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诉人 - xp1024.com
《公诉人》


第一章 车厢

早晨8:30，挤进拥挤的车厢，能明显感受到空调冷空气带来的舒爽，还未来得及喘气，就被浓烈的汗臭味涌进我的鼻子，试着忍住呼吸数秒，再次换气，来回几次，便不会像第一次吸到那么不适应。

每一站总有人尝试进入我们的队伍，看似不可能还能容纳新人的到来却总能腾出来几个位置，等关上门，再怎么不能伸展也不会妨碍他们马上拿出手机敲打着屏幕，似乎都有什么不可错过的重要事，也不会想着去找地方拉扶手，大家都已习惯互相借力倚靠在对方身上。

我喜欢戴着耳机听音乐，什么类型音乐都行，流行，摇滚，爵士，说唱，雷鬼，有时也会听听交响乐。这是我度过交通时间最好的伴侣，我也不喜欢在路上打电话，影响别人不说，地铁里信号也没这么好，有时也听不清楚。

音乐是很可怕的，我会非常依赖它，甚至有点像麻醉剂，是我生活中不能缺少的必备品，听任何类型的音乐我都喜欢单曲循环到耳朵开始麻痹，排斥才肯罢休，然后换上下一曲继续，这个习惯保持的已经快数十年了。

不仅如此，听不同类型音乐时也会带给我不同的情绪，节奏轻快时会想谈一场浪漫的恋爱；悲伤的情歌就会容易让我陷入回忆；听欧美节奏强的歌曲，有时会义愤填膺想找人吵架发泄一下，有时会想经历一场艳遇。不管怎么样，我是很难戒掉这个习惯了。

看着窗外，路上的私家车也在排队，心里觉着多了一些公平，从效率上讲地铁更快，输在舒适度，1:1打平，而且开车还要消耗油费，保险费，保养费，停车费等，着实不划算，话虽如此，我也想要一辆属于自己的车，和别的车不一样，更豪华更能引入注目，也能有我的私人空间，上下班高峰，不用戴着耳机就可以享受着自己喜欢的音乐，多美好啊。

学校毕业后我选择了留在这个城市，都说大城市的机会总是多一些，发现一旦留了下来，就很难回去了。生活带来的压力其实还好，每个月可以很稳定的自给自足。可怕的是利欲心的急速膨胀和攀比心的日积月累。每次存的钱回一次老家都可以用的七七八八，之后也从以前一周给家里一次电话到一个月，慢慢的到半年一次。

在这见过太多的有钱人和所谓的成功人士，也有一些拿本地户口的拆迁玩家们，进入社会时间越长我也就变得越势力，遇见有钱又有势的我已经习惯的戴起笑脸，握手时也自然而然的弯下腰毕恭毕敬。我并不喜欢这样讨好他人，只希望能这样通过积累人脉希望有一天得到一个机会，一个能被人赏识的机会。

大三开始我在当地一家规模不大不小的律师事务所实习，跟着师傅整理了整整一年的文件，通过自己的努力取得了与这家事务所签订正式合同的机会。师傅也就是这里的老板，据说年轻时是行业的不败神话，是唯一一个赢过现在四大状王的人，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一个人开了一家小事务所，现在已经是退休年纪，只接手离婚类小案件，碰巧这几年离婚率暴涨，小小的事务所生意特别火爆，现在我已经工作了两年，别的不敢说，在离婚案件这一块也小有名气，就连对手的客户也会问我要名片，说要介绍朋友过来。

两年来我也存下来五万元左右，期间也跟着几个客户听他们介绍接触到了银行理财产品，利率虽低但是有保障，想着等这次到期就提出来先贷款买辆小车代步，到时候开回老家就倍有面。

平时日子两点一线，每个月都会和以前大学舍友聚餐2-3次，十次聚会八次我们会选择火锅，一段时间不吃就会想，性价比也很高，又或者能把我们迅速拉回大学校园那个时候的青涩感觉，每一桌都很热闹，可是也不会打扰到我们之间的聊天。

坐在我左边的是周华，是我们四个人之中唯一一个本地人，家里是做大生意的，大学里就已经经常开车带我们出去玩，毕业后直接进了他父亲的公司跟着做生意，车子也换成了宝马，对他来说学法律也只是一种以后可以保护自己和自己家人的手段而已。

坐在我右边的是徐斯规，浙江人，名字听着特别规矩实则全都相反，大学里死皮赖脸，毫无原则追到一个同班本地女孩，毕业后闪婚，现在也拿到了本地身份证，房车都是女方家里出的，非常扎实的上门女婿。

对面的张超是唯一和我做了相同职业的死党，和我一样江苏人，在班里以前就是专科成绩最好的，他父亲在老家也是律师，不知道给他灌输过什么思想，非常清高，也看不起我们这种只打离婚案的小律师，他只接商业案和凶杀案等。离婚案佣金再高他也不想去做调节夫妻感情这种事，说这像是居委会的工作，可是有时他也会免费为别人打辩护，智商很高，情商不够。

“李玲怎么没来？”周华问斯规。

“算了，和你们说吧。她怀孕了在家里养着呢，要不是和你们吃饭我都出不来。”听到这个消息我们三个都为他高兴，我们之中第一个结婚也是第一个要当爸爸的。

“我都要当爸爸了，你们也要抓点紧，这样以后我们的孩子还能一起玩。”斯规补充道

“张超不是快了吗，我听别人说你和林诗文在一起了”周华问张超

“还没到那一步，你们也都见过，一个学校同年级，又是老乡，父母也都认识，平时里自然会互相帮忙。”张超解释到

“家铭呢？”周华看着我“不会还没走出来吧，都快两年了吧。”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现在这样挺好的，再说工作也忙，没时间找。”我不太喜欢聊这方面的话题，以前就是聊得太多了，大学谈了四年的女朋友，一毕业就分手了，已经两年多了，说实话不管过了多久总会时不时想起她吧可能。虽说是她提的分手，说压力太大了，我并没有挽救，因为我的确不敢保证没有把握的事，也不想耽误她最好的年龄去陪我熬过最难熬的时间。

说来也贱，从她搬出我们的小公寓起，我反而开始自责，觉得以前没有对她更好，明明可以更体贴，她过生日也不舍得拿出几千块买项链给她，总觉得她能等到以后等我们条件更成熟，直到她走了，这个城市只剩下我一个人，很孤独，很后悔当时没有对她更好，没有答应她更多的无理取闹的小要求。

“喂，想什么呢？问你呢，要给你介绍吗？”周华继续问

“你先解决你自己的问题吧，你不是也单身”我反击道

“华少那叫真不想找，身边多少小蜜蜂围着，单身的快乐我们想象不到，还有你们也别逼家铭了，打了如此多的离婚官司，对婚姻失望也很正常，但是答应我们，不能走太极端的路线啊。”斯规的话中话大家都听得出，我也被他逗笑了

“缘分还没到吧，我觉得这事该来的时候自己会来，不行回老家相亲吧到时候。”这是我随便找理由搪塞的，我这么努力留在这里，也想和斯规一样找一个本地人人结婚，本地户口实在太难拿了又太重要了。

“对了，下个礼拜的周六，我和李玲准备办三桌，到时候就喊咱们同班同学和她朋友们聚一聚，有伴的都可以带来，第一呢是我和她结婚二周年，第二呢是她怀孕，她也有几个单身的女性朋友来，单身的到时候也能看看有没有眼缘的。”

“斯规的红色炸弹邀请函还是给的那么不动声色，云淡风轻。”张超直截了当点破了他

“又要送钞票了是伐？”我用蹩脚的本地话反问他，大家相视一笑，举杯同饮。

每次和同学们吃饭，无论聊什么，重复过几次，都会很放松，不会厌倦，他们每个人我都很羡慕也很佩服，真希望这个聚会能一直延续到我们到老。

又到了新的一周的第一天，地铁上的人表情都特别严肃，我亦如此，和周五晚上见到人们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听着音乐翻着通讯录，从上往下滑，也找不到特别想说话的人，又有谁在乎我在干嘛呢，而我又在乎谁在干嘛呢？

小时候在县城看到同校高年级在打架，我就坐在路边看热闹，两个人开始互相捡石子扔对方，一个人一闪躲，石子击中地上反弹到我的脑门，血一下子就流了下来，眼前一片红，却发现没有感觉到特别疼痛，也不知是否和这件事有关，后来我就变得很少爱看热闹，也变得开始有一丝冷漠。

刚实习那会，有一次地铁快到站了，慢慢进入站台滑行，突然一个妇女倒在我的身上，我以为她没站稳，侧身一让，她居然直接摔倒在地，我第一反应是等门打开后喊工作人员，门慢慢打开了，我看着倒地的她，周围坐在位置上的人继续玩着手机，我一回头，走出地铁往出口走去，回头看了一眼，那人还躺在地上，周围没有人上前扶她，门慢慢关了起来，慢慢行驶出了站。

这件事后来让我自责了好一阵，时间一长也就淡忘了，就算再次碰上，我可能还是会选择视而不见吧，或许这就是习惯了吧。

第二章 支票

如往常一样，出了地铁站去便利店买了饮料然后进公司，办公室在一个高层办公楼里，办公区域是开放式的，除了师傅有私人办公室外，还有一个能容纳10人的会议室，一个前台，3个律师，2个助手，2个财务都在公共区域里办公。

刚坐在位置上没有多久，师傅就接着电话走进来了，我们对视点头问好，他就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估计半个多小时，他把我叫了进去，我坐在他对面看着他，脸色有一丝凝重，我猜想着不会是要开除我吧。

“家铭，你跟着我快三年了，你很聪明，业务能力也强，我可以不夸张的说我很看好你，你应该也必须去尝试更大的舞台”听完师傅的话我更确定了他想开了我，我低下头不知怎么回答，“家铭，我这里有个客户我想让你跟进，她已经离过两次婚，这是第三次，还有公司和私人法律问题一直都是我负责的，你可以吗？”我看着师傅点了点头“你这么聪明，我相信你能很好处理的，这次的佣金也非常可观，当然所牵涉的金额也很高，对方的赔偿金额相加高达两千多万元，你有问题吗？”听完金额我愣了一下，其实更多的是兴奋，终于等到了高金额的大案子，对于我们来讲，案子越少越好，金额越大越好，周期越长越好，回过神后“放心吧，师傅，我有信心，没问题。”我眼睛直瞪瞪地看着他的眼睛，有一丝渴望，一丝野心。

下午一点，我准时到达了委托人的公司，在前台的带领下来到会议室等着，我准备了一上午的思绪在此时却头脑空白，不是紧张，而是胸有成竹。

几分钟后，前台端着两杯咖啡进来，一杯放在了我的面前，另一杯放在我的对面，刚放下，另一位女士就走了进来，从她的穿着和气场我敢肯定她就是老板，立马起身去迎，握手后等她坐下我才坐下，前台也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你就是梁芷新的徒弟。”她抿了口咖啡看着我，“是的，我叫杨家铭，是……”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接了过去，“不好意思，我只有十分钟，案情资料等会前台会整理好给你，他想要分钱还有公司的股份，这绝对不可能，他在外面玩女人我睁只眼闭只眼，你帮我处理好，这50万支票是这次的报酬，你如果有信心，现在就能拿走入账，你师傅极力推荐你给我，我相信他，我也没有时间可以浪费，还有五分钟，你有什么问题？”她说完后就自顾自看起了手机，像在看着什么文件。

这时我才敢认真打量她的容貌和穿搭，完全不像结过3次婚的中年妇女，上半身的白色衬衫搭上37分短发显得特别干练，果断。除了钢带手表外还有一对非常小却闪眼的钻石耳钉，她见我没出声就抬头看我，我被突如其来的对视弄的不知所措。我连忙低下头抬手去拿咖啡，喝一口，连忙说道：“冯总，没问题，那我先去拿资料了，不打扰了。”说完就起身示意告别，她让我去前台那去领她们的婚姻资料及对方发来的律师信，资料上还附带了一张她的名片，接过文件夹后就和前台告别。在电梯里我看了一眼名片，冯媛媛，挺萌的名字。想着人应该也会名字一样，应该不难接触。

在回办公室的路上，我始终保持着异常兴奋，鬼使神差的去买了一包中华烟，我已经戒烟一年多了，在公司附近的costa点了一杯espresso，点上一根烟，看着路过的行人，有的懒懒洋洋，有的行色匆匆在赶路。马路中间的车辆亦是如此，透过窗户可以看见装得满满的公交车，总是在不同时间有着不同的人做着同样的事。

掐灭了烟，喝完了最后一口咖啡，我伸进包里确认那张支票还在那里，尽管我很清楚马上要去交给师傅过目，尽管冯总说我可以入账，我也很清楚这次我可以拿到很多佣金，就算不是50万也会不少，还是很开心可以为公司赚取了不错的收入。

回到公司后直接进入师傅的办公室，小心翼翼的拿出支票给师傅，他看了一眼金额，又放回了我的面前，“这钱你拿着，是你应得的。”

“师傅，不行，这太多了。”我真的非常吃惊师傅会说这样的话，不过只是一刹那的吃惊，我更希望我控制住了那不自觉上扬的嘴角。

“我老了，得退休了，你跟了我三年我不会看错人的，希望你可以处理的漂亮。”说完他继续看着我“你是不是又抽烟了？”我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家铭，这个世界上的钱是赚不完的，但也不是都有能力去赚的，你懂吗？”我很确定师傅在暗示什么，可我懒得问，只想着快离开这里，认真的看看那张支票然后赶快入账。他可能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行了，你出去吧。”师傅说完我就离开了。

出了师傅办公室，我直接爬楼梯去了楼下一层的洗手间，进去后锁上门，坐在马桶上打量着50万支票，空喊了两下并用力甩了两下拳，折好放进包里，出去洗了把脸，点了一根烟，决定趁银行还没关门就先去入账，银行排队期间，发消息给周华他们三个说请客吃饭，斯规说要带李玲一起来，我说没问题。

我在网上找了一家人均680元的日料自助，随后电话预定了包间，环境和菜品看着都不错，李玲怀孕不能吃生冷也可以点热食。

七点前后，我们都陆续到了，斯规和李玲最后进门坐了下来，“本来我身体不舒服，没什么胃口，可斯规说今天家铭请客，这可是新鲜事，都多少年了，我还是决定坚持来。”李玲的嘴还是一向辛辣。

“你身体不舒服还是快回去休息吧，现在还没开始算钱反正”我反击

“那可不行，这点困难我们还是可以克服的，是吧，老婆？”就是这样，斯规就是这样骗到李玲结婚的，后来通过娘家关系当上了警察。

“对啊，来都来了，今天肯定要吃你一顿，我看菜单了。”李玲结婚后就在家里当少奶奶了，她母亲也是全职太太，父亲是市里公安局里的领导。

“家铭，我知道现在离婚率高，可生意也没好到让你请我们这么贵的吧。”周华一边看菜单一边说道

“有什么困难你直说，除了借钱什么都能帮。”张超也在一旁附和着

“你们在说下去，aa制我是做得出来的其实。”说完我笑了笑

“你们快点看菜单好不好啦，饿死了。”李玲顺势喊服务员来点餐

菜上的还算快，李玲看着刺身拼盘里限量供应的龙虾刺身“老公，我就尝一口好不好，不许告诉我妈。”说完就看着龙虾

“宝贝，只能吃一口哦，等你生好后，想吃什么我都给你买。”斯规拿筷子给她夹去

“家铭，你快说清楚今天请客到底发生了什么，要被酸死了我快。”张超说着周华一旁憋着笑

“真没事，最近生意真的还可以，就想着请你们吃一顿好的这么简单。”支票的事还不想告诉他们

“这可不简单了，你这样请客了，让华少的脸往哪里放，是伐？华少。”斯规说完看着周华

“周华，人民广场附近我朋友说开了家泰国菜超级好吃。”李玲也看着周华

“行啊，那下次斯规请泰国菜吧。”我刚说完“同意。”周华和张超异口同声。

看着李玲被呛的表情，斯规也乐了出来“你们啊，终于知你们道为什么都单身了，对女人要看穿不点穿知道吗？”

“就是，反正下周六我们请客，你们都要给红包的。”

“对哦，人不到礼要到哦。”看着两天真的夫妻一唱一和，我们也笑了出来。

“家铭，晓凝要结婚了你听说了吗？”李玲说完就低头开始吃东西，其他三个也没有人接话

“是吗，什么时候？”我以为我已经放下了，当听到她要结婚的那一刻，心还是有些酸酸。

“两个月后吧，下周六我也喊她了，你不会生气吧。”李玲小心地继续试探

“可以啊，她是你好朋友，斯规是我好朋友，没事的。”说完我朝着大伙笑了笑，接着大伙就聊到以前大学的趣事，斯规怎么追李玲，我怎么追刘晓凝，我们还和隔壁宿舍吵架，女生还偷偷进我们宿舍打牌吃饭等等。

饭后结完账，我坐上了张超的车，他送我去就近的地铁站，其余的人各自开车回家，张超突然微信转给了我680元，我看着他，虽然我是我们四个人中唯一还没车的人，生活也没他们过得那么潇洒，我尽量还是克制住了情绪，没表现出特别生气，想想还是算了，毕竟我隐藏了支票的事，他也是体恤我，“你别误会，家铭，我没看不起你的意思，我也是外地的生活在这里，我知道，太难了，他们现在都是本地户口，有房有车，我也没房，你工资也要付房租，存下来的钱买房买车结婚用，你收下吧别多想。”听了他的话，我没多说什么，我就收下放在微信里，他就开车送我去了地铁站。

第三章 把柄

翌日，早早的进入办公室准备研究下案件资料，女方冯媛媛，45岁，健媛贸易有限公司法人代表，南方黄世荣，27岁，自由职业。双方进行过婚前财产证明，婚姻持续十一个月，现男方已婚姻欺诈提起离婚并索赔。1，女方一年收入的50%；2，健媛贸易的百分之十的股份。

“这不是天方夜谭吗。”我自言自语，首先有法律效应的婚前财产公证书，其次婚姻无论男女方出轨与否，并没有明确法律写着出轨方需要赔偿另一方，也就是通常不会超过5万元的精神损失费等，且根据婚姻法第18条第4款规定，属于个人生活用品的婚后财产不参与离婚时的夫妻共同财产分配，如包包，服饰，珠宝，名表等。最最关键双方也没有小孩，如上男方所要求赔偿就如同敲诈。

我继续查看冯媛媛的资料，虽然她是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工资每个月就给自己开了4000元作为基本生活费，其余开销交际费，油费等等都由公司承担，公司股东还有一个人，他们分别占50%，看来是合作关系。去年净收入财报显示为2000万元，50%是1000万元，只要她不提出来，这笔钱依然属于公司名下，公司也可以进行投资，买理财产品甚至是炒股，黄世荣也没理由像公司索取赔偿，至于10%的公司股份更是不可理喻，可忽略不计。

这案子并不复杂，和平常接触过的离婚案基本雷同，男方没得打，我想要走流程约对方律师面谈，我觉得但凡专业点的律师都不会提起这要的赔偿，我希望通过面谈可以让对方撤诉。

随后我致电冯总解释了我的想法与逻辑，她默许后我致电了对方律师，约了明天早上十点去对方公司拜访。

去楼下的costa买了杯espresso，点了一根烟，翻阅着联系人才想到很久没有打电话回家了，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喂，家铭，吃饭了吗？”

“恩，吃过了，最近你们怎么样。”

“挺好的，你好吗？两周后的周末你堂妹要结婚了，你记得回来啊。”

“家萱？她不是刚毕业吗？”

“对，怀上了，对方家境倒是不错，男方父亲在县里上班的的，说是结婚当天县领导也要来致词和喝喜酒。”她的语气有些激动，毕竟领导不是谁都能见到的。

“知道了，我到时候回来，就这样，我去忙了，再见。”

“注意休息，准时吃饭，再见。”妈妈的口气有些不舍但也是说出了再见。

挂完电话算了下距离婚礼还有两周左右，案子谈的如果顺利很快就能结束，到时候拿50万买辆小车开回去，为家里挣点面子。50万其实挺尴尬的，能选择的车与大部分车也看不出太大区别，买辆奔驰，宝马一下子就用完了，哎，乍一看挺多的，离梦想中的豪车还差了一大截了。案子结束再说吧，随便买一辆十几万的车不喜欢也没有意思，我有点完美主义，想用最好的也不想和别人雷同。

第二天我起了一个大早，精神抖擞的看着窗外，好久没有坐在早饭店里吃早饭了，去店里点了一碗油豆腐粉丝汤和一两生煎，店里大多数坐着老年人，或家长提着书包带着孩子吃着馄饨。

我想着我要好好工作，不能认命，我要通过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

不知我是遗传了谁，或是星座配上血型产生的化学反应，又或是后天性格养成，我不想过平凡的生活，我父母做着最最基层的工作供我上大学，我也想改变他们的生活，可现在我连自己也改变不了，房价车价，一块车牌照都要好几万，感觉在这个城市根本不能达到自己对自己的期望，看着周边的人过得都很幸福，只有自己形单影只，可这次让我看到了梦想大门的钥匙孔，我一定要抓牢这把钥匙并不惜一起代价。

早饭足足吃好了半个小时，是平时时间的六倍了，吃完路边点了一根烟，打开软件预约了一辆网约车。坐在后排听着车里放的音乐，不用左右找空座位，不用观察谁谁准备下车，不用和别人蹭来蹭去，不用去闻别人强迫我闻的味道，这才是我杨家铭该有的生活，我再也不要去挤地铁了。

下了车才9点半，恰巧附近也有costa，照旧点了espresso，坐在店外点上一根烟，看着路上的行人，这种感觉其实蛮棒的，坐到9点50分左右在上去找他谈，我喜欢比约定好的时间早4或5分钟到达，可以给人感觉很好的掌控时间，实际上我在楼下坐了20分钟，实际又有谁知道呢？

上楼后我才发现原来这是占元华律师事务所，占元华在上学时导师就经常拿他的案例做讲解，也是现在行业最著名的四大状王之一，能进入他律师行的也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但这个精英怎么会提出这么不靠谱的赔偿呢。

进入会议室后等来了对方律师王叶和原告黄世荣，起身握手后坐下，“杨家铭律师，我和我的当事人对你所提到的面谈很有兴趣。”说完他们两相视一笑。

“王叶律师，根据文件所指出的1，根据双方婚前财产公证书所列；2，女方名下实际收入每月4000元人民币，一年收入为48000元/年，一半的收入即为24000元；3，至于百分之十的公司股份我方不是很理解您的依据是？”我说完后看着对方，看看对方准备怎么出招

“杨律师，看来你并没有和冯女士很好的沟通过，我们既然提出来这些要求自然是经过十足的考量，我以为今天杨律师是来讨价还价的，没想到是来退货的。”

“你回去问问冯媛媛的意见吧，不同意就法庭见，我们无所谓。”黄世荣说完点起一根烟

我这才看清他的样子，脸上没什么肉，额骨很高，有淡淡的黑眼圈，头发梳的油头闪闪发亮，

颜值和气质还是在线的，果然是吃这口饭百里挑一的人才。

“好，那就法庭见吧。”我起身朝门口走去，故意拖慢节奏给他们喊住我，“杨律师”果然黄世荣叫住了我，“你还是先问下冯媛媛，听听她的看法在做决定，我就不送了。”

下了楼，路边抽了根烟，抽的有点猛头有点晕，想不明白，大小离婚案经过我手没有400件案子，也有300件。虽然这次金额是比较大，也没有很复杂其实，立即打电话给冯总，并对她保证我有十足把握赢下，就和他们上庭，输了佣金我如数规还。

“你别急，你开的什么条件，他们拒绝了？”冯媛媛看我有些激动试图平复我的情绪。

“条件？我就说我们不会赔股份，且根据你的收入，一年的收入的一半也就24000元，他们也没还价，就直接拒绝了。”我如实说道

我听见电话那头急促的呼吸声，然后常常的一声叹气，“你现在去和他们谈，500万一次结清。”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他挂掉电话那一刻，我懂了他们之前说的话，这案子不简单，对方肯定掌握了冯媛媛什么把柄，这也不是什么离婚财产分割，现在就是用钱把这个把柄买回来。

我重新上了楼，他们还在会议室里，前台通报后示意我可以进去，他们见到我回去找他们了，笑的很贼“杨律师，你前面坐的椅子还热着呢就回来了，怎么样了？”王叶半玩笑半讽刺地说着，毕竟现在他们占上风。

我想着虽然她给了我500万的预算，我合计着也不能一下子说出来，要给双方还价的余地，

“一口价……”我想说三百万的三还没出口，“一口价700万加10%的股份，或者2000万一次结清，其它的方案我都没兴趣，不需要浪费时间了。”黄世荣说完又点上一根烟。

“杨律师不能做主的话可以打个电话再问一下，就别上楼下楼浪费大家的时间了。”王叶补充完对我笑了笑。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也点起一根烟，拨通了冯媛媛的电话。

第四章 倾诉

“冯总，他们提出700万10%股份或者2000万一次性付清，他们就撤诉。”我并没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可以补充，说完有一丝无奈，一丝怕被她责怪的恐惧。

“你约他们明天晚上8点恒云山莊吃饭，我和他们面对面谈。”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她的反应比我想象的沉着冷静，出乎我的意料，我重新回到座位。

“明天晚上8点，恒芸山莊，冯总约你们面谈可以吗？”我的语气多了一丝恳求。

黄世荣朝王叶看了看，王叶点了点头。“这样啊，可以，那明晚见，杨律师。”黄世荣答应后我就离开了。

下楼后在路边抽了根烟，觉得这个结果并不太糟糕，大家坐下来协商一个解决方案，先回办公室找师傅商量下看看还有什么突破口，周华的电话来了，我接起“今晚下班我来找你吃饭，想找你聊聊。”周华的声音有些失落貌似。

“可以，晚上见。”大学期间周华关系和我最好，也最有共同话题。

回到办公室发现师傅不在，“林卓，师傅人呢？”林卓是和我差不多同时进事务所的另一名律师，“师傅去法国看他老婆和女儿啦，你不知道？让我们按流程自己照常工作。”林卓有点吃惊我不知道师傅去法国的消息，睁大眼睛看着我

“法国？我微信问他吧，谢谢。”给师傅留了言后我就打开电脑浏览网页看看有什么新闻。

午饭时间我没有和同事们一起出去吃，觉得实在有点累，还是不能太早起床为了坐在店里吃早饭，太奢侈了实在，就到师傅办公室里的沙发躺了一会。

等我醒来发现已经15点了，出去看见同事们有些不好意思。

“醒啦，杨总。”被林卓这么一说，脸刷一下就红了“不好意思，太累了，喊下午茶吧，我请客。”林卓听到后马上开始跑到各同事那统计了起来。

喝着奶茶，吃着蛋挞，开开玩笑，聊聊奇葩客户的八卦和捉奸趣事，欢声笑语中就到了下班时间。我和他们一起下了楼，去了costa点了杯espresso点根烟，等着周华来接我。

五点半周华开着他那辆宝马停在了路边，我小跑过去坐上副驾驶，放下窗户又点上一根烟，“怎么？又抽上了？”周华说完我也发给了他一根，为他点上后就发动了车。

“恩，不戒了，最近工作压力大，去吃什么？”

“烧烤吧，很久没吃了。”

“就我们两个？没喊他们？”我一边刷着手机边问他，“没喊，等会我喝酒，晚上你开车送我回家，然后车子你开走，明天我来你公司拿。”说完他把烟头丢出窗外关上了窗。

“哦。”车子经过了我们以前母校的附近，熟悉的商铺和树木，“你看，很多店都倒闭了，我们以前经常喝的奶茶店，还有网吧，花无百日红啊。”周华感叹着

“什么？网吧也倒闭了？以前根本找不到位置大家可以坐在一起。”

“是啊，还是以前开心，无忧无虑，感觉什么都很简单，都很美好。”

“是啊，现在压力太大了，节奏也太快了。”说完我也把烟头丢了出去关上了窗

“你说现在和以前到底哪里不一样了呢，怎么就差这么多。”他说完就把车停在了路边烧烤店门口。

服务业领着我们进门，周华说要坐靠窗边的位置，说完就去点餐了，我坐在位置上看着窗外的街景，坐在路边的客人，还有几个打着赤膊，想起了以前我们大学也是这样，我前女友也特喜欢吃烧烤，也经常跟着我们去网吧。

周华回来的时候拿着一瓶五粮液自己倒了起来，给我拿了一罐加多宝，“你怎么了？没事吧？”我提出了我的疑虑，突然觉得周华有些陌生，不是以前大学那个没心没肺的富二代了。

“还是以前好，我们四个一起宿舍，一个专业，一起起床吃早饭，一起去图书馆和网吧，吃什么都香，聊什么都有意思。”说完点了一根烟，喝了一口酒。

“你还记得吗，很多女的想认识你都来找我打听你的情况，刘晓凝还为这个和我吵架，说我又不是拉皮条的，管这么多干嘛。”我也点起一根烟。

“是啊，你和刘晓凝真的很可惜，从大一就在一起，大家都羡慕你们，我们都认为你们会结婚，没想到”周华摇摇头又喝了一杯

“她没错，是我的问题，等到她真的拿东西走了，我才看清是我的问题。”说完看着窗外渐渐变黑的天“如果我当时在对她体贴点，在为她着想点，不那么自私，可能就不会留下那么多遗憾了。”说完鼻子酸酸的，“我从来也没有怪她离开，只觉得很后悔在一起的时候没有百分百付出过。”

“你们都没错，是这个时代的问题，要不是你们分的太晚了，李玲肯定追你，她当时多喜欢你，实在没戏才会被斯规追到手。”周华笑着说

“算了吧，我现在不想这个了，看每个女的都差不多，再也没有刚遇到她那时的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的感觉了。”

“我们四个人中，我最羡慕你，你知道伐。”周华看着我的眼睛

“华少，你可以嘲笑我，不能讽刺我，羡慕我一无所有？”我续上一根烟看着他。

“真的，你看着我，你凭借你自己的努力留在了这里，做了自己想做的职业，可能现在状况不是很优越，但我保证你以后肯定能成大事；你也是我们四个中情商最高的，当时老师一直夸你的答辩柔中带刚，义愤填膺，字字”我打断了他的吹捧“行了，你说的都对，然后毕业就被女朋友甩了，到现在只打过离婚案件，根本不入别的律师的眼。”

“你看你的回答多幽默，自嘲又谦虚，从不沾沾自喜，我知道你想打大案子，相信我机会肯定会来的，以前老师是不是说过，离婚案才是最最复杂的案子，你能理清老百姓夫妻间的事，其它的纠纷无非都是这些的延伸，你有这么多案子的经验，到时候其他说明案子都信手拈来。”周华的话说完，我并没有一点点开心，感觉他有一些醉了

“周华，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方便说吗？”递了一根烟帮他点上

“我，我不开心，我不喜欢现在的生活，我知道你会说我什么都有，实际上我什么选择权都没有，他们什么都拿我和我弟弟做比较，我觉得我什么都不如他，什么都比不上他。”说完他摇摇头，情绪有点激动

“你别想太多，他说到底是你亲弟弟，尽管我们当时很可惜你没有做律师去从商，可你看看，房子车子都有，我们还在底层奋斗，你压力大也是高居其位，不行么你就放个假，旅旅游放松放松。你看，没房没车没户口的乡村人在安慰有房有车的城市人，天理何在。”说完这倒是逗笑了他。

“所有的东西都不是自己挣得，别人给的就没有所谓的选择权了，不说了，吃。”

“什么别人，那是你爹妈，你看看斯规，也没做律师，跟着老丈人混，日子多姿多彩。”我尽量把话题往斯规身上带。

“他只要把他老婆伺候开心就可以了，小白脸一样，也不见得有尊严，和他岳父岳母一起住讲话都不敢大声。”我没有想到周华会这样说，估计真的醉了。

“我也想当小白脸，少奋斗几十年可以。”我说的是真心话，虽然她可能会不信

“我不信，你又在逗我开心。”我听完苦笑着“家铭，等你哪天入了局便懂我的处境了，退不了了。”说完他的头开始慢慢趴在桌子上

我敲了敲桌子“你别装醉，买单了吗？”说完周华抬起头，“买了，送我回去。”

他在副驾驶上睡着了，我并不明白他在抱怨什么，有或是有什么不顺心的，如果给你过我的日子你难道会开心吗？碰到一点挫折就扛不住了，哎，虽然我还是很开心他能和我说心里话，毕竟毕业后每个人都多多少少疏远了，都为了自己的事业拼搏着，不敢有一丝喘息。

将他送上楼后，将他安置在床上后，看着他一个人住着2室2厅的高层精装房，把车钥匙放在茶几上我就离开了。

下楼后，翻看这手机的老照片，记忆总是让人很疲惫，很想联系她，有怕打扰她现在的生活。我想说我改了很多，猜疑，自私，阴暗面我都改了，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只想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牵着你的手就再也不放开了。晓凝，你过得还好吗，他也会逗你笑吗？

一个人很孤独，真的很孤独，我们都没错，你想要的生活我给不了，而我只想平平淡淡的陪着你，若不是你的离开，我对钱与权并不是那么崇仰，谁的生活我都不嫉妒，因为我有你就够了。你离开后的每一晚我都会流泪，感觉自己做的所有事都做错了，以前每天你都和我说很多事，抱怨这个那个，我觉得烦，现在好了，几个月，一两年都没人和我说过每天发生的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就几个小时前一个富二代和我抱怨人生不如意，我还安慰了他很久。

你们看着吧，我一定会成功的，我要让你们刮目相看，我要过的比你们都好。

第五章 陷入

第二天一早准时到了公司，还是没有收到师傅的回复，和同事们时不时开开玩笑，一起吃了午饭，下午回来发现收到一个陌生的邮箱发来的邮件，点开发现是师傅的。

“家铭，我已经在巴黎了，暂时我想我不会回国了，不用告诉其他人，有一天你会理解我的，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选择的，在这个染缸中，染成什么颜色决定于染你的人，而不是我们。我夫人和女人也很高兴见到我和他们一起定居巴黎，她们问你好。不用回复此封邮件，珍重。”

我还是自然回复了“师傅保重，谢谢您的照顾。”

随后冯媛媛通知我晚上八点改了地址，并让我通知对方律师，都确认后还是挺开心的，恒芸山庄太远了，在郊区附近，现在冯媛媛选在了市区，方便了许多。

17:40到家后我洗了一个澡，18点换上干净的衬衫和西裤，18点20坐上网约车前往饭店。19点就到了饭店附近，由于时间还早我就准备在附近瞎逛会，刚准备走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饭店里走了出来，是王叶，他也看到了我，我走上前去“王律师，你这是走了？黄先生呢？”

“杨律师也到的这么早，黄先生身体不适，我已经和冯总谈妥了条件，我们愿意私下解决，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王叶就急匆匆的走了。我想着既然冯总已经在到了，就进了饭店。

走进包厢，除了冯总还有一男一女在包间里，男的看着和我差不多大，穿着t恤可以看出手臂的肌肉线条很漂亮，古铜色的肤色看着就像搞健身的，坐在冯总的左手边；右手边也是一位女士，虽打扮着很年轻也不难看出和冯总年纪相仿，“杨律师，快坐，你早到了我们也就能早开饭了。”冯总招呼我坐下后开始介绍两位：“这是我公司财务，方璇女士；这是我健身教练，刘旭先生。”和他们点头问好后，方总举起杯：“今天呢也是杨律师正式成为我公司的法律顾问及我私人律师的日子，等明天你来公司和方璇签下合同就行了，来干杯！”被她突如其来的说辞吓了一跳，这件案子说实话我并没有处理的很好，最后也是她自己出来谈妥的，没想到她还会委托我担任公司的法律顾问。

“拿给他，刘旭，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冯媛媛说完，随后我右手边的刘旭从身后递给我一个纸袋，袋子的颜色和那个熟悉且梦寐已久的图案让我心跳加速，拿出里面的盒子，打开后是一把保时捷的车钥匙，我抬起头看着冯总的眼睛，什么话都说不出，我的理智告诉我应该退还给她，可是手不听话，嘴巴也说不出口，这个车钥匙碾压了我的世界观，价值观，我快要哭出来了，一个微弱的声音同时在我脑海里响起“还给她，还给她”几秒种后，“谢谢冯总”。

她哈哈大笑，其他人也相视而笑，我也跟着笑了起来。

晚餐在愉快地氛围内进行着，话题基本围绕给我介绍女朋友为主，没有谈任何的公事，方璇还拿手机给我们四个自拍，说要发个朋友圈纪念下今天这个快乐的日子。

21点过2分，我们吃完准备离开，冯总告诉我车子就停在了他们车子的旁边，让我等会就开回去，说完我跟着他们去了停车场，刘旭开着车载着她俩走了。

我在旁边的车位看到了那辆白色的帕拉梅拉，拿出钥匙解锁，车灯闪了两下，我觉得脑袋快缺氧了，开门，坐上驾驶位，调整了下座椅，躺下来看着方向盘和操作面板，快要流鼻血了，什么情况啊这是，“啊。”发泄的喊了一下。才一周不到，50万现金一辆保时捷，我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没努力，此时此刻我很感谢师傅给了我这个机会，做风口上的猪感觉真好。

副驾驶上放着发票，行驶证，保险等，还给我上了本地车牌，停车场没有其他人，我点上一根烟，放了一首交响乐，bolro是一首法国的曲子，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听着曲子就放佛见到空旷的田野，成群结队的士兵们从家乡出发走在乡间上，开始远征他乡，保护家园，在国家利益面前，个人的利益总要为之牺牲。

发动车子，出了停车场后右转直走，总觉得周围的车和路人都会往车子看，我不认识回家的路，也不想导航，就想一直开，没有目的地的往前开，见红灯我就右转，不然就继续直走，今晚我不想被任何人打扰，稍微点下油门，就轻松超越周围的车，“呵呵！”。

晚上十二点到了家，小区的保安看到我，用笔记录下牌照号，用带有浓厚本地口音的普通话“侬好，买车子啦。”我点头示好，发了一根中华烟给他，在这里住了2年多，也终于和保安说过话了，他还提醒我停在靠近路灯下面，附近有摄像头可以照到。我停在了我家窗户外可以看到的地方，熄火后还是不想下车，点上一根烟，如果是梦的话就别让我醒来。

看了下手机才发现错过了李玲的消息，说是问我刘晓凝结婚想不想去，去的话下周六她来送请帖。如果不认识冯总，没有这件案子我肯定不会去，可是现在我开着保时捷我为什么不去。

我就回了一个字“去。”没想到李玲秒回了“可以啊，小看你了，晚安。”李玲和刘晓凝一直关系很好，李玲结婚她还是伴娘，也是因为这点，当初是李玲先追的我，只是我更喜欢刘晓凝，也就有了后来的徐斯规。

爬在老式公房的楼梯，突然间闻到酸酸的味道，像吃剩的垃圾，或是蒸发的狗尿，很刺鼻。空气感觉也很潮湿，眉头一皱加快步伐爬上四楼。打开铁门在打开房门，进入房间，一切和早上出门前一样，老旧的家具，凌乱的布局，参差不齐的地板，墙面布满一块块的浅黄色污渍，一室一厅，20多平，连一张沙发都没有。幸好还有空调，打开空调点上一根烟，冰箱拿了一罐零度可乐，猛喝了一口，打了几个嗝，看着窗外楼梯的保时捷。“onverra。”我随口讲了一句法语，意思是‘我们走着瞧。’

看着网上的租房信息，看着我想要的地段和房间装修，租金在1万到1万2浮动，比我现在的租金高了5到6倍，想到这里的租约还有三个月，我付了一个月的押金，还有三个月也就不想在付了。

链上蓝牙音响，把自己脱个一丝不挂，扭动地进入洗手间洗澡，洗发水和沐浴乳挤起来也不那么小心翼翼，故意往地上空挤两下，这个感觉真的太美妙了。冯媛媛，我会让你知道我是物有所值的。

洗完澡，看看楼下的车，又点上一根烟，最近烟抽的比戒烟前更多，之前戒烟也是为了存钱和健康原因无关。

第二天醒来发现也就7点半，常年的生物钟已经习惯了，跳下车跑到窗边看到车子还在那，呼，不是梦。洗漱好我就出发去公司，这是第一次开车去上班，挺激动地，出小区除了5元的停车费就往公司驶去。堵车时就感到周围的车会多看几眼我的车，放下窗点上一根烟，给你们看个够，原来堵车的感觉也没有那么讨厌啊。

停好车，买了杯冰美式咖啡上楼，刚坐下就接到了冯媛媛的电话，说在公安局，让我马上去一次，我连忙下楼取车往公安局开。

第六章 笔录

到达公安局，停好车后进入大厅询问警官：“您好，冯媛媛在哪，我是她的律师。”“家铭？”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了我，我回头一看“斯规？你在这里上班？”

他把我拉到一旁，“李玲他爸刚安排我换过来几天，还没来得及和你们说，你来这里干嘛？”

说完递给我一根烟，用左手帮我点上，“我是来找冯媛媛的，我是她的律师，她人呢？”

“你是她律师？什么时候的事？”他有一丝出乎意料的惊讶。

“也就这几天的事吧，师傅给我的客户。”我如实回答。“她人呢？”

“她丈夫昨天在家跳楼死了，我们了解到他正在起诉他太太离婚，现在死了，我们按流程”

没等他说完我就咬定冯媛媛是清白的：“不可能的，昨晚冯媛媛和我在一起吃饭。”

“家铭，你别急，我们也是走流程，按规矩做下笔录，你进去找她吧。”他说完我就掐灭了烟进找冯媛媛。

进入笔录室“冯总，您没事吧？”她戴了一副墨镜，黑色蕾丝衬衫下身白色九分裤，一双平底凉鞋，看起来也是突然接到通知来的。

“家铭，这不是真的，我早上接到电话然后去了医院认尸，然后跟着他们来这里做笔录，他怎么会自杀呢，我已经答应给他赔偿了。”她叹着气摇头，看上去觉得很惋惜对这件事。

“没事的，警察也是照例询问而已，你只需如实回答就好，不知道或者不想说的可以不说。”

说完她朝我点了点头。“恩，看到你来我就安心了。”说完她收拾了下情绪示意可以开始了。

“冯女士，昨天晚上7点到9点你在哪里？”

“我和杨律师还有2个朋友在观味记吃饭。”

“您先生生前有和你提过什么特别的人或者事情吗？”

“没有，他在外面有其他女人，我们感情破裂了，很久没怎么沟通过了。”冯总说完朝我看看，我点点头示意没问题。

“那杨律师，昨晚你和他们一起吃饭，还有没有见过其他可疑的人？”警察突如其来的询问让我有一丝不适应。

“没有，就我们四个人。”如果不是我早到我想我也见不到王叶，况且他也是来谈和解的，和黄世荣的死应该没有关系，我没必要说出来，把事情搞复杂。

“好，我们如果有发现新的进展有需要会在找两位了解情况，谢谢你们。”说完我们就离开了会议室。

出去后又在大厅见到斯规，和他打了个眼色意思现在不方便说话就和冯总走去停车场。

“斯规，我没开车，你开车送我去公司。”冯总说完就坐上了后排，我发动后就往公司开去。

“冯总，昨晚我楼下遇见王叶了，你们谈得怎么样？”我还是抑制不住我的好奇心。

“家铭，这车你开的还顺手吗？等会你和我上楼把工作合同和方璇签一下，以后我这里还有很多事情要你帮忙。你师傅那里你能继续做，但我这里有事要以为为主，工资我也会给你原来的2倍。”说完他就闭上了眼睛说累了要眯一会，我当然会看山水，闭上了嘴。

到了公司，她带我进了财务室后就自己走开去忙了，进入财务室我就见到了方璇。

“怎么样，帅哥，一切都顺利吧。”她笑着看着我，指着合同“你在这里签字就可以了，以后就是同事了，要多多培养感情。”我也笑笑：“还要方姐多多照顾。”签完后我就借机迅速离开了。

回事务所的路上，昨晚遇到王叶的情景一直在脑海里回想起，如果昨晚没有早到那么久，就不会遇到他，可能也就不会想那么多。点上一根烟，看着副驾驶上刚签的合同，两万一个月，加上师傅那的工资，我终于有了一点点品尝到成功的滋味，算了，想那么多干嘛，反正人跳楼警察也没说什么，管他的。

回到事务所，我马上翻阅网上的租房信息，有一个2室2厅2卫的精装很喜欢，家具和家电都有，可以直接入住，地段也很好，一个月1万2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也不算太贵，电话了中介说晚上就可以看房。

下班后驱车前往那里，有点堵车大概晚到了10分钟，开进小区就看到了中介和房东夫妻在楼下等我，停好车前去问好，给了名片相互问好。房东夫妻是本地人，房子是买了留给以后留给女儿的嫁妆，现在女儿在巴黎学时装设计，所以近几年就想租给素质高点的租户，他们看到我也非常满意，我对小区和房间也很喜欢。

“叔叔阿姨，房子我说实话我很满意，如果能便宜点的话，我可以直接签一个2年的长约，一万一个月如果你们同意的话，我就半年一付加一个月押金，如果中途我搬走你们就扣除我的押金和房租。”我开的条件可以说是非常好的，等着他们的回应。

“好，我就喜欢爽快的小伙子，你是律师，我们租给你也很放心的，不想租给乱七八糟的人。”房东阿姨也是很爽快答应了。

给了我钥匙和备用钥匙后，房东阿姨拉着我在聊了会，“律师很赚钱吧，你开这么好的车。”她说完笑笑。“哪有这么问的，律师肯定赚钱啊。”她丈夫直接回答了她。“我问问怎么啦，不懂当然要问，你知道伐，小杨，以前我也想我女儿读法律，读出来讲出去也有面子，小姑娘非要学什么时装设计，学费么来得贵，老头子说由着孩子，现在在巴黎每个月生活费贵是贵得来。”她抱怨着。“你管得住你女儿伐啦，小孩子开心么就可以了。”她先生又反驳道

“时装设计蛮好的呀，巴黎又是时装之都，以后前景肯定很好的。”我其实也不懂，顺着她想听的说。

中介把准备好的合同拿了出来，签好后我打开网上银行转给了他们7万，“好的，叔叔阿姨，有事咱们再联系，谢谢你们，我回去理下东西搬过来了就。”说完准备握手告别，“谢谢侬，小杨，有事找我们好了，再会。”

开车回家路上，突然觉得有一丝羞愧，我什么都没做就拥有了现在所拥有的，虽然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貌似都与我无关，就像冯媛媛放在我这里的投资，总有一天她会拿到她想要的回报，可能也会压榨我的灵魂，做我不愿意做的事。可现在这个状况，又有谁能去拒绝呢，就像挤地铁人们，上车都想找座位，我有了座位不到站我是不会让的。

20:30回到家，把重要的东西都装进箱子和袋子，和这里的房东打了电话，说准备提前走，问他什么时候可以来拿钥匙可以约个时间，押金就算我违约金不要了，他也没理由不让我走，这个月我还差半个月没住满，一个月押金赔偿，他也有一个月半月可以找下任租户，这里房子便宜，非常抢手，他说马上就来拿让我等他一会。

上下楼搬了几回，总算都搞定了，回到房子等房东，走到窗边在床头柜看到那个音乐盒，上面站了一层灰，好久没有拿起来过了，这是她实习第一个月工资买给我的礼物，我转动了几下，音乐慢慢响起，最著名的法语歌曲之一，lavieenrose，歌手edithpiaf的传记电影《lamome》我们也一起看了好几遍，当时由于我们一起选修了法语最为第二语言，因为我们都被法国的浪漫和法语的优雅所吸引，之后也想一起去法国旅游，可是最终还是没有机会去实现了，她快要结婚了，我把音乐盒扔进了垃圾桶，音乐还在放着，不知为何我弯下腰捡了起来，用手擦拭干净就放进了包里。

交接好钥匙后，我就去了新家，看到微信群里他们在聊天，说周六吃饭有多的位置，可以带伴侣来，还说刘晓凝也会带她未婚夫来，不过和我们分开坐，问我有没有事，我说没事，已经放下了。

到新家后，也不高兴整理了，拿出日用品和平时穿的衣物和鞋子便洗澡睡觉了。这一天也挺累的，周四上午没什么特别的事，冯总也没怎么找过我，我就在事务所正常上下班，把搬家的消息和朋友们说了下，等大家都忙完这阵邀请他们来玩。

还是挺想接到冯媛媛的电话，我想让自己也体现出自己的价值，拿了这么多好处，回到日常生活说到底就是一个离婚律师，哪有人一天到晚离婚的，一辈子有1次就足够了吧，她都已经3次了，但是她为什么又要和我签合同和给我车子呢，让我有些想不通，又怕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想着想着冯媛媛的电话就来了，我激动地接了起来。

第七章 接机

“家铭，晚上你帮我去机场接个人，我外甥女刚从澳洲毕业回来度假，我要出差几天，你去接下，然后送她去酒店，我晚点把航班号，酒店地址和她照片发给你。”她用接近于命令的口气，我听着反而特别舒服。

“好的，您发给我，我晚上去接她，您放心。”总算能体现自己的价值了想着，挂完电话不一会就收到了消息‘丁俐欣，晚上8点半到机场2号航站楼，送到mercury酒店，附加一张她的照片。’照片看着挺可爱的，留着长发齐刘海，一脸稚嫩，我回复收到。

下班后，去楼下吉野家吃了碗牛肉饭加一个温泉蛋，味道不错就是量太少，半饱后也不高兴再吃什么东西了，早点去机场等着吧。开了一个半小时，七点半到了机场，看提示板上航班号八点半到，还有一个小时就去买了杯咖啡，出去抽根烟，刚点上烟，周华的电话就来了。

“家铭，在哪？出来聊聊吧。”他声音有些低沉，像喝了一点酒。

“现在不行，我在机场接人，你在哪里？”

“我在家里，你几点回来？我等你好了。”周华坚持想要见我。

“他八点半到，出关可能九点，回到市区估计十点半，那我到时候在找你？”说完我觉得有点晚，他可能说改天。

“你如果不累就找我吧，我有点事想和你说。”我没想到他居然同意了。

“那好，我送完她就来找你，你没事吧？你要不就电话里说吧？”我想时间还早就让他说，省的晚上还过去。

“电话不方便，我等你，晚上见面再说。”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说完我就刷着手机等到八点半就去出关口等着，过了15分钟后人群开始出关，我拿出手机对着照片扫视着出关的人群，是她，在人群中还是挺显眼的，白色的t恤陪着宽松的七分牛仔裤，斜背着圣罗兰的黑色金扣小包，一大一小两个日默瓦的箱子，等她推着行李车走出出口，我便小跑过去，“您好，是丁俐欣吗？”她看着我点点头，我接过她手里的推车，“走吧，我是冯总派来接你的，我姓杨，车子在停车场。”说完她就跟着我往停车场走去。

她坐上了副驾驶，“这车是你的吗？”我没想到她问的这么直白。“不是，是冯总的车。”

“丁俐欣”说完她便伸出右手要握手，“杨家铭”握完手有一丝尴尬，没想到她还挺正式的。

“你是做什么的？怎么穿的像个司机。”我看着自己穿着白衬衫和西裤，的确有一丝像，“我是律师，下班没来得及换衣服。”她听到律师笑了笑，可我想着我现在的工作和司机也没什么差别。

“律师？那很厉害诶，我们现在去哪里？”从她的话语中我也没感觉到她有感觉律师很厉害。

“冯总帮你定了酒店，我现在送你过去。”然后她就问了我这里现在的情况，哪里好玩，好吃，说她澳洲毕业回来度假，如果喜欢就留在这里也说不定。

“停，停，停车。”我立马听她的话靠边停了车，“怎么了？东西忘拿了？”我怕他掉了东西。

她指了指旁边的火锅店，“你要吃火锅，现在？”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是我，是我们，首先我行李在你车上，而且一个人怎么吃？”她说完就准备下车，“等一下，我有个朋友，我能喊他一起来吃吗？”

“男的女的？”她问我。“男的。”毕竟我约好了周华，不想爽约。

“可以，我先去找位置和点菜，饿死了，你停好车过来。”听她说完我点了点头。

我随即致电了周华，“我到市区了，但是还有点事，你来吃火锅吗？还有一个女孩子。”周华性格向来随和，我觉得这不会妨碍他。

“女孩子？你女朋友？”

“不是，是冯媛媛的外甥女，我前面就是去帮她去接的。”

“冯媛媛？健媛贸易的冯媛媛？”他有些吃惊，我也很吃惊“对啊，你认识？”

“你什么时候和她认识的？”周华貌似很关心冯媛媛，“是师傅去巴黎度假了，给我的客户，就这几天前的事。”

“那你慢慢吃，我有点累了，周六吃饭见面再说吧。”他没等我说话就挂掉了电话，我担心他生气了，但是又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吃火锅。进了火锅店就看到了他，菜已经点好开始吃了。

“怎么样，你朋友来吗？”我摇摇头，“是不是我在不方便，他才不来的。”说完我看着她。

“没有，他说太晚了，累了。”说完我也拿起筷子开始烫火锅。

“你这个人不实在，你这么说是不想我尴尬是不是，我知道他不来肯定因为有陌生人在。”听完我看着她笑了笑。

“那我要怎么实在？对，他不来就是因为你在。”说完她也笑了出来

“可以啊，至少我会觉得你很真实，这个社会我太久没听过真话了。”

“你才多大，瞎感叹什么呢，日子长着呢。而且真实有什么用，他不来已经是结局了，讲真的可能还会让你不开心，没必要再多让一个人难受，不是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和她讲这么多。

“真实是不可以改变结局，可是听的人能感觉得出你讲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说谎的人往往都以为自己说的谎话别人听不出。”

“服务业，给我一罐零度可乐。”我没有接她的话，她给我留下了不错的感觉，就是她所说的真实吧，这个社会的确太虚伪了，让我也变得很虚伪，又或是我本身就很虚伪吧。

她也是真的能聊，和我说澳洲的现状，不知道的都以为是一个省，都是华人，那还不如就真的回国发展呢，还能不受父母的控制，吃完火锅都快12点了。

送她会酒店后，“谢谢你，今天来接我，还陪我吃火锅。”她在副驾驶上侧着身和我说，“应该的，以后有事你可以找我。”我说完就准备下车去帮她拿行李。“等下，怎么找？意念？”说完就把微信二维码让我放到我的面前，我笑着扫了她的微信，互加后下车去帮她拿行李，“你是我这次回国后认识的第一个新朋友，我觉得和你挺聊得来的，你觉得呢？”说完直瞪瞪看着我。

“是啊，有时间再请你吃饭。”我说完她一把拿过两个行李箱，“好，我记住了，我自己进去就行了，再见。”看着她的背影进了酒店我才上车离开。

周五一早，忍着疲惫照常起床上班，不想给同事们留下不好的印象，师傅一走就偷懒什么的，同事们都在忙着自己手上的事，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客户，正好门口来了一位中年女士，她向前台咨询者什么，我走上前听到前台介绍着咨询费500/小时，她直接同意后前台就问我有空吗，我点点头，就带她进了会议室，前台送来两杯茶水就出去了。

“您好，我叫杨家铭，这是我的名片。”递过名片后，和她大致介绍了下我们事务所擅长哪些方面和大致后续收费情况。

“您好，杨律师，我的情况呢是这样的，我55岁了和先生结婚30年了，感情很好。现在呢小孩子25岁准备结婚了，结婚么要买房子，我和我老公不想把房子名字写给小孩子，那我就准备和老公离婚，就可以多买一套名字了，写我老公名字，可是现在假离婚很多都变成真离婚了，不要孩子结婚了我们却真离了，那么有什么方法才能保证我们之后能复婚并且房子又都在我们名下呢？”她说完喝了口水看着我，我看着她炸了眨眼，“我讲的可能不清楚，我的意思是”她试图再解释一遍。

第八章 同居

“阿姨，我都听懂了，你讲得很清楚，但是这个很难两全其美，你们离婚后现在的房子是你的，新买的房子肯定要写叔叔的名字，但是之后叔叔和不和你复婚这个不能保证，要看叔叔自己。”我说完喝了口水。

“小杨，我不懂噢，我瞎说的，你看能不能让你叔叔写一张保证书，保证之后再复婚之类的。”

“阿姨，不行的，假离婚本身就是犯法的，你还明目张胆写保证书，这个是知法犯法，后果很严重的，我们不建议这样做。你让你家里小孩子结婚前做下婚前公证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小杨，阿姨知道的，可是小孩子长大了我们管不住的呀，他肯定被骗得去加那个女的名字，我这个未来儿媳妇是外地人，我不是说外地人不好，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是伐，现在多少女的为了房子和户口和我们本地人结婚啊，我和我老公都是事业单位，我们是希望孩子找一个本地人结婚，很多人要给他介绍女朋友，但是他不要呀，头痛，头痛。”阿姨说完摇摇头，叹着气。

“阿姨，你的顾虑我都懂，但是你儿子一定要和这个女的结婚，你们也没办法，我觉得以后发生什么没人会知道的，如果现在他们是相爱的，为什么一定要先入为主的认为她是图什么才结婚的，我承认你说的情况非常多，可是我觉得我们可以去相信美好的事情会发生在我们周围的，而且是你儿子的选择，为什么不相信他呢？”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说出这么感性的话，可能与我的个人经历太过接近了，以前她妈妈和我眼前的阿姨一模一样，就因为我家里是县城的，总感觉贪图他们家什么，不是所有人结婚都是图对方的房子和钱的，如果谈一场恋爱前还要调查对方的家境，就算再一起了那还是单纯的爱吗？就没人关心这一点吗？

“阿姨，您的情况我们能提供的帮助是有限的，但是您得咨询费是终身有效的，您以后有问题都能来问我们。”送走了她之后我心情依然有一丝波动，觉得这个社会对我们小地方来的人很不友善，这能怪我吗？

微信有一个通话要求，我看着名字，christina？这是谁？我接起，“喂，你好。”我礼貌的问候，“你晚上吃什么？周末做什么？”听完我才反应出来是冯媛媛的外甥女，“晚上我要去买衣服，明天我朋友结婚纪念日请客吃饭，怎么了？”买衣服是因为明天刘晓凝和她未婚夫也会去，我想穿的体面点，“那晚上见，我陪你买衣服，给你意见，你请我吃饭。”说实话我也不在意有人陪我逛街，反正我也是一个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和他辩几句，“你怎么知道我晚上没有约人呢？”我想看看她怎么回答，“别装了，你这个人一看就没什么朋友。”

“我没什么朋友？我朋友多着呢，你有什么根据这么说。”

“因为你不真实，晚上下班你来酒店接我，我洗澡去了。”说完她就挂断了。

下楼喝了杯espresso，点一根烟，看了明天晚上他们定的酒店，自从斯规他们结婚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了，不知道她变化大不大，我会尽量装的洒脱点，不能让大家都感觉到尴尬。

下班后开车去接丁俐欣，她今天穿了一件粉色吊带连衣裙，包也换了一个香奈儿单肩包，鞋子是一双黑色匡威。我觉得很好看，很清新的感觉，她自觉地坐上副驾驶，“你怎么不住冯总家里？就一直住酒店？”我随意挑起一个话题。

“才不呢，我要自由开心得度过每一天，我已经在网上看长租房了，还没发现特别满意的而已。”说完她拿出镜子开始补妆，我不得不承认，她很美，清新脱俗，聪明又不做作。

“我明天吃饭会见到我前女友和她未婚夫，所以想去买件体面点的衣服，你有什么推荐吗？”我想既然已经出来了，就让她好好给我选一下。

“原来是前女友啊，那去恒隆广场吧，我帮你搭配。”

停好车，跟在她身后，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第一次来，一副非常熟悉的样子。衬衫，西裤领带她给我选了diorhomme，鞋子选了菲拉格慕，皮带配了loewe，花了我2万5千多一共。

“够了够了，我不买了。”说完我就朝出口走去，“怎么啦，还没去巴宝莉呢。”她拉住我

“就为了吃顿饭没必要买得太多了，而且牌子都太张扬了，穿出来像鸭子。”

“哈哈，就你还想当鸭子呢，身体允许你这么想吗？”说完拉着我往商场里继续走。

“我和你说，就这么穿才正常，你都开保时捷了，不应该有几件名牌吗？你就算穿t恤短裤去，想说你装的人你穿什么都说你装，你永远不能让所有人都满意。”

“你学什么的？老和我讲些假大空的东西。”

“心理学，酷吧，就是假大空其实。”她自顾自往前走，我看着她的背影“酷。”

“快点啊，我还没买呢。”

“你也要买衣服？”

“对啊，不然明天我穿什么？”说完就带我进了华伦天奴

“明天你去哪？”我走去她旁边问她

“别装了，你明明就希望有人陪你一起去，一个人见你前女友多尴尬。”说完朝我眨了下眼“东西我自己买，你别怕。”说完就让服务员去找她鞋子所需要的尺寸。

她说得对，在车子上我就想问她能不能陪我一起去，碍于面子怕被她看出来自己的攀比心和虚伪就没说，原来她看出来了，学心理学的到底不一样，还是因为我的演技太差被发现了呢。看着她试鞋的侧影，不自觉的欣赏着，觉得挺可爱的，“喂，发什么呆，走了。”她已经买好单了，继续跟在她身后，大小纸袋拎着好几个，太显眼了，“要不先把东西放车上吧。”

“不要，你放车上了谁还知道我们买过东西了，这不是虚伪，是奢侈品就是买给旁人看的知道吗？”

“那你自己拿，我这么多袋子还有你的鞋子，像跟班一样。”

说完她转身走到我旁边，拿走了我左手上的袋子，用手挽住了我的胳膊，“这样不像司机了吧，今天先练习下，明天怕你出洋相。”我已经有2年没有和女性这样接触了，那一瞬间就像回到了18岁的初恋，我脸红了。

继续瞎逛了一会，她说晚饭想吃面，于是手机搜索哪里的面好评比较多，上车前买了两杯鲜榨柳橙鸭梨苦瓜汁，一边开车一边听她讲话，觉得时间过得好快。到了面店排了好一会队，她点了熏鱼三鲜面，我点了响油鳝丝面和一块炸猪排。

“你现在住的房子多大？几个人住？”说完她问服务员要了一碟辣酱油。

“一个人住，2室2厅2卫，但是不方便。”我看着她的眼睛。

“哪里不方便，我觉得挺方便。”

“不行，冯总知道的话会怎么想，去接她外甥女接到自己家里去了？还有我爸妈来看我的话住哪里？真的不方便。”

“我小姨会管我才怪，回来本来我就要自己住，而且和你住还有个照应，她更放心才对，除非你心里想歪了，才会觉得不方便。”我始终没有同意。“你看，还有2个卫生间，也不会抢卫生间用，2个房间也不会干涉你的个人隐私，房租我出一半不就行了，而且我如果住得不开心，你请我我还不住呢，现在就是权宜之计，懂吗？”听完我笑了笑。

“我还请你住是伐，做梦呢，你把房租转我支付宝吧，5000元。”

“那快点吃，今晚就搬。”吃完她大口扒了几口面。

第九章 保护

拿完行李到我家已经十一点半了，带她稍微看了下房间的布局，拿了备用钥匙给她我就去洗澡了，洗完冰箱拿了一罐零度可乐，去阳台上抽了一根烟。

“明天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呀？”她端了杯热茶走了过来。

她也洗完了澡换上了粉红色的花瓣睡裙，那一刻挺想挽着她肩看着阳台外的景色，什么都不想，就那样待一会。

“明天晚上18点吃饭，下午17点出发就行。”我怕自己多想，“好了，我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说完我就立刻回到房间，其实也不是太困，但是不想在和她聊了，还不知道冯媛媛出差回来知道后会怎么样。我答应她住过来还是希望明天遇见刘晓凝如有人问起我就说我们住一起，好让她知道我也不是一个人了。

第二天早上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咚咚咚”，我起来开了房门，“怎么了？”睡眼惺龙地看着她已经换上了其它衣服，“陪我出门买东西吧。”我实在睁不开眼，看了下时间，“才8点半？今天周六啊，我要在睡一会儿。”说完就继续往床上走去，她拉住我衣服，“别睡了，以后死了有你睡的，年纪轻轻的要充实的度过每一天。”

被她吵掉了睡意，烦躁地走去阳台抽了一根烟，“你空腹抽烟对身体伤害很大。”我已经有点生气了，转头瞪着她，“随你便，我是为你好反正。”说完乖乖走进了客厅。

洗漱过后换上t恤，短裤，运动鞋陪她出门。“今天你穿得挺年轻的。”

“呵呵，去哪里啊。”说完我去鞋柜上拿车钥匙。“不用开车，就旁边家乐福，买点东西我做午饭给你吃。”听完心里暖暖的，她是继我妈，外婆，奶奶，前女友后又一个这么对我说的女人。在超市逛了一个半小时，从来没买过这么多日用品和吃的东西，两个人勉强拿着7个袋子走回家。

“你去沙发上休息会，别睡觉，我要开始准备午饭了。”我感觉去沙发上打开电视随便看着。

过了一个多小时，“好了，吃饭吧。”说完她端着牛排放在桌上，旁边配着薯条，还有一碗蔬菜色拉，两个杯子里倒了刚买的巴黎水，她说比喝可乐健康。“都要吃完，不许浪费。”

我切了一口牛排放进嘴里，牛排搭配黑胡椒的味道立刻充满了整个口腔，咬下去的同时牛排的汁水涌出来，划过齿间流向喉咙深处，“好吃，真好吃。”我抬起头看着她，“很简单的，我可以教你做，关键要牛排好，等锅热了直接放下去煎，不用放油，喜欢嫩的就少煎一会儿就可以。”她说得很方便，可我还是很佩服会做饭的人，我一口气全部吃完了，她还剩了一半没吃，我看她额头有点汗，手撑着桌子好像很累，“我吃不下来，做完饭有点累，要去躺一会，你吃完把碗给洗了。”说完起身马上回房间关上了房门。“你没事吧？不舒服要不要看医生？”我在门外问她。“不用，你让我躺一会，别打扰我，就是做饭被油烟呛多了。”我回到桌子把她剩下的薯条和牛排都吃了，忍着痛苦把碗洗了，去阳台上抽了根烟，在微信群和他们聊了会，说晚上会带一个女的去，反正有多的位置。

15点半，她走出来房间，“怎么样，好点了吗？”她已经换上了另一套衣服，“好了，休息会就好了，你换衣服吧，可以出门了。”

“现在还早呢，17点出门也来得及。”我指了指墙上的钟。

“年纪大不了我几岁，怎么老喜欢在家里窝着，现在的时光可是很宝贵的，多出去看看，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对身体也好。”

“你年纪轻轻，对养身很有研究啊。”犟不过她，便换上了昨天买的衣服和鞋子，拿上车钥匙出门了。她说去商场，也要买一样礼物送給他们以后的小孩子，我说不用了，我送一个红包就够了，她不肯，说这是礼貌第一次见面，进了一家婴幼儿专卖店，我在店门口等她，她买了一套新生婴儿襁褓套装，还给了我一个袋子，“这是送给你的，打开看看。”我拿出来是一个和手掌差不多大的毛绒羊挂件，“你可以挂在你包上，羊很可爱。”

“我这个年纪挂这个在包上，别人看到以为我是智障，还可爱？”说完装进袋子递给了她，“挂你包上挺可爱的。”

“你怎么这样，这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个礼物，你怎么能还给我。”说完就独自往前走了。

“行，谢谢你，我收下了。”她转头对我笑笑，继续往前走，我跟在她身后。

当她在转过头往前看，就和对面走来的一个女人撞到了一起，那个女人比她高，比她壮，丁俐欣被撞得往后退了一步，“你眼睛瞎的啊，不看路的啊。”那个女人张口就骂，丁俐欣显然有些闷，这时那个女人的同伴也走了上来，3男2女，几个男的都差不多高，1米78左右，身体很结实有肌肉，穿着黑色背心可以看见手臂上的纹身，清一色寸头，长裤配着皮鞋。

我见状立马走上前，“对不起对不起，还好，都没什么事。”

“你们他妈的是不是没长眼，我老婆要是受伤了你们赔得起吗？”说完就拿手推了我一下，我也往退了两步，旁边开始有人驻足看热闹，小声说着什么但是听不清楚，没有人上来劝。我再次走上前，“大哥，不好意思，对不起，是我们不对，真的对不起。”对方看我态度实在是太好了，而且他老婆的确没事，围观的人也多就拉着他老婆和朋友们走了。

丁俐欣一言不发地向前走，我小跑上去，“你又怎么了？等等我。”她这才停下。

“我也被撞了，我也很痛，你怎么就知道道歉，你怕什么。”她有些激动。

“你没事吧？我不是怕，我是保护你，你看他们人强马壮，动起手来我怕伤到你，我又无所谓。”

“你就是怕，对方人多，又高又壮，你不想惹麻烦，也不想浪费时间去警察局，根本没想过我的感受。”

“你还痛吗？刚才为什么不说。”

“你没看见吗？”说完她转过脸看向其它地方。

“不管你信不信，我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才低声下去的，他们几个粗人，我们讲道理他们不会懂，而且人在情绪激动的情况下，下一秒会做什么事我们掌控不住，如果不小心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就算嘴巴上赢了，又怎么样呢。”我很真诚的看着她的眼睛，希望她能明白。

“我们是控制不住别人做什么，他们是没文化可能，但是不傻，他们看你低声下去，嬉皮笑脸自然会站在高位上压制你，在商场里这么多人，还有保安，还能杀了我们不成？如果你一开始就强硬起来，他们也不会像刚才那样嚣张。”她说完我没有说话，“我生气也不是因为你没为我说什么，我是因为你没保护你自己，他推你你为什么不生气？”她声音有些哽咽。

“我？我无所谓，你到底痛不痛？”

“为什么无所谓，他凭什么推你？”我没有继续说，我看着眼前这个认识不足三天女孩，鼻子也有点酸酸的说不出话，我发誓我想抱住她，然后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一句对不起，我前面的确是有点怕，也怕自己受伤，“算了，走吧，你要请我喝柳橙鸭梨苦瓜汁。”她说完就往前走了。

买完果汁，“骂也骂了，果汁也喝了，不生气了吧？”

“我不气，被推的又不是我，我生什么气，我只希望你要保护好你自己，不要什么事都一味地退，你退得越多，别人就进的越多。”听完我点点头，“那走吧，去见我朋友了，开心点。”

第十章 周华

由于堵车比约定的时间晚到了十五分钟，斯规在微信里催个不停，停好车拿上她买的礼物，坐电梯前往酒店，她挽着我的手进入了包间，“终于来了杨律师。”斯规走过来招呼我，和丁俐欣打了招呼后就安排我们入座，有些紧张我也没看其他两桌有哪些人，将礼物和红包给了斯规，“婴儿东西是她买的。”斯规接过去对她表示感谢，李玲也走了过来，“谢谢你，你们自己吃啊，招呼不周。”

给她介绍了给了同桌的老同学，特别介绍了周华和张超，余光扫到了隔壁桌的刘晓凝和李玲坐在一桌，“家铭，一起去给秦老师打声招呼吧。”张超拍了拍我的肩就起身朝旁边走去，我让丁俐欣在这里吃饭，“秦老师，你看，杨家铭来了。”李玲指着我。“秦老师，好久不见，您还好吧。”我也顺便和这桌其他人点头示意。“好，好，都来了就好。”秦老师笑的很开心。

“老师，您说现在的张超和家铭打官司谁赢得几率大？”李玲对秦老师说。

“那肯定张超呀，每次模拟法庭和辩论赛都第一。”我笑着说

“你都没认真过，我当然赢得轻松。”张超说的有一丝严肃。

“家铭和张超都是好律师，张超呢一直发挥很稳定，辩论起来据理力争，攻势一波接一波，一般人抵挡不住；家铭喜欢以退为进，以柔克刚，呈词声情并茂且力挽狂澜，但是很奇怪，每次对其他同学和其他学校的都很稳定，就是对张超周华他们就老是输，老师也不懂为什么。”秦老师说完点起了一根烟，“如果真的上法庭了，我觉得家铭会赢吧，哈哈，我也瞎说的。”老师讲完故意看了下我的反应，我用余光观察了下张超“我也希望有机会可以和家铭在法庭上对峙一次，看看老师说的对不对。”张超说完也笑笑，我知道一向要强的他是不允许自己输给任何人的。

老师右手边的刘晓凝和他未婚夫站起来和我握手，“好久不见，这是我未婚夫，马宪和，是肿瘤医生。”我也伸出手和他们问好，“好久不见，恭喜你们。”李玲指着那边吃饭的丁俐欣，“那是你女朋友？喊她过来呀。”我都快忘了，这可是带她来的原因，“俐欣，过来。”介绍给老师和他们后就回自己桌吃饭了，好，任务完成，可以安心吃饭了。

“周华，昨晚不好意思，说好来找你的，结果”这一晚上都没怎么和他说过话，只见他独自喝着酒。

“你神经发啦，这么小的事，我没放心上，对了，后天我就要去新加坡和马来西亚旅游了，给自己放个假，去2个礼拜。”听着周华说着他的旅行计划非常开心，斯规在门外已经打了快半个小时电话了，进来后脸色有点沉重，“怎么？有案子发生了？”张超问他。

“恩，局子里有事，我得去一次，你等会帮我送老师回家。”和张超说完就去和李玲那桌告别。“哎，做警察就是这个样子，没事，我们继续吃。”李玲招呼着大家。

21点左右，同学们陆陆续续开始走了，张超开车送秦老师回家，周华喝的有些醉，张超叮嘱我一定要开车送他回家，我自然义不容辞，让丁俐欣带着周华去酒店大门口等我，我去拿车。

拿好车去接他们，周华不肯上车，说自己可以回家，坚持要打车回家，我劝不动他，便下车陪他去打车，“家铭，等我旅游回来你要来接我，我们再去吃烧烤”，“好，你好好去散心，回来我去机场接你。”不一会就来了一辆宏利出租车，我送他上车嘱咐司机一定要送他到楼下便看着他们离开了。

开车到家后，在沙发上拿出丁俐欣送我的毛绒玩偶把玩着，“是不是很可爱啊，越看越喜欢那种？”她烧了热水，拿着茶杯走过来坐在我旁边，“反正我是不会挂在包上的，谢谢你还是，很久没收到过礼物了。”然后就在沙发上和她一起刷了会手机就去洗澡了，“对了，明天周日，千万别喊我起床早上，让我睡到自然醒那种，谢谢。”“了不起死了，谁要叫你一样的，我也去洗澡睡觉。”她说完就把客厅的灯关上往卫生间走去。

迷迷糊糊中听到电话一直在响，黑暗中摸到手机接起，“喂？”“你快点来一下中心医院吧，有点事。”是斯规的电话，瞬间我就摆脱了睡意，我有不详的预感，匆忙洗漱后开车去医院。

早上七点，又是周日，路上没什么车，25分钟左右我就到了中心医院，停车的同时正好见到同时在停车的张超，他看见我从保时捷出来并没有多问什么，“快上去看看吧，斯规电话里也不说什么事。”我跟在他身后小跑，在走廊的座位上见到斯规一个人低着头坐在椅子上，“怎么了？”我坐在他旁边，张超站在我们的面前，斯规抬起头，眼睛红的，眼白有血丝，“我早上接到了局里的电话说一幢楼里的保安清晨巡视的时候发现住户的门没有关，进去一看就看到一个男的在家里上吊自杀了，是周华，已经确认死了。”说完低着头捂着自己的嘴巴，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张超也不信，他带着我们进了停尸间让我们进去看，自己在外面等我们。

先开白布的那一刻，我往后退了几步，屁股着地坐在了地上，看着前面却什么都看不到。张超抱着周华的头张着嘴大哭，看着周华的遗体躺在那一动不动，昨天还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四年的大学室友，人生的挚友，才几个小时怎么就天人两隔。张超一直在哭喊着，我坐在地上什么都听不见，也看不见他和周华，一动不动看着前方。

十几分钟后，斯规带着警察进来把我们扶出去，我们三个在医院的安全通道，我坐在地上，斯规站在靠门的地方，张超坐在第三阶楼梯上，时间就像停顿了几分钟，没有人说一句话，“他是被杀的。”张超说出了这句话把我们拉回了现实。

“警察在屋子里什么都没发现，家里也没有被盗的痕迹，防盗门也没有被撬的痕迹，被谁杀？”斯规把知道的一切和我们说。

“他昨天还说要去旅游，散心，回家就自杀？你信吗？”张超说完就站了起来，“家铭，我昨天让你送他回家，你送了吗？”张超说完我头皮一麻，我就是不敢面对这个问题。

“他没让我送，我送他上了出租车，对不起。”我说完他就冲过来双手举着我衣服的领口，“他喝的这么醉，心情又不好，你看不出来？为什么不送他回家？”他想举起手打我但是没打下来，斯规过来把他拉开，“这和家铭无关，别这样。”我低下头哭了出来，心里想着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肯定送他回家，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会这样。

张超问斯规：“他父母知道了吗？”

“他爸出差了还没联系上，妈妈和弟弟都来了，他妈看完就晕过去了，现在在楼上病房里休息。”斯规说完张超就往医院里走，“我去看下他妈妈，还有他不是自杀，他是被杀，我会查到底的。”说完就走了。

“家铭，这件事和你没关系，别想太多，张超太激动了才会这样，谁都不愿意看到这个结果。”说完他用右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左手拿出一根递给我并给我点上，“我等会回局子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你回家休息休息吧。”说完他也走进了医院。

他们走后，我也就走下楼梯去停车场开车回家，丁俐欣看见我从门外进来惊讶地看着我，“我以为你还在睡觉呢，你去哪里了？”我没有搭理她，冰箱里拿了一罐零度可乐，去阳台坐下点了一根烟，“你怎么啦？没事吧？”她跟了出来蹲在我旁边。我鼻子一酸，眼泪就自己从眼眶流了下来，脸也开始控制不住哭了出来，把烟丢在了地上，两只手摊在腿上，身体颤动越哭越响，她站起来把我的头抱在她的胸前，摸着我的头，“周华死了，昨天我应该送他回家的，早上他被发现在家里上吊自杀了，我应该送他回家的，我很后悔。”

“这关你什么事，你送他回家如果他也自杀了，你又要怪自己没睡在他家里吗？谁都不希望这件事发生，你不要这么自责。”她扶正我的头看着她的眼睛，我看着她的脸却看不清她的脸，现在也不是辩论的时候，“我累了，我想我应该要睡一会。”说完我就进了自己的房间，锁上门，闭眼躺在床上，回想起张超那句话，“他不是自杀，昨天还说准备去旅游，怎么可能回家就自杀？”我睁开眼看着天花板，这居然是这周身边死的第二个人了。

第十一章 公车站

不知不觉睡着了，再睁眼希望之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个梦。出房间看见丁俐欣在沙发上睡着了，拿了罐零度可乐去阳台抽根烟，看着外面的景色，大学里的一幕幕回忆在眼前浮现，翻着手机里的我们几个人的合照，“时间过得真快啊，周华。”自言自语着。

“你醒啦。这是我前面煮的红豆汤，还是温的。”丁俐欣端着碗来到了阳台。

“谢谢，我看你睡着了就没喊你。”我接过红豆汤喝了两口，温度正好可以入口，甜度也非常恰当，喝下去身体很舒服，没想到她会做的挺多的。

“晚上我请你去吃火锅吧，昨天晚上饭店好是好，但是吃不饱。”她说完我点了点头，的确饭店就是吃个环境和逼格，满足度还是不如廉洁料理来，然后她就进自己房间了。汤喝到一半，冯媛媛的电话就来了，让我发事务所具体的地址给他，说明天早上会有一个朋友来找我，她把我介绍了给她朋友，让我倾力帮助她朋友处理他们所需要处理的问题，我表示一定会尽力而为让她放心，我本想说丁俐欣现在暂住我家，可她也没提起我也就没有多嘴。

她还是选了上次那家火锅店，她说打车过去吃完饭可以逛逛马路，可能上次开去的车不错老板还是对我们有印象的，给我们安排了座位后就点菜了，火锅也是真的很开胃，我们都不算特别能吃辣，香油碟很好的过滤掉过多的辣油，让食物入嘴的那一瞬间先感受到的是香油的香味，然后是牛油锅底的香味，最后是食物本身特有的香味，加上少许蒜的提味每次都会不知不觉吃多，非常开胃。

吃完老板和我们告别，没有开车的选择太对了，由于太胀了实在，她就说延着马路散散步，走到哪算哪，真的上一次这样悠闲无目的的散步是什么时候了，可能还在学校里吧，走着走着天空开始飘起了牛毛小雨，非常小但是挺密，经过一个公交车站，她说坐着休息会顺便避避雨，我们坐在一起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雨也慢慢开始越来越密密麻麻。

“你好点了吗，怎么样现在？”她说完我点了一根烟

“挺好的，明天我上班，你准备干吗？”

“我明天和以前小时候的闺蜜约好了，一起逛街吃完饭，所以明天晚饭你自己吃吧。”

“那挺好的。”

“你是不是不开心？”她转过头看着我

“我？我挺开心的啊，每个月不错的工资收入，车子开得也好，住的也不错，有啥不开心的。”

“这是物质上的，我指精神上的，你看起来很累。”

“不是一样嘛，精神上的快乐也是建立在物质上的。”

“这可不一定，很多家庭不是很富裕挤在一个小房子里，可是整天都嘻嘻哈哈的，一家人每天围着桌子一起吃晚饭，其乐融融。”

“那叫穷开心，不然还能怎么样你要他们，没有物质的满足只能从其他方面找凑幸福感。”

“你思想真狭隘，这世上有很多快乐是大于物质上的，也有很多梦想是大于物质能提供给人的快乐，像你这种沉迷于物质上的人就很像世界上很多人沉迷一件事情，因为缺乏爱才会对其它事情上瘾和沉迷。”

“你或许有道理，可我现在没到那个境界，我有机会让我远离温饱过上不错的日子，但是还不够，我需要让这个情况更稳定，只有完全不用考虑生存问题了我才能想更高层次的问题。”

“你现在温饱了，你要的更多，当你有了你所说的更多，你就会要得比更多的还要多。人的贪欲是无止境的，当你得到了想要的，你会先保护你得到的，其次你就会想要的更多没有得到的。”她说完我看着她，把烟灭了又点上一根。

“那你说说我现在该干嘛？”我不否认她说得对，就像我拿到了50万和开上保时捷的新鲜感已经过了，我想要更多的钱和更好的车以及属于我自己的房子。

“你该找个人结婚生孩子，你26了吧，谈个1-2年结婚，生好孩子也就基本30岁了。”

“找谁？找你？”我对这个话题并不像之前那么感兴趣。

“我不行，你得找别人。”

“你为什么不行？”

“我身体不好，生不了小孩，不能给男的一个完整的家庭。”

“我不在乎小孩呢？”

“那也不行，你是个好人，得找个好女人结婚。”

“你纹身，所以你不是好女人？”

“不是，我纹身可我是好女人，你得找个健康的女人结婚，反正我是不会结婚的，你另寻他人吧。”

我没有继续说话，转身看着她，她低下头看着地面，两只手放在身前握在一起，眼睛一眨不眨，雨比之前下的更大了，都能听见雨落在地上时溅起的水花声了，路上的行人也渐渐不多了。

“走吧，雨一会儿也不会停，我网上喊辆车。”说完我就打开手机准备约车。

“不要，回去又是洗澡睡觉，再坐一会儿，我喜欢看下雨，下雨时空气也更新鲜，风吹在身上也不冷，很舒服。”她说完我就放起手机继续坐一会。

“这周末我堂妹结婚，我要回次老家，你自己呆着吧。”

“我也去，去你老家，我喜欢参加婚礼。”她突然激动的叫了起来。

“不行，你去干嘛，都是家里亲戚，你又不认识。”

“我以你朋友名义去也不行吗？我想看婚礼。”

“那你自己去结啊，又不是没到年纪。”

“我说了我不结婚的。”说完她又低下了头。

“为什么？”我确定她有什么事情隐瞒着。

“你喊车吧，我累了。”我没有继续问，拿出手机定了网约车，不出几分钟车就到了附近，说让我们往前走到大马路，他就在那里的路边，我们过去他直接上高架，不用进小马路这里是单行道要绕路。

“往前走吧，司机在大马路，就走几分钟。”挂完电话我起身对她说。

“他应该开过来啊，现在在下大雨诶，为什么要我们去找他？”

“就在前面，他在等我们了，走吧，没事的。”说完司机又打电话来问我在哪了，我让他再等一会，她依然做着不动，嘴巴微微撅起。

“你不走那我走咯。”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我就一个人走出了公交车站，走出十多米后我回头看了下，她没有跟上来，我很想走回去找她，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继续往大马路走，脑海里想着她为什么不跟上来呢。到了大马路我就看见了那辆车，坐上后排全身也被淋湿了大部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对司机说不好意思久等了，我也没说我们去找她，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在和她赌气，我就是不想去找她，车子慢慢地往家里开着，我翻着手机也没有她发来的消息，看着满是雨水的车窗，感觉很后悔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

到家马上洗了个澡，之后拿了罐可乐去阳台抽了根烟，外面的雨比之前更大了，还时不时打几声响雷。手机依然还是没有消息，不明白为什么之前就几步路她也不肯走，我在沙发上坐着玩手机，大概十一点左右她开门回来了，我很后悔把她丢在了公交站一个人回家，就主动和她说话，“你回来啦，这么久了你在干嘛？”

“我一直在那个车站等你，我去洗澡睡觉了，累了。”她说完就进房间去了，我就算再不敏感也知道她在生气，可我就是拉不下面子去道歉，我也就关了灯回房了。雨下了一整晚都没有停，第二天一早起床雨还在下着，洗漱过后我就去上班了。今天还有冯媛媛介绍的客人要来，买了早饭进公司，和前台打招呼说今天会有人来找我后就去自己位置上吃早饭，有时无时和同事们聊了聊天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让自己太消沉。

十点半左右，就进来2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没有和前台说话直接进入了办公大厅，“谁是杨家铭？”我起身带他们进入会议室，并让前台倒来了茶水。

“这是施亦城先生，施氏集团总经理，也是第一继承人，我是施先生的秘书，陈宇芝。”她介绍完，施氏集团我当然知道，是非常大规模的财团，没想到冯媛媛会介绍过这么大的人物过来。

第十二章 激怒

“施先生，您好，不知我有什么能为您效劳？”我面部始终保持微笑，虽然还是有些紧张。

“我们之前的律师事情一直办不好事，我们想换一个能力强的，冯媛媛极力推荐你，我们施氏集团很多进出口业务都委托给健媛贸易，我信任她介绍的人，还有你这里就别做了，以后就服务我和冯媛媛就可以了，你也没有时间在这里上班了，事后我也会出资给你成立你的律师事务所。”他说完就点起一根烟，我们会议室是不能吸烟的，他说话看着我，我也没有阻止他，陪他一起来的那个男的和秘书站在他身后也看着我。

“施先生，我这里一时半会可能也走不了，还有合同在，我需要提前”我话还未说完身后那女的就递过来一张支票放在我的面前，我拿起来一看，1，2，3，4，5，6个零，100万。我拿在手上看着他，“杨律师，你在这里耗着一个月也没多少钱，你是聪明人如果同意就跟着我们一起走吧。”他说完起身就走，根本不给我考虑的时间。

我看着他走出了会议室，穿过了办公大厅，“杨律师，施先生走了就来不及了。”她说完也就往外走了，我起身把支票拿在手里，去桌子上拿了包，没有和同事们说一句话就跟着他们走上去，我知道的是我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电梯里他依然在抽着刚才那根烟，我们站在他身后，幸好电梯下行中没有其他人上来，出了电梯他戴上墨镜一个人走在最前面，那个男的跑出去开车，出了办公楼，车慢慢行驶在他面前，陈宇芝帮他开了后排的门，然后自己坐上了副驾驶，我也上了另一边的后排座位。

车子开了起来，陈宇芝递过来准备好的合同，“杨律师，之前的支票不算在合同范围内，每个月3万工资，合同为期两年，你如果中途离职，只需赔偿合同上的2年工资，也就是72万，如你履行了一年合同后离职，也只需赔偿一年的工资，你看下还有哪里不清楚吗？”她给我解释到合同内容，的确是这样，我就算明天不做也就赔偿72万，支票100万净赚28万，看起来他也吃准我不会离职。

“杨律师，签之前你也要想清楚，这世上没有容易赚的钱，如果你不做了，我也保证以后这行也没有你的立足之地，如果你签不了，下个路口你可以放下合同和支票下车，我就当没来过。”施亦城提醒着我什么，说实话我挺不喜欢他们这种不太尊重人的说话方式，可还是毫不犹豫了签下来我的名字，保留了一份，还给了陈宇芝一份。施亦城点上一根烟，也递给我一根，我也点上抽了起来，施亦城笑了起来，我也跟着笑了起来。

车子来到了施氏集团大厦下，我跟着他和秘书上了楼，一路有人和他打招呼问好，到了施亦城办公室后，秘书陈宇芝向我大致介绍了施氏集团主营业务包括民生住宅，酒店业，连锁百货，文化旅游，进出口贸易等等，年纳税达到200亿元人民币，大致介绍完施亦城就让秘书出去，偌大的办公室就剩我俩。

“家铭，我大不了你几岁，我从不以资历论能力，我请你来是把你当自己人了，你懂吗？”

“我懂，您放心，施总，有什么您直说无妨。”其实我也不是很懂，什么就自己人了。

“去年初我们集团拍下了一块地，准备盖一批商住两用房，到现在已经卡了1年半了，拆迁处还有100多户不肯走，对补偿款一而再再而三不肯让步，我们不可能按照他们所提的金额去给他们，现在主要的矛盾制造者也就是那十几个住户，你下午去和他们谈谈看吧，之前的人我给了他们太多时间，一群废物浪费人力物力啥都办不成。”

“施总，我懂了，反正让他们尽快走就是了。”

“不是尽快是要快，拖越久我们损失越大，我给你两个礼拜时间，你是律师，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如果出了事也不是我喊你做的，你懂吗？”听完他的话这钱果然不好赚。

“我懂，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做的，那我现在就去拆迁区看看。”

“我们不是一分钱也不肯加，但是根据他们所说的太多了，在原有合同上我们愿意多出500万补偿他们，我让宇芝陪你一起去，她那里比较熟。”说完他就让秘书陪我一起去现场。

陈宇芝陪我去隔壁商场吃中饭，和我大致介绍了拆迁进展，核心问题自然是补偿款问题，大部分住户已经签了合同搬走了，现在还有100户左右不肯走，主要是10来家住户组织着大家一起不搬，我们什么办法都试了，前前后后托了一年多了，吵也吵过了，打也打过了。

“不知杨律师有什么高见？”陈宇芝说完问我。

“那就分”我还没说完就被张超的电话打断了，“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说完我离开位置接电话。

“家铭，昨天的事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张超有一些歉意，我自然没放在心上。

“没事，你说得对，我应该送她回家的。”

“不说这个了，你当时说送周华上了出租车，你还记得是什么公司的出租车吗？”

“宏利出租车，我记得很清楚，但是车牌我没记。”

“我问过了周华楼下的保安，那天晚上没有出租车进入小区。”

“我和司机说过一定要送到楼下，他是不是提前下车了。”

“为此我花了不少功夫看到了监控，周华是一个人走进小区的，当晚后来下起了雨，他提前下车肯定有原因，可是斯规说这件案子没有立案查不了，我想你晚上有没有时间我们出来聊一聊。”

“我刚接了个案子，等我晚上忙完给你电话。”

“家铭，周华肯定是被杀的，监控上有一个戴着一顶鸭舌帽的男人很可疑，他比周华晚进入小区十分钟，手上还拿了一个袋子，50分钟后双手空着出了小区，由于下雨加上像素不好，看不清楚脸，不过保安说有印象，那顶帽子是很多英文字母。”

“英文字母？gucci？”我下意识反应出这个牌子。

“你说对了，保安说那帽子很显眼多看了两眼，我网上找了图片给他确认，就是gucci。”

陈宇芝朝我用手指了指手表，我点点头“我要忙了，等我忙好找你吧。”

“家铭，这种案子你知道的越久越难查，不能让周华冤死啊。”

“我知道，我忙完找你。”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

这案子来的实在不是时候，不然我肯定马上飞奔去找张超一起调查周华的死，可是现在我也很为难，我绝对不会让周华冤死的，所以要尽快解决这个案子，在车上我要推翻我之前的想法，先分化剩余的钉子户，然后逐个击破，这个太浪费时间，我需要最快的方法让他们一个个走人。

陈宇芝开车送我去拆迁处，停好车我们先来到马路边的办公室，里面几个员工看见她非常客气，笑脸相迎。他们和我们介绍了现在的情况，几个比较核心的钉子户组织者现在就在弄堂门口坐着，不让我们进去找其他人谈，我说等会我一个人去和他们谈，你们就呆在旁边别上来，他们点点头。他们陪我走去弄堂，不远处我就看到了大概7，8个人坐在那聊天，我一个人走上前打招呼，有个人一看就知道我是代表施氏集团去的，也一个人走了出来。

“您好，我是施氏集团的代表律师，今天来呢主要想和大家洽谈下拆迁的问题。”

“律师怎么样啦，不满足我们条件我们就不搬，我们也懂法的，你们不能拆我们房子的。”一个看似50岁左右的叔叔一边抽着烟一边和我谈着。

“叔叔，补偿款我们也有统一的标准，已经很多人拿到了补偿款搬进了新房子，你们这样不走，大家都解决不了问题。”

“什么叫我们不走，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走什么走，神经病伐。”他说着说着嗓门就大了起来。

“你这样就不是解决问题的态度啊，我们施氏集团已经拍下了这里的地，现在是属于我们集团的，现在我们还是找你们商量，有的住户已经走了我们已经能拆了，我们晚上就拆，到时候不小心挖断电缆，水管很难讲的，你们就算住在这里，我看你们能忍多久。”我把音量故意压小就让他一人听到。

“侬啥意思？侬恐吓我咯？你在说一遍试试看。”他叼着烟手指着我的脸。

我走到他身边，在他耳边说道：“而且晚上你们我觉得也很难好好休息，我们再下去就会去你们的工作单位，我也会把你们的行为报告给你们单位领导，而且我们也能查到你们家里其他人的地址，所以”我见他脾气很直，而我的这一番话明显激怒了他，他害怕我真的会把所说的一切变成现实，他随手从地上拿起一块砖，举过头顶想向我咋来，“你敢伐？别装了。”我这个挑衅的话说完，他就往我头上砸了下来，比想象中更大力，血流了下来眼前有些迷糊，倒在了地上，我捂着眼睛，嘴巴却笑了出来。

第十三章 车牌号

我听见陈宇芝大喊了一下，喊了救护车，其他的邻里也被吓到了，家里拿出来纸巾给我按住流血的地方，“他怎么不逃的啦。”那个大叔显然也没搞明白状况。迷迷糊糊中被抬上了救护车，看着车内的车顶，我流下了眼泪，不是因为痛，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我再次睁眼，看见陈宇芝在病床旁，“醒啦，吓死我了。”我一看时间已经18点了，错过了张超的2个未接电话，头上微微阵痛，“那个人呢？”她说在外面和他老婆大厅坐着，我让她喊他们进来。

他和他老婆一起走了进来，“你没事吧？对不起，我太冲动了。”他的话让我有一丝迟疑，不过我没时间去多想，“叔叔，剩余的100多户的住户，按照你们的每户80万，我们要多出8000多万，我相信你们也知道这不现实，我们各退一步，你们组织的十几户我们现在愿意在原来的条件上多出30万，你来负责让他们都别闹了，如果你不肯或者谈不拢，我现在马上报警，我这个情况后期如果有后遗症你会有很多麻烦，你到时候补偿款拿不到，还要赔偿我的损失，得不偿失。”他们听着一个劲的点头，“而且我们之后其他住户给他们钱，唯独你一分钱也不给，你们现在只要肯走，其他人不想惹麻烦自己就会走了，你看着办吧。”

叔叔低着头不知所措，“我们签，其他人我们去做工作，你别报警了。”他老婆说。我让陈宇芝马上带他们去弄堂旁边的办公室，打印新合同和他们签，等他们走了躺在床上有一丝羞愧，用了这样的办法让他们屈服，这件事也没有谁对谁错，这是各为其主，我有我的立场。

打开手机自拍了伤口的照片发在了我们四个人的微信群，和张超说受伤了刚醒，他们问我怎么样，我让他们别担心，休息几天就好。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陈宇芝电话来了，“他们签了，他们同意搬了。”

“你先别告诉施总，我们事前办好了再说，其他十几户怎么说？”

“他们让我放心，他们会去做工作的，都是亲戚和老同事，老街坊，明天他让我一早来准备好合同和他们签。”

“好，那明天辛苦你了，我受伤的事也别告诉施总，还有你和他们签合同的时候别让其他几十户住户发现合同不一样，他们多拿了好处也不会到处说，其他的就原来的条件让他们签，对外统一口径他们都是原来的条件签的。”

“杨律师，你放心吧，剩下的事交给我了。”挂了电话已经快20点了，肚子感觉有点饿了，我和护士说了下就出院了，在医院旁边找了家面店，点了碗雪菜腰花素交面，吃面的时候想起了丁俐欣，才想起她今晚和以前的朋友一起吃饭。

吃完面，街边抽了根烟，看见一家店卖鲜榨果汁的，买了两杯柳橙鸭梨苦瓜汁，手机也快没电了就准备路边打车，十分钟左右终于打了一辆计程车，坐上副驾驶，看着前面的司机工作证写着‘宏利出租车’，我才想起下午张超说的话。

“师傅，你们公司司机人多吗？”我递了根烟给他，他习惯的夹在耳朵上。

“这怎么说，少说说300多辆车在路上跑吧，怎么了？”他示意我可以抽烟，我开下了窗。

“我朋友上周六坐了你们公司的车，你说有没有可能找到当时那个司机？”

“怎么啦，掉东西在车上啦？那没人会承认的。”

“不是，我朋友上车后中途不知道为什么下车了，我们想找到那个司机问一下，看他了不了解当时情况。”

“你朋友不知道车牌号，没拿发票啊？这样很难找的，大家都基本在路上跑，没什么交集的。”

“不瞒你说，我朋友在家里死了，所以这个司机可能会听到他在车上说过什么或者和谁打过电话，这个很关键。”

“你这样吧，留个电话给我好伐，我帮你到处问问，有消息打电话给你。”他也点起了烟。

“师傅，如果你能找到那个司机，我私下给你一万块钱。”说完就把名片放在了车前的架子，车子也同时到了我住处外，司机熄火。

“你把上周六的时间和地址发给我。”他把他的号码拿给我看。

“上周六，晚上21点10分到20分，听江大酒店门口。”说完他就拿出手机，在微信群里语音，“兄弟们，兄弟们，上周六晚上21点15分左右，听江大酒店门口谁接过客人，收到请回复，谢谢。”说完师傅就让我放心，有消息会通知我，我再次递了根烟表示感谢。

上楼开门，发现门没锁，她已经到家了，躺在沙发上刷着手机，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没有和我打招呼。

我走上前，把鲜榨柳橙鸭梨苦瓜汁摆在她面前，她抬起头看我，“你怎么啦，受伤了？怎么头上有纱布。”

“没事，被人砸了下。”我想说摔了下肯定会被她揭穿，就不想骗她了。

“是不是又退一步海阔天空了？宰相肚里能撑船那一套理论来？”

我笑了笑没说话，拿起一杯走去阳台喝了起来，点上一根烟，她跟了出来，“明天你应该休息吧，受伤了别上班了。”我点了点头，“还有我还没原谅你昨天把我一个人丢在车站，从来没有人这样对我过。”我没敢看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我有点累了，去睡觉了。”她看我没说话就拿着果汁进房间了。

迷迷糊糊被一声‘叮咣’吵醒，实在困得不行，加上头上的伤疤有点痛就继续睡，又随着一声‘啊’的叫声，我马上爬起穿上睡衣睡裤出门，没有看见人影，开灯后往餐桌那里走去，才看见丁俐欣蹲在地上捡玻璃碎片。

“你放开，当心划破手，我来捡。”说完我蹲下让她去沙发上坐着，“我嘴巴干了想倒点水喝，不小心没拿住，对不起吵醒你了。”

“没关系的，你人没事就好，这杯子是不好拿没把手，还是要买马克杯，我在帮你重新倒一杯吧。”

“好的，要温的，谢谢。”

收拾完玻璃碎渣，擦干地板上的水，帮她烧了点水兑了点矿泉水，在桌子上看到有一盒药片上面都是英文，“这是什么药？”转身看她在沙发上睡着了，我过去拍拍她肩膀。

“去房间里睡吧，要生病的。”她睁开眼看看我，“这是什么药？”

“治头痛的止疼片，我去睡了，晚安。”她拿过药片和水杯就去房间了。

“我也头痛，给我一粒。”

“最后一粒了，晚安。”

“晚安。”睡意已经没有多少了，就去抽了根烟，看了会手机，直到凌晨4点左右才去睡觉。

第二天醒了已经中午十二点了，洗漱完了也没看见丁俐欣，想喝咖啡又不想下楼买，去阳台抽了根烟顺便致电陈宇芝那边情况如何，她说现在很顺利，挑头的十几户已经都签了，接下来准备做其他住户的工作，有的户主去上班了，会等到晚上他们回来，让我好好放心休息，我让她有事尽快告诉我。

打开软件想点个外卖吃，有一个未保存过的电话号码来电，我接起，“是杨律师吗？”。

“恩，您好，您贵姓？”

“我是耿军，那晚宏利出租车司机，你给我留了你的名片。”我这才想起来是他。

“您好，有消息吗？”

“找不到，都问过了，我怕你还等着给你说一声，这个忙帮不上，如果有车牌号就好了。”

“好，没事，谢谢你，耿师傅。”挂电话同时丁俐欣就进屋了，手上还提着两个袋子。

“我给你带了生煎包和牛肉汤。”说完她放在了我的面前，“你连谢谢都不会说哦，喂？”她这一声‘喂’才把我拉了回来，“不好意思，我走神了，谢谢。”边说边打开饭盒准备吃。

“又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能走神成这样。”

“张超说那晚周华坐上的出租车可能会听见周华最后和谁通过话，或者听见什么重要的线索，可我问了宏利出租车的司机，查不到周六那晚那附近的司机，又不知道车牌号码，就没什么头绪。”

“那晚的车牌号我知道啊，我有记得。”我放下筷子站起来朝她走过去，“你记得？你怎么会记得，是多少？”

第十四章 自卑

“因为那个号码和我生日一样，我自然就记得。”我头皮有些发麻

“你快告诉我。”拿出手机准备记录。

“不行，我还在生气呢，那晚下着大雨，我一个人在公交车站孤苦伶仃，饥寒交迫”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先告诉我，那个很关键。”

“你这周末去喝喜酒多开心，哎，我累了要去睡一会。”

“好好好，一起去，一起去，你告诉我吧。”

“你把你手机给我，我输入给你。”给了丁俐欣手机，看着她输入着，心越跳越快，然后递还了我。’b0718’，“你是巨蟹座？”

“关你什么事，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等我生日到了告诉你，你太厉害了。”

“你快吃饭，马上冷了就不好吃了。”我坐回去继续吃起生煎包和牛肉汤。

边吃边想这个车牌号需不需要先告诉张超，还是决定先不告诉他，先告诉耿师傅私下先查查那个司机，我拨通了耿师傅的司机，“耿师傅，我发了一个车牌给你，你能不能帮我查到是什么人？”

“有车牌肯定没问题，公司调度和人事部我都认识，包在我身上。”

“好，谢谢你，耿师傅，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我想直接面对面和他谈。”他答应后我就挂了电话，吃完东西去抽了根烟，觉得还是不对，不能让所有希望都放在一个人身上，得把牌照号知会张超一声，拨通了他的电话，“我找到了那晚载周华的出租车司机的车牌了。”

“你马上把号码发给我，周华妈妈已经出院了，这周六早上办丧礼。”

“这周六？我要回家参加我堂妹的婚礼。”

“早上的葬礼你看能不能先来看下，然后你再回老家？我觉得我们应该送他最后一程。”

“恩，我一定会来的，婚礼晚点到没什么事。”

“周华的爸爸还在外出差没赶回来，周五会赶回来，斯规和我这几天会帮着她妈这里办理后事，你头怎么样了？”

“暂时没什么事，等5天左右拆掉就可以了。对了，周华那晚的手机通话记录查过吗？有没有和什么人通过电话？”

“有的，我之后就查过了，我确定在出租车上他和人通过电话，不过那个电话没有登记过。”

然后就把牌照号发给了他，他如果叫斯规去查更方便，只要找到那个司机，他应该有听到周华在车上的电话内容，还有为什么会在下雨天提前下车。

还有一件事没有处理，就是昨天突然离开公司今天还没有去上班，我先发邮件和师傅发了一封辞职信，很感谢他一直相信我、给我的机会以及感谢这3年的照顾。还有车也停在了事务所的停车场，正好去下办公室和他们告别下，换好衣服准备出门

“你去哪？”

“去公司拿车。”

“我也去。”

“走。”走出小区的路上，“坐地铁去吧？，这个时间段应该人应该不多。”她点了点头，买了票上了地铁人的确不多，但是也见不到空位置，我们站在两节车厢中的位置。

“你去坐啊。”她指着位置。

“坐哪？”

“那里有位置给老弱病残，你头上有纱布，算病。”

“恩，我坐在老太太们身上吗？没人让就站着，还有，我这算伤。”比想象中得时间要过得慢，终于到站了，出去在奶茶店买了点饮料准备给同事们带去，让她在costa等我，到了办公室，大致说了下情况，也和师傅说过了，就准备结束了在这里的工作，平日里其实大家关系都一般，没想到我要离开了，都看起来很伤心，平时大家都隐藏得太好了。聊了大概20多分钟，我说我还有朋友在下面等我就走了。到了咖啡店买了咖啡坐在她对面。

“对了，周六的行程有点变化，早上要先参加周华的葬礼，然后在开车回我老家。”

“那赶得上婚礼吗？”

“没问题的，葬礼总不能不去吧，婚礼晚到会没事。”

“晚上看电影去吧，最近好多电影上映。”她的手撑在桌子上拖着脸颊，眼睛看着窗外，眼神很空洞，好像看着什么很虚无的东西，我是想拒绝的，毕竟这种关系看电影本身就很尴尬，可是嘴巴上不知道为什么就答应了。

我觉得现在的情况有点糟，过去几年的人生经验让我了解到门当户对的重要性，虽然我不丑也不傻，职业也不错，可是家庭地位实在差的太大了，不应该做这个梦，也不应该开始这不必要没意义的感情去折磨双方，到最后折磨的其实也只有自己。我也确定她对我有好感，这一刻我在想如果我们两个都是孤儿该多好，我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带你去任何地方，去爱你。

“晚饭你想吃什么？”她问我

“我都可以。”现在吃的种类和菜系越来越多，我是一个不太喜欢去尝试新鲜菜系和太过后现代化饮料口味的人，当她一个一个说出来的饭店被我否决，她便把手机塞给了我让我选饭店，

“回转寿司感觉不错。”我用肯定地口气去咨询了她的意见。

“可以。”她拿回手机选了电影，问我想看什么类型的。

“我都行。”

“这部有点惊悚。”

“我不太喜欢惊悚恐怖的。”

“爱情片呢？”

“也一般般吧。”她又把手机塞给了我，“你选吧，不伺候了。”

“这部吧，我喜欢这个人。”

“哪部？”

“心花路放。”买好了票，看着时间离吃饭时间还早就想去买一台咖啡胶囊机，拿了车往大卖场开，“你纱布要几天才能拆啊？”

“五天左右吧，伤口不流血就行了。”

“这样也挺顺眼的看着。”

“我周五晚上肯定要拆的，周六这么多事，不好看。”

“别人葬礼和别人婚礼，谁管你好看不好看啊。”

“呵呵。”我打开电台，音乐频道正好放着张国荣唱的《月亮代表我的心》，

“我喜欢张国荣。”她说完把座椅放了点下来，看着窗外。

“你也喜欢？”

“对啊，哥哥是最最最帅的，还有梅艳芳也超美唱歌超好听。”

“同意，我也爱他们。”车子在高架上开着，太阳慢慢地落下，阳光也变得温柔起来，那首歌也慢慢放完了。

“好听，我快听哭了，我连蓝牙循环播放。”她做了我也想做的事，就想在这首歌的声响中一直往前开，看着副驾驶上她的侧脸，比之前更美了。

“你会唱歌吗？”她问着我脸却依然转着看窗外。

“不喜欢唱歌。”

“这首会唱吗？”

“《月亮代表我的心》基本都会吧，但是我只会唱歌我爱的人听。”

“那我想听呢？”

“你不是听着吗，张国荣唱的比我好听。”说完我余光瞟了下她，看见她貌似笑了。

到了商场，能选择的咖啡胶囊机的牌子并不多，为了售后还是选择了雀巢，她拉住我让我别买，“网上便宜，还有抵扣，我在家还能收快递。”说着拉我走出来店铺，这一瞬间我觉得我已经可以战胜一切的阻挠和压力去拥抱她，她年轻，不做作，对，还是年轻没有再社会上经历过洗礼，他以后会遇到更优秀，更值得她去爱的人，总之不是我。

第十五章 体谅

跟在她的身后逛商场，我已经习惯了这个节奏，等路过她感兴趣的店铺她都会往里面钻，我一般不会进去在店门口附近的座椅上等她，看看手机新闻等她出来，她也看出来我不喜欢逛，说了几次就不再勉强我进店。

以前我甚至不喜欢逛街的时候等人，总会说你又没东西买干嘛进去，现在就会更理解进去的人想法，一种放松方式，一种兴趣爱好，而我也不差这点时间去做什么重要的事，自己就算不进去也可以等别人逛完，时间长了就会发现，迁就别人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以前我就一直被人迁就只是我自己不知道吧。

可能过了20分钟左右，她走过拍拍我，“我上次送了你一个毛绒羊挂件，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怎么了？涨价了？”我看着她有一丝疑虑。

“你脑子到底在想什么，你是不是应该还我一个礼物？”

“可以啊，你要什么？”我站起来跟着她走。“太贵的买不起。”

“放心吧，几百块的东西。”她带我走进了swatch“我们买两只手表吧。”

“这个牌子手表你喜欢？”这个品牌属于比较便宜的，不知道她为什么会买这个牌子。

“你看，这两个一黑一白，加起来1000块，可以戴很久的。”

“贵是不贵不过我想要买机械表，其他牌子的比较好吧。”我把她拉到旁边小声地说。

“上次我让你买衣服，你说太贵不好，手表你又要好的了？真浮夸。”

“手表不是门面吗，这表适合小孩子戴吧，而且还要换电池到时候，机械表只要晃一晃就能继续戴了。”她没有说话，“你要是喜欢我买一个送给你？我不太喜欢买了也浪费。”

“算了，我现在不喜欢了。”说完就走出了店，我在想她怎么又不开心了，只不过一只手表，可是突然很多往事闪过我的脑海，不就1000块钱吗，我这点钱就算放在以前也不会让我快乐，何况现在呢。“这两个手表帮我包起来，我先把钱付了晚点来拿可以吧。”刷了卡我就马上跑出去找丁俐欣。

“你人呢？”出门没见她就打电话给她。“你等着我去洗手间了。”那我就顺便回店里把两只表拿了，店员已经帮我装好袋子了，我拿着袋子在洗手间门口等她。

“买好了。”将袋子举起给她看，这时我发现她有点傻眼然后就笑着说，“你不是说不喜欢吗。”边说边把袋子抢了过去。

“也说不上不喜欢，就是感觉不适合我的年纪了。”

“你什么年纪，这表设计简约，时尚，黑色的你40岁也能戴，不懂时尚就要听我的。”看着她拆着包装迫不及待地戴起白色的那只，直夸好看，我觉得这钱花的就很值，其实买更贵的表能带给她的快乐值可能都是一样的，她把黑色的表也拆了开来，“手拿过来。”就帮我戴上了，“怎么样，好看吧。”她开心地炫耀着什么，看见她的表情我也笑了起来。

到了看中的日料店吃饭，点了和她相同的鳗鱼饭和味增汤，在点了一盘刺身拼盘。她让我把左手伸出去握成拳头，我照做后她也伸出左手握成拳摆在我手旁边，然后用手机拍了张照，“别人当我们傻子呢。”我把手缩了回来。

“这很值得纪念你不觉得吗？”

“不觉得，不就很普通的事吗。”说完我就后悔了，为什么要装酷说这种话，说的人可能很无意，听的人可能就会很伤心。“电影快开始了吧？”

“来得及，慢慢吃吧，反正我喜欢这手表就够了，其它我才不管。”

耿师傅的电话来了，“杨律师，我是耿师傅。”

“你好，耿师傅，怎么样？”

“我今天特地去了趟人事部，拿到那个人资料了，我和他开一辆车的拍档已经见过面了，也拿到那个人家庭地址了，我想要不要明天去他家里看看？”

“明天早上还是下午？”

“明天晚上吧，他单身没结过婚，主要开晚班的，他晚上8点交班在他家，我们六点过去么可以了。”听完我觉得可以。

“那明天晚上6点在他家那我们见面吧。”约定好时间就挂了，我觉得应该可以拿到一些线索，就直接电话了张超，“张超，找到那个司机地址了，明天晚上六点我去他家里问下情况。”

“晚上6点我来不了，我还有个其它案子，你了解完情况电话我。”

“好的，你放心好了。那就这样，明天再说。”挂完电话感觉很轻松，一切都挺顺利的。

“走吧，影院就在顶楼吧？”我问丁俐欣。

“对啊，去买两杯果汁吧，等会看电影喝。”点了点头对她。

之后进了影院找到了位置，坐下来，感觉好久没过这么放松的日子了，可能真的有2年没看过电影了，其他人陆陆续续地走进了影院，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拿出来爆米花，薯片等零食开始吃，我也拿起果汁喝了一口，灯光慢慢变暗说明正片就要开始了。我转头看着她的侧面，不知道为什么会笑了出来。

看了大概十多分钟，手机就响了，我马上静音一看是陈宇芝的电话，我就先走出去接了，“怎么了？”感觉拆迁还是出了问题。

“杨律师，打扰你不好意思，大部分人都签了，还剩2户住户不肯签，还是要加钱。”

“两户人住的近吗？他们要加多少钱？”

“两户人家是亲兄弟，住在上下楼，他们每户要80万还是。”

“那15户我们给了30万一户，一共450万，还剩50万，他们都在吗现在？。”

“都在办公室现在，说其他人搬走了我们肯定给他们好处了，光欺负他们。”我在电话里也听到了那两人的叫骂声。

“行了，我现在过来，让他们等我。”说完我就挂了电话，给丁俐欣发了消息，‘不好意思，我有点急事，你电影看完了电话我。’开车往拆迁区去，停好车进入办公室，两兄弟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你们好，我是施氏集团的律师。”我上前握手打招呼。

“我和你说，我们每家80万给了马上走，你们也好马上动工，拖下去半年一年我们无所谓的，要我们搬到这么远的地方去想得出的，你们不给没关系的，别人搬走也没关系的，我们不搬这个总可以吧。”其中一个中年男子对着我说，“而且我下岗了，我无所谓的，你们谈呢也没什么好谈的，没钱就是不搬。”

“叔叔，你们看，现在别人都签了准备搬了，新房子远点但是环境好，房子也干净，周围生活措施什么都很齐全，你们住的也会更舒服，而且每户80万我们真的没有这个预算。”我点起一根烟也递给了他们俩。

“我知道别人都准备搬了，让他们去好了，你也别恐吓我断电断水，他们被吓走了我不怕的，他们法盲，你们拍下来的是土地使用权没用的，我们不走你们没办法的，你们断电断水试试看，我也可以告你们。”

“叔叔，你别激动，我们从来没这么说过啊，你看两户一共50万可以吗？”也只剩50万的预算了。

“侬当无要饭啊？想得出的，外地人脑子不知道怎么想的，一户人家25万把我送到乡下地方去等死啊。”

“那下班吧先，明天再说。”我说了下班后，那两位叔叔也就准备走了。

“不谈了咯，那我们走，我们无所谓的。”说完他们就离开了，“其他人都走吧，下班了。”

“杨律师，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陈宇芝走到我面前问我

“明天你让他们和签了合同的住户说这周都搬掉，剩余的两户不用管他们，等搬完了后就把这个办公室关了，明天早上十点我们一起去见施总汇报下情况。”说完我也就离开了，电影应该还没结束，我开车往影院走，给丁俐欣发了消息说在商场门口等她。

等了没多久就看见她从人群中出来了，她往车子走来开门上了副驾驶，我内心有点惭愧，又把她一个人丢在影院，不知道她会不会多想。

“对不起，真的有个急事我得赶去处理一下，明天一早我要去上班。”说完她没有说话，递给了我一杯果汁，“你前面没喝完的，别浪费了。”我接过果汁喝了一口就放在了杯托上，一路上并没有很多的交流，她应该是累了，或许也有点生气，回家后我们也就自顾自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一看时间8点，起身洗漱准备去施氏集团汇报下情况，在洗手间对着镜子慢慢把纱布卷开，血是止住了，透过头发还是能看见血迹在伤口旁边，还是慢慢把纱布绑回去，出去客厅里没见到她应该还没起床，出门就走了。

九点半到了施氏集团，停好车去咖啡店买了杯espresso，迅速喝完就上楼，没想到被楼下的保安给拦了下来，说我没有证件也没有预约，我打电话给陈宇芝让她下来，保安见了她才让我们上楼。电梯里她说等会就给我办一张工作证，然后就到了施总办公室。

“怎么样了那里？”施总坐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抽着烟。

第十六章 底线

“还剩两户人家，其他人都签合同了。”我说完他看着陈宇芝

“是的，施总，500万用了450万，还剩50万，但是他们要求每户80万的补偿款，450万我们补贴了15户住户，每户30万”陈宇芝报告着详细情况

“你怎么受伤了？没事吧。这两户准备怎么办？”他转过头看似满意地看着我。

“我没事，两户昨晚我们见过也聊过了，态度很硬没钱坚决不搬，但是现在我觉得不能给，给了他们其他签了的住户肯定会吵，会闹，我们等其他的住户都搬走了，那里的办公室就关掉，他们觉得就剩他们两家了，我们肯定会急切找他们谈，我们就反其道而行，冷处理他们，等办公室关了他们会摸不到头脑，第二天就直接派施工队先把周围搬走的住户的房子开始推了，不要伤到他们的房子就行了。”

“好，就这么办，一切听你的。”说完他丢了根烟给我让我点上，“家铭，上次给你说的帮你开一间律师事务所，地方我也已经让人找好了，还给你找了个合作伙伴，因为律师事务所注册需要三名以上律师，而且我听说还需要设立人有五年以上的执业经历，所以我们找了另外2名律师和你一起合作，你不用担心，之前说的条件不会变，等明天或后天我带他们和你见面。”听他说完后我们就出去了，跟着陈宇芝去拿了张出入证我就离开了。

离开后我就开车回家，在回家的路上接到了冯媛媛的电话，说周五早上回来，晚上约了我和丁俐欣一起去吃饭，确定后我电话了丁俐欣，“冯总和你说了吧，周五晚上约了我们吃饭。”

“知道了，你在哪？”

“我马上到了，午饭你想吃什么？你出来还是喊外卖？”

“出去吃，我换好衣服下来，你等我。”挂了电话后就继续开回去，停好车打开窗点了根烟，没过多久就看见她朝车子走了过来，今天她把头发扎了单马尾，白色的连衣裙，黑色的帆布鞋，斜跨的那只金扣ysl，走路一蹦一蹦的过来，我突然又想到周五晚上该怎么说她现在和我一起住，真的是没事给自己找事，如果冯媛媛生气的话我怕我会失去现在的生活，虽然我得到的是我原来工作几年都赚不到的，但是我不想因为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影响我的前程，等有钱了可以选择的人还是很多的。

“晚上六点我去找那天晚上载周华的出租车司机，你自己吃饭吧。”等她坐下后我对她说。

“我昨天还一个人看电影呢，一个人吃饭算什么。”

“昨天是我不好，突然有急事，我下次再陪你看好了，那电影好看吗？”

“好看不好看我也不会去看第二遍。”

“那你想吃什么？”

“随便。”

“那去吃日料？”

“昨天不是吃过了。”

“那你想吃什么？”

“都行。”我没有继续问她的意见，“那我就带你去吃我们以前一直吃的东西吧。”她点了下头就连上了蓝牙又播放了那首‘月亮代表我的心’，“能不能放点轻快的歌？”她没有理我，我也没有继续说话了。

“好听的歌为什么要换？”几秒钟后她才说。

“好听是好听，但是歌有一点悲伤，我想听轻快点的。”

“悲伤？我没有听出来，我觉得张国荣唱的很幸福，很快乐。”

“快乐？你放‘monica和侧面’那才叫快乐吧。”我试图拿过她手机，被她打开了，

“你好好开车，我决定放哪首歌，我喜欢这首，等我腻了就会换。”

把车开进一个小区，因为附近没有停车场，小区里停车费也只需要5元，以前周华经常停在这里带我们吃东西。

她充满好奇的看着周围的老式楼房，问我到底吃什么，我说你跟着我就是了，我带她穿过小区，走去旁边的市场，里面一个个被隔开的摊位，想吃什么就去那个摊位前买好排队，然后座位是所有摊位公用的，所以如果人多要先抢占空位置。先和她大致地逛了一圈，铁板鱿鱼、朝鲜冷面、海鲜炒饭、冒菜串串等等，她一脸兴奋地看着每个摊位里的人，就在摊位里各种忙来忙去，从准备食材到摆到一次性饭盒里都在不足5平米的空间里完成，有的店还有3，4个人，转身都很危险。

“这里好吃吗？”她应该是第一次来这种环境。

“你去坐着我买好端过来。”她点点头地去找了靠门口的位置，我点了冒菜，一份朝鲜冷面，一份日式荞麦面，一个个端过去后就坐在她对面。

“你要哪份面？”我指了指两份面

“朝鲜冷面。”她小心翼翼地把不锈钢碗端在自己面前，我用还没吃过的筷子给她夹了一块冒菜里的大肠到她碗里，“试试看。”我说完她就把大肠一口吃进嘴里咀嚼。

她抬起头睁大眼看着我，“好吃。”我笑着看着她翻着冒菜里的品种，然后吃了几口冷面也就来不及说话了，“太好吃了，很满足。”她满意地擦了擦嘴巴。

这时也是中午用餐的高峰期，周围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有很多人从我后面走过，突然我的后脑勺被撞了一下，我下意识头往前冲了下，我捂住后脑勺往后站起来往后看了看，一个女的两只手端着盘子手肘不小心撞到了我，她也没说对不起继续往前走，疼劲过了我也就转过头继续吃，对面的丁俐欣看着我摇了摇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嘛。”我对着她说她却捂住耳朵。突然一阵小孩子的哭声传入我的耳朵，随着声音处看过去，一个小孩坐在地上，旁边站着前面那个撞到我的女的，她端的盘子也掉到了地上，“谁家的孩子啊，撞到我了。”小女孩看着5，6岁左右继续坐在捂着头哭，这时从旁边桌子里走出来一个老太太，看着像60多岁，她把小女孩扶起来，对着她的屁股打了两下，“让你瞎跑，叫你不听话。”被她打完小女孩哭得更厉害了，整个大堂的人继续自己管自己吃着，邻桌的人们一边吃一边看着。那女人让老太太赔她的饭钱，一口没吃就被小姑娘装洒了，老太太一个劲的赔着不是说小姑娘不好，对不起。“走吧，我吃完了。”丁俐欣起身往外走，我也起身跟在她后面，那女的说这顿饭钱必须赔要报警，看着她洒掉的东西最多也就20多块，可老太太就是没钱拿出来，一个劲的打着孩子的屁股说她不乖，小女孩的哭声一阵大一阵小的传进我的耳朵里，直到女孩哭得有点哭不动了，开始喘气。

“够了，你别打孩子了，这钱我帮你给。”说完我就从口袋里摸出30块给她，“够了吗？”说完我直瞪瞪地看着她的眼睛，她不知道为什么没敢直视我就走了，可能知道我就是被她撞得那个人，又或者她钱也拿到了自然就能走了。我拿了张纸巾给小女孩擦了擦，“你别打孩子了，小孩子又不懂得，你得看好她。”她带着孩子坐回了座位继续吃起了饭。

“你这是怎么了？”丁俐欣走在我旁边惊讶地问我。

“没怎么啊，觉得这小女孩很可怜。”

“你自己被撞了被推了无所谓，这小女孩关你什么事，我没觉得可怜。”

“看事情角度不同吧，我就觉得很可怜，大人没管好她被撞倒了还被说小孩子撞她，小孩子能有多大力气，肯定是她撞到了小孩子，而不是小孩子撞到她；又或者是她不小心没拿稳盘子自己掉了饭菜，拿小孩子来做文章罢了。”

“那你干嘛还给她钱？”

“因为那个老太太一直打她，你去帮她争理也没用，她关心的是钱，报警的话老太太可能还怕把事情搞大自己没理，我说我是律师她还担心我要收她费呢，算了，反正我前面不想听到那小女孩继续哭了。”

“你这一刻还挺有担当的。”

“还好吧，我觉得这可能是我的底线吧。”

“底线？是什么？”

“就是前面如果没有那小女孩随便他们怎么吵怎么打都行，在路上我被撞被踩了也无所谓，但是我不太能看到别人欺负小孩子吧，会比较生气。”

“你前面有生气？没看出来啊，生气地赔钱吗。”

“有一点点吧，走，回家，我要睡个午觉，睡醒去见那个司机。”

“那你送我去这个地方，我发给你，我晚上和朋友去吃饭，你晚上忙好打电话给我。”送完她我就回家睡觉了，闹钟定在了四点半。

第十七章 帽子

睡醒后就准备去耿师傅发给我的地址和他会面，五点左右他打了我的电话，“我已经到了，车子在小区门口停着，你大概什么时候到？”

“我已经在路上了，估计半个小时，你等我一会儿吧。”说完就挂了电话，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恍然，路况还算不错，20多分钟我就到了那，见到了耿师傅的车，示意跟在他后面让他往里面开，小区很旧，门口的保安看着不知道多大反正已一头白发，左拐右转耿师傅就停了下来，我也跟着下车递给了他根烟，“杨律师，你这车够好的啊。”我也点起了烟，“老板的，不是我的，走吧。”

跟着他身后爬到3楼，“302，到了。”他敲了敲门，门没关自己开了，“没关门啊，那我们进来咯。”进门后房间很黑，耿师傅就叫了起来，“啊，死人啦。”他推着我往外面跑，我侧身让他出去，继续走进去两步，他躺在地上，身下有血渍，房间很乱，看似有打斗过得痕迹。我也走出了门，我先喊了救护车过来，然后报警让警察过来，然后打电话给了张超，“张超，我们刚到那个司机家里，他被杀了，我已经报警了。”

“你们等警察来，别乱动房间里的东西，我晚点打给你，你自己小心。”他继续忙他的案子去了。我和耿师傅下楼等着警察到来，五分钟左右不得不说还是很效率的，开进来一辆警车，随后救护车也到了。我们跟着警察上楼，警察看了下就说他已经死了，然后搜查着房间里有什么线索，他们问我和耿师傅要了身份证登记，并询问了我们大致情况，让我们跟着去警署做下笔录，到达了警察局，我们就按照事实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找这个司机是为了了解另一个朋友死之前的信息，他是唯一的见证人，“你们还有朋友也死了？”这件事让警察有些意外，“是，他叫周华，就在上周六晚上坐了死者的出租车，他在车上接过一个电话就下车了，回家就死了，我是他大学室友觉得很蹊跷，就想来问下他他在车上到底讲过什么。”

“你是律师，不是警察，这种事是你该查的吗？你有疑问要和警察说，你查算什么事。”那警官教导着我。

“我知道，因为那案子说他是自杀，没立案所以不给查，我就”

“那你们也得通过警察来查案，你说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你那个朋友是不是自杀我不清楚，反正这个司机是肯定被谋杀的，这是我的电话，我叫刘子雄，有事或线索你直接联系我。”我收起他名片后他就起身送我出去了。耿师傅已经在大厅等我了，警察让我们可以走了，有事情会再通知我们来。

走去小区拿车，一路上也不知道说什么，觉得头痛，买了两瓶水和耿师傅抽根烟，到了小区我让他先到我车上坐一会，“耿师傅，这里是一万块钱还是给你，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我从后排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钱给他。

“我不要了，这钱我不好拿的，人死了这个钱我不要。”他很强硬的推还给我。

“你先拿着吧，大家都受刺激了，你也给我找到了这个人了，以后可能还有事需要你帮忙。”在我强硬的要求下，耿师傅还是收下了钱。

“你到的早，有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人进出？”

“没有啊，啊呀，不对。”耿师傅拍了下大腿。

“怎么了？”

“我是五点到的，之后我给你打过一个电话，然后我给他拍档打过一个电话，他拍档还和他打过电话确认在家又给我回复的，说明他是五点后死的。”

“五点后死的？”

“这小区有几个出口？”

“就那一个地方能进出呀。”

“那就说凶手杀了他之后要么出了小区，要么还在小区里，你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我看着他紧锁眉头在回想，点上一根烟给他，

“有的，是他。”

“谁？”

“我就觉得奇怪，他车里戴着墨镜还有帽子和口罩，开了一辆黑色帕萨特，我到了后出来的就只有这一辆车。”

“墨镜，口罩，帽子和帕萨特，还有什么特征吗？车牌号？”

“没有印象了，就记得这点了。”他吐出一口烟摇了摇头。

“帽子，帽子。是什么帽子你看清吗？是不是gucci的？”我网上找图片给他看。

“对对，就是这顶帽子，哎，你怎么知道是这顶帽子？”

“没什么，谢谢你耿师傅，我如果有事再找你，你如果有线索随时找我。”耿师傅走后我坐在车里点了一根烟，躺在座椅上毫无头绪，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又或者去哪里，一根烟接着一根烟，凶手到底是谁呢，为什么戴着这么显眼的帽子呢，毫无头绪。

不知不觉天已经完全黑了，八点十五分，我发消息问丁俐欣需不需要去接她，没有回复；发消息给张超，回答还有事情要处理；也不想打扰斯规照顾他老婆就慢慢开车回家了。

明明睡了午觉可现在却异常累，进屋后皮鞋脱了换上拖鞋，把阳台的门打开，躺在沙发上隐约还能见到外面的天空，还能见到飞机从那里飞行过，这辆飞机是飞去哪里的呢？飞机有没有坐满呢？里面的人都是去干嘛的呢？一个人坐飞机去很远的地方会寂寞吗？

不知不觉躺着睡着了，做了一个以前大学里的梦，晚上在宿舍里聊着有的没的，我听着周华说着他的梦想，‘我当然想当律师啊，而且我以后要穷人打官司，我家反正不缺钱我也不用看谁的脸色，谁欺负穷人我就为穷人出头，免费帮他们打官司，我就想做这样的律师。’我在床上看着他的脸，眼睛那么有神，声音那么有底气，再次睁眼眼角有些湿了，擦了擦看了下钟已经10点半了。

拿起手机发消息问丁俐欣在哪，他说还在和朋友们唱歌，我问她几点需不需要去接她，她说好。当我看见她说好的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很知足，很开心，难以言表的感情。马上拿车去接她，离她说得时间还早我就在楼下等着她，等了30分钟抽了可能2，3根烟就见她走过来了，她坐上车，“太难闻了都是烟味，把窗开大点。”她捂住鼻子用手驱散烟味。

“不好意思，下次接你车里不抽烟了。”她看着手机应该还在和朋友们沉浸在今晚的相处。“你朋友们？没见他们一起出来。”

“噢，他们还在唱呢，我想你来接我就早点出来了。”她的轻描淡写却穿透了我的心。“你肚子饿吗？”

“我饿，我没吃晚饭。”被他这么一说感觉饿过头了。

“现在晚了，这家貌似不错，日式拉面店，开到很晚。”她说完习惯性的等我回答

“好啊，发给我地址导航过去。”她没有说话看着我，我余光看到她在看我努力微笑了一下。到了店里坐下后环境还不错，我们点了相同的豚骨拉面，外加一对天妇罗炸虾和天妇罗蔬菜拼盘，两个温泉蛋，还有一份纳豆，她喝了橙汁我喝了可乐，饿得实在不行了，我吃得很快没有说话，她说着今天和朋友们聚会的趣事，我就很安静地听着，没有一句抬杠或是调侃，就一直听她再讲她认为开心的事，吃完真的满足，上车前点了根烟，让她先进车里等我，我想抽完烟在进去。

到家后，洗漱完坐在沙发里看手机，因为之前睡过一会儿也不太累感觉，她在冰箱那烧水，没想到这么晚收到了刘宇芝的消息让我明天早上十一点到公司见施总，我想估计是见合伙人的事就回答知道了。

“明天早上我要去下公司，你自己安排下吧。”她听完点了点头就拿着水杯进房间了，“晚安。”“晚安。”

第十八章 偶遇

昨晚睡得很好，早上醒来很精神，想着接下来的行程，今天周四和施亦城见面，周五和冯媛媛吃饭，后天早上周华大礼下午回老家，感觉事情不多但都挺累人的。在床上赖到了九点才起床，整理好出门到了那里已经十点半了，磨了半天还是不想上去，还是得先去喝杯咖啡压压惊。

到了楼上，前台让我等一下，不一会宇芝就出来领我去施总办公室了，施亦城沙发中间，左边一男一女，男的居然是王叶；女的不太认识，施总招呼我在他右手边，我头有点晕晕的，一是被砸的伤口还有一丝丝痛，二是王叶怎么会在这。

“家铭，我来给你介绍下，这是王叶律师，多年从业经验，我想让他来坐事务所的法人；这位是万千千律师，年龄与你相仿，从伦敦留学回来的；这位杨家铭律师就是我给你们前面介绍的，大家互相认识一下吧。”

“我和杨律师有过交集，人很聪明。”王叶站起来把手伸过来，我也站起握手后把手伸向万千千，“万律师，您好。”她伸出手点点头没说话。

“那都没问题了吧，办公室离这里也不远，开车的话20分钟左右，地址和其它人宇芝都会和你们说的，如果都没问题的话，一起去隔壁吃个饭吧，宇芝一起来。”跟着施亦城去了隔壁的酒店吃了粤菜，席间他也一直说了老板该说的话，类似以后还需要大家齐心协力，为公司排忧解难，他也让我好好先把头养好，工作是做不完的。我点点头，并问了宇芝拆迁的情况怎么样了，她解释道住户在这周日前都可以搬走，剩下的两户就按之前的方案冷处理，其他走的房子该拆就能拆了，施亦城也同意按这个意思进行，饭后我们就分别告别约好下周一早上在新的事务所见。

开车回去的路上感觉又是怪怪的，王叶之前帮黄世荣起诉冯媛媛，之后代表黄世荣和冯媛媛谈妥了条件，现在又为施亦城打工了，其中的关系感觉理出来也并不复杂，关键第一点、王叶是不是像我一样冯媛媛推荐给施亦城的，第二点、是黄世荣找到王叶之前他就认识冯媛媛还是之后才认识冯媛媛，如果他从始至终就是冯媛媛的人又为什么代理黄世荣的案子，而且条件以及都谈妥了，黄世荣为什么又自杀了？

电话打乱了我的思绪，是张超，“在干嘛呢？”我开了免提继续开车。

“我在开车，没事，你说。”

“昨天后来怎么样了？”

“就那样，我们报了警，警察来看人已经死了，我们去做了口供，留了联系方式就那样，不过耿师傅看见有一个人很可疑，也是戴了一顶gucci的鸭舌帽。”

“又是gucci鸭舌帽？”

“恩，这人有点意思，戴这么高调的帽子去杀人？他还戴了墨镜和口罩，脸没看清。”

“周六早上见面了再说吧，我这里也没有其他的线索了，等我们三人见面聊了再说。”张超挂了电话我继续开着车，不能多想其他事情了，必须先好好开车先。

回到家丁俐欣不在，我发消息问她人呢，她说又去和朋友逛街了，我让她有事打我电话。一个人在家里还是有点孤单的，找了几部电影看了看，不知不觉天就开始黑下来了，看样子她也不会回来吃晚饭了，我就随便定了一个肯德基吮指原味鸡x4套餐，找两个综艺节目看看吃着鸡块也不错，吃完抽了根烟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再醒来发现天已经亮了，身上也多了一条毯子，怎么会睡得那么死呢，一看时间才7点并没有什么事做，就想着等会去店里买点东西带回去给爸妈，顺便取点钱给他们点钱，也包个红包给新人。

稍微洗漱了下，下楼吃了点早餐豆浆和油条，吃完也给她带了一份，不知她喜不喜欢吃，希望不讨厌吧。上楼后她也醒了走来了客厅，“你醒了？给你带了早餐。”

“什么呀？”

“豆浆油条，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

“吃啊，不挑食。”我坐在她对面看着她“你别看着我吃好吗？我害羞吃不下，你去沙发上。”到了沙发上，“等会你想和我一起出去买东西吗？我要买点东西带回家里。”

“可以，我帮你选点特产给他们吃。”她大口把豆浆喝完就往房间里走，“我化妆换衣服，你等我一会儿。”

开车去了步行街的商场，逛逛商场想买点土特产之类带回老家，虽然在这个城市住了很久很久，但是对于土特产却没什么概念，她帮我选了一堆芝麻糊，麻花之类的，“这也不是这里的特产吧？”我疑虑地看着她，

“我们这里本来就没什么特产，你买两条中华烟呗，你爸抽烟吧。”

“抽，这个可以买，那吃的还有其它的买吗，芝麻糊什么的哪里都有。”

“猪肉脯，牛肉干，小核桃呗，你不知道买什么就让我来选，不会错的，在买点茶叶，西洋参什么的就行了。”她一边说一边挑选着眼前的食物，买好的东西我就提着在后面走，

“家铭。”我转头一看是刘晓凝和他未婚夫，

“你们好，周五你们也来兜商场？”原来不只是我今天不上班。

“他今天休息，我也调休一起来买点东西晚上去他爸爸妈妈家里。”

“你们好，又见面了。”丁俐欣跑过来打招呼，“我们也买点东西，明天去他家里看他爸爸妈妈。”

“那一起吃午饭吧，你们还有事吗？”他未婚夫发出邀请，刘晓凝附和着。

“我们要去”我话还没讲完，“好啊，我们也正好要吃中饭。”丁俐欣就答应了。

我们四个人一起走出商场，去了附近的汤包馆吃点简单的小吃准备，点了两屉小笼，两屉蟹粉小笼，一碗蛋花紫菜汤给丁俐欣，我们三个点了鸭血汤，我在汤里放了点辣椒酱，丁俐欣和刘晓凝坐在我对面，我左边坐着她未婚夫，丁俐欣从包里拿出来药吃了一片，“又哪里痛了？”我问她，“肚子疼，没事的。”她多拿了个小碟子，夹起一个小笼蘸了点醋，提着小笼用另一个空碟子盛着生怕小笼掉了，咬了一口把里面的汁水倒出来，“你这样吃不正宗，要用嘴巴吸里面的汤。”我指正着她的吃法，

“你管她怎么吃，全部吃进肚子里不就好了。”刘晓凝对着我说

“对啊，全部吃进肚子里不就好了，我从小吃这个还用你教吗？”我要去上个洗手间，

“我也去下洗手间。”她未婚夫先跟了出去。

“你还是那样，不应该挑你女朋友的刺，她看着比我们小吧。”

“小3，4岁吧，怎么了？”

“好好地对她吧，多包容多理解，她挺单纯地看起来。”

“你和他怎么样？”

“没怎么样，就相处挺舒服的吧，没什么压力，他平时话也不多也没什么开心不开心，就是挺舒服的，你懂我意思吗？”

“我懂，性格合得来很重要。”

“是啊，你看大部分结婚时间长的，你会发现其实性格都挺互补的，两个人都喜欢争强就很难相处下去。”

“那他们也不一定是话少，只是在家里话少，出去可能话都挺多的。”

“哎，家铭，人与人相处不要用数据去评判或者试着去揣测别人的心理，每个人都有两面性，工作和休息状态也不一样，只要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舒服不就可以了吗。”

我点了点头，“他们这么还没回来？”我问了下刘晓凝。

“排队呗可能，你让他们去好了，上厕所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是怕东西冷掉了不好吃。”

“你真的好烦，那你去看呗。”她继续吃着小笼，我和她就是这样，讲不到十句话就会进入这种尴尬的阶段，两个人性格又都要强，走到这一步也是注定的吧。

过了十多分钟他们先后回来了，“怎么这么久？小笼都凉了。”我问

“没事，厕所排队。”

“你哭过了？”我问丁俐欣，她的眼睛有些红红的。

“没，打了哈欠，吃了止痛药有点困。”

“宪和，男厕所也排队？”刘晓凝问了她未婚夫，我这才想起来她未婚夫姓马。

“我是肚子不舒服，所以时间久了点。”

“那快吃吧，是要凉了。”刘晓凝夹了小笼包到马宪和的碟子里，然后给我使了个眼色，让我也照着做，我扭扭捏捏地夹了一个小笼在她空碟子里，“吃，要凉了。”

“谢谢。”

等吃完，我说我们晚上还有事就先回去了，他们停车的地方和我在一起，我们就一起走去停车场，刘晓凝和丁俐欣走在前面不知道聊着什么，我和马宪和走在后面，

“你女朋友身体看起来不太好，你要好好照顾她。”

“吃止痛药吗？可能生理期吧。”

“你不知道她生理期吗？”我被她问的有点尴尬，“多关心她点吧，我和晓凝婚礼到时候希望见到你们。”

“我们一定来，恭喜你们，晓凝人很好，你们很般配。”

“那到时候见。”说完和晓凝告别后我们就分开了，回去放好东西就准备去和冯媛媛吃饭了。

第十九章 葬礼

到家稍微休息了会就去晚上约好的饭店了，就是上次和冯媛媛第一次见面的饭店，进入包间后，包间里她和那个健身教练刘旭坐着，“小姨。”丁俐欣叫着就跑上前抱着她问候，都坐好后服务员开始上菜，“家铭，俐欣和我说她现在和你住在一起，没有打扰到你吧？”

“冯总，没有，我们都分开来的，洗手间也有两个，你放心。”

“年轻人的事我很开明的，俐欣开心就好了。”她往俐欣的盘子里夹菜，“下周我陪你去拜祭你的爸妈，让他们保佑你”她话还没说完，

“知道啦，小姨，你别给我夹了，我自己会吃的。”

“你父母？”我都不知道她父母已经，

“你没和家铭提过？”冯媛媛也有些吃惊。

“他压根没问过我，我干嘛说。”也是，我从来没问过她家庭情况，也的确没这个必要去问，两个世界的人根本就是，“我父母在我十四岁就出车祸死了，后来我小姨把我送去澳洲读书，就这样。”

“对不起。”

“家铭，女孩子是要多关心的。”我笑着点了点头，不知道她什么意思。“我平时很忙，俐欣只要开心就可以了，我不想干涉太多她的事，她现在既然和你住在一起，你就多多照顾她，可以吗？”

“你放心吧，冯总，我会照顾好她的。”

“他连饭都不会做，都是我做饭给他吃。”冯媛媛听完笑了笑，

“冯总，我不太会烧饭，以后我们会喊点健康的外卖的。”

“恩，外卖最健康了。”

“好了好了，等会吃好饭要不要去唱歌？你不是很喜欢唱歌吗？”冯媛媛问着丁俐欣。

“好啊，去唱歌。”她说完看着我，

“冯总，我不太会唱歌，你们去吧。”感觉和冯媛媛呆在一起很累就不太想去，“而且明天一早我要去参加葬礼，我朋友去世了，我想回去早点休息。”

“是这样啊，那就下次吧。“说完丁俐欣出去上了个洗手间”施亦城那里怎么样？”

“施总那里挺好的，他让我和王叶律师还有一个叫万千千的女律师开了一个事务所，说这样可以更好地处理他们的问题，我还没和您说，也不知道您同意吗？”

“没事，反正我有问题会找你的，平时他有事你就帮他好了，但是我想你要清楚是谁给了你这个机会。”我自然听懂了画外音，

“放心吧，冯总，我不会忘记你对我的提携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我知道怎么做。”

“所以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丁俐欣回来了，“家铭，你要多关心俐欣，如果有什么问题就打电话给我。”

“冯总，您放心吧。”

“俐欣，下周二我帮你约了张”她又打断了她的话。

“小姨，知道了，下周再说吧。”我趁着去洗手间时候，把门锁上坐在马桶上抽了根烟，听到隔壁也有人进来了，听到他擤鼻子的声音频率很快，还听到他有慢慢的喘息声，我非常好奇他到底在干嘛，我烟还没抽完他就开门走了出去，我听到他洗完手出去关门后才出去，他也没有冲马桶，我出于好奇就打开了隔壁的门看了下，马桶很干净不像用过的，旁边的纸篓有一个东西映入我的眼帘，是一个针筒，我去洗了把脸，看到刘旭进来了，他看到我点了下头就进了那个洗手间，我手还没擦完他就出去了，我再次进入洗手间，那个针筒不见了。回包间的路上虽然只需要1，2分钟，我却感觉走了很久，算了，这也和我没关系，就当没见到吧。

吃完饭就和他们告别，开车和丁俐欣回家，我想该不该先和他说我前面看到的情况，她去告诉冯媛媛会比较合适，辗转反侧后，“我前面在洗手间看到刘旭了。”

“恩？然后呢。”

“我看到他捡了一个针筒走，我怀疑他可能是个瘾君子？”红灯，我停下车看着她，

“哦，让他去呗，关我们什么事。”她的反应出乎了我的意料。

“和我们是没关系，可是冯总。”

“你很烦的，一口一个冯总累不累，前面吃饭就听烦了，那你告诉你的冯总，你告诉我干嘛。”

“你生气啦？”我没想到她会生气，后面车的喇叭声提醒着我可以开了，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不想谈论别人的事，我也没时间去担心别人，我小姨年纪这么大，拼搏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你关心她还不如多关心关心我。”

“好，你渴吗？”

“渴，买果汁去。”我说这个给她听是觉得她可能也会担心冯媛媛，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算了，我也不是正义使者，也没这么多经历去管这么多事，她说得对，过好自己就行了。

停下车外带了果汁带回家喝，洗澡时我掀下纱布伤口已经愈合了，我撕下纱布准备洗头洗澡，脏的自己也难受了，洗完在沙发上休息会，看会电视喝着果汁开着空调，她坐在我旁边，这一刻我觉得我拥有了很多很多，说不上来什么，但就是很满足。

和他们微信确认好明天到的时间，葬礼十点开始我们约了九点到，说花圈帮我也定好了，我说明天见面在转钱给他们，然后去抽了根烟，我就去睡觉了。

早上五点多就醒了，这时候就很后悔当时没有再店里买咖啡机，网上买还要等几天才能送到，现在很想喝杯咖啡却没有，冰箱里拿了瓶巴黎气泡水，在阳台上看着天空还是很暗，鸟儿们的叫声钻入耳朵，嘴巴麻麻的可还是点了一根烟，早晨的烟能让我更清醒，微信群里发了条消息给他们说我醒了，斯规和张超也醒了，‘开心点，送他最后一程吧’，再难过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一转身吓了一跳，丁俐欣醒的也很早，“你这么早？”

“我怕你走了不等我，就早点起来抓你。”

“葬礼你也要去？”

“对啊，去好你也不用回来接我，不是更快。”

“话是没错，如果你想去的话就一起去吧，多一个人去送他也好。”

“那我去换衣服，我们吃了早饭就出发。”

“这么早干嘛？十点开始。”

“要去停车啊，多呆呆和他，你怎么这么死板。”

“对，那我去洗漱，早点去看看，反正也睡不着。”说完我也跑进洗手间开始梳洗。

穿上白衬衫，黑西裤，打了领带，拿了西装，周华，我想用最体面的形象送你最后一程，这是我能给的最大的尊敬了。

强塞了点早饭下肚，就去了葬礼地点，停好车大概八点半左右了，也没早到很久，张超也到了，和他打了下招呼就跟着他去了周华的葬礼厅，门口已经摆满了花圈，张超带我和俐欣大致走了一圈，就去和周华父母打招呼，“叔叔阿姨，这也是我和周华的舍友，和周华最好的朋友，杨家铭。”我和他父亲握了下手，她妈妈走上了抱住了我，“家铭，我知道你，周华一直提到你。”我鼻子一酸，“阿姨，节哀顺变，您要当心身体。”

“谢谢你们来，等会吃了饭再走。”我把包的钱塞给了她，她收下就朝我点点头。

“我们出去待一会儿，他爸爸妈妈还要招呼别人。”张超说完我们就出去了，不一会儿斯规也到了，“李玲怀孕就没让她来了，他爸妈还好吗？我去打个招呼。”人陆陆续续地都来了，我们在外面站着也没有多说什么，就站在外面放空，就觉得很惋惜，不该是这个结果。

十点人全部进入了殡仪馆，由周华的弟弟周允仁进行了丧礼致词，

‘尊敬的各位长辈，各位亲朋好友，我们在这里怀着十分沉痛的心情，送别周华先生，向他作最后告别。………………家父周健，家母钱秀萍，其弟周允仁感谢各位亲朋好友今天来送家兄最后一程，谢谢大家。’礼堂充满着悲伤的气氛，哭声不绝，我们几个瞻仰了周华最后的遗容，安息吧，我的挚友。

葬礼结束后，我就和周华父母打了声招呼说要回老家得先走了，她妈妈又抱了我一下，张超和斯规送我和丁俐欣到停车场。

“那我走了，你们去吃饭吧，回来再约。”

“路上小心，放心去吧，这里有我们。”张超拍了拍我的肩，斯规点了点头，经过了这段时间，感觉周围的人感觉都变了，张超平日里看似最冷淡，周华的事情上最为出力；斯规平时油嘴滑舌，现在沉默了许多；很陌生又很熟悉，我，还是那样自私吧。

丁俐欣坐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就往老家开去，12点半出发，一路上妈妈的电话一直催着几点到，大概六点左右我们就到达了酒店。

第二十章 固执

停好车，刚进大堂就看到了我妈站在接待处那等我，走上前先签到给了红包，和新人问好，“家萱，好久不见，恭喜你。”

“谢谢，等会多吃点，这是你女朋友？”堂妹和我拥抱了下，

“是朋友，恭喜你，新郎。”和新郎握手，

“这是我堂哥，杨家铭。”家萱介绍着我，相互问好后就拍合照，

“走吧，妈。”

“累了吧，快进去坐一会，这位是？”

“阿姨，您好，我叫丁俐欣。”

“这是我老板的外甥女，她喜欢参加婚礼就一起来了。”

“好好，一起来热闹，进去吧。”坐下位置和长辈们问好，

“大伯，大伯母，今天为家萱高兴。”

“下面该你啦，家铭，等着喝你喜酒了。”

“谢谢，爸，你好吗？”寒暄两句我就把话题打岔。

“听你妈说你开车回来的？买车子了？”

“老板的车，给我开的。”

“不要给别人碰坏了，现在高铁多方便，车票又便宜。”

“叔叔好，我叫丁俐欣。”

“爸，这是我老板的外甥女，一起来喝喜酒。”

“你好，多吃点。”

“你们自己随便，我们去招待下其他客人。”大伯，大伯母说完就走了。

“最近工作怎么样，顺利吗？”我爸问我

“还可以吧，最近事情蛮多的。”

“忙点好，闲着你也没其它事，一定要脚踏实地，遵纪守法。”

“哪里有那么多法可以犯？”

“我是让你老老实实，循规蹈矩，而且事业我看你蛮稳定也可以结婚了，年纪也不小了，你找不到就回来找。”

“我不结，事业还不稳定，现在结婚养孩子开销多大啊。”

“就你开销大？别人不都结了，你以前小学同学好几个都有小孩了。”

“他们在乡下能一样吗？”我口气有点烦了

“怎么不一样？你不是乡下出去的？在大城市就了不起了，不一样了？”他说完点了根烟

“噢哟，你别讲了，小孩子自己有打算的。”我妈看出了我有点不耐烦。

“打算什么，整天想着发财梦，一步登天，不脚踏实地以后有的苦了。”

“是你要跟着来的，好玩吗？”我在丁俐欣耳边问她

“不会啊，好玩。”她拿起茶喝了一口笑了笑。

看到从小一起长大的家萱穿上婚纱和新郎在台上还是挺感动的，这一刻内心也希望自己有那么一天，和亲戚随便聊着一些家常，用的家乡话丁俐欣也听不太懂，新郎新娘一桌桌地敬酒，我又想起了周华，连参加他婚礼的机会也没有了，这么年轻就离开了人世间。

我还是没有喝酒，长这么大可能就喝过一次，喝好后就浑身不舒服，头胀眼花，把吃的也都呕吐了出来，对酒精没有什么喜爱可能本身也有点过敏，喝一点点就会脸红难受，看着同桌的人一口口喝着白酒，啤酒和自己喝着可乐没什么区别，不用去改变自己迎合他们去喝酒，熟悉我的人也都不会劝我酒。

晚上十点左右，客人们陆续地走了，我也站起来准备和爸妈离开，和亲戚新郎新娘告了别，大伯说我难得回来，明天去他们家吃饭，约好后就领着爸妈去停车场。他们虽然不懂车，看到我开的车就知道不便宜，样式在路上都很少见到，“这车很贵吧，家铭。”我妈问我，

“百来万吧，老板的，上车呀。”我爸坐在了副驾驶，我妈和丁俐欣坐在后排，开回家用了40多分钟，我能感觉到我爸坐在副驾驶上有点不自然，很拘谨，可能车太贵或者不是我的怕弄坏，妈妈和丁俐欣聊着什么我也没太在意，到家已经快十一点了，我从后备箱拿出来给他们买的土特产，一起上楼了。

“东西你们自己吃，烟给你，爸，我带你她就开酒店，等会回来。”

“别开了，这里酒店都不好，俐欣睡家铭房间，家铭睡客厅就行了。”我妈说完我爸也同意，说太晚了开车不安全，一个女孩子住酒店也不安全。

“好啊，谢谢叔叔阿姨。”丁俐欣并没有嫌弃家里的破旧也同意了。

“你下次别买这么好的烟，这么贵我不抽的。”

“儿子给你你就抽，又不是偷得抢的，是他自己买的。”妈也有点烦他的固执。

“好的烟抽着对身体伤害没那么大，你抽完给我说，我在给你买。”

“你一个月赚很多啊，自己节约点，不要什么事都讲究面子，你不是戒烟了吗，怎么又抽了。”

“最近工作多，抽的不多，还有这里5万块钱你们拿着。”我从包里拿出之前取出来的钱。

“我们有的，你自己用。”我妈看见我拿出这么多钱还是很开心的。

“不带钱就不回来了是伐，我们用不了的，你自己拿回去，平时一个电话也没有，到底在外面干嘛也不知道。”说完点了一根自己的烟，“你要记住，脚踏实地不要动小聪明，你哪来这么多钱。”

“我赚的啊，反正钱我放在这里，你们用不用是你们的事。”我说完就去厨房冰箱里拿水喝。

“我们存着，帮你存着。”我妈把钱拿进卧室，丁俐欣走来厨房，

“你爸爸是好心，我觉得他讲得挺有道理的。”

“烦死了，你先洗澡然后休息吧，今天也累了，我等你们洗完再洗。”

“俐欣，过来，阿姨帮你铺床，都是新的被套睡得舒服。”俐欣跟着妈妈进了我的房间。

我走出来看见爸爸把烟拿在手上观看着，他当然知道中华牌只是自己从来没买过，他又拿起其它土特产观看，小心翼翼的生怕弄坏包装，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还点点头，看着他的白发已经比上次回来更多了，觉得时间过得真快，能为他们做的也不多，就是尽量为他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

丁俐欣去洗了澡，爸妈坐在沙发上看着我带的东西，我能从他们表情中看出他们是喜悦的，“明天你早点起来，去喝早茶然后去你大伯家吃午饭。”我爸说完去阳台站了会，

“家铭，你以后回来别买这么多东西，自己吃好点，要有规律。”听妈说完我点点头，“这个小姑娘是不是喜欢你啊？”

“没有，老板的外甥女，配不上。”

“我看得出来小姑娘喜欢你的，不然跟你回家还睡在你房间里，你怎么这么木讷。”

“你别瞎说了，别人国外回来的性格比较开朗。”

“哦，国外回来的啊，你喜欢她吗？”

“谈不上吧，反正不讨厌。”

“那就够了呀，能相处一起不讨厌就很重要了，哪有这么多喜不喜欢的。”

“你别讲了，人到时候出来了。”说完我也去了阳台和爸一起抽了根烟，

“下次什么时候回来啊？”

“过年吧大概。”

“不过年这里不能回来啊，又不远，高铁几个小时多方便，车子你少开开，不是自己的撞坏了赔不起的。”

“有保险的，我开车很小心的。”

“保险不也是赔吗，你总是不听我的，我又不会害你。”

“爸，思想不一样了，我回来不想和你争这种小事，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我就是怕你不知道，心浮气躁，几岁的人了能不能沉稳点。”

“我哪里不沉稳了？我在外面很沉稳，在家里不想装了而已。”

“这个女孩子是不是你女朋友到底？”

“哎哟，真的不是，老板的外甥女，说喜欢看婚礼硬跟过来的。”

“傻子一样的，哪有人喜欢参加婚礼的，那是喜欢和你在一起，你脑子到底在想些什么，到底聪明还是傻。”

“我和你们讲不清，大城市的关系不像小县城那么简单的。”

“一口一个大城市，别人我管不着，你的根在这里，不要以为在那里呆了几年就是那里的人了，过年如果没对象就回来相亲，我让你伯母给你找。”

“什么年代了，谁还相亲啊，我要自己找的。”

“你要是哪天听我的话你就长大了。”

“我想过的日子和你们不一样，我想赚大钱怎么了？”

“杨家铭，不是我看不起你，你赚不了大钱。”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一个月多少钱？”

“我只知道你性格太善良，赚不了大钱。你看你小叔以前赚多少钱，赚到最后人也进去了，有什么用。”

“我是律师，我知道什么钱该赚，我赚的钱都是合法的，你别拿我和别人比。”

“我和你妈用不了多少钱，只想看到你结婚生子”

“杨家铭，你回来啦。”窗户外有人喊我打断了我和爸的谈话，“是我，毛鸿伟。”是我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后来我去读了大学，他好像去当兵了，“我马上下来，你等会我。”

“杨叔，你身体好吧”他在窗下问候我爸，我爸点点头，“好，你爸妈好吗？”

“好，有空家里来。”到了楼下见到了毛鸿伟，特别亲切，虽然很多年不见但是那种感情是一直保存在回忆里的。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我看你这车就知道是你，哈哈，可以啊，混得不错。”给他点了根烟。

“老板的车，你怎么样现在？”

“当了几年特种兵，后来腰受伤了就退了，现在在镇里一家公司混着，有什么好照顾记得兄弟啊，我跟你混，小地方赚不到钱。”

“行，你加我微信，有机会我告诉你。”加完我就上楼，他们也都洗漱完了，我妈帮我沙发也铺好了床，我让她也去睡觉后我也就洗澡睡觉了。

第二十一章 端倪

早晨六点半就被我爸叫了起来，我知道早起也没想到这么早，“差不多可以醒醒起来了。”拖着疲惫的身躯瘫在沙发上，用尽了全力也坐不起来，眼睛不自觉地又闭了起来，十分钟，给我十分钟我就能起来，“好起来了。”爸的语气很平淡，可是声音传入我的耳中却那样吵杂，“叔叔阿姨早。”丁俐欣也已经起来从房间里出来了。

“早，快起来，人家小姑娘也醒了。”我这才从沙发上坐起来，朦朦胧胧看见丁俐欣对着我笑，我去了洗手间上厕所然后洗漱，出来后他们都已经换好衣服准备出门了，我是真的没有睡醒，开长途车真的挺伤神的。

开车去富春茶社，我们这有名的喝早茶的有好几家，我们家比较习惯于来这一家，点了四丁包，虾饺，蟹黄包，一壶龙井，吃早点一下子就把我的记忆拉回到了童年，跟着长辈们一起喝早茶是最开心的事，“俐欣，你多吃点，太瘦了，不够阿姨再叫。”我妈一直催着她吃，她也一个劲地说好吃，好吃不好吃我不知道，就是吃一个感觉，一个气氛。

看得出我爸妈都挺喜欢她的，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其实心里也有点底了，并没有一开始遥不可及的感觉，但是还差一个时机才可以把我们的关系在拉近一步。吃完也不急着走，又点了一壶茶享受着真正悠闲地早晨，喝完人也清醒了已经，爸爸买单的时候我想买被爸妈拒绝了，去超市买了点礼品，买了点酒，准备在大伯家吃完午饭就回去了，大伯家的房子买到了市里，我也是第一次来，小区环境各方面都不错，上楼后寒暄下就找位置坐下，

就像回到了小时候一样，听大人们聊着平日里的琐碎事，我并没有什么兴趣去聆听，被问意见时只能强颜欢笑回答。

“下个月底我生日，家铭你带俐欣再来。”我爸发出邀请，大家都附和着，我问丁俐欣她总是笑着说好。随便吃了点我就借着晚上要堵车就准备离开了，和大伙打了招呼，我妈送我到楼下，“自己当心，别给自己太大压力，照顾好俐欣。”

“要听你妈妈的话。”我笑笑没说话，拥抱后我们就上车走了。

“你爸妈多好，真羡慕你。”我刚想反驳他就想到了她的父母已经走了。

“是啊，我对他们也好。”

“你还会对谁好？”

“我对我自己最好，我很自私。”

“没感觉出来，你总是装得很冷漠，所以我说你不真诚。”

“你的感觉其实不准你知道吗？”

“除了不真诚还嘴硬。”

“话不投机半句多。”

“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说完她就播放了很多歌曲，开着不知不觉就见到了夕阳，也就说明快到家了。在路上她就已经开始喊外卖了，到家后没几分钟就拿到了韩国炒面和炸鸡。

“明天我一早就去上班了，你呢？”我边吃边问她明天的安排，

“早上小姨来接我去拜祭我爸妈，周二她也帮我约了人，你好好上班吧。”她说完后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很想和她继续交流却又感觉没有话说，

“你吃面的声音能小点吗？”

“你管我怎么吃，吃进去不就行了。”

“你看你脸上吃的乱七八糟的，都是酱汁。”我拿着纸巾往她脸上擦去，她面吸到一半愣在那里看着我，

“你别对我这么好，我不习惯。”

“时间长了你不就习惯了。”我想我是爱上她了，

“我不结婚不生孩子的。”

“我不在乎啊。”

“不行，你爸妈一看就是很想抱孙子的。”

“让他们自己生，我不喜欢小孩。”说完她笑了出来，

“你少来，你明明喜欢小孩，家铭，我们就这样好不好？”

“让我照顾你吧，我什么都不需要，只想陪着你，看见你笑就好。”

“我累了，吃饱了，去睡觉了。”她放下了碗走进房间，我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举动，难道又是我的错觉，她明明对我有好感，吃完扔了垃圾在楼下抽了根烟，然后就上楼洗澡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根据地址到了新办公室，在一幢高层办公楼里，王叶与万千千也都已经到了，还有2女一男，进入会议室王叶主持了会议，一个女孩叫许蓉是前台，钟诗雨和宋思远是我们三人共同助手，我也得到了自己的私人办公室，一切都发生地那么顺利，顺利地也让我有点不安。

不久就透过办公室看到外面有客人进来了，这个人侧面就有点眼熟，是他，周华的弟弟，他走进了王叶的办公室。

我走去前台，“前面的客人叫什么名字？”

“周允仁，和王叶律师约好了。”

“今天第一天就约好了？”

“恩，应该是王律师之前的客人，今天一早就和我说了。”泡了一杯咖啡进办公室，就很好奇周允仁来是为了什么，他哥哥是我的好朋友，很想去帮助他解决问题，一个多小时后，王叶送他出了办公室，随后王叶就进了自己办公室，我便耐不住进了他办公室，

“王律师，你有空吗？”他看到便让我进去坐下，

“杨律师找我有事？”

“前面找你那个人是周允仁？他是我朋友的弟弟，我想知道他找您是？”

“是，但是杨律师不好意思，这是我客户的隐私我不太方便透入，我相信你也懂规矩，不太好办啊。”打完招呼后我便回了自己办公室。

“喂，张超？”我打电话给张超想问下他知不知道周华弟弟的电话。

“恩，你说，家铭。”

“我前面在事务所看到了周华弟弟，周允仁，他来找我们一个律师，不知道是不是有麻烦，你知道他电话吗？”

“我知道，他是我这次案子的被告。”张超的话让我说不出话，“我看到的时候也震惊了，是一个强奸案，有点棘手啊，刚送走周华，现在被告是他弟弟。”

“怎么会这样，不是他吧，他家那么有钱干嘛做这种事。”

“我只看证人，证言和证物，是不是他由法律评判，我是不会徇私的。”

“我知道，周华妈妈受得了这个刺激吗不知道，哎。”

“我现在的立场也不方便做很多事，只能说法律会给予我们最公正的判决，我去忙了，家铭。”

挂了电话后突然有点担心周华的父母，她妈妈叫什么来着，他父亲叫周健，妈妈叫钱钱秀萍，突然想起什么，肯定有什么事情不对，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从认识冯媛媛开始就没有消停过，冯媛媛……健媛贸易……周健……，是他，健媛贸易另一个股东是周华的父亲，对了，而且冯媛媛和周健都是星期五同一天出差回来，所以当时周华听到我讲冯媛媛的时候就马上知道了健媛贸易，我他妈的怎么怎么笨，总觉得这件事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算了，等哪天去看看周华妈妈再说吧。

电话响了，“杨律师，还记得我吗？”是刘子雄警官打来的电话，

“当然记得，刘警官，还有哪里需要口供吗？”

“不是，上次你说你朋友周华死了，我特地去翻了下案宗，尸检报告证实是被杀，颈部被掐至窒息，死后才伪造成上吊自杀，根据尸检上的记录，死者颈部的手印证实凶手是一个左撇子。”

“左撇子，那这件案子你们会继续查下去吗？”

“我们已经往上面报了，当时有问题不知道为什么会没有查下去，我也很奇怪。”

“刘警官，你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事情可以随时找我。”

“你放心，等上面案子批下来我就通知你。”挂了电话后，我觉得很忐忑不安，周华的死我们一定要抓到真凶，不能让他死的不明不白，我随后把这事告诉了张超和斯规，斯规也说会去和刘子雄交涉下，一起合作找出凶手。

第二十二章 暗流

丁俐欣发消息说今晚不回来，会睡在冯媛媛家里，我想也好让她们两个人多相处一下，这时发小毛鸿伟发消息来说工作的事让我多留意一下，现在实在没有特别好的工作机会就没回他，翻着微信联系人想到了陈宇芝，就问她现在公司有没有什么位置缺人，过了几分钟她说现在的刚过毕业季，人都招了差不多了，急得话只有保安招人，如果要做保安的话随时可以来，我让她等下，电话了毛鸿伟，“鸿伟，现在有个大公司招保安，我知道有点委屈你了，可现在工作也不好找，你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从保安开始，我们看以后有没有机会再换。”

“保安可以啊，我不嫌弃，现在工作难招都饱和了，那我什么时候来。”

“随时可以来，你家里安排行就行了。”

“谢谢你，家铭，那我明天就来，乡下实在太无聊了。”挂了电话后我也感觉有些无聊，就出去问他们去不去吃午饭。

“你们谁去一起吃午饭吗？”

“好啊，我去吃。”钟诗雨带头答应了后许蓉和宋思远都说一起去，王叶和万千千都说不出去了，让我们给他们带一份，许蓉和钟诗雨年纪都不大刚毕业，宋思远看着比他们大一些，女孩子们说附近有一家叉烧饭好吃，我们就走过去。

到店里后我点了份叉烧饭加冻顶柠檬茶套餐，“事务所刚开始运作，现在还没什么活，我们可以适当放松放松。”我说这些希望他们不会感觉到太闲而感觉公司没有潜力，

“不会啊，网站上很多人打电话来咨询我们的业务收费等等。”宋思远说，

“是的，我也有接到很多电话咨询收费情况。”许蓉也是这样，

“我有很多账单要输入，陈小姐说我是会计专业毕业的让我多做做账，公司的支出还有我们的人工我都要输入，相当于财务了。”钟诗雨带有抱怨的口气，合着大家都很忙，就我在闲着感觉，听后有些失落但也要强颜欢笑，

“杨律师，做律师上法庭是不是感觉很好啊。”钟诗雨的问题让我有些尴尬，之前一直处理离婚问题其实并没有打过很体面的官司，我也不能直说我没出过几次庭，

“其实什么工种都一样，时间长了也就平淡了，就是一份维持生计的工作，没什么帅不帅的感觉。”

“那也不一样，我就很羡慕律师，所以找了事务所想来看看。”钟诗雨继续说，“其实我不喜欢做财务报表之类的，我想像电影里一样和律师一起出去拜访原告，被告什么的，然后找到案件的疑点在法庭上看到对方律师的狼狈样。”

“有机会的，等我有案子带你一起去。”我说完对她笑笑，“思远和许蓉呢？”

“我觉得我挺适合前台的工作的，轻松不是太累，也没什么压力，收入还行就可以了。”许蓉就像和她说的一样是个很淳朴的姑娘，穿着也很朴素，

“我想利用业务时间多学习下其他东西来充实自己，如果以后条件允许想去国外在进修下，现在做好工作的事就好。”听他们讲完觉得他们对未来都有自己的规划，在他们面前我甚至有一丝自卑感，也没什么正能量和光荣的经历对他们说，年纪也大不了几岁，有今天一切全靠运气，第一顿饭我把单买了，他们都觉得我挺好相处的回去的路上也越说越多，一进办公室就回到自己的位置，就没怎么说话了，我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点上一根烟，对着电脑发呆，看着玻璃窗外的他们都在敲打着键盘，希望快点来两个案子，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无所事事。

坐在椅子上看着屏幕发呆，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的时候接到了陈宇芝的电话，“杨律师，拆迁那的住户都已经搬走了，办事处我们也拉下卷帘门关闭了，就这样是吧？”

“对，卷帘门上写张纸，就说拆迁手续全部办理完毕，下周开始拆，你下面留一个电话让他们可以找到你就可以了。”

“好，我知道怎么做了。”又是无所事事了，今晚丁俐欣也不回家，一个人也不知道吃什么，就相约张超和斯规吃饭，张超说还要研究周允仁的案子忙，斯规直接打了电话给我，

“家铭，晚上来我家里吃吧，李玲还约了刘晓凝来。”

“算了，不打扰你们了，下次吧。”

“没事的，你不来我就和他们说你是因为刘晓凝在才不来的。”被说的不知道回答什么，

“那晚上见吧。”

“那你来正好去接刘晓凝，我就不去接了，我把地址发给你，谢谢，再见。”说完他就挂了电话，其实去接也没事，上次停车场她也没看到我开什么车，这次看见不知道会什么反应。

下班后直接去斯规发给我的地址接刘晓凝，她已经在马路边等我，我按了下喇叭她坐上了副驾驶，“买这么好的车了？”

“恩，正好一个客户卖车的，给了我折扣就买了。”

“看来这两年你发展的不错，为你开心。”

“你也找到了真命天子，我也为你开心。”她躺在座椅上看着前方，

“我可以联蓝牙听歌吗？”她问我，

“可以，你放好了。”她联好后放了一首喜帖街，整个车内空间的空气好像凝固了，很多往事又在眼前浮现，

“上次那个小姑娘挺好的，你要好好珍惜。”

“有缘会在一起的。”

“你要争取，不是随缘，你不争取别人就会争取你懂吗？”

“我爱她，她也爱我的话别人怎么争取？”

“女人都是很缺乏安全感的，男人细微的改变和冷淡她们都能感觉得到，一句话，一个举动，一声冷笑……”

“那我当时怎么了？”

“你就把我当成一个贪财的女人吧，我是为了安稳的生活才和离开你的。”我知道她说得是谎话，我能感觉到那种明显的变扭感和不想说真话的语境，“家铭，你有和她说过‘我爱你’三个字吗？”

“没有，但我做的事都是这三个字的意思。”

“不一样的，你如果爱她就要告诉她，不然她会怀疑自己的。”

“如果怀疑了还谈什么爱不爱。”

“为什么一定要辩证呢？爱不是生意，不是辩论赛。”

“我没辩啊，我有做出来。”

“那别人感觉不到呢？”

“那我说了就能感觉到吗？”她看着窗外没有再说话，我很后悔为什么又要和她争论，可是我就是下意识的忍不住，“对不起，我语气重了。”

“你现在怎么会说对不起了。”

“你别再冷嘲热讽了，我做错了我就会认，没做错的我不说。”

“感情里没有谁对谁错，你搞不懂吗？”

“行行，我认了，我错了行吗？”

“你对朋友们都很好，为什么对喜欢的人那么较真呢？”

“我就是太认真，我如果无所谓点可能就好了。”

“秦老师说得对，你对张超他们一直可以忍让，辩论赛故意输顾忌友情，对我干嘛这么较真。”

“我不该较真，我不该那么喜欢你，大概你就不会走了是吧。”

“我们还是不在一个频道上。”

“那你不能让我一下吗？”我又有一些激动了，她的眼眶有些红强忍着眼泪，好像受了委屈一样，“对不起，他对你好吗？”

“挺好的，什么都让着我。”

“你开心就好了，我也真心为你感到开心。”我们没有在争论，她像朋友一样和我交谈着，我也像朋友一样和她聊天。到了斯规家，他们准备了火锅，我们四个人谈着以前校园的趣事，大家都有意无意避开周华的名字，

“明天我和斯规去韩国旅游，周日晚回来，去五天，你们要带东西吗？”李玲开心地像个孩子，

“真羡慕李大小姐，不用上班，一年2到3次旅游，一次不落下。”刘晓凝也带着一丝醋意。

“怀孩子很辛苦的好吗，我要去放松放松，家里带着要无聊死了。”

“韩国也没什么好带的吧，高丽参我就知道。”实在想不出什么可以带，

“懒得和你说，不要带算数。”吃完火锅斯规在厨房洗碗，刘晓凝未婚夫来接她回家了，我坐在沙发上休息看会手机，李玲实在没事整理起了箱子，我跑去厨房和他一起洗碗，

“你去客厅里坐着，别洗。”

“没事，两个人一起洗快，你洗我来擦。”接过斯规洗好的碗，我认真地擦干净，

“老公，我之前给你买得那顶帽子呢？”李玲的叫声从房间里传来，

“哪顶帽子？都在衣柜里。”

“那顶gucci的啊，很贵的，怎么找不到了。”

“你等我，我过来看看。”我拿着碗愣在那里，看着厨房的窗外路灯下停满了车，不知名的路人时不时经过，不知道何时飘起了毛毛雨，“怎么了？愣着干嘛？”斯规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我的身旁。

第二十三章 掏空

“帽子找到了吗？”我看着窗外问他，

“没，不知道塞到哪里了。”他打开水龙头继续洗碗，

“那晚你有没有戴口罩和墨镜了吗？”

“什么？”

“周华看见你的脸了吗？”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神并没有逃避，水流的声音那么急促，那么吵杂，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是你杀了他，你也是左撇子，那天晚上你说有任务提前走了，你你”我故意压低了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我怕李玲听见，我情绪非常激动，实在克制不住眼泪流了下来。

“家铭，我明天去陪她旅游，等我回来再说好吗？”

“我我我要走了，你送我下楼现在。”说完我拿起包直接出了门，

“家铭，还有水果呢，吃完再走。”李玲的话我也没有回复，

“没事，没事，我去送送他，你乖乖呆在家里。”斯规说完就和我一起下楼，坐上了我的车，我点了一根烟，他坐在副驾驶也抽了一根，烟抽完了我们都没有说一句话，车前的玻璃窗被雨淋得已经看不清前面了，我又点了一根烟，

“是我，是我杀的，”他哭得很伤心，可是我并不为之所动，“我没得选，真的没得选。”

“你为什么要杀他？他是周华啊，为什么？”就算他亲口说出来了我还是不相信是他，

“家铭，我不能说，你别报警好不好？别告诉张超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你告诉我，如果你是被强迫的我们像法官求情，会得到宽大处理的。”

“你别逼我了，我说出来会死的啊，家铭，我求求你，我不能坐牢，我孩子出生后不能没父亲，我求求你好不好？求求你了。”他的哭声慢慢地被雨声掩盖了，我不想失去周华后又失去一个朋友，“你等我旅游回来再说好不好？回来后我告诉你真相，求求你了，家铭。”

“你可以杀了我，这样就没人知道了。”

“啊，我不想啊，我是被逼的啊。”哭声中带着叫喊，

“到底谁逼你了？你说出来啊！”我也吼了出来，

“我会死的，我老婆也会死的，我不能说，不能说……你等我旅游回来好不好？旅游回来我再和你说，我逃不掉的，你让我陪我老婆开开心心旅游一次好吗，求求你了。”雨越下越大交杂着闪电，

“你下车吧，今晚我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等你旅游回来。”

“谢谢，对不起，谢谢，对不起。”他一下车我就发动了车子，他并没有往家里走去，而是站在那里，我不知道他站了多久，开回家的路上雨实在太大了，红灯我刹车晚了就追尾了前面的车，前面的车打着伞下车来敲我的门，我没有开门，绿灯了后面的车开始按喇叭，他开始敲打我的窗，我按下窗，“怎么了？”

“哈，怎么了？你撞到我车了，下车处理。”

“哦，我全责，报警处理吧。”

“你下来，什么态度啊，开辆保时捷很牛是吧。”后面的车都开始绕过我们继续过路，他疯狂的敲着我的车门，我一气之下就开门了，

“你想怎么样？处理啊，报警啊，我下来干嘛，下来不用报警了？”

“你是讨打是伐？”他拿手揪住我的领子，我全身都已经被雨打湿了，

“你不打你是孙子，来吧，孙子。”他被我说的气的说不出话，一个劲的压住自己的脾气，

“我没这么傻，你别想激我，差点中了你的阴谋，第一次见到追尾了还这样的人。”

“阴谋？就是阴谋，孙子，打我啊。”我吼完他松开了我的衣服，往后退了几步保持距离，警察的车已经停在了我的车后，

“追尾了把车挪到路边，你们做啥？不要影响别人好伐。”警察说着就走了过来，“好了呀，下这么大雨，淋湿了都，还站着干嘛。”

“警察，他脑子有病的，撞了我比我还凶，还让我打他。”

“好了呀，别人没说话你话这么多，撞了你就走程序，别仗着有理就欺负人。”

“我好好，走程序，他全责。”他的声音被气的有些颤抖

“恩，我全责，我赔钱。”

“我修一下大概3000左右。”他说了他的价格，我在想着前面斯规说的话，并没有回答他，

“你这个车要什么3000啊，最多1500块，就擦掉点漆呀。”警察看我没说话就帮着还价，

“好，就3000，支付宝给我，我打给你，速度点好吗，我没时间在这里耗着。”我拿出手机要扫他支付宝，“能快点嘛？这么慢。”

“我不要时间拿的啊。”他见我不耐烦也很不客气，

“好了呀，别人赔钱这么爽气，你事情怎么这么多，没事就快走，别影响别人。”警察说完就上了车，我也坐上了车继续开车回家。

到家后洗了一个澡，换上干的衣服，客厅里我没有开灯，躺在沙发上觉得还是不可思议，我以为我们四个是最好的朋友，我也以为我们都彼此很珍惜对方，他怎么会杀了周华呢，杀人就很不可思议居然还是周华，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就睡着了，做了一个梦，那是我们四个人第一天进宿舍，互相做了介绍，“一起去吃饭吧！”斯规说道，

“好啊，我知道这里旁边有一个面馆不错，去不去？然后去网吧。”周华说完就准备开门出去，

“吃饭我去，网吧你们去吧，我等会想去图书馆借点书看。”张超背上书包也准备出门，

“走啊，杨家铭。”我抬头一看是斯规走过来拍了拍我肩，我点了点头，

“快点，我们楼下等你，别忘记锁门。”周华说完就和张超出了宿舍，斯规也跟了出去。

我关上门把门锁上，准备下楼一转弯撞到一个人，‘啊！’那个人被我撞的叫了出来，这一叫把我叫醒了，睁开眼我看见一个黑影在我面前，“啊，啊！”我抱着头一直叫，慢慢地灯亮了，

“你怎么啦，吓到你了吗？”我抬起头是丁俐欣，坐在沙发上我又哭了出来，

“你怎么哭啦，对不起对不起，吓到你了。”她坐到我旁边拍了拍我的背，“你等下我去倒杯温水给你。”接过她的水杯喝了一口，感觉是好多了，“现在好点了吗？”我点点头没有说话，好想抱住她就算只有一秒钟也好想紧紧抱住她，我拿直接擦了下就去阳台抽了根烟，我前面为什么会怕，我在怕什么，我怕我也像周华一样吗？

我还年轻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没有做，我不能像他们一样死了，“你你不是不回来吗？”

“还是想回来睡，你没事吧，大男人怎么哭了？”

“没事，做了个梦。”

“什么梦能让你这么哭？”

“就是梦到很多以前的事，这很正常吧，你想到某些事不会哭吗。”

“我不会再哭了，我的眼泪早就流干了。”

“你别讲得这么肯定，日子还长着呢。”

“杨家铭，我”她吞吞吐吐地想说什么，

“怎么了？直接说。”

“我可能要搬走了，最快明天吧。”她说完我傻在那，感觉心里受了很大的委屈，我想她留下来可是我不能那么自私，我点了点头，

“好啊，你搬去冯总那还是回澳洲？”

“不知道，我会先去各地旅游旅游吧，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了。”

“为什么不能？想见你我就来找你，你想见我就来找我，现在交通方便，为什么不能见。”

“有的人想好会有下一次见面，下一见面在何时何地谁有知道呢？”

“你到底去哪里？你不喜欢这里吗？找份工作或者开个小店不好吗？”我把身体转过对着她，她两只手交叉着，大拇指上下交替地旋转，

“我想吧，但是我不能，我没有选择的权利。”今晚我听烦这两个字，

“你们一个个到底谁让你们选择了啊？”一不注意语调就被我提高了，可能有些吓着她了，

“每个人都要在不同的阶段做不同的选择，现在的你有的选吗？”我没得选，我知道斯规杀了人，我前面可以报警抓他但是我没有，出于多年的友情亦是他老婆和未出生的孩子，

“那你走吧，以后回来可以一起喝杯咖啡，吃个火锅。”说完我去阳台抽了根烟，抽完回客厅她还在那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坐在那一句话也不说，“我睡觉了，晚安。”说完我就去睡觉了。

躺在床上很生气，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一开始就不应该让她住过来，现在我多希望她可以留下来，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我却发现自己已经爱上她了，而我对她来说也许只是一个刚回国遇见的第一个人，新鲜感使然吧，走吧，我一个人也可以活的很精彩。

第二天一早去了事务所，看到李玲发的动态已经和斯规在机场了，我不准备告诉张超周华被杀的真相，想先等斯规回来后听他怎么说再做决定，不一会，毛鸿伟的电话来了。

第二十四章 转变

“家铭，我刚下火车，我先找个宾馆住下来然后来找你？”

“恩，好，我发地址给你，你等会过来找我吃中饭。”挂了电话后我就打电话给了陈宇芝，

“宇芝，那个保安我下午带他来见你可以吗？”

“可以，没问题，对了，那两户拆迁户电话问我什么情况了，我说我们的工作已经完成了，他说他们想约谈，我没决定，现在我们怎么做杨律师？”

“你和他们说下午我去和他们谈，那我们下午见。”马上又打了电话给毛鸿伟，让他放好东西马上过来，职位都安排好了，他一个劲地说谢谢，我想着得帮他找一个住的地方，宾馆一直住着太贵了，就上网在我现在住的地方附近开始找些便宜的房。

看见有一男一女进入了办公室，是冯媛媛和刘旭，走出去打招呼刚开门就看到他们直接进入了王叶的办公室，顺势出去泡了杯咖啡想等着他们出来，王叶办公室的百叶窗并没有放下，我们能看到他们在里面的动向，泡了咖啡喝完我去了楼道里想等着他们出来打声招呼，十多分钟后我听到了他们的声音向这里靠近，我探头看了下，王叶跟着冯媛媛和刘旭走了出来，他们并没有看到我，我马上往电梯另一边的走道垫脚跑去，他们在等电梯我在旁边躲着“这次案子要是有半点差池，你不要以为你可以全身而退，”

“您放心，冯总，对方律师年纪轻冲劲足，打官司广告光靠冲劲可不行。”

“我需要你教？这件案子牵涉到周总的家人，如果有差池我能捧你起来也能把你踩下去。”

“冯总，您放心吧，我肯定会全力而为，实在不行我也有其它手段，必能让周公子全身而退，也不会牵连到您和周总。”

“万小姐还习惯吧，你好好照顾下，不用安排太多事给她。”电梯来了，王叶等到电梯关门后才离开，我往后走准备绕进办公室，没想到王叶也会从我这边走，“杨律师，等等我。”

“王律师，我去洗手间。”他跟着我进了洗手间，

“杨律师，你前面听到了吧，听到也无所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本事没作为的人太多了，像我们这种没背景靠自己奋斗又想向上爬的人，一定要懂得审时度势，人后卑躬屈膝无所谓，总比没有地方发挥才能好。”

“王律师，我听不懂你在讲什么，我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说完我就进了办公室，毛鸿伟的电话也来了，我下楼去接他，

“怎么样，累不累？”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累，谢谢你啊，家铭。”

“客气啥，走，吃饭去。”带着他附近找了一家面店随便吃了点就开车去施氏集团找陈宇芝，陈宇芝专门下楼来接我们，“谢谢你，宇芝，这是我之前有提到过的想做保安的朋友。”

“别客气，那我们去人事部报道一下吧。”我们跟着她去了人事部，陈宇芝和毛鸿伟进去，我在外面等他们，不一会就出来了，“好了，家铭，我们走吧，让你朋友一个人拿着单子去找保安队长就可以了。”陈宇芝说道。

“我送送他吧。”

“别，你送下去别人以为他有后台会孤立他的，让你朋友自己去吧，放心吧没事的。”

“那，鸿伟，我走了，我们晚上再说，我帮你找找房子。”

“你去忙吧，房子的事我自己会找的，我等会就问问同事们那里便宜，你快去忙。”说完我和陈宇芝就准备去拆迁处。

“坐我的车吧，结束后我在送你回来，合同都准备好了吧。”

“恩，好的。”到了拆迁处，靠街的房子已经开始被拆得差不多了，但也没有影响到弄堂口的进出，附近停好车就在弄堂口见到了他们，

“你们好又见面了，我们去办事处谈吧。”他们跟着我们到了办事处，

“你们这样是不对的，影响到我们生活了。”那人的口气也没有上次那么硬了，

“先生，现在整个地方就你们两家人没有签合同，别人都签了搬了，我们现在拆的也就是签了合同的房子，你们执意不肯签，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多人为你们两户人家忙。”

“你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们老百姓好了，当心有报应。”

“先生，你们如果想签合同的话我们可以签，如果就为了谈报应不报应的那我们也没时间奉陪。”

“签，签了，合同拿过来，之前那个叫张超的律师真的不容易，处处为我们争取利益，结果。”

“张超？你说的是张超？”

“是啊，一开始也说什么代表施氏集团，后来了解了我们的情况后，说应该可以拿到每户80万的合理赔偿我们才这样的。”他们签好后就走出了办公室，怎么张超也为施亦城办过事吗？开车送陈宇芝回施氏集团的路上，

“宇芝，我之前处理这件事的张超是‘牛斯平律师事务所’的张超？”

“恩，是施总的朋友介绍的，后来合作不是很愉快，冯总就介绍你来了。”

“好，现在这里都处理好了，你明天和施总报告一下吧。”她下车后我就直接回家了，想到之前他提到的张超，他替施亦城办事，为什么会去帮助拆迁户们呢，把他们赶走不就可以了，路上毛鸿伟发来了短信，说同事有介绍合租房可以住，让我放心，我让他现在那里干着，有好的机会再给他介绍。

到家后发现门没锁，看到茶几上留了备用钥匙和一张纸，是丁俐欣留的纸条，

‘家铭，虽然认识及相处的时间都不算长，亦对我是非常珍贵的回忆，如果有可能我想我会陪着你，可惜没如果，我必须要离开了。

家铭，你好像很累，没怎么见你笑过，真的有那么累吗，你不是过上了你想要过得生活了吗，我希望你过得开心一点，找个人成家可能会改变你的很多想法，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非常高兴认识过你。丁俐欣’

人生可能就是这样，有的人一言不发就闯入你的生活，竭尽全力打开你的心扉，当他/她品尝到胜利的滋味，就会离开去挑战下一个可能性。我以为她是特别的，那也只是我以为，平淡的生活是满足不了他们/她们这种见过世面的人的，而我就是一个非常向往平淡生活的人，我想赚点钱就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可以提早退休，可以去一个小地方没有人认识我，不用上班不用交际不用去伪装自己去骗我不想骗的人，也不用去低头哈腰地像只狗一样去拍那些我压根看不起的人的马屁。

都走吧，都走就对了，我来这个城市的时候就我一个人，慢慢地我也会认识新的朋友，只要我想交就可以很容易交到朋友，不用去谈心谈梦想，只是无聊的时候可以一起吃顿饭，我也不会哭了，我也不会去偷偷练你喜欢听的歌了，我们都没有给过对方承诺，而我连一个当面的告别也不值得吧。

进了她的房间看了下东西都已经搬走了，也整理地如当初我刚搬进来那样空荡，全新的家具却完全看不出一丝生动，颜色也那样死气沉沉，关了灯关上门，去冰箱那看见旁边那个新的咖啡胶囊机，她给我买来了，我点了一根烟翻开她的微信又关上了。

之后的几天我都过得死气沉沉，很好地伪装了自己的情绪面对不同的人不同程度的笑容和语气，只有这样才可以让自己活得轻松一点，也不用在乎每一个人的离开或消失，她走后也没有一个消息和电话，我也不会主动去找她让她觉得我会离不开她。

到了星期六，明天就是斯规和李玲旅游回来的日子，我对什么原因也不如当初那么在乎了，我开始明白他们所说的没得选，有的选又有谁会杀人呢，周华的死固然很不幸，可他也比大部分人幸运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享受了可能别人一辈子都不能享受过的日子，我纵然让斯规进了监狱，又能怎么样呢，周华也不会复活，李玲也守了活寡，未来的孩子出生也没有了父亲，算了吧，都他妈的算了吧，我还是按照我自己的价值观生活下去吧，其它的事不是我这种人能控制的，就让我像一个普通人以最普通的方式生活下去也以最普通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吧。

周日睡到了中午，斯规的电话就来了，“家铭，我回来了，谈一谈吧。”

第二十五章 压制

“去以前学校那附近的咖啡厅吧。”约好后我就开车前往那里，斯规已经到了，我停车在店外透过玻璃窗看见他坐在那，他也看见了我。

坐下后服务员就走了过来，我点了杯热巧克力然后看着他，他低着头时不时看着窗外，时不时看着店内，“韩国玩的怎么样？”等服务员拿来了喝的，我打破了我们间的沉默，

“挺好的，这是李玲给你带的高丽参。”他把旁边的袋子拿上来给我，

“斯规，我最近挺累的，你怎么样？”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周华和那个司机都是你杀的？”

“是的，那天晚上我接到电话说要杀了周华，我提前去了他家附近，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在出租车上，他提前下车来找我，我和他聊了一会劝他停手，他不肯和我吵翻了，如果他肯停手我就可以不用杀他了，后来我听张超说你们找到了那个出租车司机，我在你们之前去了他家杀了他，就是这样。”

“你们要他停什么手？为什么他们会让你去杀人？”

他眺望窗外没有说话，“你的车很贵吧，是你自己买的吗？”

我也看着窗外停的车，“不是，老板给的。”

“你开上了这个车，有没有为你老板做过什么事？”

“我为她打了官司，做的都是合法的事。”

“如果你没有做违法的事，那有没有隐瞒他们做过什么违法的事？”他看着我的眼睛，对视了一秒我就低头看着手里的热巧克力，“你为了你的生活努力，我也会我的家庭所努力。”

“到底是谁指挥你杀周华？”

“你现在别回头，你马上去上厕所的时候注意坐在角落的那个戴黑色帽子的男人，我告诉了你我们可能都会死，他们让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如果去报警我们都会死你明白吗？”他的话吓到我了，他不像开玩笑，我站起来像洗手间走去，看到了那个人，戴着黑色鸭舌帽和墨镜，左手放在桌子上握着杯柄，右手放在口袋里，虽然他戴着墨镜可我知道他在看着我，我左转进了洗手间，把自己锁在洗手间里，想着斯规刚才说的话，抽了根烟出去洗了把脸，那个人还坐在那，我坐回斯规对面有点不自然。

“你约我来就为了说这个？”

“你是聪明人家铭，当那晚你知道了这件事我只能告诉他们，他们让我约你来让我可以告诉你，因为他们根本不怕，你也早已经在这盘棋里了你知道吗？”

“我？你说吧，是谁让你杀周华的。”

“是周健，周华的父亲。”他说完后不紧不慢地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在怎么冷静都压制不住嘴巴不自然的张大，

“我不信，到底是谁？”

“真的是周健，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要杀自己儿子，我也只是一个棋子而已，我反正知道周华知道了他们什么事情的真相，要和他们鱼死网破，其它的我真的不清楚。”

“你怎么会和他父亲有交集的？而且你的职业和他们也没关系啊。”

“家铭，我和你是一样的，我们是一种人，周华和张超却不是你懂吗？不是我们选择依附他们，是他们选择了我们，你懂不懂？”

“我和你不一样，那你现在是靠杀人维生了？”

“家铭，我不想的我没办法，我只和你说，我会想办法让我老婆移民，这样我就能不受他们控制了，你给我点时间好吗。”

“黄世荣是不是也是你杀的？”

“不是，他们不止我一个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派我去杀周华，但是我不能不去。”

“所以你是听命于周健的，对吧？”

“是，他有资源有财力有人脉，他可以把我一步一步往上面推，你现在都知道了吧，你可以报警或者装作不知道。”

“我报警的话也会死对吗？”

“你和我都会死。”他喝完了他的咖啡，“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我老婆和孩子能过上好日子，也为了能在这个城市立足能保护他们，我不是天生就为了杀人而存活的知道吗？”

“所以你以后也会继续听命于他让你做的任何事，包括继续杀人。”

“家铭，这是门票，我上了船他们有了我的把柄就可以掌控我了，我拿到门票就是自己人了，下面我要赚钱，杀手他们有很多，我不必总是做这种事。”

“斯规，我们就这样吧，我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是吧。”说完我就走出了咖啡店，开车回家的路上脑子又是空空的，我应该也不会再和他做朋友了，全是傻瓜一个个，什么选择不选择，我现在的生活是我自己选择的，我也可以放弃所有回老家找个工作结婚生子，只是我不想，我有抱负，还有梦想没有完成。

周健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儿子，周华到底知道了什么，他为什么要和自己的父亲翻脸呢，算了关我什么事呢，周华啊，我真的很怕死，谁遇到这种情况都会选择当作不知道吧，对不起，我不想知道更多了，够了。

路过大学的宿舍区和学校，我也觉得我是失败的，老师教我们法大于情，可事危机到自己的安全呢，还能法大于情吗？我也不算太懦弱吧，我只是把生存的法则吃得更透，知道真相就足够了，就这样吧，我想了几十个理由安慰自己，终于说服了自己不那么难受。

回到家一个人看着空荡荡的房子，想着之前总有一个女孩子沙发上呆着，或是在餐桌那烧水喝，这个偌大的城市也一样，再也没有每个月期待的同学聚会，尽然也找不到一个人一起吃晚饭，突然想到了好几天没联系的毛鸿伟，就电话问他怎么样，他说晚上有空，我就让他先来我家找我，然后一起去吃火锅。

一个多小时后他就到了，走进我家他四处打探着什么，“家铭，你住的地方这么好，小区也好高档，你买的房子？”带他去阳台抽烟，

“没有，租的，这里安静离上班地方也不远。”

“你真厉害，早知道当初也好好读书了，现在我只能做做保安，而你开这么好的车，我是不可能像你一样了。”

“别这么说，你差得是一个机遇，先稳定下来再说，以后肯定会更好的。”他今天穿了件短袖，我才注意到他右手有一道很长的伤疤，从手臂到手腕，“你这伤疤？”

“退伍后和别人打架被砍得，这次真的谢谢你，施氏集团待遇挺好的，而且几个同事也不错介绍了一个地方都是给我们这种刚来的合租的，一个月600人民币。”

“你先凑活着吧，这里生存是不容易的，走吧，吃火锅去，就在这附近的商业广场，走过去十几分粥。”说完就出门了。

到了商场时间还早都不是太饿，他就陪着我逛了下商场，“家铭，以前小时候咱们只有田地能玩，抓蛐蛐，钓龙虾，现在一眨眼已经在这大都市里了，灯红酒绿的，但小时候的事就像昨天发生的一样。”

“是啊，时代发展的太快了，一松懈就会被淘汰，我们要珍惜现在的生活和时代。”

走过鲜榨果汁店，不知怎么的就很想喝一杯柳橙鸭梨苦瓜汁，人有点多我们排着队，刚走到队尾的位置准备停下，就被旁边突如其来的一股力量撞开了，一个男的跑来插到了我的前面，要不是旁边有地方撑一下就会被撞倒了，他也没有第一时间对不起，而是叫着他朋友们快来选，我想着这人的素质也太差了，就继续站到他后面排队，他朋友们走过来，一看就不是本地的，四男二女，打扮的也都是很随意看得出层次不是太高，女的背的包是那种亮片闪闪，男的t恤怎么看都是各种劣质的感觉，回头一看毛鸿伟他已经走向前用手推了一下那个撞我的男的，

“兄弟，你撞到人了。”他的举动着实让我意外，可已经来不及阻止他了，他把他往队伍外面拉到空地，他的同伴们也陆续围了上去，让他松手，我还在排队处不知所措，我实在不擅长这个，也只能跟上去。

“鸿伟，算了算了，走了。”我拍了拍他的肩示意可以走了，

“什么？算了？”他转头睁大眼看着我，“你被撞的快摔到了，他们不道歉什么就算了。”

他转头和我说话的时候那几个人用力把他一推，他的手就松开了那个人的衣服往后面退了一步，“你们不准备道歉是吧？”不好，我知道他要打架了，

“毛鸿伟，我说算了，你敢打试试看。”我的话让他忍着怒火压制着自己，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对方看我这样的态度撞得我那个人就走上前打了他一个巴掌。

第二十六章 微醺

“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那个人打了他一巴掌后继续上前推了他一把，“看什么看？不服？”毛鸿伟没有说一句话，眼睛直瞪瞪地看着他，“不服就打我啊。”他又推了鸿伟一把，

“对不起，对不起，鸿伟，我们走吧，算了。”我想尽快离开这里，

“老公，你看他那个怂样，算了，我们去买柳橙汁喝。”他们同行的一个女人走上前说完也试着拉走他们，

“走吧走吧，退一步海阔天空。”我继续安抚着鸿伟，那个人的同伴又走上前推了毛鸿伟一把，又推了我一把，把我直接推到在地，我摔倒在地上感觉到周围的人细细碎碎地讨论着，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想到了丁俐欣说的‘你退的越多，别人就进的越多。’

再也忍不住了，“给我打！”我这一喊把一旁的毛鸿伟喊醒了，他一个大步向前一拳就打中了推倒我的男的脸上，那男的鼻血喷了出来倒在地上，别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左脚跟上右脚往前跑了一步，一拳打在插队男的肚子上，那男的捂着肚子，鸿伟顺势抱住他的头，用膝盖对着他的肚子又来了一下，那男的也倒地不起；

另外两个男的看情况跑上来，一个人从身后抱住了鸿伟，另一个人准备往鸿伟脸上打去，鸿伟用脚踩了抱住他男人的脚，那男的疼的松开了手鸿伟把他的手背在肩上摔了过去，直接摔在对面跑来的那个人身上，整个打斗过程不超过20秒钟，我坐在地上看着他安然无恙，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我站起来往鸿伟那走，两个女的也跑过来看地上的男的怎么样。

“你们别走，我们要报警。”

“报警？报吧，这里有摄像头还有这么多证人，是你们先动手的，我们是自卫，不懂法还报警，我是律师，我还要告你们呢，现在就报警。”我的话讲完他们有些傻眼，这时围观群众都开始说‘这小伙子讲得对，他们先动手的。’群众的声音更让他们无地自容，

“起来，走了。”不知为何被鸿伟打的男的还没有能站起来，我看着鸿伟有点愧疚，我担心他们故意躺着诈我们，

“别走，我现在报警，我还要让警察把你们底细都查一遍，看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的，查到你们欺负过谁我就免费帮他告你们。”随后我就拿出手机报警准备，

“大哥，别报警，我们错了，对不起，对不起。”两个女的硬把男的扶起，一行人灰溜溜地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中，继续买了果汁喝，服务员说你们做得对，他们插队不讲理还打人，听了他的话后我有点愧疚，

“鸿伟，对不起，前面我口气重了，还害你被打了两下。”

“这什么话都是兄弟，打我兄弟就不行，谁我都要打回去。”

“好了，吃火锅去，不过咱们以后还是不能冲动，这次运气好，现在不是靠拳头说话的时代了。”

“家铭，前面这不是冲不冲动的问题了，这是原则问题了，你被撞了讨个礼没什么不对吧，就算打不过他们这口气必须要出啊。”

“你怎么这么能打。”

“要不是我腰受伤了，不然我是可以当特种兵的，这种人就是欺善怕恶，放心吧，有我在没人可以欺负你。”这一刻我觉得我活的还没有他有尊严，他活的那么理直气壮，我也没有什么原则，好像遇见谁都卑躬屈膝，还好这次遇到就是普通流氓，突然又想起了周华，如果他当时退一步，会有海阔天空吗。

今天的火锅并没有很好吃，明明最喜欢吃了，但是吃进嘴里却没什么味道，“鸿伟，你多吃点。”

“我来之前去看你爸妈了，他们说你谈恋爱了？”我知道他指的是丁俐欣，

“别听他们瞎说，你去我家看了，我就一个人。”

“家铭，我一定要在这里混出人样回去给我爸妈看看。”

“你会的，一起加油吧。”吃晚饭又在商场里逛了逛衣服店，随便买了几件t恤，“你先跟我回家，我开车送你回家。”

“不用送，送好我就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我坐地铁回。”

“晚什么，走吧。”他在半推半就下跟我回了家，车子我开得很慢，周围普通的车都可以超过我，也不是为他开的慢就是想慢慢的兜兜风，路口刚跳黄灯，我可以过去就停了下来，看着路边的行人，是她，白色的连衣裙，那只金扣圣罗兰，她旁边还有一个男人，他们像是在等什么人，我拿出手机想打电话给她，不出三秒她就挽着那个男的手并在他脸上亲了他一口，我放下了手机，跳了绿灯我踩满了油门向前开，

“家铭，家铭，开慢一点。”鸿伟的话让我回归到了冷静，慢下来，该快的时候就该慢下来，点上一根烟只想尽快送他回家，他一个人自言自语我也没有听清在讲什么，

“去酒吧喝一杯吧。”我没等他回答就拿手机导航酒吧，

“你喝酒了等会谁开车？”

“可以喊代驾。”到了酒吧，我上次喝酒也有好几年了，喝了人很难受我并不喜欢这种感觉，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想喝几杯，酒吧人很多，吧台和卡座基本也坐满，找了一个散台坐下，我点了一杯莫吉托，鸿伟要了一杯威士忌，再点了点薯片，花生和水果拼盘。

“家铭，你看起来不太好，发生了什么？”

“没事，今天开心想喝几杯。”他没有多说话，我喝了几口脸就已经有点泛红了，

“帅哥，你们好呀，我们两个能坐下来吗？没其它位置了。”我抬头一看，两个打扮挺时尚的女生想和我们拼桌，毛鸿伟看着我，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她们就自顾自坐了下来，“帅哥第一次来？没看到过你们啊。”她说完就顺势拿起西瓜吃了起来，另一个也吃起了薯片。

“第一次来，你们一直来吗？”我打量着她的穿着，黑色吊带低胸连衣裙，裙摆收在膝盖上方，穿着一双黑色高跟鞋，两只脚交伸直交叉着，假睫毛浓密而有序，指甲涂得全红，戴着一个梵克雅宝的四叶草项链，卡地亚蓝气球手表还有一个chaumet的戒指和一条同样是梵克雅宝的手链，头发过肩留海夹在耳朵后，皮肤很白是我可以喜欢的类型；另一个打扮也大径相同，也是一件吊带裙，宝格丽白陶瓷戒指和吊坠，戴着一只omega手表，头发就到脖子；

“对啊，经常来。”短发女的指了指桌上的烟，我点了点头，她们就拿了两根点上，

“帅哥，请我们喝酒吗？”

“可以。”长发女开心的叫来了卖啤酒的女服务员，“一打百威。”女服务员在这个酒吧显得格外显眼，绑着单马尾，穿着英式校服，上身衬衫戴着段领带下身格子短裙，她给我们上好酒我才发现这么多，

“这么多？你们喝的完吗？”毛鸿伟数着一打十二瓶啤酒，

“帅哥，慢慢喝呗，长夜漫漫，你是不是经常健身啊？”长发女喝着啤酒看着鸿伟，鸿伟也不太适应这里的气氛，被问的也说不出话，那两个女的笑笑喝着酒吃着薯片，

“支付宝可以吧。”啤酒妹跑到我身边，扫码转账，

“谢谢，祝你们喝的开心。”

“你的口音是扬州人？”

“恩，是啊。”

“我们两个也是。”

“是嘛，老乡，谢谢你们”随便瞎聊了一会，她老家离我们县城不远，说完她就继续跑去其他地方卖啤酒。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看了很久，来这里生存都不容易，推销酒的同时有的客人时不时会卡油，

“她们这种啤酒妹工作挺辛苦的，工资高不高啊？”我问着同桌的两位女士，

“底薪提成咯，怎么了？你有兴趣？”我转过头看着短发女人的眼睛，她的眼睛也看着我，好像会说话，我立刻把眼神转到其它地方，

“不是，就是好奇，觉得她们挺辛苦的。”

“谁不辛苦啊，我们也很辛苦。”长发女人坐在我的左边，用手捏了一下我的手臂，她身上的香水味很好闻，不会很刺鼻又让人很回味，我站起来去吧台要了罐可乐，回到座位听两个女的说着些玩笑，‘咣当’，随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是靠边的卡座有个男的把瓶子丢在了地上，

“给脸不要脸是吧，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说完他一巴掌打在了那个啤酒妹的脸上，两秒后听到的又是满场的欢声笑语，全场的人脸上居然出现了笑容，大部分人看完后也没有继续关注那里的情况，继续把目光回到自己的桌上；啤酒妹在那捂着自己的脸，那个男的又拿了一杯酒举在她的面前，她没有接过酒，男的直接把酒倒在了她的脸上，男的同行人继续坐在那里笑着，我看着同桌的两个女人也自顾自地聊着笑着，

“你干嘛？”我控制不住地想要站了起来，长发女拉住我的胳膊让我坐下，“你疯了？这不关你的事。”

“你们是不是来玩的？我劝你别惹他们，你们惹不起的。”另一个女人也劝说着我，

“还是不喝是吧？”我看过去又打了那个啤酒妹一个耳光，我看了一眼鸿伟，他按住我的手并且摇了摇头，“今天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不然你别想走，你以为会有人帮你吗，如果在场的有人帮你我就放过你，我看谁敢。”

“住手！”我虽然没站起来，但全场的目光还是被我的喊声吸引了。

第二十七章 入瓮

那个人放开了啤酒妹朝我们这桌走来，原本坐在他身旁的人也慢慢站了起来，缓慢地往这里走过来，“音乐停了，谁喊得？站起来。”整个酒吧一片寂静，他站在中央左右寻找着刚才喊他住手的人，我看到同桌的两个女的申请非常不安，想离开又不敢动，那个男人在邻桌一个个询问，邻桌的人指了指我们的方向，他看着喝得很醉，路走起来却很稳当，他来到了我的身旁，“是你们喊得吗？”鸿伟和我没有说话，那两个女的摇摇头，

“施先生，我们不知道。”长发女人刚说完，那个人就拿桌上的啤酒往她头上浇去，

“是你们喊的吗？”长发女人还是没有动也没有说，他继续拿另一瓶酒往她头上浇，“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可以在这里肆无忌惮地做任何事，说任何话，而你们却不行吗，因为我有钱，有钱就有权，别动，不会很痛的”他把酒瓶举高准备往那女人头上砸去，

“是我喊得，和她们没关系。”我站了起来看着他，他看着我笑了笑，

“好，肯承认就好，没关系的人都出去，今天全场算我的。”话音刚落，酒吧其他客人一窝蜂地往外走，同桌的两个女人也走了，等人都出去了后，后面来了一个男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老板在楼上。”他把那个人推开，

“今天我不管你是谁都要教你做做人。”他拿酒瓶指着我的头，

“你想干嘛？”

“听你口音不是本地的吧，你喜欢出头是吧。”说完他的酒瓶就朝我这里砸下来，迅雷不及掩耳，我没来得及闪躲，酒瓶砸到了我的头上，酒瓶的碎声伴随着我倒在了地上，我捂着头手感觉粘粘的，闻了闻手的味道有一些腥，又流血了。鸿伟跑来把我扶起来，拿纸巾让我压着头，我看见他一脚把那个人踢倒在地，“啊，给我打死他。”后面的那群人陆续跑来准备抓住毛鸿伟，大致七八个男的上来和鸿伟缠打在一起。

一根烟的功夫，那几个人就倒在了地上，鸿伟虽然也被打了好几下但看着像没事人一样的，他把我扶起来准备往外走，我看着那个啤酒妹还站在那里吓傻了，我朝她招了招手，她知道不能留在这里了，往我们这边走来，然后三个人往出口走去，“站住！”

来了两个人堵住了出口的门，声音从后方传来，看过去从楼上走下来一个人，楼梯下面也站着穿西装的人，是他叫我们站住，那几个人从地上开始慢慢爬起聚在一起，楼梯那个人慢慢从阴暗处走来，“施总。”我吃惊地说了出来，是施亦城，那前面那个男的也是姓施倒是，

“哥，是他们几个砸的场子，别让他们走。”之前拿酒瓶砸我的那个男的已经跑去施亦城身边，

“住嘴，滚一边去。”说完施亦城就往我们这里走来，“家铭，你头没事吧。”

“施总，我我不知道这是你的酒吧，对不起。”我在他面前低下了头，非常愧疚也非常无奈，

“我都知道怎么回事了，是他不对，这些人都是你打倒的？”他看着旁边的毛鸿伟，鸿伟看我的态度发生了变化，深知这个人不是简单角色，点了下头没有说话，

“施总，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这是我朋友，他现在在施氏集团当保安，他也是帮你打工的，你给他一次机会吧。”

“这么能打当保安可惜了，明天早上十点到28楼找我，你现在送家铭去医院。”

“不能走，大哥，他们打了我们还把场子砸烂了，别让他们走。”施亦城走过去打了他一巴掌，

“整天就知道搞事，仗着人多狐假虎威，这么多人被打趴下了真是丢施家的脸，还好意思把人留下来？滚回去。”那人见施亦城的态度如此便带着人离开了，

“家铭，你和你朋友去医院看下，但是啤酒妹得留下。”我看着旁边的啤酒妹，当她听到她留下来后恐惧感充斥着满脸，全身都在微微发抖，

“施总，能不能让她和我们一起去医院，她可能也受伤了。”施亦城点上一根烟，又走到我面前，烟吐在了我的脸上，我的内心告诉我别管她了，我和她素昧平生没必要把自己当成太阳到处发光发热，

“家铭，这是我的员工啊，这你也要管吗？啤酒妹留下来。”他说完后示意旁边的男子过去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你们还不走吗？”

“施总，求求你让我们三个一起走吧，我”施亦城把酒杯往地上一摔，

“杨家铭，我是看你拆迁的事情处理的还不错，看你是个识时务的人才，才对你百般忍让，但是你如果要蹬鼻子上脸的话，我们施家人做事还是很公道的，如果你要让她走那你就留下来。”

“我留下来。”毛鸿伟说完就站了出去，“家铭，带她走，我没事的。”

“好，我喜欢，杨家铭你再说一句话你们就都别走了。”他说的语气没有抑扬顿挫，听着非常慎人，鸿伟对我点了点头让我带她走，这个女孩子已经吓得说不出话了，我带着她走出了酒吧，一出去我就在路边吐了，吐完人清醒了点，看了最近的医院开车过去就五分钟，这事情发生后酒也醒了，就开车去了医院，伤疤不是太深并没有缝针血也早就止住了，在医院的休息室她坐在我旁边，

“对不起，连累你们了。”她说完低下了头，

“已经这样了，我现在只希望我朋友没事。”

“你为什么要救我？我们又不认识，你可以像其他人一样装作没事发生。”

“因为我醉了，没醉的话我也不会做这种事。”她笑了笑，

“放心吧，你朋友不会有事的。”

“我叫杨家铭，你呢？”这时毛鸿伟电话问我在哪，我说在医院他过来找我，

“张欣妍。”她听见我朋友没事的消息也非常高兴，

“你看着还小吧，多大了？”

“19岁，在读大学生，早上读书晚上会来这里兼职，同学说这里工资会高一点。”

“你很缺钱吗？”

“我有个姐姐，从我姐姐出事后我们家的情况就一落千丈，我想减轻父母的压力。”

“你姐姐怎么了？”她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眼睛看着地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姐姐比我大2岁，之前也在这里打工，后来”

“后来怎么了？”她的话让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后来被轮奸了，现在人还在医院康复，可能这辈子都不能生育了。”说完她的眼泪就止不住了，“现在我姐姐要告他们，可是她就只记得一个犯罪人，其他几个人他都不知道是谁，都是她被骗进房间后进来的，她被带进房间后就被蒙上了眼睛。”

“那现在呢？那个人怎么样了？”

“有个律师帮我们在打官司，可是对方的人都有钱有势，我们又没多少钱也没人脉，幸好的是律师人很好，让我们钱不用担心，没钱他也要为我们打下去。”

“现在案件还顺利吗？我也是律师，如果不行我也会帮你的。”

“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说不上来，老乡帮老乡吧，帮你们的那个律师叫什么？”

“张超。”

“张超？犯罪人叫什么？”

“周允仁。”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案子很复杂，不是我的能力能应付的，我也不想在卷入其中了，鸿伟找到我们也在旁边坐了下来，我去自动售卖机买了三瓶水，

“没事吧？”我问毛鸿伟的情况，非常担心他，

“我和你说因祸得福你信不信？原本就让我去找他，后来我一个人留下来他说我有种，让他非常喜欢，然后让他的保镖和司机跟我打，说我打赢就可以走，结果我打赢了，他问我会不会开车，我说可以，就让我做他司机了，你说邪不邪乎，家铭。”他说完一口气喝了半瓶水，“你们还好吧？”

“恩，我们都好我来介绍下，这是张欣妍，这是毛鸿伟。”

“但是欣妍，你不能在回到那里工作了，你明知道你姐的事为什么还去那里？”

“我想如果我能发现线索的话就能帮到我姐。”她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不行，像前面的情况你多危险，你别再去了，工作的事我帮你找，我们加下微信。”

“我也加一个，有事你也可以找我。”鸿伟也加了她的微信。

“我喊个代驾送我们回去，你那里的工作真的不能做了。”

“知道了。”分别送他们到了家，发生这么多事回到家后心里空空的，感觉很累，又想到了看到丁俐欣的那一幕，又想到前面被施亦城说的话，真的很害怕，什么叫一定要留一个人下来，还有没有王法了，鸿伟还好没事，不然我该怎么办，照着镜子，看着头上的伤基本不用粘着纱布了，但还不能洗头，洗完澡后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后，用咖啡胶囊剂打了一杯espresso，在阳台上抽了根烟配着咖啡，昨天发生的事已经不能带给我什么情绪变化了。

到了公司想到了张欣妍的工作问题，她的姐姐既然在和周允仁打官司，那么冯媛媛这条路和施亦城都已经走不通了，想了半天只想到了刘晓凝。

第二十八章 签证

约了刘晓凝的同时想着就一起约张超吃饭，发消息给张欣妍让她中午有空做份简历给我，她一个劲的感谢，想着其它的也帮不上忙，他们一家人在这里生活也不容易又摊上了官司就很想帮上一点忙。

没过多久陈宇芝说让我去下公司找她，想起了昨晚的事感觉不是很好，马上开车去了施氏集团，见到了宇芝，她带我进她办公室，“杨律师，最近律师事务所那里怎么样？”

“都挺好的。”

“现在不是特别忙吧。”

“恩，毕竟刚开还需要一点时间积累人气。”

“现在事务所既然没什么事，集团也不主张铺张浪费，事务所的租金和人员开销加起来也不小，施总的意思是杨律师停薪留职，等案子多了您再回来。”我点了点头，我想我说什么都没什么用，

“停薪留职那我是不是就是被开除了？”

“施总原话是说给杨律师一个月的时间去想清楚一些问题，当想清楚后可以回来。”

“谢谢你，我明白了，那我走了。”

“诶，杨律师，您的工作证麻烦移交一下，等您回来我在给您。”我尴尬地把集团的工作证留在了桌子上，走出办公室去坐电梯准备下楼，走出大门看见施亦城的车停在门口，“家铭。”我一看是毛鸿伟坐在驾驶位上喊我，

“鸿伟，怎么样？”我站在车外看着他，西装衬衫领带一套都很高档，

“反正比保安好，这车怎么样？”

“这车很贵你开起来当心点，那我先走了，有事在联系”说完我就准备走了，

“施总马上就下来了，你不见见他吗？”

“走了，还有点事，好好工作。”看着他坐在宾利里，那一刻我还是挺开心的，毕竟他现在很稳定总比两个人都失业好。开着车回去收拾了点个人物品，

“杨律师？你？”我一转头是万千千，

“万律师，现在事务所没什么事，我休息一个月先，就把东西拿回去点。”

“是啊，我都无聊死了，我早想走了，要不是我爸爸不让。”

“现在找工作也不容易，你就好好干着吧。”

“你如果想换工作可以去我爸爸的事务所。”

“你爸也开事务所？那你来这里上班？”

“哎，谁知道啊，这是我名片你拿着。”她递给我一张她的名片，我塞进衣服口袋里，想着以后说不定也真的需要派上用场，

“那谢谢你，我如果这里不做了就找你。”

“放心吧，加油，再见。”她回了自己办公室，我看王叶不在办公室就去和其他人告别，

“杨律师，你要是有好介绍一定要告诉我。”钟诗雨看着我，我苦笑了一下，我还介绍别人呢，我自己都需要别人介绍，

“好，你放心，我有好的机会一定找你，微信联系，再见。”走出办公室去了停车场，坐上车那一刹那感觉也并不坏，这段时间最起码赚了点钱，房租也一下付了半年，没什么压力，

先开车回家，到家后打了一杯咖啡，拿出手机想找丁俐欣，打开后还是关掉了，祝她幸福吧，我真的太累了，不想浪费时间聊这些有的没的了，发了消息给冯媛媛，说事务所那边停薪留职了，她回的还算快说没事，让我正好去散散心，我和她的合同还生效，我很开心，毕竟还有人看重我。

听到有人用钥匙开门的声音，我一惊慢慢走向门口，不会是小偷吧，我上前把门一开，是一个女孩子，她看到我，“啊。”叫了出来，她这一叫吓到我了，

“你谁？干嘛开我家门？”

“你是谁？这是我家啊，我要报警了。”

“你报好了，这里我租下来了，是一对夫妻租给我的，我有合同。”

“你给我看。”我茶几下拿出合同给她看，

“要死，他们租给你啦，完了，哎。”

“你是？”

“他们是我爸妈，这下烦了。”

“那我打电话给他们。”

“别，我是偷偷回来的别告诉他们。”说着她就把行礼拖进了客厅，“我能坐一会吧。”

“你要喝东西吗？”

“有零度可乐吗？”我去冰箱拿给她，“还真有啊，我也喜欢喝这个。”

“那你？”

“我叫陈智恩，你怎么称呼。”

“杨家铭，那你有什么打算？”

“完蛋了，我不能刷卡去住酒店，他们看到账单会穿帮的，我机票也是同学帮我买的。”

“那？”

“另一个房间有人住吗？”

“是空着的，但是”

“那好，我可以住吗？”

“你可以是可以，我怕不太方便吧。”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谢谢你，是这个房间吧。”我点点头，我就把行礼拿进了房间，然后出来“你放心，我就呆一个礼拜，我事情办完后就回巴黎。”

“哦，那你随意吧，不对，我还不能确认你是不是他们的女儿呢。”

“哎，我给你看照片，是他们租给你的吧。”我点了点头，“他们租了也不给我说，真的是。”

“那你就住一周是吧？”

“对，就一周，之后我就回巴黎了，谢谢你。”说完她就进了自己房间，我去阳台上抽了根烟，师傅不是也在巴黎吗，想着我就打开邮箱发了一封邮件给师傅，看看是不是会不会回复，把最近周遭的事和师傅概述了下，刚发出去师傅居然打电话给我了，

“家铭，是我。”

“师傅，你好吗？”

“我很好，我看到你的邮件很担心，如果不顺利的话你来巴黎散散心吧。”

“可以啊，我有很多事想找你聊，师傅。”

“你有空去下事务所，我让他们给你开个工作证明，其他该准备的你准备下，加急办一下签证，快得话4到5天就能下来，你找个中介去了解一下吧。”

“谢谢师傅，那我签证下来再和您联系，谢谢您。”得到了师傅的准许我还是很开心的，想这么多干嘛呢，我反正不会亏，这点时间就当去散散心好了，敲了陈悦萱的门，

“怎么了，有事吗？”

“要espresso吗？”说着我就去冰箱旁边准备打两杯咖啡，

“好啊，你也喜欢喝？”

“恩，你对于法国签证怎么办了解吗？”

“了解啊，你想去旅游还是？”

“旅游，我师父在巴黎，我想尽快办好签证然后就去巴黎玩1到2周看情况。”

“那你马上准备资料，我帮你找中介，快得很你还可以和我买同一班航班。”

“来得及吗？你就呆一周吧。”我把咖啡地给她，

“来得及，加急的话3，4天就行。”

“谢谢，这方面我还真不是很懂。”我喝了一口咖啡，她打开手机联系着中介，

“但是我帮你了，你是不是也得帮我一个忙。”

“我不是帮过你了吗？免费给你地方住了。”

“这个不算，我指的是其它的忙。”

“你说说看。”

“我这次偷偷回来是和男朋友分手了，我们谈了4年，分手也想当面谈谈清楚。”

“4年？你才多大？”

“25了，怎么可以问女孩子年龄？”

“那我需要帮什么忙？”

“你陪我一起去，他别以为有多了不起，你装我男朋友，恩，就这样。”

“所以是他甩了你？”

“是他提的怎么样，异国又有时差很正常，我回来就当给我青春一个完结，你帮我的话我马上帮你弄签证，成交吗？”

“成交，我等会去公司开下工作证明，那你休息休息。”

“不用休息，直接走，晚上睡一觉时差就换好了。”所谓她就回房拿了包准备跟我出门。

下楼取车先去公司拿资料，“你的车不错。”

“还行吧。”想着既然她是巴黎来的，就放了首法语歌曲enchantant，

“你听得懂法语？”她惊讶地看着我，

“学过几年吧，不过还没去过法国。”

“我喜欢这首歌。”在音乐中听着她介绍着巴黎的风土人情，美食，博物馆等等，感觉和我从书籍里看到的巴黎不一样，她讲得很生动我也听得很入迷，到了公司附近还是买了点奶茶带给他们，上了楼寒暄了下，拿到了工作证明一看时间也不早了，就准备去吃午饭，

“你想吃什么？”

“生煎和牛肉汤。”

“那就在前面有一家不错，我以前常吃。”路过了银行顺便开了存款证明，吃好后就和她去了中介办公室递让他们整理下材料，机票以及酒店入住单等，都办完后想到了晚上还有和刘晓凝和张超的约好，“我晚上还要和朋友吃饭，我送你回家？”

“什么朋友？”

“大学同学。”

“那我也能去吗？”

“可以是可以，你不累吗？而且你也没有朋友需要见面什么吗？”

“我不累，而且我偷偷回来不打算见朋友，我也没给他们带礼物，再说了他们知道我回来的原因那多丢脸，自己解决好就好。”开车去了吃晚饭的饭店后张超和刘晓凝都到了，刚点好菜，徐斯规也来了，“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第二十九章 交替

“你怎么来了？”我下意识的问了斯规，

“是我让斯规一起来的，怎么了？”张超奇怪地看看我看看斯规，

“这位漂亮的小姐是？”刘晓凝问我，

“这是我房东的女儿，叫陈智恩，今天刚回国，没什么事就一起来吃吃饭。”

“大家好。”她礼貌地和他们打了下招呼，

“现在接触的都是海归女啦，档次真的上去了。”刘晓凝笑笑地看着我，“之前那个呢？”

“之前的也是普通朋友，对了，今天找你们来是想找你帮忙介绍一份工作，还是在校大学生，兼职，最好是下午上班，晚上也别太晚下班的那种。”

“你把她简历发给我下，有消息我直接通知她。”刘晓凝答应的很随意，

“晓凝，拜托你了，一定要上心。”

“到底是谁，怎么这么严肃。”

“就是一个普通老乡。”我并不想提起她的名字，如果张超留意到会谈到这个案子，而我也不想牵涉进去。斯规虽然来了但也没有了往日的健谈，我因为他在也没有说很多，陈智恩看着胆子挺大，实际上也很怕生，不会主动去挑起话题，整个晚餐在尴尬地气氛中进行着直到结束，大家告别后也就各自回家了，

“你们真的是好朋友吗？”陈智恩在车上问我，

“对啊，怎么了？”

“感觉你们都不熟悉，没有那种肆无忌惮感觉。”

“太熟悉过后不就是这样吗。”这段时间经历地太多了，斯规看我没有把真相告诉张超或者其他人应该很开心，但是已经撕破脸了也就很难回到之前的状态了，坐在一起甚至有点尴尬；张超一晚上注意力也都集中在自己的官司上，开了几个玩笑他也都不会去接话；刘晓凝一心准备着自己的婚礼，在网络上参考怎么策划自己的婚礼；我看着他们就觉得非常陌生，不可能像之前那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可能变的只是我又或者没有变的就只是我。

“随便吧，也不关我的事，但是就像你准备去法国旅游也没有和他们说，这不是应该和朋友分享的消息吗？”

“这有什么好说的，他们也不会关心。”

“我懂了，你们一直当着朋友而没有做朋友该做的事，比如一起旅游、一起唱歌喝醉、一起分享心事还有互相倾诉。”

“你不要偷换概念，我们真的是很好的朋友，认识七年多了。”

“年份长度不代表感情深度，如果相等哪有这么多离婚分手断交的，都没有做什么很极端的事情，只不过是时间到了，让他们看清楚了原来自己没有这么在乎对方而已。”

“你不要分化我们的感情，人与人相同的模式都是不同的，不能化为一谈。”

“反正你开心就好了。”

“我很开心啊。”

“你和你朋友在一起的时候，反正你也好，他们也好都在假笑，只是为了不掩饰尴尬地假笑，从我见到你就感觉你有很多心事。”

“没什么开心地事我干嘛要去笑，就平常一样呗，也不像你说的假笑不假笑，那也是一种尊重和友好的表达吧，难道不好笑就都板着脸？”

“你这么喜欢狡辩肯定没什么女人缘。”

“我是尊重你才会和你说的，我也可以敷衍说你说得对啊。”

“我认输，你赢了。”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我很不开心，甚至有点想哭，我尽力把车开得快一点，想洗个澡就去睡觉，我想安静地一个人不受任何人打扰。

第二天醒的很早，再怎么睡也睡不着了，平时明明都睡不够，没有洗漱就想去阳台抽根烟，一出去陈智恩已经在沙发上坐着了，“你这么早？”

“还在调时差，醒了一会儿了。”

“要咖啡吗？”她点了点头，我递给她一杯，拿着一杯就去阳台上抽烟了，

“你刚起来空腹抽烟对身体不好。”她走来阳台对我说了这句熟悉的话，我没有搭理她，礼貌地笑了笑继续抽，她见我没回答便回到了客厅，

“吃早饭去？”她见我抽完烟就问，

“好，我洗漱下去吃早饭。”吃完早饭回来就收到了中介的电话，说让我去下签证中心输入指纹，“你要一起去还是家里休息？”

“一起去，一起去。”她看着比我兴奋很多，像要出去玩耍的小朋友一样，虽然年纪比丁俐欣大，但是心理年龄要小很多。

到了签证中心，映入眼帘地除了人还是人，陈智恩像我的监护人一样带着我咨询一些事，反正干什么事都需要排队，她一蹦一跳地站上了队尾，不小心撞到了别人，那人也不甘示弱推了她一下，“你没事吧？”我上前问陈智恩，

“没事，是我不小心。”

“是的呀，急什么都要排队的，眼睛不看路不知道要它干嘛。”被撞的女子站在她老公身边嘴巴里不干不净，如果是往常我可能就算了，不知道怎么地非常生气，

“你再说一边试试？”我的反应让他们有点猝不及防，

“怎么了小伙子？我有说错吗？”她的声音比之前稍微弱了一点，

“你如果觉得你没错那我们报警吧，这里也有摄像头，你推了她我们带她去验伤所有费用你承担，你们别走。”我拿起手机拨了电话，那个男的来握住我的手，笑脸拍拍我的肩，

“小伙子，是你大姐不对，我来说对不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算了，继续排队吧，我没事。”陈智恩既然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再坚持了，等都办好后去楼下喝了两杯咖啡，“看不出来你挺有正义感的。”

“我没，我很冷漠，只不过你是帮我排队居然被推了，这我必须要为你争理吧。”

“那也挺有正义感的，你前面讲话字正腔圆，非常帅气，点赞给你。”我笑了笑边喝咖啡边走，“看，你这是真笑，原来你喜欢听奉承的话啊。”

“咳，你和你男朋友约的什么时候到底？”

“我发现你最大的本事就是转移话题，那就今晚吧我现在联系他。”她走快几步电话了她前男友，我故意走慢点不想听见她讲电话，“今晚六点，去看电影吧？”

“没什么好电影看吧现在。”

“有，心花路放，走着，我手机买。”

“我看过了，还有别的吗？”

“那就再看一遍，我想看。”看到一半我才发现，我以为我看过实际上我没看过，她问我发生了什么我脑子一片空白，我上次把一个人丢在这里就走了，原来我也是第一次看。

看完她和我讨论了很久，说实话我也没怎么看明白，对于看不明白的电影我也懒得去分析，笑过感动过就是一部好电影，看完电影已经五点了，刚上车准备去见她前男友。

她就开始接到了电话，“不是约的六点吗？这才五点。”我听到后觉得奇怪就问她。

“我约他约的是五点，让他们等一会怎么了。”

“他们走了呢万一，这里开过去还真要一个小时。”

“他走不了，他现在女友是我闺蜜，他们会等我的。”一路上电话打来五六个，她的口气就像不讲理而地流氓，说堵车怎么办，马路又不是他们家开的，让他们去抗议该抗议的地方，别对着她嚷嚷，我反正憋着笑，六点过五分终于到了约好的地方，她打电话让他们从约好的地方出来，我们在车里等着他们上车，陈智恩让我导航去这家饭店，他们看见车和我后就没怎么说过话，他们肯定以为我开这么好的车很有钱，其实骗人不好但是这感觉还是蛮让人享受的。

是一家日本居酒屋，人均也要500多，我们面对面坐了下来，陈智恩点起菜来也是不手软，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陈智恩问着对面的他们，“我已经放下了，也想通了，我的男朋友和我从小认识的好闺蜜走到了一起，我有权利知道多久了吧。”

“智恩，对不起，我们在一起半年了，一直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她闺蜜说了后，我看着她前男友还是一言不发，

“所以是你主动的？”

“其实谈不上谁主动不主动，智恩，你一直不放心你男朋友，让我多陪陪他吃饭，逛街，我们是日久生情了。”她闺蜜说的话让我感觉到了一丝陈智恩是自食其果，

“所以是我自作孽，我让你看着他，你看到自己家里去了是吧？我是信任你才这么做的，是，怪我，谁让你们两个是我最信任的人呢。”

“智恩，我除了说对不起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你没做错，我们互相爱了也没有错你说是吗，我们鼓起勇气像你坦白，真的也很痛苦。”她前男友始终一言不发，低头吃着东西，

“对，你们最痛苦，我在外面最舒服了，每次回来我还帮你买这个买那个，白眼狼一个。”她对她闺蜜说了口气比较重的一句话，

“好了，你别说玲玲了，是我主动地，你每天在巴黎一醒就查我在干嘛干嘛，你睡觉也要问东问西，而我想知道你在干嘛的时候你永远都是在忙，在上课没空，是我受不了寂寞，空虚，孤独找的玲玲，她拒绝了我很多次，你别骂她了。”他男朋友终于把事情说了出来，一人承担了。

第三十章 车祸

“玲玲？你喊得够亲热的，东西都带来了吗”她说完前男友就把一个袋子地给她，

“这是你送给我的，一件不差都在这里了，感情的世界里没有对错，你反正现在也找到新男朋友了，我们就这样吧。”他说完陈智恩看了看我，

“你吃饱了吗？”

“没啊，还有很多菜没上呢。”她把袋子一拿，包一背，

“我们吃饱了，这单你们买了，走。”我马上也站起来跟着她走了出去，

“我说我还没吃饱呢。”

“你以为我真关心你吃没吃饱吗？话说到了就能走了，我请你吃其它的去，就去二楼吃小杨生煎吧。”

“又是生煎？下面日料不吃吃生煎？”

“生煎好吃多了，走。”她拖着我的手臂往前走，觉得自己最近的女人缘挺好的，我也没有因为上次为张欣妍出头失去了工作而后悔，其实那天我没有醉也和看见丁俐欣没有关系，只是我内心保持的最后的那份怜悯心和正义感压抑太久而需要一个契机去抒发，可能也把自己说得太伟大了，可能也是知道毛鸿伟能打才给了我这卑微的勇气吧。

她让我坐在位置上等，她去买生煎和牛肉汤，她端来后分好碟子，倒上醋，夹了一个生煎蘸了下醋，咬了一小口，把汤汁倒在了汤勺里，“你怎么也这么吃，不是应该直接咬一口拿嘴吸吗？”我看着她和丁俐欣大同小异的吃法，忍不住问了出来，

“你非要问得那么清楚吗？我只是在有好感的人面前保持形象，直接拿嘴吸谁不会啊，女孩子不都这样吗？”

“那倒在碟子里也是吗？”

“当然啦，我从小吃到大怎么可能不知道吃法啊，你情商好低，算了，我直接吃了。”说完后她就直接拿嘴吸，吃得那么熟练，我想她当时是不是也是为了保持形象而这样做的呢。“好吃吗？”

“好吃，比日料好吃。”

“今天谢谢你了，不然一个人我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一冲动就回来了。”

“我也谢谢你帮我办签证啊，不知道能不能下来。”

“放心，你材料没问题肯定能过，反正你也买好和我一班的机票了，别多想了。”吃好后我们围着商场散了散步，就像未确认关系的情侣，我对她也挺有好感的，人漂亮有钱有房有户口，但就是还好，就是好感，和之前丁俐欣的感觉不太一样。“你呢？没有对象也不准备结婚？”

“一切都不怎么稳定吧，之前大学谈过一个，就昨天吃饭那个女的。”

“她？她不适合你，她思想比你成熟多了，你们都谈不到一起。”

“这你也看得出？”

“对啊，谁都看得出吧，当局者迷。”

“所以缘分未到吧。”

“她昨天说的之前那个女的是谁？”

“是我老板的外甥女，普通朋友而已，她也已经有男朋友了，他们以为是我女朋友吧。”

“女朋友也能误以为？你肯定也没否认。”我看着天空笑了笑，

“我对这方面不太敏感吧，我以为我们算吧。”

“她也没否认，然后她有新男朋友了？”

“可以这么说吧。”

“那肯定是你的问题。”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下结论，我什么都没做。”

“问题可能就是你什么都没做，有时候要做一点事才可以。”她走在我旁边继续说道，“你有主动过吗？说做我女朋友，你爱她之类的。”

“关你什么事啊。”

“我帮你分析分析，这方面我肯定比你懂。”

“你懂什么，你都刚分手好吗。”

“久病成良医你不懂吗？我被甩是因为抓的太紧，而你是放得太松，你看我们可能挺合适的。”

“你真的逗笑我了。”

“完结一段感情就是要开始另一段，我已经破罐子破摔了，你怎么说？”我从来没遇到过如此主动的女孩子，我看着她的眼睛，想着已经骗过她车子的事情了，就可能在这段感情里已经输了，

“走吧，我请你喝果汁吧，柳橙鸭梨苦瓜汁，很好喝。”说这话的时候非常后悔当时为了面子说了谎，如果也说是老板的车不知道会不会是另外一个结局。她还是像小姑娘一样继续认真地说着很多她的事，我听到有兴趣的事会和她聊上几句，大多数时间是听她再叙述。

“明天干嘛？”她问，

“下面就等签证了吧，没什么事做。”

“那陪去迪士尼吧，我也没什么事做了。”

“迪士尼？人肯定很多的，我看每个项目排队都要排很久。”

“你没去过当然要去看看，你缺乏对新鲜事物的探索欲。”

“都是小孩子玩的，我去探索干嘛？”

“迪士尼是每一个有童真人的梦幻乐园啊，你这么说说明你不了解，国外很多成年人都去玩的。”

“那他们也是情侣吧，我们去干嘛？”

“我怀疑你会单身一辈子，你反正没事就陪我去看看，说定了。”

“那是不是要很早起床？”

“当然了，你睡到中午还去干嘛。”她说完就打开手机订票，“这么贵，你来买吧，我不能花钱。”

“你”

“你放心，到了巴黎我就可以还给你。我身上的现金要维持接下来几天的生活。”

“我如果签证下不来呢？”

“那我也微信转给你可以了吧，你快点买。”网上买好了票就开车回家了，洗了澡就睡觉了，躺在床上想着她今天说的话，想着有机会和他说那辆车其实并不是我的，可对她的感觉很奇妙，就是觉得做朋友很好，又加上无聊可以和她一起呆着。

第二天一早，七点多我们就起床，去早餐店买了两包豆浆和菜包就往迪士尼出发了，进入门之前的安检就消耗了1个小时左右，到达园内已经10多15了，跟着她拿了快速通道票，说是快速通道但也要排在同样有快速通道票的人后面，先玩了飞跃地平线，快速通道票的情况下排了40分钟还算快的，裸眼4d的体验真的很不错，所有景象就像是在自己面前呈现，可惜体验的时间差不多只有2分钟，她拿着地图手机继续操作着网上的快递通道票，天气非常燥热，排队的人心情都不是很好，也都只能苦中作乐自己，绝望地看着前面的队伍，脚也非常不给力地蹲下了。

“找个地方吃饭吧，饿了。”玩了三四个项目后也已经接近两点了，买了热狗和火鸡腿配上可乐，其实口味一般但是饿了什么都是好吃的，她拿着火鸡腿对着城堡拍了照，让我把火鸡腿也摆过去，我说我咬过了，她说翻一面摆过来，我说别人以为我们是傻子，她说她喜欢留下快乐的回忆。

排队和休息其实并不冲突，因为排队的时候就是你休息的时候，不嫌脏可以坐在地上，我反正不嫌脏，脚力实在跟不上，“等到巴黎带你去巴黎的迪士尼，人很少的。”

“饶了我吧。”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表达其它的感受了，

天色慢慢地暗了下来，她来到了米奇大街的纪念品商店“走吗？”我以为买好东西就要走了，

“早了，还要看烟火呢。”

“那吃晚饭吧。”我用怨念的眼神看着她，

“随便吃点晚上回去再吃了，我不喜欢吃这里的东西。”我有一点点饿，买了几根香肠填下肚子，然后就在城堡前方占据有利位置，说实话，当烟火放起来的那一刻，我也忘记了疲劳，觉得这迪士尼这公司真厉害，虽然很累但是每个项目的体验绝对是令人难忘的，烟火放完全场的人都在尖叫，她在我旁边也叫了两声，我也想加入他们，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放弃了。

坐到车上，脚发软不能开车，“让我休息十几分钟吧，脚太酸了。”

“随意，我要开始p图了。”她也联了蓝牙，放了她喜欢听的歌，她伴随着‘可惜我是水瓶座’在挑选照片，我躺在桌椅上看着她的侧面，她会问我哪张自拍好看，我说都不错，

“你是水瓶座？”

“我是天秤座，又不是只有这个星座才能听这首歌，你什么星座。”

“天马座。”

“你就是打不死的星矢？”

“处女座。”

“怪不得，听闻很难接触，果然有一点。”说完她大笑了两声，发动了车就往家里开去，我开的很慢，生怕太累出什么事故，“今天你开心吗？”

“挺开心的，项目体验很好，烟火也很漂亮。”

“没有来错吧。”

“除了人多和吃的东西一般之外满分。”

“等我们到了巴黎，我带你好好玩，今天还是辛苦你了。”

“吃什么？”

“冒菜，好久没吃了，走着。”随便找了一家店选了点喜欢吃的菜，点了两碗饭刚吃两口就看到了李玲的电话，

“家铭，你在哪？”她的口气非常急切，说话速度也很快，

“我在吃晚饭，怎么了？”

“斯规出车祸了，现在在中心医院，情况很危险你来看看吧。”她说完就一个劲的哭，我听得出她那种无奈和不知所措，答应后挂了电话，我想着这可能是报应，‘周华，他的报应来了，你会安心一点吗？’我并没有放下手中的筷子义无反顾地去医院，而是看着眼前的菜，一口一口送进嘴里，慢慢咀嚼着，品尝着每一口菜带给我口腔的感受，嚼着嚼着眼泪就不听话地流了下来。

第三十一章 责备

“你怎么啦，吃个冒菜激动成这样？”

“我朋友出车祸了，我等会先送你回家，然后我去下医院。”

“那你快去吧，我自己回家好了。”

“没事先送你回家，不然我不放心。”大口往嘴里送了几口饭，瞄了她一样突然像一个小女人一样咬着筷子在傻笑，“快吃啊，别愣着了。”

“噢。”送她到了楼下，我就驱车前往医院，到了医院后刘晓凝挨着李玲坐在手术室门口，张超坐在他们对面，

“张超，情况怎么样了？”张超抬头看着我，李玲和刘晓凝也了过来，

“医生说情况很危险，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张超说完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怎么会这样的？”

“警察说斯规是过马路时被一辆轿车撞了，车子撞后逃逸了，现在在追捕中。”刘晓凝帮泣不成声的李玲说了出来，

“过马路被车撞？还逃逸？不会是蓄意的吧。”

“家铭，你过来下。”张超把我喊道了楼道里，我点起一根烟，“最近发生的事你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怎么了？”

“从周华，出租车司机到现在的斯规，我们身边已经多少人出事了，你真的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你那辆车子哪来的？”张超非常聪明，他在葬礼那天就看见了，今天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老板给的。”

“老板是谁？”

“冯媛媛。”

“你在帮她打工？”

“对，怎么了？”

“她找过我，案子还没开始就要给我50万的支票，然后我看了她公司的资料，我觉得她们公司的钱来路不明，所以我没接，你帮她打了什么案子？”

“她和他前夫的离婚案，50万我收下了，外加这辆车的使用权。”

“她前夫你还见过吗？”我把烟灭了，又点起一根，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我不知道你别审问我。”

“我不是审问你，我是想知道真相，周华死了，斯规现在在手术室里抢救，你难道不想知道真相？”

“真相和冯媛媛没关系，她公司的钱来路不明我不知道，反正我为她打了离婚官司，她器重我给了我钱和车就是这样而已。”

“家铭，你不觉得奇怪吗？她先找我然后找了你。”

“你的意思是你拒绝了他们才找的我呗？”我想起了拆迁最后那人提起的张超律师，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对，你比我强，如果你答应了她们也不会找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哎我现在也很烦，还要和周华的弟弟打官司，对方的律师非常难对付，怎么会这样呢？”

“我过几天可能会去法国旅游，最近事情的确发生的很多，我也需要出去喘口气。”

“家铭，斯规的事你不难过吗？我看不出你难过和惋惜。”

“他不是还没死在抢救吗。”说完张超走了过来揪住我的领口，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推开了他的手，

“如果我告诉你周华是他杀的，你会怎么样？”

“不可能，你别瞎说。”

“当我知道这个结果后我也不信，甚至他亲口跟我说了后我还是不信，直到他告诉我如果我报警了我也会死，在那个时候我就已经不把他当成我的朋友了，你现在知道了，够了吗？”

“不可能，周华死的那晚斯规一直和我在一起，他怎么可能杀周华。”

“他不是接了个电话提前离开了？”

“那是他妈打来的电话，他爸爸在老家欠了债，我送完老师后他已经在我家楼下等我了，他来问我借钱，然后我送亲自开车送他回的家，看着他上楼，你只要问下李玲当晚斯规有没有出过门，如果他一直在家怎么能杀周华？”我听他讲完头有点闷，“况且周华家和我家开车也要一个小时，当晚周华和我们离开酒店已经是21点，我送完老师21:40已经到家了，你说斯规怎么做到杀完周华又来到我家找我的？”

“那那他为什么要和我说是他杀了周华。”

“我不知道，家铭，我如果说他是保护你不想你在继续查下去你会信吗？从你信是他杀了周华那一刻，斯规背负了多少我们又有谁知道。他虽然油嘴滑舌，但是不可能去杀人，现在躺在手术室里抢救的是他徐斯规，你怎么会怀疑他杀了周华呢？我们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看着朋友一个个出事，所以我才问你冯媛媛的事。”

“我真的不知道，你别逼我了，我只是帮她打了一个离婚官司而已，其它什么都没做。”

“那她有介绍谁给你认识吗？”

“施亦城。”

“你帮他做事了？”

“恩，我帮他把那块地上的人都赶走了，他给了我一笔钱。”

“之前他找我帮过忙，我了解了当地居民的情况后拒绝了，他也要给我钱，你了解过他们的情况吗？有好几家住户家里有人得了癌症，需要钱治病，而且施氏集团的补偿条款根本就是霸凌协议，那里的房价多少钱一平你不是不知道吧，你为了钱什么事都肯做吗？”

“是啊，我是喜欢钱，我为了钱不要脸，什么无所谓，这个社会不就是这样吗？我想过好日子有错吗？你们一个个都看不起我，你总是说我打的离婚官司不入流，你们都有车子，他们还有房子和户口，我想赶上你们有什么不对吗？我和你们在一起压力很大你知道吗？”我说完后他就冲了过来揪住我的领口朝我脸上打了一巴掌，

“你王八蛋，杨家铭，我们从来没这么想过，斯规和你说了杀了周华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在盘算什么？”

“我王八蛋？是他求我别告诉你的，你去问他啊。”我用尽全力把他推开，

“你们干嘛这么吵？这里是医院。”刘晓凝陪着李玲走了过来，

“李玲，周华死的那晚，斯规在哪里你告诉家铭。”张超让李玲告诉我，

“你不是送他回家后他就睡觉了，早上接到电话才知道周华死的，怎么了？”张超充满怒火地看着我，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让我离开这里，我不配站在这里，我也觉得我不配和他们做朋友，他的话让我觉得我的思想怎么会那么卑微，那么低劣，

“李玲，如果斯规醒了帮我和他说一声对不起，对不起，我还有点事先走了。”说完我就顺着楼道里的楼梯走下楼，就让张超和他们解释吧，走到一楼开门到了大厅，依然零零散散地人在等着挂号，坐在周边的椅子上捂着各自不适的地方，身边也总有那么一个人陪伴着他们，我走出急诊大厅，看着马路依旧车来车往，出租车还在为了生计寻找客人、24小时便利店的灯光总是那么明亮、骑着电动车的人们在去上班或者回家的路上，除了我好像谁都很忙，除了我谁都没有不开心。

蹲在路边抽了几根烟，想着这个神经病为什么被我冤枉了也不告诉我真相，我拿出手机翻到刘子雄警官的电话，想了一下又关闭了。开车回家，陈智恩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你回来啦，你朋友没事吧？”

“还在抢救没有度过危险期。”打开冰箱拿了瓶可乐，

“你没事吧？眼睛很红，是不是上次吃饭的朋友？”

“恩，那个晚到的男的，过马路被车撞了。”

“不是你好朋友，你怎么回来了？你应该在那陪着呀。”我看着她的脸，却看不清，

“我洗澡睡觉了，累了，晚安。”这一晚我很努力地睡着，不知道努力到了几点，开始听见了鸟叫的声音，躺在床上看着由黑变暗地天空，我想我应该离开这个城市了。转身看见李玲发来的消息，‘家铭，斯规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继续在昏迷状态中，醒与不醒来的几率都是百分之五十，等你忙完可以的话多来看看他吧。’我回复让她安心，注意身体别影响胎儿，斯规一定会醒来的。之后我就睡着了，等醒来已经是下午16点多了，出房间看了看并没有人在，打了一杯咖啡，大致梳洗下就穿着t恤短裤拖鞋下楼吃点东西，走进一家小店，点了份羊肉汤配两个葱油饼，这个时间段店里的人不多，工作日在这个时间吃饭有些怪异的感觉，出了门看见有蹲在街边卖白兰花的老奶奶，面容非常慈祥，一个篮子上面摆着一块板上面垫着一块蓝色的毛巾，白兰花整齐地排列在上面，距离了五米左右但花香扑鼻，摸着口袋有五元零钱，就去买了五朵，老奶奶那双布满皱纹的双手，熟练地串着花朵小心翼翼地递给到了我手中，眼里充满着慈祥，拿着五朵小花走回家的路上时不时闻一闻，这可能是童年的味道吧。

楼下恰巧遇到了陈智恩，她一把抢过我手中的一朵花，夹在了包上，“恭喜你，我去帮你拿签证了，你过了，准备出发吧。”

第三十二章 分歧

接过她手中的护照，看着拿到的visa还是有一点开心的，上楼后发了消息给师傅，告诉了他拿到了visa的消息，他留给了我一个法国手机号，让我到时候找他。

“拿到了签证别板着一张脸了，开心点，到时候我会带你好好游览巴黎的。”陈智恩一个劲地阐述着她所了解的法国，给了很多建议，让我少带点东西，那里什么都有，肉类零食最好别带，泡面的话那里也有买，药那里也都有买，如果喜欢喝茶带点茶叶就可以，而我也不怎么喝茶，衣服也让我少带，那里买起来也便宜，总之带好银行卡就可以了。

“你干嘛去？”她看我准备往房间去立马问我，

“我回房间休息一会儿。”

“不行，你刚起来又去睡觉，我带你出去走走，你不能这么消极。”

“去哪里？我不想去太远的地方。”

“就旁边的商场好了，喝杯咖啡聊聊天呗。”照样穿着t恤短裤拖鞋下楼，花了十多分钟到了旁边的商场，看到星巴克室外有位置就坐了下来，

“你坐着我去买，你喝什么？”我起身准备进去买，

“香草星冰乐，小杯就好。”

进入店内人是真的多，才想到已经是下班高峰期了，很多上班族下班后会来这里和朋友喝一杯，前面大概排着十几个人，店里放着苏打绿的‘小情歌’，在我前面排了两个女孩子一个劲地聊着各种八卦，音乐也盖不住他们的音量和笑声，

‘你知道伐，宋婷和他男朋友分手了。’一个女孩子对另一个说，

‘恩，听说她和他男朋友谈了六年了，是他男朋友提出来的据说。’

‘是的呀，他男朋友生白血病了，不想耽误她就提出分手了。’

‘很浪漫的，她一开始不知道，现在知道辞职去照顾她男朋友了。’

‘宋婷她父母同意的啊。’

‘想着反正也没多少时间了，就随着她去了，哎，真的很可怜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愣在原地，“先生？到你了。”直到后面的人拍了我一下我才意识到队伍已经到我了，

“一杯小杯香草星冰乐，一杯一瓶巴黎水。”拿着咖啡出去坐在她对面，点上一根烟，

“你怎么喝这个？”

“突然想到一个朋友，她好像很喜欢喝。”

“女人？”

“恩，一个短暂的朋友。”

“她现在人呢？”

“不知道。”

“你可以发消息给她呀。”

“算了，一个人难得回忆下就挺好的。”

“你真的很怪，但又蛮特别的，怪得很善良。”

“我善良吗？我很自私。”

“善良和自私并不矛盾，等会没事，一起去医院看你朋友呗。”我点了点头，“那你也要回家换双鞋子吧，你就穿拖鞋去？”走回家换了下穿着，就和她一起打的去了医院。

联系了李玲她来大厅里接了我们，互相介绍了下就坐电梯去病房，把果篮放下后看着病床上躺着的斯规插着各种管子，“能让我和他单独待一会吗？”李玲和陈智恩出去了，坐在他旁边看着他孤独地躺在那，“傻子，你干嘛要骗我呢，我又怎么会去怀疑你呢。”我已经记不清这是这个月第几次哭了，“你醒过来吧，我想和你说一声对不起，”我试着摸了下他的手，他的手那么温暖，那么踏实，脸上也看不出一丝痛苦，“斯规，我要去法国散散心了，等我回来再来看你。”

擦干泪走出病房，李玲和陈智恩在那聊着什么，“李玲，你辛苦了。”我走过去打断了她们，

“不辛苦啊，只要他能醒来怎么都不辛苦。”

“你自己也要当心身体，没有找护工吗？”

“和他比起来我没有很辛苦，别人照顾起来肯定没有我注意，放心吧，我妈也会来帮我们的。”

“他爸妈呢？”

“还没说呢，他爸在老家据说也出事了，他很久没有和他们联系了，我想着万一他醒了也别让老人家们担心了。”

“逃逸的人还没抓到吗？这里费用方面贵吗？”

“放心吧，局里的人都过来看过了，他们给了我们很多资助，他们也会尽力查这件事的，你们走吧，晚了自己当心点。”

“李玲，你也长大了。”

“我们不都长大了吗，上次张超说你们都很忙，压力很大，现在沟通都没有以前多了，加油吧我们都，我不会放弃他的。”说完我们就出了医院，刚下楼就在大厅遇到了张超，我让陈智恩去外面等我会，

“我刚看过他，还没醒，情况还算稳定。”

“你来是和他认错的吗？”

“我是不该冤枉他。”

“我指的不单单是这个，还有你为了自己的利益做了很多不对的事情，从帮冯媛媛到施氏集团的事情，从周华死到斯规昏迷，你中间有多少次为了自己的利益没有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直到现在你还是不肯说。”

“张超，我没错，你说的只是你认为的，你不能揣测我的想法。”

“我认为？上次你的反应已经证实了所有，你错了就要改正，现在还来得及啊。”

“我没错我改什么，我是冤枉了斯规，的确是我的不对，但是你说的我不同意，而且他当时不否认还约我去喝咖啡，还恐吓我不许报警和告诉你，我当天晚上还做噩梦怕被灭口，我做错什么了？”

“他有没有和你说是谁指使他杀人的？”还是被他问到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告诉他，但是他看穿了我在隐瞒什么，“说啊，傻子，什么时候了都。”

“周健，周华他爸，是他告诉我的，但是他如果不是杀手他又不知道谁下的灭口的命令，他估计瞎编的我才没有告诉你。”

“他谁不能编，要编周华父亲？周华死后他一定在查，他肯定查到什么线索了才会被车祸的。”

“没抓到撞他的人也不能断定吧，万一只是平常的肇事逃逸呢？”

“你真的非要这么理性吗？你有血有肉不会分析吗？”我第一次看见张超接近于吼地状态，“你那个案子怎么样了？”

“下周开庭，我不管他是周华的弟弟还是谁，做了这种事我就要送他进监狱，你估计没空来旁听了，什么时候去法国？”

“这周末。”

“去散散心也好，反正你也帮不上什么忙，我要去看他了，你陪着海归女去潇洒吧。”张超说完没有看我一眼就走了，我走出医院看见她在路灯下等我，

“等久了吧？”

“还好，怎么样谈的？”

“还行，哈哈，去吃晚饭吧。”我自顾自地走在前面，她慢慢地走到了我的身边，我能感觉到她知道我之前谈的不是很愉快，所以一言不发地走在我的身边。

之后的几天每天都睡到自然醒，陈智恩也是不到中午不起床，随后就到处逛，找好吃的餐厅，找好看的电影，记忆中我从来没有过如此悠闲地生活，飞机是晚上23:40的航班，今天中午起床后我们就开始在家里整理好行李，看着时间还早晚上就想约毛鸿伟和张欣妍吃顿饭，很多天没见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约了离张欣妍家不远的一家火锅店，18点我们坐在了店内，点着各自喜欢吃的菜，黄喉、百叶、鸭肠、豆皮还有我爱的猪脑等等。

“明天我要去法国两个礼拜，今天请你们来吃顿饭见见面。你们最近好吗？”

“我还可以，姐姐的事下周开庭了，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张欣妍今天的穿着就是很大学生的穿着，简朴地t恤衫，也没怎么化妆，看着就很舒服很简单很亲切。

“那你好好散散心，我最近挺忙的，今晚我来请客算给你践行。”鸿伟地言谈多了一份气势，眉宇间也多了一份强硬，白色衬衫卷起了袖子，左手戴了一只劳力士，左右手各戴了一只戒指，头发也擦了很多的发蜡，

“鸿伟，几天不见你变了很多。”

“我没变，只是改了下穿衣风格。”

“工作还顺利吧？”

“顺利，施先生很看重我，破格提拔了我很多。”

“提拔你了？那你现在不是司机了？”毛鸿伟的眼睛朝我瞄了一眼，这眼神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还是司机，不过不同于你理解的司机。”

“你们吃呀，水都要煮干了。”陈智恩看出来气氛有些微妙的变化，

“欣妍，你工作有着落了吗？”

“还没，我也想等我姐姐的官司结束后再去找，你不用担心我。”

“如果有事你找鸿伟就好，他一定会帮你的。”

“你放心去玩吧，欣妍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们四个我觉得是比较愉快地，有说有笑地吃着，在这个城市中，毛鸿伟是我从小认识的兄弟，张欣妍虽然时间不长却有一种让人想去关怀妹妹般的感觉，陈智恩我明白只是一个过客，等我巴黎回来后就会和她越来越没有交集了，

“来，干一杯，祝我们都有一个好的明天。”陈智恩拿起杯子提议一起干杯，每个人想着自己想要的明天，饭后毛鸿伟抢先买了单，看着张欣妍上了他的车，是施亦城的宾利，我笑了笑看着他送张欣妍回家，也不知道在笑什么可能在笑我自己，打了车回家取行李，司机在楼下等我们，坐在后排看着身边的陈智恩，没有想到我会和她一起去巴黎旅游，人生就是充满着这样的未知性才应该更努力地活下去吧。

到了机场，过了海关和安检后我压抑着自己的兴奋，尽量表现得不那么激动，离飞机登机还有2个多小时，她在免税店里看着化妆品，我在选着烟，“家铭，你也在这里。”我回头一看是周华的妈妈。

第三十三章 巴黎

“阿姨，你怎么在这里？”我连忙跑上去问候，周华刚去世，周允仁又有案子缠身，她在这边让我觉得有些意外，

“我和朋友去日本玩3天，你呢？”

“我去巴黎玩两周，您还好吗？”

“好，你有时间吗我们去旁边喝杯咖啡？”

“好啊。”说完我让陈智恩自己到处逛逛，陪着周华妈妈坐下来喝了一杯咖啡，

“家铭，阿姨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很亲切，周华以前提到最多的同学就是你，说你努力、聪明、好学。”

“阿姨，你别夸我了，我没那么好，周华的事对你的打击一定很大吧。”说到这她又摇了摇头，

“他还那么年轻，虽然他不是我亲生的但是我把他当亲骨肉一样。”她的话让我非常惊讶，

“阿姨，你说什么？周华不是你亲生的？”

“现在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当初啊，周华他爸和我结婚2，3年都生不出孩子，那个年代也没什么科技检查，我们以为养不出就去领养了一个，周华这孩子我们全家都当宝贝带大给他也是最好的，可没想到周华3岁的时候我怀上了允仁，但是周华也养了那么久了就一直养下去了，他的去世真的让我非常伤心。”

“阿姨，你说得都是真的吗？”

“傻孩子，这事我骗人干嘛，我们从来没对别人说过，今天看到你我也忍不住说出来了，希望你理解。”

“周华知道这件事吗？”

“在允仁周华面前我们从来没提过这些事，他们应该不知道吧。”

“那只有您和周华爸爸知道吗？”

“家里的老人也都知道，但我想他们也不会主动去提起这些事，所以小孩子们应该不知道。”送了周华妈妈和她朋友登机后我就去找陈智恩，“怎么了？你每次和别人谈好话脸怎么都那么僵。”

“你怎么这么会看人脸色，我是有点累了。”

“是你不会装的若无其事好吧。”

“真的那么明显吗？”

“你照照镜子就知道自己的脸一看就有心事了。”顺利登机后更多得还是兴奋感，第一次坐长途飞机要飞将近十二个小时，登机全部完成后关闭了机场，不久空乘就来讲解注意事项，十五分钟后飞机就滑行起飞了，灯光慢慢地暗了下来，陈智恩打开了前面椅座上的影音娱乐挑选着电影，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一会就被机舱内的灯亮醒了，“怎么开灯了？”

“乘务组准备发东西吃了，你吃好再睡吧。”

“吃东西？”

“恩，等快到法国的时候还有一顿。”第一趟来的空乘准备着酒水，我还是一如既往要了可乐，第二趟他们会来发送主食，面或者饭可以选择，陈智恩把不要吃的黄桃放在了我的碗里，“你把水果吃了。”

“我也不喜欢吃黄桃。”

“不行，你要吃完，不然会罚钱的。”

“你当我傻是不是。”说完我就把黄桃硬塞了下去，吃完后我也插上耳机看着有什么电影可以看，毕竟时间太长了，机舱的灯光再次暗下，我也照着陈智恩把飞机提供的毯子盖在了身上，看着电影就感觉到她的头慢慢地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微微转头看着她，应该已经睡着了，我就保持着这个姿势继续看电影，

“冷。”她指了指我的手，我摘下耳机，

“怎么了？”

“我冷。”我把身上的毯子盖在她的身上，“那你不冷吗？”

“没事，你睡吧。”她把毯子重新丢在了我的身上，拿着我的左手往自己肩膀上放去，我转身看着她，“你干嘛？”

“这样舒服，你别乱动了我要睡觉了。”我想我不太擅长拒绝别人，经过了刘晓凝和丁俐欣，我想我对感情比以前更谨慎了，飞机上的人大多数都睡着了，空调加上机舱外的温度，的确是挺冷的，我想着周华妈妈说的话，如果周华不是他们亲生的，那么斯规所说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了，是和他吃烧烤那天开始的，他喝得很醉好像很多心事要说，然后又在我接丁俐欣那天找我出来聊天，随后就到了斯规和李玲请客吃饭，他肯定知道了什么，迷迷糊糊中我也睡着了，

‘家铭，等我们毕业了我们一起开一个事务所吧。’周华边抽烟边拍着我的肩，

‘斯规和张超呢？’

‘斯规整天追着李玲屁股后面，张超说想去大律师事务所学习，之后也会过来的，你先跟我干吧。’

‘咱们两个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我有勇你有谋，我让我家出钱咱们一起干，绝对行。’

‘我们都需要多积累点经验，不能莽干。’

‘我们请两个有资历的律师呗，你就说干不干吧。’

‘干，跟着你干我肯定愿意啊。’

‘好兄弟，哈哈，我们就叫周杨张事务所，zyz事务所，y2z事务所，哪个好？’

‘y2z或者zyz吧，洋气点。’视线慢慢模糊了起来，周华起身越走越远，我身体很重动不了，‘别走啊，名字听你的，别走啊周华，周华。’

眼睛睁开才发现是个梦，我看我头靠着陈智恩的肩上，我坐直身体看了下时间，才飞了5个小时，为什么醒的那么早，好想再和他待一会。

机舱的人少数几个看着电影，大多数人都在睡眠中，长时间坐着也很累，右边还坐着一个陌生人睡着了，也不好意思吵醒他去洗手间，也不是太急就继续睡觉了，再次醒来又开始发饮料和饭了，飞机上的人基本都醒了，“睡得好吗？”陈智恩一个大大的笑脸让我觉得很可爱，

“挺好的，你呢。”

“快到咯，还有3个多小时，开心吗？”

“开心。”上了洗手间，吃完第二餐聊了聊天飞机就开始缓慢下行了，直到飞机落地滑行地那一刻，所有的疲劳和不开心都挥之脑后，就想快点去看看铁塔和凯旋门。下了飞机过了海关，等着行李出来，她带我去做了机场巴士，我就像个小跟班一路跟在她身后，巴士下来后是著名的巴黎歌剧院，我拿出手机开始拍照，“别急，先回家，别像游客一样吸引人注意，容易小偷盯上。”我收起手机和心情跟在她身后继续去搭地铁，

“我的酒店？”

“酒店没定，先去我家吧。”

“什么？酒店没定怎么拿到的签证。”

“酒店定了万一拒签时间太紧不给退，让中介做的假的，你也没支付酒店的钱，反正你别管了，这不是到巴黎了跟着我就行了。”进入了地铁站，没有电梯我来回帮她把箱子搬下楼梯，她给我买了十张地铁票，十张一起买有一个小优惠，看着她熟练地操作着法语地提示器，虽然我看得懂一些，但没她那么熟练和精确。

跟在她身后换了两次地铁，也不知道哪站上哪站下就出了地铁站到了路面，“你记住，不管你在哪里，最后回家就换10号线在mabillon这一站下。”我对着地铁站拍了下照，也在地铁上标了个定位。

地铁下来后走了十来分钟就到了她的家，标准地欧式建筑，没想到这种房子还有电梯，到了她家里，一室一厅不大，“你家住得下？”

“沙发这么大怎么不能睡了？”她看我没有搭话，“别傻站着，东西放下，先去楼下超市买点喝的，然后带你出去逛逛。”买了东西后稍微换下衣服梳洗了下就出门了。

第一站她带我来到了埃菲尔铁塔，在战神广场的平台上看着铁塔矗立在塞纳尔旁，天空的云那么低，就像在塔的身后，一口气拍了好多照片，有一种想往前走的冲动，和她来到塔下买了票准备上去，换了两次电梯到达了塔顶，可以俯视整个巴黎，巴黎的平均建筑高度都很低，就像国内的六层楼那么高，所以在塔顶可以眺望到很远很远的地方，“那个是什么？”我指着另外一个高建筑，

“那是蒙巴纳斯大厦，等晚上可以去楼顶上看夜景。怎么样感觉？”

“真漂亮，心情舒畅，真的不一样，怎么可以那么美。”

“哈哈，等会我们就沿着塞纳河走，大概走一个小时就能到巴黎圣母院，途中会经过卢浮宫和奥赛博物馆等等吧。”

“好，那走吧。”我迫不及待地想下去体验另一番巴黎风情，每走十来分钟就会有一座桥，每座桥的设计和风格都不同，也各有各的历史，最著名的和印象最深地就是亚历山大三世桥，桥顶端四个金光闪闪的雕像那么绚丽夺目，在阳光的照耀下更加富丽堂皇，她一路给我介绍着巴黎的景点和日常，在夏令时天都会亮到21点，有时甚至22点天还是亮的，我睁大耳朵听着她所说的都很新鲜对于我来说，

“休息会，带你去吃顿法餐。”她指着圣母院旁边的一家法式餐厅，走入餐厅后服务员打了招呼就给了我们菜单，“你看得懂吗？”

“看不太懂，你给我介绍下吧，什么好吃？”

“今天是你的第一顿法餐，每一家法餐味道也不一样，我的理解法餐的核心就是三道，一定要吃头道-主餐-甜品，我们点一个蜗牛，主餐呢我帮你点一个油封鸭，我点一个牛排可以交换着吃，甜品我推荐你焦糖布雷，怎么样？”

“好，听你的。”看着陈智恩用熟练地法语和服务员交谈，我能听懂少许几个单词，果然学语言还是要到当地来，“你法语讲的真好。”

“瞎讲的，来了两年还过得去吧。”等菜的时间她就给我介绍了下午的行程，参观完圣母院往回走去卢浮宫，我这才想起来还没通知师傅，打开手机拨通师傅留得电话，

“师傅，我是家铭，我到巴黎了。”

第三十四章 清楚

“家铭，你现在在哪？”

“我和朋友在圣母院旁边吃饭。”

“你有朋友在这里？”

“她在这里留学，师傅，那我什么时候能见你？”

“你今天先好好休息休息，你住哪里现在？”

“我住十号线，mabillon这个站。”

“好，明天下午我来找你。”挂了电话后菜也开始上了，有专门的夹蜗牛的架夹子，形状和田螺差不多，用专门的叉子把里面的蜗牛挑出来，放入嘴里，

“蜗牛怎么样？”她好奇地看着我，

“没什么味道，和田螺差不多。”

“哈哈，反正尝试过就好。”她就吃了两个，其余四个都是我吃了，吃了主餐和甜品后我也算是吃过正式法餐的人了，味道还是不错的，唯一感受就是慢，点菜慢，上菜慢，结账也慢，这种慢生活节奏也挺好的其实，最后当然少不了那一杯espresso，和国内喝的味道还是有区别的，这里的更丝滑一些，“这个小盘子是给你给小费的，如果你吃得愉快可以给小费，1欧，2欧就可以，现在也没有强制性这个传统了，就看你自己。”

“给，我都是整的，你帮我先给一下。”她给了两欧，随后我们就往卢浮宫走去，还是沿着塞纳河往河的另一边往回走，河边的风吹在身上特别舒服，看着塞纳河两岸的建筑，那么有年代感，就像走在五、六十年代的场景中，这种惊为天人的设计到底是怎么造出来的，“你看这些建筑怎么这么漂亮。”

“是啊，所以都喜欢来巴黎旅游呗。”看着贝聿铭设计的水晶金字塔，“今天就别进去了呗，等过几天再进去看。”我同意了，她带我往旁边的杜丽乐花园走去，找了两个位置围着水池喷泉坐了下来，睡在椅子上，脚挂在水池旁耸起的石头边缘，太阳不算太毒辣晒在身上疲劳感就像水蒸气那样蒸发了，眼睛闭起来觉得整个世界都很安静，周围的人也多是同样的姿势，不同于在国内地公园，地面很空旷人流量也不算多，时不时和她聊上几句，她说她平时下课也经常会和同学、朋友来这里或者塞纳河旁坐着就一下午，到太阳下山才回家。

她口中的巴黎生活几乎是比较平淡地，人与人最多的娱乐就是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天，马路街道也是如此，每隔几十步就有一个咖啡店，有一些座椅会放在占据马路的一分之三或者一分之四宽，下雨了会有雨棚，冬天的时候会有电热炉，抽烟的人会选择坐在外面的位置。

不知道坐了多久，久久不愿站起离去，因为离去后位置就会被其他人占有，在她的执意下我们还是离开了杜丽乐花园，出了花园就是协和广场，已经可以清晰地眺望到凯旋门了，走到凯旋门估计用了40分钟，一路上地风景也是让我流连忘返，不知道拍了多少照片一切都让我充满了好奇心，到了香榭丽舍大街后反而没有那么多惊艳地感觉，和大部分的购物街大相径庭，而且马路也不是特别宽，游客又比较多略显吵闹，晚饭她带我吃了一家名叫‘leon’的比利时餐厅，也有一百多年的历史是专门吃青口，有的地方也叫苔菜的一家店，人均二十欧左右不喝酒的话，我是比较喜欢吃海鲜的所以吃的很满意，除了不是特别饱之外其它真的没得挑。

晚上她带我去坐了塞纳河游览船，从铁塔出发到圣母院然后掉头回铁塔，40多分钟的游览时间很充足，坐在船上迎着风，两岸边和桥上的行人会和我们挥手打招呼，船上的国外游客也会挥手吼叫给予回应；

下了船天已经暗了下来，埃菲尔铁塔的塔体也都亮起了黄色的灯光，和很多人坐在广场的楼梯上看着前方，等整点的时候还会一闪一闪持续5分钟左右，她靠的我很近，我们的手臂紧贴着对方，她转过头看着我很久，我余光注意到了也转过头看着她，眼睛对视了几秒，“走吧，累了有点。”我说出来的话还是依旧那么不解风情，如果我可以稍微在主动一点点，可能可以收获一份美妙的感情，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我还是选择了作朋友，我的性格可能也注定了我不是一个会随便玩弄别人感情的人，也可能是过分的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对方，感情的世界里到底有没有配得上配不上呢，我觉得现在的社会是有的，不能因为一味地喜欢，爱，新鲜感就冲动地去做些什么，也不要一味地付出奢望能感动对方，爱一个人总是会比较辛苦的，找到互相喜欢的又很难，所以还是不要老是去想着这些问题，就慢慢地过吧，或许我还是没有放下上一段小插曲，还缺少一个正式的告别，一张纸算怎么回事呢，站起来散了一会儿步，抽了一根烟，往地铁站走去，

“师傅明天下午会来找我，晚上我请你们一起吃饭吧？”

“好啊，上午我去学校晚上来找你们，你出门记得锁好门。”到了她家后，看着还没整理的箱子就觉得疲劳度增加了不少，等她整理完箱子让她先洗了澡，过了一会儿我也去洗了澡，出来看到她已经在自己房间里睡着了，门也没有关，我帮她把门关上，拿着被子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香，等醒来已经是十二点了，看了下手机她给我留了信息，说已经出门了让我出去一定要锁好门，我刷了牙打开窗抽了根烟，发了消息给师傅问他什么时候来，他说已经出门了让我13点去地铁站等他就好。

13点左右我到了十号线mabillon终于见到了师傅，我跑上去拥抱了他，他拍了拍我的背，“家铭，你还好吗？”我点了点头，

“师傅，您还好吗？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

“好，我们走走，去旁边的卢森堡花园，你吃过饭了吗？”

“我不饿，走吧。”跟着师傅走到了卢森堡花园，找了两个椅子坐了下来晒着太阳，师傅拿出一根雪茄点了起来，我点了根烟，

“发生什么了？看了你的邮件貌似你有很多烦恼，冯媛媛给你带来什么麻烦了吗？”

“她的离婚案子倒还是挺顺利的结束的，不过之后的生活发生了很多变化，我大学最好的同学周华死了，另一个好同学徐斯规现在病床上昏迷，帮助冯媛媛解决案子后她把我介绍给了施氏集团的施亦城，他也给了我一笔钱还和我签了合同，不过后来在酒吧一次小纠纷他让我停薪留职了，这也无所谓冯媛媛那里还是继续给了发工资，总之发生了太多事了我觉得我快要死了。”

“听你说起来也没有什么事情带给你困扰啊。”师傅看着前方不急不慢地又吸了一口雪茄，

“是没有，都挺顺的，还赚了一些钱，但就是感觉做什么都碍手碍脚，放不开手那种感觉。”

“家铭，得到了比平常的多，付出得也会相对得多，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和我年轻的时候太像了。”

“师傅”

“你听我说完，当你第一次拿到50万支票来找我的时候我就告诉你了，这世界上钱是赚不完的，要看你有没有能力去赚，你现在拿到的钱并没有给你带来快乐，而这些钱就是你之前梦寐以求的，你觉得奇怪吗？”

“是啊，为什么会这样？”

“我说过不是你选择过什么样的生活，是生活选择了你，你还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吗？”

“不是你推荐给了我冯媛媛吗？”

“不是我推荐你，是他们指定我推荐你的。”

“什么？他们怎么知道我？”

“几周前你跟我去参加过一个企业的晚会还记得吗？”

“安盛集团的那次？”

“他们见到了你，这种人其他本事没有但就很会识人，一看到你他们就知道你是他们要的人，恰巧我也借着身体不好想退休了就顺势把你介绍过去了。”

“他们到底是干嘛的？”

“从你的角度来讲你只是他们的一个律师，他们只是你的一个客户，他们并没有让你去做违法的事不就可以了，我帮他们做事做了十几年，钱是赚到了但也和你一样很累很累，家铭，你是聪明人你自己可以选择，我说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师傅从书包里拿出一瓶水递给我，自己也打开一瓶巴黎水，“我现在就想在巴黎过过安稳日子，我还养了一只斗牛犬平日里都会和我老婆带它散散步，这里节奏慢适合我这种年纪的人养养老。”

“你帮他们做了这么久有没有发现他们做过什么犯法的事？”

“这重要吗？你能保证你的委托人每次都是对的那一方吗？他们生意能做这么大这么久也不是靠我一个律师可以平安无事的，我只能保证我自己不犯罪，我也需要他们的钱去养活我的家庭，律师这一行本来就是走钢丝的人，没有一个大律师在退休前没有打过一个冤案，你懂吗？”

“那我接下来该干嘛？”

“你要钱就跟着他们赚钱，你不喜欢他们的就离开咯，就这么简单。”师傅站了起来，抽了口雪茄笑了笑，“人呐，我活了这么久才懂得，最重要是得清楚自己要什么，其它的又关我什么事呢？”

第三十五章 或许

师傅独自向前走着，我也不想再多问下去，“师傅，晚上一起吃饭吧，我朋友也来。”

“好，我请你们吃。”

“不行，我来请你们。”

“没有这个道理的，我还有太太和女儿，我来请。”犟不过他就发了消息给陈智恩让她等会直接去师傅给我饭店的地址，之后跟着师傅逛了逛巴黎的街区，离卢森堡公园走路10分钟内就有一个教堂，师傅带我走了进去，教堂的外观很漂亮，内部也是巴黎最大的教堂，比圣母院还大，叫saint-sulpice，我网上查了资料中文叫圣叙尔比斯教堂，也是电影《达芬奇密码》的取景地之一，里面还有子午线也叫玫瑰线的基座，相当于以前古代的计时器，看着师傅坐在那里闭着眼睛，同事周围还有很多黑人和法国人跪在圣母像的前面在祈祷，我并不是太懂天主教的文化，教堂内的人也很多，可是那么寂静，我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看着圣母像居然自言自语地和她说起了话，说了很多我从来不曾对于别人说的话，说着说着我流下了眼泪，怎么回事呢，就是自然而然地流泪了。

出了教堂后师傅和我说游玩欧洲主要就是看教堂，他说他第一次进教堂也流泪了，年轻的时候做了很多傻事，做了很多不算伤天害理但于心不忍的事，现在每周日都会去教堂做弥撒，他让我回国内也可以去找教堂，我随口应了下来。

“铁塔，凯旋门，圣母院都去过了吗？”师傅随口问着我，

“昨天我朋友带我去了，卢浮宫和奥赛博物馆外面也看了，里面还没去，昨晚还坐了游船。”

“那巴黎的大致景点你算跑完了，还有一个蒙马特高地，那里有圣心大教堂和以前毕加索卖画的地方，让你朋友带你去吧。”

“那咱们现在去哪里？”

“购物也让你朋友带你去吧，师傅带你去另一个教堂看看。”跟着师傅搭了地铁，下来后是协和广场附近，走了也是10分钟左右就到了madeleine玛德莲教堂，教堂外观不同于我理解中的哥特教堂，有点像希腊建筑，外面一圈由很多圆柱体石柱支撑着整个长方形顶部，进入教堂依旧非常庄重，让人不忍大声说话，中心的雕像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的雕像，三个天使环绕着圣玛德莲，前方还有两个天使一左一右守护着圣玛德莲，雕像的每一处细节都那么恰到好处，天使的羽毛翅膀也是把细节抠到了极致，我安静地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雕像前依然很多信徒跪在前方，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呢，一秒钟的功夫我的注意力又回到了主体雕像，精妙绝伦巧夺天工都无法形容我所看到的的一切，背后的壁画也是令人痴迷，停留了可能30多分钟，直到师傅拍拍我才把我拉回了现实世界，随师傅走出教堂，正面就是协和广场方尖碑，感觉莫名其妙地很幸福。

“师傅，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

“业内都说你以前年轻的时候在这行叱咤风云，连占元华，牛斯平他们都不是你的对手，为什么会突然收手开了一个小事务所只接离婚案？”师傅又拿出来雪茄，又抽了起来，

“我以前还有个儿子，病死十几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亏心事做得太多了，反正钱当时也赚够了，就开个小事务所，本来就想做点简单的案子，可是做了这一行很多事身不由己，欠的人情债都要慢慢还，还着还着就还了大半辈子，家铭，你还年轻还有得选。”

“我最近就觉得烦，有点讨厌这个城市了，感觉哪都很吵闹。”

“哪都一样，年轻就是好啊，凡事都有的选，走，去那逛逛。”跟着师傅一路走了很久，也不会觉得累，陈智恩发消息问我在哪，师傅说直接去餐厅集合就好。

到了餐厅18点，巴黎有的餐厅是晚上19点才开始营业，我们就在门口等着，是一家葡萄牙海鲜店，慢慢地陈智恩到了，师傅和她女儿也到了，大家互相认识了下便继续等着，师傅的女儿年纪和陈智恩相仿，两个人聊得火热，他们都给我讲了法国的一些习惯和风俗，进入餐厅后，点了一大盘生蚝，这也是我第一次吃生的生蚝，每个里面都保留着新鲜的海水，滴入几滴柠檬汁和餐厅调配的红酒汁，将生蚝肉和海水一同咽下咀嚼几下吞下，唯一的感觉就是鲜，这新鲜的海水味让我闭上眼睛后感觉就在大海中徜徉，身上每一个毛孔都为之打开，太新鲜了，咽下几秒后舌头还能感觉到鲜活的生蚝肉和海水，整个口腔都在升华，睁开眼我又拿了第二个，还是那种感觉只是没有第一次来的那么强烈。还有香螺，龙虾和烤鱼等等，味道都很不错，让我念念不忘地还是生蚝。

饭后，大家都喝了一杯咖啡，师傅抢着买了单，一起散了散步，陈智恩和师傅女儿走在前面，看见化妆品店和服装店就会进去逛一逛，师傅师母陪着我在外面，

“这女孩子不错啊，家铭，挺水灵的人又大方活泼。”师母像是非常喜欢她的样子，

“师母，普通朋友而已，还没到那一步。”

“女孩子眼里有你，我看出来了。”

“好了，孩子的事让孩子们自己选择。”师傅又抽上了他的雪茄，她们也出了商店，一走一逛就22点了，临走时和师傅一家告了别，他们推荐我找个本地旅游团去意大利、瑞士或者东欧去看看，回国前让我一定要和他们说。

坐地铁和陈智恩回家，“明天迪士尼，后天卢浮宫，接下来看看有没有近的旅行团我们可以去，你2周的时间不可能都呆在巴黎的。”看着她细细碎碎地讲，我也没有回答就听着她一个人讲的很起劲。

“随便吧，我也不懂，没你感觉哪都去不了。”

“算你聪明，我带着你玩你赚大了，交给我都。”挺好，看着她手机订票什么都不用我操心，我就看着地铁里形形色色的人们，有卖艺的，乞讨的，各个国籍不同肤色的人在同一个车厢内感觉还是有点不自然，又有一丝新鲜感，到家后还是时差还是有点没倒过来，早早洗澡就睡觉了。

早上早早地被她的闹钟闹醒，睡了几天沙发睡得都不算太舒适，迪士尼在巴黎的郊外，因为距离远也需要买不同的地铁票才能到达，巴黎迪士尼也是全欧洲唯一一个迪士尼，周边国家的游客也都会来这，欧盟内走动非常方便，项目其实大同小异，唯一感受就是人少，什么项目排队都不会超过30分钟，玩到看完烟火回家后也非常晚了，洗过澡就睡了。

第二天都睡到自然醒，她带我下楼喝了一杯咖啡，抽了根烟就收到了刘晓凝的短信，问我有没有时间想打电话，我想着不会是斯规出了什么事就拨通了微信语音通话，

“喂，怎么了？”我故作平淡地问着，

“你什么时候回来？”

“还要一个多星期呢，怎么了你直说。”

“你和那个海归女一起去的巴黎？”

“你到底想问什么？”

“宪和都告诉我了，还记得我们上次一起吃小笼包吗？”

“大姐，你一口气说完，我的心都被你吊着。”

“上次你不是说他们去洗手间怎么这么久，宪和看到了她吃的药就追出去问她，那药是非常重的止痛药，”她突然停了下来，突然好安静，她和我都听着我的呼吸声，“她得了癌症，现在就住在宪和的医院里，已经住了好几天了，我今天去医院找他，他才和我说时间应该不多了，他答应过不说出来我实在忍不住了，你现在在巴黎玩的很开心吧，肯定还觉得是她离开你的吧。”我还是没有说话，看着眼前的陈智恩，等我挂了电话后她肯定会问我是什么事，而我没有理由去撒谎，电话那头的刘晓凝也在等着我的回答，我却不知道说什么，“反正我告诉你了，妈的，我就是喜欢多管闲事。”

她挂断了电话，我还保持着那个姿势，想回去了，可是眼前的她肯定会很失落，明明已经都做了很多的安排，但是她可能没有多少时间了，我把我和丁俐欣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陈智恩，“回去吧，我给你看看能不能改签。”她拿过我的手机帮我网上操作着，我看见她流下了眼泪，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哭，“明天一早的飞机可以吗？”我点了点头，“那走，卢浮宫票都买好了。”店里的服务员和路过的行人肯定觉得大中午的两个中国人面对面坐着哭很奇怪，想到这我又笑了出来。

游览也没花多少时间，主要就是看了蒙娜丽莎，维纳斯和胜利女神像，其它地画当然很美可也没有太多心情坐下来慢慢品味那个时代最最精华的结晶。

晚饭她带我去吃了中国人开的火锅店，说着还有很多地方没带我去其实，嘀嘀咕咕地说也不能不让我回去，就像被抢走玩具的小女孩怎么都不开心，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回去，或许我爱她吧。

第三十六章 期限

吃完火锅我们在路上走了很久很久，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就到了午夜，她帮我网上约好明早送机的人，这样我一个人去机场就好，也省去了在机场不必要的悲伤离别，可能习惯了独来独往了，被人送还是感觉怪怪的。

洗完了澡，在巴黎的最后几个小时我并不想睡，静静地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感叹什么，也没有在想什么，就想这样一秒一秒的让时间走着，对于我这种不珍惜时间的人一直就在感伤时间过得有时快有时慢，其实也都是被自己浪费的，没有谁能抱怨这才是最痛苦的事。

“怎么样？现在不想走还来得及。”陈智恩穿着睡衣走到我身旁一起看着窗外，

“回了，这不也是来过巴黎了算很满足了。”

“可你的计划是玩2周呢。”

“计划始终赶不上变化。”

“你喜欢那个女的？”

“不知道，反正觉得不回去会留下遗憾，我可能就在这方面有成长了吧。”

“你知道你回去我不开心吗？”

“我配不上你，等我回去两天你也就会习惯了，我们本不应该遇见。”

“可是我们遇见了，这不是缘分吗？”

“其实我有件事骗了你，那辆保时捷不是我的车，是我老板的借给我开的。”

“哦，那又怎样？”

“我骨子里是一个虚荣的人，和你在一起让我觉得自己很卑微，有距离感吧。”

“你干嘛和我说得那么直白？”

“因为你是个好人，不想耽误你。”她把头靠在了我的肩上，手挽着我的手，

“别动，就一会儿。”我想她可能是喜欢我的，她用手指捏了我一下，从她手的力道能感受到恨，有点痛但是我没有缩手，“痛吗？”

“痛。”

“痛你干嘛不逃。”

“很久没痛过了，想感受一会儿。”

“这个给你。”她从包里拿出来一根项链十字架，“昨天听你师傅说你去教堂里哭了，你走得那么急就买了个十字架给你做纪念吧。”

“谢谢，我没东西给你啊问题是。”

“欠着吧先。”不知道和她在窗边站了多久，每当聊到没话聊的时候也不会尴尬，继续看着窗外的景色30秒，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五分钟，十分钟，我让她去睡觉了好几次，她明明很累了，就是硬撑着不肯睡，我们坐到了沙发上，又聊了一会儿就睡着了，她睡在了沙发的里面，我在外面也正好能挤下，她的头枕在我的胳膊上背对着我，我可以闻到她身上的香味，伴随着她的呼吸声睡着了。

闹铃声把我们从睡梦中拉起，稍微洗漱了下我就整理好行李等司机来接我，陈智恩电话联系了司机已经在快到了，她陪我拿着箱子去了楼下等，天还是暗的，在路边陪着我等着车来，也不知道还能在说什么，就一起看着马路的最远端，一根烟的功夫后车来了，她拿了现金给司机，司机也是中国人网上约的就很好沟通，她对我用了贴面礼，我关上车门放下车窗朝着她挥挥手，看着她还是穿着睡衣站在那里也很让人怜惜。

坐在车一个多小时到达了机场，和司机告了别找了下航班号托运了行李就过了海关，给师傅留了言说了下情况希望他理解，给陈智恩发了消息说再过一会准备登机了，在免税店里自己逛了逛，不知道为什么走进了蒂凡尼，看着柜台里的项链，也不知道为什么买了两根一样的笑脸mini项链，一个玫瑰金一个金色，又去了dior给自己买了条皮带，又买了一些吃的和几瓶红酒作为伴手礼吧。

坐上了飞机，已经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次还是比较驾轻就熟的，飞机起飞后果然不一会儿就开始派发饮料和食物，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看着电影，不知不觉地睡着，一个人坐长途飞机挺无聊的，就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看着同样和我一个人坐飞机的人，同样孤独的人，貌似我的孤独是自找的，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

第二餐我因为睡着了就没有吃，飞机广播开始下降我才醒来，十二个小时的飞行实在是太累了，下了飞机就收到了师傅和陈智恩的微信，边回复边出了海关打车回了家，开门到家虽然不是自己的房子可还是这里亲切啊，洗了个澡吹干头发抽了根烟，就不该躺上床，这一趟醒来已经是晚上了18点了，还是起不来，发了微信问刘晓凝医院具体地址，她非常惊讶我既然真的回来了，她发了地址给我让我先去找她未婚夫马宪和了解情况，说他今晚在医院会加班。

不知道为什么当有了车后也不那么喜欢开车了，打了出租车来到了医院，拨通了马宪和的电话联系后找到了他办公室。

“家铭，坐，晓凝和我说了你会来，喝什么？”他的办公室不大但是挺温馨的，我坐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

“不喝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请原谅我没有第一时间把她的情况告诉你，我答应过她不说，她的主治医生是我们院副院长，我们去研究病情的时候才发现是她，我都以为她去国外治病了，没想到留在了这里。”

“那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她情绪很低落，求生欲没有很强烈，这个病说实话治愈度不高，只可能说尽量延续时间吧。”

“最久能多久？”

“情况好的话三个月，不乐观的话一个月。”

“谢谢，她的病房号是？”

“18楼1808，独立病房。”我一个人去搭了电梯到达了18楼，大厅的护士问我看谁，我说了丁俐欣的名字，她就指给了我方向。

我轻轻地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关了上门，看见病床上的她在睡觉，很安静又或是很孤独，都这样了也没有人来照顾她，我走到病床旁，坐在了椅子上她还是没有醒，呼吸声很平和，我把包拿下来放在地上，就静静地看着她，不准备喊醒她。

好像过了很久又像是只过了一分钟，她醒了睁开眼看到了我，她把头转了过去把被子拉到头上，还叫了一声，我没有动依旧坐在那，听到了她哭泣地声音，我不知道怎么地就站了起来，去洗手间用肥皂洗了下手，回到病床旁，她依旧躲在被子里，我摸了摸她的背，“要闷坏了，出来把。”

“我没化妆啊，你怎么来了。”

“你先出来，你不需要化妆，你很漂亮。”我强忍着眼泪，擤了擤鼻子，“你不出来我走了。”说完她慢慢地从被子里伸出了头，

“谁告诉你的啊？”

“谁都不应该告诉我，你应该告诉我。”

“我不想很多人到时候为我哭。”

“你生病多久了？”

“几个月吧，查出后我就准备回国了，准备在自己亲切的地方离开。”

“离开去哪？还有的治，你现在不是还活着。”

“我网上早查过了，具体还有多久不知道，医生也没告诉我，但我自己都知道。”

“你小姨呢？不来看你？”

“我不喜欢她一直在这，如果我走了她也就一个人了。”

“你吃不吃水果？”我从她桌上拿了一个苹果准备给他削，这是我第一次削，非常不平整皮连着很多果肉，她看着笑了起来，“让我照顾你吧，我就留在这里。”

“你不上班吗，怎么这么闲留在这里。”

“我想我应该分得清什么事比较重要。”喂完她吃了苹果，她说想出去走走，给她披上衣服就在走廊里走着，我去楼道里抽了根烟让她坐一会在椅子上，等我回来后她说我身上烟味闻得难受，我当着她的面把烟和火机丢进了垃圾桶，她又笑了起来，“我喜欢看你笑。”

“我也喜欢看你笑。”

“进房间给你看样东西。”我牵着她的手进了病房，她坐在沙发上，我从包里拿出之前机场买的蒂凡尼项链，“你喜欢哪个？”

“怎么两个颜色呀。”她接过去看了起来，

“不知道你喜欢哪个颜色，我就买了两个颜色。”

“那我要玫瑰金的，你帮我戴上吧。”我给她戴上，“金色的还给你，你给别人吧以后。”

“给谁？都是你的，你都戴着好了。”她又笑了起来，

“傻子才戴两根呢。”晚上22点她吃了药就睡着了，见她睡得很熟我走出病房，去前面的垃圾桶找了前面我丢掉的烟，捡起烟和火机去楼下抽了根烟，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和他们说了这个情况，他们说第二天就来，我没有拒绝因为我的确不是很会照顾人，挂了电话后我坐在医院门口的地上，又点了根烟，陈智恩问我她情况怎么样，我说不怎么乐观，医生说最多三个月，之后就没有回她了，点上最后一根烟，又把火机和烟扔了，没有什么能为他做的更多了就把烟戒了吧。

第三十七章 应承

回到病房洗了手和脸，就在旁边的沙发上睡觉了，等醒来是早上七点多，她已经醒了再吃医院送来的早饭，他看着我躺在沙发上，我看着她坐在那吃早饭，“你化妆了？”

“你发现了？”我对着她傻笑，就希望时间在一刻停止不动，

“如果现在时间停止就好了。”

“才不要，我还要出去逛逛呢今天。”

“你想去哪？我爸妈中午到。”

“他们要来这里吗？”

“恩，来看看你。”

“那我们可以一起去逛街，去步行街吧。”我点了点头，现在的她说什么我都会答应吧，“我想下楼去走走晒晒太阳。”我站起身梳洗了下就跟着她下楼了，医院靠近马路总是很多车，在医院里走着并没有很清静的氛围，我看了下地图离公园走路十分钟就有一个公园，可是不知道她能不能走得动，

“你走得动吗？我去借一辆轮椅推你去公园要不要？”

“为什么要轮椅，我能走啊。”

“我怕你走累了。”

“走累了你就背我，我又不胖。”

“那走。”往公园走去，特意走到池塘边找了椅子坐下，“你看水里的鱼多自由，游来游去无拘无束。”

“你也无拘无束啊，我拘束你了？”

“没有没有，就是你看在水里感觉很轻松，还有天上的鸟飞的也很自由。”

“哪有人自由，它们没有什么休闲娱乐，人可以做的事就很多，寿命也更长，为什么羡慕它们。”

“它们的世界有它们世界的好，简单透彻，没那么多是是非非吧。”

“它们就算有你也不知道啊，也有抢配偶，每个群体都有一个lead，我觉得都差不多。”

“或许吧，但是这一刻我羡慕它们，我想变成鱼或者鸟，自由的游或飞翔。”

“我不想，我就想这样，你坐在我身边看着它们才好，变成它们就不能单独在一起了。”

“那我们就这样。”我牵过她的手握在手里，她看着我笑了笑也握紧了我的手，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和言语，从这一刻起你就是我最爱的人。

又在公园里逛了逛，我妈的电话就来了，他和我爸已经到医院了，“我妈到了，我们回医院吧。”她点了点头，在医院大厅门口看到了我爸妈，我妈还是比较感性的，跑过来就拥抱了丁俐欣，说着一些体贴的话语，抢过她的手就带着她往前走去，好像认识路似的；爸爸还是板着脸，在一旁抽着烟，我走过去他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也跟了上去，我拉住了他，“俐欣，你和我妈先上去，我和我爸等会来。”她们听到后继续走着，“你等会再上去，身上都是烟味电梯里她闻到不舒服会。”我爸点了点头，他一向不擅长沟通，每次除了批评我思想之外也没说过什么有建设性的话，我在想这一次他和我说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

“辛苦你了，儿子。”说完他又点起一根烟，眉头紧锁地抽着，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体贴话又感动了，

“我已经戒烟了，下次在她面前你也别抽了。”说完我爸就掐掉了烟，和我爸上了楼进了病房，洗了手，我爸也不太敢往病床旁走就坐在门口，说是身上脏不过去了，“这是我家钥匙，你们去我家里先，楼下有超市什么都有买。”

“那俐欣，阿姨先回去做菜，晚上再来看你，你好好休息。”我妈接过钥匙就和我爸回了我家，

“你爸妈都很好，为了你说来就来。”

“那也是来照顾你的。”

“那是怕你照顾我太累才来照顾我的。”

“反正你想吃什么就和我说，我让我爸妈做给你吃。”一会儿医生就进来问病情了，我走了出去等着医生出来，医生说情况还是那样，不过气色比前几天好多了，护工开始打扫消毒病房，我让丁俐欣出来等她打扫好再回去，医院送来的午餐并没有让她吃得很香，不知是味道不好还是没有胃口，吃过饭后我又削了一个苹果给她，吃了药就睡了午觉，醒了后就陪着她楼道内散散步，17点20分，我妈和我爸就端着饭盒还有水果来了，放在病房内的桌子上，有西洋参鸡汤，青菜炒蘑菇，红烧鲳鱼，我坐着和丁俐欣吃着，他们在家里已经吃过，不一会儿刘晓凝和马宪和就来到了病房，“吃着呢，怎么样感觉？”马宪和问丁俐欣，

“挺好的，你们吃了吗？”

“你们吃，我们等下回家去吃。”刘晓凝看到我爸妈在也和他们打了招呼，以前都见过，这个时候在这里见面也没有太尴尬，马宪和说着注意事项，他们放下果篮就走了，我跟着出去送他们去电梯，“家铭，辛苦你了。”

“没有的事，一点都不辛苦。”

“有事一定要和我们说，不要一个人硬撑。”

“不会，不是都说我自私吗，我把我爸妈都喊来了，不会让自己吃苦的。”我不喜欢让别人觉得我很可怜或者背负了很多，“对了，斯规情况怎么样？”

“还是那样，李玲也天天在那里照顾着，哎，一个个怎么都会”坚强的刘晓凝说到这里也眼眶有些湿润了，“我们走了，李玲和斯规那里你放心，张超和我会照顾。”

送走他们，回到病房，丁俐欣坐在饭桌上吃着鱼，喝着鸡汤，我坐回桌子也继续吃，一人一个鸡腿，鲳鱼没什么刺，我用干净的筷子把鱼刺都挑走这样她吃起来可以更省心，“你还是要当心，可能有小刺。”菜基本都吃完了，汤我们也各喝了一碗，爸爸把碗都整理好放进袋子拿回家再洗，妈妈问她明天想吃什么，从她的脸上我看不出一丝生病的忧伤和哀愁，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很幸福，这反而让我很难过，如果她没病是不是可以这样生活下去呢。

妈妈切了两个橙子放在果盘里便和爸爸回家了，我把橙子放在她的面前便看着她吃，“你怎么不吃？”

“你吃不下我在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生活让我觉得从未有过的安定感，一天，两天，三天，五天，每一天都那么充实，看到她开心看到她笑我就觉得这一天很有意义，爸妈也帮我拿来换洗的衣物和刮胡刀等日常用品，每天也都会带她去公园散散步，有时候买珍珠奶茶给她喝，虽然不明显但是她的脸色的确是一天比一天差，明明吃得不少可是人的体重却在往下掉，医生和冯媛媛来劝过她几次做化疗，但是她坚持不肯，看着她的情况很难受，她的情绪也时好时坏，可是她对我发火我却一点都不难过，只想陪在她身边照顾她就心满意足了。

住在医院已经一个星期了，今天是周六虽然对于我们来讲没什么分别，但还是想带她出去玩，特地先回家开车来接她和爸妈，上了病房看见爸妈坐在门外，说里面有个人来找她，我进去一看是冯媛媛，“冯总，您来了。”

“家铭，辛苦你照顾俐欣了，还把你爸妈都找来太不好意思了。”

“不辛苦，冯总，我准备下午接俐欣出去转转，不知道您的意思？”

“小姨来看我，也顺便想求你办事的。”丁俐欣的话让我摸不着头脑，

“求我办事？冯总，我能帮什么忙？”

“家铭，照理我现在不该给你工作的，可是事情又很紧急，我想你做周允仁的辩护律师。”

“那不是王叶律师的案子吗？”

“官司可能会输，王叶丢下烂摊子失踪了，所以家铭，请你帮帮允仁吧。”冯媛媛的声音有些失落，

“冯总，你让我做事我真的义不容辞，可是现在我真的无心做事，我的工资您可以停掉，车我也可以还给您，真的对不起我现在就想照顾俐欣。”

“家铭，没事，车你继续开，我在想想其它办法，俐欣，小姨走了，下次再来看你。”冯媛媛看起来很累，少了之前的精神气，我也不是很会去拒绝别人，这次却拒绝的那么容易。上了车，爸妈坐在后排，丁俐欣坐在我旁边，我们往着新天地开去，停好车一路上丁俐欣都没说话，我怕她是不是不舒服，“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第一次看见小姨这样，你其实可以帮帮她的。”

“我想一直陪着你。”

“如果你帮她我会很开心的呢。”我看着她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但是周允仁的对方律师是张超，我又不想与他为敌，“求你了，帮帮她吧。”

“好吧，等会我和她说。”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换来的是轻轻的一个吻，吻在我的脸颊然后她就独自往前走，我追上去牵住了她的手。

然后坐下休息喝东西我就发消息给了冯媛媛，她说下次开庭是五天后她让我尽快接手，于是说好明天一早我就会去看守所看周允仁。

第三十八章 手段

时间差不多了先开车送爸妈回家，然后再送俐欣回医院，等她洗好澡烧了点热水喂她吃药，“明天我等我妈来我就去看守所看下周允仁，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没什么事，你放心去吧，你妈照顾的比你好多了。”她躺在床上看书，我也去洗了个澡就关灯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九点多我妈就到了，我爸买菜烧饭然后中午带过来，我换上她带来的衬衫西裤和皮鞋，和俐欣说了好一会儿话才离开，走出医院大门还是去买了两包烟放在包里，接着开车去了看守所，在路上已经和冯媛媛电话交流过了大致情况，看守所周允仁的父亲都已经上下打点过了，再不触犯法律的情况下会给他最好的照顾，也已经和他们说过我会去接手周允仁的案子。

到了看守所如期在会谈室见到了周允仁，和初次见他的眼神有了很大改变，眼神不在那么锐利，现在的他眼神里有一丝绝望，“周先生，我叫杨家铭，今天开始由我作为你的代理律师。”

“我想出去，你能救我出去吗？”

“现在这个案子由于之前的王叶律师失踪了，我还不是太了解案情，你可以大致给我叙述一下吗？”

“有烟吗？”我想他知道这里不允许抽烟，“放心吧，他们不会管的。”我拿出烟递给他一根帮他点上，我自己也点上一根，“有办法能让我出去吗？我在这里面要疯了。”

“周先生，现在这里讲的话只有你和我听得到，你能给我讲下案件详细经过吗？”

“那是一个多月前第一次见到她，是在happy&night酒吧和朋友喝酒，看到了那个女孩子在那卖啤酒，她和以前见过的女孩子都不同，青春单纯淡妆，一看就不是那种一直玩酒吧的女孩子，我就和她买了很多酒，这样一来大家就熟悉了，第二天晚上我又和朋友在酒吧里玩，又见到了她，还是问她要了很多酒，还约了她下班一起去吃宵夜，大家一起相处的很愉快，认识了二周后我在别墅里举办了一场party，也约了她过来，那天晚上我们都喝多了，后来我就对她那个了。”他说话的口气异常平淡，

“周先生，据我所知她不单单告你强奸，她被蒙上了眼睛，但是在场对她实施暴行的男子包括你之内一共有四人以上，你这点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爸到底有没有办法把我弄出去？”

“你现在把真相告诉我，我才能帮你。”他在衡量着什么，他突然神情很紧张，“还有几个人是谁？”

“啊！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很无奈地看着他，又点了一根烟，我把口袋中的拆过的那包烟给了他，他试着去拿烟，看到里面的东西愣在那里，

“第一，里面的东西在适当的时机你吃下去，他们就会送你去医院洗胃，如果你想只有这一个办法，由于原告下半身导致不能生育及还影响到走路，行为特别恶劣不能给予保释希望你能理解；第二，你从现在开始到下次开庭你要说当晚喝醉了，也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有问题吗？”

“杨律师，这案子还有的打吗？”

“强奸案的立案概率不高，但是他们在受害人的衣物上检测到你的**，所以你肯定是和她发生过关系了，现在她又告你，我们能打的就只有动机了，先这样吧，我需要出去再研究下案子，接手时间还太短了。”

“你如果能救我出去，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对了，你知道周华是怎么死的吗？”我直接问了他，没有任何铺垫和掩饰，他还是那个姿势低着头，看起来没有特别大的反应，

“我哥不是自杀的吗？”我说了哦就出去了，在车上打了一个电话给冯媛媛，和她大致说了下情况，她约我现在去她公司见面，我开车到了她公司后在楼下买了杯咖啡，拨通了丁俐欣的电话，

“俐欣，你还好吗？”

“我挺好的，你怎么样，什么时候回来？”

“我现在去见冯总，见好她就回来，我爸妈今天烧什么给你吃了？”

“梭子蟹豆腐煲，还有水芹菜豆干，可好吃了。”

“那你吃好和他们下去走一走，我忙好就来陪你。”挂了电话后我就上楼去了会议室等她，不一会她就进来了，跟在身后的还有周华的父亲，周健。

“家铭，辛苦你了，情况怎么样？”我起手和他们握手，等他们坐下后我就坐下给他们叙述现在的情况，周华的父亲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张支票递在我的面前，

“家铭，周华刚走，我们现在就剩下允仁这一个孩子了，这里一点心意希望你一定要尽全力。”我看了下金额又是50万，

“周叔叔，冯总，现在说实话情况不是很乐观，允仁可能会坐牢。”

“家铭，我们知道，之前王叶都和我们说了，你尽量帮允仁减少罪名，事后我肯定不会亏待你的。”冯媛媛的口气更像哀求，我也不明白他们干嘛一定要找我这个小律师，

“强奸案情节严重且有证据已经立案，受害人无权撤诉了，我们只能打动机了，对方的家庭条件不是很优越，她的工作一直在酒吧等场所，本身就龙蛇混杂，就让允仁说是被勾引的；虽然现在他们无权撤诉，但是能让她对允仁表示谅解，毕竟当时大家都喝醉了很多事都说不清。”

“让她谅解允仁？这可行吗？”冯媛媛惊讶到，我点了一根烟，

“我们不行，钱行。”

“我就喜欢和聪明人合作，家铭。”周健也点起一根烟，拍手叫好，“需要多少钱你说，我现在就开支票给她。”

“我想先提出100万的私下赔偿不知道周叔叔是否同意？”

“我给你200万，不够你在和我说，这点钱赔偿给她作为精神损失费如果她愿意原谅允仁。”

“家铭，这件事你尽快办吧。”冯媛媛的态度让我觉得压根不关心丁俐欣，到底谁才是她的亲人呢？周健随手又开了200万支票给我，我和之前那张支票一起放进了包里，

“前面在看守所我给了允仁一些药，他食用后会口吐白沫，短时间内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需要送去医院洗胃，到时候我们就安排允仁保外就医让他留在医院里观察，如果他有什么病史你记得拿给我。”大概告别后我就离开了那，下楼回到车上很纠结，前面很想问周健关于周华的事，斯规还在医院昏迷中，想到受害人又是张欣妍的姐姐，对方律师又是张超，脑袋快炸了，开车先去医院，此刻最想见的人还是丁俐欣，想着晚上等夜深人静在研究下案子，明天再去被害人那里看下情况。

刚到医院楼下就接到了毛鸿伟的电话，“你是不是回来了？”

“恩，回来几天了，突然发生点事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

“你在哪？晚上我带欣妍来找你吃饭。”稍微想了下我同意了，她也总会知道我会帮伤害她姐姐的人做辩护，

“好，来市第一医院附近随便吃点吧。”

“晚上我接欣妍过来，到时候见。”挂了电话就上楼看了丁俐欣，她在睡午觉，我爸在门口坐着看着报纸，我妈在病房里沙发上看着手机，

“妈，你们回去休息吧，接下来我来。”

“没事，不累，我们出去说别吵醒她。”到了楼道里，

“晚上毛鸿伟来找我吃饭，你们要一起去吗？”

“我们不去了，你们年轻人聊，人家鸿伟刚来大城市你多照顾照顾，那我们等你吃好饭回来再回家，你也慢慢吃别急。”爸爸的话让我听了很意外，他对我温柔了很多现在，

“你去吃吧，晚上我帮俐欣饭菜热好，让你爸去楼下买两盒盒饭我们就解决了，你也需要放松放松，老待在医院里也不行。”

“行了，你们回去休息会，我陪她一会儿。”回到病房没过多久她就醒了，她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没有说话，应该还没睡醒，我走过去拿热水瓶倒了杯温水递给她，她坐起来接过水杯一口气喝了半杯，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拿起果盘里的苹果开始削起来，现在我苹果已经削得相当熟练了，

“刚回来没多久，今天下去走过了吗？”

“没，不想下去。”

“不行，现在我陪你下去走一圈，不能老是在床上。”

“你不累吗？”

“我不累。”下楼后带她去公园在太阳底下坐了一会，“那个案子有点烦，明天我还得出去办事。”

“没事的，我很好，你是应该去做事老是陪着我这个病人干嘛。”

“我想陪着你啊。”她突然在我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虽然停留的时间不超过1秒钟，但是那种感情的传递我能强烈地感觉到，她站起来往前走，

“那等你忙好这个案子不就好了，我小姨也很可怜，我爸妈死了后她一个人抚养我，一步一步她才有今天的成就，现在我得了这个病，她又担心我又要为公司的事忙，我不忍心看她这样。”

“你很喜欢为别人着想吗？”

“她不是别人啊，她是我小姨。”

“那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不能在骗我要一定时间告诉我。”今天和她走了不少时间，待了两个小时和她，又偷偷给她喝了几口奶茶，爸妈到了医院我们就回去了，鸿伟的电话也来了，说15分钟后到让我下去等他们。

第三十九章 利诱

下了楼在路边等着毛鸿伟和张欣妍到来，他把宾利停在路边让我上车，我坐在后排，张欣妍在副驾驶，“别去太远，我爸妈还等我回来他们才回去，就附近随便吃一点吧。”我嘱咐他生怕吃完很晚回来，

“你回来都不说一声，要不是老家的人说你爸妈来上海了我还想不到打电话给你。”

“有个朋友生病了，他们一起来照顾下。”在后排看着他们两个有说有笑地就知道他们应该都挺顺利的，“就吃这个吧，我指着那家串串店。”

“好啊，我也想吃。”欣妍也觉得不错，毛鸿伟把车停在店外的路边，我们就坐在店外马路上的位置，天不冷温度舒服，大家相视一笑，毛鸿伟一个人就去点菜了，我就在想怎么和欣妍说那件事，“欣妍，你的工作怎么样？”

“还没消息，会继续找其它的吧。”

“我朋友没有打电话给你？”

“打了，也去面试了下可能不太适合吧。”

“那你别急，慢慢都会好的。”

“家铭，你放心吧，欣妍的工作交给我身上了。”鸿伟点了一根烟，坐回桌上，“三瓶可乐，两个油碟一个干碟，老板。”鸿伟已经完全不像之前我认识的了，他像在这里生活了很久的人，一切那么自然那么熟练，我都没有过像他那样，一直都活的很拘谨，

“我最近也很忙，那就麻烦你多上心了。”老板端着一个盆过来了，里面摆满了一根根竹签，我撩起来看了看，牛肚、百叶、黄喉、牛肉粒等等都是我喜欢吃的，

“你最近忙什么呢到底？”毛鸿伟问了，我想着就把事情告诉张欣妍，总要知道的也没必要再隐瞒下去了，

“我我怕我说了欣妍会走。”说完我看着他们俩的反应，

“怎么会？你说。”她继续挑着盆里的串串，我拿起鸿伟放在桌上的烟点了一根，

“说啊，到底怎么了？”他也被我的扭捏惹急了，

“我老板让我做周允仁的代理律师，他就是伤害了张欣妍姐姐的人，我推不掉，四天后就会和她家对薄公堂。”说完我猛喝了一口可乐，直到嘴巴装不下更多的气，

“是这样啊！”鸿伟也点了一根烟，憋不出更多的话，我们都用余光瞄着张欣妍的反应，我虽然没做亏心事但是也不敢直视，

“没事，也是你老板让你做的，那也没办法的，你不用想太多。”她反而安慰起了我，

“欣妍，我接下去做的事可能会伤害到你家，我希望你不要怪我。”

“如果伤害了不怪也不可能的吧，不过我觉得你是一个好人，从你在酒吧里救我，我就知道你很善良，当时在场那么多人不管你喝没喝醉，偏偏你站了出来，就觉得你不惧怕黑势力，会帮助弱小的人。”

“你把我看得太高了，我没你说的那么好，鸿伟和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我一直就不是一个喜欢锄强扶弱的人，我就是一个喜欢享受生活，远离世俗的人。”

“欣妍这么一说，家铭，你别说你小时候还真是那么个人，小学的时候班级里的男生老是欺负坐在你旁边的那个女孩，抢她铅笔丢她课本，你二话不说就上去制止了他们，他们好几个人你想都不想，真的挺勇敢的，我是见你被打了才来帮你，不然我都不敢站出来。”鸿伟的话让我想到那时候的事，

“小时候不懂事，我也是知道你在旁边不会袖手旁观才制止他们的，最主要他们太吵、太烦影响到我学习了，旁边的女生我倒是真没在意。”

“拉倒吧，反正”鸿伟的话被欣妍打断了

“反正我觉得你是会做你认为对的事，不用管我的感受，就算你不接这个案子也会有别的律师接，难不成谁接谁就是我的仇人吗？”我没想到她思想那么成熟，

“看到吧，欣妍没你想得那么小气。”吃了一个小时左右，鸿伟中间又去加了两次菜，时间已经快20点了，

“不行，太晚了，我得走了，我爸妈还得回我家住。”我正准备摸口袋买单，

“行了，走吧，我会买的，有事电话联系。”和他们告了别后我就在路边打了个的回医院，上了楼让爸妈快点回家休息，我就洗漱了下坐在沙发上浏览案情，丁俐欣坐在我旁边玩着手机，

纸上写着‘案发当晚18点周允仁组织了一个聚会，参加的人有30人左右，在22点左右人客人陆续离开，在张欣怡清醒时别墅内就只剩周允仁和她两个人，周允仁答应送她回家，然后她就感觉头晕晕的，再醒来时眼睛被蒙上什么都看不见，手和脚被绑在床的四角，听见房间内有几个男人在对话。’读到这我也读不下去了，这种行为也太肮脏了，真的不想管，周允仁对发生了性关系供认不讳，但是不肯说出其他共同参与这个恶行的人，询问一同参与聚会的人啊，真的笨，“哎。”我的叹气声被丁俐欣听到了，

“怎么了，为什么叹气？”

“这案子受害人挺可怜的。”

“那你想怎么办？”

“哎，知道怎么办我就不会叹气了。”

“家铭，别给自己压力，照着你的心去做不用管其它人。”

“恩，没事都小事，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我握住她的手把她挽在怀里，我也不想和她说太多给她增加压力，只想着尽快把这案子结束，

“等你这个案子结束，我想去周边近的地方旅游。”

“好，我结束后问下医生可不可以。”

“关医生什么事，这是你和我的事。”

“好，我结束了我们就去。”陪她网上看了几集连续剧，看着她吃完药睡觉，我也就睡了，明天早上准备去拜访受害人张欣怡的家里。

第二天一早还是妈妈先来，爸爸去做好饭中午带过来，丁俐欣说想吃面条，妈妈马上打电话让爸爸买面条，和她们说了几句我就按照地址来到了被害人张欣怡的家里，在一个普通老式小区里，和我以前租的房型很像，阴暗潮湿的楼道总是弥漫着狗尿味，我走上三楼敲了门301的门，开门的是一位男人，“您好，请问这是张欣怡的家吗？”

“你是？”他上下打量着我，

“我是周允仁的代表律师，想来看看张欣怡顺便和你们谈一谈。”

“滚，没什么好谈的。”他果断地关上了门，我也预料到这个结果，

“张先生，我是来帮你们的，能不能给我五分钟和你们谈一下？”我也不敢在楼道里太大声喧哗，怕吸引来别人，于是我拿出了手机拨通了张欣妍的电话，“欣妍，我在你家门口，能不能让你爸开门让我进去和他们谈一谈？”

“你想谈什么和他们？”

“我是想帮你们，我们应该寻找对双方都有利的选择，而不是一味地意气用事，你了解我，我想给他们说一下现在的情况。”

“那你等一会，我给我爸妈打电话。”挂了电话五分钟后，他爸爸就来给我开了门，我走进房间两室一厅，家具都很老旧，每个地方都堆着一些袋子里面也不知道放的是什么，他让我坐下来后他坐在了我的对面，他老婆端来了两杯茶，也坐了下来，

“叔叔阿姨，请原谅我的冒昧，案件已经进行到了这个阶段，我觉得你们应该要做一个抉择，周允仁是侵犯了张欣怡，无可厚非，你们是可以把他送入牢房，然后呢？他判个3-5年，表现的好还能提前释放，你们之后一直活在愤怒中，我知道你们在最后一堂肯定会提出精神赔偿等费用，但是他名下并没有财产，你们可以问你们的律师，一般只执行夫妻名下共同财产，不会执行其他人财产（如父母、子女），你们就算判赢了，他没钱你们依旧拿不到赔偿，对方依旧坐牢了，他父母也不会赔偿给你们。”

“我听不懂你讲什么，你要不和我们律师讲吧。”

“张太太，我讲得直白点，你们案子就算打赢了，拿不到赔偿就还是一样，现在只要你们撤诉，肯原谅周允仁的话，他依然会得到法律的制裁，已经是刑事案件并不是你们撤诉他就会无罪，既然你们撤不撤诉都一样，为何不选择撤诉然后拿一笔不错的赔偿费呢？”我看见张先生点了根烟，我也从包里拿了根烟顺带把支票拿了出来，“我知道这对于你们不公平，你们也不稀罕多少钱，因为多少钱都买不回你们女儿的笑容和心理健康，这张支票你们可以考虑下，我重申一遍，你们拿了钱并不代表周允仁无罪，审判会继续，就是希望能写一份原谅书给周允仁，然后张欣怡之后的医疗费，心理治疗费包括工作等等我们都会照顾到，你们可以考虑下。”我掐掉了烟，张太太离开了桌子进入了房间，我听到她女儿和她在争论着什么，张先生坐在我对面也掐掉了烟，起身也进了房间。

第四十章 前夕

房间的隔音不是那么严实，我能大致听清他们在争吵着，我打开手机看有没有什么消息，点上一根烟，十分钟左右张先生走了出来，坐在我对面也点起来烟，他的眼睛有些红肿，“你把支票留下吧，我们同意了。”还递给我一张纸，“这是新怡写的谅解书，你带走吧，接下去我们会和张律师交涉的，这样做就可以了吧？”

“委屈你们了，谢谢，那我也不打扰了，再见。”走出他们家感觉很放松，打了电话给冯媛媛，“冯总，他们写了谅解书也答应撤诉了，支票给他们了，接下去您通知周叔叔看看允仁从小有没有什么疾病，如果有的话我们可以试试申请继续住院就不用回看守所。”

“家铭，我果然没看错你，照这样形式的话允仁会判几年？”

“冯总，讲道理如果能判个三年左右就算运气很好了，到时候如果他有疾病也可以保外就医，表现好也可以适当减刑，这个就看他们家怎么操作，我就不参与了可以吗？”

“家铭，你做的足够多了，谢谢你。”挂了电话后我马上开回医院，她正在吃着面条，

“吃的什么面啊？”我跑过去看了看，

“你这么快回来了？红烧大排素交拌面，还有鱼汤。”

“你还没吃吧，家铭？”我妈看着剩下的面也不够一碗，

“没事，我等会下去吃，忙好了就回来了，感觉怎么样？”

“还可以，都顺利吗？”

“还行吧，已经是刑事案件他们不能撤诉了，只能说尽量能减轻刑罚。”

“那你等我吃完我陪你下去吃饭。”我点点头就去走廊看了下爸爸，他每天坐在这里看报纸和这里的工作人员都已经很熟悉了，

“爸，辛苦你们了，一直来照顾她。”

“做自己想做的事不会觉得辛苦，你别管我们了，忙你自己的吧。”陪着爸去楼道里抽了根烟，“鸿伟在这里怎么样？你带别人来的要照顾好他。”

“他混得不错，现在帮一个大老板开车，比我混得好。”

“那是别人脚踏实地，鸿伟这孩子从小就实诚，他来之后他爸来看过我几次，每次拿东西给我，怪不好意思的。”

“我和你讲，他是一个成年人，不要过得不错就是他人实诚，哪天出什么事就是我没照顾好。”

“你”

“是不是？我现在什么都没功夫想，医生和我说她没多少时间，我还去管别人干嘛。”

“是爸啰嗦了，你是一个有担当的人，我为你自豪。”

“自豪什么？”

“你把她照顾的那么好，你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而且你自己可能没发觉，我和你妈都觉得你长大了，有担当是我的好儿子。”

“有什么用呢，不说了，我进去看看她。”掸了掸衣服上的味道，走进病房用肥皂洗了手和脸，“吃好了吗？”

“恩，走吧。”她手上拿着口红对着镜子给自己嘴巴小心翼翼地涂着，

“好了，姑娘，很美了，你们下去，我收拾完和你爸先回去，晚上再送饭来。”

“谢谢阿姨，晚上再见。”和她下楼在大厅遇到了马宪和，“马医生。”

“出去啊，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

“宪和，你好。”我和他打了下招呼，

“晓凝晚上来，要不一起吃饭吧？”

“不了，你们吃吧，我们有点事。”说完我就拉着丁俐欣走了，

“怎么不和他们一起吃？”

“没兴趣，不想浪费时间和别人一起吃饭。”

“怎么能叫浪费时间呢，人多一点和朋友一起很热闹啊。”

“我不需要热闹。”继续走着她没说话，“我不想别人打扰我们。”

“傻子，是我打扰你，别人可没打扰。”

“走，去旁边商场看看有什么吃的。”带着她进了商场，找了家日式拉面店，“一份凉扳海藻，一份鳗鱼炒饭味增汤，再来一杯可乐，谢谢。”十分钟左右饭就都上来了，

“我要尝尝。”我拿着勺子放了一点饭，挑了鳗鱼和玉米给她，她一口吃了下去，“好好吃，还要。”

“不行，都是味精不健康。”

“不健康你怎么吃。”

“我不想很健康，健康会想的很多。”喝了几口汤，“就像我小时候每次发烧就可以肆无忌惮地睡觉休息，不会想很多无聊的问题，也不会去管将来会发生什么，那样多好。”

“等你真的生病了你又会后悔了。”

“我不后悔，再给你吃一口，嘴巴张开，啊。”她像个孩子张开了嘴，吃完点了点头，表示很美味。

吃完在商场里逛了逛，走进一家甜品店，点了两碗黑芝麻糊，她穿着医院的衣服坐在我对面，我接了个张超的电话说晚上来找我，接电话的时候不小心把芝麻糊洒在了桌子上，我准备起身去拿纸巾，她已经站起来准备帮我去拿，“当心。”话还没说完，她站起来往后走就撞到了端着东西的女孩子。

我马上挂了电话起身去看了看她有没有受伤，她摇了摇头说没事，被撞的人也没事，只不过刚买的甜品洒在了地上，“你是要死啦，急什么啊，神经病。”我转过头看着她，她看我这样就喊来了她的男朋友，男朋友过来看了下问我怎么解决，

“让你女朋友先道歉。”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着，

“什么？你女朋友撞了我女朋友东西掉地上了，让我女朋友给你女朋友道歉？”

“她要为前面讲的话道歉，不然报警吧我也不想和你们多说什么。”

“报警就报警，我还怕你不成？”

“家铭，算了，是我撞翻了她手里的东西。”丁俐欣拉了拉我的衣服，

“你后面又没长眼睛，当然不知道有人走过来，她前面也没长眼睛吗？”我的话说完她男朋友有些生气了，拉着我的衣服不放，“我给你机会把手松开，不然我们走着瞧。”我好像就是无理地对着他们辱骂，我好想把他们带去警察局去理论一番，就算走上公堂也无所谓，他们显然也没太明白什么情况，

“我说算了，杨家铭，我要回医院了，我累了。”我依然没有停止对于他们的辱骂，我拿出了律师名片，让他们如果不服可以来找我，突然一杯水洒在我的脸上，我一转头是丁俐欣，她眼睛里含着眼泪，“算了，家铭，走吧。”

冷静下来的我泪和水融在一块儿，看着她点了点头，“好，我们走。”我从口袋里拿出两百块给营业员，让他赔给他们双份甜品，他们也就坐到了位置上没有阻拦我们的离开，我跟在丁俐欣的身后往医院走，出了商场我走上前牵着她的手，她看了看我又笑了出来。送她回病房后她睡了午觉，我也在沙发上小歇一会儿，睡得很熟睁开眼也不累了，很奇怪一看时间才过了20分钟，这20分钟却感觉比平时几个小时质量还高。

她还在那里熟睡着，嘴巴很干拿了瓶水去楼道抽烟，想着晚上张超来找我肯定会提那件事，管不了那么多了，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上了个洗手间回到房间她醒来了已经，她拿起床头柜的书翻了起来，不一会儿爸妈就到了，还带了一盒月饼，“今天是中秋节？”

“明天是中秋节，我们前面去杏花楼买的月饼，又不是一定要中秋节才能吃。”月饼放在了一旁，爸妈把菜和汤都摆上桌，我们四个坐下来吃了饭，吃完后开了两个莲蓉蛋黄月饼，切成四份每人吃半个就够，爸妈还拿了几个分给今晚当班的护士和医生，20点半爸妈回家我便让丁俐欣去洗澡准备睡觉，洗好澡我给她剥了一个橙子吃，21点张超的电话来了说到了医院楼下让我下去，“我下去见个朋友，你自己乖一点。”她点点头看着我出门，偷偷看了她一眼还翻着那本书看着，出去把门轻轻关上。

出了医院大门走到空地上，看到了路灯下的张超，走过去走进了他才看到我，把包往地上一扔，冲过来就朝我脸上打了一拳。

第四十一章 尾巴

“你也太下流了吧，杨家铭，出这种阴招？”他继续走过来坐在我的身上，他的攻击被我的双手挡住了但我还是能感受到不轻的痛感，我被打了几下有些火大了，用力拉住他的衣服把他推开，他也摔倒在旁边的地上，

“你干嘛？”我慢慢爬了起来，“你在打我要报警了。”

“我以前还天真的以为你不懂事也好，自私也好，没想到你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我今天要打醒你不能让你再错下去了。”他站了起来又朝我跑了过来，

“神经病，我要还手了。”他的拳头朝我的脸打来，我来不及躲闪被打中了鼻子后下意识用脚蹬开了他，我摸了摸鼻子流血了，看他也没有继续要冲过来的意思，我坐在花坛边点了一根烟，

“家铭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这是为他们好，这也是我分析后他们自己做的选择。”面对张超没必要和他装傻，“而且现在的结果也不坏吧，他们拿到了多少钱你知道吗？”他没有说话，

“给我一根烟。”我把烟给张超帮他点上，“你是不是觉得钱能补偿他们所受的伤害？”

“我知道不能补偿，但总比没有好吧，他们不做这个选择，周允仁名下没有财产，你打赢了官司又怎么样？”

“那你他妈的就用这个钱来买他们的尊严是吧。”

“尊严重要还是生活重要？你官司打完了就和他们没关系，他们拿什么生活你关心过吗？”

“狡辩，如果都按照你这样讲法那还谈什么法治，全部拿钱去补偿好了，要法律干嘛？”

“法律也不是给你满足一己私欲的手段，他们也有权利去选择是拿到补偿还是赢得那看不到摸不到的胜利。”

“我一己私欲？你这种就是下三流、恶魔的行为，拿金钱与利诱贫穷的人们而让他们放弃自己的正义理念和惩罚坏人的权限。”

“惩罚是法官判定的，周允仁还是会得到惩罚，现在他们能拿到一笔补偿款这妨碍你什么了？妨碍你的正义欲望得到释放了？”

“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你别再错下去了，家铭。”

“我没错，我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我给他们的补偿款他们可能一辈子都赚不到，他们自己会衡量利益，周允仁也会得到审判，我觉得我的做法更明智。”我看着张超他没有继续说话，他貌似哭了也不知道怎么了，

“如果周华和斯规听到你前面说的话，下手会比我更重的，我们就这样算了吧，法庭见吧。”我看着他慢慢走远的身影，在黑暗中越来越模糊，背着一个包看起来走得很艰难、很孤独，我也收拾了下身上和思想上的灰尘之后点了根烟往外走着，医院大门外的车辆不停地来回穿梭，马路对面的店铺还没关门，走到人行行道前等着红灯变成绿色，感觉到水滴砸到了头上，抬头一看并没有什么异样，在往前看人行道地上也飘起了水滴，绿灯过马路去了那家奶茶店点了一杯冻顶乌龙茶三分甜去冰，一口气喝了四分之一，又一口气喝了一半剩下的直接丢进了垃圾桶。

到了医院先找了厕所把自己的脸洗干净，然后走进病房，“怎么那么久？你朋友走了吗？”

“恩，刚送走他，你还好吧。”

“你脸怎么了？打架了？”她从床上站起来朝我走过来，“痛吗？”

“还好，没事。”

“你受委屈了？”

“没有啊，我挺好的。”

“是不是这个案子的事？是不是我让你接这个案子让你不开心了？”

“没有啊，你别瞎想了。”我走到窗边把窗帘拉上，揉了揉眼睛，“明天中秋节，咱们和我爸妈去饭店吃吧，我定个饭店好不好？”她突然从身后抱住我了，

“好，你说什么都好。”我转过身不让她继续说了，

“好了，你等的累了吧，快吃药睡觉。”等她睡着后我网上定了明晚的饭店，发了消息给妈所明天带一顿就好，晚上已经定了酒店吃饭。站在楼道里看着窗外的雨下着越来越大，打开手机放一首喜欢的音乐摆在了窗边，突然音乐停止了，来了一个电话我一看是耿师傅，好久不联系都快忘了，“喂，耿师傅，你好。”

“杨律师，还记得我吗，我又看到那辆帕萨特了。”我眼睛亮了起来，

“在哪，车牌看到了吗？”

“我晚上出车，等红灯看到旁边的车还没主意，一转头又是那顶帽子，我跟在他后面车牌号是c0823，和上次见到的一模一样肯定是他。”

“耿师傅，你辛苦了，你当心点你们现在在哪？”

“他把车停在了一家酒吧门口人进去了，我要报警吗？现在报警肯定能抓到他。”

“哪家酒吧？叫什么名字？”

“是一家英文的是h什么”

“happy&night。”是周允仁认识张欣怡的那家酒吧，如果斯规说的是真的，真的是周健派人杀了周华，那么这辆车又去了周允仁常去的酒吧，这辆车和这个酒吧的背后我觉得需要去查一下，还有斯规的车祸到底是预谋还是普通的交通事故，“耿师傅，你小心点，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我马上去门口打了辆车去酒吧，因为我那辆车有点高调我怕一眼就被认出来，车刚出来没多久，耿师傅电话就来了，“杨律师，他开走了，我试试看能不能跟住他。”

“耿师傅，你别挂电话，随时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在出租车上跟过来。”

“我们现在上了南北高架，往浦西的方向开不知道他会在哪里下车。”

“我们就在浦西，你知道后告诉我。”我让司机往南北高架的方向开去，

“他变车道了，他要在h2路口下高架。”我让司机往h2的口开去，

“耿师傅，我们就在这下面了，他还有多久？”

“快了，他已经下来了，马上你们就能看到他了。”我坐在出租车里等着车子从高架的出口出来，看着车一辆辆出来就是没看到那辆c0823的帕萨特，“靠，他居然调头往上开了。”耿师傅的话刚说完我就看到耿师傅的车从出口出来了。

第四十二章 支离

“耿师傅，我在路边等你。”付完车费我就坐上了耿师傅的车，“辛苦你了，耿师傅。”

“哎，没想到他敢在高架上调头。”

“他应该发现了什么，没事，我打给一个警官问一下。”我点上一根烟，递给耿师傅一根，“刘子雄警官，是我，杨家铭。”

“杨律师，这么晚了什么事？”

“我希望你能帮我查一下一辆黑色帕萨特，车牌c0823，我有目击证人看见他是那天出租车司机死后出过小区，前面他又见到他了，本来我能见到他最后他在下高架前调头了。”

“什么？高架调头？哪个高架？”刘子雄的口气有些急，

“南北高架，h2路口下通道他掉的头。”

“知道了，我让人查下，你下次有线索能不能不要擅作主张，你早点通知我可能已经抓到人了。”

“麻烦你了，刘警官，还有一家叫happy&night的酒吧你帮我查一下背景，我等会发短信给你，下次如果有线索肯定告诉你先。”

“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我要拘捕你了，你这叫越权知道吗，这不是你的工作。”

“我知道了，刘警官，对不起，这两条线索如果有消息还请你告诉我。”

“我不要托人去查啊，你以为这么简单是吧，我们内部也要走程序的，等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挂了电话后，“耿师傅，谢谢你还记得告诉我这个消息，这对我很重要。”

“杨律师，别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他话刚说完丁俐欣的电话就来了，

“你在哪？”迷迷糊糊没睡醒的声音，

“你没事吧？我马上回来。”

“没事，就是想见你。”

“好，可能二十多分钟，你等我。”挂完电话后，“耿师傅，能不能送我去医院。”到了后塞给了耿师傅500块钱，和他推来推去最后我把钱留在车上我就走了，跑上病房推开门她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嘴巴撅着像谁抢走了她的玩具，“你怎么醒啦，我出去了下。”

“你去哪里了？”

“我去见个朋友，很久没见了问我最近在干嘛。”

“我睡不着了现在，你讲故事给我听。”

“讲故事？行。”我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了一本书准备读给她听，“那你等我五分钟，我去冲个凉好吧，然后你躺在床上我读给你听。”她点了点头走上了病床，洗完澡出来看到手机刘子雄发来的信息，让我有空打电话给他，“俐欣，我出去打个电话。”来到通道拨通了刘警官的电话，

“杨律师，那辆车查到了。”

“车主是谁？”

“车子就是注册在那个叫happy&night的酒吧名下，酒吧的法人是一个叫韩彬的人，暂时就查到那么多。”

“韩彬？我知道了，谢谢你，刘警官，如果有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我还有点事。”

“等下，你不是说有人在案发现场那看到他吗？还等什么消息。”

“他看到的人是戴着帽子和口罩的，开了一辆帕萨特在现场没有看到车牌号，所以做不了指认。”

“杨家铭，你又糊弄我是不是？”

“没有，真的没有，不好意思，我现在真的有点事，有线索我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这么晚了你还有什么事？”

“我要去讲故事了。”

“什么？”我直接挂断了电话，跑回病房坐到病床旁，拿起书直接读了起来，读了五六分钟我喝了口水瞟了瞟她闭着眼睛，应该还没睡着，继续读了起来，

“你累了吗？”她睁开眼看了看我，

“不累啊，我喝口水，继续。”

“你躺在我旁边读给我听吧，这样应该会舒服点。”我考虑了几秒钟，床背靠床板垫了一个枕头躺在她身边，她把我的手放在她的脖子下，我两手捧着书继续读给他听，她的身体侧着对着我的身体，读了没有十分钟我就听见她熟睡的声音，想离开又怕手抽出来把她弄醒，小心翼翼地微微抬起她的头，抽出手在慢慢地放下她的头，屏住呼吸感觉可以把自己的体重弄得轻一点，迈一只脚碰到了地板，两只手撑住身体床让身体腾空，另一只脚也触碰到了地板后，帮她把被子盖好，床头灯关掉。

走出病房，去了楼道里抽根烟，那个酒吧的韩彬肯定和周家有关系，如果斯规说的属实，那么周健要杀周华的动机就是关键，虽然不是亲生也是养育了二十多年，周华到底知道了什么，斯规求你快点醒来吧，警察还没有抓到撞斯规逃逸的人呢，一连串的问题让我越来越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肚子有点饿了，看着街对面的小吃店还开着，下楼进去点了碗菜肉馄饨，没想到这么晚这里客人还是挺多的，大多数是出租车司机在这里吃宵夜，他们的聊天非常大声，我也就无意地边听着边吃着馄饨。

‘没想到好好地一个人就这么走了，认识二十多年的兄弟了，我让他别跳槽跟我搭班不肯，说什么那里工资高，工资高能高多少啦，也是出租车司机有什么不一样。’

‘你说的谁啦。’

‘老三啊，还有谁，被杀了。’

‘什么？老三是被杀的？’一个司机惊讶问着另一个，

‘是啊，可怜啊，在家里被杀了，凶手到现在也没有找到。’

‘他光棍一个又没钱，谁会去他家里杀他啊？’

‘他死之前还和我讲过一件事，他说有一天在听江大酒店门口接到一个醉酒的客人，他朋友送他上车让送回家，中途他接了一个电话一直在吵架，后来就下车了。’听到这我马上站了起来走到这个司机旁边坐下，

“师傅，你知不知道你朋友在车上听到了什么？”我的行为显然吓到了他们，

“你谁啊？干嘛偷听我们讲话。”

“师傅，这是我的名片，我无心偷听你们讲话，只不过你前面提到你朋友在听江大酒店接到的客人是我的朋友，我朋友也死了，所以我想知道你知不知道你朋友有没有和你提过他在车上听到了什么内容没有？这对我很重要希望你告诉我。”

“你是律师？他的确和我说过他听到的内容，现在想想可能是有点问题。”

“他说了什么？”

“老三跟我说他听见什么，‘我不姓周，我姓施，你也不是我爸。’。”司机学着他的话给我听，

“师傅，还有其它的话吗？”

第四十三章 遗嘱

“对了，老三说之后还有一个电话好像约了见面就下车了，对，就是因为这个电话提前下车的，他还告诉我那个人下车前掉了一个u盘在车上，不过他说他没看过，后来没怎么联系就得知他死了的消息。”

“师傅，可以留个电话吗？如果你想起来其它的事请务必联系我。”存好孙师傅手机号后，馄饨冷了也吃不下了，走回医院的路上抽了根烟，又想起前面孙师傅说的话，‘我不姓周，我姓施，你也不是我爸。’那么可以断定他的确是在和周健通电话；第二个电话接了就下车了，重要的是那个u盘，他是因为那个u盘才被灭口的吗。抽了两口就觉得自己没用，戒烟都戒不掉，连唯一能为她做的事都做不了，把烟扔掉回病房就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帮丁俐欣买了早点，之后就照例和她下楼走了走，等到中午爸妈就带饭来了，他们今天一早就包了三丁包还炖了老鸭芋艿汤，老妈还拿着多带的包子分给当班的护士，还让我拿几个去给马宪和医生，我说不用了，他们又不是没得吃，推来推去马宪和倒自己来查房了，我妈让我爸拿了三个包子硬塞给他，我看他也怪不好意思推辞，就拿了下来。

这种行为让我有比较深的抵触情绪，当别人给你一件东西或食物，推辞貌似就是极大的不礼貌，并且你还推辞不掉，因为他们会给第二次，第三次以为你是客气不好意思要，其实是有人不好意思要，但也有人是真的不想要，当然我不否认他们的热情及友好，只是我不是太喜欢这种方式而已。

都整理好后我们就离开医院，晚上吃饭之前就找个商场逛逛商店、喝喝东西。虽然丁俐欣现在这个情况也没什么心情买，但是她还是逛了化妆品店和女装店，走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的背影，爸妈的白发已经不那么害羞地藏在黑发里，丁俐欣的身体日渐消瘦，脸色看起来还不错整个人的体重却每天往下掉着，怎么补也补不上去，觉得做什么都于事无补，谁都不可能违反自然规律。

到了吃晚饭的餐厅是一家私房菜，食物都是限量供应，价格也是贵的离谱，可对于今天我还是不假思索地选了这家餐厅，它开在一幢别墅中，里面的装修都是古色古香红木家具，还开了池塘养着鲤鱼，绕过屏风坐下，每天晚餐只接待10桌，坐下后服务员先送上了每人一盏龙井，不用我们考虑点什么菜，桌上的名牌已经注明了今晚的菜式什么，清蒸鲥鱼、南非三头鲍4/盅、花胶雉鸡汤等等，令我印象最深一道菜是一个蟹壳里面装着满满的蟹膏和蟹黄，醋与姜的调汁淋上去些许，先吃一半蟹黄再吃一口蟹膏，前所未有的满足感，闭着嘴巴也能感觉到蟹膏和蟹黄的香味霸道的占据口腔内每一寸领土，好吃到会自然而然点点头，看着他们的表情亦是如此，用完晚餐后，送了我们一桌一个月饼切成四份，还喝了一碗冰糖百合莲子汤，八分饱后喝一碗百合汤这个真的是画龙点睛，这亦是最好的选择，最后的阶段平平淡淡地味道就很好，不再需要其它东西来点缀了，我跑去服务台买了单，人均1999元不算酒水5道热菜3道凉菜，回到桌上看着他们脸上满足的表情也谈不上什么贵不贵了，散了会步就让爸妈打的回家了，他们坚持坐地铁就让他们去了，离医院也不算太远走路可能30分钟丁俐欣就说走回去。

走在灯红酒绿的街道，就和她那么走着，抬头看着月亮感到一丝忧伤，明年的中秋节又会在哪里在做着什么呢，我深知人类的渺小，怎么都做不了，“家铭。”她忽然停了下来叫住了我，“我想做化疗，我想接受治疗，这段时间叔叔阿姨和你照顾着我，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不再像之前那么孤单了，今天中秋节的饭和月饼让我让我想活下去，我不想死。”

“好，你不会死的，你会康复的，我现在就打电话给马医生。”致电了马宪和，和他说了现在的情况，他说他尽快安排，也祝我们中秋节快乐。“别怕，我会陪着你的。”

回了医院等她洗完澡就让她睡下了，和朋友们发了微信祝他们中秋节快乐，在我们四个人的群里发了信息张超没有回复也就没有人会回复了，李玲和张欣妍都礼貌地回复了，鸿伟赶回了老家过节明天一早就回来，我始终不是一个擅长做表面功夫的人，我也不想发给施亦城他们，随便吧就这样过吧。

趁她熟睡了就去楼道抽了根烟，网上查询了化疗的副作用，脱发也只是最轻微的症状，好艰难对她来说，对我也是，看着以前四个人的群已经好久没有人说话了，原本每天都叽叽喳喳地叫着，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真的都是因为我吗，坐在楼道的楼梯上翻着以前的照片，眼泪就诚实的滴在了手机屏幕上，“怎么会这个样子呢我好想你们啊。”我并不孤独我还有朋友，有爸妈在可是就哭了起来，怎么也停不下来，直到听到有人从楼上走下来，我立马擦了下眼泪，擤了擤鼻子点上一根烟站在窗旁，

“小伙子，能给我根烟吗？”声音从背后传来，吓了我一条，转头一个是一个老头也穿着医院的住院服，

“你能抽烟吗？”

“没事，给我一根吧。”我拿了一根给他，帮他点上，

“谢谢，烟这东西陪了我一辈子，到老了说不让我抽了那我宁愿死。”老头抽的很享受，“前面你是不是哭了？是不是家里人得重病了？”

“是我女朋友癌症，之前一直不肯治疗，今晚中秋节和我爸妈一起吃了饭她说她想活下去，说同意化疗，之后会很辛苦想到就哭了。”

“善良的孩子啊，实话告诉你我也是癌症，可惜啊家人没有为我哭的，都在盘算着怎么分财产。”

“那也是你的家人啊，你总要给他们的，多多少少而已，我女朋友从小父母就车祸死了，就剩一个小姨也不怎么来看她。”

“那她不是还有你吗，有人为她流泪她就比我强，别说流泪了我连一个说心里话的人也没有。”

“她才二十出头太年轻了。”

“我活了大半辈子，人生的饱满度或者有没有遗憾和长度没关系，得看她自己怎么想的，有一个人肯照顾她为她流泪如果给我选一次我不想活这么久，活得越久看得越穿也就越痛苦，不是有一句古话吗‘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我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只是一点感触。”

“我如果像您这个年纪我也可以这么说，你结婚有孩子什么都经历过了。”

“可以再给我一根烟吗？”我又给了他一根，“谢谢，我大概打结婚开始就没开心过了，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我那个时候啊还是包办婚姻，和一个家庭条件不错的女人结婚了，抛弃了青梅竹马的爱人，之后事业的确蒸蒸日上公司越做越大，再后来我又把青梅竹马的那个女孩娶了当小老婆，不过孩子一生下来就死了可能作孽太多了。”

“小老婆？重婚是犯法的啊，你怎么娶的。”他笑了笑，

“犯法？我不领结婚证犯什么法，我后来还娶了一个呢，我有三个老婆。”

“什么？三个老婆？那你还在这里和我谈什么‘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我的话把他逗得开心，

“有些话年纪大的人怎么说都对，其实他们也都不懂，都是哪里看到背下来的，你是做什么的，小伙子？”

“我是律师。”

“律师？呵呵，天意。那你能帮我个忙吗，我想立个遗嘱。”

“可以啊，这是我的名片，您贵姓？”

“免贵姓施，施裕桐。”

第四十四章 化疗

“这是我的名片，还有其实律师立遗嘱没有您直接去公证处公证有法律效应。”

“我能不知道吗，我想让你立一份，再帮我预约公证处的人来公证一份，我现在不方便出医院。”

“两份遗嘱？”

“你能帮我吗？”

“可以，我反正也一直在医院，有需要您找我。”

“杨家铭，好，谢谢你的烟，下次见。”他上了楼梯走了，

“您怎么称呼？”

“喊我枫哥就好。”没想到抽烟还抽来一桩生意，等身上味道散了散就回病房了。回了房间后我就在沙发上睡了。

第二天起来整理了下，九点半副院长和马宪和就把我叫了出去，护士帮她做了下身体检查，

“家铭，时间很紧迫，今天下午就要进行第一次化疗，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做了的话有没有可能好转？”

“丁小姐的病情其实已经很难康复了，进行治疗也只是尽可能拖延时间。”副院长平淡地说着，“等她做完检查你们确定做的话你就签下字，但是对身体的副作用非常大，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副院长说完就进了病房，留下我和马宪和，

“宪和，她应不应该做？”

“家铭，其实她现在这个状况已经是奇迹了，做化疗对身体打击非常非常大，身体机能各方面都会严重下降，但是不做的话最多还有两个月。”

“做了就会超过两个月吗？能支持到明年过年吗？”

“我们不能保证，如果她身体受不了化疗的副作用，也会物极必反会加快死亡速度。”我陷入了非常困难的选择，我在想需不需要告诉她的小姨，“家铭，我知道着很残酷，你和她商量下吧。”

“家铭，我想做化疗。”丁俐欣从房内走了出来，“你不是说会一直陪着我，我想看看有没有奇迹，我知道会很辛苦不过我不怕。”她的眼神如此坚定，声音那么肯定，

“我签。”拿过马宪和手上的纸张，发现身上没笔，我看着丁俐欣，“要不问下冯”她摇了摇头，马宪和把笔递了过来，我签下名后发现原来责任感这么重，不久后爸妈来了，和他们说了下接下去的情况，他们继续张罗着把饭摆上桌子让我们先吃饭，“明天我要出庭，你们早点来。”

“是小姨那个案子吗？”她边吃边问，

“恩，明天应该就可以结束了。”

“你加油，我也加油。”我对她笑了笑，“我等会要网上买假发了，化疗要掉头发的。”我的笑容逐渐消失，又让自己笑了起来，

“没事的，等好了就会长回来了。”

“万一长不回来呢。”

“反正我不会被你套路而剪光头的。”吃好饭后，休息了会就陪她进了化疗室，我就坐在门外插上耳机听着音乐，问了下护士化疗一次要多久，他说两个多小时，我就让爸妈替我一会趁着时间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在房间里拿上当时和她买的手表和那只毛绒羊挂件绑在了包上，冰箱里没有零度可乐也没有perrier，没有我想喝的东西，就立马开车回医院了，丁俐欣还没出来，我继续坐在门口等待。

等到她走出来后看着她极其虚弱扶着墙走出来，很心疼，我立马过去扶着她，“很累了吧，我扶你回去休息？”她可能是累得说不出话点了点头，等她睡上床没几分钟就睡过去了，我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照了照镜子，感觉很可怕她一下子好像老了好几岁一样，走去楼道和老爸抽了根烟，

“她睡觉了，好像一下子老了一样，看着她这样我很难受。”

“她现在很辛苦，但是这姑娘很坚强，所以你要比她更坚强。”

“爸，你说得对，我不能胆怯。”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便走进了通道，等她睡醒后已经18点了，妈妈把汤和菜从保温饭盒里拿出来，我走去病床旁“醒了起来吃饭吧，饿了吧。”

“不饿，吃不下。”她摇了摇头，

“不吃菜汤要不要喝一点？”

“不喝，等会再喝。”

“好，等你饿了再吃。”我把汤和菜重新放回保温饭盒，就让爸妈先回家了，“妈，你明天早上九点前来，我十点半上庭。”送走他们我就坐到了病床旁，

“你怎么戴这个手表了？”她看见了我戴了我们一起买的手表，

“这手表挺轻巧的，时间也走得准，你看这个。”我把包拿来指给她看她送我的那个毛绒吊坠，

“你过来。”我把身体靠了过去听她准备说什么，“我爱你。”我亲了她的额头，握住她的手，

“我也爱你。”到了晚上20点，她说有一点饿了，我拿出菜和汤还是热的，让她坐在病床上帮她把手机架好看着她喜欢看的电视剧，一口一口喂着她吃，她吃饭一直很慢，每一口都细嚼慢咽，加上看电视老是分心，等饭吃好已经21点了，“你坐一会，我把碗洗了给你剥橙子。”她点了点头继续看她的连续剧。

等洗好碗弄好水果就问她明天想吃什么，她说想吃面条我便给妈发了消息让他们明天在做点面条，然后看了下明天的案件，等到她睡着我又去楼道里抽烟了，就这么日复一日的生活让我有些疲劳，让我处于矛盾中，我已经觉得很累了，但她又不会马上康复，我想照顾她可是又好累，“小伙子，还有烟吗？”

“啊。”我被吓了一跳，“枫哥，您吓了我一跳。”我把烟和火机都给了他，

“你想事情想的太专心了，我走下来声音这么响。”他熟练地点上烟，“你今年多大了？”

“27了。”

“如果我二儿子没死也差不多这个年纪了，对了，上次和你说的那个事咱们后天能办吗？”

“遗嘱吗？如果后天的话我明天要预约公证局工作人员上门公证，他们会全程录像，至于我帮你办您最好请两个信得过的见证人就可以。”

“行，你让公证人员下午4点去你的病房可以吗？”

“我的病房？”

“我那不方便，费用方面随便你开。”

“这不是钱的问题，我怕影响我女朋友休息。”

“我们到时候尽快办，你看行不行？因为在我那里办得好会被他们妨碍的。”我看老头实在为难，我点了点头，“谢谢你，小杨。我现在啊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大儿子大女儿是大老婆生的，小儿子是小老婆生的，还有个女儿是二老婆生的。”

“你已经是人生赢家。”我比了一个翘大拇指的手势，“那你准备怎么分？”

“说实话我还没想好，其实大儿子最像我，但是我喜欢二女儿，小儿子不成器可是他妈又很讨我喜欢，大老婆是明媒正娶又有一儿一女又不能不照顾到，她娘家长辈会站出来说话。”

“分成三份呗，这样最公平，都是你的骨肉应该拿一样的。”

“有这么容易就好了，对了，你肚子饿吗，我们去马路对面吃点宵夜？”被他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饿了，就和他去了一家炒菜店。

第四十五章 交锋

他随便点了几个菜，要了一瓶啤酒，在灯光下我才看清他的相貌，年纪看着比我爸妈要大一些，虽然穿着病人衣服看得出来举手投足很有风度，“枫哥，你什么病到底，又抽烟又喝酒的。”

“肺癌，其实想开就好，忍着也是自己受罪。”

“话是这么说，可是身体还是要注意下的。”我把他剩余的啤酒拿走了，帮他要了一瓶白开水，

“你这是关心我身体不让我喝酒。”

“我是怕你还没立遗嘱就倒在我的面前，到时候你家里人说是我害你的。”

“我大老婆一家还会感谢你呢，绝对不会责备你的。”

“你别这么说，你家这么多孩子肯定有关心你的。”

“我这几天老是做梦，梦见我死去的那个儿子，刚出生时还活蹦乱跳的，谁知道十多天后医生就说夭折了，从此之后我二太太就定居香港改吃素，也许是我造的孽太多了都是因果循环。”

“你们总欢说造孽太多，为什么都不是报在你们的身上，也许压根没关系。”

“报在自己身上并不可怕，可怕的就是报在家人身上，你还年轻这世界是有因果报应的，我现在不是得癌症了，做人还是要老老实实脚踏实地，不然以后睡觉都睡不安稳。”他拿起桌上的烟点了一根，

“那照你这么说生病的人都是报应了，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没什么规律可以寻的。”

“也许吧，后来我二老婆又生了一个女儿在香港，没想到一眨眼就生活到现在。”

“你生病了她们来看过你了吗？”

“看什么啊，我都没怎么看过她们，二十多年见了不超过十次，是我愧对他们母子三人。”他让我把酒递给他，看着他脸上的皱纹和微抖的双手，我帮他倒了半杯啤酒，“失去了儿子，二老婆又定居香港，后来我很消沉，就又做了糊涂事和我秘书好上了，她告诉我她怀孕了问我要不要打掉，她高学历年轻又漂亮又懂得讨我喜欢，我就让她生了下来，后来大老婆和大儿子知道了也就一直很恨我，所以你说我是不是报应呢。”

“枫哥，你儿子去世我是同情的，但是其它的事是自己搞出来的，怪不得任何人。”

“哈哈，讲话够直接，你说得对，我自罚一杯。”老头的笑不是装出来的，从他的交谈中感觉到他性格很好，让人很容易亲近，“我也不想花心，我是真的都爱啊又不忍伤害任何一个人。”

“那现在你生病了就别想以前的事了，好好养病吧。”他没有听我的话，脸已经泛红了有些醉了，自言自语地继续说着，

“我告诉你个秘密，我二儿子出生的那一刻我有多兴奋，他的背上有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胎记。”

“胎记？”

“一个椭圆形的胎记在右边的背上，现在大儿子管着公司把人都换成自己的人，小儿子不争气到处花天酒地，我住院这么久了都只来看过我一次。”

“您的太太们呢。”

“太太是常来，看看我神志是否清醒，只会夸自己的儿子怎么怎么好，我自己儿子我能不知道吗。”听他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到了午夜，我把单买了然后送他回病房，到了20楼护士说交给他就好，我便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妈来的很早，让我又充分的时间可以整理，由于昨晚和他吃宵夜案情还是需要再过一下，我出门时她正在吃着我妈带来的粥，让她乖乖地等我回来就开车去法院了。

到了法院还早坐在车里抽了几根烟，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紧张，不一会允仁的父母来了我和他们打了招呼说了点场面话就让他们先进去休息会，随后在通道遇到了张超，他看到了我并没有停下步伐直接走了过去，我叹了口气上了下洗手间洗了把脸就进去了。

法官，审判员进场全场起立，他们入座后前方坐着书记员负责记录庭审过程，书记员站立宣读了法庭记录然后说了下现在的情况，“此案至此由于原告撤诉及缺席出庭，由于案件已为刑事案件撤诉无效继续审判；被告原律师失踪申请换新律师辩护一并准许。”法官让张超先说，他照例说了开场白后就准备提问周允仁，

“周先生，上次你已经说出了你的犯罪经过，那么当时和你一起侵犯张小姐的人们是谁？”

“就我一个人，没有其他人。”

“张小姐说了在房间内听到你与其他男人的对话，还有他们的嬉笑声，那么些人们是你的朋友还是同学，还是聚会离开又折返回来的人？”

“我说了当时就我一个人。”

“你一个人承担下这罪名你知道要坐多久的监狱吗？”

“反对，反对公诉人对我代理人进行假设性诱导提问，我的当事人已经明确表达了当时就他一人。”法官制止了张超，换成我提问，

“被告，你和原告是在哪里相识的？”

“她是酒吧里卖酒的，我们在那里认识的。”

“你每次问她买的酒多不多？”

“每次都是几千上万吧，我们去玩的人也多。”

“原告还是大学在读生，为什么晚上会出现酒吧打工呢，她有和你说过吗？”

“她家条件不好，还有一个妹妹需要供读大学，所以她才会在酒吧兼职，那里收入加上小费比一般场所高。”

“反对，辩护律师设法将我们引导想象成原告急需钱的人设，被人害早上读书才会找一份晚上工作的兼职。”张超打断了我的问话，

“审判长，我所问的只是让大家了解到她需要打工来减轻家里经济负担，并没有公诉人所说的那样。”法官示意我继续，

“除了在酒吧买酒，其它时间你们有交集吗？或者有没有送过她什么礼物？”

“有的，我们一起吃过宵夜，平时也电话聊聊天，我送过她一个手机苹果6，然后那天我办了party也邀请她一起来了。”

“审判长，我问完了。”我回到了座位，张超请出来最后一位证人，张欣怡的舍友，

“证人，你可以谈一下对张欣怡的印象吗？”张超问了坐着那位女孩子，

“新怡和我一起住已经三年多了，她为人一直很友善，当我们学习有问题都会问她。”

“照你这么说张欣怡的学习非常优秀，所以你们才会问她吗？”

“是的，她每门学科在班里都是前几名。”

“张欣怡平时生活有规律吗，抽烟喝酒有吗？”

“没有，她每天都很早起床去操场背课本，不抽烟不喝酒。”

“她穿着怎么样？衣服的款式和品牌之类的。”

“她不太注重这些，基本都是网上买的打折的，也不化妆基本。”

“审判长，我问完了。”法官示意让我提问，我站到她的身旁，

“据你所知，张欣怡在那个酒吧打工多久了？”

“这份工作她是后来才换的，大概三个月左右。”

“三个月的时间她有没有换过什么，比如手机，穿着或者有没有提过要搬出去住？”

“她是换了一个手机，她之前的手机实在太旧了，搬出去是因为她下班晚回来会影响宿管阿姨和我们休息。”

“她是从什么手机换成什么手机你能告诉我们吗？”

“她从小米换成了苹果6。”

“苹果6？那手机可是非常贵的，她换了后你们惊不惊讶以张欣怡的家庭经济情况可以换这款手机？”

“我们是蛮惊讶的，因为她平时很节省一直。”

“还有其它的变化吗？比如包包，服装？”

“她她还背了一个lv的包，不知道是她买的还是哪来的。”

“谢谢，我问完了。”随后我递交了张欣怡亲手写的谅解书给书记员，她转交给了审判长，

“请辩护双方准备总结陈词。”审判长说道，张超就站了起来，

“尊敬的审判长，审判员，这个案件就是一起简单明确有预谋的性情案，当晚被告借聚会之名邀请了受害人，之后聚会结束借开车送受害人回家的借口，让受害人一直等她，当晚受害人并没有喝酒却突然昏睡过去，醒来手脚被绑眼睛被蒙上，然后被侵犯了数次直到有生命危险送医，给原告造成的心理上、精神上及身体上的伤害是无法谁都无法弥补的，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条，第四第五小条，被告轮奸及导致受害人重伤及其它严重后果，请判决被告十年以上或无期徒刑。”张超说完就坐回了位置，我站起准备结案呈词，

“尊敬的审判长，审判员，被告身为一名富二代在酒吧结识了勤工俭学的原告，每一次被告都慷慨解囊大肆购买原告所推销的酒水产品，还送了她一直当下最时髦的苹果手机，两者的关系也从客户关系变成为朋友，原告初入社会品尝到了金钱的滋味，拿到了工资后给自己买了一个lv，她开始知道什么是包装，出入什么场合需要佩戴什么价格的装饰，还准备搬出宿舍出去住，这笔费用也非常庞大，对方律师一直在强调强奸，请注意‘强奸必须是违背了对方的真实意愿’；被告已经承认当晚只有他一人与原告发生了关系，对于发生性关系供认不讳，不幸的是对原告造成了身体上的伤害但是这不是强奸，只是过度而造成对原告身体造成了伤害，原告现在也已经亲笔写了谅解书，故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请以故意伤害他人身体，判被告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第四十六章 决裂

审判长听完后说休庭十分钟，我跑出去抽了根烟，周华的父母已经和我道谢了，我说接下来就看审判长怎么判了，反正我已经尽力了，他们返回法庭我继续在外面抽烟，打了电话给丁俐欣，“喂，怎么样，有没有哪里感觉不舒服？”

“没有，你什么时候回来？”

“十分钟后判，想你了就给你打个电话。”

“那你回来给我带一杯奶茶。”我听见了我妈在旁边说让他们加点枸杞，丁俐欣憋不住的笑了，

“好，我帮你加点枸杞。”

“哈哈，我要加红枣。”

“那你等我回来，你午饭自己吃好别忘记吃药，我外面吃一点再回来。”挂了电话后我就回去等着审判长宣判，法庭很安静都很紧张法官会怎么判，谁都没有十足的把握法官会倾向谁的观点，法官开始宣读审判了，再前面漫长地陈述中，最后，他慢慢讲了出来考虑到原告已经谅解被告，且被告认罪态度极好，判周允仁三年有期徒刑缓刑两年，随着锤子敲下来的那一刻，整个人都轻松了，看着旁听席上周允仁的父母表情开心的笑了出来，的确这个结果已经超出预期了，周允仁父母跑过来和我道谢，

“家铭，谢谢你帮允仁，这个结果我们实在没想到。”她妈妈快哭出来了，

“你别这样说了，阿姨，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一起吃个饭吧，杨律师，以后有事需要帮忙尽管找我。”周健发出了邀请，随后他给了我一张他的名片和一张支票，

“我真的还有事，不好意思。”我收下他的名片和支票就走了，到停车场准备取车去医院，就被人从后面踢倒了，我站起来回头一看是张超，他继续对着我跑过来打我，我看准时机把他踢倒在地，“你不要不开心动不动就打人，我也是有底限的。”

“你有底限？要不是亲眼看见我不会相信那些话是从你嘴巴里讲出来的，完全是歪曲事实。”

“那是你觉得，别这么主观，法官判我赢了是我赢了。”

“他们把一个女孩的一辈子都毁了，现在却安然无恙居然还得不到法律的惩罚，这个结果是不是你很满意。”

“你不要因为输了就对我进行道德绑架，周允仁是做错了但是女方已经谅解他了，你也不能保证你一辈子不会帮坏人辩护吧。”

“杨家铭，家铭啊，别在错下去了。”他对我吼了出来，

“我没错，大家对事情切入点不同，你难道永远是对的吗？”我看见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然后转身离去，我也很累不想去和他继续解释什么，既然已经回不去了，那就回不去吧。开车回医院停好车，隔壁奶茶店买了奶茶，上楼看见老爸还是坐在病房外看报纸，下意识地笑了出来，像上班一样的辛苦他们了，马上就让他们回去休息了，晚上我们随便吃一点就好。

“给，慢慢喝。”她接过奶茶、熟练的撕开吸管，找好角度一次就插破了塑封膜，一口气看她喝了很多嘴巴还不舍得离开吸管，“停，要慢慢喝。”她才依依不舍的将嘴巴松开吸管，

“怎么样官司？”

“还行吧，平手，结局大家都能接受。”

“你下次要加油赢，不能老平手。”我笑了笑，笑她像个傻子，有个电话我一看是不认识的电话，走到窗边还是接了起来，

“你好？”

“杨律师，是我。”

“枫哥？”

“明天那件事能办吗？你那没问题我就让我两个老朋友来做公证了。”

“你等我一会，我打电话预约公证人员上门，看看能不能一天把两件事都办了，他们定了哪天我在发消息给您，可以吧。”

“好，好，晚上23点，老地方见。”

“好，再见。”挂了电话，走过去收掉还有一半的奶茶，

“不能喝了，今天够量了。”

“我们下午出去吧。”我看了外面的天有点乌云，

“要下雨了啊，你要去哪？”

“我几个朋友下午说来看我，我想约他们一起去唱歌。”

“我到时送你去吧，等你唱完我再来接你。”

“你不一起唱吗？”

“我不会唱歌，呆在那也就只会扫了你们的兴。”

“那算了，我让他们来这里好了。”我点了点头，

“没关系啊，你们可以去唱歌，他们几点来？”

“不要了，估计还有一个多小时吧，他们一直说要一起来我都没让。”

“这不是挺好的，以后你朋友要来就应该让他们多来陪陪你。”

“你不是陪着我吗。”

“也应该让你时不时换换口味让别人陪陪。”

“你是不是想换口味了。”

“我都准备减肥了，还换什么口味。”她傻笑着打开了书本看，我致电了公证局预约上门做公证，说今天明天已经满档了周末休息，下周一下午问我几点可以，我随便说了个16点，定好后我发消息问了枫哥下周一16点可以吗，他说没问题。

过了会丁俐欣的朋友们就到了，一共六个人两男四女，我才想起来那天晚上在车里看到丁俐欣亲的那个男的也在，稍微认识了下我就走出病房让他们单独待一会，我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在想那个男的是谁也一直忘记问她了，过了几分钟就想着算了，是谁又有那么重要么。

过了一会里面两个男的走了出来，问我哪里可以抽烟我带他们去了楼道，我们三个一起抽着烟聊了聊一些琐碎的日常，每个人都说辛苦我了，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能我和她非亲非故这么照顾很不可思议，又或者是天天在医院照顾她是很辛苦，我不这么觉得，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不会觉得很累反而时间过得很快，

“那天的事俐欣和你说了吗？”那个被她亲了的男的问我，

“什么事？”

“那天晚上她在路口突然亲了我一下，我问她为什么，她说看见一个人要被他看见，今天我问她是不是你，她点点头。”

“谢谢你告诉我。”抽完烟我让他们在风口站了会等味道散了在进去，我依然坐在病房外面插了耳机听了一会歌，最近经常会听李荣浩的歌，觉得他很有才写歌谱曲，又唱得好一下子就能唱进我的心里，我呆滞的看着前方的走廊笑了出来，觉得自己很富有，很满足了。

音乐在副歌时突然停了，我讨厌这种被打断的感觉，是毛鸿伟的电话，“家铭，你在哪？”

“我在医院，什么事？”

“张欣妍打电话给我，她姐姐留下遗书自杀了，人已经没了，我现在赶去中心医院，你在哪个医院？”我没有回答便挂断了电话，又是这种让人窒息的消息，发生了什么与我无关，反正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明明五分钟前我还很开心，很满足，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第四十七章 遗书

双手不知道放在什么位置才能让我感觉自然点，站起身来回踱步，不知道该不该去中心医院看他们，我担心张欣妍也会怪我，事实上当初他们可以不收下那张支票不就行了，收下了现在却又自杀，我为什么会有负罪感，我做的只是理所当然该做的事。

进入病房和丁俐欣说了得出去下，可能会晚点回来，她朋友很客气让我放心去，晚饭会看着丁俐欣吃好再回去的，表达感谢后我开车就往中心医院去。

到了医院在停尸间门口见到了张欣妍一家和鸿伟，我的脚步突然很重抬不起来，毛鸿伟看到了我，我眼角往上一抬左右看着假装刚到这里，往他们走去，张欣妍和他父母坐在那里看到我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看着非常疲倦，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想我，我先和鸿伟打了招呼，他不知道我和他们家发生过什么带着我来到张欣妍身边，推了推我，“欣妍，家铭来了。”她的反应与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很冷很冷地抬起头看着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了我，我打开看了后是遗书，

‘亲爱的爸爸妈妈，女儿不孝先走一步，我想告诉你们我一直很爱你们，虽然我们的生活一直挺紧巴巴的，也没一起旅游过很多地方，本来想着等毕业赚钱就可以带你们和欣妍一起去其他地方玩玩，没想到发生了这件事说实话我很难走出来，我只是想有一份兼职可以补贴家用也能改变下自己的生活，我以为我认识了一个好人才会把他当成真心朋友，我和他出去玩也好，去参加聚会也好都不是看中他的钱，我只是觉得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中真的有一个人会听我说话，听我的故事和想法。

亲爱的妹妹，姐姐不能照顾你了，我的婚礼没有了你也做不了伴娘了，也没什么忠告可以给你，脚踏实地好好读书毕业后找份工作就好，希望你可以幸福，不要像我一样遇到不该遇到的人，我知道我很自私就这样的走了，以后爸爸妈妈就交给你了，爱你。

你们别怪任何人，我想得很清楚，那天收到的支票很适用，说话我也一直在等他们能给金钱赔偿，就算把他送进监狱又能怎么样呢，只是我还是过不了自己这关吧，来生还希望和你们成为一家人，很幸福没有遗憾了。’

看完后我把纸还给了她，“节哀顺变，欣妍。”

“对不起，你走吧，我不太想见到你。”她低着头看着手中的纸，一个字一个字地讲给我听，听后我觉得心被拧了一下，不知道可以说什么，我站在那没有动想着怎么安慰她，“如果当时我没有打电话给我爸让他给你开门就好了，那张支票”她哭了起来，哭声打断了她的话，“我们不在乎，你快走吧，求求你了。”

“她在说什么，家铭？”鸿伟听了很迷茫，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你自己当心，有事需要帮忙你告诉鸿伟。”说完我下了楼，鸿伟陪着我下楼送我出了医院，他还问我怎么回事我让他去问欣妍吧，余光中看到一个人影朝我们走来，是张超他看着毛鸿伟和我还是停在了我身边，

“这和用钱买她的命有什么区别，可悲的是你还认为这是正常的事，你是一个不错的生意人但不配做律师。”说完他直接往医院里面走去，我独自往停车场走去，坐进车里不想被打扰，点上一根烟放了点音乐，怎么又下雨了，我却不厌倦，下得越大越好恰巧淋不到我。

慢慢开在路上雨下得很大，车内的隔音很好一点都不会打扰到我所听的音乐，把车停好再怎么悲伤也防不住肚子在呐喊，今天几乎一天没怎么吃过东西，把车停好去旁边小店吃完晚饭再上去看丁俐欣，想着她朋友们应该还在。

医院周边的小饭店人都挺多的，找了家没什么人的店走了进去，也是第一次进这家卖面的小店，店离医院的停车场的地方不远但是头发和衣服还是被淋湿了一些，看着服务台后面贴着的菜单，要了一碗腰花素交汤面加了一份咸菜肉丝，又点了一块炸猪排和单点一份韭芽炒蛋，一整天没有吃饭让我已经顾不及什么仪容仪表，面一上来我就立马添加了一勺醋，狼吞虎咽地吃了几大口，炒菜端上来后我也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炸猪排搭配着辣酱油，选取了一块塞进口中，这一口吃出了好多回忆，想到了很多事很多人，他们以前也经常带我也吃这个当地的特别搭配，眼泪趟下来的那一刻我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个似曾相识地味道让我思绪万千，我看了看桌上没有纸巾便用手去擦，一个小女孩把纸巾往我桌子上一放就跑回服务台那儿，“东西要一口一口吃，不然就会像那个叔叔一样被烫到了。”老板指着我说给那个女孩子听，我微笑对他点了点头，“这是我孙女，小伙子住在附近吗，第一次看到你。”

“恩，最近住在附近。”

“有空多来吃面，有什么不痛快吃碗面喝口汤就都过去了。”

“您这里好像客人不是很多。”

“做的都是老街坊生意，现在吃的花样太多了，什么黄焖鸡、冒菜加上外卖对我们都不友好，我们卖面的竞争不过口味单一外卖送了也容易糊，不过我也无所谓的，我已经退休了门面也是我自己的，做了几十年了很多老街坊也不让关，都是从小孩子吃我面吃到结婚的，还有的上班吃到退休的，我自己小孩早让我关掉退休了，后来有一次过年，停了两个礼拜我马上又开起来了，我知道有些事情我不做会死掉的，赚不赚钱也就无所谓了，和街坊们聊聊天有钱就付没钱就算了，多个客人多个朋友你说是伐。”

“你讲得有道理，懂得多。”

“我小学毕业能懂什么，我也没其它本事就靠这下面的手艺把一家子拉扯大，在人生的道路上也没有什么老师不老师，文凭不文凭的，吃亏是最好的老师，上当就是最好的文凭。我年纪轻的时候做生意一直被骗的，后来结婚就老实了脚踏实地，不想着害人只求一个问心无愧。”

“恩，谢谢你老板，多少钱？”

“面18块，炸猪排7块，韭芽炒蛋15块，正好40块。”我把钱付给老板，“有空常来小伙子，我这个年纪了，你吃一次少一次了我和你说。”

“好，会常来的。”我想我会多来，老板给人很亲切的感觉，就像一起长大的叔叔一样，

“你觉得好吃就多来，觉得不好吃你和我提意见，没事情的，每个人口味不一样正常的。”

“好吃好吃，会常来的，谢谢你，再见。”

“再见。”那个胖胖的小女孩和我挥挥手，

“爷爷烧的面好吃吗？”我听见身后老板问他的孙女，她孙女说话声音很响地叫着，

“好吃。”传来了她爷爷的笑声，我也顾不得其他走到街上，刚好雨也已经停了，买了罐可乐点根烟走回医院，在病房门口往里听了听很安静，想着她朋友已经走了，推门进去发现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人，拨通她的电话也没有接，又拨了一次还是没接，给她留了信息让她看到立刻回复我。

第四十八章 照面

她没回电话应该没这么快会回来，马上洗了个澡把淋湿的衣服都换掉，淋浴的热水淋在脸上觉得很放松，这个举动持续了好几秒才移开，洗好后整个人很轻松，手机还是没有消息推送过来，19点，20点，21点，直到21点半她才鬼鬼祟祟地推开门把头探进来，我有些生气并没有主动和她说话，她也聪明的很洗了手就坐我身边，桌子上放了一杯打包的冻顶乌龙茶，“他们见我精神不错就带我出去吃饭了，然后唱了会歌，我手机放在包里，想联系你时发现没电了。”，我自顾自看着手机还是没有回答，“来，喝一口乌龙茶消消气。”说完把吸管打开扎进杯子里，递到了我的嘴唇边，“来，三分甜，清凉解渴又降火。”

“你出门应该给我发条消息留言，这么久我会担心你的。”

“下次一定，不生气了。”

“我没生气，你玩的开心就好，去洗澡睡觉吧。”等她洗完躺在床上我又拿起了书读给她听了一会，今天她睡得特别快，我在椅子上还坐了十几分钟听到她微微地打呼声，今天应该是玩得累了但是看她的表情是很幸福的，我其实也是挺开心的有人带她出去玩，总是呆在医院里也不行，下次化疗是下周二，想着周末应该找个地方带她去转转。

23点差5分，我拿着烟和水去楼道等枫哥，这也已经是每天的习惯了，不知何时开始我开始喜欢和年长的人聊天，略小的时候总是讨厌听家里老人说话，觉得有代沟可现在听他们说着他们的观点和他们的故事我却很享受，会认真聆听他们的声音。

当我听见楼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就知道枫哥已经到了，这个时间段也从来没有遇到其他人出现在这里过，我拿出烟准备递给他，“枫哥，来啦。”

一转身不是他我吓了一跳，他在阴影中看到我也愣了一下，继续向下慢慢地走来，走到第三格楼梯我才看清他的穿着，白色的运动鞋藏青色的运动裤，黑色t恤衫还戴了一顶帽子，是gucci的帽子，我慢慢地看清了他帽檐下的半张脸，显眼的是他左耳上的那颗钻石耳钉，他的脚步停在了我的面前，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的视线不敢逃离也看着他，“你在找什么吗？”这句话从我嘴里慢慢憋了出来，

“没有，电梯人太多了，我想走楼梯比较快点。”我没有揭穿他的谎言，这里可是18楼，“你在这里等人吗？”他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问我话，

“对，我在等一个朋友。”我越发觉得这个人的脸很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你应该认错人了。”楼层上方的安全通道的开门声传到我们这，他才转身继续跑下楼梯，他的脸怎么会那么熟悉可想不起哪里见过，楼上的脚步声又一次临近，

“家铭，我没迟到吧，正好23点。”枫哥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把手中的那根烟递给了他，

“没迟到，我前面遇到一个人，我觉得他很可疑，他说电梯人多所以走楼梯下楼，他看到我也愣了一下。”

“是吗？估计是来找我的。”

“找你的？”

“没事的，估计是他们派来监视我的人，我的病房里也有窃听器。”

“枫哥，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想在人生的最后阶段享受下天伦之乐都很难的一个普通老人。”他把烟抽完也拿出带来的水壶，打开喝了一口茶，“我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在香港的老婆还有女儿同意周末来看我了，哈哈。”

“我说的吧你家人肯定关心你的，恭喜你。”

“周一都联系好了是吧，下午16点都没问题吧。”

“恩，没问题。”

“这件事办好我也就没什么遗憾了，等办好我一定好好谢谢你，杨家铭。”他抽完这一根就回去了，我也就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还是七点多就起床了，医院送来了早餐我和她一起吃了点，让爸妈今天把家里的那台咖啡机和咖啡胶囊带来，看着太阳还算好就陪着丁俐欣去旁边公园走走，还是那个长凳面对着湖泊，零零散散地鱼来回游着，电话响了起来我看了下是刘子雄警官，这会儿才九点半想着到底什么事，“杨律师，搜查令已经下来了。”

“刘警官，什么搜查令？”

“你上次不是说有人在凶案现场看到了车牌为c0823的那辆车，我们需要他来说下情况走下程序，我们从那个死去的出租车司机衣物提取的dna和韩彬做下对比就可以知道是不是他杀的。”

“如果不是我那个朋友会不会有麻烦？”

“放心吧，他们不会见面的，你带他一起来也可以，就是提供下线索我们就有理由拘捕他回来调查了。”听他说完我头一大，看着身旁的丁俐欣，她也听出来我可能有事情要忙，她对我点了点头，“杨律师？你听到了吗？”

“行，我联系下他然后约你可以吧。”

“尽快。”挂断电话后，我拨通了耿师傅的电话，

“耿师傅，有件事又需要你帮忙了。”

“杨律师，你说。”

“你上次不是说看到车牌c0823的车从凶案的小区开出来，现在警方已经查到那辆车的主人，需要你去做下笔录说下情况，他们有了你的笔录就可以抓人了，你的身份会保密的我和你一起去。”

“可以啊，我觉得看到的肯定是他，这也是我作为一个市民应该做的，不然以后还会有其他人被害。”

“那我等会来接你，你在家里等我。”耿师傅答应得这么果断也是意料之外，身怀歉意的看着丁俐欣，她看出我的愧疚，

“没事，你现在做的事肯定是很重要的事，去吧我没事。”我搂着她的肩，她的头靠在我的肩上看着前面的湖泊，就这样可能保持了一分钟，打了电话给爸妈让他们尽快过来，反正习惯了对他们使用了命令的口气，有一些愧疚感可是没办法，这件事我觉得一定要去做，如果他真的是杀害出租车司机的凶手，那么周华大概率也就是他杀的。

第四十九章 徘徊

将她送回医院后我就根据耿师傅发来的地址开车过去接他，耿师傅坐在副驾驶我递给他一根烟，“耿师傅，你紧张吗？”我打量着他的表情，

“这紧张什么，这是每一个市民理应做的事，你别看我学历不高，思想觉悟是有的。”出租车司机总是异常地能聊，我友好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说实话，我还蛮紧张的其实。”

“杨律师，你实话跟我说有没有危险？”

“这倒是没有的，我没让你开车就是怕你被盯梢，坐我的车会好一点。”

“你早说我应该戴一顶帽子的。”他把头转向我神情有些严肃，

“放心吧我开玩笑的，他们要等你的笔录后才会去抓人，然后他们会检测他和死者身上的dna是否吻合，如果吻合那就是他杀得了。”耿师傅的手靠着窗，自顾自的边抽烟边点了点头，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不久便到了警局在大厅门口我电话了刘子雄，他出来接我们去了笔录室。

“耿师傅，你把当天的情形告诉刘警官就好。”

“那天我和杨律师约好一起去找死者，当我到了小区门口就致电了我的朋友也就是死者搭档一起开出租车的人，他告诉我刚通过电话死者在家让我去就可以了，接着我看到小区出来一个人戴着一顶字母帽子开着一辆帕萨特，当时我没有注意车牌号，后来一天晚上我在上班，红灯的时候看到旁边一个人也是那顶字母帽子，我在看车子也是黑色帕萨特，我看侧面越看越像就打电话给杨律师了，接下去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听完耿师傅的陈述笔录员拿给他过目，

“如果笔录没问题你签个名就可以了，接下去我们会去抓嫌疑人。”刘子雄搓了搓手看着我们，

“刘警官，还有一件事想和你汇报。”我拿出烟示意能不能抽烟，刘子雄点了点头，我点了一根也给他们发了一圈，

“还有什么你一下子都给我说清楚。”他把烟也点了起来，

“你也知道还有一个案子死者叫周华，保安说当晚有一个人手拿袋子比周华晚进小区10多分钟，50多分后空手出来，当晚下雨摄像头没有很清晰照到那个人，不过保安记得那个人戴着一顶字母帽子，最关键的是这顶帽子和你们要抓的韩彬戴的是同一个款式。”

“你到底还知道什么都说出来！”

“徐斯规，徐斯规车祸前见过我一次，他和我说要杀周华的人是他的父亲周健，后来根据我所知周健也的确不是周华的亲生父亲，所以这个可能性也不能排除。”

“你怎么知道周健不是周华的亲生父亲？”

“周健的老婆钱秀萍和我说的。”

“周华的案子我上次就已经发现了不对，明显是有人压下来了，不过你放心我会一起审问的，我们马上就会提审韩彬，你们可以离开了。”

“刘警官，有消息请务必告诉我，麻烦你了。”

“放心吧，我知道你想找出杀周华的凶手，我会联系你的。”

“对了，撞徐斯规的人还没抓到？”

“车是套牌的，像是蓄意又像是肇事逃逸，斯规的事同志们都很上心，我们不会停止搜索的，放心吧。”

和刘子雄告别后我就先送耿师傅回家了，送完耿师傅就回医院，现在就等刘子雄的消息就行了，查案还是需要他们来，我们做好公民的本分就好，路况有些堵停在路中间，往左边的车窗看出去，是那天和斯规喝咖啡的店，透过咖啡店的玻璃，角落坐着那个人还是黑色帽子和墨镜，“滴滴滴”我看得入迷听到汽笛声才发现前面的车已经开出很远，往前开了三、四条街道才找到可以掉头的路口，一路往回开在街边找了个车位便停了下来，一路小跑往那个咖啡店跑，跑了可能四、五分钟，那个人不在了，我蹲在地上喘了好一会儿，走进咖啡店坐下来点了一杯espresso，

“你好，前面坐在角落戴帽子和墨镜那个人走了吗？”

“对，他就住在后面小区里经常会来喝咖啡，戴墨镜是因为他眼睛失明，你找他吗？”

“没有，认错人了，谢谢你。”咖啡一口气就被我喝完了，走出店觉得自己怎么活得很天真，自以为活得很精明看周围的人都觉得能看穿，没想到被看穿的只有我。

开着车前往斯规的医院，停好车旁边的水果店买了个果篮，上楼找到了斯规的病房，李玲见我开门便走了出来，

“家铭，你怎么来了？”

“正好路过来看看你们，他怎么样？”她接过果篮放在门里，

“就那样，下次直接来就行，别带东西。”

“你自己要别累着，胎儿检查都健康吗？”

“都挺好的，里面有零度可乐你自己拿着喝，你和他待一会吧，我去和医生聊点事，你等我回来再走。”我点点头，让她放心去，走到斯规旁边，全身插满着管子，

“今天没什么事就来看看你，最近发生了很多事，今天我和刘子雄警察见过面了，韩彬是杀周华凶手的可能性很高，我也告诉了他你和我所说的杀周华的幕后是周健，不知道他能不能查到什么，我还为周允仁打了一场漂亮的官司，搞得张超见我像见仇人一样，打完官司后原告自杀了，现在觉得好像不是太划算啊，你就好了一直睡着有老婆伺候着，不过睡了够久了也该起来了”门被推开了，我以为是李玲回来了，进来的是李玲的父母我连忙站起过去握手，

“叔叔阿姨，好久不见了。”

“你是？”李玲的父亲有些不记得我了，

“你是小杨吧，好久不见，长大了。”她妈妈还记得我一点，

“是，好久不见了，李玲去找医生了，我今天来看看斯规。”

“你坐，继续坐，你给小杨拿瓶水去。”

“不用不用我自己拿。”我连忙走过去自己拿水，还是比李玲父亲慢了一步，拿起矿泉水递给了我，我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李玲父亲据我所知职位是比较高的，

“妈，烧什么菜了，我饿死了。”李玲进来见到父母说话的口气又撒娇了起来，

“李玲，那你慢慢吃我就先走了。”

“一起吃一点吧，我妈带了很多。”李玲一如既往的没什么大小姐脾气，

“不了，你慢慢吃注意身体，有事情给我打电话。”说完我就走了，

“那我也走了，局子里下午还有事。”李玲父亲也给我一起走了出来，和他一起搭了电梯往下走，“小杨还是从事律师吗？”

“是的，毕业后一直从事律师。”

“很好，斯规的事让李玲劳累了很多，你们年轻人有时间多来看看她，陪她说说话也好，她一直呆在医院也不肯出去走走，这样下去也不是事啊。”

“好，我有时间一定多来看看他们。”走出医院他的车已经停在了医院门口，司机的眼神很锋利眼角下有一条刀疤，帮他开了车门后李玲父亲就坐上车，司机坐回驾驶位便开车而去。

第五十章 证物

到了医院看到爸妈坐在病房外椅子上，他们让我轻一点说丁俐欣刚吃好饭和药睡着了，看着他们年纪大了大了还要帮我照顾病人，“爸妈，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这闺女我们也都喜欢，投缘得很。”我爸率先表态不辛苦，

“每次你不在她和我们会说很多以前的事，是个苦命的女孩又得了这个病，可怜啊。”我坐在妈妈的身边，怕进去会吵醒她。

“明天周末我们找个近郊一起去玩玩吧。”

“你和她两个人去吧，我和你爸这里还没怎么玩呢，你是要带她去看看，护士和我说了现在看着还好，化疗次数越多身体会越虚弱。”我妈说的我也有听说，

“那好吧，我晚点问问她。”不一会刘子雄的电话就来了，我边接边走到楼道，

“刘警官，怎么样了？”

“他招了，我们还没匹配dna他就全招了，他就承认是他干的。”

“周华也是？”

“是的，已经交待了作案过程一切都吻合。”听完刘子雄说的话我常常叹了一口气，

“不过他没有提到周健，不过我们还发现这个酒吧他只是挂名老板，他以前做过施氏集团施亦城的司机，酒吧是施亦城出资给他开的。”

“原来是他，他左耳是不是有个钻石耳钉？”怪不得眼熟他当时是和施亦城一起来找我的，

“对，你见过？”

“恩，我和施亦城接触的时候和他见过。”

“他有没有提过一个u盘的事？”

“什么u盘，你之前怎么不说？”刘子雄的声音多了一份责备，

“我之前是真忘了，是我有一次吃宵夜听到出租车司机说认识死者，死者说周华下车前留下了一个u盘，这个u盘可能就是韩彬杀他们的原因。”

“这个u盘里面有他们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

“我只是猜测，有这个可能性。”

“那他肯定不会说了，那个出租车司机死在家里当时我们都搜过他家了，没发现什么u盘，应该是韩彬拿走了，不过他说不出杀他们的动机，反正就把罪名扛下来了。”

“好，谢谢你刘警官，周华可以瞑目了。”

“我们已经通知周华家人了，周华死的当日周健不在国内，所以我们也没有办法继续调查了。”

“辛苦你了，刘警官，如果有线索我会在联系你的，谢谢。”挂了电话后，我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张超，想了想还是没有拨出去，发了消息给他，

‘杀周华的凶手抓到了，是施亦城的前司机韩彬，他都认罪了不过没有说为什么杀他。’

没有等到张超的回复，这一刻为抓到杀周华的凶手而提气，可根本无事于补周华已经回不来了，跑回病房看她还睡着，手整理了下她额头上散乱的流海，心里说着‘别走，好不好，不要离开我了。’我就弄了一下就把她弄醒了，她眨巴着眼睛看着我，

“明天我们找个近的地方出去玩两天吧？”还不是很确定她是不是想去，

“好啊，我想去苏州。”

“好，就去苏州，我买火车票就我们两个人。”爸妈听见我们说话的声音也开门进来了，“今晚我们出去吃吧，明天我和俐欣去苏州玩两天，周日回来。”

“我菜都带来了够你们吃的。”妈妈指着桌上的保温饭盒，

“这个带回去我们明天吃，晚上就出去吃吧。”爸爸站在她身后对我们眨了下眼，我发现他比以前对我开朗了，想起来不如叫毛鸿伟一起来吃，马上打了电话给他，

“鸿伟，晚上一起吃饭吗？我爸妈也都在。”

“替我和叔叔阿姨问好，晚上施总有事我需要开车，你们吃下次我请客。”

“欣妍那怎么样？”

“哎，她不说我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出，你别放心上和你无关，没人知道她姐姐会自杀的，我先忙了施总下来了。”挂了电话后，让丁俐欣看看想吃什么我们晚上去吃，她说想吃全聚德的北京烤鸭，那就定下来她准备起床梳洗下，电话突然响了，她转身严肃的看着我，

“放心吧，吃饭第一。”她才走去洗手间，我一看号码没有储存过，还是接了，

“杨律师，是我。”他的声音有些熟，可是想不起来是谁，“我是王叶。”

“王律师？你在哪他们说你失踪了。”

“我现在很危险，我能见你吗？”

“发生了什么？”我走进窗边仔细地聆听着，他一直没有说话，“王律师？”

“之前我替施亦城去接头韩彬，他给了我一个u盘让我交给施亦城，我起了贪心没有交给施亦城，u盘里面有他们不想被别人知道的记录，他现在到处派人要杀我，你帮帮我吧杨律师。”

“你找警察啊，我怎么帮你？”

“我去警察是自投罗网，我把u盘和密码给你，我只要五十万让我离开这里就好。”

“王律师，不好意思我没什么兴趣，你如果有危险就报警吧。”

“等一下等一下，二十万，二十万支票就可以。”

“我花了钱拿到u盘让你你告诉他们u盘在我这里，那我不是很危险。”

“我不会的，我家人都被他们杀了，斗不过他们的，你帮帮我吧杨律师，求求你了。”

“我也斗不过啊，我要这个东西反而会有危险。”

“你拿着这个u盘可以还给他们领功，不然也可以留在手里保命，但是我提醒你别想着去警局举报他们，除非你有过硬的关系，他们在里面权势很大不然我就去自首和他们同归于尽。”我想到了将来刘子雄可能可以帮我处理这个问题，

“这样吧，晚上七点来全聚德找我，我到时候和你见面。”

“好，一言为定。”挂了电话后我站在那看着远方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他，他们做了什么与我无关我也不想知道，我如果足够聪明或许应该拒绝，可是好奇心让我很想知道那个u盘里面到底是什么。

“好看好看，这身打扮真好看。”我听见我妈很兴奋的声音一转身，丁俐欣换了一身粉红色的吊带裙，化了淡妆，

“好看吗？”她笑着问我，

“好看，天仙儿一样。”欢笑中我们走出病房，她坐在副驾驶，后视镜看着爸妈转身右边是她，往饭店开去在中心街道让他们先逛逛，离预定的时间还早，这里也是最本市最著名的主街道之一，走去全聚德也就十几分钟，停好车我把支票开了20万准备晚上给王叶，

找到了爸妈和丁俐欣，漫步在淮海中路上，看着到处矗立的高楼大厦真心不愧是国际一流的都市，且自从遇到了丁俐欣就觉得当初就没有选错留下来，牵着她的手往前走，马路中车辆车水马龙，爸妈也是第一次逛这条街时不时就停留看着周边的建筑，感叹生活在一个好时代。

不一会就到了烤鸭店，坐在大厅点了一整只烤鸭和一些菜，还有炸酱面，看着厨师把烤鸭一片片的片好摆盘，又摆成一只鸭子的形状，虽略显花哨却也是十分好看的，摊好薄饼放上三四片鸭肉，金葱，甜面酱，黄瓜丝将它卷拢，递给丁俐欣看着她塞了一半进嘴巴咬下去，边吃边点着头很享受的表情，我还没吃就很满足了，也包了一个给自己，一口全部吃下去，烤鸭烤的真的很地道，咬破薄饼的那一刻鸭肉香充满整个齿间，鸭皮的油被烤掉了许多但依然保留了一点点，马上感觉到的是黄瓜丝的清凉解腻，接下去是甜面酱的味道最后出来的是金葱的香，葱的香味将所有食材整合在一起，咽下去后我又包了一个，看着爸妈也频频点头，丁俐欣已经在旁边开始吃起炸酱面，看着她低头认真拌着面像个孩子一样。

“我去楼下抽根烟。”吃到一半爸爸要下楼抽烟，我们就继续吃着，手机震动了起来是王叶，

“喂。”我把声音可以的压低了一点，

“杨律师，我已经把u盘包了防水袋放在了男洗手间中间那个马桶的水箱里，我不方便见面，你进去拿然后把支票放进防水袋里，我拿到支票了会发短信给你密码。”

“好，那你等我一”

“啊，啊。”我话还没讲完就听到他的两声尖叫，慢慢地餐厅这层外面的楼道也响起了尖叫声，

“妈，你和俐欣别动坐在这里，我出去看下。”我走出去看见安全通道的门刚刚自动关上了，有谁走了出去，我继续往前走，很多人往餐厅里跑，转弯慢慢出现在眼前是一个人躺在地上，虽然穿的和之前穿衣风格不一样，但一眼就认出了王叶他手捂着心脏，血一直在往下流，我很害怕但不知道为什么继续往前走，他好像还有呼吸，我蹲在他旁边，“王律师，王律师，是我。”他已经说不出话了，大厦的工作人员在旁边喊救护车和报警，

“19”他用尽全身的力气讲出来几个数字，我耳朵贴着他的嘴巴努力听着，

“什么？王律师，19什么？”他再也不会说话了，眼睛睁着看着天花板，不好！u盘！我马上进了男洗手间一共有三个厕所，走进中间的把门锁好，“呼。”轻轻的抬起水箱的盖子，放在马桶上，头伸过去看，塑料袋在。

我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去尽量不让水发出声响，盖回盖子拿纸巾擦试了下，我脱下鞋子放在鞋子里脚在塞进去系上鞋带，冲了下马桶再出去救护车和警察已经到了，“刘警官？”

“杨家铭，你怎么在这？”他看到我也很震惊，

“我陪女朋友还有爸妈在这里吃烤鸭，这里也是你管辖的？”他把我拉到一旁，

“王叶你认识吧。”

“恩，和我无关。”

“别急着推，我知道不是你杀的，你知道是谁吧？”他用半推半就的口气询问着，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失踪了，然后我替他打了周允仁的案子。”

“问你总是什么都不知道，线索给得最多的也是你，反正你知道了告诉我。”

“那我去找我爸妈了。”回到餐厅假装没事发生坐回位置上，

“怎么啦？”

“有人被桶了，等过会再出去，现在警察在处理。”

“哎，俐欣我们不凑热闹，等人散了在出去。”妈妈说着爸爸就走了进来，

“妈，你怎么知道她喜欢凑热闹？”

“你才喜欢凑热闹呢。”她说完继续喝起了汤，

“有个小伙子在通道里被杀了，我们等会在出去。”爸爸坐回位置上和我们说着外面的情况，“对了，鸿伟现在怎么样你们经常联系吗？”

“你怎么突然提起他了？他现在挺稳定的你放心吧。”我拿起薄饼继续卷起来烤鸭，

“没什么，前面看到一个人挺像他的，叫他没回我可能看错了。”

“你在哪里看到的？”

“我在街上抽烟，一个人从商场里出来突然就从我眼前走过，我看着像那小子，就喊他了可能眼花了吧。”

把卷好的烤鸭塞进嘴里，是不是冷掉的关系呢，不好吃了。

第五十一章 苏州

吃完饭过后散了会步，先把爸妈送回家在开回医院，明天早上十点的火车趁她洗澡的时候检查了下车票、行李和酒店信息，等她洗完读了会书就睡觉了。我洗完澡去安全通道抽了根烟，枫哥老时间走了下来，“枫哥，明天我要去苏州玩两天，周日晚上才回来。”枫哥点上烟，

“好，明天我二太太和女儿一早飞机从香港过来看我。”说完他的绽放了笑容，“那咱们周一我到你女朋友的病房来找你。”

“行，我到时候让她去医生办公室坐一会或者去下面喝杯东西。”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随便瞎聊了会就回去睡觉了，周六早上七点就被丁俐欣叫了起来，还好把咖啡机带了过来太明智的选择，刷好牙后打了杯咖啡喝完有了点精神，把最后的充电器装进行李箱，把她的药装进双肩包，看着她还在画眼线，我打开软件准备约车去火车站。

楼下便利店买了点蛋糕和面包做早饭，搭上网约车到了火车站，在候车室把早饭吃了，边握着她的手边看了会手机新闻，剪票后坐上火车希望高铁可以马上开，她在网上查询苏州比较著名的景点和饭店，出了站排队乘了出租车到了酒店，入住后把行礼放好稍微休息会，带好她的药和一些零食就出门了。

第一站是她要去的地方，她小时候和她父母去过，出租车可能要开一个小时在郊区，在一个地名叫木渎的那里有一座灵岩山，山上有一座庙叫灵岩寺，山不在高有仙则灵说的果然没错，沿着乾隆御道往上爬，坡面还是有些陡的，两旁也没有扶手给予搀扶，爬山途中两旁有些本地的老奶奶会卖野菜、茶叶蛋和豆腐干，我们也买了些尝尝还是挺爽口的，路上也有很多小亭建于山边，可以小歇一会俯瞰小半个姑苏城，走到途中有个亭子叫迎笑亭，是由苏东坡取名的；再往上一会有一条岔路可以前往观音洞，此处香火非常旺盛，很多老奶奶背着香袋往里走，我也和她一起进去烧了香。

再爬了一会就到了灵岩寺，她说她小时候和她爸妈来过，进了寺里也是买了香烧，进了大雄宝殿拜佛，我不知道她祈求了什么，我只求她可以康复，如果可以我什么都愿意做。和她出了大雄宝殿，往寺里继续走就到了一个后花园，她介绍到这里也是一个古迹，俗称山顶花园是夫差和西施的以前的行宫，有玩花池、玩月池等，其实不大也相对简陋，可是看着她仔细地观察着每一处，手搭着每一处在思绪着什么，我跟在她身后没有打扰他，山顶可以看到旁边大雄宝殿主体结构和寺里的宝塔看着六层楼那么高，她拿出手机拍了照片，还拉我过去自拍，拍完她坐在空处“我喜欢这，想多呆一会儿。”

“我也喜欢，空气好绿化也不错。”景点虽然小了点但也多了一份难得的僻静，游客不多可以安静的欣赏且停留多久都可以，她走到中间的水池看着水里的鲤鱼，池中间的石塔上面有很多硬币，应该就是可以丢在上面就可以许愿成功的意思，我拿出口袋里不多的硬币开始丢着，一连4、5个都没丢上去，要不就是丢中却弹回水里，她拿过我手中最后一个硬币，我看着她捏在手里闭着眼睛，手伸出去往上一丢，我们看着硬币的抛物线划过眼前，‘叮’硬币留在了石塔上，她双手举过头握拳看着我，我边笑边点头还鼓起了掌，不知道在高兴什么，“你许的愿要实现了。”我看着她的眼睛说，

“我许了希望你开心的愿。”

“我？我很开心啊，你应该保佑自己身体健康。”

“我就希望你开心，你管我许什么愿。”说完她就往下走去，“走，带你吃素面去。”她带我来到了庙里的食堂，这里没有其它的卖只出售素面，她找了位置坐我买了两碗端过去，看着食堂内坐着几个寺内的僧人还有一些零散的游客，我吃了一口面巾，非常好吃，又吃了一口面，恨不得把碗也吃了下去，我又去买了一碗还是很好吃，这种味道不同于平时吃的东西，但是味道可以媲美我吃过的任何东西，我吃完了两碗她一碗还没吃完，看着她每吃一口就擦擦嘴，看着她吃完，把包里的药帮她准备好，等她吃完药坐了几分钟就慢慢下山了。

下山后打了出租车回市里，先去了虎丘山游览，也是她小时候来过的地方，虎丘山有2000多年历史，内最著名的也就是虎丘塔、剑池和试剑石了，每一个都有相关的传说，虽然传说有些夸张但有些事情没必要去搞清楚反而更有魅力；之后在观前街附近逛了逛，晚饭吃了附近的得月楼，品尝了有名的松鼠鳜鱼和碧螺虾仁，她让我少吃点，说晚上平江路有很多小吃，她边吃边看了明天的行程，“好吃吗？”她问我，

“好吃。”说实话有一点甜但是我不想说，

“我觉得太甜了，你觉得好吃把剩下的鱼吃了吧。”我看着她没有说话，我问服务员要碗饭被她拒绝了，说晚上真的有很多小吃可以吃，不许我再吃了，我把鱼的酱汁尽量撇掉，每次吃下去就喝口水就这样把它吃完了终于，吃完就马上走出店后面还有很多人排队，想抽根烟解解腻可她挽着我的手并肩走着我就收起了这个想法。

搭车到了平江路，很像古镇的感觉两边路都不宽，中间是条小河两边则是各式各样的小店，卖小吃的应有尽有，卤鸡爪、桂花糕、糍粑、烤鱼烤串等等，她想尝什么就会买我就跟着她一起尝，如果我一个人的话也不会凑热闹买来吃，走累了就坐在路边的阶梯上休息，休息会继续走，时间过得好快天就这样不打招呼的暗了下来，街上的行人并没有因此减少，换了一批又一批，店前也始终排着队，天空的夜色很宁静，她的手很软，头发很香，坐上车回酒店的路上就想永远和她永远这样在一起，她是不是也这么想呢？

回到酒店她洗完澡吃药就躺在床上睡觉了，走了一天的确累坏了，我洗完澡也没地方抽烟就也准备睡觉了，才发现就一张床有点不知所措，她已经睡着了帮她把床头灯关上，小心翼翼地坐上床，把被子拉起来一点点，慢慢躺下去尽量不弄醒她，把我这里的灯也关上平躺着不敢乱动尽力就这样入睡，突然她拿着我的手放到她的脖子下，身体靠紧我一直脚挂在了我的腿上，保持着这个姿势，迷迷糊糊地就这样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已经九点了，她已经醒了在那里坐着化妆，“醒啦，起来下去吃早饭了。”我没回答，就躺在床上看着她，光透过窗帘偷跑进来，她的桌上开着台灯，认真地对着镜子化着眼睛，其实她根本不用化就已经很美了，我多躺了十多分钟才起床梳洗，酒店吃早饭的时候她给我说着今天的行程，吃好饭我们就把行礼寄存在酒店，说实话江南地区特别是苏州的园林真的很多，跟着她一路逛了拙政园和留园都隶属四大名园，其实园内的景观在我看来是大同小异，需要结合历史典故看起来才能品出另一番滋味，最后去打卡贝聿铭的祖宅狮子林就前往火车站搭18点的火车。

在候车大厅等候时不同于来的心情，觉得每一秒都走得比平时要快一些，心里有些说不出的难受，其他候车的人们嬉笑洽谈，我的头像顶着一朵乌云说不出什么话，她看着手机里的拍的照片，转头看着我“怎么啦，是不是没玩过？”我点了点头，“你之前不是去巴黎了，巴黎好玩还是苏州好玩？”

“和你一起好玩。”她转过头笑着继续看着照片，检票后，高铁开动的那一刻我搭着她的肩，她的头靠在我的肩上，看着窗外的天色慢慢变暗，我把她又抱紧了一些。

第五十二章 密码

到了医院让她在沙发上休息会，把买的苏州豆腐干和行李箱里的东西整理好，就让她去洗澡了，等她洗好继续读了会小说给她听直到她睡着，我迅速洗了下澡躺在沙发上看了会新闻，烟瘾又犯了就去楼道抽烟，23点听见安全门开门的声音，脚步声越来越近我一回头，“枫哥。”

“回来啦，我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遇到你了，玩的怎么样？”我帮他点上烟，

“挺好的，你等我会。”我把烟先灭了跑回病房拿上两包真空包装的豆腐干给他，

“谢谢，这口味道好几年没吃了，好久没去苏州了，虎丘狮林都去了吧。”他说着我又点上一根烟，

“去了，拙政园，留园都不错，就是时间太短了，您太太和女儿怎么样？”

“好，都好，她们住在附近的酒店，那咱们明天下午15点我先请两个人来见证你先帮立遗嘱，16点再等公证员来吧。”

“没问题。”我点点头电话响了，这么晚是谁，“枫哥，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拿出手机，

“你接，我去睡觉了明天见。”看着他走上楼梯，看着手机的名字是陈宇芝，

“喂，宇芝，有事吗？”

“杨律师不好意思这么晚了，施总让我通知你明天早上十点能不能去一次事务所？”

“啊，有什么事吗？因为我明天下午有事。”

“是这样的，因为你之前放假，王叶律师之后也出了点事现在事务所就万千千一个律师，施总有事需要人帮忙，所以你明天去一次吧，我们会去事务所找你。”

“这因为说一个月的假，所以我”

“帮我下吧杨律师，你如果拒绝了施总会生气的。”

“你知道什么事吗？”

“我不知道，他下班让我找你我忘记了，所以才这么晚找你，如果你现在拒绝我就惨了，杨律师求求你了。”

“好吧，但是明天下午我真的有事，14点我必须要走的。”

“应该没问题的，明天早上十点施总和我会来事务所找你，谢谢你。”挂了电话后想着也好，看看施亦城有什么话要说，回到病房就刷牙睡觉了。

第二天闹钟吵醒了我，时间是7点半，丁俐欣很惊讶的看着我，“你定闹钟干嘛？”

“对了，我今天早上要出去办点事，昨天晚上接到老板电话了。”

“哦，那我要一个人吃早饭了。”

“老板好像有事蛮急的，我让我妈早点过来等会。”我打开咖啡机就去刷牙了，刷好牙放入咖啡胶囊打了一杯espresso，不久护工就送来了早饭，“今天是什么啊。”希望她没有不开心，虽然我也是临时得知的通知还是不希望因为这个惹她生气，我也可以随时辞职把钱还给他就是了，

“皮蛋瘦肉粥，肉松，还有苹果。”

“那你乖乖吃，我下午15点前肯定回来，到时候要借你的病房用一会。”

“哦，做什么用？”

“楼上有个客户要立遗嘱，我们就用餐桌这里就可以了。”

“没事，你用呗，早点回来那你。”

“你记得吃药，我走了，拜拜。”坐上车倒有点忘记路是怎么开的了，打开导航开到公司买了杯咖啡上楼，还是那些老面孔，和他们三个聊了一会万千千就走进来了，她看到我也睁大了眼睛邀请我去她办公室坐一会，“你这算回来上班了？”

“还不算吧，施总说临时有事要见我。”我喝了一口咖啡，“事务所怎么样最近？”

“你走了后，王叶也走了，就剩我一个人，案子都是些家庭纠纷案还算行吧。”

“那我不打扰了，我去隔壁等施总。”

“等下啊，急什么。”我看着她不知道她还有什么事，“听说是你后来代替王叶接了周允仁的案子？”我点了点头，“这案子我给我爸看了，说不用点手段打不下来让我别接，接了肯定输没想到你居然打赢了，3年有期2年缓刑，可以啊，你怎么打的教教我呗？”

“我就正常打的，我去下洗手间，不好意思。”当她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充满了厌恶，厌恶回忆起当时的情形，洗了一把脸抽了一支烟，想再多也于事无补，回到办公室坐进会议室没过多久他们就来了。

施亦城依然戴了一副墨镜走在最前面，我起身打开会议室的门，毛鸿伟跟在他的右后边，左边是陈宇芝，施亦城走进会议室就让我关门，他摘下墨镜点上一根烟，递给我一根，“家铭，怎么样休息的？”

“施总，挺好的，我昨天苏州刚回来。”

“有件事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下。”

“施总，其实我女朋友得了”他打断了我的话，

“不是什么麻烦事，就是帮我去看守所见一个人，过几天他就要转去监狱了，我希望你和他说让他再里面安心，外面的家人我都会照顾的。”这时陈宇芝端了两杯茶进来，放下后就出去了，

“施总，是谁？”

“韩彬，是我以前的司机，我和你直说吧，我也是刚知道他和别人发生了冲突杀了人，我知道他家人都是靠他一个人养，毕竟也跟了我5年了，所以你让放心他老婆孩子我会关照的。”

“施总，这事你也可以找万千千吧，是不是还有其它事？”

“哈哈，杨家铭，我喜欢你，把这个带给他。”他从口袋里扔出来一小包药片，“把这个带给他，还有一个密码你问他是多少，”他又点起了一根烟，“你在考虑什么？”

“没有，我可以去，我下午还有事现在去应该来得及。”

“你前面说你女朋友什么？”

“没什么，就是接下去约好了陪女朋友出去玩，那我先走看守所了施总。”走出会议室和鸿伟问好，他没怎么给我回应让我觉得怪怪的，陈宇芝交给了我韩彬家属的委托书，和同事们告别后我就下楼开车前往看守所。

车子开去看守所的路上，这个时间路上车况不错开了一会儿就到了，停好车一看11点半，时间绰绰有余点了一根烟，据施亦城的话只要转告让他放心，会照顾好他家人还要交给他一包药丸和问他一个密码，这个密码会不会就是那个u盘的密码呢，但是u盘在我这他们需要这个密码做什么，难道那天王叶身上有两个u盘，他把一个放在了马桶水箱被我拿走了，而另一个他带在了身上被凶手得到了，u盘是韩彬当初交给王叶的然后王叶吞了下来想敲诈他们，结果落到了这个下场，情况如果不是这样那又会是什么密码呢？

第五十三章 信任

进入看守所和工作人员出示了家属委托书后在等候室等韩彬过来，十五分钟左右韩彬就坐在了我的对面，他见到我就认出了我是那晚在通道里见到他的人，我拿出一个事先准备的红包给了看守，指了指手中的烟，他收下红包点了点头就往旁边走了，我坐在韩彬对面他戴着手铐，我给他点了一根烟，

“韩先生，施总让我来和你说让你放心，他会帮你照顾家人的。”他眉头紧锁的抽了一口烟，慢慢分了几口才吐完，我在等他说什么，他也在等我继续说，“这包药是他给你的。”我看了下门口没人摆在他双手中间，他眼睛朝外瞟了一下就马上握住塞到口袋里，

“还说什么了？”他把烟灭了，又拿了一根点上，

“还问你一个密码，说你知道指的是什么。”

“他拿到了？”

“我不知道，他就让我问你要一个密码。”

“密码如果没改过的话就是我的车牌号c0823。”

“c0823，我记住了”王叶死前和我说的不是这个看来应该被他修改过了，

“和施先生说我会做我该做的事，让他照顾好我的家人。”他站起来准备离开了，

“等下，那天晚上你在医院做什么？”

“不该问的还是别问比较好，知道的越多当心引火上身。”对我笑了笑，把我桌上的剩下的烟放进口袋就喊看守来带他走了。

出了看守所一看时间13点，时间还富裕坐在车上喝口水，又拆了一包烟，我想我已经想明白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周华在某个机遇得到了这个u盘并且看到了里面的内容，所以引来了杀身之祸，但是最后却留在了一辆出租车上导致司机也被杀，韩彬拿到了u盘加了密，随后施亦城让王叶去拿，没想到王叶看到内容后改变了主意想勒索他们，王叶被杀的时候韩彬已经被抓，杀人的看来另有其人。’

拨通了施亦城的电话，“施总，他说密码是c0823。”

“看来被改掉了，密码不是这个，他还说其他什么了没？”

“他说让你照顾他家人，他会做他该做的事。”

“知道了，就这样先。”他挂断了电话，我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开车回医院。

老爸还是在走廊的椅子上看报纸，进门看到俐欣和我妈在聊天，就让爸妈带丁俐欣出去散散步过一个半小时在回来，等他们下楼后我就发消息给枫哥，示意他可以和他朋友下来了，几分钟后枫哥就敲门，我打开门旁边还有两个人，“这两位是福哥和凌哥。”枫哥介绍着两位看着年龄与他差不多，我与他们握手打了招呼，我让他们坐在了沙发上，拿了矿泉水给他们，

“家铭，遗嘱我这几天晚上已经写好了，我放在了u盘里，打印出来就可以了吧。”

“我去旁边护士那里让她们帮忙打4份，我们每人一份。”他给了我u盘，我让他们在房间等我一会儿，找值班的护士帮忙打了4份，还好爸妈和她们关系搞得不错很爽快就答应了，回到房间后，“给，这是四份，我们分别再下方对应的地方签名就行了，然后各自保存。”我将打印好的放在茶几上，他们分别再对应的地方签了名，我也接过一张接一张签名，结束好枫哥就感谢他两个朋友，送他们去坐电梯，我也跟在后面一起走出去，然后去楼道和枫哥抽了根烟，

“家铭，公证局的人快到了吧应该。”

“恩，他们出发时给我发了消息，估计这快到了。”

“好，家铭，公证员这份遗嘱只有你和我知道，不到万不得已就不用拿出来。”

“万不得已？什么时候算呢。”

“我的第一份遗嘱将我的遗产平均分成了三份，我的第二份遗嘱是将财产全部捐给我在香港为我二太太和女儿成立的基金会，其他的直系亲属每个月自动给生活费就好，至于触发条件就看他们有没有对第一份遗嘱不服，如果强烈不满，又或不想把钱分配给我的二太太或女儿，你就有权拿出来推翻这份遗嘱，懂了吗？”

“枫哥，你这么信任我？万一我不拿出来或者直接拿出来呢。”

“我做了一辈子生意，阅了一辈子人，我见到你的第一面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做的，走吧。”他往病房走去，我看着他的背影，我在想他到底有多少遗产要需要立两份遗嘱，跟着他回到俐欣的病房，在沙发上坐着等着公证处的工作人员到来，

“家铭，这张支票你收下。”他口袋里掏出支票递到我面前，

“枫哥，这也太多了，我”我看了一眼是一张20万的支票，

“拿着吧，我一辈子没做过亏本生意，觉得跟你还挺投缘的，你也帮我了不小的忙。”

“谢谢，枫哥。”

“我把你给我的名片给了我二太太和女儿了，其他两家我不担心，如果她们找你了你知道该怎么做吧。”我对着他点点头，“每次看到你就感觉有种亲切感，你是几月几日出生的？”

“我生日是八月”电话响了，是公证局的工作人员到门口了，我起身去开门迎他们进来，来了两位一男一女，男的工作人员开始固定起摄像机，准备录下立遗嘱过程，“枫哥，那我出去了，你们录好我再进来。”在门外椅子上看了会手机新闻，二十多分钟枫哥就喊我进去了，工作人员打开电脑在拷贝录像，一式两份把记录卡给了我们，还有纸质的公证书准备填写，

“先生，请问您怎么称呼？”女工作人员问枫哥，准备填写客户信息，

“施裕枫。”边说边拿出了身份证给他们，这名字很耳熟我在哪里听到过，“家铭，”他也姓施而且，“家铭！”他叫了一声我才听见，

“恩？”

“送两位出去吧，都好了。”我把两位公证人员送到电梯就回了病房，

“送走了，枫哥。”

“你拿着这个，好好保存。”他将公证证明书和记忆卡交给我了，

“您放心吧，我一定会保存好的。”

“家铭，谢谢你，我走了，让你朋友快回来休息吧，耽误你们了。”看着他的步伐好像突然沉重了许多，神态也看似老了一些，我跟上去准备送，“别送了，走了。”

第五十四章 情调

打电话给爸让他们可以回来了，丁俐欣开门进来双手放在身后蹦跶蹦到我面前，将东西塞给我手上，“乌龙玛奇朵，给你。”我接过杯子插入吸管，先吸了口浮在上层的奶盖再喝了下面的乌龙茶，

“你自己没喝？”

“没喝，就给你买了，体贴吗？”我微信地点点头，

“晚上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火锅。”这时爸妈才走了进来似乎听见了丁俐欣说的话，

“又要出去吃啦，有菜的呀。”妈妈说完丁俐欣嘴巴撅了起来，

“小孩子是要多出去吃吃，菜我们可以带回去热一热吃了不就好了。”爸爸说完就准备出门回家，“那我们走了，你们出去吃吧。”

“晚上早点回来，明天周二俐欣要第二次化疗。”妈妈说完就拿上桌上的饭盒出门，

“阿姨，你们忘记拿了。”丁俐欣指着桌上昨天买的豆腐干，我拿着袋子递给了我爸，他们走后我就关上了门，

“那你看下去哪里才火锅，我洗个澡先。”等我洗好澡就在沙发上躺着看会新闻，她坐在椅子上边看电视剧边化妆，想着她应该选好了去哪里吃，眼皮有点重，昏昏沉沉，不知不觉在沙发上睡着了，眼睛睁开后看到她坐在那看着我，马上惊醒坐了起来看了下时间，原来只睡了20分钟还好，对着她笑了笑，“走吧，出去逛逛。”

“你累得话不出去吃也没事。”我将她买的乌龙玛奇朵一口气喝完，走过去把她拉了起来，

“走吧，不累，我也想吃火锅了。”她把吃饭的地址发给了我，坐上车系上安全带，她随便放了点歌，我想很专心地开车可是总有些事情要打断我的想法，施裕枫这个名字我肯定在哪听过，“俐欣，你帮我网上查下施氏集团的董事长叫什么。”过了几十秒，

“施裕枫。”果不其然，那他就是施亦城的父亲，根据出租车司机讲述周华最后在出租车上讲的话，加上周华妈妈所说的他并非她亲生，这件事到底“当心。”

幸会丁俐欣的提醒我才一个急刹车没有撞到前面的车，“怎么啦？”她的语气并没有责怪，后面车辆的汽笛声催着我继续开，

“对不起，没吓到你吧，刚有些走神了。”继续往商业中心开去，

“我没事，你没事吧，在想什么？”

“周华临死前打过一个电话说自己不姓周，姓施；周华的妈妈也和我说了周华并非他们亲生；前面借你病房立遗嘱的人就是施裕枫，他和我说他有三个老婆，二老婆为他生的儿子小时候夭折了；你说这三点会不会有些我们想不到的联系呢？”她咬着手指头在思考，“别吃手。”我说了她的嘴才松开，

“照你这么说你怀疑周华是施裕枫的死去的儿子？”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吧。”说完就到了商业中心，停好车后就和她走去主街道散步，路过一个影城“看电影吗？”

她看着我点了点头，“你还记得上次吗？刚开场你就走了。”

“这次不会了，天塌下来我也看完。”

“那你自己看完，天塌下来我就先走了。”买好电影票后又去买了爆米花和饮料，找好位置坐下后把中间的隔断推了上去，她抱着爆米花我搂着她的肩，电影的内容其实不太符合我的口味，爆米花不到十分钟我们就吃完了，一个半小时左右这电影还没完我打开手机查了下这电影一共要放多久，两个小时的长度也是真的良心制作，我的手还搂着她都有点麻了，她也靠在我的身上，她用手掐了下我的手臂，我闪躲了下有点痛，

“干嘛？”我转头看着她，“干嘛掐我。”

“kissme！”她的头靠在我的肩膀眼睛看着我，我低头慢慢用嘴触碰了她的嘴唇不到一秒就离开继续看电影，她又掐了我一下，我又低下头吻了她比之前停留的时间也长了几秒，“以后我掐你你就要吻我。”

“你怎么这么有情调？”

她害羞地笑了笑，“你听到了吗？”我点了点头，

“那你以后要掐得轻一点，我手都红了。”

“不关我事，我掐得重就说明你要亲的久一点你记住了吗。”

“丁俐欣，我爱你。”我在她耳边轻轻地告诉她，电影也快结束了，我继续看着大屏幕上的场景“啊，痛！”我这一喊打扰到了周围观影的人，纷纷打量了过来我有点害羞装作没事发生，她憋着笑身体在颤抖着，等她停下笑后一本正经地坐直看起了电影，我用手扳过她的头对着我，她睁大的眼睛明显被我这举动吓到了，亲了她后才感觉前面被掐得值了。

散场后她挽着我的手在商场里逛着，到了火锅店后她肆意的点着菜，最近她吃得的确比较健康清淡不过想着她还吃得下就让她多吃点吧；眼前突然想起来以前在宿舍和他们吃火锅，

‘大夏天宿舍就一个风扇，每个人都吃得汗流浃背但谁又不肯先停下手中的筷子，买得锅底十几块钱比现在外面火锅店的锅底都要美味，锅里除了丸子还是丸子，没有牛百叶、黄喉、鸭肠什么，最多就是买得蛋饺和蟹肉棒，吃到后面热的不行都打了赤膊，我们看到周华和斯规赤膊后我就调侃他们皮肤真白，适合吃软饭以后，周华说他家条件这么好不需要吃软饭，斯规说他的皮肤粗糙吃不了软饭，反而周华前胸后背都那么白嫩说着斯规就用手摸了摸周华的背，说还是你适合干这一行；说完周华就和斯规开玩笑的扭打在一起，张超上前将他俩分开，说都适合都适合别争了，三个人又开玩笑扭打了起来；我看着他们三个，’

碗里的黄喉突然就不香了，眼泪在打转，“不对，不是他。”我情不自禁叫了出来，

“什么啊，吓我一跳。”对她抱了下歉意，“你没事吧？”

“没事。”周华的背后并没有施裕枫所说的胎记，周华和他没有关系，但是为什么周华会说这个话呢，电话铃声响了我一看手机，不是我的手机响，是丁俐欣的，她边接电话边问我，

“晚上我朋友定了酒吧说去喝点东西聊聊天，就是上次来看我的那些人，我们吃好饭一起去坐一会？”我点点头答应了她，其实早回医院也没有事可做，只要她不累是应该多和朋友聊聊天，吃完火锅就根据她发给我的地址导航开车过去，停好车我看下酒吧的名字，‘happy&night’。

第五十五章 陌生

我站在路边看着酒吧名字，丁俐欣喊我快点走过去，我过去她挽着我的手走在我身边，她朋友已经定好了卡座我们过去坐下，和她朋友们打了招呼后，我点了一杯没有酒精成分的莫吉托，丁俐欣要了一杯橙汁，她坐到了她闺蜜身边听着她们聊着的趣事，几个男生坐在我身边问候了下也就没什么话继续说下去了，我和他们不熟，也和他们不是一个籍贯，当他们说起熟练的当地方言我也听不太明白，可能听懂百分之六十。

此时的我有一些感觉到自卑，也有些尴尬，脸部维持着僵硬的微笑当我注视着她的笑容是那么自然、开怀是和我在一起完全没有出现过的，我在想如果她没有生病，我是不是还有机会和她在一起，她的闺蜜们说我人好还喊爸妈来照顾她，她们的赞扬让我听起来觉得有一丝尴尬，不一会儿我脸上的笑容也累了，身体倚靠在沙发上看着手机新闻，听着音乐和他们的本地方言，等着聊累了的丁俐欣喊我送她回医院，其实相处就是这样吧，陪着对方做一件自己不喜欢的事甚至难受的事才是爱她胜过自己吧。

我看着酒吧内其他的游客们也是如此，舞池的男女各自摇摆着身体，散台的男男女女也交谈甚欢，大家来酒吧就是寻找快乐的，借酒消愁，酒是好东西所以这么多人爱它，只是我的身体天生就排斥酒精，不能体会到酒给人带来的快乐，烟已经就很快乐了，为什么还要酒呢。

吧台的几个调酒师也和顾客调侃着，有时和女客户眉来眼去，场内的服务员也时不时收到小费，推销酒的女孩服装还是校园风，扎着辫子看着就像真的大学生一样，我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我看到了什么，我和丁俐欣说离开一会，我找到了推销酒的女孩，拉着她的手出了酒吧大门，

“欣妍，你怎么在这？”我有些不解甚至气愤，她怎么又做起了这个，

“不好意思，我在上班，你如果需要买酒可以找我。”她转身准备走回酒吧，我拉住了她的手，

“这里场所很危险，上次的教训你还没吃够吗？”

“你是谁啊，你凭什么管我，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我不是管你，我是担心你在这里工作会有危险，那个赔偿金应该够你安心上学了吧。”

“闭嘴，不许你在我面前提那笔钱，我已经退学了，我不会用那笔买走我姐姐命的钱的。”

“你你退学了？”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了起来，“你为什么退学？还学会抽烟了？”我把她手中的烟抢了过来丢在地上，

“你神经病啊？”她又拿出一支烟点了，“杨律师，我谢谢你曾经帮过我，不过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我知道你过得很好请你也不要打扰我。”

“对不起，我没想到你姐姐会自杀。”

她转过身擦了擦眼泪也不知道是什么“别说了，我不想再看见你。”她把烟灭了就继续回酒吧了，很难受看到她变成现在这样，点上一根烟坐在马路边，面前不时有电动车或者自行车路过，有的车的后座还载着一个人，我注意着他们的表情很开心，很幸福，为什么我会有一点羡慕当下的他们呢，明明是我应该比较开心才对；走进酒吧坐回位置，他们陆续都去了舞池跳舞，卡座上就剩我一个人，点了一杯西瓜汁喝，甜甜的清凉解暑，丁俐欣不在我就点了一根烟，舞池人很多基本确定了他们所在的区域就玩起了手机。

整个酒吧的每个区域在我看来都很吵闹，加上音乐的烘托，舞池的尖叫声，周边的欢笑声，我已经都不会把视线移过去看发生了什么，拿过西瓜汁的杯子，冰的西瓜汁使杯子外壁都已经是水珠，我用手指将它们抹掉喝了一大口，没有直接咽下去在口中含了一会儿，突然酒吧的音乐停了，我继续左右滑动着手机，口中的西瓜汁也已经被含热了，我咽下后听到了舞池处传来的吵闹声，继续看着手机的屏幕，好久没有好友的短信或者电话找过我了，朋友圈里的消息也与我无关，“喂，杨家铭。”我找到我们和张超他们的群想和他说说话，“家铭！”这次尖叫声我听到了，是俐欣的声音，立马站起来寻找声源，是丁俐欣在舞池中央，旁边一群男的围着谁，在打她的朋友好像，我马上走下舞池，我把丁俐欣拉到我身后，转身扶着她的肩，“没事吧？”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转过来转过来。”我转过身几个男的略显高大，这时我才看清地上躺着的是丁俐欣那两个男性朋友，“这是你女朋友？”他的手指着丁俐欣眼神很凶看着我，我把他的手指的方向移开，

“是的，怎么了？”

“呵呵，她跳舞手甩到我女朋友了，他朋友不道歉还为她出头被我们教训了下，你说现在怎么办？”

“人你都打了，你说怎么办，报警吧。”我说完他就揪着我的衣服，

“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他说完后就有一只手从我脑门旁穿过握住了揪住我衣服的那只手，我看见那个人的表情很惊讶，我转头看过去，

“快点给我滚。”毛鸿伟对着那批人平淡地说着，那批人一边道歉一边小跑了出去，“家铭，你没事吧？”鸿伟用手对着dj指了指，音乐又重新播放了起来，人们又开始喝酒跳舞，交头接耳，我让丁俐欣他们先回卡座，

“鸿伟，你怎么在这？”他拉着我去了里面的办公室，

“现在晚上这里由我管理，你怎么来了。”他说完坐在沙发上，脚挂在茶几上，

“朋友们约在这里聊聊天，前面谢谢你。”

“客气什么，以后这里玩有问题就报我名字好了。”

“所以欣妍在这里工作也是你安排的？”

“是啊，我让她去收银是她坚持要卖酒的，我没办法。”

“她退学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家铭，其实吧我觉得读不读都行，关键能赚钱就行，读再多书赚不到钱的人也多得是。”看着他才来这里没多久，一个月左右的时间突然就变得我不认识了，他拿着桌上的雪茄点了起来，吸了一口慢慢的往上方吐出来，吐出的烟让我渐渐地看不清他的脸了。

第五十六章 雾水

“那天我爸看见在全聚德的人是不是你？”他吐出的烟慢慢散去了，看着他的眼睛瞟了我一眼，有那么十分之一秒我感觉到一丝恐惧，他笑着摇了摇头站了起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对了，今天你们的开销算我的，继续去玩吧。”说完他走去了办公桌坐上了皮质办公椅，给自己倒了一小杯威士忌，喝完又抽了一口雪茄，“怎么，还有事？”

“没事了，先走了。”我往外走去，从他办公室走到酒吧内场的通道需要60秒的时间，这条通道每隔几米就有几个看场子的人簇拥着聊天，他和张欣妍这样的状况让我有一丝担心，虽然现在张欣妍和我形同陌路，不过我始终能通过鸿伟知道她的现状，不过现在担心的是她在这里混迹害怕有一天会重蹈她姐覆辙，俐欣看到我出来后就跑过来找我，发生了这件事她的朋友们也没有了继续玩下去的兴致。

走出酒吧，她和我等着她朋友陆续打车离开，走去停车场的路不远，路上人却不是很多，牵着她的手左右打量着经历过前面的事还是有点心里不安，她应该有些吓到了我不能再表现出惊慌，把她的手握的更紧一些，看到了车微微加快了步伐让她坐上副驾驶，我小跑坐上驾驶位启动车辆，开出停车场后才长叹出一口气。

“怎么不说话，吓到了？”我看着她傻傻地看着前方，身躯看着弱不禁风如此瘦小，

“还好，就是有点累了。”

“眼睛闭起来休息会，到了我喊你。”我开起广播音乐频道，声音调小，她还真闭上眼睛试着睡去，这里开回医院的路并不远，不堵车的情况二十分钟就能到，手机震动来了微信消息，我一看是陈智恩问我有没有时间，红灯停下车我看着屏幕里的消息，又看了副驾驶上睡着的她，我把手机关了放进口袋，这是我印象中为数不多的不回消息，我以前也很主动发消息给别人，当不回的情况变多后，刚开始会觉得别人在忙，次数一多就知道你在别人眼里就是不那么重要去回消息的人，慢慢地我也就不太主动发消息给别人了，陈智恩的消息让我心底里很开心，可是现在我不能回。

到了医院停好车，她还在那睡着，我不想叫醒她，松开安全带轻轻地开门下车，靠着车点了一根烟，还有一丝后怕幸好鸿伟在，每次去酒吧都会有状况，副驾驶的门开了，我立刻把烟丢在地上用脚踩灭，打开主驾驶门喊她出来，等她出来后我坐了进去把车熄火，她走到我身边，

“你抽烟了。”她故意和我保持了一点距离，

“这两天事有点多。”

“没事，你抽好了，别太多就行。”

“本来想着是不抽的，可是事情一忙就忍不住。”

“我理解的，很多人抽烟是用来思考，而且你看我不抽烟不是也生病了。”我摸了摸她的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到了病房后让她马上洗澡，看着她洗好吃好药上床休息，等我洗完澡我就去书架上拿书准备给她读一会儿，“今天你想听”转身发现她已经睡着了，过去帮她把灯关了、把被子拉高到她领口，亲了下她的额头“晚安”。

到了通道下意识看了下时间22点50，烟还没点上脚步声从上往下传来，不过这不是施裕枫的脚步声，施裕枫一直穿的拖鞋这是皮鞋发出的声响，我注视着楼梯口屏住呼吸，声音越来越近，已经到达我上方了我故意咳嗽了两下，脚步声停住了，我点上烟后脚步声又开始了，频率比之前更快，我站在原地看着上方出现了一个人影，是个女人“杨家铭？”她慢慢走到我面前，

“您是？”

“我叫施亦咏，是我爸爸让我来见你的。”她伸出了手，她的普通话有明显的香港口音，

“您好，您就是他的二女儿，香港回来的吧。”

“是的，我父亲身体不是很舒服下不了床，让我来和你说一声顺便见上一面。”

“施先生身体没事吧？前两天见面他精神还很好。”我把烟灭掉扔在烟灰桶里，

“早上做了化疗后身体就很虚弱了，医生说这是正常的反应，疗程越到后期对身体的伤害也就越大。”

“哎，那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已经很晚了。”她没有回答，两只手放在身前好像有什么话想说，“你有什么想问我？”她点了点头，

“我爸和我说立了两份遗嘱是不是？”

“对，第二份遗嘱是公证局公证的，知道的只有施先生和我。”

“我爸说第二份遗嘱是建立在第一份遗嘱有人反对的情况下才拿出来，是用来保护我妈和我的，而且他委托了你来为我们争取是吗？”

“是的，如果有人对第一份遗嘱产生疑问或者试着干扰遗嘱的进行我就会公开第二份遗嘱，不过第二份遗嘱的内容我不清楚。”

“杨律师，我有个请求，我妈和我对遗嘱没有兴趣，我们也不想卷入这遗产风波中，让他们去争吧，等我爸去世后我们就会回香港像之前那样过着安稳平淡的生活。”

“这我已经答应了施先生”

“你不用去和他说，等他死后这份遗嘱就当没发生过，而且我们回香港也不会再回来了，谢谢你了。”她的话讲到这里我似乎没有更多立场去反驳，转身准备离开，突然一个问题从我脑中闪过，

“施小姐，有一件事我能不能问下你？”她停了下来转过身，点了点头等着我提问，“施先生和我说过他和您的母亲是不是曾经有一个儿子过世了？”

“是，听我妈说过，具体经过我不太清楚。”

“您知道他去世的年份吗？”

“我只知道我是我哥夭折两年后出生的，我今年21岁，那我哥如果活到现在就是23岁。”的确是我想多了，这件事和周华没关系，可是他为什么会说自己姓施呢，“杨律师？”

“谢谢你，我知道了。”

“再见。”施亦咏往上走时，我点了根烟，前面的基本没有抽就扔了，周华到底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呢，翻着手机看到了前面没有回的消息，给陈智恩回了条‘刚忙好，准备洗澡睡觉了，晚安。’

第五十七章 交换

陈智恩的消息马上就回了过来，“晚安，有空聊。”其实我并不困只是没什么心情去聊天。回到病房后刷个牙我就在沙发上睡觉了。第二天醒来八点半，等医院早饭送来后给她端到桌子上，看着她吃完把药递给她，我喝了一杯咖啡什么都没吃，外面天气很不错下午要化疗就和她去公园散步，刚到公园九点半陈宇芝电话就来了，看到她电话我就知道肯定有事，我把声音按掉没有接，继续跟在丁俐欣旁边走着，她一连打来三个，“你接吧，说不定很要紧的事。”她停下来看着我。

“喂，宇芝，你好，什么事？”跟着丁俐欣坐在小河边的长凳上，

“杨律师，这么早不好意思，你来次公司吧，施总找你。”

“你知道什么事吗？我其实下午有点事。”

“诶，我不知道，施总的口气挺生气的不过，你还是赶来一次吧。”我不知道回答什么，看着丁俐欣，“去吧，你妈会陪着我的，放心。”我愧疚的摸了摸她的背，

“那好，我马上过来。”我站起身看着她准备回医院，

“我想在坐一会，你先去吧，我等会自己回医院。”

“不行，那我等你回去再去。”她的脸色沉了下来，

“我说了，我等会自己回去。”她声音提高了不少，也显得不耐烦，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就站着看着她，“我只是想再坐一会，你先去忙吧，真的没事。”

“那我给我妈电话让她来公园找你。”

“你烦死了，我说了我自己会走。”她转过头看着我，不知怎么的就一下子生气了，

“你别生气，那我走了，你到医院给我发条消息总可以吧。”她转过身看着河点了点头，我走出几十米后回头看了下她，一个人坐在那低着头，如果前面她让我留下来我可以不去的，叹了一口气继续往医院走去。

车我开得很快，快点到谈完就能快点回来，到了施氏集团停好车才发现我没工作证，打了电话给陈宇芝让她下来接我，大厅里等到了陈宇芝和她一起坐电梯去了施总办公室，陈宇芝敲门带我进去后便离开了，

“坐，家铭。”施亦城走过来带我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最近忙吗？”

“施总，您喊我来是？”

“没什么事，很久没见了。”敲门声响了，“进来。”进来的是陈宇芝端了四杯茶进来，她将四杯茶放在茶几上后就又出去了，“听说最近你一直在医院照顾女朋友？”

“恩，是的，她生病了。”说完我才发现不对，他是这么知道的，上次我并没有告诉他，

“那你最近住在医院辛苦了，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国内几个专家我们都能问问看。”

“施总，不用麻烦了，您喊我来是？”他拆开桌子上的雪茄，拿出一根线剪开它，用sont独有‘叮’声的火机烧着雪茄，“来一根？”我摇了摇手，

“谢谢施总，不用了。”

“那你抽烟。”他把茶几下的烟丢在了我面前，把那个火机也递给了我，“你喜欢这个火机？”

“没有，就是挺精致的。”

“这只是都彭sevenseas系列，喜欢你就拿去吧。”

“不，不，这太贵重了。”我把烟拆开拿出一支点上，坐直看了他一眼，靠在单人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抽着雪茄对着我笑，“施总，您有事直说吧就。”

“家铭，最近你是不是帮一个人立遗嘱了？”我手中的烟的烟灰已经很长了，不知道为什么不敢去掸掉烟灰，他喝了一口茶，又抽了一口雪茄站起来往窗边走去，

“恩，是的，在医院认识的客户要立遗嘱我就帮他见证了。”

“哈哈，天意，家铭，把遗嘱拿给我，其它的你不用管了。”他走到茶几前看着我，眼睛里写满着兴奋与欲望，他看我没说话在我身边坐下了，“我知道这违背了你做律师的原则是吗？我理解你家铭，天下没有免费的交易，我懂。”

“施总，这不是钱的事，我帮他立了遗嘱如果现在给你那不就是让我当做这件事没发生过吗。”

“那你开个价吧。”

“施总，你这有点为难我了。”我不太敢看他，低头把烟按在烟缸里，

“我想你有点误会了，你觉得我和你在商量是不是？”他刚说完又传来了敲门声，进门的是陈宇芝，

“施总，他们到了。”施亦城往门外走去，进来两个老人，

“福伯，凌伯，好久不见，你们身体怎么样？”是他们帮忙见证遗嘱的人，

“亦城啊，你让我们很为难啊。”，“是啊，我们跟了你爸几十年，老了老了让我们做这种事。”两个人估计也是再推辞这件事，

“福伯，凌伯，你们看着我长大的，公司是我爸和我妈打拼起来的，现在要平均分成三份，是你们你们怎么想？”

“但这是枫哥的遗嘱啊，我们怎么和他交代。”福伯说完拿起茶喝了一口，

“是啊，而且香港的母女不分也就算了，三太太和他儿子怎么办，不给他们不要闹得满城风雨。”凌伯点起了一根烟，

“福伯凌伯，你们放心，老三我会安排好的，最多给他们三成不变，只是香港母女那份是属于我妈的，几十年没回来过一回来就分三成，没得商量。”施亦城说完拍了下桌子，一口气喝完了茶杯里的茶，“你们只要把遗嘱交出来，我不会亏待你们的。”他走去办公桌拿了两张支票走过来，放在了他们的面前，“你们如果愿意拿出遗嘱就拿支票，如果不愿意就走人我也不求你们了。”我坐在沙发上没敢看支票上的金额，也不知道两个老头会怎么想我，万一他们去告诉施裕枫我该怎么办，两个老头对视了一下就站了起来，

“亦城，不是伯伯不帮你，实在是为难啊，我不想为了钱以后晚上做噩梦。”，“走吧，枫哥的遗嘱不能给。”两位说完就往门口走去，这时门又打开了进来了一个人。

第五十八章 卑微

进来的不是陈宇芝，是个女人，可以用珠光宝气来形容，烫过的短发让她的头发看起来非常蓬松浓密，人显得很精神，珍珠项链被她戴的感觉不到俗气反而感觉价值不菲，手上的红宝石戒指非常亮眼，我的眼光最后停留在了左手那个翡翠镯子，色泽度如此饱满，里面的水就像真的一样放佛会流动；

“妈，你怎么来了。”施亦城站起来跑了过去扶着她妈，

福伯和凌伯也站了起来，“芳姐。”异口同声喊着，女人后面还跟着走进来一个女的，年纪看着很年轻，但也不是她的女儿，40多岁打扮的相对朴素，我也站了起来看着他们，

“小妈。”施亦城也非常尊敬地喊了她，

“三太太。”福伯凌伯也和她打了招呼，那个女人往沙发走了过来，我自觉地离开了位置站到空地，

“别动，都坐下吧。”说完她坐在了之前施亦城坐的单独沙发上，“都坐都坐。”她对着我们摆了摆手，跟着福伯凌伯我也坐了下来，三太太坐在了另一个单人沙发上，施亦城站在了她妈身边，我见状也站了起来让施亦城坐，“我让你坐下你就坐下别动了。”我坐下后就不感动了，

“芳姐，您和三太太怎么来了。”福伯的口气有些意外，

“福哥，凌哥，我就不绕弯了，亦城还年轻做事难免不周全，”她看了看桌子上的支票，转向身旁的施亦城，“你怎么能给福哥凌哥支票呢，不懂事。”这时陈宇芝敲门端了两杯茶进来，放在了她们面前，“小孩子不懂事，我给你们赔个不是。”

“芳姐，你这是让我们很为难啊。”凌伯点起了烟，

“我邢宝芳从来不做令人为难的生意，不过枫哥的遗嘱你们觉得公平吗？香港的母女几十年什么事都没做过也没回来过，一回来就要拿三分之一的财产，我们辛苦伺候了一辈子，到头来他施裕枫一句话拿财产给别人，公平吗？”

“话是没错，可是枫哥是信任我们才找我们见证的，我们交出来以后真的没脸见枫哥啊。”

“我不会让你们为难的，说实话没有你们两个也没有施氏集团的今天，我给你们在原有的股份上每人再加百分之五，不知这样福哥凌哥会不会好做一点。”

“妈，这怎么行，股份”

“闭嘴，你是要和香港母女分家产吗？”福伯凌伯互相看了看也没有说话，“曼芬，你什么立场？”她对着三太太发问，

“芳姐，我们这么做枫哥如果知道”

“你放心，你和亦豪那份是你应得的，我们一起辛辛苦苦伺候了几十年，他想给香港那对母女你答应吗？”

“我不知道，那我听你的，芳姐。”他们三人的眼光全部转向了福伯和凌伯，福伯也点起了一根雪茄，拿了那张支票塞进了西装内袋，然后站了起来，凌伯也把支票拿了起来，

“芳姐，三太太，那我就听你们的了，反正香港母女和我也没关系，枫哥的财产总归要留给你们的。”说完福伯就和凌伯就把各自拿到的遗嘱放在茶几上走出了办公室，

邢宝芳长吐了一口气，拿起茶又喝了一口，眼光对准了我，“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杨家铭。”

“妈，爸就是找福伯，凌伯和他立得遗嘱。”

“噢，曼芬啊，他就是枫哥找的那个律师。”

“原来是律师啊，你也要股份吗？”她的话像一把刀对着我砍了过来，施亦城又点了一根烟，邢宝芳拿着杯子喝茶，两个人都没有看我，这个女人翘着二郎腿从包里拿出一支女士烟点了起来，“怎么？想好要多少了吗？”

我从包里拿出那张遗嘱放在了桌上，“施先生，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站起来往外走，

“等下。”邢宝芳喊住了我，“我们施家人让人做事从来不会让人白做，亦城。”施亦城去办公桌上立马开了一张支票给我，写完摆在我的面前，“怎么？看不上？”她说完后我拿了支票放进包里，

“谢谢施太太，施先生那我走了。”这次没有人说话阻止我了，开门的时候头有点晕，轻轻关上门，眼睛看出去的事物都有些模糊，闭上眼睛揉了揉，再次睁开还是如此，

“杨律师？你没事吧。”是陈宇芝的声音，

“没事，有咖啡吗？”

“你跟我来。”跟在她身后勉强的走到了茶水间，她给我冲了一杯速溶咖啡递给我，

“谢谢。”我喝了一口感觉好甜，而且没什么咖啡味不想喝第二口，

“前面两位是施总的妈妈和三太太，没吓到你吧。”她也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我第一次见到她们的时候就被吓到了，气场不一样感觉能吞噬我一样。”

“你形容的很恰当，谢谢你宇芝，咖啡太甜了我喜欢喝苦的，不好意思。”

“没事，你放着吧，我等会倒了。”我自己倒了顺便把纸杯扔在了垃圾桶里，“那我走了，下次见。”

坐电梯下楼走出集团大厦，找到车启动开回医院，上了高架车里的音乐很温柔路上的车很少，时速90公里开到高架出口打了转向灯，减到时速40公里变道在踩下油门维持在时速60公里，前方有一个便利店我停车在路边，进店买了一瓶零度可乐，店里的音乐很欢快但我觉得很吵，听得耳朵痛；

可乐这东西为什么这么多年从来不涨价呢，还是三块钱，走出便利店，点了一支烟一口吸了四分之一，打开可乐喝了三分之一，打出一个长长的嗝；

看着手机的时间，屏幕上淋了雨滴，我抬头一看没下雨，是我的眼泪，擦干了泪，坐在便利店外的地上，我不想哭怎么了这是，我明明赚了钱拿到了支票应该开心才对；

眼前的过路人会看我，穿着衬衫西裤皮鞋坐在地上，坐在那有十几分钟，路过的叔叔阿姨穿着睡衣睡裤牵着狗拎着菜有说有笑地回家；也有人扶着白发老人散步聊天；还有骑着电瓶车背着外卖箱的外送员戴着耳机哼着歌骑过；

看了下手机已经十二点了，眼泪又滴在了屏幕上，擦了擦没有泪，原来是下雨了。

第五十九章 副作用

上车回医院的路上雨越下越大，这个时间丁俐欣已经在化疗了，停好车跑去上次的面店吃碗面，一进店老板就认出了我，递给了我纸巾擦擦身上的雨水，这个小举动让我心里暖暖的，点了和上次一样的腰花素交咸菜面，加了一个荷包蛋，坐下来后店内还是没什么人，空空荡荡两三个客人，吃完陆续走了，只剩我和老板及一个工作人员；

我不太喜欢这种感觉，好像自己会耽误他们休息似的，连忙吃了两口，把碗中的腰花和其它浇头用筷子一并夹起送进嘴巴，吃得只剩下汤和一些葱花，我不喜欢喝汤的时候有其它东西影响口感，把葱花吹开，小心地吸了一口汤，再把吸回来的葱花吹远后再喝一口，擦了嘴巴准备走，老板坐在了我对面，

“面够吗？不够再加点。”

“够了。”

“又不开心了？”他的话很平淡就像小时候家里的老人会问我在学校有没有被欺负一样，

“没有，哪有人一直不开心的。”

“你每次来吃面都哭哭啼啼的，被你上次哭过后生意越来越差了。”

“不好意思，下次不会了。”

“开玩笑的，年轻人除了年龄也没什么好失去的，失去的东西都可以找回来。”

“我懂。”

“你不懂，年纪轻轻整天愁眉苦脸，没有一点朝气，你们这一辈生在了一个好时代，你看现在的智能手机，高科技我年纪大了也搞不懂了；现在飞机这么方便，不开心就去爬爬长城，登登泰山，什么不开心的事到时候都想通了。”

“谢谢你，我知道了。”想了几秒钟，“可能是我女朋友得了癌症让我最近压力太大了。”

“生病啦，哎，我要讲的话你肯定不爱听了。”

“您说吧。”

“我老婆也是癌症死的，那个年代啊根本不像现在医疗这么好，活生生痛死的，但是她从来没流过一滴泪，因为她知道她如果流泪我们会更难受。我照顾她照顾得怨啊，脾气也很不好，每天就照顾她还要带孩子，半夜烦的时候都想她快点死了算了；”

说到这他笑了笑，“等她真的走了，我三天没合过眼想随她一起去，想到当时自己那种自私的想法就很痛恨自己。”

“我倒没觉得累，我就想如果她没生病就好了。”

“再和你聊下去我都要哭了，事情都是注定的，但是路怎么走你要自己决定，知足吧，小伙子。”

“那我走了，下次再来吃。”

“下次来吃面开心点就好。”

走出店雨停了，回病房看到爸妈都坐在走廊，我第一反应是不是丁俐欣出了什么事，我妈说没事就是发脾气了，做好化疗后身体很虚弱睡了一觉起来头发就脱落了一些，我让他们先回去休息，送他们去电梯我回到病房，房门被反锁了，我敲了敲门没人应答，“俐欣，开门，是我。”用力又敲了几下，路过的人都看着我，

“开门啊，你不开我喊护士开门了。”

门被打开了，房间里没开灯很暗，她没说话独自往病床走去躲进了被子了，我关上门看着地上被她丢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和纸巾，还有被摔碎的玻璃杯，我没生气反而有一丝心疼，把病房整理了一下，收拾了五分钟她一句话也没说，我走到病床旁坐在床上侧边，一直摸着她的背，“没事了，我把他们赶走了。”

她转动了一下，把鼻子和嘴露了出来，“你干嘛赶他们走。”

“肯定是他们太烦了，惹你不开心了。”

“你才是最烦的，我心情不好。”

“我知道，我陪着你等你心情好了再出来。”她把被子掀开，坐了起来，她又比之前沧桑了些，皮肤干了粗了很多，一定吃了很多苦吧，我往前移动抱住了她，“我爱你。”

“我要秃顶了，每次用力抓头发就会掉落一点。”

“没事，你是最漂亮的在我眼里。”摸了摸她的背，

“还有，其实我发现你说得是对的，”她踢开了被子双手抱着拱起的双脚，“上次在酒吧是我不好，是我不小心打到了别人，如果肯道歉的话我朋友也就不会被打，我没道歉我朋友就为我出头所以被打了。”我握住她的手，手有点凉，皮肤也很干，

“过去的事就不要去想了，这种事哪有谁对谁错，如果对方人多就退一步海阔天空，对方人少就进一步据理力争呗，对方也是这样想的。”

“神经病。”

“晚上我带你去剪头发吧，网上假发到了吗？”

“到了，不好看。”

“那我们就去店里挑选好看的，不生气了好吗？”她像小猫一样点了点头，帮她被子盖好，“你休息会我去洗个澡，淋到雨了。”

“不要，我前面对你爸妈发脾气了怎么办，他们会怪我的。”

“不会的，他们又不是小孩子和你生什么气。”洗完澡后陪着她看了会电视剧，刘晓凝的消息来了，

‘家铭，这个周六是我的婚礼，你和李玲这么多事我不好意思打扰，如果有空的话就直接来，位置我给你们留下了。’

我将消息给俐欣看，想着她不去就算了，反正不是为了面子我也不想去，“我想去。”我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她，“我们去吧，当时约定过的呀。”我点了点头，发消息给她说会去参加婚礼，

“你休息会，我去洗个澡很快，晚饭吃好我们去买假发好吗？”

“好，我要出去吃。”

“又要出去吃啊？”

“对，我要吃日料和刺身。”

我让她选下餐厅就去洗澡了，洗完澡看着垃圾桶里她掉落的头发堆，心里酸酸的，可以的话我愿意把病转到我的身上，出去看她又半坐着睡着了，手机里的电视剧还在播放着，离晚饭时间还早就定了个闹钟我也就在沙发上睡觉了，

‘睁开眼丁俐欣去世了，周围没有其他人只有我一个，我按下紧急按钮医生和护士没有一个人来，我跑出病房整个医院没有一个人，怎么办，“救命啊！”，我在床边跪着哭，”救救她啊”，呼吸越来越难受’

我醒了，又是一个梦，马上坐起来看着病床没有人，“怎么啦？”她戴着帽子在桌子那化妆，长叹一口气这个梦做得让我好累，说不出话，她坐到我身边，“做噩梦了？”

“我们结婚吧。”病房里的灯没有开，她坐在我的身边，我握住她的手，“结吗？”

第六十章 阻扰

“不行，我身体”

“我不在乎，我想和你在一起一直陪着你。”

“现在不就在一起吗，你明天问下你爸妈同不同意。”

“他们肯定同意的，只要你同意”

“晚点再说吧，出去吃饭吧，小傻瓜。”她眼眶有些湿了，捏了捏我的鼻子，“你害我又要重新化妆了，等我一会儿，很快。”

把窗帘拉开，没有太阳也看不到月亮，地面有些潮湿，吃了一个香蕉听了两首歌，她也准备好了，先去附近理发店给她理了一个发，她把椅子反转不让自己看镜子，我打开手机自拍对着她，她生气地让我快关掉，理好发戴上帽子我们就打出租去商场，试了好几顶最后选了顶齐刘海短发的假发，看着比长发更有精神，齐刘海又很可爱。

商场离第一次接机那晚的火锅店很近，点来点去也就是那些菜就是吃不厌，买了两杯柳橙汁，喝着在路边散步，走到路口对面有个车站，“我们坐公交回去吧。”

“公交车人很多又没有位置。”

“我们等等看呗，如果人很多我们再喊出租车。”坐在椅子上等着公交车，

“你会觉得闷吗？”

“什么？”

“又回医院了呗，我都闷了天天呆在那。”

“那你想干嘛？”

“我还想旅游。”

“好啊，等下周找个近点的地方吧。”

“不要，我想去远点的地方，我最近看到朋友去台湾很羡慕，我也想去，再过一段时间我估计哪都去不了了。”她看我没有接话，“你不想去？”

“没有啊，我在想台湾有什么好玩的，而且还要办通行证很烦。”

“现在办可方便了，玩的也很多。”说完她就打开手机翻着攻略一项项给我讲解，声容并茂地完全看不出是个生病的人，还给我看夜市的小吃品种繁多，“而且你看还有很多”

“去，去，我明天就去办通行证。”公交车慢慢地进站了，上了车乘客的确不是很多，到后半部分找了两个在一起的空位，她坐在靠窗边看着窗外，我插上耳机听音乐给她耳朵塞了一个，就这样听了三十分钟到站都没有说一句话，我觉得她也沉浸在音乐的世界中，下车后还是戴着耳机走回病房，进了病房拔掉耳机一瞬间一切又回归平淡，她走去床边没有脱下假发，拿着衣服去浴室洗澡。

等她洗好削了一个苹果给她吃完就累得睡着了，我不太敢去楼道抽烟怕不知道怎么面对枫哥，拿出包里的三张支票，上次周健给我的、枫哥给我的还有今天施亦城给我的，继续放回了包里，然后就睡觉了。

第二天起床手机没有消息，中午爸妈戴着饭来了，俐欣对昨天的事和他们道歉，他们自然没有生气，她吃着饭我和爸妈在通道，“爸妈，我想和她结婚。”

爸妈没有说话互相看了看，“我不同意，不行。”妈妈说完把头一扭，

“家铭，爸尊重你的想法，可是这个你要是问我的话我也是反对意见。”

“为什么？就因为她得了病？”

“她这个病医生都说了，只能拖是治不好的，你照顾她我们可以帮忙，但是要结婚的话我不同意，一百个不同意。”妈妈站了起来，声音压低了些，

“你们怎么这样。”

“我们两个照顾她还不是为了你，你听妈的话，她气色和身体差了很多，再做几次化疗就走不了路了医生说。”

“我不关心这个，我不管，我要和她结婚。”

“什么事妈都听你的，唯独这个不行。”

“家铭，听你妈和我一次吧，爸只希望你以后不后悔，咱们好好地陪她最后一程。”

“这样我怎么开心，你门不同意就不同意，这件事我自己去做。”

“你要气死我啊，你会后悔的。”妈妈捂着头坐了下来，

“你别说了，你妈最近血压一直不稳。”爸拿出水倒了一杯给她喝，“好了，别生孩子的气，儿子也是讲情义。”

“这是情义的事吗？这是自私，根本没想过我们怎么想。”病房的门打开了，我爸拍了一下我妈让她别说了，丁俐欣看着我们三个的气氛自然发现了有些蹊跷，

“叔叔阿姨，你们放心吧，我不会和家铭结婚的，你们这样照顾我，我已经很开心了，我不是那么自私的人去耽误家铭的。”

“孩子，你别怪阿姨，我也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啊。”俐欣拍了拍我妈的背，

“我觉得阿姨和叔叔就像我的爸爸妈妈，每天烧好饭来看我，听我发牢骚帮我收拾，在我心里早就把你们当我爸爸妈妈了。”

“家铭，俐欣这孩子这么懂事，你也就别再钻牛角尖了。”

“爸，可是”

“家铭，别说了，让你爸妈清静会，你不是说今天去办台湾通行证吗？再不去可来不及了。”

“那你的呢？”

“我小姨会帮我办的，你去吧。”背上包离开医院，回头看见爸妈和她进了病房，联系了上次办理法国签证的中介公司，和他约在了出入境管理局，跟着他一步一步全部弄好，上次申请法国签证没有隔多少时间的资料还能用，接下去的事情就全部他代理了，买了两杯咖啡他还有事就走了，我在咖啡厅休息会，冯媛媛的电话来了，

“家铭，你台湾通行证办了吗，俐欣的下周一就能出签注了。”

“冯总，我刚办好通行证过几天能拿，签注到时候一起出来。”

“好，你到时候可要照顾好俐欣，我实在是忙辛苦你了。”

“没事，应该的。”

“对了，上次允仁的事，周总一直说要找机会谢谢你，怎么样今晚我做东？”

“这要不就”她知道我要说什么立马打断了我，

“这样我现在打电话给俐欣，你们晚上一起来，他真的很想当面谢谢你，就这么说好了。”

“喂喂”她挂断了电话，我抽了支烟，丁俐欣的短信就来了，说晚上去接她找冯媛媛吃饭，对于周健我一直是持有保留态度的，斯规的话肯定不是空穴来风。

第六十一章 婚礼

回到医院丁俐欣已经和爸妈说过了，他们看到我回去后就走了，丁俐欣看到我到了就继续化妆了，认真地看着她的连续剧边笑边化妆，等她化好就开车前往了观味记，冯媛媛经常去这家饭店，还是不想开车搭了出租车，这样省去停车费还便宜不少，人就是这样没有的东西想拥有，拥有了却又腻味了。

到了饭店和迎宾说了冯媛媛预约过了，她领我们进了包间，周健坐在主位脸对着门，左边冯媛媛右边周允仁，丁俐欣跑过去坐在了冯媛媛左边，我和他们打了招呼就坐在丁俐欣和周允仁中间。

“今天很开心，终于能有机会感谢家铭了，媛媛，喊他们上菜吧。”周健说完冯媛媛喊了服务员，

“怎么样，我推荐的人眼光不错吧。”冯媛媛在周健面前就像个小女孩，周健微笑着点点头，

“允仁，还不和杨律师说谢谢。”周健对他儿子说，

“谢谢你，杨律师。”

“不用，应该做的。”周允仁给我的感觉并没有玩世不恭公子哥的感觉，言语中透着一种憨厚，这种人怎么会做出那种事呢，服务员陆续端着菜进来了，凉菜上了六盘，溏心莲藕、去骨凤爪、凉拌马兰头等倒都是我喜欢的；热菜上了五盘，毛蟹年糕、清蒸东星斑、焗油澳龙、炒菠菜和每人一盅的佛跳墙是最合我口味的，这也是我第一次吃算是比较正宗的佛跳墙，周健还特地讲解了一番，

“佛跳墙其实产自福建，是闽菜中的第一名菜，现在啊很多人误以为是广东那的，实则广东那有名的叫盆菜。

这家店做的佛跳墙是最正宗的食材，鲍鱼、海参、鱼翅、鱼唇、干贝当然不用说，一定要用鹿筋用油泡发，但凡用猪蹄筋牛蹄筋的都不正宗，蛋也一定要用鸽子蛋，高汤汤底食材更是十多种，你们尝下味道怎么样。”

听他讲完我先吃了口鲍鱼，好吃！是糖心鲍吃到嘴里软软糯糯已经煲到很烂了，鱼唇和鹿筋吃完的感觉就是意犹未尽，只要用舌头一压入口即化，剩下的其它食材也是令人难忘，汤的鲜美更是不言而喻，好喝，不愧是佛跳墙；

一口气把小盅里的食材和汤吃个底朝天，看着桌上其他人基本没怎么动，丁俐欣看我喜欢吃就把她的给了我，说太油了不想吃，我接过来又吃掉一碗，吃完才意识到吃相有点难看，马上把腰坐直用纸巾擦了擦嘴，“家铭，你够吗？不够再喊一盅。”

“够了，周总。”

“家铭，其实我们家允仁真的是很老实的人，上次的事真的是被陷害的。”周健的话不知道是说给谁听得，事实都摆在眼前了，我也不在乎他人品是什么样，

“周总，周华的死抓到凶手了您知道了吧。”

“知道了，没想到会是韩彬。”

“我去上厕所了，你们可以抽烟了。”丁俐欣起身准备往外走，

“俐欣，我也去。”冯媛媛也跟了出去，周健点起了烟，也给了我一根，

“允仁应该认识韩彬吧。”我看着允仁，他看着周健没有回答我，

“家铭，你怎么这么说？”周健并没有表现得很惊讶，依然淡定笑的很开怀，能清楚地看清他的上排牙齿，

“韩彬的酒吧允仁应该常去，所以我想着他跟韩彬应该认识。”

“我见过韩老板，不过不是很熟。”

“韩彬和周华认识吗？为什么他会杀周华？”我本想着假装客气吃顿饭就走人，我明明可以表现得更弱势一点，可就是忍不住了，

“我不知道。”

“那你”周健打断了我的话，

“家铭，这件事过去了，杀人凶手也找到了，也算对得起周华在天之灵了。”

“他不是”他再次强硬的打断了我，周健在场我也问不出什么东西的，可是周允仁给我的感觉怪怪的，

“家铭，听叔叔一句，这件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好吧。”我点了点头，过了十多分钟丁俐欣冯媛媛回来了，“来来，我们在碰下杯，祝大家都顺顺利利，也祝俐欣早日康复。”在周健的建议下我们举杯共祝拥有美好的明天。

到了医院等她睡着后我去抽了根烟，枫哥已经在那等我了，我把烟递给他，

“家铭，遗嘱的事就倚靠你了。”

“枫哥我”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时间不多了，我能信任你吗？”他手放在了我的肩上看着我，手没什么分量我却感觉很沉，

“”我没有说话也不敢看他，

“家铭，别有压力，有事找福哥和凌哥商量。”

“我没压力，如果他们对遗嘱不满意我就打电话找公证局去就行了是吧。”

“哈哈，你也很像我一个老朋友，他从前是我的律师，一起经历了很多事后来就慢慢隐退了，2个多月前和我说去巴黎颐养天年了，真羡慕啊。”

“巴黎？他叫什么名字？”

“梁芷新，你认识？”

“他是我师父，我毕业后就一直跟着他。”

“梁芷新是你师傅？那你和亦城他们”他被呛的咳嗽了两下，

“对不起，施先生，我是认识您儿子，而且我之前为他做事，我不是有意隐瞒的，一开始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您儿子。”

“老了，烟也抽不动了，走了。”我走上前扶着他被他婉拒了，“还没老到需要人扶呢。”他的背影很瘦小，头发非灰即白，再有钱又怎么样呢，众叛亲离体现在他身上不能更贴切了，等完全见不到他我才放松下来，他走后让我又理解到什么叫别人不问你就别说，他的背影看着很失落我又何尝不是呢。

到了周六，给爸妈打了电话让他们今天不用来了，晚上要去参加刘晓凝的婚礼，中午喊了两份外卖盖浇饭，之后去公园晒了会太阳，她带了一本书，我买了两份报纸看着时事新闻。

婚礼18点在喜来登酒店举行，回去换好衣服等她化完妆17点我们出发了。

到了酒店签到好和新郎新娘拍完照就入座，同桌的都是以前同学，不一会张超带了林诗文一起来，坐在了我们的正对面，他没有和我打招呼，林诗文与我们同校同级不同专业，礼貌地点了点头，李玲到了后被张超拉过去坐在了他身边。

第六十二章 争斗

看着刘晓凝挽着她父亲的胳膊一路走上台，马宪和在台上等着新娘的到来，在婚礼进行曲的音乐中大家自发起立、拍照等等，丁俐欣也跑了过去，张超和我全程没有动，就这样坐着；

婚礼中的新人总是令人羡慕的，脑中也不受控制的想起很多刚和刘晓凝认识的片断，我现在是真的放下了，放下也不是说不会想起那个记忆中的人，只是不会再有恨、嫉妒之类的负面情绪，只剩下祝福，祝福她能幸福；接下去在司仪的主持下他们开始讲述了从认识到互定终身的过程，讲完后新娘去换装了。

“李玲，斯规情况怎么样？”我问她，

“还是没有起色，不过我相信他会醒来的。”

“你很关心斯规吗？医院倒一直没有见到你。”张超边夹菜边说，

“你别这么说，家铭还要照顾俐欣。”李玲对我笑笑，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不久就到了刘晓凝准备抛绣球的环节，她说今天不准备抛而是准备给一位特别的朋友，她朝我们桌走来，将绣球递给了丁俐欣，俐欣拿到后很开心一直抱着，然后就等着新郎新娘一桌桌敬酒。

“俐欣，你身体怎么样？”李玲问，

“还行，到现在做了两次化疗了，每周做一次。”俐欣说完看看我，“幸好有家铭和他爸妈照顾着我，我才可以坚持到现在。”

“你会康复的，要多保持心情舒畅。”俐欣笑了笑没有回答，“家铭，各方面如果有需要帮忙也和我说，看看能不能帮帮忙。”

“家铭现在赚钱很容易，我看对他来说没什么需要帮忙的。”张超看着碗里的菜像是无意地说了出来，

“我们过几天会去台湾旅游散散心。”我故意岔开话题免得尴尬，

“台湾的夜市小吃可多了，还有卤肉饭等等。”李玲显得非常感兴趣，

“我们准备飞高雄，然后直接去垦丁，最后从台北回来。”俐欣说了行程，

“羡慕你们，一定要玩的愉快。”李玲说完就去了洗手间，刚站起来还没走出座位

“恩，尽快把钱用掉的确是明智之选，时间放长了当心做噩梦。”张超的话越来越难听，

“你什么意思，我让了你一个晚上了，不要指桑骂槐，话里藏刀。”

“我需要你让吗？你是不是想说你以前也一直让着我，辩论赛也是让着我赢，如果你这么擅长用下流的手段那我的确是赢不了你。”

“你真的有病，老是翻旧账有意思吗。”

“你们别争了，晓凝结婚不好这样。”李玲看情形不对又坐了下来，

“家铭，别说了。”丁俐欣也这么说了我就没有说话了，

“钱奴，马屁精，吃软饭。”

我一拍台子站了起来，“你够了，有完没完。”

“没完，怎么了？”张超也站了起来，周围的眼光都集中在了我们桌，我们就这样互相看着，全场也看着我们，

“怎么啦？”刘晓凝跑了过来，“非得挑今天翻脸啊？”

“晓凝，不好意思，我们先走了，实在没胃口和这种人在一桌吃饭。”张超拉着林诗文往外走，

“我们也走，好像就你会不识大体一样。”丁俐欣拿着包站了起来，往椅子外走没有看到后面气冲冲走过来的张超，张超撞上了丁俐欣，

“啊！”我听到她的叫声回头，看到丁俐欣倒在地上假发也掉了，她连忙捡起假发给自己戴上，

“对不”张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打了一拳倒在一旁，我连忙扶起丁俐欣往外走，

“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他的，和他没关系。”丁俐欣解释着，

我的衣服被拉住了，转身就被张超用脚绊倒在地，“你跟我动手？”我直接爬起来朝他跑去用手在他脸上抓出一道血印，他也拿拳头锤向我的鼻子，衣服上都是自己的血渍，刘晓凝再一旁看着叫了起来，新郎和别人过来把我们分开，我挣脱他们，拉着俐欣地说往外走；

张超被拉住，他还在喊我站住，我不怕他只是不想让丁俐欣继续呆在这里，坐到车上开出一段路后鼻血还在流，她抽出纸巾按住我的鼻子，我找了路边停下车把头扬起，“对不起。”

“干嘛和我说对不起？”她从后排拿了瓶矿泉水开好递给我，

“不知道，就想和你说。”鼻血差不多不流了，喝了半瓶水不知所措的看着窗外，

“他一直说你钱奴是怎么回事？”我没回答她，她摸了摸我的头，“傻瓜，你不和我说你还能和谁说啊。”

我开下了车窗，松开安全带，头在车窗外趴着点了一根烟，“我和他打了一个官司，我私下见了他的当事人，给了他们他们一笔精神补偿款，条件就是让他们撤诉。”用止血的纸巾我又擦了下眼泪，“后来那个当事人自杀了，我知道我很垃圾，我也很难受可我能怎么办，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摸了摸我的背，“可怜蛋，吃东西去吧，我没吃饱你肯定也没吧。”

车停在医院里，街对面找了间小店吃了点东西，在店里看着白衬衣上的血渍和打斗中被他撕烂的痕迹，这件衬衫算是废了，

“哎，我这件diorhomme的衬衫算是废了，只穿过两次。”

“好了，开心点，一件衬衫而已。”鼻子一用力呼吸就很痛，“明天休息天吧，周一我们估计就差不多都能拿到通行证了。”

我吃着碗里的牛肉炒河粉，“那周二你化疗，咱们周四或者周五出发吧。”

“周三就可以出发了。”

“你每次化疗后脸色都很差，休息一天再去吧。”

“没事的，就周三去，我不想呆在医院里。”

“好好，等周一拿到再买机票呗。”吃完就回去了，

等她睡着后，拿了瓶可乐去通道抽烟，我想见枫哥一面又害怕见了不知道说什么，我想我是会信守承诺的人，况且当初也是你自己隐藏姓名和身份的，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当然不会说我认识施亦城，一根烟抽完了感觉和没抽一样，又续上一根。

23点15分了，看来他应该是不会来了，刚准备回病房休息，冯媛媛的电话又来了，

“家铭，赶快去下公安局，允仁被人打了，别告诉周总你接好他把他送回家就行了，地址马上发你手机。”说完没等我回答就挂断了，可能是怕我拒绝她，也就只能这么安慰着自己。

第六十三章 胎记

换好衣服后开车去了冯媛媛发给我的地址，停好车进入大厅就见到了周允仁坐在那录口供，看着他身上的衣服被人撕得破烂不堪，表明身份后在一旁听着他的叙述，签好字后他就跟我往停车场走了，

“杨家铭！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刘警官，我没功夫聊天我得走了。”

“严肃点，你跟我过来。”刘子雄把我单独拉到旁边角落，“我刚监狱回来，韩彬服毒自杀了你知道吗？”

“什么？我不知道，服毒？”我想到了那包药，

“我看过探视记录了，你是最后一个去见他的，说了什么？”他点起了一根烟，“我现在能直接抓你审问你知道吗，你给我说实话。”

“我就说让他放心，会照顾好他家里人的。”我也点了一根烟，“刘警官，真和我没关系。”

“还难为你了是伐，和你有关系你还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他边吐烟边摇摇头，“好不容易找到的关键人，又断了。”刘子雄打量着周允仁的穿着，破烂的t恤衫，灰头土脸，“你这朋友什么事，打架了？”

“被打了，录过口供了，没事我们就先走了。”

“走走走，遇见你准没好事。”

和周允仁走到停车场给递了根烟，后备箱拿了瓶水给他洗洗手和脸，他把血渍的上衣脱了下来，面对着我点起了烟，“麻烦你了，杨律师，这么晚还来接我。”

“抽好烟我送你回家，我也要回医院了。”

坐在后备箱上给冯媛媛打了电话，“冯总，允仁没什么事就一些皮外伤。”

周允仁把烟丢在地上，往副驾驶走去，“那辛苦你送他回去了，家铭。”

看着周允仁转身，“允仁，你右边背上血渍擦一下。”对允仁说完，“知道了，放心吧冯总。”

“那是胎记，不是血。”周允仁说完就上了副驾驶，挂了电话后我坐上车，我在想之前发生的事，张超总是说我太优柔寡断导致事情恶化，

我坐上车点上烟没有发动车，“杨律师，开车吧。”他的胎记和施裕枫讲的一模一样，

“杨律师？”我听到他对我说话不过我不想回答，如果他是施裕枫没死的儿子我现在应该怎么做呢，他拍了拍我的手，“你到底开不开车啊。”他的身世如果被施亦城他们知道肯定会有危险；最好的选择是送他回家当一切没发生过，踩下油门往他家开去，为什么每个红灯都被我赶上了，

“允仁，张欣怡死了你知道吗？”

“什么，怎么死的？”从他的反应来看是不知道，

“不知道啊，我可能不应该把支票给他们家作为补偿，她收下支票和知道审判结果后就自杀了，钱给了她父母和妹妹用来改善生活，很伟大是不是呢？”

“杨律师，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因我而起，我也一直很愧疚。”

“最近身边发生了很多事，你妈和我说周华不是你亲生兄弟，你和周华关系好吗？”

“当然好了，我把他当亲哥哥一样。”他的反应出乎我意料，

“你知道你和周华不是亲兄弟？”

“是啊，他是他们亲生的而我是领养的，这种感觉怎么可能感受不出来呢。”

我往路边停下一个急刹车，“什么？你说什么？”

“告诉你也无妨，我不是我爸妈亲生的，是他们抱养的。”冷静下来的我觉得这的确符合逻辑，这样才能说明他背上的胎记是真的，可是我好奇的是为什么他自己会知道，而且他和周华都这么说。

“你什么时候知道你不是他们亲生的？”

“我小时候就知道了，那时候贪玩躲在柜子里不想让大人找到，不小心就听到爸妈吵架说我不是他们亲生的，那天晚上我哭了很久，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自己可怜呢。”

“那周华呢，他知道你的这件事吗？”

“不知道，又或许知道吧，谁知道呢。”

“你没想过去找亲生父母吗？”

他看着后视镜用纸巾擦着脸上的污渍，“这种事不用去找，他们如果想找我会来找我，你说呢？”

“如果有一个机会给你和他们相认，但是可能会有危险，你会去吗？”

“你什么意思？”

我没回答他直接在马路中间调头往医院开去，得把周允仁带给施裕枫见一见，就算是我把他遗书交出来的补偿，不能在若无其事的混下去了。

“去哪？”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带你去见你你爸。”

“不是说了别告诉我爸，他知道我闯祸又要说我了。”

“放心，是另一个人。”

“什么？”周允仁纳闷地看着我，“就算见人，也得让我换身衣服吧，我这个样子怎么见人。”

“没事，这是天意，见了面你也得脱。”

“啊？”

“别问了，到了你就知道了。”已经快12点了，我把油门又踩了比之前重了点，快到医院了我就打电话给施裕枫，一连打了三个都没有接，准备直接去病房找他了；

还剩最后一个左弯就到医院了，又是一个红灯只能干等着，这红灯时间还特别长，看着左边车窗有一辆车闯了红灯往我们来的地方开，车速开得很快只看到是一辆黑色三菱，就在那一瞬间看到司机是个男的，速度非常快还是有那么一丝眼熟，我想等着罚单吧，最讨厌闯红灯的司机了，如果人人都遵守交通规则，就会少去很多事故。

到了医院停好车，让周允仁先把衣服穿起来，往住院部走，楼下停了一辆警车，按电梯直接去20楼，周允仁一个劲问我到底是谁，我没有回答深呼吸了几次，感觉这电梯真慢啊，“你等我去楼道等我先，我电话给你再过来。”我生怕这么晚还有其他人在他病房里。

电梯到了20楼，门慢慢往两边打开了，“刘警官？”门一开又是刘子雄让我觉得不可思议，下意识我就有不好的预感了，

“杨家铭？你别说话，你跟我一起回局里，我要好好问问你，怎么哪里出事哪里就有你。”我还没出电梯他们就一并走了进来按了下楼。

第六十四章 落后

我被刘子雄压进了警车，临走时给了周允仁钱让他自己打车回家，一路上刘子雄没让我说话，到了审问室已经凌晨12点30了，

“刘警官，你抓我回来干什么？”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去医院20楼做什么？”

“我去看个朋友。”

“半夜12点，你带着你那个朋友去看朋友？看谁？”

“施裕枫，我是他的遗嘱执行律师。”

“就算你是他的律师，半夜去干嘛？”

“我就住在医院18楼，去看看他有没有睡觉行不行？”

刘子雄点上一根烟，“杨家铭，给我说实话，你去看他没问题，我是问你为什么带着那个人去。”

“他是周允仁，周华的弟弟，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他去见施裕枫吗？”

“你给我说重点。”

“我怀疑他是施裕枫的亲生儿子，是施裕枫认为20多年前死去的孩子，实际上被周健养大了。”听我说完后刘子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不对啊，我记得你和我说过周华也不是周健的孩子，怎么周允仁也不是，他两个儿子都是领养的？”他的语气开始软弱了下来，

我这时才敢把烟拿出来点上，“刘警官，我前面去医院就是把周允仁带给施裕枫看的，没想到被你带回来了。”

“少来这套，施裕枫死了。”

“什么？死了？”我们互相都没有说话，他看着我的眼神想是怀疑我知道什么没有说，

“你为什么会说周允仁是施裕枫的儿子？”

“他的右背上有一个胎记，和施裕枫说他死去儿子的位置一样，最主要周华最后在出租车上说过‘我不姓周，姓施。’，为什么他会这么说呢？这是我把周允仁联系到是施裕枫儿子的原因。”

“也就是说周华和施裕枫没有关系，反而周允仁有可能是他的儿子？”

“我是这个意思，你说施裕枫死了？怎么回事？”

“是查房的看护发现的，看情况是被人用枕头闷住脸部窒息而死的，已经通知他家属了。”我瘫在椅子上觉得很惋惜，这样一位得了癌症临死的老人，为什么还要去掐死他呢？“具体还要等法医尸检后才能有结论。”刘子雄又点了根烟，我依然坐在那看了下手表，已经凌晨一点了“怎么样？还想起来什么线索吗？”

叹了一口气，“没有，施裕枫和之前的事都没有关联，我只是负责简单的遗嘱而已。”

“施裕枫的死上面已经下令封口了，你外面也别瞎说，回去休息吧。”我突然想到了那辆闯红灯的三菱车，“怎么还不走，等着我们送你回去？”

“我十二点左右回医院的时候，在平泽路看见一辆黑色三菱闯了红灯，不知道和这事有没有关系，你们可以去查一下。”

说完走出警局，身上感觉很粘，黄梅天的气候让人很不爽，空气里夹杂着很多水蒸气，一个人往前漫无目的地走着，很久没有在这个时间段行走在路上，路灯的灯光那么亮看起来感觉很寂寞；

施裕枫在知道我为施亦城做过事的后一天就被人杀了，要说有没有怀疑的人那只有施亦城了，可是他是他亲生父亲啊，不应该是他才对，他也拿到了我们几个人的遗嘱，没必要灭口；

除非施裕枫说了要当众改遗嘱，也不能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走着走着闻到了一股香味，是大排档的香味飘了过来，上次吃不知道隔了多久前了，周华最喜欢点老干妈蛋炒饭了，斯规喜欢吃牛肉炒河粉，张超喜欢炒面加两个蛋炒，我呢，我坐下来要了碗香肠蛋炒饭酸豆角，大排档旁边是个网吧，看来是他们主要的客户群体；

旁边还有个烧烤摊也忙的不亦乐乎，我也想开一个烧烤店或者火锅店，都不需要厨师，配料配好一切都很方便；或者开一家小点的咖啡店，不会很忙但估计也赚不了什么钱；又或者开一间书店，又怕连房租都挣不回来。

已经快凌晨2点了，吃完后在路边等着出租车，车来了坐在后排司机貌似都很喜欢和乘客聊天，估计也是上班很无聊吧，我随意地恩着听他讲他的所见所闻，回到病房已经很累了，眼睛都睁不开，头也很痛，看到丁俐欣在那睡着算给了我一点慰藉，在沙发上估计几十秒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爸坐在桌子那看报，我一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一下子还是爬不起来，“爸，你们什么时候来的？”起身去打了一杯咖啡，

“醒啦，我们到了一会儿了，你妈陪俐欣下去买水果了。”揉了揉眼睛，看了下手机并没有电话和消息，起身洗漱了下跑去了20楼看下情况，并没有什么不一样，除了施裕枫的病房被封锁了外，其它都一样；

回到病房坐在老爸身边，接过他的报纸，看到第一版下面有个标题《讣告：施氏集团：施裕枫凌晨死于癌症》，人就这么没了，每一个人感觉都不给机会让我去告别，每一次分开明明都觉得不会是最后一面。

打电话问我妈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去接，我妈说过马路就到了，她们买了水果还有熟食店买了点熟菜，钵钵鸡、什锦烤麸、糯米糖藕，还有一只片皮鸭，还是这个时候最让人安逸，和家人坐在一起吃饭，不用演戏也不用提防，可是总感觉有一根针在我身体里游走，我很想淡忘这件事但是不行，“俐欣，下午我有点事，不能陪你了。”

“你要出去办事啊？”她嘴巴塞着烤鸭还来不及咽下去，

“恩，我要去找两个人问下情况。”她点了点头，

“那你晚上回来陪我吃晚饭吗？”

“不知道几点能回来，忙完我第一时间就回来。”

“俐欣，你让他去吧，下午你跟阿姨回家一起包饺子吃。”丁俐欣点了点头，

“别包了，我看她不想。”

“谁说我不想，我喜欢吃饺子。”

“我妈说包，你会吗。”

“你怎么这么多事，包好总要有人吃，我和你妈包俐欣吃怎么了？”

“听到吗！我还会下饺子呢。”爸妈虽然不同意我和她结婚，不过看得出来是真心疼爱她，吃完饭后又打了一杯咖啡就出门电话了周允仁。

第六十五章 动摇

“允仁，你在哪？我来找你。”刚走出医院就打了电话给他，

“家铭？怎么了，我在家。”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没睡醒，“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我就不出门了。”

“出来吧，我开车来接你，我要带你见个人。”

“谁啊？改天不行吗？”

“不行，我现在就过来了，你把地址发给我下。”挂了电话后点起根烟，等着他发地址过来，然后又打了电话给施亦咏，

“施小姐，我是杨家铭，那天晚上在楼道里见过的还记得吗？”

“你好，杨律师，有什么事吗？”

“我有点事想见您和您母亲不知道，下午请务必留点时间给我。”

“很急吗？因为今天我们要”

“非常急，我想和你们见一面。”她没有说话似乎在考虑，可能在问她母亲的意见，

“那好吧，下午15点，医院对面的咖啡店可以吗？”

“可以，到时候见！”

挂了电话后看到了周允仁发来的地址，驱车前往，我心里始终吊着一根弦，我让他们相认了接下去应该做什么呢，施亦城他们肯定不会按照施裕枫的遗嘱执行，我应该马上公布第二份遗嘱，而且不能明目张胆公布，应该告诉她们母子三人直接去找公证处，我不能参与在其中。

接好允仁，他也没吃午饭一起去吃了碗臊子面，在点了两串羊腰子和10串羊肉串，羊肉串肥瘦相间，肥肉的脂肪被烤去了百分之八十，咬一口外皮相当脆，内部就是一小口汁水，和瘦肉一起吃正好相得益彰，孜然！孜然为什么和羊肉可以如此搭配，再喝一口臊子面汤，酸辣爽口与羊肉一起咽下，整个肠胃都得到了安慰，吃到如此美味接地气的食物，心情也好了许多。

门口抽根烟就开车回医院，停好车走去咖啡厅差不多需要十分钟，一看时间已经14点40了点离约好的时间还有20分钟，直接去咖啡店里等着；

15点没过多久进来了一位女士，左顾右盼穿着相当朴素，戴着一副眼镜，服装也是朴素得发土，脚底还是一双黑色布鞋，她走到了我们的桌旁；

“您好，您是施亦咏的妈妈？我叫杨家铭，这是周允仁。”她点了点头，一副不自然害羞的表情，我让她坐在了周允仁的对面，“阿姨，您好，施亦咏没来吗？”

“她在医院还有点事和他们商讨，她说你们有事找我？”她只要了杯白开水，“对了，我叫柳淑贞。”

“是这样的，我听施裕枫先生说他曾经和您有过一个儿子，不过出生后十多天就夭折了是吗？”

“陈年往事了，自从我儿子夭折后我就定居香港想改一个环境，后来老天对我不薄给了我亦咏，不过你提这个事是？”我继续打量着她，全身上下就戴了一只银的结婚戒指，头发还戴着发卡，着实不像大户人家的太太，坐在咖啡店里也显得格格不入，她也显得有些不自然，看来不太习惯与陌生人接触；

“您能不能记起来您儿子出生时有什么特征，比如胎记之类的？”她扶了扶眼镜，看了看坐在我身边的周允仁，看了五秒、十秒或者二十多秒一直没有说话，周允仁被看得有点害羞躲避了她的视线看着窗外，

“我的儿子有个胎记，”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了出来，我在等下一句却没有等到，

“胎记在什么位置，什么形状？”她依然一动不动地看着周允仁似乎想起来了谁，

“椭圆形的胎记在”她说完周允仁的头立刻转了过来，“在右边的背上。”柳淑贞说完看着桌上的白水，两只手握着杯子；

我转头看向周允仁，他表情僵硬在那，“允仁，我也是昨晚看到你背后的胎记才知道的，我本想离开带你去见你亲生父亲，谁知昨晚他已经死了。”

“你背后有胎记，能不能给我看看？”柳淑贞的言语有些激动，

“允仁，快，给她看看。”我说完拍了拍他的肩，我们也都顾不得是不是在咖啡店了，他撩起衣服背对着我们；

柳淑贞手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喊出来，她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你几岁了今年？”

“23岁，你是我妈？”

“你你”柳淑贞激动地流下了眼泪，“你是我儿子啊。”她站起来走了过来想抱住周允仁，他用手臂挡开了柳淑贞，跑出了咖啡店，“儿子。”我扶住了站不稳的柳淑贞扶她坐回位置上，

“施太太，您别急，给允仁一点时间，他需要时间去接受。”

“怎么会这样，当时我们的儿子怎么会”

“可能被掉包了吧，我觉得之后你们做一次亲子鉴定最好，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应该是你儿子。”

“世事弄人，裕枫算计了一辈子，怎么也算不到自己儿子没死，且在他去世的后一天就出现了。”

“施太太，恕我直言，关于施先生的遗嘱你们这么想？”

“前面在医院和他们已经商量过了，我们母女有什么脸面去争遗产呢，邢宝芳她答应了每个月生活费如往常一样支付，我们其它的也就不求了。”

“那第二份”

“算了，都算了，我们回来压根也不是为了遗产，亦咏和我说过裕枫委托你帮我们，我不想弄这么麻烦，人一死就争财产，我只想要我的儿子现在，你能把他叫回来吗？”

“您放心吧，我会帮你劝劝他的。”她的电话响了，是她女儿喊她回医院去有事要说，送她出了咖啡店，我就打了电话给周允仁，他如意料没有接，就给他发了短信让他做完亲子鉴定再说，还不能只凭一个胎记就认定。

随后我也回到了医院，丁俐欣看到我比以往开心跑过来抱住了我，“怎么了？”我问她，

“没事，就是想你了，你怎么样？”

“还行吧，还没处理完接下去看看会怎么样。”

“谁管你这个了，我是问你想不想我。”

“想，我爸妈呢？”

“我让他们回家了，又没事做他们也很累。”

“恩，你真懂事。”

“嘿嘿，明天就能出来通行证咯，开心，很开心。”

“对啊，希望能拿到，我们好好去旅游一次，玩个四五天。”

等丁俐欣睡着后，我独自在楼道里想着，既然柳淑贞和施亦咏都对遗产不感兴趣，我还该不该再去公布第二份遗产或是就让第二份遗产永远地安眠在那里。

第六十六章 接连

窗外又下起了雨，楼道里除了雨声什么都听不见，只有微弱的灯光照亮着这里，我往楼梯的上方看去，楼梯通往19楼中间的隔层漆黑一片，枫哥再也不可能下楼找我抽烟了，为什么他要这么信任我呢，我其实没这么正直、也没有追求正直的勇气去面对不好的人与事；

施氏集团的未来是施亦城的，一朝天子一朝臣是不变的真理，我也没有能力和他去作对，不知不觉抽了几根烟，雨越下越大时时打几下震聋欲耳的雷声，经过这段时间我愈发地觉得凡是都有天注定，我亦不想做太伟大的人，故不想太多回房睡觉明天等通行证消息就好。

第二天中午我就拿着收据去出入境中心取拿通行证，拿到了通行证和签注后马上给丁俐欣发了消息，先去麦当劳买了一个麦辣鸡套餐和巧克力新地，找了一个空调较足的位置吃饭小歇一会，刚吃两口电话就响了，我讨厌被打扰吃饭而且看到一半的新闻被打断，是刘子雄的电话，不想接况且一只手还沾满了鸡翅的油，他一连打了两三个让我有点不耐烦，

“喂，刘警官。”

“你怎么不接电话，没打扰你吧。”

“打不打扰都接了，你说吧什么事。”边说边把鸡翅塞进嘴巴里，

“前面没事看案宗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我猜什么啊，你直接说。”

“我看到徐斯规被撞的那晚摄像头拍到的也是一辆黑色三菱车，你怎么看？”

“你的意思是我那晚看到的可能就是撞斯规的那辆车？”

“不止如此，那晚在平泽路的摄像头还清晰地拍到了那辆车的车牌号！”

“那查到是谁的车了吗？”

“这辆车的车牌号还真查到了，你猜是哪里？”

“神经病，快说啊。”

“你说什么？谁神经病？”

“我说我神经病，到底是谁？”

“是一家叫‘曼芬文娱有限公司’的旗下！”这使劲在脑海里回忆这家公司，

“没听过，那你去查问了吗？”

“我知道你没听过，问题是我在这家公司的股东列表里发现了一个名字——周健。”

“周健？周华的爸爸周健还是同名同姓？”

“同名同姓我和你打这么久电话？”

“斯规和我说过周健是杀周华的主谋，不过没证据，但是现在如果这辆车是周健公司旗下是不是就能抓周健呢？”

“哪这么简单啊，你当我们过家家啊，现在就算找到了这辆车和那晚闯红灯的那个人，也只能说他闯红灯，没有证据说这辆车是撞徐斯规后逃逸的。”

“那接下去应该怎么做？”

“下午我带人去他们公司先从闯红灯查起，你如果有其它线索立即告诉我。”

回到医院后，丁俐欣也收到了冯媛媛发来的快递，拿到了通行证，她看着网上的机票，力排众议拒绝了我妈和我的建议，还是买了周三中午的机票去台湾，等爸妈回去休息我们就在医院吃了他们带来的晚饭。

晚饭后周允仁的电话还是如意料中来了，她让我给她施亦咏的电话想和她们聊一聊，我给了后就在病房里陪着丁俐欣看电视剧，

“明天化疗好我想吃火锅。”

“不行，明天你要呆在这里休息，后天还要坐飞机，绝对不能出去。”

“但是我想吃怎么办？”她睁大眼睛看着我，

“反正不能出去，我叫我妈炖点什锦汤给你吧，多放一点食材然后蘸点调料和火锅一样。”

“不要，我想吃饭店味道重一点的，最近嘴巴没味道，喊外卖吧。”

“那要偷偷喊，不能让他们知道，喊一个水煮鱼或者毛血旺、咸蛋黄山药、再来点蒜蓉空心菜怎么样？”

她一个劲的点头，“就这么定了，都是我喜欢吃的。”说完她就去洗澡了，想着周允仁应该和她们见面了，等她洗完澡读了会书就睡着了，时间看着还早肚子有些饿就准备去吃点小吃垫垫肚子。

一直都没有接到周允仁的电话，吃完过在马路边抽烟看着对面的医院，住院部和急诊的灯光依然很明亮，车辆和人们也从门口进进出出，从下往上看一层一层数着18楼的位置，身后的小店依旧生意兴隆，突然有一个黑影从眼前闪过，什么东西从楼顶掉了下来，一瞬间尖叫声就从医院那边传来，身后的小吃店的客人还没吃完就走出店来一探究竟，有些人开始陆续小跑冲过马路，只见医院楼下人越聚越多，我没办法要回医院只能也往那走；

听到细碎凌乱地声音应该是有人跳楼了，我没什么好奇心去看发生了什么，继续一路往医院里走，走到大厅就看到柳淑贞和周允仁往外跑，他们一路往外跑甚至都没看到我，柳淑贞的表情甚至有一丝惊恐，我也跟在他们后面走了出去，门口的警车已经到了，我站在楼梯上并没有跟着他们走向尸体那，我看见柳淑贞与周允仁直接跑到了尸体旁好像确认着上面，警察过来把他们劝走，我看见了刘子雄和柳淑贞与周允仁在说着什么，我想我不该出现在这里，转身往电梯走去准备回病房，

“杨家铭，站住。”还没走几步就被刘子雄的声音叫住了，他跑过来拉住了我，“怎么一看到我就跑。”

“刘警官，我真的是路过，我刚去对面吃了宵夜，你可以去问老板。”

“别急，别急我可什么都没说，死者你认识吧。”

“死者是谁？”

“前面周允仁说了是她妹妹，叫施亦咏，你知道什么情况吗？”

“施亦咏？我见过一次，她是怎么死的？自杀？”

“他们说是跳楼自杀，正好见到你，你下次见到我再转身走你自己看着办。”

“哪能啊，对了，那辆车你查到了吗？”

“车的事明天你找我在和你说，现在这里腾不出手。”

说完他就离开去调查了，到了病房看着丁俐欣还睡在那并没有被吵醒，外边再怎么吵闹也只是外边的事，与这里无关。

第六十七章 变数

周二，睁眼后打了一杯espresso，外面乌云遍布下着雨，地上轻微地积起了水，时间才九点多，丁俐欣从洗手间走了出来，“昨晚你睡得好吗？”喝了口咖啡问她，

“好啊，你呢？”她果然没有被吵醒过，

“挺好的，中午化疗紧张吗？”

“不会啊，我治疗的时候你要整理好箱子哦。”看着窗外的天气，不禁想起昨晚发生的事，直到她来拍了我一下，“怎么啦，在想什么？”

“俐欣，我”

“你有事要忙得话就去吧，下午你妈陪着我就行了。”

“谢谢你，俐欣，我办完马上就回来。”

“回来要给我带奶茶！”我点点头就换了鞋子背上包出门了，边等电梯边电话了周健，他让我去他办公室附近茶室等他，我开车前往，到了他给的地址停好车进入茶室，他已经坐在了角落等我，我坐在他对面然后点了一杯毛峰，

“家铭，你找我有什么事？”他拿起身前的碧螺春喝了一口，表情淡然从容，我不喜欢这种表情不阴不阳的家伙，

“我都已经知道了，周华和允仁都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吧。”

“是吗？谁告诉你的。”他依然不慌不忙，好像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而且允仁已经找到他亲生父母呢。”

“他既然找到了，那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他点起一根烟，眼睛依然笑眯眯保持善意，

“我们查到你是卓悦文娱有限公司的股东，在这个公司名下有一辆黑色三菱，”我说到这故意停顿了一下想看他的表情，依然不为所动，“这辆黑色三菱警察查到是撞徐斯规后逃逸的。”我故意说已经查到了，不知道能不能套他说出来，

“是这件事啊，我其实只是挂名股东而已，生意上的朋友让我挂个名，公司的日常我从不参与，更别说一辆车的行踪及去向了，”

我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他看我没接话，“你可以去问下公司法人而不是问我。”

“法人？”

“法人叫钟曼芬，施裕枫的小老婆。”

“看来你和施氏集团有很多生意往来。”

“家铭，我只是一个生意人，只知道怎么做生意对其它没兴趣。”

“普通生意人？你不知道周允仁的亲生父母是谁？”

“是谁？我还真不知道，你说来我听听。”

“周允仁他是施裕枫的儿子。”

“什么？你别胡说。”他的惊讶看起来不像是装的，

“你自己去问允仁吧，”我把茶一口喝完，“还有，你知道周华是谁杀的吗，徐斯规和我说是你指使的？”

“家铭，茶要一小口一小口喝，你一口喝完是品不出茶得好坏的。”他拿起桌上的热水又帮我添了一杯，“你说的我不知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生意人，哪里有钱我就往哪钻而已。”

“那周允仁你是从哪里领养来的？”

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二十多年了，由于我和我妻子不能生育，后来就先领养了周华，三年后吧，有一个人抱着允仁来到我家，求我和我妻子领养下允仁，我们看那孩子着实可爱，又可以给周华添个伴就留下了。”

“那个人是谁？”

“家铭，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个？这是我们的家事，告诉你原本也没事可是我们答应过不能说的。”

“周叔叔，最近发生这么多事我认为都和允仁的身世有联系，所以我想去问下这个人。”

“如照你所说允仁已经找到了亲生父母，其实告诉你也没有关系，只是那个人是你阿姨的朋友，我也不是很熟悉，不过。”他随后拿出手机给我记录了周华妈妈的手机号，“你自己联系吧，这样可以吧。”

“谢谢你，周叔叔，打扰你了。”和周健告别后我还没来得及打电话给周华妈妈，刚坐上车周允仁的电话就来了，让我马上去一次上次见面的咖啡店，我开车去医院然后到咖啡店他们已经在那等我了，点了杯冰拿铁，

“杨律师，今天找你来是有件事想拜托你。”

“什么事？”

“昨天晚上我妹妹跳楼自杀了，她死前和我们说我爸曾委托你处理他的遗嘱是吗？”

柳淑贞坐在一旁一言不发，低头看着手中的咖啡，“是有这件事，不过柳女士和施亦咏小姐和我说会放弃财产。”

“不放弃，我们要拿到属于我们的那一份。”柳淑贞的话让我有点不知所措，“允仁是裕枫的儿子，于情于理都应该拿到应得的那份。”

“杨律师，对你来说不是有什么困难吗？”周允仁看我没说话又问了我一句，我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柳女士，允仁，现在情况是这样的，施先生的遗嘱都在他们手里，当时的见证人也都把遗书交给了他们，而且您长期生活在香港，允仁又是在施先生死后出现的，如果打的话我们没有论点，而且对方又有财有势。”

“亦咏和我说过，是不是有第二份遗嘱？”柳淑贞把双手放上来桌子，身体往前倾，

“的确是有的，但是没人知道第二份遗嘱的内容。”其实我更关心施亦咏为什么会自杀，“我能多嘴问下施亦咏为什么会跳楼自杀吗？”

“哎，我本想戴着允仁和亦咏一起生活，回香港也好呆在这也好，可是亦咏见到自己的哥哥还活着就想到了财产的事，我执意不肯争财产，她一气之下就跳楼了；她还说从小到大都被人说没爸爸，生活过得也不是很富裕，其实她一直对我有怨气我是知道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需要允仁先和您做亲子鉴定的文件，这样至少能证明他是施裕枫的亲生儿子；但是有一点我明天要离开这里几天去旅游，这种事拖得越久越不好，你们可以找其他律师咨询一下可以。”

“杨律师，我们等下就尽快去办亲子鉴定，关于律师的话我们还是希望由你担任，毕竟你也是裕枫指定的。”柳淑贞说完后便和周允仁离开了，她前脚走我便打电话给了刘子雄。

第六十八章 疑问

“阿姨您好，我是杨家铭，您有时间吗？”

“家铭，你来接我吧，孩子他爸已经告诉我了。”

“那好，我来接您。”看了下时间已经14点了，开车尽快前往她家，等我到了她下楼让我开车带她转转，发动车漫无目的地行驶，开上了高架后她看着前方一言不发，

“家铭啊，对不起，上次阿姨骗你了，的确周华和允仁都不是我亲生的。”

“没事，阿姨，叔叔说把允仁带给你们的是你朋友，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人是？”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那个人是我以前医院上班的一个同事，在我辞职后的1年她来找我把允仁给了我，之后我去医院找过她，她也已经不做了，我们已经20多年都没联系了。”

“她的名字你还记得吗？”

“她叫李慧，比我小几岁，我们当时都是在医院做护士的。”

“李慧把允仁抱到你家然后就辞职了，领养到允仁后也辞职了。”

“对，就是这样。”

“当时你为什么会收下这个孩子呢？”

“我和李慧一起工作2年，大家关系还不错，在我有了周华后的第二年我就不做了，之后有一天她抱着孩子到我家，她当时并没有结婚，生孩子名声不好听，问我能不能暂时寄养一段时间，我照顾了一个礼拜左右她都没有回来，我就去医院找她，才知道她已经辞职了。”

“您之后没去她家里找她吗？”

“找过，通过医院找到她家地址，都搬走了，我看那孩子可爱，周健的生意也越做越顺利，我们就决定养下来了。”

“阿姨，你们当时工作的医院名字是什么？”

“市二院，”她说完人就瘫坐在副驾驶上，从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擦眼泪，“周华刚走，允仁又是施家的孩子，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阿姨，允仁不是没良心的孩子，他还是会认你们的。”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安慰她，一看时间已经15点了，“谢谢您告诉我这么多，我送你去哪？”

“送我去周健公司吧。”

送完后我电话了刘子雄，开车去见他，停在停车场后他出来坐上我的车，

“怎么了，这么急？”

“刘警官，能不能帮我查一个人？”他点了一根烟，

“杨家铭，你知不知道最近出了多少事，和你没有直接关系，可是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所以？”

“所以？来来，你要查谁你告诉我。”

“有一个女人叫李慧，23年前在市二医院做护士，和周华妈妈钱秀萍是同事，也是把周允仁带给钱秀萍的人。”

他看向了我，“谁告诉你的？”

“我去问钱秀萍的，她和我说的。”

“你把自己当私家侦探了是不是？我和你怎么说的，有线索第一时间告诉我。”

“刘警官。”

“恩？怎么了？”

“昨晚施亦咏的事有没有什么情况？”

“她妈和周允仁说亲眼看见她跳楼自杀，死因也的确是高空坠落，没什么情况。”

“不对啊，她我见过挺正常的一个人，她妈和我说她见到周允仁还活着，就想争取财产，可是她妈不肯决定回香港生活，就为了这个就跳楼自杀？她和她妈相依为命二十年，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啊。”

“你说的情况我们了解过，这些年她们母女在香港生活其实挺拮据的，她妈说施亦咏勤工俭学还给家里减少负担，在得知哥哥还活着情况下，想争取财产也是人之常情，那可不是几十万几百万，在情绪激动的情况下，以死相逼一时激动跳楼也是讲得通的，压抑太久了应该是。”

“总觉得哪里不对。”

“你说的那个人怎么说，还要不要查？”

“要，我想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要把周允仁掉包，抱到钱秀萍哪里。”

“行，那我查到通知你。”

开回医院已经是17点了，停好车进入大厅才想起答应给她买奶茶，去旁边的奶茶店要了乌龙玛奇朵和丝袜奶茶，上楼后看见爸爸在病房外的椅子上睡着了，我拍了拍他的肩，

“爸，这里睡要生病的，我回来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他伸了个懒腰，“没事，不累，你忙你的去。”我对他笑了笑便进门了，

“妈，你们回去吧。”我看见她在沙发上看手机，她看到我马上让我轻点，

“嘘，轻点，她刚睡着，你回来啦，饿了吧。”

“你们回去吧，我自己会吃的。”

“那我们走了，等她醒来饭菜热一下就好了，你别吵醒她，明天几点飞机啊？”

“中午飞机，你们放心回去休息吧。”

去洗手间洗了个澡，洗好她还没醒，走到床边看着她，又比之前更沧桑了一点，根本不像一个20岁出头的女孩子，握着她的手如此纤细，皮肤起了一点点皱纹，面容如此安详，为什么会得这个病呢；

趁她还睡着把行李箱先归置好，理到一半她就醒了，“你回来啦？”

“饿了么？饭菜应该还是热的，先吃吧。”

“奶茶带了吗？”

“带了，乌龙玛奇朵和丝袜奶茶要哪杯？”

“丝袜奶茶。”我插好管子递给了她，一口气她喝了四分之一，我把奶茶拿走放回茶几上，

“不能一下喝完，吃好饭再喝。”

“放的时间长就不好喝了。”

“不好喝我再去买新的就行了。”她下床坐到桌子旁，我把保温饭盒里的饭菜放出来，她尝了一口，“够热吗？”

“够热，你也一起吃。”和她安静的把饭吃完，这种感觉平淡又简单，有一点无趣又有一点依赖，可以明显地发现她的虚弱，化疗对于身体的伤害真的太大了，她虽然什么都没说，表情与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先吃完后就继续理箱子先，她边吃边打开她的连续剧看着，她的脚挂在另一个椅子上，吃相很不好看但是很可爱，大箱子理完后，登机箱就相对简单，明天出发前把充电器和她的化妆包放进去就好，晚上20点，确认了下明天的飞机时间11点30，10点到机场准备check-in，那么8点出发比较稳妥；

定好闹钟，她站在窗边看了会，我走过去勾着她的肩，她头靠在我的怀里，“怎么还在下雨啊。”

第六十九章 路口

“是啊，都下了一整天了，明后天也有雨。”窗外的雨很大，医院大门口的行人依然络绎不绝，我有点想离开这里又不太想离开，面对柳淑贞与周允仁的委托是令我最头疼的，我其实没有这个能力去和施亦城他们作对；那辆黑色三菱车刘子雄还没查到，到底是谁撞了斯规呢，整件事和周健或是施家又有什么联系呢；

雨始终下的很大，雷声也不断响起，扶着丁俐欣到病床上，给她盖好被子接着读了会书，没几分钟她就睡着了，握着她的手亲吻了下她额头，“晚安。”

跑了一天也很累了，我也就躺在沙发上睡觉了，当不知道事情的解决办法，能睡着总是很幸福的，睡醒再说吧，很多事我也不指望我能去解决，能解决好自己的问题就很成功了。

第二天闹钟6点半响了，我马上按掉闹铃声，丁俐欣还没醒，先刷牙洗脸打了杯咖啡，咖啡机的声音可能吵醒她了，“几点啦？”声音懒洋洋地打着哈欠，

“六点四十了，可以醒一醒了。”

“来不及，我要起来化妆了。”

“还早呢，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我想吃小馄饨和烧麦。”

“好，你起床刷牙，我去买。”买回来后已经7点，她已经坐在餐桌上化妆等着早餐，我从袋子里拿出小馄饨，看了下汤没有洒出来，掀开盖子摆在她面前，馄饨的热气扑在她脸上；再拿出两个烧麦，还没放在桌子上就被她拿走咬了一口，“当心烫。”说完已经来不及了，她的嘴巴已经合不拢一个劲地呼出热气；

吃完休整了下8点左右打开软件约一辆车准备去机场，在医院大门口等了5分钟左右车子就到了，让丁俐欣先坐上车，我把行李箱搬上后备箱，关上后备箱后往车上走去，旁边开过去的那辆车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黑色三菱，车牌与刘子雄查到报给我的一模一样，我马上坐上车，“师傅，快，跟上前面那辆车。”

“怎么啦？”丁俐欣问我，

“不去机场啦？”出租车司机虽然疑惑还是发动车跟了上去，

“去，先跟上那辆车，我要看下驾驶员是谁。”希望与我想象的不一样，

他的车开得很快，我们一路跟着他上了高架，不知不觉就跟了20多分钟，在下了高架后就一直被堵着，“现在上班高峰期，你们几点飞机？我怕你们来不及。”司机好意地提醒着，

“对啊，开过去不堵车也要一个多小时呢。”丁俐欣也在旁边提醒我，

我看了下手表，脑门也开始出汗了，我很想看下那晚那个让我熟悉的身影是不是我印象中的他，我掏出了手机准备打给刘子雄，“去机场吧，师傅，来不及了。”

“他靠边下车了，你们看。”司机说好果然他的车靠边停了下来，人从驾驶座上走了下来，我们的车慢慢地从他的车边开边，透过车玻璃我清楚地看见那张脸是我熟悉地从小玩到大的他，毛鸿伟。

“可以了，师傅，去机场吧。”我收起了手机，坐在后排看着窗外，丁俐欣移过来握住我的手，

“怎么啦，没事吧？”

我捏了捏她的手，点了点头，“休息会，累了。”闭上眼睛想了下事情，毛鸿伟是为施亦城做事，这辆车是撞了斯规后逃逸的凶手的话，那么幕后黑手就是施亦城；

施裕枫被杀那晚我看见闯红灯的那辆车也是这辆，也是毛鸿伟驾驶的话施裕枫难道也是他杀的吗；施亦城和徐斯规有什么过往呢，难道施亦城又怎么会派人去杀他父亲吗。

‘家铭，你长大想做什么？’

‘不知道，做什么都可以，不想活的太累主要，你呢？’

‘我想赚大钱离开乡下，电视里的生活多精彩，我们这里除了农田啥都没有。’

‘我觉得这里挺好，邻里周遭都认识，空气新鲜食物健康。’

‘好是好，圈子太小了，来来去去那么几十个人，有出息的都去了大城市，我想赚大钱改变人生。’

‘谁不想赚大钱，哪有这么容易赚？’

‘以后我们俩谁先有出息就要帮另一个，来，拉钩！’

‘行，拉钩。’

“醒一醒，到了。”丁俐欣把我推醒，迷迷糊糊中看到车子还再开，不过已经能看到航站楼了，“你做梦了。”

“你怎么知道，我说梦话了？”

“没有，我看到你笑了，梦见谁了？”

“我笑了吗？梦见一个小时候的朋友，不过大家都长大了。”车停了下来，网上付了钱我多给了司机100元人民币，前面他为我们跟着那辆车也花费了不少时间，他也下车帮我们把行礼从后备箱拿出来；

10点15分我们进入航站楼，进海关过安检到达候机厅，坐在候机厅看着落地窗外的空地和飞机，再看着身旁的丁俐欣，用手指挂了两下她的脸蛋，她转过头来看着我，“干嘛！”然后掐了我的胳膊一下，我笑了笑吻了她的脸，握着她的手，她看着手机里的旅行攻略，我还是看着窗外；

真的很可怕啊这里，我这两个月经历的事开始让我慢慢明白师傅当初所说的话，而当我看到那个下车的司机是毛鸿伟时，我的心里想法又发生了一些变化，很想找他谈一谈又有一些害怕，不能低估被金钱奴役人的决心，假大空的想法人人都有，只有金钱才是万无一失的护身符，哎，我又何尝不是这样的人呢。

丁俐欣拉我的手才发现已经排队登机了，站在队尾看着商务车的先登机，这就是多花钱的特权，我也想带着丁俐欣走上前让后面的人看着我们先登机，看着我们的背影；我让丁俐欣这里等着我，我走上前问了下机务人员，“您好，我们两个人还有商务舱吗？我们想升舱。”

“您好，先生，可以的。”她的笑容如此灿烂，我亦感觉良好，招手让丁俐欣上前，她傻乎乎地走过来，我们就从左边通道走入机舱;

“怎么啦，不排队了？”

“我升舱了，让你坐的会舒服点。”

她笑了笑，“虚伪。”

“没有啊，赚钱了就是要用，不想让你排队。”她亲了下我的脸继续往前走，我觉得特别幸福，是谁做了什么是否真的那么重要呢，反正又没伤害我，坐上飞机关了手机此时全世界都与我无关。

第七十章 商务舱

第一次登上了飞机后往左转走进商务舱，座位就已经比经济舱大了很多，如果下次有机会还想带她体验下头等舱，整体给人的空间非常大，舱内的客人不多，空气和环境都比后方的要好很多，真的是一分价格一分货。

飞行时间在两个半小时左右直接降落高雄机场，她把座椅放下后就闭上眼睛养神了，等飞机起飞后我插上耳机听会歌，臆想着接下来五天的旅程一定会非常的快乐与幸福，感觉飞了很久后看了时间其实才飞了40分钟；

我看到空姐开始从前方开始发放酒水，转眼来到了我的身边，我小声地要了两杯苏打水，空姐倒水期间很容易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整洁的短袖白衬衫配着黑色的过膝裙，红色的马甲与红色花纹丝巾系在脖子上让人眼前一亮，舱内的空调很舒服，提供的毯子盖在身上也让人容易有睡意，空姐的年纪看着比丁俐欣成熟些，可是看着比经历三次化疗的丁俐欣年轻不少；

我揉了揉眼睛让自己清醒下，一口喝完苏打水，把另一杯放在杯托等丁俐欣醒来给她，转身看着她睡在旁边，用手轻轻捏了下她的脸，她没有醒但是稍微转了下身。

拿下耳机我也准备稍微休息一会，把椅子放下躺下来闭上眼睛，坐在丁俐欣和我身后的两个男士在聊天，他们的谈话音量很轻非常舒服地送入我的耳朵，

“明天周四周五，今晚我们会出利空消息，明后天我们会小单卖大单买，等卖的人多了我们就在底部吸筹，买的人多我们就在上方挂大单。”

“那然后呢，怎么赚钱？”

“我们的目的就是要让对手把手上的筹码交出来，还要保证交出来的筹码被我们买到；然后在周六周日发布公告，这些公告都是真实的，只是之前都没公布而已，如果我们拿到足够多的筹码，我们就发布利好，相反就发布利空，懂了吗？”

“那你们买过来的筹码也很贵啊，后期拉涨停也很吃力吧。”

“如果有足够筹码，利好给的足够大，根本不用我们去拉，机构也好私募也好都会来抢筹码抬价，这个时候利好出来没人会卖，只有我们会慢慢出货；如果筹码不够就发利空，我们原始股怎么砸都不会亏，砸出去的钱等跌停在用低价再慢慢吃回来，你懂了吗？”

“那赚的钱是谁的呢到时候？”

“你管它是谁的，反正不是你和我的。”

“那我明天也买一点进来？”

“对啊，我让你抛你就抛，你说哪有风险呢，哈哈。”

“有钱一起赚，哈哈。”

听着他们讲的话，觉得讲得不对可也没有立场去反驳，世界观不一样想法也不一样吧，我甚至还有点想问他们是哪个股票，我也很想买一点可以赚点钱，我或许就如张超说的那样，也是时候该面对真正的自己了。

“您们好，可以认识下吗？”我同时递了张名片给他们，“对不起，我是无意中听到你们对话的，不知道能不能交给朋友？”

那个介绍方法的人收下了我的名片看了下，同时也拿出一张名片给了我，“幸会，多个朋友多条路，我喜欢交朋友。”

“那不打扰你们了，回头联系。”我转身面向前方，看着名片上的字‘陆卫锦，职位ceo，锦琥投资管理有限公司。’

继续躺着闭着眼睛，睡醒后飞机应该快到了，看到她已经调直了座椅靠背，“醒啦！”

我调直座椅，“恩，你怎么又化妆了？已经很漂亮了。”

“你真烦，我补一下，有点花了。”

飞机滑行后停下，落地的感觉总让人踏实，商务舱的票价体现还没完全结束，优先出舱也最起码能节约20多分钟，和身后两个人握手告别回国再联系，走出通道出海关的路上，

“你和他们认识？”

“前面聊了几句。”

“哟，变开朗了你。”

“多个朋友多条路而已。”我也感觉到自己变了，但不仅仅是开朗而已。

出了机场按照丁俐欣的攻略，出了机场走几分钟就能搭到垦丁快线，坐上大巴丁俐欣坐在窗边向我讲解的行程，大巴需要开三个多小时会到达恒春镇，恒春镇到达垦丁还需要一段时间，不过民宿的老板会来接我们，我看着她手机在和民宿老板联系；

我也打开手机，链接上机场租的移动wifi，才看到微信有个人添加，注明了是前面飞机坐在后面的通过我名片的手机号加上的，我马上通过打了招呼，

‘00540，你有兴趣的话可以买点。’

‘谢谢，好，太客气了。’

‘你们来高雄是旅游？’

‘恩，陪我女朋友旅游5天，你们是来？’

‘我们回来办事，我是台胞。’

‘是吗？你口音完全听不出诶。’

‘呆的时间久了，那不打扰你们了。’

‘谢谢你。’一看时间才2点，马上微信妈妈，让她马上去证券交易中心开户，我看了下银行账户的余额，让她把银行账户开户行等一并信息都发给了我，握着手机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个这个男人讲的话深信不疑，又补发了一句千万别让爸爸知道，

“你在和谁聊呢，还有工作吗？”

我下意识把手机屏幕掩了一下，“没，和我妈说点事。”

三个多小时的车程我网上搜索着他给我这串数字背后的公司及历史，我也不懂但是看了后更加有了信心，车子到站后拿着行李下车，民宿老板的车已经在一旁等着我们，上了车后丁俐欣问了老板关于租车的事，老板说只要你们会开就没问题，这个小岛上车少路宽一般不会有事，交点押金或者身份证就行，车辆损坏的话需要赔偿；

到达民宿已经是17点了，就靠着海边步行不超过5分钟，建造在一个坡度上有一个公共平台放了一套沙发还有若干桌椅配着大雨伞给予客人休息，进门后是公共休息区域，餐厅和吧台，老板娘很热情出来招呼，给了我们钥匙并带我们去了房间，由于我们要住五天她介绍的相当详细，有丁俐欣在我就全程都没怎么听，稍微放好行李拿上钱包手机丁俐欣就拉着我来到吧台，说现在就要租车。

第七十一章 夜市

老板娘打了一个电话没过多久就有人开了一辆车来，填了表格把押金缴了就拿到了车钥匙，普通的标致408，随后上车丁俐欣就让我导航开去垦丁大街，找了个停车场停好车标记了下位置后就开始散步，这里的气候属于热带海洋性气候，白天炎热晚上挺凉快；

街道两边的店铺琳琅满目，没过多久越来越多的小摊位会摆在店铺前，此时车辆已经禁止通行了，我们先买了一杯鲜榨苦瓜蜂蜜汁，穿着t恤短裤和拖鞋就像当地人一样逛着著名的垦丁夜市，感觉任何看到过的小吃这里都能买到，最特色当属当地独有的小吃：花枝丸、绿豆蒜、猪血糕、卤味和活虾料理等等，价格也非常亲民；

慢慢逛完整条街可能用了两个小时，很耐逛内容丰富不枯燥，丁俐欣看到当地特色的纪念品也会驻步欣赏，走到没有店铺后我们必须往回走了，前方就如一般的小镇只有路灯的照射，没什么人流量，一转身往回走又是灯火辉煌的千米夜市；

往回走的时候已经吃得八分饱了，就沿途买了点现打蔬菜汁和切好的新鲜水果吃，听着沿街播放的闽南语歌曲，时光一下子就像被拉回10多年前，不知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可确实觉得时间过得很快，牵着她的手坐在街边的长凳上，停车场就在后方不远处，她看出来我想抽烟，指了指我的包，“你可以抽一根，没事的。”

我想说算了，可是身体还是诚实地拿出烟点上，刚想站到旁边去抽她就先站了起来，跑进了对面的小店看着当地手工艺品，我打开手机没什么消息就关上了。

独自看着同样和我们逛街的路人和游客，活在这个时代真的很幸运，可以看到以前可能一生都无法看到的景点与人文，我喜欢旅游，虽然旅游给不了我很多有用的知识，也教不了我做人的道理，却真真实实地让我长了见识，此时此刻异常的放松，尽管木椅子坐的不是很舒服，奇怪的是比坐在沙发上更让人轻松；

抽完烟就看到丁俐欣拎着袋子走了出来，我站起来往她靠近，她给我看是一对陶瓷动物玩偶，“你看，可爱吗？正好是你和我的生肖。”

握着她的手，“可爱，开车兜风去吧。”她高兴地点了点头，车发动后转个弯就到了海边，马路是四车道，我在慢车道上慢悠悠地开着，海风自由地吹进车内并不会太冷，“就这样一直开下去。”

我没有回答她，我也不想开回去，开了30多分钟后就往回开了，民宿旁没有地方停车，需要停在对面的空地，下车看着对面满满一排的独栋高层都是做民宿酒店的。

走进民宿，一楼有个公共区域是给入住的客人们休息，聊天喝东西，两面是落地窗看出去就是大海；如果抽烟的话可以坐在外面，走出门就是那个公共平台，我和丁俐欣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休息会，“这里的居民生活还挺舒服的，没有朝九晚五的生活，开一个民宿挺好的，客人入住他们也就可以休息了。”我感叹道，

“他们也有他们的烦恼，可能他们还羡慕大城市的人们呢，旅游也有淡季，到时候他们收入就会骤减。”

“旺季赚的钱够淡季用就可以啊，干嘛要这么多钱。”

“一直呆在一个地方肯定会腻的，而且那你飞机上干嘛和做股票的交换名片？”

“你听到了？”

“我又不是聋子。”

“那是为了下次旅游给你更好的体验，头等舱在加上五星级酒店。”

“我不需要，这里民宿住着就很舒服，干嘛要五星级酒店？”

“那你想要什么？”

“我就想这样，你陪着我，而且下次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了。”

“为什么没有，你还想去哪？”

“几次化疗后我能感觉到身体各方面其实都不如之前了，这次可能是最后一次旅游了吧。”

我点了一支烟，吐出来的烟被海风带走，可带不走我的思绪，“俐欣，我们结婚吧。”

“我不要，我要洗澡睡觉了，你抽完烟待一会儿再进来，别让我闻到味道。”说完她就走进了民宿，我知道她拒绝是为我着想，但她不知道我压根不在乎以后会怎么样，我是感性的人，她是善良的人，她都癌症了还在乎什么呢，她在乎我才会拒绝的。

灭掉烟后又呆了五分钟，放了一首刘家昌演唱的‘往事只能回味’，最近不知为何总喜欢感叹，感叹人生过得快可是在当下又不会去珍惜时间，可能人人都会这样蹉跎岁月吧；

我还没有到应该去感叹的年纪，但的确感受到了物是人非，很多东西变得陌生，不知道别人看我会不会也是这种感觉呢；

进入民宿老板还在吧台坐着，“帅哥，要不要喝一杯？”

“谢谢，我先回去休息了。”

“好，没事，我们这里24点前都有人，睡不着可以和你朋友来喝一杯。”

“好，谢谢。”

回房后丁俐欣用鼻子在我衣服上闻有没有烟味，点了点头，“不错，没味道。”然后就抱着衣物去洗手间去洗澡了，我把箱子里的东西慢慢地理出来，看着房间虽然不大却又很温馨；

她洗完后我就去洗了，热带气候身上总是感觉粘粘的不舒服，尽管有空调还是感觉身上有一层薄膜包裹着身体，用沐浴露洗完后全身清爽凉快，连着之前的情绪也随着身上的汗水流向了下水道，换上干净的t恤短裤坐在沙发上等着头发干，她靠在我的身上玩着手机；

她给我大概讲了明天的计划，几点出门去哪干嘛然后做什么，我没怎么听进去就一个劲的答应着，到了22点30她就说困了，走到床边把灯调暗，脱下假发放在一旁的床头柜，钻进被子就睡觉了，我也走上前关掉灯掀开被子自然地睡了下去，“我不喜欢光头。”她很轻地嘀咕着声音还是很清晰地一个字一个字蹦进入我的耳朵，

“那我也去剪光头呢，你喜欢吗？”

第七十二章 困意

“不要，一个就够了，两个丑死了。”我把她搂进怀里没拍了拍她的背，很快她就睡着了。

过了二十多分钟我还是没有睡意，烟瘾又上来了，把手从丁俐欣的脖子下抽出来，轻轻地走到门口拿上钥匙走出去锁上门，穿过吧台和公共区域到外面坐下来点了根烟；

“来，喝罐可乐。”我转身看到是民宿的老板，

“谢谢。”

“怎么啦，女朋友睡觉啦，一个人在这边看夜景。”

“恩，她累了就先睡了。”

“出来玩开心点啦，你看着好像很多心事一样。”

“这么明显吗？我已经装得很开心了。”

“哈哈，你很幽默诶。”我把烟递给他一根，

“中华牌，好烟来得，我尝尝。”他掏出火机点上烟，“怎么会想到来垦丁玩？”

“我女朋友选的，我就跟着来了。”

“这里很小啦，我们本地居民就是靠旅游业生活，那边的沙滩你们明天可以去晒太阳、开摩托艇和潜水都可以，价格不会很贵；还有就是国家森林公园和一些自然景观，你们开车的话都很方便。”

“好，谢谢。”他看我没什么兴致聊天说了晚安就进店了，我也只是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两只脚脱了拖鞋架在另一只椅子上，背靠在椅背上真的很惬意，这个时候的温度可能在17-18摄氏度左右，没有空调也不会让人出汗，不知道坐了多久也许十多分钟，或许三十多分钟，记不清了。

第二天被丁俐欣叫醒，一看已经9点15分也不算太早了，10点前民宿提供早餐她让我快点起床去吃，梳洗后很快就跟着她到了大厅吃早餐，是吐司煎蛋配香肠，橙汁牛奶可以选一样，味道中规中矩没有过多可挑剔的地方；

吃早饭的时候联系了老妈，说会从网上银行转50万给她，她听到数字吓了一跳，我让她保密别告诉爸爸，转账需要时间今天我就先观看股价走势，让她明天到账后马上转入证券账户。

随后开车前往第一个景点，大部分景点都隶属在垦丁国家公园内，停好车穿过一片森林，走路15分钟左右就能到达，一个石碑上面刻着台湾最南点，站在一个可以容纳估计30人左右的圆形景观台可以看大海，呆了没几分钟我们便离开了，因为的确没什么看头也没什么好拍照的；

看着攻略与地图，接下去的景点就在旁边，虽然近但是与这里是分为两个停车场，开车5分钟左右就到了第二个景点鹅銮鼻公园，公园非常大最著名的就是一个灯塔建筑，此处拍照的人略多；其它的就与大多数公园没差草坪树林等等，占地面积还是非常辽阔若走路逛完的话估计需要2个半到3个小时；

和她不知不觉也就走完了整个行程，一看已经13点半过了饭店了，马上开车回到民宿附近的一家老板介绍的牛肉面，牛肉面作为当地特产之一当然不容错过，各点了一碗另加了一份牛腩，我先喝了一口汤，香醇鲜是给我最直接的感受，汤可以喝出是纯牛肉炖出来没有加过其它添加剂和佐料等等；

再吃一口红烧牛肉，酥糯又十分弹牙，牛肉已经煮的非常酥烂，糯糯的是一口咬下去吃到藏在中间的牛蹄筋，能尝到八角、五香还有辣椒的味道非常开胃，顺势又夹了一口面条，非常筋道不会有拖拉的口感，非常爽口，没想到这小店看似简陋，最多容纳7、8个客人，味道却让人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你吃慢一点，谁和你抢了？”丁俐欣的话让我放慢了速度，

“下午去哪？”

“下午我们就在沙滩上晒晒太阳吧。”

“好。”我又让老板加了一份面条和辣酱，等会不用开车可以吃得饱一点，我也很钟意将晒太阳作为旅游的主要行程；

饭后走去沙滩也就是5分钟，赤脚走在沙子上还有点烫脚，租了两张沙滩椅和一把遮阳伞，要了两杯鲜榨冰镇芒果汁，躺在椅子上看着前方发呆，看了下时间已经14点40了，我知道股市收盘是15点，查了下他给我的股票号码跌停了，想着他们在飞机上的谈话看来的确是在迫使大家交出筹码然后低价吸筹；

就一直躺着不想动，享受着热浪抨击着每一个毛孔让全身懒洋洋地有一丝犯困，墨镜与脸部能接触到的地方都已经是汗水，也懒得去擦拭，挣脱困意转头看了一眼丁俐欣在玩手机，不到几秒就失去意识入睡了；

醒来下意识低头找手机看了下时间，16点30分，她还在一旁看手机，“醒啦！”我坐起把剩下的半杯已经温了的芒果汁喝掉，

“不小心睡着了，天太热了容易困。”

“晚上你是想吃夜市呢还是吃饭店？”

“我啊，我都可以，你想吃什么？”

“那就再吃夜市吧，昨天好多东西没尝到都，我要再查查还有什么好吃的。”

一直呆到了17点半，先回民宿冲了个凉再开车去了夜市，和昨天的路线一样遇到好吃的食物我们会再买一次，虽然昨天已经来过可是今天感觉又不一样，还是充满着新鲜感，我觉得这地方天天来我也不会腻；

回到民宿差不多22点，我直接陪她进了房间，洗完澡后就把门锁上了，打开窗看着黑夜笼罩着的大海，把头伸出窗外往右看去每隔十米左右就是一幢幢民宿的招牌非常好看，

“明天我们去看剩下的景点，后天一早就去台北了。”丁俐欣说着接下去的行程，

“恩，我挺喜欢这的。”

“那你下次再来呗。”

“你呢，喜欢吗？”

“喜欢啊，我嘴巴都没停过。”我关上窗，走去床边钻进被子，“你今天要抱着我睡。”

我关掉灯后就搂着她，她掐了我一下，亲了她的额头后“晚安。”说完我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听到她不知道在讲什么，已经听不见也没有力气去听了，最后依稀能听到她讲的话就是“我爱你。”可是我也没有意识去回应她了。

第七十三章 失落

醒来后丁俐欣也难得还在睡着，看了下手机8点半，今天的早饭老板夫妻俩做了担担面，同时用餐的住客比昨天见到的多，虽然有些吵闹并不会觉得打扰到我，开车参观了剩余的部分景点，名字都取得很有诗意例如：船帆石、风吹沙还有猫鼻头，看到实物后没有太让我感到太大的惊喜；

下午回来后又在沙滩呆了一下午，14点左右在沙滩上我看了下00540的股票又是一个跌停，才两天跌去了百分之20，走到一旁打了电话给我妈，“妈，00540你全部买进去，现在10元/股了，50万全部买完5万股。”

“家铭啊，要不先买个5万块看看吧，风险太大了。”

“妈，你放心买，我有消息下周要涨。”

“万一跌了呢，你存点钱不容易。”

“我的妈妈啊，全部买了，不说了。”挂了电话后等了十多分钟我又催了她四五次，她才把截图发给我看，10元/股，5万股买好了，点上烟配上冰镇椰汁吹着海风，别提多享受了；

晚饭还是去了垦丁夜市吃了当地著名的臭臭锅，类似砂锅下面用酒精煮着，边吃可以边加一些食材一起煮，没有夜市的小吃给到我们的惊喜多；

晚上和她在酒店外的平台坐到差不多23点，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有一丝不舍，这里真的很适合度假，月亮挂在天空中看不到星星显得特别明亮，海风吹走的不单单是炎热，她坐在我身旁双脚摆在我的腿上看着手机，很简单又有说不出来的满足感，我什么都没做就看着她笑，

“你个变态在笑什么。”她被我看的有一丝尴尬，

“我笑也犯法了？”

“你头转过去笑。”

“好，”我把头转向民宿继续笑，

“算了转回来吧，别人也当我神经病呢。”我抓住她的脚用手指挠了几下她的脚底心，她笑的很大声把脚往回收，我紧紧按住不给她逃走，“我错了，错了。”

“你讲话要当心点哦。”放开她的脚，

“神经病。”我又伸手去抓住她的脚，她把手机放在桌上两只手抱住自己的脚，“好好，不说了。”打闹了一会儿她就用手捂住腹部位置，

“怎么啦，没事吧？”我神色一下就紧张了，马上蹲在她身边揉了揉她的背，

“我肚子痛你揉我背干嘛？”她的语气听起啦还算有底气，

“说真的，你没事吧？”

“没事，吃多了而已，回房吧。”她没让我扶着一个人走在前面，双手自然地放在两旁，脚步也算轻盈，我也就没有太担心，回到房间她先吃了药然后拿着换洗衣服进了洗手间洗澡，洗了将近20多分钟我有点担心去敲了门，她说没事就是洗的慢一点而已；

等她洗完我去冲了下五分钟就洗完了，搂着她关上灯就这样简单安静地度过在这的最后一晚，第二天七点我就醒了先把行李箱整理下，等她醒后去吃了早餐，9点check-out离开民宿，老板送我们去了恒春镇当时送我们的车站，打了垦丁快线去高雄也需要3个多小时的车程，下车后就是高雄高铁站；

高铁站买了两份著名的便当和两瓶冬瓜茶带上高铁吃，便当不贵食材很新鲜也很有料，我选了牛腩饭她选了红烧猪脚饭，每份都搭配了三个小素菜，冬瓜茶甜甜的却喝不出添加剂的味道，就如冬瓜本身自带的香甜味，不夸张地说甚至感受乡间田园的味道从面前飘过。

下车后就到达了台北，我们租的酒店就在车站附近，导航走过去十分钟左右，check-in后放好行李休息了会已经16点30了，明天中午的飞机，很快五天四晚的旅程就要划上句号，她坐在写字台看着手机认真地给我讲述今晚的行程；

我们先打出租车到达101大厦，外观非常漂亮很有设计感，走进去和大多购物商场一样，可以逛商店买东西也可以选择喜爱的食物品尝，我们不是为此来的直接买了票坐电梯去往塔顶，升降电梯还标注了金氏世界最快速记录，上去后可以俯视整个台北市的夜景，拍了照我们就匆匆前往最后一个景点士林夜市；

吃了网红胡须张卤肉饭、啃了鸭翅鸭脖、喝了当地阿嫲卖的珍珠奶茶，整个夜市很大，但是是在一个建筑内一个个摊位井然有序，吃的种类当然不少可是少了一种氛围，更喜欢逛垦丁露天夜市的感觉，这里一切已经偏商业化更多也吃不到那种街坊邻里的人情味。

回到酒店趁着丁俐欣洗澡先把行李箱都理好，设定了明天一早7点的闹钟，等我洗完之后就躺在床上看了会手机，和她聊了会天就关灯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理好箱子9点就早早离开了酒店前往机场，过了海关机场买了些土特产就上飞机了，两个半小时就又回到了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刚走出航站楼就又下起了大雨，排队等着出租车，给妈发了消息让他们放心；

坐在出租车的后排丁俐欣靠着我在我的肩上，我们都有点累了没有说话，余光看见她在擦眼泪，我想我可以猜到原因，假装没看到看着窗外同样很失落，这城市很漂亮很发达，但就是让人感觉到很累不知道为什么。

到了医院她一言不发走进病房，没有搭理值班护士的问候，我很乏还是挤出了友善的笑容点了点头，她马上洗了澡钻进了被子里，我把灯打开，“关掉！”她生气地叫了出来，我连忙关掉，不知道干嘛索性也去洗了个澡，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知道她没睡着，很奇怪我感觉我能理解她的情绪，我也什么都没做就坐着看着她，我情愿生病的如果是我都能让我感觉好受点，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种谁都不知怎么打破的尴尬气氛，我们谁都没有做什么就自然产生地气氛。

“妈，你怎么来了？”

“你们这几天吃的肯定不健康，我这汤一大早就开始炖的，玉米莲藕老鸭汤。”我妈说完就自然地往里走，“俐欣呢？”

“阿姨，你来啦。”我看到丁俐欣坐了起来挤出了一点笑容，

“给你带了点玉米莲藕老鸭汤，还有点芹菜馅饺子你们一起吃。”我妈指了指饭盒，

“谢谢阿姨，我正好想喝汤。”

“你怎么这么会说话，我以为你不饿呢。”看她心情不错我就调侃了她一句，

“你才不饿呢，我一个人都吃完。”

第七十四章 本性

我拿起机场买的伴手礼给我妈，有凤梨酥、牛轧糖等等，“我爸呢？”

“他在家呢，你送我下去吧，家铭。”

“好，我马上回来，你自己先吃。”

“阿姨，再见。”看着丁俐欣坐下来把汤和饺子从保温饭盒里拿出来，我陪我妈走出病房进入电梯，

“家铭，这股票明天会涨吗？”

“放心吧，妈，你别老盯着当心高血压。”

“你这话说的，这么多钱我能不关心吗，那天买的时候你爸已经发现我神情恍惚地看手机了，还问我干嘛。”

“妈，淡定点，你就当这笔钱是假的，别还没赚钱你高血压先出来了。”

“这孩子什么钱就假的。”

“你路上当心，明天再说。”

回到房间和丁俐欣一起吃了妈妈带来的晚饭，把碗洗了后就接到了周允仁打来的电话，我看着电话屏幕上他的名字自然知道是什么事，总是要面对的就跑到安全通道接了起来，

“杨律师，你回来啦。”

“允仁，你打来是为了遗嘱的事吧？”

“是的，我已经拿到亲子鉴定的报告了，我的确是施裕枫的儿子。”

“允仁，虽然你的亲生父亲已经去世了，还是祝贺你找到你妈妈；但是关于遗嘱的事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

“杨律师，我妹妹她说的第二份遗嘱到底是不是存在？”

“是存在的，当时施先生找公证局公证的，不过内容我不知道。”

“那我爸他公证后纸张什么在哪？”

我点起了一根烟，“在我这。”我勉强地说出来，尽管我不会帮他们去争取遗产，继续藏着或者销毁也太不人道了吧。

“行，那你给我吧，我们自己去找他们谈。”

约好了明天一早他来拿我自然也没理由去拒绝，接下去就让他们自行解决吧，我只想过安稳地生活，刚把烟掐掉准备回病房，刘子雄的电话接着打来了，

“你终于接啦，我以为你畏罪潜逃了。”

“刘警官，我干嘛逃，我去旅游了。”

“你旅游能不能和我说一声，找了你好几天了，我去过18楼问了护士才知道你去旅游了。”

“找我这么急？什么事？”我又点上一根烟，

“施亦咏的死验尸报告出来了。”

“怎么说？”

“直接死因不是高空坠楼，而是她额骨右侧有圆形骨折，成凹陷，骨折四周还有几处延伸骨裂。”

“噢，什么意思？你讲直白点。”

“意思就是她坠楼是后背着地，额骨怎么会断裂呢；而且如果一般跳楼自杀者都是面对窗外跳楼脸部着地，她难道是面对楼内反着跳下来的？”

“有没有是她在空中转体翻身呢？或是下落时恰巧额头撞倒哪里？”

“转体还翻身，你当跳水呢，哪有时间给你反应做动作？”

“你你别激动，我只是猜测而已。”

“别猜了，我明告诉你是有人用钝器砸晕她然后推下楼的。”我听到后脑中自然跳出很多片断，从第一次见面到她死亡才过了几天，但是也没理由啊，当时是谁在医院里将她推下楼的呢，“喂，听到吗？”

“听着呢，您说。”

“我说什么？我早说完了，你别逼我说脏话。”

“那你有怀疑的人吗？”

“施裕枫的死和施亦咏的死都是谋杀，你人就住在医院而且和他们走得那么近，就没一点线索？”

“对了，那辆黑色三菱车你查到了吗？”

“查了，别提了，那辆车在几个星期前他们公司就报案丢失了，线索又断了。”

“刘警官，你放心，我如果有线索肯定会告诉你的。”

“有线索第一时间通知我，不要想着自己查，我多年的从警预感告诉我这案子不简单。”

“谢谢你刘警官，就先这样吧，我还有点事。”

“怎么全世界就你有事，我们都很空？”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再见。”

挂了电话后回到病房洗了个手走，走到坐在沙发上的她身边，她正在划着这次旅游的照片，“怎么样？拍的好不好？”

“恩，好看。”

“怎么了？有事？”

“没事啊，挺好看的。”

她把手机放在前面的茶几上，转过身握着我的手对着我，“有事你就和我说，不然我没有安全感，你照顾我已经有很大的压力了，我也希望可以分你分担一点，好吗？”

“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我脑子很乱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放心好了我没事的。”

“还是周华和徐斯规的事吗？”

“我现在有种感觉，所有的事虽然都与我无关可我都参与在其中，所有的戏份都不是很重，参与感不是很强，可是细细想来每件事又都与我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知道我讲的话很矛盾，直到这次施裕枫的死更加让我觉得，所有的事都有联系且是有人设了一个局，玩弄我们所有人在鼓掌中，一开始我以为是周健可发现貌似不是他。”

“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呢？”

“我嘛，我现在只想陪着你就好。”

“说实话！别讲虚伪的。”

“哦，我怕，我怕我去趟这趟浑水，也会像他们一样的结果。”

“恩，这个理由讲得通，符合你的性格。”说完她用手摸了摸我的头，像摸小狗一样，“那你就别多想了，姐姐还需要你照顾呢。”

丁俐欣说完起身去了洗手间，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我一直很喜欢对着高楼外的景色发呆，建筑、绿化、车辆和行人都看在眼中的感觉，和丁俐欣说出来后心里舒服了很多，的确不该管的就不要去管，冷漠并不能说明我的不善良吧。

22点经过这几天的奔波丁俐欣早早地就睡了，我放下手中的故事书，睡在沙发上辗转反侧，明明告诉自己都不要去想，可是很多事就会自己想方设法钻进来，头痛的不是严重但心也静不下来；

“啊！”压抑地叫了出来，立刻坐起来看着睡眠中的丁俐欣，还好没有吵醒她，拿起手机发了消息给毛鸿伟，‘能见一面吗？’这条消息我输入了删，删了又输入，拇指离发送键的距离只有一毫米，却按不到它感觉隔了千山万水，不管了按下去同时把手机放在沙发上，就去洗手间洗了一个脸。

第七十五章 消灾

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湿漉漉的脸，又有些后悔发了那条消息出去，为什么控制不住爱管闲事这个病，不过发出去后头的确不痛了，如果医院有这门专科门诊，我一定要去看专家门诊；用手把水滴擦拭去，拿起手机看到他回了消息，让我现在可以去酒吧找他，看着熟睡中的丁俐欣，把门锁上我就出发了。

停好车进入酒吧，打了电话给他后就来接我前往办公室，通道里依然呆着好几批看似打手混混的人无所事事站在那，见到毛鸿伟都会非常尊敬地向他问好，进入办公室后，他坐在沙发上两只脚挂在前方茶几上的同时点着了他的雪茄，

“家铭，最近怎么样？”

我坐在另一只沙发上，“你现在都抽雪茄了吗？”

“这是施先生给的，他说想过优质的生活就时刻需要用优质的物品来提醒自己，当自己不能离开这些层次的物质东西时就会时刻鞭策自己需要更努力。”他边说两只手在空中乱比划，

“所以你现在所做的都是为了维持现在的生活质量是吗？”

“不然呢？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当一辈子保安的，家铭啊。”

“对了，张欣妍还在这里做吗？”

“是啊，还在卖酒，我让她别做了她不肯，随她去吧。”

“鸿伟，我们是兄弟吗？”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当然了，我不会忘记当初是你给我机会的。”

我拿起茶几上的酒杯，倒了一口威士忌一口气喝了下去，“撞徐斯规的那辆车是你开的吧？”

他深深吸了一口雪茄，迅速地把烟吐了出来，坐直了背把雪茄放在烟缸上，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叼着烟把烟点燃看着我，“其实我和你说还是烟好抽，雪茄只能用来装排场。”他也拿起一个空杯子倒了半杯酒，“不过你说得对，徐斯规是我撞得，谁和你说的？”

“我那天在医院前面的平泽路看见一辆黑色三菱闯红灯，斯规的报告中也写着撞他的也是一辆黑色三菱，本来也不知道是谁逃逸直到这周三早上我亲眼看见驾驶车的是你，而这辆车又是隶属卓悦文娱有限公司名下，不巧的是前几周就登记被盗了；”我点起烟，“而且这家公司的法人是施裕枫的三太太钟曼芬，股东里面居然还有周健，这件事是不是不简单你说？”

“你知道的不少，还有别人知道吗？”他把酒杯里剩余的酒一口喝完，把酒杯捏在手中摇晃着，冰块和杯壁撞击声听得我很难受，

“就我一个人知道，怎么样呢？”

“哈哈，没怎么样，你来找我说这么多是为了？”

“鸿伟，我知道你为施亦城做事，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家铭，你呆在这里这么长时间难道还不如我来了一个月的吗？”他又倒满了一杯威士忌，“有些事你知道了或许没有好处，我不告诉你是为你好。”

“你开车撞了徐斯规知道多少人在找你吗？”

“你看我像是怕的样子吗？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当你想拥有别人拥有不了东西，就要付出别人不能付出的东西，你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开上了好车，我只来了一个月开了比你还好的车，我不是在和你炫耀什么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是不会收手的，你知道了这么多要不是我的兄弟你早就死了。”

“你还准备杀了我？”

“你觉得我不敢？”我们对视了几秒，我没有动，他拿着酒杯晃动着，“你走吧，我想如果你准备报警也不会来找我谈，如果谈了之后你还去报警就说明你不是聪明人，徐斯规的案子这么大，为什么全城连一辆车都找不到你不觉得奇怪吗？”他放下了酒杯，又拿起了雪茄，“其实抽着抽着，雪茄还是更有味道，有机会你也抽抽看。”我起身走向门口，“家铭，回医院照顾你女朋友去吧，替我和叔叔阿姨问好。”

我停下了脚步，“施裕枫和施亦咏也是你杀的？”

我听到他站了起来向我走来，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拿着什么顶住了我的腰间，我没敢往下看，“bang！”我被发出来的声响吓了一跳，人蜷缩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哈哈，假的。”他在旁边笑着看着我，开始剥手上的香蕉，“那两个人不是我杀的，家铭，我只是负责监视施裕枫，那天看到他死了我立马去报告施先生才会闯了红灯；至于施亦咏死了那晚我压根不在医院，施裕枫死了后我就没去过那里了。”

“那撞徐斯规是施亦城的命令？”

“家铭啊，你做律师的应该懂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他缓慢走到办公室那，打开了抽屉拿出一支枪，“你猜这支枪是真的还是假的？我毛鸿伟付出了多少心血才换来今天的生活，我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它。”

“你付出了什么？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自己怎么帮施先生赶走拆迁那帮人你不记得了？你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为什么一下子开上保时捷你不记得了？现在站在道德高点来说我，我们做的事性质是一样的，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我打开门走出了他的办公室，快速走过了通道进入酒吧，出酒吧之前回头看了一眼，看见张欣妍还在那一桌桌推销着酒，她的马尾辫也消失了，头发放了下来烫了大卷，离得很远也能看到她的浓妆，她抬头看到了我，我没敢和她对视立马走出酒吧来到街边，“喂，怎么不打招呼？”

我回头是张欣妍追了出来，“我想我不该自讨没趣吧。”

“都过去了，你还好吗？”

“恩，你还好吗？”

“好啊，这工作挺轻松的，赚的也不少。”

“对不起，你自己当心，我还有点事。”

“你和谁说对不起？”

我没有回答他，喝了半杯威士忌让我身体很不舒服，外面的风吹在身上感觉浑身难受，胃里翻来覆去犯恶心，走到停车场上车前还是吐了出来，吐出来的味道让我回想到了晚饭的芹菜水饺和玉米莲藕老鸭汤。

第七十六章 争夺

坐进车里休息了会，前面的呕吐把酒精也差不多吐完了，不像之前那么难受了，头不痛了气也通了，躺在座椅上将它下放到最大角度，眼睛可以看到天窗外的夜空，按下一点窗户点上一根烟，吐出的烟抢着通过窗户空隙跑出车外，伸手从后排座位上拿了一瓶水，打开车门站出去喝了一口，剩余的洗了洗手和脸，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灭它，感觉完全清醒后系上安全带开车回医院。

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看见妈妈和丁俐欣坐在桌子那聊着天，我看了下手机时间已经10点30分了，“醒啦，快起来了。”丁俐欣走了过来坐在我身旁，

“恩，帮我打杯咖啡吧。”说完她就去把咖啡机打开，“爸呢？”

“他在家里烧菜，待会儿会给你们送过来的。”妈妈今天的笑容比往常的灿烂，我也没有多想起床去刷牙，洗完脸出来丁俐欣已经帮我把咖啡端在了茶几上，我边喝边看手机新闻，刚想看下股票的走势周允仁的电话就来了，

“杨律师，你下来吧，我到了。”才想起来昨晚答应给他公证的回单和纸张，从包里拿出来后就下楼，在医院大门口看到了他一个人在那；

“允仁，给！”他接过文件一张一张大致翻阅着，

“谢谢你了，你真不为我们打这场官司了吗？”

“恩，我最近很累还要照顾女朋友，实在没有精力了”

“是因为施亦城他们势力太大，你不想和他们作对？”

“允仁，对不起，在你这么难得时候说实话我不该退，可是”

“你不想为周华报仇了？”他从口袋里拿出烟给了我一根，又帮我点上，“周华虽然不是我亲生哥哥但也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杀周华的是韩彬，那么韩彬是谁的手下你不是不知道吧。”

“是啊，我怎么能不知道呢，但我又能做什么呢；况且你之前做的事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吧。”说完我丢掉烟转身就往医院里走，

“你想知道还有谁吗？那晚和我一起再房间里的人。”

我停下了脚步，“我不想知道了”

他打断我继续说，“徐斯规也是他们派人撞得吧，只是没撞死，不过现在昏迷不醒和死了没区别，周华和徐斯规他们两个遭遇都不能让你改变心意吗，你们不是朋友？”

“你快点去找其他律师吧”我继续往医院里面走，

他跑到我的面前堵着我的去路，“你不是答应过我爸要为他执行遗嘱的吗？讲话都像空气一样吗？”

“你到底想要我干嘛？”他依然堵住我的去路让我有点恼火了，我转身边往大门走边点了根烟，

周允仁依然追到我身边，“百分之十怎么样？”我皱着眉头看着他不知道什么意思，“人啊辛辛苦苦一辈子是为了什么？你我都知道就是钱，如果杨律师肯帮我们和施家打官司，事后我妈和我得到的财产中的百分之十作为杨律师这次的辛苦费你看怎么样？”

“我真的”

“你听我讲完，赚钱是肯定是有风险的，你应该知道这笔遗产的数目不是小数目，人与其唯唯诺诺地度过不如勇敢一次呢，我和施亦城他们争夺财产担得风险可比你大许多。”

“家铭。”我爸手上拎着布袋子从医院大门往里走看到了一旁抽烟的允仁和我，他朝我们走来，

“杨律师，施裕枫的遗产总价值约200亿，就算百分之三十里的百分之十你算算有多少，这是一次真正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周允仁在我耳边轻轻地给我分析目前的情况，我觉得是可以打的，就算分不到百分之三十，200亿百分之十也有20亿，其中的百分之十也有2亿，

“好，我帮你和他们谈。”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走了，

我爸正好也走到我的身边，“怎么了，你朋友？”

“一个客户。”和爸一起走向医院，

“他面相看着不老实，别走得太近。”

“你这么会看面相怎么不去帮人看命呢。”

“那个人皮笑肉不笑你看不出来？看到我来了转身就走招呼也不打。”

我停下了脚步，“爸，不打招呼不代表没礼貌，那你说毛鸿伟怎么样，你看着他长大的你给我分析分析。”

“鸿伟那小子老实人，他爸妈我们接触了一辈子也都是老实巴交的，是你带他来这里的别带坏别人。”

“行了，你带什么菜了？”

“去骨凤爪、芹菜肉片、还有羊肉山药汤给你们煲的。”

“谢谢了。”

“爸爸烧饭给儿子吃，需要谢什么。”不想争了，不在一个频道怎么说都没用，在一个频道不需要说就会懂，也不需要什么都说懂了让所有人都知道一些没有必要去知道的真相，因为知道了也改变不了为什么去增加他人的烦恼，大家开开心心就好。

接过爸爸手里的布袋子，一起坐了电梯上楼，电梯里就我们两个人，看着他额头的皱纹和两侧的白发越来越浓密，“爸，对不起，前面我态度不好。”

“干嘛突然说这个，我态度也没好到哪去，讲话太冲了。”

进入病房将饭菜端出来摆在丁俐欣面前，“你干嘛去了，怎么这么久。”

“一个客户来找我，吃饭，吃好饭吃药睡觉。”

“我才不睡，吃好饭我要下去逛逛。”

“你要好好休息了，逛了这么多天了，明天要开始放疗了需要好好休息。”

‘咚咚咚。’有人敲门，开门后是马宪和，他进来给丁俐欣做了一些基本的检查然后把我叫了出去，

“宪和，上次结婚的事不好意思。”

“哎，没关系，都是小事。”

“你假期休息完了？这就上班了，没去度蜜月什么？”

“恩，家铭，明天丁俐欣就要进行放疗阶段了，我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准备？”

“俐欣的求生欲望很强是好事，但是放疗对于身体的伤害非常大，如果出现身体机能各方面的下降，你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第七十七章 合同

“她已经受了很多苦了，到底还有没有几率康复？”

马宪和摇了摇头，“没有把握，只能尽力看看有没有可能奇迹会发生。”

“那就等着奇迹吧。”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后就回到病房继续吃饭，

“多吃点芹菜。”妈妈嘱咐着丁俐欣，她听后点了点头，“明天给你烧鱼汤好不好。”

“好。”

“鱼汤会不会太腥啊。”我怕太腥丁俐欣喝不下去，

“放心吧，我明一早去买新鲜的鱼，不会腥的。”我把饭吃了后喝了一碗羊肉汤，爸妈坐在沙发上各自看着手机，妈妈的笑声传到了我们的耳里，

“神经发啦？”爸爸的话并没有让妈妈的笑容从脸上消失，丁俐欣看着我傻笑，

“没事儿，没事儿。”她控制住笑容走出了病房，

“别管她。”爸爸继续看着手中的手机，等我吃完就走出了病房，妈妈坐在门口的长凳上，

“妈，没事吧？”她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坐下，

“涨停板，你看。”她打开手机给我看着我们的股票今天的涨幅百分之十，“你看呀，一下子就5万块。”

我被她的言语也感染到了，“怎么样，消息没错吧。”

“准的，什么时候卖呢？”

“别急，这才第一个涨停板，我上次听他们讲”话没讲完爸爸就从病房走了出来，“酱鸭，宫保鸡丁你随便做一点吧。”

“好，那我再包点韭菜虾仁馅饺子给你吃。”

“你们别老是谈吃什么了，我看俐欣这身子不乐观。”我爸边说边坐在了我妈身边，

“你别乌鸦嘴，她只是旅游累了还没缓过来。”我妈义正言辞地对着我爸说，

“行了，你们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和他们说完我就进病房了，他们老喜欢说一些自以为很关心别人可让人听起来又很刺耳的话题，“怎么样，想做什么下午？”

看到她在病床上睡着了才理解了爸爸前面的话，走上前帮她把被子盖好，坐回沙发上看着手机，打开微信找到了陆卫锦，‘陆总，谢谢你，股票涨停了。’应该发条消息感谢下，毕竟实打实地赚取了真金白银，他也没有摆架子马上就回了消息，

‘不客气，杨律师，以后多联系互相帮忙，这只股票最晚最晚周五前抛完，下周我们会清仓。’

‘谢谢。’周五前抛完意味着周二到周四都会有不错的表现，想到这儿头顶上的乌云总算飘走了一些；

刚坐了一会儿就收到了周允仁的消息，‘你尽快列好委托代理合同，签好后就可以马上去和施家谈遗嘱分配的问题了。’

‘知道了，我现在准备合同，明天一早签好我先一个人去和施亦城他们谈，你们先别出面。’

发出去后我就在想怎么签这份合同，施亦城的事务所不可能让我去接这个案子，左思右想只能还是通过师傅的事务所，不知道他是否愿意帮我这个忙，马上写了封邮件给他；

‘师傅，我是家铭，巴黎回来后发生了很多事，请原谅我很久没有与你联系了，现在有一件事需要您的帮忙。不久前在机缘巧合下我结识了施裕枫，他死之前委托我处理他的遗产分配，我将代理他遗失了二十多年的亲生儿子与他亲生母亲柳淑贞去争夺施家的遗产，不知能否借你事务所的抬头在合同上敲个章？’

发出去后心里有些战战兢兢，他有理由拒绝我的请求，过了十多分钟他的邮件就回复了过来，看到屏幕上的未读邮件，点了下去：

‘家铭，希望你一切都好，施裕枫的死我通过新闻有看到，没想到他会委托你去处理这么大的遗产案，以前年轻的时候他们的事我都有参与过，你是成年人如果决定了接这宗案子相信你也考虑到了之后的事情走向与未知的变数，你喊我一声师傅我就帮你这一次，你准备好合同就去敲章吧。’

看到这条邮件后心里的石头反而更重了，未知的变数什么的我从来没考虑过，我只知道我只可以在帮他争取到的遗产中得到一笔丰厚的酬金，之后我也就准备退休了，不准备工作了，况且我有施裕枫第二份遗嘱在手，对方必然会满足我们私下的谈判条件，不然公布后谁的损失更大一目了然；

打开笔记本把合同编辑好，看了下时间14点，打开qq找到了以前的同事林卓，发送给她让她帮我打印2份，说下班前去拿。

丁俐欣还在睡，不想叫醒她，给她手机发了消息说会尽快回来，下楼开车前往师傅的公司，不是高峰期开了20多分钟就到了，在楼下咖啡厅买了几杯咖啡带给同事们，上去后分给了大家稍微聊了一会儿，无非是问我现在在哪上班之类的，我的回答没有很清晰寥寥带过，林卓带我进了会议室，把打印好的2份合同递给了我，

“你要打施家遗产案？”她喝了一口我买的costa的冰咖啡，

“恩，你们最近忙吗？”

“还好，无非就是一些离婚案，你这案子这么大需要帮忙吗？”

“谢谢你，暂时还是以私下解决为主，尽量不上法庭。”更多的还是怕带给她危险，这么一说大家都是聪明人她也就明白了，“那好，谢谢你，林卓，下次见。”

“行，有事需要帮忙找我就好。”

开车回医院停好车，楼下买了杯冻顶乌龙茶带给丁俐欣，怕她见不到我会生气，进入病房洗了手看见她在床上看电视剧，“你去哪里了？”

“我有点事，给你带了乌龙茶，慢慢喝有点冰。”

“你很忙嘛最近？”

我走到床边坐在椅子上，揉了揉她的背，“对不起啊，最近事是有点多，应该多陪陪你的。”

“我不是这意思，这不是挺好的，你陪得够多了，看你都看腻了快。”

“什么？看腻了是伐。”说的同时我用手抓她的腰间，她怕痒很怕被我这样突如其来的攻击，

“好了好了，没腻。”她把自己完整的包进被子里，只露了一个头出来，我停了下来“说真的，我还是喜欢你去做点想做的事，这样对你好对我也好，有时候我挺想一个人待一会的，看见你会让我很难过。”

“难过什么？”

“我想到以后你一个人就会很难过。”

第七十八章 落叶

“来，过来。”她踢开被子，我站过去把她搂进怀里，“不会的，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你陪我下去走一会儿吧。”

“好，走。”

她去洗手间换衣服的同时我给周允仁发了消息，让他晚上22点后来拿合同，确认好后丁俐欣也换好衣服走了出来，牵着丁俐欣的手走出医院，靠着路边一直走，地上已经开始堆积了一些树叶，风也一阵一阵来得比之前勤快了，

“快秋天了吧。”她边走边问我，

“是吧，你冷吗？”

“一点点，不过没事，我想继续走一会儿，多感受下被风吹是什么感受。”

“你冷我们就回去再披件衣服。”

我停下来她继续走着，拉着我的手我被拖着走了上去，“就这样走一会儿吧。”

可能是我比较敏感，我感觉到她现在不想说话也不想被打扰，甚至有一丝难过，我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语，握紧她的手继续走着，每当看到年轻的情侣们追逐打闹，我的手都会感觉被捏得更重，我就会用大拇指来回抚摸她的手背，她的嘴撅着，我能给得只有一个比较阳光的微笑而已

路过那家面店，老板在店门口看到了我，“小伙子，你女朋友？”

“是啊，我女朋友。”

“晚饭来吃面，我请客。”老板热情的邀请我本想拒绝，

“不用”

“我想吃面。”丁俐欣小声的说了出来，我听到了就马上改了口气，

“不好意思吧。”

“哎，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来随时欢迎，逛饿了再来。”

“谢谢，晚点来。”

继续往前走到了十字路口，地铁站附近又遇到了刘晓凝，“嗨，你们去哪里啊？”

“我们附近逛一逛，上次结婚的事不好意思，挺尴尬的害你们。”

“早忘了别提了，只是你和张超这样我们都觉得惋惜，俐欣你最近怎么样？”

“还好，谢谢关心。”丁俐欣说完一直保持着微笑，

“那我去接宪和下班了，你们慢慢逛，再见。”

继续围着医院走，“以后就算你一个人也会有朋友陪着你。”她自言自语地说着，

“你又瞎说什么，我们过一天算一天，老是想以后的事干嘛。”

“考虑得多你才能更从容面对将来发生的情况，三思而后行听过吗？”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亦有一得，听过吗你？”

“你是愚者。”

“你没发现这个世界上愚者活的往往更开心吗，我们从有思考能力开始，老师就一直问长大想做什么、大学时期就策划着以后做什么、工作没多久就想象以后的发展前途，就是思考太多才会累，我现在不会去想这么多了，就像小孩一样想到什么做什么，你说我是长大了还是变幼稚了呢？”

“你这叫看开了，可是这种话往往是想穿又看不穿的人才会说的，你很危险。”

“你呢，你老说以后我们谈谈你病好了后想做什么？”

“我病如果好了，我就天天做饭给你吃，你唱歌给我听。”

“好，一言为定。”

逛完了一圈用了30多分钟，如约走到了面店，我也不管老板是客气这么说还是真心想请客，厚着脸皮走了进去，店里没有其他客人就我们俩，

“来啦，来看看吃什么，我请客。”

“我要吃素交面加素鸡。”丁俐欣说完我看着菜单，

“那一碗素交面，我要一碗红烧肥肠拌面加炸猪排再加素鸡。”

“去坐吧，站着干嘛。”老板把单子递到了厨房，出来后坐在我们旁边的椅子上，

“今天看到你的心情不错，我的生意也会越来越好了。”老板坐在旁边说完，丁俐欣看着我，“他啊前两次来都是愁眉苦脸的，一边吃面一边哭，看得我也要哭出来了。”

“你神经病啊，吃面干嘛哭啊？”丁俐欣憋着笑看着我，她或许知道我为什么哭，

“老板，两碗面我等会把钱付了，你能让我们安静的吃完，别看着我们好吗？”

“哈哈，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状态，你们吃吧，还是我请客。”说完老板就坐回了账台，

“你别听他瞎说，我是被烫到的上次，他非说我哭了。”

“少来，你今天烫一个我看看。”

两碗面已经准备好，我去窗口端了过来，“快吃吧，吃完回去休息了。”

“慢点吃，当心烫。”老板在吧台依然搭着我们的话再讲，

我把声音压低，“俐欣，快点吃，这里老板脑子可能有问题，吃好我们快点回去了。”

我的后背被拍打了一下，“你说什么？”老板已经走到了我身后，我被吓了一跳，

丁俐欣看着我们坐在那一个人傻笑，“你们别逗了，神经病。”说完丁俐欣就去上洗手间，

“小伙子，别介意，我只想搞搞气氛让你女朋友开心点，她身体怎么样现在？”

“我知道，她明天就要放疗了。”我往洗手间看了下她还没出来，“医生说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老板也压低了音量，“做了放疗后身体各机能的确会快速下降，你也别太大压力，哄她开心就好了。”

“恩，谢谢你。”

“珍惜眼前人，我知道很难现在对你们，不要像我年轻的时候胡思乱想就好。”他说完就走去了门口，看着他的背影一阵莫名的亲切感；

吃完后老板还是执意不肯收钱我们就回了医院，在路上丁俐欣一直问我，“你哭是不是为了我？”

“不然呢？我为了谁？”

没想到这句话让她笑得那么开心，“你这么开心吗？那我以后天天哭给你看。”

她没回答我继续走着，回到病房后一起看了会电视剧，然后洗澡吃药21点她就睡觉了，我问周允仁什么时候来，他说半小时后，我就趁有时间也洗了个澡；

21点40他到了楼下，我从包里拿着合同和笔就下楼找他，和他在医院的大堂里解释了下合同，他看后没问题就签下了名字，一人一份保存好后和他抽了根烟在门口，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明天我先去和施亦城谈一下，你们别出面，如果有情况我再和你们说好吧？”

“我妈说我爸的第一份遗嘱是我们能拿到百分之三十，我们就争取到自己应得得那一份，也纪念我妹妹的在天之灵。”

“尽力争取吧，明天我谈好在找你。”

第七十九章 赴会

送走周允仁后，去门口超市买了罐冰零度可乐，一口喝了一半，好久没有这种酣畅淋漓的感觉，打一个隔坐在路边的阶梯上，拿出口袋里的烟发现还剩最后一根，点上再说，将烟灰掸在烟盒里，想了很多可能会发生的可能性，最差无非就是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车子还给冯媛媛，根据工作合同把钱还给他而已；

可只要能为柳淑贞和周允仁赢得他们应分配到的遗产，那么失去的对我来说也就无所谓了，这的确是一次机遇，不然也就是一直被施亦城控制着，所有人都和我说做事是有风险的，我自然懂得何时进退，这条钢丝看来必须走一次了，不过也必须给自己买份保险，我拨通了刘子雄的电话，

“刘警官，是我，杨家铭。”

“恩，怎么样？”

“你最近好吗？”

“好，你怎么样？”

“还行，饭吃了吗？”

“吃了，你呢？不是，你当我这里公用电话陪你聊天的？有事就直说。”

“刘警官，我接了一个案子，是施家遗产分割案，周允仁已经做了亲子鉴定的确是施裕枫和柳淑贞的儿子，而且施裕枫的第一份遗嘱就是将财产分配成三份，由三位太太及其子女继承。”

“我对怎么分财产没兴趣，我要破案，这么多悬案空吊着，我们压力很大好伐，你是朋友就给我点线索让我抓几个坏人。”

“我要是有线索就直接给你了，明天我要去施氏集团和他们谈条件，如果我消失了你抓他们就对了。”

“把我当你保镖了是伐。”

“你这样想，如果我真的回不来，你就有百分百的证据抓他们了，我这是以身试险。”

“你不是去谈案子吗，为什么会回不来？”

“最近的案子是不是都与施氏集团的人有关，我想你也知道这背后是怎么一件事。”

“说实话我从业多年，本以为可以喘口气，谁知现在又死了施裕枫和施亦咏，现在的局面更加不明朗，你如果要与施亦城他们为敌的确要小心，自己当心吧。”

挂了电话后去旁边烟草店买了包烟，有个习惯每次买完一包烟总喜欢马上拆开抽一支，就算是刚刚抽完也要拆开来抽一支才算圆满，医院门口依旧人来人往，急诊外面的等候椅也总坐着几个人；

发了条消息给妈让她明天一早就来，也和她交待了股票周四再抛，明天后天千万不要卖，幸好她还没睡，收到她的回复后我也就安心了。

第二天一早睁开眼一看手机才7点半，病床上的丁俐欣还在睡着，起身洗漱了下从洗手间出来她也醒了，侧躺着睁眼看着我，我打开咖啡机，“睡得好吗？”

她点了点头，“你起来这么早又要出去了？”

“等我妈来我就走了，你乖乖的噢。”

“每周二你好像都有事，你是故意挑这天出去的吗？”

“没有，正好事情排在这天了。”

“算了，也是我让你多去忙正事的，你去吧，早点回来。”

“早饭吃小馄饨吗？”

“小馄饨还要1个烧麦。”

走去对面小吃店买好早饭回病房，把小馄饨和烧麦拿出来摆在桌上，她已经坐在桌旁等着早饭，“你吃的什么？”

“我吃得大馄饨，你要尝一个吗？”她点了点头，我把馄饨舀进她碗里，吃到一半妈妈就到了，

“怎么样，来得及吗？”妈妈进来后就坐上了沙发，帮我把被子叠起来，

“来得及，吃完走。”

“俐欣，你叔叔去买鱼了，中午喝鱼汤。”

“好，谢谢阿姨。”

九点差十分出门，开车到施氏集团的时候已经是快十点了，路况非常不好非常堵，停好车看到大厦前那辆宾利说明他已经到了，打了电话给陈宇芝让她下楼接我，她看到我很惊讶的表情，“杨律师，你怎么来了？”

“施总在楼上吧。”

“恩，你找他？”

“对，带我上去吧。”在电梯中我尽量表现得自然些，压力实在太大了，感觉有了高原反应呼吸都很不顺，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紧张，考试、演讲、面试、约会、第一次接案子等等任何事！

等在施亦城的办公室外，陈宇芝用座机拨通了施亦城的电话，我站得较远只看到她在点头和说话，听不到说着什么，等她挂了电话就微笑的朝我招手，我走向她，“施总说你可以进去。”

我敲了三下门，“进来。”听到他讲话后便打开进入，“家铭，坐。”他穿了件白衬衫外边套了件灰色马夹没有系扣子，没有系领带手里握着雪茄，他坐下后我才坐下，陈宇芝端着两杯茶放下后便出去了；

“施总，今天”

“家铭，我也正好有件事想找你，你知道”好不容易酝酿好的情绪被他打断了，

我也打断了他的话，“施总，先让我说完吧。”他睁着眼睛看着我，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

“你说，我听听看你要说什么。”

喝了一口茶，深呼吸准备一口气讲完，“我今天来是代理柳淑贞和周允仁来和你们洽谈关于施裕枫先生遗嘱分割的事项，按照施裕枫先生生前的遗愿，柳淑贞女士与其子女应当继承施裕枫先生留下遗产的百分之三十，而且”

“咣。”他把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我看着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杨家铭，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些事情，我小时候养过一只狗，很喜欢它每天都带着它逛街，喂它吃鸡肉牛肉鱼肉，每天也带它玩耍丢飞碟，后来有一天吃饭我让狗坐在了我旁边的椅子上，”他吸了一口雪茄，边说边走到了他的办公桌边拿起手机，“我爸突然回来了，看到狗坐在椅子上吃着我丢在桌子上的食物，他叫人把那只狗杀了。”

他走回沙发，把烟灰往烟缸里掸了一下，“我哭了很久求了他很久，他都没有改变主意，坚持要杀了那只狗，我爸说狗就是狗，怎么可以上台面呢。”他站起身往鱼缸那走去，往鱼缸里洒了一些鱼食，“它只是一只狗，什么都不懂为什么要杀了它呢？因为我是他儿子，他不能杀我，而狗只是狗而已，你懂吗？”

第八十章 面目

“施先生，你讲的故事我听不懂，我今天来”

“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地方，穷小子一个不看看自己什么出生，给你机会办事还真以为自己可以登天了？”

又有人敲门，进来的是毛鸿伟，穿着西装笔挺，“施先生。”

“鸿伟啊，家铭是你朋友吧？”

毛鸿伟不明所以的看着我，“是的，施先生。”

“他今天来是代表别人要分我们施家的财产，你说怎么办？”施亦城说完就拿着雪茄走去窗边背对着我们，

毛鸿伟站在门口看着我，我站起身不知他们什么意思，“施先生，话我已经说完了，接”

“这里没你说话的地方！”他把雪茄朝我丢过来，同时毛鸿伟朝我跑过来一拳打在我的脸上，我被打倒在地头晕目眩，感觉嘴唇湿湿的用手一碰，粘粘的都是血，我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毛鸿伟的拳头；

“鸿伟，你干嘛打杨律师呢，他可是你好朋友啊，快点扶杨律师起来，不然当心他告你。”

我自己站了起来看着他们，施亦城坐回沙发点起支烟，闭着眼睛吸了很大一口然后一口气吐了出来，毛鸿伟朝我走了过来，我右手捏紧拳朝他打去，他侧身一闪用膝盖对着我的肚子踢了过来，“呕。”我被打得恶心了一下倒在地上，四肢无力爬不起来，他继续用脚踩住我的头，他踩得很重完全没有留力的感觉，

“好了，让他起来。”这时鸿伟才提起脚，我却依然爬不起来，“起来，别装死了。”施亦城说完毛鸿伟就拉着我的衣服把我提到沙发上，

“施先生，怎么处置他？”听到鸿伟这么说我很伤心，

施亦城对他甩了甩手指，毛鸿伟就站到了他身边，“杨家铭，是我低估你了啊，还是有点胆量的，这样吧，明天晚上18点，听江大酒店你和他们母子来，咱们坐下来谈怎么样？”

“施先生，要不然我去？”毛鸿伟说完我依然还没缓过来，好久好久没被人打过了，原来这种感觉这么难受，

“不行，咱们就和他们谈谈先，不能给人抓到把柄，现在有人出事别说对手，钟曼芬他们也随时会改变阵营。”

我用尽全力将身体坐直，“好，明晚18点，听江大酒店，我们会去的。”

“好，有点大律师的样子了，家铭啊，你做好决定了吗，现在要是反悔我可以给你机会，你要什么和我说就行。”

我没看他，我看着他身边的毛鸿伟，点上烟留下了他上次给我的支票，站起身往门外走，走出办公室陈宇芝看着我衣衫不整，白衬衫上的血渍还有鼻子的血还在流着她应该明白了，我继续往电梯那移动，烟在嘴上烧着烟灰掉落在地毯上，我伸手拿过放在陈宇芝桌上的纸巾捂住鼻子，按下电梯按钮后把烟灭了丢进垃圾桶；

走出大厦走到车旁，从后备箱里拿了瓶水洗了下脸和手，脱下西装解开领带丢在副驾驶上，瘫坐在驾驶位上，从他让毛鸿伟打我的那一瞬间开始，我已经决定了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帮助周允仁争取到应有的财产，最讨厌这种持强凌弱，仗着有钱有势就不讲道理的人；

极其厌恶这种感觉，施亦城你和我到底谁会后悔做了今天这个决定呢？我拿起手机拨通了周允仁的电话，“允仁，现在有空吗？”

“你说。”

“我和施亦城见过面了，现在我要见你妈妈和你。”我的语气很果断，没有那种询问的口气，

“行，你来我妈住的酒店吧，我地址发给你马上。”

挂了电话后就收到了消息，离医院不远开车也就7、8分钟，现在的车况比之前好很多，开了40分钟左右到了酒店后还没停好车就接到了冯媛媛的电话，我想到大概她会说什么，没有接她的电话，进入酒店大厅就看到了周允仁，

“杨律师，你”他看见我的样子后拍了拍我的肩，“走吧，我妈在二楼的露天咖啡厅。”

搭乘电梯进入酒店二楼，看到柳淑贞坐在露天咖啡厅，她还是上次的穿桌，朴素的灰色老派女式外套与西裤，她看到我便迎了过来，还是那双老旧的黑布鞋，“杨律师，难为你了。”柳淑贞见我的样子就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事，拉着我的手往桌子那走，她拉我的那一刻很温暖，就像小时候常见到的邻居阿姨；

坐下后我点了一根烟，“我见过施亦城了，结果呢就是这样，”服务员走了过来问我需要什么，我点了一杯鲜榨橙汁，“不过情况也不是太坏，他们答应了明天晚上18点听江大酒店和我们谈。”

“杨律师，辛苦你了，我能喊你家铭吗？”柳淑贞询问着我，我看着她就像一个农村的妇女，还戴着黑色最老式的发夹，但是真的很像我小时候印象中县里的阿姨，我点了点头，“家铭啊，你擦一擦。”她拿纸巾沾了点水递给我，我擦了擦鼻子下方和嘴四周的血渍；

“杨律师，那我们明天去和他们谈吧，我们在他们不敢怎么样的。”允仁的话让我没什么底气，无缘无故出现的人要抢自己父亲留下的遗产怎么可能愿意分呢，要是我被强迫分给别人这么多钱可能也会做一些极端的事，反正又不需要自己动手；

“我现在倒不怕打官司，我就怕他们耍阴的。”

“家铭，我们在这没钱没势斗不过他们，你说该怎么做呢，我们母子俩听你的都。”

“这么大规模的遗产他们分割起来没这么快，马上像法院先申请冻结遗产，再不动手被他们转移了我们赢了也没用；再者我们谈的时候优先要现金、股票或者债券，房地产这一块转交起来很麻烦；”

“家铭，那我们母子就倚靠你了。”

“阿姨，你别这么说，这也是我应该做的，毕竟我也是拿钱办事，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

“杨律师，你放心，我们的合同绝对没问题，我和我妈拿多少，其中百分之十就是你这次的佣金。”听完周允仁的话让我觉得前面的打挨得值。

第八十一章 冻结

“家铭，我和允仁接下去需要做什么呢？”

“当时施先生立遗嘱的时候加上我一共三位见证人，虽然我们三位都已经将遗嘱交给了施亦城，不过他们没想到我当时怕掉了所以复印了一份，你们明晚18点到达听江大酒店就行了，我马上回事务所准备材料提起诉讼，允仁是施裕枫的直系亲属有理由分割他的遗产。”

“家铭，这是亲子鉴定书，还有这些是多年来施裕枫给我们母女俩的汇款单，还有这次他癌症住院给我们发来的信息，我们都打印下来了，你看有没有需要的。”柳淑贞交给了我文件夹我打开稍微过了目，

“好，你们信得过我的话就先给我保存吧，我去事务所复印留底。”

“你拿去吧，我们委托你办这事肯定信任你。”

告别了后我驱车前往事务所，见到林卓拉着她一起去杂物间复印，

“林卓，这件事真的需要你帮忙了，不知道你怎么想？”

“真的吗，我有兴趣啊，这么大案子肯定可以学很多东西。”

“我很认真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会非常艰难甚至可能还有危险。”

“你直接告诉我佣金有多少吧，其余的风险我自己会评估。”林卓的话像一道闪电击中我的天灵盖，

“如果我们能帮他们争取到遗产，500万将作为你的佣金；如不能争取到，20万人民币我私人支付给你当辛苦费；当然我们是冲着赢面去打的，条件就是这样，你自己选择吧。”

“成交，接下来我需要做什么？”

“我等会把资料的复印件给你，第一步你帮我写一份讼书到法院，我们先让法院冻结施裕枫留下的遗产。”

“这么简单？然后呢？”

“这就足够了，接下去有事我会通知你。”

“行，我等下赶紧写好，争取明天一早就递过去。”

告别了林卓后一看时间已经14点了，在楼下的costa喝了一杯espresso，总感觉遗忘了什么事可就是想不起来，杯子里留了最后一口咖啡，故意留着的，觉得喝完还坐着就是怪怪的；

靠在椅背上看着周边的景物，腹部和鼻子还有点酸痛，他怎么会下得了手呢，想着毛鸿伟现在的生活，我笑了出来，又怎么会下不了手呢。

拿出手机看到未接电话才想起没办的事是冯媛媛的电话，摸出车钥匙在手里看着，点起根烟，翻转着观看每一寸细节是那么精致，我喜欢这个logo，复杂、不繁琐又有记忆点，很有贵族气质和年代感，拨通了冯媛媛的电话，

“冯总，对不起。”

“哎，家铭，我该怎么说你呢，你干嘛要和施亦城作对呢，他电话来过了骂了我一顿，我很为难啊。”

“冯总，我懂，车子我等会开到你公司还给你，这件案子我想我会跟下去的。”

“哎，车子你留着开吧，平时接送俐欣也方便，她是我亲外甥女你这么照顾她我不会这么不近人情的，你选择打什么案子也是你的自由，只是施亦城这边给我的压力很大，如果我和他作对公司损失很大；我明天要去出差两天，等我回来再说吧。”

“好，谢谢冯总。”

开着车回医院，停好车上楼见到马宪和在病房门口和爸妈聊着什么，我小碎步走上前，

“怎么了，没事吧？”

“你衬衫怎么都是血，你没事吧？”妈妈说完就用手拉着我的衬衫看，

“家铭，你没事吧？”马宪和也上下打量着我，

“我没事，丁俐欣怎么样了？”

爸爸摇了摇头独自往楼道里走去，看着他的步伐很沉重“家铭，放疗的副作用比我们想象的要大，俐欣治疗后出现了休克现象，她身体本来就属于虚弱体质。”

“那你告诉我现在怎么办？”我的语气有一丝不耐烦，只会说悲观的话一点建设性的建议都没，

“还是需要后期观察，放疗虽然伤害大但是也的确能杀害癌细胞和阻止扩散吗，我们”

我没听他说完就开门进入病房，把门关上后先洗了个手，换上干净的衣服走去病床旁，她在那安静地睡着，我把手伸进被子握住她的手，脸上的血色很差很苍白，匀称地呼吸声很轻很轻，我轻轻的走出门，马宪和还在和我妈说着什么，

“那接下去我们能做什么？”我问马宪和，

“现在起每隔一天会进行一次放疗直至疗程结束，配合药物虽然很辛苦但也是唯一的治疗手段，家铭，癌症病人我见的多了，这个阶段对于你来讲我知道很难，你要做好思想准备。”

“你每次都说思想准备，到底准备什么你说清楚。”

“根据以往的治疗经验，再有几次可能她就走不了路了，再到后期可能饭也吃不下了，轮椅的话一楼服务部门有租，对不起，情况就是这样。”

马宪和说完和我妈打了招呼就离开了，我爸从通道走了回来拍了拍我的肩，“你人没事吧？”

“我没事，你们回去吧，辛苦了。”

“家铭啊，你也别多想了，晚饭保温饭盒里有，冷得话去热一热就能吃了。”

他们离开了医院回家了，我进入病房坐在病床旁看着她，也不知道她几点会醒来吃饭，一天没吃过饭了打开饭盒里的菜看了下没什么胃口，想都留给丁俐欣吃，看着外卖点了一份微辣微麻的冒菜；

外卖送来已经17点30分了，刚拿好丁俐欣就醒了，我跑倒她身旁，

“怎么样感觉？辛苦了。”

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我在床边坐了下来，

“你想吃饭吗？”不知道为什么声音有些哽咽，

“什么味道这么香？”她的声音很虚弱，

“是冒菜，我点的外卖，你想吃吗？”

她点了点头，我把餐桌板固定到病床上，扶她坐直升起病床，枕头给她垫在身体后面，将冒菜和保温饭盒都端在餐桌板上，打开窗通通风，冒菜的味道太浓了，她拿起手机架在餐桌板上追着她的连续剧，“你喂我吃，手没力气。”

第八十二章 轮椅

杨家铭拿起碗将菜夹进碗里，再把碗托到丁俐欣嘴下方等待她嘴巴张开，将菜送进她的嘴里，看着她闭起嘴巴咀嚼着，眼睛看着手机屏幕耳朵认真的听着台词，也不知道这些口水剧有什么好看的，她却看得却不亦乐乎，当她咽下嘴巴里的食物后就继续张开嘴巴等候着，杨家铭再继续夹到她嘴巴里；

杨家铭认真打量着她的脸庞，比一周前更沧桑了些，女孩子都爱美她在病房里也会戴着假发，他一边喂饭一边想着，希望就这样不要出现马宪和出现的那种情况，每一口菜和饭都伺候的小心翼翼，

“你自己也吃呀。”

“没事，我不饿，等你吃完我再吃。”

丁俐欣把电视剧暂停，“我吃饱了。”

“你才吃没几口，再吃点。”

“吃不下了，你吃吧。”

“那你饿了和我说，我再买去。”

“明天你也要出去吗？”

杨家铭把剩下的饭和菜端去桌上，“恩，对，我接下来可能都会忙。”

“你就在这里吃，别走。”

他又把手上的菜放下，坐在床的边缘吃饭，病房很安静，窗外传来了滴滴答答声，又下起了雨，丁俐欣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杨家铭吃饭，他装作不知道只看着菜和碗里的饭，

“你最近打的是什么案子啊？”

“一个遗产继承案，打完这个案子我就准备退休了。”

“神经病，你才多大就想着退休了。”

“我累了，等你病好了我们去个小地方吧，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好啊，如果好了的话。”

说完丁俐欣半躺着眼睛就闭了起来，他继续吃饭没有叫醒她，吃着吃着眼泪就不自觉地滑落下来滴进了碗里，擤了擤鼻子擦了眼泪继续吃，

“你怎么又哭了？”丁俐欣坐了起来用手摸了摸杨家铭的脸，拭去了他的眼泪，

“没哭，烫到了。”

“可怜了，又烫到了，要慢点吃知道吗。”

杨家铭点了点头，继续把饭吃完后，她继续看着连续剧中间还洗了个澡21点左右就睡觉了，等她睡着准备洗澡；

洗手间里杨家铭低下头看见腹部一块乌青，用手触摸周边非常疼痛，整整一天了毛鸿伟也没有一条消息发过来，洗完澡后去楼道里抽根烟就睡觉了。

第二天早早的醒来看了时间才6点，起身去洗手间看见丁俐欣已经醒了，杨家铭走去她身旁，“早，这么早醒了？”

“身体感觉痛痛的，睡不着了。”

“我去叫医生。”

“别了，一直痛的，叫医生也没用。”

看着她瘦弱的身躯蜷缩在被子里，“我先去刷个牙。”

杨家铭洗漱完后出来看着她，用手摸了下她额头都是汗珠，用手帮她揉了揉腹部，揉了十多分钟她又睡着了，拿毛巾帮她把额头上的汗擦了擦，这种看着她受罪的过程真的很难熬，为什么要让她受如此的罪呢；

他换上干净的衬衫西裤，下楼买了早饭等她醒来，她只喝了粥就没胃口了，喂她吃好药后就带她下楼去公园逛了逛，她的步伐比之前慢了，杨家铭迁就着她调慢了脚步，走到公园她已经气喘了，坐在小河旁的椅子上，“家铭，才这么几步我就走不动了。”

“你是累了吧，没事，我背你。”

“不要，我要自己走，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100件我都答应你。”

“我不想见你哭了，不允许你哭了，我喜欢看你笑。”

“好，以后我多笑给你看。”

“回去吧，冷了。”

杨家铭点了点头把她扶起来，15分钟的路程回去用了25分钟，他想提议租轮椅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在医院门口正好碰见了他妈，于是三人一起进入医院，丁俐欣停下了脚步，

“是在一楼可以租轮椅吗？租一辆吧。”

他妈把脸转了过去，杨家铭连忙点了点头，“好，我去租，你等我。”

俐欣扶着杨家铭妈妈拍了拍她的背，“阿姨，没事的。”

推着轮椅走到她身边，她坐了下来，“出发。”她说完杨家铭就推着她往电梯里走，

“家铭，你今天还出去啊？”妈妈看见家铭穿着衬衫西裤，

“恩，今天晚饭我要在外面吃，你们等我来再回去吧。”

“你忙你的，俐欣我们会陪着的。”

中午林卓发消息给杨家铭说冻结遗产已经递交送上去了，让他有空去拿回执，吃完中饭丁俐欣吃完药又累得睡着了，家铭拿起包准备去事务所拿回执，“你又出去啊？”爸爸追他到了门口，

“恩，我有点事。”

“你到底在忙什么最近，昨天忍着没问你，衬衫上的血怎么回事，和谁打架了？”

“没什么，我有正事要做。”

“俐欣现在需要你陪着，越是关键时刻越是看不到人，到放疗阶段了什么案子不能放一放。”

“我和你说不清，我这事很关键现在。”

“说不清，你不说我们怎么会清楚。”

“你让孩子去吧，呆在医院也没用，大眼瞪小眼的，他待下去也要生病了。”妈妈拉着爸爸往病房走，爸爸甩开了她的手，

“干正事我不会拦着，昨天你没看见吗？最近我眼皮跳得厉害，总感觉要出事。”

“你天天反正就等着我出事，到时候真出事了就义正言辞地站出来说当初没听你的是吧。”说完杨家铭头也不回的就走了，上车点了根烟开往事务所，上楼拿了回执后和林卓探讨了下遗产分割案的打法，看了下时间才14点，其实他能晚点出来的，是故意逃出来透透气的，

“林卓，我去师傅办公室躺一会儿可以吗？”

“随意，你去呗。”

杨家铭在沙发办公室的沙发上睡了一会，闹钟定在了17点却还迟迟起不来，实在太累了一直没休息好，走出办公室和林卓道谢后他就下楼了；

开车前往听江大酒店，开到酒店正好18点，柳淑贞和周允仁也已经到了，和他们见面后就报了施亦城的名字，服务员带他们走去包厢，柳淑贞走在最前面，周允仁和杨家铭并排走在她身后，服务员敲门推开门，跟在柳淑贞和周允仁身后踏进包厢，他没敢抬头看里面坐着谁，转身把门关上就听到，“淑贞，坐吧。”邢宝芳的声音。

第八十三章 对弈

杨家铭坐在了柳淑贞的后手边，周允仁在她左手边，这时杨家铭才敢抬头开始打量着同桌的人，主位坐着邢宝芳，右手边是施亦城，左手边是钟曼芬，钟曼芬左手边是施亦豪，之前的酒吧冲突见过一次，施亦豪旁边坐着福哥和凌哥；

“芳姐，福哥凌哥你们好。”柳淑贞打了招呼后就喝了口茶，没有感觉到她特别怯场，

邢宝芳坐在那看着周允仁，“他就是枫哥的儿子？”

“是的，芳姐，他右背上有和枫哥一样的胎记，也和我做过了亲子鉴定。”

“你们说是就是？20多年了突然老爸死了跑出来分遗产了？”施亦城的话说完被邢宝芳瞪了一眼，

“姐姐啊，现在别人娘俩来分钱了，你说怎么办呢？”钟曼芬点上一支女士烟，

邢宝芳看了眼钟曼芬又看向柳淑贞，“淑贞，枫哥去世之前立了一份遗嘱，福哥凌哥都在场，我们会按照枫哥去世前的赡养费每月打给你们的，你就放心好了。”

“芳姐，我和亦咏从香港来的那晚，枫哥就告诉了我们遗产怎么分了，本来我们是无意争夺的，可现在我找回我儿子了，枫哥如果没死知道肯定会给他的。”

“淑贞姐，话不是这么说的，这二十多年你和你女儿在香港享福，芳姐和我照顾枫哥处处亲力亲为，亦城和亦豪这几年为集团也是鞠躬尽瘁，股东们都看在眼里，您这次一来就要和我们拿一样多，恐怕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吧。”钟曼芬说完看了看邢宝芳，

“说不说得通也不是你说了算的，裕枫死了，亦咏也死了，没想到老天居然还可怜我让我找回了儿子，芳姐，老子死了儿子继承财产有哪里说不通吗？”

“福哥凌哥，枫哥立遗嘱你们在场，枫哥到底当时怎么说的，你们倒是说给淑贞听听。”

邢宝芳的眼色追到了福哥身上，“淑贞啊，枫哥真的没说过财产平均分成三份。”

“是啊，我也没听到枫哥讲这个话。”福哥讲完凌哥附和着，

柳淑贞看着我，拍了拍我的肩，“你说，家铭。”

‘咚咚咚。’还没来得及说话大家的注意力就被敲门声吸引了过去，先进门的是毛鸿伟，“施太太，施先生他来了。”

施亦城起身往门外走，大家的眼光全部注视着门口进来的会是谁，施亦城握着那个人的手往桌子上请，毛鸿伟的背影挡住了我的视线，等他坐下来后才看清是——张超；

张超的脸始终保持着微笑，毛鸿伟把门关上后就站到了施亦城身后，“杨律师，好久不见了。”张超坐下来后先和我说了话，

“张超，你怎么在这？”杨家铭藏不住心中的疑问，

“只能你在这，我为什么就不能了？”

“张律师是我请来的，之后的问题我们全权委托张律师处理。”施亦城讲完后，邢宝芳就示意服务员上菜，吃饭期间没有人说话，全部安静地吃着饭，他们之间的交流也仅限于日常生活，与遗嘱丝毫不沾边，用餐时间差不多在一个小时左右，服务员最后上了酒酿小圆子作为甜品，吃完甜品收拾干净后又上了茶水，

“好了，饭吃完了，该谈正事了。”邢宝芳话说完施亦城点起根烟，福哥凌哥他们也点上了，杨家铭有点不好意思抽，

“家铭，你给大家说说枫哥立遗嘱的情况吧。”柳淑贞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施裕枫先生那天立遗嘱的时候在场的有三个人，福哥凌哥和我，施裕枫先生的第一遗嘱说的是将遗产分成三份，由三位太太即邢宝芳女士、柳淑贞女士和钟曼芬女士及其子女们平分，当时也打印了四份，由我们四人都签下了名，福哥凌哥和我的那张遗嘱都上次交给了邢宝芳女士了，施裕枫先生相信也在你们那。”

“那你们有什么证据能证明爸爸这么说过。”施亦豪听完拍了桌子首先叫了出来，

“杨律师，那你们现在手上还有什么证物能证明施裕枫先生生前这么说过呢？”张超将两只手摆上桌触碰着茶杯，微笑地看着我发出提问，他的笑很少见，他以前不怎么笑，让我看着觉得很陌生，

“的确，四份原件都已经交给了邢宝芳女士，不过也不能说明没有这份遗嘱存在过，我之前生怕掉了就复印了一份留底。”

“杨律师年纪轻轻倒是好手段啊。”钟曼芬说道，

施亦城看他妈妈没说话就问张超，“张律师，现在怎么办？”

“施太太施先生别急，施裕枫先生三位见证人现在都在场，单凭杨律师拿出的复印件这个证物没有公信力，只要其他两位见证人矢口否认检察官基本不会理会；第二点凭柳淑贞女士与周允仁的亲子鉴定也没有公信力，这不是施裕枫与周允仁的亲子鉴定，并不能说明周允仁是施先生的亲生儿子？”

“周允仁是不是施裕枫的亲生儿子，只需要再补一个亲子鉴定即可，关于遗书复印件可以找笔记专家来检验。”杨家铭的语气有些急，

“家铭，别激动，周允仁当然需要再去补一个与施家成员的亲子鉴定，但是关于你的复印件我相信你再怎么没打过大官司，也知道这份证物起不到关键作用吧。”

张超的话讲完，施家的人脸色都好看了许多，钟曼芬也点起了烟，柳淑贞拍了拍杨家铭的肩，朝杨家铭点了点头，

“单凭这个当然不能作为分割财产的绝对证据，事实上施裕枫当天立了两份遗嘱，而且第二份遗嘱是找公证局公证过得，法律效应大于一切私下见证，书信及口头遗嘱。”

“你胡说，那天立好遗嘱枫哥就送我们两走了，压根没提过还有第二份遗嘱。”福哥站起来说完了这句话，

“第二份遗嘱？杨律师你讲话可要负责啊。”邢宝芳手扶了下眼镜，随后施亦城敲了下桌子，毛鸿伟就走到了门口站在门前，看样子是不打算让人出去了。

“杨律师，你说得是不是真的？”钟曼芬问我，

“千真万确，张律师应该知道，这份遗嘱如果公开从法律角度来讲也是第一顺位。”

第八十五章 涌动

“芳姐，我和亦豪两个人都听你的了。”钟曼芬说完就不动声色看着邢宝芳，

“妈，别管了，要不”施亦城身体前倾靠拢邢宝芳，

“闭嘴！”她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福哥凌哥，你们先走吧，接下来是我们家事了。”

“哎，没想到枫哥他还是留了一手，倒霉倒霉。”

“别说了，走吧。”两个人边抱怨边走出了包厢，张超借机出去上了个洗手间，杨家铭也跟了出去喘口气；

“你现在为施亦城办事了？”杨家铭在洗手间对张超说，

“我学你啊，我为钱办事，你这次为了他们与施亦城作对看来好处应该不少。”

“你不是一样吗，周华和斯规的事和施亦城有关系你不是不知道，难道不是为了钱你这次帮他？”

“杨家铭，你不要把所有人都想成和你一样，我们的思想境界不一样。”

“呵呵，你说不一样就不一样吧，不争了，累了。”杨家铭说完点了根烟，他已经忍了很久了，“我帮柳淑贞他们打完这个案子就准备不干了。”

张超没有理会杨家铭的话，出了洗手间往包厢走去，杨家铭把烟灭了也跟着他一起回了包厢，刚进包厢就看见施亦城刚挂了电话等着他们两个回来；

邢宝芳将桌上的果盘转到张超面前，“张律师，你有何高见？”

“前面杨律师说的没错，如果真的有这份遗嘱存在，那么法庭会根据这份遗嘱内容实行，不过我觉得要看遗嘱的内容是什么，也不一定就是百分百对他们有利的内容。”

“说的对啊，还是张律师有见解。”施亦豪激动地叫了出来，钟曼芬瞟了一眼他，

“那杨律师，遗嘱内容呢？你说来听听？”全场的眼睛都集中到了杨家铭身上，

“遗嘱的内容我也不知道，施先生录遗嘱的时候单独和公证人员在房间内，没有其他人在场。”

“那今天到底拿什么来和我们谈呢？”施亦城说完拿起果盘里的西瓜开始吃，

“今天我代表柳淑贞和周允仁来的目的就是和你们谈关于施裕枫先生财产分割，因为第二份遗嘱我听施裕枫先生讲过如果公开的话你们一分钱都拿不到，它是保护柳淑贞女士的遗嘱。”

“姐姐啊，杨律师这是不给人路走了啊。”钟曼芬又点起根烟，

“你说的我们凭什么相信？”施亦城的语气已经有点慌张了，

“我说得都是实话，如果你们不同意分割财产的话，我们就会去公开第二份遗嘱，到时候可能拿赡养费的就是你们了。”

杨家铭的话刚说完，邢宝芳就拍了桌子，施亦城和施亦豪都站了起来，

“不对啊，那这么说杨律师今天来还是为了我们好？”钟曼芬说完让两个人都坐下，

“张律师，你怎么看？”施亦城问了张超，杨家铭不懂为什么施亦城对张超这么尊敬，

“如果他所说得是真的，的确，如果公布第二份遗嘱的话公证局就会按照内容实施，不存在看了后不喜欢就作废，施太太，施先生，你们要三思。”张超说完，杨家铭感觉到张超的话说得虽然很体面，但是风向在往自己这里吹，

“淑贞，你到底想怎么样？”邢宝芳问了柳淑贞，

“芳姐，二十六年了，想当初你抢走裕枫我有没有恨过你？他发达了回头来找我，你也当面同意我住进施家，后来我有没有对你有过一份不敬？再后来我生了儿子，名字我是不是还让你来取？我这次回来从来没想过争什么，我和亦咏在外面过了二十多年，要争早就争了，没必要等裕枫和亦咏死了我还来和你们抢，我这把年纪还要钱做什么，但是我找到了允仁，我儿子没死，他凭什么不能继承亲生父亲的遗产呢？”柳淑贞说完情绪太过激动擦着眼泪，周允仁抱着柳淑贞，

柳淑贞的话没有人反驳，她说得对不对邢宝芳最清楚，她喝了口茶，“罢了，你说吧你要什么？”

“妈！不行。”施亦城说完站了起来，

“芳姐。”钟曼芬也转头看了过去，

“闭嘴！由得你们选吗？”邢宝芳说完继续说，“淑贞，你说吧。”

“我要施氏集团的股份给我儿子，其它的我没兴趣。”柳淑贞的话说完，杨家铭感到很意外，当初自己的确建议过她拿现金和股票，但是她居然都要了股份；

“不行，她想独吞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不可能没得谈。”施亦城说完直接点起烟，

“芳姐，是啊，集团股份不能给她，他们母子都没有管理经验，怎么可以给他们。”钟曼芬搭腔后继续说，“淑贞姐，这样吧，现金加房地产你看怎么样？你们要股份无非也是要卖股票维持生活。”

“不行，我只要股份，其它没得谈，要不是当初谁掉包了我儿子，现在这样本来就是他该拥有的。”

“妈，不行的，让他们去公开第二份遗嘱吧，谁知道他们说的真的假的，故弄玄虚。”

“住嘴！”邢宝芳摘下了眼镜，揉了揉太阳穴，“后天早上十点来公司签合同吧，给你股份，走了，乏了。”

邢宝芳钟曼芬一行人先后走出了包厢，柳淑贞与周允仁和杨家铭打了招呼后也离开了，张超也起身准备走出去，杨家铭还是想跟张超谈谈，可张超听到杨家铭喊自己后并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杨家铭的心很累，曾经无话不谈的好友如今形同陌路，偌大的包厢里只剩他一个人坐在那；

这场谈判不但没有杨家铭想象中的那么艰难，甚至还给他带来长时间没有体会到过的兴奋感，唯一遗憾的就是结束得太快了，甚至有点意犹未尽，他还没有大谈自己的想法，也需要有人倾听自己的声音；

杨家铭在酒店门口抽了根烟，实在不想现在就回医院去，时间还早他也不累，难得让他爸妈呆久一点也没事，可他看着手机里的联系人也的确没有一个能说得上话，失落地走向停车场，刚坐上车还没来得及系上安全带，就被3个人把车包围了。

第八十五章 教训

他们边打开杨家铭的车门边把他拉下车，杨家铭被两个男人控制在车旁，另一个人进入后排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你们是谁？”杨家铭试图挣脱他们，

“老实点，别动。”陌生男子声音很凶，听口音是本地的，

“找到了。”后排那个男子从车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小袋透明颗粒，杨家铭意识到这事严重了，

“这不是我的，你们是谁？”

“有人举报你携带非法违禁物品，跟我们走一趟吧。”

他们把杨家铭押上自己开来的车，在车里这次的恐惧感与以往都不同，脑海里过了一遍发生的事：

‘这车是冯媛媛给自己开的，他们找到的那包东西一直就在车里，她等的是一个时机，当我与他作对或违背了她的意思就会发生这样的结果。’

杨家铭越想越觉得气愤，现在怎么和他们解释都没人会信的，更令他担心的是怎么和他爸妈解释，还有丁俐欣怎么办。

车开了30分钟就到了公安局，杨家铭被押着进入询问室，进门路过大厅的时候他看到了刘子雄坐在那，“刘警官。”杨家铭叫了很大声，生怕他听不见，刘子雄一抬头看见杨家铭马上跑了过来，

“怎么了？”

“刘队，还没下班呢，没事，接到举报携带违禁品的。”

“什么？这不可能，杨律师我认识。”刘子雄的眉头紧锁，

“刘队，这是我们缉毒组的案子，不好意思了，走。”他们推了把杨家铭，走进入笔录室。

杨家铭坐在位置上，对面坐着一个前面抓自己的人，他要了杨家铭的身份证填写信息；

过了5分钟，又进来一个人坐了下来，“不多，五克。”

杨家铭听到后稍微喘了口气，“警官，真的不是我的”

“进来的都这么说，我们自然会查清楚。”

“我能不能和家里人打个电话先？”

“这个电话得我们来打，你把家里人电话留下吧。”

杨家铭留下了他妈妈的电话后就被带去附近的医院验血，杨家铭清楚只要自己不是长期吸食者，5克的分量他是能解释清楚的；

验好血等候着化验结果，此时已经是夜里23点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通知自己爸妈，爸妈会不会告诉丁俐欣，丁俐欣又会不会安心睡觉呢，明天她还要进行第二次放疗，杨家铭非常担心；

化验单如预期地一切正常，随后杨家铭继续被带进笔录室问话，

“说说吧，这东西哪来的？”

杨家铭此时已经非常疲惫了，他没得选择只能把冯媛媛说出来，况且这东西本身也是她放在车上随时准备陷害自己的；

“快说，想什么呢？”

他们见杨家铭没有回答，语调高了起来，杨家铭还在考量着，现在把冯媛媛也供出来的话，丁俐欣知道了会不会受不了呢；

“我要找我的律师。”杨家铭说完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两位警官听完他的话也挠了挠头，这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案子，才5克，

杨家铭清楚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第七十二条，第一条非法持有鸦片不满200克、海洛因或者甲基苯胺不满10克或其它少量毒品，最多处以10日以上15日以下拘留；情节较轻处以5日以下拘留或者500元以下罚款；

杨家铭如果交代态度好一点，加上以前他也没有案底，罚款可能就能出去了，他考虑的就真的仅仅是丁俐欣的想法吗；

既然杨家铭要求喊律师，他们只能将他今晚关押在这里，杨家铭留了林卓的电话，由于时间比较晚了，林卓并没有接电话，这一夜只能在这里度过了；

凌晨00:30分，杨家铭迷迷糊糊的在椅子上昏昏欲睡，被开门声惊醒了，他抬头一看是刘子雄，

“杨律师，怎么回事这是？”刘子雄还带来了一瓶水给他，

杨家铭一口气喝了四分之三，“刘警官，有烟吗？”

刘子雄拿出来送到他嘴上帮他点上，“那袋东西是谁放在你车上的？”

“你相信不是我的？”

刘子雄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也点起根烟，“就你那胆子怎么可能是你的。”

“刘警官，你这就有点小瞧人了。”

“怎么，还真是你的？”

“没有，我开玩笑的，我哪有这胆子。”

“你等明天一早律师来？干嘛不说出来是谁，你肯定知道。”

“我就算说出来，她来能承认吗？而且我觉得这件事幕后黑手还是施亦城，只是没证据而已。”

“施裕枫和施亦咏的案子还没线索呢，头痛啊，走了，回家睡觉了。”刘子雄说完往外走，

“等下”刘子雄停下了脚步，期待地转过身，“刘警官，再给我根烟。”

“你”他还是把烟给了杨家铭，刚点上烟，

“那辆黑色三菱，你再去查查happyandnight酒吧的毛鸿伟吧。”

“毛鸿伟？又是那个酒吧？之前韩彬不也是那个酒吧。”

“毛鸿伟是施亦城的新司机，是我老乡他的工作也算是我介绍的，不过现在他已经变了一个人了。”

“那我如果能查到这辆车是毛鸿伟驾驶的，也不能证明是他杀死施裕枫与施亦咏吧。”

“首先能确定他与盗车案有关，其次高速闯红灯逃逸，再者就看你们怎么问他了。”

刘子雄走后杨家铭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林卓8点不到就找了过来，由于杨家铭是初犯且自身并没有吸食经历交了罚金就离开了，杨家铭坐在林卓的车里往医院开，经过一家便利店杨家铭下车去买了早饭、饮料和烟；

在医院的停车场，林卓与杨家铭吃着早饭，“到底怎么回事？”

杨家铭边吃包子边回答，“被人举报说我车子上藏有违禁品，还好不多就5克。”

“那你这样不是留案底了吗，这怎么办？”

“没办法，认栽了。”杨家铭吃完早饭点上一根烟，从包里拿出支票簿开了说好的20万给林卓，“这你先拿着，如果遗产拿到了剩下的我再给你，不过现在可能发生了变数。”

“输了要？分不到吗？”

“我预感我可能已经被踢出局了。”杨家铭往车外吐出烟，开门下车和林卓告别往病房走去。

第八十六章 逃逸

杨家铭坐上电梯到了18楼，小心翼翼地踏出电梯往走廊里打量着，看见爸妈都坐在走廊里，慢慢走上前，直到杨家铭站在了他们面前，他们才抬头看见自己的儿子，

“爸妈，你们累了吧”杨家铭的话还没说完，他爸就站起来朝他脸上打了一巴掌，杨家铭的眼泪瞬间就在眼眶里打转了，极大的委屈感加上一晚上积累的疲劳让他无力辩解，加上他了解他爸爸的脾气，再怎么解释都是无用的；

“你还知道回来，丢人丢得还不够吗。”说完他爸就往楼道走去，

“你干嘛打孩子，他肯定是被冤枉的。”妈妈的话总算给了杨家铭一丝安慰，“家铭，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累了，晚点在和你们说可以吗？丁俐欣怎么样了？”

“怪妈不好，本来不想告诉她的，妈也怕就和你爸商量着，后来吵架声音太响被她听到了，你进去看看她把。”

“你们快点回去休息吧，一晚上累坏了。”

“没事，她今天还要放疗呢，我们留下来帮帮你。”

“不用了，你们走吧。”

“对了，今天周四，那只股票抛吗？”

“妈，你看着办吧。”

他走进病房，轻轻地关上门，“谁啊？”丁俐欣问，

杨家铭没有回答，进入洗手间把门反锁开始洗脸刷牙；

‘咚咚咚’门从外面被敲响了，“家铭，开门。”丁俐欣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杨家铭还是没有回答，开着水龙头一直冲着脸，他觉得很丢脸又不想告诉她自己是被她小姨陷害的，“开门啊，出来啊。”丁俐欣的声音有些急了，杨家铭关掉水龙头，拿毛巾稍微擦了擦后开了门；

丁俐欣看见眼前的杨家铭感觉比自己还憔悴，湿漉的头发，脸上还有前面被打的手印，她从杨家铭的眼神中读到了很多，他的眼神没有闪躲就是告诉丁俐欣自己是清白的；

杨家铭看到眼前的丁俐欣时也忘记了所有的委屈，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孩子带着深深的黑眼圈就已经说明了一切，他想一把抱住丁俐欣，可还是慢了对方一步，丁俐欣已经把他深深抱住了；

“好了好了，没事了，我都知道，你是被陷害的是不是，没事了。”丁俐欣边说边拍着杨家铭的背，她的头躺在杨家铭的胸前觉得很温暖，闭着眼睛睡意一下子就冒上来了，

“你是不是没睡觉？”杨家铭说完她点了点头，“你先去睡一会儿，中午还要放疗，我洗个澡正好。”

丁俐欣扭了扭头不想移动，就想这样保持着，杨家铭又何尝不是呢，只是他清楚必须要让丁俐欣尽快去睡觉，不然的话甚至会很危险，他一把抱起丁俐欣，这也是他第一次抱起丁俐欣，他唯一的感受就是轻，怎么会这么轻，将丁俐欣抱到床上帮她盖好被子，看着她闭上眼睛才几秒钟就睡着了；

另一处酒吧门口，一大早刘子雄已经和手下埋伏在酒吧门口，一方面是为了破案其次也为了争功，能抓到杀害施裕枫的凶手肯定能得到嘉奖或者升职，他们从凌晨5点就可以蹲守在门口的车里已经2个多小时，轮流注视着进出的客人，

“队长，毛鸿伟出来了。”这个消息终于让副驾驶位上的刘子雄打起了精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杨家铭的话深信不疑，他们看着毛鸿伟独自过了马路走向对面，

“阿亮，你去跟着，随时联系。”刘子雄让同事下车上前跟住毛鸿伟，他们一同消失在刘子雄的视野中，刘子雄与另一个同事就一直在车里等待着；

“阿亮，怎么样？”刘子雄随时和派出去跟踪的同事保持联系，

“刘队，他进了停车场，我跟在他后面不敢太近，”

“小心点，有情况”刘子雄的话还没说完，

“啊。”阿亮的叫声就传了过来，

“阿亮！”刘子雄打开车门往停车场的方向跑去，刚跑到路口就看到那辆黑色三菱冲了出来，车子并没有因为前面的路人而减速，刘子雄拔出了枪对着车，“停车！”

刘子雄的叫声毛鸿伟听得很清楚，不过他并没有打算停车，一个右转往前面开去，刘子雄想上车追又担忧阿亮的生命危险，他还是犹豫了没有朝车子开枪，他往停车场跑去并且打了电话给总部，

“注意注意，一辆黑色三菱，车牌号m0918往火车站方向开去，重复一遍黑色三菱，车牌号m0918往火车站方向行驶，看到请迅速逮捕，此车辆极度危险。”

刘子雄与另一个同事找到了躺在车辆中的阿亮，腹部被捅伤失血严重，他们马上喊了救护车，刘子雄在医院通知了阿亮的家人，然后就坐电梯去了18楼，到了18楼打了杨家铭的电话，

“出来，我在18楼通道里。”刘子雄挂了电话等着杨家铭，杨家铭在沙发上也睡着了，被电话震醒后就往楼道里走，此时才10点他头发还没干透；

“刘警官，怎么了？”

“毛鸿伟逃了，还捅伤了我们一个同事，人还在危险期，你告诉我一切他的情况。”

“什么？他逃了？”

“我马上回局里发通缉令，这小子跑不了，徐斯规肯定也是他撞得，胆大包天，伤了我们两名同志。”刘子雄的怒火不用多说，杨家铭还是有点不敢相信，毛鸿伟怎么会有这个胆量，还是说毛鸿伟一直是这样只是自己不够了解，“喂，想什么呢？”

“没有，那就抓住他再说吧。”

“他如果来找你，你敢包庇他的话我连你一起抓，记住了吗？”

“知道了，我懂法，有他线索第一时间告诉你。”

刘子雄走后杨家铭点了根烟，他想了很多，其实自从读了大学离开家乡到现在，和毛鸿伟已经六年多没怎么联系了，只不过是这次回老家觉得自己混得不错才把他介绍过来，是自己始终把毛鸿伟当做和小时候一样，其实他已经改变了很多，这段时间经历的事让他对于发生什么都不会感到太震惊了，所有的事其实都是那么有理可循符合逻辑。

第八十七章 摇摆

中午十二点外卖送到了后，杨家铭轻轻地叫醒依然在熟睡的丁俐欣，他不忍心叫醒她也没得办法，14点要去第二次放疗，丁俐欣挣扎了好一会才坐了起来，

“我先去刷个牙，你等我一起吃。”丁俐欣说完就往洗手间走去，杨家铭把外卖一个个菜铺好在桌子上等着她，

“睡了一会有没有舒服点？”

“没有，更累，没有睡够。”丁俐欣的声音懒洋洋没有生气，

“那做好治疗继续睡，我等会外面等你。”

“我做好放疗你推轮椅来接我，上次做好我很累。”

吃完饭杨家铭陪着丁俐欣休息了会就走向治疗室，14点杨家铭陪着丁俐欣走进治疗室，她紧紧地握着杨家铭的手，“我怕。”

“不怕，没事的，我就在这里等着你。”

杨家铭虽然这么说但也是假装坚强，这个时候还能说什么话呢，当丁俐欣走进治疗室后，他想到昨晚邢宝芳说好的明天早上十点签合同的事，他去楼道抽了根烟拨通了周允仁的电话，

“杨律师，怎么了？”

“允仁，明天早上十点我在施氏集团楼下等你们吗？”

周允仁没有直接回答，像是在询问着柳淑贞的意见，

“杨律师，我和我妈商量好先，晚点我和你联系可以吗。”

“好，等你消息。”

挂了电话后杨家铭有点失落，可毕竟他们还没彻底说不需要自己，他开始恐惧做了这么多，得罪这么多人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那天吃饭和张超去洗手间的时候他们一定谈了什么事，可已经走到这一步也根本回不了头了；

杨家铭试着拨通毛鸿伟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他走回病房准备拿好轮椅再回来等着，没过多久治疗室的门开了，医务人员扶着丁俐欣走了出来，杨家铭马上推着轮椅向前，将丁俐欣扶上轮椅后就往病房走；

这里到病房的路不远，正常步行只需要十分钟，轮椅推起来不会很重，这十分钟杨家铭不好过，丁俐欣身体很虚弱说不出话，光是支撑着身体就已经消耗了她全部体力，到了病房杨家铭将丁俐欣抱上床，她点了点头就睡着了，莫名生气的杨家铭跑去楼道里抽了根烟，拨通了冯媛媛的电话，

“冯总，方便说话吗？”

“家铭，对不起，你没事就好了。”

“这件事我不想提，丁俐欣住院了这么久，化疗和放疗了这么多次，你除了来过一次让我代理周允仁案子外顺便看看她，其它时间都在干嘛，她是不是你亲外甥女？”杨家铭一口气将心里的不爽和怒火全部说了出来，

“辛苦你了，家铭，我是真的”

“忙，是不是？她现在治疗后走路都走不动了，只能坐在轮椅上，她很重视你，你有时间多来看看她吧，还有，车子我到时候会停到你公司楼下，钥匙我会转接给保安，就这样吧。”杨家铭说完挂了电话，即使说完了他依旧气的身体再抖动；

楼道的风吹杨家铭的身上，就是这样，都说完了也就是这样，施亦城与冯媛媛这边的工作都结束了，现在回到了失业的状态，接下来施亦城恐怕还要来追讨合同的赔偿金，银行账户支付了林卓的工资后也所剩无几了，到时候股票的钱拿出来再说吧；

杨家铭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是个座机号码难道是毛鸿伟，他马上接了起来，

“喂，鸿伟？”

“是我，杨律师，万千千。”

“你好，万律师，怎么了？”

“是这样的，陈宇芝传了你们的合同给我，让我和你商讨下什么时候你可以支付违约金，总计72万，合同上是这样写的，你有异议吗？”

“恩，没意义，明天周五我有空过来次行吗？”

“好，那明天我在公司等你。”

已经想到了所以杨家铭并没有多意外，跑回病房丁俐欣还在睡着，病房的门开了，

“妈？你怎么又来了，我们晚上随便吃一点就可以了。”杨家铭边说边把他妈往门外拉，

“没事，她身体弱，我炖了点汤给她，放心吧，昨天晚上我沙发上睡得很好。”

“爸怎么样了，还在生气吗？”

“别管他，一根筋，他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吗，过几天就没事了。”

“妈，对了，股票你抛了吗？”杨家铭的话说完，他妈妈拿手捂着嘴笑了出来，

“家铭，妈没抛，今天又涨停了你知道吗，妈还加仓了，他们都说这个股票最起码要到20块。”

杨家铭听完他妈妈的话，头有点晕，他记得陆卫锦说过的话，他深知这些和数字打交道的人都非常严谨，“你你加了多少？”

“我昨天就把你爸和我的存款都打进去了，我们已经赚了20多万了，明天跌了抛掉也没关系，放心吧。”

“妈，你答应我，明天一早就抛，这笔钱我有急用。”

“知道了，放心吧，那妈回家了，汤和菜都要吃完哦。”

送走妈妈后杨家铭回病房坐在沙发上，这个消息让他心情跌到了谷底，就像足球死啊只要没吹终场哨就充满了任何可能性，他不喜欢这种摇摆不定的感觉，只是事情为什么都会违背他的意愿所进行，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毛鸿伟逃逸后把车子丢失在路边便躲到了一家青年旅社内，他买了张电话卡拨通了施亦城的电话，

“施总，是我。”

“你疯啦，我可没有让你杀警察啊。”

“我没捅要害，只是当时没办法，如果我被他们抓到，他们也都会查出来的。”

“他们怎么会知道那辆车在你那？”

“我想可能是杨家铭告得密。”

“又是杨家铭，我已经不想听到这个名字了，你放心，你先躲一阵子，继续帮我办事。”

“我会找他聊聊的。”

“别急，他以为他占尽优势，问题是我们还没出手呢，你等我通知就好。”

病房里晚上19点丁俐欣睡醒了，站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去沙发坐了下来，看着熟睡的杨家铭心想怎么会有如此善良的人，她清楚的知道昨晚的事和自己的小姨冯媛媛有关，为什么杨家铭不说出来呢。

第八十八章 成章

丁俐欣也躺了下来，靠在杨家铭的怀里，她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能遇到真正爱自己的人对她来说比任何事都重要；

杨家铭睁开眼看着身旁的丁俐欣，将她抱得紧了点，亲吻了她的额头，尽管诸事不顺不过对于杨家铭来说，只是有时候会有一丝丝的抱怨，并没有人逼着他照顾丁俐欣，大部分时间的付出是心甘情愿的。

晚饭丁俐欣只喝了一碗汤就吃不下了，躺在床上杨家铭剥了橙子给她吃，刚吃四片她就睡着了，杨家铭把剩下的吃了，帮她盖好被子关了灯，也就没什么事做了，去楼道抽根烟也就准备睡觉了；

刚点上香烟外面开始飘起了小雨，不管怎样明天的太阳还是会升起，已经一整天了依然没有等到周允仁的电话，看来自己是真的已经被抛弃了，怎么可能就这样给你拿到上亿的佣金呢，杨家铭认为自己只不过是他们的一个棋子，达到目的后当然就可以抹去了，他们一家人一起去法院也就可以让施裕枫的财产解冻了；

周五一早杨家铭被丁俐欣的咳嗽声吵醒，走到她身边倒了杯热水给她，打了杯espresso就下楼买早饭给丁俐欣，九点杨家铭妈妈就到了医院，喝了杯咖啡后，杨家铭拉着他妈去了楼道，

“妈，股票几点能卖？”

“9点15分开始集合竞价，9点30分可以交易。”杨家铭的妈妈尽管炒股才不到一星期，可听她的口气已经相当懂行。

“那9点半直接卖吧，别管多少了价位了。”杨家铭点了根烟，

“知道了，你看，9点15了，一字板又涨停了，哈哈。”

“一字板是？”

“一字板就是9点15分就直接涨停，你看还好昨天没卖吧，我们今天又能赚好几万。”

“恩，反正我的钱有用，等会你卖了转给我。”

“好，知道了，你爸中午带饭来你态度好一点。”杨家铭妈妈一边笑一边走进病房，杨家铭自然也很开心，或许昨天是自己太悲观了，总之还有十多分钟就能落袋为安了。

9点20分，柳淑贞和周允仁准备朝施氏集团出发，

“妈，真的不叫杨家铭了吗？”

“上次邢宝芳不是说了吗，没必要给外人赚钱，自己家的事自己解决，而且百分之十一下子就是几亿，这也是你的问题，说得太多了。”

“我不是想让他为我们拼命吗，我们如果真拿到遗产这点钱也没多少。”

“好了，走吧，今天拿到了股份你就是施氏集团最大股东了，妈以后就指望你了。”

“杨家铭会不会生气去公证局找那份遗嘱？”

“他是聪明人，没必要，你爸的遗产总是给我们一家人的，他公布也一分钱也拿不到，而且还得罪了所有人，聪明人是不会这么做的。”

9点30分，杨家铭抽完烟回到了病房换衣服准备去把违约金还给还给施亦城，换好衣服他亲吻了下丁俐欣的额头，

“你好好的呆在这，我去去就回。”

“恩，我想吃蛋挞。”

“好的，我回来带给你。”

杨家铭走出病房看见他妈坐在门口的椅子上，两只手抱着手机看着，

“妈，我走了，股票你抛了吧？”

“我我”

“怎么了？还没抛？”

“家铭，9点30一开盘，这只股票一字跌停了，我挂了跌停价也没卖掉。”

“什么意思，就是卖不掉了今天？”

“如果跌停就卖不掉了，抛单太多排不上号，拖两天可以吗？下周一肯定能卖掉。”

“妈，我和你说了我今天要用钱，让你昨天卖掉。”

“你放心，它只要不是跌停我马上就卖了给你，妈这里还有几万你先拿去。”

“算了算了，我出去办点事，晚点回来。”

杨家铭坐上车看着银行账户，尽管最近赚了点钱，可是旅游次数不少花钱也大手大脚，账户仅剩45万了，距离72万还差27万，杨家铭马上打了电话给万千千，

“万律师，是我。”

“杨律师，你直接来施氏集团找我吧，今天我在那有点事办。”

“万律师，那个今天我可能凑不到72万，不知道能不能下周再约个时间？”

“这样啊，我需要通知下施总，我等会给你回电吧。”

万千千挂了电话后就把情况告诉了身边的施亦城，

“施总，杨律师说72万能不能下周再来给？”

“不行，你让他今天过来，当面说。”

万千千通知好杨家铭后就陪着施亦城进入的会议室，杨家铭发动车前往施氏集团；

10点整，会议室里邢宝芳、柳淑贞、钟曼芬和各自的儿子都到了；

昨天张超与万千千已经出席了施氏集团股东大会且已经准备好了股权转让合同，只要今天周允仁签下字就将成为施氏集团的最大股东，不过他并没有经验去掌控一家上市公司，而且所有的股东们和元老也都是邢宝芳和施亦城一手提拔的，周允仁上位了也会被架空；

并且邢宝芳、钟曼芬、施亦城和施亦豪几人的股份加起来也大于周允仁所持有的股份，

“施太太，施先生，如果你们没问题在这里签字就可以了。”张超说完他们签完字他又把合同交给了周允仁签字，签完字去工商局办理后就正式落实了，

“淑贞，字已经签了，允仁是不是应该去把名字改回来呢，姓周的做施氏集团最大股东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吧。”

“芳姐，我们下午就去办，允仁会改回施亦彬，可是这之后股权上面的名字还是周允仁，会有影响吗？”

“柳女士，改好名字后拿着证件再去工商局改一下就行了，没什么问题。”万千千对于这种商业案件非常精通，

“那好了，没事，我们就走了。”钟曼芬带着施亦豪走出了会议室，

“亦城，你派人教教允仁吧，说到底也的确是你弟弟。”邢宝芳说完后也离开了，

“你下周一来上班我再给你安排办公室和工作吧，会带你熟悉下公司的日常流程，我今天还有点事。”

施亦城让张超和万千千跟着出来，“杨家铭前面说是不是拿不出违约金，我要告他。”

第八十九章 谅解

“施总，遗嘱案我也替师傅帮你解决了，很抱歉没帮上什么忙，那我就走了。”张超说完施亦城看着他，

“张律师，这事不能怪你，你就不能为我们施家做事吗？”

“施总，真的非常感谢您看得起我，不过我真的不适合，告辞了。”

张超当初听从他师傅的安排勉强帮助了施亦城一次，这案件一结束便匆匆退出了，他知道自己与施亦城不是一路人，也不会为了钱强迫自己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施亦城看着张超的离开的背影，虽然不能为己所用，还是对他有一丝钦佩；

“万律师，那你也回去休息吧。”

“不用我等杨律师了吗？”

“不用了，你去把股权处理好吧，对他我有新的想法了。”

施亦城一个人坐在办公室等着杨家铭到来，他并不讨厌杨家铭，这次杨家铭给不出赔偿款他想着正好又能让他为自己办事，他办事为求目的不择手段得行为非常符合施亦城的胃口；

张超在停车场正好遇到了刚刚到达的杨家铭，两个人打了一个照面，杨家铭看到张超就想到了他肯定参加了之前的股权转让，心生嫉妒；

“这次你赚的不少吧，张超。”

“你还是这么幼稚，前面你的雇主怎么没让你在场呢，白忙活了？”

“是啊，倒霉的事接二连三，你一回来施亦城就抛弃我了呗，你说得对都是你让我的。”

“不过我听说他在等你赔偿违约款，还要告你，如果你需要律师可以找我。”

“不用，你帮施亦城办事我没意见，毕竟我以前也是，为了钱很正常，以后别再我面前说什么原则了。”

张超已经懒得解释了，他看了眼杨家铭便往车子走去，杨家铭一肚子的怨气没地方出，看见张超一顿损后就准备去见施亦城了；

陈宇芝带着杨家铭上楼后带他进了施亦城的办公室，

“坐吧，家铭。”施亦城说完点了根烟，翘起了二郎腿看着杨家铭，

“施总，不好意思，违约金我下周尽快给你。”

“没事，抽一根。”施亦城丢了根烟给杨家铭，“你说你何必呢，偷鸡不成蚀把米吧，本来好好的日子不过，现在都把人都得罪光了，柳淑贞母子也没有信守承诺吧，而且说起来我们早就商量好了，你们的合同也不会生效，我们的股权转让合同上面写得是赠与，和遗产分割案没有关系。”

“施总，你们放心吧，我不会揪着那份合同不放的，接下来是你们的家事了。”

“家铭啊，你怎么会这么糊涂呢，我之前多赏识你，为什么要做傻事来伤我的心呢！”

“违约金我现在周转有些困难，下周我送到你公司来。”杨家铭起身准备走了，他继续呆在这里也是忍受侮辱，灭掉了手中的烟往外走，

“坐下，我话还没说完呢。”这时陈宇宙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进来，放下后就出去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继续为我做事，我们之间的合同继续生效，怎么样？”

杨家铭听到后傻了眼，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他还是有一份迟疑“施总，我做了这样的事你还给我机会？而且张超现在不是帮你做事了。”

“张超走了，这次遗产案本来我们找到的事他师傅牛斯平大律师，我妈和他有些交情不过他人在英国赶不回来就找张超来了，没想到案子一结束张超就请辞了。”

杨家铭听完后心中百感交集，开心的是施亦城不计前嫌继续让自己为他做事；难过的是之前还在用自己的气量去侮辱张超，使两人的关系更一步碎裂；愤怒的是自己始终还是张超的候补，就像拆迁案如果张超愿意处理也不会轮到自己；

“如果施总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全心全意为您做事的。”

“好，还有一件事，毛鸿伟的事是不是你告诉警察的？”施亦城的眼神让杨家铭有一丝恐惧，

“不是，我后来有被警察问过毛鸿伟的事，不过这件事我不是很清楚。”杨家铭不知道自己说的谎的时候是不是足够镇定，施亦城的眼神看着自己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会相信；

“好，你出去吧，有事我会联系你。”

杨家铭出了施亦城办公室在电梯里遇见了柳淑贞和周允仁，杨家铭说不上尴尬，他们母子俩也装的若无其事，

“家铭，忙好了？”柳淑贞还是问候了杨家铭，

“阿姨，您好，你们都处理好了吧。”

“杨律师，这件事是他们让我们做的，说这样才愿意给我股份。”周允仁站出来解释，说完被柳淑贞打了一下手臂，

“不会说话就别说，杨律师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吗，大家以后细水长流，是不是啊，家铭？”

“对，细水长流。”

他们到了大厅后杨家铭就告别往停车场走去，坐上车抽了一根烟想着，好一句细水长流，不过他又想到施亦城能原谅自己，自己也没必要跟柳淑贞母子纠缠下去，做大事还是要心胸大，加上这件事后杨家铭对施亦城的话肯定言听计从。

施亦城还在办公室等着一个人，不一会儿施亦豪就走进了办公室，自然地从茶几上拿了根烟点了起来，

“哥，什么事？”

“你能不能长点心，别再折磨吊儿郎当了。

“我怎么啦？”

“怎么了？我们虽然不是一个妈，但始终一起长大，现在股份被另一个没见过面的兄弟拿了，你服气吗？”

“我不服又能怎么样，家里的事都是大妈和你决定的，我能干嘛呢。”

“亦豪，我不管他叫周允仁还是施亦彬，他和我们不一样你知道吗，从今天开始你和他多联系联系，带他多玩玩。”

“我懂了，是不是先和他搞好关系，然后再从长计议？”

“难不成要我去打关系？你晚上带他吃饭，多去去酒吧，让他体验下真正灯红酒绿的生活，我听说过他之前犯过案子和女人有关，你懂了吗？”

第九十章 木马

“哥，你放心，这个是我的专业领域，绝对把周允仁安排的明明白白。”

“以后如果你惹事了打这个电话找他帮你。”施亦城把杨家铭的名片丢给了施亦豪，“别一出岔子就找你妈和我，现在公司都要被抢了，还不知道柳淑贞他们藏得什么心眼。”

“杨家铭？不就是他搞出这么多事的吗，怎么还留着他？”

施亦城点了一根烟，“这世上所有的物与人都分三六九等，同样的车与包贴上一个牌子价格就会大增；人呢本身也是动物进化过来的，你看过驯兽吗？驯得时候就是打一下给颗糖吃，为什么动物会听话做动作，因为它们知道做完驯兽师会给东西吃；”

“我懂了，就像再不听话就要打了。”

“狗越打越听话，但不是打死，死狗是不会动的，适当的时候给块骨头，它们啃完了你让它们干什么都行。”

“行了，知道了，那我去做事了。”

“多和周允仁联系，有什么事和我汇报，这公司未来还是靠我和你，难不成真的给他了？”

“放心吧，我会的。”

中午12点半，杨家铭回到了医院，爸爸一个人坐在走廊里，杨家铭的脚步停了几秒钟便走上前，

“爸。”杨家铭憋了半天也没憋出第二个字，

“回来啦，你妈在里面，进去吃饭吧，红烧猪脚炖的很烂。”

“恩。”

进入病房后丁俐欣吃完饭午睡了，他妈把饭菜给杨家铭放好后坐在了他身边，

“妈，你没事吧。”

“没事，昨晚没睡好，怎么样，好吃吗？”

“恩，爸怎么了？有点怪怪的，说话也没精神。”

“鸿伟爸妈来电话了，说警察在找自己儿子，问你爸怎么回事，你爸听到后傻眼了就这样了。”

“他捅伤了警察后逃逸了，之前身上还有一起车祸撞得是我朋友。”

“真的啊，怎么会这样啊，鸿伟人不是一直蛮老实的。”

“妈，真的，谁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家铭，你可要好好的，知道吗。”

“知道了，我还能怎么样。”

“股票看来今天是抛不掉了，你问问你朋友呢，什么个情况。”

“那就下周再抛吧，那笔钱不是很急了。”

“下午你问问呗，反正没事。”

“怎么问啊，别人说了周四抛，你没抛问过去很傻的。”

“你就问下周应该不会跌停了吧。”

“知道了，让我安静吃会饭可以吗？”

“吃吧，明天妈给你烧红烧肉。”

杨家铭吃完看着爸妈回家，这几天给他的压力也实在不小，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青年旅社里，毛鸿伟再怎么胆大白天也尽量避免出门，银行账户都被冻结了，施亦城给了他一张新银行卡让他可以取钱，也可以喊外卖和网上买东西，他内心并没有检讨过自己的行为也没有后悔，这两个月反而让他活出了尊严和荣誉感，尽管现在在逃亡也没所谓，现在的毛鸿伟想的就是找杨家铭聊一次，如果他知道是谁举报的他不管是谁都不会手下留情；

外面的太阳很好，病房里的窗帘紧闭，丁俐欣睡在病床上又被疼醒了，想到明天还要进行放疗就头皮发麻，只要她想活下去就必须接受这个治疗，她尽力坐起来看见沙发上正在熟睡中的杨家铭，给了她一丝力量和毅力去坚持，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杨家铭醒后看着眼前的丁俐欣，握住她的手看着她，她的手摸起来就像是摸着骨头外面包着一层皮，丁俐欣贴心的打了一杯咖啡给他，杨家铭坐起来喝了一口全身就舒服了，

“我的蛋挞呢？”丁俐欣说，

“哎呀，我马上去买。”杨家铭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准备穿衣服出门，他答应了丁俐欣怎么会忘记了呢，虽然是很小的事也弄得自己非常自责；

“算啦，下次吧。”

“不行，你等我，我去去就回。”

丁俐欣看着杨家铭真的走出病房去买蛋挞，也有点意想不到，杨家铭开车前往蛋挞店，想到之前自己说的话太硬气了，如果这辆车还给了冯媛媛，出行什么的就非常不方便，可被她害得留了案底又实在生气，不过回头再想下，做大事还是需要有心胸，施亦城还不是给自己机会了，冯媛媛也是各为其主不能否定全部，也骂过她出过气了反正，车子还是就先装傻不还了。

杨家铭带着一盒刚出炉的蛋挞和两杯丝袜奶茶开车回医院，他发现很多事真的别去想太多，能解决的都会迎刃而解，不能解决的想再多也是无用功；

施亦豪在办公室里拿起电话拨通了周允仁的电话，他知道自己的角色与作用，他生来就被施亦城压着，很想证明给自己爸爸看可又老是做错事，本来就一身的怨气，现在又突然出现了个哥哥拿走了公司这么多股份，他决定要好好陪周允仁玩玩，拨通了周允仁的电话，

“哥，我亦豪，怎么样，晚上有空吗”

“你好，亦豪，有空啊。”

“是这样的，我想着以后咱们兄弟也要一起为公司卖力，今晚我做东请你吃顿饭，就咱们兄弟两个，我也给你讲一讲公司的运营和日常。”

“好啊，我也正想找个人聊一聊，喊亦城一起把。”

“别了，就咱们两，晚上18点我来接你。”

“好，那晚上见。”

挂了电话后周允仁一看时间还早，准备去看一眼钱秀萍，毕竟她养育了自己二十多年，待自己视如己出，和柳淑贞说了后便出发了；

杨家铭拿着蛋挞和奶茶回到病房里，在茶几上打开蛋挞还热着，香气扑鼻，丁俐欣一口气吃了两个，相比最近已经算吃得不少了，丝袜奶茶喝了一半也喝不下了，杨家铭扶着她又往病床上走去；

钱秀萍开门看到周允仁百感交集，上前便抱住了他，周允仁进门后坐在沙发上打量着熟悉的布局，钱秀萍倒了杯水给周允仁便坐在了他的身旁，

“允仁，你还好吗？”

“妈，我挺好的，您要照顾好自己，我会常来看你的。”

“你还肯来看我和叫我妈，我就已经很开心了，”钱秀萍拿起桌上的橘子剥了起来，“不过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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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架感言

《公诉人》从最开始的‘第一人称’思前想后还是改成了‘第三人称’，虽然阅读者不多但我还是想改善得更加精益求精，这是时隔多年再次写小说，第一次在网络上写并不是很了解大家的口味，只能从心出发抒写出我想表达的普世价值，很难想象一本小说可以像他人写出上百万字，反正我写不出；

这类小说肯定不会得到大部分人的青睐，我亦无悔继续消耗精力去完善它，也不是说想让大家从这本小说里领悟什么，这里只是一个交流的平台，我想推崇的还是“自由、平等、博爱。”

现阶段的欧洲已经进入冬令时，与国内相比相差7个小时，所以我通常更新都是国内时间的凌晨四、五点，此故事已经进行了50%，也希望可以通过这个平台和机遇多结交一些朋友，能和大家一起多沟通心灵上的看法，我也认为能喜欢我这本小说的朋友们也是品味出众，脱离世俗者居多；

最后感恩起点这个平台可以让我们结识，感谢每一位送推荐票和评论的朋友们，祝你们生活愉快，身体健康，阖家幸福。

第九十二章 开战

早晨8:30，挤进拥挤的车厢，能明显感受到空调冷空气带来的舒爽，还未来得及喘气，就被浓烈的汗臭味涌进鼻子，试着忍住呼吸数秒，再次换气，来回几次，便不会像第一次吸到那么不适应。

每一站总有人尝试进入队伍，看似不可能还能容纳新人的到来却总能腾出来几个位置，等关上门，再怎么不能伸展也不会妨碍他们马上拿出手机敲打着屏幕，似乎都有什么不可错过的重要事，也不会想着去找地方拉扶手，大家都已习惯互相借力倚靠在对方身上。

杨家铭喜欢戴着耳机听音乐，什么类型音乐都行，流行，摇滚，爵士，说唱，雷鬼，有时也会听听交响乐。这是他度过交通时间最好的伴侣，他也不喜欢在路上打电话，影响别人不说，地铁里信号也没这么好，有时也听不清楚。

音乐是很可怕的，会非常依赖它，甚至有点像麻醉剂，是杨家铭生活中不能缺少的必备品，听任何类型的音乐都喜欢单曲循环到耳朵开始麻痹，排斥才肯罢休，然后换上下一曲继续，这个习惯保持的已经快数十年了。

不仅如此，听不同类型音乐时也会带给他不同的情绪，节奏轻快时会想谈一场浪漫的恋爱；悲伤的情歌就会容易让他陷入回忆；听欧美节奏强的歌曲，有时会义愤填膺想找人吵架发泄一下，有时会想经历一场艳遇，不管怎么样，都很难戒掉这个习惯了。

看着窗外，路上的私家车也在排队，心里觉着多了一些公平，从效率上讲地铁更快，输在舒适度，而且开车还要消耗油费，保险费，保养费，停车费等，着实不划算，话虽如此，他也想要一辆属于自己的车，和别的车不一样，更豪华更能引入注目，也能有私人空间，上下班高峰，不用戴着耳机就可以享受着自己喜欢的音乐，多美好啊。

学校毕业后杨家铭选择了留在这个城市，都说大城市的机会总是多一些，发现一旦留了下来，就很难回去了。

生活带来的压力其实还好，每个月可以很稳定的自给自足，可怕的是利欲心的急速膨胀和攀比心的日积月累。

每次存的钱回一次老家都可以用的七七八八，之后也从以前一周给家里一次电话到一个月，慢慢的到半年一次。

在这见过太多的有钱人和所谓的成功人士，也有一些拿本地户口的拆迁玩家们，进入社会时间越长人也就变得越势力，遇见有钱又有势的已经习惯的戴起笑脸，握手时也自然而然的弯下腰毕恭毕敬。

没有人喜欢这样讨好他人，只希望能这样通过积累人脉希望有一天得到一个机会，一个能被人赏识的机会。

大三开始他在当地一家规模不大不小的律师事务所实习，跟着师傅整理了整整一年的文件，通过自己的努力取得了与这家事务所签订正式合同的机会。

师傅也就是这里的老板，据说年轻时是行业的不败神话，是唯一一个赢过现在四大状王的人，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一个人开了一家小事务所，现在已经是退休年纪，只接手离婚类小案件，碰巧这几年离婚率暴涨，小小的事务所生意特别火爆，现在他已经工作了两年，别的不敢说，在离婚案件这一块也小有名气，就连对手的客户也会问他要名片，说要介绍朋友过来。

两年来杨家铭也存下来五万元左右，期间也跟着几个客户听他们介绍接触到了银行理财产品，利率虽低但是有保障，想着等这次到期就提出来先贷款买辆小车代步，到时候开回老家就倍有面。

平时日子两点一线，每个月都会和以前大学舍友聚餐2-3次，十次聚会八次会选择火锅，一段时间不吃就会想，性价比也很高，又或者能把大家迅速拉回大学校园那个时候的青涩感觉，每一桌都很热闹，可是也不会打扰到每桌之间的聊天。

坐在杨家铭左边的是周华，是他们四个人之中唯一一个本地人，家里是做生意的，大学里就已经经常开车带大家出去玩，毕业后直接进了他父亲的公司跟着做生意，车子也换成了宝马，对他来说学法律也只是一种以后可以保护自己和自己家人的手段而已。

家铭右边的是徐斯规，浙江人，名字听着特别规矩实则全都相反，大学里死皮赖脸，毫无原则追到一个同班本地女孩，毕业后闪婚，现在也拿到了本地身份证，房车都是女方家里出的，非常扎实的上门女婿。

对面的张超是唯一和他做了相同职业的死党，同样是江苏人，在班里以前就是专科成绩最好的，他父亲在老家也是律师，不知道给他灌输过什么思想，非常清高，也看不起只打离婚案的小律师，他只接商业案和凶杀案等；离婚案佣金再高他也不想去做调节夫妻感情这种事，说这像是居委会的工作，可是有时他也会免费为别人打辩护，智商很高，情商不够。

“李玲怎么没来？”周华问斯规。

“算了，和你们说吧。她怀孕了在家里养着呢，要不是和你们吃饭我都出不来。”听到这个消息三个人都为他高兴，四人中徐斯归是第一个结婚也是第一个要当爸爸的。

“我都要当爸爸了，你们也要抓点紧，这样以后我们的孩子还能一起玩。”斯规补充道

“张超不是快了吗，我听别人说你和林诗文在一起了。”周华问张超，

“还没到那一步，你们也都见过，一个学校同年级，又是老乡，父母也都认识，平时里自然会互相帮忙。”张超解释到，

“家铭呢？”周华看着家铭“不会还没走出来吧，都快两年了吧。”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现在这样挺好的，再说工作也忙，没时间找。”他不太喜欢聊这方面的话题，以前就是聊得太多了，大学谈了四年的女朋友，一毕业就分手了，已经两年多了，说实话不管过了多久总会时不时想起她吧可能。

虽说是女方提的分手，说压力太大了，他并没有挽救，因为的确不敢保证没有把握的事，也不想耽误她在最好的年龄一起去熬过最难熬的时间。

说来也贱，从刘晓凝搬出他们的小公寓起，杨家铭反而开始自责，觉得以前没有对她更好，明明可以更体贴，她过生日也不舍得拿出几千块买项链给她，总觉得她能等到以后等大家条件更成熟，直到她走了，这个城市只剩下杨家铭一个人，很孤独，很后悔当时没有对她更好，没有答应她更多的无理取闹的小要求。

“喂，想什么呢？问你呢，要给你介绍吗？”周华继续问，

“你先解决你自己的问题吧，你不是也单身”杨家铭反击道，

“华少那叫真不想找，身边多少小蜜蜂围着，单身的快乐我们想象不到，还有你们也别逼家铭了，打了如此多的离婚官司，对婚姻失望也很正常，但是答应我们，不能走太极端的路线啊。”斯规的话中话大家都听得出，家铭也被徐斯规逗笑了，

“缘分还没到吧，我觉得这事该来的时候自己会来，不行回老家相亲吧到时候。”这是他随便找理由搪塞的，他如此努力留在这里，也想和斯规一样找一个本地人结婚，本地户口实在太难拿了又太重要了。

“对了，下个礼拜的周六，我和李玲准备办三桌，到时候就喊咱们同学和她朋友们聚一聚，有伴的都可以带来，第一呢是我和她结婚二周年，第二呢是她怀孕，她也有几个单身的女性朋友来，单身的到时候也能看看有没有眼缘的。”

“斯规的红色炸弹邀请函还是给的那么不动声色，云淡风轻。”张超直截了当点破了他，

“又要送钞票了是伐？”杨家铭用蹩脚的本地话反问他，大家相视一笑，举杯同饮。

每次和同学们吃饭，无论聊什么，重复过几次，都会很放松，不会厌倦，他们每个人都让杨家铭很羡慕也很佩服，真希望这个聚会能一直延续到大家变老。

又到了新的一周的第一天，地铁上的人表情都特别严肃，杨家铭亦是如此，和周五晚上见到人们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

听着音乐翻着通讯录，从上往下滑再从上往下滑，也找不到特别想要说话的人，又有谁在乎他在干嘛呢，而他又在乎谁在干嘛呢？

小时候在县城看到同校高年级在打架，他就坐在路边看热闹，两个人开始互相捡石子扔对方，一个人一闪躲，石子击中地上反弹到他的脑门，血一下子就流了下来，眼前一片红，却发现没有感觉到特别疼痛，也不知是否和这件事有关，后来他就变得很少爱看热闹，也变得开始有一丝冷漠。

刚实习那会，有一次地铁快到站了，慢慢进入站台滑行，突然一个妇女倒在杨家铭的身上，以为她没站稳，侧身一让，她居然直接摔倒在地，第一反应是等门打开后喊工作人员，门慢慢打开了，看着倒地的她，周围坐在位置上的人继续玩着手机，他一回头，走出地铁往出口走去，回头看了一眼，那人还躺在地上，周围没有人上前扶她，门慢慢关了起来，慢慢行驶出了站。

这件事后来让他自责了好一阵，时间一长也就淡忘了，就算再次碰上，可能还是会选择视而不见吧，或许这就是习惯了吧。

第九十三章 疑点

说巧不巧一黑一白的两辆车同时间先后开进了停车场，两人也都一眼认出了对方的车，杨家铭在驾驶座上紧皱眉头，他自从知道了很多事后面对张超总感觉自己缺少了点什么；

张超摇了摇头苦笑着，之前通过李玲的谈话还想着有空找杨家铭出来吃个火锅什么的，真的就是造化弄人；

“你为谁来的？”杨家铭跑上去问张超，

“张欣妍，你呢？”

杨家铭听到后感觉到了一丝无奈，“施亦豪。”

“你又回去帮他们做事了，上次不是说遗产案结束就退休了吗。”两人边说边朝里走，

“我真的有苦衷，我欠他钱周转不出，不答应他会告我。”

“你是怕被告吗？”张超说完加快了步伐，他不想听多余的解释，杨家铭跟着他身后走进了局里；

“你们来了，坐，过来坐。”刘子雄招呼两人坐下，“我和你们大致说下情况吧，我们接到张欣妍的报警电话后出警，张欣妍说施亦豪对她实施了侵犯，这是医院的检测报告，的确在张欣妍身上发现了施亦豪的dna，但是施亦豪说自己不记得了，两个人在里面，你们去吧。”

张超走向笔录室，刘子雄拉住了杨家铭，“杨家铭，你要为施亦豪辩护？”

“我先去了解下情况吧。”

“情况以及很明显了，不过算了，你去吧。”

在一号笔录室内，张超坐在了张欣妍的对吗，张欣妍没有说话低着头，

“欣妍，没事吧？”

“张律师，对不起，这次是我太任性了还一直做着那工作。”

“现在别说这个了，你和我说下情况吧。”

张欣妍把之前的情形和张超详细说了一遍，张超的脑中已经确定这是一起强奸案，他带着张欣妍出去和刘子雄办了手续准备控告施亦豪，他送张欣妍回家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去找她；

拘留室内，杨家铭在施亦豪对面，施亦豪捂着头，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不想的，现在怎么办？”

杨家铭看着这个人，他并不熟悉但是对他印象非常不好，之前酒吧里面前这个人调戏过张欣妍，还打过自己，“施先生，前面刘警官说了，你的情况属于人赃并获，而且医院也有实质性的检验报告，我想我能提供的帮助不大。”

“你保释我出去吧，出去后我哥他们可能有办法。”

“您这种情况保释不了，您暂时只能呆在这，我明天一早见了施总再想办法。”

“我哥不会信我的，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和周允仁喝酒，然后张欣妍摔倒在我身上，我们衣服都湿了，就去员工试衣间换衣服，后面的事我真的不记得了。”

“周允仁也在？那他人呢？”

“我不知道，他可能回家了。”

一个想法突然闪过了杨家铭的脑中，不过他对施亦豪没什么好感就没有提，准备明天见了施亦城再做决定，

“那我先走了，你先呆在这里吧，明天一早我去找施总商量一下。”

杨家铭离开了拘留室，和刘子雄打了声招呼就走了，坐回车上编辑了条短信给施亦城就回医院了，施亦城马上回了短信让杨家铭明天早上十点到施氏集团见他；

张超开车送张欣妍到楼下陪她上了楼，没想到张欣妍爸妈还没睡，看到张超他们知道自己女儿可能出事了，再接二连三的逼问下张欣妍说出了整件事，瞒也瞒不住总要知道的，张欣妍妈妈听到后抱着张欣妍哭了起来，说自己不好两个女儿都没管住，张超让他们一家人放心，这次案件绝对要把施亦豪送入监狱。

凌晨独自走在街道上的毛鸿伟十分焦急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打了出租车前往医院准备找杨家铭问情况，正巧他在医院大门口看到杨家铭的车拐进了医院往停车场开去；

杨家铭停好车准备回病房睡觉了，刚下车就被人从后门掐住了脖子，

“谁？”杨家铭说完就被放开了，转过身看到是毛鸿伟他反而更担心，“鸿伟，你怎么样。”

“是不是你举报我的？”毛鸿伟点起一根烟，右手拿着烟左手插进口袋看着他，

“没有啊，我举报给谁？”

“算了，我问你张欣妍怎么了。”

“你知道了？”

“我看到酒吧门口很多警车，后来她坐上了警车，我知道你知道，告诉我。”

“她被施亦豪侵犯了，张超已经带她走了，他们会告施亦豪，接下去就看这件事的进展了。”

毛鸿伟听到后很气愤，“你说得是真的？我要去杀了他。”

“你别激动，他现在被拘留了，我明天一早去见施亦城看他什么安排。”

“照你的经验施亦豪会怎么样？”

“会坐牢，警察抓的现行，医院的检查记录也说明了一切。”

“所以张超会帮张欣妍，你帮施亦豪辩护？”

“恩，恐怕我得这样做。”杨家铭看自己没什么危险就点上一根烟，“你什么打算现在？”

“没什么打算，烂命一条，有了机会也没把握好，现在就这样混着吧，我还为施亦城干事。”

“看来他真的挺看得上你的。”

“哪有什么看不看得上，就是一条狗而已，狗跑了或死了再养条新的，不过我也想通了，大部分人做狗的机会也没有，你说呢？”

“鸿伟啊，当初让你来上海感觉是害了你。”

“你别这样说，我不后悔，我情愿风光一阵子也不愿意没出息一辈子，你别自责我不但不后悔还很享受。”毛鸿伟从袋子里打开一罐啤酒，喝了一口，“我反正想开了，我就这样为施亦城做事，只要不像韩彬一样被抓日子还是挺不错的，你说呢？”

毛鸿伟说完就转身离开了，走出没几步就留下了眼泪，杨家铭看着他的背影，听完他讲的话又改变了对他的看法，他活得真的很洒脱，自己关心的事别人其实压根没有在意过；

杨家铭上了楼在楼道里抽着烟，想着施亦豪所说的周允仁既然也在现场如果长时间发现施亦豪没有出来，应该会去找他，为什么会回家呢，杨家铭觉得这件事有疑点，逻辑上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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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钱

第二天一早杨家铭六点多就醒了，顾不得太早打了电话给他妈，让她早点来医院照顾丁俐欣，今天丁俐欣又要放疗，放不下心也没办法，等丁俐欣醒了后杨家铭下楼买了早点给她吃完，看着她吃药和她说了今天要出去忙点事，丁俐欣听到后不是很开心但也没说什么，微笑着点了点头；

九点十五分杨家铭等到妈妈来了后就出门了，临出门前丁俐欣拉着杨家铭的手，看着他半天没有说话，

“怎么啦？”杨家铭问她，

“早点回来。”

“好的。”

说完杨家铭驱车前往施氏集团，周六路上的车并不多，半个多小时就到了，停好车报了名字给保安就上楼了，办公室里看到陈宇芝今天也上班，她看到杨家铭后就带杨家铭进入施亦城办公室，关上门就出去了；

“家铭，坐，这是刘成一，酒吧的负责人。”施亦城让杨家铭坐在沙发上，“你和杨律师谈谈昨晚的事吧。”

刘成一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昨晚我在办公室里，三少爷进来找我聊了会，然后就出去了，说他和周允仁来玩，让我别出去打扰了，然后过了一会儿当警察来了我才知道出事了，对不起，施总。”

“家铭，昨晚你见了家铭他怎么样？”

“他情绪还算稳定，不过这案子很难扳回来。”陈宇芝端了茶进来，杨家铭说完喝了一口跟着施亦城点上一根烟，“不过我们应该问下周允仁，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应该快到了，我已经通知他来了。”

施亦城话刚到嘴边周允仁就走了进来，坐在了另一个单人沙发上，点起根烟，

“没想到会这样，昨天我和亦豪每人喝了6瓶啤酒，都有些醉了，他去换衣服我等了一会儿见他没回来以为他走了我也就走了。”周允仁摇着头惋惜道，

“亦豪虽然胡闹，人我还是了解的，他不会糊涂到在我酒吧里做这种事，昨天在酒吧还有没有什么事发生？”以施亦城对自己弟弟的了解，他不愿接受施亦豪真的做了这种事，施亦城往办公桌走去，周允仁眼神看着刘成一，杨家铭看到周允仁的眼神感觉怪怪的，很阴森却又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杨律师，亦豪能安全出来吗？能不能用我上次的方案打呢？”周允仁转向我，

“难，张家两个女儿都出了这件事，而且张欣怡已经死了，张超如果将遗书给法官看，立场很难会站在我们这边，”施亦城走回沙发旁拿出张支票递给了杨家铭，

“家铭，这件事如果能办好，这张支票你拿去。”杨家铭看着支票上面写着两百万，拿在手中看着施亦城，施亦城点上根烟点了点头，“我不希望我们施家的人会做这种事来玷污我们的名声，你能办吗？”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得打，张欣妍的姐姐张欣怡之前就是在酒吧工作出事的，张欣妍明知道自己姐姐出事后她的第一选择居然是退学，然后也去酒吧里打工，是出于什么动机可以争辩一下；其次找几个同事让他们做证人，到时候上庭讲一下张欣妍平日里的作风和行为举动，都可以作为参考因素；最后就是给她家人一笔不能拒绝的补偿金，以及做一系列条件比如让张欣妍出国留学或者让他们全家移民等等”

“就这么办，成一，我怕他们会暗地里先调查酒吧工作人员的口供，你马上去召集所有人统一口径，每人给五万块奖金，问起来就说张欣妍平日里行为作风很混乱。”

刘成一听到后就去操办了，办公室里没有人先说话，施亦城又开了一张五百万的支票作为张家的精神赔偿款交给杨家铭让他也先离开了，坐回车子里的杨家铭，感觉很累，从包里拿出两张支票他却开心不起来，打了下方向盘往张欣妍家里开去；

“我还是叫你允仁吧，妈说了今晚请你和柳姨来家里吃饭。”

“好，我晚上和我妈来。”

“这件事真的与你无关吗？”

“你不相信我？”

“谈不上，只是你当时也在场，相信你知道得比我们要多。”

“亦城，我问心无愧，先走了，晚上我和我妈会去拜访。”

施亦城走到窗边点了根烟，他还是不相信施亦豪会做这种事，肯定有谁知道什么没有说，他拨通了毛鸿伟的电话，让毛鸿伟从现在起监视刘成一的一举一动，另一边施亦城也让陈宇芝去联系各大媒体，禁止报道与施家有关的负面新闻；

杨家铭车已经开到了张欣妍的楼下，时间中午十二点，下了车肚子有些饿了，说白了还是不敢直接上楼，附近找了家小店吃了份麻辣香锅，吃了两碗饭后抽了根烟鼓足勇气上楼，还是那始终如一的潮湿楼道，有的住户还会把垃圾袋丢在门外，到了门口杨家铭敲了门，出来开门的是张欣妍的父亲，

“您好，张欣妍在吗？”

“又是你，找死是不是？”

“叔叔，我能？”

“爸，让他进来。”张欣妍的话说完后他爸打开了门，她和她妈正在客厅里吃饭，让杨家铭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一会儿，杨家铭看着他们吃的菜都是些普通的家常菜，一家三口在狭小的客厅里吃着2菜1汤，他的目光却被这再寻常不过的场景吸引了，是啊，他们做错什么了呢，本来美满的一家四口本已支离破碎，现在又是雪上加霜；

吃完饭后他爸把碗收到了厨房，他妈给杨家铭泡了杯茶，杨家铭坐上前使劲笑也挤不出一点笑容，

“杨律师，你今天是？”张欣妍穿着睡衣红着眼睛看着杨家铭，她的头发也没怎么梳乱哄哄的，

“哎，叔叔阿姨，我希望你们听我说完不要太激动。”

“如果你是来劝我们像上次一样和解的话就请离开吧，我们这次不管什么条件都要让他坐牢，不然被折磨死的就是我们一家人了，你懂吗？”张欣妍妈妈边说边擦起了眼泪，她情绪不激动只是单纯的伤心；

杨家铭从包里拿出了支票送到了他妈面前，“5万，如果你们想移民的话施先生也会全力提供帮助，不想移民的话施先生也可以推荐欣妍一份体面的工作，这件事没有任何人会知道的，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不幸的事又发生在你们家，但是我觉得不能让愤怒冲毁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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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出山

张欣妍的妈妈手里拿着支票注视着一会，“杨律师，你请回吧，这条件很诱人，但没有比我们女儿的尊严重要。”她说完把支票推回我的面前，

“欣妍，你怎么想？”杨家铭眼神转向张欣妍，希望她能够选择钱，

“五百万真的是个令人无法拒绝的数字呢。”

“那怎么样？”杨家铭睁大眼睛感觉有机会谈，

“如果我姐姐还在的话肯定不会让我收下的，这支票你拿回去吧，就算没有赔偿就算我们打不赢就算一切都是徒劳，我也相信法律会帮我们穷人讨个公道，不单单是为我自己。”

“李慧，送客了。”张欣妍父亲对着张欣妍妈妈说，

“你请回吧，我们和张超律师还有约，他义务帮我们，被他看到不太好。”

杨家铭愣了一下不是被拒绝，而是这名字在哪听到过，非常熟一下子想不起来

落寞走在楼道的杨家铭也说不上太失落，这本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没想到他们如此坚决，如果继续留在那给他们家灌输拿钱的好处自己也未免太下流了，刚下楼又遇到了张超，杨家铭不想和他打招呼加快了步伐往车走，张超挡在了他面前，

“我就知道你会来，买通了吗？买通我就不上去了。”张超说完杨家铭没说话，想绕过他但是张超依旧挡在他面前，

“能让一下吗？”

“看来被拒绝了，没法回去交差了？”

“你很烦，你到底想干嘛？”杨家铭翻下了脸，口气很不耐烦，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钱’买不到的东西有很多很多，多到你数不清。”

杨家铭加快步伐绕过了张超，他不想和张超继续说话，的确张欣妍不肯收钱的话这案子就很难打下去了，但是张欣妍妈妈的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到底在哪里听到过

14点，杨家铭上车打了电话给施亦城，汇报了下现在的情况，施亦城听完后也很无奈，让杨家铭先回去休息，想一下还有什么办法没有；

杨家铭回到医院，收到了施亦城的电话，让他明天早上十点去施家谈事，杨家铭答应了也想着顺便把五百万的支票物归原主；

病房外杨家铭看着自己的爸妈走上前去，从爸妈的表情他就看得出丁俐欣状况不好，他进入病房看着在病床上的丁俐欣，她没睡着不过已经没有力气坐起身，脸上的没什么血色，杨家铭握着她的手，感受不到一丝力量，杨家铭坐在病床的边，看着丁俐欣无精打采、昏昏欲睡的容颜

“想喝奶茶吗，我去买。”

丁俐欣没有力气说话，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然后闭上了眼睛；

杨家铭走出病房看着爸妈，

“她怎么这样了？”

“家铭，你喊她小姨来吧，医生说了她的情况非常不好，随时会”杨家铭妈妈话没有说下去，

“我去找医生。”

杨家铭来到马宪和的办公室，马宪和知道他的来意让他先坐下，倒了杯水给他，

“家铭，做下准备吧。”

“什么准备？”

“以目前丁俐欣的身体状况，可能撑不到下周末了。”

“不会的，现在医疗这么发达，你这里没有更好的药吗？我们有钱治的。”

“这不是钱的问题，化疗本身就是双刃剑，她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撑不下去了，你请个护工吧。”

“请护工干嘛？”

“请一个吧，她需要人服侍，你始终是个男人，很多事没有护工熟练。”

“不需要，不需要。”

杨家铭走出办公室，去楼道抽了根烟拨通了冯媛媛的电话，说了下丁俐欣目前的状况就挂断了电话，独自走回病房，他看见爸妈还在门口坐着，让他们回家就进门反锁了，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削起了苹果，

“医生和我说让我准备一下，你说我要准备什么呀”说完眼泪就流过了嘴边，咸咸地味道，继续削着苹果“我和你小姨说过了，她说会尽快来看你的，”杨家铭停下来动作，擦了擦眼泪，“你要不要喝奶茶啊，蛋挞呢，我去买。”

丁俐欣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她有听到杨家铭的话却没有力气回答，她很累身体很疲惫，杨家铭去洗手间洗了下脸，回来将饭菜热了下就独自吃晚饭了，吃完后丁俐欣还睡着，杨家铭坐在病床旁随了十多页后丁俐欣醒了，

“渴，喝水。”丁俐欣的声音非常干，也带着一股病人独有的虚弱感，杨家铭忙去桌子上拿了矿泉水倒了半杯给丁俐欣，将她扶起喂给她喝，然后将病床摇起来让她可以躺着，

“饿了吧？想吃什么？”

“吃不下，你忙好了吗？”

“快了，明天我还要出去下，我很担心你。”

“我想上洗手间。”

杨家铭点了点头将丁俐欣直接抱去了洗手间，帮她把门关上就在外面等着，等丁俐欣好了就将她再抱回病床上，

“医生有没有说什么？”丁俐欣问，

“有，医生说等这个疗程做完你就好了。”

“骗人，还是那么不真实，我自己身体我最清楚了。”

“真的，只不过现在放疗对身体伤害大，所以需要吃东西补充营养才能有体力应对下一次。”

丁俐欣听着杨家铭的谎话笑着，这种骗小孩的谎话怎么会从他嘴巴里一本正经地说出来，丁俐欣其实并不是很害怕，只是难忍的疼痛让她心力交瘁；

杨家铭在一旁剥着橙子，丁俐欣躺着透过窗看到外面的夜空，转头看着杨家铭的侧面，她依然感觉看到的杨家铭感觉他很累，和第一次在机场见到的感觉一模一样，她很好奇杨家铭到底在想什么

丁俐欣吃过橙子后，杨家铭陪她看了会连续剧就睡觉了，杨家铭走去楼道里呆着，他不想回病房里看着睡着的丁俐欣，这会让他很累很累

周日一早，等到妈妈来了后杨家铭就驱车前往施亦城家中，进入客厅后邢宝芳、钟曼芬、施亦城悉数到场，邢宝芳身旁还有一位中年男士目光如炬，拿着雪茄西装没系扣，领带马甲戴着金丝边框眼镜，杨家铭认得他这张脸，之前王叶也是在他的事务所打工，四大律师之一的占元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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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毒刺

“家铭，来，坐。”施亦城招呼杨家铭过去，坐在了施亦城身边，“这是占元华大律师，介绍您认识。”

杨家铭起身和占元华握了手然后又坐下，

“杨律师，亦城坚持推荐用你，不过看来这次你没办法替亦豪打翻身仗，我特意请来了占大律师，希望你别介意。”邢宝芳说完对占元华笑了笑，

杨家铭从包里拿出昨天施亦城给的两张支票还给了他，“不会，的确是我没法打赢这场官司，对不起，施总。”

施亦城拍了拍杨家铭的肩让他别介意，占元华漫不经意的抽了根雪茄看着杨家铭，

“杨律师，我听说了受害者不肯收精神赔偿款，你还有什么对策吗？”

杨家铭被问得莫名其妙，有对策就不会找到你了，“我觉得现在只能从证人方面入手，让酒吧的同事到时候上庭的时候形容下张欣妍平时的作风问题，从这里入手。”

占元华听后摇了摇头，“对方律师肯定会说酒吧的幕后老板和施亦豪的关系，检察官不会参考这些无效证言，相反还会给检察官造成不好的印象。”

“那怎么办？我们不可能看着亦豪去坐牢吧？”钟曼芬在旁很是着急，

“那杨律师就先请回吧，亦城，送客。”邢宝芳让施亦城送杨家铭出门，杨家铭听到后知道邢宝芳不信任自己怕被听到什么，杨家铭起身就独自出门了，上车后点了根烟，心里的石头反而落下了，无事一身轻开车回医院；

施家别墅内几个人依然在为此事聊着，“占律师，认识几十年了，你直说吧。”

“芳姐，这案子其实打赢的希望不大，不如就让三公子进去蹲几年，里面安排好独立监狱然后他表现好可以减刑，这个可能性还是比较大一点。”

“不行，我家亦豪娇贵得很，进去别说几年，几天就会疯了，姐，你帮帮亦豪吧。”钟曼芬几经哀求的语气，

“哎，占律师，再怎么说他也是我们施家的骨肉，这二十多年也对我很尊敬，钱不是问题，你看看能不能？”

“我都已经退休了，这案子就是看你面子来的，对方律师我略有耳闻，软硬不吃，如果没有他帮受害人，我相信也没律师敢接这个案子和施家作对的。”占元华喝了口茶，又吸了一口雪茄，

“您的意思是？”邢宝芳想让占元华说得更明白点，

“我什么意思都没，就是随口说说。”

“亦城，你去办吧。”邢宝芳捋了下头发，站起来和占元华往餐厅走去，

“亦城，辛苦你了。”钟曼芬说完也跟着他们走了上去，

施亦城点上烟，揉了揉眼睛，打了电话给毛鸿伟约他现在在中心公园见面；

周日中午12点，杨家铭开车回医院的路上听着车里的广播，电台里放着一首光阴的故事，很多片断像洪水一样涌进了杨家铭的脑里，宿舍里的嬉笑打闹、一起穿着背心走在生活区喝着可乐、四个人吃一碗泡面多喝两口汤都感觉很满足，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变了，正好看到旁边有洗车的地方，杨家铭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边；

趁着洗车的时间他走出车在路边洗了根烟，看着马路边的小孩子追着打闹，路过的学生讨论着游戏，一起骑共享单车的小情侣，他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人生啊就怕自己跟自己较劲。

开着洗好的车加满了油开往了冯媛媛公司的楼下，车停好后将钥匙交给了保安让他转交给冯媛媛，走在路边等着出租车回医院，杨家铭在楼下打了电话给张超，张超也接了起来，

“怎么了？”张超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接到杨家铭的电话了，他的第六感告诉自己得接这个电话，

“我我将车还给冯媛媛了，施亦豪的案子也不用我打了，不过他们找了占元华。”

“噢，还有事吗？”

“晚上晚上可以吃火锅吗？”杨家铭说完就在电话里哭了出来，“我想吃火锅了。”

张超笑了笑，“好，今晚六点半点，老地方见。”

杨家铭听到后挂了电话，擦了眼泪往病房走去，他走进病房看见丁俐欣和他妈坐在沙发上，丁俐欣也发现了挂在杨家铭脸上的笑容，丁俐欣喊着让杨家铭推她下去逛逛，今天太阳很好也没有风，杨家铭说了晚上要和张超去吃饭，让妈妈别走陪着丁俐欣到他回来。

杨家铭推着丁俐欣去了公园，在池塘边的长凳那停了下来，杨家铭把丁俐欣的轮椅固定住边坐在了长凳上，

“你今天看着很开心。”丁俐欣晒着太阳看着前方的池塘，

“我把车还给你小姨了，有的东西没了反而人就轻松了。”

“那你接下去准备干吗？”

“陪着你，走，推你逛一圈公园。”

杨家铭推着丁俐欣时快时慢地在公园里逛着，时快时慢，讲着话哄着她，当他听见丁俐欣的笑声就感觉很快乐

在中心公园的一角，施亦城与毛鸿伟坐在树木中的椅子上，毛鸿伟仔细聆听着施亦城的话，一个劲的点头，临分开前施亦城把一书包的现金给了毛鸿伟，毛鸿伟背着包离开了。

晚上五点，杨家铭送丁俐欣回了病房，换了休闲装便出门了，查了下交通有公交直达就坐上了公交，插上耳机听着歌往火锅店出发。

同时张超也从家里出门，坐上车往火锅店开去，车子刚开出小区，不足百米处一辆黑色本田慢慢悠悠地跟了上去，18点10分张超把车停在了火锅店旁的停车场，杨家铭的公交车还有3站才到，张超就在火锅店门口等着，那辆黑色本田车停在了马路旁看着火锅店门口的张超，从车内的储物箱内拿出一把刀用布擦拭着；

18点15分杨家铭抽着烟看到门口的张超小跑上去，张超说等他抽完烟再进火锅店，杨家铭重复着说自己不为施亦豪辩护了，也把车还给了冯媛媛，此刻杨家铭希望得到张超的认可。

第九十七章 张超

杨家铭和张超走进火锅店，杨家铭出于开心点了很多菜，多到桌子都放不下，两个人根本吃不完，吃饭中间他们谈的很愉快，当愉快的氛围一旦冷场悲伤总是容易侵袭，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张超问杨家铭，

“我会陪丁俐欣走完最后一程，她身体状况现在非常不好。”

“等你调整好来我的事务所吧，我们也要招人。”张超吃了口牛百叶看着杨家铭，他还是挺希望杨家铭来自己事务所一起工作的，

“再说吧，你和林诗文怎么样了？什么时候结婚？”

“年底或者元旦吧，告诉你个好消息。”张超笑着看着杨家铭的反应，

“她怀孕了？”

杨家铭睁大眼睛看着他，张超点了点头笑得合不拢嘴，

“刚验出来，过年回老家把婚礼办了想着，到时候你当伴郎啊。”

“你还请我当伴郎吗，我之前做了这么多事。”杨家铭放下筷子低下了头，

“都过去了，其实李玲说得对，旁观者清，你也没错，你帮你的老板当然得这么做。”

杨家铭笑了笑，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时间过得好快啊，周华都走了这么久了，斯规也躺了一个多月了。”杨家铭感叹道，

“这案子背后的人还逍遥法外，我不允许我的朋友被如此玩弄着，我一定要抓到他的把柄，所以这次施亦豪的案子不管对手是谁，我一定要将他送入监狱。”

“可惜我帮不上什么忙，如果你有需要就找我。”

“家铭，有些事始终要有人做，有些话也必须得有人说，”张超喝了一口加多宝，“我也怕，可难道怕就可以漠视当做没发生过吗，不过我不会勉强你，你放心。”

“我挺佩服你的，如果我能像你一样就好了。”杨家铭说完把碟子里的牛肉全部倒进了锅里，

“怕是人的天性，如果都怕就无视，那还需要法制部门干嘛，周华和斯规就是战胜了恐惧才会有现在的下场，其实我们四个人没什么不同，只是你可能想得比我们多，顾虑比我们多，有的事越想会越怕，做的话也就做了。”

杨家铭看着张超，打心底里欣赏他的言行与作风，就像自己照镜子里反射出来的百分百的相对物体，两个人结束了比较沉重的话题后又开始聊起大学期间的愉快时光，聊到痛快处也会冒出几句脏话，完全不在乎周围人的眼光只沉浸在两个人的谈话里，两个人都太久太久没有和人真正的聊天了，都太需要释放自己内心的想法了，因为他们懂对方能懂自己说的话，其他人不会懂的，还有一些只有他们四个人懂得话，其他人也不会懂得

火锅吃了很久桌上的菜还剩着一些，锅底的汤已经添加了4、5次，旁边的桌已经翻了一次台，剩下的菜实在吃不下了，两个人又围绕着买单争了起来，最后还是杨家铭胜利了，

“好，那你买，我去拿车送你去医院。”张超说完就笑着朝店外走去，

“好，店外等我。”

杨家铭跑去账台买单，前面还有两个人在排队，他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消失，买好单的杨家铭穿过用餐区朝店外走去，透过火锅店的玻璃门他看见店前的马路上围着很多人，杨家铭推开门往人群走去，透过人群的空隙看见马路中间的人行道上躺着一个人；

杨家铭转头向后走准备摸出电话打给张超，转身的那一刻躺在马路中的那个人穿的衣服和张超怎么一样呢？

杨家铭慢慢挤过人群，往人行道走过去，一步两步他没有停下脚步，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无数地巧合存在，三步四步五步

杨家铭站到了那个人的身边蹲了下来，他嘴巴张开着却说不出话，杨家铭咬着下嘴唇将张超抱在怀里，

“怎么办，怎么办啊，喊救护车啊”杨家铭对着人群大喊，

“醒醒啊，是我错了，我错了啊，你醒醒啊喊救护车啊。”

“我错了，醒醒啊，你说得对，是我错了啊，啊啊啊啊啊。”

杨家铭在马路中瘫坐在地上大喊着，直到救护车来被一起送去了医院；

坐在急救室的门口，杨家铭一言不发，当他听到医生和刘子雄说着‘已经尽力了’后，他没有反应依然坐在那，眼睛渐渐模糊了起来，站了起来往外走，

“喂，你去哪？”

杨家铭听到刘子雄的声音并没有停下来，一边流着泪一边往外走，刘子雄让同事们在这里等，自己跟了上去，杨家铭走到医院门口坐在了地上，低下头抱着自己的两只脚，左右张望觉得好无助，大声地哭了出来，不在乎路过行人的看法，什么都不在乎地哭了出来。

刘子雄走出医院听到哭声看到了坐在地上的杨家铭，点起根烟坐在了杨家铭身旁，一句话没有说等着杨家铭哭完，几分钟后杨家铭的哭声停止了，刘子雄拿出烟递给了他，

“不是中华，你抽吗？”

杨家铭没有说话，刘子雄将烟塞到了他嘴唇里，拿火机给他点上，

“哎，我以为做警察危险大，没想到你们律师更危险，我们和坏人打交道，你们和恶魔打交道啊。”

杨家铭还是没有说说话，就坐在那里叼着烟发着呆，

“我派人去看监控了，不过我觉得你应该知道是谁，回去洗个澡吧，人会舒服点。”

刘子雄说完站起身往医院里走，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杨家铭需要的是时间。

当刘子雄和同事们开车出了医院看见杨家铭已经不在那里了，刘子雄在副驾驶上摇了摇头，警车的灯在黑夜里那么的耀眼，他知道这次一定要抓住凶手不管付出什么代价，这案子已经牵连太多人了。

杨家铭一个人走在街上，双手插袋低着头慢慢走着，路边已经堆满了掉落的树叶，风也逐渐频繁了起来，他想着如果下雨就好了，可天气并不会随着你的心情而听从你的想法，他就一直走着，没有抽烟一直走着。

第九十八章 杠杆

凌晨杨家铭回到了丁俐欣的病房，看见爸妈还坐在门口没有睡觉，他们看见杨家铭回来后站起身朝他走去，

“你干嘛去了，电话几十个打过去不知道接的吗。”

“对不起，我错了，你们快回去休息吧。”他们没想到杨家铭这个反应，

“儿子肯定有重要的事才会没接电话的。”杨家铭妈妈为儿子开脱，说完老两口就回家了，

进入病房丁俐欣已经睡着了，杨家铭洗了个热水澡，洗完躺在沙发上看着手机三十多个未接电话，还有丁俐欣、李玲和刘晓凝的电话，他打开手机软件插上耳机随便选了一部电影，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周一早上6点杨家铭醒了，马上刷牙洗脸准备去另一个医院看张超，那里肯定有很多事需要帮忙，看见病床上的丁俐欣，杨家铭走去病床边握着她的手，

“你醒了，怎么样？”杨家铭小声地问着，

“你又要出去了？”丁俐欣地声音非常虚弱，

“张超死了，我得去市医院，他那里肯定有很多需要帮忙的。”

“别走，你很久没陪过我了。”

“等我忙好他的事就一直陪着你好吗？”

“不要，别走，我怕。”

“乖，那我等我妈来了再走。”

杨家铭说完倒了杯温水给丁俐欣喝，躺在窄小的病床上搂着丁俐欣，

“以前有很多事我以为我看清了，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没看清的只有我，张超死在我面前，十分钟前还在和我吃火锅，十分后他就躺在那里了，那一刻我才清楚地认识到自己之前做的事有多过分。”

“那你快去快回。”丁俐欣说完就闭上眼睛继续睡了，

杨家铭下床拿着包出门了，喊了出租车赶到了市医院，刘晓凝、李玲、刘诗文都在，杨家铭走上前，和她们讲了昨天的经过，李玲搂着伤心欲绝地林诗文坐在椅子上，刘晓凝拉着杨家铭到了稍远的地方，

“怎么会这样？你们到底得罪了谁？从周华到斯规到现在的张超，下一个就会轮到你是不是，别当我是三岁小孩子骗。”刘晓凝的语气非常不耐烦，她确定他们几个肯定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这件事发生到现在，你们就别往里跳了，张超的事我会处理的。”

“你处理？你怎么处理？我真的气死了，简直目无王法，杀人如儿戏。”

“晓凝，张超和我说林诗文怀孕了。”

“什么？那怎么办？”刘晓凝听到后也流下了眼泪，这让一个女人该怎么办啊，

“我也很烦，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杨家铭用拳打了一下墙壁，

“张超父母已经通知到了，下午就会到，丁俐欣怎么样了？”

“情况很糟糕，感觉老天就在和我开玩笑。”

“那你回去照顾她啊，呆在这里干嘛，这里有我和李玲，我也请假了你放心好了。”

“我也想呆在”

“你这人不会分轻重缓急啊，现在最需要你的是丁俐欣，你懂不懂到底。”

杨家铭觉得这是她认识刘晓凝几年来讲过最有道理的一句话，说完他就和李玲林诗文打了招呼打的回去了，回到医院已经九点二十分钟了，杨家铭走进病房看见爸妈都到了，丁俐欣还在床上没有起来；

杨家铭走到旁边摸了摸她的额头，丁俐欣睁开了眼睛又闭了起来，杨家铭回头看着爸妈强颜微笑了一下，看见爸妈走出了病房杨家铭也跟了出去；

“你到底在忙什么，她现在情况这么差，昨天一直在找你，昨天太晚我就不说了，你要照顾她就照顾到底，别把人一丢自己就出去找都找不到。”

“我昨天出去和张超吃饭了，吃好饭我朋友死了，杀他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毛鸿伟。”

“什么？鸿伟又杀人了？”

“我和你说了，大城市很复杂不像我们小县城，不要用你记忆里的人来评判现在的他，他已经害了我两个朋友了。”

“这也是你自己当初带他来的，如果不是你要耍派头告诉别人自己在这里混得好，他怎么会来，不来也不会变成这样，现在留下他爸妈你让他们怎么办？”杨家铭爸爸的口气越来越响，

“他来变成什么样我也要管？他娶老婆生孩子我要不要管？如果抓不到他我都要被他杀。”

“他有本事杀你吗？油嘴滑舌、胆小怕事、阴险狡诈他玩不过你。”

“你什么意思，你这么说我？”杨家铭也提高了音量，

“你是我生的，你什么能耐我比谁都知道。”

杨家铭听到后站在那没有再说话，原来他这么努力在自己爸爸眼里就是这么一个人，他憋着泪不想在他爸爸面前流下泪，

‘咚’的一声吸引力两父子的注意力，杨家铭的妈妈从椅子上掉落在地上，两个人连忙把她扶起来，

“妈，你没事吧？”杨家铭的声音在抖，他不能再接受意外了，

“股票股票跌没了啊。”

“什么？不是才两个跌停吗？”

“我我贪心上周买了融资盘，明天在跌停没钱补仓就要被平仓了。”

‘啪’杨家铭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爸打了一个巴掌，

“你还带你妈赌博？”杨家铭爸爸也气的发抖，“她高血压、心脏病怎么能玩股票。”

“我的钱啊，我存了一辈子给家铭结婚的钱啊。”杨家铭妈妈一边哭一边被他爸爸扶了起来，

“别钱的钱了，跟我回家，回老家了，这里不呆了，大城市我呆不惯。”

杨家铭看着爸爸扶着妈妈离去的背影，他想怎么这也怪自己呢，他明明很早就让她抛掉的了，杨家铭没有哭，走进病房洗了个脸坐回病床边看着丁俐欣，丁俐欣睁开眼睛看出了杨家铭又心事，

“怎么了，又谁惹你不开心了？”

杨家铭将股票的事全都告诉了丁俐欣，

“你爸没打错你，是你打扰了她的平静生活，也不是赚或亏的问题，赚钱也会造成高血压或心脏病。”

杨家铭握着丁俐欣的手，

“让他们回家吧，呆在这照顾我够久了。”丁俐欣说完，

病房的门被打开了，杨家铭以为自己爸妈回来了，一转身是冯媛媛。

第九十九章

冯媛媛走进病房，杨家铭看到站了起来上前，再怎么有矛盾现在也需要做足表面功夫，杨家铭让冯媛媛单独和丁俐欣呆着，出了病房看到了刘旭坐在外面，杨家铭看到他一下子想到了上次在厕所的情景，马上就联系上了上次被举报的事，他知道现在必须隐忍还不是时候，点头打了招呼就坐在了他身边；

病房里冯媛媛坐在躺着的丁俐欣旁边，她已经好久没来看过丁俐欣了，见到丁俐欣的那一刹那眼眶也湿润了，和之前的小女孩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子，冯媛媛非常心疼她但是自己实在不适应这种场景，呆了二十多分钟便离开了，刘旭看到她出来便站起身，杨家铭也站起来没说话就进入了病房，他想着冯媛媛这么久没来才呆这么一会也没什么好多说的了。

在杨家铭租的房子中，他妈坐在客厅里休息，爸爸在收拾着行李准备回老家，他很失望自己的儿子居然让自己老婆去炒股，他最不屑地就是投机倒把，这一生坦坦荡荡虽没有发财日子过得最起码家庭和睦，来了这里后感觉全都乱套了，自己也跟不上这里的节奏，照顾丁俐欣也就算了，这里的民风和人与人之间的交际距离感很远，与人打招呼别人都爱答不理，他也终于借着这次机会可以把怨气通通发泄了出来，

“别理了，我不走，我们走了儿子怎么办？”杨家铭妈妈关上手机叹了口气，

杨家铭爸爸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还呆在这干嘛，还有你，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和商量一下。”

“这件事不怪家铭，怪我自己贪心，我没听他的话才导致这个结果的。”拿起纸巾擦了擦眼泪，

“哎，一共亏了多少？”杨家铭爸爸点起根烟，

“儿子的5万。”

“亏就亏了吧，都是钱惹的祸，人没事就好，”杨家铭爸爸坐在他老婆旁边握着她的手，“你身体最重要，可别在吓我了。”

杨家铭妈妈全身像被电了一下，“我再也不弄股票了，那咱们别走，俐欣现在这样家铭一个人不行的。”

“你血压如果再高马上就回家。”

“行，走，买菜去。”说完他们就下楼往菜场走去；

刘子雄他们已经确认了监控中的人是毛鸿伟，开了小组会议，必须尽快抓捕毛鸿伟，立即加大了搜索力度，将他的身份证信息传给了各个区的当地派出所，他们在派人逐个去旅店、酒店、网吧等公共场所通知，举报者10万元奖金；

施氏集团里邢宝芳、钟曼芬、施亦城和占元华在会议室里聊着天，讨论着下一步可以利用自己的权利范围指定一个自己的律师去代理张欣妍的案子，那样再买通一些关键位置的人这官司就完全在控制之中了；

张超和林诗文的父母都赶到了医院，张超的父母看着自己的儿子一动不动的躺在那，痛哭流涕伤心欲绝，张超妈妈直接哭晕了过去，刘晓凝和林诗文将张超妈妈安排住院后，林诗文和他们说了自己怀了张超孩子的事情，张超父母自然希望她能把孩子生下来，但也不能说得过于直白，林诗文还没等他们开口便说了会生下来，一定会生下来，林诗文父母看自己女儿这么坚决便没有说什么，张超妈妈抱着林诗文又哭了起来。

李玲在徐斯规旁边将张超的事缓缓地说了出来，求他快点醒过来。

杨家铭给丁俐欣稍微吃了点东西后就将她抱上轮椅准备推去治疗，他推得很慢，每一次治疗完就感觉一下子度过了好多年，作为一个理性的人杨家铭清楚地知道丁俐欣时间不多了，可自己什么事业也不能为她做，在治疗室门口杨家铭看着丁俐欣，

“加油，我在外面等你。”他始终问不出丁俐欣还有什么事想做，

丁俐欣将手机给了杨家铭，“等我进去后你帮我发条消息给我我听她的安排，她就懂了。”

“等你出来自己发吧。”

“你发吧，密码是我生日前六位，1991你知道的吧。”丁俐欣说完就护士推进治疗室了，

杨家铭看着丁俐欣的背影渐渐模糊，立马跑回病房找出包里的u盘，拿起了电话打给了刘子雄，

“刘警官，王叶的出生日期你帮我查一下告诉我。”

“没空，我们这多少事哪有这个空。”刘子雄不耐烦地说着，

“很关键，求你了。”

“过五分钟发短信给你。”

刘子雄挂了电话找同事查了下王叶的资料，将他的出生日期发给了杨家铭，杨家铭看着信息里的数字‘198’，他点开u盘，输入了‘198’闭着眼睛按了回车键，

‘对不起，您输入的密码无效’

当杨家铭睁开眼看见这行字的时候非常失落，他又把出生日期放在前面，年份放在后面试了两次，也不对

杨家铭又走回治疗室门口等着丁俐欣出来，按照丁俐欣的说法编辑完了短信发给了冯媛媛，刘子雄的电话打来了，

“出生日期给你了就没声音了？”

“没，就是想好奇他的生日。”

“你能说出这个话我也佩服你的勇气，我看起来这么好骗吗？”刘子雄的语气不是开玩笑，

杨家铭听到后知道可能瞒不住了，“我得到一个u盘，想着密码会不会是王叶的出生日期，里面的东西可能是有关于施亦城的。”

“交给我吧，我们有专业的黑客来破解这种东西。”

“你来拿吧，我走不开。”

“还有件事，张超死了，张欣妍案子上面委派的律师是占元华的徒弟，其他的律师也没人敢接这个案子，你怎么样？”

“我？我可能没这个时间，丁”

“算了，当我没问。”

说完刘子雄没等杨家铭说话就挂了电话，刘子雄想着怎么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犹豫不决，杨家铭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

说怕吧他也觉得还好

说厌倦了吧他也想为他们报仇

说照顾丁俐欣吧这个官司也不会消耗很长时间

第一百章 会师

杨家铭陷入深深地思考，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没有人告诉自己，他抬头看见治疗室的门打开了，连忙起身跑过去，丁俐欣被护士推了出来，杨家铭蹲下来看着，她就只是睁着眼睛，将她推回病房抱上床，给她盖好被子坐在了她的身边，拿起本书一边读一边哭

杨家铭妈妈推开门进入病房，杨家铭马上擦干了眼泪走上前，

“你别来了，快回去休息吧，爸呢？”

“他在楼下，妈给你带了饭和菜，晚上你和俐欣一起吃。”

“妈，对不起，股票的事的确是我不好。”

“咱不说这个了好吗，你爸也想开了反正，谁这一辈子不得买点教训呢。”

“他没带你回老家？”

“你爸你还不清楚吗，一讲话就上纲上线，做起事来心软，行了，俐欣怎么样？”

杨家铭摇了摇头，

“你回去休息吧，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别来了，我喊点外卖就行了。”杨家铭送走妈妈，

重新坐回病床旁，看着丁俐欣，病房里很安静能听清楚她的呼吸声，杨家铭开始自言自语起来，从自己的童年开始说，说到自己来到这里上学，讲着自己的初恋，讲了好久好久，讲到了遇到了丁俐欣，讲到了现在；

杨家铭非常迷茫且不知所措，他从下午15点不知不觉讲到了18点，丁俐欣还是没醒，杨家铭看着她的脸，拿纸巾擦了擦她流下的眼泪，他知道丁俐欣听得见，杨家铭用三个小时的时间讲完了他记忆中所有的自己，所有的阴暗、狡猾、嫉妒、诅咒等等不为人知的所有负能量的自己，全都说了出来，讲完他发现自己就是一个王八蛋

杨家铭拿起丁俐欣的手吻了一下，看着闭着眼睛的丁俐欣，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爱也真，我的情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不移，我的爱不变，原谅代表我的心。

轻轻的第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深深的一段情，教我思念到如今”

杨家铭唱完手感觉到被丁俐欣用指甲掐了下，很轻很轻但对于丁俐欣来说已经花费了所有力气，杨家铭凑上去吻了她，

“我都给你了，我有的都给你了，别走。”

杨家铭的祈祷并没有感动谁，听得人也在这一刻，停止了呼吸

“啊！！！”杨家铭大叫一声后大哭起来，哭声引来了护士，护士马上跑去喊医生，杨家铭拉着她得手一直不肯放，当医生看了后确认了丁俐欣的死亡，他把门反锁把人都赶出了病房，杨家铭告诉自己只需要一个小时，他需要一个小时和她单独相处。

一个小时后当杨家铭先告诉了冯媛媛丁俐欣去世的消息，拿上收拾完的行李走出了病房，护士看见杨家铭出来后马上走进去，杨家铭没有回头一心看着前方，按下电梯走出医院点上一根烟，东张西望看着四周，把烟抽完后不知道为什么走去了那家面店，老板看见杨家铭拎着大包小包一个人走进来什么话都没说，杨家铭还没点菜老板就喊厨师下了杨家铭一直吃得面加炸猪排给他；

杨家铭心里感觉暖暖地，他把面吃完没有哭，口袋里还剩50元现金给了老板就走了，老板看着杨家铭背影，点了点头，从杨家铭的眼神中他感觉到了不一样，这个男孩长大了。

坐上出租车回到租的房内，他爸妈看见杨家铭回家也瞬间明白了，杨家铭把箱子放在客厅后就进房了，杨家铭妈妈上前准备敲门，

“让他一个人待会。”杨家铭爸爸阻止了她，躺在床上杨家铭拿出丁俐欣的手机，看着她手机里的相册，还翻到了很多她偷拍自己的照片，更多的是甜蜜的回忆；

打开她的微信编辑了一条朋友圈，留下了冯媛媛的电话后让她朋友们可以知道什么时候葬礼。

杨家铭走出房间给他爸妈买好了回去的火车票，他爸没有多说就同意了，杨家铭妈妈一开始还不肯走，后来被他爸爸说了两句就同意了，杨家铭爸爸从自己儿子的眼中看到了之前从没看到的‘坚定。’

杨家铭洗了澡换上睡衣，泡了杯茶去阳台上抽了根烟，刚点上烟他爸爸就走了过来，

“我和你妈明天走，你呢，什么时候回来？”

“爸，我还不能走，我还有事需要做。”

“什么事？”

“一个律师也罢，一个普通公民也好都必须去做的事。”

“做了决定就好啊，长大了，长大了。”

说完杨家铭看着自己的爸爸走回了房间，还听见了爸爸的笑声，他也笑了笑觉得很多事根本不用去想就通了。

刘子雄的电话来了，问杨家铭在哪医院怎么没人，杨家铭才想起来忘记和刘子雄说已经离开了医院了，让刘子雄来家里将u盘给他；

过了半小时刘子雄到了楼下，杨家铭下楼将u盘交给了刘子雄，刘子雄拿到u盘准备开车回局里，

“等一下。”杨家铭说完刘子雄停下看着他，

“怎么了？”

“我明天回去找张欣妍，正式起诉施亦豪的罪行。”

刘子雄听完笑了笑，点起根烟，“想通了？”

“麻烦你也帮我和他们说一声有机会的话，他们不是很信任我。”

“放心吧，他们现在能信的只有你了。”

刘子雄走后杨家铭走去旁边的便利店想买罐可乐喝，付账的时候掏来掏去发现没带现金，

“先生，您可以用微信支付。”营业员客气地提醒，他想现在年轻人基本都用这个功能，

“我微信里没钱的。”杨家铭边说边打开却看到了有680元，这是张超当时转给自己的钱，杨家铭付了钱走出了便利店边走边哭，非常气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

‘周华，斯规，张超，我不会让他们继续为所欲为的。’

心里想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信心，反正此时杨家铭已经没有退路了。

第二天一早，8点杨家铭就出门了，和爸妈告了别说不能送他们了，他喊了出租车来到了牛斯平律师事务所，想见张超的师傅，四大律师之一的牛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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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无风

杨家铭和工作人员出示了名片说明来了来意就被安排坐在了会议室，前台端来了茶水让杨家铭等一会，过了五分钟一个男人走了进来，杨家铭站了起来，这个男人看上去就像四、五十岁，黑框眼镜，普通的蓝白格衬衫，没带领带衬衫的袖扣非常别致，他走到了杨家铭对面微笑地伸出手，杨家铭和他握了手，

“您好，我是牛斯平。”杨家铭第一感觉就是亲切，其次就是他的声音怎么会这么好听，

“牛律师，我叫杨家铭。”

“你来的目的我知道，张超从实习开始就在我这做，出了这件事的确很惋惜，”牛斯平把双手摆上了桌子交叉在杯子前方，“你是张超的同学，可我听说你之前是为施家做事的。”

“牛律师，您就帮我这次吧。”

“你要我怎么帮？现在外面都在传，谁接张欣妍的案子后果就会和张超一样。”

“我不会连累到您的，求你让我接替张超的岗位，起诉书我已经写好了，您给我敲个章之后所有的事我都不会打扰您。”

“你这么做为了什么？你还年轻，这件案子已经这么多人死了，你不怕吗？”

“我怕，我比谁都怕，如果怕就不做，那还要法律干嘛，我也相信法律是公正的，是可以保护平民百姓的最后一道壁垒，如果没有像张超这样的律师存在，那还要律师这个职业干嘛呢，张超虽然死了，但他教会了我很多，这件案子必须有去打，您帮帮我吧。”

说完杨家铭就跪在了牛斯平面前，

“起来，起来，你们班级毕业的怎么一个个都喜欢动不动就跪下来，之前张超也是求我接这个案子！哎，小子，去敲章吧，保护好自己最重要。”

杨家铭激动地站了起来，连声道谢牛斯平，敲完章牛斯平看着杨家铭的背影也若有所思，感叹着自己也该退休了，是年轻人的世代了。

杨家铭打出租车来到了张欣妍家楼下，上楼敲门，张欣妍开门看着杨家铭准备把门关上，杨家铭用手塞进门缝，张欣妍才开门，

“你来干嘛？”

“你走啊，张超律师被你们害死了，走啊。”张欣妍妈妈情绪非常激动，

“李慧，报警吧，别和他多啰嗦。”张欣妍爸爸让他老婆报警，

杨家铭一拍桌子，“你们能不能听我说一句，”他从包里拿出了牛斯平敲好章的起诉书，“我今天来是正式代替张超律师来代理张欣妍的案子，我们现在就去法院起诉施亦豪。”

“欣妍，别信他，他是施家的人。”李慧站到张欣妍身边，

“阿姨，叔叔，欣妍，”杨家铭又跪了下来，“以前是我不对，求求你们给我一次机会，法院去好下午我就去张欣怡坟上道歉，我是真心想帮欣妍的，我也一定会将他们绳之以法。”

“你先起来，”张欣妍走上前扶起杨家铭，她的眼睛看着杨家铭，双方的眼神都没有逃避，“好，我信你，爸妈，他没说谎，我信他。”

张欣妍回房换了衣服拿上包就陪着杨家铭去了法院，递上去后就等法院去通知他们，等着开庭日期，他们两个买花束搭了地铁先去了张欣怡的灵位，杨家铭看着灵位上的照片，闭上了眼睛，心里不知说了多少次‘对不起’；

之后也去旁边拜祭了周华的坟墓，张欣妍拜祭完让杨家铭单独和周华待在这里，杨家铭坐在地上点起根烟，

“你见到张超了吧，你也不是施裕枫的儿子，周允仁才是，也不知道你在瞎忙什么，斯规还没醒，可我醒了，我还是有点怕，但感觉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必须做，哎等我把他们都送进监狱再来看你，不然就在那边再见吧。”

杨家铭说完叼着烟朝张欣妍走去，张欣妍跟着杨家铭身边走着，他们搭地铁先送了张欣妍回家，然后自己回到家里，看见爸妈已经走了，空荡荡的房子坐在了沙发上，杨家铭接到了冯媛媛的信息，说周末会办理丁俐欣的葬礼，他没有回复，他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去参加葬礼，尽管深爱着她，但是已经结束了，不想继续陷入悲伤中，必须振作起来做该做的事。

“刘警官，是我，我已经和张欣妍去过法语递上去了起诉书，那个u盘怎么样了。”

“u盘我们黑客看过了，不能尝试破解，如果多次错误u盘会自动格式化，只能拿到正确的密码才能看到里面储存的东西。”

“会不会是王叶老婆或者家里人的生日？”

“都试过了，不能继续尝试了。”刘子雄说完也很气馁，

“刘警官，能不能通过你的关系让法院快点通知施家，我不想拖得太久。”

“必须得按流程啊不过我会派人催一催的，行不行不敢保证。”

挂了电话后杨家铭就在沙发上睡着了，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没有出门的打算，杨家铭喊了外卖吃完就抽烟躺着，刘晓凝发来了短信，张超的葬礼也在这周末，杨家铭看到后苦笑着，继续躺在沙发上看着手机，等着时间一分一秒度过。

晚上17点陆卫锦的电话让杨家铭眼前一亮，接了起来，

“杨律师，怎么样，那只股票赚了不少吧。”

“陆总，谢谢你，不过我妈没操作好，亏了，不过还是谢谢你。”

“啊，这可真是可惜啊，没事，下次有消息我再告诉你。”

“不用了，谢谢你陆总，不玩了。”杨家铭突然想到他们之前的做空手法，“对了，陆总，你们之前说的做空是什么股票都能做空吗？”

“理论上是的，但是得要公司有负面新闻，比如财报不好、业绩亏损、并购失败等等。”

“上市公司股东犯法坐牢不知道算不算？”

“这起不了大风大浪，哪家公司？”

“施氏集团，施亦豪。”

陆卫锦听到后睁大了眼睛，“施氏集团？你确定？”

“确定，我这次官司的被告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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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眉目

陆卫锦挂了电话后若有所思，联系了公司高管明天一早10点开会，准备布局施氏集团。

刘子雄通过自己的关系找到了法院工作的同事，尽快让这个案子发下去并且通知施家，他也知道这案子不能拖了，同事们说毛鸿伟的下落依然不明，一个个都无精打采。

杨家铭打开电脑查阅着相关案例，他始终惦记着u盘里的内容，还有冯媛媛周健施亦城之间的合作关系，他越想头越痛，发了条微信给他师傅想找他聊聊天，以前每当案子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就会问师傅，梁芷新看到信息后直接拨通了杨家铭的电话，

“家铭，怎么了，你说。”

杨家铭一口气把发生的事都告诉了梁芷新，“我该怎么做，师傅。”

“你不是已经做了选择了吗。”

“感觉自己一个人很无力，不知从何着手。”杨家铭站起走到阳台点上一根烟，

“其实啊所有事情都是这样，我活了大半辈子多多少少开始信一点因果，当你不知所措地时候，不易再自寻烦恼，而是静下心来想一下所有事情的，可能会有意外收获。”

“？周华死的时候吗？”

“家铭，原谅我的不负责任吧，但我也没想到当初给你的案子会给你造成如此巨大的变动。”

“和你没关系的，师傅，我一开始还得意洋洋感觉得到了机会”杨家铭眼前一亮，“对了，是从冯媛媛的离婚案开始的。”

“对了，你和之前那个巴黎的女孩子还有联系吗？”

“陈智恩？很少聊了，你们还有联系？”

“是啊，她和我女儿很聊得来，经常约着逛街吃饭，她也经常会提到你。”

“师傅，那就先这样，我想我知道该从哪里开始了。”

杨家铭挂了电话后，看着窗外若有所思地梳理着脑海里的顺序，

‘从认识冯媛媛开始到黄世荣死亡，对，就是那个时候开始的，黄世荣所掌握的东西让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接着周华和徐斯规都很惊讶自己开始和冯媛媛有了交际，第二个死的是周华，出租车司机说过他接过两个电话，一个是周健另一个始终不知道是谁；

然后是载周华的出租车司机，然后斯规被撞晕倒，接着韩彬被抓自杀，王叶之后将u盘给了我后也死了；

加上医院施裕枫和施亦咏的双双被杀令人毛骨悚然；

到最近的张超，如果说黄世荣掌握的证据就是王叶给自己的u盘，那么！

这其实就是一个案子。’

杨家铭打了一杯咖啡，拨通了刘子雄的电话，

“刘警官，有空吗？”

“没空，一家家旅店搜索者毛鸿伟的行踪呢。”

“我想让你帮我翻查一个案子，可能会有线索。”

刘子雄睁大了双眼，点上烟“哪个案子？”

“两个月前的黄世荣案，我理了一下思绪觉得这是所有案件的开始，当时冯媛媛的律师是我，黄世荣肯定掌握了什么关键证据才能迫使他们谈判，但是在谈妥条件后却死了，事后这案子也是徐斯规他们跟进过，而且健媛贸易和周华的爸爸周健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的百分之七十的生意又来自于施氏集团，这个肯定很关键，你再信我一次。”

“黄世荣，怎么这么耳熟，知道了，有消息通知你。”

刘子雄挂了电话后，将烟丢出窗外让人开回局里，下了车马上调出了归档号，走进档案室看着黄世荣的尸检报告，

‘直接死因高楼坠亡，长期吸毒患者，手臂处多针孔，脖子有淤青，胸口也多处被殴打所致淤血。’

刘子雄看过的案宗几百上千，一看就知道这不是简单的跳楼自杀，看来也是被压下去了。

刘子雄拿着案宗走出档案室，问了同事得知黄世荣的屋子还被封条封着，他马上驱车前往同时打给了杨家铭，让杨家铭也一同前去，杨家铭换上衣服马上打出租车前往。

反而是杨家铭先到了黄世荣的住所楼下，没几分钟刘子雄开着车到了，两人一起上楼，刘子雄开了门从封条底下钻了过去，

“我们来这里是？”杨家铭看着刘子雄问，

“如果你掌握了别人了犯罪证明，你会藏在哪里？”

刘子雄说完就开始翻柜子、卧室衣柜、边角落等等，杨家铭点了一根烟打量着房间的布局，先打开了冰箱，然后是厨房的橱柜，两人翻了半个多小时也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会不会已经被拿走了，就是我给你的那个u盘吧。”杨家铭坐在沙发上点起了烟，

“他们这种人胆子虽然大，心思可比谁都细，不然吃不了这碗饭。”刘子雄敲着地板和墙面，看着花瓶里有没有藏什么东西，还有椅子的底部有没有粘着什么东西，“肯定有备份或者其它线索。”

两个人搜了将近一个小时什么都没发现，双双坐在沙发上抽烟，

“刘警官，你说会不会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呢？”

“什么意思？”

“马桶水箱里？”

“不可能，我破案几百上千件，他们这种老手不会藏在这种地方的。”

杨家铭走去厕所打开了马桶水箱，

“刘警官，找到了。”

刘子雄一惊，拿出水箱里的防水袋，里面是一本记事簿，两个人翻阅起来，

“这是发货名单和账本，记录着他们拿货的次数还有营业额。”刘子雄边翻边说，

“这个有用吗？能定罪吗？”

“这里面有施亦城、冯媛媛的名字，不过光这个只能让他们协助调查，很容易开脱。”

“那还是要解开那个u盘，u盘里面肯定记录着他们辩解不了的证据，当初他们杀了黄世荣后带走了u盘，但是为什么会被周华拿到呢？”杨家铭吃起了手指，

“你说得对，周华得到的u盘掉在了出租车上被司机拿到，韩彬杀了司机拿到了u盘，后来韩彬交给却被王叶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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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峭壁

<>刘子雄拿着账簿和杨家铭下了楼，他们都明白找到的东西起不到决定性作用，只能先保存着等待时机，刘子雄开车送杨家铭到家楼下然后就回局里，首要任务还是抓捕毛鸿伟；

杨家铭一个坐在沙发中，就算不想也难免会想起很多往事，而且容易想起的往事一般都不会让人特别开心，没多久电话就来了，他看着手机屏幕上面施亦城三个字，杨家铭清楚地认识到是时候了，他接起了电话；

“你什么意思？是不是非要和我们作对？”施亦城在电话那头吼了起来，

“如果是这事的话，我们还是法庭见吧，现在我的立场不是很方便和你们沟通。”杨家铭的口气让施亦城非常不爽，

“好，你等着。”

施亦城挂了电话后马上联系了毛鸿伟，

“再帮我做一件事。”施亦城点起烟走到窗边，

“施总，现在风声紧，全市都在找我。”毛鸿伟想推脱又不知道怎么说，

“你怕什么，有事我顶着，帮我做了杨家铭，时候我安排你出国，下半辈子包你衣食无忧。”

“杨家铭？施总，这”

“别这个那个，你躲在这里总有一天会被抓的，还不如干完这次我送你出国，你重新开始生活。”

“可是”毛鸿伟不想做也不知道怎么拒绝，

“鸿伟，我答应你，这件事做好不单单你出国，你家人我也一并安排，你还有得选吗，而且举报你车辆的也是他杨家铭！”

毛鸿伟挂了电话，在狭小的房间内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他的确已经山穷水尽了，从床下拿出箱子，打开拿出那把杀了张超的刀放进了口袋里，刚准备出门就听到门外有人询问地声音，毛鸿伟把桌子顶住门，打开窗看了下高度在三层楼左右，

“开门，警察办公，开门。”敲门声慢慢变成了撞门声，

毛鸿伟看着窗外，拿上包想都没想就跳了下去，地面没有借力点他的脚还是扭了下，忍着痛楚往大马路人多的地方走去，

警察进入门后看了下房间大致确定了是他，

“刘队，找到毛鸿伟的住所了，不过他跳窗逃了。”

“跑不远肯定就在附近，扩大搜索范围，我马上到。”刘子雄说完开车前往，

杨家铭收到了施亦城的电话后得知明天一早就开庭施亦豪的案件，杨家铭搭出租车前往张欣妍家中，到了后张欣妍爸妈一定要留他吃晚饭，晚饭后他和张欣妍说了下明天会问她的问题，以及对方律师会设下的陷阱，让她没有问到的千万不要说，最重要的就是让她不要紧张；

张欣妍送杨家铭下楼散了一会儿步，看着杨家铭坐车回家，约好了明天早上点法院门口等。

施家别墅中，占元华下午已经和施亦豪梳理好了思路，现在在施家吃晚饭，

“占律师，明天没问题吧？”钟曼芬很担心自己的儿子，生怕事情有什么变化，

“曼芬，相信占律师吧，不会有问题的。”邢宝芳安慰着，

“对方只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律师，尽管这案子对施公子不利，可是面对他我还是有信心的。”占元华抽一口雪茄慢慢吐出烟，表情淡然自若，

“我已经派人去解决杨家铭了，明天他能不能出庭都不一定。”施亦城一口喝光了杯中的红酒，

“亦城，不妥，最近死亡太多人了，再下去这案子我们压不住了。”邢宝芳希望他能停手，

“放心吧，妈妈，我安排好了，事情做完送他出国。”

“姓毛的是杨家铭介绍进来的吧，他会不会倒戈？”钟曼芬问，

“是人就都会倒戈人，但是人不会倒戈钱，全城警察都在找他，他不会拿自己命开玩笑。”说完施亦城倒了点酒举起酒杯和他们碰杯，庆祝明天旗开得胜。

杨家铭搭着地铁回家，才发现自己手机落在了张欣妍家里，张欣妍回家也看到了杨家铭掉下的手机，起身出门准备送到杨家铭家里去，下了楼就打了出租车。

杨家铭下了地铁点了根烟往家里走，路过便利店买了罐冰零度可乐，低着头走得很慢很慢，周围所有行人都可以轻易地超过他，短短地几分钟路程他走了二十分钟，走到小区里也不想直接上楼，闲逛了很久最后坐电梯上楼，杨家铭不知道楼上已经有人在等着他；

到了门口开门进屋，随手关上了门却没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杨家铭回头一看，毛鸿伟已经走进了家中，顺带关上了门，杨家铭不愿意相信他是来加害自己可还是会非常害怕，走去沙发上坐了下来，面带微笑点了根烟，

“坐，你来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

毛鸿伟打开冰箱拿了瓶冰矿泉水，将包放在地上，坐在吧椅上点了根烟，

“我爸妈说你爸妈回老家了，所以我来看看你。”毛鸿伟的眼神死盯着杨家铭的眼神，想让他害怕自己，

“你现在这样，接下去有什么打算？”

“车到山前必有路。”毛鸿伟将刀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看着杨家铭的反应，

“那你现在来找我是？我明天一早就要出庭了，施亦豪的案子。”

“家铭，你怕我吗？”

“不怕啊，我们是朋友啊。”杨家铭也不确定自己是假装镇定还是真的不怕，

“朋友？”毛鸿伟拿起刀走去沙发顶着杨家铭的腹部，“朋友你举报我？害得我被通缉连家都回不去？”毛鸿伟也在等杨家铭亲口说出来是他举报自己的，

杨家铭听到后皱了下眉，马上又平复了情绪“不是我举报的，谁告诉你的？”

“施亦城说的，不是你是谁，你看见我开了那辆车。”

“你不信我的话我说什么都没用，你先把刀收走，我又逃不了。”

毛鸿伟见杨家铭如此镇定，犹豫了下将刀放在茶几上看着杨家铭，

“鸿伟，不单单只有我知道你开那辆车吧，而且你想一下我如果要举报你当初为什么和你说我看见你开那辆车了，这不是自投罗网吗；你再想一下，如果你被通缉了，谁是最大受益人？”<>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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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命运

<>“谁？”毛鸿伟等着杨家铭的答案，

“施亦城啊，他需要的并不是助手和帮手，他需要的就是杀手；从韩彬到你到现在的刘成一，对他来说只不过是ab，还会有，你比谁都清楚，”

杨家铭说完看毛鸿伟的表情愤怒感褪去了一些，“我为什么离开他，因为我继续帮他们也会被用完就被抛弃，所以”

毛鸿伟拿起刀卡主杨家铭的脖子，杨家铭来不及反应，动作实在太快了，

“你挑拨我们关系？你以为我真的傻到会信你所说的吗，从小到大都是油嘴滑舌，你就是命好你知道吗，你有什么能力和我说教！”毛鸿伟压抑地情绪全部释放了出来，

杨家铭看着眼前的毛鸿伟，就想到了当初自己对张超说话的态度如出一辙，

“我我有什么资格和你说教，我只是说出我的想法，你为什么觉得我再和你说教，难道朋友之间连普通的想法也不能分享吗？”

“朋友？你还把我当朋友？我回不了头了，家铭！”

毛鸿伟说完举起刀像杨家铭的胸膛刺去，‘叮咚叮咚’

门铃声响了，杨家铭大喘气看着毛鸿伟，毛鸿伟举着刀看着门的方向，

“杨律师，你在吗？是我，张欣妍。”两人依然在沙发上没有动“你手机忘记拿了，我给你送来了。”

“去开门，让她快点走。”毛鸿伟收起刀走向房间里，

杨家铭开门后张欣妍自然地走了进来，“你手机，给。”杨家铭接过手机，

“好了，你快点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出庭，早点睡觉，路上当心。”

张欣妍环视了一周，看见了在地上的包，她认得那是毛鸿伟的包，看着杨家铭身上的衣服被拉扯的痕迹，张欣妍坐在了沙发上，

“杨律师，你说毛鸿伟到底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可能回老家了吧。”

“其实他喜欢我，我早就知道了，本来我都想主动表白了，他是我长这么大家里人外对我最好的一个，谁知道出了这件事。”

“他是被施亦城利用的，他刚从老家上来单纯的很，被这里的虚假迷惑了才会做了那些事，这并不是他的本性。”杨家铭说出他真实的想法，

“我知道，我希望他知错能改，如果他这种情况自首的话会判多久？”张欣妍手握着杨家铭的手，点了点头，

杨家铭知道她是说给毛鸿伟听得，“如果自首在转污点证人，举报背后真正的坏人，我有信心年左右。”

“不管年还是年，我愿意等他，如果你见到他告诉他，我等他。”说完张欣妍就走了，杨家铭没想到张欣妍会这么说，

毛鸿伟走出了房间，瘫坐在沙发上点起了烟，低下头哭了起来，杨家铭看得出他的懊恼和后悔，他曾经也像自己有选择的机会，只是选择了短暂的利益，

“鸿伟，收手吧，明天和我一起上庭吧，他们做了这么多坏事难道不应该得到相应的惩罚吗？”

“我说过了，你就是命好，我走了，明天几点开庭？”

“十点。”

“我不确定我会不会去，我的包寄放在你这里，如果我没来你就交给我爸妈。”

“等等。”

毛鸿伟没有等，直接选择了出门，他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只是不想呆在这了，他想到那天晚上第一次遇到张欣妍的情形，如果当时没有答应施亦城做他司机就好了，就做个保安挺好最起码能一直见到她。

施亦城一晚上没有联系到毛鸿伟，电话打不通就知道出岔子了，联系了刘成一也联系不上，此时刘成一和周允仁一起在洗浴中心洗澡，早就把施亦城抛之脑后了；

施亦城开车去了酒吧也没看到刘成一，从保险箱里拿了把枪带在了身上，他不能也不会允许自己输。

第二天一早六点，杨家铭起床就喝了杯咖啡点上一根烟，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衬衫西裤，头发涂了很多发蜡定型，坐在阳台上又抽了一根烟，看着客厅地上毛鸿伟昨晚留下的包，他在想今天毛鸿伟会不会出现在法庭，出门吃了碗砂锅小馄饨加两个烧麦便坐出租车往法院出发了；

九点半，各方人马都到了，杨家铭领着张欣妍一家在法院大门处遇到了施家的人马，

“杨律师，真是福大命大啊。”施亦城停下对着杨家铭说，

“他们都说我命好，以前我不信命，昨天开始我信了。”

“哦？你这叫命好，那我的命不是皇帝命了，哈哈。”施亦城嚣张地点起了烟，

“皇帝也分乾隆和溥仪。”

“我不和你打嘴仗，等会你和占大律师好好玩。”施亦城说完就继续走，

“杨律师，待会你还得手下留情啊。”占元华和杨家铭握了下手也走了，

杨家铭让他们坐进了法庭后便独自去洗手间洗了把脸，之后杨家铭也坐进了法庭等着检察官到来，看着听众席的人群中的张欣妍一家，他坚定地看着他们的眼睛点了点头，看着对面的占元华和他的助手，他们有说有笑貌似胸有成竹；

法官、审判员进场全场起立，书记员宣读了法庭纪律和案件详情，由原告律师先提问，

“施亦豪先生，上周四晚上点你在哪里？”杨家铭问施亦豪，

“我在酒吧喝酒。”

“和谁喝酒，喝到了几点？”

“和我哥周允仁，喝到几点我忘记了。”

“你当天是怎么回的家？”杨家铭想让他自己说出来，

“我喝醉了。”

“喝醉了？那你还记得什么？”

“我记得我和我哥酒快喝完了，想继续买点酒，谁知道卖酒的张欣妍摔倒在我身上，把我姨夫都弄脏了。”施亦豪说，

“那你当晚被抓去警察局是怎么回事，你还记得吗？”杨家铭突然提高了语调，

“警察说张欣妍告我强奸，不过我不记得了。”

“施先生，我来提醒你吧，这是医院的检测报告，”杨家铭将报告交给了书记员递交给检察长，“检测报告明确地支出张欣妍的下体中检测出你的a，你想起来了吗？”杨家铭说完手重重地敲在桌子上，<>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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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不利

施亦豪吓了一跳，“是她勾引我的。”

“你撒谎，若是她勾引你为何又报警抓你？”

“她想让我娶她，我没答应。”施亦豪继续狡辩着，

“你还在撒谎，你前面明明说你忘记发生了什么。”杨家铭的语气让施亦豪不知所措，左顾右盼，“当天晚上在酒吧更衣室里你是如何侵犯我的当事人的？”

一旁看着的占元华没想到杨家铭的攻势如此猛烈，完全不像初出茅庐的律师，但是他不慌不忙，他深知游戏规则，如两个实力差不多的辩论选手同场竞技后发言的总会有，

杨家铭问完后回到了座位上，换占元华问被告施亦豪，

“施亦豪，当天晚上的场景你能想起多少？记得多少就说多少。”占元华说，

“当天我和周允仁喝酒，看到卖酒的张欣妍就买了一扎啤酒，快喝完时我们又准备再买一扎，她走过来的时候摔倒在我身上，还把试喝的啤酒打翻在我身上，然后我们就去换了衣服，再后来我不记得了。”

“你说她走过来的时候摔在了你身上？怎么摔的？”

“我当时坐着，她人就面朝我摔了下来。”

“你说她会不会是故意摔的？”占元华问完杨家铭马上提出了反对，

“反对，反对对方律师提出不合理的假设。”

“我只是提出可能性，张欣妍做酒吧卖酒员已经个把月，各方面都相当熟练，怎么会无缘无故突然摔倒，而且摔在恰巧被她摔倒的人提出了侵犯控告。”

“反对无效，被告律师继续提问。”法官说完杨家铭坐了下来，

“我也觉得奇怪，因为我们坐的地方是地毯，不会滑到基本。”施亦豪跟着编排好的台词说了出来，

占元华也问完了，书记员让张欣妍上庭，依然由杨家铭开始问，

“张欣妍，你和被告之前有过交集吗？”

“有的，一个半月前他在酒吧里打过我，要我陪他们喝酒我没答应。”

“你没答应他就打你，为什么？”

“他毛手毛脚，我当时推开了他，他就打我了一巴掌。”

“那就是说在这之前被告就已经企图侵犯过你，不过被你拒绝，但是他打了你是不是？”

“是的。”

杨家铭回到座位，占元华继续问，

“张小姐，据我所知你的姐姐也曾在酒吧里卖过酒，而且也被侵犯过是不是？”

“对，是被周允仁侵犯的。”

“而且当时周允仁的辩护律师就是你现在的律师是不是？”

“是。”

“那我问你，那个案件你们已经拿到了赔偿款，为什么你还会退学而继续在酒吧里工作，你明知酒吧人蛇混杂，你是不是贪图酒吧赚钱快。”

“不是，我是想找到其他侵犯我姐姐的人，才在酒吧里继续工作的。”

“你撒谎，你从你姐姐身上看到了酒吧来钱如此之快，所以才会退学继续在那工作，当天晚上你又遇到了施亦豪，觉得机会来了，在他酒瓶里下了药，故意摔倒在他身上，，然后在更衣室里等着他，勾引他，是不是？”

“没有，你乱讲。”

“法官，这个酒瓶就是当时施亦豪喝的，里面提取到了一些药物成分，可以让人暂时思绪混乱做出并非本人意愿下的事态。”占元华说完把酒瓶交给了书记员，

“反对，这证物之前不在证物单里。”杨家铭站了起来，

“的确不在证物单里，因为没人想到施亦豪是被下药的，但是这里还有法医的取证书，全部符合法律程序。”占元华步步紧逼，

“反对无效。”法官看着酒瓶的检验报告，

杨家铭坐下后看着张欣妍无助地看着自己，他没想到对方有这个证据，为什么会在酒瓶里提取到药物呢，占元华回到座位对杨家铭笑了笑，感叹对方还是太稚嫩了；

法官宣布休庭十五分钟，之后继续开庭，对方还有证人准备出庭，

“欣妍，这怎么回事？”杨家铭点起根烟在休息室问，

“我不知道，我没下药，他们冤枉我。”张欣妍急得快哭了，

“你没下药，施亦豪自己下的吗？”杨家铭有些急了，他有一点不信任张欣妍，

“我和你说了我不知道，要么他下的药，要么周允仁下的。”

“周允仁？”杨家铭想不通了，这个证物的出现对张欣妍极其不利，他不知该如何逆转现在的颓势，十五分钟过得很快，大家都回到了法庭上，

占元华请出了第一位证人，由他开始提问，

“证人，你在哪里工作？”

“我在hayandnight酒吧里做服务员。”

“你认识张欣妍和施亦豪吗？”

“认识，张欣妍是我同事，施亦豪是老顾客，经常会来喝酒。”

“你能给我们形容一下你眼中的他们吗？”占元华手放在桌子上准备倾听证人的发言，

“施亦豪平时出手很阔绰，小费也给得很多，大家都很喜欢施亦豪；张欣妍一开始是兼职，后来转了全职，虽然年纪轻但是大大咧咧地，更衣室里换衣服也不太会避讳我们。”

占元华问完后杨家铭走了出来，他知道很难问，这个人肯定被他们买通了，

“你在这酒吧工作多久了？”

“3年了。”

“那你肯定知道这个酒吧的背后老板施亦城是施亦豪的哥哥吧。”

“我知道。”

“那么你前面所说的张欣妍换衣服不避讳你们，只能说明这是酒吧的没有区分男女换衣间是不是？在女士换衣服的时候你们男的在旁边，你们怎么不避讳，为什么反而说她大大咧咧的呢？”

“这反正张欣妍看得不像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子，她之前还表示对我有好感，问能不能和我一起合租。”

“你一个月多少工资？”

“6000底薪不算小费。”

“张欣妍卖酒一个月加上小费怎么也不会比你少，她如果是贪慕虚荣的人又怎么会对你有好感呢，正是如此说明张欣妍并不是一个贪慕虚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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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原点

“双方如果没有新的证人和证物的话，休庭十分钟后结案呈词。”法官说完便离开了，

“杨律师，怎么样？”李慧在休息室问杨家铭，

“酒瓶，为什么会提取出药物。”杨家铭砸了下桌子，他不想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证据而输了官司，让他们又能逍遥法外，“你们先进去吧，我抽根烟就来。”

杨家铭绝不相信是张欣妍在酒瓶里下的药，也觉得施亦豪不会对自己下药，周允仁？很奇怪都连不上啊，他看着法院大门期待着毛鸿伟能够来，就算赢不过占元华也要赢施亦城；

回到法庭，由占元华先开始结案呈词，

“尊敬的检察长，检察员们，看似简单的案子背后总是藏着阴谋，张欣妍出生贫苦，姐姐之前被侵犯拿到了巨额赔偿款后，她居然匪夷所思地退学做了她姐姐的职业，她深知酒吧出入的人非富即贵，出手阔绰；

我们就用人最正常的思维去思考这件事，无非就是一个字‘钱’惹的祸，她们姐妹两都想不劳而获通过结识青年才俊，嫁入豪门做阔太太，就像第一次在酒吧他们的冲突，我相信也是张欣妍过于主动从而让施亦豪误以为她对自己有意；

这次案件也是，姐姐翻身无望还丢了性命让张欣妍对此更加有执念，看准了时机在施亦豪的酒瓶内下了药，故意摔倒让双方先后进更衣室换衣服，从而在她的操控下让施亦豪对自己实施了侵犯；

我请求法官判处施亦豪无罪，当庭释放。”占元华说完坐回了座位，他对自己的结案呈词很满意，也觉得施亦豪会被判无罪；

杨家铭坐在椅子上停顿了下，吸了口气站了起来，

“尊敬的检察长，检察员们；

此案就是一起强奸案，张欣妍家庭虽然出生贫苦，但父母教育的好，她们姐妹俩知道通过自己的努力去赚取劳动所得，她们都是半工半读，早上读完学业，其他同学都在睡觉休息，她们还要出来赚取家用减轻家里负担；

其实之前她姐姐的案子也是我打的，是我拿了赔偿款亲自送到她家，是张欣妍喊她爸爸帮我开的门，是我利诱让他们家收下了钱，写了原谅书给周允仁，张欣妍觉得是她让她爸爸开门，才害死了她的姐姐，所以张欣妍的退学是情理之中而并非匪夷所思；

对于女孩子来讲，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清白，你们也都有儿女，如果自己的儿女被人侵犯了，别人还说是你们儿女自讨的，设局的，你们会不会信！张欣妍的父母会不会信！

两个女人先后遭遇人间之大不幸，还有人说这是‘钱’惹的祸，之前施亦城拿了500万让我去给张欣妍，他们家不但没要，亦决定这次不要赔偿款，只求把侵犯张欣妍的施亦豪送进监狱；

孩子是每个家庭的稻草，为什么就因为生来贫穷就要遭遇这种不公平的待遇呢，我以前觉得钱可以买到一切，可我现在懂了，钱买不到的东西很多，健康，快乐，平等，以及面对权贵说‘不’得尊严！

根据我国刑法规定，第二百三十六条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手段强奸妇女的，请求检察长判决被告施亦豪十年有期徒刑。”

杨家铭回到座位上情绪非常激动，他最后基本接近于吼叫地状态，过了几秒钟张欣妍父母，亲朋好友那传来了掌声，杨家铭眼眶红润了，他想起了很多很多事，之前做的错事，说的错话这一刻他释放了，只等检察长判决了。

十分钟后，检察长和检查员们坐在中央，当他们说完判施亦豪入狱五年的时候，杨家铭看着张欣妍一家，张欣妍泣不成声点了点头，杨家铭并没有觉得自己赢了，要不是那个酒瓶里的药物，他开心不起来，他觉得这案子没完，所有的案子都没完，

“杨律师，漂亮的结案呈词。”杨家铭抬头才看见占元华走过来伸出手，杨家铭和他握了手“很久没输的那么酣畅淋漓了，你之后有兴趣的话可以来我的事务所，我们谈谈。”

“谢谢你，占律师，我还有事没做完。”占元华留了名片就离开了，施家的人也走出了法庭，

“什么破律师，还四大律师呢，我要找人上诉。”钟曼芬说给邢宝芳和施亦城听，

“行了，回家再说。”邢宝芳说完走出法庭，刚出法庭就有记者跑了上来拍照，

“施先生，是不是施亦豪被起诉强奸坐实了？他被判了几年？”

“施太太，到现在为止施氏集团的股价已经跌了百分之五了，你们有什么打算。”

“施先生，施氏集团股东们有没有要你们解释施亦豪先生的行为？”

记者们的出现让施家人惊讶又愤怒，是谁走漏的消息，坐上车的施亦豪打开了股票交易软件，果然跌了很多，持续有大单在看空，他让司机开回公司马上召开董事会。

法庭内，张欣妍家人和杨家铭走在了一起，

“杨律师，谢谢你，谢谢你。”李慧非常感谢他所做的一切，

“你们自己当心，欣妍，你别在去酒吧了，回去上学吧。”杨家铭说完走出法庭就被记者包围了，他将法庭上的经过说了出来，是他把开庭时间告知陆卫锦的，没想到陆卫锦请了这么多记者来，说完后看着张欣妍一家上了车，他也打了的回家；

回到家坐在沙发上开心不起来，这件案子不但没有完反而不知从哪开始查起好，看着桌子旁毛鸿伟留下的包，杨家铭知道还是要找到毛鸿伟，让他去自首揭发施亦城，打了杯咖啡喝，接到了刘子雄的电话，

“恭喜，杨律师。”

“有什么好恭喜的？”杨家铭觉得施亦豪送入监狱没什么值得开心的，

“我没恭喜你赢了官司，我是恭喜我们找到毛鸿伟了。”

“哪里抓到的？”

“他是来自首的，他看到施亦豪的新闻后来自首的，说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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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分崩

杨家铭打出租车去了刘子雄那，寒暄了几句被带进审问室，毛鸿伟一个人坐在里面被戴上了手铐，“鸿伟，我来了。”杨家铭坐到了毛鸿伟对面，

“带烟了吗？”杨家铭将烟塞到他嘴巴里帮他点上，

“刘警官说你自首了？”

“施亦豪坐牢的事传的很快，那一瞬间我想你说得对，之前错太多了，你站出来对抗施家让我想到了我们小时候，我们不都是一起行动的吗，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呢？”

“我会帮你的，你转做污点证人，把事情都说出来。”杨家铭点上烟，

“我会都交代的，然后进去思想改造，出来你说张欣妍会等我吗？”

杨家铭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开玩笑的，我还是配不上她，如果她有事你要帮她。”

“你放心吧，我一直把她当妹妹一样。”杨家铭起身喊了刘子雄进来，

“毛鸿伟，说说情况吧。”刘子雄坐了下来，跟进来另一名警察坐在他身旁记着笔录，

“徐斯规是我开车撞的，王叶是我杀的，当天停车场那个警察也是我刺伤的。”毛鸿伟说完头低了下来，“我对不起他们，我错了。”

“你为什么要对他们下手？”刘子雄继续问，

“是施亦城让我这么做的，我受他的指使，黑色三菱也是他提供给我的，每次做完事他都会给我50万，就这样。”

“还有呢？”

“没了，就这些了。”

“施裕枫和施亦咏呢？”刘子雄边说边敲了敲桌子，

“他们不是我杀的，我只是平时负责监视施裕枫，当天我到医院的时候他已经断气了，我就马上驾车回去和施亦城报告，因此才闯了红灯。”毛鸿伟说得很镇定并不像撒谎，

刘子雄也陷入了思考，他已经来自首了，也不会在隐藏什么，况且施亦城也没理由去派人杀自己的亲生父亲，

“行了，作案细节，杨律师，你跟我出来吧。”刘子雄让同事继续给毛鸿伟做笔录，喊着杨家铭走了出去，

“怎么了，刘警官？”杨家铭看着他，

“他没说谎，等他交代完作案细节我们就去抓捕施亦城，只是施裕枫和施亦咏又到底是谁杀的呢。”

“不知道，我可以走了吧？”杨家铭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

“现在虽然我们可以起诉施亦城了，不过单凭毛鸿伟的口供，对方肯定很找律师辩护，到时候你当毛鸿伟的律师还是让检察院安排公诉人。”

“我必须帮毛鸿伟起诉他们，我也不是揽责任，都是和我有密切关系的人，而且我想毛鸿伟也不愿意去信任别人。”

杨家铭说完就回家了，一到家就躺在了沙发上，抽完烟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已经晚上了，现在白天和晚上对他来说也没差别，他一心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城市，没有开灯外面黑成一片，坐在沙发上发着呆，无限循环播放着’nasione的stars’，就这样发着呆什么都不想做；

杨家铭告诉自己不能哭，从丁俐欣走后他就没哭过了，又点起一根烟，这是今天的是第15还是第16支了，他停不下来，控制不住自己，如果不抽烟就感觉什么都没了，自己像一个活死人一样；

他想着宿舍里的欢声笑语，想着和丁俐欣旅游过得城市，想着被张超教训的画面，就这样坐了可能4、5个小时，一整天没吃过东西也感觉不到饿，冲了个热水澡就去睡觉了。

早上九点半，刘子雄将毛鸿伟的口供整理好，带着上次的黄世荣家中找到的账簿跑到了领导办公室里，领导看着刘子雄整理的文件，

“子雄，你如果没有十足的信心我劝你不要出手，万一他被无罪释放，我也保不住你。”领导喝了口茶看着刘子雄，

“李局，你放心吧，如果不能送他进监狱，我主动辞职，他害了这么多人，法律是公正的不会让他继续逍遥法外的。”

李局看刘子雄已经把话讲到这个份上了，签了字将逮捕令给了刘子雄，他拿着逮捕令到了办公室，“出发。”手下的人跟着刘子雄出去坐上了警车，往施氏集团出发了。

杨家铭醒来发现自己昨晚就在沙发上睡着了，起身打了杯咖啡在客厅点了根烟，开始感觉到饥饿感了，洗漱好准备下楼吃个早点，走在路上看着人群匆忙地行走着，自己显得格格不入，排队买了煎饼果子，加了两个蛋多放榨菜少点辣，买了包可可牛奶，带回家里坐在沙发上吃完了，又无所事事了。

刘子雄在施氏集团将施亦城带回了局里，这几天埋伏在施氏集团外面的记者又逮到了大新闻，施氏集团股价经历了昨天的跌停，今天早上有回暖趋势，此事一出董事会高管率先抛出股份，仅仅10分钟，施氏集团又一个跌停，在跌停板上还有几百万手的抛单压着；

施家得知后还是请了占元华去警局看望施亦城，占元华看见施亦城走了出来，就带他出了警局坐上车送回施家，

“施公子，芳姐交了钱让你取保候审，我先送你回家。”占元华开着车载着施亦城，

“毛鸿伟，杨家铭，我不会放过他们的，占律师，我这案子有把握吗？”施亦城解开了两颗衬衫扣子让自己轻松点，点上根烟，

“我看过毛鸿伟的口供，说你指使他杀害的人共有三人，如果单纯的只是口供我们胜算很大，他应该也没有物证证明是你指使他的吧，比如录音，录像。”占元华看了眼施亦城，

“肯定没有。”

进入施家后，占元华给施亦城分析了案件详情后就离开了，邢宝芳让施亦城明天先开新闻发布会辟谣，稳住股价下跌的势头，仅仅两天施氏集团已经跌了百分之二十，而且毫无收敛的势头，再加上施亦豪的入狱，所谓破鼓万人捶，其他金融大鳄也联合起来做空施氏集团股价，准备低价瓜分旗下业务与资产，今日的施氏集团已不同往日了，新上任的董事长周允仁基本什么也不懂，每天就游离在各个娱乐场所。

第一百零八章 周旋

刘子雄打了电话给杨家铭说了施亦城被占元华保释带走了，刘子雄和杨家铭直说没有把上次在黄世荣家中搜到的账簿公布，因为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杨家铭表示理解，账簿都是黄世荣手写的，缺乏说服力；

刘子雄整理好资料通过关系迅速递到了检察院，为了避免让施家从中作梗让他们尽快开审这个案子；

杨家铭一直在家中休息，饿了就喊外卖，困了就睡，一天一包烟，再没有下过楼，重新看着丁俐欣看的连续剧才发现并不难看，恩怨情仇总是那么抓人心弦，就等着刘子雄的通知，和爸妈打了电话，杨家铭让他们别来了，家里好好休息，忙好自己就会回去。

张欣妍的案子结束后也一直在家，她还没有从阴影中走出来，还不愿意出去见人，父母了解自己女儿的脾气也就由着她，给她点时间让她自己想通；

稍晚施亦城的开庭日期就确定了，下周一早上十点，刘子雄通知了杨家铭后就继续派人跟着施亦城，看有没有新的线索；

接下去的几天施氏集团的股价依旧没有止住跌势，五天五个跌停施氏集团跌去了四成多市值，周五晚上董事会紧急宣布了停牌，经商讨准备踢出施亦城和施亦豪所持的股份，给集团带来了太多负面新闻，周五晚上董事会上，周允仁正式掌权施氏集团，也正是改名施亦彬；

邢宝芳与钟曼芬尽管不服自己儿子被踢出董事会，也只能忍气吞声，她们每个人还都持有一些股份，也抵不过整个董事会的投票，只能说负面新闻给集团带来太大的伤害了；

陆卫锦通过此次的做空施氏集团赚的盆满钵满，在周五也提前收到消息施氏集团要开股东大会将股票停牌，周五一早就全部清仓走人了。

周六一早六点，杨家铭、刘晓凝和李玲一行人约好，坐着早班火车前往张超的家乡，参加了葬礼，林诗文说会暂时留在家乡，毕竟一个人周围没人照顾不方便，杨家铭单独在坟墓和张超说着话，其他人在外面等着他说完，

杨家铭没说很多，让他好好安息，一定会将施亦城送入监狱仅此而已，也会照顾他以后出生的孩子，一些约定只有他自己知道；

周六晚上没吃晚饭，同学们一起离开了张超的家庭，对于杨家铭来说明天还有一个葬礼是丁俐欣的，他很犹豫要不要去，尽管他确定没有人比他更爱丁俐欣；

葬礼在周日早上10点半开始，十点半杨家铭刚刚出门，喊了出租车往火葬场出发，她按照冯媛媛发来的信息找到了葬礼厅，躲在外面一个人抽着烟远远看着瞻礼堂里发生的一切，堂里人不多，远看可能就十多个人非常冷清；

杨家铭答应了丁俐欣不哭，还是揉了下眼睛，看着里面的人慢慢走了出来，杨家铭也转身离开了，路上吃了碗雪菜黄鱼面，非常鲜美，明天就要开庭了，杨家铭不想在家里度过还有整整一个下午，吃完面一个人买了杯鲜榨甜橙香梨苦瓜汁，走到了影院买了张靠角落的电影票，两个小时看完出来又买了另一场电影继续进场看，

两场电影看完就晚上了，走出影院去日料店吃了碗鳗鱼饭，出去的时候看到当时买手表的swatch店，低头看着手上自己戴的手表，双手插着口袋走出商场，点了根烟往地铁站走去。

回到家洗了个澡躺在沙发上，随机放着手机里的音乐，租的房子很大很空，大得反而让人不习惯，也习惯了医院在沙发上度过得时光，反而还是睡在沙发上舒服。

周一早上七点起了床，打了杯esresso，抽了根烟，紧张的吃不下早饭，杨家铭怕自己会呕吐，穿上衬衫系上领带，擦了点发蜡，擦亮了黑皮鞋，挑了黑色的西裤裤管收在了脚腕，定了网约车前往法院；

九点半各路人马都到了，休息室里杨家铭，毛鸿伟和刘子雄互相看着，包括刘子雄在内这个案子都是赌上了一切，刘子雄也不知道相信杨家铭是对是错，他觉得他没看错人；

另一个房间内占元华抽着雪茄，淡定自如让施家的人放心，久经沙场的他相信这种没有直接证据的案件里，可不会再阴沟里翻船了，占元华再清楚不过，如果自己再一次输过杨家铭，名声也就保不住了。

十点整点，所有人坐在了法庭里，杨家铭紧张地不敢看下面旁听人的脸，打完这场后他就能离开这座城市了，期待又害怕会留下遗憾，再听到‘开庭’的锤声后，

由杨家铭先提问毛鸿伟，

“毛鸿伟，你能不能说一下你这次自首的罪名？”杨家铭说完就站在了毛鸿伟桌子的旁边，

“10月10918的黑色三菱在人行道上撞了徐斯规后逃逸现场；然后11月1日，我在全聚德饭店外的走廊杀害了王叶；还有11月17日在火锅店门口杀害了张超，我认罪。”

“毛鸿伟，据我所知你和这些人并没有直接交集，你甚至不认识对方，为何要杀害他们？”杨家铭引导到这里就差不多了，

“是有人让我这么做的。”

“这个人是谁，在不在庭上？”

“在，他就是施亦城。”毛鸿伟把手指向施亦城，

“法官大人，我问完了。”

杨家铭回到座位后，占元华站了出来，

“毛先生，你前面所说的施亦城让你这么做，你有证据吗？”

“我每杀一个人他就给我50万人民币，你们可以看银行入账日期，都是人死后的后一天我去入账的。”

“我打个比方，你现在把我当做施亦城，我给了你50万支票，然后和你说某某某你帮我去搞定，你会怎么理解？”占元华开始了他的攻击，

“他就是让我去杀了他呗。”毛鸿伟脱口而出，

“错，我的意思就是让你去找他们聊聊，为什么你会理解成杀人呢，检察长以及在座的各位，我的当事人施亦城接受国外高等教育，而毛鸿伟只有初中毕业，两者极大的文化差异让毛鸿伟曲解了施亦城先生的意思，以自己的思想去执行了而并非施先生的意思，他所指认施先生的罪行也完全就是无稽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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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趁火

“反对，对方律师在偷换概念，如果毛鸿伟误解了施亦城的意思，施亦城知道对方出事后不会质疑吗？而且连续三个人，毛鸿伟绝对是理解了施亦城的话并且完美执行了他的意思。”杨家铭情绪激动地驳斥了占元华的话语，

“杨律师，请你注意施亦城先生的日常生活是管理一家资产庞大的上市公司，他日常工作就是分析市场和对手然后下达指令，属下会去处理和跟进，他没有精力亲自去跟进所有的事项，毛鸿伟自以为理解了施亦城先生的想法，处理完也没有和施亦城先生报告才造成这样的结果。”占元华对杨家铭提出的质疑早有准备，

“尊敬的检察长，毛鸿伟从农村来这里仅仅2个月，经济收入与社会地位递增速度非比寻常，他没有学历也对施氏集团日常运转不了解，只是管理施亦城旗下的一间酒吧，施亦城每次支付50万的费用给毛鸿伟，那肯定说明了毛鸿伟为他完成事的利润要大于50万，可观看三位死者无论背景和能力，都无法给施亦城带来这么多的收益，只有一个可能性，毛鸿伟帮施亦城做了处罚法律的事。”杨家铭知道他不能停下来，一定要找到新的论点去支持毛鸿伟的指证，

“杨律师，我刚刚已经说了，施先生管理的是一家上市公司，50万对于平常人来说可能是很多，但对于施先生来说可能就是很正常的一笔开销，施先生每一辆车都超过500万元，所以这笔支出很合理；

至于毛鸿伟的职位与收入，我觉得反而说明了施亦城先生不以出生论英雄，只要有能力谁都可以得到机遇，而当把他把握了机遇，就可以得到普通人工作很久甚至数十年的收入，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我相信你比谁都能理解吧，因为杨律师本身也经历过这个阶段，从搭地铁的普通上班族，到开保时捷，之前还得到了施氏集团的200万合同，不就很好地说明了这一点；

最最关键的就是毛鸿伟其实是杨律师亲自介绍进施氏集团的，根据显示你和毛鸿伟是从小认识的朋友，是老乡也是邻居，我也不清楚毛鸿伟这次污蔑施亦城先生出于什么目的，不过我知道之前施亦城先生想和你解约，让你支付违约金，不过最后没有让你支付，因为是我替代了你的位置，对不对！”

“对，我不否认，但是一码归一码，我有出于作为一个律师最基本的职业道德，不会因为被抢走职位就教唆毛鸿伟去污蔑一个人，而且你没有说清楚，我被解约是因为出于我自己的意愿，是我选择了不再帮助施亦城做事才被解约的；”

‘咚咚咚~’检察长停止了两个人的争论，休庭15分钟后再继续审判，杨家铭出去抽了根烟来试着稳定自己的情绪，他对自己说的话并不是很满意，感觉陷入了占元华的陷阱，到现在为止都只是优势并不在自己这边，他知道待会问施亦城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事；

回到法庭内的杨家铭已经精疲力尽，他看着坐在被告席的施亦城依然面带笑意，占元华站起身朝他走去，

“施亦城先生，请你说一下毛鸿伟与你的关系。”

“毛鸿伟是杨家铭介绍进公司当保安的，后来当我的司机，我看他人挺机灵的就让他去管理酒吧。”

“他所说的你指使他杀了三个人，你承不承认？”

“无稽之谈，我和毛鸿伟加起来认识不足一个半月，我怎么会让他去做这种事；而且我就是一个普通商人，管理着市值比较大的公司而已，撇去这点我过着和普通人一样的生活，不会去做这种违反法律的事。”

“那毛鸿伟为什么要去污蔑你呢？”占元华的节奏把握的很好，他用施亦城的嘴将复杂的案件几句话就讲清楚了，

“我不知道，可能是我准备用另一个人去替代他的位置，现在酒吧的管理者叫刘成一，是一个很不错的员工，他可能生气想报复我，自从毛鸿伟去管理了酒吧后我和他就没怎么见过面了。”

占元华满意地结束了提问，杨家铭站了过去，

“施亦城先生，我也相信你和毛鸿伟之后不怎么见面了，因为你们可以靠电话联络；我们现在可以先撇去毛鸿伟，我给在场的人介绍一个人，他叫韩彬，非常巧妙地事他在一个月前被抓，证实了杀了两个人然后在监狱里自杀；最最重要的是他也是从施亦城的司机开始，然后做到了酒吧管理，为什么为你做事的人都会有这个经历呢？”

“这的确是我们公司人事部招人存在的大问题，就像毛鸿伟是你介绍进来的，我以后会明令禁止员工介绍亲朋好友进来用来杜绝这个问题。”

杨家铭被施亦城说得有点不知道怎么继续问，数十个想法同一时间涌进他的脑中，他想过假装晕倒让审判拖延，不用今天就结束，他不想就这样结束了，明明知道坏人就坐在眼前却无能为力，

“杨家铭律师，你还有问题吗？”检察长看杨家铭没说话问他，

“有，施亦城，你指使毛鸿伟用车撞了徐斯规阻止他继续查案，杀害王叶为了夺取你们的犯罪证据，杀了张超为了阻止他为施亦豪辩护而维护施家的名誉，你承不承认还包括”杨家铭实在想不出其它的话，只能逼迫一下他，

“我前面都已经说了，我从始至终没有让毛鸿伟去杀人，都是他自己想象出来的。”施亦城知道自己这里占了上风，语调也提高了一点，

“我还没说完，还有你指使毛鸿伟去杀了你的亲生父亲施裕枫，和同父异母的施亦咏，为了扭转施家的遗产分配案，这件案子之前我也有参与过。”

“你疯了是不是，我肯定要告你诽谤，杀害我爸爸和亦咏的凶手我也想知道是谁。”

杨家铭和施亦城的情绪都非常激动，似乎快争吵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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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蚯蚓

“施裕枫先生的第一遗愿是将遗产分配成三份，由三位太太和其子女平均得到，但是施亦城他们极度不满和在香港隐居二十多年的柳淑贞及其子女平分，就想让施裕枫先生改写遗愿，施裕枫不肯就被下了毒手。”杨家铭说完在场的人都有些惊讶，

“反对，反对杨律师肆意妄为地，一而再再而三诽谤我的当事人，此案也与今天的案子没有关系。”占元华的话语也急躁了起来，

“反对有效，杨律师，请你注意你的措辞。”

“今天的案子结束我会去公证局然后公布施裕枫先生的真正遗嘱，他和我说过会捐掉全部遗产，因为他不会留给自己的不孝子，但是他死也没想到会被自己儿子派的人杀害，只是为了夺取自己的财产。”杨家铭不顾一切继续着，

“你别再发疯了，法官，他疯了，敢他出去。”施亦城站起来说，

“我没疯，是你疯了，你为了一己私欲指挥手下杀了多少人了？每一个都是血债，你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他们每天晚上都会去找你的，还有每年你去拜祭你父亲和施亦咏，你有脸看他们吗？”

杨家铭吼完法庭下的旁听者们开始细细碎碎不知道说着什么，很震惊听到有人会派人杀害自己的父亲，

“我爸爸是被人杀的，还有施亦咏我不知道他们被谁杀的，你听得懂人话吗？”

“你爸和你妹就是毛鸿伟杀的，就像你让他杀徐斯规，王叶，张超他们一起，可能还有我们不知道和数不清的人们。”杨家铭对施亦城吼了出去，这可能也是施亦城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吼，

“我没让毛鸿伟杀我爸，我只让他杀王叶”施亦城说到一半就坐在了椅子上，

‘喔~~~’每一处，每一个角落都安静了，人们情不自禁地发出了感叹，占元华听后摇了摇头叹着气，

“尊敬的检察长，检察官及在场的所有人，施亦城极其善于用金钱去诱惑、打破人的价值观而加以控制，我之前也是如此，收着他的钱做着违背良心的事，用拙劣的伎俩赶走拆迁处的居民，用巨大的金钱去诱惑被夺取贞洁的女孩，也被轻而易举所得到的财富蒙蔽了自己的双眼；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选择，我不会去做让我做了会后悔、会不安心的事，施亦城以前给我的钱这件案子结束后我会全部捐掉，然后我会回老家放弃在这个城市的所有，就算我放弃了所有，我也不会放弃法律赋予每一个公民的权利；

我问过我一个朋友，他们有钱有势，心狠手辣你怕不怕？他说他怕，但是怕也要有人去做，怕就没人做，那还要法律干嘛，他做了，他死了，他死在我的眼前，

就像他说的，如果他死了，我怕我就不做，那还要法律干嘛呢？

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故意杀人罪，请求判罚施亦城终身监禁。”

杨家铭说完坐回了位置，占元华似乎也放弃了挣扎，用了不温不火的话语结束了这一仗，可能是占元华这一生经历过最窝囊、最无奈的一杖。

十分钟后，法官如愿判罚了施亦城终身监禁，毛鸿伟尽管自首指证了施亦城，杀的人太多还是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邢宝芳和钟曼芬案子判完后就马上离开了，占元华依然很绅士找了杨家铭握手，和杨家铭说准备正式退休了，前面这一仗他输的不丢人，曾经自己也像杨家铭一样相信法律，后来不知怎么地就迷路了；

杨家铭和刘子雄抽了根烟，刘子雄让他好好休息休息，不要再和自己较劲了，杨家铭看着刘子雄开车离去，独自走出大门回头看着金光闪闪的国徽，点了点头张超是对的，相信国家相信法律相信正义；

杨家铭喊了出租车去医院，楼下买了水果上楼看了徐斯规，徐斯规依然没醒，李玲很乐观，从来没有放弃过，有了身孕家人伺候的体贴，反而还胖了些，但杨家铭知道李玲的心里肯定很悲伤，她不能再表现出悲伤了，不然还怎么过下去呢；

杨家铭看完徐斯规和李玲告别后回到租的家中，花了三个小时陆陆续续把自己的行李收视了下，又翻出了刘晓凝送的那个音乐盒，杨家铭把它放在了客厅的电视旁，就准备留在这里了，他已经有了包上的毛绒羊吊坠，已经足够了。

最近发生的事够杨家铭好好消化一阵子了，躺在沙发上休息了会，行李打包的差不多了，最后只需一个电话和房东说一下就行了，看着网上的火车票信息，想买下周一的回家的车票，最后一个星期可以在感受下这个城市，刚想付款就接到了周华妈妈钱秀萍的电话，她让杨家铭去她家吃晚饭顺便有点事想找杨家铭说，杨家铭想着没什么事就答应了，正好可以和她说一声准备回老家了。

下楼在水果店买了点水果，便利店买了杯关东煮吃着，吃完路边抽了根烟，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招手后出租车停在了面前，上车后坐在了后排，出租车司机看出了杨家铭不太开心，给他讲了很多他遇到的趣事，不笑的话可能很不礼貌，笑的话又难为了自己，一阵思想斗争后，杨家铭选择了不笑

到了钱秀萍家中，她招呼杨家铭坐下后倒了两杯茶，还怪杨家铭买水果，听着钱秀萍讲了几分钟后杨家铭就确定她有事找自己，

“阿姨，您有事要问我还是？”杨家铭可忍不住了，

“哎，家铭，最近你知道我家发生了很多事，两个亲手养大的孩子都离开家了，”说到这钱秀萍停顿了一下，喝了口茶，“我发现周健外面可能有人了，他也好久没回家了。”

杨家铭知道周健外面早就有人了，只是这个时候不能说也不知道怎么去说，“阿姨，你别多想，叔叔可能就是忙。”

“我都知道了，他手机有一次没锁，我看见他和冯媛媛的聊天记录了，今天其实找你来就是想问下离婚这方面的手续。”钱秀萍说完去包里拿了一支烟点了起来，杨家铭很惊讶她居然开始抽烟了，不过一想也是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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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一章 注定

杨家铭倾听者钱秀萍的抱怨，委屈和心声，又有哪个正常人能经受这一连串的意外呢，谁的坚强不是伪装出来的呢，杨家铭并没有对于听一个中年女人的唠叨而不耐烦，他反而听得很认真，觉得她很真实不虚伪，杨家铭已经厌倦了以前虚伪的自己和一切虚伪的事物。

“家铭，你就看在周华的份上帮帮阿姨吧，我这把年纪了也不想在去外面丢人了，你就帮帮我吧。”钱秀萍的语气非常诚恳，杨家铭如果再推辞也有点太不近人情了，

“好吧，这案子只要双方谈好就很方便，你约周叔叔坐下来，大家谈谈看看你们想怎么解决。”杨家铭给出他的建议，

“好，谢谢你家铭，我约好时间再给你电话。”

杨家铭没有留下来和钱秀萍吃晚饭，他只是看着周华的关系帮一下这个心灵上受伤的中年妇女，搭车回到自己家附近，突然就觉得嘴巴没味道想吃点汤水开胃的，可一个人吃火锅又怪怪的，找了家路边的麻辣烫随便吃了点。

施家的客厅里气氛很尴尬，邢宝芳和钟曼芬喊来了柳淑贞和施亦彬母子，看着他们一肚子气也没法出气，邢宝芳知道从这个女人香港回来开始，自己一天舒心日子都没过上，现在最宝贝的儿子还被判了无期，这件案子社会上已经有了一定的关注量，也没有律师愿意为他上诉，

而对柳淑贞和施亦彬母子来说，一切都来得似乎太过容易，施亦城和施亦豪先后入狱，现在的施亦彬又手握施氏集团最大的股权，邢宝芳喊他来的原因也不是开始算账，也没得算只是想让他尽快想办法阻止施氏集团股价的下跌，现在的停牌只是权宜之计，需要尽快公布集团之后的打算，将股价抬回去，如果没有利好刺激市场给股东们信心，不管多大的资本都会被抛弃，大股东们会抛弃得比谁都快，去物色新的容身之所。

然而施亦彬对此并不在意，他对股价也好，集团也罢都当做过眼云烟，他只看自己的银行账户有多少余额，就像之前股价跌的几天，他也在二级市场卖了不少自己所持有的股票，而柳淑贞对商业上的事也不怎么懂，她只信任他的儿子，在乎的也只是她儿子，其它的一切她都可以无所谓。

杨家铭吃麻辣烫的时候收到了钱秀萍的短信，明天晚上和周健约好了吃饭，同意后杨家铭便回答了明天见，吃完东西走出店门，这两天的天气有点黄梅天，空气里湿度很高，呼吸都感觉很容易闷热，衣服和皮肤间就像有着天然的海绵，将水分时刻吸附在这里；

沿着马路边走了一会儿，每天能看见的其实都差不多，也没有什么能让自己太专心或关注的，没走多久就一身汗，心非常静可没感觉到凉爽，坐在路边看着手机，看见说什么失去越多就会得到越多，杨家铭想着自己失去的算多了吧，也没感觉得到了什么；

而且手机搜索过的信息好像被监控着一样，广告都会显示出自己搜索过的物品，让他非常没有安全感，收起手机塞进口袋，虽然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是似乎也很难离开手机了，手机也已经很久没有朋友找过自己了。

回到家洗了个澡吹着空调就到了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中午了喊了外卖随便吃了点，下午就躺在沙发上一天消耗着生命，这也没什么反正大部分人都是在以不同的方式消耗着，等到约好的时间后杨家铭穿着便服出发了；

到了饭店约好的包间里，杨家铭进入包间后坐在了钱秀萍身边，周健一个人来到，三个人边吃边聊，杨家铭主导着这场谈话节奏，他并不想把事情搞复杂，双方对财产分配如果没有太大的问题，周健也不用请律师，谈好后周健也同意将财产平分，杨家铭将林卓的电话给了他们两个，接下去让林卓接手就可以了；

周健吃到一半就离开了，杨家铭和钱秀萍继续吃着饭，又听着钱秀萍讲着陈年往事，又将周华和周允仁的故事大概讲了一遍，怪自己身体不好不能给周健生个孩子，只是没想到当初李慧抱来的孩子居然是施家的孩子；

杨家铭终于又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了，他也终于想起来第一次是在哪里听到的了，

“阿姨，李慧你见到的话还认识吗？”杨家铭问她，

“认识吧，只是针对好久没见了。”

“你还记不记得李慧的老公叫什么？”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而且这名字也非常大众，杨家铭想看看钱秀萍还有没有印象，钱秀萍在考虑的同事，杨家铭让张欣妍发了自己的妈妈照片给自己，过了几分钟张欣妍发了她妈妈的照片过来；

另一方面毛鸿伟在监狱里的日子也不好过，施家上上下下还是都安排过了，这个人不能让他过得太过舒服，施亦城和施亦豪两个人在监狱里也享受着富二代的待遇，只要买通监狱长和几个值班班长，呆在监狱里和外面其实没有太大的差别，想吃什么让当班的喊外卖自己就能吃，当然这一切的待遇依然逃不过‘钱’这个字；

刘子雄闲着无事叼着烟翻阅着那本搜到的账簿，翻着翻着居然看到了一个名字施亦彬，而且和施亦城他们名字太像反而一直没忽略了，刘子雄细心地翻阅了下施亦彬这个名字只出现了一次，但是后面的量记录着挺多的，刘子雄继续翻阅了下就锁回抽屉里；

邢宝芳一个人坐在房间内不知道和谁打着电话，“你派人帮我把他们都干掉吧。”

“阿芳啊，已经这样了何必呢？”

“你到底帮不帮我？我还怕什么？我要让他们知道欺负了我们施家，他们也要付出代价。”

“亦城是坐牢了，但是等风头过了我们在想办法，况且你还有女儿呢，何必呢？”电话那头的声音非常低沉

“你就说帮不帮就行了，不行我再找人。”邢宝芳有点急了，

“行行，你别找了，等我消息吧。”电话那头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第一百十二章 复盘

杨家铭将张欣妍发来的照片给了钱秀萍看，她看完后很激动地叫了起来，“就是她。”钱秀萍一直问杨家铭怎么会有李慧的照片，杨家铭先帮钱秀萍喊了出租车送她回家，自己在路上走着，点了一根烟，他想着这件事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有意思了；

杨家铭当然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着无数地巧合，可是这件事让理智地杨家铭陷入了沉思。。。

如果真的是张欣妍的妈妈将周允仁偷出来抱给钱秀萍的，那么周允仁知不知道呢，如果知道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如果是在张欣怡出事前那么这件事，杨家铭倒吸了一口凉气；

施亦城的案子结束后他一直没什么感觉，杨家铭的第六感告诉他整个案子还有很多不明不白的地方，杀施裕枫和施亦咏的人始终没有找到，立即打了电话给刘子雄，他在上班让杨家铭过去找他，杨家铭到了后两个人去便利店买了喝的聊了会，

“怎么啦，舍不得这里就别走了，很多人还需要你去帮的。”刘子雄点起烟说，

“我发现一件很离奇的事，想问问你的意见。”

“什么事？”刘子雄递给杨家铭烟，

“张欣怡和张欣妍的妈妈叫李慧，你能不能查一下，周华和周允仁的养母钱秀萍说，当初将施亦彬从施家抱出来变成周允仁的人就是李慧，我给钱秀萍看过照片，就是张欣怡和张欣妍的妈妈，你听得懂吗？”杨家铭睁大眼睛看着他，

“我听懂了，就是张欣妍的妈妈李慧就是将周允仁交给钱秀萍的那个人。”

“你发现问题了吗？这是不是有点太过于巧合了？”杨家铭看着刘子雄的眼睛等待他的反馈，

“你还记得那本账簿吗？我在里面发现一个可疑的名字‘施亦彬’。”

“施亦彬？他就是周允仁出生时家人给起的名字。”杨家铭大叫起来，

“你确定？施亦彬的购买记录在两个月前，那个时候黄世荣，周华可都还没死。”刘子雄也发现了事情有些不对了，

“我之前处理施家遗产案的时候听过他们说过这段历史，施亦彬就是周允仁，他在两个月前就知道自己叫施亦彬了吗？”

“我们首先得确定这个施亦彬是不是周允仁，可能同名同姓呢？”刘子雄稳住杨家铭的情绪，

“刘警官，我说如果是同一个人，这个案子不就是有问题了？周允仁早就知道他是施家的儿子，他一直在装。”杨家铭脑子非常乱，语言都很激动，

“你先冷静下，回去休息休息，我查了后会告诉你。”刘子雄拍了拍杨家铭的肩膀，

刘子雄在路边打了出租车将杨家铭送上车，在出租车上杨家铭还拉着刘子雄的手让他一定要查清楚告诉自己，现在的杨家铭已经不像之前那么能隐忍了，他打了电话问张欣妍方不方便现在去她家咨询些事情，张欣妍同意了后杨家铭就让司机开车去了张欣妍家中；

到了张欣妍家后，杨家铭在客厅里坐着，张欣妍父亲上晚班去了，家中只有她们母女两，李慧说不上多喜欢杨家铭不过还是感谢之情帮助他们家免费打了官司，张欣妍给杨家铭泡了茶后三个人坐在了桌上，杨家铭问张欣妍能不能离开让他和李慧两个人单独聊一会，张欣妍显示出很惊讶，原来杨家铭不是来找自己的，张欣妍点头就回到自己房间；

“杨律师，你找我想问什么？”李慧双手握着茶杯看着杨家铭，

“阿姨，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想问您和施氏集团的关系。”杨家铭说完李慧睁大眼睛放大了瞳孔，她没想到杨家铭居然会问出这个问题，

“你在说什么？我不是很懂。”

“阿姨，事情虽然过了很久，我相信你也不会忘记，钱秀萍已经告诉当初是你将施亦彬抱给他的。”他先丢出一句看看李慧的反应，

“你都知道了那还问我干什么？当初的确是我做错了。”

“您当初这么做的原因是？”杨家铭的心里其实有了答案，他看李慧一直没说话“是不是邢宝芳让你这么做的？”

“我都说了你都知道了，我当初医院里做护士，家里欠了钱需要用钱，邢宝芳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将孩子掉包，我心一狠就做了。”说完李慧擦了擦眼泪，“我事后一直很后悔，可是也不敢说出来，现在发生的事都是对我的报应啊。”

杨家铭听完后更加确信了所有的事不是偶然，从施亦豪喝的酒瓶里检测出了药的成分，如果真的是在场的周允仁下的药，动机已经出现了，杨家铭又把张欣妍喊了出来，让她再叙述了一遍当晚的情形，听完后时间也晚了，杨家铭离开了张欣妍的家独自在街上走了会；

杨家铭重复思考着所有的事，当晚张欣妍不是摔倒而是被周允仁绊倒的，在倒地的时候周允仁将有药的啤酒给了施亦豪；

在加上张欣怡的案子，周允仁也是有意为之，他早就知道自己是施裕枫和柳淑贞的儿子，他这么做的原因是抱负将他偷偷掉包的李慧，现在李慧两个女儿都出了这件事，张欣怡还跳楼自杀了，杨家铭想到这思绪越来越乱，进了便利店买了罐冰可乐，抽根烟让自己冷静下来。

杨家铭坐在街边，想到所有事情的开头还是黄世荣的死开始的，在他家搜出来的账簿记录着他们的违法交易，冯媛媛的新男朋友刘旭也确定是一个瘾君子，可能他已经接手了之前黄世荣做的事；

杨家铭马上发了消息给刘子雄，让他稍微注意下刘旭这个人，他怀疑刘旭做着和黄世荣一样的事。

随后杨家铭继续推算着之前发生的事，周华是被韩彬杀的，为什么会在车上说自己姓施，姓施的明明是周允仁，在出租车上除了周健还有第二个电话，这个电话到底是谁打的；

然后就是出租车司机和王叶身上的u盘，里面的内容到底是什么，杨家铭一口气喝完了所有的可乐，用力地丢在草丛中，继续一个人走着。

第一百十三章 留下

杨家铭吸着烟想着事情，又重新想了一遍，想着关键人就是刘旭和周允仁了，已经让刘子雄去查了刘旭，那么周允仁看来得杨家铭自己去探一探虚实了，杨家铭回到家冲了凉，抽了根烟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九点，刘子雄已经在电脑里查着刘旭的档案和资料，从资料上看刘旭没什么问题，以前的底子也很干净，虽然在账簿上面没有发现刘旭的名字，不过他相信杨家铭的话，现在的刘旭可能就是这个毒案的关键点；

刘子雄又气势汹汹地跑进领导办公室，自觉地点了根烟，让领导打电话马上要拿到搜查证，想打个措手不及，李局虽然为难这毕竟不符合规矩，可看刘子雄坚定地眼神，李局也就摇了摇头帮老手下卖了这个人情，刘子雄看领导拿起电话就笑了起来，李局挂了电话后让刘子雄开车去法院拿就可以了。

刘子雄带着郁哲和王莉莉一同拿完搜查证，二话不说前往了刘旭的住所，刘旭开门后就被请在沙发上坐着，看着三人在家中搜索着，刘旭清楚自己完了，他闭着眼睛双手握在一起深呼吸，

“刘先生，跟我们走一趟吧。”刘子雄笑着将搜到的东西往刘旭面前一扔，郁哲给刘旭戴上了手铐后，打了电话让同事将这个屋子先封了，可能还有其它线索没有被发现，等到同事们到了就压着刘旭回局里；

杨家铭早上睡醒后就试探发了条短信给周允仁，对方基本秒回了，杨家铭随便找了个借口说想去公司找他聊聊，周允仁想着杨家铭肯定是为了工作的事找自己就让他来公司了。

杨家铭到了施氏集团后，施亦城之前的办公室已经被周允仁用上了，陈宇芝的职位没有变动，帮他们倒了茶后便离开了；

“允仁，今天我来找你”

“我已经改回名字叫施亦彬了，现在我希望别人叫我原名。”施亦彬说完也点上了雪茄，杨家铭不是很懂，是不是到了这个位置就一定要抽雪茄还是雪茄好抽，

“施总，那我也不拐弯了，我想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你是施裕枫儿子的？”

“杨律师，你是贵人多忘事啊，不是你告诉我，我是施裕枫儿子的事的吗，怎么现在反过来问我？”

杨家铭也点了一根烟看着他“因为我最近找到了当初将你掉包的那个人。”

杨家铭说完看着施亦彬会有什么反应，他表现得比杨家铭想象中淡定得多，施亦彬挠了挠头，捋了下头发，

“是吗？不过我也没兴趣知道是谁了。你来找我就这事？”施亦彬的这个语气反而还有点惊讶，

杨家铭刚准备继续说门就被打开了，进来的女人珠光宝气，右手带了条钻石手链非常闪眼，胸口的蓝宝石钻石吊坠，爱马仕birk蟒蛇皮包，戴着墨镜杨家铭可以肯定这个人不是邢宝芳，那个女人坐在了沙发上脱下墨镜杨家铭才认出是柳淑贞，没想到才几天不见，已经变得如此模样，

“杨律师，找我们家亦彬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路过上来看看，也说好了，那我就先走了。”杨家铭说完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杨家铭来找你干嘛？”柳淑贞看着杨家铭走后问施亦彬，

“没问什么，就问我什么时候知道我是施裕枫儿子的，我说是他自己告诉我的。”施亦彬说完笑了笑，

“儿子，这个人知道得太多了。”柳淑贞从包里拿出烟，

“杨家铭？有这个必要吗？”

“你想成功的话，”柳淑贞点起了烟，“有必要。”

杨家铭走出施氏集团想着柳淑贞的变化，不知道哪里发生了什么不对，可就是感觉怪怪的，一种被玩弄、出卖、从来未有过的感觉，甚至有一些后怕，没走多久就接到了刘子雄的电话，

“抓到了，家里也搜出来东西了。”刘子雄说完听着杨家铭有什么说的，

“他的背后肯定是冯媛媛。”杨家铭斩钉截铁的告诉他，

“我们会审问的，还有人在他家中继续搜索，你没事吧？”刘子雄听出来杨家铭的情绪不是很稳定，

“我刚和周允仁见了面，他现在已经正式改名施亦彬了，还见到了他妈妈柳淑贞，不过她给我的感觉和之前不一样了，全身戴着钻石，珠宝，之前见面的时候都非常朴素。”

“很正常啊，最近施氏集团的事情搞得这么大，亲生儿子又做到了集团主席，多花点起打扮下怎么了，哪个女人不爱珠宝。”

“就算如此，那么到底是谁杀了施裕枫和施亦咏还没法解释。”

“你怀疑他们？”

“不是施亦城派毛鸿伟杀的，那还有谁有动机动手呢？”杨家铭按着自己的逻辑推算着，

“柳淑贞和施亦彬又有什么动机呢？柳淑贞刚从香港回来，而且还有施亦咏难道也是她杀的？”

杨家铭理由去反驳刘子雄，他说得固然有道理，可是杨家铭却听不进去，那种人与人面对面接触的感觉让杨家铭觉得柳淑贞彻彻底底变了一个人，就像从未见过的感觉；杨家铭在施亦彬这没有得到任何信息，但是他确定了一件事，他还不能离开这里，还有事情没有解决。

刘子雄审问着刘旭，他本身也是一个长期毒品依赖者，被长期审问的过程中刘旭还是交代出了自己和冯媛媛的事，也将交易明细交给了刘子雄，当天刘子雄就逮捕了冯媛媛进行了审问，

“冯媛媛，说下情况吧？”刘子雄手里拿着账簿和刘旭的证词，

“我要请律师。”冯媛媛冷静地说，

“可以，谁？”

“杨家铭。”

刘子雄听倒后眼睛一亮，将杨家铭叫了过来，杨家铭也是一头雾水地进入审问室，

“家铭，你来了。”

“你喊我来是？”杨家铭是不会帮眼前这个女人的，

“我知道你还恨我，但是看在俐欣的份上你能不能最后帮我一个忙？”冯媛媛哀求着杨家铭。

第一百十四章 代价

“我能帮你什么？”杨家铭想听听她还能说出什么要求来，

“家铭，保释我出去，我想去俐欣和我家人的墓再看下。”冯媛媛说的倒是很诚恳，

“你喊我来就为了这个？”

“你就不能看在俐欣的份上帮我最后一次吗？我肯定完蛋了，刘旭肯定都会说出来的。”

“活着的时候不看，人死了看得比谁都起劲。”杨家铭边说边站起来往外走，

“慢着，丁俐欣留了一份信给你。”丁俐欣说完杨家铭停下了脚步，“我在医院她枕头下找到的。”

“你骗我保你出去？”杨家铭脸对着门，

“千真万确有这封信，你带我出去我就给你，我没打开过还。”

杨家铭走出了拘留室，冯媛媛以为他走了便十分失落低着头，十分钟后工作人员带丁俐欣出去办理了手续，在门口杨家铭等着冯媛媛，两个人打了的先回了冯媛媛的家，然后杨家铭开着冯媛媛去了墓地，开到墓地已经下午14点了，两人爬到半山腰站在丁俐欣的墓前，杨家铭点起根烟，

“信呢？”杨家铭看着冯媛媛，

冯媛媛从包里拿出信给了杨家铭，“我真的太不称职了，俐欣还好有你照顾她，不然她该走得多孤单。”她边说边流下了泪，

“你接下去准备怎么办？你的背后是谁，说出来得话可以少判几年。”

“少判几年？荒谬，你以为我们做了这行还能安然无恙吗？”冯媛媛点起了烟，“就算坐牢了也不会有一天安稳的日子过的。”

“那你干嘛当初要这么做呢？”杨家铭并不是非常讨厌她，

“如果当初有得选，谁有会做这种事呢。”她擦了擦眼泪，“我们家穷，当初为了供我哥读大学借钱卖锅已经倾家荡产了，我妈都快去卖血了，我同学说做夜总会来钱快，我眼睛一闭就去了，”冯媛媛坐在墓前，杨家铭也坐在她身边，“后来啊被吃豆腐就是家常便饭，逢场作戏谁又会可怜谁呢，直到我遇到了周健，他出钱给我开公司，真心对我好，相反的我也需要为他分忧管理公司，而进出口公司本身就是一个幌子，我们走私、骗退税还有包括警察查到的，可让我再选一次我也会这么做的。”

杨家铭听着她的故事也有一丝被打动，“所以周健是背后老板？”

“老板？有的行业你永远抓不到幕后老板的，也没必要太过执着于某些事，懂吗？”冯媛媛站了起来，

“那走吧，我陪你回去。”杨家铭站起来跟着冯媛媛，

“回哪啊，回不去了，我该回家了，他们都想我了。”

“什么？”杨家铭说完已经晚了，冯媛媛一头朝着路边的石墩子撞了过去，杨家铭打电话给了救护车和报了警，心想着完蛋了；

救护车来的时候冯媛媛已经死了，杨家铭跟着刘子雄录了口供后被刘子雄责骂了一顿，杨家铭的确没有理由去反驳他，转念一想这也是冯媛媛唯一的出路，她就算坐牢了也会自我了断，这也是她走上这条路得最终结果，走上这条路的人们决心远比杨家铭想象得要大得多。

刘子雄后悔让杨家铭保释了冯媛媛出去，他们只能顺着刘旭的线索，希望可以查到真正的毒源头在哪，刘子雄和杨家铭在马路上聊着，

“冯媛媛死前和你说过什么没有？”刘子雄依然生气问，

“说了她的故事和经历，你想问得我知道，是周健。”杨家铭说完就走了，走着走着下起了小雨，依旧点上根烟，怎么一个女人可以死得那么洒脱呢，冯媛媛自杀的场景一直在杨家铭脑海中轮回，装上石柱的那一瞬间到底想着什么才可以让人如此绝望呢？

时间还早，雨下得始终不大，不用躲也不用撑伞，杨家铭走着走着发现走到了之前施亦城开的律师事务所楼下，去楼下的咖啡厅点了杯咖啡坐了会，

“杨律师，好巧啊。”杨家铭一回头，是万千千也拿着一杯咖啡坐在了自己对面，

“万律师，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好，你的事我们都听说了，拉风！”万千千的话让杨家铭有些尴尬，

“你别这么说，就是很平常的事。”

“这可不平常了，你怎么来这了？”

“我正好路过，对了，事务所还在营业吗？”杨家铭问万千千，

“托你的福，关门大吉，我也是来敲点资料，王叶律师电脑里好多好东西，等会我去备份下。”

“不好意思，连累你们了。”杨家铭有些不好意思，

“你别这么说，你这下在业内口碑非常高了，而且连赢两次占元华，我爸都说你厉害。”

“运气好，对了，王叶律师的电脑你能进去吗？肯定有密码吧。”杨家铭喝了口咖啡，

“有啊，但是我知道密码。”

杨家铭想到了那个u盘，难道u盘的密码和他电脑的密码一样？

“万律师，王叶电脑密码多少？”

“你想知道？你知道王叶的生日吗？”

“19801110？”杨家铭报出生日后万千千点了点头，

“厉害，不过王叶的密码都改过最后一位数，他说这样方便，19801111，最后四个1。”

万千千说完笑了笑，像是在炫耀着，杨家铭马上拿出手机发了密码给刘子雄，刚发完的同时，只听见咖啡厅的人们尖叫声，只见一人带着帽子、墨镜和口罩在咖啡厅拔出了枪，枪口对着杨家铭，

“砰砰砰。”

杨家铭的身体中了三枪，杀手迅速逃走，一旁的万千千已经吓傻了，还是咖啡店的员工反应快马上喊了救护车，躺在地上的杨家铭呼吸变得急促，感觉每一口气都吸不够，可是用力吸又会痛，他没有感觉到害怕看着天花板的灯光，眼泪很快流了下来，这十几秒钟对于杨家铭来说简直回顾了他的一生，慢慢就失去了意识。

刘子雄收到了短信还没来得及试，就接到了监狱来的电话，毛鸿伟的尸体被发现在了洗手间，刚坐上警车就收到了咖啡店枪击案的报告，一看受害者是杨家铭，马上又掉头赶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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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五章 牵连

刘子雄开到医院跑到急救室外，看见同僚和万千千坐在门口，刘子雄了解了情况后便坐了下来捂着头看着地下，他恨自己早该提醒杨家铭要小心，刘子雄让同事把咖啡店的影像马上发到自己邮箱并且24小时呆在这里保护杨家铭；

他又开车去了另一个医院看望毛鸿伟的尸体，让监狱的人一定要查出是谁施暴打死毛鸿伟的，不管刘子雄多么愤怒，就算查出来是谁打得毛鸿伟，他们怎么又可能说出来呢，当做好和他们作对的那一瞬间，选择的道路和冯媛媛他们的道路其实没有两样，这条路就是这么艰辛，又总有人前赴后继地在走着，走得很小声甚至没人知道他们的存在，但是这批人真真实实地存在着

杨家铭在手术台上意识是有的只是很模糊，加上打了麻药就感觉身体不是自己的但是能感觉到被人触碰，三颗子弹经历了一个半小时的手术终于被全部取出来了，杨家铭被安置在私人病房里由警察24小时守着；

刘子雄瞄准了背后的始作俑者是邢宝芳和钟曼芬为了给自己儿子报仇，下了命令全力搜索在咖啡厅开枪的那个人，刘子雄当天晚上就见了几个当地黑道上的头头，放了话谁不说出来就让谁做不了生意。

脱离了生命危险的杨家铭接下来几天必须在病床上度过了，现在的他连起身都非常困难，他没什么求生欲就是运气好没死，经历过死门关的恐惧后杨家铭很多事看得比之前更透彻了，半夜他睁开了眼睛看着天花板，麻药的作用消失后，身体的疼痛感还是非常明显的，转了下头透过窗户可以看见月亮挂在天空中；

没有想起什么往事就是自然地流下了泪，很奇妙的感觉，放佛受了很多委屈，又或是很多遗憾，对以前的事感到惋惜，太多太多的情绪在这一瞬间聚集在一起，看着月亮流下了泪，不一会儿又睡着了。

刘子雄派人通知了在老家的毛鸿伟父母，赶来为儿子安排后事，作为家中的独子两位老人听到消息后悲痛欲绝，跑到了杨家铭家中大哭大闹，家铭爸爸听到后第一时间打给杨家铭想听他讲讲到底怎么回事，杨家铭手机早就没电了，现在的身体状况也顾不上充电，最后两家老人一同买了第二天一早的票赶过来。

四人下了火车直奔医院，刘子雄见到四位老人，毛鸿伟的父母大哭大闹说自己儿子是被杨家铭害死的，杨家铭父母一旁解释后，刘子雄得知这两位是杨家铭的父母后马上告知他们的儿子也身受重伤，让他们连忙赶去中心医院，同时劝着毛鸿伟父母和他解释他们儿子做过的事。

感到医院的杨家铭父母找到了自己儿子住的病房，负责看守的警察已经得知杨家铭父母会来看他，查看了他们的身份证后让两位老人进入了病房，杨守民憋着一肚子气推开了门，到病床旁看到自己儿子身上插满了管子，全身包着纱布，脸部瞬间开始抽搐了起来，捂着嘴看着自己的儿子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他看着杨家铭身上的伤不用问也知道自己儿子没有丢脸，是自己误会了；

杨家铭的妈妈邓艳华早已泣不成声蹲在地上哭，两位老人的哭声还是吵醒了杨家铭，杨家铭让他们别哭了，开玩笑说看到他们这样哭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邓艳华让杨家铭别胡说，问他想吃什么，拿了家里的钥匙后就走了，让杨守民呆在这自己回去准备烧点黑鱼汤，黑鱼汤对帮助伤口愈合有效；

杨守民看着自己儿子醒了后就站在了窗边，他不想让杨家铭看见自己哭，等情绪平复后杨守民坐在了病床旁，给杨家铭剥了一个橙子喂给他吃，

“爸，你们怎么来了？”杨家铭吃着橙子才反应过来爸妈怎么过来了，

“是姓刘的警官让我们来的。”杨家铭点了点头，“我们和鸿伟爸妈一起来的，鸿伟死了。”

“什么？”杨家铭一激动伤口又疼了起来，

“你别激动，合着你不知道啊，他在监狱里死了，他爸妈硬说是被你害死的，警察说了是他们儿子犯法杀了人，哎，以前是爸误会你了。”杨守民继续将橙子送入杨家铭嘴里，

杨家铭没有说话，他听到这个消息后自然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中枪了，他相信是邢宝芳派的杀手来给他儿子报仇；

杨家铭又想起了他们说自己的一句话，‘你就是命好’，谁也不明白此刻杨家铭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中枪的那一瞬间想着的就是让自己死吧，没想到还是被救了回来，死并不可怕，只要不想活得窝囊，死看起来离自己很近很近。

毛鸿伟父母拿着孩子的骨灰回了老家，临走时给杨守民打了电话道了歉，他们自然不会放在心上，眼下最重要的是将儿子身体养好，然后带着儿子回老家相亲，这里是不能让儿子呆了。

刘子雄在出事后的三天里没有合过眼，终于抓到了在咖啡厅开枪的凶手和监狱杀害毛鸿伟的凶手，抓回警局审问后后果不其然最后的幕后黑手是邢宝芳，当天就逮捕了邢宝芳本人，施氏集团再出大利空，而邢宝芳被抓后，施氏集团的掌权人真正变成了柳淑贞和施亦彬；

钟曼芬经历这次事件后，也深知施家没有自己说话的地方了，也将为数不多的股份并且卖了搬出了施家别墅，就希望自己儿子可以平平安安地服刑，到时候出来还能团聚，也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只求儿子平安；

三天后杨家铭终于可以起身了，虽然还不能下床思绪总算清醒了，刘子雄在抓捕邢宝芳后也终于可以回家好好睡上一觉，杨家铭清醒后也一直想见刘子雄一面，他很想知道那个u盘的密码正不正确，如果正确里面到底又记录着什么，可以牵连这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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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六章 录音笔

周三晚上杨家铭吃完了晚饭，让父母回家休息后，刘子雄提着水果篮来到病房看望了杨家铭，他说杨家铭的脸色看上去好多了，把案子的结果告诉了杨家铭，这件案子总算是结束了，让他快点养好身体，杨家铭提出u盘密码是否正确，刘子雄摇了摇头，并不是杨家铭发过来的密码，不过他认为也不重要了，该抓的人都已经抓了，别去想这件事了。

刘子雄走后杨家铭还是忍不住去抽了根烟，事情发生到今日就像刘子雄说得，u盘里面是什么并不是那么重要了，可杨家铭并不这么想，事到如今如果停下来了，那还不如一开始就别开始，柳淑贞和施亦彬母子肯定有问题，杨家铭打开网购买了一个录音笔，随后便睡觉了。

周六一早杨家铭被父母接回了家，打开门父母已经把行礼都收拾好了，他们准备带儿子回老家了，最近发生的事让两位老人也足够担惊受怕了，从小看着长大的毛鸿伟居然真的就这么走了；

第二天一早快递就送来了包裹，杨家铭看着说明书研究着录音笔的操作，他相信自己的判断没有错，下午杨守民带着邓艳华去火车站买了后天一早是火车票，杨家铭在家躺在床上梳理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突然接到了陆卫锦的电话，让杨家铭去一下他公司，杨家铭想着没事就和爸妈说了声打出租车去了锦琥投资管理有限公司；

杨家铭来到了陆卫锦的办公室，陆卫锦红光满面地聊起了做空施氏集团的过程，感谢杨家铭提供的线索，让他们赚了不小一笔，陆卫锦也是实在人，随手开了张50万的支票给杨家铭，杨家铭再三推辞后还是被他硬塞给了自己，陆卫锦甚至让杨家铭做自己公司的法律顾问，开出的条件也是非常诱人，没有过多的思索杨家铭拒绝了，说快离开这里了，陆卫锦当然不再强求，送杨家铭下楼后便回公司了。

回到家中，爸妈买了大闸蟹蒸了起来，一家人坐在桌上吃起了大闸蟹，三个人都喝着可乐其乐融融，大闸蟹后休息会爸爸烧了几个菜，酒香草头、买的什锦烤麸，烧了红色狮子头炖青菜，饭后一家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后便睡觉了。

周五一早杨家铭起床，和父母说了声便去到了施氏集团，施亦彬听说杨家铭来了还是让他进来了自己办公室，碰巧柳淑贞也在，陈宇芝倒完茶便出去了，办公室里三个人坐着，杨家铭点了根烟，

“杨律师今天来还有什么事吗？”柳淑贞问，

“我今天来就是想弄清楚一件事。”

“什么事？”施亦彬也点上烟看了看柳淑贞，

“警察和我说在黄世荣家中搜到了一本账簿，上面发现有施亦彬的名字，这个施亦彬就是你，你早就知道了你是施裕枫的儿子，而你和柳淑贞两个人早就联系上了。”杨家铭把烟灭掉站了起来，“那天你侵犯了张欣怡也是处心积虑，因为你知道她妈妈就是当年掉包你的元凶，在施亦豪酒瓶里下药的也是你，那天晚上你们一起喝酒，张欣妍的绊倒也是你造成的。”

“杨律师，你的想象力很丰富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施亦彬笑着看似并不在乎，

“你从柳淑贞那里得知李慧抱走你的事后就策划好报复她的家人，我一直觉得所有的事没有结束，问题就在你身上。”杨家铭走到了窗边看着外面，背对他们母子俩，

“杨律师，我们再怎么熟，你这么说我们也可以告你毁谤。”柳淑贞将茶杯重重放在茶几上，

“还有你柳淑贞，我一直忽视了一点，我始终相信人有恻隐之心，你杀了施裕枫我可以理解，没想到你连施亦咏也可以亲生推下楼。”杨家铭转过身看着两母子惊讶的表情，

“亦彬，叫保安，赶他出去。”柳淑贞也站了起来，

“你不如直接报警，大家上法庭我也这么说，施亦豪的酒瓶里的药不可能是自己下的，只要查下去肯定会查到你，黄世荣之后刘旭接手了销售，还有就是酒吧现在的负责人，刘成一，你报警吧。”杨家铭看着两个人，他知道如果真的如自己所猜测的那样，两个人一定会被吓到，

“别说了，你要多少？大家都是聪明人，这件事已经结案了，死的人够多了，现在不是都很太平，你要多少开个价。”施亦彬开出了条件，

“我不要钱，我只要知道整件事的经过，我要给我自己一个交代，不想像傻子一样被人利用。”

“家铭啊，你真的很聪明，你说得对，施裕枫和亦咏是我杀的，施裕枫当初抛弃了我，儿子明知道被邢宝芳杀了一个屁都不敢放；而亦咏。”说到女儿邢宝芳到底还是女人，哭了出来，“亦咏她怎么就不理解妈妈呢，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她啊，她一口要放弃所有财产回去，我一失手就”

施亦彬拍着柳淑贞的背劝她别伤心了，

“杨律师，我一直很尊重你，你现在知道了，还想要什么？”施亦彬声音也略显无奈，

“周华，周华为什么会死，整件事和周华有什么关系？”杨家铭等着他想听到的答案，

“有些事总需要有人牺牲的，是我告诉了周华他是施裕枫的儿子，也将他们的犯罪证据交给了他，证据是我从黄世荣那里得到的，我希望周华去揭穿施家做的事，没想到他被灭口了，就是这样。”施亦彬说话的口气根本觉得无所谓，

杨家铭得到了他要的答案，没想到整件事就是一件复仇案，而大部分死去的人都是无辜的，杨家铭点了点头，

“杨律师，你要是报警对你真的没好处，你别做傻事。”施亦彬说完杨家铭走出了办公室，坐着电梯下了楼，走出施氏集团大厦，坐上出租车，从口袋里摸出录音笔，看着录音笔杨家铭的眼泪滴在了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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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七章 光阴

杨家铭回到家中和父母吃完饭后打了电话给房东，让他们晚上来一次把房子还给他们，房东很诧异才住了两个月，当初杨家铭可是交了半年的房租，他们也没有理由不让杨家铭走，说着晚上会尽快过来拿钥匙。

杨家铭吃完饭在房间里听着录音笔的录音，录得非常清晰，他决定晚上见好房东后去就交给刘子雄，明天一早跟着父母回老家了就；

一个多小时后房东夫妻来到家中，邓艳华泡了茶招呼房东夫妻坐下来聊了会，将最近儿子发生的事告诉了房东夫妻，他们才惊讶原来杨家铭就是那个报纸和新闻上讲得将施氏集团犯罪公之于众的律师，房东夫妻说要退钱给杨家铭，杨家铭坚决不肯收，的确是他违背了合约，房东说房子不会继续出租，如果想回来打个电话就继续来住，说完房东夫妻拿走一把钥匙后就走了。

杨家铭也要出门被父母喊住了，让他太太平平家里待着，别出去了，他们生怕最后一天儿子还会有什么不测，杨家铭让他们放心很快就回来，犟不过杨家铭就让他走了；

杨家铭在小区散了会步，喊了一辆网约车等着车子到来，坐上车打了电话给刘子雄，让他过三十分钟出来等，杨家铭下车后又给刘子雄打了个电话让他出来，双方找了个便利店买了两瓶可乐，杨家铭将录音笔交给了刘子雄，

“我明天一早的火车，录音笔里有柳淑贞和施亦彬的犯罪证据。”杨家铭说打开可乐喝了一口，

“你信我会将他们抓了？你不怕你走了我把证据卖给他们吗？”刘子雄也打开饮料看着杨家铭的反应，

“你不是这种人，”杨家铭点上烟，“我也想通了，就像他们所说的坏人是抓不完的，我如果留下来，柳淑贞和施亦彬完了后还有人，那我不是永远走不掉了。”

“你这么想离开这里吗？就是坏人会一直存在，这个社会才需要像你和我这样的人，不然坏人们越来越多，谁来伸张正义？”

“伸张正义交给你们吧，没有坏人你们得都下岗了，慢慢抓吧，我走了，再见。”

刘子雄看着杨家铭得背影，捏着手中的录音笔，一切都回归到从前了，杨家铭真的看穿了这次，他认为柳淑贞和施亦彬背后还有人，而且自己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后面的事真的不是自己能去触碰的了；

打车来到了徐斯规的病房，杨家铭看见李玲的肚子比之前大了，叮嘱她好好休息别累坏了，告诉她明天自己将要回老家了，如果有事情微信联系，李玲也知道劝不动杨家铭，就让他自己当心，随时可以再回来。

李玲说完就让杨家铭一个人留在病房里和徐斯规相处，杨家铭坐在床边看着插满管子日渐消瘦的斯规，没说什么话就在一旁发着呆，坐了5分钟左右握了下他的手就走出病房，和李玲拥抱了下就离开了。

回到家里杨守民已经将行李全部堆在了客厅，明天一早10点的火车，杨家铭父母洗完澡就休息了，杨家铭看着冰箱旁的咖啡机，打了一杯又找了盒子明天也要一起带走，洗完澡抽了根烟杨家铭也睡觉了。

早上7点半全家人起床洗漱后，把钥匙留在房内拿上行李出门，杨家铭看着屋内的摆设慢慢地关上了门，下楼打了车前往火车站，在火车站内找了个肯德基随便吃了点早饭，九点全家人坐在候车室等着剪票；

九点45分坐上了火车，十点火车缓慢地动了起来，躺在座椅上看着窗外，插上耳机听着音乐，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眼睛已经快到站了，下了火车后全家人打车回家；

将行李全部搬进家后，杨家铭洗了洗手就进了自己房间，钻进被子里继续睡觉，这一刻所有的神经都放松了，好久没有这么快入眠了，再醒来已经是晚上17点了，杨家铭父母并没有喊醒他，他们知道自己孩子累了，杨家铭在床上还是不想起床，磨到了18点才起床出去吃饭。

第二天一早，杨家铭去了毛鸿伟家里，毛鸿伟父母看到杨家铭也没有恨意，警察已经和他们解释了很清楚了，他们将安葬毛鸿伟的地址给了杨家铭，杨家铭坐了车独自去看望毛鸿伟，坐在毛鸿伟的墓前，杨家铭点了根烟给他，自己也点上一根，很后悔自己带他去了自己的城市，给他介绍了工作，也很后悔那天带他去了酒吧，不然可能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中午接到了刘子雄的信息，已经逮捕了柳淑贞和施亦彬，他们也对犯罪过程没有异议，刘子雄让杨家铭休息好再回去，杨家铭笑笑就带过了这个话题，晚上果然在新闻里就看到了关于施氏集团实质控制人被逮捕的信息，这样的话施家的人基本全被抓紧去了，杨家铭觉得总算为无辜死去的人们讨回了一点公道。

接下去的半年里，杨家铭没怎么出过门，醒来就吃饭，吃晚饭就上网打游戏过着很颓废的生活，过年也就和亲戚吃了顿饭就在家里看春晚，杨家铭父母也不忍心说自己儿子，想让他自己从阴影里走出来。

日复一日的生活虚度着光阴，杨家铭觉得这样挺好，他害怕出去再见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他原本给了自己一个月的时间调整，到后来的三个月、半年一眨眼就到了，他始终没有调整过来，太多太多的名字每天晚上就会在他脑海中响起，原来这些人对于自己来讲这么重要，为什么以前却看不到呢。

元宵节的前一天，杨家铭一家如往常一样吃着晚饭，门铃声响起了，邓艳华去开了门，一看是刘子雄，马上招待刘子雄进门，刘子雄说已经吃过饭了，正好和家人在市里旅游就专门过来看看杨家铭，还给杨家铭带来了一封信，杨家铭当着他们三人将信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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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八章 入职

杨家铭看着信有一丝惊讶，刘子雄笑嘻嘻地看着杨家铭的反应，邓艳华也很急迫地想知道是什么，杨家铭读完后放下了手中的纸，走去了阳台抽了根烟，刘子雄和他父母解释道，这是人民检察院的聘书，想邀请杨家铭担任公诉人，以后杨家铭就是为国效力，为民效力了。

邓艳华摇了摇头，“家铭最近刚刚有些好转，肯出门了，再回去我担心”

“刘警官，让孩子自己决定吧，我们也不能干涉孩子的抉择。”杨守民递上烟自己也点了起来，

刘子雄点了点头也走去了阳台，站在杨家铭身边看着他，

“家铭，我抽完烟就走了，你考虑好和我说，这半年你也休息够了，该回去了。”刘子雄看着杨家铭的侧脸，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行，我考虑好给你电话。”杨家铭说完转过头对他笑了笑。

刘子雄看杨家铭没表态，灭了烟拍了拍他的肩便离开了，杨家铭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

“家铭，你答应他了吗？”邓艳华忍不住立刻问了出来，

“还在考虑。”

“你别问儿子了，让他自己好好想清楚。”杨守民让他老婆别再继续问了，

杨家铭回到房中躺在床上，想起了大学宿舍很多往事在看到那封信的瞬间，当初大家的梦想就是能当上公诉人，每个人年轻、血气方刚一心只想着怎么惩恶扬善，到现在杨家铭发现大家的梦想都没变，只有自己在人生的旅途上迷了路。

想到这一刻的同时，杨家铭突然想去完成朋友们想做的事，也不想花费时间去想着各种可能性，他想当他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事实上也没有什么好去失去了，当身边一个个接踵离去，活下来的居然会如此痛苦，杨家铭想通了自己需要返回工作中才能让自己真正走出来，当机立断立即给刘子雄发了信息说想去上班，刘子雄收到短信后非常激动，他清楚杨家铭是一个又正义感的人，而且丰富地经历可以让杨家铭更加认识到黑势力们的狡猾，不会容易被他们买通。

杨家铭走出房间和父母说了自己的决定，邓艳华刚想说什么，杨守民就拿手握住了她的手，“去吧，爸妈支持你。”杨守民说完站起来拍了拍杨家铭的肩，“你长大了，做自己想做的事吧。”

杨家铭回房收拾了两个箱子，网上看了火车票定了后天一早的，订了酒店住几天然后找一个一室一厅长租，大致收拾完后杨家铭下了楼，在乡间的农田里走着，尽管已经发展了很好了，老屋有空调、网络、天然气，可这着里的民风还是没怎么变，有的人家还是有着几亩地，还有的人家承包着鱼塘，空气中都能呼吸道淳朴的味道；

很久没有和乡亲交流过，但他们都记得杨家铭，在他们印象中杨家铭始终是一个小孩子，杨家铭一路围着田地里走了4个多小时，一路上遇到认识的长辈都会停下来聊上几句，也遇到了几个以前小时候的玩伴，都已经带着孩子在散着步；

周六杨家铭家中蹲了一天，就吃中饭起床花了40分钟，吃好饭又钻回了被子里，晚饭的时候和父母稍微聊了一会儿，父母非常担心杨家铭可也拦不住他做下的的决定，他们希望儿子平安但更希望他快乐。

周日一早夫妻俩送杨家铭来到火车站，邓艳华流下了眼泪拉着杨家铭让他小心，杨家铭拥抱了父母后就进站了，两夫妻看着杨家铭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

“不要哭哭啼啼的，走了。”杨守民说完转身自己也流下了眼泪。

火车上杨家铭听着音乐，不知不觉就到站了，拎着两个大箱子排队等了出租车到达预定的酒店后，躺在床上打开手机，问候了下李玲就准备下楼去吃个午饭，然后下午就去看下斯规；

拿着水果篮的杨家铭看到面前的李玲，肚子已经非常大了，还有一个半月就要生了，人胖了点不过看起来脸色很憔悴，都知道李玲在想什么，可没人敢劝她想开点，杨家铭待了二十分钟后劝了李玲早点回去休息也就走了；

刘子雄发短信让杨家铭周一拿着信去人民检察院报道就行了，杨家铭坐在咖啡厅找着以后工作地址周边便宜的租房，看到不错的就截图保存到时候一起联系，然后编辑了邮件给师傅说了下自己的状况，又回到了这里准备在检察院做公诉人；

打电话联系了中介约了晚上看了下房，选了一间一室一厅，小区算中档高层小区房，一个月3500有点贵，不过杨家铭对于装修和家具都很满意就同意了，先签了半年合同，第二天周日一早，杨家铭搬进了新租的房中，整理完后洗了澡就下午了，喊了外卖不准备出去了，明天一早还要去检察院报道；

周一早上8点，杨家铭起床出门吃了碗小馄饨，按照地址坐了两站地铁就到了工作地点，九点出示了信件被安排到会议室等着人来，不一会儿就有一个人坐在了杨家铭的面前，杨家铭起身握手后双方坐了下来，

“我叫顾泽林，你就喊我顾老师吧，我看了之前你打得案子，欢迎你加入人民检察院。”顾泽林站起身握了手，“你跟我来，我带你去看下你的办公室。”

杨家铭跟着顾泽林来到了一间办公室，一张空桌子旁还有一个人，“这是冯其麟，你有不懂得就问他，这是杨家铭，新来的公诉人，你好好教他，小冯。”

双方互相认识后，顾泽林就离开了，他的办公室就在走廊的尽头，杨家铭有些拘谨和冯其麟稍微聊了会就自己管自己看着电脑，不一会儿就到了中午，冯其麟问杨家铭要不要一起去吃中饭，杨家铭当然很乐意，跟着冯其麟一起出去了。

所以说饭桌上是生意和感情最好的递增环境，杨家铭支付了一顿便宜的午饭，换来了冯其麟的滔滔不绝地经验教导，饭后冯其麟带杨家铭去办理了手续，领取了工作服和证件后，杨家铭正式成为了一名正式的检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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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九章 长镜头

第一天下班后，杨家铭约上了张欣妍吃火锅，张欣妍聊着自己又重返校园了，杨家铭听着为她开心，他从张欣妍的眼里又看到了朝气；杨家铭说着半年来自己什么都没做，就无所事事地睡觉、吃饭，不知不觉过了半年。

吃完火锅回到家中，地方不大却很温馨，洗了澡后打了杯espres，一切都如此美好，杨家铭开始觉得自己的命真的不错，很多事不经历过是想不通的吧，只是有些人是时间再怎么流逝都不会忘却的，又有谁的人生没有遗憾呢；

杨家铭经历过这段时间后觉得最可怕的一种情况，用当地话就是‘皮掉了’，什么都无所谓了，对什么都没有希望了，其实比自己艰难的人这么多，都没有看到他们和自己一样放弃了，李玲的坚持是杨家铭始料未及的，徐斯规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醒了，但李玲这么久都一直坚持照顾着，没有一点抱怨，到底徐斯规做了什么呢，可以让李玲对他这样。

‘叮咚’门铃声响了，杨家铭想着到底是谁，自己刚搬进来不应该有人会来找自己，可能是邻居吧，杨家铭开门后愣在那里，

“你怎么来了？”杨家铭睁大眼睛看着门口的陈智恩，

“快帮我拿行李，是你师父告诉我你的地址的。”陈智恩说完放下行李就往门里走，“这房子可以啊，挺温馨的看着。”

“你？”

“我回来了，惊喜不惊喜？”陈智恩熟练地打了杯咖啡给自己，

“那你来？”

“恩，我爸妈还不知道，我来这里住段时间。”陈智恩端着咖啡坐在沙发上，

“你有点自说自话啊。”杨家铭走过去看着她，

“你要赶我走就报警，不然我就住在这里了。”她说完把脚挂在茶几上喝着咖啡，

“呵呵，你到底想干嘛？”

“我忘不了你。”

杨家铭站在那里5分钟左右看着陈智恩，他的心突然感受到一种匪夷所思的感觉，酸酸的很难受，坐在陈智恩身边，杨家铭握着她的手，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很需要陈智恩陪在一起身边，不然会后悔一辈子，杨家铭讲了这辈子他以为自己都不会再讲的一句话，

“我们结婚吧。”陈智恩笑着点了点头。。。

浪漫的爱情通常并不需要过多得故事，就是一个瞬间的私定终身足够他们俩吹爆和回忆一辈子了，两个人在沙发上拥抱、拥吻，再次睁眼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杨家铭洗漱后换上衣服去上班，出门前吻了还在睡梦中的陈智恩，路上的杨家铭一直在想该怎么给陈智恩一个美丽的未来，昨晚的激动过后总是换来令人窒息的沉默，对方的父母自己还没见过，谁知道会不会同意呢。

周六，陈智恩带着杨家铭去了家里，陈智恩父母看到杨家铭后半天说不出话，更令他们惊讶的是自己女儿回来了，而且他们怎么会认识的两位老人睁着眼睛听着自己女儿讲了个把小时后点了点头，他们也喜欢杨家铭这个老实的年轻人，主要自己女儿喜欢他们也就同意了，也没几个人能管住他们女儿。

周日杨家铭父母就从乡下赶来了，双方父母见了面定下了日子，杨家铭父母感觉自己儿子高攀了对方，而且对方也没提什么要求对自己家，他们看着陈智恩这活泼劲也喜欢的不行，一切都听女方做主就行了。

三个月后婚礼如期举行，杨家铭特地留了一桌没让人坐，杨家铭让刘子雄、刘晓凝夫妇，李玲抱着徐斯规刚出生的儿子坐在自己父母这桌，他们都会杨家铭开心终于找到了幸福；

杨家铭抱着徐斯规的儿子看了很久，眼眶里含着泪还给了李玲，接着和陈智恩去招呼来的客人们。

等晚宴结束后，杨家铭一个人坐在这桌上面喝了一杯酒，一个人捂着眼哭着，陈智恩站在一旁看着杨家铭，想等他哭完，收拾桌子的服务员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管自己收拾着

婚假结束后，早晨8点半，挤进拥挤的车厢，还未来得及喘气，就被各种刺鼻的气味所侵袭，这些气味让杨家铭感觉到很熟悉，就像许久不见的老友，并没有太反感，被挤在门边看着窗外景色，总有新的乘客想上车，杨家铭靠在门上并不会太吃力；

戴着耳机单曲循环着音乐，窗外的景色和路上的私家车，杨家铭觉得还是车厢里更有安全感，就算被挤着不能移动、就算不能抽烟也是这里好，而那些刺鼻的气味更像是一种说不上来的烟火味，人情味，怎么就不能接受呢

下了地铁买了杯咖啡进入办公室，打开网页新闻就看到了‘施氏集团新掌门人施亦娴’的标题，点了进去才知道施亦娴是施裕枫和邢宝芳的女儿，之前一直在美国生活，他是施亦城的姐姐，在美国发展得很好，得知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通过半年的时间终于完成了收购，施氏集团将重新回到正轨

杨家铭看完笑了笑，打开抽屉又重温了一遍丁俐欣留给自己的信，

‘这个世界给我带来了很多痛楚，可我却对它恨不起来，因为它又把你给了我；

家铭啊，伤心一会儿就好了，不要伤心很久，不然我会不开心。

会有另一个人值得你去爱，也会有新的朋友让你去结交；

我想说让你忘了我，可我又很自私希望你会记得我就像

我的天使在独自飞翔，他的爱却洒满我身旁；

爱情的滋味不就是这样，愿相爱的人地久天长。

丁俐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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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本本感言

《公诉人》是我第一部中篇小说，在总字数29万多的完结也是我一开始所设想好的，不太想写得过长而去凑字数，主要花了精力刻画了杨家铭的性格形成和转变，故事本体融合了一些个人经历和感悟和大家分享、交流。

再完结一个月中，突然停笔产生了一些不习惯，而我想表达得普世价值和世界观在《公诉人》里也只是体现了一小部分，于是就在脑海中构思了第二部的故事，文笔和叙事与第一部并不太大差异，讲述的是杨家铭成为公诉人后的故事，读过第一部的朋友们可以无暇链接到第二部，也希望可以给大家带来丰富的阅读体验，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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