未有一丁点落到她身上。朱瑾侧头看了一眼肩膀上骨节分明的大手,抬头看了他一眼。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五官,离得近了抬头看,才发xiàn

,他的下颚线条竟如此冷硬。

朱瑾第一次知dào

石上柏的力量如此大。

石上柏带着朱瑾回到原来的地方,赫连真zhèng

站在飞车外看着他们,目光不定。

石上柏也看到她了,眸光一暗,看了一眼后移开视线,直接拉着朱瑾上了他那终于着地的飞车

“你刚才怎么了?”朱瑾没挣扎,和护卫姐姐使了眼色,就跟着上了飞车,坐下后接过石上柏递过来的水立kè

问道。

“没事。”石上柏随口应着,“你快漱漱口,喝点水。”

朱瑾漱了口,疑惑看着他的侧脸,想到早晨出门时见过石上柏,目光一闪,突然问道,“你以为我被波及了吗?”

飞车的路线基本都是固定的,前往苏木处途径的路途,她不熟不代表石上柏不熟。

石上柏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他和朱瑾几乎是同时出发,他去上班,朱瑾去看苏木,并不同路。在他就要达到目的地时,他看到了爆zhà



从大概的方向就可以看出会波及的地方,会被波及的范围,恰恰有朱瑾要经过的地方。

知dào

这个事实后,他做的是立kè

调转方向,拼尽全力赶了过去,他那时候只想着要找到朱瑾。现在朱瑾就坐在他身边,听到她的话,他才感觉到了后怕。

他一直以为他能保护好朱瑾,一直以为朱瑾会一直存zài

于他的世界里,却忘了,世界上还有如同爆zhà

这样的意wài



他一厢情愿的想着能这么看着朱瑾一辈子也好,却没想过,也许看着她也会成为奢望。石上柏侧头看着朱瑾,眸光越来越深。

朱瑾看着他的眼睛,想到石上柏刚才逆着人流往前跑的样子,突然说不出话来,过了片刻,才再次开口。

“石上柏,你刚才是去找我吗?”朱瑾顿了顿,“你就那么…在乎我吗?”那样奋不顾身。

“嗯。”石上柏沉默了一瞬,突然笑着嗯了一声,“我不说你也一直知dào

,我一直都喜欢你,一直想让你做我的…妻子。”

做梦都想。

经lì

了这一场惊魂,他突然不想做梦了,只想争取,只想靠近她再靠近她。(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代价

水蓝星已经许久没发生如此大的事故了,爆zhà

案的报道来得铺天盖地。回家路上短短的一点时间,石上柏一直在接电话,都是正事急事,他还想继xù

说点什么都不能。

飞车降落时,石上柏看了一眼朱瑾,才发xiàn

自己挑了个最不合适的时间表明了心意。看着朱瑾的侧脸心戚戚然,憋了这么几年,最后挑了这么个时间。

石上柏将车停在了自家门口,打开车门,看向下来的朱瑾,“石韦在家呢,你和他在家吧,上午就不要出去了,抢救有其他医生,下午上课时让石韦陪你去。”

朱瑾有些犹豫,她想过去看看呢。

“不要去了,爆zhà

案是你之前救的那个宋溪做的,他拍了自述视频,大厦监控系统公司也提供了视频证据,你去了也不可能好好kàn

病。粗略估算有一千多人当场遇难。”回来的路上,这些信息就出来了,石上柏也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宋溪吗?”朱瑾看着石上柏怔愣。

“嗯,是他,这件事没半个月一个月不会平息,事故太大了,死的人多,受伤的人也多。”石上柏点头,“这些天要是有人当着你的面说什么不好听的,你不要理会。”

“不好听的吗?”朱瑾脑海里全是宋溪,明明没见过几次面,可她对宋溪印象深刻。

“大半的人都会冲着那张柒去,不过受害者的家属如果失去理智针对你。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朱瑾听到消息会想许多,会震惊,却不会想得太多太远。朱瑾想不到,石上柏却不能不想。

人一旦绝望一旦疯狂,就会失去一切理智,他们会不分是非恨一切相关的人,甚至恨救活了宋溪的朱瑾。

朱瑾听着石上柏的话,恍惚的表情终于回归正常,怔怔看着石上柏重复。“针对我吗?”

重复着就明白了过来,是呀,可不是吗。有时候救了人,得到的不一定是感谢。

“你不要太放在心上,我只是怕万一,不过记者找你是肯定的。你出去时带上护卫。让石韦也跟着你去,他机灵,你要不想搭理记者就不要搭理,也没人敢说你什么。”石上柏也知dào

自己说的这些话,是不好听的,可他这一出去就不知dào

忙到什么时候,他不能随时和朱瑾联系,如果朱瑾猛地听到责问听到这样的理论。肯定震惊异常。

与其那时候让她难受,不如先打一针预防针。

对那些失控的家属。他完全不敢托大。

这还是朱瑾,要是换做普通医生,还不知dào

会受到怎样的攻击,怕生命安全都无法保证。

“好。”朱瑾深深吸了一口气点头,随即皱了皱眉问道,“你刚才说冲着张柒,难道张柒没死吗?”

宋溪就是冲着张柒去的,其余人只是受到牵连,被她连累而死,如果张柒没死,还活着…那可真是…可真是…

“没死,奇迹般的在爆zhà

前出了大厦,和她一起也侥幸逃出来的同事已经将她押回去了。”石上柏摇头,也不得不感慨,朱瑾就没个真zhèng

的清静日子。

朱瑾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摇了摇头还是忍不住说道,“到最后,还是变成这样了,原本一切都是可以避免的…一千多人的生命,如此大的事故,导火索只是因为一个人的野心。”

“很多事情不就是这样,多少悲剧,起源都只是人的一念之间,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事你不用管,到了这地步,你不管也有无数的人管。”石上柏抬手将朱瑾肩上沾上的纸碎拍了,没忍住按了按她的肩膀,“你快去休息吧,你爸爸那里过了今天再去,别着急。”

“好。”朱瑾点头,想了想拿出早上出门带着还没用过的手帕,递给了石上柏,“擦擦脸吧,还有衣服也拍一拍,或者换一套衣服再去?”之前也没注意,这时朱瑾才注意到石上柏脸上有灰尘,衣服裤子上也都是灰尘。

是之前他跳下飞车时摔倒在地时沾上的。

“哦,哦,好的,不换了,不用换了。”石上柏看着朱瑾手里的手帕,目光一闪,答yīng

着忙接了过来,却没擦脸,只攥在手里,用另一只手胡乱抹了一把脸,漫不经心放在胸前的口袋里,就退两步弯腰拍身上的灰尘。

他就这个样子和朱瑾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

“快进去吧。”石上柏大概拍了身上的灰尘,打开大门示意朱瑾快进去,看向迎出屋的石韦,“照顾好你阿姨。”

“知dào

了。”石韦答yīng

着,下来牵了朱瑾的手就往里走,“走吧,阿姨。”

石上柏看着石韦自然而然牵着朱瑾的手,不合时宜的心酸了下,转身出了大门。

这个时代的新闻传播速度几乎是以秒记的,爆zhà

案石韦已经知dào

了,和朱瑾进了屋说了没两句话,朱瑾家里的阿姨上门了,给朱瑾带来了干净的衣服。

“石先生刚才去了家里,让我给你收拾过来的。”阿姨解释着将手里的给了朱瑾才感慨,“幸亏小姐没事,怎么就刚好到了爆zhà

现场不远处呢,吓死人了,幸亏没事。”

“肯定不能有事的。”石韦接过话猛点头。

“我自己可以回去换的,就在对面。”朱瑾身上的衣服确实不干净,可这么近的距离,送什么衣服,朱瑾哭笑不得。

“都送来就不要回去了,阿姨,我家里的客房基本没住过人,你去那换就行了。”石韦直接拉着朱瑾就去客房,路上回头朝着朱瑾眨眼,“放心,我不会偷看的。”

“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朱瑾失笑。

石韦停下脚步,抬手对着朱瑾比了比身高挑眉,眼神里的意思不言而喻,朱瑾终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石韦哈哈大笑,将朱瑾推入房间关了门。

“阿姨快来看新闻。”朱瑾换下的衣服被阿姨接过去带回家,朱瑾才出来就听到了石韦的招呼声。

石上柏将朱瑾塞到自己家里,可不止是因为石韦机灵,更因为有石韦陪伴,朱瑾能少想一些。石韦和朱瑾如今已经非常熟悉了,没想过不看新闻或者隐瞒,只是待在朱瑾身边,陪着她一起关注新闻而已。

朱瑾走过去,看着新闻不语。

爆zhà

现场、张柒、宋溪,所有的事情都被提了起来,宋溪的自述视频被各大媒体转播,哪里都能看到。连宋妈妈的遗照都被半公布,和爆zhà

案那些没有完整的遗体,大厦四周那些受到牵连重伤的人,一起充斥在屏幕里,不忍直视。

被重点报道的张柒就在爆zhà

现场,被闻讯赶来的受害者家属和记者团团围住,脸色惨白,犹如在大海中失去方向的独舟,不知什么时候就要被海水颠覆吞噬。

朱瑾和石韦还在镜头里看到了赫连真的身影,朱瑾被石上柏带回去,赫连真却直接往前走了。朱瑾看到她毫不意wài

,这样的表现机会,赫连真怎么可能放过。

到了下午,朱瑾和石韦去了学校,学校门口和预料之中一样守着无数记者,学校门口一片喧嚣,之前宋溪假死时在现场的学生,在大门内外聚集,三三两两看着记者讨论着。

石韦和朱瑾坐在飞车上看到这个状况,都忍不住摇了摇头。

记者不能进学校,朱瑾进学校不一定要经过校门口,也不知记者怎么想的,出了什么事总守在校门口。

朱瑾后来几天,都没和记者碰面。

因为不管是对张柒、对宋溪还是爆zhà

案,她都不知dào

要说什么,她无话可说。

每天的生活照旧,只不过多了去看苏木的一个行程。

相比朱瑾一直没公开露面,导致后来果真如石上柏所料一样,有情绪崩溃的家属不仅骂张柒骂记者骂媒体,最后在言语中也怨上了她。话并不过分,可怨她为什么救了宋溪,让宋溪去炸大厦的意思还是表达得很明显。

朱瑾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时,愣了一下后苦笑了一声接受了。

朱瑾对这样的言论没反应,朱瑾学校的学生,还有许多人却不能接受这样的言论,觉得整件事不能全怪宋溪,更不能怪朱瑾,认为罪魁祸首都是张柒,都是那些虚虚实实似是而非的新闻报道。

他们发起了讨伐,同盟很多,找出了曾经发生过的许多事。在宋溪妈妈去世二十余天后,终于发起了真zhèng

意义上的关于记者、关于媒体、网络新闻报道的深入讨论和反思,连zf都介入了进来,出台了一些政策规定。

爆zhà

案引发了太多反思讨论检讨,张柒这一次再没有之前的幸运,成了真zhèng

的众矢之的。熬了几天,还没等到传得沸沸扬扬的法律责任追究,人就死了。

调查结果说是接受不了压力自杀,可谁也不敢保证,她真的是自杀。

她的这一生,历经了无数的事,在最后的时光里,熬过生不如死的日子后,终于还是离开了这个世界。

张柒的死,让爆zhà

案的热度一直只增不减,从第一时间就出现在爆zhà

现场的赫连真,活跃异常。朱瑾对她没兴趣,也不想再关注爆zhà

案,并没在意。

和朱瑾不同,不想关注也得关注爆zhà

案的石上柏却觉刺眼,因为,趁乱,赫连真的小动作又开始了。

石上柏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

赫连真这样的人,只有将她彻底打入谷底再无翻身机会才可以。(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谁疯谁的狂

除了最初,赫连真后来每一步前进背后都是算计,基本都是靠着见不得人的手段。这中间隐藏起来的违法行为,一一追究起来,足够彻底将赫连真打入谷底,再无翻身机会。

石上柏可从来没忘记过,赫连真使计导致朱瑾入狱的事。

石上柏的经lì

、思维,让他的想法、做事方法都有自己的特点,他检察官的出身,让他习惯走法律程序。

石上柏晚上在书房看着收集而来的赫连真资料,正琢磨怎么开始,琢磨着琢磨着,看着手里的资料,就看到了重楼的名字。石上柏目光一顿,看着重楼名字,神情有些复杂。

重楼已经消失很久了,不过如今他想起来,还能无比清晰想起他的样子,那么鲜明那么耀眼。他就是一个发光体,他的帅气活力个性,能吸引所有人,他做事的方式也是那么独特,比起他一贯的方式,重楼所做的一切,都是直来直往,肆意妄为,却直击人的心。

“相差也太大了…”石上柏想起重楼之前做的,再看看办公桌上的资料,忍不住感慨。

感慨完,石上柏继xù

琢磨,这就是他的处理方式,和他的人一样,永远不可能变成第二个重楼。

石上柏准bèi

了两天后,在赫连真准bèi

加大动作前,继xù

一年前的计划,再次开始动作。

他最后要的结果,只是要赫连真失去女王之位,让她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做小动作的条件。入狱,最好一辈子都能待在监狱。

至于女王之位的空缺,总有合适的人补上。

石上柏想得很清楚。再动起手来毫不手软,且有条有理,一步步稳稳妥妥。没两天,本来意气风发的赫连真就灰头土脸了,同时灰头土脸的还有李首相李家、以及即将和赫连真联盟结婚的内阁迟家。

迟家是作为最有可能接任李家首相的存zài

,本身实力不弱,走到公布婚讯这一地步。迟家和赫连真就已经在一条船上,毁了赫连真对他们影响那是极不好的,所以。迟家和李家一样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维护起赫连真。

只不过,石上柏准bèi

的充足,赫连真的蛇蝎面目很快被披露出来。在网上引起网友关注时。也引起了相关部门的注意。赫连真背后牵扯的人,大大小小什么人都有,都和赫连真一样坐不住了。

爆zhà

案热度还有余温时,赫连真成了热门话题。

赫连真焦头烂耳,事情一出来,她就知dào

背后是石上柏,想起爆zhà

案时,石上柏对朱瑾那不顾一切的表现。想起石上柏一直以来对朱瑾的维护,赫连真恨得咬牙。

她对朱瑾那一天天增加的怨恨。不是无缘无故的,都是石上柏等等所有人对朱瑾的维护爱hù

而来的。她不明白,为什么朱瑾能得到那么多人掏心掏肺的好。

甚至,连对她而言唯一的商陆最后也和朱瑾牵扯上,在她面前上演不顾生死相救的戏码!

深夜,赫连真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看着网上那些对她的评论,心,直直沉到了最低谷。

她利用那些见不得人的秘密威胁人做的事情,和李家和迟家和无数人做的见不得人的交yì

,和李致远的那些事,赫连蓝死后那意wài

而死的佩兰,什么人都牵扯了出来,不是毫无根据,而是都有证据,一点点被公布。

赫连真清楚无比的知dào

,这一次如果没扛过去,她的一生就真的要在这里被毁了。

赫连真拼命联系那个之前给她发过无数好东西的邮箱,却好无反应,她到现在也不知dào

,帮zhù

过她的神mì

人瞿麦早已离世。

一夜未眠的赫连真第二天终还是找上了朱瑾,按照赫连真以往的做法,是会通过苏木来找朱瑾的,只不过苏木身体状况实在不好,再加苏木已经不搭理她,她只能再次亲自找上朱瑾。

站在朱瑾家的门前,脸色奇差的赫连真露出一丝讽笑,看着紧闭的大门喃喃。

“为什么永远是我来找你,为什么永远都是我再威胁你…”

威胁人有什么好的,威胁人何尝不是在说明在证明你的处境不妙……

天越来也阴沉,直到下起了雨,密密的细雨,因为风,斜斜下着,被护卫打着伞,赫连真的鞋子裙子下摆还是湿了。

赫连真的脸越来越苍白。

“又来了。”朱瑾终于出了屋,隔着院子看着大门外的赫连真,撑起伞开了大门,看着赫连真,“这次来,又有什么事?”

按时间来算,赫连真该忙着准bèi

婚礼才对。

而且,赫连真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养成的脾气,一动不动,和几个护卫乌压压等在门口,不按门铃什么都不做,就那么等着。

“我不想面对石上柏,所以来找你,你告sù

石上柏,让他停止动作,我要是真下台了,你也别想好过。”赫连真平平看着对她越来越陌生的朱瑾,直接开门见山。

“当初让爸爸闭嘴的东西,一直到现在依然有效,真的逼急了我,我会公开。咬不死你,让你脱层皮还是够的。”赫连真突然吃吃笑起来,“看石上柏对你宝贝程度,不要说让你脱层皮,就是别人说你一句不好听的他都不乐意。他要不想心疼死,就给我住手。”

赫连真拦住要走的朱瑾继xù

,“我相信你也不想看到那些东西,所以,姐姐,你让石上柏停止吧。只要你开口,石上柏他一定会停止的。”

石上柏对朱瑾的尊敬,在星际两会,谁都看得清清楚楚,只要朱瑾开口,石上柏都会答yīng



“你告sù

他,我手里的东西,是他一辈子也不会愿意看到的…”

“你知dào

为什么你每次来,我都会见你吗?”朱瑾突然出声打断赫连真的话,问了问问题。

“为什么?”赫连真下意识问道。

“因为你太疯狂了,你如果打定主意要见我,而我不见你,我不知dào

你会做出什么事,也许你还会去骚扰石家,也许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所以我都会见你。”朱瑾看着赫连真,“你说了那么多,现在能让我看看你到底是要拿什么威胁我吗?”

朱瑾觉得好笑,赫连真来了,每次都是来威胁她的。

“你确定你要看?”赫连真定定看着朱瑾。

“嗯,看。”朱瑾皱眉看着赫连真,“我在想,我也应该威胁你一次,能够一次性解决,让你不要总威胁来威胁去的,一个对你足够大的威胁。”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赫连真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你还给我看那威胁吗?”朱瑾还要去学校。

“你既然要看,我就给你看。”赫连真脸上露出奇怪的笑。

“不过先说好,我只是好奇,我看了不一定代表接受你的威胁。”朱瑾说完催促赫连真,“快给我看吧。”

“…找个安静的地方吧。”赫连真顿了顿。

“…走吧。”朱瑾也顿了顿,带着赫连真进了大门,让护卫在外等待,赫连真以为朱瑾要让她进屋,想不到进了大门走了几步,朱瑾就在院子里停下了,“好了。”

“……”赫连真看着朱瑾深吸一口气,才调出手机。

赫连真先给朱瑾看商陆和她的那些片段,死死看着朱瑾的表情,她想过千万种朱瑾的表情,却从想过,朱瑾只是挑了挑眉。

看完后还专业点评,“不错,剪辑得挺不错的。”

“…你没其他话说吗?”本来情绪就已经濒临崩溃的赫连真突然激动起来,“他是你妹妹的男朋友,是你妹妹的丈夫,你和他如此不清不楚,你就没其他话吗?因为你,我们走到了如今的地步,你竟然只说了剪辑得不错!”

“还什么未婚妻?我问你,你是哪门子的未婚妻!赫连楠,你已经拥有那么多了,为什么我唯一拥有的商陆也不放过!为什么!”赫连真的声音因为激动,显得很大声,眼里的怨毒再无掩饰。

“赫连真,未婚妻这件事,我可以解释。”朱瑾后退一步,看着赫连真凶狠的眼睛,心平气和,“我和商陆前世是未婚夫妻,不过后来我为了救他死了,就像他为了救你死了一样。”

“死?商陆哪里死了?”赫连真嗤笑,她没想到会听到这样荒谬的话。

朱瑾也不在意她的嗤笑,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还有,赫连真你和商陆分手不是因为你坏了那姓李的孩子吗?”

赫连真听闻,眼里迅速闪过暗光。

“李志远吗?”赫连真笑,语气奇怪。

“好像是这个名字。”朱瑾并不管赫连真语气奇怪与否,她其实很不能理解赫连真是怎么想的,只是继xù

问道,“还有吗?还有其他的东西吗?”

尽快看了尽快走。

“当然有。”赫连真的语气、表情就更加奇怪起来,想起苏木当初看到视频时的反应,眼里迅速闪过一丝黯然,手上却不耽误。

这一次,视频里全程只有一个名字。

“连楠,连楠,赫连楠…”一声声的连楠,赫连楠,伴随着奇怪的声音和喘/息声。

画面也简单异常,一个宽厚的肩膀后背,动作着,黑黑的后脑勺正不断啃着身下人的脖子锁骨,往上是凌乱的长长的黑发遮住的侧脸,半遮住的侧脸轮廓,像赫连真,像赫连楠,也像朱瑾。

那是李致远当初诱/奸赫连真的视频。

赫连真已经疯了,这是朱瑾唯一的想法。(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怀孕

“你为什么给我看你做…这个的视频?”朱瑾看了几眼,抬头看着赫连真,不可思议猜测,“你不会想拿你的视频来威胁我吧?”

真的真的不可思议!

“是的,你猜对了。”想不到,赫连真点头了。

她刻意避开视频,“不是挺管用的,当初爸爸也妥协了。”

朱瑾叹了一口气,无法想象当初苏木的心情。

“它单独放出去肯定是没用的,不过如果将你和商陆的视频,你和赵俞的婚礼视频,你和重楼,你和石上柏的所有视频照片放出去,你说会有什么效果?”赫连真好整以暇看着朱瑾,“到了那时候,这里面的人,肯定也是你。”

如此混乱的关系,如此丰富的情史,不说离婚、不说脚踏两只船,只和妹夫、和有妇之夫牵扯不清,足够让人疯狂。

朱瑾静静看着眼露疯狂的赫连真,只有一句话,“你要公布你这…这叫什么史,我不拦着你,我也不在乎。”

赫连真不相信,她的不相信表现得很明显,她浑身颤抖,甚至打不稳雨伞,斜斜的细雨打湿了她的裙角鞋子,慢慢的一点点开始打湿她的上身、头发。

朱瑾隔着细雨看着赫连真,从相遇到现在,不过短短四年却已面目全非,已经失去了自我的赫连真。“赫连真,难道你到现在都没认识到,或者一直再逃避吗?你说的所谓要咬我一层皮只是你一厢情愿。不管你的身份如何变化,你的思想你的眼界你的行事方式。一直停留在四年前,可你停留了不代表我还停留着。”

“赫连真,这样的视频在四年前在三年前甚至在两年前。确实会对我产生很大的影响,可以达到你说的脱层皮的效果,可放在今天,对我不过不痛不痒而已。赫连真,你已错过了最好的威胁时机,我朱瑾已经不是从前的朱瑾,任你抹黑。”

“这样的视频放出去。会有人感兴趣,可对我不会有任何影响,没有媒体会大肆报道。没有人敢在公众场合说我什么不好听的话,我的生活我的一切不会有任何影响,依旧有人想尽办法到我面前,等我开口说一句什么。依旧有无数的人到我医馆里求诊。”

“我走到今天。不是靠着像你一样的手段,不是靠着什么,而是靠着我的能力、我的医术。你还不知dào

吗?他们得罪十个这样的你,也不会得罪可以救命的我。你钻营了那么多,用尽了手段,走到了这个地步,却一直没想过吗?我和你早就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还不是都是一样!”赫连真讽刺出声。语气里满满的讽刺,却根本没有底气。

如果说一开始。在赫连真上任公主、朱瑾身陷监狱之初,他们的起点高度还是赫连真高朱瑾低,那么后来发生的一切,早已将这一局面打破。

朱瑾和她从来都不在一个高度上。

朱瑾不会和赫连真针锋相对,她并不管赫连真回答的话,只是继xù

说道,“你以为爸爸会妥协是因为接受了你的威胁吗?不是的,他妥协只是因为那个视频里是你。”

她终于知dào

苏木说赫连真不是人的理由。

“赫连真,你去公布吧,把你所有认为能威胁我的都公布吧。”朱瑾转身往车库走去,下雨了,学校还是得去。

上了飞车,朱瑾调出手机,搜了一个人名,李致远。

朱瑾不在乎那些视频,可她在意李致远嘴里喊出的赫连楠、连楠,太过恶心。

朱瑾看着资料,压下不断往上涌的恶心。

李致远、李家首相、李家……朱瑾眯眼,人长得都不错,挺人模狗样的,可惜内里太差。按照常规,首相、星际事务卿都是连任两届的,不过这一次的首相却不该连任。

李首相是公元3702年年初上任的,任期也过了一半,还有一年多的时间操作,到时候定不让他们继任。

李首相下台前,最不顺眼的李致远,必须先解决,朱瑾只要想到这个人有着那般肮脏的想法,而且还曾在赫连楠或者她身上臆想,就像吞了苍蝇一样难受。

后来李家首相,通过朱瑾、星际事务卿、石上柏等所有人的同心协力下被拿下,未连任首相。而李致远,没三个月,就被朱瑾想办法收拾了,最后人看着依旧人模狗样,心里精神方面却有了问题,对男女情/事上有了惧怕心里。

再再后来,听说他离了婚,闯荡男男世界去了,听说最喜欢强壮之人。

当然,这些都是后来的事。

眼下,朱瑾见完了赫连真去学校了,独留下的赫连真却几欲站立不稳,她想不到她这几乎不顾一切豁出去了所有的威胁,朱瑾竟然毫不在乎。

她哆哆嗦嗦出了大门,恍恍惚惚坐上飞车,半路突然出声,“掉头去找‘商陆’。”

十几年的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在她最无助的时刻,在没了妈妈也没了爸爸可以依靠时,她想到永远只能是‘商陆’。

不管‘商陆’是不是已经结婚,娶了别人组建了新家庭,也不管她已经定了新的婚约即将步入婚约殿堂。

跟随赫连真的随行官和护卫听到赫连真的要求面露异色,却无人开口说一句什么,沉默调转方向,将赫连真送到她指定的地点。

‘商陆’还住在原来的地方,赫连真隔着细雨看着她和商陆曾经的家,终于想起来‘商陆’已经结婚的事,不甘心如此返回,半响说道,“帮我把商陆叫出来。”

“…是。”护卫顿了顿,依旧应下。

‘商陆’被叫出来后,远远看着飞车看了片刻,就在赫连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时,他终于抬步走了过来。

‘商陆’还没到飞车前,护卫就很有眼色的将飞车门打开了,‘商陆’走近看到脸色极差狼狈不堪的赫连真后,弯腰上了飞车。

上了飞车,他却不知dào

要说什么,他不说话,赫连真也不说话,就那么沉默坐着。过了一会,赫连真开始掉泪,从无声流泪到呜咽出声。

“到底怎么回事?”‘商陆’终于出声,这几天的新闻他都在看,对赫连真的处境也知dào



“还能怎么回事,姐姐看我不顺眼,石上柏就帮她出气整我呗,这一次,我是逃不过了,石上柏打定主意要把我往死里整。”赫连真哭着断断续续说着,“他是打算将我送到监狱,这一次如果我进了监狱,出来就难了。”

“新闻上报道的那些事真的都是你做的吗?”‘商陆’听了以后沉默了片刻,终于有了反应。

赫连真猛地侧头看向‘商陆’,‘商陆’平平看着她,眼中平静,再无从前的心疼眷恋。

“是我做的。”赫连真的心一点点收缩一点点搅在一起,被碾碎,一次又一次,她忍着几乎窒息的疼,颤抖说出了四个字。

却看到‘商陆’依然平平淡淡接受了,不惊奇不震惊不指责,只‘哦’了一声。看了眼睛红肿的赫连真,仿佛没看到她的狼狈,转身就要下飞车。

“商陆,你‘哦’是什么意思?我活该吗?”赫连真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让他下车,满脸泪痕质问。

“你告sù

我我也做不了什么,我得回去了。”‘商陆’看着她的满脸泪痕解释,“我家里…她等着我。”

“你那小妻子吗?看来很宝贝嘛!”赫连真拉着‘商陆’的手无意识用力,声音越发尖锐。

“她…怀孕了,情绪不是很稳定。”‘商陆’呼出一口气移开目光,淡淡解释。

“怀孕…怀孕…呵呵,恭喜你了。”赫连真的手猛地放开了他的手,嘴里笑着,眼睛却不受控zhì

,大滴大滴的眼泪一颗接着一颗滴落。

‘商陆’一直平静无波的表情,终于出现裂缝,看着地上一滴滴滴落的眼泪,深深叹了一口气,“如果你能度过这一次这一劫,你接下来会如何?还会像从前一样一样吗?”

“什么?”赫连真愣愣看着‘商陆’。

“这一次,你真怕了吧?”‘商陆’抬头看着赫连真的脸。

“我怕了,我真怕了…”赫连真猛地扑倒‘商陆’的怀里,大哭起来,身体瑟瑟发抖,“阿陆,我怕了,我从来没想过,我做了女王还有这一天,他们居然只用了这么几天就可以毁了我……”

“早知dào

我就听你的话,阿陆,我老老实实踏踏实实做公主做女王,其他的我什么都不做了…”

‘商陆’迟疑了一下,抬起手开始一下一下拍她的后背。

“如果你真的怕了,如果真度过这一次,以后…不要再像以前了……”‘商陆’说着就发xiàn

,自己的妻子出现在视线里。

他说几分钟就回去,他没回去,她就找出来了,‘商陆’看到她疑惑四下看的目光,马上推开了怀里的赫连真。

“你先回去吧,我帮你想想办法。”说罢,急忙推开了飞车门,下了车急忙走向妻子。

看到妻子露出笑容,他嘴角也忍不住露出笑,搂着她的肩膀小心扶着她回去了,从头到尾,他都没回头。

不管面对多么刻骨铭心的爱恋,男人面对延续自己血脉的孩子,总会放到一边。

赫连真动作僵硬坐在飞车里,看着‘商陆’头也不回离去,看着他小心护着怀里人的样子,看着他怀里露出微笑的女子,目光幽深。

怀孕、孩子,她也要怀孕,她也要孩子,要继承女王之位的孩子!(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你不知道的

赫连真在第二天发xiàn

,石上柏那步步紧逼的攻击停止了。

她以为是她所作所为凑效了,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心中得yì

又骄傲,只不过这一份骄傲得yì

没能持久。

暂时的危及解除了,却不是长久的,石上柏手里的东西,随时可以拿出来,随时可以再次将她打入谷底。

赫连真看着邮箱里的石上柏发来的寥寥几句警告,几乎咬碎了牙,却不敢再做什么小动作,也不敢再给朱瑾添堵。

她不能失去她如今唯一仅有的女王身份,这是她拼尽全力最后剩下的唯一。

对于这唯一,她不敢拿来赌。

赫连真小心翼翼夹着尾巴做人,不管大家对她的评价和印象,按着计划,以最快速度和迟家迟立结了婚。对于结了婚怀孕生孩子的女人,不管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不管她从前做了什么,总能带来天然的好感。

赫连真计划得不错,她高调和迟立出入公共场合秀恩爱,积极调养身体准bèi

怀孕事宜。她从头到尾都不知dào

,‘商陆’帮她想了办法,插入了她的事,也是因为‘商陆’找了石上柏,石上柏才停止了计划。

那一天赫连真来找‘商陆’后,‘商陆’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去找了人,却不是找朱瑾,而是直接找的石上柏。

他带上的东西,依旧是一封邮件,仿佛永远都没完没了的邮件,收到时间是一年多以前。

石上柏和‘商陆’约好在咖啡店里见面。石上柏突然接到‘商陆’的联系,说有重yào

的事需yào

和他见面时,正和茯苓在一起安排后续两天的事情。

茯苓看着石上柏接电话。心里默默可伶自己。

自从认识石上柏展现过自己的能力后,就开始了无限制被压制劳动力的生活,偏偏石上柏每一次用她给出的好处和用她的理由,都让她无法拒绝。茯苓已感慨无数次,石上柏擅长用人的能力令人发指。

石上柏接完电话,就看到茯苓又表情奇怪看着他,见怪不怪交代了一句。“我先去见一个人。”

“见谁?”茯苓也见怪不怪问了随口问了一句。

“…一个人。”石上柏顿了顿说出了三个字,说罢转身就走。

“……”茯苓看着他的背影猛地站起身,心里忍不住想。难道是去见女人?

茯苓想着眼睛发亮,舔了舔嘴唇,“我也需yào

休息一下,喝点咖啡调整调整。”说罢捞起帽子墨镜追在了石上柏身后。

石上柏根本没想过茯苓会跟踪他。茯苓就大摇大摆跟在他身后。看到石上柏见的是男人,兴趣就小了,不过她认识‘商陆’,心里依旧好奇,决定先听听。

这一头,‘商陆’也没发xiàn

有人监听,看到石上柏简单自我介shào

了以后,就直接解释道。“我是为了赫连真的事来的。”

“嗯,猜到了。是来阻止的吗?”石上柏点点头,并不意wài



“是的,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来了。”‘商陆’点头了,坐在他们旁边偷听的茯苓撇了一下嘴,觉得没意思,决定打包带走咖啡。

“希望你能拿出点能说服我的…不对,应该说能威胁我的东西,赫连真这方面还是很资深的,你也应该轻车驾熟。”石上柏好整以暇。

“让你见笑了…”‘商陆’脸色尴尬,话锋一转,说出的话成功留住了屁/股都离开座位就要离开的茯苓,“我并没有什么能说服你的理由或东西,也没有能威胁你的东西,我有的…是能威胁重楼的东西。”

“重楼的?”石上柏的脸色不受控zhì

的变得奇怪。

“嗯,我一年多以前莫名收到的一封邮件,我也不知dào

为什么会发给我,那时候因为有其他的事,我也没在意。今天赫连真来找我,我突然想起了这一封邮件。”‘商陆’解释。

“为什么能威胁重楼的东西你不找他找我?”石上柏听了他的解释不可置否,只问道。

“因为你在乎…朱瑾。”‘商陆’突然抬头,“你在乎朱瑾,而朱瑾在乎重楼,所以,等于你在乎重楼,不,应该说,你必须在乎重楼。”

石上柏握着咖啡杯的手青筋毕露,‘商陆’的视线从石上柏的脸上移到了他的手上。

“我知dào

我今日的做法很卑鄙,可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赫连真入狱,就像你做不到看着朱瑾因为重楼而心伤焦急。”‘商陆’没看石上柏的眼睛,一直看着石上柏的手,“朱瑾和重楼之间的情感路程,我不了解,可我能看出他们之间的感情有多深。”

“那是可以为对方不顾一切,可以为对方不要命的感情,如同我曾经对赫连真。对如今的朱瑾来说,重楼只有好好的,只能是好好的,只有他好好的,朱瑾才能按照你预想的慢慢的忘掉重楼,开始新生活。你说是不是?”

“我对你…刮目相看了。”石上柏的手一点点放开咖啡杯,压得‘商陆’几乎要喘不上气的窒息慢慢消散,石上柏眼里重新露出漫不经心,“不过,你怎么就那么笃定呢?按你所说的,按照正常人的想法,对于情敌应该毫不手软,应该感谢你送上门的东西才对。”

“你先看看东西吧。”‘商陆’不和石上柏争辩,“你毁了赫连真,我就毁了重楼。”

这买卖不亏。

‘商陆’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心,在面对石上柏,和他谈了几句话后,心惊肉跳之后突然安定下来。因为他直觉他这一行不会无果,‘商陆’调出手机,设置了一下就将屏幕转向石上柏。

他自己却不去看,说实话。他到最后也没看完过视频,作为普通人,他看不下去。

石上柏沉默看着。表情不定,到了中途就不看了。‘商陆’调好手机,沉默着,等着石上柏开口。

他们面对面沉默,可苦了茯苓,茯苓表情怪异一直想走,最后却一直没走。

“你和赫连真还真是天生一对。收藏丰富到令人出乎意料又叹而观止。”过了片刻,石上柏才开口,语气轻松感慨完话锋一转。“这东西除了你还有谁有?赫连真有吗?”

“没有,只有我有,如果你接受我的提议,我把东西给你。保证不留下什么。”‘商陆’摇头。“你考lǜ

一下吧。”

不管是朱瑾还是重楼,都永远想不到,重楼那些人体器官移植的视频,瞿麦最后发给了‘商陆’。最后‘商陆’用来威胁石上柏,换得赫连真的平安。

石上柏看着一脸淡定的‘商陆’,已经形容不出心里的滋味。

原本已经板上钉钉的事,半途插进来这么糟心的事,而他却做不到无视。

在全星际都在禁止人体器官移植的时代。‘商陆’手里的东西要真泄露,重楼的处境可想而知。

对他那样骄傲的一个人。不管是在监狱度过的下辈子,还是全世界都没有他容身之处的躲藏,不管他今后走到什么位置,处在多高的位置,于他都是毁了的一生。

和之前一样,轻飘飘的一个邮件,却足够致命。

‘商陆’来得那么底气十足,是因为他手里的东西分量足够重。

而原本根本不关他的事,原本可以理直气壮忽略的他,却因为心中的那个人,不得不在乎。

石上柏嘴角复杂至极的笑一闪而逝,抬头看向‘商陆’,“把东西发给我,希望你能做到你说的,这东西…只会有效一次,或者说,我只能忍受这一次。”

这是接受‘商陆’的威胁了。

‘商陆’惊喜应了一声,背对石上柏而坐的茯苓心中突然难受起来,她不回头,却突然心疼起石上柏。

为了朱瑾,接受了可笑的威胁重楼的东西,只因朱瑾在乎重楼。

石上柏比起重楼,太不一样,他们这些外人看着,觉得挺好,可比起重楼总觉得缺少点什么。所以,尽管谁都知dào

石上柏对朱瑾的感情,却没谁在朱瑾面前多说过石上柏什么,也没劝过朱瑾什么。

茯苓突然想笑,笑自己,她自以为她看得清楚,她自以为她做得很好,却直到今日,才知dào

,她其实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不知dào

,只不过自以为是的做着所谓的成熟的判断罢了。

一切不过,自以为是而已。

‘商陆’离开后,石上柏在位置上坐了很久,茯苓就背对着他坐了很久。

等石上柏离开了位置,她才松了一口气,忙跟着出了咖啡店,却没回去。没一会,回去没看见她的石上柏果然联系了她,说停了手里的计划。

茯苓没多问,只是答yīng

了。

过了几天,她再见到朱瑾,试探了几句,发xiàn

朱瑾对‘商陆’找石上柏的事毫不知情。

情况和以往一样,朱瑾不需yào

面对这些糟心事,只要专心去学习去教学去治病。

茯苓恍惚想起来,好像以前石上柏说过一句,说他能处理的就处理了,朱瑾既喜欢和擅长医术,她就专心从医就好。

朱瑾虽然很少和人提她和重楼的事,可茯苓是少数常常陪她在一起的,她追问时,朱瑾也提过一些,所以,茯苓是知dào

朱瑾和重楼分手的原因的。

看着专心备课的朱瑾,慢慢恢复了从前,脸色红润,神色沉静,时隔这么久,茯苓突然想,也许,朱瑾和石上柏在一起也不错。

至少,石上柏能给她安稳。

朱瑾并不知dào

茯苓所想,和平常一样和她断断续续说着话,“前些天不是说带个人给我看看,怎么没带来?紫苏和罗勒就要结婚了,你不是也要抓紧点?”

“别说了,那货有个可吓人的妈妈,我已经决定放qì

他了。”茯苓挥拳,“我决定在紫苏和罗勒的婚礼上看看有没有‘沧海遗珠’,当伴娘的话,妆容应该不错。”

“那你就好好kàn

。”朱瑾抬头忍不住拍了拍茯苓的手,“以后真不要乱用词语了,沧海遗珠不是这样用的。”

“知dào

了,知dào

了…”茯苓语气里满是不耐烦,气氛却持续融洽。

她以前从没想过,她也有这样和人如此相处的一天。

茯苓记得,紫苏也说过,她从来没想过她还有这样的一天。(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走出去

紫苏要和罗勒结婚了,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他们是朱瑾的徒弟,一个攻医,一个攻药,他们在各自的领域都有一定的天赋,又因为各自刻苦,短短几年时间迅速成长起来。

他们在一起互补,一起支撑着走过,一起度过无数艰难又欢喜的日子。他们的喜怒哀乐同步,一天天一点点熟悉起来,有过不可避免的争吵,可到最后,依旧是背靠背共同前进的一对。

听说他们要结婚,熟悉他们的人第一反应是奇怪,后来又觉得很好。没将他们两人放在一起时,没人会将他们联系在一起,可他们在一起了,给人的感觉就是他们天生一对。

人和人的缘分和关系就是如此奇妙。

罗勒和紫苏结婚了,作为朱瑾的徒弟,他们的婚礼毫无疑问是古式婚礼。原本因为工作繁忙,虽然对婚姻很慎重却想从简的两徒弟,因为师傅朱瑾亲自帮他们操持,慢慢的慎重起来。

比起惊喜的单膝跪地戒指求婚更意义非凡,不管是罗家父母亲戚还是紫苏父母亲戚,都能感受这一份婚约的慎重。这一份婚约,再不是现今简单的两个孩子说结婚就结婚说离婚就离婚的婚约。

公元3704年7月假期,朱瑾前前后后为着两个徒弟的婚事而忙碌,‘三书六礼’都亲自书写、监督执行,婚礼婚服所有都在操心,还按照前世的习俗增增减减给紫苏准bèi

了一份嫁妆。

给紫苏准bèi

就是给罗勒准bèi

,罗勒的准bèi

要少一些。

紫苏看到婚礼前一天朱瑾送过来的嫁妆。抱着朱瑾嚎啕大哭,抹了朱瑾一身眼泪抽抽搭搭,“…呜呜…师傅…你就是我第二个亲妈。我嫁给罗勒算是第三次投胎…你是我第二次投胎时的亲妈…呜呜,师傅,谢谢您,谢谢您给我的一切,给我新的人生…”

一念之差,最后走上了入狱的不归路,紫苏和家里人都以为她这辈子毁了。谁曾想,她在监狱遇到了朱瑾,还被朱瑾一眼挑中做了助手。从此改变了一生。

紫苏自己、紫家人都知dào

,即便紫苏没走上歪路,她一生到老也不会有如今的成就。时至今日,她所有的一切都是朱瑾带来的。

不提赫连楠时期的赫连楠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朱瑾来到这世界四年有余。改变的又何止罗勒、紫苏几人,更有无数的人,特别是曾和朱瑾同监狱的狱友以及后来的狱友。

“监狱里前前后后有两千人在从事种植古医术用药草、炮制药材等工作,专程为朱瑾、罗勒医生提供药材,他们负责看病,紫苏全权负责药。除去种植药草的还有养育收集非植物类用药,这一部分人也有几百人。两年前开始专程只和朱瑾合zuò

的监狱里,第一次出现到了出狱时间却不想出狱的服刑人员。”

“他们害pà

失去在监狱的工作。后来,朱瑾和监狱双方商议后。决定出狱的人由朱瑾接手,他们依旧做在监狱里做的工作。不少出狱后因为服刑经lì

找不到工作的人,也去投奔朱瑾医生,只要合适的,不少人也被留下。”

“能和朱瑾医生同监狱的服刑人员中,没有刑事犯人,大半都是各专业领域的人才,除去一半人用不了,剩下好的被留下后发展得都很好。”

“如此种种,朱瑾医生在监狱的声望极高……”这是某监狱杂志上介shào

各地监狱,提到监狱运营现状和朱瑾时,一个专家所点评的。

专家寥寥几句话背后,是上千的在大多数眼里被钉上‘坏人’标签的人,作为在这数千人中出头的最好榜样紫苏,人人都知dào

,她要结婚了,除去还在监狱不能服刑的以外,大半都来参加她的婚礼了。

这些大半有八百余人,加上熟悉的朋友亲戚等等,还有不请自来的,紫苏这边的客人近两千人。

除去紫苏的客人,罗勒的客人也不少,不请自来的病人占了一部分,因为罗勒分量加重想结交的权贵人士来了许多,更有星际运动会相熟的运动员等亲至。

除去冲着他们两的,当然还有冲着他们背后朱瑾的,这一单元的客人就更多元化了,明星名人少不了,星光熠熠,堪比一场热闹的电影电视节;其余身份更复杂,除去水蓝星各方的类似星际事务卿之外,还有外星的。

大喜日子来庆贺的,谁来也不能拒绝,最后导致的结果是客人太多、客人分量太重,婚礼变得有点吓人,一般人都承shòu不来。

婚礼当事人罗勒和紫苏一开始也有点腿软,不过因为朱瑾的态度,他们后来慢慢淡定下来。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幸亏他们有先见之明,没选择两家人的家办婚礼,而是听曲邵的劝导,选择在古城举行婚礼。

两家的情况相似,都是和从前天翻地覆,生活好了家也大了,可再大也塞不下逆天的客人数量。

比起两位新人,朱瑾很忙,看到熟人打招呼全程笑脸相迎,不过一律的谁的话也不多接,重点重心都放在了两位新人的婚礼上。

婚礼严格按照时辰进行着,因是朱瑾亲自监督的,且真的很有看头,来宾们不管什么身份,都看得津津有味。

终于到了拜堂环节,紫苏父母和罗勒父母坐在高堂位置,红着眼却着,笑得合不拢嘴接受罗勒和紫苏的跪拜。

等夫妻对拜后,本来是进洞房的,不想罗勒和紫苏却像商量好了似的,动作整齐向着朱瑾的方向跪下,结结实实拜了一拜。

“快起来。”朱瑾的眼睛有点热,伸手去扶两个傻徒弟。

现在的人,可少有跪地拜谁的。这两徒弟对她的尊敬她一直知dào

。不想他们还傻傻的这样做。

“师傅。”罗勒傻笑着叫了一声,他说不出其他的话,可一个称呼里就有了太多。

“快去吧。”朱瑾拍了拍他们两人相握的手。看着他们相依着被人簇拥着慢慢走远。她以前看见就刺眼的大红色,在今日看着,只剩下喜庆。

从今日起,他们两人将相互依靠着一起到老。

站在他身旁,帮忙帮得满场飞的石上柏无声拍了拍朱瑾的肩膀,看着那相依的红色身影,羡慕的神色一闪而逝。

朱瑾回过神来。看着客人们,觉得头有点疼。

这些人的应酬,无论如何。她都得出面。

等从罗勒家出来,夜已经深了,朱瑾、石上柏、石韦、茯苓、叶半夏、叶母在停车场告别。朱瑾和石家父子毫无疑问是一路的,茯苓、叶半夏和叶母各一路。

朱瑾有一段时间没见叶半夏。之前又没时间说话。分别前少不得说两句。叶半夏上次突然表白心意后,依旧和从前一样帮着朱瑾找药,这次见面也还是和从前一样,朱瑾觉得也挺好。

叶母看着几天的婚礼,眼里就一直有着艳羡,趁着朱瑾和叶半夏说话,她忍不住和茯苓说话,问着茯苓的情况。听到茯苓没有男朋友时,眼睛一亮。声音忍不住提高,“我们半夏也没有女朋友,我一直等着他结婚呢,他年纪一年比一年大,茯苓啊,你以前就认识我们半夏吧…”

茯苓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看到叶半夏看过来的眼神时,才反应过来叶母什么意思,脸上控zhì

不住就露出了尴尬和惊讶之色。

叶半夏喜欢朱瑾,这在四年前监狱里,可完全不是秘密。

叶半夏忍不住去看了朱瑾一眼,下一秒却狼狈移开目光,就要开口叫叶母回家时,茯苓哈哈一笑已经接话,“和半夏是认识好几年了,半夏的好我可知dào

,叶伯母你别急,总有一天半夏会带着好女孩回家的,到时候让他们也举办一场像罗勒和紫苏一样的婚礼。”

说罢顿了一下,突然看向站在一旁等朱瑾的石上柏,“说来,石大哥,你和朱瑾什么时候也举办一场?”

“什么?”石上柏突然被牵扯进来,又因为她的话一时之间傻傻问了两字什么,发亮的眼却忍不住看向朱瑾,一把年纪了,心跳还丢人的有点加速。

石上柏旁边的石韦眼睛更是噌地一亮,小狼似的看向了茯苓。

叶半夏猛地回头看向石上柏,眸光深深,很快低下头,掩饰眼底的神色。

“你在说什么呢。”朱瑾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只觉头疼。

她可没忘记,之前石上柏说的想让她做妻子的话。

“就是觉得罗勒和紫苏今天的婚礼很不错,想问问你们什么时候也举办一场呗…”茯苓也发xiàn

自己说错话了,不过说了又觉得说出来也挺好,于是接着说道,“石大哥和你,我觉得挺好的。”

说罢又马上加了一句,“石大哥,你记得三书六聘是怎么弄的吧?”

“我自然记得。”石上柏喉咙滚动了两下,不自觉上前两步,紧张看向朱瑾,“朱瑾…”

“哎。”朱瑾答yīng

着,看向叶半夏,“那再见了,叶半夏,叶伯母。”

“好,再见。”叶半夏抬头看了一眼朱瑾,扶着叶母走向了飞车,茯苓这一下识趣的立kè

滚了。

石上柏的脚步在朱瑾答yīng

时顿住,在石韦有些不安的神色中转头走向飞车,打开车门等着朱瑾。

朱瑾沉默上了飞车,看到石韦眼里的焦急失笑,抬手抓乱了他的头发,也不避讳石韦看向石上柏开了口,“石上柏,我实话实说,我现在暂时还不想考lǜ

结婚。”

说得多么自私,却不得不开口。

“没关系,我可以等,我只希望你不要忘了,我一直在等你。”石上柏觉得刚才那片刻,他做足了准bèi

,所以此刻竟然一点不意wài

,也没有觉得接受得艰难。

“又等吗…”朱瑾忍不住说了三个字,等了几年了,还继xù

等…

“你不要有压力,虽然说得挺无力的,不过这是我的选择。”石上柏自然能听出她的潜台词,“我只是觉得我的心意总要说出来,等不等是我的决定,说不定中途我哪天就坚持不了找了其他人。如果没放qì

等到最后,最坏的结果不过因爱生恨,恨你而已。”

“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不希望它影响你的选择判断。”石上柏看着朱瑾,眼里只有认真,“我不希望我是下一个重楼,也不希望你的世界再出现一个重楼,所以,你可以毫无压力的遵循你内心,用充足的时间选择你心中的你想共度一生的那个人。”

朱瑾一时不知dào

要回答什么。

“不用为难,也真的不要有太大压力,我不希望我的…喜欢成为负担。”石上柏想,无论如何,他希望他的喜欢给朱瑾的是温暖,而不是沉重。

“我知dào

了。”朱瑾点头笑了笑,“趁着假期还没结束,我准bèi

出去走一趟。”

走出去,走出水蓝星,在水蓝星这片天地,她待了四年多,是时候走出去了。(未完待续……)

第一章 两年

公元3704年下半年以及随后的两年,公元3075年、3706年,朱瑾时常出去,去学习、去旅游、受邀去参加座谈、有时还会去看病,朱瑾走了许多地方,去了许多星球。

她的眼中,不再只是水蓝星这片天地。

朱瑾面上越来越明媚,越来越从容,合着那一份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沉静一起,两年多的时光,朱瑾整个人又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一年又一年,谁也没发xiàn

,六年前的赫连楠和六年后的朱瑾,即便依旧是一模一样的一张脸,却再找不出相似的地方。

她们之间,已经完完全全是两个人。

这一世,朱瑾也27岁了。

27岁,已经不年轻了,要放在前世,已是算人老珠黄。这一世,朱瑾没觉得什么人老珠黄,可面容也发生了变化,显露出了27岁该有的样子。

平时看不出来,可笑起来,眼角已有了细细的皱纹。面对朱瑾的人,不会去注意她笑起来是否有皱纹,是朱瑾自己发xiàn

的。

看到那些细小的藏在她笑容背后想骗过世人的细纹,朱瑾对着镜子又笑了笑。

又到了长皱纹的年纪了,以后皱纹会越来越多越来越深,再无法隐藏。再然后,听力视力体力都会一点点下降,白发会越来越多,人慢慢变得无力,直到彻底老去。

老过一次,就是比别人熟悉。也没有害pà

的感觉。

朱瑾想着就接到了电话,是石韦打来的。

已满十七岁即将成年的石韦,早已摆脱少年人的模样。蜕变成翩翩儿郎,有了喜欢他的女孩子,也有了喜欢的女孩子。

“阿姨,还顺利吗?”公元3075年、3706年两年,石韦经常跟着朱瑾往外跑,有时旅游,有时是有事。石韦有时间就跟着。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多走走是成长必须的,朱瑾不反对他多出去走走。石上柏更不反对。这两年石韦和朱瑾经常丢下石上柏这个孤家寡人远游,感情越发深厚,石韦也越发成熟,照顾朱瑾越来熟练。

朱瑾有时候忍不住想。养一个儿子。也就差不多石韦这样的了。

当然,朱瑾一个人出来的次数更多,这一次石韦就没跟来,所以他打电话询问。

“还算可以。”朱瑾语气里有些漫不经心,“和以前一样,是不服气的人挑起来的。”朱瑾自公元3703年水蓝星星际运动会扬名,成为世界医生新星后,就入了无数人的眼。抱有好意的恶意的人不可避免都有。

朱瑾年纪太轻,医术太特殊。有无数的医生不相信不服气,自朱瑾不再无视那些邀请开始外出走动,这些人就陆陆续续跳了出来,跳出来的人分量也在一年年增加。

朱瑾这一行本来是旅游的,不过旅游过半,她的行迹被泄露后,她这一趟单纯旅行再次变得不单纯起来。说来,这样的经lì

真屡见不鲜了,她大半的旅行最后都会变成这样。

然后,她的大名也越发响亮。

朱瑾完全不理解,为什么这些所谓星际名医或者某星球的名医一定要和她过不去,一定要踩着她上位。

这一次,虽然故事不一样,可本质还是老生常谈,又一位星际名医又看她不顺眼了,不管是想靠着她炒作,还是真想让她治疗,还是真心想和她一决高下,反正,这一位很高调。

“病人的情况怎么样?死的还是活的?”石韦很关心这个,以为曾经有人用已死的人来讹朱瑾,想让她毁了名誉。

那是位想获得星际运动会专聘荣誉,努力了二十年依旧未果的疯狂医生。

“嗯…怎么说呢,半死不活。”朱瑾沉吟了一下,“我觉得这次的主治医生有点奇怪,正打算接着看看到底什么情况呢。”

朱瑾昨晚见了一次病人,今天她依旧出来玩。这一次这位医生,走的是捧杀路线,昨天‘偶遇’治疗团队后,以朱瑾无法拒绝的方式让朱瑾去看了病人,对朱瑾捧得至高无上,话里话外都在说病人只有朱瑾能治疗。

朱瑾看了病人,了解了情况后,不管他如何说,都不开口说什么,只说他是主治医生,由他看着办,今天照旧出来玩儿。

想不到出来后,躺在奇异的紫色草地上,却突然发xiàn

了皱纹,引发了一场感慨。

“什么叫半死不活?”石韦听了朱瑾的回答忍不住好奇。

“就是…她只活在她的梦里,人还活着,不过如果一直这样,离死也不远了。”朱瑾解释。

“又是这么奇怪的病人。”石韦也叹气了。

“不奇怪也到不了我面前,所谓的星际名医们,擅长的不擅长的大家心里都明白,你阿姨我被钉上了擅长医治奇怪病症的标签。”朱瑾已经见怪不怪了。

石韦对此无话可说,只问道,“那阿姨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回来了就可以见到煦煦了。”

燕燕是石韦的初恋情人,作为帮朱瑾挡了许多追求者的石韦来说,和朱瑾谈论自己喜欢的人,羞涩也只是没开口的时候。

“事了了就回来了。”朱瑾看着眼睛发亮的石韦莫名心酸,诡异体会到了一种养大的白眼狼‘娶了媳妇忘了娘’的心酸感。

不知dào

他爹石上柏会不会更心酸。

朱瑾想着觉得有必要联系石上柏试探问问。

“阿姨?”朱瑾的心酸有点流于面上,石韦看着有些莫名。

“回去了就去看,回去了就去看。”朱瑾答yīng

着看了看石韦,还是忍不住说道,“阿姨见你煦煦可以。不过你可别把你爸爸抛在脑后。”

“阿姨,我可不会抛,抛的是你。你说你平时遇到那么多疯狂追求你还那么优秀的人,你不喜欢你也不搭理,不找他们,你也不找爸爸,阿姨,你到底怎么想的?”石韦问完也不知怎么的想到了以后,很忧虑。“阿姨,会不会我以后和煦煦都结婚了,你和爸爸还单身?那实在是…”

朱瑾只能“……”了。

好在石韦转移了话题。“阿姨,你还没见过罗勒大哥和紫苏姐姐的孩子吧,回来了一定要当面逗,可好玩了。”

“好。”朱瑾点头。

公元3706年。是一个不错的一年。

李家首相退了。原来的星际事务卿破例成了新任首相,摇身一变成了郑首相,石上柏再进一步,只是时间问题。

公元3706年,连翘的女儿周岁,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女儿的出生,连晴姨妈连翘和朱瑾越发亲近。

公元3706年罗勒罗家也添丁了。紫苏前一段日子生了个儿子,听说罗勒白天醒着笑睡着也笑。成功吓到了白天看病的病人和晚上睡一起的紫苏。

罗勒这个新任傻爹的傻都出名了。

‘商陆’的儿子在公元3706年都两岁多了,结婚了要生孩子的,这两年都陆陆续续怀了生了,除了赫连真。

朱瑾想起赫连真前一段时间找她的事就想笑,赫连真再婚后和迟立高调秀恩爱,还信誓旦旦说准bèi

要孩子。

这一要就要了两年多,赫连真和迟立跑了无数的医院,检查了无数身体,可在检查不出任何毛病的身体里,赫连真就是怀不上。

赫连真这两年一心想怀孕,除去继xù

走平民女王路线拉近和人拉近距离,继xù

慈善事业,再没心思做其他的。

公元3704年那一次,她真的怕了。

不止是石上柏盯着她,更因为重楼,重楼离开了水蓝星,赫连真的噩梦却没结束,每一年,不定什么时候,赫连真总要经lì

三次‘意wài

’事故,每一次都濒临死亡,最后却都没死。

重楼没再亲自露面来给她‘意wài

’,却每一年都派人来,让她经lì

三次临死的痛苦。

赫连真不是没想过反抗,可一切都没用,就算有一次她成功逃脱,护卫杀了来人,后面没完的‘意wài

’依旧持续。

赫连真对重楼完全没有办法,重楼说到就做到,赫连真知dào

,除非重楼先‘意wài

’,不然这一辈子她都必须活在这样的痛苦煎熬中。

赫连真在如此多的压力下,神经衰弱的病症渐渐显露了出来,正在秘密接受治疗,治疗的医生并不是重海洋。

苏木之前情况非常不好,一心想离世去找赫连真,是后来朱瑾再出去时强行带着他,才慢慢让他恢复些正常。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苏木恢复了精神,想起赫连蓝年轻时有过环游星际的愿望,从此他就走上了旅游的路,重海洋医生是他的旅伴,也是医生。

朱瑾和他们还不时能走到一起,相伴几天再分开。

朱瑾和苏木的关系慢慢改善,慢慢摸索出了相处之道,感情一天天慢慢好了起来。

朱瑾觉得也不错。

朱瑾又躺了几分钟,心想着也不知能不能再遇到苏木和重海洋。

重海洋在朱瑾面前很少提重楼,不过重楼的名字朱瑾隔一段时间就能听到,如今的重楼已经不是当初单纯的医生明星。

重楼是星际新崛起的一方势力,和朱瑾完全不一样,不一定谁都认识,可一旦知dào

他是谁,也无人敢小看。

朱瑾并不特意关注重楼的消息,不过听到重楼的消息她也不刻意避开,这两年下来,对重楼,渐渐能以平常心对待。

朱瑾胡乱想着,终爬起来往回走,她这时候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在这一天,和重楼重逢。

三年多的时光过去,朱瑾和重楼终再次重逢了。(想知d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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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再遇重楼

朱瑾一回到酒店,就被守在酒店大厅里的医生截住了。

“朱瑾医生,您可算回来了。”基本每个成功的医生背后都有追随的医生,就像朱瑾身后的罗勒,只在于数量多与少而已,这一次找上朱瑾的平医生背后追随的医生挺多,平医生走的是实力路线,这些追随的医生也是以实力为主的,不过不管有没有实力,是人就各有性格。

拦住朱瑾走在最前方的这位医生,属于能说会道的,五十岁年纪,相貌堂堂,年纪不小了,看着却让人舒服,看到朱瑾他表现出了足够的惊喜和焦急。

“我出去走了走,苏医生,你们在这里是?”明知故问什么的,有时候是必须的。

“这不是等着请您去看昨天看过的那个病人嘛,您也知dào

,这位病人身份特殊,我们医院压力很大,您是星际医生协会的一员,请您无论如何也指点指点我们。”苏医生重复昨天就说过的话,态度非常诚恳。

“既然你们还需yào

我去,我就再跟你们去一趟。”朱瑾面不改色应了,自从去年成了星际医生协会的成员,带来了许多便利方便好处,相应的责任也需yào

承担,年纪轻轻就获得星际医生协会的成员名额,收获的羡慕嫉妒恨那是妥妥的。

朱瑾要想维持如今的地位,不想止足于水蓝星,这些都是需yào

维持的。

一路听着苏医生的吹捧到了医院,同行的医生少有开口。不知是不是怕泄露了真实的情绪,全程面无表情,只不过眼里偶尔闪现的情绪。朱瑾一不小心就总是捕了个正着。

比起从前遇到过的怀疑或者嫉妒外,还有轻蔑、高高在上、等着看好戏等,朱瑾看着就觉得,这一趟应该挺有趣。

比起初来,也许是见得多了,遇到的事儿多了,朱瑾如今倒越发心平气和。遇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运用得越发醇熟。

她能如此,还得感谢当年出狱后去上学的决定,她的医术不管在前世还是在后世。都不差,都不可替代,可在后世还是存zài

不可忽视的问题,那就是她的医术落后了上千年。这是很严峻的一个问题。在她决定从头系统学习开始。随着时间的推移,对现代医学越来越不陌生。

她在许多领域不及很多医生,可一般医生懂的会的,她现在都差不多会,由此,她得已越来越从容。

苏医生看着不管他说什么都面不改色的朱瑾,对比她昨天的表现,倒高看了她一眼。他年纪摆在哪。看过的人不少,像朱瑾这个年纪的所谓前途无量的天才医生。也见过不少。可朱瑾这样表现和年龄一点不相符的医生,还第一次见。

苏医生想着话就少了些。

一路顺利到了医院,比水蓝星最好的医院水蓝星总医院更大、更好,水蓝星和这个星球,发达程度什么的根本无法可比,也许也是因为如此,平医生才敢找上朱瑾。

“朱瑾医生,昨天都没来得好好和你介shào

,您看,那一片是我们脑科,再过去那是精神科,您昨天看过的病人就是从精神科转过来的,当然,不是我们医院的精神科…”苏医生一边给朱瑾介shào

着,一边往目的地走。

到了脑科住院楼前,平医生带着几个医生正等着,看到朱瑾一行人,和昨天一样走上前迎接,“朱瑾医生,您可来了。”

“平医生。”朱瑾和他握手。

又寒暄了几句,正要进大楼,另一更庞大的队伍缓缓前来,平医生等医生看到就站住了,朱瑾只能停下。

队伍一点点靠近,也看到了他们。

“…这是我们脑科大楼,这是我们脑科‘神手’平医生。”一个已有了白发的老太太走在正中间,给身边的人介shào



“院长。”平医生和老太太院长打招呼,眼睛却不断看向院长旁的男子身上。

朱瑾的目光在他之前就静静落在了他身上。

重楼,是重楼啊……

变了,又仿佛没变,不管变了还是没变,他就是重楼。

“这是重楼医生,也可以叫他重董。”院长给平医生简单介shào

,“我们医院有项目想和他合zuò

,重楼医生平时忙,今天难得抽出时间来看看我们医院。”

院长介shào

解释完也不耽搁时间,“来,这边请,那边是…”说着就要走。

重楼却没跟上,目光落在平医生一群医生背后静静站立的身影上。

不变的柔软黑发,随风而动,不变的素色长裙,不变的如玉般的皮肤,温润白皙,不变的眼睛,依旧漆黑,依旧沉静。

那一双眼静静看着他,嘴角微翘,却没上前。

重楼静静看着,意wài

到惊喜到平静,不过一瞬。

院长走了两步见他没动,疑惑回头,平医生原本还不确定,看到他的反应却确定了,开口邀请道,“久仰重楼医生大名了,重楼医生有没有兴趣去脑科看看,重楼医生在脑科领域的成就我可听说了不少,我早就想请教请教您了,正好今天我们还请来了星际医生协会的朱瑾医生。”

平医生说着手就示意到了朱瑾这边。

也是凑巧,平医生之前查看朱瑾资料时,依稀记得朱瑾的资料中有提到重楼,重楼这名字他并不陌生,不见得多上心,只是有个印象。

却不想他走在院长旁边。

重楼没动,看着朱瑾漫不经心应着平医生,“不知是什么病人,竟然聚集了这么多人。”

“是普莉斯拉小姐。”平医生低声说出名字,眼里忍不住闪过一丝不可掩饰的骄傲。

“哦…是她啊。”重楼听了表情却无比平静,“我也听说她病了。找到平医生倒是幸运,她的病也就平医生能治好。”

“过奖了过奖了。”平医生的脸有些僵硬,他想不到重楼听到‘普莉斯拉’的名字毫无反应。这位可是真zhèng

的星际巨星,粉丝遍布整个星际,个人影响力不可估量。这样重量级的病人,选择的医生比一个星球的第一领导人更慎重,她的情况也是最高保密级别,却不想重楼对她的情况竟然了若指掌。

更重yào

的是重楼后面的话,找他理所当然且只有他能治的话。让他忍不住心惊胆颤。

普莉斯拉的病症是稀有疾病,之前还没医生治愈过,可他治愈过一个人。自己也想不到的治愈过一个,他没有大肆宣传,而是要身边的人保密,准bèi

时机成熟扬名。

在这个时候。普莉斯拉的经纪团队不知从哪里听到消息。竟然将普莉斯拉送上了门,这是他绝佳的机会,他一定会把握住,只不过把握住机会前,他必须表现得他治疗得艰难,在同行面前踩着比他更出名的某个医生。

通过不懈的努力,最终艰难治愈普莉斯拉,想来治疗好了。这位不会吝啬帮他扬名,到时候他也就是星际级医生了。

吸引巨星、明星来找他看病。不用说,那定然是名利双收。

平医生打算得很好,却不想弄巧成拙招惹了重楼。

“是平医生谦虚了,平医生的能力成就我也是久仰了的。”重楼没兴趣看他的变脸游戏,目光淡淡从朱瑾处移向院长,看院长看向平医生的目光闪过冰寒,嘴角肆意翘了起来。

平医生这样的医生,这世界上很多很多。

他告sù

院长的肯定是他没有把握,然后成立所谓的治疗团队,找来朱瑾,趁着今天这差不多的机会,将他的病人是星际巨星的情况透露出去。

算计得不错,可他不知dào

,一个人太会算计,总免不了将自己算计进去。

“平医生原来能治疗啊,那我可放心了。”院长走回来看着平医生‘欣慰’说道,别人说出来的,她定然是更相信自己医院的医生,可说这话的是重楼。

重楼不说则已,他既然开口说了,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了,这个年轻人的能力她可不敢小看。

“不,不,院长,我真的没有把握,不然也不会请朱瑾医生来了,朱瑾医生您也听过吧?”平医生脊背一片冰凉,面上却必须镇定无比咬牙说出他最不想说的话。

他现在想的是,这病朱瑾肯定不能治,拖一段时间,最后也一定是自己治好的。

“这样啊。”院长皮笑肉不笑点头,“朱瑾医生的大名我自然听过。”她说着看向人群后的朱瑾,穿过人群上前伸出手,“朱瑾医生是吧?您好啊,我是这医院的院长啊,您能来真是太感谢了,您见过病人了吗?情况如何?”

“见过了。”朱瑾和她握手,看了一眼跟在院长身后的平医生。

原来这平医生是可以治疗却故yì

不治疗,逼着她出手等着踩她啊。

“您能治疗吗?”院长小心问道,“这病人身份特殊,我们医院压力也很大。”

“平医生既然请我来,我一定尽全力让她早日康复。”朱瑾微笑,就那么淡淡的应下了。

什么?能治疗?平医生苏医生等人猛地看向朱瑾,终忍不住变了脸。

她怎么可能能治疗?这病症这世上明明就只有平医生能治疗!

下一刻,不管是平医生苏医生还是其他人都不约而同想到,朱瑾肯定是硬撑,肯定是她说谎!

这样想着,脸色好了些,眼里都忍不住露出不屑想,看她到时候怎么办!

平医生看着朱瑾,眼里闪过一丝狠毒,他就等着,等着看她如何下台!

院长眼里闪过一丝异色,面上露出笑容,“那真是太好了,那病人就麻烦您了。”

“您太客气了。”朱瑾依旧微笑,目光落在一直站在原地静静看着这边的重楼。

“我一定好好配合!”平医生这边立kè

表态,随即自然而然转移了话题,“重楼医生和朱瑾医生是认识的吧?”

前女友前男友,不管人前怎样说,只要有过感情,少有不恨不怨的。

他的目光在重楼和朱瑾身上来回,等着他们的反应。

却不想,不管是重楼还是朱瑾都没开口回答他的话,就那么错开了视线,一个对他说,“平医生,我们去看病人吧。”一个对院长说,“院长,还继xù

吗?”

说着话,转身,面不改色继xù

自己的事。

他们之间没说一句话。

一行人往医院大楼走,一队人往另一边走去,谁都没有回头。

平医生探究的目光落在朱瑾身上,目光一直不明。

他不懂,重楼说过,他和朱瑾不做恋人就是陌生人。

是陌生人不是朋友,又怎会说话又怎会回头。

他们最怕的是对方不好,他很好,她也很好,于他们,就一切都好。(未完待续……)

第三章 各自

朱瑾平医生一行人进去一点不像病房的特级病房时,已经近四十岁看着却介于二十多岁与三十岁之间,全身上下都在发散魅力不折不扣的星际巨星普莉斯拉竟然又是清醒的。

一天二十四小时二十个小时以上都在沉睡中度过的她,能恰巧碰到她清醒很难得。

看到普莉斯拉清醒的状态,平医生眼里迅速闪过一丝不愉,不管昨天还是今天朱瑾来她都是清醒的,而他一天来看几次基本都是不清醒的状态,想到院长的眼神和说的话,平医生脸色便更差。

普莉斯拉的经纪人十个五岁出头的女人,优雅干练,看到一行人客气有礼。

“…麻烦您们了。”简单的寒暄过后,知dào

普莉斯拉醒的时间不定,经纪人立kè

让他们先看普莉斯拉的情况,说着话目光是定在平医生头上的。

她有自己的消息来源,找上平医生可不是无的放矢。

却不想,平医生竟然将第一个诊视的位置让给了年纪轻轻的朱瑾。几乎是平医生让开的一瞬间,经纪人眼里就闪过冷光。

朱瑾看着经纪人微微变了脸,不紧不慢上前对着她解释了一句,“平医生说他没有把握,病人的主治医生换成我了。”治疗团队里也有主治医生,之前毫无疑问是平医生,只不过几分钟前已经变成了朱瑾。

朱瑾是星际医生协会成员,有的是星际级别的从医资格证。整个星际的病人,只要病人同意,她都有资格成为主治医生。不管在什么地方在什么场合什么医院。

“是吗?麻烦您了。”经纪人深深看了一眼平医生,对着朱瑾微笑。

平医生的野心,刚接触时,她就看得一清二楚,不过她并不在意,想借着普莉斯拉名头出头的人太多了,她每一日每一刻都能遇到。她并不在乎。平医生有能力治好她的艺人,他想借就借,无可厚非。

可这位平医生大概不知dào

。机会是转瞬而逝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人有很多很多,就像那些以为自己小有名气倨傲的小明星,在他们故yì

推三阻四时已经失去机会。结果只能是后悔莫及。

朱瑾不管经纪人那意味深长的眼。也不去看平医生等人难看的脸色,只是认真对普莉斯拉诊断。

现代先进的设备加之自己的诊断、询问,诊断时间长达半小时才结束。

不等平医生上前表现,和朱瑾说完话的普莉斯拉已经再次睡了过去。

这一睡过去,除非她自己醒来,否则是无法叫醒的。

经纪人立kè

帮她盖好被子,请所有人出了病房,在一旁的招待室继xù

听朱瑾的诊断结果。

“是‘梦幻一生’。”朱瑾对着经纪人重复她早已知dào

的病名。“病人患病时间最少有五年,到了如今已经病入膏肓。每一次睡过去都可能在梦里死亡。我想问为什么一直到这么严重的地步才来治疗,你们应该很清楚的知dào

这个病,也不是没钱看。”

“是普莉斯拉的意思,当然,我们经纪公司也有很大的责任。”经纪人想不到朱瑾一开口就说这个,沉沉看了在座的医生,终于开口回答。

“朱瑾医生应该知dào

,如今能真zhèng

有所成就的巨星,不管有天赋没天赋,都离不开催眠师,普莉斯拉能走到今天这个地位,是因为她把每一个角色都演活了,不,不该说演,应该说她就是那个人。”经纪人声音忍不住沉重,“她天赋极好,又极爱演戏,对于催眠师从来不排斥,所以每一次催眠师都能成功将她催眠成她要演的角色。”

每一部戏,对普莉斯拉来说,都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比起其他高产的巨星,普莉斯拉平均三年才出两部剧,却一直长盛不衰,这就是最根本的原因。成功的背后总要付出代价,普莉斯拉付出的代价就是精神越来越不稳定,所以这几年她除了演戏,再不在其他公众场合出现。她的病情七年前就有了征兆,五年前确诊,那时候才是开始,完全可以治愈,许多艺人或多或少都有这个病症,也都是发xiàn

了就及时治疗治愈的。”

“我们安排普莉斯拉接受治疗了,可她自己很排斥,治疗过几次后情况越来越不好,后来……就没治疗了,直到现在,再没法从梦中清醒过来。”经纪人对着这一群医生讲出这一些话,有恃无恐。

普莉斯拉的病对外虽然保密,可最后总要传出去,这样的消息传出去,影迷们只会更爱她更敬重她,不管最后治好了还是治不好,只会让她的地位更高一层。

经纪公司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治好了皆大欢喜,治不好成为永远的经典。

“按您所说的话,最大的问题是病人的意志,之前的治疗没有起色,是因为病人抗拒。”朱瑾听了经纪人的话有种果然如此之感,“病人清楚知dào

,治好了病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再借用催眠师,所以她抗拒。”

催眠师在朱瑾的前世,不叫催眠师,是不被世人所容人人喊打的存zài

,堪比妖魔鬼怪,只存zài

于传说中,是邪恶的代表。

后来,催眠师以利用催眠术来治愈病人心理创伤而产生而存zài

,再后来,催眠师发挥的领域就越来越多。演戏时借助催眠师的催眠帮zhù

,让演员尽快入戏或者让他们短时间变成戏里的人。

这一合zuò

,演艺圈内司空见惯,因为催眠得厉害陷在角色里无法自拔的情况也越来越多,隐患弊端和由此带来的便利是正比的,演员一般很注重这一方面的情况,没谁敢忽视弊端。

普莉斯拉这样的不是第一人。只不过她最成功而已。

“她的抗拒,我很清楚。”朱瑾说的话,经纪人听过其他医生说过很多次。她关心的是,“朱瑾医生有什么办法克服吗?”

“病人这一次如果治疗好了,需yào

永远远离催眠师,借助催眠师入戏再不可为,你们能接受吗?”朱瑾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了另一个问题。

“…能。”经纪人沉默了许久,才看着朱瑾回答道。

“那我也能克服。”朱瑾就笑起来。

经纪人看着朱瑾失笑。而朱瑾旁边的平医生等人这时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平医生忍不住问道,“朱瑾医生要怎么治疗?手术吗?”

他的治疗方式就是手术。脑部手术和心脏手术,那是他这一生中最大的创新冒险。

“不需yào

手术。”朱瑾却摇头,“只是治疗时间会长一些,最少需yào

三个月。如果选择让我继xù

做主治医生。我建议将病人转移到水蓝星,我在水蓝星有诊所,方便治疗。”

“不行!”平医生几乎是立kè

喊了出来,面色大变。

“…好!”经纪人看了一眼面色大变的平医生,又看看一直没太多情绪变化的朱瑾,坚定的吐出了一个字。

“我的行程还有三天结束,三天后我会回水蓝星。”朱瑾站起身,向经纪人伸出手。

“好。”经纪人握住她的手。依旧只有一个字。

平医生苏医生面色铁青,等经纪人离去。再忍不住面色不善看着朱瑾,“朱瑾医生,你懂不懂规矩?”

“我的规矩不需yào

平医生来教,我想,在医生这一行业,最大的规矩,就是以实力说话。”朱瑾心平气和,“如果平医生有治疗的能力,可向普莉斯拉和经纪人交涉,我尊敬病人的意见。”

“再见。”朱瑾说完,不看平医生铁青的脸,起身离开。

欺软怕硬的劣根性,不管什么星球,都存zài



他们算计她在前,她小小应对一下,理所当然,可不会客气。

朱瑾离开医院后没多久,院长一行人送贵客重楼离开。

重楼上了飞车没多久,就接到重海洋的联系,重海洋光着膀子,带着顶花帽子,背景是差不多年纪同样光着膀子的数位老头子,做到了和重楼说过的,到了只有老年人且是老头子的旅游胜地进行阳光浴。

“重楼啊,你说你今天在哪?”急吼吼打电话来第一句话就问。

“不是才和你说过。”重楼笑眯眯。

“厄…你真在那啊。”重海洋不知是松一口气还是提一口气,“那你有没有遇到…什么熟人?”

问完自己就接话道,“那个星球那么大,应该遇不到什么熟人吧…”

“遇到熟人了啊。”重楼再次笑眯眯接过话。

“啊…”重海洋停顿了一下,“那还真是有缘,是男熟人还是女熟人啊?”

“……”重楼嘴角抽了一下,男熟人…女熟人…

“我遇到朱瑾了。”重楼怕重海洋再说出什么更让人抽的话,爽快给了他想知dào

的答案,“在医院凑巧遇到了。”

“厄…还真是…”重海洋想,真是太有缘了,“你们叙旧了吗?”

“我们又不是朋友,叙什么旧。”重楼摇头,“老爸,你不会还抱着什么不切实jì

的希望吧?”

重海洋重重哼了一下,“抱什么希望,我哪敢抱什么希望,我就是要问问你,你什么时回来见见人,我好多老朋友,老朋友都有女儿,你想找个什么样的?”

“…老爸,你这个样子…”重楼有些无法接受老爸这红娘的样子。

“这个样子是什么样子,我还不是怕你一直单着。”重海洋咬牙,“说,你想想找个什么样的…媳妇。”

“那自然是我喜欢的,她也喜欢的,和我最相配的,一辈子在一起的。”重楼理所当然回答。

“那…那就好。”重海洋看着重楼,真的感觉松了一口气。

“老爸,你要自信,你儿子我一直是魅力无限的,一直都遇到很多女孩子的,只是我挑了点而已,不用出动爸爸的老朋友,我也能找到符合我要求的。”重楼说着忍不住微微侧头看向身侧。

重楼身边一直坐着一个女子,无声无息,安静得仿佛不存zài

。(未完待续……)

第四章 宿命

因为重楼的目光,她转过头,用眼神无声问他什么事。

重楼移开目光,和重海洋告别,“老爸,您老就放心吧,你儿子这辈子一定比你幸福。”

他一定会幸福,他怎么可能不幸福,他这一生要不幸福,怎对得起离开朱瑾时的撕心裂肺之痛。

“你遇到朱瑾医生了?”重楼挂了电话,身边的人问道,“要不要去保护她?”

“不用,她能保护自己。”重楼失笑,在一起时,她不放心他,他不放心她,分开了,他什么都不怕了,她也安然安心。

“那行。”听到重楼的答案,看重楼精神不错,问话的女子就闭上了眼,她要休息一下。

抓住一切机会休养生息,是做她这一行必须擅长的。

重楼看了她一眼,习以为常。

这是他一年前无意间雇到的人,武力智力值爆表,他不喜欢身边也不适合有多名保安,为了防止自己放松不注意时发生什么意wài

,她就成了他身边雇佣的人。

他们两在一起互补后,再没无法应付的情况。

重楼的能力她清楚知dào

,她完全不用担心重楼,她的能耐重楼也非常清楚,也从来不担心她。她之前要问要不要去问朱瑾,问得认真,他要说需yào

,她就会去保护,且一定会保护好。

十分钟后,目的地到达,她准时醒来,跟着重楼下了飞车,走了两步突然开口。“重楼,不然我们在一起吧,我发xiàn

我从欣赏你过渡到喜欢你了。和你相配这方面我觉得也没问题。”大部分喜欢都是从欣赏过渡而来的,她也没例外。

重楼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

“或者再等一等?”她也停下脚步询问。

重楼刚才说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他喜欢的,她也喜欢的,和他最相配的,就可以一辈子在一起。除了最前面一条他喜不喜欢不确定外,后面两条都满足了。

重楼挑眉,“为什么要再等一等?”

“朱瑾医生太优秀。我想再给你一点时间。”她解释,“虽然说得我挺酸的,不过我也理解,这方面我有经验。只是时间不适合太长。太长了不好。”

她忘记她那优秀的前男友,也是要了许多时间。

不过时间太长了也真的不好。

重楼觉得,说得挺有道理。

他们当天就离开了,朱瑾却按照计划,依旧停留。

朱瑾第二天起床后,难得换了一身登山服、登山鞋,背着背包就打开了房间门,锁好门走了几步。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一直在一旁站立的人。

“我还以为你真就那么走了呢。”不熟悉的衣服风格。熟悉的脸,不是她的错觉。

“你…”朱瑾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里看到他。

“不会一段时间不见就真不认识了吧?”石上柏上前接过她手里的背包,“走吧。”

“你怎么在这里?”朱瑾觉得有些懵,突然碰到他,感觉很奇妙。

“休假了,所以也来旅游啊。”石上柏回答着觉得自己很可伶。

“你什么时候到的?”朱瑾看着石上柏的表情失笑,“还有你刚才是站在我房间门外吧?怎么知dào

我房间的?”酒店是不可能泄露客人信息的。

“昨晚到的,至于房间号,你不是告sù

过石韦那小子,我选择了同楼层的房间,在你平时起来的时候过来就行了。”石上柏解释,“去吃点特色小吃吧,我带你去。”

来之前做了功课,石上柏带着朱瑾直奔目的地,味道没让两人失望。

吃过早点石上柏毫不犹豫跟在朱瑾后面,朱瑾忍不住问道,“你不去旅游景点吗?我要去的地方不是旅游景点。”

“哪都一样。”石上柏无所谓回答,“我知dào

你是去附近的山上挖草药,快走吧,一会就更晒了。”

“你可以自己去玩,我这边可以找人和我一起去的。”朱瑾忍不住解释。

“我知dào

。”石上柏看着朱瑾认真的模样失笑,“我要真旅游哪里不可以,偏偏跑这么远来找你,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去。”

看朱瑾脚步越来越慢,石上柏干脆拉了她手腕在前面拉着她走,“快走吧,我也是没办法,说想让你做我妻子,可这两年,我们相处的时间却越来越少,还没有那些石韦打发的人追求者多,我觉得这不是办法。”

石上柏拉着朱瑾上了出租飞车,坐下后又强调了一句,“越想越不是办法。”

“不是都忙嘛。”朱瑾说了一句事实。

“所以说,不能这样下去,感觉不能再继xù

顺其自然了,我…”石上柏侧头看了一眼朱瑾,艰难吐出几个字,“毕竟不年轻了。”

在喜欢的比自己年轻的女子面前说自己老了,心情实在无法形容。

可也是现实,原本他就比朱瑾大了十岁,虽然没人说他老,他自己照镜子时,面上也看不出太多岁月的痕迹,可他和朱瑾的年纪都一年大过一年是事实。

这些日子以来,他夜里总在想,要是一直就这样老去,等真zhèng

老去那一天,不管那时候他到了什么地位,取得什么成就,他一定会后悔。

所以趁着还没真zhèng

老去,他决定改变改变,比如不再拼命工作,比如挤出时间也和朱瑾走一走,她的世界里,他空缺的时间太多了。

朱瑾听了石上柏的话怔了怔,忍不住侧头看向石上柏,如此近的距离她第一眼就看到石上柏眼角比她显眼的细纹。

她再慢慢老去,石上柏也是同样如此。

不过,朱瑾的目光离开他那只有近距离看才能看到的细纹,转移到他脸上其他部位,又看了一眼他的身体,慢吞吞回了一句。

“不年轻了,可也不老。”

认识几年了,可除去气质啊威严什么的与日俱增之外,这位石上柏先生的外貌变化好像不大,朱瑾又侧头看了看他,“你是不是也去医院打什么能防止衰老的药剂?”看着也不像。

在前世,要做到一直年轻需yào

付出很大的代价,只有有权有势的人才做得到,现在却很容易,普通人也能做到,所以现在的人外表都很具欺骗性。

很早以前,茯苓、罗勒就推荐她也开始维持年轻的面容,只她没在意。她有的是适合自己的养生方子,可以从里到外调养身体,也可以稍微减缓衰老程度,却不会逆天改变。

朱瑾也不想,她一直觉得,到什么年纪就该有什么年纪的样子,皱纹如何,白发又如何,不过最正常的生理特征吧。

而石上柏面对朱瑾的疑问一时不知该高兴还是无奈,颇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我要用了,肯定又不是这个样子,和石韦在一起,别人肯定说我们是兄弟。”

说罢话锋一转,“虽然你的问题让我哭笑不得,不过也证明了我看着不算老。”说着忍不住转了转胳膊,又悄悄拍了拍胸膛,嗯,肌肉还是依旧的,力量自我感觉还是不错的,不比那些二十几岁却不锻炼的年轻人差。

朱瑾看着他的小动作,默默转移了视线。

她怕她失笑。

石上柏看着她的侧脸,忍不住多看了一会才再次开口,“哎,朱瑾,我没开玩笑,我们都一年大过一年,我怕再过几年我年纪越来越大…”

一天天一年年,时间总是转眼而逝,他怕等他真老了,会越来越力不从心,想对她好,想为她做点事,却不能亲为。

那样太过遗憾。

“所以,朱瑾,趁着我现在还年轻,让我为你多做点我想做我能做的事,好不好?你以后能不能少拒绝我一些,我怕…我以后老了,想亲力亲为都没力qì

了。”

石上柏认真看着朱瑾,说着自己心中所想,这是他这一段时间忍不住想的,到最后,加了几天班挤出时间来找朱瑾。

“你这次来就是要和我说这些吗?”朱瑾的心再听到最后两句话时被重重撞击了一下,一阵阵控zhì

不住的心悸。

不是一天一个月一年,而是一直一直的几年,从最初开始,到如今,一次又一次,他尽他的所能,用他自己的方式护着她到了今天。

她知dào

的,她不知dào

的,人前的背后的,石上柏为她所做的早已数不清。

他说他等她,就真的一直等到今天,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到了今天,他突然出现在她眼前,却只为说出这一番话。

朱瑾忍不住抬手抚上自己的胸口,她能清晰感觉到它再次一点点沉沦,不同于前世对商陆的沉沦,也不同于对重楼那心跳加速不顾一切的沉沦,以另一种方式,不急不缓却无可抵挡的沉沦。

带着宿命的味道。

“嗯,我想来见你,我想和你说出这些在我心中徘徊了很久的话,我习惯了你和我保持在安全距离的拒绝,可我看着石韦一天天长大,高兴之余就忍不住在想,自己也再这样一天天衰老下去。”石上柏看着朱瑾颤抖的睫毛,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我见过很多老人…”

他能深刻感觉到他们的力不从心,他怕他再等再等,就等到变成了他们。

朱瑾低着头,她看到自己不安握在一起的手,也看到了石上柏放在腿上握成拳头的手,因为用力因为紧张而发白的手。

朱瑾看着他的手,鬼使神差抬头说了一句,“你别紧张。”(未完待续……)

第五章 资格

石上柏失笑,吸着的一口气忽然松了,“我怎么可能不紧张,我怕你会继xù

拒绝,我怕你会以为我是拿我老了来要挟你…”

说着石上柏自己都住了口,自己老了还成了能要挟朱瑾的了。

“我知dào

你不会的。”朱瑾也失笑,说完看了看前面听着他们说话一直不断瞟他们的飞车司机,有种拿下他耳朵里翻译的冲动。

石上柏看着她的目光好笑,忍不住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别瞪了。”他说了,朱瑾就肯定放在心上了,不管什么时候她一定会给他答案。

朱瑾答yīng

了,就说明朱瑾再给他机会。

有了机会,才能有个好开始。

到了地方,两人下了飞车往山里走去,这是旅游城市附近的山,不算是旅游景点,不过里面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动物,一些喜欢爬山的人也会选择它。

一路上,朱瑾都没走山中修好的小路,而是往山里钻,一边和石上柏说着话一边找,觉得也许能做草药的看看,确定了石上柏就负责挖出来、装好背上,朱瑾在一旁休息或者继xù

找就好。

这也是她这两年养成的习惯,到了哪个星球,总会找个合适的地方去找找水蓝星没有的,把可能入药的草药带回去化验,这两年下来收获不算太大也不小。

“这里阴凉,休息一下吧。”石上柏看了看日头,脱下身上的衣服铺好招呼朱瑾坐下休息。给朱瑾倒水让她洗手,张罗她喝水,看她脱了帽子立kè

将潮湿的手帕递上。“擦一下凉快。”

朱瑾擦完了脸,之前就买好的美味点心就送上了,朱瑾吃着点心看着石上柏大口大口吃的,额头还有没擦干的汗,又看了看放在脚边的两个包,不得不承认。

比起石上柏,她临时雇的人真是什么都不是。

这采药。她还是第一次如此轻松,什么都不拿什么都不背也不用出力挖,一身轻松还被照顾得妥妥帖帖。

“想喝水吗?”石上柏看朱瑾看她。以为她想喝水了,忙将手里吃的放到一边给她递水。

朱瑾接过来喝了两口,嘴角忍不住往上翘。

再上山,朱瑾干劲十足。和石上柏一口气爬到了山顶。站在高处,心情总会开朗。朱瑾看着身边站立汗湿了前胸后背,却露出心满yì

足的石上柏,心情飞扬。

不过很快乐极生悲,下山时朱瑾倒霉的崴了脚。

“嘶…”嘚瑟的结果就是踩翻了石头,脚结结实实崴了。

朱瑾吸着气,吸着吸着后知后觉想,她好像变娇气了。

不过。石上柏更紧张,满脸僵硬从包里翻出一个比朱瑾带的更大的医药包。小心看了看问朱瑾,“没伤到骨头吧?是不是先冷敷?”

“没伤到骨头,冷敷就好了。”自己身上的伤,看一眼就知dào

怎么回事了。

“那就好。”石上柏想幸亏他提前做好了准bèi

,东西也都带齐了。

冷敷贴贴上,石上柏又找出几个膏药递给朱瑾,“贴哪个更好?”

“这个吧。”朱瑾选了一种,看着石上柏的医药包,“你连这个都带了。”

“都带了,在野外肯定要带齐。”石上柏收好东西,看了看朱瑾的脸色,“还疼得厉害吗?”

“没刚才那么疼了。”朱瑾摇头,等冷敷结束贴上了药膏,整个脚踝都是麻木的状态,已经没有疼痛的感觉,不过石上柏却坚决反对她再走路。

“我背你下去。”石上柏将两个满满当当的背包背在前面,蹲在她面前。

“不用,你扶着我点就行了,两个包已经够重了。”朱瑾怎么可能让他背,忙拒绝,“这药效很快的,注意些不那么用力就好了。”

石上柏也不多说,侧头拉了她两只手,拉上背背起来就走,“我虽然说老了,你和两个包还是能背得动的。”他也是很注意身体锻炼的好么!

“不是。”朱瑾呆了呆,倚着他温热宽厚的后背,听着他的呼吸,慢慢放松了身体,主动勾住他的脖子。

石上柏嘴角上扬,脚下越发有力。

“你出了不少汗。”朱瑾伏在他的背上,鼻尖是石上柏身上散发的若有若无的汗味,不臭,也绝对不香,就是汗味。

“…很难闻吗?”石上柏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汗湿的衣服,声音有点小。

“不好闻。”朱瑾的视线落在眼前那慢慢变红的耳朵,缓缓吐出了两个字。

“…哦哦…”石上柏的脚步明显走快。

“你走慢点。”朱瑾感觉到了微微的颠簸,一直忽略的问题因为颠簸显露出来,她身体忍不住一僵,忍不住动了动想远离,却因为下坡不敢大动作,“你别跑,也…不难闻。”

“…哦…”石上柏顿了好一下才应了,脚步放慢了,耳朵的红却愈发严重。

朱瑾动了的后遗症,是他能清楚感觉到后背之前一直被忽略的…柔软。

石上柏拼命告sù

自己不要想,不要去感受,可他一时没能控zhì



背上的朱瑾咬了咬牙,看着石上柏的耳朵,呆了片刻,最后将脸埋在石上柏背上,松懈了紧绷的身体,破罐子破摔了。

石上柏感觉到朱瑾的放松,也松了一口气,拼命去想其他的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过了片刻终于说出了话,“石韦和你来找过药吗?”

“有啊。”朱瑾闷闷的声音很快做了答。

“他背过你吗?”石上柏立kè

有点紧张,一紧张问题就没过脑子。

“没!”朱瑾气急败坏的回答立kè

响起。

石上柏后知后觉僵了一下,恨不能时光倒流。他问的什么破问题啊!

石上柏怕自己再说出更崩溃的话,干脆闭嘴,走了一会。因心中那点迤逦也被自己破坏了,脚步倒是略微沉重起来。

朱瑾不重,不过背的时间长了,再加身前不比朱瑾轻的两大背包,下坡路也不好走,石上柏不可能一直轻松,可莫名的。因为沉重,石上柏反而更欢喜。

他背上的是朱瑾,背负的是朱瑾的身体重量。

朱瑾能无比清晰的感觉石上柏身体再一点点变烫。能无比清晰听到他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她终于抬起头,“石上柏,你放我下来吧。你扶着我走也行。”

“不用。你好好待着就行。”石上柏声音中带着愉悦。

“你累了呀。”朱瑾声音也不自觉放松。

“没事,我还能坚持,你好好待着就行。”石上柏语气愉悦,更不容置疑。

朱瑾默了一瞬,略动了动,从衣服兜里拿出之前一直都派不上用场的手帕,给石上柏擦脖子上的汗,又够着头擦了他额头脸上的汗。

朱瑾听到了石上柏的笑声。

朱瑾手里的手帕湿了。石上柏的呼吸声也越来越沉重时,山脚终于到了。预约的出租飞车也到了,看到他们的样子也不奇怪。

“平时不爬山,容易崴脚。”这一次的司机是个中年女人,很健谈,看了看坐在后面的两人,一副我很知dào

的模样,“你们是来度蜜月的吧?你们年轻人就是喜欢搞怪,还爬山。”

石上柏听了笑笑什么都没说,朱瑾却一脸通红,“不是…我们不是。”

哪里是什么度蜜月啊!

“我不说了,不说了。”中年女人一副‘我很理解’的表情闭嘴,新婚妻子嘛,总是害羞的。

朱瑾瞪了一眼微笑不语的石上柏,一路忍不住又瞪了几眼,可回到酒店,她还是被石上柏背着下了飞车,进了酒店。

第二天,朱瑾已经没有大碍,只是走路时微微有点疼,不可能继xù

去爬山也走不了远路。想着石上柏事来玩的,朱瑾最终和石上柏坐车去了离酒店很近的景区,走走停停,有一句没一句说着话,倒是自在。

一路,石上柏帮朱瑾拍了许多照片,朱瑾也没有不习惯,以前和石韦出来,石韦也会帮她拍一些。

只不过,石韦可没有石上柏的一双眼。

如此长时间单独和石上柏待在一起,还是没有什么正事的情况,朱瑾想了想,是第一次,她原本以为会尴尬,可一天下来完美没有。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

朱瑾夜里躺在床上想,如果石上柏的眼睛不要那么…就更好了。她不管什么时候去看他,都能看见他在看她啊!

朱瑾翻了个身,没有出息的将发烫的脸埋在枕头里,总觉得这短短两天时间,石上柏变了许多,她也变得很奇怪!

再天亮,朱瑾和石上柏再去玩,一路总忍不住去观察石上柏,石上柏很快察觉,却装作若无其事。

这一天依旧很快过去,再一次天亮,他们就要和普莉斯拉、经纪人汇合回水蓝星。

天黑了,坐在酒店人工湖旁的白色沙滩上,朱瑾心情莫名的有些低落,之前,她总希望时间能过快一些,可真要走了,她却突然有些舍不得。

朱瑾才想罢,她身边直接躺着的石上柏突然开口,“等这个学期结束放假了,你再去什么地方时能不能提前告sù

我?我准bèi

准bèi

也再走一走,这一年,最少还是得有两次假期才可以。”

“…好。”朱瑾顿了好一会,说出了一个‘好’字。

这一个‘好’字,代表的什么不言而喻。

石上柏猛地坐起身,灰暗的灯光下,石上柏的双眼煜煜生辉。

石上柏想,这也许就是年轻人也就是石韦嘴里说的‘追求的资格’。

按照石韦说的理论,那就是喜欢一个人,不是说喜欢了就去追,努力追了就有结果的,而是你先要获得‘追求的资格’,你具备了资格,就成功了一半。

有了资格,能不能打动佳人的心,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魅力了。

石上柏一直以来缺少的就是这个资格,相识之初,朱瑾身边就有着重楼,虽然最开始重楼还不是朱瑾心中的人,可那只是时间问题。

再后来,重楼和朱瑾是人人称赞祝福的一对,而他是那不懂事的存zài

,不要说有资格,他要做的是隐藏自己的心意,不让自己成为那讨厌的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后来,重楼和她分手了,他要做的是远离朱瑾,不让自己成为那趁虚而入的小人。

他等了这么久,终等到了这个资格。(未完待续……)

PS:晚上再发一更~~~

第六章 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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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瑾、石上柏、普莉斯拉、经纪人一行人低调回到了水蓝星,普莉斯拉进了朱瑾在古城的医馆里,当天就开始了治疗。

接到朱瑾回来的消息,轮到医馆帮忙实习的学生看到普莉斯拉差点没激动死,看着朱瑾的眼睛里红心更甚。

普莉斯拉病情特殊,是几种治疗方式同时进行的,等第一阶段的治疗完成,天已经黑了。

“睡了是吧?”经纪人看着面无表情睡着的普莉斯拉忍不住向朱瑾确认。

“嗯,是真的睡着了,没做梦。”朱瑾点头,普莉斯拉的睡着最怕的就是面带微笑或者面带愁容,面无表情才最好,面无表情说明她真的只是在睡觉。

“第一阶段的治疗是每隔三天进行的,她可以选择留在医馆,也可以去酒店,等到治疗时再过来。”朱瑾先说明了让他们选择。

“留在医馆吧。”经纪人很快做了决定。

朱瑾点头,出来病房就看到石上柏,不用说是来接她的。

朱瑾留下一个实习学生守在医馆中,让其他实习学生都回去,安排好了才和石上柏出了医馆。

“吃饭了没?”

“没,我等你一起去吃。”石上柏觉得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

不过,不管他多创造。机会还是不多的,九月份开学后,朱瑾又回到了家、学校、诊所三点一式的生活。他怎么创造机会也只能找到给她各种送饭的机会。

好在虽然相处时间不多,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在进步改善,石上柏自己感觉挺好。

这一忙碌就忙到了年底,公元3707年悄然来临,低调了许久的朱瑾在新年火了一把,已经痊愈的普莉斯拉公布了自己的病情、病愈情况,在地位、影响再创新高时。普莉斯拉毫不吝啬夸奖了朱瑾医生的医术,尽责帮朱瑾打了一个星际范围内的广告。

普莉斯拉如此的举动带来的后果是,水蓝星航舰中转站守满了记者。只为拍摄前来水蓝星找朱瑾就诊的各路明星们。

朱瑾的名字在公元3707年新年长达一月和各路巨星在娱乐版面出现,然后,从2月份开始,和各路体育明星在体育版面出现。

星际运动会每五年举行一次。离公元3708年星际运动会举行只有一年的时间。体育明星们默契来到水蓝星驻扎,准bèi

请朱瑾好好调养身体,用更长的时间调养,达到最好的效果。

他们大量赶赴水蓝星的后果就是朱瑾忙得更没日没夜起来,他们专程来到水蓝星,态度很端正,也很配合朱瑾,朱瑾也没法拒绝。从前一周只开两天的医馆不得不每天都开业。古城两个医馆里天天爆满,一个医馆主要有演艺界明星。另一个医馆主要是体育明星,原来还有的水蓝星病人因为这一群特意赶来的病人只能找其他医生。

没办法,他们一来就是长期奋斗不回去的样子,谁也耗不起,和医馆一样爆满的还有海洋医院古医术科。水蓝星的旅游业这两年发展不错,还因为这些世界名人的影响,产生了一新鲜旅游行业,那就是看病旅游。

来水蓝星,一为看神mì

的古医术科,二为旅游,虽然朱瑾时常忙的不见踪影,看的病人也有限,不过没朱瑾还有罗勒。罗勒的名声虽然不及朱瑾响亮,可那也是实力派人物,受到不少人认同,所以很多人看不到朱瑾就来找他看。

日月累积,名声也一天天出去了。

这一次演艺界明星和体育明星热潮,朱瑾消化了很多,不能消化的都到罗勒那边去了。

忙碌不堪的三个月下来,第一届即公元3703届的学生,虽然一直轮班,不过还是忙得一个个脱了形瘦了不少,随之而来的是他们的成长。今年已经四年级的他们,比起同年级的人已经完全不一样,理论知识结合实jì

案例,是最能促进成长的。

三年来不间断的许多医生一辈子都没有机会的见习实习,加之这三个月,可谓脱胎换骨。

朱瑾看着越来越能干的学生,觉得等他们念完五年级毕业,除了古医术可以再扩展以外,还可以选出一部分学生投入教学行业中,专心教育新生。这是朱瑾最初的期盼,能达到,只有高兴。

有了他们的帮zhù

,朱瑾从学校毕了业,到时候扩大招生等等,都将完全不成问题。

“都看完了吧?”忙碌的一天结束已经是凌晨,朱瑾从诊室出来时看着今天的实习生问道。

“已经没有病人了。”实习生看到她已经条件反射性站了起来。

“医生,这是今天病人的病例。”细心的女学生将整理好的电子病例交给朱瑾。

“好,辛苦你了。”朱瑾接过来对着她点点头,“今天就到这里,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除了轮到值班的实习学生,其他人和朱瑾告别后都离开了医馆,朱瑾看了看时间,想到才送来的病人,怕晚上有什么情况直接宿在了医馆收拾出来的休息室里。

第二天,朱瑾一大早醒来就先去查看了一次住院病人,等差不多看完了,睡得头发很有型的实习学生才醒来,羞愧无比跑来跟在朱瑾后面,朱瑾看着他的头发抿嘴忍笑看完了病人。

“先去洗漱,收拾好了再来诊室吧。”朱瑾打发了实习生,出了医馆看着清晨余晖中安静的街道呼吸新鲜空气。

“朱瑾医生早啊。”医馆隔壁的店铺老板看到朱瑾热情打了招呼,才要继xù

说什么。就被突然插入的声音打断了。

“朱瑾医生,您醒了,我刚要找您呢。我昨天去爬山又找到了些草药,您看看能不能收。”六七十的老太太,从另一边店铺里跳了出来,看到朱瑾就激动说道,说完又跳回了店铺,出来手里就多了一个箩筐。

“我保存得很好,朱瑾医生您看看能不能收。”老太太是叶半夏的大姑。比叶母大了十余岁,是当年一起苦熬过来的,叶半夏找了工作有了出息后。叶家状态越来越好,也不忘提携大姑家,大姑的儿子做生意挺有天分,叶半夏资助着在古城开了店。

这位大姑从以前天天忙碌状态到突然闲下来。并不能像叶母一样适应。她一直陆陆续续自己给自己找事做,也不为赚到多少钱,就是闲了就不舒服。今年她无意间知dào

叶半夏一直帮朱瑾找药后就开始帮着朱瑾找药,那些虫啊什么的她不敢去碰,她就去挖草药,挖了就献宝似的来给朱瑾。

她也不图朱瑾给的报酬,就是觉得给朱瑾找药很有成就感。

“您小心,我先看看。”朱瑾接过她手里的箩筐。和隔壁的老板笑了笑,带着叶大姑往医馆里走去。

叶大姑的这些行为叶半夏并不知。朱瑾也没和他说过,总归叶大姑虽然有时候会混淆,不过很多药都是能要的。

朱瑾带着叶大姑去了储藏室,整理她带来的还很新鲜的草药,才带好手套口罩,转身就看到大姑倚着墙壁不断摇头。

“大姑,您怎么了?”朱瑾忙上前。

“没事。”大姑伸手想和朱瑾说没事,眼前一花,身体不受控zhì

往前栽,朱瑾忙去扶,却绊倒了脚边的箩筐,一个不稳没扶住叶大姑,反而因为叶大姑的重量往后倒去。

“咚”的一声,朱瑾的头直直砸向储物架后,和叶大姑一起倒在了地上。

朱瑾有短暂的清醒时间,却只感觉到剧烈的头疼,很快陷入黑暗中。

储藏室外,医馆一点点苏醒,实习学生洗漱出来没看到朱瑾,以为她是去外面吃早点了,打起精神开始做准bèi

工作,其他的实习学生陆陆续续来了,聚在一起讨论昨天遇到的病症。

四年级了,比起之前,课少了许多,他们没课都是在医馆待一天的,想到昨天约好的病人,一个个打起精神准bèi

多学多看。

过了差不多半小时,热烈的讨论还在持续,却被人打断,“你们好,你们有看见我妈妈吗?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是和朱瑾医生一起进来的,平时该回来了,今天总不回来,我来看看。”

“哦,哦,她今天来了吗?我去看看。”昨晚值班的实习学生立kè

站了起来,他以为朱瑾是出去了,看来不是。

几个实习学生都赶了过去,敲了敲储藏室的门,却没反应,再敲,“朱瑾医生,您在里面吗?”

等了片刻,依旧没有反应,面面相觑了一下,几个学生忙打开了门,入目的一切让他们彻底慌了神。

医馆一下子乱了。

朱瑾和叶大姑很快被送到了海洋医院罗勒处,一群学生平时最佩服的就是朱瑾、罗勒老师,朱瑾出状况了,他们第一个想到的是罗勒。

罗勒也慌了神乱了分寸,幸亏重楼走后一直撑起海洋医院的厉害医生不少,朱瑾很快进入急救状态。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头部后脑受伤,并在体内检测出和叶大姑一样的急性感冒病毒。

朱瑾很快被推入手术室手术,罗勒和紫苏在手术室外等来了匆匆赶来气喘吁吁的石上柏。(我的小说《古中医在3700年》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七章 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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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朱瑾昏迷了整整五天,第六天,依旧没有清醒的征兆。

头上受伤的手术很成功,已经开始痊愈,急性感冒症状也消失了,和她一起入院的叶大姑早两天已经痊愈出院,只有朱瑾依旧丝毫没有清醒的痕迹。

短短五天时间,一直偏瘦的朱瑾更瘦了,原本红润的脸颊变得苍白,就无声无息那样昏迷着。

水蓝星数得上号的医生基本都来了,历来都是朱瑾治病,谁也想不到很少生病的朱瑾也会生病,且会如此严重。

谁都想医好朱瑾,可谁都没能做到,包括朱瑾的得yì

徒弟罗勒。

“已经联系了星际医生协会那边,他们很快会派人过来。”和朱瑾以同样速度消瘦下去的罗勒,和每天不间断来到病床前的石上柏说道。

石上柏不像叶半夏时时待在医院,他只是每天都来,每一晚都待在医院守着,抽出自己最多的时间。

“医馆那边你处理好了吗?”石上柏转头看向罗勒,询问道。

“处理好了。”罗勒深吸一口气说出了三个字。

“那就好,辛苦你了。”石上柏起身拍了拍罗勒的肩膀,“你师傅醒来会很高兴的。”

朱瑾突然生病倒下。留下了一个烂摊子,罗勒疯狂为朱瑾的病想了两天办法,想尽所有办法依旧没用后。第三天开始,他带着一群惶惶不安的实习学生,和紫苏一起撑起了医馆。

他不管那些尊贵的病人什么态度,不管他们说了什么,闹了什么,不管他们离不离开,只是坐在朱瑾的位置上。开始做她所做的一切。

仅仅三天时间,那些以为朱瑾生病而等待观望的人,再次前往医馆。由罗勒诊治。

仅仅三天时间,罗勒瘦了,红了眼,以最快的速度成长起来。改了从前太小心不敢做太大决定的毛病。

在朱瑾自己陷入危险中。再没有人在背后随时支持着他,再没有朱瑾做他后盾的三天,罗勒终于真zhèng

成长起来。

“我知dào

她会很高兴,可我宁愿我一辈子都不成长。”罗勒低下头,冲动说出了一句话。

石上柏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再说什么。

“石大哥,你几天没好好休息了,今晚回去好好休息吧。”罗勒静了片刻后劝石上柏。石上柏将他能抽出的所有时间都守在这里,夜里就打打盹。时间长了,身体会熬不住。

“回去我更睡不好。”石上柏摇头,看了看毫无动静的朱瑾,再一次忍不住想起了公元3702年朱瑾那一次无缘无故的昏迷,那时朱瑾昏迷了,时间却不长,很快就醒了。

她能醒来,是因为重楼。

石上柏这几天无数次想起那一次,无数次想起重楼,不论想了多少次,他都没开口说过什么,可到了今天,他终于忍不住,突然对着罗勒问道。

“你还有重楼的联系方式吗?”

“什么?”罗勒一愣。

“我说,你有没有重楼的联系方式?”石上柏又重复了一遍。

“好像有的,怎么了?”罗勒顿了一下才回答。

罗勒答了,石上柏却又不说话了,因为他也不知dào

他想的对不对。

“你想让重楼医生回来吗?”他不说话,罗勒却猜到了他所想,问道。

“嗯。”石上柏低低应了一声,“几年前朱瑾突然昏迷,是他叫醒的。”

“那时候他们是恋人,现在可不是,他们分手后师傅好不容易忘了他,怎么能让他回来,他要真回来了叫醒了师傅,你怎么办?”罗勒看了看朱瑾,将他拉到病房外,低声质问,“石大哥,你不会想不到这个问题吧?你甘心吗?”

都多少年了,他们两终于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他和师傅之间就差那么一步,如果重楼真回来了,重楼真再次叫醒了师傅,他们以后要怎么自处!

“罗勒,你别激动。”石上柏安抚罗勒,“朱瑾她多昏迷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却因为自私和计较就什么都不做!”

“在感情的世界谁不自私谁不计较,什么都不做才是正常人的选择!”罗勒喘了一口气,“石大哥,我也实话和你说,我和你一样也想到了重楼医生,可我没开口,一来我觉得叫了对不起你,师傅也肯定不想让重楼医生回来。二来,叫重楼回来又算什么,感觉不好。三来,是我一直注意师傅的身体状况,她这一次和上一次的情况是不同的。”

“上一次她昏迷是无缘无故没有任何病症的,这一次却不一样,虽然后脑手术成功了,感冒病毒也消失了,可它们还是伤害了师傅的身体。师傅的身体虽然一直不错,可这一段时间实在太忙了,一直没休息好,比不得叶大姑那样好,所以会病得更严重一点。”

罗勒呼出一口气,继xù

说道,“虽然检查出来的结果是她的身体全好了,可我诊脉时我却能感觉师傅身体没有大好,师傅常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我想这也是她的实jì

情况,她的病要一点点慢慢养回来。”

“所以,你没必要这样着急,急到想找重楼医生回来,这样的情况下,对师傅、对你、对重楼医生都不好。我不相信你没想过,重楼医生回来也许会造成的后果。”罗勒第一次面对石上柏说了这么长的话。

“所以,朱瑾这一次没醒。不是像上一次那样无缘无故,而是身体还没养回来?”石上柏抓住罗勒嘴里的重点,这话罗勒之前一直没说过。“所以,你才选择去医馆?”

“嗯,有这方面的原因,我没说是因为师傅一直没醒来,我也怕我自己的诊断错误,怕有我没有诊断出其他原因耽搁病情。”罗勒咬牙,“重楼医生的医术没话说的。也许他回来能看出什么也不定。”

“所以,我们请他回来吧,如果今天换成重楼处在朱瑾的位置上。朱瑾肯定也想尽一份力尽一份心。”石上柏想,就算最后最终他和朱瑾之间出现了什么变故,也好过她这样危险下去。

她真出事了走了,他的一切喜欢。所有的爱又有何意义。所以。应该先想尽一切办法救醒朱瑾再说。

他受够了这样无声无息的昏迷,每一刻每一天都无比煎熬。

“好,我先联系他看看,师傅…师傅她就是吓人,这几年身体一直好,都没什么病,这一病就病成这样子。”罗勒很想哭,“还出了事故。你也看到叶半夏的样子了吧?我看师傅再不醒来,他都要以死谢罪了!”

“你找人平时多看着叶半夏一些。”石上柏听他提到叶半夏。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叶半夏对朱瑾的心意早几年就看得清楚,可以很轻易看出这位一直没变心,可他也奇怪,一般情况下都不出现在朱瑾面前,似乎是没有希望无可奈何放qì



可石上柏总感觉,叶半夏的感情太过危险。

罗勒说的,叶半夏真有可能做出来,这几天他对自己的折磨谁都看得到。

“我让人留意着呢,以前觉得他是个热心阳光话却不多的师傅朋友,这一次总感觉有点不对劲。”罗勒说不出感觉,就让护士多留意他。

“那就行。”石上柏点点头,又道,“以后你师傅的情况你每次看了什么情况,都和我说一说吧,如果你说的是对的,身体调整得差不多了,你师傅就该醒来才对。”

“我知dào

了。”罗勒点头,“我先去医馆了,重楼医生那边我先联系看看。”

“好。”石上柏看着罗勒眼中的担忧,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重楼医生回来后真再次叫醒你师傅,我只会感谢他!我也会继xù

争取,当年,我什么都没做,是因为我没有立场没有资格,现在却不一样,我什么都有,有立场有资格。虽然…这样想着还叫重楼医生也很自私,不过,我管不了那么多,总觉得想尽一些办法才行。”

罗勒深吸一口气,终于点头告辞。

实jì

上,罗勒联系之前,重楼早已经先得到了消息,朱瑾出事后第一天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他知dào

消息第一反应是站起身,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水蓝星,到了半路,他才突然清醒过来,他不该如此。

他随便找了个星球降落,开始恢复日常行程,只是一直等着朱瑾那边的情况。出乎意料的是,等来的不是朱瑾醒来痊愈的消息,而是她一直昏迷不醒的消息。

该死的昏迷不醒,朱瑾第二次昏迷不醒,他却不能第二次回去用那样的方式叫醒她。

重楼在陌生的星球,等到了罗勒的联系,等到了罗勒的请求。

“好的,我会尽快回去的。”重楼在接到罗勒的请求时,不知dào

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最终回了水蓝星,最后却没能到达朱瑾的病床前,因为在他到达前,朱瑾醒了。

出事后第六天夜晚,半夜,朱瑾就醒了。

朱瑾感觉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长得仿佛没有尽头,梦里她很不舒服,疼痛紧随,疼痛之后是虚弱,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虚弱。无力的只能喘气,不要说动手脚,连睁眼都困难。

她能听见耳边有什么,可她却什么也听不到,她就恍恍惚惚在那个长得没有尽头的梦里飘荡,直到慢慢恢复了力qì

,恢复了睁眼的力qì



她用尽全力睁开了眼。(我的小说《古中医在3700年》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八章 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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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灯光,眼熟的病房,只不过这一次她不是站在床边的人,而是静静躺在病床上。

朱瑾的视线下移,看到了枕在病床上睡着的石上柏。

他的脸一半在灯光阴影里,一半埋在手臂里,其实根本看不清,可朱瑾却第一眼看出那是石上柏。

不,应该说,就算不睁眼,只要知dào

床边睡了这么一个人,她就知dào

是石上柏。

这世上,这么多年来,她还有爸爸,还有罗勒紫苏两徒弟,有茯苓等等许多朋友,有上百个学生,更有石韦这个伪儿子,他们和她的关系都挺好,都很不错,可如今会彻夜守在床边的只会是石上柏。

他不用任何人换班,他会一个人从头到尾守着,一直一直,像他以往所做的一样。

他在世人眼中,是成功的政客,他的职位一天天比一天高,他的能耐一天比一天大,谁面对他,都要称赞他一声聪明,称赞他成功。

可在她的世界,他一直是傻瓜,一直都是一个傻瓜。

朱瑾想,也许因为他太傻,所以,她在那个没有尽头的梦里,总能想起他,她那么不放心他,在这一世她认识的所有人中,她最不放心的,才会是他。

朱瑾想抬手。最后却徒劳,想出声却根本出不了声,她就只能睁着眼看着石上柏。

她也不知dào

她看了多久。最后再次陷入了沉睡中。

等她再醒来睁开眼时,天已大亮,床边,石上柏正看着她。

石上柏看到朱瑾动了动眼皮,然后睁开了眼,石上柏猛地站了起来,张嘴想喊什么却突然又闭了嘴。颓然坐下,“又出现幻觉了。”他苦笑一声,每天早晨他都要出现一次幻觉。

他叫过几次医生。每一次叫回来,朱瑾都是闭着眼的。

石上柏看着已经睁眼的朱瑾,掖了掖已经掖了几百次根本不用掖的被子,看了看输液的药水。进了卫生间拧了温热了毛巾出来。

“…怎么还是睁眼的?”看到朱瑾依旧睁着的眼睛。石上柏摇了摇头闭了闭眼,再睁眼朱瑾依旧睁着眼,就那么静静看着他,嘴角一翘,露出熟悉的微笑。

“啪嗒。”干净的温热毛巾掉在了地上,石上柏直直走到朱瑾面前。

“石上柏…”朱瑾张嘴,无声无息叫着他的名字,用稍微恢复的力qì

抬起手。向他伸去。

石上柏腿一软一下子跪了下去,小心翼翼拉住了朱瑾的手。“朱瑾,你终于醒了。”

石上柏拉着她的手贴在自己额前,闭上了眼,他怕他发热的眼眶再控zhì

不住。

“我叫罗勒来,还有医生。”石上柏抬起头,看着静静看着他的朱瑾说道,朱瑾点点头,手却动了动,在石上柏放开她之后,抬手碰了碰石上柏的下巴。

青青的胡茬,微刺,微痒,朱瑾再次张嘴,无声说了两个字,“胡子。”

也不知是不是胡子的缘故,她发xiàn

她再次睁眼,石上柏竟然真老了,老了几岁,露出了苍老的痕迹。

“扎手吗?”石上柏拉过她的手情不自禁吻了一下她的手心。

朱瑾眨眼,睫毛轻颤,扎手呢,刺刺的胡渣刺着她的手心,伴随着那个吻,带来的竟然是难言的悸动,从手心到四肢到心脏。

席卷了整个她。

她心软了,她的心,其实一直坚硬,可面对这个在她病床边突然老了几岁的石上柏,她的心,柔软了。

她加速的心跳,只为重楼一个人,然,她如今放不下的是石上柏。

这个明明最精明却也最傻的男人。

静谧很快被打断,罗勒、医生们全都赶了进来,围在朱瑾身边,石上柏让开了地方,站到了最外围。

急性感冒的病毒霸道而快速,朱瑾当时经lì

了迅速发起的高烧,几天的昏迷下来,就算喝了水开口也发不出声音。好在朱瑾的力qì

慢慢再恢复,能通过打字表达自己的感受。

“没有疼痛,只是力竭无力,我想我昏迷是身体状况不佳,且因为身体并不适应这一次的用药。”朱瑾醒了,虽然她是病人,可面对她,不管是罗勒还是其他医院,已经习惯性说明了她这一次病症和治疗过程。

朱瑾听了想了想,打出了这么一段话。

帮朱瑾手术和主治的医生并不理解,“您这次治疗用的药并没有副作用特别大的药,怎么会说身体不适应这一次用药呢?”也没用什么特效药。

“我从小身体就很好,并没有生过什么大病,这几年生的小病也是用我自己开的药,药性都不大,所以我的身体才会不适应这一次的用药。”朱瑾一点点解释。

朱瑾很确定,因为平时很注意,所以她已经很久没生病了,很久没生病的人,一生病就是会来势汹汹。

平时容易生病的,小病不断的,其实很少生大病。

来看朱瑾身体情况的罗勒等医生,来了反倒被朱瑾解释了,可直到他们除了病房,也没谁觉得不对。

因为朱瑾突然生病,还一直没痊愈,由此着急等着她看病的各路大碗明星们都各自找关系,请自己认识的厉害医生来帮朱瑾看,不想朱瑾自己醒了。

不过这不影响这些人的热情探访,不说水蓝星各路人马,所有来水蓝星看病调养身体的等等所有人在听到朱瑾醒来的消息后,都来探望朱瑾。

朱瑾生病到痊愈,都是头条。来探望的人更不可能被忽略,很快,政治、财经、体育、娱乐新闻各版块记者聚集海洋医院。守着前来探望朱瑾的人。

不过,不管谁来,朱瑾都是不见的,朱瑾虽然醒了,可身体情况却没好,说不了话,也动不了。根本不适合接待什么探望的人,所以来探望的人大半都是到了病房楼层口就被挡回去了。

不过就算如此,来的人也是滔滔不绝。

当然。这些朱瑾并不知dào

,她也没精力关注这些,醒来见了罗勒等医生,等他们离开后。又无声安慰了一下叶半夏后。她就又累了,很快昏昏入睡。

她睡了整整一天,再醒来已是黄昏,石上柏、石韦、茯苓、罗勒、紫苏、叶半夏都在病房里,每个人都不同程度的憔悴了,不过她发xiàn

,还是只有石上柏老了。

也许是他年纪最大的缘故,就算他剃了胡子。还是没能年轻起来。

朱瑾落在石上柏的目光,时间长且关注。眼神中带了看别人时没有的情绪。紧张了几天终于放松下来又开了‘情窍‘的石韦眼珠一转刚要说什么时,罗勒先开口了。

“走,我们先出去,不要打扰了师傅休息。”推推搡搡将人都推了出去,叶半夏被推到门口,看着唯一留下的石上柏,眼中一暗。

“罗勒,不是重楼,也不该是石上柏,他年纪大了,还有一个儿子。”出了病房走了一段,看石韦和紫苏在前面,叶半夏突然开口低声说道。

罗勒和茯苓的脚步就停了下来,深深看了一眼叶半夏。

“虽然师傅说她失忆了,可那个前夫赵俞是真实存zài

的,经lì

了婚礼前一天还做出那样的事的赵俞,又经lì

过和重楼那一段不顾一切的感情,师傅她已经累了,你觉得已经满身疲惫的师傅该找什么人?”茯苓还没开口,罗勒却先开口了。

“再找一个年轻的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吗?轰轰烈烈之后呢?师傅她如今需yào

的是安稳,一个人的一生到最后都是要归于平静的,石大哥年纪是大了,还有一个儿子,可是他能让师傅一生安泰。师傅经lì

了这么多,受了多少苦,我如今也只希望她一生安泰。”

罗勒定定看着叶半夏不断变幻的脸,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人的一生很短也很长,感情的世界特别是婚姻里,一切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不是‘爱’就能足够撑起一切的。”

所以,叶半夏,几年前几年来你不适合师傅,几年后的今天,没有重楼医生的师傅,你依旧不适合!

相爱容易相守难,谈一场恋爱和维持一段一生的婚姻不是一回事。他也有过轰轰烈烈的爱恋,可和他走入婚姻殿堂的是紫苏。

结婚生子,组成家庭后,面对的是日常生活中没完没了的琐碎,不是一个‘爱’字能支撑的。

只有那个适合你的人,才能撑过那些琐碎。

罗勒和茯苓越过叶半夏,去追紫苏和石韦,留下叶半夏低着头站在原地,他捏成拳头的手在发抖,却没人看到,就像他对朱瑾的感情,没人当一回事。

他们永远不当一回事,也永远不会明白,那一段感情有多重,有多远。

病房里,朱瑾再睡了一天后有了些许精神,眼睛明亮看着石上柏。

石上柏摸了摸下巴,“我已经剃了胡子了。”

朱瑾眨了眨眼,看着在黄昏的余晖中的石上柏,突然开口,“我想出去看看。”她想看看黄昏。

发不出声音,石上柏看的是朱瑾动了动嘴,朱瑾说了两遍,石上柏看着她的视线,倒猜了出来。眼睛一亮,忙找出轮椅出来抱了朱瑾坐上去,推着她到了顶楼。

晚风徐徐,吹得人很舒服,石上柏却皱眉,脱下身上的外衣将朱瑾整个人包了起来。将朱瑾包好了,石上柏眉头才舒展,和朱瑾一起看黄昏的景色。

朱瑾却觉得有点热,悄悄将手移到了外衣外,一旁的石上柏看到了想也没想将手裹了回去。

朱瑾:“……”

悄悄再挪出来。

石上柏看了朱瑾一眼,又裹了回去。

朱瑾光明正大第一时间挣脱出来了。

石上柏看看抿着唇的朱瑾,一点点蹭过去,用自己的手将朱瑾的手盖住了。

朱瑾没动没挣脱,因为她突然怕破坏了眼前的一切。

岁月静好。

石上柏看了看朱瑾,看她没挣脱,拼命忍笑。

天渐渐暗了下来,朱瑾任他不伦不类盖着,任他忍笑,她发不出声音,就那么一动不动,紧抿的唇已经不知不觉上扬。

幸福有许多种,此刻,面对糊涂幼稚的石上柏,只静静坐着什么都不做,也可以感觉满满幸福。(我的小说《古中医在3700年》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九章 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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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瑾养了很久的病,醒来第三天喉咙才发出了声音,第六天才能正常说话。

能正常说话,朱瑾就出了院回家,虽然身体再慢慢恢复,可依旧没恢复如初,无力虚弱的情况还是依旧,朱瑾决定在家养。

朱瑾最清楚自己身体的情况,谁也没法反对她做出的决定。醒来后第七天下午,朱瑾离开了海洋医院。

朱瑾要出院石上柏是当仁不让要来接的,出院的东西收拾好,和大家跑前跑后搬完朱瑾养病期间收到的探病礼物,石上柏和大家一样出了汗,受惊也不小。

朱瑾不想收什么探病礼,可架不住人家丢下东西就走,最后,拒绝了无数礼品后,朱瑾还是收到了两个病房的礼品。

礼品的珍贵程度不必说,许多人一辈子也赚不到两个病房的礼品价值。

礼品朱瑾没看,只是收了卡片,将所有礼品捐给了慈善结构,由他们负责处理,卖出换成需yào

的慈善物品。

处理好了礼品,收拾好了东西,朱瑾最后才被石韦扶着出了病房,搬货工兼司机的石上柏伺候在左右,到了医院大厅却被罗勒一把拉到角落咬耳朵。

“石大哥,这些日子在医院病房里人来来往往的也不方便,师傅回了家你的机会就来了。这一次,你不能错过了,要尽快将关系名分确定下来!师傅是负责任的人。答yīng

你了就不会更改,你趁机求婚,结婚也就不远了,知dào

了吧?”罗勒苦口婆心,依照自己对朱瑾的理解,结合自己的成功案例,给石上柏传授经验。

石上柏目光诡异看着罗勒。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可想了想,虽然自己年纪大,平时也处在教导罗勒的地位。可在这方面还真是不处于优势就闭了嘴。心里同时惴惴起来,他虽然也觉得这一次没什么问题了,可真要开口确定关系,还真是有些惴惴。

“我知dào

了。你就看好医馆的病人。其他的不要操心了。”石上柏没让罗勒看出惴惴,说了一句就跟上朱瑾走了。

上了飞车,石上柏想着罗勒的话,不时看后排和石韦聊天的朱瑾,心里忍不住想要是朱瑾还犹豫怎么办。一想到这也许的答案,石上柏感觉整个人都不得劲,可转念又一想。

不应该这样,就算朱瑾没有立kè

答yīng

。他也应该淡定。

对,淡定。他应该淡定一些。

想着,也许习惯了淡定,石上柏心中的惴惴就消了。

不过因为他目光太明显,朱瑾已经察觉了,等到家门口,让石韦先拎着东西进去,朱瑾留了石上柏在后面问他,“有什么事吗?刚才你一直在看我。”

“你看到我看你了。”石上柏笑了笑,忍不住想,现在就是机会,开口吧,不管朱瑾的答案是什么开口吧!

想着,石上柏在听到朱瑾“我肯定看到了啊”的回答后,紧接着说了一句,“我看你是因为我再想一个问题,朱瑾,你现在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做我的妻子吗?”

石上柏说完呆了呆,他就这样问出来了,而且贪心的,不止问愿不愿意做女朋友,还加了妻子,为什么会不自觉加了呢?因为他一直想的就是妻子吧!

他一直想的都是让朱瑾做他的妻子,什么女朋友,其实只是别人都这样说所以他才说的,他想问的一直都是妻子。

石上柏呆着,眼睛却紧紧看着朱瑾,他看到朱瑾也愣了一下,应该是想不到他会这样开口。

然后,他看到朱瑾笑了,嘴角轻弯,露出他最熟悉的沁人心脾的微笑,说了三个字,“愿意呀。”

朱瑾想不到会在家门口听到这样的问题。

她以为她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所以她以为石上柏应该会在那一晚的黄昏后就开口,不过他没有,这比预期来得晚的问题,迟了几天,她依然等到了。

朱瑾绕过发愣的石上柏往里走去,到了门口要开门进去时,却被后面追上的石上柏拉住了,“朱瑾,我刚才没听清,你说的是什么?”

“我说我愿意呀。”朱瑾转身站在台阶上,和石上柏面对面平视着他的眼睛慎重再次回答,“我愿意做的你的女朋友,也愿意做你未来的妻子。”

朱瑾说完下一秒人已在半空中,石上柏再听到她的话以后,想也没想抱起了她,幼稚的做了从前他不屑的影视作品里的动作,就那么抱着朱瑾绕了几圈。

在朱瑾失声的惊呼中,石上柏停了下来,在听到动静开门的石韦、阿姨目瞪口呆的视线中,抬着头看着朱瑾,笑容满面。

朱瑾不忍看太不符合他形象的笑容,抬手遮住他的脑门,又遮住他的眼睛,“放我下来。”

“好。”石上柏很听话。

“你带你爸爸回家吧,我看他今天都会有些失常。”朱瑾拍了拍石韦的肩膀交代,石韦看到他们的动作猜到经过,严肃认真接下了任务。

爸爸这个样子实在太损形象了,要是阿姨后悔了就惨了!

不断回头看朱瑾的石上柏被石韦拉着回了家,朱瑾看着熟悉的家,坐在沙发上呼出一口气,终笑了。

这样挺好,石上柏很好,一切都挺好。

不管医馆条件多好,在自己的家里,就是比医院舒服,朱瑾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吃了阿姨精心准bèi

的晚餐,朱瑾就休息了。

她的身体还没彻底恢复,躺到床上没一会就熟睡了。

对面。石上柏却一夜未眠。

朱瑾答yīng

他了,石上柏听得清清楚楚,他一直以为他不敢抱太大希望。一直很淡定,可直到朱瑾答yīng

后,心中的狂喜和激动汹涌而来时,他才知dào

,他有多激动,他有多期待她的回应。

石上柏才终于发xiàn

,他之所以可以一直那么淡定。只因等待了太长时间,长到他以为自己可以一直淡定。

石上柏一夜未眠,他激动得睡不着。他也不敢睡,怕一切只是一场梦。

黎明来临前,石上柏终于忍不住出了门,他想第一眼看到朱。确认是否是现实。

东方渐白。天慢慢亮了,等第一缕阳光照射下来时,朱瑾也终于醒来,简单洗漱后打开了后门,就看到站在门前的石上柏。

“你怎么在这?”朱瑾吃了一惊。

“我在等你。”石上柏看着她笑,带着欢喜和小心,仿佛是怕惊醒什么?

朱瑾看到了他头上略微潮湿的发,上前摸了摸衣服。衣服带着湿气,摸了摸他的手脸。冰冰凉凉的。

朱瑾皱眉,“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在外面干站着。”

“天亮才来的,我就是想见见你。”石上柏看着朱拉着他的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原来不是梦,真的不是梦。

朱瑾看着他的样子,心中酸涩又夹杂着微微的甜,“你昨晚睡了吗?”

“没睡,睡不着。”石上柏摇头,改由他拉了她的手笑道,“我不累。”

朱瑾看看他的脸,不得不认同他的话,是呀,他看着一点不累。

相反,他荣光焕发,徒然年轻了几岁,之前那些晦暗,那突然老了的几岁,已消失不见。

朱瑾看着他,第一次知dào

,原来人一夜未眠也可以如此荣光焕发,可以一夜之间年轻几岁。

这一天,石上柏一生难忘,这一天,知dào

朱瑾出院,重楼和回来时一样,悄然离开了水蓝星。

朱瑾在家里养了半个月,才慢慢恢复了健康,这时,夏日已经来临。

朱瑾终于回到了校园、回到了医馆,不管是学校的人还是医馆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罗勒放下海洋医院,代替朱瑾驻守医馆,用实实在在的医术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朱瑾回到医馆以后重新接诊,却不接手罗勒之前接诊的人。

“罗勒是我的徒弟,他的能力你们如今很清楚,他的病人我不会再插手,大家如果要继xù

看就改到海洋医院。如果执意要在医馆改由我看,那对不起,我不接了。”这是朱瑾再次出现在医馆时,当着罗勒和专程等着她的所有人说的话,表明她的态度,“我只接手新的病人或者一直由我负责的病人。”

“朱瑾医生,这不合理,我们大老远赶过来就是冲着你来的,你病了我们没办法所以凑合找你的徒弟看着,可你好了却不接手,这不合理,我们无法接受你的安排。”朱瑾说完立kè

有人不满,更有人直接说出了不满,是一个在星际影坛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随着地位的提升,脾气也见长。

朱瑾的脸色因为他的话彻底冷了下来,“凑合吗?原来你看病也可以凑合的?”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冉冉之星’才发xiàn

自己用词不当,“我的意思是…”

“你不用解释了,虽然你可能说的有理,你想的有理,可罗勒是经过我允许出来行医的,他治好的人不比我经手的少,他每一次治疗亦是尽lì

的,从没有敷衍了事,如果他的医治在你眼中只是凑合,那换成我,也是同样的凑合。”朱瑾打断他的话,“医生和病人之间是需yào

相互信任的,如果在你眼中我们古医术只是凑合,那恕我们不能再继xù

为您治疗了,我古医术的看病原则依旧是有效的。”

朱瑾不管他脸色的难看,时隔几年后再次祭出她曾经嚣张不已的拒绝之说。这两年她少有拒绝病人,倒是让所有人都遗忘了这看病原则。

这些人给她难看说她什么她可以不在意,却不能容忍他们忽略作践罗勒,罗勒是她的徒弟,这一辈子她都会护到底。

“师傅…”罗勒因为朱瑾的话浑身一震,眼睛一热,开口叫了一声师傅。

师傅护着他,他很感动,可候在医馆的人谁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得罪了也是个麻烦事。(小说《古中医在3700年》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十章 无冕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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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dào

你委屈了,这不是再帮你吗?”朱瑾自然知dào

罗勒这一声师傅想表达的意思,不过开口却是另外一个意思,朱瑾在罗勒呆滞的目光下,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满满当当的尊贵病人们,“以后要有这种凑合来找你看病的,直接拒绝就是,不用多想,你没有他们的影响,却有师傅,你师傅我任何时候都是护着你的。”

众人:“……”

‘冉冉之星’被气个差点没吐血,冷笑几声放下‘要朱瑾好kàn

’的狠话就走。

他带着经纪人气冲冲走了,留下的诸人表情不定看着朱瑾,朱瑾笑了笑,继xù

说道,“我说的是实话,罗勒是我亲手带出来的,这一段时间他的能力大家心里也有数,如果他确实不能治疗的,他都会报到我这边由我出面,所以他接了就说明他能负责。”

“我只有一个人,要处理要做的是却很多,我的精力是有限的,并不能确保接诊所有慕名而来的你们,因为你们特意赶来,所以这两年来我一直没拒绝,可大家也该发xiàn

,因为你们,我这里已经没有普通的水蓝星病人了。”

“这不是我的初衷,我一直在避免这一状况,可实jì

上在不知不觉间,事情已经变成了这般。这一次生病,我停下一直忙碌前进的脚步才发xiàn

这个问题。这几天我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我很高兴你们能信任我。可如果我再不改变一直亲自来接诊且不拒绝,我就会一直如此,所以我才在最开始说了那一番话。”

朱瑾说得有点多,却不得不说,“如今古医术除了我就是罗勒,不过很快,会有其他的古医术医生加入。在我有生之年,我会把关好每一个开始接诊行医的古医术医生,他们挂牌接诊了。就代表接受了我的肯定,如果大家相信我,也请你们试着相信他们。他们能治疗的能接手的他们会接诊,不能的依旧会报到我这里来。”

“如此一来。医生多了。你们的选择也多了,他们甚至可以适当出差,这样的话,大家的时间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耽搁,我想,这是对大家都好的办法。”

古医术因为之前赫连楠的身份,因为机缘巧合,星际范围宣传、出名了。可古医术只有她和罗勒两个医生。病人数量却严重超过负荷,找上门来的一般都不是简单的身份。谁都想第一时间得到治疗,谁的时间都宝贵。所以,要解决这个问题,这是唯一的办法。

这也是这一次她生病的敲醒的警钟,她以后不能再像前一段时间没日没夜的忙了,身体也撑不住,她自己扛起所有也不是办法。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她不能将她所有精力、时间都投入在医馆里,投在治病上,这样下去,她的身体只会也来越差,未老先衰或者早死将会成为她的归宿。

她可不能走上这样的归宿。

“新的医生什么时候可以到位?”朱瑾说到这里,想表达的都很清楚,在场的谁都不是简单的人物,也理解朱瑾的意思,一个跟着运动员来的教练第一个开口问道。

朱瑾的作用,在上一届星际运动会上表露无遗,他们运动员需yào

这样的人,可世界上的运动员那么多,朱瑾只有一个,精力有限确实是这一段时间暴露出的大问题。所以,他在意注重的是,什么时候古医术的医生才不会这么紧缺。

“这两年里就会到位,明年的星际运动会我会带着未来的古医术医生们去现场,像上一届一样尽lì

,眼下,也只有我和罗勒在支撑,所以,我希望大家都能理解,罗勒的医术能力你们心里有数。”他们明理,朱瑾很高兴。

“那我们先跟着罗勒医生去医院。”这个教练爽快站了起来,其他的人就算不满,可也没办法,医馆地方有限,朱瑾也有限,能接诊的人更有限,他们转移到海洋医院是必须的。

“谢谢。”朱瑾带着她的实习学生亲自送他们离开。

走了一大批人,还留下一大批一直等着或者才来到的病人,运动员居多,这些运动员大半从小锻炼,身体总有一些损伤,这些损伤正常的治疗是不能消除的。长此以往,就开始影响锻炼,影响成绩,朱瑾的最大长处在于她能看到这些机器检查不出来的损伤暗伤并治疗。

这些损伤、暗伤治疗好了,调养好了身体,身体达到最好的状态,成绩自然就起来了。所以这些运动员对于来水蓝星找朱瑾,趋之若鹜。

运动员们在教练的陪伴下来到水蓝星长居,一边治疗一边在体育馆锻炼,偌大的星际运动会体育场再次热闹起来。

虽然水蓝星外的媒体对朱瑾的评价褒奖不一,可不可否认的是,水蓝星热闹不减,朱瑾的地位无人可撼动,反而越来越受推崇。

朱瑾忙着看病,忙着去上课,还要抽空帮连翘、曲邵,因为上一届文化交流会的成功举办,明年的星际文化交流会将会由他们两人负责带队前往星际两会举办的星球参加。

本该领导这一切的赫连真,再次被抛在一边,李首相下台,没有了李家的支持,一个迟家玩不出大花样,她如今除了空有女王头衔,偶尔做着接待外宾的工作,就是做慈善了。

迟家对她的不满也日益严重,因为迟立和赫连真结婚已有三年,赫连真却一直没有怀孕。迟立身体完全没问题,要出问题也是出在流过一次产的赫连真身上。

其实,婚后两三年四五年甚至十年内没有孩子。在这个时代都是正常的,所以三年时间并不算长,不会有人说什么。按理迟家也如此,可坏就坏在赫连真身上。

赫连真和迟立婚礼前,因为求助见‘商陆’那一面,知dào

了‘商陆’小妻子怀孕的消息,让她受了刺激,一心一意也要自己怀孕生子,所以后来结婚后。她将她一定会怀孕,很快会怀孕的样子表现得很明显。

她这样的态度影响了迟家人,也不可避免的抱了希望。迟立很配合赫连真,迟家人也一直期待着,在赫连真一次又一次的笃定中,结果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失望了几次后。人的负面的情绪就会出现。一开始,还能忍受,可三年下来,赫连真依旧疯魔着,迟家人就受不了了。

赫连真不怀孕,他们迟家人与王室结合生下后代的愿望被破裂,赫连真自己还不争气,原本女王该有的资格荣誉她没有。迟家人想象的好处没有得到,对赫连真的不满就更达到了巅峰。

赫连真的女王身份就算只是摆设。那也是女王,迟家人不可能表现出什么,还是能维持表面友好,不过对她的不满也越来越严重,赫连真不是傻瓜,他们不表现,也能明确感受。心中暗恨之余,想怀孕的欲望就越来越强烈。

她之前联系过朱瑾,不过朱瑾没理她,她也没办法,如今一直听到朱瑾的消息,赫连真又开始蠢蠢欲动。

她坚信朱瑾不然不管她,只要接手,就不会害她,所以她这一段时间正想怎么才让朱瑾接受她。迟立自然也想到了朱瑾,他想得要更简单一些,“找朱瑾医生看看吧,她是你姐姐,会帮你看的,而且你怎么说也是女王,高调聘请她也没错。”

“女王?”赫连真重复,眼睛发亮。

“你不会真忘了自己的身份吧?”迟立皱眉,从她身下翻下躺到一边。

“我没忘。”赫连真她怎么可能忘记她的女王身份。

“你的女王之位这几年也稳了。”迟立看了她一眼,说了一句话后去了浴室冲洗。

赫连真躺在床上,直直看着上方,是呀,她这么长时间的忍辱负重,一天天一点点努力,终于坐稳了女王之位,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赫连真做了决定,她想一定要找个机会,让朱瑾帮她看看她的身体。

如果她的没问题,那就是迟立的了,赫连真不同于迟家人,她想的是,他们两人都有可能出现问题。

第二天,赫连真接见了来水蓝星访问的外星王室国王王后,行程安排得很好,贵宾很满yì

,赫连真和他们的外交很圆满,只不过第二天,赫连真却几乎控zhì

不住,当着贵宾的面黑了脸。

她前来客气接待的贵宾,想请她带着他们去拜会朱瑾。

她一个水蓝星的女王,屈尊前来接见他们,他们却要屈尊去拜会朱瑾,这代表着什么?她虽然得到了他们的尊敬,他们承认她的女王之位,可在他们心中,朱瑾的地位高于她这个女王。

赫连真在听到他们的要求那一刻,差一点就疯了,听听,他们要去拜会朱瑾,他们当初来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来拜会她,而是让她去前去接见!

她以为不论朱瑾的影响多大,多受人推崇,可在这些外宾特别是同样的王室面前,她是独一无二的女王,是水蓝星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可今天她才知dào

,朱瑾她不是女王,却胜似女王,犹如无冕之王。

赫连真几乎咬碎了牙,她不能承认这个事实,可等她回过神,却听到对面的王后笑得无比优雅的说着,“…我们想拜会朱瑾医生,主要是想请教她古典礼仪和古字…”朱瑾的到来复苏的水蓝星古文化传承,在其他星球王室的眼里,和朱瑾的古医术一样耀眼夺目。

他们也许不知dào

水蓝星女王赫连真,却一定知dào

朱瑾。

赫连真什么都听不到了,去找朱瑾不是为看病,而是请教本该请教她的礼仪古字,不是胜似女王的无冕之王,又是什么?(小说《古中医在3700年》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当年 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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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真自己也不知dào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那时候朱瑾被困监狱,是她发布了历史,彻底改变了水蓝星的命运,可现在为什么会这样?是什么时候开始,事情变成了这个样子?

从朱瑾在监狱绣的绣品开始的,还是从朱瑾几年前上的节目开始?还是从那部该死的电视剧,从古城从那一次星际交流会开始的?

赫连真不知dào

,她只是知dào

,在她一直逃避的这几年,当她在不断嫉恨朱瑾不断否认朱瑾的所为时,朱瑾其实已经做了那么多。当细数朱瑾所做的时候,才发xiàn

朱瑾从几年前开始就做了这么多,一点点的到了今日这个地位。

原本是属于她的位置,是她该得到这样的尊敬,是她该有这样的地位!

赫连真黑着脸满脸僵硬,让原本为她着想忽视她的不对,尽量说笑的王后也再没法继xù

下去。他们也沉默了下来,他们不会像赫连真一样黑脸,他们只用沉默下来停了微笑就足以表达他们都态度。

跟着赫连真的人看着赫连真有种想死的冲动。

等赫连真回国神来,面色一白,立kè

道歉,“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因为说到姐姐。哦,朱瑾医生是我的姐姐,我想到了一些事所以走神了。实在不好意思。”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拜会朱瑾医生呢?”王后不可置否,只问道。

“这个…得问一下。”赫连真暗暗咬牙,为难说道。

“那麻烦您帮我们问一下,有了消息再告sù

我们。”出乎赫连真的预料,听到她的话,两人没有一点异议,仿佛天经地义一般说道。

“好的。”赫连真僵笑着送他们离开。

朱瑾那么高傲那么难见。一般人都该受不了,更何况国王王后,赫连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不生气。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不放qì



赫连真满脸阴沉回到了王宫,过了很久,突然找了一个工作人员聊天。

赫连真已经调整好了情绪,二十余岁年轻的工作人员笑容很多。认真回答了赫连真提出的问题。赫连真用了几个问题引导着。最后才问到了她最想问的答案。

“我看你身体很好,有听过我姐姐…就是朱瑾医生吗?”

“当然听过啊,朱瑾医生谁没听过。”理所当然的语气,让赫连真的笑有点僵。

“我也想不到姐姐会这么受推崇,姐姐她也不是多么平易近人的。”

“也可以理解,她那么忙,每天有那么多人想找她,很正常。”理解又理所当然的语气。赫连真听着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也发xiàn

自己已经没有问下去的必要。

赫连真让她离开了。她已经可以想象她接下来问题的答案,不管她多想听到,她想听的答案也不可能听到。

赫连真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呆了一整天,什么也没做。她没反应,贵宾的问题却不会被忽略,她没问朱瑾,却有人问了朱瑾,还确定了朱瑾最后接待贵宾的时间。

外星国王王后直接到医馆参观拜会朱瑾,会面很愉快,王后还见了来自自己星球的运动员,请朱瑾多多照顾他们。

这新闻过后两天,赫连真来到了医馆,像普通人一样挂号,等待安排接诊。负责挂号安排的实习生因为见了太多名人,看到赫连真那叫一个淡定,让赫连真又一阵郁闷。

不过再郁闷,她也必须等着,还得配合无比回答要看的病,以及相关的问题。

她前一天巧遇‘商陆’一家三口,一家子那幸福的样子,那蹦蹦跳跳说着童言童语的孩子,刺痛了她的眼。

赫连真在那一刻管不了自己的心情,她只疯狂的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

诊室内,朱瑾看着病人名字,看着病人要看的病挑了挑眉,想了想还是让她进来了。

“姐姐。”赫连真进来后,对着朱瑾还是露出了一个笑容。

“想要孩子?”朱瑾没答yīng

只是直接问道,“这些年一直没再怀上吗?”

“没有,去医院检查,检查不出任何毛病,所以我来找姐姐看看。”赫连真定定看着朱瑾,“或者会不会是男方的问题,我几年前还怀过,这事姐姐应该还记得。”

“我记得。”朱瑾点头,“是不是男方的问题我不知dào

,不过我却知dào

你的身体有什么问题。”

“我的问题?”正将手放上来等着朱瑾诊脉的赫连真皱眉了,“你还没看就知dào

我的问题了?”

“你想看,我就给你看看。”朱瑾顿了顿就顺着她的意了。

赫连真脸上的笑有些无法维持,紧紧看着朱瑾露出的眼睛,却发xiàn

朱瑾的眼神从头到尾都是一样的,没有丝毫的变化。

“我看完了。”朱瑾放了手,想了想,“原来你不来,或者你来了,我也不会说什么,不过我这一段时间心情不错,就提醒你一句吧。”

朱瑾的眼睛因为笑微微弯了起来,“还记得公元3702年3月12日那一天吗?我第一次刑期期满的那一天,我的病人糊糊突然药中毒,你突然流了产,我再一次入狱。”

“我当然记得,姐姐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赫连真的脸微微抽搐着,声音发颤。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提醒提醒你,你要知dào

你的情况,可以去借一本我主编的教材,嗯,叫药材汇编,里面介shào

了各种古医术用药的性能、介shào

、注意事项。很全面。”朱瑾声音轻缓温和,和对待每一个病人一样。

眼界开阔了,心胸也开阔了。往日那些恨,到了今天,再慢慢变得无关紧要。

活在过去,一直活在过去的是赫连真,所以她到今日依旧嫉恨着。

“朱瑾你什么意思?你直接说,我不喜欢这样的方式!”赫连真猛地站了起来低吼,朱瑾每一句每一字都在提醒着她回到她最不想回到的过去。

“下一位。”可不管她如何吼。朱瑾只吐出了三个字,像曾经无数次一样,朱瑾总是如此。

赫连真气得发颤几乎站立不稳。可她依旧必须像每一次一样,咬着牙离开,因为她一直记得她自己的身份,她不能以女王至尊被卑微的保安压出去。

那比要她命还让她难受。

赫连真咬紧牙关出了医馆出了古城上了飞车。咽下嘴里的腥甜开口。“给我找一本药材汇编,古医术学科的教材。”

“朱瑾医生主编的吗?”近身官小心翼翼问道。

“是。”赫连真凉凉看了她一眼。

“王宫图书馆里有收藏。”近身官硬着头皮开口,朱瑾主编的教材在初版出来后,王宫图书馆就收藏了。

“回去给我找来。”多了许久,赫连真的声音才传来。

“是。”近身官小心应了。

等她送过去离开了,赫连真深吸几口气,才翻开了厚厚的书。

不管是那些古文化还是这些药材特性,在流产那一天之后。商陆再没对她说过,后来。他干脆忘记了这些。

赫连真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一点点仔细在目录上查看药材名称。朱瑾在医馆说的话,在她说完她就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她要她查看的就是当初导致她流产的那个药。

赫连真很快找到了,她看了看页码,不急不缓翻到目标页。

故作平静的目光看了几眼后终于变成了惊恐,死死看着药性后面特意的说明上。

“…因药性霸道、阴毒、特殊,孕妇禁用,用之必小产,且毒素入体,伤了根本导致不孕。”

短短的一句话,几乎要了赫连真的命,赫连真控zhì

不住回到那个时候,回到那个时候看朱瑾的表情。

那个时候,朱瑾面对那样的境地,那样平静,她那时候倒下时,朱瑾的目光那样奇怪,她一直没想过为什么,也一直回避这个问题。

最终的原因答案,时隔五年后,她才终于知dào



原来那时候朱瑾就知dào

她再做什么,知dào

她面临什么。

她为了一个公主之位,为了让朱瑾再回到监狱,亲手给自己下毒杀了自己的孩子,亲手让自己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赫连真死死看着那一行字,猛地吐出了一口血,红中带黑的血落在那摊开的书上,触目惊心。

赫连真拨打了朱瑾的号码,从来不接她电话的朱瑾这一次接了,似乎没看到她嘴角的血迹问道,“找到了吗?”

“我这辈子真的都不能怀孕了吗?”赫连真一字一字说着,露出沾了血迹的牙齿,仿佛魔鬼。

“看天意。”朱瑾只给了她三个字。

“真的没办法了吗?你没法治疗吗?”赫连真不放qì

,死死看着朱瑾,“你要知dào

,不,应该说你很清楚,我作为女王必须孕育出有着最纯净王室血脉的后代,以继承王位。”

“你说再多,我也只有一个答案,看天意。”朱瑾说完断了联系。

看天意,这就是她的答案。

看天意,而天意又怎么会让她有孩子,她早说过人在做天在看。

在她罔顾别人肚子里的孩子,并且杀死别人肚子里和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时,就该明白,她要再想要孩子,这一辈子都不可能!

这一天,赫连真因为吐血昏迷住院,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她都没能恢复正常。

再后来,连翘突然发xiàn

,赫连真看她女儿的目光中带着绿光,以为是赫连真自己怀不上,所以看宝贝女儿不顺眼,从此警惕无比,再没让女儿在赫连真面前出现。(小说《古中医在3700年》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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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3707年中秋节,朱瑾是和石上柏和石韦一起过的,石上柏石韦两父子在厨房忙饭菜,准bèi

得很丰盛,朱瑾则负责小吃和月饼,很是热闹。

朱瑾从早晨开始就一直接到中秋问候,有亲自打电话的,有发消息的,手机基本没停过。石上柏的情况也和朱瑾差不多,只不过他的相对要严肃一些。

晚餐准bèi

得太丰盛,结果也很痛苦,每一样才吃了点就差不多饱了。在厨艺这一块,因着这两年朱瑾基本没下过厨,而石韦和石上柏两人则是相互竞争相互进步,故而两人都远胜于她。

朱瑾吃着吃着觉得作为女人有些羞愧,“这一段时间我都没下过厨,等我哪天休息了给你们两下一次吧,虽然味道可能不及你们做的。”

石韦听闻抬起头狐疑看着她,目光里都是怀疑。

石上柏则毫不犹豫摇头,“别了,饭我和石韦做就好,你要有时间还不如好好休息。”三个人中最忙的无疑是朱瑾。

“厄…石上柏,你这么贤惠…”朱瑾悄悄咽下了“以后如何振夫纲”的话。

“这是最基本的,如今的男人少有不贤惠的,这也是我应该做的。”石上柏理所当然说道。

“呵…”朱瑾忍不住笑,这话要是被那些前世男人听见。可得鄙视死,不过她喜欢。

“别笑,说真的呢。你以后专心忙你的就行,忙好了就多休息,什么做饭啊这些家事就不要操心了。多休息休息,把身体再养好点,上次病了以后,到现在还是这样瘦。”石上柏有点唠叨,一点也不男人。

“你这段时间。管得好像有点多,还…强势了不少。”朱瑾看着他忍不住说道,这些变化她能感觉出来。

“咳…”石上柏咳了一下。故作淡定说道,“身份不同了嘛。”

朱瑾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石韦看着他的表情偷偷露出一个鄙夷的表情,给朱瑾解释道。“阿姨。他的意思是,他现在是男朋友的身份。”

朱瑾就默了一下。

石上柏敲石韦的头,“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现在这家里谁是小孩子啊!”石韦觉得真的是够了,“我已经成年了好吗,这里没小孩了,除非你们两给我生个弟弟或者妹妹。”

石韦原本随口一说,说完自己想了想。却觉得这主意太好了,立kè

接着说道。

“对啊。阿姨,爸爸,你们也快点生个弟弟或者妹妹吧,这样我以后就不用看罗勒哥哥那嚣张的脸了,要不是辛夷那么可爱,我都懒得找他去玩儿了。”

辛夷全名罗辛夷,是罗勒的儿子,如今正是牙牙学语摇摇晃晃走路的时候,虎头虎脑很可爱,是所有人的宝贝,石韦很喜欢他。

朱瑾听了石韦的话,没答话,石上柏越听眼睛却越亮,没接石韦的话,却问朱瑾,“老师什么回来啊?好像很久没回来了吧?”

“嗯?”朱瑾抬头,“我爸爸吗?”

“嗯。”石上柏点头。

“找他有事吗?他还不回的吧。”朱瑾纳闷。

“是有事。”石上柏听了心有点沉重。

“爸,你找爷爷做什么?”石韦看他们无视他的话,有点忧伤又有点郁闷,“我刚刚说的你们还没回答呢。”

“笨蛋。”石上柏对傻儿子无言了,没结婚哪来的孩子,只有结婚了他才能有弟弟妹妹啊!石上柏想着朱瑾有一天有了他们的孩子,心里就火热,想想都觉得手心发烫。

看了看略微皱眉的朱瑾,石上柏没忍住问道,“朱瑾,你这段时间有空吗?”

想去苏木那提亲走古习俗,也得先征得朱瑾的同意。石上柏想,人的欲望果然是无限的,以前他想守在朱瑾身边就好,等朱瑾和他成恋人了,他又想让朱瑾成为他真zhèng

的妻子。

当然,他一早也就是奔着妻子去的。

“哪一天?有什么事吗?”朱瑾脑海里迅速过了一遍自己最近的行程。

“是有重yào

的事。”石上柏答道,“你哪天有空?”

“大后天有,要去做什么吗?”朱瑾想了想回答。

石上柏还没回答,被石上柏骂了一声笨蛋的石韦突然扑哧笑了,看着严肃说话的两人怎么也忍不住笑意。

石上柏皱眉,忍不住再次‘嫌弃’起他来,以前没觉得,不过现在有时候他这么没眼力的时候,他就特别‘嫌弃’这个可以亮瞎人的大灯泡。

“爸爸,你太搞笑了。”被‘嫌弃’的石韦不自知,还笑话石上柏,等石上柏脸色越来越黑时,终于知dào

自己过分了,讪讪停了笑,自觉让到一边了。

“你别老瞪他。”石上柏脸色刚缓和想继xù

约时间时,却听到朱瑾说道。

石上柏听到了自己的心碎的声音。

别人家,一个男人带着孩子,要操心的是孩子和后面的妻子感情不好,他要操心的是,孩子和妻子感情太好,他的地位不及孩子。

“好。”石上柏无语凝噎忍气吞声应了。

“嗯。”朱瑾满yì

点头,吃得也差不多了,放下筷子就去找石韦了,留下石上柏一个人空落落坐在餐桌上,听到那边传来的说笑声,开始深深为自己忧虑。

朱瑾可完全不知dào

石上柏的忧桑,她没觉得自己做得哪不对,说起来,石上柏和石韦两人之间,她最熟悉最亲近的还是石韦。最开始遇到石韦时只觉得他幼稚也不可爱。可时间长了,印象慢慢改变。

别人喜欢不喜欢石韦她不知dào

,可于她来说。石韦是一直陪在她身边的,那些最煎熬的时期,身边也一直有石韦,石韦人没在她身边,也偷偷联系她。

这么多年下来,怎么也是半个儿子,她护着石韦太正常了。

石上柏在厨房贤惠收拾。石韦和朱瑾在客厅看电视,过了一会,石韦偷偷看了看厨房的方向。小声和朱瑾咬耳朵,“阿姨,我猜到爸爸找你的重yào

事情了。”

“你猜到了?是什么?”朱瑾立kè

问道。

“我猜他是要和你求婚,哈哈…”石韦得yì

洋洋说出了答案。等着朱瑾也笑。不想朱瑾摇头。

“应该不是吧,求婚不是让我答yīng

嫁给他吗?这个我之前就答yīng

他了,不用求的啊。”

“什么…”石韦下巴都要掉地上了,“阿姨,你什么时候答yīng

的?我还正想和你说让你不要轻易答yīng

他,要好好整整他呢。”

“你也太坏了。”朱瑾批评了石韦,“那天,就是我出院那天回来就答yīng

了。”

“阿姨。你真是!”石韦怒其不争,“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必须要他吃些苦头才可以,阿姨,你听我的,我来安排。”

朱瑾:“……”

不过,认真回想了一下刚才说话的顺序,石韦说得可能是真的。

等石上柏收拾好和朱瑾难得二人世界去散步时,朱瑾想了想就问石上柏,“你问我爸爸回不回来是不是想去提亲?问我有没有时间,是不是要求婚?”

“啊,对,你猜到了。”石上柏在朱瑾的目光下有些无措,他这把年纪做这些小年轻的浪漫,还是有点那个,不过想归想,石上柏觉得也很有意义,以后想起来都是美好回忆。

“我没猜到。”朱瑾嘟囔了一声,纳闷看着石上柏,还真被石韦猜对了。

“大后天…”石上柏开了个头,想接下来怎么说。

“石上柏,你忘了,你已经求过婚了,我也答yīng

了,怎么还要再来一次?”他不说朱瑾就说了。

“厄?什么时候?”石上柏立kè

问道,忍不住拼命回想,难倒他做梦的时候求了?

“那天啊,出院那天,我不是都答yīng

了嘛。”他想不起来,朱瑾只能提醒。

“啊,所以,你答yīng

嫁给我了。”石上柏被这惊喜砸得有些晕头转向,“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啊,你什么时候有空?”

“结婚啊,这个…结婚是大事,不过我太忙了,怕是没时间举行婚礼,结婚的事得往后排排。”这个朱瑾就没法爽快答yīng

了。

惊喜来得太快,打击来得更快,石上柏还没高兴完呢,就被下一个消息打击得体无完肤了。

什么叫她太忙了,怕没时间举行婚礼,结婚的事得往后排排啊!

石上柏看着朱瑾欲哭无泪,说不出话来。

果然找了个太能干的妻子,就是有这样的弊端。

朱瑾抿了抿唇,拍了拍石上柏的肩膀安慰,结婚这事,还真不能急,不能急啊。

虽然结婚的日期有点遥遥无期,不过朱瑾和石上柏的关系,在中秋节后不久,还是被传开,公开的人是石上柏。

十月,石上柏又升官了,官位又高了一截,年纪轻轻长得又不赖,颇有政治明星的味道。升职后的采访不可避免,石上柏就接受了最正规传统的媒体节目采访。

前面一大篇都是政治话题,很多人不怎么关注,不过节目要结束时,主持人为了缓和气氛友好打趣道,“石先生这么帅气又年轻有为,应该很受女士欢迎吧?”

“不,不,我是…有主的人。”石上柏立kè

摆手,最后说了个有主的话。

“有主?石先生可真幽默。”主持人笑,“看来石先生好事将近,要家庭事业双丰收了,不知是谁这么有福气啊!”

“是我有福气。”石上柏笑了笑,“朱瑾医生大家都认识吧?”话说出来,一副与荣有焉的模样。

他们的关系,迟早要公开,两人不特意去公开,不过谁先被问到了也不遮遮掩掩,是两人早说好的。

“朱瑾医生!”主持人惊呼,条件反射从座位上站起来,原本要结束的节目,立kè

延长了时间。

“对,是她。”石上柏点头承认了,“我也想好事将近,不过她太忙了,没时间结婚。”

石上柏一副幸福又苦恼的样子。

消息很快传开,石上柏和朱瑾牵手走到一起的消息迅速成了热门,朱瑾看到消息时,正收到一张请帖。

最特殊的一张结婚请帖,从遥远的星球专程寄来,发来者是重楼,告知了朱瑾他即将结婚的消息,却没邀请她去参加。

“朱瑾,我将在十一月完婚,祝福我吧,我也祝福你早日找到自己幸福。重楼”(小说《古中医在3700年》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遗憾 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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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楼的婚礼在新娘的星球举行。

他的朋友郁李仁于安等人都赶过去了,重海洋和苏木也赶去了,虽然比起新娘方的热闹,新郎这边前来祝福的人有点少,不过那一份祝福的心,谁也无法替代。

已34岁的重楼,依然帅气不羁,然眼底的稳重和成熟亦让人无法忽视,他所经lì

的是别人永远无法想象的,这些过往在他身上一点点沉淀下来,形成了他独有的气质。

年少时对赫连楠那在几年后才领悟的青涩暗恋,成年后和白蔹真zhèng

的恋爱,重楼懂了爱情,可他没懂什么是爱。直到和失忆后的赫连楠,也就是朱瑾重逢,命中注定再次爱上她,和她走到一起,他才真zhèng

知dào

什么是爱。

他没能和教会他什么是爱的朱瑾走到最后,却学会了什么是爱,怎么恋爱,所以,最后当他能对那一段感情释怀,遇到喜欢自己自己也喜欢的女孩子时,他们顺利走到一起,直到走入婚姻的殿堂。

一切都顺利无比,水到渠成,不论是新郎新娘自己,还是来参加婚礼的亲朋好友,都相信他们会白头偕老。

当年,朱瑾和重楼在一起时,没人说过他们不相配,那时他们是天生一对。

如今。重楼和新娘在一起时,亦没人说他们不相配,只觉他们是天作之合。

婚礼是按着新娘星球的习俗举行的。庄重的宣誓,一字字,听得人百感交集,观礼的白蔹看着他们,哭得无法自制。

十余年前,她和重楼是恋人,最后分手。分手的时候她对重楼带着重楼不知dào

的恨意,她那时想,以后定要重楼后悔。她要和重楼老死不相往来。

可惜最后,阴差阳错,他们再次重逢,那时重楼依旧不在爱她。他有了新爱人。也没有她曾想的后悔。这些情感纠结,在那一段黑暗时光中,她没有时间没有精力去纠结,时隔几年时间,就算不爱她了,重楼依旧做了她的保护神。

没有重楼,她早已死千次万次。

那一段最煎熬的时光撑过去后,她不可抑制的再次爱上重楼。不,那已经不是单纯的爱。而是更复杂的一种感情一种依赖,要不是后来一直跟在重楼身边,她大概会撑不过心中的煎熬或疯或变成无法控zhì

自己的杀人魔。

重楼再一次保护拯救了她,可是那一段过往也影响了重楼一辈子,他再做不了单纯的天才医生,那些痕迹影响了他的整个人生,也让他和他最爱的朱瑾走上了分手之路。

白蔹一直不敢去嫉妒朱瑾,也不敢对重楼说什么,因为她无比清楚,她和重楼之间永远再无可能。

她看着重楼慢慢走出了那最艰难的时期,事业稳步发展,看着他开始以自己喜欢的方式活着,活得自由恣意,意气风发,最后还遇到了注定和他走完一生的女子。

新娘年轻漂亮,比重楼小了八岁,她对他的爱没有比任何人少。更重yào

的是,重楼也爱她。

所以,一切足矣。

白蔹看着新人的背影,释怀的喜极而泣。

于安和重楼从少年时期开始就是朋友,也见证过白蔹和重楼之间的感情,看她哭,伸手拍着她的肩膀安慰,“不哭了,至少你们现在还是朋友。”

白蔹捂着嘴拼命点头,是呀,他们还是朋友,她哭,只是因为高兴,为朋友而高兴。

重楼结婚,最高兴最兴奋的自然是重海洋,平时很节制的他,当天对喜酒来者不拒,直到醉得一塌糊涂。

喝醉之后,每个人的醉态都不一样,重海洋喝醉了,是变得有些孩子气,当晚,炫耀儿子结婚,炫耀得苏木一时没忍住半夜给朱瑾打电话。

朱瑾接到了重楼的结婚请柬,却不知dào

具体的日期,也没人在她面前提过,所以朱瑾也不知dào

那一天是重楼的婚礼,苏木打来电话时朱瑾睡得很熟,被惊醒后看到时苏木的号码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有什么事,

想不到接了电话,看到的是苏木一张委屈的脸,“阿瑾啊,你什么时候才结婚啊,重楼结婚了,重海洋他炫耀炫得,你也差不多该重新开始了吧?”

关系降到冰点后,算是死了一次又活过来的苏木,和朱瑾关系慢慢缓和以后,不在叫朱瑾‘楠楠’,而是换了个称呼。换了称呼关系也更近了,不过苏木一般也不会和朱瑾说这个话题,朱瑾和石上柏在一起的事,朱瑾没和他说过,他也不知dào

,而石上柏以为朱瑾说了,后来再和他联系上也从没提过。

所以,苏木不知dào

朱瑾和石上柏已经走到一起。平时,苏木和朱瑾说话当然不会这样直接甚至‘无礼’,这一次这么异常,除了被重海洋刺激外,他也喝了不少酒,不至于醉倒,可也不那么清醒。

他说完就眼巴巴的等着朱瑾给他个答案,朱瑾看着他的表情听了他的问题真zhèng

哭笑不得,“我也有打算结婚,只是没时间而已。”

心中恍然,重楼结婚原来是这一天,十一月的这一天。

“唉?”那一头苏木一惊,“你也有打算结婚,和谁?”

“和石上柏啊,爸,你不知dào

吗?他不是经常联系你的吗?”朱瑾也惊奇,亲口告sù

苏木她和石上柏在一起,她有点说不出口,她看石上柏不时联系他,还以为石上柏说了呢!

“小石!”苏木瞪眼,“他根本没和我说过,只是老问我什么时候回水蓝星。我还以为他想我了,想不到是想娶你!”

苏木弓着背绕圈子,“这事很重yào

。阿瑾,你别急,爸爸就赶回去。”

“爸,你慢点,别转圈了,不然等会头晕。”朱瑾头大,“我一点不急的。我今年明年都没什么时间结婚。”

朱瑾也想不到还有和苏木有这一天,老小孩老小孩,年纪越大。苏木好像越发孩子气了。

“今年…明年…都没时间吗?”苏木站住了,结结巴巴重复,脑海里闪现的是‘明年重海洋有可能就有孙子或孙女抱怎么办’的念头。

“嗯,今年年底明年年初的行程都排满了。明年我就毕业了。古医术科第一届的学生也毕业了,要忙的事很多。然后爸爸,你也知dào

明年星际两会又开始了,我整个下半年都不会在水蓝星。”朱瑾点头,仔细给苏木解释。

苏木听了无语,突然觉得小石挺可伶的,可想想朱瑾和石上柏的年纪,想到自己的身体状况以及抱外孙的欲望。又纠结开口,“这结婚。也不用你多费心,结婚时间挤挤就有了嘛。”

“爸…”朱瑾无奈笑,这大半夜的和爸爸聊这个话题,怕也就是她了。

“你忙你就忙你的吧,这事我回去看。”苏木做了决定,如今小女儿已经被他下意识屏蔽,失而复得的大女儿他格外珍重,当年,赫连楠结婚他做得太不够,以致发生了那样的悲剧意wài

,一切天翻地覆,这一次,他一定要把关好一切。

苏木说完后,战意满满,精神十足。

朱瑾看着苏木的样子,有点傻眼,“爸,你不是还有很多地方没玩吗?”

“玩什么时候不可以去,那不重yào

,就这么说好了,爸爸会尽快赶回去,你快接着睡吧。”苏木手一挥,大气说说完挂了电话,完全忘记了,之前他就是为了到处走而继xù

活着。

朱瑾哭笑不得,她还怎么接着睡。

朱瑾躺下去后没有睡意,最后干脆起身,到了书房打开抽屉,将抽屉里看了几遍的请柬又拿了出来看。

请柬的背景是一张虚化的照片,虽然不那么清楚,可也能一眼就看出模样。

那是重楼和新娘的结婚照,也称为婚纱照,是婚前新人必做的传统项目,重楼和新娘穿的衣服朱瑾也不熟悉,想来是新娘星球的特色服装。

新娘身材窈窕高挑,和重楼肩抵着肩站着,没有深情凝视,可两人眼角眉宇间的情感,比那些深情凝视更加纯粹浓烈。

朱瑾再一次长长凝视两人,看新郎也看新娘,新郎是熟悉的,不用多说,陌生的从未见过的新娘这几次看下来也熟悉了。

“新娘真漂亮…”朱瑾看着照片低语,“我这几日时常看,也记住了你妻子的模样,以后见到你们夫妻,或者单独看到她,也不会不认识。”

“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再多遗憾,只要你我幸福,只要今后再相逢也能淡然而对,遗憾又如何。

朱瑾将请柬放入信封里,又放回了抽屉里,后来,再没特意翻过。

再次入睡时,朱瑾没想到,她会在第二天就看到归来的苏木。

苏木当晚半夜挂了电话后,兴致冲冲连夜收拾了行李,准bèi

回去操心朱瑾的婚礼。第二天,送走了结婚旅行的重楼和新娘,苏木也拉着重海洋回了水蓝星。

拉重海洋一起回来的理由,苏木信誓旦旦,“重楼已经结婚了,是不是得操心操心朱瑾的婚事,你作为从小看她长大的长辈,好意思不回去操心吗?”

重海洋无法反驳,乖乖跟着苏木回了水蓝星。

苏木回了水蓝星,石上柏惊喜后,就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苏木支持他,和他一起为婚事操心,他很高兴,可是重海洋和苏木想出的各种所谓考验,也是折腾得他叫苦连天。

苏木整个人的精神气都回来了,脑子也越来灵活,为了考验石上柏是不是第二个赵俞,还为此设计了几个风格各异的美女去巧遇和勾/引石上柏,让因为公布和朱瑾的关系备受人关注的石上柏心惊胆颤。

他怕变成网友嘴里的‘负心汉’,而被网友的口水淹死,以朱瑾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他生命安全都会受到严重威胁。

公元3707年年底,就在石上柏的心惊胆颤水深火热中度过。(小说《古中医在3700年》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掌声

公元3708年新年悄然来临,朱瑾依然在天蒙蒙亮时就去了墓地,只是这一次是和苏木一起去的。父女两沉默站在墓前,站了许久,站得阳光洒满整个墓园。

苏木看了看身旁一身黑衣的朱瑾,想到妻子去世那一年,他听到的朱瑾一年持续吃素,一年只穿黑白暗色衣服以给赫连蓝守孝的行为,叹了一口气笑了笑对着朱瑾说道,“我们也该和你妈妈说说高兴的事,她听到也能高兴。”

那守孝是他都不曾做到的,守孝在如今并不被人看重,繁忙的生活节奏,许多人在最亲的亲人走了之后很快又重新投入工作中。守孝这个词,还是从哪一步历史电视剧听到知dào

,在古代作为子女对逝去的父母亲人是那么哀思的。

他知dào

如果哪一天他去了,朱瑾也会守孝,他看着朱瑾消瘦的样子,想说到时候不要给他守了却说不出。因为他知dào

说了也无用,且他知dào

朱瑾心里对一年的守孝还是不满yì

的,在她的心中,她应该守三年,且应该停止一切交际、工作和娱乐。

那样三年的守孝,在现在的生活中怎么可能做到,所以,他想来想去,发xiàn

最好的竟是什么都不要提。

当年,妻子的突然离世,他几乎跟着一起走,朱瑾到现在依旧伤神,可都过了这些年,他觉得不能再让妻子只看到他们的悲伤,也应该让妻子知dào

他们的幸福高兴。

“高兴的事吗?”朱瑾看着苏木重复,高兴的事她其实也报过一次。可除了那一次星际两会申请成功的喜讯外,这两年似乎少有真zhèng

的喜事。

“是呀,我们应该和她多说说喜事。比如你就要结婚了,比如你今天要做的事,比如你的徒弟学生多出色,你的古医术在发展起来…这些都可以告sù

她,不管大小事,其实她最喜欢听。”苏木面上慢慢有了笑容,“虽然以前她没表现出来。可从小到大她都为你骄傲,她都在背后默默的注视你的每一次成长和成功。”

“…那我以后就多来和她说说。”朱瑾想不到会听到这样的话,顿了一下才说道。

可不是。这么明显的事,因为愧疚她一直没领悟过来,看苏木亦是如此,今日两人一起来。到突然想通了这一关节。

“是该好好和她说。让她高兴高兴。”朱瑾也笑了起来。

开了头,两人轮流说着,才发xiàn

竟然有那么多的话可以说,说开了,说得开心了,像和赫连蓝聊天一般,这一次忌日,再没以往的沉重。

到了十点多。苏木才意犹未尽停了催朱瑾,“走吧。我们走吧,什么时候再来看你妈妈,你今天不能太迟了。”

“好。”朱瑾点点头,最后磕头拜别,等起身和苏木转身走了两步,抬起头就看到了十余米之外的赫连真。

苏木、朱瑾、赫连真三人每一年都来墓地,可从来没碰到过,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时间段,今年朱瑾和苏木一起,走得晚了,竟与赫连真撞上了。

赫连真定定看着朱瑾扶着苏木的手相依的样子,目光讽刺。

苏木愣愣看了赫连真片刻后,僵硬移开视线,低着头继xù

走,看样子要继xù

忽略。

赫连真嘲讽的目光,瞬间冰冷,扬声叫道,“爸爸,姐姐,你们也来看妈妈,怎么不叫我一起呢。”

苏木依旧低着头无动于衷,赫连真毫不在乎,“整个华都都热闹的,想不到姐姐竟然还在这里,三个月的义诊,还药费全免,花费应该是很大的,如果要和慈善机构合zuò

,姐姐可以找我。”

“不用。”朱瑾看着她摇了摇头,扶着苏木和她错身而过。

赫连真回头一直目送着他们,直到什么都看不到了,她才慢吞吞来到赫连蓝的墓前慢慢跪下。墓碑上赫连蓝笑得温柔笑得温和,可赫连真却一直没抬头。

她每一次来到这墓前,从来都不抬头,也不开口,低着头或者头着地跪着,跪到双腿发麻再起身离开,每一年、每一次都如此。

自赫连蓝死后,赫连真再不看有关赫连蓝的视频,不听她的声音,再不去有赫连蓝照片的地方,不能不去的去了也避开视线,这样的忌讳,这两年越发严重。

赫连蓝的样子刻在赫连真的记忆里,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可在赫连蓝死后,赫连真的记忆中,赫连蓝的样子只剩下一个,青白的脸,满脸僵硬,死死看着她。

赫连蓝的声音刻在赫连真的记忆里,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可在赫连蓝死后,赫连真的记忆中,赫连蓝的声音只剩下一个,艰难的含糊的模糊的声音,“药,给我药…”

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重楼每一年带给她的临死感受次数的增多,记忆越来越清晰,清晰得令人疯狂,她想逃避,逃得远远的,可每一年忌日,一年中那一次次死亡感受后,她都会来到墓地。

着了魔,发了疯一般,戒不掉。

行尸走肉般前来、跪下、离开,重复着,谁也不知dào



墓地寂静如常,华都市中心却热闹非凡,成千上万的人聚在一起,围着连夜建起的简易房。简易房已经万事俱备,显露出熟悉的医院模式。围观的人山人海,媒体记者出现在每一个角落。

除了外围的人群,简易房和房外的广场里,一条条长长的队伍整齐排列着,缓慢前行。

朱瑾从墓地赶来时,义诊已经开始了。

这是朱瑾计划了几个月的义诊,生病又好了以后,那一次去医馆和众人的商议对话后,朱瑾后来想了许多。

再后来,再看到遇到的人对她的尊敬和爱戴。再看到网络上那些对她发自内心的喜爱之词,朱瑾看着只觉羞愧。

仔细想想,朱瑾其实很愧对水蓝星人对她的厚爱。她比起从前,地位高了影响大了,可她真zhèng

服wù

水蓝星人的机会却越来越少,已严重违背了她推广古医术的初衷。

后来,在学校和学校老师、罗勒等人讨论古医术专业毕业生的最后实习考核问题时,朱瑾和他们讨论着讨论着,突然想到了前世的父亲。

不管是经营前期朱家传了几代的

‘妙手回春’。还是经营后期的小小的‘朱家医馆’,父亲都遵循朱家家规,每一年必实实在在义诊一个月。年年如此,从不间断,不管多困难都如此。

朱家义诊,也是检验朱家学徒医术的时期。朱家学徒从几十人到无人。依旧遵循着这一规矩。

朱瑾想起父亲,笑了,也深深自责,她竟然忘了朱家最重yào

的家规。

那一天那一刻开始,朱瑾开始有了计划,她开始加强对毕业生的训liàn

指点,带着毕业生着手安排做准bèi

,和监狱那边商议。成倍加大药材的生产,联系相关的部门单位。做好一切的准bèi



忙到3707年年底,终于安排妥当了一切,才在3707年12月31日最后一天,在华都综合大学召开校内发布会,由朱瑾带着毕业生亲自正式公开将在水蓝星开始为期三个月义诊的消息。

“以后每一年新年开始,将由我带领每一届古医术学科的毕业生,为水蓝星人进行为期三月的义诊,义诊包括病情检查、诊断、诊治,全程费用包括药费全免,这是我朱瑾唯一能回馈我们水蓝星人的唯一方式。”

“因为第一轮坐诊的是才取得行医资格的毕业生,所有请大家多指出他们的不足,也谢谢你们支持他们的实习。当然,也请大家放心,三个月的义诊,我和海洋医院的罗勒医生会全程监督、复诊、对每一个处方进行审核,经过我们审核的药方,药房才给予抓药。”

“三个月的义诊是在全球进行的,由华都开始,轮流到每一个城市,每一个城市,根据情况不同跟换地方,方便患者就诊。”

“今后只要不出意wài

,每一年都会有三个月的义诊,希望大家多多指教,给出更好的建议。最后,不得不说一句,如果您身体健康,请勿打扰,也感谢海洋医院对本次义诊的支持。”发布会在学校网站公开,新闻社的学生还给各大媒体打了招呼,没两个小时,水蓝星人基本都知dào

这个消息了。

他们送给朱瑾的是欢呼,是掌声,朱瑾觉得,这一次,面对这些欢呼和掌声,心才没那么虚了。

义诊的具体地址,是在前一天在学校网站、各媒体同步发布的,方便想来就诊的患者做好准bèi



华都第一天的义诊,人多得不像话,来到现场,习惯性的大家都在找朱瑾,没看到朱瑾谁都疑惑,罗勒为此特意做了说明,说朱瑾很快就会到。因为不管是罗勒还是朱瑾,信誉都不错,现场一直有序。

朱瑾出现后,也不知是谁开始的,很快,现场已是掌声的海洋,热烈的掌声持久不息,许久以后才慢慢停歇。

如今,那么多的医院一年免费救治几个生活困难的人,举行一次简单的免费检查身体就大肆宣传广告。像朱瑾这样如此大手笔的义诊,谁也做不到,更何况朱瑾还承诺了,是每一年义诊三个月。

朱瑾对着这些掌声,深深鞠躬。

朱瑾相信,这世上,很多人都有着一颗慈悲之心,都想做她这样的善举,不过他们大都没有她这样的财力、能力去做而已。

她的身体要不是赫连楠,有着那么大的资产,她要不是和黄老合zuò

,赚了许多钱,她也做不到这般。

她如此做,只是回馈水蓝星人而已,这些都是她应该做的。

掌声过后,义诊有条不紊继xù

进行,朱瑾和罗勒开始巡视每一个毕业生,毕业生的学弟学妹们以自愿报名的方式,没课的就来现场帮忙学习,来的人不少,都在帮忙做力所能及的事。

石韦作为特殊的非古医术专业学生,混在期间帮忙一点不突兀。

石韦内心一片沸腾,那些掌声,对石韦的冲击很大,让他几乎忘了呼吸,他看着掌声中心的朱瑾,内心涌起的是无法言喻的骄傲。

石韦一直崇拜朱瑾,从那震耳的掌声后,朱瑾成了他一生的榜样。

在后来,他年纪大了老了,回忆起自己的一生,总能清晰记起这一天,这一天的掌声。(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三十岁

义诊顺利进行,原本一些观望的医院、医生等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再无话可说。

朱瑾并不是拿水蓝星人给毕业生练手,也不是打着全部免费的名其实很少给药或者用不好的药,而是实实在在的免费治疗。不管是前来求诊的患者还是观望的众人,到最后都无话可说。

药成批送出去,义诊每一天的高额花费只增不减,可义诊还是持续进行着,直到三月底春天来临。期间朱瑾拒绝任何企业、任何人的捐助,独自一人承担了所有费用。

公元3708年3月31日,为期三个月的义诊正式结束,朱瑾带着辛苦了三个月的毕业生、学生吃了一顿好的,在义诊当地休息了一晚后,次日浩浩荡荡回了华都。

已经有十余日没见到她的石上柏,直接等在学校,一下飞车就在学生的欢呼声中,被纳入了熟悉的温暖怀抱中。

这种人前的亲密,自关系被公布后,石上柏就越发不避讳,朱瑾也不在像从前一样不自在。

短暂的拥bào

后,石上柏就不舍放开了她,看她和学生道别,和罗勒商议安排好最后的收尾工作。半个小时后,两人上了飞车回家。

朱瑾原是想和石上柏多说说话的,可惜一到飞车里,倚着石上柏肩膀,说着说着就迷糊过去了,学生休息了她不能休息,这没日没夜的三个月忙下来,她真的累了。

石上柏看着上飞车没两分钟就迷糊过去的朱瑾。眼里满是无奈和心疼,到了家也没吵醒朱瑾,抱着迷迷糊糊的朱瑾。直接将她送回了房间休息。

石上柏一抱时朱瑾醒了一下,听到石上柏的低语又放心睡了过去,这一睡就直接到了第二天。

接下来相比前三月,要轻松许多,不过依旧忙碌,忙医馆剩下的病人,忙结业的事情。忙古医术专业第一批毕业生的去向安排,安排的事最繁琐也最不好安排,倒不是没地安排。而是要的地方太多,有些安排不过来。

水蓝星各大医院早就在和朱瑾要人,还有外星不少医院也来抢人,给出的薪资报酬高得很动人心。就算每一个学生都是朱瑾亲自挑选亲自教导出来的。可面对这样的利诱,还是有一些学生动了心思。

动心是人的本性,也怪不了他们,随他们的意也不是不可以,可惜朱瑾还有别的考lǜ

,她怕他们从此走上一条畸形之路,她不想第一批古医术医生就出问题。

这样的情况下,毕业生的去向就没能一下子决定。

这个时候。因为朱瑾太忙,从她这里转到罗勒的持续病人川木通再次找上了朱瑾。和朱瑾要分给他们部队的毕业生。

“朱瑾医生,这一次真的不能忘了我们,我们的人出来起作用怎么也得要三年时间,大家可等不得了,我和远志他们倒是从你这里转到罗勒医生那里,一直持续得到治疗,可还有许多像我这样的人没机会得到治疗。所以,朱瑾医生,这一次你不给我们医生,我就不走了。”川木通跑了好几趟,最后不得已拿出了杀手锏,开始艰难耍赖。

这方面他真不擅长,可他和朱瑾最熟,上级下了这务必要达成的任务,想到自己的同胞,川木通不管擅长不擅长,咬牙上了。

“川大哥,我没说不给你们啊,你们的人一直有呢,只是想等最后一起公布去向而已。”朱瑾看着坐得笔直的川木通满脸僵硬耍赖,哭笑不得。

“我也知dào

,可是不见到人不将人领回去,谁都不放心,你也知dào

,大家有多需yào

。”川木通也无奈,没有遇到朱瑾没有古医术时,他们习惯了没觉得什么,熬着熬着日子一天天也就那么过去了,可幸也不幸,他们遇到了朱瑾遇到了古医术。

尝过被医治后的轻松,再熬,就怎么也做不到了,他们心中有了奢望,可满足这个奢望的人却只有朱瑾和罗勒,他们只有两个人,还是如此忙碌,怎么可能满足他们那大波人的奢望。

其实如果部队施压,不论如何,毕业生是一定能到手的,可是对一般人可以这样,对朱瑾他们却不能这样,所以就按着正常的程序来,只不过这正常的程序中多了耍赖。

“我知dào

的,我知dào

,所以给你们留的十个名额,我一直没动。”朱瑾咬着唇,他们的需yào

,她怎么会不清楚,朱瑾看着川木通,想到在监狱初遇时他的样子,想到他们这一群人中,还有许多类似他的人,咬牙做了决定。

“川大哥,我也不让你为难了,给你们的人,你今天就带走,你放心,选出来的人都是很好的,也是自愿向往去你们那的。”朱瑾其实之前就花费了不少心思给他们选人,

“好,太好了。”川木通站起身哈哈大笑,激动得上前几步失态的大力拍了拍朱瑾的肩膀,“朱瑾医生,你太够意思了!”

朱瑾没忍住龇了龇牙,被拍得真的挺疼的,看着这半个师傅无奈继xù

说道,“不过,川大哥,他们还需yào

不断成长,所以下半年他们十人也会轮流跟着我到星际两会,我提前和你说好。”

“这个完全没问题,你这是在帮他们,我们会全力支持的。”川木通毫不犹豫挥手,虽然没别人想的多,他也知dào

跟着朱瑾去星际两会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

川木通当天就带着选好的人走了,本来毕业生还没拿到毕业证,不过川木通他们不在意,已经迫不及待带人走了。

部队对毕业生的看中,从川木通的态度和其后部队的及时反映就可以看出,这率先走的人对其余毕业生冲击还挺大,一些摇摆不定的毕业生也慢慢稳住了心思。

朱瑾看着之前总有点飘忽的毕业生忽然没那么飘了,后知后觉发xiàn

,让确定去向的先走也是好的办法。随后两天,之前已选定去向的人陆陆续续先去自己的岗位熟悉,没几天,毕业生差不多就走得差不多了,留下的几个也着急了,纷纷找上了朱瑾。

朱瑾却不急了,这最后留下的,天赋能力大都不错,只是心也高,正需yào

磨练磨练心性,别的医生她没办法,古医术的医生她如今还是能百分百做主的,没有她点头认可,谁敢坐诊。

这一磨就磨了两个多月,朱瑾到最后也没确定下来他们的去向,开始最意气风发的几个已经彻底蔫了惶恐了,也在这个时候他们才知dào

,那些抛给他们的好处荣誉,是因为他们身后有朱瑾,是因为他们身上有朱瑾学生的标志。

抛去朱瑾的标志,除了那些想拿他们牟利的,谁也没把他们本身当一回事。

惶恐后想透了,人也就慢慢沉稳下来。

在他们拿到毕业证后,朱瑾终于再次给他们机会,带着他们和其他的学生北上了,公元3708年星际文化交流会开始后一个月,朱瑾、罗勒、紫苏带着一半毕业生到达星际两会举办星球。

朱瑾这一队伍,比之前在水蓝星更加庞大,五十个毕业生轮流交换,在星际运动会期间跟在朱瑾、罗勒身边,发挥他们的作用,进步的速度,可以用迅速形容,这样的机会,除非他们以后凭着自己的能力也能成为星际运动会专聘医生,否则这一辈子就这一次。

所有人都异常珍惜这一次机会,这样的一次经lì

,足够他们一生受益。

朱瑾对他们的提携照顾,随着星际运动会的开始、结束,他们感触越发深。

人无完人,后来的古医术专业毕业的学生,也出了一些不尽人意的,可这第一届的学生,整整五十人,不管后来他们成就大小,致死没有做出让朱瑾失望的事。

这些都是后话,眼下,他们还跟着朱瑾面对几百个星球的运动员,没日没夜忙碌着。朱瑾、罗勒以及一群学生的消息、身影,和星际两会的直播一起,不间断的传回水蓝星。

“朱瑾医生加大的专属治疗室里,依旧没有一个空位,还没参加比赛的、参加完比赛的运动员挤满了治疗室里。这里没有赛场的激情时刻,却吸引了无数人的关注,来到星际运动会的人,无人不知水蓝星的朱瑾。”

“朱瑾医生再创造奇迹,警示挽救了一教练的生命…”

“朱瑾医生治愈世界最难病症之一,保住了运动会现场发生意wài

的运动员性命,并通过古医术让他的身体保住了再次参加运动会的资格……”

“超过上百的运动员,在获奖感言中感谢朱瑾医生,朱瑾医生再创奇迹…”

“……”

陆陆续续的报道,不止在水蓝星,也在各星球播送,来自水蓝星的朱瑾,在星际运动会再次不可避免的被全世界关注。

这一届的星际运动会结束后,朱瑾的地位至此稳固如山,古医书的复兴成了迫在眉睫的必然。

公元3708年就这样过去了,在这一年最后一天最后一个小时的最后一刻,朱瑾带着她的古医术队伍回归水蓝星时,受到了水蓝星高规格的欢迎仪式。

公元3709年来临,朱瑾30岁了。(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秘密

30岁是什么概念呢,30岁就像一道人生分水岭。

30岁了,于朱瑾来说,就是眼角的细纹又明显了一点,不过对于苏木来说,那是天大的事。

朱瑾和石上柏的婚礼,在拖了一年多的时间后,终于正式提上了日程,由苏木做主,定下了最终的婚礼日期。

朱瑾在义诊期间,知dào

了自己的婚礼时间。

因为朱瑾定了每一年年初进行三个月的义诊,婚礼就必须避开这三个月,所以,婚礼定在了3709年4月19日,这一次,不管什么原因,都不能再推后延期了。

朱瑾回到水蓝星后,跟着她去的五十个毕业生全去工作了,她和罗勒带着第二届的毕业生再次开始义诊,行程真zhèng

的是马不停蹄。

至此,苏木对朱瑾说的没时间结婚,深深理解了。

朱瑾没时间操心自己的婚礼,苏木就和石上柏操心,虽然朱瑾奋斗在义诊现场,石上柏还是走了古礼,三书六礼,一步不缺,苏木很满yì

很欣慰。

朱瑾也很高兴,每一次都争取在义诊结束后赶回去,石上柏看她太辛苦,就强制改为他去找她。

义诊的三月忙碌不堪,石上柏来的次数也不算多,可那三个月,却是朱瑾和石上柏感情迅速升温的时期。说几百遍,不及经lì

一遍,在石上柏按着古礼一步步求娶时,朱瑾的心触动很大。

义诊圆满结束时已是春天,朱瑾回到家时。家已经被苏木弄得焕然一新,从里到外都是一片喜庆之色,由连翘几人亲手帮忙绣制的嫁衣已经摆在房间的大床上。

连自己的嫁衣都不是自己所绣所以很羞愧的朱瑾。再看着精美华美的大红嫁衣还是移不开眼,等看到嫁衣旁同样大红色的新郎服时,朱瑾蹲下抚摸着,一时说不出话来。

到这个时候,她才真zhèng

反应过来,她就要嫁了,两辈子了。她终于要嫁了。

“喜欢吗?”头顶响起了最熟悉的声音。

朱瑾抬头,就看到石上柏蹲下,伸手帮她理了理耳边的头发。漆黑的眼里映着红色的喜服,又装了一个她。

朱瑾看到自己点头,带着傻气。

“我都看了好多次了,连翘表姐那边送来以后。我每天总忍不住来看几次。终于等你回来和你一起感受这婚礼前的气氛了。”石上柏蹲在她面前,也无端带了傻气。

“你倒是叫得顺口,还连翘表姐,她比你小呢。”朱瑾也不知怎么的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咳…你现在嫌弃我老也晚了。”石上柏咳了咳一本正经回答。

“是晚了些…”朱瑾忍不住笑,将头抵在他放在膝盖的手上。

石上柏就看到朱瑾脑后露出一截白玉般的脖颈,散发着引诱的光芒,石上柏没忍住,目光定在那。头不知不觉往前倾。

朱瑾却突然抬起头来,石上柏忙避开。眼神有些飘忽,耳尖已红,眼神落下时,却不自觉落在了朱瑾前面的脖颈处,忙移开,却又落在了朱瑾的唇上。

在那大红色嫁衣的衬托下,这是真zhèng

油里溅了水,要了命了。

石上柏移不开目光,眼中那想亲的欲/望表露无遗,朱瑾看着他的样子,笑了。

朱瑾笑着凑上前,主动亲了一下他的唇,摸摸他的脸,心中感慨了一句,‘真乖’。

想亲还不敢,太可怜了,她就主动一点。

朱瑾想罢站直身,下一秒就被扑倒了,倒在了红色嫁衣上,惊呼声刚落,炽热的吻席卷而来,朱瑾呼吸困难想,她错了!

男人果然都是狼变的!

后来,朱瑾想幸亏某人最后还有理智,保住了嫁衣,皱了却没真zhèng

毁了。

新房设在了石家,不过朱瑾这边也设了,两家紧挨着,以后肯定是两边一起住的,朱瑾的东西在苏木和石上柏石韦的狂买下,添了无数。而石家那边添置得够太多,朱瑾去看了以后发xiàn

,她随时可以搬过来住。

两边的家都添置了太多东西,朱瑾由此得已发xiàn

了三个男人购买力的恐怖。

回来水蓝星第一天,朱瑾休息,两家都转了转,第二天,朱瑾就开始亲手写结婚请柬,给邀请的亲朋好友送去。当然,还有一份是寄给重楼的。

和重楼寄来的请柬差不多,朱瑾也没邀请他来参加婚礼。

重楼收到请柬时,是三天后,看着请柬上熟悉的字迹,重楼笑了笑,许久后才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人,“也不知你以后能不能学得这万分一……以后这字我会从小让你练的。”

公元3709年初,36岁的重楼喜当爹。

朱瑾在重海洋处看到了重楼一家三口的照片,重楼妻子怀里小小的人儿,眉眼都像及了重楼。

随着请柬发出去,朱瑾和石上柏的婚礼日期也曝光了,在大家的祝福声,朱瑾正和石韦偷看石上柏的秘密箱子。

因为买了不少东西,以前的东西就都要整理,石上柏上班去了,石韦有时间就继xù

整理,整理着整理着他就翻到了石上柏几年前就翻到过的宝贝箱。

时隔几年,石上柏的宝贝箱依然保存着,宝贝箱里面的密码箱,换大了一号,也依然存zài

着。

这一次,石韦没能忍住好奇,偷偷叫了朱瑾来要和她一起偷窥秘密。

“阿姨,这里肯定有大秘密,我觉得…为了防止以后的家庭纠纷,我们必须搞清楚爸爸到底藏了什么!”石韦很严肃。

“家庭纠纷?难道你爸爸还养了个外室?”朱瑾立kè

想到。

“外室?”这个用词实在是无dí

,石韦确认。“什么是外室?”

“就是除了正室妾…”朱瑾咽下妾室后面的室字,“就是妻子以外,男人养在外面的女人。”

“…阿姨!”石韦震惊了。因为被石上柏发xiàn

自己难堪秘密收藏物气不平想报复下老爸的石韦懵了,“不是,绝对不是,老爸他怎么可能在外面养什么女人,他满心满眼都是你啊,因为你,我这做儿子的都放在脑后了。你可千万别误会他啊!”

朱瑾忍笑看着石韦回答,“误会什么?男人不都这样吗?外室什么的也是男人的通病,真zhèng

专一的凤毛麟角。你爸爸要真养了也正常。”

她当然知dào

石上柏不可能有什么外室,只是想让石韦知dào

不管什么原因翻看石上柏隐私是不对的,想让他记住这个教xùn

而已。

“不,不会。阿姨。你怎么会这样想。”石韦急了,生了万分后悔,“早知dào

,我就不拿出来了。”

“你别急,我挺理解的。”朱瑾加了一把火。

“你了解什么呀,阿姨,这里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外室的秘密的。”石韦急得出了汗,“我证明给你看。我一定证明给你看。”

石韦说着就试密码,试了两个都不对。

“你真要打开密码箱?那太不尊敬你爸爸了。”朱瑾在一旁气定神闲。

“我知dào

。我会找爸爸道歉的,以后我不会随便乱动他的东西了,这之前,我必须给你证明我爸爸的青白!”石韦咬牙,“说不定这里面的东西就是阿姨的,我试试关于你的密码。”

“不用试了,快将它放回去。”朱瑾制止若有所思的石韦。

“我最后试一次。”石韦说着抱着尝试的心态输入了密码……

‘吧嗒’一声,密码箱竟然打开了,吓了石韦一跳,也吓了朱瑾一跳。

“竟然开了!”这是石韦的惊呼。

“怎么打开了,快关上。”这是朱瑾的惊呼,两人异口同声。

“阿姨,我是输入你的名字打开密码箱的。”石韦松了一大口气,“这里面一定是关于你的东西。”说着手快脚快打开了密码箱。

朱瑾本是要去关密码箱的,却因为密码箱里面的东西顿住了手。

不大的密码箱,零零碎碎放了些东西,一件眼熟的古衣,是朱瑾曾经亲手缝制被石上柏要去的‘生日礼物’,其他的还有几块手帕,有的脏兮兮的,有着永远洗不掉的痕迹,是这些年来从朱瑾处得去的。

除去手帕,还有一摞纸张,上面都是她写的字,她自己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写的,其余还有零零碎碎的一些东西,看着莫名又眼熟。有发夹、有笔、毛笔、有几年前她送给石家装点心时的小盘子,都是些旧物,都是朱瑾的。

这些原本该丢在垃圾桶的东西,这些被朱瑾忘在脑后从来没放在心上的东西,就这么突然出现在眼前。

朱瑾看着这些东西发怔。

怔了好一会,朱瑾又看了看这些东西,随后仔细收了回去,按照印象中的摆设重新装好。

“阿姨?”石韦叫了一声。

“这事你别和你爸爸说。”朱瑾又看了几眼合上,递给石韦,“你将它放好再回来,阿姨和你说几句话。”

“好。”石韦乖乖应了。

等再回来时,朱瑾让他坐下,“再过些天,按理你该改叫我为妈妈了,虽然改不改都随你的意思,可今后我会承当起作为你妈妈的责任,你喜欢也好讨厌也罢,我会做我应该做的,教导、照顾你,直到你娶妻生子成家立业。”

“比起几年前,你这些年成长了不少,可你这冲动任性的性子还是没改,阿姨希望经过今天的事,以后你每次冲动时都能冷静那么一分钟,用一分钟的时间思考判断你你下一步想做的事对不对。”

这是朱瑾第一次将自己摆在母亲的位置上,对石韦说的话,虽说是继母,不过那也是母亲。

石韦虽然作为继子,不过那也是儿子,所以他严肃应了,“好的,妈妈。”

这一声妈妈,他其实很早很早以前就想叫了。

看朱瑾猛地抬头,面对她眼里的疑问和复杂,石韦解释,“我先适应一下叫妈妈。”

是他想早一点改口,这些年,承当妈妈角色的就一直是阿姨。(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挟持

两人的请柬大半是亲自送的,也有少部分是寄过去,接到朱瑾和石上柏请柬的众人,大半都是当面恭喜或者接到就发来了恭喜的短信,除了叶半夏。

叶半夏接到寄来的请柬,看着上面的字迹失态的当即发了消息给朱瑾,却不是祝福而是质问,“你当真要嫁给石上柏吗?”

朱瑾那时看到短信皱了皱眉,只回了两个字,“当真。”

那之后叶半夏就没反应了,朱瑾也就没放在心上,不曾想,婚礼前两天叶半夏竟然直接找到了朱瑾家中。

朱瑾打开门迎进了叶半夏这意wài

的客人,“快请进,半夏。”虽然意wài

,不过朱瑾还是高兴的,因为他大姑的事,他一直觉得很愧疚,就算朱瑾好了以后劝了许多也无用,那以后叶半夏就少有联系她,她联系他时大半也不回。

“难得你来找我,怎么?现在终于想通不自责了?我早说让你不要介yì

不要放在心上了。”

“我今天找你有事。”叶半夏回避了朱瑾的问题,看着朱瑾笑了笑接了一句。

“嗯,你说。”朱瑾点点头,看着他的笑容感慨,她都好久没看见这笑了,她一直记得她才来到这世界时他的笑容和他的维护。

“你能不能不结婚,不和石上柏结婚?”叶半夏紧紧盯着朱瑾,“他配不上你。”

“半夏,你这话我当做没有听到,以后不要说这些话了。我们的婚礼就在后天。”朱瑾面上的笑容淡了,叶半夏一直不喜欢石上柏,这个她知dào

。可她想不到叶半夏专程到她家里说的话竟然是这个。

“我说的是真的,朱瑾,他年纪大了,又是政治圈子里的,还有个那么大的儿子,从各个方面来说他都不适合你,都配不上你。”叶半夏固执的接着说道。“我不能接受你和他在一起。”

当初和重楼在一起,他无话可说,可没有了重楼。也不能和石上柏那样的在一起。

他会不甘心。

“半夏,人情冷暖人自知,石上柏待我如何我自己清楚,其他人无权批判。包括你。”朱瑾冷了脸。不去看叶半夏那颓废消瘦的面庞。

叶半夏定定看着朱瑾,艰难开启嘴唇,用尽他一生最大的力qì

尊严开口,“如果我求你呢,朱瑾,我求你不要和石上柏成婚,你能答yīng

吗?”

“我不能,半夏。和一个人结婚,约定相守一生。并不是那么容易做出的决定,既然做出了决定,那也就不是轻易能改变的。”朱瑾毫不犹豫摇头。

“朱瑾,你根本不爱石上柏。”叶半夏惨笑一声突然冷声说道,“和一个你根本不爱的人结婚,我宁愿你一辈子孤身一人。”

他从来不在她、不在所有人的考lǜ

范围之内,他可以忍受,却不能忍受她和石上柏那样的人相守,甚至她其实根本不爱石上柏。

这一切,都在挑zhàn

他的底线。

“你又怎知我不爱石上柏。”朱瑾想,现代的人这情情爱爱挂在嘴上的毛病,她到现在也觉不好。

“朱瑾,我不和你玩文字游戏,你的回答只是让我确认事实而已。”叶半夏嘴角的讽笑一闪而逝。

朱瑾看得清清楚楚,她定定看了叶半夏一眼,“半夏,我记得你比我大四岁,今年三十四吧?”

叶半夏莫名看了一眼朱瑾没回答,朱瑾也不需yào

他的回答,“三十四于人的一生,以如今的平均死亡年龄来说,不过人生的三分一,你觉得你这辈子经lì

了许多,也许确实如此,可你永远不会明白,一个人孤身到老是什么滋味,永远不会明白,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里孤身一人是何滋味。”

“你不懂,所以你说出宁愿我一辈子孤身的话,可你知dào

吗?我不会对人也永远不会赞同一辈子孤身一人到老。”朱瑾轻笑一声,“许多人说如果找不到真zhèng

相爱的人一起度过一辈子,宁缺毋滥宁愿一个人过,可我想说的是,不论如何,人最好还是找一个人过一辈子。”

“就算那个人有各种问题,就算和那个人吵吵闹闹到老,那也比一个人孤孤单单一辈子的好,比吵闹比心烦更可怕的是孤寂。”朱瑾看着露出不赞同之色的叶半夏摇了摇头,“年轻时可以天不怕地不怕,可以有滋有味什么都不怕,年老了却不一样,你不懂老了是什么滋味,所以才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你又懂老了是什么滋味吗?”叶半夏听不见去朱瑾说的话,也接受不了她的观点,他一如朱瑾所想反驳反问。

“是呀,我懂。”朱瑾平静回答,“不管是老了还是孤寂的滋味,我都懂。因为懂,所以我不想孤身一人到老。”老了的滋味一生孤寂的滋味,谁又比她懂呢,因为她太懂了,所以在即将慢慢老去的时候,和再慢慢老去的石上柏走到一起。

这几年下来,她心中越来越确定,她不想再孤身到老一次,和石上柏一起老去,相伴到老,挺好。在她不想孤老的时候,还有依然等着她,等了她这么多年的石上柏,是她的幸。

“如果你只是不想孤身一人到老,你还有我,朱瑾,你还有我,石上柏能等你这么多年,我也能等,我不知他能不能等一辈子,可我能,我能一辈子等着你。”叶半夏的情绪再一点点失控,他的眼睛散发出奇异的光,死死看着朱瑾,“朱瑾医生,你可以到我的世界。”

他的世界一直为她敞开,他只想她在他的世界,让他一直能看到他。

偏偏,她离他的世界越来越远,远到越来越遥不可及。

叶半夏清楚知dào

,朱瑾和石上柏在一起了。那遥不可及的遥远,会远到仿佛他们的交集从不存zài



朱瑾看着叶半夏的眼睛,想起了她第二次出狱的那一天。那一天,叶半夏也是如此,带着她说不出的怪异。

“半夏,不一样的,石上柏和你不一样的,你一直明白不是吗?”朱瑾说着就看到叶半夏眼中奇异的光在一点点黯淡下去,她忽略心中的怪异。继xù

劝道,“半夏,我们一直在一个世界。”

“呵…”叶半夏恍然笑了一笑。没回答朱瑾的话,只是站起身来告辞,“既然你不答yīng

,我就先走了。”

他们怎会在一个世界。他们从来不在一个世界。她有她的世界,他有他的世界。

她来过他的世界,可惜时间太短暂。

那一段短暂的时光太美好太让人怀念,他以为足够他回想一辈子,可走到今天,他发xiàn

,因为太美好,怀念已无用了。

怀念无用。他剩下的时光要如何度过……叶半夏恍惚离开。

叶半夏和来时一样,莫名而来。莫名离开,直到最后朱瑾也没明白他到底是因为为什么如此失态。

叶半夏如此定有缘故,可不管什么缘故,她不可能因为他的几句话取消婚礼。

朱瑾想了一会,想不通缘由后只能放qì



第二天,作为本该忙却因为缺席太多最后闲下来也只能继xù

闲着的朱瑾,看着从清晨开始就转悠的苏木和石上柏石韦想了想,知dào

自己还是会没什么用处,决定按照计划行事。

成亲是人生大事,虽然一直到三十岁才将自己嫁出去,好在如今不同于从前那三十岁已经可以做奶奶的时期,朱瑾可以将这婚讯当做喜讯坦然告知赫连蓝。

“我一会去墓地,和妈妈说说明天的事。”朱瑾目的地说出来,无人反对。

“说好了就回家,等你吃午饭。”苏木嘱咐,朱瑾点点头。

朱瑾收拾妥当后和一护卫姐姐前往墓地,到了墓园门前,朱瑾拿了花束独自前往,护卫姐姐习惯性留在了飞车里等朱瑾回来,这是她们这几年养成的习惯。

朱瑾在赫连蓝墓前说了一会话,将她和石上柏前几日拍的照片放在了墓前,“…婚礼后我再来看妈妈。”

朱瑾原是往山下走,不想没下多少就遇到了也刚从墓地群出来的叶半夏,朱瑾很意wài

,“半夏,你怎么在这里?”

叶半夏抬头看到朱瑾也很意wài

,“你来看女王陛下吗?我来看看我爸爸,他也在这。”

墓园在一座山上,原本只葬了王室后代,是后来有一代女王说山这么大,也可让其他人葬进来。后来,这座山上除了临近山顶的区域是王室陵园外,下面成了公共墓地。

叶半夏前两年因为有了经济能力才将自己父亲迁过来,也从来没碰到过朱瑾。

“嗯,有时间吗?半夏。”朱瑾看着叶半夏下巴处的胡茬眼底的青色,还有昨天就穿着到今天也没换下已有褶皱的衣服问道。

和叶半夏认识有九年了,不像茯苓他们亲近常见,可这么多年还是常有联系。叶半夏从最初开始一直到现在,一直在帮她找药,从不停歇,虽然表过心意可因为她态度明确,这些年也没多提。可昨天他的态度大变说了那样的一番话,今天他又这模样,朱瑾实在无法忽视。

“有。”叶半夏点头。

“我们走走吧,我也好久没爬山了,去山顶上吧。”朱瑾选择了路线,叶半夏毫无疑义跟在身后。

朱瑾给护卫姐姐发了信息,说晚点下去后,两人就往山上爬去,一路沉默,没爬多高叶半夏气息就乱了,大口喘气,反倒是朱瑾情况还好。

“先坐下休息吧,是我没想周到。”朱瑾忙停下脚步,病一次就吓一次人,朱瑾病好后不敢大意,不管怎么忙也注意锻炼身体,叶半夏这一段时间应该没怎么注意。

叶半夏没多逞强顺从坐下了,朱瑾看他直接坐到了地上,四下看了看,见小路边不远有大叶子的树,忙走过去折了一小段树枝过来想让叶半夏垫垫。

折好刚要返回,朱瑾的脖子却猛地被人从后面勒住了。(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背叛

被勒得太过突然,朱瑾吓了一跳,‘啊’了一声,原本一直低头喘气的叶半夏抬头就看到朱瑾被人从后面制住,那人手中的匕首赫然对准了朱瑾的喉咙。

不管是朱瑾还是叶半夏,都完全不知dào

这人从哪里冒出来。

叶半夏的心几乎跳出胸口,想也没想就扑上去。

“别过来。”低低的沙哑男声响起,朱瑾可以感觉到他的气息,而其身上的味道也传入了鼻尖,心惊肉跳看着叶半夏踉跄的脚步,朱瑾几乎在他的声音之后立kè

跟着重复了一句“别过来。”

叶半夏狼狈半跪在地上,抬头看着朱瑾被人制住一点点后退,朱瑾面上难掩惊慌,脸色苍白,却比叶半夏镇静。

“竟然真让我等到了。”低低的沙哑声再次在朱瑾耳边响起,朱瑾由此终于可以确定,这是一个年岁不小的男人,看不到男人面貌,气息声音力量却都可以确定。

男人不在意她的沉默,接着说了一句,“有人想见你,你和我去一趟吧,希望你配合一些。”

说罢看向叶半夏,“既然你看到了就不能这么放你回去,将你身上的手机等通讯设备丢到一边,也跟我们走一趟吧。”说着将朱瑾挂在脖子上的项链手机一扯,扔了出去。

扔了朱瑾的手机,看叶半夏没动,男人动了动手里一直抵着朱瑾的匕首,“你要不配合,朱瑾医生就要吃点苦了。这山上是难得没有监控的好地方,你们两就算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查出什么。”

因为这里有赫连蓝的墓,又是绝佳的无监控区域。他以工作人员的身份潜入,一等就等了这么久,幸亏,他还是等到了,等到了朱瑾上山。

年轻时碌碌无为胆小怕事,年纪大了却经lì

了人生变故,一直走到今天这一步。幸亏他最后成功了。

叶半夏看着有恃无恐的男人,听听安静的四周,知dào

墓地这特殊的地方。平时都无人,更何况这山上。想着唾弃自己之前的反应,可如今一切都迟了,他咬牙如男人所说行事。一边慢慢丢开一边看着男人。“我听你的话,你别伤了朱瑾。”

“知dào

配合就好。”男人满yì

叶半夏对朱瑾的在乎,被制住的朱瑾却苦笑。

“我跟你走就是,你何必将他牵扯进来,也不怕他坏事。”朱瑾终于开口,声音平缓,仿佛喉咙上的匕首不存zài



虽然这些年明枪暗箭不少,不过少有这样挟持绑架的。朱瑾很少遇到类似的情况,警惕心有限。以致中了招。

朱瑾的话一落,叶半夏身形便一僵,男人却无动于衷,“他已经牵扯进来了,不管你多配合,不管他才是坏事。”

男人说完,丢了一个针筒过去,“随便你扎,扎晕自己。”

叶半夏看了看地上的针筒,抬头就看到他未拿匕首的手里还有另一针管,“绑人还是人事不省的方便。”

说罢咬下包装将针头对准了朱瑾看着叶半夏,“快一点。”

叶半夏犹豫了一下低头捡起针管,朱瑾看着他的动作,突然再次开口,“你是工作人员吧?守山的吗?”

“朱瑾医生,你话太多了。”男人沉声,目光紧紧盯着叶半夏。

叶半夏已经拆了包装,卷起袖子作势要扎,就在男人下意识往山上看了一眼时,朱瑾突然大声叫了一声,“别扎,叶半夏。”

男人和叶半夏都吓了一跳,叶半夏抬头,男人恼怒刚要动手,一直安安静静配合的朱瑾突然动了。

叶半夏根本没看清朱瑾的动作,只看到两人已面对面缠斗在一起,朱瑾抢过匕首,男人哪里甘心不顾一切来抢夺,山上地面倾斜,在叶半夏爬起来扑过去的瞬间,两人已同时倒地往山下滚。

滚下去的两人被树根拦截,朱瑾先停下了,才停下敏捷爬起来警惕看向停下的男人。

可惜男人没站起来,他不如朱瑾幸运,滚下来停下时好巧不巧一头撞到了石头上,朱瑾看过去时只看到了他脑后溢出的血。

“朱瑾!”叶半夏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叶半夏快叫救护车,这人撞到头了,还被匕首伤了,然后也报警吧。”朱瑾看了看手里带血迹的匕首,目光落在男人的腹部上。

混乱中,匕首不知怎么插在男人的腹部上,插入的并不深,黑色的衣服,血迹也不明显。

听到叶半夏答yīng

,朱瑾爬过去查看男人的情况。虽然这人是绑匪,不过也不能放着不管。

这一看,朱瑾心就一沉,不说腹部的伤,这男人的头上很是严重,红黑的血在短短时间内并湿了一片,且还在持续出血中。

因为即将举行婚礼,四月份以来,她都没去医馆,且因是来墓地她身上没有任何救人的东西,朱瑾一时皱起了眉头。

和朱瑾隔了几米,跑回小路上捡回手机的叶半夏叫了救护车,然后再拨通报警电话,听到对方询问的声音时,他顿了顿才开口。

挂了电话,叶半夏的目光转向朱瑾的方向,朱瑾的身影被树丛遮住,只隐约看到了个人影,叶半夏的目光便一沉。

清风徐徐,吹动了树丛,朱瑾的身影便渐渐露了出来。

叶半夏想,这风,挺好。

朱瑾身上没东西,四周也没什么草药可用,朱瑾就只能尽lì

按止血的穴位,一边按着一边观察男人的情况,也没注意叶半夏没到跟前来。

警车和救护车几乎是同时到达,警察下车就问报案人,走向了叶半夏,而朱瑾则守在一旁,看救护车下来的医生抢救。

急救医生看到朱瑾很意wài

,不过抢救现场。只是看了一眼就投入了抢救,“失血过多,准bèi

输血。脑部、腹部受伤,准bèi

救护车手术。”

男人很快被推上救护车,朱瑾看了看和警察说话的叶半夏,知dào

他会交代清楚,想了想和叶半夏挥了挥手示意了一下,就跟着上了救护车。

朱瑾想知dào

,到底是谁要绑她。知dào

是谁的只有男人,而男人的情况非常不好。

朱瑾上了救护车,救护车迅速飞起。她没注意到现场凝重的气氛。

一路急救医生手术急救,到了医院因手术还在进行,救护车亮起手术中的红灯没开车门,急救室里的医生护士习以为常。只等手术结束。

手术又进行了半小时才结束。手术完成了,可惜结果不理想。

虽然救护车的速度很快,虽然朱瑾现场尽量抢救了,可惜脑后的伤口太严重,加之失血过多,病人依旧处于危险状态,甚至有变成植物人的可能。

“…会变成植物人只是推测,具体的还需yào

鉴定。我们会很快进行鉴定植物人程序。”

朱瑾听了急救医生的急救结论,一时也无语。脑部受伤最易导致脑死亡或者植物人,不管救护车来得多及时都无用,她之前就有了判断,听到这个回答并不算太意wài



“好的,如果出了结果,他醒了或有其他情况,麻烦你联系我。”朱瑾想了想开口,等男人入院了,朱瑾想联系人时才想起来她的手机被扔在了山上,没来得及捡回来。

朱瑾拍了一下脑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狼狈叹了一口气,叹完想到自己如今平平安安的,就又露出了一丝笑意。

朱瑾走到护士站想借一下医院的电话联系石上柏,才开口就听到后面有人叫她,“朱瑾医生。”

朱瑾应着回头,就看到了身着警服的警察,看着好似就是刚才去山上的,忙笑了笑,“你们好。”

“朱瑾医生,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吧。”警察露出一个僵硬的笑,低声说了一句话。

“不麻烦,本来我就该去的。”朱瑾笑了笑应得爽快,“我们走吧。”

报了警,这事就要调查,她作为当事人就要配合。

在医院众人奇怪的目光中,朱瑾跟着警察一路走出来上了警车。

“请问,叶半夏,就是和我一起的人还在警局吗?”警察的异常沉默,朱瑾感觉有点奇怪,上了飞车朱瑾就开口问道。

“到了警局才能知dào

,朱瑾医生。”警察回了话,朱瑾却没在开口,因为她再迟钝也发xiàn

警察不想开口。

沉默到了警局,朱瑾没看到叶半夏,问了警察,警察只给了一句他回去了的回答。

朱瑾看着安静的警局,异样的感觉越来越严重,不待她多想,她就被请进了询问室里,询问室里一个五六十岁模样的警察正等着她,看到她笑着打了招呼,比起外面的警察温和了许多。

询问的警察很快开始了正式询问,问朱瑾山上的情况,朱瑾开始详细叙述,等她讲到被挟持时,询问的老警察目光闪了闪,面上依旧温和,不断点头,让朱瑾继xù

讲下去。

等朱瑾全部讲完,老警察又问了些细节,朱瑾都一一作答了,等老警察也没了问题时,她仔细看了询问记录,确认无误后签了字。

朱瑾松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我可以回家了吧?”

“当然,当然。”老警察说完外面就响了敲门声,开门的是和朱瑾一起来的警察,他看了一眼朱瑾就看向老警察。

“朱瑾医生,您稍等一下。”老警察知dào

有事,忙和朱瑾说道,说完就出去了。

张嘴想说什么的朱瑾无奈闭嘴,又坐了回去。

老警察这一去好一会都没回来,朱瑾想开口问一旁的记录员,可记录员一直低着头没看朱瑾,那种拒绝交流的神态让朱瑾最后也没开口。

好在老警察终于回来了,开门对着朱瑾说道,“朱瑾医生,石上柏先生来了。”

“是吗?”朱瑾眼睛一亮,站了起来。

“不过,朱瑾医生,见石上柏先生前,我得再告sù

你两个消息。”老警察拦住了朱瑾的去路,关了门收了笑。

“您说吧。”朱瑾的笑慢慢收了起来。

“我们的人刚从医院回来,你跟着救护车送到医院的岗梅根经医生鉴定,百分之七十的可能已是植物人。”老警察顿了顿,接着说道,“另一个消息是,你所叙述的事故经过和叶半夏先生的有所出入。”

在朱瑾惊愕的目光中,老警察说出了最后一句,“他所叙述的事故经过中没有挟持这一环节。”(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为什么

没有挟持这一环节代表了什么呢?简简单单的几句话的不同,可以让一件事完全变了模样。

朱瑾顿了片刻在老警察复杂的视线中,看着他僵硬笑了笑,,“警官,这个事情可不能开玩笑…或者是我听错了吗?”

“朱瑾医生,我们是执法人员,我们比谁都明白我们所说的每一句每一字多重yào

。叶半夏先生所叙述的事情经过中没有挟持这一环节,只有你们突然动手导致岗梅根受伤的经过。”老警察也愿意事情如朱瑾所说,可惜他们必须按照程序按照规矩来。

朱瑾其实清楚知dào

老警察会回答的话,更明白她不可能出现幻听。

她闭了闭眼,脑海里一片混乱,又似一片空白,过了片刻才重新睁眼,“叶半夏还在警局吗?我想见一见他。”

当面见了问清楚,无论如何,她想见他一面。

“叶半夏先生已经离开了。”可惜老警察给了她这样的回答。

“我是不是又得作为嫌疑人调查?调查清楚前也不能见石上柏?”朱瑾深吸一口气问道。

“是。”老警察如实回答,心中不得不感慨朱瑾的倒霉。

“我就不知dào

为什么,为什么总有那么多人想让我进监狱。”朱瑾低喃。

朱瑾看着老警察拜托,“拜托您帮我给石上柏传一句话,让他不要急,在外面等我一会,我会尽快出去。”

看他点头答yīng

关门出去。朱瑾看着门呆了片刻,慢慢后退坐回椅子上。

过了几分钟,老警察回来了。同行的还有另外一个警察,案件发生在自己管辖区域,这一区域的警察就得负责到底,因为朱瑾牵涉其中,警局异常重视警惕,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并由全局最好的警官负责这起案件。

两个警察坐下后。老警察就对朱瑾说道,“你让我转达的话我已经和石上柏先生说了,他说他知dào

了。让您也不要急,他会一直在外面等你。”

“多谢。”朱瑾欠身致谢。

谢罢朱瑾也不再多言,直接问道,“我听那个人…就是岗梅根说。那一片山是没有监控的区域。所以没有视频证据是不是?”

“对,没有视频证据,岗梅根是墓地工作人员,他的行为经过调查没有任何异常。”老警察点头。

“那物证呢?”朱瑾接着问道,没有视频证据,经lì

事情的三个当事人,一个植物人了,另外一个当事人的证词对她不利。那就只能依靠物证了。

“现场发xiàn

的所有物证包括从医院带回的匕首都已收集鉴定完毕,没有利于朱瑾医生的物证。”老警察回答得毫不犹豫。

“那把匕首。岗梅根挟持我时曾用这把匕首抵在我脖颈处。”朱瑾想了想,“他当时虽然带了手套,不过匕首上应该也有其他痕迹线索吧?”

“匕首上只有岗梅根的血迹和朱瑾医生的指纹。”老警察顿了顿,打开第二次进来时拿在手里的文件袋,抽出一张纸放到朱瑾面前。

朱瑾闭了闭眼,“虽然说了也许无用,不过我还是的再次申明,那是我后来为自卫从他手里抢过来的,伤他是因为他来抢刀时两人没站稳滚下上坡时意wài

所伤。”

朱瑾深吸一口气,“物证里还有两支针筒吧?他逼叶半夏给自己注射丢了一支,另外一支他用嘴咬开了包装要给我注射,后来因为我反抗没能注射成功。”

“有两支针管,不过都是墓地为以防万一给巡山工作人员配发的兽用麻醉药,叶半夏先生说他捡到后因为好奇打开看过。”老警察再次给了答案。

“所以只能采用人证了吗?”朱瑾静了好一会,才出声问道。

在监控区域广阔,水蓝星大部分地方都有监控设备的情况下,这是很少遇到的情况,可惜,朱瑾却碰到了这少遇。物证人证不利于朱瑾,没有监控视频证据,挟持人的绑匪因为重伤成植物人摇身一变成了受害者。

原本简简单单的一个事故,因为叶半夏复杂起来。如果只有朱瑾和岗梅根两个当事人,朱瑾也许需yào

艰难证明自己的清白,可她有机会为自己证明。可有了第三人叶半夏,这唯一能证明朱瑾青白的人证,因为诡异隐瞒了最关键的真相,他的证词反而让朱瑾失去证明真zhèng

事实的权利。

没有挟持绑架的前提,朱瑾自卫的前提不成立,朱瑾和岗梅根两人不管什么原因起了争执,岗梅根重伤,朱瑾都要负责。

“是,这个案件太特殊了,失忆人证起了关键作用。”老警察对朱瑾的问题,肯定点点头,“朱瑾医生想来也清楚,当事人的言辞证据是需yào

其他物证形成证据链条的,您这边最好提供新的证据。”

朱瑾毫不意wài

点头,“我知dào

了。”

老警察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和一旁的警察对视了一眼还是提醒道,“朱瑾医生,这个案件对您很不利,如果案件调查取证的结果依旧,您可能会得再…”

面对这已两次进了监狱的朱瑾,老警察有些说不下去。

“再回监狱吗?”朱瑾却平平接了他的话,“我不会再回监狱。”

这是朱瑾的底线。

“朱瑾医生…”老警察无言。

朱瑾只问道,“我要被拘留吗?”

“不用,石上柏办了…手续,只是在审判前,你不能离开水蓝星,保持二十四小时联系通畅并接受监督,且不能接触受害人、证人。”老警察摇头嘱咐。

“所以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朱瑾点点头问道。

“可以离开了。”老警察点头。

朱瑾和他们简单告别,一出了询问室就加快了脚步,她想早一点看到石上柏,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迫切的想看到石上柏。

朱瑾的脚步越来越快,转过弯,没耐心等电梯,朱瑾直接推开楼梯间跑下楼梯。

跑到一楼,拐出楼梯间,朱瑾就看到了警局接待区那站得笔直的人影,在朱瑾看过去瞬间,石上柏也看到了他。

朱瑾脚步不停,从快步到跑,瞬间冲到了石上柏面前,如乳燕投怀,一头扎进了石上柏的怀中。

温暖熟悉的怀抱,紧紧环着她,背后不停安抚的手,让朱瑾一点点平静下来。

“先回家吧。”感受到朱瑾平静下来,石上柏低声说了一句,扫过周围发亮的眼,弯腰一把将朱瑾抱了起来。

朱瑾搂住他的脖子,安静靠在他怀中,任石上柏将她抱出警局。

虽然他们还未真zhèng

完婚,虽然他们的婚礼能不能继xù

举行尚不确定,可朱瑾却无比确定,石上柏是她可以一直相信可以一直依靠的人。

“委屈了吗?”石上柏低声问怀里的人。

“现在不委屈了。”朱瑾没睁眼低低回答。

“怎么能不委屈呢?你看看你这狼狈可怜的样子,都跟着去医院了,怎么不知dào

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口。”朱瑾身上没有大伤口,小伤却不少。

“我那时想联系你,可惜没来得及。”朱瑾睁眼看了看手腕上的擦伤。

“山上被挟持时,是因为叶半夏影响了你吗?按理那样的一个男人,年纪也大了,不该出现这样的意wài

的,他根本不是你的对手。”石上柏转了个话题,虽然是问句,语气却无比肯定。

朱瑾的能力,石上柏很清楚,对人身体的熟悉,加之后来朱瑾提升了自己的武力值,挟持的人不是朱瑾的对手,是可以找到最好的时机就毫发无损挣脱并制住挟持人的。

结果出了变故,那就是中间有了变故,这个变故只能是叶半夏。

石上柏听了朱瑾的话,在警局时没急着去做一些事,不过该做的还是做了。

石上柏的话落,朱瑾的身体就僵硬了一瞬,顿了顿才回道,“是他影响了。”

那针筒里不知装了什么东西,眼看着叶半夏就要扎进手臂中,她不得不在提前发难。不是最好的机会,最后结果也不尽人意,可朱瑾想不到,最不尽人意的在这最后。

“你这命…太苦了。”石上柏顿了好久,将朱瑾抱上飞车放下,启动飞车后才侧头看着朱瑾感慨了一句。

“一般人平平淡淡尚且有许多麻烦,更何况我们,你不也一直需yào

处理解决这些麻烦。”朱瑾倒不感慨。

“也是,麻烦这东西又不是能预防的,麻烦不断也是成功人士的标准。”石上柏点头又感慨了一句。

“石上柏,你说,叶半夏是为什么呢?”朱瑾没搭理他的感慨,两个人静了一会,朱瑾才开口问道,问石上柏也问自己。

“不管是因为什么,总有原因的,你在这里猜还不如去查。”石上柏务实建议。

“你去查了吗?”朱瑾问。

“还没有,你不是让我不要急吗?我怕先查到什么,我忍不住急了。”石上柏捏了捏拳头,捏得咯吱作响,“我现在最想做的是狠狠揍他一顿。”

朱瑾:“……”

“朱瑾,我们明天的婚礼一定要如期举行,不论如何,都必须如期举行。”在朱瑾无语时,石上柏突然说了一句,语气轻缓,却无比坚定。

他容不得他和朱瑾的婚礼出现任何意wài



“嗯。”朱瑾看着他轻轻应了一声。(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旧事

因为事故发生的地点隐蔽,当事人没泄露消息,警察这一次保密做得够好。除去和朱瑾亲近的茯苓等人和办案的人员,没人知dào

网上最期待的婚礼新娘在婚前前一天倒了血霉,再次被牵涉案件中。

朱瑾和石上柏等人对警局的保密工作还算满yì



因为案件简单,下午案件就移交到了检察院,检察院反应速度一如既往,很快就进入提审程序。

朱瑾又重复了一遍在警局说过的话。

石上柏和朱瑾离开检察院时,好巧不巧的在一楼大厅碰到的被询问的叶半夏,叶半夏看到他们瞬间脸色变了一下,石上柏反应则更迅速,出乎朱瑾的预料又在预料之中。

他快步上前对着叶半夏就是一拳。

石上柏最终做了他知dào

事情经过后最想做的一件事,如果换做陌生人,石上柏不会如此,可这人是叶半夏,是朱瑾放在心上的朋友。

在朋友背后插刀的人,最惹人厌恶。

石上柏用了他能使出的最大力qì

,一拳过去,叶半夏已被狼狈打倒在地,朱瑾被惊了一下,目光放在活动着手指的石上柏身上,不知为何,嘴角不受控zhì

的翘了一下。

保安惊呼着赶来,扶起了叶半夏,戒备看着石上柏,石上柏却后退了一步,没有再出手。

叶半夏嘴角破了,一言不发站起来,抬头看了一眼朱瑾和石上柏,面无表情。目光淡漠。原来温暖的样子在不知不觉间消失,只留下冷硬,于朱瑾。陌生不已。

朱瑾看着叶半夏的表情,原本到了嘴边想问的话终究没问出来,因为她知dào

眼前陌生的叶半夏不会给她答案,和叶半夏当面问清楚,不过她一厢情愿的想法。

朱瑾没开口,叶半夏看了他们一眼,低头擦了擦嘴角一言不发绕过他们往里走去。保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石上柏和朱瑾,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当事人都没计较,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走吧。”石上柏搂住朱瑾的肩膀,低声说了一句又往外走。

“有一点点解气吗?”走了两步,石上柏问朱瑾。打人的那只手又动了动。

“生气的是你吧?手疼了吧?”朱瑾低头去看他的手。

“我是很生气。那一拳解气了一点点,还是不够,不过不够也没办法。”石上柏顿了顿才说道,“…是挺疼的,不过值了。”本该耍帅说不疼的,不过真心挺疼,想到叶半夏会更疼也就觉得值了。

“倒是第一次见你打人。”朱瑾想了想,“要是刚才叶半夏还手。你挂了彩,明天婚礼上可就难看了。”打架来的青紫伤口就算用最好的药。一晚也没法全消,总会留下痕迹。

石上柏一僵,他刚才根本没想这个问题!

他竟然忽略了这么重yào

的问题,幸亏叶半夏没还手,不然他就丢脸丢到外星去了。

“就算丢脸也是一起丢脸,明天你是新娘。”上了飞车,石上柏突然回了一句,接了朱瑾之前的话,看朱瑾看过来他挑了挑眉,“宾客所有猜测都离不开你,想象力丰富的不知会想象出多少离谱剧情,‘怒发冲冠为红颜’这种的肯定只是最基础的。”

朱瑾对此无话可说。

回到家,接到消息后快速完成手里的工作翘班的茯苓也杀到了朱家,行动派的她开始毫不客气开始查叶半夏撒谎的原因。

他们认识叶半夏都有十年了,谁也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如此,不清楚就要查,在警察系统混了几年,破案或者谁调查经验越来越丰富的茯苓活动了一下手指,开始行动。

历经残酷的‘竞争上岗’竞争到最后才成为朱瑾的伴娘,明天婚礼开始前一定要解决问题。

石上柏动用自己手里的力量,配合专家竹叶心行动,朱瑾这么多年下来的人脉也不是闹着玩的,虽然考lǜ

到保密性,可也有不少可以动用。

表明上看,他们和平时一样在家准bèi

婚礼,实jì

上却全然不是。

不管是警局还是检察院,效率一直好,下午五点前,朱瑾收到了法院传票,通知朱瑾法院审判在第二天上午八点开始。

“明天上午结束也好,下午还有婚礼。”看了传票,石上柏眼里煞气重重,嘴里淡淡说道。

晚十点,简单的案件终于有了新的线索,所有人精神一振,竹叶心看着传过来的资料,呼出一口气,“我讨厌简单的案件不是没有理由的。”比起复杂的案件,越简单的案件反而越棘手。

一群人,忙到半夜才歇。

第二天,一个个眼底带青爬起来出席法庭。朱瑾婚礼当天开庭审理,霉头触得太大,经手案件的人不能违反案件处理程序也不能延时,能做的就是绝对的案件保密。

直至开庭,也没将消息泄露出去。

在水蓝星人醒来后习惯性浏览新闻,看到眼入眼帘的第一新闻“朱瑾医生和石上柏先生今日完婚”送祝福时,在他们想象中该为婚礼忙碌的新郎新娘在法庭。

朱瑾是被告人,等着她的也许就是几年的刑期。

开庭程序,朱瑾经lì

了几遭,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重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事情,提交少得可怜的物证,所有的一切都波澜不惊,直到叶半夏上庭作证。

朱瑾听到了叶半夏嘴里的事情经过,没有了挟持,却天衣无缝,朱瑾看着平静叙述作证的叶半夏,认真听完他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

竹叶心听得更认真,直到申请询问证人阶段时才开口。

“证人,按你方才所说,因为你太累一直低头,看到地上遗漏的针筒就好奇拿起来正撕了看,这时听到动静,等抬头就看到被告和受害人在动手,且伤人的匕首在被告手里是不是?”

“是。”叶半夏肯定回答。

“你看到匕首是从谁身上拿出来的吗?被告人还是受害人?”

“我没看到。”叶半夏顿了一下才回答。

“我知dào

了,谢谢证人的配合回答。”竹叶心点点头转向法官,“本案的争执在于被告有没有被挟持,我方以为是否挟持的判断,除去证人的证词还可以通过物证匕首的拥有者来判断。”

“这是被告人补充的证据。”竹叶心当庭补充证据,这是所有律师都玩的一手,最关键的证据在最后庭审才出具。

证据是视频证据,法庭很快当庭播放,竹叶心做说明,“事故现场没有监控设备,墓地大门却有监控视频,这是被告人进入墓地的视频,两手空空,穿的衣服没有能携带匕首的地方空间。”

“这是受害人入园当天的视频,因其为墓地工作人员,穿的是工作服。”竹叶心拿起补交的物证墓地工作服,“这是我们从墓地借的工作服,证据匕首很容易放在工作服口袋里携带在身上。”

在叶半夏微微皱眉中,第二份视频证据播放了出来,“这是受害人在四个多月前,也就是公元3708年1月1日那一天傍晚在墓地不远处的超市里购买东西的视频。经过分析对比,受害人当时购买的匕首就是物证匕首。”

“众所周知,公元3708年1月1日是已逝蓝女王的忌日,每一年被告人都会去墓地祭拜,四个多月前也不例外。”竹叶心说着,第三份视频证据播放。

“这是公元3708年1月1日的视频,被告人与其父亲祭拜结束下山时和受害人相遇过,错身而过后,受害人转身看了被告人许久,傍晚,受害人在超市买了匕首。”

竹叶心总结,“通过这些证据,我们可以得出结论,匕首为受害人所有,受害人有挟持被告人的可能成立。”

法官对视了一眼,最后宣bù

,被告方补交的物证有效。

竹叶心再次询问叶半夏,“证人,被告人主张和证人认识了九年多,且是朋友,证人,被告人所说的是否属实?”

“属实。”叶半夏应了两个字。

“那证人是否认识受害人?”竹叶心表情平平。

“不认识。”叶半夏眉头紧皱。

“十八年前也不认识吗?”竹叶心紧追。

“什么?”叶半夏条件反射立kè

反问,心头猛地一跳。

“十八年前证人也不认识受害人吗?”竹叶心重复。

“法官,我抗议,律师询问与案件无关的问题。”叶半夏提出抗议。

“抗议有效。”法官接受了他的抗议。

“请允许我方提交质疑证人证词真实性的资料。”竹叶心停止提问,话锋一转说出比提问更惊人的话。

法官无权拒绝。

这一次的证据是一张照片,这一张照片出来,叶半夏瞳孔猛地一缩,终于变了脸色。

竹叶心淡淡看了一眼开始说明,“这是十八年前的新闻图片,被告人朱瑾,曾名赫连楠,为水蓝星王室公主,楠公主十二岁那一年的绑架案曾轰动一时,后来才发xiàn

只是一场乌龙,楠公主根本没有被绑架。”

“这是乌龙绑架事件当天楠公主重新出现在公众面前时的照片,这是当时的楠公主。”竹叶心指了指赫连楠后,转移指向照片角落,“这是十二年前的证人,那时他叫叶回。”(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叶半夏

竹叶心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叶半夏一眼,照片换成了绑架乌龙案件报道,“这是警局当时的案件报道,明确记录了楠公主是意wài

走丢昏迷,被一个叫叶回的少年所救。证人叶半夏即叶回认识被告人不是九年,而是十八年。”

最后的资料是一段询问语音,语音播放完毕后,竹叶心看了眼低着头直的叶半夏一眼做最后的总结,“这是我方怀疑证人认识受害人的原因,当时负责楠公主失踪案的警察很多都感觉那不是乌龙绑架,而是真zhèng

的绑架,只是出现了意wài

,而且他们怀疑叶回也是绑匪中的一员。”

因为此,才有了那十八年前是否认识受害人的问题。

“这是我方怀疑证人证词真实性的资料,我方申请取消证人资格。”

竹叶心的话告了一个段落,等待法官的裁决。

法官亦想不到会牵扯出十八年前的旧事,相互商议了一下后,决定暂时休庭,查实审核叶半夏是否有作证资格。

法官如今要考lǜ

的还有,如果真有挟持,证人是否参与其中,这些必须需yào

查实。

这是叶半夏怎么也想不到也最不想要的结果,他一直极力隐藏的过往最后被挖了出来,可他从头到尾都说不出话。

叶半夏去了证人等待室,一个人坐着恍惚想,其实他做了选择那一刻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是他抱着侥幸心理。以为朱瑾他们再能干也不能在这短短时间里查出这许多。

漫长的等待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时间越长朱瑾等人表情就越轻松。因为时间长代表法庭审核证实发xiàn

了问题。

整整一个小时过去,十点,法庭再次开庭,叶半夏失去证人的资格,待本案判决后,再追究其伪证罪与诬告陷害罪责任。

证人失去证人资格,最终说出了真实的情况。加之之前提供的证据,再结合所谓受害人的背景经lì

,朱瑾终于从被告人变回了受害人。

被挟持时自卫。因为意wài

导致挟持者重伤,并不存zài

自卫过当,不能追究受害人的法律责任。

事情解决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从法庭出来。朱瑾却一直记得叶半夏再被逼问时吼的那一句话,“我就是要她回监狱!”

叶半夏喊出这一句话时,直直看着朱瑾,眼神怪异得让人无法释怀。

除去朱瑾,石上柏等人也一直没说话,石上柏冷着一张脸,茯苓等人面色也很难看。原因是因为叶半夏的话,是因为审核他证人资格时。从他家里发xiàn

的那些视频资料。

叶半夏有两台电脑,一台联网。一切正常,一台老的不能再老看着根本不能用的电脑,问题却出在这台电脑里,去审核证实他的证人权时,随手试着打开看看,最后却发xiàn

了里面仅存的资料。

被详细的整理好的三十个文件夹,从一岁到三十岁,一个人从出生到三十岁的一切资料。

叶半夏被送回警局,朱瑾没急着去婚礼现场,而是想了想先去了警局。

借用了警察局的会客室,朱瑾终于和叶半夏面对面坐在了一起。

“这一次,是为了阻止我和石上柏的婚礼,也是为了让我回到监狱是吧?”朱瑾看着叶半夏先开口问道。

叶半夏点头,毫不犹豫,“可惜我失败了。”他对他做的并不觉得后悔,只是后悔没成功,懊恼被挖出了十八年前的往事。

朱瑾沉默了很久,才再次开口,“你说我可以去你的世界,你的世界是什么世界?监狱吗?”

叶半夏终于看向朱瑾,定定看着她,露出熟悉的灿烂温暖笑容,“我以为你不会理解,想不到你猜到了。”

“我猜到了,可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固执的想让我回到监狱。”朱瑾闭了闭眼,只觉荒谬不已。

“你在监狱,我就可以一直见到你。”叶半夏给出了答案,“监狱外,你是属于整个世界,属于重楼医生属于石上柏的,只有监狱内,才不一样,你在监狱,就是在我的世界里,我就能一直看着你。”

隐约能猜到,可真的从叶半夏嘴里听到,朱瑾还是良久说不出话来。

“不可思议吗?其实不用不可思议,谁让我们在两个世界呢,你知dào

我想见你一面有多难吗?十八年前那一次见过你一次后,后来直到你入狱,九年时光我想尽一切办法,才隔着人群远远看过你三次。”压抑了太久,一直积压在内心深处的话,终于一吐为快,叶半夏定定看着朱瑾。

“如果我们从来没走到一起,也许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可惜命运偏偏让我们有了交集,将你送到了监狱,送到了我的世界。你知dào

那于我代表了什么吗?朱瑾,你永远不会知dào

那对我意味着什么,就像你现在不明白,我们这一次见面意味着什么。”

“你现在脑海里想得很多,可我满脑子想的是,也许这一次是我这一辈子最后一次和你面对面说话了,我得用尽一切力量记住这一次,因为没有了就没有了。”叶半夏看着面露惊愕的朱瑾露出一个笑,“看,你没想过。”

“能每天看到你,甚至隔几天隔一段时间就能见你和你说话,甚至帮zhù

你,那是我曾经从来不敢奢望的,可这一切奢望都在你入狱时实现了,所以,在别人在所有人希望你能尽快离开监狱,我想的是,你要是能永远不离开监狱就好了。”

“这个可怕的想法,一直在我内心深处,却一直不敢让它露面,直到你第二次入狱第二次出狱。偏偏后来的所有事都在挑zhàn

我的极限,所有人都让我明白,不管我多努力做多大的改变,你和我依旧不在一个世界。然后你和石上柏公开关系,最后还要和他结婚,你怎么能结婚,还是和石上柏那样的人……”

“所以,你就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来破坏我们的婚礼要将我送回监狱吗?”朱瑾接过叶半夏的话头。

“嗯。”叶半夏微笑点头。

朱瑾看着叶半夏看了半响,突然问出了一个叶半夏想不到的问题,“这样的事,你做了几次?”

叶半夏的微笑一滞,好一会才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你给我你做了许多次的感觉。”朱瑾顿了顿回道。

“呵…”叶半夏笑了起来。

“从开始到现在,我身上发生的事一直有一些未解的问题,我一直没提起,却没代表忘记,从昨天开始到刚才,听了你说的话,我突然想到了你。”朱瑾静静看着叶半夏,“你都说了那么多,就多说点吧,你还做了些什么。”

“你猜到了哪一些?你问吧,如果是我做的,我会承认。”叶半夏的笑在她的目光下停止。

“我入狱第一天,让我失去狱内治疗资格的那个细眉女子,我一直没查到背后指使她的是谁,也没想过你,是你为了让我一直留在监狱安排的吗?”朱瑾想了想才问道。

“是我,想不到你还记得。”叶半夏点头。

“怪不得查不到,谁能想到是你。”朱瑾就事论事评价了一句继xù

问道,“几年前孤儿院孩子中药毒的事,是你做的吧?”这也是一直没能查清的问题之一,那时谁也不会怀疑叶半夏。

“是我。”叶半夏再次点头,“我那时有后悔,不过因为你回到了监狱,我又觉得值了。”

朱瑾听他承认,一时没说话,叶半夏看她沉默知dào

她问完了,觉得索性都说全了,就接着说道,“其实还有一件我也想不到会成功的事。”

“九年前,你要结婚了,我那时没忍住,找人调查跟踪了赵俞,赵俞的前女友李玉那时候并不是无缘无故出现的。我之前接触过她,我那时也没想那么多,也想不到事情最后会发展成那样。”叶半夏在朱瑾越来越惊愕的表情中笑了笑。

“虽然后来的事情我始料不及,也吓了一大跳,可等到你到监狱,我就觉得是好的。”

朱瑾看着叶半夏,久久说不出话来,她怎么也想不到,所有事情的起因,竟然是因为叶半夏。

朱瑾静了许久,看着叶半夏想着他说的话,想到那除了叶半夏外谁也不知dào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的十八年前。

“十八年前你十六岁,赫连楠十二岁吧,你是不是从那时候起开始迷恋赫连楠?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警察的猜测没错,是真zhèng

的绑架案,我是负责收尾的,原本一切顺利,可我想不到,你竟然是那样的一个人…”叶半夏目光发亮,“后来,我就把你送回去了。”

那是叶半夏的重生,是赫连楠让叶半夏重生,赫连楠于叶半夏的意义太大,大到重于一切。

朱瑾看着叶半夏嘴角的笑,目光寡淡,“叶半夏,你不知dào

吧?你遇到的赫连楠九年前就已经死了,因丈夫婚前一夜的出轨打击得失去理智撞了人,失去新婚丈夫失去公主之位的赫连楠,审判的当天就死了,如今站在你面前,活过来的是我朱瑾,不是赫连楠。”

叶半夏呆呆看着朱瑾,赫连楠怎么会死了呢……她不就是赫连楠,只是失忆了而已…

朱瑾起身低头看着叶半夏,一眼就看透他的想法,“赫连楠和朱瑾的区别,是不是真的只是失忆,你其实比谁都清楚,叶半夏……”赫连楠九年前就死了。

朱瑾没说‘再见’两字。(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一生两世

叶半夏三十四岁,三十四年的时光,他过的却是两个人生,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生。

十六岁,那一场惊心动魄的绑架前,叶半夏叫叶回,父亲残疾,母亲懦弱,生活在社会最底层下,不存zài

穿不饱吃不暖,可吃饱的穿暖的,是人们想象不到的。

他从小就在街坊邻居的嘲笑中长大,从被人欺负被人打一步步一年年成了打人的欺负的人,在他父母懦弱的教育声中,以自己方式总结成长。

十岁以后,他认识的人慢慢多起来,做的事也不断增加,那些小偷小摸再不能满足他的世界,他越走越远,十余岁已是恶名昭彰的存zài



那时候他的世界和水蓝星王室公主的交际,不过看到新闻时,不经意评价两句而已。

直到十六岁时,他因为够狠够大胆机灵被人看重,给出的丰厚报酬足以让他疯狂,他就那么不顾一切参与了进去。

严密的计划,由道上顶级绑架犯设计,一环扣着一环,每一环都出乎预料,几环下来,谁也猜不到想不到那是绑架,做成了所有人都可以一生挥霍无忧。

计划毫无纰漏,到真zhèng

实行,每一环都没有问题,直到那个小公主到了他手里。

他也有无数方案,无数方法,一切都和前面一样天衣无缝,可那时他们所有人都算漏了这位最无害的小公主。

和小公主对外界说法不同的是,她从昏迷醒来看到他就确定她被绑架了。

不哭不闹。更不需yào

他们想的那些办法,让这位小公主对他信赖。

叶回的出生注定他敏感,自尊心极强。同时,他也有着异于常人的骄傲。

他一直觉得自己不错,觉得只要给他机会条件,他不会比任何人差,那些前途无量的人,那些最优秀的人,比如眼前的小公主。不过是机会条件比他好而已,他从不觉得自己不如他们。

所以他在最初,对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小公主是嗤笑的态度。只不过她只用了不到二十小时的时间让他对她彻底改观。她一点点让他意wài

、惊叹、佩服,她为他重新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告sù

他他不屑嗤笑的世界里,成长了她那样的人。

小公主不用他保护。自己保护了自己。甚至还帮了他的忙,她用自己的能力,一点点解除危机,最后甚至帮他挡了同伙的灭口之灾。

在小公主靠着自己的能力逃出去之前,他将她送了回去。

他以为等待他的是牢狱之灾,可那十二岁的小姑娘又一次让他意wài

,她将他说成了英雄。警察法律没有找上他,找上他的是同类。叶回那时无比清楚知dào

,那是小公主的处理方式。

他用自己和小公主的方式结合起来。丢了半条命摆脱了黑道的麻烦,最终重生成了叶半夏。

他带着病危的父亲和惶惶懦弱的母亲离开了原来的地方,剪了头发、洗了脸,一切从头开始。穿上白色校服,干净开朗的叶半夏,和从前的叶回天差地别,从前认识他的人,从此再没有认出他的,连父母都是适应了好一段时间才慢慢适应。

他过上了从前从不敢想的截然不同的日子,开始了新的人生。

赫连楠击败了骄傲的叶回,让他彻底明白,他可以换另一种方式活着。

不管这一种方式他多不习惯,叶半夏都不回头,他只是更不顾一切。

因为这一种方式,可以让他有再接近赫连楠的机会。

那时他没想过,换了一种方式,就算有一天他真的接近了,他和她依旧不在同一个世界。

想得太简单的他,埋头往前,也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每一天都在关注赫连楠,从前他觉得这小公主哪都有,可关注了他才发xiàn

,赫连楠出现在公众的场合很少,她的消息也很少。

不知dào

什么时候起,他开始搜索她以前的消息,从近期慢慢往前,从十余岁到几岁,到出生。他自己都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习惯将赫连楠的所有消息图片视频收集起来。

年复一年,他慢慢的彻底脱离原来的世界,成了别人眼中的好孩子,他送走欣慰的父亲,让母亲的笑容越来越多,生活越来越好,上了好学校,找了好工作。

午夜梦回,他想起十六年前的生活,都觉得那是上辈子,那是梦。

他长大了,他的楠公主也慢慢成长,每一次露面都变化着,成长为美丽的少女,他见证了她的成长。开心着,满足着,直到传出楠公主订婚的消息,再到她要完婚的消息。

后来,他嫉妒,他夜不能寐,他做了简简单单的一件事后,她就被送到了眼前。

送到他面前的不是他熟悉的赫连楠,她失忆,她改了名,叫了朱瑾,和过去和记忆中完全不一样,还有了一身莫名的医术,不过叶半夏不在乎,他帮她找药帮zhù

她,她后来一切的所作所为,他都平静接受。

因为他觉得世上独一无二的赫连楠,变成什么样都正常。

他以为后来的相遇是他们的新开始,他们之间多了无数的回忆,可是,朱瑾告sù

他,赫连楠在九年前就死了。

“呵…不可能,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朱瑾离开了警局,叶半夏不断摇头否定,可不论怎么摇头,怎么否定,他最后都没能真zhèng

说服自己。

朱瑾和赫连楠的区别,叶半夏比谁都清楚。

朱瑾见完叶半夏出来,飞车里的石上柏正看着法院返还给朱瑾的资料脸色阴沉,看到朱瑾,勉强笑了一下。

朱瑾坐上飞车,看着石上柏的脸色说道。“给我看看。”

“看吧,看了就清了吧,过了。超出正常范围内了。”石上柏递给她冷笑。

朱瑾接过来打开,三十个文件夹,一岁到三十岁,一岁一个文件夹,完整记录了赫连楠的二十一年,朱瑾的九年时光。

朱瑾打开一岁的文件夹,新闻报道多一些。图片很少,一开始根本没有正面照,后面才有两张。都是赫连蓝抱着她。

等到了两岁三岁,照片慢慢就多了,一点点长大着,白白胖胖。肉呵呵。非常讨人喜欢。

四岁五岁六岁,照片还是那么些,不多也不少,依旧白胖。

七岁八岁九岁,照片视频慢慢多了一些,长高了,也慢慢瘦下去,出具少女的模样。

十岁那一年的照片、视频、报道都很多。因为这一年,赫连楠加冕正式成了公主。

十一岁十二岁十三岁。赫连楠慢慢长大,她的视频、报道、照片渐渐增多。

十四岁十五岁……

一年年,直到赫连楠二十一岁,直到赫连楠结婚,赫连楠结婚的直播,叶半夏也收藏了。

让石上柏脸色难看的视频也从这个时候开始,二十一岁的文件夹中,除了新闻报道照片视频外,还有朱瑾入狱后,除去在房间中或更衣室、洗手间等特殊地方外所有在监狱活动的视频。

她吃饭、干活、忙碌,一天接着一天,一天不少,都在叶半夏的文件夹里。

叶半夏是监狱心理辅导师,朱瑾是他负责的,他有权观察朱瑾平时的表现。这一权利,一发不可收,他不知dào

用什么方法,弄到了除去探视视频以外朱瑾在监狱的所有监控视频。

一年多近两年的时间,朱瑾都在叶半夏的视线下生活。

比起这些,前面和后面那些新闻报道都不算什么,法院毫不犹豫取消其证人资格亦是因为如此。

多了这海量的视频,原本也算不得太过的三十个文件夹,让人看了只觉毛骨悚然。

万事都要有度,过了便不好了。

叶半夏过得太多。

朱瑾只看了一点点,就“啪”的一声关了,更没兴趣看后面的。

“我以前觉得他有些不对劲,还以为他对你只是有些迷恋,今天我才知dào

,他不仅仅是不对。朱瑾,你知dào

吗?他这种行为……都可以称为…变态了。”石上柏拳头捏得死紧,“我现在只想…杀了他。”

朱瑾看着前方,说不出劝他劝自己的话来,只因她心里也极不舒服。

“我现在竟然在庆幸,庆幸他这一次暴露,如果这一次没发xiàn

,他就回这么一直看着你……还想再把你弄回监狱一直这样看着你……”石上柏有些说不下去,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去抓朱瑾手里的盘,“全清除,彻底清除,我要彻底追究他的责任,朱瑾,这一次,你别拦着。”

朱瑾摇头,“我不拦,我怎么会拦。”

“嗯。”石上柏抱住朱瑾,“忘了吧,后面的事都交给我,我会弄清他手里还有没有。”

面对这样的事,最不舒服的莫过于当事人朱瑾。

朱瑾任他抱着,想着叶半夏说的那些话,只觉无力。

“监狱那边的责任也一定要彻底追查,这你也别拦着。”石上柏又说道,他知dào

朱瑾不会拦着,不过也要告sù

她一声。

朱瑾和监狱那边合zuò

很好,可责任却不能不追究。

朱瑾果然没出口反对,朱瑾静静呆了一会突然开口,“石上柏,你知dào

吗?这世上,我周围将我彻底当做赫连楠的只有一个叶半夏,在他的眼里,我一直都是赫连楠。”

如果说,有一些人如苏木如重楼,能将她和赫连楠区分,却还是将她们当做一个人,那么叶半夏,就是从头到尾只将她当做赫连楠。

朱瑾这个名字,不过顺着她的心意称呼而已,在他内心深处,她一直都是赫连楠。(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婚礼

午后,朱瑾和石上柏终于到达古城婚礼现场,一直代替他们坚持在现场应酬的苏木,再看到他们两人时,终于狠狠松了一口气。

朱瑾看见他缓缓放松下来的肩膀,看着他如释重负的表情,心中一酸。

苏木迈着已有蹒跚之感的脚步走了过来,一把抓住朱瑾的手,心中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快去换衣服,大家都等着你们呢。”最后他也只说了这么一句。

“好,爸爸,什么都解决了,你不用在担心了,忙了一上午好好休息一下吧。”朱瑾拍了拍他的手,咽下心中的酸涩安抚道。

“你快进去吧,老…爸爸这里交给我。”石上柏推着朱瑾进去,还顺道改了口。

“咳咳…”朱瑾还没说什么,苏木先咳了起来,看着石上柏一下子没能答yīng

出来。

谁能想到这家伙有一天会把宝贝女儿拐跑了……那时候还以为以后都不会联系了呢,这小子看他的眼神多可怕多冰冷呀……

苏木想着想着想到那时候石上柏也是为了朱瑾,才那么看他的,胸膛里那股气还没起来又泄了。那时候他伤透了朱瑾的心,是石上柏护着她……

苏木看着石上柏,想想他做过的,走了好几步路,突然回头看着石上柏,“改口得正式一些,不能糊弄在一句话里。”

“嗯?啊,是。我做得不好。”石上柏愣了一下后才想起来苏木说的什么,笑了起来,想起之前朱瑾说的改口要正式。也不管在哪里,膝盖一弯双膝跪地正式改口,“爸爸。”

“哎,你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苏木被吓了一大跳,忙拉石上柏起来,看石上柏突然这样有点意wài

有点难为情。更多的还有高兴。

“爸爸,您得应了我才能起来。”石上柏并不管周围的眼光,看着苏木认真说道。

“哎。哎,我应了,我应了,你快起来。”苏木忙应着。一边拉起石上柏。

“爸。您放心,我和朱瑾会好好过一辈子的。”石上柏笑着站起来保证。

回到了他和朱瑾的婚礼现场,石上柏才忘了早上的糟心事,忘了叶半夏。这一改口,他的心态也终于恢复到了正常的新郎心态。

紧张、兴奋,还带着无措,更多的是兴奋。

石上柏和苏木表完态后,想到今天真是他和朱瑾的婚礼。他真要和朱瑾结婚了就不自禁笑起来。

苏木听到石上柏的表态很高兴很欣慰,本想说几句话。抬头就看到石上柏不在状态的傻笑。

苏木看着石上柏脸上的笑,作为过来人哪有不明白的,记得他和赫连蓝婚礼当天,也如眼前的石上柏这般傻笑过。

时光荏苒,转眼三十余年就过去了,蓝走了,女儿也要成家立业了……

蓝,你在天上看着这一切,可感到高兴?

鲜鲜出炉的岳父女婿,表情放空都没说话,却异常的和谐。

朱瑾开始穿嫁衣化妆梳头后没多久,石上柏也被推到新郎室里换装,对比朱瑾要做的他一样不少,不过他这边对比朱瑾那边,要轻松许多。

古时成亲有看吉时的习俗,朱瑾自然也很看重,这一天的时间都是看好有吉时的。

朱瑾来得晚,化妆师和茯苓、紫苏几个等得都要疯了,朱瑾一来一个个开始忙乱,施展十八般手艺,与此同时,他们还和朱瑾说婚礼现场的状况。

紫苏:“我以为我那婚礼是我见过最热闹最高规格的了,看到师傅的才知dào

,我那就是小巫见大巫。师傅,我跟你说,你这婚礼的高规格比世界巨星、比任何星球的王室婚礼都高都强,我们水蓝星除了你也没谁能号召到这么多的大人物了。那些守在古城城门口的记者今天真的赚到了。”

茯苓:“朱瑾又没请他们,是他们自己来的。”傲娇了一下,茯苓才表露真实的兴奋情绪继xù

说道,“那些大碗大人物就算了,我被惊着惊着也就习惯了,这样的高规格世界上也有不少人能凑起来。不过,我想这世上,没谁能让无数的普通人自发来婚礼,什么都不图,不签名也不进婚礼现场,只为来给你送自己的心意和祝福,那才是真难得呢。”

“你们回来也应该发xiàn

了,今天交通大堵塞,不止华都不止古城附近堵了,而是整个水蓝星的交通系统都堵了,有自家飞车的不用说,公共飞车也爆满,他们全部赶往华都赶往古城,只为送上自己的心意,祝你新婚快乐。”

茯苓说着,紫苏几个不断点头,表情皆是感慨万千。

“是吗?”朱瑾听了一愣,心中一时感慨万千,她想不到,在他们满心沉重在法庭时,受到了这么多的祝福……

第一次见面的化妆师接过茯苓的话补充,“这事都成新闻了,媒体、网络都在疯狂报道,我一直在追着看呢。除了礼钱登记处一直有人排队给礼钱却不签名,让礼钱箱满了一个又一个外,送来礼物的,礼物都摆成山了。有记者采访过一些人,他们大半都是因为义诊而来的,说为了感谢朱瑾医生。”

人心是贪婪的,很多人都喜欢贪小便宜,这是人的本性,可人之初性本善,人又都是会感激的,朱瑾所做的一切值得他们感激,所以他们感谢朱瑾。

在朱瑾的婚礼之日,以他们的能力赶来送来一份自己的心意,在他们看来,不过天经地义的事。

“那些只是我早该做的…他们这样…倒让我不知该说什么。”朱瑾眼睛发热,大老远赶来送祝福,却连一杯喜酒都没喝就走……

朱瑾看了看镜子。看自己收拾得差不多,就看向了紫苏,“紫苏。你帮我拍一下,我说几句感谢的话,你帮我上传到网上,我希望他们都能看到。”

朱瑾感谢完,对紫苏说道,“紫苏,你帮我去找石上柏。让他也说两句,再让他安排人去买能买到的喜糖,尽可能给祝福我们的人吃。没吃喜宴没喝喜酒,总要吃我们的喜糖。”

石上柏听到紫苏说的话以后,依朱瑾所说的感谢,最后说请大家吃喜糖。

紫苏看了看视频。问石上柏。“就这样发上去吗?”

“嗯,两人都穿着大红喜服,多喜庆。”石上柏点头。

“我说的是喜糖,我们水蓝星多少人啊,说请大家吃喜糖,还是不要说了吧…”紫苏无奈,“不说到处发了是惊喜,说了没吃到。又有人说了。”

“不用担心,发吧。就算倾家荡产,这喜糖也要管够,这是我们的心意。”石上柏毫不在乎,倾家荡产不至于,不过用这个方法告sù

全世界他和朱瑾结婚了,感谢他们的祝福很好。

“…好。”紫苏看着石上柏的样子,顿了顿咬牙发了。

她看着石上柏,清楚明白,这个时候的石上柏太春风得yì

了,毫无理智可言……

石上柏一句话下去,这一天,水蓝星的喜糖脱销,水蓝星陷入了喜糖的海洋中,朱瑾和石上柏的所作所为,赢得一片叫好声。

石上柏却没想这些,紫苏出去了,他开始坐立不安,脑海里满是朱瑾穿了嫁衣的样子,喜欢穿暗色淡色衣服基本不化妆的朱瑾,穿上了大红色的嫁衣,皎若秋月艳美绝伦,让石上柏移不开眼,也再忘不了。

围着新郎房间转了好几圈后,终于到了吉时,石上柏迫不及待出去去接他的新娘。

婚礼在古城举行,从新娘娘家接到新郎家的程序便变成新郎新娘围着古城绕一圈,石上柏骑着花了一段时间学会的马,戴着大红花意气风发走在前面,后面是坐了朱瑾的轿子,一路吹吹打打,热闹非凡。

朱瑾盖着盖头静坐在轿子中,听着外面的喧闹,眼前只有一片红,嘴角却一直挂着笑。

她成亲了。

经过医馆时,朱瑾没发xiàn

也没看见,呆立在医馆中的商路,表情恍惚无声无息跟在人群后,热热闹闹的游街后,一路跟着进了要拜堂的礼堂中。

比他上一世成亲热闹了数倍的婚礼,无数的人中,他一眼看到了立在人群中的赫连真。赫连真当初结婚时,朱瑾没去,朱瑾也没请她,不过她还是和丈夫迟立来了。

和迟立一起在客人中间游刃有余交际着,面上是无懈可击的笑容,比起几年前,如今她不管是仪表还是任何时候的表现,都越发好,也越发有女王的风范,颇有当年赫连蓝的风姿。

她在人群中得了无数赞美,意气风发,商路却一眼看出她笑容的空洞。

赫连真和商路,一个身边有着丈夫,却形同虚设,一个是真zhèng

的孤魂野鬼,相对而立,看着一对新人拜堂。

“一拜天地。”红绸的两头,连着朱瑾和石上柏。

“二拜高堂。”满脸红光的苏木坐在高堂,看着他们喜极而泣。

“夫妻对拜。”朱瑾和石上柏转身,面对面俯身。

“礼成,送入洞房。”高昂响亮的声音响彻在耳边,朱瑾和石上柏都露出了笑容。

他们终是夫妻了。

贴满喜字、屋里一切都是红的洞房,朱瑾才坐在喜床上,石上柏就慎重又迫不及待挑开了喜帕,看到朱瑾的脸,整个人都舒出一口气,看着朱瑾不挪眼。

对石上柏的样子,茯苓都看不下去了,高声提醒,“喝合卺酒。”

石上柏呆了点,倒知dào

无条件配合,茯苓看着喝酒的石上柏,想的是,这个时候给石上柏一杯毒酒,他怕也是一仰头干了…

仪式完成,都觉得自己亮瞎了的茯苓等人速度退出了洞房,留下石上柏和朱瑾两人。

“你终于是我的妻子了。”石上柏拉着朱瑾的手,亲吻她的头发,她的额头,满足叹息。

朱瑾抓紧石上柏的手也舒出了一口气。

从此,他们就是夫妻,风雨同舟,生死与共。(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有了

复杂精美的曳地大红嫁衣换下后,朱瑾换上同样红色的曳地长裙,随意将长发挽起后,依旧摇曳生姿。

也换了衣服的石上柏看到朱瑾依旧移不开眼,以绝对的票数当选水蓝星最幸福最幸运甚至让无数亲儿子羡慕的继子石韦,风光了一天,收获无数羡慕后正红光满面,回头就等到上不得台面的石上柏。

幸亏,大家都差不多,没发xiàn

石上柏那丢人的模样,石韦才放松下来。

喜宴上新郎敬酒是几千年来的传统,只不过到了后期,本该在洞房的新娘也出来一起敬酒而已。朱瑾酒量一般,平时也很少喝酒,这一天却不可避免要喝一些了。

石上柏敬酒时实在,来者不拒,看着朱瑾当下酒菜,一杯接着一杯,表现出了千杯不醉的豪爽。伴郎还帮他挡了许多,因为他太豪爽,朱瑾的酒也多了,好在茯苓几个一起上挡着,朱瑾才没当场醉。

等茯苓她们也不行了,一直时刻准bèi

着的石韦上了,全程没管他老爸,只为朱瑾一人服wù



不过即便这样,到了最后喜宴结束,跑了几趟洗手间的石上柏还清醒精神着,倒是朱瑾两颊红晕,双眼迷离,已经晕乎了。

晕乎的朱瑾,和平日样子大相径庭,石上柏的眼睛不时去看朱瑾,看别人特别是男人的目光不断落在朱瑾身上时,警铃大作。

石韦的警铃几乎是同时响起,喝得有点飘的他。仗着人高,挡在朱瑾面前不让人看,看到男人看过来的视线。嘴一咧,“这是我妈妈!”

满场都是他宣誓石家主权的声音。

等回到石家,石上柏也有了醉意,和石韦扶着已经彻底迷糊的朱瑾进了石家。

唯一没醉的苏木,跟在他们身后操心,朱瑾家里的阿姨也过来帮忙照顾人,一番忙乱下来。三个人终于都收拾干净了,将石韦送回房间,又将石上柏和朱瑾送回新房。一切安排妥当了苏木才离开了石家。

石家安静了下来,石韦上了床呼呼大睡,过了一会,新房慢慢有了动静。

石上柏脑子还算清醒。就是手软脚软。被丢到婚床上就趴在一边看着身边的朱瑾傻乐。傻乐了一会,迷糊的朱瑾渴了,一翻身要去喝水,却因为浑身没有力qì

,最后折腾到石上柏怀里了。

温香软玉在怀,石上柏迅速变大螃蟹。

偏偏,朱瑾还在挣扎,“水…我要喝水…”挣扎着。手脚特别不老实。

石上柏的眼里发出幽光,朱瑾还在叫水。

石上柏给朱瑾喂了水。喝了水的朱瑾心满yì

足,砸吧着嘴巴就要继xù

睡。

石上柏居高临下看着,“今天可不能顺着你的意……”

片刻后,喜房里响起了朱瑾不耐烦的嘟囔声,又很快消失……

夜漫长,满室迤逦。

朱瑾从石上柏怀里正式清醒过来时,已经离开了石家,离开了水蓝星,再一个小时,就到达目的地,她和石上柏的蜜月旅游地。

石上柏这次狠了心,给自己放了前所未有的一个长假,长达一个月。

朱瑾也是难得休息,被罗勒紫苏几个说服,准bèi

真zhèng

休息一段时间。

这些都是说好的,不过,“石韦呢?我们就这样出来了?”大脑重新启动的朱瑾立kè

想起了昨天开始正式多出来的儿子。

“朱瑾,石韦二十岁了,不是两岁,我们这样不出来,要怎么出来?”石上柏看朱瑾一醒来惦记的是石韦,好心情打了折扣。

“我第一天做他妈妈,连招呼都没打。”朱瑾看着石上柏的样子失笑,“他就要去实习了,该教的你都教了吗?”

“教了,一直都在教,临时抱佛脚也给他抱了,早上也和他说了。”石上柏无奈,“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你也该叫我的,这样走,太不像样了。”朱瑾默了默,坐直身,她感到前所未有的丢脸。

“不是才睡的吗,再叫醒……”石上柏语气讪讪,表情却不是。

朱瑾咬牙。

石上柏看着她脖子后的印记,无比满足,“你要还累就再睡会,到了地方我再叫你。”

朱瑾默默回头,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你不累?”

“不累,怎么会累,我精神得很。”石上柏摇头,用朱瑾都无话可说的气色表明他的不累。

“…我总觉得我上当了。”朱瑾不经意的动了动腰,欲言又止了一下叹息。

“上什么当?你上了谁的当,我帮你教xùn

他。”石上柏特有耐心。

“你的当。”朱瑾幽幽回答,闭上了眼。

什么老了,什么怕以后老了想做什么也没力qì

了,都是骗人的!

朱瑾觉得,老的人是她。

到了目的地,进了房间,朱瑾二话不说又睡了一觉才终于恢复了些精神。石上柏这一次也乖乖睡在一旁,看朱瑾醒来,体贴的说可以帮她按摩。

朱瑾已经通过一个晚上深刻认识了他的本性,坚决拒绝,在石上柏保证真的只是按摩后松了口。石上柏按摩力道不错,也遵守承诺,朱瑾全身舒爽和石上柏出去觅食,对石上柏的印象改观了不少。

不过,到了晚上,对石上柏的印象又跌至最低了。

白天规矩,白天不吃,攒到晚上,喂饱后一次性吃了个彻底。

随后的日子,朱瑾在付出巨大的代价后,终于从石上柏身上彻底明白男人白天和晚上的天差地别。

朱瑾和石上柏两个人第一次如此长时间生活在一起,几乎时刻在一起,免不了小摩擦。可又很快会过去。那些小摩擦,在他们的生活中,微不足道。

不管认识多少年。只有生活在一起,才能真zhèng

的彻底的了解一个人,朱瑾发xiàn

了一些石上柏身上一直没发xiàn

的缺点,男人都会有的粗心,他也不可避免。可除了缺点,他也有许多优点,是从前没发xiàn

的。

在陌生的外星。安静美丽的小镇,朱瑾和石上柏一直待了二十余天,在二十六天。终于吵了一次架。吵完两人都生气了,按照石上柏的习惯,依着朱瑾以往的行事,他们应毫不犹豫起身离开房间。

可结果是他们都没能离开。背对着背坐了许久。石上柏回身看着朱瑾,终于起身走过来,一言不发从背后抱住了朱瑾。

“对不起。”石上柏先开口道歉,“不论如何,我不该对你大声,不该对你吼……”

“我也对不起,是我不对。”朱瑾回身,眼睛微红。嘴角却已露出了笑。

这一次吵架就这样过去了,后来他们再没吵过架。比预定的假期多了十天,直到六月,两人才回到了水蓝星。

“你们终于舍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要彻底抛弃我呢。”朱瑾石上柏回来了,石韦最高兴兴奋,还挺委屈。

他还没一个人如此长时间在家,实习压力也大。

“再不回来,家里要多一个失业人员了。”朱瑾说的是石上柏。

石上柏回到家当晚就开始处理堆积的公务,石韦和朱瑾就出去散步,像所有母子一样,石韦说说他这一段时间的问题困扰,听听朱瑾的意见,朱瑾说说这一段时间有趣的事。

“妈妈,你和爸爸吵架了吗?”要到家了石韦突然问道,“我不记得是在什么书上看到的,说新婚后一个月内一定会吵架。”

“吵了。”朱瑾点点头,“那本书,你应该是在我那看的,我也看过。”

“那你和爸爸是什么情况?”石韦眼睛一亮接着问道。

“白头到老,一生少有口角。”朱瑾嘴角的笑容一深,拍了拍石韦的手臂,“别惊喜了,以后你和你的妻子,也要如此。”

那一本书说,夫妻两人除非以前生活在一起,否则正常情况下,新婚后一个月内都会吵架,吵架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和好的时间。

如果还在新婚,吵完就分开,隔一夜或者赌气两天才和好,那便证明双方其实都不那么在乎对方。

吵架了,却因为怕对方伤心,吵完了依旧不敢离开对方,很快道歉和好的夫妻,不出意wài

都能白头偕老,一生少有口角。

因为他们都在意对方,这一份在意正好足够他们走完一生。

那本书的作者还写道,新婚后一个月不吵架,不是感情太淡薄就是太深厚,淡薄如果还有可能走完一生,那太深厚的一般少有白头偕老的,都是几年后就分开,因为感情太浓烈。

蜜月一个多月的后果是,朱瑾和石上柏包括石韦,这新出炉的三家之口都挺忙,忙得再没时间吵架。

忙了一通,一个月的时间眨眼而过,在古医术新一批的毕业生定了去向,开始接诊正式上班后,七月悄然来临。大热的天,为了亲眼确认学生的上班环境和接诊的状态,朱瑾还在外面跑。

跑了几天,胃口渐渐差了,白日嗜睡的情况却越来越严重,在朱瑾亦有所思时,石上柏也发xiàn

了这问题。他以少喝水、少上洗手间的代价,争分夺秒完成了工作,准时下班亲自准bèi

大餐改善朱瑾的胃口。

如果这样还不能改善,那就得考lǜ

去医院了。

石上柏忙活好后,朱瑾才赶回来,对着一大桌的爱心晚餐,面对石上柏满含期望的眼神,最终让他失望了。

她没吃两口就干呕,石上柏脸色终于变了,抱着朱瑾就要跑,“我们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你忘了,我就是医生。”朱瑾忙制止石上柏。

“还是去找医生看看,你这胃口不好都好几天了。”石上柏还想跑。

“不用了。”朱瑾闭眼吼了一声阻止了石上柏的脚步,“我就是有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人生赢家

有了?石上柏脚步一停,又往前跑,“有了什么?”

“有孩子了,有身孕了!”朱瑾吼了一声后到现在已经无力了,“也就是说怀孕了,我怀孕了。”够清楚明白了吧?

朱瑾话落,又跑出了几步,接近大门的石上柏终于停了脚步,愣了一下,低头看朱瑾,声音干涩紧绷,“朱瑾你说你怀孕了?”

“对,一个多月的样子,我自己诊出来的。”朱瑾睁开眼点头,“所以你不用紧张,这两天这些反应都是正常反应。”

“…怀孕了,怎么就怀孕了呢…”石上柏眼里迸发出炽热的惊喜,看看朱瑾又看看她的肚子,“…怎么这么快呢,他们不是说要好几年…”

朱瑾听了他前面的话满头黑线,等听到后面的话才知dào

他说的什么意思。

“现在怀孕不是挺好,过几年我年纪就越发大了,也不好,还是你不想现在要孩子?”朱瑾拍拍石上柏的手,“你快放我下来。”

“不不不,我怎么会不想要孩子,我们两的孩子我做梦都想要,只是我没敢太早梦…”石上柏语无伦次,神情恍惚,“我们竟然有孩子了,竟然有了…你不能下地,我抱你进屋。”

说罢,石上柏浑身一僵,后知后觉发xiàn

自己身负着‘抱朱瑾’的重任,满身僵硬打起万分小心,将朱瑾抱回了屋里,等将朱瑾安全放到沙发上,已满脸冒汗了。

朱瑾看着他额头上的大汗。“……”就这么几步路!

“是我太紧张了…”石上柏看到朱瑾的眼神擦了汗解释,随后深吸一口气顺势跪在朱瑾面前,小心翼翼摸了摸朱瑾平坦的小腹。看了一会,悄悄用手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下手非常狠,毫不留情,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表情狰狞了一瞬。

朱瑾看到了,低头看了看,“你刚才做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让自己清醒些。深刻记住这一刻。”这么痛的记忆,有助于让他确认自己和朱瑾有孩子了这个消息。

“我们的孩子…”剧烈的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石上柏很快又恍惚起来。轻轻将脸贴着朱瑾,“朱瑾你说是女孩还是男孩呢?”

“现在还不知dào

,才一个多月,我原本打算再稳定些告sù

你。”朱瑾摸着他的头舒出一口气。成亲后她就想过孩子问题。不过这几天真慢慢确定了,真确定自己怀孕了,还是有无法形容的微妙感受。

“真好…”石上柏满足感叹,感叹完他就开始反思,“其实我应该自己发xiàn

的…”朱瑾的小日子,他记得很清楚,不过前些日子出差了几天,正好是那几天。

“你快去吃饭吧。一会饭菜就全凉了。”朱瑾想了想,“我也试着再吃一点。”

“不行。你不能吃了,这些菜我只顾着好不好吃,也不知dào

有没有什么你不能吃的,我重新去做了你再吃。”石上柏直起身摇头,“你在这休息一下等我,我一会就能做好,有没有什么现在想吃的?”

“不用重新做,你别忘了,我是医生,能不能吃我会看的啊。”朱瑾拉住石上柏的手。

“不,重新做吧,刚才你都吃吐了,说明那些都是你不想吃的。”石上柏想了想继xù

说道,“虽然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不过,朱瑾,我也是有照顾孕妇经验的,石韦的妈妈怀孕时,我照顾得也很多,你也听听我的吧。”

那时候照顾得满心复杂,不像眼下,只有欢喜和期待。

“好。”朱瑾摸了摸石上柏的脸,“我听你的。”

石上柏转身就用手机查孕妇的相关资料,琢磨给朱瑾做点什么吃,查着做着,有点时间,总忍不住去看朱瑾几眼,看朱瑾静静坐在客厅,嘴角就忍不住露出微笑。

遇到朱瑾前,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再对一个女人一往情深,一往情深了他没想到有一天朱瑾会和他结婚,更想不到,他这一生还会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一个和朱瑾一起孕育的孩子。

人生无常,除了你永远预料不到的变数,还有这一个接着一个的惊喜。

挑挑拣拣的,朱瑾终于吃完了晚饭,在石上柏一直紧张的视线和护送中,朱瑾吃饱喝足梳洗干净后上床倒头就睡。

石上柏看朱瑾睡,看了好一会,才出了房间收拾,收拾完厨房,梳洗结束进了房间却完全没有睡意。

小心翼翼坐在床边,就着床头灯温暖的光,石上柏一边看朱瑾,一边搜索查资料。

出差很晚才回到家的石韦,本来是打算洗洗就睡的,想不到刚洗完就在客厅看到了老爸正严阵以待坐在沙发上等着他。

石韦心一提,猛开动自己的脑子,想自己这一段时间哪没做好,想了又想还是觉得自己挺老实的。石韦琢磨着在石上柏对面坐下,“爸,有事?”

“嗯,你看看,务必要记住。”石上柏将才打印好的厚厚一摞资料递给他,“目前暂时为止就这么多,之后再添加补充,你平时也多注意。”

“这是…”石韦一翻开看,以为看错了,可再翻再翻还是一样,又递还石上柏,“爸爸,你拿错了吧?这根本就是孕妇手册!”

“没拿错,从明天起你有时间就多看看。”石上柏推了回去。

“……孕妇……”石韦结巴了,“爸,你要相信我,我真没做什么坏事,我虽然恋爱了,可是清清白白的,真的!”忍不住回想是不是脑子不清醒比如喝醉时做了什么……

“想的什么,别胡思乱想!”石上柏看着石韦的样子哭笑不得,随即咳了咳骄傲宣bù

。“是你要有弟弟或者妹妹了,我们石家要添丁了。”

努力做严肃状,飞扬的眼角却掩饰不住。

不论多少宣bù

。不论多少言语,都无法表达心中的喜悦。

“弟弟或者妹妹?”石韦重复了一遍,等反应过来原地跳了起来,“妈妈怀孕了?哇,太厉害了,果然是妈妈,太厉害了。才结婚就怀孕,实在太厉害了!”

石上柏黑脸,怎么是朱瑾厉害了。这怀孕了,一般人不是该夸奖男方厉害嘛!虽然他第一反应也是这样觉得,可是这听石韦说,总感觉有点别扭。

“妈妈实在太厉害了。不行。我要开始准bèi

礼物给未来的弟弟妹妹,作为哥哥我的见面礼,以后我就是哥哥了!”继石上柏之后,石韦也进入了兴奋状态,一个是因为要做爸爸,一个是因为要成为哥哥。

在这个少有兄弟姐妹基本都是独子独女的时代,有兄弟姐妹是一件让人非常羡慕高兴的事,石韦也不例外。当然这也有例外。比如朱瑾和赫连真之类。

石韦一扫之前的疲倦,认真看起石上柏整理的孕妇手册。父子两一夜未眠。

等天亮,朱瑾醒来时,他们父子已经合zuò

做了一桌营养丰富的早餐,等着朱瑾吃。朱瑾面对石韦发亮的眼和夸奖,略微有些窘迫,怎么说石韦也是继子,不过等石韦说起他要送给未来弟弟或妹妹的见面礼,让朱瑾帮忙参考送什么时,朱瑾的窘迫也就没了。

看着石上柏石韦父子两的表情,朱瑾只觉高兴,内心柔软。

虽然自己给自己把脉也不会把错,不过石上柏还是带着朱瑾去了海洋医院,让罗勒好好检查。等罗勒笑得不见眼宣bù

一切都好时,石上柏和朱瑾同时松了一口气笑了出来。

“师傅,这前三个月你还是不要接诊了,你已经开始害喜,要是没休息好,会越发严重,等情况稳定下来,再考lǜ

继xù

接诊吧。”罗勒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师傅,你放心,一切还有我呢。”

罗勒和石上柏石韦想到了一起,朱瑾已经预料到这结果,且因为她精神也实在不济,也没多做挣扎,只是有个问题也是朱瑾必须面对的,“医馆才重新开起来没久,又关门,总得有理由解释……难道理由得是我怀孕了吗?”

“那当然了。”

“当然了。”石上柏和罗勒异口同声。

“这是喜事、好事,大家都会谅解的,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不好听的,只会有祝福。”罗勒很有经验的样子,石上柏在一旁点头。

“…好吧。”朱瑾想了想点头,除了这个理由,她也找不到其他的理由,这怀孕了大肆宣传不好,可找个其他的理由更不好,她怀孕生子天经地义,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

从罗勒处回来,石上柏将朱瑾送回家,将朱瑾交给喜笑颜开精神奕奕的苏木后,就去医馆办这件事。

没半个小时,朱瑾怀孕的消息就传开了。

第二天,网上已经拉起了投票,猜朱瑾会生女儿还是儿子,看着数据,男女比例差不多。准爸爸石上柏去上班时,还被记者堵住采访了,春风得yì

的石上柏对记者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好,全程不管问到什么不管回不回答都笑眯眯。

更想要个女儿还是儿子这个问题也问到了石上柏,石上柏笑而不答,表情眼神却都在回答,他和朱瑾的孩子,不管是女儿、儿子他都想要。

自此,石上柏和朱瑾成为了真zhèng

的双人生赢家,无数人羡慕,特别是对石上柏。几年前,记者传石上柏和朱瑾的绯闻时,重点放在了后妈这里,抱着的是绝对的恶意,谁能想到,几年后石上柏地位大变,最后还和朱瑾结婚,如今孩子都要有了。

人生赢家石上柏面对镜头时的意气风发,刺激了无数人的心,发了无数的感慨。这其中有一人,被刺激得最大最深,再无法心平气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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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谁在忍耐

赫连真知dào

自己身体的真实情况后,并没告sù

丈夫迟立,而是依旧不死心,有机会就找医生看,她依然抱着要怀上的希望。

迟家众人和迟立,对她一直没怀上很不满,不过因为她的身份,还有许多夫妻也是结婚几年才怀上,也不好多说什么。

怀孕不易,子女难得,很多人都异常看重,也注重孩子的出生,少有私生子女或者婚前有孩子的,结了婚就和妻子生孩子这个概念大家都根深蒂固,迟立最想要的依然是和赫连真的孩子。

和赫连真结婚了几年,却一直没有孩子,在迟立越来越烦躁时,朱瑾怀孕的消息就曝了出来。迟立那时候整个人都傻了,朱瑾和石上柏结婚时他也去了,是在四月份,爆出怀孕时七月份,紧隔了三个月,朱瑾就怀孕了。

朱瑾和赫连真是姐妹,按理两姐妹身体应该差不多,当初赫连真怀孕流产的事他也知dào

,他最后和赫连真结婚也是觉得她易孕,朱瑾用实jì

证明了他所想的,可是他的妻子赫连真就是没怀上。

迟立打开新闻后,呆呆看着春风得yì

的石上柏,刺激得够大,再无法心平气和。

他几乎是立kè

联系了赫连真,也不管赫连真在什么场合做什么,面对她的笑容第一句话直接说道,“连真,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我们去医院。”

“谁生病了吗?”赫连真莫名,看了看正看着她的夫人们歉意笑了笑站起来。边走到一边边问道。

“没谁生病,我是说去医院查查你怀孕了没有。”迟立收拾桌上的东西准bèi

走,“你的例假不是迟了两天了吗?说不定这次已经怀上了。”

“…我的例假现在不是很准时。你也知dào

的,不要闹了,我现在很忙。”赫连真脸色一僵,语气僵硬,硬邦邦回了一句直接挂了电话。

赫连真闭眼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不远处会场角落玩得开心的几个孩子,他们都是被他们的妈妈带来的。慈善晚会现场,带着孩子来很正常。

赫连真看着他们,三四岁到六七岁不等。一个个打扮得可爱俊俏,或调皮或可爱或稳重,玩在一起热闹不已。赫连真呆呆看着他们,想起了她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孩子。那个不管知情不知情。到最后都会被她舍弃的孩子,失去时她内心深处甚至松了一口气的孩子,要是出生,到今天也该七岁了。

有七岁的话,按照正常情况,也到了准bèi

加冕成为公主或者王子的时候,再过个两三年,不管孩子的父亲是谁。是她赫连真的孩子,就是最名正言顺的王位继承人……

赫连真想到前一段时间。王室族老找她说的话,她结婚几年一直没孩子,他们也急了,王室后代在子女这一块一般没问题,赫连真这样是王室少有的。注重王室传承的王室族老也着急了。

赫连真想到他们的目光,浑身无力,正想调整一下心情回到座位上,继xù

和那些夫人们应酬,迟立的电话竟然又打进来了。

“迟立,你今天到底是想怎么样?”赫连真忍了又忍接了电话。

“我不想怎么样,我就是想和你去医院而已,我已经出门了,你今天参加慈善宴会吧,找个理由提前离席,我去接你,十分钟以后就到。”迟立也忍了又忍才没骂出来,只是语气快速说道。

“迟立,你不要逼我。”赫连真冷冷看着迟立,缓缓吐出几个字,“怀孕是双方的事,不是我一个人的。”

“赫连真,我也想说,你不要逼我,我只是想要一个孩子,有错吗?我从来没说过怀不上是你的问题,我就是想让你去查查怀孕了没有。”迟立看着赫连真的眼神更冷,“我要是有问题,我积极配合治疗,我从来没说过我没有任何问题。”

“迟立,要丢人你自己去丢人,我不去,怀孕没怀孕,自己就能看出来,何必去医院,要是我怀上了,我第一时间会告sù

你的。”赫连真看迟立的态度,也懒得继xù

维持表面和平。

“呵…”迟立看着赫连真笑,“你还没来得及看新闻的吧,朱瑾怀孕了,消息昨天就传开了,你到现在也不知dào

,是不是因为你一直不孕,你身边的人都不敢告sù

你?”

“你说什么?姐姐怀孕了?”赫连真猛地抬头,死死看着迟立。

“怀孕了,全世界都知dào

,就你不知dào

。”迟立嗤笑,“你的姐姐年纪比你大,结婚才三个月就曝出了怀孕,你真的一点也不急吗?我们结婚这么多年,哪一个月没配合你的排卵期再做。”

“为了不错过每一个月的排卵期,我不管在哪里做什么,总赶回来,今天我想和你去医院看看,你竟然还不想去。赫连真,这一次不是你愿意不愿意的问题,十分钟后在门口等着。”迟立不管赫连真的脸色大变,撂下话就直接挂断电话。

赫连真根本没听到迟立后面说的话,她满脑子都是朱瑾怀孕的消息。

赫连真从来没想过朱瑾会怀孕,朱瑾结婚得太晚,所以赫连真从前从未想过,等朱瑾结婚了,因为她的情况,她也没想过朱瑾会怀孕,还是如此早的,早得像是一个假消息。

赫连真略带恍惚回去,走近了就听到那一群贵妇人在笑着讨论什么,赫连真回过神来露出笑容走过去,走到座位上才听到她们讨论的就是朱瑾怀孕的消息。

看到赫连真回来,正说着话的妇人眼里闪过懊恼,却不好表现得太明显,顺着就问赫连真,“女王陛下知dào

朱瑾医生怀孕的消息吗?”

“自然是知dào

的,我回来正要和你们告辞呢,我丈夫说今天他正好有时间,想一起去看姐姐。”赫连真的手紧紧抓着座位上的椅子,手上的青筋暴露,面上却一副欣然欢喜的模样。

“那您快去吧,代我们向朱瑾医生问好。”朱瑾和赫连真的关系不好根本不是什么秘密,不过赫连真既然说出来了,她们就会配合。

赫连真和她们告辞,出来就看到迟立。

迟立看到她转身就走,赫连真一言不发跟在后面,随后一路沉默到了医院。自赫连蓝去世,重海洋就辞去了王室御用医生职位,赫连真再没遇到自己特别满yì

的医生,也很少用赫连家后来补上的御用医生。而迟立也更习惯去私人顶级医院,这种私人顶级医院,在水蓝星也不多,就那么两三家,去的人基本都是固定的。

医术好服wù

好环境好保密性好,是私人顶级医院的特点,赫连真如今也习惯去这样的私人顶级医院。

迟立先电话预约了,等他们两人到达时,医院早候着准bèi

好,他们一到,赫连真就去检查了。

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相熟的医生看着他们夫妻也很遗憾,“没有怀孕。”

迟立期待的眼神立kè

暗淡下去,赫连真表情僵硬,医生看了看他们,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想了想还是开口道,“您们都很健康,身体都没任何问题,没怀上大概是缘分还没到,这孩子也是讲究缘分的。”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片刻,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您们也可以去找朱瑾医生看看,朱瑾医生在民间都有个“送子医生”的称号,这些年,有很多夫妇因为她都有了孩子。”那些大半都是类似赫连真和迟立一样,检查不出任何问题却怀不上的。

迟立听了就看向赫连真,他是真想去看看了,朱瑾在水蓝星地位非常,和朱瑾给无数家庭带去孩子不无关系,血脉是每个人都看重的,迟立其实早就想去找朱瑾了,只不过因为赫连真反对才没去。

赫连真的脸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像是没看到迟立的眼神,向医生微笑感谢后,和冷脸的迟立出了医院。

“赫连真…”上了飞车,迟立才开口,就被赫连真打断了。

“迟立,姐姐不会帮我们看的,你就死心吧。”赫连真毫不客气,“我和她的关系,这么多年下来,想来你们迟家你迟立早心知肚明,石上柏和你们迟家立场不同的情况,你也清楚,更何况姐姐现在怀孕了,她不会再接诊的。”

不论如何,她也不愿她的真实情况曝光,她不能生孩子这个结论要是被朱瑾说出来,这件事就会板上钉钉,可她不愿放qì

,更不愿意让人知dào

这个事实。

她不愿看到那些王室族老失望的目光,或者面对他们商议哪个孩子血脉最纯净,适合接她的女王之位,她不会忘记,就因为多看了几眼连翘的女儿,连翘就再没让她看到的过往。

一个女人没有生育功能,不管她什么身份,总是被怜悯的存zài



有了朱瑾这个无冕之王存zài

,她已是处境尴尬,她不想成为彻底被人怜悯的存zài

,被那些同情、怜悯的目光追随。

赫连真挺直脊背定定看着迟立,迟立和她对视了几秒,慢慢移开了实现。

赫连真心中松了一口气,却想不到,迟立没去找朱瑾,却去找了石上柏。

石上柏看到迟立很意wài

,却没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对迟立这个人,有些方面,石上柏比赫连真更了解。

迟立是个能忍耐、心狠、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所以这么多年,和赫连真一直不温不火过着,还能为了自己的血脉,低下头来找暂时不是对头也绝无可能是伙伴的石上柏。(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请求

迟立见了石上柏开门见山,说是想请朱瑾帮他看看是不是他身体哪里不好,“…说句不怕不怕您笑话的话,我想孩子都要想疯了,这么多年没怀上,听到你们的喜讯,我就没忍住。”

“要是迟先生早点来就好了,现在朱瑾她身体状况不佳,暂时不接诊了。”石上柏可不管迟立说的什么,就算心情很好也公事公办,“等朱瑾重新接诊,迟先生直接去挂号吧,朱瑾她一般都不会拒绝病人的。”

迟立还在笑,不过有点勉强,“不知dào

朱瑾医生什么时候恢复接诊?”他想不到石上柏会如此不留情面。

不管他们之间有没有走动,可因为各自的妻子,也算是亲戚。他第一次来求人,一般情况下都该帮才对。

“这个得看她的身体恢复情况。”石上柏似乎没看到迟立的不高兴,一点不留情面。

迟立听到这么个答案,也只能强忍着怒气告辞,当然,如此情况下离开,等朱瑾真恢复接诊了,他也不可能去看了。

石上柏说了句不送,只是站起身,连门口都没送到,因为双方立场不同一直避免多接触的迟立终于确定,石上柏和朱瑾对他们的态度,转过身脸色就阴沉下来。

朱瑾和赫连真的关系之差,比他想象的要更严重。

石上柏等迟立走后,忍不住为迟立的自以为是摇摇头,人聪明是聪明。可是这种以为只有自己聪明,别人都是傻瓜笨蛋的,他还真是无话可说。

迟家以为他们做得隐蔽。可迟家暗中和连成泽那一派的合zuò

,他是知dào

得很清楚的。就像当初他和朱瑾所说的一样,面对连成泽连慧儿那疯狂的计划,那时人人骂,可是等那个敏感时期过去,这么多年以来,和连成泽合zuò

的人却越来越多。

不管什么年代。对权利的欲望都是不变的,和连成泽一样的人多得可以,迟家也是其中的一份子。甚至。迟家当初选择和赫连真联姻合zuò

,也和他们的理念野心有关。

迟家这些年一直和赫连真保持友好,有太多的理由在里面。

赫连真对这些毫不知情,更不知dào

迟家对她未来的作用定位。

连成泽那边聚集起来的力量惊人。前星际事务卿。如今的郑首相这边,一直在防备他们。可以说,如今石上柏他们这边最大的危机就在连成泽那一群疯狂的,想让时代倒退的人。

一旦让连成泽等人掌权,水蓝星将经lì

的是一次大动荡,如今的一切都会被打乱,这些对朱瑾对石上柏这些人的生活影响不会太大,可对普通民众却完全不一样。

不管是郑首相还是石上柏都绝对不会让这些事发生的。这一场暗争等待一个爆fā

的时机,眼下一切还是原来的模样。

不说迟立和赫连真的关系越来越差。朱瑾和石上柏、石韦的关系倒是越来越好了,一个小生命的影响力,是无比巨大的。

虽然朱瑾妊娠反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大,吃什么吐什么,每天不干呕几次都过不去,让石上柏和石韦都急得瘦了一圈。

相比石家父子,苏木就淡定了许多,因为赫连蓝当初怀赫连楠和赫连真时,也像朱瑾一样。比起石上柏和石韦的抓狂,他是拼命数日子,等妊娠反应期过去。

天天闲着,还闲得极度不舒服,在朱瑾也忍不住要暴躁的时候,在孕期满三个月后情况总算慢慢好转。

除了每天早起时还定时干呕以外,又瘦了一圈的朱瑾慢慢能吃一些吃了不吐的东西,这转变,让石上柏和石韦几乎喜极而泣,石上柏每天顶着的黑眼圈也慢慢淡了下去。

在家里的婴儿用品,玩具衣服等等越来越多,布置好婴儿房外,开始占据石家各角落时,朱瑾腹部微微起伏,终于恢复了正常,妊娠反应彻底消失。

在朱瑾终于可以正常进食,且吃得多消化得快的时期到来后,石家开了个庆祝晚会,请了罗勒紫苏茯苓等人来庆祝。

以往这样的聚会,叶半夏是必不会少的,可惜以后他都不会再参与进来了。

叶半夏早已入狱,且因为他工作期间所做的一切,监狱心理辅导师这方面的工作从此和他再无缘了。等他出狱,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这一切对叶妈妈的影响最大,仿佛从前的噩梦又回归,若不是叶半夏的镇定,她早已奔溃。

叶半夏入狱后不久,以为不可能醒来的绑匪岗梅根竟然醒了,不过醒来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没过多久,这位走投无路的人就交代了幕后的主使。

朱瑾差不多都遗忘了却再看到名字后毫不意wài

的一个人,南方,因为朱瑾而入狱的她,历经地狱般的生活后,恨死了造成这一切毁了她前途的朱瑾。她以前收入不错有些存款,出狱后就用存款一心报复朱瑾。

绑匪身体恢复差不多后,等着他的就是入狱,而南方,在警察找到抓到后,也再次回到了监狱。

这些事朱瑾断断续续听说,也不怎么在意,心思都放在了肚子里的孩子身上。

等朱瑾孕期满了五个月时,水蓝星的冬天已经来临。

因为石上柏、石韦、苏木轮流照顾朱瑾,朱瑾想迟什么就做什么,朱瑾吃得多又天天休息,之前消瘦下去的迅速补了回来不说,还胖了不少,可以算是朱瑾最胖的时期了。

“我得出去接诊,再这样继xù

吃下去闲下去,孩子就不好生了。”这一晚,朱瑾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左看右看,看看已经隆起的肚子,和石上柏商议。

“我就知dào

你会说。”石上柏毫不意wài

,“接吧。不过你得听话,身边最少带着三个人,安全要紧。”

“我知dào

。我有分寸,我都听你的。”朱瑾很配合,肚子里踹了个孩子,可不比以前。

“也不能太劳累,规定每天接诊的人数,每天固定上下班,中间一定要休息。更不能亲自动手治疗。那些人都喜欢你亲自动手治疗,不过这次不管是谁,你都不能破例。只诊脉开方子,那些治疗都交给的学生,最多在一旁指导。”石上柏继xù

提要求。

“好。”朱瑾想了想还是答yīng

了,孩子再过几个月就可以生了。一切等孩子生了再说。

“我再想想注意事项。这两天就安排起来,安排好了你再去医馆。”朱瑾配合,石上柏很满yì

,“我和石韦每天一定会抽出时间来接送你。”

说罢,石上柏想想这一段时间的经lì

总结,“有石韦这么大的儿子是不是挺好的?”

“你现在才知dào

吗?”朱瑾失笑,“我早发xiàn

了。”

“一直都知dào

的。”石上柏也笑,“这也是他难得的经lì

。以后他结婚,妻子怀孕了就有经验了。不会手忙脚乱的。”

石上柏顿了一下,故作严肃继xù

说道,“为了他的未来考lǜ

,我会满足他的愿望,等孩子生下来,也会让他带的。”

朱瑾忙,孩子以后肯定是他多带,可他也忙,所以他没空的时候,孩子就得交给石韦带了。正好,石韦也想要这个机会。

石上柏完全为石韦着想的模样。

某新闻采访现场,新人记者石韦突然打了个冷颤,摸了摸鼻子嘀咕,“怎么感觉背后凉凉的。”

只知dào

孩子可爱的石韦,一直说以后要带弟弟或妹妹,根本不知dào

带孩子辛苦的石韦,不知dào

他被他老爸算计着。

过了几天,朱瑾回到医馆,重新开始接诊,消息传出去,人人称赞。

朱瑾的孕照也被传开,圆润了不少,倒显得越发年轻,眉梢眼角的幸福欢愉,和骨子里透出的淡淡女人味,让人移不开视线。

朱瑾的孕照吸引了无数人评论,基本都是赞美的,朱瑾平平常常的样子,每个人看着却都觉得最好kàn



原因其实说开了,不过是幸福的女人最美,孕妇意义不同,所以大家觉得最好kàn

而已。

古医术如今已经彻底被人接受、追捧,虽然古医术的医生已不止罗勒和朱瑾,还多了已经毕业的医生,朱瑾重新开始接诊,来的病人还是不少。

朱瑾接诊每天都固定人数,大家也都了解,慢慢的来的人也再减少,减少了大家白跑一趟的几率。

石上柏如之前所说一样,每天有时间就接送朱瑾,没时间就让石韦来,一天天下来,朱瑾也习惯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朱瑾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孩子很健康,生活也规律没有出现意wài

。唯一的意wài

是朱瑾重新开始接诊后,有一天突然出现在医馆的商路,自那一天后竟然待在了医馆。

商路看到朱瑾成亲时那一天的复杂心情还没平复,接着就突然看到了挺着肚子的朱瑾。

商路看到这样的朱瑾,受到的刺激比朱瑾成亲那一天的还大,到这一刻,他才终于反应过来,朱瑾真的和别人成亲生子了。

和朱瑾那些过往,他一直没有忘掉,甚至内心深处一直觉得朱瑾还是他的未婚妻,可直到朱瑾挺着大肚子出现在他面前,他才真zhèng

醒悟过来。

他甚至无法接受,可就算知dào

大家都看不到他,商路也无法发泄心中的不满。

商路恍恍惚惚在医馆跟了朱瑾两天,一个字未曾说出口,再然后就待在医馆的角落发呆,每天看着朱瑾被石上柏和石韦接送,神情麻木。

朱瑾看他安安静静也不管他,呆了差不多一个月后,商路终于站起来,却只是坐在医馆门口,看外面来来往往的人,听朱瑾坐诊。

这一坐一听就是几个月。(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生产

公元3710年到来,每一年三个月的义诊也开始了,不过这次朱瑾没能亲自在现场坐镇。罗勒放下手里的工作依旧亲自带着毕业生去义诊,义诊现场的诊断和方子,都是电子版的,每一诊断和方子出来后,及时发回朱瑾处。朱瑾就留在古城医馆里做最后确认。

因为义诊开始,每一天发回来的方子就足够用掉朱瑾所有的精力,朱瑾又无法亲自接诊了,不过第一批毕业的学生,有四个表现非常好,朱瑾也很看好他们,怀孕后重新接诊后,她问了他们的意见后,将他们再次召回身边。

这一回,他们在医馆就职接诊,虽然没有正式拜师,可已有了入门弟子的意思,在医馆时带在身边亲自教导。四个人既然能被朱瑾看重,不管品德还是医术天赋都是不错的,很知恩图报,虽然还没正式开始收徒,不过他们已经自觉将自己变成徒弟,无比自觉的将称呼从‘老师’‘医生’变成了‘师傅’。

对于罗勒这个大师兄和紫苏这个二师姐,那是羡慕又仰慕,罗勒和紫苏原本就是他们的老师,对他们也很照顾。

朱瑾收的徒弟会慢慢增多,以后慢慢的,他们也会自己收徒,从徒弟变成师傅,而他们的徒弟有一天也会成为师傅,一代传一代,永无止境,传承也就会不断延续。

朱瑾希望古医术能像那些已经彻底恢复的古文化传承一样,一直融入时代一代一代传承下去。几百年、几千年后依然存zài



她将她的这个希望,一点点灌输给她的徒弟,灌输给她的学生。让他们也谨记。

就目前来看,朱瑾灌输得还不错,不管是罗勒紫苏还是后面的四个准徒弟,想法都和她齐平了。

“师傅,我觉得这个方子的药量可以改一改。”白天医馆的病人四个接诊了,接完诊了自觉来朱瑾这边,一起看传回来的方子。这也是难得的学习机会,几个人都很认真。他们比起毕业生强了不是一点两点,也能准确指出不对的地方。

“你改好给我看一下。”朱瑾精力有限。他们帮忙只有高兴的,一旁石韦那控诉的眼神太过强dà

,让加班的朱瑾很心虚,听到以后。立kè

让他改。

“可以。换成你的方子,也给那个毕业生传回去,让他好好学习。”改好后的方子朱瑾看了看,立kè

说道。

五个人看完当天的,已经是晚九点了。

“和去现场差不多…”石韦接了朱瑾忍不住嘀咕。

“我不看完心里不踏实,你也知dào

,这不是能疏忽的。”朱瑾解释,“放心。我自己会注意的,不会累到自己。”

朱瑾注意分寸。事实又确实是如朱瑾所说,不管是石上柏还是石韦都无话可说,石韦只能问道,“今天动了没?”

自胎儿会动以后,这是石韦和石上柏每天必问的问题,对着朱瑾的肚子和未出世的孩子打招呼,已经成了他们父子的习惯。

打招呼从清晨开始,“宝贝,我是爸爸,今天爸爸也要去上班,妈妈先陪你,晚上爸爸回来就继xù

陪你了。”这是石上柏的。

石上柏后,石韦上,“宝贝,我是哥哥,哥哥今天也要去上班,等以后你出来了哥哥带你去玩。”

再见面,不管是什么时候,两人和朱瑾打了招呼,总不忘和孩子打招呼。

朱瑾想不到的事,孩子似乎也习惯喜欢他们的声音,一半以上都会有反应。

这样的结果就是,石家父子对胎教越发看重,每一天不管多忙,石上柏主导,石韦辅助查资料出主意,拉着朱瑾胎教。读古诗、听音乐等等全方面轮流来。

朱瑾觉得太过复杂了,不过因为这些有助于孩子从肚子里就养成良好作息,就没多说,

三个月的义诊,对良好作息的培养有点影响,时间长了也真累,肚子也越来越大,通过观察发xiàn

有四个新徒弟把关,就基本没有问题。朱瑾又为此调整了一下把关审核的程序,慢慢将时间压缩到正常上下班时间中。

不过就算如此,三个月下来,朱瑾的身体虽然还是健健康康的,不过人还是瘦了些,精神也有些不济。

等义诊结束,肚子已经大得可以的朱瑾就再没出过家门,真心在家恢复。

在家休息了十几日,在石上柏和石韦每天的心惊胆颤中,朱瑾终于迎来了阵痛,面临生产。

阵痛是从清晨开始的,一开始并不严重,不过朱瑾还是醒了,醒了没多久,石上柏起来上班的时间也到了。石上柏起床后,朱瑾也跟着起床,不时歇一歇洗好脸收拾了一下。

石上柏怕打扰朱瑾休息,是去另一边洗漱的,等石上柏洗漱好穿好衣服回来,就看到朱瑾已经起来了,“怎么这么早醒了?是不是不舒服?”

已经冒了细细一层汗的朱瑾点点头,拉住了石上柏的手,“今天请假吧,不要去上班了,我要生了。”

朱瑾说完,石上柏浑身一僵,脸色一白,却故作镇定对着朱瑾笑了笑,“…要生了…朱瑾你疼了吗?疼得厉害吗?我们快去医院,你别怕。”

说着想抱朱瑾,却有些不敢抱。

“我不怕,你先去叫爸爸起来,让他不要急,然后我们一起去医院。”朱瑾安排着,想的是幸亏石韦被拉去出差了,不然再来一个,肯定乱套。

苏木胡乱套了一件衣服就跟着石上柏跑来了,石上柏抱起朱瑾上了飞车,往海洋医院去。需yào

准bèi

的东西早已准bèi

好送去,罗勒隔几天就要帮朱瑾诊脉,也知dào

差不多是这两天,和妇产医生时刻准bèi

着。

接到石上柏的联系后,早已定下的医生团队很快到位,有罗勒,还有接生最好的医生、古医术妇科医生、随时可做剖腹产手术的医生,都一次性到位了。

朱瑾是适合顺产的,不出意wài

就是顺产。

朱瑾到达医院的时候,疼痛已经在加剧,不过离生产还有一段时间。朱瑾没先进产房,而是留在病床上。

“趁着现在疼得还不厉害,师傅先吃点东西吧,不然一会没有力qì

。”罗勒劝朱瑾。

朱瑾点点头,看向石上柏,石上柏忙问道,“我去做,你想吃点什么?”

“我已经存到这里了。”朱瑾挤出一个笑,“你去拿一下就可以。”

石上柏的脸色比朱瑾的还不好,却强自镇定。

罗勒也看出石上柏的状态不好,就接话道,“我和石大哥去。”

等到了病房外,没走几步,石上柏就开口问道,“罗勒,不然剖腹吧,现在才开始疼呢。”

才开始呢,朱瑾已经出了一身的汗,一路来,朱瑾一直再忍,可是每一次疼起来,他都能察觉。

如今许多人都剖腹产,少有人顺产,原因就是因为受不了顺产的那种疼,石上柏看过那些疼的形容词。

“师傅想顺产,师傅一直支持顺产的。”罗勒无奈,“石大哥,你不要太紧张,师傅的身体状况很好,一定会顺利生产的。”

“我知dào

,不过剖腹产如今已经如此成熟,伤口恢复得也很快…”石上柏的话,因为罗勒突然抓住他的手而停止。

“石大哥,你太紧张了。”罗勒抓住石上柏微微颤抖的手,“你放心吧,不管怎么熬熬过去就好了,我也是这么熬过来的,一眨眼你就可以看到出生的孩子了。”

紫苏也是顺产的,生了整整一天,罗勒那时候的表现比石上柏更丢人,在产房外哭得稀里哗啦,拉着剖腹产的医生求人家给紫苏做手术。

那是罗勒的真zhèng

黑历史。

看着石上柏,他劝着想的是,一定要阻止石上柏做出和他一样丢人的举动。

石上柏没再说其他,喂着朱瑾吃了东西,继xù

坐在一旁看朱瑾疼。

朱瑾身上的汗一层接着一层,没完没了,脸色越来越苍白,可是还是没到生的时候。

罗勒说是一眨眼,石上柏觉得那一眨眼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从早上到中午,从中午到下午,一直到临近傍晚,朱瑾才被送入产房里。

朱瑾拒绝石上柏跟着进入产房。

产房门一关,石上柏看不到朱瑾,也再听不到什么。

石上柏僵硬站在产房外,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感受不到,也不不知dào

过了多久,产房门终于被打开。

随即,他听到了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朱瑾医生生了,是个女儿。”

随着声音,身后是朱瑾和新生的孩子。

“这一次生产很顺利,朱瑾医生会很快恢复,孩子生下来后,哭声很响亮。”随后出来的医生戴了口罩,露出的双眼可以看出笑意。

孩子已经洗干净,朱瑾也被收拾干净,因为太累陷入沉睡中。

石上柏看到朱瑾后,推着她就走,一脸沉痛,他看到了她咬破的嘴唇,知dào

那肯定是她疼到极点时咬破的……

看过朱瑾后就去看新生儿的罗勒看着石上柏的背影,深深无奈,“石大哥,你不看看女儿?”

“啊…”石上柏愣了一下后,猛扑回身,撞开了罗勒,看向了婴儿推车里的孩子。

那是石上柏和女儿的第一次见面,小小的一团,有点红,小小的眼睛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巴小小的拳头,还没睁眼,安安静静躺在那。

只一眼,石上柏的心就化了。

那是他的女儿,他和朱瑾的女儿,只一眼,一生沉沦。(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石玥

等朱瑾回到病房,软软的孩子到了怀里一动不敢动的石上柏,看着沉睡的朱瑾和女儿,才反应过来,小女儿的出生日期正好是4月19日。

去年,他和朱瑾在这一天结婚,一年后,在结婚纪念日这一天,女儿出生。

女儿的生日和他们的结婚纪念日是同一天。

石上柏看着怀里的女儿移不开眼,只觉怎么看也看不够,看一会女儿,又抬头看朱瑾。

石上柏几年后十几年后,直到离世前那一刻,都忘不了这一天,忘不了这最满足最幸福的这一天。

石上柏先前上过奶爸培训中心,作为最合格的学生,抱孩子这些都是受到过训liàn

的,也做得最好的,可是真抱自己的女儿,那动作怎么看怎么不标准。他那不敢动的模样,护士都看不过去,想让他放了孩子,他又不放。

在护士无奈摇头出去后,石上柏继xù

看女儿和妻子。

看着看着石上柏发xiàn

,女儿有醒了的迹象。

才出生的孩子,睁眼的时间不定,有的才出生就睁开,有的是过几个小时才睁眼,更有两几天才睁眼的。

石上柏有幸看到女儿出生后的第一次睁眼。

一开始,眼皮动了,却没睁眼,然后左眼先开了一小缝,一直试一直试,很漫长或者很快,左眼先睁开了。

右眼还是紧闭,像是被什么黏住了。

石上柏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移不开视线,看着她一次又一次试着。右眼从一开始的眼珠转动,到最后睁开。

一双宝石似的眼,就在石上柏面前睁开了。

才出生的孩子。视线并不是很清楚,能看清多少东西,都有科学论据,可石上柏却觉得,女儿正看着他。

石上柏看着她,眼睛一点点热了,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石上柏吸了吸鼻子。眨了眨眼,抬起头来,就看到朱瑾已经醒了。正微笑看着他们父子。

“醒了,疼不疼?”石上柏靠过去立kè

问道。

“好多了。”朱瑾摇摇头,抬手想看看女儿。

石上柏松了一口气,放低手。让朱瑾能看到女儿。亲了亲她的手,“辛苦你了。”

“不论怎么辛苦都值了。”朱瑾看着女儿叹息。

“睁眼了。”石上柏笑了起来,“刚才才睁开的,眼睛又黑又亮,像你。”

“像我吗?”朱瑾仔细看。

“像,脸型像你,眉毛像你,眼睛鼻子嘴巴都像你。”石上柏猛点头。

“我看着有点像你。”朱瑾看了看却说道。

“像你也像我。”听到女儿像他。他很满足。

朱瑾看着石上柏的样子,突然觉得两人好幼稚。“这么小其实也看不出来,再长大点才能看出来。”

“反正像你。”石上柏看看朱瑾看看女儿,得出结论。

朱瑾看着石上柏和女儿失笑,病房内温馨不已。

不过很快,温馨的画面就被归来的石韦打破了。朱瑾生了出了产房了,接到石韦电话说他要回来时,石上柏才记起自己忘记通知石韦了。

“石韦啊,你有妹妹了。”石上柏说了这句话以后,石韦就挂了电话不见踪影了。

很快,石韦就出现在病房里,拉开房门第一句话就是,“妹妹呢?”

等看到小人儿,石韦就移不开视线了,“这…这和我想象的妹妹一模一样啊!太漂亮了!”

“石韦,你都看不到我吗?都不问我好不好?”朱瑾看着视线黏在女儿身上的石韦,忍不住问道。

“看到了,看到妈妈你还不错了。”石韦终于给朱瑾施舍了一眼,随即立kè

又看向妹妹,“妈妈你肯定好的不用问,要是你不好我爸爸怎么会先告sù

我妹妹的事,他也不可能红光满面待在这里。”

朱瑾觉得说得也有道理,倒没法反驳。

“妹妹的名字定了没?要叫哪个?”石韦回答完朱瑾的问题后,立kè

问到。

朱瑾和石上柏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说出了一个名字,“石玥?”名字在好几个月前就开始起了,苏木和石上柏石韦三人折腾了好久选了好久,才选定了几个给朱瑾看。

石玥是其中一个,看着孩子石上柏和朱瑾异口同声说出了这个名字。

石上柏和朱瑾相视一笑,“就叫石玥吧。”

“哈哈,妹妹最终还是用了我起的名字,哈哈。”石韦笑得嚣张,小心翼翼抱着妹妹,“小玥玥,我是你哥哥啊!”

回答他的是哭声,小石玥小嘴一撇,发出娇嫩的哭声。

“哭了,妹妹哭了。”石韦看得不眨眼,“哭也哭的这么好kàn

,果然是我妹妹。”

说着依依不舍看向朱瑾,“妈妈?妹妹为什么哭了?”

“大概是饿了,你们先出去。”朱瑾接过小石玥,小石玥不用说是喂母乳。

等小石玥吃饱,石上柏和石韦再进来,依然围着小石玥转,就算睡着了也总看。石上柏还有点分寸,大部分注意力放在朱瑾身上,石韦的注意力就完全放在了小石玥身上了。

接下来几个小时,朱瑾开始有些忧虑,虽然时间短暂,可她已经确定石上柏和石韦都患上了一种“XX控”的病,石上柏是女儿控,石韦是妹控。

这个病随着日子的推移,越发严重。

自从小石玥生下来以后,石上柏石韦父子共同话题猛然增多,他们默契养成了个习惯,每天一有空闲时间,就观察小石玥。

“妹妹嘟嘴了…”

“玥玥抿嘴了…”

“这小哈欠打得真好kàn

…”

“妹妹看我呢,我走到哪她就看到你。哈哈…”

“这手也太软太嫩了,我都不敢碰…”

“可不是,又小又好kàn

。小脚丫子也是…”

“爸,我觉得妹妹的眼睛很像我的,你看,又黑又亮!”

“小子,为什么玥玥要像你!你觉得可能像你吗?”

……

这是父子两,在朱瑾住院期间围在小石玥身边的海量对话中的某一天的对话。

朱瑾出院回家后,对话持续。每天一回到家,石上柏和朱瑾打过招呼后,再开口必是“小玥玥呢。小玥玥。”眼睛自动锁定女儿。

石韦更过分,开门进来后第一眼找的永远是妹妹,直奔的永远是石玥处,守着的不再是朱瑾。而是小玥玥。从前的好儿子一去不复返。

“妹妹呢,妹妹,今天过得开心吗?想哥哥了没?”这是每一天石韦回来后说的第一句话,说完这句话才会和朱瑾打招呼。

自从有了小石玥,朱瑾和石上柏的地位直线下降,小玥玥荣升第一,成了石韦最喜欢的人。

石上柏感觉到了淡淡的心酸,不过心酸着心酸着。下一秒就忍不住和石韦一起看小石玥,一起讨论中。

“爸。你看,妹妹努嘴了。”

“刚才还吐泡泡了,我手一戳,她就吐了。”

石韦忍不住动手,结果就是吵醒了睡得正香的小石玥,哭了。

“哎呀,哭了哭了,快哄哄,不要让她哭了…”

一番手忙脚乱后,小石玥终于再次睡了过去。

对此,有孙女万事足,将小石玥当成眼珠子的苏木,将石韦和石上柏都狠狠教xùn

了一顿,“这么乖的孩子,你们也忍心戳她,这孩子是不能戳的…”

苏木说得也对,对比其他的孩子,总体来说,除了有点娇气外,小石玥自从出生就是很好带的那一种。小石玥长得白,也好kàn

,见过她的人,基本都被她迷住,喜欢得可以。

罗勒、紫苏、茯苓、连翘等等所有人,以前来找朱瑾,都是说想朱瑾了,自从有了小石玥,他们想的全换成了小石玥,来的次数是以前的数倍,各种玩具衣服不要钱的搬来,朱瑾从此靠边站。

罗勒和紫苏带着他们的儿子罗辛夷来,连翘带着女儿来,不时来一次家庭聚会,看得茯苓等人越来越眼热,结婚也生个孩子的念头占据了他们的大脑。

小石玥满月时,就办了满月席,比起结婚,这一次请的人少了许多,除去亲近的人谁都没请。

满月后,朱瑾并没有急着医馆继xù

接诊,而是留在了家里照顾小石玥,小石玥太小,她不可能将她交给专职保姆。

后来半年多的时间,朱瑾都专心在家照顾女儿,照顾女儿的间隙忙些以前一直没时间做的事,去学校教教古医术,练练字绣绣花,见见常山、曲邵这些为古文化传承工作的人。

半年时间,朱瑾过得无比充实。

这半年,朱瑾的日子过得舒适平淡又充实,相对的,石上柏和石韦也觉得异常幸福,每次回家都能看到朱瑾和小石玥,围着一天天长大,一天天都在变化的小石玥,每一天都充满惊喜和笑声。

朱瑾每天照顾小石玥,事事亲为,石上柏和石韦做不到这一点,却都是记录狂。小石玥会抬头、会翻身、会坐起来、会爬了会站起来了,这些第一次,都被石韦和石上柏记录下来。

朱瑾受他们影响,有时也会拍下来录下来,不过每次记录下来的都和石上柏和石韦的有所区别。她记录的大多是小石玥或哭或笑或流口水或摔倒的样子,更有她咿咿呀呀说话的样子。

石上柏有一天偶然翻到,看着女儿的囧样子,笑得直不起腰,看了一遍又一遍。

公元3711年到来,新一年的义诊开始,朱瑾开始每天前往义诊现场,不再一直带小石玥。

已经八个多月的小石玥不习惯朱瑾突然离开,第一天哭闹不止,幸亏石韦放假,由他带着小石玥才不在哭闹。

小石玥八个多月,早就带出家门了,为了让石玥开心起来,石韦做了带她出门去游乐场游玩的决定。石韦选的游乐园规模挺大,半岁到十岁各年龄段的游乐场都有。

石韦长大以后的样子和小时候有区别,除了少部分人,很多人并不认识他。石韦和石玥年龄又相差整整二十岁,出去后没人认为他们是兄妹,看到他们都奔着父女去了。于是,石韦的兄妹之旅,在别人眼中,就成了父女之旅。

石韦抱着石玥进去游乐场以后,坐在他旁边的一个妈妈称赞,“你女儿真可爱!”

石韦呆了一瞬,忙解释。

不过类似的称赞越来越多时,石韦终于放qì

了说明石玥是她妹妹不是女儿的事实。(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意外当选

义诊一般都是从华都开始,再到各城市,从华都到其他城市,朱瑾每天早出晚归,一开始石玥都等她,慢慢的习惯由专职保姆、苏木、石韦、石上柏轮流带她以后,她就不再每晚不睡等朱瑾了。

朱瑾愧疚之余也安心下来,后来时间实在太紧,就不再坚持每天回去,虽然不回家每晚都想石玥想得睡得不好,也忍了下来。

她来回就算再从简,总有两到三人护送,她也要为他们考lǜ



连续三个月的义诊,到了后期,朱瑾回去的频率越来越低,石玥习惯了视频和朱瑾见面,不再每次看见却抱不到人而哭。不过,相对的,一直陪伴在身边的朱瑾总不见的后果也体现了出来,小石玥越发粘石韦和石上柏了。

苏木很疼爱她,却因为精力有限,她的目光便放在了石韦和石上柏身上,保姆阿姨也不要了,只要石韦和石上柏。

石韦和石上柏都在上班,做不到随时带着她,他们不在,小石玥的安全感就降低,吃东西睡觉都没有以前好,人也蔫蔫的。石上柏心疼得不行,朱瑾亦是,朱瑾不得已又开始开头跑。

跑了半个月,差不多就要结束义诊的时候,却出问题了。

公元3711年3月29日,义诊结束前三天,发xiàn

这一天来看病的几个病人情况有些特殊,朱瑾亲自看了病人后,感觉不是很好。

这一晚朱瑾没能及时回去,到了半夜。确认是新型的急性传染疾病。

这一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

只一个半夜,整个水蓝星都惊动了。在发生更大的暴动前,朱瑾反应迅速用铁血手段,全面封锁了凤赤城,控zhì

住了病源,没让病源扩散。

水蓝星进入紧急戒备状态。

朱瑾、罗勒、义诊团队所有人都处在这场浩劫的中心,当夜,和朱瑾说过想做一个真zhèng

的记者的石韦。抵达凤赤城,毫不犹豫穿过封锁线。

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石上柏,抱着熟睡的小石玥。被朱瑾、被石韦的言语困在家中,踏不出半步。

朱瑾的情况不言而喻,和被感染的病人彻底隔离,石韦亦时刻处在危险之中。最新的消息每天由他们发回来。朱瑾和石韦处在同一空间。却从来见过面,只有视频联系。

被感染的病人陆续死去,凤赤城情况不乐观,华都石家也愁云惨淡,苏木听到消息后,到底没撑住病倒了,而次日醒来,因为不止不见了朱瑾。连石韦都不见,石玥开始哭闹不已。

小孩子本来就敏感。石玥抱着石上柏不撒手,根本不让保姆碰,石上柏却不得不去上班全力支持在最前方的朱瑾和石韦。在再一次放下石玥,石玥哭的喘不上气后,石上柏咬牙带着石玥去上班了。

石上柏第一次带石玥出现在办公室,一路引来无数目光,看到一直趴在他怀里的石玥,好奇心膨胀,却没人敢去和他说话问他问题。

石上柏的处境,全水蓝星的人都知dào

了,对他带着女儿上班,也不好说什么。

石上柏将石玥背在前面办公,不时拍拍她,石玥安安静静趴在他胸前,睁着还红肿的大眼看着这全然陌生的环境。

郑首相听到消息后,专程来到石上柏的办公室,“这是你和朱瑾的小女儿吧?”这话也就他能问敢问。

“嗯,大概是我影响了她,她哭得不行,不得已我就带她来了。”石上柏摸了摸石玥的头回答。

“她现在倒是乖。”郑首相仔细看了看石玥,“既然你带着她不哭,你以后就带着她上班吧,谁也不会有意见。”

“谢谢首相。”石上柏知dào

肯定有人会找茬,不过郑首相开口了,就不会有人找到他面前。

“这一段时间多注意吧,那边肯定会趁此机会。”郑首相摇摇头,和石上柏打了正式的招呼。

那边也就是连成泽那一批激进份子。

“我就怕他们不来。”石上柏目光瞬间冰冷,语气淡淡说了几个字。

郑首相看着石上柏,挑了挑眉,这关键时候惹石上柏,突然想为连成泽那边的人默哀……

“合zuò

愉快了。”郑首相走出石上柏的办公室,回首相办公室时看到星际事务卿的办公室嘴角一翘,这位这次也是一定要动了。

自去年通过选举连任首相以来,这位星际事务卿他就想动了,原来还以为他不错,谁曾想他竟也是连成泽那边的人。

这样的人,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

也该为石上柏挪窝了。

郑首相的打算,石上柏跟了郑首相十几年,大概能猜到了一点,不过他没深想,毕竟比他更深资历的人还有很多。

他眼下最想的就是解决这急性传染,让朱瑾和石韦早日回来。

可惜,事实却和郑首相所说的一样,连成泽那一边的人,趁着这一次事件,趁乱夺权作乱了,来势汹汹。

郑首相和石上柏一开始差点没招架住,等熬过那一段最煎熬的时期,发起了全面的反攻,对这群不长眼的,石上柏攻击力惊人。

石上柏处在最艰难的水深火热中,朱瑾亦是,她再次见到了黄老,和黄老第一次正式合zuò



十天就这样过去了,封锁依旧,感染的人数不断增加,每天死去的人只增不减,与此同时,外星也同时爆fā

了同样的病症,戒备从水蓝星扩散到整个星际。

连成泽这一边疯狂反击,石上柏的脸色越来越冰冷,就算身前挂着和他的形象极度不符的石玥,让人一看也退避三舍。

石上柏让无数人忌惮,面对他几乎大气不敢出。唯一不受影响的只有石玥。

石上柏一开始背着石玥来时,谁也想不到石玥会在十天后发挥巨大的作用。

压抑沉重的会议室,只有石上柏的声音。低气压让大家都有点怵,在他们觉得快要坚持不下去时,石玥就会不定时发出声音来,小小的咿呀声。

从一直趴在石上柏胸膛的石玥,经过这一段时间适应,姿势已经改成了靠着石上柏面向外了。她习惯石上柏每天带她上班,见的人多了。到处走多了,慢慢恢复了精神,晃荡着小短腿。睁着眼睛四处看。

她还不会说话,却开始学说话,每天高兴了就开始咿咿呀呀,开会时。石上柏说完话。她都要应几声。她出声了,石上柏的脸色就会立kè

好转,变得温柔温和,亚历山大的开会人员也能缓口气。

本来就受大家喜欢的石玥,人气暴增,无人能敌。

在郑首相石上柏和连成泽等人的战争进入白热化阶段时,一直只有坏消息传出的凤赤城终于传出了控zhì

住传染的好消息。

两天后,再曝好消息。有了治疗急性传染病的方法。

五天后,朱瑾和黄老合zuò

研制的新药试验成功。传染病终于有了治愈的病例,从这一天开始再没死人。

所有水蓝星人都松了一口气,当夜,无数星球来访,只求治疗传染病的药。

水蓝星继举办星际两会后,再次响彻在星际,和水蓝星一起再次扬名的还有朱瑾和黄老,两人身价暴增。

在传染病人一个个治愈的同时,准bèi

了几年的连成泽一派对上郑首相石上柏一派,完败了,迟家垮台,一直活跃在媒体前的赫连真也由此受到了影响。

连成泽这一派的完败,空出了许多位置,包括星际事务卿位置。

公元3711年5月1日,传染病源彻底控zhì

住,防疫针面世,水蓝星这一场浩劫终于结束。朱瑾、罗勒、义诊团队、石韦等人再待三天确认没染上疾病就回。

医生和护士都有染上传染病的,可没有一个死亡,到这最后一刻,面对无数人的称赞,朱瑾只是狠狠松了一口气。

华都的石上柏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两地相隔的他们视频,皆两眼湿润,同时在心中升起的劫后余生之感,复杂不已。

石上柏终于恢复了正常,郑首相在他恢复正常的这一天,终于找上了他,让他去竞选星际事务卿,“你去试试水,这一次选不上,下次一定上,很多人都是这样的。”

石上柏想了想,听从了郑首相的劝导。

这时候,离竞选的日子只有两天,第三天就是竞选日。

匆匆忙忙的准bèi

,石上柏觉得那两天就像两分钟一样过去,眨眼间,他已经抱着石玥坐在竞选现场,再睁眼,已经到他上去演讲的时候了。

石上柏准bèi

上去,将怀里的石玥递给他的万年助手,一直乖巧的石玥立kè

瘪嘴准bèi

哭,吓得石上柏又忙将她抱了回来。这么严肃的场合,石玥要哭起来……

那画面,石上柏没办法想象。

石上柏心惊胆颤又哄,又试,依然瘪嘴……试了几次,无果。最后,在郑首相嘴角抽抽中,石上柏咬牙背着石玥上了演讲台。

在全球直播的新闻上看到西装革履很精英的石上柏背着个孩子出现在电视面前,水蓝星人表示,他们眼睛一亮。

那是朱瑾医生的女儿!!

看着石上柏,无数人控zhì

不住想,水蓝星有个星际事务卿奶爸也不错。

想象力一发挥就拉不回来,这一天,无数人眼睛发亮看着石上柏,却没多少人听他说的竞选宣言。

好吧,这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本来处在最劣势的石上柏,却以绝对的优势成了史上最年轻的星际事务卿。

本来就没抱希望又因为背着女儿去的石上柏听到结果,第一反应是不敢相信。

可事实上,朱瑾从凤赤城回来,自己的丈夫石上柏已经变成了水蓝星二把手星际事务卿。(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曝光

对这事朱瑾觉得很梦幻,当事人石上柏更是云里雾里,很久之后才清醒过来。

他被选中的理由通过网上的那些热烈的评论显现出来,石上柏看完网上的评论,看着怀里咿咿呀呀的女儿啼笑皆非。

朱瑾生了个女儿,这事不是秘密,不过石玥的样子一直没被公布,这一次,是石玥第一次在公众场合出现。

他上演讲台后,人人关注的都是石玥,评论的也都是石玥。

“那就是朱瑾医生的女儿啊…太可爱了!”

“可爱到爆了!”

“那么多人看着呢,她一点不怕,还挥手踢脚的,小小年纪就很有朱瑾医生的风范嘛。”

“帅奶爸和萌娃的组合真是萌爆了,我喜欢!”

……

无数的评论,大家的关注重点,除了少部分都歪了,关注重点歪了的后果就是票选结果也歪了,石上柏当选。

石上柏新官上任,朱瑾和石韦也终于赶了回来。

朱瑾和石韦没受到欢迎,而是迎来了迟来的暴风雨,他们两同时处在生死边缘时,用石玥将石上柏困在华都,石上柏的煎熬从他消瘦下去的身形中表露无遗。

“对不起。”朱瑾不管石上柏的冷脸,抱着他一条胳膊不放耍赖道歉。

“爸爸,对不起。”石韦有样学样,抱住他另一边胳膊也不放。

石上柏拿他们根本没有办法。

放在朱瑾和石韦面前的困难是怎么哄好又长大了一些,只黏石上柏的石玥。

使出浑身解数。通过一天的努力,朱瑾和石韦才终于得到了石玥的笑脸和怀抱。

团圆饭,吃得尽兴。朱瑾安全后身体慢慢恢复的苏木也出院了,一家人热热闹闹吃饭。饭桌间,说到石上柏这次意wài

的当选,朱瑾和石韦冷静下来只有高兴。

石上柏却看着朱瑾实话实说,

“我这是典型的靠着妻子和女儿上位的,要不是我是你丈夫,要不是正处在这特殊的时期。还机缘巧合抱着小玥上台,这星际事务卿怎么轮也轮不到我。”

“靠着我和女儿上位?”朱瑾失笑。

“当然,不是你和小玥。我不可能成为星际事务卿的。我算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星际事务卿,当然也是第一个借着妻子和女儿东风上位的。”石上柏感慨完看向石韦,“以后石韦还要借着妈妈和妹妹的东风上位,哈哈。如果我吃的是软饭。你吃的就是稀饭!”

“爸。”石韦正吃得香,听到石上柏的话呛得惊天动地。

“小石你也是,怎么这么说自己和石韦。”苏木也差点被呛到。

朱瑾倒水拍背手忙脚乱不忘瞪石上柏,“说话也没点分寸!”

石上柏亲了亲石玥的脸不服,低声辩解,“我就是实话实说而已,再说能靠着妻子和女儿,那也是自己能力和魅力的证明。别人想靠还靠不上呢。”

这辩解被石韦的咳嗽声淹没,也没人听到。

“爸。我是靠自己的实力好吗?我到现在也没暴露过我的身份好吗?”才出社会的热血青年,有着自己的记者梦。

“你不说别人就不知dào

啊!”石上柏看着他像看个白痴,“再说,我没说你没实力啊,你要没实力,靠谁也上不了位啊。”

“什么呀!”石韦都糊涂了。

“唉,你这脑子去做记者,我现在可真担心了。”石上柏摇摇头解释,“我这一次如果没有借了你妈妈和妹妹的东风,就不会当选这是事实。可是我能参与竞选,就证明了我的实力,没有实力我走不到今天,没实力我也不可能继xù

走下去。”

“有没有实力和有没有借你妈妈妹妹的东风有矛盾吗?没矛盾啊!所以,有你妈妈你妹妹这势,还借了不是好事?这世界上多少人,除了我们父子两还有谁能借?”最后一句话,石上柏没忍住露出得yì

扬扬之意。

随即嚣张的给了石韦两字的评价,“傻子!”

石韦看着他老爸彻底呆住了,苏木目光复杂看了一眼石上柏,露出欣慰的笑。

朱瑾也在笑,看着石上柏笑得不停,石上柏得yì

完看到朱瑾的笑,不自在咳了一声,“笑什么?”

“笑自然是高兴呗。”朱瑾移开目光,嘴角的笑意不断,“以后你就借着我和小玥玥的东风,走得更远更高吧。”

石上柏喷笑,“多谢朱瑾医生的提携,我会努力的。”

这一下,饭桌上全是笑声了。

朱瑾笑得尤为开心,她的丈夫,明理,不迂腐,更心胸开阔,是她这一辈子之幸。

石家这边欢声笑语,另一边,迟家一片惨淡,商场、政治斗争永远是最残酷的,一夕之间失去所有,最为正常。

一夕之间,迟家失去了一切,再不是水蓝星一流家族。

迟家当家人,即迟立的父亲为了保住家人入狱,迟立等迟家人却也失去了一切,连安身立命的家也失去了。

赫连真很少住在迟家,大半是住在王宫的,面对迟家的失败她恨又懊恼,最后还得出钱安顿迟家人。她将迟家人安顿在她一房产里,条件不错,不管是为了形象还是因为什么,对他们照顾得很好,普通人奋斗一辈子也不可能过得那么好。

可是这样的生活,对迟家人也是折磨,他们每一天都活在痛苦中,其中,迟立最为痛苦。从前途无限的人变得一无所有,靠着妻子养活,每一天活着都是煎熬,可偏偏,他还要感谢感恩赫连真。

赫连真的做法,通过有心的传播,成了大家都知dào

的事。人人都说她厚道,做得好。

迟家倒台了,赫连真靠着迟家却起来了不少。

赫连真和迟家你来我往。迟立的作用慢慢变成赫连真生孩子的工具,这个认知,随着时间的推移,继赫连真后,迟立明了,迟家明了。

明白后,迟立却觉得还不如不明白。

和迟立每一天自觉受辱的日子不同。石上柏每天都过得充实且意气风发。就如同石上柏所说,他能走到这一地步,主要靠的还是自己的实力。以奇葩的理由当选星际事务卿,却以实力胜任了下来。

出现在新闻媒体的次数再不断增多,水蓝星人无人不识,和朱瑾、石玥成了知名一家人。

朱瑾在医馆看诊。历经传染病事件成长成为真zhèng

记者的石韦都忙。都不怎么合适带石玥,石上柏还真如大家的期望,经常带着石玥去上班,虽然带着石玥不代表出现在媒体面前,不过一年有个四五次出现,大家也很满yì

了。

当选‘最好爸爸’的石上柏的人气和石玥一起增长,在石玥一天一个样的成长中,时间匆忙而过。

石玥从只会怕的软体动物。站起来开始学会用脚走路,从牙牙学语到惊喜的蹦出几个字。会叫爸爸妈妈哥哥外公,从会走到会跑,身子骨越来越结实,也慢慢懂事。

被千般宠爱长大的小石玥,从小就可以看出是个小淑女,会说话了以后话反而少了,大部分安安静静的,又会关心人、说软话安慰人,特别招人疼。

在俘虏了朱瑾等等所有人的心之后,三岁开始上幼儿园的小石玥开始去俘虏老师和同学的心,不管老师还是学生都挺喜欢她,朱瑾石上柏和石韦每天轮流接送她上幼儿园,看着和所有孩子没什么差别。

当然,这些都是表面上的,小石玥的教育从小还是和一般的小孩区别开来了。作为朱家的后代,朱瑾自然也希望石玥能继承自己的衣钵,对于朱瑾的希望,不敢是苏木还是石上柏石韦都是支持的。

朱瑾得到他们的支持后,就回忆前世父亲教她的方式,变动变动,用在了小石玥身上,小石玥除了学习幼儿园所教的知识外,还要学更多,当然,时间是合理安排的。

朱瑾准bèi

等石玥在大一点,免疫力更强时,就多带她在医馆,从小耳濡目染,也是最重yào

的。

当然,这些打算都是等石玥再大一点才要实行的,眼下,还有个问题需yào

先做前期的选择——石玥长大了要不要去做公主任女王。

这个问题朱瑾一直没考lǜ

过,最后却措不及防摆在了她面前。

当这个问题摆在她面前时,也就代表着已三十二岁了还没能怀孕生子的赫连真不能生的事实被曝光。

赫连真一直顶着王室族老的压力说自己很快会怀孕,一直顶了好几年,就在王室族老就要忍不下去时,赫连真根本不能生的秘密被意wài

曝光。

赫连真出席水蓝星某艺术交流活动现场,和平时一样,她和艺术家们握手问好,这握着握着问着问着,赫连真就握到了一个人的手。

赫连真并没能认出这个只见过一次的女孩,和前面的一样问好,“你好,你好。”

“女王陛下还记得我吗?”女孩和她握手,接着她的话就问道。

“您是?”赫连真仔细看了她一眼,好脾气问道。

“我是十一年前和女王陛下一起中了药毒的糊糊啊。”女孩笑着用清脆的声音回答,“那时候四肢麻痹,差点就死了。”

“…是你啊。”赫连真的笑脸僵硬着,顿了顿才回道,“刚才都没认出你,你现在都康复了是吧?当年…对不起了…”

赫连真的话被糊糊打断,糊糊清脆的声音依旧,“女王陛下不要说对不起,我现在已经康复了,虽然以前吃了不少苦,不过比起女王陛下都不能生孩子了,我吃那点苦也不算什么。”

糊糊清脆好听的声音响彻在耳边,赫连真耳边‘嗡’的一声响,什么也听不到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岁月

赫连真最不想面对的问题,最不想面对的这一刻,还是到来了。

在她毫无准bèi

的时刻。

现场安静了几秒钟后迅速哗然,记者全部涌向赫连真和糊糊。

“女王陛下,这位小姐说的是不是事实?”

“女王,您真的不能无法再受孕了吗?”

“糊糊小姐,你说的是事实吗?”

“糊糊小姐…”

无数的问题砸向两人,赫连真强忍着晕过去的冲动,咬着牙让自己清醒,等耳朵听力恢复正常,听到问题的她死死看着糊糊就要开口。

糊糊却再一次先她开了口,她面对记者的问题,只说了一句话,就将赫连真的所有路堵死。

“我说的话是十一年前朱瑾医生亲口说的。”当年,朱瑾为了阻止焦叙冲动去找赫连真报仇,和他说了赫连真的情况,十一年后,知dào

这个事实的糊糊面对赫连真,在公众场合说了出来。

糊糊说了这句话后再没开口,听从现场工作人员的安排,离开了现场。

赫连真没能说一个字,被人护送着狼狈离去。

在媒体大肆报道这一新闻时,赫连真面对的是最快速度集合起来的王室族老。

“先去找朱瑾医生吧,我们需yào

亲耳听到她亲口说出的话。”这是王室族老做的第一个决定。

赫连真没有任何反对余地。

王室族老和赫连真的车队赶到古城时,已经有无数记者聚集在古城口。他们也想向朱瑾确认这个事实。

朱瑾不接受采访,所有记者就被拦在古城外,赫连真和王室族老来了。朱瑾倒是没拒绝见他们。

面对赫连真和王室族老,朱瑾也不多说,又给赫连真把了把脉,面对赫连真眼底的疯狂希望,朱瑾笑了笑,“和之前一样的结果。”

“之前的结果?”王室族老中的一人开口确认。

“嗯

,她之前来过一次。”朱瑾点点头。看着赫连真,“你的身体早已从根本上失去了怀孕的能力。”

赫连真死死看着朱瑾,指甲深深嵌入手心中。几乎咬碎了牙,可她还是没能改变朱瑾说出这几句话。

王室族老们深深看了一眼赫连真,下一刻视线就从她身上移到了朱瑾身上,“朱瑾医生的女儿也有三岁了吧?”

“三岁多了。”朱瑾莫名作答。

“三岁多了呀。时间过得真快。除了在新闻上看到过,我们都还没见过她呢…”王室族老没急着离开,竟然就和朱瑾聊起天来。

朱瑾听得有些莫名,赫连真却知dào

他们想说要说什么。

朱瑾回了几句,就听王室族老之首问道,“朱瑾医生原就是公主,当初阴差阳错没能任女王,如今真女王无法孕育王室血脉继承人。石玥就是最纯正的王室血脉继承人。”

让石玥长大了做公主任女王如何,这个问题就是这么丢到朱瑾面前的。

朱瑾听了愣了一愣。一时之间没有回答,看到赫连真僵硬坐在一边,忍着心中的暴风雨,朱瑾不知为何想笑。

“这个问题我也没法回答。”朱瑾想了想给出答案,“石玥虽是我女儿,我却不能帮她做决定,她现在还小,等她大了想做就做,不想做我也没办法。”

王室族老沉默了,这话要是别人说出来,他们会认为这是故yì

拿乔,可是说这话的朱瑾,那就是说明这是实话。

“好,那就等石玥长大些。”族老无奈点头。

等他们出去,赫连真不能怀孕的消息已经彻底传开了。

赫连真自此,开始面对那些或同情怜悯或得yì

嘲讽的目光,一直面对,直到终老。

王室族老和赫连真回到王宫后,还迅速找了连翘过来,目标是连翘的女儿。除了石玥以外,就是连翘的女儿血脉最纯正。

连翘一知dào

赫连真不能生的消息后,还没见人就知dào

这一次是为了什么,曾经为了公主之位疯狂的她,如今面对这样的机遇选择,无比平静。

她的女儿今年已八岁,已是懂事的年纪,而她最不想的就是女儿走上她以前的路。

“石玥才是最合格的继承人。”连翘只说了这一句话。

回去后,她没和女儿提这件事,新闻上分析王位继承人提到女儿时,她也是漫不经心摇头。

已经懂事的女儿最相信的还是母亲,慢慢的也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连晴姨妈知dào

这件事以后,也没说连翘什么。

她们如此轻易放下,赫连真却是连放下也不能。

事发下午,连翘回去后,王室族老就给她下达了配合指令,让她暂时将石玥当做继承人,尽量说服朱瑾和石玥来做继承人。

赫连真付出了想也不敢想的代价,争到了女王位置,结果兜兜转转女王位置又回到了朱瑾手中,回到了朱瑾女儿手中。

赫连真想着这一切,想到她从此以后要求着石玥做公主,仰天长笑,笑得几乎喘不过气。

漫长的一天过去,赫连真迎来了丈夫迟立,和她一样处在崩溃边缘的迟立看到她开门见山,“你亲口给我一个答案,你不能生是不是?”

“是,这答案不是早在你们迟家人的心中了,这几年,辛苦你了。”赫连真看着迟立似笑非笑。

辛苦什么,不言而喻。

迟立眼睛几乎是瞬间就红了,“也不算辛苦,不论真实情况如何,怎么说也是睡了所有男人都会想睡的女王,还一睡就是这么多年,我也不亏什么。”

你伤了我,我就要更伤你,两人都变成了刺猬。

过了三天。迟立和赫连真协议离婚,赫连真自此成为了第一个不孕第一个离婚的女王。

赫连真一直以来就有些不大好的身体,自这一次开始每况愈下。

在石玥一天天长大时。赫连真慢慢衰老下去。

石玥六岁那一年,苏木在睡梦中离世,一直到苏木死也没被原谅的赫连真得到消息后吐了一口血,自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了下去。

石玥慢慢长大,石韦也越来越成熟,而石上柏和朱瑾也在慢慢变老。只是速度缓慢而已。

朱瑾的古医术在水蓝星彻底普及,专业的古医术医院不断增加,等古医术在外星开始生根发芽后。朱瑾越发忙了起来。

已经是名记一枚的石韦,这时终于有了靠资历面对朱瑾采访的机会,一直等着这一天的石韦,在家忙上忙下让朱瑾有时间接受他采访。

好多年没被石韦如此对待的朱瑾受宠若惊。决定多看几天。石上柏知dào

朱瑾的打算。挤眉弄眼看热闹。

石玥不明所以,还跟在石韦身后帮他忙,让石韦心疼又感动,抱着她舍不得放手。

面对石玥,石韦毫不犹豫毅然放qì

了忙碌,带着她出门玩了。

八岁的石玥已经在学把脉了,一路上,两兄妹默契一个伸手一个把脉。“哥哥最近得多吃点蔬菜。”结果石玥给了石韦一个不算好消息的消息。

“哥哥知dào

了。”石韦面对石玥严肃的小脸,乖乖应了。

去河边游泳的兄妹。还遇到了石玥的熟人,一个晒得麦色皮肤的阳光小男孩,看到石玥眼睛一亮,屁颠颠就跑来了,“石玥!”

“南草!”石玥眼睛一亮打了招呼。

叫南草的小男孩就和石玥说起话来,完全忽略脸色越来越黑的石韦。

让石韦彻底暴跳起来是在一分钟后,说了好些话的南草,看着石玥脸越来越红,最后竟然毫无前兆的突然告白了,“石玥,其实我一直好喜欢你,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石韦额头上的青筋跳了两下,在他脑子还处在震惊没反应过来时,他的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他一把提溜起南草的脖子,大踏步将他提到南草之前跑来的地方丢下,对着有些呆愣的南爸南妈冷酷道,“近期我会上门拜访!”

拜访两字说得很重很重,说罢转身离开。

“哥哥?”石玥看到石韦的黑脸很担心。

“玥玥,你喜欢刚才的南草吗?”石韦挤出一个笑咬牙切齿问,玥玥三五岁时,那些幼儿园的小男孩说喜欢玥玥时,他是哈哈大笑的,可是今天他笑不出来了。

“还好,不讨厌。”石玥想了想回道。

石韦松了一口气,“那玥玥喜欢谁?最喜欢谁?”

“最喜欢哥哥。”石玥毫不犹豫的回答,让石韦嘴一咧,下一刻因为石玥接着的回答,僵了一下,复杂矛盾起来。

石玥说,“也喜欢辛夷哥哥。”

石玥嘴里的辛夷哥哥,就是罗勒和紫苏的儿子罗辛夷,石韦也一直喜欢他。是石玥一出生就和她一起玩一起长大的,感情很好。

以前不觉得什么,不过石韦再受了刚才的刺激,警惕性大增时听到石玥说的以后,心情就复杂了。

比起那不知哪里来的小小年纪就打石玥主意的南草,罗辛夷可好多了,可再好那也是大以巴狼之一,是会叼走石玥的存zài

……

石韦咬牙切齿,在家里好好呆着的罗辛夷,突然打了一个冷颤。

石韦这一天都有些心不在焉,回去后,将这件重大事情告sù

石上柏和朱瑾,朱瑾笑过就过了,石上柏却和石韦一样警惕起来。

问了石玥南草的信息后,第二天,石韦找了南草‘聊天’,石上柏找上南爸‘聊天’,机缘巧合目睹了两场‘聊天’的南妈差点没笑死。

石韦和石上柏的脑回路在一条线上,‘聊天’完还同时约了人踢球,准bèi

震慑下南家父子。结果到了日子,震慑的重yào

组成部分石韦被派出去外星采访了,只剩下石上柏面对那一对父子。

父子的子才是十岁的小屁孩,放在石韦前,那是完全不够看的,不过父子的父放在石上柏面前,石上柏就有点不那么够看了。

那位很强壮,还很年轻,年近五十的石上柏身体还非常不错,看着也还很年轻,可是对上这位,真有些惨。

石上柏灰头土脸回了家,找朱瑾疗伤,他扭了腰。

朱瑾给他贴药时,看着石上柏的样子忍俊不禁。

朱瑾憋笑,石上柏却很伤感,“老了,老了,果真是老了,以后该怎么对付那些妄想玥玥的人啊!”

朱瑾就再忍不住大笑,眼角皱纹已明显。

石上柏转身抱住朱瑾,“不跟我一起操心,你还笑我。”

“你老了,还有石韦,我不操心。”朱瑾依旧笑。

“这倒是!”石上柏醒悟,“古话说养儿防老,果然是对的。”(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大结局(上)

过了些日子,朱瑾和石韦坐在了对面,石韦的身份是记者,朱瑾的身份是被采访者。

石韦在很多年前对朱瑾说过,让朱瑾看到什么是真zhèng

的记者。说这句话时,石韦刚做了决定选择了记者专业。

十余年的时间过去,石韦毕业,参加工作,用自己的能力向世人向朱瑾证明,真zhèng

的记者是什么样的,以自己最大的能力改变了世人对记者的印象。

十余年的时间,石韦终于坐到了朱瑾对面。

这一次采访,石韦和朱瑾都一生难忘,因为石韦,朱瑾终于抛开了对记者的偏见。

时间再次匆匆而过,在石上柏和石韦高戒备下,石玥九岁了。

公元3719年,石家有点忙,石韦终于要结婚了。这一年,赫连真常常找来,当年赫连楠是十岁加冕成为公主的,已经被水蓝星人默认为小公主的石玥,却到现在还没准话。

朱瑾让石玥自己仔细考lǜ

后做决定,石玥就真的认真考lǜ

了,从小学医,性子沉稳的石玥,并没急着做出草率的决定。

面对赫连真,不管赫连真对她笑得多慈祥温和,石玥也和她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她和她亲不起来。

石韦结婚后,石上柏从星际事务卿上退了下来,成为一名专职内阁一员。他任星际事务卿时间已经够长了,再继xù

任下去,就太不像话。

所以,就算大家如何挽留他这个实干的事务卿。他还是毫不犹豫退了下来。

他和朱瑾的力量,已经太够了,石上柏没有再进一步做首相的打算。

石上柏想得开。依然做着实事,却将精力时间挪回家中,多了陪朱瑾和女儿的时间。朱瑾再往外跑时,他就经常一起跑了,早年没做到的终于做到了。

夫妻的相伴相守,不外如是。

公元3720年,石韦妻子茱萸怀孕。朱瑾和石上柏听到消息因为太高兴,晚饭时喝酒,喝得有点高。石玥跑前跑后照顾他们两。没让喝酒却兴奋的石韦,看着石玥对着茱萸的肚子趁机教育未来的孩子,“以后你出来也要多学学你姑姑……”

妹控病间隙发作,细数了一堆妹妹的好。茱萸全程“……”。

公元3720年夏天来临时。石玥终于做出了决定。

她会去做公主,做王位继承人,不过她也要做医生,像妈妈朱瑾一样的医生。不同于以前赫连真做公主,兼职做做老师,石玥是做医生,兼职做公主。

石玥是和单独赫连真、王室族老一起谈的,十岁稚龄。面对这些大人,虽然紧张。却准确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石上柏和朱瑾听从她的意思,只是在外等待。

不管谈的结果如何,他们都能接受。

石玥做了公主,那她会是历史上最特殊的一位公主,她不做公主,也不影响什么。她有朱瑾和石上柏这样的父母,以她现在的状态看,未来她也会成为比公主更耀眼的存zài



这个事实,每个人心中都明了,赫连真看着说话的石玥,仿佛看到年幼时的赫连楠。那时候她看着姐姐赫连楠的目光是崇拜,今时今日她看着石玥,心中一片荒芜。

她不可能崇拜,也不想欣赏。

石玥出来后,已是准公主,王室族老那边同意她的要求,只要求她能完整履行公主的职责,并商定以后她拥有两个名字。

赫连玥,是公主,是女王。

石玥,是继承母亲衣钵的一个医生。

3720年11月,赫连真为石玥加冕成为水蓝星王室公主。

3720年12月,赫连真遇到了‘商路’,‘商路’成熟了,赫连真却是老了。

“过得很不好吗?”看到赫连真的样子,‘商路’一时说不出话来,顿了一会后才问道。

“怎么可能好呢。”赫连真定定看着‘商路’,扯了一个笑。

“你…想开些。”‘商路’想了好一会,也只能说出这样的一句劝慰的话。

“我怎么能想开呢,我只有越想越想不开的的路可走了。”赫连真说完转身离开。

赫连真能清楚感觉到自己的衰老,一天天一年年的老下去,可她没有办法阻止自己的老去。她怎么可能不老呢,所有的一切,都在催她老。

人越来越老,记忆却越来越好,她总是记起年少时他们一家四口的幸福日子,想起成为从前不敢想的公主后,那一段惶恐徘徊的岁月。

那段惶恐徘徊的黑暗岁月,她失去了自我,一点点变得面无全非,那一段时日埋下的因果,在后来无数的日子里,一点点显露出来,一点点遭到了所谓的报应。

在三十二岁以后,她在没做任何不好的事,可是所有的一切,只是让她明白,什么才是真zhèng

的是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在朱瑾抱着孙子,教导着女儿,看着石玥一天天成长,体验‘吾家有女初长成’之感时,年仅45岁的赫连真彻底病倒了。

随后的几年,赫连真很少在出现在公众面前,公主赫连玥成了唯一的王室代表。

大家口中的玥公主,和赫连楠时期,和赫连真时期的公主和女王都不一样,却意wài

赢得大家的喜爱。

朱瑾和石上柏听到大家对石玥的喜爱,暗自欣喜之余,也真的开始为她操心起来。因为要学习的太多,还任了公主之位,石玥行程很紧,可该开窍的还是开窍了,感情问题也提上了日程。

石玥最熟悉的异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罗辛夷,比石玥大了四岁的罗辛夷。一直喜欢石玥。

对于未来女婿,朱瑾一直最满yì

罗辛夷,相对的。比较了又比较,石韦和石上柏都必须承认,看来看去还是罗辛夷更顺眼点。

私下,不管是石上柏和朱瑾,还是罗勒和紫苏,对这个问题都各自讨论了很多次,不过明面上。却是什么都没说,以免影响两孩子。

感情的事,还是要他们自己拿主意做决定。

朱瑾他们这一旁观就旁观了三四年。没见石玥和罗辛夷有什么进展,罗辛夷作为朱瑾的关门弟子,也继承了罗勒的衣钵。不是他忙着正式接诊适应社会,就是石玥开始正式接诊。完全没心思想其他。

等石玥接诊了两年。终于正式出师时,赫连真病危的消息就传出来了。

公元3732年,年仅51岁的赫连真病危。

赫连真病危后,第一件事,就是安排女王接任仪式,准bèi

将女王之位传给石玥。

三天后,新女王的登基仪式准bèi

完成,赫连真撑起病体。亲自将女王之位传到了石玥手中。

石玥完成登基仪式,已是前女王的赫连真看着石玥。思绪复杂。

她争了一生,一生蹉跎,失去商陆,失去了孩子,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失去了所有,留下了一个女王之位。

她唯一剩下的女王之位,她做到了母亲所要求的,为之尽了全力,没有愧对水蓝星,没有愧对王室,更没有愧对赫连家族。

让朱瑾或者石玥做公主、任女王,是她拼了命也不想的,可为了女王传承,她甚至最后亲手将女王之位传到了石玥手里。

赫连真陷入深度昏迷中,随时都可能离开。

从长长的昏迷中醒来,赫连真看到了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意想不到可见到了又觉得死前是该见一面。

这个在她身体差到极点,一只脚都踏入鬼门关时,二十余年如一日的依旧履行着他的诺言的重楼。

当年那个肆意意气风发的重楼,二十余年过去,仿佛依旧。

他变了,不管是外表还是气质,都变了,可他依旧是重楼,一直是重楼。

赫连真看到他第一眼就知dào



“你要亲自来取我的命吗?”赫连真艰难问道。

“不,我只是来送你最后一程,我听着这一次你是真要死了,就来一趟。”重楼摇头,“我说过我不会杀你,就不会杀你。”

“你没杀我?”赫连真失笑,“你这也叫没杀吗?没有你,我怎会在51岁就要死。”

“你这样说,我很高兴。”重楼也笑,“我就怕我做的一切对你毫无用处,少个四五十年的寿命,挺好。”

“你为朱瑾做到这一步,她却嫁人生子了,你不觉得不值吗?”赫连真惨笑一声终究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这些年,你也经常在水蓝星,为什么从来不去见朱瑾,也不告sù

她…妈妈死的真相?”甚至还帮忙掩盖了真相。

最后这个问题,她想了二十多年,也没想通。

大概是面对马上要死的人,重楼耐性挺好,“我们不是朋友,又各自有自己的家庭,没事干嘛要见面。算了,我和朱瑾之间的事,说了你也不懂。”

重楼话锋一转,“至于你的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我要告sù

朱瑾,你不是养女,而是亲生女儿啊。亲生女儿…呵呵,连我都接受不了,更何况她。原本她就无法释怀,如果知dào

是你造成的,她定然一生自责,且一定会亲自动手解决了你。我怎么会让她因为你脏了手!”

重楼看着变了脸的赫连真笑,“你应该庆幸我没告sù

朱瑾才对,不然你这二十几年也没得活了,不是少了四五十年的寿命,而是少了六七十年的寿命。真相我知dào

就可以,反正我也帮陛下报了仇,这二十多年的滋味如何?生不如死了吗?你早年而死,死前如此痛苦,我想也差不多了,是不是?”

“是差不多,可我觉得不甘心呢!”赫连真看着他,半响说出了一句话。

“不甘心啊?死不瞑目吗?当年,陛下不也死不瞑目,正好不是?”重楼轻笑一声,转身离开了。

这一晚,赫连真离世,死不瞑目,满脸狰狞。(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三章 大结局(下)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大结局(下)

公元3735年,石玥二十五岁时,比她大整整四十一岁的石上柏六十六岁了,比她大整整三十一岁的朱瑾也五十六岁了。

石上柏已是半退休的状态,朱瑾却没能如此,医生和其他职业本就不一样,经历阅历越丰富,能力越强。能力越强,责任就越重,

和二十年前的自己,地位身份能力都已完全不同的朱瑾,五十六岁,又是一个新起点新开始。

公元3735年这一年,朱瑾和石上柏都老了,虽然老得缓慢,可也表现出了正常的老年痕迹,石上柏两鬓已经斑白,朱瑾两鬓还未斑白,乌黑的头发中也有了银丝。

石上柏的记忆力已经有了减退的架势,好在减退的速度很缓慢。

他也没时间去观察有多慢,石韦儿子,也就是他们的大孙子石决明十四岁,正处反叛年纪,每天来老房子‘混’着,就是不回走路才隔了五分钟的家里。

他来了,石上柏朱瑾就得管着,这个非常像当年石韦的石决明,让朱瑾和石上柏‘花’了不少的心思。

好在虽然处在叛逆期,倒是还听爷爷‘奶’‘奶’姑姑的话。

石上柏和朱瑾疼爱这个孙子是不用说的,两人出去外星旅游,大半时间也带着他。

公元3736年,二十六岁的石玥终于开口说有了喜欢的人,不过因为情况特殊,要带回来给朱瑾他们看,还得等几年。

至此,石上柏和朱瑾知道,罗辛夷是‘女’婿的可能‘性’从当初的百分之五十降到百分之五。

罗勒找到朱瑾,向师傅哭诉了一番罗辛夷的无用,哭完第二天,罗辛夷带着‘女’朋友回家了,用事实向他爸爸证明了他的有用。

罗辛夷‘性’格像他爸罗勒,开朗也不会钻牛角尖,和石玥没成为男‘女’朋友,也是铁打关系的师兄妹。

石上柏和朱瑾等石玥的男朋友,等了两三年也没等到。

直到公元3740年,才终于见到了石玥神秘的外星人男朋友。怎么形容这个准‘女’婿呢,帅‘挺’帅,好‘挺’好,对他们对石玥都没话说,就是有点神秘,一直没说是什么身份。

直到和石玥结婚了,朱瑾和石上柏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

公元3742年,石玥生下了外孙‘女’。

公元3745年,计划了两三年的全家旅游终于启动,前往外星旅游。

在这个离水蓝星很遥远,完全陌生的星球上,一家人竟然遇到了熟人,同样是全家游的重楼一家。

就那么在陌生的街头不期而遇。

重海洋在几年前已经去世,重楼夫人的父母也已去世,他们重家的全家游,只有一家三口。

重楼的儿子,很像他,这一年已三十余岁,朱瑾第一眼看到,仿佛看到了当年的重楼。

突然在街头迎面碰上,两边都愣了一下。

朱瑾看到了白了头的重楼,重楼也看到了朱瑾。

朱瑾白了头,满脸的温暖。

时光流逝,当年的年轻人,如今再见已是白了头白发婆娑。

愣了一下,静了一会,两边对视了几眼,也没开口,微笑着擦肩而过,带着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再次迈步走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

这样突如其来的邂逅,意外、惊喜,也最美。

十年的时光,匆匆而过。

朱瑾和石上柏终于又完成了人生一件大事,即大孙子石决明的人生大事,让他结了婚。

年纪越来越大的石上柏和朱瑾,不管石韦石玥还是石决明外孙‘女’鸢尾都不那么放心了,石决明结婚搬出老房子后,鸢尾搬进老房子和外公外婆一起住。

又过了一年,朱瑾突然停了所有的行程。

到了一定的年纪,大限到了,是有感觉的。

朱瑾感觉自己的大限即将到来。

大限即将到来,她最想做的就是陪着石上柏走完人生最后一段旅途。

朱瑾停了手里所有的工作,每天只和石上柏外孙‘女’过日子,教导外孙‘女’医术。

一年时光转瞬而过,朱瑾从没想过,在她走完自己人生的最后旅途之前,石上柏先离开了。

石上柏走那一天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年老后叨叨絮絮的‘毛’病依旧,一大早起来拉着朱瑾唠叨她不许做这样不许那样,朱瑾耳朵有些背了,朦朦胧胧听着不时哼一声,也不在意。

在石上柏的唠叨中,两人慢吞吞吃了午饭,走到后院眯了一个午觉,起来后石上柏突然要整理自己的宝贝收藏。

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石上柏收藏的东西已经多了许多。

石上柏考虑又考虑,还是别别扭扭让朱瑾跟他收拾,朱瑾捂着嘴暗自乐。

石上柏以为他藏得很好藏了一辈子的宝贝,朱瑾每一年都要偷偷参观。

石上柏老眼昏‘花’耳朵也背,根本没注意到朱瑾的小动作,背着手别别扭扭和朱瑾分享他的宝贝。

收的时间太长,曾经鲜‘艳’的东西都‘蒙’上了旧的颜‘色’,不管收藏得多好,总带着一股霉味,些许灰尘。朱瑾闻不到什么霉味,却打了几个喷嚏。

石上柏拍背喂水,熟练不已。

听不到两老的动静找过来的鸢尾悄悄推‘门’看,就看到外公在给外婆显摆东西。

“这是我厚脸皮强要过来的生日礼物,那时候穿着可帅,不然我现在再穿给你看看?”颜‘色’很旧的一套古衣,叠得整整齐齐的,外公说着跃跃‘欲’试。

“你现在矮了一截,穿都要拖地了,还是别穿了。”外婆有些嫌弃,打击外公后,捡起一发黄的东西问,“这是我的手帕吧?”

“是我的,你都给我了。”外公小心把衣服放好,得意洋洋又拿出几块,“手帕我可多了,这一块是第一块,是…”外公就指着手帕一块块指出来他们的来路。

“它们看着都差不多,你怎么可能记得这么清楚。”外婆翻着手帕问出了鸢尾想的问题。

“他们可不一样。”外公很不高兴,不过最后外婆几句话就哄回来了,继续兴致勃勃继续显摆。

鸢尾偷听了一会,悄悄离开了,等再回来,就听到里面传出‘看吧,我就说会拖地。’的说话声,声音是外婆的。

悄悄打开‘门’,就看到外公穿了一套古服,鸢尾一点也不意外,肯定是外公坚持磨着外婆帮他穿了。

外公年纪更大,手脚有些不灵活,穿衣服什么的都需要外婆的帮助。

“早知道几年前就让你帮我做好一件短一点的。”外公很难过。

“你的衣服都穿不完了还做。”外婆不满,“我给你做了那么多,你还抢石韦的穿。”

外公哼哼着没反驳。

鸢尾‘摸’了‘摸’身上的衣服,嘴角的笑停不下来,她身上的衣服是好几年前,外婆就做好的,说怕老了做不了,所以提前做好。

到了晚饭,就听到外婆唠叨着要帮外公改改那外公穿了拖地的衣服,吃过晚饭,祖孙三人和往常一样说说笑笑,外公这一晚话格外多,导致的结果就是早早乏了。

外婆就陪着外公去歇了,她又玩了会,睡觉前习惯‘性’去看看两老。

微弱的灯光下,外公拉着外婆的手,两人睡得正香。

第二天,外婆出来却告诉她,外公去了。

半夜去的。

等石韦石玥石决明都赶过来,朱瑾平静告诉了他们,“半夜把我推醒,和我告别了就走了。”

石上柏带着歉意先她离开了这世界。

朱瑾改了当年那件古衣服,改了以后石上柏穿上就合身了。

石上柏葬礼,朱瑾是最平静的,只是石上柏葬礼后,朱瑾突然嗜睡起来,一天到晚都在沉睡中。在石韦石玥等人越来越担忧中,又莫名结束了嗜睡。

朱瑾清醒过来后,要求去看石上柏。

朱瑾抚‘摸’着石上柏的墓碑,最后背靠着墓碑坐了许久。

她又老了,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告别。

只是这一次,她再不会有带着记忆的下一世。

“我这一生,和你一样,是幸福的。”朱瑾要走了,艰难转身,额头抵着墓碑喃喃出声。

石上柏告别时说,他这一生,和她在一起很幸福。

那一句话,朱瑾听得清清楚楚。

两个星期后,朱瑾处理‘交’代完了所有的后世,和自己预料的一样离世。

梦中离世,没受一丝苦。

全球哀吊。

盛大的葬礼上,重楼带着妻子儿子孙子去参加了葬礼。

重楼想看一眼朱瑾,可他看不清遗像,在葬礼上就那么直愣愣走向遗像,被儿子眼疾手快抱住了,“爸爸。”

“我就看看她。”重楼拍拍儿子的手解释。

儿子听着就难过起来。

他知道,再过不久,他的爸爸也会离去,生老病死,谁也不能阻拦。

“你戴了眼镜再看啊,就你那眼睛,不戴着怎么看得请。”老了却依旧‘挺’直背,气势惊人无人敢小觑的重老夫人拿下自己的眼镜,戴在了重楼鼻梁上。

重楼终于看清了朱瑾的遗像,朱瑾微笑着,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满头银丝,脸上、眼角皱纹已经很深了。重楼看着笑得满足,“你老了,果然是这个样子。”

比起现在,十余年前,朱瑾根本不算老。

年轻时,他想,两人一起死无所谓,今日看着她的遗像,他却觉得她活着,一直活到老才好。

重楼认真和朱瑾道别,侧头看到老妻的白发和皱纹,忍不住就笑,“你也老了。”

“你还以为你年轻吗?”重老夫人白了他一眼,任他搀扶着往外走。

年轻时身体用的过了,老了身体就越发不重用,幸亏旁边的老头子也半斤八两。

重老夫人觉得,这夫妻还是找岁数相差不太大的好。

不然,等老了老了,身边的人比自己年轻太多或者比自己年老太多,都不好。

两人相携着,带着儿子孙子离开了葬礼。

过了两年,重老夫人离世。

又过了两年,重楼离世。

同年,‘商路’和他的妻子相继离世,朱瑾那一代的人,留下的越来越少。

和他们为同一代的一直没能真正离世的,只有除了朱瑾以外谁也看不到的商路。

他比他们同一代的任何人都老,可却一直活着飘‘荡’着,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开。

除了他和赫连真,这些离开的老朋友,都留了了后代,留下了子‘女’。

他们离开后,他们的儿子‘女’儿再慢慢变老,他们的孙子孙‘女’再慢慢长大。

一年又一年,生生不息。

(大结局)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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