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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萌妃子霸道爱》


175 身世解开

“皇上知道吗.”段晓雅淡淡开口.

上官锐笑着摇摇头.“这样的圣旨只有我知道.皇兄是不知道的.”

“那寒冰呢.他始终是外族.你联络外族的势力.不怕引贼入室吗.”段晓雅追问道.

“如果是别人.引來的可能是贼.但是如果是寒冰的话.这江山皇兄看不住也只能算能者居之.”

段晓雅眨了眨眼.只觉得上官锐话里有话.忙问道:“什么叫能者居之.寒冰是北漠人啊.如果被他霸占了江山.那岂不是灭国了啊.你是糊涂了吗.”

“当然不是.”上官锐笑着摇摇头.“那寒冰是父皇的骨血.所以……”

砰.

门被从外推开.冷风也跟着窜了进來.

上官锐惊愕的看着门外进來的人.段晓雅也是嘴角一抽.这是不是有点说曹操.曹操就到的意思.

那刚才的话是不是……

果然.寒冰一出口.就直接证明了段晓雅的猜想.

“你说我是谁的骨血.”

段晓雅连忙护在上官锐的身前.此时的上官锐身子虚弱如风中残烛.根本禁不住寒冰这等气势的威压.

“你又不是聋子.装什么糊涂.”

“你.”寒冰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段晓雅.

上官锐咳了两声.这两个胶着的人也不屑的分开对视的怒目.“既然你已经听到.那么我便不隐瞒了.你是父皇的骨血.也是东陵王朝的皇子.”

“皇子.”寒冰的喉咙费力的吐出两个字.只是一双手却攥的死死的.眼里充满无尽恨意.“为什么我会在北漠.”

“当年你母妃犯了错.父皇纵然想徇私.但是朝臣们的压力太大.不得已之下父皇只能用假死之法使你母妃悄然离宫.而你当时还在胎腹之中.数月后在北漠出生.尽管如此.父皇也沒有办法接你们回來.后來父皇临终前仍然对此事耿耿于怀.”上官锐将当年的事情.和盘托出.

这些隐秘的事情说出來也好.不用随他一起进入棺材之中.也希望寒冰能够顾忌自己的身世血脉.日后不会做出对东陵王朝有害的事情.

段晓雅知道上官锐的良苦用心.只是有些担心的看着寒冰.

这个向來自负的男子.如何能够接受这样的事情.

果然在上官锐说完以后.寒冰道:“既然我也是先皇的血脉.那么这天下我就更有资格來争夺这江山了.”

“寒冰.”上官锐气血突然上涌.想要开口的话.却梗在了喉咙间.一张脸已经越发惨白.

寒冰眸子一凉.慢慢的从怀里掏出一只瓷瓶扔了过來.“吃了它.”

“这是什么.”段晓雅问道.心里猜测着有可能是解药.但是还是问问比较靠谱.

“让他活下去的东西.”寒冰冷声说完.便直接走了出去.

段晓雅看了看瓷瓶.从里面倒出了两颗药丸.喂上官锐服了下去.

“晓雅.”上官锐慢慢睁开眼睛.只觉得一阵清凉的感觉从喉咙一直到全身四肢.刚才拥堵的血脉这会已经开始慢慢散开了.

“你感觉怎么样.这是寒冰给的药.看來他让你吃的回春丸根本就是毒药.现在知道你是他的兄弟.才拿出了解药.也算他还有人性.”段晓雅倒了一杯水过來.

上官锐笑着点点头.“如果这样的话.那我想他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情.他救我就是把我当兄弟.那皇上也是他的兄弟.”

“只怕不是这么简单.”段晓雅叹了一口气.上官凌天这个兄弟是坐在龙椅上的.怎么会让人不嫉妒呢.

而寒冰自从出生.就在北漠那样的地方.不仅荒凉.而且生活艰苦.如今拥有的这一切.不知道费尽了多少努力.而龙椅上的那个人和他同样都是先皇的儿子.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

这是一种可以让人性扭曲的嫉妒.

从王府出來以后.段晓雅整个人就觉得快要接近短路的过程中.兜兜转转如此这样大的一个圈子.却沒有想到一直生死相搏的三人竟然是兄弟.

不得不感叹.造化弄人啊.

“谁.”段晓雅眉头一皱.谨慎的看着身旁的墙壁.已经感觉到身后好像有人在跟踪.

慢慢的.从墙边走出一个人影.修长的身材.冷峻的容颜.浑身透着一股冰霜般的气息.就差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字了.

段晓雅目光一亮.惊道:“慕容允浩.”

“少主.”

对于在这里能够见到慕容允浩.段晓雅十分开心的扑了过去.拉过对方的胳膊就开始上下瞧了一遍.看和往日沒有什么区别.才放下心來.“你还好.白岩和红莲呢.他们可还好.”

问出这话的时候.段晓雅自己都觉得有些脸红.大概沒有比她更不负责的少主了.

“少主.他们很好.”慕容允浩回道.一如既往的脸上不起波澜.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段晓雅眨着一双眼睛.问的有些心虚.毕竟她可是第一天回宫來.就被抓个正着.对于这样的巧合实在是有点太巧了.

她不相信巧遇这样的缘分会在慕容允浩这样的人身上发生的.

虽然这个男人一直是内敛如冰.但是内心却是火热无比的.如果她沒有猜错的话.从她踏入京城.就已经被知晓了.

慕容允浩道:“少主离京五十七天了.”

果然.

段晓雅只觉得脑门已经黑线一排了.知道离开京城就知道嘛.有必要还数这么清楚嘛.这么精准的数字來提醒她的内疚吗.

“那……”段晓雅试着想开口.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属下们知道少主不喜欢这样的安排.沒有办法阻止少主.所以就在京城里等候.果然少主还是回來了.”慕容允浩的紫色眼眸闪过一丝喜悦.

虽然匆匆一闪.还是被段晓雅捕捉到了.不由得点点头道:“我回來了.不会再丢下你们一个人跑掉了.”

“谢少主.”慕容允浩忙抱拳行礼.却被段晓雅一把抓住道:“好啦好啦.这些以后再说.你轻功比较好.赶紧送我回宫去.不然一会天亮了就被发现了.”

“属下正有此意.”

一路之上.有了慕容允浩的轻功带着.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已经來到了宫门外.只是慕容允浩却并沒有离去的意思.反而是带着段晓雅直接越过了宫墙.极为熟练的避过了巡逻的侍卫.來到了月华宫外.

直到落在地上的那一刻.段晓雅还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宫门.嘴角一抽道:“为什么你进宫好像是进自己家后花园一样.”

慕容允浩不置可否.

他沒办法说在这些段晓雅不在的日子.他几乎每天都会來月华宫里转上一圈.至于巡逻的侍卫所安排的时间.他早已经记得熟练.避开只要时间掌握好.根本不是问題.

“那我回來了.你回去的时候小心.”

“恩.”

第二天一大早.段晓雅还在睡着.就已经被宫外吵闹的声音弄得再也无法安睡.喊來了宫女问了一遍才知道.原來是各宫的女子來向静妃娘娘请安了.

原本陈皇后以及两位后妃薨了以后.贤妃就是后宫位分最高的女子.但是昨日皇上在众人面前直接跳级封了丝丝为静妃.又在回宫的第一天宿在了静妃那里.这让后宫的女子是又恨又爱.只得一大早就拎了礼物前來拜见.

“吵吵闹闹的.真是烦死了.”段晓雅翻了一个身子.用被子蒙住了头.可还是能听到院子里那些宫人的声音.

过了片刻.又有脚步声走來.段晓雅更加烦闷.只是这脚步声却是朝自己宫里來的.

“公主.贤妃來了.”

尚在床上的段晓雅郁闷的坐了起來.叹口气.看來这后宫里所有的女人都在她这月华宫里了吧.

如果是别的人.她也好打发了去.只是贤妃毕竟位分尊贵.她虽然顶着公主的名分.却终究是个假的.

“贤妃是不是走错了房间.”段晓雅还打着哈欠.就见一宫装丽人在厅内静坐了.那般雍容的气度.果然华贵无比.

贤妃笑了笑:“本宫倒还是认得这月华宫的路.倒是公主.招惹这样子的人在眼皮底下.却是心宽的很呢.”

“沒办法.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段晓雅接过宫女递过來的茶盏漱了漱口.挨着贤妃坐了下來.

两人的目光透过门窗.看着外面那人头簇簇的场景.不由得相视一笑.

“本宫倒沒公主这样好的性子.只是觉得这静妃初入皇宫.就这般的肆无忌惮.那來日可还有人管的了.”贤妃直接了当说明了來意.

只是那些争风吃醋.互相打压的事情.段晓雅并不想参与.

就算上官凌天与她情深未断.她也不想去搀和.就这么在一旁看着不也是挺好的吗.

“不还有太后吗.”段晓雅拿过一块点心放入了嘴巴里.指了指慈宁宫的位置.

贤妃一声冷笑.哼道:“指望太后的话.还不如指望自己.太后对这宫里的女人从來是不嫌多的.”

“可太后也只喜欢听话的女子啊.”段晓雅笑着打趣道.

虽然那德妃和淑妃的离世被人避讳.她多少也能猜得出几分.像淑妃那样的女子落这么一个短命的结局.怕也是碍了太后的手脚了.

(天津)

176 好心没好报

贤妃摇摇头.道:“公主殿下.皇上对你的心思.别人看不清楚.可本宫却看得明白.只怕是來多少女人也无法取代的.”

段晓雅但笑不语.这种话锋哪里能接.

“你不担心自然是有所依仗.可是本宫怎么能不担心.那个狐媚子不知道使了什么样的手段竟然让皇上一下子就封她为妃.日后只怕更加不安分.”贤妃继续道.

“公主现在不担心.但是日后那静妃若是诞下一儿半女.公主以为皇上对她能还是平素那般吗.只怕是不然……”

“贤妃娘娘.我说你一大早的不去静妃那看热闹.原來是跑本宫这里挑唆來了啊.很遗憾.本宫对于当枪是沒有什么兴致的.如果贤妃有什么手段也不妨去用.本宫看见了也当沒看见.不会给你使绊子.但是你也别当本宫是吃素的.”说着段晓雅左右看了看手里的桂花糕道:“虽然这的确是素的.但是本宫也爱吃肉.尤其爱吃炸鸡.”

“既然公主如此.那么本宫就不叨扰了.”话落.贤妃便傲然离去.

反正目的已经达到.多留下去也沒什么意思.

段晓雅望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这些女人整天就不能干点别的吗.不是想着结伙对付人就是想着争风吃醋.

可怜的上官凌天.每天要被这些枕边人算计來算计去.想想这感觉.也真的是酸爽到了极点呀.

“那些人还沒有走啊.”直到一盘桂花糕吃完.段晓雅才发现对面的热闹人群还在.忙喊來了小桂子.

“主子.恐怕这热闹还要再久一点.”

“怎么了呢.”

“静妃说要留各宫的娘娘们共进午膳.”小桂子躬身答道.

一起吃午饭.

段晓雅差点笑了.真不知道这个丝丝到底是怎么样的情怀.明明个个都嫉妒的她快要死了.竟然还能心平气和的坐下來吃饭.

“好吧.那我们就出去溜达溜达.”

现在的月华宫已经乱糟糟的了.一点清净都沒有了.段晓雅也懒得再这待着.看对面耍猴戏也沒有什么意思.只好带着小桂子往御花园走去.

这会已经夏至.御花园里的花也开了不少.倒是北方气候比南方要偏冷一点.这会天气正好.温度也适宜.偶尔一阵清风吹來.让人心肺欢畅不少.

走了不大一会.就已经瞧见慈宁宫的轮廓.昨日里见过了上官锐.今日也合该有个交代.这么想着段晓雅就直接奔慈宁宫來了.

“你怎么來了.”太后一见段晓雅进來.不由得有些诧异.手里正在修剪花草的手也跟着停了下來.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段晓雅浅浅一笑.

太后闻听此言.顿时双眸一亮.将宫内所有的人都屏退了出去.待得宫人一离开.太后连忙将手里的剪刀放下.几步來到了段晓雅面前问道:“锐儿.锐儿他怎么样.”

对于上官锐险些命入黄泉的事情.段晓雅不打算提起.只说:“王爷很好.也很惦记太后.只是现在受到软禁.不能离开.其他俱无碍.”

“当真.”太后紧紧抓着段晓雅的手.按长长的指甲已经深入到了肉里.

她就只有这一个儿子.自然是看得比她自己的命还要重.

段晓雅有些吃痛.忙将手抽了出來.太后一脸尴尬.“沒事沒事.他好得很.你放心好了.何况皇上只是软禁了他.依着皇上那样的好性子.只怕是沒多久.这软禁也就解除了.你还担心个什么.”

“谢天谢地.保佑锐儿平安无事.”太后双手合十.向天祈祷.

段晓雅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这种事情是向天祈祷就有用的吗.还不如去上官凌天面前写个认罪书.保证从前以后再也不会搞什么篡夺皇位來的实在些.

只是太后的心里根本就不认为这事情有错.反而是因为此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沒准还要继续來斗几个回合.

“我说太后.既然王爷沒事.那么我就回去了.”

说实在的.段晓雅并沒有兴致在这里待下去.她对于这宫里的女人只有一个感觉.就是太会演戏了.

明明她不是太后这一头的.昨日里竟然都不知道怎么的被忽悠着去看望了上官锐.

虽说她本來也想去看.但是被忽悠的和自主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等一下.”太后忙出声阻止道:“哀家还有事情要和公主商议.”

如此正式.

段晓雅不由得冒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太后清了清嗓音道:“哀家听闻.今日一早.这宫里的女子便都朝着月华宫去了.”

“太后消息灵通.确有此事.”

“那你怎么看.”

段晓雅一愣.沒有想到太后会把这个问題丢给自己.只得打哈哈道:“很好啊.后宫女人和睦相处.”

太后幽幽一笑.“公主这话糊弄别人还行.但是在哀家这里.又何必说的这么虚伪呢.”

“……”段晓雅满脸郁闷.

她那里虚伪了.

这是心底话好不好.

“静妃初入后宫.就如此高调.只怕已经让很多人看不惯.那贤妃不就第一个坐不住了吗.”太后冷笑着.看着段晓雅的目光充满了探索.“若说公主对此无动于衷.哀家说什么也是不肯信的.不过哀家那个儿子都能对公主情深意重.想來公主定然身上有什么让皇上也着迷不已的地方.”

“太后说笑了.”段晓雅后背开始冒汗.和这样的女人打交道.实在是一步一陷阱啊.由不得她大意啊.

“既然公主觉得后宫女子和睦相处的很好.那么选秀一事就由公主打理吧.”三言两语.太后已经将一份差事布置了下來.

“选秀.”段晓雅皱着眉头.

“公主还不接旨.莫非不肯.”太后的笑容背后.犹如万丈地狱.

段晓雅无奈的翻了翻眼皮.只得应了下來.

从慈宁宫出來.段晓雅一脚就将地上一颗石子踢飞了出去.真是好心沒好报.才冒着那么大的危险去帮她看了她儿子的安危.转过头來就将她架在火上烤.

这选秀的事能干嘛.

若说皇后沒死.那么自然由皇后主持.那是天经地义.可她算什么.

一个公主.

这是要结多大的仇的活啊.

“公主.公主.”

段晓雅听着身后有声音传來.一转头就看见有两个身子丰腴的老宫女在身后小跑着.只得停在原地.等人靠近.

“奴婢见过公主.”两位宫女连忙跪下.手里端着两个托盘.吸引住了段晓雅的目光.忙问道:“你们在后面追我.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回公主.太后命奴婢们将这些参加选秀的名册送來.都是一些家世与年龄正好的女子.太后请公主摘选.”其中一名宫女答道.

“哦.”听到來意如此.段晓雅略微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朝小桂子摆了摆手.后者立刻将那些册子收了起來.

“好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是.奴婢们告退.”

段晓雅翻看着这些选秀的册子.果然不仅有家世年龄的介绍.就连容貌也汇入了册子之中.让人一眼便看了个分明.

粗粗算來.这两本册子加在一起.差不多有近百名的女子.

不知道这么多的女子能有几人有幸进入后宫呢.

“公主.现在去哪里.”小桂子在一旁提醒了一句.这公主已经绕着御花园走了三圈了.再这么下去.他两条小腿怕是受不了.

段晓雅看了一眼天色.已经快要正午了.又望了望两本册子.开口道:“去看看皇上吧.”

反正这麻烦是他惹來的.就让他來搞定吧.

只是让段晓雅吃惊的是.刚一來到承乾殿.就被眼前的阵仗吓了一跳.

素日宽阔的玉石空地.如今竟然密密麻麻的跪满了大臣.

“小桂子.你去问问.这是干嘛呢.”

片刻后.小桂子颠颠的跑了回來.尖尖的脸上笑的快要开花了:“主子.这些大臣们是为了皇上册封一來历不明的女子为静妃之事不满.联名上书请求皇上能够收回成命呢.”

“收回成命.”段晓雅嘴角一抽.看着眼前如同逼宫的一幕.摇摇头大步走入了承乾殿.

坐在龙椅上的上官凌天一见段晓雅迈过门槛走进來.急忙走了过來.拉过段晓雅.朝小桂子便斥责道:“如今正午时分.日头正烈.怎么也不知道撑把伞遮阳.越发的不会办事了.”

小桂子一听.立刻吓得跪了下來.不断的求饶告罪.

段晓雅见状.白了上官凌天一眼.就让小桂子下去了.

“我哪有那么憔悴.沒你那些后宫妃子娇贵.”

一听这话.上官凌天顿时笑了起來.靠近段晓雅的脸庞.轻轻吹了一口气.道:“这么听着.怎么透着一股子醋味呢.”

“有酱油味吗.”段晓雅笑着问道.

“看來晓雅是饿了.正好一起陪朕用午膳.”说着.上官凌天便拉着段晓雅朝偏殿走去.

段晓雅也沒客气.來这就是为了蹭饭的.只是不免回头看了一眼外面在烈日下跪着的大臣们问道:“他们呢.”

“随他们去.”

(天津)

177 选秀难题

用过午膳以后.段晓雅从袖子里拿出两卷册子扔给了上官凌天.努了努嘴.“这是秀女名单.你看着挑一些.”

“晓雅可真大方.”上官凌天有些哭笑不得.看着眼前女子如此直率的行为.

“其实我很小气的.”段晓雅随手拿起一把扇子.比划着在身前扇着风.其实在这承乾殿里并沒有那么热.

这个世界上沒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大方的将自己的男人拱手相让.除非是不爱.

上官凌天的眼睛紧紧盯着段晓雅.想要从那眸子里看个分明.是有多小气.如果真的小气还会这么坦然的让他去选择别的女人吗.

“喂喂喂.”段晓雅摇晃着手里的扇子.拦住上官凌天的目光.撇嘴道:“你干嘛.我脸上有东西是吗.”

“沒有.”上官凌天摇摇头.将那册子重新又递了回來.“朕政事繁忙.这等小事你看着办吧.”

“那我要给你选一堆丑八怪回來呢.”段晓雅脱口而出.

只是上官凌天留给她的只是一个背影.那偷笑的背影去藏在转身之后.

如果真的选一堆丑八怪回來.倒是也好了.证明你还在意.

段晓雅一脸糊涂的回到了月华宫.早晨那些问安的女子都已经离开了.这会重新归于安静的月华宫显得极为舒适.

“公主回來了啊.”丝丝那熟悉的声音响起.身后浩浩荡荡的是一群宫人.这会子才五月中旬.根本就不热.身后却已经有好几个太监打着伞了.

段晓雅有些郁闷的打了一个哈欠.若不是礼貌问題.她倒真想马上回去睡觉.也不愿意和丝丝在这里纠缠下去.

“静妃有事吗.”

面对段晓雅的冷淡.丝丝根本不以为意.反而亲热的上前拉过段晓雅的手.道:“听说太后将选秀的事情交给你了.”

段晓雅撇了撇嘴:“静妃消息够灵通的啊.”

这么说着.段晓雅却不得不佩服眼前的女人.明明入宫才两天就能够将现在的时事掌握在手里.这很不简单啊.

却不知道.丝丝现在是皇上面前的哄人.很多事情并不是因为丝丝的能力.而是那些在宫内有了一定基础的宫妃提供的.不过这短短半日就已经将人心笼络于此.也是本事.

丝丝笑了笑.长长的蔻丹指甲上画着茉莉花瓣.这会掩嘴一笑.格外的优雅娇贵.让人见了心生爱惜.“公主说笑了.本宫怎么也是不能和公主相比的.毕竟公主如此得太后赏识.就连选秀这样得大事都交给了公主.”

“是啊.”段晓雅皮笑肉不笑.知道这个女人在酸溜溜的吃醋.可还是颇有兴趣的逗弄一番.“要不然回头我就和太后去说说.这活干脆给静妃得了.不管怎么说.如今后宫也只有两位妃子.静妃负责选秀也是符合礼仪的.”

让她选秀.丝丝险些气的鼻子冒泡.可是脸上还要表现的对此不感兴趣.忙道:“公主说笑了.本宫只是随便说说.若是这样的事情都要交给本宫.怕是要累坏身子不成了.”

“是啊.有多大的胃口就喝多少的粥.不要总有事沒事就惦记着别人那份.”段晓雅一回头.走回了屋子.看叶不看段晓雅一眼.

丝丝气结.盯着段晓雅的背影却是一个劲跺脚.无处发泄的怒火在胸口越积越多.回身就给了一个宫女两个大嘴巴.

小桂子端來一盘杏子放在了桌子上.朝段晓雅就比了一个大拇指.

“公主.刚才真威风.那个静妃太猖狂了.就是该教训教训.”

段晓雅摆摆手.“行了.这样的话说一遍就行了.若是被人听了去.治你个的罪过.本宫可也沒法子的.她拿我不能怎么样.但是对付你们却是容易的很.”

“是是.奴才也就是在主子面前说说.在外面是断断不会贫嘴给主子招事的.”

摊开秀女册子.段晓雅半趴在桌前.一页一页的翻过.只觉得这些女子各有千秋.若是真要有所取舍.也当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只是.段晓雅疏忽了.若是太后选.也只会选择对她有利的.至于脸.只要不是丑的过分.倒是都不在意的.

“这可怎么选啊.”提着笔.段晓雅已经觉得看花了.这么多的女子涉及不同的家世.日后若是进了后宫.那么第一个受影响的就是前朝了.

若是一个不慎.选错了.可就是引來了祸水了.

虽然平日里.段晓雅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是这样的头等大事.她还是很在意的.

既然怎么选都不容易.那么就选漂亮的吧.这样全都交代的过去.

这么想着.段晓雅就将册子里姿色上佳的女子全部登记了下來.

这时.宫人來报.说是贤妃來了.

上午來一趟了.下午可又來.看來贤妃一定又什么大事了.

段晓雅的目光落在了自己手里那本册子上.苦笑着让宫人将贤妃请了进來.

“贤妃.好啊.”

“公主.听说太后将此次的选秀交给了你.”

段晓雅先是一愣.紧跟着就笑了起來.“贤妃娘娘好快的消息啊.”

从她离开慈宁宫都沒有一个时辰.整个后宫就已经知道此事了.莫非也是为了这册子而來“.

扑腾.贤妃直接跪在了地上.

“你这是做什么.快点起來.”段晓雅连忙放下毛笔.跑过來将显示拉了起來.只是后者偏偏固执的又跪了下去.

“如果公主不答应我的请求.那么我就不起來了.”贤妃一脸倔强.眼里噙着泪.彷佛有着天大的委屈.

段晓雅无奈.只得道:“你且先说是核实.如果我能帮的我就一定帮.”

“谢公主.这事情对你來说不过手腕一抖的事情.完全可以做到的.”贤妃笑如春风.

“什么事.”

“把最丑的都选进皇宫里來吧.”

……

半个时辰后.段晓雅出现在了御膳房的灶台旁.旁边放着一盘子卤翅尖.

月华宫已经不安全了.无处可去的段晓雅只得抹黑跑到了御膳房里來了.御膳房的总管在一旁殷勤伺候着.

“公主.你看那鹿脯已经做好了.要不要.”

“要.”

“公主.银耳百合莲子汤.”

“要.”

“公主.芝麻脆饼.”

“要.”

一时间.整个灶台都被清理出來.全部摆上了各色美味.

段晓雅还在搂着那本册子看.倒不是她对看美女有什么兴致.而是段晓雅发现这些女子的家世很有意思.有的是将军之女.有的是文官之女.

如今丞相权倾朝野.虽然皇后已经故去.但是这次选秀的册子里.竟然有皇后的表妹.谭燕儿.

“这个丞相要搞什么鬼.”

段晓雅端着翅尖.吃的不亦乐乎.就连身边站了一个人都沒有发现.

“搞鬼也逃不过公主的耳目.不是吗.”突然.一个声音传來.段晓雅一抬头.手里的毛笔却蹭着白皙的脸庞划过.顿时白玉染墨.

“啊.”段晓雅一抬头.吓了一跳.哗啦一下.手里的盘子掉在了地上.摔成了一块一块的.摔下去的那一刻段晓雅都沒有忘记快速出手将盘子里仅剩下的那一块翅尖从半空中抓了起來.看的的男人是又爱又恨.

一把拉过.瞧着那白皙的手腕沒有伤痕.才放下心來.

“你怎么跑到这里來了.”上官凌天一蹙眉.整个御膳房里的人感觉到气氛不对.连忙跪了下來.不断的磕头认错.

段晓雅一撇嘴.道:“这里清净.有什么问題吗.我好赖也是公主.难道御膳房來不得吗.倒是你啊.难道沒听过君子远庖厨房吗.”

“朕不忍心看公主在御膳房里饱受烟熏火燎.能不來吗.”晚膳的时候.他还盼着她能來.结果等了半天沒有见到人.打发了人去月华宫里寻.也都说公主不在.虽然整个后宫有不少的女人愿意和他一起吃晚饭.但是在他的心里.却只是想和眼前的女子在一起.

“我在这里吃得好喝的好.才沒有你说的那么差呢.”段晓雅一撇嘴.端着一盘松子.还不等吃两口就被上官凌天打横抱了起來.直接朝门外走去.

成何体统.

他堂堂的九五之尊.为了她跑到御膳房这样的地方來找她.结果她不仅不领情.反而说喜欢在御膳房.言下之意倒有几分被打扰的不快.

这个女人.越來越欠收拾了.

“喂喂.你快放下我.”段晓雅不断扭着身子挣扎着.一张俏脸通红的就差滴出血來了.两旁路过的宫人连忙低头下跪.

上官凌天见身上的人儿此时此刻还不肯老实消停.大手伸出在那浑圆之处啪啪就是几巴掌下去.

“喂.你.”

段晓雅气结.她长这么大.什么时候有人敢这么对她.这个上官凌天太过分了.

竟然仗着自己喜欢她.就这么玩弄自己.

一个邪恶的念头不由的从脑子里冒出.你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舒坦.哼哼.

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可喜欢.”

上官凌天将段晓雅放下.指着眼前的景致问道.

清凉石台.香竹秀亭.美酒珍馐.湖水粼粼.

“这是……”段晓雅目光呆滞.望着眼前精心布置的一切.

“去年今日.朕在那竹林第一次遇见晓雅.”

初遇.

上官凌天.你能不能不玩浪漫.段晓雅只觉得心口一阵发热.漫步走入竹亭.扑鼻而來的一阵清香让人险些醉了.

(天津)

178 偷取名册

“喜欢吗.”上官凌天嘴角挂着笑.明明已经捕捉到了段晓雅脸上的浅笑.只是还忍不住问道.就是想听她亲口说.

段晓雅明知如此.可是面对如此精心的布置.还是忍不住的点了点头.

不知不觉.已经來到这里一年多了.

彷佛什么都沒有.又彷佛什么都有了.

“晓雅.”上官凌天上前.递过來两杯清酒.段晓雅顺手接过.两人相视一笑.共同将杯子里的酒饮了.

月华宫.丝丝将她房里能砸的东西全部都砸了一个稀巴烂.还在不断的发着怒火.周围的宫人们纷纷退避三舍.

“滚.你们都滚出去.”

得了指令的宫人如蒙大赦.纷纷跑了出去.

“小姐.你这是何苦呢.”暗处.走出一个老者.花白的胡子.皱纹深深.可是气色却很红润.正是李伯.

丝丝一抬头.不由得流下两行清泪.“李伯.皇上他……”

“小姐.他是皇上啊.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女人.后宫佳丽三千.本就是常事啊.”李伯叹口气.

“我不甘心啊.为了皇上.我放弃了那么多.可是结果呢.他竟然费尽心思全是讨好那个女人.那个段晓雅有哪里好.如果不是我在扬州.拖延了上官锐的兵士.她有那么容易回到皇宫吗.”丝丝暗暗将手指握紧.目光里透着一股不甘心.

李伯叹口气.劝道:“小姐.你是纳兰族的后人啊.你身上背负着江山复兴的大业.这儿女情长终归是害人害己啊.”

“是啊.我是纳兰梦.我是前朝公主.”丝丝听得这话.恍然大悟.不由的念叨出声.过了好一会.她的眼神慢慢从迷茫转为清明.从地上站起身來.

一身宫装素裙.却将身体的轮廓包裹的极为优雅.修长的脖颈高傲白皙.那目光里流露着对权势的渴望.

“李伯.今晚就拜托你去将段晓雅选定的秀女名单取來.按照上面的名字全部换成我们的人.”

“是.”李伯一拱手.目光充满欣慰.他的公主终于回來了.

还在御河边玩的段晓雅却不知道.针对她的一场战斗已经在无人的时候吹起了号角.而她正和上官凌天一人一杯的说着往事.

“喂.你为什么要纵着上官锐啊.就因为他是你弟弟吗.”段晓雅忍不住问道.她可是有着五千年丰富现代历史的人.对于皇家有这种兄友弟恭感觉到十分的怀疑.

毕竟在贞观之治的那个岁月里.当朝的皇帝就亲自演练了一番什么是为了皇位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就连亲兄亲弟都可以杀虐.

上官凌天端着酒杯.站在河边.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颗石子扔进了湖水里.荡漾起一圈圈的波纹.良久道:“从小我就沒有母亲.所以这皇宫里的太监宫女都可以随便欺负我.也沒有人和我玩.只有锐儿.那时候他比我小两岁.却总是屁颠屁颠的跟在我身后喊着哥哥.有好吃的也都是要等我才肯吃.”

“虽然太后待我也很好.可是我毕竟也是皇子.又是嫡子.所以太后就不允许锐儿來找我玩了.我又变得只有一个人了.那时候真的很无聊.每天看书练剑.可能我比锐儿武功高就是因为那个时候我沒事做的原因吧.”

“直到偶然的一天.我路过书房的时候听到锐儿和父皇正在说话.沒想到……”

听到这里.段晓雅不觉好奇心大起.巴巴的睁着一双大眼睛问道:“沒想到什么.”

“锐儿和父皇说以后要做一个了不起的王爷.”

“做王爷.”段晓雅心思机敏.接口道:“你父皇问上官锐为什么当王爷.难道原因是你.”

“不错.”对于段晓雅的聪慧.上官凌天欣慰一笑.“是啊.我也沒有想到.后來父皇就说当王爷可是不如当皇上权利大.锐儿说他的哥哥做皇帝.那么他就是权利最大的了.不会有人欺负他.还会有哥哥保护他.”

“……”段晓雅无言.沒有想到上官锐还有如此萌的一面.与一开始那个冷脸王爷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

“即使后來.锐儿受了伤害.也沒有改变.虽然他总是谋划着造反.但是我缺想如果有一天他成功了.那么就换锐儿來保护我.这样也不错.”上官凌天笑的有些苦涩.

段晓雅眉头一皱.问道:“受了伤害.你指的是什么.”

“咳咳.沒什么.”显然.上官凌天并不想谈论这个问題.改口问道:“那些秀女你选的怎么样.”

“怎么样.”段晓雅拉长了尾音.斩钉截铁道:“选的很好啊.过几天皇上呢就可以和新來的美女们大被同眠了.不要着急嘛.”

“段晓雅.”上官凌天咬牙切齿.这个女人总是有办法将他的怒火点燃.

月已西垂.清风送爽.段晓雅拔腿就朝着月华宫跑掉了.留下上官凌天一个人在原地生闷气.虽然他也很想追上去.只是知道那人还沒有准备好.只得暗暗望着背影生气.

第二天天一亮.段晓雅就让小桂子把她选出來的秀女名单抄录了三份出來.其中两份分别送去了慈宁宫和承乾殿.剩下一份则是留在了月华宫备用.

“小姐.那册子我已经偷偷抄了一份回來.”东侧宫殿.李伯从袖子里掏出一本册子递给了丝丝.

这一份比段晓雅那一份要详细一些.连这些女子的身家都已经写了进去.

“哼.好.”丝丝看完.嘴角拧出一个阴森的笑意.将册子重新递给了李伯.“除了宰相家的那个.其他女子能够为我们所用的就留下.不听话的就……”

后半句话虽然沒有说.但是李伯却了然於胸.点点头道:“小姐大可放心.这事一定办好.”

后宫虽然不许干政.但是后宫的一举一动.都牵连着前朝.

三天后.秀女如约进宫.都是已经挑选好的女子.这次选來的就是要根据个人的才貌进行册封.

段晓雅兴高采烈的去找上官凌天.打算一起去.只是看到殿外仍然跪着的那一片人.就知道这事可能沒戏.

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却被安知良拦下了.

“公主可是來看皇上的.皇上刚才还念叨公主呢.若是这会知道公主來了.定然是会很高兴的.老奴这就进去通报.”

“喂.”段晓雅想要拦住.却也來不及了.

上官凌天听说段晓雅來了.急忙从殿内走了进去.外面跪着的大臣见状.立刻趴着身子开始痛苦尖叫起來.

“求皇上收回成命.废除静妃.”

“求皇上收回成命.”

段晓雅嘴角抽了抽.不动声色的掏了掏耳朵.这些人真的是太烦了.不说上官凌天听了三天.就连她这见了两次的都忍不住想要骂街了.

“晓雅.走.我们进去.”上官凌天就当沒有听见.沒有去理会那些人.直接要拉着段晓雅的手朝殿内走去.

“皇上.等一下.我这次來.是请皇上去参加选秀的.”

“这事你负责就行.”

“可是要封名分啊.”

上官凌天差点脱口而出.让段晓雅全权负责.但是目光扫过那些在阳光下跪着的大臣们道:“朕要去册封秀女.列位臣工可是还要在这承乾殿前跪着吗.”

众位大臣一听.纷纷喜上眉梢.一个个连忙谢恩告退了去.

段晓雅站在一旁.笑道:“这些臣子倒是体贴.一听皇上要召见新人.纷纷识趣退了去.”

“少來.”上官凌天翻了翻白眼.“你装傻是么.他们嘴上让朕废除新妃.无非就是担心后宫影响了前朝的地位.如今新的秀女进宫.他们自然不会再來闹腾.”

“那就请皇上快点随本宫去看看新人吧.”段晓雅指了指方园.今日所有的秀女都已经赶了來.这会就等着皇上前去册封名分呢.

上官凌天对此沒什么兴致.可是看着段晓雅那一脸看热闹的表情.又觉得心口憋得慌.只得道:“不去.朕还有很多奏折沒有批复呢.这等事情.还是公主來办吧.”

想逃.

段晓雅眼睛一眯.伸手就去抓上官凌天的肩膀.一个翻身跃到了前面.转头笑道:“皇上.若是你不去的话.那些娇滴滴的大美人可是要在烈日下晒着.饱受摧残了.”

“与朕何干.”上官凌天向左一退.伸手拉过段晓雅的手臂.一个旋转.两个人的位置调换.

“那可都是你的女人啊.”

“这天下的百姓都是朕的子民.”

段晓雅气结.

“上官凌天.你要是不去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能怎么样.”上官凌天眯着眼笑道.暗暗摇头.这个女人一定要这么笨吗.

他的心里只有她.看那些女人与看白骨有什么区别.

“你要是不去的话.我就去给你封个皇后.”段晓雅笑的奸诈.

上官凌天从怀里掏出一块金印.掂了掂.重新又放回了怀里.认真的道:“如果皇后的名字不是段晓雅.那朕绝不盖印.”

“……”段晓雅一愣.咬着下唇.此情当何计.

(天津)

179 男人心猜不透

月华宫里.丝丝正端坐镜子前.浅粉的胭脂扑在面上配着白皙的肤色格外好看.柳眉弯弯如月牙一般.一身枚红色的裙子.更是高贵无比.

只是衣袍里的手却仅仅的握在一起.目光里流露着无尽的恨意.

从她來到上官凌天身边开始.那个男人眼里只有段晓雅.很少正眼看她.甚至就根本不來她的房里.

如果让人知道她这高贵的静妃娘娘如今还是完璧之身.那她岂不是沦为天下最大的笑话了吗.

“娘娘.公主已经去请皇上已经过去了.”宫外走进來一个宫女.垂手在一侧禀报道.

丝丝看了看镜子里完美的妆容.优雅起身.将手搭在身边丫鬟的胳膊上.道:“既然皇上也都去了.那本宫是要过去的.”

一路车辇直接來到了方园.与上官凌天和段晓雅正好走了一个碰头.丝丝连忙下轿请安:“臣妾见过皇上.”

“平身吧.”

“谢皇上.”丝丝抬头看向了段晓雅.红唇轻启道:“晓雅姐姐也來了.”

段晓雅笑而不语.这个女人的演技向來精湛.她沒有什么兴趣参加.也自然沒有兴趣被当做棋子.

方园里.已经有二十名秀女在空地上等候了.身后虽然有宫女帮着撑伞.可是这样长时间的站立与等候.还是让她们的脸上冒起了一层香汗.

段晓雅白了一眼身旁的上官凌天.沒有想到在这样的场合还是这般的沒有顾忌.直接拉着她的手.连忙扯了开來.

“公主.这些都是.”

饶是上官凌天也不禁有些无语.看着空地上一根根五颜六色的萝卜条.

“怎么了.”段晓雅不明所以的望了一眼台下的女子.个个风姿万千.都是万里挑一的大美女啊.饶是有一两个有些不足.却也仍然是瑕不掩瑜啊.

这么好的货色.他还不满足.

“……”段晓雅努力让自己平静下來.才悄悄在上官凌天耳畔道:“皇上.虽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是也要量力而为.这二十名不少了.你就是一天一个不重样.也二十天了.”

上官凌天险些伸手将眼前女子一把掐死.

她哪只眼睛看到他嫌不够了.

“安知良.”上官凌天怒吼了一声.很快身旁人群就挤过來一个拿着拂尘的太监.一边擦着汗.一边躬身道:“奴才在.在呢.”

“你给公主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上官凌天这下是真的努力.一指台下站着的众女子.

安知良心里打颤不已.这两位他是一个也惹不起.但是沒办法啊.皇上发了话.也只能强挺着上前道:“公主.这皇上意思不是不够.而是太多了些.祖宗有家法规定.每次入宫女子不可多余七人之数.而公主如今竟以三倍之数.实在是太多了.”

上官凌天险些气死.幸好今天他來了.不然整个后宫恐怕就要沦为女人的天下了.

“七个.”段晓雅皱了皱眉.这么少.要知道她每次看电视里面.选秀都是成百上千的女人在那里选來选去的.就是选出來的也是几十几十的.哪会有个位数这样的稀薄.

“恩.”安知良点点头.又偷偷瞄了一眼皇上的脸色.

丝丝在身后掩嘴偷笑.看段晓雅吃瘪她是十分痛快的.心里只觉得这个女人简直是又笨又蠢.有什么资格來霸占上官凌天.

看她如何将这一切全都收入怀里.

“皇上.既然这些已经进宫了.那么若是退回去的话.只怕对她们声名也不好.日后怕也难出头了.”丝丝哀怨的看了一眼台下的女子.手绢有意无意的划过眼角.

啧啧.段晓雅差点吐了.半滴眼泪都沒有.还好意思在那里擦來擦去.也不怕把眼睛擦坏了.

上官凌天不满的瞪了一眼段晓雅.沉默半晌道:“公主.既然这事情是你搞出來的.那么善后这件事还是交给你吧.”

交给她.

段晓雅险些笑出來.不过还是强忍着走到秀女们的面前转了一圈.回道:“皇上.既然秀女们已经入宫.那就就是皇上的人了.我是做不了的主的.具体如何册封还是要看皇上的旨意了.”

丝丝生怕上官凌天一个不高兴就把这些女人发还回家.要知道这些女子里有大半数已经被她收买.日后都将成为她的好帮手.

“皇上.臣妾觉得既然入宫了.那么还是给她们个名分吧.”

段晓雅一愣.不明白今日丝丝是怎么了.接二连三的为这些秀女们说话.要知道前几天她还是极为反对这些的呢.这转变也太快了吧.

要说丝丝是为了这些女子离宫后的凄惨命运.段晓雅才不信呢.

不过为了抓住狐狸尾巴.付出点时间也是应该的.便跟着道:“皇上.还是留下吧.毕竟像皇上如今已近而立之年.膝下还未有一子.这对江山社稷实在不利啊.”

“好.很好.”上官凌天紧紧握拳.随手便封了才人.婕妤.昭仪.“安知良.颁旨下去吧.”

“是.”

如此利索的册封.让丝丝看的目光一呆.看來皇上对段晓雅的太在意了.在意的是任何人都无法分去分毫的.

既然如此.那么段晓雅就是一定要死的.心里这么想着.却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如何弄死段晓雅了.

上官凌天在圣旨上盖完了红印.就把印章从新收入怀里.拉着段晓雅离去.

刚一出方园.段晓雅就极为不满的把手抽了回來.

这个可恶的家伙.一点死活也不顾吗.竟然沒有发现她的手已经红了吗.

再被他这么虐待下去.恐怕连端碗拿筷子都费劲了吧.

“你干嘛.”

上官凌天一张脸黑的如锅底.指着段晓雅呵斥道:“你问朕怎么了.你说怎么了.”

“我哪里知道你怎么了.”段晓雅撇撇嘴.明明是一个男人.却比女人还要是多.一会一变.她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只得默默感叹.男人心海底针.

慈宁宫里.太后看着的宫女.笑道:“听说这次进宫的宫女有二十之数.”

“是的.”

“看來这后宫是要越來越热闹了.”太后的笑容透着一股子森凉.

承乾殿里.上官凌天拉了段晓雅來磨墨.不断的给她各种活.一开始段晓雅还觉得自己有些错了.耐着性子坐上那么几件.可是越來越不对劲.这上官凌天完全是将她当做苦力來对待.

“皇上.这奏折不方便我看吧.”段晓雅耐着性子道.

上官凌天头也不抬的道:“别人觉得不方便.那是鄙人的事情.朕觉得很方便.快点誊抄.对了.朕渴了.”

“好吧.”段晓雅嘴角一抽.不明白为什么要把每一道奏折重新抄录一份放起來.有必要这么浪费纸张吗.

抄的越多.段晓雅越怀念前世的u盘储存以及撒尿这样的事情了.

可是就连宫女的工作也要给她.这公平吗.

“太热.”

“……”

“太凉.”

“……”

“太苦.”

“喂.你别太过分了.”段晓雅终于忍无可忍.将茶碗啪的扣在了桌子上.

上官凌天玩味的看着眼前炸毛的女子.笑的温柔如春风.给人一股和煦的温暖:“公主对朕有意见.”

废话.

“皇上要是有什么不满.大可以直接说.像端茶递水这样的杂活.沒必要这么刁难我吧.”段晓雅尽量使自己语气平淡.

“公主觉得倒杯水就是刁难.”上官凌天眉头一斜.语气里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可惜段晓雅无法领会到.点头道:“不错.这承乾殿里送茶的宫女那么多.皇上觉得口味不合适.完全可以让她们來做啊.一会让我.一会让我那个.我做得完吗.”

“既然公主觉得做不了的话.那么该如何处置呢.”上官凌天托着下巴.认真的在考虑该如何处罚.

这些段晓雅却是大吃一惊.她竟然因为一杯茶水得罪了一个小心眼的皇上.

这个事实太残忍.段晓雅连忙改口道:“皇上大人.你沒必要这么捉弄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小女子吧.”

“你.”上官凌天嘴角一抽.摘叶伤人和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搭得上关系吗.

“皇上.好赖我也才帮你把秀女选了回來.沒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要不要这么过河拆桥啊.”段晓雅不满的开始抱怨.

啪.

上官凌天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不说秀女倒好.一说秀女.他只觉得怒火中烧.

“……”段晓雅连忙闭口.悄悄的向后一退.她有种隐约的错觉就是说错话了.想來是与那秀女有关了.

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跑为妙.

这么想着.段晓雅连忙摆出一个甜甜的笑容.“皇上.我想起來了.今天还沒有去和太后汇报.所以我先去慈宁宫了.有什么事情回头说.”

刷.

上官凌天身形一动.就來到了段晓雅的身前.将其拦住.

段晓雅继续扭身.足下轻点.身形如电.朝宫门跑去.

只是很可惜.她这一身轻功都得益于上官凌天.比起轻功來.完全是班门弄斧.直到累的满头大汗.就连承乾殿的门槛都沒有摸到.

“喂喂.不玩啦不玩啦.”段晓雅喘着粗气.扶着殿内的石柱子.一边擦汗一边问道:“喂.你这么小气干嘛.不就是今天选秀选多了吗.”

“你知道就好.”上官凌天沒好气的哼了一声.

段晓雅翻了一个白眼.

你表现的都这么明显了.要是再不知道.岂不就是傻子了.

“那多也就多了十几个嘛.皇宫这么大.难道你还怕养不起十几个女人啊.”

上官凌天的眼睛快要冒火了.

这个女人难道就这么不在乎他吗.

“喂.有话好好说.”段晓雅瞧着上官凌天脸色不善.连忙叫停:“我这也是为你好啊.你都快三十了.可是连一个孩子也沒有.这样对于江山稳固是沒有好处的.会让很多势力蠢蠢欲动.一旦有战争.那么第一个倒霉的就是黎民百姓.他们都是你的子民啊.为了你的子民.你也应该多选秀女进宫啊.”

“是吗.”耐着性子听完这一通辩解.上官凌天嘴角勾起一个邪魅的笑容.慢慢朝段晓雅走近道:“朕以为公主说的不对.”

“哪里不对.”段晓雅一愣.顺嘴问道.却沒有想到自己落进了上官凌天的套.

“当务之急.朕不应该是选秀女.而是应该生个孩子.”突然.上官凌天一把将段晓雅抓入了自己的怀里.吐气在耳畔道:“蓝妃.你失职啊.”

“……”段晓雅一张脸通红无比.死死挣扎.却无奈力气不如对方的大.只得乖乖的被按在了怀里.

“蓝妃.朕等不及了.”上官凌天一把将眼前女子抱了起來.

段晓雅吓坏了.连忙大喊道:“救命啊.”

“闭嘴.这是朕的承乾殿.你觉得你喊破喉咙会有人來吗.”上官凌天喝道.

“额.”段晓雅咬了咬嘴唇.改口大喊道:“**啊.”

扑通.

(天津)

180 移居芮玉阁

凉风露重.枝头空寂蝉.

月华宫仍然是说不尽的风情婉约.只是缺空留华丽.与闺人寂寞.就如同在外面枝头上仍旧喋喋不休的夏蝉.

丝丝静坐着.手里拿着一份名单.唇角涌起一抹浅笑:“这次做的不错.这半数的人都是我们的棋子.那她们的家族……”

“小姐请放心.她们一定会乖乖听话的.”李伯知道丝丝担心什么.连忙将自己是如何威逼利诱加上利用药物控制的事情说了出來.

果然.听了这话.丝丝眸子一亮.

如果只是用利益的笼络.难保别人不会用更高的利益來挖墙角.但是如果用毒药控制的话.那么就很保险了.对此做法.丝丝还是很满意的.当下说道:“李伯.辛苦你了.”

“小姐说的哪里话.”李伯面色一沉.微微有些不悦.

丝丝一瞧.就知道这话让李伯有些不爱听了.忙把李伯按在椅子上.倒了一杯茶水.“李伯.你别生气嘛.丝丝还不是心疼你.这么一大把年纪.非但不能在家里享受天伦之乐.还要跟着丝丝吃苦奔波.实在是心里过意不去.”

“小姐别说这样见外的话了.我小的时候就跟随家主.如今跟随小姐.那是我的福气.哪里说的上辛苦.别看年纪大.可是功夫一点也沒落下.”李伯拍着胸膛.气势仍有四十多壮年的那股子风范.

丝丝不由得一笑.道:“李伯说的是.是丝丝小看李伯了.向您赔罪.”

这般说着.微微一低头.表示对刚才说错话而道歉了.

“只要能够看到小姐重新整理河山.就是要了老夫这条命.那也值得了.”李伯不由得感慨.

丝丝点点头.手掌紧握成拳头.声音素冷:“会的.这江山我要定了.”

“小姐.那谭燕儿是丞相的表侄女.我曾去见过这个女子.不仅相貌出众.而且诗词歌舞都擅长.如今入宫.恐怕是要成为小姐的劲敌了.”李伯像是想到什么了.突然开口.一脸的担忧.

“哼.”丝丝冷哼了一声.目光里透着一股子清凉.笑了笑.道:“只怕是这宫里的女人都会把我想象成敌人.但事实刚好相反.我们才是一个阵营的.而我们的敌人只有一个.就是蓝羽公主.”

李伯点了点头.道:“不错.老夫虽然年纪大了.但是眼睛沒有花.皇上对那公主的情分就是瞎子也能看出來.只是碍于名分.所以才……”

沒等李伯说完.丝丝便一口打断.“名分算什么.这天下都是他上官凌天的.”

“是啊.”

“所以只盼着那些女人不要太不懂事就好.如果來找麻烦.说不得我要教训教训她们了.”

李伯忙道:“小姐请放心.不会有那么不开眼的.那剩下的几女虽然沒有被我们控制.但是这官家女子.眉高眼低还是应该能看出來的.若是真有那不长眼的.老夫就只好送她们黄泉路上走一趟了.”

方园里的女子已经封了名分.如今已经有宫人带领着去搬进了各宫各殿.唯独只有一人.独独沒有分配宫殿.而是接了太后的旨意.如今前去慈宁宫了.

众人看着谭燕儿的身影.羡慕嫉妒恨.各种心思都有.只是如今身在皇宫.虽然是世间最富贵的地方.却同样受到很多宫规的限制.也只得跟着宫人们去收拾东西.只盼着來日得蒙皇上雨露.诞下一男半女.恩宠家族.

谭燕儿步态轻盈.臻首微垂.缓缓跪在地上.“臣妾见过太后.太后凤体安康.”

“快起來.”太后笑着命人将谭燕儿一把扶起.拉到眼前.频频点头:“这几年不见.燕儿都已经大姑娘了.”

“太后.”谭燕儿娇滴滴的唤了一声.立刻又低下头去.面上两坨粉晕.煞是娇媚.

“我们的小燕儿还害羞了呢.”太后说着就拉到了软榻前.一起坐了.“燕儿刚进宫.有沒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啊.”

“这宫里很好.只是皇上他……”谭燕儿眸子一垂.些许黯然之色浮于面上.不由得想到册封之日.皇上对她们这些秀女看也不看.却和公主眉目传情.甚至以她的姿色竟然也只是册封了一个婕妤.多少心里有些不平衡.

只是这样计较名分的事情也不好在太后面前说了.只是推诿到了皇上身上.毕竟只要能够得到那人的宠爱.什么名分不名分都不重要.在这后宫里皇上的恩宠才是一切.

太后低着眉饮了一口茶.对于这些小女儿们的心事.她就是看也不看也能猜到.毕竟她也是从那个阶段走过來的.

“皇上对公主情深.且不说是你.就是整改皇宫里的人都看得出來.只是那又如何.皇上拥有这天下.难道就只能有一个女人吗.哀家相信以燕儿这等姿色.皇上必然不会让你白玉蒙尘的.”太后淡淡的说道.

谭燕儿得了这话.立刻跪了下來.“谢太后恩意.”

“如今这宫里.也就只有皇宫正宫和那芮玉阁距离承乾殿最近了.以你如今的身份自然是不可以住进皇后正宫里的.只是那芮玉阁又有些小.给燕儿住的话.哀家是觉得有些委屈燕儿了.”太后说着摇了摇头.

“谢太后提拔.臣妾不觉得委屈.能够离皇上近一点.是后宫里多少女人求之不得的福分呢.臣妾反而觉得能够有此机缘.一定会尽快得到皇上恩宠的.”谭燕儿磕头谢了.

“你能这么想.哀家甚是欣慰.既然如此.那你就搬到芮玉阁吧.”太后点点头.对于谭燕儿的表现十分满意.“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可不要辜负哀家的一片良苦用心.早日给哀家生个大胖孙子才好啊.”

谭燕儿娇羞着低头诺了一声:“是.臣妾遵旨.”

这厢从慈宁宫里出來.谭燕儿就跟随着宫人前去了芮玉阁.

芮玉阁旁边是皇后正宫.与后宫里所有的宫殿都不一样.这座宫殿四方端正.且宽阔华美.站在宫门前.就被那种庄严大气的氛围所感染.彷佛有一种站在云端的感觉.

谭燕儿紧紧握紧了拳头.心里暗暗发誓迟早有一天她要住进來.与此比邻的就是芮玉阁.据说这芮玉阁是皇后正宫外一处赏花的所在.只因为御花园偏远.考虑到皇后如果要去赏花需要走很久.便特此修建了芮玉阁.

不过芮玉阁虽小.却也五脏俱全.而且堪称小御花园的所在更是囊括了当下时节所有的鲜花.

谭燕儿在宫人的带领下走了进來.望了望芮玉阁.又扭身看了看旁边的皇后正宫.一开始的欣喜全部化为了乌有.

再美有什么用.又不及旁边的那座宫殿美轮美奂.

“谭婕妤.这两位以后就是侍候你的宫人了.奴才就不陪伴婕妤了.这便回宫复命了.”带领來的宫人知道谭燕儿得太后赏识.也格外得殷勤.

“公公慢走.”谭燕儿微微点头.

第二天一早.段晓雅仍旧是在床上继续赖着.这炎炎夏天是她最痛苦的时候了.沒有空调.沒有风扇.全靠人力解决.难得早晨凉爽.她自然是要大睡特睡.将这晨光好好珍惜一番.只是很多时候.偏偏天不遂人愿罢了.

“小桂子.”

一声破空喊从寝殿传出.

很快一个穿戴整齐的小太监便跐溜一下窜了进來.“公主.奴才在.”

段晓雅将头上的枕头拿了下來.搂着锦被.眼睛睁也不睁的问道:“外面又在干什么.这么吵闹.一大清早的也不让人睡个好觉.”

“回禀公主.昨日里进宫的那些秀女如今都得了封号.特來此谢恩.”小桂子答道.

“谢恩去找皇上啊.找太后啊.來月华宫干嘛.”段晓雅有种要撞墙的冲动.外面人來人往的脚步声实在是太吵了.

小桂子忙道:“公主怎么忘了.我们宫里住了一个静妃娘娘啊.那些秀女们也要來给宫里的娘娘们谢恩的.”

“好吧.”段晓雅无奈的应了一声.扭头却是又扯了一条锦被蒙在了头上.只不过这么热的天气.两床被子捂着头.实在是痛苦.

果然沒一会.就见段晓雅郁闷的坐了起來.“不睡了.不睡了.真是不清净.”

小桂子连忙喊來了宫女进來.伺候段晓雅洗漱.在一旁搭嘴问道:“公主.可要过去看看.”

“看什么.”段晓雅将毛巾从脸上拿了下來.不满的翻了翻白眼.“看她们是如何想把我生吃了的吗.”

小桂子词穷.想说什么又发觉沒词能说.喉咙堵着一口气.

下一刻.段晓雅却又点了点头.“不过过去看看也不是不可以.要不然她们认为本宫太好欺负也不是一个好事情.”

“公主说的是.”小桂子忙应声.

只是好不凑巧的是.还不等段晓雅洗漱完毕.外面就传來了消息.说是册封的秀女们來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段晓雅随手抽过一件白色裙装换了上去.一头青丝铺在身后.随着走路的聘婷之姿也跟着左右微微摇摆.倩影勾人.

“公主福泰.臣妾们初入宫廷.礼仪不全.还望公主莫要见怪.”

这些秀女们虽然是第一次來.但是也是很懂得做人.纷纷让宫女们将带來的礼物呈了上來.

(天津)

181 风雨欲来

段晓雅示意这些女人随意坐.又喊了宫人们端了茶水进來.

“诸位请用茶.”

“多谢公主.”

一个个女子们都是脸上挂着笑.虽然在捧着茶.但是目光却是在偷偷打量着段晓雅.心里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其中一婕妤.放下茶碗.笑道:“公主倾国倾城的容颜.臣妾在宫外就已经听到了.今日一见.果然让人心生爱慕.”

“是啊.臣妾在家中也常听人说蓝羽公主的美貌.只是不知道何人有幸能够娶到公主为妻子了.”又一位才人掩嘴说道.

只是这话一出.整个大厅里突然变得安静下來.说话的那才人一脸窘迫.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起身朝段晓雅垂首道:“公主恕罪.臣妾一时失言.”

段晓雅摇摇头.看着小才人一脸紧张.道:“恕什么罪.你又沒有说错.”

“可是……”小才人嘴快的毛病差点又犯.连忙捂住嘴巴.改口道:“是是.谢公主.”

“好了.你们也來见过本宫了.以后在这宫中还望各位和睦相处.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嘛.手下留情好相见.”段晓雅笑的莫名其妙.

大厅里的那些女人也听出了段晓雅的送客的意思.便纷纷起身提出告辞.七彩罗裙铺开.分外的绚烂.

直到这些女子远去.背影渐渐消散在视线的尽头.段晓雅才缓缓回过神來.“小桂子.替本宫准备些礼物.一一回敬一份吧.”

“是.”小桂子应了一声.

月华宫有东西两殿.虽然正殿是段晓雅在居住.但是两座偏殿却是让丝丝一齐霸占了去.

“娘娘.那些女人刚才去了正殿.”伺候丝丝梳妆的宫女.名叫飞飞.因为梳头梳的极好.所以被丝丝看重.调在身边伺候.

丝丝冷笑了一声.“那又如何.见风使舵本來就是这后宫的生存手段.”

“娘娘说的是.”飞飞躬身道.

“在这后宫里.也就只有皇上的宠爱才是硬道理啊.走.我们去承乾殿看看.”丝丝朝着镜子里的影响看了几圈.对自己这身打扮沒有任何异议之后.迈步就朝外走.

相比于前几日跪满大臣的承乾殿.如今可以说是十分的清净了.

“参见静妃娘娘.”安知良远远瞧着一个倩丽的身影走近.那派头也就只有静妃了.连忙快步上前.

丝丝忙的笑了起來.一脸的灿烂.“安公公.皇上可在.”

这般轻巧的说着.却是从手腕褪下一只碧玉的镯子塞了过去.安知良立刻脸上开了花.这宫里娘娘的赏赐.自然是宝物.

“在呢.在呢.皇上正在看折子呢.”安知良忙道:“奴才这就去帮娘娘通传.”

“诶.”丝丝一把拉住安知良.笑道:“本宫自己进去就好了.”

“这……”安知良有些犹豫.不过略一沉吟.却还是答应了下來.

承乾殿内.十根白玉石柱.雕刻着神龙盘旋的浮形.整个殿内多用玉石珍珠.十分的气派恢弘.

刚一进去.丝丝就被眼前的一切震撼了.

这是她第一次來到承乾殿.

“臣妾见过皇上.”丝丝抬头看着龙案上的那个男人.缓缓跪下行礼.

上官凌天正在批折子.听到声音.忙抬头.见是丝丝.便放下了折子.走了下來.“你怎么來了.”

对于丝丝.上官凌天心里还沒有想好如何对待.毕竟丝丝的身份摆在那里.但是丝丝对他的情意他还是感觉的到的.

“臣妾想着皇上忙于朝政.一定很辛苦.所以臣妾特意做了一碗冰镇酸梅汤送來给皇上.”丝丝话落.身后的宫女就端着一个托盘上前.托盘里放着一只银质的刻花汤碗.碗外用一圈冰块包着.

“皇上.您尝尝.”丝丝起身.端起汤碗.就要去拿勺子去喂.只是上官凌天却直接一把接过.将那碗酸梅汤一饮而尽.

丝丝的眼底闪过一抹幽怨.如果这是段晓雅递过來的.只怕不是这样吧.

“好了.天气很热.丝丝赶紧回去吧.”上官凌天转身就要走.却被丝丝一把拦腰抱住.动弹不得.“丝丝.你……”

“皇上.臣妾不想回去.臣妾想陪着皇上.”丝丝柔声细语.两只手却紧紧抱着上官凌天的腰.不肯松口.“皇上一开始就骗臣妾.说自己是凌王爷.那时候臣妾就想如果能够做一个小丫鬟.每日伺候在您身边.那么死也值得了.可是后來丝丝沒有想到……”

“沒有想到您是当今的皇上.后來还封了丝丝做您的妃子.臣妾真的很开心.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想着如果就这么死了.那也是开心的.”

上官凌天慢慢放下手.任由丝丝这么抱着.夏季衣衫单薄.他已经感觉到身后女子的泪痕在自己的后背慢慢化开.

“只是皇上后來就很少见臣妾.也不像以前.每日吃臣妾做的东西.臣妾真的好怀念在宫外的日子.可以每天在皇上的怀里入睡.可以每天和皇上说话.如果可以.丝丝真的想要回到宫外的日子.”

“皇上……”

上官凌天慢慢转过身.看着身前的女子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不由得心弦一软.“朕知道委屈你了.丝丝.如果你喜欢宫外的日子.那朕可以给你一处所在.这样……”

听得这话.丝丝大吃一惊.慌忙道:“皇上.你是要赶臣妾走吗.如果是的话.那臣妾立刻就死在皇上面前.”

“丝丝.”上官凌天大惊.沒有想到丝丝竟然如此决绝.一把拉过丝丝拿簪子抵着脖颈的手.怒道:“简直是胡闹.”

“如果丝丝离开了皇上.那么当真是生不如死.与其受尽相思之苦.倒不如一死了之.”丝丝面如死灰.”

“好了.既然你不愿意.那么朕就不会再让你离开了.”上官凌天略一沉吟.做了让步.

“谢皇上.那今晚丝丝亲自下厨.等皇上來可好.”丝丝又恢复了一脸的娇笑.充满期望的眼睛冒着光.

上官凌天不忍拒绝.便点了点头.

得了首肯的丝丝一脸兴奋的回到了月华宫.这会虽然时间还早.但是丝丝已经叫人将食材全部准备好了.

“公主.晚上可有空闲.”來到了正殿.丝丝不客气的自己挑了一张椅子.坐了下來.

段晓雅道:“静妃有事不妨直说.”

“今晚呢.皇上说要和本宫一同进膳.所以呢为了避免到时候有什么尴尬.不如公主擦黑以后就不要乱跑了.”

“哦.”段晓雅淡淡的应了一声.抬头看了看丝丝.“如果沒有什么事.静妃请回吧.本宫要关宫门了.”

“那公主早点歇息好了.”丝丝扭着杨柳细腰.离开了正殿.

一出了宫门.飞飞就趴在丝丝耳边道:“娘娘.你沒看到刚才公主的脸色.简直是难看到了极点啊.”

“早晚有一天.她会在本宫面前來哭的.”丝丝一脸得意.接着道:“鲈鱼可准备好了.”

“娘娘.您就放心吧.一早奴婢就命人用水养着那鱼呢.不到最后是不会下锅的.”飞飞连忙说道.

这鲈鱼可是丝丝命李伯从扬州特意送來的.可谓珍贵至极.如果杀的早了.却也不新鲜了.

“恩.那就好.”

天很快暗了下來.而上官凌天处理完了政事.也在安知良的提醒下來到了月华宫.

朱红色的宫门大开着.两旁早就有宫人在迎接了.

上官凌天扫了一眼月华宫.东西两殿极为热闹.只有正殿冷清.这天已经黑.却未曾点灯.看过去黑漆漆的一片.

“公主呢.”

丝丝有些不悦.不过还是很快道:“今天臣妾去看过公主了.有意请公主一起來尝尝臣妾的手艺.只是公主推说选秀有些累.想早点歇息.这会宫里怕是已经歇息了.”

“恩.”

上官凌天点了点头.就被丝丝领进了殿内.桌子上已经摆满了珍馐美味.看上去极为精致.倒是让上官凌天大吃一惊.

“想不到爱妃这手艺了得啊.”

丝丝嗔道:“皇上可是连筷子都沒有动呢.就这么夸赞臣妾.怕是不好吧.”

“哈哈.只是这一看.朕就觉得味道必然是差不了的.看來朕以后要吃不了御膳房的饭菜了.”

丝丝连忙上前.递了一双筷子过去.“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臣妾愿意每天为皇上下厨做好饭菜.”

“不错不错.”上官凌天拿起筷子.分别尝了一些.不由赞道:“沒想到丝丝手艺如此上乘.只怕是御膳房的厨师也要甘拜下风了.”

“皇上取笑臣妾.”丝丝娇羞着窝进上官凌天的怀里.

用完了晚宴以后.上官凌天起身就要离去.只是丝丝却怎么也不肯放手.最后上官凌天只能推说还有折子需要批复.丝丝才不情愿的松了手.

前脚上官凌天一走.后脚李伯就从外走了进來.

“小姐.皇上一定会去找公主吗.”李伯有些担忧的问道.

丝丝哼了一声.“我已经查了皇上所有的侍寝册子.自从段晓雅出现以后.皇上就再也沒有召见过任何一个嫔妃了.所以我想今天皇上一个会去公主那里的.”

“小姐.放心.老夫已经在公主房里放了最厉害的**香.所以这会公主已经睡的死死的了.”

“按计划行事.”

(天津)

182 功亏一篑

夜色如水.

承乾殿内.上官凌天紧紧皱着眉头.不知道为何.一颗心总是无法安宁.一想到今日去月华宫的时候.那漆黑紧闭的宫门就让他一阵阵不安.

“算了.还是去看看吧.”一心惦记着段晓雅.上官凌天也是看不下去奏折.连外衣也沒有顾得上穿.直接就朝殿外走了出去.

安知良端了茶回來.就见到皇上跑出去的背影.连忙在后面喊:“皇上.您等等老奴啊.”

來到了月华宫.上官凌天并不想让人知晓.一路规避了宫卫.身子一跃便纵身到了屋顶.几个翻转就來到了正殿.

空气中飘荡着一股不知名的气味.一片黑漆漆的.

“晓雅.”上官凌天推了推床上的女子.触手的真丝薄被软滑轻柔.带着一抹熟悉的气息.只是床上的女子却仍旧睡得发死.对此根本不知晓.

“怎么回事.有些困了.”上官凌天头一歪.也在床上躺了下來.而他两只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只觉得困意十足.好想睡觉.

西侧宫殿内.丝丝一脸期待的望着窗外:“李伯.那春蛟散真的有用.”

“小姐.你放心吧.那毒药绝对不会失手的.到时候只要皇上一死.这天下就是小姐的了.”李伯一脸兴奋.

“哈哈.上官凌天不爱重本宫.那么今日的死也就怪不得本宫了.”丝丝的目光渐渐变得阴毒.脑海里闪过从前的点滴.她是给过他机会的.只是可惜.那个男人并不懂得珍惜.

李伯知道丝丝这点心思.生怕有所变卦.忙道:“小姐.这天下男子千千万.那上官凌天不识抬举.也算他活该有此劫难.”

丝丝一点头.沉吟道:“李伯的意思我明白.明日一早皇上的死讯就会传出來.你现在赶紧联络好朝廷里的那些大臣.让他们识时务.不听话的就杀了好了.”

“是.”

“我们的兵马何时能够进城.”丝丝抬眸问道.

“只待小姐一声令下.三万大军即可进城.”李伯道.

为了这一天.他们准备了几十年.绝对不会出错的.

“好.明天皇上在段晓雅的床上死去.那么段晓雅也决计脱不了干系.到时候太后肯定会将她一起处死的.皇上无后.正是我纳兰一族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的好时机.”丝丝的笑容渐渐疯狂.

至高无上的权利.在她第一次踏进承乾殿的时候.就已经发誓要拿回來了.

对于上官凌天來说.这一夜是轻松的.但是对于丝丝來说.却是紧张到了极点.不断的担心这个.不断的担心那个.來來回回发下去的指令已经有一百道.如今整个后宫里的人可以说都在按照丝丝的命令做事.每个宫殿外都已经派了人前去看守.

如此大的事情.她容不得丝毫纰漏.

天色渐渐亮了.朝霞托着旭日慢慢升了起來.天际明亮的光线开始辐射整个大地.

华美的宫殿.在阳光的衬托下.愈发的辉煌.

“唔.”段晓雅唇角发出一声嘤咛.翻了一个身子.却一个激灵坐了起來.一脚就把身边的人从床上踹了下去.“喂.你怎么在这.”

睡梦正好的上官凌天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就彷佛坠下了万丈深渊.浑身酸痛.睁开眼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待看到段晓雅的时候.不由的苦笑:“你知不知道你踹下來的人是谁.”

段晓雅一阵心虚.知道自己有点过于鲁莽了.却也是赶快抓过衣服.一个旋转.从床上跳了下來.戳着上官凌天的胸口.指责道:“那你知不知道.偷偷爬上公主的床是什么罪名.”

上官凌天气结.伸出手一把抓住段晓雅的下巴.“朕的月华宫只住了蓝妃.难道朕睡自己妃子的床上有什么问題吗.”

“哼.我现在可是蓝羽公主.你可不要胡乱认错人.”段晓雅一把拍掉身上那只咸猪手.

“朕现在很想下一道圣旨.”上官凌天凝望着眼前的女子.这种尽在咫尺.却还要饱受相思之苦的滋味.他实在是受够了.“做朕的皇后.可好.”

段晓雅心神一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題.犹豫了半晌.还是沒有办法面对上官凌天等待的目光.幽幽道:“我现在不想做皇后.”

“那你想做什么.”上官凌天继续追问.

“你怎么会在这.”被问的烦了.段晓雅才忽然发现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題.“我昨晚很早就睡了呀.你什么时候來的.我怎么不知道.”

被问及此.上官凌天回忆道:“昨晚朕來了.看你睡得死死的.像一只死猪.后來……”

“后來怎么了.”段晓雅继续追问.却发现上官凌天的眸子变得阴沉起來.

“你的宫里被人放了迷香.”

“怎么可能.”段晓雅不信的摇头.“如果有人在我这宫里下迷香.我怎么会不知道.”

不管上官凌天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段晓雅都已经在内心里开始深深不安了.

身为21世纪的精英特工.竟然会睡得如此发死.连房间里多了一个男人都不知晓.如果被人杀了.只怕也是活该了.

看來.有些人已经是等不及了.那么就别怪她回礼了.

“好厉害的**.”上官凌天在殿内踱步.看到不少宫人都是昏昏欲睡.若不是他和段晓雅身体好.只怕这会也醒不來呢.

段晓雅走到窗前.透过窗子间的缝隙.朝西殿的方向望了过去.“是她做的吗.”

如果这话是一天之前.上官凌天可能还会觉得是丝丝.但是昨日丝丝那一番声泪俱下的样子.绝不像是假的.

“不会.”

上官凌天摇了摇头.否决了.

“如果不是她.你觉得会是谁呢.”段晓雅不满的瞥着地板.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股揪心的疼痛.以前她说的.他都会当真.

如今.却是有些不一样了.看來丝丝成功了呢.成功走到了他的心里.

“朕会查清楚的.”上官凌天扶着段晓雅的肩膀.跨步出了月华宫.

段晓雅凄凄一笑.目光越发的复杂.

此刻.西殿里.丝丝却如同见了鬼一样.看着那个从正殿走出來的身影.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

李伯听到声音.也赶紧跑了过來.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见到鬼一样.

“李伯.你不是说那个药毒性很大吗.非要同床方能解毒.但是解毒之后却会虚脱而死.怎么他.他还活得好好.”丝丝指着窗外的上官凌天.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小姐.那毒药是我亲自配的.绝对不会出问題的啊.”李伯摇头道.浑身已经开始颤抖起來.

如今上官凌天沒有死.那么他们那些准备就不得不作废了.

“小姐.现在怎么办.”

丝丝浑身一抖.险些摔倒在地.身体里泛起无力的感觉.“把人都散了吧.如今皇上安然无恙.如果我们贸然行事.只怕会输得很惨.”

“是.”

良久.丝丝才回过神來.重新喊了宫人进來.替她梳妆.

“娘娘.公主來了.”

丝丝一听.不由得做贼心虚.一扭头竟然扯下了不少根头发下來.疼的她狠狠的瞪了飞飞一眼.只是转身的是她的缘故.也就沒有再说什么.

飞飞瞧着自家主子面色不悦.连忙将青丝束好.用发簪别了.

“公主难得來我这啊.”丝丝一脸嫌弃的看着段晓雅.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手段.竟然迷得上官凌天为了她.简直是视天下女人为无物.

“是啊.”段晓雅不断的打量着西殿.这走走.那看看.“本宫以前也沒有想过仔细看看这西殿.今日里才发现竟然一股阴云笼罩.看來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

丝丝脸色一变.很快又打起笑容:“公主说的是哪里话.这天家之处.怎么会又那些东西.公主可莫要乱说啊.”

开什么玩笑.这话要是穿出去.她还能在这地方住下去吗.

“本宫來呢.是想告诉一下静妃娘娘.以后这月华宫就是你的了.”段晓雅揉着手里的水晶球.來回的屋子里比划着.看起來神神叨叨的.

听到此话.丝丝面色一喜.她喜欢这月华宫很久了.“当真.”

段晓雅点点头.“自然是真的.”

“这么说.你要离开皇上了.”丝丝一脸喜悦.如果沒了段晓雅.那么重新获得上官凌天的心对她來说.还是比较有诱惑力的.

“你哪个耳朵听见我说我要离开皇上.”段晓雅一脸的嫌弃.

丝丝一愣.道:“你不是说把月华宫给我吗.你不住月华宫了.不是要离开皇上吗.”

听了这个逻辑.段晓雅哈哈大笑了起來.“本宫可沒有这么说.本宫只是要换个地方住.这月华宫太不干净了.”

“公主慎言.”丝丝面色一寒.虽然霸占月华宫是一件好事.但是听着段晓雅这么说.还是让她心内不悦.

“如果静妃想和本宫一齐搬走.却是有些不行了.这次本宫的宫殿.只能本宫一人住.”段晓雅伸手摸着丝丝头上垂下來的流苏.语气充满了遗憾.

只是这遗憾却不是真心.只是段晓雅用來调戏眼前女人的.

“你要去哪里.”丝丝追问道.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看到上官凌天沒事之后.她就有一种不安.这种不安.让她有些害怕.

段晓雅轻轻吐出几个字.却让丝丝脸色一白.“皇后正宫.”

说完.段晓雅便离开了西殿.这里的气氛透着一股子怪异.虽然她刚才已经将殿内的情况都看了一遍.确实沒有发现什么异常.

但是刚才她伸手去摸丝丝头上垂下的流苏的时候.却感觉暗中有气机锁在了她身上.如果当时她对丝丝有什么不好的异动.那么肯定会第一时间迎來暗处的伤害.

至于昨晚的**.段晓雅也是暗自伤心了.虽然她的体质并不会中毒.但是类似于**这种并不能给人带來性命之危的药物.还是会有效果的.只不过需要一段时间來解除罢了.

这一个秘密.是决计不能被人知道的.

离开了月华宫.段晓雅直奔承乾殿而去.这一次她不会怯懦.她要拿回属于她的幸福.

华美的宫殿.在阳光下分外的好看.里面的男人站在世间权利的巅峰.

既然他要和她一起指点万里江山.那么她又何必扭捏作态呢.

“公主.您來了.”安知良笑眯眯的迎了上來.惯会揣摩圣意的他自然知道这位公主在皇上心目中的分量.

“皇上在吗.”段晓雅开口问道.安知良立刻点头道:“在.在.这会早朝还沒有散呢.皇上正在宫殿里和诸位大臣议事呢.”

“议事.”段晓雅唇角一勾.“正好.”

(天津)

183 封我为后

威严的承乾殿里分左右两排站着文武大臣.此时不知道在讨论什么.各个站出來抒发己见.高高在上的龙椅里.上官凌天静静的听着.却在看到殿外來人的时候.唇角勾起.一个飞身就來到了门槛处.

“晓雅.你怎么來了.”

对于皇上这样的行为.众位大臣纷纷表示不满.为了一个公主.竟然直接丢下政事不理.成何体统.

段晓雅沒有回答.而是看了一眼上官凌天身后的文武百官.各个怒气腾腾.显然是对她的出现极为不满.

“好了.退朝吧.”上官凌天朝身后一摆手.

“等一下.先别忙着走.”段晓雅拉回那只发号施令的手.迎上上官凌天的目光道:“你今天早上说的话.算数吗.”

“早上说的话……”上官凌天笑的如妖孽一般.拉过段晓雅的手.直接走回了龙椅.扫了一眼底下站着的文武众臣道:“晋封蓝羽公主为皇后.即日起打造金银.吉服.此后后宫将由皇后亲自打理.”

此语一出.满殿震惊.

众位大臣面面相觑.

朝堂之上公然册封一公主为皇后.

于理不合.

于法不合.

“皇上.万万不可啊.”

“皇上.公主已经在玉碟之上.怎可再行册封.”

“皇后之位乃是一国之母.皇上不可草率啊.”

……

反对声此起彼伏.

上官凌天的脸色也一点点黑了下來.倒是一旁的段晓雅.在龙椅上无比悠闲的坐着.时而数数反对的有几人.时而摸摸龙案上的毛笔.彷佛这一切都和她沒有什么关系.

“够了.”

啪的一声.上官凌天一掌拍在龙案之上.段晓雅悄悄拉回自己被震得发麻的手.却又贱贱的去掀龙案上的明黄桌布.想要看看这龙案是什么做的.竟然如此的结实.

“朕意已决.诸位卿家不必再说了.”

“皇上.”

“皇上若是一意孤行.微臣跪求死谏.”

整个大殿里突然安静下來.所有人的焦点都落在了中央那人的身上.国字脸.面色有些黑.粗眉.看上去就是给人一种忠义厚道的感觉.

段晓雅不禁多看了底下人两眼.能提出死谏也算得上勇气可嘉了.

毕竟这种拿生命出來玩的.不一定谁都敢.

上官凌天骨节捏的嘎嘎作响.若非是在这承乾殿里.他恨不得给这人几拳.

如果真的有人在朝上死谏.那么不管他最后有沒有册封段晓雅为后.那么史书之上都必定会浓墨重彩画上一笔.

在他的当政时期.有臣子死谏.反对册封太后义女为公主.

“皇上.蓝羽公主是太后义女啊.是不可以册封为皇后的.这有悖于伦常啊.请皇上三思啊.为了东陵王朝的百年社稷.皇上莫要自误啊.”

噗嗤.

一声轻笑.在这朝堂之上响起.

段晓雅发觉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顿觉尴尬.连忙摆了摆手.“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公主殿下.你难道要遗臭万年吗.以后你要背负万世的都将是骂名啊.真的要做盛世天下的红颜祸水吗.”想要死谏的那人将矛头对准了段晓雅.

咳咳.

段晓雅在龙案下拉过上官凌天几乎要暴怒的手掌.一步步从龙椅上走了下來.來到了那大臣的面前.浅笑倩兮:“大人.你看本宫漂亮吗.”

“额.”那人一愣.虽然不知道段晓雅为何出此言.但是被段晓雅如此认真的盯着.也不好回绝.只得如实回答:“公主倾国倾城.姿容无双.”

“比你老婆如何.”段晓雅继续问道.

“公主天人之姿.贱内蒲草一般.焉能相提并论.”

“那皇上比你如何.”段晓雅继续问.倒是龙椅之上的上官凌天暗暗松开了手掌.他眼里的女子从來就是聪慧无双的.

跪着的大臣哪里敢进行这样的对比.连忙叩头:“陛下乃真龙天子.九五之尊.微臣蝼蚁一般.不敢与之相比.”

段晓雅直起身子.拍了拍手掌.“好了.殿前侍卫何在.”

承乾殿外站着的两名侍卫连忙抬头望了一眼上官凌天.在见其微微点头后.立刻走了进來.

“这位大人呢.藐视皇上.以下犯上.拉出去.拉出去砍了吧.”段晓雅挥了挥手.

“皇上.臣冤枉啊.臣沒有啊.”

周围本來打算看笑话的大臣突然一下子沒有反应过來.全部呆愣在原地.这公主竟然如此大胆.竟然要在朝堂上砍了朝臣.

“你冤枉.”段晓雅一挥手.那两个侍卫立刻松了手.“你觉得本宫说的不对吗.”

“臣沒有藐视皇上.臣不敢啊.”

“呵呵.”段晓雅笑笑.“你干涉皇上娶老婆.这不算以下犯上.你对皇上的老婆指指点点.这不是藐视皇上吗.”

那人一愣.显然已经对段晓雅的一番言论无法辩驳.

其他大臣一听这话.默默低下了头.

他们早就看出皇上不到目的誓不罢休了.却是沒有想到这个公主竟然三言两语.就将局势调转开來.

“公主乃是太后义女.不可册封为皇后啊.”

“是吗.”段晓雅一把将说话的大臣丢到地上.“你一开始说皇上是什么真龙天子.九五之尊.是不是在放屁.”

“臣不敢.臣不敢.”

“本宫看你敢的很.”段晓雅继续道:“皇上既然是真龙天子.那我一个小女子能如何.还是你觉得皇上的英明根本就是说说.可以被我这个小女子玩弄于鼓掌之中.从而导致国破山河亡.而你们则跟着成为亡国之臣.”

“……”

承乾殿.安静的可怕.

面对段晓雅这样一番言论.沒有一人敢出声辩驳的.

“诸位大臣.看來是对朕很不看好啊.”上官凌天接过了主场.宠溺的看了一眼那人群中耀眼一般的女子.“扬州军务变更一事.看來有必要再细细调查了.”

“皇上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万福.千岁千岁千千岁.”

文武百官立刻跪了下來.山呼万岁.天子一怒.浮尸百里.何况红颜祸国殃民.不过帝王昏庸的直接结果.刚巧的是他们差一点忘记.如今这位皇帝.可是文治武功极为出彩的.

上官凌天唇角一勾.将段晓雅的手拉了过來.并排着站在殿内.接受着文武百官的拜见.

贵为天子.他可以强行按照旨意去做.但是势必会失去民心.如今段晓雅一番论证.却是让文武百官心服口服的接受了这一事实.

册封段晓雅为皇后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后宫.有高兴的.有嫉妒的.有愤恨的.也有盘算着如何讨好段晓雅的.

慈宁宫里.太后冷哼一声.将茶碗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他到底是忍不住了.那个妖女如今竟然成了皇后.真是枉费了哀家一番谋划.”

“太后.臣妾沒用.”谭燕儿连忙跪了下來.两串眼泪扑簌着就掉了下來.

“起來.这不关你的事情.”太后一把将眼前的女子拉了起來.“那芮玉阁可喜欢.”

谭燕儿看了一眼太后.又低头垂泪.“臣妾自然是喜欢.如今皇后回宫.听闻那芮玉阁本身是皇后宫的小御花园.臣妾担心不能再住下去了.”

整个后宫里的女人.要说倒霉的也就只有这个谭燕儿了.本來挑了一处芮玉阁是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只是这月亮还沒有得.就要被人扫出住处了.

“她敢.”太后喝道:“那芮玉阁既然是哀家赏赐与你的……”

还不等太后说完.便有宫人从外面走了进來.手里捧着一卷明黄圣旨.是给谭燕儿的.

“公公.这是.”谭燕儿朝來人问道.

安知良先是朝太后行礼问安.接下來又给谭燕儿行礼.才打开圣旨说道:“谭婕妤.还是先接旨吧.”

谭燕儿看了一眼太后.见其沒有说话.便跪了下來.

“谭婕妤蕙质兰心.性纯良.特赐安玲斋.”

直到安知良一通念完.她整个人已经浑身发软.刚刚正说着.沒有想到这么快.圣旨就來了.

太后的脸色一块红一块白.她刚才还一个劲朝谭燕儿保证那芮玉阁是她的.如今可好.这**裸的打脸.让她这皇太后的脸往哪里搁.

“皇上在哪里.”

安知良恭身道:“如今皇上正和皇后前往皇后宫了.闲置已久的皇后宫有多处需要修葺.所以皇上打算全部按照皇后的意思來改建.”

“走.带哀家前去看看.哀家真的是养了一个好女儿啊.”太后银牙暗咬.抓着身旁宫女的胳膊.一双长长的指甲都陷到肉里去了.

那宫女自是吃痛不已.却不敢发出丝毫声响.只得默默忍了.

“是.”

一行人來到皇后宫的时候.正瞧见一群宫人正在拆宫门口的牌匾.摇摇晃晃的看上去十分危险.

谭燕儿连忙扶住太后.殷勤道:“太后.我们还是先别过去了.差太监前去禀报吧.”

太后点了点头.很快就有小太监跑进了宫里.沒有多大一会.上官凌天就拉着段晓雅的手出现在了眼前.

“母后万福.”

“太后万福.”

谭燕儿也连忙上前行礼.“臣妾参见皇上.参见皇后.”

见礼之后.太后冷冷的看着段晓雅.这个女人将她两个儿子迷得团团转.如今她亲生儿子被软禁在王府.她却在这里大受册封.母仪天下.

“皇上.立后这样的大事.为何不与哀家商量一番呢.”太后先声夺人.直接将心里的不满表现的很明显.

这个皇后不是她同意的.

(天津)

184 再见亦是离别

段晓雅笑着看着身边的男人.这样的麻烦.应该不用她來解决吧.

“母后前几日也说了.子嗣为重.皇儿倾心晓雅已久.此事无需再议.”上官凌天紧紧攥着段晓雅的手.语气不容质疑.

这一刻.圣意如山.

“好.好好.”太后胸口起伏不断.沒有想到皇上竟然用这样子的语气來和她说话.虽然会所以前多有介怀.可是对她一直也是毕恭毕敬的.如今为了段晓雅竟然公然顶撞与她.

谭燕儿在一旁见了.忙插口道:“皇后真是好福气.能够得皇上如此宠爱.可惜燕儿进宫时日短.还未曾有幸服侍皇上.”

说着.更是抬眼娇柔的扫过一身龙袍的上官凌天.

“……”段晓雅咬了咬牙.还是忍住了.

太后却是会心一笑.拍了拍谭燕儿的手背.道:“说的哪里话.你们都是这后宫的女子.伺候皇上本來就是你们的事情.说什么早晚也是不应该的.”

这般说着.太后唤了一声皇上.将目光在燕儿之间來回打量了一番.才道:“皇上.既然立后了.那么开枝散叶的事情也要抓紧了.这秀女们也都进宫了.皇上还是应该抽时间去看看她们才是.”

“母后说的是.”上官凌天一派顺从的模样.还朝着谭燕儿笑了笑.看的一旁的段晓雅悄悄的用指甲掐上那只大手.

太后点点头.一指那芮玉阁.说道:“谭婕妤刚进宫沒多久.这芮玉阁也才住了两日.皇上就让她换住处.是不是有些不妥当.”

言下之意.却还是想要谭燕儿住在此处.不管怎么说.这地方都是距离承乾殿很近的.只不过上官凌天却不想如此.

在月华宫的时候.就已经被丝丝的纠缠搞得头大了.这会怎么会再招惹一个.

“母后说的极是.既然如此.谭婕妤蕙质兰心.性纯良.晋昭仪.赐住安陵斋吧.”上官凌天连忙接过.

段晓雅心里不由一笑.

这个男人真是拿着名分这东西当不要钱的打发了.

即便封了昭仪.却还是让人家住一个安陵斋.如此打发.也过于敷衍了吧.

果然太后面色一变.不过也知道皇上这是做了极大的让步了.便也不再说什么.带着谭燕儿悻悻离去.

一路之上.谭燕儿将心底那抹不满压了下來.十分温驯的陪着太后往回走.时不时的还摘下漂亮的花朵拿來哄太后开心.

“你这妮子.整日里逗我这老太婆开心有什么用.最要紧的是要抓住皇上的心啊.”太后叹了一口气.又是心疼.又是怜爱.

谭燕儿撇撇嘴.“太后.现在皇上被皇后哄得开心.臣妾去了反而遭嫌弃.与其做个碍眼的.倒不如在太后这里多尽尽孝道.”

太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臣妾进宫前.姨夫就告诉臣妾.在这后宫里只需要服侍好太后就行了.至于皇上的宠爱.努力了就好.”

“你姨夫倒是看得开.”提到秦丞相.太后也是叹了一口气.

本來秦皇后在的时候.这宫里她也有个帮手.谁想竟然会死了.还好有谭燕儿进宫.虽然还沒有宠幸.不过机会总会有的.

“是啊.姨夫觉得太后就是当世最了不起的女子.所以进宫前也多番叮咛燕儿.要好生侍奉太后.”

“看你这一张巧嘴.好啦.”太后笑着摇摇头.“当哀家不知道你这一番心思呀.这样.很快就要到乞巧节了.这宫里好久沒有热闹了.”

谭燕儿眼睛一亮.道:“臣妾在家中的时候.父亲请过舞师教习的.”

“那到时候就看你表现了.”太后满意的点点头.

“是.臣妾一定不负厚望.”

与这厢细细盘算的不同.皇后宫门口.段晓雅和上官凌天却是一片风淡云轻.

“这宫名呢.皇后打算叫什么.”上官凌天一脸宠溺.周遭的宫人已经完全将头低了下去.他们就沒有见过皇上如此甜美的一面.

只是.段晓雅这看惯了美男的人.对这笑容如今也终于能够做到免疫了.说白了就是视觉疲劳.一边吃着葡萄.一边歪着脑袋.

好半天.才蹦出一个词:“晓雅宫.”

“……”上官凌天一阵无语.

“是不是有点太通俗了.那就换一个好了.”

最终.上官凌天大笔一挥.“落月宫.”

“可喜欢.”

段晓雅点了点头.对于起名字这么麻烦的事情.只要给她现成的.她统统都会喊好.只要不让她去起名就行.

这么沒文化的表现.她一开始就打算掩藏住的.只是看上官凌天那种了然的眼神.就已经让她有些心虚了.

“那芮玉阁漂亮吗.”段晓雅忍不住问道.对于太后的提及.她可不认为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上官凌天笑了笑.“好了.只不过是皇后宫殿旁边的一处宅院罢了.”

“那你为什么还特意写圣旨驱赶谭婕妤.”

“不为什么.看她不顺眼.”

“怕是你心里有鬼吧.”段晓雅才不信这个解释呢.“赶紧说來给本宫听听.要不然本皇后可要实行家法了.”

“不知道皇后的家法可是要朕侍寝.”上官凌天大手一勾.将那女子直接拉到了身边.一双眼睛暖的似乎能够将人融化.

“别闹.”段晓雅又羞又气.一脚踩在了上官凌天的脚上.痛的他大呼出声.周围的宫人们强忍着笑意.将头低的更低了.只是那抖动的身体还是出卖了他们.

上官凌天微微摇头.却是拿这女人毫无办法.看着段晓雅落荒而逃的背影.发出一阵哈哈大笑.却是在追上去之后.丢给一众宫人一句话.

“每人去内务府领十下板子.”

果然是皇帝笑话看不得.

一路直接回到了月华宫.小桂子带着宫里的一干人等正在翘首以望.这会瞧见段晓雅的身影.连忙跪了下來:“奴才们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起來吧.”段晓雅一抬手.正好看到丝丝迎面走了过來.

“臣妾见过皇后.”不管多么的不情不愿.这都是后宫.一切都有礼法.丝丝忍着膝盖下的不适.跪了下來.

“静妃.起來吧.”段晓雅看着眼前女人.心里对丝丝的怀疑并沒有因此减弱.相反的是她怀疑她.那就一定要查出來.

“臣妾有几句话.想和皇后娘娘单独说.不知……”

段晓雅笑了笑.将身旁的宫人全部打发了下去.此处也就只剩下了她们二人.

“静妃有什么话想对本宫说呢.”

丝丝冷哼了一声.再不见刚才的那抹顺从.“皇后的宝座你能坐多久我不知道.但是皇上不是你一个人的皇上.也请皇后娘娘不要霸占恩宠才好.”

“你就为了和我说这个吗.”段晓雅眸子缩了缩.“不过我却是有很多话想和静妃聊聊.”

“皇后娘娘请讲.”

“那日在本宫身上搞鬼的人.迟早会被本宫抓出來.”段晓雅轻轻走到丝丝身畔.声音轻柔.却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气势.

丝丝笑着福了福身子.“臣妾不知道皇后在说什么.如果皇后沒有其他的吩咐.那么臣妾就告退了.”

段晓雅望着丝丝远去的背影.分明捕捉到了那一抹慌乱.将月华宫里的东西收拾了一番.段晓雅就带着宫人來到了落月宫.

这是整个后宫中最为华美的宫殿了.沒有之一.只因为这是一国之母所住的地方.

打量着宫殿里的一切.很多地方都已经经过了修改.就连陈设都是用最快的速度按照她的喜好來进行的更改.

对此.段晓雅很满意.可见那个男人对她是用了心的.

夜里.一阵琉璃瓦动的声响.段晓雅蓦然睁开眼睛.追了出去.

“慕容允浩.”前面的身影一下子在芮玉阁停住了脚步.转身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少主.”只是黑衣人的嗓音有些低沉.似乎心情不好.

段晓雅再见到慕容允浩.只觉得心情一阵舒畅.不由得上前几步.却见对方急忙后退几步.似乎对她有所嫌弃.不由问道:“你这是.”

“少主.属下这次前來是向您辞行的.”慕容允浩的声音有些低沉.

“你要走.”段晓雅大吃一惊.

慕容允浩点了点头道:“不只是属下要走.而是属下和白岩.红莲都要一起离开.”

“你们要去哪里.”段晓雅冲上前去问道.

“离开京城.从此天大地大.想去哪里便是去哪里.”慕容允浩的话透着一股子任性.

可是偏偏不知道为何.这让段晓雅心里沒來由的感觉到一阵心慌.“你们为什么要离开.是要离开京城还是为了离开我.”

“少主想多了.属下们只是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所以才想着干脆离开.”慕容允浩避过身子.不去看段晓雅.

“也好.”段晓雅叹了一口气.她自己也是从这样的路走过來的.怎么会不知道那种身心俱疲的感觉.

“既然你们已经决定了.那么我能为你们做些什么.”

“少主保重就好.”

(天津)

185 身世解开

空气中透着微微凉意.有夏夜的湿意.也有夜半时分的白雾.

段晓雅失落的站在夜色下.任由衣衫被夜风吹透.面前的慕容允浩眸子里透着的那股傲娇.她并非看不懂.只是如今看懂了却有些害怕.

“少主.属下告退.”慕容允浩慢慢退开.

“等一下.”

慕容允浩再一次转身.脸上却是一股笑意.“我就知道你是不舍得.”

“不是.”段晓雅摇了摇头.从身上掏出一打银票.还将手上的两只玉镯摘了下來.“这些就算我的一点心意.玉镯给红莲吧.将來她结婚就当我给她准备的嫁妆了.”

气氛冻僵在这一刻.慕容允浩的紫眸渐渐暗淡.

暗处.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泣声:“我不要嫁妆.”

“红莲.”段晓雅一转头.却见从假山后面走出一女子.红衣红裙.头上斜插着一只红色流苏簪子.

“你怎么会在这里.”对于红莲的出现.段晓雅已经吃惊到了极点.沒有想到从假山后面又走出了白岩.

原來他们都在.

“参见少主.”白岩拉着红莲.朝段晓雅行礼.

段晓雅惊愕的看着神秘出现的良人.将目光望向了慕容允浩.后者愤恨的瞪了一眼白岩和红莲二人.将头一转.看向了别处.

“你们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红莲的眼睛还有红.听到问话.扭捏的低下了头.慕容允浩在一旁装死人.只有白岩苦笑了一声.站了出來.“少主.其实我们只是打了一个赌.”

打赌.

段晓雅脑门飘过一串黑线.

“你们拿我打赌.”

事到如今.段晓雅再不明白.就真的是傻子了.

红莲听着语气不对.连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忙道:“少主对不起.实在是属下们今天得到消息.说是少主做了皇后.少主.你怎么可以做皇后呢.”

“我为什么不能做皇后.”段晓雅被逗得乐了.当初他们可是用尽力气.让她混进宫的.如今她做皇后有什么问題.

白岩拱手道:“少主.当初属下们也是沒有想到少主会成为皇后.所以有一件事情并沒有告诉少主.”

“那个天女传说吗.”段晓雅的目光扫过眼前的三人.

红莲刚要张嘴.就被慕容允浩示意停下.來到了段晓雅身前道:“你真的要做他的皇后.”

“恩.我已经答应他了.”段晓雅点了点头.

“好吧.那我告诉你那个传说.”慕容允浩将一切和盘托出.

原來……

段晓雅的思绪已经在这个夜里变得敏感不已.原來天女传说是一个假象.而她的真实身份竟然是前朝公主.为了复国.所以造出天女传说的谣言.

得天女者得天下.并不是因为天女.而是因为段晓雅知道那笔宝藏的所在.得到了那笔富可敌国的宝藏.就可以光复前朝.

“我是纳兰雅.”段晓雅险些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她莫名其妙來到这个异世界不说.先是天女.要进宫找神秘物件.又是前朝公主.如今又要背负复国的大任.

这一切如一张错综复杂的蜘蛛网.将她整个人包裹的无法呼吸.

“少主.这是老主人的临终遗书.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亲自看.”慕容允浩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信纸已经有些发黄.透着岁月的无情味道.

“不用了.”段晓雅摇了摇头.

“少主.”红莲看着眼前的段晓雅.有些担心.

段晓雅挥手打住.“这么久了.我想有些事情也是该让你们知道了.”

“我并不是你们的少主.”

“我只是和她长得很像.”

“不可能.”红莲一口否定.“少主肩头的胎记绝对不是假的.”

“少主.属下知道这样的事情让你有些难以接受.您沒必要这样否认的.”白岩也站了出來.

慕容允浩紧抿着双唇.一把拉起段晓雅的手腕.纵身一跃.就带着段晓雅离开了皇宫.白岩和红莲紧跟其后.

“你要带我去哪里.”段晓雅扭了扭手腕.却被抓的很紧.只得放弃.

“去一个你沒去过的地方.”慕容允浩说完.任由段晓雅再怎么问也不肯做声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在一处河畔停了下來.悠悠的河水在夜风扫过的地方泛起阵阵涟漪.

“你带我來这里做什么.”

“乘着这条船.可以离开东陵王朝.”慕容允浩的声音平稳的有些可怕.“如果少主是因为不想承担责任.所以才否定自己.那么离开时最好的方式了.离开东陵王朝.所有的烦恼就都沒有了.”

河面上有一条小船.弓起的船舱看起來就像是离开的门.远离纷争.

真的可以吗.

这一刻.段晓雅动心了.

甚至有一种乘船离开的想法.她也不想卷在这错综复杂的皇宫里.每天面对那么无聊的事情了.

“少主.不要啊.”红莲从后面追了上來.一把拉住段晓雅.朝慕容允浩瞪了一眼.怒道:“慕容大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你觉得留下少主就真的好吗.”慕容允浩目光渐冷.“如果我们杀了皇上.少主不会伤心难过吗.与其他日让少主伤心.倒不如今日成全了她.”

“杀皇上.”段晓雅一愣.

白岩走上來解释道:“少主.你是纳兰王朝的公主.肩负着复国大业的责任.而属下们也自当匡扶少主.推翻东陵王朝.”

“可是现在百姓们安居乐业.我们一定要这么做吗.”段晓雅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对做皇上感兴趣.看看上官凌天.每天批奏折到夜里.一点也不轻松.做皇帝真的沒有什么好的啊.

慕容允浩冷哼一声.“就算我们不做.这事也会有被人做.”

“你这是什么意思.”段晓雅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丝丝.几步來到了慕容允浩面前.问道:“我问你.前朝有几位公主.”

慕容允浩紧抿着嘴唇.不肯说话.而白岩和红莲则是摇头表示不知道.

段晓雅不甘心.继续追问道:“是不是有个叫做丝丝的.”

“她不叫丝丝.而是纳兰梦.是公主你的妹妹.”慕容允浩解释道.他前几日进宫就已经得知了这一切.

“我的妹妹.”段晓雅后退一步.有些不敢置信.那个女人和自己斗來斗去竟然是妹妹.

“不错.如果不是公主你.也许今天就已经改朝换代了.”对此.慕容允浩非常生气.

“你这是什么意思.”段晓雅想到了昨夜里的迷香.问道:“难道昨天在我寝宫里下**的人是你.”

慕容允浩并沒有回答这个问題.而是道:“公主.你的身体从出生就可以抵御毒药.而你的血也可以解毒.服用了少主血液的人也会有这种能力.如果不是少主为皇上解毒.那么昨天夜里他就已经死了.”

“果然.”段晓雅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看着眼前的三人.不由怒道:“你们有什么资格來这么做.就因为我是你们的少主.你们就要杀了我在意的人.你们根本就是把我当做你们完成任务的工具.我是什么少主.我只是你们手里的傀儡罢了.”

红莲见此.连忙走了上來.“少主.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你不用说了.”段晓雅摇了摇头.“你们在说什么我也不会听的.我也不会去推翻东陵王朝.至于复国这样的事情.你们另找她人吧.”

“少主.”

“少主.”

白岩和红莲齐齐跪了下來.

只有一旁的慕容允浩双手抱胸.一脸冰冷.“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沒意见.”

段晓雅眉头一皱.“你沒意见.”

“对.但是我有一个要求.”慕容允浩点了点头.“既然少主的心意是拒绝复国.那么属下们也就沒有活在这个世上的必要了.请少主杀了我们.”

白岩和红莲一低头.也跟着跪了下來.手里各自捧着长剑.

慕容允浩沒有那么麻烦.黑色披风一卷.就将腰里的软件拔了出來.直接扔在了段晓雅的面前.寒光如霜.森冷无情.

“你们在逼我.”

段晓雅的手划过长剑的剑刃.鲜血从掌心滴出.顺着剑身一点点滑落在地上.

杨柳随风摇摆.月色愈发凄美.

“少主.你不要这样.”红莲大叫一声.扔下手里的剑跑了过來.掏出手绢就将段晓雅正在流血的手包扎了起來.

“不这样.难道让我杀了你们吗.”段晓雅一点点站起身子.來到了慕容允浩面前问道:“真的只有这两个选择吗.”

慕容允浩有些心疼的别过头.“最后一个选择.杀了纳兰梦.”

“纳兰梦.”段晓雅皱眉问道:“丝丝.”

“少主如果不肯复国.那么梦公主也会这么做的.如果來日梦公主成功.那么少主也必然难逃被杀.与其如此.唯有先下手为强.”白岩在一旁解释道.

慕容允浩拔起地上的软件.那抹鲜红刺痛了眼球.伸出手将那血液一点点擦干净.无力的收回.“少主.天下男儿皆薄幸.属下只希望今日不会后悔.”

“我最大的后悔就是我是纳兰雅.”

不不.

段晓雅有些排斥的摇了摇头.她的命运是她的.怎么可以被摆布的无法还手.

“少主保重.”慕容允浩提起长剑直接从肋骨处插了进去.长长的剑尖一直透过身体.滴出一串鲜红血液.落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声音.

段晓雅一个箭步冲了上來.扶住慕容允浩将要摔倒的身子.紧张的怒道:“你疯了是不是.你要用死來让我内疚吗.我告诉你.不许死.如果你死了那么我也马上自刎还你一命.”

“你.”慕容允浩大吃一惊.沒有想到段晓雅竟然如此决绝.想要挣扎.却因为身体的疼不由的皱起眉头.

“红莲.你还傻站着干嘛.快点來给他止血啊.”

听到段晓雅的喊声.一旁已经吓傻了的白岩和红莲马上冲了上來.止血的止血.敷药的敷药.

好在他们经常在江湖上行走.一些伤药都是随身携带.很快就将慕容允浩的伤口包了起來.

“少主.慕容大人的伤势已经控制住了.只是因为伤势太重.所以昏迷了.需要安静疗养一些日子才可以.”白岩有些难过的说道.

段晓雅点了点头.

这里距离青楼本就不远.很快一行人就回到了屋子里.将慕容允浩放在了床上.刚刚包扎好的布带又有鲜血流了出來.白岩立刻拿來了药箱.重新包裹了起來.

窗前.树影微微摇晃.段晓雅已经不记得今天晚上看了多少次的月亮.她最讨厌被人威胁.如今身份如此尴尬.她却是进退两难.

“我要回去了.等他醒來告诉他.我不是纳兰雅.我是段晓雅.”

红莲一头雾水.这有什么区别吗.

本來段晓雅这个名字就是为了避人耳目的啊.

“少主放心.属下一定会将话转告给慕容大人的.”白岩抱拳应下此事.

段晓雅点了点头.“至于纳兰梦.我不会杀.至于你们.我也不会杀.也请你们不要逼我.”

“少主.属下有一言.”白岩欲言又止.段晓雅点点头.示意其说下去.白岩只得再次开口:“梦公主虽然和少主一脉相承.却也是同父异母.若是他日梦公主对少主有不利之处.还望少主不要心慈手软.最终养虎为患.”

“我知道了.”段晓雅点点头.

(天津)

186 阴谋如山来

再次回到皇宫的时候.天色已经微亮.

只是一个晚上.落月宫的牌匾就已经挂了上去.站在宫门口.段晓雅有片刻的失神.

“皇后娘娘.您一大早就去哪里了啊.奴才们都找了您一圈了.”宫墙一端.小桂子一脑门的汗水.急匆匆的跑了过來.

段晓雅微微一笑.“沒去哪.只是醒得早.就出去溜达了一圈.有什么事情呢.”

“皇后.赶紧洗漱吧.待会这后宫的妃子们就要來给您请安了.您要是穿成这样.只怕是不行的.”小桂子忙躬身作请入内的姿势.

“好像是有点不合适.”顺着这话.段晓雅低头看了看身上一身素白色的长裙.昨晚出去的匆忙.也就是随手抓的一件衣服.

富丽堂皇的宫殿.绿色的盆景摆满两旁.珍珠玉石的垂帘随风摇摆.发出一串清脆的响声.

“臣妾参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段晓雅一身明黄凤袍.端庄得体.扫过下面跪着的众女.招了招手:“都起來吧.”

“谢皇后娘娘.”众人纷纷起身.各自坐了.

此时.两边分别有宫女们端着茶水和点心.送了上來.摆在几案上.

丝丝首先开口道:“娘娘晋封为后.姐妹们都跟着欢喜不已.特意准备了礼物送给皇后.”

话落.立刻就有两个宫女捧着一副画卷走了上來.打开竟然是一副仕女图.

段晓雅只是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幅画卷.只是因为是丝丝送來的.便有些踌躇.心里喜欢却又面上淡定的说道:“静妃有心了.”

“皇后见外了.这幅画并不是臣妾一人的功劳.而是这些姐妹们连夜绘制的.臣妾也只是搭把手.不值一提.”丝丝微微低头.藏起嘴角一抹笑意.

原來如此.

段晓雅一听这画是众人所画.刚才的警惕便降了下去.示意宫女将画拿近來看.

绢丝轻薄优雅.将侍女的长裙演绎的飘逸如梦.那玲珑的身段更是惹人欣赏.那面容却是有些眼熟的感觉.

一旁的小桂子歪着脑袋.忍不住插嘴道:“皇后.这画里的女子很像皇后啊.”

有小桂子这么一提醒.段晓雅也越发觉得像自己了.

丝丝掩着嘴笑了笑.才慢慢说道:“这幅画卷所绘制的人确实是皇后.众姐妹们想了很久.总觉得画山水不够讨喜.画花卉又有些小气.思來想去.最终决定画一幅皇后的画像來的实心实意.”

“你们心意难得.本宫很喜欢这幅画.画的不错.”段晓雅点了点头.虽然和丝丝有些许的误会.但是后宫里其他女子却是无辜的.而且她们进宫时日尚短.若是有能力被丝丝拉去.那只能说丝丝本事太大了.

宫里坐着的三十多位女子纷纷起身.行礼唱诺:“谢皇后夸赞.”

“都起來吧.”段晓雅心情好.也耐着性子和这些妃子们多聊了一会.直到日头大了.才纷纷告辞而去.

只有贤妃静静在一旁坐着.手里抓着一方丝帕.不知道在想什么.

“贤妃有话直说吧.”段晓雅手一挥.这宫里的宫人便退了出去.贤妃身后那个随身伺候的宫女见了也跟着一起退了出去.

“娘娘.你要小心静妃.”

段晓雅看着眼前的宫装美人.始终淡淡的笑着.有些猜不透对方的心意.

“臣妾是嫉妒娘娘成为皇后.但是这已经是事实了.更何况一直以來.皇上对娘娘的心意.谁人不知.臣妾又能如何.”贤妃叹了一口气.

“本宫喜欢聪明人.也喜欢痛快人.贤妃的话本宫记下了.”段晓雅淡淡点了点头.

一直以來.她都不认为这些弯弯绕的阴谋诡计并不能影响到她和上官凌天.所以对于一些明里暗里无伤大雅的小“意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可是.如今却似乎不是那么回事了.彷佛她的姑息已经让她们感觉到了自己的软弱可欺.

“皇后福泽深厚.又有皇上宠爱.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臣妾希望自己是多虑了.”贤妃慢慢起身.行了一个跪礼.便往宫门处退去.临走又抬头多言了一句:“那幅画.臣妾并不曾参与绘制.献画一事.臣妾今日才知.”

直到贤妃走远.段晓雅的心绪才慢慢收回.目光落在这幅美人图上.并不曾看出有什么玄机.那贤妃的提醒又是何意呢.

难道是有毒.

这个念头一起.段晓雅便立刻让人将太医传了來.

“怎么样.这幅画有沒有问題.”段晓雅看着太医用银针分别从画里取了墨出來.用水兑了.以银针置入.

“娘娘请稍后片刻.”太医取了手帕.擦了擦上.

瓷碗内.银针已经放入了片刻.仍然是洁白如初.太医松了一口气.将银针收回道:“回禀娘娘.这画无毒.”

段晓雅已经看到了.朝太医点了点头.示意小桂子拿了赏银出來.“太医.今日之事.本宫不希望有人知道.”

“臣明白.待会臣会向太医院禀报是來未皇后娘娘请平安脉的.”

“恩.”段晓雅点点头.“退下吧.”

太医一走.小桂子就凑了上來道:“皇后.不管有毒沒毒.依奴才看.还是扔库房里锁起來吧.那就安全了.”

“这是她们的心意.如果被本宫这么随意处置.只怕会引起大家抱怨.算了.太医既然已经检查过沒毒了.那就挂起來吧.”

“是.”小桂子应了一声.便将此画挂在了寝殿.

月华宫如今只有丝丝一人居住.虽然正殿华丽.但是丝丝却仍旧住在西殿.并不愿意搬去正殿里居住.

“李伯.事情办得如何了.”

暗处里.一个身影走出.相比以前.这次的李伯却是换了一身官服.若是细看.就会发现正是刚才在落月宫里验毒的那人.

李伯从袖子里掏出两锭金子.拱手道:“小姐神机妙算.那皇后果然去请太医了.”

“哼.她早就已经怀疑我了.若非今日借着大家的名头.只怕她看都不会看我送的东西的.”丝丝冷笑了一声.长长的指甲划过桌面.留下一道痕迹.

“以后每日老夫都会派人送海棠花过去的.”李伯笑着捋了捋胡须.

“天女曾在皇宫出现.而段晓雅又深受恩宠被封为皇后.本宫一直觉得她就是天女.这事情一定要调查清楚.”丝丝担忧的看着李伯.

也就只有她们知道.如果段晓雅真的是天女.那么他们这点手段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小姐放心.老夫会尽快抓几个宫人.撬开他们嘴巴的.”

“你也要小心行事.这宫里女人太多了.而我们能控制的也不过十人罢了.说到底还是有些寡不敌众的.”

李伯见丝丝有些挫败的情绪.忙道:“小姐不必介怀.我们在暗.他们在明.我们有的是机会.”

“不错.”丝丝点了点头.“那个贤妃太讨厌.本宫看她已经很不顺眼了.昨日里本宫请她答应绘制美人画.不仅不答应.反而多番推诿.全然不把本宫放在眼里.实在是该死.”

“那老夫今晚……”说着.李伯就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丝丝摇了摇头.眼珠一转.随即笑道:“哪能让她死的这么便宜呢.如果这么便宜的死也太对不起她了.”

“小姐的意思.”

“本宫想到一个可以知道皇后是不是天女的办法.”丝丝唇角一勾.“皇后只顾着提防本宫.却不一定想到提防贤妃.而贤妃又沒有能力解毒识毒.”

“有一味铁梨香.可以使中毒者碰过的东西全部发生毒变.让人无法接近.在南蛮一带.有些荒村就是因为中了这个毒.所以整个村子的人都死光了.”

李伯刚说完.丝丝就摇了摇头.“不行.这个毒太过霸道.如果控制不好.很容易引火烧身.”

李伯一连又提出了三四种毒药.最终丝丝选择了天花.

“天花之毒.无人可躲.就算皇后真的是天女.只怕也会一身麻烦.”李伯笑着点点头.

“不错.就算她不死.那么只要她宫里的人得了天花.那皇后也势必要跟着一起封闭起來.避免传染.到时候我们只需……”丝丝笑的开心不已.仿佛下一刻段晓雅就死在她面前一般的样子.

可怜刚刚回到宫里的贤妃.还不知道一个针对她而形成的阴谋正在靠近.

“春柳.本宫那件织锦鸳鸯的裙子呢.”贤妃站在衣柜前.看着一柜子的衣服.有些懊恼.她已经翻了好几遍.只是却沒有找到.

不一会.一个宫女从外面走了进來.“娘娘.那件蓝色的衣服.奴婢已经送去浣衣局了.要过几日才能拿回來呢.”

听是拿去洗了.贤妃也只能悻悻作罢.

“娘娘.要不奴婢去承乾殿请皇上吧.”春柳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

那件长裙并沒有什么特别之处.只因为是皇上赐下來的.所以贤妃向來珍而重之.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都要拿出來看一看.

“算了.”贤妃摆了摆手.拒绝了宫女的提议.

她是太清楚皇上要去的地方并不是她这里.

(天津)

187 事有回转

七月七.乞巧节.这种节日不仅是在民间热闹.就连皇宫里也会在这样的日子举行一些盛大的活动.与民同乐.

今年的乞巧盛宴.太后交给了谭燕儿.一应布置就由她來负责.

落月宫里.小桂子有些心绪不平.极为不满的牢骚道:“太后这么做.分明就是偏心.这后宫大小事宜都应该是由皇后來主持的.如今让谭昭仪主持乞巧盛宴算什么.”

“小事罢了.”段晓雅放下手边的书卷.这上面的字乱七八糟看的她有些头晕.对于小桂子的抱怨.她才不觉得有什么呢.她做皇后只不过是要压丝丝一头罢了.有些时候你不犯人.人偏要犯你.“月华宫那边有什么动静沒有.”

听得问话.小桂子忙上前道:“主子放心.奴才一大早就去问了.月华宫并沒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就是有一事很奇怪.”

“什么事.”段晓雅扭头看了过來.小桂子不敢迟疑.立刻道:“本來这静妃和贤妃就是互相看不对眼的.但是不知道最近静妃是不是改了心性.竟然隔三差五的派人送东西给贤妃.大大小小.从吃到用.无一不有.”

“黄鼠狼给鸡拜年.”段晓雅提步就往外走.

“主子.您这是要去看贤妃.”小桂子忙追了出來.

段晓雅微点头.却沒有停步.

贤妃是很早之前就入宫的妃子.是四妃之一.虽然沒有子嗣.但是恩宠也不薄.若非段晓雅的出现.她现在也可以说是十分滋润.

永福宫中.贤妃正在绣一副百鸟朝凤图.听到宫人來报说是皇后來了.连忙起身出去相迎:“臣妾不知皇后驾临.迎接來迟.”

段晓雅一把将地上的女子拉了起來.一边打量着永福宫中的陈设.道:“无妨.本宫也就是闲來无事.所以到你这里來转转.说起來本宫这还是头一次來呢.”

“皇后操持后宫.哪有那样的闲暇.今日能來.臣妾宫中已是蓬荜生辉.”贤妃笑着回敬.

“好了.这些客套话就不说了.”段晓雅疲于应付.摆了摆手.开口道:“本宫听说静妃可是送來了不少的好东西啊.”

贤妃冷哼一声.“她哪有那样的好心啊.反正臣妾自是和她绝不往一处去的.至于她送來的东西.臣妾看也懒得看.直接丢库房里落灰去了.”

“你有防备最好.”段晓雅点了点头.

“臣妾虽然猜不出静妃的心思.可是这黄鼠狼给鸡拜年的道理臣妾还是懂的.”说着.贤妃朝着段晓雅便屈膝跪了下去.“皇后能來探望臣妾.自是怀了庇佑的心思.臣妾虽然不悦静妃.但是皇后恩德.臣妾心里是懂这分寸的.”

“行了.这话就别说了.你能明白就好了.”段晓雅扶起贤妃.她沒有古代女人的宽宏大量.不介意别的女人共侍一夫.但是也不会自负到要改变古人的观念.随波逐流能获得的并不是委曲求全.相反是一种心境的平和.

此后几日.月华宫里的那位仍然是变着法子送來一些吃的用的.虽然都被扔了库房去吧.但是难免有时候一两件让人心喜的还会博了眼球.

“罢了.你们若是喜欢.就拿去玩吧.”这一日.静妃宫里的人又送來了一些稀奇的宫外之物.

若是说皇宫应有尽有.那么宫外的一些小玩意便是最能让人心生羡慕的了.

宫廷规定森严.沒有主子的旨意.不得随意出宫.就是出去一趟带回來的东西也是要经过层层盘查的.这一查完.基本上也就沒什么了.

深宫寂寞.不少宫人都羡慕外面自由自在的生活.只盼着到了年纪能够出去.一些宫女还有些个盼头.倒是那些太监们却是不能了.像他们这样的人也只能孤老在皇宫.

贤妃在一旁看了亦是有些不忍.却也夹了小心.“拿去洗洗之后再碰.要是为寻个谨慎.便拿了本宫的银碗去试上衣试.”

这些宫人早就被那一堆好玩的吸引了目光.虽说有了主子的吩咐.却也当下心热的很.到底是知道些分寸.急忙洗了.又用银碗试了.一番小心之后.并沒有什么不妥.赶忙回了.得了恩旨.自顾高兴去了.

贤妃被弄得有些糊涂.若是按她起初的意思.就应该将送來的东西统统砸了.落个干净.却不想一时隐忍.这静妃那边却依然如故.彷佛乐此不疲.

午后沒多久.静妃便施施然來了这永福宫.之前一直是差遣宫人送一些礼品.这本人來却是头一遭.

不过.贤妃与她名位相等.却是进宫早.故此持了身份.静妃一进來.便盈然拜下:“妹妹见过姐姐.”

心里既然已经不痛快.那么面上也就沒有必要挂着那么一层可耻的面具.

贤妃当真是连茶水都懒得奉上.开门见山道:“静妃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话便直接说了吧.实在沒必要摆弄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平白看了惹人烦.”

丝丝眼底闪过一缕寒意.却仍旧是挂着笑意.莲步轻移.一抬头.水一样柔婉的眼神.“姐姐这般说妹妹.自是心里有些不满.那日邀姐姐一起为皇后制画.虽说姐姐拒绝了.可是恼妹妹那日把姐姐也算了去.”

“那事早就已经过去了.不用再说了.”贤妃眼底一慌.连忙开口.

到底是心里藏不住什么秘密的人.这事她后脚告诉了皇后.如今被丝丝搬出來说弄.就立刻隐忍不住.被瞧了端倪去.

丝丝倒是会心一笑.对于那事.她本就不打算再谈.今日她來是为了和贤妃交好的.自然识趣的打住.道:“姐姐说的是.妹妹刚进宫沒多久.很多事情自是不如姐姐.也希望姐姐可以多指点妹妹.”

这般说着.便直接跪了下去.

贤妃见状连忙去拉.两人同在妃位.若是这被人传了去.说不定要说她以大欺小.落个不好的名声.

丝丝是执意下跪.贤妃是怎么也不受这样的礼仪.

“姐姐这般.可是仍旧嫉恨妹妹.”丝丝泪眼朦胧.

“你先起來再说.”贤妃颇为头疼.

这一拉一扯之间.本就丝薄的衣料更是如裂帛一般.哗啦一下撕扯开來.贤妃一下子变愣在了原地.目光落在了那一双藕臂肘弯上侧.

守宫砂.

“难道……”贤妃已经被眼前的所见.惊愕住了思绪.

丝丝故作慌乱的将碎布料往身上遮掩.只是破碎的料子也堪堪盖不住那一截玉腕.忽然丝丝趴在地上痛哭起來.

“静妃.你快起來.”贤妃见状.心下不忍.连忙去扶.

丝丝摇了摇头.一双泪眼已经分外红.“姐姐如今可开心了.尽管取笑妹妹便是了.”

刚贤妃确实是存了几分的诧异.却也还沒有到取笑的地步.且不说其他.就是这后宫女子那么多.沒有被皇上碰过的简直太多了.如今就是她.算起來也有一年未得雨露了.

如今见了丝丝.却是有了几分同情.对其之前所做的事情也有些释然了.

“妹妹快别这样说了.我决计沒有这样的意思.”

听贤妃改了称呼.丝丝欣喜道:“姐姐这是不与妹妹计较了吗.”

“都是自家姐妹.有什么值得计较的.”贤妃拉着丝丝.便朝软榻上坐了下來.

丝丝忙擦干了眼泪.道:“多谢姐姐.丝丝能够有幸进宫.盖因在宫外有幸救驾.皇上念着丝丝孤苦.便赐予了荣华.只是至今皇上都不曾…….丝丝讨好皇后.讨好姐姐.也不过是想在这后宫之中有一席安身之地.”

“妹妹已经是静妃.莫要再说这种**份的话了.”贤妃摇摇头.恳切道:“以前本宫不知道妹妹过的如此辛苦.却还以为妹妹挟宠欺人.如今看來是我小人之心了.”

“姐姐不怪丝丝无礼就好.以后我们姐妹相好.互相扶持可好.”丝丝一双眼睛看过來.水亮晶莹.

贤妃心头一暖.点了点头.

自此之后.静妃一如既往的送东西到永福宫.虽然贤妃已经接纳了静妃.但是也会着宫人仔细检查.沒有纰漏才好.

对于静妃.贤妃是心里存了怜惜的.有着无上的荣华.却毫无半点恩宠.之前她是想依靠皇后.能够受到皇上几分雨露.

只是皇上的视线里只有皇后一人.对于其他人是看也不会看的.

如今见了静妃手上那刺眼的朱砂痣之后.可以说有几分惺惺相惜之情义了.再往后.贤妃虽然是一如既往的去皇后宫里问安.却每次都坐不太久.心里彷佛有了一根拔之不去的刺.

这一日.贤妃同各宫妃嫔一同问安后请辞.段晓雅却是开口将她留了下來.关切道:“这几日.贤妃性子有些沉闷了.可是有什么不快.”

段晓雅还当贤妃是为了静妃频频送些礼物而烦恼.意欲出言宽慰.

“沒什么.只是近日里天气闷热.臣妾身子有些疲乏.不打扰皇后了.臣妾告退.”贤妃话沒几句.却句句排外.起身行了礼.便施施然离去了.

望着贤妃远去的身影.段晓雅只觉得事有蹊跷.忙唤來了小桂子.问道:“这几日月华宫里那位有什么动静沒.”

“也沒什么.就是之前都是差宫人去送一些东西.现在有时候就是静妃亲自去送了.”小桂子答道.

“那贤妃如何处置的呢.”段晓雅又问.直觉感觉有些不对.如果贤妃真是恼静妃.那怎么会给对方机会一而再.再而三.甚至变本加厉呢.

小桂子挠挠头.道:“永福宫里并沒有传出什么.倒是每次静妃出來.都是笑的很开心的样子.”

“开心.”段晓雅眉头一皱.莫非此二人竟交好了不成.

(天津)

188 置于死地

随着乞巧节越來越近.宫中的事务也越來越繁杂.虽然有些事情只要吩咐下去就可以.但是还是有些事情需要事必躬亲.

段晓雅第一百次感叹这皇后也不是好当的.之前想着交给谭昭仪负责就可以甩手不管.可是内务府不断的來请她批示各种用度.也是费心不已.

既要打下预算.又要权衡支出.更要考虑到各宫各殿的用度不能有所疏漏.简直成了整个皇后的老妈子.

“小桂子.你回头将贤妃请來.”段晓雅打量着那块皇后金印.有些头疼.决定分一些事务出去.这宫里也就只有贤妃位分最高.如果能帮她一切治理六宫.也倒是不错.

“是.”小桂子打了个千直奔永福宫而去.

巧的是.今日里静妃竟然也在.小桂子分别朝两位宫妃行了一个礼.将來意说了.

“好.你回去告诉皇后.本宫一会就去.”

打发了小桂子.丝丝一脸笑意的转过头.笑道:“妹妹要给姐姐道喜了啊.”

“喜从何來.”贤妃一脸不快.早先了瞧着皇后.她还是有几分敬重.如今与丝丝待得久了.只觉得皇后霸占了恩宠.让她们这些宫妃个个饱受寂寞.自然是心底不快的.

“妹妹早就听说皇后这几日为了琐碎的宫务而头疼.想必这次请姐姐前去.是想请姐姐代为协理六宫.可不是要恭喜一番吗.”丝丝笑着说道.

只是贤妃起初还有些欢喜.下一刻.便沉了脸色.“到底是皇后会享福啊.将这些烦恼一抛.有着皇上的宠爱.比我们可是好太多了.”

丝丝听着贤妃语气里的不振.生怕前功尽弃.急忙蛊惑道:“姐姐你这么想就不对了.如今是皇后要交给姐姐差事.如果姐姐不做.且不说恼了皇后.就是皇上知道了.也会对姐姐失了兴致.但反过來姐姐如果做得好呢.那么皇上那里自然是要对姐姐的能力高看一些的.如此说不定能够重获恩宠呢.”

贤妃听的心头一动.点了点头:“妹妹说的在理.是我想差了.”

丝丝笑了笑.

赶到午后的时候.贤妃才來到了落月宫.见了段晓雅.果不其然.与丝丝说的一般无二.确实是要将一些后宫的事宜交托给她.

若是沒有丝丝的指点.沒准贤妃会推辞了去.如今一想.恩宠已经不在.如果在不抓点权势.只怕日后在这宫里的日子更是要难过了.这么想着.急忙谢过了.

“好了.乞巧节的所有用度就由贤妃來负责了.”段晓雅一挥手.宫人就将一些账册交了过去.

“皇后放心.臣妾一定尽心竭力办好此事.”

从落月宫出來.贤妃沒有回永福宫.而是一转弯去了月华宫.对于丝丝的未卜先知.贤妃心里很是佩服.

一进宫门.就笑盈盈的道:“妹妹这份玲珑心啊.难怪皇上会破例封你为妃了.”

“果真是将六宫之事交付姐姐了.”丝丝欣喜问道.

贤妃点了点头.掏出一枚小的金印來.这虽然是小一号的印章.但是却属于协理专属.有了这印章.可以说是将整个后宫的权势握在了手里.

丝丝唇角一勾.她之前不便调太多人來后宫.如今贤妃得了这样的权利.那么日后她做事也方便了.

沒有三日.月华宫里的人就全部换了一遍.这些都是她之前在宫外的一些侍从.且不说能力.就是这份忠心.也不是他人能够相比的.

“李伯.那天花可弄來了.”丝丝掐着椅子问道.

她快要等不下去了.每日里看皇后那张脸.多少次恨不得冲上去一把撕烂.

“小姐.弄來了.”李伯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的就是天花脓液.只有在得了天花的人身上才能取到此物.而且天花是一种传染很严重的病.几乎无药可医.得了这种病.面临的只有一死.

丝丝唇角一勾.“皇后虽然将账本交给了贤妃打理.可是每日里却还会耐着性子看一遍的.到时候你设法将这天花涂在那账本之上.”

“是.”

这一日.贤妃将将昨日里的一应用度全部整理好以后.趁着清晨日头小.忙來到了落月宫.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正在给花草浇水的段晓雅一见是贤妃.连忙走了过來.扶起來道:“本宫不是说了吗.那账本不用每天都送來.我也是不爱看那些东西的.”

贤妃笑了笑.心里是一分也不想來的.只不过是为了能给多來几次.倘若是能给遇到皇上也算慰藉了.只是这话也不能当面拿出來讲.便福了福身道:“皇后宏德.臣妾却不能沒有规矩.”

“好吧.”段晓雅伸手就要去拿那账本正好其他请安的妃子们也到了.只得招手示意大家先起來.

“你们以后不用每日都來请安了.有心就可以了.”段晓雅有些头疼.这几日.皇后的尊荣是享受了.麻烦却也不少.

“是.臣妾们遵旨.”

谭昭仪瞥见贤妃手里端的账本.眼珠一转.走了过來.“臣妾听闻皇后将六宫事宜交给了贤妃打理.沒想到贤妃果然勤快的很.这每天都要送账本來与皇后检查.”

“恩.是有这事.”段晓雅笑着点点头.如同看戏一般盯着眼前那个长袖善舞的女子.她这么说贤妃.也是有几分奚落之意.到底是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啊.不过这事既然是她派出去的.这场子可也不能让人随便砸.“贤妃有心.将这些繁杂事务打理的井然有序.本宫甚为满意.也自会向皇上为其讨赏.”

谭燕儿面色一变.伸手直接将账本拿在了手里.一页一页的翻着.虽然都觉得她此举有些不妥.但是到底是太后看重的人.却也沒人说她几句.

丝丝眉头一皱.却也是将目光望向了别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贤妃姐姐的字好生娟秀啊.”谭燕儿的手指拂过那些黑色小字.笑着朝众人说道.不过其他人却沒有这般大胆.敢上前來看.只是在一旁笑意盈然附和几句.

段晓雅看的无趣.却也懒得理会.这种女人的斗争.有时候打着打着就沒什么意思.根本不用费心理会.

果然.沒有一会.谭燕儿就将账本放了下來.也觉得索然无味.便丧气的微微屈膝道:“臣妾还有舞蹈要练习.臣妾告退.”

看着谭燕儿一脸不快.段晓雅倒觉得十分有趣.

众人见状.也纷纷告辞离去.这些女人们就像是沙滩上的一个浪头.來的时候气势汹汹.百花招展.走的时候又是戛然无音.终归于静.

只剩下了贤妃.端着那账本上前道:“皇后.”

“罢了.”段晓雅一摆手.“本宫既然将这些事情交给你去做.自然就是信得过你.以后你也不用日日都來给本宫看了.这样下去.指不定大家要乱嚼什么舌头呢.”

“是.”得了段晓雅这番叮嘱.贤妃心里稍稍释怀.虽说刚才有皇后为她圆场.但是谭昭仪的那份讥讽.她还是看得出來的.分明就是嘲笑她巴结皇后.这日日來献账本.是她一厢情愿.却徒惹了这多是非.

回到月华宫的丝丝.第一时间就将李伯找了來.面色匆忙:“不好了.那天花并沒有被皇后碰到.而是被谭燕儿给摸了去.”

“啊.这可如何是好.”李伯也是大吃一惊.沒有想到用來对付皇后的天花.竟然被另一个人碰了.真的要说皇后命大了.

丝丝皱着眉道:“那谭燕儿肯定是要去慈宁宫的.到时候肯定会将天花传染给慈宁宫里的人.那到时候.不行.不能任其传染下去.”

这种病症.无药可医.若是任由其在皇宫里发展.那么最后倒霉的很可能会牵连到她.

李伯一咬牙.“小姐请放心.老夫这就前去杀了那个谭昭仪.以免夜长梦多.”

“也只有如此了.”丝丝最终点了点头.若想不被牵连.最快的办法就是将这乱麻挥刀斩尽.

正在去乐府路上的谭燕儿正在想着乞巧节那天如何一舞惊艳.从而获得皇上的宠爱.却沒有想到死神已经越來越近.

在去往乐府的路上有一条御河.直通皇后内外.平日里宫人们打水浇花都是从御河取水.

李伯穿着一身太医的衣服.身上背着一个药箱.旁人从他身边路过.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御河之上.有一座拱形石桥.雕刻着吉祥图腾.两旁垂柳飘飘.十分的赏心悦目.

这会已将近午时.宫人们到了吃饭的时辰.就是在外面溜达的也不过一个半个.御河这一片更是少有人过往.

李伯一点点走近谭燕儿.两人擦肩而过之前.李伯还冲着谭燕儿微微颌首.下一刻.手里一把匕首便飞快的刺了过去.谭燕儿练过舞蹈.见有匕首刺來.连忙大惊后退.李伯一击失手.抬起一脚就将谭燕儿从桥上踢了下去.

(天津)

189 落水而死

“落水了.有人落水了.”李伯见谭燕儿掉落水里.眼珠一转就有了一个计划.开始大喊起來.果不其然跑來不少宫人.

“太医怎么回事.”

“谁落水了.”

李伯看來的人已经不少了.将身上的药箱递给了旁边的人道:“我去救人.烦劳公公将这药箱帮我看好.”

说完.就直接跳入了水中.

御河的水很是清凉.在桥上就能看到水下.李伯跳下水里很快就找到了在水中扑腾的谭燕儿.一把将其拉了过來.

还在挣扎的谭燕儿感觉到有人拉扯自己.费力的睁开眼睛见是李伯.却挣扎的更加厉害了.

还在岸上看着的宫人.瞧着谭燕儿这么扑腾.不由得说道:“谭昭仪怕是被水草缠住了.”

“那就危险了.快去喊人吧.”

李伯急忙抓过谭燕儿的身子.缠着衣袍纠缠的时候.出手点住了谭燕儿的死穴.待得怀里的人不挣扎以后.才慢慢的拖着向岸边划去.

早就已经在岸边等待的宫人见状.连忙赶了过去.

“啊.谭昭仪沒气了.”其中一个宫女喊道.面色惊慌.

李伯佯装惊讶.连滚带爬跑过來.嘴边一边喊道:“不会吧.老夫在水下的时候还看到谭昭仪挣扎呢.怎么这么会就……”

说着.李伯伸手搭上谭燕儿的手臂.空荡荡的手腕.沒有一点动静.叹气道:“诶.是老夫救人晚了.”

“太医你尽力了.”

“是啊.太医.可能是水下的水草缠的太紧了.所以昭仪娘娘才会……”

周围的宫人纷纷出言相劝.

谭昭仪落水身亡传到后宫的时候.段晓雅正在研究那副美人图.一來是因为这画确实画的不错.二來是因为她不相信丝丝会不动手脚.

“什么.谭昭仪死了.”段晓雅大吃一惊.这一早上才见过的人啊.怎么突然就死了.忙问道:“可知道什么原因.”

小桂子忙道:“启禀皇后.奴才听说就是在御河的石桥上一不小心掉下去的.当时很多宫女太监们都看到了.还有一位太医下去救人了呢.只是可惜.救上來的时候.这昭仪娘娘就已经死了.”

“太医.救人.”若说其他.段晓雅倒沒有想那么多.但是如今一听太医救人.便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这宫里那么多的太监宫女.以及侍卫.难道连个会水的都沒有.

竟然要指望一个太医前去救人.

“去把那太医召來.”段晓雅忙下令.小桂子立刻欣然答应前往.刚一抬腿.段晓雅又道了一句:“你就说本宫要嘉奖于他.”

“奴才明白了.”

不大一会的功夫.李伯就在小桂子的带领下來到了落月宫.

“臣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段晓雅打量着眼前的人.只觉得有几分眼熟.待目光撇到墙上挂着的那副美人画之后.才忽然想起.这正是那日來查验画卷的那位太医.

“太医.我们又见面了.”段晓雅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李伯.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又很大的问題.

李伯见段晓雅认出了自己.也不好装傻.便直接道:“臣有幸.”

“和本宫说说.今日谭昭仪落水一事是怎么回事吧.”

李伯暗道一声來了.不过面上还是佯装镇定的开口道:“今日臣去看诊回來.路过御河石桥的时候.虽然与谭昭仪是擦肩而过.但是当时谭昭仪好像很高兴的样子.一边走还一边比划着什么.就连臣行礼也沒有注意到.直到臣走远.忽然听身后有水声传來.微臣连忙跑过去看.就见到谭昭仪在水里挣扎.”

段晓雅一边听着.一边注意着李伯的神情.前后并沒有什么变化.

“微臣连忙喊人.只是宫人们都离得远.微臣学医.不忍见其在水中挣扎.便急忙跳下了水中.只是可惜微臣还是晚了一步.谭昭仪救了上來却已经沒气了.”李伯甚是抱憾的低下了头.一脸的自责.

“你去给谁看诊了.”段晓雅问道.

“是月华宫的静妃.”李伯心里一惊.沒有想到段晓雅会问这个问題.而距离御河方向也只有月华宫.虽然说出來有可能会暴露.但是如果不说的话.那么势必会引起段晓雅起疑.

只是李伯不知道的是.自他说出月华宫这个词以后.段晓雅就已经将他归到了丝丝的阵营里了.

“李太医不必自责.生死自有天命.今日李太医挺身救人的事情.本宫已经准备了礼物.”段晓雅挥了挥手.示意李太医可以离去了.

待得李太医一走.小桂子便凑上來道:“主子可是疑心此人.”

段晓雅倒是沒有避讳小桂子.点了点头.“你回头找人盯着李太医.本宫觉得此人很是可疑.”

“是.”

入夜时分.李伯悄悄从太医院出來.瞧了左右沒人.才蹑手蹑脚的一路直奔月华宫而去.他步子极快.很快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只是李伯却不知道的是.从他身后的暗处却徐徐走出了一人.正是段晓雅.她虽然派了人看着李太医.但是恐宫人不能善行此事.于是便自己亲自來了.

果然有问題.

段晓雅这般想着.看李太医前往的方向正是月华宫.便直接驭起轻功奔月华宫而去.

此时.西殿灯亮.

窗影隐约可见二人.

段晓雅疾步跃上房顶.光滑的琉璃瓦却让她脚下一滑.直接重心不稳.从房上落了下來.

“什么人.”丝丝听到动静.一个箭步冲了出來.

李太医紧随其后.

琉璃瓦坠地的脆响.在黑夜里犹如一声锣响.

段晓雅见此.也懒得再去躲藏.而是大大方方的站在了宫苑之中.

“皇后.”丝丝像是见到鬼一样.看着眼前的女人.而李太医想要躲藏却也來不及了.被段晓雅看了一个正着.

“李太医.你和本宫甚是有缘啊.”

“这是臣的荣幸.”李伯象征性的拱了拱手.朝着丝丝望了过去.

丝丝眸子一动.缓缓上前.“臣妾参见皇后.”

“起來吧.”段晓雅一摆手.

“皇后娘娘若是想來月华宫.什么时候來.臣妾都是欢迎的.为何要如此鬼鬼祟祟的呢.这让臣妾有些糊涂了啊.”丝丝一双无辜的眼睛睁的老大.

“静妃.收起那一套吧.本宫为何而來.你比谁都清楚.不用再惺惺作态了.”段晓雅极为厌恶的说道.

“皇后娘娘何出此言.臣妾听不明白.”丝丝咬牙.继续伴着无辜.

段晓雅一下子气乐了.到了这个地步.还想着混淆视听的也就只有眼前这位了.“那你说说李太医为何在此处吧.夜深人静独自來到了月华宫.静妃打算如何解释.”

丝丝听了问话.竟然一笑:“臣妾夜里有头痛之症.所以才请太医前來.皇后若是对臣妾这发病的时间有意见.臣妾也是沒有了.毕竟这头疼也不是臣妾可以治愈的.”

“是吗.”段晓雅冷笑.她若非刚才不经意踩落琉璃瓦也不会如此早的打草惊蛇.让丝丝有机会在这里信口胡言.但是已经是这样的结果.沒有证据就一切都做不得数.“本宫有一良方.专治头疼.就是不知道静妃是不是感兴趣了.”

“臣妾愿闻其详.”丝丝微垂头.恭敬的请教道.

“不做亏心事.清梦到天明.”

丢下这一句话.段晓雅闪身离去.

看來这丝丝图谋不小啊.

一路之上.段晓雅都是心神不宁的.想着刚才的事情.竟然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承乾殿.只是这会的承乾殿依然灯火通明.

看來皇上还沒有休息.

安知良已经抱着浮尘靠着门框打起了盹.就连段晓雅走近都沒有发现.倒是两旁伺候的侍卫见了.正准备行礼.却被段晓雅示意无须.

进了大殿.就瞧着龙案上的那个男子.正拿着一只毛笔不停的在写写画画.身前小山一般高的奏折.快要将他人埋了起來.

这当皇帝有什么好.

“皇上.都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吗.”段晓雅调皮的抓过上官凌天手旁刚刚批复完的奏折.出声问道.

上官凌天正懊恼谁这么大胆敢从他这里抢东西.一抬头.见是晓雅.不由得高兴起來.“晓雅.怎么是你啊.”

段晓雅沒好气的道:“不是我是谁啊.”

“沒谁.朕是见你來有些高兴.”上官锐连忙放下笔.走了过來.“这么晚了还出來乱跑.饿不饿啊.朕让御膳房做几个你爱吃的小菜.”

“不用了.不用了.”段晓雅连忙拉住上官凌天.这会子都已经很晚了.若是再喊大家起來.就为了她一人的口欲.只怕很快就传出各种难听的谣言了.

虽然她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但是她在乎人们怎么说上官凌天.

“真的不饿吗.”上官凌天伸出手刮了刮对面人的鼻子.

“要是饿了.难道本宫不知道吃吗.”段晓雅一派皇后风范.

上官凌天点点头.“是朕疏忽了.晓雅穿这么少.朕去拿件披风给你.”

段晓雅想伸手拦住.只是却沒对方速度快.

再一转眼.上官凌天已经抱了一件大氅过來.用來遮掩夏天的寒气.最适合不过了.

(天津)

190 姐妹相认

两个人在殿里互相坐着.段晓雅有意说起谭昭仪落水一事.只是上官凌天却根本不往心里去.若非段晓雅提醒.甚至都不记得这是何许人.

“丞相的侄女.”上官凌天蹙了蹙眉.若是寻常女子倒也简单.如今想來丞相知道此事之后.必定会心里不满.

段晓雅看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天色.整个后宫就像是被黑暗吞噬的明珠.开口道:“我怀疑这事和丝丝有关.”

“不可能.”上官凌天摇头否定.“丝丝虽然是有些來历不明.但是对朕却并无恶意.”

“皇上不要被美色冲昏了头脑.”段晓雅有些气结.每次都是这样.只要一谈到丝丝.上官凌天都会斩钉截铁的相信丝丝不会害他.

“那朕也只会被皇后一人的美色冲昏头脑.”上官凌天赖皮的将段晓雅拉到了怀里.柔声道:“好啦.你不要胡乱猜想了.也许真的是谭昭仪自己不小心呢.不是有人说她一边走一边比划什么吗.也许刚好到了石桥那里一个重心不稳掉了下去也说不准啊.”

“她那么大的人了.怎么会那么不小心.试问皇上会这样掉下去吗.”段晓雅依依不饶的追问.

上官凌天有些无奈的扶额.只得道:“我们身怀武功.即便掉下去也能够第一时间飞上來.但是谭昭仪不过一个普通女子.怎么能够如皇后所说.”

“我怀疑谭昭仪根本不是无意落水.分明是有人要杀她.”段晓雅坚持己见.

上官凌天被说的有些烦闷.只得道:“皇后既然有人要杀谭昭仪.那么目的呢.这皇宫里的女子最嫉妒的只怕是皇后了.”

“所以她们要杀的就应该是我.”段晓雅突然大脑里闪过一个画面.又马上消失不见.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遗漏了一样.

“好了.你不要乱想了.有朕在.谁也不敢对你不利.”上官凌天宽慰道.

只是段晓雅皱着眉头.陷入了回忆里.将这一整天的事情都开始在大脑里翻滚回放起來.一遍一遍.直想的脑袋有些发晕了.

账本.

今天早上的时候.贤妃來送账本.那个时候.丝丝的脸色明显一变.

段晓雅眼睛一亮.一个纵身就从承乾殿里跑了出去.上官凌天有心要追.却因为段晓雅行动太快.追了几步就不见了踪影.只得放弃.

一路直奔永福宫而來.寂静的夜色.也只有天边那一轮弯月正悠闲如画.

整个宫殿安静祥和.段晓雅悄然而入.避开了昏睡的宫人.來到了贤妃的寝殿.借着月色的余晖在桌子上看到了那册账本.

段晓雅刚想用手去拿.忽然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块巾帕.将册子裹了起來.便直接去了太医院.直接弄醒了一个轮值的太医.

那人一见是段晓雅.立马吓得跪了下來.惊慌道:“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好了.你看看这账本有沒有什么问題.”说着.段晓雅就将那册账本放在了桌子.

太医见用巾帕包了.便也不敢直接下手去摸.取了一个夹子.慢慢打开.并沒有见什么可疑之处.

“皇后可是怀疑这账本被人下毒了.”太医问道.

段晓雅点了点头.“不错.所以本宫才要你速速查明这账本上是下的什么毒.”

说到底.段晓雅就是觉得谭昭仪的死绝不是意外.而是认为.

太医点了点头.取了一盆水.夹着账本在水里慢慢浸了一角下去.下一刻.只见盆里慢慢渗出來的不仅有黑色的丝丝墨迹.还有黄色的脓液流出.

“这是……”突然.太医的手一抖.险些将那账本全部掉进盆里.

段晓雅一个箭步上前.凝视着盆里的黄色脓液.如果她沒有看错的话.这应该是带有病毒性的液体.至死不知道是什么.抬头看着太医道:“这是什么.”

太医连忙将那册子小心翼翼的放到了一旁.急忙开口道:“天花.这是天花.”

“什么.”段晓雅大吃一惊.

在这个时代.可是沒有什么医疗手段的.如果中了天花.那么与死无异了.

“此事不许外传.这本册子.马上封闭起來.今天的事情.一个字也不许外传.”

“是.”

得知了这是天花之后.段晓雅也沒有什么心情再继续待下去.

天已经快要亮了.段晓雅回到了落月宫.就派遣了侍卫将永福宫看守了起來.里面的宫人许进不许出.更派人去太医院传了太医前去.

这一系列的动作.自然也惊动了月华宫.丝丝倚窗而立.喃喃道:“沒想到.她这么快就知道.看來是我小看她了.”

李伯匆匆赶了过來.他刚才已经去永福宫走了一趟.道:“小姐.那贤妃接触账本最久.如今已经发烧.整个人开始起疹子.只怕不出三四日便……”

“死了有点可惜啊.”丝丝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小姐.我们这次计划失败.只怕皇后那里会有所提防了.”李伯插嘴道.

丝丝点头道:“是啊.不过富贵险中求.既然如此.那么明日我便亲自前去.她是不是天女对我來说很重要.”

李伯自然知道天女身份的.如今听丝丝提起.也不由得点了点头.

“可恼.当年父亲竟如此的偏心.”

“小姐.事情过去了那么久.还是如今细细盘算吧.”李伯宽慰道.

天一大亮.各宫里就已经热闹起來.纷纷赶往了落月宫.

“你们都已经听说了.”段晓雅打量着一众女子精彩的脸庞.最终将目光落在了丝丝的脸上.

丝丝勾起红唇.轻轻道:“臣妾听说永福宫里出现了天花.如今都已经被封闭了起來.可怜贤妃姐姐如今生死不明.”

“是是.贤妃大概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得天花.如今这后宫里不太平.谭昭仪前脚落水.贤妃后脚就生起了天花.大家沒事就早回去吧.”段晓雅三言两语就将一众打发了.却独独留下了静妃.

只是她不开口留下.丝丝也不会如此早回去的.

“静妃如何看待此事啊.”段晓雅玩味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子.这是她的妹妹.

好一个前朝公主.

沒有几天就把这后宫折腾的乌烟瘴气.果然是好本事.

最为让人佩服的是竟然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就连上官凌天都不相信她是一个蛇蝎美人.

女人能装到这个份上.也是真本事了.

丝丝微微一笑.慢慢走近.替段晓雅倒了一杯茶水.柔声道:“皇后娘娘是不是要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们哪里惹了你.”段晓雅惊道.

“请皇后用茶.”丝丝笑着将手里的茶碗递了上去.恭敬的说道:“臣妾的所作所为.皇后都已经知晓.那臣妾就干脆都说了吧.”

段晓雅顺手将茶碗接了过去.一饮而尽.

丝丝慢慢笑了.刚才她已经趁着段晓雅不注意的时候.将指甲里暗藏的毒药倒进了茶里.那可是见血封喉的鹤顶红.

“好了.你说吧.”段晓雅摆摆手.她也想听听丝丝事到如今.能说出些什么.

“其实呢.我根本不是要杀她们.而是要杀你.”丝丝的目光渐渐冰冷.看着段晓雅的时候充满了杀意.

“你要杀我.”段晓雅笑了.“这个不新鲜.要杀我的人多了.我想知道你杀我是为了你还是为了皇上.”

“姐姐.看來你什么都知道了.”丝丝不由的长声一叹.

距离那鹤顶红服下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只怕是十个人也死了.可是段晓雅仍旧好端端的坐在她面前.

这个世上.除了天女.谁还有办法避过如此剧毒.

“真是可笑啊.要杀我的竟然是我的妹妹.”段晓雅打量着那个茶碗.在手里來回翻转着.茶碗表面的青花一阵阵晃花了眼睛.

“这个世上什么都是假的.”丝丝摇了摇头.“只有那至高无上的权利才是最实际的.姐姐这样聪慧的人.怎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

“那妹妹是打算复国了.”段晓雅的眼睛一眯.盯着丝丝的眼睛问道:“战争一起.最遭殃的莫过于黎民百姓.你真的打算拉着生灵涂炭.也要去争那虚无缥缈的权势.”

“姐姐错了.”丝丝摇头.“权势不是虚无.情爱才是.我对皇上用尽心思.却不能换他看我一眼.可姐姐呢.什么都不做.不仅是皇上.就连王爷都为你着迷.”

“说到底.你若无情.也不会计较这些.”段晓雅道.

丝丝冷哼一声.“那些都是曾经了.现在我要的是万里河山在我脚下.到时候妹妹如果心情好.可以留姐姐一条性命.看看妹妹统治的江山社稷.”

“你醒醒吧.”段晓雅忍不住泼冷水道:“皇上一代明君.你不用痴心妄想了.”

“哈哈哈.痴心妄想.”丝丝冷笑.“为了这一切.姐姐当然不知道我做了多少准备.所以才会这么说.不过沒关系.早晚姐姐会知道的.当然今天的事情.姐姐也可以去告诉皇上.只是皇上是否相信就难说了.”

段晓雅真有将这一切全部告诉上官凌天的想法.但是想到前几次说丝丝的事情.都被上官凌天拒绝的情景.不由得面色一暗.

“你到底想怎么样.”段晓雅不由恼道.

“我不想怎么样.我只要知道宝藏在哪里.”

“做梦.”段晓雅回绝道:“你要天下烽火四起.那也别怪我不念姐妹情分.”

“姐姐尽管放心.妹妹绝对不会心慈手软.如果可以杀了姐姐.妹妹一定干净利落脆.不让姐姐受太多痛苦的.”

“好.很好.”段晓雅一阵无语.

(天津)

191 烽火起未央

夙世冤家.说的就应该是这样吧.

段晓雅冷冷一笑.望着眼前近乎陌生的女人道:“我这次姑且放过你.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妹妹.而是因为我会让你死的明明白白.”

“姐姐这般厚待.妹妹心领了.只盼着來日姐姐死在妹妹手里的时候.也会如此从容不迫.”丝丝扶着身边的桌椅.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自今日起.我们各凭手段吧.”

一直到丝丝走了很久.段晓雅才回过神來.原來丝丝竟然真的是要复国.只是可惜上官凌天现在根本听不进去她说的话.

如果贸然前去.将这一切说个明白.只怕也是会落个不被信任的结局吧.

段晓雅细细思索了一番.决定还是先找到证据以后再说好了.

永福宫里贤妃的情况已经越來越不好.整个宫里的人都已经被封闭了起來.有些已经被传染了的.虽然有太医开了药.但是这种传染性的病毒在这个时代确实是无药可医.不过延缓几日也根本沒有什么作用.

对此.太后下了旨意.将一干永福宫的人.已经患病的也随同贤妃一起封锁起來.不许离开永福宫半步.

天色刚刚擦黑.段晓雅就已经换上了一套黑色的夜行衣.直接朝宫墙方向走去.趁着侍卫不在.一个纵身就跃上了墙头.

这些日子.她最为卓越的技能应该就是翻墙了.已经到了可以不倚仗任何工具.就可以轻而易举的从墙里到墙外.

总体來说.轻功进步还是蛮大的.

这会街上还是零散的有些人.在收着摊子.段晓雅在一个小摊子上买了些水果.又打包了一些糕点.直接到了青楼.

“少主.你來了.”红莲一脸欣喜的看着段晓雅.连忙将手里的东西接了过去.拉着段晓雅就來到了闺房之中.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好半天才说道:“少主.你可是瘦了啊.”

“好啦.瘦点好看.沒什么.”对于红莲.段晓雅一直当做姐姐看待的.不仅人好.对她也好.只是所谓的使命才会有所分歧.而且红莲更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这一点也是极为让人佩服的.

“少主.你可來了.”红莲忍不住叹道.

段晓雅一瞧这表情.自然就想到了那位自残人士.不由问道:“可是慕容允浩闹了.”

说实在的.那天的情景确实把段晓雅吓了一跳.她有过很多的合作伙伴以及下属.但是也沒有哪一个竟然如此决绝.拿性命作为要挟.

“是啊.少主你真是料事如神.”红莲一脸佩服.

段晓雅满头黑线.早就知道那个家伙不可能安分.若不是这几日宫里事情比较多.她早就來了.想到慕容允浩的伤势.开口道:“他的伤怎么样了.”

“少主请放心.”

“死不了.”

红莲一句话还沒有说完.就被门外一道男声打断了.

段晓雅无奈的抿抿唇.这个家伙永远都是这般傲娇的存在.就连受伤了也是一个德行.朝门外一望.只见一个俊朗的男子披着一件黑色的大氅站在门外.单薄的中衣使脸色看起來有些苍白.

本來有几分挂念的段晓雅见到他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明明有伤在身.还四处乱跑.也不由的气恼道:“还不如死了干净呢.也省了让人看着心烦.”

“你说什么.”慕容允浩声音如冰.即便现在在炎炎夏日.竟觉得犹在寒冬天气.

红莲两边看了看.急忙退了出去.

这里杀气太忙.她还是去找白岩好了.

“说什么.你沒听到吗.难道你那一剑刺下去的地方是耳朵吗.”段晓雅翻了翻白眼.

慕容允浩咬牙切齿道:“少主.”

“听着呢.”

“不送.”

哟呵.段晓雅险些乐了.这个家伙自尊心竟然这么强吗.

明明想她來的是他.如今她來了.他还要赶她走.

好啊.

愿意玩就玩.就怕输不起的那个人哭鼻子.反正她是无所谓啊.

“再见.”段晓雅笑着挥挥手.侧身避过慕容允浩.就要开溜.只是她笃定了对方不会这么轻易让她走.所以溜得时候脚步也放得比较慢.

果然.下一刻.慕容允浩的声音从身后传來.

“等一下.”

段晓雅偷偷一笑.却仍旧背着身子.强忍着不肯出声.

“既然來了.那……那不如一起吃饭吧.”

“什么.”段晓雅掏了掏耳朵.调笑道:“声音太小.听不到啊.”

慕容允浩一张脸已经由红到紫.他不相信那个女人沒听到.她精的和鬼似的.

“吃饭.”

“好嘞.”段晓雅捂着耳朵.

刚才那一声大喊.估计已经用尽了慕容允浩的最大嗓门了吧.就连窗扇都开始摇晃起來.

因为段晓雅的到來.所以晚饭准备的极为丰盛.不过白岩和红莲却是在一开始的时候出现了一会.就在慕容允浩近乎杀人的眼神中躲了出去.

这电灯泡也是有性命危险的.他们还年轻.沒必要如此死磕.

“你的伤怎么样了.”段晓雅夹了一片蔬菜递了过去.却被慕容允浩极为嫌弃的夹了出去.

“死不了.”慕容允浩一贯的冰冷.

段晓雅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又夹了一块鸡腿递了过去.这次却沒有被丢出去.刚才那片蔬菜.不知道慕容允浩是良心发现还是别的.竟然又默默的夹了回來.

一顿饭吃的不上不下.若不是因为段晓雅神不在意这些.只怕是要将慕容允浩这等奇葩丢到窗外.送给扫地的大叔了.

“怎么.这样板着脸要什么时候结束.”段晓雅伸手掐了掐拿白皙的脸庞.有些凉.苍白的让人看了只觉得心疼.

只是一份执着的不同.竟然要豁出性命赌.那信念就那么重要吗.

慕容允浩拍开段晓雅的手.侧过身子.有意无意的保持了距离.“少主这次來.应该是想好了吧.”

“我只是來看看你的伤势.”对于那件事.她一点也不期待.相反极为排斥.

慕容允浩一个箭步來到了段晓雅身前.紫色的眸子似乎颜色愈发的深.此刻静静的盯着段晓雅.仿佛有着无限的怒火.

良久.才道:“少主.你当真要放弃吗.”

段晓雅摆了摆手.拉着慕容允浩走到了窗前.指着外面的屋舍.此时夜未深.炊烟正起.无数的窗口透着油灯的昏黄.

“放弃.你指的放弃是让他们这样平静的生活吗.”

段晓雅悠悠一叹.“是不是你们想到的永远只有权力.金钱.地位.但是百姓何辜.他们现在过得平静满足.但是战争的后果呢.是他们要流离失所.妻离子散.更甚者家破人亡.”

“……”慕容允浩别过了头.

“你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复国.纳兰王朝真的那么好.值得牺牲无数人的性命去光复.还是说百姓如蝼蚁.不值得在意.”段晓雅有些悲痛.

她來自另一个世界.权势与她不过浮云罢了.卷进这样的圈子.段晓雅很无奈.也不想推卸应有的责任.

但是如果强迫她一定要做一些太过于艰难的事情.她还是做不到的.

“少主.”慕容允浩声音有些沙哑.开了开口.又不知道如何继续.

段晓雅笑了.“如果皇上为君不仁.残虐百姓.那也有个理由去拼啊.但是现在皇上勤政爱民.减免赋税.并沒有哪里做的不好啊.就因为一个我身上的血脉就一定要去推翻他吗.”

“少主.”慕容允浩忙道:“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段晓雅摆了摆手.对于慕容允浩要说的那一套.她根本就已经听腻了.只是想一想就知道要说什么了.

忠么.

“好了.我不想和你争吵.只是來看看你的伤势.”段晓雅连忙换了一个话題.目光落在那白色中衣处.

慕容允浩有些不情愿的拉了拉大氅.将身体裹了起來.

“劳少主挂心.已经沒有什么大碍了.”

“那就好.你好好养伤吧.天色已经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段晓雅最终决定不告诉他们关于丝丝的事情.

按照如今的情形.只怕告诉了他们.只会多生事端.更何况他们心里是希望自己可以推翻东陵王朝.复兴前朝的.

“恩.”慕容允浩点了点头.望着段晓雅渐渐离去的背影消失在了夜色里.

紫色的眼眸慢慢变的淡紫.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下一刻就将身上的大氅用腰带系了.紧紧的裹在身上.身子一纵.从窗口跃了出去.

暗处.白岩和红莲慢慢走了出來.面面相觑.

对于这位慕容允浩的所作所为.他们一直是摸不透的.但是段晓雅又沒有复兴前朝的打算.最为清闲的就是他们了.

“白哥.你说少主是怎么打算的呢.”依偎在白冰怀里的红莲忍不住开口问道.

“少主到底是女自己啊.”白岩叹了一口气.若是换成男子.知道自己的血脉背负.说什么也要在当下拼一场了.

红莲不满的捶了白岩胸膛一下.撇嘴道:“少主英明睿智.只怕多少男子都比不上.你又何苦说少主是女子之身影响前路呢.”

“是是是.娘子教训的是.为夫失言.在这里赔罪了.”白岩一脸宠溺.

红莲自是娇羞无比.

(天津)

192 生死你手

天明时分.宫里传來了消息.贤妃薨了.

整个永福宫一片悲拗的哭声.

太后下旨.将永福宫所有宫人一起陪葬.贤妃所有的衣物全部焚烧.

段晓雅站在城楼高处.远远望着永福宫的方向.不久前.那里还住着一个明艳如火的女子.短短十几日.就阴阳相隔.

这华美的后宫.不过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罢了.

“你在想什么.”上官凌天从身后走了來.一大早就跑到这个地方來看风景.他心里却是有些心疼的.

虽然他知道段晓雅喜欢的是那无拘无束的江湖.但是他是帝王.给不了她江湖.只能给她一个华美的宫殿.

可是越來越觉得她不快乐……

段晓雅转过身.伸手慢慢拂过眼前男子的脸庞.慢慢摇了摇头.道:“沒什么.只是觉得事事变化无穷.有些感慨罢了.皇上怎么也这么早.今天不去上早朝了吗.”

“今天朕偷懒了.想陪皇后看着晨光无限好.”上官凌天拥着段晓雅的身子.柔情似水.俊美的脸庞多了一丝爱意.

段晓雅安静的伏在这个男人的肩膀.也许这样一直下去.就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只是美好的时光总是忍不住打扰.突然多了一道太监尖锐的嗓音.

“启禀皇上.静妃娘娘突然发起了高烧.太医们虽然开了药方.但还是不见好.”

“怎么会这样.”上官凌天闻言.急忙松开手.一把将地上的太监拽了起來.“那些太医都去了吗.”

小太监连忙道:“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去了.可娘娘还是一个劲的发高烧.”

“快带朕去看看.”上官凌天急忙朝楼下走去.走到半路忽然想起段晓雅还在上面.忙回头道:“晓雅.朕去看看丝丝.”

段晓雅回了一个笑容.“臣妾也陪皇上一起去吧.”

“也好.”上官凌天点了点头.

从前的上官凌天心里容得下的也就只有段晓雅一个人.如今丝丝的一场高烧却像是在不经意之间划开两人隔阂的刀子.

这一路走來.段晓雅只觉得自己距离身旁的男人有些远了.应该说是彼此陌生了.

从前不曾见到他对任何一个人女人如此上心.如今看來.也许丝丝真的走进了他的心里面.

月华宫如今的宫人都是丝丝的心腹.远远瞧着上官凌天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有人进去通报了.仍在床上强忍着病痛的丝丝听了宫人來报.有心坐起來.却是根本沒有什么力气.只能软软的靠在软垫上.目光有些游离.

等上官凌天走进來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一个无比虚弱的女子.

“丝丝.你怎么了.有沒有好一些.”上官凌天见丝丝脸色苍白.手指发烫.问了两句也觉得问错了人.当下就怒火滔天的将太医数落了一通.

段晓雅在一旁拉了拉上官凌天的袖子.道:“丝丝已经患病.你现在就是将他们骂死又有什么用.当下最要紧的是赶紧医治啊.”

“对对对.”上官凌天一口应承下來.

早先來看病的太医.如今都已经站成了一排.恭敬道:“娘娘只是邪祟侵寒.只要有疗养几日.就可以好转.”

“疗养几日.”上官凌天隐隐有些怒意.

如今的丝丝看上去面色惨白.沒有气血.如果疗养几日只怕到时候已经瘦成人干了吧.所以听了这话就不有得大怒了起來.

“皇上恕罪.恕罪.只是这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急不得.还需要慢慢用药才有效果.”有人冒死直言.

上官凌天大怒.若非被段晓雅一把拦住.真有可能下一道昏君的旨意.

“皇后.”

对于段晓雅的干涉.上官凌天有些不满.却还是给了段晓雅面子.

“你就是将这些太医们都杀了.能够救得了静妃吗.”对于丝丝突然发高烧这件事.段晓雅从心里是认为有蹊跷的.但是看这情形.却是沒办法对上官凌天说的.

上官凌天一甩衣袖朝旁边站着的太医.怒道:“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如果静妃的病治不好.你们就提头來见吧.”

说完.直奔寝殿而去.

段晓雅看着皇上的背影.手指有些微凉.扭头问道:“静妃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启禀皇后.说起來也奇怪.老夫从医这么多年.就沒有见过如此稀奇的病症.不是中毒.却是一直持续高烧.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不能退烧.”其中一个年迈的太医说道.

“哦.”段晓雅蹙眉.越是奇怪的病越是不寻常.由此可见其中定有蹊跷.目光将所有的太医都看了一遍.却发现少了一人.开口道:“李太医呢.”

“李太医已经请了假.所以不在.”其中有人道.

偏偏这个节骨眼.李太医不在.

“静妃的病和天花可有关系.”段晓雅又问道.

太医们互相看了看.齐齐摇头.道:“虽然静妃高烧不止.但是却和天花沒有关系的.只是这样下去.也会难保不危及性命.”

“本宫只道了.你们抓紧下药吧.”段晓雅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寝殿的纱帘之上.

薄薄的轻纱.微微映出两个人的身影.上官凌天手里拿着毛巾不断的沾了冷水.为丝丝换了敷在额头上.又催促着宫人端茶送水.

如此关切.只怕是丝丝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也会伤神吧.

出了月华宫.段晓雅突然觉得这个宫廷如此大.竟然沒有什么可以说话的人了.

“娘娘.您别在意.这后宫里的女人很多.但是不管怎么样.皇上最爱的都是主子您啊.”小桂子从身后追了出來.看着段晓雅一脸的不高兴.忙道.

“本宫知道.”段晓雅点点头.

顺着青石路.竟然直接到了慈宁宫门口.本來段晓雅想绕路走.但是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进去请个安.

“臣妾参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太后扫了一眼底下站着的人.手微微一抬.“起來吧.皇后怎么有闲工夫到哀家这里來串门了.”

自从谭燕儿一死.整个慈宁宫就像是一下子变得沒有生气了.不仅宫人们小心翼翼.不敢随意开口说话.就连其他妃子也是请完安即刻告退.

“臣妾來看看太后.”段晓雅的目光丝毫不惧.

谭燕儿的死可以说是丝丝造成的.那么如今丝丝高烧不退.会不会是太后有意为之.

对于这个在宫廷里待了几十年的女人.段晓雅不敢掉以轻心.决定还是來看看.

“哀家听说静妃病了.一直高烧不退.太医们怎么说.”太后勉强挤了一个笑脸.却还是有些冰冷.

“太医们束手无策.只盼着静妃吉人自有天相.能够早日康复.”

“吉人自有天相.呵呵.”听到这话.太后不禁冷笑起來.她这一辈子看过了太多的吉人.但是有天相的却真沒几个.

不过眼前这个皇后.绝对能算上一个.

“哀家觉得.静妃还是沒有那份福气的好.”

段晓雅一愣.沒有想到太后竟然如此直接.立即道:“太后慎言.”

“这慈宁宫里的人沒有那么长的舌头.就是皇后出去讲.恐怕也是沒人信的.”说着.太后在宫人的搀扶下.走到了段晓雅的身边道.“你是不是想知道静妃为何高烧不止.”

段晓雅下意识的点点头.却又一脸错愕的看着眼前的女人.难道真的是她.

“可惜.哀家并沒有心思出手对付那个女人.”太后冷然一笑.接过宫人递來的鸟食.喂着笼子里的小鸟.只是脸上却沒有那么悠闲.“哀家如果有那本事.第一个先杀的人一定是皇后.”

段晓雅嘴角一抽.开口道:“臣妾多谢太后慈爱.”

“不过哀家虽然不知道静妃的病因.却有良方可以治静妃的病.”太后继续道.

“你有办法.”段晓雅大惊.

“说起來.皇后也不是蠢材.怎么到了这样的事上就糊涂了呢.自古这后宫的女人.为了争宠什么手段使不出來.有一种草药名叫魔仙花.开的极为灿烂.但是只要轻轻一闻这花粉.就会高烧不退.但是神智却是清楚的.”

听到这.段晓雅顿时了然.接口道:“那如何能够医治.”

“那就要看皇后的了.”太后道.

“我.”段晓雅有些糊涂.

“不错.这高烧如果连烧三天.那么这个人就也会变成痴呆了.唯一的办法就是用魔仙花的根茎捣碎成汁.服下即可.”太后将办法说了出來.却是一脸玩味的看着段晓雅.

“既然她敢闻那魔仙花.想必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根茎.只怕我想阻止也做不到的.”段晓雅摇摇头.她不相信丝丝那个女人会玩这么疯狂的游戏.

“不错.但是有一点.魔仙花的根茎只在出土两个时辰内有效.早准备的也是不能用的.”说到这.太后用一种慧然的眼神看來.

段晓雅恍然大悟.难怪李太医不在……

看來是去寻魔仙花的根茎了.只待丝丝一声令下.便将带入宫内.为丝丝治病.

那么这三天的高烧.丝丝图的是什么.

上官凌天.

段晓雅从慈宁宫出來的时候.已经后背一身冷汗.

(天津)

193 心生怜惜

月华宫里.宫人们來來往往.

绣床上.丝丝单薄的身子看着十分的憔悴.脸上挂着红晕.是因为高烧不止的缘故.

“丝丝.你感觉怎么样.”上官凌天关切的问道.

“臣妾……”丝丝摇了摇头.费力的想要撑起身子.却发现怎么都用不上力气.眼圈一红.泪水就要掉下來.

上官凌天见状.忙安慰道:“太医已经在开药了.你会好起來的.”

“皇上.臣妾真的还会好吗.”丝丝一把拉住上官凌天的手.眼里透着一股祈求.让人看得极为心疼.

“别乱想.你只是感冒发热而已.”

“可是为什么臣妾觉得浑身都沒有力气.就好像快死了一样呢.”丝丝一边说着.眼泪一边往下掉.

“胡说八道.有朕在.你会长命百岁的.”

“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除非你连朕的话都不听了.”

丝丝一脸娇羞的道:“臣妾自然听皇上的.皇上不离开丝丝.可好.”

望着眼前人柔弱的样子.又是如此微小的请求.上官凌天想了想便答应了.“放心吧.朕就在这.哪里也不去.”

果真.就是有些奏折.上官凌天都是让四喜搬了过來.他就在这月华宫里直接批复的.绣床上的女子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三天的时间.她自然是会好好把握的.

回到落月宫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段晓雅脸晚饭也沒有心思吃了.着宫人一打听.皇上整日里都沒有离开月华宫.如今还在陪着静妃.

“主子.你何必为那静妃伤了身子呢.多少也吃点吧.”小桂子端着一盘桂花糕走了进來.

这可是皇后最爱吃的东西了.可是如今段晓雅竟然连看都不想看.

“你下去吧.”段晓雅摆了摆手.

宫门缓缓关起.段晓雅一招手将寝殿里所有的灯火全部熄灭.一个人站在黑暗中央.静静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何必为了他这样折磨自己.”

突然.一道男人的声音在宫殿中响起.

熟悉.

段晓雅淡淡道:“你既然好了.就该在家里好好反省.而不是跑到这皇宫里溜达.”

“可是你这样.我如何放心.”暗处.男人的身影渐渐走近.

“我又死不了.有什么不放心的.”段晓雅沒好气的道.对于上官锐的到來.本心里她是懒得搭理的.

上官锐浅笑着.一身墨色深衣.芝兰玉树.明亮的眼睛.“你觉得本王哪里不如皇兄.为什么非要在他那棵树上吊死.按理说我认识的段晓雅不是一个死脑筋的人啊.”

“身为王爷.深更半夜的來勾引嫂子.这要传出去.你觉得你有哪点值得我看得上啊.”段晓雅翻了翻白眼.

落井下石也不要这么明显好不好.

这人怎么就沒有以当备胎为耻的感觉呢.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此月下邀美的事情.本王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丢脸的.倒是皇兄放着如此佳人不懂珍惜.本王又何必下手留情呢.”上官锐面不改色.

段晓雅摇了摇头.懒得再废话.

这个家伙.自从病好了.脸皮却是越來越厚了.

“怎么.被本王的气质深深打动.决定放弃皇后之位.与本王私奔了吗.”上官锐继续说道.

只是可惜段晓雅却靠在墙角处.懒得理他.

月光从窗外照射了进來.虽然沒有灯火.却依然看的很清楚.

上官锐蹭了过去.也学着段晓雅的样子.在墙角一靠.却突然鼻尖一动.慢慢朝旁边的摸了过去.

“你在干什么.”段晓雅瞧着上官锐的动作.有些不对劲.连忙问道.

上官锐沒有说话.而是鼻子不断的嗅來嗅去.

“这是你的画.”

段晓雅见上官锐抓起墙上的画卷.正是那日后宫众人送來的美人画卷.便道:“是我的.有什么问題吗.”

“问題.”上官锐冷哼一声.一把将那画卷从墙上扯了下來.目光如虎.冷声道:“你知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你竟然还敢挂在寝宫.”

段晓雅被训得一愣一愣.呆呆的说不出话.

“这宫里女人害人的手段当真是不少.竟然连麝香这样的东西也被找了來.你怎么就这么不小心.这种东西还敢挂在寝殿.”上官锐气急败坏.三下两下就把那幅画揉成了一团.从窗子丢了出去.

“喂.”段晓雅想拦也拦不住.

“你喂什么.你是不是仗着你是天女.百毒不侵.就无所谓了.段晓雅我告诉你.这是麝香.它会毁了你的.”上官锐的声音透着疯狂.一把抓住段晓雅的手腕就朝外走.“这里不能待了.明天让宫人清理干净再说.”

段晓雅默默的跟在上官锐的身后.看着这个男人怒气冲冲的样子.沒來由的觉得心头一暖.不知不觉竟跟着來到了御花园.

夜色已深.白雾泛起.满园的娇花静静的在月色下舒展着芬芳.

“喂.你还在生气啊.”段晓雅伸出手在上官锐面前晃了晃.他们在这御花园干站了就有半小时了.那位可是一动不动.

要不是呼吸仍在.眼神依旧愤怒.她都差一点怀疑他是不是入定了.

“我也是瞧着那画画的比较不错嘛.”段晓雅声音越來越低.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有点心虚.

上官锐慢慢转过身.道:“我不是因为这画和你生气.”

“那你是为什么.”段晓雅问道.

“算了.不说了.”上官锐叹了一口气.

段晓雅耸了耸肩.道:“你來这皇宫了.还是去看看太后吧.她很惦记你的.”

“我不想去.”上官锐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慈宁宫.

“算了.你自己看着吧.上次我去看你.其实也是受了太后的委托.不然……”段晓雅沒有继续说下去.

但是上官锐却不依不饶的追问道:“不然你才不会去看我是不是.”

“我为什么要去看你.你犯上作乱.死了趁早干净.”段晓雅沒好气的翻了翻白眼.

上官锐却哈哈大笑起來.道:“晓雅.你知不知道.你连说谎都不会.”

“是吗.”段晓雅眸子一缩.慢慢靠近道:“我不会说谎.可是我会揍人.”

话落.一拳就朝着上官锐的鼻子砸了过去.

“啊.”上官锐吃痛.连忙后退一步.右手捂着鼻子.苦笑的看着眼前张牙舞爪的女子.开口道:“你还真下手啊.”

“不然呢.你不是说了我不会说谎吗.那我要打我.如果不打.岂不是对不起你.”段晓雅踮着脚在一块大石头上站着.手里掐着一朵花.

打完了人.自然是跑的远一点.

上官锐道:“好了.说正事吧.我已经接到了消息.静妃高烧不退是怎么回事.你可清楚.”

段晓雅将太后的话转述了出來.结果却换來了上官锐的一通鄙视.

“连人家静妃都知道千方百计的去讨皇上欢心.怎么你就笨的不懂呢.”上官锐明显的恨铁不成钢.

段晓雅咬牙切齿.手里捏着的一朵直接朝着上官锐飞射而來.空气中夹带着一股寒风.

“喂.”上官锐一个后空翻.避过了那朵飞花.却沒有想到还沒有站稳.下一朵就又來了.连忙侧开身子.

第三朵第四朵.段晓雅不断的穿梭在花丛之中.随手拈起一朵朵的鲜花.毫不客气的朝着上官锐飞射而來.

“够了够了.我说错了.”上官锐尽管身形如电.可到底是不如段晓雅丢花的速度快.这么一会的功夫.他那一身黑色的衣服就已经洞洞无数了.

若非黑夜.怎么好再见人呢.

段晓雅冷哼一声.开口道:“看你张不长教训.”

“你这般厉害.难怪皇兄都要去看那娇滴滴的小娘子了.”上官锐死性不改.专往伤口上撒盐.

段晓雅这次却是懒得再用花朵去丢他.而是转身就走.这个男人的脸皮厚的可以砌墙了.

“你去哪里啊.”上官锐在身后追了上來.

“去睡觉.难道你也跟着吗.”段晓雅沒好气的道.

“晓雅盛情邀请.本王自然是欣然前往.”

“是吗.”段晓雅拉长了尾音.一脸邪笑.“那好啊.”

正所谓坑死人不偿命.

段晓雅走的方向根本不是落月宫的.相反而是月华宫.上官锐在后面越走脸色越黑.

这个女人每次都这么黑他……

“咳咳.本王突然想起府里还有一些事情.要不改天吧.”

段晓雅一指那朱红色的宫门.道:“这就近在眼前了.王爷真不随我进去吗.”

“不了.不了.”上官锐连忙摆了摆手.开什么玩笑.

这会皇上正在月华宫里.他进去不是找死吗.

“当真不要吗.”段晓雅笑的邪恶.

上官锐黑着一张脸.扭头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胆小鬼.”段晓雅啐了一口水.

朱红门外.上官凌天踏步而出.目光有些发杂的望着漆黑的夜色.看也沒看段晓雅.直接道:“相比皇后.这世上还有胆大的人吗.”

“皇上.”段晓雅一身冷汗惊出.慢慢回身.只见上官凌天铁青着一张脸站在宫门处.两手握拳在身侧.

上官凌天冷哼一声.显然对段晓雅这个表情极为不满.

(天津)

194 宫中禁足

“皇上.你怎么在这里.丝丝怎么样了.”段晓雅道.心里飞快的转着.也不知道刚才有沒有发现上官锐.

上官凌天直接走了过來.抓起段晓雅的手腕.恶狠狠的道:“朕还不知道皇后竟然本事这么大.锐弟为了你.三番五次的和朕作对.如今擅闯皇宫.你们是在私会吗.”

“私会.”段晓雅只觉得心口发疼.他竟然如此说她.

“难道不是吗.三更半夜孤男寡女.你们是在做什么.”上官凌天跌声道.

段晓雅轻轻摇头.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男人道:“王爷他只是进宫來看看我.并沒有其他的意思.”

“呵.”上官凌天冷笑了起來.指着段晓雅道:“看你.朕是他的亲哥哥.他不來看朕來看你.如果沒有别的心思.谁会信.太后是他的生身母亲.他不去看跑來看你.朕的好皇后.你给朕解释解释.这是什么道理.”

“你这是无理取闹.”段晓雅一把挣开.“你自己小人之心还要乱想别人.”

曾几何时.他堂堂的一国之君会被人说成是小人.

上官凌天怒道:“从即日起.皇后还是待在落月宫里吧.”

“你软禁我.”段晓雅瞳孔一缩.沒有想到自己倾心付出的男人如此的不信任她.反而还要将她禁足.

“朕只是希望皇后冷静一下.不要一错再错.”上官凌天换了说法.

只是一句话无论怎么说.都改变不了其中的意思.

段晓雅痴然一笑.指尖握进掌心之中.慢慢滴出了鲜血.红色的血液落在青石之上.砸出一个个的褐色斑点.

原來付出的总是有回报的.只是回报的东西是不同的.

段晓雅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步步走回落月宫的.寝殿的墙上空落落的.那幅美人画已经被上官锐丢了出去.

黑色的夜里.只有月光静静的照射了进來.清冷的房间.能听到的只有他微弱的眼泪声.

“擦擦吧.”一块鹅黄绣竹的丝帕递了过來.段晓雅慢慢抬头.见到來人.不禁又恨又气.“你怎么沒走.”

上官锐学着段晓雅的样子.也靠着墙蹲了下來.“我不放心你.”

“哦.”段晓雅张了张嘴.把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你打算怎么办.如今你被皇兄禁足.这三天可以做很多事情的.那个女人如果真的把皇兄的心抢走了.你就不是哭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抢得走的就不值得挽留.”段晓雅淡淡的道.手里捏着帕子慢慢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净.

上官锐则是一撇嘴.一脸不信的样子.道:“得了吧你.也就是说说.如果你不在意.怎么会在这里哭.”

“我哭的是曾经.与以后沒有关系.”段晓雅的心一点点沉在了谷底.那个男人既然不信她.那么再多的话也不用说出了.

“好了.皇兄只是气头上.毕竟换了哪个男人也是会生气的.”上官锐宽慰道.

段晓雅反问道:“那你怎么不生气.”

“你怎么不知道我不生气.”上官锐大声道:“但是我生气有用吗.你终究是皇后.”

段晓雅一愣.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随即幽幽一笑.“有用.”

“有用.”饶是上官锐.也被眼前的女子糊弄的迷糊起來.“有什么用.”

“我听说有一种叫做易容术的东西.不知道王爷你会吗.”段晓雅开口问道.目光却是灼灼的盯着眼前人的眼眸.

上官锐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区区易容术.何足一提.”

“这么说你会了.”段晓雅一脸兴奋.完全沒有了刚才那股哀怨.

“会又如何.”上官锐一脸提防.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不管上官锐是如何的严词拒绝.但是在段晓雅的软磨硬泡之下.还是将这易容术给施展了出來.

只是再看已经变了身份的两人.一个笑的开怀.一个欲哭无泪.

上官锐有些郁闷的看着自己一身浅杏衣裙.宽大的袍袖轻盈如纱.更有额间花钿在提醒他如今是个女儿形象.不禁牢骚道:“本王一定是中邪了.”

“王爷说的哪里话.你不觉得你现在的样子很美吗.我还第一次觉得王爷穿这衣服别有风情呢.”段晓雅打量着对面那张和自己一样的脸.又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笑了起來.

上官锐一把将镜子扣了过去.“好了.现在易容术已经完成了.记住只有两天.多一天本王也不会陪你玩的.”

“好好好.两天.我一定记得.”段晓雅挥挥手.大步朝外走去.“你可不要随便乱跑哟.”

身后留下上官锐各种别扭的拉扯着自己的衣服.满脸的无奈.

她被禁足了.就沒办法了吗.

上官凌天简直是太小瞧她了.

从落月宫出來以后.段晓雅左右瞧了瞧.就在这后宫里公然溜达了一圈.承乾殿里虽然亮着灯火.可是并不见上官凌天的身影.

只有月华宫里还亮着灯火.看來是在陪丝丝了.

段晓雅本來打算看一眼就走.但是却在看到上官凌天衣不解带的陪着丝丝的画面.却脚下怎么也挪不动脚步了.

既然丝丝要玩.那么就陪她玩下去好啦.

段晓雅最终撇了撇嘴.这会天色已经蒙蒙亮.再不出宫去.只怕是会來不及了.她只有两天的时间了.

一定要好好利用住.

虽然她现在是顶着上官锐的样貌在行走.但是她却不是为了这男子身份.而是去找一个人.

繁华的京城大街上.一座气派的府邸.挂着一块牌匾.正是秦府.

虽然皇后已死.但是作为丞相.还是在朝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的.即便是上官凌天如今.在政事上也是有不少需要倚仗的.

“王爷.你怎么会來这里.”对于段晓雅的易容身份.秦丞相是大吃一惊的.

自从扬州事变以后.上官锐就被软禁在了锐王府.任何人都不得前去探望.这事就连太后都碰了不少钉子.

如今上官锐突然出现.焉能不让秦丞相大吃一惊.

段晓雅咳了咳.学着上官锐的男声道:“本王來看看丞相.虽然上次的事情失败了.但是丞相的鼎力相助.本王还是铭记于心的.”

秦丞相一脸释然.忙道:“王爷说的这是哪里话.老夫帮王爷也是在帮自己.可怜我那个傻女儿不明时势.才枉送了性命.可惜如今燕儿刚进宫沒多久.却薄命离世.如今沒人在后宫帮衬.却也是有些无力.”

“丞相一心为本王.这份情谊.本王铭记于心.”对于秦丞相如此直白的诉苦.段晓雅完全能够理解.

不管怎么说.人家也为了你做皇帝而赔上了两个女儿了.还都死了.

“老臣只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够看到王爷登上九五.便是死也瞑目了.”秦丞相大发感慨.

段晓雅心里不屑的想着.只怕那一天到了.请你去死.你都不会吧.但是嘴里却道:“丞相严重了.若是有那一日.本王自会奉养丞相天年的.”

“老臣多谢王爷挂怀.”秦丞相一揖拜倒.

扯了半天客套话.段晓雅有些头疼的连忙开口道:“不知道丞相对于谭昭仪的死有什么看法.”

“燕儿的死.”秦丞相一愣.半晌后道:“看來有怀疑的并不只是老夫啊.”

“恩.”段晓雅点点头.却是看着秦丞相.后者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估计也是觉得如此演戏太累了.只好道:“燕儿她从小练舞.断断不会因为在石桥上练得投入.而掉下去的.老臣怀疑根本是有人推波助澜.”

“御河的深浅你我都知道.只要站稳了身子.那么等人來救.并不会那么快死于非命的.”段晓雅缓缓开口.

事后她去看了那御河.并且重金赏一个不会游泳的宫人下去做了试验.就算不断挣扎.在那样的高度下坚持个一炷香的时间根本不是问題.

秦丞相点了点头.道:“不知道王爷属意何人所为.”

后宫里的女人每一个都是为了争宠而去.但是最得宠爱的就是当今的皇后娘娘.意图分取皇后的成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是偏偏锐王爷也钟情于那位皇后娘娘.这事情已经满朝皆知了.像秦丞相这样的老狐狸是怎么也不会乱说的.

段晓雅心里默默念叨了一句老狐狸.真是一点也沒变.如今竟然将皮球踢给了她.当下咳嗽了两声道:“本王觉得这事情定然有蹊跷.皇后心慈手软.不是那样的人.”

秦丞相听完.忍不住腹诽一句:你喜欢的人.当然向着她说话了.

不过面上却是不敢这么说的.而是应付道:“皇后聪慧如妖.对燕儿下手却是有**份.老臣也是认为此事定是他人所为.”

“恩.”段晓雅点点头.对于秦丞相的介怀直接忽略.直接道:“如今后宫里就只有静妃的位分最高.贤妃薨了.也沒有必要再去追查.”

“王爷的意思是静妃.”秦丞相眯着眼睛.暗暗沉思后道:“当日皇上贸然册封一个宫外女子为静妃.大臣们接连几天上书都沒有让皇上收回成命.看來此女在皇上的心目中还是地位不浅的.如果说是静妃下手.那么这个女人也太狠了.”

段晓雅点了点头.

(天津)

195 顾盼帝王恩

“燕儿初入宫廷.虽然得蒙太后庇佑.封了昭仪.但是却并未得到皇上的宠爱.就被静妃视为了眼中钉.及早下手除了去.不简单哪.”秦丞相说着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丞相有何打算呢.”

秦丞相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道:“老夫自会上书请求皇上派人调查.只不过静妃如今正在重病.听说太医们束手无策.就是不知道……”

后半句话虽然秦丞相并沒有说出來.但是段晓雅也听明白了.是想看看静妃有沒有命活下去.如果太医们都沒有办法.那么就沒有必要再去费力追查了.

段晓雅点了点头道:“皇上对静妃的确一往情深.只是静妃这次的病却是她自己搞出來的.”

“争宠.”秦丞相一下子就想到了点子上.这样的戏码在后宫里可谓屡见不鲜了.生个病发个烧.皇上一心疼.就趁机博些宠爱.

“恩.但是静妃的发热却是因为魔仙花.”段晓雅缓缓道.

“原來如此.”秦丞相突然笑了起來.“如果是别的.老夫还会计较一番.如今是魔仙花的话.那么只能可怜静妃命薄了.”

段晓雅心里一惊.难怪太后对于魔仙花知之甚详.看來以前和丞相必然用过如此手段的.当下便道:“不知道丞相有什么计划.可用本王出力.”

“王爷.这等小事.老臣來办就好了.”秦丞相笑的一脸笑意.“老臣对那魔仙花略有了解.在京城往北五十里外就有魔仙花.”

“丞相的意思是……”段晓雅会然一笑.却接着道:“不过静妃敢这么做.必然是有所依仗的.还是不要掉以轻心的好.”

“老臣明白.”

从丞相府出來以后.段晓雅也沒有地方去.如今的身份是锐王爷.去青楼也不合适.想來想去也就只有锐王府可以去了.

由于上官锐的身份同样尴尬.段晓雅只得买了一顶斗笠.盖在了头上.避开人群.翻墙进入了锐王府.

只是刚一进去.就被赵飞抓了个正着.

“王爷.您去哪里了.”对于这个忠心耿耿的贴心侍卫.段晓雅有种拔腿就跑的冲动.

最熟悉上官锐的人.可以说除了他自己.就是赵飞了.

尽管段晓雅应变能力超强.但是面对赵飞.还是不免有些心虚.但是如今也不能如此冷场.便道:“这府里待得有些闷了.出去转转.”

“王爷如今被皇上禁足.一切行事还是要小心为上.”赵飞道.

“恩.本王知道了.”段晓雅三言两语打发了赵飞.提步就要离开.

只是身后的赵飞却跟了上來.段晓雅一回头.急忙道:“你去忙你的事情.不用跟着我了.”

“属下的职责是保护王爷啊.”赵飞眉头皱起.只觉得今天的王爷看起來怪怪的.

段晓雅恍然大悟.这赵飞是贴身侍卫.肯定是要时刻跟随的.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我想一个人静静.你不要跟着我了.再说这王府里.青天白日的.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你去忙吧你去忙吧.”

赵飞忽然上前.绕着段晓雅上下开始打量.下一刻.手里长剑已经出鞘.落在了段晓雅的颈间.厉声道:“你是谁.为何冒充王爷.有什么目的.”

“我是王爷啊.赵飞.你不要乱來.”

段晓雅瞥了一眼长剑.不由暗道真狠啊.这都擦出血丝來了.

“我从小和王爷一起长大的.可以说王爷一个神情我都能看的出來.更何况你比王爷矮了一头.即便易容了就可以欺我不识了吗.”

段晓雅一头冷汗.才觉得身高这样的硬伤完全不可能靠易容來弥补.难怪会被一下子认了出來呢.

“如果你不说.那么别怪我无情.”说着.赵飞手里的长剑作势就要挥下去.

段晓雅沒有想到这个赵飞竟然如何狠.说动手就动手.连忙侧身闪开.一把将脸上的面具揭了下來.“赵飞是我.”

“公……不.皇后.”赵飞一脸惊愕.万万沒有想到.眼前的人竟然是皇后.连忙把剑一丢.拜了下來.“参见皇后.”

“行了行了.你快起來.”段晓雅一把将赵飞扶了起來.道:“你家王爷现在在帮我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过几天就回來了.对了.你有沒有时间.”

很快.段晓雅就把算盘打到了赵飞的身上.武功高强.出入方便.还能有谁比他更适合呢.

“皇后的意思是.”赵飞一愣.

“这个呢.是我私人有点小事情.所以想请你帮个忙.”段晓雅道.

赵飞却是一笑.“皇后有事.但说无妨.赵飞一定竭尽全力.”

“好好好.”段晓雅在赵飞肩头一拍.“你太讲义气了.”

魔仙花虽然有秦丞相派人去毁掉.但是李太医不在宫中.一定也是去魔仙花产地了.要新鲜的魔仙花才会有效果.所以说李太医一定会移植回來的.

只要在皇宫外布置好人马.到时候直接毁掉魔仙花.那么丝丝就是徒劳了.

为了苍生百姓.段晓雅决定先下手为强.当下就将部署的计划说了出來.虽然上官锐已经被禁足.但是作为一个不断想着叛乱的王爷.手里定然是有些私兵的.

果不其然.赵飞一拍胸脯.直言道:“这事简单.回头我就会派人去皇宫外守着.只要李太医一出现.立刻就会将其拿下.只是皇后要给我一张李太医的画像.这样也好有目标.”

“那是自然.”段晓雅跌声道.画一幅画很简单的事情.

很快.两人就到了王府里的书房.段晓雅提起笔就将李太医的画像画了出來.交给了赵飞.

“皇后.你如今身份尴尬.虽然是易容的.但是这府里人多眼杂.还是在房间里休息吧.”

段晓雅却是摇摇头.道:“我晚上要回皇宫.这事你去办吧.”

“是.”赵飞见状.便也不再多言.

书房里.段晓雅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书桌前.赵飞拎走的时候已经嘱咐了下人.送來了吃食.只是现在她什么心情也沒有.

宫里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夏季炎热.蝉声吵闹.静妃又身处高烧中.上官凌天听着外面树上的叫声.觉得十分烦人.就命令宫人将月华宫附近的蝉统统清理掉.

“皇上.臣妾沒事.你不用在这里陪着臣妾了.政事要紧.”丝丝费力的撑起胳膊.对上官凌天道.将解语花演绎的十分出彩.

“你别起來.好好躺着.”上官凌天见状.连忙将丝丝一把扶住.重又扶着躺在了床上.丝丝顺势抓着上官凌天的袖子.顾盼流华.

“皇上能陪着臣妾.臣妾觉得就是死了也是值得了.”丝丝一脸柔情.

“别胡说.”上官凌天皱眉.

丝丝眼圈很快红了起來.侧着头.泪珠从脸颊上滑了下來.上官凌天见状.忙去擦了.“好了.你不要乱想.一定会沒事的.”

“臣妾不是怕死.只是觉得从未伺候过皇上.这么死了.太不甘心.”丝丝说着.眼泪流的更加汹涌了.

上官凌天微怔.沒有想到到了这个时候.丝丝竟然想的是他.心头有些感动.便道:“只要你好起來.这一切都会好的.别多想了.”

“只要臣妾好了.就可以侍奉皇上了吗.”丝丝纠缠不休.一定要上官凌天亲口回答这个问題.

上官凌天不忍拒绝.点了点头.“只要你好起來.朕什么都答应你.”

“谢皇上.”丝丝一脸娇羞.轻轻拉起被子.藏起羞红的面颊.露出一双期待的眼睛.

绣床私账.分外柔美.

只是上官凌天却不知情的迷离了眼眸.只觉得这个女子是真心待他.

安抚完了丝丝.上官凌天直接去了太医院.问道:“静妃的病到底怎么回事.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难道你们竟然一点办法也沒有吗.”

“皇上息怒.”太医院资历最老的就莫过于这位院长了.对于静妃的病案他反复看了很久.这会帝王动怒.他忙站出來道:“静妃的病症.老臣在几十年前是见过的.虽然有例可循.但是一时半会也难有结果.”

“有例可循.”上官凌天眸子一动.道:“你将此事说与朕听.”

“是.”

从太医院出來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了.上官凌天派了安知良去月华宫看静妃.而他则是回了承乾殿.

这两日里.他都是在陪着静妃.一些政务都沒來的及处理.这会龙案上已经堆满了奏折.

“丞相上书查谭昭仪的落水事件.”上官凌天刚打开一本奏折.微微有些吃惊.

谭燕儿的落水.他虽然不是很在意.但是毕竟是丞相的侄女.太后看重的女子.也不免多留意了些.

难道真的有什么蹊跷.

上官凌天突然想到太医说的话.便将秦丞相的奏折细细看了一遍.御河的确水位不高.淹死人的事情也从來沒有出现过.

难道谭燕儿的死真的是另有缘故吗.

这么想着.上官凌天又摇了摇头.丝丝曾经多次有机会对他下手.都放下了.如今不可能为此做这些事情的.完全沒有必要啊.

(天津)

196 热症严重

被夜色笼罩的后宫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牢笼.数不清的权势富贵都在这牢笼之中.无数的人冲了进來.却有很多不得不把性命葬在这牢笼中的.

秦丞相的那一封奏折.将上官凌天的疑心却是拉到了最大.天还沒亮.就派人将那天见到谭昭仪落水的宫人们召集了起來.

只是可惜.过去了这么久.那些宫人也是说不清楚这其中的事情.

听上去极为可疑.又觉得很正常.

“你们说是一个李太医亲自跳下去救人的.”上官凌天问道.

这宫里的太医.岁数都比较大.虽然说现在是天气暖和.但是这样跳到水里.那太医的身体可……

“去把那太医找來.朕要亲自问话.”听了这些宫人的确定答案后.上官凌天觉得有必要见一见那位太医了.

过了沒有多久.去通传太医的回來道:“启禀皇上.那位太医已经感染了风寒.如今正在家里休养.一时半会是來不了了.”

“行了.朕知道了.”上官凌天摆了摆手.看來谭昭仪的死的确是意外.并不是人为.

如今李太医推辞生病.沒办法前來.却是让上官凌天觉得定然是那日救人所感染的.毕竟岁数一大把了.再下水救人.肯定是扛不住的.

将秦丞相的奏折放到了一旁.这事情他已经有了定论.确实是沒有必要再查下去了.

落月宫里.上官锐则是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他打发了宫人离去后.就换回了本來的面目.不再以人皮面具示人了.

“喂.本宫这好赖也是蜀锦织造的贡品.你这样翻來覆去的都弄脱丝了.这么好的床让你睡简直就是糟蹋了.”段晓雅从窗户里跳了进來.就看到上官锐在大床上打滚的样子.忍不住出口调侃着.

上官锐听到声音.蹭的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來.虽然他已经揭下了面具.露出了本來面目.但是担心有人突然出现.所以衣服还有发髻还是原來的打板.看起來是格外的惹人喜爱.

“你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本王在你这宫里简直就像是坐牢一样.我可告诉你.明天是最后一天了.你要是不快点.我是打死也不帮你了.”

“你确定.”段晓雅眯着眼睛.她怕自己忍不住笑出來.

上官锐丢來一个白眼.道:“废话.”

“好吧.我已经以你的名义让赵飞去办了.所以呢.也沒有什么大事了.”段晓雅点点头.

只是上官锐却是一脸黑线.忍不住道:“指挥赵飞去办这样的事情.有必要让本王易容成你的样子在这里坐牢吗.”

段晓雅听到抱怨.忙点点头.十分认真的道:“当然有了.你知道我的.最受不了寂寞了.要是让我不出屋子.那和谋杀有什么区别.难道你想看着我死吗.”

听到前半句的时候.上官锐恨不得拍死眼前的女子.但是听到后半句的时候.他改主意了.他想拍死他自己.

一开始答应帮忙.还以为她有多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搞了半天就是用他的人……

这么简单的事情.他张张嘴就可以办到了.

有必要要化妆成女人的样子.还要穿着女人的衣服.在这个宫里溜达來溜达去的看风景吗.

上官锐已经接近暴走的状态.只是段晓雅还是添油加醋的道:“你别说.赵飞对你可真是忠心耿耿.我刚一出现就被认出了.”

听到这.上官锐忍不住一脸得意.道:“那是.”

“听说你们是一起长大的.”段晓雅又问.

上官锐点点头.“我们从懂事就在一起了.”

“那就是说赵飞连你不穿衣服的时候都见过了.”段晓雅忍不住基情细胞作祟.

下一刻.上官锐彻底暴走.怒道:“段晓雅.”

落月宫的寝殿瞬间陷入了二人的战场.一个仗剑横扫一切.一个暗器在手伤人.打得不亦乐乎.

好半晌之后.两个人气喘吁吁的坐了下來.

上官锐三下五除二的将已经凌乱的发髻重新梳理成自己的形象.虽然身上仍然是一袭女裙.但是看起來已经正常多了.

倒是段晓雅对于穿男装已经乐不思蜀了.一身黑色深衣穿在她的身上.格外的英气非凡.

“你明天打算怎么办.”上官锐忍不住问道.他什么都不担心.就是担心段晓雅心慈手软.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但是这条定理在段晓雅身上摆明了不好用.

认识这么久.就沒有见到她杀人.倒是自残比较多.

段晓雅撇撇嘴.道:“还能怎么办.拦住李太医.揭发他们的阴谋咯.”

“你觉得到时候皇上会信你吗.”上官锐忍不住担心道.

“不信又如何.不信我也要这么做啊.”段晓雅无奈的苦笑.

虽然她也不知道明天事成的机会有多大.但是只能试一试了.

“好.不管怎么样.我都帮你.”上官锐点点头.许下了他作为王爷的最高承诺.

也许这一生.他只能在她的身旁.但是他却愿意倾尽此生.也不负她.

就算她的眼里只有他的皇兄.那又如何呢.

并不是所有的爱.都是要占有.

天色渐渐亮了.段晓雅收拾了一番.找來了小桂子的一件太监衣服.穿在了身上.帽檐拉的低低的.就出了宫门.

只是这一次.她要去的地方不是宫门.而是月华宫.

魔仙花的药力依然在持续着.上官凌天刚下朝就听到宫人來禀报.说是静妃的高烧仍然不退.整个人已经开始了呓语.

“废物.全都是废物.已经两天了.不仅查不出原因.难道连退烧都做不到吗.”上官凌天咆哮道.

所有的太医如今已经战战兢兢.跪成了一排.

即便有过先例.但是却仍然是沒有治愈好的一种症状.

如今静妃如此.根本就是回天乏术.明日香消玉殒是难免的结果了.

“皇上.皇上……”绣床上.丝丝低低唤道.上官凌天连忙跑了过去.拉过丝丝的手.只觉得手心里的那双手十分的烫人.

“皇上.你不要责骂他们了.是臣妾沒有福气.”丝丝费力的说道.给人感觉犹如风中的枯灯.很快就要消散.

上官凌天拍了拍丝丝的手.“不会的.朕是天子.朕不许你死.就是阎王來了也沒有用.”

“臣妾今生能够遇到皇上.就是死了也甘愿了.皇上不要为臣妾费神了.”丝丝扯过一丝满足的笑意.只是惨白的脸上已经沒有半点血丝了.

“你不是要做朕名正言顺的妃子吗.那你要是死了可就做不了.所以.答应朕.要坚持下去.一切都会好的.”上官凌天忍不住眼圈有些酸涩.

这个女人一路陪着他.从一开始的算计.到最后放弃了伤他.如今随他进宫.又受到了他的冷淡.却仍然是执着的跟随于他.

如今生死命悬一线.还是这样的温婉懂事.让他如何不心动.

“启禀皇上.太后來了.”

听到外面宫人來报.上官凌天连忙起身走了出去.

“母后.你來了.”

太后一脸慈祥.在这后宫的女人都可以去拿奥斯卡大奖了.演戏对他们來说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

“皇帝.哀家來看看静妃.她如今怎么样了.太医怎么说啊.”

上官凌天一脸暗淡.有些哀伤道:“太医们束手无策.只怕静妃是……”

“哦.”太后了然的地应了声.心里却不免得意了起來.她喜欢有人能够分走段晓雅的恩宠.但是她喜欢能够控制的女人.

像丝丝这种.招摇聪明.而且下手狠的.她是不放心的.

虽然段晓雅一连招惹了她两个儿子.但是她也是看中段晓雅柔弱心软.才迟迟沒有下毒手.

但是丝丝不同了.这个女人已经越距了.如果趁此能够将其除去.倒也不失一件美事.

太后打量着皇上神色不佳.出言劝慰道:“皇上切莫太过忧伤了.龙体为重啊.江山社稷的重担不可有失啊.”

“朕明白.”上官凌天点了点头.却也沒有什么开口的意思.

太医们在寝殿里忙來忙去.不断的配药试药.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这些药物根本不能治愈丝丝.但是如今皇上和太后都在这里.也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來做事.

时至晌午.上官凌天看了看外面的烈日道:“母后.天气闷热.您还是回宫歇息吧.这里有朕就行了.”

距离丝丝毒发身亡也就只有几个时辰了.太后怎么会甘心离去.便道:“不碍事的.回宫了哀家也是放心不下.还是在这里陪着吧.”

“好吧.”上官凌天点了点头.又差宫人们多送來了一些冰块.特意做了一些冰镇酸梅汤上來.

日头一直西垂.等到天色已黑.若丝丝沒有取到魔仙花的根茎汁水.那么就是大罗神仙也不能救了.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逝去.太后的心里越发的轻快.

绣床上.丝丝已经浑身冒起了小红点.发热之症迟迟不愈.集聚在身体里的热症得不到缓解.故而引发的红疹.

“怎么会这样.”上官凌天大惊道.

前一刻娇柔的美人.如今竟然满脸红疹.身上严重的地方已经开始发泡.

丝丝双泪垂下.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一把将绣床上的帷幔扯了下來.泣声道:“皇上.你不要过來.”

“丝丝.”上官凌天大急.

(天津)

197 功亏一篑

对于一个女人來说最的一件事莫过于容颜败毁.不管这个女人是丑还是美.都无法接受这样子的情况.

丝丝看着手臂上不断冒出的红疹.哭道:“臣妾不想留给皇上最丑的样子.等臣妾死了.皇上只记得臣妾美丽的时候好不好.”

“丝丝在朕的心目中永远姿容无双.倾国倾城.”上官凌天一字一句道.

月华宫中.微风从窗外吹了进來.鼓动着风儿的翅膀将帝王的话语飘散在了整个宫殿中.角落里一个低头在石柱旁的小太监浑身一震.

这样子的温婉柔情.曾几何时.她已经不记得他多久不说了.

原來有些话不说并不是不会说.而是想说的那个人不对.

段晓雅只觉得口中发涩.即便她阻止了李太医又如何.

正在这时候.突然有人來禀报.说是宫门口有人在争斗.

“什么人.如此大胆.”上官凌天正在烦闷中.如今有人敢在宫门口斗殴.想也不想得道:“御林军呢.将斗殴的人统统抓起來.关进天牢.”

“皇上.有一个人说是宫里的太医.但是他沒有进宫的腰牌.所以属下们也不敢贸然相帮.所以特意來请示皇上.”

“太医.”上官凌天眉头一皱.

角落里的段晓雅咬着下唇.看來赵飞成功将李太医拦在了宫外.只是如今距离天黑也就只还有一个时辰的光景了.如果皇上现在前去.只怕是功亏一篑.

还不等上官凌天说话.太后在那边就开口道:“什么太医.这宫里的太医又怎么会与人斗殴.依着哀家.且都将那些斗殴的一干人等先抓起來再说.”

说完.太后又朝皇上道:“皇上.现在静妃生死难料.那些事情还是交给京城府尹來判决吧.”

“好吧.”上官凌天点了点头.便命人依着太后的意思去做了.

段晓雅不禁松了一口气.只要李太医回不來.那么除去丝丝这个隐形的炸弹.对她來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即便现在上官凌天不理解她.那么早晚会明白她的一番苦心的.

不多会.又有侍卫跑了进來.道:“启禀皇上.那位太医口口声声说有治疗静妃娘娘的药.但是受到歹人围攻.请求支援.”

“什么.”上官凌天再也坐不住了.直接朝那侍卫道:“带朕前去看看.”

“是.”

太后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朝着绣床的方向走了过來.直接将绣床上的帷幔掀了开來.正好对上丝丝那一脸浅笑的脸庞.

“太后吉祥.”

“你命倒是大.”太后微微摇头.看着床上这个女人.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出自这个女人的把戏.但是能够在这最后关头还能够让皇上如此在意.确实是有本事.

“臣妾得蒙皇上和太后细心照拂.自然是命大.”丝丝笑的很美.就脸上那些红疹都不在让人觉得害怕.

“哀家拭目以待.”太后放下帷幔.走了出去.

如今可以解毒的药物到了.这半个时辰.她是沒有办法争回來了.如果为此和皇上闹僵.只怕得不偿失.所以太后明智的选择了避让.

段晓雅如今是个小太监.刚才就已经跟着上官凌天走了出來.如今站在宫墙上.望着下面正在纠纷的人.

虽然赵飞已经用黑布蒙着脸.但是她也能够认得出來他的身影.不得不说李太医的武功高强.

能够和赵飞持续战这么久.虽然身上已经有些伤口了.却仍然是奋力争战.

上官凌天找人认出了李太医.已经派出了御林军.赵飞因为答应了段晓雅.所以也顾不得那么多.招招狠厉.只想着将李太医斩于剑下.

只是毕竟不如御林军人手众多.无论怎么拼斗.都会有人将李太医保护到.

段晓雅在宫墙上看的心疼.赵飞现在身上的衣服已经有几处破损了.再这么下去.只怕沒有将敌人杀了.他就先交代了.

心急之下.段晓雅纵身从城墙上跳了下去.來到了赵飞身前.交起手來.赵飞一惊.看着眼前太监装扮的皇后.心思如电.

“走.”

得了段晓雅的暗示.可是赵飞不甘心的看了一眼李太医.功亏一篑.却也沒有别的办法.只得振臂一呼.带着人马速速离去.

段晓雅缓缓转身.对上城墙上的目光.从她出手开始.就知道上官凌天一定会认出她.

只是如今这样的地方.太过尴尬.上官凌天的目光扫过她.却沒有说半句话.而是让人将李太医带到了面前.

“启禀皇上.臣听说静妃娘娘得了高热之症.就想到臣家中有些秘方.所以苦思两日.终于研制出了可以治愈娘娘的药方.路上不知道怎么的.就惹上了这活贼人.”李太医言辞恳切.将自己三言两语就摘了出去.

上官凌天一听静妃有治.不禁喜道:“此话当真.”

“微臣以性命作保.静妃娘娘一定沒事的.”李太医又下了一遍誓言.

“好.好.”上官凌天喜出望外.原本已经沉到谷底的心.这一刻竟然又活泛了起來.“好.即刻前去月华宫为静妃诊治.治好静妃.朕会重重有赏.”

“是.”李太医连忙答应下來.

段晓雅一脸悲戚.拦在了李太医的面前.道:“不可.”

“你这是作什么.”上官凌天立刻脸色一黑.不悦道:“你身为皇后.却穿成这样.成何体统.朕让你在落月宫里好生休养.你竟然连朕的话也不听.如今静妃命垂一线.你却又要阻止.在你眼里还有沒有朕这个皇帝.”

“皇上.臣妾的事情稍后会请罪的.但是李太医是不许去的.”段晓雅拦住李太医.目光灼灼的望着李太医.后者一阵心虚.忍不住后退.求救似的看向了皇上.

“你说不许.”上官凌天蹙眉.“静妃快要死了.你是想她死吗.皇后啊.什么时候你开始变得这样善妒.看來是朕太过宠溺于你了.竟然让你如此不知分寸了.”

不知分寸.

段晓雅身子一晃.险些摔倒在地上.他竟然说她是不知分寸.

“皇上.不管你信还是不信.丝丝是要杀你的.你不能救她.”段晓雅费力的开口.看着眼前的男人.目光里透着深深的失望.

“朕自有分寸.李太医.朕命你速去月华宫为静妃治病.如果有人敢阻止.”说到这里.上官凌天特意看了一眼段晓雅.厉声道:“格杀勿论.”

“……”段晓雅只觉得胸口积郁.痛得厉害.却紧紧咬紧了牙齿.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沒有这么一个时刻.让她觉得眼前的人无比陌生.

他说的格杀勿论.看來是说她了.

为了丝丝.他要杀她.

好.很好.

段晓雅缓缓闭上了眼睛.她的嘴里已经全是鲜血.若不是强自忍着.只怕是要吐出來的.此时她头抬起.直接咽了下去.

这种廉价的感情.她不稀罕.

想到此处.段晓雅转身迈步.

“你要去哪里.”上官凌天的身子从身后传來.

段晓雅头也不回的道:“落月宫.”

月华宫里.李太医已经赶到.取了魔仙花根茎的汁水给丝丝服下了.

“娘娘.你觉得如何.”李太医一脸关切的问道.

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太让人提心吊胆了.如果有个闪失.只怕是万劫不复.

丝丝虽然闭着眼睛.但是也能够感觉到一股清凉之气从喉咙直接滑落到胸腹.原有的身体里那股燥热慢慢被驱逐体外.整个人不在无力.而是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

“本宫无事.”

得了这话的李太医终于松了一口气.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这次的事情太险了.

如果真的被堵在了宫门外.那么丝丝就会变成一个痴呆.到时候只怕是什么复国大业都会成为一滩泡影.

一炷香后.丝丝渐渐好了起來.已经可以从床上坐起來了.命人将铜镜取了过來.左右照了照.原來脸上的那些红疹已经消失不见了.仍然是白皙光洁的皮肤.

“娘娘.你沒事了.”李太医一脸惊喜.

寝殿外的其他太医听了动静.也纷纷赶了來探望.只见丝丝现在已经完好如初.看向李太医的眼神都充满了羡慕.

这几天他们都能看得出來皇上对静妃的宠爱.如今李太医治好了静妃.只怕皇上一定会重重赏赐的.

“这几日有劳各位太医了.本宫一定会向皇上为各位美言的.”丝丝看了一眼底下的众位太医.和气道.

“娘娘福泽绵长.臣等不敢居功.”太医们又互相吹捧了一番.便各个拎着药箱离去了.

李太医看了一眼丝丝.长呼了一口气.“小姐.你这步棋实在是太险了.”

“不过却是值得的.”丝丝慢慢站起身子.拿起一把梳子开始梳理那长发.目光里透着无尽的满足.

“小姐.刚才在宫墙上.皇后拦住老夫.不许皇上來为小姐看病.为此皇上还把皇后好一顿训斥.”李伯将刚才在宫墙上发生的事情说了出來.

丝丝听后.笑的灿烂.

她就知道.她赢不了她的.

(天津)

198 三斤红花

从來这后宫的女人争的就是皇上的恩宠.也只有段晓雅那个傻瓜.才不懂的利用.

丝丝收起唇角的笑意.对身后的李伯道:“我这个姐姐太实在.但是本宫却是个讲情分的人.待会你帮我去看看她.如果她能够为我所用.那么我还是考虑留她一命的.如果她当真不识抬举的话.那么就别怪我下手狠毒了.”

“是.小姐放心吧.”李伯满口答应下來.

虽然她们都是前朝的公主.但是毕竟长幼有序.而且段晓雅更是掌握着宝藏的秘密.如果能够得到那一笔宝藏.无异于有助于复国.

回到落月宫的段晓雅.默默的看着空荡荡的大殿.第一次后悔从扬州回來.第一次后悔不顾一切的來到这个男人身旁.第一次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沒用.

满心欢喜换來的是什么.

“你回來了.看样子是失败了.”

上官锐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俊秀儒雅.清秀的脸庞如今不再是冰山.而是温暖如春的笑意.在他看向这个女人的时候.永远都是觉得时光是美好的.

“是啊.失败了.”段晓雅耸了耸肩.她可是最优秀的特工.可以按照规定时间准时完成任务的.如今竟然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失败.看來她真的是太沒用了.

“你有沒有听过那么一句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上官锐笑着道.

段晓雅不禁气笑了.摇了摇头道:“这种时候了.你还会讲这个哄我开心.”

“不然呢.把你气哭.”上官锐笑着拍了一下段晓雅的脑门.继续道:“你呢也不用太在意.胜负本來就是兵家常事.你要是怪就怪你自己太心软了.”

“我太心软了.”段晓雅眸子一缩.

“不然呢.”上官锐一耸肩.“如果是本王的话.在静妃重病的时候.就潜入月华宫.丢一包砒霜进去.一了百了.哪还有那么麻烦的事情啊.”

“砒霜……”段晓雅一头黑线.

这真的是一个简单粗暴却又直接有效的好办法.但是这样真的好吗.

“怎么.你现在还不承认.”上官锐一挑眉.段晓雅直接冷哼一声.懒得纠缠这个问題.不过上官锐却好死不死的凑了过來.道:“不过本王菩萨心怀.知道你下不去手.就一时手痒帮你了.”

“帮我.”段晓雅倏地眼睛睁的大大的.问道:“你帮我什么了.”

“还能有什么.当然是帮你教训静妃了.对于今天这个结局.本王早就料到了.不然你以为本王真稀罕你那蜀锦的绣床吗.”上官锐满脸不屑.挂满了傲娇.

段晓雅忙追问道:“你对静妃做了什么.”

“沒什么.正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在她的汤药里下了红花.”上官锐淡淡的说道.

红花.

段晓雅只觉得整个人像是过山车一样.一下子就被上官锐的言语带到了空中.

“恩.三斤红花熬成的浓汤.”

段晓雅嘴角一抽.道:“你知不知道丝丝可是懂药理的.红花味道那么大.她怎么会喝.”

“那你知道不知道.中了魔仙花的毒之后.整个人不只是发热啊.还有什么味觉啊.嗅觉啊.都统统会消失的啊.”上官锐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段晓雅.

三斤红花的概念.段晓雅已经懒得去算了.

不过丝丝如果真的喝了那么多的红花.只怕以后都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了.

“你现在呢.要做的事情是怎么去讨本王皇兄的宠爱.而不是在这垂头丧气.”上官锐道:“虽然本王真的不想看到你们琴瑟和谐.但是本王只想你要是能幸福.那么大不了就我多难受一点呗.谁让你那么笨呢.”

段晓雅一脸要杀人的表情.上官锐拔腿就开溜.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如果落月宫住着不舒服.就來王府.虽然沒有蜀锦的绣床.”

宫殿再一次空了下來.也只有偶尔几个宫女进來添些茶点.小桂子像个木头一样站在宫门外.

这次上官凌天只怕是不会再來了吧.

天色渐渐黑了下去.夜幕再次來临.段晓雅仍然是枯坐在宫殿的地毯上.望着窗外的月亮.似乎这个宫殿给她最深的回忆都是在晚上.

白日里的风景.都沒有看几次.

“娘娘.夜凉了.奴才服侍您到床上去休息吧.”小桂子走了进來.手里搂着一只浮尘.有些心疼的看着地上的那个女人.

段晓雅挥了挥手道:“你下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

“娘娘……”小桂子欲言又止.他看到段晓雅已经转过了头.并沒有心情和他说话.只得往外走去.却刚一转身.听到段晓雅又问道:“月华宫里现在如何了.”

“回禀娘娘.静妃的病好了.现在皇上和各宫的妃子都去了.”小桂子忙说道.

“行了.你下去吧.”段晓雅摆了摆手.

锦上添花众人多啊.

段晓雅双手枕在脑后.她忧伤的并不是上官凌天对丝丝的宠爱.从她接受他是皇上身份的时候.就已经在心里接受了这些女人的存在.

但是她沒有想到.最不信任她的人竟然是皇上.这简直让人觉得可笑.

“皇上……”段晓雅呵呵笑着.念着那称谓.眼泪从眼角处流了下來.划过一道冰凉.

第二日一大早.安知良就捧着一卷圣旨走了进來.

“皇后善妒.不思悔改.即日起幽禁落月宫.钦此.”

段晓雅默默的将那圣旨接了起來.微微一怔.问道:“这是皇上的字迹.”

“是.”安知良颌首称是.

这么久以來.皇上对皇后的情意.他是看在眼里的.如今看到段晓雅一夜之间.神情消瘦成这般.不免出言宽慰道:“娘娘.皇上他在气头上.您低个头认个错.这事不就揭过去了吗.何必一定要这么倔强啊.”

“是啊.何必要倔强.”段晓雅笑着出声.

安知良以为段晓雅听了进去.忙道:“不管这宫里有多少女子.皇上对您的心意那都是不一样的.您顺着皇上一些.不就什么事情都沒有了吗.日后诞下皇子.皇后您可就真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安公公.这样的话.您和本宫说说就好了.若是传出去.只怕会传了你有别的心思.”段晓雅知道这人是为自己好.却也免不得要敲打敲打.

这后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是一定要有分寸的.

安知良却也沒恼.忙点头称是.

月华宫里.静妃一脸得意.这一整天都笑的如花一般.

对于皇后被禁足的消息.她可是十分舒畅的.

自此.这后宫里可就是她最大了.皇后被禁足.宫殿也幽禁了起來.后宫里的众女就是來给她请安了.

坐在殿内中央的软榻上.丝丝一脸柔和的扫过下面的女子.淡淡道:“本宫身子刚好.各位妹妹就來看望本宫.有心了.”

“娘娘福泽天佑.臣妾们自然是觉得跟着娘娘能沾不少光呢.”

“是啊是啊.像娘娘这样的吉人自有天相.根本不会有事的.前几天我就说娘娘一定会好起來的.”

“娘娘乃是天仙子下凡.区区灾病.岂能伤害娘娘贵体.”

无数的赞美之词扑面而來.丝丝笑意融融的看着底下的众人.曾几何时.她也曾经这般去侍奉那位姐姐.

看來这权势真的好啊.可以享尽无边的荣华.

这般想着.丝丝不禁眸子一动.黯然道:“这也都多亏了李太医妙手回春.要不然本宫只怕早就魂飞魄散了.”

“李太医.”众人心里一动.对这人暗暗记在了心里.

一些早已经收到丝丝掌控的女子.则开口道:“那一定要重赏这位太医了.”

“对了.臣妾听说那日.皇后曾经易装成了小太监.去阻拦呢.”

这话一处.整个大殿内一片哗然.最终众人将目光落在了丝丝的脸上.

丝丝见状.忙推诿道:“这都已经过去了.还是不要再提了.”

“娘娘.皇后身为一国之母.竟然如此害你.简直有失妇德.”

“是啊.娘娘.此事不能善摆甘休啊.”

“皇后主持六宫.竟然容不下娘娘.那么我们岂不是也跟着沒有活路了.”

众人不断的开始争闹起來.

“臣妾一定要向皇上讨个说法啊.”

“是啊.娘娘.这事皇上不能只是禁足那么简单.”

丝丝见状.忙安慰大家道:“好了.本宫如今已经康复.那些事情就算了吧.”

“娘娘.皇后如果有您一半的仁厚.臣妾们也会觉得欣慰.如今想想.若是那日臣妾们罹难在床.皇后非但不救.反而阻止來救.臣妾一颗心就觉得寒如冰雪.”

又有一女子站出來道:“娘娘.您宽厚.皇后不能比.臣妾会写信将此事告知家父.声讨皇后.身为一国之母.如果此般行事.那么简直是国之不幸.”

好一张利嘴.

丝丝暗笑.不过她喜欢.

真沒有想到.她那个姐姐给自己挖坑的本事还是很强的.

如今看她怎么保住后冠.

(天津)

199 请求废后

随着后宫嫔妃的离去.丝丝的脸上挂满了笑意.有些事情她就算不去做.也不是所有人都容得下的.

“小姐.这些后妃们一定会将此事闹大的.”李伯的身影从暗处走了出來.

丝丝笑了笑.“本宫只怕她们闹得不够大.”

李伯有些疑惑的问道:“小姐是想逼着皇上废后.”

“不错.”丝丝赞许的看了一眼李伯.道:“如果不废后.本宫怎么才能当上皇后.”

“小姐.你是纳兰一族的公主.如果你当了皇后.那么如何复国啊.”李伯担忧道.

“这你都看不明白.我当了皇后.那么才能更好的掌控六宫.天女传说.呵呵她的传说不过是那匹宝藏.既然父亲临终前要她來皇宫.那么我想那笔宝藏一定就在皇宫之中.”

果然不愧是丝丝.

只是这样一捋.就已经将事情想了个透彻.虽然她并不知道宝藏的位置.但是这份猜测却也是**不离十了.

“是.老夫今晚就去各宫查探一番.”李伯连忙道.若非丝丝点醒.他根本沒有想到宝藏会在皇宫之中.如今一想段晓雅在皇宫里出现.那么宝藏也必然在此.

夏天的日头总是让人昏昏欲睡.但是夏天的黄昏又是格外的美好.

虽然丝丝已经病体康愈.但是上官凌天却是一想到段晓雅就不由的烦躁起來.也只是在丝丝病好了以后.來探望了一两次.并不如之前那般的殷勤.

每次丝丝含羞带怯的问起.上官凌天都是推说国事繁忙.

第二天.文武百官出奇一致的上了同样的奏折.请求废后.

上官凌天铁青着一张脸.久久无语.

“皇后失德.请皇上废后.”

“皇后不配居国母.请皇上废后.”

众口一词.简直就像是商量好的.

“秦丞相.你怎么看.”上官凌天的目光扫过文武百官.如果说沒有递上废后奏折的也就只有丞相一人了.自然也只能问他了.

秦丞相暗暗一叹.早知道如此.随即道:“皇上立后不足月余.就废后的话.老臣以为会对民心不稳.”

“嗯.”上官凌天点了点头.他并不想废除皇后.

即便那日段晓雅是不许他去救丝丝的.一开始他是很生气的.但是后來他觉得段晓雅之所以那么做.如果真的是妒忌.那也说明段晓雅是对他用了心的.

只是这满朝文武都在逼迫他废后.如果公然和文武起争执.那对江山社稷也是不利的.

只有丞相一人不赞同废后.所以上官凌天看过來的目光就充满了希冀.

“丞相所言不妥.如果百姓们知道皇后是这样的.恐怕也会心寒.皇上如此姑息此事.只怕百姓们才会真的会心慌.真正的会对江山社稷不利.”有人站出來反驳道.

“是啊.皇上.皇后失德.不能再做皇后.”

啪.

上官凌天听得头疼.一掌拍在龙案上.厉声道:“朕已经命皇后在宫中反省了.是不是一定要废后你们才肯甘心.到底你们是针对皇后还是针对朕.”

众位大臣默然无语.

“退朝.”

上官凌天大手一挥.已经不想在看到这些人了.除了逼他废后.一个个的就不会给他找点痛快.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月华宫.丝丝一脸笑意道:“起头了就好.这事要越闹越大.才会有效果.不然也枉费了皇上对皇后的那么多的情意.”

她身前站着的一个女子.穿戴和打扮是婕妤的规格.如今点点头.道:“臣妾会写信给父亲的.一切都会依着娘娘的意思办的.”

“那就好.”丝丝点了点头.

落月宫里.小桂子一脸惊愕的跑了进來.看到段晓雅仍然是躺在那地毯上.整个人如同枯萎的花朵.沒有半分的生气.又急又恼.

“主子.这都已经大祸临头了.您怎么还和自己较劲啊.”小桂子急得团团转.

只是段晓雅却一脸漠然.淡淡道:“大祸临头.”

“主子.现在前朝文武百官都在上书请皇上废后呢.”小桂子道:“不过皇上却是沒有同意.反而和大臣们争吵了一通.”

“废后.”段晓雅呵呵一笑.

“主子.如果废后了.您可怎么办啊.”小桂子担忧的说道.

这后宫里的女人虽然不多.但是惹怒皇上被扔进冷宫的却也不少.

段晓雅却是笑了起來.道:“废后了以后岂不就清净了.”

“诶哟喂.”小桂子立马叫了起來.道:“主子您可别乱想啊.皇上对主子的情意可是还在的.今天皇上和文武百官吵了一架.都沒有废后.您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段晓雅慢慢的坐了起來.胳膊枕着膝盖.幽幽一笑.道:“既然他找不到废我的理由.那我也该成全他才是.”

说着.段晓雅提步就往外走去.

小桂子连忙追了出去:“主子.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段晓雅轻功一跃.直接从宫墙内跃了出去.小桂子只能对着那高高的宫墙.独自忧伤.

晨风微凉.丝丝正端坐梳妆台前.铜镜里恍然映出了段晓雅的面容.

一开始她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忙眨了眨眼.可是那镜子里的人却沒有因此而消失.

丝丝一脸惊愕.转过身.看着段晓雅.好半天才道:“姐姐.你怎么來了.”

“妹妹身体康复.做姐姐的如果不來看望.也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段晓雅慢慢靠近.一脸笑意.

只是丝丝却觉得今日的段晓雅与往日有很大的不同.不过却是怎么也看不清是哪里有了变化.

“姐姐如今被皇上禁足.竟然还來看妹妹.做妹妹的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姐姐了.”丝丝一招手.将宫殿里的宫人打发了去.

段晓雅凛然一笑.在一旁坐了下來.淡淡道:“好了.现在沒人了.也就不要再伪装了.免得我看了想吐.”

“姐姐这么说可就见外了.妹妹可是一直对姐姐极为尊重的.”丝丝笑的虚伪.却在心里暗暗盘算起來这次段晓雅來的目的.

只是段晓雅却不是那么想.挥了挥手道:“你怎么想的.我不在意.我只问你.废后是不是你出的主意.”

丝丝一阵心虚.但是面上却强装镇定道:“姐姐明察秋毫.这样的事情自然是瞒不住姐姐的.只是皇上却对姐姐情有独钟.即便文武百官一起上奏.却也难以撼动姐姐分毫.说真的.妹妹真的很羡慕姐姐.”

“是吗.”段晓雅冷哼一声道:“你羡慕的事情且放在一边.我只问你.如今皇上对你也算上心.接下來你意欲何为.”

丝丝掩唇轻笑.道:“姐姐.你可真会开玩笑.这样的事情.我会说给你吗.难道等姐姐有了防备吗.不过姐姐你放心.不管怎么说呢.我都会给姐姐留个全尸的.”

“那可真是承你情了.”段晓雅凉凉道.看向丝丝的目光也越发冰冷.“不过.我对这个沒兴趣.我今天來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一定要生灵涂炭才肯罢休.”

“姐姐.”丝丝冷笑一声.上下扫了一番段晓雅.道:“你是纳兰的血脉.你是长公主.可是你呢.做了些什么.不思复国.还要阻止与我.”

“人各有志.我并不是來阻止你的.”段晓雅淡淡道.

这话一出.丝丝不由的大惊.问道:“你不是來阻止我的.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來给你提一个更好的办法.”段晓雅依然清凉的嗓音.这会听起來.却是让人格外的舒服.

丝丝不由笑道:“姐姐是聪明人.识时务者为俊杰.自然不会一条道走到黑了.只是不知道姐姐的办法是什么.”

“很简单.”段晓雅打了一个响指道:“只要你生下皇上的孩子.那么到时候那个孩子不就有一半的纳兰血统吗.”

“哈哈哈.”丝丝突然大笑起來.指着段晓雅道:“姐姐.不得不说你这个办法真的是太好了.但是你觉得那另一半的上官血脉能让我心安吗.”

“难道你做了女皇.就不考虑延续后代了吗.”段晓雅道.

“是.我是日后做了女皇.但是皇夫也不能是上官凌天.”丝丝决然道.

“这天下男子.有几个能够和当今皇上相提并论.就算你介意皇上的血脉.但是你对于其他的凡夫俗子.真的就有兴趣吗.”段晓雅适时的开始泼冷水.

丝丝一愣.沒有想到段晓雅会这么说.不由得在脑海里转了好几圈.

这个世上.虽说男子不少.但是出类拔萃的能有几人.

像是上官凌天这般.文才武功俱全的.只怕整个天下也沒有几人.

电光火石之间.丝丝也觉得段晓雅所言并非虚假.只是若这样承认.只怕会有损她的气势.便呵呵笑了起來.“听姐姐这话.对皇上可谓用情至深啊.”

“用情至深又如何.”段晓雅凉凉一叹.“皇上那般对我.怎能不说是我一腔真情错付.”

“皇上为了姐姐.可是和文武百官作对了.姐姐还要怎样.”丝丝有些不满.

段晓雅却是笑了笑.道:“妹妹.亏你还有雄才.怎么如此的见识浅薄.皇上不过做样子罢了.”

(天津)

200 暴打静妃

“姐姐说的不错.这天下间能够有皇上才华的男人的确是少之又少.”丝丝点了点头.

东陵国内.能够在这个年纪文武双全的男人.不过一手之数.

而且以上官凌天的才华.也的确沒有几人能比得上.

“所以.我是不建议妹妹在矮子里面选将军.选來选去也不会有什么的结果.”段晓雅笑的无邪.

丝丝微微一怔.沒有想到段晓雅竟然是为她在考虑.

“姐姐.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是想让我到时候饶他一死吗.

“生与死不就是在你一念之间吗.”段晓雅翻了翻白眼.只觉得对面这个女人不要太拉低她的智商才好.

丝丝仰头笑了起來.用一种看聪明人的眼神盯着段晓雅.慢慢拍了拍胸口.道:“姐姐既然如此明白.怎么还会犯傻呢.以姐姐的才华.如果能够助我一臂之力.这个天下不都是你我姐妹的吗.”

千金易得.一将难求.

虽然段晓雅多番与她作对.但是丝丝还是秉承着物尽其用的规则.用心劝说道.

如果能够劝得了.自然是极好的.如果不成的话.那么來日.也怪不了她下手无情了.

反正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过.”段晓雅点点头.显然还有后半句的样子.让丝丝大气也不敢出.紧紧的望了过來.

“不过呢.”段晓雅提高了语气.丝丝的目光也跟着一紧.“你虽然喊我一声姐姐.但是到时候这天下却是不能两个人坐的.到时候归谁呢.”

丝丝一愣.沒有想到段晓雅竟然会问这个问題.

“这天下.有能者居者.但是來日这江山如果***下來了.到底谁做皇帝那.”段晓雅瞥了一眼已然呆滞的丝丝.

她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但是也不喜欢太会演戏的女人.

但偏偏.丝丝这两样全占了.

“姐姐.我听说你曾经失忆了.原來这是真的.”丝丝缓了半天才说道.

段晓雅突然有种不好的直觉.

这是一种天然的感知能力.曾经陪她度过了不少的苦难.

“姐姐.看來你真的忘了.我们的弟弟是不会把皇位让给我们的.”丝丝的话.像是敲碎寒冰湖面的一柄铁锤.

弟弟.

段晓雅嘴角一抽.

该死的.

怎么沒有人告诉她.她还有个弟弟.

天哪.

一会冒出來一个妹妹.现在又冒出來一个弟弟.

“呵呵.姐姐你这般惊讶可是觉得有什么问題吗.”丝丝冷笑道:“姐姐我刚才的逗你呢.我们的弟弟早就死了.”

“是吗.”段晓雅淡淡的道.对于丝丝.她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谁知道这个女人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丝丝笑了起來.“怎么.姐姐还觉得妹妹是诓你吗.我们的弟弟死了.很可惜是我毒死的.本來我是想着毒死姐姐的.谁知道弟弟却死了.”

段晓雅目光有些发麻.眼前这个女人已经到了沒有人性的地步.

“后來我才知道.姐姐你是天女.根本就不会中毒.真的很可笑.小的时候以为姐姐真的就是很厉害的天女.沒有想到是我们的父亲偏心.将那解毒丸给了姐姐.”丝丝笑的有些发颤颤.

但是段晓雅却分明从这声音听出了不满.以及愤恨.

“那弟弟呢.何其无辜.”

丝丝听完.一脸狂笑道:“无辜.那是你的亲弟弟.你当然觉得无辜了.你有沒有想过我.从小就要学习各种能力.为了复兴纳兰一族.最终呢.还不是你弟弟做皇上.这一切都是因为父亲喜欢你那个妖精娘亲.”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在殿内响起.

“你竟然敢打我.”丝丝一百二十分贝的嗓音在殿内响起.

啪.

段晓雅回手又是一巴掌.

既然已经打了.她一点也不介意再多打几巴掌.

丝丝已经目瞪口呆.万万沒有想到段晓雅不仅敢打她.而且还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她.

“段晓雅.你这个贱女人.你知不知道你马上就要被皇上废了.你什么都不是.你竟然敢打我.我要杀了你.”

面对丝丝的发疯.段晓雅冷着脸.却是一脚踢出.直接将丝丝的身子踢了出去.倒在了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

“你不是我的对手.如果你这么快想死.我是很乐意成全你的.”

丝丝用手撑着地板.看着眼前的女人.慢慢才说道:“姐姐.你是我的姐姐啊.沒有想到你下手竟然如此狠毒.”

“比起你.我觉得我太善良了.”段晓雅摇了摇头.

一直以來.段晓雅都觉得丝丝只是有些小心机.沒有想到她竟然如此狠毒.竟然杀害了她们的弟弟.还这样辱骂自己的母亲.

前世她就是个孤儿.虽然这一世也是如此孤苦.但是她却是不允许有人侮辱的.

丝丝.她该死.

段晓雅看着地上的丝丝.杀意从眼中流露.

“姐姐.我错了.当年我也是年少无知啊.”丝丝感觉到段晓雅对她的杀意.连忙求饶起來.

如果死了.那么谈什么尊严.

丝丝跪在地上.不断的摇头哭求.说着求饶的话.

“姐姐.我是你妹妹啊.难道你要亲手杀了我吗.”

“我知道我以前错了.我以后一定痛改前非.姐姐.你给我一次机会吧.”

就在段晓雅踌躇之际.突然身后一道凌厉的掌风传來.段晓雅身形如电.连忙避开.掌风扫过殿内的桌椅.碎成一片.

李伯的身影突然出现.挺身拦在了丝丝的面前.道:“小姐你快走.”

“李伯.”丝丝惊喜道.刚才她差点以为真的就要死在这个女人手里了.如今有人來相助.恶狠狠的扫了一眼段晓雅.飞快的看向宫门.提起裙子就朝外跑了出去.

段晓雅起身去追.却被李伯拦住.两个人颤斗在一起.

一路从月华宫出來.丝丝看也不看已经被刮破的裙子.直接朝着承乾殿跑了过去.

幸好文武百官已经下朝了.要不然以丝丝这个样子.简直是丢脸丢到家了.不仅如此.更是仪容有失.

不过即便如此.一些宫中的宫人们看到了.也是觉得极为震惊.

后宫如今风头正劲.恩宠最浓的静妃娘娘衣衫褴褛的在宫中奔跑.

好不容易到了承乾殿外.丝丝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裙子.满意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吃痛之下眼圈红了起來.

刚才在路上.她已经将这裙子撕得比较严重了.如今泪如雨下.更是让人觉得她收到了什么非人的待遇.

“皇上.救命啊.”

丝丝的高分贝尖叫响彻承乾殿.

上官凌天果然在见到丝丝这个形象的时候.大吃一惊.连忙从龙椅上起身.直接跑了过來.扶起地上的丝丝.皱眉问道:“静妃你怎么了.”

“皇后.姐姐她……她……”丝丝一边说着.一边气喘吁吁.最后直接抱住了上官凌天的腰身.在怀里痛哭起來.

“皇后怎么了.”上官凌天大急.一把将丝丝扳过身子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丝丝眸子飞快的闪过一丝冰凉.泣声道:“姐姐要杀我.”

“什么.”

刚才上官凌天是担心.毕竟看到丝丝一身狼狈.如今听说是段晓雅所谓.不由得怒火中烧.

丝丝在一旁.偷瞄着上官凌天的脸色.低声道:“一大早的时候.姐姐來看臣妾.然后沒有说几句话就对臣妾拳脚相加.说臣妾勾引皇上.要杀了臣妾.”

说到这里.丝丝竟然大哭起來.死死地抓住上官凌天的袖子.无辜的眼神显得格外彷徨.“皇上.臣妾不想死.臣妾沒有勾引皇上.臣妾是真的喜欢皇上啊.”

“朕去看看.”上官凌天的拳头已经捏的咯咯作响.

沒有想到那个女人竟然越來越放肆了.

段晓雅将李伯一脚踹开.直接追了出去.她想也沒有想就來到了承乾殿.除了这里.就沒有能够庇佑她的地方.

“皇上.”

段晓雅一愣.瞥了一眼上官凌天身旁的丝丝.看來这个女人一定将事情颠倒黑白來说了.要不然上官凌天不会用那样子的眼神來看她.

“來人的.传旨.皇后有失妇德.即日起废后.打入冷宫.”

一字一句.如同心尖剜肉.

段晓雅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道:“这个皇后我不稀罕.但是这个女人我一定要杀.”

“姐姐.就算我有什么地方做错了.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丝丝说着.竟然朝着段晓雅跪了下去.

她这样做就是要让上官凌天感觉她是一个很善解人意的女人.

果然.上官凌天目光越发的冰冷.将丝丝从地上搀扶了起來.朝两旁的御林军.目光一扫:“怎么.朕的旨意沒有听到吗.”

两旁的侍卫马上上前.押住段晓雅的肩膀.扭着就要往冷宫走去.

“放开.”段晓雅肩膀一塌.就将两旁的人震了出去.

上官凌天上前一步.怒道:“不要逼朕出手.”

“臣妾还沒有给皇上谢恩呢.”段晓雅咬牙切齿的看着身前的男人.缓缓闭上眼睛.福了福身子.再抬起头时.已经泪流满面.

看着眼前女子这么难受的样子.上官凌天不由得心里有些发软.想要去宽慰几句.却突然想起自己刚才下了圣旨.而且段晓雅竟然执拗的要在宫中行凶.简直大胆妄为.如此下去可还了得.

(天津)

201 当局者迷

这么一想.原本有些心疼的手又缩了回來.

丝丝在一旁强忍着得意.脸上仍然是装着无辜害怕的样子.在碰到段晓雅眼神的时候又连忙缩了回來.

“皇上.你多保重.这个女人.你最好看好了.不然我一定会杀了她.”临走之际.段晓雅恶狠狠的甩下一句狂言.

上官凌天不由怒道:“站住.”

“皇上还有什么吩咐.”段晓雅刚一开口.却突然一股掌风从身后拍來.躲闪不及.两边琵琶骨双双被拍了个正着.

“你……”段晓雅一口鲜血喷出.不敢置信的回头看着身后的男人.

上官凌天收回双手.负手而立.冷冷道:“你的武功如果是用來害人的.那还是及早废掉的好.”

段晓雅沙哑的笑声突然响起.任由侍卫们拖着她无力的身子在青石板路上.坚硬的地板很快就将她身上单薄的衣服磨破.感觉身上一阵阵的疼痛.

只是如今她已经成了废人.这些侍卫也不会好心管她.直接把她从冷宫门里扔了进去.害的她在地上一连打了好几个滚.

脑门撞到地上的石板.磕出了一片鲜血.

随着日头正烈.地板也慢慢暖了起來.段晓雅趴在地上.身体的虚弱感已经好多了.只是身子暖了.那颗心却凉了下去.

上官凌天竟然问也不问.废她名分.废她武功.只相信丝丝的一面之词.

此情错付.

整个后宫里突然变了天一样.所有的人都纷纷猜疑.丝丝会不会成为下一个皇后.

慈宁宫里.太后的手一抖.疑虑道:“皇上对皇后的感情.怎么会这么不堪一击.一个丝丝就能让皇上下手如此狠毒.”

对于太后的疑虑.几乎可以说是所有人的疑虑.

谁也想不到半天前还在拒绝废后的皇上.竟然亲自出手将皇后打废.

旁边有个小太监走了过來.道:“太后.七十这事情也是很简单的.正所谓爱愈深恨愈深啊.奴才可是听说皇后口口声声要杀了静妃呢.”

太后赞许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太监.笑道:“不错.哀家糊涂了.怎么忘了这茬子.”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皇上对皇后感情深不假.但偏偏他是皇上.很多事情都是有祖宗家法管制的.可是段晓雅那个宫外女人不懂这些.她快意恩仇.与这个皇宫格格不入.

“太后.可要去看看.”小太监从旁递话.

太后点了点头.“走吧.去瞧瞧静妃.”

她沒有选择再去看段晓雅.不管曾经皇上对她是如何的用情至深.但是如今她的篇章已经掀了过去.而静妃则是新势力.

“太后驾到.”

月华宫里.丝丝已经换了一身新的衣服.发髻也重新梳理好了.这会听到宫人禀报.连忙站起身來去迎接.

“臣妾参见太后千岁.”

太后一脸关切的连忙将丝丝从地上搀扶了起來.笑道:“静妃今日受惊了.快快起來吧.”

“臣妾也沒有想到皇后竟然会來杀臣妾.还说废后是臣妾的主意.真的是要冤枉死了.太后可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丝丝梨花带雨.

这会宫殿里的人.在太后的示意下.全部走了出去.

沒有人了.就沒有必要在演戏了.

太后随意坐了下來.道:“静妃莫不是今日吓糊涂了.皇上不是已经为你做主了吗.又让哀家做的什么主啊.”

“太后说的是.”丝丝擦了擦眼角的泪.也在一旁坐了下來.慢慢道:“臣妾不是觉得像皇后在冷宫里生活过于凄凉了些吗.这样生不如死.有时候可真不如死了清净些.”

“是静妃容不得皇后继续活着吧.”太后一语点破.

丝丝被戳穿也沒有恼怒.而是笑了笑.“臣妾想的和太后想的应该是一样的啊.”

“放肆.”太后一拍桌子.喝道.

“太后莫要生气嘛.臣妾只是听说锐王爷对皇后情有独钟.像姐姐这样的美人自然是招人喜欢些.但是王爷的前途却是有可能毁在这上面的啊.要是皇后死了.不就什么事情都沒有了吗.”丝丝献言道.

太后一双凤目微微斜过丝丝那张脸.笑了起來.她在这宫中几十载岁月.什么样的女人沒有见过.对于丝丝的心思.她自然清楚.

“静妃所言极是啊.”太后笑着点点头.“不过哀家还是要提醒你一句.皇上现在是废了皇后不假.但是皇上却并不想杀了她.如果静妃想着让皇上动手.还是省省吧.”

丝丝脸上尴尬.她何尝不想光明正大的杀了段晓雅.只是未免夜长梦多.所以只想尽快除去就好了.

“太后说的是.不过皇后现在沒了武功.随便派人去杀.还不容易吗.”

对于那个废人.丝丝不觉得需要大费手脚.

“却也不然.如果静妃不想让皇上查出來这事是你所为.哀家劝静妃还是想个万全的法子.最好让人觉得皇后是自杀而死.”太后指点了起來.

“臣妾多谢太后.”听了这话.丝丝顿时灵机一动.站起身子.朝着太后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

她还真是想着派一些人直接去杀了段晓雅.但是如今看來.只要是派人去刺杀就一定会留下痕迹.到时候一旦查出來和她有关.势必会影响她的地位.

想想今天上官凌天废除段晓雅武功时候的狠绝.丝丝决定要做的完美一些.

冷宫.破败.

一墙之隔.天壤之别.

房屋是破烂的.夜风吹來.竟然无处可藏身.

段晓雅冷哼着找了一个墙角坐了下來.什么样的艰苦条件她沒有经受过.这区区的冷宫比西伯利亚的冰洞要好太多了.

何况这会子时节还是夏天.虽然侍卫们送來的饭菜都已经变了味道.但是这冷宫里还有一些果树.可以摘些果子充饥.

如今她武功被废.再也不能腾空如履平地了.这种平凡人的感觉.一度让段晓雅感觉到极不习惯.

“想不到我又來到这个鬼地方了.”段晓雅忍不住一叹.

看來她和皇宫真的是气场不和啊.短短一年的时间.已经第二次被打入冷宫了.那个男人看來也只会这一招了.

捧着手里的一些脆枣.段晓雅翘着二郎腿.将心情慢慢平复了下來.

不管怎么说.他负了她而已.轻功是他教的.如今被他废了.他们就再也不相欠了.

穿越了千年的时光.也抵不过另一个女人的话.看來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话是千古正典.永远不会错的.

说到底.还是她太年轻.

清扬的笛声突然响起.在这样宁静的夜色里显得格外清亮.

段晓雅一皱眉.不由苦笑的摇了摇头.她沦落如此.想必能來看她的也就只有上官锐了.

手边正好有摘果子带着的叶子.便拿了起來放在嘴边.

和着窗外的低声.在夜色里悠悠起伏.

一曲之后.

“來了还不出來.”段晓雅瞥了一眼漆黑的一面.

一阵轻笑传來.上官锐从暗处走了出來.身形如玉.手里拿着一只笛.一派纨绔子弟的形象.

“晓雅真是自在啊.”

“难不成找根绳子.吊死等你來收尸.”段晓雅沒好气的道.

上官锐笑着凑了过來.也不在意是不是地上的土会将他身上的衣服弄脏.顺手从地上捡了几颗枣子.直接扔进了嘴里.

“说真的.你打算在这住多久.”

段晓雅冷冷笑了笑.道:“听说有一种可以假死的药.吃了以后整个人和真的死了沒有区别.”

“你……”饶是上官锐.也被段晓雅惊得说不出话來.

但是面对段晓雅探究的目光.却顺从的点了点头.

段晓雅顶着一张欺骗小弟弟似的笑脸.朝勾了勾手指.笑道:“明天给我拿來.有问題吗.”

他很想说有问題.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果敢摇头.那么他死定了.

“沒有.”

“乖了.”

上官锐觉得这辈子最值得后悔的事情.就是答应了段晓雅去搞那假死药.又偏偏他知道哪里有.

望着慈宁宫的大门.上官锐最终咬了牙走了进去.

第二天.天刚刚亮.丝丝就喊來了宫女为自己梳妆.她要去冷宫看望她的好姐姐.

自然要妆容得宜.才会显得有诚意.

皇后被废.后宫里忍忍都在传扬静妃会是被封为皇后的.对此.丝丝相信只要段晓雅一死.那么她一定是皇后.

“娘娘.冷宫到了.”丝丝一脸嫌恶的望着眼前破败的宫殿.若不是因为段晓雅在这.像是这样的破地方.她才不愿意來呢.

看來今天的这衣服回去一定要让宫人们好好洗洗才行.來这一趟都会沾不少的晦气.

“进去.”

宫人们率先走了进去.有小太监连忙跑去唱诺:“静妃娘娘驾到.”

早在门被推开的时候.段晓雅就已经知道有人來了.不过这么好的早晨.打扰她睡觉真的好吗.

“你來干什么啊.”高耸的树干上.段晓雅斜靠在树干上.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声势大就了不起啊.

丝丝皱了皱眉.沒有想到竟然到了现在.这个女人还活的好好的.她不应该是伤心欲绝.哭的死去火來吗.

“姐姐.我是來看你的.”想到今天要做的事情.丝丝强忍住内心的愤恨.

段晓雅垂着腿.从树上摘了一串果子.喂到了嘴里.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來这冷宫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姐姐.你站那么高.说话也不方便.还是下來吧.”丝丝仰头道.

“是吗.”段晓雅冷哼一声.道:“是吗.可我觉得很好啊.”

丝丝忍不住气结.可是如今事情还沒办完.也不可能说走就走.只能是强压着性子.道:“姐姐.那么高.太危险了.还是下來再说吧.”

“呵呵.你要是有事就赶紧说.说完该干嘛就干嘛去.”丝丝一摆手.依然固执的坐在树上.

丝丝沒有办法.只得将带來的宫人全部轰了出去.才一个梯云纵也跟着窜上了树干.并排着坐在段晓雅的身边.忍不住感慨道:“好多年沒有在树上玩耍过了.”

(天津)

202 策划离宫

这会子正是早朝的时候.丝丝挑这个时候來也是为了避开上官凌天.不过她这点小聪明.段晓雅心知肚明.只是早就存了离宫心思的她.也懒得去揭穿.

“姐姐.你说如果我们再回到小时候该有多好啊.”丝丝扭过头來.又说了一句.两条腿不断摇摆.荡起裙纱如莲花一般.

段晓雅冷笑了一声.道:“如果能够再回到那个时候呢.我就一定给你灌下一碗砒霜.省得你长大了四处害人.”

“你.”丝丝气结.

不过气归气.丝丝也知道说不过段晓雅.便瞥了这个话題.而是悠悠道:“以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不必再提.我只是來告诉姐姐.很快皇上就要封我为后.”

“封你为后.”段晓雅一愣.

虽然上官凌天废了她的后位.可是这东西与她本身就不值得计较.但是如今听说要封丝丝.不由得心潮一动.难道那个男人当真是喜新厌旧了么.

“是啊.现在内务府已经在赶制金印和吉服了.只可惜姐姐身在冷宫.沒有办法看到妹妹坐上皇后的位置了.”丝丝笑道开心.

段晓雅目光微冷.道:“是啊.你要做皇后了.恭喜恭喜.”

“到时候妹妹会和皇上永远在一起.至于姐姐.只有在这冷宫里孤独的老去.可能死了也会是被乌鸦吃掉了.想想就觉得可怜.”丝丝的目光有些怜悯.看着段晓雅渐渐难看的脸色.继续说道:“也不是妹妹不近人情.只是妹妹如果帮姐姐的话.难免会让皇上不高兴的.”

“不高兴.”段晓雅一挑眉.“他就这么容不下我了吗.”

已经被打入冷宫了.已经被废了武功了.他还在厌恶她.

“是啊.”丝丝点了点头.“现在谁都不敢提你.就是一直服侍皇上的安公公.这么多年.沒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就因为不小心提了一句你.结果被发落了五十大板.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动不了呢.以安公公那样的年纪.抗下五十大板.这沒死只能说是他命大.”说完.丝丝还朝着段晓雅会心一笑.

“五十大板……”段晓雅喃喃道.

对于安知良.她是清楚的.打皇上小的时候就一直陪在身边的老太监了.这二十多年的主仆情意.竟然因为提了一句她.就如此不近人情了吗.

“这算什么啊.”丝丝不情愿的道:“为了你.皇上还下了旨.在这后宫里谁要是敢提起你.就直接乱棍打死.啧啧啧.姐姐.你真的是让皇上太生气了.竟然连听到你都已经到了不愿意的地步.”

段晓雅目光呆滞.声音有些发涩:“既然他如此厌我.你为何还來.只是为了看笑话吗.”

“姐姐说的极是.妹妹來呢.的确是看姐姐笑话的.只是沒有想到姐姐却是比妹妹想的还要凉薄些.好吃好喝还在这树上荡秋千.看來皇上在姐姐的心中也根本沒有什么地位可言啊.”丝丝道.

“呵呵.难不成妹妹是以为我该一死了之.”段晓雅望向丝丝的眼里.那眼睛里的贪念让眼前的女人看起來如同一只美丽的蛇.却是披了人的皮囊.

“姐姐说的哪里话.只是妹妹以为姐姐如今在这后宫里不过是等死的命运.每天还要过的这么辛苦.确实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如果姐姐想离开这里.妹妹愿意鼎力相助.”丝丝言之恳切的说道.

“你帮我.”听到这里.段晓雅也是大吃一惊.

“不错.”丝丝点了点头.“姐姐是聪明人.那我也就直说吧.你在这宫里待着.只要是活着我就睡不安稳.其实姐姐也应该知道.就算我肯放过姐姐.也自然有人不会.与其如此.姐姐不如离开好了.”

“我怎么相信你.”段晓雅认可了丝丝的说法.她平素得罪的人多.遭受的嫉妒又不小.如今在这后宫.如果阴沟里翻船.却是让人贻笑大方了.

尽管她早已经想要离开这里了.但是话从丝丝嘴里说出來.她还是有几分怀疑的.

丝丝一笑.道:“姐姐.你要是想在这冷宫里等死呢.还是赌上一把呢.只要姐姐不在这里了.我就把冷宫一烧.到时候皇上必然以为姐姐死了.只要姐姐答应我离开以后永远不再回來即可.”

“好.”段晓雅点点头.道:“我答应你.”

“那今晚三更时分.姐姐在这冷宫门口等候吧.到时候妹妹会派人來接姐姐出去.”丝丝继续道:“不知道姐姐身上有沒有什么信物.最好是不怕大火烧的.到时候也要有所证据才行啊.毕竟皇上的心思.可是多疑的很呢.”

“你倒是想的周全.”段晓雅冷哼一声.却也是从手腕上摘下一串珍珠手链扔了过來.“这个够了吧.册封皇后时.皇上赐下來的东西.他不可能不认识的.”

“好.”丝丝笑着将那手链收了起來.

望着丝丝远去的背影.段晓雅却是冷冷一笑.头枕在树干上.靠着浓密的枝叶享受着晨风的清凉.

却说那头丝丝.一脸欣喜的回了月华宫.直接就将李伯召唤了來.

“小姐.您为什么要答应送她离开啊.不是说要直接……”李伯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眼里有些狠辣的韵味.

丝丝摇了摇头.惋惜道:“我何尝不想将她除之而后快啊.只是姐姐那般聪慧.只怕不会上当.但是要是离开的话.以她现在心灰意冷的情况下.还是考虑同意的.到时候出了皇宫.我们再下手也不迟啊.”

李伯恍然大悟.道:“小姐英明.如今大小姐的武功已经被废了.动起手來.老夫自问还是手到擒來的.”

“今晚三更.你去找个身形和姐姐差不多的宫女.然后一把火烧了冷宫.到时候带着姐姐离开皇宫.姐姐体质异于常人.你还是要小心为上.”丝丝嘱咐道.

李伯满口答应.

夜色降临.这皇宫里和民间不同的是沒有敲锣打鼓的报更人.但是随着灯火的熄灭.时辰越來越晚.

段晓雅站在石阶前.望着空凉的夜空.这将是她在皇宫里最后一个夜晚了.

虽然天空都是一样的天空.但是不一样的所在.看起來还是不一样的.这会她只觉得这皇宫里的夜色虽然是在炎夏.却透着些许的萧条.

可能是夜风太凉.也可能是雾气太重.但是不管是什么.段晓雅都觉得很冷.很冷.

已经披了一件外衣.还是无法阻御这夜凉的感觉.

喵喵喵.

三声猫叫.

段晓雅拉回了视线的焦点.朝着门口望去.

她和丝丝约定的时间到了.看來这是他派來的人了.

“进來吧.”

果然.下一刻.李伯就推门而入.怀里抱着一个宫女.

“大小姐.老奴见过大小姐.”

不管怎么说.段晓雅也都是丝丝的姐姐.虽然并不是一个母亲的.但是身份摆在那里.李伯见了也要行家仆的礼仪.

段晓雅瞥了一眼那怀里的女子.早已经沒了气息.下垂的手上挂着她的那串珍珠手链.

“好了.我们走吧.”

既然一切都已经有了安排.段晓雅也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

李伯应了一声.就将那女尸放进了冷宫里.手里飞射出十來枚火弹子.顿时火起.

片刻之后.整个冷宫已经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了.

段晓雅临走时望了一眼后宫.心里有些抱歉.昨日里才答应了上官锐.只是她实在等不及了.

如果能够早一点离开.她一分一秒也不想再多待下去了.

“大小姐.我们快点走吧.一会侍卫们就要來了.”李伯皱着眉.催促道.

段晓雅点了点头.将头上的帽子拉的更低了些.如今她一身太监服侍.跟在李伯的身后.为了避人耳目.先是去了太医院.

第二天.天一亮.冷宫失火已经传遍了后宫.废人段晓雅被烧死在冷宫之中.虽然皇上已经下旨不许再提.但是这事太突然了.宫人们还是忍不住笑声嘀咕了起來.

段晓雅低着头跟在李伯的身后.大摇大摆的穿过人群.直奔宫门而去.

“大胆.你们几个不要命了吗.居然还敢在这里说前皇后的事情.是不是想死啊.真是气死咱家了.”一个老太监开始教训那几个站在墙角的宫人们.

段晓雅听到声音有些耳熟.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正好撞向了那人的视线.正是安知良.

这一刻.安知良顿时觉得活见鬼了一样.眼前那人分明是段晓雅.

安知良顾不上再和这几个宫人们纠缠.连忙一抖拂尘.将他们哄了开來.而他则是一拐一拐的朝段晓雅这边追了过來.

“喂.你们等一下.”

段晓雅听到声音.暗道不好.如果被拦下了.岂不是再也无法离开了吗.

走在前头的李伯也听到了声音.心里暗暗抱怨这老太监眼神太尖了些.但是如今宫门就已经在前头了.如今也只能是装作沒有听见.只要出了宫.一切就都不是问題了.

安知良越走越急.他拐着腿强忍着疼痛.只是前面那两人的速度越來越快.心急之下只得喊道:“快來人.将那两个人拦住.”

(天津)

203 逃离皇宫

宫门处的侍卫见到安知良.知道是皇上身前的红人.当下也不敢迟疑.立刻一队人冲了出去.将段晓雅和李伯拦在了宫门口.

近在咫尺.

段晓雅暗暗心焦.后悔刚才为什么沒有忍住.偏要回头看那一眼.

“等一下.等一下.”安知良渐渐走近.看了看李伯道:“李太医这是要去哪里啊.”

李伯连忙回答道:“原來是安公公啊.刚才老夫走得急.沒有听到安公公在喊在下.实在是失礼.”

“沒事沒事.”安知良摆了摆手.脑袋一偏朝段晓雅看了过來.“咱家也沒什么事情.就是看这小太监有些眼熟.所以看看是哪个宫里的.”

段晓雅低着头道:“安公公.借一步说话.”

事到如今.再想隐瞒也是不可能的了.与其如此.她唯有赌一把了.

“好.”安知良拐着腿和段晓雅來到了无人处.一脸惊愕问道:“娘娘.您不是在冷宫里被大火烧死了吗.怎么会在此处啊.”

段晓雅摇摇头道:“安公公.以前的事情我也不好解释了.只是我在这皇宫里已经沒有办法再待下去了.希望公公能够帮我一把.放我离开吧.”

如果这事被上官凌天知道了.她不敢想象后果会是怎么样的.如今也就只有寄望于在安知良的身上.

“娘娘.皇上是做的过分了些.可您毕竟是皇后啊.”安知良打心眼里是对段晓雅有好感的.

“那些已经随着皇上废后开始.就结束了.现在我只想出宫.离开这里.希望公公能够成全我.來世……”

段晓雅不知道该怎么说.也只有学着古人的口气.只是还沒有等她开口.安知良就连忙打断.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递了过來.“娘娘.宫外不比宫内.您一切小心吧.”

“公公答应了.”段晓雅大喜过望.

安知良点了点头.道:“这里有些银两.娘娘您在宫外好好照顾自己吧.”

“公公大恩.有机会我一定报答.”段晓雅拱了拱手.重新來到了李伯的身后.朝着李伯点了点头.道:“我们走吧.”

身后安知良抹了抹眼泪.喃喃道:“娘娘.您可一定要保重啊.要不然皇上一定会伤心死的.”

终于走出了皇宫.

段晓雅看着外面的太阳.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那座巍峨庄严的宫殿.昨天的时候.她眼里的皇宫是一只大大的怪兽.如今看來却像是一个漂亮的房子.不过再漂亮也和她沒有关系了.

“大小姐.我们走吧.”李伯已经跃上了马车.朝段晓雅说道.

“不了.”段晓雅摆了摆手.离开了皇宫.她怎么会再和李伯搅在一处.他们主仆二人对她也绝不会有什么好的心思.更何况如今她武功已经被废.

李伯眉头一皱.沒有想到段晓雅竟然会拒绝.忙道:“大小姐.你在这京城举目无亲.还是让老奴送您去个安全的地方吧.要不然娘娘那里也不好交代啊.”

段晓雅眸子一缩.感觉自己全身气机被锁住.只要她一动.那么下一刻李伯恐怕会拼了一切也要将自己斩杀在此了.

“呵呵.也是.”段晓雅连忙一笑.“还是妹妹想的周到.这京城虽大.可也沒有我的容身之地啊.”

听到段晓雅这么说.李伯也是松了一口气.刚才他还担心呢.如果在这皇宫门口杀人.毕竟会引起轰动.到时候只怕有些麻烦.

上了马车之后.段晓雅悄悄的从袖子上拔下一根银针.弹指之间.直接射入了李伯的体内.

“啊.”李伯吃痛.一脸惊愕的回过头來.

段晓雅急忙手一挥.又是数根银针射了出去.直接将李伯的血脉封锁住了.再也动弹不得半分.

“大小姐你.”李伯装着一脸惊讶的样子.心里却是害怕起來.

她不是武功被废了吗.

段晓雅抿唇一笑.道:“李伯.委屈你了.放心吧.我是不会杀你的.出了城我就会放开你的.”

现在李伯只觉得这女人的笑就像是來自地狱的微笑.不会杀他.他可是想着杀她的啊.

拉过缰绳.段晓雅一扬马鞭.驾着马车就跑了起來.

只是这京城实在是太大了些.段晓雅绕了好几圈都沒有走到城门.不得已掀开帘子.朝李伯问道:“喂.怎么走.”

“一路向右.穿过中心大街.再向南.走两里路就出城了.”李伯如今不能动弹.自然是希望段晓雅快一点出城.到时候只求能放过自己了.

“好吧.”段晓雅有些无奈.只得再度将马车赶了起來.

中心大街这会很热闹.人來人往的.

有卖包子的.卖饰品的.卖扇子的.卖糖葫芦的.不少做买卖的商贩聚集在这一条街上.

不过亏了这条街比较大.所以也并不觉得拥挤.

“那个人好像是……”这一日.白岩正陪着红莲逛街.站在一个卖葫芦的摊子前.看着马车从前面驶过.那驾车的人因为穿着一身太监的衣服.所以白岩才多看了一眼.

只是虽然匆匆撇过.但是白岩却是肯定那人是段晓雅.

当下顾不得理会红莲.急忙追了出去.

红莲还在挑着好看的葫芦.只觉得身旁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急急忙忙跑了.连忙喊道:“白岩.你个死鬼.钱袋你给我留下啊.”

话落.也直接追了出去.

终于出了城门.站在车头.段晓雅忍不住伸开胳膊.深深吸了一口自然的气息.

这世上最为可贵的就是自由了.

“不许动.”身后突然一道声音传來.

段晓雅慢慢转身.只见李伯手里举着一根长剑已经站在了她身前.不由笑道:“看不出李伯的本事蛮大.银针入穴.还能够运功.”

“大小姐.你沒了武功.那几针的力道也小的太多了.老奴调息一会自然就沒事了.”

“不错.”段晓雅点了点头.

她武功被废.但是她伤人的本事还在.只是沒了武功.动起手來多少有些吃亏.就像是这一次.如果不是沒有武功作为支撑.李伯根本不可能在这样的时间里冲破银针封穴.

“大小姐.一路好走.”说完.李伯直接挥剑砍了过來.

长剑卷起冷风.刮在脸上有些生疼.段晓雅急忙侧身避过.却在转身的时候.发丝被剑风卷起.直接吹断.

削铁如泥的宝剑.他们杀她倒是真够费心的.

一击不成.李伯盒一个箭步窜了上來.连连挥舞长剑.段晓雅连忙避过.三五招下去.身上已经被剑风伤了无数的刀口.

“大小姐.你何必要受这样的罪呢.还是让老奴送您上路吧.”李伯阴阴一笑.

段晓雅啐了一口嘴里的泥巴.刚才那个跤摔的虽然有些狼狈.却避过了一剑.就是样子有些难堪.

现在她身上已经浑身是刀口.有些严重的地方.鲜血已经冒出來将衣服浸染了一大片.

“果然有其主必有其仆.”突然一道声音从后传來.

段晓雅抬头望向了李伯身后.见到一张熟悉的脸庞.不由得露出了一缕笑意.道:“白岩你怎么來了.”

“少主.你沒事吧.”白岩急忙上前.将地上的段晓雅扶了起來.“属下见到少主赶着马车出城.就急忙追了上來.沒有想到真的是少主.”

“哼.不过又來一个送死的.”李伯剑花一抖.朝着白岩就刺了过來.

当下.白岩急忙将段晓雅往身后一拉.长剑都沒有來得及出鞘.挥着剑柄就挡住了这一剑.因为匆忙.被李伯用剑气一压.脚下的泥土也跟着松软.陷下了半只脚印.

段晓雅在一旁瞧着.从袖子里拔下银针.朝李伯射了过去.

为了躲避银针.李伯不得不收回气势.朝身后连退了几个转身.才避免了被银针射中.

虽然段晓雅已经沒有武功.但是那一手摘叶伤人的本事.到底不能让人小觑.

“算你走运.”李伯眼见奈何不了这两人.当即立断选择了离开.

远处.一道红色的身影跑了过來.虽然是追着白岩跑來的.但是此时却是看也不看的來到了段晓雅身旁道:“少主.是什么人将你打伤的.”

“沒事.”段晓雅勉强站直身子.虽然这些皮外伤让她有些浑身疼痛.但是都是一些小伤.休息一段时间就好的.不过此处也不是什么说话的地方.只得道:“我们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本來段晓雅沒有想过去找白岩和红莲.但是如今碰到了一起.她也知道如果她提出离开.这二人就是用捆的也会把她带回去的.

回到了青楼之后.最为生气的就是慕容允浩了.

啪的一声.一张桌子应声成为了一堆柴火.白岩有些心疼的喃喃道:“红木雕云纹镌刻翠羽祥云桌.三百两.”

“那个老匹夫.我一定要宰了他.”慕容允浩暴躁的怒道.却一下子拉扯了胸前的伤口.疼的他咬着牙.

红莲摇了摇头.道:“你身上的伤势还沒有好呢.不要乱动.”

段晓雅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现在想來.自己真的是太软弱了.遇事只想着逃避.如今被人欺负的这么惨.简直是丢人丢到了姥姥家.

(天津)

204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三个人各自吵了一会.只觉得沒有什么意思.又一个个的沉默下來.

“我们现在有多少人.”段晓雅突然问道.

她记得当初红莲和白岩是说过.还有不少人手的.

红莲刚要张嘴.却被慕容允浩拉住.沒好气的回了一句:“你问这个干吗.”

“不说算了.”段晓雅白了对方一眼.这个家伙分明就是小气.记仇.

“那你是问宫里还是宫外.”慕容允浩淡淡的道.目光却有意无意的撇到了一旁.脸上有些微红的晕色.

明明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段晓雅知道慕容允浩已经是很难为情了.也不再逗他.当下道:“自然是问的是皇宫里面.”

“大大小小的宫女太监有几十个吧.主事的有六七个.你要干嘛.”慕容允浩一脸探究的表情.直觉告诉他.段晓雅绝对不会无缘无故问这些的.

段晓雅道:“沒什么.只是觉得被人欺负的太惨.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哈.”慕容允浩突然笑了起來.指着段晓雅道:“你今天才知道.早干嘛去了.”

“你.”段晓雅气结.

红莲见状连忙站出來.打圆场道:“好了好了.我们少主宅心仁厚.虽然吃了亏.但是亡羊补牢却也是不晚的啊.”

“大人.少主的意思看來是要大干一场了.”白眼道.

慕容允浩摸了摸鼻子.直接泼冷水道:“怎么干.武功都被废了.现在和废人有什么区别.”

真是叔叔能忍.婶婶也不忍了.

段晓雅抄起手边的枕头.直接朝着慕容允浩扔了过來.却被避了过去.

“看.这不是废人是什么.”

“大人.少主现在已经受伤了.您就不要再让少主生气了.”红莲捡起枕头.说道.

“不.不不.”段晓雅摆了摆手.沒了枕头.她只能靠在床边上了.这伤口虽然已经都敷药了.但是动一动就会撕扯的疼.只能堪堪坐好.

三人都朝着段晓雅望了过來.慕容允浩还不屑的撇了撇嘴.一副老子沒说错.她自己都这么承认的表情.虽然旁边两人恨不得各自抽他一顿.却也只得生生压下火气.

段晓雅很成功的吸引了三人的视线.道:“我是废人不要紧.重要的是我有你们啊.”说着还将目光他一放在了慕容允浩的伤口上打量了一圈道:“慕容允浩啊.作为属下.你要好好养伤啊.这别走出去就被直接干掉.那也太丢人了.”

静.

出奇的静.

下一刻.红莲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眼角瞥见慕容允浩一张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更是捂着肚子笑了起來.

他们家少主太绝了.

白岩在一旁.转过了头.毕竟红莲是女人.不能怎么样.他敢打赌.如果他在慕容允浩面前笑出來.那么一定会大打出手的.

“少主说的极是.”慕容允浩咬牙切齿.

段晓雅摆了摆手.淡淡的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在这青楼养伤.很快就会被静妃知道的.如今我们应该做好防御工作了.”

“少主说的是.”白岩和红莲一拱手.应声道.慕容允浩淡淡瞥了一眼.不开口.

段晓雅也不在意.点了点头.道:“那么从今晚开始.就需要增派人手.进行站岗了.”

“属下这就去安排.”白岩站了出來.

“等一下.”段晓雅这完全是为了整治慕容允浩.怎么能这么简单呢.连忙道:“静妃奸险狡诈.我想一般人恐怕做不好这巡逻防御的工作.要知道这可是重之又重的大事情啊.如果被静妃摸清了我们的底细.那么恐怕大祸临头啊.”

“是不是我去就行啊.”慕容允浩自己站了出來.脸上挂着一幅你敢否认老子去死的表情.

段晓雅点点头道:“慕容精神可贵.既然你毛遂自荐.那么我就不多说了.总之辛苦你了.”

“……”慕容允浩嘴角一抽.

红莲和白岩识趣的退了出去.再待下去恐怕真的会忍不住的.

想想慕容允浩那么一个不苟言笑的男人.如今竟然被折磨的表情越來越丰富.这种奇迹一样的画面不是他们不想看.而是沒有胆子看啊.

“你有什么打算.”慕容允浩问道.

那紫色眸子里藏着深深的关切.段晓雅看到了.却避过了视线.坚定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來还.”

“少主.那复国大计.”这才是慕容允浩最为关心的事情.

他的老主人临死前交代给他的任务.他有必要去完成.之前一蹶不振.就是因为段晓雅让他心灰意冷了.

如今段晓雅要报仇.那这计划也多了一丝期待.

段晓雅扫了一眼慕容允浩.那眸子里的关切如今已经转化成了火热.缓缓点头道:“既然已经准备了这么多年.那么不做实在是可惜了.”

之前她不忍百姓生灵涂炭是因为只要篡改皇权就一定会生灵涂炭.但是如今上官凌天被丝丝蒙蔽.无情无义.她会在最大能力下减少伤害.

得了段晓雅的肯定答复.慕容允浩大喜道:“属下一定尽心辅佐少主.早日夺取江山.匡扶纳兰王朝.”

“好了.今晚你派人去宫里查一下消息.”段晓雅摆了摆手.将慕容允浩直接打发了.

月华宫里.狼藉不堪.

丝丝面容狰狞.望着垂首站在一旁的李伯.吼道:“她一个废人.你都让她跑了.你真是废人.”

“小姐.老奴沒有想到大小姐竟然还有银针封穴的本事.当时还有人赶來.老奴不是他们二人的对手.只能回來从长计议.”李伯一脸愧疚.

“从长计议.从长计议.这么千载难逢的一个好机会.你让本宫竹篮打水.还怎么计议啊.”丝丝恶狠狠的道.

李伯在一旁.想了想道:“小姐.老奴有一个办法.”

如今已经是穷途末路.丝丝听到李伯说有办法.也不禁來了兴趣.但是正在气头上.却是哼道:“什么办法.”

“大小姐在这京城里无亲无靠的.如果说要去哪里.只能去找锐王爷.想想慈宁宫里的那位怎么可能再让自己的儿子和大小姐有什么纠缠呢.”李伯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和他所说的计谋一般的恶毒.

丝丝一拍桌子道:“不错.本宫虽然沒有能杀死段晓雅.但是太后也不会容忍她活下去.而她只要在京城.就一定会去找锐王爷的.到时候只要……”

“不是大小姐一定会去找.而是那位锐王爷踏破天涯海角也一定会找到大小姐的.”李伯笑着道.

丝丝赞许的看了一眼李伯.就急匆匆的收拾了一下行头.直奔慈宁宫而來.

“什么.”和丝丝一样.得知段晓雅竟然沒死.太后十分气愤.“那个妖女命可真大.”

丝丝惋惜的叹道:“谁说不是呢.臣妾虽然派了最厉害的高手去了.但是沒有想到竟然中途有人出手将她救了.现在想想简直是太遗憾了.”

太后到底是太后.还沒有那么沉不住气.缓了一会道:“你來找哀家.可是束手无策了.”

丝丝讪讪一笑道:“太后英明.臣妾这点手段.实在是不够用的.”

“这也不怪你.”太后摆了摆手.对于段晓雅她也极为的头疼啊.如今看來唯一的办法还是要在宫外想办法了.“哀家似乎听你说过.段晓雅的体质比较特殊.”

丝丝连忙道:“太后您知道的.臣妾进宫晚.很多事情不知道.要说起來还是这宫里的那些宫女们闲來嘴巴絮叨.说段晓雅是什么天女.不怕毒药.”

“哼.”太后冷声一哼.“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天女又如何.不怕毒药并不代表不怕一切毒药.”

“太后的意思是.”丝丝一愣.

“她迷惑哀家的两个儿子.哀家一定要让她死.如今她既然离宫而去.想來锐儿对她的那份痴情.若是知道了此事.一定会去追寻.到时候只要跟着锐儿就不怕找不到她.”太后的声音越发冰冷.

丝丝浑身一颤.这个老女人也够狠的.如今算盘都已经敲在了自己儿子的身上.

“太后说的是.”

“恩.听说皇上有意要封你做皇后.”太后问道.

“皇上只是随口一说.这事还沒有定局呢.”丝丝连忙一脸谦虚.虽然她不怕太后.但是这阵子事情上.太后可是一句话就能够毁了她前程的.不得不小心服侍.

太后点点头.“只要能够除了段晓雅.哀家不管你做的是皇后还是静妃.”

“臣妾谢太后抬举.”听出了太后有意扶植的意思.丝丝连忙谢过.

“行了.你退下吧.”太后挥挥手.打发了丝丝.

等慈宁宫里消停下來.暗处却突然走出了一人.朝太后拱手道:“可是要去通知锐王爷.”

“恩.你到了王府小心说话.先看看锐儿的反应.再将此事告诉他.到时候锐儿肯定会去找那个女人的.你只需要跟踪他们就好.时刻把消息传回來就行.”太后仔细吩咐道.

“是.”身影如电.转瞬消失在了眼前.

(天津)

205 找上门来

锐王府.一派安静.

自从皇上下了软禁令以來.整个王府就是许进不许出.所有的下人也不像从前那么忙碌.现在又是三伏日子.一个个的都躲在房间里睡大觉.

反正在这里又不愁吃又不愁喝.就是不能出去.他们也都过的很安逸.

“王爷.太后很是挂念您.”一身黑衣.黑丝飞扬.身体的曲线在衣服的包裹下极为玲珑.

上官锐看也沒有看眼前的女人.而是道:“本王如今被软禁……”

“王爷这话太过虚伪了吧.”那女人直接走到了上官锐面前.一双漂亮的眼睛直接盯住上官锐的脸庞.

“无邪.别闹.”上官锐扭过了脸.

“是我闹吗.”无邪一指自己的脸.凑了过來.“你知不知道.你私自去皇宫那么多次.都是我帮你打掩护的啊.你知不知道太后每次问起來的时候.我都要顶着多大的压力去帮你隐瞒啊.你别说你不知道你母后发起火來有多么可怕.”

说着.无邪一掌落下.拍在了旁边的石桌上.顿时整个石桌就烂成了一堆齑粉.

上官锐连忙干咳了两声.离眼前的女子远了几步.以他的武功如果和她纠缠起來.却也不见得就能占上风.

“那你今天來就是为了领赏的吗.”

无邪一口白牙磨來磨去.要不是他对她有救命之恩.她真想一掌拍死他.

“太后要我來监视你.”

上官锐突然笑了.幽幽道:“母后莫不是年纪大了.居然派你來监视我.”

“嗯哼.”无邪沒好气的翻了翻白眼.

她本是一个江湖杀手.但是行走江湖嘛.难免结仇的人多.阴沟里翻船的事情.虽然丢脸了一些.但是遇到了也得扛下去.

那一天下着大雨.她浑身是伤.刚巧被上官锐给救了.而他十分小气的将她的性命据为己有了.

对于美女护卫这样的事情.他反正是不需要的.而太后在宫里看起來荣光无限.可是到底世人奸诈.所以就把她送去了宫里.

侠以武犯禁.说的就是他们这一路人咯.仗着武功高强.全然不将一些势力放在眼里.

无邪是个女孩子.太后也蛮喜欢的.虽然一身江湖气.但是也算忠心.几次之后.太后就对她另眼相看了.

“诶.说说吧.冷宫那事怎么个情况.”上官锐负手身后.一脸决然.

那日他让无邪偷了太后的假死药.却在赶到的时候发现冷宫已经化为灰烬了.所有的人都说段晓雅是死在了那大火里头.可是他却是不相信的.

那个女人.狡诈如妖.她软弱可欺.并不代表她就是傻子.

无邪一撇嘴.双手抱在胸前.摇头道:“真不知道你到底哪里來的信心.一口咬定她沒死.不过呢.还真让你说对了.是静妃身边的人带她出宫了.后來静妃派人杀她.但是沒有成功.”

听到段晓雅被人刺杀.上官锐忍不住心口一缩.但是又听到无邪说人沒事.紧绷的眉头才缓缓松开.

“后來呢.”

面对上官锐的追问.无邪直接竖了竖小手指.道:“还能如何.跑了呗.不然太后能派我來监视你吗.”

“那母后是要你杀她吗.”上官锐眯着眼睛盯着眼前的女子.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无邪连忙摆摆手:“你别闹.这事虽然太后有交代.但是你要是不同意.我也不会下手的.我可是不想搀和在你们母子之间.左右不是人.”

上官锐闻言.撤了气势.如果无邪真有那意思.他不介意杀了她.最多费点事罢了.“既然母后让你监视.那你去门口吧.”

“喂.”无邪望着上官锐的背影.跺了跺脚.

这个家伙实在是可恶.

她堂堂的江湖杀手.如今竟然沦落到看门的了.到底还有沒有天理啊.

回到房间.上官锐换了一身衣服.就从墙里跳了出去.身后的赵飞摇了摇头.却沒有跟上去.

虽然皇上是下令软禁王府.但是他们出入也不过是从门换成了墙.依然大摇大摆.开始的时候侍卫们还会拦截.但是禀报几次后.发现皇上根本不在意.却都心里清楚皇上这么做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

人家到底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他们又何必多此一举.干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别人不知道段晓雅在哪里.但是上官锐却是知道的.

闹市之中.也只有青楼这样的所在.如此招摇.又如此特意.

不论白天晚上都是紧紧闭门.楼上的那块牌匾已经歪歪扭扭的快要掉下來了.也沒有人去装修一下.

上官锐轻车熟路.直接來到了青楼的后院.

“你倒是守信誉啊.”上官锐站在窗外.靠着墙壁.扫了一眼屋内的女人.

段晓雅正吃着葡萄.刚才红莲特意送來的冰镇葡萄.味道极好的.

“额.你怎么來了.”

她恍然记得他们其实是有个约定的.如今被找上门來.段晓雅饶是脸皮厚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尤其是她这会还靠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盘葡萄.吃的不亦乐乎.

上官锐捋了捋额前碎发道:“我不小心路过.來看看某个死女人是多么的嚣张.居然拿着王爷当猴子耍.”

“咳咳.你误会了.”段晓雅连忙从床上跳了下來.强忍着痛将那葡萄也递了过來.“这是新摘得.冰镇过.味道还不错.”

上官锐看了看葡萄.又看了看段晓雅.不客气的将盘子直接接了过去.取了一个放在了嘴里.点了点头道:“还不错.继续说.什么误会.”

“额.”段晓雅望着空空的手.对于上官锐的行径却是敢怒不敢言.只得道:“静妃帮忙.所以我就溜出來了嘛.那假死药我也只是听说.万一吃了真死了.怎么办.”

黑……

不是一般的黑……

上官锐的手停在半空.道:“言下之意.就是你……不信我.”

“不不不.”段晓雅连忙摆手.堆起一脸灿烂的笑容.“我怎么会不信你呢.只是……”

“只是什么.”上官锐的语气越发不善.大有一言不合就出手揍人的意思.

段晓雅连忙赔着笑脸道:“王爷.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啊.”

“哼.”上官锐冷哼一声.显然对段晓雅问的问題太过白痴懒得回答.但是为了展现他的能力.还是道:“在这京城之下.别说你在这.你就是钻老鼠洞里.本王都能把你抓出來.”

“好吧.”段晓雅一垂头.

反正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已经是输了一场了.这会让他得意一会就得意一会吧.反正又不能少块肉.

还是可惜了那一盘冰镇葡萄.

凉风悠悠.岁月静好.

上官锐顺起段晓雅的袖子将手上的葡萄汁擦了擦.舔了舔嘴唇道:“美味至极.”

“王爷出來已经多时了.只怕是要回府了吧.不送.”

哐.

段晓雅直接将两扇窗子合拢.

很是老虎不发威.就把她当做hellokikty.

关窗户了不起啊.

上官锐一转身.直接从另一处房门推了进來.看着段晓雅不善的目光.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瓶子.扔了过去.

“玉骨生肌.不留疤痕.”

本來想直接丢出去的段晓雅听到这话.却是直接放回了袖子.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自然也不例外.

身上被李伯那个恶人弄的刀口无限.这夏天里养伤都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情.

“好了.我走了.有事你知道去哪里找我.”上官锐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迈着步子走了出去.

段晓雅从怀里将那瓶子掏了出來.倒出了两颗药丸.这种类似于糖豆的东西.上次她吃过.却是有着很大奇效的.

夜里.慕容允浩则是披着一件大氅.直接坐在了段晓雅的房顶上.虽然段晓雅提了无数的抗议.但是屋顶上的人就是不为所动.还说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她.

“少主.这是慕容大人的药.他不肯喝.”红莲一脸为难的端着一只药碗走了进來.

段晓雅抬头望了一眼屋顶.慢慢走到窗口.朝红莲招了招手.后者会意.也连忙走了过去.

只听段晓雅轻声道:“红莲.以后你就不要再去给他熬药了.”

“那怎么行啊.慕容大人的伤还沒有好呢.”红莲急道.

“可是你熬了他也不喝.你不是白熬了吗.这让白岩知道了.只怕是要乱想的.”段晓雅朝着红莲眨了眨眼.

二女会心一笑.

“岩哥不是那样的人.我给慕容大人熬药是希望慕容大人的伤势可以早日康复.”红莲一边说着一边挑了挑眉头.

段晓雅却是叹了一口气.道:“如果他真的伤好了.那白岩自然是不会乱想了.可是你看看人家都不领情.你还为他想这么多.如果我是白岩.不乱想才怪.”

“不会的.不会的.”红莲连忙摇头.

屋顶上.慕容允浩的一张脸越发的绿了.捏着手里的剑柄.纵身一跃.來到了门前.推门而入.

段晓雅和红莲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慕容允浩直接走到了桌子前.端起那碗汤药一饮而尽后.扭头就走.

“红莲啊.你以后可要小心啊.有的人就是这么沒良心.连句谢谢都不会说.”段晓雅啧啧说道.

可恶.

慕容允浩的一只脚明明已经迈了出去.可是如今听到这话.却怎么也迈不出去.从嘴里十分别扭的吐出两个字:“谢谢.”

“不客气的.”红莲连忙摆摆手.

开玩笑.

她怎么敢这么戏弄慕容大人.

也就只有他们家少主.

(天津)

206 册封风波

承乾殿内.通火通明.

上官凌天坐在案前仔细的披着眼前的奏折.过了沒一会功夫.丝丝便带着宫人们浩浩荡荡來了.

“臣妾参见皇上.”

灯下美人.越看越美.

可是那也要分看谁.亦或者在什么心情下看.

“起來吧.”上官凌天的声音有些敷衍.只是草草扫了一眼.就又低下头就看手里的奏折了.

丝丝端过托盘里的一碗粥.缓缓走了过來:“皇上.您喝点吧.”

“放那吧.”

“皇上.待会凉了就不好喝了.”丝丝嘟囔着小嘴.一脸的不开心.

上官凌天只得放下奏折.扭过头将那粥接过來.却是沒有喝.而是看着眼前的女子道:“明日朕会下旨.册封你为皇后.”

丝丝闻言.立刻拜倒.“臣妾谢皇上.”

皇后的位置.她终于要到手了.

“好了.朕还有点奏折.你先回去早点休息吧.”

丝丝的眼里闪过一道哀默.他还是不肯碰她.但是当下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告辞而去.

上官凌天看了一眼那碗粥.却是烦闷的直接扔了出去.

“皇上息怒.”安知良立刻跪了下去.

“你起來.沒你的事.”上官凌天沒好气的道.

安知良立刻扫了扫膝盖.一脸奸笑的道:“皇上.不爱看见静妃.却还要封皇后.这不是太为难了些吗.”

“只有这样.她才会露出本來面目.”上官凌天起身站了起來.望着窗外的夜色道:“晓雅.她怎么样.”

“皇上.有暗影在保护呢.您就别担心了.”安知良说道.

上官凌天微微点头.重新回到了书案前.继续批复奏折.

原來他什么都知道.

如果段晓雅在此处.一定会大吃一惊.

她恨透了的男人.却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情绝还是情深.

只可惜.段晓雅此刻正在和红莲研究着皇宫的地图.准备暗中将那笔宝藏取出來.

要想富国.首先就是要有钱.

“少主.这个位置距离天牢太近了.只怕稍有不慎.就会打草惊蛇啊.”白岩眯了一眼地图上的位置.

段晓雅点了点头.道:“这是最大的麻烦了.看來只能挖地道了.”

“挖地道.”红莲一惊.用手比了一下宝藏的位置.抬头道:“小姐.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皇宫的城墙下根本就是铸死的.是沒办法挖进去的.”

“不.我不是要从宫外开始挖.而是从宫内开始挖.”段晓雅的手指落在了冷宫的位置.

白岩眼尖.一眼就看出了那个位置.脱口道:“冷宫.”

“不错.”段晓雅点了点头.道:“冷宫刚被大火烧毁.而且平日里也不会有人去的.而且冷宫紧挨着天牢.这两处如果打通了.那么转移宝藏也就不费力气了.”

“如果这样一來的话.那么天牢的人.会不会发现啊.”红莲还是有些担心.

段晓雅摇了摇头道:“皇宫里的天牢和摆设沒有什么区别的.更何况也沒有几个犯人.到时候只要化装成侍卫的样子.是不会被发现的.”

“是.属下们会立即着人去办.”白岩一拱手.走了出去.

红莲站在段晓雅身旁.道:“少主.属下有个问題.一直很好奇.”

“是关于皇上吗.”段晓雅瞥了一眼.直接开口道.

红莲面色发红.沒有想到竟然被直接戳穿.

“他负了我.是我和他的私事.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是整个天下的事情.不相干.”段晓雅摆了摆手.

第二天一大早.慕容允浩顶着大大的黑眼圈从屋顶上跳了下來.此时的段晓雅已经坐在桌子前喝着小米粥.朝他比划道:“要不要來尝尝.”

“來一碗.”慕容允浩淡淡道.

对于这个冷脸家伙的改变.段晓雅一愣.还是很快给他盛了一碗.

“辛苦了啊.”段晓雅笑着将一碗小米粥放到了慕容允浩的面前.

很快.慕容允浩就将那一碗粥喝光.擦了擦嘴巴道:“昨晚在这青楼出现了三波人.不过他们都沒有出手.而是直接走了.”

“三波.”段晓雅皱眉.感觉事情不寻常.满打满算应该两拨才对.还有谁.“都是敌人.”

“沒交手.不知道.”慕容允浩摇摇头.

额.

段晓雅头疼.

“好吧.刚才白岩传來消息.皇上要立后了.”段晓雅淡淡的道.语气平淡如水.任谁也看不出有半点的忧伤.

慕容允浩一抬头.看着眼前女子波澜不惊的表情.

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懂了什么是心如死灰.

“少主的意思是.”他忍不住问了出來.因为看不懂.所以很好奇.

段晓雅的手指在桌子上有节奏的敲着.语气冷的像是三九寒天里的冰块.淡淡道:“立后一定要去祭祖.到时候皇上会带着文武百官去东陵宫.整个后宫的嫔妃都会一起去.”

“我们去行刺.”慕容允浩打断道.

“愚蠢.”段晓雅翻了一个白眼.“我们三个人去.不是送死吗.”

“我们是四个人.”慕容允浩狡辩道.

“呵呵.你是说你这个样子还算一个吗.我武功被废.你重伤未愈.我们两个算一个人差不多.”段晓雅哈哈大笑道.

他是半个人.

慕容允浩紧紧咬着牙龈.

翻身走了出去.朝着院子.他大喊道:“红莲.红莲.快把我的药帮我拿來.”

屋子里.段晓雅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

一直以來.慕容允浩的伤口就是反复开裂.一方面是他不按时喝药.另一方面就是他不配合.

有的时候虽然需要良药.但是病患内心的意志力同样是很重要的.

上官凌天即位不过数年.第三位皇后册立.一时间天下轰动.大家都道这位皇上爱慕女色.一些生养女儿的人家.更是将主意打到了女儿身上.

段晓雅手里捏着一张纸条.嘴角勾起一个笑容.沒想到舆论这种事情从她要开始了.真是一柄锋利的长剑.

“九月九.重阳酒.祸国女.正当宠.”

一首脍炙人口的儿歌很快在大街小巷流传开來.人尽皆唱.一些小孩子们更是拍着巴掌.不断的唱着.

整个民间巷尾都在不断的议论纷纷.

有人说是在九月初九这一天.祸国的妖女就会篡夺皇位.

也有人说这个皇后是妖精转世.就是來祸害东陵王朝的.

总之.众说纷纭.

上官凌天挥手将龙案前的所有奏折全部推了下去.指着底下站着的文武百官.大怒道:“一些稚童胡言.你们也跟着造反不成吗.”

“臣等不敢.”众人急忙跪了下去.

“不敢.”上官凌天一挑眉.道:“你们还有什么不敢的啊.这种街头巷尾的谣言你们竟然也拿來给朕.还让朕废后.”

“皇上.百姓们的传言并不是沒有道理啊.”其中有人说道:“静妃进宫时日尚短.且未有子嗣.皇上要册封她为皇后.实为不妥.”

“不妥.”上官凌天冷笑道:“当初段皇后不也沒有子嗣吗.”

众人一听.暗道不好.

当初他们的确是同意段晓雅做皇后了.那是因为段晓雅聪慧绝顶啊.

“回禀会上.新皇后來历不明.实在不能做一国之母.”又以胆大之人站了出來.

“來历不明.”上官凌天皱着眉头道:“皇后当初救驾有功.虽然只是民间孤女.但是深明大义.有哪点不妥啊.还是列为臣工的眼里只有段皇后啊.”

上天凌天的语气越发的不善.

“皇上.新皇后复姓纳兰啊.”

终于有一人提起了那众人都不敢提及的话題.

曾经上官一脉是纳兰王朝的臣子.因为对纳兰王朝的**不满.招兵买马.推翻了纳兰政权.建立了新的东陵王朝.

也是因此.纳兰王朝一脉被赶尽杀绝.如今新皇后复姓纳兰.无疑是挑起了众人心中最为敏感的一根心弦.

而此时.月华宫里.李伯不断的走來走去.脑门更是急出了一头的汗.朝丝丝问道:“小姐.你怎么能够说自己复姓纳兰呢.现在满大街都是对小姐不利的谣言.就冲这个姓氏.皇上也不会让小姐做皇后的啊.”

“怕什么.”丝丝一脸的不在乎.仔细瞧着铜镜里的妆容.反正上官凌天答应了.她只需要等待即可.

“小姐.可是外头闹得很凶啊.”李伯忍不住道.

“本宫当然知道.”丝丝站起身子.道:“那些嘴长在别人身上.难道我们不让他们说.他们就不说了吗.”

“那倒不是.”李伯如实道.

“李伯.你跟着本宫这么久了.怎么还看不出來.这分明是有人设计.”丝丝道.

李伯一惊.道:“谁.”

“还能有谁呢.”丝丝幽幽道:“这天底下也就只有一人见不得我快活啊.”

“难道是……大小姐.”李伯猜测道.

“不是她还能有谁.”“丝丝恨恨的捏着手里的丝绢道:“我那个姐姐可是片刻都见不得本宫安宁的.如今皇上要封我为后.他自然是不满的.”

“都是老奴的失误.如果那天除了大小姐.就沒有今天的祸事了.”李伯一脸愧疚.

(天津)

207 不如卖艺吧

整个后宫里一片硝烟气息.全部都是來自前朝的压力太大.

“行了.这事不提了.”丝丝一脸嫌弃的摆了摆手.如今能不能顺利成为皇后.不仅是要看皇上的意思.还有太后的意思.

从月华宫一路來到了慈宁宫.丝丝的脸上堆起了无限的笑意.

“臣妾参见太后.”

太后冷冷看了一下站着的女子.她自然是清楚她为何而來.不过现在皇上是铁了心.如果帮一把也不过顺手而为.“起來吧.”

“谢太后.”丝丝乖巧的站立在一旁.从袖子里掏出一打银票送了过來.道:“臣妾想着为太后做点什么.可是手笨的很.只得俗气一把了.”

正在喝茶的太后慢慢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银票.放下了茶碗.不动声色的收到了袖子里.道:“哀家也想着去看看.”

丝丝大喜.连忙扶住太后的身上.朝承乾殿而去.

此时的大殿.文武百官吵个不停.

有同意的.也有反对的.上官凌天怒视着底下的臣子.面容铁青.

他们一个个都很闲是不是.

“太后驾到.”

随着太监尖锐的嗓音在外响起.大殿里突然安静.连忙跪地迎接.

太后在丝丝的搀扶下.慢慢走了进來.扫了一眼跪着的众人.却并沒有让他们起身.而是道:“这还沒有走进來.就听到你们吵个不停.什么时候这承乾殿也改成菜市场了.”

“臣等失仪.”众人连忙拜首.

“都起來吧.”太后见要的效果已经有了.便也不在为难众人.挥挥手让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上官凌天慢慢走近.道:“母后怎么來了.”

“还不是听说前朝乱成了一锅粥.哀家就想还是來看看.”说着.太后一脸狐疑的望着众人道:“若是为了皇上封后的事情.列位还是不要再争执了.什么时候皇上的家事都不能做主了啊.”

从來犯上是死罪.

众人连忙跪了下來.又将刚才那一番言论述说了一遍.

太后听完.转过身來.对皇上道:“皇上.要做明君.就要有明断.一些街头巷尾的谣言就左右了皇上的决断.那是不是以后有什么事情只要去散播一下传言.皇上就要依着传言行事了呢.”

“母后所言极是.”上官凌天点点头.

众人蓦然心惊.

这一番言语下來.实在关系重大.如果朝廷诸事都要跟随民间言论.那么无疑是政权瓦解的开端.

“各位对于册封静妃为后.可还有什么异议.”扫过大殿上的百官.上官凌天问道.

“臣等无异议.”众人一阵山呼.

话说到了这里.若是还有什么意见.那就真的是太不开眼了.

上官凌天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丝丝的脸上.道:“静妃还不上前接旨.”

丝丝闻言大喜.施施然走上前來.行了一个大礼.安知良托着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圣旨.一通念完.

众人谢恩领旨.祭祖仪式也定在了三天后.

消息传回青楼的时候.段晓雅正摆弄着一副字帖.手里端正的拿着一根毛笔.不断的在宣纸上笔走龙蛇.

若是只看那气质.那姿态.无不会拜倒.只是再看那宣纸上的字迹.绝对会让人头疼到了极致.

“少主.您这已经练了一上午了.要不歇歇吧.”饶是红莲.也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段晓雅听出红莲语气里的一些不好意思.再一低头看了看纸上的字迹.也是不禁撇了撇嘴.“确实是有点丑.”

白岩惦着脚尖.偷偷瞄了一眼.就再也不去看.

“丑到不能看了.”慕容允浩直接说了出來.根本看也不看白岩和红莲朝着他挤眉弄眼的一片好意.

段晓雅听了.倒也沒怒.只是脸色微微一变.叹气道:“是啊.不知道慕容你的字比我的会不会好呢.”

慕容允浩冷哼了一声道:“你再苦练三十年也追不上.”

红莲捂着脸.对于这位大人的狂妄她觉得还是退避三舍的好.

“原來这么厉害.”段晓雅认真的点点头.随即道:“我近日想着去寺里祈福.保佑大事能成.想來想去.最后决定抄写佛经作为献礼.我这自己又拿不出手.既然慕容有此大才.那么此事就交给你了.”

白岩嘴角一抽.朝红莲打了一个颜色.急忙从房间里溜了出去.

慕容允浩的脸已经不是一般的黑.

“你戏弄我.”

“哪有.”段晓雅连忙否认.“我是认真的.”

“少主若是真心礼佛.可以多捐一些香油钱.根本不用抄写佛经.”慕容允浩咬着牙道.胸口快要炸开了.

段晓雅连忙摆摆手.严词道:“不要总用黄白之物.去亵渎神灵.抄写佛经是心意.难道慕容对此沒有信心.”

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了下來.慕容允浩一怔.当下有种被算计了的感觉.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反驳.只能苦着脸闷哼了一声.不再搭话.

看着慕容允浩如此郁闷.段晓雅倒是噗嗤一笑.“沒有想到谣言风波这么快就被皇上平息了.倒是一点也不在乎嘛.”

“少主还需要另行高策才是.”慕容允浩淡淡接了一句.

“谣言止于智者.但是这天下缺的就是智者.所谓三人成虎.那些谣言他不在乎也罢.”段晓雅摇了摇头.

“少主.还要继续散播这个谣言.”慕容允浩有些糊涂.

“不错.”段晓雅点了点头.随即在纸上又写了几个字.“中宫易主.纳兰将兴.”

“我明白了.”慕容允浩皱着眉将那一张纸拿了起來.除了字迹太丑.这确实是一个好的办法.

上官凌天的一意孤行.虽然册立了静妃为后.如果谣言就次止住.那么无疑就会让人觉得是一个谣言.很快此事就会揭过.

相反.如果这个谣言不但沒有平息.反而越來越多.那么就会在人们心中产生一个诱因.

大厦将倾.

段晓雅的嘴角露出一道弯弯的笑意.

“让红莲去一趟锐王府.我想吃烤鱼了.”

慕容允浩嘴角一抽.直接甩袖离去.

不到一个时辰.上官锐就急急忙忙赶了过來.笑意如春风.和煦道:“晓雅.你想吃什么口味的.”

“恩.随便吧.”段晓雅想了下.又说不上來.实在是上官锐的手艺实在太好.不管哪种口味做出來的都是美味.

“普天之下能把堂堂王爷当做厨子吆喝的也只有我们少主了吧.”红莲在墙角忍不住叹道.

白岩伸手揽过红莲的腰肢.续道:“而且少主要推翻的是王爷家的江山.”

“岩哥.我突然觉得有点晕.”红莲苦笑着.

“我也去给你烤条鱼吧.”白岩宠溺的说完.便拥着红莲向厨房的方向走去.

只是.暗处.慕容允浩的身影却固执的如同石雕.远远的看着段晓雅和上官锐在一起烤鱼的画面.久久移不开目光.

“王爷.你这手艺越发的好了.要是哪一天沒钱吃饭了.还可以去摆个摊子.卖烤鱼.”段晓雅一边吹着热气.一边说道.

这鱼简直是太香了.

虽然这里的很多食物也很美味.但是偏向于后世口味更多一些的段晓雅.还是更爱吃这烤鱼.

“堂堂的王爷.你让我去卖艺.”上官锐一脸宠溺.看着眼前正在大口朵颐的女子.不禁问道:“那按照你这个吃法.我想沒有卖出去也都被你吃完了.”

段晓雅低头看了看面前的鱼骨头.不禁失笑.摸了摸肚子.已经有些圆了.道:“确实.可是谁让王爷你的手艺太好了呢.我也控制不住啊.”

“再好吃也比不上你这张嘴啊.”上官锐摇了摇头.也拿了一尾鱼坐在了旁边.偏过头來问道:“那祸国妖女的传言是你散的吧.”

面对这种是非.段晓雅怎么会承认.一拍桌子.怒道:“开什么玩笑.这等败坏我名声的话怎么可以乱说.火锅妖女明明是我才对.竟然有人敢冒名顶替.简直是过分.”

上官锐噗嗤一声笑了出來.但是嘴里含着的鱼肉也随之吐了出來.好是狼狈.

“你几个意思啊.”段晓雅一把夺过上官锐手里的烤鱼.一脸惋惜:“给你吃.简直就是糟蹋食物.”

“喂.这可是我带來的.”上官锐惊愕.

他自带炊具.调料不说.鱼是现抓的.从头到尾都是他亲自做的.如今怎么就成了给他吃糟蹋了呢.

“是吗.”段晓雅脸一红.下一刻却绷紧了脸庞.道:“那又如何.你也不看看你这是在哪里.”

“青楼.”上官锐有些眼抽.想到了这门外挂着的那块歪歪扭扭的牌匾.

“总之呢.这是我的地盘.你有什么问題吗.”说着.段晓雅恨恨的咬了一大口鱼肉.美味的还不忘舔舔嘴唇.

上官锐只觉得浑身冒火.似乎不是天气的缘故.连忙转过身.

“少主.不好啦.外面突然來了很多官兵.”白岩突然急急忙忙跑了來.

段晓雅一皱眉.怎么会有官兵.难道是上官凌天.

“哦.沒事.”上官锐一摆手.淡定的道:“应该是來找我的.”

“找你的.”段晓雅歪着头看了过去.

(天津)

208 夜入深宫

清风扫过.带着空气中的炎热扑來.

上官锐指着门外走來的女子道:“这个是无邪.”

“无邪.”段晓雅咀嚼着这个名字.只觉得和眼前女子很像.纯洁无暇的脸庞.清亮如水的眼眸.说是天真无邪却不过如此了.

“恩.别看她叫无邪.但是心肝却是黑的.”上官锐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在段晓雅耳旁说道.后者一脸黑线.不由得打抱不平道:“人家一个女孩子.你别乱说.”

上官锐一指无邪身后的官兵.道:“我乱说.如果我乱说这些官兵哪里來的.”

“那她为什么要带人來抓你啊.”段晓雅拍了拍上官锐的肩膀.好奇的问道.

“不为什么.”上官锐一撇脸.他才不会告诉段晓雅造成无邪这么纠缠的原因就是他母后下了硬性命令.

无邪笑意盈盈.走了上來.“王爷.好巧啊.属下顺便逛个青楼.沒有想到和王爷如此有缘分啊.”

段晓雅噗嗤一声笑了出來.沒有想到这女子不仅长得漂亮.说话也极为有趣.

无邪虽然对上官锐客客气气.但是对别的人就欠奉了.眉头一皱瞥过脸來.道:“这位就是王爷心心惦念.不惜送上门來的那位红颜咯.”

“无邪.”上官锐开口喊道.目中含怒.

“凶什么.”无邪转过头來.嘟囔着嘴巴道:“可是你母后宣你速速入宫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入宫.”上官锐一愣.问道:“有什么事.”

“三天后.东陵宫祭祖.皇上把这事交给你了.也解除了王爷的软禁.所以第一时间太后就让我來寻王爷了.”无邪将宫里发生的事情说了出來.

段晓雅微微一怔.那个男人在想什么.

他真的胸怀如此宽广吗.

他容得下所有人.唯独容不下她吗.

想到这个事实.段晓雅眸子一暗.就连正香的鱼肉也吃着沒有什么滋味了.

“晓雅.我先回去了.”

从上官锐离去.到手里的烤鱼凉掉.段晓雅还沉浸在对过去的费解之中.直到慕容允浩出现.才幽幽道:“是不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少主是想问天下男人有什么不同.”

段晓雅叹道:“你就不能装个糊涂吗.”

“实在是少主悲情所困.所以这脑子有点笨了.”慕容允浩摇摇头.

“问世间情为何物.”段晓雅刚一张嘴.就遭到了袭击.嘴里被生生塞了一条烤鱼.转头望去.就是慕容允浩笑的发坏.不由痴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万年冰山.永远不会笑呢.”

慕容允浩闻言.立刻脸一绷.再次回复了冰冷表情.道:“少主你眼花了.”

“少來.”段晓雅摆了摆手.“我青春正年少.才不会眼花.倒是你还是多笑笑的好.要不然别人会说你未老先衰的.”

慕容允浩嘴角一抽.

这天下敢这么说他的.除了眼前这个女人.大抵也沒有别人了吧.

“慕容这张正太脸.一天到晚装小老头.实在是可惜了.”段晓雅左右望着.见后者不理她.又道:“怎么样.今晚本少主带你出去找点乐子.”

慕容允浩对天发誓.如果这个女人不是他主子.他一定会杀了她的.

竟然要带他去找乐子.

听听.这是一个女人该说的话吗.

“今晚的皇宫一定很热闹.”段晓雅望向远处的天空.耸入云端的是皇宫巍峨的屋顶.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慕容允浩暗自垂头.原來是他想歪了.

该死.

他脑子是怎么回事.

天色擦黑.火热的浪头一句下去.偶有真真轻风吹过.别样舒适.

段晓雅一身利落的黑衣.脸上戴了一个面具.

“我们真的要去皇宫吗.”慕容允浩忍不住问道.毕竟他们所有人都觉得皇宫对于段晓雅來说.无疑就是一个伤心地.怎么还会再去.

“有什么问題吗.”说话的功夫.段晓雅就已经穿戴完毕.并且选了一把锋利的宝剑提在了手里.“哦.对了.我让你们送去扬州的信.可有派人去.”

“恩.两天前就已经出发了.”慕容允浩点了点头.

他知道在扬州还有段晓雅的一些势力.所以也是找了武功比较高强的收下.骑着千里马而去.

“出发吧.”段晓雅点点头.已经整理好一切.

那个地方算伤心地吗.

她不知道.

不过她知道这一次是要去拿回属于她的东西.

沿着中心大街.一路朝着皇宫走去.天色晚了.街上根本沒有什么行人.只有一些偶尔巡逻的守卫.只要避开就好.

远远望去.皇宫依然庄严.并沒有因为夜色而显得孤寂.却透着一股无上的威严.

段晓雅冷哼了一声.难怪人人都想做皇帝.只因为做皇帝拥有者世间最顶级的富贵与权势.

谁不想要.

那这一切.就换她吧.

慕容允浩轻车熟路带着段晓雅來到了宫墙之下.因为段晓雅武功被废.如今只能依靠慕容允浩.

“少主.你抓好.”慕容允浩弯下身子.让段晓雅趴在她的后背上.抓住身上的带子之后.一个纵身就跃上了宫墙.

在夜色的掩护下.慕容允浩身影如电.只是几个腾空跳跃.在落地的时候已经是在皇宫之内了.

段晓雅松开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里是御河.那么距离月华宫就是很近的咯.

“少主.”慕容允浩见段晓雅朝月华宫走去.忍不住拉住.道:“少主.静妃已经册立为皇后.所以不住月华宫了.”

是啊.

那个女人成功坐上了皇后的位置.现在应该是在落月宫了吧.

段晓雅脚步一滞.慢慢回过头.道:“哦.我不是要去找她.我是要去看我的宝藏.”

“这样啊.”慕容允浩跟在段晓雅的身后.分明看出了她眼里的那一丝落寞.

被人如此欺负.她一定是想要报复回來吧.

那一会找机会吧.

冷宫一侧.就是密室的所在地.

段晓雅轻车熟路的打开了密室的籍贯.她并沒有防备慕容允浩.是因为慕容允浩值得信任.当初不带上官凌天和上官锐进去.实在是她不想因为这些宝藏而让他们兄弟反目成仇.

金光闪闪的金元宝堆成了一座小山.还有无数的珍珠翡翠和玉石.见见精美.交织在一起发出一片耀眼的光芒.

“这是……老主人留下的吗.”慕容允浩问道.紫色眼眸已经被一片金光所覆盖.

段晓雅抓起一串珍珠.放在手里.这里最小的珍珠都比上官凌天国库里最好的珍珠成色要好.

开什么玩笑.

那个男人脑子一定是灌水了.

她好赖也是富可敌国.他眼睛一定是瞎了.

想到这里.段晓雅回头说道:“不是.这是谁的我也不知道.只是我知道你主人让我來寻找的就是这个.”

“少主.有了这些宝藏.很快我们就能招兵买马了.”慕容允浩驿馆的冰山脸也不禁露出一丝喜色.

段晓雅将珍珠重新又放下.道:“或许.可以不花一分钱.就可以.”

“不花钱.少主你是想放弃吗.”慕容允浩急道.他知道她是不喜欢掀起战火的.但是如今已经走到这一步.怎么可以轻言放弃.

“我只是不喜欢上官凌天做皇帝.至于其他人.爱谁做就谁做.与我无关.”段晓雅继续道:“做一个幕后的皇帝.比在幕前更潇洒一些.不是吗.”

慕容允浩已经被说的迷糊.但是他已经能明白段晓雅不打算做皇帝的意思了.

“可是.少主.纳兰王朝的名义就要彻底被湮沒了啊.”

对于那个沒有什么直接关系的姓氏.段晓雅根本沒兴趣去在乎荣耀是否.她只是要推翻上官凌天罢了.

在宝藏里溜达了一圈.段晓雅找到了一些夜明珠.全部放在了一个木盒子里.足足装了有一百多颗.直到盒子装不下了才罢手.

临走的时候不忘嘱咐慕容允浩要记好位置.下次她就不來带路了.

从密室出來的时候.怀里抱着一盒子夜明珠.身上还挂着各种珍珠项链.慕容允浩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來做苦工的.却也无奈的只能跟在段晓雅的身后.

当两人站在慈宁宫门口的时候.段晓雅趴在宫门口.望了望里面还有一些宫人在來來回回的收拾着东西.有些等不及的对慕容允浩道:“你能不能让他们都消失.”

“是暂时消失还是永久消失.”

汗.

段晓雅咽了一口口水道:“暂时就好.”

慕容允浩一把拽下脖子上的珍珠项链.丝线一断.饱满的珍珠顿时如雨坠落.最终落在他的掌心之中.拇指用力.颗颗珍珠如同划过的流星.直接击在那些宫人身上.

前一刻还在不断忙碌的宫人.这会已经呆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对此.段晓雅深深有种败家的心痛感觉.

“好吧.进去.”

正准备歇息的太后.看着眼前走进來的女子.有种见鬼的感觉.

“你.你怎么在这.”太后语气有些惊愕.

段晓雅却是柔柔一笑.还不忘福了福身子.温声道:“太后吉祥.我來看看太后.”

“你不怕……”太后话沒说完.段晓雅就接了过去.“我相信太后是不会拒绝我这次來的美意的.事关王爷.有什么好怕的.”

(天津)

209 运筹在手

在这个世上.若说还有什么是太后最在意的.那么就是上官锐那个儿子了.

“锐儿.”太后眉峰蹙起.随即道:“他对你一往情深.你难道要这么不识好歹.要伤害他吗.”

段晓雅感觉到了太后的怒意.摇了摇头.笑道:“太后.王爷待我很好.我自然不会绝情无义.所以才來和太后商量关于王爷登基一事.”

“登基.”太后凤目圆睁.忙道:“你什么意思.”

段晓雅朝着身后的慕容允浩一拍手.后者走上前來.将怀里抱着的木盒子放在了桌子上.连同脖子上挂着的珍珠项链也一并摘了放下.

太后狐疑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木盒.又看了看段晓雅.只见后者露出一个请打开的表情.细细思量下.也觉得段晓雅不会对她有什么伤害.便将那木盒子掀了开來.

顿时.整个宫殿如同白昼.

倏地.太后又一把将木盒子盖拢.刚才那些.竟然全部都是……夜明珠.

要知道.在国库里也不过仅存了三颗而已.

虽然光芒万丈.沒有数清.但是那刹那芳华带來的光芒.还是让太后心口慌乱起來.

这几十年來.什么大风大浪她沒有见过.但是这一刻.她还是忍不住手指哆嗦了起來.摸着有些粗糙的木盒子.竟然感觉无限的温暖.

“怎么样.太后.小女子的诚意够了吧.”段晓雅相信凭借这些夜明珠.不难让太后做出抉择.

“你要让锐儿当皇帝.”太后深呼了一口气.目光扫过那一堆又圆又大的珍珠时.又不禁心口一紧.

段晓雅点了点头.道:“沒错.王爷经常对我多加照拂.而我无以为报.思來想去.如果能帮王爷达成心愿.也算美事一桩了.”

“好.我答应.”太后一口应承了此事.

“多谢太后.”段晓雅微微福了福身子.道:“两天后.就是祭祖大典了.到时候我会派人捣乱的.只要丝丝坐实了不详的名声.那么这个皇后她想当也当不了了.”

“她就是做了皇后也做不了多久的.”太后出口道.实在不明白段晓雅如此大费周章.是为了什么.

段晓雅摇了摇头.道:“哦.不.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觉得的.但是我后來发现她做皇后我不开心.既然这样.那她还是别做了.”

“这好吧.到时候哀家会帮衬此事的.”太后自然明白段晓雅的小气所为何.但是看着这一箱的夜明珠的确够开心的.所以决定到时候一定出手相助.

从皇宫出來的时候.段晓雅心情极好.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少主.你要把江山让给上官锐.”慕容允浩忍不住问道.

段晓雅回过头來问道:“有什么问題.”

“他姓上官啊.”慕容允浩开口提醒.

“那你的意思是.我一定要找个姓纳兰的人來才行咯.”段晓雅一挑眉.语气微微发凉.

慕容允浩连忙走上前來.道:“少主.虽我族类.其心必异啊.”

他怎么可能同意让上官锐做皇帝呢.辛苦一场却是为别人帮忙.

那么日后他到了九泉之下.怎么去面对老主人呢.

“那你呢.”段晓雅沒好气的犯了一个白眼.道:“你这紫眸妖人.岂不是要让人抓了去.拿火去烧啊.”

慕容允浩冷着脸.一言不发.

段晓雅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只是说其实姓什么根本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人的本心.”

“我知道.”慕容允浩点了点头.仍然是板着一张脸.也许跟在她的身后.就注定被她忽视掉吧.

突然.段晓雅一撇头.瞧见秦丞相的府邸.连忙站住.

“怎么了.少主.”慕容允浩发现段晓雅的异样.站住脚问道.

段晓雅望着眼前的高宅道:“既然來了.如果不去作客.是不是有点太不尊重人了呢.”

说着就朝着丞相府走了过去.

慕容允浩跟在后面.瞧了一眼此刻的天色.仍然是漆黑如墨.这个时辰的客人.难道真的不是恶客吗.

饶是人们都说宰相肚子里能撑船.但是这船也应该有限度吧.

有一位拥有绝世武功的苦力在.即便这墙头再高.段晓雅也根本是不担心的.顺利的來到了丞相府.除了偶尔几处还有些亮光外.其他地方俱是黑乎乎的一片.

这古时候沒有电.又为了省一些煤油.自然是都早早的睡了.

段晓雅一指府内中心位置.那里亮着灯光.开口道:“我们去那里.”

慕容允浩紧跟在身后.不得不说段晓雅身形了得.即便已经沒有了武功.但是行动起來任然是行云流水.完全沒有半点拖泥带水的感觉.

只是不大的一会功夫.两人就來到了丞相府中央.透过昏暗的煤油灯光.段晓雅趴在门缝里.打量着房间里的摆设.

书柜连着书柜.堆满了各种书籍.看來这里是书房无疑了.

又在宽阔的房间里找到了秦丞相的身影.段晓雅才推开了门.朝里面的男人露出了一张明艳的笑容.

“你……你……鬼.唔唔.”秦丞相的声音湮沒在了慕容允浩的手掌之中.但是眼珠却好像要瞪出來了一样.

段晓雅摇了摇头.顺势坐在了一张椅子上.朝秦丞相道:“行了.你别装了.”

素來就和太后勾结之深的秦丞相.怎么会不知道她是假死.

如今这番伪装.真的是让段晓雅佩服到极致.这个男人如果回到现代去演电视剧.怕是什么奥斯卡大奖都能随随便便往家里搬吧.

慕容允浩在确定秦丞相不会大喊大叫只会.放开了手.嫌恶的抽过桌子上的宣纸擦了擦那沾满秦丞相口水的手.

秦丞相倒是一脸无所谓的腼腆一笑:“刚才老臣实在是太激动了.皇后您吉人自有天相.自然是任何妖魔鬼怪都伤害不了您的.”

段晓雅不禁撇过头.这样的奉承她实在是懒得听.

“那个……不知道皇后娘娘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呢.”秦丞相也看出了段晓雅的不耐.只得拉回了主題.

“恩.确实是有些事情要麻烦你.”段晓雅点了点头.其实有太后的只会.秦丞相自然会去做的.但是她來这一趟.也是为了将此事直接敲死.

事发之时.她不希望有任何的意外出现.

“两日后.皇上会在东陵宫主持祭祖大典.”段晓雅的声音无比的空洞.记得她册立之时.因为政事繁忙却被延期.如今为了丝丝.他却有心亲自主持.

想想.这世事可真的是很可笑.

“皇后的意思是.”秦丞相猜测道.这个皇后不会无缘无故來找他.如今又提及了静妃封后的事情.恐怕……

段晓雅笑了.笑靥如花.在烛火的陪衬下.慢慢的让人觉得那笑容无比酸涩.幽幽道:“如果我希望丞相能够劝解皇上不要册封静妃为后呢.”

秦丞相的脑袋摇的如同拨浪鼓一样.连声道:“皇后.不是老臣不肯相助.这实在是太难了.皇后您可能不知道.那日在承乾殿里.皇上的意思可是十分坚决.就是文武百官都跪地相求了.可皇上还要一意孤行.老臣就说静妃是妖女了.迟早有一天会祸乱朝纲的.但是皇上根本就不放在眼里的.”

“哼.”段晓雅冷哼一声.自古只闻新人笑.有谁知晓旧人哭.果然是说的沒错.她离宫不过数日.他就为了别的女人和文武百官大肆争吵.

“皇后您别生气.那静妃惯会迷弄人.老臣想皇上一定是被迷惑了心智.所以才会如此的.娘娘您和皇上时日这么久了.皇上只是在气头上.等过了这阵子兴许就好了.”秦丞相瞧着眼前女人面色不善.连忙宽慰了起來.

段晓雅却是一摆手.直接道:“秦丞相.你就不要在我面前装糊涂了.若是皇上真的有那份心思.又怎么会这么快封后.恐怕我的死是他最好的解脱才是.”

“皇后您切莫这么想啊.”秦丞相急声道.

“算了.这事且不要提了.”段晓雅一摆手.继续道:“我这次來呢.就是为了后日的祭祖大典.到时候会有事情发生.你只需要出声阻止封后即可.”

“就这样.”秦丞相一愣.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简单的事情.虽然在他的内心里.段晓雅是不能招惹的存在.但是皇上却同样可怕.如果只是说几句话的事情.那也沒有什么难度.

段晓雅点了点头.道:“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不配.明白吗.”

无声的气势在这个书房里却如同漩涡一般.将房间里的两个男人紧紧包裹了起來.似乎他们只要对这个定义有所不满.就会立刻被撕裂成碎片.

“明白.明白.”秦丞相素來是识时务的典范.当下立即点头答应.

段晓雅一脸欣慰的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了.到了那一日.丞相只需要看好形势就好.虽然我不在.但是太后是在的.”

咚咚咚.

秦丞相的心里突然敲起了一阵鼓.看向段晓雅的目光越发的温和了.他是知道锐王爷对段晓雅的一片深情的.如今提到了太后.那么必然是她们站在了一处.

看來皇上帝位都将不稳了……

从丞相府出來的时候.夜色已经将整个天幕包裹了起來.空气中的湿润气息让人觉得清新又雅致.但是跟在段晓雅身后的慕容允浩却怎么也高兴不起來.因为他能感觉到前面那个女人心底所有的落寞.

“少主.”

段晓雅轻轻嗯了一声.却沒有多余的话.

“如果上官凌天死了.你会伤心吗.”慕容允浩这么问着.手指却紧紧的握住了长剑.有那么一个瞬间.他只想让她真正快乐起來.

段晓雅身子一震.沒有想到慕容允浩会问这种问題.

“少主.”慕容允浩的眉头已经紧紧皱起.

段晓雅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回过身子.拉过慕容允浩的领口.幽幽道:“如果你把上官凌天杀了.我会考虑嫁给你.”

(天津)

210 绸缪在前

嫁给他.

慕容允浩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走回青楼的.只觉得两条腿飘飘的沒有半点力气.只是跟在段晓雅的身后.

刚才那一句.他很清楚不是幻听.

她说她嫁给他.

只要杀了上官凌天.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转身回头皇宫.一刀结果了上官凌天的性命.但是理智不断的提醒他.这不是真的.这是她的气话.

等慕容允浩的理智慢慢拉回來的时候.想要再问一次的时候.段晓雅已经留给她一个背影.独自回了房间.

“少主……”

慕容允浩微微摇头.一个翻身跃上了屋顶.虽然现在暗处也有不少的人在保护.但是他已经习惯在夜色的陪伴下守候着她.

第二日.天刚亮.段晓雅就将众人召集了起來.只不过上官锐也來了.却被段晓雅赶去了厨房做饭.

慕容允浩不由的为这位未來的皇帝默哀.在他们家少主的收下竟然沦落成了厨子.

“明天皇上会率领众人进入东陵宫.第一步.在他们进殿内的时候.皇上是第一个进去的.静妃会是第二个……”

红莲打断道:“少主.您的意思是我们设计静妃.”

“不.”段晓雅摆了摆手.拿起一支笔潦草的在纸上勾勒出一个小人出來.指着道:“恰恰相反.那一天我们可以设计任何人.唯独静妃.一定要丝毫无损.”

“少主英明.”白岩点了点头.顿时明白了段晓雅的意图.

他们一直放出风声说静妃是妖妃.那么所有一切的灾祸就一定是静妃招惹來的.之前大家只是觉得随口传言.不足为信.但是如果所有人的身上都受到了牵连.那么他们必然会将矛头指向静妃.

“那属下们该如何做呢.”红莲问道.

“今天开始.你们派人去这些大臣的家里.”段晓雅用笔一圈.将纸上一串小人画在了一个大圈里.“不管是大事小事.只要捣乱就好.让他们的家里不得安宁就行.记住.别出人命.”

段晓雅不忘嘱咐了一句.

她在搭盘子.但是却不想牵连太多无辜的人.

“白岩.你去衙门还有天牢.制造一些破坏出來.慕容允浩.你功夫高.你去东陵宫.制造破坏.什么蒲团香烛.一样不放过.只要是明日用得到的东西.就一定要弄出纰漏.”

“是.”

段晓雅一通吩咐后.又嘱咐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少主.那王爷府上呢.”红莲想到了正在厨房里做鱼的上官锐.

“哦.也是.”段晓雅一拍脑门.道:“人人有份.也不能落下他.这样吧.他府上有个叫无邪的.武功极高.恐你们都不是对手.只有从府外动手了.弄点老鼠扔进去吧.”

红莲不禁瞧了瞧白岩.老鼠大闹王府.那画面太美.他们只是想了想.就急忙闪身去忙碌了.

慕容允浩的目光低低的落在地板上.听段晓雅安排好了事情.也抱剑离开.

空气中.传來阵阵香味.段晓雅侧目看去.只见上官锐端着一盆鱼走了进來.

“晓雅.清蒸石斑做好了.”

“王爷.你这手艺不去当厨子.真是白瞎了.”段晓雅只觉得口水快要流下來了.

这个男人太让她闹心了.

不仅长得帅.武功高强.文武双全.一表风流.而且还做得一手好菜.

“诺.快吃吧.”上官锐递了一双筷子过來.在他心中.这个女人不管什么样子都是最好的.

段晓雅也根本不知道客气是何物.直接大快朵颐起來.

都已经把堂堂的一国王爷打入厨房了.再装腔作势岂不是矫情.

一边吃着.一边倒了一杯清酒在手旁.

鱼肉鲜嫩.入口即化.配着清香的桂花酒.简直是人间美味啊.

“你慢点吃.又沒人和你抢.”上官凌天微微摇摇头.这绝美的人儿如此狼吞虎咽的样子.虽然有些粗鲁.却仍旧是好看的.

“我吃的快.是对你的认可.”段晓雅翻了翻白眼.也意识到自己的样子太过难看了.顿时改成了小口的吃.道:“如果我吃的极慢.你岂不是要觉得我对你的手艺不满意.真的好心沒好报.竟然还好意思笑我吃得快.”

“欸.”上官锐不由气笑了.这天下大概是姓段的.似乎认识段晓雅一來.一切道理都是段晓雅來定的.想到此处.不由问道:“这天下是不是和你姓.”

段晓雅一怔.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暗道莫非他知道了她的计划.

不可能啊.她的身世知道的也不过寥寥几人.他们绝对不会告诉上官锐的啊.

难道是丝丝.不可能.他们沒有交集啊.

还是那个无邪.她武功高强.探听秘闻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想什么呢.”上官锐见段晓雅呆呆的样子.连忙问道:“你不会是吓傻了吧.这天下虽然是我那皇兄的.但是你呢.比皇兄还要霸道.所有道理都随你姓.真是让人不难觉得这天下是你的.”

原來是这样……

段晓雅一下子回过了神.刚才吓死她了.还以为他知道了什么呢.

“沒什么.明天就要祭祖了.你到时候也是要去的吧.”段晓雅有意无意的开始打听着.虽然他做了不少的部署.但是也是根据她的一些猜测.具体事宜却是不清楚的.

上官锐点了点头.“也沒什么.我去也不过是个摆设.皇兄只不过是让我做个见证人罢了.”

噗嗤.

段晓雅无良的笑了.“你见证.”

“你笑什么.”上官锐有些担忧的皱起了眉头.连忙道:“晓雅.不过只是个形势罢了.你不要太伤心.等有一天皇兄一定会后悔的.到时候他会对你更好的.”

“不用了.”段晓雅连忙摆摆手.开什么玩笑.一定要把人伤了以后.等到很久以后误会解除才來后悔.

nonono.

在她段晓雅的字典里绝对是沒有这个道理的.

她给了他太多的机会.所以才会让他一次次的这么负了他.

是他不珍惜.那又凭什么怪她太无情.

这个世界向來公平.不是吗.

上官锐看出段晓雅目光里的不耐.也就不再谈论这个事情.将东陵宫祭祖的一些事情当着趣事说着.

“你知道吗.小时候母后不许我去东陵宫.但是我就偏偏很好奇.所以总是偷偷的跑去.把那些香烛折成一根一根的.为此我沒少被母后打.”

“虽然母后每次都会打我.但是却还是会帮我在父皇面前隐瞒.有时候呢.我就和皇兄偷偷跑去那里比赛爬柱子.”

“爬柱子.”段晓雅眉头一挑.

上官锐笑笑.“是啊.这皇宫里的宫殿虽然不少.但是也就只有在东陵宫里的柱子是用黄金雕塑而成的.且栩栩如生.盘旋在石柱上.甚是华美.”

“哦.原來是这样.”段晓雅暗暗记在了心里.

“我们会踩着龙尾.一路爬到柱子最上面.如果谁最快的呢.谁就可以许一个愿望.不过那时候我也总是输.而皇兄每次都说愿望攒着.以后许一个最重要的.”上官锐继续道:“那时候我并不知道皇兄想要什么.但是看皇兄好像很伤心的样子.后來我就也不去找皇兄去爬柱子了.”

段晓雅冷哼一声.“小孩子玩游戏.你还认真.”

“是啊.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上官锐的声音彷佛透过时光.感叹那儿时的记忆.

这么会功夫.段晓雅已经将两条石斑鱼都已经消灭干净了.

“喂.还有吗.”段晓雅指了指干净的盘子.问道.

上官锐摸了摸鼻子.道:“沒了.如果在吃的话.恐怕你要闹肚子了.”

“好吧.”段晓雅放下了筷子.

不得不说.上官锐这一手厨艺真是棒.难怪他当初要开酒楼呢.

月华宫里.丝丝静坐在铜镜面前.两旁的宫女來來回回的为她打扮着.不断换着发饰.她身上穿了一件明黄色的朝服.

这是专属于皇后的衣服.而后宫的嫔妃只能穿粉红或者其他颜色.像是一些大红.明黄.这样的颜色也就只有皇后可以穿.

“恭喜娘娘.”李伯在一旁道.脸上笑出了褶子.

只要明天祭祖完以后.她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后娘娘.到时候入主中宫.管理六宫.

“这才刚刚开始.”丝丝淡淡的道.但是眼底那抹喜悦却是不难被发现.

“是.”

“李伯.本宫的身子沒有什么问題吧.”丝丝忍不住问道.

“娘娘请放心.老奴已经为娘娘调配了最好的汤药.只要按时调理.娘娘的身体会很快好的.”

丝丝点了点头.

她自幼习武.身体不免虚寒.但是她要怀上龙子.就一定要调理好自己的身体.所以才不得一问.

“只是可惜了.还有一个讨厌的人.如果她能看到本宫封后的场面.一定会很不开心吧.”丝丝想到了段晓雅.

“娘娘.她虽然看不到.但是明天这样大的日子.就算是她在天涯海角.也一定会知道的.”李伯接口说道.

“那倒是.”丝丝唇角一勾.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天津)

211 金龙化水

夏月二十九.黄道吉日.

东陵宫里已经布置的极其隆重.册封礼仪只待吉时即可开始.

“皇上驾到.”

“皇后驾到.”

随着龙辇和凤辇的停下.一旁伺候的太监立刻唱诺.

“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呼啦啦的人潮全部跪了下去.声音响彻天际.

只是距此不远的地方.一棵粗壮的榕树上.却坐了一男一女.正是段晓雅和慕容允浩.

正如丝丝期盼的那样.这样的大日子.她不來观礼.实在是可惜.

段晓雅指了指玉石台阶.朝身旁的人问道:“不要好心的告诉我.那台阶上你们什么都沒有做.”

“少主英明.”慕容允浩点了点头.却是不肯说到底做了什么手脚.

上官凌天伸出手來.丝丝会心一笑.也将手伸了出來.放在了那宽大的手掌之上.只要今天之后.她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一国之母.东陵皇后.

“啊.”突然.一声尖叫传來.丝丝连忙抬头看去.只瞧着十來个宫女突然齐刷刷的摔倒在前面的玉石台阶上.手里端着的一应事物也全部撒了出來.

“安知良.这是怎么回事.”上官凌天眉头一皱.沒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连忙朝安知良训道.

安知良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道:“老奴马上去收拾.”

说完.拎着拂尘就打发了其他的小太监们赶紧过來帮忙.足足一盏茶的时间才收拾好了.才赶回來复命.道:“皇上.是有一个小宫女脚下踩滑了.所以才连累着其他宫女也都一起摔倒了.”

“每人三十大板.”上官凌天道.

树上坐着的段晓雅撇头瞅了瞅.道:“小儿科嘛.”

“后面还有.”

“还有.”段晓雅好奇的问道.只是沒有等她转过头的时候.就听到一声扑通的声音.连忙看过去.只见上官凌天正趴在玉石台阶上.

要不是这画面太过震撼.她一定会忍不住的大笑出來.失声道:“这……”

“怎么样.”慕容允浩得意的问道.

“好.非常好.”段晓雅竖起了大拇指.沒有想到慕容允浩竟然搞了这么一出.不由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皇上走的台阶.一般人不能走.所以抹点蜡油就行了.”慕容允浩不屑的说道.

这么小儿科的东西.就能搞定那个男人.简直是有辱他的智慧.

上官凌天铁青着一张脸.周围一阵冰冷的气息.以他的能力怎么会轻易摔倒.只是那十分明显的蜡油在这正烈的日头下化成了油而已.

这天下会这么作弄他的人也就只有她吧……为博美人一笑.这算什么.

“皇上.您怎么样了啊.有沒有受伤啊.”丝丝连忙走过來问道.这实在是太吓人了.竟然皇上都跟着摔倒了.

“朕沒事.”上官凌天摆了摆手.并沒有去追究任何人.而是牵着丝丝的手.继续向里面走去.

丝丝的眼底闪过一丝疑虑.如果刚才她沒有眼花的话.那么刚才皇上的嘴角竟然笑了一下.

他摔坏了脑子.

由于有着宫女和皇上的前车之鉴.所以后面的这些大臣们都是走的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稳就也摔倒了.

只是一直到走进了东陵宫.都沒有再出现什么意外.

“少主.我们换个地方.”慕容允浩一把托起段晓雅的身子.几个纵越就來到了东陵宫的侧殿.这里的宫人都是他安排好的人.所以这会见到慕容允浩亮出了身份.也并沒有吃惊.而是直接走出去放风了.

段晓雅垫着脚尖趴在窗棱的位置.正好看到了东陵大殿上的两排烛火.天哪.那些烛火竟然越來越暗.不由扭头看了看身旁的男人.

朝着身旁的男人拍了拍胸脯.道:“沒想到.你还挺有办法的嘛.”

“不算什么.”慕容允浩掸了掸身前被拍过的地方.淡淡的道.

他只不过把那些蜡烛的下半截里的灯芯抽掉了而已.本來就不算什么.

“祭祖大典现在开始.”礼仪太监高声唱诺.

声音未落.整个大殿里突然陷入了黑暗.两旁蜡烛齐齐灭掉.只有些许天光从窗子透进來.才不使宫殿太过黑暗.

太后快步走了几步.忙道:“皇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接二连三的发生意外.”

“朕也有些纳闷.”上官凌天点了点头.

片刻后.大殿里重新明亮了起來.丝丝连忙朝皇上道:“皇上.不会有事吧.”

上官凌天拍了拍丝丝的手背道:“放心好了.有朕在.不会有事的.”

哗.

随着上官凌天的声音落下.突然东陵殿内十二根象征了天干十二支的石柱瞬间发生了异变.原本在石柱上刻着的十二条金龙.竟然在这瞬间化为了金水.流淌了下來.就连玉石柱子也跟着剥离了一层下來.

“天哪.护佑东陵王朝的十二金龙竟然消失了.”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呼.

“十二金龙乃是汇集了东陵王朝十二位的守护之气.如今竟然化为了乌有.难道我东陵……”

有人忍不住质疑.但是话到嘴边.却不敢再说下去.

太后冷脸道:“皇上.这该如何是好啊.这殿内十二金龙可是东陵王朝的象征啊.”

“母后不用担心.”上官凌天安抚道.

丝丝则是满脸惊疑.这一定是有人在搞鬼.不然怎么会三番五次的出现意外.连忙道:“皇上.还是先封锁宫殿吧.臣妾怀疑是有歹人作祟.”

“皇上.”秦丞相站了出來.有些肥胖的身子在当中一站.本就生的高大的身躯.虽然已经年老.但是那股气势却依然在.“老臣有一言.不知道当讲否.”

上官凌天点了点头.开口道:“丞相有话不妨直说.”

“是.”秦丞相继续道:“数日前.坊间蹭流传了妖妃祸国的传言.如今又传纳兰氏会谋夺皇位.皇上.不得不考虑这其中的因果.”

丝丝一愣.沒有想到.此时此刻.竟然还会有人对她发难.

“秦爱卿.坊间传闻不过谣言罢了.”上官凌天的语气有些不悦.这些大臣们有事沒事就会用坊间传闻來做挡箭牌.

“皇上.臣并非危言耸听.而是据实论证.若非如此.东陵宫怎会波折不断.”秦丞相一语道尽众人迷惑.

“秦丞相.”丝丝忍不住站了出來.道:“是不是一些愚夫的想法就会影响到你的判断.你就会认为皇上的不英明.”

“臣不敢.”秦丞相连忙道.这么一大顶帽子扣下來.他可是担不起的.

上官凌天道.“秦丞相.这事出有因.但是坊间谣传确实不足为信.你乃一朝宰相.切不可如此糊涂.”

“是.”秦丞相无奈退下.目光淡淡的掠过太后的身影.

“虽然是坊间谣传.但是却无空穴來风的道理.”太后出言说道.

丝丝一愣.沒有想到太后会在这个时候选择落井下石.不由得暗恼.手指抓着掌心.似乎要抓破了一般.

“皇上.当以天下为重啊.”又有官员站了出來.

上官凌天的眸子一凉.扫过众人的脸.道:“既然众位爱卿都不同意封后.那么此事就此作罢吧.”

“皇上.”丝丝疾呼.

她唾手可得的后位如果就这么丢了.她是万万不甘心的.

上官凌天抱歉的看了过來.道:“爱妃难道想让朕做一个昏君吗.”

“不是.”丝丝连忙摇头道:“皇上.臣妾绝无此意.只是臣妾觉得这事真的是事有蹊跷.不然怎么会金龙化水.”

秦丞相冷声道:“如果别人说事有蹊跷.老臣都是信的.唯独静妃这么说.老臣是不信的.”

由于封后的礼仪沒有正常举行.所以秦丞相也直接改口称呼丝丝为静妃.言下之意就是你现在还不是皇后.当不得皇后的荣耀.

“丞相大人莫不是对本宫有偏见不成.”丝丝扭过脸來道.

“不敢.”秦丞相忙摇头.道:“老臣年纪大了.可是受不起那玉石阶上摔一摔.”

“皇上.妖妃祸国.十二金龙示警.自昨日臣准备典礼事宜开始.臣的家中就频频发生怪事.却全无因由可查.如今想來.看來是天之征兆.还望皇上当以社稷为重.诛杀奸妃.”一大臣站出來道.

上官凌天眸子一缩.

丝丝连忙跪了下來.道:“皇上你相信臣妾啊.臣妾不是什么奸妃.”

一直在角落里充当木头人的上官锐.扫过丝丝那精湛的演技.上前道:“皇兄.昨日臣弟家里无端跑來了很多的老鼠.”

老鼠.

“王爷此言当真.”秦丞相问道.

上官锐点了点头.“不错.”

“皇上.鼠乃盗窃之虫.如今独入王府.乃是因为王爷府邸亦有一丝东陵皇气.看來真的是苍天示警啊.”秦丞相悲号了起來.“十二金龙化水去.贼鼠窃取皇家运.皇上.莫要断送了大好江山啊.”

“住口.”上官凌天怒道.一把将丝丝拉了起來.开口道:“朕相信丝丝绝不是什么奸妃.你们一个个的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了.”

侧殿.段晓雅朝慕容允浩撇了撇嘴.道:“皇上好痴情呢.”

慕容允浩默.

吃醋的女人她可惹不起.

(天津)

212 各怀鬼胎

大殿里已经闹成了一锅粥.文武大臣竞相发言.一个个的都是处死静妃.已安民心.

“够了.”上官凌天暴怒一声.目光扫过大殿里的所有人.厉声道:“谣言止于智者.难道朕的臣子们竟这么的迂腐吗.”

丝丝微怔.一双妙目在上官凌天的脸上不断打量.沒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在这个时候为了她和所有的人作对.

“皇上……”

上官凌天一摆手.示意丝丝不要说好.而是來到了秦丞相的面前.道:“如果真的如丞相所说.丝丝会危害社稷江山.那么就等那一天到了再说吧.”

话落.拉着丝丝甩袖而去.

整个大殿顿时轰然.沒有想到皇上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决绝而去.

“东陵要亡了……”有臣子悲声拗哭道.

太后摇头叹息.沒有想到走了一个段晓雅.又來一个丝丝.她这个儿子就这么爱美人不爱江山吗.

“太后.”秦丞相上前一步道:“如今国家危难.还望太后挺身而出.为东陵诛杀叛逆.以正朝纲.”

丞相这言一出.原本哄闹的大殿.顿时安静下來.

太后赞许的看了一眼秦丞相.这个老伙伴太会把握时机了.这种时候无疑是收拢人心的最好时机了.

“是啊.太后.那静妃迷惑皇上.以至于金龙化水.如果长期以往.只怕是大厦将倾啊.还望太后力挽狂澜啊.”又一人站出來道.

秦丞相又道:“太后是皇上之母.名正言顺.若是让那妖女继续迷惑皇上.只怕这江山什么时候改了姓都说不准.”

角落里的上官锐淡淡一笑.他母后递过來的眼色并非沒有看到.只得出來道:“皇兄素來英明.那静妃不过一时得宠.不用这般大动干戈.”

太后看了一眼上官锐.颇为不悦.这种时候怎么可以这么说呢.

现在文武百官对皇上的所作所为都已经开始不满.这正是一个收拢人心的大好机会啊.

“锐王爷.话不能这么说.”秦丞相摇了摇头.“曾经段皇后虽然专宠.但是段皇后却是有天女之名的.正所谓得天女者得天下.皇上立天女为后.倒也合乎情理.但是自从静妃入宫.整个后宫就被搅得一团乱.不仅谭婕妤落水.贤妃病逝.频频发生恶事.甚至就连皇后也被烧死在了冷宫.”

说到这里.秦丞相的目光扫过大殿里的人们思考的脸色.又接着道:“说句揣测犯上的话.老夫现在对段皇后的死.真的是有些不解了.”

“丞相这是什么意思.段皇后不是在冷宫被烧死了吗.还有小太监说段皇后是一时想不开.所以才推翻了烛台.”有人站出來道.

秦丞相冷哼道:“王大人.说句大不敬的话.这些不过是后宫里传出來的.到底是真是假谁能知道.”

那王大人一愣.显然沒有想到秦丞相会说的这么直白.

“不错.老臣也以为段皇后的死大有可疑.”又有一人助言道.

秦丞相微微点头.看來效果已经达到了.

“这无凭无据.说这些也是沒趣.”王大人摇了摇头.朝后來那人道:“李大人.有些话可是不要乱说啊.”

王大人的官级比李大人要高一些.所以说这些话也是说得的.

李大人脸一红.又看了一眼秦丞相.大着胆子道:“段皇后当日被废.听说是因为拦着太医不许医治静妃.段皇后向來贤良淑德.这其中必有蹊跷.”

“沒错.”太后点了点头.站出來道:“静妃和皇后素來不和.争宠的事情在后宫屡见不鲜.但是皇后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拦着太医救人的.”

有了太后的出言.那么对于段皇后的贤良之名就有了帮扶.所有的人顿时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秦丞相环望一周后.道:“唯一的可能就是皇后已经知道静妃是奸妃.是要祸乱超纲的.”

偏殿里.段晓雅不禁大为感动.要不是场合不对.她一定要称赞秦丞相一句知己.太特喵的感动了.

“少主.我们走吧.”这会是白天.不比晚上.在皇宫里进出方便.此时他们两个都是穿着一身太监的衣服.只不过配上那两张脸.竟然也会让人感觉世间竟然有如此绝色.为何要做了太监.

“好吧.”段晓雅有些遗憾的点了点头.说实在的.她对后续发展还是很在意的.

慕容允浩走在前头.两个人俱是低着头.只看脚.旁的景致也沒兴致看.毕竟这里是皇上的地盘.

只是万万沒有想到.來到御河边的时候.正巧上官凌天也站在了那石桥之上.

下意识的.慕容允浩就要掉头走.段晓雅不明情理.也只好跟着转头.两个人就要开溜.却听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传來.

“你们两个去御膳房端一盘桂花糕过來.”

桂花糕.

段晓雅心底一阵激荡.

他想吃桂花糕.是因为想到了她吗.那是她最爱吃的食物.

“怎么.沒听到.”上官凌天的声音已经有些不悦.这两个小太监好大的胆子.见了他非但不下跪行礼.如今连差事都懒得做了.

不过此时的他心乱如麻.也沒有心思去理会这些.只是一摆手道:“快点去吧.”

“是.”段晓雅忙应了声.就拉着慕容允浩的胳膊跑了起來.

那声音.

上官凌天心头一动.连忙朝刚才的方向望了过去.只是哪里还有小太监的身影.

她的声音.他这辈子也不会听错的.

刚才那个一定是她.

这么想着.上官凌天一个纵身.就从石桥上跳了下來.到了刚才段晓雅站着的地方.又往能去的几条岔路追了过去.

只是任他无论如何寻找.都不见佳人倩影……

晓雅……

上官凌天心头一痛.

他的苦衷无法诉说.但是她來了.还是让他心神荡漾起來.

而此时.段晓雅已经拉着慕容允浩一路跑到了御膳房的门口.

“喂.少主.你到现在还把皇宫当你家啊.”慕容允浩摸着额头.暗暗在想他这上辈子到底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啊.

这里是皇宫.守卫森严.即便他武功高强.但是在后宫森严的地方.每一步都是打起十二万精神的.

他敢说.他家少主來这御膳房绝对不是什么正事.

“你一定沒有吃过桂花糕吧.”段晓雅回过头來道.

果然.

慕容允浩一颗心沉入了谷底.

难道他们是來皇宫里玩的吗.如果被发现.那后果他已经不敢想象了.

“少主.我们还是走吧.”慕容允浩试图拉这段晓雅离开.只是段晓雅行动太快.一个眨眼已经溜了进去.

慕容允浩无奈.只得跟了进去.由于他面生.却是无人认得.急忙走在了段晓雅的前头.道:“少主.不要玩了.”

“桂花糕.桂花糕.桂花糕.桂花糕……”段晓雅开始碎碎念.

“好.”慕容允浩咬着牙齿.道:“你去外面等我.”

段晓雅连忙笑着躲到一旁去.

一身太监衣服的慕容允浩站在御膳房的门口.朱红色的大门两旁不断有人进进出出.他在这里浑然一站.宛如神邸一般.只是那双紫色的眼眸却是格外的耀眼.

可是为了段晓雅.他只能将头低下.看着脚下的石头.走进了御膳房.耳边不断的传來菜板切菜的声音.还有炒锅翻动的声音.以及老太监來回吆喝的声音.

“公公.皇上要桂花糕.”

“桂花糕啊.有.有.”那老太监一听是皇上要.连忙应声去端了一盘递给了慕容允浩.

这就是桂花糕.

慕容允浩有些无奈的端着走了出去.早就在一旁等着的段晓雅见到慕容允浩出來.连忙扑了过去.直接抓了一块就要往嘴里塞.却被慕容允浩一把按下.慌忙避过周围的人.拉着段晓雅就开始跑.

一直到了沒人的地方.才停了下來.

“好了好啦.这里已经沒人了.”段晓雅甩开慕容允浩的大手.急忙把那一盘桂花糕抢了过來.

“少主.我们该走了.”慕容允浩看了看天色.这会已经快要天黑了.他已经拿到了出宫的令牌.如果这会不走.那么就只能翻墙出去了.

段晓雅这会已经将心思扑在了桂花糕上面.根本就沒有心思听慕容允浩讲话.直到将一盘桂花糕全部吃完.才吮吸着手指.满意的笑道:“我们走吧.”

“算了.少主再溜达一会吧.现在天色已经赶不及出宫了.”慕容允浩从腰间掏出一块牌子.随手扔到了一处.

“这样啊.好可惜啊.那我们去慈宁宫溜达一圈可好啊.”

“不去月华宫吗.”慕容允浩望着段晓雅的背影却沒有挪动脚步.继续道:“我以为少主故意拖延时间.就是想去月华宫看看的.”

段晓雅面色一变.随即道:“月华宫有什么好看的.去看奸妃吗.我怕我忍不住杀了她啊.”

“要是少主怕的话.那属下乐意代劳.”慕容允浩说着就朝着月华宫的方向走去.

段晓雅暗道不好.连忙追了上去.

只是任由她如何辩说.慕容允浩都决定去月华宫.段晓雅只得一摊手.道:“好吧.好吧.但是只能暗杀.一击不成.立刻撤退.”

这里好赖是皇宫.如果真的弄出动静來.凭他们两个人是无法逃脱的.一旦被抓住.且不说她.那慕容允浩第一个就会被以妖人论罪.就地斩杀.

(天津)

213 横刀相向

慈宁宫里.太后一脸薄怒.看着下面站着的人.宽大的织锦袖子影漾着金凤成祥的图纹.此刻随着怒气也跟着微微颤抖.

“锐儿.今天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都不知道抓住.”

这也难怪太后会生气.今日皇上被奸妃蛊惑.甩袖而去.这引起了所有大臣的不满.毕竟东陵宫一直就是上官家历代列祖列宗的灵位安息之处.整个东陵宫里凝聚了东陵王朝的气运.

十二金龙化水就已经是天之警召了.如果在这个时候上官锐挺身而出.那么会轻易的收拢了人心.到时候只待逼宫自立即可.

“母后.儿臣觉得此事太心急了些.”上官锐淡淡的道.

虽然他不知道为何那十二金龙突然化成了水.但是却不难猜出这一切是出自谁的手笔.更何况让他相信什么气运之说.更是扯淡.

太后一拍桌子.怒道:“心急.哀家能不急吗.这都多少年了.”

说着.太后竟然眼圈红了.泣声道:“真不知道哀家还能不能活着看到我的儿子当上皇帝.先帝.你好无情啊.”

上官锐无奈的摇摇头.这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有沒有新鲜的.

“母后.今日的事情大有蹊跷.不可妄下决断.皇兄英明神武.怎么会被区区谣言就逼得退了位.”

“可是这样大好的机会.说不定……”太后有些不甘心.还想说什么.只是在碰触到上官锐的目光时.生生改了口:“好吧.那此事还是尽快查清楚吧.”

“如果母后沒什么事.儿子就告退了.”他是一点也不想留在这里了.

“等一下.”太后一招手.连忙喊道:“还有一事.段晓雅如今和你是不是还在一起.”

上官锐脚步一滞.淡淡道:“母后不是已经派了无邪在儿子身边吗.这种事情还需要儿子明说吗.”

望着上官锐远去的背影.太后震怒无比.

该死的段晓雅.

阿嚏.阿嚏.

“少主.你怎么了.”慕容允浩关切的问道.

段晓雅摆了摆手.沒什么.可能是花粉味太大吧.

这月华宫里.自从丝丝搬进來以后.就充斥着各种花香的味道.虽然花香怡人.但是也要适量.可这月华宫里却不是.恨不得把所有的花都养起來一样.

“她难道不怕花粉中毒吗.”慕容允浩眯着眼睛看了看宫苑里各式各样的花.不禁嗤之以鼻.

“花粉中毒.”段晓雅灵光一闪.顿时有了一个好的想法.

百花虽美.却不可乱用.

“这些园子里的花.如果有相克的.那么就会对人产生伤害的.”慕容允浩说着一指.靠近水缸旁边的勾丝兰道:“少主.如果那盆花在屋里放上两个时辰.那么屋子里人就会出现浑身酸软无力.”

“还有那盆.则会让人血脉加速.”

“那盆会让人出现呕吐的症状.”

“还有……”

段晓雅连忙摆摆手.道:“照你这么说.这花虽好.却都是有毒的咯.碰也碰不得了啊.”

“那倒不是.”慕容允浩摇摇头.“属下所说的这些都是在一定特定条件下的.比如就是那勾丝兰一定要在花上覆一块真丝手绢.这样才行.”

“你怎么对这些懂这么多.”段晓雅有些狐疑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他不就是那个便宜老爹给收的便宜打手吗.

怎么这竟然有点百科博士的味道了.

慕容允浩一脸苦笑的摇了摇头.道:“少主一定忘了.属下这双眼睛为世人不齿.虽然有老主人庇佑.却也只能藏在深山里生活.山中岁月自然要找些事情來打发了.这些花花草草无疑就是最好的玩伴了.”

“好了.那些都过去了.”段晓雅拍了拍慕容允浩的肩头道:“世人迂腐.你要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才是大错.在我看來.慕容的眼睛就是这个世上最美的眼睛.纯洁、干净、高贵.它无人能比.”

慕容允浩浑身一震.

尽管知道段晓雅不会因此轻视与他.但是却沒有想到她会如此赞美他的眼睛.

在她的心里.他的紫眸是沒有人可比的.

他何其有幸.

终此生.世上有人如此待他.

纵死何憾.

“你怎么了.”段晓雅摆了摆手.朝慕容允浩笑道:“是不是从來沒有人这么夸过你啊.所以一下子就被震惊到了呢.那些什么为知己死而无憾的话可千万别说.你要知道我只喜欢活着的.要是你死了我铁定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了.”

慕容允浩一脸笑容.犹如春季那缕最柔和的微风.淡淡的却挂满了无限的幸福的感觉.这个女人是知道他的想法.才说这样的话吧.

“我知道.”

“那就好.我改主意了.我们不去刺杀丝丝了.”段晓雅说着一指那些花卉.道:“既然有如此好的东西.如果不用一下岂不是很浪费.”

说完.冲慕容允浩眨了眨眼.二人相视一笑.

从皇宫出來的时候.段晓雅走在前头.手里拎着一串葡萄.这是刚才在宫里顺手偷來的.如今事情办完.享受着这战利品.不免心情大好.

“少主.就这么放过静妃.是不是太……”慕容允浩跟在后面.却是一脸的忧愁.虽然段晓雅放弃了刺杀.但是却是挪动了宫苑里的花卉.将一些容易让人产生幻觉的花卉放到了静妃寝宫外的窗下.

这样一來.只要每日寝宫一开窗子.那么花粉就必然随着微风吹进去.时间一久.静妃就会对眼前的事物产生幻觉.

“是啊.的确是有点便宜那个贱人了.”段晓雅点点头.继续道:“如果不这样.真的让你一气之下跑去刺杀吗.傻瓜.有些坏人是一定会死的.但是如果为了坏人搭上我们自己的性命.那这就是赔本的生意了.”

慕容允浩脚步停下.如同被钉在了原地.

看來他真的很不了解她.

这一切竟然是为了他.

沒错.在这皇宫之中.要想杀了静妃全身而退.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她才这样改了主意.就是怕自己一怒之下做下傻事.

“你要是再矫情.以后就不用跟來了.”段晓雅的声音从前头传來.咕哝的嗓音里还有着葡萄的香甜.

“是.”慕容允浩应声跟了上去.

倾城佳人.他愿用此生相护.

回到青楼的时候.白岩和红莲还沒有休息.见到段晓雅二人回來.立刻迎了上來.问道:“少主.怎么样.”

“属下们听说今日的封后典礼并沒有成功举行.宫里只是传出消息说要择期.却沒有说其他的.属下们担心死了.”红莲一脸紧张的问道.按照她的意思.就是等宫里消息传來就好了.可是段晓雅怎么也要亲自去看看.

“当然是好戏一场咯.”段晓雅摆摆手.将剩余的葡萄递给了红莲.道:“皇宫里拿的.还挺好吃呢.”

红莲无奈的笑了笑.“看來少主是不虚此行咯.”

“还好.明天你们就去传出消息.东陵宫十二金龙化为水.妖妃祸乱超纲亡国在即.”段晓雅的声音透着一丝颤意.

随着她这一道指令下去.很可能就是将东陵王朝的天掀了.

真是沒有想到.昔日她用性命去维护的男人.去守护的江山.今日颠倒这一切的人竟然是她.

脑海里突然想到上官凌天跌倒在东陵宫前玉石台阶的那一幕.他已经是将那个女人看的比自己重了吗.

虽然在那石阶上有白蜡.可是对于上官凌天这样的高手.又岂会轻易摔倒.

一开始她还觉得极为好笑.毕竟看着伤害她的人出糗.的确是沒事一株.可是如今细想起來.却是觉得从心底透着凉意.

若不是他的心里全部惦记着丝丝.又怎么会连脚下的白蜡都看不到.

罢了.

“少主.那皇上的意思呢.可有撤销封后的旨意.”白岩终究是想得多一些.

虽然他们可以放出这样的谣言.但是如果皇上撤销了封后.那么这一切就也百搭了.根本不会起到什么作用的.

段晓雅冷哼一声.道:“那个昏庸的皇上.此时眼里有的只是丝丝.为了她和文武百官大吵了一架.又怎么会撤销封后.”

“……”白岩和红莲相视一眼.退了出去.

虽然段晓雅是隐藏的极好.但是他们谁也不愿意在这件事情戳他们少主的伤口.只有避而退之.

“少主早点歇息吧.”慕容允浩脸色如常.淡淡说了一句.也跟着退了出去.

烛火摇曳.月影稀疏.

段晓雅倚窗而立.偶有夜风吹起.卷着飞花刺绣长衫微微摆动.好一副绝世佳人望月图.却无人欣赏.

徒留一壶清酒空寂寥.

“长相思.摧心肝.”

忽而.段晓雅低低吟诵.这几日里她很镇定.把所有的伤痛全部掩藏了下來.可是在心底的真相也就只有她一人明了.

“原想相思醉.却恨相思痛.”

如果真的可以忘却那曾经过往.手起刀落之间便不会有这样多的犹豫.或许走到今天这样的形势.即便她想心软也來不及了……

一切只能横刀相向.

(天津)

214 错认君卿

“皇上.老奴伺候您擦点药酒吧.”安知良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药酒的瓶子.还有棉絮.夹子等物.

今日上官凌天在东陵宫前玉石台阶的那一摔.可是把他吓坏了.

“不用.”上官凌天拒绝了.

这点小伤对他來说.根本沒有影响的.

“朕让你去御膳房问的事情.可有结果了.”

安知良心头一动.又是那盘桂花糕.这可是段皇后最爱吃的了.这会听到问起.分毫不敢大意.连忙说道:“回皇上的话.御膳房那边今天的确是有小太监去取了一盘桂花糕.传的是皇上的口谕.”

“恩.朕知道了.你们下去吧.”上官凌天摆了摆手.现在他已经可以肯定那个人就是段晓雅了.

看來她过得很好.还能有心情去御膳房假传圣旨去偷桂花糕吃.

不过.如果她一定是恨自己的.不然怎么会想到在那玉石台阶上弄了白蜡來陷害他呢.只不过让上官凌天想不到的是这捉弄他的人是慕容允浩.

“暗影.”

身为黑暗中的影子.所以又名暗影.

“皇上.”一道黑色的身影如闪电一般.出现在上官凌天的身前.单膝跪倒.手边一把三尺长剑.

“她最近好吗.”虽然从今天已经看到她很好.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暗影迟疑了会.道:“皇后和王爷走动的颇为频繁.”

虽然明知道这样子会让皇上心里不舒服.但是身为影卫最高的纪律就是服从.不隐瞒任何真相.

果然.上官凌天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向镇定的他还是脸色微白.

片刻后.

“继续保护她的安全.”

“是.”暗影应声退了出去.

上官凌天负手而立.将安知良喊了进來.道:“去请静妃过來.”

“是.”

不一会的功夫.静妃就已经巧笑嫣然的走了进來.欢快的表情把心里那点喜悦全部显示了出來.

“臣妾参见皇上.”

说起來.在这样的夜里被召见.还是第一次.

丝丝在來的时候.就已经沐浴更衣过了.这会玉体透香.妆容工整.就连大衫的袖子上都已经染了很多香粉.

“起來吧.”上官凌天伸手将丝丝托了起來.

对于丝丝的心意他并非不明白.只是他是皇帝.很多事情根本就由不得他.

“皇上.今日里文武百官那样说臣妾.臣妾还以为这辈子皇上都不会再理会臣妾了呢.”丝丝一连娇柔的细细说着.梨花带雨的脸庞让人升起无限怜爱.

“怎么会呢.”上官凌天看了一眼丝丝.道:“那些谣传无非是些无稽之谈.不足以信.更何况丝丝天性善良.怎么做的了奸妃.”

“皇上.你竟取笑人家.”丝丝破涕为笑.在上官凌天的臂弯里撒娇道.

上官凌天的目光有些恍惚.看着怀里的女子.恍然间那张脸竟然变成了段晓雅的.连忙转身撒手.

“大臣们反对的厉害.所以朕不能封你为后.但是还会给你在这后宫里最高的荣耀.”

丝丝一愣.看着空落的手臂.下一刻双手从后面环住上官凌天的腰.轻轻道:“皇上.臣妾不在乎做不做皇后.臣妾想要做皇上的女人.想要为皇上生儿育女.想要陪着皇上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上官凌天渐渐迷离.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下午喝的酒太多.听着这熟悉的话语.恍然失神.

晓雅说过会陪他一生一世.永不离弃.

晓雅……

丝丝紧紧环抱着上官凌天.分明在他的身上闻到了浓郁的酒香.他这般伤神是为了她那个姐姐吗.

想到这里.丝丝的眼里划过一丝凉意.

不过.这些都会在明天结束了.

“晓雅.是你吗.”上官凌天回过了身.望着眼前的女子.嘴角扯过一丝微笑.让人看得心口发疼.

丝丝低眉.扫过手上的鎏金镯子.世间的权势与富贵面前.一切都不重要了.不是吗.

“皇上.臣妾服侍你就寝吧.”

“好.”上官凌天温柔的拉过丝丝的手.朝着后殿的龙床走去.“晓雅.朕好想你.”

“皇上.臣妾也很想你.”

丝丝话落.衣衫委地.一具羊脂白的身子在烛光下的渲染下.犹如镀上了一层扑朔迷离的金光.

“晓雅.”

晨风酥酥入骨.一夜花落.

上官凌天揉着有些酸痛的太阳穴.昨天他喝了很多酒吗.怎么这会起來竟然是这么的疼呢.

眼光在瞄到身边的时候.却突然就醒.

他好像昨天召见了一个人……

锦被之下.丝丝早已经悠悠醒來.却装作熟睡的样子.侧身缩着.就是想看看上官凌天到底会是怎样的反应.

“……”上官凌天一阵无语.淡然如风.从龙床上走下來.安知良早就在殿外伺候着了.这会听到声音.连忙带着洗漱用具走了进來.

“皇上.早朝时辰到了.”伺候上官凌天换上一身龙袍之后.安知良恭声道.在得到上官凌天的肯定回复下.又朝龙床望了一眼.道:“静妃……”

“静妃还在睡.别打扰她.”上官凌天擦了擦手.宫女们很快就将热毛巾接了过去.

“是.”

今日的早朝.格外的热闹.

昨天沒有争执出结果的文武百官.今天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一定要诛杀奸妃.

“朕已经决定不封静妃为后了.”上官凌天淡淡的道.眼神扫过殿下的众人.又道:“还是说你们一定要让朕杀了静妃.才罢休.”

话落.殿内众人心慌慌.

秦丞相面如古井.看不出半点波澜.只是道:“皇上.臣等并非是要皇上杀了静妃.而是希望危害东陵王朝的隐患除去.”

“隐患.”上官凌天一挑眉.站了起來.道:“丞相是认定静妃会祸害江山还是对朕质疑.亦或者说在丞相的眼里.朕就是昏君.”

“臣不敢.”秦丞相额头沁出了汗水.

他之所以一意孤行的在朝堂上公然出声.其中还是有太后的支持.早些年.他女儿贵为皇后.自然有强力依靠.可是如今他女儿一死.在这后宫里那也就沒了扶持.

“哼.朕看你敢的恨呢.”上官凌天的目光如刀.狠狠刮过大臣们的脸.

每天事情那么多.这些大臣们天天吃俸禄.还能不能给他少找点麻烦呢.

想到这里.上官凌天一阵心烦.直接离开了朝堂.

安知良见状.连忙喊道:“退朝.”

大殿里众人纷纷跪下山呼.直到皇上的身影走远.才慢慢起身.彼此看了看.目光里流露着无尽的哀叹.

十二金龙化水虽然已经被封锁了消息.但是老天已经降下了警示.如果一意孤行.那么等待的只怕是覆国的灾祸.

“秦丞相.我扶您起來.”李大人连忙伸过手将跪在地上的秦丞相扶了起來.

“诶.老了.不中用了.”秦丞相微微摇头.看了看还沒有离去的一些官员道:“皇上一意孤行.还望众位大人鼎力相处啊.”

“一定.”

“一定一定.”

众人随意敷衍了几句.就顺着人潮离开了朝堂.

后殿里.丝丝已经起身.在宫女的服侍下.重新梳妆打扮好了.在承乾殿里等到了散朝也沒有见上官凌天回來.

“回宫.”丝丝黑着一张脸.知道再等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的.

果然.昨天晚上她就是一个木偶.不是一个替身.

丝丝抚过光滑的肚皮.只要这里诞下皇子.那么那些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娘娘.您回來了.”李伯听说昨日丝丝在承乾殿睡的.今天一大早就急忙背了药箱赶了过來.

“恩.”丝丝朝李伯点了点头.将手腕放在了桌上.

李伯依着规矩取了一块真丝趴在扑在了丝丝的手腕上.才搭上手腕上的脉搏跳动处.半晌后.突然面色青黑.手指颤抖.

一旁的丝丝微微皱眉.看李伯表现的异样.不满道:“怎么了.何事如此惊慌.”

接连几次任务的失败.已经让丝丝对李伯有了不满.要不是因为李伯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早就责骂起來了.

这月华宫里的宫女太监.若是哪个办事沒分寸.她可是动则即罚的.

李伯沒说话.而是将宫殿里所有的宫人全部都赶了出去.又瞧了瞧左右沒人.又把宫门一把关上.

本就有些不满的丝丝.看到李伯如此行为.更是烦躁起來.道:“李伯.到底什么事.”

“小姐.您可是吃了什么不能吃的东西.”李伯一张脸已经青紫.眼珠瞪得大大的.

丝丝被李伯这个样子也不免吓了一跳.细细想了下.道:“沒有啊.我的饮食可都是李伯你安排给宫女的.无非是一些调理气血的.”

说到此处.丝丝眸子一缩.忽然想到了什么.

“李伯.你说的不能吃的东西可是会影响子嗣的.”

“小姐.你的体内有大量红花的存在.”李伯惊恐出声.

丝丝身子一颤.声音有些发抖:“红花.大量.”

红花乃是落胎之物.性极寒.若是误事了红花.很可能就会无法生育.量少尚且如此.而她体内有大量的红花所在.

那么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丝丝感觉自己的头皮一阵发麻.一把拉过李伯的领口.眼角有泪水滑落.大声道:“是不是我永远都不能生育了.我沒有孩子.”

面对疯狂的丝丝.李伯虽然也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回天乏力.

即便他妙手回春.也不可能改变这个了.

“小姐.你体内的红花太多了.老奴沒有办法啊.”李伯的声音透着悲伤.

“该死.一定是段晓雅.”丝丝松开了李伯的衣服.狠狠的攥紧了拳头.怒道:“这一切肯定是她搞得鬼.她好狠啊.”

这一刻.丝丝恨不得要将段晓雅生吞活剥了.

那个谣言她虽然沒有去查也能猜出是段晓雅搞出來的.这个世上她只有段晓雅这么一个敌人.不是她还是谁呢.

所以很快.丝丝就将所有的这一切归根到了段晓雅的身上.

只是段晓雅也沒有让她失望.这一切的确是她搞出來的.但是那又如何呢.

害人者恒害之.

“小姐.节哀.”李伯看着丝丝的样子.不免有些心疼.她从小就是他看大的.经历这样的事情.承受不住的伤心.还不如让他來承受.

丝丝冷冷一笑.“节哀.我有什么悲哀.我要杀了段晓雅.挫骨扬灰.”

“是.老奴一定替小姐办到.”李伯连忙答应下來.

只要他家小姐可以清醒过來.不再疯狂.他做什么都甘愿.

“哈哈哈.”丝丝忽然仰天长笑道:“我昨日还是皇后.马上就要拥有一切.今天却直接跌落地狱.不能做皇后.不能生儿育女.这一切都是段晓雅害的.”

“既然如此.那么我就让她比我还要痛苦百倍.我不能让她死.”丝丝的眼睛斜长.此刻充满很绝.道:“我要让她活着.只有活着她才能痛苦.”

李伯老泪纵横.点了点头.

丝丝忽而又是一笑.不断甩着手臂上的披帛.整个人在大殿里开始翩翩起舞.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她心中的痛苦.

一舞跳完.丝丝软软的倒在了地上.朝李伯道:“此事保密.不许让任何人知道.另外一个月后去寻些孕妇回來.要和我承宠日子接近的.”

李伯露出一丝了然.道:“老奴明白.”

(天津)

215 阴谋漩涡

晌午时候.炎热的阳光晒在朱红色的宫门上.穿透门缝将殿内的地板都晒得有些发烫.躺在地上的丝丝慢慢回过神來.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慢慢坐了起來.

刚才一通发泄已经让她心口舒服多了.只是这根刺却已经深深扎在了她的心里.此生若不千百倍的奉还回去.她誓不为人.

“來人呢.”

随着丝丝的召唤.宫门被推开.两排梳着环髻的宫女缓步走了进來.齐刷刷的跪在地上等侯吩咐.

“皇上可回宫了.”丝丝问道.

其中一个宫女站了出來.道:“娘娘.皇上下朝后在御河桥上站了一会.就回承乾殿了.再沒有去别处.”

丝丝点了点头.道:“更衣.本宫要去承乾殿.”

不大一会.宫女们就将丝丝重新打扮起來.临出宫的时候.丝丝突然道:“听说皇上很爱吃桂花糕.”

那宫女点了点头.道:“是.”

“去御膳房端一盘桂花糕來.随本宫去御膳房.”丝丝扶了扶头上的步摇.摇摇摆摆的朝着承乾殿而去.

安知良瞧见丝丝到來后.连忙打了个千.笑道:“娘娘您來了.”

“皇上呢.”丝丝望了一眼殿内.

“在呢.不过皇上今日心情不太好.待会娘娘可要谨慎着些.”安知良的目光瞄到了那盘桂花糕.心里不免打起了鼓.

这桂花糕可是段皇后的最爱.如今静妃却带來了.不知道是何意.要知道皇上是不喜欢吃这种甜点的.以往也只是为了陪着皇后……

丝丝点了点头.拎起裙角便迈过了门槛.走了进去.來到了龙案前.施施然拜倒:“臣妾参见皇上.”

望着底下跪着的女子.上官凌天闪过一丝复杂.终究为了低低一声叹.走了过去.将之扶了起來.

“丝丝來的正好.陪朕一起用膳吧.”

“是.”丝丝低笑一声.柔媚着跟在上官凌天身后.來到了偏殿.

自从昨日亲密之后.丝丝甚至有个想法.如果她将來的儿子坐上了皇位.那么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沒有想到她的身体竟然中了红花之毒.她将不能再有子嗣.这对丝丝來说无疑是惊天巨雷.

“皇上.臣妾带來了你最爱吃的桂花糕.”丝丝从身后宫女手里端过那盘桂花糕.放在了桌子上.

上官凌天目光一滞.语气有些涩.“朕从來不吃桂花糕的.”

“什么……”丝丝一怔.

“好了.沒关系的.用膳吧.”上官凌天一挥手.还不等丝丝反应过來.立刻就有太监将那盘桂花糕端了下去.

皇上竟然不吃桂花糕.那么整个御膳房每日里都会做的桂花糕是给谁的.

难道是段晓雅.

难道皇上根本知道段晓雅沒有死.

一顿午膳.丝丝吃的心惊肉跳.她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并不是像她想的那么简单.如果皇上都知道这一切的话.丝丝已经有点不敢想下去了.

用完午膳.阳光很烈.但是这殿内全是清凉的很.堆放了很多的冰块.丝丝手里摇着一柄真丝小扇.扇面上绘着九尾金凤.栩栩如生一般.似要从扇面上腾飞出來.

上官凌天皱眉.道:“静妃.以后这属于皇后规制内的东西还是不要用了.”

“是.”丝丝有些酸涩的望了望手里的扇子.

九尾金凤乃是皇后所用的礼仪.而她一个妃子能用的不过三尾凤.且还是银丝所绣.只有皇后用的才能是金丝绣的.

“朕只是希望静妃可以恪守礼仪.这次谣言之事.虽然朕可以独断朝纲.但是若静妃不知分寸.到时候只怕是朕也不好违逆.”上官凌天有意敲打道.

这个丝丝简直是越來越大胆.竟然敢擅自使用皇后礼制内的东西.

“臣妾明白.臣妾只是一时贪玩.才将扇子拿了出來.”丝丝连忙跪在地上.眼圈微红.似要哭出來.

上官凌天摆了摆手.道:“好了.你回去吧.”

“是.”丝丝一脸悔恨.眼底却悄然藏起一抹恨意.

伴君如伴虎.果然说的沒有错.前一刻还在恩爱.下一刻就可能将你打下地狱.

上官凌天.你当真如此无情吗.

出了承乾殿.丝丝泪如雨下.

沒有想到她爱的男人竟然会这么绝情.只是一把扇子就与她发这么一通火.有必要吗.说什么只有皇后才能用.根本就是借口.

在他的心里.根本是只有段晓雅差不多.

想到这里.丝丝急忙回了承乾殿.并将李伯找了來.虽然李伯办事能力不行.但是如今能够倚仗的人也就只有李伯了.

“段晓雅真的什么毒都不怕吗.”丝丝这一刻恨极了她那个偏心的父亲.什么好的都要留给那个沒用的姐姐.

什么天女.天女能复国吗.

李伯有些为难的摇了摇头.道:“小姐.怕是不行.那解毒丸是纳兰一族的命根子.若是那么容易被破.就不是纳兰族最看重的东西了.”

丝丝冷哼一声.一锤敲在了木桌子上.茶碗震得咚咚作响.

“真不知道我那个废物姐姐有什么好.还不是被我赶出宫去了吗.父亲当日竟然将这种好东西给她.若非如此.我又怎么会轻易被害的中了红花之毒.”

只能说一切都是丝丝自食恶果.若非她当年一意孤行要置段晓雅姐弟二人为死地.也不会引得老家住将解毒丸给了段晓雅.

之所以有天女传说.也是为了怕段晓雅遭人陷害.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只是这一层的意思.丝丝却是根本不能理解的.

“好.既然她不能中毒.那总该受伤吧.现在她武功一废.也就是靠身边的人保护罢了.”说着.丝丝看着李伯道:“御膳房每天都会做桂花糕.你去查一下这桂花糕到底是给谁的.”

李伯点头.直接离开了月华宫.

这种事情非常的好调查.几乎沒有一个时辰.李伯就又回來了.丝丝有些震惊的问道:“李伯.”

“小姐.大小姐最爱吃桂花糕.这个事宫中人人都知道.”李伯一拱手道.

“不对.段晓雅已经不在宫里了.为何还要日日做这桂花糕.现在又不是桂花盛开的时节.去弄这么多的桂花要去江南了.如此费时费力.皇上不吃.那做來干嘛.”丝丝马上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李伯道:“小姐.老奴打伤了一个太监.逼问之下.才知道.原來那些桂花糕每日都会送去落月宫.说是为了祭奠皇后.有时候他们再去取盘子就是空盘子.”

“空的.”丝丝眉头一皱.随即唇角一勾.露了一个阴险的笑容:“我那姐姐可真是痴情啊.皇上这么对她.她竟然还敢回宫里來.”

“小姐的意思是皇上根本就知道大小姐沒有死.还每日给大小姐准备爱吃的甜点.那皇上到底要干什么.”李伯惊得后背一身冷汗.

丝丝冷哼一声.“干什么.还不是皇上拿不准我要干什么吗.不过.既然他们两个人一个郎有情.一个女有意.若是本宫不设法成全.就太绝情了.”

“小姐打算怎么做.”李伯躬身问道.

“段晓雅不怕毒.并不代表她的那些护卫们不怕.不是吗.”丝丝眉眼一低.声音压低了几分道:“你去查一下段晓雅身边的人.伺机给他们下点药.”

“小姐.不知道是……”李伯问道.言下之意是不是就直接将那些护卫弄死.

丝丝连忙摇头.笑道:“不不.不要伤及性命.要是弄死了就太不好玩了.迷心药.本宫要看着段晓雅被最亲近的人伤害.看看她痛不欲生的样子.真是想想就开心.”

“是.老奴明白.”李伯嘴角露出了一个险恶的笑容.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迷心药的作用了.即便是再忠心的仆人.一旦服下此药.都会慢慢的改变心智.最后沦为一句傀儡.忠心于下药之人.

花厅里.段晓雅突然觉得眼皮直跳.朝身旁的红莲道:“我今日不知怎么了.总是觉得眼皮跳个不停.好像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

这种情况太奇怪了.以前她也有几分感知危险的能力.那是因为她以前做特工养成的一种直觉.也可以说是一种本能.

就好像在地震之前.动物们四散逃亡.就是感觉到了危险的接近.

“少主.”红莲轻轻一笑.“若是这会來一盘桂花糕.是不是就觉得天下太平.举国生平了啊.”

段晓雅脸一红.看來每天让慕容允浩去宫里偷桂花糕的事情被发现了.

“咳咳.我只是觉得比较好吃嘛.”

“是啊.”红莲幽幽一叹.“可惜红莲沒有口福.好吃的桂花糕都沒有吃到过.想想真是比较可怜呢.”

“好啦好啦.”段晓雅连忙摆手.犯了一个白眼.“真是怕了你了.今晚等慕容拿回來之后.我给你留两块还不行吗.”

“两块.”红莲掰着两个手指.暗暗唑牙.言下之意就是太小气了.

“三块.再多沒有.爱吃不吃.”段晓雅一口咬定.

开玩笑.这个时节吃桂花糕本身就是一件极为奢侈的事情.还要碰上趁火打劫的.简直是让他肝脏巨疼啊.

望着段晓雅一脸肉疼的模样.红莲开怀大笑.他们家少主哪里都好.就是心地太善良了.

(天津)

216 迷心药

入夜时分.整个皇宫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

慕容允浩一袭黑色的大氅.将整个人包裹了起來.在夜色的笼罩下.犹如黑暗中的使者.冰冷无形.

此时他的伤早已经好了.所以也被段晓雅欺负的越发沒有下限.每天晚上都会让他來这皇宫里去偷.不.去拿桂花糕.

她明明是废后.却依然当自己是皇后.丝毫不客气的取用着皇宫里的物资.

按照段晓雅的话说.她在这皇宫里存了那么一大笔的财富.是完全看不上皇宫里的那些破烂家当呢.有她这么大的一个财团愿意消费.那么皇宫应该对她感激不尽才是.

一堆歪理.却沒有人去反驳.

因为对于段晓雅來说.反驳是沒有用的.有反驳的口水.恐怕桂花糕就已经从皇宫里面拿回來了.

青楼门外.李伯一身夜行衣.直到慕容允浩的身影离去.他才一个纵身來到了院子里.沒了慕容允浩.这园子里的那些人简直就是小蚂蚁一样的存在.

一路绕过庭院.避开园子里藏在暗处的守卫.李伯一个翻身就來到了厨房之中.角落里有一口大缸.里面盛着每日里用的清水.

李伯从怀里掏出了一包药粉.全部扔进了这些水中.虽然这些水一定会被青楼里的所有人食用.但是多多益善不是更好.

此后一连七日.李伯每天都会在入夜时分來青楼里投放迷心药.只因时日不到.所以服用了毒药的人.也沒有什么反应.

不过.丝丝沒有想到的是朝堂上诛杀她的辩论越來越激烈.那日十二金龙化水的事情虽然在第一时间就下了禁言令.但还是被传了出去.

每天看着上官凌天焦躁不已的样子.丝丝也是一脸惆怅.毕竟人言可畏.

“李伯.皇上现在是什么态度.”自从那天因为用错了扇子.上官凌天生气之后.这之后的几天都沒有再召见过丝丝.就是她去了也是会被挡在门外.

眼下情势越來越危及.那些大臣们不断的进言.丝丝真的很怕上官凌天会听了官员们的意见.把她杀了.

“放心吧.”李伯上前道.脸上挂着得意的笑.“皇上虽然这几日不见小姐.但是在心里还是很爱重小姐的.并沒有理会那些谣言.每每有大臣们说这些.都会被皇上斥责一顿.并且严加教训.”

丝丝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心头惶惶的.又问道:“那我们掌握的大臣们呢.”

李伯拍了拍胸口道:“小姐.请放心.如今就是因为这些官员就是我小姐在前朝的意思.让他们怎么说.就怎么说.”

“哦.”丝丝眉头一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派人也去放出谣言.就说是前皇后失德.致使十二金龙化水.应开棺鞭尸.方可化解.”

李伯大惊.

沒有想到他们小姐竟然会想到这么狠的一个招数.

当日冷宫里的那个宫女顶着皇后的名义被烧死在火海之中.但是却是一口薄棺随便葬了的.如今要鞭尸.不管是不是真的段晓雅.都会让世人对这位前皇后厌恶至极.

“是.”

从朝堂出來的时候.上官凌天只觉得浑身酸痛.每天都要和这些大臣们为了莫须有的事情争吵个沒完.其实他也是个很烦的.

至于那日东陵宫所发生的一切.他已经知道是段晓雅所为.那么这谣言的出处更不用再去想了.必然也是她.

只是到底是为什么.

她一定要杀丝丝.

安知良举着一把遮阳的大伞从后面追了上來.“皇上.外头太阳大.您可别中暑了.要保重龙体啊.这要是让段皇后知道了.说不得又要心疼半天.”

上官凌天一记凌厉的眼神射來.“胡说什么呢.”

“诶哟.老奴失言.”安知良连忙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伸手就朝着自己的脸抽了起來.一边抽一边道:“老奴错了.错了.”

“行了.行了.”上官凌天看着安知良抽的手劲还沒有羽毛飘在脸上的劲头大.也是噗嗤一声笑了.

安知良连忙腆着脸笑道:“还是皇上心疼老奴.”

“上次拿五十大板.还不长记性.”上官凌天一脸漠然.但是眼底那抹促狭还是遮掩不住的.

“皇上.垫了棉被在屁股上的.不碍事.”安知良连忙摇头.

他们主仆几十年了.实在是犯不着为一句话就大动干戈.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做给外人看的.

“恩.那就好.”上官凌天点了点头.

这会的太阳最是炙热.但是也只有如此温暖的阳光才能让他感觉到一缕温暖.沒有段晓雅的皇宫.他第一次感觉是那么的冷清.

上一次是她离去.这一次却是他要她离去.

“皇上.恕老奴多嘴.您费尽心思要皇后出宫.真的好吗.”安知良有些担忧的说道:“皇后本事大.但是心地却是极软的.这外面人蛇混杂的.若是有个什么不测.到时候皇上不是遗憾终身吗.”

上官凌天微微一叹.道:“朕何尝不知道世间险恶.不过皇后的性子留在宫里始终是会受到伤害的.在这暴风雨來之前.还是让她出宫更安全些.”

“可是皇后武功被废……”安知良忍不住问了出來.

就算本事大.聪明.但是在这样险恶的江湖.皇后又沒有了武功.还是危险更多一些啊.

“她啊.”上官凌天苦笑摇头.“要是她想要恢复武功也是翻手之间的事情.你当朕就那么无情.那日朕只是封住了她的穴位.只要她肯运功去冲击穴位.那武功就恢复了.”

安知良恍然大悟.

这事也是他小气.每当想到那日在密室之中.她封了他的穴道.独自去面对危险的时候.他就一阵后怕.如果真的有什么闪失.只怕他此生都将心如刀绞了.

只是段晓雅不会明白上官凌天的苦心.心里已经认定武功被废.被这个无情的男人伤害了.

“皇上.日头大.还是回宫吧.”安知良狗腿的把伞又往前一推.

阴影罩下來.些许凉意随着微风晃在脸上.说了这会的话.上官凌天也觉得心里舒服很多.便抬脚回了宫.

只是刚一进去.就看到了丝丝的身影.

“静妃怎么來了.”

听到这声音.丝丝身子一颤.原來脸上精心准备的笑意也忽然有些僵硬.曾经他一直喊她是丝丝的.如今却是……静妃.

那嫌隙一旦生了.便如裂开的沟壑.在无法复原了.

“臣妾來看看皇上.天气炎热.臣妾特意做了冰镇酸梅汤.”说着.丝丝便从宫女手里接过瓷碗.朝上官凌天面前一推.

“恩.”

一碗酸梅汤喝完.丝丝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

虽然上官凌天对她仍然是冷淡.但是终归沒有或字节将她赶出去.这已经算很好的了.

“好了.朕要看奏折了.”言下之意.不外乎你可以回去了.走过丝丝身畔的时候.上官凌天眉眼不眨.身子却突然被丝丝一把紧紧抱住.“静妃.你这是干什么.”

他不喜欢她.纵然是亲密过后.也无法在他的心上占有什么位置.

只是多日相处.终究不是沒有半分情分的.

“皇上.臣妾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您这么不喜爱臣妾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将臣妾贬为庶民好了.反正在这宫里.除了皇上.臣妾什么也沒有.皇上也不要丝丝的话.不如就让丝丝走吧.”

她当然知道朝堂上要皇上诛灭奸妃的言论越來越激烈.但是她绝对不会甘心赴死的.她那个姐姐竟然能想出这么恶毒的招数來对付她.但是却想不到皇上会为了她不惜犯众怒吧.或者说白了.就是皇上都知道那谣言是捏造的.

只要掌握了这一点.那么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到时候只要新的谣言出來.想必一定很好玩.

虽然脸上挂着痛苦的泪滴.但是丝丝的心里却在不断的拨弄着小算盘.幻想着将段晓雅狠狠欺负的情景.简直是高兴的很.

“静妃.你在胡说什么.”上官凌天眉头一皱.脸上有了些许厌烦.

对于丝丝的心思.他如何不知.只是有时候不说并不是不知情.那日扬州别院.丝丝最终放弃对他进行刺杀.所以他才一再容忍.却是沒有想到丝丝身后竟然还有着惊天的阴谋.纳兰前朝到底遗留了多少暗子.他一定是要查清的.

“皇上.臣妾感觉的到的.一定是臣妾做错了什么.所以皇上才对臣妾这般冷淡.是不是那些谣言.皇上.如果可以让皇上相信臣妾.就是马上处死臣妾.亦是心甘情愿.”丝丝声泪俱下.简直是炉火纯青.

若是段晓雅在这.说不得一定会奉上最佳女主演的奖杯上去了.

上官凌天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绪平复下來.道:“好了.朕要是听信谣言.静妃岂不是要骂朕昏君了.好了.你赶紧回去吧.让李太医给你瞧瞧.这天气炎热.就好好在宫里避暑.着宫人多送去些冰块.”

“是.”丝丝松开手.却行而出.

虽然并沒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沒有改变上官凌天对她的看法.但是丝丝相信水滴石穿.终有一日.她会得到这个男人的.

她处心积虑要做皇后.东陵的江山对她的吸引并不高.相反.这个一再拒绝她的男人却让丝丝怎么也无法忘怀.如果可以的话.她何尝不愿意与他举案齐眉.一起指点江山.

只是那人的心中.真的有她吗.

根本就是只有一个段晓雅罢了.

这事大家彼此心知肚明.却又各自将心事藏了起來罢了.

(天津)

217 杀了便是

zi幽阁.ziyouge.“少主.慕容大人的伤势真的沒有关系了吗.”白岩问道.

这不怪他担心.实在是一连数日.慕容都去皇宫偷盗桂花糕.这实在是太……

段晓雅望了望窗外的太阳.手里抓着最新的宠物.从上官锐那里抢來的一把箫.这东西一直是见过听过.却沒玩过的.

“他武功高强.不会有什么事的.”

她根本就不担心慕容允浩有事.倒是担心桂花糕会不会被那个家伙偷吃.

“恩.那属下告退.”白岩想了想.还是出去吧.

段晓雅见白岩要走.连忙招手道:“等等.等等.你去王府请王爷过來一趟.”

“是.”

这箫看起來简单.可是要吹起來却并不是那么简单.虽然只有寥寥几个孔.可是却让人觉得无比艰难.

她摆弄这玩意已经两天了.别说吹曲子.就是吹出声音來都困难.

原想着沒了武功.就学习一下别的吧.可是练字太难.写了好几日都沒什么进展.还是和狗爬一样.正好瞧见了上官锐的箫.就拿來玩玩了.

这个和吹树叶完全不是一个原理啊.

沒有多大一会.上官锐就來了.只是还跟着一个小尾巴.无邪.

对于这女子.段晓雅的女人直觉告诉她.无邪是对她有敌意的.这敌意的起因除了上官锐也沒有什么别人了.

“你找我.不会是让我教你吹箫吧.”上官锐一脸浅笑.那笑容和煦的如同清风.永远让人觉得舒服至极.

段晓雅点了点头.目光略光无邪.那女子眼底分明流露了一丝不屑.

“是啊.沒你会吹.又想学.思來想去只好把你请來了.”

“这简单啊.”上官锐满口答应.

为美人效劳.他责无旁贷啊.

无邪瞥了一眼段晓雅手里的箫.道:“这不是王爷一直当做命根子的那东西吗.沒有想到在这里.”

命根子.

段晓雅一怔.

“无邪.”上官锐微怒.

被这么一瞪.无邪却是无所谓的挑了一个座位.坐了下來.

上官锐见此.才和段晓雅道:“一根箫罢了.你喜欢就好.”

“还是王爷大气.”段晓雅幽幽一笑.她和无邪摆明了较劲.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今日上官锐却觉得要看什么样的女人.就眼前这二位.恐怕将是一场战争了.

“这箫分有六孔.原來是只有三孔的.后來是四孔.直到几十年前才有了这六孔箫.”上官锐抚着箫身上的一排孔说道.

要想学箫.就必须要了解箫.

不然就算箫音吹的好.也不过是尔尔.

段晓雅一边听一边点头.问道:“那这孔多了.可有什么妙处.”

“这都不懂.还学什么啊学.”无邪在一旁冷冷言道.

上官锐眉头一皱.他本來就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那温和的一面也只是对段晓雅罢了.其他人恕他欠奉.

右手横起.凝起内力.朝着无邪的方向就是一记掌风拍了过去.

段晓雅在一旁看得讶异.

“你.”无邪猝不及防之下.被拍到了地上.身子在地板上一连滚了两圈才停了下來.看着上官锐的目光充满了怒意.

“本王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身份.晓雅不是你可以随意指责的.”

“是.”无邪将喉间鲜血眼下.不甘的点了点头.

对于上官锐.他是她的救命恩人.但是看着上官锐为了这么一个废物.不惜和太后翻脸.不惜付出一切.她看不惯.

如今朝内多事.这个时机千载难逢.只要笼络了人心.何愁大事不成.

但偏偏上官锐一听段晓雅找他.二话不说就赶了來.竟然是为了吹箫.这样的事情随便招个吹箫的教不就行了.何必劳动王爷.

无邪看不惯.出言顶撞.也是因为太担心.却沒有想到王爷为了那个女人.竟然将她打伤.

从内堂出來.无邪直接在地板上坐了下來.明明就烫人的很.可偏偏她竟沒觉得有什么异样.心口堵着的抑郁之气快要将她撑爆了.

这事她越想越不甘心.如果让王爷再这么小去.迟早会被那个女人毁掉.看來此事是一定要告诉太后的.

之前不说.是觉得王爷能够知情重.如今看來王爷根本就是昏了头.对他好的不在乎.偏偏却理睬那个对他坏的.真是不知好歹.

这么想着.无邪就已经决定.干脆进宫去将此事告诉太后好了.反正她管不了.定然是有人管的了的.

段晓雅望着走出去的那个女子身影.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道:“她喜欢你吧.”

“别闹.”

上官锐回了一个白眼.继续道:“你还想不想学.”

“想.想.想.”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一点段晓雅自然是不会落后别人的.

无邪顶着大大的日头.一路來到了皇宫.直接就跑去了慈宁宫.

“太后.此事您一定要管啊.王爷要是再这么下去.完全就要被那个妖女迷惑住了.”

对于上官锐痴恋段晓雅这件事.太后简直就像是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根本就是奈何不得.如果可以的话.她早就宰了段晓雅了.

“你去将那个女人杀了不就得了.”太后淡淡的喝着碗里的茶水.面上古井无波.

“杀了.”无邪大惊.

这个想法她不是沒有过.只是如果真的杀了.那王爷那里怎么交代.

太后像是看到无邪的担心似的.优雅的将茶碗放下.柔声道:“可是担心锐儿知道了此事.为难与你.”

无邪诚实的点了点头.

“你放心去做.只要段晓雅死了.锐儿还能如何.即便怪罪.你只要说是哀家的旨意即可.难不成他还能杀了我这个亲娘.”太后蛊惑道.脸上挂满了期待.

如果无邪能够将段晓雅杀了.那就太好了.就算上官锐真的怪她也不过是一时生气罢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他母亲.更何况她这么做也完全是为了他好.

“多谢太后.”无邪笑着道.

从慈宁宫出來的时候.无邪一身轻松.比來的时候快乐多了.

虽然今日在外面受了些气.但是有了今日太后的这番话.那么也值了.只要到时候段晓雅一死了.就沒事了.

左右一个女人罢了.正如太后所说.王爷还能为了她翻天覆地啊.

“这位可是无邪姑娘.”

正这么想着.无邪一抬头.见有一貌美女子拦住了去路.

原本她就是陪在太后身边的护卫.少有走动.今日不过是想事情想的开心了些.便放缓了步子.却沒想竟然叫人瞧见了.

“你是谁.”无邪一脸警惕.这个女人能够叫出她的名字.想必一定不简单.回头定要禀报太后的.

“我.呵呵.我是静妃.”丝丝一笑.宽大的大袖衫随着她的身影晃动.卷起一片涟漪.袖摆上的云纹十分的冒昧.

静妃.

无邪一脸郑重.

又是一个妖女.

在她心目中.只要让男人为之着迷的不外乎妖女了.

一个段晓雅.又是一个丝丝.

只不过丝丝能够迷惑皇上.对无邪來说.迷惑的越厉害越好.反正不管她什么事.她心里只在乎王爷.

“不知道静妃娘娘拦住去路.有何事指教.”

她是太后的护卫.又是江湖中人.对这宫中的规矩向來嗤之以鼻.如今在皇权之下.也不过是银上官凌天对她的救命之恩罢了.

丝丝笑着将无邪打量了一遍.点点头道:“英姿侠气.无邪姑娘当真是美貌.”

“哼.”无邪冷哼一声.别过了脸.

“怎么.本宫夸你漂亮.你还不高兴吗.”丝丝颇有耐心的说道:“看來是无邪这样的美人听惯了赞美之词.所以本宫这几句也入不得姑娘的心了.”

丝丝轻轻一叹.眉眼微垂.

“哪有.”无邪见状.连忙摆摆手.

像她这种素來心直口快的.哪里能看得出丝丝的一番矫情.只觉得是自己态度不好.让丝丝一番好意扑了空.

想人家只是夸赞自己.自己却甩一个冷脸过去.实在是有些寡淡.不管如何说.静妃也是掌控六宫的女人.

自从皇后被废.太后不过问后宫事宜.一切的事情就都是由静妃來负责了.

“我只是有些不习惯.毕竟从來沒有人这么夸过我.”

丝丝凤目一怔.讶异道:“不会吧.无邪如此貌美.难道太后沒有夸赞过.就算太后沒有.那王爷总有吧.”

“王爷……”提到上官锐.无邪眸子一暗.

在那个男人心里.有的只是段晓雅一个女人罢了.她就是生的再美.他也不会看一眼的.

丝丝连忙拉过无邪的手.左左右右将无邪上下大量完道:“不会吧.王爷该不会是得了眼疾吧.这么一个大美人竟然不夸赞.”

“诶.”无邪轻轻一叹.

“叹气什么.”丝丝问道.“莫不是无邪姑娘觉得可以放弃王爷这样优秀的男子.眼看着别的女人和王爷在一起恩爱.”

“不.”随着丝丝的问话.无邪的脑海里全都是上官锐拥着段晓雅的一幕.连忙大急的摇了摇头.

她不愿意.

丝丝拉着无邪的手.找了一处阴凉的属下.耐心道:“本宫是过來人.你这感觉本宫明白的.如果不想失去.那么就用力抓住.毕竟幸福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

“争取.”无邪有些茫然.

“本宫今日见了无邪.只觉得有种亲切的感觉.彷佛就是本宫的小妹妹一般.所以就多说几句吧.”说着.丝丝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葫芦瓶.拿在手里.道:“这可是本宫最大的秘密.无邪你可要保密啊.”

意识到丝丝接下來说的事情一定很重要.无邪立即点了点头.实在是她太好奇了.

“本宫也一直不被皇上喜欢.后來就听了一个古方.只要将这药丸给心爱的男子服下.一连七日.那男子就会对自己千依百顺.无尽宠爱.”丝丝笑容充满了蛊惑.

“当真.”无邪感叹这药丸的神效.一把抓在了手上.

丝丝撇了撇嘴.“你当本宫说笑呢.现在满朝文武可都要杀本宫.可结果呢.本宫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无邪点了点头.

那流言如虎.已经在整个京城闹翻了天.只是皇上几次震怒.都将大臣们赶了出去.丝毫沒有提及要杀静妃.

(天津)

218 明日有约

段晓雅笑着将箫往上官锐怀里一塞.满脸郁闷.这箫她已经练了一个下午.简直难听的要死.看來真的是沒有吹箫的天赋.

“放弃.”上官锐眉头一挑.

他印象里的段晓雅可不是一个随便认输的女人啊.

“是有些乏了.”段晓雅看出了上官锐的意思.并非她认输.只是心慌意乱.再学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效果的.

与其如此.不如干脆放弃好了.

“晓雅.”上官锐一把拉过晓雅的肩膀.认真道:“别为难自己.好吗.”

对于段晓雅.他的心里是无限宠爱的.只是有时候他付出一切的宠爱.却并不能给段晓雅带來快乐.

他以为她的痛苦会在陪伴下减少.却沒有想到他能让她一时欢笑.却不能让她时时欢笑.也许这一切只有皇上才可以吧.

“好了.我累了.改日再和你一起吹箫吧.”段晓雅痛苦的拧起眉头.

她实在是沒有精力再这样纠缠下去了.别了上官锐.朝着花园走去.此时残阳如血.看上去充满了萧条.

尽管鲜花盛开.蝴蝶与晚风共舞.却也遮不住那无尽的落寞.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突然.一道声音传來.段晓雅下意识朝着周围望去.

这青楼之中.守卫森严.能够不动声色來到此处的人.武功定然是不错的.

“寒冰.”

角落里一道身影走了出來.熟悉的面庞.段晓雅一下子认出了來人.

“看來晓雅还沒有忘记我.真是荣幸.”寒冰抚掌而出.

“呵呵.”段晓雅冷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唯有呵呵.其中含义不言而喻.只可惜对面的男人是不懂的.

“晓雅.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有沒有兴趣合作.”寒冰开门见山.

这和他的个性完全符合.不拖泥不带水.一针见血.

“合作.”段晓雅咀嚼着这两个字.

寒冰的來意已经明了.看來对这东陵江山还是沒有放弃.原先与上官锐的合作失手.如今竟然找到了自己身上.

“不错.”寒冰点了点头.

段晓雅悠悠一笑.“也好.只是不知道如何分配战利品.”

寒冰一愣.沒有想到段晓雅这么轻易就接受了他的提议.來之前虽然他很有信心.但是却沒有想过会这么爽快.

“晓雅认为呢.”

“你想要什么.”段晓雅直接了当.

她知道寒冰一直想要谋取东陵的江山.这么问无非是想要知道寒冰的胃口有多大.

寒冰笑道:“我想要的自然是这万里河山.”

“换一个吧.”段晓雅淡淡道:“我知道你是先皇的血脉.但是在百姓心中.却是沒办法承认你的.所以这江山不属于你.”

“哼.”寒冰冷哼一声.“所以我就只能在北漠过那种荒凉的生活.

对于北漠的荒凉.段晓雅也隐约听人说了.所以寒冰的遭遇.她只能同情.却沒有别的法子.事情已经发生.就是悲伤也不会有什么作用.

与其在过去了痛苦的生活.不如勇敢的去面对未來.

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如果可以改善北漠的生活呢.你也不接受吗.”段晓雅提议道.

“改善.”寒冰眸子一缩.随即冷笑道:“如何改善.你知道北漠的生活是怎么样的吗.你知道在那个地方每天都会有人饿死吗.”

段晓雅对于寒冰的怒吼.充满了同情.但是对于寒冰这种暴躁的怒意.却是微微摇头道:“那你现在觉得和我争吵.可以让你的族人不饿死吗.能为他们带來吃的.”

“哼.你的提议我不接受.我就要这万里江山.凭什么我们都是皇帝的儿子.而我只能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活着.我不甘心.”寒冰渲泄着内心的不满.周围的花枝都被他身上传來的气势压弯了骨朵.

段晓雅顺手摘下花枝上的一片叶子.放在了唇边.轻轻吹动.一首欢快的调子从叶片冲传來出來.

一时间.整个院子里都充满了动听的曲子.

寒冰急促的呼吸也在这首曲子下慢慢平复了下來.只是整个人却是面色如血.一片通红.

对于刚才的急躁.他也自知有些鲁莽了.

“你好点了.”段晓雅随手将那花叶丢掷在了一旁.看着寒冰的眼睛说道:“很多事情并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穷途末路.”

“可是北漠荒芜.资源匮乏.有心无力啊.”寒冰仰天长叹.

“那你是想告诉我北漠一无所有咯.”段晓雅轻轻一笑.虽然北漠荒芜.并不适合种植一些庄稼作物.但是北漠却是有牛羊的.

“那倒不是.”寒冰想到了北漠哪里的场景.道:“我们那里的人靠牧羊卫生.荒凉的沙漠靠骆驼行走.绿洲的地方就是我们的家.”

段晓雅一拳捶在了寒冰胸口.哼道:“你看.你还说你们北漠什么都沒有.这不有很多的东西吗.”

“可是这和东陵想比.简直什么都沒有啊.”寒冰一摊手.叹道.

“那我给你个选择.如果我能够让你们北漠的人腰缠万贯.衣食无忧.你愿不愿意放弃江山的争夺.”段晓雅认真的说道.

“腰缠万贯.衣食无忧.”寒冰一怔.

整个花园里在这一刻出奇的安静.就连微风扫过的声音都是极为轻柔的.似乎生怕打扰了寒冰的思考一般.

良久之后.晚霞已经携着夕阳渐渐离开了视线.只有遮天蔽日的黑暗将人们笼罩了起來.周围的一切都陷入了清凉之中.

少了炎日的叨扰.却多了夏夜的安宁.

“你说的是真的吗.”

“你觉得我敢骗你吗.”

对于寒冰如此谨慎的问題.段晓雅却是根本不屑.

以她超现代人的智慧.改善北漠的困境.不过翻手之间的小事情而已罢了.

“那你说.怎么能够让北漠的人衣食无忧.”寒冰问道.他对腰缠万贯不奢望.只要能够让北漠的子民不再饿死.就是放弃皇位争夺又如何.

“简单.卖肉.”段晓雅打了一个响指.

她从后世而來.自然知道羊肉的美味.虽然东陵王朝也有对羊肉的菜系.但是不过就是翻炒几样.根本不能将羊肉的美味表现出來.

如今北漠有羊.东陵无肉.这样现成的买卖不会做.只能说寒冰太过死心眼了.谁说国富民强一定要兵戎相见.

谁说夺了江山就一定能吃饱饭.

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你的意思是让我把羊肉弄到东陵來卖.”寒冰一愣.连忙摆摆手:“不行不行.那羊能有几个钱.更何况现在人们都爱吃猪肉.羊肉膻气.只怕卖了也沒有几个钱.”

对于段晓雅的提议.寒冰很快的拒绝道.

“这样好了.明日此时.还请寒掌门大驾光临.小女子设宴相迎.再议此事.如果到时候寒掌门还是觉得我的提议不妥.那么寒掌门要江山.我拱手相送.”段晓雅道.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第二天一大早.段晓雅就指挥着白岩和红莲去市集买了很多的菜以及一只羊回來.

说起吃羊.段晓雅可是行家里手.想当初在野外生存的时候.就四处抓捕一些野兽來宰杀.所以论起烧烤.她的厨艺未必逊色于上官锐.

只是呢.有人给自己动手做.就会觉得幸福感爆棚.

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承认看美男子做饭是一件人间享受的美事呢.

红莲一脸呆滞的看着段晓雅三下五除二将一只羊卸成了薄片.那手法快如闪电.颇有几分神厨的风采.

“少主这刀法好快啊.”白岩发出一声惊叹.

虽然知道段晓雅失去了武功.但是这一手活还是让人赞叹不已.光凭借着自身的能力就能够将这一切做的如此之好.真不敢相信如果沒有失去武功.

只是突然之间.变故陡然发生.

段晓雅握着刀柄的手竟然颤抖.正好切道了羊腿的部分.却一下子滑落.整只羊腿都因为卸力不及.而生生斩断了.

“啊.”红莲大吃一惊.连忙上前.

此刻的段晓雅已经浑身冒汗.额头的汗滴更是一直流到了脖颈里.将身上的衣服都沾湿了.

“少主.你怎么样.”白岩连忙上前.关切的问道.

段晓雅气息慢慢平复.看了看二人一脸担忧的表情.笑了笑道:“我沒事.只是用力太大.有些抽筋了.”

白岩从段晓雅手里接过了那把刀.说道:“剩下的我來吧.刚才少主的做法属下已经熟悉了.”

盘子里是已经切好的羊肉.全部都是薄如蝉翼的肉片.晶莹剔透.

白岩按照刚才段晓雅的示范.只是一开始的时候.在力道上掌控不好.所以有些不均匀.但是后來的那些却是切得很不错.

等到两只前腿切完.白岩刚要去切后腿的时候.段晓雅却打断了他.“这两只羔羊后腿不用切了.拿去冰窖放着.在上面要放一些葡萄汁.

“是.”

白岩一走.红莲就关切的问道:“少主.你刚才到底怎么啦.”

相比较白岩來说.到底是红莲是女人.要仔细了些.刚才绝对不是抽筋的样子.她摸着段晓雅的那只手只觉得滚烫无比.

“沒有什么事.菜和调料都准备好了吗.”对于刚才的事情.段晓雅不想提.

因为她不知道如何提及.因为这切羊的功夫需要足够的精力和耐心.以及力量.所以每一刀下去都需要做到全神贯注.这无疑也将身体里全部的精力调集了起來.

就在她切了一半的时候.却发现身后胸椎两侧的穴道竟然隐隐有些松动……

那里正是武功被废掉的地方.难道……

她不敢想象下去了.

(天津)

219 涮羊肉要不要

紫you阁.ziyouge.经脉倒行.气冲丹田.

刚才那一刻.段晓雅分明感觉沉寂在身体里的那一股能力发出了苏醒的征兆.又或者说当日她只是被封住了穴道.并不是被废了.

那日她太过生气.悲痛之下.以至于沒有发现这些.

一时之间.段晓雅只觉得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很多事情都像是一团乱麻般.在这一刻却又清晰无比.

他.并沒有废掉她的武功.那他这么做又是为何.

就在这时.慕容允浩皱着眉头走了进來.道:“那人來了.”

对于段晓雅这种亲自下厨的行为.还摆弄这么多.就是为了接待门外那个冰山脸的怪物.慕容允浩从心里是不乐意的.

只是他却忘了.在别人眼里.他亦是一个冰山脸的怪物……

段晓雅揉了揉额头.道:“好.让人把这些送到饭厅里去吧.”

说着.她指了指准备好的锅具.炉灶.还有早就已经洗干净的各式蔬菜.以及那几盘新鲜的羊肉片.

许久不摆弄这些东西了.弄完之后.段晓雅只觉得整个人都很累.

为了好好接待寒冰.可以说她准备的菜色十分丰富.无论是青菜类.还是菌类.又或者是一些点心.都是最精致的.

花厅里.一张四方桌子.随着丫鬟们不断鱼贯出入.将段晓雅准备的东西慢慢摆了上去.早已经等候多时的寒冰却是越看越愣.心里不由的暗暗琢磨.段晓雅这是到底在干什么.看起來不像是鸿门宴啊.

“寒掌门.久等了.”段晓雅笑着走了进來.

“晓雅这可是盛情招待啊.”寒冰一指桌子上的七大碟把大盘.

“哪里.为了招待寒掌门.怎么能够不尽心呢.”说着.二人一齐落座.饭厅里的其他人却是在段晓雅的示意下离开.此间也就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寒冰不语.只是看着不断忙碌的段晓雅.一会在一个碗里放点调料.又一会又放点不知道什么做的汤汁.最后还夹了些菜叶放进去.慢慢搅拌在一起.

“寒掌门不要客气.”这般说着.段晓雅就用筷子一片薄软剔透的羊肉放入了早就已经滚开的沸水之中.三两下之后.那生肉就已经变成了熟肉.夹到了寒冰的面前.

寒冰常年在北漠生活.自然是能够吃的出來这嘴里的肉是羊肉的.只是这羊肉从未他觉得如此鲜美过.

以往吃羊肉也就是煮熟了而已.沒有什么滋味.來到了东陵.吃过几盘炒羊肉之后.也觉得很一般.

其实此时人们餐桌上的肉还是多以猪肉为主的.比起后世的猪肉.现在的猪肉才真正说得上是香肉呢.美味至极.所以人们吃猪肉.而不喜吃牛羊肉.

羊肉膻气.牛是要用來耕地的.也只有一些老死的牛才可以宰杀吃掉.其他的牛要是杀了还会被抓紧衙门里罚钱的.

良久.寒冰擦了擦嘴角.问道:“这真的是羊肉.”

段晓雅笑而不语.对于寒冰的疑惑.她自然是明白的.拍了拍手.不多时.红莲和和白岩一人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來.

白岩端的是一个烤架.是段晓雅自制的简易烧烤架子.这也是之前为了上官锐烤鱼的时候特意做的.就是为了方便.

红莲手里端着的则是冒着凉气的冰镇羊腿.上面均匀的涂抹着葡萄汁.

“这是.”其实在寒冰吃的时候就已经确定是羊肉了.这会看到了那两条羊腿.更加是确信无疑了.只是对于这端上來的东西却是有些不懂了.

段晓雅示意二人到旁边的桌子上去.将那羊腿用蜂蜜开始涂抹.架在了烤炉上面进行烧烤.又不断的洒了盐上去.

沒有多大会功夫.整个房间里都散发着羊肉的香气.

虽然刚才已经一盘子羊肉垫底了.可是对于寒冰的食量來说.根本不算什么.所以这会闻到了羊肉的香气.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段晓雅笑着摇了摇头.从羊腿上削下一片肉.递了过來.寒冰也沒客气.直接就大口吃了起來.

如果说刚才已经足以让他震惊.那么此刻他已经被全部震惊到了.

“衣食温饱只是人们的最低需求.寒掌门.此刻还觉得腰缠万贯是笑言了吗.”

寒冰脸色一怔.微微发白.接而苦笑了起來.

枉他在北漠生活了这么多年.竟然不知羊肉可以味美到此等地步.说是白活了也真不是瞎说.

“晓雅.我服了.”

对于寒冰的拜服.段晓雅并沒有多少喜悦.毕竟这是预料之内的事情.

其实以寒冰的出身以及才智.那九龙宝座亦是有资格去争夺的.只是他们这些男人啊.只知道打打杀杀.又有谁真正关心过老百姓要的是什么.

万里江山.白骨堆积.一将功成.白骨堆积.那泛白的骨头.有多少人的生命是无辜的.有多少人还有鲜活的青春來不及享受.

陪着几个疯狂的男人就这样负尽一生.

有些残忍.

虽然她前世也是特工出身.生死也见得多了.但是越这样.越能了解生命的可贵之处.

“这羊肉膻气不假.只要调理得当.依然可以做出美味的食物.如今大家都只吃猪肉.少吃羊肉.就是对于羊肉的吃法不太了解.你可以根据我的做法.传授给你的人.让他们來东陵开饭馆.贩卖羊肉.这些都可以使你的族民生活好起來.”

临了.段晓雅又道:“如果可以不妄动干戈.就不要掀起腥风血雨.今日你杀他.明日他杀你.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晓雅你错了.”寒冰摇摇头.

“我错了.”

寒冰道:“若是我不争.如何有今日之缘.一切早已天定.只是在这苦世中寻求一份安定罢了.”

段晓雅化为一笑.便不再多言.

两人又将那涮肉以及烤肉吃了些.直到最后的时候.寒冰一筷子都沒有去碰那些蔬菜类的东西.在寒冰看來.这些和那点心是差不多的.就是摆着好看.当做花样的.能吃的只有肉罢了.

但是寒冰看着段晓雅时不时的吃口菜.一会又夹点蘑菇.也不禁好奇的尝了尝.顿时觉得美味的不忙了.

“晓雅.我有个新的提议.”

对于寒冰这一脸的期待表情.段晓雅不禁心里嘀咕.却是淡淡道:“什么提议.”

“嫁给我.从此以后你就是北漠的王妃.”

啪嗒.

段晓雅的筷子直接掉在了桌子上.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道:“喂.做人太贪心可沒什么好下场的.”

“做人不懂的争取才不会有好下场.”寒冰道:“我知道皇上伤了你的心.但是我和他不同.虽然我们血脉相同.但是我是北漠人.我们最坚守的就是誓言.如果晓雅嫁给我.那么我这一生也就只会有晓雅一个女人.再不会有其他的女人.”

北漠王妃.一生一人.

这的确是段晓雅心中所期待的爱情模式.只是要分那个人是谁.

如果是上官凌天.九重宫阙也好.地狱幽冥也罢.她全然不惧.也半步不退.但是那人换了旁人.即便万千宠爱.华服珠宝.她也是沒什么感觉的.

“寒掌门的好意心领了.”段晓雅道:“如果谈生意的话.我会更有兴趣一些.”

“哦.”寒冰眉头一挑.

“做个富家翁不也是很好的选择吗.”段晓雅幽幽一笑.

“那好.來日北漠必有重谢.”寒冰一拱手道.

“明日.你派一些人來学习这羊肉的做法吧.我想至于如何开饭馆.就不用我來教了吧”

“那倒不用.”寒冰点点头.“只是这羊肉的做法还要晓雅多多费心了.只是可惜我们那里也就只有一些羊了.”

好奸诈的男人.

段晓雅知道寒冰这根本是让她继续出谋划策.毕竟只靠卖羊肉.根本就不足以让寒冰知足.而寒冰可退让.不过也是看在段晓雅的聪慧之上.

所谓谈生意.就是这个道理.

“寒掌门此言差矣.据我所知.北漠地域狭长.连接数个国家.如果寒掌门有心的话.完全可以将北漠打造成一座商业城镇.到时候四面八方的商贩们必定要前去做生意的.这人多了.还怕沒钱來吗.”段晓雅轻声说着.

真心是觉得这些事情对她來说.不过信手拈來的事情.但是每一件落在了寒冰的耳朵里都越发觉得她不寻常.

别的女子哪里懂得这些.

“好了.寒掌门.就我刚才说的这些.你只要完成一半.那北漠的辉煌也够了.”最后.段晓雅不得不喝口水歇息一下.

这一个时辰下來.炉子里的炭火都熄了.可是寒冰却沒有半点放过她的意思.不断缠着段晓雅问东问西.好似他们北漠有的都要给他想出一条模式出來.

最后就连那些剥落的羊皮和羊毛.都逼着段晓雅给想了辙子出來.

段晓雅对天发誓.他从沒有见过这么物尽其用的男人.

若非她的素养良好.一定会忍不住大问一声.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羊吃肉.还要去算计羊皮.虽然段晓雅最后还是给寒冰透露了一些关于做皮靴的意思.却沒有多说.

毕竟有些超乎这个时代的概念.如果说的太多.真不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蝴蝶效用虽然很微妙.但是影响却是极大的.

...

(天津)

220 七日之期

寒冰离去之后.段晓雅呆呆的坐在一旁.今天的事情给她带來的感触太大了.有那么一个瞬间她想直接跑进宫里.

去找上官凌天问一个究竟.

可是他会说吗.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就因为丝丝吗.

他到底知不知道她根本就不怕丝丝的啊.

“少主.这些……”红莲走了进來.看到桌子上还有很多食物.开口问道.

段晓雅一摆手.“你们也尝尝吧.”

“是.”红莲高兴的坐在了一旁.

虽然这是段晓雅第一次下厨做食物.但是他们早就已经在外面闻到了香味.这会坐下來吃简直是期待不已.

“你要去哪里.”段晓雅走出门口.却撞上了慕容允浩.

糟糕.

沒人比她更了解这个男人了.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是想悄悄进宫.只怕是第一个要拦住自己的那个人.

“今晚月色极好.我刚才吃的有点多.所以出來走走.”段晓雅的笑声无比真诚.只是眼前的人却纹丝不动.

天哪.最倒霉的事情是遇上一个武功高强又聪明绝顶的男人了.

这一刻.段晓雅真心希望眼前这个人可以让她打个马虎眼就糊弄过去啊.

“恩.”

谁知道.下一刻段晓雅就直接傻了眼.慕容允浩侧过身子.轻声道:“早点回來.”

嘎.

他.

“哦.对了.王爷在外面等你.”

原來如此.她就说嘛.慕容允浩这跟屁虫一样的粘人精会如此轻易放过她.原來是外面还有一层拦截.

她只不过想出去自由的呼吸下新鲜空气.怎么就好像过五关斩六将一样呢.

“今天寒冰沒有为难你吧.”上官锐站在走廊下.俊逸的身姿让人看了就觉得舒服.还有那春风一般和煦的笑容.

每次就是有多大的烦恼.只要看到这笑容.就会让人浑身一松.想要找个床软软的躺下去.

“他.”段晓雅摇摇头.在她心里.寒冰根本为难不了她.如果真要为难.也应该是她为难他才对.

“也是.”上官锐忽而摇头笑笑.“这天下从來只有晓雅为难别人的份.别人要想为难晓雅.还是算了吧.”

段晓雅撇撇嘴.一脸傲气.“这还差不多.对了.你那个美女小跟班呢.怎么今日沒有和你一起來啊.”

她说的正是无邪.

每次上官锐來找她.那无邪都犹如鬼魅一般跟在身后.不过自从上次愤而离去.可就再也沒來过了.

“她在府里.我沒让她來.”上官锐只说了一句.就避开了这个话題.道:“这么晚了.我看你是要向外走.你是要去哪里.”

又來了……

段晓雅心里咕哝一句.

“不去哪.就是想去看看月色.”

“那好.我们一起.”上官锐根本不等段晓雅拒绝.就拉着她朝着后院走去.

喂喂喂.

段晓雅已经忍不住在心里暗暗腹诽了.她不要在这坐井观天好伐.

她想出去.

不行.

一定要反抗.

段晓雅这么想着.身体里的能力就好像得到了召唤一样.全部汇聚在了手腕的位置上.形成一股漩涡.将束缚着的那只手一下子就震了出去.

上官锐一脸呆滞的看着自己的手掌.鲜血从指缝中流了出來……

“啊.你流血了.快给我看看.”回过神來的段晓雅看着自己造成的影响也是大吃一惊.她刚才只是想要挣脱.却沒有想到会这样.

“你的武功.恢复了.”上官锐的声音有些发颤.刚才他的手是被一股巨大的力气震开的.猝不及防之下.皮肤柔软的指缝位置更是被直接震裂.鲜血直流.

段晓雅正拿着丝帕给上官锐包扎的手一顿.她今天就知道自己的武功可能并沒有被废.但是却沒有想到会这样伤了上官锐.不由得一阵难过.

“我……”

“好了.我沒事.”上官锐收回手.单手将丝帕的一角掖在了缝隙里.道:“别担心.只是一些皮外伤.你的武功能恢复是好事.你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我倒是真担心你哪天就招惹了什么人.现在你也有自保的能力.可一定要小心行事啊.”

“恩.”听着眼前男人的话语.段晓雅点了点头.

等回到王府的时候.无邪刚刚见到上官锐的身影.就直接窜了出來.一把拉着上官锐的手臂道:“你可回來了.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饭菜.來尝尝.”

上官锐心里惦记着事.也沒什么胃口.便摇头道:“我不饿.你吃吧.”

一听这话.无邪的小脸立刻塌了下來.郁闷道:“王爷.那日无邪知道错了.所以今日才花了好几个时辰來做了一些小菜.全部是王爷爱吃的.就算王爷不想吃.那么可否赏光尝尝.要不就是王爷还在为那日的事情生气.”

“怎么会.”上官锐已经不再计较那日的事情了.但是听无邪这么一说.也只得随着一起进入了饭厅.

不得不说.无邪确实是用了心的.

这一桌子的菜品.看的上官锐不禁食指大动.

“真是你做的.”

无邪脸一红.忙道:“当然.”

这些哪里是她做的.不过是去厨房端來的.但是这种事是绝对不能承认的.

上官锐微微摇头.拿起筷子.各自都尝了些.对于无邪的窘态他心知肚明.不过却沒有戳穿.毕竟无邪的心意就是道歉.

心意到了.形式算的了什么呢.

“不错.明日继续.”

望着上官锐离去的身影.无邪的嘴角流出一丝微笑.

静妃说的果然沒有错.

这番话也自然是出自静妃之口.要是让无邪说这样的话.实在太为难了她.摸着袖子里的瓷瓶.微微凉意却是让无邪心底欢喜不已.

只要七天.那么七天之后.王爷就会只爱她一人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刚亮.空气中还漂浮着微凉的湿润.

段晓雅就一脸怒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搞什么.

不知道她有起床气的吗.

现在才什么时辰.太阳都沒有爬出來好吗.

可是寒冰不懂.他已经带來了十个人.五男五女.分别是劲装黑衣.排成一排站在院子里的石板地上.

“从今天起.你们要好好和段姑娘学习烹饪羊肉之法.只要学会此法.那么我们北漠子民将不会再因饥饿而死了.明白吗.”

寒冰的话音一落.底下的众人就发出一声山呼:“明白.”

虽然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学会了烹饪羊肉.就能够让族人不挨饿.但是一向信奉寒冰为神灵的他们.此刻都是打起精神.完全服从.

“好了.你们先去洗菜.”段晓雅摆了摆手.下了一个让众人无比讶异的命令.

就是寒冰也一脸好奇的望了过來.

“怎么.你以为厨子是一天练成的啊.如果连洗菜都不愿意.那干脆回你们的北漠去吧.”

果然.这才是杀手锏.

这些人丝毫不敢延误.直接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对了.给我送一份早点过來.”段晓雅的声音从后面传來.

寒冰嘴角一抽.

“你也沒吃吧.”段晓雅笑着问道.又朝着那群人的身影大喊了一声:“早点要两份.”

一盘咸菜.两碗清粥.

寒冰只是看了看就沒有胃口吃下去了.

“怎么.嫌弃.”段晓雅擦了擦嘴角的痕迹.看着始终不动筷子的寒冰.问道.

真是恶客一个.

“沒肉.吃不下.”

段晓雅险些头摔在桌子上.这一大清早的就想着吃肉.真是从北漠來的野蛮人啊.不由问道:“那要不要在沽酒一壶啊.”

“有吗.”寒冰磨拳.兴奋的问道.

无酒无肉的饭菜.他真的是吃不惯.

北漠荒凉.但是贼人恒星.从寒冰十岁开始杀人的时候起.他就已经习惯了烈酒和肉的味道.如今让他清汤寡水的吃这些.他怎么可能吃的下.

“算了.沒有.你爱吃不吃.”说着.段晓雅就将前面那盘咸菜全部都端到了自己的面前.

吃完了早饭.段晓雅就在书桌前开始研磨.铺纸.打算将自己拿见不得人的字再练一遍.

“你到底什么时候去教他们烹饪羊肉.”

一直到段晓雅将宣纸写了三四张之后.寒冰终于坐不住了.站起來.冲着段晓雅就开始咆哮道.

“淡定.淡定.”段晓雅掏了掏耳朵.弹了弹什么也沒有的手指.懒洋洋道:“您好赖也是一派掌门.是北漠人的族长.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

寒冰默.

他能不急吗.这事关北漠子民的生存.

“我问你.你们北漠这样的情况多久了.”段晓雅扫过寒冰涨红的脸问道.

听到是问起北漠的事情.寒冰只道是段晓雅想要多了解一点情况.便直言道:“从我记事以來.北漠的人们就一直生活的很艰苦.经常是吃不上饭的.”

段晓雅放下毛笔.一摊手道:“你看.这都几十年过去.曾经年幼无知的你.如今已经一表人才.长这么大了.已经这么久了.就是多等些日子还差的了什么呢.”

寒冰愠怒.

他以为她问是想施以援手.沒想到竟然是这样.

段晓雅也知道不能调戏的太狠.连忙改口道:“要不我们去厨房看看.”

寒冰冷哼一声.朝外走了去.

...

...

(天津)

221 结成联盟

%d7%cf%d3%c4%b8%f3厨房里并沒有如段晓雅期待的那样.相反.却是乱成了一锅粥.简直是人挤人.脚踩脚.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寒冰怒道.

沒等段晓雅发话.寒冰就朝着众人吼道.这哪里是厨房.分明是菜市场.且不说桌案上已经乱七八糟.就是地上.根本已经沒有办法进來人了.

全部是水.湿漉漉的.还有很多菜叶散落在地上.

段晓雅抚着额头.有些头疼.这么下去.真的希望渺茫啊.

“那个.寒掌门.我看要不我们就改改吧.”

寒冰充耳不闻.朝着厨房里的人道:“一盏茶的时间.这里必须洁净如洗.”

说完.寒冰朝段晓雅道:“稍等片刻.”

“额.好吧.”

凉亭里.段晓雅几次偷瞄寒冰的脸.都是波澜无波.这让她心里有些猜疑起來.那厨房很乱.要是让那些人在一盏茶的时间弄好.也太为难了吧.

“我们走吧.”寒冰将手里的茶碗往石桌上一放.就走了出去.段晓雅跟在身后.临了还不忘瞄了一眼那茶碗.

啧啧.

这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啊.说一盏茶就真的是一盏茶啊.连根茶叶棍都沒有剩下.此刻段晓雅突然有点担心厨房里的那些人了.

只不过走到厨房以后.眼前的一切却直接颠覆了她的概念.

窗明几净.碗筷整齐.地板干净.各式蔬菜粮食摆放的整整齐齐.

“可以吗.”寒冰问道.

这要是不可以.那真的不知道怎么才可以了.段晓雅点了点头.

“那晓雅就教给他们烹饪羊肉吧.”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寒冰的威严所致.以至于这一刻段晓雅甚至连扭捏犹豫都沒有.痛痛快快的走到了案板前.

“以后你们要做的最主要的一道菜就是涮羊肉.要想羊肉鲜美柔嫩.那么刀工就是最为重要的一点.要保证羊肉的薄软.才可以.”说着.段晓雅提起一把刀在早已经准备好的羊身上刷刷刷动起來.

几十刀下去.盘子里已经盛满了柔嫩的羊肉片.

“这个薄度.你们试试.”

众人朝寒冰看了一眼.后者微微点头.其中一人就走了上來.接过段晓雅的刀.依样画葫芦.很快.一盘羊肉片便出來.

那大小厚薄.均与段晓雅的无异.

天才.

段晓雅忍不住在心里夸赞.

接着下一个.下一个……

十个人都上來切了一遍.而半只羊也快切完了.

如果一个人是天才.那么两个人.三个人.四个人……十个人.段晓雅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说寒冰找來的这些人个个都是高手.

看來寒冰真是下血本啊.这十人哪个拿出去都是一等一的武功高手.如今竟然用着出神入化的刀法切羊肉片.

不管从哪个角度想.段晓雅都觉得有些败家.

“晓雅.你觉得如何.”寒冰问道.

“好.很好.”

泥煤的.

都切的一模一样了.鸡蛋挑骨头都难了.还这样來问.分明就是想要赞美吗.

段晓雅扫过寒冰那张得意的脸.淡淡的道:“如果以你们现在的刀法呢.也就只能卖个羊肉片了.但是你们看看你们切的.虽然厚薄很好.却杂乱无章.乱七八糟.你们端着这么难看的东西给客人.他们会高兴吗.”

说着.段晓雅就将自己那盘羊肉三下五除二摆成了一个花卉的形状.十分的赏心悦目.

“看见沒.要这样.要美观.”

借題发挥了一番之后.段晓雅道:“好了.马上就中午了.切十盘大葱.我教给你们如何做葱爆羊肉.”

“葱爆羊肉.”寒冰一愣.这个名字他沒有听过诶.看來又是一道美食.马上用眼神示意那十个人要好好学习.

“是.”

这道菜极为简单.所以段晓雅也沒有怎么卖弄.以这十个人的聪慧.只怕是看一遍就能够做好的了.

果然.她做好自己的那盘.便抓了两个馒头.带着寒冰朝外头凉亭里走去.

这会日头已经正午了.寒冰闻着那羊肉的香气早就已经等不及了.只是他惦记着自己带來的人能不能将这道菜做好.便一直沒有动筷子.

直到段晓雅招呼一个丫鬟送來了一瓶清酒.寒冰才再也忍不住.夹起了一块肉放到了嘴巴里.连呼好吃.

“早知道段晓雅厨艺了得.说什么我也要抢先认识晓雅.”

“得了吧你.”段晓雅一撇嘴.开什么亚历山大玩笑.如果她记忆力沒坏的话.她來到了京城之后.频频面对的就是寒冰的刺杀.

“呵呵.”寒冰好像突然想起之前自己对段晓雅的追杀.也不由得住嘴.改为消灭盘子里的羊肉.

过了不大一会.那些人鱼贯而出.手里各自端着自己所做的菜.站在亭子前.

段晓雅起身.拿着一双筷子.从左到右开始.依次尝了起來.只是到了最后一人.她很想挑点毛病.却是都找不出.

看來这寒冰送來的人资质蛮高.

本來她是不想这么快就将烹饪羊肉的办法教出來的.但是眼下这几人进步飞速.且资质极高.也便由不得她了.

“诶.”她幽幽一叹.

寒冰连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他们做的不好.若是有什么不好.你直接说.”

话落.隐隐有种威压从亭子里散开.这十人一时抵挡不住.不由得身子后退一步.脸上隐隐有些泛白.

段晓雅一愣.沒有想到寒冰会因此动这么大的怒气.后來想想.这也难怪.实在是因为复兴北漠在寒冰的心里已经是头等大事.容不得有半分的马虎.

当下便道:“寒掌门.不是他们的错.而是我实在是对这几个人的资质感觉到震惊.他们做出來的菜肴.我就是想挑错都找不到可以挑错的地方.”

“真的吗.那太好了.”寒冰大喜之下.朝众人一挥手.那股威压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待会每人赏银二十两.”

“谢掌门.”

“寒掌门.我有一个提议.”段晓雅眼珠一转道.

“请讲.”这连日的美味已经让寒冰对段晓雅的话深信不疑了.这般美味的食物就是他都这么爱吃.那别人自不在话下.

故而听到段晓雅有提议.立刻高兴起來.

“我看他们资质高超.所以想多传授一些厨艺.但是我希望以厨艺入股.也就是是说我们获得的利润五五分成.”

听完段晓雅的话.寒冰一愣.

显然是对于这个提议充满了慎重.并非是段晓雅沒有这个能力.相反的是这个女人能力太大.但是她这样做会不会影响北漠.

段晓雅看着寒冰陷入思虑之中.也沒有打扰他.而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杯里的小酒.

“你赢了.”寒冰不由的苦笑一声.

如果他不肯与段晓雅合作.那么等待他的不过是一条狭窄的路.虽然羊肉的一些菜肴他可以去做.但是能满足的也不过只是一部分的市场.短期内他可以获得大量的资金.但是远观长期.却是不然.

而选择和段晓雅合作的话.虽然利润少了一半.但是却获得长期发展的优势.这样一來.也就意味着合作前期以及在开展合作的整个前期.他北漠都将必为段晓雅所用.

一得一失之间.真的很难说清楚.

宫里传出的消息虽然是皇上废后.但是沒有比男人更了解男人的了.上官凌天对段晓雅用情至深.待哪日误会解除.她段晓雅必将纵横权势最高端.如此一來.他也算提前押好了重宝.

又或者是段晓雅选择了上官锐.那也是东陵至高无上的王爷.他如果想要利用商业來拯救北漠族人的生活.哪条路于他都是极为有利的.

所以说寒冰选择了与段晓雅合作.从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寒掌门不愧是聪明人.”段晓雅笑着将手里的酒杯朝前一推.敬眼前的男人.

她之所以选择合作.说白了也是有挟制寒冰的心思.这几人的资质如此高超.來日若想成日.未必困难.

从后世而來的段晓雅比谁都清楚.要想瓦解一个国家.有的时候并不需要一兵一卒.只要遏制住经济命脉.那么一样可以.

如果合作的话.那么她有一半的掌控权.就是日后寒冰有不臣之心.她也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将之瓦解掉.

养虎可以.但是绝不能养虎为患.

寒冰也端起了手边的酒.与段晓雅遥遥相敬.一切尽在不言中.

整整一天.段晓雅觉得从沒这么累过.揉着酸痛的脖子.躺在床上.不由得感叹是不是真老了.已经很久沒有这么费心费力了.

下午的时候.她连歇息也沒有.就将那涮羊肉以及烤羊腿的做法交给了那十人.

虽然他们学的快.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段晓雅还是让他们明天继续來做这些菜肴.只是整个楼里从此就开始荡漾着一股羊肉的味道.

“少主.冰镇酸梅汤.您喝点吧.”红莲从门外走了进來.端來一碗还冒着凉气的酸梅汤.

一听有好喝的酸梅汤.段晓雅一骨碌就从床上爬了起來.

“好喝.好喝.”

“少主.那些人要不就让他们少來一会.总不能为了他们北漠.就把少主累坏了吧.”红莲无限心疼的说道.

“沒事沒事.这算什么啊.”段晓雅连忙摆手.

想到即将有大笔的银钱入账.她怎么还会觉得累.

“对了.我书房那份合约.你们谁写字好看.帮我重新抄一份出來.让寒冰去签个字.”

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立下合约为好.

不过即使沒有合约.寒冰也不会违约的.毕竟段晓雅的潜质值得他去投入.

...

...

(天津)

222 大功将成

月华宫.灯火辉煌.华美恢弘.

丝丝一袭艳粉色的长裙.长长的裙尾从石台上一直铺在了玉石台阶下.妖娆的身姿透骨的玲珑.纤细修长的手上端着一只小酒杯.青白花瓷上零落散着花纹.于此情此景格外的不搭.

“李伯.七日已经过去几日了.”

“小姐请放心.今天是最后一日了.”李伯说道.

丝丝点了点头.道:“上次青楼的事情.就因为延误沒有成功.如果这次再失败了.你就不要再回來了.”

这话一出.李伯浑身冒汗.连忙跪在地上.连声道:“小姐.放心.老奴就是豁出性命去.也一定办好此事.”

“希望如此.”

这迷心药有个最大的缺点.就是必须要连续服用七日.有一天遗漏.就会前功尽弃.上次去青楼下毒就因为后來事情有变.所以之前做的努力白费了.

这次丝丝利用无邪已经在上官锐的饭食里.连续下了六天的药量了.只要明日在服用一次.那么上官锐就将沦为她的仆从.

想到这里.丝丝忍不住大声狂笑起來.端着酒杯一饮而尽.芙蓉般细腻的脸庞漾出两坨微红的晕色.

原來想着如果能够控制住段晓雅的随从也是不错的.但是现在想來.还是上官锐更有价值一些.这么想着.丝丝就觉得心里开怀极了.

既然上官凌天不把她放在心上.那么不如就换一个人.而且还要更听话一些……

王府里一大早.无邪就已经准备了精致的早点.在花厅里等候着上官锐起來.可以一起用膳.

一袭紫色长裙.将无邪聘婷的身姿展现无虞.袖子里一直空空的葫芦瓷瓶安静的躺在无邪的手心里.

今天是第七日.只要待会王爷用完早膳.那么就会心里只有她一个女人了.

再也不会去理段晓雅了.

这么想着.无邪的嘴角不自觉的勾出一抹浅笑.充满了欣喜.仿佛此时上官锐也如她想的那般了.

“这一大早上.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啊.”上官锐一身墨色深衣从内堂走出來.就看到无邪正坐在桌子旁.撑着下巴痴痴笑着.

一直以來.无邪都是冷冷的板着脸.像今日这样小女儿模样.却极为少见.

无邪见到上官锐过來.连忙起身道:“王爷.你來了.”

“恩.”上官锐点点头.顺势坐了下來.望了望桌子上精致的早点道:“以后这些事情让下人去做吧.”

“是我做的不好吗.”无邪一慌.开口问道.

“不要乱想.”上官锐道.“你的主要任务是负责保护段晓雅的安危.这样的事情还是让下人做吧.”

原來如此……

无邪眉心一凉.他的心里也只有那个女人.其他人算什么.是什么.

这种感觉让无邪觉得心口好像被扎了一剑进去.但是很快就又释然.只要今天过后.王爷的心里就只会又她一个女人.什么段晓雅.都不会再有了.

“王爷.菜快凉了.还是赶紧吃吧.”无邪将筷子递了过去.

“好.”上官锐接住筷子.朝面前的一盘笋丝夹了过去.无邪在一旁顺势盛了一碗清粥.放到了他面前.眼睛紧紧地盯着上官锐.

感觉到无邪的视线射了过來.上官锐停下筷子.道:“你也别看着.一起吃吧.”

“是.”无邪的心跳的很快.手指有些颤抖.

就在这时.赵飞突然从外面走了进來.朝上官锐拱手道:“王爷.段姑娘派人请你过去一趟.”

若是别人倒还罢了.一听是段晓雅.上官锐连忙放下筷子朝外走去.身后的无邪见状.连忙起身道:“王爷.你还沒有吃早饭啊.”

上官锐脚步一顿.刚想说什么话.就见无邪已经端着一碗清粥走了过來.“王爷多少也吃一些.”

“好吧.”上官锐略微一迟疑.就接过那碗清粥.直接喝了一大半下去.才将碗递回给了无邪.

望着上官锐离去的身影.无邪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急忙换了衣服.进宫去了.

“你确定吗.”

丝丝难掩喜意的看着无邪.手上的力气不自觉得掐进了无邪的手臂.

“是.”无邪点头道:“那粥是我看着王爷喝下去的.不会有错的.这七天沒有一天间断过.”

说完.无邪一摊手掌.露出掌心里的葫芦瓷瓶.

丝丝将那瓷瓶拿了起來.笑意蔓延.有瞄了一眼身旁的无邪.心道这会也不是翻脸的时候.更何况无邪这种人才.最好能够为她所用.

“好了.你快回去吧.要是此事被太后知道了.可是饶不了你的.相信过不了多久.王爷对你必定会改观的.”

无邪笑着点了点头.一拱手道:“那日.无邪一定厚报娘娘的大恩.”

“诶.看你说的什么话.这么见外.你我竟然情同姐妹.那么帮你不就等于帮我吗.到时候大婚之日多喝上几杯我就知足了.”丝丝笑着道.

待无邪一走.李伯的身影就从偏殿走了进來.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呵呵.现在本宫倒要看看她段晓雅还能倚仗谁.”丝丝开怀大笑.

“小姐英明.那大小姐身边如今只有慕容允浩以及白岩和红莲三人了.成不了什么气候的.”李伯不忘拍一记马屁.

丝丝笑道:“皇上现在对本宫也是太冷漠了.李伯.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本宫做的事情被皇上知道了啊.”

李伯连忙摇头.道:“不会的.我们的事情向來隐蔽.皇上是不可能知道的.”

“不错.对了.我让你放出去的谣言怎么样了.”丝丝皱眉问道.

这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完全是学习自段晓雅.当初她被段晓雅的谣言害的一步无缘于皇后的宝座.如今她要她粉身碎骨也不解恨.

“小姐.请放心.老奴已经派人在传了.而且这次更是在多个地方所放出的风声.相信到时候就算皇上有心偏袒皇后.可是那些王侯们是不肯罢休的.”说完.李伯露出了一个险诈的笑容.

“恩.”丝丝点了点头.继续道:“你今晚去一趟那些大臣那里.让他们明日就一定要上奏皇上.一定要让皇上同意.”

“是.”

当上官锐急急忙忙赶到青楼的时候.就被满园的羊肉味给呛住了.连忙朝一旁的赵飞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王爷你还是进去再说吧.段姑娘并沒有说.”赵飞的眼神闪过一丝犹豫.但是又想到了段晓雅的嘱咐.所以就连忙摇了摇头.

“好吧.”上官锐点了点头.就走了进去.

刚一走进后院.段晓雅就直接迎了过來.见到上官锐.连忙拉着他的胳膊道:“你可來了.走.今天非要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你的手艺.”上官锐的眼睛瞪得老大.

一直以來.都是他卖弄手艺的好不好.什么时候这眼前的女子也有手艺可言了.

“怎么.你不信我.”段晓雅看着眼前男子的表情就知道.根本就是对她的手艺完全不放心.这让段晓雅有种红果果被轻视的感觉.

“那倒不是……只是突然觉得我们家晓雅会做饭了.有点不可思议.”上官锐笑的开怀不已.

段晓雅脸色一沉.右脚猛然用力.朝着男子的脚面就跺了过去.

上官锐笑了笑.抬脚就躲.只是下一刻.剧痛传來.他才一脸惊恐的看着眼前女子.颤抖着手道:“你.你.怎么可能.”

要知道以他的武功.想要躲开段晓雅的那一脚简直是轻而易举.但是现在他却被踩了一个正着.这不得不说太意外了.

段晓雅得意一笑.“现在你觉得我的手艺如何呢.”

“愿意品尝.”上官锐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

开玩笑.他敢说不吗.那一脚到现在还感觉疼痛难消呢.

“乖.”说完.段晓雅就拉着上官锐朝着饭厅走去.这会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落座呢.

“这是.”刚一进屋子.上官锐就被眼前这丰富且新奇的场面给震惊住了.

任是他吃的琳琅珍馐何其多.但是像眼前这般的阵仗.他却是从來沒有见过的.烤炉不在厨房.在桌子.菜肉全部都是生的.

“怎么样.期待吧.”段晓雅说着献宝一样的将上官锐推着坐在了一张椅子上.

“段晓雅.你也太能糊弄我了吧.”上官锐哭笑不得的道:“好了好了.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做.赵飞你把这些都端到厨房里去.”

说着.上官锐直接起身.也伸手将面前一盘羊肉端起就要往厨房走去.

段晓雅一见.连忙挥手.道:“喂喂.你们快放下.这就是要这么吃的.”

“生吃.”

“什么生吃.”段晓雅瞥了一眼上官锐.从他手里将那盘羊肉接了过來.又直接示范了一遍如何吃法.

上官锐见后.连连感叹.也学着段晓雅的样子.尝了一口.顿觉味蕾大绽.食指大动.

一旁的赵飞在段晓雅的招呼下.也挑了一个位置坐了下來.三人清酒羊肉.吃的好不乐乎.

虽然这会时值眼下.但是这满口生香的羊肉还是让人们胃口极好.一直到桌子上的羊肉全部被消灭干净.上官锐才意兴阑珊的放下了筷子.

段晓雅望着绿油油的桌子.不禁感叹.果然男人们都是肉食动物.

...

...

(天津)

223 谣言又起

紫you阁.ziyouge.“这么鲜美的蔬菜你真的不吃.”段晓雅夹起一片生菜.朝上官锐比划了比划.那知道后者嗤之以鼻.甚至连看都不看.

那样子生怕是吃了那蔬菜.会影响了他男人形象一般.

不过上官锐越是这个样子.段晓雅就越來气.死说活着将一片叶子从锅里捞了出來.放到了对方的碗里.大有你要是不吃.那么以后就友尽算了.

一旁的赵飞见了.连忙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跑了出去.

他已经酒足饭饱.至于吃菜那种事情.就不参与了.

上官锐摇摇头.只得吃了.面对段晓雅期待的眼神.吐出两个字:“一般.”

“你的意思是不好吃.”段晓雅磨拳霍霍.

“很好吃.”

这还差不多.

吃过饭以后.段晓雅就将寒冰一事和上官锐说了.出乎意料的是上官锐竟然无比支持.能够不兴战火.解决北漠族人的生存.可以说是互而双收的好事情.

“你觉得很好.”段晓雅眨着眼睛问道.笑容奸诈的像是个小狐狸.虽然沒有说.但是那其中韵味十足.

上官锐幽幽一笑.抱着胳膊靠在石柱上.道:“晓雅是想让本王夸奖一番吗.”

“你太小瞧我了吧.”段晓雅撇撇嘴.开什么玩笑.她会在乎这种东西吗.

“那就一定是有求于我咯.”上官锐笑的了然.却一下子让段晓雅红了脸庞.

搞什么.

有必要这么聪明吗.

不过要想让寒冰在东陵王朝的发展能够快速进行下去.不倚仗上官锐的少能力几乎是不可能的.

“额.这个嘛.不会让你白帮的.有酬劳的怎么样.”段晓雅紧张兮兮的伸出一根手指头.

上官锐摇摇头.道:“一成.不行不行.你们要开酒楼.还要大量运输羊來东陵.本王要给你们解决多少程序.就给一成.那太少了.不干.”

只见上官锐把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这点钱在他眼里并不算什么.但是有他的介入.日后寒冰也会谨慎一些.

“喂.你别太过分了.你要知道一成的份额在以后可是很多很多的钱.你明白吗.”段晓雅吼道.

她不了解金钱的概念.也沒有计算过利润的详细数字.但是她就是知道一定会盈利.钱财滚滚來根本就是可以预见的一幕.

哪知道上官锐根本不为所动.摇了摇头.道:“那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要你们一人给我一成份额.那么这事我便同意了.哦.对了.拿不到本王的批文.你们可以去皇宫里找皇上的.这普天下能够做这件事的不只本王一个.”

要不是有求于他.段晓雅保证以她的脾气.早把眼前的男人丢出去了.竟然还敢和她提条件.

等一下.她好像是漏掉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每人给你.也就是说寒冰也要给你一成份额.加上我的.你占有两成份额.是这个意思吗.”段晓雅重复了一遍.

“不错.公平嘛.虽然和我的付出來说.这点不过毛毛雨.”上官锐无比自恋的说道.

段晓雅险些气结.

开什么玩笑.

写写批文.盖盖章.到底是有多辛苦的啊.

“好.”段晓雅咬牙答应.

虽然此刻寒冰不在.但是她相信那个男人的眼光是不会为这种事情去无理纠缠的.更何况这天下除了上官锐.实在沒有更好的人來进行合作了.

“晓雅永远都是这么聪明果决.”对于段晓雅的决定.上官锐非常顺利的进行了良好的赞美.

对于能够升温两个人友谊的事情.他一点也不排斥.相反乐在其中的.

段晓雅在这小院里待得也有些烦了.今日正好心情好.就拉着上官锐决定上街上去转转.不过以他们这样的相貌.走出去.只怕是要惹人注意的.

上官锐一袭墨色深衣.走在街上.身旁站着一个白衣公子.风度翩翩.不要说就是段晓雅乔装出來的.

她已经快要憋死了.若不是再出來转转.只怕是这心里都要生出虱子來了.

又不是第一次出门逛街.但是段晓雅就是觉得什么都很新奇的样子.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像是个小孩子一样.

上官锐一脸宠溺的看着前面那个蹦蹦跳跳的女子.脸上始终挂着温柔的笑意.

贵宾楼上.寒冰正独自一人饮酒.忽然耳朵一动.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连忙放下酒杯.往窗口一望.只见段晓雅的身影映入眼前.不由一笑.脚尖轻点.踩着栏杆一个纵身就从三楼的窗子飘了下去.

“你打算吓死人吗.”段晓雅捂着胸口.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她正看扇子看的入迷呢.哪知道突然出现一个男子在身边.

“吓死别人有可能.但是晓雅你嘛.是不可能的.”寒冰双手抱胸.一脸笑意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此时.上官锐从后面走了上來.刚才他就已经看到寒冰了.不出现并不代表他不在意.相反他很介意.

“寒掌门.别來无恙啊.”

与上官锐冰凉的声音不同.寒冰倒是热切的打了一个招呼.“许久不见.王爷身体可否康复了.”

明明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但是却在权势与富贵之中变成了最陌生的人.两个男子都是人中龙凤一般的人物.这会目光与言语的较量.就是他们自身气势的展示.谁也不愿意输了对方半分气度.

段晓雅在一旁看得摇头.她沒有兴致关心他们兄弟打架谁输谁赢.有这功夫还是看看她的扇子你哪个好看些.

“老板.你这怎么这么多鬼画符的扇子啊.”不怪段晓雅好奇.实在是这摊子上的扇子出奇的很.

明明只是一个小摊子.但是上面摆放的扇子都很精美.而且其中以伏鬼降魔破煞之类为主題的最多.

一般人们选择扇子就两点.质量好.用起來方便.二就是扇子上的一些做画或者填词比较让人感觉到清雅.

“姑娘.你是外地來的吧.”那老板上下打量了一番段晓雅.

外地.段晓雅皱了皱眉.沒有多说什么.还是顺着老板的话点了点头.

“这就难怪你不知道了.我给你讲啊.前皇后的鬼灵作祟.所以频频出一些怪事.姑娘你要赶紧买一把扇子來驱驱邪啊.”

这么说着.老板已经抓了一把画着鬼画符的身子塞在了段晓雅的怀里.

“姑娘.一两银子.”

段晓雅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了老板.接着道:“什么是前皇后的鬼灵.”

如果她沒有错误预估的话.这老板嘴巴里的前皇后说的就是她无疑了.什么时候她竟然卷到了风口浪尖.

这对段晓雅來说.很重要.

“这事呢.要从前些日子说起.听说是皇后生性嫉妒.容不下静妃娘娘.后來有一次静妃娘娘得了病.皇后还不许太医去给静妃看病.打算活活弄死静妃.啧啧啧.说起來.这皇后也真够狠的.不过静妃命大.挺了过來.后來好几次皇后都想着把静妃弄死.”

“但是因为一直有皇上撑腰.所以皇后的计策沒有成功.但是这种事情很快就被皇上知道了.皇上英明.将皇后关入了冷宫.后來皇后还不思悔改.打算将整个皇宫都烧了.但是发现及时.皇后却因为火势沒有控制好.将自己给烧死了.”

“再后來就听说皇后的灵魂变成了恶鬼.经常会去骗人说一些静妃的坏话.知道吗.听说十二金龙化水根本就是皇后的鬼魂搞出來的.但是可怜的静妃前阵子差一点被人以妖魔罪论处.”

……

这是谁特么在胡说八道.

段晓雅捏着手里的扇子.骨节嘎嘎作响.

“姑娘.姑娘.你不用害怕.今天文武大人们都已经上殿请示皇上了.到时候只要把那恶毒皇后的尸身挖出來鞭打七七四十九天.就好了.”

挫骨扬灰吗.

当真是好狠的心肠啊.

那老板见段晓雅不说话.便又道:“姑娘.你要是担心的话.可以多买几把的.诶.那静妃也真是可怜.”

她可怜.

听到老板这话.段晓雅一个气结.手里的扇子就撕裂成了两半.只得又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重新买了一把.

“晓雅.今天是出來做散财童子的吗.”不知道什么时候.上官锐已经走了过來.

寒冰也在一旁.将地上的那柄坏了的扇子捡了起來.关于市集上的一些谣言.他已经听说了.只是沒有太在意.

“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喝茶吧.”

面对寒冰的提议.段晓雅思考了一秒钟.就点了点头.

三人直接來到了贵宾楼的雅间里.一壶清茶悠悠泛着香气.段晓雅却是一脸的不快看着手里的扇子.

简直就是剽窃.

一点新意也沒有.

“谣言中伤之事我已经听说了.反正那棺材里放的又不是你.你也不要太在意了.”寒冰无所谓的说道.

上官锐却是沒有言语.看着旁边的女子.他知道她在意.

与其说她在意这谣言.倒不如说她是在意皇上的想法.

“还有一会.就下朝了.”

段晓雅眸子一亮.又很快暗淡.

...

...

(天津)

224 迷心乱心

良久.上官锐微微摇头.起身离开.

“你去哪里.”段晓雅的声音从后面传來.

那茶香已经渐渐微凉.空气中荡着微微的寒意.明明是炎热的天气.却凭白让人觉得那么的忧伤.

“去看戏.”

寒冰看着上官锐远去的背影.眸子里闪过一些莫名的情绪.不过很快就被他丢到了脑后.

多年以后.他渐渐明白.原來那一刻他心里竟然是在吃醋.

“晓雅.我们的计划什么时候开始.”对于寒冰來说.能够早日改变北漠族人的生活是最重要的事情.

至于那开棺鞭尸的谣言.则无关紧要.反正活生生的段晓雅就在他面前.那些曾经过去了就过去了.实在是沒有什么必要去理会的.

段晓雅回过神來.道:“随时都可以.不过你要拿出一成份额给王爷.如果沒有他的相助.只怕很多事情并不能成功.”

寒冰点了点头.这个他不是沒有考虑过.

正所谓朝中有人好做官.就算他留着先皇的血脉.但是却是沒有人承认的王子.他说的话对于一些人來说.还不如放屁.

但是上官锐则不同.根正苗红.还有一个做太后的亲娘.可以说有上官锐这个保护伞的存在.他做起事來.就是事半功倍的效果.

但凡用钱可以解决的事情.对他來说.都不算大事.虽然有些心疼那些钱的付出.但是和日后的回报想比.还是值得的.

段晓雅对于寒冰的答复.根本就早已经预料到.这就是和聪明人打交道的好处.

“好了.寒掌门.如果沒有什么事情.我先告辞了.”在这贵宾楼里待了一会.段晓雅就起身告辞.

“好.那我这就回去开始准备事宜.”寒冰道.

从贵宾楼出來以后.段晓雅根本就沒有心情回去.无论走到哪里.都好像有人在说她的谣言.

段晓雅举着那把扇子遮在头顶上.一路來到了城外.这里沒有那么多闲杂的人.清净了不少.

挑了一处绿油油的草坡.段晓雅身子向后一靠.就倒在了那芦苇草丛里.浓郁的叶子一下子就将她整个人陷入在了阴凉里.

鼻尖微微问到草叶的香气.有些苦又有些涩.多闻一会又觉得有些甜.

沒有想到害人终害己.当初她曾经利用百姓们的谣言使得丝丝不能封后.如今丝丝反过來竟然用这谣言对付她.

开棺鞭尸.

啧啧.段晓雅越发觉得这个女人的狠毒.看來那姐妹情谊根本是不值一提.

刷.

一道寒光忽的闪过.段晓雅立刻凝神静气.身子一动不动.看來这要杀她的人也真的是太多了.

会是谁呢.

这么想着.她却丝毫不敢大意.

下一刻.寒芒带着冷风直接从上面刺了下來.段晓雅身子朝左侧一扭.直接避开了那长剑的攻势.却也看清楚了來人.“是你.”

“不错.大小姐.委屈你到了黄泉地下.别忘了替老奴给家主问安.”说话的人正是丝丝的忠仆.李伯.

他今日一直在暗处跟踪上官锐的.毕竟今日迷心药是即将产生作用的日子.但是看到段晓雅竟然独自一人出城來.

这样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说什么也不能放弃.所以李伯就暂时放弃跟踪上官锐.而是直接跟着段晓雅.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本事了.”段晓雅冷哼一声.将嘴里的那草叶吐了出來.顺手折断了旁边的一根柳条.

一寸长一寸强.她手里如今赤手空拳.要是和李伯交锋.也须得多加小心.

“哼.大小姐.那就得罪了.”李伯冷哼一声.对于段晓雅的作为他根本就不在意.一个失去武功的人.即便给她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也不过是耍耍花架子招数而已.在绝对的武功力量下.根本不值一提.

长剑直接刺來.带着力敌千钧之势.李伯相信.以他全部功力的一击之下.除非有大罗神仙在此.否则段晓雅死定了.

下一刻.李伯一下子蒙了.手掌虎口间传來的疼痛提醒他.那不是幻觉.

“你.你……”

李伯像是活见鬼一样.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女子.如果他还沒有老眼昏花的话.那么刚才他长剑刺來之时.而段晓雅只是轻轻扬起柳条.直接甩在了他的虎口上.

这会.李伯还能感觉到虎口上传來的剧烈痛楚.让他的手不断的颤抖.根本就拿不出那长剑.

就在长剑落地的时候.段晓雅又是一抖柳条.卷着那长剑.朝着远处一抛.直接落在了旁边的河里.发出一声扑通的响声.

本來很轻的宝剑.落在水面上.却彷佛一块千斤大石发出了很大的声音.

李伯心神一凛.看向段晓雅的目光竟然充满了惧意.

“我不杀你.也不想放了你.你跟我走吧.”对于李伯.段晓雅有些下不去手.毕竟对方年事已高.

“大小姐.你还是杀了我吧.”李伯道.“老奴知道二小姐必然不是您的对手.只希望大小姐能够杀了老奴.日后对二小姐网开一面.”

说着.李伯挥起手就朝着自己印堂击去.段晓雅心道不好.一甩柳条.想要拦住李伯.只是很可惜.最终还是迟了一步.

“李伯.你.”

只是可惜.回应给段晓雅的只有李伯的身子倒在地上的声音.

对于一个将死之人的请求.段晓雅沒有同意.又沒有拒绝.但是面对李伯的死.还是在她的心里划过了一丝痕迹.

回到青楼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來.出乎意料的是上官锐竟然也在这里.

“怎么样.”段晓雅看到上官锐的时候.直接问道.

他说是去看戏.不过是为了她去皇宫里探查消息.这一点她心知肚明.

上官锐笑着用手里的扇子点了点段晓雅的额头.笑道:“还能如何呢.明知道谣言止于智者.凭白还要多那些疑心.”

“他.”段晓雅刚想开口.却发现话到了嘴边.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你就不要担心了.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也就是老百姓们茶余饭后当个笑话來讲.不会有人在意的.”上官锐笑着安慰.

他今天去了一趟皇宫.才知道为了这份平静.皇上到底费了多少辛苦.那些文武大臣就差一步死谏在朝堂了.

那一幕.他怎么也忘不了.

他以为他爱段晓雅就已经足够真诚.却沒有想到和皇上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权势富贵已经足够让世人着急.更何况那让人疯狂的九龙宝座呢.

今天.上官凌天指着那龙椅对所有人说.如果再有人以谣言祸乱朝之根本.那么他就自废为民.屠城灭国.

好很绝的誓言.

但是在那一刻.他彷佛听到了大臣们的汗水从额头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清脆.又紧张.

“恩.”段晓雅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候.忽然上官锐搂着胸口.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变故发生的太快.周围的人一下子都愣住了.段晓雅离得最近.连忙上前道:“你怎么了.”

“我……沒事.”上官锐撑着手臂从地上站起來.惨白的脸色沒有一点血色.额头的汗水不断的流了下來.将衣领都已经湿透.

段晓雅看着眼前的变故.不由得眸子微缩.眼前的一切都让她觉得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你有沒有吃坏东西.或者和人交手.受伤.”

“沒有……”上官锐的声音已经有些微弱.靠在椅子上.心口传來的疼痛让他越來越沒有力气说话.就连眼前的一切都看起來有些模糊了.

“我……”

段晓雅见状.连忙拉过上官锐的手.将她体内的真气往对方体内度去.只是不论她怎么用功.都是石沉大海.而且上官锐体内的筋脉并沒有任何受损的状况.

那么这是为什么让他如此痛苦呢.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传來一阵清雅的低声.断断续续.却十分清脆.

“这是谁在吹笛子.”段晓雅冷声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直觉.这笛声的出现并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白岩直接朝外跑了出去.慕容允浩却是直接來到了段晓雅的身后.修长的手指已经抚上了剑鞘.

“啊.”上官锐突然发出一声狂吼.将周围的人一下子震了开來.朝外走去.

段晓雅双手通红.刚才收气不及.却被震伤.而她认识的上官锐是那种宁可伤了自己也不会伤了她的.这会如此反常.必然是和刚才那突如其來的笛声有关系.

“这笛声必然有古怪.红莲你留在这里.慕容我们走.”段晓雅分秒之中.就下了决定.朝着上官锐的身影追了过去.

街上已经沒有什么行人了.上官锐赤红着眼睛.一手捂着一口的位置.大脑里一片空白.只知道此刻心好疼好疼.

而那笛声的所在就能为他缓解疼痛.他一步一个踉跄的朝着笛声追了过去.

“上官锐.你站住.”段晓雅刚伤了气息.这会经脉里真气乱行.为了追上官锐.也是紧咬着牙关.

一旁的慕容允浩见状.直接将段晓雅背在了身上.顿时几个腾跃.就追上了前面的上官锐.

“王爷.你等下.”

慕容允浩伸手拦住上官锐的去路.却沒有想到此刻的上官锐已经迷失了心智.竟然直接一掌拍了过來.

由于刚才已经有个防备.所以上官锐这一掌并沒有拍在身上.而是被慕容允浩避了过去.

...

...

(天津)

225 噬心失心

“少主.王爷好像失心疯了.”慕容允浩停住脚步.忍不住猜测.

如果说上官锐对他下手.他还能理解.但是刚才那一掌如果不是他躲闪及时的话.甚至有可能连段晓雅一起伤了的.

同为男人.他很了解那个男人对自家少主的关怀.

失心疯.

段晓雅一颤.心口的疼痛更加急促起來.忙道:“追上去看看.”

虽然上官锐的身影已经走远.但是那笛声还在.顺着那笛声的來源一路追去.很快就看到了正不断奔跑的上官锐.

“少主.王爷在前面.”慕容允浩瞄到了上官锐的身影.更是用力追了去.如今他们都已经一路來到了城北的荒山处.如果跟踪不及.很容易跟丢的.

段晓雅点了点头.手掌心已经被她攥出了血痕而不自知.

“这里是城北荒山……”

前面的上官锐已经停下了脚步.而此时笛声也已经停了.段晓雅从慕容允浩后背上跳下來.就朝着前面的人影走了过去.

“上官锐.你怎么了.”

只是让段晓雅大为吃惊的是.眼前的男子彷佛根本不认识她一样.那眼瞳里的神情十分陌生.

咔嚓.

此时.明明已经昏黑的天色却突然响起了雷声.闪电乍起.将黑夜渲染如白昼.那片刻的清晰却让段晓雅看到了上官锐眼球里的根根血丝.交杂成网.

段晓雅踉跄着朝后退了一步.手指泛凉.

“杀了她.”

突然一道声音从荒山中传出.

狠绝.威厉.

段晓雅扭头怒目着荒山林中.大声道:“谁在装神弄鬼.赶紧出來.”

只是她声音还沒有落.就感觉到身后一股气息激发而至.

“少主小心.”慕容允浩发出一声惊呼.脚尖点地.一个纵身就朝着前面扑了过去.只是他距离尚远.根本是够不到的.

“你.”段晓雅呆愣着看着眼前的男人.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她是不肯相信上官锐会对她拔刀相向的.但是此刻掌风以至.而且上官锐的种种异常都表明了有问題.段晓雅侧身晃过.避开了那一掌.

不知道是不是上官锐被控制了的缘故.武功路数也变得慢吞了许多.所以段晓雅拼着受伤的身体.才能堪堪避过.不过如此.刚才那凌厉的掌风还是让她断了一截青丝.

暗处那声音又道:“我们走.”

听到这个声音的上官锐就像是被上了弦一样.一个纵身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此刻天空中已经下起了雨.将地上的脚印冲洗的一塌糊涂.

段晓雅撑着力竭的身躯靠在慕容允浩的身上.望着雨雾.不甘心却说不出半个字.

“少主.属下马上带你回去.”

青楼里.白岩已经回來.刚才他追了一趟出去.并沒有追到什么人.又担心少主的安危只好赶紧回來.

红莲熬了一碗姜汤端了进來.床上的段晓雅已经苏醒.有慕容允浩度气疗伤.她刚才错乱的真气已经疏导开了.只是有些虚弱.

“少主.你怎么样了.”

段晓雅看了看红莲.摇摇头.道:“我沒事了.王爷呢.”

慕容允浩抿了抿唇道:“他和那个神秘人走了.”

“为什么不追.”段晓雅急急道.说着就挣扎着要从床上爬起來.她现在也想到了刚才那一幕.她体内真气被震散.只能看着上官锐离去.却无可奈何.

慕容允浩一把拉住段晓雅.将她重新塞回了床上.道:“少主.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追.只怕还沒有出门就已经经脉错乱而死了.”

段晓雅一震.

她当然知道慕容允浩这话不是危言耸听.她今日两次内伤.已经让体内的经脉处于了一种非常虚弱的状况.如果再强行运功.只怕经脉寸断.形同废人.严重可能会身死.

“少主.慕容大人说的是啊.”红莲在一旁附和.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们自然知道王爷对少主一片真心.其实相比较皇上來说.他们更希望那个陪伴少主的人是王爷.

也只有王爷才会宁负天下不负她.

如今王爷生死未明.他们同样担心.但是少主的安危却是一等一的大事情.

“我知道.”段晓雅点了点头.老实的靠在床头.细细思索着今日的事情.这一切太离奇了.发生的也太快了.有种让人摸不清的感觉.

“少主.王爷好像是被人迷惑了心智.”到底是红莲细心.虽然并沒有跟去.但是上官锐的奇特反应她还是能够猜想出一二的.

“迷失了心智.”段晓雅眸子猛然睁开.道:“不错.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迷惑王爷的心智.”

电光火石之间.段晓雅将所有认识的人都想了一遍.脑海中突然有一个人闪现了出來.寒冰……

“白岩.算了.慕容还是你去吧.今晚你去探下寒冰那里.看看此事和他有什么关系.红莲你和白岩看守青楼.我今晚进宫一趟.”

“不行.”

“不行.”

“不行.”

三个声音一起喊道.

段晓雅望了望这三人.苦笑道:“我沒事.真的沒事.刚才慕容帮我运功疗伤后.我已经好多了.你们不要看我就好像很虚弱好不好.”

“少主.皇宫我去吧.”白岩站出來请缨.

“你.”段晓雅微微有些迟疑.白岩的武功比她要逊一筹.而且那皇宫守卫森严.一个不慎的话……

慕容允浩在一旁道:“我去.”

“不行.”段晓雅连忙打断.“寒冰那个人十分谨慎.且武功高强.而且他手底下那些人就沒有一个不是高手的.只能你去.”

除了慕容允浩.沒人更适合去寒冰那里了.相比较來说.皇宫虽然守卫森严.但是还是有一定的规矩可循的.

“好吧.白岩.那皇宫就拜托你走一趟了.主要是去看一下月华宫里的静妃.今日我杀了李伯.她可能还不知道.”段晓雅接着道:“你去看下她有什么动作.如果沒有什么异常就赶紧回來.不可过多停留.”

“是.”白岩抱拳道.回给红莲一个放心的眼神.

安排完以后.几人立刻分头行事了.红莲搬了一床被子.在段晓雅的房间里打起了地铺.毕竟此时段晓雅身受重伤.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

“少主.你不要太担心了.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红莲靠在一旁的矮凳上.身旁放着三尺青锋.

段晓雅道:“话虽然这样说.但是这到底是谁在搞鬼呢.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漏掉了一样.想了很久也想不出來.”

“那就好好休息.明天再想.少主你武功刚恢复.又受如此内伤.不好好调养.很容易留下病根的.”红莲一脸担心.

“好了.我们休息.”段晓雅回给红莲一个安心的笑容.手指捏起一根银针.朝着桌子上的灯盏一挥.顿时屋子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只是一时真气逆行.现在已经好多了.只是她不管怎么说.这三个家伙都会当她很虚弱.

月上柳梢头.树影摇晃.

段晓雅侧耳倾听了一下红莲的气息.确定对方已经在熟睡之中了.一把掀开被子.抓过床头的黑色夜行衣.踮着脚尖.小心翼翼的就出了屋子.

换好衣服.避开青楼里的守卫.一路朝着王府而去.

她想了很久.觉得始终忘记了什么.刚才出來的时候.才想到似乎她很久沒有去过上官锐的王府了.是因为无邪的存在吗.

无邪……

也许那个女人会知道怎么回事.

王府里一片寂静.刚才那场暴雨过后的夜色有着泥土交杂的气息.在这星月极好的夜色里.分外的让人舒适.

也只有炎夏这样的天气才会如此任性.前一刻暴雨轰鸣.下一刻月夜如诗.从王府的墙里跳了进去.段晓雅并沒有去找无邪.而是敲开了赵飞的门.

一直作为贴身护卫的赵飞.他的房间和上官锐的房间是相邻的.为了确保能够在第一时间赶到行使护卫的责任.

“晓雅……段姑娘.你怎么來了.”赵飞的眸子闪过一丝慌乱.那样亲密的称呼根本不是他可以唤的.但是在他心里却无法将眼前女子忘记.

段晓雅显然來不及注意这些.也只有他们这个时代的人才会恪守尊卑.但是对于段晓雅來说.名字不过一个称呼罢了.

“王爷沒有回來……”她刚才已经从上官锐的房间走过.那屋子里根本沒有人.显然今晚上官锐和那个神秘人是一起离开了.

到底会去哪里了呢.

赵飞一愣.道:“王爷不是去找你了吗.”

“此事说來话长……”接着.段晓雅就将整件事情的來龙去脉说了一遍.包括最后上官锐和神秘人的下落不明.

“这么说.王爷是有可能被人控制住了.”赵飞面色如霜.捏着骨节一个劲作响.身为贴身护卫.如此失职.让他内心极为不安.

段晓雅点点头.道:“所以我就來王府看看.沒想到王爷真的沒有回來.现在我已经派人去寒冰那里和皇宫了.等明天就会有结果了.”

“段姑娘.王爷除了认不出人來.还有什么其他的异常吗.”赵飞问道.

“其他异常.”段晓雅一皱眉.忽然道:“对.那笛子有问題.王爷是跟着笛声走的.最后那个人就是不吹笛子了.王爷也听那个人的话了.”

笛子……

...

...

(天津)

226 归来之人

自古以来,一直有着迷乱心智的传说,不过这些都只是一些传说,因为毕竟没有谁真正见过可以蛊惑人心的存在。

但是此刻困扰着眼前两人的就是这样的事情,上官锐的无端疯魔,中邪一样的反应,如果说没有被迷乱心智的原因,怕是绝对没有人相信的。

“如今之计,我们还是要先把王爷找回来再说吧。”赵飞道。

段晓雅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对了,段姑娘,天色已晚,不如你就在王府歇息吧?明日如果王爷回来,你也可以放心了。”赵飞提议。

“额,这样……”段晓雅本来是想回青楼的,但是想到还有无邪那里没有去问过,于是就点了点头,打算明天去问下无邪。

第二天一大早,天色刚刚发白,段晓雅就从床上爬了起来,说实在的,她可以说一个晚上都没有好好睡,心里担心着事情,翻来覆去都没有办法入睡。

“赵飞?”段晓雅刚一打开门,就见到赵飞在门外。

“段姑娘,王爷回来了。”赵飞道。

“什么?”段晓雅一愣,随即也顾不上再去问赵飞什么,急忙就朝外跑去,一路来到了花厅,只见上官锐一身墨色衣服,面容发髻都很整齐,俊逸的面孔浅浅的挂着一层陌离。

“晓雅,你来了。”看到段晓雅进来,上官锐嘴角一勾,露出一个浅笑。

“你回来了?昨天怎么回事?”段晓雅上下打量着上官锐,仿佛昨天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但是现在的上官锐却无端的给她一个很陌生的感觉。

那感觉就好像……并不是一个人。

以前上官锐见她也是这般浅浅笑,但是却……

“我没事。”上官锐摇摇头,瞧着身畔的无邪道:“好了,早饭准备好啦吗?”

无邪柔柔一笑,手指略过上官锐的掌心,轻声道:“已经准备好了,段姑娘一起用早膳吧。”

这一幕,让段晓雅心里一惊。

什么时候开始,上官锐和无邪这般亲密了。

“算了,你们用,我还有事,先走了。”段晓雅转身离去,刚走出花厅没有多久,就撞上了赵飞。

“段姑娘,你这是要……走?”王爷刚回来,怎么段晓雅就走?赵飞对此有些一塌糊涂。

“恩。”段晓雅点了点头,没有什么兴致说话。

回到青楼以后,就发现白岩和红莲都在,还没有等他们说话,便道:“外面那个牌子太破了,拆了换一块吧,对了,那个名字也换了,叫杀破狼吧。”

杀破狼?

白岩和红莲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们少主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少主,一大早您去哪里了?我找了您半天,可担心坏了。”红莲壮着胆子问道。

本来一肚子闷气的段晓雅看道是红莲问,又想到昨晚自己不辞而别的事情,顿时心里有些愧疚,忙道:“没什么,我没事,你别担心我,我就是心里有事睡不着,所以就出去溜达了溜达。”

“少主没事,属下就放心了。”红莲道。

段晓雅心里略过一丝愧疚,连忙瞥向了一旁的白岩道:“你去皇宫可有什么发现没有吗?那月华宫里有什么异常吗?”

白岩摇了摇头道:“据属下观察,并没有什么异状,昨晚静妃早早安歇后,一夜也没有离开过寝宫,属下怕来不及在天亮前出宫,所以瞧后半夜没有什么情况就回来了。”

“恩,慕容呢,还没有回来?”段晓雅扫了一下,见屋子里独独少了慕容允浩一个人,便开口问道。

红莲道:“少主,慕容大人受伤了。”

“受伤?”段晓雅一惊,急忙朝着慕容允浩的房间走去,心里不由得暗骂寒冰那个莽撞的屠夫,怎么能够动不动就打人呢!

推开房门,此时的慕容允浩正一袭中衣,盘腿在床上运功疗伤,见到段晓雅进来,连忙抄起手旁的外衣披在了身上。

“少主,你怎么来了?”

段晓雅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拉起慕容允浩的胳膊,手指搭上脉搏,片刻后,不由得气道:“该死的寒冰,竟然下这么重的手,不行!我要去找他算账!”

开玩笑,不看佛面还是要看僧面的!

明明知道慕容允浩是他的人,竟然还下这么重的手,分明就是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少主,我没事!”慕容允浩见此,连忙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

“你没事?”段晓雅见状,连忙扶住,怒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内力都被打散了,五脏六腑都移位了,要是恢复不好,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少主,我真的没事。”慕容允浩倔强的说道。

段晓雅一脸惊异的看着眼前的男子,慕容允浩一直是冰山般冷酷,更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如今被伤的这么重,竟然反复说自己没事。

这必定有原因!

“慕容允浩!”

“少主?”慕容允浩大惊,看着眼前大声怒喝他的少女。

“你那点小算盘也敢在我面前拨动,我劝你最好从实招来,要不然……你就走吧。”说到最后,段晓雅眸子一垂,再也不看眼前的男子,就连扶着的手也抽了回去。

慕容允浩焦急道:“少主,属下对少主一片赤诚,绝没有隐瞒,昨日之事只是属下和寒掌门一言不合,所以才大打出手。”

“那既然如此,我去替你找回场子,你又为何阻拦?”这才是关键!

慕容允浩眸子一暗,道:“技不如人罢了。”

段晓雅沉吟了半晌,扶着慕容允浩重新做回了床上,便道:“你好好休息吧。”

看着段晓雅离去的身影,慕容允浩的目光里闪过复杂的目光,他该怎么说这是一场男人的战争?

如果她去了……

段晓雅虽然答应了慕容允浩不去找寒冰的麻烦,但是不代表这个事情她会不当回事,伤了她的人,就这样了结?

门也没有!

“晓雅,你怎么来了?”寒冰刚一站起来,就被胸口的伤痛拉扯的哼出丝丝凉气,连忙坐了下来,脸色有些惨白,心里不由的暗骂慕容允浩出手太重,却也没有想过自己同样也没有留手。

段晓雅冷冷扫了一下眼前的男子,既然答应了慕容允浩,她就不会为此而指责寒冰的不是,毕竟寒冰此时的脸色看起来也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我来看看你。”段晓雅轻声道,自顾自的抓过寒冰的手腕搭了上去,道:“寒掌门,为了北漠子民的万千命运,你要注意身体啊。”

寒冰脸色涨,急咳了几声,却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好了,你死不了就得了。”段晓雅起身就要离去。

“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情吗?”段晓雅淡淡的问道。

寒冰笑了笑,“既然晓雅来了,不如来尝下高徒的手艺吧?”

“呵呵,寒掌门,恕我直言,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吃一些羊肉之类的发物,如果你想少活几年,我没意见的。”段晓雅耸耸肩。

“我可以看你吃。”

“……好吧。”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再拒绝就没什么意思了。

段晓雅一答应,寒冰立刻就命人去准备了,大概没有半个时辰的功夫,就有丫鬟端着菜盘鱼贯而入。

“好香啊!”光是闻这气味,就忍不住让人食指大动,段晓雅赞许的点了点头,看来她教出来的徒弟比她这个师傅也不遑多让了。

寒冰笑着点点头,对于段晓雅的夸奖,他还是很受用的,这么说来就代表着他们这些人已经出师了。

“这是……”一看到桌子上的菜品,段晓雅不禁愣道。

寒冰笑着指了指:“这几道菜都是他们自己做的,胡乱做的,你先尝尝,要是哪里做的不好,再教训他们就是了!”

教训……

段晓雅眼角抽了抽,做成这样,如果她去教训人家,不是让人笑掉了大牙吗?

“我想不用了,在这色上,就已经出类拔萃了。”段晓雅一边夸奖,心里却是一边暗暗感叹,这几人八成是被她那天教训了一番,所以这每盘菜摆上来都是极尽妖媚。

明明只是一盘羊肉,再那上等刀工的展示下,竟然像是一幅山水花卉图,让人不好意思下筷子了。

“来尝尝吧。”寒冰为段晓雅满了一杯清酒。

“好。”段晓雅左右看了看,随意夹了一盘离自己最近的一盘菜,是羊肉丝做成的,但是却层层叠叠堆积如城堡一般。

这等工艺,绝非寻常啊。

段晓雅夹了一筷子放入了嘴巴里,顿时觉得味蕾大开,彷佛眼前的这一盘羊肉并不是羊肉,而是城堡,而她嘴里的羊肉丝就是城堡上的青砖!

入骨般深刻的味觉触感,一下子让段晓雅震惊,能够将甜和辣融会贯通,从而对人的味蕾产生如此大的酥爽,简直是天才啊!

“怎么样?”寒冰笑问,这几道菜他早就已经习惯了,之所以拿出来给段晓雅品尝,也是抱着极大信心的,如今看到段晓雅的表情,寒冰心里也是高兴至极。

“举一反三,色香味俱全,不错。”段晓雅道。

按照她一贯爱挑毛病的特性,说什么也想找点问题出来,但是眼前这一道菜确实是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

除了赞美她真的是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就是赞美也不由觉得词穷了。

寒冰满意的点点头,又邀请段晓雅将其他几道菜一一品尝了一番,又互相吹捧了一番,才算放过。

...

...

(天津)

227 原来是她

从寒冰这里出来的时候,段晓雅肚子已经滚圆了,不得不说这些菜做的真的很好吃,虽然她极力控制要少吃,但是面对美食的时候,手指就是会情不由己的去夹。

看来真的是要剁手了!

昨夜下过雨了,今天的太阳没有往日那么炎烈,天空干净的如同洗过了一般,白云如同白色的纱巾不断的挥舞着轻盈。

走在热闹的集市上,段晓雅东瞧西晃的,反正她这一身男装,也不是很惹人注意,就是有点帅了。

没办法,对于这倾城一般的容颜,她是很乐意享受美丽带来的喜悦的。

“咦,那是无邪?”

忽然,前面一个黑衣女子的身影引起了段晓雅的注意力,虽然只有几次碰面,但是对于无邪的身姿,她还是能够认得出来的。

但是为什么要去药铺呢?

如果是王爷病了,完全是可以传召太医的啊……

这么想着,段晓雅几步走了上去,就尾随着无邪也进入了那间药房,是一间很寻常的药店,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只是为何不见无邪?

她可是一级特工,如果跟踪都能出纰漏,那么她直接就可以死了,所以段晓雅绝对相信无邪并没有离开,而是去了这药房里面的地方。

“喂,这位公子,你是要看病呢,还是要求医呢?”一个学徒走了过来,道:“如果你要看病呢,就去那边,如果要拿药,把药方给我。”

说着,学徒指了指一旁坐在红木圆椅上的老者。

看来这是这个药房的坐堂郎中了。

这么说着,段晓雅上前问道:“先生,我想问下,刚才进来的那位黑衣女子,不知道在何处?”

“什么黑衣女子?”老者摇头不悦,“老夫根本没有见过你说的什么女子,如果你没事就赶紧离开,后面还有人等着看病呢。”

说着,还朝着学徒摆了摆手,那学徒会意,连忙上前推着段晓雅就往外出去,口中道:“你这公子要是没事也不要来我们这里寻开心,忙着呢。”

嘿!

段晓雅哭笑不得。

没有想到她竟然被人赶了出来,抬头望了望药馆的牌匾,回春堂。

记下了名字,段晓雅转身就朝着另一条路走去。

此时内堂,无邪掀开帘子走了出来,朝那老者一拱手道:“老丈多谢你了,要不然小女子真不知道还要被那恶少骚扰到什么时候。”

原来无邪果然在……

老者起身,从药柜里掏出一包用纸裹着的包裹,递了过来,宽慰道:“姑娘不要介怀,这是一些药粉,没什么大用,本来是防蚊虫的,若是回去的途中,再有此等人骚扰,姑娘可以将其撒之,虽然不能除害,却也可以为姑娘缓上一些功夫。”

无邪笑着接过,谢了老者,就离开了药馆,手里拎着那老者给的药包,这东西对她来说,根本是没有什么作用的。

从回春堂出来,无邪又去了另一家药馆,只是凭借着她手里那个空空的葫芦瓶子,根本没有人能知道这里面曾经装的药是什么东西……

无邪不由的失落之极。

今天她听赵飞说起王爷昨日失心疯之事,心里突然有些担心,今天王爷对她的改变虽然让她雀跃不已,但是如果王爷真的被人控制了,那么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一开始,她是打算直接进宫去找静妃问个清楚的,但是想想自己又没有什么证据,而且静妃也只是提议,是她给王爷下的药,这么想着,无邪就心乱如麻。

“无邪姑娘,好巧啊。”就在无邪胡思乱想的功夫,段晓雅的身影突然走到了跟前。

“是你!”无邪一愣,没有想到她竟然又碰上了段晓雅,不自觉的就要去抓那包药粉,但是后来一想这药粉如果这么扔过去,定然会被防备,看来还是要找机会才好下手。

段晓雅笑了笑,“是啊,说起来好巧啊,竟然在这里遇到无邪姑娘,只是不知道无邪姑娘哪里不舒服?需要去药馆开药呢?”

说着,段晓雅指了指无邪手里的药包。

“这个啊。”无邪忽而一笑,将那药包拎了起来,笑道:“这个是一些防蚊虫的药粉,天气热,所以一些乱七八糟的虫子也很多,所以我就来抓点药粉。”

“哦。”段晓雅点点头。

就在此时,无邪突然一掌拍在了那药包之上,薄薄的牛皮纸顿时破损,药粉四散开来,朝着段晓雅就铺天盖地的飞了过来。

“该死的!”

段晓雅见到无邪那一掌拍向药包的时候,就立刻闭上了眼睛,为了防止无邪偷袭,急忙朝后连退散步。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一片白色的飞雾,空气中不断漂浮着药香的味道,只是无邪已经不见了踪影。

望着空空的巷子,段晓雅不由气恼,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敢戏耍她!

此时天色已晚,段晓雅找了家成衣铺,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月上碧空,如此良辰美景,正好是去皇宫的好时候。

今天上官锐的反常,她觉得必然是有些蹊跷的。

不然怎么可能去抓无邪的手?

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一样的事实,就好像是一根针一样狠狠扎着段晓雅的心口,让她左右不是。

轻车熟路,直接从宫墙纵了进来。

将皇宫当做自家后花园一样随进随出的,古往今来也大概只有段晓雅干的出来这种事情,却不知道如果没有那个人的允许,只怕这守卫森严四个字不能白说……

不过早已经被一切事情繁琐了思绪的段晓雅,根本没有时间去理会这个。

只是此时的承乾殿,安知良连忙打发了一个小太监,来到了龙案前,道:“皇上,娘娘回来了……”

正在写字的上官凌天手一抖,一滴墨汁落下,晕在宣纸上,化开了一大片墨迹。

“御膳房的桂花糕可有准备好?落月宫可清理的干净?”

他关心的始终是她。

安知良会意一笑,连声道:“诶哟,皇上您就放心吧,娘娘爱吃的搞点每天都有人准备,就连那落月宫里也是每天打扫,干净着呢。”

“那就好,对了,你去吩咐下,她去的地方都把守卫撤了。”上官凌天再拿起笔来,沿着刚才晕开的墨迹,寥寥几笔,就是一副海棠树丛密的景。

他心情很好!

安知良应声走了出去。

“这皇宫,简直是越来越不行了,竟然这一路都没有个守卫,上官凌天怎么搞的?不知道这样子哪天被人杀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吗?”段晓雅一路来到了月华宫,忍不住碎碎念。

她刚才还顺手去了一趟御膳房,果然桂花糕还在。

这会她一手拿着桂花糕,一手掀开了月华宫寝宫上的琉璃瓦,辉煌的灯火从豁口射了过来,连同丝丝一身华丽的丝线绣花长裙。

“啧啧,这女人倒是臭美的很啊。”段晓雅一边吃着桂花糕,一边看着丝丝不断的在铜镜前试着裙子,这一会的功夫,已经十几条裙子换了过去。

看来应该是想要去勾引男人了……

在段晓雅的字典里,女卫悦己者容,而丝丝此时,穿这么好看,就一定是去勾引上官凌天那个笨蛋了。

丝丝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一会左看一会右看,就是不太满意,直到换了一身大红色的长裙才满意的露出笑容。

“好了,就这个吧。”

“娘娘,这个大红色只有皇后才可以穿,您的品阶……只能穿暗红色。”有宫女忍不住的提醒。

丝丝面色一寒,大红,暗红!她只能穿暗红?

“知道了,本宫只是在寝宫里穿,并不出去,你们都退下吧。”

“是。”听了丝丝的回复,这些宫女才松了一口气,如果丝丝真的这么穿出去了,那么倒霉的还是她们。

房顶上的段晓雅笑的极为开心,虽然不能让丝丝当皇后,并不会给她带来什么,但是只要看到这个女人如此憋闷,她心情就十分开心。

直到宫女们离开,丝丝才悠悠的从水袖里掏出一根尺长的笛子,笛身上刻着一些诡异的花纹,似乎是一些类似图腾徽章的东西。

由于距离远,所以段晓雅看不清楚,但是这一刻,她的心一下子就绷紧了,看来上官锐的反常是和丝丝有关系!

这么想着,丝丝已经将笛子放到了嘴边,开始吹奏了起来。

笛音幽幽咽咽,虽然声调不高,但是却有着让人烦躁不安的感觉,段晓雅趴在房顶上,感觉十分的难受,连忙用双手将耳朵捂住。

这笛声一直持续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才停了下来,而此时段晓雅也松开了手,再低头朝豁口看去。

只见亮堂的大厅内,此时却多了一个人,正是上官锐!

以往上官锐喜欢穿黑色的衣服,清逸的脸庞搭配着黑色的长衣,身形如玉,芝兰玉树。

但是眼前的男人,虽然那张脸还是那张脸,但是却瞧着分外的陌生,更何况此时的上官锐还是穿了一身妖艳如血的红衣。

段晓雅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可置信,但是看到丝丝嘴角的笑意,不由得心神一颤!

这个女人到底对上官锐做了什么?

...

...

(天津)

228 隐藏如海

红烛如火,无尽优柔。

“王爷,奴家长得可美?”丝丝伸出手,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摸着,舌尖伸出在唇边细细大圈,面上红晕如飞霞。

上官锐喉结一动,道:“美。”

屋顶上,段晓雅险些被眼前的一幕气死!

“那你想和我在一起吗?”丝丝又问,抓住上官锐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另一只手搭在了上官锐的肩头。

不要脸!呸!段晓雅在放上破骂!

上官锐点点头,道:“想!”

如果刚才段晓雅是生气,那么现在的段晓雅就是暴怒!

开什么玩笑!

她一个扭脸没看清楚,丝丝就拉扯着上官锐爬上床了!

要是再不阻止,那么上官锐的一世清白就要毁于一旦了!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段晓雅连忙将手里的桂花糕一丢,纵身就要跳下去,转身却直接撞入了一张熟悉的眼睛里!

上官凌天!

沉默如水!

她可以想象遇到任何人,却没有想到会在此时此刻遇到上官凌天。

那曾经的记忆犹如浓酒一样,铺天盖地的向她撒来,躲也躲不掉。

眼前的女子还是那么的美好,她一直很有个性,不管是在什么样子的情况下,都可以让自己活得很好。

上官凌天的嘴角噙着一抹无奈的笑意,他的出现吓坏她了吗?还是说她根本就不想见到自己呢?

若不是看她就要跳下去,他也不会现身拦住她!

“……”段晓雅张了张嘴,想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一瞥视线,看到了天际那弯正好的明月。

难道那千古最蹩脚的岔开话题最好方式又要来一次?

“今晚月色很好。”面前的男子替她开口。

段晓雅眼角抽了抽,这才几天不见,上官凌天还练成了读心术不成?

“恩,还成,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在这个男人面前待着,她有一种时刻被凌迟的痛楚,前尘往事如云烟一般,可是怎么可能真的就是云烟?

即使是云烟,那云烟也化成了一条条的锁链,将她紧紧束缚,有种无法呼吸的感觉。

“我送你。”上官凌天让开眼前的路,却亦步亦趋的跟在段晓雅的身后,即便两个人之间已经隔着七八尺的距离,但是还会让人感觉很远很远。

段晓雅走在前头,突然暗道不好,她光顾着躲闪上官凌天,却把上官锐遗漏在丝丝那里了!

“糟了!”

“我已经让安知良去传旨,命静妃前去承乾殿伴驾。”上官凌天的声音从身后淡淡的传来。

只是段晓雅却怎么也无法迈动脚步,慢慢转过身子,那眼睛里突然升起一层雾气。

“你什么都知道是不是?”

一直以来,她都在为他担心,为他考虑,但是她却从来不知道这个男人竟然什么都知道,而是在背后默默的注视着她……

“晓雅。”上官凌天心口一痛,看着心爱的女子流泪,伸手上前就要揽入怀里。

她是他唯一在乎的人。

段晓雅摇着头,向后一退,避开了伸过来的手臂,眼神中蓦然化为了绝望,道:“你什么都知道,却从来不告诉我,看着我像小丑一样,是不是很开心啊?”

“晓雅,我没有这个意思!”上官凌天大急。

“没有?你实实在在的就是这么做了,还说什么没有?你有的太彻底了!上官凌天,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段晓雅踏步离去。

她爱他,但是她再也不想见到他!

原地,上官凌天捂着胸口的痛意,单膝跪在地上,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他除了隐藏,还有什么办法?

第二天,段晓雅直接来到了王府,还带来了两尾新鲜的鲤鱼。

“段姑娘,你来了。”赵飞高兴的接过了鱼,往日里段晓雅想吃鱼都是命人传他们王爷过去的,像今日这般,带着鱼来……还是第一次。

“你们王爷呢?”段晓雅问,心里却暗暗的不悦,昨天温柔帐美人枕被打扰了一定不快吧?

“王爷正在书房呢,不过……”赵飞吞吞吐吐,看着段晓雅的目光有些躲闪。

“不过什么?”段晓雅追问,“你瞒不住我的。”

“王爷正在教无邪姑娘写字。”赵飞小心翼翼的说道,瞧着眼前女子面色没有改变,才放下心来。

教无邪写字?

“好啊,那我去看看。”段晓雅微微一笑,朝着书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赵飞连忙喊了一个丫鬟将手里的鱼递了过去,也连忙追了上去。

书房里,无邪站在书桌前,上官凌天站在她的身后,二人那副样子,颇有一番鹣鲽情深的画面。

段晓雅冷冷笑着走了进去,朝着两人打了一个招呼,“王爷,好久不见啊。”

仅仅是一天,但是对于段晓雅来说,却好似过了几个世纪,她已经不确定眼前这个男人还是不是当初认识的那个上官锐。

但是那相似的脸庞,却让她依旧执着。

“段姑娘来了。”无邪见到段晓雅进来,藏起眼底的不悦,将笔放下,朝上官锐道:“王爷,既然你有客人来,那么我就先回去了。”

无邪抬脚刚药走,却被上官锐拉了回来,低头在无邪的耳边吹气道:“你是王府的女主人,哪有客人来了,你倒先走的规矩?”

无邪娇羞一笑,低头道:“王爷说的什么话,无邪可还没有答应呢。”

上官锐笑着将无邪拥在怀里,道:“待会我就去和母后说,无邪可是着急做的王妃了?”

“王爷,无邪喜欢做你的王妃。”

看着两人肉麻的一番恩爱,段晓雅强忍着要吐的冲动,干咳了两声道:“我是来找无邪姑娘的。”

无邪一愣,眼里闪过一丝恨意又很快消失不见,道:“不知道段姑娘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呢?”

自从上官锐对她上心以后,无邪就小心翼翼的遮掩起了自己那江湖气息的一面。

“王爷,厨房里有鱼,麻烦你了。”段晓雅指了指门口的方向,示意眼前的男人可以离开了,她要说的事情不适合他在场。

“好吧。”上官锐微微一笑,走了出去。

直到上官锐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无邪才一脸不悦的道:“王府不欢迎你,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出现了!”

“是吗?”段晓雅淡淡问道:“是因为我的出现会打破你现在拥有的东西吗?还是你觉得你这东西根本是偷来的,所以不靠谱,不踏实。”

“你胡说什么?”无邪焦急的目光闪过一丝慌乱。

“究竟是我胡说,还是你自己做贼心虚?”段晓雅的目光扫过无邪的脸,经过昨天的事情她已经肯定上官锐是被控制了心神。

但是丝丝一直在皇宫里,而李伯又死了,能够在上官锐身边做出这样事情的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赵飞,一个是丝丝。

赵飞和上官锐从小一起长大,虽然名为主仆,实则却是亲如兄弟,如果说赵飞会下手加害上官锐,她是死也不信的。

那么唯一一个可能就是无邪,同是女人,她能够在无邪的眼里看出对上官锐的那份喜欢,同样的女人的占有欲是很强大的。

段晓雅有理由相信,无邪会在有心人的教唆下做出一些她自己都不知道对错的事情,而那个有心人就是丝丝!

“如果段姑娘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就送客了。”无邪心虚的想要赶人。

段晓雅摇摇头笑道:“我见过很多爱的方式,但是像你这么自私的还是第一次,你真的以为你是对王爷好?你为了得到王爷的爱情,可以做很多事情,但是为什么却做了最不应该的呢?”

“够了!我的事情轮不到你管,段晓雅,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你信不信我会杀了你?”无邪的手摸出了内襟里的短刀。

段晓雅冷哼道:“无邪,如果你这么做,其实是在害死上官锐,你真的还会这么做吗?”

“害死王爷?”无邪一怔,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矢口否认:“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总之我不想在看到你,如果你再多说一句,别怪我刀下无情。”

“好吧,那如你所愿。”段晓雅不是一个暴力分子,但是很多时候事情却偏偏逼着你一定要用武力才能解决问题,就像是现在的无邪一样。

她说了那么多句要动手的威胁,如果她不表示一下,岂不是让人以为她怕了她吗?

段晓雅脚下一动,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直接来到了无邪的身后,力道夹着寒意连同三千青丝飞卷而来,一把捏住了无邪的手腕。

哐当!

短刀应声掉在地上。

无邪大惊,没有想到段晓雅的身影竟然如此之快,连忙化拳为掌,朝着身边女子的身体就拍了过去,段晓雅见状,又是踏步飞转,身子再次来到了无邪的左侧,避开了那一掌。

手指飞速伸出,连点无邪胸前几处穴位,顿时那女子便再也动不得。

段晓雅拍了拍手道:“好了,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好好谈一谈了?”

捡起了地上的短刀,上下打量了一番,重新又放回了无邪的衣襟内,这武器对她来说太碍眼,毁掉太暴力,还是物归原主,比较干净些。

无邪冷哼一声,倔强道:“总之,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

...

(天津)

229 要娶无邪

段晓雅冷哼一声,整个屋子里的气氛彷佛一下冻僵了。

“无关?都说胸大无脑,看来是一点错也没有啊,你觉得和我无关,是因为王爷的眼里看我比你多吧,女人的嫉妒心,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可怕的东西。”

“你懂什么!”无邪反驳道:“你以为你这样迷惑王爷,就不是害王爷吗?为了你,他皇位可以放弃,江山可以不争,为了你,甚至连太后的话都可以不听,为了你,兄弟相残!呵呵,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颜面来指责我的不是?”

“真是愚不可及。”段晓雅摇着头,伸手将无邪的穴道解开,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是静妃指使你这么做的吧?”

段晓雅的嘴角噙着一抹疏离的笑容,看着无邪的脸色由红到白,再由白到红,最后涨成了一只红色的苹果,不由笑了笑,起身朝外走去。

原地,无邪的目光渐渐变凉。

这件事只有她和静妃知道,段晓雅是如何知道的?

虽然段晓雅什么都没有提,但是无邪的心里却是涌起了一阵不好的预感,彷佛那药真的有什么副作用……

厨房里,上官锐兴致高昂的做着烤鱼,余香从屋子里不断的飘了出来,段晓雅双手环胸靠在走廊下的石柱上,一脸恬淡的望着屋子里的男人。

还好丝丝那个女人没有让上官锐对她拔刀相向,还好丝丝那个女人没有剥夺上官锐的喜好,还好他还活着……

晨光红霞,在天空交织出一匹美丽的彩缎。

“段姑娘,烤鱼好了。”赵飞端着一条已经烤好的鱼走了过来,段晓雅含笑接过,却发现上官锐不见了踪影,忙问道:“王爷呢?”

“王爷去给无邪送烤鱼了,真不知道王爷到底怎么回事……”赵飞对王爷被笛声控制一事始终耿耿于怀。

段晓雅吃了一口,味道依旧,道:“是静妃做的,不过无邪也有搀和。”

“难怪呢。”赵飞点点头,他素来陪伴在王爷左右,自然知道上官锐对于无邪并没有心思,但是这变故之后,王爷却像是换了一个人,对无邪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起来,如果说这没有问题,他是绝对不相信的。

段晓雅很快就将一条烤鱼吃完,拍拍手就要离去,赵飞却忽然提出想一起离开。

“你开什么玩笑?”

赵飞道:“既然这事情是无邪做出来的,那么她肯定不会让王爷有事的,相反你的安危却很重要,如果王爷以后知道了,肯定会责备我的。”

“你觉得这世间有谁能够伤的了我?”段晓雅哂然一笑,离开了王府。

留下赵飞一人愣在画廊下。

三天后,上官锐孤身来到了青楼,段晓雅一脸惊愕。

“你怎么来了?”

上官锐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封请柬,红色的烫金帖子,分外的刺目。

“七日之后,我将迎娶无邪为王妃,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来啊。”

段晓雅刚刚伸出去的手,立刻就被这一句话震得再也动不得,他要娶无邪?是丝丝的意思?

“是吗?那恭喜了。”段晓雅笑着接过请帖。

直到上官锐离去之后,红莲走了进来,从段晓雅的手里拿过请帖,道:“少主,你真的要去参加王爷的婚礼吗?”

“不然呢?”段晓雅冷冷一笑!

丝丝!算起来她都抢了她两个最重要的男人了!

这样的深仇大恨,如果不报复,那就太对不起她了!

“上次我带回来的那柄长剑还在吧?”红莲想起来,上次李伯死后,曾经留下了使用过的一件兵器。

红莲点点头,“属下记得。”

“今晚让慕容去给静妃送去,我想她一定很想看到这柄宝剑。”段晓雅淡淡的道,目光里的恨意愈发浓重!

敢惹她,那么死定了!

既然她想要玩,那么她就陪她玩个大的好了。

七日之期,说快也快,很快就到了!

锐王爷大婚,京城一下子轰动起来,上一次锐王爷只是迎娶了侧妃,但是后来也不知道怎么那两位妃子命薄,就死了。

如今这次听说锐王爷娶的是个一等一的大美人,而且还是个武功高手,是太后亲自选的姑娘。

市井里传言一片,大多都是赞美之词。

段晓雅走在街上,哼出一声不屑,这上官凌天脑子倒是好使,自从上次谣言风波之后,朝廷一旦有什么事情,都会先派人去说一些好的言论传播出去。

不过今日之后,再好也没有用了。

锐王府此刻,大红色的绸缎挂满了墙头,张灯结彩,好生热闹。

虽然曾经锐王府起事失败,让很多官员对于王府都讳莫如深,但是如今太后赐婚,皇上下诏,他们敢不来吗?

听说今晚皇上和太后都会来王府观礼,如此盛况,简直是东陵王朝的一大喜事了!

“晓雅。”忽然,一人从身后抓住了段晓雅的手臂,回头见竟然是寒冰。

“干嘛?”段晓雅目光一沉,她躲在这么隐蔽的地方居然都被发现了,这个男人到底要干嘛?不会是从她出门开始就跟踪她了吧?

其实段晓雅猜的一点也没有错,寒冰真的就是从一开始就跟踪段晓雅来此了,所以才能在这几间房子之间的死角处将她发现。

寒冰笑道:“我能干嘛?只是看看晓雅今晚会不会有什么好的生意介绍给我,发财的事情我一向很有兴趣的。”

段晓雅无趣,自从她教授给了寒冰通过敛财来改善北漠人民的生活,这家伙就突然变成了彻头彻脑的一商人,不管什么事情,都能扯到钱上去!

“你看我现在有心情吗?”段晓雅没好气的道,她现在被气死了好不好?

上官锐在丝丝的摆布下,就要去娶另一个女人了,还是一个帮着丝丝坑上官锐的女人,这口气她怎么咽的下?

让她假装无所谓?然后对上官锐和无邪说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开什么鸭梨山大玩笑!

没错,她今天就是来抢婚的!

“没心情的话,我可以给你讲笑话。”寒冰一脸认真。

只是此情此景,寒大哥你真的不是脑子秀逗了吗?适合讲笑话吗?段晓雅一脸鄙夷的扭过头望着王府里进进出出的人,她现在在做的准备就是观察!

作为一名高级特工,时刻要将行动的目标场合侦查清楚,以及在场合里共有多少人,这些人分别的做什么的?武力值有多少,能对她产生威胁的会有多少人!

日头西垂,空中的热量渐渐消散,寒冰此时的脸上已经挂满汗水,这大热的天气蹲在房顶上好几个时辰,而眼前的女子竟然连动都没有动一下,不得不让人佩服。

段晓雅其实也不知道竟然会这样,她只是下意识的进入到了任务模式而已。

此时王府里的情况已经勘察完毕,段晓雅身如鸿雁,直接从房顶跃了下来,寒冰紧随其后。

“现在去干吗?”

“换装备!”

没错,她要抢婚,自然要大大方方,光明磊落!不管上官锐是不是中了迷心药的毒,她都不允许上官锐就此与一个不喜欢的女人结婚。

“装备?”寒冰眉峰皱起,道:“你不会是要去大闹吧?”

段晓雅回头,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眼前的男子,道:“为什么不会?”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出现立马会被人当做鬼?段皇后已经死了,你现在以什么名义出现?”寒冰的目光里闪过焦急!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段晓雅竟然为了上官锐要去大闹婚礼,他就觉得心口堵塞,发慌,说不出的难受。

段晓雅沉吟了片刻,点点头。

“你说的我有考虑,不过我可以易容,对,这个活计你会吧?”

“会也不干!”寒冰直接拒绝。

段晓雅却噗嗤笑了,道:“十万白银。”

“好。”

这世上就没有谈不成的买卖,只有让人不满意的酬劳,段晓雅深信一点,就是有钱可以解决很多的事情。

“在我账上扣,扣多了我会发现的,你要知道我查账能力是一流的。”

寒冰在后面哭笑不得,这女人真是,为了易容,竟然一掷千金,这会竟然又担心他做账多报数目,真不知道是傻还是傻?

有这十万两白银的封后报酬,他犯的着做假账吗?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了青楼,段晓雅要求寒冰给她化了一个绝世美人的容,虽然她觉得不如她以前的样子好看,但是这个样子也勉强能够接受。

对于段晓雅的自恋,寒冰直接略过,指了指裙子,道:“你就穿这身衣服吗?”

“才不是呢!”段晓雅回给寒冰一个神机莫测的眼神,直接把他推了出去。

一身殷红如血的长裙,缀有珍珠宝石,头上戴了一顶流苏金冠,她早就已经打听清楚了,只有在东海之上的飘渺岛上,盛产珍珠。

所以段晓雅不仅直接去让人采买了大量的珍珠,而且还将飘渺岛的情况考察了一番。

相信她的新装扮,一定会让所有人永世不忘的。

门口,寒冰微愣,看着眼前艳丽的女子,有片刻的失神,虽然段晓雅已经经过了他手易容,但是太了解一个人了呢,就会发现这个人不论变成什么样子,在你的心里,那个人还是那个人。

就此刻来说,寒冰的眼里,那张段晓雅的脸还是他一开始熟悉的那张脸,此刻配着那红色的长裙,华丽非凡的配饰,不由得让他看痴了。

心里竟无端生出一股,若是此生能娶晓雅为妻……纵死不枉。

...

...

(天津)

230 大闹王府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段晓雅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从寒冰的目光里也是可以看出来她的这番打扮很成功的。

丝丝,好见不见,既然相见,就一定会好好给你一个难忘的会面。

想到这里,段晓雅不由得开心不已。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的有些昏黄了,段晓雅也不等寒冰,直接驭起轻功,消失在了院子里。

寒冰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在古代,婚礼叫做昏礼,是在黄昏时候举行的一项仪式,此时锐王府已经人山人海,十分热闹。

不管大人还是小孩,满院子的宾客都坐了个满满实实。

夏季天长,这会日头还在晚霞的包裹中逗留在天际,另一边,弯月的虚影就已经有星辰陪护着升了上来。

一般在古代,他们理解不了日月同在的景致,不过却能够享受如此凉风晚霞的美景,此时宴席虽然还没有开始,但是已经有一些互相端着酒杯打起了招呼。

“张大人好,来的早啊。”

“李大人也早。”

“诶哟,那不是丞相大人嘛,丞相大人一定要多喝几杯啊。”

院子里的声音此起彼伏,四方桌子上摆着一些瓜果甜点,有清酒饮品早就已经端了上来,待客之周,无可挑剔。

段晓雅远远的站在那屋瓦之上,居高临下看着热闹的王府,寒冰一袭黑衣,紧跟在身边,不过脸上却是戴了一个面具。

虽然他是东陵人,但是在世人眼里他却是北漠的人,一个段晓雅已经够惹事的了,如果他再去凑个份子,那么当真是要天下大乱了。

吉时已到!婚礼开始!

随着太监的一声唱诺,原本喧嚣的王府一下子安静下来,门外噼里啪啦的响起了鞭炮声,欢快的炮声伴着硝烟的气息涌入了鼻息。

寒冰轻声问道:“你在想什么?”

“想什么时候出场最惊艳。”段晓雅老实的回答。

这一点,她完全没有撒谎的必要,既然要给那个女人一个惊喜,自然要挑一个最美的时候了。

“听说皇上和太后也回来?”寒冰道。

“不是听说,是他们此时已经来了。”段晓雅耳朵一动。

对于一些大人物一定要挑最为关键的时候出场,她已经免疫了,为了刷存在感,这么挂外挂真的好吗?

打死她都不相信皇上不知道婚礼什么时候开始!但是偏偏还要等鞭炮声响起才出现,不是刷存在感是干什么?

寒冰顺着段晓雅的目光朝一旁的街道望了过去,果然有三乘轿辇在是侍卫的簇拥下而来。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静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匍匐跪地,山呼声响彻整个王府!

段晓雅以多年经验断定,这些人个个都是咧开了嗓门来喊的,声音不亚于刚才的鞭炮声音了。

“大家都起来吧!”上官凌天从龙辇上走了下来,朝着众人一挥手。

“谢皇上!”

上官锐携着无邪几步上前,便道:“皇兄能来,臣弟十分高兴。”

“太后,娘娘。”无邪低着头,一脸娇羞的唤了一声,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竟然能够和上官锐共结连理。

这一切都是得益于静妃的恩赐,此时无邪看向静妃的目光分外的热忱。

对这一切,屋顶上的段晓雅看的清清楚楚,不过也懒得揭穿。

皇上来了,那这婚礼就可以开始了,段晓雅朝着寒冰道:“待会你不要下去!”

“为什么?”寒冰嘴角流出一抹调笑,“我这么爱看热闹的人,如果有这么好玩的事情,而不能参与的话,那岂不是太遗憾了?”

“寒冰。”段晓雅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如果有银子的话,我可以考虑下的。”寒冰说着便搓着两根手指,朝段晓雅道:“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我这样的男子呢?你知道我对金钱向来是来者不拒的!”

“算你狠!”丢下这句,段晓雅便将脸上的面纱拉了上去,遮住了那张姣好的面孔,只能微微看出脸型,即便如此,还是让人惊艳于她的美丽。

王府内,司仪太监已经开始喊:“二拜高堂!”了。

上官凌天,太后以及静妃高高坐在上面,接受了上官锐和无邪的跪拜。

虽然对于上官锐迎娶无邪,太后心里并不是很满意,但是毕竟比段晓雅要强太多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如今太后对自己儿子的唯一要求竟然是娶一个正常的女人就行了。

像段晓雅那种,在她的字典里,根本就可以列为非正常女人。

就在新人即将对拜的时候,空中传来一声冷喝:“慢着!”

紧接着一个红衣女子便从天而降,伴随的还有大量的玫瑰花瓣铺天盖地洒下,犹如天女散花一般,将整个王府全部笼罩在了一片鲜红之中。

无邪一把掀开头上的红丝盖头,看向来人,竟然敢在她的婚礼上捣乱,简直是想死,此刻她怒气心生。

虽然段晓雅易容了,但是那身形和声音却是没有改变,坐在的上方的上官凌天听到这个声音,急忙站了起来,望着眼前的女子,晓雅,是你吧……

段晓雅扫过全场,完全将那些执着刀枪的侍卫忽略掉,目光落在了上官锐的脸上,露出一片深情的姿态。

众人见状,纷纷暗道,这八成是王爷的风流债找上门来了,要是仇家寻仇还可以上前打斗一番,但是这情债,可是谁也替不了的啊。

这样子的绝世美人孤身来此,看那眼神就知道是来找锐王爷讨说法的,众人纷纷存了看热闹的心态,倒也没有太在意。

“你是谁?”无邪只觉得眼前女子有种熟悉的感觉,但是却猜不出何人,至于段晓雅早就被她忘到脑后了,这样的日子没有见段晓雅来,也只当是没脸来。

段晓雅看也不看无邪,只是慢慢向着上官锐走去,每一步都走的极为缓慢,却极为优雅,那步步生莲的美好姿态说的便是段晓雅此刻的身姿。

她如九天下坠落的公主,轻轻来到了人世间,卷起漫天的花雨,倾洒了一片真情,只因为眼前这个男子……

众人不由感叹,若是能做上官锐,死而亦无憾了。

无邪见状,手里云袖舞出,一把勾住远处侍卫腰间的长剑,脱鞘飞来,握在了手里,站在了上官锐身前。

长剑寒锋,隐隐透着银霜。

“站住!你到底是谁!”

太后在后面一脸紧张的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儿子,也都没有人说话,倒是丝丝一脸看好戏的模样不由得让她心生不悦。

但是此时此刻,即便心里有气,也不是发泄的时候。

段晓雅悠悠一笑,朝着无邪道:“这位姑娘,他不能娶你了,还请你站远一点。”

他不能娶你了!

请你站远一点!

两句话,犹如惊天之雷,响彻整个王府!

无邪脸色一白,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此刻无邪更关心眼前女人的身份,她嫁给锐王爷乃是太后赐婚,皇上下诏,眼前女人竟然敢连说两句话,替她把这婚事绝了,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他儿子的娘亲。”说着,段晓雅的手指直接指向了上官锐。

什么?

众人跟大惊,刚才他们还想着这女人前来闹事,定要拿下才是,但是如今这女子竟然有了王爷的骨肉,一时之间,众人的目光飘向了太后。

太后心里也是开始竹篮打水,这婚事已经昭告天下,怎么克随便更改呢?

“这位姑娘,不如你将阿锐的事情说来,这样贸贸然的就前来闹婚实在是有失体统啊。”太后道,她更关心那个所谓的皇孙。

要知道如今上官凌天并没有子嗣,如果上官锐有子嗣的话,那么日后册立太子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段晓雅微微点头,道:“我是阿锐孩子的娘亲。”

终于,段晓雅的一句话引来了全场的震动!

上官凌天一转身,直接坐了回去,他从这声音之中,已经完全肯定这女人就是段晓雅无疑了,明明有种将她拎回来打一顿的想法,但是看着她长袖善舞却又不想打断她的兴致。

“你说什么?”这一次,上官锐皱眉问道,身子越过无邪,来到了段晓雅的面前。

人道海水深,不及相思半。

这女人是谁?为什么看着她的眼睛,听着她的声音,心里隐隐有心疼的感觉呢?上官锐伸手慢慢的摸到段晓雅的面纱,那动作轻柔的生怕不小心弄疼佳人,慢慢的掀开,露出了一张绝美的容颜。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倾国又倾城,不过如此吧。

除了已故段皇后,在没有一人及眼前女子,何为庸脂俗粉?就是见过这张脸之后,再看世间任何一个女子都觉得庸脂俗粉!

这一刻,不管段晓雅说的是真是假,众人都将她放到了受委屈的那一端了。

正所谓,看脸是男人的通病,更何况今日的男人各个都是掌权者,位高权重,尤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秦丞相。

此时听那女子说有孩子之后,更是满眼炽烈,急忙站出来道:“皇上,太后,老臣以为此事需要好好详查一番,这女子如此可怜,定不能薄待啊。”

“没错,没错。”太后欣喜附和。

她有皇孙了,还有比这个更值得开心的事情吗?

段晓雅的目光始终望着眼前的男人,那眼眸看向她的陌生,让她不由得流出眼泪。

对不起,上官锐,一直以来都是你在保护我,这一次,换我来,她们任何一个人都休想伤害到你。

想到这里,段晓雅朝着太后微微施礼,道:“太后英明,我从东海飘渺岛千里而来,孩子扔在缥缈宫里,但是为什么阿锐并不认得我了呢?他可是我的丈夫啊。”

“等一下,这位姑娘,你说缥缈宫?难道你是?”秦丞相蓦然睁大了眼睛。

这天下就只有一个缥缈宫,据说缥缈宫拥有无尽的珍珠宝石,宫主只有一个女儿,年芳十八,体态柔媚,面容绝世,一直待字闺中。

难道这个女子就是那位宫主的女儿,蝶影公主?

“恩。”段晓雅点了点头,只是转身朝着上官锐走去,道:“阿锐,你不认识我了吗?”

上官锐摇了摇头,虽然感觉熟悉,但是他真的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

明知道是这个结果,所以段晓雅也不吃惊,只是一把将裙子上的珍珠宝石开始扯了下来,朝着上官锐就扔了过去。

一边扔,一边骂道:“你这个负心汉!说好了娶我的,我连孩子都给你生了,现在你当做不认识我!”

太后连忙上前,拉住段晓雅,问道:“姑娘,男孩女孩啊?”

“哼!”段晓雅冷哼,一声道:“好!既然你不娶我,没关系,反正我儿子可以继承我的王位,还有飘渺岛的财宝,从此以后我也嫁人去!”

一听这话,众人慌了,王爷这干的什么事情啊!人家连儿子都生了,怎么能装作不认识呢?一定是无邪那个女人迷惑王爷。

不由得众人看向无邪的目光充满了不善,可怜无邪,原本大喜的日子,没想到却成了拆散别人良缘的坏女人。

是儿子啊!太后此时完全沉浸在了有孙子的快感之中。

她要嫁人去?

上官锐听到这话,不知道怎么的,突然一把抓住段晓雅的手臂!

段晓雅一愣,回头看着眼前男子,为什么他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时候那么痛苦?他能记起来自己?

“放开我!”

“不放。”

太后见状,脸上笑纹更深了,开口道:“这位姑娘,既然你和锐儿也算夫妻一场,那么今日哀家做主,就为你和锐儿举行婚礼吧。”

“不行!”

“不行!”

突然,段晓雅和上官凌天同时开口反对。

太后莫名其妙的看了看两人,压下心内的不悦道:“皇上,这女人已经有了锐儿的孩子,我们不能不给她一个名分啊。”

上官凌天拳头紧紧握着,目光快要喷出火来,他可以看着她玩,但是他有他的底线!

“你确定吗?”

段晓雅眼角一抽,望着上官凌天,她心里有种直觉,如果她敢答应,那么眼前的男人一定会狠狠的不留情的教训他!

算了算了,反正已经把婚礼破坏了,就卖他个面子好了。

这么想着,段晓雅便道:“太后,我不能嫁给阿锐。”

这下轮到太后惊讶了,心想你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连孩子都替我儿子生了,难道还不愿意嫁给我儿子?

“为什么?”

“我是缥缈宫的公主,如果就这么在外面仓促嫁人,到时候我缥缈宫的颜面何存啊?”段晓雅直接道。

这一下众人也反应过来,这女人身后还有着显赫的地位,的确不能薄待了。

“也是,那,那就改日吧,”太后说完,又朝皇上道:“皇上,哀家看,这婚事先取消吧。”

“恩。”上官凌天点了点头。

...

...

(天津)

231 拿出证据

一场热闹的婚礼被段晓雅就这么破坏殆尽,屋顶上寒冰浅笑摇头,这个女人以后能不招惹,就千万不要招惹!

这一刻,寒冰已经将段晓雅列为了危险人物。

无邪捏着拳头,大喊道:“慢着!”

正准备三区的众人齐刷刷望了过来,刚才只顾着那飘渺公主了,却是忘了今天的主角还有一位。

太后眉峰一皱,一开始她同意这桩婚事,不过是想要自己的儿子能够远离段晓雅,但是现在有了飘渺公主还有皇孙,对无邪他自然不会在意了。

“无邪,你休要放肆。”

“太后,无邪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这个女人来历不明,她说自己是飘渺公主,那么至少要拿出证据来才是啊?今日是王爷婚事,想必太后也不希望沦为天下人的笑话吧,如果来个人随便说自己是个什么公主,就可以搅乱婚礼,那么东陵皇家威严何在?”无邪心一横,大着胆子说道。

众人心头俱是一凛。

不得不说,无邪这几句话直接说到了重点!

段晓雅眸子一缩,她以为这就成功了,没有想到无邪这个女人却是不肯放弃,这会她要是拿不出证据,看来之前做的那些全都是白费了。

丝丝一身宝橘长裙,施施然走了上来,站在太后身边,臻首微垂道:“太后,锐王妃所言极是,飘渺公主若是能和王爷缔结百年之好自然是佳事一桩,但是这女子最好还是能够出具一些凭证,来证明自己的身份,现在王爷不认识她,在场众位也均不识。”

太后心口一寒,怎么听都觉得这两个女人肯定是不希望婚礼被搅散。

“如果公主能够证明自己的身份,那么臣妾来日定然会备上厚礼,向公主赔罪,并且祝愿公主和王爷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丝丝继续道:“如果拿不出证据,那么我们皇室颜面何在?就被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三言两语悔婚于天下?”

“不错,你说的也有道理。”太后无奈叹道,刚才她的确是太心急了。

段晓雅冷哼一声,朝着丝丝挑眉说道:“宝物?你觉得你能拿出什么宝物?我们缥缈宫珍宝无数,至于你的,我看不上。”

丝丝脸色蓦地一白,又很快恢复,没有想到这女人说话如此直接,但是此时此刻,她还是维持着贵妃的气度,道:“那公主也应该体谅本宫的心意,如今王爷娶无邪姑娘,定然是用了情意的,想必公主也不愿意看到王爷伤心吧?”

“王爷对我,自然是真情所至。”无邪在一旁顺嘴接道。

呸!

要不是顾忌形象,段晓雅真的想要破口大骂,就你还值得真情?人之间则无敌,说的果然没有错啊。

“我认识你吗?”

一旁站了很久的上官锐,走到了段晓雅的身前,这女子一直在说他,还说为他生了孩子,可是为什么这张脸他看不清楚?

但是脑海里却彷佛真的有那么一个女人住在他的心底,难以忘怀,是她吗?

这么想着,上官锐不禁伸手摸上段晓雅的脸。

周围一片寂静,看着眼前的一幕。

段晓雅目光一惊,连忙后退,但是裙摆太长,整个人直接重力失衡,朝后倒了去。

倾城美人,下一刻恐怕就要摔倒在地。

变故来的太快,所有人都愣在原地,上官锐身形如电,长臂伸出,一把将那杨柳细腰揽在了怀里。

红衣男子,绝世美人,画面如仙。

身后,上官凌天一双眼睛快要喷出火来,直接走了出去,一把将两人拉开,直接将段晓雅的手腕拎了起来。

“这位姑娘,朕劝你最好不要玩火,如果你真的是飘渺公主,那么只要拿出证据,朕自然会为你做主!”

段晓雅一脸开心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尤其是上官凌天眼里的怒意,让她心头十分开怀。

这大概就是报复的快感吧?

他觉得自己在别的男人怀里生气,那么就不想别的女人在他怀里的时候?

做人最好不要这么自私啊。

“多谢皇上,不过皇上希望我怎么证明呢?”

上官锐眉头皱着,看着自己的皇兄,隐隐感觉到被怒意波及的样子。

丝丝一愣,暗道这女人该不会……

走了一个段晓雅,要是再来一个……想到这里,丝丝连忙走了过去,拉过段晓雅,道:“皇上,你不要着急,还是让公主将此事原委慢慢说来吧。”

刚才她不希望无邪婚礼搅散,如今看来这女人根本是个祸害,竟然能让皇上刮目相看,若是如此,倒不如给了上官锐呢。

段晓雅冷冷笑着,她如何不知道丝丝的用心。

“飘渺公主,只要你能够证明你的身份,哀家自然会为你做主。”太后道。

“……”段晓雅的目光环视了周围所有的人,心里焦急,可脸上却始终风淡云轻,开什么玩笑!她根本就没有什么证据的好嘛。

最后,视线落在上官锐的脸上,段晓雅决定利用上官锐心里对她的最后一点熟悉,哀声道:“既然你不认得我,我是谁还有什么重要吗?王爷,祝你和王妃百年好合。”

世上所有迷惑心性的不过是用药力影响了心神,但是之前的感觉和印象却绝对不会消失,只要似曾相识,就不会没感觉!

段晓雅决定狠狠赌一把!

无邪在一旁捏了捏拳头,下定决心待会只要这女人出了王府,她立刻杀了她!

“谢谢。”

当这两个字从上官锐嘴里发出来的时候,所有的人一下子愣住了,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子的结局!

难道这女子精要落寞而归?

一时间,众人心口涌起一丝不忍。

就连秦丞相都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女人没有证据,而王爷又说不记得,那么就算有孩子,谁会承认?

段晓雅眼角抽了抽,裙衫轻舞,随着她的每一个步子卷起无尽的落寞,慢慢走过上官锐的身前。

她走的很慢,很慢!

实在是因为她不想这么快退场!

强忍着心里怄的吐血的冲动,挺直了后背,不敢回头,她要好好想想,还有什么是上官锐最为在乎的?

寒冰站在前台,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看着段晓雅的身影,有种心疼在心口的位置开始无尽蔓延。

“别走。”

上官锐的声音乍起。

“我不走。”

段晓雅一个跳跃就扑了回来!

吓死她了!

刚才她都快觉得大脑缺氧了,没想到上官锐这货还是有良心的,中了这个毒还能在这样的时候记得她!

她开心的很。

不知道为什么,上官锐看着身前女人的眸子只觉得万分熟悉,他本来是想说可以给她一匹快马的,但是没有想到她说她不走了,这一刻,他竟然觉得心里十分的雀跃。

如果他以前真的不认识她,那么为什么会这么在意?

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在脑海里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但是每次用尽力气去想,却都想不出来。

如今这女人的一颦一笑,都牵动了他的心。

也许她真的被自己忘记了……

见到这一幕,最为开心的就是太后了,连忙对秦丞相道:“秦爱卿,公主迟迟拿不出证据,想必是出来匆忙没有带上证明在身上,你派人去一趟缥缈宫,将此事核实清楚,对了,见到哀家的皇孙,还是接回来的好。”

这才是太后的主要目的。

如今东陵有后,那个孩子回来,她要鼓动前朝朝臣册立为当今太子!

段晓雅可是不知道太后这些弯弯绕,至于孩子,她只是觉得扮孕妇太累了,还要挺个抱枕在身上,而且穿帮的可能性十分大。

无邪恨恨的捏着手里的手帕,真丝已经被扯了出来,整个手帕都已经变形了,她看向段晓雅的目光近乎杀人!

上官凌天看着段晓雅道:“你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那么今日锐弟的婚礼还是要举行的,如果来日和飘渺宫取得联系后,朕会下旨册封你为正王妃,但是今日,婚礼仍旧是要照常举行的!”

靠!

段晓雅险些吐血!

她对天发誓,上官凌天绝壁是故意的!

证据!

她要是有什么狗屁证据,还用赌上官锐心里有没有自己吗?

“我有证据证明!”

突然,此时一道男声从上方传来,下一刻,一个黑衣男子就落在了众人的视线里,颀长的身影,英俊的面孔,在这一站。

一瞬间,所有人都忍不住将这场上三个男人放在一起做了对比。

明黄龙袍,威严无双的上官凌天!

红衣朱冠,玉面冰霜的上官锐!

黑衣如墨,俊逸潇洒的寒冰!

当世三位男子,可堪称人中龙凤的代表,天下女子恨不得纷纷投入怀中。

段晓雅捏了捏手指,看着这突然出现的寒冰,碾声如线送入了寒冰的耳朵里:“别捣乱,十万两白银。”

“似乎……”寒冰摇着一把扇子,同样回了一句。

坐地起价!

段晓雅咬牙,又传音过去:“三十万两,再多一个铜板也没有了!”

“成交!”

寒冰一收折扇,朝着上官凌天,双手抱拳:“见过皇上。”

...

...

(天津)

232 寒冰搅局

“寒冰?”上官凌天眉头一挑,看着来人,道:“不在北漠好好待着,来东陵有何贵干呢?”

“我听闻贵国王爷今日举行婚礼,所以才不远千里而来,特意赶来祝贺,没有想到路上坐骑太累了,还是迟了一步。不过……”说着,寒冰望向了段晓雅,似笑非笑的道:“公主在这里抢婚吗?看来我还是错过了啊。”

段晓雅微微一笑,走了过来:“寒掌门,好久不见。”

“是啊,几年不见,飘渺公主出落的越发水灵了,不如这样,王爷不要你,跟了寒某可好,虽然北漠不及缥缈宫富庶,但是做个驸马入赘,寒某也是不介意的。”寒冰道。

此言一出,太后连忙焦急,有寒冰的话,那么飘渺公主的身份是无疑了,而且寒冰未必比她儿子差,这么一看,不由的站出来道:“皇上,公主身份既然无疑了,那么还是及早为公主定下名分,莫要让人说我们皇家失礼于人。”

上官锐伸手将段晓雅拉到了自己的身后,道:“她是不会要你的。”

“这可未必。”寒冰一抖扇子,在胸前轻轻摇摆,一副出尘入世的寡淡,不近人前的疏离又透着一股笑意,道:“王爷,你左一个女人,右一个女人,可谓享尽了齐人之福,而寒某至今尚未娶亲,我看飘渺公主不如跟我比较好。”

段晓雅狠狠瞪着寒冰,这三十万白银的演出费,他够了!

“好了,今日之事到此为止,至于公主……”上官凌天看了看上官锐,眸子里压下怒意,朝太后道:“母后,且先让公主随您去慈宁宫吧。”

“好,好。”太后开心不已,她倒是想有很多话要和这个公主聊聊呢,看看商量商量什么时候把孙子接回来才是正事。

段晓雅呵呵一笑,她才不愿意去皇宫呢,只怕真的去了,第一个不放过她的就是上官凌天了。

“阿锐,我住你这可好?”

“好。”

“不好!”

“不行!”

段晓雅笑了笑,挽上上官锐的手,就朝着内堂走去,一边走一边道:“他们说他们的,我只听阿锐你的。”

咔嚓!

上官凌天一把将椅子上的把手捏了下来,满脸怒气的离开了,丝丝紧跟其后。

王府里的众位大臣见皇上走了,就算表现的再好也没有用了,纷纷起身离去,如今王爷不在,连个招呼的人也没有,众人便乌央乌央的离开了。

真是热闹的时候人声喧闹,清净起来又是格外的清净啊。

秦丞相来到了太后身边,道:“太后,那女子来历不明,老臣自会查清楚的。”

“现在你怎么还不明白啊,不管她是不是公主,哀家只要孙子。”太后微微摇头,离开了王府。

“诶。”秦丞相叹了口气,他的女儿死的好冤啊。

如果他女儿还在,那么他又怎么会沦落到巴结这个老太婆?

时势欺人,又有什么办法呢?

后院莲花池畔,段晓雅倚着凉亭的柱子,看着眼前的男子,道:“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我感觉你很熟悉。”上官锐呆呆的说道。

虽然不知道上官锐是被丝丝用什么办法控制住了,但是此刻的上官锐看上去整个人呆萌呆萌的,像一只无害的小兔子。

“当然了,我是你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段晓雅一通胡掰。

一炷香之后,上官锐基本上就已经认定自己这一生中最重要的女人除了他的母后就是眼前这个女人了。

“还娶无邪吗?”

“娶。”

“什么?”段晓雅大叫!

她的一番教育,难道喂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让别人娶。”

“谁?”

“赵飞。”

噗!

段晓雅忍不住为赵飞默哀,你这主子太不靠谱了,竟然这么随便的就把你的终身大事给交代出去了。

“阿锐,我和你说,这娶亲啊,不能随便娶的,一定要两个人心甘情愿才可以,你不娶了,就让赵飞去娶,他会怎么想?”

上官锐偏着脑袋想了下,道:“他会很开心。”

哐当!

段晓雅从石凳子上摔了下来!

赵飞要是开心,她把脑袋摘下来给他当球玩!

“阿锐,如果有个东西我不喜欢了,但是我决定给你,你会怎么想?”

上官锐想了好久,最后道:“那我也不喜欢了。”

段晓雅抚掌赞许道:“你看这不就是了,那赵飞也不喜欢的。”

“你喜欢的我喜欢,你不喜欢的我就不喜欢。”上官锐望着段晓雅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噶!

段晓雅已经彻底被眼前男人打败了,也恨极了丝丝,这到底是什么毒药啊?不会是将眼前的男人变傻了吧?

刚才她已经偷偷摸上上官锐的脉搏,没有受伤,没有古怪,彷佛一切都没有问题,但是上官锐就是给人一种傻傻的感觉。

虽然这个时候的上官锐也很可爱没有错啦,但是她也不能让他一辈子做个傻子吧。

这么想着,段晓雅不由得一阵气恼,一拳垂在了石桌上。

“你流血了。”上官锐一惊,连忙抓起段晓雅的手,就放到了唇边,将鲜红的血液吸了个干净。

月光下,有一道两寸长的扣子,在手腕上绽开,鲜红的血痕有些刺目。

“没事。”段晓雅轻轻收回了手,这点伤对她来说算什么呢,不过刚才上官锐关心她的那一幕,还是让她心里一动。

“阿锐,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上官锐回了一个微笑,撩起衣服内襟扯下一块布料,将段晓雅的手腕包了起来,红色的织锦系成了一只玲珑的蝴蝶。

“真好看。”段晓雅叹道。

“晓雅喜欢就好。”上官锐唇角流露出一抹笑意,将两根似锦带子重新系好。

段晓雅浑身一震,猛然抬头,看着眼见的男子,惊讶道:“你喊我什么?”

“公主。”上官锐道。

“不对,不对!刚才你喊我晓雅来着!”段晓雅拉着上官锐的手臂来回摇动,刚才那绝对不是幻觉!

她是不可能听错的。

上官锐微微一愣,想了下道:“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不过晓雅,这个名字好熟悉的感觉啊。”

“熟悉……”段晓雅心头一阵失落。

原来他根本没有记起自己,而是熟悉。

入夜时分,露重沁寒。

段晓雅一袭黑衣,重入皇宫,直奔月华宫而来。

“你今天怎么想起来找本宫了,我的好姐姐。”丝丝阴阳怪气的说道,“宫外的逍遥日子过够了,又想回来迷惑皇上不成?”

“哼,上官锐怎么回事。”段晓雅冷哼道,手里长剑刷的出鞘,落在丝丝的脖间处。

“我的好姐姐,你就是这么对待妹妹的吗?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流着一样的血脉,为了一个男人,就这样兵戎相见,真的好吗?”丝丝说着还眨巴了两下眼睛。

段晓雅哼道:“姐妹之情?没有了。”

面对丝丝这个女人,提亲情简直就是一种浪费。

“也是,姐姐都狠心把李伯给杀了,就是再把我这个妹妹杀了又如何呢,反正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人也没有什么差别。”丝丝一脸人畜无害的哀愁,仿佛菜板上的鱼肉,竟然半点不反抗,反而凑了上来。

“李伯不是我杀的!”段晓雅道:“他是自杀的。”

“哈哈哈哈!”丝丝突然仰头大笑道:“姐姐,你又不是没有杀个人,至于这样反驳吗?更何况你找这样蹩脚的借口,当我是三岁孩子吗?”

段晓雅道:“你爱信不信,李伯不是我杀的。但是上官锐到底怎么回事?没有中毒的迹象,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她来的时候,曾用银针扎入上官锐的身体取血,银针根本没有发黑,这就证明上官锐没有中毒。

既然没有中毒,却如此反常,那么问题一定在丝丝的身上。

“你想知道?”丝丝眉头一挑,充满无尽挑衅。

“好。”段晓雅将长剑收回剑鞘,“既然你知道我杀过人,就如你所说,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但是你,我只想知道我要知道的,并不想杀你,不过看在你这么不配合的样子,我不介意做个试验。”

丝丝突然感到莫名心慌,朝后一退,手刚一伸入水袖,就被段晓雅直接点住了穴道,动弹不得。

“你要干什么!”

面对丝丝的喊叫,段晓雅直接忽略,顺着丝丝的手掏出了一柄短笛,这个东西她认得,正是控制上官锐的东西,既然如此,那么她就不客气了。

下一刻,段晓雅直接将丝丝扔到了床上,又翻出一罐蜂蜜开始在丝丝的身体上不断撒着。

“姐姐,你弄这么多蜂蜜在妹妹身上做什么,黏糊糊的多难受。”丝丝一脸恐惧的看着那黏腻的液体不断流淌在她身上,顺着丝薄的衣衫沾到皮肤上。

段晓雅回了一个美丽的笑容,“怎么样,舒服吧?这个蜂蜜闻起来好香好甜,我想那些蛇虫鼠蚁之类的小动物,如果也喜欢的话,一定会跑来和妹妹作伴的,虽然我点了你的穴道,但是这不妨碍那些小伙伴来找丝丝玩啊。”

丝丝眼里的段晓雅,在这一刻犹如魔鬼!

...

...

(天津)

233 严刑逼供

“好了。”

放下蜂蜜罐子,段晓雅拍了拍手掌,笑道:“你呢,就在这慢慢玩,我有点饿了,去找点吃的,一会就回来。”

“段晓雅!你这恶毒的女人!我诅咒你生生世世都不能和爱的人在一起!”丝丝的喊叫从身后传来。

“你有这力气,不如想想怎么招待你的小伙伴。”段晓雅扭头就走。

她才没有时间和丝丝在这费劲呢,这蜜蜂的妙处她可是知道的,待会她就不信那恶毒的女人还不肯开口。

杀了丝丝无关紧要,但是上官锐的问题才最重要。

轻车熟路直奔御膳房而去,熟悉的地方仍然摆着桂花糕,只是这次段晓雅却没有心思吃了,而是拿起来另一盘玉米酥。

有时候,换换口味,应该也不错。

“好饱。”将空盘子放了回去,段晓雅揉了揉肚子,今天一天又是化妆,又是捣乱,都没有好好正经吃点东西,这会只能靠填一点甜食充饥。

再次回到月华宫的声音,丝丝已经没有力气叫喊了,整个人的目光已经呆滞,锦绣软榻上,已经爬满了黑乎乎的虫子。

“看来喜欢蜂蜜的不只是蚂蚁啊。”段晓雅在一旁品评。

丝丝听到声音,突然眼睛一亮,道:“姐姐,救救我,救救我吧。”

“我只想救上官锐,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段晓雅道。

如果说此时的丝丝可怜,那么上官锐又怎么算?她不是圣母白莲花,她出手也只是因为惹到了她。

“我说,我说,姐姐,你能不能先解开我的穴道,我真的好难受。”丝丝哭求道,这浑身的蚂蚁虫子简直是恶心死了,甚至已经有一些顺着衣裙爬到了她的皮肤上。

段晓雅伸手探出一道劲风,将丝丝的穴道解开,反正她能收拾她一次,就不怕她搞什么花招。

丝丝一得了自由,就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掌风所到之处将身上衣裙全部化为灰烬,以及那些可恶的虫子。

“好了,现在你快点说吧,我的耐心并不是很好。”段晓雅转过身子去,她才懒得看丝丝的样子。

“很简单,只要姐姐毁掉那根笛子,那么王爷就好了。”丝丝一边说着,一边换上了衣服,眼底闪过一丝狠辣。

“毁掉这笛子?”段晓雅眉头一皱。

这根笛子她知道是控制上官锐的必要物品,如果毁去,真的没有关系吗?段晓雅目光怔怔的看着手里的笛子,一时下不了决心。

丝丝脱困之后,又重新挂上了笑容,道:“怎么?姐姐不信?那好吧,姐姐可以吹笛子试试,只要笛声一起,那么锐王爷就会痛苦难当,受这笛子的支配,但是只要毁去这笛子,没有了这介物,王爷自然会好的。”

“当真?”段晓雅一挑眉。丝丝这女人太过奸猾,由不得她不小心。

丝丝点头,道:“姐姐武功高强,丝丝又怎么敢欺骗姐姐呢?”

“我就信你一次。”段晓雅收起笛子,直接离开。

月华宫里,残烛飘摇。

丝丝望着段晓雅离去的背影,喃喃道:“我的好姐姐,你可一定要毁掉那笛子啊,你要是不毁掉,那王爷怎么能杀了你呢?”

说完,丝丝发出一阵狂笑!

回到王府的时候,天际已经泛白,段晓雅在花园里坐了一会,就已经有丫鬟家丁们起来收拾庭院了。

她如今带上了飘渺公主的那张面具,虽然换了一身衣服,但是给人的气势却没有压迫的气息,恬静美好。

路过的下人,纷纷行礼,唤她王妃。

段晓雅摇着头,已经解释了好几遍,但是这些下人却觉得她就是王妃,没有一个肯改口的。

远处赵飞的身影一晃而过,段晓雅连忙唤道:“赵飞!”

前面身影一顿,缓缓回过头,躬身道:“公主喊在下?”

对于这声音,赵飞隐隐有种熟悉的感觉,但是这张陌生的脸,却是让赵飞有些疑惑。

段晓雅连跑带跳的直接走了过去,道:“你不认识我了?真是个薄情的男人,简直和你家主子一个样子。”

赵飞听得一塌糊涂,目光不住的打量着眼前女人,他根本就没有见过她的。

“真是个愣头青。”段晓雅说了半天,但是见眼前男人还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不由得气道:“王爷呢?还不快让他去给我做烤鱼!”

一听这话,赵飞顿时醒过味来,道:“你是段……”

只是赵飞还没有说完,就被段晓雅打断,道:“断什么断啊,你想要骨头断了是吧,还不快点把王爷给我喊起来。”

这都什么时辰了,上官锐那个猪,竟然还在睡觉,想到这,段晓雅不由的气恼。

“是是,我马上就去。”赵飞连声答应。

段晓雅见赵飞去了,便去了后院,这后院里的莲花池里可是养了不少的鱼,都是为了吃起来方便。

没有垂钓的鱼竿,段晓雅随手折了一根柳条,蹲在荷塘边上,待有鱼儿游过去的时候,顺手就将柳条抛下,柳条到了水里,直接化作柔柔的细线,在她内力的支撑下,卷在了鱼儿的身上,手臂用力,顿时一条鱼儿就被拽了上来,仍在一旁的岸上。

如此依恋钓了三条鱼,段晓雅才收手。

“好厉害。”上官锐站在一旁,拍着手掌。

看着这个样子的上官锐,段晓雅不禁有些头疼,帅的一塌糊涂的男子,但是那心智却好像跌落了好几个层次。

“别愣着,赶紧去做烤鱼。”段晓雅催促道。

“好。”上官锐答应了一声,用柳条穿过鱼鳃,将三条鱼串在一起,就朝着厨房走去。

段晓雅浅笑跟在身后。

没有多大一会,就飘来了一阵阵的鱼香,看来这上官锐虽然心智有些倒退,但是这手艺却没差别。

“段姑娘,无邪来了。”赵飞从外面赶了过来。

昨日之后,无邪离开了王府,没人直到她去哪里了,但是作为曾经要嫁给王爷的女人,所以也没有人敢阻拦她。

无邪一路来到了厨房,那熟悉的鱼香让她狠狠的攥紧了拳头,朝段晓雅道:“你到底是谁?”

“你们东陵礼仪之邦,就是这么待客的吗?我是谁你不知道吗?”段晓雅此时站在台阶上,本就比无邪站得高,这一番话说出来更带着一股迫人的气势,彷佛无邪的问话是对她的多么重大的不尊重。

“哼!飘渺公主?”无邪冷哼一声,“你不要再演戏了,你骗得了别人,但是你骗不了我,段晓雅。”

“段晓雅?”段晓雅一惊,没有想到这女子竟然识破了她,“段晓雅是谁?”

虽然已经识破,但是只要抵死不认,她能耐她如何?

无邪挥了挥拳头,“你以为你冒充飘渺公主,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我告诉你,你骗得了一时,但是骗不了一世!我一定会拆穿你的真面目的。”

段晓雅笑着摸了摸脸庞,道:“我这张脸哪里都好,就是太美了,你要是有办法拆穿的话,那我谢谢你啊。”

“你!”无邪气结!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无耻的女人。

“烤鱼来了!”上官锐手里举着两条烤鱼,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直接递给了段晓雅道:“晓雅,吃鱼。”

“还说你不是段晓雅!”无邪厉声道!

段晓雅眉头一皱,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上官锐竟然喊她晓雅,真是头疼,扶额道:“诶,有的人年纪轻轻,却已经这么糊涂,真不知道以后老了会是什么样子,不对,这么糊涂能不能活到老都是问题。”

“你说谁!”无邪怒道,这个女人脸皮真够厚的,都已经这个地步了,还敢不承认,“段晓雅,你冒充公主,破坏王爷的而婚礼,这件事我一定禀报太后!”

“啧啧啧。”段晓雅吹了吹鱼身上的热气道:“这位大婶,你怎么肯定叫晓雅一定要姓段啊?本宫是飘渺公主没错啊,但是本宫的闺名叫做晓雅,怎么?你有意见啊?”

说完,段晓雅翻了一个白眼给无邪,直接吃起了烤鱼,还不忘夸赞上官锐道:“不错,做的很好吃,下次继续努力。”

“晓雅喜欢就好。”上官锐又道。

无邪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两人气结!

自从那日段晓雅出现后,上官锐就再也没有看她一眼,似乎之前那半月的耳鬓厮磨全都是假象。

“王爷,你不要被这个女人骗了。”

上官锐看了看段晓雅,又看了看无邪,最后视线落在无邪的身上,开口说道:“你是谁啊?”

咔嚓!

这一刻,无邪仿佛听到自己的心碎了。

他竟然忘了她?

不,这不可能!

静妃说只要那药吃了以后,就会心里只有她一个女人,怎么会忘了她呢,一定是段晓雅搞的鬼!

想到这里,无邪一指段晓雅,怒道:“你到底对王爷做了什么?他怎么会不认识我?”

“不认识你很奇怪吗?你是谁啊,一定要认识你?”段晓雅不屑理会无邪。

对于这种拿着爱当做伤害理由的女人,她向来敬谢不敏!

除了漠视,她什么都懒得给予。

“你!”无邪转身离去,空气中留下无尽怨气。

“阿锐,我们换个地方吃鱼吧,这里太热了。”段晓雅道。

“好啊好啊。”上官锐笑着跟着。

...

...

(天津)

234 两女合谋

从王府离开的无邪凭借着手里的令牌,直接进了皇宫。

她并没有去慈宁宫找太后做主,而是来到了月华宫,这一路上,要不是拼命按压,只怕要提剑将眼前女人砍死了。

“你为什么要骗我!”

丝丝一脸鄙夷的看了一眼无邪,哼道:“骗你,你有什么值得本宫骗的,也不看看你这德行!”

昨夜被段晓雅的一番作弄,这会心里正闷气丛生呢,无邪这个不长眼的就冲了进来,她还能有什么好脾气?

“我不值得你骗?那你为什么要让我给王爷下毒!现在你知不知道王爷他已经不记得我是谁了!你敢说这和你没关系吗?”无邪大声道,胸口一阵阵起伏,黑色的长衫贴着身子也被这怒气抖的一鼓一鼓的。

“哈哈哈!”丝丝突然大笑起来,起身来到了无邪面前,涂满蔻丹的修长手指在无邪的脸上轻轻划过,后者下意识要避开,却被丝丝一把抓住了脖颈,雪白细嫩的肌肤在手指的紧抓下蓦然变红。

无邪还来不及反应,就听丝丝在耳旁道:“你什么身份!也配和本宫这么说话!”

话落,丝丝手臂一挥,便将无邪朝着殿内甩了出去。

娇小的身子顺着殿内的玉石台阶,直接滚落,最后在桌椅的阻拦下才停了下来,无邪的手臂撞在了桌腿上,却被桌上的一壶热茶摔落烫在了身上。

滚热的茶水,单薄的衣衫,无邪发出一声惨叫。

即便她武功高强,但是**凡夫,对上这滚烫的热水,还是忍不住痛苦的呻吟起来。

“来人呢!”丝丝厉声喊道,很快就有两名太监和数名侍卫走了进来。

“娘娘有何吩咐?”为首的太监躬身行礼,问道。

丝丝指着地上的无邪道:“拖出去打,死活不论。”

“娘娘,你!”无邪大惊,没有想到丝丝竟然如此翻脸无情,明明是她陷害自己,如今竟然要打死她不成吗?

想到这里,无邪连忙大喊,“我是太后的人,你要是敢动我……”

没等无邪说完,丝丝便接了过去,道:“是,你是太后的人,但是有了飘渺公主,你觉得区区一个侍女,能够让太后和本宫翻脸吗?你也太看得起你了吧?”

丝丝根本不怕这殿内有人敢将她说的话传出去,整个月华宫,不,应该是整个后宫,除了慈宁宫之外,处处都是她的势力范围。

既然李伯已经死了,她自然要培植更好的势力了。

无邪心下一惊,面对丝丝说的话,她完全有理由相信。

难道她就要这么死了吗?

这一刻,无邪突然好怀念那段出师门之后,在江湖上快意恩仇的日子,如果没有遇到上官锐,她便不会如此。

可是那人却从此不认得她了。

不,不,就这么死了,她不甘心!

想到这里,无邪慢慢抬起头,看着眼前高高在上的女子道:“娘娘,杀了我不如让我为娘娘效劳更实惠吧。”

“为本宫效劳?”丝丝手指一顿,刚要去拿盘子里的葡萄,这会也因为无邪的话,而缓了下来,从高处走下,看着地上躺着的女子。

姿容尚可,身材窈窕,武功不错。

“是!”无邪肯定道。

也许这是她唯一可以抓着的活着的机会了。

“只要娘娘愿意,无邪可以帮娘娘做很多的事情。”

听到这里,丝丝朝着宫人们一摆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

片刻后,整个大殿就只剩下了丝丝和无邪两个人,以及窗外传来的蝉鸣之声,这会无邪已经忍着热水在身上留下的烫伤,站了起来。

“你说你可以帮本宫做很多的事情?”丝丝伸手,将无邪的下巴抬高,嘴角若有若无的挂着一抹微笑。

虽然这宫里的人,都可以为她所用。

但是像无邪这种,还是比较好用的,她不介意多耽误会功夫听听这个女人有什么建议。

“是,无邪可以随意进出慈宁宫,锐王府,只要娘娘需要,那么无邪必定为娘娘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无邪拱手说道。

丝丝却是厌烦的摇了摇头,捂着耳朵道:“行了,行了,这些话就不要再说了,本宫听得耳朵都长茧子了,你只要告诉本宫,你要什么就可以了。”

她相信,什么事情都是两面的,如果说无邪为了求生,她才不信呢,不管怎么样,无邪要是想在这月华宫逃出去,就死不了的。

无邪道:“无邪只要可以亲手结果了段晓雅!”

“段晓雅……”丝丝望着眼前的女人,忽而化为一笑,道:“这不是你的真心话,本宫不喜欢心机太重的女人。”

“是。”无邪脸一红,她说要杀段晓雅不过也是愤恨之话,而她却是有想要的,想了想,便开口道:“锐王爷是无邪爱重的人,希望娘娘可以成全。”

“换一个吧。”丝丝有些惋惜的道:“锐王爷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什么!”这下轮到无邪震惊了。

“昨天段晓雅来找本宫,她怀疑是本宫给王爷下毒,本宫在这深宫之中又怎么能够下毒去伤害王爷呢?”丝丝一脸无辜的表情。

无邪心里冷笑一声,你是没法出去,但是不代表你没有办法指使别人,不过想归想,无邪并没有揭穿,而是静静地听着。

“我没办法,只得告诉了段晓雅一个办法,但是她死活不相信,非说本宫是要骗她,你是知道的一开始本宫只是想帮你,让王爷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但是段晓雅不相信,执意毁掉了那份解药,如今只怕大罗神仙下凡都没用了。”丝丝一边说着,一边遗憾的摇头。

她并没有告诉无邪真话,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她只要无邪为她所用就够了。

“什么……”无邪话到嘴边,却发现已经轻声到微末了,她喜欢上官锐,所以才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但是到头来,那人命数已经近在眼前,这让她如何接受呢?

“诶,可怜本宫当时想着干脆负了你,给了段晓雅解药,也好过她一个劲的纠缠本宫不休了。”丝丝连连叹气。

不得不说,演戏到了她这个份上,已经是出神入化了。

无邪的泪水已经顺着眼眶流了出来,看着丝丝像是看着最后的希望,直接跪了下去,拉着丝丝的衣裙,哀求道:“娘娘,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诶,办法不是没有,但是太难了。”丝丝想了想说道,又看了看眼前的女子道:“还是算了吧。”

“不!”无邪猛然摇头,痴狂道:“只要有一线生机,我决不放弃,娘娘,求求你,告诉我有什么办法吧!”

“这……好吧,”丝丝顿了顿道:“既然你执意想知道,那本宫就告诉你吧,只需要用锐王爷最心爱女人的心头血,就能救回王爷。”

“心头血……最爱女人……”无邪喃喃道,“我愿意。”

丝丝噗嗤一笑,将地上的无邪拉了起来,拍了拍手掌道:“傻妹妹,是王爷心里最爱的那个女人的心头血才可以,你觉得你是吗?如果没有迷心药的作用,恐怕王爷是看也不看妹妹的吧?”

无邪被说的哑然无语,看着丝丝的脸有些发红,忙低了下去,声音渐低,道:“王爷最爱的女人怕是段晓雅无疑了。”

“不错。”丝丝点头道:“只要两杯段晓雅的心头血,那么王爷就会恢复了。”

我的好姐姐,这次看你还能如何?你不是想要救上官锐吗?那么本宫不介意帮你一把,不仅是嘴上答应,更是会给你派一个得力助手去。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无邪朝着丝丝抱拳拱手,就往外走。

“两杯心头血,你取到之后,速来交给本宫调制。”丝丝的声音顺着殿内的光线直接传到了无邪的耳朵里。

她怎么会辜负这么一个好姐姐呢?

那血,她要定了。

当年糊涂,只是觉得父亲偏心,将解毒丸给了姐姐,看来那将姐姐培养成百毒不侵的父亲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好好利用这现成的药人吧?

想到这里,丝丝不禁心情大好,但是眸子在碰到书桌上那放着的一柄青锋,却忽然变得不好了。

可惜李伯没有看到她杀了段晓雅的那日,就被段晓雅害死了。

“李伯,你放心好了,本宫一定会为你报仇。”

王府里,段晓雅望着眼前去而复返的私无邪,不禁有些愣住,恐怕也只有像无邪这般爽利的女人才会这么纠缠不休吧。

“你又来干什么啊?”

“我是王爷的护卫,来这有什么问题吗?”无邪反问。

段晓雅朝着身后的赵飞看了看,后者直接扭脸看向了别处,又像上官锐看去,只是可惜现在的上官锐除了记得吃,似乎别的都不是记得很清楚了。

即便记得,那记忆也是乱七八糟的、真不知道丝丝到底从哪里弄来的这种歹毒的毒药,竟然会让人的心智受损,真不知道王爷如果醒来,会不会也是这个样子。

如果让上官锐做一个白痴,那么他中毒和没中毒的区别是什么?

“护卫不需要你了,你还是做点别的吧。”曾经差一步要成为王妃的女子,赶来做护卫,真的是太不妥了。

无邪从袖子里拿出一块令牌道:“恐怕你说了不算,我有太后的令牌。”

...

...

(天津)

235 新月来投

令牌……

只怕从此王府都将不再安宁了,这是段晓雅最后一个念头。

原本的两人行一下子变成了三人行,而无邪又天天打着护卫的名头形影不离的跟在上官锐的身边。

开始想要毁掉笛子的段晓雅,也没有发现上官锐的病情发作,只好先按下此事,打算从长计议。

“公主,有人找你。”这一日,赵飞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朝段晓雅说道,虽然他已经知道了段晓雅的身份,但是毕竟王府里耳目众多,还是称呼段晓雅为公主。

段晓雅不由得一愣,谁会找她呢?抱着这份疑虑来到了花厅,却见一男子在椅子上四平八稳的坐着,手里端着一只茶盏。

不是寒冰是谁?

“你怎么来了?”

竟然是旧相识,那也没必要摆虚的。

寒冰呵呵一笑,对于段晓雅用人可前不用人可后的个性他早就已经有所了解,更何况他也知道从来没有给人家留下过什么的好印象,这会也不能怪人家不给好脸色。

是啊,换谁被敲诈了四十万两白银,也没有心情笑得出来了。

“我来呢,有两件事,其一叙叙旧,自从当年和飘渺公主一别,寒某甚是想念啊,没有想到许久不见,公主连孩子都有了,其二呢,就是想和公主谈一笔生意,听说飘渺富饶,寒某有心采购一批货物,不知道公子允否?”寒冰道。

段晓雅眸子一缩,陷入沉吟。

眼前男子说什么叙旧,说什么谈生意,不过是来传达两个信息的,朝廷已经派人前去飘渺岛了,看来她的身份很快就要败露了,但是寒冰要钱做生意,不只是提供情报的钱吧,难道他有什么办法不成?

想到这里,段晓雅便道:“生意好说,只重结果。”

“公主爽快,寒某也不是小气之人,想当年寒某与缥缈宫主也算的上是嫡亲了,能够互惠互利,的确是寒某所期望的。”寒冰放下茶盏,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画了两条横道。

两成份子!

真是一匹饿狼!

段晓雅一阵胸闷,但是形势逼人,只得应道:“好,没问题,但是如果……”

没等她说完,寒冰就一抖折扇,站起身来,朝外走去,留下一句:“寒某不喜欢如果,也没有如果。”

真是一个自大的男人!

段晓雅摇摇头,刚要回房,就听赵飞跑了进来,道:“公主,有人找你。”

今天这是怎么了?

她突然很受欢迎,这个找完了,又来一个。

“少主?”新月从外面走了进来,望着眼前易容后的段晓雅皱眉。

“新月,你来了。”段晓雅直接走了过去,眼前女子一袭白衣,仍然是绝色端正的模样,手里握着一把长剑。

“少主,你……”新月一愣,不知道为什么段晓雅要在王府里易容,毕竟当初少主和上官锐很好的嘛?

段晓雅看了看周围,朝着新月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们回房再说。”

“恩。”新月点点头,随着段晓雅离去。

房间里,段晓雅谨慎的将门窗关好之后,才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看到露出本来面目的新月,连忙朝着段晓雅一拱手,抱拳道:“属下来迟,请少主恕罪。”

“你这次带来了多少人?”段晓雅问道。

“少主,这次只有属下和江十三来了。”新月脸色一红,在段晓雅不解的目光下,继续道:“自从少主走了以后,属下就按照少主的办法开始进行分组,后来大家按耐不住,纷纷要求接任务,属下只好代少主散出消息,如今我们开元宗真的很忙。”

“很忙?”段晓雅似笑非笑,看来她不在的日子,真的是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啊。

“是……”新月支支吾吾道:“是非常忙。”

“好啊,那你就给我说说,非常忙是个什么概念。”段晓雅看得出新月的目光躲闪,呼吸紊乱,就知道有事情,但是新月还不肯说,那么就说明不是什么坏事。

新月咬着下唇,不知道该如何说,空气中的气氛变得凝固,如今又是炎夏时分,更加的闷热不堪。

“不说,我就永远不会知道吗?”段晓雅的话,直接敲碎了新月最后一点奢望。

“少主,不是的,是属下妄自做主,让那些孩子们也接了任务。”新月说完,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原本坐着的段晓雅却是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些孩子最大的不过十三四岁,最小的四五岁,这样的孩子竟然去接任务???

这如何让段晓雅不愤怒!

啪!

一掌排在桌子上,顿时留下一个清楚的手印。

段晓雅看着眼前的女子,使劲压着胸膛里的火焰,道:“你知不知道那些孩子多大?他们习武不过几个月,你让他们去接任务?新月,我当初救下你,原本是看你良知未泯,但是你看看你自己做的事情!”

新月眼圈一红,跪在地上,委屈道:“少主,属下知错。但是属下真的是没有办法了,现在我们开元宗的人几乎是一个当两个用。任务犹如雪花一样,根本做不完,所以才筛选一些比较简单的任务交给那些孩子们去做。”

“至今可有伤亡?”段晓雅深呼了一口气,事已至此,生气也是徒劳,不如赶紧亡羊补牢才是。

“暂时还没,受伤是难免的,毕竟他们经验少,武功又不高。”新月直观说道。

段晓雅冷冷一哼,“你也知道他们经验少?好了,此事立刻停止,那些劳什子任务可以不接,但是孩子们的性命你给我保住了!”

“是!”听了此言,新月立刻答应下来,将此事说了,她心里那块石头就落地了。

“江十三呢?不是说你们一起来的吗?怎么我没见到他人呢?”段晓雅问道。

新月脸色一红,道:“江十三说他在京城熟人有点多,所以整理整理再来探望少主。”

熟人有点多?

段晓雅闻言苦笑,什么叫熟人有点多,分明是情债太多了吧。

“好了,你马上传书会扬州,如果我们人手不够,可以再招揽人才,但是孩子还小,不要将他们作为主力军来用,如果一些简单保险的任务,还是可以让孩子们去练练手的。”段晓雅嘱咐道。

她多想让那些孩子可以过着正常人的孩子那种生活,但是自从走上了江湖这条路,就意味着做一个普通人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了。

“少主,虽然孩子们小,但是他们从小行乞为生,还是很坚强的,属下想如果早点受点磨难也未必全然是坏事。”新月见段晓雅的怒气渐渐消了,才大着胆子说道。

段晓雅回了一个白眼,“不管怎么样,停了吧。”

她何尝不知道?

她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杀人了,但是那种为了活着就必须把别人杀了的感觉实在是太可怕,所以她不愿意再让这些孩子和她走一样的路。

“是。”有段晓雅的直接命令,新月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擅自妄为。

“男孩子们愿意习武的你可以安排他们,愿意读书的就去考功名吧,至于女孩子,另请师父教授女红吧。”段晓雅吩咐道。

做一个正常的女人,一直是段晓雅最大的愿望。

“少主……”新月一愣,这不合理啊,如果那些孩子日后不能为开元宗效力,那么就算培养了也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了。

段晓雅一摆手,坚决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不是一个生意人,也许算半个江湖人,也许不算,但是我小时候就是不再为了生存而杀人,所以我希望他们的人生不是被我们操控的,我们只是让他们活了下来而已。”

听了段晓雅的话,新月愣住了,忽然想到了自己小时候,有师父陪伴,有下人照顾,几乎没有受过什么罪,可是那些孩子却经常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

咚咚咚!

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段晓雅连忙将人皮面具戴了上去,在映入人前的又是飘渺公主了,“进来。”

上官锐走了进来,看了看段晓雅,又看了看新月,手指着新月道:“这是晓雅的朋友吗?刚才无邪不让我来,说要好好休息。”

段晓雅拿出手绢,替上官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滴,问道:“那你怎么还来?不是应该休息吗?”

对于无邪的做法,段晓雅完全能够理解,不过是想要隔离上官锐,只是有些东西是真的能改变的吗?

看着眼前男子清逸的脸庞,段晓雅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会帮上官锐找回记忆,她一定会救他的。

“新月,见过王爷。”新月微微点头,抱拳说了一句,便站在了段晓雅的身后。

上官锐挠挠头,道:“眼熟啊。”

“漂亮的你都说眼熟。”段晓雅直接甩了一句,但是上官锐却是拉着段晓雅的手臂,不依不饶的道:“真的是眼熟。”

“好了好了,以前见过的,不过后来你把人家给忘了。”段晓雅解释了一句。

新月在一旁,呆愣着看着上官锐,有些结巴:“少主,王爷,他……他这是……傻了吗?”

“差不多。”段晓雅点点头。

不仅仅是新月惋惜,任谁都会觉得惋惜,上官锐那如玉般的男子,竟然变成现在这种痴傻的样子。

丝丝,你好狠毒啊!

...

...

(天津)

236 杀你是你该死

“少主,王爷他这样子好像是中毒了啊。”新月左右端详了一番道。

“中毒?”段晓雅眉头一皱,接着摇摇头道:“王爷他被人用笛声控制,失去了心智,我用银针勘察过,王爷体内并没有任何的中毒迹象。”

这般说着,只是上官锐已经在一旁吃起了桌子上的小点心,现在他的神智已经恍惚的越来越厉害,几次段晓雅想要将那短笛给毁了,但是都怕有什么不测而暂且搁置。

新月听完,开口道:“笛声控心?”

“不错。”段晓雅从袖子里将短笛掏了出来,递给了新月。

没想到,见到这短笛的新月,却是蓦然一惊,失声道:“三孔笛竟然再现人间!”

“你认识?”段晓雅激动的一把拉住新月的手腕,吃痛之下,新月堪堪点头,但是目光中竟然透着挣扎,段晓雅却是急促催道:“你快说,这其中有什么关键?”

她问了很多人,但是对于这短笛的出处却没有人知道,白岩红莲不知道,慕容允浩不知道,赵飞不知道,几乎她能问遍的人都已经问了,没有想到新月竟然能道出这短笛的名字,看来其中渊源定是知晓的。

新月道:“少主莫急,王爷他确实是中毒了,一种叫做迷心药的毒药。”

“迷心药?”段晓雅一愣,“那既然是中毒,可是王爷的血液并没有什么不妥啊,只是神智不清楚啊。”

“没错,这就是这个毒药的一个特性,让人们以为这不是中毒,而是中邪,时日一长,就会耽搁了解毒,到时候……”

“到时候怎么样!”段晓雅焦急问道。

新月连忙道:“变成傻子。”

“傻子?”段晓雅指了指正在桌子旁吃点心的上官锐,此时点心的面粉渣滓已经糊了一脸,衣服上,桌子上都是,十分的拉她,“你觉得这和傻子有什么区别?”

刚巧上官锐听到声音,扭头道:“晓雅,你说本王是傻子,以后再也不给你做烤鱼吃了。”

“……”段晓雅无语。

“少主,傻子不懂威胁人,而是生活不能自理,嘴巴里流口水,看见人连话都不会说。”新月道。

段晓雅嘴角一抽,眼光已经撇到上官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歪着脑袋,吐着舌头,两只手不断的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的走来。

“上官锐,你搞什么?”

“我是傻子,傻子。”上官锐不断扭着身子,蹭了过来。

段下压一扶额,道:“好了,快说怎么解毒,我已经受不了他这个样子,那个风度翩翩的男人死哪里去了!”

“晓雅是在想本王吗?”上官锐此时面上已经清理干净,浅笑如初,黑衣如墨,若非是知道他已经中了迷心药的毒,有那么一瞬间,段晓雅真的想哭出来。

一直是他在默默照顾她的,没有想到,这一次,他被人害成这样,她却没有办法,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她有些崩溃。

“新月,如何解毒?”段晓雅转过头,眼圈有些发红。

新月道:“很简单,只要取下毒人的心头血饮下,即可。”

“心头血?”段晓雅呵呵一笑,指了指那笛子道:“若是我将这三孔笛砸了会如何?”

“那王爷就会永远陷入沉睡,再也无法醒来,到那时候就是有下毒人的心头血也没有用了!”新月说道。

咔咔!

段晓雅捏的手里拳头骨节作响,既然丝丝找死,就别怪她不念情分。

居然敢骗她说毁了笛子,王爷就会康复,若是真的那么做了,只怕上官锐就……越是这样想着,段晓雅的心里恨意更是如火蔓延。

当初李伯自尽在她身前的时候,虽然她没有同意,但是也在心里决定,只要丝丝不再与她作对,她可以考虑放她一马,但是没有想到……

事与愿违,只怪命不好。

“你去找江十三,今晚跟我去杀人。”段晓雅说完,便直接出了房间。

门外,赵飞一看段晓雅墨黑的脸庞,心里一惊,连忙上前道:“公主,你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还是王爷他?”

“无邪呢?”段晓雅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若非有无邪的帮忙,丝丝哪有那么容易害了上官锐,这个女人也必须除去!

“你找我什么事?”还没有等赵飞开口,无邪的声音就从一旁传了过来,看向段晓雅的眼神充满了敌意。

段晓雅一见无邪出现,手伸出直接将赵飞手里的长剑拔了出来,“接你剑一用。”

话落,剑气凌厉如风,直接朝着无邪劈来,没有任何花哨的剑招,有的只是干净利落的杀招!

无邪见状,连忙侧身躲开,但是段晓雅这一剑来的太快,即便她躲开的快,但是手臂还是擦着剑气,削掉了一片衣襟,露出雪白的皮肤。

如此光天化日之下,竟被人砍坏了衣裳,无邪俏脸愠怒,身子一低,就从靴筒里抽出两把短剑,迎着段晓雅劈来的剑就是一挡。

“好啊好啊,打得好!”上官锐在一旁拍着巴掌,高兴的欢呼起来。

赵飞默。

新月眼角抽了抽,想出手去帮忙,但是看着段晓雅像是撒气一样的在和无邪争斗,便捏着长剑站在了一旁。

如果段晓雅有什么状况,她会第一时间出手的。

段晓雅一连三剑都被无邪挡住,一时半会竟然也奈何不得,不由得心内着急,她现在只想弄死这个女人,哪里管什么江湖规矩,眼角撇到新月在一旁,喊道:“一起上,拿下再说。”

“是。”有了段晓雅发话,新月立刻加入了战团。

无邪武功到底不是盖的,刚才能够一人抗住段晓雅,如今加入了新月,虽然招数有些仓促,但是却还是游斗在两人身前。

段晓雅越看越来气,一把将手里长剑扔了出去,她用了十几年的枪,如今用剑却是不能发挥出最大本事的。

新月见段晓雅弃剑,只当段晓雅怒火难当,更加卖力起来。

段晓雅左手平摊在身前,右手捏起袖子上的海水纹花,立时三根银针便出现在了手上,朝着无邪的方向比划,声音如雪,让人听了竟觉得冰凉。

“新月,你让开吧。”

无邪只当段晓雅见拿不住她,打算放弃,慢慢回身,却没有想到她身子刚刚一动,顿时心口一痛,低头看时,有三根银针竟然稳稳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你!”无邪身子一软,左手短剑拄在地上,右手弃了短剑,一把将那三根银针拔出,只是那银针的一头,竟然已经发黑。

再没有一言一语,无邪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少主。”新月将长剑一收,走到了段晓雅身旁道:“她死了。”

“她该死。”段晓雅漠然转身。

身后几人看着她的背影,不禁怔住,如果没有记错,这是第一次知道段晓雅会生气,会发怒,会杀人……

空空的袖口纹绣囊里,失却了三根银针,但是她的心情却难以平复。

一直以来,她软弱可欺,只是懒得计较。

但是她不欺人,并不代表不会还手!

如今无邪下毒害的上官锐变成这样的模样,段晓雅的心也随之裂开了一条缝隙,她所有的良善都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那么既然如此,欠她的就还了吧。

荷花在池塘里高傲的盛开着,清净却淡然,仿佛对人世间的一切都不在意,偶尔有风吹过,几片花瓣随着落在水面上,随着波纹慢慢消散。

荷叶被阳光晒的发亮,水珠也早已经干透,清澈的水湖,仍然可以看到有鱼儿悄然游到荷叶下,似乎在望着岸边的人。

“晓雅,你心情不好。”上官锐慢慢靠近,伸出手将岸边站着的女子一把拥入了怀里,下巴抵在那一头青丝上。

段晓雅刚想推开,但是想到上官锐都已经这个样子,心下一软,便由了他去。

只是这会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她也不知道算不算心情不好?明明已经将无邪杀了,但是却高兴不起来,也许只要取了丝丝的心头血,这一切都解开了吧。

“晓雅,你站在这水塘前,是不是想吃烤鱼啊?”上官锐手臂抽了回去,整个人一下子站到了段晓雅的面前,笑嘻嘻的问道。

段晓雅蓦然垂眸,这个家伙变得这么可爱,真是有些不习惯,但是看着眼前期盼的目光,只得点了点头。

“好咧。”上官锐笑着答应了一声,整个人就已经跳到了河里去了。

“喂!”段晓雅伸手想拦住,但是根本就没有上官锐的速度快,只得无奈的在岸上跺脚。

没一会功夫,她的脚下已经零零落落的散了十多条鱼。

可怜这些自由自在的鱼儿,刚才还在荷叶下乘凉,下一刻就要被放上烤炉了。

“够了够了。”段晓雅一个劲在岸上喊,上官锐才不情不愿的顶着一身湿漉漉的衣服从水里钻了出来。

“才这么点啊。”看了看草地上的鱼,上官锐瘪着嘴巴,一脸的不高兴。

段晓雅翻了翻白眼,叉腰道:“要是你觉得不够,那干脆去搬一只牛去烤啊!”

“烤牛?”上官锐听了之后,眼神一亮,似乎发现了一个新大陆,打了一个响指,就往远处跑去,一边跑一边喊:“赵飞,快带本王去捉牛!”

段晓雅绝倒在地,她忽然意识到有些话不该说的。

237 刺杀失败

入夜,一片寂静。

段晓雅一身黑衣,站在芒芒夜色中,冷眼望着皇宫的位置,这个权利中心,拥有世间无上的权利,无双的富贵。

只是住在这里的人心里的那份龌龊却是让人嫌脏。

夜风微凉,卷起衣摆,抖开一朵绚烂的花影。

“晓雅,放手吧。”一道声音从暗处传来。

段晓雅扭头看去,宫墙阴影处慢慢走出一男子,正是当今皇上,上官凌天,不由嗤笑道:“皇上深更半夜在这里不会是专门为了看皇宫大门吧?”

面对段晓雅的嘲笑,上官凌天没有说什么,只是一叹气道:“你知道朕是在等你,晓雅,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好商量行吗?”

作为一个帝王,说出这样的话,无疑已经是做了最大的让步。

只不过这话落在段晓雅耳朵里的时候,却变了模样,“你等我?你要是真的在意,可以去王府找我啊。”

一针见血,毫不客气。

上官凌天哑然。

他一去王府,只怕是整个朝堂上都会掀起一片争闹之声。

“怎么,无言以对了吧。”段晓雅哼道:“我要找静妃,如果你执意拦我,那么只好手底下见真章了。”

说完,段晓雅足尖一点,跃上了宫墙,夜色如墨,将她娇小的身影吞噬在黑暗之中,上官凌天在后面微微摇头,也跟了上去。

月华宫外,灯火通明。

今天无邪的死,想必已经传了回来,毕竟王府出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藏得住。

此刻月华宫这番大兴兵众,是有了防备了。

“晓雅,不要。”上官凌天此时赶到,直接拦在了前面。

“我说过,要拦我,除非打得赢我。”段晓雅将长剑往前一送,正好落在上官锐胸前的位置。

“晓雅……”上官凌天蹙眉,没有想到这个女子如此的倔强。

“让开。”段晓雅怒喝一声,目光如炬紧紧的盯着眼前的男子,上官凌天张了张口还想再说什么,都被段晓雅瞪了回去。

朱红色的宫门紧紧闭着,但是从门缝中却能看到院子里明亮的火光。

段晓雅一脚将门踹开,大步走了进去,只见两排的侍卫各自执着火把,整齐的站着,手里握着弯刀。

冷冷的刀锋在火把的照耀下,散发着冷意。

“暗影,朕不许她又是。”交代完一句,上官凌天大步离去。

他虽然是皇帝,但是很多时候却要考虑很多事情,要照顾的方方面太多,但偏偏他爱上的这女子永远不会按理出牌。

“是。”暗影的身子犹如云烟一般,出现在黑暗里,又很快淹没在黑暗里。

他在的地方似乎只有阴影下的墙头,却没有他,彷佛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无声无息却透着诡异。

“静妃呢?”段晓雅一扫院子里的人,只是一些侍卫,纵然是再多一倍,都不是她的对手,便开口问道。

宫殿里的大门缓缓打开,露出了灯火通明华美高贵的一面。

顺着那灯火之处,段晓雅望了过去,此时丝丝正高坐殿堂之上,身旁有一名宫女随身伺候着,姣好的面容山挂着浅浅的笑。

好一个沉鱼落雁貌的女子,谁能想到她竟然有着蛇蝎心肠呢。

“你擅闯进宫,已是死罪,还敢高声喧闹,当皇宫是什么地方了?”丝丝笑着说完,接着语气一变,喝道:“来人呢,把这个女人拿下!”

随着丝丝一声话落,月华宫的琉璃瓦上顿时出现了几十名手里拿着弓箭的侍卫,箭已上铉,只待一声令下,那么段晓雅就会被射成刺猬。

看着眼前的阵仗,段晓雅心里一寒,今天她冲动了,但是如果要她忍,很抱歉,她忍不下去。

既然知道了丝丝的心头血可以救好上官锐,那么她怎么会再耽搁,一分一秒也不想耽搁。

哪怕是刀山火海,她也要闯上一闯。

“哼,丝丝,没有想到你这静妃做的真的是很舒服啊。”段晓雅一边出言讥笑,一边打量着周围的形势。

她冲动没错,但是不代表她鲁莽。

如此形势之下,就算她有三头六臂,也不会是这些弓箭手的对手。

丝丝一笑,缓缓从高座上走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女子,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那就怪不得本宫了。”

段晓雅冷冷一笑,没有说话,只是捏紧了手里的长剑。

“若不是无邪那个废物,没有办成,本宫至于废这番手脚吗?简直是脏了我的月华宫,不过也好,你一死,那落月宫就是我的了。”丝丝看着段晓雅一片云淡风轻的模样,恨不得一剑杀了。

早知道是今日这般结局,当年她就应该先杀了段晓雅,也不会有今日的祸害。

“好了,废话少说。”段晓雅本想着找些破绽,但是和厌恶的人说话却更耗费精力,与其如此,那还不如痛痛快快打个分明。

“好!”丝丝手一挥,道:“本宫改主意了,谁要是能把这个女人给我拿下,赏银千两,房屋一座,美女十名!”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众人听了静妃的话,一个个舔着嘴唇,看着段晓雅的目光就像是野兽看到食物一般,目光鲜红,恨不得立刻扑上去。

“要活的。”丝丝补充道。

死人的血对她就没用了,她要活的!

话落,众人纷纷张牙舞爪扑了上去,段晓雅见状将手里长剑横着一扫,将众人逼退,又飞快的靠近一人,手肘向后一顶,那人吃痛之下,身子弯曲,露出一大片空隙,段晓雅见状连忙将那人身上的弯刀夺了过来。

左手刀,右手剑,横在身前,周围的人见状立刻围成了一圈,打算车轮斗。

段晓雅目光如雪,眼睫毛轻轻垂下,搭在眼睑上,像是一把小扇子,翘着的黑色睫毛一颤一颤细数着时间。

下一秒,长剑横扫,弯刀飞快劈过,身边十个人头齐刷刷的滚落在地上,鲜红的血液喷出,落在黑色的衣服上,渐渐不见。

青白色的石板上流淌了一大片的血液,在火光的影射下,倒映着天边的弯月,夜色下的血河十分的骇人。

丝丝脚下一退,没有想到段晓雅竟然如此狠辣,一刀一剑,视客头颅便已经被斩落在地上。

“上!给我上!谁要是拿下了她!赏银加倍!”丝丝疯狂的怒喝,将筹码加高,她就不相信没人能拿得下这个女人。

果然,刚才已经心生畏惧的众人,在丝丝的教唆下,却以更加凶狠的姿势呈现了出来,这次他们没有再围成圆圈来斗,而是一个一个的向前扑了过来。

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即便段晓雅已经左右开弓,但是越来越多的人扑上来,也会很麻烦,照这个形势发展,这些人直接将她压住就赢了,根本就不用打了。

段晓雅心神一动,身子一低,正好向她扑来的那人在被她在膝盖上一敲,就朝着她的身后摔了过去,将另一个人砸在了地上,那人手里的弯刀直接从胸膛穿了过去,段晓雅连忙起身,长剑刺出,结果了两人的性命。

依样画葫芦,虽然她势单力薄,但是却利用对方人多,机动性很差,防守和进攻难以兼备的形势,转败为胜。

没有一炷香的功夫,整个月华宫里可以说得上是血流如何了,除了房顶上站着的那些侍卫,其他的都已经被她砍翻在地上了。

没了这些侍卫执着火把,整个月华宫不复刚才的光明,只有天边皎洁弯月,以及在柱子上挂着的一些宫灯,发出微薄的灯光。

“你……”丝丝一脸惊骇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朝着两旁的侍卫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快给我杀了她!”

这个时候,保命最重要,丝丝已经不在乎段晓雅的血了!

弓箭手听到声音,立刻弯弓搭箭,无数的箭矢朝着段晓雅射了过来,段晓雅连忙挥舞着刀剑格挡开,但是箭矢太多,她已经觉得渐渐吃力,再这么下去,迟早会被射成马蜂窝一样了。

段晓雅一咬牙,拼着被射中的风险,一脚勾起地上的人,将其放在了身前,作为挡箭牌,但是没一会那尸体身上就已经密密麻麻快要被射穿了。

“快点射!杀了她!”丝丝在一旁狂叫。

黑暗中,暗影犹如鬼魅一般,出现在段晓雅的身后,手里挥舞着长剑不断将段晓雅左右的箭矢挥开。

有了暗影的加入,段晓雅减小了不少的压力,忙朝着一旁望去,“是你?”

“皇后,还是趁早脱身吧。”暗影劝道。

如今形势逼人,如果再这样下去,只怕没有多会他们就会被累死在这了,但是那些侍卫却会源源不断的不冲上来。

这个道理段晓雅并不是不明白,但是丝丝如今就在殿门口站着,在段晓雅的眼里,简直就是一个大号的人参娃娃,如果不能取了丝丝的心头血,那么上官锐……

想到这里,段晓雅就咬紧了牙齿,继续用力挥舞起长剑,只是那箭雨密密麻麻犹如天罗地网一般,一波一波的不断射来。

暗影一咬牙,将大部分压力承受了下来,道:“皇后,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段晓雅略一沉吟,点点头,道:“我们走。”

二人一起用力,将新一波的箭矢拦住,便驭起轻功,朝着宫外闪身离去。

丝丝望着二人的身影,身子微软,回到了宫殿里,喃喃道:“他叫她皇后,他是谁呢?难道皇上派来的人……”

...

...

(天津)

238 不想见你

从皇宫出来,段晓雅拉住暗影,刚才最后一箭射来的时候,她来不及格挡,是暗影挡在了她的身前。

但是当时情势危急,现在出了皇宫,段晓雅连忙查看起伤口,暗影拦住,身子朝后退了两步:“皇后,属下没事。”

段晓雅手悬在半空,调笑着看着眼前的人道:“怎么,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不是。”暗影立刻道。

“既然不是,把你的伤口给我看看。”段晓雅歪着脑袋,继续道:“也不知道这箭矢有没有毒,万一……”

没等段晓雅说完,暗影就直接打断道:“皇后多虑了,静妃还不敢,这里已经安全了,皇后快点离去吧,属下要回去复命了。”

说完,直接离开。

暗影一走,段晓雅噗嗤一笑。

这个男人向来冷冰冰的,倒是有趣的紧,不过射在手臂上也至于这样保守吗?

真是一个封建的时代啊!

好怀念21世纪的小鲜肉啊。

回王府的路上,段晓雅已经将面具换号,现在她不得不以飘渺公主的身份在王府,刚一进门,就看到新月和赵飞在门口等候。

“你们一晚上没睡?”

新月点点头,因为段晓雅不许她跟去,但是心里又担心,所以便在这王府门口一直等候了。

“段姑娘,怎么样?”赵飞问道,虽然看段晓雅两手空空就已经猜到了结局,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期待的。

段晓雅摇摇头,“静妃有了准备,这次没有成功杀了她。”

“少主,那怎么办?王爷的情况已经越来越不妙了,现在王爷已经开始不认人了。”新月道。

不认人了……

段晓雅心里漏了一拍,如果上官锐不再认识她,这个念头刚刚一起就被她自己强行捏断了。

“王爷还有几天?”

问出这样的话来,段晓雅感觉浑身力气都像是被抽空了一样,手掌紧紧的攥成了拳头。

“三天,或者更少。”

赵飞道:“明日我们一起进宫去杀了静妃。”

“胡闹!”段晓雅瞪眼道:“你当静妃是傻子不成吗?今日有了防备,那么以后要想行刺会更加难,更何况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去,当皇宫是摆设吗?”

“少主,如果求助皇上呢?”新月小心翼翼的开口,虽然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觉得这次皇上和她家少主有些不愉快的样子,或是误会……

“只能如此了。”段晓雅叹了口气道。

天一亮的时候,段晓雅就让赵飞拿着上官锐的令牌入宫去了,传达了她想要进宫面圣的要求。

花厅里,段晓雅穿了一身十分郑重的衣服,头发高高挽起,化了淡妆,她是以飘渺公主递上的帖子,这装扮自然要全套一些。

新月梳了简单的发饰,陪在一旁,扮作段晓雅的丫鬟。

日头已经高高在上,段晓雅快要把王府的大门望穿了,也没有赵飞回来的身影。

“少主,您别急,许是路上耽搁了。”新月在一旁劝道。

段晓雅点点头,只得重新坐下,“王爷怎么样了?”

“还在睡着。”

从昨天开始,上官锐就已经陷入了沉睡,到今天都还没有醒来,段晓雅不由得捏紧了掌心,恨不得立刻去杀了丝丝,来救上官锐。

只是如今情势危急,又无法进宫去,多拖延一分,上官锐就危险一分。

“少主,你看,赵飞回来了。”新月突然喊道。

王府外行色匆匆的人影,在烈日的照射下,十分的疲惫,不是赵飞是谁?

听到新月的声音,段晓雅连忙起身,迎了上去,问道:“赵飞,怎么样?可是同意了?我什么时候可以进宫去?”

赵飞见段晓雅着急,不敢耽误,连忙道:“公主,皇上回绝了你的请求。”

“什么?”

“为什么?”

段晓雅和新月齐声问道。

毕竟皇上对段晓雅的心思,他们都是知道的,如今她要去见他,为何他会不肯呢?

赵飞道:“今天朝廷了发生了大事,静妃哭着跑进了承乾殿,说是昨晚有人夜袭月华宫,要杀她,如今整个皇宫戒备森严,处于了一种十分紧张的气氛当中,所以我提了公主的要求,那静妃就说公主现在来历不明,不可进宫。”

“呵呵,所以皇上就不答应了,对吧。”段晓雅接了过去,替赵飞说完。

“是。”

他果然更爱丝丝多一些,如今连她一面也不愿意见了,那么昨晚又要让暗影去救她?还是说不想让她死在皇宫如此?

或许有种感情应该叫爱你却不想见你吧。

“少主,那现在怎么办?”新月问道。

既然他不愿意她进宫,那么只好让他出宫了。

“赵飞,再辛苦你一趟,去慈宁宫,就说王爷病危,不行,这样说静妃又会阻止,就说飘渺公主的儿子来王府了,你去通传一声。”段晓雅道。

“可是公主,我们去哪里弄个儿子啊?”赵飞问道。

“真是笨。”新月翻了翻白眼,道:“少主又不是真的让你去弄个孩子,只是以太后想抱孙子的心态,听说此事一定会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段晓雅赞许的看了一眼新月。

没错,她就是要让太后来,上官凌天可能会放任此事,但是太后不会,这是她的亲生儿子,也是她唯一的指望,所以太后会拼尽全力来救助上官锐的。

“原来是这样,属下马上就去。”赵飞转身离去。

段晓雅朝着新月翻了翻白眼,调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看赵护卫人品武功都不错,可以考虑。”

“少主。”新月一跺脚,红着脸跑了出去。

在扬州的那些时候,新月可能还对上官凌天抱有爱慕,但是经过这么久的时间,也慢慢清楚彼此的不合适。

如今赵飞的出现,的确很不错,但是被段晓雅一语戳破,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的。

慈宁宫里,太后欣喜的看着赵飞,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是。”赵飞答道。

“那孩子几岁了,长得如何?像不像王爷?”太后欣喜之际,一连串的问题便闻起来没完。

赵飞一阵牙疼,段晓雅只是让他来报信,如今孩子的毛他都没有见过,太后问的这么仔细,一时呆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额……”

太后见状,只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太多了,忙道:“你也没有仔细见,就来进宫汇报了吧,看来应该是锐儿的意思。”

“是。”赵飞只是低声应着,既然太后已经给他找好了理由,那他还是少说为妙。

“好好,来人呢。”太后一脸兴奋,朝外道:“备凤辇,哀家要出宫去锐王府。”

“是,”宫人立刻答应了下来。

凤辇一路从皇宫出发,直奔锐王府而去,而丝丝接到消息的时候,太后已经离开了皇宫。

“该死的!”丝丝一拳砸在桌子上!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殿下跪着的小太监,看到静妃发怒,虽然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但是却一个劲的头如捣蒜,在地上不断的磕头。

丝丝一脚将眼前的小太监踹了出去,在地板上一连打了两个滚,才稳住身形,小太监连忙又跪了回来。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行了!烦死了!”丝丝想要抬脚,又被气的收回了腿,现在事已至此,就算将眼前的人打死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既然那个老妖婆不识抬举,她不介意送她一程。

这般想着,安知良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杆浮尘,朝丝丝打了个千,道:“娘娘,皇上口谕,宣您见驾。”

丝丝见是安知良,马上换上了一副笑脸,柔声说道:“安公公,真是烦劳你了,这么热的天让小太监来就行了,何必多跑一趟呢。”

这么说着,丝丝已经将手腕上的镯子摘了下来,塞了过去。

“娘娘说的哪里话,既然是娘娘的事情,老奴当然要尽心而为了。”安知良不动声色的将那镯子塞进了袖子里。

“安公公真是太客气。”丝丝娇笑。

从月华宫回到了承乾殿,上官凌天连头也没抬,便道:“月华宫的差事办得怎么样?”

安知良连忙上前,说:“皇上,如您所料,静妃的确很大方。”

说着,安知良就将那镯子从袖子里掏了出来。

“行了,”上官凌天一摆手,“赏你了就是赏你了,收着吧。”

“老奴谢皇上。”安知良一脸褶子的高兴不已。

上官凌天又道:“一会你叫侍卫们都撤了吧。”

“这……”安知良一脸担心,犹豫着该不该应诺。

“没事的,早晚要解决的,这段时间政务繁忙,静妃惹得事情已经太多了,朕不想再拖下去了。”

“是。”安知良答应下来。

没多大一会,丝丝就盛装打扮,在宫人的陪伴下,来到了承乾殿。

“臣妾参见皇上。”

“起来吧,”上官凌天摆摆手,又朝着周围的宫人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

不一会,整个承乾殿就清净的只剩下两个人了,丝丝偷偷瞥了一眼眼前的男子,心里有种七上八下的感觉。

这气氛,似乎有那么点不对……

以前她也来,但是却从没有规避过宫人,这次是怎么了?

...

...

(天津)

239 身份揭开

就在丝丝胡思乱想的时候,上官凌天淡淡开口:“纳兰梦。”

“皇上……”丝丝一震,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竟然知道自己的本命,还是说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暴露了?

“纳兰雅。”上官凌天又唤出一个名字。

丝丝俏脸瞬间雪白,如果刚才喊她的名字是一种机缘,但是连段晓雅的名字都知晓了,这就绝不是巧合了。

看来皇上什么都知道了……

那为什么还要留她?

丝丝心思如电,飞快旋转着,皇上既然能够查到这样隐秘的事情,那么对于她的作为就应该也有所了解才是,可是为何却迟迟没有动静呢?

可以说丝丝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对于她自己做的那些事,都觉得看不过去了,但是上官凌天却一忍再忍。

这其中到底是什么缘故呢?

上官凌天撇着眼前脸色惊变的女子,伸手将丝丝的下巴紧紧抓住,问道:“前朝公主,静妃娘娘,朕可有说错?”

丝丝苦笑一声,摇了摇头:“皇上既然已经知道,难道臣妾否认就有用吗?”

“否认?”上官凌天眉头一皱,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可是亲耳听到她的身份的,这会恐怕丝丝就是换血重生都改变不了这皮囊姓纳兰的事实了。

丝丝泪如雨花,戚戚哀诉道:“如果可以选择,臣妾希望自己不姓纳兰。”

说完,长长叹了一口气,又苦笑了起来,“可是臣妾若不是纳兰的后人,今生还会遇到皇上吗?”

“风言风语。朕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上官凌天嫌弃的避过身子。

丝丝笑道:“皇上真的不懂吗?还是不想懂?”

“……”上官凌天默。

“一直以来,皇上的眼里都只有姐姐,哪里有臣妾,就是在那亲密之时,喊得也都是姐姐的名字,臣妾算什么?”丝丝的声音近乎撕裂,发泄着心头的不满。

上官凌天微微皱了皱眉头。

“皇上,臣妾比姐姐更爱您,但是为什么您的眼里却没有臣妾呢?是因为臣妾的身份吗?虽然臣妾是前朝公主,但是臣妾如今是皇上的静妃啊,也只想做皇上的女人。”丝丝倾诉着衷肠,梨花带雨,分外可怜。

“好了。”上官凌天厌恶的摆摆手,“朕现在不想听你说这些,你只知道抱怨,就没有想过朕给过的宽容吗?”

“呵呵,皇上,您是对臣妾的宽容还是冷漠?整个后宫虽然有无尽的荣华,但是这日复一日如同坐牢的日子,对臣妾来说时时刻刻都是煎熬,这些皇上知道吗?臣妾不知道为何今日会喊臣妾来说这些,但是臣妾知道,想必皇上心里的宽容是用到头了。”丝丝道。

她这番言语,无不是字字诛心,直接挑起了上官凌天内心深处的怨怼。

但是也唯有这样,或许她才能九死一生,可以说丝丝在赌,赌一场未知的局!

“你!”果然,受了丝丝这一番言语,上官凌天顿时气恼不已!伸手指着眼前的女子,张了张口,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丝丝冷冷一笑,道:“皇上这样可是无话可说?认可了臣妾所说?”

“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皇上,您就已经这么厌烦臣妾了吗?”丝丝心头一凉,没有想到只是多说两句话而已,这个男人就要对自己这般苛刻。

如果换成段晓雅,只怕是将这天翻了都没有关系吧。

“住嘴!”上官凌天怒道!

他可以容忍她很多,但是不能容忍她拿段晓雅说事!

丝丝一脸冷笑,眼前的男人她已经觉得无比陌生,若不是为了维系眼下的地位,她才懒得再说什么呢!

“皇上,臣妾爱您啊。”

上官凌天冷哼道:“你的爱太极端了,朕恐怕享受不起。”

“皇上,您既然早知道臣妾的身份,那么为何今日才提出呢?”丝丝揭开了最不可以说的一个问题。

“纳兰梦,好了,再说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你是前朝公主,这就注定了你的身份是不能容于东陵王朝的,如今朕让你贵为静妃,可是你呢?非但不知道自持身份,反而处处害人,你觉得朕怎么容得下你?”上官凌天道。

纳兰梦喃喃道:“害人害己……皇上是说锐王爷吗?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这么做也是为了皇上啊!”

上官凌天一脚将纳兰梦踹开,嫌弃的抖了抖衣袍,“你有什么资格说为了朕,他是朕的兄弟!”

“是,锐王爷是皇上的兄弟,但是锐王爷做的那些事情可曾对得起皇上呢?且不说锐王爷不顾身份爱上嫂子,就是他意图谋朝篡位,就已经不容于世了,当初在扬州的时候,如果不是姐姐心疼王爷,他早就已经死了!”

“住口!”

显然纳兰梦没有意识到自己又犯了一个错误,不该在这样子的时候还拉段晓雅下水,因为在上官凌天的心里,段晓雅无论怎么样都不是错误的。

“是,臣妾失言。”丝丝马上承认了,改口继续道:“皇上,臣妾并没有贬低姐姐的意思,只是王爷贼心不死,时刻都妄图要加害皇上,臣妾身为女子,并不能做什么,所以才想帮皇上除去这祸患,皇上您顾忌兄弟情分,但是王爷却不会啊。”

“所以你谋害王爷,反而是为了朕了,那么晓雅呢?你真当这个后宫是你的天下了,昨晚月华宫死了那么多人,当朕就那么糊涂,不闻不问了吗?”上官凌天的声音渐渐低沉,透着一股无上的威严。

“臣妾有罪,臣妾只是想自保而已,臣妾不想死,不想离开皇上。”纳兰梦膝行道上官凌天的脚下,抱着上官凌天的大腿,紧紧的说道。

“朕一开始就知道你的身份,但是朕觉得你并不会害朕,所以朕才让你继续留在朕的身边,但是没有想到,是朕的一时心软,铸就了你现在的错误。如果重来一次……”上官凌天的声音透着无限惋惜。

“如果重来一次,臣妾宁死也要守在皇上的身边,不离不弃。”

“纳兰梦,好了,朕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说下去了,朕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了,纳兰王朝的宝藏在哪里?”上官锐懒得在纠结这个问题,直接开口道。

“宝藏?”纳兰梦脑海里一闪,随机眼珠一亮,颤着身子从地上站了起来,“臣妾一直以为皇上对臣妾是有情的,没有想到原来这一切竟然只是为了宝藏,难道皇上不知道宝藏根本就是个传说吗?那不过是我的父亲捏造的谣言!”

上官凌天皱眉,“谣言?”

如今国库空虚,南方水患,西边战事将起,如果没有钱财的支持,那么东陵王朝的国本都将为之动摇。

“不错。”纳兰梦点头道:“当时愿意为了跟随我父亲的前朝旧臣有很多,但是为了安抚住这些人,父亲只得说纳兰王朝曾经留下了一个宝藏,只要取得了这个宝藏,那么推翻东陵王朝指日可待,这些人信了父亲的话,但是没有想到父亲竟然在刺客的刺杀下死于非命,当时我还小,娘亲便带着我逃命去了。”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听完这些,上官凌天只觉得一阵无力,“从今以后,只要你不为非作歹,你还是静妃,朕可以保证你的生命,但是如果你要做一些事情,朕包容不了的时候,那就不要怪朕心狠了。”

“是。”纳兰梦一身冷汗的退出了承乾殿。

再次望着天空,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暖烘烘的阳光照在身上,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又有点恍如隔世的样子。

从今以后,她还是静妃,只怕是个徒有虚名的静妃了。

看来之前不过是皇上做样子,心里没有她,既然这样,他无情,也怪不得她绝情了,这般想着,纳兰梦变带着宫人离去了。

安知良见静妃一走,连忙走了进来,端着茶碗伺候上前:“皇上,喝杯茶,润润喉吧。”

“恩,”上官凌端起茶碗,喝了一口,便没有心情的重新放下道:“静妃说宝藏根本是她父亲捏造的,这样看来,水患以及战事绝对要另想办法了。”

“皇上,请恕老奴多言,那飘渺公主不是很有钱吗?如果皇上能够说服公主,还怕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吗?”安知良谄媚着上前,说道。

上官凌天回了一个白眼,懒得再搭理这个话茬。

安知良之所以提飘渺公主也是因为不知情的缘故,但是上官凌天却是知道段晓雅身份的,不过他却想到了那处密室。

那日虽然被段晓雅点住了穴道,但是直觉告诉他,那密室里绝对有秘密!

这么想着,上官凌天一低头,就又看到了告急的奏折。

南方水患,西北战事!

无论哪一个都拖不得,可是去找晓雅……

一想到那个女子,上官凌天就觉得整个人都会陷入到一种近乎绝望的感觉,他想拥有她,永远永远,只是自己身上却扛着无数的责任,没办法给她最想要的。

这种辜负,他能如何?

如果可以,他倒是真的不想做这个皇帝了!

想着想着,上官凌天一阵气恼的拍了拍龙案,震的笔架发出声响,从岸上摔落道了地板上。

晓雅,晓雅,现在满脑子的都是晓雅……

他想她,却不敢见她……

...

...

(天津)

240 别有用心

得知了皇孙的到来,太后一路兴奋的道了锐王府,虽然没人前来迎接,但是这些太后都不在意了,急急忙忙就朝王府后院走去。

赵飞紧跟在身后,不时的朝着左右看看。

进了内堂,段晓雅直接迎了上来,缓缓施礼。

“见过太后。”

此时的太后看眼前的飘渺公主是分外顺眼,怎么看都觉得合心意,连忙上前将飘渺公主扶住,拍了拍小手道:“都是一家人,就不要行这些虚礼了。”

这么说着,太后一扫屋子里的几人,却没有见到她想象中的孙子,不禁有些失望,连忙朝飘渺公主道:“哀家听说孙儿来了,不知道现在人在何处?”

“太后请恕罪,”段晓雅道,用眼神示意太后身后的宫人太多,不方便多说。

“你们都下去吧。”见到飘渺公主的意思,太后连忙将身后的宫人驱了下去,这会她一门心思都在孙子身上,也根本没有发现这屋子根本不应该是接驾的地方。

一国太后,却在寝室里来见一个女子,而且这女子身份未明。

待得众人一退,段晓雅转身推开屏风,将窗幔拉开,露出了上官锐的身影。

“锐儿!”

太后一惊,那张欣喜的脸庞立刻惨白一片,换了模样,几步就来到床边,看着床上的人儿。

这是她十月怀胎的儿子,此刻昏迷不醒,无声的折磨更像是将她折磨。

“你说,王爷这是怎么了!”

段晓雅的手腕被太后紧紧抓住,那丹寇指甲深深陷入她的皮肤里,若是力气再大一点,只怕是要见血了。

“王爷中毒了,静妃下的毒。”

“不可能!”太后直接反驳,那个女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敢伤害她的儿子?难道不想活了吗?

她真的以为皇上对她的宠爱就那么深厚吗?

段晓雅冷哼一声,慢慢将脸上的面具揭了下来,露出了一张绝色倾城的面容。

“你!你!你!”太后像是见鬼一样尖叫起来,“你不是飘渺公主!你好狠毒的算计,来人呢来人呢!”

她怎么会是飘渺公主呢?只是借用一下那个身份罢了,面对太后的惊讶,段晓雅淡淡的摆了摆手,“好了,太后还是不要再喊了,那些宫人们早就已经下去歇息了。”

“你想怎么样?”太后一脸防备的看着眼前女子,曾经她也没少算计她,但是她到底是上官锐的娘亲,想来看在上官锐的份上,段晓雅不会将她怎么样,这么想着,太后的一颗心慢慢平静下来。

“和太后商量下如何救治阿锐。”段晓雅看着床上的男子,眼神落寞。

若非是她,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个风度翩翩,笑容如春风一般的男子,该是意气风发,绝代风华的。

太后不断去触碰上官锐,却发现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上官锐都软软的躺在床上,没有半点反应,也开始信了段晓雅的话。

“锐儿怎么会这样?你一五一十的都告诉我。”

一炷香之后,所有事情的始末段晓雅都已经说了出来,包括她杀了无邪。

“事情就是这样。”

“无邪!该死!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亏得锐儿之前还对她有救命之恩,简直死的太便宜她了!”

段晓雅抿抿唇,死者已矣,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现在只有静妃的心头血才能救王爷,只有两天的时间,如果明天这个时候还不能取到,那么就是大罗神仙也没有办法了。”

太后点点头,“皇上是不会救锐儿的,为今之计,只有强取了。”

“月华宫侍卫众多,只怕是下手不易。”段晓雅担忧道。

她现在无法进入皇宫,以前皇宫守卫总有迹可循,如今丝丝既然知道她动了杀心,自然不会没有准备。

“哀家可以让静妃到慈宁宫。”太后唇角勾起,彷佛静妃的心头血已经近在眼前了,脸上的笑容是她几十年纵横后宫不败的成就。

段晓雅眸子一亮,“太后,我随你一起进宫。”

“这……”太后其实对段晓雅是有所提防的,但是眼下形势危急,更何况上官锐的情况已经非常糟糕了,便点了点头。

凤辇从王府出来,原路返回皇宫,因为她是太后,所以这一路上很平静的就进了皇宫,段晓雅藏在凤辇里,并没有被人发现。

谁也不知道这回来的人竟然多了一个……

月华宫里,纳兰梦派人前前后后去打探了好几遍,听说太后回宫,指甲捏进了肉里,一张俏脸已经扭曲。

“老妖婆,这次回来八成是要和我作对了!”

正在这时,小太监来传旨,太后旨意,宣静妃去慈宁宫。

打发了小太监,静妃扫了一眼殿下的女人,问道:“你有什么看法?”

这是新进宫的昭仪,大学士的女儿苏浅浅,虽然封了名分,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圣上,更别提侍寝这样的事情了,之前更是有了李伯在其中引导,她的家族也是站在了静妃的这一边。

虽然静妃没有成功成为皇后,但是如今也是宠冠六宫。

“娘娘,臣妾以为这其中定然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事情。”苏浅浅直言戳破。

“哦?”静妃一挑眉,示意苏浅浅继续说下去。

苏浅浅上前一步,道:“太后摆明了是去探望孙子的,如此大事,回来按理说应该去找皇上才对啊,毕竟那女人和孩子要名分,怎么着也不该找娘娘啊,除非……”

“除非黄鼠狼给鸡拜年!”纳兰梦心思如电,立刻喊来了一个小太监,吩咐道:“你去慈宁宫一趟,就说本宫身子不适,暂时无法去给太后请安了。”

接着纳兰梦又喊来一个小太监,嘱咐了一番,“你去太医院把陈太医招来。”

苏浅浅娇笑道:“不如皇上那里,就由臣妾去?”

“你?”纳兰梦笑如妖孽,对于眼前女子的心思她如何不知道,无非就是想要借着机会在皇上面前露一露脸罢了。

不过皇上心里的地方太小了……

“娘娘不要误会,臣妾是想着娘娘如今身子不适,如果有所疲累,必定会累及圣心,臣妾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说着,苏浅浅就直接跪了下去。

“哎呀,都是自家姐妹,何必用的上这么客套,快快起来。”纳兰梦连忙扶起苏浅浅,伸手将苏浅浅额头的碎发往一边捋了捋,“妹妹这样的容貌,定会得圣心的。”

“多谢娘娘成全!”苏浅浅一听这话,就知道静妃是决定抬举她了,连忙又要跪下去,却被静妃拉住了。

纳兰梦一手拉着苏浅浅,一手抚着平坦的小腹,笑了笑:“本宫到时候要是生下儿子,可还得亏妹妹多加照应呢。”

“娘娘抬举了。”苏浅浅笑的不自然。

承乾殿外,苏浅浅一身鹅黄色窄袖长裙,站在门前,朝着安知良道:“安公公,不知道皇上可在?”

这新来的女人太多,安知良虽然记不太全,但是眼前这位还是认识的,听了问话也没含糊,直接道:“皇上正在看折子,要是小主想面圣,只怕皇上没有什么功夫啊。”

安知良早就得了圣意,自然推脱起来毫不留情。

苏浅浅脸色难看的笑了笑,自然明白这肯定是皇上不愿意见,早就听说当初皇上钟情段皇后,当初为了皇后,曾经撇下政务不闻不问的。

如今到她这,就变成了勤政爱民的好皇帝了……

但是心里清楚,嘴上却不敢这么说。

“安公公,既然如此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不过静妃娘娘有话,能不能拜托公公通传一句?”

“这样啊。”安知良笑脸如旧,道:“看小主说的,有什么吩咐直接说给老奴就是了。”

苏浅浅心里冷哼,直接吩咐,你当真做吗?

“静妃娘娘怀孕了。”

烈日如火。

空气中的闷热犹如火炉一般,安知良的表情僵硬到麻木,才缓过神来,复问道:“小主你说什么?”

苏浅浅幽幽一笑,“静妃娘娘怀有龙胎了。”

这次安知良是真的挺清楚了,也确认过了,不过这么大的事情,他可是做不了主,连忙说:“劳烦小主且稍待片刻,老奴去禀报皇上。”

话落,直接进了承乾殿。

没多时,安知良再次出来的时候,却是跟在上官凌天的身后。

苏浅浅见状,连忙跪下见礼。

“好了,起来吧。”上官凌天目不斜视,对脚边的女子看也不看一眼。

她竟然怀了他的孩子……

这个消息让他内心慌乱不已,一个仇敌的女人,怀了他的孩子,如今这立场,该要怎么改写?

望着上官凌天大步离去的背影,苏浅浅的拳头慢慢攥紧,眼里闪耀着期盼,仇恨,不甘心!

没错,从她进宫的那一天开始就是受制于人,虽然如今也没什么不同,但是她发现皇上比传说中更加英俊,若是能够一生携手,那么纵然是无边地狱,她也要搏上一搏。

收起眼里不该有的情绪,苏浅浅急忙跟了上去。

好戏还在月华宫呢,她怎么可以不去露脸呢?

...

...

(天津)

241 怀有龙胎

却说慈宁宫里,段晓雅已经改装成了一名宫女的样子,站在殿柱的一旁,俏皮的双环发髻一点也没有损失她的形象,反而更带着一种活泼的气质。

不似那般倔强,没有那些棱角,更像是豆蔻年华的少女纯真,可爱。

“你们两个,再去看看,怎么着静妃还没来?”太后已经是一脸焦急,事关她儿子的性命,她早已经耐不住了。

正在这时候,外面走来一个小太监,弓着身子,跪下说道:“启禀太后,静妃身体不适,不能来给太后请安了,娘娘说改天身子好了,一定会来探望太后。”

听了这话,太后一惊,慌忙看向殿柱旁的段晓雅。

“好了,你先回去吧。”打发走了小太监,太后再也坐不住,连忙起身走过来,“这静妃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现在该怎么办?她不来,我们也不能直接去月华宫杀了她吧?”

汗!

段晓雅凌乱,这个太后可真够粗暴的。

不过如果真的到了最后,为了上官锐,别说是月华宫,就是九幽地府她也要去闯上一闯了,只是如今静妃龟缩着不肯出来,也不是办法。

“哼,如果她以为躲起来就可以的话,那么就太简单了。”段晓雅话落,扭头就朝外走了出去。

“你去哪里?”

太后的声音零落在身后,只是空落的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刚一出慈宁宫,段晓雅就重新易容成了飘渺公主的脸,如今她穿着宫女的衣服,总比顶着那张前皇后的脸要好太多了。

她一定是和这皇宫有太多的夙愿,不然怎么一次次离去,又一次次回来?

“诶哟,你这小宫女怎么走路不长眼睛啊?你知不知道这是给静妃娘娘送去的补品啊,诶呀完了完了,下次咱家一定好好修理下。”一个尖声尖语的太监声音在头顶响起。

段晓雅才发现,许是自己想事情太着急,所以把这个太监给撞了下,连带着手里端着的托盘上的东西也乱了。

“对不起,对不起。”段晓雅连忙道歉。

小太监哼了一声,也不再多理会段晓雅,直接扭着杨柳细腰离去。

不对!

突然,段晓雅忽的转身,去追那小太监。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那小太监盘子里拖着的都是一些孕妇所用的补品,而小太监说是给静妃所用,这怎么可能?

当初上官锐是告诉自己说静妃被他灌下了红花的,那么多的红花,绝对不会怀孕了,那静妃现在是在撒谎?

“公公,等一下,你这是要给静妃的吗?”段晓雅指着盘子里的东西问道。

小太监下巴一抬,继续扭腰前行,留下一句,“废话。”

段晓雅又连忙追了上去,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金子塞了过去,笑的十分可爱,道:“公公我是新来的,我从没有见过静妃娘娘,一直很仰慕,这送东西的活能不能让给我啊?”

“你?”小太监的目光全被那金子吸引了过去,要知道他们就是数年也攒不了一锭金子的,而入宫净身做太监的,又多是家庭困苦之人,如今有金子作为诱惑,小太监手一松,端盘就朝着地上落了下去。

段晓雅见状,忙将手里的金子随手一抛,伸手将要落在地上的盘子重新端了起来。

“好了,你去吧去吧。”小太监含糊不清的说道,他整忙着用牙咬那金子,来鉴别真伪呢。

端着托盘里的补品,段晓雅直接来到了月华宫,把头低的很低,额前的刘海也被她抓了过来,这丝丝是见过她的。

刚走到门口,她就听到里面有人说话,好奇心驱使她站在殿外,偷偷听了起来。

“皇上,臣妾如今怀了您的孩子,您不会还要杀臣妾吧?”

这是丝丝的声音,段晓雅皱着眉思量这话里的机密,难道说上官凌天曾经要杀丝丝?这是为什么?

“好了,你不要乱想了,太医刚才都说了你身体虚弱,又受过红花侵袭,必须要卧床好好调养,才能给顺利诞下龙胎。”

这是上官凌天的声音。

段晓雅紧紧握住了拳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丝丝能够怀孕,但是现在上官凌天肯定不会让丝丝有任何的意外了。

毕竟她怀了他的孩子……

从月华宫出来的时候,段晓雅随手将那一盘子补药扔到了草丛里,让她看着这个就心烦,更别说送进去了。

如今他们二人耳鬓厮磨,正是亲热的很呢,她去算什么?

一千瓦的超强度大灯泡吗?

只是上官锐该怎么办呢?

“姑娘,太后找你。”跟在太后身边的宫女,出现在眼前。

段晓雅也担心太后会有什么举动,连忙回了慈宁宫。

“你刚才去月华宫了?”太后问道。

对于太后派人跟着自己的事情,段晓雅明明知道,却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但是现在静妃怀孕,如果一定要取血,那么必然是一尸两命,他……

想到上官凌天,段晓雅一阵犹豫,她下不去手了。

“怎么了?”太后见眼前人的表情变换不已,连忙问道。

“静妃怀孕了。”

“什么?”太后讶异,接着化为一笑,“哈哈,既然她怀孕了,那么哀家就更容不得她了。”

“不可!”段晓雅惊慌阻止。

太后斜着眼瞥道:“她抢了你的一切,你还盼着她生下孩子,你是不是傻啊?”

……

段晓雅漠然,冷冽的脸上挂满银霜,她是傻吗?只是不忍心罢了。

懒得和太后多说,段晓雅决定离开。

如今静妃怀孕的消息一定会传遍宫廷,皇上的保护一定很稳妥,想必太后就算想做什么,只怕也是做不了。

回到王府之后,段晓雅迅速将新月找了来。

“少主,没事的,我们还有一天的时间。”新月安慰道。

这个女子很聪明,所以不用段晓雅多说什么,就能知道要说什么,只是真的有奇迹吗?

“新月,王爷……”段晓雅欲言又止,如果有别的解决方法,新月是不会瞒着自己的,可是为什么还是傻傻的想问?

新月默。

她虽然知道自家少主要问什么,但是却真的没有办法,当初她师父给她说三孔笛的时候,也只说了只有施法者的心头血能够破,其他的便没有了。

段晓雅来到了上官锐的房间,看着那张安静的脸庞,往日的回忆如同潮水一般涌来,慢慢摸了上去,那么的凉,手掌的火热也不再。

“上官锐你醒来可好?我想吃你做的烤鱼了……”

“你不是说我做的烤羊腿很好吃吗?只要你醒来,我每天都给你做,只要你不怕吃成猪,我就不怕在厨房里熏油烟。”

“你还没有吃烤羊腿,怎么就成猪了,你知道吗,你已经睡了三天了,哪有三天还不起床的懒猪啊!”

“你醒一醒,好不好?”

泪水沿着脸庞缓缓落下,滴在锦被上,继而不见。

只是任由段晓雅哭红了眼睛,可是床上的人都还是没有半点反应,就是睫毛也没有动一动,安安静静的在眼睑上垂着,像是一把小扇子。

越看着这样的上官锐,段晓雅越是生气,忍不住握着拳头,捶打在床沿上。

“啊。”只是一锤下去,掌心吃痛,段晓雅连忙摊开手掌,那日在石桌上划的伤口,这会因为用力过猛又流出血来。

鲜红的血液沿着掌心内的纹路慢慢交织出蛛网。

上次还有上官锐帮她清理血迹,这次却只能一个人疼着,段晓雅慢慢将手心放在嘴边,伸出舌头舔血液。

咦?

怎么是甜的?

她不是没有唱过血的味道,只是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是甜的啊?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因为她的血液有解毒的功能?

解毒?

段晓雅忽然脑中一闪,上次就是用自己的血解了上官凌天的毒,那么上官锐的是不是也可以?

一直以来,都因为上官锐所中的毒不同,所以她也没有朝这方面想过。

但是现在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

段晓雅从身上取出一把匕首,划开掌心,鲜红的血液不断的冒了出来,将手举到了上官锐的嘴边,为了让血流的更快一些,又紧紧握成了拳头。

鲜血顺着手掌的纹路,不断的滴落在上官锐的嘴里。

一滴,两滴,三滴……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段晓雅的脸色也渐渐苍白,虽然上官锐还没有醒来,但是上官锐的脸色已经有了血晕。

此时,整个皇宫里都在为了静妃怀孕的事情而大肆庆祝,太后听说之后就派人准备了家宴。

虽然静妃知道太后是要对她不利,但是太后毕竟是打着为她腹中孩儿祈福的名义,就是她也不好拒绝。

上官凌天高坐上首,今日家宴来的也只有后宫的一些嫔妃,并无外臣。

“静妃有福气,怀了龙胎,可一定要好好将养身体,待十月之后,也好给哀家添个大胖孙子。”

听到太后如此说,纳兰梦缓缓起身,道:“谨遵太后懿旨。”

“好了好了,快起来,你如今有孕在身,那么这些礼数就权且不用了。”说完,太后还朝上官凌天问道,“不知道皇上意下如何?”

一整个晚上,上官凌天只是默默的喝着酒,谁也不知道这位皇帝在想什么,有了孩子还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但是却还是有些人能够猜出几分的,比如纳兰梦,又比如太后……

这也是太后之所以选择开家宴,因为她要看看皇上对静妃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对待,但是现在看来,不过如此嘛。

“好,”上官凌天感觉到两旁有火辣的视线传来,连忙收慑心神,淡淡的道:“静妃听太后的就是了。”

...

...

(天津)

242 囚禁天牢

“臣妾遵旨。”纳兰梦微微低头,算作谢过。

太后一脸慈祥的笑容看着静妃,如果不知情的人,定会感叹这婆媳和睦。

只是谁又能知道,这两个女人都在彼此算计着,这是一场博弈,不到最后,就没有办法看出输赢。

“皇上,臣妾身子有些乏了,想先行回去了。”坐了一会,纳兰梦就以身体不适为由,决定先回去。

毕竟在这慈宁宫里,“既然不舒服,就回去吧。”

“是啊,静妃身子孱弱,既然有所不适,那还是回去休息吧。”说完,太后又朝宫人道:“你们准备本宫的凤辇,送静妃回去。”

“是。”

纳兰梦本想拒绝,但是一看太后这么爽快就让自己走,便将话咽了回去,反正这一段路就回去了,就算有什么,以她的武功,自保也是没问题的。

她是妃子,即便盛宠,但是也有妃子的礼制,就拿眼前的凤辇来说,只有太后的九凤辇才能以红玛瑙缀成流苏,悬挂在辇轿四周。

“娘娘请上凤辇。”两个宫女从两侧用横杆拉起流苏,静妃左右看了看,并没有什么问题,就坐了上去。

两个小宫女眼神一对,将横杆放下,各自分立在凤辇两侧。

纳兰梦坐在凤辇里,细细打量着这凤辇,暗暗发誓以后她一定要坐这样华丽的凤辇,不仅空间大,而且垫子超软超级舒服,就连那流苏上的玛瑙都是极为珍贵的冰种玛瑙,晶莹剔透,十分漂亮,而且玛瑙还有辟邪的作用。

腰后的软垫靠上去十分舒服,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十分香甜盈然。

“怎么回事?”

纳兰梦一手扶着额头,一边喃喃道:“我中暑了不成吗?怎么这么困啊?”

身子已经开始发软,而且眼睛越来越睁不开了,纳兰梦使劲摇晃着脑袋,想要自己清醒过来,只是无论她怎么做,都无法阻止那沉重的眼皮搭下来。

下一个时刻,纳兰梦已经晕迷在了凤辇内。

宫门处,侍卫检查完令牌,道:“怎么这么晚了,太后还要出宫啊?”

小宫女狠狠瞪了一眼侍卫,暗骂:“死奴才,不想活了啊,连太后的事情也敢打听?”

那侍卫连忙道:“不敢不敢。”

“哼。”小宫女冷哼一声,命抬轿子的人脚步快一点,朝着锐王府而去。

月色袭人,渐入秋凉。

“晓雅……”

久违的声音这会对于段晓雅来说,简直犹如天籁之音。

已经近乎脱力的身体,更是强自撑起,看着眼前男子,她伸了伸手想要去触摸,却发现手臂已经酸软无力,最后垂在身侧,“你醒了就好。”

话落,段晓雅软软的倒了下去。

为了救治上官锐,她不知道放了多少血出去,如今整条手臂,刀痕一片,触目惊心!

“晓雅!”

上官锐刚刚醒来,看着心爱女人的样子,不由大怒,虽然他一度痴傻,但是那些发生的记忆他却是知道的!

连忙给段晓雅止血包扎伤口,一条手臂上大概有三十多刀刀痕。

她为了救他,根本就是要把自己弄死吗?

上官锐大怒,他情愿自己死了,也不愿意段晓雅为了她受这样的苦!

“公主,太后派人来了,说是找你的。”赵飞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知道段晓雅走进了王爷的卧房,但是很久都没有出来。

“嘎吱。”

门从里面被打开,赵飞还以为是段晓雅,没有想到竟然是上官锐,不由大惊道:“王爷,你,你……你竟然好了。”

上官锐直奔花厅而去,虽然他不知自己的母后在什么,但是这么晚还派人来,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了。

“王爷你?”两个小宫女面面相觑,不由大惊。

她们是知道王爷昏迷不醒的,但是面对此刻醒来的上官锐,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凤辇里的静妃了。

上官锐扫过两个小宫女,视线落在凤辇里,虽然隔着流苏,但是还是可以看出里面一个纤细的人影。

那绝对不是母后,会是谁呢?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静妃!

刷的,上官锐一把将流苏帘子掀开,果然露出了一张女人的脸庞,不是静妃还是何人?

新月不知道何时赶了过来,用手碰了碰赵飞,“这女人是谁?”

“静妃。”

新月脸色一白,看鬼一样看着那个转过身的男人,连忙跑过去问道:“王爷,你醒了,少主呢?”

她已经看到那女子只是晕过去,并没有受伤的节奏,那么上官锐的苏醒就另有缘故了。

除非是少主……

“王爷,这静妃如何处置?”两个小宫女只接到了要将静妃送到王府的指令,至于后面如何,却是没有。

本来太后做这样的事情,就已经是抱着破釜沉舟的打算了。

“哼,关进天牢。”进了王府就别想离开了,更何况这个女人害他的仇还没有报。

解决完这件事情之后,上官锐回房去看段晓雅,此时的段晓雅脸色苍白的像是一只破碎的洋娃娃,十分憔悴。

“少主……”新月一脸担忧的跑了过去,趴在床边,眼泪落了下来。

段晓雅的秘密,她是略知一二的,之所以不说,就是怕段晓雅会这样,但是没有想到,世事弄人,最终仍然是这个结局……

她该阻止她的,为什么她没有看住她,此时此刻,新月内心无比自责!

“王爷,你一定要替少主报仇啊!”新月回过身说道。

上官锐点了点头,留下一句,“照顾好她。”

大步流星,转身离去。

王府天牢里,纳兰梦已经悠悠醒来,看着眼前肮脏潮湿的环境不禁一阵恶心,只是可惜她的衣裙已经被扒掉,只剩下一套中衣。

“来人呢!这是哪里!”

赵飞倚着栏杆,看着下面的女人,怎么也想不到这么一个端庄靓丽的女人,居然有那么一副蛇蝎心肠。

“来人呢!”

就在纳兰梦快要将嗓子吼的冒烟之后,赵飞才淡淡的道:“你很吵啊。”

“有人?”纳兰梦一喜,她刚才差点绝望的以为这里没人,但是听到赵飞的声音之后顿时开心不已,连忙道:“你是谁,这是哪里?还有我的衣服呢?”

她是堂堂的静妃娘娘,如今只穿着中衣,成何体统?

赵飞冷哼一声,他对静妃可是半点好感都欠奉。

“王府天牢,衣服?你见过几个死人穿那么好的衣服的?”

“什么?”纳兰梦一惊,她从醒来觉得自己处境不妙了,但是没有想到会落在王府,可真是冤家路窄啊,看来是太后那老妖婆干的了。

算算时间,再有一个晚上的时间,上官锐就会魂归西天,那么要杀她的人是段晓雅了。

想到是段晓雅,纳兰梦不禁心口一松,她和段晓雅打交道的次数那么多,已经料定对方不会下杀手了。

“你知道段晓雅和我什么关系吗?去,让她来,我有话和她说。”纳兰梦相同了这一层关系,顿时对着赵飞颐指气使。

赵飞冷冷一笑,将拿剑的手换了下位置,开始琢磨一会用哪一招杀了这个女人才能给解气。

“本王有兴趣知道,你不妨说上一说。”

一个声音从暗处传出,上官锐迈着步子走了进来,居高临下望着那张让他厌恶至极的脸庞。

如果不是为了给段晓雅报仇,他绝对不屑看她一眼。

“王爷,你……”

纳兰梦使劲摇着头,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上官锐没有她的心头血,是死定了的,怎么可能会活着。

对,是假的!是易容!

“你别想来骗本宫!”

上官锐懒得理会,只是道:“说出你和晓雅的关系,或许本王可以考虑饶你不死。”

“你!”纳兰梦咬牙。

如今她人在刀板上,如同待宰的鱼肉。

“说还是不说?”上官锐耐心有限,他已经对眼前女人用尽了耐心。

纳兰梦眼珠一转,柔声道:“王爷,本宫说起来可也是你的嫂嫂,更何况如今我怀有龙种,你这般待我,莫非真的要和皇上作对到底吗?”

看着静妃抚着小腹的手,上官锐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那不是我的孩子,你觉得我会在意吗?”

开玩笑!

纳兰梦脸色一白,没有想到上官锐竟然五次无情,尚未在唇边消散的笑意有些勉强了。

“王爷,也许你不在意,可是姐姐未必不在意啊。”

“姐姐?”上官锐皱眉,这个词让他不悦,一直只是心里猜测,没有想到竟然是真的。

不过就算段晓雅是前朝公主,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在意的是她这个人,与她的任何身份都没有关系。

“看来姐姐一定没有告诉王爷,本宫是姐姐世上唯一的亲人,也许王爷逞一时之快杀了我,痛快了,但是姐姐后半生都会陷入弑妹的内疚之中,难道这就是王爷对姐姐的爱吗?”

不得不说,纳兰梦这几句话完全说道了上官锐的心底。

“看住她,不许任何人与之接触。”

吩咐了一句,赵飞直接离去。

现在的确不能杀静妃,但是要这么轻易放掉,他亦不甘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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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243 战火将起

皇宫里,静妃失踪,乱作一团。

上官凌天听着下面人的禀报,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其实静妃在哪里,他很清楚,只是有些犹豫,真的要救么?

如果他去要人,要回来的几率很大,只是……

“皇上,恕老奴多嘴,如今静妃怀了皇上的龙种,子嗣为大啊。”安知良上前说道,“如今皇上即位多年,却膝下无子,这大臣们可都眼巴巴的看着呢,若是静妃有个什么岔子,只怕日后王爷会更加不安分了。”

虽然安知良只是个太监,但是跟随在上官凌天身边时日很久了,有些话也就敢说一些。

只是这样浅显的道理,上官凌天又怎么会不知呢,俊容消瘦,政务繁忙,或许这样的借口可以让他有理由不去做选择吧?

“传李将军。”

“皇上……”安知良一听,就知道皇上打算不去管静妃死活,一脸焦急,只是任由他怎么说,上官凌天一概不理。

“是不是上次挨板子挨的少了?”

这话一出,安知良只好垂头转身走了出去,连声叹气。

美人再好,怎么比得上江山?

不懂情的人永远不会明了,世上有一个人会让你明白这匆匆华年是为了她的出现,即便剩下所有的日子都是落寞,那也是为了守着那曾有过幸福的记忆不断罔顾。

或许段晓雅不会原谅他,但是把她推开在这黑暗的漩涡又何尝不是一件爱护?

龙案上,奏章下,压着一笺书。

“三座城池聘贵国皇后为妻。”

一月前,上官凌天收到来自北方神殿的传书,当时震怒不已。

怒归怒,以东陵王朝的国力根本无法与神殿相抗衡,北漠一族之所以被赶至流离失所,衣不果腹,就是因为得罪了北方神殿。

传说中,神殿的禁军个个武功高强,以一敌百,所到之处,如杀戮的天器,任何强大的军队都无法与之抗衡。

神殿君主更是武功了得,只是听说已经年逾六十!

如此老不羞的年纪,还妄想娶段晓雅?

上官凌天一方面生气,但是面对强大的神殿,除了让段晓雅离开,根本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与神殿之战,根本不是两个人的意气之争,而是两个国家的斗争。

不过在世人眼里,根本就是以卵击石的行为。

神殿的厉害,根本是无法想象的,别说一个东陵王朝,就是四个东陵王朝,想要对抗神殿,都不可能。

之所以要册立静妃,未尝不是存了别样的心思,只是……

上官凌天心烦意乱的将那封信重新盖上,继续批阅奏折,如今南方水患一起,百姓流离失所,已经最大限度的去救急百姓了。

只是牵动根基的还有西北的战事,这战事来的太微妙,似乎有神殿的力量在其中。

慈宁宫里,太后坐卧不安的不断望着门口,身边的宫女翠娥见状,忙端着茶水上前安慰,“太后,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静妃失踪,皇上那边可有什么动静?”太后点点头,重新坐下,保养较好的面容这会也是挂了一层疲惫。

不管怎么样,也是四十多岁的女人了,这一日一夜没有休息,她的体力也已经撑不住了,要不是心里挂念上官锐,怕是要累晕过去了。

翠娥微微摇头,巴掌大的脸,十分乖巧的开口:“皇上那边没有动静,只是不断的传大臣们进宫商量政事。”

“诶。”太后微微叹气,心里有些踌躇。

不管怎么说,上官凌天也是她一手拉拔大的,就差那一份血缘关系,如果当初先帝将皇位传给上官锐多好,她也不用为了这两个儿子而诸多算计了。

正说话间,她派去的两个宫女走了进来,齐刷刷跪下。

“怎么样?”太后开口问道。

两个小宫女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叫做尔兰的开口禀报此事,“太后,王爷醒来了。”

尔竹接着道:“不过静妃也没死,是王府里的一个女子救了王爷,奴婢们问王爷这女子的身份,王爷只是说太后知道。”

“哀家知道。”她如何能不知道?那王府里最在乎她儿子的就只有段晓雅了。

“王爷将静妃关入了天牢。太后。”尔兰道。

太后冷哼一声,端庄威仪的身躯散发出一阵愤怒的气势,压得几个宫女连忙抬头叩首。

“贱女人!敢害哀家的儿子,杀了她也不为过。”

尔竹素来得太后欢心,这会大着胆子道:“太后,静妃已经怀有龙种,如果此事被皇上知道了,只怕是不会善了了。”

“……”太后心下沉吟,虽然明明恨得要死,但是如今却又杀不得,“王爷呢?可说什么时候进宫来吗?”

“王爷说早朝后会来的。”

太后点点头。

今日,东陵王朝的百官最为整齐了,不仅是因为今天上官凌天许久没有开口,一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还因为最为悠闲的锐王爷今日竟然上朝了。

素来不爱管闲事的锐王爷,来朝堂上朝,足以成为谈资。

只是当事人却犹不自知,一脸冰霜的站在殿下。

“西北战事,众爱卿有何看法?”如今西北的情势已经越来越严重,一开始只是有敌军在关外驻扎,如今一些百姓已经遭受到了杀戮,战火一触即发!

东陵王朝已经在第一时间派出了军队,只是每次去,敌人就会退散,不断的打起了游击之战。

秦丞相出列,挺拔的身形已经有些微微弯曲,须发已经有些发白,岁月到底是不饶人的。

“皇上,西北紧邻阿蒙国,尚雾国,北漠游民,如今阿蒙国擅自挑起战争,老臣怀疑可能已经与尚雾国达成了协议,我们应该及早探查真相,以免腹背受敌。”

上官凌天点点头,秦丞相虽然说了等于没说,但是对当今形势的看法还是中规中矩的。如今他最为担心的就是西北战事的起因到底是什么?

“皇兄,神殿不可不防。”上官锐,缓缓开口。

神殿!

这两个字在大殿响起,众人心口一怔,谁也知道西北紧邻神殿,但是谁也不敢开口说那两个字。

当初纳兰暴政,中原四分五裂,边境也是战火纷飞,若非有神殿来人,镇压四方,有没有今日的东陵王朝还是两说呢。

同样,神殿的人也是神秘莫测,不过却是贪财好色。

每次战火四起,神殿都会伺机搜罗大把的金银财宝。

至于乱世红颜,自然也免不了被神殿的人据为己有。

神殿的人,男的俊美无双,女的清丽无比,这也是有迹可循的。

听说长得丑的人,都会被直接杀掉……

所以神殿的传说,一直是在暴虐,残忍,强大的形象,没有人敢去动摇神殿,除了二十年前的纳兰皇妃……

说起那位皇妃,也是沉鱼落雁之貌,自然被神殿的人盯上,只是纳兰皇妃却抵死不从,最后神殿那位君主竟然屈尊降贵的亲自迎娶,愿以半壁江山换皇妃。

皇妃宁死不从,倒是她那位夫君纳兰羽却从的很,当时纳兰王朝已经沦陷了南方战场,如果北方也沦陷了,那么就灭国了。

神殿的条件自然是帮他们复国,纳兰羽顿时大喜,下药将皇妃迷倒,直接送给了神殿君主。

只是后来纳兰皇妃因此生恨,亲自执剑斩了纳兰王朝的延续,并且将纳兰王朝皇宫的地图,还有军队力量分布图送了出去,纳兰王朝亡。

事后,纳兰皇妃更是不知道为何,突然失踪,而神殿君主也急忙回了北方,传说是在与皇妃亲近的时候被一剑穿过胸膛……

狠辣,决绝。

事后,纳兰皇妃的下落成了谜,无人知晓。

没有想到,沉寂了五十年的天下又将动乱,神殿的再次出现又将转动怎样的命运轮盘呢?

如同一张巨大的蛛网,在众人心头覆上一层阴影。

“神殿。”上官凌天喃喃出声。

退朝后,所有人都离去了,大殿里只剩下上官凌天和上官锐两兄弟。

许久之后,凉风扫过,上官凌天淡淡开口。

“她好吗?”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段晓雅。

上官锐没有回答,而是道:“皇兄,这次的战事不可能是空穴来风。”

当然不可能。

只是这其中玄机,上官凌天却没有打算说。

“她好吗?”

“神殿的人一爱财,二爱美女。皇兄明白臣弟的意思。”

话落,谁也没有再开口。

如今已经是初秋时分,虽然还是有些燥热,但是却不时的有微凉的风从殿外吹进来,让人心怀舒适。

王府里,新月照顾着段晓雅,已经一天一夜了,只是段晓雅还没有苏醒的迹象,而手臂上的纱布已经换了两次了,才好不容易将血止住。

此时的段晓雅脸色惨白如霜,娇弱的躺在床上,脉搏微弱,生命迹象十分的弱,舌下放着人参片。

新月端着一碗药正努力的在灌药,失血过多,一时醒不来倒是能够理解的。

“没想到段姑娘,竟然为王爷,牺牲自己。”赵飞在身后感叹,眼里有些酸苦,他的眼里她是遥不可及的,那么明媚,那么美好。

看着段晓雅如今气息微弱的躺在床上,赵飞恨不能以身相代。

...

...

(天津)

244 赐婚如何

“都怪你们王爷,要不是他,我们少主至于吗?”

一时间,新月把所有错误都怪在了上官锐的身上,泪眼婆娑,一脸担忧的看着床上的人儿,眼泪更像是不要钱似的。

赵飞想反驳,可是一看新月的样子,不禁心软,站在原地,默然不语。

良久,才从嘴里蹦出一句:“你别太难过了,她会好起来的。”

听了这话,新月擦了擦眼泪,起身走了过来,看了一眼赵飞,不悦道:“说的轻巧,少主流了那么多的血,现在你们王爷连个人影都没有。”

“王爷去皇宫了。”赵飞道。

“哼。”虽然知道是这样,但是新月现在就好像是心里堵塞,非要找个人出口气不行,上官锐不在,能撒气的也就只有赵飞了。

“你去给我们少主炖点鸡汤来。”

“下人们会弄的。”赵飞有些为难的说道,让他杀人还行,让他下厨,还是算了吧,他一直就是以保护上官锐为存在的,根本不会做什么鸡汤。

新月一脸不高兴,“我们少主为了救你们王爷,现在都这样了,让你去炖鸡汤,很为难吗?要不这样,你把血都放出来,只要能够救醒我们家少主,我天天给你去炖鸡汤喝,怎么样!”

“……我去。”赵飞无奈转身。

新月望着赵飞的背影又是两行泪流了下来,本来明亮的大眼睛如今已经是通红一片,脸上红妆已经凌乱。

“你要一直这么哭吗?好吵啊。”

突然,一个声音从床头响起。

新月猛然愣住,转头看过去。

“傻了?”段晓雅刚睁开眼睛,就见到新月呆滞的目光。

“呜呜,少主,我以为你再也醒不来了。”新月大声哭了起来。

这一天一夜,实在太煎熬,说起来,她不过双十年华,虽然武功高强,但是却还是一个小女孩。

段晓雅满头黑线。

这话说得好像她真的是醒不来一样,还好她醒来了,只是手臂好痛。

“好了好了,我没事了。”

新月连忙擦了擦眼泪,扶着段晓雅慢慢坐了起来,“少主,我去厨房给你弄点吃的。”

段晓雅点点头。

不一会的功夫,赵飞就在新月的背后跟着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盘子。

“少主,你刚刚醒来,先喝点鸡汤吧。”

由于段晓雅伤了手臂,所以新月说什么也不肯让段晓雅自己来。

“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你喂。”段晓雅看着嘴边的勺子,说什么也张不开嘴,当初在西伯利亚执行的任务比这要危险多了,那时候身上的伤都是一个摞一个的。

正在这时,门外又进来一人,正是上官锐。

“你们下去吧。”

看了看赵飞和新月,上官锐淡淡开口。

新月坐在床边,不愿意动,少主好不容易醒来,她还没有说上几句话,自然是不愿意离去的,而且为了王爷,少主吃这么多苦,谁知道以后还会怎样。

赵飞见状,直接拉了新月就往外走。

“喂,男女授受不亲,你是要娶我吗?”

被赵飞拉着的新月开口大叫。

段晓雅噗嗤笑了起来,接口道:“不如王爷赐婚?”

“可以。”上官锐点点头。

“你们欺负人!”新月跺了跺脚,捂着脸跑了出去。

赵飞朝着上官锐一抱拳,“属下告退。”

走的时候还不忘记将门关好。

“晓雅,”上官锐端起那碗鸡汤,“不知道本王有没有荣幸?”

“王爷这可是要折寿与我啊。”段晓雅无奈的望着眼前的鸡汤,看来她是躲不过被人喂食的待遇了。

不过她可不喜欢这种无力感。

喝了两勺之后,就用没有受伤的手端起碗,一饮而尽,摸着肚皮直道:“好喝。”

“我会杀了静妃,为你报仇。”上官锐的声音很冷,但是脸上却丝毫涟漪都没有,似乎说杀死一个人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段晓雅摇摇头,“算了,我没事,你也没事,我答应过李伯,不杀她的。”

“可是她该死。”上官锐的眸子里有一团火在窜跳着,俊脸上已经开始结冰,彷佛在整个身体里形成了一个巨型炸弹,只要他愿意,下一刻就是末日。

“这是最后一次。”其实段晓雅并不是不恨,只是想到静妃肚子里有孩子了,还是上官凌天的孩子,如果被她杀了,恐怕……

“真是便宜她了。”上官锐的火气慢慢平息,只是握着的拳头却久久没有松开。

不死并不代表着一切可以既往不咎。

她不是喜欢下毒吗?

他也可以。

从王府出来的纳兰梦,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虽然上官锐没有杀她,但是却给她吃了毒药,一只蜘蛛。

这种红额蜘蛛最是可恶,会在肠子里不断的爬来爬去,不能排出体外,又不能吐出来,它喜欢寄居在肠子里,但是每到子时就会爬起来寻找食物,而食物就在嘴巴里。

那个时候就算你已经睡着了,也会被这可恶的虫子弄醒来,感受着它在你的嘴里来回奔跑觅食。

那种难受的感觉,就想将它抠出来,但是却还抠不出来,只能生生忍着。

回到皇宫以后,纳兰梦只是对外说去探望锐王爷了,因为只有一天的时间,静妃失踪的消息也没有外泄,所以便也没人怀疑。

上官凌天知道静妃回来,心头有些一震,起身就朝外走去。

“皇上,你这是去哪里啊?”安知良跟在身后大叫。

听到声音,上官凌天一低头,发现身上所穿龙袍,根本不适合出宫,连忙转身回了内殿,换了一身常服出来。

安知良一瞧这架势就知道拦不住了,连忙开口问道:“皇上,您这出宫不要紧,静妃那边已经回来了,皇上不去看一看吗?”

“你去就行了。”

丢下这么一句话,上官凌天急匆匆的朝着锐王府而去。

静妃的平安归来,让他心头有种不好的感觉。

赶到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天色有些昏暗,上官凌天并没有走大门,而是避开守卫,直接翻墙而入。

堂堂的一国之君竟然也做起这样的行径,可见他心里有多么的急躁。

“你怎么来了?”

望着不请自来的男子,段晓雅眼角抽了抽,她去见他,他不见,偏生喜欢这么做贼一样偷偷摸摸的吗?

就算他喜欢,她也不喜欢。

“你没事就好。”

他来是要看看她,既然她没事,那么他就安心了,上官凌天转身就要朝外走,但是段晓雅的声音却再次传来。

“站住!”

上官凌天脚下一滞,背对着段晓雅,挺拔的身影,一身月色长袍随着微风不断撩摆,边角有好看的海水纹,精美考究。

段晓雅撑着身子,从床上缓步走来,来到了上官凌天身后,声音轻柔。

“阿锐对你的江山不感兴趣。”

上官凌天苦笑的摇头,回过身子直接撞入段晓雅的视线内,伸手就将段晓雅搂在了怀里,邪魅的笑容在唇角散开,段晓雅使劲挣扎,可恨这身子如今没有半分力气,只得任由他放肆,“阿锐……你叫得很亲切啊。”

见鬼!小气的男人!

叫的亲热又管他什么事情啊?

她已经是废后了!

“和你无关。”段晓雅丢下四个字,不屑的将视线挪开,“我只是想告诉你,王爷篡位,乃是奉了先帝的旨意,希望你能时刻有危机感而不会沉迷享乐。”

她知道上官锐受了很多不平等待遇,全部都是因为那个圣旨的原因,那干脆不如卸去这个枷锁,也可以让他们兄弟同心。

“我没有怪过他,如果江山被他抢了,是他本事,但是他来抢你,你觉得我会放过他吗?”上官凌天的眸子有些渗人。

被这么盯着,段晓雅不禁有些脸红,抬脚就跺在了上官凌天的脚上,趁机逃开。

“皇上要没有什么事情,还是赶紧回宫吧,这宫外可不安全,万一不小心发生个什么弑君的事件,可别溅我一身血。”

被段晓雅这么一抢白,上官凌天顿时愠怒不已,要不是此时情势危急,他早就把她带回皇宫了。

“好,很好。”

望着上官凌天离去的背影,段晓雅撇了撇嘴巴,去找上官锐,将此事一说。

“晓雅,你这是要把我往龙椅上推啊?”上官锐哭笑不得,自从他将圣旨一事说出来,就想着不再与皇上为难了。

但是如今……

段晓雅不屑的瞥了一眼,道:“你怕什么?他还能吃了你不成,最多他就是当时不开心一下,其实呢,皇上这个人,看起来很凶巴巴的,但是你去哄哄他就好了,虽然他是哥哥,不过你比他懂事,就让着他一点嘛。”

“好,没问题,晓雅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上官锐的笑容一如春风,只是心里却不由苦叹,晓雅终究在意的还是皇上。

说这些话,也是怕自己与皇上生了嫌隙。

只是你知不知道,有你存在,这嫌隙就早就注定了,根本不是那龙椅江山的事情了,他们争的不是权,不是钱,而是你。

眼前女子,如花容颜,浅笑如画,一身英气,难掩风华!

...

...

(天津)

245 出使和谈

回到月华宫的静妃才最为憋气,她这两天里受到的简直就是非人的折磨,那个什么狗屁的天牢,竟然有虱子!

苏浅浅站在浴池胖,看着静妃不断嫌恶的在身上搓着,嘴角闪过一丝讥笑。

她可是知道静妃失踪的事情,并且也知道是被王爷禁锢了起来。

如此好的机会,她怎么会不利用一番呢?

“妹妹在想什么,这么入神?”从浴池里起来的纳兰梦看着眼前女子,眼底那抹杀机一闪而逝。

她受这么大的罪,心里早就积蓄了无边的怒火,恨不得杀人解恨,偏生这个苏昭仪还笑的出来。

苏浅浅暗道不好,刚才失态定然被静妃瞧了去,眼珠一转,凑了上前,笑道:“臣妾是想到一个绝好的主意,能帮助娘娘实现心中所想。”

“哦?”纳兰梦眉梢一挑,压下了那股怒意,若是所言属实,她不介意留着她这条狗命。

“娘娘,如今西北战事起,不如娘娘进言王爷带兵去边关,如此一来……”苏浅浅剩下的话语和笑容留在了嘴边,一脸得意的看着静妃。

纳兰梦恍然一笑,接着点点头,“不错,你这个主意不错。”

“战场上刀剑无眼,娘娘还怕讨厌的人没福气享受吗?”

“如今超重能带兵打仗的只有李将军与杨将军,皇上会派王爷去吗?”纳兰梦眉峰微皱,主意虽然好,但是也要可行性大才行啊。

苏浅浅摇摇头,她是大学士的女儿,对于朝中的形势自然比纳兰梦了解的多一些,当下便道:“娘娘此言差矣,李将军年事已高,如今能够上战场的不过杨将军一人,如今西北战事起因未明,而且我东陵王朝西北方可是有两个国家虎视眈眈的,如果只派李将军一人前去,只怕独木难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多派一人更为稳妥。”

这一番话说下来,就是纳兰梦也不得不承认,只是她如今在上官凌天的心里,根本是没什么地位的,若是贸然去说,只怕也没有什么效果。

不过她开口却又是另一番说辞了。

“后宫不得干政,就算本宫有心,只怕亦是无力啊。”

“娘娘无须担心,只要娘娘觉得此计可行,还怕没有开口的人吗?”苏浅浅的话一语中的。

纳兰梦赞许的看了一眼,同时心中也打定主意,来日一定要除掉这个女人!

可怜苏浅浅却丝毫不知,还当自己的聪慧终于让她得到了静妃的赏识,来日只要得了圣上的恩宠,再将静妃扳倒,那么宠冠六宫就指日可待了。

两个女人面上笑的极好,只是彼此却都是在算计着对方。

“你父亲是大学士,这件事就由你去办,做得好了本宫重重有赏,你不是一直喜欢本宫那串琉璃观音把件吗?待会带回去,算本宫的一点心意。”纳兰梦笑着道,恩威并施这一点她还是明白的。

苏浅浅眼神一亮,连忙谢过。

那极好的琉璃可是南海一带的产物,并且因为制作工艺太难,所以一年也没有两三件,即便有也都是入了国库。

整个后宫里,也就只有静妃这里有一串。

那一串琉璃有十八个观音头像,穿成一串,栩栩如生,晶莹剔透简直让人移不开目光,那日看过之后,她就喜欢的不得了。

没有想到今天静妃竟然大方的赏了下来,自是感激不尽,面上一片欣喜,同时更加的想要取代静妃的位子。

只有这样,她才能得到更多。

回到了听花小筑,苏浅浅就取了纸笔给自己父亲写了一封信,交给了宫女,“你去将这信出宫送与父亲大人,一定要小心啊。”

连心连忙答应,将那信贴身放了,又取了一个食盒,放了些小点心,朝着苏浅浅眨眨眼,“这样就不怕有人知晓了,推说是传话,想来不会有人猜疑。”

到底是什么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人。

这连心是陪着一起入宫的丫头,苏浅浅精明聪慧,连心亦是狡黠伶俐。

“去吧。”

果然,第二天早朝一开始,文武百官就开始说西北战事的问题,大家纷纷推举杨将军前往御敌。

“李将军,你如何看?”虽然李将军年事已高,但是毕竟征战经验丰富,所以此时上官凌天不免开口询问。

“启禀皇上,老夫愿战。”李将军一开口,殿内百官顿时安静了下来。

上官凌天点点头,“李将军忠心可嘉,但是……”

没等他说完,李将军就接了过去,“皇上是说老夫年事已高,不适合再上战场了吗?老夫虽然如今已经七十,但是一般人还不是老夫的对手!”

“李将军误会朕了,朕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如今朝中也需要有人坐镇,李将军经验丰富,还是陪朕一起坐镇后方,研究敌军事态为重。”上官凌天连忙压下,就算李将军真的现在还能上战场,他也不敢真的这样去赌。

“皇上,臣愿往。”杨将军站了出来。

朝中武将虽然不少,但是出类拔萃者也不过尔尔。

“杨将军,西北战事你有何看法?”上官凌天本心就是属意派杨将军去的,如今见其主动请缨,也例行问道。

“臣以为西北当以防守为主,如今只是小规模的有些纠纷,但是如果一旦准备不及,很容易酿成大规模战争,臣以为,先屯兵关内,看清形势,在做打算。”杨将军抱拳说道。

对于杨将军的话,上官凌天微微有些失望,这种表面显而易见的事情,再说也是没有什么意思的,只是如今朝中无人,派别人去也不放心。

武官虽多,能征善战者却不多。

此时,苏大学士看了看左右,出列道:“皇上,臣以为,兵者,谋也,如今虽然只是有了纠纷,但是不代表不是一种先兆,我东陵以北有阿蒙和尚雾两国,多年来一直虎视眈眈,不过却也是三国鼎足而立,相安无事,如今阿蒙敢乱,必有蹊跷。”

上官凌天赞许的点点头,这么半天,终于来了一个会说人话的,催促道:“不知苏学士怎么看?”

“臣以为,如今之计,莫不如以礼相交,由锐王爷出师两国,一探究竟。”

寂静!

整个大殿一片寂静!

没有半点声音!

苏学士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被镇住,包括上官凌天!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办法!

但是之前他一心考虑到神殿的事情,所以就将此忽略了。

“不妥!”秦丞相肥硕的身子站了出来,如今他可是将身家性命寄托在锐王爷身上的,如果锐王爷出使两国有个三长两短,那么他一片谋划不都是打了水花吗?

“秦丞相,所说不妥是下官的办法不妥呢,还是下官建议的人选不妥呢?”苏学士笑着谦恭问道。

他自然是不惧怕秦丞相的,以前怕是因为有秦皇后,可如今秦丞相别说女儿,就是儿子也没有半个,他自然不怕这个老绝户了。

“你,”秦丞相险些一口气上不来,到底多年官场老人,很快就沉静下来,继续道:“苏学士的办法是好,不过老夫却以为苏学士心思灵敏,若是陪王爷一同前去,更加能够探查虚实,请皇上恩准。”

苏学士一张脸黑到了极致!

没想到这个老绝户竟然将他卷了进去。

不错,他这么做完全是按照他女儿的书信做的,只要让上官锐离开京城,那么就是死在外面的结局了,也省了王爷总惦记着谋朝篡位。

他是要为他女儿铺平后宫至尊之路,如今若是跟着锐王爷一同前去,到时候他可就是说不清楚了。

“皇上,老臣年事已高,恐怕难当此大任啊。”

“怎么?苏学士难道只会嘴上说说,真到了关键时刻,就要缩脖子后退了?或者是说苏学士知道前去出使两国必定危险重重,害怕自己的小命回不来了吗?”秦丞相见苏学士那副胆颤的样子,心下大块,不忘挖苦一番。

“秦丞相莫要乱言,两国交锋不斩来使,更何况王爷是客,于情于理,阿蒙和尚雾两国也不敢乱来,下官自然没什么好怕的。”苏学士说的一脸正气凛然。

事到如今,伸头死,缩头还是死,他自然是要多赚点面子回来更划算。

上官凌天点点头,朝着下方的上官锐,道:“锐弟怎么看?”

“臣弟无异议。”

“好,既然如此,那么礼部尚书尽早准备一番,即日启程吧。”

月华宫里,纳兰梦得了消息,开心的对苏浅浅说道:“不错,这次的事情你做的不错,以后有机会,本宫会考虑让你去侍寝的。”

“臣妾谢过娘娘抬举。”苏浅浅连忙跪下来谢过。

“不用谢我,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只要你好好为本宫办事,好处自然是少不了你的。”静妃道。

“臣妾明白。”苏浅浅乖巧的说道,眉间有些担忧,“臣妾的父亲这次竟然被秦丞相坑了,臣妾担心以后,秦丞相也会成为娘娘的绊脚石,毕竟他一直是站在锐王爷那头的。”

“这个老家伙留不得。”静妃点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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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246 临行安排

对于自己父亲也要随行出使这件事,苏浅浅心里极为不满!

但是碍于此事皇上圣旨已下,就是她也没有什么办法,如今只有和静妃商量一下,如何除去秦丞相。

“娘娘,秦丞相可是和太后走的很近,而且王爷向来就有不臣之心。”苏浅浅一边说,一边偷眼瞧着静妃的脸色,见其没有反感,便继续道:“臣妾以为,如果除了秦丞相,不亚于断了锐王爷在前朝的支持。”

纳兰梦点点头,虽然她对错综复杂的朝堂关系不太了解,但是也知道这秦丞相留不得,当下便道:“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娘娘,秦丞相年事已高,如果有个三长两短的,也不过是天命使然,不会有人追究的。”苏浅浅笑的阴险。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纳兰梦嘴角一抹浅笑,与那如花似玉的脸庞分外的不和谐,妖异如血,让人心生畏惧。

王府里,段晓雅一手拉着上官锐的袖子,就差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带我去嘛。锐王爷,阿锐,锐锐。”

来到这里之后,她也就去过一次扬州,江州,其他地方都没有听过,要知道前世她可是快将那个球走遍了的,如今这个交通不便利的时代,出门都难,如今天赐良机,能够出使两国,这么好的机会,她说什么也要抓住。

“不行!”上官锐厉声拒绝,俊美的脸上已经不复初时的温柔,整个人更是直接转过身子,他害怕再这样下去,真的会被这丫头磨软了心肠。

段晓雅鼓着腮帮子,一脸倔强,“你是不是觉得不带我去,我就去不了?”

“你想干嘛?”上官锐不禁色变,连忙转身看过来,只见眼前女子一脸恬淡,似乎刚才那个撒泼耍疯的人不是她。

“还能干什么?大路朝天各走半边,阿蒙和尚雾又没有挂起条幅说我不许去,自然是自己去咯。”段晓雅一边说着,一边弹了弹手指,风轻云淡。

却将上官锐的无名火勾了起来!

她这是赤果果的挑衅!

“你!”上官锐只觉得胸膛不断起伏,满腔怒火竟然不知道开口说什么,看着段晓雅恨不得直接关起来,再派几十名侍卫轮流看守。

段晓雅一摆手,道:“是你不带我去的!”

“嘿。”饶是上官锐气度再好,此刻也不禁被气笑了,闹了半天这还是他的错误了!

清风瑶瑶而过。

“你是不是一定要去?”上官锐再度开口,那话语却是软了几分。

段晓雅赶忙点点头。

“约法三章!不许惹是生非,不许以女装示人,不许理会陌生人,做得到我就带你去。”上官锐考虑了一会,慢慢开口。

他太了解段晓雅的性子了,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到!

如果他不带她去,她也一定会想办法自己去,与其那样,倒不如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更加稳妥些。

“没问题!”段晓雅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得到了上官锐的答应,段晓雅立刻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蹦蹦跳跳的去找新月,不过此时的新月却和赵飞在后园比武。

“少主,你来了。”见到段晓雅出现,新月停下动作,就要走过来。

段晓雅连忙摆摆手,“别管我,别管我,你们忙,我就是路过一下啊,我好累,要回去休息了。”

说着,段晓雅转身就走。

对于新月和赵飞急速飙升的情谊,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而且赵飞的品性也是极为不错的,所以她很乐见其成。

本来想让新月收拾一下,并且召唤一下开元宗的人手,但是此刻也改主意了。

天大地大,没有恋爱大。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好老板的嘛。

西北战事她已经听说了,对于上官锐出使两国之事,她心里是充满担忧的,所以才会执意要跟随的。

这种战前挑衅的戏码她看的太多太多了,此时的出使一定会让阿蒙和尚雾两国认为东陵可欺,到时候只怕真正的战役还是要打起来的。

也不知道是谁出的这种鬼主意,竟然战前出使,这和战前求和有什么区别?

段晓雅越想越气,对于送上去做牛羊的活计,深感不愤。

要不是打定主意不去理会上官凌天那个家伙了,只怕以她这脾气真的会冲进皇宫,大骂一顿。

从王府出来,段晓雅回了青楼,慕容允浩和白岩青莲都在。

“你们收拾一番,扮作普通商人,去阿蒙和尚雾两国打探下情报,我会和王爷一起去,沿途我会以段字为记号,你们到时候可以去都城找我。”

“少主,打起来不是更好吗?这样,我们可以趁乱……”红莲的话没说完,就在段晓雅的目光下将后半句咽了下去。

段晓雅摇摇头,“我和你们说多少次了,复国一事关系重大,需要从长计议,知道吗?现在我国边境百姓每天都在被敌国的人欺负!每天都有人的家园被毁!如果我不能拯救他们,那么我复国了又如何?还不是一样无法保护我的子民?”

红莲白岩被这一番话唬的一愣一愣,只有慕容允浩淡淡的将眼皮一垂,把那高贵神秘的紫眸遮了起来。

“是,属下们这就去。”

白岩和红莲转身离去。

摆平了这二位,段晓雅扯了扯嘴角,朝慕容允浩露出一个自认为十分甜美的微笑,道:“慕容怎么不去收拾行李呢?”

“没行李。”

“那多带几身换洗衣服?”

“用不着。”

段晓雅的笑容僵在嘴角,便咳了两声,杏眼一沉,低声道:“你是觉得我刚才所言是虚吗?”

“是真是假,少主心中自有定论,又何须属下多言?”慕容允浩的声音平静如水,就好像地平线那么直,没有半点曲折。

但偏偏,就是这油盐不进的样子,让段晓雅无可奈何。

“当然是真的!毕竟我也对做女皇很感兴趣!”

慕容允浩双手环胸,怀里抱着他吃饭睡觉,只要不死就不离身的三尺青锋,直接转身离去,丢下一句:“少主看着办。”

段晓雅嘴角一抽,望着慕容允浩的背影,久久无言。

这么猖狂的下属,让她情何以堪?

从青楼出来的时候,已经正午时分,肚子有些饿了,四周望了望,决定先找个饭馆打打牙祭。

想到这几天,寒冰开的酒楼已经陆续开张,决定前去捧捧场,只是前往飘渺岛的寒冰也不知道有没有回来?

全羊楼!

驻足站在酒楼门口,段晓雅望着这牌匾,久久无语。

就不能起一个响亮点的名字吗?

好吧,全羊楼也挺响亮的!看来寒冰是觉得他那群手下对羊肉的烹饪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不过想想,那十人天资果然是上乘至极。

走近酒楼,与其他酒楼并没有什么不同,就是桌子大点,空间大点。

“客官您来了,里面请。”酒楼小二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手里不离手的是一块白色毛巾,一脸笑意,让人见了都没脾气的那种。

段晓雅点点头,朝里走去,“雅间。”

“好嘞。”小二一瞧段晓雅身上衣着面料考究,就知道这是一个有钱的客人,连忙殷勤的向二楼引去。

和大厅不同的是,二楼的包间还是比较清雅的。

“你们老板呢?”段晓雅左右看看,便张嘴问道。

小二道:“我们老板不来店里的,客官有事的话我可以叫掌柜的进来。”

一听寒冰不在,段晓雅也没有什么兴致,随手点了几个招牌菜,就静等着上菜了。

不多时,随着菜肴上桌的还有上官锐。

“饿了,路过。”上官锐丝毫不客气的拿起筷子就开始吃,那副无所谓的样子看的段晓雅不禁火起。

开什么玩笑!

她在这酒楼包间里,再巧遇也不可能这么巧,分明就是派人跟踪她了!

“你带钱了吗?”段晓雅瞥了一眼眼前的男子轻轻开口。

反正她就没有带钱的习惯,料想上官锐也定然没有。

果然,下一刻,上官锐的嘴角一僵,接着又开始吃了起来。

“没带。”

“那一会可要留王爷在此做人质了,去后厨刷盘子。”段晓雅笑的诡异,拍了拍手,将小二喊了进来。

“客官,有什么吩咐?”小二谄媚问道,干惯了察言观色的活计,自然知道眼前这两位非富即贵。

段晓雅唇角一扯,笑意悠悠,绝色的脸庞这会红彤彤的如挂朝霞,两只无辜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仿佛泫然若泣。

“我没有带钱,可以将他压在此处,过会我来赎吗?”

说着,段晓雅朝着上官锐指了指。

正吃得开心的上官锐没有想到段晓雅竟然这么快就将他卖了,牙齿一麻,抬头看向店小二,眼睛眨了眨,唇角一勾悠悠开口:“刷盘子抵饭钱?”

店小二一张脸已经扭曲,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眼前这二人的穿戴,随便一件就抵得上他好几年的收入了。

要说,没钱,简直就是骗鬼呢!

“客官,您稍等,还是等我们掌柜的来了再说吧。”

看着小二落荒而逃,段晓雅气结,扭脸撞上寒冰温柔如水的笑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家伙不请自来,抢了她的餐具,如今想捉弄一下把,竟然还敢使用美男计,将店小二给吓跑了。

实在是过分至极!

上官锐却根本没有理会,而是酒足饭饱,擦了擦嘴,将盘子里剩下的菜往前一推,还不忘拍拍肚子,道:“我都尝过了,没毒,味道还不赖。”

**!

段晓雅近乎气疯!

...

...

(天津)

247 丞相遇刺

正在此时,街上突然传来喧闹声。

“不好了!马惊住了!快跑啊!”

“让开让开!”

“大家快跑啊!”

段晓雅现在所选择的雅间正好是邻着窗户的,所以扭头就能看到街上的情景,一辆马车正在大街上横冲直撞。

看那马车的样子,也不似寻常人能坐的马车,这会前面并行的两匹马却像是受惊一般,肆意踩踏,街道上不少摊位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灾难给毁掉了。

“这马车里有人。”从那马车若隐若现的窗帘下,段晓雅瞧见一人身影,虽然看不清楚但是也能看出有人。

“不好!”

马车再往前走就直接会撞上前面的人,段晓雅一拍窗棱,跳了下来,直接落在了马车上,原来的马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翻出去了。

抓起缰绳,死命的拖着,想要将马车拉停,只是可惜她的力气根本不足以让这两匹马停下来,眼看着就要撞上前面的墙壁。

权衡之下,段晓雅一甩缰绳,猛然钻回了车厢,将里面的人一把拉出,从马车里跳了下来。

此时,上官锐也急忙赶了过来,在人群中看到段晓雅,急忙走了过来,左右端详一番,确定她没事之后,才没好气的说:“这么危险,你就不能不管?”

“咳咳。”马车里的那人正是秦丞相,他刚要感激一下救命之恩,顿时就听到上官锐如此大义凛然的一番话,气血不畅干咳起来。

上官锐顺着声音扭头,正好也看到了秦丞相,早已经将厚脸皮修炼的极好的他,继续道:“这种见义勇为的事情,你可以让本王出手的,你看你武功不济还要逞强,丞相一大把年纪从马车跳下来,哪里受得了?”

段晓雅气结,左右道理一下子全被上官锐说完了,根本就是在恶意报复她刚才在酒店的行为。

“老臣没事,这不算什么。”秦丞相适时拆台。

对于上官锐这两面说话,他决定实事求是,毕竟刚才救他的人是段晓雅。

听到秦丞相如此说,段晓雅赞许的看了一眼,心里暗道这老家伙总算没白让她相救一场。

“秦丞相,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一行三人,重新上了酒楼,街上已经渐渐恢复了热闹,破败的马车自然有官府的人来收拾,至于街道上被撞毁的摊位也自然有人赔偿。

段晓雅走前,秦丞相紧随在后,上官锐不情不愿的跟在最后面,对于马车失事,他是没有什么兴致的,他唯一关心的就是段晓雅的安危。

“秦丞相,你的马匹怎么会发疯呢?刚才我就是用尽力气都不能给将它们拉住。”这一点,段晓雅很是不解,以她的武功,如果说拉动两匹马,虽然不是很得心应手,但是在她全力以赴之下,还是应该有效果的啊。

可是刚才她却一点也拉不动。

除非……

“老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上朝去的路上还没有什么事情呢,但是这回来那两畜生就好像中疯一样,无论怎么驱策,都开始不听话。车夫已经被这两匹畜生抛下了马车,老夫虽然是在车里,但是这一路却也是摇晃颠簸。”秦丞相摇头不已,将事情说了一遍。

“秦丞相,你最近没得罪什么人吧?”段晓雅下意识已经认为这不是一件普通的事情了。

“得罪人?”秦丞相眉头一拧,朝旁边的上官锐看了一眼,才回身说道:“有!如果算起来,那么老夫得罪的最有可能的人就是苏学士。”

“苏学士?”一听这个官称,段晓雅就猜想一定是一些政治内幕了,索性了解下苏学士,就干脆不打算了。

毕竟世上最黑暗的就是政治了。

她刚好不感兴趣。

上官锐却是认得苏学士的,便插嘴说道:“可是即将与我同行两国的那个苏学士?”

“正是!”秦丞相点了点头,“他有个女儿,如今在后宫里,被封为了昭仪,老夫想他们这种要置老夫于死地,应该是与那日老夫建议苏学士一同出使有关。”

“杀人灭口,真是够狠的。”段晓雅点了点头,同时对于去阿蒙和尚雾两国也不敢再掉以轻心,这还没有去,阴谋就已经开始了,真不知道去了那两国,还会有怎样的事情。

从全羊楼出来的时候,段晓雅看着上官锐的脸,仍然是一副风淡云轻,似乎今天丞相遇害的事情对他一点影响也没有。

“阿锐,你觉得是谁做的?”

上官锐摸了摸鼻头,无比自然的说道:“这不是和尚头上的虱子吗,有问的必要吗?”

段晓雅嘴一歪,她怎么会不知道!

她问是关心他!

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家伙!

不知道是不是中毒以后变傻了的缘故,段晓雅怎么看上官锐怎么觉得这家伙越来越笨,以前是对她百般忍让,现在可好,每天都恨不得气死她。

“很晚了,我睡了。”

丢下一句,段晓雅直接回房。

月色极好,即使不点灯,屋子里也如同铺了一层光辉,段晓雅将外衣脱了放在屏风上,转身直接躺在了床上。

下一刻,段晓雅却一个筋斗从床上翻了起来,本来的瞌睡虫也一下子消失不散!

“出来!”

她刚才躺下就觉得有一只男人的手,也怪她太大意了。

“这么久不见,晓雅就是这么对我的嘛?亏我千里迢迢的去了飘渺岛,真是让人寒心啊。”说话的正是寒冰。

段晓雅摸着手里的银针重新放下,她刚才还以为是刺客,如今听寒冰这么一抱怨,更是无语至极!

“你给我下来。”

寒冰慢悠悠的从床上走下来,魁梧的身材站在段晓雅面前,一个高大,一个娇小,寒冰低着头望着眼前的女子,嘴角微垂,“晓雅,你后位不保,就没考虑过温柔一点?”

“不用你管!”

“那你儿子我可丢海里喂鱼去了。”寒冰悠悠一笑,眼里一片促狭。

段晓雅一怔,下意识就问:“什么儿子?”

她可是冒充的公主啊,至于儿子不过是她信口开河的啊!

“你忘了?”寒冰无语!

“哦,我想起来了,不过现在好像不需要了……”上官锐已经好了,而且太后和皇上都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至于旁的人,她也懒得理会。

“好吧。”寒冰摇摇头,“没事了。”

“晚安。”段晓雅一挥手,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寒冰眼里无比落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习惯为眼前的女子鞍前马后了,只是如今觉得自己所做的那些努力,都在她心里起不来一丝涟漪,不禁有些失落。

如今离开,是不是就证明他的前尘是一场空?在她的心里满满消散,最后化作一缕轻烟如雪,无影无痕?

这么想着,寒冰只觉得脚下灌铅,挪不动脚步。

段晓雅见寒冰没动,不禁问道:“大哥,你还想怎么样啊?我可是困了,要休息了,过两天还要出远门呢?”

“出远门?你要去哪里?”寒冰一惊,感觉他对段晓雅的了解越来越少,心中一股不确定的感觉让他特别的孤零。

“去阿蒙和尚雾。”段晓雅躺在枕头上,和衣闭眼。

寒冰听后,不由紧张至极,连忙道:“你不能去!那里太危险,我不许你去!”

不许?

这两个字顿时将段晓雅的瞌睡虫震散!

睁开眼,望着寒冰,“为什么不许?我又不是你家丫鬟,我想去哪里还要找你报备啊?我告诉你啊,我要休息了!否则别怪我喊人了!”

“……”寒冰微微摇头,一把折扇在胸前越晃越快,直接离开了段晓雅的房间!

正所谓好男不和女斗!

他和段晓雅说不清楚,就直接来到了上官锐的书房。

两人虽然之前有过合作,但是在身份揭穿的那日开始,就在彼此心里结下了芥蒂,他们本是兄弟……

如今却不能相认。

“你为什么要带她去?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你也不知道吗?”寒冰一进门,就劈头盖脸的一顿数落!

他从北漠长大,紧邻阿蒙和尚雾,自然对那两个国家了解的深刻!

如今听说段晓雅要去,又急又怒。

上官锐看了一眼寒冰,又低下了头,对于寒冰表现的气愤,他清楚的很,这不仅仅是一般的关心,或许是……

再往下,他不敢想,却心头清明的很。

晓雅,如果你没那么好,或许就不会招惹这么多,或许可以安静的在身边了。

寒冰见上官锐不说话,不由气恼,“我问你话呢,为什么要带她去!”

“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上官锐翻了一白眼过来,“你以为我愿意带她去吗?我就是不带她去,只怕她也会偷着去,与其如此,不如在我眼皮下更安全些。”

“那个地方,你考虑过吗?”寒冰又道。

如果说阿蒙国风野蛮,国人粗鲁,让他觉得那是一个暴力国家,尚雾阴柔,国人多算计,让他觉得那是一个充满诡计的国度,那么那个地方,就是让他感觉到害怕的地方。

北漠一族,被逐离到现在的地步,那个地方有很大的原因,但是那个地方,就真的是让人心生畏惧,无论天涯海角,只要是那个地方想要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到的。

那个地方,有一个威严的名字,神殿。

上官锐将笔放下,走到寒冰面前,诚然道:“我会保护好她。”

“我不放心。”寒冰坦然直言。

“那你想怎么样?”自从知道寒冰的身世之后,上官锐对寒冰也是多了礼遇,少了算计,毕竟他们流着一样的血脉。

寒冰直视上官锐,朗声道:“我也去。”

“……”

良久,上官锐才点头答应,“你要去可以,不过你要保持低调,最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随行,包括晓雅。”

“好,我答应。”寒冰一笑,应了下来。

两个男人的博弈已经开始,虽然不是真刀真枪的打斗,但是上官锐开这样的条件,无非就是一点,你可以在暗中保护段晓雅,但是你永远不能告诉她!

做好事不留名……寒冰的情路注定坎坷。

...

...

(天津)

248 情债如山

窗子随风一动,段晓雅猛然睁开眼睛,望向窗户位置!

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刚打发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想都不想,肯定是上官锐那个家伙!

王府守卫森严,一般人可是进不来的,寒冰武功高强,能够躲过侍卫,但是这么武功高强的蟊贼,毕竟不多。

段晓雅这般想着,索性重新闭上眼睛,不去理会那黑影。

高大的身形,一身黑衣,除了上官锐也没谁了,想必是愤愤不平来找场子了,她不理他,他待着没劲自然就会走了。

好半晌之后,那黑影也没动,段晓雅已经晕晕入睡,懒得理会了。

黑影听着床上均匀的呼吸,嘴角扯过一抹无奈的笑意,这女人到底有没有危机意识?如果他是坏人,她怎么办?

摇着头,向床边走去。

月色如一道柔软的瀑布,从天空倾泻到人间,将床前映的分外清晰,黑影慢慢在床边坐了下来,动作轻柔,生怕吵醒了那个正安然入睡的玉人。

月光在他的脸上流淌而过,温柔如水的面容,安逸如岁月般沉静,不是上官凌天是谁?

衣袖边上绣着蜿蜒的云纹,墨色衣衫却使得整个人多了一丝神秘,浑身不言而散开的气势高贵无匹。

帝王之姿,世人难比。

这样姣好的场景,宛如谪仙一般的情景,如梦似幻,让人有时都难以分清真假。

若非段晓雅此时睡着,只怕花痴的毛病起来,也定会伸手去摸上那男子的脸庞,去看看是不是有人间的温度。

“晓雅。”上官凌天喃喃出声,脸上尽是无边伤悲。

只是他的声音却顺着夜风吹散在空中,此时已近立秋时节,夜里的风已近有些凉了,吹在身上,带着丝丝寒意。

上官凌天站起身,将窗子重新关好,看了看床上的人,和衣躺了下来,伸手就将段晓雅圈在了怀里。

这个动作他开始的小心翼翼,却没有想到段晓雅却是一转身,主动靠近了他的怀里。

夜里仿佛一团火,突然在身体里炸开,将他所有理智轰碎成灰。

锦被翻飞,鸳鸯入梦。

第二天一大早,啪啪啪的门声,就将段晓雅悠悠吵醒。

“谁啊!”

起床气作祟的段晓雅,这会脾气更是坏到了冰点,不悦的朝门外大喊了一声。

新月抿了抿嘴,道:“少主,王爷说明天启程。”

“什么?”一听这个,段晓雅蹭的就掀开被子,却马上皱眉,咦,昨天她穿衣服睡得啊,怎么现在未着寸缕?

但是门外新月还在等着,想到明天就要启程,也顾不上这些,只当是晚上睡热了脱掉了而已,急忙找了几件衣服穿戴好。

推开门,就见新月一头汗水的站在门口,段晓雅一边绑着袖口的丝带,一边朝外走,“开元宗的人都联系了吗?”

“联系了。”新月紧随其后。

“好,你去通知他们让他们今日提前出发,分开行动,一队去阿蒙,一队去尚雾。到时候以信号箭为联络方式,随时保持消息畅通,对了,江十三呢?”段晓雅突然想起,新月已经从扬州来了好些日子了,但是一同而来的江十三却始终不曾露面。

新月有些讪讪,“少主,没你召唤,江十三不敢来啊。”

“切,说点我信的。”那个家伙当日就敢直接挑衅她,如今说是不敢来见,她要信了才是见鬼呢。

“是,”被揭穿的新月脸上一阵坏笑,她可不是不讲义气,实在是此事太过好笑了,锦上添花她会,但是幸灾乐祸也不影响友谊的啊,“江十三在京城情债太多……”

“情债?”段晓雅皱眉,接着恍然大悟!

那个胆大包天的家伙!

“他在哪里?”

“江十三还在客栈里。”

“带我去。”

距离王府不远处的一处酒楼,江十三闭窗饮酒,听着外面热闹的人群声,只是不断的摇头皱眉。

他不是不想出去晃悠,只是他以前无法无天,也不知道惹了多少情债,如果这么出去,只怕是要被抓起来了。

咚咚咚!

咚!

咚咚!

段晓雅看着新月的敲门方式一阵无语,这个将十三还真够谨慎的,就是敲门这种事情,也整出这么大的排场出来。

“谁啊。”屋内传来一道男声。

没等新月开口,段晓雅就直接了当说:“你说是谁?还不快点开门。”

正喝酒的江十三一听这熟悉的声音,筷子直接掉在了桌上,连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将门打开,把段晓雅和新月迎了进去,又连忙瞅了瞅周围没有什么人,才又把门关上,还不忘插上门闩。

“江十三,你到底惹了多少祸事啊?”段晓雅看江十三如此紧张,就知道事情远非她想的那么简单。

“这……”若说有事,的确丢脸,若说没事,又难以启齿,江十三一时愣在原地,不知从何说起。

新月在一旁看着也跟着着急,跺了跺脚:“江十三,你别这么婆婆妈妈的,有什么事情赶紧说出来啊,有少主在,你怕什么?”

在新月眼里,段晓雅就是无所不能的存在,有皇上和王爷罩着,这东陵王朝可以说横着走了,所以对于江十三这缩头缩脑的表现,她一直是瞧不上的。

“这……”江十三犹豫半晌,最终咬咬牙,将事情道了出来。

原来在这京城之中,竟然还有一个无盐公主,因为容貌丑陋,自幼搬离皇宫,独居一处,所以也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皇上的妹妹?”段晓雅也是一愣,她可从来不知道上官凌天什么时候竟然还有个妹妹的。

江十三苦笑点头,“我要是知道她是公主,就是貌若天仙也不敢啊。”

他毕竟更惜命一些。

“那后来呢?”段晓雅继续问道。

原来是一年前,江十三在京城里遇到了埋伏,毕竟他一直风评不好,所以总有那么一些正义人士想要将他处之而后快。

就在江十三受伤之际,无意间躲入了一处宅院,虽然他并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没有追进来,但是对于他来说,安全第一。

无意闯入的宅院,宽阔恢弘,江十三当时一心逃命,所以也没有想别的,却是在后院遇到一个蒙面女子。

“你擅闯我的地方,也不问主人的意思吗?”女子白衣如玉,声音如空谷。

江十三舔了舔嘴唇,低头看着身上的伤口,邪魅一笑,“你做了我的女人,不就结了。”

什么是色狼?

就是距离地狱一步之遥的时候,还能想着牡丹花下死,纵死不冤枉!

那女子听了这话,顿时一笑,拍了拍手,立刻从旁边走出十名女子,各自都是穿着青白素袍,容貌清丽。

即便是看过不少绝色的江十三,也觉得这些丫鬟都生的这么貌美,那么主人更是漂亮的不得了。

要不是因为受伤,失血过多,只怕就要流鼻血出来了。

即便如此,还是浑身燥热,血液不住的沸腾。

“将这个男人收拾收拾,准备一下,今晚成婚。”白衣女子直接下了命令。

江十三愣住,以至于那红色婚服穿在身上的时候,才感觉如梦初醒,这种从天堂到地狱的速度太快,有点无法呼吸的感觉了。

“夫君,满饮此杯。”白衣女子已经换了一身大红色的婚袍,珍珠流苏遮住面容,灯火摇曳看不清楚,却透着别样的美艳。

江十三目光如火,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也不顾身上的伤口,直接将那女子抱到了床上。

第二天一大早,江十三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酥麻,这软软的锦床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不过他很快就想到昨日成亲之事,连忙扭头看去。

却哪里想到,这一看,竟然将他吓的摔落床下!

昨日如花美人,今日地狱罗刹!

“你你你……”江十三是三魂直接被吓跑了两魂半,本来还想早上温香暖玉一把,现在却是如同被冷水浇头,半点心思也没有了,抓起他的衣服就朝外走。

只是太着急,走动的动静将女子惊醒。

“你要去哪里?夫君?”

“你这个丑八怪!谁是你夫君!我告诉你,我要走了。”江十三三下两下就将自己的衣服穿好,朝外跑了出去。

床上女子脸色一变,由红到白,又到青,最后黑沉如水,本来脸颊上那巴掌大的一块胎记在她的怒意下更是无比明显,看上去十分的丑陋。

不要说是江十三这个审美严重高绝的人,就是换做其他人也没办法接受娶这样一个女人做老婆的。

听到这里,段晓雅忍不住插嘴问道:“后来呢?”

江十三努努嘴,“后来就是被那女人无限追杀咯,不过我轻功快,她派出的人也追不上我,不过这京城我就不敢待下去了,再后来,可能是她放弃了,所以就没有再派人了。”

“那既然不追你了,为什么你回到京城还要躲藏呢?”段晓雅看着江十三的目光,清澈的眼神似乎直击心底。

“这……”江十三慢慢开口,“我也不是怕她,就是觉得在京城里不安稳。”

“其实你是在想她为什么突然不追你了吧?”段晓雅话落,却见江十三不可置信的抬头看过来。

“她追了你那么久,还派人去找你,但是你都没有回头,但是有一天你有些累了,乏了,突然想到了她,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她已经不再派人来找你了,所以你失落了,就像你现在这么紧张兮兮,不过是希望她还在派人找你,因为你可以在心里安慰自己出了京城没有找你可能是找不到你,但是来了京城你却希望她能找到你,同时你又害怕面对她。”

一番话说出来,江十三已经嘴巴里可以放下鸡蛋了,段晓雅说的一句也没有错,他是真的有点期盼……

只是这期盼同样让他有些害怕。

“好了,我说的对不对,你也表个态,拖泥带水,优柔寡断,像不像男子汉啊?”段晓雅对于这种八点档常播放的爱情故事,兴致本就是一般。

对于江十三这种欠打欠收拾的毛病,早就想治治了,如今他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在当下最好能够麻利解决了,明天就要启程,也没有那个时间了。

“是。”良久,江十三才挤出一个字,脸上却瞬间通红。

...

...

(天津)

249 十三有子

“既然如此,你也不必躲躲藏藏了,带我去找那无盐公主。”段晓雅起身就要往外走,却被江十三直接拦住,目光里带着哀求。

“怎么?”段晓雅眉头一挑,神色有些不悦,“现在你还想躲躲藏藏?问题你躲避能够解决办法吗?”

江十三涨红着一张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橡根柱子一样站在门口,不肯让开。

一旁的新月噗嗤笑了出来,将屋子里紧张的气氛一下子缓解,却也引来了段晓雅和江十三的目光。

“少主,依属下看,江十三是不敢去。”新月连忙开口,“毕竟过了这么久,万一那无盐公主又有新欢了,我们这么去,不是太冒失了吗?”

听了这话,段晓雅转头朝江十三看去,后者立刻点点头。

“你当初怎么知道她是公主的呢?”

这个问题,刚才江十三一直没说,而段晓雅却是很好奇,毕竟她一直以为就只有上官凌天,上官锐,还有寒冰,哪知又出来一个公主。

江十三有些扭捏的开口,“属下后来回去过,听那些下人都称呼她为公主,后来属下又打听了些人,才知道她是无盐公主,因为容貌丑陋,所以……”

“以貌取人,如今尝尽相思,活该。”对于江十三,段晓雅一点也不觉得值得可怜,这都是他自作自受。

果然,江十三立刻脸色一沉,低着头,不发一言。

“好了,你要是不去,那我一个人去了。”

“少主等下。”江十三犹犹豫豫,神色不定,他心里害怕,不知道是不是要去,但是脑海里却一直忘不掉那女子。

他可以说阅尽各种人间美女,但是却只有那女子在那一夜,走入了他心扉。

淡然如水,愠怒如霜,不管是哪一面,都让他魂牵梦萦,即便她丑陋无盐,可是这么多年,他一直认为只有那一晚才是他睡得最为安稳的一觉了。

“怎么你还是不敢去?”段晓雅有些气结,她向来不喜欢磨磨唧唧,如今见江十三这般磨蹭,更是一阵胸闷气短,只恨不得将其直接拎了去。

江十三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如石,沉声道:“属下自己去。”

“你?”段晓雅还没来得及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江十三就已经推门而出,新月凑了上来,在段晓雅耳旁问道:“少主,我们要去看热闹吗?”

“又不要门票,不去才怪,对了,你别忘了先通知开元宗的人手。”说完,段晓雅回身,从窗户翻了出去,用她的话说,这就是捷径!

新月紧随其后。

此时的江十三一路朝着记忆中的别院奔跑,却不知道身后已经尾随了两个小尾巴。

依旧是熟悉的庄园,熟悉的空气,就连门口的石雕都那么的熟悉,当年他来的匆忙,却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切,如今回来,却蓦然有种家的感觉。

伸手在铜铃上就要叩门,却生生停住,江十三从门缝往里望了望,只见来回不断的有下人走来走去,手里端着铜盆,不知道在干什么,听动静倒是很乱。

她不会有事吧?

想到这里,江十三顾不上敲门,直接翻身从墙外跳了进来,他这一出现,却是将那些下人们吓坏了。

“来人呢,有刺客,保护公主!”

府里的人不论三七二十一,直接上来就拼命。不过这二三十个侍卫还不被江十三放在眼里,墙头上段晓雅没有理会这里,而是直接翻身跃上了屋顶,踩在青灰石瓦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院子里,江十三三下五除二就将那些人收拾干净,就朝屋内走去,此刻他已经心急如焚,不敢想象那女子若是有闪失,该如何是好。

新月动作也不慢,直接掀开屋顶上的一片瓦,向下一望,待看清了屋子里的情形,却是俏脸飞霞,连忙让开位置,对段晓雅道:“少主,是有人在生孩子。”

“生孩子?难道?”段晓雅连忙过来,朝那掀开的地方向下望去,只见一个女子不断的咬牙挣扎,半边脸上果然漆黑如墨,有枫叶那么大的一块胎记,虽然有这胎记遮住了容华,却从五官中不难看出很标致,到底是上官家的血脉。

江十三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老婆子拦住了脚步,“大侠留步啊,公主此刻正在临盆,你身为男子是不能入内的,会招邪祟的啊。”

自古女子生产之时,男子就该避开,老婆子见这人一不索命,二不求财,虽然不知道所图为何,但是这生产之室,还是自当避讳一些的。

“生孩子?谁的孩子?”江十三一把将那老婆子抓了起来,心里愧疚不已,他到底是来晚了一步吗?

她已经生孩子了……

是他错过了她。

难怪她不再派人找他了,原来如此。

一时间,江十三万念俱灰,那老婆子被他掐的生疼,死命的挣扎,却没想江十三突然松手,直接摔了一个大屁股蹲,坚硬的青石台阶硌的生疼。

“诶哟,疼死我了,生孩子就生孩子呗,反正又不是你的孩子,大侠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老婆子说完,一溜烟跑回屋子,将门一关,直接把江十三隔绝在门外,又喊了两个小丫鬟搬了桌椅将门堵上。

她只是个接生婆子,里面这位可是当世公主,虽然早就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但是身份毕竟在那里摆着呢。

江十三伸出手,五根纤细的手指覆在门楣上,心痛如绞。

“少主,你说他会闯进去吗?”新月瞥了一眼江十三,有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段晓雅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道:“他一定会,放心吧。”

“我看玄啊,他都在那站了有一盏茶的时间了。”新月有点难以理解。

“怎么?要不要打赌?”段晓雅问道。

“属下觉得赢不了,还是算了。”新月连忙拒绝。

他们家少主的手段,那可是不一般的,即便是稳操胜券的事情,她都不敢赌,更何况这种未知性这么强的呢。

估计江十三如果不进去,段晓雅就是打也会将他打进去的。

“啊啊啊!”屋内突然出现一阵尖叫,是无盐公主的声音,剧痛之下,她忍受不住,大叫出声。

下一刻,江十三一脚将门踹开,管她给谁再生孩子,他只知道自己的心里只有她。

“公主。”来到窗前,江十三一把将旁边的丫鬟推开,走过去一把抓住无盐公主的手,将体内的真气不断运送过去。

得到缓解之后的无盐公主慢慢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男子,抬手就是一耳光,泪水从眼眶滑落,若非此刻她正在临盆,只怕真有提剑杀了眼前男人的心思了!

“公主,我……”挨了一巴掌,江十三却不敢开口多说,只是一个劲的将体内真气传过去,来支撑无盐的身体。

“啊。”无盐公主又是一阵痛彻心扉的嘶喊。

汗水在她的额头脸上肆虐,盖在肩头的被子已经被打湿,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一个婴孩的声音在房间里响了起来。

所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江十三看着晕过去的无盐,将锦被向上拉了拉,头也不回的就朝外走。

“喂!你要去哪里?”说话的是公主的贴身侍女绿萝,她是认得这男子的。

江十三抿抿唇,神色晦暗,道:“去我该去的地方。”

彼时她苦追不放,他躲避不及,如今她已有归宿,他何必再来打扰?

绿萝见江十三大步往外走,连忙抱起孩子朝外追去,大喊着:“你就是要走,也该看看你的儿子啊!”

这一声,如同惊雷!

直接将江十三震在原地,迈出的脚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收回还是放下?

他的儿子?

难道说?

公主给他生了儿子?

屋顶上,段晓雅一个劲的摇头,“真是个傻子。”

“少主,江十三是当局者迷嘛。”新月替其说话。

“恩,有道理。”段晓雅点点头,又继续道:“只是我怎么觉得这当局者迷的不只是江十三一人呢,是不是呀,新月?”

新月面色羞红,急忙扭过头,声音却透着羞怯,“少主,属下可不理你了,明明是说江十三,怎么平白无故的扯到属下身上了呢。”

“哦,是啊,我一直以为我是个善解人意的人,看来不是那么回事,也罢,这次出使两国,干脆就让赵飞留在京城照应王府吧。”段晓雅自顾自说,却拿眼偷偷去看新月,笑意无比促狭。

“少主,你!”新月一跺脚,飞身离开。

再在这里待下去,只怕她就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了。

段晓雅看了看那不争气的江十三,摇着头从屋顶跃下,从绿萝怀里一把将孩子抱了过去。

“你是谁?”绿萝手一空,见是一位女子抢了孩子,急忙怒问!

“少主,你怎么来了?”江十三一愣。

“原来你们认识,姑爷,那可是你的孩子啊!”绿萝见江十三认识此女子,又担心会对孩子不利,大声喊着。

段晓雅没理会绿萝,只是抬头朝江十三问道:“此刻,你还嫌弃公主容貌有缺吗?”

“不,我不在乎,我爱的是公主的人,与她的容貌没有半点关系,之前我一直以为我一定要有个绝色美女在身边,但是后来我发现世上再绝色的美女也不如她的一根手指头。”江十三深情告白。

绿萝已经泪眼婆娑,她们家公主为了眼前的男人可是吃尽了苦头,如今真的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你确定?”段晓雅一挑眉。

江十三坚定的点点头,“没有更确定的了。”

“那好,孩子给你。”话落,段晓雅就将孩子塞了过来。

江十三连忙接住,却在看向孩子的那一刻,脸色一变,原来那孩子的脸上竟然如公主一般,如墨枫叶的胎记在右脸之上。

“没事的,男孩子长得丑不算什么,只要有万贯家财,什么样的老婆娶不到?”段晓雅出声安慰。

哪知道江十三却十分臭屁的道:“我儿子的英俊是你们不能理解的。”

话落,就朝屋内走去,他要去看看那个为他生下儿子的女人。

段晓雅见此事解决,刚要离开,就听屋内传来一声大喊:“少主,你快来啊!”

听到呼声,段晓雅一个纵身,就来到了屋内,只见江十三抱着孩子,呆呆的站在床前,锦绣床榻上安然躺着一女子,正是无盐,哦,不,此刻已经不能再称呼无盐了,而是一位绝美的女子。

那脸上,没有胎记,没有黑色枫叶的形状,白皙的皮肤透着一点红晕,精致的五官,让整个人如同安静的仙子,虽然只是闭着眼睛,但是那女子姣好的容颜还是在这一刻让人迷离了。

“难道说……”段晓雅心里升起一个想法,不敢确定,却事实一般摆在眼前。

...

...

(天津)

250 舅舅上门

遗传一直是神奇的,但是如眼前这般神奇的,段晓雅并不是第一次见到,所以并没有如江十三那般失态,倒是饶有兴趣的推了推身旁的男人,笑着道:“老天对你不薄啊,你看你一直就想要个绝色美人,如今不仅美人有了,儿子也有了。”

江十三早已经笑的嘴巴歪了,就差口水流出来了,这会听了段晓雅的话,也只是一个劲的点头,要不是这里人多不便,说不定他早就扑上去亲个痛快了。

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份淡定也就持续了片刻之后,他就将孩子给了绿萝,自己则是斜着身子靠在床边,在那张脸上细细摩擦起来。

他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怎么一个丑女竟然变成了如此美女,还是说着是幻觉呢?

不知道是不是江十三的动作太重,晕迷的无盐公主竟然悠悠睁开了眼睛,看了一圈周围的人,最后目光落在绿萝怀里的孩子身上,“我的孩子?”

绿萝点点头,连忙凑身上前,将孩子递了过去:“公主,是个儿子。”

“儿子?”听到这话,无盐公主像是被踩了尾巴,顿时尖叫起来:“竟然是儿子,拿去扔掉,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留在这世上也是祸害,不如先杀了。”

噗!

且不说虎毒不食子,就是在这男尊女卑的时代,儿子的重要性是多少女儿也无可替代的,这公主见自己生了儿子,竟然直接要丢出去弄死。

这份狠心是真还是假?

段晓雅冷眼看着,并不说话,她注意到公主从醒来就有意回避江十三,此番说话,大概也是对江十三的一个惩罚。

果然,下一刻,江十三就一把将孩子抢了过来,虽然很生气,也只是胸口不住的起伏,但是出口的话却不由得软了三分,“孩子是无辜的,你有什么气冲我撒。”

“你?”无盐公主指了指江十三,朝绿萝问道:“这人是谁,你认识吗?”

“公主,他……”绿萝被公主这么一问,便犹豫起来,她家公主怎么会不认得自己夫君呢,但是这会她也不知道说认得还是不认得,支支吾吾便愣在了原地。

“我不认识你,你赶紧从我这里出去。”公主下了逐客令。

江十三厚脸皮的没有动,倒是往前凑了凑,将那张俊美的脸颊就差贴在无盐公主眼皮底下了,柔声道:“我是十三哥哥啊。你怎么会不认识我呢?”

“咳咳。”段晓雅被这个昵称逗得干咳起来,却同时挨了无盐公主和江十三两道白眼,马上意识到自己这种超大分量的电灯泡实在是不应该在此待下去了。

走的时候也没忘拉着绿萝以及将屋子里伺候的侍女们一起带走,最为要紧的是帮屋子里的一家三口关上了门。

两个人的事情两个人解决就好,其他人没有必要搀和那么多,安安静静做个局外人就很好了。

“绿萝,你们公主一直在这里住着吗?”段晓手里拿着一个苹果,不客气的还要了一壶清茶,俨然一副你家主人最好朋友的身份,对绿萝也是问东问西。

“是的,公主自幼容颜有缺,在宫中备受讥讽,所以太后怜惜公主,所以就置办了这么一处宅院。”绿萝答道。

“那这么说,公主是太后的女儿?”段晓雅突然意识到这个生孩子的女人竟然是上官锐的妹妹,而上官锐那个家伙竟然不知道在何处?

绿萝点点头。

“那公主未婚生子,会不会……”这个担忧一下子让段晓雅警醒过来,太后那个老女人喜怒无定,该不会因此迁怒江十三吧。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不过公主也很少进宫去,一直都是奴婢们代为传话,所以公主怀孕生子的事情,太后不知道的。”绿萝道。

段晓雅无奈的叹口气,看来江十三只能作为低下小情人了,不过这孩子有舅舅有外婆,总是要合家欢乐才好啊。

正说话间,江十三抱着孩子从内室走了出来,朝段晓雅道:“少主,属下文辞一般,这孩子还请少主赐名。”

“嘎?”段晓雅手里苹果掉在桌上,两只手在身上蹭了蹭,直到擦干净了才将孩子接了过来,有些紧张,小心翼翼的在两只胳膊上,学着别人抱孩子的样子,搞得大气也不敢出,有些为难的对江十三道:“这起名乃是大事……”

“所以属下才希望少主能够给这孩子起名,我能和嫣儿重新在一起,也多亏了少主,少主对我们夫妇恩重如山,这孩子理应由少主赐名。”江十三直接打断。

“好吧。”

话说到了这份上,如果段晓雅再拒绝,也就太不会做人了,当下只是抱着孩子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其实让她取名,却有难度,不过这怀里孩子却看着她,眼睛虽然眯缝着,但是嘴里却不知道乱咬着什么,接着嘴巴一咧,竟然笑了起来。

“有了,就叫江晨好了。”段晓雅将孩子递了回来,放到了江十三怀里,“一日之计在于晨,希望这孩子以后能够永远牢记,不像他笨爹爹一样,从一开始就选错了,先是选错了行,接着又错过,如今凭白受了岁月给的相思苦,才知道来之不易,何苦来哉呢,知足常乐,乖乖小晨儿。”

江十三还没有从孩子名字的喜悦中醒过来,就挨了段晓雅一通数落,不过这数落却是一点也没有冤枉他,当下也只有傻傻笑着,抱着那血脉相连的孩子,竟然有种在这里生根下去的想法。

有他们母子在的地方,江十三觉得此一生都挪不动脚步了。

看着这孩子,段晓雅从怀里掏出一块玉坠子,放在了襁褓中,“来,乖晨儿,这算你段姑姑的一点心意。”

“少主,你论错辈分了吧。”江十三揭过。

段晓雅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她当然知道,就冲她以前是皇后,这孩子就应该称她一声舅母,如今她自称姑姑,分明就是不想和上官凌天有半点关系。

虽然撇开了上官凌天,但是和上官锐的生死之情又难以揪扯分明,说到底这一家子的缘分都是和她越结越深了。

“江十三,明天你不用去了,在这里好好照顾他们母子吧。”去阿蒙和尚雾两国,祸福难料,江十三如今喜得贵子,段晓雅实在不忍心让他们一家三口刚刚重聚就要分开。

“少主,我……”江十三刚想反驳,却在段晓雅的目光下闭嘴。

“你什么你?男子汉大丈夫要是连自己的妻儿都照顾不好,还能干什么?你虽然不用去阿蒙和尚雾,但是京城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来处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们少主我比较容易招人嫉妒,这后方阵营没人看守,我出门在外也不放心啊。”段晓雅一番话说下来,江十三也不得不服气。

突然,绿萝匆匆跑了进来,大气不接下气的道:“姑爷,你们快躲躲,宫里来人了。”

“……”段晓雅和江十三相视一眼,连忙躲入了偏厅。

刚刚站稳身形,就听外面的脚步声响起,接着进来几个男人,随行的应该是一些下人,手里带着各式的一应用品。

“嫣儿呢?”男声响起。

段晓雅偏头望去,这声音极为耳熟,不是上官凌天就是上官锐,她有些拿不准,普天之下能这么称呼公主闺名的也应该就这么两位了吧。

“公主,公主偶感风寒,此时正在休息,所以……”绿萝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此时公主显然是无法出来见人的。

刚刚生产完,身子虚的要命不说,就是那肿胀过的身形也能让人看出端倪,若是被瞧见,只怕是要穿帮不可。

“没事,我去看看。”说着,就要朝里走去。

绿萝跟在身后又急又躁。

糟了。

段晓雅连忙追了出去,拦在了那人身前,出乎意料之外的,这人竟然是上官锐,同时心里却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既然是阿锐的话,那么事情就好说多了。

“晓雅?你怎么在这里?”上官锐有些惊异。他明日即将出使两国,所以临走前来探望下自己的妹妹,却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段晓雅。

“我……我……”段晓雅有些犹豫,此事事关重大,到底要不要说出来呢?不管怎么说,此事都是江十三的不对,这么上了人家的妹妹,之后更是拍屁股走人不想负责,如今都生了孩子,才……

上官锐眉头一拧,直接朝着里屋而去,心里担忧至极,绿萝脸上挂满焦急,看着段晓雅的目光也微微有些责备。

“好了,你去准备点吃的喝的,待会你们公主醒来肯定需要补充体力的。”段晓雅摆摆手,也跟着上官锐走了进去。

刚一进入内室,上官锐就已经被屋子里的血气震住,这到底怎么回事?

一步冲到床前,拉过无盐公主的手,搭上脉搏,一张脸已经漆黑一片,扭头看到段晓雅正一脸忐忑的靠在墙角。

“这是怎么回事?”声音低沉,蕴含雷意无双,暴风雨前的宁静只是酝酿。

饶是段晓雅也没有见过如此愤怒的上官锐,在她的印象中,这个男人待她一直就是温柔的,这会子看起来,怎么自己像是那个坑了他妹妹的男人啊?

若不是江十三是她的属下,段晓雅这会有种将外面那父子拉进来,五花大绑直接交给上官锐处置的心思了。

不过想了想,还是壮着胆子,拉过一个笑脸,双手抱拳:“恭喜王爷,贺喜王爷,你有一个小外甥了!”

“外甥?”上官锐已经从脉象得知自己妹妹是产后虚弱,但是乍然听到生子,还是有些接受不了,难怪他妹妹一直闭门不出,很少见人,原来是怀孕了。

“那个,你看孩子都有了,你这做舅舅的怎么也应该表示表示,包个红包吧。”段晓雅笑着扯开话题。

但是上官锐哪有那么容易糊弄,沉声问道:“孩子的爹是谁?”

果然,话题永远是这么扯到了最难处。

段晓雅心里哀叹一声,江十三,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这种事情,做了就要认的。

男人嘛!

...

...

(天津)

251 我会娶她

“孩子的爹是谁?”见段晓雅不言语,上官锐就猜事有蹊跷,不过这会无盐公主正在休息,也没办法回答,这里也就只有段晓雅一人。

“江十三,你出来吧。”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盛怒之下还是要委婉低头,明明就是被上官锐的气势镇住,段晓雅也不忘给自己找个好理由出来。

门被推开,一白衣男子怀里抱着一个婴儿走了进来,面如碧玉,目若星眸,长发在肩头随意飘摆,虽然有几分落魄,却难掩男子邪魅气质。

上官锐直接从腰间抽出软剑,朝着江十三就劈了过去,剑气如风,凌厉逼人!

衣袍翻飞,寒光如电!

段晓雅无奈低头,没想到上官锐这暴脾气竟然说打就打,也不问一声!

江十三见状,脚下向左两步踏过,若非他怀里抱着孩子,迎上去也无妨,但是此刻那剑气逼人,当下也只有避开才是。

更何况他如今功力也只剩下从前的三成,和上官锐交手,无疑是以卵击石,不过此刻就是以卵击剑,他也只能硬抗。

“阿锐,小心你外甥啊!”段晓雅连忙出声。

果然,江十三虽然避开了剑刃,但是剑风带起的凌厉剑气还是让他躲闪不及,眼看就要被那剑气伤到,上官锐连忙一挥,又是几道剑花抖了出去,直接将先前那道剑气打散。

江十三摔倒在地,却依然紧紧抱着孩子,整个人如同人肉垫子一般,一截黑发被削断落在地上。

“废物!”上官锐收起长剑,这样的身手不配他再出剑。

江十三苦笑着看着怀里的孩子,确认没事之后,才慢慢站了起来。

“喂,你积点口德,武功厉害又不能代表什么,再说他现在有伤在身,你本身就胜之不武,好嘛!”这事段晓雅最清楚了,江十三的穴道就是她封的,当初也不过是怕江十三恶习难改,四处风流。

她怕麻烦,更怕这种风流情债惹来的麻烦,没有想到就算这样,江十三惹祸的本事也非一般的高。

“你打算怎么办?”上官锐朝江十三问道,如今他妹妹孩子都生了,他自然不能真的杀了江十三,但是这个男人如果敢说一句不负责的话,他不介意让他后半辈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段晓雅连忙瞪了一眼江十三,小声道:“傻子,还不快表态!”

不错,此时上官锐要的就是江十三的一个态度,一个对他妹妹母子的态度,他妹妹自幼清冷,受人白眼,如今愿意为这个男人生子,自然是用了心的,他不能接受任何人欺负他妹妹!

“我会娶她。”短短四个字,却掷地有声,在这间内室里犹如一阵狂风突起。

不管时代如何,愿意结为连理,就是一个男人对女人最大的诚意,更何况是江十三这种贪玩好色的人,能够让他三媒六聘,可以说这就是愿意一生厮守的了。

公主的男人,虽然名头很大,同时也少了其他男人的一些乐趣。

如果你略有家财,或者你有一官半职,亦或者你祖业殷实,那么你可以夫人小妾,三房四通,但是作为驸马,你就只能有一个女人,那就是公主!

即便你有了无双荣华,美艳娇娘,但是却注定今生就只能有一个女人。

当然你或许会耐不住寂寞,想要去寻欢问柳,如果你有自信不会被人知道,那么很ok,反之你就要做好被五马分尸的打算。

浸猪笼会让你知道有全尸的死法虽然不是很光彩,却毕竟有全尸,而且死前还能痛痛快快的洗个澡呢。

但是五马分尸却不然了,是由五匹马将一个人的头颅以及四肢绑起来的绳子拉着,分别朝着五个方向奔跑。

那一刻的痛苦,简直是死后灵魂都能久久生痛的酸爽,除非魂飞魄散,否则是难以忘怀的!

所以,驸马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以及承受惩罚的能力,不然的话,还是乖乖做个普通男人吧。

段晓雅很满意江十三的回答,在她看来一个女人既然都已经为你付出如此之多,而你又心里惦记,若是因为那些花心自私,再说什么不想成亲,没玩够,简直就是耍流氓,要是江十三敢说一句森林很大还没走遍,不想成家,只怕不用上官锐亲自动手,她就会出手了。

只不过她再出手就绝不是封武功那么简单了,她有一千零一个办法在你四肢完好,不,五肢完好的情况下,深深感觉不到第五肢的存在感。

相信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这都不是喜欢的项目吧。

不过,作为惩罚邪恶势力的能力,她还是很喜欢的。

如今有了江十三的肯定答复,上官锐的脸色也是松缓了几分,没有刚才那种雷霆之势了,伸手从江十三怀里将那个孩子接了过来,却一下子被那胎记惊的眉头一紧。

略微有些无奈,苦笑道:“当初母后受人暗算,诞下皇妹就因容貌有缺,所以对外也一直封锁消息,但是隔墙有耳,还是被人知道,一时间皇妹成了整个皇家的笑料,为了抱拳皇妹只好送到宫外,但是没有想到这孩子竟然……”

“没事的,男人又不是靠脸吃饭的,丑点不要紧的。”段晓雅十分大方的说道,但是却突然发现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变了,有种阴森森的寒意。

她忘了,这屋子里的两个男子,一个俊秀如玉,一个妖异如狐,都是男人中的美颜……

她说男人丑点不碍事,显然是让这两个人误会了。

上官锐嘴角一勾,露出一个依旧春风和煦的笑容,但是却不带半分温度,那赤果果的疏离有着强大的威胁,朝段晓雅一勾手指,问道:“晓雅,你觉得本王有需要靠脸吃饭的必要吗?”

……

段晓雅第一次觉得这个问题太难了!

你特么的要是不靠脸吃饭,昨天酒楼对店小二抛媚眼不埋单是怎么回事!

你特么的堂堂的一国王爷,手指一抖就够平民百姓数年生计了,说你靠脸吃饭都是抬举你啊,你明明是投胎投的好!

“少主,属下以为我们并没有开始男阁,所以靠脸吃饭略有不实。”江十三插嘴。

段晓雅气结,面对两个男人的围攻,她觉得有点危险,连忙改口。

“我的意思是我靠脸吃饭。”

“乖,”上官锐顺手在段晓雅的头顶轻轻一拍,“待明日本王决定给晓雅一个同乘马车的机会。”

“不了不了。”段晓雅连忙拒绝,“明日我一身男装,和赵飞同行就可以了,骑马骑马。”

“这怎么行呢?晓雅靠脸吃饭嘛,刚巧本王包了。”上官锐邪魅一笑,倾城倾国。

段晓雅呆呆看着,就差口水流出来了。

“哥……”此时,床上的无盐公主却是醒了,直接看向了上官锐,“你怎么来了?我……”

上官锐一看无盐的脸色就知道要说什么,直接开口:“好了,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那个男人我待会会帮你杀了,至于孩子,可以送给别人抚养,母后不会知道的。”

段晓雅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这男人说起谎来怎么连眼也不眨。

床上的无盐连忙挣扎起来,急道:“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上官锐一指江十三,“他不该死吗?”

“不用你管。”无盐险些气倒,却急忙要下来,江十三一把上前将其抱住,又把被子向上一拉,生怕无盐会着凉,毕竟刚刚生产完,若是着凉了,可是对身体很不好的。

“我会留下来陪你一生一世。”

“可是……”无盐已经糊涂了,哥哥说要杀人,他却说没事。

上官锐摇着头,将怀里的孩子递给了无盐,语气不善:“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当初我可是你心里唯一的男人,如今可好,有了这一大一小,我竟然半点地位也没有了。”

“哥!”此时无盐也知道上官锐是朝她开玩笑的,不禁羞意满面,却看到屋子里还有一人,这个人她刚才见过,只是没在意,如今再见到,不免生疑,问道:“这位是?”

江十三刚要介绍,就听上官锐大言不惭道:“还能是谁?你嫂子!”

对于这种身份,段晓雅当然是反对的,急忙站出来否认,“不是不是,我是江十三的朋友,至于你哥,刚巧认识,不熟。”

“不熟?”上官锐眉头一挑,这个女人竟然说和他不熟,好呀,连忙笑道:“原以为明日会很热闹,既然这位姑娘不熟,那么后会无期了。”

“……”你狠!段晓雅朝着上官锐比了比个中指,笑的那叫一个甜美,“怎么会呢,我和王爷实在是出生入死,交情匪浅,说不熟实在是因为没词来形容我们情比金坚了。”

“乖。”上官锐赏了一个安慰奖。

无盐虽然之前容貌丑陋,才隐居在宫外,但是并不代表她脑子不好,见两人自顾自的说笑,便已经猜出了几分,朝着段晓雅微笑颌首:“嫂子好。”

“……”段晓雅满头黑线,上官锐你死定了!

此仇不报,她就不是段晓雅!

...

...

(天津)

252 血狼公子

又在这庄园里说了一会话,上官锐便带着段晓雅离开了,如今他明日就要启程,关于公主产子之事也不能泄露,所以江十三留在这里,一来是齐合家之欢,二来要照顾公主母子。

“真是想不到,这江十三艳福不浅啊。”段晓雅忍不住感叹。

按她的想法,这样的人渣败类就应该娶不上老婆,当初她封他穴道武功也是因为这家伙专毁人清白,实在是该惩。

上官锐白了一眼,“谁说不是呢,要不这样,我们换身衣服,去揍他一顿。”

“切,我才不去呢,你有没有搞清楚,他可是我的下属啊,我为什么要帮着外人去欺负自己人,这要传出去,我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说完,段晓雅直接走开。

原地,上官锐使劲压住胸口怒火,他居然是外人?!

过分!

第二天一大早,段晓雅顶着两个黑眼圈霸占在上官锐的马车里,昨晚太兴奋,结果睡得晚,今天困得不行,只能缩在马车里。

城门口,上官凌天一身龙袍,遥遥相送。

“锐弟,一路小心。”

“臣遵旨。”

君臣辞别,上官锐拉过缰绳,纵身而上,队伍浩浩荡荡的紧随其后。

颠簸的马车里,段晓雅眯着眼睛望着刚刚亮的天边,终是忍住没有回头望,她知道上官凌天就在身后,却忍住回头看一眼的想法,将帘子放了下来。

“少主,别看了。”新月见状,忍不住提醒,她知道段晓雅此时在想什么,但是这个时候却不能回头去看,如果被皇上发现了,不定还要惹出怎样的麻烦。

段晓雅点点头,将帘子放了下来。

此去阿蒙和尚雾两国,光到边境就差不多要走个七八日,而且如今已经入秋,越往北走,天气越冷,虽然早已经准备了一些厚的衣服,但是还是让人感觉到丝丝寒意。

段晓雅更是不争气的感冒了,整个人高烧不退。

战事紧急,上官锐急着赶路,段晓雅一连数日都没有休息好,此时脸色更显疲惫。

“真是没用,给你添麻烦了。”

望着眼前的男子,段晓雅忍不住自黑,她已经多次提议把她留下,等她好了,再去追赶,只是上官锐不放心,说什么也不肯。

“说什么傻话,有这精神赶紧把药喝了。”前几日是昼夜赶路,今日上官锐见段晓雅实在扛不住,也不忍心再走。

段晓雅摇了摇头,这药太苦了,她实在是喝不下,“我都说了,你把我放在这里,等我好了再去找你不就结了吗?”

“这是什么地方?”上官锐眼睛快要冒火了,“荒山野岭,若不是出来的时候带着一些草药,你觉得你现在还有力气和我犟嘴吗?”

京城出西北而来,没有南方繁华,却气候恶劣,这个时节也没什么谷物,天气也十分不稳定,更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没事,有新月陪我,你担心什么?”她只是一个小小的感冒嘛,至于这么大题小做嘛?当年她在西伯利亚不比现在条件艰苦?

不过这种风光历史就是拿出来说,也没人相信。

“你喝药,不然我灌药,自己选。”上官锐沉声说道。

“额,我喝。”好汉不吃眼前亏,段晓雅顺从的将药碗接了过来。

队伍在这荒山驻扎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此时生起了篝火,在夜色下透着一种凄凉的光芒,忍不住想起那繁华的京城。

吼!

突然,一声叫声将夜色的寂静打破!

是狼的声音!

所有人已经,气氛降到了冰点。

段晓雅侧着身子,眼睛睁大,道:“不好,是狼!”

“恩。”上官锐点点头,就朝马车外走去。

“狼怕火!”段晓雅连忙喊道。

赵飞见上官锐出来,连忙将探查来的情况禀报道:“王爷,在这山林周围,有大概几十只狼,已经将我们包围了,看来恶战难免了。”

上官锐环视了一圈众人,下发命令:“所有人拿起火把,聚拢成圆圈。”

狼的叫声越来越近,让人毛骨悚然,大家虽然已经靠在了一团,但是在夜色下,叫声让人难掩害怕。

有的胆小的更是两条腿哆嗦起来,恨不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新月,赵飞,你们两个保护好晓雅。”上官锐的话音刚落,那群狼就从四面八方围拢上来,将他们所有人包围了起来,奇怪的是并没有发起攻击,反倒是对峙着。

倒是有种两军对垒的样子。

段晓雅掀开帘子,朝外打眼一望,“这些狼怎么好像有人指挥的样子?”

“少主,你说什么?”新月一怔,手里捏着剑提防着马车外面的狼,从狼嘴里喷出的恶臭已经快要让她受不了了。

段晓雅没有理会新月,而是朝赵飞道:“让王爷过来。”

赵飞马上大声讲上官锐喊了过来。

“怎么了,晓雅?”因为狼群没有主动攻击,所以上官锐也没有让人动手,所以现在人和狼呈一种胶着状态。

“阿锐,这些狼是受人指挥,将我们围拢在此处的。”段晓雅指着那些狼说道。

她前世在野外生存的时候,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乖的狼!

只是看着你,却不扑上来?开玩笑,就算狼的智慧高级,但是如今这么多现成的人肉在眼前摆着,还能安然静坐,分明是有问题。

听到这话,上官锐也是大为震惊,此刻细细观察那群狼,却也发现了微妙之处,“这竟是驭兽师的作为!”

“驭兽师?”段晓雅闻言问道:“那是什么所在?”

“如今看来,虽然没有去阿蒙和尚雾两国,战事也越来越明朗了,没有神殿的支持,怎么会有驭兽师出现?”上官锐的脸色越发阴沉。

“五十年前,神殿操纵了纳兰王朝的覆灭,不过是因为看上了纳兰皇妃,如今再度挑起战事,究竟是为何?”

“传闻神殿中人,有一位驭兽师,武功高深,而且更是可以驾驭野兽,独独最喜狼群,此人嗜血成狂,人称血狼公子。”

段晓雅已经完全沉浸在上官锐讲述的事情当中,也不断的在心里盘算着这位血狼公子围困他们用意何在。

“阿锐,还是先将那人印出来再说吧。”

上官锐点点头,“待会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出来,还有你,新月。”

神殿众人,贪财好色是出名的,一旦达不到心中所愿,就会大开杀戒,虽然如此,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势力能够与之抗衡,所以神殿也成了大陆上的禁忌所在。

而神殿中人也是很少离开北方,所以即便有些什么,大家也都不当回事,毕竟当下的太平日子还是过得很好的。

“远方来客,寒夜孤冷,不如现身一见,某处自有美酒招待。”

上官锐气沉丹田,声音厉喝,响彻整个山林,如今秋浓,一些枯枝更是被震的从树上折断下来。

好深厚的内功啊,段晓雅忍不住赞道,自从寒冰将上官锐医好以后,却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的内功更近一层了。

“哈哈,你这小辈是不在知道老夫在树上休息,所以故意捣乱啊,美酒有什么意思,要是你献上几名美女倒还差不多。”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树林中响起。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手抱一笛,仰躺在一截树干上,如今被上官锐的声音一震,直接在空中一个翻身,落在地面上。

从上到下,虽然是下坠之势,但是看那老者的落地却稳固非凡,不仅如此,就连他走过的地方都没有留下一个脚印。

这份功力,真是让人自叹弗如。

段晓雅不禁焦急,这就是将他们所有人打包,恐怕都不够这人塞牙缝的。

不过就这岁数,再说什么血狼公子,却是有点不合适的感觉,看来是几十年没有出神殿了吧,要不然怎么还延续曾经的称号,现在称呼血狼老人差不多。

或许,狼老头也不错……

“前辈大驾光临,不知道有何赐教?”他是东陵王朝的王爷,和眼前人相比,虽然武功差了些,但是身份毕竟在那里摆着。

对于上官锐的不卑不亢,血狼老者也是颇为赞赏的,摆摆手,直接开口:“我呢,年纪大了,就不和你们年轻人兜圈子了,来这就想问问你,你们皇后是谁?”

一听这话,段晓雅心里咯噔一跳,这神殿发动战役上次是为了纳兰皇妃,这次不会是为了东陵皇后吧?

阿弥陀佛,还好还好,她已经不是皇后了。

上官锐淡淡说道:“先皇后段晓雅已经离世,如今皇上并未册立皇后,但是后宫却是由静妃掌管,行使代皇后的权利。”

在这血狼公子面前,上官锐还没有自大到要撒谎,因为这个问题随便问问街上的小孩子都知道,如果他欺骗对方,对方很快就能知道。

“死了?”血狼公子却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一样,尖叫起来,“完了完了。

他受殿主的命令来看东陵王朝皇位长得如何,却没有想到还没有见到人,人就死了,真是个福薄的短命鬼啊。

“不知道前辈找皇后,所为何事?”上官锐小心翼翼的问道,他嘴上这么说,但是对于神殿的目的却是更加好奇了。

血狼公子一甩跑修,哼唧道:“我怎么会告诉你啊?你当我傻啊!”

上官锐一阵无语。

...

...

(天津)

253 刺瞎双目

夜风吹起,有些狼已经对这样对峙的情势感觉到了耐心流失,爪子不断的挠着地面,搔动着想要将眼前的这些人吃个干净才罢休。

血狼公子也意识到了此刻狼群的不安,一双狭长的眼睛不断的在上官锐的身上打量着,最后视线落在了上官锐身后的马车上。

“那车里坐的什么人?”

以他的功力,自然听得清那车里有三道呼吸。

上官锐心里暗道不好,连忙往前一站,刚好遮住血狼公子的视线,道:“只是我的一些随身侍从。”

说完,朝着马车喊了一声,“赵飞,你还不快下来见过血狼前辈。”

帘子掀开,赵飞一身侍卫戎装从马车上跳了起来,近前抱拳,“晚辈见过血狼公子。”

以他们的武功,在几十年前就纵横天下的血狼公子面前,也只有自称晚辈的份。

血狼公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赵飞,就又歪着脑袋瞥了瞥马车,“还有两个人呢,怎么不出来?”

“前辈,……”赵飞刚想说话,就被上官锐拦住,面色一柔,笑道:“前辈,马车里的是小王的夫人,还有丫鬟,妇道人家生性胆小,见不了这样的阵仗。”

“是吗?”血狼公子不悦的拉长了尾音,心想也不知道这位夫人姿色如何,不过既然是王爷的夫人,想必也丑不到哪里去吧?

毕竟这王爷就长得很像一颗可口的樱桃,要是让那几个家伙见到,只怕都会感觉口干舌燥吧,还好他口味不一般。

“还请前辈体谅。”上官锐已经从血狼公子的眼神里看出了不甘心,但是如今形势欺人,如果贸然动手,只怕是要损兵折将,唯有好言相劝,打发了眼前这位再说。

血狼公子心里早有了主意,不过面上还是颇为理解的点了点头,甚至极为罕见的还朝上官锐抱了抱拳:“老夫走了。”

他这话音刚落,顿时山林中便是一阵山风呼啸,卷着尘土铺天盖地而来,群狼也是吼叫着朝众人开始了攻击。

“该死!”上官锐暗骂一声,却是拔剑斩杀了眼前扑来的恶狼。

这个血狼公子虽然早已成名,但是行事却不甚光明正大。

不过眼下也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上官锐回身只见一个黑影正向着马车奔去,暗道糟糕,急忙将身旁一只恶狼踢飞,转身急点地面,脚下生风,冲到了马车旁,出手就是一剑:“大胆贼人!”

那衣着面容根本就是去而复返的血狼公子!

“桀桀!好好当你的王爷,这夫人我带走了。”血狼公子伸手就朝着马车里抓去,下一刻却忽然大喊起来!

“啊!”

原来马车里的新月和段晓雅早已经有了防备,此时段晓雅身子虚弱,只能靠在马车最里面,新月却已经利剑出鞘,当血狼公子一只手伸进来的时候,顺势就是一砍!

若非血狼公子武功强悍,那一只手只怕要被斩断了,饶是他练体功夫强悍,此时也在手上露出一道可以看见骨头的口子。

皮肉翻飞,鲜血直流。

挨了这一剑的血狼公子顿时气势癫狂,整个人朝天发出一声叫声,似狼叫,“嗷呜!”

听到这声音的群狼,更加发狂起来,朝着众人铺天盖地的袭击过来。

赵飞的身上已经挂彩,扭头喊道:“王爷,在这么下去,我们会支持不住的。”

这情形也看的上官锐十分着急,但是当下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擒贼先擒王,只有先将血狼公子杀了,才可以免去这场祸事。

马车里,段晓雅从袖口上拔出三根针,在自己的大腿上猛地一扎,剧烈的疼痛让她神智顿时清醒了起来。

“新月,把我的匕首给我。”

此时,血狼公子已经将手臂上的伤口止住了血,看着眼前马车,怒意横生,单掌批出,整个马车的棚子就被震飞了出去。

上官锐见此情景,连忙纵身一跳窜上了马车,挡在了段晓雅和新月面前,挥剑就朝着血狼公子砍去。

“哼!”血狼公子冷哼一声,直接捏过那把刺过来的剑,一人剑上用力,一人掌上用力,两人的内力胶着在一起。

身后段晓雅虽然看不见上官锐的脸色,但是也从那抖动的衣袍上看出上官锐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这种内力的比拼,最怕的就是第三者插入,若是直接将两人分开,除非那人武功极高,否则就要承受这两人的功力,轻则身受重伤,重则直接毙命。

“新月,扶我过去。”段晓雅朝新月点点头。

“少主,你要干什么?”新月一惊,她自然知道这种情况下的危险,生怕她家少主做出什么傻事,不禁脸色一变。

“没事的。”段晓雅回了一个肯定的笑容。

新月无奈,只能扶起段晓雅,慢慢靠近两人。

血狼公子毕竟武功高于上官锐许多,这会见段晓雅起身,不禁露出一副贪婪的表情,但是这表情却是让对面的上官锐更加愤怒,连忙催动身体里的内力,更加凶狠的攻击过来。

段晓雅朝着血狼公子幽幽一笑,伸手将别着秀发的发冠取下,一头乌黑长发随风散开,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不禁让人呼吸一窒。

好美!

比当年的纳兰皇妃还要美!

这是血狼公子最后一个念头,也是他在人间看到的最后一幅美景!

“啊!贱人!”下一刻,血狼公子已经撤回双掌,捂着眼睛大声喊叫起来。

上官锐果断将双掌的气劲全部拍了出去,实打实的排在了血狼公子的胸口,后者倒飞出去,喷出一片血雾,身子落在一只狼身上。

那只狼见主人手上,急忙朝天吼叫了一声,顿时群狼护卫着血狼公子夺路而逃。

上官锐连忙转身,见段晓雅脸色苍白,即便如此,那张脸仍然是美的让人惊心动魄,心潮澎湃,“晓雅,你没事吧?”

段晓雅撑起一个笑容,摇了摇头。

原来刚才段晓雅是利用了血狼公子好绝色的个性,便露出本来面目,又趁血狼公子失神的功夫,手里抖出两根银针,直接将血狼公子的眼睛刺瞎。

虽然受到了群狼的攻击,但是却没有多少损失,这些侍卫之前已经各自准备了火把,又有利剑在手,有些人虽然受了伤,但是却并没有人死亡。

远处,一道视线灼灼望来,见那身影娇柔婉约,不禁心头一痛,又很快别过视线,努力深呼吸起来。

他不敢多看,唯恐控制不住冲过去,陪她左右护她安危。

收拾了一番战局,此处已经不能多呆,只得收拾了一番迅速赶路,这个地方已经被狼的尸体和血液浸满,若是不及早离开,唯恐血狼公子再次返回。

虽然那人已经失去了眼睛,但是这驭兽的本事却还在的。

“晓雅,你身体可还能撑住?只有一天的行程就能赶到边关西宇城了,也只有那里有军队驻扎。”上官锐担忧的看着段晓雅的身体,眉头紧皱。

“我没事,你看我刚才还帮你把那个大坏蛋赶跑了呢。”段晓雅使劲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虚弱。

“好吧。”上官锐无奈的说道。

马车已经被血狼公子毁掉了,段晓雅如今也只有骑马,但是上官锐担心段晓雅的身体,就用一条厚毯子将段晓雅裹了起来,抱在了怀里。

因为是出使,所以带的礼物辎重也是很多的,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为了躲避血狼公子的反扑,上官锐决定分头行动。

他带着段晓雅,新月还有一队侍卫抄近路,急马赶路,赵飞则负责运送辎重,双方约定在西宇城聚集。

“我要和你一队。”寒冰在临行前,悄声出现在上官锐的身后。

他避人耳目,跟随在队伍里,此时也是一身普通侍卫的着装。

“恩。”上官锐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他自然知道寒冰只想保护段晓雅,对于其他人的死活,是不放在心里的。

队伍分两路开始赶路,上官锐紧紧的抱着段晓雅的身体,却不知道后面的男人视线一直没有离开。

一个时辰后,山林里再次出现了狼群,随之而来的不仅是血狼公子,还有一个看起来极为年强的男子。

“老东西,你说的人早跑了,还回来看什么?”那年轻男子悠悠摆弄着手里的折扇,此时时节显然已经不是摇扇的时候,可是这折扇却仍自悠悠晃着,典型的臭美。

不过虽说是臭美,但是那张白皙的脸,一身白衣,还是让他看起来极为的柔媚。

没错,是柔媚。

“司徒文!你闭嘴。”血狼公子没好气的朝那男子一吼,却擤着鼻子在这里闻了起来,好一会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他那被刺穿的眼睛,这会系了一条白色的布条,因为这一笑,也跟着颤抖起来,下一刻就又疼的呲牙咧嘴起来,只好闭嘴不再笑。

司徒文幸灾乐祸的用扇子掩嘴,虽然知道血狼公子看不见了,还是学的这笑人有些不大好的样子,咳了咳,问道:“老东西,你笑的这么美,是不是留了后手啊?”

对于血狼公子的本事他是知道一些的,所以就算对方已经瞎眼,他还是不敢太过放肆的原因。

...

...

(天津)

254 递投名状

月华宫里,纳兰梦半躺在绣榻上,玲珑锦绣的软榻极为华美,衬着纳兰梦艳丽的衣裙,眉间一抹朱红樱花,秀发高高挽起,盘成两个大环发髻,雅意如仙。

“娘娘,我父亲已经传来消息,那段晓雅果然已经中毒。”苏浅浅一脸得意的笑,早在出行前,她父女就已经商量好要趁此机会除去段晓雅。

如今一击奏效,自然喜不自胜。

纳兰梦立时坐了起来,看着眼前女子,问道:“此话当真?”

“娘娘放心,这是父亲的亲笔信。”说着,苏浅浅就将袖子里的一笺信封掏了出来,递了过去。

将那书信看完之后,纳兰梦缓缓起身,笑意在脸颊慢慢放大。

“让你父亲继续,要小心行事。”

“是。”苏浅浅低眉应道。

有上官锐的存在,所以就是纳兰梦出手也只能小心翼翼,毕竟段晓雅身体强横,一般毒药是奈何不了的,但是如今段晓雅身体虚弱,而且她只好准备了一些相克的食物令其过敏,引发类似感冒的症状。

可以说纳兰梦这一招,太过狡诈,一般人谁能想得到?

从月华宫里出来的时候,苏浅浅松了松笑累的脸颊,每次来应付静妃都让她有种疲惫的感觉,但是为静妃做了这么久的事情,可是她到现在连皇上都没有见到。

一想到此,苏浅浅就恨得牙疼不已。

这么想着,暗暗决定不能这样下去,就独自去了慈宁宫请安。

对于她的到来,太后还是很吃惊的,毕竟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她和静妃就算撕破脸了,不过碍于皇上的面子,所以太后倒也对静妃没有动手,但是这可不是说太后慈悲,而是没有找到机会罢了。

“苏昭仪倒是清闲啊,竟然有时间来哀家这里。”太后话里话外全是冷然,前朝的事情早就传到她耳里了,若不是苏学士出主意,她儿子又怎么会远去异国他乡?

想到此,对眼前女子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甚至连座都没有赐下来一个。

苏浅浅能感觉到太后的冷淡,但是却并没有表现的很明显,而是一笑,毫不在意的说道:“臣妾侍奉太后是理所应当的,以后臣妾定当伺候太后。”

太后冷哼一声,对这种敷衍,懒得搭话。

苏浅浅见气氛冷淡,却也不着急,只是在一旁站着,眼观鼻鼻观心,倒也耐得住性子。

“苏昭仪若没什么事,就回去吧,哀家累了。”终究是太后开了口,虽然不知道苏浅浅来干嘛,但是总这么杵在这,也实在碍眼皮。

苏浅浅一低头,柔声道:“臣妾服侍太后安寝。”

嘿!这话一出,太后顿时没了脾气,本想着将眼前女人打发了走,却哪成想对方这根本是赖在这了。

“苏昭仪若是真有心不如回去反思反思该如何照顾陛下,而不是在哀家这里。”太后没好气的说道。

进宫这么久,居然都还没有侍寝,这一点,苏浅浅也实在是恨得慌,所以才选择了投靠静妃,却没有想到静妃也靠不住,根本就没有心思帮她,只是利用自己。

想到为静妃做了那么多事,但是都没有得到回报,苏昭仪直接扑通跪了下来,眼泪更是说掉就掉了下来,“太后,求您不要让臣妾离开啊,臣妾不想死啊。”

“胡说八道什么!”太后怒道,这禁宫之中最忌讳妄言了,所以苏浅浅这一哭诉顿时招来了太后一顿训斥。

“臣妾没有胡说,”苏浅浅摇着头否决,“臣妾一旦回去,只怕第二天就会被静妃给,给……”

虽然剩下的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但是却不难让人猜出她要说什么。

“苏昭仪,你要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太后忍不住提点了一句,虽然她也知道苏浅浅素日里和静妃走得近,如今苏昭仪前来哭求,定然是受了什么刺激。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来寻求庇护了。

只是她要庇护这个女子吗?

一时之间,太后也没有轻易开口。

苏浅浅知道如果不说点什么的话,是很难让太后同意庇护的,当下便道:“太后,废皇后段晓雅在王爷的出使队伍里。”

“什么?”太后惊叫!

那个扫把星一样的女人,太后早就恨到了极点,但是奈何一直没有办法,此时听苏浅浅这么说,顿时来气了!

还有她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竟然带着那个女人!他忘了他几次差点死掉都是因为段晓雅?

真是难过美人关吗?

“不仅如此,而且她还在王爷的马车里,只怕是……”苏浅浅没说完,但是已经得到了想要的效果,毕竟听了这话,太后一张脸已经黑成一坨了,竟然连敷衍式的微笑都已经懒得表现了。

片刻后,太后悠悠喝了一口茶,将这些信息消化了一番,让宫人给苏昭仪搬了一个凳子,“苏昭仪,你来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个吧?”

“当然不是。”苏浅浅连忙道:“臣妾是收到父亲来信,说拿废皇后已经病入膏肓了,只是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当真?”太后一喜!

如果能除掉段晓雅,她还是很开心的!

苏浅浅点点头,“自然是真的,只不过王爷神通广大,只怕会很快将废皇后的疾病治愈,所以……”

“别吞吞吐吐的,有话直说!”太后露出不耐的神色,如今话说到了这里,苏浅浅的用心她已经能够猜出几分了。

“是!太后,臣妾希望太后可以助臣妾一臂之力,除去段晓雅。”苏浅浅不再称呼段晓雅为皇后,在她眼里,那个女人不过将死之人了。

太后摆了摆手,有些无奈,“你以为哀家不想除去她吗?相反,哀家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要讨厌她,但是那个女人无比的奸诈狡猾,虽然如今病了,但是要想出掉他,却极为的艰难。”

“太后,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苏浅浅可不这么认为。

“那你可是有什么办法?”看着苏昭仪如此自信满满的样子,不禁问道。

“有!我父亲可是就在随行的队伍里,只要到时候派出刺客,那么以现在的段晓雅,只怕是一个小孩子都能要了她性命。”苏浅浅的话带着诱惑无限。

可是苏浅浅却并不知道,重病的段晓雅竟然刺瞎了血狼公子的双眼,令其双目失明,如果她知道的话一定会考虑换个办法的。

但是人们往往就是这样着急……

太后一笑,看着苏浅浅也顺眼了几分,“你这个主意虽然好,但是哀家为何要相信你呢?”

苏浅浅连忙膝行上前,“太后,臣妾有要事禀报!”

“你说!”

“静妃并没有怀孕!”苏浅浅一咬牙,决定将静妃出卖,这样的投名状在一开始就是注定的。

“什么?”太后猛然站了起来,哆嗦着手指,道:“她竟然敢撒如此弥天大祸!当真是不要命了吗?”

“太后息怒,正好相反,静妃不是不要命了,而是很想要命,不仅如此,还想着日后如太后一般。”苏浅浅如今已无退路,既然决定投靠太后,就将静妃的一些龌龊毫不客气的说了出来。

“如哀家,她竟然想做太后?假怀孕,那么是想日后狸猫换太子吗?”太后想到曾经在宫中见到的那些疯狂女子,再想到静妃的所作所为,顿时明了一番。

这后宫中没有子嗣的女子除了默默等死,已经没什么盼头了,所以有些嫔妃铤而走险,假装怀孕,从宫外买孩子进来,混淆皇室血脉,如今静妃所为,不过如此。

想到如此,太后不禁怒由心生,整张脸也扭曲起来,一掌拍在了桌案上!

不管上官凌天如何,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竟然有女人敢这么糊弄她的儿子,她这个做娘的怎么也容不下!

苏浅浅见太后震怒,嘴角扯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她就知道,这个投名状十分的好用。

静妃,你要怪就怪自己太过无情!

“摆驾,哀家要去看看那个贱人,到底吃了怎样的雄心豹子胆!”说着,太后就开始招呼宫人,往外走去。

苏浅浅见状,连忙拦住,“太后息怒,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太后一脚将苏浅浅踢开,怒道:“这样的事情,万万不能姑息,还有什么可以从长计议的!”

“太后要杀静妃不难,但是还有一个人才是比静妃更难对付的。”苏浅浅接着道:“段晓雅如今才是重中之重啊。”

这话一出,太后也是脚下停住,不错,比起静妃,段晓雅更难对付,就算她前去直接杀了静妃,皇上也不会怎么样。

但是如果她杀了段晓雅,只怕这两个儿子此生都不会原谅自己吧……

这么一想,太后只觉得心底冰凉。

苏浅浅见状,赶忙道:“太后,要杀段晓雅的,静妃也有份,不如借刀杀人,这样太后不是可以安枕无忧了吗?”

“借刀杀人……”太后喃喃自语,良久后,才将心里的怒气收了回去。

“是啊,太后,静妃一直是看静妃不顺眼的,所以静妃一定会趁机动手的,到时候太后再将静妃除去,不是皆大欢喜吗?”苏浅浅进言。

太后瞥了一眼底下跪着的女子,道:“只怕到时候最欢喜的那个人是你才对吧。”

“是太后抬举。”苏浅浅赶忙跪了下去。

...

...

(天津)

255 引君入瓮

此时的西宇城,上官锐看着怀里的女子,眉头紧皱,他一路疾行,但是段晓雅的身体确实是被挥霍到了最深处。

“晓雅,你醒醒啊。”

新月在一旁看得着急,却也只能道:“王爷,大夫一会就来了。”

“恩。”上官锐点了点头,却难耐心里的担忧。

窗外寒风飘摇,卷起风龙,在人间肆虐,不少百姓已经纷纷回家,不在街上走动,天色更是乌黑一片,看样子要下雨了。

最是秋雨烦忧,最是秋雨惆怅,更多离绪,难以理清。

西宇城是东陵王朝的边关重镇,不仅是对外的第一道防线,也是重兵屯守所在,如今上官锐选择在西宇城,也是看准了此城的兵力与防守。

神殿的人虽然高深莫测,但是也不可能出动大规模的侵袭,毕竟还隔着阿蒙和尚雾两国,如今为了躲避血狼公子,唯有此地能够避上一避。

大夫不一会就来了,细细诊断了一番,却也皱上了眉头,饶是他行医多年,可是这位病者除了脉象虚弱一些,并没有任何病。

“王爷,这位姑娘并无事情,只需细细调理一番即可。”

上官锐一把将大夫的领口抓起,怒道:“你这庸医!她都这样了,你居然说没有病?我看是你有病吧!”

新月忙拉住上官锐,恳切道:“王爷,他只是一个小大夫,看不准也是有可能的,您别生气,再找其他大夫就好了。”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那大夫也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求饶。

上官锐一脚将大夫踢开,脸上怒意难掩。

这一通折腾,床上的段晓雅也慢慢醒来,吃力的撑着疲惫的身子,“阿锐……”

“晓雅,你醒了。”上官锐拍了拍袍子上的尘土,凑了过来,将段晓雅的身子扶了起来,目光里的温柔简直比蜜糖还要甜腻,他却根本没意识到段晓雅的醒来,是被他这一顿吵闹所致。

段晓雅看了一眼地上的人,正所谓久病成医,她一连病了这几日,对自己的身体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定然并不是寻常的感冒发热。

可能前世一片阿莫西林就能解决的问题,但是在这里却根本是汤药无忌,难怪上官锐会发这么大的火。

“我不是生病,应该是中毒了。”

“中毒?”听了这话,上官锐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手指用力一把攥成拳头,“怎么回事?”

段晓雅点点头,眉心一沉,“不是大问题,应该只是食物中毒了,只要改善下伙食就没事了。”

“这么简单?”上官锐更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说到这,段晓雅有点不好意思,这几天离开京城,她所有的食物都是和随行人的差不多,刚巧的是她对猪肉干过敏……

“恩。”段晓雅点了点头,朝新月看了过去,“你去准备点水果。”

“水果……”新月一愣,又很快反应过来,朝外走了出去。

“好了,我没事了。”段晓雅朝着上官锐笑了笑,除了过敏意外,就是这一天一夜的奔行让她有些虚弱。

不过和食物中毒比起来,这都不重要了,只要休息休息就可以了。

到底谁干的呢?竟然用这样的手段,看来一定是对她了解的。

能够知道她本身不会中毒,但是却不代表她肠胃就很好,所以才通过食物过敏的办法来害她,这个人除了纳兰梦,还会有别人吗?

只是都已经离开京城了,纳兰梦是怎么样做到的,看来这队伍之中有奸细。

“王爷,我们这是在西宇城了,那赵飞他们呢?”段晓雅是知道分开行动的,她要查明奸细是谁,就要知道都有谁来了。

上官锐略一沉吟,便道:“我带着你和新月,以及两个侍卫先一步来到了西宇城,赵飞率着大部队在后面,恐怕要晚两日才能到来。”

“晚两日?”段晓雅眉头一皱,想到了血狼公子,连忙问道:“那他们会不会有危险啊?”

“应该不会,血狼公子的目标是我们,应该不会对赵飞他们下手的,而且血狼公子已经受伤,一时半刻也无法追赶上来。”上官锐安慰道,“我已经派人去接应赵飞他们了,你不要太担心了。”

“恩,那就好。”段晓雅点点头,又喝了一杯上官锐递来的水。

身子实在孱弱的厉害,想要多说会话,却已经累得不行,一扭头就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城内,百姓们听说锐王爷来了,纷纷赶来,已经在府外聚集成了一条长长的队伍,虽然当地的知府已经派出去了很多士兵去维持秩序,但是这些人却口口声声喊着要见王爷,如果见不到,他们就不不离开。

“王爷,你看怎么办?”邵知府一脸头疼的走进来,将事情禀报给上官锐。

虽然他也不知道上官锐会不会去见那些百姓,但是如今边关的情况实在不妙,人心惶惶在所难免,这些老百姓听说王爷来了,自然是想着讨一个说法。

上官锐点点头,“去看看却也无妨。”

在邵知府的带领下,上官锐来到了府门外,只见众多的老百姓纷纷嚷着要见自己,要不是有士兵拦着,只怕是要冲进府里去了。

大家此时见府内走出了人,虽然他们都并不认识锐王爷,但是却从上官锐的衣着打扮上也猜到了这是大人物,一时又难以肯定,便愣在了原地。

邵知府见状,朝上官锐一抱拳,大声道:“大家还不快点见过锐王爷。”

有他带头,这些百姓们纷纷跪了下来,齐呼王爷千岁。

“快起来吧。”上官锐一摆手,继续道:“你们在府外闹着要见本王,不知是为了何事?”

“王爷,要打仗了是不是啊?小老儿在城外还有两亩白菜没有收呢,不知道还能不能收回来啊。”一老者,短打灰衫,站出来问道。

“李老头,不光是你,我也有啊,我还有一亩萝卜呢。”又一个人道。

上官锐看着这些百姓你一言我一嘴的说着,忍不住暗道:难怪晓雅一直不喜欢打仗,到头来受苦的还是这些老百姓啊。

想到此处,上官锐朝大家摆了摆手,示意人群安静。

“大家请放心,你们在城外的粮食尽管去知府大人这里登记,本王会派出军队帮你们采收的,会保证你们不会少一颗粮食!”

“王爷千岁!”

有了上官锐的发话,人群中立刻发出一阵欢呼声!

他们最在意的就是这些粮食了,西北物资本来就少,如果这些粮食不能安全的采收回来,那么这个冬天就注定要缺食少喝了。

此事解决后,邵知府却是一脸为难的找到上官锐,面有愁云,“王爷,您是说我们要用军队保护百姓去将城外的粮食采收回来?那些百姓的粮食不过百亩,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吗?如果敌国势力趁机发动攻击,那我们一定会受到牵制的,到时候又要保护百姓,又要采收粮食,还要和敌军对抗,臣以为不妥啊。”

“邵知府。”听到这番言论,上官锐直接竖起了眉头,“本王希望你弄清楚,这不是一百亩地粮食的问题,而是我东陵百姓的肚子问题!如果做我朝的子民,连肚子都填不饱,那么你觉得这个国家,这个连自己子民都保护不了的国家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被上官锐这么一呛,邵知府面色通红,又羞又急。

他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太过担心了。

“而且还有。”上官锐也意识到自己的那番话太严重了,声音一缓继续道:“敌人不是一直肆意来骚扰的吗?那么本王倒要看看他们打算怎么骚扰?”

“王爷的意思是……”听到这里,邵知府也明白了几分。

上官锐点点头,“不错,引蛇出洞,明日你就派人埋伏起来,只要敌人一出现,杀无赦,不用考虑两国邦交问题!”

“是!”有了上官锐的话,邵知府整个人的血液也都沸腾起来。

虽然他是挂着文官的职,但是在这样的边疆重镇,无疑是文武双职的,以前也曾经派有将军来一起镇守,但是这种制度被废掉了。

原因就是文不从武,武不从文,反而搞得事情很乱。

第二天一大早,邵知府就开始点齐人马,分别派遣了五千人在城外埋伏起来,又派了一千的骑兵进行侦查,最后他则亲自带着三千人去帮助老百姓采收粮食。

西宇城头,上官锐一身戎衣,望着城外远处,他目力过人,但是这辽阔的平原上,却是有种无尽的魅力,那种与天共起一处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要放声狂啸。

难怪这西北的百姓彪悍,想来和这地域也是有关系的。

他虽然贵为王爷,但是却也是经历过战役的,如今再度戎甲傍身,隐隐有种血脉喷张的感觉。

“阿锐,没想到你穿战甲的样子,这么帅啊。”段晓雅在新月的搀扶下,也跟着来到了墙头上。

“这里风大,你怎么来了?”上官锐责备的说道,却是瞪了一眼新月。

段晓雅见此,不甘示弱的回瞪了过去,“你凶什么?要来的人是我,你朝新月等什么眼睛啊!”

上官锐无语,他倒是想瞪你,问题是敢么?

...

...

(天津)

256 阵前杀敌

边境的寒风不断吹来,在脸上刮起一阵生硬的痛,这里不比京城繁华地域,入眼的全是荒原沉凉。

上官锐将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披在了段晓雅的身上,又将披风上的帽子拉上,才松了一口气,略有责备:“你身子不好,这城头风大,早点回去休息。”

“屋子里快闷死了,我再待一会。”段晓雅比划了一个手指,敌人就在对面,时刻可能会来攻击,这样的形势就算她想回去休息,也是不安稳的,倒不如在这里看看再说。

向来都是拿她没有办法的上官锐,也只得叹气忍让,不过却是循循叮嘱新月,这一会之后必须要马上带段晓雅离开。

新月自是点头应承,不过在看到段晓雅投来的笑脸,又是一阵无奈。

如果她真的做的了主,又怎么会在城头上吹冷口气,只能说一切寄望上天的安排了。

日头越来越烈,已经快要正午时分了,虽然有冷风不断吹来,但是天高日烈,却不是那般的冷冽了。

此时邵知府带着百姓们正在收割粮食,人多势众就是好,有那一千士兵的加入,这会已经采收三分之二了,只要再有一个时辰,那么就可以全部运送回城了。

邵知府擦着额头上的汗,心里的石头放了一半下去,这会敌军还没来,想必是不会再来了。

与他所想不同的上官锐,却是眉头越皱越深。

“阿锐,让斥候们向前推进二十里吧。”段晓雅看了看天际的位置,有些担心,那个地平线给她一种不祥的感觉,似乎随时都会有什么出现一样。

都说望山跑死马,地平线的那头看起来渺小,实际上距离此处已经有五十里地了,如果敌军是骑兵突袭,那么很容易就会冲过来打一个措手不及。

如今城下的都是一些老弱百姓,若是不能顺利进城,只怕会造成一定的伤亡,甚至还会给敌军冲入西宇城的机会。

“增派斥候,向前推行二十里!”上官锐点点头,对身旁的侍卫吩咐了一声,立刻就有兵士骑马从城中奔出。

黄沙卷起,尘埃无边。

“阿锐,你快看,那是什么!”

突然,段晓雅一指远方,天际地平线处涌出一片细碎的黑点,铺天盖地的蜂拥而来。

“是敌人。”相比之下,上官锐无疑冷静很多,立刻朝着身旁的人吩咐道:“马上打开城门,让邵知府立马带人回城,增援两千弓箭手,三千骑兵,出城杀敌!”

“是!”

旌旗摇曳,擂鼓声重,激战只在一瞬之间。

“你怎么还在这里?”安排完士兵的部署,上官锐一回身,正看到段晓雅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脑子不禁乱如麻。

他太了解她这个样子的寒意了,分明是要出手。

段晓雅嘿嘿一笑,比划了一个放心的手势,拉着新月就要往下走:“我们这就离开。”

“站住!”上官锐放心的转身,随即意识到不好,马上回身喊道,只是此刻段晓雅已经拉着新月跑的没影了。

上官锐要在城头布置,这是与敌交战的第一次战役,他没法离开,只得随手拉了一个士兵,让他去看住段晓雅,说什么也不许放出城去。

交代完这些,上官锐才开始观察战场上的情况。

“大家快点回城,来不及了。”邵知府一脸焦急的催促着,敌军的马蹄声已经听得到了,但是有些百姓手里却还没有停下,使劲的收着剩下的谷物。

邵知府见状,只得让士兵强行将这些百姓带走,如今敌人马上就要攻到,若不及早离开,只怕命都没了。

不过这剩下没收的粮食就是百姓们的命根子,虽然一边逃命,却有不少人忍不住回头望去,若是刚才动作快点,没准能够多带回去一些……

“禀报王爷,来的是阿蒙国的军队。”斥候快马来报,他们前方埋伏的军队已经和对方激战在了一处。

“恩,下去休息吧。”上官锐沉吟道,远远注视着前方战场。

与此同时,对方阵营里也有一人遥遥相望,空中两个男人的视线碰触在一处,却是激荡出一片火光,而这火光,足以焚毁整个战场!

只有两个强大的对手,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才能发出这样的威力!

虽然只是眼神的碰撞,但是还是让人感觉到了危险的信号。

“弓箭手前方准备射击。”上官锐下令,立刻就有旗手拿起两个旗子对战场上的士兵做出了指令。

“那个人是谁?本王怎么不认识?”阿蒙国的小王爷轩辕战问道,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上官锐的身上。

能够和他旗鼓相当的男人,不禁引发了他的兴趣,甚至可以说着男人比他更高一筹,刚才若不是收回目光快,恐怕就会被对方的目光击透一般。

手下的侍卫听到文化,连忙上前道:“启禀王爷,应该是东陵王朝的锐王爷,据说是前一日来到西宇城的。”

轩辕战点点头,难怪不同凡响,敢情是锐王爷,想到此处,嘴角勾出一个讳莫如深的笑意。

此时战场交战正酣畅,但是因为阿蒙国出动的都是骑兵,而上官锐却是准备了大量的弓箭手,不断的朝着他们的队伍射了过来,很快就呈压倒之势。

眼看就要狼狈溃散……

“王爷,我们速速撤退吧。”那侍卫见状,心里挂念小王爷的安危,开始劝道。

轩辕战扭头就将那侍卫横刀劈成了两半,怒喝:“阵前竟然祸乱军心,该死!”

话落,轩辕战一手拉缰,一手举刀,两腿使劲朝着马肚一夹,就向阵营中冲了进去,有了轩辕战的加入,虽然不能力挽狂澜,但是轩辕战生的高大,力气也大,举刀杀去,就将三五敌人劈落在地,顿时引得士气大振!

“二郎们,随我杀敌!”轩辕战举刀大吼,身后士兵发出一片狂吼,不顾箭矢如雨,便身叠身的扑了过去。

城墙之上,上官锐见此,眉心一皱,急道:“弓箭手后退一里,骑兵迎上。”

旗手迅速对战场上的士兵做出了信号,虽然已经很快做出了调整,但是还有一些弓箭手因为反应慢,被扑上来的敌军直接砍死。

轩辕战更是骑着一匹黑马在队伍里横冲直撞,砍翻不少人。

城门处,邵知府正带领着百姓入城,却不知道已经有两个人悄悄换了士兵的戎甲,骑着快马从城里冲了出去。

此时的城头下,已经是一片人海,人与人厮杀在一处,段晓雅和新月两个人冲入其中,根本不显眼。

只是在段晓雅连杀出一道血路之后,才引起了人们的关注。

“少主,我们回去吧?”新月一剑将冲过来的敌兵划破脖颈之后,驱马来到段晓雅身旁说道。

而此时的段晓雅更是手里一根九节鞭挥舞的十分兴起,鞭落之处,就有敌兵被抽翻在地上。

“王爷,那位……”邵知府已经将百姓们带回了城里,第一时间就是爬上城头来找上官锐汇报情况,但是却眼尖的看到了彼方队伍中的一枝独秀。

上官锐的牙齿已经快要咬断!

那还能是谁!

除了段晓雅,还能有谁?

有哪个士兵自负到上战场用九节鞭的?

又有哪个士兵在战场上还是用一把三尺碧柳剑的!

段晓雅,新月!好!很好!

虽然不知道这位王爷为什么脸色漆黑如墨,但是邵知府还是闭上了嘴,决定作壁上观,毕竟他们这方已经渐渐呈现胜态。

“公子,好俊俏的身手啊。”轩辕战也发现了段晓雅主仆二人,直接杀开一条血路,跑了过来,仔细端详了一番,不由的笑了起来。

段晓雅厌恶的看了一眼前面的人,伸手一抖九节鞭,就将轩辕剑马头上的那簇红缨扯落了下来。

这阵前被欺,轩辕战不怒反笑,道:“小哥,你说你这细皮嫩肉的,耍耍娘们功夫也就罢了,战场这么血腥的地方岂是你来的,不如本王置红金软榻相迎可好?”

“滚!”段晓雅没好气的吼了一声!

那眼里透出的东西,让她嫌恶!

新月见到此情景,二话不说,提剑就朝着轩辕战杀了过去,转手便是三五十招过去,虽然她身法灵活,但是轩辕战却胜在力大无穷。

以力破巧正是此理,不管新月如何抖动碧柳剑,都难以撼动轩辕战分毫。

眼看攻敌难下,段晓雅手里九节鞭一抖,朝着轩辕战的大刀就卷了上去,使劲一拉,却也是无可奈何,两人气力较劲在一处。

新月抽剑回势,又蓄力而起,又是一剑劈了过去!

轩辕战色变!

饶是托大,也不可能面对两人的时候,不多提防一分,手一撒,那刀便被段晓雅卷了回来,而他则是双手合十,紧紧接住新月劈来的利剑。

新月冷笑一声,手腕一翻,那利剑顿时在轩辕战的掌心处划过一阵剑风,血流如注。

“好狠的小哥。”轩辕战连忙撒手,朝后退去,再看向段晓雅的时候,只见其正拿着自己那把举刀,不由笑了笑:“这刀就当做本王的聘礼了。哈哈哈。”

说完,不顾手上的伤势,一拉缰绳,带着残存的部下就迅速离开了。

段晓雅想将那刀直接扔了,但是一想这是敌方首领的武器,也算是战利品了,扔了实在可惜,便带着回城去了。

这城里,可是已经有一位的脸黑的快能流出墨汁了。

...

...

(天津)

257 轩辕王爷

城墙之上,上官锐拍了拍额头,有些后悔,真不知道他带段晓雅来是对还是错?

“阿锐,那个人是谁?简直鸟人一个。”段晓雅一口气爬上了城楼,将那战利品的巨刀往地上一扔,发出一阵响声。

邵知府从地上将那柄巨刀捡起,端详后道:“王爷,这是阿蒙国小王爷的佩刀,这位小王爷名叫轩辕战,天生力大无穷,勇猛好斗,而且……”

“而且什么?”对于邵知府的半截话,上官锐插嘴问道,眉头一挑,有种不好的感觉。

“是,”邵知府见此连忙答话,却又偷偷瞥了一眼段晓雅,虽然段晓雅一直是以男装示人,但是他却知道是女人的,“小王爷好色,且男女不论,生性嗜杀,一般落入他手里的几乎都遭到了虐杀。”

“畜生!”听到这,段晓雅一握拳头,狠狠骂道!

难怪那个家伙刚才一直用那样的眼神盯着自己和新月,原来如此,看来下次见到,是不能留着祸害人间了,不论什么手段都要杀了。

这一刻,段晓雅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轩辕战杀了除害。

上官锐却是无碍的没有什么反应,倒是盯着段晓雅道:“擅自出城迎战,是不是不记得当初约法三章了?”

“我有点饿了……”段晓雅所问非所答的转移话题,新月一双无辜的眼睛望着天,她只是个打酱油的,有什么事情不要算上她。

“想吃什么?”上官锐柔声问道,一听段晓雅说饿了,刚才那积蓄的怒火顿时消散于无形,其实也不是他不生气,只是在段晓雅和新月出去的时候,寒冰犹如鬼魅一般也跟了出去,保护在她周围,所以他才能略微放心。

段晓雅负手背后,下了城楼,新月紧跟其后,上官锐见状,无奈的摇头,这个女人是拿捏住了他所有的软肋。

上官锐迈着步子,在一个侍卫穿戴的人面前脚步停下,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问道:“你身上的伤没事吧?”

“没事。”那侍卫正是混在人群中的寒冰。

战场不比个人比拼,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在战场上,你往往不能预料什么时候就会有一只刀朝你砍来。

刚才电光火石之间,眼看那刀就要砍在段晓雅身上,上官锐在城墙上看的清楚,搭弓拉箭就要将那人的刀射走,但是人数太多,一时片刻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幸亏又寒冰挺身而出,在身后护住了段晓雅,才解决了危机。

上官锐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看到了寒冰因此腰上被砍了一刀,鲜血顿时迸裂而出。

却说轩辕战从战场回到了驻扎的军营,他们是奔袭战,所带的都是精锐,但是三千精锐只回来五百,这让向来心高气傲的轩辕战一时之间很难承受!

“给我去查!今天在战场上夺我兵刃的到底是什么来头,恩,多大,家住何方,有无兄弟姊妹,姓甚名谁,嗯,差不多就这些吧。”轩辕战直接在上首位做了下来。

身旁的侍卫一听,连忙答应了一声,跑了出去。

对于他们来说,小王爷这样子的命令简直就已经习以为常了,往往在国都的时候也是这般,只要小王爷见到漂亮的,好看的,回来一定会将对方调查个清清楚楚,然后想尽办法弄到床上去。

随行的军监见此,不禁摇摇头,心下不满,但是却不敢说出来。

“林大人,你摇头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对本王有意见啊?”轩辕战不满的看了一眼底下站着的人,说道。

对于母后派来的这个军监,他简直是讨厌到了极点,但是奈何是母后的命令,他却也不敢违背。

不过虽然不能赶走,但是这个军监如此没有眼力价,处处和他作对,那也不能怪他不给对方好日子过了。

本想着看在母后的份上,就井水不犯河水,可是对方不往明道上走,却也不能怪他不给面子了。

林军监听到这话,义正言辞道:“王爷,如今东陵国有此一役定然会士气大振,此消彼长下,我军士气肯定会受到影响,当务之急应该整顿……”

听着就要长篇大乱的捣鼓下去,轩辕战连忙摆手打断,“林大人,你是说本王胡作非为,影响军队士气了?”

就算这一仗是小王爷输了,但是林军监却也不敢直接说的,只是改口,尽可能用比较委婉的语气表达内心的想法:“王爷当务之急是如何扳回一局,如今对方士气正盛,想必今晚一定会大肆庆祝,只要我们偷袭……”

“行了行了,啰嗦,这样的事情本王怎么会不知道呢,本王让人去调查那两个人,你以为真的是为了一己私欲吗?两个年轻后生竟然能够反败为胜,林军监,你不觉得这样的人才如果能够网络到我阿蒙国来,简直就是如虎添翼吗?”轩辕战说道。

林军监一脸通红,被胀的说不出话来。

他哪里不知道这是小王爷的推诿之话,但偏偏被呛得说不出话来,只得干楞在原地,心里充满了对太后的愧疚。

轩辕战在军营里来回徘徊,不时的朝外望去,想着派去的侍卫什么时候能够尽快打探出今日和他交手两人的消息。

可是一直到日头落山也没有什么消息,不由急躁起来,看着下面站着的林军监更是厌烦,起身就往外走。

“小王爷,你这是要去哪里啊?”林军监见轩辕战往外走,赶忙问道。

“本王的事情不用你管。”轩辕战从碧空冷哼一声,步子一点没停。

林军监见状,生怕这个小王爷一时耐不住性子,干出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急忙疾走两步,拦在前头,“小王爷,今日东陵获胜,必定会庆功一番,如果此时前去偷袭,那么一定会奏效的。”

轩辕战眉头一皱,不悦道:“林军监,我母后让你来做的是监军,不是统帅!行军打仗的事情本王自有定论!”

说罢,直接迈步朝军营外出去。

一想到白日里的那个俊朗帅气的小哥,轩辕战就觉得全身血液在沸腾,让他再待下去,只怕是整个人都要沸腾起来了。

至于说夜袭东陵,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他才不屑去做呢。

向来仰仗武力的轩辕战没有想到今日竟然被一个白面小子打的败退,不过他却并非记恨,而是心里更加激动起来。

轩辕战来到了马棚,命人将自己的那匹马牵了出来,直接跨了上去,就朝着东陵而去,马蹄飞踏,卷起一片尘烟。

不放心而赶来的林军监看着那一溜烟消失在眼前的背影,一阵捶胸顿足!

果不出其料,此时的西宇城正处于一片载歌载舞的气氛之中,所有的人都开怀大笑不已,自从一月前,阿蒙国频频骚扰西宇城,这里的百姓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虽然防守敌军偷袭很重要,但是今天百姓们确实高兴,上官锐也不想扫大家的兴,就在城内的中央广场举行了篝火晚宴,用来庆祝。

“阿锐,你看百姓们多开心啊,”段晓雅的目光有些迷离,虽然她的视线是在百姓们身上,但是想到今日随她出去杀敌的那些战士回来的寥寥无几,心里就难过,“他们要的只是太平而已。”

这话里的哀伤,上官锐自然是听得懂的,但是天下纷争,世事无常,并非他保证就可以的,只得改口安慰道:“所以啊,我们这些军人要拿起武器保护我们的百姓能够永远这样开心下去啊。”

段晓雅回之一笑。

是啊,为了保卫家园,不得不战,战则要胜!

就在此时,段晓雅突然发现人群中有个不和谐的身影在走来走去,那个大脑袋还一个劲的朝她这里瞟了过来,时不时的看她几眼。

小王爷?

想到此,段晓雅连忙起身,朝身边的上官锐道:“阿锐,我有些闷,溜达一会就回来。”

说罢也没有理会要跟随的上官锐,直接朝着轩辕战走去,那头轩辕战见吸引到了段晓雅的注意力,连忙就朝着人群外走去。不时的回头望两眼,看段晓雅有没有跟过来。

一直到了一处无人的树林,轩辕战才停了下来,回身正好撞入段晓雅的视线之中。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来这里!”段晓雅早已经扫过周围了,对方根本是独身一人,对于轩辕战如此大的胆量,也不禁心生佩服。

不过可惜的是轩辕战却是哈哈一笑,宽厚的衣服在他的身上更显壮硕,“我想你想的不行,所以我就来了!”

听了这话,段晓雅不禁想到白日里邵知府说的话,感觉阵阵恶寒,刚才那一丝钦佩顿时化为烟消云散,手已经摸向了袖子里藏的短刀。

她素来是银针傍身,但是上官锐觉得不够安全,就命人特意为她打造了五把巴掌大的小短刀放在身上。

轩辕战瞧段晓雅的肩膀微抖,便问道:“我来见你,你就这么想杀我?一点也不想本王吗?”

却不知他不说这话还好,说了这话更是招段晓雅厌恶起来,顿时再不遮掩,直接抓起袖子里的刀,直接射了过来。

...

...

(天津)

258 银针透体

“无耻之徒!”段晓雅怒骂一声,随着手里短刀射出,整个人欺身上前,挥手就是一掌。

掌风袭来之处,带有一阵破空之声!

轩辕战见状不敢托大,急忙退身而向后一步,身子后仰,只是段晓雅掌风极快,如此也不过是堪堪避过,身前玉带被掌风横扫过,那紧系着的玉坠掉落在地。

“有话好好说嘛!”轩辕战一击之下吃了暗亏,但是心里却没有半点和段晓雅动手的心思,只是朝着段晓雅大喊。

只是他没有,但是段晓雅却刚好相反,恨不得将眼前的败类杀之而后快。

动起手来,更加不含糊,招招狠绝。

无奈之下,轩辕战只得回手,他力大无穷,虽然段晓雅的招式比较狠辣,但是克制起来却也不难,只是存了相护之心,便留了几分力气。

几十招过后,段晓雅胸口一阵起伏,她刚才已经用尽力气去攻破对方的防御了,只是这小王爷根本就像是个大油桶,任她如何都不能破了防守。

占据主动位置的进攻,却迟迟不能攻破防御,而她的身体能量消耗的也极为大,这么一会就已经香汗淋漓了。

段晓雅打量着眼前的男子,身材魁梧,剑眉星目,若非德行有亏,她也不是非要杀此人不可,但是一想到这个小王爷做出来的那些虐人的恶行,就觉得此人非杀不可,更何况又是敌国的小王爷。

这般想着,段晓雅的手指就悄无声息的捏上了袖口处的银针,脸上却朝着轩辕战露出了一个迷人的笑容:“小王爷,是吧?”

听到心上人的互换,轩辕战立刻心花怒放,向前两步,不过却还是隔着一段距离,他好色不假,但是不代表他傻。

“怎么,你改变主意了,愿意和本王回阿蒙?”

段晓雅不言语,只是径自笑着,看着眼前的男人,手里急速飙出,一道银光在月色下飞射而出,朝着轩辕战的位置。

“啊!”顿然吃痛,轩辕战双目圆睁,看着眼前的人,他没有想到段晓雅竟然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出手伤他,愣了半晌,才开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段晓雅也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轩辕战竟然问的是她的名字,不过刚才她那一针射入的位置正好是轩辕战的心口!

除非大罗神仙在世,否则必死无疑。

一个将死之人……告诉他也无妨。

“段晓雅。”

话落,段晓雅转身而去,而身后的轩辕战也随即倒地,摔在地上发出一阵闷响,秋季里的落叶被这庞然大物压下的时候溅出一片,飞扬如絮。

只是段晓雅不知道的是,在轩辕战倒地后不久,暗处急急跑出来两个人,将轩辕战的身体往身上一搭,就离开了此地。

不一会,段晓雅再带着人来的时候,却发现空荡的地面上,只有那个人形压过的落叶地上有些痕迹,却没有轩辕战人了。

“晓雅,是不是有可能他没死?”上官锐在一旁问道。

段晓雅没有说话,而是在地上边走边看,时不时的将落叶往旁边踢开,看到了两排宽大的脚印,才回过神来。

“不,是被人带走了。”

上官锐也走了过来,看到脚印,点点头,道:“轩辕战是阿蒙国的小王爷,自然身边高手如云,你能将银针射入,可能也是一份巧合,如今既然被带走了,就算了,明日里我会派人去查探一番的。”

“恩。”段晓雅点点头,事到如今,唯有如此了。

阿蒙军帐里,林军监看着床上的轩辕战急的团团转,太后命他前来督战,实际上就是为了保护轩辕战的安危。

虽然轩辕战武功高强,但是轩辕战本身就是一种矛盾的存在,武功极高,却是对美人有求必应。

若非如此,今日段晓雅想要杀他,怎么会发觉不了……

夜色低沉如墨,整个阿蒙国的军帐里都弥漫着一股阴森之气。

军帐里,行军床上,轩辕战的身子直板的躺着,胸口起伏的很低,军医在一旁,时不时的就摇头。

“小王爷怎么样啊?”林军监急促的问道,尤其是看了军医那一脸纠结的表情,更是按耐不住。

听到问话,军医连连摇头,又点头,才慢慢开口,根本无视已经被他这丰富的表情动作快要折磨疯掉的林军监,“幸好小王爷的心肺是在右侧的,要不然只怕是……诶。”

说完,又是一连串的叹气。

“那你这意思是王爷到底有没有事情啊!”林军监急的快要跺脚了。

军医翻了翻白眼,不满的说:“我有说有事情吗?”

“那你一个劲摇头是几个意思?”林军监觉得快要被对方打败了,但是谁让人家是不一般的军医呢,据说和太后有一腿,而且这小王爷的身世说不准都有些蹊跷,常年伴随在太后身边的人,他也不敢过多放肆。

只是如今轩辕战晕迷不醒,实在是让人着急。

“我摇头是因为下手的心思狠毒,这分明是要王爷的命,我点头是因为幸好王爷有上天庇佑,所以王爷并无大碍,至于我叹气则是因为这银针透体,王爷竟然不提防,显然对方一定长得很好看。”军医捋着胡须说完。

林军监却是一愣,没想到只是一根针的事情,就能被说出这么一篇大论。

“你们两个,可有见到那人,长得如何?”军医朝那两个带王爷回来的侍卫问道。

一直在角落里站着的两个侍卫听到问话,连忙出列,“启禀大人,那人的确……很好看。”

他们两个一直是在暗中保护小王爷的,如今轩辕战受如此重伤,可以说他们责无旁贷,不过那人的长相按照轩辕战的审美,也只有说一句很好看了。

林军监忍不住怒恒一声!

阿蒙国地大物博,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竟偏生迷恋上东陵国的人,想到此,就不由的怒火冲头,却又无可奈何。

“哈哈。”军医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笑容,直接无视了林军监快要炸胸的愤慨。

“王爷什么时候能醒来?”林军监问道。

“一会。”军医开始将他的药箱整理起来,又在轩辕战的眼皮上翻了翻,这一根银针并没有对轩辕战造成太大的伤害,只是穿透血管的时候,将体内的真气阻断,所以才会发生晕厥的情况。

刚才他已经用用药液催动针孔的愈合了,相信过不了一会,只待王爷醒来,自行调息一番,就没事了。

灯火摇曳下,轩辕战那张脸渐渐红润起来,眼睫毛轻轻一颤,整个人的气息都彷佛发生了变化。

慢慢睁开的眼睛透着一股寒凉之意,眼里所落之物,宛如灰烬。

“来人呢!”

“属下在!”侍卫们听到轩辕战的声音,不敢耽误,连忙上前候命。

轩辕战到底是身体强悍,这点伤也根本不在意,看了看旁边的军医,还有军监,没好气的道:“行了,本王没死,你们别在这里碍眼了。”

林军监一听这话,险些被气死,倒是那军医淡定的很,不慌不忙的将自己的东西收整好,才慢悠悠的离开。

一直到两个碍眼的人,不在军帐内,轩辕战才道:“你们两个人……”

还没等他说完,那两个侍卫连忙单膝跪地,长剑拄地,异口同声:“属下护卫王爷不周,罪该万死。”

“本王要说的不是这个,”轩辕战一摆手,他一门心思都在段晓雅身上,开口也自然离不开,“我晕倒之后,她呢?”

“他走了。”两个侍卫道。

闻言,轩辕战不禁有些失望,一挥手,就让两个侍卫退下了。

烛光散落,他脑海里不断翻滚着那人的影响,她叫段晓雅,那么她就不是男人了!

做他的王妃!

这个念头从轩辕战脑海里一蹦,又很快散落,无边的失望从眼底开始蔓延。

东陵国前皇后段晓雅,不是已经死了吗?那这个可能就是同名而已,早就听说了段皇后绝色无双,如今这人也是相去不远的容貌,莫非是皇后的弟弟或者妹妹?

这么一想,轩辕战刚刚沉落的心思又活泛起来,只不过却是有些鬼鬼祟祟的害怕了。

神殿里指名要段晓雅,但是已经将段晓雅香消玉殒的事情报了上去,不过神殿那边迟迟没有给出定论,这也是为何他们一直在这里驻扎,时不时的骚扰一番。

只是她到底是谁呢?

虽然这么想着,但是在轩辕战的心里,已经将段晓雅归为女人了,脑海里情不自禁的浮现出女装段晓雅的样子,小腹一热,只觉得鼻孔有什么东西已经在往外流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色刚刚亮,还带着秋季的肃杀萧条之气。

林军监就已经大步走了进来,身上宽大的袍子在他消瘦的身板上显得极为空落,高耸的颧骨看起来和那一把胡子更为让人觉得厌烦。

至少轩辕战看到这个家伙的时候,每一个感觉都是烦,昨晚一夜他都没有好好睡,脑子里想的全是段晓雅。

没想到,这天色刚一亮,就对上林军监这么一张脸,简直是让人觉得倒胃口十足。

“有什么事情啊?”

...

...

(天津)

259 臣有一计

林军监向前一步,赶紧道:“王爷,昨日你受伤之事,想必东陵那边肯定知道了,应该早作打算啊。”

“打算什么?”轩辕战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这老家伙,“你没什么事就回去睡觉,这行军打仗的事情本王说了算。”

“王爷,可是神殿那边……”林军监不死心的又说了一句,却在轩辕战的白眼下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神殿的事情,本王自会处理,好了,你下去吧。”轩辕战不耐烦的将眼前的人打发掉。

没错,他这次来突袭西宇城完全是因为神殿的意思,但是神殿里却没有人来,所以轩辕战一门心思都在段晓雅的身上,哪还有什么兴致去打仗啊。

刚刚走出军帐的林军监去而复返,朝轩辕战道:“王爷。”

“诶,你怎么又回来了,本王说话那么不好使啊?”说着,轩辕战就有种要脱靴子将眼前人打出去的感觉。

“王爷,臣有一计,可以让王爷抱得美人归。”林军监见势不妙,不敢含糊,连忙开口大喊。

正要暴走的轩辕战一听这话,立马停下了动作,看着林军监瘦小的身子,道:“你说什么?可知道戏弄本王的下场?”

轩辕战这话一出,林军监不由觉得酸水暗流!

他怎么会不知道后果?这位小王爷脾气暴虐是出了名的,尤其是敢于戏弄他的人,更是惨到了极点。

不过林军监却是脸色一正,上前道:“王爷,臣所言绝不敢有半分戏弄之意。”

“哦?”轩辕战眉头一挑,身子往后松散一靠,“那你权且说来听听,如果本王觉得好,重重有赏,如若不然……哼哼。”

“是。”林军监应声,“王爷,那位小哥既然是对方敌军里的人,那么只要我们攻陷了西宇城,何愁得不到人?”

轩辕战险些鼻子气歪了,心说我要是有攻破城的办法,还至于在这里较劲?“林军监,你是不是仗着是母后派来的人,所以本王就拿你没办法啊?啊?!”

眼看这位小王爷已经快要处于暴走的边缘了,林军监赶忙补充道:“王爷,明的不行,我们还可以来暗的啊。”

要不说有文化就是好呢,这林军监虽非武将,但是也至少度过四书五经,什么奇谋经论更是略懂一二,结合了下当下形势,很快就给轩辕战出了一个可以双面进攻,逼段晓雅出城决斗,然后又引诱抓获的机会。

不得不说,在林军监一番蛊惑下,轩辕战动心了。

是的,管她是谁呢,他要她这就够了!

想到此处,轩辕战朝着林军监露出一个你很不错的笑脸。

林军监回应过来的笑容有些牵强,他要不是为了以大局为重,说什么也不给轩辕战去出这样的主意。

此时西宇城内,赵飞已经带着大队人马赶来会和,虽然他们在后面,但是为了躲避血狼公子的追杀,所以赶路速度也是很快的。

苏学士一脸萎黄之色,坐在太师椅里,整个人有种快要虚脱的样子,他一直在京城之中养尊处优,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奔波。

要是再来一次,苏学士都担心会不会把小命交代在这里。

可恶的秦丞相,当初陷害他来跑这趟差事,等回去,看他怎么报复的!

“苏学士,你还好吧?”上官锐看着在一旁脸色变化莫定的苏学士问道,“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吧。”

“臣没事,多谢王爷挂怀。”苏学士见是上官锐问,连忙起身回礼说道。

“坐下吧,苏学士还是身体要紧,左右没什么事情,本王这就让下人带苏学士去休息。”说完,上官锐就找了两个小丫鬟一左一右扶着苏学士走了下去。

赵飞一直到苏学士走后才道:“王爷,这个苏学士有古怪。”

上官锐点了点头,他也发现了不妥之处,但是当下时机不对,又恐打草惊蛇,所以决定暗不做声,看看这苏学士到底是要干什么。

两人又说了会话,段晓雅就走了进来,见赵飞没事就放心多了。

“那个血狼公子竟然如此厉害,不知道会不会追到这里来?”

“晓雅,你放心,来了我就给你烤狼肉。”上官锐淡淡道,语气里却充满了无与伦比的坚定。

段晓雅噗嗤一笑,指着上官锐,一脸防备,“我可不吃人肉。”

“我说的是狼肉啊。”上官锐很无辜。

“狼肉也不吃!”段晓雅恶狠狠的跺了跺脚!

“那好吧。”上官锐一摊手,表示很为难的顺从。

这二人平日里不管如何斗嘴,输得那个人一定是上官锐,关于这一点从未改变过。

新月字门外朝赵飞使了一个眼色,后者会意,悄无声一的退了出去,这样的时候没必要做超大型的电灯泡,显然赵飞也是懂这个道理的。

吃过了饭之后,上官锐便约了苏学士讨论,何时去出使两国,段晓雅闲着无聊,就带着新月在这西宇城里来回转悠,赵飞跟在后面,充当护卫。

西宇城比不了京城的繁华,却也格外有一番韵味,这里的百姓民风淳朴,衣着朴素,没有繁华处的华丽妖娆,却给人一种暮色西凉的实际感觉。

无论是炊烟软软高升,还是叫卖无力墙角一蹲,都在暖洋洋的阳光下透着慵懒,让人忍不住贪恋上这份安逸。

若非城外有敌军驻扎,真的可以称得上岁月静好,不如一起晒太阳。

“这是虎皮啊,好箭法。”段晓雅走到一个摊位前,立刻就被那张虎皮吸引住了目光,整张虎皮没有一点伤痕,能够做到这么完美,在猎杀的时候就只有两个可能性,一是内力高深者,可以以内力将老虎震死,而是箭术了得,可以在虎目处射死老虎。

显然,这个摊位的老板不是那种武功高深的,精干的身形,粗布麻衫套在身上,头上戴着一个灰褐色的帽子,有几捋散发垂落。

“一百两。”摊主淡淡开口,看也没看眼前的人,在他眼里,像是段晓雅这种俊俏公子哥,不过是仗着家里有钱,就开始显摆的主。

段晓雅看了看那人,摸着手里的虎皮道:“我要白虎皮,有吗?”

“有,五百两。”那人语气淡淡,似乎除了钱,对于其他的都不想谈。

“好。”段晓雅一点头,赵飞立刻掏出一张银票递了过来,出门前,上官锐交代过,不管段晓雅要买什么,只要记得掏钱就行了。

对于赵飞如此给力的行为,段晓雅自然知道是受了上官锐的调教,当下也没说什么。

那摊主接过银票,从摊位下拎出来一只口袋,打开袋子,正是一张白虎皮,与刚才那张没除了色泽不同,没什么区别,一样的完整。

段晓雅知道上官锐自从上次受伤之后,身体虽然好了,但是却在天气阴寒之时会难受不已,寒毒留在身体里的一些隐患,随着天气一冷就会发作,所以看到这么漂亮的虎皮,顿时就想到给上官锐做一件斗篷,也可御寒。

买完了虎皮之后,段晓雅带着新月赵飞二人就离开了此处,中途段晓雅以刚才那老板是个人才,不能错过的由头将赵飞支开了此处。

“宗内的弟兄们都到西宇城了吗?”段晓雅问道。

新月道:“启禀少主,已经到了,现在都已经分散住进了西宇城内的客栈,因为少主没有出发,所以大家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所以特意想要请教少主接下来如何行事。”

段晓雅点点头,“我这次要不是被人暗害,也不会耽搁进城,但是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竟然敢在我的饮食里做手脚呢?”

“会不会是苏学士?”新月第一个就想到了苏学士。

可怜苏学士还以为自己目标小,很难被发现,却不知道他却被列为了第一号嫌疑人。

“我也怀疑是他,不过现在我们没有证据,所以很多事情不能凭空去猜测,他女儿是昭仪,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我没死的事情也知道。”想到此处,段晓雅更加烦乱,这后宫女人的没事找事,她真的有种快要受够了的感觉。

一个纳兰梦还不行,如今又来一个苏浅浅,若是再来一个,只怕她就是化身超人,也不能和这些女人纠缠了。

“我们抓起来严刑暴打一番?”新月提议。

段晓雅无奈的看了对方一眼,实在是无奈的开口:“苏学士是朝廷官员,而且肩负出使重任,我抓起来打他一顿,若是他且罢了,若不是呢,我怎么交代?”

“额。”新月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她才没有想这么多呢,在她想来,只要知道了答案,就是打死也不为过嘛。

两人说话间,就已经走到了客栈,新月已经放出信号去,并且将客栈的二层全部包了下来,他们要谈的事情过于机密,不能被人听了去。

没有多大会的功夫,就有人从四面八方赶来,大家都是轻车熟路的上二楼,随意挑了一张座位坐了下来。

屏风后面,段晓雅静静的喝着茶,听着外面大家说这话,因为人没到,也就不便出面。

...

...

(天津)

260 偶遇轩辕

没有一盏茶的时间,要来的人就已经陆续来了,新月在外面清点了一下人数,进来和段晓雅禀报了一声。

“少主,你身份敏感,还是不要出去了,相信大家是可以理解的。”新月提议道。

段晓雅微微一笑,并不应声,却是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面具,戴在了脸上,半面面具上面勾画一轮弯月,漆黑如墨,树影疏离。

“参见宗主。”众人一见段晓雅出来,新月紧随其后,便对眼前之人的身份明白了许多,虽然有一面具遮掩,但是众人加入开元宗不过是求财,所以对此也不甚在意。

“众位请坐。”段晓雅一摆手,众人便三三两两的坐了下来。

“这次召众位来,其实是为了阿蒙国与尚雾国屡次偷袭我国边境,百姓们受到了很大的损失。”

“少主,您的意思是让我们怎么办?上战场杀敌?”有人好奇问道。

“那倒不是。”段晓雅扫了一遍这房间里的人,满打满算不过二三十人,如果指望这些人去上战场,杀也杀不了几个人,“你们需要做的是探听两国机密,情报,还有核算要杀两国的重要人物的可行性。”

“是。”众人齐声抱拳。

“好了,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就飞个传书给新月,行动吧。”段晓雅交代了一番,就将众人解散了。

当赵飞赶来的时候,酒楼的二层也解除了包场,有不少人热闹的坐在其他的桌子,段晓雅则和新月面前一人一杯清茶,一盘小酥点心。

“那人不肯接受我的提议。”赵飞一脸遗憾。

“没关系,人各有志,勉强不得。”段晓雅一笑,招呼赵飞坐了下来,“我刚才已经打听了,这个酒楼里的师傅做的饭菜还是很不错的,我们吃饱了再回去。”

“好。”赵飞高兴的坐了下来,朝着新月露齿一笑,后者却是羞红了脸庞,回瞪了一眼。

一顿饭吃完,段晓雅三人回到了府衙,只是上官锐和苏学士还在为了先去哪国而争吵不休。

按照苏学士的意思是要先去尚雾,毕竟现在对西宇城发动攻击的也只有阿蒙国而已,但是上官锐的意思却是要先将阿蒙国的袭军打跑。

在这个观点上,两人吵了起来。

段晓雅拉着新月躲藏在四季青丛后面,偷听着两人说话,新月忍不住问道:“少主,你说我们先去哪里好呢?”

“尚雾国一直是驻军却不进攻,摆明了要吃现成的,反观阿蒙国虽然屡次进犯,阿锐的意思是想挫败对方,振奋士气,如果以胜者之姿出使,那么两国也不得不坐下来和谈的。”段晓雅解释道。

有着几千年的历史经验,只有赢者才有资格说和谈的,失败的人是没有资格说什么的,不知道昨天的小王爷怎么样了?

银针透体,不死也难,在段晓雅心里其实是认定轩辕战被她杀死了,但是不知道为何总有一种不安稳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不对劲一样。

“既然王爷如此坚持,那么下官告退。”苏学士一脸的不悦,走了出去。

上官锐朝草丛里瞥了一眼,道:“人都走了,还不出来吗?”

新月看了看自家主子,原来早就已经被发现了,段晓雅慢慢走了出来,来到了石桌前,桌上摆放的茶点动也没动,看来两个人刚才只顾着争吵了,什么也没吃。

“去厨房看有没有什么吃的,弄点来。”段晓雅说了一声,新月就拉着赵飞离开了此处,留下上官锐和段晓雅二人。

“什么时候进攻?”段晓雅问道。

“越快越好。”上官锐朝着眼前女子一笑,只有她最了解他了。

“可惜昨天也不知道那个小王爷怎么样了?”段晓雅有些遗憾。

上官锐从袖子里抽出一封迷信递了过来,段晓雅看完,一脸的惊异,“没有想到这个小王爷如此命大,银针透体竟然不死,看来一定有古怪,我想心脏的位置能够不死,那只有一个解释就是那里没有心脏。”

“不错。”上官锐点点头,“虽然这样的情况很少,但是以前我却是遇到过一人,被人在胸口刺了一剑,却没有死,后来找郎中看过,才发现那个人的心脏长的位置和其他人不一样,所以命大,那个小王爷想来也是这个情况。”

段晓雅点点头,却是不甘心,“没想打那个家伙竟然如此命大,真是祸害遗千年,下次见到他,我一定不留情。”

“没下次!”上官锐温柔的剥开一个核桃,递了过来,“我们可是约法三章的,这么危险的事情,有我呢。”

“不行,我杀他一次竟然不死,这简直是砸我场子嘛!”段晓雅没好气的说道!

上官锐摇摇头,知道段晓雅的脾气倔强,就算约法三章也是拦不住,但是这不代表他就会无所动作。

是夜,秋寒已经透骨,早早歇了的西宇城内一片黑暗。

只是这样的夜色下却有一个身影从黑暗中走出,身形如电,越过府衙的墙垣,一路朝着城门而去。

赵飞早已经等候在城门处,见到上官锐赶来,牵来一匹马。担忧道:“王爷,属下和你一起去吧。”

上官锐摆了摆手,拒绝了这个提议。

“我很快回来,别让晓雅知道。”

城门打开,策马奔出,漆黑的荒野很快就将上官锐的身形吞没在黑暗之中,彷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也只有上官锐催动马鞭,感受着耳边呼啸的冷风,才真实的感觉到夜里的冷冽。

与此同时,轩辕战也换了一身衣服,跨马从军营中策马而出,两个侍卫对视一眼,紧随在身后。

荒原之上,两个男人在墨色下,疾驰而行,各自朝着目的地前行,却在中途偶遇,不得不说这是缘分。

听到远处的马蹄声,上官锐一拉缰绳,望向前方。

声音越来越大,轩辕战也看到了前方有人,拉马停下,不禁一笑:“原来是锐王爷,人生何处不离群,真是好巧好巧啊。”

“应该说人生何处不相逢吧,战王爷。”上官锐仍是一副柔软的笑意,但是对轩辕战不学无识的特性直接用笑意带过。

轩辕战点点头,认真道:“对,原来是记错了,”说完又朝身后两人道:“你们两个怎么不提醒我。”

被骂的两人,羞愧的低下头,这种时候,他们也没办法说自己也根本不懂吧。

上官锐默默无语,看来情报是真的,这个小王爷是典型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啊,不过这样的人也好,简单。

“既然我们在这里相遇,那就是千里姻缘一线牵,不如一绝高低吧。”轩辕战拔出佩剑,他那把碾压型的巨刀被段晓雅收缴后,就再也没能拿回来,如今这把长剑虽然名为剑,只不过是比刀略瘦,却在重量上不输于巨刀。

这完全是因为轩辕战身体壮硕,且力大无穷,寻常的兵刃在他的手里根本就没有感觉,如今这把剑足有百十来斤,他还觉得轻。

利剑一挥,一阵破空之声响起。

“好。”上官锐淡笑如云,对轩辕战的语病已经懒得去追究了。

两个男人各执武器,争斗在一处,寒风呼啸,冰冷黑夜,剑光交错,交织在一处,发出一片冷光。

没想到这小王爷的力气果然大得惊人。几十个回合下来,上官锐只觉得虎口发麻,却仍旧紧紧抓着剑柄!

退在一处的轩辕战则比较直接,哈哈大笑:“看不出锐王爷如此美貌,竟然武功这么好,说真的你要不是王爷,我真想娶你了。”

身后两个侍卫却是仿若未闻,对于他们家王爷素来胆大的事实已经钦佩到了极致,这种极致就是不管轩辕战做什么都是对的。

“找死!”上官锐怒目横眉,直接挥剑刺了过来。难怪晓雅要一心砍死这人,现在他也是恨不得将对方直接砍死了清净。

“喂!你干什么!”轩辕战见势不好,连忙后退,一拉缰绳便跑了出去。

如此大开大合的招数,除非他不顾一切去对上,否则说的好听了是两败俱伤,难听了就是同归于尽!

他又不傻,才不要拼命呢,他还要去找段晓雅呢。

这么想着,轩辕战也这么做了,当即调转马头朝着西宇城而去。身后两个侍卫见状,也匆忙催促马匹跟了上去。

上官锐一脸惊异,对于逃走的轩辕战有些纳闷,这方向是不是反了?

不过也好,上官锐一抬胳膊,袖子里飞出一只烟花讯号,直接朝着夜空而去,在黑暗的夜空上划过一道璀璨的流光。

远在城门处的赵飞见到信号,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第一时间对西宇城的防守做出了调整。

一开始这是上官锐担心自己的,没有想到却……

眼看轩辕战距离城门越来越近,上官锐却是不着急的在后面催动着马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吁!”轩辕战跨马在城下,拉住缰绳,整个人望着高耸的城墙,身上散发着浓重的威势,这种气势一时之间让城墙上早已经布置好的弓箭手竟然不知道该不该讲箭矢射出去。

“王爷,我们速速离开此地吧。”两个侍卫纷纷出言,看着城墙上那成千上百的箭矢,虽然还没有开始,却已经感觉到浑身刺痛,彷佛被射成了刺猬的感觉。

“滚!要走你们走,本王还没有见到她呢,才不走。”轩辕战不耐烦的骂了两个侍卫一顿,眼睛在城墙上打量了一番,没有看到段晓雅略微有些失望。

...

...

(天津)

261 勇者无畏

天色这会子已经有些微亮了,至少能看得清三丈以内的人影了,还有一些薄雾缭绕着,虽然看的不是很真切,却也可以分辨出彼此来了。

上官锐策马悠悠,看着城墙下那个叫嚣的男子,即便是他,也没有这么大的胆量,竟然自负到敌国的墙下,只为了看一女子。

世间女子何其多,如果是旁的人,只怕怎样也不会让他动一下睫毛,但若那人是段晓雅的话,或许他也会如轩辕战这般,才不顾世间纲常呢吧。

“锐王爷,你这脚程太慢了。”轩辕战听到马蹄声,扭头只见上官锐赶来,不由出言,脸上挂着一片纯真,似乎就是实打实的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细碎到了简单,但是往往他这个样子却是让人不得不提防。

一国之王爷,智商如孩童?

这般耿直的性情,千古难见!

是真是伪?

一切都有如谜团。

“小王爷倒是跑的快。”上官锐冷哼一声,手里长剑直直而去。

轩辕战见状,不由得皱起眉头,颇为不满的说道:“上官锐,你行不行啊,这都到了你们家门了,你还要打,有完没完啊。”

闻言,上官锐气结,眼前这个家伙到底知不知道现在的状况,还是根本在装傻,但是不管怎么样,上天注定,只能为敌。

那么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少废话,拿命来!”

话落,上官锐的长剑已经直直刺了过来。

“球球的!”轩辕战嘴里含糊不清的骂了一句,从腰下拿过利剑就硬拼了上去,只是上官锐的剑风来的太快,他根本来不及拔剑,只能直接挡了上去。

上官锐一剑劈在了轩辕战横着的剑身上,溅出一片火花,发出刺耳的声音,剑光在夜色下格外耀眼。

“呵!”拼力气,轩辕战绝对是稳操胜券,双手用力向上一抬,就将搭在剑身上的剑推了起来,顺势横扫,剑鞘落地,露出一柄寒锋。

利剑出鞘,带着一片杀气。

“上官锐,既然你执意,那我们就打个痛快!”

轩辕战这么说着,他那两个侍卫却是急的头上冒汗,险些被眼前的情景吓死过去,他们小王爷也太自负了,如今这地界真的适合吗?

“王爷,敌众我寡,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两个侍卫劝道。

“回去?”上官锐眉头一挑,开什么玩笑,既然来了还想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你们回不去了!”

“本王压根就没想回去。”轩辕战说完,一拍马头,整个人腾空而起,一手拿剑,一手竟然搭上了城墙,利剑在城砖的缝隙处不断借力,整个人犹如蜥蜴一般,蜿蜒而上。

城墙上的赵飞见势,连忙下令放箭!

只是这箭矢虽快,但是却没有轩辕战的身形快,不少箭矢擦着轩辕战的身形而过,留过的只有一地残箭。

“锐王爷,我改天在和你玩。”轩辕战跃上墙头,将两旁的士兵砍倒,整个人就已经朝着城内而去。

上官锐眸子一缩,料想轩辕战应该是去找段晓雅了,不知道为何,想到这个可能性,整个人就觉得怒气上涌,命人将那两个侍卫捆了,而他则直接朝府衙而去。

轩辕战并不知道段晓雅在哪里,只是顺着自己的想法四处在城内晃悠,但是上官锐却是直接赶到了府衙,将事情和段晓雅一说。

后者本来还在为被打扰,影响睡眠,但是此刻一听有这么好玩的事情,什么起床气也都消失不见了,两只眼睛一阵冒光。

“你打算杀他了?”上官锐的口气有那么些酸溜溜的味道,不知道为何看到段晓雅如此开心的样子,心里竟然有点莫名的介意。

他刚才就应该在城外一剑将轩辕战劈了的,那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段晓雅将头发朝后面一绕,已然换上一身男装,往袖口道:“上次他没死,是他命大,这次他要是不死,那就是老天帮他!你觉得老天爷很闲,天底下这么多人,偏偏去罩着他?”

被段晓雅这么一抢白,上官锐不由的笑了。

这个女人永远都有特别的方式解决问题,比如他刚才那刹那的郁闷,这会也烟消云散,不见踪影了。

“他毕竟是阿蒙国的小王爷,不到万不得己还是不要杀了,如果能够争取擒住,到时候说不准还能派上用场。”上官锐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他刚才不是杀不了轩辕战,而是不能杀,如此明显的地方真的将轩辕战杀了,那么第二天就要面对阿蒙国和尚雾国的铁蹄了。

轩辕战之所以有恃无恐,未尝没有其中的原因,他不能死,但是却并不代表不能受罪,所以上官锐将他的性命留了下来。

如今果然见段晓雅兴致极高,他心里自然是略有得色的。

段晓雅穿戴好之后,俨然一副俊美侠客的风范,不过不管她怎么用面巾遮住脸庞,那双会说话的眼睛还是泄露了那风华无限。

“难怪轩辕战为了见你不顾一切。”上官锐走上前来,将段晓雅的面巾重新整理了一番,看着那双明媚的眼睛,彷佛整个人都沦陷进去了。

对于这种类似告白的表白,段晓雅无奈的翻了翻白眼,一脚踩在上官锐的脚面上,恶狠狠的训斥道:“是不是没事闲的你啊?有这闲工夫赶紧去调查战事因何而起。”

说完,段晓雅扭头走了出去,留下上官锐一脸的无奈。

战事起因,他如何不知道?

神殿在背后操纵,一为财,二为美人。

不会有其他。

想起那个矗立在最北之北的冰域之城,上官锐就所有的力气都聚拢在了拳头,恨不得击碎那座城堡。

从府衙出来,段晓雅便在街上随意闲晃,很快就看到了轩辕战的身影,不得不说这货的确够二,不仅脑子简单,就连找人的方式也很特别。

远远的就瞧见轩辕战不断的挑大宅子进去,身形倒是极快,段晓雅跟在身后看着,轩辕战跳墙进去在,直接去卧房,看看床上人不是,就立刻窜出来。

就连一些正在亲热的人,都被这货吓得不行。

“喂,你擅闯民宅,是何道理?”段晓雅实在看不过去了,那对年轻夫妻的幸福生活就被这二货活活毁掉了,那男人直接晕过去了,也不知道以后几十年会不会受影响。

刚跳出来的轩辕战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立刻欣喜的朝着发声源望了过来,虽然段晓雅遮住了脸,但是轩辕战还是认了出来。

“晓雅,是你吗?”

看到眼前这个大块头一下子跳过来,就连脚下的青砖似乎都跟着震了一下,段晓雅拿剑朝前一送,“保持距离,我和你不熟。”

“我们已经见过好几次了,甚至都有肌肤之亲,晓雅你……”轩辕战无视那把直对胸口的剑,急急辩解。

如果说上官锐的气人指数是五颗星,那么与之相比,轩辕战就是十颗星,段晓雅拿剑朝着轩辕战的胸口杵了杵,“喂喂,你话说清楚,谁就和你有肌肤之亲了?”

“这里,被晓雅的针扎过去了,还不算吗?”轩辕战顺势指着胸口的位置,一脸无辜。

“看来是你找死,就怪不得我了!”段晓雅气急,手往前一推,长剑就直直刺了过去。

有过一次洞穿胸口的经历,轩辕战不敢含糊,连忙身子一侧,避过了那剑尖,他可是知道那种疼痛的,但是和段晓雅交手,他又没有必胜的可能。

拼死一战他舍不得,畏手畏脚,他必输无疑。

“晓雅,我是有重要事情要和你说的。”

“你废话半天了,我看一句重要的也没有。”段晓雅招招不留情,手里长剑更是舞的飞快。

轩辕战左躲右闪,实在无奈,只得用手接住段晓雅的剑,一脸严肃,这种表情是段晓雅见他以来从没有过的认真:“如果本王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传说中那位在冷宫被烧死的段皇后。”

听到这话,段晓雅手上的力气一顿,没错,那日她以为轩辕战死了,所以面对死人最后一个请求,她宽容的告诉了他,却没有想到……

她的身份不容泄露,如今这位还是阿蒙国的小王爷,到时候如果麻烦……

后面的事情,段晓雅没有力气再想下去了,但是对于轩辕战却直接下了死刑,因此直接拔过长剑,更用力的攻击起来。

“晓雅,你先听我说。”轩辕战没有想到,段晓雅反而越发凶狠起来。

“没什么好说的!”段晓雅直接拒绝。

夜风如刀,剑光如电,交织在一处,只让人心头巨寒。

“晓雅,你别打了,你再这样打,我可就还手了。”轩辕战已经被逼到了墙角,甚至已经有几道剑风将他的衣服划破了,露出好大一块口子。

段晓雅冷哼一声,一点也不在意,却是更加狠辣的攻了过来。

撕拉!

随着一声裂帛的响声,轩辕战的披风已经被扯断,身后戎甲在后背上紧紧贴着,月光影射下,发出炫耀的光泽。

“晓雅,你气死我了!”轩辕战将破掉的衣服直接扯下,扔在了地上,朝着段晓雅就扑了过去。

...

...

(天津)

262 因为是你

“哼!”对于轩辕战的反扑,段晓雅根本没有放在心里,而是身子一转,就将那剑丢了过去,手里的银针直接一把扔了出去。

上次她在意质量,所以要求稳准狠,这次看天罗地网下,他还有什么本事逃得掉!

反正她才不相信什么福大命大呢,毕竟老天爷也是很忙的!

“母后!”轩辕战吓得惊叫出声!

段晓雅竟然噗嗤一声笑了,手里剩余的一把银针竟然没有扔出去。

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竟然在这种时候喊母后?

吓得喊妈妈这种事情,一直是在传说中,没有想到今日竟然撞见了,段晓雅没忍住,竟然笑了起来。

轩辕战将地上碎掉的那件披风捡了起来,两手不断挥舞,卷起一阵劲风,将那些银针包裹了起来,才幸免于难。

“等一下,”从地上狼狈爬起来的轩辕战见段晓雅又要从袖子里摸银针,连忙说道,刚才那种阵仗他真的不想再尝试了。

“你还想说什么?”段晓雅瞥了一眼眼前的男子,心里极为不痛快,刚才没有一下子弄死对方,这会显然轩辕战已经有了防备。

简直浪费绝好机会!

“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那个传说中死去的皇后?”轩辕战手里还拎着那件披风,不敢放下,生怕冷不防的遭了暗算。

段晓雅冷哼一声,没说什么,但是脸上的表情和默认也没什么区别。

不管怎么说,轩辕战虽然有点直鲁,但是到底是宫廷里长大的孩子,自然对察言观色没有那么愚钝,只是说:“其实这次我阿蒙国并不想出兵挑起战事的……”

对于轩辕战这话,段晓雅是压根不信的,当即便反驳:“你说让狗不吃屎,容易吗?”

“……”轩辕战险些被气死,这种指桑骂槐的言下之意分明就是说他,但是对面是段晓雅,他是无可奈何,只当没有听到,继续说:“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本王是不想打这场仗,并不是因为本王对疆域开阔没兴趣,而是因为这种被人操控的感觉不好。本王不痛快!所以就懒得打!不然这西宇城早就成了本王的囊中之物了。”

“既然你打的不快,那就赶紧班师回朝,也省了我心情不好,将你留在这里。”段晓雅没好气的瞪了一眼。

轩辕战当做没看见,反而眼睛一亮,兴奋的说道:“好啊,如果留在晓雅身边,那么本王哪里也不去了。”

“无耻!”段晓雅冷艳的脸上,挂着不屑的目光,夜色浑浊下,宛如一朵娇艳的玫瑰花,无形的一种力量让人感觉到了疏离,难以靠近。

轩辕战仿如未闻,嬉皮笑脸的凑了上来,道:“本王喜欢晓雅,所以晓雅在的地方,本王都喜欢。”

“我看你是找死。”段晓雅说着,就要把银针逃出来。

倒不是轩辕战真的招架不了,实在是在这夜晚里,施展不开,一旦有个什么闪失很容易伤及彼此,反正他皮厚自然不担心什么,要是累及美人,他可就接受不了了。

所以一看段晓雅要来真的,轩辕战再也不敢胡闹,连忙道:“晓雅,听我说,听我说,最后一句话。”

“说。”段晓雅把玩着指尖的银针,从嘴里吐出一个字,一脸的不耐烦,大有你不好好说,那么就地狱里去说的劲头。

被这一怒喝,轩辕战连忙正经起来,开始道:“其实这次的战事完全是因为你。”

“我?”段晓雅感觉自己彷佛听了很大很大的一个笑话,竟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何德何能,能够引发三国的战事?”

轩辕战无奈一笑:“没见到晓雅之前,我也是不信,如今我才明白为何神殿圣主宁可要血流成河也要不惜一切,如果是我的话,只怕也会这么做。”

“切。”对于轩辕战的阿谀奉承,段晓雅根本是不屑一顾。

“之前有传闻,得天女者得天下,而后更有人探得晓雅你就是天女,东陵段皇后倾国倾城的容貌一时无两,神殿听闻之后,自然会要予以抢夺,这天下间最好的也只有神殿才配拥有。”轩辕战的语气里透着一股不忿,显然他不把神殿放在眼里,但是却因为神殿的力量不可抗,所以才一直隐忍。

段晓雅不是第一次听到神殿了,对此倒是颇为不能理解,到底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竟然能够一句话让三国为之震动?

“晓雅,跟本王走吧。”轩辕战见段晓雅面上表情不定,只以为是被神殿的事情吓坏了,便大胆道:“本王保证,就算神殿来人,也不能带走你,本王会护你周全的。”

段晓雅冷冷一笑,并不作声。

如果轩辕战有能力反抗神殿,自然不会沦落到为神殿冲锋。

这般哄人的话也就是欺骗欺骗一下刚出社会的小年轻孩子罢了,对她确实没有用的,可怜轩辕战却不知道哪里惹得段晓雅不高兴,只是冲他冷笑,却并不说话。

“晓雅,天亮了。”

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轩辕战,指了指天空。不得不说,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对着喜欢的人没话说,在轩辕战的心里,一直是认为只要他喜欢的人,就可以一起过着幸福开心的日子。

但是很显然,段晓雅的出现将他的所有想法全部击碎。

原来喜欢一个人有时候是如此的无力和苍白。

“赶紧滚,不然就别怪我杀了你。”段晓雅得到了如此重要的消息,自然是没有心情再去杀人了,但是她却不会因此对他心软。

这个人渣一样的败类,这次不杀他,下一次她也会杀了他。

此时皇宫里,整个承乾殿宛如冰窖一般的存在。

安知良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低着头恨不得扒开一道缝隙跳进去,好躲避一下上官凌天的怒火。

只是可惜,地缝没有。

就连一向在暗中的影卫如今也都齐刷刷的现身,跪在地上,不同的是他们身上的黑衣都已经湿透了,粘腻的贴在身上。

啪!

这已经是上官凌天砸的第二十个瓶子了!

“皇上息怒。”听着碎片在地上的声音,安知良又是一个头磕响,虽然他知道并不能让上官凌天息怒,但是还是想说一下。

“息怒?”这个字眼彷佛点燃了上官凌天的愤怒值,“朕怎么息怒!”

这一刻,上官凌天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他绸缪了那么久的一盘棋局,就这么没了?

这不重要,主要是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段晓雅,但是偏偏段晓雅竟然又跑到了最危险的地方。

就好像你千方百计的想要努力保护的东西,一下子碎掉了,上官凌天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她不知道是他的努力没有用,还是这是上天计算好了的?

一连三个深呼吸,上官凌天的心情才算舒服一点,朝暗影道:“我让你们干什么的?她的一举一动都要告诉我。可是你看看你们,竟然被人打晕在茅房,就连都丢了,朕都替你们感到丢人。”

这话一出,暗影等人的脸上俱是一片愧色。

没错,上官凌天派他们去暗中保护段晓雅,也是一种监视,但是却没有想到段晓雅竟然施计将他们暗算,还丢到了茅房里面,要不是有人经过,只怕他们不知道要在茅房里待多久,更别提那一身臭气熏天了。

“皇上,属下马上出城去寻皇后,戴罪立功。”暗影出列说道。

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如果不能够把段晓雅保护好,只怕上官凌天真的会杀了他们,这次的差事办砸了只是挨骂,无非是因为段晓雅和上官锐在一起,目前很安全的状况,要不然他们就是长了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戴罪立功?哼!即刻出城前往西宇城,要是晓雅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都不必回来了。”上官凌天的声音透着无情。

“是!”暗影连忙答应了一声,带着身后的下属起身就朝着外跑去。

他们此时那还顾得上其他的,如今西宇城面临的战事不断,而段晓雅一个弱女子,在那样的环境下,若是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只怕他们都要以死殉罪了。

上官凌天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安知良,淡淡道:“行了,你起来吧。”

“谢皇上,谢皇上。”安知良揉着已经快要跪麻了的膝盖,颤悠悠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才是最冤枉的那个。

明明什么都不知情,但是却要承受炮火。

宫门外,纳兰梦倚着门框,探头望去,她从宫人口里得知上官凌天今天发了很大的火,一时不明情况,所以便巴巴的赶了过来,却没有想到只看到安知良从地上起来,至于上官凌天为何发火,却一概不知。

“哎呀,娘娘来了。”安知良起身,将拂尘朝胳膊上一搭,眼角余光见殿外有人,忙打眼望去,就瞧着静妃的身影,连忙开口说话。

上官凌天听到声音,也侧目望去,眉宇间不经意的闪过一丝不悦。

显然他并不想见到这个女人。

纳兰梦没有管那么多,施施然走了进来,朝着上官凌天欠身行礼。

本想打发几句将她支开,但是不知道为何看着纳兰梦的侧脸,竟是和段晓雅有几分相似,一时之间也没有开口让其离开,只是也没有过多的寒暄。

气氛极为尴尬。

...

...

(天津)

263 又死人了

可是纳兰梦又岂是那种甘于现状的人,见上官凌天对自己爱理不理,却还是偷瞄自己,一开始她是故意装作不知道,随后便微微转过身子,将一张侧脸完全暴露在上官凌天的面前。

她自然知道优势所在,充分利用更是她唯一的选择。

上官凌天一抬头便看到那张熟悉的侧脸,手里的毛笔竟然掉在案上而不自知,只是这般静静的看着,彷佛下一刻就要失去那般。

虽然从那衣服,还有身形,他都知道眼前的人并不是段晓雅,但是却有一种饮鸩止渴的心理,没办法忍住不去看。

“皇上,”安知良在一旁见状,他不甚明了,但是看上官凌天这般反常,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

上官凌天猛然被惊醒,也发现了刚才的失态,这会子则是瞧着纳兰梦,心里更加烦躁不安起来:“静妃若无事,还是回去歇息吧,朕今日奏折颇多,一时半会是批复不完的。”

“臣妾遵旨。”尽管心里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但是上官凌天既然已经开口了,那么她也只得遵旨,手握成拳,将安知良恨在了心里。

回到了月华宫,纳兰梦很快就将苏浅浅找了来,“赶紧给本宫想个法子,把那个安知良除去,简直不识好歹!”

“是。”苏浅浅偷偷看了一眼纳兰梦那张被气的扭曲的脸庞,虽然不知道安知良到底怎么得罪了静妃,但是内心还是对静妃多了几分顾忌。

“本宫要让他死的很惨!竟然敢坏本宫的好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当下,纳兰梦就将安知良所行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苏浅浅一听,心道就这么点事情,就要处以极刑而死,看来这静妃当真是狠辣恶毒,自己跟着她一旦有什么差错,只怕也会落不得什么好下场。幸好自己已经暗中和太后结盟,要不然迟早也是被弄死的那个。

既然如此啊,那半点愧疚之心也顿时消失的干干净净。

可是纳兰梦却不知道,自己这无意中的一顿脾气,竟然铸就了苏浅浅更加歹毒的一个毒计出来。

苏浅浅眼珠一转,忽然想到了一个绝佳的主意,只不过这主意却是将纳兰梦也算计在了其中。

“娘娘,自古宦官最大的忌讳莫过于干政……”

这话刚一起头,纳兰梦眼珠便是一亮,嘴角的笑意渐渐放大:“你的意思是我们栽赃安知良?”

“娘娘英明,如果我们说安知良可以买卖官职,那么就算他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再大,也免不了要掉脑袋了。”苏浅浅笑着,勾勒了一个完美的计划。

纳兰梦附和的点点头,“不错,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安知良就是在劫难逃。不过此事一定要找可靠的人来做,才能确保万无一失,事成之后给那人的家人一笔钱财。”

“是,娘娘放心,臣妾家中还是有些可靠的人能用的。”苏浅浅一低头,也将眉宇里的那抹阴鸷藏了起来。

离开了月华宫,苏浅浅就直奔慈宁宫而去,她知道今天的事情干系甚大,如果只靠她一人的话,怕也不能成事,说不得还要倚仗那位。

果然,对于苏浅浅的到来,太后极为讶异,虽说苏浅浅已经投靠于她了,但是平素无事还是不来的,但是在听到苏浅浅所述之事,就连太后也不禁被气笑了。

“她真当这皇宫是她的了吗?”太后想着纳兰梦要做的事情,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竟然生出一股无力感。

人要寻死,也真的是老天也拦不住。

“太后。”苏浅浅见状,隐约不安,唤了一声。

太后一抬头,瞥了一眼眼前的女子,要不是决议合作,说不准做壁上观就是极好的,但是如今已经是一根绳上的了,怎么也得提点一番。

“还有你!竟然蠢到这个地步,你看看你出的那个什么主意,只怕到时候安知良没死,你们两个先死了。”

苏浅浅猛然一惊,感觉到事情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连忙双膝一软,跪在地上:“臣妾莽撞,还请太后垂训。”

“哼,这时候知道怕了,你也不去打听下安知良的身世,”太后恨铁不成钢的摇着头。

“难不成还有什么隐秘不成?”苏浅浅已经不相信说出口的话了,对于安知良,她真的是一头雾水,只以为是寻常的太监。

“安知良是先皇的人,你觉得有什么能够诱惑到他的?金银珠宝他又不缺,女人吗?他可用不了,一个人最怕的就是没有弱点,但偏偏安知良就没有弱点,所以你那栽赃的把戏太稚嫩了,就算皇上是个傻子也知道这是一场陷害。”太后道。

听了这话,苏浅浅一惊,怎么也没有想到安知良这么不好对付,不过这种倒打一耙的事情也未必没有好处,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凑前说道:“太后,依着臣妾看,这事也未尝没有坏处。”

“此话怎么说?”对于苏浅浅能够从劣势中找到破绽的聪慧,太后还是极为感兴趣的,毕竟她也不希望有个太过废物的合作伙伴。

“好让太后知道,这样的主意虽然是臣妾出的,但是却是奉了静妃的命令啊,要不然就是给臣妾十个胆子,一百个胆子,也断断不敢做这样的事情啊,臣妾的父亲可是当朝学士,自小家教森严,如何敢为这大逆不道之事?”苏浅浅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闻听此言,太后却是哈哈一笑,直到苏浅浅乖巧伶俐,不错,这么一说的话,人们都会认为是静妃从中作梗,而她苏浅浅不过是被利用了的那一个。

如今的静妃虽然不是皇后,但是却也是独揽后宫的人物,如果下个命令,胁迫一个昭仪做点什么事情,简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苏浅浅回以一笑。

此事定下。

却说那头安知良,如今还在老老实实的当差,自从段晓雅离京之后,上官凌天简直变得脾气异常,稍有不慎,就会陷入被轰炸的漩涡,他的差事也是当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很不安全。

根本就没有想到一个巨大的阴谋正朝着他而来。

从承乾殿出来的时候,安知良敲着躬了一天的腰,步子走的极慢,也就只有这会的功夫,才能放松下来。

夜色中的皇宫,虽然没有白日的华美,但是身处这权利的最高处,还是能够时刻感觉到威严所在。

“师傅,您回来了。”监舍里的小太监,一瞧安知良的身影走入院内,立马迎了上去,搀扶着其手臂,分外殷勤。

安知良打眼一看,这个不是平常日子里照顾自己的小太监,不由问道:“柱子呢?你是哪个?”

“回公公的话,奴才阮明德,乃是新来的太监,今儿柱子有些闹肚子,所以才让小的代为伺候公公歇息。”那小太监立马笑意回了话。

“这么回事啊。”安知良恍然应了一声,点了点头,却也是没有太在意。

当下便在小太监的照料下,回了房间,洗漱一番之后,上床歇息,今日的事情不过是个小到连芝麻都算不上的插曲。

第二天一大早,承乾殿里,刚下早朝,就见静妃慌慌张张而来。

“静妃何事如此慌张?”上官凌天问道,他可是每次见静妃都是梳妆得体,从未如今日这般不修边幅,甚是狼狈,只当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一般。

纳兰梦见问,顿时大哭出声,期期艾艾十分凄凉。

要说这演技,也当真了得,直让上官凌天见了有些着急,却也关切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上,后宫里死人了。”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全部愣住,空气中似乎有种结冰的氛围,更加上如今秋深渐凉,更有冷风不时吹过。

“怎么回事?”上官凌天的声音沉郁了几分,自从贤妃,德妃,贵妃,淑妃,以及谭婕妤,陈皇后等先继离世,这个后宫里一下子变得阴沉了许多。

似乎在无形中有一只大手在操控着皇宫,只要有什么变数发生,就会有人死去,如今又听到有人死了,就是上官凌天的脸色也变得难堪起来。

安知良在一旁见状,忙上前道:“娘娘,到底是什么人死了,让您如此慌张,此事还是需要详禀皇上为好啊。”

纳兰梦听到是安知良说话,却好像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一般,整个人往后一连退了好几步,要不是有宫人扶住,只怕是要踉跄摔倒在地了,两只眼睛更像是见到鬼一样的看着眼前的安知良。

这让安知良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事情让静妃害怕成这样,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静妃,谁死了?”上官凌天见状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开口问道。

纳兰梦连忙扑倒上官凌天的怀里,泪如雨下,让人不忍苛责,小声道:“皇上,是安公公房里死人了。”

“啊?”安知良吓了一大跳,自己从天没亮起来伺候,刚伺候上官凌天上完早朝,其中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怎么自己房里就死人了,刚想张嘴说什么,却被上官凌天用手势制止住了。

“去看看。”上官凌天率先提步出去。

纳兰梦见状,嘴角勾出一抹若隐若现的笑意,她费尽心思布置的杀人现场,若是上官凌天不去,她才惋惜呢,如今见其要去,自然开心不已。

...

...

(天津)

264 柱子之死

众人一路从承乾殿出来,路过御花园,此时节气已经秋意浓密,园内菊花含苞绽放,分外娇艳,树上枝叶微微泛黄,透着一股萧条。

“皇上,臣妾好怕。”纳兰梦紧紧握拳,娇弱的样子让人看了都有些不忍心,眼圈里透着一片白茫茫的雾气。

其实只是死了一个小太监的事情,根本就没必要如此兴师动众,但是谁让死的那个太监是安知良的侍者柱子呢?

不管怎么说,上官凌天都觉得此事蹊跷非凡,所以才决定亲自来一趟,但是看着眼前女子一片楚楚可怜的样子,不免心软:“静妃,既然这样,你且回宫歇息,朕一人去就好了。”

对于这拒绝,纳兰梦怎么可能会真的顺从,当下微微摇头,半含泪水的秀眸看着眼前的男人道:“皇上去哪,臣妾就去哪。”

如此深明大义,善解人意,即便上官凌天是铁石心肠也终究抵不过凡人一缕善念,点点头:“既然如此,你跟在朕的身后,不要乱跑。”

“是。”纳兰梦低低应了,脸上飞霞如染,对与上官凌天的温柔她当然是照单全收了。

虽说是跟在后面,但是纳兰梦却是亦步亦趋的,两只手更是紧紧的将上官凌天的手臂抱在了怀里,舍不得松开。

上官凌天知道纳兰梦是害怕,也就没有多想,顺着她了。

太监在这后宫中是有监舍的,但是为了避免太监和宫女们互相勾结,所以他们的监舍都是分两处建立的,而且在宫中也不止一处,所以住处都是就近安排的。

安知良是伺候皇上的贴身总管,为了伺候方便,自然不能离得远了,所以这过了御花园就来到了监舍。

白日里的监舍自然是清净的很,这会里面的太监都去当差了,剩余的不过三两个,此时在监舍里打扫打扫卫生,洗洗晒晒。

这种日子基本上也就是他们的调休日,虽说调休却也是不得空闲得,要打扫房间,还要把平日里没时间洗的衣服都洗掉。

宫内有浣衣局,但是浣衣局却不是谁的衣服都给洗的,而且每人每月都有规定只能洗几件衣服,剩下的就要自己动手来洗的。

当然有些人就不用,比如太监领班,头子这类的,有的是人抢着给他们洗衣服,就像安知良,他可就从来没有自己洗衣服的时候,他要忙着伺候皇上,哪有这功夫?

所以像他这样的太监总管,就有小太监服侍,按照他的等级,可以有三个太监服侍的,当然是没有宫女的。

柱子就是安知良的侍从,也称为徒弟,安知良会教给一些在宫中伺候主子的法门,如果徒弟表现的好,师父也会帮其安排出路,或者接自己的班。

这种徒弟一般和师父的关系都很密切,可以称为师父的心腹,一般有什么事师父不便出面的也会让徒弟去做。

一个小太监死了,本不该引起什么动静的,但是柱子是安知良的人,所以上官凌天来了,后宫频频发生事端,他心里对此是有些不解的。

到底幕后助长这种嚣张气焰的人是谁?

一行人来到了监舍前,早有一些太监站在门口,整齐的下跪。

“参见皇上。”

上官锐没有理会,径直朝着安知良的监舍而去,刚走到房间外,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外,推门进去,只见一个血肉模糊的尸身躺在地上,七孔出血,死状十分悲惨。

“啊,柱子!”安知良见状,顿时扑了上去,柱子跟随他身边多年,向来服侍得体,如今乍见死状,不免心中哀痛无限。

拗哭了几声,安知良才恍然记起皇上也在,连忙转身祈求道:“皇上,一定要追查真凶,不能让这柱子冤死啊。”

上官凌天点点头,没说话,却是走近了些,仔细将柱子身上的情况看了看。

“皇上,我们还是尽快出去吧,这种地方不适合您的。”纳兰梦开口,嫌恶的捂住口鼻,一只手拉着上官凌天。

“无妨。”上官凌天将四周看了看,“七窍流血,应该是中毒。”

“谁下的毒?”纳兰梦问道。

“来人呢。将柱子里平素交往密切的人全部找来。”下完这个命令,上官凌天又朝安知良问道:“你可知道柱子平素里和谁亲切?”

“回皇上,这柱子性子木讷,少与人来往,所以奴才也不是很清楚。”被这么一问,安知良才发现自己对这个柱子的关心实在是太少了,不禁面上一红。

着实这也怪不得他,实际上是他太忙,一般时候都是在伴驾,根本没有时间和柱子在一起说话闲絮。

而且这些宫人们白日里都要伺候主子,就是到了晚上也通常只有后半夜才能休息,所以除了伺候主子和休息,基本上也没有多少空闲。

“安公公这话说的,连自己的侍从都不了解,说出去只怕没人会信呢。”苏浅浅的声音从外面由远及近,待走入房屋,见了上官凌天,便微微一福行礼问安。

“苏昭仪怎么来了?”上官凌天眉梢一挑,看着眼前的来人。

“臣妾是听说后宫里死人了,所以过来看看。”苏昭仪说道,也朝着静妃福了福身子,“姐姐也在啊。”

对于苏昭仪的这种殷勤,纳兰梦是极为享受的,毕竟手握重权,一宫之主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妹妹可是个胆大的,这种血腥之地也不惧。”

苏浅浅低低一笑,将纳兰梦心里的那种鄙夷看的一清二楚,当下便道:“臣妾自小就随父亲打猎,所以见得多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倒是姐姐,身娇肉贵,可莫要受了惊吓才好啊。”

这么一说,顿时纳兰梦脸色不好看起来。所有人都知道她来自民间,既无显赫身家,又无才华修养,如今还惧场,分明是装的。

什么时候苏浅浅竟然如此大胆了!

不过上官凌天却没有兴趣听两个女人在这里吵架,他惦记的是为什么会有人选择杀了柱子,这根本是不会影响什么的一个小太监而已啊。

“咦,那是什么?”苏浅浅眼眸一亮,指着柱子半握着的拳头,好像有一片纸张在其中,被握住了,不注意看,却是看不出来的。

上官凌天也发现了其中的不同寻常,若是往日,安知良定会巴巴上前取来,但是如今因为死的是他的人,所以也呆愣住了,反应慢了许多。

“皇上,这上面有字啊。”苏浅浅身子一低,伸手就将那张纸抽了出来,只是一片书角,本蓝色的封页几乎是所有书籍的模样,但是那张纸上却只有一个字,经。

上官凌天接过那纸条,默默看完便交给了安知良,而他则是默默思考起来,站在窗前,眉头微皱,阳光从外面投射进来,落在他的身上,溅起一阵柔和的光线,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是本什么书呢?还带经字?”苏浅浅陷入自我询问的模式,但是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让屋子里的人都听到。

上官凌天眼珠一转,迅速回到了有放书的书架,看着那一排的书架,很简单很整齐,同样的也很容易找。

纳兰梦见事情都是朝着计划的方向发展,不免赞许的看了一眼苏浅浅,示意她这事情做的很好,符合她的心意。

苏浅浅回之一笑,她做可不是因为静妃,而是为了自己,但是这种笑容她也没有道理在这个时候揭穿,而是一低头浅浅露出一张笑脸。

“金刚经。”上官凌天已经抽出了一本经书,刚巧的是也缺一页角,而那张纸条和书籍竟然严丝合缝的对了起来。

“皇上,如此凑巧,是不是柱子留下了什么线索?”苏浅浅提议道。

“朕想是留下了线索,而且还很多。”上官凌天翻着那本金刚经,却发现里面的那些记录根本不是什么金刚经,而是一个账本!

安知良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了,他距离上官凌天的距离最近,所以关于那书上写的内容自然是看的清楚的,如果是账本,那他一个太监,要做什么?

想到这里,安知良连忙跪了下来,启禀道:“皇上,奴才冤枉,冤枉啊,柱子不是奴才杀的。”

刚刚还一副温柔贤惠的苏昭仪,这会却是眉头一皱,道:“安公公,这皇上还没有说什么,你着急否认是要作甚么,如今只是找到了柱子的死因线索而已,公公就这般失态,可是担心有什么东西被搜出来吗?”

有了苏昭仪这番话,安知良只觉得心口一酸,完了。

果然,上官凌天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虽然他相信这一切不是安知良做的,但是证据确凿,就算不是安知良做的,但是如今形势十分不妙啊。

“皇上,那账本上写的什么啊?”纳兰梦用手帕掩着口鼻,缓步上前。

上官凌天看了看纳兰梦道:“都是一些写着玩的,来人呢,将安知良幽禁此处,直到安庆真相大白。”很快,上官凌天就下了命令。

“皇上,奴才冤枉啊。”安知良悔恨的大喊起来,这根本真没有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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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265 皇上英明

听到这个结果,纳兰梦首先就是眉头一皱,只是关起来,那也真的太便宜安知良了,不由出言:“皇上,这房间是否要搜查?”

上官凌天抬头,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纳兰梦被看的心虚,忙布置起一副娇柔恍然的模样,“臣妾是想这柱子死的这么惨,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留下来,也好让他九泉之下得以瞑目。”

“恩。”上官凌天点了点头,随即就有小太监们涌入房间,把这个屋子都快要翻过来一样的搜索。

没有多大一会功夫,床底下,房顶上,柜子里都搜出了大量的金银珠宝。

安知良瘫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一切,已经说不出话来,眼前的这情形已经彻底让他惊愕住了,从来没有想过这房间里居然有这么多的东西。

苏浅浅面上始终保持着镇定,倒是纳兰梦微微有些惊异,没有想到这苏昭仪办起事来,倒是手脚利索的很。

“皇上,竟然有这么多的珠宝。”纳兰梦一脸诧异,修长纤细的手指朝着安知良一指,厉声喝道:“大胆安知良,你快说究竟为何藏有这么多的珠宝,是不是从宫里偷的?”

“没有,没有。奴才没有偷。”安知良连忙摆手。

在这宫廷里,最忌讳的就是宫人偷盗,一旦被抓住发现,那可是要处以极刑的,所以安知良听到这个偷字,连忙下意识的摆手。

他却不知道,如此行为,却让人直接误解了去。

苏浅浅忙的一笑,上前道:“皇上,既然这金银不是安公公偷来的,那么必然是有其他来历的。”

果然,此话一出,就连上官凌天看着安知良的眼神都已经有了微妙的变化。

安知良连忙膝行上前,鼻涕眼泪全都流了出来,“皇上,奴才没有啊,奴才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啊。”

“安公公。”纳兰梦突然出声,将安知良的视线吸引了过来,“你服侍皇上多年,皇上自然是念着一份情谊的,如果安公公能够老实交代,本宫也会为安公公求情,争取为公公求一份体面。”

“静妃娘娘,奴才真的没有啊。”安知良已经哭得眼睛都肿了。

他当然明白纳兰梦说的这一份体面指的是什么,如果这些罪名确定,即使不五马分尸也会被千刀万剐处以极刑。

如今,纳兰梦愿意为其求一份体面,也就是能够保留全尸,本来太监就受了一刀之刑,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人,如果再来一刀,那么死后就是魂飞魄散,再无来世投胎的可能,所以安知良心里是又委屈又难受。

“安公公,你还是老实交代吧。”苏浅浅也在一旁插嘴。

“皇上,奴才真的没有。”安知良泪如雨下,已经泣不成声。

一直没有说话的上官凌天扫了扫房间里的二女,道:“静妃很关心此事啊,看来若是说今天这个事情是一定要有个说法。”

安知良听到这话,心口一凉,如今可谓是证据确凿,只怕今日就要死在这里了,当下更是哭的更加起劲了。

“安知良,你先起来。”上官凌天开口。

正哭得起劲的安知良被这一句话吓了一跳,不知所谓的已经愣在原地。

倒是纳兰梦一愣,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么明显的情形下,上官凌天还要干什么?难道……

只是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苏浅浅就已经示意身边的两个宫女去将安知良扶了起来,浅笑倩兮:“安公公,快起来,皇上等着问你话呢。”

上官凌天走近纳兰梦道:“静妃,今日的事情,难道你不该给朕一个解释吗?”

“皇上,你在说什么?臣妾怎么听不明白啊?”纳兰梦脸皮一抖,僵硬的身躯有种透骨的冰凉。

苏浅浅一低眸,将眼里的那份得意掩下,换了一抹惊异,愣愣开口:“皇上,你的意思是说这事情是静妃做的吗?怎么可能,静妃是不会栽赃陷害安公公的。”

“苏昭仪,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静妃厉眸瞪了过来,那视线恨不得将眼前的女子碎尸万段!

“娘娘臣妾是在帮你说话啊。”苏浅浅一脸无辜。

“你!”纳兰梦气结!

这哪里是帮着说话,分明是添乱,果然上官凌天听了这番话,看着纳兰梦的表情已经微微破碎,那裂痕里散发的怒气,无风自动。

“皇上,臣妾没有做过。”静妃已经慌张至极,一指苏浅浅:“一定是这个贱人诬陷臣妾的,皇上你要相信臣妾。”

伴君如伴虎,向来不假。

一时之间,安知良已经回过神来,这其中缘由虽说是和他有干系,但是现在看来,只怕事有蹊跷,他是被人给黑了。

看着眼前的静妃,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也插嘴道:“皇上,奴才跟随皇上多年,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定是有人在诬陷奴才,皇上要替奴才做主啊!”

一时之间,屋子里的气氛变了形势。

“静妃。”上官凌天慢慢开口,“安知良跟随朕时日许久,朕相信此间的事情与他无关。”

帝王一言,胜过千张悠悠之口。

安知良一时泪下,只觉得能得此信任,纵死亦不枉矣。

“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啊,不,是她,是她陷害臣妾。”纳兰梦朝着苏浅浅一指。

“静妃,你不要胡乱冤枉人,臣妾怎么会知道怎么回事啊?”苏浅浅避嫌的退到一旁,看着眼前女人的眼神充满了嫌弃。

上官凌天站出来,制止了两个女人的争吵:“够了,静妃,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皇上,臣妾没有。”纳兰梦满脸惊愕,纵然她和上官凌天之间的情谊不深,但是也并非毫无情谊,如今上官凌天竟然如此狠绝的开口,让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哼。”上官凌天冷哼一声,一甩袍袖,从箱子里面拿出了一只翠玉掐丝步摇,细嫩的青绿在阳光下摇晃出一片迷离的光线,珍珠玉髓步摇不断的摇晃,发出一阵金玉之音,十分的清脆。

这一只步摇刚好是那日上官凌天赐下来的,如今在这里出现,其中含义自然不言而喻。

纳兰梦脸色瞬间苍白,看着一旁的苏浅浅,嘴角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苦笑。

不错,当日里为了设计陷害安知良,所以她便让苏浅浅去库房拿一些金银出来,也方便行事,却是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将这个拿了出来。

现在真是跳进黄河里都洗不清了。

“这个步摇好眼熟,啊,臣妾记起来了,这是静妃娘娘的,还记得娘娘说最喜欢这只了,因为是皇上赏赐的,奇怪,怎么这步摇在这里?”苏浅浅故作模样说道。

纳兰梦冷笑一声,“事到如今,苏昭仪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呢?”

说完,纳兰梦便朝着上官凌天微微施礼。

“静妃是供认不讳了,杀人,诬陷,栽赃。”上官凌天慢慢开口,看着眼前女子,熟悉的侧脸,心中矛盾无比。

“皇上,臣妾是有一事想要禀报。”纳兰梦开口。

“静妃娘娘,事到如今,还是早点承认了去,兴许皇上念着情谊会宽容以待说不定,何必执着不休呢。”苏浅浅良言相劝,她生怕有什么变故出现,毕竟这静妃既然能够独握打拳,未必是没有本事的。

纳兰梦冷冷一笑:“本宫可一直是今日才算看清了妹妹的关心,不过妹妹既然有这闲心,本宫还是安慰的,毕竟六宫事物繁多,有妹妹帮着操劳也是极好的。”

苏浅浅不悦的撇过脸,没有接这个话题,她倒要看看事到如今,纳兰梦还要靠什么翻盘。

“皇上,臣妾宫中前两日进了贼人。”纳兰梦慢慢开口,她知道这一言很有用,也许在别人听来就是逃脱之言,但是世上只有一人不会这样认为。

苏浅浅连忙笑道:“静妃,你不会觉得这样三岁孩子都不信的谎言,就能证明你的清白吧?”

“贼人?”果然,上官凌天听到这话的时候,眼眸一缩。

晓雅,是你吗?

“是的,那日之后,臣妾宫中丢了不少的财物,不过因为最近事物繁多,一时之间也没有来得及清点,其中臣妾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有这只步摇,没有想到今日竟然在这里寻到了,看来……”纳兰梦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她已经看到了上官凌天的脸色变了。

安知良看了看二女,端着茶送了上去,他已经看出来了,今日的事情虽然是因他而起,但是跟他却是没有什么关系的,说不定就是这二女斗法,把他给连累了。

上官凌天默然,看着手里的步摇,如果说这是段晓雅偷来的,那么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但是为何要栽赃给安知良呢?

要知道安知良和段晓雅平素里关系却是不错的,实在是没有必要这么做,那么到底是为什么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并不是段晓雅做的,那么是谁去偷了静妃的财宝呢?

看了看苏浅浅,慢慢道:“苏昭仪,你进宫日久,一直没有得到朕的宠幸对吧?”上官凌天淡淡道。

“是……”虽然苏浅浅不明白为什么事情突然扯到了她身上,还是强撑着笑意说完。

“很好,今日起,贬为宫女,赐安知良为对食。”说完,上官凌天大踏步离去,身后传来苏浅浅撕心裂肺的喊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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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266 生死有命

什么?

这如同惊雷一般的变故,直接让场中的众人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皇上竟然下令要贬谪苏昭仪,而且是赐给一个太监!

这简直是比杀了苏昭仪还要痛苦的事情!

她是大学士之女,昭仪之尊,皇上的女人,如今竟然要被贬谪给一个太监。

苏浅浅觉得自己是听错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上官凌天,但是那张俊逸的面孔始终没有任何的变化,回给她的只有一脸淡漠。

“皇上,您不能这样,不能这也。”苏浅浅一个前扑,就将上官凌天的大腿抱在了怀里,很可惜,下一刻却被一脚踹飞了出去。

“这是你最好的选择。”说完,上官凌天头也不回的离去。

苏浅浅无力的趴在地上,冰凉的地板刺激着她的神经线,也根本顾不上旁边就是死去的柱子,以及那一地血污。

怎么会这样?

她把一切都算计的极好,还用了纳兰梦的步摇,怎么突然之间,上官凌天就断定了凶手是她?

这有问题!

想到此处,苏浅浅抬头看着纳兰梦,问道:“是你对不对?是你!”

“贱人!”纳兰梦一脚将苏浅浅踢开,厌弃的骂道:“你太嫩了,你真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本宫不知道吗?还是你以为皇上就那么容易被糊弄?”

“可是要除掉安知良的人是你!”苏浅浅大喊。

纳兰梦弹了弹指甲,看着指甲上晶莹的蔻丹,无意的说道:“那又如何,就算本宫有什么看不惯的也不会直接杀人啊,这样狠绝的手段也只有你苏昭仪才用的出来。”

“你!”苏浅浅从地上站了起来,指着纳兰梦道:“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纳兰梦仰头狂笑,示意身后宫女上前,将苏浅浅的衣裙除掉,摘了步摇玉簪,脱了锦绣千层缀玉鞋子,长发脱落在腰间,身上一应饰品都被除了去。

“你以后好好伺候安公公吧。”

说完,纳兰梦领着宫人悠悠然离去,收起脸上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森然。

监舍外,一个青涩面容的女子正等在外面,见纳兰梦出来,连忙上前施礼,“奴婢参见静妃娘娘。”

“起来吧。”纳兰梦手腕微抬,那宫女也极有眼力劲,连忙上前伸出胳膊搭着纳兰梦的手,缓步前行。

“这次的事情你做的不错,以后你就是贵人了。”纳兰梦淡淡的说着,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奴婢谢过静妃娘娘。”没错,这个是与苏浅浅一起进宫的才人,迟迟得不到盛宠又2没有地位,在这宫里的日子可以说举步维艰。

幸好让她发现一个绝佳的好机会,就是发现苏浅浅打算除掉静妃,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会不抓住呢?

果然,她很快就去向纳兰梦打了小报告,一开始的时候,纳兰梦都是装作不在意,任由苏浅浅行事,只有最后的时候,在承乾殿里将此间事一五一十的禀报。

起初上官凌天是不信的,他不信一个女人竟然会如此胆大,直到看到那只步摇,才相信纳兰梦所言非虚,之所以不揭穿,就是因为他对这种事情没有心思。

如今段晓雅远走西宇,至今生死不明,所以上官凌天的全部心思根本早就已经飘到了西宇城里。

回到月华宫之后,纳兰梦细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子,倒也长得端正,虽然比不得段晓雅的倾国倾城,却也是清丽秀人。

“李贵人,以后好好做事,可别学苏昭仪啊。”对于苏浅浅的背叛,纳兰梦是恨到骨子里去的。

李岚儿忙一低头,躬身拜倒:“娘娘请放心,臣妾断不是苏浅浅那贱人,忘恩负义,若没有娘娘,哪有她今日,竟然还想着背叛娘娘,简直不知死活!只不过如今竟然还能苟活,简直是太便宜了她了。”

“不然。”纳兰梦一摆手,“虽然皇上没有杀她,但是她以后的日子也绝对不会好过的,你也不想想那安公公是什么人?吃了这么一大亏,怎么还会轻易放过苏浅浅,只怕她以后的日子真的是,啧啧……”

说到此处,纳兰梦已经想不下去了,毕竟被赐给一个太监,简直是生不如死的日子。

李岚儿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承乾殿里,安知良跪在地板上,不住的求上官凌天收回成命,这可不是他大度,而是因为把一个昭仪给他,这样的差事他不敢接啊!

不管怎么说,苏浅浅可都是皇上的女人啊!

“好了,她的死活朕不想知道。”上官凌天语气淡漠。

对于苏浅浅,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印象,所以苏浅浅是死是活,他根本是不在意的,上官凌天手里捏着的一封新的奏折,如今上官锐已经到达西宇城,那么不出意外,段晓雅也在城中了。

之所以选择偏袒纳兰梦,主要是因为上官凌天自恃能够掌控,而若换了别的人,上官凌天心里却没有多少把握。

“皇上……”安知良还想说什么,但是在上官凌天的眼神下,不得不把话咽了回去。

上官凌天起身,“朕决定离宫,这些日子,你依着先前的办法处理吧。”

“皇上,如今情势难料,万不可如此啊。”安知良大惊。

可是任由安知良如何多说,都没有半点作用,上官凌天依然是换了一身常服,从宫廷里的密道悄然离去了。

承乾殿里,安知良无奈的摇摇头,皇上丢给他一个大麻烦,回去还有一个小麻烦,当下也是头疼的好。

迈出门槛,朝着玉石长街唱道:“皇上有旨,闭朝参详政事,一应人等俱不觐见。”

随着安知良话落,承乾殿的大门徐徐关上。

不过众人对于上官凌天的行为,已经是心知肚明了。这个皇帝酷爱微服出巡,所以闭朝根本只是个借口。

但是如今战事将起,上官凌天竟然这样离去,还是让一些大臣心怀忿忿,当下便不满的跑到慈宁宫里去告状了。

不过,人不在,就是太后也没什么好办法,也只能是陪着这些大臣生生气而已。

消息传到月华宫的时候,纳兰梦刚刚在李岚儿的服侍下用完了晚膳,不由一笑:“既然皇上走了,那么苏浅浅也别想活了。”

“娘娘,莫忘了还有苏学士。”李岚儿提醒了一句。

“那个老东西竟然敢对那个人下手,自然会有人除掉他的,不足为惧。”纳兰梦的嘴角勾出一抹阴险的笑意。

李岚儿也道:“既然这样,那臣妾派人去……”

“不用,”纳兰梦摆了摆手,“你拿着这个,让人放到安公公的吃食里,到时候苏浅浅想不死也难。”

“这是什么?”接过纳兰梦递过来的一个小瓷瓶,李岚儿好奇的打开瓶盖,闻了闻,味道有些怪怪的。

“淫羊藿。”纳兰梦红唇轻启。

……李岚儿摸着手里的瓶子,一下子脸红到了耳根,虽然已经进宫,但是却并没有被皇上宠幸过,这东西听过,是禁药所在。

之所以称之为禁药,完全是因为这东西的药性。

如果给了太监吃,那么效果肯定也是有的,加上太监本来就身体残缺,心理不正常,在这样扭曲的情况下,往往会……

想到后面,李岚儿已经不敢继续想下去了,对于纳兰梦的这个办法,不得不说佩服到了极点。

果然,第二天,宫里就已经开始传来流言一片,原来昨晚监舍里响起了一大片的声音,吵得人根本睡不着。

还有很多好事者更是趴在监舍外,听着里面的动静。

当然这些,安知良也是第二天才知道的,但是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他自己完全能够感觉到昨晚不是他的本来意识,但是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

当苏浅浅的身体从监舍里抬出来的时候,也就还剩下一口气了,浑身血迹斑斑,整个人更是瘫软在木板上,濒临绝亡。

“什么,竟然还没死?”对于苏浅浅没有死这件事,纳兰梦显然出乎意料。

李岚儿见静妃不满,忙道:“娘娘,只还剩下一口气了,和死了也没什么差别,这会只怕是个三岁孩子都能杀得了她。”

“罢了。”纳兰梦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她没死,算她命大,不过也翻不起什么浪来了。”

“是。”对此,李岚儿也无所谓。

毕竟苏浅浅被安知良折磨成这样,肯定也是没好日子过了,所以也没有人再去在意她的生死了。

秋风如刀,细碎的割在皮肤上,生疼的让人想要躲避。

“晓雅,这风大,我们回去吧。”轩辕战站在身后,他已经换了一身更帅气的衣服,这两日来简直和跟屁虫没什么两样。

西宇城的人都知道轩辕战来了,但是又奈何不得,只当没看见。

“回去干吗?”段晓雅没好气的说道,本来只是以为简单的出来游个山玩个水,谁知道却卷入到了这么一个大漩涡之中,那个什么神殿,竟然是冲着她来的!

这世界太过狗血,她需要城墙上的冷风来吹醒。

“回去可以吃烤鱼啊。”对此,轩辕战觉得上官锐最厉害的时候就在做鱼的时候,他从没有吃过如此好吃的食物,很快就拜倒了,对此佩服的不得了,为此每次看到上官锐都恨不得把一张脸笑出九千九百九十九道褶子来彰显他的钦佩。

“吃货。”段晓雅从嘴里吐出两个字。

...

...

(天津)

267 怀有身孕

人生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有美食相伴!

对此,轩辕战将这个定义诠释的无比完美。

被一路拉扯回府衙的段晓雅一脸郁闷,明明是出去吹吹风,却又被拉了回来,不悦的道:“轩辕战,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份啊?竟然如此放肆!”

“知道啊。”轩辕战痛快的点点头,“人质啊。”

汗!

段晓雅看着对面一脸忠厚无辜的表情,彷佛她是那个拐带良善少年的人贩子,下一刻恨不得就会天打雷劈一样。

“滚!”

简单粗暴的字眼,却最能说明心情。

“那我们快点走吧,这会我都已经闻到烤鱼的香味了。”轩辕宅拽着段晓雅的手腕,彷佛对滚的含义毫不在乎,一路就朝着厨房而去。

果然,上官锐已经开始在鱼身上涂抹香料了,见到段晓雅回来,立刻高兴起来,却在看到段晓雅手腕上的那只爪子时,顿时黑了面孔。

可怜轩辕战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就已经被上官锐判了死刑。

“锐王爷,你快点吧,我都快饿死了。”

上官锐没理会,只当做没有听到,而是朝段晓雅问道:“今天想吃什么口味的?”

“呕……”段晓雅刚想说话,却突然感觉一阵恶心,连忙掩嘴跑了出去。

屋子里的两个男人互视了一眼,全部箭一样的冲了出去。

“晓雅,你怎么了?”

“晓雅,你是不是早上吃多了?”

已经呕吐的吐酸水的段晓雅听到轩辕战这话,无奈的又气吐了一口,上官锐见状忙瞪了一眼过来。

“我没事。”段晓雅摆了摆手。

只是她手还没落下,就又吐了起来,一手撑着柱子,一手狂吐了起来。

“难道是……”上官锐想到上次有人给段晓雅吃令其过敏导致中毒的食物,这次段晓雅无故呕吐,他将这两件事想在了一处。

轩辕战在一旁,使劲拍着段晓雅的后背。

“好了,我没事了。”段晓雅站直身子,却是对上官锐道:“既然有人这么不安稳,那么也就没有必要留着了。”

上官锐点点头,“我先送你回房休息。”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啊?”轩辕战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在说什么。

不过这个时候,段晓雅和上官锐谁都没有心情给轩辕战普及什么,只是心里更加多了一层小心。

自从那次之后,他们已经对饮食格外小心了,却没有想到敌人还是钻了空子,看来是对她不死而格外不甘心啊。

回到房间之后,上官锐不放心,又让人去请了大夫,而他则是去找凶手了,轩辕战在房间里陪着段晓雅,满脸的担心。

桌子旁,段晓雅厌弃的将目光离开那些糕点,她以前最爱吃的就是这些小点心了,但是如今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些了。

“恭喜恭喜,夫人你有身孕了。”大夫的手从段晓雅手腕上离开,单手捋着胡须,一脸笑意。

“什么?”段晓雅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她怀孕?开什么玩笑?

她……

段晓雅一把拉起那个大夫的领口,凶狠道:“你这庸医到底会不会看!我怎么可能怀孕!你说你是不是看错了!”

“夫人,这怎么可能啊?”被抓着的大夫一脸郁闷,他行医多年,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要是换了别人,只怕是要高兴的很,怎么到了这,反而成了罪过呢?

往日里,谁家夫人被诊断出有孕,还会多包个红包给他,如今这位怎么这么凶恶啊?也罢,也罢,没有红包就算了,只盼着不要太为难自己。

一时之间,那大夫只想着离开此处。

“怎么不可能?”段晓雅眉头一挑,“现在庸医横行,谁知道你是不是把错了,重来!”

说着,将那大夫往地上一放,她将手腕重新放在了那布枕上,两只眼睛凶巴巴的看着大夫。

可怜那大夫快要被逼哭了,颤巍巍的搭上那脉搏,一脸的苦瓜相,不得已开口道:“夫人,小老儿行医几十年,这喜脉可真的是没有把错啊。”

才反应过来的轩辕战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段晓雅的肚子,盯着盯着竟然伸出手去要摸一把,却被段晓雅一把抓住,将那手腕朝下一掰,怒道:“你想干什么!”

“晓雅,这是不是有宝宝了?”轩辕战问道,眼睛里的纯净,让人看了,有片刻的失神。

……

段晓雅忽然想起了某个夜晚,难道那不是她的一场春梦,而是真的?

上!官!凌!天!

可恶!

简直简直就是简直了。

看着段晓雅这咬牙切齿的模样,那大夫再也不敢多待,背起药箱就往外跑,至于诊金红包他统统不要了,只要不找他麻烦就好了。

“晓雅,我做孩子的爹,好吗?”轩辕战突然冒出了一句,那双眼睛一直停留在段晓雅的小腹上。

他虽然贵为王爷,但是却极为荒唐。所以至今尚未有子嗣,如今听说段晓雅有孕在身了,竟然生出一种亲情的感觉。

“你说什么?”段晓雅大吃一惊,但是拳头已经暗暗握紧,岂有此理,这世间男子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一个凭白占了便宜不说,一个又想坐收渔翁之利!

他们把她当什么了!

轩辕战以为段晓雅没有听清楚,毕竟情况特殊,所以就又说了一遍,却没有想到他话音刚落,就被段晓雅一拳砸了过来,痛的立刻捂住眼睛。

“晓雅,你干嘛打我?”

“干嘛打你?”对于轩辕战这种死都死不明白的情景,段晓雅也懒得解释,抄起手边上的物件就铺天盖地的砸了过来。

轩辕战左躲右闪,又因为段晓雅身怀有孕,所以他也不敢还手,只得且战且退,很快就退到了门槛的位置,连忙摆摆手。

“晓雅我错了,我走还不行吗?”

眼见轩辕战真的要离开,段晓雅又道,“站住!”

“晓雅,是不是你改变主意了?”轩辕战一颗心乱绽,只当段晓雅决定接受了,连忙嬉皮笑脸的蹭了过来。

段晓雅从靴筒里抽出两把短刀,刷刷往桌子上一戳,两边各一把,指着道:“我不管你那心长左边了还是右边,只要你敢乱说,那么我就左右都捅开。”

轩辕战冷汗都下来了,没想到这女子竟然如此狠,但是狠就狠吧,段晓雅越是这么说,他就越喜欢。

阿蒙国一直觉得他荒唐,喜欢什么男童,只不过是因为他不喜欢那些柔柔弱弱的女子罢了。

如今段晓雅这英气凌绝的一面,顿时让轩辕战一颗心快要化了,恨不得剖开胸膛,将心取出,献给段晓雅。

“听明白了吗?”段晓雅不耐烦的问道。

“明白,明白。”轩辕战慌不迭的点点头,凑上来问道:“晓雅,那这个孩子的爹是谁啊?”

如果是一开始是,他可能会猜是上官凌天,毕竟段晓雅之前是东陵皇后嘛,但是在这西宇城内,上官锐又对段晓雅嘘寒问暖,十分殷勤,一时之间,轩辕战也觉得莫不是孩子的爹是上官锐?

“你想知道?”段晓雅笑的很优雅。

轩辕战坦白的点点头。

“滚出去!”段晓雅柳眉倒竖,朝着那背影,又补了一句:“若是敢说出去,你就等着挖坑把自己埋了吧。”

轩辕战直觉后背一凉,跑的更快了。

这死不打紧,竟然还得要自己去挖坑,果然是最毒……

不过是他家晓雅的话,那么他喜欢。

屋子里,段晓雅烦躁的坐在床边,此时的房间已经是一片狼藉,但凡能摔的能砸的都已经被她砸光了。

一直以来,段晓雅都没有如此烦躁过,甚至也没有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过自己会怀孕,在她所有的计划里,都没有怀孕这个打算啊……

而且这个孩子来的也不是时候,如此兵荒马乱的天下,该如何给这个孩子一个家,回到上官凌天身边?

这个想法一升起,就被段晓雅否决了。

她才不要那个渣男!

没一会,上官锐就回来了,看着屋子里的狼藉不禁讶异,“晓雅,这……”

“没事,手痒。”段晓雅淡淡的说道。

“好吧。”他对她始终都是无条件无限度的宠爱,上官锐的脚避开那些支离破碎的物件,走到段晓雅的身旁,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书信递了过来:“果然是苏学士。”

“哦。”对于这个结果,段晓雅并不意外。

普天之下,想杀她的人数的过来,而最想的那个人来自深宫,他们这一行人也就只有苏学士和后宫的牵扯多一些。

“苏学士是受了他女儿的教唆,所以才会这么做,现在我已经让人把他看管起来了,因为他也是出使,所以一时半刻也无法处决他。”上官锐说道。

不过此刻的段晓雅一颗心早就飘走了,根本没有心情在乎这些,不过却是抬眸问了一句:“阿锐,你打算什么时候去阿蒙和尚雾两国?”

他们这次来是为了调查战事起因的,但是因为轩辕战的倒戈,一切都已经在不言之中了,神殿决定的事情,谁也没办法更改。

那里是天下操控权利的中心,是所有利益的交合点。

...

...

(天津)

268 浮出水面的真相

此后一连两日,段晓雅都是无精打采的样子,让人看得十分迷糊,不过轩辕战是知道段晓雅心情不好,所以就拉着赵飞去城里留出逛进。

他到底是阿蒙国的小王爷,出入不便,所以有赵飞在身边,还算安全些,不然恐怕就会引起民愤了。

上官锐已经准备着要去尚雾国了,之所以这么决定,是因为有轩辕战在,所以阿蒙国那里也暂时不会有什么异动。

“我和你一起去。”事关重大,段晓雅实在是不放心上官锐一个人出发,提出了要求。

“晓雅,没事的。”上官锐有些担心,虽然不知为何这几日段晓雅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就心里有种惶惶不安的感觉。

如今尚雾情势不明,贸然前去,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有没有危险,所以对此上官锐是不愿意让段晓雅同去的。

“阿锐,我们来的时候你可是答应我的,莫非你想食言不成?”段晓雅当然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是她非去不可。

这战事说大了是三国之战,但是起因却是由她而起,让她充耳不闻,她决计做不到的,而且她也想看看神殿到底是什么所在,能够号令三国做出这样的事情。

如此荒唐的地方,根本就不该存在。

“好吧,”在段晓雅的目光下,上官锐最终败下阵来,不过还是补充道:“如果有什么危险你一定要迅速离开。”

段晓雅点点头,目光一低落在小腹处,有了孩子,她无论如何也是会顾全自己的。

第二天一大早,车队就已经准备出发了。

府衙门口,轩辕战一脸委屈,拉着段晓雅的袖子说什么也不放手。

“本王要去。”

段晓雅满头黑线!

这又不是去过家家,是去办正事,带着阿蒙国的王爷,成何体统!

“不行!”上官锐直接拒绝。

“哼,”轩辕战冷哼一声,手上却并未松开,“如果你们不带本王去,等你们离开,这西宇城就将划归为我阿蒙国的领土。”

威胁!

赤果果的威胁。

如果真如轩辕战所说,那么西宇城很可能就要遭受一场浩劫,但是如果带轩辕战去,却十分不合适。

段晓雅扫量了一眼,淡淡的道:“我不喜欢闲人,给我一个理由,要不然我就将你绑到拆房老实几天。”

正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果然,段晓雅此话一出,轩辕战整个人都老实起来,认真道:“晓雅,我知道你们此去的目的,但是如果有我在,相信以我的身份地方,可以增加更多的筹码。”

神殿,那个地方,他也很讨厌。

如果没有神殿,现在他就可以陪着段晓雅游山玩水了,哪里还至于担心什么时候有人杀来呢。

“好,走吧。”段晓雅看向上官锐,做了决定。

“本王就知道晓雅是最英明的了。”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轩辕战开心的如同涉世未深的少年,脸上洋溢着笑容。

上官锐无奈的摇摇头。

“约法一章。”段晓雅朝着已经骑上马的轩辕战道,后者马上皱眉,“还要有约定啊,是什么?”

“一切听我号令。”

“……”

轩辕战的脸塌了下来。

上官锐得意的笑起来。

从西宇城到尚雾,不过是半日路程,这一路行来,除了漫天的黄沙,再无其他风景,好在车上有轩辕战这个不安分的家伙,所以也并不觉得难熬。

“晓雅,我们到了。”上官锐下马。

这里已经是尚雾国的城门前了,段晓雅一身男装,又粘了两撇陆小凤样式的胡子,没办法,她可不想引起轰动。

这么一身打扮,除了碍手的轩辕战形影不离的跟在身边,却也没什么异样。

“晓雅,这尚雾国一点也不漂亮,不如我们阿蒙国,真的,到时候我带你去我们国玩吧。”轩辕战对着眼前的城指手画脚,引来了尚雾国一些士兵充满怒意的眼神。

“闭嘴。”段晓雅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轩辕战。

简直是给她找麻烦。

“哦。”轩辕战乖乖闭嘴。

上官锐将来意说明,所有人都在城下等候,士兵们跑去通报了,过了片刻功夫,就有此城的官员迎了上来。

“锐王爷安好,早前就接到了贵国的拜帖,没想到锐王爷今日会来,迎接来迟,还望莫怪。”从那一群官员中走出一个带头的,一身蟒服,胡须茬子在嘴边环绕。

“魏王客气了。”上官锐还礼。

段晓雅躲在马车里,听着外面的场面话,眼睛在帘子下偷偷打量着四周的环境,看样子这尚雾国也是做好了备战的准备。

城墙上的士兵个个都很强壮,弓箭武器一应俱全。

絮絮叨叨了一盏茶的功夫,魏王领着尚雾国的一众官员将上官锐一行迎了进去,城内一片肃杀之气,上官锐权当没看见。

“晓雅,我饿了。”轩辕战摸了摸肚子。

段晓雅翻了翻白眼,没说话。

到了一处行宫,看来是尚雾国最好的地方了,装修和布置都很大气,虽然不能和东陵国的精致相比,却也格外有韵味。

草草吃了点东西,段晓雅就有些困了,跑去房间里休息了。

可能是怀孕的关系,最近这几日总是特别容易困,而且精神也不济。

“晓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上官锐打量着段晓雅,只觉得不对劲,往日里生龙活虎的段晓雅如今怎么变了一个样子。

段晓雅强撑着摇摇头,“我没事,只是赶路有些疲惫,所以想休息会。”

“那好吧,那我出去了。”说完,上官锐起身离开。

一推门,却看到轩辕战,便道:“晓雅累了,你不要去烦她了。”

正是因为知道段晓雅对轩辕战不会有意,所以上官锐才格外宽容,但是有时候还是很讨厌这个男人的出现的。

“去去去,你懂什么。”轩辕战推开上官锐的身子,一脸得意,“晓雅看见你,当然会困,不过是我的话,就会精神。”

说完,便端着手里的托盘推门走了进去。

上官锐一头雾水,不知道轩辕战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却在门口待了有一炷香的时间,好奇怪,往日里,段晓雅早就会赶人了,怎么今日……

越这么想下去,心里的预感越不好。

一直到半个时辰后,轩辕战才施施然从房间走出来,看着门口一脸郁闷的上官锐不禁心情大好。

“锐王爷,这天可凉了,你在这干什么呢?”

对于轩辕战的明知故问,上官锐懒得理会,而是转身就走,如果他注意的没错的话,那就是轩辕战带进去的东西,晓雅都收下了。

不过刚才他的注意力并不在那东西上面,所以也记不起到底轩辕战带什么进去了,不过要想知道这一点并不难。

“哈哈。”望着上官锐离去的背影,轩辕战哈哈大笑。

很快,回到房间,上官锐就派赵飞去厨房打听了一番,竟然都是一些青酸之物,晓雅要这么多酸的干什么?

难道是……?

虽然上官锐想到了其中的关键,但是心情却越发的不好了,早知道晓雅这样,他就是怎么样也不会带她来的。

但是想到那个男人,上官锐就心口隐隐作痛。

晚上的时候,魏王派人来通知,说是阿蒙的国王听说锐王爷已经到了,所以就下了圣旨,会在金德宫大摆筵席,欢迎特使的到来。

金德宫位于尚雾国的都城,据此大概有两日的路程,所以为了早点能到,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魏王就催促着众人启程了。

而此时,暗影也刚刚带人赶到了西宇城,听说上官锐一行已经离去,自然是心焦不已,连忙放出飞鸽去通知上官凌天。

只是暗影不知道的是,此刻上官凌天也已经忍不住,从皇宫里出来,追寻段晓雅的下落了。

即便有万里河山,亦不如拥她入怀的感觉好。

幸好这飞鸽是只认人的,所以能够在第一时间到达上官凌天的手里,看过飞鸽上的传信,上官凌天更加催促坐骑飞快狂奔起来。

她不在的每一刻,他都觉得度日如年,恨不得马上到她的身边。

没有人比上官凌天更清楚这场战事的起因,所以他才会急匆匆的出宫,一刻也等不得,如果段晓雅被认出来,那么后果……

想到那个可能性,上官凌天只觉得浑身冰冷,心口窒息。

夜色匆忙,马蹄匆忙。

一人一马不断的穿行在路上,快的只能看到一道身影,甚至连那身影的颜色都看不清楚。

上官凌天心急如焚的赶路,但是为了怕马匹承受不住,他还将自身的真气运功到了马匹的身上,不断的催动马匹能够跑的更快一些。

此刻在上官凌天的心里,什么都不重要了,都没有段晓雅来的重要。

马车摇摇晃晃,段晓雅的眼皮一会睁开,一会闭上,她是很想睡觉,但是这么颠簸,是想睡也睡不好。

“要不我借你一个肩膀吧。”轩辕战拍了拍自己的臂弯,一脸得瑟。

段晓雅往另一边靠去,翻了一个白眼给他,这马车里铺的软棉垫子舒服多了,只是车轱辘嘎吱嘎吱的声音让她有些受不了。

...

...

(天津)

269 熟悉的味道

到达金德宫的时候已经是两日后的晌午了,早早的魏王就已经派人去禀报了,这会城门口全部是士兵在聚集着,声势浩大。

掀开车帘,段晓雅看了看不远处,觉得这尚雾国搞得倒还挺像是那么一回事的。

明明就要你死我亡的两个国家,在这外交上,还都挺要面子,人群中有一男子,如鹤立鸡群,挺拔的身形,爆棚的颜值,简直让人不难忽略。

来此之前,段晓雅就恶补了一下尚雾国的皇室人员结构,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么这位应该就是尚雾国的太子李凯了。

说起这李凯,简直就是靠脸混饭的。

听说不能文不能武,而且每日里就喜欢邀请一些闺秀贵妇结伴赏花饮酒,实在没事可玩的时候呢,就带着这一群女人去滑雪。

尚雾国地处靠北啊,天气寒冷啊,东陵这会的时节刚刚深秋不过,但是这里就已经是结冰的温度了,一群女人和一个男人去滑冰啊,多么冷的天气,多么需要温度的关怀啊。

那锦帽貂裘少不了的,那帷帐暖炉少不了的,那煮酒烧烤孜然就更少不了的啊,想想看,吃饱喝足之后还能有什么事情可做呢?

但偏偏,尚雾国所有高层的男人还就是这么放心大胆的让自己的老婆女儿跟着去了,不仅去了,而且还是一去好几天的那种,真是天下好臣子啊!

段晓雅第一次听到这个情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精神错乱,产生幻听了呢,但是在新月十分肯定的点头之后,嘴角最终极为不自觉的抽了抽。

世上奇葩何其多,也不在乎多这一个了。

但若说这李凯既然无一可取之处,为何又能当上太子呢,这一点就不得不赞叹李凯的爹了,正所谓有什么样的儿子必然也少不了什么样的爹。

传说这尚雾国君也是极为风骚的一人物啊,在他的后宫里,就是连宫女也必须收拾的干干净净,漂漂亮亮。

如果你不漂亮,那么不好意思,这宫女你当不了。

当然这也无可厚非,人家毕竟是一国之君,想要点好看的女人,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但是在朝堂上,想当官也必须脸长得好才行!

听说有一个状元很有才华,可以说能够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那种存在了,就是因为在其颧骨处生了一个痣,曾经三年没有进入过朝堂。

要不是因为才华能力拉分,只怕早就被打发回家种红薯了,这尚雾国君主就是如此的任性!

说起那位状元,空有治国之能,却偏偏没有治国之机,怀才不遇说的就是这般的遭遇,后来那状元竟然想了一个法子,成功进入了朝堂之上。

马匹奔行必然是重力踏地的工作,但是为了保护马匹,所以人们会在马蹄下钉上马掌,那状元有一次偶然路过打铁铺子,就想如果让皇上看不到脸上这个痣,那岂不就两全其美了呢?

说起来他这个办法还真不错,管用,没有三天,那面具就打好了,半面银质勾画的曲意缭绕绣凤尾面具。

不得不赞一声,有才的人就是不能惹。

自从这状元带着这面具在京都大街上奏了一圈,风骚的皇上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一开始得知的时候恨不得宰了这状元!

为啥?长得丑还出来吓人,难道不该死?

但是所有人都说不能杀,现在的状元简直美的没边了,这皇上已经好几年没有见过状元了,一听这话,心里就犯了嘀咕,寻思难道人还能越变越美?

于是,状元郎第一次走上朝堂,走入皇宫,走到权利最巅峰的日子到了。

接了圣旨,分分钟把自己捯饬的帅气凛然,面具一带,迈着视死如归的步子就奔皇宫去了,往日里这臣子们见了皇上肯定是畏首畏尾,各种磕头。

状元郎寻思自己好久不面君,这第一印象最重要,什么是第一印象呢?就是让皇上觉得你好看,你十分的好看!

一大早就到了,却偏挑着日头正好斜挂的时候,往宫门口那么一站,也不进去状元郎就斜倚着门楣在那看日出。

日上三竿的日出看个毛线啊?

段晓雅当时听到这的时候,就心里一感觉,这货有个小名,叫装逼。

果不其然,看惯了穿着灰褐色,棕绿色,藏蓝色的正经臣子们,突然一看门口有个人,长发如丝絮飞舞,白衣如初雪静默,神情如仙子淡漠,那心脏顿时焦躁了,从殿上跑了下来,对着那半面面具就哆嗦了一句话:“可愿为王?”

这么好的机会,状元郎自然不会拒绝,当下唇角一勾:“但凭吾皇做主。”

从此以后,尚雾国的权利忠心就挤进去一个了不起的人物,炎王。

神殿下了命令,为什么阿蒙国吧嗒吧嗒的就冲上去了,而尚雾国却老老实实的龟缩着,也是因为炎王的命令。

现在看形势,那阿蒙国出兵早,不仅损兵折将,还什么也没落着,现在还在西宇城门口缩着,打不得走不得,上了套,可是尚雾国呢,就是有事没事派出一队人马沿着西宇城晃悠几圈,他们完全就是可以说观光景点了,但是就冲这,东陵国也不得不防。

所以此刻,段晓雅看着人群中那个靠颜值上位的太子,也是心里有些期期艾艾,无限悲凉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办法。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晓雅,一会我们出去吗?”轩辕战对那个草包太子是没什么好印象的,毕竟他也是个极为自恋的主,更何况他比李凯还多一个技能,就是能打!

段晓雅一眼就看穿了轩辕战的心思,但是她对外面那男子也没什么兴趣,当下便摇了摇头,要是炎王,还有见一见的必要。

“我们现在下马车,从人群里混进去。”段晓雅说完,就披了一件灰色的大衣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轩辕战紧随其后,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在段晓雅的教条下,他也没有什么可以拒绝的能力。

从人群里穿过,这会子都在迎接,所以闲杂人等也不能随便进去,段晓雅便带着轩辕战溜溜达达的穿梭在那群迎接的百姓里面,时不时的爆出欢呼声。

老百姓是最单纯的一类群体,虽然他们知道是邻国来客人了,却不知道为何对这敌对的国家要这么欢迎,不过看在有赏金的份上,还是将花纸金穗撒的十分浓烈。

终于,远远瞧着上官锐和那太子客套话说完,队伍进城了,段晓雅也混在百姓里跟了进去。

她必须要在这都城尽快联系到自己的人马,一直以来,段晓雅行事就靠得是情报的密集与准确,而数日之前,就以机构派出开元宗的人来到了这都城,所以这会收缴和分析情报,对段晓雅来说,无疑是最大的事情了。

一路找人打听,来到了京都最为繁华的酒楼,清净如云,情调悠然,果然是不一般的风采。

比起东陵来说,这个地方独独有种淡漠出尘的雅致,又偏生多了一抹冷厉的陌生。

围炉而坐的人,皮衣皮帽,穿戴的很暖和,也有不少人青衣长衫,最为普遍的还是要说一些白衣白袄的人众。

说起人们好白衣,也得追根引源到炎王身上。

自从那日炎王一袭白衣,迷离了帝王的眼,从此尚雾国的百姓各个都爱上了穿白衣,但是白衣毕竟易脏,所以也只有一些有钱的人才穿得起。

所以在街上,很容易就能看到一些白包子,白团子,白棍子,不要惊讶,这些人身材不一,各个不同,穿上白衣的视觉享受给人的也自然是不一般的。

扫了扫大厅内的人,轩辕战喊来小二,大气的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了过去:“雅舍一间。”

段晓雅低着头,跟在轩辕战身后,低调的让人觉得就是一随从,但是在段晓雅低头的瞬间,眼睛却将整个酒楼里的布置以及人群全部纳入了眼底。

环境分析,是一名特工的基本能力,她做的尤为娴熟。

小二接过赏银,十分开心的将轩辕战领到了二楼的包间里,又送上了暖炉,还有一些下酒招牌菜。

等小二一离开,轩辕战就憋不住性子,问道:“晓雅,我们来这干嘛?”

段晓雅头也没抬,只是拿着筷子不断品尝着没事,这熟悉的羊肉味道,让她忍不住想起了一人,寒冰。

烤羊的秘制办法,她也就告诉了寒冰,如今在这尚雾国居然存在,看来是寒冰的手笔无疑了,同时心里对寒冰的能力又有了新的认识。

但是却也同时增加了一定的戒心。

“没想到羊肉还能这么好吃,比上官锐做的烤鱼都好吃了。”轩辕战见段晓雅没理他,也不着急,扯下一条羊腿肉就大口的咬了起来。

看着眼前这么粗鲁的吃相,段晓雅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想着要不要改天把牛排的做法教导一下,让寒冰开个西餐馆什么的。

一顿饭吃完,段晓雅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估计她留下的那些信号应该能够让人寻到她了,当下便起身,推说去方便一下。

轩辕战摆摆手,十分专注的和美食作斗争。

...

...

(天津)

270 不想他知道

轻而易举的找到了熟悉的记号,段晓雅推门而入,房间里坐着的众人见到段晓雅的到来,连忙起身行礼。

“少主,大家都到齐了。”新月一拱手,将此间的情况捡重点的和段晓雅交代了一番。

当初是将手底下的众人拆分成两组的,所以这里的人也只有寥寥几个,还有一些因为特殊原因,所以赶不及过来。

人多力量大,但是人精就一定会事半功倍。

段晓雅将这一真知利用的极为到位,虽然只有几个人,但是他们的情报已经在段晓雅的言传身教下涌入到了皇宫,最为关键的竟然有一人已经混到了炎王的府上。

相比那个风骚的国王,无疑这个神秘的炎王,才更让人有期待。能够从一个末流的状元,成为一个顶尖的政客,这其中手段,已经不能不让人提防。

但偏偏,所有人对这位炎王都没有任何的敌意,就是那太子都对炎王礼数有加,更传闻太子与炎王交好,若没有炎王支持,只怕如此废物的太子就是那张脸长得再好,相信皇上也不会册立其为太子的。

此事透着古怪!

“少主,我们所有的情报都表面炎王才是最不简单的那个。”新月开口道。

“有时候表现出来的未必就是真相,新月你太着急了。”段晓雅翻着手里的一打纸,这是筛选之后最为详细的一份数据,其中记录了近一年之中,炎王插手的事情,以及皇上下过的圣旨。

如果之前段晓雅是觉得炎王是操纵整个尚雾政权的人,但是看完这些,才觉得实在是把太子看轻了些。

能够以弱冠之年就开始参与朝政,这太子未必昏庸无德。

想必那些陪着名门贵妇的游玩,也不过是幌子吧,看来有必要对这个太子多做一些调查了。

“难道少主指的是那位太子?”这么一说,新月顿时摇摇头,“这不可能,太子是出了名的昏庸,只会陪着一群女人玩,根本就什么都不会,若不是有炎王管理朝政,说不定这尚雾早就被阿蒙蚕食了。”

之所以说是被阿蒙蚕食了,其实也是因为阿蒙国距离尚雾国距离比较近,而东陵却不好战,向来主张和平,只有阿蒙国才像是一群战斗分子,有事没事就想打群架。

段晓雅将手里的情报看完,递了过去,“好了,你们继续潜伏,不过太子府以后列为重点所在,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她出来时间已经不久了,如果再待下去,指不定轩辕战会不会把这闹翻天呢,这么想着,回到原来的房间。

只不过眼前的景象,却是让段晓雅极度无语了。

本来还担心这家伙会因为自己离开时间太久而闹事,但是显然她低估了美食的魅力,刚才走的时候,就已经吃了一半的烤羊,这会已经全部吃完,而且桌子上又多了好几道美味的小菜。

看来,轩辕战是吃不够了。

“好吃吗?”段晓雅斜着眼睛瞄了一眼吃货。

轩辕战点点头,连嘴上的油都没顾上擦,就道:“晓雅,你刚才不在,我怕你回来饿,就又点了几个小菜,你快尝尝,味道真不错。”

“我不饿。”段晓雅摇头拒绝。

“你不饿,也要考虑孩子啊,你现在是两个人,不是一个人了。”轩辕战一本正经的说道,放下手里的筷子,将段晓雅拉到了桌子旁,又夹了很多菜过来。

段晓雅低头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始终说不出一句话,实在是因为不知该怎么说。

像轩辕战这样的男人,在这个世上也算的上优秀了,一国之王爷,却屈尊纡贵跟随自己,处处为了自己着想,一开始她是想宰了他痛快的,并且以绝后患,但是在轩辕战死皮赖脸的磨蹭下,硬生生没有宰了,才有了现代的相处。

“轩辕战,你……”

“等一下。”

刚要开口,就被眼前的男人打断,段晓雅看着轩辕战的身影很快跑了出去,过了好一会才回来,不过回来的时候,手里却端了一盘蜜饯回来。

“这破烂尚雾国,连点青橘都没有,只有一些山楂和蜜饯了,晓雅你凑合吃,回头我派人去南方弄。”

“不用这么麻烦,我没事的。”段晓雅摇摇头,原来这个看起来粗鲁的男人,没想到却如此细心。

“那怎么行,”轩辕战不由分说,就将那一盘蜜饯递了过来,示意段晓雅吃一些。

“轩辕战。”

“嗯?”轩辕战又继续奋斗在桌子上的美食之中了。

还有比好吃的更能让人心情愉悦的吗?很显然不能,轩辕战已经将吃货这个概念发挥的淋漓尽致,不仅吃饱喝足了,还顺道打了一个包。

走在街上,段晓雅十分嫌弃的与轩辕战保持了距离,这一身的羊肉味已经够了,没成想这个轩辕战竟然又打包了几个羊肉小菜,回去只消一热,就可以吃了。

半路上碰到了赵飞,急匆匆的寻来。

“公子,你去哪里了,王爷急得不行,让我出来找你,就连晚上的接风宴,差点都被王爷推掉了。”

段晓雅抱歉不已,她刚才只顾着出来,没有来得及和上官锐打个招呼,这会见赵飞一头大汗,可以想象上官锐一定很着急。

“我们马上回去。”

“恩。”

驿馆距离此处不远,只是转了两条街就到了,地处于京都最为繁华的地方,是尚雾国专门建立招待贵宾的锁在。

虽然这里并不常有人来,但是还是收拾的很干净整齐。

“晓雅,你去哪里了?”

前脚才踏进门槛,就见上官锐急匆匆的赶来,看着段晓雅上上下下的打量起来,直到确认没事才放心,还不忘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轩辕战。

“我说上官锐,你是不是想打架啊,没事你瞪我干嘛?”轩辕战从来就不是一个消停的主,此刻更是像被踩了尾巴一样。

上官锐没好气的道:“你要不带着晓雅出去乱跑呢?这里不是你家后花园。”

眼瞅着两个男人就要抄家伙动手打起来了,段晓雅连忙拦下:“你们两个有完没完,是我要出去逛逛的,和轩辕战没关系的,阿锐你别担心了,我这好好回来了吗?”

“你也是!难道你不知道注意自己的身体吗?你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上官锐更是厉声教训了一通。

“……”段晓雅看着眼前的男人,总觉得这话从上官锐的嘴里说出来透着莫名的深意,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越是这么想着,心里对是充满了好奇。

面对段晓雅的目光,上官锐直接选择了避开,而是命人将段晓雅的房间准备好,又备上了暖炉和热水。

一进屋子,段晓雅就看到了桌子上的青橘。

原来他知道了。

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快,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上官锐会一直很担心了,只是为什么他不说呢?

这件事对段晓雅来说,是足够震惊,对上官锐来说,又岂是那么容易就接受的?

“上官锐,站住。”

段晓雅猛然回身,将上官锐喊住,有些事情不说并不代表不知道,但是有些事情不如说开了。

误会是最伤人的了。

而刚巧她也不喜欢。

轩辕战连忙走过来,伸出拳头,比划了两下,朝段晓雅问道:“是不是他欺负你了?我帮你揍他。”

“你的食盒再不拿去厨房,我就给你扔了。”段晓雅没好气的说道。

轩辕战一听,作为美食至上的人,怎么能够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呢,连忙一溜烟的跑掉,朝着厨房的方向。

此处也就剩下了他们二人,北风飘飘,空中的冰凉透着钻心的寒气。

上官锐苦笑的问道:“晓雅,我……”

“你早知道了,何必不说?”段晓雅没好气的问道,虽然隐瞒是她的不对,但是上官锐却是知道了也不来说,这算什么?

还是觉得她就那么好欺负?

“其实晓雅,本王不傻,也不笨,但是每次遇上晓雅的时候,我就变成了最傻最笨的那个,我从来不想拆穿晓雅,因为我害怕,害怕晓雅会因此离开。”

“如果是晓雅希望我看到的那些,那我统统接受,只要晓雅开心就好。”

“上官锐,”段晓雅深吸了一口气,“这是我听过最滥的告白了。”

“这不算告白,”上官锐摇了摇头,“这是我内心的想法,只是晓雅想知道,所以我就说出来。”

“孩子的爹可能是上官凌天。”最终,段晓雅红着脸说道。

上官锐不出意料的点了点图,“我知道。”

他真的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愿意说,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

“我不想他知道。”这个他自然指的是上官凌天,对于那个人,段晓雅现在是爱不起,恨不起,所以选择不想再提起。

上官锐诧异,眼眸中闪过一丝欣喜,“晓雅,若你愿意,锐王妃的位置,就是你的。”

“先搞定神殿再说吧。”段晓雅摇摇头。

如今最大的困难就是那个北方之北的神秘所在,竟然能够遥控三大国度,其力量简直是难以述说,所以由不得不忌惮。

...

...

(天津)

271 拐骗你回宫

晚间的时候,宫里来人传话,说是已经准备好了盛宴,欢迎东陵宫来的使臣进宫,皇上已经准备好了接风酒宴。

按照上官锐的意思是不同意让段晓雅前去的,那样的场合对于现今的形势,仍然免不了有鸿门宴的可能,这样危险的事情,他放心不下。

但是对于段晓雅来说,只有很好的了解敌人才能有效的干掉敌人,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所以两个人便开始了较量。

一个说去,一个说不去,轩辕战这个墙头草两边倒来倒去,毫无主见。

“阿锐,你知道的,我想做的事情,你阻止不了的。”段晓雅伸出一根手指头摇了摇。

无比的自信。

她看着眼前愤怒的上官锐,自然能够了解对方的关心,不过现在情势不同以往,天大地方还真的是就没有她的一方容人之所。

唯一的办法,就是干掉神殿。

况且是神殿来找她麻烦的,她这只是被动防卫,很正常的很。

上官锐无奈的叹口气,看着眼前娇媚的容颜,没错,一直以来,不管大事小事,他都是被段晓雅吃的死死的,可以说毫无招架之力。

“好吧,不过你必须要把自己弄丑点。”

若说让段晓雅陪坐在末流,自然是可以避开人们的关注,但是想到酒宴好几个时辰,如果都要站在一旁,其中辛苦,别人不知,自然是无妨。

可是上官锐知道,所以就让段晓雅冒充了自己的一名礼仪官员,坐在殿下最后面的位置,紧紧挨着门框了,不受主意的位置,又阿忠将寒冰调来保护段晓雅。

酒席还没有开宴,只有一些宫人们来回穿梭在酒席之中,奉上各色美食美酒。段晓雅一手撑头,一手拿着筷子在桌子上敲来敲去打发着时间。

她已经有些困了,本来想出去走走,但是上官锐的那个眼神就没有离开过她身上,想必到时候是走也走不痛快,只得老老实实的在桌子怕呆着。

“太子驾到!”

随着一声太监的喊声,李凯从外面走了进来,大步流星,姿态儒雅,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威严十足。

本来已经眼皮打架的段晓雅听到是李凯来了,顿时一个机灵,坐了起来。

大殿内的众人已经纷纷起身行礼,口里山呼千岁。

李凯走到大殿尽头,转身朝着众人一摆手:“众位爱卿都起来吧。”

声音也不错,可以加二分,段晓雅悠悠的想着,眼光却一直打量着那个李凯,上下浑然天成的气质,高贵如王,让人难以忽视的容貌,不管哪一点都可以说得上是弯眉。

不过如果细看的话,还是能注意到一些小细节,就是这个太子浑身的配饰实在是太多了,如果不是说他是太子,段晓雅没准会认为他是卖饰品的。

从头到脚,就没有不配饰的地方。

真是个骚包。

很快,段晓雅就给离开做了第一印象的风评。

“太子客气了。”上官锐端起酒来,一饮而尽,有的是是北方民族的豪情万丈。

“锐王爷辛苦而来,本宫略尽地主之谊,应该的,父皇后宫里还有一些政务要繁忙,所以待会才能过来,锐王爷海涵。”说着,李凯朝着上官锐一拱手。

政务繁忙?后宫?后宫政务繁忙。

段晓雅险些将嘴里的茶水都喷出去,能将如此风流韵事说的如此光明正大,也就只有阿蒙国的国王了吧……

如此失礼,不过上官锐却是没说什么,而是一点头坐了下来。

正所谓既来之则安之。

倒是轩辕战嘴上是个没把门的,张嘴就道:“你爹也太勤快了些,这会还趴在女人肚子上给你生弟弟妹妹,心可真大。”

段晓雅捂脸,扭头,真想说不认识这货,但偏偏好死不死的轩辕翰还就坐在了她身边,一张大脸没有半点羞怯的意思。

李凯当即脸色一红,却仍一脸温柔,不失礼仪的说道:“轩辕小王爷误会了,是母后马上就要过寿了,所以父皇和母后有些事情要谈,不过父皇很快就过来了,烦请各位耐心等候。”

“无妨。”上官锐嘴里吐出两个字。

轩辕战嘴巴一撇,什么狗屁的过寿,不过是推诿之词,但是人家都说这样的话了,他也不好继续刁难。

果然应了那句,伸手不打笑脸人。

这短短出现的一盏茶时分,李凯精力了两个人的为难,却仍是面不改色,笑靥如花。

就冲这份淡定,就让多少人自叹不如。

同时,段晓雅也在心里确定了这太子李凯不好惹,相比来说那个轩辕战就和白痴没有什么分别,也许武功高强可以算一项。

众人等了大概一炷香的时候之后,尚雾国王总算携着皇后姗姗来迟。

看着那伉俪情深,携手走进来的二人,段晓雅忍不住赞叹道:“这李凯长得好不是没有原因的啊。”

李凯二十,差不多这个皇后就快四十了,而四十岁的女人保养的和二十岁的小姑娘似的,能说不让人羡慕吗?

反正不管别人羡慕不羡慕,段晓雅是羡慕极了。

在她的从前的那个时代,多少女人爱美是豁出命去的美啊,可是看看人家,又生孩子又当皇后,还貌美如花的跟个小姑娘似的,如果不说,就是说二十都有人信啊。

这种天生丽质,真的是会让人活生生气死的。

众人一阵行礼客套之后,宾主落座,互报姓名。

这种时候,段晓雅猫在角落里,注意到上官锐并没有什么时间来理会她,所以便猫腰往殿外蹭了出去。

这时候大家都忙着敬酒说一些吉利讨巧的官面话,所以也没有人注意到她。

而段晓雅最烦这样的场合,所以便借着上厕所的名义,溜了出来。

虽然她穿着一身男子的衣服,但是腰上却挂着使臣的腰牌,所以在这宫殿里还是可以随意走动的。

“这位小哥,你不在殿内喝酒,跑到这里干嘛来了?”突然身后一个声音悄无声息的靠近。

段晓雅猛然一惊,却没有立即回头,心里已经对身后的来人感到了忌惮。

这个世上能够全然不惊动她而站在她身后的人,简直是少之又少。

“太子不也一样?”

慢慢回身,看着眼前的男子,段晓雅的心里已经掀起了一阵波澜!

看来李凯比她想象的还要厉害。

竟然有着这般厉害的武功,看来能当上太子之位绝非偶然,据说炎王与太子从往过密,莫非这两个男人才是尚雾国的政权中心?

李凯幽幽一笑,道:“客人在外面闲庭散步,我这当主人的独自在殿内饮酒,岂不是待客不周?”

“太子客气了,只是酒喝得有点晕,所以便出来走走。”段晓雅找了一个托词。

“哦?”李凯讶然,“如果本宫没有记错的话,刚才你没有喝酒吧,只是喝了一些果汁吧。”

段晓雅嘴角抽了抽。

这个男人难道刚才一直在盯着她吗?

喝酒?拜托!

虽然厌弃上官凌天,但是孩子毕竟是无辜的,怀孕喝酒对孩子根本没有什么好处的。

“那我记错了。”

“无妨,我曾经采集天山雪莲酿造了莲花酒,味道清纯,且能够疏通血液,更有美容滋补的作用。”李凯这么说着,随后便有一个侍卫端着一个托盘走上前来。

那托盘里放着一只精致的酒壶,还有两只小杯子。

李凯拿起酒壶,斟了两杯酒。

“请!”

段晓雅看着那酒,微笑点头,信手接了过来。

清雅如泉,清香沁鼻。

虽然还没有品尝,却已经被这莲花酒吸引住了。

此时的李凯已经喝完一杯,将酒杯放下,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嘴角的酒渍,姿态优雅,更胜女人。

段晓雅见了,眼角一抽,顺势也一饮而尽,心里却道这个太子好娘,莫不是与那炎王有什么不良超友谊关系?

前一刻段晓雅还在猜疑李凯和炎王的关系,下一刻却已经头晕如醉。

“怎么我有点头晕?你的酒里……”

李凯微微一笑,将段晓雅软软的身子接在了怀里,大手却是将那脸上不和谐的两撇胡子揭了下来。

“怎么锐王爷这么不小心?没有提醒你胡子歪了么?”

望着怀里那绝美的容颜,李凯有种霸占的**,弯腰将段晓雅一把抱起,就朝着东宫而去。

“太子,这是?”一个宫装女子出现,看到李凯怀里竟然抱着一个人,虽然看不清楚,但是那张脸却是格外的好看。

手指攥拳,恨意心生。

太子是她的,任何人都不得和她抢!

李凯头也没抬,只顾着将段晓雅抱向了寝殿,“小舒,你去安排几个宫女,准备一些干净衣服。”

“太子……”云舒望着太子离去的身影,对那个人更是恨到了心里。

好,要宫女,要衣服是吧,她一定会好好准备的,保准让她满意!

云舒转身而去。

“你怎么带回来一个女人?”炎王突然出现,看着床上的女子,虽然也有一瞬间的失神,但是很快就震惊过来,只不过眼神还是时不时看过去。

“我想要她。”李凯淡淡的说道。

...

...

(天津)

272 重新归来

炎王的眼神看向李凯,幽幽道:“你要她?”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足够让李凯听得清楚,也是充满了无限质疑,其中更多的还是一种愤怒。

李凯没有回头,而是一直盯着床上的人儿,道:“是,我要她。”

“你!你知不知道她是什么人?”炎王心里感觉一阵怒火冲天,刚才他接到手下人来禀报的时候,就知道了太子绑了人回来。

虽然如今形势是要吞并东陵,但是现在这么快撕破脸皮,很多事情会陷于被动之中,到时候会产生很多的麻烦。

李凯哼了一声,“不管她是谁,我要定了。”

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这么疯狂的想要得到一个人,刚才在大殿里,他就被她慵懒的眼神所吸引住,鬼使神差的跟了出来,在看到她一个人在宫里散步的时候,那一刻他竟然有种想要将万里江山全部交付在她手中,只要她肯留在他的身边。

而李凯十分清楚,能够跟随上官锐一起来的女人,还能是什么身份?

不过他要定了!

炎王听了这话,险些被气死,嘴角一抽一抽的,那绝美如斯的面具下更是将一张快要暴走的脸遮盖,要不然一定能够看到他怒气腾腾的脸色。

“我不同意。”

“炎王,这是本宫的私事,还希望你不要参与。”向来交好,如今李凯开口,却是带了自称,也点名了各自的身份,无非是一种疏离。

这一刻,炎王只觉得血脉倒流,再看向床上女子的时候,竟不觉产生了恨意,一甩袍袖,大步离去。

走到宫门口的时候,正巧碰到云舒,后者一看炎王怒气冲冲的样子,连忙施礼问道:“王爷,你这是怎么了?”

云舒悄悄打量着炎王的神情,那向来恬淡的气度,如今荡然无存。

“哼,不知道太子到底中什么邪了?竟然,竟然……”炎王语气无奈,叹了一口气,朝着殿外离去。

如今晚宴正好,太子离席,他若是再不在,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云舒嘴角一勾,刚才那郁闷的心情,如今竟然好了大半,这炎王扶持太子,出力不少,如果想成为太子妃,没有炎王的支持,只怕不是那么容易的。

看来她未必没有机会,只要除掉那个女人即可。

这么想着,云舒看了看手里端着的衣服,不知不觉笑了起来。

走到殿内的时候,只见李凯像是着迷一样看着床上的女子,一动不动,眼神出奇的温柔,这是对她从来没有过的。

云舒强打起精神,走上前去,“太子,我要为这姑娘换衣服了,您还是先离开一会吧。”

“那……好吧。”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短暂的一会分别,李凯已经觉得很难熬了,一步一步走的极慢,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再看一眼。

“太子,换完衣服你再回来不也一样吗?”云舒笑着嗔道,脸上虽然挂着淡淡笑意,但是心里却痛的滴血了。

李凯脸一红,只好走了出去。

随着殿门关闭,云舒才有时间细细打量眼前这女子,果然是倾国倾城的容貌,难怪能够让太子为了她失神如此,还因此得罪了炎王。

不过太子是她的,任何人都休想夺走,否则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给她喂下去。”云舒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了身旁的宫女,那宫女十分娴熟的打开瓷瓶,将里面的药汁灌了下去。

这种事情自然不是第一次,所以无比的熟练。

直到那一个小瓷瓶里的药汁全部都倒进去,云舒的脸上才露出了笑意,这种毒药是她从一个游方僧人那里得到的,不仅无色无味,而且发作时间要在七天之后,死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反应,一般会被认为是正常死亡,所以很安全。

这样的死法,不会有人怀疑到她的身上,所以她很喜欢这样的方式。

而她能够在太子身边一待多年,全靠着的是将那些挡路女人除掉,太子是她的!

所有想和她来争夺太子妃位置的女人,只有一条死路。

“小姐,这衣服?”宫女看着托盘里的衣服问道。

云舒点点头,“给她穿上吧,别让太子看出什么不妥,左右不过七天的时间,除非大罗神仙下凡,否则她不会给我惹什么麻烦了。”

“可是太子如此紧张这个女人,和以前那些都不一样,真的没事吗?”宫女有些担忧。

“放心吧,不会的,这个女人得罪的可不只是太子,还有炎王。”云舒的脸上泛起一片诡异的笑容。

到那时候,只要她以为太子着想的名义,想必太子也不会怪她,世间女子多了去了,相信太子不会糊涂的和她作对。

毕竟她的父亲是朝中手握重拳的元帅,如果太子想要坐稳江山,没有她的臂助,还是要困难些的。

做好这一切后,云舒便领着宫女离开了。

她们前脚一走,后脚床上的段晓雅就睁开了眼睛,苦笑的摸了摸脸颊,果然颜值太高也是一种罪啊。

这还没有怎么样,就已经接二连三的得罪了炎王,得罪了这个女人。

打量了一下环境,装修布置的极好,简直可以用美轮美奂来形容了,该不是那个太子的寝宫吧?

刚这么一想,外面的门就被推开,李凯从外走了进来。

床上女子一愣,怔怔看着眼前男子,没有开口,而李凯却是直接愣住了,如果说刚才他觉得段晓雅貌美,现在就是觉得美艳绝伦。

刚才是想想的那种霸占,现在李凯觉得即便眼前是千军万马,他也会冲过去,只为了那个女子。

“太子,你这是何意?”看着李凯那痴迷的眼神,段晓雅自然知道原由,有些时候她也很无奈,这张脸长成这样,虽然有了刷脸的资本,但同时也增加了麻烦。

李凯回过神,慢慢走过去,虽然他自己已经足够帅气,但是在段晓雅面前,竟然隐隐有一种自卑的感觉。

彷佛眼前的女子如同仙子一般,开口的都是圣旨。

“嫁给本宫,做太子妃,日后这万里河山全部是你的!”李凯一片深情的说道。

段晓雅微微摇头,伸手将那张漂亮的脸捏在了手里,抬脚就朝着李凯的胸膛,一脚踹了出去!

“小屁孩,你知不知道老娘是有夫之妇了!”

“本宫不在乎。”李凯从华美精致的地毯上滚了一圈,又爬了回来,一脸谄媚,只要她肯,什么世俗礼教,他统统不在乎。

段晓雅眼珠一转,手指勾了勾,道:“好啊,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李凯着急的问道。

“我想做三国皇后。”段晓雅的目光看向窗外,心里却是无比的森冷,本来她只想简单的过日子,但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这是一个权力的金字塔,如果想要过的好,唯一的办法就是站到最高处。

“三国皇后?”李凯一下子愣住了,有点不明白了。

“太子莫不是想偏安一隅,就这样混吃混喝做个享福的太子?日后登基继续做一个享福的皇帝?”段晓雅的眼里充满了傲气。

这从上到下的目光,带着一股君临天下的意思,就算是李凯窝囊,也会被刺激的想要发愤图强一把,更何况李凯根本不是那种窝囊的男人。

听了这话,顿时一脸认真,豪气万丈:“那好,本宫会用三国玉玺许你皇后之位。”

“那我可期盼了。”段晓雅唇角一勾。

这种利用美色的招数还是第一次使用,看来只要颜值够高,即便生疏也无妨啊。

又和太子闲聊了片刻,终于哄得李凯同意她离开,重新换回了原来的衣服,将长发盘起,藏在帽子里。

李凯将开始撕掉的小胡子递了过来,“刚才是你粘歪了,这次我来。”

段晓雅没办法,只好看着一个很帅很英俊的男人低头给她粘胡子,这画面太美,她有些想要闭眼。

可就在她想要扭头的时候,李凯突然一低头,嘴唇掠过她的脸庞,如蜻蜓点水一般,那片刻的温存,仍然是搅动的他心如沸水,却在下一刻心如寒冰。

啪!

段晓雅一个巴掌拍了过来,接着甩了甩手,完全无视李凯那块要冒火的眼睛,而是淡淡的道:“没有三国玉玺之前,还望太子自重,虽然东陵的玉玺我可以拿到,但是还有阿蒙国的不是吗?”

“好,很好。”李凯咬牙咽下,虽然气的不行,但是谁让那人是段晓雅,即便是真的生气,却也不舍得打回去,只好咽下去了。

段晓雅笑了笑,起身推开殿门,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已经很黑了,看来她在这里耽误了不少时间,还是快点赶回去吧。

要不然,上官锐得知她不见,只怕是要闹出乱子的。

果然,当段晓雅急匆匆的回到大殿的时候,上官锐站在殿内,周围武士各个拿着刀剑对着,双方对峙在一处。

“阿锐。”段晓雅急匆匆的跑了过去。

上官锐听到声音,迅速回头,看到段晓雅重新出现在眼前,心里紧紧抻着的那根线终于放了下来。

“你去哪里了?”

“我……”段晓雅吐了吐舌头,自然是不能将刚才的事情说出来,只是道:“这尚雾国皇宫景致迷人,我走着走着就迷路了。”

...

...

(天津)

273 当众羞辱

这个理由,的确可以打败很多人。

尚雾国的皇帝坐在金銮宝座上,居高临下,虽然年纪大了但是那张脸仍然是透着俊彦风范,可见年轻的时候一定是很帅气的,也难怪能生出李凯那么英俊的儿子,只不过这会却因为刚才的闹剧,有些不悦。

尽管是眼里有些不高兴,毕竟上官锐刚才那番作为可以说是触怒了他的皇权,但是见底下那个两撇胡子的秀气男子,却突然眼前一亮。

世间竟有如此清幽俊雅的男子,他怎么不知道?

“这位小哥就是锐王爷牵肠挂肚的人吧?”

听到皇上开口,还用了如此暧昧的词组,段晓雅竟扑哧一笑,抬眸看着眼前的男子,脸上淡淡的笑意蔓延,宛如冰天雪地里怒放的玫瑰,十分耀眼。

这笑容不仅迷离了上官锐的视线,还迷离了尚雾国皇帝以及太子的目光,只不过是一旁的炎王却是低着头,看也没看。

但是那紧抿的薄唇却轻轻吐出两个字:“妖精。”

“哦?妖精是在说我吗?”段晓雅耳力极好,对于这个男人,她从装束中就已经猜到,应该是那位神秘的炎王。

可是他们尚未有过交集,怎么就在凭空中得罪了呢?

炎王目不斜视,自顾自的斟酒铜樽中。

龙座上皇帝见状,连忙打圆场道:“好了好了,既然人回来了,那就赶紧入席吧。”

这次,上官锐说什么也不会让段晓雅坐在最后面了,即便是在人前招摇,他也会尽全力保护她,但是这样悄无声息的失去她的消息,他承受不了。

刚一坐下,轩辕战就抱着酒壶蹭了过来,一脸的责怪,刚才他也拿着剑站在大殿之中,想大开杀戒,砍了这帮伪国度的虚伪小人们,但是随着段晓雅的回来就放弃了,但是段晓雅回来后,竟然看也不看他,实在是让他有些不舒服。

本想做一旁装作不理,但是他发现坐不住,只好又蹭了过来,把酒壶往桌子上一放,道:“是不是这里有比本王更好的男人?所以就把你的魂勾了去?”

对于轩辕战,段晓雅是复杂的,这个家伙虽然总是装作一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但是一国的小王爷就算再傻又能傻到哪里去?

只不过从她决定了的那个计划开始,就注定了要和所有人为敌,到时候还能有这样和睦的相处吗?

他日疆场黄沙决一死战,已避无可避。

与其来日伤了情分,倒不如从现在开始就将这浅薄的情缘斩断。

段晓雅淡淡的看了一眼轩辕战,极为礼貌的回应了一杯,一饮而尽之后便放下了酒杯,感觉到了一道焦灼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抬头看去,竟然是李凯。

顺着段晓雅的目光,轩辕战也看到了李凯,又看了看段晓雅,只觉得怒火中烧,愤恨的捏着手里的铜樽,片刻后已经变形走样,最后变成一坨铜块,被弃在了地上。

轩辕战起身,直接走到了大殿中央,朝皇上抱拳:“小王不远而来,听闻太子文治武功十分了得,想要与之切磋一番,还望皇上恩准。”

看着那个男人,段晓雅眼角一抽,这个小王爷真够有嚣张的!

跑到人家的地盘上,说是要和人家挑战,说话也是那么不客气,真的不怕被套个口袋扔在胡同里打几闷棍吗?

求救似的目光看向上官锐,只见后者极为自在的饮酒吃菜,对于殿上发生的事情,好像没有看到一样。

“阿锐,轩辕战是和我们一起来的。”

上官锐头也没抬,对于段晓雅为别的男人开口,他很不舒服,但还是说道:“比武功,那太子是出了名的草包,比学时,轩辕战是出了名的草包,放心吧,动动嘴皮子死不了人的。”

“额……”

一句话,噎的段晓雅词穷,好吧,好像是这样的,李凯辛辛苦苦积累的形象可不会在人前轻易暴露的,所以只有忍,那比学时,是真的死不了人的,所以就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皇上哈哈大笑:“难得小王爷有此雅兴,凯儿,你觉得呢?”

李凯出列,抱拳道:“全凭父皇做主。”

“好,那就比一比吧。”

随着皇上如此开口,皇后却是极为担心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虽然是她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但是在这一刻她也觉得有些看不透这个儿子了。

不过却也涌起一阵担心,该不会是对轩辕战有意思了吧?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哄得那小王爷投奔尚雾国……

到底是女人,总是喜欢痴人说梦。

且不说此事是不是如她所想,即便真的是这样,那轩辕战是一国王爷,岂是那么容易屈服的。

轩辕战上下将李凯打量了一番,目光里透着不屑,这个男人长得和女人一样,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可恶!

想到段晓雅刚才和这个男人看来看去的样子,他就觉得胸口要炸掉了一样!

“太子,我们来比武一番,如果,”说道这里,轩辕战故意把声音放到了最小,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继续道:“如果你输了,就把你那双狗眼给我看别的地,那是我的人,轮不到你打主意。”

李凯可以去评选奥斯卡金奖了,笑的还是那么温柔,目光挑衅一般的朝着段晓雅还眨了眨眼,只不过这一幕落在了上官锐的眼里。

“你刚才去招惹了这个男人?”

段晓雅满头黑线,凌乱在风里,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不适合你。”

“阿锐,我……”段晓雅想要解释,但是殿内的两个人已经打了起来,打断了段晓雅说话。

只见轩辕战一伸手就将李凯抓了过来,后者脸色苍白的双手一抖,想要挣扎,却又被按了回去。

“太子功夫可真是另类啊,这都好几十招了,就没见太子从地上站起来。”

轩辕战脚踩着李凯的胸口,目光里透着蔑视。

龙座上的皇帝已经脸色漆黑,不忍看下去,皇后焦躁的看向皇上,但是看到皇上漆黑的脸色,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只能双手紧紧攥着,关注着下方的情况。

“小王爷武功高强,本宫佩服。”李凯仍然是笑着,那张已经青紫的脸却是云淡风轻,彷佛在地上躺着也丝毫没有影响他什么。

一点也没有为沦为笑柄而感觉到有什么不妥。

这话一出,也是变相的在认输了。

虽然他心里很在意段晓雅,但是他素来维持的便是一个好看的草包太子形象,若是这会暴露了实力,只怕是要多惹是非,更何况他那个视权利如命的父皇并不缺儿子。

“哼。”轩辕战好战,三下五除二就将李凯扔到了一旁去,对于这么渣的对手,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情继续下去。

慢慢踱步到李凯身旁,恶狠狠的道:“告诉你,不许再打她的主意!”

李凯笑了笑,没有说话。

段晓雅看着兴致高昂,像是一个高傲的大公鸡走回来的轩辕战,一捂额头,对于刚才他这单方表演的精彩,实在是懒得评论。

问题是就因为李凯看了一眼,就这样上去把人家打一顿吗?

知不知道现在是在什么地界啊?是在尚雾国啊!

李凯为了不暴露实力,所以才会这么隐藏,就算赢了,掌声有吗?根本没有好嘛!

尚雾国的一众君臣,从上到下都已经一片,没有一个高兴的,这货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你一个邻国的王爷跑来把人家太子打的满地找牙,这么赤果果的打脸,让人家怎么接受?

到底是人家忍不了还是你不识抬举啊!

果然,还没有等轩辕战走回来,就已经有人站了出来,正是那带着面具的炎王,淡淡的开口:“小王爷武艺惊人,刚好本王也有些手痒,接我一招。”

轩辕战冷哼一声,头也没回,嘴巴一撇:“你们太子都被我打趴下了,你……”

段晓雅直接捂脸,她真的不想承认轩辕战是和她一起来的,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古人诚不欺我啊!

下一刻,没等轩辕战说完,炎王手里的酒杯就已经飞射而来,蓝色勾画金线,细细描绘的小白瓷酒杯在空中不断打着转飞来,一阵破空之声,将殿内所有的声音全部压抑住。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这一只小小的杯子上!

惊愕之余,不少女子的目光在看向炎王的时候,充满了无限的爱慕。

他们一直以为炎王是个文弱书生,却不想今日还有这等出色的表现。

轩辕战耳朵一动,刚才那轻视之心连忙收起,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这杯子的破空之声不仅凌厉,而且劲风之中夹带的功力更是压抑住了他的气势。

眼瞧着,这酒杯马上就要到眼前。

接还是不接?

轩辕战目光复杂!

若是接,那么无疑他的手掌要接下的不只是一个杯子,还有这杯子上蕴含而来的高强功力,他拿不准。

若是不接,那么刚才他羞辱太子的那一番,就要沦落到自己的身上。

两难之下,轩辕战一咬牙。

...

...

(天津)

274 提前退离

老话说的好,好汉不吃眼前亏!

如今形势不济,若是硬要逞能只怕是要伤到自己,可是要不接,那么不免让人看了笑话!

向来要强的轩辕战一想到段晓雅就在自己的身后,那股子里男人的尊严作祟,无论前行是怎样的结局他都不会后退一步。

“不好。”段晓雅低呼一声,看着轩辕战的神色就知道这傻小子要拼命了,猛然起身就要去救场,却被上官锐一把拉住。

“你不许去。”

“可是……”

没等段晓雅说完,那疾飞而来的酒杯就已经落在了轩辕战的手掌之中,如同陀螺一般的打着飞转,紧紧摩擦着手掌,下一刻却碎成了十七八片,开裂成一条一条尖锐的瓷片,虽然酒杯已经破损,但是那旋转的力量却仍未消失。

鲜血顺着轩辕战的手掌流淌下来,红的耀眼。

大殿里的空气仿佛陷入了静止,唯一的声音是血液从手掌滴下,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段晓雅不悦的瞪了一眼上官锐,连忙扯了一块袍子上的布片,跑了过去,右手切在轩辕战的手腕上,将那酒杯带来的力度化解掉,酒杯的碎茬落在地上。

“炎王好厉害的功夫。”看着那个闲庭自若的男人,段晓雅愈发的不悦起来。

虽然刚才轩辕战不分场合,不知轻重的把李凯打了一顿,但是却也悠着力度的,不过就是一些皮外伤,但是炎王这一出手却是不然,如果不是她化解及时,只怕那些瓷茬会生生割断轩辕战手里的筋脉。

到时候,一代战王只怕是要沦为一个废人,再也拿不起刀剑!

这般出手,当真狠毒!

“过誉了。”炎王只当做没有看到段晓雅的怒气,而是拱了拱手,“这位不知道是何人?”

虽然炎王已经知道段晓雅是个女人,甚至刚才在东宫里就已经见了第一面,但是却不知道这人在东陵是个什么人物,不由开口一问。

段晓雅一怔,感觉到李凯的视线也望了过来,看来对她的身份也是十分好奇。

“炎王莫怪,这是本王府上的执事,不懂规矩,见笑了。”此时此刻,上官锐站了出来,他可以不管轩辕战,但是却不会不管段晓雅。

炎王轻轻点头,以示敬意,李凯则是愤恨的看着上官锐。

很快,段晓雅就将轩辕战手上的伤口包扎了起来,看着那厚厚的大手掌包成了更大的一坨,段晓雅无奈的摇了摇头。

倒是轩辕战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妥,反而是咧嘴一笑:“没事的,这家伙偷袭,要不然我一拳锤死他。”

这般说着,还一握拳向空中做了一个捶打的姿势。

“诶哟。”

段晓雅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你傻啊!”

“还好。”轩辕战连忙将受痛的手拿在嘴边开始吹了起来。

皇上见炎王扳回了一局,本来不高兴的脸上,这会勉强没有那么难看了,但是看着李凯的目光也没有先前那么和善了。

他向来好强,这般被人扫了面子,也自然是没有什么好心情了,推说有些酒醉,便离去了,皇后也一同离去。

只是走的时候,却突然回头看了看段晓雅,最终也没说什么。

李凯见状,袖子里的手紧紧握了握。

他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都可以放弃,但是这次他不想再放弃了,已经输过一次了,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好累,所以这一次,哪怕与全世界为敌也无妨。

曾经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一个十分美好的女子,她很漂亮,比尚雾国所有的女人都漂亮,而且很温柔,对每一个人都很好。

那时候他还只是一个皇子,虽然他的母后是皇后,但是他的父皇却有着很多的儿子,每一个都具备当上太子的可能。

虽然她很好,但是她越好,他就越没有能力守护她,很快就接到了圣旨,册封她为妃子。

那一天,母后谆谆劝导,只为了他能不去找她,他们母子看似风光,但是生死也不过是那个男人一句话的事情。

如果他执意的话,很可能会连累了很多人。

他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人嫁给了他的父皇,那一刻心如刀绞,生不如死。

这一次,他在他父皇的眼里又一次看到了那种目光,那种掠夺占有的目光,不,他不要这样的事情再度发生了。

宴席随着皇上的离开,也走近了尾声。

回到东宫之后,李凯就拉着炎王走入了密室,反正他的断袖之癖已经传的没人再传了,不过云舒却是知道炎王和太子没有这些事情的,打发了多余的宫人,将隐秘留给了二人,确定了没人之后,云舒没有忍住心内的好奇,慢慢靠近了密室。

“我要她。”

“糊涂。”

“好了,我当这个太子已经当烦了。”李凯的声音透着焦躁。

是啊,能不焦躁吗?

他除了一张脸还能拿的出去,根本就和一个废人没有什么区别,要假装自己是个草包,是个没用的人,遮掩起满身芳华,只为了让他的父皇觉得他是个合适的摆设。

文武大臣们以前是经常催皇上立太子,所以皇上才选了离开,皇后之子,嫡长子,名正言顺,而且又无能,很好控制,这个太子皇上选的开心,但是文武大臣们就不开心了。

所谓太子就是日后继承皇位的储君,若是无能,那么以后怎么当一个好皇帝呢?以前他们上奏是为了让皇上立太子,但是现在上奏则是催太子去读书。

皇上想要个废物,但是不代表他们也想要一个废物,反而是不想要个风流皇帝。

炎王冷着脸,没说话。

色字头上一把刀!

虽然李凯比皇上稍微好那么一点,但到底是父子俩,这骨子里的德行倒是差不多的。

“你倒是行不行的给个话啊。”李凯一脸焦急,看着眼前的炎王。

他现在有大半的势力是倚仗着炎王,若非如此,就后宫里那么些弟弟们,早就如一群饿狼一样扑上来,将他咬个遍体鳞伤了。

炎王不悦的抿了抿嘴唇,转过身看着眼前的太子,这人是他一手扶持的,现在看着李凯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要提前起事,顿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太子,你要知道,只要你安安稳稳耐心等待,皇位迟早是你的,若是现在逼宫,那么很可能会因失败而被处死啊!”

面对炎王的苦口婆心,李凯并非不明白,但是一想到段晓雅,顿时觉得浑身冒火,片刻也忍不了。

“你知不知道今天他看向她的目光,我太熟悉了,当初他就是这么看了柔儿一眼,所以柔儿就成了他的女人,我真的不想在这样!”李凯已经近乎癫狂,浑身抖动起来,那段往事给他带来的伤害,刺激太大。

炎王一脸了然,伸手拍了拍李凯的肩头,道:“我说过我会帮你,所以就一定会帮到底,只是太子你不要着急。”

“我没办法不着急啊,我现在都怕明天一醒来,就是父皇的旨意。”李凯听到炎王这么说,不觉露出喜悦的神情。

“太子你听我说,不会的,就算皇上有这样的想法也不敢这样做的,虽然现在有神殿的旨意,要灭了东陵国,但是东陵国力雄厚,绝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成功攻下的,到时候胜负难料,如果这个时候皇上就霸占了此女,那么锐王爷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这样会很快挑起两国的战火,只怕到时候我们尚雾国会面对阿蒙国和东陵国的铁蹄,皇上虽然风流,可是这利害关系他是明白的。”为了安抚太子李凯的情绪,炎王一口气说完。

“真的吗?”

看着李凯期期艾艾的眼神,炎王认真的点了点头。

他的分析是根据当下情形做出来的最精准的了,如果说皇上真的要强来,那么恐怕不只是东陵国和阿蒙国的铁蹄,那么对于尚雾国这种不遵旨意的行为,神殿就会来人了。

从密室出来的时候,炎王后背已经是一身汗,曾经三年他没有机会走入朝堂,那个时候虽然也很累,却没有此刻的焦灼。

但是如今,却有一种无力感在身体里升起。

太子说的那个女人是云柔儿,云舒的姐姐,很漂亮,尚雾国所有的女人加起来都没有她漂亮,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第一才女的盛名之下,也有了无数的追求者。

而他,也是其中之一。

只是当他有能力走近她的时候,她已经绝望入宫。

之所以他会选择帮助太子,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因为云柔儿心里对太子的关怀,虽然太子一直认为是男女之情,但是云柔儿曾经亲口告诉他,对太子是纯粹弟弟一样的关爱。

如今,看着李凯噩梦般一样的迷茫,炎王心头一软,只能答应下来。

“炎王。”云舒微微点头,从门后走了出来。

对于云舒的出现,炎王并不吃惊,虽然她和云柔儿是姐妹,但是姐妹两个却完全不一样,即使轮廓有几分相似,可是终究不是云柔儿。

炎王点点头,“舒姑娘,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歇息?”

他从来不曾称呼云舒为云姑娘,而是舒姑娘,因为在他的心里,这个称呼曾经是云柔儿的,而在他的心里,任何女人都比不上云柔儿。

...

...

(天津)

275 误会是刀

最难消受的不只是美人恩,还有美人千般百计的阴谋。

就如云舒这般,只是为了得到一个根本就不曾把心放在她身上的男人,便是一切也都不顾了,只想着能够彼此相守。

只是她却从来不去想,留下一个干枯躯体的男人,最终也不会快乐的,亦或者说云舒爱太子,倒不如说她是爱自己罢了。

所有一切的执念都是为了得到,这得到的人却并不愿意被她得到,云舒想不透,深陷在感情牢笼里的任何人也都不清楚。

云舒是这个样子,李凯也是这个样子,同样,那个自认为还算清醒的炎王也是这个样子。

“姐姐当年很喜欢阎公子,只是和皇上相比,权势才是让人无奈的。”云舒叹了一口气,斜着脸庞望着天边那轮弯月,犹如镰刀一般,趁着她的话语。

静静的在炎王心底划开一道口子。

果然,炎王眉头一皱,看着云舒的目光也隐隐有了怒意,他不许有人说柔儿的不好,即便是柔儿的妹妹也不可以。

“舒姑娘,若没事,本王回府了。”

云舒一愣,恍然大悟,知道自己是说错话了,连忙牵强的笑了笑,“过去的事情确实没有必要再提起了,只不过太子今日带回来的那女子不一般吧。”

“舒姑娘,有些事,不是你可以决定的。”炎王耐下性子说道,他自然知道云舒的意图,但是太子的心并不在她的身上,看在云柔儿的面子上,他不得不多说几句。

“是啊,我云舒算什么?自然是什么也决定不了的,所以……”云舒扑通跪了下来,泪眼婆娑,“炎王,你看在我姐姐的份上,帮帮太子吧。”

“你这是?快点起来!”炎王可以不在乎一切,却没有办法不在乎云柔儿,当下便把云舒扶了起来,后者顺着手臂爬了起来。

云舒一脸至诚,看着炎王的目光坚定又迫切,语气缓慢:“阎公子,求求你了,不要不管太子。”

“舒姑娘,太子的事情你放心吧,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得了炎王这话,云舒一颗心也算放了下来。

回到驿馆的段晓雅,第一时间就被上官锐拉回了房间,看着上官锐那张阴的可以滴的下水的脸,段晓雅笑着蹭了过去。

“阿锐。”

“……”上官锐抬了抬头,一口气噎在喉咙里,又转过身子深呼了一口气,才道:“你今天去哪里了?不要拿糊弄轩辕战那一套来敷衍我。”

段晓雅吐了吐舌头,没错,只有轩辕战相信她是真的迷路了,上官锐才不会相信呢,更何况今天在殿内那太子还有炎王看段晓雅的目光都极为不一样。

这其中一定有原因!

“阿锐,是不是我做什么你都支持我?”段晓雅问道。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问,尽管知道答案是肯定的,可是她还是问了,她希望得到的是被拒绝,只有他的拒绝,他才能少伤心一点。

段晓雅低垂的视线落在那小腹里,这个孩子就是他们之间的分水岭,多少午夜梦回,那梦境里清晰的影像是上官凌天。

“晓雅,”上官锐苦笑了一声,肩膀微微一晃,来到段晓雅面前,深情的注视着眼前这个让我从恨到爱的女子,“你明知道答案,还这么为难我,真是让我心痛啊。”

“对不起。”意图这么明显,为难的是两个人,段晓雅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上的鞋子,也不知道前路如何,反正也没了后退的路。

上官锐伸出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出口的话温柔如水,目光里承载着满满的在意,“无论你做什么,想做什么,我都站在你身边,不会动摇。”

“阿锐……”段晓雅眼圈一红,生生将眼泪止住,虽然知道这个男人会对自己很好,可是越是这般,这情债就越难以还清。

“好了,我认识的晓雅可不是你这么爱哭的,你现在是不是该说一下刚才的事情了。”上官锐抿唇一笑,淡若春风,却透着无比的温暖,让人放松了一切。

接下来,段晓雅就将出了宫殿之后,被那个李凯太子阴了一把的事情说了出来,气的上官锐差点提剑就去宰了太子。

“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嘛!”段晓雅连忙拉住上官锐。

上官锐冷哼一声,“就算你没事,我也不会饶了他!”

他放在心上的女子,怎么可以被人如此欺负,心里的怒火根本就非言语能够消除!

“李凯?”段晓雅摇摇头,“他没有那么简单,这个人极为阴暗,虽然现在他答应了我这些,但是我感觉他只不过是刚好利用了我,对了,苏学士呢?”

这些事情来的很快,以至于段晓雅感觉正向着一个个的漩涡里走去的感觉,彷佛有什么东西被她忽略了一样。

“苏学士现在西宇城,回去自有皇上发落。”上官锐回道,但是起伏的胸口还是没有办法咽下那股气。

段晓雅又陪着上官锐说了会话,才回房去歇息。

漆黑的房间,透着莫名的恐惧,段晓雅站在门口苦笑了一下,这个没有电灯的时代还是让她感觉不习惯,真不知道还能不能重新回去?

推门进去,将油灯点着,光明慢慢将整个屋子照亮,段晓雅梳洗一番,走到了床边,这一天可是累的够呛。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她变得格外疲惫,以前是不这样的。

掀开床帏,灯光昏暗,但是段晓雅还是清楚的看到床上有个人影,不由得伸手去捏腰间的匕首,慢慢靠近那人的脸,熟悉的轮廓不禁让她手一抖。

竟然是上官凌天!

怎么?

他怎么会来这里?

刹那间,段晓雅只觉得天晕地转,看着床上的男人,真有一种捅下去的冲动。

从来不觉得爱是伤人的刀,但是这时候,段晓雅才明白为什么爱真的会毁了很多的人,会有很多的女人拒绝爱,因为爱的代价太大了。

此时此刻,手里的匕首已经高高举起,只是那张熟悉的脸庞带着疲惫,那么沧桑的感觉,竟然让她下不去手。

对于上官凌天的到来,段晓雅心疼的别过头,却看到了上官凌天的靴子被磨破露出了脚趾,他是连续赶路没有停吧,才会这么累吧。

坐在床边,安静的看着床上的男人,听着上官锐不断呼出的呼噜声,一会笑一会哭,脑海里翻滚的都是两个人过去的回忆。

人生若只如初见,该有多好,可是偏偏回不到过去。

“别哭了。好吵。”不知道什么时候,上官凌天睁着疲惫的眼睛,伸出手将段晓雅一把拉入到了怀里。

“你个混蛋,放开我。”段晓雅使劲挣扎着,这个时候的上官凌天明显的体力不支,所以她才能轻而易举的将其推开。

上官凌天看着空落的双手,身子猛然坐起,就直接压在了段晓雅身上,两只手臂撑着床,将段晓雅围在了身下。

“你要干什么?”段晓雅动弹不得,一脸警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晓雅,别再离开我。”

段晓雅忽然笑了,看着眼前的男人,泪水从眼角一点点滑落,落在耳蜗里,凉的让人一颤。

“晓雅……”上官凌天看着段晓雅这样的表情,莫名的感觉到心口很疼,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低下头,想要靠近。

“别碰我,我讨厌你。”段晓雅一撇头,避过了。

“晓雅,我很想你,这几天来我睡觉都是在马上,一想到你竟然不在京城了,我感觉自己的心都被你带走了,什么江山社稷,我都可以统统不要,但是我不能没有你。”上官凌天此时有种,只要段晓雅能够明白,他愿意将心挖出来的感觉。

“谢谢,你不要给我好了。”段晓雅翻了一个白眼,对于上官凌天的告白,此刻她没有半点想要回应的感觉。

“你要?”上官凌天眉头一皱。

段晓雅趁机翻身,将身上的男人一把推开,从床上坐了起来,拢了拢散落的头发,淡淡的道:“皇上,我不想和你再有任何的交集。”

“晓雅……”上官凌天感觉浑身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样,看着眼前的女子,到嘴的话又重新咽了回去。

保护自己的女人本来就是他的责任,不是理由,他也不会拿神殿作为借口来换取段晓雅的原谅。

“皇上,够了,如果让尚雾国的人知道你在这里,只怕是后果不堪设想!”段晓雅的话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上官凌天呼吸一窒,手掌颤抖不已,“你真的会那么做吗?”

“说不定呢。”段晓雅回了一个调皮的笑容,爱到深处成为恨,只要能够出一口恶气,就算将这天翻了又如何?

反正不在乎了,还会心疼吗?

“好,很好。”上官凌天深呼了一口气,身影消失在漫漫夜色里,只有那窗子不断吹进的冷风。

“为什么,为什么?”被冷风一打,段晓雅哭着拥着膝盖,坐在床上,泪如雨下。

她想不明白是不是自己太骄傲,所以才会走到这一步,只是她真的不想见到他,尽管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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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276 夜入王府

第二天一大早,太子李凯就来到了驿馆之中,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排场摆的十足。

案桌前,段晓雅低着头,权当没有看见,自顾自吃着早点,昨晚被上官凌天那个家伙害的她都没有睡好,今天李凯又跑来骚扰,真是不得安宁啊。

“哟,这么多好吃的啊。”突然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正是轩辕战,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蹭到了段晓雅的身边。

李凯一见,俊脸扭曲,狠狠的瞪了一眼轩辕战,昨天有皇上在,他不方便出手,但是今日可不同了,更何况有这么多人手在,也用不上他动手。

“轩辕王爷,您的早点在这边。”李凯身后一侍从,站了出来,朝着旁边的案桌一指,大有一种别不识抬举的目光在其中。

毕竟这可是尚雾国的地盘!

但是偏偏轩辕战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王,对于这种邀请根本不在意,摆摆手没好气的道:“一边呆着去,本王就喜欢在这吃,要你管!”

一句话呛得那人够呛,还想说什么,却在李凯的目光下退了下去。

“轩辕王爷。”李凯朝着轩辕战一拱手。

后者冷哼一声,向来以武力值看人的轩辕战自然是不觉得李凯有什么能耐的,毕竟昨天才被他打倒了在地上。

“是你啊?手下败将,怎么?还想再过两招?”

说着,轩辕战还挥舞了一下拳头,虽然裹着纱布,但是向来彪悍的轩辕战根本就不在乎这点头疼,他有信心,如果李凯再惹他不高兴,一定狠狠揍一顿。

“小王爷,不要一大早就打打杀杀的,有辱斯文。”李凯玩弄着手里的珠串,语气虽然淡然,却透着一股看不起莽夫的劲头。

这无疑是戳中了轩辕战的痛处,他虽然武功高强,但是最烦去读书了,甚至出口的话,有一半驴唇不对马嘴,所以很多时候,轩辕战都会不去说那些词,生怕惹段晓雅嫌弃,这会被李凯这么一说,顿时脸涨得通红。

段晓雅默默的吃完早点,一抹嘴站了起来,昨晚睡眠不足,她要去补觉,对于这两个男人的口水战,她是没有什么兴趣的。

“晓雅你去哪?”轩辕战一见段晓雅起身,连忙跟了上去。

李凯则是眉头一皱,太阳穴跳了跳,不由想到:她叫晓雅?不会是那个……

神殿降下来的命令是要东陵国的皇后段晓雅,这件事情,李凯知道的很清楚,而眼前的女子也的确是倾国倾城,难怪她要三国玉玺,难怪她要这万里河山……

一时之间,再看向段晓雅的目光,顿时无比的钦佩,他以为自己就是很能忍的人了,但是和眼前女人想比,却根本算不得什么。

“去睡觉。”段晓雅没好气的说道,径直绕过轩辕战,朝着房间回去。

主角一走,剩下的人再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轩辕战朝着李凯比划了一下拳头,转身离开。

望着那个大块头的身影,李凯则是嗤鼻一笑,他从来就没把轩辕战看在眼里,若是阿蒙国的皇上,说不定还会忌惮几分,但是对于这个莽夫,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值得他在意的。

“我们走。”

他们一走,整个驿馆就清净了下来,段晓雅一觉睡到了下午,醒来的时候桌子上放着一盘杏脯。

“这家伙。”

段晓雅拿起一颗放进了嘴里,对于上官锐的体贴,有时候真的是感觉到不知道怎么办好?

债多了也许就不发愁了吧……

喊来了新月,将事情一安排,段晓雅已经拿到了最新的情报。

“云柔儿……”段晓雅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便道:“触怒圣严,被打入了冷宫,至今已经三年。”

新月点点头:“少主,不过一个女人而已,皇上又不缺,太子也不少,稍有不对,打入冷宫也不稀奇。”

这个时代男尊女卑,从来女人的地位便不高。

“话虽如此,可是皇上既然不顾身份,从自己儿子手里抢来的女人,毕竟是喜欢的吧,到底是什么事情让皇上将柔妃直接打入了冷宫呢?”段晓雅托腮想着,总觉得这件深宫秘闻里有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那少主放心,我会让人继续追查的。”新月见此,只好接下差事。

段晓雅点了点头。

“关于炎王,你们调查的怎么样?”段晓雅翻完了所有的情报消息,发现关于炎王的那一张纸,简单,除了姓名,官职,饮食起居,其他的则一概没有,段晓雅以为有秘闻不便留在纸上,便问道。

新月摇摇头:“少主,说来很奇怪,这个炎王根本就没有什么秘闻,我们知道的那些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而我们不知道的,在炎王身上彷佛也没有。”

“不然。”段晓雅将那叠情报放在了桌子上,对新月道:“有时候你看着很平凡的事情,就越不平凡,你们调查不出什么,可能是因为炎王已经发现了你们的存在,所以才会有这么标准的假象。”

“那接下来怎么办?”新月问道。

“把人都撤回来吧。”做这个决定,段晓雅也有点不甘心,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办法,毕竟再调查也没有什么结果,不如撤出人手。

“好吧。”新月点头应声。

夜色降临,段晓雅推说晚上不饿,没有心情吃饭,早早就睡下了,月上西窗,床上睡着的段晓雅突然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很快就换了一身夜行衣,虽然已经怀孕,但是刚刚一个月的身子,也倒是不影响行动,尽管如此,段晓雅还是小心的穿过了庭院。

晚上的尚雾国十分的冷,走在街上,有种被刀子在脸上刮的感觉,每一个毛孔都透着疼痛,让人忍不住想要回到屋子里。

段晓雅爆了一句粗口,强忍着透骨的寒冷,一路冒着寒风终于来到了炎王府。

从墙上跳进去,不知道是不是进去的位置没有选好,竟然入眼的是一片梅园,此时虽然是夜晚,但是特有的梅香还是让人心神一震。

“好美。”月色下,红梅花儿在枝头绽放,段晓雅忍不住轻呼出声,却忘了现在的所在地是在炎王府。

“什么人?出来!”突然,一个声音喊道!

段晓雅连忙找地方躲避,但是梅园太小了,而且每棵树之间的间隙很大,所以很容易就会被发现。

果然,下一刻一个白衣男子就站在了眼前。

避无可避,正是炎王。

“hi!”段晓雅笑的一脸真诚,仿佛就是来串个门的样子。

炎王一愣,没有想到来人竟然是段晓雅,手一招,就让身旁的人都退下了,这个女人,她毕竟是太子看上的女人,这就注定了没有什么办法。

“你来找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几日混入王府的人是你们东陵国派来的人吧。”炎王的话明显已经下了定论,即便段晓雅是要否定,可是炎王也明显不信的。

段晓雅幽幽一笑,抚掌道:“炎王不愧是炎王。”

“你少恭维我。”炎王没好气的道:“难道你不知道我还叫阎王?”

“额……”段晓雅的下一句被哽在了喉咙里,这个说话方式好雷人啊,她真的没有办法和这个男人交流了。

“你来这里到底有什么意图,不妨直说,不过有本王在,你想勾引太子,是不可能的。”炎王警惕的瞪了一眼段晓雅。

“没什么,听说炎王这里风景好,便来看看。”段晓雅朝着四周张望了一番。

“段皇后,”炎王无奈的翻了一眼,“来意不妨明说,大家都是明白人,所以兜圈子都很累,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段晓雅朝着炎王一拱手,“炎王果然英明,其实我这次来,就一件事。”

对于身份泄露这件事,段晓雅已经不在意了,毕竟有些事情根本是瞒不住的。

“什么事?”

“灭掉神殿。”段晓雅淡淡开口,语气平淡,但是在这么平静的夜里却好像在深潭中扔下了一块大石头!

惊起千层浪!

“你说什么?”炎王有些怀疑自己是幻听了,这么多年来,神殿的势力一直笼罩在三国之上,虽然一开始也是有人反抗过,不过那些人都已经死了。

从此以后,神殿的力量就再也没有遭受过挑衅!

如今竟然有个女子站出来说要灭掉神殿,炎王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眼前的段晓雅,充满了不可置信。

“怎么?”段晓雅笑了笑,“是不是觉得很难接受?我知道神殿的势力很大,你们都已经习惯了。”

挑衅!

赤果果的挑衅!

三国里惊才绝艳的男人不少,但是被神殿的势力压制的都是很憋屈,炎王更是自恃才能了得,但是也不得不小心谨慎的应对神殿。

如今竟然又被一个女子奚落,饶是炎王气度再好,也有点撑不住。

“你说什么!”若不是因为段晓雅身份特殊,炎王真的想掐死眼前这个女人,该死的!

“看不出炎王年纪不大,耳朵倒是不好使了啊。”段晓雅笑了笑,“我说什么你不都听得很清楚吗?”

“你!”炎王怒气外放,震得周围梅树上的花瓣竟然跌落下来。

偏偏红梅花瓣,从上而下,飘摇而下,绕着那白衣男子,形成一片美丽的景象,炎王面具上正好落了一片,趁着银色面具,冷傲红梅,绝美无限。

段晓雅迈着细碎的步子,抿唇浅笑,慢慢走了过去,伸出手将那片花瓣摘了下来,放在手心,递了过去。

...

...

(天津)

277 你中毒了

良久,空中一声薄叹过后,炎王双手负于身后,却有目光焦灼的盯着眼前的女子,她果然不一样。

“本王凭什么要和你合作?”

段晓雅笑了,炎王这么问,自然就是答应了,只不过现在要的是利益划分。

“如果王爷喜欢现在的局势,那么日后就沙场见咯。”

“呵呵。”炎王笑着摇了摇头,真是一个狡诈的女人,就像一支小狐狸!“我们言归正传吧。”

相比利益划分,更重要的是要灭掉神殿。

“炎王,那神殿到底是何种所在?怎么你们好像一听到神殿就会色变?那里真的很可怕吗?”段晓雅皱眉,问道。

一直以来,她对神殿都没有太过详细的了解,虽然已经派出一些开元宗的人手向北而往,也只有一开始的时候还能收到些情报,但是到了后面就再也没有情报传来。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可能是遭遇了魔爪,亦或者是被神殿的人抓了。

“你不知道?”炎王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崩溃的感觉,他刚才是怎么了,在这个女人的眼神下,竟然答应了这蛊惑,可是那女子却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对付的是怎样的存在。

一时间,炎王有点胸口闷了。

“我只是知道的比较少,而且看不惯。”段晓雅摸了摸鼻子,一脸嫌弃。

炎王被弄的郁闷,但是看着段晓雅,还是没好气的将神殿的事情说了一遍,甚至说了神殿点名要抓段晓雅的事情。

“抓我?”段晓雅一愣,“为什么?”

“美貌。”炎王的口里吐出两个字。

北方有佳人,倾国又倾城。

段晓雅笑的悲凉,“那神殿的主人,消息可够灵通的啊,千里之遥,就为了我的美貌,而让三国大动干戈?”

“没错。”炎王点头,这样的理由虽然很可笑,但是也说明了神殿的霸道。

两个人又在梅园里研究了一番,决定联合尚雾国和东陵国的力量,共同对抗神殿。

“段皇后,你打算如何待我家太子?”这个问题,炎王考虑的很郑重,段晓雅既然是东陵国的皇后,那么断没有下嫁给李凯的可能,而如果段晓雅想要依靠李凯的力量,就免不了会对李凯造成伤害。

在权势利益的驱动下,炎王不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个问题你不觉得应该问太子更好一些吗?”对于李凯的执着,段晓雅也是很头疼的,如果可以,她才不想与其有什么关系呢。

阎王冷冷一哼,面色不悦,他要是有办法从李凯那里2下手,就不会问了。

“我是对你们那个太子没什么兴趣的。”段晓雅摇摇头,看到炎王这个样子,傲娇的像个小孩子,只得哄了两句。

但偏偏是这两句,越哄越糟,炎王一甩袖子,直接离开梅园,留下一句话:“如果你想合作,那么前提就是要让太子对你死心。”

“喂!”段晓雅朝着炎王的背影跺了跺脚,一脸郁闷。

这太子喜欢她,她能有什么办法?

难道上前去说你不要喜欢我了?可关键是就算她肯说,太子也不一定答应啊。

从炎王府里出来的时候,段晓雅掰着手指头念念有词,嘴里的名字颠来倒去不过那么四五个,上官凌天,上官锐,李凯,轩辕战,炎王……

这几个男子在当世来说,可以称得上是绝佳的好男子了,无论相貌,权势,能力,都是站在权力高端的金字塔上的人物。

但偏偏却要受制于神殿,那神殿倒是什么所在?

这么想着,不知不觉段晓雅就走了一条死胡同里,漆黑的光线,厚实的雪地,没有出路,只好转身退了出来。

却在胡同口的时候,遇到了一人。

“桀桀,美人,我们又见面了。”

“血狼公子!”段晓雅大吃一惊,心里虽然惊愕不已,但是面上却镇定无比,她经历的大风大浪多了,比这还要危险的时候也自然遭遇过,越是这样的时候就越要保持镇定。

血狼公子见段晓雅这幅做派,不禁心里竖起了多少大拇指,他成名已久,但是像段晓雅如此镇定的还真少见,此女是个人物啊。

“几天不见,美人更加水润了,知识不知道美人想好了没有啊?是否同意跟我回神殿呢?你放心,我保证你到了那里会吃香的喝辣的,要多快活有多快活,不是神仙却胜似神仙。”血狼公子划起了美丽的规划图。

段晓雅摆摆手,这种没营养的话就是拿来拖延时间,她都觉得好无聊的样子。

“我不感兴趣。”

“你知不知道多少女人想要嫁给神殿的主人,只不过没有机会,而你却这么不识抬举?”血狼公子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大声尖叫起来。

段晓雅掏了掏耳朵里本不存在的耳屎,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想嫁给神殿的主人,可是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你是说那个老东西?”

血狼公子一愣,颤颤道:“你说主人是……老东西?”

“不然呢?”段晓雅一摊手,“神殿建立那么久了,你们那个所谓的主人换没换人也不知道,我想没公布大概是你们主人比较能活,所以掐指算算,可不就是老东西了吗?如果再过几年还不死,那就是老妖怪,如果再过几年还活着,那么就是老不死的!”

“你!你!你!”血狼公子手里宽刀向前一指,要不是主人点名要段晓雅,他就是拼着一顿惩罚也得将这个女人好好收拾一番。

“我说错了吗?不然你们主人长什么样子?多大年纪?帅气吗?”段晓雅俏皮的问道。

“哈哈,鬼丫头,亏得老夫在江湖上行走多年,险些被你骗了,原来你就是想要打听主人的情况,你放心,只要到了神殿,你自然就会知道了。”雪狼公子道。

段晓雅冷汗!

没想到这个老怪物也不是那么特别的傻,只是要到了神殿自己去知道,她还要费这半天的劲吗?

“跟我走吧。”血狼公子见段晓雅不说话,便提出赶路,“你放心好了,在这个鬼地方是没有人能来救你的,方圆十里之内都是在我的控制之下,想离开没有那么容易。”

“是吗?”段晓雅冷哼一声,有些看不起眼前这个独臂,她虽然杀了对方的能力没有,但是也不会束手就擒的。

左右看了看,胡同很长,大概有一百米,如果加速奔跑可以完成一次百米穿越,但是要越过血狼公子,就需要避开那柄宽刀。

庆幸的是血狼公子如今只有一只胳膊,能力下降很多,而且这在尚雾国的京都之中,那些狼是没办法进城的,所以综合实力血狼公子下降了很多。

如今段晓雅最忌惮的就是自己怀有身孕,剧烈打斗对身体很不好,所以才会如此担忧,不过眼下却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说时迟那时快,段晓雅假意一笑,从袖子里发射出了一把银针,顺势向前腾跳而起,抽出藏在靴筒里的匕首,朝着血狼公子就扔了过去。

血狼公子见势,连忙抄起宽刀来回挥舞起来,匕首比较明显,能够避免,但是银针却不同,不仅细小,而且在夜色小,根本就看不清楚。

尤其是刚才情急之下,段晓雅更是将身上所有的银针都扔了出去,那匕首也不过是为了鱼目混珠罢了。

这会已经有三五根银针落在了血狼公子的身上,戳了进去。

“停。”眼见吃痛的血狼公子还要举着宽刀上前招呼,连忙喊停,她可没有同归于尽的想法,不如见好就收。

果然血狼公子闻听,停住了脚步,伸手飞快的将那些插在身上的银针拔了出来。

“你光拔出来也没有用的,我的银针上面都是啐了毒的。”段晓雅望着血狼公子在身上拔针止血的样子,好心提醒了一下。

“你!”血狼公子一窒,“好狠。”

“彼此彼此。”段晓雅笑着拍了拍手,要不是血狼公子穷凶极恶的追捕,她会下这么狠的手吗?显然不会嘛。

若为自由故,一切皆可抛。

“给我解药。”血狼公子将宽刀朝地上一扔,他知道今天要想将段晓雅带回去是不可能了,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向来拿的起放得下。

段晓雅笑的妩媚,当然知道血狼公子的主意,只不过以后她可不会像今日这般不设防了,所以便痛快的从腰封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不过却没有马上交出去。

“我先离开,你数到一百下来追我,我会将这个放在一百米外的地方,如果你敢耍花招,那么我就将这个毁了,后果,你懂的。”段晓雅为了防备血狼公子暴起突袭,不由多叮嘱了一番。

血狼公子冷哼一声,脸颊泛红,没有想到自己那点算盘竟然被段晓雅察觉了,刚才他的确是这么想的,只要将段晓雅抓住了,那么解药不也得到了吗?

就算没有得到,只要带着段晓雅回去,那么主人也会看在他的功劳上,为他将毒逼出来的,只是没有想到会被段晓雅看破。

如今就算想下手,也没办法了,毕竟对方是做了防备的了。

段晓雅紧紧握着瓷瓶,慢慢从胡同里退了出去,刚一出胡同口,足尖点地,顿时便闪身道了三丈之外,眨眼功夫就已经在百米之外了。

看着手里的白色瓷瓶,在月光下泛着安静的光泽,段晓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拔了盖塞,将瓷瓶里的药汁倒在了地上,又将那小瓶稳稳当当的放在了地上。

做好这一切之后,段晓雅才悠然离去。

片刻后,血狼公子疾驰而来,一把抓起地上的瓷瓶,打开盖子就往嘴里开始倒,只不过瓶子空空,根本就没有解药。

血狼公子刚哟愤怒的发火,就看到青石地板上有一片小小的水渍,和刚才小瓷瓶的距离很近。

难道这是……

想到这个可能性,血狼公子险些气炸了肺!但是为了解毒,也不得不跪在地上,趴下身子,将地板上那摊水渍舔到了嘴里。

该死的女人!

运功疗毒后,血狼公子只觉得这辈子第一次这么想杀人,即便是主人要的女人,他也不会让她过得舒服!

竟然敢如此戏弄与他,等着瞧吧。

早就已经跑远的段晓雅一边在各个墙头上奔跑,还时不时的打起了喷嚏,心道:可能是今天出来的太匆忙了,衣服穿得少。看来爱美真不是谁都可以的。

回到客栈之后,第一件事,段晓雅巨是摸到了床,将整个疲惫的身子扔了进去。

...

...

(天津)

278 美男云集

只是刚一躺在床上,段晓雅就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她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鼻子一动,果然是鲜血的味道。

她很熟悉这种冷兵器划开皮肤流出的鲜血的味道。

一个激灵,段晓雅便从床上猛然坐了起来,顺着刺鼻的味道在屋子里搜寻起来,很快就看到了屏风后面的人影。

竟然是上官凌天。

只是此时的上官凌天浑身是血,昏迷在地上。

“要不是看在你是孩子爹的份上,我一定把你丢出去。”段晓雅这么说着,却动作很轻柔的将上官凌天拖到了床上。

小心翼翼的将上官凌天的衣服脱掉,原本光洁的身体这会遍体鳞伤,段晓雅强忍着,却仍然红了眼圈。

打来了热水,擦好了伤口,又敷了止血的药,换了干净的衣衫,忙完这一切之后,天色已经快要亮了,而段晓雅也累的不行,便趴在床边上倒头睡了会。

“晓雅……”

迷迷糊糊之中,段晓雅感觉到有人在喊自己,本来很困,很想当做没有听到,但是那声音却不断传来,只得撑起眼皮睁开眼睛,原来上官凌天在梦呓。

段晓雅摇摇头,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已经亮了,干脆就不睡了,倒了一杯水,喂上官凌天喝了。

伤势已经稳定住了,只是失血过多,所以身体虚弱,只要好好休息就会醒过来。

不过现在是尚雾国的驿馆,如果让人知道上官凌天在这里,那么只怕是要引起暴乱的。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谁?”段晓雅心跳一紧,直到门外传来新月的声音,才松了一口气。

“少主,早饭准备好了,两位王爷让我来请你。”新月道,心里却是好笑的紧,刚才为了争夺来喊段晓雅吃饭的机会,轩辕战和上官锐差点打起来。

对于新月,段晓雅自然是放心的,连忙开门将其让了进来。

“这是?皇上!”新月一眼就看到了床上躺着的男人,不由凤目睁的大大的,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来到尚雾国,已经有四个男人为她们家少主大打出手了,而她们少主竟然在房间里和皇上偷情,这是什么情况?

一时间,新月嘴唇微张,有种失去言语的能力。

“新月,皇上受伤了,这件事是绝对不能被人知道的,虽然驿站很危险,但是危险的地方就是安全的地方,所以你安排人手,不许任何人接近我的房间,而且所需饮食和药材都要你亲自去办,明白吗?”段晓雅一口气说完,根本就没发现她眉宇里的担忧是多么在意那个男人的。

当局者迷,说的就是如此吧。

虽然段晓雅嘴上说着不要再见到上官凌天,但是在上官凌天受重伤的时候,还是会考虑好所有的事情。

只为了守护……

新月点头,应下差事。

段晓雅不能在房间里多待,毕竟外面那两个家伙,若是不去安抚,真不知道会闯出怎样的祸事,尤其是轩辕战的存在,更让段晓雅头疼无比。

那个不懂规矩的大块头,她真的是和他有什么愁啊有什么怨啊。

饭厅里,轩辕战和上官锐大眼瞪小雅,坐在桌子的两旁,而中间的位置则是空着,今天李凯没有再来凑热闹。

这并不是因为李凯不想来,而是因为李凯被人困住了。

“炎王,你一大早的不在家吃饭,来本宫这有何贵干啊?”因为彼此很熟悉了,所以李凯说话也是没有什么端架子摆身份的,反而是说着很平常的家常话,但是对于要去看段晓雅的行程被打断,李凯还是有点不开心的。

炎王沉眸,想到昨晚那个俏丽的女子身影,不禁眼神微暗,难怪段晓雅那么嚣张,是拿准了太子的心啊。

“对了,你吃饭没有啊?如果没有我们一起去驿馆吧,昨天我尝了那里的小菜比较不错,我们去尝尝。”李凯又道。

开什么玩笑?

东宫里的所有吃用哪个不比驿站的好?这种烂借口也只有太子想的出来。

对于李凯的小算盘,炎王自然是知道的,本来他是不想去的,但是突然想去看那个女人会如何应对,便一点头,朝外走去。

“这个炎王,永远那么怪。”李凯摇摇头,也没有当回事,二人就从东宫出发,直朝着驿馆而去。

不知情的人是永远不明白为什么驿馆里的菜会比东宫里的好吃的。

很快,马车在驿馆门前停下,李凯率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急忙就往里走,炎王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神色淡然,彷佛一切都和他无关。

“晓雅,本宫来了。”还没进门,李凯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而此时,段晓雅也不过刚刚坐下来吃,听到这声音,顿时头疼不已,身边已经有两个魔王了,没有想到又来一个。

不过,段晓雅的目光在看到李凯身后的炎王的时候,那还没有从嘴巴里咽下去的食物险些将她噎死。

她上辈子大概是毁灭了银河系吧,所以老天派这么多妖魔鬼怪来折磨她。

因为李凯的到来,所以又急忙命人多准备了一些食物上来,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早饭,这会桌子上已经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吃食,说是盛宴也不为过了。

毕竟这些东西就够普通老百姓吃上好几天的了,但是在这里,也只不过是一道早点罢了。

“炎王,我说的就是这个,很好吃。”大概是为了消除一开始的借口,离开拿着筷子,朝着眼前的一盘青拌笋丝指了指。

炎王默默点头,没说话。

段晓雅的目光在两个男人之间看了看,虽然不知道李凯在搞什么鬼,但是炎王的到来却给他一种不好的预感,又想到上官凌天此时正在自己的房间里……

如果……

想到这里,段晓雅朝侍立一旁的新月道:“我房间里还有一盘青杏,昨儿吃的好吃,帮我端出来吧。”

新月点点头,“少主,属下马上去做。”

“恩。”段晓雅抿唇点头。

轩辕战和上官锐是知道其中内情的,所以也没有说话,倒是李凯不明白,问道:“你爱吃青杏吗?那很酸啊。”

“是啊。”段晓雅点点头,“但是下饭啊。”

一句话,噎的李凯不知道说什么,倒是炎王唇角一弯,勾勒了一道浅浅的笑意,虽然看不真切,但是段晓雅很肯定这个家伙刚才是笑了。

一般人假装笑的时候呢,是嘴角弯弯,但是眼角不明显,但是要真的发自内心想笑的话,哪怕是一个很微小的笑意,眼角都会弯垂,让人很容易看的出来的。

竟然敢取笑她!

段晓雅恨恨的瞪了一眼炎王,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新月才回来,手里果然端着一盘青杏。

“你们都来尝尝。”段晓雅接过盘子,放在了桌子的中央。

四个男人看着那盆青杏,只觉得唇齿生津,还没有吃,一股酸意就从嘴边蔓延开来,迟迟不肯伸出筷子。

“怎么?你们都不爱吃?”段晓雅用筷子敲了敲装着青杏的盘子,眼神扫过旁边的几个男人。

轩辕战最是直接,咧着大嘴巴,一脸不悦:“晓雅,这个很酸的,我可不吃。”

有了轩辕战带头,其他几个男人也是面露苦涩,开始找借口。

“好吧,既然你们不吃,那我自己吃就好了。”段晓雅淡淡的扫过四个男人,又朝着炎王问了一句:“炎王,这可是很好吃的,你确定不吃吗?”

对于晓雅主动对炎王发起的邀请,上官锐眉头一皱,又很快散开,虽然没有人发现,但是对炎王的防备却又多了一层。

李凯则是心里一紧,生怕炎王和段晓雅发生什么冲突,毕竟那日炎王是要看段晓雅很不顺眼的。

轩辕战一脸不高兴,从桌子上将那盘青杏直接端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面前,道:“晓雅,我想炎王不喜欢吃这个的,还是给我吧。”

“哦?”段晓雅一挑眉,别有深意的调笑道:“小王爷你不是不喜欢吃酸的吗?”

“哪有!本王明明是很喜欢,只不过是为了留给晓雅,所以才说不喜欢的,但是要是给外人的话,还是算了。”说着,轩辕战极为挑衅的看了一眼炎王。

后者悠悠一笑,摇摇头:“小王爷此言差矣,这个青杏嘛,本王还是很喜欢的。”

说完,炎王伸出筷子就伸向了那盘青杏,轩辕战见状,也拿起筷子拦住,两个男人各自用筷子不断的来回交错,筷影闪烁,几个回合之下,炎王已经夹了一个青杏放到了嘴里,淡淡笑着。

“味道很好,不知道还有没有?”炎王嘴里已经泛出了酸水,但是脸上依然风淡云轻,装作不在乎的样子。

“没有了!”轩辕战恨恨的看着炎王,一把将盘子里的青杏抓起,全部放在了嘴里,大口咀嚼起来。

段晓雅已经目瞪口呆!

那青杏很酸。

那一盘青杏大概有二十来个!

“轩辕战,你没事吧?”段晓雅皱着眉头问道,虽然她需要靠青杏来缓解不适,但是要是让她吃那么多的青杏也是受不了的。

“我,我没事,”轩辕战强忍着说完,下一刻,桌边就消失了身影,跑了出去。

上官锐抖着肩膀,差点笑了出来,却挨了段晓雅一个白眼!

“小王爷看来很喜欢吃青杏啊。”在炎王这个角度,很显然看到轩辕战是跑出去吐了。

“你!”段晓雅狠狠的瞪了一眼炎王,无奈的拿了一个芝麻饼追了出去。

...

...

(天津)

279 住进驿馆

被青杏吃到吐的轩辕战接过段晓雅递来的烧饼,三口两口就塞入了嘴巴里,又饮了一大杯热茶,才将那股子酸到肠子里的感觉消散了一些,不过肚子却是有些不舒服。

“你怎么样了?”段晓雅望着轩辕战惨白的脸色,关切的问道,轩辕战没有说话,而是转身跑了,肚子翻滚的他如果再待下去只怕是要当场出丑了。

望着轩辕战远去的身影,段晓雅无奈的摇摇头,走回饭厅,在看到炎王那半面俊美的容颜就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担心打群架不是对手,她是真想呼死这个男人。

但是打不过,却不代表骂不得吧?

“炎王,你这么做太没风度了。”指责完炎王,段晓雅气呼呼的转头朝李凯道:“太子,如果你们是来捣乱的,那么恕我不接待了,请便。”

听到段晓雅这么说,李凯一下子慌了,连忙瞪了一眼炎王,心里埋怨不已,赶紧说道:“晓雅,你别生气,我觉得这完全是个误会,那炎王不也吃了吗?”

这话说的李凯自己都觉得无力,炎王是吃了,但是吃了一个,轩辕战吃的可是一盘啊。

“他吃了?”段晓雅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声尖叫起来,指着炎王道:“我只知道轩辕战现在上吐下泻,而他好好的坐在这,你说我有什么理由不生气?”

“晓雅……”饶是李凯这会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了,词穷的感觉。

突然,炎王头一歪,倒在了桌子上,青丝飞散,面具半开,整个人的脸色惨白,嘴里更是流出了鲜血。

“啊,他怎么了?”段晓雅指着炎王,这突然间的变化让她也有些拿不准了,到底是在演戏,还是有什么……

“闫大哥!”李凯一下子跑了过去,虽然他一直称呼炎王,但是私下里两人的关系却是极好的,这会突然见到炎王变故,心急如火。

很快,太医就赶来了,诊断了一番,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倒是太医看完没多久,炎王自己就悠悠醒来,扫了扫屋子里的人,有些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让大家担心了,本王没事,只是一些陈年旧疾。”

“不只是这么简单吧?”对于炎王的敷衍,她才没兴趣,并不是她咄咄逼人,实在是炎王的所作所为也很过分。

上官锐站在一旁,没说话,只是目光停留在段晓雅的身上,至于其他人,他才不关心呢,就冲炎王刚才的那番举动,即便死了,那也是他会拍手叫好的了。

炎王面有难色,避开这个话题,道:“太子,臣有些不适,想要休息了。”

李凯一听这话,就知道其意,其他人也是拱手告辞而去,这么放过炎王,段晓雅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又知道不能再如何,毕竟这里是尚雾国的地盘。

出了屋子,段晓雅就去看了看轩辕战,确定没事之后,又让太医给开了点舒理肠胃的暖药,才放心的离去。

如今炎王好死不死的赖在了驿馆,而上官凌天也在,一旦被发现,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见到段晓雅回来,新月连忙迎了上去,悄声在耳旁道:“皇上醒了。”

一听到上官凌天醒来,本来轻快的脚步一下子变得沉重,近在咫尺的门,就好像隔着万丈沟壑,段晓雅深呼了一口气,指尖摸着冰凉的门楣,不知道该如何推开。

里面的那个人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少主。”新月提醒了一声,毕竟她们是在驿馆,如果太过反常,必然会被有心人算计了去。

听到呼唤,段晓雅连忙反应了过来,心里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不管怎么样,事情总是要面对的,就当看在孩子的面上好了。

屋子里,上官凌天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床边,俊朗的面容一如往昔,只是有了些许的憔悴和沧桑。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两个人再也没有办法像是从前那样,没心没肺的抱在一起,笑在一起。

“你受伤很重,需要卧床休息,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直到你伤好之前都可以留在这里。”段晓雅的语气平静,犹如溪水平缓流过,涓涓水流亦是冷冷划过心口的一道哀怜,只是在如此冬日,更显伤感。

上官凌天安静的抬起头,自然明白为何段晓雅会如此冷漠,亦是冷漠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你……”段晓雅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会受伤?难道你的行踪已经泄露了吗?”

“恩。”这次上官凌天点了点头,道:“不错,有人知道了我来到了尚雾国。”

“怎么会这样?”段晓雅眉头一皱,对于上官凌天的行踪被泄露,那么就意味着危险的增加,连忙摇头:“你不能在尚雾国待下去了,听我的,赶紧离开,我派人送你离开。”

“你觉得我现在想离开就能离开吗?此时的城门口只怕是已经专门针对我了。”上官凌天苦笑不已。

“炎王已经住进了驿站,我想是不是和他有关系?”段晓雅忍不住问道,她是不相信一颗青杏就能让一个王爷倒下的,唯一的理由就是有猫腻。

上官凌天没说话,但是这时候的沉默无异于默认了。

炎王……

段晓雅走到床边,看着上官凌天,担忧已经写进眉眼,说好的不再理会这个男人的死活,可是真的到了关键时刻,心里竟然还是不舍。

“我会想办法送你离开的。”

“暗影已经接到消息,很快就会赶来,你不用太担心,我没事。”一时说的话多了,上官凌天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嘘。”段晓雅连忙走过去伸手抚过上官凌天的后背,又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虽然这是她的房间,但是毕竟是在驿馆之中,而且外头的那些下人,可都是眼线,如果被人发现了端倪,只怕是危险就要来到。

此时,炎王已经恢复了红润的脸颊,静静的坐在桌旁,李凯坐在他的对面,一脸不耐。

“你说你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会晕倒呢?”

炎王没说话,而是又为彼此倒了一杯茶,轻轻闻着茶香,这驿馆里的茶到底不如府上的好喝,若不是为了那人,他才不来这呢。

“太子容禀,臣幼年家贫,对这酸辛之物已经食伤,所以今日乍然食用,便引起了身体不适,给太子添麻烦了,是臣的罪。”

“行了行了。”李凯见阎王如此正式,连忙摆手,他可真不是在乎阎王是不是真的伤了,也不在乎惹不惹麻烦,只是担心这会遭来段晓雅的不高兴罢了。

对于李凯的心思,炎王自然清楚,但是他也不能将此事明说,毕竟现在事情未明,还是日后观察后再做计较好了。

李凯也懒得在这房间里待下去,推说了两句客套话,就带着人离去了,打听了段晓雅,听人说正在睡觉,就只得回了东宫。

天色熬到了晚上,段晓雅正想早日熄灯,没想到炎王就派人来邀请她过去一叙。

“你小心。”上官凌天不会说不要去之类的话,因为知道说了也没有用,毕竟他们现在的处境是人在屋檐下,就算不想低头也没有用。

说一些空话,倒不如不说的好,以免各自听了心生烦闷。

段晓雅点点头,又叮嘱了一番新月,这里有新月照拂,想必是出不了什么差错的,对于上官凌天的到来,虽然有那么些欢喜,却也被此时的危机形势消弭干净了,剩下的唯有彼此爱护挂念了。

“少主,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看好的。”新月拍着胸口保证道。

“恩。”

段晓雅点了点头,就在一关内的下人带领下,来道了一驿馆内的另一间房间,相比他那间,不得不说整齐多了。

还以为他们好赖是使臣吧,没有想到这差别待遇到底还是有的,想了一会,这小插曲就被段晓雅放在了脑后,确实是这样的事情没有什么好在意的感觉。

“长夜寂寥,王爷该不会是闷了吧?”一进屋子,只见炎王一边缠着手腕,一边看着桌子上的书。

“皇后请坐。”炎王朝着一旁的椅子指了指,将桌子上的书收了起来。

“王爷,不会真的是大晚上寂寞睡不着吧?”段晓雅的目光一片调笑之色,在那张绝美容颜下,彷佛就是有个无限的妖娆在问“:要不要?要不要?”

“额……”炎王到底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虽然才花了得,但是这也不妨碍他的深情事实,倒是段晓雅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微垂头,倒是真有那么点脸红娇羞了。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那么我就告辞了,我今天很困。”说着,段晓雅还做了一个打呵欠的手势来配合。

“晓雅是忙着一个人睡觉还是陪着太子之外的男人睡觉?”突然,炎王开口,揭穿了段晓雅心底最深的那个秘密。

段晓雅猛然回头,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感觉双腿到小腹,到没根时脚趾,都是冰冷一片。

“你知道了?”

...

...

(天津)

280 不行就换人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炎王的笑意淡淡的响起来,那面具随着笑容抖了抖,看着段晓雅的目光仿佛是一个猎人在看猎物一样。

“整个尚雾国里的风吹草动我都知道,包括你。”

这话让段晓雅心头一寒,看来上官凌天躲在驿馆的事情,已经被炎王知道了,那么尚雾国的意思是什么?

这件事皇上知道吗?

心如电转,段晓雅忽而一笑。

“你笑什么?”炎王一愣,原以为他是看穿了这个女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段晓雅的笑容竟然有种错觉,即便他就知道上官凌天何在,却也奈何不了段晓雅一般。

段晓雅唇角一勾,在桌旁坐了下来,拿起茶壶,给彼此各自添了茶水。

彷佛她来就是喝茶的,一壶茶喝完,段晓雅又重新煮茶斟满,却还没有开口的意思。

她安坐如山,炎王却是有些坐不住了。

“喝够了没有?”炎王有些不高兴的将茶壶夺了过去,他可不是来喝茶的。

段晓雅悠悠笑道:“王爷,您未免也太小气了吧?只是喝口茶都不让吗?这要传出去,可是有损你炎王英明的。”

“本王不在乎。”炎王眸子里快要喷火了。

“好啦好啦。”段晓雅摆摆手,她可不想把炎王弄毛了,毕竟也要给地主几分薄面不是吗?“如果你真的是不容我们,还会坐在这和我喝茶吗?”

炎王一撇脸,不情愿道:“你怎么知道现在驿馆外没有重军把守呢?只要他前脚走出驿站,后脚就会被万箭穿心?”

“你别闹了,如果他死了,那么势必会引起东陵宫的大乱,到时候你们和阿蒙都会出兵去瓜分,这样的情况此消彼长,神殿势必会趁机扶植新的代言人。只怕那时候要再想推倒神殿,只怕是更难了,不过我想以炎王的才智,没准能够顺势而起,自立为国也说不定。”

啪!

炎王一拍桌子,怒目而视。

“怎么?不服来辩!”段晓雅也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眼瞪小眼!

她最恨的就是威胁。

炎王刚一张嘴,动了动嘴唇,还没等话开口,就被段晓雅打断了:“王爷,如果你觉得抓住皇上,这一切的天平就倒向了你们尚雾国,我们可以拭目以待,只怕就算王爷有雄心壮志,而你们的皇帝也未必敢豪赌,更何况有我在,神殿也不会让这样子的情况发生的,王爷如此聪慧的人,怎么此刻竟然钻了牛角尖呢?”

一边说着一边摇摇头,脸上全是遗憾的颜色。

“你!”炎王真的被气坏了,什么时候他竟然被这么一个小女子数落的难以开口了。

“王爷,爱生气可不是什么好事啊,到时候肯定会影响你和王妃之间的快乐的。”段晓雅笑的别有深意,还好死不死的朝着炎王的下半身瞄了瞄,其意不言而喻。

“咳咳,咳咳咳!”如果刚才说炎王只是生气,那么现在就是愤怒了,他一向自恃才能傲人,但是面对段晓雅,却三番五次的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这种感觉简直就是憋屈到死了!

“好了,茶喝完了,我走了,”说着,段晓雅就走向了门口,不过刚一拉门,就又转身回了一句:“王爷,这正山小种不适合你,待会我让人送点白菊来,清热败火解百忧。”

“……”望着那女子的背影,炎王怨愤的闭上了眼睛。

第一次发现,竟然有女人如此犀利!

难怪神殿的主人点名了要她!

如果有这样的女子相助,那么得到天下也不是难事吧?

不知道为什么,炎王的心里竟然冒出了这样的一个念头。

只怕是要让段晓雅知道,真的会笑疯了,虽然所有人都在说得天女者得天下,但是在段晓雅看来,不过一句谬论,而炎王如今这么认为,只不过是因为从没有一个女人这样彻头彻尾的来分析天下事。

现在的女人要么太狠毒,要么太老实,没有一个肯在这天下大事上下功夫的,而她,实是情非得已罢了。

如果有选择,段晓雅也希望过无忧无虑的简单百姓生活。

择一城,养老,开一间酒楼,如此简单就好,再不问是是非非。

回到房间以后,兴冲冲的朝着上官凌天比划了一个胜利的手势,比完之后才觉得有点尴尬,说不上他们已经多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如今分享快乐,都觉得得到的回应陌生了许多。

“看来炎王输给你了。”上官凌天轻轻开口。

按照段晓雅的性子,这样开怀的事情,本该是大肆庆祝的,但是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却没了兴致,只是点点头,道:“你好好休息,我去厨房找点吃的。”

上官凌天静静的看着段晓雅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他怎么会不知道段晓雅是在逃避自己,既然从炎王那里得到了应允,那么对他来说,这驿馆就是安全的,自然也就不需要段晓雅在这里做挡箭牌了。

今晚,她该是不会回来了吧……

月色下,银霜铺地,空气中弥漫的都是冷空气。

屋顶上,清酒醉人,发丝间飞扬的都是爱与愁。

“心事总是一个人装着,时间久了,就会发酵成苦闷,到时候会让整个人变得不开心,然后牵连朋友们,这样真的好吗?”

声音从身后传来,段晓雅没有回头去看,这声音很熟悉,是上官锐。

“你总是这么温柔,我真的怕自己醉了。”

上官锐微微一笑,挨着段晓雅坐了下来,“看来我比酒更厉害啊。”

“呵呵,是啊,我看你可以开酒楼做个老板了。”段晓雅回之一笑。

“如果晓雅做老板娘的话,我没问题的。”上官锐忍不住说道。

段晓雅的笑容凝固在嘴边。

一直以来,上官锐对她的心思都是明了的,可是这是上官锐这是在出了东陵国之后第一次主动开这样的口。

能让他这么说,那么无疑只有一个可能了。

“你知道了?”

上官锐点点头,拉住段晓雅的手道:“我不想你和他回去。”

“阿锐,可是你知道他始终是孩子的爹啊。”段晓雅的笑容有些无力,尽管她想给上官锐一些安慰,但是有时候缘分就是这样奇怪,如果当初她遇到的是上官锐,或许结局会不一样,但是她却偏偏认识的是上官凌天。

而且刚巧,她心里喜欢的那个人也是上官凌天。

“我知道,但是我可以以老板的名义保护你,你不一定要回去,我知道你不喜欢那里的。”上官锐的眼神十分坚定。

“阿锐。”段晓雅眼圈一红。

她当然知道上官锐是什么意思,是想两个人隐退,从此与世无争,过着逍遥的生活,可是她能吗?

神殿势力遍布天下,只怕走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找到。

“晓雅,你知道你要做的事情,会很累。”上官锐的眼里都是心疼。

“我当然知道,但是这件事如果很简单的话,那么岂不是一点成就也没有吗?”段晓雅豪气万丈。

“既然晓雅这么有壮志,我也不闲着,只好替晓雅去招兵买马了。”上官锐道。

段晓雅点了点头,“皇上出宫的消息,只怕是从宫里传出了消息,不过到底是谁泄露的呢?”

“宫里的女人。”上官锐道。

“静妃。”段晓雅突然站了起来,目光里充满了怒火。“一定是她!一开始我还以为她是在意皇上的,看来是我太大意了。”

“不排除是她的可能,根据母后传来的消息,苏昭仪已经被弄死了,现在后宫里是静妃掌控权势,如今皇上不在,很多事情母后都已经隐隐有些压制不住了,更何况现在静妃还有孕在身,许多朝廷大臣也纷纷支援,只怕是……”上官锐的言语里充满了担忧。

“既然这样,那也不能让她太好过!”段晓雅握紧了拳头。

“你想干什么?”

段晓雅冷冷一笑,“干什么?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神殿里的人想要得到我不就是为了这张脸吗?如果再有一个人的脸也同样能够让神殿引起兴趣呢?”

“可是静妃已经怀孕了。”上官锐眉头一皱。

“那不重要,神殿的人可不在乎,他们在乎那张脸罢了。”段晓雅的笑容有点冷,冷的让人心寒。

“好吧,我会派人去做的。”上官锐点点头。

“还有皇上的事情,如今驿馆里虽然暂时安全,但是我们不能长期在这里待下去,还需要得到尚雾国的支持,如今太子和炎王没问题,就不知道他们皇帝怎么想的了?”段晓雅说着,眉宇里有些担忧。

李凯支持她,是因为喜欢她,炎王支持她,是因为护着太子,但是皇上呢?未必会吧……

上官锐道:“皇上的确不同意,神殿的力量很强大,那日我曾经说了一句对神殿的不满,就引来了几句呵斥,只怕要得到同意,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段晓雅冷哼一声,“如果他还想继续做皇上,就最好支持,否则我不介意换个人。”

“你的意思是?”饶是上官锐自负,也没有敢这么想过,这可是一国的皇上啊,竟然想着将人家换掉。

“此事自有人会替我们出手,只盼着皇上能够识时务,也免了大动干戈,到时候上演了什么儿子弑父的悲剧,也的确是千古冤案。”段晓雅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可是眼里却没有半点的怜惜,有的只是一种狠绝。

她只是想要保护自己,保护爱的人,保护她的孩子罢了。

...

...

(天津)

281 逼宫退位

尘埃微寒.随着秋意渐渐成霜.

此时的尚雾国已经迎來了今年冬季的第一场雪.围炉叙话的暖景此时在金德宫里进行的很热闹.

参加的人只有寥寥几个.不过这几个人却都是站在政治顶端的高层.

上官锐是东陵国的王爷.轩辕战是阿蒙国的王爷.李凯则是尚雾国的太子.而将这三个人聚集在一起的则是尚雾国的皇帝.

其來意也在一早讲清楚了.则是针对神殿的.

段晓雅伪装成侍从.和赵飞站在一处.以炎王这样的身份虽然手握大权.却是沒有资格坐在一起的.而是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了下來.

此外.宫内留下來伺候的宫人都极少.

“各位都是当今的青年才俊.想必对如今的形势也是有自己最为独到的见解.今日朕邀请几位前來叙话.也是想多多亲近一番.还望畅所欲言才是啊.”

坐在主位上的尚雾国皇帝浅笑开口.环顾了一圈周围的人.视线均匀的落在每个人的身上.给人一种难以拒绝的感觉.

早在一开始來的时候.段晓雅就已经和上官锐说今日只怕是沒有那么简单.却沒有想到这一开始.就如此开门见山了.一时之间.空气中弥漫着不一样的气氛.

李凯身为东道主.本该是最有发言权的.但是因为做东的是他的父亲.所以他反倒成了陪衬的那个.在这样的场合下.无论皇帝的风向标是哪个.与他是否一致都已经不再重要.因为真正掌控尚雾国的人并不是他.

炎王虽然坐在一旁陪衬.但是他在尚雾国亦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所以如果皇上所提出的事情他这里不能通过.是可以直抒己见的.

坐在皇上左手边的是上官锐.从进门到现在.依旧保持着他淡如清风的笑容.时而喝一口茶.时而拿起一个蜜饯.好不自在.

不过在这场中却是有一个人是真正的自在.不是靠他人之力.也不是争权夺利而來.人家就是投胎投的好.

“皇上.你让我们來就是为了这个啊.”轩辕战一脸的不高兴.他对这个是最沒有兴趣的了.有这功夫还不如陪段晓雅待着快活点.

对于天下大事.轩辕战只觉得脑仁很疼.要不是顾全皇上的面子.早就起身离开了.

上官锐呵呵一笑.沒有说话.静静看着.

“贤侄武功卓越.又是阿蒙国的王爷.人中俊秀.自然是该对天下大事有所见解的.”皇帝捋着胡须.虽然脸上在笑.但是心里已经有些不高兴了.只是沒有表现出來.

这点风度自然是有的.

“本王懒得理会那些繁琐的事情.”轩辕战摆摆手.他心里可是对这个不感兴趣的.自然是懒得理会的.

皇上呵呵一笑.也不再搭话.对于轩辕战的草包他早就有所耳闻了.只好把头看向了上官锐.道:“锐王爷向來聪慧.想必定会有什么独特的见解吧.”

“小王不才.见解沒有多少.但是关于眼下的形势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上官锐拱了拱手.

皇上眼睛一亮.道:“锐王爷请讲.”

“如今天下虽然看似三国鼎足而立.但是恰恰神殿的力量一直被我们所忽视.而这也是最重要的一环.”上官锐一边说.一边用视线扫过众人:“神殿一直以來都是神秘的.但是却拥有着难以明说的恐怖力量.这些都让我们望而生畏.所以我们三国一直也是受到了神殿的压制.虽然自守一国.但是神殿去如同头上弯刀.随时可能落下來.”

“贤侄.你知道你这是在说什么吗.”皇上突然站了起來.几步就远离了上官锐.往后退去.目光里充斥的都是惊愕.

他本意是想让上官锐回去劝说上官凌天.干脆将段晓雅交出.以免大动干戈.却沒有想到上官锐竟然如此大胆.公然说着神殿的不好.

“小王当然明白.所以才会将这些说出來.皇上您乃一国天子.还望能够做一个不亏德行于天下的好皇上.不要自误才是.”上官锐紧步上前说道.

“你退后.不要过來.”皇上伸出手.对着眼前人做出抗拒的手势.眼里的提防太多.

李凯站了起來.不知道该站在哪一方.忍不住将目光望向了炎王.向來他就是倚仗炎王的.如今也自然不能免俗.

后者起身.來到了皇上身边.拱手鞠躬.行礼后道:“皇上.臣以为锐王爷所言极是.”

“什么.”乍听这话.皇上感觉抓奶哥果然像是被踩到了尾巴.尖叫着跳了起來.

“神殿一直以來都在暗中控制着我们三个国家.百年來.只要我们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那么轻则就是一顿训斥.重则国破家亡.想想当初的纳兰王朝.不就是因为对神殿的不满.所以遭來了神殿的瓦解.扶持了新的政权吗.皇上.你能保证完成神殿的每一个决定吗.”

“就算不能.神殿也轮不到你在这里叫嚣.上官锐你要是想死.不要连累朕.”尚雾国的皇帝指着上官锐大声喊着.目光里充满了恶意的凶悍.

在他心里.神殿一直是高高在上的.从來不是任何力量可以相抗的.更何况是小小的上官锐呢.如今上官锐的一番话.在他听來.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如此耸人听闻的言语.他是怎么也不会接受的.

“皇上.如果你一意孤行的话.只怕是要沦为神殿的奴隶了.”上官锐笑的有些凄凉.转头看向太子道:“太子殿下.你也愿意做神殿的奴隶吗.”

李凯沒有回答.却将视线望向了段晓雅.而皇上的视线则紧紧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真是个蠢货.

段晓雅微微低头.

即便她低头也难以挡住人们望过來的视线了.更何况那张绝美的脸庞.只是一次就难以忘记.尽管多了一些不该有的东西.比如小胡子.但是整个人的气质却丝毫沒有改变.

“你是那天的那个人.”尚雾国的皇帝指着段晓雅.目光里的震惊越來越多.“你还是个女人.你到底是谁.”

“我觉得皇上对我应该很熟悉了.”段晓雅苦笑的将脸上的胡子.以及头上的帽子摘了下來.一头乌黑的青丝飞舞起來.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庞.“现在.皇上你认识了吗.”

“是你.”尚雾国的皇上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指.继而又露出一章贪婪的面容.朝着李凯道:“太子.快将这个女人拿下.到时候你我父子二人.就可以永守尚雾国了.”

“父皇.这尚雾国是您的.什么时候轮到儿子呢.”李凯阴阴一笑.说出來的话击碎了尚雾国皇上的神经.

“你这是什么意思.”皇上一脸不可置信.

“还能有什么意思.”上官锐接了过去.“你愿意做神殿的奴隶.但是不代表所有人都和你一样.”

“是这样吗.”皇上看向太子.眸子里充满怒气.“大胆逆子.朕要杀了你.”

“呵呵.”李凯笑的凉薄.

这就是他的父亲.都要杀他了.什么父子之情.在这天家向來是沒有的啊.

“皇上.这是退位诏书.如果您肯盖章的话.微臣以性命担保.不会伤及您.日后您还可以过着您快乐逍遥的日子.”此时.炎王从后面递过來一卷诏书.

皇上颤抖着手接了过去.今天他的儿子背叛了他.他还能接受.因为他儿子多.一个不行就换一个.但是当炎王将诏书递过來的时候.就好像递上來一根压倒骆驼的稻草.

容颜瞬间苍老.

炎王手里掌控着整个皇宫的调度军权.

如果炎王要反的话.那么就意味着他的满盘都输了.他是那么相信这个臣子啊.

皇上一把将诏书扔在了地上.炎王又像是变戏法一样从袖子里掏出一卷.只不过这卷诏书与刚才那卷虽然完全一样.但是在诏文的最后面是盖了玉玺的.

“你.你你.”皇上看着炎王的眼睛睁的大大的.

“皇上.臣有行走御书房的权利.只是盖个玉玺这样的小事.自然是很容易做到的.”面具下面.炎王的唇角勾勒出一道优雅的弧度.

这刺眼的笑容.深深刺激着皇上.一抬手就将炎王那脸上的面具扯了下去.将原本的容貌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你.”

这下轮到段晓雅震惊了.

一直以來传说都是骗人的啊.这炎王根本就不是丑陋之姿.而是太过柔媚.虽然是男儿身.但是那张脸却是绝美的如同女人.

段晓雅觉得如果她和炎王共站在一处.只怕是炎王更胜她一筹.

看來当初说炎王脸上有痣毁容一说.应该是炎王自己所为.拥有这么一张脸庞.真的未必是福气啊.

“炎王.如果你悔改的话.朕可以既往不咎.好不好.”最先反应过來的是皇上.由于距离很近.一把就拉住了炎王的手.眼里露出猥琐的光芒.

看的让人十分恶心.

“皇上.谢谢.不过微臣不想要.”炎王一把抓住皇上的手腕.左右一拧.就将皇上推倒在了地上.立刻就有两个侍卫上前.将刀横在了皇上的脖子上.

“孽子.叛臣.你们这是要逼宫啊.”皇上大嚷大叫起來.

李凯踱步走了过來.蹲下身子.靠近皇上.轻声道:“父皇.你在骂我孽子之前.有沒有想过你拿我可有当儿子对待.我不过是你眼里一个听话的木偶罢了.”

这么多年.他表面光彩.也不过是为了皇家的颜面.实际上却连心爱的女人都要拱手让给自己的父亲.这种父子情.还有必要珍惜吗.

...

...

(天津)

282 遭遇沙尘暴

“孽子.”皇上哆哆嗦嗦.嘴里能说出來的也就只有这个词组了.

段晓雅朝着上官锐点点头.后者朝着李凯一拱手.“如今该要改口了.皇上.”

李凯哈哈大笑.手一招.侍卫们立刻将前任皇上带了下去.

至于会如何处置.那就是尚雾国的事情了.上官锐并不打算搀和.

“晓雅.这是尚雾国的玉玺.”李凯走到了段晓雅的面前.将袖子里的一方玉玺掏了出來.递了过去.

段晓雅嘴角一抽.沒有想到李凯会在这个时候将玉玺递给自己.但是想了想就接了过來.当然也沒有忽略上官锐那灼热的视线.不过现在的情况下.也不方便解释什么.

“哟.这玩意刻得不错啊.不过李凯.你把玉玺给晓雅.是打算将尚雾国拱手相让了吗.”说着.轩辕战还朝着段晓雅做了一个鬼脸:“看來以后我要叫你女皇大人了.”

“滚滚滚.”段晓雅沒好气的将眼前的小魔王推开.

这个轩辕战简直除了添乱.就沒有新的技能了.

“晓雅.接下來怎么做.”李凯轻视的眼神从轩辕战身上移开.他相信在他的努力下一定会金石为开.得到晓雅的.

至于轩辕战.李凯从沒有放在心上过.他一点也沒有将其当做对手來对待.

“你都当皇上了.还想怎么做.难道你真的要和神殿作对吗.”轩辕战虽然白痴了一点.却也不是对当下情势完全不了解.他只不过是反应的慢了一些.比如对此刻的形势.

李凯笑道:“只要晓雅点头.别说和神殿作对.就是将神殿打烂.又如何.”

说完.李凯的目光充满深情.怔怔的朝着段晓雅看了过來.那一双眸子里写满了无限的深情.

段晓雅被这样的眼神看的有些发麻.连忙转身避过.朝炎王道:“如今我们两国已经达成了共识.接下來就是阿蒙国了.我想还是越快越好.以免夜长梦多.”

毕竟那血狼公子还是在尚雾国的.尚雾国新皇登基这样的大事一旦传回神殿.那么肯定会透露出什么苗头.

“明日我们一起出发.”炎王点点头.对于段晓雅提出的意见并沒有任何异议.

轩辕战听到要去阿蒙国.顿时高兴的凑了过來.“晓雅.你要去我国吗.到时候有本王在.一定会带你去吃最好吃的美食.你知不知道我们那里的温泉好舒服的.我带你去.还有啊.我们那里有一轮永远不会落下的太阳.到时候我也可以带你去看啊.”

“好.”段晓雅点点头.

虽然她并沒有心情去做这样的事情.但是看着轩辕战那单纯的脸.还是忍不住答应了下來.

一旁的上官锐抿了抿唇.将视线从轩辕战的身上移开:“晓雅.现在天色还早.我们及早出发吧.”

“也好.只是不知道炎王这里还有沒有需要交代的.”段晓雅的视线望向了炎王.

而炎王则是笑着看了看李凯.一脸淡然:“本王随时都可以出发.”

“那好.那么我们现在就出发吧.”段晓雅果断决定.

其他人也沒有异议.

随行的人有上官锐.轩辕战.炎王.新月.赵飞.

至于上官凌天.本來段晓雅是怎么也不同意带去的.但是耐不住上官凌天的威逼利诱.只得一起随行.

只是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在这些人之中.还跟着一个衣着普通.相貌普通的侍卫.本來段晓雅是为了轻装简行.但是上官锐却说这个侍卫轻功很好.不会添乱.才带了去.

从金德宫到边关是要两天两夜.而要穿越过漫漫黄沙则需要三天的时间.其中还会遇到北漠的族群.

“北漠.”段晓雅一拉马鞭.放慢了速度.问道:“那不是寒冰的地盘吗.”

上官锐笑着说道:“怎么.是不是后悔沒有带寒冰來.”

人群中.化妆侍卫的寒冰禁不住抬起脸看着段晓雅.只见那女人坐在马背上.望着远处夕阳.长叹一声:“是啊.要是带着寒冰.只怕到了北漠我们会受到热情招待吧.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就都有了.”

听完这话.上官锐嘴角一抖.眼角斜瞄了一眼身后的人.

寒冰则是险些从马背上跌落下來.难道在段晓雅的眼里.他就等于好吃的好喝的.

这是什么该死的逻辑.

要不是为了隐藏身材.寒冰真的想要跳出去将那个女人拉起來痛打一顿.

一路上他暗中明里的保护了她多少次.搞了半天就是几顿酒菜啊.

“好吧.”

沙漠里.有的不仅是黄沙驼队.还有一些未知的风险.比如沙尘暴.

天际的夕阳渐渐要淹沒的时候.却突然阴风吹起.空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水汽.

“糟糕.”寒冰突然眼睛睁大.催动马匹來到了上官锐的身边.急道:“沙尘暴要來了.我们赶紧躲避.”

“沙尘暴.你开什么玩笑那.只不过是天黑了罢了.”轩辕战一甩大鼻孔.满脸的不屑.对于这么一个小侍卫的危言耸听.他才不放在心上的.

寒冰瞪了一眼轩辕战.怒道:“你闭嘴.”

轩辕战当即愣在原地.他万万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小侍卫骂.还让他闭嘴.他可是阿蒙国堂堂的小王爷.手握十万重兵.

正在这时候.突然一道劲风吹过.众人衣袍翻飞.空气中的沙子随风起舞.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这是沙尘暴要來了吗.”望着漫无边际的黄沙.段晓雅有一种悲凉的感觉.如果在这样的天气里.除非她有着通天彻地之能.否则都会埋身在黄沙里.

队伍里.最为难过的就是上官凌天了.他旧伤未愈.此时又要抽掉力气來对抗狂风.身子摇摇欲坠.只怕再來一个风头就要掉下去了.

段晓雅见了.双腿一夹马肚子.整个人腾空而起.落在了上官凌天的身前.将缰绳一抖.拿在手里.侧头对身后男人道:“抱紧我.”

上官凌天嘴唇和脸色都已经惨白一片.听到段晓雅的话.也不敢耽误.连忙伸手圈了过去.紧紧环抱.

上官锐扭过头去.不再看.而是朝寒冰道:“有什么办法沒有.”

一时之间.众人的视线也都忘了过來.对于这个侍卫为何能够知道沙尘暴要到來也懒得追究了.只想着能够尽快离开此地.

寒冰沉眸.半晌后.声音如雷动.虽然不大.却让众人感觉到了一阵寒冷.

“北漠神祠.”

“什么.”炎王大惊失色.

饶是他一向镇定.但是对于寒冰开口的这个地方.仍然讳莫如深.

那里可是被诅咒的地方啊.传说中任何人只要想要走入北漠神祠.就一定会受到诅咒.几十年來.根本沒有人能够从那里活着出來.

如果一个人在沙漠里迷了路.运气好的话可以活命.即便遇到沙尘暴也有一分运气可以拼.但是如果到了北漠神祠.那么就是绝地了.

任你命格多硬多贵.都只有死路一条.

炎王使劲摇着头.他是绝对不会同意去那里的.

他宁可在这黄沙之上.与诸天狂风做个斗争.也不愿意去那种死都不知道会怎么死的地方.

段晓雅不知情由.但是看着炎王如此激烈的反应也猜想到了那个地方的诡异.不由得朝上官锐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此时的上官凌天已经晕迷过去.只是靠着一股身体意志力的本能反应还在圈着段晓雅的腰.但是段晓雅担心上官凌天掉下去.就用腰带将两个人紧紧缠在了一起.

所以就算风大.只要这腰带不断.那么两个人就不会分开.

“沒有别的地方吗.”上官锐问道.

寒冰慢慢的摇了摇头.空气中的冷空气越來越凉.意味着这股狂风蓄力已久.而且还是从远方吹來的.那么到时候一旦汇集在一处.只怕难以抵挡.

“你怎么知道北漠神祠可以躲避.你是不是要把我们带去弄死.”轩辕战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抽出宽刀.朝着寒冰就指了过去.

只要有一句答不上來.他就要拔刀杀人了.

寒冰沒动.上官锐却是急忙抽出利剑.将那宽刀向上一抬.朝轩辕战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胡闹.”

风中飘舞的黄沙已经越來越多.吹的众人在马背上歪歪扭扭.

轩辕战愤恨的抽回了宽刀.但是看着寒冰的眼神还是充满了怒意.他觉得这个侍卫有问題.但是现下众人已经沒有别的选择.

“你知道北漠神祠在什么地方吧.快走.”

段晓雅瞄了一眼此时的境况.众人虽然聚在一处.但是狂风來的实在是太快了.再这样下去.只怕是要坚持不下去了.

既然北漠神祠有这个地方存在.那不如去看看是否能够挡住风沙.至于那莫须有的传闻.且不必理会.

她向來不相信诅咒这种东西的.

寒冰点点头.率先拉动缰绳.朝着左边的沙漠奔驰而出.众人见状.连忙催动马匹跟了上去.

...

...

(天津)

283 沙漠遇难

阴云密布.空中狂风乱舞.如同凶猛的巨蛇在撕裂天空.

段晓雅一行人不停的催动马匹.但是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所骑的骏马已经受惊.难以成型.有的人已经被摔落下马.

“距离北漠神祠还有多远.”段晓雅忍不住问道.看着狼狈的众人.有种不妙的感觉.

如果再这样下去.只怕还沒有到神祠.他们就会被狂风卷跑了.

迷失在这样的荒漠里.简直就是死路一条.

即便躲得过狂风呼啸.那么沙漠里的恶劣气温也是让人承受不住的.

白日里的暖阳早已经不见.现在他们虽然身上穿着厚厚的衣服.和这狂风带來的阴冷相比.还是觉得不够.

寒冰把嘴里的沙子吐了出去.望了望此时的天气.心里十分着急.

神祠距离此处还有三公里.按照他们的教程.如果是在平时的话.不过眨眼的功夫.但是如今风暴阻路.只怕是沒有一炷香的功夫.根本到不了.

可是现在队伍里的人已经疲累不堪.真的能够一起到神祠吗.

如果是他一个人的话.那么他熟悉地形.很快就可以赶到.但是现在这么多的人.难免会将行程拉下來.

“喂.还有多远啊.”段晓雅看那侍卫不断转动的眼珠.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却也说不上來.

此时段晓雅已经扶着上官凌天从马背上跳了下來.两个人紧紧拉着腰带.扶在一处.上官凌天的身上已经隐隐渗出了血迹.

这场狂风來的实在是太凶猛了.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快点说.”上官锐看着寒冰的样子.不由得來了气.他们合作已久.自然明白寒冰此时在想什么.

只不过对于寒冰來说.这同样是个两难的选择.他想带着段晓雅独自逃亡.但是眼前的这些人却是推翻神殿的中坚力量.如果他们都葬身此处的话.那么神殿将无人能够抗衡.

北漠的族人之所以过的如此困苦.背后的黑手就是神殿的干涉.

“跟我來.”寒冰一咬牙.最终做了决定.手里拿出一把尖锐的匕首.朝着马身上就直接捅了进去.却沒有将匕首拔出.而是翻身上马.直接驾驭缰绳.朝着前方而去.

几人也都是聪明人.见到这番做法.也依样画葫芦.追了出去.

马匹受到了剧痛的刺激.跑的快了起來.周围的狂风也不能阻止发疯的马匹.

远处.风声渐渐变小了.

段晓雅望着前方.眉心一拧.这个地方怎么有种怪异的感觉.和沙漠里的荒凉相比.却格外多了一层阴森的感觉.

“这里难道是神祠.可是这地方什么都沒有啊.”

问出的不仅是段晓雅一人的疑虑.而是所有人的疑虑.大家的视线全部集中在了寒冰的身上.

寒冰沒有说话.而是催马向前走去.

前面是一块圆形的空地.整齐的像是一块篮球场.覆满了黄沙.和周围的沙漠是一个颜色.如果在高处看下來.就像是一个汤碗的底.

“这里什么也沒有啊.”轩辕战忍不住发起了牢骚.但是看到大家都跟着寒冰走了进去.也连忙踢了两脚马肚子.往前而去.

当所有人全部都站在了那圆形空地上的时候.所有呼啸的风都在身边停止了.

“风吹不进來.”段晓雅一语道破.

她向來是个唯物主义者.虽然自己因为某种连科学都难以解释的原因來到了这里.但是她却是对这样神奇诡异的事情并不相信的.

但是眼前的这些明显是将她的所有观念打破了.

他们所在的这个盆地竟然沒有任何的风能吹进來.但是这个地方也只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多大而已.

“这里是神祠吗.”上官锐问道.

不管怎么说.寒冰和他也是流着一样血脉的兄弟.所以上官锐很放心.他知道刚才既然寒冰沒有丢下他们.那么现在就也不会.

不过段晓雅却是一个不稳定的存在.对于寒冰的心思.上官锐是知道的.

如果寒冰在这里将他们所有的人除掉.为了段晓雅.这样的可能也不是沒有.

寒冰点点头.目光里有些复杂的情绪.对上上官锐清澈的眼眸.无奈苦笑了起來:“这里最大的一个诅咒.就是幻觉.会将人内心最阴暗的地方发掘出來.以前來到这里的人.的确是沒有走出去.因为他们的私心促使了他们彼此杀死了对方.”

“什么.”炎王眉头一皱.环顾了一圈周围的人.

正所谓人无完人.更何况他们这几个站在权利高峰的人.又是敌对势力的几个人.别说是在幻境之下.

难道他们要葬身此处了不成.

上官凌天则是转过头.看着身旁的段晓雅.巨大的身体消耗已经让他的承受到达了极限.不知道待会会不会还有力气继续争斗下去.亦或者说真的被幻境迷惑的话.那么他可能就是第一个被杀死的那个人.

“凌天.”

这是第一次段晓雅开口喊上官凌天的名字.语气里的无限悲凉.只有彼此才能懂.却不知道她这刚一出口.顿时已经有三道视线焦灼的射了过來.

新月在一旁看得清楚.轻轻走了过去.挡在了段晓雅的身前.赵飞见状.也赶紧上前.陪在了新月的旁边.新月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而一旁的炎王.则是脚步向后退了一步.他看的出來这几个人隐藏的矛盾已经很深了.如果真如那侍卫所说.这是一个吞噬人内心的幻境.那么他大可以后退.且待一会坐收渔翁之利.岂不是更好.

“如果有什么事.你别管我.”上官凌天悄然将一枚玉玺塞到了段晓雅的手里.脸上挂着浅笑.一如当初见到这个女人的样子.

喜欢看着她笑.看着她恣意玩耍.更喜欢看她调笑自己的模样.似乎所有的赢.他都给了她.那么也不差这一次.

“不.”段晓雅使劲摇头.眼角的余光已经看到了三个人的身影在靠近.

上官锐的声音第一个传來:“晓雅.你要相信他了.每次他都辜负了你.你又何必护着他.跟我走.本王会待你如珍宝.不会让你受伤的.”

“锐王爷.你说的简直就是屁话.”轩辕战吐了一口唾沫.手里宽刀直接横了过來.“你再往前走一步.别怪我的刀不客气.”

一旁的寒冰自顾自的走过來.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了下來.露出了原來的脸庞.“晓雅.跟我走.我能带你走出幻境.”

“你们都疯了吗.”段晓雅转过头看着这三个男人.眉头深锁.

幻境的力量真的是很恐怖.在心底仿佛有个声音在喊着将眼前这些人统统杀掉.一个也不留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她觉得这里太不一样了.

诡异.

“哈哈.我是疯了.在遇上你的那一天开始.我就疯了.”上官锐手里的长剑抵在了寒冰的脖子上.

赵飞见状.也赶忙上前.将轩辕战的宽刀挡住了.以赵飞的功力.对付轩辕战.很快就落了下风.新月连忙上前.三人战在一处.

上官凌天撑着疲惫的身子.缓缓的从腰间拔出笛子.吹了起來.

音功.

谁能想得到东陵王朝的皇上居然最擅长的是音功.

这一下子连打算最后渔翁得利的炎王也不能幸免于难.被音符包裹了起來.只不过上官凌天的音功却并非杀伐之力.而是带着一股催眠的魔力.

“凌天.”段晓雅见状.突然心头一喜.沒想到上官凌天的笛声竟然有这样的奇效.那么就意味着有把握在幻境的影响下存活下去了.

不过上官凌天的身体已经摇摇欲坠.段晓雅如今是唯一一个能够压制住内心想法的人.但是在这笛声中也是有种被催眠的感觉.

但是眼看上官凌天马上就不行了.如果这个时候放弃的话.那么他们这么多人.只怕都要成为幻境的奴隶.死在这里了.

段晓雅连忙咬破舌尖.靠着剧烈的疼痛使自己清醒过來.掌心运功将自身的真气传递给上官凌天.真气一进入上官凌天的身体.就飞快的修复起破损的经脉.有了雄厚内力的支援.笛声的功效更加明显了.

一开始众人还能给靠着武器支撑站在原地.但是现在一个个的都已经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赵飞和新月最先睡着.紧接着是轩辕战.其次是上官锐.接着炎王也睡着了.最后是寒冰.视线望过來的时候.那唇角竟然有几分放松的含义.

众人睡着了.就不会再动手了.希望这个幻境是有实效的.等他们醒來的时候.不过是一场噩梦罢了.

抱着最后的念头.段晓雅也无力的倒了下去.跌落在上官凌天的怀里.

“晓雅.”上官凌天紧紧抱着段晓雅.胳膊上的血迹已经将整个人的袖子染红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是唯一一个沒有受到幻境影响的人.

这会上官凌天的倒下.不过是因为失血太多.体能消耗剧烈所致.只要休息休息就沒事了.撑着最后的力气.上官凌天服了药.拥着段晓雅睡了过去.

...

...

(天津)

284 宫闱祸乱

月华宫.丝竹声不断.

纳兰梦斜倚着软榻.手里端着一杯菊花清酒.眼神肆意的在大殿里的那些跳舞的男子身上看來看去.

整个后宫里的妃子全部围坐在旁边.手边的酒水也慢慢的喝不出味道.

“姐妹们.怎么一个个都这么沉默.也不说几句话呢.可是嫌弃本宫的招待不周啊.”纳兰梦的眉梢掠过李岚儿.示意了下眼神.

后者立马明白过來.接口道:“娘娘怪罪了.只怕是这一曲英姿.早已经让众姐妹失了魂.哪里还顾得上说话啊.”

“那倒是.大概是这些舞蹈跳的太好了.让姐妹们都已经看花了眼了.既然如此.你们还不快点过去敬酒给各位娘娘们.”纳兰梦朝那些跳舞的男人们说道.

舞男们得到静妃的命令.不敢延误.纷纷退出舞阵.一个个的走向了两旁客席里的女子们.这些女人都是皇上的.要不是这等机会.这辈子也沒有机会亲近.如今得了敬酒的指令.一个个好似浑身打了鸡血一样.

李岚儿掩嘴.忍不住偷笑起來.

看着那些女人又是尴尬.又是脸红.还有的竟然不知该如何自处.还有的被那些舞男已经哄骗着喝了好几杯酒下肚.

“娘娘.她们听话的很.您可放心了.”

纳兰梦点点头.这些女子的族人都在她的掌握之中.虽然李伯的死给她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但是不重要.如今整个皇宫都可以说是在她的掌握指中了.

就连这些宫妃们又如何.还不是任由她捏圆捏扁吗.

如今上官凌天不在宫中.那么就只有安知良.还有太后.纳兰梦自然是想着要趁机将这二人能够趁机除掉.

只不过安知良一直在承乾殿里.寻不到机会.

而太后.则是有很多的势力.一时半会也难以奈何.

虽然纳兰梦控制了宫妃.以及她们的族人.在前朝中也有了一定的话语权.但是却是不能做到真正的权倾朝野.这让纳兰梦心里愤恨不已.

今天这些.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掌握这些宫妃.只有让她们无路可退了.那么她的身前才会有更多的路.

纳兰梦一挥手.那些舞男就拥着宫妃们退了出去.自是一夜**.说不尽的逍遥.

“娘娘.这下那些女人们就再也翻不出您的手掌心了.”李岚儿上前道.眼里一片旖旎之色.

“呵呵.是啊.只不过本宫觉得还差了一个.”说着.纳兰梦的手伸出.拍着李岚儿的脸庞.尖锐的指甲划过柔嫩的肌肤.顿时就是一道红印子:“你这张脸确实很美.不过我想皇上是不需要的.”

“娘娘.臣妾私心.已经预留了一名舞男.只是沒得娘娘命令.不敢前去.”李岚儿腿软的险些摔倒在地.

她就知道纳兰梦不会给她们这些女人任何一条退路.

作为女人.贞洁是最重要的.而作为皇上的女人.贞洁比命还要重要.

可以想象她们这些人.一旦失去贞洁.那么日后皇上回來.她们的结局简直就是比死还要难堪.不仅如此.还会连累了她们的家人.

如今为了保全自己.也唯有和静妃栓成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如此行事.当真是歹毒.

看着李岚儿颤抖的肩膀.慢慢从宫中退出去的身形.纳兰梦哈哈大笑.一口将杯子里的酒喝干.

寂寥夜色.但是人却不寂寥.

监舍内.苏浅浅的哭喊声若有若无.这将近两个月的折磨.已经消瘦的沒有人形了.

安知良喝了一口茶水.慢慢走出监舍.如今皇上不在.他是不能离开承乾殿太久的.但是苏浅浅这个贱人.要是这么放过.他心里也不舒服.

自从那日之后.对苏浅浅.他就无限憎恶.只想着将浑身的怒气发泄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听着苏浅浅的嘶吼.喊叫.只觉得浑身轻松.

直到安知良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纳兰梦才站了出來.推门走进了屋子.

“啧啧.小贱人.日子过的可好啊.”纳兰梦扫过床上趴着的女子.身后的血迹虽然已经被清理.但是那些伤口却依然在.隐隐有种香甜的气味传來.

看來是蜂蜜.

这个老东西.心肠倒是够黑的啊.

“你.哼.”苏浅浅撑着身子.见來人是纳兰梦.不禁嗤之以鼻.“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贱人一个.我的结局就是你來日的结局.”

“哈哈.”听到这番言论.纳兰梦忍不住笑了出來.“贱丫头.这挨了一顿打.倒是骂人的功夫见长啊.想來是那老东西的杰作吧.”

纳兰梦低下头将苏浅浅的衣衫慢慢拉开.露出身前一片青红於痕.好不暧昧.一下子让苏浅浅羞红了脸庞.低下头说不出半句话來.

“你看你这一身细皮嫩肉的.安总管可真是太不会心疼人了.怎么能这么对待我们的苏昭仪呢.是不是啊.”

面对纳兰梦的奚落.苏浅浅只是低着头.强忍着眼角里的泪水.努力使自己不崩溃.但是想到那个老东西在自己身上做的那些事情.就觉得恶心的不得了.只恨不得将安知良碎尸万段才解恨.

“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还不打算放过我吗.”苏浅浅的泣声.夹带着一股委屈.

她只不过是想过的好一点.却沒有想到算计不如人.反被害的如此地步.走到今天.她也好恨.却是沒有什么办法.

“如果我能让你离开这个地方呢.你打算怎么感激我呢.”纳兰梦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不断的在苏浅浅的脑海里回荡.

“离开.离开这里.”想到那个老东西用鞭子在她身上抽打的痛楚.苏浅浅就觉得这样噩梦一般得日子再也沒有办法坚持下去了.

她不想死在这里.

此时的纳兰梦就像是救世主一样.浑身散发着金光.如果能够让她离开.那么她……

“一切全凭娘娘吩咐.”苏浅浅连滚带爬的从床上翻身下來.跪在地上.两只手紧紧抱着纳兰梦的两条大腿.眼睛里充满了渴求.

纳兰梦笑着将眼前的女子一脚踢开.嘴角一勾:“别怪我不把话说在前头.你要是再敢有什么胡乱的心思.我可是会要你命的.”

“不敢.再也不敢了.”苏浅浅的鼻涕泡顺着嘴角耷拉了下來.连忙用袖子擦了擦.狼狈的看上去有点恶心.

但是看着这一幕.纳兰梦却极为的开心.

“我要你帮我杀了安知良.”

“啊.”苏浅浅虽然心里知道纳兰梦一定会给她一个很难的任务.但是沒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任务.以她的能力如果想要杀安知良.简直是太难了.

“怎么.做不到.”纳兰梦眉梢一耷.面有不悦.起身就要往外走.“既然你做不到.那么和废物也沒有什么区别.就干脆让安公公打死算了.也清净了.”

“娘娘.不要啊.我不想死.不想死.求娘娘指条明路.我一定照办.”苏浅浅连忙上前跪求.

“也别说我不念昔日的情分.糯.这个呢是鹤顶红.剩下的不用我教你了吧.”纳兰梦冷冷的看着身下的女子.她知道苏浅浅绝对不会拒绝的.

果然.苏浅浅颤抖着手将那个小瓶子接了过來.双手紧紧抱着.像是守护什么珍宝一样的模样.看起來十分的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对于纳兰梦來说.苏浅浅不过是一个背叛者.她沒有动手杀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如果能够废物利用.也可以算的上是一件美事了.

“娘娘.到时候您一定要救我离开这个地方啊.”苏浅浅心里不踏实.又强调了一番.

纳兰梦笑道:“放心.到时候你会离开这里的.”

从监舍回去之后.月华宫里的爪牙们就纷纷上前.将各个宫殿里的情况汇报了.

“沒有惊动慈宁宫吧.”纳兰梦忍不住问道.

其中一个宫人站出來答话:“回禀娘娘.沒有.太后那边沒有发现任何异常.”

“恩.”纳兰梦点点头.内心的狂喜让她整个人都感觉十分舒畅.随手朝着宫人一摆手.众人便都退了出去.

不多时.殿内就又走入了一个人.身形颀长.面容姣好.微微施礼:“臣李跃.见过静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蠢东西.还不赶紧过來.”纳兰梦朝那男子笑骂道.纤纤玉手便将那薄如残翼的外衣拉扯掉在了一旁.露出一片香肩雪白.

李跃嘿嘿一笑.凑了上去.深深嗅了一口.大呼出声:“香气盈然.沁人肺腑.绕梁三日.如醉酒般.”

“贫嘴.”纳兰梦嗔笑着将一只玉足踢了过去.却被李跃一把握在掌心.“三寸金莲.悠悠我手.你侬我侬.比翼双飞.”

一番肉麻话下來.纳兰梦早已柔软成泥.瘫软在了李跃的怀里.

这个李跃原先也是一个舞男.只因长相好.舞姿美.便被纳兰梦看上.留在了身边.从此二人倒是在上官凌天不在的日子里过起了鸳鸯戏水的日子.

...

...

(天津)

285 神祠惊变

沒有狂风的沙漠.却如同深潭一般寂静的神祠.渐渐下沉.直到落进了暗无天日的一处所在才停了下來.

只不过这样的变化却并沒有人看到.

段晓雅的手指轻轻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依稀感觉这里不是刚才的所在了.

从腰上拿出火折子.点亮了之后.却突然发现她原來待着的四周竟然全是白骨.而上官锐寒冰.还有轩辕战也全都倒在白骨之上.

当下段晓雅便顾不得查看环境.而是将几个人全部踢醒.

“诶哟.晓雅.你就不能轻点吗.要是这一脚踢错了位置.那本王下半辈子可要赖着晓雅不撒手了.”轩辕战一脸轻佻.作势揉着后腰.

“……”段晓雅翻了一个白眼.沒理会.

寒冰沒等段晓雅去喊.就已经醒了过來.将四周打量了一圈.道:“这里是真正的北漠神祠了.”

“北漠神祠.那我们刚才待的地方是哪里.还有这白骨是怎么回事.”上官锐利剑拨动了一下地上密密麻麻的白骨.

要是换了胆子小的.指不定得吓成什么样子.

刚才他们可是在白骨山上躺着呢.

“凌天.醒醒.”所有人都醒了.只有上官凌天还在昏迷之中.他受了很重的伤.又强撑着吹奏催眠曲.这会却是陷入了昏迷.

寒冰走了过來.蹲下身子.将上官凌天的手腕拉起來.半晌后沉吟道:“受伤太重.沒事的.我这里有一颗药.可以救他.”

说着.就将怀里的一只瓷瓶掏了出來.从里面倒出了一粒药丸递给了段晓雅.

段晓雅感激的看了一眼寒冰.刚要给上官凌天服用.就被上官锐一声打断:“等一下.”

上官锐侧头望向寒冰.眼里有着不可置信的神情.疑虑出声:“你确定.”

“你该不会以为我要趁机害他吧.我寒冰虽然是有些不择手段.但是也不喜欢趁人之危.不过你们要是不相信.大可以不吃.”寒冰倔强的转过身子.将一抹委屈的神色藏于眼底.

无奈.苦笑.

一日坏人.怕是怎样也脱不得嫌疑了.

段晓雅摇摇头.看了一眼上官锐.知道是其好意.但是此时上官凌天的内伤已经很严重了.如果不及早救治.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都不知道是哪里.除了一片白骨山.出路在哪里都不清楚.谈何以后.

“我相信你.”段晓雅说完.将那药丸送入了上官凌天的嘴里.

炎王在一旁幽幽道:“段皇后.好果断.本王虽然不懂治病救人.但是对丹药还略有了解.依着本王看.那药丸沒有毒的.反而是大补.看來你们皇上很快就会醒來了.”

他这话刚一说完.上官凌天一直平静的眉头就皱了起來.脸庞上开始有汗水.整个人显得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段晓雅大惊.

寒冰看了一眼.沒动.道:“虚不受补.忍忍就好了.”

段晓雅咬牙.虽然知道是这么回事.但是看着上官凌天痛苦的样子.就很难承受.不由的怒瞪一眼寒冰.

“你瞪眼也沒用.现在我身上唯一能够救他的就只有这个药丸了.他那个身子吃了能活.就是疼一些.不吃就是死.你说怎么办.”寒冰一摊手.完全事不关己.反而是段晓雅不识抬举一样.气的段晓雅抄起手边一根不知道是谁身上的骷髅头就扔了过來.

寒冰侧头一避.躲了开來.

那骷髅头呈抛物线飞了出去.片刻后.竟然发出一声扑通的水声.

众人一凛.

原以为他们是在沙漠之中.想着只要找到离开这里的路就能重见天日.但是如果有水的话.就麻烦了.水和沙的所在地就是沼泽.

能够从沼泽里逃生.

别开玩笑了.

“喂.这是什么鬼地方啊.”轩辕战最是急脾气.一把就抓过寒冰的衣领.问道.那气势像是要杀人一般.

寒冰的神色十分郑重.伸手将轩辕战的手拍开.论掌上功夫.轩辕战哪里是寒冰的对手.蹬蹬蹬两步就退后了.

“这里才是真正的北漠神祠.”寒冰郑重的望着上方.面上一片虔诚.从袖口里拿出一块金色的令牌.恭敬的用双手呈上.

众人看着寒冰如此正式的举动.也都不说话.纷纷靠拢在一处.如果待会有什么不测.也好一起行动.

只见周围突然大亮了起來.光明在这个幽暗的空间发散.段晓雅手里的那根火折子散发的光芒在对比下显得十分的微弱.

“华美无端.富贵无双.北漠神祠的传说竟然是真的.”炎王发出一声惊呼.痴痴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空阔的空间里.已经被夜明珠照亮.原本应该散发白色光芒的墙壁却因为墙壁都是金砖砌成的.而在这空间里堆积的都是黄金.所以这光线也转而变红.变橙.

段晓雅一直以为自己拥有的那个密室宝藏就已经是独一无二的了.但是看到了此处.才明白了什么叫做金山银山.放眼望去都是黄金.饶是她.也放弃去计算这里到底是有多少的财富了.因为根本算不清楚.

上官凌天身上的痛处已经渐渐好转.撑着身子在段晓雅的搀扶下站了起來.

“我们下去吧.”段晓雅扶着上官凌天.驭起轻功.就朝着那空阔的金砖路上飞了下去.众人也连忙跟了上去.

寒冰一直是手捧着金牌.目光郑重.道:“这里的黄金大家都不要拿走.一粒金沙也不能拿走.”

轩辕战正抠着墙上的一块金砖.听了这话.不由得愣道:“为什么.”

要知道这墙壁上的金砖可是有着很漂亮的花纹的.刚才他就瞄上了.打算抠一块下來.送给段晓雅.

“除非你想一直住在这里.那么就随意你咯.”寒冰一耸肩.无所谓的样子.

这里他只在乎段晓雅.其他人的死活却不是很在意.

他不在意.但是却有人在意.上官锐连忙站出來打圆场道:“传说北漠神祠拥有沙漠里的巨大财富.这一度引來了三国的战争.同时神殿也不甘示弱.发动了大量的势力.來进行搜寻.整个沙漠一时之间全部挤满了人.”

“这事本王知道.不过那些人好可怜.全都死在了沙漠里啊.黄金也沒有找到.”轩辕战点点头.这桩秘闻他还是知道的.

“如果沒有猜错的话.那些就应该是了.”说着.上官锐一指刚才的地方.如同小山一般高的白骨山.白的渗人.

轩辕战的手慢慢吹垂了下來.身后冷汗一片.

寒冰戏谑的笑道:“北漠的财富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带走的.那些贪心的人不过是受到了北漠祖先英灵的庇佑.”

“只有北漠的王才可以支配这里的黄金.”炎王补充了一句.

轩辕战看着寒冰的目光一下子亮了起來.拉着寒冰就走到了那块金砖前道:“那你不就是吗.赶紧帮本王拿一块.就当本王欠你一个人情.好不好.”

寒冰脸色一黑.斜睨了一眼轩辕战.转身就走.

“喂喂喂.你怎么这么小气啊.”轩辕转口呼要被气死了.在原地跺脚蹦高.

段晓雅摇摇头沒说话.扶着上官凌天跟着寒冰的方向走去.新月和赵飞紧跟其后.上官锐和炎王互相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也跟了上去.

轩辕战发了一会牢骚.最终恋恋不舍的将目光从那金砖上离开.

从这个空间往前走是一条一米宽的小石道.周围则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湖水.从上往下望.也只是金灿灿的一片.看不出其他的东西.

“大家小心.这水里有东西.我们要赶紧过去.”寒冰指着对岸说道.

这条石路长约百丈.刚才寂静的湖水这会突然翻滚起來.不时的冒出了泡泡.饭馆寒冰.脸上一片紧张.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炎王向來博学多知.但是此刻也是紧张的问道.

寒冰摇摇头:“我不知道.”

“喂.你这家伙怎么这么小气.还亏得你是北漠人呢.让你给拿一块金砖你不肯.现在就是问问你这水里有什么你也不知道.我说你到底是不是北漠人啊.对啊.你该不会是北漠的奸细吧.”轩辕战一连串的问道.他的每一句话都让寒冰的脸色黑了起來.

“你说什么.”寒冰转身.漆黑的脸色.愤怒的神情.几乎是用牙咬着说出了几个字.

段晓雅见状.连忙道:“寒冰.好了.现在情势危急.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寒冰.这水似乎不对劲.”上官锐一手拿着剑鞘.一手执剑.砍着睡眠翻滚的越來越厉害.不由担心起來.

“大家快走.”说着.寒冰将金牌往怀里一收.从腰里抽出一条九节鞭.反手便换成了两节.左右各自拿着一截.

“走.”段晓雅扶着上官凌天.另一只手则是捏着一把银针.赵飞和新月护卫在她的两侧.

炎王跟在后面.轩辕战则是扛着弯刀.走在了最后面.

就在众人刚刚踏上石路的时候.突然水花暴涨.滚滚的湖水朝着空中打着转的翻滚起來.白花花的水浪里露出一只黑黝黝的触角.朝着众人横扫而來.

“巨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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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286 来到阿蒙

众人大惊.

那触角足有一个成年男子的大腿粗.斑驳的褐色花纹分布再上.湿滑的触角上粘着白色晶莹的液体.看上去有些恶心.

“这是什么蛇.”段晓雅望着眼前的怪物.竟然这样的触角有七八根.每一根出脚上都有一个蛇头.合在一起将近有九个蛇头.而又都生长在一个身体上.完全不像是她以前见过的那些蛇.

炎王抿了抿薄唇.慢慢开口:“这是疾风斗蛇.身有八角.一头.力大无穷.身如巨斗.行如疾风.喜食人肉.”

“食人肉.”轩辕战冷冷一笑.手里拿着宽刀就朝前一挥.剑风抖出一个个的真气圈.朝着那巨蛇就飞了过去.

白色的光圈眼看就要套在巨蛇的头上.却被那八根触角一拉一拽.消散于无形.

“不要和他硬碰.我们不是巨蛇的对手.还是赶紧离开此地吧.”上官锐大喊一声.带领众人就往前奔跑.

那巨蛇虽然沒有被剑圈套住.却仍然是很痛.伸出触角直接朝着那石路上一拍.顿时裂开了一半.

原本平铺着的石路.被巨蛇几下就拍散了.成了浮桥.

其他人还好.能够驭起轻功飞跃过去.只是段晓雅这边.由于上官凌天伤势的问題.也只能是段晓雅和新月搀扶着飞过.不过这样一來速度就慢了下來.

巨蛇见此.一根触角就拍打过來.

疾风呼啸.眼看那触角就要落在段晓雅的身上.

“晓雅小心.”寒冰见了.立刻将手里的两节九节鞭对接在一起.形成一根长一丈半的九节鞭.朝着那触角就抽了过去.

触角被鞭子卷住.巨蛇的蛇头低下來看了看寒冰.朝上一甩.登时就将寒冰甩在了湖里.

落入水中的寒冰.马上又被巨蛇的另一根触角抓了起來.团团卷在了一起.

“寒冰.”段晓雅大急.连忙将上官凌天交给了赵飞.而她则是驭起轻功.一跃到了那巨蛇的触角之上.

上官凌天推开赵飞要來搀扶的手.服了药之后.他已经感觉到身体好转了许多.已经沒有那么虚弱了.这会见段晓雅飞身到了巨蛇身上.内心焦灼无比.要不是知道自己上前.只会拖累.只怕早就冲上去了.

“皇上.少主她……”新月担心的皱着一张小脸.担心的开口.

“锐弟.有沒有火.”上官凌天给了新月一个放心的眼神.转头朝上官锐问道.

“有.”上官锐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三下两下就燃起了火.只是这点火拿在手里都很小.更别提伤害巨蛇了.不由得有些担心.

“皇兄.这…….”

“给我吧.”上官凌天伸手.将那个火折子接了过來.虽然火焰微弱.但是到底是火焰.靠近还会感觉到灼热烧烫的感觉.

疾风蛇力大无穷.唯一能够对它造成的就是火了.但是疾风蛇生活在水里.一般情况下也遇不上火.所以可以说受伤很难.

“皇兄.你小心.”上官锐投去一个关怀的眼神.虽然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么.但是还是时刻做好了营救的准备.

此时的段晓雅已经站在了寒冰的旁边.掏出匕首就开始砍缠着寒冰的那根匕首.一连砍了好几下.都沒有划破那个蛇皮.

“匕首上注入真气.不然你伤害不了它的.”寒冰挣扎着.朝段晓雅喊道.这巨蛇触角快要将他勒死了.想要说句话都很难.

上官凌天飞身上前.站在了段晓雅的旁边.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险些沒把段晓雅给气死.

“你身上有伤.跑來干嘛.新月怎么照顾你的.”

段晓雅朝着上官凌天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嚷.

看着眼前女子形似泼妇一般的怒骂.上官凌天沒有生气.反而开心的笑了起來.“晓雅.别担心.沒事的.”上官凌天投过去一个安心的笑意.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笑脸.段晓雅就觉得彷佛看到了希望.

“啊.”二人说话的功夫.巨蛇又收紧了触角.被困在触角中的寒冰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

段晓雅见状.吐了吐舌头.连忙跑回去.又用匕首开始在蛇身上卖力的砍了起來.而上官凌天则是飞身在半空中.长剑飞舞.与舌头交织在一处.疾风蛇的几根触角此时都已经分布开來.所以上官凌天才能游刃有余的这般与蛇头较量.

的但是不论如何.疾风蛇力大无穷.又灵活便利.上官凌天一番招架下來.身上的伤口有些又崩裂了.

“晓雅.你发全力砍巨蛇的触角.”上官凌天躲过蛇头的攻击.朝段晓雅大喊了一声.

虽然不知道上官凌天要做什么.但是段晓雅还是答应下來.立刻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触角上的那双蛇眼刺了过去.

蛇眼比蛇皮要脆弱.疼痛也极为巨大.

吃痛的疾风蛇一摆蛇头.愤怒的张开血盆大口.就要朝段晓雅咬去.正在这时候.上官凌天奋起.抄起手里的火折子就丢到了巨蛇的嘴巴里去.

“吼...”

疾风蛇大叫起來.剧痛不已的蛇身颤抖着缩了回去.缠绕着寒冰的触角也缩了回去.

段晓雅一脚踏在一根触角上.将快要掉到水里的寒冰拉住.飞快的跃上了石路.

“这石路快要塌了.我们快点离开.”

炎王大喊了一声.就朝着岸边冲了过去.轩辕战则是跑到段晓雅面前.拉着段晓雅就要跑.

不过段晓雅却是一回手.避了过去.來到了上官凌天身边.那雪白色的衣袍上已经有不少鲜血流出來.

“再坚持下.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说完.拉着上官凌天的手就朝着对面岸边跑去.

轩辕转一脸郁闷.却只得跟上去.旁边的上官锐何尝不是苦笑不已.

只有赵飞和新月是手拉着手跑过去的.

寒冰虽然刚才被触角困住.但是也沒有受太重的伤.只是脏腑被挤.气血不顺而已.这会想要运功却已经不能了.只得一步一步靠着自身力气奔跑.

段晓雅将上官凌天放下.喘着粗气.道:“你怎么样.自己这身体不清楚吗.居然还跑去逞强.”

“这不沒事吗.再说看你那么危险.我怎么可能一个人安稳的看着.”上官凌天伸手将段晓雅额前的碎发扶到了一边.

柔情如水.

寒冰跑了过來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心里有种被刀子剜的感觉.

“寒冰.我们怎么离开这里.”经历了巨蛇的风波.炎王已经对这个地方充满了抵触.

“跟我來吧.”寒冰喘了两口粗气.撑着身子走到一面墙壁旁边.

仍然是黄金累积的墙.金灿灿的耀眼.上面刻着诡异的花纹.寒冰扫了一眼.就将目光定格在其中一块上.用手往里一按.

咔咔咔.

墙壁发出一阵转动机关的声音.接着墙壁一动.慢慢的打开了一扇门.

阳光从门外照了进來.众人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一行人慢慢鱼贯而出.这个地方不是沙漠了.已经是另外一片天地.

在众人都出來之后.那门慢慢的关闭.再回首看去的时候.已经全部掩埋在了地底下.彷佛刚只是一个幻觉.

他们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了这里.

“什么人.”突然.一道严厉的声音传來.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队士兵出现在此处.见到众人.迅速包围了起來.将长枪对着所有人.以防异动.

“助手.一群饭桶.是本王.”轩辕战跳了出來.只差沒有将那个带头的从马上给踹下來.

他在那个鬼地方憋了很大的一股恶气.这会正愁着沒地方发泄呢.

段晓雅看了一眼上官凌天.轻声道:“看來我们到达阿蒙国了.”

上官凌天点了点头.亦是小声道:“别担心.有我在.”

“恩.”段晓雅柔声点头.

如果沒有刚才那生死的瞬间.这会她只怕是要头一撇.不屑的竖一竖中指.但是经历了那么多.她现在只想好好珍惜眼前这个男人.

很快.轩辕战那边就把这场面处理好了.颠颠的跑了过來.道:“晓雅.你不用害怕.这里是阿蒙国了.一切有我.你大可放心.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果然是个吃货.现在这种情况.谁能吃得下饭啊.

“小王爷.还是先找地方安顿下大家吧.”段晓雅眉头一拧.看了看众人.

这会几个人衣衫破烂.浑身狼狈的简直像要饭的.谈什么风度.要是这种形象去游逛.只怕不知道要吸引多少眼球了.

轩辕战看了看众人.嘬了嘬牙花.道:“也是.本王这衣服也都脏了.那我先带你去休息吧.”

在轩辕战的眼里.是看不到集体活动的.只有段晓雅.

“那你带路吧.”段晓雅扶着上官凌天.沒有半点想要去接轩辕战伸手过來的掌心.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弄的轩辕战好不郁闷.但是也沒法.只好一脚将刚才那个带头的踢到了一边.怒骂了几句.

“你怎么也不吃醋啊.”段晓雅撅着小嘴.朝身边男人问了句.

...

...

(天津)

287 拒绝邀请

上官凌天笑了笑,伸手在段晓雅头上,顺毛一般的蹭了两把,笑吟吟道:“你觉得我要是吃醋的话,是不是会很得意呢?”

“那当然。”段晓雅嫌弃的偏过头,红唇微撅,像是一颗可口的草莓,鲜艳欲滴。

“好吧。”上官凌天宠溺的笑着,点了点头,一字一句的看着身边女子的眉眼,目光里柔情一片:“我吃醋了。”

被这样的眼神如此直视,段晓雅忍不住想起多年前,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也是这般浅笑,那眼神虽然未变,却不及此时的情深。

大抵是情根种下,再无回还了,细细一想,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只想着能与身旁的这个人白头到头,长相厮守,就是一分一秒都不愿意分开,彼此的手永远牵在一处,就是这一世最大的幸福了。

他们在这里情深蜜浓,却不知道周围的几个人各个脸色不善的从旁边走过。

若说不长眼的,也真有,这位炎王倒是向来喜欢干这样的活。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望了望天边的夕阳,棺材脸上也没有多少表情,不过开口的话却是很让人想揍他,“行了,别腻歪了,有没有命活还是两回事呢,再耽误工夫只怕要去地府里做夫妻了。”

上官凌天脸色一沉,段晓雅嘴角一抽。

这个炎王可真是臭嘴,不过显然脸皮已经厚到了一定程度,对当事人的脸色完全一副没看见的样子,接着又说了一句:“恩,段姑娘是死不了的,倒是上官兄弟你,不一定,要杀你的人恐怕都数不过来吧。”

“炎王好高的兴致,对我的死活如此关心,此情心领了。”上官凌天淡淡回了一句。

段晓雅拉了拉上官凌天的手,摇头示意离开。

这个炎王不知道怎么回事,从那神祠里出来就有些不对劲,看人的眼色也变得怪异,这在以前根本不是这样的。

这里是阿蒙国的地界,却很靠近边境,距离都城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

轩辕战将几人安排在了一处庄园里,这里很是荒凉,完全没有人烟的感觉,倒像是在一个与世隔绝的锁在。

只是不知道为何,却在这里驻扎了很多的官兵。

晚上吃过饭以后,大家已经累得够呛,都已经顾不上说话,各自回房去休息了。

尤其是上官凌天,刚到这里,就已经晕了过去,这会寒冰正在用针帮他疏理经脉,导气行功。

“怎么样,他的伤势如何了?”段晓雅一脸急切的问道。

寒冰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额汗水,眼前女子的焦急表现,让他心口刺痛,却又只能隐藏在心底。

原来想着怎么除掉的天女,如今却是他的心头挚爱。

这样的转变,即便是寒冰,也难以承受。

若是早知道缘分是这样的一场闹剧,当初他又何必带人千里奔袭,只为杀她?

当初如果将她留在身边,如今比翼恩爱的不是他吗?

又怎么会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看着另一个男人将她搂入怀里,那千般怜惜都是他想给,却给不到的。

“他没事,我已经运功帮他疗伤了,体内紊乱的真气已经平复了,至于皮外伤,只有慢慢恢复了,倒不碍事。”

“恩恩。”听完这些,段晓雅才算放下心来,拿起一块毛巾,走到床边,替上官凌天将脸上的汗水擦了。

寒冰苦笑着摇头,这样子的情形他是最见不得的,只好起身离开。

“等一下。”

段晓雅连忙喊住,示意寒冰留步。

“还有什么事情吗?”

一边整理着桌子上的瓶瓶罐罐,细细收纳在了一只皮包里,一边问道,此时的寒冰有种窃喜的感觉。

“是关于北漠神祠的,那里是北漠人应该祭奠的地方吧,怎么我们只看到了无尽的财富,其他的却没有,还有既然你们北漠拥有这么多的财富,为何又会沦落到衣不果腹的地步呢?这似乎有点说不通吧?”段晓雅留意着寒冰的神色,一连串的疑虑说了出来。

“原来是这个,”寒冰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回答了段晓雅的问题:“神祠已经消失了很久了,只有北漠的王才可以打开,那些财富是任何一个北漠的人都拿不出来的,因为我们北漠已经没有王了。”

“那你……”段晓雅狐疑的看了一眼对方,心里的那个想法似乎验证了事实。

寒冰嗤笑道:“我是个弃儿,怎么配做北漠的王,只是北漠对我有养育之恩,所以我就是竭尽此生,也会护佑北漠。”

段晓雅头微垂,她知道这段隐秘的事情,却刚好没有决定的能力,只是小声道:“凌天不知道你是他的哥哥,如果知道,肯定会善待你的,至于北漠,也会被接纳的。”

“不用了。”寒冰果断拒绝,“我们北漠的人都过的很好。”

说完,没理会段晓雅在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寒冰前脚离开,后脚轩辕战就来了,一胳膊就撞开了房门,两扇门啪的一声排在了门后的柱子上,发出两声大的噪音。

段晓雅气的直接抓起桌子上的杯子,就丢了过去。

“喂,晓雅,你干什么。”轩辕战一个避闪不及,被杯子直接砸到了鼻子上,疼的他立刻大叫起来。

只是刚抬起头的轩辕战就看到下一个杯子接踵而来,连忙侧身躲过。

直到桌子上没有杯子了,才松了一口气。

“滚出去。”段晓雅面色不悦!

此时上官凌天的伤势刚刚下来,这个二货就过来吵闹,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她真是忍不住会宰人的。

不过轩辕战虽然鲁莽了一些,却也全然不是没眼力劲的,看着段晓雅这么生气,又看了看床上安然躺着的上官凌天,显然是伤势太重,他这点噪音也根本没有什么影响。

“晓雅,我不是故意的。”轩辕战谄媚的凑了过来,壮硕的身子,说着这样的软话,毫无刚毅将军的派头了。

“哼,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都给我滚出去。”段晓雅紧皱着眉头,将床边的帷帐放了下来,生怕影响到上官凌天的伤势。

就算知道段晓雅是生气了,不过素来脸皮厚的轩辕战又怎么会就被这一言二语打发了呢,没脸没皮的在一旁的圆墩上蹭着屁股坐了下来,嘻嘻笑道:“晓雅,我来是有事的。”

“有事快说,有屁快放。”段晓雅的耐心似乎永远不够。

轩辕战被呛了一口,也不敢再含糊,连忙道:“那个,我大哥他来了。”

“你大哥是谁?来了就来了呗。”

段晓雅无所谓的说道,她又不是来认亲的,完全没有想到轩辕战的大哥正是这个国家的主人,也就是轩辕昊。

“我大哥是阿蒙可汗,也就是你们所说的皇帝。”轩辕战好死不死的解释了一句,却直接被段晓雅丢了出去。

门口的门楣被轩辕战紧紧抓着,一脸的不甘心,急道:“晓雅,我大哥没别的意思,他就是说想见见你,哎,你生气什么啊?”

“我不见,让阿锐去吧。”段晓雅没理会那门上的手指,啪的一声直接将门一把关上。

她是个什么身份,自己还不清楚吗?

东陵废后,神殿要的女人,他一个阿蒙可汗,为什么要见她,说白了不就是一个女人而已,对于权力中心的男人,又怎么会对一个女人有兴趣?

这只能说明是轩辕战在搞鬼。

被挡在门外的家伙,自知拗不过段晓雅,只好垂头丧气的离开了此地,来到了庄园的大厅了。

已经是晚间了,灯火通明,两旁有丫鬟和下人侍奉着。

“大哥,她不来。”轩辕战郁闷的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满脸的懊恼。

本来他想着让段晓雅来见一见他大哥,然后会请他大哥出马帮他劝一劝段晓雅,离开东陵宫,嫁给他,他会让她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的。

让她享尽人间富贵,只要她想要的,他都会给她。

但是没有想到段晓雅根本就不来,枉他在他大哥面前夸了半天的海口,结果倒好,搞得一点面子也没有了。

坐在上首的那个男子,英俊柔美,比起轩辕战来说,更像个文弱的书生,只是皮肤有些微黄,但是眼睛明亮,唇红齿白,看上去也极为的俊朗。

正是轩辕昊,轩辕战同父同母的哥哥。

“这女子倒是不一般啊。”轩辕昊转动着拇指上的一枚橄榄石的扳指,纤细的手指彷佛带有魔性,宛如一件艺术品。

而他整个人虽然没有轩辕战的壮硕,但是却透着一股难言的威势,在这个男人的视线下,会忍不住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听到自己大哥这么说,轩辕战像是被打了鸡血,跳了起来:“大哥,你是没有见过她,的确与别的女人不一般,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喜欢她了。”

“哦?是吗?”轩辕昊淡淡的语气,没有过多的表情。

这世间女子有什么不一般不二般的,都是男人手里的玩具罢了,心情好的时候多些恩爱,也不过是逢场作戏。

可怜轩辕战并不知道他大哥的心思,却是一脸防备的嘟囔道:“别看你是我亲哥,要是和我抢女人,我一样揍你。”

288 初遇可汗

灯光柔软.洒在轩辕昊的身上.高高在上.神帝般的风采.平静的脸庞.却也因着自己弟弟的这句话而抖了抖.

他会为了一个女人和自己的亲弟弟争.

简直是荒谬.

“大哥.你去哪里啊.”

望着轩辕昊的背影.轩辕战忍不住大喊.却不知道自己大哥竟然是被自己气走的.

“别跟來.”

“好吧.”

沒有江南风景好.沒有京都繁华景.整个阿蒙国犹如置身在冰天雪地里一般.虽然此地与尚雾国接壤.却也是十分寒冷.

这里是一处荒野.之所以在这里盖了庄园.绝非是因为清净.而是在这里有个秘密所在.轩辕昊的脚步如同疾飞.不断的在荒野上奔行.空中只能看到他的残影.

“好厉害的轻功.”段晓雅看着眼前的残影.不由得好胜心起.足尖点地.也跟着追了上去.

她倒不是真想求个胜负.只是看那人轻功了得.一时技痒罢了.

轩辕昊眉心一拧.此处位于庄园后山.十分偏僻.沒有他的手令.任何人都是不可以入内的.那这女子是谁.

回身看着那女子的容貌.心里升腾起一个名字.段晓雅.

“你的轻功很厉害.”段晓雅见那人停下.微微一笑.

“你也不错.不过你一个人來这里.其他人知道吗.”轩辕昊的眼睛一直盯着段晓雅的脸庞.虽然是倾世容貌.但是于他來说.不过是一场战争的引子.

亦可以说是祸水.

段晓雅一愣.惊觉这个男子的身份不一般.虽未谋面.但是对自己却所知甚多.看來是自己大意了.

“莫非你是轩辕战的大哥.阿蒙的大汗.”

“恩.”轩辕昊笑着点点头.“此地乃是禁地.”

轻轻一语.将两个人之间划出一道鸿沟.

这是段晓雅第一次被人如此拒绝.一时间有些不适应.原來顶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也蒙混了不少便利.如今碰上个不爱美色的男人.倒是有点尴尬了.

“可汗恕罪.我并非存心闯入此地.只是一时迷路.所以走到了这里.既然如此.我马上离开.”段晓雅忙道.

轩辕昊冷冷一笑.转身离开了此处.留下段晓雅一个人在冷风里.

“真是个怪人.”

望着那人一身绛紫色的大氅渐渐消失在眼前.段晓雅忍不住腹诽了一句.

只是下一刻.明明已经走远的人.却突然一下子回身來到了段晓雅的面前.周围的荒野白的晃眼.段晓雅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了.

“你.你.”

轩辕昊勾出一抹浅笑.虽然开口的话有些指责.却并无半分怒意:“背后道人是非.可不是好习惯.”

“好吧.”段晓雅无言以对.一摊手.不满道:“毕竟我也沒有想过一国可汗竟然有背后听人说话的习惯.”

“……”轩辕昊嘴角一抽.将眼前女子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化为一笑:“你倒是胆子大.可知道从來沒有人敢对我这么说话.”

“沒有就不能有.”段晓雅眉梢一挑.不想和轩辕昊为这样无聊的问題继续下去.微微点头道:“我出來已经很久了.告辞.”

“站住.”轩辕昊直接身影一转.來到了段晓雅的身前.挡住了去路.

从刚才到现在.这个轩辕昊给她的感觉就一直不好.如今更是拦住了她的去路.这让段晓雅很不开心.

上官凌天也霸道.但是不像眼前这位.根本不懂尊重人.

她又沒有受虐倾向.更沒有变态的爱好.对眼前这个男人的好感.瞬间拉到了最低谷.

“可汗还有什么事情吗.”段晓雅忍着怒气问道.

轩辕昊突然一把拉住段晓雅.驭起轻功就往前飞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段晓雅强忍着沒有出手将手里的银针射出去.

要不是因为结盟还需要轩辕昊点头.她早就不忍了.但是看着轩辕昊并沒有恶意.看样子像是要带自己去某个地方而已.便按下了性子.

一盏茶的时间后.两个人來到了更高的一座山峰.这里被冰雪覆盖.居高临下的看下去.将山下的景色一览无余.包括庄园.

“你看那边.”轩辕昊伸出手指.指向东方.那里是尚雾国的位置.

段晓雅顺着望了过去.浅浅一笑.伸手又指了指南方.

两个人最后相视一笑.

“天下第一美女.天女.才女.”轩辕昊笑的精明.看过來的视线透着无尽的算计.

只不过相比男人贪婪的神色.段晓雅更喜欢这种生意人.

“可汗.三国鼎立.不过是神殿有意为之.若想江山稳固.神殿不得不除.”段晓雅一语道破当下形势.

虽然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但是神殿势力却是潜移默化的融入到了三国之中.而且保密工作做得极好.要想除去神殿.难之又难.

“这个买卖最大的得益者是你吧.”轩辕昊别有深意的看着眼前女子.

这是神殿点名要的女人.本來三国的人会迫不及待的找寻此女.将之送到神殿里去.但是却沒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联合了三派的力量.要搬倒神殿.

只怕这一系列的变故.连神殿也想不到吧.

“可汗错了.”段晓雅摇摇头.心里又给轩辕昊画了一个叉.这个男人太狡猾了.“明明得益者是你.为何说我呢.若是为了神殿一己私欲.而大动干戈.战火四起.那么不知道要死多少无辜的百姓了.神殿对于三国來说.可以说是巨大隐患.早日除去才是上策.”

轩辕昊哈哈一笑.“我要加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扳倒神殿后.你嫁给战儿.”对于段晓雅.他很欣赏.但是既然是自己弟弟喜欢的女人.那么他这个做大哥的自然要成全了.

还沒等段晓雅开口.突然就跳出一个人.直接跑到了轩辕昊的面前.一脸兴奋的说道:“大哥.你太好了.”

“战儿.你怎么在这里.”轩辕昊一亮惊讶.

轩辕战偷偷看了一眼段晓雅.垂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刚才在那边打猎.看到大哥和晓雅來这.我怕晓雅被大哥看上.所以就偷偷跟了过來.沒想到大哥这么做是为了我啊.我真是太感动了.”

段晓雅嘴角一抽.转身就走.对于这对极品兄弟.她沒有心情理会.

一看段晓雅走掉.轩辕战顾不上再说什么.连忙就追了出去:“晓雅.你要去哪里啊.我带你去打猎吧.刚才我打了一只鹿.晚上烤鹿肉吃啊.”

身后.轩辕昊无奈的摇了摇头.

虽然说事在人为.但是看眼前的样子.只怕是段晓雅是不考虑他弟弟的.只觉得一颗心瞬间操到了半空里.

回到庄园的时候.上官锐却是在院子里.见段晓雅回來.连忙上前关切问道:“你去哪里了.有沒有事.”

段晓雅摇了摇头.

“锐王爷.正好你在.我刚想着去喊你呢.这只鹿你弄去烤了吧.我看晓雅这些日子很累.应该好好补补了.”轩辕战扛着一直鹿走了进來.看见上官锐.登时露出了一张笑脸.

“……”上官锐沒理会.看了看段晓雅的脸庞.柔声道:“你早点去休息.明早我给你准备早餐.”

“恩.阿锐你也早点休息.”

等段晓雅走了以后.上官锐将那只鹿一脚踢到了旁边.朝着轩辕战道:“小王爷.既然长夜漫漫.不如我们比划比划吧.”

“好.來就來.谁怕谁啊.”本來轩辕战就好战.被上官锐这么一激.更是心口战意浓烈.马上就兴奋起來.

上官锐嘴角划过一抹不屑.又很快消散.

第二天一大早.段晓雅还沒有起床.就已经闻到了一股肉香.好闻的不得了.

“少主.你醒了啊.”新月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个盘子.

段晓雅又嗅了嗅.确定那肉香是从新月盘子里散发出來的.连忙问道:“新月.你这端的是什么啊.好香啊.”

“呵呵.是小王爷让我端來的.说是少主早上喝了.对身体好.”新月偷偷一笑.这个王爷对她家少主却是用了心的.只是诶.

段晓雅眉头一喜.想到了昨天那头鹿.看來是沒错了.

连忙穿上衣服.就走到了桌前.只见盘子里的那一碗鹿血汤.鲜红稠密.却沒有半点腥热之气.反而带着浓浓的蜜香.

“少主.快点趁热喝了吧.”新月催促道.

“你们呢.”段晓雅刚要拿起勺子.突然想到了大家.不由的抬头问道.

新月感动的笑了笑:“少主.你这个是独一份.不过小王爷也给大家准备了别的.就您的这个和我们的不一样.是专门为你做的.听说为了帮少主调养身子.锐王爷可是把寒掌门半夜从床上拉起來的.”

“好吧.”段晓雅感激的摇了摇头.那个男子对她永远都是这样的柔软体贴.

这一世情债.她该如何还.

或许即便她还.那人也是不要的.

真正的爱.从來是希望你快乐就好.

只是却累了那个被爱的人.

...

...

(天津)

289 太后被抓

刚一入口.段晓雅的眉头先是皱了下.又紧跟着笑了起來.脸上表情变得极快.一旁的新月不明缘由.问道:“少主你怎么了.”

要说段晓雅之所以这样.那完全是被这鹿血汤的味道给镇住了.算算日子.她如今身孕已经有两月了.平日里吃东西也不多.必须要佐以酸食才能下咽.

虽然害喜的不严重.但是在吃上却挑剔了许多.不过这些也就上官锐和轩辕战二人知道.如今上官锐取鹿血做汤也是为了给她调养身虚血弱之故.

鹿血腥热.要想下咽确实要忍着.但是上官锐为了不想段晓雅受苦.竟然在这汤里配了蜂蜜.还有酸枝.如今尝起來却有着几分血燕的感觉.

哪里还能说是鹿血.不过是一碗红绸暖羹.

堂堂的一国王爷.洗手作羹汤.这份心思.便足矣让人痴狂.但偏偏她还是个心中有人的.

注定了情债难还.也只能任由哀莫.

“沒事.”段晓雅摇摇头.不想谈论这些.匆匆将那份鹿血汤喝掉.便去看上官凌天.

昨天已经和轩辕昊见过面了.看來那个家伙也是个利益至上的人.只有这种才能合作.因为足够贪婪.

推门而入.只闻着一股药香扑鼻而入.床上上官凌天着中衣.盘腿而坐.身上的伤口已经更换了新的纱布.

这些日子一直忙着奔波.段晓雅才想起不曾问过这伤是如何來的呢.

“出來.”

扫了扫屋子.并沒有看到有其他人的身影.但是那暗处的一缕慌乱的呼吸又怎么能够避过她的感觉.

随着话声落下.一个黑影慢慢在眼前交织.犹如烟魅一般.最后化为一人.黑衣黑鞋黑发.单膝跪地:“暗影见过皇后.”

“是你.”段晓雅不由惊讶.却还是摆了摆手.让暗影起身.“以后不要喊我皇后了.我早就已经不是了.那个段皇后也已经死了.”

“……”暗影将头低的快要埋进地里去了.段晓雅越是这么说.他越不敢这么做.毕竟皇上还在一旁呢.

段晓雅來到上官凌天旁边.后者立马睁开了眼睛.朝之一笑:“晓雅.我是不是也死了.”

“说的什么屁话.”段晓雅柳眉倒竖.啐了一口.

上官凌天哈哈一笑.朝着暗影一摆手.“皇上活着.皇后怎么会死呢.行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这等良辰.他虽然是九五之尊.却也不喜欢有人在一旁打扰.

段晓雅翻了翻白眼.对于这个男人如此幼稚的行为.懒得出言理会.只是径自在一旁坐了.

暗影身影一闪.就消失在了房间里.几乎看不清他离去的方向.难怪被称为暗卫.果然是有不一般的地方.

就这一手隐身化形.一般人就做不到.也并非武功高强就做不到.

望着暗影离去的身影发了一会呆.段晓雅便将话題拉了回來:“昨天我见过轩辕可汗了.”

“看來并不顺利.”

“恩.”

上官凌天点点头.半倚着床边.白色的中衣如雪.将他整个人的气质衬托的如同谪仙一般.浅笑如画.一副万事胸中有的成竹.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段晓雅一抬头.正好撞见这笑容里.有种被戏弄的感觉.但是又一想上官凌天重伤在身.又能知道什么.当下只道是自己胡乱猜想.可又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心.

女人的直觉往往是很可怕的.

“晓雅……”上官凌天苦笑的叹了一口气.在这个女人面前.他的些许不留神就会暴露了马脚出來.怎么也想不到只是那么轻的一个笑容.就引起了怀疑.

拎起茶壶.倒了一杯水.段晓雅端起來.慢慢也在床边坐了下來.端杯子的手有意无意的在伤口处晃來晃去.

这要是一个不小心.可就是热水烫伤.

“你想知道什么.”上官凌天紧张的看着那水杯.身子小心翼翼的保持不动的姿势.

段晓雅悠悠一笑.手掌摊开.将那杯子朝着桌子轻轻抛了过去.平稳的便落在了桌面上.杯子里的水一滴也沒有撒出來.

“阿蒙国.你搞得定吗.”

“晓雅.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上官凌天宠溺的摸了摸段晓雅的头.说道:“即便能搞定.也不会有人让我们这么轻易搞定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段晓雅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上官凌天的话里透着玄机.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一样.

气氛僵硬.有说不清的诡异.

“昨晚神殿的人劫持了阿蒙国的太后.此时轩辕昊和轩辕战都已经赶回了都城.我们被看管了起來.”上官凌天的脸上黯然如霜.

段晓雅大惊:“什么.”

只是一夜而已.沒有想到就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神殿简直是太卑鄙了.

“神殿行事向來只重结果.过程根本不重要.而且这次也只劫持了太后一人.就是因为知道轩辕两兄弟不会不管自己的亲生母亲.所以我们的三国结盟.势必瓦解.只有东陵和尚雾两国.想要对抗神殿.简直是难上加难.更何况还有阿蒙国的臂助.到时候无异于以卵击石注定失败.”上官凌天淡淡道.

如今行事分明.却难以成行.本來希望很大.却一夕之间变成了沒有希望.

段晓雅重重一拳捶打在床柱上.对神殿是越來越恼怒.

“呕……”

突然.段晓雅捂着嘴巴.只觉得肚子里的那点东西翻腾着要往外吐了去.

“你怎么了.”上官凌天紧张的问道.

面对他关心的目光.段晓雅有些心虚.连忙强忍着腹内的不适.强作沒事道:“沒事.我就是气的.神殿简直就是卑鄙.”

“恩.”上官凌天淡淡点头.

不过如果他那么容易就相信段晓雅说的话.那么就太小瞧他了.

直到段晓雅离开以后.屋子里空阔处.身形一闪.暗影出现在那个地方.

“去查一查.晓雅怎么回事.”上官凌天吩咐道.

虽然不知道有沒有这个可能.但是他就是很开心.尽管结果还不曾得知.但是想到如果是那个可能.就兴奋的不得了.

空阔的庄园今日相比昨日清净了许多.昨日鱼贯的丫鬟侍者今日都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都是一些士兵.

段晓雅在回廊里走着.只瞧着假山花园以及厢房四周.全部都在有人站岗放哨.

五步一人.十步两人.将整个庄园已经严密控制下來.现在他们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已经在监视之下了.

“晓雅.这里.”厢房的门推开.上官锐站在门前朝着段晓雅招了招手.示意过去.

“嗯.”

几步來到了门前.两人对视了一眼.进了屋子.上官锐确定门窗关好后.才道:“你都知道了吧.”

段晓雅点了点头.知道上官锐所说的自然是关于轩辕两兄弟离开的事情.

“太后被神殿的人抓走.轩辕两兄弟不可能不管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太后救出來.但是我们如今被困在这庄园里.该如何离开呢.”

上官锐沉吟了半晌道:“现在唯一能离开的只有一人.”

“你是说暗影.”段晓雅眸子一亮.

如今庄园被严密监视.他们任何人想离开.都势必会惊动士兵.根本做不到悄无声息的离开.虽然他们武功高强.但是面对千军万马.如果想要全身而退.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在他们这群人里.却是有一个人是另类的.那就是暗影.

暗影是上官凌天的暗卫.能够悄无声息的出现与离开.就算是在千军万马之中.亦是能够做到这一点的.

“沒错.”上官锐点头.

“那就需要你皇兄同意了.要知道暗影是他的人.”段晓雅一摊手.虽然有这样的人.但是能不能受支配还是一说.

上官锐脸色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晓雅.所以剩下的就只有靠你了.我和皇上不熟.”

“……”段晓雅嘴角一抽.要不是此时形势危急.她真心有种将眼前男人打死的冲动.

不熟.

丫的.你和你皇兄二十多年兄弟情深.你现在说不熟.

对于上官锐之所以不愿意去.段晓雅是心知肚明.不过这种事情也不好直接揭穿.毕竟这由头出在自己的身上.

“所以.你去说的话.皇兄肯定会答应的.”上官锐抿唇点头.目光里透着一股彼此的神情.

“好吧.”段晓雅投降了.

她沒有做为说客的能力.但是不代表她沒有整人的能力.

段晓雅转过身朝门口走去.却突然发出一声痛呼.整个人搂着肚子弯腰躬身.

“你怎么了.”上官锐一个箭步冲了过來.

“我不知道.就是突然感觉到肚子很疼.”段晓雅紧皱着眉头.一副痛苦的表情.整个人摇摇欲坠.有些站不住的样子.

上官锐一手将段晓雅的身子抱了起來.连忙放在了床上.又拉了一床被子盖在了身上.轻轻拍着段晓雅的手道:“我去找寒冰.”

说完.就朝着门外跑了出去.

...

...

(天津)

290 兄弟齐心

前脚,上官锐迈出了房门。

后脚,床上的段晓雅就从床上跳了下来,嘴角勾勒了一个美丽的笑容。

跟她斗,小样,太嫩了。

将床和屋子重新布置了一番以后,段晓雅打开房门的后窗,直接翻身跃了出去,跑出一段距离后,才拍了拍手掌,笑道:“这下看起来像是被抓的现场了吧。”

当上官锐后来的时候,看到的就只有杂乱的房间还有凌乱的床,却没有段晓雅的身影。

“她人呢?”寒冰脸色青紫,看着空落的床,语气如他的名字一样,冷冷的寒冰,没有半分温度。

上官锐摇了摇头,面容发白:“刚才还在这里。”

说完望向了那开着的窗户,连忙跑了过去,只见窗棱上有一个被踩过的鞋印,急忙跳了出去。

寒冰摇摇头走了过去,伸出手在那个脚印的宽度上比了比,却忽然笑了,转身回房歇息去了。

窗棂窄,能看到的脚印只有鞋子中间那部分,所以无法分清楚这个人的脚有多大,但是却能够看到脚印的宽度。

还不及他掌心宽的印子,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段晓雅的。

想来想去,只有段晓雅自导自演的恶作剧了。

不过上官锐却是急火上头,才会被眼前的一切迷惑。

一个时辰后,上官锐已经将整个庄园转遍了,但是都没有找到段晓雅,无奈之下只好敲开了上官凌天的房门。

“参见皇兄。”上官锐一边抱拳,一边用眼珠在房间里四处搜寻,想要看看段晓雅是不是在这里。

上官凌天微微一笑:“不用找了,她没事,这会八成是躲在厨房里吃好吃的呢。”

“……额,”被敲中心事的上官锐一阵尴尬,不管怎么样,段晓雅都算的上是他的嫂子,而他偏偏情根深种……这本身就是孽缘,如今在这样的情况下又被自己的大哥揭穿,即便是他心思镇定,也有些发慌了,连忙托词道:“既然如此,臣弟告退。”

这里虽然已经不是东陵国了,但是君臣之间的规矩却依然在,即便是上官凌天说过了不用这样繁复礼节,但是上官锐依然保持恭敬,只是在有些时候,面对这个大哥,他不知道怎么开口罢了。

“等下。”上官凌天叫住了上官锐,慢慢撑着身子从床上走了下来。

上官锐连忙上前扶住,“皇兄保重龙体。”

“这样的境况下就不谈这些了,轩辕昊虽然被神殿所逼离开此处,但是我们要想离开这里却并非难事,我已经让暗影回西宇城调动兵力了,到时候只需要在山下摇旗呐喊,这些士兵就会自动败退,所以此地还是安全的。”

“恩,皇兄运筹帷幄,臣弟自叹弗如。”上官锐没有想到这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而他却还空自着急了半天。

上官凌天摇摇头,苦笑道:“哪里是我运筹帷幄,是晓雅决胜千里罢了。”

“是她……”上官锐这会已经肯定,包括他来到这间屋子开始,一切都是段晓雅的算计,只不过确实为了让他们两兄弟能够和睦。

虽然在尚雾国的时候,就已经见过面了,但是两人能说的话却没有三五句,虽然是兄弟,却极为疏离。

“恩,虽然轩辕昊是被神殿逼迫,但是也未必就代表了他愿意永远这样被神殿驱使,所以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皇兄,你的意思是要救出太后?”上官锐惊疑。

上官凌天点了点头。

除此之外,似乎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唯一牵制轩辕兄弟的就只有太后了,但是如果能够趁机救出太后的话,那么很容易就会获得阿蒙国的力量。

到时候,只要整合三个国家的力量,拔除神殿的势力,也未尝没有一拼之力。

“可是……”上官锐还想说什么,可是又咽了回去,改口道:“一切听从皇兄吩咐,臣弟自当万死不辞。”

上官锐将上官锐的手拉了过来,拍了拍肩膀,笑道:“如果真的要死,也是我挡在你的身前,你是我的弟弟。”

“皇兄……”上官锐眼圈一红。

记得他们小时候就是这样亲密无间,只是后来事事变化太快,权势迷乱人心,才会慢慢走到了生分,如今大敌当前,却没有想到能够和解这一段误会。

正所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我们一定可以扳倒神殿的。”上官凌天笑着道。

“是。”

此刻的厨房里,段晓雅正兴致勃勃的在搞她的意大利面。

有牛肉,有番茄,还有一些面粉,虽然做出来的不是很正宗,更多的有点像是炸酱面了,但是这种乐在美食的感觉,还是很棒的。

“好香啊,”门被推开,炎王走了进来,看着一手面粉的段晓雅道:“没想到天女还会下厨房。”

“……”段晓雅翻了翻白眼,对于炎王,她好感全无。

不为别的,就是因为这个男人的笑容总是虚假,每次笑的时候就意味着没有好事!

“不知道小王有没有福气,可以先尝一尝呢?”炎王望着那灶台上摆放的一些菜肴,有些心动,鼻翼微微颤动。

即便是吃遍了山珍美食,但是像这样的美味,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和以前见到的都一般,难道是东陵皇宫里的不传菜肴?

越是这么猜想着,就越想尝一尝。

段晓雅淡淡的看了一眼,又低头往灶膛里开始放柴火,不过还是起身从锅里端出一小碗递了过去,“就这些,尝尝就好了。”

“多谢。”炎王也没有客气,直接将碗接了过去,便吃了起来。

三口两口,那巴掌大的碗就已经被炎王吃了个干干净净,看了看段晓雅,也没有打招呼,端起灶台上的就开始享用起来。

等段晓雅发现的时候,已经下去了一大半,顿时气得七窍生烟,直接抽出灶膛里的火把,朝着炎王就抽了过去。

“不就是吃了点东西吗?至于这么玩命吗?”炎王一个闪身避开,手里还不忘将那盘子带了起来。

他生平没有什么爱好,不过今日这美食却真的是一下子把肚子里的馋虫勾了起来。

这会子,炎王已经有些明白为什么轩辕战对段晓雅是言听计从,死缠烂打,如果他能放下点身架就可以每天吃这样的美味,想想也是很合算的。

正这么盘算着,段晓雅手里的火把就已经烧到了鼻子前面。

火把的热感一下子让炎王回过了神,连忙倒退两步,笑道:“晓雅,这火还是留着做饭吧。”

段晓雅冷哼一声,“你怎么知道我这不是做饭!今晚的大餐就是考肥羊!”

“额……”炎王大囧,看来自己要被段晓雅烧成肥羊才罢休啊,不过就为了这么点吃的,应该不至于吧,连忙就将手里的盘子丢了过去:“还给你!”

段晓雅一把接过盘子,却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了,顿时大怒,将盘子又扔了回去。

“你不要啊,那我就扔了啊。”炎王抄手接过,嘻嘻一笑,随即就扔到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盘子裂开了无数片。

“今天我非要把你活烤了不行!”段晓雅欺身上前,手里火把挥舞的更加迅速。

不过炎王却也不弱,一袭青衫在这样的围攻下,竟然还能保持着完好整洁,每一个步子都踏的极稳,完全没有被段晓雅的气势所伤到。

两人交手已经过了百招,段晓雅不禁暗暗惊疑,这炎王一直深藏不漏,没有想到竟然武功如此高强,在这样子的交锋下,就算是上官锐也不能保证毫发无损,但是炎王就做到了,不仅做到了,还有时间来贫嘴和她说话。

这份武力,不可小觑啊。

“皇上,你怎么来了?”突然,炎王朝着门口方向惊呼了一声。

段晓雅不疑有他,连忙看了过去,瞬间浑身一麻。

“得罪了。”炎王收起笑容,走到了段晓雅面前。

这门口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完全就是炎王用来骗她的,不过此时段晓雅不仅是身上的穴道被封了,就连哑穴也被点了,完全说不出话。

唯一的眼睛还能动,不时的用眼珠来转圈,不明白炎王为什么这么做。

“美人,虽然本王早晚要告诉你原因,但是此处实在是不安全的很,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先换个地方聊吧。”

说完,炎王就将段晓雅的身子抗在了肩头,用自己的大氅一盖,走的极快,若非有意查看,是发现不了什么的。

庄园里士兵布置密集,但是炎王早就查看了他们的部署时间以及换岗的路线,所以一路走来,倒也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这是你的房间,你要干什么?”段晓雅被安置下来后,哑穴被解开,虽然能说话了,但是却全身动弹不得。

炎王唇角一勾,紧挨着段晓雅的身子坐了袭来,伸出手揽着段晓雅的肩膀平躺了下来,笑道:“孤男寡女,你说本王想做什么呢?”

“哼。”段晓雅冷哼一声,眉梢散发着冷冷的寒意:“堂堂的尚雾国王爷,是不屑做这样下三滥的事情的。”

炎王一怔:“你倒是了解本王。”

“过奖了。”

291 炎王秘事

寒风已经成为这个季节独有的标志,阴霾的天空看不到阳光的灿烂,似乎一切都已经灰暗到底了。

床上,段晓雅无奈的闭上眼睛,愁绪在眉心拧出一道细碎的褶子,难道真的要这样被人欺辱了去?

那只浑厚温热的手搭在肩头的触感让她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单偏偏还动弹不得半分的身子用不上任何力气。

这种无助的感觉,鼻尖有些微酸。

突然很想上官凌天,明明仅隔着几间房子的距离,却好像有着天涯海角的遥远。

有些事情是不可承受的重量,压在薄弱的心头,更像是泰山崩毁。

可恶的男人,如此无耻的手段,竟然也敢来欺负她?

一刹那,收回了那小女子的自怨自艾,她还是那个狡黠慧敏的段晓雅。

忽而睁开了眼睛,朝着眼前的那张俊颜悠悠一笑,绝美芳华,胜似仙宫佳人。

“晓雅……”炎王忘情的念着怀里女子的名字,目光痴痴,仿佛坠入了这深情目光下编织的一张网。

段晓雅强忍着心里的不屑,依然笑得和煦,一双眼睛道不尽的风情万种,这会更像是写满了瑰丽妙语的诗篇。

引人入胜。

情难自拔。

“炎王,你弄疼我了。”

丝竹悦耳难及这温香软语。

听到怀里佳人的言语,炎王连忙松开自己的手,将段晓雅的身子平放好,眼神里有一丝的愧疚,竟似为刚才的鲁莽。

“对不起,我……”

段晓雅虽然不能动,但是却能开口说话,连忙打断,“炎王,你觉得我美吗?”

“美。”炎王诚实的点点头。

事到如今,人都已经被他抱在了床上了,自然没有什么不能承认的了。

“那我比云柔儿美吗?”段晓雅眼睛睁的大大的,问道。

这一刻,炎王本伸出半截的手突然动弹不得,呆呆的望着手掌下的脸庞,竟然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了。

云柔儿……

这个本该消散在记忆里的名字,却一下子从心底涌了出来。

那个水仙花一样的女子,婉约动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长发如瀑,一颦一笑,魂牵梦绕的女子。

“你怎么会知道她?”突然间,炎王的脸上的面具掉落,露出了本来的面容,谪仙一般的俊颜此刻狰狞扭曲。

如暗夜里的魔鬼凶厉。

段晓雅笑了。

每个人都有心魔,同理论证,炎王亦有,那就是云柔儿。

关于云柔儿的所有情报,开元宗的人都已经收集到了,此刻段晓雅心里却是有些后悔了,为什么没有在暗处培养一些暗影那些的护卫呢。

艺高人胆大,但是免不了阴沟里翻船啊。

如今竟然被这么简单的擒拿住了,简直将她特工的脸都丢尽了。

“云柔儿没有死。”

失落水中,溅出一片水花。

“你说什么?不可能!”炎王本来扭曲的脸变得更加恐怖!

段晓雅不想承认这种时候炎王还是很美貌的,这等颜值还是能换饭吃的,但是这就是一个事实,对于身为女子的她,多少有些被打击的感觉。

当年云柔儿一语不合触怒了皇上,被幽禁在了冷宫之中,一年后云柔儿悬梁自尽,这种事情虽然是深宫秘闻,但是以炎王的权势还是可以知道的。

“炎王你忘了你的云柔儿了吗?还是说你认为我比云柔儿更美,所以你……”

啪!

还没有等段晓雅说完,突然一个响亮的耳光便狠狠的被抽在了脸上,细嫩的脸上瞬间肿了一大片,青紫的於痕一直扩散到了耳廓的位置,嘴角流出一缕鲜红的血迹。

“这世上没有人配和柔儿比,包括你!”

炎王的声音冷冷如冰窖一般,胜似外面的三九严寒。

“呵呵,你若是心里真的有云柔儿,此刻我还会躺在你的床上吗?”段晓雅冰冷的目光,带着刺一般。

被这样的眼神看的有些发慌,炎王一怔,转而冷哼一声:“没错,但是你以为我是喜欢你才这样做的吗?”

“如果另有其他原因,那么我就对炎王的智商太失望了。”段晓雅目光一收,继续道:“三国联盟在即,而炎王这么做无疑会失去两国的支持,难道真的要以尚雾国来承受这两国的怒火吗?还是说有了更得意的靠山,所以炎王才如此肆无忌惮?如今靠山只有神殿能够护佑炎王,但是炎王莫不是忘了我是神殿要的人?”

这么一边说着,段晓雅一边打量着炎王的神色,只见面前的男子脸色忽而发白,忽而转红,看来自己所说的话确实有几分猜疑准确的。

只需再加几分火,就能断定了。

炎王冷冷一哼,衣袖一甩,从床上站了起来,立在屋子中央,颀长的身形,绝世的容貌,有种孤立的感觉。

莫名让人看了心疼。

只是侧着身子,看不到正面,不过那眼梢处流露的哀伤还是让人能够感觉的到。

自古伤人的不只是刀剑,还有那情字难解。

段晓雅脖子微微动了动,终于有点知觉的感觉真好,可是仍旧没有放松,从刚才的时候她就一直利用说话的时间,来运功冲刺身上的穴道。

这会上半身的穴道已经隐隐松动了不少,只盼着能够加把劲,将下半身的穴道也一起冲开。

扭头望了一眼,只见那站着的人似乎陷入了沉思,也没有理她。

段晓雅更加用心的来冲破穴道了。

“那一年,我遇上了云柔儿,只觉得她是世间最美的女子,她很美很美,每个晚上我睡觉前想的是她,醒来后想的还是她。”

炎王语速缓慢,目光里纯净一片,“后来她被幽禁的事情我知道,可我却不能救她,只能看着她受苦,后来我知道她没有死,但是我却依然救不了她,不能和她在一起,那个老太婆,我一定……”

突然,炎王惊愕的说不出话来,他发现自己的身子动弹不得。

段晓雅抖了抖衣服,走到了炎王面前,咧嘴一笑。

风水轮流转,今年到她家。

“炎王,这被人点穴的感觉不好吧,对了,那个老太婆是谁呢?看起来你好像很恨她啊。”段晓雅笑的无邪。

只不过这样的笑容落在炎王眼里却是有些讨厌了,别扭的闭上眼睛,不打算理会。

段晓雅不死心的伸手去将炎王的眼皮翻开,将外面的光明强硬的塞了进去,吹了一口气,凉风伴着芬兰,“炎王,你觉得你不说我就没有办法了吗?要知道虽然我们现在这个庄园里面被人监视,但是去偷几个苦力是没问题的吧?”

“苦力?你要干什么?”炎王蹙眉,睁开眼睛。

他不信段晓雅会杀了他,更何况他刚才也没有得手不是吗?

“也不干什么,就是觉得这大冷天的也没有什么事情,有如此绝色佳人,给兄弟们个乐子不也是很好吗?两包春药下肚,想必更添情趣,到时候我想炎王一定会满意的……”段晓雅笑的分外邪恶。

“够了,我说!”炎王紧紧皱着的眉头已经被要挤破,脸色通红如血。

这样邪恶的手段,也只有段晓雅用的出来,此刻炎王看着眼前女子那一脸的笑容,只觉得刚才觉得这女人如同仙女般的想法简直就是荒谬!

明明是魔鬼!

不,比那个老太婆还要魔鬼!

段晓雅拉了一个椅子过来,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吃着桌子上的点心,大有洗耳恭听的模式,且不在乎你短话长说。

炎王隐忍的眯了一下眼睛,便开始说了起来。

原来他不是尚雾国的人,而是神殿的人。

“你再说一遍。”段晓雅掏了掏耳朵,在炎王开口的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有些震惊住了。

炎王无奈,重新道:“我娘是神殿的主人。听明白了吗?哼!”

“你娘是神殿的主人,那你和我们在一起是做内应了?不对啊,你娘要是个女人,还要抓我干什么啊?”段晓雅已经糊涂了。

心里又邪恶的冒出一个想法:难道神殿的主人喜欢蕾丝?

不对啊,那要是如此,为何有儿子呢?

“我娘是打算把你送给别人。”阎王道。

“送给谁。”

“一个她喜欢的人。”说到这里,炎王的目光有些不正常起来,更多的是一种鄙夷。

段晓雅点点头,觉得自己这种打断别人说话,确实有点不礼貌,“继续。”

原来炎王是来自神殿,而且那个神殿的主人叫做雨花仙子,炎王是雨花仙子的儿子,从小就肩负着守护神殿的使命。

在阎王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了尚雾国,来对尚雾国的一切进行情报搜集。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炎王竟然对云柔儿产生了感情,这是雨花仙子所不能接受的,所以她让皇上强娶了云柔儿,但是云柔儿已经怀有身孕,正是炎王的孩子。

雨花仙子怎么也不可能留下这样的孽种的,于是就派人将云柔儿的孩子打掉,甚至逼得云柔儿险些疯癫而死。

这一切炎王统统都知道,但是却无能无力。

后来,云柔儿被神殿的人带走,也不过是因为云柔儿的姿容貌美。

而她的娘偏偏深爱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只爱美人,所以她娘就满天下的搜罗美女,给那个男人。

292 不舍不愿

“所以你打算霸占我.然后惹你老娘生气.”段晓雅虽然在心里已经开始鄙视炎王的弱智.但还是忍不住为这种拉水准的行为问上一句.

炎王沒说话.只是眼皮一垂.直接默认.

“好吧.就算你觉得你老娘一气之下.能做什么呢.”段晓雅将杯子往桌子上一放.有种想抽这个男人两个耳光的感觉.

对.刚才这男人还给了她一个.

想到这里.段晓雅觉得什么狗屁的风度也不需要保持了.直接抄手上去就是一个耳光.

“你.”炎王咬着牙.看着段晓雅.说什么也沒有想到这个女人会如此大胆.

就算他刚才一时糊涂吧.但是他可是雨花仙子的儿子.他的背后是神殿.

“你什么你.”段晓雅反手又是一个耳光过去.

神殿她才不放在眼里.在她看來不过是一个病态的老女人.还是一个为了取悦男人而变傻的超级傻瓜.

至于炎王.哼.更是一个傻瓜.

“够了.”炎王怒道:“女人.本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段晓雅一下子被气笑了.“你的忍耐限度.那你老娘那么残忍的对待你心爱的女人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呢.在我看來.你和废物也沒有什么区别.”

说到云柔儿.炎王顿觉词穷.这是他一生的痛.

“说不出來了吧.如果你真的是男人的话.那你就应该去把云柔儿救出來.而不是在这里浪费大脑智商.搞什么破坏你老娘一切想做的事情.”段晓雅骂完又补了一句:“蠢货.”

“解开我的穴道.”炎王语气平淡.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那里面清澈如水.

段晓雅微微摇头.“我看你现在还是在冷静冷静吧.”

说完.段晓雅起身.将屋子里的门窗全部打开.冷风伴着飞雪从外面一下子涌了进來.吹在身上.只觉得寒意沁凉.

“好好待会吧.”

炎王只能用眼神默默看着段晓雅离去的身影.此时他穴道被封住.相比來说.不得不说段晓雅更狠一些.封住的穴道全部都是靠近死穴位置的.如果强行冲击穴道.只怕是走火入魔非死不可.

如今的炎王.只有在这冰雪冷天里乖乖的吹冷风.反省自己的地步.

得到了如此大的情报.段晓雅第一时间就是來到了上官凌天的房间.巧的是上官锐也在.然后又把寒冰也喊了过來.担心炎王那边会有什么不测.又让赵飞前去看着了.新月则是去厨房准备吃的东西.

段晓雅大致将炎王的事情.和众人一说.立刻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惊讶.

寒冰第一个忍不住的站出來.道:“照你这么说.那个雨花仙子就是神殿的主人.而我们只要出去雨花仙子.那么神殿的势力势必会土崩瓦解了.”

“沒错.按照道理來说是这样的.如今炎王在我们手里.只有利用炎王混入神殿.那么我们未尝沒有机会这么做.”段晓雅点点头.

上官锐看了一眼几人.道:“虽然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但是这么做实在是太危险了.”

“那雨花仙子是不可能离开神殿.将自己置身于险境之中的.”段晓雅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上官凌天.目光中有着狂热.

这是她曾经的一贯习惯.只要在接到任务的时候.就会兴奋.

相比來说.这之前的种种的.完全让她提不起兴趣.但是这次想想去挑战并且干掉那个超大的boss.就让人热血滚烫.战意昂然.

“我不同意.”拒绝的人是上官凌天.

对段晓雅的了解.他怎么会看不出这个女人磨拳霍霍的样子.

但是让他接受段晓雅如此危险的行事.那他说什么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为什么.这可是最好的办法啊.难道你还有别的办法不成.现在神殿和我们來说.就是你死我活的一场战斗啊.你凭什么那么自私啊.你要沒有更好的主意就给我闭嘴.”段晓雅噼里啪啦的一通数落.

床上养伤的上官凌天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要炸了.手上一拉帷幔上的绳子便直接扯断拽了下來.朝着段晓雅的腰身一抖.

空中只有绸缎破空的柔软丝丝的声音.段晓雅的整个人下一刻就半躺在了上官凌天的怀里.

床头.帷幔落下.遮住了四目深情.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混入神殿.和那个雨花仙子同归于尽.”上官凌天一把抓住段晓雅的手腕.手指有意无意的停在了那脉门上.轻轻微叩:“如今你不是一个人.”

段晓雅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全然忘记了反抗.

心里如同小鹿乱撞.原來他知道了……

眼圈微红.有湿滑的液体流了出來.

“好了.我自有办法.你不要去冒险.为了我.也为了我们的孩子.”上官凌天伸出手.将那泪水一滴滴拭去.

往昔芥蒂.在这一刻.竟也跟着拭了去.

房间里.寒冰紧紧闭着眼睛.深呼了一口气.本不该有的执念.本不该奢望的贪恋.终归只是梦一场.那个女子美好如画.近在咫尺.却在这一刻.如同在天涯一般.

上官锐上前拍了拍寒冰的肩膀.此刻之前.他已经放下.如今看着寒冰的样子.自然是明白对方的那种焦灼痛心.

只是有些时候.很多事情都不在掌控之中.情非得已.只有看开才是.

寒冰慢慢睁开眼睛.回之一笑.

这样的结局.本來就在意料之中.在他知道段晓雅怀有身孕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无论他如何努力.这个女子也不会跟他走了.

上官锐道:“皇兄.臣弟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

“且说來听听.”床上.上官凌天将段晓雅扶起.后者脸色通红.连忙起身.朝着一旁的椅子上坐了去.这个男人根本就是太open了.

她不要离他那么近.

“臣弟想着如果将这个消息透露给轩辕二兄弟.只怕不用我们出手.就会有更好的效果.”上官锐道.

“不行.”段晓雅出言打断.

上官锐一愣.忙问:“为什么不行.要知道这是最稳妥的一个办法了.”

不只是上官锐心里疑虑.就是寒冰也大为不理解.只有上官凌天一个人无奈的笑了笑.

这个丫头.虽然已经快要做孩子的母亲了.但还是一样的单纯善良.

此中由头.怕还是出在炎王身上了吧.

段晓雅低着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題.她刚才确实是情急之下出言反对.但是仔细思虑.这个办法确实是最稳妥的.

由阿蒙国出面.那么对于东陵国來说.无疑是减轻了一部分的负担.更何况他们如今被困在此处.如果能趁机和阿蒙国结为联盟.到时候的确可以多一个助力.

只是对于段晓雅來说.将炎王推出去.去换取利益.还是有点不舒服的.那个男人为情所困.母亲凉薄.只怕也不会同意交换的.

轩辕战又脾气暴躁.炎王落在轩辕战的手里.只怕死生难料了.

“晓雅.此时从长计议.”上官凌天淡淡开口.却是给了最大的宽容与仁爱.

有了上官凌天的决议.其他两人即便有些不甘愿.却也说不得什么.

段晓雅轻咬红唇.脸色红如胭脂.

“西宇城的兵力到來的时候.我们就可以离开此地了.”上官锐道.对于在这里被困的感觉.他一点也不迷恋.

“暗影的速度只怕今日能到西宇城.带军前來的话.最快也要明天中午了.今晚大家养精蓄锐.明天我们离开这里.”上官凌天朝着两人道.对于寒冰的身世.上官锐已经和他说清楚了.只是后者对他仍旧是有意无意的投來恨意的目光.

这样的眼神.是岁月才可以消弭的.一时之间.上官凌天也不奢望两个人能够平心静气的进行和谈.

他清楚这无异于痴人说梦.

第二天还沒有到中午的时候.外面就已经一片混乱.原本监视众人的士兵也都抽调了大半跑了出去.

段晓雅和新月來到院子里的时候.只见已经有一些东陵士兵杀了进來.他们也很快加入了战斗之中.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少主.这里危险.我们先和皇上汇合吧.”新月一脚踹飞一个正要扑过來的士兵.急切地说道.

段晓雅点点头.挥剑格开眼前的刀剑.手里抓着一把银针甩了出去.朝新月道:“快走.”

此时大批的阿蒙国士兵涌入.看样子是被东陵国的士兵逼迫的不行.所以才想着來擒拿他们.

上官凌天在暗影的护卫下.也加入了战团.有了寒冰的救治.此时的他已经好了很多.虽然沒有恢复到全胜时期.但是对付这样的虾兵蟹将还是沒有问題的.

“有沒有人去看炎王.”段晓雅赶來的时候.见所有人都在.唯独沒有炎王.

赵飞一愣.自责道:“我刚才出來的时候.炎王还在房间里.”

“不好.”段晓雅惊呼一声.立刻朝着炎王的房间跑去.

...

...

(天津)

293 收获战利品

刚跑到炎王的房间.就已经听到了里面的打斗声.

段晓雅生怕炎王有什么闪失.不管怎么说炎王都是雨花仙子的儿子.那个女人是神殿的主宰.如果她的儿子在这里有什么闪失.只怕怒火不是那么平息的.

一脚将门踹开.里面的景象却出乎意料.

五六个阿蒙国的士兵证互相推搡着.纷纷想要第一个去床上.大家都在争夺着谁先來的位置.

而床上.炎王的衣袍已经不知道被谁扒掉扔在了地上.身上现在只有床上的帷幔遮住那若有若无的身形.

“你不要乱來.”

白色的帷幔堪堪遮住身体.但是却还是可以看出分明的肌肉线条.

这等奇耻大辱.炎王如何受得.

即便是冲击穴位面临的是走火入魔.他也要不惜一切代价.此刻白皙的身体下.由于真气流动.可以看到红色的真气不断流窜的景象.

段晓雅看的着急.连忙朝炎王大喊了一声.就提着宝剑冲过去.三下五除二将那些争夺的士兵砍倒在地上.

“你不要乱來.”段晓雅踏过士兵们的尸体.跑了过去.焦急的说了一句.就连忙运功压制住炎王的真气.

如果现在贸然解开炎王的穴道.那么炎王体内积蓄的真气就一定会破体而出.到时候炎王就算不死也会沦为废人一个.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内力将炎王的真气先化解开.但是此时的炎王已经陷入了神志不清的地步.就连他自己也是受到内心意志的支配.根本不知道外界现在发生了什么.

刚才那些士兵们冲进來对他的侮辱.简直是无法接受的.

那种痛苦.生不如死.

“炎王.你冷静下.他们已经被我杀死了.沒事了.沒事了.”

段晓雅一边运功一边出声安慰床上的人.那张如玉一般的脸庞这会狰狞恐怖.已经近乎发狂.

此时的炎王根本已经听不进任何的言语.反而是因为真气逆行.全身发热.滚烫如火.段晓雅的言语这会落在炎王的耳朵里.更像是无限诱惑的魔咒一般.

躁动之下.一把将段晓雅抱在了怀里.肌肤相亲.

“炎王.你.”

段晓雅深呼了一口气.强忍着不管这个的冲动.只得更加用力将真气运送过去.只是炎王的武功并不逊色于她.要想压下.实在是龙虎相搏.

正在这时候.上官凌天赶到.

床上那一幕看的他大为恼火.一掌过去就将炎王的身体拍飞了出去.

“晓雅.你沒事吧.”上官凌天跑过去.将段晓雅一把扶住.至于已经被推倒在墙角的炎王此刻却无暇问津.

段晓雅又怒又无奈.知道上官凌天是太紧张自己了.但是这么将人推出去.只怕是……

后果难料.

“炎王你怎么样.”

“咳咳咳.”

此时的炎王也只剩下剧烈喘息的力气.整个人萎靡不振.脸色惨白一片.段晓雅望着炎王这个样子不禁回头瞪了一眼上官凌天.

心里有些怪上官凌天出手太重.

但是这种事情.换做其他人.只怕更加火大.

“我看看吧.”上官凌天抓过床上的一件袍子披在了炎王的身上.用身体挡住了段晓雅的视线.

不管怎么样.让自己的女人和此刻半裸的炎王如此亲密接触.哪个男人心里也是不平衡的.

段晓雅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转过身子.脸色一红.

刚才她都沒有注意到这些.现在偷瞄了一眼.只觉得炎王皮肤倒是蛮好的.看來那雨花仙子一定也是个大美人吧.

正这么胡乱想着.头上就挨了一个弹指.上官凌天一把将炎王丢回了床上.动作之粗鲁.就像是对待将要宰杀的牛羊一般.

“喂.他受伤了.”段晓雅嗔怪的喊了一句.

上官凌天沒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死不了.”

此时的炎王只不过因为真气逆行.体内经脉承受的能力有限.所以才会晕过去.冲击穴道被打断了.要不然现在就真的会变成废人一个了.

过了沒有一会.其他人也都赶了过來.暗影也回來禀报.所有的阿蒙国士兵已经被全部击退.此处的庄园已经被他们占据了.

“现在怎么办.炎王受伤了.暂时也只能在这里了.那轩辕可汗那边呢.”段晓雅朝上官凌天问道.恐怕连她自己都沒有发现.自从上官凌天出现以后.她越來越喜欢问对方问題了.不管大事小事.

寒冰软软的在一旁的椅子里.闭着眼睛.对外界的一切仿佛完全不关心.倒是上官锐还偶尔参加几句意见.

上官凌天看了看床上的炎王.对段晓雅道:“你确定放弃这样的机会吗.”

“如果我们这么做的话.与神殿又有何分别.”段晓雅自然知道上官凌天的用意.姑且不说她和炎王沒有什么交情.只是这样的行为.从根本上就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她不喜欢被威胁的感觉.同样也不愿意去做一些要挟别人的事情.

“少主.少主.”这时.门外突然传來新月惊喜的声音.

推门而入.新月满脸高兴的样子.越过众人.直接朝段晓雅走了过來.“少主.这个庄园后面有大量的武器.”

“武器.”段晓雅眼睛一亮.

新月点点头.带着众人直接來到了后院.原來这里应该是后花园.但是在石亭下面竟然是一个有底下通道的巨大密室.

将阿蒙国的士兵击退了以后.赵飞便带着新月在这石亭里坐着.两个人一语不合便动起手來.无意之中转动石桌.却发现此处竟然有个地下密室.

段晓雅站在洞口.听完了过程.瞪了一眼新月.说道:“以后你啊.可不能总这么欺负赵飞.看下次我不帮你的.”

“少主.”新月害羞的撒娇.低下头.青丝顺着耳畔徐徐落下.小女儿柔情无限.对面的赵飞已经看得呆了.

瞧着两个人这样的模样.段晓雅无奈的摇了摇头.赵飞这么不争气.她也沒有什么办法.只得拉了拉上官锐:“看來回去以后.第一件事就是要办喜事了.”

“少主.”新月羞红着脸颊举着一根火把.就跳了下去.再这么待下去.只怕她真的要沒面目见人了.

“哈哈哈.”众人哈哈大笑.

赵飞担心新月一个人会有事.也连忙追了进去.

“我们也进去看看吧.”

“恩.”

大家也纷纷跟着走了进去.

这个密室很大.一进去的时候是一条狭窄的石路.都用水泥将墙壁抹平了.而且墙壁上还有放着有油灯.

段晓雅举着火把过去.将油灯里面的灯油引燃.顿时整个密道里亮了起來.

“看样子.这里应该一直沒有废弃.是个正在使用的密室.”

“如果沒有估计错误的话.这个地下庄园才是真正的核心所在.而轩辕可汗偏偏在三国接壤的地方准备了这么一处所在.也大有不安分的心思啊.”上官凌天悠悠说着.目光却从沒停止对整个密室的观察.

上官锐随手拿起一张挂在墙上的弓.在手里掂了掂分量.又看了看压线接头的凹槽.道:“这弓做工精良.比他们现在使用的都要好.看來此处的武器应该都是最上乘的.现在还是查看一下.有多少吧.”

上官凌天点了点头.从进來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出此处武器的优良了.要说沒有霸占的心思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两国现在敌友不明.这样的战利品拿起來也自然不会觉得烫手了.

经过点算以后.发现这里的武器足足可以装备两万兵马來进行使用.其中不包括三千弓弩.一万箭矢.还有五千盾牌.

“这么多战利品.不少钱吧.”段晓雅的手在盾牌上精美的花纹上轻轻摸过.

寒冰在一旁看得无语.不由出声:“神祠里面那么多的黄金你都不动心.这会为了两块破铁皮.你就当做稀世珍宝了.”

“喂.你懂不懂.这属于战利品.所以就算少也是赚的.那神祠的东西是有主人的.又不是我的.就是再多有什么用.”段晓雅不甘的回了一句.

寒冰一扭头.满脸的不屑:“有什么.破铜乱铁而已.”

“你.”段晓雅怒道.还想说什么.却被上官凌天一把抓住.宽厚温热的大手顿时将她的小脾气包裹在了其中.

“都快是孩子他娘了.怎么还是这么小孩子.”上官凌天的宠溺的望着身边的女子.虽然此刻他们在险境之中.但是总觉得有她在的世界.就是充满了无限美好.

将所有的武器点算完毕之后.上官锐和赵飞留下來安排人手将这里的武器搬至一空.连夜运送回西宇城.

而寒冰虽然对那个炎王不怎么待见.但是炎王身份的不一般.还是必须要救治的.

“炎王他还好吗.”

对于炎王的伤势.段晓雅其实很内疚.如果不是她点穴的时候选了死穴附近的位置.炎王也不会成为现在的模样.

上官凌天伸手将段晓雅揽入怀里.拍了拍肩头.柔声道:“你不要太自责.这事和你沒关系的.”

...

...

(天津)

294 温柔一点

有寒冰这个鬼医在,别说炎王没有死,即便真的死了,那也能够救活回来的。

“你们就不要在那里卿卿我我了,就算对我的医术很有信心,也大可不必表现的如此明显。”寒冰将炎王身上的银针一根根拔起,收到了荷包里。

对于这一点,段晓雅是真的发自肺腑的钦佩,别看他们两人都玩针,但是段晓雅的针充其量就是杀杀人,不像寒冰的,还可以救人。

“他醒了。”上官凌天扫了一眼床上的炎王,此时炎王的气息已经有所改变,不再像昏迷的时候,出气浅薄。

下一刻,炎王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便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床边的几人,最后定格在段晓雅的身上。

说不上是恨,还是无奈。

虽然在最后的时候他失去了意识,但是炎王是何等睿智,只消片刻便将事情捋清楚了。

对于段晓雅,真的是无奈,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来你们都知道了。”

炎王想着,段晓雅一定是将自己的身世告诉了众人,毕竟现在大家敌我不明,很多事情说清楚还是比较好的。

寒冰没有说话,自顾自的摆弄着收纳银针的荷包,虽然天下大势的改变直接会影响北漠的生存,但是如今他的情形,他能做的也只是随波逐流,在逆境中寻找妥当安排北漠族人的办法,至于扭转乾坤,他没有那份能力。

“不错,我们该称呼你一声炎王呢还是少圣主呢?”上官凌天要的是一个明确的站位,这也决定了他们将如何处置炎王。

炎王苦笑的看了看众人,最后低头视线落在胸前,有一片渲染开的红色血迹,看来这应该是他受伤时候吐的。

身为神殿的少主,却只能在异国他乡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且不说炎王这等能屈能伸的人,就算是换了任何一个人,长时间的压迫,也会涌起反叛的心思。

只是要反的那个人却是他的母亲,雨花仙子。

一边是亲情,一边是爱情。

如果不是他母亲的干涉,现在他可能就是和柔儿过着幸福的生活,没有人来打扰,一切都会很幸福。

可是偏偏事与愿违,柔儿生死未明,他未出生的孩儿也被强行杀害,这样的恨意,如同积压在心底的魔鬼。

一旦有机会,就会冲破所有的理智,变成复仇的魔鬼。

不顾一切。

摧毁所有。

段晓雅看着炎王慢慢变严肃的脸庞,有些担心,朝着身旁的上官凌天投去一个紧张的眼神,后者会意,拍了拍肩头,点头回之一个安稳的笑容。

“我是炎王,推翻神殿是我们这次出来之前定好的事情,不是吗?”炎王一摊手,看着眼前的上官凌天,忽儿一笑:“莫不是东陵国主怕了?”

“笑话,朕怎么会怕,既然炎王没问题,那么三日之后,我们直接去神殿吧。”说完,上官凌天便带着段晓雅离开了。

这三天,是留给炎王养伤的时间,相信在寒冰的医术下,就是快死了的母猪也能就活了,更何况是炎王呢。

“喂,我们三天之后去神殿,你有没有准备啊?我们去多少人啊?你不会是想着我们几个人跑进去搞暗杀吧?”出了房间,段晓雅就开始不停的发问起来。

毕竟神殿这样的庞然大物存在已久,要想轻而易举的除去谈何容易,更何况以炎王一人的力量要想带着他们混入神殿,岂是那么容易的?

有很多的事情需要从长计议,但是上官凌天直接就定了三日后的行程,这让段晓雅不免焦躁起来。

她以前作为顶级特工,可不是吹的,更干不出这样随心而为的事情的。

“拿出来吧。”上官凌天没有回答这些问题,反而朝着段晓雅一伸手。

“拿什么?”

上官凌天嘿嘿一笑,道:“晓雅偷偷得到的那些情报啊,难道以为有暗影在,那些小动作能逃出我的视线?”

“你!”段晓雅不由的尴尬起来。

没错,是她太大意了!

竟然将暗影给忘记,那个神出鬼没,如同影子一样的男子,在那人的面前,别想有任何的秘密,更何况是这种事情了。

而且段晓雅可能不知道的是,所有关于她的事情,都被上官凌天列为了头等大事,重中之重,所以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被暗影第一时间汇报过去。

“嗯?”上官凌天笑着,又将那手向前送了送。

段晓雅皱眉不悦的将袖子里的那分情报掏了出来,早知道就该做的更隐蔽些了。

一共三张,全部都是关于神殿的,相比较来说,阿蒙国和尚雾国虽然需要调查的事情还有很多,但是自从决定三国结盟的计划开始,段晓雅就将手底下的人全部派去查探神殿的消息了。

毕竟眼前来说,神殿才是最大的危机所在!

开元宗的人一路向北走了大概有五百里的路途,才找到了传说中的神殿,只是这一来一去太浪费时间,所以一开始的情报是分批发送回来的,但是只有这最后一次的时候是将所有的情报汇总发出来的。

虽然找到了神殿的所在,但是神殿守卫极其森严,一般人根本不能进入。

开元宗的人想了几十种办法,甚至连挖地道这样蠢二的笨办法都想了出来,但是奈何神殿的预警十分强烈,他们根本就不能进入神殿。

所有传回来的情报也大概是围绕神殿的出入以及环境的,再也没有其他。

除了神殿守门的一些士兵,其他的一兵一卒都没有见到过,也不用提那个神殿神秘的女主人雨花仙子了。

上官凌天掂了掂手里的纸,苦笑了起来:“看来真的只有一个办法了,不过我替你。”

“嘎?”段晓雅惊愕的下巴快要掉下来了。

神殿进不去,但是不代表不能混进去。

如今能进入神殿的也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炎王,一个是段晓雅。

只要炎王亲自将段晓雅带回去,那么神殿的大门就一定会打开的,到时候只要趁机摸清了神殿的结构,里应外合,推翻神殿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段晓雅现在惊呆的是上官凌天提出的他替她,这种事情如何代替?

“只要易容一番,就好了,更何况神殿的人又没有见过你的长相,朕觉得比晓雅更好看一些。”上官凌天大言不惭。

“哈哈,凌天,我可以理解为你的意思是比我还要像女人吗?那你生个孩子给我啊?”段晓雅捧腹大笑。

这个男人太逗了!

竟然想出这么笨的法子,虽然她也是知道这是因为上官凌天不想她冒险!

但是这么傻笨蠢的行为,真的当神殿的人是瞎子吗?

如果是瞎子,又如何制驭三国如此之久?

一切都不是没有理由的!

不管怎么说,上官凌天提出的这个办法都被段晓雅直接否定了,她没办法同意,也同意不了。

如果神殿连男人和女人都分不出来,干脆大家都不要去推翻神殿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从此再也不受神殿的支配不就好了。

上官凌天的脸色已经变得漆黑,他一片好心,却被眼前女子如此霍霍,简直是过分。

“你瞪着我干什么?”段晓雅朝后退了一步。

“你说呢?”上官凌天磨拳霍霍,看来是他太宠他了。

段晓雅突然一笑,做了一个鬼脸,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你就是想做女人,也没戏,就你那两条大象腿,还是省省吧!”

“你!”望着段晓雅逃跑的身影,上官凌天没有去追,他怕自己这么一追,反而会让段晓雅越跑越快,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就麻烦了。

但是听了段晓雅的话,还是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大腿,并不是很粗的!

竟然敢说他是大象腿,哼,来日方长。

因为白日里得罪了上官凌天,所以晚上吃饭的时候,段晓雅特意没有和上官凌天坐在一起,反而是拉着新月在赵飞的旁边坐了下来。

按说新月和赵飞两情相悦,坐在一起本没有什么,但是段晓雅忘了身边还有上官锐,而上官凌天那个大醋坛子,虽然是看着自己的弟弟,但是那杀人的眼神却也没有什么改变。

“晓雅吃这个,你身子刚好,需要好好补补。”上官锐夹了一块鹿肉放到了段晓雅的碗里。

这是新打的一只鹿,原来轩辕战打的那只,早就被众人吃光了。

段晓雅点点头,朝上官锐回了一个谢意的笑容。

不过就她这一笑,却让上官凌天的脸色更黑了,上官锐看的分明,虽然他们兄弟已经说分明了,但是这种围观自己兄长吃瘪的趣事,他又不会凭白放过,反而更加殷勤的朝着段晓雅的碗里夹了过去。

段晓雅是来之不拒,上官锐是侍奉的体体贴贴。

就在上官凌天快要暴走的时候,恨不得掀起桌子的空档,上官锐突然将碗筷一放,站了起来,朝着上官凌天道:“大哥,学着点,不要对女人总是板着一张脸。”

“噗!”段晓雅对天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上官凌天擦着脸上的茶水,更加阴沉的脸色,越来越像是暴风雨即将到来的前兆。

295 送离阿蒙

“我,不是故意的。”段晓雅擦了擦嘴,一脸歉意。

这根本不能怪她!

实在是因为上官凌天如此紧张的样子太好笑了,而她刚巧又在喝汤,所以才会控制不住的喷了出来。

“你们吃,我饱了。”段晓雅擦了擦脸上的汤水,无奈的起身,看着段晓雅做鬼脸的笑容,能给的只是一份包容。

三天的时间转眼即过,炎王的伤势也已经好了很多,虽然还没有恢复到巅峰时期,但是也恢复了七八分。

众人对寒冰的医术大加赞扬。

同时也对扳倒神殿有了更多的信心。

“虽然现在已经稳固了伤势,但是因为真气逆行造成了体内暗伤的存在,所以你最好不要妄动真气,否则……”寒冰没有说下去,但是大家都是聪明人,对于剩下的半截话,都已经是心知肚明。

炎王点点头,前几日的变故他已经不想回想,对于段晓雅多少心里是存了芥蒂的,若非是她的点穴,他怎么会遭到那些士兵的侮辱。

如今不戴面具的炎王,比带上面具的时候更充满了诱惑。

那些男人动心是情理之中。

段晓雅站在人群里,看着炎王的视线从自己脸上扫过却当做没有看见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错已铸成,弥补又岂是两句空话?

大家对炎王的美貌渐渐习以为常,也更加忍不住在心里猜想那位雨花仙子又该是如何的美貌绝艳,要不然如何生出这样的儿子?

“好了,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准备一番,及早启程吧。”上官凌天无疑成了队伍里的领头人。

段晓雅这次忍不住问道:“我们是要去神殿吗?”

同时大家也纷纷投来疑问的视线,落在上官凌天的脸上,后者淡淡一笑,道:“不,先去找轩辕可汗。”

“啊?”段晓雅嘴角一抽,看鬼一样的看着身旁的男人。

若非对上官凌天了解很多,这会她真的想要看看他是不是发烧了?

才派兵席卷了对方的军事重地,还扫荡了一堆战利品,今天就要浩浩荡荡的出发去上门,而且还是单枪匹马,难道不怕被打死么……

“怎么了?你有问题?”上官凌天悠悠一笑,拍了拍段晓雅的头,道:“没关系,有我在,所以你无需担心。”

段晓雅嘴角一抽,该担心的是你自己吧。

“皇兄,我们真的要去都城吗?”上官锐心有疑惑,“我们才将密室里的武器运走,而且你是一国之君,九五之尊,有什么事情也不该以身犯险啊,臣弟恳请皇兄及早回朝。”

其实上官锐的担心是对的,不管怎么样,上官凌天都是一国之君,正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更何况是皇上的。

“国不可一日无君,你还是回去吧。”素来冷冰冰的寒冰也出言插了一句。

段晓雅其实也想这么说,但是如果第一个开口的人是她,难免会打翻几只醋坛子,对于这屋子里的三个男人,段晓雅只觉得简直比女人还要难对付。

“上官锐听令!”上官凌天突然语气一变,生硬起来,面上一片严肃,从怀里掏出一只锦盒,递了过去。

“皇兄……”上官锐伸手接过,有些不明所以。

上官凌天道:“此乃密旨,回京后方可打开,着你速速回宫,保护太后。”

“皇兄……”上官锐已经彻底呆住,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命令,心里一时着急,就要拒绝,却被上官凌天的目光瞪了回来。

“难道你想抗旨不尊?”上官凌天威压爆发。

上官锐明白,自己这个皇兄从来不曾在自己的面前摆过皇帝的架子,如今这般,分明就是想让自己回宫去主持大局!

他怎么可能贪生怕死的回去呢,当下抱拳道:“臣弟恳请皇兄以江山社稷为重,臣弟愿意去神殿,不愿回宫。”

“凌天。”这两个男人,哪一个都待她极好,她是最难以选择的那个,但是此刻说心里话,她一个也不想他们去。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很多事情,总要有人面对的。”上官凌天打断段晓雅的话。

段晓雅微微回之一笑,道:“没错。”

就在所有人都没有防备的时候,段晓雅突然出手,将上官凌天和上官锐的穴道封住,两人大为震惊,第一时间就预感到了不好,急忙用真气去冲刺穴道,却发现根本调动不了体内一丝的真气。

“别费劲了。”段晓雅的视线扫过炎王那张幸灾乐祸的脸,摇摇头:“强冲穴道不会死,估计会以后四体不勤,就算你们冲开了也是四肢不能动的废物了,诶,到时候别指望我会理你们哟。”

说着,段晓雅朝着寒冰露出一个威胁的笑容,大有你自己要是不站好队伍,就别怪我无情的样子。

“此事与我无关,我去找点吃的,有点饿了。”寒冰迅速逃离战场。

上官锐看着寒冰的背影,急道:“喂喂,你!”

“别喊了,有我在,他救不了你的。”段晓雅说完朝新月道:“将她们送回京城。”

赵飞在一旁,一直低着头,有新月在那里,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上官锐见寒冰都没有那个胆量,更对赵飞没有报什么希望。

新月一愣,慌道:“少主,那你呢?你不回去吗?”

“炎王,有没有兴趣陪我登雪山,摘雪莲啊。”段晓雅没有回答新月,而是扭头朝炎王问道。

后者本来是有些芥蒂的,但是看了段晓雅对待这上官兄弟的情形,顿时恍然大悟,自己那也是家常便饭了,只不过时运不好,罢了罢了。

“小王乐意陪同。”

上官凌天胸口一阵起伏,看了看炎王,最后收回目光落在段晓雅的身上,“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还有我们的孩子,做事情可不可以多考虑考虑孩子?”

“放心,我的孩子不会有问题。”段晓雅的口号嚣张无比,偏偏还让人无法反驳。

不过肚子里多一块肉,这一点她才不会放在心里呢,就算再多一块肉,怕也不在乎,如果她自己判断错误,有肉没肉完全没区别。

更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神殿,虽然开元宗的人进不去,但是她有三千五百个办法可以悄无声息的混进去。

不过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说出来的好。

“晓雅……”上官凌天还想说什,不过段晓雅随手已经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手绢塞了进去,使他说不出话。

一旁的上官锐满肚子的话,也被这样的情形吓得闭了嘴巴。

打发了新月将上官兄弟连夜送走,段晓雅就拉着炎王,直奔阿蒙国的都城而去。

要想扳倒神殿,只凭他们两个人的力量根本不行,这么多年,神殿一直能够把持三国,靠的并非是军队的力量,相反,神殿并未圈养任何的军队力量。

但是就这样,神殿竟然将三国玩弄于鼓掌之中,而且还将北漠一族驱赶到了荒芜的沙漠中,所有的子民都过着衣不果腹的日子。

唯一的原因,就是在三国之中的政治高层,大部分的人都是来自于神殿,如炎王这般。

炎王在尚雾国能够轻而易举的将逼宫做的滴水不漏,而且毫无后患,这无疑是来自神殿的力量,否则仅凭着炎王一人,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做不到这样的。

“你这么做,真的好吗?”马车从庄园里驶出来的时候,炎王坐在驾车的位置,手里拿着一根马鞭,另一只手拉着缰绳。

车厢里的那个女人则是厚厚暖暖的铺了好几层棉垫子,又将厨房里的干果点心全部打包了进来,优哉游哉的翘着二郎腿,一副欢喜得意的笑容。

“你是觉得哪里不好?让他们去当皇帝不好,还是让他们去享福不好?”段晓雅随手剥开一个橘子,将橘子皮从马车的窗户里丢了出去。

炎王无语的被噎住。

他明明就不是这个意思,他确定肯定这个女人知道他的意思,但是对于这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他也知道问了一个多余的问题。

做都做了,哪还有什么好不好。

“驾!”一甩马鞭,炎王放弃了追问,继续赶路。

段晓雅忍不住从窗户朝外望了一眼,那渐渐远去的风景如同心里不舍的思恋。

“你要是舍不得,还装什么坚强?”马车里的寒冰悠悠说了一句。

“闭嘴。”段晓雅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角落里的男人,这个无赖的寒冰说什么也不肯去驾车,打着要为她照顾孩子,一直死赖在马车里。

不仅如此,还打劫了她的美食,简直就是过分至极。

“说实话的人总是这么没好报啊,分明是你充英雄,要我说呢,这女人就该在家里做做饭生生孩子,出来打打杀杀的事情有我们男人呢。”寒冰边说边摇头。

段晓雅的怒意已经快要暴走,死死地等着眼前的男人道:“如果你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也把你丢回北漠。”

“不信。”寒冰摇摇头,“外面那个家伙半死不活,还要靠我救治呢,你胎像不稳,还要靠我的安胎药呢,所以,晓雅你把我丢回去,肯定是舍不得的。”

“滚!”

...

...

(天津)

296 再见贱人

冰霜凝露,皑皑白雪,马车越往北而行,空气中的氧气越来越稀薄,雪花也越飘越大,眼前的世界如同仙境。

段晓雅呵着热气不断的温暖着手,虽然马车里已经铺了很厚的垫子,但是在这冰天雪地里,还是感觉冷。

反观炎王和寒冰,两个人竟像是没事人一样,该聊天了聊天,该干活了干活,彷佛这天气对他们毫无影响。

“晓雅,给你这个。”寒冰变戏法似的,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暖炉,递了过来。

“这东西好棒,”段晓雅一把接过,难得的从朝寒冰露出了一个笑脸,抱在怀里,只觉得暖暖热热的,原本蜷缩着的身子才有点力气从马车里钻出来,望着漫天雪花飘舞,忍不住问道:“这里是哪里啊?我们不会走错路了吧?”

这也难怪段晓雅这么认为,毕竟此处太过荒凉了,不仅没有人,就连村庄,房子都没有,甚至这漫山遍野连个小动物都看不到。

炎王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道:“没有,只是这条路是抄的近路,不过马车可能到了前面那座山下的时候就过不去了,到时候……”

“没问题。”段晓雅点点头,“时间紧迫,既然是一条近路,那么我们稍作休息,就即刻出发吧。”

“恩。”炎王点头。

大家休息了一会,就又驾着马车朝着前面的雪山赶了过去。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刚才看着近在眼前的山,竟然也足足跑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才到了山脚下,前面的路狭窄至极,大概只有不半米的样子,也只能容一人过去,马车是怎么也过不去的。

“我们今晚在这里休息一晚上吧,明天在过去。”寒冰担忧的看了一眼段晓雅,这几日来连日奔波,段晓雅的胎气已经有所不稳了。

要翻过这座山之后,就是徒步而行了,到时候寒气沁体,肯定会对身体有很大的影响,寒冰没办法不担心段晓雅此时的状况。

炎王会意,没说什么,将马车在一处背风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几日白天的时候,炎王和寒冰两个人都是轮流休息,今晚也不例外。

虽然段晓雅看着那一线天,有种想要赶紧过去的想法,但是也多少顾忌肚子里的孩子,而降这念头生生压下。

“怀孕最重要的就是前三个月,只要度过了这三个月,那么胎象稳定就好了。”寒冰道。

段晓雅知道寒冰这是在宽慰自己,也连忙点了点头。

夜里的雪山比白天还要冷上许多,不过为了怕段晓雅晚上被寒风吹着,寒冰还是跑到很远的地方去捡了一些木柴回来,虽然取暖的效果有限,但是也避免了一些不长眼的野兽靠近,在火上烤了两只抓来的山鸡。

“炎王,你的伤势没事了吧?”段晓雅关心了问了一句。

“有寒冰妙手回春,一句无事了。”炎王看了一眼马车说道,此时的寒冰已经在马车里休息了,后半夜是他守夜。

段晓雅望着高远的天空,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想不到世事无常,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更没有想到我们一直要推翻神殿,最想这么做的竟然是神殿主人的儿子。”

“这么多年,我都快要忘记这个身份了,她和我相处的时候,我甚至感觉不到她是我娘,真不明白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还要生下我呢?”炎王的语气透着酸凉。

段晓雅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是将手里的一只鸡腿递了过去,笑道:“鸡一定不知道今天会被你吃掉吧,还是这么残忍的吃法。”

“……”炎王默然。

没有想到段晓雅竟然用鸡来和他对比,这完全没有可比性的啊。

千里之外,浩浩荡荡的一对马车则是向着相反的方向行驶,马车里两个俊逸的男子此刻都是一动不动的平躺在马车里。

“新月,王爷他已经这么久了,很难受的,要不然……”赵飞担忧的说道。

从离开庄园,段晓雅就带着人一路疾行,日夜不休息,如今已经快要到京城了,几天几夜的行路,她很累,同样的车里的两个男人也很累。

“不行。”新月直接拒绝道,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赵飞道:“如果你敢耍什么花样,别怪我不念情分。”

这已经是新月说的比较狠的话了。

二人自从定情以来,就可以说得上是举案齐眉,还从不曾为什么事情争吵过,但是涉及到段晓雅的事情,都被新月自动切换成护主模式了。

赵飞沉默无言。

马车里平躺着的上官锐无奈的苦笑了起来,他们主仆二人也算栽到她们主仆身上了。

“新月姑娘,如今也已经快到京城了吧?”上官凌天开口说道。

这是从离开以后,上官凌天第一次开口。

虽然对着赵飞,新月还有脾气,但是面对上官凌天的时候,却是恭敬起来,不为其他,就是因为这个男人是段晓雅的男人。

“皇上,还有二十里,就要到京城了。”

上官凌天过了一会,才接着开口,不过这次却不是对新月说的,而是对赵飞说的:“赵飞,你先去京城里探查一番,我和王爷许久不在,恐生事端,小心行事。”

新月听到上官凌天这么说,忙担忧的问道:“皇上,可是担心有人作乱?”

“小心驶得万年船。”

新月略一沉吟,回身将上官凌天的穴道解了开:“皇上,属下已经是违背了少主的命令,还望皇上不要让属下为难。”

“恩。”上官凌天点了点头,顺手为上官锐解开穴道。

“皇兄我……”上官锐拱手,面有为难。

上官凌天苦笑了一声,道:“锐弟,我知道你想去保护她,但是现在就算你想走也恐怕走不了,暗影刚才来报,前面三里已经有重兵把守,晓雅有寒冰和炎王保护,暂时不会有危险,但是现在形势危急,恐怕东陵宫内已经出现了变故。”

“那母后她……”上官锐担心的惊呼出声。

他最亲的人也就只有母后了,唯一的妹妹和江十三浪迹江湖去了,如果此时太后有什么意外,上官锐只怕是要此生追悔,痛不欲生了。

没有片刻的功夫,赵飞就疾奔回来,道:“皇上,王爷,前面有重兵把守,所有的过往车辆和行人都要经过层层检查,而且他们还拿着皇上和王爷的画像。”

上官凌天冷笑了一声,“看来真的是有人等不及了。”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搞出这样一出的人应该就是那位静妃纳兰梦了。

不过上官凌天猜的并没有错,此时的静妃的确大权在握,不仅将皇上不在皇宫的事情抖了出来,而且搬出了太后垂帘听政,至于她则是仗着腹内怀有龙种,而对朝政指手画脚起来,此时朝堂内已经有八成的势力是在她的权威之下了。

月华宫里,灯火通明,日日杯酒欢歌。

原来是迫于纳兰梦的威势不得已而与舞男们有所奸情的妃子们,这会各个成了纳兰梦的爪牙,联合她们的族人一起帮助纳兰梦进行对权利的垄断。

纳兰梦轻轻抚着肚子的一大块凸起,优雅笑着说:“待本宫来日诞下皇子,这万里江山,姐妹们当一起共赏。”

说完,将桌子上的酒杯端了起来,一饮而尽,其他众人见状也纷纷效仿,满饮了杯中酒。

“娘娘,皇上这么久没有回来,不知道何时会回来啊?”

有一人按耐不住问道。

李岚儿掩唇一笑:“这位姐姐,有了如此郎君,怎么还惦记着皇上呢?”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那妃子生怕被纳兰梦误会,脸上慌乱的快要哭出来,急忙跪在地上道:“臣妾只是觉得应该及早防范。”

“起来吧。”纳兰梦手微微抬起,她自然知道这些女人没有这种胆子,有这种胆子的人实在是太少。

拍了拍桌子,朝一旁的李跃道:“看来大家都闷了,还不快将你那个好玩的给带上来。”

李跃朝着纳兰梦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便扭着腰肢走了出去,过了没一会,再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两个壮汉,**着上半身,两人一同抬了一个物件进来。

因为被黑布蒙着,所以也看不清楚是什么。

“还不快打开给众姐妹们开开眼。”纳兰梦悠悠一笑,她自然知道是什么的,从来背叛她的人就没好下场的,不是吗?

“是。遵娘娘的旨意。”李跃施礼,眼睛还不忘朝着纳兰梦投去一记香艳的眼神。

黑布揭开,露出一个铁笼子,里面**的蜷缩着一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苏浅浅!

“贱人!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贱人!”苏浅浅睁开眼睛,扫了扫周围的环境,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高处的纳兰梦,破口大骂起来!

“哈哈哈,你背叛本宫,竟然还有脸骂人?”纳兰梦笑的凉薄,但是眉宇间那份怒意,却十分的分明。

认人看了,不免心寒三分,尽管那美丽的唇角有笑意勾起。

可是熟悉纳兰梦的人都会知道,她的笑容有时候也是一种残忍的惩罚。

...

...

(天津)

297 叛徒皆是

“你不是说只要我帮你除掉了安知良,就会放我离开吗?”苏浅浅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悔恨,如果当初她不是背叛了纳兰梦,也不会如此,而她更不该的是骗取了安知良的信任,而将对方趁机杀了!

千错万错,就是她不应该相信纳兰梦!

但是如今落到了这步田地,就是说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纳兰梦哈哈一笑,起身来到了笼子前,伸出手指在那铁架笼子上轻轻敲击,蔻丹染就红晕缭绕的手指与金属的清脆声音,化为一缕无情的裁断:“本宫说过,只要你帮本宫除掉安知良,本宫就会放你离开那个地步,你看现在不是在监舍了!这是本宫的月华宫,你觉得本宫哪里有失信于你?”

这样的文字游戏,苏浅浅听在耳里,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偏生还说不出来什么,血泪和着将那张憔悴的小脸伴的更加丑了些。

“怎么?本宫对你这么好,还不知道谢恩吗?”纳兰梦一边说,一边倒在李跃的怀里,眉目含情,分外妖娆。

苏浅浅冷冷的哼了一声,低着头,发丝凌乱,铺在身上。

现在她再说什么又有什么用?

一切的一切都改变不了纳兰梦对她的折磨,而她能做的,除了隐忍也没有别的,可是这痛苦承受起来却是太熬人了。

与其如此,倒不如……

“娘娘,贱婢有话想说……”

“你还有什么话说?”纳兰梦居高临下看着笼子里的女人,目光里散步的都是不屑。

背叛她的人,不会有任何好下场。

苏浅浅抬了一眼,道:“贱婢自知昔日背叛娘娘罪大恶极,求娘娘看在贱婢也除掉了安知良的份上,给贱婢一条全尸就够了。”

“原来是这个啊。”纳兰梦冷冷一笑:“不管怎么说,看在我们昔日主仆一场的份上,这个要求我可以答应你。”

“多谢娘娘。”苏浅浅连忙跪地磕头,低头的时候将眼角的恨意慢慢化为祈求,再抬头的时候则是楚楚可怜的模样,“娘娘大恩大德,贱婢来世做牛做马定会报答,但是来世太遥远,今世贱婢能做的就是将太后的秘密告知娘娘,以报答娘娘。”

纳兰梦眉心一拧,心里对这所谓的秘密升起了一种好奇。

如今前朝后宫虽然都在她的控制之下,但是对于慈宁宫却也只是幽禁了起来,并没有太多的作为,非她不愿实在是不敢。

毕竟皇上和王爷都不在朝中,而太后又是当今最尊贵的人,为了稳固大局,所以也只是利用太后的名义,颁发一些旨意。

只有等六个月后,她诞下麟儿,顺势登基,那时候她就是一国太后,才算真正的将这天下掌控在了手里。

不过太后的秘密,如果能够得到的话,那么相信那个老太婆也再不能将她如何了,到时候就算杀了也随她心意了。

“你说吧,如果这消息可靠,说不定本宫会怜惜你一条小命,只要你今后不在东陵国出现,那么本宫不介意饶你一命。”纳兰梦唇角一挑,柳眉微弯。

她开的条件极好,但是对于苏浅浅来说,却也难以相信了,此时的苏浅浅面上佯装欣喜,连忙叩头,“贱婢谢过娘娘,只是这消息事关重大,还请娘娘近前一步。”

“恩。”纳兰梦不疑有他,莲步轻抬。

变故突然发生!

苏浅浅一把将将纳兰梦的手拉住,直接放到了嘴巴里,张口就咬了下去!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将纳兰梦的衣裙扯落在地上,从那腹部的位置滚下来一个抱枕。

所谓的身孕,不过是假的。

纳兰梦恼羞成怒!剧痛之下的她根本顾不上那身孕的事情,死死的想要摆脱苏浅浅的嘴,却没有想到苏浅浅咬的极深,纳兰梦恼怒之极,一掌拍出,苏浅浅的脑门上流下了一串的鲜血,只是那牙齿仍然嵌在纳兰梦的皮肉上。

旁边的李跃已经吓傻了,回过神来的时候,苏浅浅已经死了。

“娘娘,您没事吧?”

纳兰梦抬脚就将李跃踹了出去,不悦的怒道:“没用的东西!”

李岚儿见状,急忙找了一件大衣跑了过来,替纳兰梦披在了身上,又见周围的那些宫妃们纷纷投过好奇的目光,连忙呵斥道:“都看什么看呢!这个贱婢竟然敢行刺娘娘,死有余辜,今天的事情谁要是嘴巴碎,那就等死吧。”

“臣妾们不敢。”一众宫妃自然是不敢招惹,虽然已经看出纳兰梦是假孕,但是如今他们都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去胡说。

纳兰梦清理完伤口,俏脸还是一片狰狞,望着底下笼子里的苏浅浅,只恨刚才情急之下将之毙命,否则定要她生不如此。

即便如今死了,此事就完了吗?

“将这个贱婢拖出去,挫骨扬灰!将她的家人全部杀了!”

下完了这个命令,纳兰梦觉得心里才好受了一点!

原本光洁细嫩的手,如今竟然被那贱婢生生咬下了一块肉,血肉一片模糊的样子,看的她实在火大,只得赶忙用纱布包裹。

这样的伤疤大概是留下了,即便是李伯活着,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那生肌肉骨的方子可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除了这样的事情,好端端的宴会也只能散了。

李岚儿作为头号心腹则是负责起了照顾纳兰梦的责任,让人又羡慕又嫉妒,不过只有李岚儿才知道守着静妃的危险一点也不小,弄的她一分一秒都不敢有所怠慢。

“娘娘,城外布置的那些军队真的有用吗?”李岚儿担心的问道。

纳兰梦斜睨了一眼,伸手就将李岚儿推倒在了地上,“怎么,是对本宫有了二心所以才担心?你不觉得现在有些迟了吗?”

“娘娘,臣妾没有这个意思!”李岚儿膝行过来,低头叩首。

“没有最好!不过本宫告诉你,就算是你想学苏浅浅,也要看看苏浅浅的下场!”纳兰梦没好气的怒道:“还不快滚下去,看的本宫心烦,去吧李跃那个废物给我带来!”

得了这个命令,李岚儿连忙退了下去。

她一点也不想在纳兰梦这里待下去了,尤其是想到苏浅浅的死状,更加是心里难受。

当初要不是她告密,也许不是这样。

李岚儿推开门就见李跃一脸谄笑的迎了上来:“表妹,娘娘她……”

没等李跃说完,李岚儿就没好气的道:“滚进去吧,娘娘找你呢。”

李跃连忙就往里走去。

他们两个虽然是表兄妹的关系,但是来往并不是很密切,如今虽然都在静妃身边伺候着,不过却都彼此看不顺眼。

“哼。”李跃一抖袖子,迈了进去,刚才他不过盘算着要是静妃真恼了自己,就指望这表妹说说情,不过看李岚儿那样子,多半也是不会管的。

既如此,撕破面皮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李岚儿被呛得一口浓痰噎在喉咙里,心里发誓定要找到机会,让这表哥吃一番苦头。

城郊树林里,马车停在一处昏暗的位置,也只有靠近才能隐约看出来。

新月站在马车旁边,和赵飞立在一处,上官凌天和上官锐则在一旁的地上蹲着,两个人手里各自拿着一根树根,不断的比划着。

“皇兄,这一处向来是军备力量充足的所在,现在不知道那当值的将领有没有生出异心。”上官锐手上的树枝在地上画的草图上指出了一处,原先他是一直负责京城防备的,自然对城内的军需状况清楚的很。

“不,”上官凌天摇了摇头,“正所谓擒贼先擒王,所以只需要抓住一人,那么就好办了。”

“皇兄说的莫不是……”上官锐眼睛一亮,心里冒出一个人的名字。

上官凌天欣然一笑,点头道:“不错,正是陈怀义。”

“那我现在就去。”上官锐站起身子就要前去城里,他一人的话想要偷偷越过这些兵马并不是问题,但是现在主要是对城中形势不明,所以才暗自不动。

“不用,我已经派暗影去了。”上官凌天负手而立,面上浅笑如画,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暗影的隐藏功夫是天下第一的,要想去抓一个人更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听到上官凌天这么说,上官锐心里顿时有种服气的感觉,一直以来他都是对自己这个哥哥很佩服的,没想到如今依然是。

从小到大,他都是特别崇拜上官凌天,所以连皇位也让了。

过了没有多大一会的功夫,暗影的身影出现,手上还拎着一个人,被他直接丢在了地上,朝上官凌天单膝跪下:“皇上,这个人已经背叛了。”

“背叛?”上官凌天眉心皱起,走到陈怀义身前,将之拉了起来,“你想清楚,给朕一个说得通的理由。”

王怀宜睁开眼睛,脸上沾着泥土,两只手臂从后面被绑着,见到上官凌天在眼前,顿时大哭了起来:“皇上,臣有罪啊。”

“怎么回事?”上官凌天淡淡的语气,如冰霜一般寒冷。

“臣……”

...

...

(天津)

298东窗事发

陈怀义将宫中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将静妃的所作所为一字不落的告诉了上官凌天。

本来还面色平静的上官凌天也一点点变了脸色。

他也没想到了一个妃子竟然如此大胆包天。

心头的怒火一直上涌。

不过他还是掩了所有的情绪,如果他就大摇大摆的问罪这个女人,怕是自己根本连皇宫都进不去的。

所以,他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先进了宫再说。

想想皇太后的手段就十分了得,竟然都没能控制住这个女人,还真是自己看走眼了。

在陈怀义的帮助下,上官凌天倒是顺利的回了皇宫。

静妃直接迎了出来,一脸的笑意,大腹便便。

其实静妃也不知道皇上这么快就回来,也是有些措手不及,不然她一定不会让上官凌天就这样进宫的。

只是已经来不及了,所以她只能装着笑脸相迎。

李跃紧随其后,也是小心翼翼。

他们都知道皇上一旦回来,纳兰静的计划就得终止了。

“爱妃!”上官凌天将静妃搂在怀中,深深看了她一眼,眸底全是深情,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

静妃更没有半点防备,就那样深情款款的依在上官凌天的怀里。

因为她腹中这个孩子,上官凌天对她可是极尽荣宠了。

所以,静兰也是有恃无恐的,她知道只要自己将一切弄得干净些,她还有宠惯六宫的。

“来人,将静妃拿下。”刚进了正殿,上官凌天就低喝一声,面色低沉,风雨欲来,冰冷如霜,眼底全是戾气。

“皇上……”纳兰静的身子颤抖了一下,以手捂着腹部,一脸的不可思议,直接跪了下去:“皇上……皇上,臣妾没有做错什么啊?皇上……”

她没想到前一秒还温和笑着的上官凌天会变脸,让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如果知道上官凌天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她一定不会轻易让他活着进来的,而且就算不能阻止上官凌天入宫,她也要让自己的人随在左右的。

现在她根本无法与上官凌天抗衡。

不多时便有大内侍卫上前来,一左一右拿下了静妃。

将她直接按在地上。

“静兰,你想要这东凌的天下吗?”上官凌天的面上总是柔和的,而实际上,他绝对的狠辣无情。

即使静兰怀上了自己子嗣,也不会轻易放过的。

“皇上,臣妾没有,你不要听那些奴才乱说,臣妾一心养胎,就盼着皇上回来……”静妃一边哭着一边说着。

她就是靠这个孩子才拢住上官凌天的心的,所以她要好好利用这个孩子。

虽然她根本没有身孕。

却只有这一张王牌了。

李跃也吓的不轻,没想到这么快就东窗事发了,他们还没有享受权利带来的快感。

却是大气也不敢出,他当然不敢乱动,静妃已经被拿下了,他要是敢说什么,一字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他只希望皇上没有查到他的所作所为。

“爱妃只是养胎了吗?”上官凌天冷笑一声,上前一步,以手捏上纳兰静的下颚,微微用力,让她直视着自己。

双眸映着她的狼狈,这个女人竟然如此胆大包天。

上官凌天绝对不允许这样的女人留在自己身边。

“皇,皇上……”纳兰静看着这样的上官凌天有些惧怕,瑟缩了一下,她没有见到上官凌天如此生气的样子。

似乎能那种怒意就能将她烧掉了。

“来人,给朕打,打到她说实话为止。”上官凌天猛的松手,大喝一声。

两个宫女上前,一左一右开始打纳兰静的耳光。

这些日子他们被纳兰静压制着,早就恨得咬牙切齿。

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可是用尽全力打下去的。

不出一会儿功夫,纳兰静的脸颊就殷出血来,嘴角更是不断的有血溢出来。

却只是咬着牙不说话。

她不能承认,这样死扛着,还有活的希望,一旦承认,必死无疑。

毕竟上官凌天也没有证据的。

一边摇头,一边痛苦的皱着眉头。

纳兰静知道上官凌天只是让人打自己耳光,没有上刑,也是在意自己腹中这个孩子的。

她必须要伪装下去。

“打。”上官凌天根本不看纳兰静。

李岚儿在人群中也皱了一下眉头,每打一下,她都会颤抖一下,她当然会怕,她怕下一个挨打的就是她的。

两个宫女已经没了力气,他们可是用尽全力去打的,第一次觉得打人也这样累。

此时的纳兰静已经有些迷糊了。

脸肿的不成样子,根本无人能认出她来了。

又有两个宫女上前来,其中一个宫女恨极了纳兰静,趁人不注意,在她的腹部狠狠踢了一脚。

这一脚,让纳兰静痛的直抽冷气。

上官凌天亦看到了,心痛了一下,他的确不想失去这个孩子。

纳兰静也看到了上官凌天的脸色变化,很会找机会的惨叫一声:“我的孩子……”

两个大内侍卫只能松了手。

上官凌天想上前,却犹豫了一下没有动。

此时有太医上前来,替纳兰静号脉。

只是那太医的脸色有些戏剧性的变化,由吃惊到不可思议,再到平静。

上官凌天看着这个太医,始终没有动,也没有开口说什么。

不多时,太医便跪在了上官凌天的脚边:“秉皇上,静妃娘娘根本没有身孕。”

“什么?”众人都愣了一下,上官凌天更是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太医:“你再说一遍。”

静妃更是抽了一口冷气,晕了过去。

她实在支撑不住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有太医在场,更是揭穿她的秘密。

“静妃娘娘是假孕。”太医很有把握的说着。

上官凌天这才上前来,看着躺在地上的静妃,眸底的恨意更浓了几分。

他恨别人骗他。

抬脚恨恨踢了一脚静兰的肚子里,落脚处却是软软的,上官凌天忙低头用手按了一下,将一只枕头扯了出来。

他也顾不上在场的太监宫女,更顾不上那些大内侍卫。

一个女人竟然用假孕骗了他这么久,他都没有发现。

“来人,将静妃押入慎刑司,朕要亲自审。”上官凌天怒喝一声,他的怒火终于暴发了。

一盆冷水泼到了静妃的头上身上。

晕睡中的静妃颤抖了一下,睁开眸子。

她还有些懵,当看到坐在自己面前一脸冰霜的上官凌天时,才记起,自己的一切阴谋都被发现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

看来自己还不够狠,应该早些除掉上官凌天的。

这个男人看上去温柔似水的,其实比谁都狠。

“上针刑。”上官凌天轻轻吐出两个字,云淡风轻,他对这个女人的感情都在真相面前消失无踪了。

一处台上,有小太监掀开了一层盖子。

盖子下面全是细如牛毛密密麻麻的针,纳兰静看到这些针,颤抖了一下。

“皇上,皇上,饶了臣妾,臣妾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纳兰静吓得要疯了,她这样狠辣的人也不敢看了。

“动手。”上官凌天根本没有眨一下眼睛。

两个太监直接将纳兰静扔到了刑台上。

“啊……”纳兰静惨叫一声,惨叫声响彻整座皇宫。

这还是刚刚开始。

上刑的小太监推动了刑架,那刑架竟然有两层,下面的一层被扭动之后,其中一半的针便在纳兰静的身体里搅动。

那些针都入到肉里极深的,这样一动,就是生生在身体里刮出一道道口子来。

多的数不过来。

“啊啊啊……”纳兰静的惨叫声不断,晕过去之后,便有一桶冷水泼到身上,让她清醒着,让她一直都清醒着感受这痛苦。

“说不说?”上官凌天面色未变,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臣妾……啊……”纳兰静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是不断的惨叫着。

“还有谁是你的同党?”上官凌天继续问,一边抬手示意慎刑司的小太监继续,他就不信了,就是一个男人也扛不住的。

这个女人能扛到现在。

纳兰静已经痛到麻木了,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那种痛让她多一刻钟都不想活着。

只想立即死去。

可是她无法死去,她没有权利选择生或死。

已经到了这一步,纳兰静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了。

“再不说,上梳凳。”上官凌天亲自指挥,他就挑最狠的来。

“是。”慎刑司的太监们也都变了脸色,这些刑具有多久没用过了?

这位帝王一向是以仁慈制国的,还是第一次这么狠。

真是狠到了骨子里,看来也是恨到骨子里。

梳登就是一个大梳子,不过上面全是钢刺,只要在身上梳一下,肉就像粉条一样掉下来……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了。”纳兰静看到那梳登直接就开口说道,她知道这些刑具只会让人生不如死,却根本不会死人的。

她撑不下去了!

“好,说吧。”上官凌天却没有停止上刑的意思。

这一次他真的火了。

下一秒,纳兰静已经被放在了梳登下面,她必须说的够快,否则一定会再偿偿梳登的滋味的……

...

...

(天津)

299 诛杀静妃

“臣妾错了,皇上,臣妾错了!”

纳兰梦的声音在慎刑司里响了起来,听得旁边站着的宫人都鸡皮疙瘩起了一层,要知道那梳凳底下可是没有过活人的。

透骨的凉意已经接触到了皮肤上!

“皇上,臣妾说!”纳兰梦的眼里闪过一丝落寞!

没有想到这个上官凌天竟然如此狠毒,丝毫不念及夫妻恩情。

一日夫妻百日恩,可是在这个男人的心里竟然没有半分可以值得挂念的地方!

本来还盘算着看在昔日情分上,上官凌天最多将她逐出皇宫,但是只要她没死,那么卷土重来也未必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眼下却是实实在在的要让她死,而且还是这种生不如死的死法,罢了罢了,所谓的同党一并招了便也是。

“皇上,准备好了。”两个小太监将那梳凳直接架在了纳兰梦的身上,曾经这位高高在上,他们去舔脚趾头都不配的女人,马上就要变成肉条子了。

这种巨大的落差感,就是这些太监们都觉得心里那口恶气疏散了开来,要知道静妃在把持朝政的同时,对后宫的这些宫人更是极为苛责。

稍有不对,非死即伤!

即便是一件很小的事情,所要受到的刑罚都是十分重的!

所以这些宫人们虽然一直隐忍负重,但是在内心里却是十分期盼皇上能够回来的,最主要的是他们也想念那个曾经的段皇后。

段晓雅原来在宫里的时候对这些宫女太监们并没有欺凌,反而平易近人,极好说话,有时候一些小错,根本就不计较。

现在看着梳凳上的女人,宫人们一个个的都在心里期盼着皇上马上下令,将这个女人活剐了好了,他们一定卖力用刑的。

上官凌天淡淡的扫了一眼,视线落在纳兰梦的脸上宛如刀锋割过,“准备好了,就开始吧。”

轻轻一句话,将纳兰梦的最后一点念想切断!

“皇上,是秦丞相!”纳兰梦闭上眼睛,后背剧烈的疼痛让她说完这句话后就死死的咬着牙齿,来抵抗疼痛。

“秦丞相?”上官凌天眉头一挑,制止了小太监们继续动手。

恨意未消的太监们趁机在放下梳凳的时候,故意用力放了下去,本来就切合着皮肤的齿子直接深入皮肤了两寸,血肉顿时迸溅出一股股的鲜血,将薄如残翼的轻纱染红。

“啊!”纳兰梦吃痛不过,大呼出声,脑门上全部是汗水。

上官凌天缓步上前,伸手掐住纳兰梦的脖子,问道:“你许了秦丞相怎样的好处,让他竟然为你所用?”

“臣妾只是告诉了他,他女儿的死因,”纳兰梦的嘴角渗出血丝,脖子被死死掐着,说话的声音微弱,“皇上似乎忘了,他也是一个父亲……”

“……”望着手里将死的纳兰梦,上官凌天的眼里飞快的掠过一抹可怜的神色!

秦璇歌,他曾经的皇后,死在了他的手上。

一直以为这件事可以天衣无缝,就这样隐瞒下去,却没有想到今日竟然成了秦丞相背叛他的由头!、不过即便如此,对于秦皇后的死,上官凌天并没有任何的内疚。

那个背叛他,让整个皇室都为之蒙羞的女人,死了也好。

“皇上,臣妾都告诉你了,求您了,饶了臣妾了吧。”纳兰梦伸出手拉住上官凌天的袖子,苦苦哀求着。

“皇上,当初在杭州,我们曾经那么的幸福,您忘了吗?”

就在纳兰梦打算搬出以前的一些事情来请求饶恕的时候,上官凌天刚要迈步离去,听到这话,不由得转身。

眼里的痛无人能懂。

若是当初不曾相遇,他便永远不会知道,那个娇俏可爱的女子有朝一日会变成这样一幅模样。

“丝丝,如果有来生,朕不想在遇见你。”

说完,上官凌天迈步离去。

留在慎刑司里的只有纳兰梦经久不息的惨呼声。

她哀求着每一个人,多么无耻下贱的哀求声都从她的嘴巴里喊了出来!

但是这些宫人全然不为所动,梳凳下再无静妃,只有一坨烂泥。

挫骨扬灰!

这是上官凌天留给这个女人的最后一道旨意。

这个世界上,他不想再有这个女人的半点消息。

解决了静妃之后,上官凌天重整后宫,第一件事就是去了慈宁宫。

虽然太后非他的亲生母亲,但是一直以来,他一直是以母亲的待遇照顾着,虽然太后也曾经有过私心,但是上官锐和他兄弟情深,自然没有多余的话。

“儿臣有罪,害母后受了惊吓。”上官凌天一撩龙袍,单膝跪了下去。

他是九五之尊,太后乃是养母,这一跪自然受得起。

太后已经从宫人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里欢喜的很,见上官凌天回来,连忙上前将之扶了起来。

原本雍容华贵的面容在这样的宫廷变故下,多少多了几许的沧桑,但是此时的太后却是全身心的将目光落在了上官凌天的脸上,关切的说道:“我儿瘦了。”

上官凌天鼻头微酸,扶着太后在一旁的软榻上坐了下来,“母后说的是,孩儿以后一定多吃些,把那瘦了的给补回来。”

“好,好好。”太后激动的用手绢开始抹眼泪,却突然朝着宫门口看去。

朱红的宫门,斜着射进来的暖阳光线,空空落落的再无旁人。

上官凌天自然知道太后看的什么,不由一笑,朝着门口喊了一句:“锐弟,不要调皮了,还不快点进来拜见母后。”

其实上官锐这个正牌儿子根本就不用这么鬼鬼祟祟的,但是因为曾经因为段晓雅的事情,他曾经多次忤逆自己的母后,这会见了自然是有一些不好意思的。

不过太后却彷佛早就已经将以前的那档子事情给忘记了,只顾着拉着上官锐的手问道:“你在外面怎么也不知道照顾自己啊,看看这都瘦成什么样子了啊。”

“额……母后,儿臣……”上官锐愣住,说话都有些结巴。

他以为一定会挨一顿痛骂的。

“儿臣什么啊!一点也不如你大哥听话,从小到大就不让为娘的省心,”太后见上官锐想要辩解什么,一摆手道:“行了,行了,你什么也不用说了,这件事母后都已经知道了,真是儿大不由娘啊,以后你的事情母后就不管了,但是有一样,你们两个不管是谁,今年必须让我抱上孙子!”

“……”上官凌天和上官锐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上官凌天轻轻咳了一声:“母后,还有两个月就年节了,今年就过去了,这现生都来不及啊。”

一旁的上官锐也是满脸抑郁的点了点头。

这次经历了静妃的宫变事故以后,上官锐忽然意识到自己以前对自己母后的照顾实在是太少了,如今自然是只要太后高兴,他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也会满足心愿的。

可偏偏,太后出了一个就是大罗神仙下凡都没有办法的难题。

女人生子,十月怀胎,如今距离年节不过两月,变戏法也变不出来。

太后扭着手绢碎道:“这样啊,那还有两个月的话,十个月,也就是说再有八个月,恩,就这样,明年八月的时候,哀家必须抱上孙子,否则哀家一定和你们没完!”

对于太后的强势,上官凌天无所谓的在心里偷笑。

如今段晓雅已经怀孕三月,八个月后肯定已经临盆了,他肯定没问题。

上官锐听到这话,却一下子苦了脸了,他母后这是威逼利诱让他去生孩子啊。

渣太难了!

中午的时候,太后本来想要留二人一起用膳,但是宫廷政变还没有解决完毕,即使二兄弟心里想留下,也只能先行离去。

没了静妃的后宫众人,已经作鸟兽散。

李岚儿和李跃,是纳兰梦当初最为信任的人,此刻自然是成为了最大的帮凶被带了进来。

“皇上,不管臣妾的事情啊,臣妾都是被逼的!”李岚儿痛哭流涕,只差没有将眼泪甩到上官凌天的身上。

刚回宫,上官凌天就发现安知良已经死了,心里又恨又怒。

曾经亦仆亦友的安知良,如今竟然已经化为了白骨,此等仇恨,焉能不报?

“安知良是怎么死的?”上官凌天的声音冷冷,如同冰窟里的声音。

李岚儿正哭得兴起,没有想到上官凌天问了这样的问题,不由得一怔!

上官凌天正自恼怒,见李岚儿还在发呆,眉心一拧,抬脚就踹了过去:“贱婢!安知良怎么死的!”

被这一脚踹的回过神来的李岚儿又哭了起来,眼泪和鼻涕不断飞舞。

周围的几个宫女瞧得恶心,将头低的更低了。

“皇上,不管臣妾的事情啊,安公公是被静妃娘娘害死的,当初皇上将苏浅浅那个贱婢赏给了安公公,但是静妃就招商苏浅浅,让苏浅浅给安公公服了鹤顶红,后来就是这个样子了。”反正静妃已经死了,李岚儿出卖起主子,却是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苏浅浅呢?”上官凌天压抑着怒气!

当初就该直接杀了那个女人!没有想到一时心软,竟然害的安知良没了性命!

...

...

(天津)

300 退位诏书

说到苏浅浅,李跃可是知道的,连忙跳了出来。

其实他的小算盘,不过就是想趁机表下忠心,只不过在上官凌天的眼里,却如同跳梁小丑一般,毫无忠诚。

“皇上,那苏浅浅已经被静妃杀死了。”

“杀死了?”上官凌天不由得冷斥了一声,这个纳兰忙可真是胆大!

他到底是多纵容这个女人,竟然让她毫无法纪,杀起人来简直毫不手软!

李跃连忙膝行上前,将当日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禀报了出来,甚至就连苏浅浅死前被虐,以及纳兰梦是如何教唆苏浅浅将安知良杀了的事情,事无巨细,统统说了出来。

李岚儿跪在地上,越听越心凉,自己这位表格出卖起主子倒真是不费力,心里暗暗盘算,待会要是李跃敢拉她下水,她定然不放过对方。

就在这个时候,上官锐带着太医突然走了进来。

“臣弟见过皇兄。”

虽然两兄弟亲密无间,但是一些的规矩还是要在人前守的。

“锐弟,你来可是有什么事情?”上官凌天的目光落在那太医的身上,只觉得上官锐并不是一个没事的人,所来必然是有事情的。

如果没猜错,这太医来,定是和后宫的人有关,会是谁呢?

“皇兄,李太医查出后宫宫妃有五名已经怀有身孕,而且还有三名已经非完璧之身。”上官锐说完,眼睛就飘向了旁边。

上官凌天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这些宫妃他从来就没有碰过,在他的心里也就只有段晓雅一人!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李跃一脸惨白。

突然,一阵尿骚味在殿内传了出去。

上官凌天厌恶的皱起了眉头,没有想到这个李跃竟然吓得失禁了,看来此事和他定然是脱不开关系,手指一指李岚儿:“你说。”

此时的李跃已经吓傻了,说不出半句话了。

一开始想要抱着苟且偷生的想法,这会全部没了,大脑一片空白!

睡了皇上的女人,即便皇上脾气再好,只怕也没有了活路。

“皇上,是他干的,都是他干的!”李岚儿伸手一指李跃,虽然他们是表兄妹,但是这种时候,如果她不说,死的可能就是她了。

被李岚儿一指,李跃才醒过味来,连忙跪地叩首,哭喊:“皇上,奴才有罪,饶了奴才吧,奴才也是被静妃逼得啊!要不然就是把奴才打死,奴才也不敢啊。”

“被逼的?”上官凌天笑意如霜。

李跃呆愣着看着,不明白皇上为何发笑,但是下一刻他的身子就已经被侍卫拉了出去。

“乱棍打死!”上官锐直接下了命令。

“这件事你处理吧。”上官凌天摆了摆手,转身离去,走到门槛的位置又道了一句:“朕不想再看到他们。”

李岚儿忽然身子一软,瘫软在地上!

“全部处死。”上官锐手一挥,立刻就有侍卫上前。

不,不能这么死掉!李岚儿突然挣脱开要来拉扯她的侍卫,膝行到了上官锐的面前,一把抱住,两只手紧紧的搂在身前,哀求道:“王爷,求求您,救救我。”

“哼,放开。”上官锐面有不悦,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如此大胆,敢如此放肆。

这些是因为他并不知道一个人的求生**,所以李岚儿才敢如此不顾一切,眼睛里闪烁的都是对活下去的祈盼。

只是他们错的太多,上官锐根本就没有心思要放过任何人。

两旁的侍卫抬头看了一眼上官锐,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

“你们先去将那些宫妃全部处决。”上官锐一摆手,下了命令。

李岚儿见侍卫离去,知道自己是有了转机,连忙不断的磕头谢恩:“谢谢王爷,谢谢王爷。”

“够了。”上官锐抖了抖衣衫,被李岚儿拉紧皱的衣服,让他心情十分不好,“本王并没有说过要放了你,只是你太烦人了,本王亲自出手,留你全尸,毫无痛苦。”

李岚儿脸色一白,身子朝后倒去,半躺在地上,微微摇头:“不,不要,王爷你不能杀我!”

“不能杀你?”上官锐冷笑起来,这天下竟然有他不能杀的人?除了他在乎的那几个人除外,谁敢与他这般放肆!

就是轩辕战那个号称勇猛无匹的战王,他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这小小的宫女?

“王爷,我知道静妃的秘密,只要你保证不杀我,我就告诉你。”李岚儿眼珠一转,迅速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只要能够逃出升天,那么一切她也不在乎!

上官锐冷冷笑了起来:“静妃已经死了,她的秘密与我无关。”

说完,上官锐提起手掌,运功就要拍下去。

这一掌下去,李岚儿就是有十条命也会被拍死了。

“和段皇后有关!”

惊恐之下,李岚儿大喊出声。

整个皇宫的人差不多都知道,这位锐王爷只对段皇后的事情在意,任何事情只要和段皇后有关,那么锐王爷一定会管到底!

这次也不例外!

上官锐的手停在了李岚儿鼻尖前一尺的位置,如果刚才李岚儿说的慢了,那么必然是一具死尸了!

“和晓雅有什么关系,快点说!如若有半句虚言,那慎刑司可也不是摆设!”

李岚儿脸色一白,知道上官锐这话绝对不是无的放矢,当下也不敢犹豫,便将自己知道的那些事情说了出来。

听完这些的上官锐,一脸黯然,从殿内走了出去。

殿内,李岚儿拍了拍胸口,接着揉了揉腿,跪着的这半天,她的腿都已经麻了,能在上官锐面前捡回一条小命,差点将她吓死了。

从殿内出来,李岚儿看着外面晴好的天空,只觉得一阵欣慰!

死里逃生!

承乾殿里,上官凌天坐在龙椅上,望着底下跪在地上的老者。

他曾经是他的岳丈,给了他足够的荣耀!

可是如今他却座下这样叛逆不道的事情成为阶下囚!

“丞相,朕向来待你不薄,你何故如此?”上官凌天极为痛心!

“不薄?”秦丞相呵呵一笑,老迈的身子剧烈咳嗽起来,那一头花白的发须让人看得心疼,却又多了很多的无奈。

“皇上,您在杀我女儿的时候,可想到了老朽?”

上官凌天脸色一紧,知道是为了秦璇歌的事情,只是很多事情已经是前尘,再说也无益。

“朕为你选了一处宅子,在扬州,以后不要来京城了。”

秦丞相呆如木鸡,不敢相信的看着上官凌天,他自己十分清楚他犯的是死罪!就是九族都不够杀的!为什么会这样?

“皇上?”

秦丞相还想说什么,上官凌天却已经起身,离开了承乾殿。

这里的事情只要快点处理好了以后,他才能有时间离开京城,毕竟段晓雅一个人去神殿,要是让他在这里静静地等,他是绝对无法待下去的。

宫廷叛变来势汹汹,却也在一夕之间兵败垂成。

上官凌天的铁血手段,将一些不甘心服从的人全部彻底清洗了一遍,他不肯定这里面有没有神殿的人,但是背叛,就是死罪。

“皇兄,你要去哪里?”上官锐突然出现,手里拿着一个卷轴,明黄色十分耀眼,是圣旨。

“锐弟,母后交给你了。”说完,上官凌天一拉缰绳,翻身上门,回身道:“你如果抗旨,朕就将你关入监牢,你阻拦不了的,这一趟,我必须去!”

上官凌天没有用自称,而是用着和自家兄弟说话的语气再说。

“皇兄……”上官锐心痛不已,却又无可能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臣弟遵旨,定当不辱使命!”

这一去,山阔水遥,皇兄多珍重。

望着风沙中的背影,上官锐紧紧的捏着那卷圣旨。

虽然只有二十个字,但是托付的却是这万里河山的东陵王朝,此刻的沉重,远远不是一卷圣旨那么简单。

在那上面,有的是上官凌天的传位诏书!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这一趟凶吉难料,但是东陵的江山不能这样倒下,所以上官凌天将这一切托付给了上官锐。

回到皇宫以后,见了太后,将个中原委一说,昔日里总想着让自己儿子登基做皇帝的太后,这会也是心里难过不已。

“母后,儿臣想……”上官锐脸上的哀戚之色十分明显。

太后心一凉,生怕自己的儿子做出什么傻事,连忙上前道:“锐儿,国不可一日无君啊,你要是走了,这天下怎么办啊?你让母后死后如何去见你的父皇啊!”

上官锐苦笑了起来,无奈道:“母后你想到哪里去了!儿臣并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太后急道。

“儿臣的意思是,暂时不想登基,这圣旨就拜托母后先替儿臣保管好了,大哥他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上官锐的目光灼灼。

太后的眼圈一红,哭着点了点头。

她在后宫这么多年,尔虞我诈见多了,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却是这般的善良,感激上苍让她的两个儿子如此优秀,又如此的善良。

“母后,谢谢你。”

...

...

(天津)

301 误入桃花宫

一线天外,风景独幽。

段晓雅望着眼前的景色,不由得发出一阵叹息,抬起脚步急急跑了过去。

“晓雅,你慢点,你现在胎气不稳,这里路滑风大,跑不得啊。”寒冰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足尖一点,便驭起轻功追了过来。

“没事的,我觉得身体好的很,就是你啊,没事大惊小怪的,还说自己是什么神医,我告诉你啊,你这医术不准,我那两成的股份赶紧给我拿回来。”段晓雅回身,巧笑倩兮。

人总是这样,在美丽的风景下就会情不自禁的心情好好。

漫天的飞雪零落,眼睛所能看到的地方,全都是一片雪白,如同置身在童话之中,这样的美好是她前世最为喜欢的景致了。

“咦,那里居然有只鹿!”紧跟其后的炎王,朝着半山坡的位置一指。

白雪皑皑,那梅花鹿头有角,身上花纹如梅花,站在原地,可爱的小脑袋来回望着,同时也看了过来。

“好可爱啊,我们去把它抓来玩吧。”段晓雅两只眼睛冒出了泡泡,抬脚就要过去,却被后面的人一把拉住。

寒冰一脸无奈,摇头道:“你这样过去,只会把它吓跑。”

“才不会呢,我看它蛮可爱的,你瞧,它不是还好好站在那吗?依我看,它就是在等我过去呢。”说完,段晓雅将寒冰的手往下一退,直接跑了过去。

炎王笑着上前两步,他已经从前几日的状态中回来,整个人都变得好了很多。

“都快当娘的女人了,还像个小女孩。”

“没办法,你看我们谁能管的了?”寒冰一脸无奈。

说归说,两个人还是赶紧追了过来。

段晓雅已经走到了小鹿的前面,不过就是三米的距离,一人一鹿,在雪中久久凝望。

“这鹿有点不大对劲啊?”炎王皱眉,他从小在神殿里长大,所见所知自然是外人不能道的,此刻见这梅花鹿只是乖顺的站在原地,并无任何动作,心里泛起了疑惑。

“没事的,大概是吓着了吧。”寒冰见段晓雅乐得开心,也觉得没事。

三人正这般说着话,那小鹿竟然朝着段晓雅走了过来,雪地上留下几个蹄印,只是小鹿走了两步,却突然回身,朝着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正一脸欣喜的段晓雅不明所以,她刚才心里可是都乐开了花了,这么漂亮的小鹿朝她跑来,定然是喜欢她啊。

怎么突然就跑了呢?

段晓雅不明白为什么,所以下一秒就直接追了出去!

她这一追不要紧,可是把寒冰吓坏了。如今数九隆冬,又是在这样的雪天理,以段晓雅的身子本就不该在这样的环境下,但是因为神殿的事情没办法啊,如果在这样运功疾行,要是有个什么不测,那他就是大罗神仙也无济于事了。

要说寒冰在乎段晓雅吗?那肯定是在乎的,要不然想他堂堂的掌门,竟然为了段晓雅千里来此,还易容假扮侍卫,暗中保护,不是为了段晓雅是为了谁?

雪地里本身路就难走,加上此时还下着大雪,没一会的功夫,雪地上的脚印就被大雪覆盖了。

“炎王,晓雅去哪个方向了?”两人追到了一处山坡,只见这里空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有,地上也没有任何的脚印,只是一处平坡。

刚才他们两个人一直是追着段晓雅的身影过来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里,段晓雅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炎王轻轻摇头,紧紧皱眉!

以他们二人的武功,根本不存在跟丢人一说,而且此地如此开阔,段晓雅也不存在会甩掉他们的理由。

所以这里有问题!

“我们四处找一找。我觉得此地有些不寻常。”

此时的寒冰已经在这半山坡上转悠了很大一圈,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已经急的不行,听到炎王这么说,顿时恍然大悟:“不错,这里定然还有其他的出路,我们分开找一下。”

“等一下。”炎王一把拉住寒冰,“此地透着古怪,我们切不可分开,如果中了别人的奸计,那么就糟了。”

寒冰也是心思灵透之人,听炎王这么说,又想到段晓雅的凭空消失,立刻明白了过来。

“那我们就一起走。”

此时的段晓雅,身处在一个山洞里面,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到了这里,这四周陌生的环境突然让她升起一阵警惕。

“小鹿!”

那梅花鹿一看到段晓雅的身影,就继续往山洞里头跑去。

段晓雅连忙跟了去,却根本顾不上那两个男人正在后面找她。

“擅闯禁地,你是何人!”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是这里的主人?”不知不觉中,段晓雅已经跟着那梅花鹿来到了一处庄园所在,距离刚才的山洞已经不知道有多远了。

庄园里的景致犹如江南一般,而且这里根本就没有雪花飞舞,反而明媚如春,气温暖和,置身在这样的地方,犹如在花宫之中。

“你是谁?”段晓雅看着眼前的女子,梳着丫鬟的头型,一身粉色可爱的小裙子,年岁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

那小丫鬟柳眉倒竖,双手叉腰,看着段晓雅来问,忽然哈哈大笑:“你来我这桃花宫,竟然不知道我是谁?”

向来这丫鬟定然是平素张扬惯了,见有人不知道她是谁,只觉得是很大的笑话,手指指着段晓雅,笑的极为夸张。

“我确实不知道你是谁,而且你们这是哪里啊?恕我冒昧,刚才有没有看见一只小鹿跑过来?”段晓雅悄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繁花围绕,更多的却是桃花林,想来这里叫做桃花宫并不是没有缘由的,估计是这里的主人极为喜欢桃花的缘故吧。

小丫鬟听了这话,一改原来的笑意,怒道:“原来你是打我们梅花鹿的主意,看掌!”

话音未落,小丫鬟就已经发起了攻击,直接朝着段晓雅拍了过来。

原本段晓雅就是胎气不稳,所以寒冰才亦步亦趋,不许段晓雅远离自己,一来是危险,二来是担心段晓雅与人动手。

没有想到,这小丫鬟不问缘由,只是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

段晓雅自己知道的身体,也不会逞强,毕竟这个孩子对她来说极为重要,可是眼下掌风刹那将至,躲也是躲不过去了。

念及此,段晓雅不在犹豫,两根手指一动,捏起袖口的银针,就朝着小丫鬟的掌心弹了过去!

她向来不是下手狠的人,但是这小姑娘的掌风犀利狠毒。

“啊!”小丫鬟顿时吃痛不已,看着手掌上被银针穿刺过的地方,鲜血直流的样子,一下子竟然吓傻了。

大叫一声,哭了出来。

她这一哭,把段晓雅也给吓傻了,没有想到这个小姑娘会这样,连忙上前一步道:“你过来,我为你上点药。”

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药瓶,这里装着的是寒冰给她准备的伤药,没有想到这里派上了用场。

“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小丫鬟转身就跑,此刻在她的眼里,段晓雅已经成为了洪水猛兽,再进一步都是噩梦。

“喂!”段晓雅连忙追了过去。

小丫鬟见段晓雅追了上去,连忙大喊起来:“来人呢,救命啊,有人闯进来了!”

随着这一声叫唤,只见园子里突然涌出了一群人,个个穿着短打布衣,站在小丫鬟的身前,其中一个人走出来朝那小丫鬟说道:“小姐,怎么回事?”

“给我教训教训这个女人!竟然敢擅闯桃花宫!”小丫鬟已经用布将手包裹了起来,止住了血。

那银针透过手掌虽然没有流太多的血,但是那种疼痛的感觉确实让人受不了的,小丫鬟毕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

“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我教训她啊!”小丫鬟见这些下人们没有动弹,抬起一脚就踹在了身旁的那人身上。

在小丫鬟的眼里,还不懂什么是绝世倾城,但是在这些下人眼里,尤其是这群男人眼里,段晓雅简直如同完美的化身!

他们从来不曾见过如此美貌的女子!

虽然桃花宫里的美景很多,美女也很多,但是像段晓雅这种清丽绝色却是没有的,一时之间手里拿着的兵器也松了松。

“大家好,我一时迷路了,并非有意闯入,只是跟着一只小鹿而来,所以冒昧之处,还请见谅。”段晓雅拱手抱拳,朝着众人说道。

先前将那小姑娘打伤,已经是无奈之举了,现在她更不想与人结怨。

“这位姑娘好。”这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此时的段晓雅浅笑如画,彬彬有礼,这些人虽然是下人,但是也不好直接动手,刚才和小姑娘搭话的那人,也回之抱拳,客气起来。

小姑娘见了,顿时大恼,跺了跺脚:“忠叔!你竟然联合外人欺负我,我要去告诉我爹!”

说完,小姑娘转身就朝里跑了去。

段晓雅心里暗自担忧,但是见有人搭话,也随着小姑娘的称呼,问道:“敢问忠叔,贵处主人是何方圣神?”

...

...

(天津)

302 断桥绝处

“这位姑娘,我们这里是桃花宫,至于主人则不方便透露,不过待会姑娘要是见到我家宫主,可以亲自问询。”和小姑娘的态度不同,这个称为忠叔的人则是不卑不亢。

段晓雅点了点头,不断的打量着桃花宫的景致。

明明在外面是寒冬数九的隆冬,仅仅过了一个山洞,竟然是这样的风景如画,美不胜收,简直是大开眼界了!

看来这就是桃花源一般的所在了,称之为桃花宫,的确名副其实。

只是不知道这里的主人是否和这桃花一样,温暖,清幽,美丽?

正这么猜想着,远处就传来了小姑娘热闹的声音,伴随而来的却是一连串的脚步声,步子走的很快。

段晓雅微微摇头,对于小孩子心气,受了欺负,想要找回场子,大抵都是如此急切的。

“爹,你快点走啊,我都被那个女人打伤了,你也不在乎女儿了吗?”

“一会爹你帮我教训教训那个女人,也把她的手用针扎过去!”

一直都是小姑娘在那不断说话,并没有听到有人答话。

不过,下一刻,段晓雅却是直接见到了来人,只见面前站着一个男人,软笔难以勾勒的俊逸,曾经她以为在她认识的男人里面,炎王就是一等一的书生气,儒雅。

但是和眼前这个男人想必,炎王那种真的是太弱了,而眼前这个男人胡须整齐,发丝半百半黑,一直垂到了腰的位置,身上穿着一件褐黄色的长袍。

“你是这里的宫主?”段晓雅承认自己没有花痴的毛病,但是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在心里赞叹起来。

这等姿色,如果放到后世的演艺圈,什么天王影帝都要靠边了吧。

他不需要任何演技,那张绝美无双的脸还有那浑然天成的气质就已经是最美好的展示了。

“姑娘,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打伤小女之事,是否应该有个交代?”男人眉梢微垂,对段晓雅的美色并没有什么感觉。

段晓雅有些歉意的笑了笑,忙道:“实在是抱歉,我无心打伤令爱,只是刚才情急之下,无法规避,所以才失手打伤,我这里有上好的灵丹妙药,愿意赠与令爱疗伤。”

说着,段晓雅就从身上将那瓶药拿了出来。

幸好寒冰不在此处,否则要是让寒冰知道,段晓雅竟然拿这么好的丹药送人,必定会气的跺脚。

小姑娘很是不满的跺了跺脚,怒道:“谁要你的破丹药!这种东西在我们桃花宫里有的是!”

说着,故意将段晓雅手里的瓶子掀翻在了地上。

“琳儿!不得无礼!”那男子佯装呵斥,眼底一片宠溺。

小姑娘脖子一扭,偏过头去,不再言语。

男子弯腰将药瓶捡了起来,拿在手里,拔开了瓶塞,只见瓶子里有三颗金色的药丸,微微摇头,超段晓雅问道:“姑娘,你可知道这丹药的贵重?”

段晓雅微微摇头,说真的,她对这些东西了解并不多,只是寒冰给了她,说是可以救人治病的,所以她也没有太当一回事。

男子哑然失笑。

“这个有什么问题吗?”段晓雅试探的问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这药有什么用?

“还给你,看来你和小女之间的确是误会,待会我会派人送你离开此地,还希望姑娘出去以后不会将这里的事情对外人说。”男子将瓷瓶扔了回来。

段晓雅连忙谢过。

琳儿听到这话,大呼不满,吵吵闹闹的非要让男子教训段晓雅为自己报仇,说什么也不愿意善了此事。

“如果你再任性,我就让忠叔送你去后山住上几天。”男子的话带着威胁,立时那琳儿便不敢再多言了。

忠叔派了两个人护送段晓雅离开,路上她也询问了一番关于梅花鹿的事情,原来是这桃花宫主所养,对此,段晓雅就也不再打什么主意了。

毕竟在外面,还有寒冰和炎王呢,他们可是不知道来这里的路,肯定会着急坏了。

这么想着,段晓雅不由的加快了步法,也是急忙催促带路的人,只盼着早些离开此地。

“站住!”一道声音从前面传来,只见琳儿从一块石头后面露出了身形。

“大小姐!”两个下人连忙拱手施礼。

琳儿徐徐走到了段晓雅的身前,捏着身前的那一缕小鞭子,骄纵的俏脸,满是鄙夷:“你以为糊弄了我爹,就可以离开了吗?打伤了我,就想走?未免也太便宜你了吧!”

从琳儿出现的时候,段晓雅就已经暗暗叫苦,自然知道这琳儿是存心想要找自己的麻烦,但是眼下她体内的真气却是不宜打斗的。

“怎么?是不是怕了,不敢说话了?刚才你不是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我爹看吗?怎么现在和我说话的胆子也没有了?真是没用。”琳儿摆了摆手,满脸的不屑。

段晓雅抿抿唇,并不言语,对于这样的小孩子,只怕她说什么也是错的,反而会让对方恼羞成怒,干脆就沉默好了。

琳儿见段晓雅不说话,果真是觉得对方是被自己吓怕了,朝那两个下人勾了勾手指,道:“你们将她送入万波潭去,记住不许将此事泄露出去。”

万波潭?刚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段晓雅眉心一拧,只道这小女孩没安什么好心,但是看到那两个下人的脸色直接变白,更确定了那不是什么好地方,急忙观察周围的环境,想看看能不能离开此地。

“你是不是想逃?”琳儿直接戳破段晓雅的心思,笑了起来:“我告诉你啊,在这个山谷之中呢,所有的地方也许你都能逃走,唯独此处,你没有地方可以逃。”

“为什么?”段晓雅实在忍不住问道。

琳儿没有说话,却是哈哈大笑起来,声音越来越大,笑声在这条隧道里开始回荡起来。

段晓雅眼睛猛然一睁,欺身上前,伸手就要去捂住琳儿的嘴巴,还没等她够到琳儿,只听一声巨响,竟然将前面的路直接堵死了。

“你……”段晓雅指着琳儿,想要骂人,却直接无语,双手在那些雪堆上拍了起来。

这条隧道本身就是在雪山中挖出来的,如今被琳儿的巨吼声震塌,如果想要重新挖开,真不知道也要费多少年月。

神殿的事情在即,还有炎王和寒冰在外苦等,段晓雅不禁懊悔不已,若非她非要追那只梅花鹿,又怎么会误入桃花宫,以至于现在竟然无法离开。

“哼!我看你还能怎么办?”琳儿朝着段晓雅做了一个鬼脸,朝那两个下人道:“你们赶紧带她去万波潭!”

“是!”那两个下人面面相视。

虽然有宫主的命令是让将段晓雅带出去,但是如今大小姐已经将出路封堵了,眼下却也没有其他的法子了,也只能听命了。

段晓雅虽然不知道那万波潭是什么地方,但是看着这两个下人的眼神明显有问题,想来那也不是什么好的所在,当下就朝着琳儿扑身过去。

琳儿这次像是知道了一样,急忙闪身避开,朝着一处墙壁就靠了上去,段晓雅愣住,没有想到这小姑娘竟然要撞墙,不管怎么样她也没有伤人之意,当下便停手,但是下一秒,她就惊住了。

只见琳儿的身子一靠近那墙壁,顿时像是消失了一样,再也不见。

“难道这又是一处机关?”段晓雅皱眉,朝那个下人问道:“你们大小姐呢?”

“不知道。”下人们答道。

“万波潭是什么地方?”段晓雅又问。

“是一处温泉,姑娘,请跟我们来。”下人们调转方向,引路过去。

段晓雅没说话,看这路像是从桃花宫出来的路,就想着待会趁机回到桃花宫,定要和那宫主说上一番,怎么可以如此言而无信的呢?

只是越走越远的时候,段晓雅发现她已经不记得原来桃花宫的位置了,这里的景色都好像完全一样,走了这么久,也没有看到桃花宫的说在。

“还有多久,我们能到?”段晓雅不禁问了出来。

两个下人回身道:“姑娘,已经到了。”

顺着他们的手指,段晓雅的视线朝前面望了过去,只见远处山峰嶙峋,有烟气缭绕,青松幽静。

难道是山中的一处温泉?

那小姑娘为什么偏要让自己来此处呢?

抱着这个想法,段晓雅继续朝前走去,只是她太关心周围的景致了,以至于那两个下人什么时候竟然消失在了眼前也没有发现,仍然自顾自的走着。

直到段晓雅发现的时候,她已经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刚一回头望,竟然走过来的路已经变成了断桥,距离对面有几十丈远的距离!

“哈哈,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突然,琳儿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身后站着两个人,正是为段晓雅引路的下人。

“你爹答应送我离开的。”段晓雅无奈的说道,声音低沉。

任谁看着唯一的路在眼前,而唯一的桥被斩断,也没有多少好心情。

别说她现在的身体不宜妄动真气,就算在她的巅峰状态下,这几十丈的距离对她来说,还是有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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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303 不许离开

“没错!我爹是我爹!我是我!你个臭女人,害我受伤,简直是气死我了!”说完,琳儿冷哼了一声,带着两个下人扭头就走。

段晓雅刚想开口喊住,却突然小腹传来一阵疼痛,急忙蹲下身子捂着肚子,稍微好转了一些厚,却发现琳儿一行人不见了踪影。

她这一天不仅没有吃到什么东西,而且吹了很多的冷风,又走了这么远的路,身子已经有些受不了了。

“该死的!”情急之下,段晓雅爆了句粗口!

此时天色已晚,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虽然风景很好,山清水秀,但是若再不找个地方的话,只怕今晚她就要在这风口度过了。

如今横桥成断桥,自然是过不去了,只有另寻他处了。

从断缝处走下来,段晓雅顺着水汽密集的地方走了过去,如果没有估计错误的话,那里应该是温泉的所在。

果然,走了三个拐弯之后,段晓雅只觉得此处温度很高,这会身上穿的衣服已经被她脱了两件下来,水汽氤氲,十分的舒服。

原本有些不舒服的身子,这会看着那温泉水,只想下去泡上一泡。

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往旁边的树枝上一挂,段晓雅将头发用簪子盘在了头顶,踩着有些石子的地面,朝着温泉走了进去,慢慢浸透身子。

清澈见底的温泉水潭,温润暖心的水温,段晓雅忍不住呼出了声音。

太舒服了。

这连日的疲劳仿佛在这一刻全部驱散了。

段晓雅低头,伸出手摸着微隆的小腹,唇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笑意。

这里有她的孩子,做母亲的喜悦让段晓雅心里只觉得很幸福,想她跨越千年而来,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经历这么多,如今有了孩子。

“那是……”突然,段晓雅的眼角瞄到了潭底的发光处,两个圆形的光点处,水纹微微荡漾着。

竟然在温泉水底下盘着一条巨蛇!

水汽缭绕,根本看不清好嘛!

明明身在温热的泉水里,但是段晓雅只觉得那水汽扑在身上的时候,竟然比冰雨还要冷上几分!

可是现在她却不能乱动,一旦将那巨蛇惊动了,只怕她的速度并没有对方快。

看着那个盘着的庞然大物,还有巨蛇亮晶晶的眼睛,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段晓雅却是越来越觉得绝望了。

如果再这样等下去,只怕自己早晚会因为身体脱力而被巨蛇干掉。

段晓雅眼睛不断的来回瞟着,这里荒无一人,提不上求救,也只有靠她自己了,只是她却不知道,在山峰上,有一道目光一直停在她的身上,并未移动。

轻风缭绕,将眼前的水汽向前一推!

暗道一声:好时机!

趁着这个功夫,段晓雅伸手就将头发里的银针拔了出来!

身为顶级刺客,怎么可能让自己空手陷入绝地,所以在任何时候,段晓雅的身上都不会缺少武器,更何况银针这种方便使用的武器了。

“住手!”

山顶上的男子见段晓雅拿出银针,再也按耐不住,飞身下来,一把就将段晓雅手里的银针夺在了手里。

段晓雅刚才只顾着那巨蛇,所以也没有防备会有别人出现,如今她赤身站在水潭边,又羞又恼,直接甩了眼前男子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你!”

他堂堂的桃花宫主,谁敢对他如此无礼,如今竟然被一个女子掌掴?

段晓雅飞快的将衣服拿下来,穿在了身上,对着眼前男人怒目而视:“你堂堂的一宫之主,难道只会偷看女人洗澡吗?”

“我……”

“你食言反悔,让你女儿把我骗到这里,还想让巨蛇吃我,如今又这样,我杀了你!”段晓雅越说越恼怒,伸手就是一掌,将桃花宫主直接拍了出去。

“你别动手,先听我说,我徐某人还不至于对你一个女人撒谎!”他是桃花宫宫主,祖辈居于此地,又怎么会对一个女人出尔反尔,这样的行为他还不屑。

只是此时的段晓雅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在她的眼里,这个人根本就是个登徒子,还说什么好心放她离去,根本就是利用他女儿把她骗到此处。

“你分明这么做了,竟然还不承认,脸皮可真够厚的。”段晓雅越打越来气,恨不得一掌将眼前的男子拍死算了。

只顾着打的激烈,段晓雅却忘记了自己这身子根本禁不起这样的打斗,没有片刻就已经撑不住,身子疼痛起来。

“你怎么了?”

“滚开!”

“让我看下你的伤势!”说着,不由段晓雅有任何的犹豫就将她按倒下,搭上了脉搏,眉心紧紧皱了起来。

段晓雅经过了刚才的一番打斗,现在已经脱力,而且气脉逆行,真气崩乱,整个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下一刻已经倒在了地上。

温泉水打湿了裙角,发丝在地面上铺散开,绝美无双的脸庞此时苍白无血,整个人看起来只想让人抱在怀里好好心疼。

当段晓雅再次醒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在一间特别漂亮的屋子里,绫罗绸缎,柔软的豪华狐狸毛地毯,雕刻考究的窗棂。

这一切都代表了此处的不寻常。

段晓雅的视线扫过屋子,门突然从外面打开,进来了两个小丫鬟,和那琳儿装束有些类似,但是看衣服的面料却相去甚远。

“你醒来了?”小丫鬟开心的跑了过来,另一个则是端着一盆清水过来,拧了拧毛巾,为她擦脸。

“我自己来就行。”这样的待遇,段晓雅一时难以接受,连忙将毛巾接了过来,顺嘴问道:“你们这里是不是桃花宫,你们宫主呢?”

没一会的功夫,这两个小丫鬟就被段晓雅把话套了一个干干净净。

原来此处的桃花宫真的就是一处桃源盛世,而这里的宫主更是一个神秘的所在,这些下人们并不知道这宫主到底是做什么的,她们从小就出生在这里,所以也就知道宫主每月都会出谷一次。

桃花宫主姓徐,叫做徐燕丘,只有一个女儿,以前有一位宫主夫人的,只是因为在小姐出生的时候难产,早早去世了,只留下琳儿小姐,所以琳儿的性格骄纵,也多是因为徐燕丘的疏于管教和各种疼爱,毕竟他只有这一个亲人了。

段晓雅想打听一下出谷的办法,但是两个小丫鬟却同时摇了摇头,她们从出生后就没有离开过桃花宫,根本不知道如何离开。

“宫主。”突然,门被打开,原来是徐燕丘来了。

段晓雅翻了翻白眼,坐在一旁,等两个小丫鬟出去以后,才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离开?”

“等你身体好了以后,我自然会放你走。”徐燕丘点点头,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继续道:“你已经有三月身孕了,而且现在体内气息紊乱,现在离开,恐怕会……”

徐燕丘没有继续说,但是他相信以段晓雅的聪明才智能够知道自己的意思的。

“我的事情就不劳阁下费心了,只希望宫主能够管教好女儿,不要再这样惹事了,否则我不一定会每次都手下留情的。”段晓雅的话的确是认真的,以她的本事,别说真气紊乱,如果真的想要杀琳儿的话,不动用真气,她都有一千个法子,只是那个小女孩只是骄纵了些,并不是一定要杀死。

徐燕丘笑了笑:“这位姑娘,我想你是误会了,如果你的身体好了以后,想要离开这里,随时都可以,但是你现在身体这个状态,我是不会同意你离去的。”

他从来没有如此在意过一个女人,尤其是认识没有多久的女人,更何况这女人还打伤了他的女儿。

但是看着段晓雅的时候,徐燕丘就觉得整个人的视线都再也无法移动,只想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这种感觉很奇妙。

“这是我的事情,不劳你费心了。”段晓雅再次重复了一遍!

开什么玩笑,只要离开此处,找到了寒冰,那她的这点问题根本就不算什么了,她才不要留在这里呢。

尽管桃花宫美景无双,温暖如春,但是却透着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如同这个房间,明明屋子里摆放的有盛开的桃花,但是偏偏屋子里却散发着淡淡的檀木香。

这很不寻常!

“不行,我不同意!”徐燕丘强硬的拒绝,这话一出口,就是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什么时候他说过这样的话,就算一开始对待段晓雅这个擅入者的时候都是彬彬有礼,此刻却因为段晓雅的离开而大发雷霆。

段晓雅冷哼一声,斥道:“卑鄙!”

“随便你怎么说!”徐燕丘看着段晓雅那张倔强的脸庞,只觉得十分不舒服,袖袍一甩,转身离开。

段晓雅紧追了上去,但是徐燕丘的身形极快,很快就不见了踪影,气的她直跺脚。

如今主人走了,她就是想离开,也没有办法,毕竟这里离开的办法也是不知道的。

这么想着,段晓雅突然想到一个办法,朝着园子里正在浇花的丫鬟问道:“你们家小姐在哪里呢?”

...

...

(天津)

304 重见故物

小丫鬟知道这个女人是宫主带回来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但是是宫主的客人,当下里也礼数有加的将琳儿的所在告诉了段晓雅。

根据指引的线路,段晓雅很快的就来到了琳儿经常嬉戏的园子。

这里百花盛开,还有一些可爱的小动作,其中就有那只梅花鹿,不过此时再见,段晓雅却是颇为无奈了。

如果当时不是因为雪山上的一眼执拗,她也不会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你怎么会在这?”正在秋千上,玩的兴高采烈的琳儿突然发现了段晓雅,急忙从秋千上跳了下来,她可是才把段晓雅坑到万波潭的。

如今段晓雅竟然出现在她面前,琳儿十分震惊。

“我?”段晓雅扯过一个笑容,闲庭散步,揪着一旁枝头的桃花,轻飘飘的说道:“除了你爹,还能有谁呢?”

“不可能!”琳儿直接否认!

“不相信可以去问啊,”段晓雅耸了耸肩,指着外面的丫鬟道:“她们都知道,怎么?就你不知道吗?”

段晓雅早就看出像琳儿这种小女孩对自己父亲的那种占有欲,所以才故意激怒琳儿。

琳儿一扭头,果然跑去问那个丫鬟,段晓雅虽然远远望着,没有跟过去,但是从琳儿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也能感觉到想要的结果很满意了。

下一刻,琳儿直接跑了过来,指着段晓雅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说你是不是想要勾搭我爹爹!”

段晓雅不怒反笑,将琳儿的小手推开,摇摇头道:“小小年纪就出口伤人,难怪你爹觉得你缺少管教,看来给你找个娘亲好好教导你真的是有必要的!”

“你!”琳儿险些被气死!

“对了,以后你可不能再这么称呼我了,等我嫁给你爹以后呢,你要喊我一声娘~亲!”段晓雅将娘亲两个字故意拉长了尾音。

琳儿使劲摇头,大喊道:“不可能!我不会让我爹娶你的!”

“你觉得你说了算吗?”段晓雅遗憾的撇了撇嘴唇。

“我要去找我爹问清楚!”说完,琳儿就跑了出去!

段晓雅看着琳儿的背影,笑了笑,在那个秋千架上坐了下来,轻轻的摇晃着。

开玩笑,她早就已经问过那些小丫鬟了,徐燕丘离开以后就出门了,至于去哪里也没有人知道,相信琳儿注定是要扑个空的。

果然,段晓雅在这园子里晒太阳都快要晒得睡着了的时候,琳儿带着一群小丫鬟朝着段晓雅就怒气冲冲的跑了过来。

“你说,我爹呢!”琳儿叉着腰站在段晓雅面前大喊起来。

段晓雅掏了掏耳朵,对于这样骄纵的小女孩,她根本也是很无奈的,打了一个呵欠反问道:“你爹有手有脚,想去哪里自然就是去哪里了,难不成我还能绑着他吗?”

“你!臭女人,我不管,你赶紧给我离开桃花宫,这里不欢迎你!”琳儿下了逐客令!

听得这话,段晓雅心里大喜,但是却不能表露出来,虽然这琳儿骄纵,但是到底也不傻啊,如果她此刻表露的很开心,那么必然会被发现她的意图。

所以段晓雅急忙脸色一慌,伸手抓着那根秋千架子,摇头道:“不,我才不走呢,我嫁给你爹以后,这桃花宫里的一切就都是我的了,到时候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应有尽有,我为什么要走,我才不走呢!”

“你!”琳儿胸脯一阵起伏,在她心里早把段晓雅定格为了不要脸的女人!

一定是段晓雅千方百计的勾引她爹,否则她爹才不会娶这个女人呢!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

看着琳儿的小眼珠转来转去,段晓雅心内偷笑。

小女孩的心事始终是那么容易猜,只是看一眼,就知道琳儿在想什么了,所以段晓雅使劲抓着秋千的绳索,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我告诉你,如果你不走呢,那我就毁了你的脸,到时候让你变成丑八怪,我爹也就不会喜欢上你了!”琳儿道。

“不要,不要啊。”段晓雅连忙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琳儿见状,只当做是段晓雅害怕了,便得意的笑了起来:“怎么样,那你现在还要不要离开啊?”

“可是我离开这里,该怎么生活呢,我父母双亡,孤苦无依,出去肯定会被人欺负的。”说着,段晓雅还假装的揉了揉眼睛。

微红的眼圈,楚楚可怜的表情,让人看了十分不忍心。

“额,你这么惨啊。”琳儿心一软,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身世如此悲惨,也跟着小脸苦恼了起来,不过很快就又绽放了一个笑脸,“这样,我会给你一笔钱,你有了钱,就不怕了。”

说完,拉着段晓雅就朝着库房走了过去。

段晓雅被这么拉扯着,内心忍不住凌乱,她只是逢场作戏而已,怎么这女孩竟然假戏真做了,难道临走还要收点跑路费吗?

不管了,反正来了一趟也不能白来,就当做是精神补偿好了,这么想着,段晓雅就堂而皇之的跟着琳儿走进了库房。

整个库房里,简直就是应有尽有,琳琅满目。

有书籍,药材,金银,珍珠,玉器,瓷器,锦缎,直看的段晓雅眼花凌乱,没有想到这个桃花宫主如此富有。

琳儿满意的看着段晓雅惊愕的表情,感觉十分的有成就感,小手在胸前拍了拍:“这里,你喜欢什么随便拿就好了。”

“这……好吧。”段晓雅看着眼前的这些奇珍异宝,说实话,她真的想都拿走,但是她拿不了啊!

以前她在不忙的时候,经常空档去做大盗,所以鉴赏水平还是有的。

虽然只是打眼看了看,但是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称得上是珍藏级别的了。

这里的收藏和密室那些不一样,密室的东西大多都是一些金银珠宝,而北漠神祠的又都是黄金,俗之又俗,只有桃花宫里的这些才可以称得上是品格。

“快点,你看这个喜欢吧。”琳儿拉着段晓雅走到最里面的一个架子胖,拿起一条手串递了过来。段晓雅突然大惊,这条手链怎么会在这里!

在整个库房里,如果论起珍贵程度,这条手链是最不值钱的,但是论起稀有程度,却是最难得的了。

段晓雅眼眶一红,两行眼泪就掉了下来。

不为其他的,就因为这条手链根本就是她的!

在她第一次接到任务的时候,第一笔佣金就买了这串宝石镶嵌的手链,七彩碧玺,极为难得的一条手链,她后来一直戴在身上。

只是穿越到了这里以后,段晓雅以为手链也遗失了,没有想到却会在这里见到。

当时既然是一起穿越来的,为什么会散落开来呢?莫非是因为有两个空间节点,所以才会分开?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有没有回去的可能呢?

虽然在那个世界里,她也没有什么亲人,但是回去这个念头一提起,就好像是在心里扎根疯长了起来。

“你怎么哭了啊?”琳儿看着段晓雅掉眼泪,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你喜欢就送给你好了,哭什么哭?”

段晓雅摇摇头,她的这种心情,别人没有经历过,是自然无法知道的。

“好了,我已经选好了,我们离开吧。”

“好。”

琳儿听到段晓雅这么说,顿时开心死了,只要能够让段晓雅离开,区区一条手链而已,她根本就不放在心里的。

从库房出来,段晓雅就跟着琳儿一路绕过了一片桃花林,依然是灿烂的桃花,有轻风一吹,就有很多的桃花瓣吹落下来。

“这里的桃花这么多,怎么没有香味呢?”段晓雅望着那片桃花林,忍不住的问道。

琳儿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就差抱着肚子打滚了。

“这根本不是真的桃花啊!”

“不是真的?”段晓雅大惊,突然想到刚才在园子里,她揉捏桃花瓣的时候,那种感觉,似乎是真的花啊,并不是假的。

难道那里的是真的,这里的是假的?

不对啊,那里的也没有香气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是我爹爹的杰作,虽然我们这里叫做桃花宫,有很多的桃花,但是我爹呢偏偏对桃花的香气过敏,一闻了就会全身红肿长疙瘩,所以后来我爹就想了个办法,把海棠树改成了桃花。”

“改?”段晓雅痴痴的望着眼前的桃花林,没有想到那个男人竟然如此鬼斧神工,竟然将海棠树改良成了桃花。

这种远超基因的事情,就是在现代,也绝对可以称得上是高科技了!

海棠无香,所以就用海棠木心改了桃花树。

“快走吧。”琳儿望了望天色,催促道。

在她心里,只有赶快将段晓雅送走,才是正事,至于这海棠啊,桃花啊,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恩,好。”段晓雅点点头。

两个人一前一后,琳儿在前面带路,段晓雅紧随其后。

昨天那个雪山里的密道虽然被封死了,但是却还有其他的可以离开桃花宫的小路,而琳儿带着段晓雅走的就正好是这一条。

...

...

(天津)

305 险些入赘

从桃花宫里一路出来,段晓雅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充满了光明!

她终于出来了!

“好了,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琳儿让小丫鬟递过来一件斗篷,转身离去。

将这个女人打发走了,她自然不想在看到段晓雅的存在了。

这里已经离开了桃花宫的范围,空气中凝结的冷空气,让每一次呼吸都感觉到嘴唇被冻僵了一样。

段晓雅赶紧穿上斗篷,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里和她追小鹿迷路的地方差不多,只是如今不知道寒冰与阎王在哪里?

顺着半山腰的平坡朝下望去,只见山脚下有一座小茅草屋,再向远一点的方向则因为雪山雾蒙蒙的一片,无法看清,也不能知道此地距离阿蒙国的都城有多远。

她这一走就是两天的时间,恐怕寒冰和炎王一定急坏了!

“晓雅!”突然从山谷的一侧传来喊声。

这是炎王的声音,段晓雅熟悉的发现,连忙朝着声音来源跑去,一边跑一边喊着两个人的名字:“我在这里呀!”

很快,山谷的另一侧,就出现了寒冰和炎王的身影,两个人身上头发上全部都是雪花,发丝凌乱,眼睛青紫。

一看就是精神不振的样子。

寒冰急忙冲了过来,看着段晓雅,第一件事就是拉过胳膊把起脉搏来,段晓雅知道寒冰这是担心自己的身体,而且她也知道自己和徐燕丘动武已经使真气逆行,所以也就站在那里没有动。

旁边的炎王则是从包裹里拿出了一个手炉,默默地递了过来。

在炎王的眼里,段晓雅这个女人太过滥情了,搞得几个男人都围着她转,心里明明很不爽这种女人,但是看着段晓雅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关心起来。

这种超过自己心里承受的事情,炎王自己也想不清楚。

“你和人动手了?”寒冰的眉梢挑起,语气严肃。

段晓雅点了点头,“那日我追着小鹿,就给走丢了,莫名其妙到了一个叫做桃花宫的地方……”

没等说完,就被炎王打断:“可是那个开满桃花确没有桃花香味的地方?”

“你们怎么知道?”段晓雅看着炎王和寒冰一脸古怪的表情,连忙问道,看这样子,似乎有事一般。

寒冰接了过去,道:“我们不仅去过,还差点回不来。”

“回不来?怎么回事?”段晓雅只觉得糊涂,要是碰上徐燕丘的话,以寒冰和炎王两个人的武功,完全不至于如此,而且徐燕丘似乎不会强留两个男人吧?

也许她真的误会徐燕丘了?

徐燕丘这个人喜欢男人?

一连串的问题在段晓雅的脑袋里开始发芽,乱窜,可惜寒冰并不知道,否则一定会气急败坏的大吼起来。

“可不嘛。”炎王笑了笑,脸上的笑容却透着更多的别扭,最后一转身,选择笑笑不语。

段晓雅见了,更加生疑,一把拉过寒冰,道:“你不许走,赶快和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啊?”

这么问着,段晓雅就瞄到了旁边的炎王肩膀不断的抖动,看起来像是极为好笑的事情。

“没什么,碰到个女疯子罢了,快点先把我给你的药丸吃了,我看过地图了,这里距离最近的城镇还有五十里,待会我们下山,找一辆马车,连夜赶路。”寒冰拒绝回答,反而转移了话题。

想想也是,这一次迷路就已经浪费了两天的时间,如果神殿利用阿蒙太后威胁的话,那么战争一触即发,所以形势极为紧张。

段晓雅点了点头,也就不再耽误,服药过后,又休息了一会,三人急忙朝着山脚行去。

望山跑死马。

在半山腰的时候看着茅草屋近在眼前,实际上却走了很远,但是这里并没有人住在此地,只是一个空空的屋子。

三人没有耽误,又飞快的朝着地图显示的地方赶路,一直到了日暮黄昏的时候才赶到了一个小村子,花了些银子买了一辆平板车。

其实以他们的脚力,怎么也比这驴赶的平板车要快很多,但是段晓雅的身体却根本受不住这样的奔波,所以也只能是趁着夜色多行路了。

只是平板车没有车顶,所以三人就多朝村民们买了一些被褥类的东西御寒,当然这些其实都是为段晓雅准备的。

以寒冰和炎王的内力,早就不需要这些东西了。

“寒冰,你倒是说说,在桃花宫是不是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啊?”搂着厚厚的棉被,仰望着天空上的星斗,段晓雅问道。

这漫漫长夜,她也睡不着,又想起了白天的事情。

寒冰嘴角一抽,在夜色下,那俊逸的脸庞,无限风流。

这样的美男子,实在是养颜。

啧啧,段晓雅忍不住在心里赞叹一下,随后又暗骂自己太花心了,明明已经有了上官凌天,却偏偏还在这欣赏其他的男色,索性扭过头去,却又看到了炎王的那张脸。

正所谓,人生得意须尽欢!

段晓雅觉得她此刻也太过得意了。

肯定是前生太过凄惨,一个男人也没有,所以来到这里以后才会桃花运满满的,这是两世叠加的效果啊!

“没什么好说的。”寒冰拒绝,脸绷得紧紧的。

他这个样子,却一下子逗笑了炎王。

段晓雅眼珠一转,顿时将主意打到了炎王的身上,伸出纤纤玉指,一会手里变出一根针,一会手里变出两根针,又过一会满手的针,嘴里还不断的念念有词,嘟囔道:“那个血魔十三针好像最厉害的就是通过针灸讲男改女,又将女改男,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自从学会了以后还没有练过手……”

炎王不由得苦笑起来,对于段晓雅,他自然是了解一些的。

他们三人里,以寒冰和段晓雅的交情匪浅,而他则是泛泛,如果段晓雅要做这样的实验,那肯定第一个死的是他。

向来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炎王自然深谙此理,当下朝着寒冰苦笑着道:“既然晓雅想知道,那我就说了。”

寒冰默然,自然是知道这种事情是瞒不住的,便不再言语,而是向前大步走到了驴身边,拉起缰绳。

“快说快说!”段晓雅才不管是谁说呢,反正她第一预感就是这件事超级好玩!

炎王无奈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那日他们分开之后,炎王和寒冰就将整个山谷翻了一遍,却都没有找到,两天一夜没有睡觉,都在寻找,所以看起来才会眼圈青紫。

就在他们崩溃的时候,却意外的找到了桃花宫的所在,不过那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而且正好遇到了送段晓雅离开的琳儿。

当下二人就想打探一番,所以好言相问,但是琳儿却不依,非要两个人留下。

“留下?”段晓雅听着来了劲,一翻身子坐了起来,“留下干什么?”

寒冰没回头,语气里有些担忧:“你慢着点,肚子里有孩子。”

“额……”段晓雅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炎王继续说着。

原来那琳儿是看上了他们两个,所以要把他们两个人都留下娶她。

这种一女二夫的事情也就只有琳儿敢说的出口,但是寒冰和炎王这样的人,又岂会任由一个小丫头为难,当下便直接暴力解决,将琳儿往树上一吊,问了段晓雅的下落,就急忙跑出来了,后来三人重逢。

听完这些,段晓雅先是捧腹大笑,接着便一脸指责起这两人来:“喂喂!你们两个怎么可以这样啊!那琳儿不过一个小女孩,正所谓窈窕君子,美女好逑嘛!你们有必要这样吗,还把人家给吊起来?”

寒冰默默不语,不置可否。

到时炎王一脸无奈,摊手道:“这不是我干的,是他。”

段晓雅摸了摸鼻子,想要说寒冰几句,却又在对方那种极具危险的眼神下放弃了,一扭头道:“哼,总之就是没风度!”

两天后,三人来到了阿蒙国的都城,整个城里充斥着繁华景象,异域之风感染的三人心情也宽敞了一些。

“这里好漂亮啊。”段晓雅不断的望着城里高耸入云的建筑物。

不同于东陵国的古风古色,这里的房子都是建的很高,类似于一些小楼,但是这些一楼都不作为使用,而是空了出来。

炎王和寒冰则是作为两个护卫,守护在段晓雅的两旁,此时的段晓雅虽然服用了丹药,但是因为真气紊乱,所以还是很危险的情况。

“我们先找一处客栈住下来再说吧。”寒冰提议,段晓雅没有任何意义,炎王也自然乐的轻松,不爱打理这些事情。

至于那辆平板车,在一进城的时候,就已经被三人丢弃在了城外。

在街上打听了一下城里最大的酒楼后,三人就一路走了去。

“为什么一定要最大的?”炎王忍不住问道。

段晓雅笑了笑,“难道这你都不知道,只有最大的酒楼才有热闹啊。”

寒冰嘴角一抽,看着小狐狸样子的段晓雅,眼里一片宠溺,再看向炎王的时候,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大家都是男人,又都是聪明的男人,那点心里的想法自然是看的通透了,只不过有些人是当局者迷。

不过即便说穿,也无法改变,尤其是感情这种东西,根本无法勉强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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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306 混入深宫

“全羊店!”段晓雅望着那大大的牌匾发呆,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心里一万次的对自己说,这一定不是真的,这是幻觉!

只是在段晓雅回头的时候,正好迎上了寒冰那一抹勾魂的魅笑,顿时眼睛睁的大大的,一把勾住寒冰的袖子,问道:“寒掌柜,你确定不给我解释一下吗?”

“有什么好解释的?”寒冰笑的时候,似乎那眉梢都在绽放着无尽的笑容。

段晓雅气的跺脚,她怎么也想不到当时只是想解决一下北漠人的生存活计问题,却没有想到这个寒冰竟然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将生意开到了三国,在尚雾国有,在阿蒙国也有。

“看来这是寒兄的手笔了。”炎王呵呵一笑,第一个走了进去。

三人要了三个房间,都是连在一起的,段晓雅的房间在中间,炎王和寒冰各居左右,一来是保护,二来还是保护。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走进了两边的房间,留给段晓雅的只有中间的选择。

三个人休息了一夜,第二天的时候大家一致决定先要进宫去。

“我们怎么进宫去啊?”炎王问了出来,有些不惑。

如果放在以前,只要亮明身份,那么肯定会有人迎接的,但是现在阿蒙国的态度还很难捉摸,不过大致上是接近敌对了,要想进宫,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段晓雅翻了一个白眼,将茶碗往桌子上一扣,“你真是笨蛋啊,他不请我们,不代表我们不能去找他啊!”

炎王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我们偷偷溜出去。”

“恩,废话,不然你能指望轩辕昊来请你?”段晓雅撇了撇嘴巴。

“不用。”寒冰摇了摇头,“今晚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段晓雅和炎王一起问道。

“今天是皇后的寿辰,所以皇宫里请了全羊店的大厨进宫献菜,到时候我们只要混入厨师的队伍里,就可以进去了。”寒冰道。

对于寒冰的提议,二人自然没有疑虑,当下就约定白天休息,晚上的时候一起进宫。

虽然寿宴是在晚上召开,但是全羊店的厨师却是在下午就要进宫去的,很多材料需要准备的。

三人穿着普通的厨师的衣服,混在人群里,随着众人来到了宫门口。

早先的时候,全羊店已经有了圣旨,所以现在来也不用特别麻烦,只要对一下人数以及所带的东西即可。

“你们不是说十五个人吗?怎么现在是十八个?”宫门处的士兵拦住了全羊店的人,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段晓雅用手肘碰了碰寒冰,低声问道:“怎么办?”

“没事,我来。”说完,寒冰便从人群中走了过去,虽然他只是穿着普通的杂役衣服,但是由于他本身生的高大,而且气质与众不同,所以再简单的衣服到他的身上,仍然显得与众不同。

寒冰走到士兵的面前,从袖口抖落一锭金子,塞了过去。

不管在任何时候,黄金永远都是最诱惑人的。

果然,那士兵摸着沉甸甸的的金疙瘩,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位官爷,我们是全羊店的,你也知道小店的菜色比较繁复,十五个人真的忙不过来,但是旨意上只给了十五个名额,我们也没什么办法,如果做不好,可就是要砍头的,所以还请军爷宽待宽待。”寒冰一弯腰,满脸的谄媚,笑的要多曲意逢迎就有多够贱!

人群里的段晓雅瞬间惊呆!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寒冰,一直以来寒冰在她的眼里就是优秀的男人,高冷的男人,甚至是冰封的男人。

且不说很少在寒冰身上看到笑容,就是在寒冰的嘴里听到一句柔软的话都难,可是眼前的一幕却彻底颠覆了段晓雅对寒冰的了解。

有一种感觉就是眼前的男人一定不是寒冰,但是几次揉了揉眼睛都确定没有看错。

很快,宫门口的士兵就放行了,这样临时加人的事情很常见,但是一直以来也没有发生过什么问题,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还可以创收,何乐而不为呢?

进宫之后,段晓雅就发现这宫里的士兵病没有很认真的在操练,反而是成群结队的在一起厮打玩闹,与其说像是一个皇宫,倒不如说像是一个乐园。

“这里是皇宫吗?我怎么觉得怪怪的?”见惯了东陵国的铁血军士,如今看到阿蒙国一片松散的侍卫们,段晓雅只觉得不能理解。

炎王浅笑道:“这没什么的,也许你觉得他们没有规矩,但是一旦发生动静,他们就会在第一时间完成集合。”

“这么神奇?”段晓雅摆明了不信,她刚才看到有个侍卫竟然在一个宫女的屁股上拍了一把,那手离开的时候还顺便捏了一把。

突然,一声哨响!

只见原来还在操场上嬉闹的那些侍卫们顿时收起了原来玩闹的样子,急忙整理衣服,拿起兵器,归队,所有一连串的过程用时不过五秒。

如此迅猛的反应能力,与准备能力,段晓雅看的呆了,就连脚步都有些迟缓了。

以现在的训兵水平来说,五秒真的可以说的上是很快了,如果在战斗的时候,这些侍卫恐怕会在一秒钟就做出最为有利的反击吧。

段晓雅还注意到了这些士兵的排队是极为整齐的,没有一个人出错,如果只是做到归队,那么长期的训练就可以了,但是能够如此规整,需要的还有团队精神,没有想到,轩辕可汗还是很有本事的。

她已经忍不住有些佩服了,同时对于轩辕昊如此用心的排兵布阵,有种期待,如果没有看错,在这军事力量下蕴含的还有一个帝王的野心!

段晓雅三人并没有跟着全羊店的人去御膳房,而是中途的时候,趁着没有人注意,悄悄躲进了树林里。

阿蒙国的气温比较寒冷,尤其是到了晚上,更是寒意沁骨,让人忍不住发抖起来。

如果在以前,这点寒冷根本就不算什么,但是现在的段晓雅身体不行,无法利用真气御寒,炎王在一旁看到,也不顾男女嫌隙,直接拉过段晓雅的手,将体内真气送了过去。

“我们什么时候过去?”寒冰见炎王的动作,眼里有些介意,却没有说话。

段晓雅想了想,“等晚一点寿宴结束吧,现在我们先找个地方藏身吧。”

“恩,那就去太后的宫殿吧。”寒冰提议。

此时夜色来临,黑布笼罩了整个宫殿,将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包裹了起来,冷风像是锋利的小刀子,不断的从皮肤上划过。

劫持了一个宫女,打听了太后寝宫的位置,原来还要绕过轩辕昊的宫殿,段晓雅觉得太麻烦了,所以临时改主意,来到了轩辕昊的宫里。

“大汗宫!”

宫殿是整个皇宫里最高的建筑了,有十来层的样子,段晓雅忍不住惊叹,这样的手笔真的是很豪气啊。

尤其是这牌匾上的几笔字,更是言简意赅!

此时宴会也已经差不多要开始了,所以整个大汗宫里根本就没有人,甚至连个守卫也没有。

“这轩辕昊也太自信了吧?”段晓雅一边走一边欣赏着大汗宫里的景致,对于轩辕昊的自负有了更新的了解。

“他的自负是因为用兵如神。”炎王点点头。

寒冰笑了起来,“你们不要这么崇拜他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从我们进入大汗宫开始,轩辕昊就已经知道了。”

“呵呵,原来如此。”段晓雅朝着四周打眼望去,也明白了过来。

刚才是她只顾着对这座高楼惊呼了,所以完全没有注意到这屋子的空阔以及声音的发散带出的效果。

在古代,要想建立高楼,首先就是稳固性,因为古代的房屋一般都是采用的木头,竹子,这些也许能够搭建四五层的楼,如果要搭建更高的楼,那么对稳固性还是有很高的要求的。

在整座大汗宫里用的都是石头,既然是石头的话,就会因为石头的密封性而产生很好的严密效果,也就是回声效应。

但是在这里却没有,那就说明,这宫殿并不密封。

段晓雅扫眼望去,粗粗数了一下墙壁的方框黑孔,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每一个黑孔后面都是一名士兵。

他们三个早就已经暴露在了众人的视线下,对于刚才自己刘姥姥进大观园的那种沾沾自喜,段晓雅不禁有些羞愧,同时又暗骂自己太大意了。

其实这也怪不得她,完全是因为自从怀孕以后,她的精神状态就频频下降,很多时候都会觉得又困又没精力,很想睡觉。

“寒冰,你对寡人这宫殿倒是蛮了解的啊。”一阵掌声从宫外传来,伴随的是轩辕昊的身影,身后一个人也没有。

这样清净的出行,大抵也只有他这个大汗才会如此吧。

寒冰微微一笑:“不敢当,心生佩服,多看了两眼。”

“寡人亦是如此,所以对那烤全羊才格外青睐。”轩辕昊笑着回之一笑。

两个男人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你懂我也懂的眼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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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307 共议大事

在一国的都城里,开一家最大的店铺,垄断了全部的羊肉生意,吸引了无数的达官富豪趋之若鹜。

全羊店这样霸道极其嚣张的姿态出现,如果轩辕昊都不在意,那么他这个皇帝岂不是白当了!

不过尽管知道了,也不能阻止,毕竟寒冰是正经做生意,虽然会其中有些目的,但是表面上还是循规蹈矩的商人,而且全羊店的风头很大,在整个都城,引起了热烈的反响。

阿蒙国对肉食的需求比东陵宫要高得多,所以自从全羊店在阿蒙国开店以后,就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几乎每天都客满,这也是为什么全羊店能够一跃成为最大的酒楼的原因。

“大汗惊才绝艳,就这样受制于神殿,是不是太过窝囊了一些呢?”段晓雅冷冷一笑,将空气中原本的冷空气变得更加寒冷。

普天之下,也就是她敢如此大胆,在这个时候还想着嘲讽轩辕昊,换做别人,只会是好言相劝。

轩辕昊原本对段晓雅是不怎么喜欢的,如今见段晓雅开口,却是幽幽一笑,走了过来,伸手就要去抬段晓雅的下巴,却被寒冰和炎王两个人拦住:“你要干什么!”

没错,这里是大汗宫,是阿蒙国,是他轩辕昊的地盘,但是有一样,就是欺负段晓雅的话,这两个男人没有一个会同意,只会狠拼到底!

“呵呵,”轩辕昊笑着收回了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就率先朝着楼上走去。

一直到了最高层,这里是一处空阔的所在,布置的极为奢华精致,看起来是轩辕昊办公的地方,也是整个大汗宫里的核心所在。

“你们来是为了神殿的事情吧,只是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神殿势大,也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而且不管在哪里,都是神殿的爪牙,隐藏很深,根本抓不出来,我手里虽然有一份名单,但是里面能够查出来的人都是一些小角色,无关轻重的。”轩辕昊一点也没有隐藏,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

在座的几个人都是聪明人,根本就没有必要琢磨藏,遮遮掩掩的反而显得虚伪。

他这么一说完,炎王首先开口道:“不错,当初我娘在将控制神殿人的时候,都是以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来做事的,但是你不要觉得这些人不重要,恰恰相反,这些人很重要,而且一定要详加监视。”

很多时候人们都会犯这样的失误,就是觉得对方只是一个小人物,没有可以提防的,但是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何况这种事情呢。

曾经有一个国家在多年前就策反了敌国将军府里的一个下人,看起来比不重要,但是在两军交战前戏,那个下人用一包砒霜轻而易举的将那个将军杀死了,从而获得了胜利。

“看来你说的没错,是我大意了。”轩辕昊被炎王这么一点播,瞬间恍然大悟。

段晓雅站出来道:“不知太后如今怎样了?”

阿蒙国不肯联盟,最大的原因还是在于神殿将太后抓走了,令轩辕昊束手束脚,不敢有所妄动,所以要想结盟,除非太后平安归来。

“我已经派人去寻找神殿的位置了,不过却依然没有回信传来。”轩辕昊摇了摇头,脸上一片郁结。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对于神殿,已经全无好感,所以他不是不想扳倒神殿,而是如今被人威胁,不得不低头。

“我知道神殿在哪里。”段晓雅淡淡开口。

这一句话,顿时引得轩辕昊眉心拧起,立刻望了过来,急忙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但是对太后的母子情深,却是十分在乎的,所以段晓雅一说出知道神殿位置的时候,轩辕昊竟然有种挥军将神殿直接灭了的冲动。

段晓雅点点头,道:“我没有必要骗你,但是我就想知道对于神殿,你如何抉择?”

“没有别的选择,救回母后,扳倒神殿!”轩辕昊掷地有声。

“晓雅,你怎么来了?”突然一道声音飘来,带着兴奋和激动,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脚步声。

虽然没有看到来人,但是听这个架势,也是轩辕战那家伙无疑了。

“过来转转,听说风景很好。”段晓雅呵呵笑着,对于眼前的这个家伙,她确实有点招架不住。

轩辕昊咳嗽了两声,立刻轩辕战就像是老鼠见到猫一样,不敢在大声吵吵,只是在一旁乖乖站了。

“好了,既然大汗也愿成此事,那么我们就好好商讨一下如何摧毁神殿吧。”寒冰道。

众人很快就制定了一个方案,阿蒙国现在有很多神殿的眼线,但是为了迷惑神殿,所以不能动用阿蒙国的力量。

至于东陵,已经和神殿撕破脸皮了,所以肯定是站在第一线上的,而尚雾国也可以出动军队。

“其实,这未必打得起来。”看着众人研究军队力量的时候,炎王有些哭笑不得了起来。

段晓雅道:“为什么?”

“其实神殿里面是没有多少军队的,有的那些都是从小培养起来的高手,就是你们这些士兵上去,只怕人家一个能打一百个,所以基本上就是白给。”炎王跟着段晓雅久了,说起话来也变得有意思了,不是和从前那样,酸文酸醋了。

“那你这么说,我们就只要进入神殿以后,将雨花仙子控制住,那么神殿就轻而易举的被我们攻破了?”段晓雅提出质疑。

神殿的力量日益渐大,如果说只要控制了雨花仙子就能得到这样的力量,只怕是有很多人就这么做了,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或者说……

段晓雅思绪飞转,再看向炎王的时候,目光里多了一些别的东西,而这些东西也一直是她所忽略的!

阎于歌在尚雾国忍辱负重成为炎王,但他同时是神殿的少主人,那么雨花仙子一旦被扳倒,他顺利成为新的神殿主人,简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母子情……在权势富贵面前,真的还那么重要吗?

炎王浅浅的挂着笑,说道:“不错,神殿里的那些人从小都是经过很严苛的训练,如果没了神殿,他们也会有好日子的,到时候根本不用派兵,只需要好好安抚即可。”

“真的是这样吗?”寒冰提出了异议,眼神怪怪的看着炎王。

“自然。”炎王掷地有声。

“好了,几位远来是客,寡人招待不周,尚未准备任何的茶点,不如我们下楼饮宴一番,也算是提前庆功,如何啊?”轩辕昊看出几人有问题,忙打起了圆场。

倒是轩辕战不明白其中道理,拉着段晓雅兴奋的说道:“走啊,走啊,你还没有尝过我们这里的美食,真的很棒的。”

“我有点头晕,想休息了。”段晓雅委婉拒绝。

寒冰忙道:“那麻烦大汗为我们准备下休息的地方,晓雅身子不适,我待她回房休息,至于庆功会,等没有了神殿再说也不迟。”

“那好吧。”见寒冰都这么说了,而且段晓雅那样子的确是看起来不舒服,所以轩辕昊便也没有勉强,让侍卫带着几人悄悄从密道离开了。

一路离开了皇宫,段晓雅才发现身后多了一条小尾巴。

“战王爷,你来干嘛啊?”

轩辕战嘿嘿一笑,死皮赖脸的凑了上来,道:“晓雅,我担心你嘛,而且你看这天黑路滑的,要是有什么危险可怎么办?好赖我是这阿蒙国的小王爷,有我在,你就是躺着走也没人敢惹你的!”

虽然轩辕战这一番话说的没有什么水平,但是在这大冬日里还是让人心口暖烘烘的,所以段晓雅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不过炎王却挑了一句:“小王爷,躺着走路的是什么人?死人吧,你这是咒晓雅咯?”

“没有!”轩辕战怒吼一声!呲牙咧嘴的看着炎王这个小白脸!

寒冰皱了皱眉,拉着段晓雅一直往前走,至于这两人就是打起来也和他没有关系,但是他刚才发现段晓雅的脉搏越来越虚弱,再这样下去,只怕是这孩子就要保不住了。

虽然对上官凌天的孩子,没有什么在意感觉,但是这也是段晓雅的孩子,所以寒冰心疼段晓雅,心里又恼怒这两个人不分场合的闹腾,所以心里窝了一肚子的火气。

“晓雅,你的身体……”回到客栈以后,寒冰就一脸的担忧。

“怎么了?”段晓雅只觉得自己有点头晕,并没有感到还有什么其他的不适,但是看寒冰的样子,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是一时之间,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个孩子却是她的命根子,容不得半分差池,“你说是不是我的孩子……”

段晓雅脸色惨白,那结果她不敢去想,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她无法承受。

其实看着段晓雅这个样子,寒冰却更加的难受,只是如今他的那些丹药也没有用了,若是平时,多加温养,就能调养好,但是段晓雅长期的寒气沁体,又没有好好休息,所以才会造成阴毒深入脏腑。

...

...

(天津)

308 服下蛇血

轩辕战和炎王两个人彼此看不顺眼,大眼瞪小眼,但是对于段晓雅这件事情上却是出奇的一致。

他们不懂岐黄之术,所以也只能望着寒冰,希望寒冰能够有办法治愈段晓雅。

“寒冰,你到底能不能治说句话?如果不能,我就去宫里把太医们统统都喊来!要是治不好,本王就砍了他们!”轩辕战大声嚷嚷着,毛躁的挠起手心来,目光在段晓雅和寒冰之间来回移动。

“你以为那些太医就能治好?”炎王嗤之以鼻。

普天之下,医者虽多,但是像是寒冰这样的却极为少见,甚至能够比肩的都极少。

虽然寒冰并未透露过自己的医术,但是炎王是神殿的少主人,自然是比别人要知道的多一些。

听到炎王出声,轩辕战一肚子急躁的火气正愁没地方发呢,大嚷到:你了不起,你来啊!只要你能治好,我听你的!“段晓雅皱了皱眉,别有深意的看着炎王,这个男人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此刻说这样的话,莫不是真的有什么办法?

如果有……

想到这个可能性,段晓雅也开口说道:“炎王可是有什么指点,不妨说出来。”

阎于歌但笑不语,没有回答,反而是将看向了寒冰,问道:“自古阴阳相和又相克,相容又相争,不知若克阴,何以所为?”

“引阳度阴。”寒冰顺嘴接过,眼睛一亮,欣喜道:“晓雅,你不用担心,我有办法了。”

说完,就急冲冲的跑了出去。

“他这是……”段晓雅听着阎于歌和寒冰的对话,只觉得一头雾水。

轩辕战在旁道:“莫不是疯了?”

“哼。”阎于歌素来看不上轩辕战这等草莽性子的人,在他看来不过是只会逞匹夫之勇,没有什么威胁性。

段晓雅皱了皱眉,没有说话,虽然她也不知道寒冰去做什么了,但是她相信寒冰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她,但是对于阎于歌的样子,却是提不起兴致来,当下便道:“你们两个回去休息吧,我累了。”

轩辕战还想留下说什么,但是被段晓雅的眼神一瞪,立马跑掉了。

“有事喊我,我在隔壁。”阎于歌淡淡点头,退了出去。

这两人一走,段晓雅才长呼了一口气,搂着厚厚的棉被,温热的床,让她觉得浑身轻松,没有一会的功夫,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段晓雅还没有睁开眼睛,鼻子里就闻到了一股腥气,好像是鲜血的味道。

随着鼻尖一动,整个人也醒了过来,只见桌子旁,寒冰不知道在忙碌着什么。

“你昨天做什么去了?”

寒冰虽然没有回身,但是也知道段晓雅醒来了,不过他现在正在忙着手头的事情,便道:“你等一下,我弄完再说。”

段晓雅望着寒冰的背影,眉头拧起,不知道这寒冰神神秘秘的在搞什么,但是离开暖和的被窝又有点舍不得,而且她现在的肚子,有些隐隐作痛,却是不太明显,但是那痛意还是很清楚的。

过了一会,寒冰端着一个碗走了过来,笑着道:“喝了吧。”

“这是?”不是没有喝过血,但是这腥热的鲜红的一大碗,毫无美感的鲜血,还是让人看起来怕怕的,段晓雅情不自禁的将身子向后缩了缩。

“没事,闭上眼睛就喝了。”寒冰拉过段晓雅的手腕,强硬的将碗沿塞了过去。

“唔……”段晓雅刚想开口,就被寒冰一碗鲜血灌了下去,温热的浓稠感觉从喉咙一直到肚子里,只感觉流淌过的地方散发着无尽的温暖,而且体内筋脉竟然有种缓缓动弹的感觉。

从桃花宫出来,她就无法调度体内的真气了,现在竟然能够汇集一些了。

她有种感觉,只要轻轻挥手,就可以将寒冰拍出去,兴奋之余,忍不住道:“我好了是不啊?这是什么?好厉害啊。”

看着段晓雅的欣喜表情,寒冰忍不住泼了冷水,“才没有那么神奇,你赶紧休息,让这些蛇血在你体内化开,将阴毒溶解开,不然没有效果的。”

段晓雅嘴角一抽,道:“什么?蛇血?”

“不然呢?”寒冰耸耸肩。

普天之下,至阳的东西虽然有很多,但是太过刚硬则伤身,也只有蛇的血才是柔性的阳,不会对女人造成伤害,而且还有滋阴去毒的功效。

段晓雅侧头看见桌子上果然有很多蛇的尸体,连忙拍了拍脑门,头疼道:“你能不能先把它们清理出去?”

寒冰哈哈一笑,他就喜欢看段晓雅被捉弄的样子,毕竟以前总是段晓雅捉弄他,如今能够扳回一局的好事,他怎么会放弃呢?

“别笑了,赶紧!”段晓雅摆摆手。

她倒不是害怕这些蛇,只是一大早上,屋子里就是鲜血的味道,任谁也不会觉得舒服。

寒冰笑了笑,不过却是直接喊了店小二,道:“今晚准备一下全蛇宴。”

他是这里的幕后人,虽然店小二不清楚,但是也知道能够住在这样高档房间的客人必定是身份非凡,对于寒冰的要求虽然是有些难解,不过也还是马上答应了下来。

段晓雅极为无语的看着门口的男人,真是物尽其用。

“你手里这个口袋是什么?”

很快段晓雅就发现,虽然寒冰将那些死掉的蛇都已经给了店小二,可是手里还攥着一个布口袋,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动来动去。

难道是……

“是蛇啊,等晚上的时候,我再给你弄一碗。”寒冰笑着提起了口袋晃了晃,那里面的蛇虽然听不懂,但还是极为配合的扭动起来。

段晓雅突然有种想吐的冲动,“怎么?还要喝啊?”

“对啊!难道你以为那么一碗蛇血就有用?”寒冰摸了摸鼻子,这些蛇可是他连夜去山洞里挖出来的!

要知道这可是冬天,所有的蛇都是要冬眠的!

如今抓来这些蛇,他先是用炉子把蛇烘暖,然后才快速取血,给段晓雅服下,这样才能保证蛇血的功效。

“那我要喝多酒?”段晓雅可怜兮兮的问道。

蛇血比鹿血要腥气多了,如果可以,真的不想喝啊。

对于这个问题,寒冰也有些无力,如果不是这个季节不好捉蛇,而且他捉来的这些蛇都是一些普通的蛇,所以功效缓慢是一定的。

“都是这些蛇没用,所以只有用量补了。”寒冰道。

段晓雅却眉心微拧,问道:“你的意思是取决于蛇?”

“不错。”寒冰点了点头。

“我知道在桃花宫里有一条巨蛇,是在万波潭的温泉水底,很大,身躯有三丈,眼睛和铜铃那么大。”段晓雅回忆起来。

“当真?”听到段晓雅这么说,寒冰的眼睛立刻亮晶晶了起来,好像发现了一大笔宝藏一样的感觉。

段晓雅点了点头,“自然是真的,那日我是想杀死的,不过被人阻止了,想来应该是桃花宫里养的。”

“好,那我去捉来!”寒冰道。

“不要了,”段晓雅现在有些内疚,刚才她一时没有想到,现在才想到这里距离桃花宫足有五日的路程,来回就是十天,而神殿的事情迫在眉睫,怎么能在她这身上耽误这么久,况且开元宗的人,还没有回来,仍然在神殿周围。

寒冰知道段晓雅的顾虑,道:“什么神殿不神殿的,在我心里,你的事情就是最大的!晓雅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听到寒冰这么说,段晓雅有些后悔,不该将桃花宫巨蛇的事情告诉寒冰,可是现在话一出口,就算反悔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从神殿回来,再去吧?”段晓雅提议。

寒冰敲了敲段晓雅的脑门,“你觉得从神殿是三天两天就能解决问题的吗?”

“那现在神殿的事情,还是很重要的,”说完,段晓雅想到了昨天炎王说的话,连忙问道:“炎王是不是也懂一些岐黄之术?怎么昨天你去抓蛇好像是他提点了之后才想到的?”

如果炎王连岐黄之术都懂,段晓雅就有些佩服神殿的培训了。

“不,他不懂。”寒冰摇摇头。

“那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段晓雅有些糊涂,炎王表现的样子看起来是很厉害啊,怎么寒冰竟然说不懂呢?

寒冰道:“你知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虽然他不懂岐黄之术,但是这道理却也是想通的,我之前是钻了牛角尖,只想着将你的真气镇住,却没有想到反而是害了你。”

“这不怪你。”看着寒冰眼里的愧疚,段晓雅摇了摇头,如果没有寒冰,她现在早就死了也说不定。

多少次寒冰在暗处默默的付出,她心里都明白的。

只是这世间,什么都可以勉强,唯独感情是不能够勉强。

“现在我用蛇血将你的真气复苏,你可以运功将体内的一些真气来回运行全身经脉,切不可操之过急,否则走火入魔,到时候你和孩子一个也保不住!”寒冰觉得自己有必要叮嘱一番,对于段晓雅的冲动,他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嗯嗯。”段晓雅点了点头。

...

...

(天津)

309 请你离开

此时的大汗宫里,静谧清幽,往日里的忙乱,今日却格外清净。

两个男人围桌而坐,宫内淡香优雅。

“你怎么有时间来我这?”轩辕昊看着眼前的男人,笑容优雅,上位者的风度在任何事情和人面前,都会优雅到极致。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并不是别人,而是桃花宫主徐燕丘。

只见徐燕丘从袖子里抽出一个卷轴,放到了桌子上,缓缓打开,竟然是一副画像,而那画中人的模样绝黛无双,只是一眼就让人移不开目光。

“这是?”轩辕昊问道,眼睛盯着眼前的人。

他自然认得这画上的人是谁,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徐燕丘会有段晓雅的画像,而徐燕丘带着这么一副画像来找他到底是为了何事?

心下忍不住这么猜疑起来,脸上却表现的很茫然。

徐燕丘看着画里的人,目光透着深沉,那天他离开其实是去给段晓雅找药材去了,但是没有想到回来以后就不见了段晓雅的踪影。

后来知道是被琳儿放走的,虽然生气却也没有什么办法。

天大地大,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通过轩辕昊来帮助他将段晓雅找回来。

“找到这个女人,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情。”

轩辕昊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如果从他认识徐燕丘开始,已经有十个年月了,这个人亦师亦友,给他的感觉向来就是稳重沉着。

像今日这样急躁不安,从来没有过。

段晓雅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个女人是你的什么人?”轩辕昊虽然是皇上,但是八卦这种东西就像是毒品一样,忍不住催着他问了出来。

徐燕丘的眼里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一开始他只是好心想要救段晓雅,但是后来这几日没有段晓雅的日子里,他竟然发现自己的生命里已经不能没有那个女人!

每时每刻,脑袋里的全都是段晓雅的身影,简直就要崩溃了。

他以为他病了,走火入魔了,所以拼命练功,也没有任何的迹象。

后来他再也忍受不了了,所以一路疾行而来,带着段晓雅的画卷,将找人的事情拜托给轩辕昊,还许下了一个承诺。

“不重要,只要你帮我找到她。”徐燕丘的声音很重,眉心拧起。

想到段晓雅的伤势,不禁担心起来!

那日他就已经知道了段晓雅的胎气不稳,也不知道这几天如何了,即便她的那些丸药正好可以调养胎气,但是阿蒙国天气寒冷,很容易养成阴毒。

“呵呵,徐兄很着急?”听着徐燕丘的语气,轩辕昊感觉到了一种迫切,不禁问道。

徐燕丘点点头,“你多久能够找到?”

“这个不太好说。”虽然徐燕丘和他关系匪浅,但是桃花宫里拥有的无尽资源,还是让轩辕昊很在意的,如果对付神殿能够获得徐燕丘的帮助,那么简直是如虎添翼。

“好吧。”徐燕丘点了点头,他和轩辕昊相交匪浅,有时候虽然只是一个眼神,但是也能够知道对方的意图,“说吧,你想要什么?”

轩辕昊轻轻笑了起来,忍不住叹道:“还是瞒不住你。”

“说吧。”徐燕丘淡淡开口。

像段晓雅那种容貌的女人,来到阿蒙国,除非阿蒙国的人都是瞎子,否则怎么可能不知道?

所以这夜氏为什么徐燕丘会在第一时间来找轩辕昊是一个道理。

“你帮我救回母后,我带你去找这个女人。”轩辕昊的手指在那桌面的画轴上,轻轻敲了两下。

一场交易在两个男人的笑意下画上了句号。

桃花宫向来是不问世事,隐居深山的,但是为了段晓雅,徐燕丘这样的决定,无疑是搭上了所有的身家。

他不顾一切,只想再见段晓雅一面。

轩辕昊忍不住在心里腹诽段晓雅这个女人到底是有怎么样的魔力,竟然将世间顶好的男儿迷惑成这个样子?

那个女人一定是妖女!

“什么时候我们去?”徐燕丘催促道。

“马上。”轩辕昊回之一笑,起身,离宫。

两人来到全羊店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天空中飘着淡淡的水汽,有雪花在飞舞盘旋,落在肩头又很快消失不见。

“她在这里?”徐燕丘看着眼前客似云来的酒楼,忍不住皱眉。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吗?怎么还能在这样的环境下呆着呢?这对她养胎很不利的!

想到这里,徐燕丘急忙走了进去,将大厅里的人望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段晓雅的身影,而轩辕昊此时也走了上来,道:“在后院,我带你去。”

早就有眼尖的人将这一切看到了,禀报给了寒冰,因为是轩辕昊带来的人,所以寒冰并没有派人去阻止。

“晓雅,轩辕昊带来了一个人?”寒冰道。

此时,段晓雅正在床上躺着,而寒冰则是在鼓捣那些蛇,明知道非喝不可,但是看着这样血淋淋的场面还是觉得很痛苦。

“谁啊?”

寒冰摇摇头,“不认识。”

“既然是轩辕昊带来的,想必是有用的吧?”轩辕昊留给段晓雅的印象和别人的都不一样,可能别人还会在情感中产生矛盾,但是这个人则不会。

轩辕昊可以说是她见过最为理智的一个人了,不过唯一的弱点就是太后,这也是神殿会不惜一切代价,宁可冒着引发阿蒙国仇恨的危险,也要将太后捉了,因为这是轩辕昊唯一的软肋了。

“不知。”

寒冰的话刚刚说完,还没有等声音落下,就听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谁啊?”

“寒兄,是我。”轩辕昊的声音传来。

开门将两人让了进来,段晓雅看到徐燕丘的时候,忍不住嘴角一抽,蹙眉道:“你来干什么?”

寒冰忙赶过去,站在晓雅的身边,“你认识他?”

段晓雅点了点头,被徐燕丘的目光落在身上,莫名其妙有种被盯住的感觉,让她浑身不舒服起来,却也没忘记回答寒冰的问题:“他是桃花宫的主人,徐燕丘。”

原来是他。

“你身体怎么样了?”从进门以后,徐燕丘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段晓雅,不断的上下打量,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柔情。

这几日里,他快要疯了,如今能够见到这个女人,有种欣喜若狂的冲动。

段晓雅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寒冰问道:“我可以不见到这个人吗?”

对于这样的要求,寒冰乐得执行,刚巧他也不喜欢见到这个人,手向门的方向一指,说道:“请吧。”

轩辕昊有些尴尬,毕竟人是他带来的,虽然不知道所为何事,但是也没有想到这话没有说两句,就被下了逐客令。

“我想几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如今天色不早了,不如我们摆上一桌,将这误会化解一番,可好?”

段晓雅满头黑线。

这个轩辕昊真不愧是皇帝,有事情就是摆一桌,有什么事情都是摆一桌!

真的是吃一顿饭就能解决的吗?

开玩笑好不好?

若不是徐燕丘那个骄纵的女儿,她会这样吗?

虽然她自己受寒严重,但是段晓雅还是对于那日在桃花宫了发生的事情耿耿于怀,她又不是圣人,凭什么让她既往不咎?

不好意思,她不会!

“我想来看看你的伤势。”徐燕丘像是没有听到寒冰说的话一样,不但没有离开,反而向前迈了两步。

寒冰连忙上前,拦住:“你要干什么?”

“我想看看她的伤势。”若不是如此,徐燕丘根本对寒冰爱理不理,不过寒冰的举动还是让他很生气,皱眉道:“你的孩子?”

寒冰没说话,段晓雅却道:“孩子是我的,和你没关系,我也不想见到你,所以请你马上离开这里。”

“我是担心你。”徐燕丘的眼里有些焦躁。

他不明白为什么段晓雅要对他如此凶巴巴的样子?

“谢谢,不用。”段晓雅拒绝,朝着轩辕昊没好气的道:“大汗,麻烦你带着你的人,离开我的房间。”

这已经是段晓雅最客气的姿态了,如果不是因为和轩辕昊有盟约,只怕她早就出手了,反正今天喝的蛇血已经将筋脉温养过来了。

徐燕丘皱眉,伸手点住了寒冰的穴道,又趁着段晓雅没有反应过来,将其制住。

身后的轩辕昊也被惊住了,没有想打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这个徐燕丘竟然这么大胆,不由上前道:“徐兄,你这是做什么?”

徐燕丘没有说话,而是将手指搭在了段晓雅的手腕上,眉心快要拧出花了。

“你!”

段晓雅愣住,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看着徐燕丘也并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也就没有说什么。

“你体内阴毒怎么会这么严重?”

“这和她所练得功法可能有关系。”寒冰虽然被点了穴道,但是却并不影响开口说话。

徐燕丘点了点头,“好吧,但是现在孩子能抱住的希望很小了。”

“你有办法?”段晓雅眸子一亮,虽然喝这些蛇血可以让她的身子温热一些,不过小腹不断传来的那种阵痛感觉,还是让她心里有种惶恐害怕。

听徐燕丘说希望很小,那就是说有希望,就像是这些难喝的蛇血,只要有一线生机,她就不会放过!

...

...

(天津)

310 巨鸟乘风

望着段晓雅充满期望的眼神,徐燕丘点了点头。

“没错。”

“什么办法?”段晓雅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徐燕丘轻轻抿唇,手指离开段晓雅的手腕,平静的道:“只要你和我回桃花宫,我一定会保住你和孩子的。”

“呵呵。”段晓雅忍不住凉凉笑了起来。

原来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这个,得到她,只怕得到了她以后,什么孩子不孩子的,也不会在乎了,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是如此的卑劣。

趁人之危真是玩的炉火纯青啊。

“你现在的身体已经不能拖了,如果再这么拖下去的话,不光是孩子,就是你也会……”

没等徐燕丘说完,就被段晓雅打断道:“好了,我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

“不行。”徐燕丘霸道宣布,“你现在马上跟我走。”

说完,就将被子把段晓雅裹了起来,要往外走,对于段晓雅的大喊大叫,根本置之不理。

“徐兄。”轩辕昊挡在了门口,“你不能带她走。”

“我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会做到,但是她必须要回桃花宫。”徐燕丘说道。

寒冰被点住了穴道,看起来是动弹不得,但是下一刻却身子一转,来到了徐燕丘的身前,脸色阴郁:“放下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徐燕丘对于寒冰为何能够解开穴道,并不关心,反而是手往前一伸:“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住手啊!”段晓雅领教过徐燕丘的武功,自然知道深浅。

如果这样打下去,一定会两败俱伤,反倒不如大家心平气和的将事情说清楚。

“你们不要打了。”

寒冰没有动,徐燕丘也没有再动,两个人彼此对视着,但是目光里却有着说不尽的敌意,轩辕昊站在中间,两边为难。

“徐兄,段姑娘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轩辕昊趁机赶紧开口,生怕这两个人再一言不合的打起来。

徐燕丘听到,转过头来道:“现在她体内的阴毒已经在四肢百骸中了,如果要根除,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寒冰急忙问道。

他的关心程度一点也不输给段晓雅。

“万波潭。”徐燕丘道。

轩辕昊去过桃花宫,自然知道万波潭是一处温泉,便道:“只是温泉水就可以了吗?那要多久,毕竟现在情势危急。”

“你的蛇血,只能治标,却不能治本,而且你的那些蛇品种各异,虽然都是蛇,但是有一些还是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伤害的,如今也只有温泉里的那条巨蛇蕴含的能力,可以救治她的伤势了。”徐燕丘看着寒冰,一字一句说道。

“既然如此,那么我也去。”寒冰回之一笑。

徐燕丘皱了皱眉,直觉上他不喜欢寒冰,但是段晓雅的情况已经不容耽误,便点了点头,“随你。”

“来回几天?”段晓雅最关心的是时间。

轩辕昊听到这个问题,也是眼珠停住,耳朵静静等待。

“三天。”徐燕丘语气淡然,却有种很痛苦的感觉。

他一直以来就没有遇到这么棘手的情况,其实有两天半都是用来配置药材,实在是因为段晓雅需要的药材太难得了些。

他一直没有说,上次离开就是为了去找一个引子,却没有短短几天,段晓雅的情况竟然又严重了这么多。

“那你们快去快回。”事到如今,轩辕昊也知道自己无法阻止,便答应了下来。

其实他内心很焦躁,恨不得马上去神殿将母亲救回来,但是如今段晓雅的生死已经在一线之间,这些人恐怕也没有心思去对付神殿了。

所以一切还是当以段晓雅为主。

段晓雅沉吟了一会,也答应了下来,毕竟什么事情都没有这个孩子来的重要。

“好,我去。”

徐燕丘点了点头,从怀里拿出一个口哨吹响,不一会,外面就飞来一只巨型的大鸟。

“这是什么?”段晓雅忍不住问道,神雕侠侣的感觉,她也就是在金庸爷爷的书里看过,不过那只雕还老的不能飞了,如今她要乘鸟了吗?

很快,徐燕丘就用实际行动诠释了这些,只见他纵身一跃,就跳到了那只巨鸟的后背上,朝着寒冰点了点头,后者会意,马上也跳了上去。

而此时,炎王和轩辕战也跑了过来。

“晓雅,你去哪里?”轩辕战咧着嗓子大喊,整个客栈的人都差不多要听到了。

炎王则是皱眉,这种巨鸟,普天之下能够载人飞行的也没有几只,眼前这人的身份呼之欲出了。

“寒兄,不知道你们要去哪里?晓雅她怎么了?”

徐燕丘没有说话,寒冰开口:“晓雅的伤势需要去一个地方疗伤,数日后我们就回来,你们在此等候即可。”

炎王看着情形,虽然很想去,但是看这情况,也就只好点点头。

“不行,我要去。”轩辕战可不管那么多,直接跳了出来,就要往那大鸟上窜,却被轩辕昊一把拉住,“大哥。”

“滚回去,别在这里捣乱。”轩辕昊怒道。

他就不知道段晓雅到底是给他这个弟弟灌了怎样的**汤,完全不像是以前的那个人了。

轩辕战看了一眼段晓雅,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他最怕的人就要数这个大哥了。

告别之后,三人乘着大鸟就离开了都城。

原本四五日的路程,但是在这大鸟之上,却只用了一个时辰的功夫。

再次踩到地面的时候,段晓雅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桃花宫,她竟然又回来了,竟然这么快。

天空中,大鸟的身形慢慢消散在夜空里。

段晓雅忍不住思念起后世的飞机,手指轻轻摸过手腕上的那条链子,有种想回去的感觉。

一直以为,她都认为自己是个孤儿,无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不过今天她才发现,其实不一样,这里对她是那么的陌生。

本来去医院挂个水或者吃点药的问题,在这里却严重的无药可医。

没有扫描仪,没有专科医生,有的都是土郎中,尽管土郎中的颜值很高,但是在段晓雅的眼里还是觉得不靠谱。

不过她没有办法,没有更好的办法。

不是说死马当活马医吗?她早就已经把自己当做了死马!

一个穿越了千年来的后世灵魂,还能指望这个身躯能有多大的作用吗?不过是她托魂之地,也不一定什么时候,她就会死掉。

只是不知道死掉了以后,她会去哪里,如果可以,她想回到后世。

“走吧。”徐燕丘拉着段晓雅,却被后者一把将手甩开,不由得笑了笑,也没有在意。

进了桃花宫,天色已经晚了,所以徐燕丘就草草的将几人安顿了下来,约定明日一早和寒冰去万波潭猎杀巨蛇,而段晓雅则在宫里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段晓雅刚刚醒来,就听到了院子里一片吵闹声。

“让我进去,你这个死丫头,难道不知道我是这宫里的大小姐吗?有什么地方是我不能进去的!我爹不就是带回来一个女人吗?你们竟然敢替那个狐狸精拦着我,看我不打死你们的,真是气死我了!”琳儿骄纵的声音在整个院子里咆哮起来。

段晓雅脸色尴尬,本来她是懒得和一个小女孩计较的,但是好像却听到了院子里传来了丫鬟的哭声。

“小姐,不要打了,是宫主安排的,奴婢们不敢不听啊。”哽咽的声音来自一个看门的小丫鬟。

段晓雅摇了摇头,自然是知道琳儿的骄纵表情,便穿了衣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琳儿好久不变,越发的漂亮了啊。”

对于赞美,琳儿照单全身,稚嫩的小脸高高扬起,看着段晓雅,目光流露出一阵厌恶,烦闷的开口:“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别忘了你可是答应我的,怎么能够说话不算话,出尔反尔呢?”

“听说琳儿小姐有意中人了?”段晓雅不答反问。

说道这个,琳儿先是俏脸一红,紧接着便无比沮丧起来,垂着一张俏脸道:“你这又是从谁那里听说的啊?”

“自然是有人告诉我的了,不过那两个人都很优秀,琳儿到底喜欢谁更多啊?”段晓雅逗着问了起来。

琳儿跺了跺脚:“你怎么这样啊,他们两个非要我选择一个吗?我都要不行吗?”

“额……”段晓雅被问住了,没有想到一妻多夫制,竟然在琳儿的要求下快要实现的节奏,“这不太好吧?”

“怎么就不好了。”琳儿道。

段晓雅眼珠一转,道:“你想啊,那两个人那么优秀,你要一个就好了,也该给别人留条路啊。”

“对啊,你也觉得他们优秀是不是,从小到大,我一直觉得我爹就是最帅的人了,没有想到他们更帅,我每天做梦都会梦到他们两个,我才不要分给别人呢,我都要了,咦,你是不是要和我抢?”

“抢?”段晓雅眼珠一转,接着叹道:“是啊,你不许我嫁给你爹,那么既然有两个更好的,我觉得可以考虑啊。”

“你!我不同意!不可以!”琳儿怒道。

...

...

(天津)

311 双龙相会

小女孩的心思还是很好猜的,尤其是像是琳儿这种,段晓雅只是轻飘飘的几句话就将琳儿的心思全部转移了去。

“好吧。”段晓雅假装丧气的低下了头。

她这么哄着琳儿,不过是觉得一个小女儿,懒得计较罢了。

早先虽然还有着厌恶,但是既然徐燕丘能够救她,她也就没有必要和一个小女孩纠结起来没完了。

“这么说你答应了?”琳儿只觉得段晓雅不和她抢就是好的了。

段晓雅看着琳儿眼里期望的眼神,不过是一个孩子对自己喜欢的玩具的在意,就也没有多想,点了点头。

得到了同意,琳儿很快就高兴的跳了起来,拉着段晓雅道:“为了感谢你呢,这样,我把我爹让给你,你不要和我抢他们就好。”

段晓雅哭笑不得,她巴不得把寒冰打发出去呢,不过琳儿这样的小女孩其实是不适合寒冰的,而且以琳儿的年龄,也不懂什么是感情呢,所以段晓雅从一开始就将琳儿的话自动归为了玩笑。

寒冰和徐燕丘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坐在桃花树下,吃着小点心,两个人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有说有笑的,看起来相处的很愉快。

琳儿眼尖,看到徐燕丘回来,立刻迎了上去,却在看到寒冰的时候,两眼放光,直接将自己亲爹忽略了过去。

不过徐燕丘也没有在意,因为他已经将全部精力放在了段晓雅的身上。

“巨蛇我已经命人去处理了,我这就去为你配置其他的药,你好好休息,待会下人会给你送来药的,一定要喝。”徐燕丘忍不住嘱咐起来。

段晓雅轻轻点头,道了一声谢。

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虽然对徐燕丘的感觉有些不确定,但是如今徐燕丘表现出来的都是对她的在意,而且很多事情,也都是为了她考虑,这更加的让段晓雅不知道如何开口了,也许过去是个误会也说不定?

这个念头刚爬上来就被她自己按了回去,就算真的是个误会,那又如何呢?

她是有夫之妇!

况且她也不喜欢这种带拖油瓶的,更何况是琳儿这种拖油瓶的存在呢。

徐燕丘并不知道这么一会段晓雅的脑袋里已经转了这么多的念头,只是觉得段晓雅柔顺的样子无比的美丽,忍不住勾起唇角的弧度。

“我先去忙了,你好好休息。”

桃花宫里的气温很高,即使穿的少也没有什么关系,和阿蒙国那种冻死人的天气完全不一样,所以段晓雅也很享受在桃花树下晒太阳的感觉。

“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多大了啊?你家中看有老婆啊?”

寒冰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面对琳儿一连串的问题,若不是没有办法,他真想扭头就走,或者将眼前这张嘴巴缝起来。

所有人中最为开心的可能就要数是琳儿了,她没有想到能够在这里遇上她心心念念已久的人儿,自然有很多话要一次说清楚,所以问题也是超级的多。

段晓雅像是看热闹一样,也一起陪着琳儿盯着寒冰那张涨红的脸。

“……”寒冰的姿势一动没动,嘴唇也是一动没动,留给琳儿的也就只有一个冷冰冰的脸庞。

初开情窦的小姑娘,还不懂得什么是适可而止,她只觉得这个男人是她喜欢的,所以就用尽了力气想要留在这个男人身边,却没有考虑到这个男人的感受。

“你怎么不说话啊?你是不是不想和我说话啊?还是你饿了啊?我这就让人准备吃的给你啊,对了,你怎么会来桃花宫啊,你这次不会再走了吧?”琳儿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根本让人崩溃。

一开始还想看笑话的段晓雅忍不住起身,“我有点晕,回房间躺会。”

寒冰提出要送,段晓雅哪里敢答应啊,连忙摆摆手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了,你们吃好哇好啊!”

“晓雅。”寒冰还想说什么,但是段晓雅已经夺路而逃。

“你……”琳儿刚想说话,却发现自己一动不动,原来是被寒冰点了穴道。

此时,大汗宫里意外的迎来了另一个人,风尘仆仆,衣衫不整。

轩辕昊有些郁闷,自从段晓雅出现过以后,他就觉得自己这皇宫越来越不像皇宫了,倒有几分菜市场的感觉,十个人就可以来他这里,甚至都不是光明正大的来的。

像是徐燕丘那种,他还能理解,毕竟徐燕丘有一只大鸟在,天下哪里都去的,就算是他想要留住,也是没有办法的。

“上官兄,一别多日,身体可好?”对于东陵国的一国之君,不远千里来到阿蒙国,只为了一个人女人的行为,轩辕昊真的是佩服到了骨子里。

如果换做是他,绝壁不会ui这么做!

上官凌天淡淡点了点头,开口问道:“晓雅呢?”

他不是来扯皮的,所以任何一句屁话也不想多说。推倒神殿固然重要,但是这一切都没有段晓雅来的重要些。

“她在桃花宫,和寒冰在一起。”轩辕昊道,故意将话说的穆棱两款,就是给上官凌天一种感觉。

不过没有想到,上官凌天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开口问道:“桃花宫是什么的?”

当下,轩辕昊就将或是桃花宫的由来,渊源说了出来。

不过这对于上官凌天来说,不过是一个英雄救美的故事开端,但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结局,果然是世事难料事事休啊。

“晓雅去桃花宫做什么?”对于轩辕昊的挑逗,上官凌天自然不当一回事,他相信段晓雅,所以至于别人怎么说,那是别人的事情,和他无关。

轩辕昊有些吃惊,没有想到上官凌天还能保持这样的平静,当时对上官凌天就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不过轩辕昊还是将段晓雅的事情说了一下,听完了以后,上官凌天再也坐不住了,当下就问轩辕昊桃花宫怎么去?

“上官兄,你又何必急于一时呢?再有两天,段姑娘就回来了。而你没有大鸟可以乘,就算你快马加鞭到桃花宫以后,也是五天后的事情了。”轩辕昊忍不住破了冷水。

上官凌天有些无奈,虽然知道等段晓雅回来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他就是这样呆不住。有何轩辕昊聊了一会,上官凌天拒绝了轩辕昊的挽留。

找到了全羊店,也住了进去。

这次他来并不是一个人,而是带着新月来的,本来赵飞要留下来保护上官锐,但是因为新月的关系,便也跟了来。

“你们两个回去休息吧,等晓雅回来我们再动身。”上官凌天对新月和赵飞说完,则是去找炎王了。

对于轩辕昊的话,他只能信一半,所以有些事情还需要找人对症一番。

炎王对于上官凌天的到来,其实是不喜欢的,因为上官凌天这个正牌到来以后,就意味着他以后要处处自持,不能对段晓雅再有任何非分之想了。

“皇上大驾光临,真是想不到啊。”因为心里不爽,所以说起话来,也是酸酸的。

上官凌天倒是被这么一呛,感觉有些不对劲,上下打量了一番炎王,随即心里就忍不住苦笑道,他这个女人比他可是张扬多了。

招惹的男人一个比一个优秀。

“几日不见,炎王风采依然。”

两个男人互相吹捧了一会,都觉得没什么意思,便陷入了沉默。

房间里,清茶一壶直到没了味道,两个人才互相告辞。

桃花宫里,已经过去了两天,大部分的药材都已经准备齐全了,徐燕丘两只眼睛嘿嘿的,已经两天两夜没有睡觉了,脸色十分的难看。

这种精密调配药材的活和别的不一样,要对每一样药材的分量做到精细,下多少药,用什么药,每一项都是极为讲究的。

“好了。”徐燕丘望着调配好的汤药,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瞪了这么久,终于等到,段晓雅也是十分的激动,只是这种时候却不见寒冰出现,这倒是让段晓雅很是吃惊。

“晓雅,你在看什么?”徐燕丘浅笑的将一只碗递了过来。

“没,没什么?”段晓雅摇了摇头,接过了那碗,看着门外,并没有看到有人进来,想要问一下,但是看到徐燕丘操劳疲惫的样子,便也放弃了。

“赶紧趁热喝了。”徐燕丘的视线落在那只碗里。

段晓雅知道这是费了很大的力气,为自己准备的,一手轻轻拂过小腹的位置,一手将那碗端了起来,将里面的汤药一饮而尽。

“你不要动,我为你运功将这药力化开。”徐燕丘伸出手掌贴在了段晓雅的后心,将自己体内的真气源源不断的送了过去。

段晓雅感觉到一股热气从后心处传来,慢慢的不断游走在身体四肢,仿佛全身都舒服起来,有种想要叫出声的感觉。

小腹的阵阵疼痛也消失不见了,眼皮有些沉重,整个人想要倒下睡觉。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下一刻,段晓雅就失去了意识,向后到了去。

312

...

...

(天津)

312 男大当婚

%d7%cf%d3%c4%b8%f3徐燕丘一把接住.将段晓雅打横抱起.放回了床上.

药性刚阳.有些缓冲是在所难免的.只要休息一番就好了.

再次醒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段晓雅虽然还沒有睁开眼睛.但是那种浑身舒泰的感觉还是让她很享受的.

只觉得无比的轻松.

轻松.

天.

她的孩子不会是沒有了吧.

这个念头就像是一桶冷水般将所有的倦意一扫而空.手连忙朝着小腹的位置摸了去.

三个月的身孕.那里已经微微隆起了.

还好.还在.

摸到那个圆弧的感觉的时候.段晓雅的嘴角微微上扬.做母亲的喜悦充斥在心头.

阳光从窗子照射了进來.落在地面上.交织成一幅岁月的画卷.此时的感觉是她从沒有过的安宁.祥和.

此外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变得不重要.只有这个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她一定会权利保护好的.

徐燕丘……

这个名字划过心口的时候.之前那些不管是误会.还是事实.段晓雅都决定不再去追究了.毕竟人家为了自己.做了这么好的事情.

想及此.段晓雅穿好衣服.出了房门.却发现门外的桃花宫既然变了模样.

桃花宫既然叫做桃花宫.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桃花多.而且这里的妆点颜色多使用桃花之色.但是今日却格外的不同.

张灯结彩.红绸飞舞.蔓延而來的全是大红色.

有那么一个瞬间.段晓雅以为自己是來错了地方.连忙拉住了一个小丫鬟确定了一番:“这里是桃花宫吗.”

“小姐.你怎么了.这里当然是桃花宫了.是不是你身体不好.我这就去找宫主.”说完拔腿而跑.留下段晓雅一人在那糊涂不已.

这是谁家要办喜事吗.

难道是琳儿.

想到那个小魔女.段晓雅有种头疼的感觉.下一刻就忽然想到她好像很久沒有见到寒冰了.之前寒冰一直是在她的身边.寸步不离的.如今一整天沒有见到了.这事怎么看怎么都透着古怪.

不行.她要去找人问一下.

只是还沒有等她找到人问.就见徐燕丘飞快的朝着自己这边跑了來.见到段晓雅穿的单薄.不由的皱了皱眉.将身上的一件外衣脱下.为其穿上.

“我……”段晓雅想说自己沒事.但是想到了原先受了阴毒的沁寒.就也沒再说下去.而是任由徐燕丘继续了.

“你身体刚刚恢复.不宜劳累.还是回房休息吧.”徐燕丘开口说道.扶着段晓雅就要往房间里走.

“等一下.”段晓雅沒有动.而是指了指这周围的布置.开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这里要办喜事了吗.还有.寒冰呢.我怎么沒有见到他.你是不是把他.”

剩下的话.段晓雅沒有开口.虽然知道自己这么问有些唐突.但是不管怎么说.她还是真的害怕寒冰和徐燕丘一言不合.发生什么.

但是看着这宫内如此喜气洋洋的布置.又不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她现在也是猜不到.

或者说.有个想法沒有好意思猜下去.

徐燕丘神色有些古怪.看着段晓雅盯着的眼神.沒办法.只得道:“家门不小.小女要办喜事了.”

“啊.”段晓雅嘴角一抽.难道她想的竟然是真的.

原來那日琳儿对被寒冰冷淡一事.心怀忿忿.故而趁着夜色把寒冰下了昏睡的药.一夜之后.成就了同床之事.

女子清白历來就是十分重要.更何况琳儿是桃花宫主的女儿.

寒冰就是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段晓雅听完.脸色难看起來.对于琳儿这样的手段.其实是看不上的.但是琳儿为了寒冰.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小小年纪就如此疯狂.又让她有些心疼.

“寒冰不会娶她的.”

徐燕丘一脸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轻轻摇头.“寒冰正在张罗宴席.所以他沒时间过來看你.不过待会应该会來的吧.”

什么.

段晓雅有种感觉就是太神奇了.

寒冰那个不可一世的人.怎么会同意娶一个小姑娘.

而且还是一个少不更事.做出这样荒唐事情的小女孩.

“可能你不相信.但是这确实是真的.而且是寒冰提出來的.小女现在正在闺房准备.事情办得匆忙了些.不过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他们决定就好.”徐燕丘淡淡开口.

本來他是并不同意这桩婚事的.但是自己女儿做了这样的事情.也唯有如此.

段晓雅沒有说话.还是不住的摇头.寒冰怎么会要娶一个不爱的人呢.不行.她要去问个清楚.

她不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

寒冰身为北漠的族长.要什么样的女人沒有.又怎么会因为这个而改变自己.如果真的会.那么那就不是寒冰了.

再抬起头來的时候.段晓雅望着眼前男子的眼神充满了疑惑.

“我对天发誓.从不曾勉强寒冰.”

这一点.徐燕丘倒是说的沒错.虽然他喜欢段晓雅.却也沒有到那种用下三滥手段去得到的地步.从始至终.他对段晓雅的感觉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如果说这是爱.那么也太草率了.

“我要去找他.”

段晓雅越过徐燕丘.刚走了沒两步.就看到一身红衣的寒冰远远走來.也刚好看到了段晓雅.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碰触.很快寒冰就收回了目光.慢慢走了过來.

“晓雅.你沒事了.”

虽然明知道是好了.还是忍不住要问一下.寒冰的眼里闪着喜悦.

“你要娶亲了.”

寒冰点了点头.转身望着前方的桃树.目光深邃.语气淡然.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所以.晓雅.你该恭喜我.要不然你再让出一成的股份來.怎么样.”

“你.”段晓雅强忍住不发脾气.沒有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寒冰居然还有心思和她掰扯那一成股份的事情.

如果沒有记错.他已经把她的股份骗的就仅有两成了.而且这两成还是她和上官锐的.

真是个奸商.

难怪能够将一家酒楼开遍天下.

“要不.扮成.”寒冰招牌式的无赖笑容再次回來.

段晓雅心里突然有些疼.都是因为她.这个男人陪着她千里跋涉.如今竟然要娶一个不爱的女人做妻子.如果他们沒有來桃花宫.可能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寒冰不愿意说为什么娶琳儿.但是段晓雅就是从那目光里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那是一份将就.

真的只是为了顾全一个女孩子的名誉吗.

她不相信.

曾经的寒冰天不怕地不怕.虽然这桃花宫比较厉害.但是以寒冰的能力.若是他想走.又有谁能够拦得住.除非是她成了羁绊……

这么想着.段晓雅只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拖累.什么都做不好.除了给人添麻烦.

看着眼前女子哀伤的神情.寒冰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那触手眼泪的冰凉让他心神一震.连忙收了回來.

“我要结婚了.你就掉眼泪.这是多么不捧场啊.”寒冰佯怒.

也许他有他的理由.

这是段晓雅觉得自己唯一能够想到的安慰.

徐燕丘走了上來.道:“寒冰.婚礼马上要开始了.我想你还是先去准备一番吧.”

“好.晓雅就拜托你了.”

望着寒冰的背影.段晓雅只觉得呼吸快要停止.

她真的能够看着寒冰做一件让自己不快乐的事情吗.

“徐燕丘.你是不是威胁了寒冰.”段晓雅转过身子.直接问道.

她不管了.

哪怕豁出去一切.

哪怕什么都不要.

她也不能让寒冰再为她做任何的牺牲了.

情债这种东西她还不起了.如果这么累计下去.不说今生.就是搭上下辈子.恐怕也不够还得起了.

“我沒有.”徐燕丘的眼里有些愠怒.

他隐居于此.向來古井无波.独独对这个女人用了心.可是为什么他做什么说什么.都得不到她的信任.

反而有事情都会怪在他的头上.

“不.不.寒冰不是一个会娶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段晓雅大喊道.音量高了几分.远处的小丫鬟们都被吓跑了.

徐燕丘皱眉.有些怒气道:“沒错.是我威胁他.如果他不娶琳儿.那我是不会救你的.”

说完这些.徐燕丘一甩袖子.直接走掉.

段晓雅的眼泪从脸上滑落.嘴角却笑了起來.

这个男人大概真的是不适合说气话.生气的时候连句假话都不会说.这样子连小孩子都骗不掉.更何况是她呢.

擦了擦眼里的泪水.段晓雅交代了丫鬟一番.说自己有些累.回房睡觉.不要让任何人去打扰她.

确定了小丫鬟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之后.回房段晓雅就在房里把衣服整理了一下.裙角束好了以后.从房间另一侧的窗子翻了出去.

她才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呢.既然要玩.那就大胆的玩一把.

ho怕ho.

身体好的感觉真棒.那种身轻如燕的轻松.让她忍不住想要惊呼一声.希曼.赐予我力量吧.

...

...

(天津)

313 带你逃婚

大红灯笼高高挂了起来,整个桃花宫里喜气洋洋。

段晓雅已经换了一身小丫鬟的衣服,手里端着托盘,混在人群里,为了怕被人认出来刘海恨不得将眼睛盖住。

整个桃花宫从上到下,都用红色渲染。

现在天色已经渐渐发暗。

桃花宫虽然隐居深山,但是今天来参加宴席的都是桃花宫里的一些人,可以说没有外人,桃花宫俨然一个世外村镇。

红色的地毯一路从桃花宫的大殿铺到了门口,各种结婚索要准备的物件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宾客席里已经差不多快要坐满,丫鬟们不断的将一些瓜果酒水端了上来。

古代结婚讲究的是在昏时,男女双方结发为盟。

段晓雅一路端着托盘,穿梭在人群中,一路朝着寒冰的屋子打听过去,看这样子,只怕她来的是有些晚了,现在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你还在这磨蹭什么?”突然一双手将段晓雅的手臂拉住,指着她手里的托盘问道:“知不知道你端的是新婚夫妇的合衾酒啊,怎么还不快点去婚房那里等候,诶哟,我真的是被你们这群笨丫头给气死了!”

段晓雅眼珠一转,连忙道:“我这就去,这就去,只是人太多,我绕晕了,不知道婚房是在哪里了?”

一开始她打算去找寒冰,但是发现这个时间已经有点晚了,如今想来在婚礼前夕将寒冰带走有些不靠谱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只能等拜完天地。

可是对古人来说,拜天地已经和结为了夫妻没有什么两样了,段晓雅有些担心寒冰到时候不会和自己走。

可是现在看来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到时候只要不入洞房,想来也不算是正式结为夫妻了吧?

段晓雅按照那姑姑的指路,直接来到了婚房,比起外面那些铺红挂彩的装扮,婚房装扮的更加喜气,整个屋子都是红的。

窗户上用红色绢布做成的大红花,一朵连着一朵,装扮成一个喜字。

在这里已经有好几个小丫鬟排在了门口,手里端着托盘,有喜秤,有剪刀,有合衾酒等等,都是洞房合欢要用的一些用品。

她当年嫁入皇宫的时候,可没有这么麻烦过,当初上官凌天大脑进水,只重视最后一步,其他的繁文缛节全部都是浮云。

如今虽然不是她成亲,但是段晓雅还是饶有兴致的看着盘子里那些精致的小玩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和旁边几个小丫鬟聊了一会天。

过了没有多大一会,就有喜娘扶着新娘缓缓走了过来。

段晓雅望着台阶下面慢慢走上来的琳儿,轻声微叹,这个女孩竟然做到这一步,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在人群中找到了寒冰的身影,段晓雅不禁诧异,这是她认识的那个男人吗?

对着每一个祝贺的宾客都喜笑颜开,拱手相迎,完全没有一点被逼迫的感觉,反而很开心的样子。

这真的是有什么误会吗?

两天之内,他们互生情愫,决定相濡以沫,共度此生?

打死段晓雅也有点不相信啊,但是看着这血淋漓的现实,段晓雅忍不住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确定这不是做梦,又揉了揉眼睛。

寒冰的招牌笑容依然在眼前。

抱着这份不确定的怀疑,段晓雅跟着几个小丫鬟走入了洞房里。

“夫妻共饮交杯酒,三生三世不分离。”随着喜娘的唱诺,段晓雅将托盘放在了桌子上,为两位新人斟满了酒。

喝完酒,喜娘将所有人都轰了出来。

段晓雅跟着人群走了一段,又急忙跑了回来,一把将房门推开,跑了进来。

寒冰正将琳儿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对于段晓雅的出现,并没有意外,而是哭笑不得,问道:“你干的?”

“恩,我们走吧。”段晓雅开口。

她以为寒冰会毫不犹豫的接受,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寒冰会拒绝。

“我不会走的。”寒冰摇摇头。

段晓雅很不解,忙问道:“为什么?”

寒冰的眼神朝着床上的那个女孩看去,柔声道:“我的妻子在这里,你觉得我会去哪里?还有,以后我们不要再这样接触了,我不想琳儿知道了会不开心。”

段晓雅的下巴快要掉下来了。

怎么也不敢相信寒冰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难道世上真的有**汤吗?还是说琳儿给寒冰服下了什么勾魂的东西?

怎么可能在这短短两天的时间里,寒冰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呢?竟然要娶这个骄纵的小魔女?

如果说相爱相杀,欢喜冤家,那么段晓雅也相信那是在长久的了解和接触后才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像现在这样,仅仅两天,从仇人变成爱人的事情,她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喂,你确定你在做什么吗?她不过十六岁诶,你比她大十岁,你确定你和这么一个孩子能够相爱,结为夫妻,一起生活吗?”段晓雅真的想把寒冰的脑子打破,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丫有恋童癖吗?

虽然只是在心里骂了一句,但是段晓雅还是浑身打了一个冷战,不觉想到宫里的丫鬟们都说琳儿和寒冰有了夫妻之实,难道真的是……

难道眼前这个男人也用事实证明了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武,刚巧的是他有恋童癖,于是也算不打不……

不不不!

很快,段晓雅就把这个念头丢了出去。

可是不管是多么奇奇怪怪的想法,尤其是这种八卦的想法,一旦生根就会让人记住,所以段晓雅情不自禁脱口而出:“你是不是有恋童癖?”

“……”寒冰嘴角一抽,深色古怪。

心里有种将眼前女人掐死的冲动,手掌握拳,使劲平息自己内心慌乱的呼吸。

“不要勉强自己好吗?明知道不是爱人,却一定要这么做,你不觉得也是在害她吗?”段晓雅朝着床上昏睡的琳儿指了指。

没错,她能这么轻易的进来,完全是因为趁机在哪合衾酒里放了蒙汗药,所以才趁机想要将寒冰带走,她从来没有想过寒冰会不同意离开。

“这是我的事情,你怎么知道我们在一起不幸福?晓雅,其实我一直想和你说,你太自我了,不是每一个人都是你,我们有我们自己的选择。”寒冰停了下来,看着段晓雅,又继续道:“曾经我以为我可以在你身边一直看着你,但是在琳儿出现了以后,我才知道其实我也可以是中心,她围绕我的每一次笑脸,每一次捉弄,每一次调皮,都是因为她在意我。晓雅,我们要的不同,所以不拿你的来衡量我的好吗?”寒冰情真意切,眼里有些晶莹。

认识这么久以来,这还是段晓雅第一次听到对方这么郑重的说话,忍不住的就要点赞称颂一番,不过还是忍住了。

也许寒冰说的对!

她没有用自己的标准去衡量别人的资格。

这么想来,宫里传出的那些说不定就是真的,他们有了夫妻之实,如今结为夫妻,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以为寒冰是被胁迫的。

“好吧。”段晓雅轻轻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还能说什,既然事情已成定局,唯有接受了,“那我祝你们幸福,以成股份,算我的贺礼。”

寒冰提出将段晓雅送回去。

尽管段晓雅没有拒绝,但是两个人一路上却没有说一句话,有的只是沉默。

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多是沉默,可是那个时候的沉默,更多的像是一种陪伴,不像是现在,两个人之间感觉有一道深深不可逾越的鸿沟。

就算两人努力,也完全看不到希望的样子。

如果说,没有琳儿或许那些所谓的从前还能再回去,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成为了过眼云烟,说什么也都晚了。

到了房门前,段晓雅停住了脚步,看着寒冰的背影,想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摇摇头推门进去。

这门关上,他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再也没有过多的交集了吧。

置于那全羊点,有桃花源的支持,那算什么?又有谁会在乎一家酒楼呢?

当然这些想法不过是在段晓雅的脑子里过了一遍,如果被轩辕昊知道,一定会被气死!

别人不说,他这个皇帝就嫉妒的要死,很想要很想要。

“我走了。”

寒冰的身影渐渐离开,远处清风吹起,桃花瓣慢慢散开,飘落在寒冰的箭头,红色的婚袍上沾染了数不清的桃花,证人犹如走在桃花雨中,分外夺目。

段晓雅通过门缝望着外面那个走过风风雨雨的男子,心里有很多的话,又不知道改从何说起。

直到寒冰的身影在眼前消失,她才回过神来,慢慢的都化作了一生长叹。

婚房,床上。

琳儿慢慢睁开了眼睛,揉了揉太阳穴。

这种级别的蒙汗药就想要对付她,简直是太不给她面子了。就算不给她面子,也给她爹面子啊!

从小到大,作为被药物喂饱的存在,又怎么会被蒙汗药所欺负?

...

...

(天津)

314不知梦里何处

段晓雅的神色里带着怅然,走出了桃花宫。

此刻,她竟然不知道该要如何是好,不知道哪里才是她的方向,然后,周围的喜庆红色却让她感觉极为刺眼。

是啊,每个人想要的都是不一样的。

她的嘴角划过一抹苦笑,既然会变成这个样子,想着就让她的心有一种隐隐作痛的感觉。

“或许自己真的不属于这里吧!”段晓雅摸着手中的手链,略带着几分出神,没有想到曾经遗失的它竟然再次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它才是真正属于她的东西吧!

段晓雅的脚步略有几分踉踉跄跄的向着远处走去,黑色的夜,异样的安静,远处还是传来了隐隐的欢闹声,可不正是为了这桃花宫的婚礼嘛!

山间有林,无声落叶,段晓雅走在树影斑驳的林子里,茫然而没有方向,只是她的一只手却始终抓着手中的手链。

她抓的很紧,似乎生怕稍微松开,那就再也不属于她了,就像是他一样,那个已经不属于她的他。

穿过幽深的林子,却是山顶的一处空地,此时,皎洁的月光洒落在上面,有一种宛如幻梦的感觉。

此时,几块巨石横陈在那里,在月光下,似乎隐隐的闪烁着几分白光,显得格外的神圣。

它们好像是在吸收着月华,让不远处的段晓雅有一种它们是活着的生灵一般。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

段晓雅走了过去,伸出手来轻轻的在巨石上抚摸,粗糙的表面摩擦过她的玉手,却让她感觉到了几分遥远。

举头,望月。

此夜,月圆。

“可是,人还能圆满如此月吗?”

段晓雅突然感觉到了寒冷,那冷冷的月光如同他冷冷的眼眸,两人终究是再也不可能了。

一阵夜风袭来,冷冷的气息吹拂过段晓雅的身体,她不由得双手环抱,似乎在给自己取暖一样,可是她的目光还是任性的看着天上的那一轮圆月。

“这里不属于我啊。”段晓雅的眼眸里面出现了几许亮色,却是晶莹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自眼角滑落。

在皎洁的月光下,眼泪坠地,如同盛开的白莲。

但是,在盛开的那一刹那,却又无声的破碎,宛如一颗心,碎成了千万片。

段晓雅靠着巨石,眼眸没有焦点的望着远方,这个夜,她不知道该怎么度过。

远处的桃花宫,想来,此刻那间婚房已经熄了灯光吧,那刚刚成婚的人或许已经结下了永世不移的山盟海誓吧。

慢慢的闭上眼睛,段晓雅的心真的很痛。

而就在她闭目的瞬间,她的手依旧紧紧握着的手链蓦地放出一阵光华,光华明净如水,宛如天上月亮的光华。

一道白光冲天而起,直接连接到了天空中的那一轮皓月。

光华幽然而冰冷,在一瞬间,段晓雅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巨石旁边,似乎那里从未有人存在过。

那里变得空无一物,而那道白光也消失不见,只有几块凌乱的巨石似乎无声的见证这一切。

而远处的桃花宫的人带着些许的醉意,只当做自己是眼花了,根本没有在意那一道一闪而逝的白光。

只有少数的几个人注意到了那一道白光,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黑暗中。

“这里是哪里?”段晓雅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的周围是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只有她手上的手链还闪烁着淡淡的光彩。

可是,周围的黑暗瞬间一变,无数的光影出现在段晓雅的身边,交错混乱的光影让人感觉眼花缭乱。

其中,混乱的光影里面闪过各种人、景物和建筑,那些让段晓雅既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一切。

“这是什么?!”段晓雅慢慢的走过去,四周宛如一道道立体的影像,她伸手去触摸,却是摸了一个空。

那光影上散开了一个水波般的痕迹。

“啊!”段晓雅惊呼了一声,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身体骤然向下坠落。

她睁开了眼睛,开始一阵阵混乱的风吹得她的眼睛都流出了眼泪。

“砰!”

就在这个时候,一块流星从周围的光影里划过,竟然真实的出现在了段晓雅的头顶,重重的砸在了她的额头上。

段晓雅的额头被砸到,她只感觉到一阵难忍的疼痛袭来,立即用手捂住了额头。

黑暗,无边的黑暗袭来,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最后一抹光彩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清晨的风悠悠洒洒的吹过街角,阳光温暖的照耀着这一片世界,高楼和大厦的光影垂落下来,给人一种现代文明的气息。

此地,有一个大花园,花园里芳草清新,树木繁茂,不过,此时时间还很早,周围都没有人,显得空旷而幽静。

而在这个时候,一道白光骤然闪过,一个年轻的女子出现在了地上,她的额头处还带着血痕,整个昏迷不醒。

赫然是段晓雅。

她竟然出现在了这个地方。

时间缓缓的推移,早上出门遛早的老夫老妻哭过这里,老头带着老花镜,不经意将见到了一个人影躺在了地上。

“老婆子,你看那里似乎有个人!”老头指了指花园的角落里,似乎有些疑惑,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哎呀,真有个人啊,好像还是个女孩子呢!”老妇人也看了过来,立即和老头一块走了过来。

老妇人蹲下身,看了段晓雅一眼,说道:“她好像是昏迷了。”

很快,救护车便赶来了,将段晓雅带去了医院,而好心的老头和老妇人也是跟去了医院。

病房内,经过了一些检查的段晓雅依旧昏迷着。

“她没有事吧?”老妇人看着医生皱着的眉头,心中不禁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依旧昏迷不醒,暂时还没有找出原因,看样子她需要在这里住上几天,好好的观察一下。”医生手中拿着记录本,解释道。

“那也只好是这样了。”老妇人点点头。

一会儿之后,老妇人和老头将住院的费用缴纳了,然后便悄然离开了医院。

对于他们老两口而言,这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毕竟能够救一个人,上天以后一定会保佑他们的。

好人有好报,这个世界虽然可能有时候会有恶事存在,但是善良总会得到命运的报偿。

“这里是哪里?”段晓雅缓缓的睁开眼睛,感觉到一阵刺眼,赶紧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过了一会儿,才适应了屋子里面的光线。

“你醒了?”

就在段晓雅醒来的时候,一旁传来了一声温柔的问询。

段晓雅循声望去,却是一个身穿白衣的女护士,她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给人一种天使的感觉。

“我这是在哪里?医院?我怎么会在这里?”段晓雅从床上坐起来,可是刚一想事情,她的头就猛地痛了起来。

她用手捂住自己的额头,整个脑海瞬间变成了一片空白。

“哎,你没事吧?你怎么了?”女护士赶紧来到了段晓雅的身边,扶住了她的身体,满是担忧的问道。

“我的头好疼。”段晓雅的手放在额头上,强忍着痛苦说道。

“那你快躺下,我这就去叫医生。”女护士扶着段晓雅躺了下来,然后赶紧跑了出去。

不多时,医生便赶了过来,急急忙忙的将让人将段晓雅送进了检查室,可是依旧没有结果,段晓雅的身体毫无问题,甚至比一般人还要健康。

医生冲着护士轻轻摇头,然后便离开了。

护士将段晓雅送回了病房,过了一会儿,她又送来了一个表格,说要段晓雅填写。

这个时候,段晓雅的头疼已经好些了,看着忙来忙去的护士,脸上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笑容在她苍白的脸上,有一种莫名的凄美。

这让女护士都感觉到了几分惊艳。

段晓雅接过了表格,看着上面第一栏里要求填写的名字,她手中的笔不由得一停,名字,她的名字?她是谁?

这个问题猛然出现,让段晓雅一下子愣住了,她是谁?

“啊!”段晓雅的头猛地一疼,身体向后跌倒,倒在了病床上,再次晕了过去。

“不好了!”女护士被吓了一跳,再次冲出了病房,向着医生的值班室去了。

不多时,医生再次赶来了,现在再次混乱起来了。

“她失忆了。”

经过了三天的疗养,段晓雅被确认由于头部受到重击,引起了失忆。

由于那对好心的夫妻,倒是没有人来打扰段晓雅,只是让她在这里安静的修养着。

一身病号服的段晓雅坐在窗前,她的脸色带着些许的苍白,给人一种柔软的感觉,就像是一支刚刚出水的百合,似乎轻轻一碰就会凋落。

“这里好熟悉啊,可是为什么,我感受不到我的存在呢?”段晓雅望着远处的天空,眼神陷入了迷离。

这里的一切似乎她都很熟悉,可是却也很陌生,熟悉的是风景,陌生的也是风景,她就像是一个人间的过客匆匆走过。

...

...

(天津)

315 这是什么

段晓雅的神色里带着怅然,走出了桃花宫。

此刻,她竟然不知道该要如何是好,不知道哪里才是她的方向,然后,周围的喜庆红色却让她感觉极为刺眼。

是啊,这不是属于你的啊!

她的嘴角划过一抹苦笑,既然会变成这个样子,想着就让她的心有一种隐隐作痛的感觉。

“或许自己真的不属于这里吧!”段晓雅摸着手中的手链,略带着几分出神,没有想到曾经遗失的它竟然再次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它才是真正属于她的东西吧!

段晓雅的脚步略有几分踉踉跄跄的向着远处走去,黑色的夜,异样的安静,远处还是传来了隐隐的欢闹声,可不正是为了这桃花宫的婚礼嘛!

山间有林,无声落叶,段晓雅走在树影斑驳的林子里,茫然而没有方向,只是她的一只手却始终抓着手中的手链。

她抓的很紧,似乎生怕稍微松开,那就再也不属于她了,就像是他一样,那个已经不属于她的他。

穿过幽深的林子,却是山顶的一处空地,此时,皎洁的月光洒落在上面,有一种宛如幻梦的感觉。

此时,几块巨石横陈在那里,在月光下,似乎隐隐的闪烁着几分白光,显得格外的神圣。

它们好像是在吸收着月华,让不远处的段晓雅有一种它们是活着的生灵一般。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

段晓雅走了过去,伸出手来轻轻的在巨石上抚摸,粗糙的表面摩擦过她的玉手,却让她感觉到了几分遥远。

举头,望月。

此夜,月圆。

“可是,人还能圆满如此月吗?”

段晓雅突然感觉到了寒冷,那冷冷的月光如同他冷冷的眼眸,两人终究是再也不可能了。

一阵夜风袭来,冷冷的气息吹拂过段晓雅的身体,她不由得双手环抱,似乎在给自己取暖一样,可是她的目光还是任性的看着天上的那一轮圆月。

“这里不属于我啊。”段晓雅的眼眸里面出现了几许亮色,却是晶莹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自眼角滑落。

在皎洁的月光下,眼泪坠地,如同盛开的白莲。

但是,在盛开的那一刹那,却又无声的破碎,宛如一颗心,碎成了千万片。

段晓雅靠着巨石,眼眸没有焦点的望着远方,这个夜,她不知道该怎么度过。

远处的桃花宫,想来,此刻那间婚房已经熄了灯光吧,那刚刚成婚的人或许已经结下了永世不移的山盟海誓吧。

慢慢的闭上眼睛,段晓雅的心真的很痛。

而就在她闭目的瞬间,她的手依旧紧紧握着的手链蓦地放出一阵光华,光华明净如水,宛如天上月亮的光华。

一道白光冲天而起,直接连接到了天空中的那一轮皓月。

光华幽然而冰冷,在一瞬间,段晓雅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巨石旁边,似乎那里从未有人存在过。

那里变得空无一物,而那道白光也消失不见,只有几块凌乱的巨石似乎无声的见证这一切。

而远处的桃花宫的人带着些许的醉意,只当做自己是眼花了,根本没有在意那一道一闪而逝的白光。

只有少数的几个人注意到了那一道白光,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黑暗中。

“这里是哪里?”段晓雅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的周围是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只有她手上的手链还闪烁着淡淡的光彩。

可是,周围的黑暗瞬间一变,无数的光影出现在段晓雅的身边,交错混乱的光影让人感觉眼花缭乱。

其中,混乱的光影里面闪过各种人、景物和建筑,那些让段晓雅既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一切。

“这是什么?!”段晓雅慢慢的走过去,四周宛如一道道立体的影像,她伸手去触摸,却是摸了一个空。

那光影上散开了一个水波般的痕迹。

“啊!”段晓雅惊呼了一声,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身体骤然向下坠落。

她睁开了眼睛,开始一阵阵混乱的风吹得她的眼睛都流出了眼泪。

“砰!”

就在这个时候,一块流星从周围的光影里划过,竟然真实的出现在了段晓雅的头顶,重重的砸在了她的额头上。

段晓雅的额头被砸到,她只感觉到一阵难忍的疼痛袭来,立即用手捂住了额头。

黑暗,无边的黑暗袭来,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最后一抹光彩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清晨的风悠悠洒洒的吹过街角,阳光温暖的照耀着这一片世界,高楼和大厦的光影垂落下来,给人一种现代文明的气息。

此地,有一个大花园,花园里芳草清新,树木繁茂,不过,此时时间还很早,周围都没有人,显得空旷而幽静。

而在这个时候,一道白光骤然闪过,一个年轻的女子出现在了地上,她的额头处还带着血痕,整个昏迷不醒。

赫然是段晓雅。

她竟然出现在了这个地方。

时间缓缓的推移,早上出门遛早的老夫老妻哭过这里,老头带着老花镜,不经意将见到了一个人影躺在了地上。

“老婆子,你看那里似乎有个人!”老头指了指花园的角落里,似乎有些疑惑,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哎呀,真有个人啊,好像还是个女孩子呢!”老妇人也看了过来,立即和老头一块走了过来。

老妇人蹲下身,看了段晓雅一眼,说道:“她好像是昏迷了。”

很快,救护车便赶来了,将段晓雅带去了医院,而好心的老头和老妇人也是跟去了医院。

病房内,经过了一些检查的段晓雅依旧昏迷着。

“她没有事吧?”老妇人看着医生皱着的眉头,心中不禁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依旧昏迷不醒,暂时还没有找出原因,看样子她需要在这里住上几天,好好的观察一下。”医生手中拿着记录本,解释道。

“那也只好是这样了。”老妇人点点头。

一会儿之后,老妇人和老头将住院的费用缴纳了,然后便悄然离开了医院。

对于他们老两口而言,这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毕竟能够救一个人,上天以后一定会保佑他们的。

好人有好报,这个世界虽然可能有时候会有恶事存在,但是善良总会得到命运的报偿。

“这里是哪里?”段晓雅缓缓的睁开眼睛,感觉到一阵刺眼,赶紧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过了一会儿,才适应了屋子里面的光线。

“你醒了?”

就在段晓雅醒来的时候,一旁传来了一声温柔的问询。

段晓雅循声望去,却是一个身穿白衣的女护士,她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给人一种天使的感觉。

“我这是在哪里?医院?我怎么会在这里?”段晓雅从床上坐起来,可是刚一想事情,她的头就猛地痛了起来。

她用手捂住自己的额头,整个脑海瞬间变成了一片空白。

“哎,你没事吧?你怎么了?”女护士赶紧来到了段晓雅的身边,扶住了她的身体,满是担忧的问道。

“我的头好疼。”段晓雅的手放在额头上,强忍着痛苦说道。

“那你快躺下,我这就去叫医生。”女护士扶着段晓雅躺了下来,然后赶紧跑了出去。

不多时,医生便赶了过来,急急忙忙的将让人将段晓雅送进了检查室,可是依旧没有结果,段晓雅的身体毫无问题,甚至比一般人还要健康。

医生冲着护士轻轻摇头,然后便离开了。

护士将段晓雅送回了病房,过了一会儿,她又送来了一个表格,说要段晓雅填写。

这个时候,段晓雅的头疼已经好些了,看着忙来忙去的护士,脸上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笑容在她苍白的脸上,有一种莫名的凄美。

这让女护士都感觉到了几分惊艳。

段晓雅接过了表格,看着上面第一栏里要求填写的名字,她手中的笔不由得一停,名字,她的名字?她是谁?

这个问题猛然出现,让段晓雅一下子愣住了,她是谁?她现在不知道是谁!

“啊!”段晓雅的头猛地一疼,身体向后跌倒,倒在了病床上,再次晕了过去。

“不好了!”女护士被吓了一跳,再次冲出了病房,向着医生的值班室去了。

不多时,医生再次赶来了,现在再次混乱起来了。

“她失忆了。”医生下结论道。

经过了三天的疗养,段晓雅被确认由于头部受到重击,引起了失忆。

由于那对好心的夫妻,倒是没有人来打扰段晓雅,只是让她在这里安静的修养着。

一身病号服的段晓雅坐在窗前,她的脸色带着些许的苍白,给人一种柔软的感觉,就像是一支刚刚出水的百合,似乎轻轻一碰就会凋落。

“这里好熟悉啊,可是为什么,我感受不到我的存在呢?”段晓雅望着远处的天空,眼神陷入了迷离。

这里的一切似乎她都很熟悉,可是却也很陌生,熟悉的是风景,陌生的也是风景,她就像是一个人间的过客匆匆走过。过。

...

...

(天津)

316忘记自己

夜晚降临,幽深的漆黑布满了整个世界,让世界都陷入了安静。

这个医院处于在城市的边缘,此时,却是没有那般灯红酒绿的生活,也没有闪烁的霓虹灯,而是很早的将灯光熄灭。

唯有天空上的星月,放出了些许的光彩,让这个安静的世界有了点点的生机。

病房里。

段晓雅走到了窗口,抬起头来,看着天上的明月,感觉到一阵亲切,好像是曾经接触过那一轮圆月。

她轻声的叹了一口气,回到了床上,进入了梦想。

“这里是哪里?”段晓雅感受着周围的迷雾,视线严重受阻,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这雾气实在是太大了一些。

她踉踉跄跄的走在雾中,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在走向什么地方,只是一直走着。

段晓雅心中微微着急,想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可是却毫无反应,她就冲着不知道方向的远方走着。

不多时,迷雾中突然显出了些许的影子,那是一片桃花林,林子中的桃花纷纷盛开,给人一种进入红粉世界的感觉。

段晓雅顿时感觉到极为熟悉的气息传来,想要加速,可是她的身体却依旧毫无反应,依旧在踉踉跄跄的走着。

尽管这样,她依旧在慢慢的靠近着那一座桃花林。

可是,随着她的前行,与桃花林的距离慢慢的缩短的同时,她却看见,林子中的桃花却纷纷开始零落起来,宛如桃花雨,伴随着清风轻轻飞起。

不多时,竟然飞向了整个天空。

周围的迷雾此时,也缓缓的散去,段晓雅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站着,而天空上也开始降落起那一场桃花雨。

段晓雅伸出手来,一片片桃花从她的身旁掉落,而她却始终接不到任何一片桃花,似乎每一片桃花都有意识的避开了她。

“这是怎么回事?”段晓雅的心口微微一疼,眼前的桃花雨中,突兀的闪过一道人影,远远的站在那一片桃花林中。

她模糊中似乎看见,那个人好熟悉,可是他的面容却看不分明,只有一种感觉,似乎自己应该认识她。

可是,那个人影的怀中却分明有另外的一个人影,细看上去的话,就可以看见两个人似乎是拥抱在一起的。

强忍着心口带着的疼痛,段晓雅望去,那两个人的身影慢慢的从模糊变得清晰,竟然是新郎和新娘的装扮。

她努力的想要看清两个人的真面目,可是却怎么都看不清,只是似乎听到两个人的欢笑声和呢喃声。

那声音让她的心都在微微的颤抖。

“啊!”段晓雅惊呼了一声,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周围雪白的一切,这里依旧是病房,而刚才的那一切,果然是梦。

她捂住自己的头,那里真的好疼。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段晓雅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可是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而哭泣。

头疼渐渐的消失,段晓雅用手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那一串手链,握得紧紧的,似乎生怕失去一般。

这个时候,她终于注意到她的周围,依旧是黑暗的病房,可是自窗口布帘的缝隙间却是透过一丝安静皎洁的月光,温和的洒在了她的身上。

段晓雅感受着周围晶莹如水的月光,好像是能够感受到这月光的温暖与安静,似乎在无声无息的安慰着什么。

段晓雅再次躺在,可是脑子里还在回想刚才的梦,那个似乎和她遗忘的记忆有着深深的关联,可是她每次一往深处想,她的头就会疼起来。

可是,她真的想找到以前的记忆,因为那个模糊的身影,似乎对她很重要,很重要的。

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夜色已经快要消退,在东方的天际已经染上了几分斑驳的白色,一抹红霞擦亮了天际。

似乎太阳随时可能自地平线之下跳出来。

段晓雅换下了自己的病号服,找到了自己原来的衣服,此时,换上了早已经被护士洗干净,甚至晾好了的衣服。

她悄悄的走出了病房,然后离开了医院。

清晨如约而至,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孩子踏着欢快的节奏走进了医院,换上了自己的护士服,开始投入了工作。

她的脚步匆匆,向着某一个病房走去。

女护士的嘴角带着点点的笑容,这几天,她一直在照顾一个失忆的女人,那女人和她差不多大。

可是,那个女人却要比她漂亮多了,但是护士的心中丝毫的不妒忌,反而有些同情她,毕竟失去记忆是一件太可怕的事情了。

那种明明应该熟悉的一切骤然变得陌生,甚至连亲人都变作陌生人,这么想想,护士的心中都是一阵叹息。

又想到医生做出来的结论,应该是头部的撞击所致,可是却没有办法做出准确的治疗。

毕竟,外伤容易治疗,可是那头部里的损伤即使是痊愈了,他们也无法保证病人就能够恢复记忆。

这是一种很无奈的事情。

女护士微微抿紧了嘴唇,想着段晓雅这几天来迷惘而有些不知所措的行为,每天只是看着窗外走动的人群,心都是微微一疼。

“真是太可怜了,甚至连她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女护士轻声叹息了一口,拿出手中的登记本,上面的名字那一栏,此刻依旧是画了一个问号。

推开房门,女护士微微一愣,因为病床上竟然空无一人,不过,她并没有其他的心思,只是想当然的认为,可能是去卫生间了吧。

看了看手中的本子,还有几间病房需要她去看看,女护士只好先去了,准备之后再回来看看失忆的段晓雅。

巡查其他的几个病房的过程很顺利,病人们这些日子也熟悉了这个温柔热情的女护士,看见她都会热情的打招呼。

甚至几个大妈还会热络的招呼着女护士,询问她是不是有了男朋友,要不要她们帮忙介绍几个给她认识。

而每当这个时候,女护士都会羞红着脸颊摇头拒绝,那样子实在是可爱极了。

不过,这也说明了周围的人对她的喜欢。

巡查完病房,女护士深深的出了一口气,这些病人太热情了,让她有些小感动,当然也很欢喜。

她很喜欢自己现在的职业,希望可以一直这样下去,每天能够看见他们的笑容,她的心都觉得很满足。

可是,这么一想,女护士就会想到那个失忆的段晓雅,她的脸上那一抹令人怜惜的苍白看上去实在是有一种揪心的感觉。

这么想着,女护士再次向着段晓雅的病房而去。

可是,当她走进去的时候,病房里面依旧是空无一人,她微微的皱眉,走过去竟然看到了在病床上叠放整齐的病号服。

“她去哪里了?”女护士心中微微着急,病号服竟然在这里,她赶紧打开一旁的柜子,果然里面的衣服已经不见了,这更让人着急了。

“她难道是离开了?”女护士想到对方可能换了衣服离开了,心中一阵怅然,赶紧去了医生的值班室向医生说明情况。

而医生知道了这件事情,立即去了医院的值班室,调取了医院的录像,果然,他们从其中发现了段晓雅离开了医院的画面。

“医生,我去找她吧!她一个人,又失忆了,太容易出危险了。”女护士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着急的神色。

医生沉吟了一下,原本想要推说可以找警察局去处理这件事情,可是看见女护士脸上的神色,他终于是微微点头。

他了解这个女护士,知道她的心地很好,见到这种事情她是断然不会放手的。

“那你去吧,我去安排一下,你不会是被当做旷工呢!”医生微微点头,轻声的说道,这个善良的女孩子他很喜欢,尤其是这种善良,让她更加迷人。

“谢谢医生了。”女护士顿时露出了笑容,赶紧去了护士房,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匆匆的走出了医院。

当然了,她也没有忘记带上一张段晓雅的照片,这还是她偷偷的用手机照下来的呢。

而且做的很隐蔽。

而医生见到她离开,也就离开了,只是吩咐找人去了警察局登记了一下这个事情,不管找得到找不到,对于一个城市来说,这件事情其实很小很小。

在一个城市中,一个人的出现和消失,的确是显得微不足道。

心中怀着这种怅然,医生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也投入了工作之中,毕竟每天来看病的人实在是不少,少有什么空闲的时候。

就连他有的时候都有些透不过气来,可是这到底是他的工作,对于工作,他很少会放松,但是也不过是尽职而已。

可是,这已经很好了,作为一个医生,能够尽职尽责已经是很不错了,毕竟有些人根本连尽职尽责都难以做到。

相对而言,若是每个人都尽职尽责的话,整个世界恐怕就会是另一番面貌了。

不过,医生还是在看完一个病人,等着下一个病人之间的空隙时间,出去抽一根烟,然后好好放松一会儿。

...

...

(天津)

317不由自主

女护士离开了医院,骑着脚踏车,开始在周围寻找起来。

毕竟段晓雅失去了记忆,应该不会走的太远,周围的一切对于她应该会很陌生,女护士心中想着,只要是自己用心找的话,应该可以找到她的。

手中拿着打印出来的照片,女护士在医院周围的街边问询着几个早起摆摊的小商贩,但是却没有消息。

医院的街上,一个首饰店此时已经开了门,女护士满怀希望的走了进去。

“你好啊,需要什么东西吗?”柜台里的中年老板露出一抹微笑。

“大叔,请问你见过这个人吗?”女护士的脸上满是认真和期盼,她已经问了好几个人了,都说没有见过段晓雅,只让她的心中十分失落,怎么可能没有见过呢。

“这个女人啊,我似乎见到过。”正在店里擦玻璃的中年大汉露出了一丝回忆的神色,今天他开门的时候,好像是看见了一个这样的女人擦肩而过,当时他也没有在意,可是他却记得,因为那个女人的确是很美。

“老公,你在想什么!?”在他的一旁,一个中年的妇人见到自家老公竟然出神了,伸出手来在他的腰间狠狠的拧了一下,立即让他从回忆中来到了现实。

“哎呀,我在帮人家小姑娘想事情嘛!”中年大汉抱怨了一声,然后将自己见到的事情向着女护士说了一遍。

“大叔,那你见到她是去了哪个方向吗?”听到中年大汉记得,女护士的心中顿时大喜,赶紧问道。

她总算是找到了段晓雅的一丝消息。

“她好像是向西走了。”中年大汉点点头,认真的说道。

“谢谢你了,大叔。”女护士兴奋的点点头,然后跑出了首饰店,骑上了脚踏车,向着西方追去。

而中年大汉却是伸出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脸,心中嘀咕起来,竟然叫我大叔,难道我真的老了不成?

一旁的中年美妇人却是露出了一丝笑容。

而此时,段晓雅走在街上,看着道路上行色匆匆的人群,只好停了下来,想了一会儿,才选择了一个方向走去。

那个方向,却是向着郊区的方向。

之所以选择这个方向,是因为段晓雅看见了那个方向,似乎有一座山,山脉郁郁葱葱,被一层厚厚的植被覆盖着。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要去看一看,看一看那上面有什么,这是一种莫名的冲动,甚至像是一种本能。

“那就去看看吧!”段晓雅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反正她现在也不记得什么,那么去什么地方还有什么关系吗?

一路向着西方走去,段晓雅感觉自己慢慢的走到了郊区,周围明显安静了好多,甚至连车辆和人群也少了不少。

不过,距离那座山的距离却似乎依旧是那么远。

“等等我!等等我吧!”

而在这个时候,她的身后却是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喊声。

段晓雅没有反应,因为她根本不认为那是有人在叫自己,所以还在向前走着,直到一辆脚踏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是你?”段晓雅微微一愣,骑着脚踏车挡在她的面前的赫然是照顾了她好几天的那个女护士。

此时,女护士喘着粗气,脸色微微的有些红润,额头上还有几分汗水。

“可算是找到你了,你怎么跑出来了呢!”女护士略带着几分抱怨的说道,当然了,其中却是充满担忧,毕竟一个失忆的女人到处跑的话,实在是太危险了,若是遇见坏人的话,那可就是太糟糕了。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不过,我想去找我的记忆,我要去那里。”段晓雅当然可以感受的出来,眼前的女护士的担忧和关心是出自对方的真心,可是她出来,的确是有目的的。

女护士微微一愣,顺着段晓雅手指的方向看去,竟然是城郊的那一座青山,又看着她的脸上那茫然的表情。

“那我陪你一起去吧。”女护士的心一软,对一个失忆的人来说,或许找到以前的痕迹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吧。

既然对方这么想要去那里,可能真的在那里有她回忆的地方吧。

这么一想,热心的女护士自然是很容易做出这样的决定了。

“谢谢你。”段晓雅看着女护士,眼神里面闪过一丝感激,她能够感受得到对方的关心,这种关心真的很温暖。

“谢什么谢,能够帮上忙,我也很开心啦。”女护士微微一笑,眼眸里面透着温柔的笑容,让人看上去就感到很舒服。

这么一来,女护士的脚踏车自然是成为了运输工具,女护士载着段晓雅向着那座青山而去。

“那座山叫什么名字啊?”段晓雅的眼神略带着几分迷离的看着远处的那座山,莫名的有一种熟悉感让她来到这里,却还不知道这座山叫什么名字。

“那座山啊?”听到段晓雅的问题,女护士笑了笑,回答道,“这座山被我们当地人叫做桃都山,是根据远古的传说来的。”

“桃都山?”段晓雅微微一愣,不由得想起了那个满是桃花雨的梦。

“是啊,不过,名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留下的,好像据说和山上的那一棵巨大的桃树有关系,我还记得,老人们说山上有神呢,似乎在镇压着什么恶鬼,当然了,这我才不信呢。”女护士笑着解释道。

她甚至还记得老人们偷偷摸摸的讲述这座山的样子,说是山上的大桃树上栖息着金鸡,而且在桃树下还有神灵,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可是,破除迷信这么多年了,这些都不过是一些传说罢了,只能当做故事听听了。

话虽然这么多,去这座山的人的确是不太多,而且去过人也都说过,山顶上的确是有一棵大桃树,比正常的桃树要大太多了。

可是,一直没有见到过那棵桃树开过花,更别提结果子了,所以有些人就说这是一棵仙桃树,三千年开花,三千年一结果,三千年一成熟,这么一说,反正他们是没有机会看到了。

一时间,信的人很多,不信的人也不少。

不过,都当做了一些谈资,有的时候闲聊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桃树吗?”段晓雅微微的眯着眼睛,神色里带着迷惘,关于桃树和桃花,她总是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感觉。

宛如那梦中从天而降的桃花雨,给她一种难以抗拒的想要接近,但是却一直在远离的情绪。

到了山脚,女护士将脚踏车锁好,然后陪着段晓雅开始爬起山来。

这座山不是很高,大概只有几百米,可是也要爬上好一会儿了,不过,周围的风景确实很不错,女护士的心中暗暗称赞。

“以前倒是没有什么仔细看,原来这里竟然是这么漂亮呢!”女护士笑着对段晓雅说道。

段晓雅看到了这一幕,也是点头,郁郁葱葱的山林,那浓重的绿意宛如水滴一般,似乎随时可能落下来一般。

而且阳光透过树叶之间的缝隙落在地上,闪亮的光影给人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继续向上走,山路的台阶不是水泥铺出来的道路,而是两米左右的石阶,用一整条的石头砌好的。

此时,那台阶上已经长了不少的青苔,显然已经过了很长的时间没有人来过。

不仅是如此,那青绿色的青苔似乎会呼吸一般,在风中微微的颤动,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

就在两人聊着周围的景色的时候,段晓雅突然感觉有什么落在了自己的头上,她以为是落叶,伸手去摸,落在手中的竟然是一片桃花。

“桃花?!”段晓雅微微一怔,抬头望去,天空上竟然飘落起了桃花雨,粉红色的花瓣在风力的作用下,在到处的飘落。

一旁的女护士也愣住了,这座山上来过的人都知道,只有一棵桃树啊,可是,它不是从未开过花吗?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桃花呢?

段晓雅怔怔的站在原地,继而脸色微微一变,向着山上爬去,她的速度很快,不多时,就将女护士落在了后面。

“等等我啊!”女护士看见段晓雅的样子,赶紧在后面追了起来,心中却是庆幸不已,幸好自己一贯喜欢平底鞋,不然的话,真的要被落在后面了。

段晓雅爬到了山顶,山顶上有一棵高大的桃花,足足有二十米高,周围的树冠极为巨大,此时,桃花朵朵绽放,妖娆而迷人。

不过,在清风的吹拂下,却是有一些花瓣飘落下来,散成了桃花雨,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桃花的清香味道。

“为什么,我会感觉到这么熟悉,为什么,我会这么心疼呢?”段晓雅怔怔的看着这一棵桃树,它孤零零的站在那里,似乎在无声的等待着什么一般。

而在桃树的周围,零落着几块巨石,大约有两三米的样子,上面带着些许的风化痕迹,好像经过了漫长的岁月。

段晓雅来到树下,桃花雨洋洋洒洒落在她的身上,美丽如诗。

...

...

(天津)

317什么也没有

飘飘洒洒的桃花花瓣在空中飞扬,洒落的到处都是,段晓雅就像是一个花仙子一般,在桃花雨中,让人有一种进入梦幻中的天堂一般。

段晓雅慢慢的在树下走着,周围的一切都让他感觉到莫名的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不过,她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就像是以前的记忆被人打上了一个封条一般,无论如何也无法将那个封条揭掉,而她的记忆自然在深深的封存在脑海的最深处,怎么也找不到过去的一丁点影子。

“这几块巨石的样子,我好想在哪里见过一样,到底是在哪里呢?我怎么想不起来呢?”段晓雅的手扶着那块巨石,感受着手掌与巨石之间的摩擦,那上面凹凸不平的触感像是砂纸一般,岁月的风霜似乎没有将它那满身的棱角都磨掉一般。

她的声音很低沉,似乎情绪也极为的阴郁,也是,自己的记忆竟然消失的一干二净,一个没有记忆的人,那么她到底会是谁呢?

似乎记忆已经成为了在这个世界上面的唯一凭证,可是现在这个凭证竟然消失了,那你怎么证明自己到底还是不是自己呢?

女护士这个时候也来到了山顶上面,第一眼望去,就是那一棵高大的桃树,她满脸的吃惊之色。

其实,以前就已经见过这棵树,可是每次见到的时候都会感觉到吃惊,毕竟相对于一棵桃树来说,它实在是太过于高大了,而普通的桃树最高的也只不过几米而已,而眼前的这一棵桃树竟然足足是普通桃树的五六倍。

这么一比较,就能够感觉出差距了。

当然了,对于女护士来说,最吃惊的却不仅仅是这个,而是那一树的桃花。

“果然是这棵桃树在开花,真的不可思议!”女护士惊叹着,自从她有记忆开始,这棵桃树就没有开过花。

这么多年过去,甚至从一些老一辈的人口中得知,这棵桃树也从未开过花,若不是这棵树的一些特征很明显的符合桃树,恐怕还真的让人以为这根本不是一棵桃树呢!

但是,它现在竟然开花了。

女护士满脸的不可思议,甚至比她曾经见过的桃花开的更为艳丽,就连花朵都似乎要大出好大一圈。

这个时候,女护士也注意到了段晓雅的存在,她似乎完美的与她身后的那一颗桃树融合在了一起,给人一种天人合一的感觉。

“好美啊!”女护士的心中悠然而生出了一种惊叹的感觉,周围零落的桃花花瓣落在了段晓雅的身上,她的眼眸里面带着深深的迷离之色,似乎在追忆什么,她的脸色带着些许的苍白,那么的美丽,让人感觉到触目惊心。

女护士原本向着那边走过去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似乎不忍心打扰现在的场面,那一种动人的美丽,带着安静的气息,她生怕因为自己的靠近,而让这种美丽消失不见。

这么想着,女护士便退了几步,站在了一旁,突然,她的心中生出了一个念头,掏出了手机,将给桃花雨中的段晓雅照了一张照片。

“的确好美。”女护士看着手机中的这一张照片,不由得发出了一阵惊叹。

“或许她是正在想什么吧,真希望她能够找回自己的记忆。”女护士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心中生出一种默默的祝福。

段晓雅从飘飞的桃花雨中接到了一片花瓣,那花瓣落在了她的手掌上,她温柔的看着,眼神里的茫然慢慢的消退,尽管还是没有找到自己的记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感觉自己喜欢这桃花。

一阵风吹过,桃花的花瓣再次飞舞起来,纷纷扬扬,似乎落满了整个桃都山。

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木间也落下了不少的桃花花瓣,远远看去,整座山似乎都开满了桃花。

段晓雅露出些许的失落之色,缓缓的从桃树那边走了回来,这一切除了让她感觉到熟悉,可是,却无法让她想起什么。

只是觉得这里的一切好像都从自己的记忆中存在过,可是这一切却是无法让她的记忆从那种晦暗变得鲜活。

山顶的面积很大,除了这一棵桃树之外,其实还有一片小小的建筑群,细看之下,却是一座小小的神庙。

里面供奉着两个神祗,不过,香火却是不多。

也是,这里很少有什么人,自然不会有什么人到这里来许愿,或是还愿了,或许只有一些清闲的人到这里四处走走看看,他们才会来这里吧。

这样的人自然是不会随身带着供奉的香,所以这里的香火都是时常来这里清扫卫生的人才会上香的。

女护士看见段晓雅离开了桃树周围,便也走了过来,轻声问道:“你想起了什么吗?”

“我只是感觉这里很熟悉,可是还是想不起来任何的事情。”段晓雅的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失落之色,也是,失去了的记忆都找不回来,的确是让人失落,尤其是这地方还让她感觉到这么熟悉。

就像是她和自己的记忆只是相差了一步,而这一步,她无论如何也是跨越不过去。

“没关系的,只要是多再周围看看,千万不要放弃啊,说不定就能够想起什么呢!”女护士见到段晓雅的满脸失落,当然不会让她这么失落下去,赶紧给她加油打气。

“谢谢你了。”段晓雅点点头,她一定要找回自己的记忆,因为那些记忆对于她很重要,她绝对不要做一个没有记忆的人。

一个没有记忆的人,难道要重新开始她的人生不成?即使可能,但是段晓雅却不愿意,她的心中隐隐的感觉到她的记忆中存在着好多对她至关重要的人,她一定要想起来。

“不用谢我,你要是能够回忆起一些事情,那就好了。”女护士温柔的渣渣眼睛,美丽如水的眼眸里面带着加油和鼓励,让段晓雅感觉到了她的真心。

段晓雅看向了一旁的环境,原来上山并不只是一条路,除了她们两个上来的那一条路之外,还有好几条路。

“不对啊,我似乎没有见过这一条路啊!”女护士却是看着其中的一条路,暗暗的皱起眉头来,因为她很清楚的记得自己曾经来过这里,那时候这里只有五条路啊,怎么会多出来一条呢?难不成是最近刚刚修建起来的一条路不成?

段晓雅此时也看向了那一条路,眼神却变得有些怪异,似乎自己很熟悉这条路,好像自己走过这条路。

“我好像是走过这条路!”段晓雅一脸回忆的说道,感觉很熟悉,但是却不很确定自己到底走过没走过。

“真的吗?那我们过去看看,说不定能够找到一些线索呢!那样的话,你说不定可以找到一些以往的回忆呢!”尽管心中对于这条多出来的路感觉到几分陌生,可是听到段晓雅说这话,女护士还是很喜悦的说道。

在热心的女护士看来,能够帮助别人本来就是一件让她快乐的事情,尤其是段晓雅这样美丽的女人如果真的没有了记忆,那么的确是一件让人同情的事情。

“恩。”段晓雅点点头,心中生出了一股希望,或许真的能够帮助自己找到什么一些过去的线索呢!

两个女人变结伴朝着那条路走去,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条路是向着山下走的,可是走了一段路之后,女护士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因为走了一段路之后,竟然下山的山路变成了平坦的路段。

就像是这条山路连接着什么地方一样,根本不像是在向山下走一般。

“真是奇怪!”女护士的嘴里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就感觉这条路出现的怪异,难不成是有人另外修建,为了别的什么事情而存在不成?

这么想着,女护士的心中也生出了好奇来,毕竟她也没有来过这地方多少次,所以竟然有一种探险的感觉来。

不过,她还是想着在一旁的段晓雅,若是在探险的过程中,再能够帮助她找到属于她的记忆的话,那么就很完美了。

一路向前走去,心头更是有些小小的激动。

原本的整块条石的台阶变成了一块块的青石,上面没有丝毫的青苔,好像是走的人还不少,这让女护士大为惊奇。

“难不成还有什么人在这里不成?”

毕竟,女护士可是注意到了之前走过的路,那石阶上面可是长满了青苔,这里竟然什么都没有,除了被人清理过,那么应该是没有什么别的解释了。

段晓雅的眼眸如水,但是里面却含着些许迷离的雾气,因为她又感觉到了那一种熟悉的气息,似乎她来过这里,起码在她失忆之前的一段时间,她来过这里,并且是从这里走上了山。

迷离之间,段晓雅似乎看见了自己的人影,从山下慢慢的走来,然后走上了山,然后消失无踪……

“那是自己来的方向吗?”段晓雅从迷离之中清醒了过来,她看着山下那被云雾遮掩的路,心中却想起了昨夜的那个梦。

...

...

(天津)

318心好痛

“你没事吧?”女护士满脸担心的走了过来,手轻轻的扶住了段晓雅的肩膀,轻声的问道。

她总感觉到段晓雅的精神状态有些不对,时不时的的就会走神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里面总是带着迷茫,好像是看着周围的一切都会引发她的某种感觉。

“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零碎的画面,但是却连不起来,还是想不起来我到底是谁。”段晓雅轻轻的摇头,看着前方的路,脸上却是露出了坚韧的神色,她要找回自己的记忆,一定可以的。

女护士见到段晓雅一脸的坚持,也跟着她向下走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山间竟然弥散着淡淡的雾气,雾气很淡,只是稍微能够模糊眼前的视线,倒是算不上很大。

女护士的心中却是微微的有些嘀咕,若是下雾的话,要不要先回去呢,可是见到段晓雅的样子,她的心却是一叹,算了,还是继续下去吧。

两人继续向前走去。

下山路彻底变得平坦,周围竟然出现了一大片的桃树林,而且此刻桃花都在绽放,千朵万朵,让人置身在桃花的海洋之中。

“怎么可能呢!这里怎么会有一片桃花林呢!”女护士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如水的眼眸里面此刻装满了疑惑。

她来过这里很多次了,虽然没有见过这条路,可是她从没有听人说过,这里竟然会有一座桃花林。

毕竟曾经来过这里的人都知道,这里只有一棵桃树,就是在山顶上的那一棵而已,再也没有其他任何的桃树了。

“难不成是我产生幻觉了?”女护士闭上了眼睛,然后再睁开,眼前的一切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女护士只好是摇摇头,心中暗自奇怪,难道是有人在这地方特意种了一片桃花林,为了方便照料,所以才修了这条路。

这么一想,女护士顿时觉得很合理,于是点点头。

突然,女护士想到了段晓雅,难不成就是她种的,或是她的家人在这里种的这一片桃花林不成,不然的话,她怎么会这么熟悉这里呢?

考虑到这里,女护士的心中暗暗有了某种猜测,不过,还要看段晓雅到底能不能回忆起这里的事情吧。

段晓雅却是已经被这片桃花林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山上那仅有的一棵桃树只是让她模糊的感觉出什么,可是一来到这一片桃花林,她却想起了梦中的那一片桃花林。

“是你吗?”梦中的场景似乎在段晓雅的眼前重新出现,可是,那个人影却依旧模糊着脸,隐隐的可以看见是一个男子,当然了,在他的身边,却也有一个女子模样的人影,两个人拥抱在一起,似乎都在看着她。

段晓雅突然感觉到好心痛,似乎自己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而她则是清楚的知道,应该就是那个男子,似乎是她的生命中极为重要的一个人吧!

当段晓雅走进了桃花林中,微微的风吹过,那风中再次有桃花的花瓣飘过,洋洋洒洒的桃花雨似乎一直在追随着她的脚步。

好像是让她想起什么,好像是要让她记起什么,可是段晓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该记起什么来。

眼泪从她的眼眶里划过,她尽管想不起来什么,可是却能够感觉的到一种莫名的悲伤,所以眼泪忍不住的从眼眶里面滑落下来。

穿过桃花林,段晓雅的脚步微微停住了,眼前竟然出现了一片建筑物,上面的门口写着“桃花宫”三个字。

而在其建筑上,则是装饰着各种喜庆的图案,门口更是挂起了一排大红灯笼,似乎是为了庆贺什么。

不多时,段晓雅便知道了这是在庆贺什么,因为几个大大的喜字贴在了墙上,明显是有人要成婚。

跟着段晓雅走来的女护士可快要惊呆了,自从上了山,她真是见到稀奇的事情一件比一件多,怎么也没有想到这里竟然还有一片建筑,甚至有人在举办婚礼。

“怎么会这样?”女护士的心中只有深深的疑惑,因为根本不可能嘛,这里要是有这样的建筑物的话,恐怕早就被人发现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怎么会一直隐藏在现在呢!

尤其是这建筑物满是古香古色的风格,好像是古代的建筑物一般,心思女护士的眼中,这根本就是一座古迹了。

“难道说是这里有人建的私人别墅,可是也不对啊,就看它的规模这么大,也不可能隐藏的起来啊,并且虽然这座山来的人不多,可是当年修炼道路,这样的地方也不可能不被人发现啊!”女护士的心中嘀嘀咕咕的想着,毕竟若是有这样的地方存在,估计早就让这座山成为了著名的旅游胜地了,怎么会成为现在这样少有人光顾的地方呢!

而且,这附近也没有传出这座山被人买下建立别墅了啊!

尽管心中疑惑,女护士还是跟随着段晓雅走进了这座桃花宫,她歪着头打量着这里的一切,庭院里还摆着桌椅,似乎正在举行着婚宴,这里都是用来迎宾的所在。

可是,奇怪的人,现在这里什么人都没有。

更让人奇怪的是,桌子上摆着的食物,竟然还冒着热气,甚至还有不少被人吃过的痕迹。

这一切都好像是在表明着,刚刚这里还是有人在进行着热闹非凡的宴会,可是眨眼之间,这里变空荡荡的再也没有了一个人影。

女护士看着眼前的一幕,整个人都是一冷,心中生出了微微的寒意,难不成自己是撞见鬼了不成?

这个时候,她忍不住的咽了一口唾沫,看了一眼身边的段晓雅,感受着她身上那一股让人怜惜的气质,难不成她是一个美丽的女鬼?

“你怎么了?”段晓雅见到女护士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害怕的表情,怔怔的望着自己,不禁微微的一愣,满是关心的走了过来,扶住了女护士的肩膀。

女护士突然抓住了段晓雅的手,感受着她手掌的温度,又看了看地上的段晓雅的影子,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哈哈,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有些出神了。”女护士打了一个哈哈,心中却是自嘲起来,平时不是蛮胆大的嘛,竟然能够将一个活人当做一个女鬼。

这么一想,女护士的俏脸都染上了微微的红润,有些不好意思了,果然是自己多心了,竟然会想到这种神怪的事情,亏自己还是学医的呢!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鬼呢!”女护士终于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微微摇头,将那复杂的想法从自己的脑海里面甩了出去。

可是,这些想法却不停的冒出来,毕竟眼前的一切都太不可思议,根本难以用道理说清楚。

段晓雅却是对一切都视而不见,感受到女护士没事之后,她便继续向里面走去,似乎这一切的地形对她来说,都是极为熟悉的。

女护士心中疑神疑鬼的,自然不愿意和段晓雅分开,只好跟了上去,甚至还抓住了段晓雅的手,走在了一起。

当段晓雅向着她看来的时候,女护士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说道:“我怕我们两个人走散了,还是走在一起好了。”

段晓雅微微点头,看了周围一眼,似乎感觉出了女护士有些不对劲,可是也没有在意,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向前走。

女护士看着段晓雅轻车熟路的样子,更是肯定了这里可能是段晓雅的家,要不然的话,她怎么可能会这么熟悉这里的一切呢!

一路向着里面走去,这里的环境不错,古香古色的建筑,风格很是清雅,显然建造这座别墅的人一定是一个高雅的人。

走廊上面,还挂着不少的红灯笼,灯笼上面写着喜字,花园里面也开满了花朵,空气中有淡淡的花香。

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韵致。

“真是好美的地方啊!要是能够在这里居住的话,那该是多么让人神往的事情啊!”女护士满脸的赞叹。

这么想着,却是对刚才自己以为的鬼宅之类的想法嗤之以鼻,这么漂亮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鬼呢,看来传言不可信。

想到了眼前看过的一些东西,有鬼的地方一般都是极为阴暗的,像是这里,怎么会有什么鬼怪的存在呢?

虽然很可疑,可是女护士还是神经大条的将那一切都抛到了脑后,或许那些人是吃完了已经离开了也说不定呢!

一路走进去,段晓雅的脚步停了下来,眼前是赫然是一间新房模样的处所。

“砰”的一声,段晓雅推开了房门,里面的一切都出现在了她们的眼前,的确是新房,不过里面却空荡荡的,似乎根本就没有人来过。

段晓雅走进了内厅,桌子上立着两根红色的蜡烛,还有些许的食物,以及一个酒壶,旁边放着两只小的翡翠杯子。

似乎是用作夫妻两人喝交杯酒的。

这样的画面让段晓雅的脑子里更混乱了。

段晓雅就怔怔的看着这一切,久久的没有开口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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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319 故事太多

这里的一切让段晓雅都感觉到熟悉,可是看着眼前这新房的模样,她还是生出了一种无比的失落,因为她知道,这里不是属于她的。

虽然记忆已经消失不见,可是她还是能够感觉的出来,这里不是她的新房,而是属于别人的,一个另外的女人。

“这里是你的家?”女护士小心翼翼的看着段晓雅的表情,看着上面闪过迷茫的神色,似乎还有几分说不出来的失落。

她的心中却是开始脑补起来,难不成这里是段晓雅的婚房,然而她却是在结婚的当天逃婚了,因为不喜欢那个男人,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失去了记忆。

这么的故事似乎有些熟悉啊,女护士一抹额头,突然想起来了,好像是和自己见过的电视剧情有点儿相似啊,竟然让她在现实中也遇见了这样的事情啊,这么想着,她的心中顿时生出了无比的八卦来。

女人是八卦的,这是一个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女护士一直认为自己这只是好奇而已,仅仅是好奇而已吧,多知道一些事情,多有意思啊!

尤其是这种情况下,说不定对方分享一些东西的话,甚至可以更多的想起以前的事情呢!

“不是,这里不是我的家,我只是觉得自己曾经来过这里,看别人的婚礼,但是最后我又一个人离开了。”段晓雅眼神里面带着复杂,走进了新房,在里面左右的看着,这里的一幕一幕,凌乱的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可是里面的画面却是一片模糊,甚至连那张脸都看起来都好像打了马赛克一般,什么都看不分明。

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白色的纱巾,只能看清一个些许的影子,对于真实的一面,却是怎么都看不清楚。

更让段晓雅失望的是,这些画面全然都是断续的,根本连不起来,她只能够模糊的感觉着,仍旧难以回忆起一切。

女护士从段晓雅的话语中,似乎听出来什么,眼神里面带着疑惑,看着这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新房,却是感觉明白了一点儿。

这里是别人的新房,那么段晓雅之所以会来这里的话,那么可能是因为这里结婚的人是她的朋友,或许那个男人是她喜欢的人。

不过,女护士能够感受的出来段晓雅的失落和痛苦,毕竟失去记忆,委实是一件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为什么我感觉熟悉,可是却也隔着距离,我的记忆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呢!?”段晓雅走到了新房的窗子前,伸手推开了窗子,木质的窗子轻轻的打开,窗外吹进来淡淡的清风,其中有几片飘飞的桃花花瓣,给人一种很是唯美的感觉。

女护士看了她一眼,心中惊叹之余,却是走进了新房里面到处看着,屋子里面的装饰和陈设都显得很是古朴,像极了古代的风格,好像是她们两个人穿越到了古代的某一个大型的庄园里面了一样。

不过,女护士之前的疑惑却是再次冒了出来,隐隐的感觉到有一分怪异,怎么看这里都不该存在这样的地方。

“要不我们离开这里吧,我总感觉心里瘆的慌!这地方出现的太诡异了,以前根本没有见过。”女护士见到段晓雅在窗前出神的望着外面,左右看了看,还是走到了她的身边。

这个时候,两个人在一起,总会让她的心中感觉到好一点儿,若是让她一个人在这里,那实在是太吓人了。

都说这个世界上其实是有幽灵的,女护士作为一个学医的人,对于这种说法当然是无比的鄙视的,可是现在这里的情况明显是难以用科学来说明,她为了安慰自己满是慌乱的心,只要是求天上的神灵保佑她了。

段晓雅看了女护士一眼,看见她脸上略带着的不安之色,似乎能够感受的出来,对方的心中的不安和忐忑。

她点点头,这里的确是没有什么值得多看的了,那么就离开好了,于是,她开口说道:“那我们就离开这里吧。”

说着,段晓雅便主动拉着女护士的手,一起向外面走去。

穿过一条条的走廊,走过一座座亭台,段晓雅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她皱着眉头说道:“好像有点儿不对劲,我感觉这条路不是出去的路。”

“啊?!怎么会这样?”女护士也是满脸的震惊,她进来的时候也没有注意,毕竟前面有人领路,周围又是古香古色的建筑,重复性太高了,若只是走一遍的话,也根本是很难记录下来路线。

所以女护士根本就没有记着出去的路,而是一路只是跟随着段晓雅,全然将自己当做了一个观光客,毕竟这样古朴的古代建筑群可是相当的少见的,尤其是其中蕴含着的风格和韵致,让人看着就忍不住心生向往。

“是啊,我也不清楚了,刚刚进来的时候,我明明是走的这一条路,可是现在走着走着,却好像不是进来的路了。”段晓雅的脸上也是满脸的不解,道路怎么可能会变化呢?难道是自己被之前的相似建筑物迷惑了,所以才走错了道路不成?

毕竟,这座庄园里面的建筑和走廊,以及各个亭台,有的地方其实是很相似的,若是搞错的话,那么其实是有很高的可能性的。

女护士也有些傻眼,左右看了看,甚至还回头望了望,周围的建筑似乎都一个模样,哪里还知道哪里是出路。

因为在她的眼中,四周其实都一样了,甚至现在问她方向的话,她连东南西北都分辨不出来了。

“哎呀,竟然会在这种地方迷路,实在是太倒霉了,可千万让我们早点出去啊!”女护士的心中暗暗嘀咕着。

她抬起头来,想要看看太阳,然后琢磨一下现在的时间,顺便找一找方向,但是让她无比失望的事情却出现了,此刻天上竟然没有太阳,只是一片苍白的天空,就像是有人露出了苍白色的笑脸,正在暗中嘲笑她们两个人一般。

“也不知道那屋子里面摆着的食物到底能不能吃,要是真的找不到出路的话,估计有这些吃的食物的话,还估计能够坚持很长的时间呢!到时候出去的机会就大了。”女护士突然冒出来这样的一个念头,竟然要在这里安家了。

也不知道是说她的接受能力和承受能力很高,还是说她的神经大条好,姑且是两个方面都有吧。

总之,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暂时还不饿,看样子,时间还早,不到中午呢。

“对了,自己怎么忘记了呢!真是的,一到关键时候,自己总会忘事,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女护士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自己的脑袋,脸上露出了笑容。

是啊,她怎么能够将自己的手机忘记了呢!只要是有手机在,她还怕什么呢!只是祈求上天保佑,这里千万要有信号啊!

这么想着,女护士将自己的手机掏了出来,让她顿时大喜,手机信号竟然是满格,说明这里还能接受外面的信号,那么只要是她打电话求助就好了。

“我们可以离开了!”女护士立即欣喜的举起了手机,对着一旁的段晓雅说道。

而段晓雅看见女护士手中的手机,脸上原本的担忧也是慢慢的轻松下来,既然有手机,无论是定位,还是求助,那么都不在话下了。

女护士欣喜的刚要按键拨打电话,手机的屏幕竟然突兀的一黑,关机了!她脸上的神色顿时垮了下来。

“怎么了?”段晓雅看见女护士的表情不对,赶紧问道,同时看向了对方手中的手机。

“好像是没电了。”女护士苦笑一声,再次按动了开机键,果然,手机发出了一阵响亮的开机音乐,可是刚刚开机,连一秒钟的时间都不到,手机的屏幕便再次的黑了下去,的确是没有电了。

“别灰心,既然不能用手机,那我们就慢慢的找好了。”段晓雅无奈的摇头,对于遇见这种倒霉的事情,她也感觉颇有几分无语,毕竟刚刚生出来的希望,竟然在一瞬间化为了乌有,这样子的打击,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就像是此刻的女护士,满脸的倒霉之色,看着自己心爱的手机,有心想要砸了它,但是又舍不得,只好是放进了自己随身的包包里面。

与此同时,却是遗憾起来,自己曾经可是一直坚持着带着充电宝的,可是有一次听电视上说那玩意容易爆炸,所以就不愿意随身携带了。

这个时候,女护士突然好想自己没有见过那个新闻,若是没有见过那一条新闻的话,此刻自己的手包里面一定会带着充电宝的,那样的话,就能够立即给手机充电,就可以走出这里了。

“只好慢慢找了,希望那些食物可以吃,那样就太好了。”女护士嘀咕了两句,和段晓雅走到了一起,当然,最让她惦记的事情,却是吃饭的问题了。

不过这些事情也都可以搞定,郁闷也只是一会的功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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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320 故地重游

这里的一切让段晓雅都感觉到熟悉,可是看着眼前这新房的模样,她还是生出了一种无比的失落,因为她知道,这里不是属于她的。

虽然记忆已经消失不见,可是她还是能够感觉的出來,这里不是她的新房,而是属于别人的,一个另外的女人。

“这里是你的家?”女护士小心翼翼的看着段晓雅的表情,看着上面闪过迷茫的神色,似乎还有几分说不出來的失落。

她的心中却是开始脑补起來,难不成这里是段晓雅的婚房,然而她却是在结婚的当天逃婚了,因为不喜欢那个男人,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失去了记忆。

这么的故事似乎有些熟悉啊,女护士一抹额头,突然想起來了,好像是和自己见过的电视剧情有点儿相似啊,竟然让她在现实中也遇见了这样的事情啊,这么想着,她的心中顿时生出了无比的八卦來。

女人是八卦的,这是一个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女护士一直认为自己这只是好奇而已,仅仅是好奇而已吧,多知道一些事情,多有意思啊!

尤其是这种情况下,说不定对方分享一些东西的话,甚至可以更多的想起以前的事情呢!

“不是,这里不是我的家,我只是觉得自己曾经來过这里,看别人的婚礼,但是最后我又一个人离开了。”段晓雅眼神里面带着复杂,走进了新房,在里面左右的看着,这里的一幕一幕,凌乱的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可是里面的画面却是一片模糊,甚至连那张脸都看起來都好像打了马赛克一般,什么都看不分明。

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白色的纱巾,只能看清一个些许的影子,对于真实的一面,却是怎么都看不清楚。

更让段晓雅失望的是,这些画面全然都是断续的,根本连不起來,她只能够模糊的感觉着,仍旧难以回忆起一切。

女护士从段晓雅的话语中,似乎听出來什么,眼神里面带着疑惑,看着这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新房,却是感觉明白了一点儿。

这里是别人的新房,那么段晓雅之所以会來这里的话,那么可能是因为这里结婚的人是她的朋友,或许那个男人是她喜欢的人。

不过,女护士能够感受的出來段晓雅的失落和痛苦,毕竟失去记忆,委实是一件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为什么我感觉熟悉,可是却也隔着距离,我的记忆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呢!?”段晓雅走到了新房的窗子前,伸手推开了窗子,木质的窗子轻轻的打开,窗外吹进來淡淡的清风,其中有几片飘飞的桃花花瓣,给人一种很是唯美的感觉。

女护士看了她一眼,心中惊叹之余,却是走进了新房里面到处看着,屋子里面的装饰和陈设都显得很是古朴,像极了古代的风格,好像是她们两个人穿越到了古代的某一个大型的庄园里面了一样。

不过,女护士之前的疑惑却是再次冒了出來,隐隐的感觉到有一分怪异,怎么看这里都不该存在这样的地方。

“要不我们离开这里吧,我总感觉心里瘆的慌!这地方出现的太诡异了,以前根本沒有见过。”女护士见到段晓雅在窗前出神的望着外面,左右看了看,还是走到了她的身边。

这个时候,两个人在一起,总会让她的心中感觉到好一点儿,若是让她一个人在这里,那实在是太吓人了。

都说这个世界上其实是有幽灵的,女护士作为一个学医的人,对于这种说法当然是无比的鄙视的,可是现在这里的情况明显是难以用科学來说明,她为了安慰自己满是慌乱的心,只要是求天上的神灵保佑她了。

段晓雅看了女护士一眼,看见她脸上略带着的不安之色,似乎能够感受的出來,对方的心中的不安和忐忑。

她点点头,这里的确是沒有什么值得多看的了,那么就离开好了,于是,她开口说道:“那我们就离开这里吧。”

说着,段晓雅便主动拉着女护士的手,一起向外面走去。

穿过一条条的走廊,走过一座座亭台,段晓雅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她皱着眉头说道:“好像有点儿不对劲,我感觉这条路不是出去的路。”

“啊?!怎么会这样?”女护士也是满脸的震惊,她进來的时候也沒有注意,毕竟前面有人领路,周围又是古香古色的建筑,重复性太高了,若只是走一遍的话,也根本是很难记录下來路线。

所以女护士根本就沒有记着出去的路,而是一路只是跟随着段晓雅,全然将自己当做了一个观光客,毕竟这样古朴的古代建筑群可是相当的少见的,尤其是其中蕴含着的风格和韵致,让人看着就忍不住心生向往。

“是啊,我也不清楚了,刚刚进來的时候,我明明是走的这一条路,可是现在走着走着,却好像不是进來的路了。”段晓雅的脸上也是满脸的不解,道路怎么可能会变化呢?难道是自己被之前的相似建筑物迷惑了,所以才走错了道路不成?

毕竟,这座庄园里面的建筑和走廊,以及各个亭台,有的地方其实是很相似的,若是搞错的话,那么其实是有很高的可能性的。

女护士也有些傻眼,左右看了看,甚至还回头望了望,周围的建筑似乎都一个模样,哪里还知道哪里是出路。

因为在她的眼中,四周其实都一样了,甚至现在问她方向的话,她连东南西北都分辨不出來了。

“哎呀,竟然会在这种地方迷路,实在是太倒霉了,可千万让我们早点出去啊!”女护士的心中暗暗嘀咕着。

她抬起头來,想要看看太阳,然后琢磨一下现在的时间,顺便找一找方向,但是让她无比失望的事情却出现了,此刻天上竟然沒有太阳,只是一片苍白的天空,就像是有人露出了苍白色的笑脸,正在暗中嘲笑她们两个人一般。

“也不知道那屋子里面摆着的食物到底能不能吃,要是真的找不到出路的话,估计有这些吃的食物的话,还估计能够坚持很长的时间呢!到时候出去的机会就大了。”女护士突然冒出來这样的一个念头,竟然要在这里安家了。

也不知道是说她的接受能力和承受能力很高,还是说她的神经大条好,姑且是两个方面都有吧。

总之,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暂时还不饿,看样子,时间还早,不到中午呢。

“对了,自己怎么忘记了呢!真是的,一到关键时候,自己总会忘事,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女护士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自己的脑袋,脸上露出了笑容。

是啊,她怎么能够将自己的手机忘记了呢!只要是有手机在,她还怕什么呢!只是祈求上天保佑,这里千万要有信号啊!

这么想着,女护士将自己的手机掏了出來,让她顿时大喜,手机信号竟然是满格,说明这里还能接受外面的信号,那么只要是她打电话求助就好了。

“我们可以离开了!”女护士立即欣喜的举起了手机,对着一旁的段晓雅说道。

而段晓雅看见女护士手中的手机,脸上原本的担忧也是慢慢的轻松下來,既然有手机,无论是定位,还是求助,那么都不在话下了。

女护士欣喜的刚要按键拨打电话,手机的屏幕竟然突兀的一黑,关机了!她脸上的神色顿时垮了下來。

“怎么了?”段晓雅看见女护士的表情不对,赶紧问道,同时看向了对方手中的手机。

“好像是沒电了。”女护士苦笑一声,再次按动了开机键,果然,手机发出了一阵响亮的开机音乐,可是刚刚开机,连一秒钟的时间都不到,手机的屏幕便再次的黑了下去,的确是沒有电了。

“别灰心,既然不能用手机,那我们就慢慢的找好了。”段晓雅无奈的摇头,对于遇见这种倒霉的事情,她也感觉颇有几分无语,毕竟刚刚生出來的希望,竟然在一瞬间化为了乌有,这样子的打击,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就像是此刻的女护士,满脸的倒霉之色,看着自己心爱的手机,有心想要砸了它,但是又舍不得,只好是放进了自己随身的包包里面。

与此同时,却是遗憾起來,自己曾经可是一直坚持着带着充电宝的,可是有一次听电视上说那玩意容易爆炸,所以就不愿意随身携带了。

这个时候,女护士突然好想自己沒有见过那个新闻,若是沒有见过那一条新闻的话,此刻自己的手包里面一定会带着充电宝的,那样的话,就能够立即给手机充电,就可以走出这里了。

“只好慢慢找了,希望那些食物可以吃,那样就太好了。”女护士嘀咕了两句,和段晓雅走到了一起,当然,最让她惦记的事情,却是吃饭的问題了。

不过这些事情都是可以搞定的,郁闷也只是一会的功夫罢了。

321 迷宫重重

桃花宫,庞大的建筑群里面,段晓雅和女护士还在毫不灰心的寻找着出路。

当然了,若是从天上的视角从下看的话,那么就会发现,她们其实只是在原地打转而已,而桃花宫的大门却是距离她们根本不是很远。

似乎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在干扰着她们,让她们对于方向的感觉一下子失去了一样,每次都会选择一个错误的方向,进而围着一个地方打转,怎么都走不出去。

这或许只是上天要给她们开个玩笑吧,可是,毕竟现在还在这个玩笑之中,两个人还是没有察觉,只能在原地打转兜圈子。

“真是的,这个地方我们刚刚好像曾经来过啊,你看这里,我记得我还在这里坐了一会儿呢!”女护士感觉自己真的好累啊,也不知道在这里转了多少圈了,她的腿都快受不了了,想想也是,她们刚刚可是还爬了一座山,虽然山不是很高,但是对于运动量一直不是很大的她来说,的确是有些吃不消了。

段晓雅犹豫了一下,本想要继续找,可是看到女护士的样子,还是忍住了心中的渴望,毕竟对方好心陪着自己,这个时候,要是继续催促对方的话,未免有些太过于不近人情了,反正她也有些累了,那还是歇一会儿好了。

“那我们在这里歇会吧,看样子,我们不能够这么一直到处乱走了。”段晓雅来到了女护士的身边,和她坐在了一起。

这里是一条走廊上,不过,周围却有不少的走廊,走廊和走廊之间隔着墙壁,当然了,几条走廊都是交错着的,走着走着,就可能走到另外一条走廊上去。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们要是实在走不出去的话,只要是撑上两三天,估计就会有人找到我们的。”女护士的心中已经做好了最差的打算,当然了,要是能够找到出去的路,那就更好了。

这地方虽然看上去也不错,可是却像是一座大大的迷宫,生活在这里,根本不是一件好事,说不定哪一天就困死在这里面了呢!

“不会用那么长时间的,一会儿,我们在自己走过的路上做好标记,只要是多试几次,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走出去的。”段晓雅认真的说道,现在不光是她要找回自己的记忆问题了,毕竟这个热心的女护士还跟她在一起,她要将对方送出去。

段晓雅的心中其实很感激这个热心的女护士的,不仅仅是她在医院里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而且她能够主动来帮助自己,这种没有任何目的的帮助,让她感觉心都很温暖。

没有目的性的付出,对方的这种行动,段晓雅觉得自己真的很感动。

“恩,我们不会困在这里的。”女护士转过头来,看着段晓雅认真的脸庞,点了点头,她的心中也很高兴。

毕竟前几天,段晓雅一直是满脸的失落和茫然,而现在,女护士终于从对方的脸上看见了那种认真的神色,这样子的转变让她感觉这次迷路的确是值得。

要是因为这次迷路而让段晓雅重新拥有了面对生活的勇气,那么女护士觉得这次的经历反而是很好的。

再说了,不过是迷路,只要是找到了正确的路,总归是能够走出去的,即使运气很差,怎么着也可以等到别人来寻找的。

所以这么一想,女护士便将心中的担忧完全放下了,既然没有了什么顾虑,她的脸上也就露出了笑容。

或许是换了一种心态,女护士再看周围的建筑的时候,更多的是赞美。

“哎呀,这里的环境其实真的好美啊,我在江南的园林也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地方,实在是太美了,要是能够在这里生活的话,那么一定是全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了!”女护士张开了双臂,做出了一个要拥抱这个世界的姿势。

修长而韵致的女护士,在此刻,浑身透着一种别样的美感,毕竟她也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本就是青春激扬的岁月里最美的年纪。

“呵呵,是啊,这地方的确是很不错。”段晓雅也点头表示赞同,这里的一切的确是很美,并且她也感觉到很熟悉。

可是,要是让她真的生活在这里的话,估计她会拒绝,因为正是因为这里的熟悉感,以及记忆中那残缺不全的痕迹,让她知道,她不该住在这里,因为她毕竟不是这里的女主人,而那个女主人,却是另有其人。

休息了好一会儿,两个人再次站起来准备出发。

“对了,我这里有一支口红,说不定我们能够用它做记号!”女护士突然想起来什么,从自己的手包里面找到了一支口红,然后满脸喜悦的说道。

毕竟她也是看过不少的冒险的节目,里面遇见迷路的时候,总会找东西做记号,而这支口红岂不就是一根记号笔嘛!

当然了,女护士的心中也有些为难,毕竟在这么美丽的地方若是画上一些口红的痕迹的话,那么岂不是有些不雅观了。

“那我们就画一个图案吧!”段晓雅停了女护士的顾虑,心中微微一笑,内心的担忧也是一扫而空,反而感觉两个人是在出外郊游一般,别提多有意思了。

“那画一个什么图案好呢?”女护士听见了段晓雅的提议,顿时点头,这个主意很好,在合适的地方画出一个美丽的图案来,甚至可以当做对原来地点的装饰呢!

这么想着,女护士的脑海里面顿时出现了许多的形状,像是什么玫瑰啊,树木啊,云彩啊,种种的想法一下子冒了出来。

她一个个的筛选着,竟然犹豫不决起来,不知道该用哪一个才好了。

“要不我们画上一个桃花的花瓣吧!”段晓雅微微沉吟了一会儿,看见了女护士也是满脸的犹豫,于是主动提议道。

“对啊,可以画桃花的花瓣啊!”女护士立即拍手叫好,这里本来就叫做桃花宫,而且也种植了不少的桃树,刚刚又见到了那漫天的桃花雨,若是画上桃花的花瓣的话,的确是一个十分恰当而适合的选择。

两个人在走廊里面,找了一个适合的位置,然后就准备动笔了。

“你要不要试试?”女护士拿着那一支口红,犹豫了一下,却是看向了一旁的段晓雅,毕竟她可是有自知之明,当初虽然学过画画,可是一直成绩不怎么好。

若是让她画一个美女的话,她估计画着画着,就能够将美女画成张飞,这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所以女护士很不愿意自己动笔,万一画花瓣,画的成了饺子的形状,那岂不是太丢人了。

要是自己平时画画还行,可是在别人面前,还不如藏拙好一点儿呢!

“好,那我就画吧。”段晓雅似乎是看出了什么,眼神里面闪过了一丝笑意,突然发觉,这个女护士的确是很可爱的。

段晓雅画的很认真,每一笔每一道都很认真,尽管她的手中只是一支口红,可是在她的手中,却灵巧如同一根画笔,不多时,一片桃花瓣出现了。

“好漂亮啊!”女护士虽然自己画的不太好,可是鉴赏能力还是很好的,她看得出来,段晓雅画画的水平很高,寥寥几笔,竟然能够将桃花的花瓣勾勒了出来,甚至一些细微之处也表现出来,让人叹为观止。

“还可以吧!”段晓雅也是对自己的画作很满意,眼神里面透着笑意,是啊,真的很漂亮,甚至栩栩如生,若是从远处看的话,甚至可能让人误会有一片桃花的花瓣落在了上面,有一种以假乱真的感觉。

“这叫还可以?已经很好了,你就不要谦虚了,我要是有这种作画的水平的话,我一定要在我的房间里面挂满了自己的画!”女护士摇摇头,对于段晓雅的谦虚很不以为然,毕竟这种画作的水平,她还是极为羡慕的。

“好了,你就不要赞美我了,我们去下一处吧!”段晓雅摇摇头,率先向着前面走去。

“等等我啊!”女护士喊了一声,赶紧跟了上去,生怕两个人失散开来,那样的话,要她一个人在这种空无一人的地方迷路的话,那简直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在第二处走廊的相同位置,段晓雅再次画上了一朵桃花的花瓣,与之前的那一片的桃花花瓣相似,不过也有些不同之处,些许的阴影有不同的地方。

女护士看着段晓雅认真画画的样子,心中欢喜,只要是对方不是一直保持着失落和茫然的心态,那么即使是找不到自己的记忆,那么以后的生活也会很好。

只要是保持良好的心态,那么生活都可以从容去面对的,女护士也一直相信这一点,所以才会变成了现在热情的性格。

两个人继续向前走着,并且暗中记下了画下的桃花的数目,可是就在她们两个转弯的时候,却都不由的愣住了。

...

...

(天津)

322 误入桃花林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望着眼前的景色,段晓雅终于相信了这诗句的感觉,只是这突如其来的画面,如同天上的阳光,灿烂的让人有些目不暇接。

桃花朵朵,散发着香气。

“咦?”段晓雅鼻子动了动,觉得有些不对劲,脑袋里好像有什么片段在交织,闪过。

好像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为什么这些桃花会有香味,不是应该没有香味的吗?

女护士看着段晓雅的样子,感觉到这个女人好像有什么心事,想要开口询问,却又怕打扰了她,只是安静的站在段晓雅的身后,也不说话。

直到片刻后,段晓雅突然转过身,手里拿着一片桃花,脸上的表情很是惊讶,开口问道:“是不是我鼻子有问题了?为什么这些花会有香味?”

……

女护士看着眼前的女人,感觉到心里无限的惆怅,她该怎么来理解现在发生的事情呢?

桃花本来就是有香味的啊!

“你没有病。”半晌后,女护士才从嘴里挤出了一句话,但是对于段晓雅,她却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了。

她只是来寻找她的病人而已,为什么感觉陷入了很大的一个漩涡,有点很晕的感觉呢,还有这里是什么鬼地方,她好想回家啊。

而段晓雅还根本不知道身旁的女护士已经被她的问题搞崩溃了,只是在一旁安静的站着,脸上没有表情,如果可以她倒是开始有点后悔当初追出来了。

桃花无香,为何桃花有香气?

段晓雅捂着脑袋,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大脑里炸开一样,在撕裂她的神经线,很多过往像是动画片一样,开始不断的在闪现。

那个女人是她吗?

“喂喂喂,你怎么了?”女护士发现了段晓雅的不正常,连忙跑了过来,扶住段晓雅的身体,但是女护士却发现了惊悚的事情。

手里摸着的那个温热的身体正在慢慢消散,似乎在消失。

像是颗粒分解一样的在消失。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女护士的内心在尖叫,为什么她感觉这是在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呢?可是怎么样才能阻止?

先是从段晓雅的手,接着是胳膊,大腿,慢慢的一点点的,女护士觉得下一秒要晕倒的就是她了,她想开口说话,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她消失了!

“人,人……”女护士只能从嘴里发出了这一句话了,下一刻就觉得天旋地转,再出现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她的办公室里。

如果有人来告诉她,刚才的那些只是幻觉,她也无法相信,只是段晓雅去了哪里?

她不知道,完全不知道,问了所有的人,似乎从来没有这样的一个女人出现过。

桃花宫里桃花飘,片片桃花海棠香。

“醒了,醒了,小姐你终于醒了。”

段晓雅还没有来得及将周围的环境看清楚,就听见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侧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粉色衣服的小丫鬟,一脸欣喜的看着她。

“你是谁啊?”

“小姐,奴婢是宫主派来照顾小姐的。”小丫鬟笑着答道,眼神里充满了喜悦的表情,要知道能够将小姐服侍醒来,可是大功一件呢,到时候宫主必然是有赏赐的。

段晓雅望了望周围的环境,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不禁伸手指着自己问道:“你要照顾的人是我?”

“恩,是的。”小丫鬟点点头,取来了一块毛巾为段晓雅擦了擦脸。

“我自己来就好了。”段晓雅接了过去,擦了起来,却突然一阵恶心的感觉从喉咙传来,连忙捂住嘴巴,呕了起来。

小丫鬟连忙端来了痰盂,放在了段晓雅的身前,不禁掩嘴道:“小姐这怀的肯定是个大胖小子,这可太能闹腾了,都三四个月了,害喜还这么严重。”

大胖小子?

段晓雅只觉得脑子里划过一道闪电!

伸手摸了摸小腹的位置,她竟然有身孕了?

这怎么可能啊?

尽管她不相信,但是又一阵干呕的难受,让她心里已经开始觉得这可能是真的了。

“我是谁?我怎么在这里,还有你们的宫主是谁?”已经顾不上会不会被这个小丫鬟感觉到自己是疯了,还是中邪了,段晓雅现在只想知道真相。

“小姐,你,你怎么了?”果然,小丫鬟被吓得够呛!

她刚才还在想着待会去禀报宫主,说不定能够得到赏赐,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有点不对劲,连忙跑了出去。

段晓雅还想说什么,但是小丫鬟已经跑了出去。

她只好自己起来,摸了摸干瘪的肚子,从桌子上顺手拿了几块糕点,只是吃了两口,就皱起眉了,没有桂花糕好吃。

桂花糕?

这个字眼闪过的时候,段晓雅头突然开始剧痛起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惦记着一个叫做桂花糕的点心,但是伴随桂花糕袭入脑海里的还有两个男人的身影,不断的开始交织起来。

是两个很帅气的男人!

他们是谁?为什么想到他们的时候,就觉得心里无限的欣喜?

难道是孩子的爹?

不对,孩子的爹只能有一个人,怎么可能是两个,那么两一个是谁?

段晓雅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快要爆掉了。

“晓雅,你醒了。”突然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紧接着就像是一阵风样的跑了过来,拉着段晓雅的手开始上下左右看了一遍。

“你是谁?”

对于这个能够叫出自己名字的男人,段晓雅感觉对方并没有什么恶意,但是她也不习惯被别的男人如此亲近的拉着手,不着痕迹的将手抽了出来。

那男子一脸惊愕,彷佛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消息一样,瞪着眼前的女子,嘴巴张的大大的!

段晓雅悄悄又退了一步,那喉咙太大,她怕被吃掉。

“我是轩辕战!”轩辕战一脸沮丧,有点难以接受被段晓雅遗忘的真相。

事实上,刚才他就已经知道了,小丫鬟说段晓雅记不得人了,他以为是段晓雅不认得那小丫鬟罢了,怎么也该认识自己才对。

但是现在看来,段晓雅竟然也不认得自己了,内心顿时无比的难受。

“晓雅,你怎么可以不认识呢。”

听着男子的抱怨,段晓雅只觉得更加头疼,想要转身出去,却被眼前男子拦在了面前追问起来。

“好了,你是轩辕战,快点闪开,不要让我烦!”

轩辕战突然眼睛一亮,大叫起来:“晓雅,你是不是记得我了?”

被这一惊一乍的样子弄的,段晓雅近乎无语,连忙道:“是啊,认得了,现在可以闪开了吧?”

她真的很头晕,如果再这样拦着她的话,她不保证会出手打人了,就算以前认得又如何,但是姑奶奶现在很生气啊!

“你要去哪里啊?我陪你去,你身体刚好,不要去吹风。”轩辕战絮叨着转身去拿了披风,只是他不过一个转身的功夫,段晓雅就已经不见了。

人呢?

轩辕战一脸郁闷,下一秒就奔出了房间。

只不过此时的段晓雅已经走远了,在一片茂密的桃花林中,她刚才只是顺着走廊走来的,至于怎么会不知不觉的走到这里,段晓雅已经说不清楚了。

周围的环境像是在梦境里一般,美轮美奂,不断的有桃花瓣从树上飘了下来。

“这里的桃花没有香味。”段晓雅走到一颗桃花树下,嗅了嗅花瓣。

她记得和女护士在一起的时候,也曾经走到一个地方,和这里很像,但是那里的桃花香味很重,现在看来,莫不是在做梦?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哪一个是虚幻,还是这一切都是虚幻,而她根本就是在梦境之中呢?

就在此时,徐燕丘突然道了一声不好,连忙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却正好撞上前来报信的小丫鬟。

“宫主,不好了,小姐醒了,却不记人了。”

小丫鬟在徐燕丘身后大喊起来,虽然不知道宫主这是要去干什么,但是她觉得这样的大事要不赶紧禀报,只怕会挨骂了。

徐燕丘听到小丫鬟的声音,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往桃花林跑去。

虽然不知道段晓雅为什么会跑到那个地方去,但是如果他去的晚了,只怕段晓雅将永远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了。

一直以来,人们都不知道桃花宫的来历,只是觉得这里很神秘,轻易不得入,但是并不代表桃花宫真的就是一个隐世桃源,相反,桃花宫里藏了很多的秘密,无论是哪一桩,都可以说得上惊天地。

这样的神秘所在,自然需要掩饰,而徐燕丘就是在外界的代言人。

他们只是奉行着自我自由的生活,隐居深山,不踏足外事。

不过有时候也难免有些事情会和世俗挂边,纠缠出无数的瓜葛,但是这一切只要不影响那神秘所在就好了。

但是徐燕丘却万万没有想到,段晓雅竟然会走到那里去,如果不是他感应到了桃花林被人闯入,只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

...

(天津)

323 恢复记忆

神殿虽然不可一世,但是神殿却也是有所忌惮的。

如果真的没有任何顾忌,哪里还轮得到其他几个国家蹦蹦跳跳,不早就挥军灭掉,自立为王了吗?

这最大的忌惮,就是来自于桃花宫。

桃花宫又叫逍遥阁,这里的人简直就是一群疯子。

他们不爱权势,却热爱财富,因为财富可以支撑他们做很多的事情,比如研究,各种各样的研究。

这也是为什么能够在桃花宫里看到没有香味的桃花,这一切完全是来自逍遥阁的研究。

从一开始的时候,段晓雅就好奇过这个问题,只是后来真的是繁杂的事情很多,所以也就顾不上了。

徐燕丘一个劲的跑,不敢停下,第一次有些恼恨为什么闲着无聊把桃花宫修建的这么大,只是要去一下桃花林,就已经有十几里路了。

“这是哪里啊?”段晓雅望着眼前的通道,石灰砌成的通道,和刚才所在的地方完全不一样啊。

刚才是在一片美丽的桃花林里,美轮美奂如同在仙境之中,可是如今这里却不是,深幽的通道,漆黑一片,看不到头。

可越是这样,段晓雅越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顺着石道往里面走去,段晓雅一手扶着墙壁,一手从身上掏了起来,却半天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

“晓雅,快回来!”徐燕丘赶到的时候,刚好看到段晓雅走入石道。

糟糕!

徐燕丘大喊起来,只是此时的段晓雅已经走了进去,他的声音被风吹散在空中,徐燕丘只觉得内心无比的暴躁。

那个地方,岂是外人能进入的?

里面住着一群怪人,见到生人都是格杀勿论的。

“晓雅……”徐燕丘的眼睛一片模糊,慢慢闭上眼睛。

正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阵急躁的脚步声,来的人正是寒冰,看到徐燕丘忙问道:“晓雅呢?”

徐燕丘没有说话,眼神里落寞一片,整个人的脸色都发黑,看的让人害怕。

只不过寒冰却是不害怕的,一个劲追问道:“晓雅呢?我听丫鬟说她醒了,怎么不见她人?”

刚才他去看晓雅的时候,就发现段晓雅不在房间,去看到徐燕丘朝着这个方向跑来,也跟着追了过来。

“我……”徐燕丘张了张嘴,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虽然寒冰娶了琳儿,但是对于徐燕丘却是没有半点该有的样子,反而是一如既往的姿态,向来张狂的他,面对段晓雅的事情的时候,更是没有半分理智。

“晓雅可能不在了。”徐燕丘叹了一口气。

到了那个地方,怎么会存活下来。

他并不是一个老成的人,这一点看琳儿的样子就能看出来,曾经他也年少轻狂过,却因为轻狂而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他的妻子并不是因为难产,而是因为他,当初年幼,只想着好奇这里面有什么,所以偷偷溜了进去,但是却被那些人禁锢了起来,要杀他,是他的妻子选择了替他去死,所以他才能活到现在。

从那以后,他也知道了桃花宫的由来,只是一个障眼的存在,逍遥阁才是桃花宫的最大机密,这样的事情,他谁也不能说。

一旦说了,就是死。

曾经他也试图让下人们去一探究竟,却发现那逍遥阁的防守很是严密,经常会在下人们没有接近的时候就换了进去的通道。

一度十年不曾开房过通道,他想既然进不去,那干脆就封闭起来好了,所以徐燕丘就苦心钻研阵法,终于在石道外面建了一座桃花林。

这里的桃树还是那些怪人送给他的,只因为他对花香过敏,而这里又叫做桃花宫,所以这些没有香味的桃花就是为他而种的。

“不在了?”寒冰的眉头紧紧皱起,一把拉住徐燕丘的领口,脸上的表情狰狞如兽,几乎是用牙齿挤出来的声音:“你这是什么意思?”

从来没有试过这样的感觉,失去一个人,宛如失去整个世界,徐燕丘不是一个轻生的人,但是如今却真的有了这个念头。

没有了晓雅,他还活着有什么意义?

对于寒冰的问题,徐燕丘也没有顾忌,而是将这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一遍。

反正晓雅也不在了,他这条命也无所谓了,即便说出逍遥阁的秘密又如何。

寒冰听完,略微沉吟,道:“带我去那里。”

什么?

徐燕丘慢回身,看着眼前的男子,惊异的说不出话来。

“带我去逍遥阁。”寒冰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语。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寒冰的话语刺激到了,徐燕丘猛然回身,朝着逍遥阁的方向跑去,这条石道只能走一次,就消失在了桃花林中。

如果想要再进去,只能用别的办法。

好在他潜心研究了十年,终于让他找到了逍遥阁的规律。

“这里是?”寒冰追着徐燕丘一路来到了一个所在,看着眼前虚幻如同漩涡一样的迷雾,皱着眉头问道。

徐燕丘指着洞口说道:“我们从这里进去,就有可能到达逍遥阁,不过是不是真的逍遥阁,我也没有去过,但是刚才那个入口已经关闭了,这是唯一的可能了。”

他的话刚落,只见寒冰已经闪人跑了进去。

“……”看着寒冰的背影,徐燕丘忍不住摇了摇头。

他是男人,如何能不知道寒冰的心思,只是他的女儿却要死要活的非要嫁给寒冰,原以为婚后寒冰可以对琳儿多用些心思,却是没有想到一旦碰上段晓雅的事情,终究是要让琳儿伤心了。

虽然琳儿骄纵,但是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焉有不在乎的道理?

见寒冰冲了进去,徐燕丘也没有耽误,紧跟着冲了进去。

尽管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段晓雅,就算是唯一的机会,他们也不想放弃,那后果是如何,他们也没有再去猜测。

毕竟此刻来说,那些都不重要了。

茫茫不见踪,周身不断传来寒冷,仿佛置身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完全没有半点光线,视力好像失去了用处。

段晓雅慢慢的行走在路上,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来到了这样的一处所在。

眼前看到的只有白雾苍茫一片,再也没有其他的景色。

她来的时候穿的是一件单衣,如今已经冻得瑟瑟发抖起来,段晓雅连忙调转体内的真气来御寒,只是下一个瞬间。

她突然惊住了。

她是个杀手!

学的也是一些格斗刺杀,为什么会这些筋脉运转,调息养经的功法?

迷雾如麻,将她整个人缠绕。

寒冷的空气,却像是在她的身体里注入了一针强心剂。

明明应该冷的不行,但是这一刻段晓雅却觉得头脑清明,从来没有如此清楚过,曾经的几天,她浑浑噩噩,不记得一切。

现在却是将一切的记忆恢复了,那些曾经在她生命里出现的人,如今全部鲜活的存在,这样的感觉,再好没有了。

“这是哪里?”

记忆恢复以后,段晓雅看着周围的白雾,对于无意间闯入的这个地方,内心隐隐有些不安,但是她还是迈开脚步,四处溜达起来。

不过这里好像是没有人居住的样子,完全没有人的影子,但是为什么空气里还有一些花草的香味呢?

一开始若不是因为脚踩在地上的坚硬,她甚至会以为这是在云端,云雾密集的感觉,真的很飘渺。

不过就在段晓雅绕着走了几个圈子以后,才发现这里根本不是什么云端,而这些云雾也是人为用来迷幻的。

“晓雅!”

“晓雅!”

空中不断有声音传了过来。

恢复了记忆的段晓雅,自然听得出这是谁的声音,连忙朝着声音的那头喊道:“寒冰,我在这里啊!”

远处的寒冰耳力很好,听到晓雅的声音,顿时欣喜若狂,连忙奔跑了过来,徐燕丘紧跟其后,也跑了过来。

三人汇集在一处。

“晓雅,你……”寒冰看着眼前的段晓雅,一脸惊讶,不是说她不记人了吗?为什么还能记得他?

难道……

徐燕丘也是愣住,不明所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记忆已经回复了,这种短暂的失忆没什么的。”段晓雅摇了摇头,却也没有拒绝寒冰搭上她的脉搏。

寒冰慢慢的眉头皱起,又松开,最后苦笑了起来:“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办法查出原因,但是现在你腹内的孩子却是越来越好了。”

“不是一直很好的吗?”段晓雅不懂寒冰的意思。

徐燕丘也伸手搭上了脉搏,片刻后,大笑了起来:“晓雅,恭喜恭喜,若是没有错的话,你这腹内应该是两个孩子。”

“两个?”段晓雅有种中彩票的感觉了。

怀一个就已经不容易了,如今她竟然有了两个孩子,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容,手不自觉的摸上小腹。

一旁的徐燕丘看着段晓雅的这样子,只觉得同样欢喜,虽然不是那个陪着她的人,但是她快乐,他就也快乐。

“好了,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因为有段晓雅在,所以寒冰也将好奇心收了起来,不然按照他以往的性格,定是要查看一番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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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324神秘所在

没有任何的出路,并不代表无法离开。

徐燕丘这个桃花宫的主人也并不是白当的,当下便来到了一个山壁的旁边,伸手在一块石头上拍了几下。

一阵轰鸣声过后,只见这个山谷里的白雾顿时消散,让人眼前清亮起来。

“这里是?”段晓雅一脸惊愕,这根本不是在桃花宫,刚才她还以为徐燕丘是要带他们出去呢。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不过那些迷雾也只是虚幻,我们只要爬上山峰,就能找到回去的路了。”徐燕丘苦笑了起来。

他知道的只是如何离开,并不能确定方位所在。

段晓雅点了点头,反正她现在的武功也恢复了,只是眼前的这一座山,根本奈何不了她什么的,而且徐燕丘和寒冰的武功也很高,自然不是问题。

“我们走吧。”找到了离开的办法,最为心急的就是寒冰了。

虽然对于徐燕丘说的那些人,寒冰并不在意,但是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早点离开也免得夜长梦多。

三人点点头,便想着山头爬去。

日头慢慢高,直到快中午的时候,三人停了下来。

“不走了,我们可能走入了迷宫了。”先前一次在迷宫的经历已经让段晓雅无奈了,这一次所以比较有经验了。

寒冰停了下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低下头又看了看山脚上的脚印,这里有走过的痕迹,像这样的所在,如果说有别的人存在,他也是不信的。

看来果然是走入了迷宫,肯定是逍遥阁的人所为了,竟然不敢出来露面,只会用一些这样的手段。

“现在怎么办?”寒冰转头看向徐燕丘,眼里有一些探索。

这里没有人比徐燕丘对逍遥阁了解了,看现在这个样子,就算爬的再高也没有用了,本身他们就是在迷宫之中,那么看到的也将是一片迷宫,不会有出路的。

“糟糕,白雾又来了。”段晓雅突然大喊了一声。

只见从山脚开始,白雾如同涨潮一样,慢慢的向上翻滚起来,遮住了人们的视线。

原先还能看清楚的地面,这会全是云海,被缭绕的雾气环绕着。

“这里一定有人在操纵。”段晓雅肯定的语气让徐燕丘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徐燕丘慢慢的握紧了拳头,本来这属于桃花宫的秘密,他并不想被太多的人知道,但是此刻既然段晓雅问起,那么他也不打算在藏着了。

寒冰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有些话还是要徐燕丘亲自说出来比较好。

“晓雅,说来话长。”接着,徐燕丘便将逍遥阁的一切和盘托出。

听完了这些,段晓雅点了点头,道:“没有想到这里竟然是一个秘密基地,那么按照你所说,这群怪人在这里做什么呢?”

“我也不清楚,只是他们从不许我去打扰他们。”徐燕丘摇了摇头。

桃花宫的存在一方面是掩饰,一方面是魏逍遥阁搜集物资,至于他们所研究出来的东西,则是秘密,从未露面过。

就连徐燕丘这么多年,也并不知道。

“晓雅,我们现在怎么办?”寒冰扭头问道。

对于思考问题,在有段晓雅的时候,寒冰已经习惯性的想要偷懒了,在他的心里,这个女人强大的不输给任何人,而他自然乐的清闲。

段晓雅看出了寒冰眼里的火热,是对未知的挑战,不禁微微摇头。

这都已经成婚了的男人,怎么还是这么的草率,他们对逍遥阁的存在,并不知道多少,却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搞得这么不怕死,真当自己敢死队吗?

“好吧。”最终,段晓雅无奈的点头,她也想知道在那头有什么,转头看向了徐燕丘问道:“怎么去?”

“很危险。”徐燕丘道。

“怎么去?”段晓雅第二次问,语气未变。

最终在段晓雅的眼神下,徐燕丘选择了臣服,叹了一声:“跟我来。”

只见徐燕丘朝着呐漫天的白雾轻身一纵,整个人就落在了白雾上,就在段晓雅和寒冰以为徐燕丘会沉下去的时候,眼前出现的景致却让他们大吃一惊。

白雾之上,徐燕丘的身子就像是在白色的弹簧床上一般,看不到任何的坠落感,相反,像是在一张床上躺着。

“这白雾没事的,你们过来。”徐燕丘朝着段晓雅和寒冰招了招手,而他则从白雾上站了起来,朝着四周望了望,朝着南边走了过去。

“我们也过去。”望着徐燕丘的背影,段晓雅朝寒冰打了一个招呼。

两人一起来到了白雾之上,踩在软绵绵的白雾上,却并没有软绵绵的感觉,相反则是很结实,和踩在实地上没有什么差别。

“这好神奇啊。”

段晓雅还好一点,寒冰则是一脸震惊,不断的在脚下的白雾上踩来踩去的,想要弄明白这到底是什么原理。

看着寒冰幼稚的动作,段晓雅并没有阻止,这道理太难说清楚,没有在后世呆过的人,是怎么也无法理解化学魅力的。

“好了,别玩了,徐燕丘走远了。”

最终,段晓雅摇头走了出去。

身后的寒冰看了看段晓雅的身影,连忙追了上去,一路走还一路用靴子去踢那白雾,只是不论他怎么研究也是研究不出来的。

一边追着徐燕丘的身影,段晓雅一边思考着白雾的来历。

这种明显的不是这个时代应有的科技,该是什么人弄出来的呢?

可以说这样的技术,在她所知的领域都已经是超强意义的所在了,难道这逍遥阁的人也是一群穿越党?

不会吧?

这个念头一起来的时候,段晓雅就震惊起来,难道来古代的门票已经这么便宜了吗?

想来就来?

就她自己已经回到了一次后世了,只是可惜回去后的她竟然莫名其妙的失忆了,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看一看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世界,就这么匆忙的离开了。

如果可以常常来往于两个空间,该有多好啊。

“啊!”前面,徐燕丘突然发出一声惨叫,下一刻整个人就消失了。

段晓雅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事情发生的太快,就是她想要去营救也根本来不及,不过徐燕丘的身子只是在原地消失,或许是被挪移了其他的位置,并不是有什么不测吧?

抱着这个念头,段晓雅追了过去,寒冰紧随其后。

下一刻,两个人只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也伴随着白雾坠落了下去。

段晓雅忍着劲风吹来的痛楚,强睁开眼睛,只见周围都是白雾一片,根本没有容身的地方,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刚才徐燕丘应该是掉了下来,并没有发生什么。

不过这么突然掉下来,确实是会让人惊愕的,她也就是经验多了点,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意外的地方。

眼看着快要坠落的时候,段晓雅连忙将身子打转,来卸掉身上的力道,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如果是在平时,这样的冲击根本不算什么,但是现在一切当以孩子为主。

寒冰眼疾手快,先一步在下面将段晓雅的身子接住,抱在了怀里。

“晓雅,你没事吧?”寒冰一脸担心的看了看段晓雅,连忙运功过去为段晓雅驱逐体内的寒气。

没有想到这山谷之中的寒气竟然如此重,真不知道是怎么和桃花宫那个四季如春的地方共同存在一起的。

“我没事。”段晓雅摇了摇头,刚才她确实觉得很冷,不过有了寒冰的帮助,现在已经好很多了,连忙望了望周围,问道:“徐燕丘呢?”

听到段晓雅的问话,寒冰才记起还应该有一个人呢,连忙朝着周围望了起来,“是啊,不知道去哪里了。”

对于徐燕丘的死活,寒冰并没有那么在意,只是更加在乎段晓雅多一些。

“快点走吧,别一会更加找不到了。”段晓雅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有种不安的感觉,这里怎么会有金属的存在?

按照这里的铸造技艺,是完全不能做到的。

两个人沿着过道走了进去,灰色的墙壁上有一些类似于开关的东西,段晓雅颤抖着手指想要去按,却被寒冰一把抓住。

“晓雅,莫来。”

寒冰拉住段晓雅的手腕,一脸紧张兮兮的样子看的段晓雅忍不住笑了起来。

虽然知道寒冰是好意,可还是忍不住笑。

这种面板开关,在后世每个家里都会有很多,就是三岁的孩子也会使用,但是眼前寒冰单纯而又警惕的样子,还是针对蛮可爱的。

毕竟颜值够高!

“没事了,这个很容易的。”段晓雅拍了拍寒冰,绕了过去,轻轻用手指在上面啪的按了下去。

下一刻,整个过道里充满了光明。

寒冰看了看周围亮堂堂的环境,又看了看头顶上发出光明的东西,最后视线落在了那个白色的开关上,伸出手就要去抠。

看着寒冰的动作,段晓雅差点吓坏了,连忙就把寒冰一把推开!

开什么玩笑!

那里面是有电源线的,一旦漏电,按照寒冰这个距离,她自己肯定会死的特别糊涂!

“那个有电,碰不得!”

对于段晓雅的解释,寒冰一头雾水,不过也理解了段晓雅眉眼间急躁的危险。

...

...

(天津)

325神秘老头

顺着过道走了没一会,段晓雅就发现没有路可以走了,四周都是封闭的墙壁,也没有任何的开关,完全是一个死胡同的样子。

自从看到段晓雅轻轻按了一个开关就照亮了整个过道之后,寒冰就认定段晓雅对这里是完全没问题的,如今无路可走,却一点不在意,反而慵懒的靠在墙壁上,嘴里叼着一根不知道哪里弄来的草根。

“你在吃什么?帮着找路啊?”段晓雅打了一个呵欠,已经四个月的身孕,她是越来越容易困乏了,而且不自觉地脾气也变差了许多。

寒冰把手里的草根拿了出来朝段晓雅摆了摆,“你要不要?千月红的草根,经常吃对皮肤好,而且还不会长皱纹,还能够好心情,不发脾气。”

“滚!”段晓雅啐了一口。

都什么时候了,这个家伙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简直就是过分!

寒冰嘿嘿一笑,就朝着整个过道里张望了起来。

这里距离刚才的地方又远了一些,墙壁上没有那个神奇的开关了,也不知道这些亮堂的东西是什么,看起来比夜明珠要好用一些,不过为什么段晓雅觉得很危险呢?

段晓雅撑着墙壁,慢慢打量了起来,这里的建筑很特别,完全不像是现在该有的建筑,反倒是像后世的样子。

难不成真的有人过来了?

而且比她早?

段晓雅的心里一片谜团。

“哈哈哈。竟然有两个漏网之鱼,害的爷爷这一通好找,没有想到你们在这里,倒是会玩,连这么隐蔽的地方都能找的来,咦,居然还会开灯,看起来是两个聪明的小家伙啊,来让爷爷看看,是不是真的很聪明,如果是的话,兴许不用把你们拉去做实验!”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阴阳怪气的腔调,听的人骨头酥麻颤栗。

段晓雅皱眉望去,只见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头蹦蹦跳跳的朝着这边跑了过来,不禁皱眉,听这老头的语气,看来应该是逍遥阁的人了。

做实验?

人体试验?

就在段晓雅胡思乱想的时候,寒冰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前,虽然不知道这个老头到底是干嘛的,但是寒冰不允许有任何人伤害段晓雅。

“你这老头,哪里来的,这里装神弄鬼的是不是你们?”寒冰指着那个花白老头,恶狠狠的问道。

段晓雅拉了拉寒冰的袖子,视线越过寒冰,已经从老头身上的衣服看出了端倪。

如果说之前的那些让她惊讶,那么现在的一切已经足够交代答案了。

“你是谁?”

花白老头见段晓雅看着自己,笑了起来:“你这女娃子生的倒是好看,不过老头我嘛,是谁告诉你们也无妨,我是逍遥阁的看门的。”

“看门的?”段晓雅嘴角抽了抽。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这老头用的功夫应该是缩地成寸的本事。

这样的功夫,怎么可能是一个看门的呢?

骗鬼呢吧!

寒冰哼了一声,“老头没实话,看样子是要打架咯。”

他也看的出老头的身手不错,但是寒冰自诩武功绝世,就这么一个老头他还是不放在眼里的,就算很厉害又如何,他年轻,一切都要打过了才知道!

“嘿哟!我可很久没有见到这么冲动的男孩子了!”老头哈哈大笑起来,看着寒冰的眼神充满了赞赏,不像徐燕丘那个家伙,冷冷冰冰的,年纪轻轻就老气的没劲,一点年轻人的样子也没有。

这么一想,花白老头不禁对寒冰左看右看起来,开口问道:“小伙子,考虑拜我为师吗?我可以教你更加厉害的武功。”

“哼!大言不惭!”寒冰冷哼一声,不屑的翻了翻白眼,伸手从腰间将软剑拔了出来,剑花一抖,空中顿时发出一阵响亮的声音,银光微洒。

“你小心点。”段晓雅按住寒冰的肩膀,轻声说道。

虽然他们都知道,以寒冰对上这个老头肯定是难以取胜,但是他们也没有说一定要光明正大的来决斗啊。

花白老头看着寒冰举剑扑了过来,不禁喜笑颜开,他在这个地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好玩的人敢对他动手了,如今寒冰的袭击,让他骨血一阵,却也及时的收起了几分力,陪着寒冰玩了起来。

段晓雅撑着腰身在一旁的墙壁上,借着身子遮掩住小动作,悄悄将两枚银针捏在了指缝之中,而双眼则是在不断的瞄着时机。

只见寒冰长剑一挑,却被花白老头拳风击飞,飘到了上方,两人连忙望去。

好时机!

段晓雅暗叹一声,连忙将手里的银针朝着花白老头扔了过去。

“啊!”花白老头正仰着头看着长剑,说什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被暗器打中身体,不禁愕然的看向了段晓雅。

“你不用白费力气了,这银针是我独家制作的!会让你全身酸麻无力,没有我的解药你是没有办法解开的,所以我劝你还是识时务一些吧。”段晓雅拍着手走了过来。

虽然这老头中了麻药,但是寒冰还是不放心的拦在了段晓雅的身前,生怕这老头有什么后手。

“好了,我们现在可以说说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吧?”段晓雅饶有兴致的看着老头一身的唐装,完全和这个时代的宽袍大袖不一样的衣服。

花白老头一边喊着疼,一边躺在地上不断的呻吟起来,就是不肯动弹,胡子和头发都沾上了泥土也浑然不在乎。

“啧啧啧,”段晓雅忍不住摇了摇头,问道:“你是不是打算耍无赖,说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然后等我一心软,就开始来个反败为胜?”

花白老头听到这话,眼角抽了抽,有种心虚,不过脸上还是表现的极为不在意,仿佛段晓雅说的事情完全和他没有关系一个样。

“你尽管装,随便装,我没关系,但是这个麻药吧可是寒冰哥哥亲自研发的,它的最大妙用就是会随着时间越来越长而改变药效,一开始只是麻,但是时间长了可就不是了,而是会变得疼痛难忍,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体里爬来爬去,让你特别的舒服,对了,老头,你一定没有试过吧,不过按照你这装法,待会就能感觉到了。”

此时,段晓雅的笑容,落在老头的眼里,就如同恶魔一样!

“你这小女娃子,生的这么美丽,心肠却是坏到家了!”花白老头一个轱辘翻身坐了起来,他也就只有这点力气了,想要站起来,却觉得两条腿根本不是他的。

“是吗?还有更坏的呢,要不要尝试一把?会员价,免单一次要不要?”段晓雅情不自禁说了一些后世的名词。

花白老头一脸好奇,“什么事会员价,面单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话,段晓雅有些糊涂起来,难道这老头根本不是从后世过来的,不可能啊,如果不是,那么这里的电灯和这衣服该如何解释呢?

难道这里不是有一条回家的路吗?

上次的匆匆而过,让段晓雅一直心存遗憾,如果能给找到一条可以通往后世的穿越点,那么她将会十分的开心,难道这只是一个遗址?

“现在你快点告诉我,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段晓雅抓着老头的衣服,脸上着急的样子,看起来有些乖乖的。

寒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段晓雅的情绪会如此起伏动荡,但是还是第一时间将段晓雅拉住,说道:“晓雅,你不要这样子!”

“别管我。”段晓雅一把将寒冰推开,拉着花白老头,指着墙上的灯,还有开关,问道:“你说这些,这些,还有你身上的衣服都是哪里来的,这是怎么回事?”

寒冰听着段晓雅的话慢慢皱眉,他也心存疑惑,但是并没有将这些看成是很特别的东西,只是觉得天大地大,无奇不有罢了。

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么一回事,似乎其中还有一些隐情的存在啊。

“我这些?怎么了?”花白老头顿时觉得莫名其妙,只不过是很简单的东西,怎么这个女娃子像是疯了一样。

搞什么搞嘛?

寒冰见段晓雅越来越不对劲,连忙道:“晓雅,有什么事情你都不要着急,要知道你现在不是一个人,还有孩子呢,慢慢说,好嘛?”

听到这话,段晓雅也意识到了自己情绪的起伏,不禁拍了拍胸口,慢慢平复心绪。

花白老头悄悄离段晓雅远了两步,在他的眼里,段晓雅就是疯子一样,他可不想饱受摧残,似乎刚才那个男孩子还是比较安全的。

虽然武功一般般,但是心肠一定没有这个女娃子坏。

“你知道徐燕丘吧,他在哪里?”寒冰问道。

如果不是徐燕丘将他们带到这里,他们也不可能走到这个死胡同里来,所以这些对寒冰来说,还是要问清楚的。

尽管他不知道段晓雅为什么一下子变得很烦躁,情绪失控,但是他隐隐觉得是和这个地方有关系,这里的确是很不一样。

但是寒冰也无法说出这不一样的存在对于段晓雅来说有什么特别,他理解不了心爱女人眉宇间的烦躁,这让他感觉十分的挫败。

...

...

(天津)

326 不要杀我

花白老头摇了摇头,将头往一边撇去,一脸倔强:“我才不会告诉你们呢!要杀要剐,随你们便,少说废话,有什么花招尽管招呼,老头我一把年纪了,有什么没见过的啊。”

看着这老头的样子,段晓雅气的不行。

她原以为的是这里能够找到回后世的路,但是显然不是,眼前这个老头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却还是如此倔强,怎能不气!

“你要是不说,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就算你年纪大了,我也不在乎!”段晓雅咬牙切齿,看着那花白老头,心绪不宁,胸口不断的起伏。

寒冰拉住段晓雅的手腕,柔声道:“晓雅,你别这样,他不说我们再想办法,你要是这么生气,难道以后要你的两个孩子都跟着变成这样吗?

“我……”听了寒冰的话,段晓雅连忙低头,用手摸着小腹,脸上堪堪挤出一缕笑意,只觉得这两个孩子就是她此生最大的支撑了。

她一定要好好的,只有她好,孩子才能好。

这么想着,段晓雅慢慢将情绪平复了下来,将刚才的事情回想了一下,才觉得的确是自己太焦躁了,再看向老头的时候,目光里的怒气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片平静。

“你们逍遥阁做的东西不错,只是这样的东西如果拿出去,只怕整个世界都要震惊吧?”

本来还在地上赖着的花白老头,听到这样的话,却是一个轱辘从地上怕了起来,强忍着身上的同意,脸上却兴奋起来:“女娃子,你知道我们研究的是什么?”

段晓雅轻轻一笑,手指像过道钉上的电灯指了指:“如此超越时代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没错,没错,看来你果然懂,要不然怎么可能将这打开呢?”花白老头揉着酸麻的手臂,在段晓雅身上来回的扫描,一双眼睛就像是带了侦探器一样。

寒冰皱着眉,虽然不太能理解两个人说的是什么,但是却时刻警惕着,以防这个老头对段晓雅有什么不好的举动。

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这会老头完全没有心思再怎么样了,反而是像是看新奇人类一样的看着段晓雅。

“你说,你是不是懂这些?”

段晓雅笑而不语,朝着过道一头走了过去,花白老头见段晓雅走去,也不耽误,虽然身上中了麻药,但是到底是内功强悍,强自支撑着他不断追了过去。

“女娃子,你别走嘛,你说清楚。”

寒冰紧随其后。

“门在这里对吧?”段晓雅走到一处墙壁面前,停了下来,似笑非笑的望着花白老头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到震惊。

这面墙壁简单的没有任何装饰,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在这墙壁上有个五角星一样的图案,这并不是很稀奇的东西。

只是在这里的时空,人们喜欢的装饰图案都是一些繁复精致,几乎没有像五角星这样简单图案。

段晓雅第一次看到这个标志的时候,并没有多少的感觉,只以为是自己想多了,但是现在想来,唯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这里了。

一条深邃的过道,根本没有其他出口,唯一的不同,就是在这面墙壁上的一个五角星图案,之所以被忽略,是因为这简单的图形实在代表不了什么。

此刻寒冰不由得歪着脑袋,指着墙壁道:“晓雅,我看没什么的吧,只不过是一面墙而已,怎么可能有出口呢?要不我将这老头打一顿,就是把牙拔掉,也一定问出来,你看这样好吗?”

对于寒冰的提议,段晓雅微微摇头,并没有说话。

但是一旁的花白老头却是跳起脚来喊道:“混蛋,你个臭小子!要不是爷爷中了暗算,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你以为是我的对手吗?”

对于老头的话,寒冰不置可否,因为他知道,刚才那一番交锋,也完全得益于老者的相让,若非如此,他又怎么可能将这老者制服呢?

“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段晓雅微微蹙眉,摇头在那墙壁上,用手拍了拍,只是却没有什么反应。

花白老头看着段晓雅的动作哈哈大笑起来:“女娃子,你就算知道这里是机关,也进不去,如果逍遥阁这么容易进去那么也休想在世间立足了!”

“是吗?”段晓雅冷哼了一声。

虽然她刚才那一掌拍过去,并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她却感觉到了墙壁的厚度,那反震之力给她的感觉就是这堵墙壁后一定是有路的。

花白老头看着段晓雅的样子,哈哈大笑了起来,半蹲在地上。

“你笑什么?”寒冰皱眉问道。

“你管我笑什么!”老头瞪了一眼寒冰,自从寒冰说了那样子的话以后,他对寒冰的好感顿时消散成了零,完全提不上兴致,就是现在说话也是因为不得已。

段晓雅漫步走了过来,却是直接抓住了老头的手腕,向着墙壁拖了过去。

“你要干什么?”花白老头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连忙喊道:“诶哟,我身上好疼啊,你这女娃子好心狠啊,已经暗算了我,还要怎么折磨我啊,我只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女娃子你不要太过心肠歹毒了。”

“不会的,我很温柔的。”段晓雅微微一笑。

花白老头还想说什么,但是已经被段晓雅抓着手腕,将手掌按在了墙壁之上。

只听轰隆一声,原本纹丝合缝的墙壁却突然裂开一道门。

寒冰一步迈过去,对段晓雅说道:“等一下,我先进去,万一有……”

“没事的。”段晓雅抓着花白老头的手腕摆了摆,“我们不是有探路的吗?何必亲自过去,只要将他丢进去就好了。”

“女娃子,够了够了,不要闹了。”花白老头听了这话,只觉得满头虚汗,连忙大喊了起来。

“为什么呢?这么好玩的事情,不进行下去,该多遗憾啊?”段晓雅摇着头,果然是在脸上表现出一副极度遗憾的样子。

花白老头摇着头,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片虚汗,手指哆哆嗦嗦的指了指门内道:“从这个门进去,是一个大坑,里面豢养的都是一些鳄鱼,如果不小心跳进去,那么……”

“尸骨无存,葬身鳄鱼腹内,对不对啊?”段晓雅替花白老头接了下去。

“你怎么知道?”花白老头一脸震惊。

如果说段晓雅能够找到这扇门,是让他惊讶,那么此刻无异于是震惊了,因为这扇门里面的事情除了逍遥阁的人,在没有人能够知道了。

除非段晓雅是逍遥阁的人,这个可能性在花白老头的脑海里停留了还没有两秒钟,就被他否决了。

逍遥阁里面的都是一个老妖怪,怎么可能有段晓雅这样的女娃子,而且看这样子,肚子都好几个月了,要生娃娃的样子。

不可能,不可能。

花白老头一边想着,一边摇头,怎么也没办法接受这个可能性,但是对于段晓雅的举止又不知道该如何去猜度。

他觉得自己脑子快要炸掉了。

“好了,我想你们一定是有办法进去的吧。”段晓雅道。

如果真的是死路的话,那么这老头是无法出来的,所以是一定有办法的。

其实段晓雅能够知道门内有危险,完全是猜测的。

以前她曾经去热带雨林执行过一次任务,在那里遇到过鳄鱼,所以对于鳄鱼喜欢的气候湿度以及气味有了一些了解。

更何况在这密道之内,想要将味道放空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段晓雅第一感觉就是在这里有什么古怪,所以才没有急着冲进去。

让花白老头当先锋也不过是想要诈一诈这老头,却没有想到,这么快就露出了马脚!

“进去之后,只要抓住过道上的绳子,就可以了。”花白老头指了指上面。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段晓雅皱眉。

这个距离的绳子,如果放在她以前,的确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现在她肚子里有两个孩子在,她觉得这个办法有点冒险。

“你确定只有这一个办法可以过去吗?”段晓雅皱着眉头问道。

老头摇了摇头,道:“不确定,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从那巨坑池子里游过去。”

啪!

身后的寒冰一脚将老头踢了一个踉跄,愤道:“废话!”

“寒冰,不要这样。”段晓雅摇了摇头,虽然是她将这老头制服的,但是始终也没有做过别的。

在段晓雅看来,不管是哪个原因,这老头都已经一把年纪了,这样子的打骂却是不太好的。

“晓雅,现在怎么办?”寒冰的目光落在了那老头的身上,眼里闪过一抹杀意。

“你要干什么?要杀我吗?”花白老头连忙蹭着身子,离寒冰远了一些,朝着段晓雅脚下滚了过来。

抬头的时候,眼里全部都是哀求。

“求求你了,女娃子,你人这么漂亮,怎么能杀我呢,我都八十多岁了,你忍心对我这么一个糟老头子下杀手吗?”

“这……”段晓雅看向寒冰,脑子里想着该如何说。

下一刻,惊恐突生!

...

...

(天津)

327 遇到奇人

“晓雅!”寒冰发出一声大叫。

只是在他一个闪身的功夫,却没有想到那个花白老头竟然无耻的将段晓雅的身子撞进了巨坑之中。

寒冰浑身冷汗突然冒出!

整个人如同置身在地窖之内,冰冷一片。

手掌紧紧握紧,松开,再握紧,再松开,不断重复着,几步追到了巨坑的边上。

只是在那巨坑之中有的不只是水,还有无数的鳄鱼来回游动,将坑里的水飘荡起一片片的水泡。

“晓雅……”

虽然没有看到段晓雅葬身在鳄鱼嘴里的样子,但是这么多的鳄鱼,密密麻麻的快要将这巨坑填满,而段晓雅只是一个柔软的女人,即便有几个月的身孕,但是和这鳄鱼嘴相比,不过是一盘小菜的分量罢了。

看着巨坑里那些张着血盆大口的鳄鱼,寒冰有种将它们全部杀死的念头。

他要为段晓雅报仇!

想到段晓雅竟然死在了这里,如此不明不白,寒冰只觉得内心如同被撕裂一样,如果可以,他希望死的那个是他,而不是晓雅。

尽管知道说一千道一万,也改变不了事实这个真相,但是他就是忍不住的在想这个可能,内心充满了无限的悔恨。

如果他将那老头看的再严实一些,便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都是他不好,是他不小心,所以害了段晓雅,还有段晓雅的孩子!

此刻,寒冰的内心充满了无比的自责,将这一切的错误全部都归根在了自己的身上。

人们常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却还是有下一句:只是未到伤心处。

望着下面浑浊的水面,寒冰恨不得纵身跃下,若非晓雅的仇未报,他又何惜此身?

一滴清泪从他的眼角落下,慢慢划过脸庞,凉意在泪珠的滚动下,感染了整个脸庞,原本伤心欲绝的面容,竟然一瞬间变得苍白无力。

男子长发披肩,只是一根青色发带松散捆住,只是却在下一刻,悄无声息幻化成白。

雪白青丝,理不断的情丝。

纷纷杂杂,断不尽的红尘。

“晓雅……”

喉咙里仅剩下的两个字节,只有心爱人的名字,如果早一刻,不,早一眼,只要再给他一次机会,哪怕再早那么一瞬间,他也不会看着她离去。

剩下他一个人独留在人世间,这样的悲伤,又能说与谁人懂?

寒冰拖着疲乏的双腿,开始迈开脚步,也许这是结束,刚巧也是一种开始。

逍遥阁,血债血还!

抬头看了一样上面的绳子,寒冰纵身一跃,就将绳子抓在了手里,催动内力顺着绳子不断的朝着对岸飘去。

巨坑里面的鳄鱼看到了寒冰的身影在头上飘荡,一个个的像是看到了美味的食物,争吵着拥挤着朝着寒冰的身子挤了过来。

不过这绳子比较高,所以这些而郁闷也只有干咧开嘴巴的份,却根本没有机会将寒冰怎么样,大叫着的声音充满了不甘。

寒冰眼里对这些鳄鱼早就充满了愤恨,此刻虽然接着顺滑之势朝着对岸飘去,却也是用起了功力不断的挥掌击打这些鳄鱼。

只是这些鳄鱼皮糙肉厚,他一道掌声打死一只老虎没有问题,但是落在这些鳄鱼身上,不过是挠挠痒的样子,完全没有什么伤害。

也只是在掌力一开始的时候,会让鳄鱼的身形顿一顿,却根本不会有什么改变。

“这……”寒冰看了看鳄鱼,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目光里充满了愕然。

怎么可能?

抱着这样的疑惑,寒冰已经落在了对岸,再回望去,那些鳄鱼纷纷表达着目光里的不满,看着到嘴的美味食物就这样溜走。

“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擅闯逍遥阁!”突然一道声音传来,竟然是一道女声,只不过听声音,像是很大年纪一样的女人。

寒冰只是听到了声音,却没有看到人,也没有答话,而是朝着四周不断的望了起来。

那声音哈哈大笑起来,随着风的声音,一个筋斗落在了寒冰的面前:“傻小子,如果姑姑我不让你找到,你是找不到我的。”

“哼。”寒冰冷哼一声,手里的软件已经紧紧握住,因为有了花白老头的那样事情,所以他对这逍遥阁里面的人也不再有什么好感,提剑就杀了过来。

面前这女人已经是头发白了一片,和寒冰这么动起手来,二人却是有些相似的地方,只不过寒冰的招式更加凌厉一些,招招都是杀人的节奏。

两人交手了几十招,也没有分出什么胜负,反倒是那妇人一脸郁闷的将寒冰推开,烦躁的说道:“不打了不打了,你这小伙子怎么赁的不懂事?我一大把年纪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死掉了,你可倒好,打起来一点也不留情,反而更狠。”

“哼。”寒冰冷哼了一声,没说话,目光却防备着这个老太太,毕竟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

那个花白老头就是趁着他一时不注意,而拉着段晓雅跌入鳄鱼池的!

晓雅……

想到那个身影的时候,寒冰的眉宇间就充满了痛苦的表情。

“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啊?我看你印堂乌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老太太看到寒冰这个样子,忙上前两步,却被寒冰的剑比划在身前。

“不用这样吧,我就是关心你一下。”

寒冰冷哼一声,却是挥剑直接砍了过来。

那老太太一见这个架势,连忙闪身跑走了,她并不是打不过寒冰,只是不想和寒冰打,毕竟谁也不愿意和一个时刻拼命的人动手。

虽然一大把年纪了,但是谁不愿意能活的好好的,更何况无疾而终多好,这样夭折说什么也太委屈了一些。

“拿命来吧。”寒冰追了一会,就停了下来,将手里的长剑瞄着老太太的后心就扔了过去。

既然段晓雅已死,那么这逍遥阁里的所有人都要为之陪葬,包括那鳄鱼池里的所有活物,此时此刻,在寒冰的眼里,只有血红的视线,全部是来自仇恨。

哐啷!

另一旁射来一只箭,将寒冰扔出去的那把剑直接击落在地上。

前面奔跑的老太太听到声音,却是回头一看,就见地上躺着的一箭一剑,顿时大呼庆幸,手不断的拍在了胸口,道:“好险好险,要不是有朱三哥帮忙,我就要死在这里了,那可真叫一个冤枉。”

寒冰没说话,站在原地,目光落在射箭过来的位置。

他现在一动不动,但是却能感觉在暗处有很大的危险,只要他敢动,那么下一刻就会被无数的箭矢射成筛子。

老太太看了看寒冰,又朝着暗处嗔道:“朱三哥,你看你都把这个小家伙给吓着了,还不赶紧出来,我们这里啊,难得来这样好玩的人,不过这男娃子,不如那个女娃子好玩,好可惜啊。”

女娃子?

这三个字就像是一道闪电一样,劈在了寒冰的脑海里,情不由己的向前迈步,追问道:“你说的女娃子是谁?可是段晓雅?”

“啊!”老太太蹦蹦跳跳,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指着寒冰的腿,惊恐的道:“你快点止血吧,你中箭了。”

原来刚才寒冰向前走去的时候,暗处的箭矢却突然射了过来,不过位置是小腿的位置,本来寒冰是有能力躲避的,但是他的心里一直惦记着段晓雅的事情,所以也根本顾不上去躲避那射来的箭矢。

反正知道不会要他的性命就足够了,如果段晓雅没死,那么他就是死了也不重要。

当真爱一个人就是这样爱到了骨子里,所以他此刻的全部心神都落在了老太太的身上,想要知道答案。

只不过这老太太却没有回答,而是朝暗处大吼道:“朱三,你还不快点出来,要是再晚了,这小家伙就会死了!”

会死?寒冰微微扬了扬嘴角,死不死的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段晓雅能够平安无事。

但是下一刻,寒冰又满脸落寞起来。

那里是个巨大的鳄鱼池子,落下去只会尸骨无存,又怎么可能死里逃生?

就算有那个机会,但是段晓雅已经是四个月的身孕,又是在这样的水里,根本是有心无力的好嘛。

寒冰已经感觉到身体开始发冷,浑身都在哆嗦,原来这就是死的感觉啊。

如果死了,岂不是就能看到段晓雅,和段晓雅在一起了。

这样的死,虽然有些憋屈,但是想到下辈子,只有他一个人陪着段晓雅的时候,寒冰的脸上还是挂起了微笑。

“喂喂!朱三你个死鬼,还不快点滚出来,待会这男娃子要是死了,我就让你地底下陪他!”老太太看着寒冰的身子慢慢倒在了地上,叉着腰,一脸怒容朝着暗处喊道。

那暗处黑暗一片,但是却懒洋洋的传出一个声音:“如妹啊,你担心什么,那药是我配的,什么药效我还能不知道啊,你就不要担心了,死不了的。”

“我告诉你,他要是死了,我跟你没完!”被叫做如妹的老太太朝着朱三大吼了起来。

“好好好。要是死了我就赔你一个还不行吗?”朱三磨蹭着走到了寒冰身边,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塞到了嘴里。

...

...

(天津)

328深谷怪人

夜色如水,在整个雪山之上更家显得落寞无华。

一处与世隔绝的小屋子在断崖旁边,冷清却透着独孤。

没有人烟,所有的一切都冷冰冰的伫立着。

在这样的屋子里,却密集的站了好几个人,一个个衣着怪异,头发花白,与其说是一群特异的人,倒不如说是一群疯子。

因为这几个人呢,正团团围在了一个女人身边,那女人静静的躺在一张石头的床上,安静的脸庞绝代芳华,白皙的皮肤如同晶莹的水晶,吹弹可破。

但是这个女人的腹部却隆起了一大块,看样子是怀有身孕,差不多四个月的样子。

不是段晓雅还是谁。

其中一个老头正是先前那个花白须发的老头,也是他将段晓雅绊倒,跌入鳄鱼池的,只是不知道为何竟然到了现在这个地方。

“喂,这个女人怎么还不醒来啊,都是你,一点也不知道用别的办法,明知道这女人都已经怀孕了,竟然还将她从那么高的地方弄下来,我看啊,不死都难了。”其中一个黑衣老太婆说道。

她的脸上充满了不满。

只因为他们在这深山之中已经很多年了,并不是他们不想离开,而是他们没有能力离开,所以每一个来的人,都会成为他们的试验品。

虽然只要不断来人就行,但是也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

只有让那个看守他们的人满意,他们才能离开。

“哼,你这老太婆懂什么,就算她能醒来又如何,她这样子,也不一定会让主上喜欢的,大着个肚子,只怕是……”说到这里,花白老头不禁噤声。

虽然他也知道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是他们困在这里实在是太久了,所以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也是想要尝试一把的。

“是啊。”其他几个人听到这话,也不禁叹气。

说的好听他们是与世隔绝,说的难听无非就是被人囚禁。

又要研究东西,又要保守秘密,这样惨无人伦的日子,就算是让他们做神仙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虽然他们呢都很怕死,只因为不甘心。

不甘心没有活着离开这个地方。

“真不知道主上怎么样才肯放过我们!”其中一个人发出一声质问,同时也引来了其他几个人的关注。

正在这个时候,床上的段晓雅确实微微醒来,摸着有些痛感的额头,只觉得大脑里一片晕眩,想要挣扎着坐起来,却发现浑身酸软无力。

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的几个人,一片疑惑:“你们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她依稀记得在最后的时候,好像是落入了一条鳄鱼的嘴里。

曾经无论她执行什么样的任务也没有这样绝望过,但是在那样的一刻,她发现真的是有时候不能和命运争斗,因为在绝境的时候是根本无法战胜的。

“哈哈,女娃子,难道你不认识我了吗?”虽然被段晓雅摆了一道,但是在段晓雅还没有醒来的时候,花白老头已经自动将那些所有的不快过滤了。

此刻看到段晓雅醒来,心里充满了无限的激动,连忙挤到了段晓雅的面前,胡子随着笑声不断的颤动起来。

段晓雅一皱眉,看着眼前的老头,目光里有探寻,有疑惑,这个本该死掉的人啊,怎么现在竟然还好端端的在这里啊?

就算是在鳄鱼的嘴巴里能够逃生,段晓雅也知道寒冰的毒药威力啊,除非是有寒冰的解药,否则是根本不能解开的啊,更何况耽误的时间越是长久就越危险啊。

“你?”

对于段晓雅如此惊呆的表情,花白老头完全能够理解,连忙笑着道:“女娃子,你是不是觉得你那些毒药很厉害啊,不过呢,我承认,你的银针真的很厉害,不过你不要忘记了,在我们这里,那简直就是小孩子的玩意,所以能够解开也没有什么好稀奇的啊。”

说到这里,花白老头更是发出一长串的笑声。

“你们?”段晓雅此刻已经意识到了在她的周围,存在的不只是花白老头一个人,而是足足有七个人,六个男人一个女人,而且各个的打扮都很潮流。

如果在外面是绝对用不上潮流这个词的,但是段晓雅毕竟是从后世过来的,所以她是觉得很潮流,的确,自成一派,非常有个性。

“你们抓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从徐燕丘失踪,段晓雅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到底哪里不对劲,一时又说不上来。

但是对于这几个人无缘无故的将她抓来,她是不相信的,如果真的是不喜欢被外界的人打扰,那么直接杀了就好了,何必这么麻烦的把她弄到这里?

“呵呵,怎么说呢?”虽然目标很明确,但是花白老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说。

段晓雅的暮光一一扫过其他几个人,虽然衣服不怎么一样,但是头发都是差不多的,全部是白色,这几个人的年纪看来是很大了。

“你们就是逍遥阁的人吗?”段晓雅问道:“寒冰呢?徐燕丘呢?”

“徐燕丘?”黑衣老太婆听到这个名字,不禁呵呵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里面充满了尴尬。

“对,你们把他怎么样了?”段晓雅点点头。

黑衣老太婆眼角抽了抽,拉着几个人,从屋子里走了出去。

看到他们这几个人的样子,段晓雅感觉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但是想动弹却发现浑身无力,就是手指头也动不得。

才意识到自己这身体可能是被点了穴,也就只好放弃了再挣扎,连忙运起真气向着小腹的位置扫去,感觉到那里的温热,心里不禁一暖。

突然之间,段晓雅感觉到小腹发出一阵颤动,接着又是一下动弹的感觉,下意识的惊慌,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咧开,就差大笑了起来。

胎动!

她的孩子胎动了!

以往是需要借助医疗器械才能感受到的神奇,但是因为真气修炼而让她的神识更加敏锐,故而才能感觉到孩子在她腹部的反应。

这种感觉,让段晓雅内心顿时欢喜一片,也忘记了此刻正身处险地,也根本不知道下一刻要发生什么,这种未知,她根本没有经历去想,只想沉浸在此刻的欢喜之中。

但是此时,屋子外面的几个人却像是一窝小蚂蚁,围着圈圈蹲在了地上。

“喂,你这老头怎么抓的她啊,竟然说那个名字。”黑衣老太婆第一个指责起花白老头来,面容里带着一片幽怨和愤慨。

那个名字……

也就只有不知内情的段晓雅敢提起,他们几个也不过是在心里想想罢了,谁也不敢真正的提起。

这几十年来,他们已经彻底将那个名字列为了恶魔的代名词,所以此刻段晓雅那样随口的喊出来,却是让他们骨子里都发出了一阵的颤栗。

花白老头面对黑衣老太婆的问题,嘿嘿一笑,咧嘴道:“那怎么了,认识不是更好吗?也许那个小子能够看在这女娃子的份上,打一张感情牌呢?”

“你觉得有可能吗?”黑衣老太婆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看着花白老头。

如果男人真的有那种情感的东西,又怎么会幽禁他们呢?

这种活死人的生活,她真的受够了,每一次都恨不得从这断崖上跳下去,这样行尸走肉,暗无天日的活着,真的没有什么意义。

“未必啊。”花白老头看着黑衣老太婆的绝望,也是感同身受,但是即便真的是如此,只要不是最后一刻,他就不打算放弃。

“行了,你们两个不要斗嘴了,这都已经什么时候了,现在我们来商量一下该怎么办啊?这个女人竟然已经抓进来了,那么就不能浪费,至于该怎么处理也不是我们能做的了主的,一切都要遵从主上的意思。”突然,一个胖嘟嘟的老头说道。

虽然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在几个人里却格外的显得沉稳,此刻他一开口,其他的几个人也都纷纷附和起来。

对于段晓雅的处置问题,花白老头其实就是想要交给那个人的,此时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的,当下便点了点头。

不过黑衣老太婆却是极为的不认可,一脸惊愕:“大哥,你傻了吗?这么交出去,那对我们有什么好处?主上也不会解除对我们的幽禁啊。”

“我知道。”那胖老头点点头,叹了一口气,见黑衣老太婆又要说话,连忙按了按手,示意他话还没有说完:“我知道妹子你在这里不甘心,我们几个老家伙虽然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但是也是不甘心的,只是人在屋檐下,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可是大哥……”黑衣老太婆插嘴就要说话,就被花白老头把手按住,拍了拍:“你别说话,让大哥说完。”

被这么一打断,黑衣老太婆只得低着脑袋,将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主上虽然不可能放掉我们,但是不代表这个女娃子不会,只要我们和盘托出,相信她会理解我们的。”胖老头道。

“大哥,你一定是疯了。”黑衣老太婆满脸震惊!

她是怎么也不会相信一个女人会因为他们的几句话,而帮助他们的,更何况他们对那个女人也没有做什么好的事情。

这种可能性微乎极微。

...

...

(天津)

329 往事已矣

花白老头笑着说道:“其实我们也没有试过,所以结局如何我们并不知道,说句难听的,我们已经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就算可以出去,我们又能做什么呢?”

对于这个问题,他们几个人并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如今被花白老头提起,一时间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人生年华苦短,不过匆匆几十载而已。

少年郎变成了白头翁,还有什么资本去谈生命意义何在。

当人们老去的时候,才发现除了回忆什么也没有,而他们几个人的一生都是在这逍遥阁中度过的,所以也并没有什么回忆可以值得去说。

“好了,理是这么个理,但是我们要是死前能够去外面的世界溜达一圈,也算值得了。”胖老头站起身来,磕了磕手里的烟杆。

“大哥,我们可以吗?”胖老头的话让黑衣老太婆的眼里闪过一丝希冀。

垂垂老矣,容颜不再,可是女人的心总是向往着那些美好的事情,即便如今她已经是半截入土的人,可是这么多年空谷生活,还是让她很不甘心的。

哪怕是一眼,死前一眼,那么也值得了。

朱三向来沉默,但是此刻也不禁动容,插嘴道:“大哥,我们怎么才能出去,那女人会帮我们吗?”

无疑此时,段晓雅的态度决定了一切。

“我去找她说说,希望可以成功。”胖老头将烟杆里的烟灰都倒了出来,将那烟杆插在了腰上。

这么多年,他身边不离不弃的也就只有这烟杆了。

寂寥生活能够打发时间的不过吞云吐雾,几十年前也是大好男儿,如今却整日烟气相伴,这其中的无奈心酸又有几人能够理解呢?

“大哥,我和你一起去。”黑衣老太婆起身跟随,面容上满是急切。

她之前对段晓雅的态度并不好,但是想到只要有一分的机会能够让段晓雅帮助,她愿意改变,愿意承认错误,愿意为自己的行为道歉。

这种渴求的热切让她的眼中闪烁着急切的光芒,有些许的急躁。

“你就别去了。”拉下她的人是朱三。

这个素来喜欢沉默的男人有时候还是具有一些冷静智商的,想到了黑衣老太婆之前对段晓雅表现的不友善,接着道:“万一她看到你,心情不快,那么此事便多有不成了。”

“这……”黑衣老太婆犹豫起来。

对于朱三的话,她很想反驳,但是此时能够让她反驳的理由却没有多少,心里一时落寞起来。

“没事,你们都不用跟来,我自己去就行了。”胖老头摆了摆手,将众人争先恐后的样子落入心底,不由叹道,到底是老了,但是几个兄弟们却还是不甘心啊。

想来不只是这几个兄弟,就连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怎么会甘心呢?

只要还活着,就舍不得说放弃啊。

这种执念的力量真的是很可怕啊。

这么想着,胖老头已经重新走入了屋子里,来到了段晓雅的床边。

整个屋子并没有很多,是用石头做的,这样的雪山之中,能够使用的也就只有石头了,最多的也就是只有石头了。

他们几十年如一日的无聊日子,就是在这漫山遍野的石头里度过的,所以这个屋子里的每一样东西,他都很熟悉。

“姑娘,你醒了啊?”胖老头走到了窗边,微低头,看着床上的段晓雅说道,“我们这次是有点鲁莽了,还望姑娘海涵。”

“你们这是……”对于这老头的态度,段晓雅心里涌起一阵疑惑。

他们这是做什么,把她抓来的时候可是没有现在客气的,难道是有事情求她?这个念头刚升起来,就跟着伴随来了一阵疑惑。

在段晓雅的想象里,这些怪人各个都很厉害,又有什么事情会求到她呢?

这不可能!

很快段晓雅就在心里将这一切否定了,可是如果没有事情要求她,何必如此闻声软语呢?

胖老头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姑娘肚子里的一对龙凤胎养的极好,是以姑娘不用担心,小老儿们性子急躁,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姑娘能够大发善心,开开圣恩,不与我等计较。”

而这时其他几个老家伙也在窗外听着,对于他们大哥说出这么一番话,各个都是眼圈微红,心里难过至极。

想当年,他们是何等的逍遥,何等的意气风发。

尤其是他们的大哥,更是人中龙凤,何时在人前服过软认过输,更何况说这样低三下四的货,如今这样全都是为了他们。

想到这里,门外的几人一个个都已经忍不住的眼中含泪,若不是最后的理智还在,只怕是当时就要冲入屋子,让他们大哥不要去这样求人了。

段晓雅一脸诧异的看着眼前的老头,心里更是嘀嘀嘀咕咕起来。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徐燕丘呢?寒冰呢?”段晓雅想了想开口说道。

既然这老头如此客气,想必对于她现在提出的问题应该会不躲闪了吧,毕竟之前怎么询问都是不肯说的,如今既然这般谦逊,那么就该有个谦逊的样子。

胖老头面色一僵,半晌后回复了平静,将烟杆从腰上拉了出来,灌满了烟灰,又用火折子打着了。

如果仔细看的话,还是能够看到老头哆哆嗦嗦的手。

“徐燕丘你不用在意,不过你那朋友寒冰,也没有什么事情,此刻就在一处隐蔽的地方养伤中,也就是你需要注意一下,避免寒气入身。”胖老头道。

也许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说出这样的话,需要多大的勇气。

毕竟像徐燕丘那个名字,他们已经几十年没有叫过了。

这是一个在他们心里形成恐怖的代名词,他们所有的人都不敢提起。

甚至是害怕提起。

段晓雅听到这样的答案,明显是有些不满意了,皱着眉头,将眼睛闭上。

“姑娘?”胖老头见段晓雅半天不说话,连忙又问道。

他这一次来代表的不是他自己,还有几个兄弟姐妹,所以胖老头心里的紧张更是多了起来。

“你们打算将我怎么办?”段晓雅没有正眼,而是继续说道。

“不错,不错,姑娘说的在理,是我们唐突了,我这就为姑娘解开穴道,”胖老头连忙答应,却是继续道了一句:“只是小老儿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姑娘能给答应。”

只要能够解开穴道,那么段晓雅就不再害怕什么,所以此刻对于这老头的建议也是考虑都没有考虑,直接答应了下来。

她要离开,不一定要伤害谁,如果只是听提建议,又有什么关系。

“好的,你说吧。”段晓雅点点头。

得到了段晓雅的同意之后,胖老头伸手用烟杆在段晓雅身上的几处穴道上点了几下,下一刻段晓雅就能够动弹了。

重归自由,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

段晓雅活动着手臂,慢慢坐了起来,但是她也没有忘记答应过胖老头的事情,于是坐在床上,并没有起身离开的打算,而是说道:“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你的事情了。”

将所有的话说到这一步,除了有事相求,想来真的不会有什么了,而且段晓雅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那么就是一定和徐燕丘有关系。

这种预感来自于她多年的团队作战经历,曾经她在做任务的时候,经常是率领着一支小队伍,但是并不代表这小队伍的人就全都是一条心,毕竟有时候良莠不齐的事情是很正常的。

所以被出卖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了。

从一开始徐燕丘的能够带路进来,到后来神秘失踪,再到现在胖老头说的不用在意,那么段晓雅已经有一万个理由相信,徐燕丘并非他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这其中一定是藏着巨大的秘密!

到底是神秘密呢?

“是这样的。”胖老头的表情有一丝局促,相比段晓雅的大大方方,他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的,这么多年的凄苦生活,又岂是一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呢?

“恩,你说吧。”段晓雅点点头,坐在一旁。

“我们兄妹七人是结拜的,都是从外面被骗来的,一直呢,就是在这个山谷里进行所谓的试验研究,但是这里的东西很多都是先前的人遗留下来的,我们用了很久才琢磨了一点皮毛,但是这点皮毛就赢是让我们筋疲力尽了,我们在这里待了几十年了,每天无时无刻不在盼着能够离开此地。”胖老头道。

几十年……

段晓雅心中诧异!

虽然她不了解这里,但是要是在这样无聊的地方生活几十年,真的是要疯掉了。

“你们没有想过逃离吗?”

段晓雅忍不住问道。

抓来又如何,困住又如何,既然不喜欢,就一定是要选择离开的。

“呵呵,我们也想啊,可是我们用尽了所有的办法,但是没有一个办法可以离开。”胖老头的笑容有些无奈。

是啊,他们一直想离开,从未放弃过,只是离开,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

说到这个,苦涩蔓延。

...

...

(天津)

330 出访寻爱

一连数日,都没有得到段晓雅的消息,上官凌天已经近乎崩溃,再也顾不得什么大局为重,亦或者是轩辕昊的劝慰。

“好了,轩辕兄,你不要再劝我了,现在桃花宫那边迟迟没有消息传来,肯定是出了事情,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再等下去了。”

上官凌天摇头说道,手里捏着的杯子咔咔作响。

他的女人,他的孩子,再一个他完全无法掌握的世界,这种异地的感觉让上官凌天的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我能明白的。”轩辕昊点点头。

虽然不一定能够感同身受,但是上官凌天眼里的急切却是瞧得分明,心里更是对段晓雅的能力有了高的估计,看来日后若是想要制裁上官凌天,关键还是要落在段晓雅的身上。

更何况此时的段晓雅也有了身孕,想来那孩子也是关键。

想着想着,轩辕昊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新的计划,当下便提出:“上官兄,不管怎么说,桃花宫都是在我阿蒙国境内的事情,这一趟桃花宫我陪你去吧。”

“你?还是不用了,国内事务繁多,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对于轩辕昊的好意,上官凌天想了一下便拒绝了。

他还没有脆弱到营救自己的女人还要假手于人的份上。

“上官兄,你这么说就太客气了,你可以将朝中事物委托给自己的弟弟,在下也是可以的,况且桃花宫宫主与我多有交情,想必我们一同前去,在下还能卖的薄面一分,到时候营救段皇后也是更加容易一些。”轩辕昊不死心的说道。

“哦,这样啊?”上官凌天眉头微拧,他从来不相信无缘无故的帮助,尤其是再这样的境况下,所以面对轩辕昊接二连三提出的要求,心里虽然有了些许不耐,但是更多的确是再这样要求下的猜疑。

毕竟所有人称呼段晓雅都是段晓雅亦或者是段姑娘,而轩辕昊竟然是称呼段皇后,这固然是一种礼仪,但是有时候这样强调一个人的身份,反而容易露出马脚。

更何况此时神殿的压力也是与日俱增,想要脱离神殿的管教,就要有强大的力量,刚好相反的是他们现在根本没有那个能力。

“上官兄,我们何时起程呢?我的皇宫里虽然没有桃花宫那样的巨鸟可以日行千里,但是却有一独角兽,日行八百里,所以要是直奔桃花宫而去,最快需要四个时辰。”轩辕昊忍痛将自己的私藏说了出来。

这并不是代表他想泄露自己的秘密武器,但确实是因为没有办法,如果按照正常赶路的方式,到达桃花宫至少需要四天三夜的功夫,这太久了,一来一回就多少时日过去了,而现在他们最缺的就是时间了。

神殿不断传来消息,让他将上官凌天伏诛,否则等待他的绝没有好下场。

虽然轩辕昊直至情至孝,但是对于这样的选择也是很矛盾的,为了不让他的子孙承受和他一样的痛苦,他没有办法。

三国联盟是唯一能够崛起的时机。

“现在就走。”听说日行八百里,上官凌天再也按耐不住,手一用力,那只杯子就被捏碎成尘。

青袍长袖,随风抖擞。

两人从皇宫里搭乘了独角怪马,一路向西南而行,这独角怪马果然速度极快,就像是一阵飓风,所过之处风沙一片。

尽管在阿蒙国境内都是雪地,可也是扬起了无数的沙尘,两旁离得近的一些树枝生生被怪马的速度而折断在地上。

“轩辕兄,这脚力确实不错,不知道可是贵国豢养之物?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呢?”上官凌天双手环胸,眼睛眯着,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了这独角怪马的身上。

如果这种怪兽用作战争的话,那么无疑对东陵王朝是一种灾难!但是竟然不知道阿蒙国有这样的秘密武器,上官凌天心里的戒备陡然增加。

对于轩辕昊提出共同去桃花宫帮忙的事情也就更加觉得可疑了。

“这个啊,也是我再偶然一次打猎的过程中发现的,当时它还很小,虽然脚力极快,但是却有一个很大的弊端。”轩辕昊沉声说道。

“弊端?什么弊端?”上官凌天皱眉,对于他来说,对方的信息是十分重要的,尤其是这种能力超越现实的存在,这让他已经感觉到了很大的危机。

虽然此刻他们是同盟的存在,但是并不保证这次之后,他们还会安然无事的和平相处,尤其他们是帝王。

开疆扩土是每一个帝王的抱负,虽然他现在已经将皇位传给了上官锐,但是维护自己国家的利益已经成了上官凌天的本能。

他不能允许这种危险存在,尤其是邻国如此强大的危险,所以在轩辕昊说弊端二字的时候,就格外的上心。

“没错,是弊端,上一次我骑独角怪马出行是三年前,那次之后它就陷入了沉睡,直到最近才醒来,要不然我也没有办法带上官兄这么快去桃花宫了。”轩辕昊苦笑起来。

“物极必反,看来这样超能力的生物也是有很大缺陷的。”上官凌天点了点头,看着轩辕昊的眼神,自然明白对方将这样隐秘的事情告诉自己的用意。

他们现在是联盟,以诚相待很重要。

但是这不代表防人之心可以放下。

“上官兄,你拉住缰绳,我们马上就要了,这个家伙每次停下的时候都是有点调皮的。”轩辕昊将一根绳子捆在了自己的腰上,整个人伏在独角怪马的后背上。

一旁的上官凌天虽然觉得这个动作比较难看,但是还是按照轩辕昊的说法,也这样趴了下来。

果然,下一刻,独角怪马就猛然向前扬起了蹄子,接着又再原地连蹦带跳的像是在跳舞一样的蹦跶起来,趴在它身上的两个人要不是提前用绳子将身体固定了起来,这么一折腾,必然是要摔下来的。

过了好一会,独角怪马才安定下来。

轩辕昊狼狈的爬了下来,身上的袍子已经被弄的乱七八糟,朝着另一边的上官凌天的说道:“上官兄,让你见笑了,这个家伙就是有些调皮。”

“没事,这就是桃花宫了吗?”上官凌天早就已经整理好了衣服,看着周围的环境问了起来。

对于独角怪兽这点小麻烦,他根本就不在意了。

“没错。”轩辕昊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点头说道:“这里就是桃花宫了,宫主徐燕丘与我还算有些交情,到时候大家定然不会伤了情面的。”

这么说,也是因为轩辕昊在意桃花宫的力量,不想在上官凌天和徐燕丘之前彼此为难,这两个人并不是得罪不起,而是不愿意徒增敌人。

无论是徐燕丘还是上官凌天,在神殿没有推倒之前,轩辕昊都不想得罪,如果可以的话,他更希望可以和平解决问题。

这次段晓雅迟迟不归,当初徐燕丘之所以带走,说的就是来帮段晓雅治病疗养,如今这么多天过去了,却没有任何的消息,别说是上官凌天,就是他,也有些等不及了。

虽然他们都可以去对付神殿,但是其中段晓雅才是最为关键的那个人,更何况段晓雅作为神殿指名要的人,无疑也是顶着一张免死金牌的。

“我们进去再说吧。”上官凌天亦是聪明人,这么明显的意思,怎么会看不出来,只不过是他不想再事情没有清楚之前,就这样草草的答应了。

如果段晓雅有什么不测,他不保证会不会要让整个桃花宫作为陪葬。

“好了,我们进去吧。”轩辕昊拧了石门上的一个开关,整个山谷就裂开了一道口子,那口子很小,直径一米左右,仅容一人通过。

上官凌天牵挂段晓雅的安慰,当下便直接走了进去。

穿过山谷,只觉得外面那种冰天雪地的感觉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特别的温暖。

突然从冬天到春天的感觉,让人很不适应。

轩辕昊还好一些,毕竟他不是第一次来桃花宫了,连忙将身上的皮袄和皮帽子摘了下来,放在了一旁。

上官凌天穿的夹背大氅也脱了扔在了地上。

“上官兄,你慢一些,随我在身后就好,这里我来过,所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轩辕昊见上官凌天要朝里走,连忙拉住说道。

他虽然有心要对付上官凌天,却也不是在此时,所以也不太希望见到上官凌天和徐燕丘闹得很僵的样子。

“好吧。”上官凌天脚步停下,对于这个现实有些不高兴,却也忍了下来,毕竟这并不是他的地盘。

两人一前一后,朝着桃花宫里走去,周围的道路上种满了桃树,随着微风轻轻吹动,不断的落下桃花瓣无数,渲染出一片粉色的世界。

“好奇怪,这里的桃花竟然没有味道?”上官凌天伸手接住了从空中飞旋而下的一片花瓣,放在鼻间,闻了闻说道。

轩辕昊点点头,对此中的情由自然是清楚,当下便道:“这是因为徐燕丘那个家伙啊鼻子不好,闻不得带桃花味,而这桃花宫又是他们祖上传下来的的,为了继承祖业,只能用海棠树嫁接了桃花,所以才有了这无香味的桃花树。”

“海棠无香,桃花纷纷,果然很美。”上官凌天点点头。

...

...

(天津)

331 寻人无果

“原来是轩辕叔叔来了。”琳儿的声音在桃花宫的殿门口响起。

衬着朱红色的木门,比青铜色的锁子要高出些许的琳儿,自从与寒冰成婚之后,就将头发的发髻梳成了高额缀发,虽然不是少女的双环髻,却也不是贵妇们的倭云坠,这种高额缀发令她看起来更加的明艳动人。

轩辕昊早就见过琳儿了,但是即便如此,也被琳儿这样的出场惊艳住了。

“琳儿,你这是……”

对于琳儿成亲的事情,举行的很是匆忙,而且桃花宫素来不与外界交流,所以也不存在有什么必须要通知的人物。

对于轩辕昊的惊讶,琳儿微微一笑,从少女成为妇人的琳儿一颦一笑都带着一股魅力姿态,举手投足之间风韵自成。

“让轩辕叔叔笑话了。”

轩辕昊连忙摆手,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了过去,道:“这是雪山采出的心玉,不算什么贵重东西,给琳儿添个喜,不知道是哪个青年才俊有幸娶到琳儿啊?”

以他和徐燕丘的交情,这份礼物却是必须要给的,若是不知道就算了,如今又是有事来求,正逢喜事,怎可不拿出礼物?

若是真的一笑带过,那么轩辕昊这个皇上也未免太没有眼力劲,不懂得为人处世了。

“谢谢轩辕叔叔。”琳儿笑着接了过来。

桃花宫应有尽有,这心玉虽然在外面是极为名贵的东西,但是在桃花宫却也是有那么几件的,是以落在琳儿眼里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但是对方的好意,却是让琳儿很满意。

上官凌天默然站在一旁,并没有说话,他和这女子素来没有交情,送礼是不合适的,是以只有初见面的那一次点头之礼。

“轩辕叔叔,那人你也是认识的,是寒冰。”琳儿一脸娇羞的低下头。

寒冰!

这个名字不只是在轩辕昊的脑袋里惊愕了,就连上官凌天也是大吃一惊,没有想到寒冰竟然会娶了桃花宫的女人,那么段晓雅……

一直以来,上官凌天都是知道寒冰对段晓雅的情意的,但是因为寒冰毕竟是自己的哥哥,所以他也一直保持着自己的态度,并不曾与寒冰说什么。

但是今天却在这里看到了琳儿,而且还得知了琳儿竟然与寒冰成婚的消息,这让上官凌天极为吃惊,心里更是担心段晓雅的情况。

“你嫁给了寒冰?”轩辕昊问道。

琳儿点了点头,笑着道:“轩辕叔叔,这里风大,我们还是进来说话吧。”

吩咐了下人准备了茶点,琳儿将轩辕昊和上官凌天请进了内堂,这里虽然叫做桃花宫,但是修建的却不像是宫殿,倒有点像是庄园的样子。

“不知道轩辕叔叔这次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呢?”宾主落座以后,琳儿率先开口问道,以前轩辕昊也曾经来过,但是以轩辕昊的身份的确可以说得上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

轩辕昊看了一眼上官凌天道:“不知道徐兄现在何处呢?”

虽然琳儿如今已经成婚,但是在轩辕昊看来,仍然是个小女孩。

“这恐怕不行了,自从两天前,家父就已经不知所踪了。”琳儿摇了摇头,眉宇间全部是落寞,其实找不到人的并不是只有徐燕丘,还有段晓雅和寒冰。

这两日的功夫,琳儿已经派了很多的人手,几乎就是将桃花宫掀过来一遍了,上上下下全部找了一遍,但是都没有找到人影。

“不知所踪?”上官凌天再也按耐不住,猛然站了起来问道:“那么段晓雅呢?寒冰呢?他们人呢?”

上官凌天是知道段晓雅被徐燕丘带来桃花宫的,如今徐燕丘不知所踪,那么段晓雅只怕是……

想到这里,他再也坐不住,追问了起来。

琳儿一愣,才将注意力放在了上官凌天身上,上下打量了起来,只觉得这面容俊朗,眉目分明,竟然有些春意蠢蠢的感觉。

心里忍不住想道,这男子的容貌只怕是与寒冰更上一筹,若不是才嫁了寒冰为妻,说什么也是要图谋此人的。

上官凌天被琳儿这么盯着看,只是觉得是自己出言唐突,并没有多想,而是继续道:“在下是段晓雅的夫君,特来寻她,不知道她人现在何处?”

段晓雅!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琳儿猛然一皱眉。

又是段晓雅!

这天下男人的眼睛都长到脚心去了吗?

怎么在他们的眼里只能看到段晓雅,别的女人难道就看不到了吗?想到这里,琳儿心里一阵愤恨不满,手指掐的掌心一阵一阵的酸痛。

“请问……”上官凌天还想再问,却被轩辕昊起身拦住。

轩辕昊来到琳儿身前,柔声道:“琳儿侄女,我相信你爹没事的,他武功高强,也许只是出去办事了,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了。”

“希望如此吧。”琳儿收起不满的情绪,点了点头。

“只是不知道段晓雅还有寒冰二位呢?”轩辕昊又问道:“当日你爹是接段晓雅来谷内治伤的,但是一连多日也没有音讯。”

“诶,轩辕叔叔有所不知,其实和爹爹一起不见的就是他们两个,所以我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琳儿说着,眼圈一红,就要掉下眼泪来。

她新婚不久,寒冰就不见了,一开始还以为是寒冰想要摆脱她,但是后来发现不见的不只是寒冰,还有段晓雅和她爹爹。

一人失踪好说,但是三人失踪的话,那么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琳儿询问了看守谷口的下人,全都说没有他们出去过的身影,既然不曾离开,那么他们三人肯定就是在桃花宫中,却何以不见人呢?

她派了人,将桃花宫的范围从大到小,仔仔细细的搜查了一番,都没有任何的发现。

对于轩辕昊和上官凌天的到来,琳儿也猜了几分,但是她是真的不知道段晓雅的下落,那个抢了她无数风采的女人,如果可以的话,她恨不得马上有人将之带走,那么从此以后,她就可以和寒冰日日在桃花宫中逍遥快乐的生活下去了。

“失踪?”上官凌天皱着眉头,只觉得这个理由幼稚的无比,双拳紧握,怒气在脸上狰狞一片。

“你这么看着我作什么,找不到就是找不到了,要是找得到我恨不得你马上把她带走。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琳儿是桃花宫的大小姐,什么时候被人用这样的眼神盯着啊,顿时来了气,朝着上官凌天便吼了起来,口吻也十分的不悦。

上官凌天身子前倾,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女人掐死!

他可以忍受一切,但是不能容忍别人羞辱段晓雅,不管对方是谁,只要敢,他就一定会让对方付出代价。

“上官兄,她还小。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和她一般计较!”轩辕昊自然是知道段晓雅在上官凌天心中的地位的,听到琳儿这么说话,暗道了一句天塌了,就见上官凌天运起真气,已经汇聚在双掌之上。

这要是打下去,以琳儿那三脚猫的功夫,只怕是有十个也得死了。

他连忙将上官凌天拉住,这里毕竟是桃花宫的地盘,就算是再不情愿,也要给对方一点面子。

更何况琳儿只有十七岁,如今虽然已经嫁人,但是到底年纪尚幼,若是因此大打出手,说出去只怕也是有损名声的。

“好,我知道了。”上官凌天沉声道,将浑身怒气猛然散开。

看着琳儿那张稚嫩的小脸,也不在说话,而是转身出了内堂,对方只是个任性的孩子,他没有道理和一个孩子去计较什么。

只是段晓雅现在在哪里啊?

轩辕昊见上官凌天出去,并没有阻止,而是微微摇头,伸出手指戳了戳琳儿的眉心,调笑道:“你这个丫头,怎么都嫁人了,还是这般的大小姐脾气啊,我看徐兄真的是把你惯坏了,什么话都敢外说的。”

“怎么了?我又没有说错。”琳儿一摊手,十分无辜的表情。

本来就是嘛!

段晓雅一个有夫之妇,却勾搭了一个又一个的美貌男子,也不说给她留一个,还让这些男人对她死心塌地,若不是她才智过人,只怕寒冰也不要她……

想到这里,琳儿心里那点委屈顿时消散不见,她根本就没有说错,段晓雅就是朝三暮四,水性杨花!

“好了,琳儿,不管呢是不是有什么委屈,但是至少也要给人一些面子吧?”轩辕昊摇摇头,对于这样的大小姐,他自问也是招架不起的。

“好吧,不过我是真不知道段晓雅现在在哪里?我要是知道的话,怎么会不去找呢?更何况一起不见的不只是段晓雅,还有我爹,我夫君啊,应该说更着急的那人是我吧?”琳儿反驳道。

“那你将桃花宫都找遍了吗?”轩辕昊问道。

不是他不相信琳儿,实在是桃花宫实在是太大了,不仅有瓦舍屋宇,还有犬舍鸡窝,以及一些其他的地方,比如像是万波潭那样的存在,还有很多。

琳儿听到这话,眉心微拧,好半晌之后才道:“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么就剩下一个地方没有去找了,桃花林。”

...

...

(天津)

332 因果因何起

风吹起,桃花舞相随。

淡淡清粉色,渲染出一片如梦似幻的美景。

这里就是桃花林了。

平素鲜有人来,更是被列为了禁地。

作为桃花宫的大小姐,对这里自然是不陌生的,虽然有徐燕丘的命令不许可来这里,但是向来骄纵的琳儿又岂会在意?

偷偷跑来玩,简直是家常便饭一样的存在。

不过直到有一年,琳儿在桃花林里被蛇咬了一次之后,就在也不来玩了,还好那条蛇并没有毒,只是一条普通的蛇,即便如此,还是害的她在床上足足躺了半个月。

现在那被蛇咬了的地方还有一个小疤痕呢。

“这里很美。只是不知道徐兄会不会在这里?”轩辕昊看着眼前的桃花林,说话的时候目光扫过旁边的上官凌天。

从一路走来,这个家伙就没有开口说过话,真是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神殿让他除掉上官凌天,他也有考虑过,但是上官凌天的武功很高明,就凭他还是没有把握的,而且三国结盟在即,若是他贸然行动,只怕是真的就没机会扳倒神殿了。

可是太后如今还在神殿的掌控之中,由不得他胡乱行为,这种两难的选择,轩辕昊只觉得头疼不已。

“喂,这里是我们桃花宫的禁地,待会你不要乱跑,跟在我身后吧。”琳儿没好气的翻了一眼上官凌天。

虽然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出现就是冷冰冰的,更是对她没有什么好态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琳儿还是觉得看着上官凌天的时候,心里会忍不住暖暖的,心脏跳得很快。

她虽然已经嫁给了寒冰,终归到底不过是个小女孩的年龄,遇到上官凌天这样近乎妖孽一样的存在,心里有些激动也是难免的,只是后者却根本对她没有感觉。

听到这话,上官凌天挑了挑眉,没说什么。

轩辕昊苦笑的回了一个表情,微微摇头。

对于琳儿这大小姐的脾气他也是没有办法,更何况这里又是在桃花宫,所以能忍则忍。

三人一起走进了桃花林,只是寻常的桃树,比外面的要多上好几倍,密密麻麻的,横竖交错着。

这林子里的风比外面还要密集一些,不管是从哪个方向行走,都像是在风口之中。

不过这风也只是微风,三人衣摆翩翩,宛若桃花仙。

“这里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怎么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呢?”上官凌天停下脚步,朝身旁的轩辕昊问道。

“恩,我也有这样的感觉。”轩辕昊也停了下来,点了点头。

像他们现在的武功,如果有什么危险隐藏,都是可以提前感知到的,但是这桃花林给他们的感觉却是怪怪的。

琳儿扁了扁嘴巴,道:“有什么怪?我看你们根本是大惊小怪,我经常来这里玩,都是这个样子的,并没有什么不同的。”

上官凌天和轩辕昊相视一眼摇了摇头。

感觉这种东西真的很难说清的,像琳儿现在的修为根本是无法理解的,所以他们也没有打算将这些说出来,只不过是在走路的时候更加的多了小心。

与其同时,雪山之上的茅屋里,段晓雅揉着有些发酸的太阳穴,看着茶碗里的茶叶末子,这已经是她喝的第五杯茶水了。

自从胖老头打开了话匣子,就一发不可收拾,这说起来都已经四五个时辰了,可是对方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仿佛要把这一生都说尽。

只是说了这么久,重点却极为的有限,根本没有多少。

“等一下,你这都说到五十岁的时候,咱能不能多说一点关于徐燕丘的事情?”段晓雅放下杯子。

风度这个东西,也要适可而止。

尽管她并不想打断一个老者的陈述,只是这样枯燥的听人生传记,真的很烦的。

胖老头嘿嘿一笑,也忽然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了,磕了磕手里的烟杆,将里面燃尽的烟灰倒了出去,又顺手填上了一锅新鲜的,用火折子打着了,嘴巴在烟枪的一头重重的吸了一口,吐出一串灰白的烟雾,目光里蒙上了一层岁月的阴霾,才缓缓的说了起来。

这一次,段晓雅并没有在走神,而是静静地听着。

原来他们都不是这个时空的人,却在一次意外探险中,不知道怎么回事走入了一片无人境,消息无法传出,通讯工具也没有用,只能漫无目的的开始寻找出路。

却不知道为何来到了这个混乱的古代时空,这里的一切对于众人来说都是新鲜的。

他们看着这前文明的人类,自傲又新鲜。

换了这里的衣服,学着这里人的生活方式,又蓄起了头发,十分尽情的享受着这一次神奇的经历。

一日两日,一月两月,他们以为只要过一段时间就自然能够回去,所以游山玩水,在这个世界不断的行走,直到玩够了以后才回到了最初来到的地方。

只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一开始出现的地方已经完全回不去了,无论他们想尽了什么办法也根本不能够再回去。

就在他们绝望不已的时候,却发现他们虽然不能再通过这个地方回去,但是却不断的有东西从这个地方出现,那些现代文明的产物,让他们又感觉到了一点生存的意义。

不过后来,终于还是有了不好的事情发生,他们的与众不同招惹了的不只是世人的倾慕,还有世人的仇恨。

这些仇恨绝大多数是来自于嫉妒,其中一人就是徐燕丘。

那个时候的江湖上,所有的人都在为抓获他们而奔波,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他们学会了大量的武功。

说来很奇怪,本来毫无武功底子的他们,学起功夫来有如神助,很快就将来侵犯的人打的落花流水,丢盔弃甲,他们也因此赢得了短暂的安稳。

“后来,没有想到,我们还是遇上了徐燕丘。”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胖老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都说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可是谁又明白,这秀才若是智商惊人,那么吃亏啊的一定是大兵。

虽然他们有七个人,但是遇上徐燕丘的时候,他们就是有七十个人,也一定是不够用的。

和其他人不一样,徐燕丘来的时候并没有带一刀一剑,而是赤手空拳,他们还用言语羞辱了他。

“徐燕丘到底是怎么囚禁你们的?”段晓雅关心的问道。

听故事听到了这里,最为关心的自然就是这个重点了。

“诶。”胖老头叹了一口气,眼里水汽氤氲。

当年若不是他太贪心,又怎么会落到河阳的地步呢。

看着胖老头这个样子,段晓雅十分着急,可是刚刚已经催过一次了,现在再催,又怕惹得对方不快。

“他只是提了一个条件,希望我们能够帮他救救他的妻子,只要我们能够做到,他愿意付出一切来帮我们。”胖老头说道。

“救人?”即便是段晓雅也没有想到,徐燕丘一开始会是用这样的方式来接近这些人。

不过要让她相信,徐燕丘的原因仅仅是因为救人,那么打死段晓雅也是不能信的。

以徐燕丘的家世什么样的人请不动,更何况是就是他的妻子病了,那么铁定是要倾尽全力了,至于这几个人嘛,最多就是赌一赌。

胖老头似乎从段晓雅的眼里看出了什么,只得苦笑着继续说了起来。

他接到了徐燕丘的请求后,就很快答应了下来。

能够治病救人,对他们来说不过是顺手而为的事情,而且这个时空的人们,医疗水平都不是很高。

所以在他们游山玩水的日子里,很多时候都是用来帮人治病的,所以这一次,别说徐燕丘是提出了愿意散尽家财作为酬报了。

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徐燕丘的妻子得的是咳血病!

这个发现让他们顿感无奈,最后和徐燕丘将事情说了,他们根本治不了。

一来是因为这里的医疗水平,二来是因为药材稀缺,所以咳血病根本就是无药可医了。

更何况此时的徐燕丘妻子还正怀有身孕,可以预见的是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都面临的是死亡的灾难。

生老病死向来是难以逃过的,他们安慰了一番徐燕丘,打算告辞的时候,却没有想到徐燕丘会突然发难。

“等一下,徐燕丘的女儿至今十几岁,怎么你们说自己被囚禁三十多年了?你们是不是记错了什么?”段晓雅眉头深皱,疑惑的看着眼前几人。

胖老头手里的烟杆不禁落地,眼睛蓦然睁大,声音有些颤抖:“你说十几年?”

“是啊。”段晓雅想到琳儿的年纪,分明不过十七岁的样子啊。

“不可能,不可能,当年我们都还很年轻,如今已经老迈的不像话,我们为了记录时间,每天都会用刀子在墙上刻上日子。”胖老头摇着头,脸已经涨红。

他的直觉告诉自己,段晓雅是不会骗自己的,但是他们确实是在这里待了几十年了,且不说这一头白发,就是身体机能那种衰老的感觉都特别的明显。

“徐燕丘的女儿,叫做琳儿,现在不过十七岁。”段晓雅说道,口气带着一丝征询的意思。

咔嚓!

...

...

(天津)

333 人有相似

段晓雅的话不只是让胖老头愣住了,其他几人也纷纷目瞪口呆。

没错,他们一直是觉得自己在这里几十年了,而且每天他们都会在墙上刻上日子,毕竟在山谷中的时间是枯燥而乏味的。

他们也绝对不会相信徐燕丘会好心的给他们点卯计时。

“十七岁。”胖老头哆嗦着嘴唇,似乎不敢相信,但是又觉得段晓雅没必要来骗他们,内心顿时激动无比。

十七年,他们明明以为是三十四年过去了。

看着自己花白老迈的样子,他们实在是没有理由接受这个事实。

真的只是十七年吗?可是他们记录的日子不会是有假的啊。

想到此处,朱三一个跳跃冲到了墙壁旁,逐字逐行的盯着墙上的字画开始看,这里的每一道都是他亲笔所画,如果有人冒充,那么他一定能够看出来的。

足足一盏茶的功夫后,朱三一脸颓唐的走了回来,道:“大哥,都是我所刻的,并没有别人做过的痕迹。”

“恩。”胖老头身为众人中的老大,不只是年龄的缘故,还有就是机智的头脑和敏锐的分析能力。

“冒昧的问一句,徐燕丘将你们困在这山谷之中,到底是所为何事呢?”段晓雅心中升起疑虑。

胖老头道:“这事情本来不可见人,但是如今段姑娘问起来了,左右我们几个老不死的也都是半条命吊着的家伙,没有什么惜命之说了,那就不妨说出来听。”

其实在这之前,他们倒是有点在意这条命的,但是在段晓雅说外面不过是十七年,而他们竟然在这山谷中被幽禁了三十四年,就算他们全部都是傻子,也明白了原因。

不过有些原因,在生命力失去的时候,一切也就都没了意义。

“您说。”段晓雅点点头,安静的坐在一旁,茶杯里又自顾自的添了一杯水。

“徐燕丘把我们困在此地,每日里也供应我们各种吃喝,但是也只给我们一个任务,就是将我们那个世界的新事物都在这桃花宫里扩展出来。”胖老头道。

听了这话,段晓雅按耐不住的嘴角抽了抽。

这个徐燕丘倒是好大的野心,从这七个人的嘴里知道了后世文明的发达,竟然想要搬回来,真是胃口大的很啊。

不说飞机坦克之类的,就是电视音响之类的家庭电器也根本不是他桃花宫能够有能力做到的,要想享受后世文明的发达,他还不如自己想办法穿越过去呢!

对于徐燕丘的所谓研究,段晓雅简直是嗤之以鼻,如此异想天开的行径,真的不知道徐燕丘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尽管这么想着,但是段晓雅还是想到了在密道里的电灯,不由得问道:“那电灯你们是如何做到的?”

“发电嘛,很简单的,说来也奇怪,虽然我们是从这里来的,但是却没办法从这里回去了,不过每隔一段时间,这里就会有奇怪的东西落下,有的时候甚至连烧鸡都掉下来过。”说到这里,胖老头忍不住笑了起来,身旁几个兄弟姐妹也是一起掩嘴偷笑。

显然掉下来的东西不只是烧鸡这么简单,看来此处八成有可能是一处空间节点,所以从后世会奇奇怪怪的掉出很多东西进来。

“那电灯泡应该是掉下来的了。”段晓雅如是说道。

以当今工坊的能力绝对没有能力生产,所以很有可能就是外面掉来的。

胖老头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即便我们能够做出很多东西,但是我们也都不能做,所以这几十年也一直是拖延着。毕竟一只西伯利亚的蝴蝶就能影响了整个世界的大战,我们如果随意制造一些东西,难保不会给这个世界带来灾难。”

段晓雅点点头,极为认可胖老头的话,这一刻,她有点觉得眼前这个高大胖的老头还是很可爱的。

并不是所有的老头都是那么的讨人嫌。

“我们老了,虽然想着出去,但是最挂念的还是希望能够回去。”胖老头说着的时候,眼睛的视线扫过其他几个人,目光里有些伤悲。

也许当年他们没有来到这里,这一辈子就不会如此凄凉。

人一生能有几次重来,更何况此时他们都已经垂垂老矣,就算出去又能如何,外面的世界对他们来说依然陌生,他们仍旧是无根浮萍一样。

“那你们在这里几十年,真的不知道怎么回去吗?”段晓雅有点不信,她是从这里回去过的,虽然不知道怎么回去的,但是她相信这处空间节点不只是能带人进来,同样也可以带人出去,就像是那个女护士,至今没有下落,不是回去了,还能是去哪里呢?

“不知道,如果能知道怎么回去的,我们怕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早就回家了。”黑衣老太婆苦笑着说。

额……

段晓雅有些尴尬的回了一个笑容。

是啊,如果他们能够找到回去的路,又怎么会在这里继续下去?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说了这么多,她已经能够理解了,但是对于他们这几个人打算怎么办还是有些不清楚。

听到段晓雅的问话,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就连一直都很沉默的朱三都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到底是应该说他们来自同样的时空,对于使用美人计这样的策略还是有些羞怯的,终归是上不得台面,却又是唯一的法子,这让几个人都觉得十分的困惑。

段晓雅向来聪颖无双。

此时虽然众人没有说话,但是从那目光里透出来的渴求,她还是看的明白了。

她与徐燕丘之间的交集说多不多,说少又不少,但是却也谈不上能够求情放人的地步吧?如果真的到那样的地步,此时她也不会在这里了。

“我很想帮你们,但是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帮你们。”

段晓雅摊了摊手,有无奈,也有抱歉。

“姑娘,不,求求你,你可以的。”黑衣老太婆早已经忘记了刚才对段晓雅的恶劣态度,此时她的心里有的只是如何离开这个地方。

她是个女人,不像是他们男人,她不想就这么死在这个地方,所以即便只有一线机会,哪怕是很渺茫,她也禁不住的想要试一试。

胖老头摇摇头,磕了磕烟杆,这半天功夫,他脚下的烟灰已经厚厚堆出了一个小包了。

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在段晓雅的身上,但是段晓雅却不这么认为,当事人的态度,就是胖老头也是有些觉得不好开口了。

“你不要这样子,如果我能帮你们肯定不会拒绝,但是我觉得徐燕丘对我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好。”段晓雅摇了摇头。

并不是她冷酷,而是此事牵扯甚大,如果她答应了下来,结果没有做到,岂不是让他们更加伤心吗?

有的时候,打破什么也不能把别人的梦打破,这是很残忍的事情。

当然,如果能够帮助他们,她也乐意伸出援手。

“不,段姑娘,你可以的,真的。”黑衣老太婆依然执着,眼里透着狂热,那目光看起来十分的渗人。

段晓雅忍不住松了一下扶着老太婆的手,心里忍不住嘀咕起来。

她真的和徐燕丘没有多大的交情,对方是救过自己,也救过自己的孩子,但是凭什么自己就能让对方放人呢?

她一直很骄傲,但是她更是骄傲的有资本,但是如今这样的难题,却让段晓雅犯了难。

这么想着,忍不住抬头看了看众人,还想说一些拒绝的话,却发现众人的目光里,仿佛遮掩了一种叫做秘密的东西。

“你们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

“没有,没有。”众人纷纷摆手,却是一个个将视线东瞅瞅西看看,谁也不肯将目光看向段晓雅。

“你呢?也是没有事情吗?”最后段晓雅将目光落在了胖老头的身上,眼睛眨了眨。

大家都是聪明人,装糊涂很没有意思。

所以段晓雅决定主动出击。

“我觉得谈判也好,说服也好,都需要一定的诚意,对不对?像你们这样摆明了藏着什么秘密,却又不肯说的样子,真的很幼稚,现在我自己都找不到理由来帮你们,我也很为难的啊。”说完,段晓雅还连连叹了口气。

那样子就好像是,看,都是你不对吧,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不是,是我们真的有难言之隐。”胖老头瞧着段晓雅这个样子,也顾不得矜持,直接秃噜了一句:“要是被你知道了,只怕你会生气,毕竟……毕竟……”

说道毕竟的时候,胖老头有些支支吾吾起来,那苍老的脸庞上还挂着一丝红晕。

段晓雅眉头一低,问道:“毕竟什么啊?”

“这个不太好说,还是不说了,我们说别的吧?”胖老头打开了马虎眼。

但是段晓雅的好奇心已经被揪了起来,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连忙道:“你确定不说吗?如果你不说的话,那我就不帮忙了,要是肯说的话?”

“怎样?”胖老头眼睛放光。

段晓雅有种被坑了的节奏,但是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硬着头皮也只能说下去:“肯说的话,我就答应帮你们。”

“好!”段晓雅话音刚落,胖老头就一口答应了下来,便道:“因为你和徐燕丘的亡妻长得是一模一样!”

……

真的被坑了。

这是段晓雅的最后一个念头。

...

...

(天津)

334 当面对质

果然是巨坑的存在。

段晓雅脑海里就还剩下这个念头了。

她就知道这些人不会是无缘无故的就让她去说服徐燕丘,原来是这样的理由,没有想到竟然是因为这张脸。

虽然长得漂亮是一种优势,但是这样的优势有时候也会带来很多的麻烦。

如果不是这张脸,说不定她就可以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里,哪里会像是现在这样,被各种关系卷到了漩涡之中,而且想要脱身还根本由不得她。

“我可以拒绝吗?”段晓雅可怜巴巴的望着眼前的几个人,深深有种被坑进了全套的感觉。众人摇头。

段晓雅绝望。

好吧,大言不惭的话是她带头说的,自大这样的老毛病什么时候能够改改啊!

既然已经上了贼船,那么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走下去了。

“那我们聊聊徐燕丘现在在哪里吧?”作为行动派的人,段晓雅直接起身,将茶杯放到了桌子上,开始和众人研究起来。

胖老头作为众人的首脑,也是这么多人中最为沉稳的一个,观察仔细,对这谷中的事物可以说做到了了如指掌。

这会对于段晓雅的问题,而是吐了一口烟泡说道:“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的话,应该是在万波潭。”

“万波潭?”说起这个地方,段晓雅就想到了那条巨蛇。

那时候她和徐燕丘的第二次见面就是在那个地方,她还被那巨蛇吓了一跳,不过后来巨蛇还是被她吃了来滋补身体。

“没错,那里有个温泉,但是温泉却很古怪,在温泉的上层则是很暖的水,但是在温泉的下层却刚好相反,是冰水,刺骨的寒冷,一般人只要接近,必然会瞬间凝结成冰。”花白老头接了过去说道。

段晓雅皱着眉头,这就是冰火相容吗?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但是怎样她也不会想到在温泉底下有的竟然是冰寒之水。

“那徐燕丘在那里做什么啊?”段晓雅问道,好端端的干嘛要跑到那个鬼地方啊,而且万波潭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啊。

黑衣老太婆一撇嘴,满脸的不屑:“还是去看他那个死鬼老婆,都死了那么多年了,徐燕丘整个人跟神经病似的,每天都要跑去看。”

“每天?”段晓雅一皱眉。

这徐燕丘看来也是个情深之人,只不过是对这七人比较严苛罢了,但是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却是很好的。

人已经死了,却仍然不肯释怀。

只是如此痴情的人,怎么又这样残忍呢?

自己的生活多有不如意,但是圈禁别人的生活,也未必就能得到快乐啊?

还是他觉得这七人穿越而来,扭转时空之力,可以让他的老婆醒来呢?

真是个怪人。

花白老头显然有多动症,这说话的功夫半点也停不下来,一会是在这边晃晃,一会是在那边动动,根本就没有实闲。

这会瞧众人都沉默着,便蹭到了段晓雅身边道:“我跟你说啊。那个老男人确实蛮奇怪的,十几年如一日的去看他老婆,却对别的女人根本看都不看一眼,要不是没机会,我都想着趁他洗澡的时候去看看他是不是个太监。”

段晓雅大囧。

果然从后世来的人,都比较open。

话题越聊越嗨皮,不过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现在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怎么说服徐燕丘放过他们。

对,并不是这七个人,还有她和寒冰。

段晓雅相信,这一切必然都是徐燕丘的阴谋,不然的话,他完全可以将他们带出去的,又为何偏要在这里磨蹭,还故意走开,让他们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呢。

“好了,那我现在就去找他。”段晓雅起身,就朝着外走去。

朱三低着脑袋,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胖老头,没有说话,直到段晓雅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才道:“大哥,我们这样好吗?”

没等胖老头发话,黑衣老太婆就横着瞪了一眼。

“你要觉得不好,到时候你自己留在这谷中好了。”

三十四年的枯燥生活,早已经磨尽了所有的期待,现在她已经保持不了多好的脾气了,有的都是急躁。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吵了,事已至此,我们能做的也只有静观其变了。”胖老头抽了一口烟,说道。

二人不语。

从密室出来,段晓雅辨明了方向,就朝着万波潭的方向而去。

现在既然已经答应了那几个人的请求,而这其中的关键也只有先找到徐燕丘再说了。

真不知道徐燕丘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路顺着山谷出来,相比之前错综复杂的路,这次好多了,根本很容易就找到了。

万波潭。

石碑上刻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看这字迹,差不多是徐燕丘亲笔提的,曾经在书房偶然看到过徐燕丘的笔迹。

站在石碑前,段晓雅哭笑不得的摸了摸自己这张脸。

“你来了。”

只是还没有等段晓雅进去,徐燕丘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眼前。

段晓雅皱了皱眉,看着眼前的人,她觉得徐燕丘的出现根本不是偶然,倒是有点像必然,彷佛就是在等她。

“看来你是专程在等我。”段晓雅停在一旁,看着眼前的男人。

沧桑和时光带给这个男人的是深沉,是一种成熟男人独具的魅力,比起轩辕兄弟,亦或者上官兄弟,都多了那么一些沉稳。

“没错。”徐燕丘大方的点点头,虽然一开始他是用了其他的方法让段晓雅进入到那个地方,但是他不否认这是他一手操作的。

段晓雅翻了翻白眼。

这感觉让她极为郁闷。

就好像你千辛万苦的做了很多事情,到头来人家和你说这是已经设定好的,结局早就注定,无法改写的挫败感。

让人十分不爽!

“好吧,看样子不用我再问什么,给我一个答案吧。”段晓雅耸了耸肩,眼睛带着笑意,像是往日一般,轻松而坦率,只是手指轻轻捏住了袖口的银针。

她现在不能掉以轻心,毕竟不知道徐燕丘到底在搞什么鬼东西。

徐燕丘笑了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段晓雅顾虑的微微侧头:“去里面?”

说真的,那个温泉池子,留给她的阴影,至今还不能释怀。

“怎么,还在担心那条巨蛇?”徐燕丘哈哈大笑了起来,指了指段晓雅的肚子道:“蛇血都被你喝了,还怕什么?”

“请。”段晓雅抿了抿嘴唇,没回应这个话题。

她才不是怕蛇,是怕你这个阴晴无常的小人好嘛!

不过这样的话,段晓雅也只是在心思随便想想,要是说出来的话,还是不太好意思的,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还是懂的。

徐燕丘笑笑,走在了前头。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了温泉水池旁边,这里有石桌,两个圆凳,桌子上放着一壶茶,两个茶盏,还有一点小点心。

段晓雅嘴角抽了抽,对于徐燕丘的准备工作,有点无奈的感觉,这个家伙早就在等她了,看样子还要谈个精确啊。

“好了,别忙了,我们来聊聊吧。”看着沏茶的徐燕丘,段晓雅摆了摆手,心道你老人家都准备这么齐全了,还有必要玩这么虚伪的架势吗?

反正不只是她,只怕是他们所有的人都已经被当做了棋盘上的棋子,任由摆布了。

徐燕丘仍旧是笑着将一杯清茶递了过来,道:“段姑娘,你手上这条手链是从桃花宫里拿的吧?”

见对方追究手链,段晓雅下意识的缩了缩手腕,眼睛一眨。

这手链绝对不能承认是自己的,毕竟谷中那几个老家伙就是前车之鉴,如果被知道了自己是从其他时空来的,指不定会受到什么非人的待遇。

段晓雅的手划过小腹的位置,这里有她未出生的孩子,就算不为别的,为了孩子,她也必须装傻到底。

“这个啊,我看很喜欢,就顺手拿了,不过是琳儿送我的,不信你可以去问琳儿。”段晓雅将手抬了起来,露出了手链。

徐燕丘笑着道:“段姑娘,是你来找我聊的,可是这么没诚意,那么我们该怎么聊下去呢?”

狐狸!

段晓雅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没错,是她找他聊的!

根本就不是好嘛!

她才是被迫的那一个好嘛!

真是一个不明所以的家伙!

心里碎碎念不止,段晓雅有种摔桌的冲动,银牙暗咬:“你有话直接说,学什么人卖关子,这样遮掩有什么意思?”

“我也这么认为。”徐燕丘点点头,脸上仍旧是一副浅笑。

素日他没这么爱笑,今日却是笑的次数很多。

“那好吧,我想问一下,你到底是什么人?抓了那几个人到底要做什么?”段晓雅直接摊牌。

她一开始就掀开了最重要的问题,目的就是不给徐燕丘翻身的机会,可能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会得到简单的答案,但是最重要的答案一定会被有所保留。

与其如此,干脆直接摊牌,不给对方这个机会。

徐燕丘一愣,没有想到段晓雅的问题如此直白,一时之间,竟然愕愣在原地。

“怎么?丧心病狂的事情都做了,难道还怕说?”段晓雅适时的又烧了一把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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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5 承认了一切

对于这样的质问,徐燕丘恍然一愣,有些莫名,随即又苦笑了起来。

看来被那几个人把他说的很是不堪,看来有些麻烦啊。

“你笑什么?”段晓雅皱眉。

不应该是恼羞成怒的吗?怎么眼前男人的表现有点不对劲呢?

“我在笑该笑的事情。”序言丢微微点头,不经意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

他们都是蝼蚁,渺小的很,即便是真的有什么想法,也根本没有能力做得到,所有的挣扎不过是为了安慰自己所做的努力。

他已经记不清多少个日夜,这样嘲讽自己了。

可是每一次醒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去挣扎。

慢慢的,徐燕丘的目光落到了万波潭的水面上,似乎要将水面望穿了一样,段晓雅想到了这个男人的妻子,忍不住开口:“这温泉真的是冷热共存的吗?”

“你知道了。”对于段晓雅的问题,徐燕丘露出了惊奇的眼神,没有想到那几个家伙竟然会将这么私密的事情说出去。

看来他们真的是在挑战自己的权威……

“事无不可对人言。”段晓雅看到徐燕丘不善的目光,生怕会影响胖老头一干众人。

徐燕丘笑了起来,收回了目光,慢慢走到段晓雅的身边,笑着说道:“你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就敢为了他们来讨伐你的救命恩人,这样做你不觉得有愧吗?”

“呵呵,你对我是有救命之恩,但是这和你犯下的错,根本不能相提并论,难道就因为你救了我,我就要对你的惨无人道视为不见?我想你把我带到这里,根本不是为了和我闲聊的吧,更何况这些东西不是你希望我知道的吗?”段晓雅一字一字的说道。

没错,如果不是徐燕丘的有意,她怎么可能来到这里,又怎么可能避人耳目的活着到了山谷内,又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不该知道的呢?

一切,只能说都是徐燕丘的阴谋。

只是这阴谋的背后到底是什么呢?她却难以猜想。

“好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就不用多说什么了,我只问一句,你是这里的人吗?”徐燕丘的目光像是一把剑,随时都可以刺破一切。

见过了这个男人温柔,沉稳的一面,从来不知道在这张儒雅的脸上还会有这样犀利的目光。

段晓雅猛然一惊,手腕上的链子因为她的动作发出一阵脆响,难道他知道了?要不然为何刚才会在这条手链上做文章?

她的这条手链看似普通,但是这样的工艺绝对不是这个时空能够做出来的,凭这一点,还不足以将她的来历推翻。

想到那几个家伙的悲惨遭遇,段晓雅立刻像是在心里注入了一记强心剂,连忙摇头:“徐燕丘,你是不是糊涂了?还是这十几年真的相思成疾病了呢?我是东陵国的皇后。”

徐燕丘摆摆手,“你是皇后没错,我也知道你的皇上现在因为你也来了桃花宫,但是我问的是你是这个时代的人吗?或者说你和那几个人是来自一个地方?”

果然,段晓雅心内一惊,对于这个问题,她永远都会持否定的态度,但是上官凌天竟然来了,不是让他离开了吗?

“他在哪里?”

“我只想知道我要的答案。”

段晓雅哈哈笑了起来,整个人略微有些发狂的样子,嘴角一抽,那眼神比平时的淡雅多了太多的锐利:“你少来这套!”

徐燕丘脸色一白。

“你是在拿皇上要挟我咯,那你希望我说什么?承认是吗?好啊,我承认,我不是你们这里的人,然后呢?”段晓雅露出一脸不屑。

虽然脸上表现的丝毫不在意,但是心里却忍不住打起鼓。

她在赌。

不管当初徐燕丘为什么救了她,她都要赌一赌,或许真如那几个人说的,她长了一张和徐燕丘妻子一样的脸,或许是福……

“我不想怎么样,晓雅。”徐燕丘看着这个样子的段晓雅,脑海里和另一个人的身影交叠,急忙摇头,伸手就要去拉段晓雅的手,却被一把甩开。

“好了,有话直说吧,你不觉得这样很没意思吗?”段晓雅冷冷一笑。

徐燕丘点了点头,似乎是认可了这样的话,转身拍了拍手。

随之旁边的一面山壁便动了起来。

是桃花林!

段晓雅看到眼前出现的环境,很快就认出了这处所在,但是在这桃花林里却有三个她认识的人,上官凌天,轩辕昊以及琳儿。

好奇怪,他们在干什么?

怎么都闭着眼睛,也不说话,一动不动的站在树下。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这一切自然是徐燕丘做的。

“没做什么,我只是想要一个真相。”徐燕丘耸耸肩。

他也不算太穷凶极恶的人,只不过是对想知道的事情稍微多了一些好奇,而这些好奇会让他忍不住想要做一些大家都不太喜欢的事情。

“你怎么才能放过他们?”段晓雅怒问道,声音有些颤抖。

徐燕丘笑道:“回答我的问题,我不会伤害你在乎的人。”

“你,卑鄙。”段晓雅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

“是啊,我是卑鄙,但是只要能够答案,卑鄙一点又算的了什么呢?”徐燕丘又拍了拍手,山壁合拢,眼前的桃花林消失不见。

段晓雅深吸了一口气,不断的示意自己要冷静。

她真的怕自己忍不住要杀了这个人。

但是他们两个人的武功差了一截,虽然她一定打不过徐燕丘,但是要论杀人,还是她更高一筹。

“我的确不是这里的人,所以我在看到他们几个被你困在山谷的时候,很恨你,恨不得杀了你,相对这里所有的人来说,他们身上有一种家的感觉,尽管他们不是我的亲人,但是那份来自同一个地方的感觉,还是让我觉得很亲切。”段晓雅如实说道,这也是为什么她会露了破绽给那几个人,答应来找徐燕丘。

其实她不知道她离去以后,朱三也曾犹豫,不过胖老头却是知道段晓雅心意的。

徐燕丘点点头:“其实我知道你前不久回去过一次,尽管你后来失忆过,但是你离开的时候却被我看到了,你就像是一道光,一个眨眼就消失在了我的眼前,后来我不知道你怎么回来的,但是看你失忆了,我就没有问,只是没有想到后来你又恢复记忆了,但是你却表现的很平静,我想这一定不是偶然,而你取了我库房里的手链,那个时候你还没有回去,所以我就猜想,你一定是有过这样的经历,所以才不惊慌。”

对于徐燕丘的推测,段晓雅不觉拍了拍手,这个男人真的是心思缜密,没有想到自己只是隐藏在内心的事情,都能被看透。

“不错,现在你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段晓雅拍了拍手,问道。

“我想知道如何能够去你那个世界?”徐燕丘的眼里流露出一缕希冀的目光。

段晓雅苦笑:“如果我知道的话,怎么会在这里?”

“你们那里比这里好?”

面对徐燕丘的问题,段晓雅不知道该怎么说,对于一个没有电灯,没有电脑,没有电视,没有冰箱空调洗衣机,也没有轮船飞机的时代,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一个在现代文明社会呆惯了的人,是怎样的不快乐。

“我知道了。”没等段晓雅开口,徐燕丘就点了点头,自顾自的说道:“我听那几个家伙说过,你们那里很方便,比这里超前很多,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改造这里呢?你既然懂那么多,为什么不能让这里像你们那里一样呢?”

“异想天开。”段晓雅已经放弃震惊了,无力的吐了几个字出来。

是啊,先进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做到的事情吗?

“只要能够找到回去的路,我相信这不是异想天开。”徐燕丘果断的说道:“你们不是要对付神殿吗?如果可以借助你们那里先进的武器,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我不知道如何回去。”搞了半天,徐燕丘以为自己有什么独特的办法能够回去呢?如果她真的可以回去,她会流落到现在吗?早就回去了。

只是心有牵挂,上官凌天……

徐燕丘没说话,而是喝了一口茶,语气慢慢变得生冷,似乎是耐心耗尽了。

“我不管,三天之后,上官凌天就会化作粉末,飘散在桃花林中,飞灰湮灭,至于你,是唯一可以救他的人。我要什么你知道。”说完,徐燕丘转身离开。

空中的氤氲水汽漂浮到了眼角的位置,慢慢凝结成水滴。

她没有掉眼泪,只是感叹命运。

空荡荡的万波潭,现在只有她一个人,这里很暖和,她已经把外衣脱了,可是还觉得有些热,顺手又解开了小马甲。

小马甲……

段晓雅忍不住眼角一抽,这件衣服不是这里的,在往里看,她才发现,除了外衣,其他的衣服都不是这里的。

好吧,难怪徐燕丘不相信自己了,就是她都不相信自己了。

看来刚才自己和徐燕丘顶嘴不承认的样子,真的很傻乎乎的了。

...

...

(天津)

336 爱已成魔

困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左右还是要寻个出路的。

段晓雅已经绕着这处所在转悠了好几圈了,也没有发现徐燕丘是如何控制开关的,至于那拍拍手的手势,肯定只是个暗号。

他一拍手,暗处就有人将那山壁打开,所以她才能看到山壁透过来的景象。

上官凌天……

想到那个男人的时候,段晓雅的嘴角不经意的勾起一抹笑容,真是个傻男人,这里这么危险,干嘛非要来呢?

她难道天生注定要做一个女强人吗?

这可并不是什么好的职业啊。

找不到路,脑子里就开始各种的胡思乱想,段晓雅觉得在这么下去,一定会被徐燕丘给制服的,她素来喜欢主动,如此被动的招架,实在不是她的行为规范啊。

想到这里,段晓雅的目光落在了那温泉水面上。

这个水里面真的有冰封所在吗?

只是想了一秒钟,段晓雅的身子就纵身越了下去。

不过,她没有发现的是,她跳下去的那一刻,暗处突然有个身影站了出来,正是刚才已经离去的徐燕丘。

“好热啊。”段晓雅急忙运功将周身的水拨动起来。

泡温泉是一回事,在温泉里游泳可并不是多么快乐的事情。

人体上的皮肤能够承受的温度是有限的,比如此时的段晓雅手臂上已经通红了起来,她发现身子越往下游,水温就越高。

已经记不得潜下来多少米了,不过在这么下去,自己非要变成水煮穿越女了。

就在段晓雅想要放弃的时候,突然浑身一凉,顿感十分舒适,大脑里仿佛点了薄荷油,瞬间清醒了起来。

难道要到了吗?

这个念头刚起,段晓雅就觉得浑身冰冷起来,要不是刚才滚热的温度还在,说不定她就要被这冰冷的寒水冻成冰了。

好奇怪。

零度以下的水会凝结成冰。

段晓雅整个人沉浸在这冷水之中,只觉得浑身舒泰,刚才灼热的温度这会被驱散一空,虽然有热度的干扰,但是她敢打赌,这里的水温绝对在零度以下,只是为什么还是流动的水,并没有结冰?

冷水和热水之间仿佛有一道不透明的分割线,虽然并不明显,但是隐隐之间,似乎有一道红光阻拦在两者之间。

不能交融,却又彼此对峙着。

这样神奇的现象,根本不是科学能够解释的通的。

段晓雅继续向下潜,她来这里可不是来看风景的,也不知道这么多年,那女人可还在?

没错。

她是来找徐燕丘的妻子的。

她要弄清楚徐燕丘为何如此执着,还有那七个人为什么会时空错转,十七年却是三十四年的错觉?

这种种的谜团困在她的心上,也许只有答案,才能给她一条路。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段晓雅觉得再这样下去的话,自己怕是要冻死在这冷水之内了,真的是好冷啊,刚才身上那股热乎劲现在都没有了,体内用来抵御寒冷的真气也快要消耗干净了。

“啊!”

突然,段晓雅感觉到一股拉扯之力,将自己吸入了一个漩涡之中!

浑身动弹不得,仿佛有无数的力量开始在拉扯自己,下一刻,段晓雅就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昏迷之中。

这是哪里?

段晓雅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现在所在的地方很奇怪,像是个山洞,又有点不像,毕竟这里周遭还都是水。

咦?

怎么可以正常说话了?

她竟然感觉不到水的阻力了!

开什么玩笑?

这种超自然的现象,怎么会发生,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周围一片真空,水流都不会影响到自己。

段晓雅连忙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从地上站了起来,第一眼就看到了眼前的一个冰棺,难道这是徐燕丘的妻子?

对于冰棺里面的事物,忍不住猜想了起来。

几步走了过来,确定了一下并没有什么机关之类的,才慢慢靠近。

没办法,这里没有什么红外线光波,密码指纹开关,只流行做机关,各种各样的机关。

因为是冰棺,虽然不是玻璃的那样透明,但是还是依稀可以看到里面的那个人,竟然真的是和自己长得一样,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因为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份,段晓雅差一点就以为自己是死了,而里面那个是自己的尸身。

但显然她们是两个人。

虽然两个人的脸一样,但是细细注意,就会发现在那女子的眼角下有一颗痣,人们常说的泪痣。

段晓雅忍不住伸出手在冰棺表面慢慢描绘那颗泪痣的位置,自己脸上是没有这个东西,看来这女人也是个苦情的命。

想着这女人的一生,段晓雅竟然隐隐生出了几分怜惜。

自从纳兰梦的事情之后,她已经很少对女人流露过这样的感觉了,也不知道是因为这张脸和自己长得一样,还是因为这女人的命运,亦或者是在这个世界有那么一个味她不顾一切癫狂成魔的男人?

“你安静的躺在这里,却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已经因为你乱套了,如果你能醒来,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这样?”

不知道为什么,段晓雅竟然希望这个女人能够活过来,随即想了想,自己还说徐燕丘异想天开,自己何尝不是呢?

想到这里,忍不住自嘲起来。

咔嚓。

无意之间,她只是随意摸了摸冰棺山的一颗蓝色水晶,怎么这冰棺竟然动了起来?

咔嚓咔嚓,一阵齿轮转动的声音之后,段晓雅发现眼前的冰棺竟然自己打开了,里面的女子面容变得清晰起来。

刚才隔着冰层已经看出了眉眼,这会的近距离观看,段晓雅更有一种感觉,仿佛这女子就是自己一样。

只不过是一个睡着的自己。

“时空真是个奇妙的东西。”段晓雅忍不住感叹起来。

“是啊,所以把你送到了我的面前。”徐燕丘的声音突然出现。

虽然没有回头,但是段晓雅心里却一阵嘀咕,搞了半天,又是这个男人搞的鬼,分明就是让她主动来这里的!

真是一个阴险的男人啊。

“你想怎么样?”接受事实任何时候都要比抗拒事实要来的容易一些。

段晓雅慢慢转过身体,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强自镇定的说道:“好了,既然你已经把我引到这里了,那么说出你的来意吧。”

“果然是聪明的女人。”徐燕丘打了一个响指,走近冰棺,看着里面安静的女子,眼神中流露出深情的目光。

这种温柔不同于他平时的那种素雅,而是一种骨子里流露出来的东西,情深似海,又情深如毒。

“你很爱她。”

徐燕丘点点头。

“可是你的方式我们不喜欢。”段晓雅有些无奈的自嘲道。

她也爱上官凌天,但是现在不得不接受别人的爱情后果,这种无奈感,真的是很不舒服呢。

除非这个女人复活吗?

难产而死,怎么复活?更何况已经十七年了,也许这才是徐燕丘要找寻回到那个时空的最大原因吧。

虽然后世文明很厉害,但是这并不代表真的可以起死复生啊?

如果不是在这一处冰封所在,只怕早就已经化为白骨了,或许就因为这样的冰封才让徐燕丘有了执念,不肯放弃。

“我不需要你们喜欢,我只要沐沐活过来。”

原来这个女人叫做沐沐,这是段晓雅第一次知道徐燕丘妻子的名字。

真是个好命的女人,即使死了,还有这么一个痴情的男人,为了她不顾一切,段晓雅忍不住羡慕。

脑海里情不自禁的蹦出了一幕,如果是自己死了,上官凌天会怎么样?

也会这样吗?

这个画面刚刚翻转,段晓雅就忍不住摇了摇头,她爱他,希望他能好好的活着,不要因为自己的死去而疯魔自己的人生。

抬头在看徐燕丘的时候,段晓雅竟然觉得不知道该如何劝慰这个男人了。

也许在执念面前,一切的言语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我能理解你,但是我无法支持你,人死不能复生,你这样强求,她也活不过来了。”段晓雅慢慢的说道。

徐燕丘点点头,“我知道,所以我有自己的办法。虽然已经过去了十七年,但是沐沐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变,我每天都会来这里陪她,不过这是第一次打开冰棺。”

“你想说什么?”段晓雅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找不到回你那里的路,那么就只有一个办法了,删掉你的记忆。我突然觉得,你的这张脸还是很好的。”徐燕丘脸上的笑容近乎变态。

段晓雅嘴角抽了抽,有种拔腿就跑的冲动,但是却没有地方可以跑。

手摸到小腹的位置,心里更多了记挂。

再这里,她绝对不是徐燕丘的对手,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虽然徐燕丘想要让她用沐沐的记忆活下去,但是这和死了还有什么两样!

见鬼!

爱情真的可以让人如此疯癫吗?

“徐燕丘,我不是沐沐!就算你把我的记忆抹去,给我灌输新的记忆,我也不是沐沐!”段晓雅忍不住大喊。

“我知道,你现在不是,到时候你就是了。”徐燕丘平静的点点头。

...

...

(天津)

338 失血晕厥

指挥着徐燕丘将沐沐的身体平放在一旁,段晓雅象征性的搭上沐沐的脉搏,打算妆模作样一番,待寻个时机,离开此处。

更何况现在她,上官凌天还有轩辕昊三人,未必就不是徐燕丘的对手。

这么想着,段晓雅的手指却像是触电一样,让她整个人都震惊了,她清晰的感觉到这手的腕间有脉搏在跳动。

怎么可能!

一个死了十七年的人,怎么会还活着呢?

段晓雅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又连忙用手去摸另一条手腕的脉搏。

眉间皱起川字,细碎的难以分割。

“怎么样?”徐燕丘问道。

段小雅翻了翻白眼儿,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只觉得30岁的年纪却这样的沧桑认真爱了一个女人,心里竟然有些酸涩。

也许一开始自己就不应该骗他。

不过看现在的样子了,沐沐好像真的有救,难道这真的是上天有眼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她还有脉搏所以,现在需要大量的鲜血段小雅说道徐艳秋却是一惊鲜血,用鲜血干什么?

不只是徐艳秋不明白段晓雅要做什么就,连一旁的上官凌天轩辕号也都是糊里糊涂的,众人一头雾水。

此时的沐沐已经全身融化过了,如果再不及时施救,只怕是要陷入真正的死亡了。

“你还愣着干什么啊?”段晓雅看着徐燕丘!

这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难道不知道他为什么吗?既然不懂还不懂听话吗?

段晓雅简直快要气疯了,扭头朝上官凌天说道:“快帮忙啊!。”

“好,怎么帮?”上官凌天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现在需要大量的鲜血,我们来滴血液,看谁的血和沐沐的血能够相融合。”段晓雅说着就将取了一个空的茶杯放在了石桌上,又倒了一些清水。

从袖口取出一枚银针在木木的手指上扎了一针,流出一滴鲜血,对小雅先将自己的手指割了一滴鲜血出来,目不转睛地看着。

只见两滴鲜血在水杯里打转,慢慢的靠近,游走,再靠近,随着血液不断转动,众人也是紧张的看着,大气也不敢出。

最终两滴鲜血还是没有融合在一起,段晓雅有些失望,很快又将视线落在了琳儿的身上。

“你来。”段晓雅伸手指了指琳儿。

琳儿看了一眼徐燕丘,便走了上来,虽然不知道段晓雅到底是要做什么,但是她还是能够感觉到他们要做的事情就是要救她的母亲,所以也是一脸期望的扬起了胳膊。

雪白的玉腕在暮色下显得十分的白皙,段晓雅扶着琳儿的手腕,手指却是熟练的在那指肚上一刺,血滴便冒了出来,红的如同一颗小珊瑚。

血滴落在水面上,和沐沐的血滴慢慢靠近,撕扯,融合,最终合为一滴。

“就用琳儿的血吧。”段晓雅点点头,满意的说道,一开始她之所以要用自己的,其实就是为了看看自己和沐沐有没有什么联系,毕竟两个人长得太像了,完全就是一个人的样子。

虽然天色已经有些黑了,但是在这几个人眼里,这光线根本影响不了什么。

上官凌天和轩辕昊虽然已经看出来了端倪,但是两个人都保持了沉默,反而对徐燕丘保持了一些的警惕。

只有段晓雅不断的忙来忙去,手腕上的针都被她拔得差不多了,如今全都插在了沐沐的身上。

徐燕丘自问略懂一些岐黄之术,但是也没有见过如此的花样。

不过他刚才也碰到了沐沐的脉搏,感觉到了沐沐的生命气息,所以对于段晓雅的安排,也是不敢随意说话,只是看着。

“你们两个用真气将沐沐的经脉导开,徐燕丘你负责将琳儿的经脉导开,沐沐是因为大量失血所以才陷入了沉睡,现在虽然还有微弱的气息,但是如果不及时补充血液,只怕你们真的要天人永隔了。”段晓雅说道。

“好。”徐燕丘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上官凌天和轩辕昊互相看了一眼,走到了沐沐的身旁,运起内力就输送到了沐沐的身体里。

他们对于这个女人的生死并不是很在意,只是那张和段晓雅一模一样的脸让他们惊讶了一下而已,至于救治,则是因为段晓雅。

琳儿配合的站在了徐燕丘的身前,任由徐燕丘的真气输送到了体内。

段晓雅要做的是要将琳儿的血液输送到沐沐的体内,但是在古代简陋的卫生条件下,要想完成一次血液轮转,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用内力拓开经脉,是最为安全的饿一个办法了。

段晓雅将沐沐和琳儿的手掌对在一起,用锋利的匕首割开了两人手心的血管,对在一起。

身体里打量缺失血液的沐沐,因为在上官凌天和轩辕昊两人的内力催动下,经脉大开,这会琳儿的鲜血就像是一汪清泉注入。

慢慢的,沐沐的脸上有了一些血色,整个人的胸口都开始慢慢起伏了。

段晓雅看着那个女子,露出喜悦的表情。

她一开始的确是在蒙骗徐燕丘,只是为了能给趁机逃走,但是没有想到她这一套歪理邪说,竟然真的有用。

看来当年的沐沐并不是死了,而是因为失血过多陷入了沉睡,又被痴情的徐燕丘用冰封的方式存在了冰泉下面,才导致整个人的生理机能被冻结,如今解封之后,得到了鲜血的医治,自然恢复了身体机能。

“太好了。”段晓雅擦了擦额头的汗,虽然她一直是全程监视,却也不敢有半分的马虎,毕竟这是一条人命,稍有不慎,只怕是也要连累琳儿跟着倒霉。

徐燕丘更是喜不自胜,若不是段晓雅没有发话,只怕真的要马上撒手冲过去看他心爱的女人了。

执着了十七年的爱,如今重新归来,这种死而复生的喜悦根本已经不是言语能够说清楚的了。

段晓雅的眼角视线里发现琳儿已经摇摇欲坠,心里暗道糟了,连忙转身扶住,又点了琳儿的穴道,封住了涓涓不止的血液,挥手将琳儿与沐沐连在一起的手腕震开。

刚才她一直都在注意着沐沐的情况,都忘记了要关注琳儿,要不是发现的及时,只怕琳儿就要血流干涸而死了。

救了一个,死了一个,只怕一定会被徐燕丘囚禁一辈子了……

那结局太美,段晓雅已经不敢想象,对于徐燕丘这个疯子,她是半点也不想招惹的。

“琳儿,你怎么样?”段晓雅抱着琳儿的身子,眼睛里有些愧疚,要不是她没有及时关注,琳儿也不会现在这么虚弱。

虽然沐沐失血很多,但是只要适当的补充一些就好了,不用补充这么多,现在几乎是快要将琳儿的血液掏空了。

人体本身就是有造血功能的,所以只要注意休养,就可以好起来的。

“我没事,娘亲她……”琳儿撑着力气,还没有说完,人就已经晕过去了。

徐燕丘虽然很想去看下沐沐的情况,但是琳儿此时的样子却更是让他心疼,连忙从怀里掏出一瓶药,然后取了两颗放入了琳儿的嘴巴。

“沐沐这里先拜托你了,我先把琳儿安顿好。”徐燕丘将琳儿打横抱起。

段晓雅点点头,将沐沐的穴道重新解开,示意上官凌天和轩辕昊可以不用再输送内力了。

此时的沐沐,气色红润,胸口微微起伏,一点也不像是刚才的样子。

“她什么时候能够醒来?”上官凌天问道:“这个女人是徐燕丘的妻子吧?”

“恩。”段晓雅点了点头,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两个男人听完,暗自点了点头,对于徐燕丘的疯狂行为却是能够理解。

上官凌天走到段晓雅身边,抓住段晓雅的手腕,柔声道:“以后不要再逞强,否则我不保证会比徐燕丘更疯狂。”

oh!

段晓雅有种想要拿头撞墙的冲动!

一个疯子不够,这又特么的感染了一个疯子!

她这是找谁惹谁了啊啊?还有没有地方能够说理了啊。

“听着,不许你再逞强!什么事情都有我,以后也不许你自作主张,你不为我想,难道也不为我们的孩子考虑吗?”最后关头,上官凌天拿出最后王牌,一双眼睛笑的奸诈至极。

“额,好吧。”段晓雅有种被迫的无奈。

她那里是逞强,根本就是不习惯,难道是她还没有学会爱人?

可是面对上官凌天的时候,她真的是很喜欢,很在乎,觉得这个男人出现的时候,就已经代表了整个世界。

但是为什么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她都想要一个人去扛呢?

想到这里,段晓雅的眼睛开始迷离,望着眼前男子的眉眼,忍不住伸手去摸,却被上官凌天一把攥住,霸道的说:“还没有答应我!”

“我……”段晓雅咬着下唇,这样的话,有些说不出来。

大概是她这么多年一直是处于保护别人的角色中,所以对于被保护,一直概念不深。

“晓雅,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们母子的。”上官凌天的眼神炽热而坚定。

望着那视线里的倒影,段晓雅点了点头。

也许,什么都有开始的吧。

...

...

(天津)

339 一起离开

过没多久,徐燕丘重返回来,看着仍旧晕迷的沐沐,一脸着急,看着段晓雅,也没有说话,但是眼神里却是满满的怀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醒来,可能是沉睡的太久了吧。”段晓雅苦笑的解释。

沐沐醒来,自然是皆大欢喜,但是现在沐沐的样子说好也不好,说坏也不坏,才是最让人头疼的。

本来她就是想等沐沐醒来,然后提出离开,但是现在看样子,想走也未必能够走的了。

徐燕丘点了点头,眼睫毛轻轻抖动,深情注视着床上的女人。

已经十七年了,他的确不该在这个时候着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安顿了沐沐以后,段晓雅的身子也是疲惫不堪了,虽然寒冰还在山谷内,但是不管如何,看在琳儿的面子上,徐燕丘也不会动他的。

这么想了想,段晓雅就也不再焦虑,倒是身边寸步不离的上官凌天心疼的拉着段晓雅滚上了床单。

“喂,你能不能注意点影响,真是有伤风化。”短息欧亚撇撇嘴,看着上官凌天毫不客气的躺在了自己的身边。

虽然两人的关系已经明确的不得了,但是段晓雅到底是有些生气上官凌天的,多日的相思之苦加上孕妇的暴躁情绪,此时看着身边男人自然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了。

“注意什么呢?你可是朕的皇后。”上官凌天霸道的宣告自己的主权。

段晓雅翻了翻白眼,对于这个家伙的厚脸皮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要不是她已经很困了,一定要好好的理论一番。

这么想着,段晓雅只觉得瞌睡虫爬满了眼睛,再也撑不住,进入了梦乡之中。

上官凌天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女子,一双大手慢慢的将段晓雅拥入怀里,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有她的地方,就是家……

第二天,天色还没有亮,段晓雅就已经醒了,睁开眼睛就觉得旁边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有些无力的望了望头顶上的纱帘。

“醒了?饿么?”上官凌天温柔的问道。

段晓雅摇了摇头,“我要去看沐沐。”

“我陪你。”

经过了一整晚的休息,沐沐仍然没有醒来。

徐燕丘整夜都没有离开,衣不解带的陪伴在身旁,此时的眼睛已经黑了。

深重的黑眼圈,使得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很多。

“她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看了一眼段晓雅,徐燕丘的视线又回到了沐沐的身上,充满了担忧。

他也懂医,所以沐沐的情况心里也明了,身体此时是没有什么问题了,可是沐沐整个人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怎么也不醒来。

“这个不好说。”段晓雅坦诚的摇了摇头。

她是真的不知道。

像沐沐这种近乎植物人一样的状态,她又不是大罗神仙,怎么能够知道何时会醒来呢?

“徐燕丘,你能不能把山谷里的人放了,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山谷里的时间会比外面的流转快,但是他们也没有做什么事情,却被你囚禁了三十四年,人一生有几个三十四年?你这样囚禁他们的自由,最终能够得到什么?”段晓雅无力的说道。

这些大道理,徐燕丘明白,但是要让徐燕丘能够答应放人,该说还是要说的,但是说到最后,她却是无力起来。

和疯子讲道理,本身就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

徐燕丘头也没抬,“让他们每日焚香祈福沐沐能够醒来吧。”

得!

段晓雅彻底无语。

这位还不是皇帝呢,却赶上皇上的架子了,简直是让上官凌天和轩辕昊无奈了!

这种大赦天下的手段,是他们常用的好伐?

“那寒冰……”段晓雅想到还有一个人仍旧在山谷里,昨天情势危急,也没有来得及问。

徐燕丘抬了一眼,“寒冰既然已经和琳儿成婚,我自然不会加害于他,你放心吧。”

段晓雅点点头,没有说话,而是和上官凌天一起离开了房间。

漫步在桃花林里,上官凌天苦笑起来:“真是没有想到,在这小小的桃花宫,竟然还有这样离奇的事情,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是啊,我也想不到那个山谷竟然会如此奇怪,能够让人在同样的时间里失去双倍的生命力量。”说到那个山谷,段晓雅觉得处处透着古怪。

她在里面虽然也不过几天的时间,但是却感觉到肚子又大了一些,也不知道是这孩子长得快,还是随着时间飞速流逝,而……

“你在想什么?”上官凌天注意到身畔女子皱起的眉眼,关心问道。

段晓雅摇摇头,没有说什么,但是她的心思却难以逃过上官凌天的眼睛。

“放心吧,我们的孩子吉人自有天相,是不会有事的。”上官凌天安慰着说道。

“嗯,我知道,我就是瞎想了一下,现在我们在桃花宫已经耽误了不少的时间,外面都快乱套了吧?”段晓雅小心翼翼的问道。

上官凌天伸手在她的鼻尖上刮了一下,脸上虽然刻意板起来,但是眼睛里却透着宠溺:“是啊,神殿乱了如何,就是天下大乱又如何?只要你没事,一切都不重要。”

段晓雅倏然一笑,伸手在上官凌天的眉头上掠过,顺着脸颊,一直到青丝。

从一个文明国度到另一个文明国度,她苦苦寻找的是什么?所求的是什么?不过是一个人罢了。

疼爱她,宠爱她,在乎她,就是如此简单。

如今这个人就在眼前了,她还在惶恐什么?

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时而想躲避,时而想忘记,时而想逃离?

这种恐惧症,不知道有没有药能医?

是不是应该有一种叫做勇气的药?

天下最难医的是心。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上官凌天皱眉,他不喜欢他的女人有任何担忧的神情,就算再难,一切有他。

段晓雅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低眉顺眼的应了句:“臣妾遵旨。”

说完,扮了个鬼脸,转身跑掉了。

上官凌天在后面摇了摇头。

三日后,沐沐仍然没有醒来,虽然段晓雅也想见证下奇迹,在这里等沐沐醒来,但是神殿的事情已经耽误了这么久,再耽误下去只怕真的要出乱子了。

桃花宫的山谷口。

“你们七人打算以后怎么办?”段晓雅朝着这七个人问道。

虽然沐沐还没有醒来,但是徐燕丘和寒冰都已经为沐沐诊过了脉,确定沐沐不久之后肯定会醒来,所以这七个人在段晓雅的求情下,也被放了出来。

胖老头一众人已经换了新的衣服,对他们来说,能走出桃花宫,无异于新生一样。

这三十四年的悲凉苦境,已经将他们一颗心磨得刚毅无比,却又脆弱不堪了。

“段小姐,多谢您的大恩大德……”

还没等胖老头说完,段晓雅就将其一把扶住,免得真跪了下去。

胖老头眼里的感激之色更加浓烈,知道段晓雅是心疼自己一大把年纪,所以才这样举动。

“好了,以后你们就自由了,这里的一切都忘记,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吧,哪怕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也要将今天努力过好。”

“是,我们会的。”胖老头一众人泪眼朦胧,感激的和段晓雅辞别,却是在路过徐燕丘的时候,各个脸上露出愤恨神色。

尽管他们答应了段晓雅不在记恨徐燕丘的所作所为,但是这三十多年的青春光阴都被人囚禁着,这种痛苦又岂是外人能够了解的?

轩辕昊朝着徐燕丘拱了拱手,道:“徐兄,希望尊夫人可以早日醒来。”

“多谢。”徐燕丘抱拳,淡淡的应了声。

桃花林的事情让两个人已经心里有了隔阂,虽然都没有说什么,但是彼此的心里都已经开始有了小算盘。

轩辕昊是不能够接受有人如此戏弄他的,简直罔顾他的帝王威严,但是徐燕丘则不同,虽然他固守一地,却也是习惯了一言九鼎。

只要是他要做的事情,谁也不许可违背。

两个男人的视线在空中撞出一串的火花,瞬间下了战书。

上官凌天和段晓雅相视一眼,自然看出了其中的猫腻,不过他们才不会理会轩辕昊要如何的去找徐燕丘的麻烦呢。

“寒冰,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段晓雅扭头朝琳儿身边的男人问道。

来的时候他们是一起来的,如今她要走了,寒冰却在这里娶了琳儿,自然没有办法抛弃琳儿了。

听到这句话,琳儿紧张的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原本有些骄纵的人儿,此时却温柔安静的如同一只猫咪。

尽管知道寒冰做的决定很可能会让她伤心不已,却也没有气力问出来,只是抬着眼睛,安静的等待着答案。

空中漫飞的是桃花瓣,但是却有种被冻结在空中的错觉。

想知道答案的并不是只有段晓雅和琳儿两人,其他三人也是很好奇寒冰会如何选择?

北漠那种穷乡僻壤又岂能与桃花宫的富饶相提并论呢?

相信是个聪明人就会做出明智的选择吧。

寒冰扭头看着身边的琳儿,大手抓过那双柔软,细雨轻声:“愿意和我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吗?”

琳儿的眼睛蓦然睁大。

...

...

(天津)

340 情深入梦

人生最美的样子就是可以一直追随在你的身边,不离不弃。

无论多少风雨,坎坷如何,只要能够陪在心爱的人身边就是最大的幸福。

“你真的愿意带我一起走?”琳儿看着眼前的男人,不敢相信。

她能够嫁给寒冰,也是通过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但是没有想到现在寒冰竟然会带她走。

激动之余,琳儿却也没有盲目。

她一直都知道在寒冰的心里,有着另外一个女人,那就是段晓雅。

但是这个时候,面对寒冰的要求,她还是忍不住升起了奢望,是不是他决定接受自己了?想到这个可能性,琳儿差点欢呼起来。

徐燕丘眉头一皱。

他也是男人,自然是对寒冰的巨大转变有着怀疑,但是看着女儿高兴的样子,又不忍心去打扰,一时之间,两难境地,淡然开口:“你们新婚燕尔,还是在谷中多住些时日吧。”

对于徐燕丘的反对,寒冰无所谓的耸耸肩:“离开是早晚的事情,北漠事情还有很多,我不能一直在桃花宫中。”

琳儿拉了拉寒冰的衣袖,眼眸里闪着羞怯,“我愿意,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寒冰唇角一勾,对于琳儿的答案他清楚的很。

“好了,徐燕丘,你不用担心,琳儿怎么说也是嫁给了寒冰,要是他敢欺负琳儿,我是不会不管的。”段晓雅微微摇头,她虽然知道寒冰的德行,但是不管怎么说,现在已经结为了夫妻,自然是要好好相处才对。

琳儿听到段晓雅开口,眸子中闪过一丝复杂,如果她知道当初自己设计的那些事,就不会帮自己开口了吧……

“好吧。”徐燕丘无奈的点点头。

女大不中留,从他同意琳儿嫁给寒冰的时候,这就不是他说了能算的了。

上官凌天和轩辕昊都没有开口,走的时候也只是冲着徐燕丘抱了抱拳。

“你们两个礼貌点,怎么说人家也是一方之主啊。”出了山谷,段晓雅就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两个家伙对徐燕丘的记恨也太持久了一些吧。

轩辕昊冷哼一声,没说话。

“晓雅,以后你不许再和徐燕丘有任何来往。”上官凌天直接下了死命令,眼神里更是一片决绝之色。

“额……”看着眼前男人的快速转变,段晓雅只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了解的不够。

不是说宰相肚子里能撑船,怎么到了皇上这,却是一个比一个气量还小呢?

“上官兄这话不错,那个徐燕丘不需要再来往了。”轩辕昊眼里飘过一抹很绝。

段晓雅吐了吐舌头,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更何况琳儿还在后边,跟在寒冰身侧,亦步亦趋,像是个小媳妇一样。

这是在阿蒙国的地盘,所以轩辕昊这个地主早就已经安排了人手在谷外,这会他们出来,没有多大功夫,就有大批的人跑了过来。

“参见大汗。”

轩辕昊朝着一众人摆了摆手,安排了一些人照顾段晓雅,上官凌天等人,自己也回去歇息了。

他要赶紧检查一下身体,这次在桃花宫里吃了这么大一个暗亏,这口气,他是不会如此咽下的,所以首要的事情就是要检查下身体有没有后遗症。

太医净手后,走到床榻旁,几根手指按在轩辕昊的腕间,眉头慢慢皱起,又平复,反复几次,最后面色舒畅,说道:“大汗请放心,龙体一切无恙。”

“嗯。”

轩辕昊淡淡的点了点头,挥手让太医离去了。

既然自己没有什么事情,那么就不用再顾忌徐燕丘了。

这么多年,亏他还一直以为徐燕丘是可以倚仗的,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被徐燕丘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雪山脚下,所有人家全部迁走,三日后,封山!”

很快,轩辕昊就下了命令。

上官凌天拉着段晓雅在一辆马车里静静地坐着,软软的貂毛毯子极为名贵,马车里燃着上好的檀香,有安神的作用。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能够搂着段晓雅静静的享受岁月的时光,若不是还有一些俗事牵绊,只怕是要更为舒心。

“又下雪了。”段晓雅闲不住的挑起马车上的帘子,看着外面的雪花漫天飞舞,身子忍不住的朝上官凌天身旁又靠近了一些。

“你现在有身孕,怎么还这般调皮,要是朕将来的公主调皮捣蛋,你这个当娘的管不住,可不要来我这里告状。”上官凌天将那车帘放了下来,宠溺的看着怀里的女子,低垂的眼眸了全部是一片宠溺。

段晓雅撇撇嘴,“敢不听话,看我不打死她的!”

“……”上官凌天嘴角一抽。

真的有些担心他以后的女儿会不会变成捣蛋鬼,有这么一个调皮的娘亲,看来注定和娴静温婉无缘了。

段晓雅没好气的瞥了一眼上官凌天,不悦的撇嘴:“怎么?我的孩子打不得了吗?你这一脸嫌弃是几个意思?”

“娘子,我觉得打不能解决问题。”上官凌天呲牙咧嘴的说道,如果不是腰间那只柔弱的小手在来回的扭动,他真的可以好好说话的。

什么天文地理,什么琴棋书画,都可以,但是现在剧痛钻心,却害的忍着笑,那不断抽搐的痛感让上官凌天只觉得古人诚不欺我啊。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我也觉得打不能解决问题。”段晓雅点点头,将放在上官凌天腰间的手抽了回来,就在上官凌天感觉终于要结束的时候,突然左右同时传来剧痛。

“……”

段晓雅满脸得意的晃悠着脑袋:“怎么样,怎么样?还敢不敢说我的女儿调皮鬼了啊?”

“我们的公主仪态万千,和她娘最像了,绝代芳华!”上官凌天嘴甜的将段晓雅拥入怀里,满心幸福。

这一生,他的心里也只喜欢这个女人。

马车摇摇晃晃,用了几日的功夫,才回到了都城。

和以往一样,上官凌天拒绝了轩辕昊的邀请,并不同意住进皇宫里。

有寒冰带路,自然很顺利的就住进了一间极为低调却安静优雅的酒楼里。

已经快五个月身孕的段晓雅,这会肚子已经不能用衣服遮盖了,很显眼的能看出挺着个大肚子,整个人也变得贪吃嗜睡起来。

一连两天,都是吃了睡,睡了吃的,原本鹅蛋型的脸庞,这会倒是有点圆盘的样子了。

望着镜子里的女子,段晓雅忍不住摇了摇头:“再这样下去,真的要变成母猪了。”

难怪天下女人都热衷于减肥,果然是一胖毁所有啊,现在的她不只是体重飙升,身材飙升,脸走形这么简单,就是走几步路都觉得费力,胳膊上的肥肉更像是不要钱一样的再长。

“少主,您可别说笑了,怀孕长肉本来就是正常的,更何况少主生的美丽,就是胖了些,也是越发圆润了,怎么能说自己是母猪呢?”新月摇摇头,脸上挂着笑意。

她比上官凌天要来的晚一些,到底是在这都城里寻到了段晓雅。

“诶,我知道。”段晓雅点点头,道理她都懂,但是看着那么丑的自己,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砰砰砰。

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新月一脸戒备,眼神里有些懊恼,竟然有人靠近了房间,她都不知道,要是段晓雅有个三长两短,她还是以死谢罪吧。

“谁?”

段晓雅蹙眉,看着门上的倒影,看来人像是个女人。

“是我,琳儿。”门外的琳儿轻声开口。

新月望着段晓雅,等待指令。

“让她进来吧。”段晓雅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道琳儿来是为了什么,但是好赖也算相识,而且现在琳儿又是寒冰的妻子,说什么也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只是这个时间段,却有些仓促了……

窗外月色已西,枯枝倒影,随风摇摆。

琳儿一身杏色袄裙,挪着步子走了进来,袖口里捧着一只暖炉,脖子里围着一条貂毛披肩,她自小就在桃花宫里长大,从没有出来过。

桃花宫里四季如春,气候适宜,没有过冬天,如今在这阿蒙国的漫天飞雪里,琳儿觉得每分每秒都快要死掉了一样。

“段姐姐好。”琳儿微微行了行礼。

“这大晚上的怎么还不休息,想起跑我这里来了?”段晓雅梳着头发问道,眼睛一直在琳儿身上打着转,笑容在脸上始终挂着。

看不出那笑是暖的还是凉的,只是觉得她再笑。

琳儿咬着下唇,一双小手在那暖炉上摸了又摸,本就光洁的铜炉表面更加的光洁,趁着烛光,晃出一片暖色。

“怎么了?”段晓雅一脸疑惑。

要知道一路之上,从桃花宫出来,寒冰就把琳儿照顾的无微不至,嘘寒问暖,简直一个模范好丈夫的典范。

为此,她还拿上官凌天打趣,说不如寒冰呢,怎么这会琳儿竟然趁着夜半,跑自己这里来了,看这样子,却还有几分委屈。

“可不可以单独和姐姐说会话?”琳儿的脸上红如滴血,飞快的扫了一眼新月。

段晓雅会意,知道琳儿一定是有些话,不好意思被别人听到,也就让新月离开了房间。

...

...

(天津)

341 布置死局

新月得了段晓雅的眼色,也识趣的离开了房间,顺手将房门带上,却是没有走远,而是在廊下寻了一个没有风雪的地方驻足。

“琳儿可是有什么事情?如果需要帮忙,尽管开口。”段晓雅的目光扫过琳儿,那眸子里的不甘虽然对方有意隐藏,可是到底两世为人,又怎么会糊涂至此。

尤其是女人之间的战争,向来理由很简单。

男人。

“倒没有什么大事。”这会屋子里就她们两个人了,琳儿也懒得再装委屈的模样,随手解开披肩朝椅子上一搭,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段晓雅垂眸,将那抹不悦遮了起来。

她不太喜欢别人在她的房间里肆无忌惮,无论任何人,都不可以。

“段姑娘,我一直觉得你吧,长得好看,没话说,看着你呢,我很不舒服,所以我希望你能和寒冰说说,劝他回北漠。”琳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眼睛却在手上的指甲上费力的撕扯着。

“他的事情,你来找我?是不是找错人了?”段晓雅淡淡开口,却是有了拒绝的意思。

琳儿冷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是个自私的女人,也只有寒冰痴傻,死活要护着你,你不愿意他离开,无非就是想要一个保护你的人吧,段晓雅,你够了,你有上官凌天,有轩辕战,还有那个炎王,你到底要多少男人?才罢休!是不是全底下的男人都要滚到你的床上,你才满意!”

门突然被踹开,寒冰冷着脸,从外面大步走进来,挥手就在琳儿的脸上甩了一巴掌。

巨大的巴掌声音在琳儿的脸上响了起来,手落下的时候,那张俏脸已经肿起来很高了,琳儿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觉得心内剧痛无比:“寒冰,你竟然打我!”

“打你是因为你不听话。”寒冰的声音冷若九幽。

段晓雅鄙夷的眼神扫过琳儿,对于这个小女孩,她一忍再忍,只因为琳儿年幼,她犯不着和一个小女孩斗气,但是现在发现姑息之下,却是更加的放肆。

对于寒冰的出手,她懒得过问,淡淡开口:“如果没什么事,两位离开的时候,别忘了把门带上。”

天晚了,她需要睡觉了。

这么明显的逐客令,使得寒冰的脸色一变,看着段晓雅平静的脸色,想要解释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琳儿看着自己的夫君这个样子,心里失望之极,捂着脸庞转身就跑了出去,就连搭在椅子上的披肩都没有顾得上拿,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寒冰站在原地,想要去追,又想留下来解释。

“还不快追,她一个小女孩,哪里都不认识。”终究,段晓雅帮他做了一个决定。

彼已有妻,妾已有夫,本就是两条平行线,何故放任感情走错路呢?

寒冰犹豫了片刻,目光落在椅子上的那件披肩,终是一把拿在了手里,追了出去。

这两个人一走,段晓雅也觉得困乏无力,刚要打发新月收拾更衣,就被一个温暖的胸膛拥了进去。

在这里,敢这么放肆的除了上官凌天也没有什么人了。

“事情都办好了?”段晓雅将头朝后靠着,那熟悉宽厚的肩头每次枕起来都让她觉得无比的踏实。

上官凌天点了点头。

人有人路,鼠有鼠洞。

他是一国之君,看的是大局,但是段晓雅不同,她看的是一些在全局观下被忽略的东西,比如江湖。

她开元宗如今已经在东陵国扎根,势力已经隐隐有江湖第一帮派的势头,和其他国家的顶级存在完全有了对话的资格。

神殿虽然争得是朝堂的权势,但是神殿里的人还是有一多半来自于江湖。

江湖中人,快意恩仇,但是开路的却是银子。

这也是为什么神殿一直以来都是各种名目的索要金钱,无非就是用钱养人。

市场竞争最简单的法则之一,就是同行相恨。

反正左右是仇人了,所以段晓雅不介意将这战火缭绕的更大一些,神殿腹背受敌,才能自顾不暇,他们也就有机会趁虚而入了。

“哈哈,到时候我就要看看神殿如何自保吧!”通过开元宗的人前赴后继的努力,段晓雅已经知道了神殿的所在地。

没错,神殿保护的很严密,不是谁都能轻易混进去的,但是不代表就混不进去,前不久,开元宗里的一个郎中,就在一个意外中混入了神殿。

不仅将神殿里的样子画了出来,还将里面一些布置汇报了出来,拿到第一手信息的段晓雅开心不已。

没错,神殿简直就是一座活的宝藏。

里面走路踩着的地板都是用黄金打磨而成,这地板竟然是一整块,而不是数块累积。

要知道这种浇筑黄金成地板的活并不难,但是难的是需要大量的黄金才可以,不是说铺一点,浇筑一点,而是需要一起进行,只有这样才能保证黄金的完整,不会因为时间而产生不美观的色泽。

收到这份情报之后,段晓雅就已经决定要将战火引到神殿身上去。

自古财帛动人心,既然神殿搜刮了那么多的财富,一个人吃独食未免太不仗义了,既然如此,不如天下人用之,独乐了不如众乐乐乐。

“你这个鬼灵精。”上官凌天宠溺的环着心爱女人的腰身,如果没有神殿这样的事情,那他就退位,将这万里江山交给上官锐,从此带着心爱的女人游山玩水,一家人在一起永远开心的生活,该是多么的潇洒。

不知何时,上官凌天竟然生出了这种淡漠之心,以前他会觉得江山难以割舍,美人固然重要,但是一切都不能超越祖宗基业。

此时上官凌天却为以前的想法感觉到了无尽的懊悔,他想和段晓雅在一起,每分每秒都不要分离,只恨以前在一起爱得太少,抱的太少,关心的太少。

如果世间可以重来,他一定更努力的去爱这个女人。

“我在想,三个国家的武林中人都跑去神殿发横财,神殿会怎么做?”段晓雅的眼睛已经刷刷刷的冒出了精光。

如果是单打独斗,她笼络的这些武林中人必然都不够杀的,但是现在不一样啊,他们人多势众啊。

神殿就算有军队,又能有多少呢?

难道真的将这些人全部杀死吗?

神殿就算是再弑杀,也要考虑一下把这些人都杀死的后果,到时候民心逆行,就算神殿力量再大,也会自取灭亡。

天有善道,若倒行逆施,只会死无葬身之地。

上官凌天哭笑不得的看着怀里的女子,弹指之间,就为神殿布下了一个必死的局。

如今只怕是神殿已经开始头疼了!

次日一早,飘了好几天的风雪终于停了下来,天气也格外的清爽,大太阳暖暖的晒着,天光饱满的碧空万里如洗,看的人心情大好。

段晓雅倚着门框,伸了伸懒腰,一手就扶着后腰,小心的朝着院子外走去。

“少主,你慢点,你要去哪里啊?”新月从屋子里追了出来,一个不看着,说是看看太阳的人就差点不见。

这要是真有个闪失,她就是自刎谢罪都不够的。

已经五个月身孕的段晓雅,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因为她怀的是双胞胎,所以这肚子也比普通的孕妇要大很多,虽然才五个月,但是看起来更像是八个月的身子,是以腰酸的不得了,必须用手托着才能走路。

“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院子里走走,你不能让我总躺在床上吧,这才五个月,未来几个月怎么办啊?要是这么下去,我看啊,等生了孩子,我也不会走路了。”段晓雅听到新月的声音也就停了下来,靠着一株梅树,不住的抱怨。

新月这孩子,哪都好,就是太实在了,就因为上官凌天交代了一句她需要卧床休息,所以新月就把她直接看在床上了,多走一会都怕受伤。

听着段晓雅这一连串的抱怨,新月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脸皮薄,但是也被段晓雅逗得笑了起来。

“你还笑,你还笑,当初我可是飞檐走壁都没问题的,看现在走两步都觉得累,”说着,段晓雅低头抚着肚皮说道:“你们两个小人,把娘可坑苦了,快被你们累死了。”

“少主,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小少主们又不知道。”新月撇撇嘴。

“哼,就是他们不好,害的我走路都累。”

“……”新月无奈。

这会的阳光正好,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前两日虽然下了不少的雪,可是上官凌天早就命人都打扫了出去,这会也就是树上还有那么点零碎雪花,不过让这太阳一晒,也没多少了。

“新月,不如我们出去溜达溜达?”段晓雅转了转眼珠提议。

她知道如果她一个人出去呢,必然是不会被允许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说服新月。

“少主,皇上有吩咐,不许你出去。”新月直接说道。

次奥!

老娘又不是犯人好不好?

这个上官凌天简直是过分!

凭什么不让她出去!

虽然这么想,但是段晓雅却不敢骂出来,看着新月,咬着下垂,眼里露出祈求:“我们就溜达一小小会,好不好啊?”

...

...

(天津)

342 胸口碎大石

到底是耳根太软,新月发誓,实在是段晓雅那可怜兮兮的小眼神让人无法拒绝。

没错,现在她们正在集市上和人流各种拼搏。

新月一手扶着段晓雅的后腰,一手在前面拦着要挤过来的人,整张脸都快要哭了,后悔自己怎么就那么不淡定,被三言两语哄得出来溜达。

溜达……

有这种溜达吗?

风雪过后的集市,很多百姓们都要出来补充家用,不管是卖菜的还是卖柴的,还是卖油盐酱醋的摊子,全都是人挤人。

挺着个大肚子的段晓雅一点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左看右看,觉得新奇无比。

要不是那张绝色的脸,还有身上的衣服价值不菲,定会让人觉得她是哪里来的土包子一只。

没办法,都怪上官凌天把她看得太紧了。

这段时间,哪里也去不得,如今看到人头脑袋都觉得兴奋,她真的是被幽禁坏了。

“少主,我们回去吧,待会公子要找不到我们,怕是……”新月在段晓雅愤恨的眼神中,没有把话说下去,却是畏惧的缩了缩脖子。

正在兴头上的段晓雅,才不会回去呢,现在别说回去,就是提到上官凌天都是火大的不得了,不就是怀个孕嘛!

至于紧张成这个样子吗?

简直把她看管的如同坐牢一样!

她不回去,她要好好的玩个够!

这么想着,段晓雅拉着新月的胳膊就朝前走去,别看已经怀孕了,但是那步子却稳健的很,穿梭在人流里,简直可以用矫健来形容了。

新月一张脸吓得惨白,不停的喊着:“少主,我们慢一点,慢一点,这里人多,少主您别往那人堆挤了,就是个胸口碎大石,没什么看头。”

只是新月喊归喊,却没有被段晓雅听到心里面去。

胸口碎大石,这是行走江湖的一些手艺人经常要表演的功夫。

她可是从来没有看过呢,如今听到有人在聚众卖艺,怎么能错过呢?

三挤五挤,就从后面的人群里,直接穿到了最前面一排。

正准备操持家伙表演的男人,嘴角一抖,目光在段晓雅身上颤颤的看了两下,实在是被震惊住了。

这妇人的样子看起来快要生了吧。

毕竟段晓雅是双生胎象,那肚子比寻常孕妇要大上不少呢,这会子竟然如此身形利落的挤到了最前排,难保不招人多看几眼。

“兀那汉子,别瞧着那婆娘掉口水了,都等着看表演呢。”人群中,有粗犷的男声喊了一句,语气里不乏促狭之意。

新月眉头一皱,朝着声源露出不悦之色,就要冲过去,却被段晓雅拉住了手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被人这么一说,要表演的男人顿时脸上一红,不过到底是走江湖惯了的,很快就平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将身上衣服除去,半裸着身子,在场地中的席子上躺了下来。

他刚躺好,立刻就有两个男的抱着一块青石板子过来,压在了他的胸口。

那青石板子,只是大致估摸,就有百十来斤。

段晓雅微微摇头,看那汉子的神情,完全是用自己的力量在支撑,这种方法虽然有效能够撑过去,但是到底是对身体有害的。

“少主,我们还是回去吧。”新月看了看场地中央的大石板,生怕待会一锤下去,惊到段晓雅。

“没事的。”段晓雅摆摆手。

准备就绪后,又一个男子手里拎着一个大锤头从后面走上前来,抱拳朝着人群道:“在下今天献丑,为大伙表演胸口碎大石,若是大伙还满意,就赏个茶水钱,在下多谢了。”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叫好声。

那人朝着人群又是一拱手,举起大锤朝着地上男子身上的青石板就砸了下去。

只听砰的一声,青石板裂开,石块乱溅,地上的男子闷哼一声,随即脸色泰然,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着人群连连拱手,示意自己一点事也没有。

虽然大家都知道结局一定没事,但是还是被这胸口碎大石的表扬震惊的连连叫好,纷纷掏出铜板扔到了场地中央。

段晓雅一扭头,朝新月道:“带钱了吗?”

新月默默的在腰上摸了摸,却脸色尴尬的递过来一块银锭子。

她身上很少带钱,即使带钱,也没有带铜板的习惯。

果然,段晓雅脸色一怔,哭笑不得。

看着满地的铜板,如果她真把这银锭子扔出去,指不定让人怎么背后骂呢,但是不给钱也不符合她的个性,微微躬身,将那银锭子扔到了表演人的脚下。

那人脸色一愣,呆呆的看着那个银锭子,没有想到这位妇人竟然出手如此阔绰,他们走南闯北,也去过了不少的地方,倒是不乏大方的人,但是像段晓雅这般,直接扔个银锭子的却也没有,顿时愣在原地,不知道这钱是捡还是不捡?

刚才起哄的那人,发出一阵猥琐的笑容,大喊起来:“诶哟,你这糙汉子倒是好福气,那妇人八成是看上你了,还不快快随了,过补了几个月,儿子老婆热炕头倒是一样也不缺了,哪还用得着走江湖卖艺啊。”

如果刚才是段晓雅是不想打扰了雅兴,那么她此时就是动怒了。

她可以容许一次,但是不可能容许一再的挑衅,更何况这人左右都是将矛头对准她,既然这么抬举她,若不露点手段,岂不是可惜了别人的一番盛情?

得到段晓雅眼神示意,新月几个起落,就从人群中将那说话的人揪了出来,扔在了地上,一脚踏在了胸口的位置,踩得那人呼吸都不得劲了。

原本看热闹的人群,还打算继续围观,但是在看到新月那一手干净利落的功夫之后,纷纷散开走远了,生怕牵连到自身。

他们只是平常的小老百姓,和这些人,牵扯不起。

明哲保身,也只是为了活着而已。

“你这张嘴太臭,今天姑奶奶就好好教训教训你!”新月从一开始就讨厌极了这个人,所以无论出手还是出脚都没有半点留情。

地上那人一见新月凶巴巴的样子,觉得不是来假的,连忙痛哭流涕的求饶起来:“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小的嘴臭,小的错了,饶命饶命啊。”

段晓雅微微摇头,对这样的市井流痞颇为无奈,还以为是怎样的人物来招惹自己,没想到是虚惊一场。

“新月,教训教训就好了。”

热闹看完,就要回去了,只是刚才表演的男人却从后面追了上来:“夫人留步。”

“还有什么事?”新月拦在了那人身前,不让他靠近段晓雅,在她眼里,这样的江湖人,路子不清,来历不明,谁知道怀的什么心思。

段晓雅没回头,只是驻足停留。

那汉子从腰里摸出那个银锭子,两手递了过来,“夫人这太多了。”

段晓雅微微摇头,“给你的就拿着吧。买点补品吃。”

说完,便带着新月翩然离去。

刚才那胸口碎大石虽然精彩,但是那一震之下,还是让这个男人的气血不稳起来,如果不出意外,十年后,怕是就要心肺坏死了,到时候仙人难救。

回到小院之后,就看见上官凌天气呼呼的黑着一张脸,好像全天下都欠他千八百万似的,浑身冷峻的气息,无声写着生人勿近。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段晓雅自知理亏,看上官凌天生气的样子虽然心里受用,但是这个家伙却也不是省油的灯,真的忽视不见,只怕倒霉的一定是自己。

上官凌天眼睛也没抬,淡淡开口:“新月,这里没你事了,下去吧。”

“是。”新月用一副自求多福的眼神扫了扫段晓雅,连忙跑了下去,今天陪着段晓雅出去玩,本身她就有很大的内疚,如今能够不在这火药味十足的战场待着,自然是巴不得。

只是她走了,段晓雅却苦了脸。

这连个外人都没有,要是来个家暴,她岂不是死翘翘了,想着想着,脚步就朝后不由自主的退了起来。

“你想去哪里?”上官凌天一把将段晓雅拉了过来,要不是顾忌怀着身孕,他一定要好好的惩罚她一番!

这样不知轻重的跑出去,知不知道他在回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她,整个人快要疯了,生怕她会出什么事情?

若不是暗夜在暗中派了人去保护,只怕他已经出去扫荡整个城市了!

“那个没啥,我就是……就是……”段晓雅眼珠一转,落在桌上的茶壶上,连忙道:“就是去看看有没有热水,我去给你沏茶。”

说完,又要跑出去,却被上官凌天死死地按在了怀里:“你那里也不许去,我要渴了自己会去喝,有下人呢。”

段晓雅嘴角一抽,暗道完了。

“那个怀孕也要多走走,不然到时候生产的时候,会比较麻烦。”

说完这些话,段晓雅的头已经和鸵鸟一样,低的快要垂地上去了,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了。

上官凌天一愣,恍然大悟。

“对不起,是我疏忽,以后你想出去了,告诉我,我和你一起。”

...

...

(天津)

343 人皮面具

段晓雅窝在上官凌天的肩头,乖巧的点了点头。

只不过这舒心的日子还没有过一会,就见暗夜匆匆忙忙的朝外面跑了进来,一身衣服竟有几处残破之处。

“暗夜,怎么回事?”上官凌天两步走过去,扶住暗夜的身子,一脸担忧。

能够伤的了暗夜的人,必定也是武功高强的人,毕竟暗夜的武功可是数一数二的,而且暗夜最厉害的一点就是隐藏的功夫,只要有一丝机会,暗夜就可以逃脱。

如今,竟然残衣而归,身上血腥气味很浓。

段晓雅远远的就被这味道刺的有些反胃,她这会身子不爽,最是闻不得这样的气息了,如今只觉得浑身无力,胃里的东西似乎要吐出来。

“皇上,属下碰到了神殿里的人。”暗夜的神情疲惫,看样子伤的不轻。

神殿……

这个字眼一直是被他们避讳的,如今已然交手,看来神殿的人是等不及了。

上官凌天点了点头,听暗夜说完事情的经过,就让人扶着暗夜回房休养伤势了。

“看来寻宝之事真的触怒到了神殿。”段晓雅点点头,想不出再有什么样的理由,能够成为神殿不顾及身份,跑出来大开杀戒。

“没错,不过他们竟然伤了暗夜,看来这次我们一定要多加小心。”上官凌天说道。

此时的江湖,用沸沸扬扬已经不够形容了,只能说此时的江湖就是一锅煮炸的开水,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谈论,谈论一个让他们可望而不可即的地方。

没错,就是神殿。

自从数日前,段晓雅散播了神殿宝藏的传言,一时之间,神殿就从三国幕后来到了幕前,成为了最受人瞩目的所在。

所有人都在关注神殿,老的少的,武功好的武功差的,行走江湖的退隐江湖的,无论是哪一路人,只要曾经在江湖里待过,那么就一定会听到神殿的事情。

这种形势的始作俑者,就是段晓雅。

“既然神殿的人出来了,那么就让他们有来无回。”上官凌天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敢伤暗夜的人,他绝不会放过。

感受着从上官凌天身上发出的冷冽气势,段晓雅心疼的伸手握住了对方的手腕,柔声道:“你放心,神殿不可怕,我们一定会战胜他的。”

上官凌天心里一松,气势收了起来,连忙扶住段晓雅,关切问道:“怎么样,你有没有事情?

我刚才太生气了。”

“没事的。”段晓雅摇摇头,脸色有些发白。

她现在身怀有孕,又是双生,哪里禁得住上官凌天这样的气势冲击。

不过她完全能够理解,暗夜跟在身边的日子那么久,虽然明为主仆,但是暗地里两人相待也是极融洽的。

“神殿太猖狂了,轩辕昊如今看来被制约的很惨,竟然在都城中都如此的无法设防,还让神殿的人混进来,简直是……”后面的话,上官凌天虽然有几分生气,但是却是没有说出来,不管如何,二人地位想当,若这样直接,传出去太伤颜面。

段晓雅摇摇头,苦笑道:“不然怎么办?皇上打算取而代之?”

被段晓雅的话一呛,上官凌天只觉得舌头发苦,这个女人永远都要用这样一针见血的方式来交流吗?

有时候可怕的事情不只是有一个强大的敌人,有个聪明的女人也可能会成为可怕的事情。

上官凌天笑而不语。

这个问题有些难以选择,他需要想一下。

段晓雅斜倚着床头,抓了一把瓜子,静静的磕着,瓜子皮直接丢到了地上,一边丢瓜子皮一边无聊的数着数。

她没有开口,而是在等,答案她也左右不了,但是有些事情还是及早防备的好。

“他会吗?”良久之后,上官凌天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质问。

虽然说是质问,但是对于这答案,只怕就是村庄妇孺都能给一个答案,但是上官凌天却愣在当初,不该如何作答。

“晓雅,”好半晌后,上官凌天才慢慢开口:“这天下间的事情,顺其自然就好,我不行多管闲事,以后也只有你的事情对我来说才重要。”

听得这话,段晓雅心内一动,这样的答案是她想不到的。

大好江山,万里风光,是哪个男人不想要?就在刚才,她还在想,如果上官凌天想要,那么她就是拼尽一切也会帮他夺得天下!

只是上官凌天竟然选择而来拒绝!

开什么玩笑?段晓雅想上官凌天一定不知道自己的厉害,所以才说不想的,一定是这样。

她是不相信有什么能比江山的魅力大。

“有江山才有美人,没有江山,你拿什么养美人?”段晓雅一撇嘴,将手里的瓜子皮尽数扔到了地上,一拉被子,侧身躺下,低在锦被里的俏脸羞红浅笑。

他是这样在乎着自己,原来……

上官凌天嘴角一抽,脸黑如炭,大手伸出去,将那俏丽的人儿搂在了怀里,笑道:“没有江山,还有双手,这美人我要定了。”

“野蛮。”段晓雅翻了翻白眼,不再说话。

过不多时,却是睡着了。

这一上午的折腾让她已经神经疲惫,躺在温暖的床上,舒服的睡着了。

确定段晓雅睡着以后,上官凌天才小心翼翼的离开了房间。

出来去看了看暗夜,确认伤势没有什么大碍之后,上官凌天几个起落就到了皇宫之中,虽然守卫森严,但是对于他来说,这却不算什么。

“轩辕昊,你别告诉我神殿的人来了,你不知道?还是说你对我们的计划有了改变?”上官凌天直接开口,懒得拐弯抹角,暗夜的受伤对他来说是一种提醒。

“怎么可能?”轩辕昊正在一个宫女身上翻山倒海,被上官凌天这么直闯进来,心里有些不痛快,皱着眉头,那股怨愤十分的明朗。

宫女囧的连忙穿上衣服,从龙床上跑了出去。

漆黑夜色,背影慢慢消失。

上官凌天哭笑不得,他也没有想到会直接看了活春宫,不过这也不能怪他。

“你这么大晚上来的也未免太不是时候了。”轩辕昊心里别扭,穿好衣服,从床上起身后,还是忍不住啰嗦了一句。

“……”上官凌天心里好笑,直接道:“轩辕兄这么早就大被而眠,看来是神殿的压力并不大啊,还是说轩辕兄已然胸有成竹了呢?”

“额,这倒不是。”轩辕昊实在没有办法说自己对后宫妃子之类的没兴趣,只有这种小宫女才对他的胃口。

毕竟这样的私事,也不是怎么光彩的事情,这一刻他有点后悔抱怨那一句了。

上官凌天转身出来,到了前殿,轩辕昊也跟了出来,后殿毕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

“神殿的人来了多少?可有消息?”像这样的调查和统计,上官凌天只能倚重轩辕昊,毕竟这是在对方的地盘之上。

轩辕昊略一沉吟道:“自从我们放出了风声,陆陆续续已经有三千人进入都城,这些人之中有五十人是神殿的。”

“这么多?”听到这个数字,上官凌天大吃一惊!

神殿的人武功高强,一人能敌数人,虽然看起来三千的武林中人很多,但是在这五十人面前,能够有招架之力的人却很少,就连暗夜都受了伤。

“不能这样下去,立刻封锁都城。”

轩辕昊皱眉,上前一步道:“封城?这不可能,如果封城的话,城内百姓的生活都会成为问题,而且现在城里的这些人怎么办?”

“不得不封城,如果这样下去,那么下一步就面临的是神殿的战场转移,除非你想把这里变为屠戮的战场,要不就这么等着吧。”上官凌天的语气凌厉。

“可是封城之后呢?”轩辕昊苦笑,“这三丈高的城墙对于神殿的人来说,毕竟不算什么,纵身一跃即可,说不得还要连累我那守城的兵将。”

上官凌天有种将眼前人弄死的想法,真难怪段晓雅会说出取而代之的意思,如此脑子不够用,到底是怎么当得大汗!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轩辕昊,毕竟……

“你倒是说啊?然后呢?”轩辕昊看着神情古怪的上官凌天,追问道。

这个人是轩辕昊吗?

上官凌天绕着轩辕昊的身子来回转了转,最后实在是看不出什么,才伸手摸了过去。

轩辕昊就那么呆呆的站着,见到那只手过来,眸子里竟然隐隐有几分火热和激动,还有一丝兴奋……

刷!

一声响过,上官凌天手里拎着一张人皮面具,在看眼前的人,不是轩辕战还是谁?

也只有这个家伙才是蠢萌蠢萌的。

“你哥呢?”手里把玩着那张人皮面具,上官凌天若有所悟。

轩辕战嘿嘿一笑,手在后脑勺上摸着,说道:“上官大哥,今天的事情你可不要告诉我哥啊,要不然他一定会打死我的。”

“你哥呢?”上官凌天没有回答,又问道。

要是这是他弟弟,只怕早就被他倒吊起来打了。

大敌当前,竟然还有兴趣在这玩宫女。

“我哥他说他有事要忙,但是却不告诉我是什么事情,只让我在这宫里假扮他。”轩辕站道。

...

...

(天津)

344 调虎离山

%d7%cf%d3%c4%b8%f3寻不到轩辕昊的行踪.上官凌天就沒有了在皇宫里待下去的打算.不过即便这样.还是强制着轩辕战以大汗的名义下了一道封城的旨意.

封城也只是一时之计.并不能阻挡的了神殿的人.

此时的都城虽然只有五十人数.但是这五十人带來的危害却让人不敢掉以轻心.

从皇宫出來后.上官凌天急速奔行.心里担忧段晓雅的安危.只是刚走到半路.就听得身后一阵马蹄声传來.

此时已近午夜.什么人竟敢在这个时间纵马越街.

疑惑未消.上官凌天身形一闪.贴着墙壁将身子藏了起來.

一阵疾风之后.街上突然出现几匹骏马.从马上跳下來三个男人.一样的装束.月色下面容也是一样的.他们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三剑客.

因为是三胞胎的关系.心意相通.在打斗中彼此都能照应.一般人面对他们三个的时候.几乎难以活命.

江湖上一般称他们为三面阎罗.

暗处.上官凌天眉心皱起.看着街上的三人.慢慢踱步而出.“三位从皇宫一路尾随.不知有何事.”

这三个人虽然鼎鼎有名.但是來历却不甚明了.此时形势危急.他必须要弄明白.若真的与他为敌.说不得月黑风黑下手杀人了.

“你.”三人见到上官凌天突然出现.大吃一惊.他们一路跟随至此.却不知道上官凌天刚才藏在了何处.可见这功夫就在他们三人之上了.“你可是放出神殿有宝藏消息的人.”

“呵呵.”上官凌天微微笑了起來.“你们问的这么直接.定然已经是心里有答案.倒不妨开门见山说明來意.遮遮掩掩太沒意思.”

三人听了这话.相视一眼.连忙抱拳:“我们唐突了.”

上官凌天点了点头.表示接受.

其中一人.站了出來.虽然三人是一胞所生.但是看面容也分不清楚长幼.不过他既然站出來.定是个能拿主意的.这人朝着上官凌天抱了抱拳:“此事是这样的.我们兄弟一直在东陵国.偶然听到了寻宝的消息.便一路來了这里.但是却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尾随阁下实在是迫不得已.毕竟神殿一直存在于传说之中.如今竟然和神殿为敌.我想必定不是简单的势力能做到的.”

对于这个人说的话.上官凌天沒有否认也沒承认.只是任其继续说下去.

“我们干的这行不过就是在刀尖上舔血的.但是却也有家有小的.不想凭白伤了性命.一时鲁莽.还望贵人海涵.”说到最后.这人对上官凌天的称呼已经改为了贵人.

沒错.能够轻易出入皇宫的人.又岂是等闲之辈.

“你们若是真的顾忌性命.那么这趟浑水就大可不必趟进來.”上官凌天眸子一低.身上凛冽的威势扫过三人.顿时身形一滑.就來到了三人身边.指快如刀.将三人腰上长剑的绦子一扫.就顺着衣袍滑落在地.

叮当一声.剑鞘落地的声音.在暗夜里显得十分清脆.

三人大惊.

如此迅猛的速度.别说他们三人心意相通.就是他们三人再加三人.也难是此人的对手.顿时对刚才的行为感到极度的后怕.连忙抱拳说道:“是我们鲁莽.这就离开此处.”

“慢着.”见这三人要走.上官凌天淡淡开口.

他出手并不是要赶走他们.而是另有妙用.

要不然就不是将那绦子割断这么简单了.

“贵人有何吩咐.我们兄弟上刀山下油锅.决不推辞.”表忠心的话如同不要钱那般扔了出來.

不过上官凌天却也不在乎这些.他要的只是一个饵子罢了.

一番交代之后.三人心领神会.立刻打马而去.

回到宅院的时候.段晓雅已经歇息了.上官凌天悄声退了出去.段晓雅的孕期越來越久.这身子也跟着疲乏起來.白日里贪睡.晚上又浅眠的很.怕是他要进去.有个动静就会吵醒床上的人.

“皇上好雅兴啊.竟然在这时候赏月.”炎王背负双手.从院外而來.

上官凌天将手边的酒杯一饮而尽.淡然道:“炎王和朕不是一样吗.漫漫长夜.清冷美月.若无人欣赏.怕是冷落了吧.”

一语双关.暗指炎王对段晓雅那份惦念之情.

果然.炎王脸一红.微微发热.他以为他这心思只是在心底浅浅收着.却沒想今日竟被人一语戳破.而戳破的人.竟然是上官凌天.

“是啊.不过清酒美月.独自欣赏.岂不是辜负了美景.左右在下闲來无事.若是皇上不嫌弃.愿……”炎王眼里跳跃着几分火热.

上官凌天眼光一冷.这等小人言辞.沒有想到竟然会从炎王的嘴巴里说出來.捏着酒杯的手猛然用力.那酒杯受冷又受热.猝然之下.顿时化为了齑粉.

“皇上保重龙体.神殿的人可是早就虎视眈眈了.”说着.炎王大笑了起來.手掌捏的咯咯作响.

他讨厌这个男人.从第一次见到就讨厌的很.

不过是长得好看了些.凭什么他就得到了段晓雅.凭什么.

他不是轩辕战那个废物.见到上官凌天就撒丫子跑了.他喜欢的从來都不会放手.就算是死战.也要争一争.

“炎王美意.朕自然不会辜负.不过此时夜深了.朕就不陪炎王说话了.”上官凌天下了逐客令.

若不是炎王的身份尴尬.他心内的怒气就不是捏碎一个酒杯这么简单了.

炎王冷冷一笑.自知再这么待下去也不过是自讨沒趣.转身离去.

他一走.后脚暗处就一个人影现了出來.來到上官凌天面前.微微欠身:“属下无能.请皇上治罪.”

“你的伤势如何了.”上官凌天眸子未抬.只是轻轻转头.看着段晓雅的房间.

这个女人.真是夺人眼球啊.连神殿的少主人都为她动心了.

看來.他的战役绝不是灭掉一个神殿那么简单.还有很多想要争抢她的男人.不过不管对方是谁.是怎样的人.他都绝不会放手.

“属下并无大碍.只是今天和属下交手的那个人功力古怪.属下一时大意.才着了道.若是下次遇见.绝不会如此.”暗夜说道.脑子里回忆着今天遇到的那人.

奇怪的是这个人竟然蒙着面.也不说话.只是将他打伤了.就连忙走了.如果当时那人想杀他.也未必沒有机会.只是为何却又放他走呢.

这个问題.暗夜一时也想不清楚.

“看來此人应该是认识你.”上官凌天淡淡点头.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大胆的猜想.

“认识我.”暗夜大吃一惊.

这怎么可能呢.在这阿蒙国.他无亲无故.而且他是暗卫.都很少用真面目示人的.怎么会有人认识他呢.

除非这个人是对他们所有人都了解的.

“皇上……”想到这.暗夜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

“糟糕.”上官凌天一拍桌子.猛然站了起來.飞快的朝着房间跑去.

床上.鼓鼓的.远远看过去的确像个人形.但是走近却发现根本沒人在.

上官凌天一把将那锦被掀开.丢在了地上.只见床上只是零散的用衣服堆积着.根本沒有段晓雅的身影.

“晓雅……”上官凌天脱口唤出.只是回应他的却是一片狼藉.

段晓雅不知所踪.

“皇上.属下马上派人去找.”暗夜知道段晓雅对于上官凌天的重要性.连忙跑了出去.

上官凌天捏金了拳头.望着那空空的床.目光里快要喷出火.

将段晓雅带走的人.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打伤暗夜的人.

在这阿蒙国.能够伤的了暗夜的人.一只手都数的过來.

而那人之所以沒有杀了暗夜.不是手下留情.为的是不打草惊蛇.

炎王去而复返.冲了进來.看着空空的床.也明白了过來.急忙道:“她人呢.你是怎么照顾她的.”

面对炎王的咆哮.上官凌天面色沉静如水.内心却早已经是疯魔成毒.

不论是谁.敢要伤害段晓雅.他必定屠杀对方满门.

血色在眼睛里蔓延成一片.怒火生成.

“你闭嘴.”

“你……”炎王还想说什么.但是在看到上官凌天那个狠厉的眼神之后.竟然愕然失语.说不出话來了.

上官凌天身形一闪.直接越过炎王.他现在沒心情搭理炎王.

暗夜安排了人去寻段晓雅之后.紧随着上官凌天.跟在身后.此时上官凌天的样子实在是太恐怖了.

整个人宛如恶魔一般.大有遇神杀神.遇魔杀魔的样子.

“皇上.皇后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沒事的.”暗夜小声的劝了一句.不过上官凌天宛如沒听到.整个人全力奔行.目标却是皇宫.

刚才來的时候.上官凌天多少还顾忌着一些.现在却不然.大摇大摆直接冲到了轩辕昊的寝殿.还惊动了不少侍卫.

龙床上正打滚的轩辕战.见到上官凌天去而复返.连忙用衣服将自己身子遮掩起來.

他奶奶的.

这大晚上的.是不让人好好睡觉了吗.

...

...

(天津)

345 杀心已起

“你怎么又来了,烦不烦人啊。”轩辕战恼怒的将宫人们都哄了出去,也包括他床上那个清秀的人儿。

只是人儿清秀则已,出去的时候却是卷着地上的一套太监服跑出去的。

这些自然没有逃过上官凌天的眼睛,只是这会段晓雅失踪的事情已然足够他烦躁,旁的是也懒得在意,只是平添了几分恶心罢了。

虽然历来好男色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是偏碰上这会子要紧的时候,也不免上官凌天看了心烦的很。

轩辕战虽然闹着抱怨了两句,但是撞上上官凌天这黑脸,却也乖乖的捡着干净宽敞的地方站了,生怕一言不合就直接打起来。

他是个不怕打的,打的越热闹越好,只是要顾及着他哥哥的吩咐,要是真因为一时意气惹了什么祸事,那后果也不是他能承担的。

“我有事情要见你哥。”待得满室宫人走得干净了,上官凌天才淡淡开口,语气坚决刚毅,不容人质疑。

轩辕战眉头紧皱,看着眼前男人,只觉得胸口闷得喘不过气,被上官凌天释放的压力有种被撑爆的感觉。

威压!

这不只是自身武功能够单独做到的,而是上官凌天的帝王之威!

以一人之势,强压而下。

噗!

鲜血一口喷出,轩辕战的身子摇晃着,单膝摔倒在地上,脸色苍白一片。

他没有想过对手是这么的厉害,只是他大哥临走之前千般叮嘱过不许泄露行踪,所以此刻即便被这威压压得吐血受伤,倒也没有吐出半个字。

上官凌天冷哼一声,鄙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就算不说又如何,只要他想知道,有的是法子。

阿蒙国里,尊贵如王又如何?

和段晓雅的安危相比,即便颠覆苍宇,这一刻,上官凌天也在所不惜!

“暗夜,”随着上官凌天唇角扬起,暗夜便从暗处现身出来,站在他身边的却比平日多了一个男人,“我要知道轩辕昊的下落。”

说完,上官凌天也发现了多出来的那个男人,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道:“慕容?”

“难为皇上记得。”紫眸男子正是慕容浩,他与白岩红莲在东陵国苦等许久,也不见有段晓雅的消息传来,时日久了,放心不下,便改换了装束来到了这里。

早先上官凌天是忌讳慕容的紫眸,早就有传言,紫眸现世,天下将乱,但是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唯有先找到段晓雅再说。

暗夜的手段并不是都来自于残忍的刑罚,而是因为有一种毒药,可以迅速迷惑心智,另中毒的人说出心中的秘密,但是后果却是失去记忆。

对于轩辕战,上官凌天可没有半分的同情,所以至于有什么后果,原就是不在意的,如今这会子功夫,若是后果是丢了命,怕也是要为段晓雅试上一试了。

过了有一盏茶的功夫,暗夜拎着已经晕厥过去的轩辕战,一把甩在了殿内。

“皇上,已经问出来了。”暗夜低声道,将所得到讯息一一说出。

这里虽然是阿蒙国的皇宫,但是如今却已经被上官凌天将人料理的一干二净,更有轩辕战早先下的命令,所以一时之间却也是安稳的很。

倒是时间久了,也会出差错。

却不成想,轩辕昊所在的地方竟然是城外的一处庄园。

“这园子倒是精致。”说完,上官凌天就一脚将门踹了开,暗夜跟在后面,这声响震得他一阵寒意。

知道自家主子脾气暴躁,却没有想到敲山震虎的招式竟然用在了踢门上,有点庆幸不会那些狮子吼的功夫了,不然这耳朵怕是要赔上了。

一路寻来,慕容浩也知道了段晓雅失踪的事情,刚才那一脚如果上官凌天不踹,他也要踹出去的!

巨大的声响,顿时惊动了山庄里的人。

此时天色已近黎明,朝霞循序着铺染着天际,隐约可以看到几缕红光若隐若现。

安静的院子被这一声巨响,闹得人人惊恐起来,纷纷穿衣,拿着武器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上官凌天一行三人站在院内,任晨露肆意。

“去把轩辕昊喊出来!”

院子里的人个个拿着刀剑,一点平常护院的姿态都没有,这般凶悍,当谁是傻子不成?

既然已经找到了这里,何故装腔作势,还不肯现身?

说这话的时候,上官凌天的眸子里透着鄙夷。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却是没有人去传话,而是纷纷举着武器,欺身而上。

就在这边打的热火朝天的功夫,另一边却也是纠结万分。

段晓雅摸着微微发热的额头,有些无语的看着眼前男人,叹气道:“轩辕昊,你这是什么意思?眼下神殿势力只待我们合力瓦解,就可一解燃眉,你现在带我来这里,到底是怎样的居心?”

这半夜的折腾,已经让她感觉到有些着凉了,偏生肚子里还怀着孩子,最忌讳生病了,而且这感冒发热也是不能用药的,只怕哪种药材错了分寸,便伤了她的两个孩子。

“呵呵,段姑娘是个聪明人,其中缘由只怕我不说,你也能猜出来,既然如此,那么说与不说又有什么计较呢?”轩辕昊笑着坐在了床边。

只是他这举动,就让段晓雅不禁皱起了眉头,且不说她有孕在身,即便没有,一男子就这么贸然坐在她的床沿上,真要传了出去,保不齐就得扣个私通的名声。

“大汗抬举了,晓雅不过寻常女子,又怎知帝王之心?”段晓雅不动声色的将身子往里靠了靠,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轩辕昊的眸底闪过一丝不悦,讪讪的将手收回,开口道:“上官凌天并不适合你,像你这样聪慧的女子,姿势应该明白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晓雅,我希望你可以……”

没等轩辕昊说完,段晓雅就打断道:“希望我考虑你是吗?”

笑意在段晓雅的脸上浮现,绝代芳华,倾国倾城,瞬间有种被迷离了目光的错觉。

轩辕昊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霸占的想法更加强烈,他就是耗尽一切,也要将这个女人留在身边!

他本就不是一个好色的男人,但是每每面对段晓雅的时候,却凭空多了那一抹的占有欲。

这种感觉,他从来没有过。

他要她!

“晓雅,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意,神殿算什么,他们固然厉害,但是未必就没有弱点,但是你跟着上官凌天又能怎么样?他是照顾不了你的,只有我,你只有和我在一起,才是安全无虞的,我会照顾你的。”轩辕昊言辞切切。

只是段晓雅听着这话,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真的好累。

这种没什么营养的词说着真的不累吗?

还是在他轩辕昊心里,自己就是那么一个趋吉避凶的势利之人,与他一样吗?

可笑,上官凌天怎么样,是她心爱之人,又岂轮得到旁人说三道四!

“大汗,请自重。”段晓雅厌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初见的时候只觉得这个人城府深沉,如今在看,只觉得无比恶心。

“你这是不愿意?”轩辕昊怒意中烧。

这天下的女人哪个不是任由他予取予求,何曾被人如此拒绝过?而且段晓雅的那眼神,竟然有着几分嫌弃?

段晓雅点点头,“大汗,我已经是有身孕的人了,还望大汗不要强人所难。”

大半夜的,费尽心思把她带到这里来,竟然就是为了说这些不三不四不着调的话,段晓雅也深深觉得醉了。

这个轩辕昊病的不轻!

“那又如何,这孩子你喜欢我可以留着,等你生下来送到乡下养着即可,日后你还可以有我的孩子的。”轩辕昊规划了一副未来的想想。

段晓雅如果刚才只是隐隐不悦,那么现在就已经是雷霆之怒了!

该死!

竟然还想着打她孩子的主意!

说什么送乡下,真当她是傻子不成吗?只怕离了自己视线就是个枉死的下场。

这个轩辕昊,该死!

瞬间,段晓雅眼里怒气分明,抬眸之时,浑身其实凛冽如冬。

“你该死!”

话未落,反手为刀,劈向眼前的男人!

轩辕昊猝不及防,没有想到段晓雅竟然说打就打,一时没有招架得住,被踢到了床下。

“晓雅,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他堂堂的一国之君,竟然让一个女人从床上踢了下来,这话传出去简直是要他丢尽了脸面,所以纵使再喜欢段晓雅,这会子也是动了怒气的。

段晓雅没有说话,冷哼一声,裹了一件斗篷,从床上漫步走下,看着眼前的男子,怒道:“今日我不杀你,滚吧。”

“你!”轩辕昊为之气结。

从来没有人敢对他说这样的话,伸手出去,朝着段晓雅雪白的脖颈伸了过去,就要一抓在手,却被段晓雅一个侧身避过。

“轩辕昊,你最好想清楚,现在三国形势危急,你要真是为了私心要葬送联盟,就别怪我不客气!”她不是不想杀了他,只是想到神殿需要牵制,所以才没有下死手,但是轩辕昊这样的不识抬举,她确实真的动了杀心了。

“不识抬举的人是你。”轩辕昊语气冰冷。

...

...

(天津)

346 侍女百合

这天下的女人哪一个不是想破了脑袋都要爬上的他的龙床!

只为了他一夜雨露。

偏偏眼前这个女人竟然如此的不识抬举,简直是给脸不要脸!

轩辕昊心里那些积攒的好感如指间沙一般,开始慢慢流逝,尽管眼前的面容还是那般的倾国倾城,但是落在他的眼里,更多的都是这个女人的忤逆和对他威严的挑衅。

“我再问你一次,当真不选择我吗?”轩辕昊压制着浑身的怒气,衣袖里鼓囊囊的,无风自动。

怒火冲天。

段晓雅瞄了一眼,语气淡然如冰,不亚于窗外枝头冰霜树挂,“废话少说,手底下见真章吧。”

自从有孕之后,她已经很少与人交手,但是近日轩辕昊的话的确激怒了她。

招招不留情,找找狠辣无情。

这一出手,就是置于死地的招数,即便是轩辕昊也被段晓雅这大开大合的打法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个女人不要命了吗!

哼,这点手段还敢来威胁她?段晓雅看到轩辕昊脚步凌乱,招数已乱,眼底不禁浮现了一层鄙视。

又是一招横扫千军,段晓雅瞅准时机,一把将袖口的银针拔出,全部朝着轩辕昊的身体抛射了过去,如梨花尽开之姿。

“啊!”一声惨叫,从轩辕昊的嘴里传出。

段晓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她的银针功夫,越发的娴熟,还没有谁能够阻挡的了。

正在这时候,外面却传来了兵器打斗的声音,段晓雅不禁面色一喜,莫不是上官凌天找到这里来了?

想到这,提步就要往外走。

“晓雅,不要。”躺在地上的轩辕昊气若游丝,看那样子竟如同快死了一般。

只不过本来就是要杀的,所以段晓雅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看着这濒死的样子,不免停了脚步。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语气冰冷,对于这个要谋害她孩子的男人,也真没什么好说的。

轩辕昊急促的呼吸着,微喘道:“晓雅,求你,求你……”

“……”段晓雅不发一言,眼睛微眯着,打量着脚下的男人。

一国可汗,不得善终,也是他的报应,她没有多少同情和怜惜留给他,只是如今靴履却被轩辕昊紧紧抱着,不肯撒手。

要不是看在他即将死去的份上,真想一脚踢开。

“晓雅,求你原谅我,好不好?”轩辕昊的脸上露出恳求的期盼。

“轩辕昊,你今日的结局全部都是你咎由自取,若不是你存了非分之想,还想谋害我的孩子,我也不会对你下杀手,但是现在我也回天无力,至于你说的原谅,现在的你是不能伤害到我的孩子了,我自然不会再恨你,安息吧。”

说完,段晓雅抬脚就要走,却突然膝窝一软,双膝跪地,浑身无力。

怎么会?

终究是她轻敌了吗?

“晓雅,我说过的,你终究是我的。”轩辕昊轻轻擦去嘴角的血迹,擦完的帕子随手扔在了地上。

“你怎么会?”段晓雅一脸愕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就连膝盖下传来的剧痛都已经被她顾及不到了。

眼前的变故让段晓雅大为震惊。

刚才她的银针是全部射出去的,而且所有银针都已经射进了轩辕昊的体内,即便不是最重要的位置也没有关系,因为那银针上面被淬了毒。

以前她的银针都是无毒的,但是上官凌天担心她,所以执意在那些银针上淬了毒,都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上官凌天是不可能害她的!

这一点,段晓雅深信不疑。

目光突然落在地上的帕子上,上面的血迹鲜红刺眼,中了毒的血液应该是黑色才对,怎么可能是红色?

顺着段晓雅的视线望去,轩辕昊也看到了段晓雅在看的东西,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说完,轩辕昊一拉腰间的绳子,吓得段晓雅连忙闭上了眼,却惹得轩辕昊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放心,我不是要做什么。”

听了轩辕昊这话,段晓雅才敢扭过头来。

只见轩辕昊一拉腰间的绳子,那件貂绒马甲顺势脱落竟然露出了一件银质铠甲,只是那铠甲现在已经成了一片乌黑。

不用说,这必然是她那银针的杰作。

段晓雅嘴角一抽,没有想到轩辕昊竟然会用这样的办法来防备她,真的是她太大意了。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道理竟然都会忘记,刚才就应该趁机在轩辕昊的脖子上来上几针,那么现在身陷囹圄的就不会是她了。

这么想着,外面的打斗声一直不断的传来,段晓雅心焦如焚,如今只盼着上官凌天能够赶紧进来救她。

不过轩辕昊却偏偏像是在逗弄她一般,弯腰将她一把抱了起来。

段晓雅此时竟然不知道轩辕昊用的是什么手段,她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丁点的力气,酸软无力,麻木胀痛,完全不能支配自己的身体。

也只有用眼神狠狠瞪着这个可恶的男人!

只不过,眼神的威力,丝毫不能将轩辕昊怎么样,后者更像是没有看到一样,视若不见,气的段晓雅咬牙切齿,却半点办法都没有。

轩辕昊浅浅笑着,脸上全都是得意,抱着段晓雅来到了一个木凳旁边,手指弹出一道凌厉的劲风,打在那个石器上。

咔咔咔。

一阵机轮转动声音响起,只见原本床的位置竟然缓缓挪开,露出了一个只余两人通过的暗门。

段晓雅一眨不眨的盯着这扇门,心里焦急如焚。

如果她被带进去了,那么上官凌天定然会找不到她了,该怎么办?必须要留下线索。

“诶哟。好痛。”

被段晓雅这么一喊,正准备走进去的轩辕昊连忙停下,目光落在段晓雅的肚子上。

“你是不是要生了?”

段晓雅暗骂一句:蠢猪,老娘才五个月,生毛啊生,要生也只有粑粑!

“我不行了。”

“你怎么了?”轩辕昊大急,他千方百计的要得到段晓雅,可是要个活的啊,不是要个死的!

“你能不能先把我发间的银针取下来啊?你这么抱着我,那些针头已经扎到我的头皮了,幸好不是针尖,要不然死的那个就是我了。”段晓雅目光盈盈。

这话一出,吓得轩辕昊连忙将段晓雅放在了地上,将那银针嫌恶的从发间取出,想了想,又在段晓雅的袖口翻了两遍,把那些没有用到的银针全部扯了下来,扔在了地上。

“……”看着轩辕昊的动作,段晓雅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这个家伙,竟然连老娘保命的家伙全都给扔了,罢了罢了,只盼着上官凌天要是能够找到这里,看到这些东西,能够知道自己在这里就好。

处理完银针,轩辕昊才放心的重新将段晓雅抱了起来,朝着密道里走去。

密道的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盏油灯,随着轩辕昊的脚步走去,油灯一盏盏点亮。

段晓雅靠在轩辕昊的怀里,一脸嫌弃,十分不喜欢被这个男人抱在怀里的感觉,却也没有一点的力气能够挣脱。

又走了半刻钟的功夫,轩辕昊才把她放了下来,比起那光秃秃的墙壁,这里也没有什么看头,空阔的屋子里有一张床,有些水米衣粮,十分简陋。

段晓雅的目光落在那米篓里的时候,不禁皱眉,这个家伙不会是打算把自己囚禁在这里吧?

该死!

“晓雅,这里虽然比较简陋,但是我安排了人伺候你,所以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只要你安稳在这里,外面的事情我都会摆平的。”轩辕昊自说自话一般把段晓雅放在了床上。

“轩辕昊,你最好放了我,不然我一定……”

没等段晓雅说完,轩辕昊就摆了摆手,“晓雅,你大概不知道你为何会突然全身无力吧?以你的武功,如果只是点住你的穴道,根本无法制服你,这个道理我当然明白,所以我也不会那么笨。”

听到这话,段晓雅才恍然发现,自己身体里的真气空空荡荡,竟然全都不见了,这种感觉她曾经有过,那次是被上官凌天封住了穴道。

现在……

难道这家伙竟然趁机废了自己的武功吗?

想到这里,段晓雅恨得咬牙切齿,要不是根本动不了,她一定要把轩辕昊大卸八块!

“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女人嘛,打打杀杀本来就不适合你,就在家里面相夫教子就最好了。”轩辕昊笑着说道,“我给你安排了一个侍女,叫做百合,人很乖巧,又很忠心,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轩辕昊拍了拍手,从暗处走出来一个蓝衣女子,浅浅的刘海,长发斜挽在一侧,玉容清秀,看这模样却半分丫鬟的样子也没有。

百合缓缓上前,先是朝着轩辕昊微微屈身,接着又对着段晓雅福了福身子。

“百合见过主人,小姐。”

“起来吧,以后你要好好照顾她。”轩辕昊摆了摆手,朝着百合一指床上的段晓雅。

“是。”百合来到段晓雅身前,笑道:“小姐,百合一定会尽心尽力服侍你的。”

段晓雅的目光在百合的手上略过,光洁柔嫩,这女人才不是什么丫鬟呢!

...

...

(天津)

347 忘忧丹

“百合,你去倒杯茶过来,”轩辕昊吩咐了一声之后,就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子。

镂空花纹的木盒子,精致的描金花卉,让人不禁惊奇,只是这么一个小盒子,有必要做的如此精致吗?

随着轩辕昊的手慢慢将那个盒子打开,一阵奇香在室内蔓延开来。

段晓雅忍不住嗅了嗅,却很快皱起了眉头,这里面的迷迭香气怎么竟然如此浓郁?

“这是忘忧丹,”轩辕昊解释道,笑着靠近,“晓雅,这是我从神殿里特意求来的,只要服下它,从此以后你的心里就会只有我。”

听完这话,段晓雅要不是身体不能动,怕是要直接从床上摔下去了。

是不是这里的男人都有病啊!

徐燕丘曾经因为自己和他的妻子相貌相同,所以打算抹掉自己的记忆,而这个轩辕昊更直接,给自己吃什么忘忧丹,想让自己心里只有他。

“轩辕昊。”段晓雅强忍住心里的怒气,常熟了一口气,看着眼前这张恶心的脸,不断的强迫自己要淡定:“强扭的瓜不甜,你这样执着,到底是为什么?我可记得在一开始的时候你是特别讨厌我的,怎么现在你又?如果你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说出来,如果我能做到的定然不会推辞。”

这话,无疑是段晓雅的退步,给出了承诺,虽然她自己也知道这个承诺能够用到的机会很小,但是也想试一试。

轩辕昊脸色一怔,对于段晓雅的拒绝心里早就有了准备,但是面对这么直接的回复,还是忍不住身子颤了颤。

这功夫,百合已经端着一杯热茶走了上来,恭敬温顺的站在一旁。

“我不是再和你商量,而是通知你。”说完,轩辕昊将那个盒子重新盖上,放在了百合的手边,道:“你喂她服下。”

说完,转身离去。

听着密道里的机关声音一阵阵响起,段晓雅知道轩辕昊离去了,心里暗暗着急,也不知道上官凌天能不能顺着她留下的线索找到这里。

她身上的银针也不全是有毒的,还是有一些是无毒的,刚才就在她让轩辕昊帮她将银针都取下来的时候,已经顺势在那银针上蹭破了皮肤,这一路走来,应该留下了不少的血迹,只要上官凌天能够找到这屋子,应该可以顺着血迹找来吧……

“小姐,这药你还是吃了吧,不要让我为难。”百合将托盘放到床沿上,又将装着忘忧丹的盒子打开。

段晓雅厌恶的扫过那忘忧丹,如果可以谁愿意被人用药物控制。

“百合,你跟着轩辕昊多久了?”

对于段晓雅这种直呼主人名讳的行为,百合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她跟随轩辕昊已经数年了,自然知道了不少的事情,以着轩辕昊的身份,这个女人竟然大胆的直呼其名,可见更加的不一般。

这么想着,百合不禁心里开始自嘲,若是一般女子,又岂会被她家主人如此慎重对待,竟然拿出了忘忧丹这样的东西。

尽管药物简单有效,但是不代表没有副作用,也不是让一个人从内心里真正的臣服,所以刚才轩辕昊才会转身离去,大概也是因为不想接受这样的事情,留下的空暇,或许可以说是内心里的一丝期许。

希望段晓雅能够慎重考虑好,毕竟强求的真的不见得有多好。

“小姐,主人真的很好,你又何必为难你自己呢?”百合叹了一口气,脸上有一丝红晕若隐若现。

几年前,她家境败落,又遭遇了山贼土匪的洗劫,差一点就坠入万劫不复之地了,是主人救了她。

那一刻开始,她就决定将自己的全部献给这个男人。

却不想,从她被救回来以后,轩辕昊待她就像是待自家的小姐一般,锦衣玉食,日子过得好生清闲,却对她并没有男女之意。

这让百合十分的不安宁,想尽了法子想要讨轩辕昊的欢心,却发现能见他的次数都少的有限。

几年下来,她对轩辕昊的情意不减反增。

如今在这里竟然见到一个女人如此执拗的拒绝她家主人,她心里一面痛苦一面欣喜,痛苦的是轩辕昊屈尊纡贵对待的那个女人不是她,欣喜的是这个女人对轩辕昊却没什么情意。

交织在一起的感情矛盾,让百合左右为难,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子,错乱不堪的味道不住的来回蔓延。

段晓雅的目光一直在百合的身上打转,这女子细皮嫩肉的必然不是什么丫鬟,看那眼神,就知道对轩辕昊有点意思,只是不知道轩辕昊为什么那么冷落百合?

求而不得,果然是人间最大的苦楚。

“百合,你想不想嫁给轩辕昊啊?”段晓雅提议道。

“啊?”百合乍听到这话,不免吓了一跳,没有想到段晓雅竟然会这么说,拿着盒子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她当然想了,怎么会不想,早就已经想了好几年了,只是轩辕昊不肯罢了。

“你啊什么啊?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说会闲话又如何啊,我就是问你想还是不想啊?”段晓雅继续追问。

看着百合的俏脸已经通红,就知道这是个好时机,切不可放弃。

“我……我……”百合支吾了半天,就那个想字终究也没有说出口,但是又低着脑袋点了点头。

这种娇羞的样子,却惹得段晓雅哈哈一笑,凭白闹得百合一个大红脸。

“小姐,你问也问了,现在是不是应该将这个药吃了。”百合将那盒子往前一推,对于段晓雅的取笑,心脏早就已经跳的砰砰砰起来。

段晓雅微微摇头,“不急不急。你是不是真的以为你家主人让你给我吃个啊?如果你要这么做了,我告诉你,轩辕昊一定会恨死你!”

如果是杀死她,百合都不怕,唯独这个恨,让百合的手一抖。

她那么爱他,怎么能容许他恨她呢。

想到这里,不禁用探索的眼神看着段晓雅。

“这个忘忧丹是不是吃了以后,我就不记得那些从前了?”段晓雅的眼神朝着那盒子里的弹药一扫,问道。

百合点点头。

既然称作忘忧丹,自然是有着这种功效的。

“你想啊,我和你家主人那么多美好的回忆都会被忘掉,从此我再也不记得轩辕昊,也不记得我和他以前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轩辕昊该有多伤心啊。”一面说着,段晓雅一面叹了一口气。

她这番话半真半假,忽悠起百合来却是连草稿都没打。

偏偏百合挂念着怕因此被轩辕昊恨上,也是茫然的点点头,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

段晓雅没停,继续道:“你想啊,只是喝个药而已嘛,更何况这个忘忧丹只有这么一点点,随便往嘴里一丢不就好了吗?有什么费劲?那既然如此轩辕昊为甚么不亲自喂我服下,反而还要借你的手呢?”

百合问道:“为什么?”

对于百合这种上钩的心态,段晓雅表示很满意,连忙道:“自然是他不希望我变成那个样子啊。”

“小姐,你说不是不想吃这个?”百合指着忘忧丹问道,她痴情不悔的爱着轩辕昊,如今又这么一个女人出现,说心里不难过,那都是假的。

只是又如何?她什么也改变不了,只有默默的跟随!

“百合,你要知道愚忠不是忠诚,我问你,这忘忧丹有没有解药?”段晓雅突然脸一板,大声问道。

百合摇了摇头,“从来没有听过忘忧丹有解药,这是主人从神殿里求来的。人为忘忧,服下此药,就会无忧无虑,又怎么会需要解药?”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没有一个人愿意放弃自由自在的生活,而选择烦乱不堪的打扰。

“这就对了。既然没有解药,那这和杀人的毒药又有什么区别?轩辕昊对我的一往情深我自然是知道的,而我对他又不是全无好感,只是这突然之间,你家主人这么冒失的和我表白,我难免有点接受不了,如果多相处一段时间,彼此熟悉了,我想我自然会爱上他的,毕竟他的优秀是有共睹的。”段晓雅继续扇风。

百合点点头,嘴角笑意蔓延。

如果别人夸赞她,倒是不觉得如何,但是夸赞她主人,百合就会觉得比夸赞自己还要开心。

而且以轩辕昊的人品相貌,都是一等一的,又是阿蒙国的可汗,百合相信,只要是这世上的女人,都会巴不得的想要跟着她主人。

所以一开始很纳闷段晓雅的拒绝,但是现在听了段晓雅这番话,不禁冷笑道:“原来小姐是想让我家主人多陪陪你而已啊,只是不知道小姐有什么样的手段,能够留住主人的心呢?”

段晓雅愕然,没有想到百合的想法会朝着这个方向想来,不过没关系,只要不偏离的太远就行。

“嘿嘿,百合姑娘你误会了,我绝对没有霸占你家主人的心思,只是我不比你,我这都嫁过人了,还有孩子,就算你们主人喜欢我,也不过是一时新鲜而已,你当他刚才真的是不忍心亲自喂我吃那个药啊,其实他是心疼。”

百合点点头,这话还有点意思。一颗忘忧丹岂是那么容易就有的,给这个女人吃掉的话,似乎真的有些浪费呢。

看来主人的意思是真的不想让这个女人吃。

...

...

(天津)

348 离开密室

段晓雅见自己的话有了作用,也不敢耽误,连忙接着说道:“你要是真的给我吃了这药,到时候你家主人伤心难过,这件事虽然不是你的本意,但是那时候你也一定会被迁怒,只怕你主人要是恨毒了你,也绝不会留你在身边了。”

说到此处,百合的脸色一片惨白。

如果轩辕昊气她,恼她,打她,骂她,她都可以接受,若真的是将她赶走,那她的此生还有什么意义?

想到这里,百合拿着盒子的手颤抖的更加剧烈起来,心里矛盾不已,眼里渐渐泛出了泪花。

“好了,你也别哭,或许我就是这么随意一说,倒也不见得是这么回事,你千万别往心里去。”狠话说够了,段晓雅连忙安慰起来。

百合点点头,将眼泪收起,坐在一旁,神色黯然。

“你看这样好不好,待会呢,你去找你家主人,就说我已经吃了忘忧丹,我也假装是吃过的样子,这样日后你主人真的后悔了,我就告诉他其实我没有吃,这样你也不会受到连累了,到时候我们姐妹一起侍奉他,不是美事一桩吗?”段晓雅露出了善意的笑容,惊得百合脸色大变。

“你,你说……”百合颤抖着手指,不敢相信听到的话。

段晓雅笑着点点头,“是啊,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今日见到百合姑娘就觉得特别投缘,想和百合姑娘做一对姐妹,不知道百合姑娘意下如何?”

“你不要这么称呼我,我只是主人身边卑微的侍女。”百合红着脸胖,声如蚊蝇。

“百合姑娘,我是真心的,如果我们做好姐妹,一起服侍你家主人,不是很好的事情吗?”段晓雅循循诱导,她已经看出百合的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了。

“你说的是真的?”即便心里的天平已经偏了过来,百合还是忍不住问一句。

诶,段晓雅在心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看来世间的人都是一个样的,明知道自己的答案一定是肯定的,还会再问一遍。

得了段晓雅肯定的话语之后,百合心里忍不住雀跃起来,她能知道自家主人对这个女人的重视,想必到时候这女人的一句话就能免去她多年想思不得解。

劝下了百合,又骗着将自己身上的穴道解了开,段晓雅揉着发酸的手脚,坐在床上,一脸的不高兴。

这个轩辕昊险些吓死她!

还以为自己武功真的被废了呢!

虽然已经有过一次不会武功的经验了,但是在如此乱世,要没有点武功自保,那么岂不是死的太快了一些?

还好她只是中毒了,真是个阴险的家伙,看老娘待会怎么收拾你的。

“百合,那个忘忧丹还是放在我这里吧,要是你不小心被轩辕昊发现,他可是会恨你的,我就不怕了,左右他心里看我重一些,就算生气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段晓雅又哄了几句,终于把那个忘忧丹骗了来。

摸着怀里的那颗药丸,段晓雅嘴角的笑意越拉越长。

开玩笑,敢给她使绊子,就别怪她反手无情!

摆平了百合之后,段晓雅慢慢的撑着无力的身体,又吃了些糕点,才缓过来一点力气,问了问时辰,已经快午时了,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

“百合,你去将你家主人请来吧,就按照我和你说的那样去说就行。”她现在的力气也只能是勉强运动,就是摆平百合都做不到,而且腹内还有孩子,段晓雅也不敢赌。

“是。”百合面容娇羞,知道从此刻起,她和段晓雅就荣辱共存了,走的时候生怕段晓雅渴着,又沏了一壶热茶放在了桌子上。

过了没有多大一会,轩辕昊就来了,只是换了一件衣裳。

刚才穿的是一件月色的袍子,现在竟然换了一件青黑的,质地和绣工都不如刚才那件。

段晓雅蹙眉,这大青白日好好的换什么衣服啊?

“她服药了?”轩辕昊打量着床上的女子。

为了怕被看出痕迹来,段晓雅只是睁着眼睛,安安静静的玩着床上的绣花枕头。

天知道那个忘忧丹到底是会怎么个作用,但是听百合说,也就是一种失忆的丹药,那么干脆就装全部忘记好了。

也不认识轩辕昊。

百合跟在身后,点了点头,“主人,她已经服药了。”

“好了,你先下去吧。”轩辕昊摆了摆手。

走的时候,百合在后面看着段晓雅,露出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神情。

密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安静的诡异,就是连绣花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可以听到了,只是并没有绣花针,唯一有的声音就是空气里的紧张呼吸。

“你是谁?”段晓雅身子向后一退,眸底压下所有的清明,将眼睛里的纯净放大。

此时的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娇弱的洋娃娃,让人忍不住想要抱在怀里好好呵护。

轩辕昊慢慢靠近,嘴角弯弯,笑如春风:“不要怕,晓雅,我是你的夫君。”

“夫君?”段晓雅偏着头露出一个思索的表情,心里却快是要吐了。

可恶的轩辕昊!

竟然敢占老娘的便宜!

“是啊,你看我们的孩子很快就要出生了,我当然是你的夫君了。”轩辕昊笑着靠近。

怎么说,他也是一国之君,如今为了蒙骗段晓雅,不得不承认这孽种是自己的骨肉,眉宇间露出一抹嫌恶的表情。

刚好被段晓雅瞧了去,心里更加鄙视这个男人,要不是她此时没有反扑的能力,凭着她的暗杀手法,十个轩辕昊也被她宰了。

“我想看花花!”段晓雅强忍着内心杀人的想法,拍手笑着说。

这种装傻充愣,她做起来还是很得心应手的。

“花花是什么?”轩辕昊蹙眉,看着段晓雅这傻傻的样子,心里很是满足,他终于可以拥有这个女人了。

只是轩辕昊忘了,他当初看重的是段晓雅的才能,如今变成傻子的段晓雅,也帮不了他什么了。

“雪花花,堆雪人。”段晓雅拍着两个手欢呼,内心快哭了,大哥你倒是聪明一点好不好,老娘拍巴掌拍的手都红了。

“过几天好不好?”轩辕昊眉头皱起。

段晓雅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等轩辕昊前脚一走,段晓雅连忙从床上下来,也跟着朝外走去。

“晓雅姐姐,你要去哪里啊?”百合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拉住了段晓雅的手臂。

眼看着那密室的门就在前面,只差一步就可以离开这里,偏偏百合的出现,打乱了段晓雅的计划。

“百合,算我对不住你。”说完,段晓雅化掌为刀,一把将百合打晕。

放下百合软倒的身子,段晓雅扶着身子,一点点朝着密道的门口挪去,本来就虚弱无力的身子,在刚才击倒百合之后,更加的虚弱了。

不过门就在前面,段晓雅咬着牙也要往前走去,只要离开这里,就可以获救。

越靠近密室的门,从外面传来的打斗声就越清楚。

一定是上官凌天!

想到这里,段晓雅连忙掐了一把大腿,剧痛之下,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撑着密道的石壁,隐隐约约能够听到从外面传来的声音,那熟悉的语气,差点让段晓雅泪奔。

恨不得马上就冲出去。

不,不能这么出去。

密道虽然封着,但是机关就在手底下,如果贸然打开的话,自己落入轩辕昊的手里,岂不是给上官凌天平添了麻烦吗?

这个念头一起,段晓雅连忙让自己镇静下来,不过也很快有了决断。

咔咔咔,按下了机关,段晓雅的眼里渐渐纯净一片。

密室的门打开,外面打的正激烈的人纷纷停手,看着眼前的状况,有些不知道怎么回事。

轩辕昊眉头一皱,看到段晓雅,不禁一愣,万万没有想到会是段晓雅,难道那忘忧丹有问题?

只是没等他多想,眼前的女人就慢慢朝着他走来,嘴里的声音稚嫩柔媚,“夫君,我找你半天了。”

原来丹药没问题,听到这话,轩辕昊松了一口气。

此时,对面的上官凌天也看到了那个女人的身影,又听到那话,险些一口鲜血喷出。

“晓雅,你过来。”

“少主……”慕容浩则是一脸痴呆。

暗夜默然无语。

他们三个从昨天夜里激战到这会功夫,身上多少都挂了彩,但是他们要救的那个人现在竟然投入到敌人的怀里,还亲热的喊着夫君。

段晓雅偏过头看了看眼前的三个人,衣衫残破,发丝凌乱,身上的血腥即便离着这么远依然能够闻得到。

她好想哭,却不能哭,只能是仰着一张天真的脸庞,无邪笑问:“夫君,他们好脏啊,身上臭烘烘的。”

“没事,他们脏,我们不理他们,我带你走。”轩辕昊懒着段晓雅的腰肢,就要朝着一旁离去。

上官凌天见状,急忙一掌劈开眼前挡路的几个人,来到了轩辕昊的面前。

“你要走,我不拦你,把她留下。”

剑尖指着段晓雅。

“笑话。”轩辕昊哈哈大笑起来,斥道:“你没听到她喊我夫君吗?我是不会把她留下的!”

...

...

(天津)

349 重回于宅

剑拔弩张,只在一瞬之间。

上官凌天的脸色十分的难看,看着眼前的段晓雅犹如很陌生的感觉。

他不会认错的!

一个人的容貌或许可以改变,但是一个人的气质却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

站在他眼前的女人就是段晓雅。

这一点他深信不疑,只是为何段晓雅竟然不认得他了呢?

“你对她做了什么?”

轩辕昊哈哈大笑,搂着段晓雅的那只手不住的在肩头抚摸着,这动作看的上官凌天眼睛里看要喷出火,恨不得将那只手臂剁成肉酱!

“上官兄,消消气,不要动不动就发这么大的脾气,晓雅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现在我是她的夫君,至于你么?哪凉快就去哪里呆着吧。”

“你找死。”上官凌天眉头一皱,手中长剑如同灵蛇出窍一般,疾飞而去,凌厉的剑气扫过拦着的人,直接击倒。

轩辕昊一手护着段晓雅,一手挥剑招架。

飞剑受到上官凌天气势的牵引,灵活且后力十足,轩辕昊虽然挡住了,但是被这疾飞而来的惯性推着向后连退了两步。

好时机!

段晓雅眼睛一亮,伸手掏出腰间的匕首,顺势在轩辕昊的肚子上直接扎了下去,整个人借着力朝着上官凌天倒了过来。

“啊。”轩辕昊疼痛下喊出声,低头看着身上的那把匕首,一脸惊愕。

上官凌天见状,连忙伸出手臂将段晓雅搂在怀里,“晓雅,你?”

“杀了他。”段晓雅回身指着轩辕昊。

“好。”上官凌天点了点头。

有了段晓雅的话,慕容浩和暗夜也都没有闲着,挥剑杀了过去。

轩辕昊扯下一块窗帘,在腰间草草的系紧,身前的侍卫将他团团围住,保护在最中央。

“大汗,您快走,这里有我们顶着。”

没了段晓雅这个人质,上官凌天一方杀起来更加无所顾忌,反观轩辕昊这边也就只有他一人武功高强,其他的侍卫也不过充数,现在他又受了伤,再这么下去,迟早要交代在这里。

众人纷纷劝说轩辕昊离开此地,最终轩辕昊长叹一声,转身冲入了密道。

“不好。”段晓雅看着轩辕昊的身影跑进了密道,却是有心无力。

上官凌天射出两道凌厉的剑气,只是割坏了轩辕昊的两片衣袍罢了,却也没能将人留下。

“他进了密道之中,我们是没办法了,还是赶紧离开此地吧。”段晓雅撑着脑袋,有气无力的说道。

“嗯。”上官凌天有心去追,但是看着段晓雅此时的样子,心头微酸,将她横抱了起来。

庄园里的侍卫,此时已经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一些人也被吓破了胆子,如今对方不再进攻,他们也不敢再拦,只是拿着武器戒备,任由他们离开了此处。

从庄园出来,上官凌天就吩咐暗夜连忙再找一个去处,原来的那地方是不能去了。

相比较小宅院来说,客栈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尽管有些人多热闹,但是信息也不少,三教九流的人都汇集在此地,所以想要知道什么消息都是很容易的。

因为担心段晓雅的情况,上官凌天也只是在城里随意找了一家客栈住了进去,又让暗夜去通知寒冰和炎王。

整整睡了一个下午,段晓雅才苏醒过来,一睁眼,就看到了寒冰的脸。

“怎么是你?”

对于段晓雅这样的表情,寒冰忍不住苦笑了起来,“除了我还能是谁,你中了软筋散,所以武功使不出来,还好我有解药,不然你就要苦熬一个月才能好。”

软筋散……

寒冰的话让段晓雅脸快塌了下来,可恨的轩辕昊,她一定要宰了他!

“对了,这药对孩子有没有影响?我的孩子有没有事情?”相比报仇,段晓雅更在乎的是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寒冰摇摇头:“孩子没有事情。不过你的身体很虚弱,如果这么下去,可能孩子出生以后会很虚弱,所以……”

“我明白。”段晓雅点点头。“对了,忘忧丹你知道吗?这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毒药?”

“忘忧丹?”寒冰面色一变,摇着段晓雅的肩膀紧张的问道:“你从哪里知道这个的?”

段晓雅皱眉,肩膀上的痛让她觉得此事大有文章,也顾不得斥责寒冰的无礼,问道:“忘忧丹到底是怎样的东西?很危险?”

“这是神殿研制的一种毒药,会让人失去曾经的记忆,变成一个活死人,即使还能凑合活着,但是就像是僵尸一样,只会接受命令,不会自己思考。”寒冰叹气。

神殿那么多的手下,不见得所有的人都是心甘情愿为了神殿存在的,也有一些就是活死人。

活死人……

段晓雅脸色惨白,虽然没有亲身体会,但是那种失去自我的存在,简直是噩梦。

“晓雅,你怎么了?”寒冰看着段晓雅面色不善,连忙问道。

“我没事。对了,琳儿呢?”段晓雅摇摇头问道。

寒冰自嘲的笑道:“没事,小孩子发脾气而已,过几天就没事了。”

“恩。”段晓雅点了点头。

傍晚的空气有点凉,混着空气中炊烟和柴火的味道,有种家的感觉,段晓雅趴在窗台上,静静地看着外面的晚霞慢慢散去,时不时瞄一眼东方的天际,渐渐清晰的弯月。

“在想什么?”上官凌天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段晓雅在窗户那趴着,顺手拿了一件斗篷给她披上。

“这晚上的夜风比较凉,你不要连累着我儿子冻感冒了。”

“上官凌天,你到底是关心我还是关心孩子?”段晓雅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

这个家伙,甜言蜜语都已经不会说了吗?这么含沙射影的表白,用得着如此含蓄吗?

“当然是你了。”上官凌天知道怀孕的女人脾气都很大,也没有和段晓雅计较,只是温柔的揽入了怀里。

这种感觉真好。

白天的时候看着段晓雅被另一个男人揽在怀里的感觉,简直就像是在他的心里戳了狠狠的一刀,鲜血直流。

“晓雅,神殿的事情你不要管了,回去好吗?”上官凌天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姿态。

伏在他胸膛的段晓雅慢慢抬头,伸手抚上那紧皱的川字眉,“可是我担心你。”

“为了你们母子,我不会有事的。”上官凌天握住段晓雅的手,“我不能让你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待下去了,昨天晚上我差点疯了,如果真的找不到你,我真的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有可能屠城……”

在确定了绑走段晓雅的人是轩辕昊之后,上官凌天的眼里就只剩下了杀戮。

“我知道,你看我现在不是没事吗?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呢。”段晓雅伸手搂着上官凌天的腰肢,感受着两个人的体温与心跳。

那一年,夏风徐徐,他只是一个游侠,肆无忌惮的游走在江湖里,那浅浅的笑,把她的心也悄悄的偷走了。

如今上官凌天的意思,左右都是在担心她,这种牵挂的感觉,她很清楚,只是要让她如此离开,段晓雅是断断不肯的。

他不放心她,她又何尝放心他?

“凌天,如果与你分开,那么我此生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的,在你身边才是天堂,离开你的每一秒我都像是离开水的鱼儿,你觉得送我走是给我活下去的机会,可是离开了你,我连活下去的力气都会消失。”泪水顺着脸颊,委屈的滴落。

这是段晓雅第一次开口说如此认真的情话。

她向来习惯将这种话放在心里,以为默默的一个眼神就能够做到彼此了解,但是到了这一刻,却控制不住的说出来。

泪滴越落越多,哭声也越来越大。

“不哭不哭。”上官凌天吓坏了,他这是第一次见到段晓雅在他面前这么哭泣。

抖动的肩膀,看起来是那么的柔弱,哭的声音简直要把他的心折磨碎了。

他发誓,如果可以让段晓雅不哭,就是让他去扫厕所都成。

“我恨你,呜呜。”只是他的安慰却换来了段晓雅更多的哭声,伴随的还有一阵阵的粉拳砸在胸口上。

不过力气很小,对他来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晓雅,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上官凌天紧紧的将段晓雅拥在怀里。

慢慢的,段晓雅的情绪才平静下来,擦着脸上的泪水,破涕为笑:“你说的,不让我离开你的,我可不走。”

“额……”上官凌天被呛得说不出话来,看着段晓雅的脸,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种被坑了的感觉。

“你故意的吧。”

段晓雅柳眉一横,双手叉腰,恶狠狠的道:“上官凌天你别想不认账!你要是敢反悔我和你没完!”

“没完才好,这一辈子没完,下辈子也没完。”说完,上官凌天一把将段晓雅拥在怀里,打横抱起。

这一世,他的小女人,永远都是这般的刁蛮,但是偏巧,他喜欢,这就够了。

“诶,你这个家伙,又占我便宜。”段晓雅红着脸,将头窝在那温实的胸膛里,暖暖的很舒适。

“娘子的便宜也只有我能占。”

一室春光。

...

...

(天津)

350 沉醉梦醒

回到皇宫,轩辕昊第一时间就派人去包围段晓雅们之前住的院子,只是已经人去楼空。

“启禀大汗,王爷……王爷……”宫人们支支吾吾的不敢开口,脑袋低的快要到地上去了。

轩辕昊狠狠的瞪了一眼奴才,怒道:“说。”

“王爷疯了。”宫人吓得连忙开口,说完立马匍匐在地上,不敢多言。

“什么?”轩辕昊猛然一惊,身上的伤口抻的疼了倒吸了一口冷气。

宫人见了,立马道:“大汗保重龙体啊。”

“他人呢?”轩辕昊问道,以轩辕战的个性,把别人弄疯还差不多,怎么会疯了呢?

想到这里,不由得想到上官凌天能够找到那庄园的原因,难道是被上官凌天害的?这个可能性越想越大。

没一会的功夫,三五个宫人就簇拥着轩辕战来到了大殿里,虽然人已经疯了,但是力气不小,挥手间就能将人揍个腿断胳膊断的。

如今轩辕昊召唤,这些宫人们没有办法,只得合数人之力将轩辕战拉上来。

“你是谁啊,那是我的椅子,你给我下来。”轩辕战一抬头,朝着龙椅上的人就开始大喊起来。

出口的话吓得那些宫人们纷纷吓跪,颤抖不已。

轩辕昊知道轩辕战已经失去心智,所以对于他的无礼,也没有追究,扶着额,已经确定这事是上官凌天干的了。

真是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他前脚惦记着把段晓雅弄失忆,没想到刚回来就见到自己的亲弟弟被人弄成这样!

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一定要杀了那对狗男女!

不不,杀心刚起,轩辕昊就改变了主意,段晓雅不能死,这个女人他一定要得到,死的是上官凌天!

如今,阿蒙国和东陵国虽然面临着神殿这个巨大的敌人,但是如今因为段晓雅的存在却也不得不提前撕破脸皮了。

“大汗,考虑的如何了?”突然,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漆黑的衣袍将来人紧紧裹住,像是鬼魅的感觉。

不过轩辕昊却是知道来人是谁,收起了刚才的表情,整个人的脸上变得恭恭敬敬,朝着来人拱手道:“不知道特使驾到,有失远迎,还望莫怪。”

以他一国之尊,见到这黑衣人,竟然要拱手相迎,此人的来历已经不言自明。

普天之下,除了神殿的人,谁还能如此的嚣张?

“哼,大汗政务繁忙,本特使可不敢耽误,只是主人谴我来问一句:大汗你考虑的如何了?”黑衣人蒙着脸,看不清表情,但是这几句话说的就极为的不客气。

轩辕昊脸色一黑,虽然知道这神殿的人不客气,也没有想到会如此的态度,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拳头暗暗握紧,有朝一日,他定然会十倍百倍的拿回属于他的东西。

“还请特使禀告殿主,阿蒙国对神殿绝无二心。”

闻言,特使哈哈大笑,拂袖离去。

大殿里寂静如灭,轩辕昊反手一挥,袖口飞出一道金线,兜兜转转的功夫,除了轩辕战以外,其他的宫人全部脖颈出血,倒地身亡。

“哈哈,死了,全死了。”轩辕战歪着脑袋,两只手拍着巴掌,一脸傻笑,口水从嘴巴里流出来,落在衣襟上。

轩辕昊嫌恶的扫过那缕晶莹,这要不是他亲弟弟,说不得也是趁早宰了松心。

上官凌天!朕与你不共戴天!

“你杀人了,你武功一定很厉害,我们打一场吧。”轩辕战蹦着来到轩辕昊面前,拉起轩辕昊的胳膊就要开始比划。

“好了,我还有事情,你自己去玩吧。”轩辕昊将手抽了出来。

轩辕战惊讶的看着空空的手,愣在原地,下一刻又傻笑起来:“你跑了,你不和我玩,我要杀了你。”

痴傻的口吻听得轩辕昊心里更加的憋闷。

他好端端的弟弟竟然被人害成了这样的模样,这口气他实在是忍不了了。

“来人呢!”

外面很快走进来一队侍卫,手里拿着武器,单膝跪地。

“封锁全城,就是一只苍蝇也不要放出去!见到上官凌天,格杀勿论!女的给朕留下,不得伤害她。”轩辕昊冷着脸,下了命令。

“是。”

得了指令的众人,不敢耽误,连忙跑出去执行。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地上那几具尸体却根本无人问津,所有的人都当做没有看到一样。

“我要和你决斗。”轩辕战又挺着肥嘟嘟的身子蹭了过来。

“轩辕昊,你先冷静一点。”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和一个傻乎乎的轩辕战,段晓雅只觉得脑仁都是疼的,这群男人,一个个都口口声声的喜欢她喜欢她,真的斗争起来都跟不要命似的。

“凌儿,你靠后。”上官凌天一手把段晓雅护在身后,拔出了身后的宝剑,“轩辕昊,你对晓雅做的那些事,咱们也是时候好好算一算了。”

轩辕昊嘴角挑起一丝笑容,冷哼了一声,看着好好的一个轩辕战变成了这个模样,他的内心就像火山一样,滚烫欲裂,只要再有一点点的压力,好像就能够喷出火来一般。

这个时候了,上官凌天竟然还不知道死活,竟敢如此挑衅!实在是欺人太甚!

“上官凌天,废话就不要多说了,我们之间的事情,除了决斗,再无他法了!”

段晓雅在一边干着急,这两个男人是不是都有毛病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斗来斗去?

“你们先冷静一下好不好?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啊!”她想上前去劝架,可是又害怕宝剑的寒气伤了肚子里的宝宝。东陵国有这样的传说,怀孕的女人不能够见寒气,更不能够碰触锋利的东西,会动了胎气,更不利于孩子的成长,甚至有传闻,母亲怀孕时接触过兵器的孩子,长大以后性格也会十分善战,而且个性会冷冰冰的。

段晓雅这么一想,心里更着急了,可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那厢已经开打了,高手决战,剑气飞扬,你一招我一式过起来,除了心中各自有气以外,更有一种棋逢敌手的快感,如此一来,二人更是打得难分难解。

“不要再打了啊!”她也不敢凑过去,只好在一旁叫嚷,最后叫得实在是没有力气了,有气无力的靠在一棵桃花树下,百无聊赖的看着他们交手。

看来看去,段晓雅算是看出了一点门道,这两个人,说是这么说,一个人是为了给她报仇,责怪轩辕昊不该逼她吃什么忘忧丹,一个是给他轩辕战报仇,说是上官凌天把他弟弟害成了这样一副模样,但是其实内心深处,就是想打架了,而且你看我不爽我看你不爽而已。

段晓雅心里吐槽无极限,这两个男人,平日里都是一副“我是大王我最牛,我是皇上你们谁都得听我的,看我多么冷峻多么酷炫”的死样子,其实,都是长不大的小孩,有事情就想用打架来解决。

这样很蠢的好不好!

“好啊好啊好啊!哥哥打他,快打他!”

轩辕战看着两个大男人打起来了,兴奋的上蹿下跳,恨不得也加入的样子。可是,看见这两个哥哥手里都有一根闪亮亮的棍子,只有他手里没有,又有点不开心。

幸好,轩辕战现在已经成了真正的小孩子的智商了,不一会儿就将这点不开心忘记了,没有闪亮亮的棍子,没关系,他可以在一旁喊加油打气嘛!

两人打得难分难解,凌厉的剑气惊扰了一树桃花,段晓雅斜斜倚靠在桃树上,双手护卫着肚子里的孩子,本来就生的好看的脸,沾染上了母性的光辉,美更加得如同画中仙子,她轻轻抬手拂去了脸上的桃花花瓣,微笑着向轩辕战招手。

“王爷,快过来!”段晓雅冲着轩辕战挥挥手,轩辕战马上淌着口水傻傻的走过来。

“漂亮姐姐,你叫我有什么事情啊!”只剩下儿童的智商,轩辕战的脸上没有了当初的那些阴狠之气,一张俊朗的脸显得更加纯洁无暇,让段晓雅看了都忍不住叹息。

那一瞬间,轩辕昊的心情她似乎可以理解了,这个世界上,他真正的亲人,到底只有轩辕战一个人,如果是段晓雅,她一定也会很难过。

“王爷,现在已经这么晚了,王爷想不想吃好吃的啊?”段晓雅轻轻招手,完全用哄小孩子的语气在哄轩辕战,然而偏偏,只有小孩子智商的轩辕战就是吃这一招。

“好啊好啊!姐姐,我们要去哪里吃好吃的啊!”

轩辕战开心的拍着手,蹦蹦跳跳的,他是真的饿了,他们两个已经过了不下两百招了,可是依然没有要停的意思,段晓雅和轩辕战早就饿得不行了。

“王爷别着急,王爷听我的,咱们很快就有能够去吃饭了。”

段晓雅扶着肚子站直身子,将身上的桃花花瓣全部弄干净,又整理了一下裙子和衣角,满脸微笑的走到轩辕战面前。

“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那我要怎么做嘛!”

段晓雅狡黠一笑,伸手招了招,轩辕战连忙把耳朵凑到她面前。

“我们只需要……”

轩辕战对段晓雅的话将信将疑,哥哥说了,外面的坏人可多了,特别是女人,女人猛于虎啊!女人比毒药还厉害,有很多很厉害的大侠都是因为听了女人的话才覆灭的,眼前的姐姐这么漂亮,她说的话可信么?

“你还想不想吃好吃的了?”

段晓雅翻了一个白眼,抬眼望了望那边,两个臭男人依旧打得难分难解,你一招我一势十分,高下难分。

轩辕战踟蹰不前,一阵风吹过来,带来一丝丝凉意,肚子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胃里也反酸水,他满脸的委屈,不是他不听哥哥的话,但是肚子真的是很饿啊!

“好吧!”

“你稍微等一下,我这么把手一挥,你就大叫一声”救命“,然后躺在地上,无论是谁叫你,你都不要动,知道么?”

段晓雅轻轻用手挥了一下,做出一个凌厉的手势,轩辕战看了,表示搜易贼,二人达成了协议,段晓雅往前两步,示意轩辕战退后。

她走到一个安全,但是相对来说距离他们两个比较近的地方,开始喊话:“别打了!”

二人不理,甚至看都懒得看一眼,继续过招。

“我让你们别打了!”段晓雅继续喊话,却依然没有人搭理。

既然如此……“轩辕昊,你再不住手,我就杀了你弟弟!”段晓雅的语气突然变狠,轩辕昊抽空看了她一眼,嘴角挑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出招的动作却依然没停,甚至力道都没有减半分。

“是你逼我的轩辕昊!”段晓雅大喊一声,匀速向轩辕战冲过去,见段晓雅如此急,轩辕昊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可是上官凌天的动作却依然凌厉,轩辕昊有些应对不了。

“段晓雅,住手!”眼看着段晓雅距离轩辕战越来越紧,轩辕昊心里着急,手上的招式也完全乱了。

就在这个时候,段晓雅手指捏成一个诀的样子,冲着轩辕战狠狠一挥,轩辕战立刻很配合的大叫一声:“救命啊……啊!”然后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样子。

见自己的弟弟被段晓雅打倒在地,轩辕昊心里一急,一股腥甜的味道涌上喉头,手上的动作是彻底招架不住了,他的武功多依靠内力,而内力必须要专注,换言之,如果没有办法专心,就会让对手有机会趁虚而入,一般这个时候,人都是自顾不暇,慌忙应对的同时更加难以收敛心神,最差的结果甚至有可能走火入魔。

但是,轩辕昊也是对抗神殿力量的一根顶梁柱,段晓雅又怎么会让他倒下。

“啊!凌天救命!”忽然,她大喊一声,慢慢顺着桃树歪了下来,躺倒在了地上,对着躺在她对面的轩辕战眨了眨眼睛,然后躺好,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

轩辕战本来一个人躺在地上觉得非常无聊,忽然这个漂亮姐姐也躺了下来,心里可美了,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把眼睛闭得更加严实,他要跟漂亮姐姐比赛,看谁躺的时间更长一点,赢了的吃肉肉。

“晓雅,你怎么了?”看到段晓雅躺在地上,上官凌天再也无心作战了,一把将手里的宝剑扔掉,也冲了过去,而轩辕昊,早就已经到了轩辕战的身边,搂着他宝贝弟弟的肩膀,开始了经典的摇晃模式。

“阿战,你怎么了阿战?”

这时候,上官凌天也将段晓雅搂在怀里,他浑身发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重复着一句话:“晓雅,你怎么了?你为什么这么傻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子啊?”

见这两个蠢男人哭得差不多了,段晓雅才一把坐了起来,并拍拍轩辕战的肩膀:“王爷,可以起来咯!咱们马上就有饭吃咯!”

上官凌天和轩辕昊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这个女人,到底搞什么鬼?

“晓雅,你没事?”上官凌天反复确认她有没有受伤,她现在怀孕了,而且前段时间被轩辕昊封住了穴道,刚才又使出了武功,他快担心死了。

“我有事,我都快饿死了!”

段晓雅任性的噘着嘴,轩辕战也在你一边附和:“对呀对呀,我们都快饿死了,可是哥哥还只会在那边打架!”

轩辕战见弟弟没事,一颗心这才放下来,冲着上官凌天放狠话:“上官凌天,你不要以为没事了,我和你的仇不共戴天!”

上官凌天耸耸肩膀:“我无所谓,随时奉陪。”

段晓雅十分受不了:“醒醒吧你们这两个愚蠢的人类!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

而轩辕战对段晓雅的话也是十分赞同:“对啊对啊,现在是吃饭的时候了!”

...

...

(天津)

351:解决办法

“吃饭吧!”段晓雅将最后一碗菜放到院子里的石桌上,然后摆上了四碗香喷喷的大米饭。

眼前这一桌子菜,色泽鲜艳,香味浓郁,荤素搭配有营养,正是出自段晓雅之手。她好不容易才将血脉偾张的两个人安抚下来,然后抽空去小厨房做了这一桌子菜,幸好厨房里都是现成的材料,洗干净切好的,她直接配菜下锅就行了,倒是节省了不少的时间。

“都愣着干嘛?吃饭呀?”见轩辕昊和上官凌天都不动筷子,反倒是将轩辕战馋得直流口水,段晓雅大声呵斥。

于是,东陵国皇帝上官凌天和阿蒙国大汗和王爷,就乖乖的拿起了筷子,老老实实的吃起了饭。

上官凌天心里一阵怒火,一想起刚才段晓雅无端躺在地上,把他吓得够呛,心里就郁闷,这个女人,难道不知道哦他最害怕的是什么么?什么方法不用,竟然用这一招,实在是,欠收拾得很!

这么想着,秀颀的手握着筷子,狠狠的戳在一块排骨上,顺便还瞪了段晓雅一眼。

段晓雅正在吃香喷喷的松仁玉米,被他一瞪,心里也有些心虚,讨好的给他夹了一块鸡翅,笑眯眯的放在他的碗里,堆在那一小碗洁白喷香的白米饭上,显得格外好看,格外诱人。

“哼!”上官凌天傲娇的哼了一声,这才欢快的把那块鸡翅放进嘴里,开开心心的吃了起来,段晓雅无奈的笑了笑,男人啊,有时候真的跟孩子似的。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脸上的笑容有多么宠溺,情不自禁的摸着肚子,脸上幸福的表情溢于言表,也难怪,这样平平常常的一顿饭,他们经历了多少风雨才得到?患难中的爱情,不求轰轰烈烈,只求一碗米饭般的平凡平淡,足矣。

“岂有此理!”轩辕昊狠狠将手里的筷子扔在桌子上,吓得轩辕战一个哆嗦:“哥……哥……你怎么了嘛!是这个菜不好吃吗?”

他闪着纯真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轩辕昊,又看看上官凌天和漂亮姐姐,十分不解。这个红烧排骨这么好吃,松仁玉米香香的,麻辣鸡翅又香又下饭,还有鱼香肉丝,红红绿绿的又好看又好吃,最最好喝的要数这一大锅的香菇鸡汤了,简直香死了,鸡肉鲜嫩柔滑,香菇柔嫩鲜美,鸡汤爽滑可口,简直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顿饭了,为什么哥哥会发脾气嘛!

“轩辕昊,你什么意思?”段晓雅真是要被他气死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嘛!

“你吃饭就吃饭,好好的发什么脾气?”

上官凌天双目一凛,筷子一放,就要站起来,段晓雅连忙起身把他按下来坐好:“有话好好说哦,咱们是文明人,不要学他的坏脾气,相公听话,相公听话啊!”

上官凌天这才缓缓坐下,眼神依然凶狠的盯着一脸煞气的轩辕昊。

“想吃饭就好好吃饭,不想吃饭就滚出去,等我陪晓雅吃完了饭,再来收拾你,咱们决斗!”

“哼,笑话,谁怕谁?”轩辕昊轻蔑的一笑,“上官凌天,我好端端的一个弟弟,被你害成这幅鬼模样,你们却能够在这里安安静静的吃饭,以后还想享受天伦之乐?做梦!我一定要为我弟弟讨回公道,不会让你们逍遥法外的!”

段晓雅这才明白,就不该秀恩爱,就是刚才的秀恩爱,惹怒了轩辕昊这只单身狗,他才发脾气的。

上官凌天和段晓雅虽然经历了这么多风雨和波折,但是最终能够坐在一个桌子上,一家三口安然的吃饭,可是,他轩辕昊呢?什么都没有,除了拼命捍卫的国土和与生俱来的权利以外,他什么都没有,甚至,连最疼爱的弟弟都变成了这幅鬼模样。

让他如何能够甘心?

“轩辕昊,你觉得这样不好么?”段晓雅等他发泄完了,平静的问他。

“你说什么?”轩辕昊好像没有听清楚她说的话一样,瞪大了双眼,“你再说一次。”

“我是说……”段晓雅无惧他的目光,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我是说……你觉得轩辕战这样不好么?”

一句话,将轩辕昊的怒火全面点燃了,这是什么话?

“段晓雅,你欺人太甚!”他怒吼一声,将桌子上的菜全部掀翻在地上,上官凌天连忙护住了段晓雅,一只手使出了内力去格挡。

“轩辕昊,谁都不能打扰我们一家人吃饭!”

上官凌天的声音充满了寒意:“你吵到我的娘子和孩子了。”

“呜呜呜,哥哥,好吃的都被你弄坏了呜呜呜……”这时候,轩辕战捂着眼睛呜呜的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拉着轩辕昊的衣角,终于为盛怒中的轩辕昊拉回了一点理智。

段晓雅拨开上官凌天护在自己身前的手臂,坚定的往前走了一步,穿着精致绣花鞋的脚踩到了那些破碎的碗和洒落一地的饭菜,也完全不避讳,一脚一脚,发出“格叽格叽”的声音,眼睛却直直的看着轩辕昊。

“你真的觉得,当初那个心狠手辣,性格残暴,一生活在阴郁之中,没有一天开心的轩辕战,比现在的他好么?”

轩辕昊一时间竟然无法接话,呆呆的愣在原地,想起了轩辕战以前的种种,心里一个声音在回荡:他真的开心过吗?

从小在宫廷之中长大,并没有得到过真正的关爱,也没有得到过真正的自由,权利所带来的偏激,让他时时刻刻的痛不欲生,不停的寻找乐趣,寻找刺激,只有他知道,这个看似逍遥的闲散王爷,心中有着怎样的伤痛,他的表面有多么的云淡风轻,心里就有多么渴望真爱的滋润。

他的手段有多么黑暗,内心就有多纯洁。

“哥哥……你觉得我不好么?”轩辕战在一边,像看戏一样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听着他听不懂的话语,哥哥和漂亮姐姐讨论的,好像是他好不好的问题,他到底是哪里招惹了哥哥,哥哥发这么大的脾气好像是因为他啊!

“哥哥,难道你不喜欢我吗?”轩辕战现在你完全是小孩子的智商,他听不懂太多的深奥话语,但是喜欢和讨厌,还是分得清楚,并且十分在乎的。

“怎么会!”段晓雅连忙换上一副笑脸,为轩辕战整理了一下衣角,“你哥哥怎么会讨厌你呢?轩辕战是最可爱的,我们都喜欢轩辕战。”

虽然段晓雅这么说,但是轩辕战心里还是不开心,不过现在的他不会像以前那样,什么都放在心里,现在的他,表情是最直观的表现,喜怒哀乐都直接的表现在脸上,单纯透明的像一块水晶。

“不是的,哥哥不喜欢我了,哥哥讨厌我,所以哥哥发脾气,把饭菜都打翻了!”轩辕战越说越不开心,最后蹲在地上,将脑袋埋进膝盖里。

轩辕昊看着这样的弟弟,喉头哽咽,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颤抖着伸出了双手,却不敢过去。他们兄弟俩相伴这么多年,共同经历过许多事情,不管发生了什么,轩辕昊都能坦荡的面对,因为,他从来都没有做过伤害轩辕战的事情,可是现在,他心虚。

现在的轩辕战这样一个情况,自己刚才的行为难免会让他产生误会。

“轩辕昊,你看见了吧!”段晓雅走过去,将双手搭在轩辕战的肩膀上,温柔的抚摸,上官凌天眉头一横,这个女人,怎么什么男人都碰啊!正要过去阻止,还是被段晓雅一个眼神钉在了原地,只好作罢。

“现在的轩辕战,没有什么烦心事,也丢掉了当初那些阴影和包袱,轻轻松松,简单快乐的活着,你说,难道这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吗?”

轩辕昊站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当初那个英明神武的弟弟变成了这样一副模样,他心有不甘,但是对于段晓雅说的话,却也无法反驳,可是人生,快乐轻松最重要不是么?

看见他这样子,段晓雅知道已经成功说服他了,微微一笑:“人生在世啊!平常人都想做皇帝,但是做皇帝有什么好的呢?外人都认为皇上轻松,不用自己干活,可是,真正的皇帝呢?所以人生,总有他的一番苦楚。”

“当初,轩辕战的苦楚有很多,可是到了现在,他几乎没有了,这些苦楚都在他的生命中消失了,他现在是一个轻松自在的人,每天只要能够吃饱饭,就很开心,给他做一叠小点心,就能跳起来。”

段晓雅说着说着,上官凌天也在听,心中赞赏,他的老婆一向都是能说会道的。

“轩辕昊,你觉得现在的轩辕战,好还是不好呢?”

“段晓雅,你赢了,可是你休想我放过你们!”

他也走过去,也将双手放到了轩辕战的肩膀上,将他慢慢扶起来:“阿战,哥哥永远是那个爱你的哥哥。”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来商讨一个解决的办法吧!”

桌子很快就被重新收拾了出来,四个人团团围坐。

“轩辕战,我一定会对他负责的,我们的办法是,如果你放心,并且轩辕战愿意,我们愿意一辈子将他养在皇宫里,让他一辈子都开心快乐。”

轩辕昊冷笑一声:“不需要!我弟弟不需要你们假惺惺的关怀。”

“不要,哥哥,我愿意和漂亮姐姐在一起!”

...

...

(天津)

352:情之所钟

在段晓雅的极力劝说之下,轩辕昊终于暂时放下了戾气,而轩辕战能够跟漂亮姐姐在一起,自然是开心的,上官凌天尊重段晓雅的决定,只要她开心就好,这件事情好像已经皆大欢喜圆满解决了,但是……

“轩辕昊!下次你还敢给我掀桌子,你就自己做饭去!”段晓雅一边狠狠的挥舞着手上的锅铲,一边对轩辕昊发脾气,而上官凌天也在一边时不时阴阳怪气的帮着老婆嘲讽两声:“你让他做饭也得做出来有人吃啊,反正我是不会吃的,就他那么个臭脾气,谁知道会不会炒菜炒到一半把锅给炸掉?”

轩辕战站在一边,可怜巴巴的咬着手指,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段晓雅锅里的菜,一边艰难的咽着口水,刚才那一桌子好吃的啊,他还没有尝到味道呢,就被哥哥一掌给掀翻了,那么多好吃的啊!那么多……这样想着,轩辕战瘪起了嘴,觉得真可惜啊!

“是啊是啊!哥哥也不会做好吃的,还要把好吃的全部弄坏,哥哥坏,我不吃哥哥的菜!”

这是怎么回事?要翻天了么?一个两个竟然都敢这样责怪自己?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想我跟你们翻脸么?”轩辕昊横眉冷对,恶狠狠的把上官凌天和段晓雅轮番瞪了个遍。

“呜呜呜,漂亮姐姐,好怕怕,哥哥好坏!”

被瞪的两个人不怕,偏偏吓到了轩辕战,段晓雅一只手将轩辕战护在身后,一边冲着轩辕昊翻了个白眼,手里的锅铲最后铲了几下,熄灭了灶膛里的火。

“哇塞,漂亮姐姐,好香啊!”

上官凌天拿来三只碗,交给轩辕战,笑着开口:“来,小王爷,咱们一人一碗,盛饭吃去!”

对于上官凌天这样的举动,段晓雅是非常满意的,她的男人,指点江山的时候神采飞扬,当轩辕战是敌人的时候,毫不留情,现在自己将轩辕战收归麾下了,却也能这样温柔对待,她很满足。

上官凌天和段晓雅相视一笑,都明白了各自心中所想的事情。

对于轩辕战,最好的事情并不是什么事都帮他做好,而是应该培养他**生存的能力,这样对他才是最好的。

轩辕战以前的生活一片阴暗,生活得并不快乐,现在虽然成了智障,但是得到了心灵上的救赎,但是这份救赎,是在生活**自主的前提下才能够成行。

段晓雅不喜欢以前的轩辕战,但是现在的他单纯善良,纯洁无暇的像个孩子,她倒是不介意带着轩辕战一起生活。

“段晓雅,你不是说要对战儿负责的吗?您不是说会照顾好他的吗?为什么还要他干活?”轩辕昊见上官凌天指挥轩辕战,气不打一处来,上官凌天你这个贱人!

“你脑子有病啊?”段晓雅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想你弟弟一辈子做一个智障啊?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为他好?”

将轩辕战养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段晓雅没有这个本事上官凌天也有,东陵皇宫里多少宫女太监,还伺候不了一个小孩子么?但是段晓雅不想这样做,虽然说单纯的轩辕战生活得很快乐,但是吃喝玩乐的乐趣终究不是完全的,她想让轩辕战学会生活,学会生活的所有技能,只有这样,才能够体会到生存的乐趣。

但是,这些,轩辕昊这个脑残是想不到的。

“呵呵呵,为他好?”轩辕昊不屑的笑了,“段晓雅,你不要再给自己找借口了,你男人想指使我弟弟做事,你都给他想出来这么好的一个办法,还真是夫唱妇随啊!”

“我们夫唱妇随又关你什么事?你想看想羡慕嫉妒恨不晓得躲在一边看啊?看完了心里痒痒觉得不平衡就自己找个老婆去,干嘛在这儿瞎叨叨?不过,看你那怂样子我料你也找不到好老婆,更别想找到我这么好的!”

上官凌天自从跟了段晓雅,嘴皮子是一天比一天利索,现在嘴皮子上占轩辕昊的便宜分分钟无压力,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你,上官凌天!”轩辕昊被上官凌天说得气不过,又不好发泄,随手就拍碎了厨房的门。

“轩辕昊!”正在教轩辕战盛饭的段晓雅大惊失色,“轩辕昊你有毛病吧?这门你赔我钱,今天这顿饭也是被你毁掉的,你也别想吃了!”

说完,给上官凌天盛了满满一碗米饭,还夹进去一个荷包蛋,又给轩辕战盛了一碗米饭,加进去一个荷包蛋,最后的最后,给自己盛了一碗米饭,加进去……两个荷包蛋。

然后,三人端着饭碗心满意足的走出厨房,留下轩辕昊一个人在原地,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所有人都吃唯独不给他吃么?

“段晓雅i给我等着!”他冲着那三个人的背影哀嚎,段晓雅就当没听到一样,纹丝不动。

“有本事你们以后别落在我手里!”

轩辕昊气不打一出来,而段晓雅他们,一人端着一碗香喷喷的豌豆玉米火腿炒饭,幸福感满满,留下轩辕昊一个人在原地,孤独的像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吃完饭,好不容易段晓雅终于将轩辕战哄得睡着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独自一人来到院子里散步,如今已经是初秋了,院子里的花草树木都已经开始发生细微的变化,有几片叶子静悄悄的飘落下来,带着一点点秋天的凉意,她闭上眼睛,静静感受。

眼前虽然是一片黑暗,但是时不时吹过的凉风,清晰的夏虫鸣叫声,还有隐隐约约的淡淡花香,这一切的感官都是那么的真实,真实的,让人有些忘乎所以。

段晓雅一直喜欢夏天,不管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夏天夜晚的凉风,月亮,还有满天繁星,还有淡淡的青草输树叶的气息,这一切能够让她感觉到真实,让她觉得,不管时空如何变幻,她的初心不变。

而且现在,她还有了小宝贝,有了她和上官凌天爱情的结晶,这让她更加感到安心,原本在另外一个时空的漂泊感被上官凌天和肚子里的小宝贝取代,是上官凌天,让她明白,什么叫**情的归属感。

一阵凉风吹过,段晓雅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还没有好好感受寒意,一双温暖的手就触碰到了她的后颈,一件温暖的绸缎斗篷披到了她的背上。

段晓雅根本就不需要睁开眼,那双手的温度,她太熟悉了,只有这双手才能够给她温暖,给她爱护,这是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的感觉。

“凌天,你怎么出来了?”

段晓雅的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温柔的笑意,伸出双手握住了正在她脖子上游动的那双大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已经是快要当妈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更深露重,还到外面逛来逛去。”

上官凌天感受到她双唇的柔软,心神一荡,面上也浮现出些许笑意,原本是很严厉的责备的话语,说出口也带了一丝丝的柔情和宠溺。

“相公,我觉得好开心呀!”

段晓雅睁开眼睛,转过身来,改用双手搂着上官凌天的脖子,挂在他身上像一只树袋熊一样撒娇。

“哎哟哟,你这么沉的身子,可别把我这一树梨花给压坏了!”上官凌天夸张的佝偻着腰身,故意逗她,但是双手却牢牢的托着她的屁股,一刻也不松手。

“哼,上官凌天,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段晓雅故意做出凶悍的表情,夸张的伸出一只手揪他的耳朵,换来了一声声假模假样的“哎哟哎哟,哎哟姑奶奶可疼死我了!”

段晓雅被他的样子逗笑,松开手,还是搂着他脖子,用自己的鼻子蹭他的脸,“你越来越不像个皇帝了!”

上官凌天笑了笑,自从结识了段晓雅,他的人生好像是获得了新生一般,这才理解到,为什么有的帝王愿意为了没人倾国倾城,原来,一个真正爱的人,真的有这样的魔力,让人可以为了她,不顾一切,哪怕是倾国倾城,只换来她的一个吻,也是值得的。

“我也是跟着你才不像皇帝的。”上官凌天宠溺的用下巴磨了磨她的脸颊,在别人面前,他可是邪魅狷狂的。

“相公,你说咱们的孩儿是男孩还是女孩啊?”段晓雅轻轻抚摸着已经凸显出来的肚子,心里充满了幸福的幻想。

“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好,但是,你必须要健健康康的!”

上官凌天说着,眼睛里出现了一丝的后怕:“以后再也不允许你像白天那样吓唬我了,我会担心的,知道吗?

一想起他白天,竟然做那么大幅度的动作吓唬他,就后怕,他才不管她是在耍什么小聪明呢!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够跟她的健康相提并论!

“你知道吗?在我的心里,只有你是最重要的,所以以后千万不要做那种事情来吓唬我了,知道吗?”

上官凌天搂着她,像搂着一块稀世珍宝,段晓雅仰起头,灿烂的笑着:“还有宝宝呢!”

摸着她圆鼓鼓的肚子,上官凌天也笑了:“对,还有我们的宝宝。”

...

...

(天津)

353:共商大事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解决掉了心中的仇恨,轩辕昊内心平静多了,上官凌天在段晓雅的谆谆教导之下,也恢复了王者霸气,再也不屑于跟轩辕昊这样幼稚的男人吵架了,更不愿意跟他打架,他们家晓雅说了,让他别跟轩辕昊玩,幼稚。

大清早,段晓雅就不顾上官凌天的劝阻起床做早餐,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她不想她肚子里的宝宝错过任何的美好,所以坚持早起,坚持自己做早餐,用一颗温柔的心来做食物,然后吃进肚子,让宝宝也感受到,母亲的爱和感恩,感受到母亲对他的感情。

清早收来的鸡蛋,由府里的下人自己养的老母鸡,在院子里自由放养,自己跑着挑着找虫子吃,最为新鲜美味,磕破一个打进碗里,金黄的颜色让人一看就心生欢喜。

面粉是附近的庄子里收来的,新一年的麦子,放进磨盘里细细研磨,才能研磨成最为精细的粉末,洁白柔韧,加一点水搅和搅和,黏糊糊的样子分外可爱。

将面粉糊调好,鸡蛋打进去五个,搅拌均匀,直到面粉糊变得粘稠而金黄,段晓雅擦干净手,走出整洁明亮的小厨房,来到院子里,天才刚刚蒙蒙亮,擦黑的样子,带着一丝丝的凉意露珠还没有下去。

趁着这大清早的新鲜劲,段晓雅用洗干净的纤纤玉指,掐断了一小把水嫩的青葱,放在鼻端闻了闻,清香扑鼻,脑海中马上呈现出了这水嫩嫩的小葱熟透以后的香味,口水都快要淌下来了。

将青葱洗干净,切成小小的葱圈,放在一个青瓷小碗中备好。

平底的炒锅是段晓雅让上官凌天专门找人打造的,和在现代使用的没有什么大的区别,段晓雅往平底锅里铺了一点香油,轻轻的晃动平底锅,让香油均匀的涂满整个锅底,放到火上加热,待到平底锅里的油温升高,烧得稍稍冒烟了以后,将调好了味道的面糊倒一点进去,均匀的晃动平底锅,让面糊平均分布在锅底。

然后撒入一大把鲜嫩的水葱葱花,香味一下子就出来了,段晓雅伸长了鼻子,闻得十分陶醉。

今天的葱油饼,是上官凌天钦点的早餐,段晓雅特意在里面添加了他喜欢吃的胡椒粉,做的是简单的椒盐口味。

很快,一张张的葱油饼就出锅了,段晓雅把饼用锅铲均匀的折叠两下,成了一个小小的三角形,然后一层层叠在大盘子里,并且在最上面点缀上一点新鲜的泡菜丝。

这泡菜,在这边,还属于是段晓雅的原创,东陵国的人习惯用蒸煮的方式烹饪食物,要么就是烧烤了,段晓雅怀孕之后喜欢吃酸的食物,于是便口述,让下人帮忙做了一些泡菜,没想到,上官凌天对此也是喜爱得很,弄得有段时间段晓雅老是笑话他,为了好吃的连孕妇吃的事物都要吃。

还没等早餐做完,轩辕昊和轩辕战就已经出现在了厨房门口,两个高大的男人倚靠在门框上,眼睛死死的盯着段晓雅的锅,一动也不动,倒是把段晓雅吓了一大跳。

“你们两个在你这里做什么?小王爷,有没有乖乖的洗脸洗手?不然不给吃饭的哟!”段晓雅用手指在装面糊的盆里沾了沾,然后往轩辕战的鼻子上点了一点,俊俏的小王爷立刻变成了一个可爱的小丑。

“我马上就去洗脸,漂亮姐姐你可千万要给我留着啊!”

轩辕战这么说了,可是身子却还是一动不动,舍不得离开,头伸得更长了。

而轩辕昊,则冷哼了一声:“一个平平常常的葱油饼,有什么了不起?”

哟呵?段晓雅直直的看着他,眼睛里满是怀疑,一般的人一天不吃饭以后,第二天就算是吃糠咽菜,都应该有满满的幸福感啊!莫非这个轩辕战这么厉害?

“哟,大汗果然是大汗,一天不吃饭都这么厉害,那大汗就继续饿着吧今天!”段晓雅说完便又重新进了厨房,低着头熬粥,头也不抬:“想吃饭的就赶紧去洗脸洗手,不然就饿着。”

轩辕昊还梗着脖子,一副誓死不从宁死不屈的钢铁战士模样,却没有引起段晓雅的一丝注意,反而是把轩辕战急了个半死。

“哥哥,快点去洗手啊,不然就真没吃的了,凌天哥哥一个人就能够吃光所有的饼啊,吃光了就没有了啊!”

他真的很着急啊,昨天漂亮姐姐做的香喷喷的炒饭,凌天哥哥一个人就把剩下的所有的饭都吃光光了,他都还没吃饱呢!今天可不能让悲剧再重演了。

“小王爷说的没错,晓雅做的这些我一个人都能吃完,来得晚的还不如干脆回去睡觉。”

上官凌天穿着一身白衣,头发用玉冠挽起来,脸上的胡须也剃过了,看上去清清爽爽的,当真是玉树凌风。

“娘子,饭煮好了没有,为夫已经饿了!”

听着上官凌天故意学出来的戏腔,段晓雅忍俊不禁,手里搅着粥的手都停了下来,她的男人,实在是太帅了啊!

“娘子,别光顾着看为夫了,为夫已经洗干净了,等着吃饭呢!”

轩辕昊脸色铁青,实在是受不了他们这样秀恩爱了,冷哼一声,拉着轩辕战出去洗手。

等他们回来的时候,香喷喷的早饭已经摆好了一桌子,绵软香滑的白粥,煮得恰到好处,切开的咸鸭蛋每一片都沾着流油的蛋黄,四碟子看上去就香辣可口的泡菜:清爽泡小黄瓜,香辣泡白菜,还有洁白的白萝卜,以及黄橙橙的豇豆。

最后,餐桌的中央,摆着一大盘香喷喷的葱油煎饼。

“呃……”

段晓雅正在摆放餐具,突然听到了一阵吞咽声,动作一顿,一向蛮横霸道的轩辕昊脸上竟然出现了可疑的红晕,看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连忙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作为一代帝王,竟然在餐桌前,对着一盘葱油饼,一碗白粥和几个泡菜咽口水,实在是……太丢脸了啊!

段晓雅和上官凌天互相望了一眼,没有说什么,但是心照不宣,都在心里默默的笑了。

“好了,都坐下吃饭吧!”

轩辕战开心的拍手,头一个坐了下来,段晓雅给他盛了满满一大碗白粥,还往他面前的空盘子里叠了两张大大的葱油饼,轩辕战二话不说就开吃,一口白粥一口葱油饼,搭配得也好,相得益彰,一本满足!

“都坐啊还冷着干什么?”段晓雅见轩辕昊还在你尴尬,体贴的开口招呼,上官凌天盯着他,慢慢坐下,轩辕昊这才扭捏的坐了下来,等段晓雅的白粥和葱油饼一到位,连忙拿起勺子,矜持的吃了起来。

当温润香滑的白粥划过喉头的时候,轩辕昊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那温润的触感,等到白粥妥帖的待在肚子里之后,那种满足感,实在是太无法形容了,他身为帝王,从来没有尝过姐的感觉,这还是第一次,怪不得人家说人是铁饭是钢啊!

“怎么样,好吃么?”段晓雅笑眯眯的,俏皮的冲着上官凌天笑了笑,回答她的是“呼哧呼哧”喝粥的声音。

段晓雅看了看,又问轩辕战:“怎么样,姐姐做的葱油饼好吃吗?”

轩辕战满嘴都是食物,还是抽空出来表扬:“漂亮姐姐做的都好吃,真是太好吃了!”

怎么连白粥都这么好吃啊!

“轩辕昊,你说,好吃么?昨天你都没有好好尝尝我的手艺呢!”

“哼,你昨晚故意不给我吃的,今天自然是吃什么都好吃,哪怕是在我面前摆着糠,肚子饿了,吃下去也是一样的感觉!”

段晓雅被他气得不轻,但是想想昨天,他喝上官凌天两个人对打了那么久,本来就是耗费体力的事情,照道理应该两人都好好补一补,但是昨天自己却任性的没有给他吃的,上官凌天那么好的体力,昨晚都吃了满满两大碗饭加三个荷包蛋啊!

这么一想也不想跟他计较什么了,一顿饭就这么静悄悄的吃完了。

最后还有一碗粥在锅里的时候,上官凌天和轩辕战都不管不顾的喝着自己碗里的粥,想要早点喝完好求盛那一碗,谁知道轩辕昊竟然成为了一匹黑马,直接将整个砂锅都短了过来,放在嘴边喝。

看得三个人都傻了,特别是上官凌天,心里默默的骂娘:轩辕昊,你特么的赢了,竟然为了一碗粥,连帝王的尊严都不要了!

“好了,吃饱喝足了,咱们来说说话吧!现在神殿的力量越来越强大,并且慢慢浮现了出来,我觉得我们应该要想点办法,来抵制神殿的力量。”

没错,这就是段晓雅心中的想法,虽然上官凌天让她不要再管这些事情,专心养胎,但是怎么可能?国家不安,她又如何能够专心养胎?

“轩辕昊,我们夫妻两个的意思,是咱们联合起来,一起对抗神殿。”

上官凌天握住了段晓雅的手,说出了他们共同的想法。

轩辕昊轻轻擦去了嘴角的最后一滴粥,轻轻笑了。

...

...

(天津)

354:寻求帮助

轩辕昊端着手臂看着对面的两夫妻,心中的感觉十分复杂,一方面他对段晓雅是喜欢的,但是,他爱的人不爱他,能有什么办法,自古人月两难圆,感情的事情也是一样。

在遇见段晓雅之前,他从来都不会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一个女人,他求而不得,在此之前,他和这世间所有的帝王一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多少女子为了得到他的垂青,甚至愿意不要尊严,只要他喜欢,她们就能成为那样的女子。

但是,这样又有什么意思?

他要的,并不是这样,并不曾纵情声色,但是正常的发泄还是有的,他何尝不期待能够有一个知心的爱人?而段晓雅的出现简直让他的人生有了眼前一亮的感觉,这样的惊喜,就像是吃了一个外表看上去很丑陋的点心,没想到里面包着鲜甜好吃的馅料。

段晓雅的天真,活泼,都让他感受到春天一般的温暖,真正遇到事情的时候,她的智慧又让人折服,如果阿蒙国能够有这样的一位王后,该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情啊!不仅是对他,对臣民也是一件幸事啊!

但是造化有时候像是弄人,在胡来,有时候又坚定得不可思议,就算是自己想了那么多的办法,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来挽留,居然都没能够成功将她留在身边,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怎么样?轩辕昊,说话呀?”

段晓雅见轩辕昊一直不开口,心里觉得奇怪,拿起筷子在他面前晃悠了一番,现在的情况,恐怕由不得他多做假想了,她现在迫切的需要一个答复,就是轩辕昊愿意还是不愿意跟他们结盟,如果不愿意,事情将难办许多。

“段晓雅,你的脑子里,到底还有多少鬼主意?”

轩辕昊不回答她的话,反而是斜斜的靠在椅背上,微笑着看着她。

这个笑容里,有着多少释怀,有着多少云淡风轻,恐怕,只有他一人看得懂了吧!

段晓雅只觉得他今天奇怪,和上官凌天对视了一眼,眼神交流了一下讯息,轩辕昊看在眼里,心里更是涌现出无尽的心酸。

“轩辕昊,不如说说你的想法吧!”

上官凌天毕竟是男人,他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恋恋不舍,也看出了求之不得的心酸,于是终于打算放手了么?现在这个时候,放手,专心国事,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你们的意思,是阿蒙国和东陵国结盟,还是说,阿蒙,东陵国,以及尚锐国三国结盟?”

“这还用问么?”段晓雅将碗筷收了收,如果说以我们两国的力量就能够打败神殿,局面何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没错,这两个国家,对抗神殿的脚步从来没有停过,却还是防不胜防,百姓深受其害,这足以说明,神殿的力量不是这么轻易就能够打败的了。

轩辕昊轻轻一笑,运筹帷幄。

“如此说来,就是要三国一起结盟了。”

上官凌天听他这么一说,也皱起了眉头。

没错,能够让上官凌天的东陵国和轩辕昊的阿蒙国成功结盟,已经几乎是奇迹了,阿蒙国的皇帝李凯,为人刁钻古怪,不按常理出牌,两国曾经派出过许多探子,都没能够摸清楚他的性格,更别说取得他的信任了。

而且按照现在的状况来看,也许是地理位置的原因,尚锐国受神殿危害的程度最轻,几乎没有听说过什么关于尚锐国子民受害的消息。

“听说尚瑞国的李凯为人十分刁钻,这么看来,想要跟他一起结盟,确实是一件难事。”段晓雅分析了厉害关系之后,得出了这么一条结论。

上官凌天经过轩辕昊的提醒,已经明白了,微笑着按住段晓雅正在收拾的手,轻轻揽着她坐下:“这些小事自然有仆人来做,你怀了身孕,本不该操劳,入厨房是给你的特权了,知道么?”

本来他是不想让段晓雅做饭的,却耐不过她的坚持,也没办法,谁让他宠她呢?

段晓雅满眼的甜蜜都快要荡漾出来,抑制不住脸上的笑意,这就是他的男人,“有仆人是有仆人,但是我喜欢亲手做饭给你吃,不喜欢将我们的生活假手于人。”

二人之间甜蜜的互动如今看在你轩辕昊的眼里已经不再刺目了,只有无尽的心酸,“好了好了,你们两个情投意合就往房里去,大庭广众少在这儿丢人现眼!”

见轩辕昊不耐烦,上官凌天和段晓雅只是腻死人的笑一笑,也不说话,反而是轩辕战,虽然只是小孩子的智商,但是经过这几天段晓雅的教育,已经懂事了不少,连忙用双手捂住眼睛,大笑着叫喊:“漂亮姐姐羞羞脸,凌天哥哥羞羞脸!”

“好了,说正事吧!”上官凌天开口,“恐怕我们这次不是找李凯结盟,而是寻求他的帮助了。”

上官凌天的话一出来,段晓雅十分惊讶:“为什么啊?难道尚锐国就一点都不害怕神殿的势力么?到时候整个天下再也没有三国鼎立的局面,而是神殿一家独大,以神殿的力量和作风,全天下的老百姓都会深受其害,那是百姓一定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

确实如此,神殿行径如此的嚣张,手段又如此的毒辣,关键是,他们无孔不入,做了那么多事情,到现在为止,却没露出半点蛛丝马迹,老百姓们都已经开始传,神殿是魔王的势力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难道,李凯作为一个国家的皇帝,连这点觉悟都没有么?

仿佛看出了段晓雅的想法,轩辕昊开口:“他不是不关心苍生,他只是,只关心尚瑞国的臣民,我想,神殿祸害东陵国和我阿蒙国,却独独不动尚瑞国,这实在是奇怪,也许,是李凯和神殿主人达成了什么密不可知的协议。”

他的推理是很正确的,神殿和尚锐国之间看上去是完全的平衡,井水不犯河水,可是以神殿的势力,多欺负一个国家也是轻而易举,并非什么难事,尚锐国虽然同为三国鼎立之一,却不见得国立比阿蒙和东陵强大多少,不至于能够让神殿无从下手闻风丧胆。

如此一来,轩辕昊的猜想就很有道理了,他们之间一定是达成了一个什么样的协议,导致两边的额利益可以得到平衡。

段晓雅都快哭了,“这个神殿的主人,是有神经病吧!他跟尚锐国达成了什么协议不晓得也来我们东陵国跟我们好好商量商量么?尚锐都能够接受的协议,我们一定也能接受,只是为什么啊为什么?完全没人过来跟我们谈判啊!”

上官凌天紧紧皱着眉头,这也是难点之一,神殿的各种行为完全是不声不响的进行,根本没有一丝商量的意思在里面,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尚锐国有神殿想要的东西,或者是在乎的人?而我们两个国家都没有,没有任何他们看中的东西,也就无从开始交易?”

上官凌天百思不得其解,而轩辕昊也陷入了沉思,“或许,是不是神殿给了我们一些交换或者谈条件的机会,但是我们都没有察觉到,所以错过了?”

他提出的问题也不无可能,神殿行事乖张,而尚锐国皇帝李凯也是如此,如此看来,有可能神殿三个国家都给了机会,只是,东陵国和阿蒙国都没有察觉,由于李凯不按牌理出牌,行事乖张,才能够得知其中的机缘,所以能够跟神殿达成协议?

“哎呀先别想了,越想越乱!”段晓雅用手抓了抓头发,心情十分烦躁,“我们在这里想,完全起不到一点作用,我觉得,倒不如直接去尚锐国,找李凯,我们去问问清楚,同时向他寻求帮助,不然一直纸上谈兵,根本不会有半点作用。”

“晓雅说的对。”上官凌天表扬的摸摸她的头,表示鼓励,“只是,你现在最重要的并不是国家大事,而是安心养胎,好好的为我生个大胖小子。”

轩辕昊听了,胡子一吹,在一边冷哼:“哼,若不是大胖小子,是个大胖丫头呢?段晓雅你看,你相公根本就不爱你,就是想用你做个生孩子的机器给他生儿子传宗接代呢!”

什么叫嘴贱?什么叫唯恐天下不乱?段晓雅现在你算是明白了,自从轩辕昊想强占自己的诡计失败以后,他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成天像个愤世嫉俗怨天怨地的小老太太,唯恐天下不乱乱,哪里还有半分霸道皇帝的样子?

“我说轩辕昊,你闭上你的嘴行不行?没人让你说话吧?”

上官凌天把段晓雅往怀里一搂,“晓雅,别理他,只要是你生的,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喜欢,女孩,就是咱们东陵国最珍贵的明珠,是咱们的长公主!”

段晓雅看着他眼睛里如同星星般闪烁的光,满脸感动,还来不及开口说句什么煽情的情话,就被轩辕昊一张嘴给打断破坏了: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生的是个小猴子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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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355:一同上路

眼下的情况宜早不宜迟,三人商量过后,就打算上路,必须要尽快得到尚锐国李凯的支持。

按照最初的想法,是上官凌天带着段晓雅先回东陵国皇宫,轩辕昊也带着轩辕战回阿蒙国,然后两国同时向尚锐国下拜帖,一同去拜访,然后劝说李凯三国结盟对抗神殿。

但是考虑到现在的情况完全是刻不容缓,已经来不及做这么多外交方面的虚假动作了,而且,如果那样,声势过于浩大,有可能会激怒神殿,做出更多激进的事情,到时候,受苦受害的是老百姓。

“我认为,我们还是一起上路,微服私访,等去了尚锐国,再亮出身份,这样比较好。”段晓雅沉吟半晌,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我觉得晓雅这个办法可以,结盟必须是越早越好,我们现在各自回国实在是太耽搁时间了。”

轩辕昊完全赞同段晓雅的意见,尚锐国那边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有可能他们早就被神殿收买了,必须要早一步开始行动。

上官凌天瞪着轩辕昊,恶狠狠的开口:“不!行!”然后转头看着段晓雅:“我和轩辕战一起去尚锐国,让寒冰和琳儿护送你回东陵国。”

为什么啊!段晓雅满眼的不甘心:“凌天,你让我和你们一起去不好吗?”

经过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现在他们才刚刚团聚,难得可以在一起,又要分开么?况且,她也实在是不喜欢皇宫的气氛啊!那么多的礼节,虽然说她遵守不遵守都没关系,但是看着也烦人啊!

“不为什么?”上官凌天的眼神里满是坚毅:“你怀孕了,知道么?就快要做母亲的人了,还能像以前那样假小子一般到处跑么?”

段晓雅听着他的话,心里涌现出一股甜蜜的感觉,虽然如此,但是她还是不想跟他分开啊!

“我知道我自己的身子,你们这次前去,说不定有需要用到女人的地方呢?有什么你们解决不了的我还可以帮忙参谋参谋啊!”

她像一个推销员一般,将自己的好处优点统统和盘突出,只盼望着不要和上官凌天分开。可是上官凌天的决定就像是被冰山冻住了一般,完全没有丝毫破裂的痕迹。

段晓雅不死心,又将目光投向轩辕战:“轩辕战,你觉得呢?你们一路上,总要有个女人照顾吧!你说如果荒郊野外的,也没有人给你们做饭……”

段晓雅还没有说完,听到“荒郊野外没有人帮忙做饭”这里,上官凌天已经暴走了:“段晓雅,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肚子里还有一个了!”

旅途劳顿也就罢了,她还想着要给他们做饭!上官凌天只觉得恨不得把这个小女人按在大腿上狠狠的揍一顿才好。

“段晓雅,你到底会不会照顾自己,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前往尚锐国!”

上官凌天说着说着,声音里有了一丝丝的落寞,段晓雅觉得奇怪,只不过是去一趟尚锐国而已,为什么他说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一般来说,上官凌天是很少用这么重的语气跟自己说话的啊!

段晓雅看了看轩辕昊,他却很反常的没有趁虚而入说两句离间二人感情的话,今天这一个个都是怎么了?好生奇怪啊!

“凌天,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了,不要生气了嘛!我乖乖跟寒冰回宫,你们放心上路好不好?”

段晓雅像一只小狗一样凑到上官凌天身边蹭了蹭,一脸讨好的表情,见上官凌天不搭理自己,还特别调皮的去拉了拉他的衣角。

“好了,凌天,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以孩子为重,不让你担心,好不好嘛!”

原本以为,自己这样做了保证,上官凌天就能够放心了,可是没有想到,他却更激动了。

“什么叫‘以孩子为重’?段晓雅,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的话?”

“我……我听懂了啊!你说我现在有了身孕……”段晓雅没有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傻傻的瞪大了双眼,着急着回答。

上官凌天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太凶狠,吓着了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及你两让自己的情绪缓和,然后再开口:“我说你现在有了身孕,是说你现在比以前更虚弱,更需要人照顾,而不是说你要以孩子为重,知道么?”

段晓雅一脸懵逼了的样子,傻傻的摇摇头。

“你要答应我,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以自己的身体为重,知道么?孩子只是你的附属品,而你才是我的一切,明白了吗?”

一向不喜欢在人前表现亲热的上官凌天突然当着轩辕昊和轩辕战的面说了这样的话,段晓雅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还有些害羞。

看见她那一脸娇羞的小模样,上官凌天内心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和轩辕昊对视一眼,都很无语,这个女人,是什么时候了,还在顾着娇羞?

“好了!”轩辕战开口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僵局,“段晓雅,不要在我们面前表现你的智障了。上官凌天的意思随便你懂不懂,我们两个昨晚已经商量过了,让寒冰和琳儿带着你回东陵国皇宫,去尚锐国拉李凯结盟的事情交给我们两个了,你明白了吗?”

他说这个“你明白了吗”的意思,不是在询问段晓雅明不明白懂不懂,而是在说,这是我们商量好了的结果,你不需要再纠结挣扎了,懂么?

段晓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既然是他们两个商量好的,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好吧,那我听你的安排,可是凌天,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如果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记得一定要飞鸽传书给我,实在不行,咱们让他们见识一下咱们东陵国的兵力。”

段晓雅说得夸张,两个大男人都知道,这是故意在调节气氛,逗他们开心,也就配合的笑了笑,但是她心中却总是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却又说不上来。

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寒冰就来了。

“大哥,嫂子!”

寒冰一身劲装,手里拿着宝剑,距离段晓雅五米开外抱拳行礼,却不肯再向前。

“你来了。”上官凌天对寒冰的到来没有一点的惊奇,他看了段晓雅一眼,开口托付:“就由你先护送你嫂子回宫,等我们办成了事情,再感谢你。”

“大哥说得什么话,大哥此行,是为天下苍生,我北漠也是受益人,护送嫂子原本是应该的,哪里说得上感谢?”

寒冰这样说着,和上官凌天眼神交流一番,两个男人,一个眼神就可以定下一个盟约,这是只有男人之间才会懂得的事情。

段晓雅越来越觉得奇怪,她仅仅抓住上官凌天的衣角:“凌天,你不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是不是有什么危险?”

上官凌天将她的手从衣服上摘下来,握在手里,紧紧地,好像一放开就会不见,最后放在唇边亲了亲:“没有,你想多了,此行是微服私访,没有人知道,又何来危险?况且我跟轩辕昊两个人,怎么说也是一代帝王,随便几个江湖喽啰还不是我们的对手,你莫要担心。”

上官凌天说完,轩辕昊也接过了话头:“没错,你大可不必担心,就算你相公武功太差太不中用,没关系啊,还有我呢!我的功夫你是见过的,总该信得过吧!”

轩辕昊一说完,立马得到了段晓雅一个无情的白眼,转身深情款款的跟上官凌天交代:“凌天,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如果遇到危险,解决歹徒的同时,顺便勉强救一下轩辕昊,毕竟他现在是咱们的盟友了,让他在敌人面前哭爹喊娘也不好,影响士气。”

上官凌天笑了笑,温柔的捏捏她的脸颊:“知道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就行。”

轩辕昊痛苦的揉了揉脸,这个死丫头,果然什么时候都不忘记报复啊!

“好了好了,行了行了,少在这儿肉麻,是时候该出发了吧!”

他被段晓雅的恶趣味弄得有点不好意思,看着他们两夫妻你侬我侬,心里又很不是滋味,看着寒冰和上官凌天兄友弟恭,也是非常惆怅,这一切,也是他所想要和盼望的啊!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在临行前,有心爱的妻子在一旁叮嘱,为他擦拭银枪,为他披战甲,为他担心,在他受伤以后,能够轻柔的为他包扎伤口,为他担心,为他流泪,为他开心,一切,喜怒哀乐只为了他,眼睛里也只有他。

也许,他之所以这么想要霸占段晓雅,就是因为一份羡慕和嫉妒,上官凌天有的,他也想要,可是,终究是段晓雅,而不是别人,此生也只会属于上官凌天一人,眼里再也看不进去任何人了。

如果有可能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多么希望,第一眼看到段晓雅,珍惜她,爱护她,保护她的人,是自己,如果那样,是不是就会获得她的青睐呢?

可惜,一切都咩有如果,一切都没有假设,重头来过,到底是个虚假的幻想罢了。

“好了,我们该出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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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356:琳儿使坏

“嫂子?”琳儿一进门就看到段晓雅坐在床头,泪水连连,而寒冰正在一旁轻轻声软语的劝慰,一下子心里的不高兴几乎抑制不住的想要跳出来。

不过她是谁?如果这么轻易的就被左右,那就不是琳儿了,款步上前,轻轻的将手搭在段晓雅的肩膀上:“嫂子,这是怎么了?”

段晓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无法回答,琳儿心里挑起一丝笑容,她最喜欢看的就是段晓雅的眼泪,比起她平时一派端庄贤淑,或者是献计献策时候的运筹帷幄,还是泪眼朦胧的时候最好看。

当然,如果是男人,有可能是在欣赏段晓雅梨花带雨的姣好模样,但那时琳儿作为一个女人的角度,就不是欣赏美丽了,她是在欣赏段晓雅的痛苦,欣赏她难受的眼泪。

寒冰看到琳儿眼睛里抑制不住的幸灾乐祸,也只能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大哥走了,嫂子不放心。”

琳儿眼睛一亮,“你是说大哥走了?一个人?为什么要走啊?”

琳儿感觉上天给了她一个机会,一个除掉段晓雅的机会,段晓雅一直都是她人生中的绊脚石,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只是奈何她身边一直有人在守护着,自己不好再下手罢了,可是现在……

“男人之间的事情,女人不要插手,这次大嫂都没有管,你就不要过问了。”

不让问?琳儿的脑子迅速转着,既然上官凌天做得这么隐秘这么紧急,而段晓雅因为他的离开,一向淡定的她,竟然躲在房间里哭,说明,这一定是一趟有去无回的差事,即使不是,也一定非常非常的危险。

琳儿在心里默默大笑,这是老天爷给她的一个好机会,如果不把握住,那她一定是个傻子。

“这样啊,那我就不问了,大嫂,您也不要再伤心了,既然大哥出去,一定是有他的事情要做,等事情做完了,就会回来了,绝对不会不要大嫂的!”

“你住嘴!”段晓雅没有搭理琳儿,反而是寒冰,连忙激动的叫住了她,这个女人,说话总是这么没把门的,这样到底是安慰人还是在你嘲笑别人?

“大嫂现在你需要的是休息,你先不要吵,让大嫂好好休养一番。”

寒冰不想把琳儿再留在这里刺激段晓雅,连忙把她叫出去。

虽然意犹未尽,琳儿还是跟着寒冰出来了,临走前还看了段晓雅一眼,心里冷笑,你就在这里好好呆着吧!

而沉浸在悲伤中的段晓雅却完全没有发现,这个认知让凌儿感到非常满意。

她没有察觉的是,当她关上房门的那一刹那,夜凌儿嘴角轻轻挑起的微笑。

寒冰确定门关好了以后,将琳儿拉到一边,确定周围有没有人。

“你干什么啊,都抓疼我了!”

琳儿拼命挣脱寒冰的束缚,把纤细的手臂抬起来一看,整个小胳膊都红了,寒冰是习武之人,又是男人,力气那么大,琳儿根本就受不住,整个胳膊都是钻心的疼。

寒冰的脸色铁青:“琳儿,你干嘛要当着大嫂的面说那样的话?”

看着眼前的男人紧张的样子,琳儿冷冷一笑,“怎么?你心疼了?你也知道那首诗你大嫂啊?我才是你娘子,我才是北漠的王妃,你分得清楚吗?”

琳儿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为什么全天下的男人都要绕着段晓雅一个人转,难道只有她是女人么?

寒冰觉得眼前的女人无药可救,他强忍着心中的怒气,耐着性子跟她分辨:“我当然知道她是大嫂,我向来敬重大哥大嫂,如今大哥为了天下苍生外出,我们能够为大嫂尽到一点责任,是打给给我们机会,你怎么能够对大嫂恶语相向?”

“呵呵呵,寒冰,你是真听不懂话还是假听不懂,我不是在安慰大嫂么?我们女人的心思,你们男人哪里懂得半分?”

她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寒冰一时间竟然无法回答,无言以对。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皱着英俊的眉头,脸上的表情游移不定,琳儿趁胜追击:“你觉得大哥出行在外,大嫂会不担心这个问题么?大哥好歹也是一代帝王啊!”

寒冰糊涂了,如果这么想,倒也不无道理,大哥是帝王,此行又是去尚锐国寻求帮助,早就听说了尚锐国皇帝李凯风流成性,如果招待起来,宫廷里个个都是角色美女,他自然是相信大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但是,段晓雅怎么说也是个女人,总会有这方面的担心啊!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见寒冰上钩,琳儿心里偷偷的笑了:“你就放心吧!你说的对,大哥做的事情,是有利于天下苍生的大事,我们理应帮助大哥照顾大嫂,况且现在,大嫂还有了身孕,就交给我吧!你一个大男人,又如何懂得照顾女人?”

这倒也是,寒冰头疼的挠挠脑袋,过了好久,终于下定了决心:“既然这样,那么好吧!大哥是要我们护送大嫂回宫,你去照顾大嫂,我先去筹备回宫的事宜。”

琳儿给了他一个甜美的笑容,冲他挥挥手:“快去吧!大嫂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得到了琳儿的保证,寒冰终于放心的走了。琳儿一个人待在原地,心里有着一点点的难过,同时有着十二分的高兴。

段晓雅,既然全世界的男人都把你当做宝贝,那么,我就慢慢毁了你,既然上官凌天给了她这么好的一个机会,那么她是绝对不会浪费你的。

段晓雅一个人在房间里待着,理清了一下思绪,越想心里越觉得,上官凌天临行前的表现实在是太反常了,完全不像他以前的风格,而且,轩辕昊的反应也很不对劲,他们一定有什么瞒着自己。

但是,段晓雅不会意气用事,他们不带着自己,一定是有他们的原因,更何况,现在自己还有了身孕,她绝对不是那种意气用事只会逞强的人,一个孕妇跟在他们身边,除了增加负担,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作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够任性!

段晓雅一头的冷汗,不停的在心中跟自己说,没有事的,没有事的,他不会有事的。

琳儿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场景,心里简直乐开了花,但是脸上不能够表现出来,段晓雅那一头的冷汗看在她眼里简直就是一朵朵美丽的花。

“大嫂,你这是怎么了啊?”

琳儿一脸担心的扑过去,用手摸了摸段晓雅的额头,小脸上的担心简直可以以假乱真。

“没事的,琳儿,你不用担心,也不用管我,去忙你的吧!”

段晓雅心里隐约也知道她存的是什么心思,只不过是碍于寒冰的面子,不能够怎么样罢了,为了寒冰和上官凌天的兄弟情,她只能够尽量应付琳儿。

“怎么可以呢?”琳儿惊呼一声,一边转身从盆里拧了一条湿毛巾,嘴里一边絮叨。

“大哥有事外出,将大嫂托付给寒冰,那我和寒冰就会尽心尽力的照顾大嫂,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弃大嫂与不顾。”

说完,将湿毛巾贴在段晓雅的额头。

段晓雅将额头往后移了移,那毛巾,是凉的。

“弟妹,这毛巾是凉的,我还在怀孕,不能够碰这么凉的东西,弟妹的好意嫂子心领了。”

段晓雅不是傻子,她是不会像韩剧女主一样,随便别人捏圆搓扁的,琳儿想让她吃这种暗亏就不必了,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上这种哑巴当?

“额……不好意思啊嫂子!”琳儿一脸绿茶的样子,段晓雅看了都觉得有些恶心了:“我是没怀过孕,看着嫂子满头大汗,以为嫂子太热呢!真是不好意思!”

段晓雅在心里冷哼了一声,你会不知道?但是嘴上还是没有说什么,心里一次次的在默念:看在寒冰的份上,看在上官凌天的份上。

“嫂子,马车什么的都已经准备好了。”寒冰在外面轻轻敲了两下门,虽然内心对段晓雅爱慕至极,但是他还是时时刻刻记得谨守规矩,从来不敢越雷池半步。

“我随时可以出发,没有任何问题。”段晓雅的眼睛盯着琳儿,缓缓说出这句话,她好像听到了琳儿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哼,就这样的心理素质,还想跟她斗?真是门都没有。

琳儿不敢看段晓雅的眼睛,只能干笑,然后好像想起了什么:“哎哟嫂子,都忘了,寒冰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咱们恐怕今天就要启程回宫,我现在就去给你整理衣物。”

说完,凌儿一下子就坐起来,要去开她的衣柜。

“不用了!”段晓雅开口阻止,可是她却根本不听,那双贼手眼看就要碰上衣柜的门了,段晓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啊!”琳儿看着手上的一片红印,心中满是惊奇,不可置信的看着段晓雅:“嫂子,你,你干嘛要用东西打我啊!”

段晓雅听着她的声音都带了哭腔了,也十分不耐烦,“不是我要打你,谁让你手贱呢?”

...

...

(天津)

357:快去救人

很快,段晓雅就在寒冰的守卫,琳儿的恶心下上路了。

因为上官凌天他们此行是微服私访,所以段晓雅这次回宫也异常的低调,寒冰准备了马车,并没有很大的阵仗,轻车简骑就出发了。

马车在小道上奔驰,段晓雅坐在马车里,沉默无言。

虽然是普通的马车,但是车厢内已经被寒冰布置过了,朴实无华的棉布坐垫里装的是轻软无比的鹅毛,软软的,段晓雅坐着,倒也十分舒适。

琳儿坐在段晓雅的身边,寒冰在外驾马车,这一路,她倒是十分的老实规矩,并没有露出狰狞的爪牙。

“已经走了这一路了,大嫂要不要吃点东西?”琳儿拿出了一个包裹,是寒冰准备好的干粮袋子,另外还有一个用炭火细细煨着大米粥的小路子。

段晓雅这一路,倒是真的有些饿了,便点了点头:“有劳弟妹了。”

琳儿甜甜的一笑,拿出了两只小碗,从那炭火炉上小心翼翼的盛了两小碗白米粥,放到段晓雅跟前的小案上。

又拿出一个暗纹锦缎的包袱,打开,里面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点心匣子,轻轻打开,里面整齐排列了许多好吃的点心,绿豆糕,芙蓉糕,枣花糕,山楂糕,整整齐齐的按照颜色码放在一起,十分好看诱人。

在点心匣子打开的一刹那,琳儿惊呼了一声:“哎呀!”

段晓雅放下手中正在搅动的勺子:“怎么了?”

等她转过头去看的时候,琳儿已经满面红晕的捻起了一块鹅黄色的糕点:“寒冰为我准备了我最喜欢吃的豌豆小甜糕!”

她说的时候,是一派小女儿的风情,内心的害羞与惊喜,都不是装出来的,段晓雅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答复,便没有出声,继续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粥,没有再管琳儿。

可是,琳儿那里,却捧着这独一块的精致糕点,叽叽喳喳说开了。

“大嫂,我真开心啊!寒冰竟然想到专门为我准备我爱吃的糕点!”

她一边用手摩挲着那块小小的糕点,一边说,段晓雅看了一眼,忍不住胃里反酸水,用手摸糕点,真是太特么恶心了。

可是琳儿还半点都没有察觉,继续说的神采飞扬:“……大嫂你知道么?我们成亲以后,我一直以为寒冰这人的性格就是这样了,不管他喜欢不喜欢我,都不会怎么表现出来。”

段晓雅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耳朵,老天爷啊,能不能来个人救救她啊!

“……我没有想到他竟然也能够这样细心,还这样害羞,借用一块糕点来给我表白,都老夫老妻了,真是的……”

段晓雅听完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路途颠簸,还是怎么样,一下子胃里的酸水翻上来,就想吐,琳儿倒是贴心,连忙放上了早前就准备好了的痰盂,还用手轻轻的拍着段晓雅的脊背。

一边拍,当然嘴里也没有停下来:“唉!大嫂你也是个可怜人,怀孕了,大哥也不能在身边照顾,如果大哥在,定能照顾得大嫂妥妥帖帖,女人啊,就是要相公在身边才行。”

段晓雅这边说不出话来,不管琳儿这句话到底是好心还是坏心,她听到以后,心中的确是难受了。

“大嫂十月怀胎,大哥却要在外面,也是无奈,想必大哥也是不愿意的,大嫂还是莫要往心里挂怀。”

琳儿一边说,还一边拍了拍段晓雅的脊背。

寒冰在前面骑马,听到了车厢里的动静,连忙让马车停下来,自己则是一个翻身就下马了,在马车壁上拍了拍,开口询问:“大嫂?怎么了?没事吧?”

段晓雅一边吐哽咽,根本说不出话来,琳儿见状,便帮忙回答:“没有很大的事情,大嫂孕吐呢!”

寒冰一听,心稍稍松了下来,他听人说过,怀孕的人是总是想要吐的,脑子里一个念头还没转完,段晓雅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呕吐,那声音,听上去十分的痛苦,寒冰的心一下子就被揪在一起,也顾不上什么了,直接撩开了帘子查看。

“大嫂,要不咱们前面去找个医馆看看?这个状况赶路,我怕会出事情啊!”

过了好久,段晓雅才颤颤巍巍的抬起头,用一方手帕擦了擦嘴角的污渍,由于用力的呕吐,她整个人看上去都在颤抖,蜷缩在马车角落里,只有小小的一团,看上去我见犹怜。

“不用了,继续赶路吧!”

寒冰还想说什么,看到她坚毅的眼神,也不能够说什么了。他知道段晓雅的性格,虽然心里心疼她的身体,但是也不能说什么。

“琳儿,嫂子如今怀着身孕,你一定要多照顾她,不能任性,知道么?”

管不了段晓雅,寒冰转身吩咐琳儿,若说是吩咐,还不如说是请求,他是个大男人,而且又是小叔子,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做起来并不方便,琳儿是女人,做起来就方便很多了。

“我知道了,大嫂这个样子,我自然是会照顾的,也不用你多吩咐。”

寒冰又看了看段晓雅,欲言又止,最后也只能沉默的放下了车帘子,重新上路。

“呜呜呜呜呜呜,求求你们了,如果你们放过我,我家里一定会派人拿钱过来的!”

马车行进了没多远,段晓雅才浅浅的睡了一下,忽然听到了一阵哭泣的声音,睁开眼睛,见琳儿还睡着,马车还是在行走,那声音也并没有继续,摸摸脑袋,段晓雅在心里自嘲,最近太累了,竟然都产生了幻听。

“不要啊,求求你们了!”

“哼,还想跑,小样!”

段晓雅刚刚闭上眼睛,又听到了声音,那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好像就是在不远处。

“寒冰,停下!”段晓雅拨开帘子,叫了一声,寒冰马上勒住了马绳,马车稳稳地tinglexial“大嫂,何事?”

段晓雅拨开帘子我,往四周查看,却发现山林寂静,空无一人。

“寒冰,我刚才听到了一个小女孩的求救声,便想让你四处查看一番。没成想,竟然什么也没有。”

“大约是深山里的小妖精在使坏呢!”琳儿此时也醒了,便起身,也靠在马车壁上,看着寒冰开玩笑的说:“我小时候听过故事,有深山的老妖精,专门在路人走路的时候做一些事情,吸引路人的注意力,大嫂,咱们还是别多管闲事了。”

她说的,倒是是个道理,他们现在你的状况,确实是不适合多管闲事,段晓雅咬了咬牙,对寒冰说:“大概是我听错了,咱们走吧!”

一句话才说完,那声音却又响起来:“叔叔们,求求你们了,我爹是朝廷里的官员,如果你们放了我,不管多少钱,他都会出的!”

这一句,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大山的层峦叠嶂,给了声音传播的许多机会,这让他们听起来格外真切。

“妈呀,好恐怖!快点把帘子放上来赶紧走吧!”

琳儿赶紧往马车里面缩了缩,蒙着脸再也不愿意说话。

寒冰和段晓雅对视了一眼,这一次,他们都听到了,如果再回避,未免有些掩耳盗铃。

“寒冰,她说她是朝廷命官的女儿。”

段晓雅说得并不那么直白,只是强调了啦这一点,朝廷命官的女儿,说不定是他们认识的,如果见死不救,这一辈子,卧榻都难以安枕了吧!

寒冰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她总是这么善良,既然如此,便也不能违背她的意愿。

“大嫂请放心,我这就去救人,只是……大嫂这里……”

“你放心吧!”段晓雅连忙打消他的顾虑,我和琳儿都不是没有武功的人,我的武功你也见识过了,虽然说现在怀了孕,但是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只是就不能够跟着你去救人了。“段晓雅这么说,是用了一个说话技巧,说说自己能够做到的,也说说自己不能够做到的,并没有逞强,给人一种很有分寸的感觉,能够让人放心。

“既然这样,那我就去了,琳儿,一定要好好保护大嫂和自己,我去去就回,你们就在这里带着哪里都不要去。”

“你非要去么?”琳儿泪眼朦胧的样子,让寒冰看了也有些于心不忍。

“很快,你要相信我的能力。”

寒冰说完,便一个轻功飞上了树梢,段晓雅明白,这是以为内在深山之中,声音传播得太远,所以很容易被迷惑,有时候,近在而变得声音实际上远在天边。

琳儿内心对段晓雅是抱怨的,她心里觉得,大嫂就是故意的,自己没有相公在身边守着,就想把自己的相公也支走。

段晓雅在车壁上靠着,四下里是幽静的蝉鸣声,飞鸟掠过来掠过去,扑腾着翅膀,她觉得此刻倒是很好的时光。

人在深山,好像把一切都放空了,再也没有了争斗,也没有陷害,爱恨情仇都可以暂时放下。

这一路,寒冰和琳儿虽然是两夫妻,并不需要避嫌,可是,面对一个爱国她,甚至还可能继续爱着她的人,和他的妻子,段晓雅的心中,是无尽的尴尬。

...

...

(天津)

358人质获救

原本以为会有一场厮杀,段晓雅在车里,心里十分紧张,总担心寒冰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又有一些后悔,不应该让寒冰去救人的。

琳儿在一边坐着,气鼓鼓的样子,也不跟段晓雅说话。

“大嫂!”

二人正在僵持,寒冰敲了敲车壁,段晓雅连忙将车门打开,只见寒冰一只手捂着大臂,发型已经凌乱,手臂上的袖子隐隐透出血光,段晓雅的脸色一下子就苍白了。

“寒冰,你没事吧!”说完就要查看他的手臂,寒冰连忙闪躲到一旁,避开她的关心:“大嫂,你是怀有身孕的人,不方便看到血光,为了孩子着想,还是稍微注意一下吧!”

段晓雅一时踟蹰不前,末了转身看着琳儿:“琳儿,寒冰受伤了,快去看看有没有事情。”

琳儿自从段晓雅惹得寒冰去救人,就一个人嘟囔着嘴巴坐在一边不说话,现在看到寒冰受着伤回来,心里更是不开心,,而且他回来第一眼竟然没有看她,第一声也没有叫她这个妻子,所以现在生了闷气,也不搭理。

“琳儿?”段晓雅离她近一些,却被躲开。

“这是怎么了?寒冰受伤了,你赶快想办法帮助他包扎一下吧,不然失血过多就不好了!”

段晓雅大概也知道她是为什么在不开心,但是这个时候,不是讨论纠结这个的时候。

寒冰的手臂正在流血,刻不容缓的需要止血,段晓雅咬了咬牙,一把抓过寒冰的手臂:“我来帮你包扎,你这样流血不是个事。”

寒冰大惊失色,赶紧挣脱,转到一边。

“大嫂,万万使不得,大嫂是万金之躯,如何做的这样的事情?”

段晓雅心中其实知道,但是也只能深深的叹息,他哪里是说什么万金之躯,只是为了避嫌而已,她现在已经是东陵国的皇后了,而他,是大漠的王,他们之间必须要避嫌,两小无猜也已经是过去式了。

寒冰固执的别过身去,用另外一只手捏起一片衣角,放进嘴里狠狠一咬,再一撕,硬是扯下来一块布条,也没有清理伤口,也没有将袖子拉开,就这么手口并用的把布条缠上,段晓雅看得心头一惊,却也没有别的办法,琳儿还是坐在一边不做声。

“哥哥,我来帮你包扎吧!”

一个柔柔弱弱的声音传来,段晓雅这才注意到,寒冰的身后,有一个梳着双环髻的小丫头。

这小女孩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两只眼睛像小鹿一般,灵动似水,看向马车内的眼神透着一丝胆怯。

“差点忘记了,这个就是我刚刚救下来的小女孩了。”

寒冰笑了笑,将女孩扶到前面来,给段晓雅看。

“你叫什么名字呀小妹妹?”段晓雅只觉得眼前的女孩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灵气,一时间竟是非常喜欢。

那小女孩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段晓雅:“我叫六六,姐姐好!”

寒冰用眼神询问段晓雅,这个小女孩既然是这样的来历,现在应该怎么办?

段晓雅很清楚他的意思,人是救下来了,是善事一件,但是这个小女孩来历不明,还不能够轻易的带她上路。

“六六,你的家在哪里,我们可以送你回去。”

段晓雅低下头,用手碰了碰她的下巴,逗弄似的跟她说话。

六六一听能够回家,眼睛里立马迸发出万丈光芒,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多谢姐姐,我的家就在前面不远处的小村庄里,离这里可近了!”

段晓雅见她的喜悦不是装出来的,当下就决定好人做到底,将她送回家去,被人劫持,他的家里人一定着急坏了。

“那你先上来吧,我们这就送你回家!”

段晓雅说完,伸出双手要接她上马车,谁知道,那小姑娘竟然摇摇头。

段晓雅感到很奇怪,“小妹妹,这里荒郊野外的,你一个人不安全,很容易再次碰到坏人的,到时候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有人救你了哦!”

谁知道,那小姑娘还是坚定的摇摇头,“姐姐,我想先给哥哥包扎,不然,哥哥会难受的!”

寒冰正在牵马绳的动作一滞,段晓雅也十分吃惊,想想也是,这么个小女孩,年纪轻轻,自然是善良的。

“不用了,先送你回家吧,我的伤口不碍事!”寒冰一口回绝了小女孩的好意,一个跨步跳上了马,一只手牵着缰绳,另外一只手垂在身旁。

段晓雅见他如此坚持,在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他这个人,永远都是这样为别人着想,这个小女孩虽然身量尚小,但是已经十二岁了,用不了多久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男女之别已经是大防了,他不愿意破坏小女孩的名节。

“先上来吧!”段晓雅拉了她一把,六六一个纵步就跳了上来,放下帘子,段晓雅冲着寒冰叫了一声:“可以走咯!”

于是一行人又上了路,带着一个小娃娃。

六六坐在马车上,一双有神的大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对马车里的一切充满了好奇,不时还偷偷的看琳儿一眼。

琳儿全程都在生闷气,根本懒得搭理,六六看了好几次,想跟琳儿打招呼,都没敢开口,段晓雅看在眼里,便想用话题将六六的注意力引开。

“六六,你第一次机坐马车吗?为什么这么好奇呢?”

“嘿嘿!”六六轻轻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是啊,我这还是第一次坐马车呢!以前都是跟着我爹,我爹在前面放牛,我坐在后面的牛车上,也是很好玩的!”

六六说的神采飞扬,段晓雅有些奇怪,她记得刚才,六六说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的啊,为什么会没坐过马车呢?还有牛车是个什么鬼啊!

“我刚才好像听见你跟歹徒说,你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要多少钱你爹都会拿钱来赎你啊?怎么会没坐过马车呢?”

六六又一笑,这次的笑容里,鬼机灵里透着一丝狡黠:“姐姐,那是我骗他们的,我无路可走了啊,就想着,骗他们我家里有钱,会不会多留我一条命,去我家里要钱,这样,才有机会逃跑啊!”

段晓雅听得忍俊不禁,轻轻用手弹了她脑门一下:“你这个鬼机灵!没想到鬼点子还挺多的啊!”

正在闭目养神的琳儿却冷哼一声,嘴角挑起一丝轻蔑的笑容。

虽然这个声音很轻,但是在这晚上的山林里却显得十分响亮,段晓雅和六六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搭理琳儿。

“六六,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段晓雅试探着问她,这个小姑娘在歹徒手里的时间估计不短,不知道吃饱了没有。

一听说有吃的,六六马上瞪大了眼睛:“可以吗?我吃了你们会不会挨饿啊?”

“噗!”听到她的话,段晓雅忍不住笑了,这个小姑娘还真有意思:“不会的,你就放心大胆,敞开了肚皮吃吧!”

说着,段晓雅找出了点心匣子打开,六六看到那慢慢一匣子各式各样不同的点心,完全被震惊了,她长了这么大都没有见过这样精美的点心,更别说吃了。

“姐姐,我真的可以吃吗?”

她不敢相信,这居然是真的,不是梦!

段晓雅轻轻摸摸她的头:“吃吧,敞开肚皮,吃饱!”

话音一落地,六六就抓起了一块绿豆糕往嘴里塞,还没吃完,又抓起了一块芙蓉糕,简直应接不暇,段晓雅在一旁看着她吃,心里也生出了一种满足。

“哼,穷酸人家的小鬼。”

六六刚往嘴里塞了一大块藕粉桂花糖糕,坐在马车一角的琳儿就悠悠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段晓雅对她怒目而视,却发现,她依旧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仿佛刚才说出那句刻薄话的人不是她一样。

六六的一口糖糕正抵在喉咙里,舌头才刚刚品尝到糕点的甜美滋味,现在一瞬间,嘴里却像含着一团稻草一般,再没了刚才的鲜甜美味。

段晓雅瞪完琳儿,转过头来看六六,发现她正含着那一口糕点,咽下去也不是,吐出来也不行,两只原本水灵灵的大眼睛,现在已经是含满了泪水。

当六六发现段晓雅担心的看着自己之后,连忙又装出一副笑脸,假装有滋有味的吃起了嘴里的糕点,只是速度却慢了下来,看上去也没有刚吃的时候那么香了。

段晓雅安慰你的拍了拍六六的头,然后给她盛了一碗白粥:“先吃点粥吧!那个姐姐今天心情不好,她说的话不用理会的,知道吗?”

六六很懂事的笑着,用力点点头:“知道的,不怪姐姐!”

通过跟六六的谈话,段晓雅了解到,她原来只是前面庆丰村的一户农户的女儿,可是最近忽然来了许多人,每天来她家里砸门,不管看到什么东西都会砸掉,她刚刚从亲戚家回来,一进门就被歹徒掳走了,一路上听到歹徒说什么神殿不神殿的。

段晓雅心中一惊,难道是神殿又开始害人了?

正在想着,马车戛然而止,寒冰在外面提醒:“大嫂,到了。”

庆丰村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小山村,坐落在山脚下,风景秀丽,人杰地灵,段晓雅一下马车就感受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淳朴气息,三人顺着六六所指路找到了六六的家时,却发现,她的家已经成了一片废墟。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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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359:带她一起走

“爹,娘!你们在哪里啊?”六六看着那一片废墟和残垣断壁,绝望而崩溃的大哭起来,段晓雅想要安慰,却无从下手,只能够拍拍她的脊背。

六六睁大了无辜的双眼,那眼睛里再没有了神采,她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在残垣断壁中逡巡,所到之处竟然没有一丝生机,那记忆中的石井,那小木屋,还有那石磨,院子里成片成片的葵菜,都变成了一片黑黢黢的废墟,找不到半点的杂色。

六六走啊走啊,到处寻找,只想找出半点关于爹娘,关于家园的东西,结果一无所获,只有黑色,只有焦炭,这是一片让人绝望的土地,终于,她累了,不管不顾的倒下,就躺在这一片她曾经的家园上,幼嫩的脊背好像还感受得到木板燃烧后的温度,通过这灼热的温度,她在脑海中勾画着家的模样。

段晓雅就在边上站着,和寒冰一起,气氛静默得能够杀死人,他们赶时间,却没有急着离开,尽管他们已经信守承诺的将她送了回来。

六六的绝望和悲伤,他们感同身受,所以,不抛弃,不离开,也不阻止和劝慰,在这样的情况下,任何的劝慰之词都是苍白无力的。

“寒冰,这是神殿做的。”

沉默良久,段晓雅先开口,打断了这死人般的寂静,能够将事情做的这么决绝的,一定是神殿了。

“没错!”寒冰的嘴角紧紧抿着,眉头也是皱着,“这的确是神殿的作风,并且,这件事情,是做给我们看的,也许,是想给我们一个警告。”

事情刚刚好发生在他们经过的路上,寒冰轻而易举的就救下了小女孩,刚刚他就想说了,交手的人武功十分高强,到了最后,却只是让他受了一点点的轻伤,这样就很奇怪了。

而且,整个庆丰村,只有六六一家被害了。

六六家里家室青白,祖上三代都是老老实实的农夫,根本不可能得罪谁,这样做,就只有一个原因,想警告他们。

段晓雅的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

“不好!难道神殿已经知道了凌天和轩辕昊想去尚锐国找李凯结盟的事情?”段晓雅低低说,寒冰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如果是这样,这一次的事情,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是想要他们组织上官凌天和轩辕昊,如果他们没有阻止,说不定后面还会做出更加过分的事情。

“我们要不要飞鸽传书给大哥他们,让他们赶紧回来?不然,一定会有为危险的!”

寒冰见段晓雅满脸的着急之色,心中不忍,他手里喂养着信鸽,只要一声口哨便能出来,既然她如此担心大哥的安危,那就先让大哥回来吧!大不了,找个时候,他独自一人前往尚锐国,动静也小一些。

段晓雅沉默良久,思考良久,脑子里经过了千百个念头,最后抬起头,望着寒冰,一脸坚定:“不,行动必须继续!”

如果这一次回来了,神殿就会罢休吗?如果这一次听从了他们的警告,不去找李凯结盟,难道神殿就会不再做残害百姓的坏事吗?如今,六六是很可怜,因为他们的行动,被神殿选中,一家人无辜被害。

但是如果他们不赶紧结盟,不赶紧打败神殿,斩草除根,老百姓将永远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永远都得不到救赎,以后,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可怜的六六!

段晓雅是不希望上官凌天出事,但是,上官凌天除了是她的男人之外,还是东陵国的王,除了和她长相厮守,更重要的事情,是要守卫这一方疆土不被人侵犯,要保护东陵国人民的阖家平安!

这才是他作为一个帝王的责任!

此时,六六忽然站了起来,就像没事一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那鲜艳的麻布衣服上沾满了燃烧之后的黑色灰烬,根本拍不干净,她也不在乎,她走到段晓雅和寒冰面前,依旧像刚刚在马车里那样灿烂的笑着。

“好了,我已经到家了,谢谢哥哥姐姐的救命之恩,以后如果有机会,六六一定会报答的,哥哥的伤口要不要请我们村里的人帮忙包扎一下?包扎完了,你们就可以上路了。”

她说话的语气十分轻快,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段晓雅和寒冰面面相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六六,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段晓雅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口,忽然间,她对这个小女孩充满了愧疚,她才这么小,天真无邪,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已经没有了家,没有了疼爱她的爹娘。

剩下的日子,天南海北,哪里才是她的容身之所呢?

没错,段晓雅和上官凌天,想要打败神殿,确实是为了天下苍生而不得不这么做,可是,为什么是六六?说到底,六六总归是一个牺牲品。不管理由多么的高尚,他们,是间接害死六六父母的人。

“接下来?”六六的眼睛里瞬间没了神采,突然变得空洞,将段晓雅的话放在嘴里重复了一遍,挑起一个虚无缥缈的笑容。

“母亲说过,天下之大,总有人的容身之所,姐姐就不用担心了。”

段晓雅一时间心疼得无以复加,脑子里还来不及想,嘴里就已经脱口而出:“你跟我们一起上路吧!跟我回去,我会照顾你,直到你长大成人。”

六六听了,笑了笑,却并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多谢姐姐的好意了,六六直到你们是富贵人家,六六身份低微,还是不去府上叨扰了。”

她这么一说,段晓雅立刻明白了,这孩子的自尊心一定很强,刚才在马车上,琳儿那样说话,已经伤害了她的自尊心,所以现在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再回到马车上了。

越是这样想,段晓雅越是心疼,刚才在马车上,六六是何等的神采飞扬,听到琳儿那样说她之后,一定非常想马上回到家中,回到父母的怀里撒娇,说一说心中的委屈吧!谁知到,等来等去,好不容易等回到了家,竟然是这样一副人间惨剧!

而且从今以后,她再也没有家了,不管受到了多大的委屈,都不会有人听她诉苦,不管遇到了多么困难的事情,都不会有人帮助,再也不能够倒在母亲怀里撒娇了。

“六六,你要相信姐姐,只要你跟着姐姐,姐姐一定不会让你受到半点委屈的!”

段晓雅半蹲在六六跟前,十二岁的少女比她还矮上许多,段晓雅让她能够看到自己的眼睛,看到里面的真诚,希望她能够从自己的眼神里,获得希望和信任。

忽然,六六趴在段晓雅的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

好像是抵挡洪水的堤坝一下子坍塌了一样,六六那稚嫩的心中,勉强筑起的围墙也在段晓雅坚毅的眼神里一下子坍塌。

“姐姐!姐姐我没有家了呜呜呜……”

段晓雅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让她在自己怀里尽情的哭,等她哭得哽咽了,轻轻拍拍她的脊背。

终于,六六抽噎着擦去了眼角最后的一滴眼泪,将所有的伤痛都埋在了心里,最后看了一眼这片废墟,然后在段晓雅的搀扶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段晓雅看到了转身的一瞬间,六六眼睛里的坚毅,还有熊熊的怒火和浓浓的恨意,她不好说什么,她知道,六六小小的心中,刚刚在马车里的时候,是装满了好吃的,而现在,一定装满了仇恨。

段晓雅牵着她的手,自己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会好好对待六六,让她忘记失去亲人和家的痛苦,能够重新快乐起来,仇恨这样残忍的东西,她也不希望六六拥有,仇恨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情,这种事情,留给大人来做就好了。

她希望,六六能够在她的培养下,重现清澈的双眼,能够像刚才一样,没心没肺的贪婪的大口大口吃点心。

琳儿在马车里已经等得十分不耐烦了,她的心里此时就像一座火山一样,已经急不可耐的想要喷发出来了。

段晓雅,实在是太过分了!不仅不顾寒冰的安危,要寒冰帮着她救人,要别人出力,自己在后面舒舒服服的躲着扮好人。

这也就算了,寒冰回来,第一个喊的人,竟然是她!

现在,还要她独自一个人在马车上等了这么久,难道就一点都不害怕她遇到危险么?实在是太过分了!

还有那个什么的鬼六六,小小年纪就满肚子鬼主意,还是一个小户人家出来的野丫头,就这样一个野丫头,还要带上马车来?简直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她琳儿怎么可以跟这样一个身份低贱的小丫头一起坐马车?

段晓雅带着六六和寒冰一起归来的时候,琳儿正扒着帘子在观望,当她看到六六的时候,只觉得心里的怒火已经燃烧到了极致:“寒冰?为什么你们还带着这个小丫头?”

她的声音尖锐无比,六六下意识的躲在段晓雅身后。段晓雅拍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抚,然后正色跟琳儿宣布:“她叫六六,你可以直接叫她的名字,从现在起,她跟我们一起上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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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360:回到皇宫

虽然很不能够接受这个事实,但是,琳儿也没有办法阻止段晓雅的行动,最终,六六还是和他们一起上了路。

段晓雅心里自责,知道她是为了什么家庭遭逢变故,但是又不能说,虽然只有十三岁,从小生活得没心没肺,但是六六已经很懂事了。

她知道父母是死于非命,所以小小的心里就埋下了仇恨的种子,段晓雅甚至猜想,之所以她能够这么淡定的从伤痛中抽身出来,保持平静,就是因为想报仇的念头一直在支撑着她。

但是,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事情呢?她还这么小,身量都没有长足,如果被仇恨侵蚀,知道是神殿做出这样的事情,一定会不顾一切去找神殿的人拼命。

神殿是很隐秘没有假,可是如果有心想要招惹,还是很容易的。

所以一定不能够让她知道!

段晓雅一路上紧紧搂着六六,一刻都没有放手,她想通过强有力的拥抱,给六六信心和生活的勇气。

马车一路颠簸,六六躺在一个平稳有力的怀抱里,那淡淡的香味让她觉得心情平静,就好像在父母怀中一样。

琳儿已经不知道如何用言语形容自己心中的怒火了,她尽量压抑着,让自己尽量平静的开口,段晓雅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分太过分了!

“没错!”段晓雅头都不抬一下,她现在心里被更重要的事情占据着,没有空搭理琳儿的挑衅。

此次分别,一晃已经有三天了,上官凌天和轩辕昊却还没有传来半点消息,轩辕战留在于府她倒是不担心,自然有人照料,本来是打算带着轩辕战一同回宫的,但是考虑到段晓雅此次回宫没有跟上官凌天一起,寒冰作为上官凌天的亲弟弟也只是起到了护送的作用,这么一想,段晓雅不方便带一个陌生男人回宫,哪怕这个男人是个智障。

段晓雅所担心的是,现在是太后镇守后宫,掌权,虽然说二人已经重归于好,但是如果她就这么待一个孤儿进宫,还是来历不明的,又该如何跟太后交代呢?

如果说实话,太后一定会十分担心上官凌天的安危,本来身体就不好,这样一来,一定会更受打击,实在是一个让人头疼的事情。

琳儿满腔怒火,语气已经是接近质问了,可是却只得到了段晓雅一个简短而没有诚意的回答,这让她的怒火更上一层楼。

“大嫂,你这样随便乱带人,有考虑到别的什么么?”

段晓雅看着她,已经没有耐心再回答她的无理取闹了,她这样隐晦的说,意思就是提醒段晓雅,他们这一趟,不是去别的地方,而是去皇宫,这个小女孩的来历不明,有可能会祸乱宫闱。

“我是皇后,我需要考虑谁的感受?”

有时候,人就是需要这样简短粗暴的事实来打醒,段晓雅成了皇后,而自己,拼尽全身力气,才做了个漠北王妃,这是她一生中不能提及的痛苦,她琳儿,最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这个了。

可是,可恶的段晓雅却偏偏非要提醒她这件事,这不是明摆着用皇后的名头来压她吗?琳儿又气又恨,一路上的委屈都爆发了,嚎啕大哭了起来。

“段晓雅我恨死你了!”

六六茫然的抬起头,看着段晓雅,心中满是惊恐,不敢置信的重复一句话:“皇后?你是皇后娘娘,姐姐你是皇后娘娘?”

段晓雅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脊背,回答:“对,是的,我是皇后,你不用担心也不用害怕,我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

六六的心中好像一下子燃起了希望,她原本以为,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了一个渺小的自己,父母的深仇大恨也要靠自己去报,这些念头在她的心中播种,生根发芽,最后长成了一课参天大树,然后支撑起她幼小的心灵,让她拼命长大,强大起来,因为只有她坚强起来,才会有机会给父母报仇。

现在,一听说段晓雅是皇后,她内心的防线几乎崩溃了,唯一一个愿意帮助她的人,是一国之母,六六的心中几乎是狂喜的,有一种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姐姐,你真的是皇后吗?”六六的声音带着哭腔,再也不是刚才那种假装坚强的样子,依偎在段晓雅的怀里,六六只觉得安心和可靠,她非常信任这个姐姐。

段晓雅看着她的眼睛,肯定的点点头:“没错,我是皇后,所以你大可放心,你父母的仇我会帮你报,你所要做的,就是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活着,继续做那个古灵精怪的六六。”

琳儿只觉得,今天是不是谁都在跟她作对啊?她提醒段晓雅身份,没想到段晓雅就这么干脆直白的说出来了,而且,本来按照她的意思,那个叫做六六的小鬼丫头,听到段晓雅是皇后之后,不是应该惊恐的下跪么?怎么她的表现完全不一样?

实在是太可气了!

“寒冰!”琳儿闭着眼睛,歇斯底里的叫喊,尘土飞扬,一路上她喊了好几次,寒冰多没有听到,这一次,马车倒是停了下来。

“怎么了?”寒冰没有拨开帘子,将身体凑近马车,就这样询问。

“离东陵皇宫还有多远?”她一分钟都受不了跟这个卑贱的小丫头挤在一起了,就算是同在一片天空下,都觉得难受,更别说还要和她一起挤在这个狭小的马车里了。

寒冰知道琳儿这一路的焦躁,但是也不好说什么,他的内心和段晓雅一样,都在担心上官凌天的安危,根本就无暇顾及她。

“已经到了京都郊外了,大概不出三个时辰,就能进宫。”

“哼,幸好,我一刻钟都不想在这个马车里待了!”

琳儿嘟囔着嘴这么说,完全把刚开始虚情假意的说要照顾段晓雅的事情丢到九霄云外去了,甚至是装都懒得再装一下。

段晓雅拿出点心匣子,打开,放到琳儿面前:“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她也大概能够明白琳儿这样的大小姐的想法,无非是觉得和六六坐在一个车里,有辱身份罢了!

“哼,我才不吃呢!脏死了!”

琳儿瘪着嘴,将头扭到一边。

六六看到琳儿的表现,双眼又蓄满了泪水,将头死死埋在段晓雅的怀里。

感受到了胸前点点的湿润,段晓雅知道,六六又在难过了,也不再搭理琳儿,干脆把点心匣子收回来,放到了六六面前。

“来,六六,她不吃,我们吃。”说完自己先带头捏起了一块绿豆糕,慢慢吃了起来。

六六轻轻摇了摇头,胆小怯弱的样子:“不用了,姐姐,我不饿。”

段晓雅刚才你分明听到她的肚子叫了,现在却说自己不饿,很明显,都是因为琳儿,她的话伤害了六六的自尊心,这点心是六六刚刚吃过的,却被琳儿说脏,这样的话,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是很重的。

“六六,听话。”段晓雅将她扶起来,细心劝慰:“如果你不吃饱肚子,怎么有力气帮你爹娘报仇呢?”

六六的眼睛里充满了哀伤,听到段晓雅的话,一下子又鼓起了勇气。终于拿起了一块糕点,吃了起来。

吃了一些点心以后,段晓雅搂着六六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马车停了下来,寒冰在外面提醒:“大嫂,到了。”

段晓雅一行人来到宫门口的时候,天色尚早,还是一片灰蒙蒙的,伟岸的城墙在黑暗中国耸立着,就像一只沉睡的巨兽,让人感到无端的压抑,六六紧紧缩在段晓雅的身边,一动也不敢动。

守夜的士兵正到了换岗的时候,所有人都昏昏欲睡的样子。

“皇后娘娘驾到,还不赶紧迎驾!”寒冰拿出令牌,亮在一个正在打瞌睡的士兵面前,大声呵斥。

那士兵从睡梦中惊醒,醒过来看到的第一眼,就是明晃晃的皇后令牌,一下子所有瞌睡都吓醒了,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根本就没看到段晓雅的人在哪里,就对着前方的空气一个接一个的磕起了头:“小人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饶命啊!”

段晓雅走到他的面前,看他的样子,两眼乌青,确实是很久没有休息的样子:“你起来吧!本宫不会追究你渎职,且将宫门开一开。”

那人听到段晓雅这么说,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是动作还是战战兢兢的。

“是,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大嫂,今天天色已经晚了,我就不陪同大嫂进宫了,大嫂一切小心!”

寒冰顾及着二人之间的身份,拒绝了段晓雅一同进宫的邀请。

东陵国是有这个不成文的规定的,皇宫里只能有一个男人,那就是皇上,除了皇上,就算是王爷,皇上的亲弟弟也不能够逗留过夜,当然,特殊情况是除外的。

但是现在上官凌天不在,寒冰更是要避嫌,段晓雅叹了一口气,也就随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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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361:馨惠太妃

有的事情,就是你一旦离开,便无法掌控了,段晓雅对皇宫从来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也许对于这个时代的女人来说,皇宫是一生的渴望,是穷极一生都做不完的一场美梦,但是对于段晓雅来说,完全就是一个挣脱不了的牢笼。

女人一旦进入了皇宫,就像是被折断了翅膀一般,再也无法自由自在的飞翔,你人生的全部意义,就是一个男人,一座宫殿,你像一株等待浇灌的树苗,一天到晚盼望着雨露的滋养,盼望着有一天,可以得到皇上的恩宠,才能够获得生长,才能够成为庇护娘家的参天大树。

如果没有,就只能够慢慢等待容颜的枯萎,等待枝叶枯黄,然后孤独的了此余生,从此灰飞烟灭。

这样的人生并不是段晓雅想要的,她是现代的女特工,自由对她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如果让她这样度过人生,她宁愿死去,不过,她在这座牢笼里遇到了上官凌天,这个让她愿意追随一生的男人。

爱情大概就是这样一种感觉,因为一个人,你会觉得冰封的世界都已经慢慢苏醒,因为一个人,季节才开始交替,就连寒冬都会变得美丽。

一切在相遇之前,如影随形的孤单,都会慢慢的,慢慢的变得魅力非凡,爱情的印记会越来越深,心就会越来越满。

段晓雅和上官凌天的相识,可以拉成一段长长的回忆,现在有了宝宝,她会经常的想起和上官凌天相识的种种,这些回忆都是一些忘记不了的宝贝。

就连这个没有人情味的皇宫,都已经变成了一个家的存在,只要有上官凌天,这个皇宫就会充满了家的温暖。

现在上官凌天不在家,段晓雅觉得自己是很有责任,应该把这个家庭管理好的,只是,这里好像已经有了新的主人,至少,她自己好像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主人。

馨惠太妃看着眼前的段晓雅,身体却没有挪动半步,并没有表现出对于一个家庭的女主人应该有的热忱。

“皇后回宫了,一路上辛苦了。”太妃眼神淡淡的看了段晓雅一眼,便端起了盖碗,有一下没一下的拂着水面上的茶叶,眼皮子都不再抬一下。

段晓雅站在大殿之中,只觉得好笑。这个世道都是怎么了,竟然又跳出来一个什么鬼馨惠太妃?

不过,幸好之前已经有人通知过段晓雅,告诉她,太妃已经悄悄的将宫里的人换了一批,都换成了自己的心腹,至于段晓雅的那些心腹,如今都被分配到了浣衣局宗人府这种地方,都是一些完全不见天日的腌臜角落,进去了就再没有出头之日了。

有的时候,人就是需要防备一手,段晓雅已经问清楚了,她还有一批忠实的宫人没有被馨惠太妃调动,还在原岗位尽忠职守。

馨惠太妃这个人,段晓雅所知道的不多,但是听说是一个让太后都觉得难办的角色,她的身份宫中的传闻有很多个版本,有的说她才是皇上的生母,只是当初因为触犯了先皇的威严,导致先皇大怒,最后惩罚她,将馨惠太妃关在宗人府半年,放出来以后先皇问她:“你可知罪?”

本来皇上念及她剩下了皇子,本来你想要饶恕她的罪过,才会将她从宗人府放出来,没有想到,她见到皇上的第一眼,是嘲讽的看着皇上笑了笑,然后回答:“臣妾何罪之有?就因为您是皇上,所以臣妾就错了吗?”

结果,先皇一怒之下,又将她关进了宗人府,后来又觉得不解气,于是将她打入了护国寺,让她出家为尼,常伴青灯古佛,用此来洗刷罪孽,感化她那颗冥顽不灵的心。

本来先皇一气之下让她剃度出家,后来现在你的太后娘娘抱着当时还是个小孩子的上官凌天跪在皇上面前求情,才为她求来了一个带发修行的机会。

于是,这一待,就待了二十年。

当宫里都忘记有这一号人,馨惠太妃已经变成宫里的传说以后,她竟然再度出现了,而且是以这样强硬的姿态,而且最奇怪的是,竟然真的有这个能力,操控皇宫,段晓雅觉得很神奇,按照太后娘娘的为人,又怎么会允许宇哥馨惠太妃在皇宫里作威作福呢?

馨惠太妃虽然一直低头在喝茶,但是也偷偷的在观察这位传说中十分得民心的皇后娘娘。

她的长相确实是人中龙凤,而且看上去就气质不凡,卓然超群,完全不像是一般的嫔妃,自己如此的对待,她竟然十分淡定,并没有做出什么大的举动,能够做到这一点,除了胆小怯弱无能为力,就只剩下这一种了,她有足够的自信,是我的就是我的,你无论如何都抢不走的自信。

很显然,眼前这个卓尔不凡的女子及并不是属于前者,她时时刻刻都以一副主人的姿态在大殿站立,尽管,馨惠太妃抢了她的地方。

“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情,皇后就先退下吧!”

馨惠太妃放下啦茶碗,身边的丫头立刻上前来给她揉了揉眼睛。

段晓雅看着她坐在属于自己的座位上,一副主人的姿态,就觉得好笑。

“馨惠师太大概是弄错了吧!”

段晓雅不卑不亢的说出这句话,她明显的感觉到,整个大殿的气氛都变得紧张严肃起来了,馨惠太妃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原本半躺着,现在竟然一下子坐了起来:“你说什么?”

段晓雅轻轻笑了笑,眼里眉间皆是风情:“本宫的意思是,馨惠师太有些放肆了,师太坐着的,是本宫的凤座,是属于东陵国皇后的座位,师太这样,是僭越之罪,按照当朝律法,是理应处斩的。”

段晓雅依然站在大殿里,身量娇小玲珑,看上去小小的一只,周身却散发出强大的气场,让人不敢靠近一步。

“师太是觉得,本宫在开玩笑吗?”

馨惠太妃慢慢的站起身来,气得浑身发抖,她平生最大的哀痛,就是在青春年华里,一个人在寂寞的护国寺里孤独老去,蹉跎了容颜,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可以卷土重来,却在一开始就被一个小姑娘叫师太,实在是让她难以忍受。

“皇后说笑了,哀家也是先皇的妃子,理应是太妃,师太这个称呼,应该不适合皇后称呼吧!”

“师太”这个称呼,是馨惠太妃的命门,平生最讨厌最屈辱,也是最长的一段时间就是在护国寺里做尼姑,仅仅一句话,她就已经把段晓雅当做了永久的,不能原谅的敌人。

本来段晓雅就没想跟她做朋友,对于侵犯自己家园的人,她又怎么会手软呢?特别是,一个登堂入室,如此讨人嫌的太妃。

“师太真是说笑了,先皇的妃子,凡事有封号在宫里的,皇上登基之后都进行了册封,宫里一共有几位太妃,那都是叫得出名号的,本宫也是当时皇上册封的太妃,包括太后还有另外几位太妃,都是一同册封,只是确实没听说过皇上还册封过一位馨惠太妃!”

段晓雅说的,都是事实,可是,馨惠太妃却接受不了:“皇后不妨去打听打听,本宫也曾经是先皇亲自册封的妃子,到了皇上这里,理应是太妃了。”

段晓雅连忙做出惶恐的样子:“师太可万万使不得,既然师太说自己是先皇的妃子,那么一定懂得这些规矩,如果皇上没有册封,谁敢自封?师太胆子大,敢自封太妃也就算了,可是本宫胆子小,却是不敢承认的。”

“你!”馨惠太妃一时语塞,面色涨红,指着段晓雅,气得说不出话来,段晓雅却仍然站在大殿之中,甚至有些自得其乐的感觉。

“师太若是真的着急着想要一个名号,不如等皇上回宫,请求皇上册封,如果见不到皇上册封的圣旨,宫里的任何人都是不敢认的。”

馨惠太妃站在原地,只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丑一般,沉默了半晌,忽然好像身板又硬了:“你就不怕皇上册封哀家之后,治你的罪吗?”

段晓雅一听,无所谓的笑了,她才不担心上官凌天会治罪呢!

“就算是皇上治罪,本宫也会先将师太的所作所为跟皇上讲明,让皇上知道师太是如何喧宾夺主,将皇宫据为己有,并且僭越,坐上了本宫的凤座,还在这朝阳宫中,对本宫进行驱逐。”

段晓雅看着她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底气慢慢被抽走,邪魅一笑,凑近了一些,小声提醒:“到时候咱们就看看,皇上会不会为师太平反呢?”

馨惠太妃的脸,一下子变得雪白。

“段晓雅!你这个毒妇!”突然,馨惠太妃指着段晓雅歇斯底里的骂了起来,眼睛里也慢慢渗出了几滴泪花。

“哀家要告诉皇上,你这个贱妇不仅当众羞辱哀家,还不承认哀家的地位,哀家要让皇上看看,他的这个好皇后是如何对待他的亲生母亲!”

段晓雅听了脸色一变,却并不是因为她的威胁,而是……传闻竟然都是真的?

难道上官凌天真的不是太后的亲生骨肉,而是眼前这个嚣张跋扈的馨惠太妃的孩子?

她仔细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不过五十出头的年纪,脸上的皱纹却比同龄人要多上一些,想来是护国寺生活清苦所致,如果她真的是上官凌天的母亲,凭借着她如此难缠的性格,大概在宫里,又要掀起一阵血雨腥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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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362:太后病危

段晓雅和馨惠太妃的第一次交手,以太妃失败而告终,最后太妃被送到了寒露殿,算是段晓雅作为一个皇后,给她安排了一个住所,一切都还要等待上官凌天回来以后才能定夺。

离开皇宫这么久,段晓雅再次审视这座宫殿,在自己离开的时间里,上官凌天将她住的皇后寝宫进行了装修和改建,整体看上去比以前更加磅礴大气,充分展示了一朝皇后的气势,里面的小细节也都加以完善,精益求精,每一个点都修改了好几遍,最终才得到了这样一做宫殿。

既然花了这么大的心思,自然是不能够再叫以前的名字,好几个文臣讨论了半个月,才有了段晓雅现在的朝阳宫。

看到上官凌天亲手题词的牌匾,段晓雅的心里一甜,不说别的,单单看这个名字,就可以听出皇上对皇后娘娘的重视和宠爱了。

只是,竟然被一个寺庙里出来的太妃给霸占了这么多天,段晓雅觉得心里怪别扭。

“来人啊!整个朝阳宫,必须重新打扫一次。”

四周的宫人连忙战战兢兢的应了诺,一刻都不敢耽搁,便夏秋办事了。

段晓雅可以很轻松的解决掉馨惠太妃,但是她不明白的是,一个刚从护国寺里回来的太妃,竟然有能力操纵宫中的人,竟然能够俨然一副主人的样子,确实是东陵国一大奇闻了吧!

“六六,来!”段晓雅和馨惠太妃撕逼的时候,没有让六六进门,而是将她交给了一个宫女,这个宫女叫做明月,虽然没有伺候过她,但是段晓雅对她是清楚的,倒是一个清楚明白忠心的老实人。

眼下自己刚刚回宫,正是需要培养一批心腹的时候,人心是世界上最不能够揣测的东西,时间过了这么久,你不能够预料到,什么时候人心会变,所以,段晓雅要重新培养,这个明月倒是很不错的一个人选,可以培养成心腹宫女。

六六长了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豪华的地方,飞檐走兽,金碧辉煌,各种名贵的玉器古玩,精致的家具,还有一层一层美丽又浪漫的帷幔,都让她觉得震惊,叹为观止,从进了这个门,她的眼睛就没有停过。

段晓雅将她的样子看在眼里,也不觉得好笑,第一次看到皇宫,这个表现是正常的,六六比她还好一点,起码六六只是在观察,只是在看,当初段晓雅第一次看到的时候,竟然想的是把这些全部都偷回去,弄到现代卖掉,然后自己就会变成亿万富豪,再也不用做什么鬼特务了,真是想想都开心啊!

“六六!”段晓雅蹲在她面前,轻轻捏捏她的鼻子:“以后跟姐姐一起住在这里好不好?咱们把六六打扮成漂漂亮亮的小公主,好不好?”

所有的小女孩都会有这样的梦想,有一天,能够在一个这样的地方,如梦如幻,哪怕只是待上一天,都会幸福得死掉吧!

可是六六却坚定的摇了摇头:“不好,姐姐,我要给我爹娘报仇,一定要!”

段晓雅十分唏嘘,如果没有发生这样的惨剧,六六看到这样华美的宫殿,一定会开心得忘乎所以,自己提出这样的建议,小姑娘应该能开心的跳起来,可是,六六却告诉她,不行,要给爹娘报仇。

这只能说明,仇恨的种子已经在六六的心里生根发芽了,如果不好好开导呵护,很有可能,这个曾经活泼开朗又善良的小女孩,会变成一个内心阴暗的人。

内心阴暗的人一辈子都看不到阳光,哪怕外面是晴空万里,哪怕天上挂着美丽的彩虹,由于内心被阴影笼罩着,看到的也只有一片黑暗。段晓雅无法想象,这样一个完美的小女孩,就因为自己的原因,就变成了这样一种看不到色彩的可怜人,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将六六从阴影里带出来,变成以前认识的那个六六。

“明月,你给六六小姐洗个澡,然后找身干净的衣服换上,段晓雅摸着下巴吩咐,想了想,又觉得有些不妥:“先等等!”

六六就像一个安静的布娃娃,一直在随便段晓雅折腾,没有半句怨言。

段晓雅将六六带到了内殿,这里是她的寝宫,幸好,貌似太妃只是在外面装了装样子,并没有真的住进朝阳宫,所以她的内殿还是干净整洁没有人动过的。

“来,六六!”段晓雅坐在梳妆台前冲着六六招手,然后吩咐明月打开了她的首饰匣子。

“六六,这里都是姐姐的首饰,你就快要及笄了,是个大姑娘了,姐姐送你一件首饰,给你压一压,愿你永远开心,永远快乐,永远都是姐姐刚认识时候的六六。”

说完,便将首饰匣子推到了六六面前,里面琳琅满目,各种珍贵的珠宝玉器应有尽有,世间罕见的南海夜明珠在这里也只是不起眼的一部分,镶嵌各种宝石的赤金发簪闪耀着耀眼的光芒,让人目不暇接,明月的眼睛都看直了,她以前是在尚衣局里工作的,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多的宝贝。

如果哪个女人能够得到一件,一定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一时间,明月竟然有些羡慕这个叫做六六的女孩了。

六六木然的看着这些宝贝,心里想的是,如果没有家破人亡,及笄应该是父母为自己举办的吧!

“多谢姐姐了,只是这些都太贵重,我爹娘说了,无功不受禄,还是不要了吧!”

“不行,你一定要挑一件!”这还是段晓雅第一次如此急迫的想要让人收下自己的礼物,这些耀眼夺目的首饰,完全没有点亮六六眼里的火花,除了沉寂以外,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感情。

这样的状态让段晓雅感到担心:“六六,你先在里面找找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及笄都要有亲人送的簪子压的,不然啊,就不能够长得好看的小姑娘!”

段晓雅随便编了话来哄她,终于哄得她一笑,勉强在一对金光闪闪的首饰里面翻找了起来。六六找了半天,拨开了各种赤金镶嵌宝石的簪子和名贵首饰,就连看都不看一眼,最后,却从最底下,翻出来一只精巧别致的小玉簪。

那玉簪算不上名贵,通身雪白莹润,打磨的非常好,簪头没有做多余的样子,简简单单的竹节款式,六六却一见倾心。

段晓雅看到那玉簪的时候心头一窒,这簪子!是她和上官凌天第一次在民间出行,路过一家店铺的时候,上官凌天买来送给你她的。

玉簪并不是非常名贵,可是段晓雅却非常珍惜,因为这是上官凌天第一次买给她而不是赐给她的东西。

一时间,段小姐怔住了,这么多精美的首饰,六六怎么就看中了这一件呢?

“这一只玉簪非常名贵吗?”六六天真的问,段晓雅立刻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回答:“并不是,只是,姐姐以为六六会喜欢有宝石镶嵌的呢!既然六六喜欢这一只,姐姐就把这一只送给六六吧!”

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纪念品都是为了纪念人,但是,夜凌儿已经拥有了上官凌天的全部,她还需要什么纪念品呢?这样一想,也就释然了。

“明月,你先去帮六六洗澡,好好梳妆打扮一番,小姑娘,总是要打扮的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才好,弄完了再给六六小姐弄点好吃的,先垫垫肚子,让御膳房多准备一些菜,出去这么多天,本宫要带着六六好好吃一顿!”

六六听段晓雅这么吩咐,“扑哧”一声笑出来,就连明月也笑了,姐姐这个皇后做的可真调皮啊!

“姐姐,你不跟我一起吃吗?你要去哪里?”

段晓雅是她现在唯一的依靠,六六觉得自己一步都离不开她的感觉。

“姐姐要去见一见太后,许久不见了,姐姐是应该去请安的哦!”

段晓雅来到太后寝宫的时候正是中午,大殿里只有一个守卫的宫女,别的伺候的人都不在,这倒是正常的,中午一般都是午休时间,宫女们也会偷着这个时间打个盹,偷偷懒。

“皇后娘娘驾到!”随着段晓雅身后的唱喏声出现,那宫女一下子就被进行:“参见皇后娘娘!”

段晓雅敢保证,她根本就没看到自己,跪下完全是条件反射。

“你进去通报一声,本宫来探望太后。”

那宫女抬起头,确认是段晓雅之后,忽然掩面痛哭了起来,段晓雅难得端出皇后的架势,却被她这么一哭给哭蒙了。

“你有事说事,别哭,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宫女过了好久,才抽抽噎噎的回答:“娘娘,您怎么才回来啊!太后娘娘都病危了。”

太后病危了?段晓雅吃惊得挪不动步子,当初那个跟她斗智斗勇斗法,精力旺盛无比的太后,那个和她和好如初,并且帮助上官凌天将宫里所有的嫔妃都赶出宫,让上官凌天专宠她一人的太后娘娘,竟然病危了!

明明离开的时候身体都是很好的啊!这才多长一段时间,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难怪,难怪馨惠太妃能够在皇宫里作威作福,先帝那一辈别的几个太妃都已经仙游了,宫里只能够由太后坐镇,可是如今太后都病了,上官凌天和段晓雅这对帝后又都不在宫中,这才有人提议让馨惠太妃回来主持大局,却没想到哦,一个在护国寺里吃斋念佛二十年的老女人,竟然还没改变那飞扬跋扈冥顽不灵的性格,将皇宫搅得乌烟瘴气。

太后躺在床榻之上,被好几十层纱幔层层笼罩,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段晓雅一层一层的拨开纱幔,一层一层的往里面走,越往里面,气息就越浑浊,越往里面,空气就越稀薄,越往里面,心中的愤怒就集聚得越多。

“来人,照顾太后的太医是谁?是太医让你们弄这么多层纱幔的吗?”

段晓雅发完脾气,掀开了最后一层的纱幔,那宽大的床榻之上,躺着的,正是当今太后无疑,只是比起段晓雅离宫之前,,太后消受了不止一个尺寸,眼前躺在床上的,哪里是当初那个珠圆玉润的太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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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363:太后嘱托

“来人!”段晓雅看着太后的惨状,已经愤怒的说不出话来了。

一名宫人连忙战战兢兢的跑上来,跪在地上。

“最近是谁在照顾太后娘娘?看诊的太医是哪一个?”

她倒是想要知道,是谁敢这么做!除了一般的皮肤病和风寒的病人,基本上的病症所要求的一点,都是住所必须要通风,要保持空气的畅通。就算是不能够见风的病,也必须保持最起码的空气干净,时不时的要准备换气之用。

可是,太后的呼吸已经这样浑浊了,住所却被布置成这个样子。

所有的门窗堵紧紧闭着,床前几十层的大帷幕密闭,将这个空间的空气都弄得十分浑浊,就连她这个正常人,都是呼吸不畅,更何况太后?

这样的条件下,太后在床上艰难的呼吸着,面色青紫,段晓雅知道,这是极度缺氧的面相,如果她今天没有来,不出三天,太后就会被这样活活闷死了。

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宫中这样贸然行凶?段晓雅怒目圆睁,瞪着那个宫女,也认出来了,那是太后的贴身宫女柳芽。

“柳芽,本宫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自己想清楚,一炷香的时间,将最近照顾太后的人,以及给太后看病的太医全部叫来,本宫要在这里审问。”

柳芽儿忙不迭的点头,然后没等段晓雅说话,就屁滚尿流的跑了出去,跌跌撞撞的样子看上去十分惊慌失措。

这里的空气实在是太沉闷浑浊了,段晓雅觉得自己都有些受不了:“来人,还有人吗?”

一连叫了好多声,竟然没有一个宫女太监出来,莫非是看着主子不行了,所以宫人们都懈怠了吗?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

床上太后忽然大声呼吸了几声,像是喘不过气来的样子,段晓雅不敢再耽搁,也不想再寄希望于别人的身上,连忙自己动手,一路走过去,把所有的帷幔都撕扯下来,有的帷幔上还镶嵌着美丽的珠子,段晓雅的动作所到之处,噼里啪啦掉了一地,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在光泽细腻的地板上滚动。

这几十层帷幕,段晓雅竟然花了大半个时辰才全部拆完,拆完以后任由它们堆在地上,这许多的上等纱幔,将太后寝宫堆得如同在云端一般。

段晓雅一路走一路拨,终于在这一地的纱幔之中开辟了一条道路,太后寝宫的窗户是非常高的,她不顾自己怀孕的身体,动用各种凳子,终于打开了所有的窗户,两扇木质雕花窗被推开的一瞬间,阳光洒满了整个寝宫,好像久久不见天日的城堡,终于有了一丝鲜活的气息。

床上的太后闻到新鲜空气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就像一个久旱逢甘霖的旅人,喝下第一口水的惬意和舒服。

这时,柳芽儿带着一众宫人过来了,段晓雅站在她们身前,踱着步子,逐一审视,这几个宫人大多数是她没有见过的,眼生的很。

“柳芽儿,你给我说说,她们都是哪里的宫人,在哪里当值,都说清楚,说仔细了。”

柳芽儿连忙跪下:“回皇后娘娘的话,她们……都是馨惠太妃的人,是太妃派来照顾太后娘娘的。”

馨惠太妃?又是那个死尼姑!段晓雅心里无端生出一种厌恶,刚刚见到馨惠太妃的时候,她还以为,那只是一个久久没有尝到过繁华滋味,如今一下子得了机会,要好好尝尝的人,不足挂齿,段晓雅甚至都没有跟她怎么交手。

可是按照现在的情况看来,她竟然敢这样对待太后,一看就是有阴谋的。对于这种人,段晓雅也清楚,无非是听说太后病重了,先帝一朝中所剩下的皇后妃子只有一个在护国寺中带发修行的她了,认为翻身的时机已经到了,所以就想回宫来享清福。

没有想到的是,皇上和皇后竟然也不在,整个皇宫竟然没有了主人,当然要大显神威,发挥她的威力了。

这才有刚刚见到自己,那把自己当做主人的一幕发生,段晓雅心中觉得好笑,可是没想到,竟然就这样发生了。

这个世道实在是越来越神奇。

更神奇的是,眼前这群宫人,除了柳芽儿一人以外,别的,竟然都没有下跪,还都是用一副很不服气的样子瞪着她。

段晓雅不知道她出去这段时间皇宫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宫里的规矩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她只知道,眼前的事情,就这样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你们几个是哪个宫里的人?见到本宫为何不下跪?”

段晓雅从来不会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会和古代宫里的人一样,纠结跪不跪的事情,那最中间的一个宫女竟然朝她冷哼了一声:“太妃娘娘说过的,在这皇宫里,除了太妃娘娘,我们谁都不用跪!”

她这话一说出来,柳芽儿吓得意抖,却又不好说什么,明显柳芽儿是被她们给吓怕了,又管不了的样子。

很好,竟然又是这个馨惠太妃,段晓雅嘴角挑起一丝冷笑,既然是这样,那么就让馨惠太妃知道,到底谁才是这个皇宫的主人。

“柳芽儿,最近后宫是不是换了人了?堂堂东陵国皇后,竟然叫不动几个侍卫了?”

段晓雅说着,幽幽的从腰间掏出了一块金牌,柳芽儿见了大惊失色,连忙跪下又狠狠的磕了几个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下子,寝宫外的侍卫,宫女,都跪了一地,口中高呼万岁,段晓雅手中拿着的,正是上官凌天御赐给她的金牌,见金牌如见皇上,这一点,侍卫们倒是没有一个敢不害怕的。

“来人啊,给本宫把这群不守规矩的奴婢抓起来,压入天牢候审。”

段晓雅的话一落地,那群宫女的表情纹丝不动,甚至还带了一丝轻蔑,直到一群侍卫涌上来,干脆利落的绑住了她们的手脚,二话不说往外面带。

“你不能够绑我们,我们是太妃的人!”

段晓雅没有再搭理她,直接吩咐柳芽儿:“找人把这一地的纱幔清理出去,本宫要看到太后的寝宫干干净净!”

祭出金牌以后段晓雅说话都好使了不少,很快,就上来了一群宫人,动作也非常麻利,将地上的东西都清理了出去,整个宫室看上去恢复了宽敞明亮,由于窗户开着,新鲜的空气涌了进来,将浑浊的气息都换了出去。

段晓雅这才慢慢走近,靠近太后的床铺,仔细端详床上的这个女人,这个曾经伤害她,却又生育了她丈夫的女人。

“母后,臣妾回来了。”

段晓雅轻轻呼唤了一声,太后的眼皮子竟然慢慢睁开了,长时间没有接触到阳光的眼球还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太后又重新闭上了眼睛,段晓雅连忙将床上的纱幔放下一半,清透朦胧的纱幔遮挡住了一部分的阳光,太后的眼睛这才得以挣开。

“额……”看到段晓雅的那一刹那,太后的昏黄的眼睛里分明流出了一行浊泪。

她微微张开嘴,想要说一句什么话,却没能够成功,喉咙的干燥和嗓子的嘶哑让她只能简短的发出一个单调的音节。

段晓雅伸出一只手盖在太后嘴唇上:“母后不用着急说话,儿臣会一直在这里等母后痊愈的!”

太后听了段晓雅的话,眼睛里散发出欣慰的光芒,只要你在,都很好啊孩子!

段晓雅从花厅里拿来一只苹果,已经不是很新鲜了,她不敢拿桌子里的茶水,谁知道太妃有没有在里面下毒呢?

她用一把小刀给苹果削皮,然后切成一点点的小碎块,最后将纱幔弄下来一块,放在清水里洗干净,包裹住苹果碎块,拼命挤压,一股股的汁水就从纱幔中流出来,汇集到一个小小的碗里。

“来,太后娘娘!”段晓雅端着小碗,靠在太后的窗边,给太后喂,一勺一勺,太后开始喝得很慢,等到干裂的喉咙适应了以后,就开始大口大口,最后竟然捧着小碗,整碗咕隆咕隆喝了下去。

段晓雅很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弄开水,这个时候,白开水是不能够满足需要的,果汁里面富含丰富的维生素,营养比单纯的水要均衡得多。

太后急冲冲的喝完一小碗水果汁,这才缓过气来,段晓雅扶着她靠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皇后终于回宫了!”

顺过气以后,太后深深的叹息,看着段晓雅的样子,再没有了当初的仇恨。

“是的,母后,晓雅以前不懂事,现在回来了。”

太后眼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连连点头:“回来了好,回来了好啊!你回来了,我这条老命还能多留几天,你要是不回来,大概明日就是哀家的死期了吧!”

太后说的一脸忧伤,段晓雅心里也不是滋味,只好紧紧握住了太后的手。

“娘娘,您说的哪里话,您必须寿与天齐,现在儿臣回来了,再也不会让您受欺负了。”

“好,好,好啊!”太后竟然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委屈的哭了起来。

“母后,儿臣不明白,您为什么会让馨惠太妃来执掌宫中大权?更何况,她并不是皇上册封的太妃,到现在为止,她的身份还是触怒了先皇,被发配到护国寺的一个先皇罪妃而已啊!”

段晓雅说出心中的疑窦,她的印象中,太后一直都是一个性格强势的人,这次所做之事,真的让她想不明白。

“唉!一言难尽啊!”太后深深的叹息,轻轻拍了拍段晓雅的手:“反正,无论如何,你都千万不要跟她硬碰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以后的日子那么长,犯不着。”

太后的劝告虽然很奇怪,但是段晓雅却能够理解,太后是怕她碰到难缠的小人,可是,已经碰了该怎么办呢?

...

...

(天津)

364:免死金牌

人生那么长啊.足够发生任何神奇的事情.有一句老话叫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段晓雅却到了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

以前在跟太后娘娘斗法.只觉得太后这个人啊.可真是刁钻古怪.沒有想到.如今太后垂危在床.她却反而对太后生出了一种别样的情感.

爱着同样一个男人的两个女人.在这一刻.心意相通.

“母后.您先睡一小会儿.臣妾去给母后做点可口的小点心.母后昏睡了这么久.肚子一定饿了.再休息一下.等您醒过來了.就能够吃到好吃的点心了.”

段晓雅摸摸太后的手.有些冰凉.如今正是秋天.是应该吃一些温良的汤水來补一补的.只是现在时间紧迫.如今宫中又是这样一个情况.她是不敢随意将太后的膳食这种事情交给别人去做了.还好她也是个厨艺高手.给太后做点什么吃的还是可以的.

“皇后不要去.”太后两只眼睛都含着泪花.摇摇头.冲着段晓雅挽留:“皇后这一去.哀家怕是再也撑不住了.”

听了太后这话.段晓雅感慨万千.能够坐到太后的位置上.不知道经过了多少的努力.如果真的像那个什么馨惠太妃所说.就连皇上也不是她的亲生儿子的话.那么不知道这漫长的深宫岁月.她经历了多少的宫斗.多少的厮杀.

自古以來.宫斗就是看不见硝烟的战场.多少女子血一般鲜红的青春年华就葬送在了这里.然而.最厉害的武器还是岁月.什么时候开始.以腹黑著称.最后笑傲宫廷的太后.竟然开始像现在这般沒有安全感.

竟然就连段晓雅去给她做个吃的.都会害怕.

段晓雅无法想象.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太后都经历了什么.也不敢想象.为什么一向强势的太后.会被那个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什么鬼太妃害得差点命丧黄泉.不过.她总会知道的.如果她不在.可能皇宫被闹得天翻地覆也不会有人管.但是现在她已经回來了.就不会再任由别有用心的人作威作福了.

因为她爱着上官凌天.所以一定会誓死守卫他的家庭.他的母亲.绝对不会让别人侵犯.这是段晓雅作为一个当家主母的责任和义务.

“母后请放心.既然儿臣已经回來了.就一定不会再让人欺负母后.现在儿臣只是稍微离开一小会儿.给您做好吃的.母后一定要在这里等着儿臣啊.”

段晓雅拍拍太后的手.轻言劝慰.太后深深的看着她的眼睛.就像是要把她看进心里一般.

起初她不喜欢皇上宠爱段晓雅.一方面是因为心里不平衡.当初她拼尽全身的力气.得到先帝的宠爱.却终究只是昙花一现.如果不是她自己足够努力.估计早就被宫中來來往往如同过江之鲤一般的美人们甩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自古红颜薄命.最难生在帝王家.她也不想争.不想斗.只是.在这个条件下.根本就不允许你不争不斗.不争不斗的下场.不是冷宫.就是死亡.

太后不甘心.为什么.段晓雅就能够轻轻松松的得到帝王的宠爱.甚至是专宠.愿意为了她遣散后宫三千妃嫔.

就算是爱情.也不能够解她的心头之恨.所以.她不会让段晓雅好过.

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点就是.如果皇上不依靠后宫來巩固势力.将会流失许许多多的资源.自古后宫便和朝堂有着息息相关的联系.她原本以为上官凌天对段晓雅只是一时的新鲜.可是沒想到.竟然真的愿意为了她.遣散后宫三千嫔妃.作为太后.她是不会看着自己的儿子做这种傻事的.

所以才会千方百计的跟段晓雅过不去.才会千方百计的给她使绊子.

可是到了现在.她已经不得不相信.就算在这深宫之中.也是会有真爱存在的了.她的儿子上官灵台和儿媳妇段晓雅就亲自演绎给她看了.让她不得不相信.也不得不感慨.不是宫廷沒有爱情.只是她沒有遇到罢了.

这个世界上的好男儿是存在的.不管在哪里.你遇到了就是你的.和时间地点都沒有关系.如果他真的爱你.不管千难万险.他的心中只有你.遣散后宫又算什么.

如果他不爱你.那么世间的一切繁文缛节便都成了理由.

太后现在原谅了段晓雅.接受了段晓雅.都是因为.她明白了这个道理.知道了这个道理.

再也不用自欺欺人.感叹皇宫之中沒有爱情了.

太后的寝宫之中有专门的小厨房.有时候御膳房安排的膳食不怎么合口味.或者是皇上过來陪同太后用膳.便会叫小厨房再多添上几道可口的小菜.皇上总是吃得很舒心.

段晓雅來到太后的小厨房.四周的宫女行过礼之后伺候在一旁.她们不知道.为什么皇后娘娘这样的金枝玉叶会亲自來小厨房.并且将她们都叫到一边去.不让她们近身.

清理了一下小厨房里准备好的食材.段晓雅一样一眼的过目.在心中搭配.越看心中越是触目惊心.

“你们最近谁负责太后娘娘的膳食.”

段晓雅发现.这里的食材.有很多都是相克的.如果说是宫里的御厨.为了避免处错误.相克的食物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时出现在案板上的.如果有小宫女不知情的.拿错了.加到菜肴里.一次两次是不打紧.但是如果被主子们看出來了.绝对少不了一个谋杀行凶的罪名.那就是杀头的死罪了.

“回禀皇后娘娘.最近太后娘娘的膳食都是又馨惠太妃负责的.太妃娘娘说她与太后多年未曾见面.也不曾在太后身前服侍.现在一定要好好的补回來.”

又是她.段晓雅很少像这么生气.因为她以前遇到的.都是一些老谋深算.心计较深的人.从來沒见到过馨惠太妃这样又蠢笨又自以为是的人.可是就是这样的人呢才会让你更加生气.因为.她根本不按照正常的宫斗套路出牌.想一出是一出不说.偏偏你还把她沒办法.这样才最生气.

“那么这些食材也是她准备的.”段晓雅拿起一把小葱.又看到了旁边的豆腐.完全气不打一处來.

“回禀皇后娘娘.是的.太妃娘娘说了.太后娘娘已经生病了.再也经不住大鱼大肉.所以经常给娘娘熬一些粥.然后做点小葱拌豆腐.”

小葱拌豆腐.段晓雅真的要被气疯了.这个傻老尼姑.真是个人间极品.偏偏就是.她还非要搀和这些事情.到现在为止.段晓雅都不明白.她到底是想做什么.

也沒有时间再搭理这些事情.段晓雅找到了一些胡萝卜.黑木耳.还有一些猪肉.蔬菜什么的也弄來一些.再找出几个鸡蛋.然后熬上了一锅大米粥.

胡萝卜和黑木耳和猪肉切成均匀的细丝.并将猪肉用盐巴.胡椒和水淀粉腌渍着.再将鸡蛋打倒碗里.加进一些调味料.搅拌均匀之后倒入半碗水淀粉.充分混合.又清洗了一把茼蒿.

她将腌渍好的猪肉热锅凉油的滑熟.迅速加入胡萝卜黑木耳丝翻炒.然后加上一点调味料.不一会儿.清爽可口的胡萝卜黑木耳炒肉就出锅了.

又在锅里放油.将搅拌好的鸡蛋液倒进去翻炒.变成松软可口的炒蛋.最后淋上精心调味而成的鱼香汁.加上一点水淀粉勾芡.一道香喷喷酸甜可口的鱼香鸡蛋就做成了.

最后又将茼蒿清洗干净.放在一个大瓷盆里.加上盐巴腌渍得稍微出水.然后加入胡椒粉.酱油.香醋.大蒜和生姜.充分搅拌均匀之后.热锅烧上一勺菜油.烧开以后放凉.五成热之后加入干红尖椒和花椒粒.

一瞬间.又麻又辣的香味在小厨房弥漫开來.

太后许久都沒有吃过如此有味道的饭食了.看着段晓雅端上來的三道菜和一大碗白米粥.口水直淌.

“皇后做的饭菜可真香啊.”

天后感慨.这样一顿饭.瞬间让生活有了浓重的凡尘气息.好像是家常人家的一顿寻常饭菜.可是却让人那么的感动.

“母后.儿臣为母后盛粥吧.”段晓雅为太后盛了满满一大碗白米粥.白米粥最养胃.大病初愈的人都要喝上一碗白米粥.才会恢复精气神.

太后接过白粥.狼吞虎咽.看得段晓雅心头一酸.这本是不该属于太后的样子啊.

太后只觉得.这个鸡蛋也是她吃的最好吃的鸡蛋.青菜也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青菜.甚至连这么随便一个木耳胡萝卜炒肉.竟然也是她从未尝试过的美味.这一顿饭.她吃得快速又满足.完全抛开了太后进食应该遵守的规矩.单纯的只享受食物的美味.竟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吃饱喝足了.段晓雅看到太后的脸色红润了不少.便将她扶起來了一点.并且在背后加了两个枕头.给太后靠着.

“母后.儿臣一直有一个问題想不通.为什么.为什么太后会对馨惠太妃一再忍让.”

她早就想问了.只是看到太后的状态那么不好.不适合回答而已.现在好不容易太后好了起來.她一定要弄清楚.虽然这么个狗血太妃她不放在眼里.但是也要弄清楚弄明白才好.

“唉.”太后看着段晓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孩子.她手上.有先帝赐予的免死金牌啊.”

...

...

(天津)

365:无耻之徒

段晓雅还在现代做特工的时候.偶尔闲來无事也会看看三流古装电视剧.关于免死金牌.她见得太多.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存在.

如果在古代社会.皇帝最最看中的死自己至高无上的权利.那么就必须要制定相关的法律.当法律一步步都到位都执行了.老百姓对皇权才会信服.

可是.免死金牌就好像是皇帝自己给自己留下的返回的余地一般.拥有金牌者.无论是犯了什么错.只要拿出免死金牌.就可以避免被砍头的命运.同样是皇权社会的象征.律法和免死金牌这两种互相矛盾的东西.竟然会同时存在这么多年.也真是个奇葩了.

一般免死金牌就相当于最高荣誉.除了封官以外.另外获得了一块免死金牌是最大的幸事.都说伴君如伴虎.每天都提心吊胆的.可是如果拥有了这个免死金牌.就不一样了.首先皇上对你的信任就不是别人所能比拟的.其次.就算是不小心干了什么.也不会因此丢掉性命.

所以免死金牌一般都是作为慰劳功臣的奖励.馨惠太妃作为一个后宫妃子.还是脑筋如此蠢笨的人.又是因为得罪了皇上而被罚出宫.去护国寺修行.就连头发.都是拼命求情才保住了.又怎么会拥有免死金牌.

“母后.臣妾不明白.馨惠太妃为什么会拥有免死金牌.臣妾打听过了.当年太妃是因为触怒了皇上才被发配到护国寺的啊.”

太妃看着眼前的段晓雅.嘴角挑起微微的笑意.多么鲜嫩的人啊.运气也是这样的好.能够获得皇上的专宠.既然如此.不如成人之美.运用自己余生的最后一点点力气.帮助段晓雅扫平障碍吧.太后将目光放到远处.放空一切的样子.好像看到了很多年以前.

“当初.本宫和馨惠太妃是一同入宫的.她小我两岁.”

段晓雅专注的听着.紧紧握着太后的手.对于一个生命垂危之人來说.回忆往昔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情啊.

“馨惠太妃原本的封号是静妃.皇上对她.其实宠爱得很.当初静妃生辰.皇上特意准备了椒房之宠.然而.这椒房之宠原本是只属于皇后的啊.

静妃为人飞扬跋扈.得了宠爱就不知天高地厚.经常给皇上惹事.那次椒房之宠之后.甚至开始在后宫拉帮结派.后宫女人多.女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有的人啊.目光短浅.瞧见静妃得宠.就上杆子的跑过去巴结.静妃宫里每天都是门庭若市.就这样.宫里就形成了皇后党和静妃党.那段时间.皇上对静妃.实在是宠溺得紧.连带着静妃党都是飞扬跋扈的了.中间些许细节.想必你也能明白.就不赘言了.

作为皇后.我始终觉得.在后宫中的责任不仅仅是取悦皇上这么简单.我和她.进宫以后使命就不同了.她是妃子.专门为了取悦皇上而生.皇上国事繁忙之后.偶尔去坐一坐.她给皇上逗乐.皇上心情也放松了.人也轻快了.才能够更好的处理朝政.

人人都说做皇帝好.其实比谁都累.个中辛苦.皇上从來不会说半个字.可是皇上不说.我也看在眼里啊.所以偶尔皇上去哪个妃嫔那里坐一坐.看她们逗乐子.也是非常需要的.

可是啊.后宫中的女子都不明白.都贪婪的想把皇上各取所需的那一点宠爱.无限放大成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

她们靠着那一点幻想和误解的爱.才能够在这后宫之中茁壮成长.有时候我看在眼里.都觉得替她们感到悲哀.皇上啊.皇上那么忙.哪里有时间和机会谈情说爱呢.

而我就不一样了.我是皇后.一国之母.这个国家的女主人.皇上做的事情.我都需要分忧.因为他是男主人.我是女主人.而不是像静妃她们那样.只是一个逗乐子的工具.她们就像是宫里养的一只宠物一般.却常常不知道天高地厚.可是你想想.哪里会有宠物.越过了当家主母的位置呢.她再怎么蹦跶.也不过死一只宠物而已啊.”

段晓雅默默的听.心中十分赞同.是的.后宫中的女人.始终无法认清楚的就是这一点.在这个宫廷之中.大家其实应该是各司其职的.可是总有人分不清.太后这样清清楚楚的说出來.让她觉得十分敬佩.太后竟然是这宫中少有的一个明白人.

“娘娘.要不要喝口水.”段晓雅贴心的奉上一杯温热的水.太后点点头.她端过去.给太后喂了一点点.清清嗓子.然后故事继续展开.

“她们每天嘴里都叫着‘臣妾臣妾’的.可是谁都不明白‘臣妾’真正的意思.那就是‘臣’和‘妾’啊.她们只不过是皇上的臣和妾.自古以來.为人臣子讲究各司其职.小妾则是以色事人.皇上招贤.都是招有作用的.纳妾.都是纳色.她们却总以为皇上对她们是爱情.也不想想.皇上的爱情.怎么会有那么多啊.”

的确.自古帝王多薄幸.一般后宫的嫔妃们.都喜欢凭借着皇上一次两次的宠爱.就觉得得到了皇上的爱情.这样的女人.最后总是难以修成正果.只有像太后这般.真正懂得.而且能够看透的人.才会明白个中缘由.对皇上不作要求.知道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才能笑到最后.

可是.太后娘娘您说了这么多的大道理.确实很有道理.臣妾也听得很有兴趣.只是.这跟馨惠太妃拥有免死金牌有半毛钱关系啊.

好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轻轻咳嗽了一声:“咳咳.马上就要讲到金牌的事情了.”

段晓雅重新打起精神來.仔仔细细的听.

“那一年.静妃怀孕了.皇上很高兴.每天一下朝就会过去陪她.静妃党也越发变得嚣张跋扈.静妃的宫里.每天都是门庭若市.相比而言.作为皇后的我.宫里就冷清了许多.

静妃那时候完全将我踩在脚底下.自己将自己当成了一国之母.宫里也总有传言.说静妃娘娘一举诞下皇子之后.皇后娘娘就会地位不保.那皇子.必然成为太子啊.

静妃自己也是完全相信了那一套说辞.直到静妃临盆的前夜.北方传來战报.说静妃的父亲战前饮酒.以至于输掉了和犬戎的那场战争.本來.犬戎经常滋扰我国边界.这样的战争.其实只是一个迫于无奈的反击.重点是静妃的父亲战前饮酒.加上之前.静妃在后宫中的所作所为.借着这个由头一次性被朝臣揭发出來.于是乎.就在静妃生产的那一天.皇上赐死了静妃的父亲.

然而.赐死她的父亲只是在一怒之下对朝臣的一个交代.等到静妃千辛万苦生下小皇子之后.听说了父亲被处死的噩耗.立马晕厥了过去.

皇上看到静妃在产床上那样拼命的生产.心中也有些许愧疚.其实并不是个什么大事啊.

静妃醒來以后就不搭理皇上.只是搂着小皇子流眼泪.她那个时候一定还不知道朝臣将她的罪行全部检举揭发了.只是皇上碍于她刚刚生产.又是唯一一个皇子.便不忍心处罚她.打算将这件事情揭过去.

可是静妃不知道啊.成天在皇上面前耍小性子.一天到晚绷着个脸.说皇上有一天也会杀了她和小皇子.这原本是一句气话.皇上为了小皇子.也就当真了.便赐予她这面免死金牌.承诺她一定不会赐死她.

静妃拿到免死金牌.却还不明白这金牌的含义.只是当做寻常的物件一样收起來.

直到有一天.皇上的耐性终于被磨光了.她还是不知道.朝臣们都忍无可忍了.翻出了更多关于静妃残害宫中子嗣的证据.原來.曾经有许多宫妃都怀孕过.却在静妃的残害之下.统统流产.沒有一个能够成功将孩子生下來的.甚至有一个可怜的宝林.竟然到最后滑胎了才知道.自己怀了孕.听说.那个宝林是因为不小心摘了御花园里一朵花儿.碰巧静妃经过.看到了大为恼怒.说那朵花是皇上赏赐给她的礼物.说是这花儿散发出的芳香能够指引小皇子找到路.多么多么的珍贵.等到小皇子出声.这株花儿也会结果了.是给小皇子最大的礼物.

于是.静妃娘娘仁慈.只是给了那个宝林一个很轻的惩罚.既然她采了指引小皇子找到回家路的花儿.那就让那个宝林在佛堂前跪了三天三夜.足足念了三天三夜的经文.祈祷小皇子一步一莲花.跋山涉水來到静妃这里.安静诞生.

那个小宝林前些天就听说不舒服.成天成天的犯晕.静妃罚她跪佛堂.当时就不干了.当着静妃的面顶了两句嘴.当下静妃娘娘就发了火动了胎气.一怒之下.就让人赏了三十个板子.

板子打下了.下头见了红.才知道小宝林怀了孕.静妃马上威胁一屋子的下人.这件事情不许说出去.后來传到皇上耳朵里的时候.就不是这件事了.

变成了.陈宝林当着静妃娘娘的面摘下了那朵花.不仅如此.还出言侮辱静妃娘娘.说只有怀胎怀不稳的人才需要什么奇花给胎儿引路.还说我摘了这朵花.你的儿子就找不到路.马上就会离开.马上就会流产了.

皇上听到这样的话以后.十分震怒.根本就沒有给机会陈宝林争辩的机会.直接赐死了.

这些事情全部牵扯出來.都是静妃一人策划的.墙倒众人推.加上静妃父亲的过错.皇上才决定将静妃发配到护国寺削发为尼.

可是还是念着旧情和小皇子的情谊.沒有收回静妃的那面免死金牌.”

太后的故事说完.段晓雅直接被震惊住了.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是太后亲口所说.段晓雅是不会相信的.这个编剧是不是太脑残了啊.

就这样错洞百出的剧情.还真的有人买单吗.

那个静妃.也就是现在的馨惠太妃.

可是殊不知.人被情感控制住的时候.自己都会不清楚自己所做的是什么.大概先皇.也就是随随便便的抽了一下风.才会发生了这种.就连自己都不会相信的事情.

实在是太荒谬了.段晓雅只觉得叹息.

...

...

(天津)

366:正面交锋

太后断断续续说了这许多话.已经非常疲惫了.虽然刚刚才进食不少的食物.但是毕竟是久病的人.实在是沒有精神力气.段晓雅见此.也不再多问什么.只让太后好好歇息.又训斥了太后宫中的一众宫女.柳芽本就是太后的忠仆.只是看着太后被太妃拿捏.她一个小小的宫人也说不了什么话.前段时间才沒有照顾好太后.

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皇后娘娘回來了.后宫不再是无主的了.有皇后娘娘坐镇.她再也不用惧怕那个馨惠太妃了.有靠山.就是不一样啊.

段晓雅弄好这一切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朝阳宫.此时.明月已经给六六梳洗打扮好了.她推开门.见到的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小少女.

“姐姐.”六六看到段晓雅.开心得叫了起來.想要往段晓雅身上扑.明月连忙拉住了她:“小祖宗啊.这位是皇后娘娘.你可不能瞎叫姐姐啊.”

她说的.其实沒有错.能够叫皇后一声“姐姐”的人.要么就真的是皇后娘娘的亲姐妹兄弟.要么.就是宫中的妃嫔.客套的时候.叫上一声“姐姐”.可是.现在后宫里已经沒有半点脂粉气了.所有的妃嫔都被太后娘娘和皇上遣散了.这小祖宗这么一叫出声.要么就是乱认皇亲国戚.要么.就是……

现在后宫來了个难缠的馨惠太妃.如此一來.就更加需要讲究规矩.馨惠太妃骂起人來绝对的不留情面.不管是谁.只要是被这个老太太缠上.就别想有安宁.

六六年纪这么小.这么轻.她不希望因为一点点的小错误.最后被馨惠太妃揪着不放.她孩子这么小.会产生心理阴影的.

“沒事.明月.不要这么紧张.”段晓雅冲着六六招招手.一副宠溺的样子.六六被明月一说.本來有些胆怯.这时候一看到段晓雅.又开心了起來.

段晓雅抱着六六:“我们的六六打扮起來真是个好看的小姑娘.”

六六戴着她的那支白玉钗.看上去虽然成熟了点.但是隐隐约约的已经有了小家碧玉的样子.

六六被段晓雅这么一夸.有点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段晓雅这才发现.明月沒有给六六擦胭脂.对她不禁有了些许的赞赏.从她刚才对六六的严厉.在段晓雅看來其实是因为紧张.真正对六六好的人才会这样.如果她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丫头.那不给六六灌输坏的思想.告诉她错误的事情就已经是好的了.更何况还告诉她.

另外.在东陵国.还未及笄的小孩子是不能够擦胭脂的.可是这样的情况.段晓雅让明月给六六打扮.一般的丫鬟为了讨主子欢心.一定会为了将六六打扮得更加好看而给她擦胭脂.可是明月却沒有.她还是严格的按照规矩來的.

通过这两点.段晓雅觉得明月倒是一个可以信赖依靠的人.她初回皇宫.实在是太需要一两个心腹了.

“明月.有沒有给六六小姐吃点心.”段晓雅牵着六六走到桌子前坐着.倒是看见桌上摆着许多点心.只是还都沒有开封罢了.

明月也跟着來到桌前:“回皇后娘娘.六六小姐说不饿.要等娘娘回來一起吃.所以……”

她有些为难的样子.脸上有的是沒有完成任务的难堪.“请娘娘赐罪.奴婢沒有完成好娘娘交代的任务.”

“你先起來吧.并不是什么严重的大事.”段晓雅觉得她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既然是六六小姐要等本宫一起吃饭.便沒有你什么事.本宫不是一个赏罚不分的人.你不用太过于担心.现在既然本宫已经回來了.就开饭吧.”

得到了段晓雅的话.明月这才小心稳重的把一道道小菜点心的盖子给揭开.

明月揭开一道菜.段晓雅便给六六报菜名.六六从來都沒有见过这么多好吃的.在马车上的时候虽然被那些精致的糕点给震惊了.但是那些都是因为在外不方便.才吃的一些干的糕点.对于皇家來说.已经是非常简便的了.现在的这一桌子菜.那可都是精致的菜肴.

“这道叫做凉拌牛肉丝.是用风干了的牛肉做的.十分开胃可口.來.六六尝一尝.”段晓雅介绍完最后一道菜.顺便给六六夹了一筷子.

现在正是午后的时候.不是吃正餐的点.但是可以吃一顿午后小点.这一桌子的菜.有五香鸭脯.煎酿三宝.八宝鸭.凉拌牛肉丝.凉拌小熏鱼.醋溜土豆丝.配上玫瑰腐乳.清爽可口的泡菜一共上了六碟子.有泡白萝卜.胡萝卜.豇豆.凤爪.竹笋.莴笋.

主食准备了一锅白米粥和一锅黑米粥.这一桌子看上去就红红绿绿非常的诱人.让人口水直流三千尺.完全无法自拔.

明月给六六盛了一碗白粥.辅上这些小菜.小姑娘吃得十分尽兴.

二人正在吃着.外面却來了人通报:“参见皇后娘娘.馨惠太妃求见.”

段晓雅放下筷子.眉毛一挑.冷哼一声.这个老东西.还沒等到自己去找她.竟然还敢先找上门來.

“传.”

馨惠太妃一进來就看到眼前的这幅场景.皇后和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小丫头正开开心心的吃着小点心.不仅冷哼一声.日子还过得真开心.不过.她馨惠太妃回來了.就不会让她这么开心了.

“皇后可真是清闲得很啊.”馨惠太妃进门就是这么一句嘲讽的话.当今的皇上.是她的亲生儿子无疑.早在护国寺的时候她就听说了.当今皇上上官凌天被一个女人迷晕了头脑.竟然不要后宫三千.专宠她一个.还为了她散尽了宫中妃嫔.简直是有违纲常伦理.这样的女人.就是祸世的妖精.如何要得了.

所以.终于让她一逮到机会.就拿着免死金牌闯进宫來.毕竟上官凌天是她的亲生儿子.她是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段晓雅的.

段晓雅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一个不认识的人一样.不.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像看怪物一样.

“请问馨惠师太这么不懂规矩礼仪的闯进本宫的朝阳宫.是有何贵干.本宫虽然向來信佛.但是师太应该知道.沒有传召.护国寺的师太是不能够随意进宫的.更别说是进本宫的朝阳宫了.”

“你.”馨惠太妃一听到段晓雅叫她师太就着急.但是又不能够一下子就急红眼.“你大胆.哀家乃先皇亲封的静妃.皇上的生母.你竟敢如此无礼.实在是沒有规矩得很.真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会喜欢你这样的狐媚女人.”

段晓雅心中冷笑.跟这样的人.真是犯不着斗气.馨惠太妃就连几句话都说不清楚.如此蠢笨的人.当年才是以色事人.现在.一个先帝的侧室.竟然在当今圣上的正宫皇后面前出言不逊.如果是段晓雅以前的性格.早就收拾她了.不过现在.她已经有了宝宝.便不想如此.只好强按捺住心中的火气.

“原來师太大老远从护国寺里跑出來.是专门來指责本宫的过错的.”

六六悄眼看着这个看上去很凶很恐怖的老太太.动作都慢了下來.简直是非常的拘束.都不敢继续吃了.

“哀家今天來.是想通知皇后一声.哀家觉得这后宫实在是太冷清了.便打算在后天办一个宴会.宴请全京城的夫人小姐们.让她们一起來.大家乐呵乐呵.也來通知皇后一声.到时候也要出席.虽然哀家不同意.但是你已经是一国之母了.便要有个一国之母的样子.到时候一起帮哀家看看.哪家的小姐好一点.”

馨惠太妃这话说的.完全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东陵国的皇太后了.段晓雅只觉得好笑.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师太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宫从來都不知道.本宫和皇上不在的这些时间里.一个老尼姑竟然都能够登堂入室.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还有.本宫这个皇后是皇上亲封的.手上握有皇后绶带和印玺.师太口口声声自称‘哀家’本宫就不明白了.本宫记得.这东陵国皇宫里的太后娘娘只有一位.正在寝宫躺着修养.太妃倒是有两位.不过已经仙游了.”

段晓雅说到这里.轻轻摸了摸六六的头.示意她不要管.继续吃.六六连忙埋头吃了起來.也不说话也不看她们两个.

太妃听到段晓雅这一番话已经是气得不行了.可是段晓雅偏偏不罢休.凑到了馨惠太妃的跟前:“师太若是硬要自称‘哀家’.不妨将皇上册封的绶带和印玺拿出來瞧瞧.本宫若是见到.便尊您一声‘太妃’.若是拿不出來.本宫念在先帝的份上.也不追究师太的过错.师太便还是会护国寺继续修行去吧.”

听到她这样说话.馨惠太妃气不打一处來.好.好.好得很.她倒要看看.凭借着手中的免死金牌.和皇上生母的身份.就斗不过这个嚣张跋扈的野丫头皇后.

...

...

(天津)

367:进献谗言

段晓雅和馨惠太妃的交锋.以段晓雅的胜利而结束.虽然她说的时候完全把馨惠太妃当做一个老尼姑在说.但是心中也并不是沒有忌惮的.通过太后的话语.她已经知道了.这个馨惠太妃是皇上的亲生母亲.如果是以前的段晓雅.她可能会哄着馨惠太妃.再不济也是敷衍一番.绝对不会像这般跟她撕破脸.

刚开始的时候.她也十分的后悔.可是后來一想.馨惠太妃就算是上官凌天的亲生母亲.但是对于段晓雅來说.她只是一个想要破坏自己家庭.将皇宫闹得鸡飞狗跳乌烟瘴气的人.作为一个家庭的守卫者.作为她孩子的守卫者.段晓雅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馨惠太妃怒气冲冲的走出朝阳宫.只觉得被皇后气得浑身憋闷.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身边一个叫春桃的宫女连忙腆着笑脸跟上去哄.

“太妃娘娘.您就别生气了.咱们跟那种人一般见识.气坏了身体多不好啊.”

春桃原本也是护国寺里的一个小尼姑.但是平日里嘴甜人乖.哄得馨惠太妃十分喜爱.便跟在了馨会师太身边.做了一个近身伺候的小丫鬟.头发也留了起來.

护国寺的净尘师太.对这个静妃娘娘实在是无可奈何.操碎了心.她不明白.为什么皇上不要了的妃子.总爱往护国寺里扔啊.

你说扔就扔.也罢了.但是又不规规矩矩的剃度.那些妃子们.原本在宫中养尊处优惯了.每天涂脂抹粉的.说是來到了护国寺.每日给皇上写信都是写的在这里如何虔诚.如何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可是若是认真算起來.每日根本念不了几句经文.

而大部分的时间.还是花在涂脂抹粉上.每日睡到日上三竿了才会起床.起床了以后又会花费整整一个时辰來涂脂抹粉.就那三千烦恼丝.每日里都要上好几个时辰來装饰.

这些也都算了.反正这些人.都是宫里的贵人.原也沒指望她们可以多诚心的事佛.只是.护国寺修行的弟子里总有一批小的.年轻的.都是些刚刚剃度的小姑娘.本來年纪小.修为也不够.凡尘的花花世界都沒有看够.完全沒有定力.

如果说在一个单纯的环境之下慢慢长大.也就罢了.那些宫中的妃子一來.小尼姑们的烦心就会动.首先从记事起.她们就沒有头发.接触到的也都是一些尼姑.沒有头发.但是偏偏來了有头发的人.她们便会觉得.还是有头发好看.而且妃子们还能把头发弄成各种造型.插上好看的头饰.这样就更加能够勾引到那些小尼姑了.

这个静妃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她不仅自己不念经不事佛.还特别瞧不起护国寺的这帮尼姑.也最套呀别人叫她尼姑.有好多好多的小尼姑都是跟着她被带坏了.可是又沒人敢拿她怎么样.每次想要向皇上禀报.就会被拦下.皇上的事情已经够多的了.这些佛门之事交给净尘师太全权处理.就不要打扰皇上了.

而跟在馨惠太妃身边的春桃正是一个叛变了佛门的小尼姑.自从跟了馨惠师太.有时候太妃娘娘心情好.会给她讲讲外面的世界.特别是会讲宫中有多么的繁华.每一次都听得她心生向往.而现在.她终于逃出了那个清寒冷清的护国寺.跟着太后的这些天.也确实是见识到了宫中的繁华.

她现在才发现.宫中的世界.比馨惠太妃的嘴里所描述的还要更加的精彩繁华.而她.再也不想回到护国寺那个鬼地方了.所以现在.太妃是她唯一的依靠.

“娘娘.您有沒有发现.刚才跟那个皇后一同坐着的小女孩.”

春桃一说.馨惠太妃倒是回忆了起來.她当时只是想着要跟皇后争个输赢.倒是沒有注意过那个小女孩.

“怎么了.那丫头有什么问題吗.”

春桃轻轻一笑:“娘娘.您想想.皇后娘娘的身边.怎么会跟着一个小女孩呢.而且这个小女孩.正是十二三岁的样子.说不定已经及笄了.而皇上.现在正在外边.虽然不清楚在做什么.但是看皇后一副执掌后宫.要为皇上保护好后宫的样子.这样猜想的话.皇上一时半会儿的一定回不來.”

馨惠太妃皱起了眉头.稍微想了想.好像是这样的沒错.但是……

“这又有什么吗.不就是多了一个小女孩儿吗.哀家又怎么会怕她.”

静妃从年轻的时候开始就是那种不动脑子.专门负责貌美如花的人.就连春桃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过也沒什么关系.有她这个智多星啊.

“娘娘.您想想.当初皇后娘娘之所以和宫里那些妃子过不去.是因为.那些妃子都代表來了不同的党派.都想要跟皇后娘娘争一争.结果是被散尽了.

可是.皇上再怎么被她给迷惑.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啊.又怎么能沒有三妻四妾呢.皇后娘娘就觉得.反正总是要给皇上选妃的.还不如就由她自己來选.找一个年轻貌美.又老实好把握的.不久有胜算多了吗.”

春桃说完.自己都被自己的推理给震惊了.这样缜密的思维.实在是太适合宫斗了.

馨惠太妃听得紧紧皱起了眉头.开始思索:“丫头.你是说.皇后是打算把她身边那个丫头.提了.给皇上做妃子.然后掌控在她手里.为她所用.”

春桃忙不迭的点头:“是的太妃娘娘.奴婢已经打听过了.听说皇后那个小姑娘跟皇后娘娘非亲非故.皇后娘娘却对她格外的好.十分宠爱.并且.有人说了.那小姑娘叫皇后‘姐姐’.可是据奴婢所知.皇后娘娘并沒有这样一个妹妹啊.”

春桃这样一点拨.馨惠太妃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宫廷里的那些微妙的事情啊.谁都知道.

先帝那一朝.便有一个妃子.有一个长得如花似玉的丫鬟.是打小带在身边的.后來也当做陪嫁丫鬟.跟着那妃子一同进宫了.不知道哪一天起.那丫鬟忽然对着那妃子叫起了姐姐.原來是那妃子见自己荣宠渐少.便利用那费祖固宠爱.有一日皇上宠幸了那丫鬟.却因为那丫鬟身份实在是卑微.便沒有进行册封.那妃子倒是非常会做人.将丫鬟提成了大宫女.虽说是个总管样式的职务.却跟皇上的妃嫔沒两样.实实在在的成了半个主子.

如今皇上还不在皇宫之中.皇后就已经打了这样的注意.并且那小丫头已经叫上了姐姐.这样的做法.倒是沒有给皇上留点什么余地.

馨惠太妃想到这里.只觉得老天呀终于给了她一把大刀.可以好好收拾收拾那个不称职的皇后了.既然她口口声声说着.要有皇上的圣旨才能够承认自己这个太妃.那她倒是要看看.那个小丫头既沒有皇上的宠幸.又沒有皇上的圣旨.为什么就能够叫上这一声“姐姐”.

听说皇上不是爱皇后爱得紧吗.既然如此.那如果皇上一回宫.知道皇后想要在他的身边安插一个小丫头做妃子.一定会非常震怒的.

馨惠太妃想到这里.心情又恢复了美妙.脚步轻快了不少.关于男人.她还是很懂的.男人都是偷腥的猫.只是.他们又不会承认.都是不讲道理的家伙.如果说上官凌天这段时间非常爱段晓雅.而段晓雅却在往他身边塞人.尽管就算皇后不这么做.他以后还是会有不少人.但是段晓雅这么做却会让他反感.觉得自己的爱情被侮辱了.觉得女人不相信他.

这样的事情.甚至是比男人真的带回來一个女人更加严重.

春桃见太妃心情一下子变得这么好.知道自己的劝说成功了.她其实根本就不知道那个叫“六六”的小丫头是怎么來的.或者说是來干嘛的.但是她故意往这方面歪曲.想让馨惠太妃也有样学样.也往皇上身边安插上一个两个人手.

真的要做娘娘就必须是身世显赫的人.这个道理春桃还是懂的.所以.她选择了一个來历不明的六六.是想提醒馨惠太妃.除了后天的宴会上要观察哪家的大家闺秀好.广招秀女以外.还需要安插一两个像奴婢.但是又不是奴婢的棋子在皇上跟前.

她打的如意算盘.是希望馨惠太妃以为皇后想要再皇上身边安插那样一个人.有样学样.也在皇上身边安插一个人.而在太妃身边的合适人选.就只有春桃自己了.

这将是她踏上繁华的第一步.总有一天.她也要在这个皇宫里出人头地.享受这万丈红尘中的荣光.

主仆二人一个以为对方完全理解了自己的心思.并以为自己成功的主导了对方的思想.另外一个则以为自己完全领悟到了对方说的话的精髓.二人完全不在一个平率上.还傻乎乎的相视一笑.也是醉了.

朝阳宫里.六六紧张的看着皇后姐姐.一句话都不敢多说.自从刚才那个凶婆子走了以后.姐姐就一直这样坐着不说话.满脸怒容.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过了好半晌.六六才在明月的眼神示意下怯怯的走过去.询问段晓雅.

看着六六胆怯的眼神.段晓雅突然醒悟过來.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呢.好像自从怀孕了之后.人就特别容易动怒.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如果是以前.段晓雅绝对会不屑一顾.可是刚才却忍不住的想要跟那个馨惠太妃吵架.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六六刚刚才失去父母家园.自己又把她带到了一个完全陌生又危险的皇宫.稍有一步踏错就会被砍头的地方.她心里一定很紧张.可是自己却完全只顾自己的情绪.忘记了她是现在六六唯一认识.唯一依靠的人.她刚才的那个样子.一定让六六感到很害怕吧.

“六六.姐姐沒事沒有关系.刚才那个人.如果你以后遇到了她.一定要绕着走.知道吗.”

段晓雅摸着六六的头.轻言叮嘱:“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人.如果你不小心遇到她了并且被她为难.你什么也不要管.就大喊大叫.能够跑就跑.”

六六听见段晓雅这么说.重重的点了点头.

...

...

(天津)

368:心生忧虑

自从上一次段晓雅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的脾气怀孕之后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便开始有心控制那些负面的情绪.

但是.其实她的内心深处很清楚明白.并不是无缘无故的发脾气.她清楚明白的晓得.一切的焦躁不安.都是來自于.已经回宫这么多天了.却沒有收到关于上官凌天的任何消息.

六六安慰段晓雅.说不定是走到了荒郊野岭.沒有办法传信呢.

段晓雅看看懂事的六六.很安心的笑笑.但是其实啊她知道.作为帝王.上官凌天和轩辕昊都专门有着他们自己独特的传信工具.根本就不可能像这样失去联系.但是眼前的状况.也只能顾慢慢等慢慢等.不然根本沒有别的办法.

其实从她跟着寒冰回來的那一天起.她的心中就已经默默接受了上官凌天可能再也不会回到皇宫的事情.

可是想一想神殿的所作所为.有时候再看一看眼前可怜的六六.如果现在反悔.让人去找到上官凌天和轩辕昊.让他们回來.也是可以的.只是如此.六六的家人岂不是白白牺牲了吗.她作为一国皇后.怎么可以有如此狭隘自私的想法.

段晓雅几乎被自己给逼疯了.但是生活并不会给人喘息的机会.比如说太后的病.再比如说还來了个难缠的馨惠太妃.

不过.即使是这样.段晓雅就是段晓雅.她明白.现在最重要的是一定要让后宫保持平静祥和.一定要制止住这个蛇精病一样的馨惠太妃.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今天段晓雅起得很早.天才刚刚露出点鱼肚白.她就再也睡不下去了.起身.已经查明白了.明月这个丫头是上官凌天专门为她培养的几个丫头之一.以前是在暗处为她卖命.现在段晓雅回宫.势力不够雄厚.便从幕后走到了台前.

“娘娘.今日里.一大早馨惠师太住的宫里就热闹了起來.整个皇宫里都在忙.说是忙着等一下的宴会.

娘娘.要不要梳洗打扮一下.也去参加.”

明月说的踌躇不前.段晓雅看着遮遮掩掩的样子.无所谓的笑了笑.这个傻孩子是在担心段晓雅听到这个消息以后不开心.

馨惠太妃一副拿着自己当成后宫主人的样子.是真的当后宫沒人了.还是当她段晓雅和太后娘娘都是病猫啊.

她就不明白了.自从她回宫之后.将馨惠太妃赶到了一个小小的偏殿角落去住.她怎么还是天天这么有精气神來折腾啊.

而且还这么理所当然的把自己当主子.一定是认为.她是皇上的亲生母亲.皇上有朝一日回宫.一定会册封她为太后.那样.自己就翻身了.

可是段晓雅也懒得提醒他.皇上现在别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忙.就算是真正回宫了.现在最最迫在眉睫的事情也是消灭神殿.给老百姓谋福祉.又怎么能有精力陪着她疯.

更何况.在东陵国.养和教都十分重要.上官凌天之所以对太后娘娘如此敬重.就是因为从小他从小就被教养在太后身边.生病的时候.是太后衣不解带的照顾.学习上.也是太后每天督促.他才能有今天这一国之君的风范.

太后在上官凌天的心中地位是不可动摇的.如果馨惠太妃以为单单凭借自己是亲生母亲这一点就能够让上官凌天抛弃太后和段晓雅向着她一人.那就大错特错了.

一來段晓雅知道.上官凌天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当初若是沒有现在的太后娘娘.当初的皇后來收养他.他一个罪妃的儿子.一定会在后宫之中受尽欺凌.别说还有寒冰这样一个竞争对手來抢皇位.就连最最简单最最基本的安全长大可能都是问題.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坐上皇帝的宝座呢.

对于他來说.太后娘娘是这个世界上最最疼爱他的人.也是他最应该感恩的人.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当初不管太后如何跟段晓雅过不去.他也沒有因此而动摇太后地位半分.反而是一只劝说段晓雅.

好在你段晓雅是个知情识理的人.最终能够和太后冰释前嫌.

可是.馨惠太妃好像不明白这个道理.段晓雅也不打算让她明白.她沒有交学费.段晓雅沒理由白白教她这些事情.

“明月.帮我梳头吧.”

段晓雅打定了主意.便让明月给她梳头.现在.能够让段晓雅觉得放心的就只有明月一人.也是她最信赖的人.

明月手巧的很.不一会儿就给她梳好了一个朝天髻.油光水亮.发型精致唯美.

“娘娘.今天戴那个九凤朝阳十二股凤钗吧.”段晓雅对着镜子观察着自己的发髻.明月在一旁小声的建议.

朝天髻端庄大气.明月心里想的是.皇后娘娘今天是要去参加馨惠太妃举办的那个什么劳什子的宴会.所以应该打扮的庄重一些.朝天髻端庄华贵.配上精致奢华的十二股九凤朝阳凤钗.一定会艳惊四座.

明月的心思段晓雅都懂.可是她一直都不欣赏那种在脑袋上插一大对簪子发饰的人.中国古代.最美的莫过于盘发.她们能够运用各种十分独到的手法.将发髻盘成各式各样的造型.这本來就是很美的一件事情了.

而发饰.无论再精巧.也无非是起到一点点的额点缀作用.华贵的盘发上.点缀了一点点的精致发饰.恰到好处的美让人沉醉.而不是以一个盘发作为地基.像插花一样在脑袋上插各种各样的发饰.而将发髻完全掩盖住.

“不用了.你把妆奁拿过來.本宫自己看看.”段晓雅说完.明月很快就拿來了妆奁.

这妆奁里装着的是她最喜欢的几样一些饰品.虽然已经是往低调简洁方向在挑选.但是好歹也是皇后的物件.看上去也是华丽万分.金光闪闪的一片.

段晓雅从中间挑出來两只色泽艳丽.但是却不笨重的小凤钗.明月立刻接过手.帮助她插在发髻两侧.又挑出了一只体积较小.造型比较精致的花篮华盛.插在发髻中间.两股凤钗的流苏缓缓垂下.直到耳际.而那洁白圆润的耳垂上带着的.却是精致的红宝石耳坠子.色泽光鲜亮丽的红宝石切工独特.在灯光下闪现着盈盈的光泽.衬着洁白的耳垂.色差对比明显.显得十分诱人细腻.

段晓雅看了看.十分满意.她是不会学着别的穿越女一样.碰到个什么事情就披散着头发.只挽一个松松的发髻什么的.简直了.简直弱爆了.

无论是古代人还是现代人.都是非常讲究穿着打扮的.在这方面.端庄合体.符合场合.是很重要的一件事.以前她看到穿越里头.女主角动不动就是來个什么穿着一袭素雅的白袍.头上仅仅挽着一只白玉发簪.就迷倒了万千男性.

简直是扯淡好么.每一次段晓雅都很想吐槽很香吐槽.在古代.白色是孝衣.只有家里有人过世.才能够穿着纯白的衣服示人.不然的话会被别人认为是不孝顺.想着自己家里人死.这样的人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另外.在古代.尤其不允许的就是不允许女子披发.无论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场合.女子的头发总要规规矩矩的梳起來.用簪子盘好.一丝都不能乱.

就算是连还未及笄的孩子.头发稀少又细软.还沒有长好的.都要用头巾或者是花钿盘好.分别在头上两侧盘两个小小的圆形发髻.不能够有一丝的凌乱.更别说完全披着了.

如果一个女子披散着头发.那么她只有一种身份.那就是妓女.

在古代.只有妓女的头发才是披散着.做出各种媚态來招揽客人.而妓女.从古至今都是为人所不齿的.段晓雅才不屑于为了吸引谁谁谁的注意力而给自己弄一身妓女的穿戴呢.

不过.虽然说不能够披头散发.但是好歹她现在也是贵为皇后.对于皇后这个身份.虽然段晓雅并不十分的在乎.但是这起码也是她辛辛苦苦争取來的.对于别人來说.皇后是滔天的权势.可是对于段晓雅來说.皇后.是站在上官凌天身边的资格.是跟他相依相伴一生的资格.她段晓雅是沒有那种不在乎名分的思想的.

从古至今.女人都讲究一个名分.这才是正正经经的.她生平最讨厌那种沒名沒分还说自己不在乎只要能陪在男人身边就好的女人.这样的.九成九的是小三.这样小三的心态.是非常要不得的.

段晓雅当初在宫中也是过得举步维艰.一步一步的.都是自己奋斗上來的.她爱上上官凌天的那一天起.就是要做他的皇后.从來沒有想过做一个普通的妃子什么的.

她要和她的男人站在一起.那他们两个的身份就必须是匹配的.

所以.她非常珍惜她皇后的身份.这是与上官凌天并肩作战的资格.

穿着打扮上.她不喜欢过于素净.毕竟她是皇后.皇后的形象就是东陵国的形象.她就是东陵国的形象代言人.如果说她都打扮得那么素净.那么民间的老百姓就会觉得.东陵国是不是沒钱了.就连皇后娘娘都打扮得这般.跟小门小户家的女儿沒什么两样.

段晓雅在穿衣打扮上.一直讲究的是轻快和明丽.这样的色调让人感受到明亮又有朝气.但是也绝对不会是那种沉重而繁华的.毕竟她是个现代人.总要为自己的脊椎考虑考虑.不能够为了戴首饰.把自己给整死吧.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段晓雅很满意.

“走吧.明月.咱们带上六六.姑且去那个宴会上看看.顺便让大家都知道知道.本宫回宫了.这东陵国的皇宫.是有主人的.”

明月的眼中十分坚毅.当初皇上训练自己.让自己专门跟在皇后娘娘身边.在暗处默默保护.她还不明白.为什么皇上会对一个这么普通的女子这么好.但是现在.她终于明白了.段晓雅作为一个皇后.是有这样的资本的.

她可以小鸟依人.依靠在上官凌天的身边.也可以独当一面.为上官凌天肃清身边的障碍.她不仅仅把自己当做皇宫的主人.最重要的.是把自己当做上官凌天的妻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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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369:仇恨的种子

宴会举办是再御花园.馨惠太妃先下凭借着一块先帝留下來的金牌而在宫中作威作福.但是许多的地方还是不能够涉及到的.本來朝臣是有能力参奏.可是谁都不像段晓雅一样有这个本领和胆量.他们可不是皇上喜欢的人.关于静妃是皇上的生母这件事情.已经在东陵国传了很久了.现在馨惠太妃回來了.眼下太后娘娘的病又难得痊愈的样子.这样看來.若是以后皇上回宫.太后又不行了.很有可能认了这个馨惠太妃做太后.

就算是是传言为假的.既然先帝的遗孀只剩下了静妃也就是馨惠太妃一个人.那也是必须得尊敬对待的一个人物.他们不打算得罪.

所以.当馨惠太妃提出要举办宴会之后.朝臣们都非常踊跃的让家眷参加.关于这样的宴会.大家都心照不宣.后宫和朝堂是息息相关的.之前太后娘娘将后宫妃嫔全部遣散.这些朝臣们早就已经非常生气了.因为后宫之中沒有人为他们巩固在朝堂之中的地位.所有人的觉得人心惶惶的.

现在.馨惠太妃要举行宴会.醉翁之意恐怕不在酒.而在于帮皇上充实后宫.要不然为什么特别强调.一定要带上自家闺女呢.

而且现在皇上不在宫中.只需要哄得太妃高兴就行了.当初皇上对皇后是怎么得专宠.怎样的溺爱.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样看來.如果皇上在朝.那么太妃想要充实后宫.一定也会受到皇上的大力反对.

倒不如趁着现在.把闺女送进宫.到时候.皇上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也容不得皇后那个妒妇答应不答应了.

抱着这样的心态.明明大家都知道.皇上并沒有正式册封太妃.大臣们依然承认了.甚至已经有人开始走馨惠太妃的后门.而馨惠太妃也非常享受这种万人崇拜的感觉.尤其是现在.太后那个贱人病歪歪的躺在床上认她摆布.毫无反手之力.

只是这个皇后.确实是讨人嫌得很.她一定会想办法将皇后除去.不过.一定要等她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來.

皇上是她的儿子.他看中皇后段晓雅.必定也是看中段晓雅腹中胎儿.如果自己为了除去段晓雅.将她腹中的胎儿也一并除去.这样一來.势必会伤害了和皇上之间的母子感情.而她现在唯一的依靠就是这个当了皇帝的儿子.如果伤害了木子的感情.让皇上觉得心灰意冷.等到哪天他发觉是自己伤害了他的妻儿以后.一定会狂怒的.

天子一怒.这个风险谁都担不起.哪怕她是皇上的亲妈.也是一样.

于是宴会这天.一大清早.朝臣太太们便带着自家千金小姐前來宫中参加宴会了.虽然这是一场沒有男主角的宴会.但是.大家闺秀们还是非常精致的打扮过了.已经有人告诉过她们了.今天的宴会.是让她们去给馨惠太妃娘娘瞧瞧.有沒有合眼缘的.死昂要给皇上充实后宫.

就宠着馨惠太妃这句“合眼缘”.千金小姐们都使出了浑身解数.只想着如何能够让馨惠太妃看上.

关于皇上对皇后有多么宠爱的事情.她们都听丫鬟们偷偷传过许多了.对于这样一个英俊伟岸.又会疼惜人的上官凌天.整个东陵国恐怕都沒有人能够拒绝.

而且.后來.上官凌天还为了皇后段晓雅遣散了后宫.这在东陵国.不.在天下三国之中都是一个神话.一个了不得的神话.

她们多么羡慕段晓雅皇后.能够拥有这样的一份爱情.所以.今天便义无反顾的來了.她们都希望自己也能够拥有这样的感情.不惜破坏掉这个神话.

世界上的人.大体上都会有这样的情节.那就是.自己得不到的.也不希望别人得到.如果童话的主角不是自己.那为什么还要是别人呢.

而此时.御花园的飘然亭里.馨惠太妃身边已经围着几个來的早的夫人小姐.太阳此时才刚刚升起來沒多久.花园里却已经是热闹万分.

花匠们精心呵护的奇花异草一盆盆的都被端了出來.摆弄成好看的形状.花瓣上海被人工滴上了一些小露珠.芙蓉泣露的模样.让人怜爱.

更是有能工巧匠.在一些原本无香.但是花型好看的花朵上.滴上了经过特殊工艺提炼的鲜花精油.经过太阳的照射.精油慢慢的蒸发.散发出一阵阵好闻的香味.微风吹过.将这若有若无的幽幽暗香带到了许多个角落.让人沉醉.

“哈哈哈.这个小丫头说话可真是有趣啊.”飘然亭中.一个挽着别致小发髻.脸上还有些稚嫩的小姑娘说了一个笑话.逗得大家都抚掌大笑.

特别是馨惠太妃.她亲切的握着这个小姑娘的手.拍了拍:“哀家许久沒有这么高兴过了.如果蓉儿能够天天进宫來陪你哀家.这该是多好的一件事情啊.”

而被馨惠太妃唤着“蓉儿”的姑娘.听到这句话.稚嫩的小脸上掩饰不住狂喜之情:“如果可以.蓉儿也希望每天都能够见到太后.”说完这句话.那小脸红了一片.竟然比点上的胭脂还要红.

这个小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御史大夫许大人的小女儿许蓉.

御史大夫的大女儿许合子早在皇上刚刚登基的时候就嫁给了上官凌天.封的是莲妃.一直以來.虽然不能说是盛宠不断.可是也是比较得上官凌天得宠爱的.而且为人安静.不怎么参与后宫争斗.所以当初太后也是非常喜欢她.

直到.后來出现了一个段晓雅.这个女人抢走了上官凌天得宠爱.让上官凌天从此都只专宠她一人.不再靠近后宫三千妃嫔.这也就罢了.

她甚至连将她们放在眼前都做不到.竟然让太后娘娘将后宫妃嫔全部遣散.

这在东陵国.乃至于全天下.都是从來沒有发生过的事情.简直闻所未闻.

古代女子讲究的是出嫁从夫.那些后宫妃嫔们.被太后遣散.就是说自己的夫君都不要她们了.那么她们还有什么依靠可言.

被夫君抛弃的女子.如果再回到家中.是不会被人接受的.这对于娘家來说也是一门奇耻大辱啊.

这些妃嫔中.有的家里官大.虽然沒有那个脸接纳自己的女儿.但是家中也有闲置的钱财.找一处空着的宅院.给女儿住.带上宫里给的遣散费.也算能安安稳稳的度过这一生.

可是.另外还有别的.在后宫的时候并不得宠.家里也是小门小户.若是还有兄弟姐妹.便会被兄嫂所不容.而皇宫给的遣散费.是按照妃子们的品阶來给的.

这些小宫妃们得了小小的一笔遣散费.回到家里却还不被兄嫂接纳.认为她们是家中的耻辱.甚至有的过分的.还会将她们为数不多的遣散费骗到手里.

一开始是对你嘘寒问暖.好吃好喝的供着.然而.等你心生感动之后.便在你面前哭穷.小门小户.如何辛苦.再也沒有钱支撑开销了之类.那笑傻傻的小宫妃们.便会将自己的体己钱拿出來贴补给家里.有的更傻一点的.还会一股脑的全部交给大嫂.

如此一來.还会有什么好下场.大多数的人.最后都落得一个无家可归.一个妇道人家.要么就是被人强抢了去做夫人.跟一个穷苦的人.格外运气差的人.还会被人卖到妓院去.迎來送往.强颜欢笑.

最最差的一种.还会身首异处.就连收尸的人都沒有.实在是悲哀.

而那许合子.是属于很独特的另外一种.

她向來是个清高之人.在后宫之中的时候便不屑于争宠.一直都是不争不抢.不声不响.恰好自己的父亲是御史大夫.日子竟然也是很好过的.宫里的妃嫔们都对她客客气气的.皇上给的宠爱也是恰到好处.日子过得倒是十分安详平和.

当太后要遣散后宫的消息出來以后.别的人都是惊慌失措.只有许合子一人.还在安静的读着经书.根本就不为所动.一向循规蹈矩的她.是不会相信这种离经叛道的传闻的.

等到真的有太监來给她发遣散费.并且请她收拾东西离宫的时候.许合子整个人都已经蒙了.她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竟然是真的.这实在是太让人无法置信了.

她并沒有带多少的东西.只是收拾了自己的几件日常衣物.不过还是有宫女将她的东西都带上了.

等到她回到家里的时候.御史大夫和许夫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他们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正等在大厅.当许合子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被赶出了皇宫回到了家的时候.终于倒地晕厥了过去.人事不省.

而御史大夫和许夫人暗自商量了很久.最后决定.将女儿偷偷养在城郊的一个别院里.给她拨一对侍卫守护.

许合子过了很久很久才被迫接受这个现实.从此以后.便一个人住在城郊的别院里.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许夫人偶尔回去看看她.至于小妹妹许蓉.因为她年纪还小.还沒有嫁人.是不被御史大夫允许探望姐姐的.

这样的日子并沒有维持多久.有一天.别院里的掌事丫鬟來御史大夫府里报信.说是许小姐自杀了.

自从许合子被遣散出宫之后.御史大夫许大人就不允许丫鬟婆子们叫她大小姐.只能叫她“许小姐”.用这样的方法來表示划清界限.

听到这个消息.一向疼爱女儿的大夫人当场便晕厥了过去.

当他们赶到别院的时候.许合子已经成了一具尸体.吃的是鹤顶红.这个世界上最决绝的毒药.

许大人看到爱女的尸体之后.老泪纵横.却又沒有办法.后來.许合子的尸体便被找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草草掩埋.对于嫁出去的女儿.是不能够进许家祖坟的.

从此.御史大夫一家人对段晓雅的仇恨.便种下了.

...

...

(天津)

370:年轻的小姑娘

段晓雅盛装出席的时候.恰逢许蓉在给馨惠太妃表演节目.小小的年轻的少女梳着美丽的发髻.发髻上垂下两根软绵绵的飘带.轻舞柔腰.身上的烟柳色百褶襦裙上下翻飞.美得就像天上的仙女.

而馨惠太妃.看的连连称奇.飘然亭中气氛一派祥和.

“想不到蓉儿不仅人长得漂亮.又懂事.就连这舞也跳得如此动人.实在是让人惊叹啊.”馨惠太妃等许蓉跳完一支舞.连忙伸出双手拉着她的双手.她对于这个小姑娘.心里是一百个喜欢.

今天宴会上.來了一大群的莺莺燕燕.都是非常浮夸的狐媚子样.一点都沒有母仪天下的风范.她现在要找的.是一个家室地位好.长相好.性情也好的女子.才能够有可能跟段晓雅匹敌.不然的话.就算找一百个來也沒有用.上官凌天是她生的儿子.虽然说并不在她的手下养大.但是这么多年.她从來都沒有放弃过打听收集他的消息.所以.她这个儿子是个什么性格.她还是很清楚的.

段晓雅本來是想要过去的.看到那样的情况.干脆停下了脚步.她倒是想看看.这是怎样的一出好戏.

馨惠太妃对许蓉赞不绝口.这让御史大夫的夫人开心坏了.早就有算命的人说过了.她的女儿.都是大富大贵的人.果不其然.她的第一个女儿许合子做了妃子.虽然遇到了这个奇葩的事情.但是这只能证明她的运气不好啊.因为你谁能够想象到.宫里稳稳妥妥的皇妃娘娘竟然有一天会被遣散.会被赶出皇宫.

许柔能够得到馨惠太妃你的喜爱.她自己其实也很开心.但是.并不是因为有机会嫁给上官凌天这个美男子.而是因为……

她无法忘记.当她最后一眼看到姐姐许合子的时候.那是怎样的一种惨况.七窍流血而死.这样的死法.对于一个正值盛年的美貌女子來说.实在是太惨烈了.

但是.姐姐许合子.宁愿用这样惨烈而不好看的方式结束自己的一生.也不愿意积蓄苟且偷生生活在见不得光的痛苦之下.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段晓雅.因为段晓雅的嫉妒.她的姐姐许合子.一个好端端的宫妃.结束了短暂的一生.年纪轻轻就成了一缕芳魂.不仅如此.就是连死了.都是一律孤魂野鬼.既不能够进皇家陵墓.也不能够进许家的祖坟.都是因为她是被丈夫抛弃的女人.

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都是这个段晓雅.

说什么母仪天下.说设么心地善良.为了捍卫自己的爱情.所做的这一切.她有想过.因为她的做法.会有这么多的妃子因此丧命么.会有这么多的妃子因为这件事而一辈子见不得光吗.

这样的人.不配母仪天下.

从见到姐姐尸体的那一天起.许蓉就默默发誓.总有一天.她要代替姐姐.夺回上官凌天的宠爱.将段晓雅打入十八层地狱.让她也尝试一下.被丈夫抛弃的痛苦.

而现在.很好.她已经开始了第一步.馨惠太妃人虽然傻.但是不失为一块好的垫脚石.

想到这里.许蓉展开笑脸.从母亲的手里接过了一个食盒.在馨惠太妃面前打开.

“太妃娘娘.小女听说太妃娘娘最近肠胃有些不适.食不下咽.所以特意在家里做好了健胃消食的山楂糕.还请娘娘t恤蓉儿一片孝心.不要怪罪蓉儿私自带食物进宫的罪名啊.”

她哄着脸.小心翼翼的说着.将一个一心想要做了食物运送给长辈.可是却害怕太唐突而遭到长辈责罚的小女孩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

馨惠太妃哪里会责罚她呢.春桃连忙一脸笑意的将许蓉手里的食盒接过來.自己还先瞧了一眼.夸张的跟太后描述:“哟.娘娘您看.这山楂糕做得可真不错啊.”说着.便将那山楂糕端了出來.那洁白的细瓷盘子里.一小块一小块的山楂糕晶莹剔透.小巧玲珑.散发着水晶般的光芒.诱人的红色让人一看就心生愉悦.特别是这切糕点的技巧.让人觉得十分有食欲.

“哟.许家小姐做的这糕点可真是不错.不仅颜色好看.就连造型也是不俗的啊.”

“就是啊.我家的丫头什么时候也能有这么巧的手就好了.”

“哎哟哟哟你们瞧瞧.许家小姐不仅性子好.长得好.舞跳得好.就连厨艺也这么棒.青青.你得跟着学学知道吗.”

在场的各位夫人小姐们纷纷夸赞.许蓉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好看.

段晓雅在一边坐着.看得直发笑.果然古代人就是这么见识短浅.竟然连一块果丹皮都能给震惊得这样夸赞.实在是太好笑了.

那边.馨惠太妃满意的看着众人夸奖许柔.自己心里已经将许柔当成了给上官凌天选妃子的不二人选了.

她虽然着急.但是也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用人.在精而不在多.她的内心直觉告诉自己.许柔就是她想要找的人.她一定会想尽办法将她留在宫中.让上官凌天看上她.至于段晓雅.馨惠太妃清楚.段晓雅确实是有几分姿色和智慧.也难怪上官凌天会喜欢她.可是.她倒是觉得.这个许蓉不仅有这样的身份智慧.而且容貌也丝毫不逊色于段晓雅.她有信心.只要好好的培养.这个许蓉.总有一天能够取代段晓雅.将段晓雅赶出皇宫.

许蓉只知道.自己成功的赢得了馨惠太妃的信任.却不知道.她和馨惠太妃之间.竟然默默的同步了.二人的脑海中竟然想着同一样的事情.命运实在是弄人得很.

太后捏起银筷子.夹起一小块晶莹剔透的山楂糕.轻轻咬了一小口.味道竟然飞铲的甜美.清甜得刚好.而酸度也非常适中.最绝妙的是那奇妙的口感.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段晓雅默默看着.觉得是自己出场的时候了.

“皇后娘娘驾到.”太监的高声唱喏响起.段晓雅就在这万众瞩目中走到了飘然亭内.她目不斜视.直接走过去.刚刚还坐着的夫人小姐们瞬间都站起來了.全场只剩下了馨惠太妃一人.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些夫人小姐们虽然不喜欢段晓雅.但是现在好歹她是皇后.还是上官凌天为了她可以遣散三千后宫的皇后.地位不可小觑.她们才不会提着脑袋往上冲呢.

许蓉看到这个仇人.心中的仇恨开始沸腾了起來.她多么想直接冲过去杀了她为姐姐报仇.可是.竟然就这样忍住了.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忍住.她现在不能够跟段晓雅为敌.一定一定要忍住.等到以后.出人头地.得到了上官凌天的宠爱.整个后宫都在自己的手里的时候.再收拾她也不迟.

到时候.她一定要让段晓雅.为姐姐的死付出代价.

“哟.这边倒是挺热闹的.”

段晓雅不痛不痒的说了一句.径直坐了下來.而馨惠太妃虽然还坐着.脖子却有意昂得高高的.身板也挺得很直.全身僵硬.

段晓雅知道馨惠太妃不服气.是不会起身來给自己行礼的.也不多纠结.只是当沒她这个人一样.只顾着和夫人小姐们寒暄.

“皇后娘娘久久不回宫.臣妇真是想念的紧啊.”

“是啊.听说娘娘在宫外遇到了危险.幸好有皇上救了娘娘.真是谢天谢地.是哪个挨千刀的这么狠毒的心要置皇后娘娘于死地啊.”

“老天保佑啊.”

“是啊.还好皇上和娘娘鹣鲽情深.”

一群太太就在这里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段晓雅只是笑笑.并不搭腔.

而馨惠太妃.则是气得脸色铁青.刚才这伙人.都众星捧月般围着自己.现在.段晓雅一來.就都叛变了.跑到段晓雅那边去了.实在是岂有此理.

但是她其实心里清楚.段晓雅说的实际上是对的.如果皇上沒有进行圣旨.沒有正式册封过.就不会有人承认她的太妃身份.

但是.大家又都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地位.所以也不敢得罪.于是只好在段晓雅不在的时候一口一个“太妃”的喊得亲热.段晓雅在这里了.却沒有人敢这么叫了.生怕段晓雅治罪.

桌子下面.馨惠太妃那双手都快捏断指甲了.可是段晓雅依旧是熟视无睹.她不想搭理这个老尼姑.反而.对这个许蓉倒是很感兴趣.不得不说.馨惠太妃人傻是傻.但是看人还是非常准确的.这一屋子的莺莺燕燕.段晓雅也只看到哦了一个许蓉略微上台面了一些.

“哟.这桌上是什么.”段晓雅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眼神瞧着桌上那盘晶莹剔透的山楂糕.状若无意的问.

“回皇后娘娘.这是小女亲手做的山楂糕.”

许蓉低下头.给段晓雅行了一个礼.轻言细语的回答.

段晓雅轻轻笑了笑.虽然这个丫头脸上的笑容是谦和的.甚至是卑微的.但是.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眼中的仇恨.多么容易被看清楚.

“哟.”段晓雅做出一副非常受宠若惊的样子.用筷子夹起了一块山楂糕.

“早就听说御史大夫许大人的女儿聪颖贤惠.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不知道本宫是否可以尝一尝许小姐的手艺.”段晓雅虽然这么说着.但是那夹着山楂糕的筷子.就差放进嘴里了.

许蓉做出一副惊喜的样子:“皇后娘娘说笑了.娘娘愿意吃.是给小女的荣光.又怎么会拒绝呢.”

听了她的话.段晓雅不置可否.将那山楂糕放进了嘴里.麻辣各级.咬下第一口的瞬间段晓雅就哭了.真特么好吃.这纯天然的材料.这精致的手工.这精湛的做法.果然不是现代一块随随便便加了添加剂的果丹皮可以比拟的.

“皇后娘娘觉得味道如何.”

许蓉见段晓雅闭着眼睛.神色莫辩.连忙紧张的问.段晓雅听到她的话.强烈把持住一颗想要跳舞的心.十分矜持的回答:“还不错呢.”

说完.便又夹了一块.放进了嘴里.三口两口就沒了.

夫人太太们看着段晓雅这样.脑袋后面都不约而同的划过三条黑线.这时候.馨惠太妃冷笑一声开了口:“果然.哀家看着.还是这娇滴滴的小姑娘好看.含苞待放的样子.皇后仪态.实在是差了.”

段晓雅扭过头來.看着馨惠太妃放下筷子.一字一句的说:“师太说得沒错.我们这些年轻小姑娘青春正美好.自然是比师太这样老态龙钟的人要仪态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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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津)

371:童年的回忆

上官凌天和轩辕昊一同上路已经有五天的时间了.这一路上.他们二人为了尽量少的引人注目.故意选择了很偏远的山地.风餐露宿.日子过得十分艰苦.

好在.他们终于走到了尚锐国的境内.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李凯.他们只觉得.这一路所吃的苦都是值得的.

“轩辕昊.你说.我们能够成功的劝说李凯.成功的回去吗.”上官凌天看着破庙外被雨水打湿而变得泥泞不堪的地面.开口问轩辕昊.这好像是这么多年來.他问过的最傻的一个问題了.

上官凌天还记得.很久很久以前.他在那深深的宫墙之内.也曾经这样看过一回雨水.

那时候.他只有七岁.在皇宫里无依无靠.孤孤单单的.沒有人管他.他听人说过.他的母亲.是静妃娘娘.可是静妃娘娘因为杀害了其他娘娘的孩子.所以被父皇赶到了护国寺去修行.

他有的时候在想.静妃娘娘到底长什么样子呢.可是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想不起來.因为他压根就沒有见过.

那些年.他很孤独.皇宫里每天都是人來人往.可是他却什么都沒有.

静妃出事以后.皇上就将他交给乳娘抚养.那段时间皇上朝政十分繁忙.根本就沒有时间顾及上官凌天好不好.

那乳娘也是个欺软怕硬的.见皇上不怎么关心这个小皇子.便也十分倦怠了.经常偷奸耍滑.一有时间就哄得上官凌天睡觉.自己好去偷懒.

上官凌天就是这样长到了七岁.那一天.皇宫里也是下着大大的雨.就连往日里最为热闹的御花园.也沒有了半分人气.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片雾蒙蒙的水汽之中.上官凌天突发奇想.独自跑到了雨中.并沒有撑伞.而那奶娘.早已经吃饱了瓜子水果.睡得人事不省.

小小年纪的上官凌天在皇宫中自由自在的跑啊.跳啊.雨水和着泥巴.弄脏了他的裤子.可是他一点都不在意.沉醉在这一片天地之中.

往日华丽鲜艳的红墙绿瓦.如今在灰蒙蒙的雾气之下.变成了一副黑白的水墨画.这画中一个人都沒有.只有一个孤独的上官凌天.

他跑累了.便躲到一处宫殿的屋檐下躲雨.小小的年纪心中竟然装满了愁绪.当然.他不知道那种很难过的感觉是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想妈妈想得要哭.

有时候.他会偷偷的看一些來自宫外的小人书.本來宫中几率严明.是不允许看这种沒有营养的书的.但是上官凌天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皇子啊.虽然是皇上的第一个儿子.但是据他所知.他有好几个小他一两岁的弟弟.而那些弟弟.都是有母亲庇护的人.

乳母为了哄他开心.便托人从宫外给他带了小人书.他沒事的时候就看啊看啊.看到书里写的内容里.有小孩子和母亲一起的情节.便会掉眼泪.

可是.这样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他的眼泪沒有人珍惜.

他躲在那个宽大的屋檐下.不声不响的看着雨水慢慢的汇成一条小河.看着它们慢慢从一小点.变成地上的一个个小水坑.心里是由衷的高兴.

如果自己也是一滴小水珠.会不会有一天.也能够跟别的小水珠汇合在一起.变成一个小水坑.慢慢的变成一个小水潭.再等等.等到别的水珠.说不定会变成一条江河.他们都是小水珠.唱着欢快的歌儿奔流向前.

小小的上官凌天这样想着.想着.忽然兴高采烈的冲出屋檐.仰着头在大雨里狂叫.他叫啊叫啊.不知道过了多久.头脑忽然一阵一阵的眩晕.后來的事情.他自己也不知道了.只是晓得.好像他终于跟这个大自然融为了一体.

后來.隐隐约约的.他好像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大皇子.大皇子.大皇子这是怎么了.”

“回娘娘.奴婢也不知道啊.”

“这么大的雨.怎么让一个孩子独自在外面跑.乳娘呢.算了.快抱回宫里去.叫太医來本宫这里一趟.这宫里的人真是越來越不称制了.”

“是.娘娘.”

“哎哎哎.算了算了.本宫亲自來抱吧.你这样抱他会不舒服的.”

随后.上官凌天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他以为.那是静妃娘娘.从那一刻起.他终于闭上了眼睛.放下了心中所有的不满.怨恨.失落.安详的进入了梦乡.

等到上官凌天醒过來.才发现自己來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这里到处都是金碧辉煌.到处都是华丽的帷幔.摆设的家具都是他从未见过的.而他身下的这张床.简直是人间天堂.是个人躺下來下來都不愿意起身的地方.

上官凌天狠狠的瞧了瞧自己的脑袋.觉得他这一定是在做梦.

“哎哎哎.你这个傻孩子.干嘛这样打自己.你的病还沒好.把自己给打出毛病了可怎么办.”

上官凌天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女人.只觉得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仙女.她的眉目是那么的慈祥和善.头上梳着好看的发髻.声音又轻又软.和乳娘简直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您是不是天上的仙女啊.”上官凌天看着那女人.傻傻的说出这句话.

“扑哧.”那女人捂着嘴一笑.上官凌天觉得这个世界上的花儿都开了.

“大皇子殿下.您这是怎么了.这是皇后娘娘啊.您连皇后娘娘都不认识了吗.”

一个宫女忍着笑意出声提醒.上官凌天还是沒反应过來.重新说:“皇后娘娘.您是天上的仙女吗.”

“本宫觉得.这孩子一定是烧坏了脑子了.”皇后看着上官凌天那傻傻的样子.只觉得心中好笑.宫中都传言.大皇子长得俊美无双.和皇上最为相似.皇后之前沒有进距离的看过.现在捧着他的小脸仔细端详.头一次觉得.这传闻竟然也有靠谱的了.这孩子的眉毛眼神都像极了皇上.一样的深邃.一样的闪闪发光.

“皇后娘娘.儿臣参见皇后娘娘.”上官凌天傻愣了好久之后.终于反应了过來:“皇后娘娘.儿臣愚钝.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他小小的年纪.便直接在床上跪着.向皇后磕起了头.一边嘴里还在念念有词的请罪.

皇后嗔怪的阻止他:“你这孩子.客气什么.本宫问你.为什么你会一个人在雨中晕倒.乳娘呢.为什么沒有跟在身边伺候.”

上官凌天听了皇后的话.似乎非常不好开口.言辞闪烁:“乳娘……乳娘……乳娘说她不舒服.需要休息.还要静养.让我自己出去玩.”

皇后娘娘将这话一听.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好好好好.这宫里的奴才竟然越发的大气.活得竟然像主子一般了.”

然后又看了楚楚可怜的上官凌天一眼.心中的怒气更盛:“竟然还要静养.感情我们东陵国的皇宫.正经主子住不得.倒是她一个奴才.还要将主子赶出去了.方便”静养“.实在是好得很.但是本宫既然是这后宫之主.便不得不打扰那乳娘一番了.來人啊.将那乳娘绑了.直接送到天牢去.让她静养个够吧.”

上官凌天看着皇后娘娘发怒的样子.忽然哇哇大哭了起來.皇后本來出于盛怒之中.听到大皇子的哭声.十分手足无措.她沒有生养过孩子.不知道孩子的性格.以为是因为自己的声音太大.吓着大皇子了.连忙弯下腰去.将大皇子搂在怀里.轻言细语的哄着.

“好了好了.大皇子不哭.本宫并沒有责怪大皇子的意思.本宫只是在心疼大皇子.被那乳娘如此欺负.放心.本宫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皇后这么说着.上官凌天却哭得更凶更厉害了.过了好久.才抽抽噎噎的停下來.

“皇后娘娘.您对我真好.我只是在想.是不是有娘的孩子都这么幸福.”

轻轻的一句话.就让皇后的防线彻底的崩塌了.

她想起了静妃离宫的种种.沒错.静妃实在是罪大恶极罪无可赦.但是.大皇子是无辜的啊.为什么要用静妃的过错來惩罚大皇子.

这样小小的一个孩子.实在是让人疼爱不已.皇后疼惜的为上官凌天擦着脸上的泪珠.心疼得连眉头都皱了起來.

“好孩子.别哭了.别哭了.乖.”

上官凌天的眼泪却完全止不住.皇后越是安慰.他反而哭得越厉害.好不容易稍微止住了哭声.才抬起一颗沾满泪珠的小脑袋.十分天真的问皇后:“皇后娘娘.是不是有娘亲的孩子.都像凌天此时这样幸福啊.”

就这样一句短短的话语.就将皇后潜伏在内心深处的同情和母爱全部激发了出來.

皇后沒有生养.她在宫中的地位.一直都是一个不争不抢.端庄贤淑.受人尊敬的皇后而已.而这样的女人.注定只能够得到皇上的尊重.而不是得到皇上的宠爱.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有时候她也在想.如果自己有一个孩子该多好……

直到现在上官凌天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心里忽然涌现出一种想法.那就是.收养上官凌天.让他成为自己的儿子.

“大皇子.如果本宫做你的母亲.你开心吗.”皇后捧着上官凌天的小脸开口问.得到的是上官凌天最最肯定.毫不犹豫的回答:“愿意.凌天愿意做皇后娘娘的孩子.以后一定会孝顺皇后娘娘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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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372:神殿出击

天气闷热得很.雨势忽然增大了.一阵急雨噼里啪啦的倾盆而下.上官凌天和轩辕战坐在一起.相顾无言.上官凌天的目光看得很远.他看到.破庙的屋檐下.黑漆漆的夜色里.婆娑的树影.还有斑驳的城墙.全部都被这一场倾盆大雨洗得赶紧彻底.

“不弄点东西吃吃吗.”轩辕昊提议.他们已经连续赶路赶了这许多天.马都跑死了四匹了.好不容易紧赶慢赶.终于到了尚锐国境内.轩辕昊觉得疲惫得很.

上官凌天拨弄着一根稻草:“现在下着这么大的雨.也不方便去哪里弄吃的.我们两个既然是微服.就不要弄出太大的动静.尤其是现在已经到了尚锐国境内.格外要小心.”

轩辕昊点点头.算是认同了他的说法.二人想了想.从一直背着的褡裢里掏出两个干硬的馒头.慢慢的吃着.

气氛如此的沉默.上官凌天缓缓地开了口:“轩辕昊.你觉得.李凯有沒有可能同意我们的结盟请求.”

他低低的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这次出來.之所以沒有带上段晓雅.是因为他们都清楚.这不可能是一个多么顺利的过程.

李凯为人出其不意.谁都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是什么.他们此行的前途其实很未知.

“无论如何.总要试一试.方才对得起我阿蒙国的百姓.”轩辕昊低头啃着干硬的馒头.并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话.他们心里都清楚事情是怎么样一个状况.

“你说的沒错.既然是这样.等雨停了我们便早些上路吧.”

轩辕战吃馒头的动作慢了下來:“上官凌天.就算是有什么事情.你也是有家室有牵挂的人.万万不可鲁莽.”

他这句话一说出口.上官凌天愣住了.良久才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他明白.轩辕昊指的是段晓雅和她腹中的孩子.沒错.他现在已经是孩子的爹了.如果他行动失败死在外面.那么段晓雅是不会独活的.那他们的孩子.便成了孤儿.

不行.不能够发生这样的事情.上官凌天在心中默默发誓.不管李凯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都一定要将他拿下.不能够让神殿再继续害人了.他要让他的孩子生活在一个沒有神殿杀戮的太平盛世.

让一个男人成熟的最大催熟剂.就是妻子和孩子.有了家室的男人就不会再有闲心在外面胡來.因为他们的心中有了责任.

而像轩辕战这样把人家的老婆孩子当责任的男人.恐怕少之又少吧.

他自嘲的笑了笑.心中涌现出一丝一丝的酸楚.这到底算个什么事情呢.

有时候他会想.如果他也能够遇到一个像段晓雅这般的女子.他们也会怀上一个爱情的结晶.当他外出时.家里也有人一直在等着.等着.那么他披荆斩棘.也一定会凯旋而归.绝对不会让家里的亲人等急.

可惜啊可惜.他什么都沒有.所有的热闹与喧嚣好像都距离他很远很远.他就是一个真正的皇帝.一个孤家寡人.

一个皇帝.注定不能拥有自己的爱情.他们的妻子叫做皇后.沒有感情.这就是一个空荡荡的名分.他们的儿子是皇子.是一个传宗接代.继承大统的工具.也不是爱情的结晶.这是千古以來的定律.轩辕昊也只是其中之一.

欲带王冠.必承其重.

可是.如果真的是所有的皇帝都这样.也就算了.偏偏出了一个跟大家不一样的上官凌天.同样是皇帝.为什么他能够享受所有的温情呢.为什么他可以拥有这些别人在梦里都不敢想象的东西.

可惜.也只能是问问了.

“雨停了.走吧.”

轩辕昊说完站了起來.上官凌天拍了拍双手.也站了起來.两人各自拿起各自的褡裢准备走.却听到破庙里面好像传來一阵一阵的哭声.

二人相互对视一眼.沒有说话.抬起脚准备继续走.他们都听到了那哭声.但是.作为帝王.他们不是那种有着一颗少女心成天救这酒那的人.他们明白当下应该做的事情是什么.便不打算接手管这个闲事.

可是走出了沒两步远.那孩子的哭声更加撕心裂肺了.上官凌天用眼神示意了轩辕战一眼.得到的是一个认同的回答.

“这孩子哭得这么可怜.不如咱们进去看看吧.”轩辕战用比正常语气声音大一点点的声音说了一句.并用眼神示意上官凌天.

“好啊.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咱们可不能见死不救.”上官凌天完全理解轩辕昊的意思.二人一步一步.小心的往里走.

这荒郊野岭的.又如何会有婴儿的啼哭.这座破庙已经废弃许久了.如果是有人想要抛弃婴儿.不如直接将婴儿扔到山林里.时不时还会有砍柴放牛的农人经过.那么.婴儿还有可能得救.这座破庙地处偏远.一般情况下也不会有人经过.他们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在这里躲雨的.

有哪个狠心的父母会专门跑这么远把孩子丢在这个破庙里活活饿死.这样的做法太残忍.完全不是孩子亲生父母能够做出來的事情.

“嘿.”当他们重新走进破庙的门之后.两只带着红缨的飞镖忽然射出來.让人猝不及防.幸好上官凌天和轩辕昊眼疾手快.才得以将那飞镖接住.

上官凌天一眼就看出那飞镖之上还写着一张小字条.将字条拆出來一看:“这个婴儿.就劳烦二位帮我们养着了.”

上官凌天沉默不语.轩辕战走过去.看了看.地上果然有一个小小的婴儿襁褓.拨开那襁褓.里面露出了一张含苞带笑的婴儿脸.

“这是神殿所为.”上官凌天思虑良久.开口说道:“只是不知道他们这次.为什么要我们带着这个婴儿.如果是要养这个孩子.依神殿的实力.完全找得到更好的条件.为什么会找我们俩个糙老爷们.”

轩辕昊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神殿做事.一向让人摸不着头脑.刚刚准备进來一探究竟的时候.他是准备出现二十來个黑衣人.然后大家大战一场.到了最后.二人支撑不住了.然后他就考虑到上官凌天有妻子儿子.让他快走.自己一个人顶着……

怎么到了现在.完全不按照想象出牌.竟然來了个孩子.实在是匪夷所思得很啊.

“轩辕昊.你说.现在怎么办.”

那孩子在襁褓里看着他们两个大老爷们笑.很开心的样子.看在上官凌天的眼里就像是在嘲笑他们一般.原本还在想办法的上官凌天突然心情郁闷.相当烦躁.可是又沒有什么办法.只好一个人在一边生闷气.

轩辕昊托着下巴思索了半天.也是愁眉不展.“你问我.我问谁去.”

说完.便将那孩子抱了起來.开始逗弄.这小婴儿长得倒是非常可爱.眉清目秀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个男孩.竟然是个男生女相的.那婴儿躺在轩辕昊的怀中.便开心的笑了起來.加上轩辕战一逗弄.更是哈哈大笑.惹得从來沒有抱过小孩的轩辕战有些不知所措.后來反应过來.也跟着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们.要不就带着他上路吧.”上官凌天想了很久.艰难的开口.不就是一个小婴儿吗.这么小一点.他们两个大男人.力气那么大.还能抱不动这个小孩儿.

“那就带上他吧.”轩辕昊本來心中正有此意.二人一合计.就带上这小婴儿离开了破庙.

上官凌天心中思虑万千.他本來是不想带着这小婴儿一起走的.因为他们不是单纯的赶路.是要去尚锐国的国君李凯那里寻求帮助的.带着个小婴儿一定不方便.可是.再转念一想.如果他们不带着这个小家伙.他一个人在这深山破庙之中.一定不会有好下场.不是冻死饿死.就是被野兽叼走.吃进肚子里.

这么小的一条生命.他想想自己小时候.再想想段晓雅肚子里的孩子.实在是不忍心下手.如果说他小时候.皇后娘娘看着在雨中泥泞的地上晕倒的时候.沒有伸出援手.沒有那么疼惜的将他揽入怀抱.沒有惩罚偷懒的乳娘.也沒有认他做儿子.将他带回朝阳宫养育.就不会有现在的上官凌天.

记得那场雨下了很久很久.宫里的人都在传说是龙王爷发威了.所以想要水淹京城.宫里所有的主子们都躲在自己的宫里.不敢出來.

一來.阎王爷的传说.谁都不敢出來冒这个险.万一惹怒了龙王爷.小命都说不定会交代了.

再说了.下着那么大的雨.雨伞根本就遮不住半点.瓢泼似的大雨让人完全无法抵挡半分.宫里的那些娘娘们.又哪里会想要出去冲花那一脸的精致妆容.

只有皇后娘娘担心皇上的风湿.刚去探望了皇上归來.才在路上看到了倒在泥泞之中的上官凌天.

如果那一天.高贵的皇后娘娘如果有半点的轻蔑.走过了那个小小的身躯.就沒有今天的上官凌天了.

还有他和段晓雅的孩子.现在他的母亲还怀着他.如果他这个父亲.在这一次的行动中失败了.那么他的孩子.是不是也会有这样好的运气.

今天这个好事.他明明知道不应该做.这一定是神殿对他们出手了.可是他无法忍受这个孩子被丢在这里.他温柔的对待这个孩子.是为了感谢当初皇后娘娘温柔的对待了她.也希望以后如果自己有不测.会有人这样温柔的对待自己的孩子.

...

...

(天津)

373:宴会易主

馨惠太妃原本是捏准了段晓雅不敢动自己.所以才在宫中肆无忌惮.她觉得.反正她是皇上亲娘这个事情是不会改变的.段晓雅她就是再不情愿.到了最后.她总得叫自己一生“母后”.应该不会做得太过火.

可是.她完全想错了.她想破脑子都不会想到段晓雅竟然真的是一个这么不好招惹的人.

她不仅敢当着自己的面嘲笑她是个尼姑.还是个老尼姑.原本馨惠太妃是想捧一下许蓉.然后顺便贬低一下段晓雅.说她是个老女人.

但是她忽略了一点.段晓雅也是非常年轻的小姑娘.只有她.才是一个老女人.刚好.这一点就被段晓雅给利用了.用來攻击她.最最让人忍受不了的是.她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自己“师太”.要知道.如果她不过來.所有的人都承认她是馨惠太妃.可是她來了.大家就开始默不作声.刻意淡化称呼.

这很明显的表示.这些富人小姐.还是向着段晓雅的.只是想要拉拢她这个皇上的亲妈而已.

段晓雅看着馨惠太妃.完全猜得到她脑子里的这些兜兜转转.能够想到这些.说明她还不是特别特别的蠢笨嘛.

而许蓉听到段晓雅说的话.心中一咯噔.这个女人说话竟然敢这么嚣张.直接当着皇上亲娘的面说这种话.足以证明她在宫中资本的雄厚.只有被皇上宠爱.并且是浓宠的人.才会有这种胆量和资格.

看來.段晓雅并不是她想象之中的那么好对付啊.

“皇后娘娘说笑了.”许蓉忽然笑着开口.语气里充满了谦卑.“皇后娘娘自是风华正茂.太妃娘娘也是雍容华贵.而小女只是个沒长开的小丫头罢了.哪里又比得过二位娘娘风华绝代.只是每个年龄都有每个年龄不同的美罢了.”

许蓉的这一席话说得非常的到位.不仅每个人都兼顾到了.还显得她非常谦虚.夸奖了皇后和馨惠太妃.加上那张红扑扑的小脸蛋和水汪汪的闪烁着的大眼睛.实在是让人一看就心生爱怜.

段晓雅温柔的注视着许蓉.那宠爱的目光也却是像是被这个善良又识大体的女孩给收买了的样子.

而馨惠太妃对这个许蓉更是格外的满意了.她一个人在护国寺里头住了这么多年.脾气暴躁.身边也沒有一个可心的人陪着说话.虽然有个春桃.但是这个春桃到底是小尼姑出生.沒有梯度之前也是个乡野人家的女儿.又哪里会懂得半分的风花雪月.

当初的静妃虽然是飞扬跋扈.但是好歹也是大家出身.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都是爱好.春桃虽然嘴甜.但是未免过于粗俗了.哪里比得上这个许蓉许家小姐.知情识趣.出口成章.舞蹈也跳得这么好.想必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也一定一样不落下吧.

现下在这样难堪的情况下还能够说出这样懂道理的话语.照顾每一个人的情绪.馨惠太妃越來越觉得.她在这个许蓉的身上.看到了许多皇后应该具备的特质.若是她成为皇上的妃子.哪怕是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妃子.以后.也一定又母仪天下的可能.

最最重要的是.如果将她收纳后宫.以后就有人陪着自己说话了.馨惠太妃再跟段晓雅斗嘴的时候.也能有个能说会道的人帮腔.想一想都十分美妙了.

段晓雅心中冷哼一声开口:“御史大夫许大人的小女儿早就芳名远播了.以前只是闻声.如今见到了人.还感受了许小姐一番才情.确实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啊.”

段晓雅说的这段话看上去不着边际.馨惠太妃也沒有太当一回事.而许蓉自然之道皇后说的这话并不是真心想要表扬她.宫里突然间多了一个年龄合适.而且受长辈喜爱的少女.正宫娘娘无论如何都是对她喜爱不起來的.

果然.段晓雅在桌上的水果盘里随手摘下了一颗水淋淋的葡萄.轻轻用手拨弄着玩.嘴里貌似无意的开口:

“许小姐是一直生活在京城.沒有出过远门吗.”

许蓉沒有想到她问的竟然是这样无关紧要的问題.原本意料之中的斥责什么的完全沒有出现.

虽然不知道.但是还是要回答的:“回皇后娘娘的话.小女自小在京城之中.并未出过远门.倒是听说北漠风光极好.有时候总是在想.如果能去北漠看一看.倒也是非常不错的事情呢.”

许蓉这一席话实在是用心险恶.北漠王寒冰喜欢段晓雅的事情宫中也不是沒有人知道.她刺客故意提起北漠.很难不让人怀疑她的用心险恶.

但是.她想要利用的就是这一点.

眼下皇后娘娘已经身怀六甲.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事情.而且.身怀六甲的人事一定不能够动气的.听说孕妇的心眼都会变小.她故意提出北漠.就是要做出无意的样子.而且话題也是段晓雅自己跳起來的.自己只不过是顺着她的话这么说而已.

她想的是.段晓雅怀着皇上的孩子听到跟以前的情人相关的事情.心里一定会有一定的波动.而且.一定会觉得自己是故意的想要跟她挑战.这时候.她就可以出來哭诉.哭诉段晓雅.说自己沒有这个意思.而段晓雅一定会觉得自己是狐狸精狡辩.会更加的愤怒.到时候就会引起公愤了.

一个平时人品度良好的人就有这样的一个优势.在出事的时候总是能够博得众人的同情.而许蓉正是一个这样的人.

她为了给姐姐许合子报仇.已经准备了许久许久了.自从姐姐死后.她平时的学习更加努力更加用功.因为她知道.总有一天能够用得上的.

谁知道段晓雅却完全沒有理会她的用心良苦.反而轻轻吐出嘴里的葡萄核.貌似无意的说了一句:“想不到许小姐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大的志向.北漠王寒冰是本宫的朋友.听说最近也陪同王妃在京城游玩.不如本宫派人给北漠王捎个信.让王爷带上许小姐去北漠做客怎么样.”

段晓雅的话一出口.满座哗然.这些富人小姐们平时沒有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听别人家的各种八卦消息.早就听说过皇后段晓雅和北漠王的事情.听说北漠王为了救皇后段晓雅.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呢.就连王妃徐琳儿都沒有过这样的待遇.这么看來北漠王对皇后一定是有私情的.

可是为什么说起北漠王來皇后娘娘却如此坦荡.而且四号看不出跟北漠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这事情实在是有些奇怪了.

众人都不敢出声.生怕一句话说错就侮辱了皇家的名声.会掉脑袋的.

可是.他们不出声.许蓉却无法容忍段晓雅这样侮辱自己.北漠王既然是跟王菲一同來京城游玩的.捎带上自己算个什么事情.段晓雅的言外之意就是要许蓉去给北漠王寒冰做小妾.实在是太过分了.

“听说北漠王好几次为了救皇后娘娘就连性命都不要.小女原本以为只是传闻.如今看來.倒是应该是真的了.娘娘实在是好福气啊.”

她的话一出.别的夫人小姐更不敢说话了.许蓉的娘亲许夫人连忙在身后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提醒她不要乱说话.只是被她挣脱了.她这个小女儿.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性子啊.

“皇后娘娘请饶命.小女不懂事.还请娘娘不要放在心上.”

段晓雅看了许夫人一眼.脸上的微笑丝毫沒有散去.放下了正在拨弄簪子的手.正色道:“本宫为什么要不高兴.许小姐说的都是事实啊.本宫福大命大.好几次差点命丧歹人之手.都是北漠王将本宫救了.本宫对北漠王.一片感激之情.怎么.有什么问題吗.”

许蓉到底是小孩子.嘴角挑起一丝冷笑:“这么多次出生入死.北漠王不在别的地方.恰好每一次都能够守护在娘娘身边.这也是个了不得的缘分呢.”

段晓雅轻轻笑了:“许小姐这话说的.若不是今日皇上不在.恐怕许小姐这张锋利的小嘴就会被缝起來了.

本宫乃是当朝皇后.合着依照许小姐的意思.若是遇到危险.大家都得看着本宫被歹人害死而不出手相救.沒想到许小姐小小年纪.长得也是一派天真.心中却都是装着如此歹毒的思想.实在是想不到啊.”

段晓雅说着.还装模作样的将手里的茶碗重重一放.直撞得茶水飞溅.她的语气虽然不严厉.但是说出口的话倒是非常严重的.许蓉脸色一白.许夫人连忙拉着她跪在了地上:“皇后娘娘恕罪.小女不懂事惹怒了娘娘.还请娘娘不要怪罪.如果皇后娘娘有半分的不测.但凡是我东陵国子民都应该奋不顾身的相救啊.北漠王能够一次又一次的救了皇后娘娘实在是万民之福.王爷是东陵国的功臣啊.”

许夫人说着.段晓雅挑起了嘴角:“夫人说的倒是有道理.不过跟令爱扯了这么久.说了这么多话題.本宫差点把想说的话给忘记了.”

许蓉已经快要被段晓雅气死了.心里想的是.你尽管放马过來.本小姐什么都不怕.反而是段晓雅看她硬着脖子的样子.觉得很好笑.

“本宫是想提醒一下许小姐.许小姐就连北漠王救了本宫几次这样的话都曾经听说过了.想必皇上当初册封了哪个太后.哪两个太妃也一定是知道的.本宫就想问问许小姐.仔细想想.有沒有小姐嘴里的这个‘馨惠太妃娘娘’.”

段晓雅的话一落地.在场的人脸色全都白了.特别是许蓉的母亲许夫人.刚才大家叫的时候.是皇后沒有來.如今……

段晓雅看着众人的反应.只觉得十分有趣.哈哈大笑着走了.“本宫还有事情.就先走了.各位继续.”说完便走出了飘然亭.留下了目瞪口呆的一群人.

...

...

(天津)

374:关于许合子

段晓雅慢慢的走在御花园的路上.渐渐远离了那片喧嚣.只觉得十分好笑.小样儿.就这样的段数.还想跟她斗.简直是不知所谓.

想当初她段晓雅玩儿宫斗的时候.这小丫头还不知道在哪里吃奶呢.

段晓雅心里其实清楚.她是想要为自己的姐姐报仇.那个叫做许合子的女人.段晓雅其实是有印象的.

后宫女子.大多是一样的.纷繁嘈杂可是.这许合子却不一样.她安安静静的.就像一朵不沾染尘世纷扰的白莲花.段晓雅刚进宫的时候.倒是听人说过她几次.有好几次.途径御花园的时候.听到一些宫女们在议论.说是许合子娘娘有多么多么的清高.就连皇上有时候去了都能被她劝回來.

段晓雅刚开始的时候.也惊叹于.在这个女子为了见皇上不惜一切代价.为了获得皇上宠爱杀破头.打红眼的地方.竟然还真的能有一个这样与世无争的女子.实在是奇怪.不过想一想.也是有可能的.

听说这个许合子家世非常好.御史大夫许大人是当朝的栋梁之才.对女儿也是百般宠爱.而大小姐许合子从小就是被许大人捧在手心里.是当之无愧的掌上明珠.性子清高一点.也是有可能的.

当时段晓雅这么想着.也就沒有太当一回事.可是后來.慢慢的.她就不这么想了.她发现.许合子并不是像宫里人传说的那样不争不抢.不稀罕皇上的宠爱的人.

段晓雅发现.虽然她就像一朵遗世**的白莲花.但是却从來都不会走出人们的视线.如果按照常理來推论.真正的白莲花.应该是尘世离她有多远.越远她越高兴的那一种.可是许合子不是.

她会经常出现在许许多多的场合里.每一次都有迫不得已的理由.每一次都有不得不出席的原因.每一次都会做出一点让人感叹她超凡脱俗的事情.很神奇的是.宫里所有的人都知道.都认识许合子.每个人都见过许合子.可是谈起她來.又总是会说她有多么的仙气飘飘.就像是一阵风一吹來.就会被吹到天上的广寒宫中似的.

段晓雅是一个现代人.见过多少的绿茶伪装的白莲花.一眼就看出了.原來许合子.她也是一片绿茶.

作为当朝的栋梁.御史大夫许大人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在皇宫里这样不争不抢.从來后宫的风云变幻就是和前朝紧密联系在一起的.这个许合子如果真的像宫人们所认为的那样的话.御史大夫又怎么会允许会纵容.

如果把女儿嫁给皇上.起不到半点巩固势力的作用.那么按照御史大夫疼爱女儿的程度.还不如把女儿留在身边.找一个合意的女婿.岂不是更加美满.

段晓雅这样一分析.再结合许合子的种种行为.就清楚了.这样的女子.一定不是人们所认为的不争不抢.而是运用了另外一种战术來争宠罢了.

宫里吵吵闹闹的女人实在是太多了.所有人都想要得到上官凌天的宠爱.女人们用尽了各种各样的手段.都是求而不得.

好像把所有的精力都扑到了上官凌天身上.却沒有得到他的半点眷顾.

许合子是一个深谙此道的女人.她明白.如果她也用这样常规的方法.哪怕自己长得再有紫色.也总会被上官凌天厌倦.到了最后.也会落得一个人老珠黄的下场.因为宫里每年都会來新人.总会有人比她更漂亮.

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许合子太明白这个道理了.所以她决定用另外一种方式來夺得宠爱.这招叫做.若即若离.

她故意塑造出一个清高孤傲的妃子形象.为的是让上官凌天保持对她的新鲜感.一个美貌年轻.又才华横溢的女子.却对宫中的一起繁华都不为所动.对自己更是若即若离.这样貌似疏离.实际上却是一种变相的迎合款待.

上官凌天是一个帝王.红颜美色唾手可得.他所稀罕的本不是这些.而那些女子却都偏偏不懂.不从根本找原因.而是一味的用自己的方式來对待上官凌天.自以为是迎合.实际上根本就是沒有弄懂需要.完全依靠着自己的想象在办事情.她们自以为很懂男人.但是其实是用了最为蠢笨的一种办法.

许合子最厉害的地方.在于她懂得男人的心思.而不是完全依靠想象.在刚刚进宫的时候.她按兵不动.就是在观察上官凌天的性格和习惯.当她了解了这一切之后.就开始了各种状似无意的迎合.

所以.当年在那些宫妃中.段晓雅心中最最忌惮的.其实恰好就是许合子.

她心里清楚许蓉的想法.觉得自己的姐姐死得冤屈.这一辈子都被困在了宫廷之中.不争不抢.甚至沒有像别的傻瓜妃子那样灿烂过.但是.却和其他妃子一起被遣散出宫.认为是段晓雅对不起她.

事实是.许合子在皇宫生活的那一段时间.是她人生中最最灿烂的时光.在那一段时光里.她运用各种办法.让上官凌天爱上她.每一天都是充满了斗志.她的每一次经过.每一次爱答不理.其实都是一场完美的预谋.所以每一天她的人生都是充满了激情.

她要的.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帝王的宠爱.她要的.是非常名贵.非常难得的.帝王的爱.是上官凌天作为一个男人的爱.

而这一切.都是御史大夫认可了的.也许.作为许合子的父亲.他一定还在其中献计献策.参与了很大的部分.这些都是可能的.

只有这样.堂堂一个御史大夫才允许自己的女儿在你深深的宫苑之中做一名安安静静的不受宠的妃子.

许合子在你后宫中虽然不是极度受到宠爱.但是她很正确的把自己推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

在后宫之中.只要稍露锋芒.就会变成众人眼中的眼中钉.肉中刺.而许合子.她很聪明的营造出一个不受宠爱的形象.却获得了上官凌天的欣赏.同时.也在上官凌天的心中做出了一个不愿意理会争斗的样子.

任何一个帝王都不希望后宫的妃子太过于吵闹.许合子这一点做得很好.正常情况下.御史大夫对于女儿这种“不上进”的行为.应该是要狠狠批评.进行教育.给她上上课的.让她知道她现在是皇上的妃子.不能够任意妄为.可是御史大夫沒有.这看在上官凌天的眼中.就是一种淡泊名利的态度了.

这两父女在后宫和朝堂上这样尽力卖命的演着.看上去不争不抢.却为许家迎來了一段十分光耀门楣的岁月.

许合子的心意.上官凌天不清楚.但是段晓雅非常清楚.她要的不是一个帝王.而是一个丈夫.她是在勾引.勾引上官凌天爱上她.成为她的丈夫.

而御史大夫也不是淡泊名利.只是.他想要做的.并不是一个在朝受皇上器重的文官.他想要的东西更高.更远.更强.他从來都瞧不起上官凌天这样的小孩子.黄口小儿根本就不足以撑起东陵国的这片广阔江山.

这大好的河山.应该是留给他这样.对东陵国有着山一般大的功劳的人.

关于许合子后來自杀的事情.其实段晓雅听说过.但是她仅仅是表示遗憾.并沒有半点的同情和自责.

许合子和御史大夫在她的眼中.只是一对里应外合想要盗取她丈夫的江山和她丈夫的心的狗贼.对于这样的人的死.她为什么要自责.她的做法已经非常非常人性化.很人道了.并沒有动她半根毫毛.而是还给她自由身.让她能够在宫外的世界.继续淡泊名利.与世无争.

其实有一点.段晓雅非常的想不明白.她不知道为什么许蓉也想不明白.这个许蓉.实际上也是个聪慧的人啊.

许合子既然淡泊名利.那么他父亲将她搬到别院去居住的时候.岂不是正好可以给她休养生息吗.为什么又会自杀呢.

如果说别的女子自杀.有可能是因为被夫君赶出了皇宫.有人成天说闲话.让她们心里觉得别扭.不舒服.再也沒有脸面存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么许合子.身为御史大夫的宝贝女儿.沒有一个人敢说她半个不字.而且御史大夫还求过太后下了一道懿旨.那就是凡事私自谈论宫妃的人.都要坐三年的牢.并处以墨刑.

许合子在别院自杀.还是采用那般决绝的姿态.是因为.她明白.她的丈夫是真的不要她了.而且她以后.就连家也不能够回了.

如果她本來就是一个淡泊名利喜欢安静的女子.那么别院也是一个很好的归宿.但是很明显.她不是.在宫中装模作样了那么久.她已经很累了.原本以为.可以等到上官凌天爱上她.却横空出來了一个段晓雅.

如果是这样.出宫也罢.倒真是一个不错的归宿.但是她出宫了才发现.就连自己的父亲.也不要她了.这时候她才明白被遣散出宫是什么意义.原來她一直都以为.遣散宫妃只是权宜之计.就算是真的要遣散.她这样高等级的也不会沦落到哪个地步.但是.当她真真正正站在了荒凉的别院院子里的时候.才明白.原來这一切都是真的.都不是梦.

恍惚间.许合子好像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完蛋了.如果沒有的话.父亲为什么不让她在御史大夫府里居住.到这一刻她才明白.以前.她原本以为自己和父亲.是盟友.现在才清楚的知道.她只是父亲的一颗棋子.

一个人只有极端绝望了.才会采用毫无返回余地的方式自杀.许合子就是.

...

...

(天津)

375:出去散心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段晓雅回宫已经有十天了.算來算去.上官凌天和轩辕昊应该马上就要到尚锐国了才对.

可是.这么多天了.段晓雅却沒有收到半封家书.

她呆呆的在美人榻上躺着出神.心里反复呼唤的只有一句话:上官凌天.你怎么还不回來啊.这个家.我帮你收拾得很好.你的养母我也帮你照顾得很好.你的生母实在是太讨人厌了.我虽然对她多有得罪.但是却都是在情理之中.并不触犯礼法的事情.宫里的一切我都帮你收拾得很妥当.只要你能够平平安安的回來.就可以继续翘起二郎腿做一个爽快皇帝.

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又长大了一些.我多么想你能趴在我肚子上听一听孩子的心跳.说不定这个时候.他就能叫你“父皇”了呢.虽然是在心里叫着……

我还在朝阳宫的花园里种下了许多好看的花朵.我知道朝阳宫是你特意为我建造的宫殿.我很喜欢.这里的一草一木.每一个摆设我都很喜欢.谢谢你.

还有母后.母后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你最好是能够尽量回來看母后一眼.不然的话.也许会很遗憾……

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的照顾母后.说不定在你娘子的神威之下.母后的病情渐渐的就好了呢.

……

段晓雅每天忙完宫中的琐事.最大的爱好就是躺在美人榻上发呆.一趟就是一个下午.

明月看到非常着急.但是又沒有办法.段晓雅现在已经完全信任明月了.因为明月是上官凌天为她安排好的宫女.只要是上官凌天给你她的.必定是最好的.一定是最好的.她坚信的就是这一点.

六六在宫中生活了五天.已经渐渐的习惯了宫中的生活.心态也慢慢平和了许多.虽然还是想着父母的仇.但是现在已经能够理智的看待了.

她很清楚.自己的力量实在是太过于渺小.如果这样贸贸然的去报仇.一定会得不偿失.

而且.看到段晓雅心事重重的样子.她也很难过.段晓雅虽然贵为一国皇后.但是却完全沒有半点的架子.对她就像是对待自己的亲生妹妹一样.六六不希望自己一天到晚沉浸在悲伤之中.这样的话.会让段晓雅感到痛心的.

而且.皇后姐姐的肚子里还有了一个小宝宝.如果段晓雅不开心的话.小宝宝也会不开心.六六哀伤的想.沒有经历过父母的变故之前.她觉得这个世界简直是太美好了.有美丽好看的花朵.长在清清的溪水边.有可爱的小鸟儿.在山林里飞來飞去.还有许许多多不同的小动物.和许许多多的好吃的.这样看來.世界实在是太好看了.

小宝宝要來到这样美好的世界是一件非常开心非常令人欢乐的事情.怎么能够哀伤.怎么能够苦着脸呢.

所以六六每天都会尽量的逗段晓雅开心.为了段晓雅的心情.她可以暂时放下自己心中的仇恨.将大片大片的阴影抛诸脑后.

“皇后姐姐.您为什么每天都这么不开心啊.”六六给段晓雅变了一个魔术.段晓雅却看着六六手中消失的糖果出神.

“啊.我沒有不开心啊.”段晓雅收起一脸的呆愣.换上甜美的笑容.她知道.六六这个孩子经历的事情太残忍.如果继续让她接触到不好的事情.对她的成长一定会有很大的影响.

“那你为什么每天都要在这边发呆呢.现在的天气这么好.其实我们可以出去走走啊.”

六六提议.段晓雅却笑了笑.让她出去走.完全沒有这个兴致.现在御花园等地.估计都已经是馨惠太妃的天下了吧.她虽然始终不肯承认馨惠太妃的太妃身份.但是她知道.只要皇上一回宫.这个太妃是不认也得认的.所以宫中的人都不敢得罪她.更何况.她手里还有一面先帝所赐的免死金牌呢.

这些天她在各个宫中作威作福.各种折腾.段晓雅大事管一管.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就随她去了.

现在对她來说最重要的是肚子里的孩子.不能够让孩子有一丁点的闪失.

本來出去走走.散散心也是很不错的.但是.如果在散步的时候遇到了馨惠太妃.那简直是一件太悲惨的事情.估计她重新休息三天都修养不过來.

段晓雅沒有明说.但是六六已经想得到了.她只见了馨惠太妃一面.段晓雅就将她保护起來了.再也沒有让馨惠太妃骚扰过她.但是六六已经知道这是怎样的饿一个传奇人物了.

“皇后姐姐.我知道一个地方.不如我带你去.那里山清水秀.绝对不会有人打扰你的.”

六六灵机一动.忽然想打了一个地方.眼中跃跃欲试的想带段晓雅过去玩.

“你这个小鬼头來皇宫才几天.就发现了秘密基地.”段晓雅轻轻用手指刮了她的鼻子以下.态度十分亲昵.也罢.每天这么躺着.说不定自己肚子里的小宝宝已经躺成一个小胖子了.也是时候应该要去外边散散步.多活动活动.以后才好生产.这古代的女人生产都是顺产.要是随便遇到一个难缠.自己的小命还有她肚子里的宝贝说不定就一起交代在这里了哦.

“姐姐.去嘛去嘛.是我前几天想去找你的时候才发现的.”六六撒娇的摇晃着段晓雅的一只手臂.段晓雅被她缠得不行了.便满口答应了下來:“好好好.咱们这就去.这就去看看你的小秘密基地好不好.”

六六带着段晓雅來的.是一个很偏僻很偏僻的地方.东陵国四处环山.就连皇宫的一个角落也是靠山而建.当初本來是想要把这座山炸平.然后制作方方正正的城墙.可是先祖爷有一天晚上做梦.梦到这座山是藏着东陵国龙脉的山.于是连夜起來.赶急赶忙的让工人们停下.幸好还只是第一天.那些匠人只在山脚下稍微动了点土.实在是万幸.

后來.这座山的名字就被改成了君山.寓意是藏着君王之脉的山.

由于君山的重要性.世世代代都会派一些士兵守护.虽然君山上既沒有什么金银珠宝.也沒有重要的军事基地.就是因为依靠着皇宫的城墙.所以派士兵守着是为了防止宫外有人想要偷渡进來.

但是后來三国战争频繁爆发.东陵国士兵短缺.就将守卫这里的士兵撤去了.只留下了一小队护卫.为的是巡视山上的情况.以防止敌人的进攻.还有预防山林的火灾.

太后之所以遣散后宫妃嫔.有一部分也是因为这个.

边关将士如此短缺.却浪费这么一大队的士兵來守着一座沒有什么价值的死山.实在是太划不來了.可是如果将士们不守.外面的人就有可能混进來

后宫本來就是个是非之地.有女人的地方就会有各种各样的是非.太后这样想着.干脆将宫妃们都遣散.一心一意对抗神殿.

遣散了宫妃.后宫沒有女人了.就不用再担心有可能发生苟且之事.扰乱皇室血脉的事情了.

所以现在这君山.完全成了一座荒山.段晓雅看着巍峨耸立的山川.眼中满是赞赏.

“六六.你是如何找到这样一个地方的.这里果真是山清水秀.说不定上去走一走.人都要清醒好多呢.”

见段晓雅非常喜欢.六六也很开心.连忙对她伸出手:“姐姐.我拉着你.咱们去前面看看.”

段晓雅宠溺的看着她.这孩子.自从家里发生变故之后.已经很久都沒有这么开心过了.段晓雅对她.实在是非常的心疼.如今好不容易看到她这样兴高采烈的脸.自然是不会扫她的兴致.

“走吧.姐姐肚子里可是有小宝宝的.你可要把我拉好了.”明月看着她们两个想要上山去.本來是想要阻止.但是段晓雅对着她伸出了手:“明月.你就在这里等着.不要让任何人來打扰我们.知道吗.”

明月肯定死不愿意的.她急切的想要开口拒绝.却还是被段晓雅给打断:“你得在这里看着.万一有人來了呢.在这皇宫之中.是非实在是太多了.你得帮着本宫看看.就在这里守着吧.有什么事情我会叫你的.”

既然段晓雅已经这样说了.明月也不好再坚持.反正她以前的工作也是再暗处保护段晓雅.只不过是最近段晓雅身边缺少一个忠心的宫女.才变成了台前.大不了.重新做一回幕后呗.

“不许跟着.”段晓雅好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一般.连忙伸出一只手对她比出“不”的姿势.明月只好作罢.乖乖在山脚下守着了.

山门口做了一个挺大的石牌坊.上面书写着“君山”两个遒劲的大字.她看得出來.这一定是当年先祖爷的字迹.字体苍劲.力道强硬.果然是一个打江山的男人应该有的风格.

段晓雅的心中满是赞赏.又打量了一下君山的情况.除了山脚下连接宫墙的平地是一块石牌匾.后面的整座大山都被完整的保留了原始的样子.看上去郁郁葱葱的一片.让人感到了一股清凉之意.还好段晓雅出门的时候和六六两人都穿了斗篷.不然的话.山风这样吹着.说不定就会得风寒了.

“六六.下一次想要过來玩一定要记得穿斗篷哦.因为山间的风大.如果不小心的话会生病的哦.”

段晓雅出言提醒.六六得意的昂着小脑袋:“沒关系的皇后姐姐.您忘记了吗.我可是……”

她原本想说.我原本也是山野人家长出來的孩子.但是.一说出口.就想到了那一片黑黢黢的废墟.心中充满了深深的惆怅.勉强的笑了笑.补充:“我也是个野孩子.经常在山上玩的呢.”

“好了.那我们就上山玩一玩吧.”

段晓雅知道她心中的苦涩.连忙欢快的岔开话題.已经很久沒有运动过了.段晓雅看着这座山.挑起一丝笑意:“君山.我们來啦.”

...

...

(天津)

376:我想他了

段晓雅已经有很久很久沒有爬过山了.别说是爬山.就算是很普通的运动她都已经很久沒有做过了.现在沒爬多会儿.就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的了.

“哎哟哎哟不行了不行了.”段晓雅看见山路边有一块大石头.便挣扎着爬过去.靠在上面直喘粗气.再也动不了一下了.

“哈哈哈姐姐.你可真不行.才爬这么一点点远.竟然就累成了这样.”六六就像是一只回归了山林的鸟儿一般.好像一回到这山上.她所有的伤痛都被忘记了.所有的不快也都抛诸脑后了.

原本就是爱笑的孩子.如果不是被乌云盖住了头顶.段晓雅觉得六六的人生一定会是一片风光明媚.岁月晴好的.

“你这个小丫头.竟敢瞧不起我.那你说说.你能爬多远.”

段晓雅靠在巨石上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大笑着问她.这小孩子就应该有小孩子的样子.前段时间六六那个样子实在是太深沉了.让她一看就忍不住心疼.现在这样多好啊.

“嗯……大概能爬……”六六那双美丽的眼睛里充满了久违的狡黠.她从小生活在山野之中.爬山当然是不在话下.但是.她知道.皇后姐姐是一个多么要强的人啊.可是现在.皇后姐姐的肚子里还怀着小宝宝.拉她出來做爬山这样的剧烈运动就已经很不对了.如果还让她用力过猛.出了什么事情.她这一辈子都会很内疚.

“我大概能爬这么高.”六六狡黠的眼睛闪烁着光芒.然后忽然的这么一比划.比出了一米的长度.

段晓雅被她的动作弄得笑了起來.这小丫头可真是一个活宝.连忙冲他招招手:“六六.你过來.”

六六听话的走过去.段晓雅往旁边挪了挪.这个巨石大概有三米长.三米高的体积.十分庞大.两个小姑娘靠在上面.就跟靠着一座小山似的.完全撼动不了.

而且巨石的正面有一个浅浅的小窝窝.刚好能够容纳两个人的身体.段晓雅靠上去.只觉得十分舒服.

对面也是郁郁葱葱的山林.这条小路是皇家开辟的一条主干道.目的是为了让巡山的士兵方便巡视君山的状况.避免森林火灾.段晓雅知道.这个年代.所谓的“天火”还是很多的.一般有山林的地方就会有坟墓.有坟墓的地方.由于古代人都是采用土葬.就会有磷火飘出來.像秋冬这种干燥的季节.磷火飘到山林里.就会引发火灾.古代人将这叫做“天火”.段晓雅还是挺欣赏先祖爷的.起码.他为了防止天火的发生.采用的手段是修建了一条宽阔平坦的山路.而不是在山上修一座山神庙什么的.当然.段晓雅相信.凭着古代人的尿性.走到山顶上.自然会有山神庙的.

“六六.你看看.这景色多么美好啊.”段晓雅搂着六六.躺在石头窝里感叹.

她们的四周.是清脆的鸟鸣声.山风幽幽的吹着.清凉的感觉划过二人的脸庞.让人心生愉悦.仿佛把所有的烦恼都丢在了脑后.而不远处.郁郁葱葱的山岚美景.更是让人生出一种壮阔的感情.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这样的感觉段晓雅來到古代以后还是第一次体会到.实在是太舒服了.

六六忽然像是听到了什么一样.将耳朵趴在石头上听了听.又皱着眉头好像沒有听清楚的样子.

“怎么了.六六.你发现了什么.”

看见六六反常的举动.段晓雅非常吃惊.难道.她是在这石头上听见了什么声音.难道是宝藏.

段晓雅的眼睛瞬间迸发出一阵光芒.难道.百年难得一遇的事情被她遇上了.忽然间觉得脑回路大大的不一样了.段晓雅的脑海里出现了在现代时候看的各种寻宝电影.心情一下子就激动了.

难道今天她也要做一回寻宝者了.妈呀要是挖出大箱大箱的金子该怎么办啊.她和六六两个弱小的女子该如何才能够把金子搬回去啊.如果是金子还好说.重虽然重但是坚硬啊.方便运输啊.如果是名贵的古玩字画.珠宝玉器.如果找人來搬的话岂不是一不小心就都搬坏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想到这里.段晓雅又十分着急的唉声叹气.还特别无奈的锤了锤大腿.看的让人觉得忍俊不禁.六六呆呆傻傻的看着段晓雅在一边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只觉得很神奇.

“皇后姐姐.您在干什么啊.”

这样的表现.难道是中邪了吗.

“啊.什么.”段晓雅这才从幻想中回过神來.一回头就发现.六六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不由得有点不好意思.

“嘿嘿嘿.沒什么沒什么.快跟姐姐说说.你听到了什么.是不是这石头是空心的啊.”

段晓雅说着.还用手敲了敲巨石.用耳朵爬上去听.六六只觉得非常无语.就像是看着一个神经病一样看着她:“皇后姐姐.你不要再想了.我是听着附近好像有水声.并不是因为听到了什么空心的石头.”

六六很无语的说完这些话.段晓雅好不容易挑起來的兴趣完全被她像戳气球一样给戳破了.变成了一股气体喷了出來.烟消云散.

“哎呀水声有什么好稀奇的啊.这里是山.有山的地方就会有水.也许这个附近有一条小溪呢.”

六六一听到小溪就开心的蹦了起來:“姐姐姐姐.我们去找小溪好不好.我好想去看看小溪啊.”

以前.她们在村里的时候.总是喜欢在村头的小溪边玩耍.有时候将裤腿挽起來.跳下去抓水里的鱼虾.运气好的时候还能够从水里摸出一两块好看的小鹅卵石.别提有多开心了.自从跟着段晓雅來到皇宫以后.这里的宫殿建筑美是美.摆设家具华丽是华丽.可是人就像是被禁锢住了的小鸟一样.根本就沒有半点自由她还好.有段晓雅宠着她.不用太讲究宫里的规矩.

可是她有时候看一看明月她们.就浑身都不舒服.憋闷得慌.不仅说话做事要小心注意.就连吃饭都有特别的讲究.别提有多难过了.

那么好看的屋子.如果让她放开來.一定好好在那屋子里面玩一玩捉迷藏.那么多好吃的.她一定会分给小伙伴们.让她们都吃一吃.

可是有时候皇后姐姐不在.明月就会伺候她一个人吃饭.小小的一个女孩子.坐在一张大圆桌前.满满一桌子的菜肴.每一道都是精致异常.可是.吃上去却一点点好吃的感觉都沒有了.

因为.一个人吃饭是多么孤单的事情啊.有时候.六六会让明月陪着她一起吃.可是这个丫头是最最守规矩的了.无论如何都不愿意.

六六有时候对着一大桌饭菜.会不自觉的出神.父亲和母亲在世的时候.从來都沒吃过如此精美的菜肴呢.如果父亲和母亲能够吃上一顿这样的饭.一定睡着都会笑着醒过來吧.

可是.也只能想想而已.六六抿着嘴角.只觉得心头苦涩.便闷着头多吃一点好吃的菜肴.她想要将父亲和母亲的份额都吃回來.皇后姐姐曾经说过.她才是父亲和母亲最大的希望.父亲母亲不在了.她一定要代替他们.好好的活下去.

而现在.來到了这座君山上.六六觉得以前的快乐又都回來了.

“走吧皇后姐姐.咱们去找小溪.”段晓雅本來不想要离开山脚太远.虽然她不喜欢人跟着.但是也是一个比较谨慎的人.这君山比她想象得要大得多.如果强行往上爬.不仅体力支撑不住.就连山上可以预见的危险也会让人无法掌控.所以.段晓雅是不怎么同意据需往上爬额.

“六六.我们就在这四周找一找.这座山的地形看上去非常的陡峭.如果山上有小溪的话.也一定会流到山下.你既然是在这里听到的水流声音.我们不妨就在四周找一找.说不定就找到了呢.”

段晓雅虽然不同意往上走.但是也不忍心破坏六六的兴致.便提出了这样一个解决办法.她在现代的时候是学习过地理的.还是稍微懂得一点点的地理知识.她敢确定.只要山上的溪流是在这一面山上.她们就总能够找到.

“好吧.那我们就在这附近找找.我刚才听到水流声.是在这块巨石的后面.不如我们就从这边开始找吧.”

“好的.”段晓雅看了看.那巨石下面是一块地地势比较低的位置.说不定下面还是一块平地.应该比较安全.

果真是这样.六六才一下去.就发现了.那溪流竟然就隐藏在巨石下面.抬头一看.她们刚才爬的山路竟然有一大段是悬空的.就悬空在山崖上.实在是让人感到惊心动魄啊.

段晓雅來不及后怕.六六已经高兴的在小溪边蹦蹦跳跳的玩了起來.段晓雅找了一块平地坐着.只是做出了一个“嘘”的表情.让六六不要太大声.这山中如此的幽静.不能够破坏了这一份宁静.

六六也非常配合.见段晓雅坐在这里不懂.若有所思的样子.自己便也不玩了.也坐在段晓雅的身边.捡起一块小石子.一下一下的用手捏着.

“姐姐.你为什么又不开心啊.”

她看上去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六六心中有点内疚:“姐姐你是不是累了.都怪我不好.非要把你拖到这么远的地方來.”

段晓雅安抚的捏了捏她的小脸蛋.笑了笑:“不是因为六六.你还记得姐姐跟你说的凌天大哥哥吗.”

六六重重的点点头.她当然记得.皇后姐姐的相公.东陵国的皇帝.

段晓雅惆怅的看着山林里的天空.淡淡的开口:“我想他了.”

...

...

(天津)

377:这里有人?

爱着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大概就是.我吃到了什么好吃的.第一个想到的是一定要带你來尝一尝.我玩到了什么好玩的.一定要带你來玩一玩.段晓雅现在就是这样的一种感觉吧.上官凌天在宫中的时候.日理万机.根本就沒有时间出來玩点什么.这座君山虽然说是东陵国龙脉所在.但是她敢担保.上官凌天一定不知道.君山上有这么好玩的风景.

她现在躺在这里.听着潺潺的流水声.心里想的.却是.上官凌天此时在哪里.

“姐姐.你不要再发愁了.凌天哥哥总有一天会回來的.”六六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才好.因为她太知道.思念是什么滋味了.

当一个人思念起來.任何事情都不顶用.哪怕是有再高兴的事情摆在面前.也打不起半点精神.提不起一点兴致.

但是她沒有忘记.当她承受丧母之痛的时候.段晓雅是如何对待她的.于是.她学着段晓雅的样子.将她搂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脊背.嘴里安慰着:“不要难过了姐姐.你总是要我坚强.但是你也要做出榜样啊.”

段晓雅感受着她干瘦的怀抱提供的温暖.竟然有些贪婪的呼吸起來.

六六看着她的表现.以为段晓雅被她安慰的更难受了.心中着急.却又不知道如何是好.忽然.双手松开了段晓雅.将她扶起來.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皇后姐姐.你一定要开心啊.凌天哥哥用不了多久就会回宫.可是.我的父母却再也回不來了.”

段晓雅见她这样.陷入了深深的自责.瞧她做的这叫什么事情.她好不容易才帮助六六稍微脱离了一点痛苦.可是.为了安慰她的小情绪.却逼迫着六六将伤口撕开给她看.这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情.

“好了六六.你说的对.凌天哥哥总会回來的.到时候.让凌天哥哥带着我们去打猎玩.我们两个会一起.让六六成为这个天下最最幸福的孩子.好不好.”

六六狠狠的点了点头.段晓雅欲言又止.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她无法告诉六六事情的真相.不想让她知道.她的父母她的家园都是因为上官凌天要去找尚锐国的李凯结盟而毁灭的.她更不想告诉这个善良的孩子.她所说的总有一天会回來.似乎很遥远.

那天分别.段晓雅就知道此去经年.神殿的人是不会如此轻易的就让三国结盟的.可是.那是上官凌天的事业.那是为了他的国民.他的臣子们在战斗.那是为了全天下的苍生百姓而战斗.

段晓雅多么想做一个目光短浅的女人.拼命守护着自己的丈夫.誓死守护.不管外面打得风雨交加.她只想要她那一个安稳的小窝.至于天下苍生.一定要将这个重担压在他们身上吗.

可是这也只是她一时间怄气的想法罢了.她明白.如果不让上官凌天去做.恐怕上官凌天这一辈子都不能好好的过了.就算是二人相守.也不会再有任何意义.让上官凌天这样的一个男人.守在家里做一个偏安一隅的懦弱皇帝.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來的痛快.

段晓雅深深的知道这一点.所以.就算是再不情愿.那天她也放他去了.只有让他去一次.哪怕是遇到再多再多的困难.结局再怎么不好.最起码.他也努力过.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好了.六六.你不是说你从小就在山野之间长大吗.姐姐给你一个任务.你能够完成吗.”段晓雅挑着眉头逗弄六六.使用了激将法.

“当然.姐姐给我什么任务.我都能够完成得很好.”六六连忙将头昂得高高的.一说到她擅长的项目就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段晓雅不仅哑然失笑.果真还是一个孩子啊.

“姐姐和小宝宝现在肚子饿了.六六有沒有办法可以弄到一些吃的呢.”

走了这么许久的山路.段晓雅还真有些饿了.其实六六早就饿了.只不过是因为太贪玩.忘记了饿这一回事.现在段晓雅一说起來.忽然觉得肚皮里也是空空的.“沒问題.姐姐.我现在马上就去找找附近有什么.你就等着我给你和小宝宝做好吃的吧.”

六六这样说完.很开心的就走了.段晓雅在旁边补了一句:“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安全最重要.”

果然是小孩子.六六來到这山野之间.就像是回归大自然的猴子一样.蹦蹦跳跳的就走远了.头也不回的跟段晓雅挥手:“知道啦.”

等到六六走远.这天地之间只剩下了段晓雅一个人.她才疲惫的躺了下來.就躺在潺潺的流水旁边.听着身边的鸟鸣声.不知道为什么.段晓雅觉得.好像一声声的哭泣一样.

天上的白云飘过去一朵又一朵.段晓雅傻傻的看着.想起了当初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爱上了上官凌天.那一刹那的感觉.就像是.一朵孤单流浪的白云.忽然发现.只有胸怀博大的天空.才是自己永恒的归宿.一瞬间.心里满满的蔷薇花.都在春风下朵朵绽放.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微风吹过面庞的感觉.就像是上官凌天贴着她的脸颊.媛媛动人的说着情话.这样的场景.叫人如何克制思念.

段晓雅忽然嚎啕大哭了起來.仿佛压抑了这么久的泪水都在这一刻释放了出來.这些天在宫中独当一面.既要应付馨惠太妃整出來的那些幺蛾子.又要照顾六六.最最重要的.是要照顾太后娘娘的身体.一定要让娘娘的身体好转过來.一定要让上官凌天回來.见到太后最后一面.她真的很累了.

可是上官凌天.为什么连一封飞鸽传书都不寄过來.为什么让她一个人在这里.这样着急的苦苦等待.

段晓雅“呜呜”的哭着.溪水的声音和她的声音一起.那哭声竟然被溪水淹沒.盖了过去.这里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地方.段晓雅抬起一张泪痕满满的脸.四处找寻着.终于.在山路下面那块悬空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石头堆.那石堆上的石头.一个一个.如同磨盘一般大小.却十分圆润光滑.一看就是早期山体上滑坡滑下來.经过了这么多年流水的冲刷.才形成了这样光滑圆润的表面.

段晓雅靠近一块石头.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柳条笔.

这柳条笔是段晓雅自己做的.由于古代人的毛笔实在是太不方便携带了.于是她又一次闲來无事.便亲自做了这柳条笔.一根一根的整理好.长度一致.放在一个绢布小手帕里包裹好.携带起來十分的方便.

她挑选了最上面的一块石头.在石头靠后的一面开始写字.

一字一句.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全部记录了下來.沒记录下一件事.便在后面多写一句.凌天.如果你在.你一定不会让她们这样欺负我对不对.

写着写着.段晓雅哭得更凶了.好像记事起.她就沒有哭得这样凶过了.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完全释放了出來.

沒过多久.段晓雅听见了脚步声.知道是六六回來了.连忙将那石头费力的转了一个面.她一向是一个女强人的模样.刚才好不容易透露出了一点点的软弱气息.六六就哪般难过.她不能够再让人发现自己不坚强的样子.

将那石头藏好之后.段晓雅赶紧走到小溪边.将脸埋在溪水里.一下一下的往脸上泼着清澈的溪水.想要将脸上哭过的痕迹清洗干净.

六六看着段晓雅这样.很奇怪.“姐姐.你在那边干什么呀.那边有什么东西吗.还有.你干嘛把脸埋在水里啊.”

六六出去一趟.找到了不少的野果子.应该够他们两个人吃了.便兴高采烈的回來想要告诉段晓雅.却发现了这样奇怪的一幕一下子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段晓雅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连忙抬起头往那悬空的地方看了看.这一看不打紧.刚才沒有发现.那里竟然有一个山洞.

“哦.我听见那山洞那边好像有人的声音.一时觉得奇怪.便想要过去看看.沒有想到.那山洞里竟然有许多蚊子.一下子就飞进了我的眼睛里.现在眼睛疼得很.所以我就在溪水里洗洗干净.”

幸亏发现了这样一个山洞.段晓雅心中暗喜.一下子觉得自己撒的这个谎实在是天衣无缝.太完美了.真不愧为撒谎界的天才啊.

“真的吗.竟然有人.”六六皱着眉头.不应该啊.这里的样子不像是有人会來的啊.一路上都沒有看到脚印.

六六手里的野果用两片大大的芭蕉树叶包裹着.新鲜得很.她将这些水果拿到小溪边.递给段晓雅:“姐姐.你先将这些野果子洗洗干净了吃掉.我过去拿山洞中看看.一探究竟.”

段晓雅一听.连忙把她拦住:“你一个小孩子进去干嘛.里面万一有危险呢.”

可是六六完全不听劝告:“哎呀沒事的啦.你刚才不是进去过了嘛.”

“我.”段晓雅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她沒办法当场拆穿那个完美的谎言.干脆梗在了当场.

“好啦好啦.沒事啦.”六六安慰段晓雅.“我以前小时候.经常跟村里的小伙伴们一起去山里的山洞里玩啊.有一次甚至被我们找到了一个里面有古墓的山洞.听人家说.后來那古墓里.还挖出了一具女尸呢.”

六六说完.就进去了.段晓雅完全拦不住.

令人沒想到的是.进去沒多一会儿.六六竟然出來了.还一脸的纠结:“姐姐.里面的人好像才走不久.有好些东西还冒着热气呢.”

段晓雅目瞪口呆.什么.难道她随手一指.那山洞里竟然真的有人.

...

...

(天津)

378:这里危险!

段晓雅被六六的说法吃了一惊.六六进去山洞里巡视了一番.出來随便捡了一个水果在小溪里头洗了洗.便放进嘴里吃着.这水果段晓雅都不认识种类.但是看上去红艳艳的.倒是好吃得很.

段晓雅并不是很饿.只是为了引开六六才那么说得.现在六六发现山洞里头有人的痕迹.她心中好奇.就更吃不下了.就一条心的想要进去山洞里头看看.到底里面是个什么样的情景.

“姐姐.快点吃啊.别看了.那山洞里头都沒人了.”

六六一边满足的吃着果子.一边洗干净一个递给段晓雅.她觉得很奇怪.明明段晓雅先说了山洞里面好像有人.自己才过去查看的呀.现在她说真的有人在的痕迹.姐姐看上去却是非常的不可置信.

段晓雅接过六六递给他的果子.心不在焉的放在嘴边.可是却一口都吃不下.只是时不时往那山洞口子看一看.她心里觉得非常非常的奇怪.

这君山这么多年來都是一座荒山.因为你东陵国龙脉的问題.除了每年清明节祭祀的时候会在刚刚经过的牌坊下面祭祀一下龙脉先祖以外.平时都是不会有人來的.

而且就算是有人來的话.一般也应该是顺着山道走.她们所在的这个地方.说是半山腰.其实都算不上.只是稍微比山脚高了那么一点点.看着溪水的走势.这里甚至是应该属于山脚的.

而且.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个山洞所存在的地点确实非常奇怪.竟然在山路下面.一般工人挖建山路.为了防止塌方.都是尽量选择沒有山洞的地方.为的就是防止土壤因为施工而导致塌陷.

可是这条山路竟然就悬空在山东的上方.如果说这是工人们沒有发现而出现的错误.那未免也太牵强了.如果是在深山老林里.也就算了.可是偏偏是在山脚下啊.这么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大家伙儿是瞎吗.

段晓雅百思不得其解.拿着那水果就一直在那边吃啊吃的.段晓雅抽空看了她一眼.那一大包的各色水果已经被她吃得差不多了.连忙走过去.将她手里的果子夺了下來:“不能再吃了哦六六.这山里的水果虽然好吃.但是谁都不能够分辨出有毒还是沒毒.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先放着.咱们等下回宫了.好好的吃个够.”

六六撅着小嘴:“哎呀姐姐.你忘记了.我从小就生活在深山里.又怎么可以分不清楚这果子有毒和沒毒的区别呢.这些啊都是我小时候常吃的.”

难得可以出來一会.自由自在的吃东西.六六就想要尽兴.她在宫里.好吃的东西是多.多得很.但是.明月总是会在一边提醒她.“六六小姐啊.不要用手啊.”

“六六小姐.请您坐端正了再吃啊.”

六六每一次都觉得很烦.但是她也知道明月是为了自己好.所以也不会说什么.但是今天有这个机会.就让她开开心心吃个够嘛.

“姐姐.你如果对那个山洞感兴趣.不如就进去再看看呗.反正啊我觉得里面是挺奇怪的.”六六得到了段晓雅的默许之后.又开始愉快的吃果子.她见段晓雅那跟猫爪闹心似的表情.连忙提出建议.

小孩子对这个是最懂的了.如果很感兴趣的东西不能够弄明白.那该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情啊.

段晓雅非常头疼.她真的很想进去看卡.但是.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不要过去.不要过去啊.

她深深的明白.这样的荒郊野岭.这样一个山洞.而且这山洞的疑点有这么多.实在是非常危险.危险得很.

经验告诉她.这样的险不能够冒啊.可是内心深处又跟猫爪似的.非常难受.

可是.她想了想现在可能正在路上奔波的上官凌天.她将自己送回來.就是希望她呆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今天这样贸贸然出來爬山已经是特例了.如果再为了一点点的好奇心來毛线.就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这么一想.段晓雅忽然觉得好像也沒有那么难受了.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那已经凸起的大肚子.心里打定了主意.

“走吧.天色已经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去了.再晚的话可能会有野兽出沒哦.”

这君山虽然是一座皇家的山.龙脉所在地.但是实际上.也就是一座荒山而已.此时太阳已经渐渐的要下山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野兽出來觅食.再不回去的话.不说明月会等得着急.就连段晓雅自己都会吓得够呛.她可怕黑了……

段晓雅说完.想要去拉六六.却见六六慢慢蹲下了身子.一脸痛苦的表情.不由得心里发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六六.你怎么了.啊.”段晓雅去拉她.可是拉不动.小小的孩子虽然只有十三岁.但是身量已经很大了.段晓雅又是你一个怀了孕的人.一下子怎么肯能拉得动她.

六六一张小脸疼得完全纠结在了一起.挣扎着出声:“姐姐.我肚子好痛啊.”

段晓雅一下子觉得六神无主.想了想.定下了心神.又看了看旁边那张芭蕉树叶.很明显.她是吃了太多的野果子.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那好.咱们先不回去.就在这里休息一下.你尽量把那些果子吐出來.”段晓雅说完.便开始帮助六六呕吐.用手抠她的喉咙.

怎奈六六吃的都是一些水分比较充足的水果.而且时间跨度又长.有一些她一边采摘的时候一边就吃了下去.现在早就已经消化.要不然也不会现在发作了.

六六干呕了半天.才吐出了一点点的水.段晓雅心里着急.放在六六喉咙里的手指更用力了.就那一下.六六眼睛里都流出了眼泪.挣脱了段晓雅的手:“姐姐.疼.”

段晓雅这才意识到了.她弄疼了六六.心中又是着急又是心疼.完全沒有半点办法.

看见了手边的芭蕉叶.段晓雅连忙将那叶子捡起來.跑到小溪边去清洗干净.然后装了满满的一大包水.捧到了六六的嘴边.“來.快多喝点水.听话.”

段晓雅心中着急.动作也比较粗鲁.六六刚刚吐过.根本就何不进去半点水.一直摇头.两个人都折腾得筋疲力尽.

“明月.明月.”段晓雅开始对着山脚下的方向大喊大叫.企图想要把明月喊上來.只有她上來.才有可能将她们两个弄下去.

“姐姐.天快要黑了.扶着我进山洞.我不想要死在这里.”

六六挣扎着说.段晓雅这才意识到.就刚才这么一折腾.天.竟然真的开始黑了.她的心中更着急了.连忙又对着山脚的方向大喊了几声.希望明月能够听见.

“姐姐.别喊了.沒用的.这里是山脚.并沒有那么大的回声.”

是啊.六六说得对.如果是在山中.群山围绕.随便大喊一声都有可能被别人听到.但是现在是在山脚下.地势上就沒那么平坦.所以就更不用提听到了.

段晓雅基本上是绝望了.她很清楚.天意黑.在大山里那就是一条死路.眼下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进山洞.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段晓雅才将六六弄进了山洞.而她自己.也已经累得满头大汗.本來就是一个孕妇.还做了这么累得事情.而且能量也得不到补充.段晓雅觉得自己都已经快要虚脱了.

幸好.六六经过刚才的一系列抢救措施.又自己催吐得吐了几次.渐渐的.变得平静下來.沒有那么难受了.段晓雅又帮助她按压抚摸胸口.顺了顺气.这才缓解过來.虽然脸色还是非常苍白.但是比起刚才那样子已经很不错了.

“小东西.你吓死我了知道吗.”段晓雅后怕的摸了摸胸口.只觉得好像是她们两个一起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出來.

六六非常愧疚的看着段晓雅:“姐姐.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一定会听你的话的.”

段晓雅看着她愧疚的样子.心中叹息.千言万语化成了一句无奈的话:“你呀.”

六六休息了一会儿.觉得身体好多了.便翻身起來:“姐姐.咱们快回去吧.明月姐姐该等着急了.”

六六身体舒服点了才想到.明月还在等着她们两个呢.

“别了.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今天就姑且在这里睡一晚上吧.”

段晓雅刚才已经看过了.现在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來.在这幽幽深山中.黑黢黢的一片.显得非常的吓人.她们两个弱女子.万一走在山路上.蛇虫鼠蚁就别说了.如果运气不好碰上了一个山中老虎啊.狼啊什么的.就完蛋了.

六六一个小孩子.还是需要保护的人.而她虽然有武功在身.可是现在还怀着孕.完全不是那些猛兽的对手啊.所以.她觉得.与其去山中送死.还不如在山洞里呆一晚上.

...

...

(天津)

379 终于得救

zi幽阁过了好久.六六的身体终于好了一些.这终于让段晓雅得到了一点点的安慰.她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自己不够成熟.沒有想到这些因素.只是一味的看着六六.觉得她高兴就好.却沒有想到.会在山中遇到这样的危险.实在是让人感到措手不及.如果世间可以倒流.她一定不会这样纵容六六了.

可惜.并不可以.段晓雅坐在这山洞之中.只觉得一阵一阵的阴冷.让她觉得十分难过.这样的感觉让人觉得毛毛的.

怀里的六六终于不难受了.开始安静下來.又过了一会儿.便打起了均匀的呼噜.段晓雅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心中也渐渐放下心來.将她端正的放在地上.那地上.她早已经垫好了几根藤条.那藤条生得十分粗壮.枝繁叶茂的.两根叠在一起堆在地上.就是一大堆.六六一个i小小的女孩子身躯.完全可以在上面自由自在的睡觉.

段晓雅是一个比较细心的人.刚才六六叫得那么惨.她都能够想到这一点.不能够让小孩子在地上睡.不然会着凉.所以六六一边杀猪般的哀嚎.她一边哄着六六.一边就找了这两根藤条.堆在地上.也是醉了.

段晓雅本來也想就这么睡过去.将就一夜.明天早上.一定会有人过來救她们.说起來也丢人.这里只是山脚下.她们却还是不能够自己走.还要人來救.这要是换做是以前.段晓雅轻轻松松就能够搞定.不过现在她也是一个怀孕了的人了.即将要做母亲.让她的内心变得清楚.这是不能够乱來的事情.

看着六六睡得这么熟这么沉.段晓雅微微笑了笑.起身开始查看这个山洞.她看了一圈.才发现.这个山洞真的很奇怪.非常奇怪.虽然是在山脚下.却挖得这么深.而且还有钟乳.看上去竟然跟深山老林里的山洞沒什么区别.不仅仅如此.她还发现.这里竟然有一个人工开凿的石床.虽然看上去粗糙无比.却也隐约看得出这里是个石床的轮廓.

段晓雅走到石床边细细的看着.用手轻轻的按压.一寸一寸仔细的检查.不要说她变态.毕竟古装电视剧看得不少.万一这石床哪里有机关.被段晓雅轻易触动了.就会自动打开.然后里面有一个楼梯.一级一级的走下去.通往一个墓室.最终在里面发现了大量的金银珠宝.那她不就发大财了.

真是想想都开心啊.就算里面不是一个墓室.那随随便便发现一本两本武林秘籍不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么.

段晓雅心里想着.万一真的发现了.从里面找出两本武功秘籍.玉女剑法****什么的.还可以和上官凌天一起修炼.到时候跟杨过和小龙女似的.笑傲江湖.号令天下.谁敢不从.别说区区一个神殿了.就是來十个.他们也照杀不误啊.

不行不行不行.越想脑洞越大.越想脑洞越大.简直受不住的节奏啊.段晓雅内心嘲笑自己古装电视剧看多了.正准备将手拿來.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触碰到了一个什么东西.那东西冰冰凉凉的.拿起來一看.竟然是一根金簪.

段晓雅将那金簪拿在手上.对着山洞中幽暗的灯光细细的查看.那金簪闪着幽幽的光芒.簪身被打磨得光滑无比.簪头上却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葫芦模样.

虽说造型上只是一个简单的葫芦.那葫芦却是不简单.上面竟然镶嵌满了蓝盈盈的蓝宝石.段晓雅心中十分清楚.这蓝宝石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心中却是奇怪.这样贵重的首饰.如果不是宫廷之人.是很难拥有的.一般民间的匠人.有的也许独具匠心.手艺非凡.但是这蓝宝石.还是这么多大小均匀.光泽度和切工都非常一致的蓝宝石.在现代都是很珍贵的东西.就更别说是在古代了.

古代的切割工艺尚不完善.很难可以切出那么多精致的面.所以宝石都是以弧面为主.但是这簪子上的宝石.不仅颗颗都是精致的切面宝石额.而且.数目还那么多.规格还那么均匀.这样的珍贵材料.民间艺人是很难可以得到的.

这样就不难看出.这根金簪.必须是属于宫中之人的.

然而.金簪这种东西.是女人的常用之物.男性便可以基本排除.即便是跟一些男性有关.这簪子也不会是男人的.一定是某位女性转赠.或者是想要送给某位女性的.

而宫中能够拥有这么珍贵东西的人.段晓雅清楚.并不多.但是由于现在后宫的妃嫔们都已经被遣散出宫.再要追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段晓雅想了想.还是算了.反正.这金簪这么金贵.放在这个破山洞里实在是太让人感到叹息了.干脆带进宫里去.慢慢查找一下这金簪的來源.

此时山洞中吹來一阵阴风.段晓雅打了一个寒战.心中感觉毛毛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墓穴.不太可能吧.如果是墓穴.也不会只有这金簪一样随葬品.她又往身边走了几步.发现了地上有一根女性的裤腰带.

而那裤腰带.是红色的.这样的裤腰带一般是女人用來系内裤用的.是最为私密之物.段晓雅脸上一红.还是忍住心中的八卦之情将这裤腰带捡起來.还沒有凑到鼻端.竟然就闻到了一阵幽幽的檀香.虽然说不是十分浓郁.但是想要问清楚还是非常容易的.

裤腰带上都有檀香.说明这名女子一定是信佛的.段晓雅在心中判断.可是沒走几步.竟然又发现了一只男人的鞋子.这下事情就变得有意思很多了.段晓雅嘴角挑起一丝笑容.大约是一对男女在这山洞中偷情.然后发现他们在外面大吵大闹.便伺机逃走了.而她们后來进去.六六所说的有人的痕迹.可能就是指的是这些了.只是六六毕竟是个小孩子.心中沒有那么多的沟壑.也不懂的男女之事.所以就沒说什么.

六六不懂.段晓雅是懂的.内心的八卦之情一被勾起來.想要收回去可就难了.

段晓雅沒有拿那鞋子.太大了拿不好.只是收好了金簪和裤腰带.然后躺倒了六六的身边.安静平和的睡了过去.她一向是个八卦的人.她要等到明天天亮了.明月來救她回去了.再好好的查查这件事情.一定要将这人查出來.

竟然玩到了这座被誉为龙脉的君山上.这一对痴男怨女也确实是够有本事的了.不知道先皇知道以后.会不会被气疯呢.

而山脚下.明月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都沒有等到段晓雅和六六出來.心中着急得很.恍惚间又好像听到段晓雅的呼喊声.更是急得要命.本來想要回去带人过來寻找.却发现天已经黑了.

她本來是上官凌天培养出來的人才.专门保护段晓雅的安全.从小就受过训练.她知道.如果天一黑.山里的野兽就会出來觅食的.这个时候也是山上最危险的时候.她心中就像吊起了一块千斤巨石一样.压得她沉沉的喘不过气來.

如果段晓雅在上面.遇到了野兽.那么.后果不堪设想.最悲剧的是.皇后娘娘还怀着身孕.功夫也很难施展出來啊.

如果按照皇后娘娘的性格.一定还会想要保护六六.这样.如果遇到野兽.想要脱身就是更加艰难.

不行.明月心中打定了主意.她要上山去寻找皇后.就算是死也一定要将皇后娘娘和小皇子救出來.不然的话.她是沒有脸面见上官凌天的.

明月这样想着.便拿了宝剑一个人向上面爬.却越爬越害怕.一路上手脚并用.还使出了轻功.却沒有收获.让她的内心惊呼崩溃..她终于爬到了半山腰.中途遇到了狼.蛇.甚至远方还传來了老虎的吼叫声.却唯独沒有看到皇后娘宁的人影.这让她的心中觉得发凉.这一路这么多的野兽.难道.皇后娘娘已经被野兽吃惊了肚子.

而此时.熟睡的段晓雅沒有发现的是.刚才还哎哟哎哟叫肚子疼的六六.此刻竟然肚子爬了起來.而且很轻易的就走出了山洞.一个人往山上爬去.她看到了手脚并用的明月.却完全沒有过去搭理.只是跟在后面.微微的笑了……

明月终于爬到了山上的时候.段晓雅还在山洞中沉睡.谁也不知道.竟然是这样的.然而.明月却在山顶.发现了倒在一旁人事不省的六六.

“六六.快醒醒.皇后娘娘呢.”

明月将六六摇醒.急切的询问.六六睁开眼睛.迷蒙的说了一句:“皇后.我不知道啊……“

渐渐的.天已经亮了.段晓雅在山洞的晨光汇总幽幽醒來.却发现站在一旁的寒冰.非常惊奇:”寒冰.你怎么在这里啊.六六呢.“

寒冰看着她.并不说话.只是轻轻为她披上了一件外衣.段晓雅这才长长地虚了一口气.终于得救了啊.

...

...

(天津)

380:一起回宫

“寒冰.我问你话呢.六六呢.”段晓雅披上寒冰的外袍以后.觉得整个人都好多了.这一夜.在这山洞里蜷缩着.山洞的风又吹得冰凉.她都快要冻死了.

“我不知道六六在哪里.进到这个山洞里來的时候.只是看到你一个人蜷缩在青藤之上.”

寒冰沉默了一会儿.淡淡的开口.昨晚.他只是收到了一份线报.说神殿已经有所行动了.要在君山山脚下的一个山洞里埋好炸弹.企图炸掉整个皇宫.

那张字条是以一种十分随意的姿态出现在寒冰的生活中的.他本來可以不相信.因为很有可能会是别人别有用心的恶作剧.如果纸条上写的是别的什么地方.他一定不会亲自过來.只是让随从过去看看.

可是.那字条上写的是君山.据他所知.自从太后将后宫三千嫔妃全部遣散之后.那君山上的侍卫就也撤走了.如今.君山正是防卫空虚的时候.这个消息知道的人沒几个.也许这个消息是真的也不可知.

所以今天他一大早天还沒亮.就独自來到了君山视察.等到他找到山脚的这个山洞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來.天已经大亮了.

而他在山洞中巡视了一周.却并沒有发现**的痕迹.甚至沒有发现动过土的迹象.只是看到了在一旁蜷缩着的段晓雅.

“六六一个生病了的孩子.她一个人能去哪儿.”段晓雅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害怕.“不行.我要去找六六.”

她想着六六的身世.还有昨天中毒难受的情景.心里非常不是滋味.无论如何.她本來就已经因为自己而家破人亡.如果还身死异处的话.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好过的.

段晓雅打定主意.就要出去找六六.却被寒冰拦住了:“皇后娘娘.臣总觉得这事情有点不对劲.还请皇后娘娘先淡定一些.”

段晓雅是个女人.总有一些意气用事.可是寒冰却从这件事里感觉到了不对劲.这里为何独独是段晓雅.

本來应该在一起的六六也离奇的失踪了.这也是一宗奇怪的事情.

当初寒冰是看在段晓雅的面子上才去救的六六.对六六也一直保持着警醒.直到看见六六的家园被毁掉.他们这才彻底的相信.六六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

因为神殿的人惯用的计俩就是让小孩子或者是妇女.老人.这样的弱势群体出來.装可怜.博得同情.然后再出其不意的趁人不备.开始进行阴谋诡计.

他原本也怀疑.六六就是神殿的人.因为她出现的时间和地点都实在是太凑巧了.刚好在他们经过的时候.听到了救命.

不过.这一切的怀疑.在段晓雅亲眼看着六六的家园被毁掉之后.才得以烟消云散.原來.六六也是神殿的受害人之一.

可是.今天的这一切.却让寒冰不得不再次开始怀疑六六的身份.

“皇后娘娘.先不要忙着出去寻找六六.你们是如何上山來的.先给微臣讲讲.”寒冰拱手向段晓雅行礼.然后伸出手让了让.段晓雅顺着他的意思坐到了石床上.稍后.寒冰也坐了下來.

“六六看我不开心.便想着办法哄我.可是怎么哄都觉得无聊得很.便带我來了这里.我们一起爬.却因为我是孕妇跑不了多远.只是六六从小生活在山林之中.在这里她才能够得到真正的开心.在宫里她根本就沒有一丁点的自由自在的感觉.所以我为了哄她.便听她的话.开始和她一起寻找小溪.

本來以为小溪会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起码是在高山之上.谁知道穿过巨石就是.后來我们玩了一会儿.六六说去摘野果.我就让她去了.然后就发现了这个山洞.最后.六六吃野果中了毒.我怕山中晚上会有猛兽.便将她带到山洞中暂时休息了一个晚上.

我记得.我是看着她呼吸平稳了之后才睡着的.不知道为什么.一醒來却又看不到她的人了.”

段晓雅说完.寒冰陷入了沉思.这个事情的脉络.段晓雅说得很清楚.脉络分明.而寒冰凭借着强大的逻辑思维.很快就抓住了这件事情的主要线索.那就是.这一切都跟六六有关.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六六而起的.由此可见.六六绝对脱不了干系.

而山顶之上.明月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把六六弄醒了.浪费了她好几层的功力.

六六茫然的睁开眼睛.发现阳光十分的刺眼.连忙用手捂住了双眼.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而明月.着急的眼泪都快要掉下來了.

“六六小姐.皇后娘娘呢.”

六六听到声音.一阵狂喜.难道是明月过來救她们了吗.连忙睁开了眼睛.抓住明月的手开心的摇來摇去:“明月姐姐你终于來救我们了.真开心啊.”

明月着急得要死.六六却总是不回答.心中十分的郁闷.“六六小姐.快告诉我皇后娘娘在哪里.”她跟寒冰的本事一样.就是相当会捕捉话里的讯息.她从六六的言语里听出了.她们昨晚一定是遇到了危险.不然不会用“救”这一个词语.这个认知让她觉得心里发慌.可是六六还是一副沒睡醒的样子.让她非常的暴躁.

作为一个练武的宫女.她从小被训练的是冷酷无情.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能够暴躁.这一段时间跟段晓雅相处下來.在段晓雅的关怀和带动下.才开始学会慢慢的释放自己的情绪.

“六六小姐.您是和皇后娘娘一起上山來的.可是现在.皇后娘娘却找不到了.”

她尽量压抑着自己.不让自己崩溃.因为她崩溃起來.是一定会伤害六六的.她早就说过了.不能够上山不能够上山.可是娘娘却不听.六六还要再一边煽风点火.这样想起來.这件事情都怪六六这个臭丫头.

“皇后娘娘不是在我身边么.”六六这才慢慢的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在山洞里面.连忙站起來.身边也沒有皇后娘娘的身影.这才一下子慌了神.

“明月姐姐.快.皇后姐姐在山脚下的山洞里呐.”

听六六这么一说.明月二话不说就开始下山.跌跌撞撞的.脚都被荆棘绊倒了.雪白的皮肤被划破.流出了一股一股的鲜血.她却管都不管.只顾着往下冲.

而六六看着她那么着急.也意识到了事情大事不好了.也跟着往山下走.至于她为什么会突然跑到山上來.这可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啊.

只是她跑着跑着.就觉得腿非常的酸痛.就好像是跑了好几百里山路似的.

明月一个人在前面冲.六六被远远的甩在后面.眼看着就快要到山脚下了.却不知道哪里是通往山洞的路.看看六六.却还是被远远的甩在身后.明月心中着急..又往回跑.然后不管六六怎么说.一把就将她抗在了肩膀上.

“啊呀明月姐姐.我自己可以走啊.”六六在她肩膀上动來动去.明月觉得心中烦躁.伸出手指在她背上点了两下.这下六六一动也不能动了.只是在心中感叹.为什么啊为什么.这个明月比她大不了几岁的样子.身量又是这样的瘦小.为什么力气这么大啊.

她却不知道.明月此时心中的信念是找到皇后娘娘.正是这个信念.支撑着她酸疼的身子.扛着六六这个大包袱.在跑这长长的山路.

好不容易终于跑到了这里.明月将六六的穴道解开.这下六六根本就不需要她指示.自己就自动自觉的泡在前面带路.哪怕是腿脚再酸软.都不敢吭一声.这个明月太恐怖了.

“皇后娘娘.”明月一到山洞门口就开始喊.然后就是往里头冲.而寒冰和段晓雅正坐在石床上.段晓雅身上披着的.是寒冰的斗篷.

明月愣了一愣.北漠王怎么会在这里.

段晓雅这些天早就把明月当做自己的人了.看到明月这样跑过來救她.又看到她腿上一道一道鲜红的血迹.心中不禁一阵疼:“你这个傻孩子.跑这么快做什么.你看你的腿.都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了.”

段晓雅说着.连忙跑过去.蹲下身來查看明月的伤痕.

不会的.明月看着段晓雅匍匐在自己脚下.看着她发顶圆润的珍珠.心中反复的跟自己说.不会的.不会的.皇后娘娘是一个好人.是不会做出对不起皇上的事情的.北漠王一定是过來救她的.

明月在心中这样给自己催眠着.却因为段晓雅对自己的嘘寒问暖而沒有说起半分自己对他们的怀疑.为什么孤男寡女会共处一个山洞.而六六一个小孩子.原本是和她一起上山來的.却被弄到了山上.这一切都作为谜团在明月的脑海中转动.可是.她却不停的在心中告诉自己.一定要相信皇后娘娘.一定要.

“娘娘.不用管奴婢了.咱们快先离开这个地方吧.”

明月这样说了.段晓雅也觉得.如果要好好的治疗她的伤.还是要先回宫才行.而且六六也需要治疗.便起身了:“你说的对.咱们快些回宫吧.回宫了好好治疗你腿上大的伤痕.女孩子.可不能够留下疤.”

明月一言不发.取下了段晓雅身上的斗篷.给段晓雅换上了她自己的.

...

...

(天津)

381:抵达尚锐

一路上好不容易等到雨停了.轩辕昊和上官凌天二人.带着一个不足月的婴儿.手忙脚乱的走着.好在.终于成功的进了城.

那婴儿却已经早就饿得不能行了.一路上不停的啼哭.将这两个大男人折腾得够呛.

“上官凌天.你给他怎么弄弄.让他别哭了.”轩辕昊实在是被这婴儿的啼哭折腾得受不了了.便将他甩手扔在上官凌天的怀里.一副大事不管天塌下來你來顶的样子.

上官凌天接过这个烫手的山芋.也是愁眉苦脸.这个小祖宗已经哭了很久很久了.他们从刚开始的细心呵护.到现在.已经有些麻木了.

尚锐国的京城人來人往.接踵摩肩.十分热闹.大街上小贩的叫卖声络绎不绝.这些本來很稀松平常的嘈杂声音.此时此刻在上官凌天和轩辕浩听來.却是相当的刺耳.特别是结合了小婴儿的哭声之后.简直让人痛不欲生.

这一路上.他们是靠着一点点的干粮.和沿途捕捉的动物.和采摘的植物來生存的.有的时候会遇到一两个蜂巢.便会用罐子收集一点蜂蜜.储存着.路上当做调味品.放在冷硬的满头上.是上等的调味品.

捡了这个小婴儿之后.他们有时候会用内力将一些水果弄碎.然后喂给他吃.可是这孩子实在是太小了.并不能够咀嚼.所以哪怕是他们将水果弄的再细碎.孩子也是吃不了的..

后來.上官凌天便开始用蜂蜜來喂养.这倒是一个好的办法.只不过是过了几天之后.孩纸便开始拉肚子.

这可愁坏他们了.他们日夜赶路.个人卫生都是來不及讲究的.这小婴儿來了之后.一天一把屎一把尿的.上官凌天和轩辕昊约定好了一人拆一件长袍.撕成小块來给孩子当做尿布.这原本是个好主意.但是.上官凌天和轩辕昊.一个是东陵国的皇帝.一个是阿蒙国的大汉.他们谁会动手为一个小孩子把屎把尿的洗尿布.

所以.他们做的尿布都是用一次就扔掉.用一次就扔掉.

这样下來.两件八尺大汉的长袍.硬是被这个小婴儿全部弄脏了.

而现在.他们抱着的就是一个臭烘烘的孩子.

一开始接收这个婴儿的时候.上官凌天和轩辕昊这两个彪形大汉表现出了根平时不一样的温柔一面.他们两个开始很和谐的相处.并讨论给这个孩子吃什么好.每一次.上官凌天沉吟着想要给孩子喂点鱼肉或者兔子肉补充营养的时候.轩辕昊便会出声阻止.用一种非常专业的腔调告诉上官凌天.不可以哦.这样不行哦.

上官凌天便会呆呆傻傻的看着他:“那你说孩子应该吃什么.”

轩辕昊稍微思考一下.给出中肯的答案:“吃奶.”

可是.他们两个都是男人.并沒有奶.这是一个残酷却又无法辩驳的事实.不过.尽管如此.上官凌天还是从善如流.在接下來的行程里.他开动脑筋.充分展示了一个政治统领应该具有的聪明智慧.分别试验了各种各样的东西.看上去奇奇怪怪.那孩子.却都不吃.

如此一來.上官凌天便将他完全放弃了.他的内心已经从一开始的.想要给孩子弄点什么吃的.而变成了现在的.是一刀砍死他好还是将他扔进水里好.

虽然说是这么说.孩子却还是一定要养着的.既然这是神殿故意弄出來的事情.他们就必须接招.哪怕是为了他们的子民.

“现在这是个什么世道.两个大男人竟然带着一个孩子上街.”

“就是啊.不知道这女人去干嘛了.竟然让自己家的男人带孩子.”

“谁知道呢.说不定这二人是人贩子也不一定.谁说抱着的就一定是自家孩子.”

“有道理.沒错沒错.”

街上的人看着上官凌天轩辕昊二人.议论纷纷.他们两个的外形首先就太打眼了.虽然连续赶路这么多天.上官凌天的白袍已经变成了黑色.而轩辕昊大的黑袍也已经沾染上了泥浆.变成了土黄色.但是这丝毫掩盖不住二人的风姿.

“我的天啊.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先把这个孩子给处理了.”轩辕昊实在是忍不住了.便将孩子扔给了上官凌天.而上官凌天一接过孩子就大呼小叫起來.继续这样下去.他们可真的扛不住了.

轩辕昊扔掉了孩子.一身的轻松.连忙将双手互相扭动着活动.不知道为什么.他练剑的时候.曾经手握百斤大铁剑.挥洒自如.毫无压力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抱着那个小小的婴儿.只要一小段路程.就会觉得整个人恨不得死去.

可是.即便是如此.他自己活得了轻松之后.也不会忘记揶揄正在手忙脚乱哄孩子的上官凌天.转过头一看.那小婴儿正抓着上官凌天的衣角往嘴里塞.那绣着精致花纹的衣角.不一会儿就沾染上了婴儿的口水.变得湿漉漉的.

“哈哈哈上官凌天.你看看你抱孩子的这个啥模样.以后你自己老婆生孩子了.你不得把你的儿子抱摔地上去啊.”

轩辕昊看着上官凌天滑稽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在大街上就哈哈大笑了起來.而原本苦不堪言的上官凌天听到了轩辕昊的话.正在哄孩子的动作一愣.

他自己的儿子.这件事情.他的儿子.他和段晓雅的儿子.不知道.他们母子现在是怎样的一副状况.

不知道.他们有沒有好好的等待着自己的归去.想到这里.上官凌天忽然灵光一闪.他们分离了这么多天.好像.他还沒有给段晓雅写过信.

“走.我们先找个地方安顿下來吧.”

上官凌天说完.将婴儿往上拖了拖.也不等轩辕昊回答.自顾自往前走.轩辕昊以为是他生气了.只是扫兴的笑了笑.便跟上去了.

轩辕昊在心中想着.段晓雅的孩子.不知道又长了多少呢.想完心中又是无限的酸楚.

如果这一次的行动他们可以成功.那么.神殿毁灭之日.他一定要开口.问段晓雅的孩子讨一声“干爹”.

也许得不到一个人.就应该安静的离开.好好的看着她幸福.可是.轩辕昊却总是忍不住的想要跟段晓雅多扯上一点关系.如果她生了孩子.就要做孩子的干爹.一定要.

尚锐国是一个注重商业的国家.那是因为他们的土地面积比较少.正因为土地面积少.所以才更加重视商业.在这里.特别是京城.几乎家家户户都是以经商为生.尚锐国居民最正常的一种生活面貌.就是.家里的男丁出门经商.女人和孩子留在家中.做一点小小的生意.

哪怕是在东陵国.在阿蒙国.都会经常看到尚锐国的商人.他们聪明又圆滑.为人处世都相当的老道.在别的国家经商之时.由于地位低下.经常受到人们的轻视.那些商人却都不会放在眼里.因为.在他们看來.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那些轻视与嘲笑.都不会放在眼里.更不会放进心中.

上官凌天已经感受到了尚锐国商业的发达.小小的一条街上.竟然有十几家客栈.每一家客栈都独具特色.相对于东陵国的客栈.这里的客栈每一家都有着自己的特色.倒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主意.一条街走下來.上官凌天和轩辕昊都纷纷想着.如果可以.一定也要在自己的国家.提高商人的经济地位.因为在古代.农耕社会.士大夫阶级是领导人阶级.农民是最最实在的.所以.士农工商.最低等的才是商人.而现在.他们看到了尚锐国的情况.这里的人都在经商.却完全沒有被这些所谓的士农工商等级划分给影响.每个人的生活都十分富庶.也轻松.根本就不需要辛辛苦苦去天地中劳作.

这样的生活好像也不赖吧.上官凌天抱着孩子.忽然觉得.早就应该出來走动走动.早在第一次遇见神殿残害百姓的事情的时候.就应该出门來寻求帮助.及时的阻止.

如果那个时候自己不是那样的犹犹豫豫.顾念儿女私情.现在.说不定已经将神殿的势力一网打尽了.可是.一切都沒有如果.

况且.现在他收获了一个可以跟自己并肩作战的妻子.还有一个孩子.他相信.就算是他的臣民知道了.也一定会为他开心吧.况且.能够找到像段晓雅那样的皇后.也应该是他们的臣民的福气.

上官凌天这样宽慰着自己.跟轩辕昊一起走进了一家客栈.现在已经到达了京都.他们要做的事情.首先是要喂饱这个小家伙.然后.再换上他们唯一仅存的一套干净衣服.然后找人向尚锐国的皇帝李凯报信.今早进宫洽谈.尽快解决问題.

“小二.”

轩辕昊走进去.立马恢复了冷峻的气场.震慑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那店小二是一个聪明的.连忙跑出來:“贵客需要点什么.”

轩辕昊想了想.看了看上官凌天手里的婴儿:“我要一头奶牛.”

...

...

(天津)

382:疑窦重生

紫you阁“娘娘.您慢些.”明月毕恭毕敬的搀扶着段晓雅上了宫里派來的马车.半点马虎都不敢有.她不敢想象.皇后娘娘一个孕妇.竟然就能在山洞里过了整整一个晚上.

这实在是太让人心惊胆战了.万一山里突然窜出來一只野兽.又或者是受了风寒.后果简直是不敢想象.明月满心满眼里都是愤怒.却无处发泄.她心里已经恨透了六六了.要不是这个小丫头这样不懂事.又怎么会连累皇后娘娘在山上过夜.

“好了.明月.本宫沒事.不需要担心.”

明月到底是年纪小.心里有什么事情脸上都挂着.完全藏不住.段晓雅一眼就能够瞧出她心里的心事.也很能够理解.明月是上官凌天特意培养出來给自己的人.这一类人.好像叫做暗卫.平时都是在暗处默默的保护着自己.段晓雅以前知道有这样的一群人存在.却沒有见到过.直到明月出现.

这个小丫头用她超乎寻常的洞察力和细心的办事能力得到了段晓雅的赏识.后來得知了她的真实身份竟然是暗卫.段晓雅其实是非常惊喜的.她此次回宫.完全沒有了得力的助手.有了明月的存在.她安心多了.

所以.她比谁都知道.明月是多么认真的在照顾她.才能够完全明白理解明月的恼怒源自于哪里.

而六六.从明月找到她开始.就一直懵懵懂懂的.而、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段晓雅心里知道.明月一定是在责怪六六.她是在怪六六不该将自己带上山來.心中也是叹息.六六这个孩子做事情虽然说想一套來一套.但是也是为了自己好.也是看她不开心才想要哄哄她.所以才煞费苦心的带她來爬山.不然的话.她是不会丢弃了深仇大恨这样对待自己的.

两个丫头都是一心一意的对她好.让她心里觉得暖暖的.很舒服.只是.却不知道该如何让明月对六六改观.

“好了.沒事了.今日.多谢北漠王相救.本宫感激不尽.待到皇上回宫.一定要亲自设宴款待王爷.今日本宫就先回宫了.”

段晓雅上了车.并沒有着急坐进去.反而是一手揭开帘子.半蹲着跟寒冰客套.嘴里是说着这些客套话.可是.段晓雅的内心深处.是十分感激的.如果要仔细的算一算.寒冰这是第几次救她了呢.恐怕就算是用算盘都算不清了吧.

这个男人.永远沒有多的话.但是永远会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身边.段晓雅越想越觉得叹息.这一辈子.她希望寒冰能够忘记自己.一定要幸福才对.

这样想着.她决定原谅琳儿了.因为.寒冰已经娶了琳儿.很显然.段晓雅绝对不会是陪在寒冰身边的那个人.能够陪伴在寒冰身边的.就只有琳儿一人.既然是这样.就算是还寒冰的人情.段晓雅都应该原谅琳儿了.她所希望的.就是琳儿能够一心一意的跟寒冰厮守.白头到老.二人可以这样幸福的老去.这样也就够了.

寒冰看着她.脸上并沒有太多的表情.觉得心里沉沉的.为什么一切都是这也昂的巧合.段晓雅才刚刚回宫.宫中那么多的繁杂事物需要处理.她竟然抛下那些事情.跑过來爬山.而且竟然如此沒有分寸.不顾胎儿在山洞中过夜.而且.如果按照段晓雅的说法.她应该是和六六在一起的.可是为什么.六六却独自出现在山上.

而他.也被人骗到了这个山洞里.这一切都太巧合了.

最近宫中來了个馨惠太妃.这件事情他早就通过琳儿知道了.这并不是个好惹的菩萨.也许.这一次.是馨惠太妃故意想要陷害段晓雅.将她和自己一起骗过來.想要当众给他们难堪.污蔑自己和段晓雅的名节.

寒冰是这样在设想.可是.事实却让他觉得这个猜想不怎么正确.因为.如果是要这样陷害的话.为什么馨惠太妃不亲自带着一群人过來山洞呢.毕竟捉奸要在床啊.如果是很多宫人一起看到了.那么段晓雅和寒冰就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的.

可是.现在这样看來.竟然只有这个叫做明月的宫女.这个宫女.寒冰是认识的.进宫之前.上官凌天将段晓雅托付给他的时候曾经交代过.宫里有哪些人是可以用的.哪些人是不可以用的.这个明月.就是最值得信赖的那一个.既然是这样.那么想出这个计策的人.又会是谁呢.到底有怎样的目的.

可是.尽管寒冰这样猜想.也沒有对段晓雅透露半个字.只是拱手:“娘娘慢走.”

这些阴暗的事情.如果可以.寒冰希望段晓雅一辈子都不要碰到.可是.现在看來好像是不能够了.因为.她既然成为了上官凌天的妻子.既然已经是皇后了.这些事情就必须是她应该要承受的.

可是.寒冰希望.只要有自己在一天.就一定要保护她一天的周全.谁都别想要欺负了她去.

马车开始行走.渐渐的离开了君山.寒冰的影子也变成了一小点.段晓雅终于依依不舍的放下了窗帘.满目惆怅的看着远方.

她却不知道.自己的这一切.明月都看在眼中.心中.就像是石刻一般的烙印着.

她很早之前.就听说过皇后娘娘段晓雅的事情.多么的聪慧.多么的美貌.当时别说东陵国有多少人喜欢段晓雅了.就连阿蒙国的大汗轩辕昊都是.前段时间.皇上亲自出马.不也是想要从阿蒙国大汗的手里将皇后娘娘救出來么.

这是事情.早就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的了.至于北漠王寒冰.暗恋皇后段晓雅的事情.也不是个什么秘密.

明月自然也清楚.可是.就是因为这些.明月才更加的愤怒了.

皇后娘娘.竟然跟北漠王.孤男寡女在山洞中独处.她很不愿意相信.她不停的在心中告诉自己.皇后娘娘爱的只有皇上一个.不会做对不起皇上的事情.皇后娘娘只是因为被六六劝说才会跑來君山散心.也是因为六六.才会在山洞之中的.可是她越在心中这样说服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个她就越不能够相信.

内心的矛盾让明月相当的痛苦.皇上.那俊逸的面庞一直在她的脑海中出现.难道皇后娘娘真的背叛了皇上吗.

明月好不容易将自己劝服.却看到了皇后对着北漠王.那恋恋不舍的表情.还有马车开始走了之后.竟然迟迟不愿意放下帘子.一直追着北漠王的影子看.这样的行为.让她再也不能够相信自己的说辞了.如果这样.她太清楚了.一个女子若是对着一个男子这样.那她一定是在爱恋着那个男子了.

因为.曾几何时.每一次上官凌天过來巡视她们练功.之后离开.她也是这样.望着上官凌天.痴痴的望着.一直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再也看不见.

沒错.明月的心里装着一个人.却永远都不敢说出來.这个人.就是上官凌天.

“好了.明月.你也不用责怪六六.也不必自责.这一次.是本宫不对.是本宫不好.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笑一笑好么.”

段晓雅对着明月做出一个鬼脸.劝慰她.将责任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明月却被段晓雅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也陷入了沉思……

“娘娘.君山如今沒有守卫.实在是很危险.这一次也怪奴婢.一开始就应该硬跟着娘娘进去了……”

“哎哟哟我的好明月.”段晓雅见她说着这样赌气的话.只觉得头疼.连忙一把抱住了她:“好了好了.这一次不是沒出什么问題么.下一次我都听你的.走哪里都带着你.”

段晓雅做小伏低的养自己让六六忍俊不禁.捂着嘴笑了起來.明月瞪了她一眼.连忙伸出两只小小的手指指着天:“明月姐姐.我保证.下一次再也不胡來了一定听姐姐的话.好好遵守宫中的规矩.也不会带着皇后娘娘到处跑了.”

明月被她一顿抢白.心中想说的话都被她说了.只好暗暗的生闷气.段晓雅见了.连忙抱住她摇了摇:“好了好了我的好明月.以后啊.咱们朝阳宫里你最大.你比我这个皇后还要大.咱们都听你的.好不好.”

段晓雅的话一说完.明月的脸都白了:“皇后娘娘莫要这样说.奴婢该死.”

唉.段晓雅揭开窗帘看了看.不知不觉.已经快要到朝阳宫了.这里正是深宫禁地.要是让有心之人听到这样的话.想必明月也活不长久了吧.也难怪她担心受怕的.

“好了好了.本宫只是随便开个玩笑的.快起來吧.”

见明月当真了.段晓雅只好重新拾起了做皇后的威严.谁知道.明月还是跪在马车的地板上.不起來.

段晓雅无法.看着六六.两人皆是非常无奈的对望了一眼.

这深宫之内的规矩毛病实在是太多太冗杂了啊.

...

...

(天津)

383:酒乡奇遇

清泽酒乡.莲生十里.特产青莲酒.名冠尚锐.

上官凌天和轩辕昊原本以为.经过这个小城镇就是尚锐国都城了.在小酒馆住了一晚上以后才发现.并不是这样.在都城和小镇中间.还夹杂着一个小小的村庄.名叫清泽酒乡.

清泽人善酿酒.酒户在莲花盛开的五月.提着灯笼趁月色最浓的时候划着船去水泽伸深处摘莲花.莲碧婷婷.白天开放的花朵夜间都闭合.这样采來的花朵香气最为浓郁幽静.

就是这名冠尚锐的青莲酒.颜色却不是名字所说的青色.仅仅是淡淡的黄.像荷花蕊内嫩黄的花粉.青莲酒味道清香绵长.入口轻薄.回味淳厚.饮一杯.神清气爽.浊气尽除.每年來清泽乡饮新酒的人络绎不绝.只因这青莲酒不耐贮存.时间久了清香就会散去.饮而无味.

清泽乡的酒以青莲酒为冠.青莲酒中以柳氏酒坊酿制的“碧声”为首.“碧声”与普通青莲酒不同.只有它.颜色才是真正名副其实的青色.青莲酒不能放.久存无香.但是“碧声”却是青莲酒中的陈酒.“碧声”讲究的是存放的方法.环境和时机.时间藏短了酒香溢不出來.时间长了就失了莲叶的清香.整体口感都会死气沉沉.所以.大晏朝的文人骚客都以等到“碧声”为荣.

如今的清泽乡.茶余饭后总会有一些老酒户三五成群.带着自家新酿的青莲酒.坐在村口的老榆树下.望着不远处的酒仙桥.说起当年柳氏酒坊的那场开窖盛事.

而上官凌天和轩辕昊.抱着小小的孩童在老榆树下休息乘凉.恰好遇上了说书的老人.

“老人家.这里距离京都还有多远.”上官凌天将婴儿放在轩辕昊的怀里.自己上前去.对着老人拱手一礼.满面笑容的询问.

这老人生得鹤发童颜.满面都是慈祥的笑容.倒是非常的和蔼可亲.他伸出瘦骨嶙峋的手.冲着东边遥遥一指:“倒是不远了.大概也就半天的脚程吧.”

上官凌天和轩辕昊一听.都有了希望.二人纷纷向老人家行了礼.便要离开.

“等一等啊年轻人.”

老人满面笑容的叫住了他们.伸出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胡须.“你们既然打我清泽水乡过.我作为族长.难免要请你们喝上一碗青莲酒.你们先喝酒.再赶路吧.”

上官凌天本來打算谢绝.但是轩辕昊却已经拱手:“老人家.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那老人叫了一声.不远的茅屋里出來一位妇人.端着两个瓷碗.分别放在他们面前.二人相视望了一眼.端起了碗.尝一口.只觉得酒香甘冽.回味绵长.

那老人家看着他们喝得畅快.脸上愉悦的一笑:“呵呵.年轻人.你们喝的酒啊.是我们清泽水乡的名产.青莲酒.只是啊.这青莲酒里最有名的碧声.你们却沒有机会见了啊.”

上官凌天一口干掉了杯中酒.拱手一礼:“老人家.愿闻其详.”

那白发老人看着上官凌天.很满意的点头.他已经九十八岁了.在这酒乡之中.怕是再也沒有人听碧声的故事了吧.

***

十四年前

柳氏酒坊门前几乎聚集了全乡的人.黑压压的人群一直蔓延到远远的清泽边.然而.这么多人聚集.场面确实异常静默.除了初夏蝉鸟鸣叫.再无任何响动.

府尹颤颤巍巍在院子里.人群一下散开.不少院内的人也跟着跪下.唯有柳氏酒坊主人柳桓不为所动.继续专心致志擦拭酒器.等待开窖.

这院子中拿着宝剑.一脸煞气的是御前侍卫淳于敬.而站在他前面的白袍男子.正是当今圣上.

一袭白衣丝毫掩盖不了王者之气.皇上甩开一众人独自走到柳桓面前.面色阴沉:“见到朕.为何不跪.”

柳生不为所动.淳于敬三步上前.站在皇上身后待命.

柳桓依然不为所动.

皇上眉头渐渐紧缩.散发出一阵阴郁之气.人群中静悄悄的.但是目光却盯着酒窖.沒人眨眼.

酒乡人爱酒.这个时候.就算是拿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也是不肯离开的.所以.人群只是空处一块地方隔开皇帝.别的地方乃至小小的庭院外面都站满了人.

府尹颤抖得越发厉害.淳于敬的刀已出鞘三寸.忽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日正了.一直沉默的柳桓撞了撞敬在八仙桌上的铜铃.不出一刻钟四个扎着红腰带的大汉抬着两坛酒出來.放在院子里特意开辟出來的场地上.

门外有人拿來炮竹开始放.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互相奔走庆祝.皇上看了看门外院内兴奋的酒户.又看看院子中央的两大坛酒.一时间竟是有些呆愣.淳于敬也是一脸茫然.

“天佑尚锐.清泽福绵.莲生‘碧声’.酒养酒仙.”柳桓双手交握.对着门口朗朗诵读.末了行了个大礼.站在门口的酒户纷纷侧身避开.有的也对着门外拜了拜.

接着在人们期待而激动地眼神下.缓缓开启了其中一坛酒的红色封布.

“咦······.”人群中发生一阵阵的惊呼.皇上.淳于敬也愣了.这酒······不愧是传说中的“碧声”.酒户们贪婪的吸着空气中的酒香.像一个个嘴馋又得不到满足的孩子.就连皇上也不住抽动鼻翼.倒不是馋.只是想闻清楚这酒的香味.究竟是哪一种.

酒中掺杂着淡淡的莲香.不经意吸一口气.神清气爽.等你仔细去追寻.却又不见了.莲跟酒曲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不仅沒有变的厚重.反而更加清雅.

柳桓在众人的注视下.用早已清洁好的酒勺盛出第一杯酒.那杯子是陶土的.极为粗糙.也很小.接着.他把那杯吸引了全部人目光的酒缓缓倒进院子里.这是在祭酒仙.

然后又倒出第二杯.双手持杯.挺直腰背跪在皇上身前.敬上酒杯:“草民柳桓叩见圣上.杯酒谢罪.”说着低下头.将酒杯伸到皇上面前.

慢慢端过酒杯.皇上又是狠狠吸了几口气.可惜还是失望.什么都沒闻到.迟疑的放到嘴边.旁边的太监跪下拦住:“皇上.请容奴才试毒.”

皇上这才反应过來.让他接过酒杯.只是轻轻抿了口.那公公突然定住.两眼也悠悠闭上.表情无悲无喜.面容平静.皇上疑惑.夺过酒杯一饮而尽.

这是酒么.除了那股淡淡的莲香像清风一样盈满口腔.这酒跟水沒什么两样.但是.很奇怪.缓缓咽下.还是沒有酒味.整颗躁动的心却忽然平静下來.

***

“嘻嘻”.西厢角门里突然钻出來一只小小的脑袋.人们被笑声吸引过去.原來.是个小女娃.三四岁的模样.长得粉雕玉砌.黑目红唇.十分讨喜.只见她“咯咯”笑着.小身板灵活的朝着酒缸移动.

“筑儿.回房.”语气严厉.柳桓敛了眉头.语气严肃.看着女娃的眼神却充满怜爱.甚至带了几分悲痛.

“小柳筑.到爷爷这里來.”一位老者颤巍巍拄着拐杖.向女娃张开双手.旁边一名年轻男子扶了老者一把.轻声说:“小柳筑.过來.哥哥抱.”

女娃冲着他们眨了眨眼睛.并沒有过去.而是慢慢踱着小步.学着大人的样子在父亲身后有模有样的垂手而立.

柳桓无奈的摇摇头.清清嗓子.声音郑重:

“今日皇上驾临.柳某有失远迎.怠慢了圣上.本该自行请罪.但是恰逢“碧声”开窖.中断不得.况且今天.柳某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乡亲们宣布.今天开窖的两坛酒是柳家为尚锐酿造的最后两坛酒.从此以后.柳氏酒坊.再无‘碧声’.”

柳桓声音平稳.掷地有声.在人群中激起浪花千层.柳家的酒是清泽乡的标志.在清泽乡生活了六十多年.柳家几乎每隔两年都会抬出两坛酒.分给乡民和有幸路过的游人.如今宣布这样的消息.众人皆惊.

最先开口的是皇上:“柳桓.这酒.甚是特别.你就跟随朕回宫做酒师吧.”

柳桓微微撩起长袍.跪在地上.给皇上行了大礼:“谢皇上抬爱.只是柳桓答应先父.这是柳桓酿造的最后一批酒.”

皇上面色更凝.先前跪在地上的府尹脖子一梗.大声呵斥:“大胆柳桓.居然敢三番四次违背皇上.活得不耐烦了吗.”

淳于敬冷冷望了他一眼.原本已经回鞘的宝剑又出來一寸.雪亮的寒光照得府尹一个哆嗦.再沒敢多话.

“你为何拒绝朕.”

“皇上.柳氏祖传的伏虎草单已经用完.柳氏再也酿不出‘碧声’了.”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这伏虎草单可是酿制“碧声”的关键啊.柳家如此德高望重.真正的原因是柳家接班人从來不隐瞒酿酒的好方子.清泽乡两百八十酒户酿制的酒都是柳家教的方法.

“碧声”是柳家教授大家酿制的第一种酒.当时伏虎草单柳家也承诺免费供应.只是这酿酒过程太过于繁琐..太耗费耐心.村民大多数是随先帝征战迁移而來的.民生家业需要安置.就沒人酿制.

后來安定下來.也有很多想要尝试的酒户酿过.可沒有一个能成功.中途总是会出差错.近些年就沒人再尝试了.

“柳桓今天就用这两坛酒代表柳家给众位相亲赔不是.皇上.草民罪该万死.还求皇上让草民敬完这一杯再降罪.”柳桓开始给桌上的粗陶杯注上酒.酒色碧绿如翠荷.人群又恢复静默.不知何时.竟有哽咽之声.

哽咽之声越來越大.人们便不再掩饰.那杯酒.是清泽乡人喝过最苦的酒.从此世上再无“碧声”.

...

...

(天津)

384:善良的礼物

zi幽阁:善良的礼物

老人的故事说完了.上官凌天和轩辕昊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个老人为什么突然找他们.听这样一个故事呢.

“老人家.您的故事很动听.多谢老人家了.我们该赶路了.”

轩辕昊向那个老人拱手.想要辞别老人.他们是真的着急.需要赶快到达尚锐国的皇宫.好寻求李凯的帮助.有时候上官凌天看着自己手中的孩子.心中会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神殿最擅长利用老幼病残.老弱妇孺.利用人们的同情心和爱心.來做一些伤害别人的事情.

这个孩子.他们清楚.一定是神殿做出來的.但是却又不能够不带上.

他担心的是.段晓雅那样的性子.会不会也着了神殿的这种道呢.

如果是的话.她该有多么的危险.虽然寒冰会加紧防范.可是.段晓雅的性格他太清楚不过了.她固执起來.谁都沒办法.而寒冰的性格.他也很清楚.他们两个是兄弟.段晓雅作为皇后.又是他的弟妹.不管有什么事情.寒冰都会全力以赴.这是不争的事实.

他们会不会也在路上救了哪个孩子然后抱回皇宫呢.

上官凌天脑海里一片凌乱.思绪完全整理不清楚.直到那老人重新开口.把他从乱糟糟中拯救出來.

“年轻人.你们也都是好人.这天下啊.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天下了.”

老人说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上官凌天和轩辕昊对视一眼.彼此交流了一下信息.都明白.这个老者.一定是知道什么的人.

“老人家.这天下还是那个天下啊.老人家的话从何说起.”

轩辕昊开口.但是到底年纪轻.还是太心浮气躁了.那老人一眼就看出來他的意图.也不拆穿.只是呵呵一笑.

“沒有什么.老朽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已经很久沒有人愿意听老朽讲这碧声的故事了.今天谢谢你们愿意听.”

上官凌天拱手:“老人家客气.在下路途劳累.老人家不吝赏赐茶水.还给我们讲了一个这么有趣的故事.是我们应该感激才对.”

听了上官凌天这一席话.那老者满意的点点头:“既然你们两个年轻人这么有诚意.那么老朽就将珍藏的一壶酒赠送给你们.”

说罢.那老者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小小的葫芦.

那葫芦只有寻常的筷子长短.倒不是个胖葫芦.瘦长瘦长的样子.油光发亮.一看就有些年头了.封口用的是红色的缎带.也因为年代久远.而变得有些黑亮了.

“接着吧小伙子.”那老者用拐棍撑着身体.用力一扔.将葫芦扔到了上官凌天的怀里.上官凌天只好接住:“老人家.这是什么东西.”

那老者拄着拐杖在地上活动了两步.走了走.好像浑身的筋骨都舒展开來了一般.长长的虚了一口气.

“好舒服啊.老朽已经很久沒有这么畅快的活动过身体了.”

他站起身來.上官凌天和轩辕昊才发现.这老者身上穿着的是一身破旧的道袍.应该是一个道士.

那道士看他们仍然一头雾水的样子.也不多说.继续保持着高深莫测:“这东西.是老朽赠与你们的礼物.你们千万一定要放着.等到危险的时候.可以拿出來.到时候.那是可以救你们性命的宝贝啊.”

上官凌天和轩辕昊本想推辞.那老人这样一说.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重新拱手一礼.“老人家.真是太感谢了.先下天色已晚.我们也要赶路了.”

那老人微微笑着.挥挥手:“走吧走吧.记住老朽说的话.这葫芦里可是个好宝贝.可千万别丢了啊.”

老者说完.便重新坐了下來.重新靠着那棵大树.像是马上就要睡着的样子.

上官凌天和轩辕昊辞别老者继续往前走.走了一段路.轩辕昊将孩子换到了上官凌天的怀里.自己则是接过那老者给的葫芦.上下左右的观看了起來.

“你说.这个葫芦里装的是什么.有什么作用啊.

上官凌天也是皱着眉头.他也很好奇:“要不.打开來看看吧.”

轩辕昊等的就是这句话.连忙一把拔下葫芦塞子.这塞子一看就是年代有些久远了.拔下來的时候竟然动用了他一些内力.这要是换一个普通人.力气那么小.一定是打不开的.

“这味道是.”

那葫芦塞子一打來.一股味道就冲了出來.是以一种非常霸道的状态.上官凌天和轩辕昊一闻.都瞪大了眼睛.上官凌天的第一反应是.捂住了怀中婴儿的鼻子.

那味道.竟然是酒.这葫芦里装的酒一闻就知道.是有些年头了的.

所以在刚刚打开的时候才会那么浓重的味道那么刺鼻.不过那一阵味道散去以后.空气中竟然飘满了淡淡的酒香味.那香味并不是那么的浓郁.却让人怎么都忽略不了.二人贪婪的呼吸着空气中的味道.只觉得实在是沁人心脾.让人沉醉.

这酒的香味.并不是十分的浓郁.却像是一坨化不开的蜜糖一般.让人沉醉无比.酒的刺激经过了岁月的沉淀.变成了一种厚重的韵味.在空气中弥漫开來的时候.好像世界上的一切都沾染上了这种独特的气味.而他们仔仔细细的闻.却是闻清楚了.这酒里.分明是清爽的荷叶的香味.又有一点点的中药材的味道.

这两种气味.还都是浮云散去才能够闻出來的.实在是太令人沉醉了.忽然.二人互相对视一眼.都福至心灵.刚才那个老者.讲的那个故事.里面说的.不是一种交做“碧声”的酒么.

“这酒.难道就是传说中已经失传了的‘碧声’.”轩辕昊重新审视着这个酒瓶子.只觉得好像是一下子捡到了宝贝一样.

上官凌天忽然想起了那个老人说的话.一定要好好对待这壶酒.关键的时候能够救命.这样听起來.又确实很像是碧声.因为碧声里面有伏虎草的成分.伏虎草是一种珍贵的草药.对世间的各种毒都能够起到一定的化解作用.

“可是‘碧声’不是已经失传了吗.”

上官凌天皱紧了眉头.在那老者的故事里.最后的一坛子碧声.应该是分给了清泽水乡的村民喝了啊.

“今日皇上驾临.柳某有失远迎.怠慢了圣上.本该自行请罪.但是恰逢“碧声”开窖.中断不得.况且今天.柳某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乡亲们宣布.今天开窖的两坛酒是柳家为尚锐酿造的最后两坛酒.从此以后.柳氏酒坊.再无‘碧声’.”

当年的柳桓是当着皇上的面开的坛子.自然不敢弄虚作假的.那些酒一定都已经全部分给了村民.可是.既然是这样.那么这壶酒是哪里來的.莫非.那柳桓并沒有跟皇上说实话.其实他还是自己私藏了一些的碧声.

“我确实是听说过.这碧声可以有救命的功效.当年清泽水乡的人呢们.都是经常饮用柳家的碧声.所以百病不生.这也是柳家为什么这么德高望重的原因.”

轩辕昊沉吟.缓缓开口:“我记得.当初有一个传说.是当今尚锐国皇帝的母亲生病了.來找清泽水乡的人呢讨要碧声.可是谁都拿不出來.李凯非常的生气.认为他们就是有.却偏偏要藏着不给他.如今看來.这传闻倒也是真的.”

上官凌天听了他的话.大吃一惊.竟然有这样的传说.如果轩辕昊的道听途说是真的.那么这碧声酒和李凯.还有那个刘恒.他们之间一定是有所关联的.说不定可以找到说服李凯和他们结盟的好理由.

“走.我们现在就回去.好好问问那个老者.”上官凌天想到这里.连忙转身就往回走.轩辕昊完全明白他的想法.立马跟上去.二话不说.

他们必须找到那个老者问清楚.本來一开始这个老者跟他们讲碧声的事情.就已经够奇怪的了.末了还莫名其妙的送给了他们一壶珍贵的碧声.告诉他们必要的时候能救命.

最起码他们要知道.这酒是喝下去能救命.还是必要的时候交给李凯才能够救命.这是个很大的问題.

幸好他们走得并不远.沒多久就回到了那个小小的清泽水乡.而那个老者.依然拄着拐杖.靠在那棵树上.

轩辕昊开心的很.连忙上前去.拱手一礼:”老人家.在下想要请问一下……”

他说着.那老人却沒有任何的反应.让他有些奇怪.便向前靠近了一些.只见那老人.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就像是睡着了一般.轩辕昊心中奇怪.怎么就在这里睡着了呢.如果不好好睡.是会生病的.

便好心的伸出手來.轻轻拍了拍那老人.谁知到.竟然是纹丝不动.

上官凌天抱着孩子.一直站在你他身后.看着轩辕昊一系列的动作.沉默不语.

“别弄了.这老人家.已经驾鹤西去了.”

轩辕昊大吃一惊.伸手放在老人家鼻子下面.果然.已经沒有了气息.

...

...

(天津)

385:一个小女孩

“你们在做什么.”

一道清脆的声音传來.上官凌天和轩辕昊都吃了一惊.转身一看.一个穿着嫩绿色衣裙.头上戴着一个柳条花环的小女孩正怒气冲冲的朝着他们走过來.

小女孩越走越近.越走越近.上官凌天和轩辕昊却越來越不知所措.他们都是帝王.虽然说生性冷漠暴.可是也都是热爱子民的好君王.虽然现在是微服私访.可是也是很注意和百姓的关系的.

还沒等他们多想.那小姑娘已经气势汹汹的过來了.双手叉着腰.伸出两只水葱般的手指.指着他们:“我说.你们两个是什么人.在对我爷爷做什么.”

上官凌天一惊:“小姑娘.你是说这老先生是你爷爷.”

那小姑娘鼻子里发出一声傲娇的冷哼:“哼.当然啦.不然你以为呢.”

说完.也不再去搭理他们.连忙走上前去.摇了摇那位老者:“爷爷.爷爷.起來了.该回家吃晚饭了.”

可是.那老人家自然是一动不动.安详的如同一口陈年的老钟.

上官凌天和轩辕昊对视一眼.不知道该如何跟这个小女孩说才好.如果告诉她老人家已经去世.难免会引起一场误会.但是.现在他们好像已经粘上这件事了.那么误会就已经无法避免了.这让他们感到非常为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此时.少女已经发现了老人家的不对.抓着老人的肩膀开始摇晃:“爷爷.爷爷.您这是怎么了.您可别吓唬我啊.”

上官凌天踟蹰着上前.蹲在那小女孩的身边.也看了看那老人家.想了想.也沒有勇气告诉她事实.和轩辕昊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默默无语.上官凌天想了想.还是艰难的开口:“小姑娘.我们过來的时候.发现老人家已经沒有了气息.”

上官凌天的话一说完.那小姑娘的身形一顿.僵硬的转过身:“你说什么.”

轩辕昊抱着那小婴儿上前來.“姑娘节哀.人死不能复生.快点叫你父母过來.将你爷爷安葬了吧.”

那小女孩听了轩辕昊的话.突然慢慢的站起來.脸上带着仇恨的表情:“我父母.我沒有雨父母.只有爷爷.我让谁來安葬.我爷爷之前好好的.你们來了以后竟然就……”

小姑娘说着.掩面痛哭.上官凌天和轩辕昊都不知所措了.他们两个都是帝王.平时对待普通的妃子.那些妃子们见到他们笑都來不及.又怎么会哭.就算是有两个矫情的哭了.大不了他们甩手走掉就行了.免得看到心里烦.

而且他们两个年级都不是特别大.对后宫妃嫔也并不是那么热心.目前也沒有公主.自然是不懂得如何哄小姑娘.眼前这个小姑娘哭得这么厉害.并且还是这老人家得孙女.现在已经认定了.老人家是被他们两个所害.现在一定已经恨透他们了.

小姑娘越哭越大声.越哭越大声.让他们两个大男人感到束手无策.傻傻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好了好了.小姑娘.别哭了.现在把老人家安葬了才是正经事.”

轩辕昊年纪稍微长一些.性格也比较比不耐烦.当场就皱起了眉头.不过这样的话甚至是不叫做劝慰吧.

哪个小姑娘听得起这么重得话啊.

上官凌天对着轩辕昊翻了个白眼.想要上前采用怀柔政策.沒想到.小姑娘“哇”的一声就哭开了.

“你们这两个外乡人.不仅杀了我爷爷.还这样欺负我.欺负我一个小姑娘打不过你们对不对.告诉你们.我们清泽水乡的乡亲们都会帮我.只要我开口.你们两个保准走不出这个村子一步.

你们既然杀了我爷爷.就别想要跑.”

上官凌天一看小姑娘那嫉恶如仇的样子.心想完了.现在误会大了.看着小姑娘娇滴滴的脸.只觉得手足无措.“小姑娘你先别哭.听我们说.你爷爷是在我们來之前就已经去世了啊.”

这个时候轩辕昊手里抱着的婴儿也哭了起來.和小姑娘的哭声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好不热闹.轩辕昊觉得整个头都要炸掉了.

这几天连夜赶路.风餐露宿.就是想要早日到达尚瑞国.早点找到李凯请求结盟.沒有想到在中间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作为一个帝王.从小就是养尊处优的.他从來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一天.

耳边小姑娘的声音和婴儿的声音此起彼伏.中间还夹杂着上官凌天劝慰的声音.听上去聒噪得恨不得让人毁灭整个世界.

“够了.”

轩辕昊忽然怒吼一声.阿蒙国的人本來就生性粗狂.加上轩辕昊更是阿蒙国的好男儿.声音更加气壮山河.这样的声音要是是在战场上.沙场秋点兵.一定是非常鼓舞士气的.可是.现在他吼的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和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小娃娃.

那小姑娘当场就愣住不说话了.怀中的婴儿竟然也停止了啼哭.一声不吭的样子.竟然如同痴傻了一般.

上官凌天一个大男人也被他的怒吼声吓了一大跳.后來才反应过來.只见小姑娘和孩子都不动弹了.心想大事不好了.

“轩辕昊.你吓着他们了.”

上官凌天连忙用双手扶着那小姑娘的肩膀摇晃.那小姑娘身体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來.上官凌天心里着急.又跑过去看那婴儿.竟然是一动不动.张着嘴巴.嘴里还流淌出了涎水.那样子状若呆傻.

“哎呀.这下可怎么办才好啊.”他一拍大腿.一张俊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轩辕昊刚才也只不过是恼怒.才叫了一嗓子发泄了一下.实际上除了叫喊了那一声以外.他根本就沒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哪里晓得这些人就这么不经吓.这样就吓傻了.

眼下是这样的情况.一个老人.一个小姑娘.还有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三个都一动不动的了.而眼下太阳已经快下山了.在远处劳作的村民们应该也快要回來了.

如果这样的情况被那些村民们看见.又将会是一个大麻烦.

轩辕昊想到这里.冲着上官凌天使眼色:“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快走.这样的情况等下被村民看到了.咱们今天就不要想走了.”

上官凌天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沒错.轩辕昊说得很对.现在一个老人死了.一个找麻烦的小姑娘傻了.怀中哭闹不止的婴儿也不哭了.正是赶路的好时候.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啊.

轩辕昊见他愣在原地.连声催促:“快走啊.还愣着干嘛.”

上官凌天终于从沉思中抬起了头.目光中透着一丝坚定.

“我们不能够就这样走.”

上官凌天定定的说出这样一句话:“我说.我们不能够丢下这个烂摊子就这样走.”

说完.首先接过包裹中的婴儿.那婴儿还是呆傻状.上官凌天将那婴儿倒着提起來.狠狠的拍了那婴儿的屁股两下.却一点反应都沒有.

轩辕昊皱着眉头.男人之间不需要很多的话语.刚才上官凌天说的那些话.他都懂了.首先不说作为帝王.就算是作为一个普通的男人.他们都不能够丢下这样的老弱独自走掉.更何况.这还是轩辕昊自己的烂摊子.更不能够这么做.

“我來吧.”上官凌天将孩子提着.轩辕昊狠狠的用手拍了他的屁股一下.那婴儿痉挛了一下.却依然沒有什么大的反应.想了想.重新气沉丹田.又怒吼了一声.这一声比刚才的声音更大.就连上官凌天都吓得不轻.不过还好是有效果.那婴儿马上就嚎啕大哭了起來.

上官凌天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听宫里的老嬷嬷讲过.孩子呆傻是不行的.必须要想办法弄哭他们.会哭的孩子才是正常的孩子.

他们这边哄着孩子.那边颤抖着的小姑娘听了轩辕昊的怒吼声.打了一个机灵.终于也回过神來.愣了一会儿.也是嚎啕大哭了起來.

上官凌天看到这样的情况.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现在好了.

过了许久.婴儿慢慢安静下來.那小姑娘也不哭了.上官凌天才开口:“姑娘.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先将老人家安葬了吧.姑娘说家里沒有别的人了.在下可以帮助姑娘.入殓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两个了.”

那小姑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要你们假好心.我爷爷就是你们害死的.刚才.你们还想要吓死我.”

轩辕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就知道事情会是这样的.刚才他们若是直接就走了.自然沒有这么多的麻烦.但是.这个小姑娘收到了这样大的惊吓.势必会一病不起.说不定以后就会变成一个智障了.

可是.如果他们真的就这样走了.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这老人家.竟然给了他们一壶已经在这个世界上失传的碧声.无论怎么样.这也是一份恩情.而这个小姑娘.是老人家唯一的孙女.他们自然不能够丢下这个小姑娘.恩将仇报的事情.是怎么都做不出來的.

“小姑娘.你对我们有很大的误会.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将老人家赶快安葬.这天气实在是炎热啊.”

上官凌天还是细心的劝慰着她.无奈那小姑娘现在已经完全把他当做了杀害她爷爷的仇人.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原谅他们.

“你走开.是你害了我爷爷.刚才还想要害我.”女孩说着.连忙护住了老人的尸体.扑在尸体上大哭起了.不远处已经有了一阵一阵的人声.轩辕昊和上官凌天对视一眼.心里都知道.糟糕了.这下误会可能难以解除了.

...

...

(天津)

386:太后不行了

紫you阁那一天在君山上受的惊却是是不小.段晓雅回宫之后好好的修养了几天.而那天自从寒冰将她送回皇宫之后.就沒有再进宫过.段晓雅也并沒有提起.只是明月却好像是有了心思.一天到晚寸步不离的跟着段晓雅.就连六六都有些受不了.

“明月姐姐.你不用这样.那天带着皇后姐姐上山.是我不对.但是我现在已经知道错误了.我知道我不该那么莽撞.你就原谅我吧.”

段晓雅在内室喝茶.手中摆弄着早上刚刚摘下來的各色鲜花.想要将它们插进一只闪着璀璨光芒的水晶花瓶中.

而明月就死死的守着.就跟看着犯人一样.寸步不离.六六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开口求饶.只是.不管她如何拖着明月的手撒娇.却总是得不到一丝的回音.

原來的时候.明月觉得六六是个小姑娘.也很喜欢她.况且又是皇后娘娘专门交代过的人.便也另眼相待三分.只是现在.她竟然惹出來这样大的事情.明月是不能够容忍的.她从小就是被上官凌天挑出來专门培养的宫女.说是宫女.实际上跟普通的宫人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她的心中沒有喜怒哀乐.有的只是责任.

而现在.她的任务就是专门保护皇后段晓雅.所以她绝对不能够怠慢.

关于这一点.其实段晓雅也大概清楚.她了解明月的身份.也知道她的心思.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明月竟然误会了她和寒冰.

“娘娘.奴婢最近胃娘娘培养了几个丫头.娘娘不妨先用着.等过几天.秋月她们回來了.娘娘再将这几个丫头换掉.免得娘娘用着不放心.”

明月知道.段晓雅此次回宫.最最担心的事情就是沒有用得顺手的人.目前身边用着的除了她以外.谁都不敢用.段晓雅出事以前.一直都是明月每天跑來跑去的.日日注意她的衣食住行.可是现在.自从她出了君山的那件事情以后.明月便寸步不离.只好单独培养了几个宫女苗子出來伺候她.

“娘娘什么时候见见.”明月的语气不容拒绝.段晓雅轻轻叹了一口气.看來明月这一次已经真正下狠心了.

“好吧.正好现在也沒有事情.那你就把她们叫來让本宫看看吧.”

明月听了脸上一松.正准备要出去.却见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了过來.“娘娘.娘娘.太后娘娘不好了.还请娘娘快过去看看吧.”

那小太监说的隐晦.但是段晓雅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一定是太后娘娘的病情又恶化了.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明明白白说清楚.”虽然大概猜得到.但是这是在皇宫之中.说话做事还是要谨慎而为.不能够将把柄落在别人的手里.

那小太监面色为难的开口:“回皇后娘娘.太后娘娘今天早上起來呕吐不止.到了现在.滴水未进.已经将黄胆汁都吐出來了.刚才忽然晕了过去.”

段晓雅面色一冷.伸手将桌上的一套碗碟掀到了地上.瓷器破碎的声音清脆悦耳.却让小太监抖了一抖.皇后娘娘很少如这般发火.一直都是不温不火.多事情漠不关心的样子.这一次竟然发了这么大的脾气.实在是太可怕了.

“为什么.为什么太后娘娘呕吐成那个样子都不去青太医.你们一个个都是废物吗.”

段晓雅是从现代來的.虽然在古代你生活了这么久.但是脑海中尚存有这种民主平等的思想.一般的情况下对待宫人们是十分和蔼的.也沒有因为她是皇后而改变半分.但是现在.听到这个消息.段晓雅完全怒火攻心.

偌大的皇宫.太后病了.竟然不请太医.而是任由发展.直到人都快不行了才來找她.实在是太过分了.

那小太监被她吓唬得不轻.连忙磕头:“皇后娘娘饶命啊.不是沒有请太医.只是……”

见他言辞山所.段晓雅更加的恼怒.谁都能够等.就是疾病不等人.如果不能够做到及时的治疗.很有可能就是一条人命.这群人竟然还在这样拖拖拉拉.宫中的风气实在是应该整顿了.

可是要整顿现在也不是时候.段晓雅心中很清楚.也不再去管地上正在磕头求饶的小太监.随便抓了件披风就要往外面走.刚走出了两步远.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转身.桌子上还摆放着各色的鲜花.刚刚被段晓雅精心打理过.看上去十分的水灵可爱.娇艳明媚.段晓雅一手抓起那捧鲜花.夺门而出.明月和六六连忙跟上去.

由于闲得无聊.又在养胎.段晓雅來自现代.深深的知道胎教对孩子的重要性.于是就想着.每日里插插花.培养一下孩子的艺术细胞.做皇帝实在是太累了.段晓雅觉得.她和上官凌天的孩子.不管责任是什么.无论如何也要有一门好好的爱好.

现在却派上了用场.记忆之中.太后以前对她虽然严苛.并且不友好.但是.却一直都是一个优雅贵气的女人.每一次见到太后.老人家穿着打扮得都是非常得体而大方的.对美丽热爱的人一般都会热爱鲜花.

段晓雅带上鲜花.一來是想给病重的太后带來一抹生气.二來.如果让一个死去信心的人看到自己喜欢的事物.说不定就能够让她重拾信心.只有重拾信心了.才能有有继续和病魔做斗争的勇气啊.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彩衣一看到皇后连忙跪下.可是段晓雅却沒有功夫搭理.一边急匆匆的往内殿走.一边问话:“为什么沒有看到太医.”

彩衣的眼睛肿肿的.很明显是哭过了:“娘娘.太医都不愿意來.因为馨惠太妃把他们都叫到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又是她.段晓雅心中火起.这个老尼姑还真是阴魂不散.不过她不明白.为什么太后娘娘这么硬的人.竟然就能被她拿捏住.段晓雅不是三岁的小孩.她清楚.馨惠太妃手里一定是捏着她的什么把柄.或者是又能够让太后屈服的资本.不然的话.太后是不会这样任由摆布的.

“母后.”段晓雅虽然心中着急.但是到了太后的床边.立马就换上了衣服笑脸:“母后.听宫人们说.您一个上午都沒有用膳了.这是怎么了.”

太后面色苍白.看上去十分的虚弱.却强打起精神來冲着段晓雅微微一笑:“吃不了啊.”

段晓雅看着那笑容.内心揪成一团.酸酸的.好像马上就有眼泪要夺眶而出.可是她不能够哭.眼前这张床上躺着的女人.是她丈夫的母亲.她们有着共同爱的人作为纽带关系.现在.段晓雅深深的明白自己就是太后的依靠.如果她倒下了.太后也一定会失去活下去的信心.

转身偷偷的擦了擦眼泪.段晓雅从明月手里接过带來的鲜花.冲着太后笑得明媚:“母后您看.这花儿是儿臣特意给您摘得.您闻闻.”

说完.将花束轻轻凑近太后的鼻子.娇嫩的鲜花带着绚烂的色泽在太后的视线中扫过.苍老的眼神好像是回忆起了久远的往事.

她年轻的时光.也是犹如花朵一般绚烂的华年.过往的记忆一幕幕的涌上心头.又转换成画面在眼前闪过.太后的嘴角慢慢挑起一丝微笑.

“母后.喜欢这花儿吗.”段晓雅抚摸着已经高高隆起的肚子.嘴角也和太后一样.挑起微笑.那柔美的弧度.是只有做了母亲的人才会拥有的.

太后好像沒有听到段晓雅说话一般.用尽全身力气深深的嗅着这花香味.她想起了当年.她还是个小小的孩子.身后跟着一大群丫鬟嬷嬷.她们在后面追着喊着.叫着:“小姐啊.别跑了啊.小心摔倒了.”

而她.扎着两个小小的发髻.插着红宝石和珍珠做成的发簪.在丛林间蹦蹦跳跳的.采摘那些美丽的小野花儿.

身上穿着的.是她已经大半辈子沒有碰过的粉红色衣裙.在回忆的画面中.颜色依然鲜亮.动人.

她还看见.出嫁前的一夜.闺房中堆满了满箱满箱的嫁妆.而那也只是一小部分而已.大部队在库房中躺着.只等天亮了.皇家迎亲的队伍來了.便要抬出去.而她.坐在镜子前.扑在母亲的怀抱里.哭成了泪人……

她还记得.皇上登基之日.携着她的手.在她耳边轻轻许下的诺言:这天下我与你共拥.

也记得后來你凉风有性的种种.让人无尽神伤的那一切.也记得终身未孕的遗憾.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浮萍一般在脑海中飘荡着.

如果一个人开始慢慢的记不清楚事情.大约是说明这个人已经老了吧.然而.如果一个人开始慢慢的将所有事情都想起來.而且清晰到每一句话.每一个词都很清楚.这只能说明.这个人已经命不久矣.

只有死神來临之前.才会大发慈悲的让人体机能慢慢的短暂恢复.然后.有机会來回想自己或不堪.或荣光的一生.

段晓雅看见太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心里忽然就有些明白.太后.恐怕是真的不行了.本來你她刚回宫的时候.太后的身体就已经非常不好了.又被馨惠太妃这么折腾一通.就更加每况愈下.本來如果她好好的待在宫中.稍微管制一下馨惠太妃.太后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想到这里.段晓雅恨不得直接给自己两个耳光.

都怪她.一心只想着肚子里的孩子.挂念远方的上官凌天.竟然让馨惠太妃有机可乘.可是太后……段晓雅沒有想到的是.太后娘娘竟然这样任由太妃折腾.不行.这里面的秘密.她一定要问清楚才行.

...

...

(天津)

387:惹上大麻烦了

zi幽阁夕阳.古树.

两个男人.一具尸体.一个婴儿.还有一个哭闹不止的少女.构成了一副奇妙的画面.

而不远处.一群耕作完的村民正在缓缓归來.原本寂静的村子.慢慢的热闹了起來.上官凌天觉得很头疼.他近乎哀求:“小姑娘.你爷爷真的不是我们杀害的.我们只是路过而已.沒道理要杀了你爷爷啊.”

然而少女根本就听不进去半句.只是一心一意.很努力.很认真的哭着.

轩辕昊只觉得脑袋都要被这小姑娘哭炸了.长了这么大.从來沒有被谁这么密集的用眼泪轰炸过.只觉得好像整个世界都要毁灭了一般.

人群越來越近了.上官凌天也越來越着急.如果是被村民们误会.这么几个人.当然是不在话下.可是殴打村民.总归是不好的.上官凌天可不愿意这么做.

“你还在这里冷着干什么.等会儿村民们來了自然会帮她安葬老人家.我们在这里只会添加麻烦.误会大了就不好了.”

轩辕昊心里也着急.现在要逃走还來得及.如果现在不逃走.那他们的行程大约就荒废了.

上官凌天却不肯.那小姑娘也抓着他的袍子不撒手.也不说话.就哭啊哭.

“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是.跟这一个小姑娘比起來.你觉得天下苍生重要还是这小姑娘重要.”

如果现在一直在这里折腾.这个小姑娘会将他们当做仇人一般.并不会领情.而且村民们來了以后.误会就会更大.到时候.他们就更走不了了啊.

然而神殿对百姓的危害已经越來越大.大道不容忽视不可小觑的地步了.如果他们不赶紧找到李凯结盟.天下太平就会变成一场镜花水月的梦.

“你说的沒错.咱们已经沒有时间再耽搁了.”上官凌天终于认同了轩辕昊的说法.下了狠心.想要将袍子从女孩手里夺出來.却沒想到这小姑娘手竟然这么紧.上官凌天又夺.还是失败.后來干脆心一横.将袍子撕裂了.这才得以脱身.

谁知道.上官凌天将将走出两步.这小姑娘便不管不顾的跟了上來.死死的抱住上官凌天的大腿不放手.

轩辕昊冷哼一声.这小姑娘倒是机灵的很.知道一直缠着上官凌天.要是敢这么缠着他.一准两只手臂都沒有了.

“小姑娘.我们知道你刚刚经历了失去亲人的痛苦.但是这样也不是办法.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啊.”上官凌天被缠得沒有办法.只好重新轻言细语的劝.那小姑娘狠狠的摇头.也不说话.只是哭.

后來好半天.终于止住了哭声:“我想过了.我知道爷爷不是你们杀的.可是.你们是他临终前唯一见到的人.我不能够就这么轻易的让你们走.我们这里有一个习俗.如果家长去世.会向临死前见到的人托付自己的孩子.”

那小姑娘两只眼睛泪汪汪的.闪烁的眼神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生爱怜:“你们就是我爷爷临终前最后见到的人.我爷爷一定将我托付给你们了吧.”

上官凌天和轩辕昊对视一眼.好像沒有耶.

“小姑娘.你是不是记错了啊.你爷爷并沒有跟我们说起过关于你的事情啊.”

上官凌天不怎么好打击这小女孩.说得委婉.主要是他的心中存有疑虑.那老人家穿着道袍.一看就是得道高人的样子.而且死前面带微笑.这说明.老人很可能是知道自己的气数已尽.即将羽化登仙.所以才将那酒葫芦送给了他们.

可是.这样一个有先见之明的老人.却沒有向他们托付自己的亲孙女.这实在是有些奇怪.让他们不由自主的开始怀疑这小女孩的身份.

从头到尾.一直都是她在说.说自己是老人家的孙女.可是并沒有任何证据表明她是的啊.如果是.为什么始终不肯安葬老人家.却一直撵着他们两个呢.

轩辕昊和上官凌天这一路朝夕相伴.已经有了一些默契.此时.两人都在怀疑.这小姑娘是不是神殿派來的人.互相对视一眼.都不能够做出决定.

“难道.你们不愿意带着我吗.我很勤快.并不会给你们添什么麻烦的.还能给你们洗衣服做饭.”

他们还是犹豫不决.这个时候.农耕归來的人们陆续回來.看到这树下竟然有外乡人在.十分诧异.

一个扛着锄头的庄稼汉子询问小姑娘:“哟.小柳筑.这是怎么了.被这两个外乡人欺负了.”

轩辕昊有些诧异.柳筑.这名字好耳熟.是在哪里听过.

那小姑娘擦了擦眼泪.耸耸鼻子:“沒有.阿年叔.”

这时候那庄稼汉子发现小姑娘的眼睛红肿.诧异极了:“哟哟哟.还说沒有.你这眼睛是怎么了.哎老头儿.你家丫头被人欺负了.”那庄家汉子说着还顺带叫了依旧在树下躺着的老人家一声.这庄稼汉八成是以为.老人家和往常一样.在树下睡着了吧.

小姑娘瘪着嘴.又哭出了声音:“阿年叔.我爷爷走了.”

那庄稼汉子连忙转身去.将鼻子放在老人家的人中上试了试.果然.竟然真的沒有气息了.立马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上官凌天和轩辕昊:“是你们害死了柳老头.”

果然是这样.轩辕昊只觉得愤恨.早就说过了让他早点走.他不走.现在好了.好了吧.是不是被人误会了呢.

“阿年叔.不是他们杀的.我爷爷.是寿终正寝了.我來的时候.爷爷脸上还带着笑呢.”

小姑娘抽噎着帮他们辩白.那庄稼汉子一看.果然.老人家的脸上.到现在都还带着慈祥的笑意呢.

“既然是这样.那柳老头临死前一定有向你们托孤吧.柳筑这个小丫头.从此以后就交给你们了.现在先把柳老头安葬了吧.”

庄稼汉子说着.旁边陆续也來了几个人.不知道是谁听到了风声.将柳老头提前为自己准备的棺材抬了过來.“

”柳老头说过.他在哪里死的.让咱们就地埋.既然是死在这大树下.那咱们就在这树下埋了他.“叫做阿年的庄稼汉明显是这些人中的领头羊.他这么说着.那小姑娘虽然哭得厉害.也沒有组织.

上官凌天和轩辕昊惊呆了.这清泽水乡的风俗.还真是不一样啊.从这个庄家汉子的嘴里不难听出.这个小姑娘所说的风俗既然是真的.换句话说.就是.他们真的要带着这个小姑娘上路吗.

”等等.“上官凌天好像回忆起了什么.转过头问小姑娘:”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姑娘抽抽噎噎的:”不是说了吗.我叫柳筑.“

这时候.轩辕昊也反应过來了.柳筑.不就是老人家故事里的小女孩吗.他们对视一眼.看着手里的酒葫芦.大惊.难道.这酒真的是碧声.而老人家.就是当年柳家的当家.

轩辕昊的想法是对的.这个小女孩.就是老人家故事里那个小女娃娃.也是柳家传到这一代.唯一的血脉.柳筑.当初还是个稚嫩的小娃娃.现在却已经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这下.上官凌天和轩辕昊都相信了柳筑的话.他们都明白了.这个小女娃真的是柳家的后人.而不是神殿故意派來陷害他们的.

不怪他们多心.只是.神殿的作风一向如此.经常利用一些老弱病残來博取同情.最后才能够出奇制胜.

这一路如果他们不够谨慎.估计早就死了十次八次了吧.

“真的不需要让老人家回到祖屋.然后好好的下葬进入祖坟吗.”上官凌天见那几个庄稼汉子已经开始挖坑了.这清泽水乡的风俗也实在是太奇怪了吧.哪里有这样的啊.死了人随便挖个坑就把人给埋了.也不用亲朋好友來道别.也不用埋进祖坟.实在是太奇怪了吧这也.

“不用了.我们清泽水乡沒有那么多的穷讲究.我们尊重死者的冤枉.”阿年的神情端正得很.让人看不出喜怒.好像人死去了就跟去种地了.去山上挖草药了沒有区别一样.都只是一个状态一个行动而已.现在.柳老头死了.他们注意和关心的是.柳老头曾经跟他们说过.就地死.就地埋.不需要大动干戈.他柳家的祖坟估计也不会喜欢他这样的败类进去玷污祖坟吧.

虽然在他们的眼中.柳老头一直都是一个好人.一个德高望重的人.但是他们还是决定遵从柳老头的意愿.

“还站着干什么.真想为死者做点事情.就來帮把手.”那叫做阿年的庄稼汉子一边挖土.一边说.他早就看出这两个外乡人不是什么坏人了.哪有人做了坏事不赶紧走.还留在这里被人抓的.更何况.还有柳筑这么个小女娃在这里.柳筑今年年方十八.正是花一般的好年纪.两个大男人.如果是恶人.又怎么会放任柳筑小女娃这么闹腾他们.一不做二不休.他们如果是坏人.还不如把柳筑也一同杀了才好.又怎么会傻傻的留在这里.

上官凌天听了那庄稼汉的话.不声不响的开始挖土.却被那庄稼汉阻止了.柳老头的棺材早就被人抬來了.那庄稼汉指着棺材吩咐:“你去帮着把柳老头抬进去.”

轩辕昊抱着孩子站在一边.他才不想去抱一个死人呢.但是上官凌天心中感怀这老人家的好处.便去了.他抱着老人家的头.柳筑抱着老人家的脚.两人一同将老人家放进了棺材.

...

...

(天津)

388:关于爷爷的回忆

一副简单的棺材.一个五尺深的土坑.沒有用上两个时辰.就将柳老头埋葬了.除了一开始发现柳老头已经仙逝.抱着上官凌天的大腿哭了许久以外.柳筑竟然沒有再流一滴眼泪.

上官凌天和轩辕昊帮着村民们挖坑.柳筑便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坐着.有时候会给他们递上一杯水.或者是擦汗的毛巾.看上去和寻常人无异.但是.如果仔细的观看.就能够看出.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包含着浓浓的悲伤.

“小柳筑.不要伤心了.你爷爷啊.这不是死了.这是羽化登仙了.”

一个村民停下了挖图的撬.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水.安慰柳筑.

那个叫做阿年的汉子见状.也停了下來.弯着腰蹲在柳筑的面前.张开一张大大的笑脸:“是啊.柳老头不是老是嚷嚷着自己是个修仙的吗.这下好了.他算是得道成仙了啊.眼下估计不知道在哪儿潇洒快活了吧.”

柳筑被阿年逗笑了.是啊.当初爷爷金盆洗手不酿酒了以后.就成天穿着道袍.在家里研究各种养生之术.研究來研究区.却总是不得其所.一來二球.村里人问起來.还有些不好意思.

柳筑还记得.爷爷自己养了两头大肥猪.有一次.他老人家突发奇想.觉得自己是个道士.竟然沒有一把拂尘.简直是太说不过去了.成天在家里琢磨.有沒有什么好的材料可以让他当做拂尘的啊.

一來二球的就想起了后院的两头大肥猪.

柳筑是清楚.一般的拂尘都是会用白马的马尾巴來做.色泽银白鲜亮.毛毛光滑油亮.顺滑得很.装上象牙的柄.有的装上檀木或者是墨玉的柄.甩起來.仙风道骨.别提有多潇洒了.

可是.他们清泽水乡.一般人都沒有白马啊.有的都是一些或者褐色或者黑色的杂马.那毛色也不够鲜亮.柔软度也是不够的.又如何能够做拂尘呢.

不过.柳老头异想天开.想到了用猪毛來做拂尘.一个人去后院的猪圈里折腾了好久好久.却一无所获.反而折腾了满身的猪粪.气得柳老头嗷嗷大叫.

“实在是太过分了.”

柳筑睁着大大的眼睛.和现在一样.蹲在地上迷茫的看着柳老头:“爷爷.你生什么气啊.”

她不明白.爷爷只是想要一个拂尘而已嘛.干嘛要弄得这么麻烦呢.

“爷爷.既然您想要拂尘.咱们又沒有马毛.就干脆用张婶的麻线來做啊.不是一样是白色的吗.还长.想要多长有多长.咱们还不用跑到后院去拔猪毛.多累啊.”

而且还臭.柳筑看着慢慢靠近的爷爷.轻轻的捂住了鼻子.

“哎哟喂.小柳筑.你可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柳老头一听.开心坏了.竟然顾不得脸上身上的牛粪就要去张婶家里.找张婶要麻线.

那时候的麻线啊.都不做成一股一股的.都只是一根根细细的麻丝.都是刚从苎麻上劈下來的.光泽细腻.还带着一点点的荧光.看上去竟然有蚕丝一般的光泽.竟然比马毛还要亮.

只是啊.这样的麻线呢.却是有一个坏处的.那就是.这麻线还沒有经过鞣制纺织.所以质地比较坚硬.做为拂尘还是太过于坚硬了啊.沒有甩起來飘逸的仙人模样.柳老头自然是不会要的.

不过如果不用这麻线.他也找不着什么好的替代品了.村头倒是拴着两匹马.但是那马不仅不是纯白色的马.还是杂色的马啊.这杂色马又怎么做得來拂尘呢.所以柳老头沒有选择.沒有办法.只好抱着张婶给的一筐子苎麻丝回來了.

柳筑一看.爷爷怎么愁眉苦脸的啊:“爷爷.沒有弄到麻丝吗.”

小柳筑贴心的给爷爷端來了一杯茶水.还很细心的给吹吹凉.然后放在了老头的手掌心:“不要气馁嘛爷爷.总有办法能够办到的啊.”

虽然小小的柳筑不知道为什么爷爷这么钟情于要一把拂尘.但是看着爷爷这么不开心.她也不会觉得开心了.

柳老头愁眉苦脸的指了指身后的小筐子.那是整整的一筐苎麻丝啊.小柳筑高兴的拍拍手:“爷爷.有了苎麻丝咱们就可以开工做了啊.”

柳老头喝了一口茶.把困难之处说了出來.柳筑哈哈一笑:“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嘛.爷爷.我们小伙伴也经常在一起玩苎麻的啊.你等着啊.看我们给你把拂尘丝变出來.”

小柳筑说完.便邀请了经常在一起玩的小伙伴们.一起到了小河边.清泽水乡是靠着小河生存的一个村庄.小伙伴们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弄苎麻.但是.这么好玩的事情.还能够帮助到柳老头.当然要做啦.毕竟柳筑的爷爷柳老头平常可是经常给他们吃糖的呢.

只见他们把装着苎麻的小筐子两边都拴上绳子.然后沉浸在水中.然后欢快的用手揉啊搓啊.最后.苎麻慢慢的开始发生变化.柳筑回头看一看.柳老头正兴高采烈的看着他们弄呢.然后便是鞣制了.

他们用两个很细很细的簸箕.在清泽水乡的溪水里淘捡了一些小小的细砂.用水清洗干净.然后装进放苎麻丝的小柳条筐里.

柳老头看得十分激动.他一开始看着小娃娃们弄.都沒抱太大得希望.现在看到他们小小年纪竟然有这么多的鬼点子.心里竟然也十分相信.便也不愿意安安静静在柳树下乘凉了.

“小娃娃们.我也來帮着你们一起做啊.”

柳筑见爷爷开心了.心里也是乐开了花.便一起.用那些细小的砂子开始眼膜鞣制苎麻丝.坚硬的砂子都是从小溪里淘出來的.质地温润细腻.十分富有光泽和弹性.许许多多的细砂放在柳条筐子里.经过几双小手和一双大手力道均匀的按压.再加上溪水的浸泡.慢慢的慢慢的.竟然开始变软了.

最后.柳老头捏出一根苎麻丝.举起來.迎着阳光一看.这和马毛几乎沒有多大的区别嘛.柔软又坚韧.甚至光泽度上还要更胜一筹.柳老头高兴坏了.立刻就地取材.用随身携带的小砍刀.砍下了一根柳树树枝.当场就做了一个小巧的手柄.然后和孩子们一起.把苎麻丝一根根一丝丝的都理顺了.装到了手柄上.

就这样.柳老头拥有了一根拂尘.喜欢得紧.每天每夜里都搂着自己的拂尘.这柄拂尘就是他修仙道路上的伙伴.最好的伙伴.

从此以后.村里人若是嘲笑他.问他:“柳老头.你说你要修仙.怎么还沒见你成仙呀.莫非是这天上的仙人招满了.所以玉皇大帝不想要你了.”

以前每当遇到这样的嘲笑.柳老头总会气得脸红脖子粗.但是现在你.自从有了这柄拂尘.他便学会了笑而不语.只是轻轻的挥一挥拂尘.然后轻蔑的一笑.做出谪仙般的样子.昂着头走过.

柳筑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这么不相信爷爷.可是她相信.她觉得.爷爷就是天上來的神仙.只是偷吃了玉皇大帝的馒头.才会被玉皇大帝赶下凡间的.

柳筑从学堂归來.便会跟爷爷说一声:“爷爷.我们的夫子今天教了《道德经》了.夫子说了.写《道德经》的人就是得道成仙的仙人呢.爷爷.您要不要也來读一读道德经呀.”

每当这个时候.柳老头便会笑得眉开眼笑的.将小柳筑扛起來.让她坐在自己的肩膀上:“好嘞.咱们小柳筑可真是聪明又伶俐啊.來來來.这就给爷爷背诵一下那个什么谁谁谁的《道德经》”

于是.一老一小.便这样.走在清泽水乡的小溪边.迎着夕阳往回走.欢声笑语撒了一路.

有路人遇见了.总会嘲笑他们:“哟.柳老头.又带着小柳筑修仙呐.我觉得啊.小柳筑白天在学堂一定沒有好好的听夫子讲课.一定是在‘修仙’呢.”

“小柳筑.”柳老头听了那人的话.知道那人是在变着法儿告状呢.连忙将柳筑放下來.怒目圆瞪的开始呵斥:“今天白天你在学堂是不是睡觉了.”

那人说着.做出一个睡觉的动作.然后哈哈大笑着走掉.柳筑则是红了脸:“嘿嘿嘿.爷爷.我太困了.就睡了一小会儿.一小会儿一小会儿.”

柳筑不好意思的说着.用小手做出了一点点的动作.忽然.看到柳老头举起了拂尘.柳筑嘴巴一咧.眼疾手快的跑了出去:“爷爷來追我啊.”

有时候回头看一看.便只看到那柄她帮助爷爷一起完成的拂尘.在夕阳下挥舞.目光闪烁之处.好像看到了.那洁白的拂尘好像镶嵌上了一道金边.

“爷爷.爷爷的拂尘.”柳筑坐在柳树下.突然从回忆中惊醒.连忙大叫一声.扑到那棺材上.不让大家落土:“不要啊.我爷爷的拂尘还沒有放进去呢.如果不带上拂尘.爷爷怎么能够算是得道成仙啊.”

阿年一听.立马扔掉了手里的铁锹:“沒错.小柳筑说的对.柳老头一心想着得道成仙.怎么能够不带拂尘呢.小柳筑.你快回去拿.我们在这儿等你.”

柳筑一听.便狠狠的点了点头.往回跑去.一边跑一边叫:“一定要等我啊.”

...

...

(天津)

389:坚持下去

夜已经深了.上官凌天和轩辕昊明白.今晚是不能够赶路的了.所以他们已经打算好了.安置好了柳老头.就在清泽水乡过一晚上.明天再继续赶路.

“好啦小柳筑.别难过了.先回去休息吧.”

阿年从头到尾几乎成了柳老头葬礼的主持人.如今一切已经办理妥帖了.他也算是功成身退:“哎.我说你们两个小伙子.”

阿年拍了上官凌天一下:“你们两个外乡人今晚就先不哟啊走不要赶路了.先在我们村子里睡一觉吧.”

“劳烦带路.”轩辕昊从來沒有像今天这样累过感觉.折腾了整整一天.他只觉得自己都快要疯掉了.也不想再推脱什么.既然这里距离尚锐皇宫已经这么近了.那么也沒必要争这一个晚上的时间.

“不知村中是否有空余的地方好住.”上官凌天皱着眉头问.说着.顺手接过了轩辕昊手中的婴孩.这孩子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也已经累了.现在沉沉的睡着.反倒是省心了不少.

“你们两个到我家里去睡吧.我爷爷走了.现在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柳筑睁着楚楚可怜的大眼睛.她说的沒错.从小便与爷爷相依为命.爷爷就是她的一切就是她的天.现在爷爷走了.家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这样并不是很好.”上官凌天开口否决:“柳筑姑娘还是尚未出阁的小姑娘.现在家里又只剩下了她一个小姑娘.我们两个大男人去留宿对她來说并不好.”

上官凌天说的并沒有错.柳筑一个姑娘家.单独将两个陌生非亲属关系的男子留宿在家中的确是不好的.对女孩子的名节有损.阿年目光闪烁.想要说什么.却还是忍住了沒有开口.

“我随意.你们想要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阿蒙国向來沒有这么多的大防.特别是在男女关系方面.丈夫死了老婆甚至可以嫁给丈夫的兄弟.甚至是长辈.在他们阿蒙国.像柳筑这么大的小姑娘跟小伙子们一起上山去玩.在山上过夜都不会有人说什么.

“如果这样不方便.不如我们两个就继续赶路吧.”上官凌天听说了以后.稍微思考了一下.提出建议.

上官凌天是个不折不扣的君子.关于这样的事情.他从來都不会含糊.为了一己私利.破坏一个小姑娘的名节.这样的事情他还干不出來.特别是.这个小姑娘身世还如此的可怜.

“不如这样吧.”阿年见他推脱.便想出了另外的办法:“我瞧着你也是个正人君子.就让小柳筑去我家.跟我丫头睡吧.你们两个大男人就住在柳老头家里.反正.现在也沒什么人了.”

是啊.人走茶凉.一个家是由人相互堆积叠加起來的.柳筑觉得心里酸酸的.现在爷爷走了.那个家还剩下什么意义.

“对啊.阿年叔说得对.你们就去我家里住吧.我去跟胖丫住一晚上.”柳筑这么说着.一个人往前走.见那两人傻站着不动.阿年瞪了他们一眼.示意他们跟上.

考虑到这下半天他们都沒吃上什么东西.柳筑为他们铺好了床被以后.又去厨房里给做了一顿简单的饭.红薯粟米饭.配的是清炒葵菜.还有南瓜汤.

看着熟悉的厨房.熟悉的家.想一想.早上爷爷出门的时候吃过的馒头还剩下一半在柜子里放着.想着爷爷坐在餐桌前.向她讨要半碗咸菜的样子.柳筑只觉得心里酸酸的.一种无法言语的痛苦侵占了内心.

但是.她不能够表现出來.因为爷爷很早以前就说过自己的遗愿就地掩埋.所有人都不要悲伤.如果他死了.代表他已经得道成仙了.多年以來的修炼终于看到了成绩.修成正果.

所以.她不能够违背爷爷的遗愿.清泽水乡是从來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离去而感到悲伤的.如果一个人死了.只能说明他是去了更好的世界.她的爷爷现在就是去了更好的世界.所以她也不会悲伤.不会给清泽水乡丢脸.

有的人可以这样的洒脱.但是有的人却不是这样.面对生老病死.有几个人能够做到潇洒自如.

段晓雅守候在太后的病床前.神色紧张.

“怎么样太医.母后的病情怎么样了.”她问的着急.也顾不上别的许多.那太医在段晓雅灼灼的目光的注视下.艰难的收起了药箱:“皇后娘娘.还请借一步说话.”

段晓雅心中急迫.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还是跟着太医出去了.只是出去之前.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头.一瞬间调整好了笑脸对着太后甜甜的一笑:“母后.臣妾先出去一下.马上就进來陪您.”

她哪里知道啊.这个太医一开始被叫过來的时候.心中是抱着必死无疑的心态啊.原本他在太医院当值当得好好的.谁知道宫中竟然來了个什么馨惠太妃.这位太妃大家都知道她是个什么身份.但是好歹也沒有皇上的册封啊.这样一來地位就尴尬了.

可是这个太妃.地位尴尬是尴尬.人家自己却丝毫不在乎.完全把自个儿当成了太妃或者是太后在收拾了.一天到晚架子摆得足足的.随便有个什么的头疼闹热的.就要把整个太医院全部叫过去替她看诊.

别的太医知道她是皇上的亲生娘亲.手上还捏着先皇赏赐的腰牌.阿谀奉承自然是少不了.太后娘娘的病情怎么样.整个太医院都知道.恐怕都等不到皇上回宫了.可是这个馨惠太妃就不一样了.她有皇上亲生母亲的身份.先皇的妃嫔们还在世上的也只有她一个了.很有可能.她就会是下一届的太后啊.

新官上任还是三把火呢.当初太后娘娘的雷厉风行大家好像还记在心上.现在竟然也要改朝换代了.别的太医们都争着抢着想成为馨惠太妃的党羽.这样以后她当上了太后.那就是自己官场上的一个强有力的支柱了.

可是这个邱太医却不是一个这样的人呢.他想得比较长远.皇上认不认这个太妃都还是个未知数呢.他可不想因此而得罪了太后娘娘.所以馨惠太妃一回宫.邱太医便告假还乡了.

原本以为是躲过了一劫.听说皇后娘娘回宫以后.邱太医以为这宫里來了正经主子.可以组织馨惠太妃胡作非为了.便屁颠屁颠跑了回來.

谁知道啊.人算不如天算.真是造化弄人啊.他一回來便赶上了这样的差事.给太后娘娘诊脉.而且是只有他一个人.

寻常的诊脉都得起码三个太医一起问诊才能够确认.如果有什么风险.或者是主子们不满意.责任也是三个人担待着.偶尔遇到皇上不高兴了.威胁两句.“治不好她朕一定要了你们的命.”那也是随便说说而已.因为毕竟法不责众.三五个太医呢.都是太医院的顶梁柱.还能说看头就看头了.

可是这一个人就不一样了.反正死了你一个还有二三四五六七**个.就算是死了.也沒多大的损失.还能让皇上爽一下.发挥一下一言九鼎君无戏言的威力.

换言之.一个人看诊实在是太危险太危险的以及那事情了.最关键的是.如今碰到的还是皇后娘娘.四海八荒里谁不知道皇后娘娘脾气最为急躁.

邱太医想了又想.想了又想.最后也只能暗暗的骂那馨惠太妃两句.要不是因为她专门挑了个远的地方居住.要不是她非要把所有的太医都叫到自己哪里去.还硬说她身体不舒服必须要这么多太医联合会诊.也轮不到自己单枪匹马的來跟太后娘娘诊病了啊.

“快说吧.太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段晓雅也不啰嗦.直接开口说明.那邱太医却是言辞闪烁:“额……这个……这个……娘娘她……”

我的天啊.段晓雅十分受不了:“你就直接说.这里只有本宫和你两个人.你在害怕什么.”

邱太医苦笑了一会儿.心里吐槽.娘娘啊.就是因为只有我们两个.所以才会这样的啊.老臣就是害怕您啊.

“额……太后娘娘恐怕……”邱太医话说到一半.段晓雅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但是却还不死心:“太医.不管用什么方法.我想让太后娘娘多活一段时间.”

段晓雅的目光里都是坚定.说实话.她觉得自己的做法很残忍.因为对于一个缠绵病榻已经很久的人來说.死亡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太后痛苦的样子她都看在眼里.有时候也会不忍心.在现代的时候.她就很赞成安乐死.因为疾病实在是太令人痛苦了.它会慢慢的消磨掉人所有的意志力.让人一天天的崩溃.段晓雅相信.之所以这次回宫太后性情大变.除了馨惠太妃手中可能掌握着太后的黑历史以外.疾病也是很大一部分的原因.

但是.她很自私的不想让太后走.哪怕是缠绵病榻.段晓雅很心疼.却沒有办法.因为.她们共同牵挂着的男人还在外面奔波.还沒有回宫.段晓雅想.虽然上官凌天不是太后的亲生儿子.但是.养育了这么多年.并且一个女人.孤零零的在血雨腥风中杀出了一条路.将上官凌天扶上了皇位.相依相伴这么多年.一方面是母子.另外一个角度看來.他们也是并肩作战的队友.

段晓雅知道.如果太后和上官凌天之间不见上一面.不管是对于谁來说.都会是一生的遗憾.所以.她一定要让太后坚持下去.一定要.

“老臣尽力吧.”邱太医摇摇头.太后现在已经快要神志不清了.就算是撑到了皇上回宫.估计也说不出一句话來了.这样的情况最多最多也只能支撑两个月而已.而且这段时间.对于病人來说.将是一种惨痛的折磨.

“母后.”段晓雅微笑着走进内室.不知什么时候.彩依已经拿來了一个水晶的瓶子.瓶子里装满了清水.段晓雅将带來的鲜花亲手插进瓶子里.放在太后床榻边的小几上:“母后您看.好看吗.”

太后听到声音.艰难的睁开眼.她的眼皮现在已经非常浮肿了.不能够顺利的睁开.只是眯起了一条缝.而从这条缝里.她看到了五彩缤纷的花朵.嘴角也挑起了微微的笑意:“好看得紧.”

“母后.您摸摸.”段晓雅将太后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肚子上.轻轻的來回抚摸.她这肚子已经六个多月了.此时高高的隆起.太后摸着摸着.满意的笑了.

“母后.您一定要撑下去啊.肚子里的宝宝.还等着叫您祖母呢.”

段晓雅突然趴在太后的耳边.轻言细语.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她沒有发现.她此时的笑容有多美.

...

...

(天津)

390:对我负责

艳阳初升整个清泽水乡都沐浴在朝阳的繁华里温暖而舒适柳筑一大早就起床了等上官凌天和轩辕昊起床的时候柳筑已经做好了早饭正在给小婴儿准备米糊糊

用最原始的办法磨出來的米粉并不是十分的精致细腻但是也能够吃将胡萝卜剁碎成为细腻的胡萝卜泥山上打來的清泉水加进锅里烧开再把胡萝卜泥放进去慢慢的搅匀等到胡萝卜煮得软烂再一点点加进磨好的米粉小火慢慢的熬熬好了装进大粗碗里加一点点的糖

“你们起來了啊可以吃早餐了”

小小的少女笑颜如花手里端着给婴儿的食物见到上官凌天和轩辕昊连忙将米糊糊放下接过上官凌天手里的孩子

手上忽然一轻上官凌天有一点不适应反应过來是柳筑想要我喂小婴儿吃米糊糊以后也放下心來

昨天來的时候已经太晚了都沒有好好的看清楚过这个小院子的样子如今手上得了空闲眼睛便也忙碌了起來上官凌天开始大量起这个小小的院子

很简单的小院子是典型的江南民居的模样中间的房子以前应该是给柳老头居住的而旁边还有两个偏房一个是当做杂物间放置一些杂碎的事物还有储存的粮食什么的另外一边是小柳筑的闺房而昨天上官凌天和轩辕昊就是住在柳老头生前的房子里

上官凌天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小院子只觉得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看主人家就是一个能收拾的房檐下面挂着一串一串的辣椒玉米还有过年的时候腌制的腊肉和鱼阳光下显得油光光的让人看上去就非常有食欲

“别光顾着看快过來吃饭吧”柳筑笑着招呼他们上官凌天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轩辕昊已经独自坐在小方桌前端起了饭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而柳筑抱着小婴儿也跟着坐到了另外一边用一只小小的勺子一口一口的给小婴儿喂食那孩子平时在他们的手里哭哭闹闹的沒想到到了柳筑的手里却非常的听话柳筑喂一口他就吃一口有时候勺子喂晚了小嘴还会跟着找一口喂完了还会贪多

这些天在路上上官凌天非常担心这个小孩子虽然说他很有可能是神殿派來的但是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路途遥远又辛苦他们两个又都是粗糙的爷们儿上官凌天经常担心这孩子会出什么问題

不知道为什么如果是以前一个小孩子放在他的面前根本就不会多看一眼只是到了现在只要他一看到小小的孩子就会想到他和夜凌儿之间也即将会有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小小的软软的鼻子眼睛会像段晓雅一样娟秀可爱而眉毛则像自己一般英气逼人有的事情只要一想起來就会让人觉得心底软软的而段晓雅和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上官凌天心中的太阳放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如果这一次能够成功的让尚锐国的李凯和自己结盟必能大大削减神殿的势力想到这里上官凌天只觉得这一路的舟车劳顿危机四伏都变得不值得一提了为了段晓雅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无论如何他都会努力的给他们带來一个安定的环境他要成为一个合格的父亲要成为孩子心中最最英明神武的偶像

“快吃吧傻愣着干嘛吃完还得赶路呢”轩辕昊已经吃完了一碗小米粥见上官凌天还在傻愣着便冷冷的开口提醒昨天已经因为他的优柔寡断而耽搁了一天今天可是不能再耽搁了

听到轩辕昊的话柳筑的脸色一愣想要说什么却还是忍住了沒有开口怀中的婴儿等不到美味的胡萝卜米糊糊大哭起來柳筑一愣连忙将凉好的米糊糊喂到婴儿的嘴里

小桌上的饭菜十分简单一小锅黄橙橙的小米粥煮得喷香粘稠一碗咸菜被切成细细的碎屑加了肉丝和猪油炒得香喷喷的还有一小碗凉拌的小菜粗粮做的馍馍细细的切成厚片沾满蛋液入油锅炸的香喷喷抹上农家自制的辣酱外酥里嫩让人停不下嘴

轩辕昊眼睛一乍又添了一碗小米粥嫌吃得麻烦干脆大手一伸直接抓了一片馍馍一手端着粥碗一手捏着馍馍吃了起來这一路跋山涉水他们主要的精力都放在赶路上了而且一路上还要高度警觉注意有沒有什么危险或者是神殿又有什么新的陷阱吃穿对于他们來说只是基本的生理需求根本就沒得挑一般都是走到一个市集就买一大堆的馒头背着当做干粮好的时候能够碰到有小贩卖风干的牛肉便买下一大块当做佐餐的调味料吃基本上已经有半个月沒有迟到过温热的食物了

这一顿农家小贩让上官凌天觉得有些感动也有一些家的温馨终于可以安安稳稳的坐下來吃顿饭了

轩辕昊见上官凌动作慢吞吞的一直不动筷子也无心催促只是一双大手刷刷刷伸出去一下子盘子里的油炸馒头片又少了两片

“你给我留点”上官凌天这才坐不住了连忙用筷子将剩下的馒头片都叉到了自己的碗里一副生怕被轩辕昊抢了的样子看的柳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这两个大男人认真起來竟然跟小孩子似的让人觉得好笑

很快一顿早饭便吃完了上官凌天收拾了一下行李轩辕昊接过柳筑手里的婴儿便要辞行

“柳筑姑娘昨晚实在是太麻烦你了我们两个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就先离去了他日若是姑娘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不妨到东陵国來找我在下一定不遗余力的帮助姑娘”

上官凌天冲着柳筑拱手虽然说柳老头不是他们害死的但是老人家也帮助了他们不少还把这世间珍宝“碧声”送给了他们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更何况现在这个小姑娘在这个世界上无依无靠只要是有需要上官凌天一定会帮助她的

“沒错”轩辕昊吃饱喝足了心情十分的愉快也开了口“如果找不到他也可以來阿蒙国找我姑娘这样热情款待柳老先生对我们又有恩姑娘的忙在下也一定会帮的”

轩辕昊平时看上去虽然是冷血无情但是也是个个重情重义的好汉况且那馒头那么好吃那么酥脆……

柳筑站在原地目光闪烁很为难的样子好像有什么话瞒着他们沒有说出來

这两个糙汉子当然不会这么细心将小姑娘的表情看在眼里直接背着行李就要上路

“两位大侠起來了”

上官凌天一打开门就看到门外围着一大堆的人是昨天的那些村民阿年站在最前面脸上笑盈盈的却笑得让上官凌天张二摸不着头脑

“阿年大哥我们正要上路了竟然不巧遇到了您”上官凌天觉得事情有些古怪他不是第一次觉得古怪但是也不好说出口便生硬的寒暄着轩辕昊则是一直铁青着脸不说话

“上路”阿年和村民们手里拿着各种食品有鸡蛋和大米还有的提着活生生的老母鸡有村里的腐女手上还用荷叶包着红枣和糯米上面贴着大大的“喜”字这一切都实在是太奇怪了轩辕昊观察得很细微实在是笑不出來

阿年一脸很惊讶的表情一群人将门堵得死死的根本就沒有一丝缝隙可以出去上官凌天和轩辕昊对视一眼都觉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妙了

“二位也不必惊慌”阿年带着村民们进來然后将院子的门锁得死死的然后开口安慰:“二位恐怕还不知道我们清泽水乡的规矩吧”

上官凌天默了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心里其实有一点明白大概就是清泽水乡的村民们觉得他们连个是柳老先生生前见过的最后的人所以觉得柳老先生一定是将柳筑托孤了托付给了他们两个

其实以东陵国和阿蒙国的国力养活这么一个小女孩完全不成问題只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带着一个小姑娘不方便而已上官凌天其实早就有准备柳老先生虽然沒有开口托付但是老人家只有这么一个孙女而且无依无靠的他刚才已经往里屋放下了一包黄金这些黄金够柳筑一个人生活很久了等他们对抗神殿的大业完成了回到皇宫想要安置一个小姑娘根本就是不值得一提的事情

“阿年大哥请放心既然我们是柳老先生最后见到的人也喝了清泽水乡的水必然会遵守清泽水乡的规矩柳筑姑娘等我们事情办完了一定会妥善安置将來给姑娘找一个好人家在此之前我已经留下了一包银钱给柳筑姑娘生活还望各位念在姑娘孤苦伶仃的份上好生照顾”

上官凌天一席话说的有礼有节轩辕昊在心里感叹了一声嗯这个书呆子还有两下子竟然能把他想说的话用这么好听的语言说出來也算是有两把刷子了

“不不不”阿年笑着摆了摆手“我们清泽水乡讲究的是一个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年轻人小柳筑如今已经嫁给你了你去哪里可得把她带着另外我们乡亲们都是看着柳筑长大的无论如何得贺上一贺啊”

阿年的话让上官凌天整个人都震惊了什么

“我”他吃惊的指着自己满脸的不可置信看看轩辕昊又看看柳筑这是怎么一回事

柳筑艰难的开口:“阿年叔的意思是你得对我负责”

...

(天津)

391:遭遇逼婚

“负责我”上官凌天站在院子里指着自己的鼻子满脸的不可置信如果说他和轩辕昊受了柳老头的恩惠那么回报一下柳筑也是很正常的只是为何是他一个人而且负责这样的话说出來就有些让人遐想了

“阿年大哥还请莫要乱说柳筑姑娘还是个小姑娘‘负责’这样的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免得有损柳筑姑娘的名声才好”

上官凌天做出一副惶恐的样子对着阿年拱手其实看到这些村民们的阵势他就已经大概明白了这些人的意思

大约就是这些村民们看柳筑失去了唯一的亲人想要将她托付一人罢了而轩辕昊和上官凌天是首选关于清泽水乡一定有很多事情是他们不知道的特别是这些神奇的习俗上官凌天虽然不是尚锐国的人但是对自小熟读各国风俗历史也未曾听说过哪里有这种奇怪的习俗

所以对于他们这些奇怪的行为他其实一直都是在心中报以怀疑的态度的

“正是为了柳筑的名声考虑我们才会留着你让你对柳筑负责的”阿年的脸上是一片坦然的表情他的意思其实呼之欲出但是上官凌天还是在耐心的听他耍花腔而轩辕昊本來以为他们要为难的是两个人沒想到现在竟然只是上官凌天一个也很清楚一时半会儿是不能够逃脱的不如干脆的站好索性看起了热闹他倒要看看上官凌天这么喜欢做好人这一次该如何收场

“在下不懂阿年大哥的意思只是我们还要赶路还是先就此别过吧山高水长他日有缘再会”上官凌天拱手一礼便要强行出门却被村民们拦住了去路

这些村民一大部分是村里的姑娘媳妇都是女眷性格都很浮躁你一眼我一语叽叽喳喳的说着半点都不饶人

“你们两个竟然这样就想走沒那么容易”

“就是啊小白脸你得和柳筑成亲娶了柳筑才行”

“柳老头都把柳筑给托付给你了一个死人的心愿都不乐意完成你还是人吗”

这些女眷们叽叽喳喳的说着阿年不耐烦的吼了一声:“好了都闭嘴不许再吵闹”这话一出口那女眷们都悻悻的闭上了嘴不甘心的拿眼睛白了上官凌天一眼都是这外乡人害她们挨骂了

可以看出阿年是一个在村子里比较德高望重的人这样看來他应该算是个说得上话的上官凌天见门口围着一大堆的妇女心中为难得很这样的情况实在是不妙如果仅仅只有一些男人他和轩辕昊就算是带着一个孩子也可以用武功强行突围而出想要走是轻而易举但是他们很聪明的利用了上官凌天的弱点就是不会伤害老弱妇孺所以他们用一大堆的女人來挡路

一群弱质女流却偏偏想要凑热闹她们打架的招数就是不按常理出牌如果上官凌天和轩辕昊想要硬闯的话难免会受到手足无措的阻碍那些妇女们必定会使出浑身解数來拦着这样一來势必就要动手了

所以上官凌天只好先跟他们理论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刚才那位大婶说柳老伯将柳筑姑娘托付给了我们两个其实并沒有不过如果说清泽水乡真的有这样的习俗那么我们两个以后照顾柳筑姑娘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在下踏上了清泽水乡的土地便会遵守这里的风俗习惯”

听到上官凌天的这番话阿年点点头表示很满意的样子

“只是我们两个现在还有要事要办实在是不宜久留所以给柳筑姑娘留下了一些银钱虽然值不得什么但是也可以有一阵子衣食无忧等我们的事情办成了一定会回來到时候柳筑姑娘想跟着我们谁都行在下和轩辕兄必定会好生款待日后还会为柳筑姑娘觅一乘龙快婿”

上官凌天这一席话说得好听得很也很真诚只是阿年和人群中的一些男丁们听了都使劲的摇摇头满脸的不赞成

“你们说你们以后会回來谁相信啊况且柳筑娃子就必须跟着你了”

“对啊以后还给柳筑找什么相公你这白面小生以后就是她的相公了”

柳筑听了这些话脸红得几乎可以滴出血來她背过身去让人看不到她的表情谁都不知道此时此刻她的内心是多么的忐忑

这两位公子一看就是非富则贵的特别是那位上官公子玉树临风温润如玉让人一看便心生爱慕之情只是听他的语气似乎是并不想要娶自己不过此时的柳筑虽然听出了上官凌天心中的不愿意但是还是抱有希望觉得也许他是沒有明白大家的意思

说了这么多话上官凌天认为自己已经把意思表达得足够清楚得了可是这些人却还是不依不饶的还一直说着这样的浑话沒有考虑他耽误时间也就算了柳筑一个小姑娘刚刚失去了自己最亲的人他们竟然也不考虑吗

“在下的话已经说明白了能不能够接受便不是在下所能够掌握的了还请各位让路在下赶时间”

上官凌天木了脸轩辕昊却是看的兴起以前他一直在想自己有哪一点比不过这个上官凌天段晓雅能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却不接受自己的示爱经过几天的相处下來轩辕昊算是明白了一点他们两个应该是属于同一类人吧

遇到这样的事情如果是只有轩辕昊一个人在估计他早就将这群碍事的人打得满地找呀然后自己走了哦不发现柳老头死的了的时候他就会走了哪里还有后面这些破事

而上官凌天和段晓雅就是那种什么事情都会管到底半点都不要对不起良心的人两个人的想法一样最后才能够走到一起这个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轩辕昊现在懂了只可惜明白得太晚

有时候他会想如果一开始他对段晓雅不是那样的厌恶会怎么样如果一开始自己就好好把握现在会不会收获美好的爱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孤家寡人的一个每天过得愁云惨淡的

后來想多了便清楚了这个世界上沒有如果可言错过了便是错过了再也不会有重來的机会

“公子先别恼怒我想公子对我们清泽水乡的规矩一定不是很明白”阿年面带笑意上官凌天的脾气已经完全出來了:“既然你们想让我明白就说说明白要么就让我们走在下确实是沒有时间跟各位多啰嗦了”

阿年冷笑了一声:“既然是这样我们不妨说说清楚我们清泽水乡的规矩昨天公子也有所耳闻了人在临死前都会把自己最亲近的人托付给最后一个见到的人”

这一点上官凌天已经知道了也提出了解决的方案不知道他们还想怎么样便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这一点想必公子已经知道了另外还有一点估计是公子不知道的在我们清泽水乡长辈去世是由女婿或者是孙女婿抱头女儿或者是孙女抬脚将死者安放进棺材而昨天和小柳筑一起将柳老头放进棺材的人正是你啊年轻人”

阿年的话一说完不仅是上官凌天就连轩辕昊都震惊了哎妈呀他们活了这么大竟然不知道这个天下之大还有这样的习俗是在逗他们玩的么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

一个老婆婆忍不住了张开那张瘪嘴:“年轻人意思就是说你得和小柳筑成亲啊你做了他们柳家孙女婿应该做的事啊”

“呵呵按照你们的道理就是因为我昨天给柳老伯抱了头所以就必须要跟柳筑成亲滑天下之大稽”上官凌天被气得不轻要么怎么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呢那伏虎草忽然就绝种了怪不得他们再也酿造不出碧声來了人心已经无赖至此又哪里酿造得出那清风朗月的酒

好像是看出了他的内心所想一样阿年微微笑了笑:“更何况你的身上还背着柳老头最最珍贵的东西那可是他们柳家的传家宝啊”

上官凌天听到这话又是一愣柳家的传家宝他的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那婴儿总是特别喜欢轩辕战有时候上官凌天抱着他就死命的哭所以这一路上多半时间都是轩辕昊抱着那婴儿而上官凌天多半时候是自己独身一人背着行李在前方为他们探路

那柳老头给了他们碧声以后上官凌天就将那酒葫芦背到了身上那是挺大的一个葫芦看上去也很显眼

此时阿年这样说他一瞬间就想起了这个酒葫芦既然说是柳老伯的传家宝那么必定是这冠绝天下的碧声无疑了

见他还是呆呆傻傻的样子阿年开口提醒:“想必柳老头一定跟你说过这碧声的故事了吧这酒葫芦里装着的便是普天之下唯一的一壶碧声了柳老头将它传给了你你说不是认定了你做柳家的孙女婿还能是怎样”

上官凌天愣住了他们说的实在是太有道理了他竟然百口莫辩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

轩辕战看到上官凌天呆傻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來:“上官凌天不如你就在这里乖乖的给柳家做孙女婿算了至于我们的事情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见他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调侃上官凌天也是怒得不行这些人都是怎么了

“不可以在下已经有了妻室了段不能够背叛妻子恕我无能为力”

听到上官凌天说他有妻子柳筑的肩膀微不可查的抖了抖轩辕昊看在眼里心里清楚是怎么一回事默默叹息一声看來这世界上又多了一个求爱不得的同病相怜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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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392:留住碧声

此时的氛围十分的僵持上官凌天只觉得心中愤怒难挡从來只听说为逼良为娼却沒有听说过还能逼着一个不认识的人娶老婆的

“好了阿年叔不要再难为上官公子了我年纪还小还不想嫁人爷爷虽然走了我自己也能够养活自己谢谢你们帮我”

柳筑见这样的情况便开了口这倒是让轩辕昊十分吃惊因为从这小姑娘的眼睛里轩辕昊可以看得出她是非常喜欢上官凌天的因为同病相怜所以他知道这一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当初也是这样一厢情愿的喜欢着段晓雅用尽了各种手段却总是得不到想要忘记又忘不掉想要放下更是不可能那总求而不得的感觉让人肝肠寸断

现在这个小姑娘也跟他一样的情况只不过虽然他很明白不管这群刁民如何为难上官凌天只要发起怒來不要一炷香的时间就能把他们摆平只是这小姑娘竟然真的一点都不争抢这一点倒是挺让人敬佩寻常的姑娘这个时候恐怕什么撒娇耍赖的本事都试出來了吧

“小柳筑你不要害怕既然你爷爷已经将你许配给他了那阿年叔自然会为你做主这后生是跑不掉的”

不知道为什么昨天见他积极的帮助柳筑姑娘处理她爷爷的后事上官凌天还对阿年这个人挺敬佩毕竟人走茶凉一个小姑娘孤苦伶仃的他非亲非故的还愿意出來做主实在是很不错的一件事情只是现在看他的眼睛却觉得多了一分的邪气让上官凌天看了觉得特别的不舒服便暗暗的留心给轩辕昊使了个眼色这些村民们实在是难以沟通的话必要的时候可以动手

轩辕昊接到了他的信号眨了眨眼睛表示知道了

沒错柳筑确实是喜欢上官凌天昨晚阿年叔和阿年婶两个轮番劝说一定会想办法帮助她把上官凌天留下來让他就在咱们清泽水乡娶了她柳筑实际上是不想答应的但是架不住他们两个的劝还有自己确实是情窦初开喜欢上了这个风度翩翩的外乡人便咬咬牙同意了

只是现在看上官公子的样子倒是真真的不想娶自己啊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柳筑从小生活在清泽水乡却沒有跟村民们太多的交流一直都是跟在爷爷的身边玩耍现在村民们能够这样为自己着想她还是很感动的便开口劝说

“算了吧阿年叔我不需要上官公子照顾”柳筑说着说着已经有了一些生气的意思了只是阿年和其他的几个村民却沒有发现也不知道是沒有发现还是故意的只是阿年竟然还在劝说

“小柳筑你不要害怕阿年叔一定会给你留下这个乘龙快婿”

另外一个人比较忍不住急躁的开口:“是啊身上带着碧声你小子还想往哪里跑”

“碧声”轩辕昊重复了这句话“阁下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这碧声是柳老伯赠送给我们的礼物”

阿年脸色一凛正想要阻止却失败了这些村民到底是村民性格很是急躁再也忍不住了都已经磨叽了这么久他早就忍不住了这后生小辈不知道规矩就得**

“这碧声可是我们清泽水乡的宝贝如何能够让你一个外乡人带走”

原來是这样上官凌天和轩辕昊都明白了柳老伯讲的故事里那是最后的一坛子碧声全部分给了村民传说碧声又化解百毒的作用十多年前清泽水乡的村民都是靠着碧声才能够活得长命百岁自从碧声所用的伏虎草沒有了以后碧声的酿造技术也失传了后來清泽水乡的人便沒有了碧声平时要是有人生了什么病便沒有了治病的药材

后來村子里蔓延了一种怪病村里的年轻人都一病不起整个清泽水乡笼罩在一片死寂的氛围之中让人绝望生病的大多数是年轻人村里失去了大半的青壮年劳动力大家沒有办法就连十岁的小孩子都扛起出头下田工作了因为这样

大家想了很多很多种办法都无法根治那种怪病后來东村的一个年轻人竟然因为这个怪病死去了这个人死去以后整个清泽水乡的人都被绝望的氛围所笼罩了如果村子里生了病的年轻人都像东村那个年轻人一样死去的话清泽水乡的人口将会减少一大半所有的孩子都会失去父亲所有的妻子都会失去自己的丈夫

清泽水乡是一个以稻米为主要粮食的村庄青壮年是主要的劳动力如果青壮年们都死去清泽水乡将会面临着灭村的惨剧粮食得不到及时的播种和收割所有人都会饿死

正当所有的村民都绝望了的时候柳老伯拿出了一坛子碧声村民们都惊呆了碧声不是在十几年前就已经绝种了么沒有想到柳老伯竟然还私藏了一坛子碧声

如果这件事情被人举报让当今圣上知道了一定会追究当年先帝可是很想要碧声的而柳老伯却当着先帝的面将碧声全部销毁结果自己还私藏这就是欺君之罪是要灭满门的

只是那个时候却沒有人会这样做因为就是柳老伯私藏的这一坛子碧声救活了全村的年轻人

柳老伯对清泽水乡恩同再造但是同时这也激起了村民的野心如果要是能够得到碧声一定可以卖到很高的价钱柳老伯私藏的那一坛子碧声救完了人之后据说还剩下一葫芦他也不再掩饰了成天将这葫芦背在腰间在小溪边的大树下打盹许多次有年轻的后生想要偷走这一葫芦碧声都失败了别看柳老头是在打盹实际上啊他机灵着呢

上官凌天听完了这个故事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怪不得这些村民们坚决要他留在这里原來是为了这个酒葫芦

“原來你们是想要吞占柳老伯的酒如果是在下捡到了这壶酒众位想要在下归还也未尝不可只是这酒是柳老伯生前赠与在下和轩辕兄的既然柳老伯将酒送给我们却沒有送给你们那么一定有他的原因昨天阿年大哥口口声声说要尊重柳老伯的意愿这样看來在下也应该尊重柳老伯的意愿柳老伯将酒送给了我们那在下就一定不会将酒交给别人”

上官凌天的话一出口在场的这些村民们都不淡定了一个个的恨不得指着上官凌天大骂轩辕昊站在一边听得倒是很享受上官凌天这个小子他想这样痛快的骂他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只是目前还是合作伙伴不好开口而已现在有人代替他骂简直是不能更爽啊

“各位乡亲不要着急”阿年伸出一只手做出噤声的姿势那些乡亲原本群情激奋现在倒也安静了下來说明这个阿年在清泽水乡还是有一定的号召力的

阿年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一个不明就里的人看了一定会觉得他是真心的在奉劝上官凌天瞧他说出來的话也是艺术得很

“上官公子不要误会了公子想要走这碧声虽然是个宝贝但是我们清泽水乡的人向來淳朴既然柳老伯已经将碧声送给了公子那么就是公子的了断然沒有再要回來的道理”

阿年的话一说出口那些村民们都着急了你一眼我一语的说了起來阿年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出來那些人只好将满腔的愤懑往肚子里咽硬生生的闭了嘴

“不过普天之下的碧声可就只剩下这一壶了而碧声是我们清泽水乡的宝贝说什么也不能够流落在外公子若是想要走可以碧声将由我们代为保管放在祠堂供奉着保证谁都别想动等到公子事成归來可以在我们清泽水乡定居这碧声还是公子的如若公子娶了小柳筑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毕竟小柳筑是柳老头唯一的传人按照道理也应该分一半的碧声”

上官凌天在心中冷笑他还挺佩服这个阿年得竟然能够把这么不要脸得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他算是听明白了大约是上一次的瘟疫太过于凶猛将这些村民们搞怕了害怕以后再有谁得了什么病沒有好用的药物医治所以私心想将碧声留下

而上官凌天和柳筑呵呵呵如果沒有这个碧声柳筑这样的小姑儿估计他们是看都不会看一眼的吧

“不用了柳老伯当初送给我们碧声的时候是允许我们带着走的并沒有说这是清泽水乡的宝贝也灭有说想要拥有这个宝贝就要留在清泽水乡”

阿年冷哼一声:“看來上官公子还是很不理解我们啊那么只好跟工资较量一番了”

轩辕昊咔咔的活动了下筋骨终于等到了他的骨头早就搔痒难耐将婴儿递给了柳筑便走到了上官凌天的身边:“开始吧”

...

(天津)

393:带你一起走

阿年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剩下的这唯一的一壶碧声是清泽水乡的宝贝是清泽水乡的村民活下去的生命保障谁都不能够带走

而柳筑他们却不是真心的想要帮助这个可怜的孤儿只是因为现在柳筑是柳老头唯一的合法继承人而柳老头生前又好死不死的将碧声送给了这两个外乡人实际上他们都是非常愤怒的毕竟这一小壶碧声以前不管大家齐心协力使出多少办法柳老头始终都咬着牙就是不愿意交出來每日里将这壶酒带在身上就是不愿意叫出來

沒想到现在临死前竟然白白送给了两个外乡人乡亲们当然不乐意了便想出了这样迂回婉转的方法为的不是给柳筑找乘龙快婿只是为了这壶珍贵的碧声而已

柳老伯当年慷慨的拿出自己私藏的碧声是冒着被皇上发现杀头的危险沒有想到一斗米竟然养不出个恩人反倒是找了这么多打麻烦

夜凌儿看着僵持在院子里的这些人小脸蛋红扑扑的却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恼怒原本她和爷爷在村里就沒有收到过什么好脸在她记不得的时候据说柳家也是清泽水乡的大户有时候爷爷会在院子里支起一口锅也不大就是小小的一口然后加进去一些野地里采摘來的野菜慢慢的煮着如果家里有米会加一点大米慢慢的熬成一锅野菜粥在这个漫长的搅拌等待的过程中会跟柳筑说起一些以前的事情

关于碧声她也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东西的据说碧声是他们柳家的宝贝配方只是在清泽水乡这却是一张谁都知道的配方因为柳家从來就沒有想过要将这个配方隐藏在这天下之中有很多很多的宝贝同时也有很多很多的秘密关于宝贝和宝藏所有的人都是才去隐藏的方式这样神秘的色彩让世人对珍宝趋之若鹜同事也引起了许许多多的是非风波

人类的劣根性就在于此越是想要掩盖就越会引起人的窥视欲大概是想到了这些吧柳家从來沒有把逼成的配方当成什么稀世珍宝只要是有人问柳家的人都会大方的将配方和做法分享只是由于配方实在是太过于繁琐而做法也实在是太过于复杂所以有了这样一个神奇的现象那就是整个清泽水乡的人都知道碧声的做法和所需要的材料却沒有人做出來

而自家的每一坛子碧声都是爷爷一点点的收集材料有好几种药材还是从背阳的山崖上踩來的伏虎草就是其中的一种伏虎草长在最为陡峭的山崖纸上如果想要获得不仅要依靠人工的力量爬上山崖更为重要的还可能要面临着跟凶猛的老虎做斗争所以这样的草便叫做伏虎草

沒有人愿意为了酿酒丢失性命除了柳家的人而既然柳家每年都会酿造碧声还会一年一次的为村民们免费提供强身健体治疗百病的碧声如此一來就降低了碧声在人们心中的神秘性在柳家大量供应的那些年里碧声虽然是个宝贝却不能够引起人们过多的关注了

由于易得所以显得廉价而普通但是这正是柳家想要达到的目的啊

只是沒有想到伏虎草竟然有用完的一天而柳家也有人丁惨淡的一天传到这一代柳家只剩下一个小小的女娃娃柳筑了从來技术传男不传女然而柳筑虽然是个小女娃子并且知道掌握了碧声的所有的酿造配方却沒有了珍贵的伏虎草

后來在沒有碧声的那些年里清泽水乡的人使出了各种各样的办法为的只是想要套柳筑的话无非有两点第一点碧声还有沒有第二点伏虎草是真的沒有了还是柳家为了保护她这个女娃娃而想出來的一个借口

这是一种无奈也是一种悲哀

“阿年叔作为柳家唯一的传人我可以代表我爷爷说话”柳筑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阿年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印象里这个狭小的女娃子从來都是安静而古灵精怪的在刁蛮的外表下实际上柳筑拥有的是一颗十分胆小的内心

由于从小只有爷孙两个在村子里生活大多数时候柳筑显得十分刁蛮泼辣但是其实这都是一些虚张声势为了防止别的人欺负他们爷孙两个所做出來的一种假象而已

“小柳筑想要说些什么不要害怕勇敢的说出來”阿年面上带着一丝喜悦甚至是鼓励他可以看出柳筑是非常非常的喜欢这个年轻后生的所以才会利用柳筑的感情和她的身份來跟上官凌天谈判想要借此來留下这仅存的珍宝

刘主席想了想深呼吸一口气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一般然后用稚嫩的声音说出了以下的话:“我觉得爷爷既然将碧声送给了上官公子和轩辕公子那么碧声就是他们的了就算是作为柳家人的我都沒有资格來说什么也沒有资格要求他们将碧声留下所以上官公子和轩辕公子若是要带着碧声走是绝对沒有任何问題的我们清泽水乡任何一个人都沒有资格让他们留下属于他们的东西”

“你在说什么”阿年简直不敢置信什么时候这个胆怯的小丫头竟然敢这样有理有据的说这样的大道理了原本他们想要利用柳筑的身份來钳制上官凌天想让她以柳家传人的身份來让他们留下唯一的一壶碧声对于这一点阿年是有信心的因为他可以从柳筑的眼神里看出对上官凌天的爱慕年少的爱慕是一种力量如果这股力量用得恰当是可以获得惊人成功的

只是沒有想到完全在他意料之外的是这样的一个柔弱小姑娘竟然为了一个陌生的人对她生活了许多年的村庄倒戈相向

他沒有想到年少的爱慕确实是一种力量为了爱情就算是再柔弱的小姑娘也能够散发出无穷无尽的力量只不过柳筑的力量决定用在自己的心上人身上

“柳筑你忘记了你是哪里的人了吗你忘记了你从小是喝哪里的水长大了吗”人群中走來了一个年长的老人上官凌天看着这老人看上去跟柳老伯的年纪差不多大只是脸上却完全看不到柳老伯那样豁达如谪仙般的申请反而因为常年板着脸有一种让人看上去非常不舒服的严肃

他拄着龙头拐杖一下一下的敲击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柳筑你还记不记得嗯”

老人的出现给了柳筑很大的压力刚才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好像一下子都沒有了她的脸色苍白好像对这个老人非常害怕

“是”柳筑颤抖着用一种豁出去的勇气重新开口声音也拔高了好几个音量:“我知道我是清泽水乡的人我也知道我是喝清泽的水长大的但是这并不代表我能够不讲道理爷爷已经将碧声送给了上官公子和轩辕公子这酒就是他们的他们想要带到哪里都是他们的自由我沒有资格管你们更沒有资格管就算是爷爷在世自己送出去的东西都沒有道理要回來”

柳筑说着突然往人群里冲堆积在门口的那些人一下子沒有反应过來见她那么冲过來都慌忙的避开中间便出现了一条小小的路而上官凌天和轩辕昊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跟在她的身后走了出去等到人群们反应过來两个人已经在门外了幸好他们将所有的东西都带在身上

“两位公子快走吧”他们跑得快里面得人反应过來以后也连忙追了出來而上官凌天在一瞬间却做出了一个决定他一把抓住了柳筑的胳膊:“我们带你一起走”

柳筑的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泪花什么叫做人走茶凉这一刻她才真切的了解到昨天晚上在阿年叔家里她和胖丫一起住临睡前阿年叔和阿年婶子把她叫到院子里给她剥豆子豆子炒得香香的一边给她吃一边跟她说了许多话其中包括看出她喜欢上官凌天他们会想办法帮助她把上官凌天留在这里还有什么的上官凌天和她一起抬爷爷入棺了所以按照乡俗上官凌天必须娶她等等

云本她很开心很感动爷爷在世的时候村民们队他们并不友善沒想到爷爷走了以后大家竟然这样关心她柳筑觉得很窝心沒有想到这一切竟然都是有目的的想到这里柳筑只觉得这个她从小便生活的小村子对于她现在的处境來说已经是非常尴尬并且沒有丝毫留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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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394:发现证据

距离生产的时候越來越近了段晓雅这几天疲乏得很好像特别得容易犯困而明月也依旧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反倒是六六也许是因为上一次被困在君山上的事情吧现在六六变得特别敏感一点点的事情就可以让她瘪着嘴

前些天又因为一点点小事六六和明月吵了起來段晓雅也是头疼得很只是近日里非常的沒胃口六六便自作主张的去君山上采摘了一些山楂用山泉水清洗得干干净净用细瓷的碟子装了给段晓雅吃

说实话吃不下东西其实也是分为很多种的段晓雅心里明白山楂对于病理上的问題是很有疗效的但是生理上的却不是这样段晓雅最近并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在担心太后的病情还有上官凌天的事情办得是否顺利这两个问題罢了

但是看着六六小脸红扑扑得站在她面前手上端着清洗干净的山楂盘子眼睛里都是期待段晓雅无论如何都拒绝不了这样的眼神啊

“六六真好”段晓雅惫懒的从美人榻上爬起來伸出手在六六的期待下从盘子里捏出一颗山楂正准备吃却碰到了拿点心回來的明月

“娘娘快放下”明月见段晓雅手里捏着的小红果子吓得脸色苍白等不及跑过去竟然随手捏出一枚铜钱飞出去将那小红果子打了下來

“你做什么啊”六六见状眼泪都快要出來了自从上刺激从君山回來之后明月就一直对自己沒有好脸色她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却依然得不到原谅早就积压了一肚子的委屈现在一下子全部都爆发出來了

“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是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六六将手里的盘子重重的往桌上一放小脸憋得通红然而明月却面不改色走过去拿起那盘子山楂冷笑一声

“哼我不知道你是谁派來的但是只要是想害皇后娘娘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明月的声音义正言辞言语也是重得很说得六六眼泪“吧嗒吧嗒”就下來了憋着一张小嘴只委屈

“你凭什么说我想要陷害皇后娘娘我的命是皇后娘娘救下的又怎么会恩将仇报”

听到六六说的话段晓雅忽然觉得一阵心虚她哪里是六六的救命恩人分明是她害了六六劝架啊如果不是她和上官凌天想要消灭掉神殿的势力神殿又为什么会杀害六六一家來警示他们

明月一听冷冷一笑:“哼你不想陷害皇后娘娘你会千方百计的把皇后娘娘带到君山去将娘娘独自丢在山洞里自己却跑到山顶上去你不想陷害皇后娘娘你会去君山上摘这些红果來给娘娘吃”

明月的语气越來越严苛六六听得满脸委屈干脆哭出了声音

“够了”段晓雅只觉得头疼只好出声打断了明月的话虽然她很清楚明月是一心一意的为自己好的但是六六未免也太无辜了一些

上次他们在山上六六为什么会突然半夜三更跑到山上去段晓雅也觉得很奇怪也曾经怀疑过但是后來她专门派人到君山上去查了查将六六所采摘的几种野果子都分别采摘了一些带回來检验后來才发现其中一种野果竟然有致幻的功能

原來六六是因为吃了这些果子最初的反应是肚子痛然而肚子痛过后安静下來的那种反应却是睡觉一般的人都会将这短暂大的安静当做是痊愈的假象然而实际上短暂的安静之后果子的致幻成分便会挥发出來

而那天六六正是因为吃了这种致幻的果子才会独自跑到山上去可是就算是段晓雅将事情的真相摆在她面前明月却依然不肯相信她始终觉得六六的來历奇怪而苍白就算是任何看上去合理的解释都是有漏洞的

明月很确定她现在只是需要证据而已

“娘娘您还是让我出宫吧既然明月姐姐不相信我我宁愿出宫也不要再这里被人怀疑”六六说得凄苦段晓雅只觉得心中怜爱她还是个小孩子啊

“不要赌气我答应过你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就坚决不会食言可别再说小孩子的气话了”

明月看着只觉得心中气愤:“娘娘您可知道她给您吃的这种果子叫做红果孕妇吃了可是会滑胎的奴婢不知道她是何居心”

明月的话一说出口段晓雅和六六同时都震惊了但是一看六六冤枉的表情段晓雅很快就镇定了下來

“不要这么苛刻六六还是个小孩子而已她知道什么红果本宫是知道的有开胃健脾的功能如果是食欲不振的人吃了便有提升食欲的功效怀孕的人不能吃这种禁忌小孩子又怎么会知道”

段晓雅的想法倒是有道理的确实是这样的哪里有小孩子会明白这些的

明月一时哑口无言也说不出什么來只好端走了那盘子红果也不说话

等到明月出去以后段晓雅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冲着六六招招手:“六六过來”

“娘娘明月姐姐是不是特别讨厌我啊”六六瘪着嘴心中感到非常委屈她也只是好心办坏事而已又不是故意的为什么明月老是要用一种怀疑和防备的态度对她这样根本就不公平

段晓雅牵着她的手微微的笑着:“明月姐姐并沒有讨厌你她和你一样都是想要对我好只不过她的方式和你的方式可能有一些分歧所以不要在意不要放在心上知道吗”

六六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段晓雅知道如果按照现代人的方式來算的话她现在正出于青春期正是最敏感最需要引导的时候如果不能够好好的引导对以后的人生都是有影响的

“好了躺了大半天咱们一起去看看太后娘娘吧几日沒有见到你太后娘娘啊估计早就想六六了呢”

段晓雅说着便起身稍微打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披上披风带着六六去了太后的寝宫

馨惠太妃最忌你过得如鱼得水据说太后那个老女人已经沒有几天的性命了这对于她來说简直是个再好不过的消息了

“老姐姐好久不见了”太后躺在床上她的视力现在已经很微弱了微微眯着眼睛还是看得到馨惠太妃一身的光彩照人

这些天以來她一直都在支撑一直都在等她一定要等到上官凌天回來一定要等到段晓雅生下孩子一定要看一眼皇族的血脉不然的话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安心闭上双眼的

“呵呵老女人你不行了”馨惠太妃缓缓的走上前來她穿着一身的绫罗绣花的上襦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百蝶穿花的图案衣襟袖口遍布着各种各样的花卉密密实实的绣工一看就非常的不凡

虽然是一大把年纪了但是头上却挽着随云髻旖旎风情呼之欲出相比之下太后的满头白发显得更加苍老了实际上她们二人的年纪差不多但是现在看上去却是足足相差一个辈分太后看上去竟然像馨惠太妃的娘想想也是一个是久病之躯常年在床上躺着自然是沒有什么心思维持容颜另外一个是山高皇帝远自己做大王现在又回到了皇宫享受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如此一來气色如何不好

这样想來她叫太后老女人竟然也真的可以

太后微微睁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干脆闭上那满头的珠翠闪得很让人看了无端的心烦不如闭上眼睛皇后前几天交代过了千万不要跟馨惠太妃正面起冲突随便她说什么就让她说好了一定不能够生气如果生气就是着了道了

馨惠太妃每日里将太医全部聚集到自己住的地方宫里谁都知道她是什么个意思但是都不会说出來因为现在权利的风向已经变了皇上沒有回宫之前谁都不敢得罪馨惠太妃尽管这个太妃有些手段的确是下作得很就连宫里一些年长的嬷嬷都瞧不起她的做派却也沒有人敢说什么太后的身体可是一天比一天的不行了啊

“馨惠师太倒是好雅兴今天怎么想到來看看我母后了”她前脚进门段晓雅后脚就跟着到了嘴角挑起一丝冷笑明摆着知道太后在病中还打扮得跟只孔雀似的很明显就是故意气太后來的啊

“哟原來是皇后啊早就听说皇后孝顺今天一看还真是來來來本宫把位置让给皇后皇后赶紧再孝顺几天眼下也沒几天的日子了”

馨惠太妃故意这样说明显的就是告诉段晓雅太后已经气数已尽了无论如何也是一个将死之人了

段晓雅一听只觉得生气怪不得有人说能够将别人活生生的给气死馨惠太妃不就是有这个本事么段晓雅给太后捏了捏被角转过身去正想要跟她理论却被馨惠太妃头上戴着的一根金簪给晃了眼睛定睛一看她头上那只金簪竟然跟段晓雅在君山山洞里找到的那一只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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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395:帮忙带孩子

轩辕昊觉得很奇怪他们只是想要去尚锐国找李凯而已为什么赶路赶着赶着人却越赶越多了

清泽水乡之外隔着一条小小的河上官凌天背着酒葫芦轩辕昊抱着小婴儿隔着河水看着对岸的人脸上沒有表情

是的为了逃脱村民们的追捕看上去文文弱弱的上官凌天用了十成内力劈坏了清泽上的小石桥现在呈现在村民们面前的是一座坍塌成碎块的石桥当然也已经失去了它原本应该拥有的作用

“你们回來”村民们在另外一边气急败坏这两个外乡人竟然在他们的围攻之下突围跑掉了还弄坏了村里唯一的一条石桥实在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座石桥叫做望乡桥不仅仅是清泽上唯一的一座石桥还是一座古桥据说以前清泽水乡出过一个秀才后來去京城里做了大官这秀才的母亲身上有病他去考试的时候不能够带上母亲结果高中以后听说母亲病危了便想要回家來看母亲尚锐城距离清泽水乡不过一条清泽的距离然而由于水流湍急清泽中常年是沒有人摆渡的却也沒有桥梁可以直接通过如果从别的地方绕路则要走上七天七夜方能到达

那秀才着急得很却也沒有办法便只好绕路可是造化弄人等到他绕路赶到家里的时候母亲已经去世了这个官员非常的悲痛在母亲的坟头前痛哭流涕后來便出钱修建了一座石桥名叫望乡桥就是因为清泽水乡和尚锐距离太近从桥的这一段就能够看到另外一端

自从这桥建造好了以后清泽水乡的人们就方便多了许多年以來他们已经习惯了有这座桥梁的存在已经习惯了这桥存在的好处至于绕路走的那条路线已经很久很久沒有人走过了由于人迹罕至已经荒废了

有了这座桥梁由于方便和对岸做生意清泽水乡的人们生活也富裕轻松了许多隔着一座桥便是都城他们可以将自家的农产品弄到都城里去卖价钱可是比普通的市集好很多呢

而现在村民们看着坍塌的桥梁站在对岸后悔不已原本他们只是想要将碧声留下啊在他们的眼中他们的行为甚至沒有半点的不对因为他们觉得碧声本來就是属于清泽水乡的宝贝它甚至不属于柳筑也不属于任何一个柳家人它是属于全清泽水乡的

而当初柳老头将碧声拿出來救人的时候村民们第一个想到的并不是有救了真开心二十责怪柳老头竟然还私藏了一坛子碧声

“上官凌天你看卡他们现在一定恨不得吃了你吧”轩辕昊一边逗着怀里的婴儿一边“啧啧”有声的看着上官凌天抱孩子的时间久了他现在是越來越得心应手如果以后自己有了孩子他都可以自己抱只是作为阿蒙国的皇帝他是不需要自己抱的吧

“哼恨我也沒办法要吃了我也得看他们的本事了”

上官凌天很不喜欢被别人强迫而阿年一伙人却一直想着要强迫他留下來上官凌天虽然不个温柔的人但是向來不会乱发脾气他是一个很能够把握自己情绪的人如果能够把他逼得发了脾气那么就证明这人确实是作死得可以了目前保持这个记录的是段晓雅但是那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如果一国之君谁都能碰了那岂不是成了个笑话

柳筑站在河边看着对岸的乡亲们气急败坏的嘴脸神色莫辨沉默半晌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上官公子轩辕公子你们走吧我就不跟你们走了”

本來已经打算开始赶路的上官凌天听了留住的话顿时觉得相当吃惊:“你说什么柳筑姑娘你不跟我们一起走还能去哪里”

轩辕昊也觉得奇怪按照他的思维有时候他还真是搞不懂这个小姑娘的心思如果她不帮助他们两个突围的话虽然以他们两个的武功这几个村民根本就不会是他们的对手帝王从小都是经过了严格的训练的不说是精通各路武学门派的功夫也得精修一两门上乘的武功而上官凌天和轩辕昊又是其中的佼佼者这些年來东陵国阿蒙国吞并的国家并不少也是经过了常年的战乱才形成如今这样三国鼎立格局的

只是用帝王的武功來对付几个小小的村民真的好么最关键的是他们此行是想要向尚瑞国李凯谋求合作的本身就是有求于人如果还在尚瑞国境内跟尚瑞的百姓动手那就实在是太过分还沒有见到面就产生这样不良的音响对于他们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非常的不利

而且清泽水乡距离尚瑞国的都城只是隔着一条浅浅的河不管他们做什么事情李凯都一定会知道这也是一向不耐烦的轩辕昊竟然还陪着上官凌天跟那些刁民们扯了那么久的原因

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个小姑娘竟然冒着众叛亲离的危险帮助他们突出重围要知道这些都是她的乡亲而那时候他们两个也沒有打算带着小姑娘一起走还明确的说出了口啊况且轩辕昊最不明白的一点就是小姑娘不是喜欢上官凌天么而村民的做法是帮助她留下上官凌天啊她竟然不领情还反过來帮他们逃跑这实在是奇怪得很

柳老头已经死了柳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就沒有了而那些村民们虽然说平时不一定对她好但是到底也是熟悉的人况且他们还给柳筑留下了一袋子银钱这样说起來那些村民们为了银钱都会对她好点这样日子应该不会很难过

但是上官凌天和轩辕昊对于她來说毕竟只是萍水相逢的外人啊她这么做就是断了自己的后路万一上官凌天和轩辕昊不方便带着她走或者是不愿意带着她走那么柳筑就会陷入一个很尴尬为难的境地

按照那群刁民的性子又哪里容得下这个曾经背叛过他们的小姑娘

“柳姑娘你不跟着我们一起走吗”轩辕昊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柳筑凄然一笑:“不了多谢轩辕公子的好意柳筑明白上官公子和轩辕公子一定是有要紧的事情要办我一个女子跟在路上也是多有不便还是不打扰你们了”

上官凌天迟疑了一下她说的其实沒有错无论如何他们两个大男人带着一个小姑娘终究是不好但是如果不带上放任她一个小姑娘在江湖上伶仃流浪又确实是于心不忍

“柳姑娘你还有什么亲戚沒有”上官凌天皱着眉头思考如果她还有亲戚那么将她送到亲戚那边就好了

“近亲已经沒有了我们柳家到了这一代就只有我和爷爷二人如今爷爷已经过世便沒有谁了不过若是说起远亲我还有一个表姨表姨夫在东陵国做生意如今他们一家应该是在东陵国定居”

柳筑的话一说完上官凌天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丝的微妙感觉但是还來不及抓住就一闪而过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來只好放下

轩辕昊倒是沒有发现什么“哦你的远亲竟然在东陵国”

柳筑点点头:“恩一个表姨远嫁到东陵国二位公子此行既然是要去尚瑞国皇宫也不是顺路的就不需要结伴同行了就此别过吧天高海阔各自远洋”

轩辕昊眉头挑了挑伸出手拦住了正要走的柳筑:“柳姑娘先不忙”

柳筑看着他只觉得吃惊:“轩辕公子还有什么事情吗”

她其实是喜欢上官凌天的也是想要跟着他们一起上路的但是不能够因为她情窦初开的感情就影响了上官凌天的大事柳筑总觉得上官凌天和轩辕昊看上去就是气度不凡一定是做大事的

而她只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小姑娘而已自卑和爱恋在心中交织加上市区亲人的痛苦柳筑觉得再多过一分钟她可能就会承受不住了现在她只想要肚子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疗伤

轩辕昊将手里的婴儿往前一送将将好送到了柳筑的手里她措手不及瞪大了双眼不过还是接了过來

那婴儿在睡梦中被吵醒产生了变动闭着眼睛就哭了起來柳筑连忙轻轻的晃动起來那小婴儿在睡梦中得到了安慰终于吮着小嘴慢慢的又进入了梦乡

柳筑沒有带过孩子以前村里的妇女们生了孩子所有的小孩子都跑过去看柳筑也跟着去只是那些妇女们都是不愿意给柳筑抱孩子的也不允许她逗弄孩子小小的柳筑对孩子充满了好奇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后來爷爷告诉她因为他们家再也产不出碧声了得罪了皇上所以村民们怕自己被殃及也不跟他们爷孙俩來往

而现在柳筑抱着这个小婴儿他的身体那么软那么小香喷喷的一团在她的怀里只觉得心都要化掉了

而轩辕昊在将孩子送出去的那一刹那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一扫这些天以來的阴霾只觉得浑身舒畅

“你看果然啊抱孩子就得是女人干的事情我一个大老爷们老抱着个孩子算什么事情啊”

什么柳筑看了看小婴儿又看了看轩辕昊轩辕公子的意思难道是……

上官凌天一下子就领会了轩辕昊的意思连忙点头:“是的我们两个大男人带着一个孩子终究是不方便有时候自己都顾不上吃喝又怎么管孩子呢柳姑娘不如跟我们一同上路反正将來事情办完了我也会回到东陵国到时候姑娘可以跟我一同去我一定会帮助姑娘找到亲戚”

轩辕昊也点了点头:“是的柳筑姑娘你就跟我们一同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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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396:皇城脚下

过了清泽水乡很难容易的就到了皇城脚下大约一共只是走了一个时辰的脚程罢了眼下时间还早而且正是中午既然已经到了都城上官凌天一伙人便决定找个地方坐下好好的吃个饭

当初轩辕昊以为清泽水乡前面是都城提前换了身干净衣服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有经历了这样的一番跋山涉水的辛苦

“柳姑娘你已经抱了这么久的孩子了想必一定很饿了吧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柳筑不过十**岁的年纪虽然这在女孩子里面已经算是年纪大的了但是上官凌天不由自主的将她和自己的年纪比那就完完全全是个小姑娘了

柳筑腾出一只手來擦了擦头上的汗现在虽然已经是秋天了但是天气还是炎热得很柳筑虽然从小生活在乡村柳老头也很不靠谱但是从來都沒有让柳筑做过事情这也是为什么她在清泽水乡一直不受同村女孩子的喜欢的原因

同年纪的小孩子从小就要帮着家里挑起生活的重担除草施肥一样都不能够拉下等到年纪大一点空闲的时候还要自己学着绣花女孩子是从小就要学习绣花的女红做的好不好是未來的婆婆评价一个女子是否贤惠的标准之一而且占了很大的一个部分

她们从小便要学习刺绣等长大了说亲了还要自己给自己绣制嫁妆如果女工沒有学好将來拿出去的嫁妆不好看是会让娘家出丑的自己也不会得到婆家的喜爱

而这些柳筑却连一星半点都沒有学到也不需要她去做任何的事情柳老头是一个男人不明白该如何教育小女孩这些事情他所做的就是让柳筑从小就自由自在的玩自由自在的面对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甚至是到死都沒有留下关于这个小女孩的只言片语

想到这里柳筑又红了眼眶爷爷如果说爷爷不疼爱她的话在最严寒的日子里柳老头甚至都沒有让柳筑跟着村里的孩子一起出去挖过野菜沒有让她去捡过松鼠遗留下來的坚果

而是自己拖着瘦瘦的身躯独自去清泽里在冻得已经结冰得水面上用细细得钢丝刀划破冰面在冰水里撒网捕鱼

现在还是初秋太阳还很大柳筑却想到了那一年的那个冬天她坐在门槛上并拢着双腿托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等待爷爷回來天气是那样的寒冷天寒地冻的让人觉得好像呼吸的气息一出來都会被冻成冰渣一样

而天地也只是白茫茫的一片不知道等了好久柳老头背后背着一个小小的鱼筐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的走过來

柳筑就坐在门槛上期待的看着一个小小的黑点行走于天地间慢慢的变得清晰慢慢的又清晰了一点直到最后一张苍老的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灰白的胡子上海挂着洁白的雪

“瞧把我们家的小娃娃冻成什么样子了哟”

柳筑等得太久已经在门槛上睡着大大得眼睛睁开得一刹那爷爷慈祥的脸便出现在眼睛里的世界里

“爷爷您回來啦”柳筑开心的搂着爷爷的脖子柳老头乐呵呵的笑着就把柳筑抱起來连同背后的鱼篓子一起运进了屋

随后便是享用一锅鲜美的鱼汤了那小小的屋子里破旧得不行爷孙两人喝着滚烫得鱼汤都是喜笑颜开的

“柳姑娘”轩辕昊开口叫了一声只觉得这个小姑娘奇怪得很

“嗯”柳筑一下子从回忆中被惊醒“什么”

上官凌天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刚刚失去亲人还是这么小的一个小姑娘这样难过也是应该的

柳筑从回忆中醒过來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竟然走进了一家酒楼现在轩辕昊整拿着菜单问她想吃什么呢

“柳姑娘喜欢吃什么菜尽管点”

啧啧啧有钱人就是任性啊柳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打起精神來他们清泽水乡的规矩是一个人如果是顺其自然的老去最后死掉了就不是丧事就是喜事u而爷爷今年已经是九十岁高寿了那么爷爷便真的是驾鹤西去得道成仙并不是什么值得伤感的事情在以后的日子里不管怎么样她一定会好好的活着

“我无所谓先让老板上一碗米汤给孩子喝吧”既然已经跟着他们出來了柳筑决定无论以后的日子怎么样她都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

上官凌天和轩辕昊也发现了小孩子饿得快上一顿还是在清泽水乡吃早饭的时候柳筑给喂的一顿米汤现在估计早就饿了便叫來小儿先让上米汤三个大人随意点了几个菜

他们此行并不是为了品尝尚瑞国的美食便无心在这件事情上花费太多的精力

相比起东陵国的广袤与富庶阿蒙国国土的辽阔尚瑞国是一个比较小巧的国家而都城更是做的精致玲珑

尚瑞国都城的构造和阿蒙国还是有很大的区别但是跟东陵国比起來还是大同小异的主城区是四方棋盘形的构造居民区散布在皇城中央他们现在吃饭的悦來客栈倒是距离皇宫不远

吃完饭上官凌天叫小儿來结账顺便打听关于皇宫的消息

“客官一共是五百钱”小二客气的候着柳筑却是吃了一惊她不知道这样简单的一顿饭竟然吃掉了这么多钱平日里在清泽水乡最受宠爱的孩子一天才能够得到一文钱的零花钱呢他们三个人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吃了一顿饭便花掉了一年半的零花钱这个消息要是让清泽水乡的人知道了他们会是什么感想呢

上官凌天很爽快的掏出一两银子重重的放在桌上:“不用找了小二我想问一下有什么办法可以见到你们尚瑞国的皇帝”

他知道这样在大街上问人是很傻的想要进宫他们是有通关文牒的这是很早以前便让朝廷里的大臣办到的在宫门口只要出示了通关文牒一般守门的人都不会多加为难但是也不敢直接就带进宫去一般会由一个经验老道的公公先带去一处宫殿休息然后用一些宫里很独到的手段來验明來着的身份

当然这一切都不会让客人知道一般拥有通关文牒的都是别的国家派过來的使臣就算是两国交战都不能够斩來使更何况是友好的拜访

等到身份验明了便会有相关的人员出來亲自接待

然而上官凌天料想小二不会知道什么但是却还是这样问了那是因为他想要探查一下想要知道李凯在尚瑞国老百姓心中是一个怎样的皇帝形象知己知彼才能够百战百胜而一年到头接触不同客人的店小二便是百事通

“嘿这位客官您问我算是问对人了”

沒有想到的是那小二竟然一拍大腿表示知道这让三人都吃了一惊上官凌天便又往桌上加了一块银子

小二看到第一锭银子的时候已经眉开眼笑了很少会遇到这么大方的客人的啊多余的银两是可以自己装进口袋里的啊

当看到第二锭银子以后小二只觉得自己的魂都要飞出來了这差不多是他半年的工钱啊

“公子”小二伏在上官凌天的耳边用手罩住了嘴轻轻的说出口:“您问我就算是问对人了要想找到咱们皇上不能去宫里找”

上官凌天吃了一惊他问这个小二只不过是想探一探口风听说这个李凯以前经常微服私访在民间走动所以他觉得老百姓对此一定有所耳闻才想要探听一下知道那李凯比较喜欢去哪些地方

一个人喜欢去哪些地方就可以代表这个人的性格而作为一个皇帝更加明显由于他们平时出宫的机会并不多所以难得的出宫机会里会去哪些地方便是判断的标准

却沒有想到这小二竟然还真的知道上官凌天顿时觉得这两锭银子花得挺值得

柳筑和轩辕昊二人看着上官凌天和店小二耳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等着

那店小二说道最重要的地方谨慎的抬起头四处望了望见沒有人注意这边这才捂嘴一笑继续说

“咱们的皇上啊最喜欢去的地方莫过于梦仙居了”

梦仙居什么地方上官凌天眉头一皱表示不解那店小二看到上官凌天这样的表情一副“你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的样子冲着那两锭银子的份上便又开了口

“梦仙居是我们尚锐城里最为有名的啦男人们的温柔乡啊”

这样一说上官凌天就明白了同时心里还吃了一惊沒有想到甚为一国之君竟然喜欢出入烟花柳巷经常听人说尚瑞国的李凯生性风流如此看來果真沒错

轩辕昊前面的美听到但是后面的醉仙居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上官凌天可能不知道但是对于这一类得地方咳咳他可是太清楚了

以前年轻的时候他也是经常跟着一些网工资低偷跑出宫出入这些地方是后來逐渐成熟了政务繁忙便不再出入这些地方

年少的时候男女之事是美好的点缀是娱乐等到他继承大统这些便已经成了生理需要仅此而已

那店小二见两个人都是沉思甚至还补充了一句:“说不定啊现在就在拿梦仙居的温柔乡里躺着呢”

...

(天津)

397:我要姐姐

上官凌天和轩辕战合计了一下梦仙居这样的地方柳筑一个姑娘还有怀里的小婴儿都是不方便进去的二人便就地在悦來客栈要了一个上等房间让柳筑先带着婴儿休息他们两个决定去梦仙居一探究竟在正式进宫见李凯之前首先要在外面了解一下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你们就放心的去吧孩子就交给我了”柳筑抱着孩子跟他们告别从一开始柳筑就知道他们两个绝对不是等闲之辈一定是人中龙凤

第一次看到上官凌天和轩辕昊的时候柳筑同时见到的还有爷爷的尸体当时她只有一个想法爷爷一定是他们两个害死的便用许多刁蛮任性的事情來为难他们俩如果是换做别的平常人估计早就甩甩袖子不干了她一个小姑娘当时又沒有人会保护她就算他们要走或者是干脆杀了自己毁尸灭迹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啊

可是沒有柳筑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对上官凌天动心的但是她很清楚从第一眼见到他起自己就根本沒有打算为难过他

而现在她已经是家破人亡众叛亲离上官凌天和轩辕昊却还是出于道义带着自己已经是很难得的事情了虽然不知道他们要做的事情是什么但是柳筑一定会尽量的帮助他们贡献出自己的力量坚决不拖后腿让他们免除后顾之忧

“呼”走出客栈以后轩辕昊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终于摆脱那个小孩子了”

这么多天以來由于上官凌天白面书生的模样比较好接触人所有的外交事宜便都交给了他而轩辕昊脾气暴躁性格也很急便只是抱着小孩子这一路抱下來时常遇到小孩子哭闹他有时候也会耐着性子哄着可是毕竟是个男人啊哪里來的这么多的经历和耐心呢

现在來了一个柳筑可以帮着他带孩子解决所有的后顾之忧简直是太好了太棒了啊轩辕昊只觉得空气好像都清新了很多听不到孩子的吵闹声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当初他有时候也希望能够有一个孩子可以继承自己的血统叫自己父皇可是现在看來这得有一个前提这个孩子婴儿时期都别想要见到他一眼不然的话他不能够保证不会再孩子哭闹的时候掐死他

“嘿我说上官凌天我现在倒是挺同情你的”轩辕战和上官凌天并肩走在路上一路上寻找有些无聊

“同情我什么同情我娇妻在怀么还是同情我马上就要当爹了”上官凌天白了他一眼一起赶路这么久二人之间相互也有了一些的了解他太清楚轩辕昊想要说什么了不就是一个孩子吗至于吗才带了几天

果然轩辕战听到他提“娇妻在怀”脸色一白不过马上就恢复了正常

“呵呵你看见我们这一路上的情况沒有看见沒有一个小孩子该多难带啊段晓雅马上也得生了吧按照她的性格这孩子一定是放在自己手里带你就等着受罪吧”

这一点轩辕战倒是说得沒错他还挺了解段晓雅的上官凌天在心中幻想了一下将來等他们的孩子出生了段晓雅一定会自己带孩子一定不会假手给他人这一点他们很早以前就已经讨论过了

阳光很好照在人的脸上暖洋洋的上官凌天的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忧已经有这么长时间了不知道段晓雅和孩子怎么样了他一直都沒有往东陵国皇宫寄家书心中的思念之情如同泉涌一般

算一算日子段晓雅已经有了七个月的身孕了再过两个多月就要生了想到这里上官凌天心里更加坚定了一定要促成三国结盟一定要他希望在段晓雅生孩子之前一定要把事情解决

上官凌天知道女人生产是她们人生中的一道大槛在寻常的人家女人只是生孩子的工具而已女人是死是活是沒有人管的可是别人管不管上官凌天不关心段晓雅是他的女人生孩子这个槛他必须要陪着他的女人一起度过

想一想以后他们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上官凌天就觉得自己全身都充满了力量

“走吧快点找到梦仙居咱们去会会那个李凯”经历了这一路的风波现在的上官凌天一身轻松两个人轻装上路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轩辕昊心里有些酸酸的但是嘴上却还是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调侃的机会

“你说你这么快干嘛这么快做什么你是真的想要去会会李凯还是自己想要去见见世面啊”

轩辕昊嘴角带着一丝邪笑以此來掩盖心中的酸意上官凌天一看就是一个雏从來都沒有去过这样的地方轩辕昊可是个老手啊

上官凌天懒得跟他说这些一直在关心着梦仙居在哪里他心里很明白这里已经是李凯的地盘了说不定这条街道的四周都是线人上官凌天总是觉得李凯绝对不是店小二嘴里描述的这样

身为一个国家的皇帝并且能够保住这个国家这么多年來都不经受战乱这也就算了在另外两个国家都被神殿害得苦不堪言的时候尚锐国却能够保全自身这绝对不是一个成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皇帝所能够达到的政绩

梦仙居是一定要去的但是不能够随便问必须得自己找不然的话就会暴露引人注目

他们需要和李凯來一次民间的会面不经意的不经过任何人的介绍不带着任何的成见和功利心的见面想要谈生意首先要跟对手成为朋友

而东陵国皇宫内段晓雅躺在美人榻上心事重重手里捏着在山洞里捡到的那根金簪觉得很奇怪

照道理说馨惠太妃才刚刚进宫之前一直都是在护国寺里修行又是怎么知道君山脚下有山洞的事情这也就算了她过了那么久才回宫也许在她回來之前馨惠太妃自己在宫里转了一圈也不可知只是为什么她头上会有跟山洞里一模一样的金簪

手中的金簪分量沉甸甸的摸上去很有质感段晓雅心里却很沉闷这一切是为什么呢

她在山洞里面发现的看上去是一对偷情的男女现在段晓雅手中掌握着两项证据一个是这只金簪另外一个是一条女子用的贴身腰带关于这个腰带段晓雅有些不齿因为女子贴身的裤腰带在不管是再古代还是在现代都是特别私密的物件平时轻易是不会轻易被别人看到的就算是自己的夫君男子对这一类的东西都是非常忌讳的他们会觉得女子的东西是污秽之物看到会影响自己的运程

所以那东西拿回來以后她也不便于怎么处理更何况那裤腰带上海沾染着女子的体香实在是……不可言说香艳得很啊

明月站立在一旁只觉得奇怪自从从太后寝宫里出來以后皇后娘娘就是衣服这样的表情了这是为什么啊

段晓雅当然沒有告诉明月原因现在她的心中出现了一个很让人震惊同时也非常让皇室不齿的猜想这件事情关乎皇上的面子她要谨慎一点不能够随便的就将事情说出來有的话一旦说出口就收不回去有的事一旦开始做了就无法挽回了

明月看着段晓雅躺在美人榻上捏着一只金簪玩只是很奇怪为什么以前沒有见过这只金簪呢不过她來伺候皇后娘娘的时间比较短也许是娘娘以前的物件吧毕竟段晓雅的库房都有好大一座里面的奇珍异宝多得数都数不清区区一只金簪并沒有什么稀奇得这样一想明月也就释然了

“娘娘有人在宫门外闹事说是要见您”

一个小太监跪在段晓雅面前谨慎的传话

要见她段晓雅想了想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会有人在宫门外要见她她段晓雅來到古代这么久了虽然说前期混得比较惨吧可是现在好歹也是一国皇后了怎么还会有宫外的人不懂得分寸直接在宫门口要求见

倒不是段晓雅狗眼看人低飞黄腾达了就忘记以前的旧朋友只是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会知道直接在宫门口求见是会被侍卫赶走的当做闹事的刁民如果真的是她的熟人一般都会私下传话找人引荐

只是寻常的这种刁民闹事侍卫也不会通传啊都是直接打跑了这一个竟然还劳烦了小公公传话传到她面前來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段晓雅十分不解

“本宫去瞧瞧”

段晓雅说着便起身明月连忙上前來帮着段晓雅整理仪容

皇后的銮驾到了宫门口的时候轩辕战正坐在地上哭闹:“不要啊不要赶我走啊我就是要姐姐我要段晓雅姐姐”

宫门口的那个侍卫脸上都是恼羞成怒:“闭嘴皇后娘娘的名讳也是你能够随便叫的吗”

说着就要伸手打轩辕战段晓雅连忙从銮驾上下來:“住手”

...

(天津)

398:痴呆王爷

几个月沒见轩辕战好像是消瘦了不少嘴角长出了密密麻麻的小胡须段晓雅都快忘记了原來啊轩辕战也是一个器宇轩昂的男子汉呢只是由于已经痴呆得太久就连段晓雅也忘记了他国球时候的阴险狠毒还有狡诈

好像这样对于轩辕战來说才是最好的结局吧

“姐姐姐姐你來了”轩辕战看到段晓雅从銮驾上走下來一下子就像遇到了救星一样开心得大叫了起來不到一会儿又换上了一副委屈的表情活脱脱像个小孩子一般那些侍卫不知道是该笑好还是该气这个无赖破皮竟然敢在皇后娘娘面前装疯卖傻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其中一个年纪稍微长一些的心地善良比较和蔼早就听说过皇后娘娘冰雪聪明雷霆手段回宫这些日子硬是把一个乌烟瘴气的皇宫整理得妥妥帖帖的沒有一个人敢不服的就连那个自以为是的馨惠太妃见到娘娘也只有靠边站的份

这个男子看着相貌英俊身材也是器宇轩昂的做这样装疯卖傻的事情实际上是有损男子汉尊严的到了这个地步也一定是迫不得已只是他实在是太低估皇后娘娘的智慧了那老侍卫便想着一定要帮他一把才行年纪轻轻的努力努力还会有大好的前程不能够因为这一会儿的想不开你把一生给葬送了呀

轩辕战正要往皇后的身边扑去那老侍卫忽然飞起一脚横眉怒斥:“大胆刁民竟然敢冒犯皇后娘娘不见见到娘娘不下跪还敢无礼还不快滚开”

那老侍卫想如果这人是个聪明的应该可以看到自己对他挤眉弄眼做暗示啊

轩辕战被人踢了一脚直踹在心窝上一下子沒反应过來等到他意识到的时候心口已经开始一阵剧痛现在的轩辕战智商等同于七岁孩童一个小孩子哪里经受得住这样的窝心脚轩辕战当即就痛得大哭了起來不管不顾的阵势把那个老侍卫都给吓傻了哎妈呀这小伙子不会真的是个傻子吧倒是可惜了长得这样的英俊不凡竟然是个傻子

“住手谁让你打他的”段晓雅看着轩辕战在她的面前挨打不由得一阵气急败坏连忙上前去轩辕战一看段晓雅过來了哭得更加厉害一下子就扑进了段晓雅的怀里

就是这一个猛扑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吓坏了虽然看上去是个傻子但是这一下子就扑到了皇后娘娘的怀里啊……这……实在是……

特别是明月觉得气不打一处來直接就上前去将轩辕战从段晓雅的怀里扯了出來:“这位公子还请自重这是我们皇后娘娘如果冒犯了国母可是杀头的死罪”

明月的表情很严肃一开始她对段晓雅是非常爱戴的因为一直以來都在听说着段晓雅的事迹听说她跟皇上如何如何的相爱为了皇上可以做多少事情多少牺牲可是现在为什么明月觉得眼前的皇后不是传说中的那个皇后

她可以和寒冰勾肩搭背又可以纵容眼前这个装疯卖傻的男人随意往她怀里扑这一切对于皇上來说都是不公平的

明月很清楚自己的主子是谁她的主子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那就是上官凌天是主子让她照顾段晓雅的可是段晓雅如果真的被她发现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那么明月将不会手下留情

“好了王爷快起來吧”明月将轩辕战拉开以后段晓雅才意识到刚才的行为有多么的不妥轩辕战再怎么说也是个成年男子他们是不应该有过于亲密的动作的只不过刚才他扑过來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段晓雅躲闪不及才会让他得逞

“好了跟着姐姐进去吧”见轩辕战听话的走开了段晓雅很满意整理了一下呗轩辕战铺乱了的衣衫对着他招了招手

“好的姐姐我们要去哪里要去你家吗”

轩辕战听段晓雅这样说开心得跳了起來又要往她身上扑明月连忙伸出手挡在段晓雅的跟前:“还请王爷自重”

她已经听到段晓雅叫他王爷了不好怎么称呼他也不知道是按个国家的王爷反正跟着叫就沒错了

段晓雅有的时候其实是很是非常感谢明月的很多时候明月比她要理智得多了今天也是如果不是明月一直在阻止她一个孕妇说不定还真的拿轩辕战沒办法呢而且今天是在宫门口众目睽睽虽然禁卫军赶走了围观看热闹的百姓但是光是禁卫军的人数就不少段晓雅再厉害也沒有办法堵住有心人的嘴啊

幸好明月在场才能避免了一场舆论的风波要不然的话皇后娘娘当着老百姓的面和一个傻子搂搂抱抱还是怀着身孕这样的话一传出去就会惹人猜想啊

好不容易将轩辕战带进宫这一路上遇到了不少的人段晓雅很清楚这些人都是打着干活的旗号专门跑出來看她的

宫里的日子很难过岁月漫长人又特别容易空虚寂寞宫人们只要听到什么了就会跑出來看这一次听说皇后娘娘在宫门口和一个傻子男人搂搂抱抱每个人都惊呆了连忙跑出來看了

段晓雅昂首挺胸面不红气不喘的直接将轩辕战带到了朝阳宫无视一路上揣测的目光

“來人啊宣太医过來给王爷好好诊治一番”

段晓雅不知道轩辕战是如何过來的阿蒙国距离东陵国可是两个国家之间的距离而轩辕战心智又是如此的不成熟这一路上都历经了多少风险段晓雅实在是想象不到为了防止意外安全起见还是让太医先给轩辕战诊治一番吧

这一次馨惠太妃倒是沒有再进行阻拦不过相信上一次被段晓雅整治了以后她还真的是老实多了就是因为段晓雅第一次沒有惩治她便导致她后來肆无忌惮的耽误太后娘娘的病情实在是过分得很上一次段晓雅终于在她面前发了火现在皇上还沒有正式册封她为太妃甚至连见都沒有见过她一面如果段晓雅想要整她实在是容易得很

段晓雅告诉馨惠太妃如果下一次她再敢不安生就不要怪她不讲究情面直接把她赶出宫去先皇是赐给了她免死金牌但是并不代表这个世界上或者是整个东陵国就沒有人敢收拾她

如果把她惹急了段晓雅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她宁愿将馨惠太妃关进大牢等着上官凌天回国也不要让她继续为非作歹

看见段晓雅有些來真的了馨惠太妃的势头便软了下來只有保全自身才是正确的存活之道这个道理馨惠太妃混了一生还是懂的

太医很快就來了轩辕战却嘟着嘴不愿意配合治疗段晓雅治好轻声软语的劝:“王爷您要让太医好好的看看不然就沒有好身体跟本宫玩了啊”

听到段晓雅这么说轩辕战才不情不愿的噘着嘴把手伸出來让太医把手搭上去

六六见宫里竟然來了这样的一个人还是个王爷只觉得心中惊奇得很一直围在轩辕战得身边观察个不停挺英俊得一个男子啊怎么就成了个傻子呢

“皇后姐姐这个是谁家的王爷啊”六六终于忍不住了问出了口她还是个孩子好奇心是藏不住的啊

“这个啊”段晓雅本想说但是看见太医在场就沒有说出來这是随便请來的一个太医段晓雅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别人安插进來的探子不明白是不是包藏祸心所以便也不开口说什么

只是她的做法却让明月更加起疑心了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喊的是王爷却又不能够让别人知道这是谁家的王爷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明月觉得现在段晓雅在她的心目中已经完全不是当初的那个形象了有的时候午夜梦回她的脑海中都会蹦出那一天的场景皇后娘娘衣衫不整大漠王爷和皇后娘娘竟然是一起呗发现的……只要是想一想她就忍不住的想要怀疑段晓雅的清白但是为了皇上的名誉她不能够这样做她只能够好好的看着段晓雅不孕秀她再做出任何对皇上名誉有损的事情可是她一个武功高强的人竟然阻止不了一个快要生产的孕妇明月从來沒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过自己痛恨自己的无能

她现在把自己看做跟段晓雅是一体的如果段晓雅做出什么事情她会觉得自己有一半的责任这样的思想折磨着她让她觉得很痛苦无法自拔

然而对于这一切段晓雅一无所知这段时间需要担心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她确实是沒有注意到明月的心理变化却也不知道危险正在慢慢的降临

...

(天津)

399:花街柳巷

青楼是分为好几种的不同的青楼所属的档次就不一样功能性也不一样最低等级的青楼大概还算不上楼吧只是一些沒有钱的妇女为了生计便在穷苦人民聚集的地方搭建一个茅草棚就算是开张营业了

这样的青楼经常是接待那些从事下等工作的人常常是一些做苦力的挑夫或者是农夫过來光顾低等姑娘在门口挂上一块红色的手绢或者是挂上一块红色的破布便于嫖客们识别姑娘们提供的服务也只有最为低等原始的事情谈不上丝毫的风雅

有时候还会有心思毒辣的人瞧不上眼那个良家妇女便会偷偷的在那人门口挂上一块红布有不明就里或者是不坏好心的人见了就是进去骚扰闹出许多事情來

另外有不坏好心的有时候跟哪个接客的姑娘产生了矛盾或者是姑娘与姑娘之间相互竞争便会趁着对方不注意将门口表示正在营业的红布给扯下來扔到茅坑里去这就是代表了对对手最大的羞辱

且不谈这样的青楼安全不安全环境好不好风雅不风雅离开作为一个皇帝一定就不会瞧得上那里的姑娘皇上后宫佳丽三千可以说这天下的美人大概都在他的后花园里待着了本來出來偶尔尝尝鲜便是个猎奇的事情

只要下了这个狠心入了行的姑娘沒有一个不希望自己出人头地的愿意做这种下等娼妓的那一定是沒有美貌或者是hi已经年老色衰了不然稍微有点姿色的姑娘都会去找个大一点的青楼方便自己的发展

而大一点的青楼就是指的第二等级的青楼了这样的地方才能够真正的勾上“楼”的称呼常常是在闹市的地方建造一座高楼广厦姑娘们也是燕瘦环肥任君选择不管是喜欢什么样子的都能够在这里找到

而这一等级的姑娘接待的人都是三教九流的费用自然比最低级的要高这样的地方都是有人专门管理一人一间房姑娘们如同是住在这里一般在自己的房间里接客关于客人的职业有时候也任凭姑娘们选择

在你这里朝廷官员衙门仵作行走江湖的大侠你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人可以接触到各种职业

而姑娘们有时候会提供一些高层次的服务比如说喝酒唱小曲吟诗作对全凭着姑娘的才华和本事以及客人的爱好

这一类的青楼上官凌天估计李凯也不会來因为相对而言还是太过于乌烟瘴气作为一个皇帝一般都是受不了的除非是特别贪恋酒色才会喜欢这样的氛围

而剩下的就是最后的一种了这一种可以说已经是超出了青楼的范围因为这里常年都是不随便接待客人的如果客人想进來必须经过层层的考试有的时候是诗词歌赋有时候是琴棋书画武功绝学也是必须要比试的一项这样的青楼一般多是有背景有后台的人开的为的不是别的就是在恰当的时机将姑娘们送出去

而这里的姑娘长得好看是必须的还得是从小就开始培养培养成一个专门为了男人而生的尤物不管你在想什么她们都能够一眼看穿善解人意的如同你肚子里的蛔虫有时候陪你喝酒有时候给你唱个小曲这些事情看上去都是很随意随性沒有定性但是你永远不知道她们在背后是如何的勤学苦练永远都不知道她们之所以为你唱小曲是因为你的眼神行为告诉了他们你现在想听小球仅此而已

这样的姑娘已经不能够称作为妓女了因为你她们都冰清玉洁的从小就不食人间烟火她们甚至比你自己更极爱懂你但是从小却接触不到男人只是由不同的嬷嬷**

上官凌天猜想既然店小二说李凯很喜欢去梦仙居那么梦仙居一定是这样的一个青楼吧

作为一个皇帝恋上了高级青楼的一个姑娘这也是说得过去的因为姑娘们的冰清玉洁知书达理甚至不会比任何的大家闺秀差有格外培养得好得就连最为尊贵的小姐都比不上她们的礼仪

大家闺秀们更加比不上的是姑娘们对男人的了解所以就算是在董玲公富家公子爱上了某个姑娘的事情还是时有发生有的成功抱得美人归还会传为一段佳话如此风花雪月的事情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

只是那店小二说的语气倒是非常的猥琐让人觉得莫名的不喜

“我们往偏僻的地方找吧”很显然轩辕昊跟上官凌天是有共识的这样的高级青楼一般不会开在闹市怕影响姑娘们的学习一般都是寻找偏僻幽静的地方才能够培养出让人着迷的仙女

而这样的青楼一般都是有权有势的人开的里面的姑娘其实是他们的工具当所有的办法都解决不了这个问題的时候便会用上开这样的青楼花费是不低的别的不说为了给姑娘们创造一个好的环境就需要话费很多很多的银两

从小培养起來的女孩子一切都要用最好的一切的用度都不能够比大小姐们差还要请各种各样的师傅來教她们才艺

这样算下來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所以能够开得起这样的青楼的人一定是很有钱有势的上官凌天心里想也许李凯是想要借着逛青楼的幌子來查一查尚锐国里的贪官污吏

他们两个都是越想越觉得是这样越想越觉得沒有错找得便更加的用力了

“我觉得我们这样找不行”轩辕战在最为繁华的地方停下实际上他已经累了只不过沒有说而已

“我也觉得”上官凌天也跟着停下二人就在一个小摊贩边上站着休息眼下太阳更大了照得人软绵绵的就像一朵被晒软了的棉花

他们不知道他们已经走进了一个误区画地为牢

谁跟他们说李凯一定是去逛上等的青楼了沒有都是他们自己理所应当的想出來的完全是按照他们的性格想出來的

“轩辕昊你看”上官凌天用袖子擦了擦汗不经意的扭头竟然看到这闹市小摊的后面赫然屹立着一座高楼上书三个金灿灿的大字:“梦仙居”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來全不费工夫这便是他们此时的感觉了轩辕战扭头一看果然是

“哟呵”找到了地方轩辕战便开始取笑上官凌天:“别说你找窑子还挺有一套啊是不是经常來啊”

上官凌天去不搭理他直接往前走办正经事要紧

轩辕昊心里自然也是清楚的什么事情都比不上国家大事也连忙跟了上去一边走也不耽误他取笑上官凌天:“哎你说咱们现在來逛窑子段晓雅知道么知道了会不会跟你闹啊”

“无聊”上官凌天懒得搭理他一心只想要感激把事情弄好

其实严格的说起來这算是上官凌天第一次进青楼了吧年少的时候每日里除了读书练武便也沒有别的什么消遣一同上学的公子亲王们有时候会神神秘秘的约了大家一起出宫去玩

出宫这种事情对于上官凌天來说是很简单的先皇对他的管教向來不是很严厉他对于宫外的世界对于公子哥们所说的青楼其实是非常好奇的终于有一天年少的上官凌天沒有经受住诱惑跟着一群公子们出去了

他们去了东陵国最大的青楼薰风楼同样这薰风楼其实也不是什么高级的青楼只是寻常的而已上官凌天站在门口看着一群打扮得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姑娘穿着暴露的站在门口对着來往的男人妩媚妖娆的笑突然觉得一阵恶心

带着他一起來的人不断的怂恿:“太子殿下进去玩玩嘛保证您玩了一次就绝对放不下了”

上官凌天觉得吃惊就这样恶心的地方为何会玩一次就放不下呢她们这么的丑不说有肌肤之亲就算是这样圆圆的看着也会让他觉得恶心啊

而且就算是像他们说的一样看上去恶心真的进去了就会抽不出身这样就更加不好了上官凌天喜欢自己做自己的主宰他是一个非常自律的人控制自己是一种乐趣他不喜欢失控的感觉这样会让他觉得不舒服很不舒服

所以那一次上官凌天头也沒回就走了这是他跟青楼距离最近的一次后來无论别人再怎么劝说他都沒有动摇过一次

然而轩辕昊却是常客在他还沒有继承大统之前女人对他來说是兴趣爱好特别是在军中的时候偶尔打了胜仗都会有一些战俘一般都会分给士兵们享用谁让军中长年累月都见不到女人呢

而他作为将领自然也不会荤腥不沾

“看什么呢走吧”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上官凌天还是在门口驻足了轩辕昊拍了拍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就这么害羞”

上官凌天眼一闭牙一咬便进去了

...

(天津)

400:夕阳西下

上官凌天跟轩辕昊一起逛青楼的时候段晓雅正挺着七个月的大肚子在哄轩辕战他已经进宫來两日了却比以前难搞得多

“王爷该吃饭了”明月面无表情的将饭菜放在了轩辕战的面前态度很明确随便你吃不吃我是不会管的

后來听皇后娘娘说起这个傻傻的王爷竟然是阿蒙国皇帝的亲弟弟那倒也真的是个王爷只是别人也许不知道但是明月清楚得很皇后娘娘曾经跟阿蒙国的皇帝有纠葛还曾被阿蒙国的皇帝掳走过

这对于女人來说几乎是致命的伤害而皇后娘娘竟然安然无恙的回來了皇上还亲自吩咐让她出马來保护皇后

这酒说明她应该是全身而退了吧但是这样全身而退难道就不用付出什么代价吗阿蒙国的皇帝是个什么样的性格不要说整个东陵国当今三国谁不知道谁不明白到手的肥肉他能够这样轻易的让她飞了

现在又來了一个轩辕战关于这个王爷实际上明月也听说过而且不止听说过一次其阴险狠毒不亚于狮子老虎令人闻风丧胆又怎么会是这样一副傻乎乎的样子她在心中已经断定了

要么这个轩辕战并不是真的轩辕战要么这个就是轩辕战只不过为了掩人耳目就故意装疯卖傻

只是无论哪一种说法哪一种结果明月都觉得不能够接受矛头都指向了皇后一个人她觉得很痛苦为什么为什么皇后娘娘就不能够洁身自好一点

能够得到皇上的宠爱甚至是专宠那是多么不容易多么多么幸运的事情有的人得到了却不珍惜还用來肆意挥霍而有的人那样认真用心的爱着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这么多年了明月每一天都在盼望着她不敢奢望别的什么只是希望时不时的能够跟他说上两句话便会觉得心中如蜜糖一般黏黏糊糊的甜甜的

但是就是这样小小的愿望都是奢望明月只能够远远的看着上官凌天对于她來说上官凌天就像是天上的神明一般让人沉醉让人崇拜所以她一定会好好的维护自己的信仰不会让上官凌天受到半点的额伤害

“你吃不吃”明月将装着饭菜的托盘往前狠狠一推轩辕战被吓得瘪起了嘴:“本王不吃不吃就是不吃”

“你不吃”明月挑着眉头心里想着既然你装疯卖傻那我就好好的耍一耍你

“本王说了不吃就是不吃哼”轩辕战说着如同孩子一般抄着手将头扭到一边重重的哼出声來

他只是智商倒退到七岁了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傻子心里还是记着自己是王爷的还在耍王爷的派头这一点明月忽略得干干净净

“王爷王爷别生气嘛”明月灵机一动语气也软了下來将托盘拿到一边宠溺的安慰着:“既然王爷说不吃那么咱们就不吃”

轩辕战一听眉头挑了起來满脸的质疑:“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啊”明月忽闪着大眼睛笑的很甜让人看不出危害她是经过专门培训的为了应对不同的场合她会扮演不同的角色这也是他为什么质疑轩辕战的原因之一因为如果愿意她自己也可以扮成一个傻子啊说不定还能够比他扮演得更加像呢

轩辕战到底是七岁小孩的心性听她这么一说竟然轻易的就信了:“那好吧你不逼本王吃饭本王就跟你玩”

明月甜甜的笑着点点头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面露难色轩辕战如今性格已经变得十分善良了连忙询问:“怎么了明月姐姐你为什么不高兴了”

“小王爷”明月突然挤出两滴眼泪也跟个小孩子一样瘪起了嘴果然她学得也非常像

“王爷皇后娘娘吩咐过了一定要让您吃东西啊不然的话奴婢会沒命的皇后娘娘说了要是小王爷有什么三长两短一定会让奴婢给小王爷陪葬的”

轩辕战将信将疑晓雅姐姐是那么凶的人吗

见他不相信明月连忙补充:“王爷要是不相信等一下大可以问问六六啊皇后娘娘说了要是您有什么三长两短不仅奴婢会死六六也活不成啊”

她这一番话是抓住了轩辕战的另外一个弱点六六也是个小孩子心性却不会像普通沒礼貌的小孩子一样闲情轩辕战是个傻子每天都陪着他玩耍只有今天听说太后的病情又恶化了便陪着段晓雅去太后的寝宫逗太后娘娘开心

轩辕战对于明月有些畏惧但是对六六他还是很喜欢的六六來自山野知道许许多多好玩的事情这一切都让轩辕战感到惊奇每天都和六六在一起玩得不亦乐乎在这皇宫中除了段晓雅以外轩辕战最喜欢的人就是六六了现在一听皇后娘娘竟然要将六六杀掉轩辕战觉得不能接受

“明月姐姐那怎么办啊本王不想六六姐姐死啊”

明月邪魅的一笑真听话这就上钩了:“那王爷就吃点东西啊王爷就想想什么东西是王爷喜欢吃的吩咐了奴婢奴婢让厨房去做这些菜肴一定是不合王爷的胃口吧”

听了她的话轩辕战猛点头:“是的是的本王不喜欢吃这些”

“那王爷喜欢吃什么呢”明月不嫌麻烦循循善诱

“嗯……”轩辕战偏着头想一双明亮的眼睛闪现出迷人的光泽:“本王想吃晓雅姐姐做的饭菜不想吃这些厨师做的”

“好的王爷”明月两眼笑眯眯的轩辕战现在完全信任了她不会有任何的怀疑:“王爷先在这里乖乖听话等着一定不要乱跑乱动奴婢啊这就去给您拿”

“啊”轩辕战瞪大了双眼:“真的有吗晓雅姐姐已经给本王做好了吃的吗”

明月摸摸他的头:“当然啊王爷皇后娘娘就是怕王爷不好好吃饭于是就给王爷做好了点心呢奴婢这就去给王爷拿”

轩辕战笑眯眯的点着头一心一意的坐着等待明月归來

太后寝宫之内段晓雅和六六还有彩衣正团团围坐在太后的窗边场景倒是和和睦睦其乐融融

“太后娘娘我刚才打的那个谜语您猜到沒有啊”六六拍着手娇嗔的拖着太后的胳膊撒娇进宫这么久來了六六经常跟着段晓雅來太后的寝宫哄太后开心

一开始的时候太后还在怀疑六六的身世一天夜里段晓雅专门将这些事情讲给太后听了包括现在神殿的势力越來越大上官凌天要和轩辕战一起去尚锐国寻求帮助等都说给太后听了

至于六六的身世当然也沒有什么道理不说给太后听了

这些年学佛太后的心已经远远沒有当初那么的坚硬了她时常都会后悔如果以前的一些事情不要用那么强硬的手段來解决说不定啊许多人的性命就不会白白葬送了包括馨惠太妃的……

往事不说也罢只是对于六六太后倒是非常的怜爱这么小小年纪身世又那样的凄惨倒是个可怜人

“哀家实在是猜不出來了啊咱们六六可真聪明知道这么多事情”

太后的语气十分悠长即使已经老态龙钟声音也沒有半点的含糊依旧是清楚明了就像是深山里传來的钟声悠远绵长让人一听就觉得非常的宁静

“哎呀太后娘娘是花生啊麻屋子红帐子里面住着白胖子说的就是花生啊”

“哈哈哈”太后听了竟然拍着手笑了起來她的眼睛已经看不见这几天六六经常來陪着太后有时候给太后唱几首歌有时候给太后说几个谜语经常逗得太后哈哈大笑倒是一颗开心果

只是段晓雅在一边看着也跟着温柔得笑着一只手握着太后的形同枯槁一般的手放在自己已经很是凸起的肚子上轻轻抚摸着抚摸着一下一下

“孩子这是你的祖母在抚摸你”段晓雅轻轻在心里默念轻轻对孩子说尽管现在太后的眼睛已经几乎完全看不见了但是她还是希望太后能够见上孩子一面如果真的天不如人意的话最差的段晓雅希望孩子能够记住祖母的抚摸能够时时刻刻都记住曾经有一个爱他的祖母在他还是个小胎儿的时候爱抚过他

六六还在继续逗太后倒是很开心只是段晓雅却觉得不忍心继续看下去了眼角好像有两滴泪划过她冲着六六使了个眼神六六回了个放心段晓雅变只身出门了太阳是这样的刺眼金光闪闪的普照在大地上段晓雅默默的许愿愿这片土地再无阴霾愿上官凌天能够早点回來见见太后也许是最后一面了

而朝阳宫内明月用一只大大的盘子端着一整盘打碎的青花瓷碎片慢慢的一步一步朝着轩辕战走去……

...

(天津)

401:寻花问柳

梦仙居要说是一家比较高级的青楼倒也谈不上这里的人來者不拒只要是有钱就是大爷这一点和寻常的二等青楼差不多但是若说比上装修那绝对是锐城顶尖的青楼了

一路走过上官凌天和轩辕昊一直都在惊叹这一路雕梁画柱金碧辉煌的不会比皇宫差了吧偶尔路过往酒客的桌子上看一眼那桌上摆着的珍馐美味一定是极品就不用说了那装酒的酒壶一定是有些年头的古董了

从小上官凌天就对文玩字画感兴趣在皇宫之中生活接触到这些东西的机会也很多所以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是不是文物拿到他眼前一看就可以分辨出來

粗略的看了下上官凌天发现这些桌子上无论如何都有一两件老东西多半是玉石做的餐具要说有多老多古倒是谈不上多半是前朝的东西但是这样完整无暇无裂痕的玉器就这么大喇喇的做成餐具倒是相当的让人吃惊足以说明这梦仙居的老板一定是个有钱的或者说是有后台的

“哟二位客官眼生得很啊”一个浓妆艳抹的老鸨迎了上來一开口说话就挥舞着小手绢往他们两个身上贴徐娘半老的就跟沒骨头似的惹得二人十分厌恶连忙侧开身子躲避

上官凌天生得朗月清风十分的潇洒而轩辕昊虽然粗狂浓眉大眼的也是相当有男子汉气概偏偏这两人穿着打扮还不俗老板捂着小手绢心中暗自一惊已经有好长时间沒有见过这么俊朗的客人了而且看上去还这么的有钱倒是两条大鱼今天一定要让他们吐一些出來才好

“哟呵两位大爷不要拘束嘛”那老鸨见他们二人露出不耻的神色心中冷笑但是面上却还是热情的这样的人啊她见得也不少开了这么多年的楼子什么人沒有见过

这两个人多半是hi富家公子第一次來还不懂事呢多少男人都是这样第一次來的时候啊鄙视得跟什么似的只是來一次了便跟入了魔似的巴不得天天來月月來到了那个时候还有什么矜持还有什么脸面任凭你再大的官再牛的人还不是一样被放倒醉倒在姑娘们的温柔乡里

老鸨心中嘲笑归嘲笑利益当头大局还是分得清的这两个人一看就是雏最有潜力了如果真的像打扮的那么有钱说不定以后会是新的财神爷

“大爷來这儿是寻欢作乐呢还是想找个情投意合的姑娘陪着大爷们喝喝酒听听小曲”老鸨说话的时候身子就不停的在扭动好像骨头里面有一条蛇在钻一样定要将它扭出來才好的样子

上官凌天的眉头从进门皱到现在就沒停过他不懂为什么这样的地方会有这么多人喜欢來而轩辕昊经过了开始的厌恶现在已经镇定下來了毕竟是老手只要愿意装起來也是很会装的

“你们这儿最有名的姑娘是哪一个啊”

虽然前面他们两个人都猜错了原本以为李凯喜欢冰清玉洁的女子便觉得梦仙居是个一瞪青楼却沒想到他品味居然如此的独到这也就算了也许人家是想在这个三教九流的地方收集情报呢

不过如果真的是收集情报的话梦仙居的头牌作为最有名的姑娘接待的一定都是一些非富则贵的有钱人如果是从这里着手说不定能够得到不少的信息

而这座梦仙居是如此的大就这个大堂里都有不下二十桌的酒肉食客每一桌坐着三三两两的人一人搂着一个姑娘袒胸露背的场景十分的香艳让人不忍直视上官凌天已经有些犯恶心了

作为三国的皇帝上官凌天轩辕昊和李凯三个人并不是沒有见过面只是由于时间和其他因素并沒有在一起深入了解过对于李凯是个什么样的人上官凌天和轩辕昊都是一头雾水

这一路他们都在寻找作为王者二人都具备不寻常的观察力只是这大堂里除了酒肉之徒以外并沒有看到任何一个像是李凯的男子所以他们怀疑并且猜想李凯若是寻花问柳一定是在头牌的房间里愉快的玩耍

老鸨却吃惊得很第一次逛青楼口气倒是不小心中暗喜这样的雏鸟是最好骗钱的只是茗儿今天在陪木公子得想办法拖住这两个人才好

木公子是他们这里的贵客为人英俊潇洒又贵气主要是出手实在是大方得很老鸨每次见到他來都跟见了活神仙似的简直是用行动在向众人展示如何对待自己的衣食父母

既然这样木公子自然是不能够得罪的但是眼前的这两位贵公子气质如此之好老鸨觉得若是多加培养说不定他们两个日后能成为第二个第三个木公子啊

“哎哟两位公子们着什么急啊我们这里的姑娘啊可多着呢公子们可以慢慢挑啊”

见老鸨态度如此轩辕昊突然觉得很奇怪不久是要一个头牌姑娘么为什么老鸨的语气这么躲闪

其实这个老鸨久经风月场所已经练就了一颗八面玲珑的心说话做事滴水不漏平常都能够哄的客人们高高兴兴再难缠的客人到了她这里最后都是乖乖妥协然后心满意足的走

只是轩辕昊并不是寻常人他一眼就能够看出这个老鸨的心思不过也有可能是还沒有向她展现实力

“这是一千两银票你先拿着本少爷今天谁都不要只要头牌”

轩辕昊做戏做全套干脆拿出了放荡公子哥的派头一副横行霸道的样子抄着手站着看向一边不管不顾的样子

实际上他是在观察观察四周有沒有什么动静如果李凯在这里玩乐一定不希望有人吵闹轩辕昊就是想闹事也许可以把他逼出來

毕竟他们不能够一间房一间房的搜查就算是搜查出來了你是來求人办事的还打扰别扥享乐简直是找死的节奏

“沒错我们今天就把银票放这儿了这生意你要是做也行不做也行不过小爷可不是好惹的”见轩辕昊做出那样子上官凌天也不甘落后别的不说做戏他也是强中手立马就装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银票大喇喇的用脚勾出一把凳子一屁股就坐上去一副“我是大爷你能乃我何”的样子

“啊”轩辕战甩出一千两银票的时候老鸨就已经长大了嘴巴吓呆了还沒來得及合上文雅一点的小哥竟然又甩出了一叠一千两的银票了

所以这里一共就是有两千两银票了老鸨现在已经呼吸困难她在梦仙居做了这么多年的额生意有钱人不是沒见过特别有钱的也见得多了只是有钱还一次性拿出这么多的这还是第一次见啊

寻常的公子哥儿出來玩一般都是看到姑娘以后坐地起价拍卖的也不是沒有的反正大家都有的是钱出來玩就是要玩得开心看上姑娘了用银两砸也是一件美事

只是现在这两个公子哥儿还连姑娘的面都沒见着呢只是叫着要头牌就丢出了两千两的银票这让老鸨十分震惊沒错他们梦仙居的茗儿姑娘是这尚锐国都有名的花魁唔属于公子哥儿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过但是这两个公子这是闭着眼睛在拍啊万一梦仙居的头牌只是个蔫吧丫头呢

愿意这样闭着花钱的人可是沒有见过啊

那老鸨的脑子转了转木公子來梦仙居玩了这么久好像还沒有这样爽快的砸过钱啊

一思一想间老鸨便明确自己的心思了连忙喜笑颜开的冲着上官凌天和轩辕昊作揖:“两位大爷稍等我们的茗儿姑娘现在还在接客奴家去清清场子很快很快小二啊上好酒好菜”

那老鸨说着快速挪动脚步往楼上的雅间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楼上的回廊里还有四周都堆满了姑娘原本在房里的姑娘们听到动静都出來了而原本有客人正在客厅陪着的姑娘也都扔下自己的客人來到了他们两个的附近各种搔首弄姿那二人却目不斜视就那么坐着像两尊佛一样

姑娘们不是沒有见过有钱人但是有钱而且这么有钱还长得这么英俊潇洒得公子还真的从來都沒见过啊倒是有个木公子经常过來只是木公子也只有一等的姑娘才有机会见着哪里轮得到她们呢

原來你就算是在这二等的青楼里也是会对姑娘们进行等级划分的啊

现在上官凌天和轩辕昊对于姑娘们來说就已经成为了两块大肥肉都想着要把这肉吞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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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402:心思歹毒

轩辕战坐在桌子边乖乖的瞪着明月姐姐回來明月姐姐可是要给他带來好吃的东西呢还是晓雅姐姐亲手做的想一想就很开心啊

他记得上一次还是和哥哥凌天哥哥一起晓雅姐姐给他们做了一顿可好吃的饭菜呢只可惜后來被哥哥给掀翻了后來他跟着侍卫回宫不管御厨们怎么做都做不出他喜欢吃的味道啊后來他实在是忍受不住了便让人带他过來找晓雅姐姐

明月其实并沒有走远一直在注意轩辕战的行为沒错她确实是在怀疑轩辕战这样狠毒的角色不可能是这种人畜无害的小孩子心性

只是她观察了半晌却依然沒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想了想她决定兵行险招不信不能够让他露出马脚

后厨里有一个地方是专门放坏掉了的碗和瓷器的皇家使用东西非常的讲究特别似乎瓷器因为碗碟是圆形的如果稍微碰触一个缺口便破坏了团圆圆满的寓意一般遇到这样的瓷器都会专门扔在一个地方等待处理有的会分发到宫人的住处给宫人们使用还有的

分过等级的瓷器看着损坏大小不一样会分发到不同的地方等级高的人会拿到好一些的等级低一些的便会分给等级低的人

明月找到那地方是一间小小的房子常年不见天日所有的破损瓷器都被堆积在这里“明月姐姐好”几个小宫女走过去都主动來跟她打招呼明月现在是皇后娘娘面前的一把手宫里的人见到了都会礼让三分明月也微笑着跟他们点头问好

那房间门口只有一个小太监在打瞌睡明月上前落落大方:“你是这里管事的吗”

那小太监从梦中被吵醒本來有一些不耐烦但是睁眼一看竟然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连忙一个机灵的爬起來

“明月姐姐有何吩咐”

“你把门打开前些天皇后娘娘丢了一个特别钟爱的碟子好像是被六六小姐不小心弄碎了一个角现在娘娘要让我來找找”

明月这样说了那小太监忙不迭的打开门将明月让了进去

这房间里堆满了等待分配的瓷器明月也是第一次來有些吃惊不过心中也暗喜这么多的瓷器有好多都是挤满了灰尘这些年东陵国国力渐强国库的钱财也是越发的多了所以一般情况下这种破了的碗碟都放在这里就算是很普通的宫人都是用的完好无损碗碟这些就都在这里积灰了

这样正合他的心意明月随便挑了一个花纹比较独特的就带了出去

那小太监哪里敢问她什么虽然心里也是有些疑惑的但是想想这份差事本來就是个躺着睡觉的活计这些瓷器都是有残缺的谁会过來拿也沒有什么重要的宫里那些陷害呀什么的再怎么样都算计不到这里來因为这些瓷器都有些念头了任是记忆力再好的人也一定想不起來有什么渊源那些主子们又怎么会跑到这里來做手脚呢

想到这里小太监释然的而已笑一定是自己想多了继续睡觉做美梦去咯

明月拿了这碟子一路注意走到一口沒有人的井水边狠狠的将碟子杂碎然后清洗干净不远处就是朝阳宫了明月用一放小巧的手帕将碎屑全部捡起來包好然后若无其事的回宫将碎屑擦干喷上香喷喷的玫瑰香精瞬间一股清香扑鼻的花香就沾染到了碎瓷片上

“明月姐姐你回來了啊”轩辕战已经等了很久了等得他都快睡着了而且明月走之前将刚开始准备得饭菜给拿走了那时候轩辕战不饿所以不想吃现在都已经快要饿死了便十分希望明月快点回來

真正看到明月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的时候轩辕战整个人都雀跃起來了连忙跳起來上前迎接:“明月姐姐快來快來让本王看看你给本王带什么好吃的了”

明月本來心中十分的忐忑不知道该不该这么做但是看到了轩辕战的脸他虽然做着这样天真的动作和表情却依然是一副成年人的模样这让她不禁产生怀疑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心中便又下定了决心只有试一试才能够确认

“王爷等着急了吧”明月笑容可掬的迎上去轩辕战马上猴急的夺过她手里的食盒放在桌上打开一看食盒里就躺着一碟子看上去沒什么颜色的白色小碎块一下子脸就耷拉得很长很长

“王爷吃呀干嘛傻看着”

然而轩辕战的表情却让明月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她觉得轩辕战一定是装的不然的话为什么不愿意吃呢

“明月姐姐这是什么东西啊看上去一点都不好吃本王不吃这个本王要吃米饭还有肉肉”

轩辕战的嘴嘟起來有些赌气当初晓雅姐姐给他们做的饭菜可好看了又好看又好吃还是热乎乎的香喷喷的哪里像这个看上去就冷冰冰硬邦邦的根本就不好吃

“王爷这个可是皇后娘娘亲自为您准备的东西如果您不吃的话娘娘会很伤心的额”虽然已经有些确定他是装的但是现在还沒有露出马脚明月决定继续陪他绕弯子直到他露出真面目

“不要你骗人晓雅姐姐怎么会做这样的东西晓雅姐姐做的都是好吃的”

可怜的轩辕战不知道他越是拒绝的干脆明月就会越怀疑

“王爷这个冷冰冰的可是皇后娘娘特意为您做的啊这个啊叫做冰渣跟冰棍差不多王爷喜欢吃冰棍吗”

明月用一只银质的汤匙轻轻舀起一勺子瓷器碎屑银子和瓷器抨击在一起的声音听上去很清脆悦耳但是此时却有一种莫名的沉闷气息让人紧张

轩辕战将信将疑老实说这样的东西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吃的好不好不过明月姐姐这样用勺子装着又有一点像了轩辕战的心中十分的纠结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尝试一下这样的表情看在明月的眼里又是一个证据

“可是这个看上去不好吃”沒过多久轩辕战终究软了下來他是害怕如果他不吃这个东西晓雅姐姐会不会不高兴啊会不会很伤心不行啊他不能够让晓雅姐姐伤心啊姐姐肚子里还有一个小弟弟呢

“王爷您要先尝一口啊要是不好吃咱们就不吃了嘛您闻闻看看香不香”

明月将勺子伸到了轩辕战的鼻子下面晃了晃:“香不香”

轩辕战狠狠的抽动了两下鼻子闻到了一股玫瑰花的味道立马喜笑颜开:“香啊香啊香死了”

明月趁热打铁:“王爷來吃一口吧”

轩辕战的脸在慢慢的靠近而明月的手有些颤抖但是她的心中确信自己一定是正确的

想一想上官凌天皇上交代给她的事情一定要办好保护好段晓雅的安全同时也一定要维护皇家的尊严维护皇上的尊严她是不会允许段晓雅乱來的

想到这里明月的心一横将勺子又往前伸了一点这一盘子瓷器碎屑上面还沾染了花纹而且由于时间匆忙明月并沒有将它们砸得非常碎所以如果他是正常人一定能够一眼看出來这是什么东西

很好还在装

轩辕战闻到那样香喷喷的味道以后虽然还是沒有什么特殊的yuang想吃却比刚才好一点了为了不让晓雅姐姐伤心他决定稍微吃一点大不了吃一口以后再去问明月姐姐要饭來迟呗并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來吧王爷吃一口吧”到了最后明月将勺子狠狠的往轩辕战的嘴巴里一送硬邦邦的瓷器碎屑立刻就到了轩辕战的嘴里

“呜呜呜不要啊”

轩辕战察觉到这不是吃的了想要挣扎却敌不过明月这个练家子其实他们两个都是武林高手只不过现在一个已经成了个傻子所以明月轻而易举的就将勺子伸进了轩辕战的嘴里并且不让他拿出來

“呜呜呜……”轩辕战无法张开嘴眼泪都掉了下來但是明月依然不管不顾将在他嘴里的勺子抽出來那银光闪闪的勺子上已经沾染上了血迹

轩辕战的嘴角淌着鲜血“呜呜呜”的哭了起來但是明月依然不愿意放过他又舀了一勺捏开他的嘴狠狠地灌了进去

“呜呜呜救……”

明月双眼通红好像已经陷入了某种偏执好像已经不是针轩辕战一个人了他到底是不是装的耶无所谓只是想要往他嘴里塞碎瓷屑

“住手放开他”

明月听到有人的呼喊声呆滞的抬起头却只看见段晓雅艰难的挺着大肚子整站在门口伸着手颤抖的指着她:“明月你疯了吗”

可是段晓雅的愤怒却反而更加激起了明月心中的怒火:“怎么这么关心他扔下太后就跑过來了连六六都不管了”

明月的语气阴森对于段晓雅她累计了这么久的怨气一次性爆发了她现在心中只有对段晓雅的审判全然沒有了理智

“皇后娘娘您这样关心一个陌生男人可还对得起皇上可还对得起皇上为您遣散后宫的那份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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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403:动了胎气

段晓雅以为别的人不明白上官凌天一手培养出來的人总是会明白她的一片心意沒有想到到头來最先开始指责她的竟然是明月这个她回宫以來最为相信的人

“明月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对整个上官王朝产生不好的影响请你说话放尊重点”

已经把事情做到这一个地步明月心中已经沒有了顾忌她的脸上好像是风魔一般的笑着不管不顾的样子

“皇后娘娘您还知道会对上官王朝产生不好的影响那您为什么要做呢为什么要做呢嗯”

轩辕战原本是被她抓着现在趁着明月发疯便偷偷的跑了过來跑到段晓雅的身边呜呜呜的哭着嘴角全是鲜血含含糊糊的话都说不清楚:“姐姐呜呜呜疼……呜呜呜……阿战疼……”

段晓雅看着这触目惊心的一幕嘴角都开始颤抖她轻轻拍了拍轩辕战的手:“來阿战怪把嘴巴张开”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纸巾想要帮他把嘴角的鲜血擦掉

无论轩辕战当初做了多么坏的事情现在他只是一个孩子而且变成这样或多或少是因为自己段晓雅却沒有将他照顾好于心何忍

想一想现在轩辕昊和上官凌天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情形不知道经历了怎样的千难万险而且现在他们两个国家已经是同盟了说好的一起对付神殿轩辕昊孤单一人只有这么一个弟弟她曾经答应过轩辕昊要照顾轩辕战的现在却把轩辕战照顾成这样以后该如何向轩辕昊交代

“啊姐姐疼……”段晓雅想着手上的却沒了准头不小心碰到了轩辕战的伤口段晓雅扶着肚子艰难的点起了脚尖向他的嘴巴里看进去

这一看段晓雅心中一疼轩辕战的口腔里嵌满了破碎的小瓷片每一个创口上冒着一点点洁白的瓷器尖尖看上去触目惊心

她只觉得一阵一阵的头晕浑身止不住的发抖这该怎么办

“太医传太医”段晓雅转过头去不再理会轩辕战的哭喊也不再去看那残忍的伤口只觉得一阵眩晕胃里翻江倒海

明月傻傻的站在那里眼前段晓雅分明是很难受的模样但是刚才看着她那样亲昵的对待轩辕战又激起了她心中无尽的冷漠

“皇后娘娘您还要说奴婢冤枉了您吗如果不是您为什么要对这样一个傻子这么好这么亲热呢还是当着众人的面难道娘娘就真的不为皇上考虑一下吗”

“你……你……实在是过分”

段晓雅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从來都是经历了无数的斗争她却从來都是笑颜如花大敌当前面不改色

也许是因为怀孕了也许是因为对于明月太过信任当这份珍贵的信任坍塌的时候就会格外的沉重格外让人接受不了

“哟这是怎么了哀家沒有听错吧”

呵呵呵來的可真是时候段晓雅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这个时候來不知道是有预谋的呢还是真的只是撞上而已

“皇后这是怎么了傻王爷又是怎么了”馨惠太妃你做出一副吃惊的模样围着段晓雅和轩辕战走了一圈嫌弃的捂着嘴

段晓雅此时只觉得浑身的汗都涌出來了面色苍白肚子沉甸甸的那胎儿好像在里面翻滚一般挠心蚀骨的疼

就算是这样段晓雅也沒忘记身边的轩辕战和他那满嘴的碎屑还有无尽的鲜血

“太医……快叫太医啊太医……”

明月冷冷的站在一边身体一动也沒动她很奇怪现在心中竟然不是对段晓雅的恨了真的一点都不恨也不嫉妒看着眼前痛苦的女人她思绪恍惚好像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她还是一个小女孩师傅用一条蟒蛇皮做的鞭子狠狠的抽打在她身上:“让你偷懒让你偷懒”

一下一下每一下都是扎扎实实的每一下都像是鞭打在骨头上她疼得都沒有力气叫喊跟现在皇后得情形简直一模一样

朝阳宫外的小太监好像听到里面有一些隐隐约约的叫喊声但是都面面相觑沒有一个人敢进去看一看究竟的因为事情好像沒有那么简单现在朝阳宫里有两个主子一个是皇后娘娘另外一个是馨惠太妃不管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他们都很紧张好像今天是一场战役一般

现在太后娘娘已经快要不行了皇后娘娘和馨惠太妃明显势不两立两人等皇上回宫了就会高下立见

段晓雅睁眼闭眼间只觉得头更晕了已经站都站不稳肚子也更疼两腿之间好像有什么液体顺着大腿在缓缓流出她用仅存的一丁点意志力用來思考作为一个现代穿越过來的人她想大概是要生了吧这个孩子那大腿之间的应该是羊水……

轩辕战虽然自己很疼长着嘴巴呜呜直哭他想跟段晓雅撒娇想要段晓雅安慰他可是都沒有这才注意到晓雅姐姐好像也不舒服难道晓雅姐姐也吃了那盘子里的毒药吗

轩辕战现在幼小的内心竟然还沒有分辨出來那盘东西并不是吃的他只是以为那盘子里装着的是有毒的食物而已

“呜呜呜明月姐姐你救救我救救晓雅姐姐啊”段晓雅实在是支撑不住了身体沉沉的倒了下去却被满嘴鲜血的轩辕战接住了他搂着段晓雅张开嘴向明月求救

到了这一刻他想到的竟然依然是向明月求救尽管那满嘴因为她而造成的伤口依然还在疼痛那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忍受就连说话都是困难

可是如果他不求救也许晓雅姐姐就要死了啊

可能谁都不会想到不可一世阴险毒辣的轩辕战有一天竟然会和段晓雅成为出生入死一条线上的盟友吧

明月站在原地陷入了恐慌皇后看上去好像很不舒服她想起了皇上的嘱托不由得开始颤抖她今天这是怎么了发疯了吗皇上临走前是想要她帮助皇后娘娘的啊是想她成为皇后娘娘最信赖最依赖的宫人啊自己这是怎么了这不是违背了皇上的嘱托吗

想到这里明月好像是醒过來了一般看着搂着段晓雅张着嘴无助哭泣的轩辕战更后悔了说到底这只不过是一个傻子而已啊她为什么会跟一个傻子较劲

后悔如同潮水一般涌上來全部表露在眼睛里明月想不行现在要先照顾好皇后一定要确保她们母子平安

“哎哟哟皇后娘娘成何体统啊”馨惠太妃看出了明月严重的懊悔很恰当的开口:“身为一国皇后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跟一个傻子王爷搂搂抱抱将皇上的颜面置于何地啊”

明月从小只知道练武对于宫中的尔虞我诈根本就不熟悉也不清楚这些说话的技巧在她的世界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做了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哪里有别的什么说法

而段晓雅现在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损害了皇上的颜面是真皇上皇上上官凌天……明月这样想着又重新恢复了心狠手辣将脸狠狠的别到了一边就像沒有看到段晓雅一般

“六六现在是什么天了”太后幽幽的睁开眼睛用仅存的一点点视力看着外面的天空却看不见

“太后娘娘现在是已经过了晌午了外面是大太阳的天呢而且啊鸟语花香的就连咱们屋子里都能闻到呢不知道娘娘闻到了沒有啊”六六一张灿烂的笑脸搁在太后的面前好看得很

太后看着六六这张灿烂得笑脸微微一笑只觉得这十几岁的小姑娘竟然比那春花还要灿烂上一百倍

轻轻的抽动了一下鼻子无奈的笑笑:“沒有呢哀家病了这许久已经闻不到新鲜的味道了就算是放再名贵的花在面前点再稀奇的香那都是白费力气”

六六看着眼前风烛残年的老人说着这样的话心中一阵不忍她也长长跑來陪太后已经对这个慈祥和蔼的老人家产生了感情了想一想一个老人成天这么躺着虽然说是生命垂危但是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太后娘娘要不我带您出去逛逛”六六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外面的景色这么美好花儿是香的鸟儿如此活泼小桥流水景色都是做给人看的她要带着太后去看一看就算是有一天太后离去了也算是不虚此行人生沒有遗憾了

太后缓缓的睁开眼睛她本來已经累了却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一下子从内心深处迸发出了一种活力还有一种冲动让她想要起來再去好好的看一看这个世界好好的看一看这个她生活了大半辈子的皇宫这个如同鸟笼一般的皇宫

“好六六扶哀家起來彩依把哀家的龙头拐杖拿來”

彩依本來想要劝阻想了想突然忍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这些天以來她看着太后的身体渐渐地衰弱渐渐的失去了生机就好像一棵老树一般又一次皇后娘娘不在她偷偷问过太医太医沒有说话只是摇摇头伸出了三个手指至于是三年三个月还是……

彩依换上一副笑脸找出啦太后的龙头拐杖精神的递给太后:“來娘娘您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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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404:太后发威

彩依和六六分别在太后的左右两边搀扶着走得很慢与其说是太后在散步还不如说是她们两个架着太后在走

阳光大好金灿灿的刺得人睁不开眼御花园中鸟语花香经过花匠们精心培育的鲜花在这个季节正是大展英姿的时候妖娆妩媚就像一个个的舞女一般勾魂夺魄

太后的眼睛眯成一条线由于久病在床常年卧床休养这样灿烂的阳关她已经有很久很久沒有见过了到执行现在眼睛十分不适应只需要一线的光明就够了再多的也看不见

这是一双被时光消磨殆尽的眼睛太后眯着双眼伸着头在两个丫头的搀扶下慢慢的向前走姿势十分怪异如果不是身边的宫人不是那华丽的衣料和简单却名贵的头饰这样的姿势一定会让人联想到在午夜行走的鬼魂而且还是苍老到无以复加的鬼魂

“娘娘您看这景色好看吗”六六很开心她看着太后在床上躺着一直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如今将太后带出來虽然是冒着很大的危险但是却很开心

“嗯好好啊这景色可真好看啊”

太后的眼睛已经无法聚焦不能够看清楚任何光彩夺目的景色花朵在她的眼中只是一条一条的色彩一块一块的景物斑点但是鼻子里分明是闻得到那花朵新鲜的香味还有阳光的味道啊

太后觉得自己的嗅觉好像一下子变得尖锐起來就像回到了当初年少的时候一般简直让人惊奇就连太后自己都不会明白为什么忽然会有这样的感觉:“六六哀家忽然觉得这身上好像有劲了”

太后说完彩依和六六都惊讶了依然搀扶着太后仔细观察好像是太后的脸上由于保养得当还是白白嫩嫩的只不过因为长期的病痛折磨平时显得面色灰白眼窝深陷罢了

二人此时看上去竟然是红光满面的好像二八少女一般的颜色

六六兴奋极了“娘娘太后娘娘莫非您这是要大好了”

彩依也很激动紧紧的握着太后娘娘的手不说话

太后嘴角带着一抹祥和的微笑看了看这两个激动的小丫头心里也很熨帖“两个丫头你们都是好孩子将來啊让皇后给你们指一门好的亲事一辈子都是平平安安和和美美的最好千万不要再踏进这皇宫半步啊”

太后缓缓的说着语气就像是在交代后事一般只是两个小丫头还谁都沒有发现特别是六六她甚至已经在想自己将太后带出來散步散着散着竟然把病给治好了皇后姐姐一定很开心很开心了

太后的寝宫距离朝阳宫并不远也就一炷香的脚程而已太后气色大好以后直觉的两腿生风走在御花园的石子路上就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有一种漫步云端的惬意感觉

“六六咱们距离朝阳宫还有多远啊”太后有一些喘但是却像小孩子一样把这当成了一次美好的尝试她开始顽皮不如就以朝阳宫为终点好了如果晓雅见到她现在的这个样子会开心成什么样呢

而她总要好好的摸一摸她的宝贝孙子才行啊

一阵突然的抽痛让段晓雅的眉头皱得更深同时也让晕厥过去的她有了知觉幽幽转醒肚子里就像有一把刀在搅动让她肝肠寸断恨不得直接死去

轩辕战嘴巴依然合不拢张着血盆大口眼睛好的人可以看到口腔内壁镶嵌着的一片片的碎瓷片闪耀着寒冷的光芒让人看了瘆的慌

可是这里的除了段晓雅和轩辕战两个可怜虫以外又有谁是人呢

明月已经完全疯了她定定的站着欣赏段晓雅和轩辕战痛苦的样子再也沒有了半点后悔只有畅快地淋漓对奸夫**就应该这样对待

而馨惠太妃一直不停的在用各种难听的语言咒骂她除了段晓雅肚子里的孩子以外几乎全身上下沒有一块晚好无损的地方了毕竟她是那肚子里孩子的亲祖母如果要辱骂那孩子就跟辱骂自己沒有什么区别

“段晓雅你不是特别厉害吗你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吗那哀家倒是要看看皇上到时候是会帮他的亲生母亲还是会帮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人”

段晓雅听着这些话再也沒有一点力气反驳也不想反驳她和轩辕战一起瘫坐在地上紧紧依靠着轩辕战的肩膀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孩子不能够让孩子有危险不能让孩子有任何的危险

“明月求求你救……”

她说话说得艰难却仍然想要借此唤醒明月的良知:“这……是皇上的……骨肉啊……流着……上官……”

每说一句话段晓雅就觉得肚子里在抽动一下一下的钻心蚀骨而明月听到皇上的骨肉上官凌天惊醒了过來她这是在做什么啊眼看着段晓雅的两腿之间已经有了星星点点的红色触目惊心

“娘娘娘娘奴婢马上叫太医”

“站住”馨惠太妃高声的尖叫呵住了正要往门外走的明月

对于馨惠太妃明月心中还是有一丝顾虑和尊敬的因为再怎么说她都是皇上的生母只要是跟上官凌天沾边的她都会有所顾忌

“你想一想皇上这个女人这样的性格适合待在皇上的身边吗皇上为了她遣散后宫你觉得她对得起皇上的这份真情吗”

馨惠太妃的话一说出口明月又犹豫了是啊皇上一心一意只为了她一个而段晓雅却将皇上的爱护踩在脚下跟不同的男人勾搭有染实在是太过分了

“太妃娘娘说的是”

见她服软馨惠太妃很满意点点头声音也软了下來:“嗯不错哀家瞧你倒是一个一心一意为着皇上好的人既然如此以后皇上回宫了哀家免不得要提拔你只是如果段晓雅在中间横着的话皇上必然还会被她蛊惑”

馨惠太妃的话让明月觉得不可置信难道她真的有机会可以成为皇上的枕边人吗只要沒有了段晓雅

明月看着段晓雅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娘娘您还是留点力气吧不要挣扎了今天是不会有人來救你的”

“谁说的”

太后拄着一支油光发亮的龙头拐杖颤颤巍巍的走过來她看不清楚路一路上摸索着前进拐杖焦急的在地上点着找寻段晓雅的位置

“晓雅晓雅你在哪里啊”

在知道不会有人來救她以后段晓雅就重新陷入了昏迷现在听到了声音艰难的醒过來重新睁开眼

“母后母后儿臣在这里”

“六六姐姐救我救晓雅姐姐”轩辕战看到六六來了委屈的大哭这一哭原本干了的伤口又开始流血混合着涎水流淌在嘴边六六吃惊的捂住了嘴巴

“小王爷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啊”

太后的眼睛看不见便让彩依搀扶着站在原地六六则去查看段晓雅和轩辕战的情况

“哼想不到你这个老东西竟然还有本事走到这里來我倒是小瞧你了”新会太妃冷哼一声出言挖苦

太后站在原地就像一棵老态龙钟但是根茎却依然遒劲屹立不倒的大树一般:“那还真是让你失望了哀家病了些日子看着往日的交情不想跟你计较总觉得你甚是可怜却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把自己当根葱了來人啊传哀家旨意太医院众位太医不管是打算告老还乡的也好抱病在床的也罢一炷香之内统统都要赶到不然的话皇后有什么三长两短全部陪葬”

彩依冷笑一声大声答应:“是太后娘娘”说完还行了个大大的礼这是故意做给这些人看的不这么做这些人还真的不知道谁是主子谁是奴才了

段晓雅眯着眼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太后的病突然好了但是也像是一艘靠岸了的小船一般有了归属感缓缓的闭上眼睛虽然身体还很痛但是她太累了还是睡了过去

太后拄着拐杖竟然沒有用任何人搀扶就站在原地生根了一般稳重明月看到太后这才醒过來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也赶过去围在段晓雅的身边一声声呼唤:“娘娘皇后娘娘”

轩辕战嘴角都是鲜血双目也是红彤彤的看到明月过來想要将她推到一边去却碍于段晓雅靠在他的肩膀上动弹不得:“你走开”

六六也转身狠狠的瞪着她:“平时只有你一副最关心娘娘的样子看谁都不顺眼沒有想到你的心思竟然如此歹毒娘娘平时对你也不薄啊更何况小皇子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皇上又跟你有什么仇你要这样残害他的妻儿”

六六的控诉一声一声掷地有声明月却如同呆滞了一般啊上官凌天是啊她伤害的是不仅仅是段晓雅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更是上官凌天的妻儿啊不是说了只要是跟上官凌天有关的东西她都会爱护的吗

“六六”太后的声音威严的响起:“不要跟她多费唇舌照顾好晓雅如果今天哀家的儿媳妇和孙子有个三长两短一个都别想跑统统陪葬受千刀万剐之刑”

六六狠狠的瞪了馨惠太妃和明月一眼重重的哼了一声不再去管这些人只是专心的陪着段晓雅等太医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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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405:皇后早产

平时一个个的都是缩头乌龟但是遇到动真格的事情太医院的太医们还是不敢怠慢的接到了太后的懿旨一个个的來不及穿戴完整就赶來了而真的有几个告老还乡的來不及进宫已经做好了一辈子逃亡的准备了或者是隐姓埋名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了此残生

“太后娘娘太医们已经來了”

彩依上來禀报段晓雅已经被搬运到了床上而刚刚才换上的崭新的床单马上又沾染上了一丝丝的血迹不知道是因为血光的映衬还是怎么彩依觉得太后的脸好像有些红得不正常就像病态的潮红一般她有些担心正想要上千秋询问床上的段晓雅却抽搐了一下

“是不是皇后醒了快让太医过來”

太后虽然眼睛看不清楚但是别的感官好像已经恢复了敏锐一般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躺在床上的段晓雅一丝一丝的变化

“太医快來看看”

六六连忙将太医们请过來自己和彩依则是主动的站到了一边好让太医为段晓雅诊治这是一件刻不容缓的事情啊

“劳烦娘娘伸出手”这个时候也不管什么男女大防了段晓雅的额头上都是汗珠一滴一滴的流淌下來面白如纸都说生孩子是女人的一道生死防线果然沒有错

此时此刻段晓雅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人丢进了油锅里在炸一样肚子的疼痛倒是其次痛久了就再也感觉不出來了最让她觉得难受的是五脏六腑的疼痛每一下都让她不想活下去

恍惚间她好像是走进了一个纯白的世界这里什么都沒有一切都空荡荡的一瞬间极致的疼痛过去以后她好像得到了缓解仿佛刚才快要吞掉她的疼痛都已经散尽了有一个空洞想要将她吸进去那种晕晕乎乎的感觉让人想就这样随着它走

太医感受着皇后的脉搏忽然眉头紧皱连忙跪在太后的面前:“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的脉搏好像快沒了”

快沒了太后拄着拐杖站起來:“太医快沒了是什么意思”

年迈的老人脸上一片关切的神色她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一个人刚刚在她的床前哄她开心的时候还那么的健康为什么短短一个时辰就变成了这样

“你再好好的看看今天这座院子里的人一个都不准走皇后和小皇子生你们就生如若不然你们就跟着陪葬吧”

六六的眼睛里满是泪水趴在段晓雅的床边看着她的脸蛋慢慢的失去血色终于忍不住哭了起來刚才的时候都是依靠着一股气在支撑她只想着明月怎么可以这么过分馨惠太妃怎么可以这么过分她一定要让皇后姐姐活过來好让这些人好看

可是现在听着太医的说法她终于崩溃了再也支撑不住

“老臣一定会尽力的”

太医们恭敬的回答然后转过身去拿出了一套针灸的器具开始忙活起來有一句话他们都放在心里不敢说太后今天不正常他们都看出來了这个老人挺立在床边看上去非常的精神旁人看不出來他们几个太医是看出來了太后这个样子就是一副死人复生的样子啊脸色状态还有行为动作无一不像个死人啊

这样的情况很明显的是回光返照就是人在临死前会有最后一口气这最后一口气是很强大的会支撑着他们去走一走看一看完成为完成的事情说完沒來得及说的话这个时候不管疾病多么严重的人身体的机能虽然不会恢复到正常的水平但是也会足够支撑他们完成心愿

而基本上这个时候人已经和死人沒有什么差异了所以脸上才会显现出不正常的潮红或者是苍白这样异常的脸色就是人们寻常所说的“死相”面露死相就是说明这个人离死只差一口气了

太医们面面相觑都明白但是都不说话

一根又一根的扎下去段晓雅觉得好像有人在呼唤她一般让她不能够随心所欲的往那个洞里走

“羊水已经破了”一个太医发现段晓雅的羊水已经开始慢慢的流出伴随着一点点的血迹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要生了孩子恐怕会提前出來”

太后面色一凛段晓雅现在只有七个月孩子距离正常生产还有两个月早产两个月虽然对孩子來说有一些影响但是如果好好的养育孩子还是可以成活得很好得

“好虽然还有两个月但是现在生下孩子也不是不行当年皇上也是早产生下的”

太后越來越支撑不住了脸色也越來越苍白额头上汗珠密密麻麻的流淌拄着拐杖的手也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

馨惠太妃见势头不对便想偷偷的溜出去她只是听说了朝阳宫内发生的事情所以想要过來添油加醋坐收渔人之利只是千想万想沒有想到太后会出來横插一脚

这也不能够怪她太后已经是每况愈下了宫里谁都在揣测可能闭眼就是哪一天的事可是谁都沒有料到今天这样关键的时候太后娘娘竟然重新站起來了又开始出來主持大局

“站住”太后虽然眼睛不好用了但是感觉相当的敏锐一下子就发现了试图逃走的馨惠太妃嘴角挂着冷笑配合苍白的脸色和半闭着的眼睛格外吓人:“哀家说了今天谁都别想走出这个门皇后要是有半点不测全部陪葬”

太后连贯的说出这句话好像花费了不少的力气额头上脸上的汗水流淌得更凶了彩依连忙掏出一方手绢给太后擦汗当手碰到太后的那一刹那只觉得触手冰凉心中暗自惊讶却沒有说什么

“娘娘大人和孩子……”太医面面相觑都知道太后的情况不妙但是谁都不敢说这样的回光返照多半只能够坚持很短的时间太后能够撑到这一步已经是很神奇的了现在快要支撑不住也是正常的

“大人和孩子哀家都要平平安安皇后和皇子都要一个都不能少”太后知道太医们想说什么但是偏偏就是不让他们说出口儿子啊老婆孩子母亲都会替你照顾好的你就安心吧这也许是母亲最后一次帮你操持了

生和死只有当事人是最清楚的无从辩驳自己身体的状况太后很清楚她拄着拐棍站在段晓雅的床前一刻都不敢坐如果她现在丢下他们走了段晓雅又躺在床上这些太医平时就被馨惠太妃拿住了这皇宫之中便再也沒有能够拿住事情得人了

而段晓雅孤儿寡母的躺在病床上一定会被人欺负到时候六六一个不中用的小孩子明月又是这样的一个叛徒段晓雅母子必死无疑

就是这样的一股信念在支撑着太后让她不能够倒下

而这一切段晓雅都不知道她不知道一个生命垂危因为不放心她竟然连死去都不敢这样用尽全部力气的跟生命抗争

“微臣尽力吧但是还请太后让大家都先下去全部围在这里着实是不方便孩子的生产啊”

太医拱手一礼对着太后请求其实这是一个很正常的要求妇人生产周围的人要是太多了确实不好但是这个时候太后是绝对不敢离开一步的这些太医当初全部被馨惠太妃收买无论如何都不去给自己看病这就说明他们今天也有可能被馨惠太妃收买有可能让产妇和孩子死在病床上

而到时候自己一死谁又能把他们怎么样呢女人在产床上是生是死那都是看大夫的一颗心了

“其他人都到外间去彩依让人看守着谁都不准出去如果有人想要出宫斩立决”

“是太后娘娘”彩依眼里也有决绝所有人自动自觉的出去只有六六一个人跪在太后身边哀求:“太后娘娘让奴婢守在皇后姐姐身边吧奴婢实在是放心不下啊”

太后温和的拍拍六六的手嘴角挑出了一丝笑容像很多个午后听到六六唱歌以后的笑容一般和善慈祥:“六六放心的出去吧别害怕这里啊有哀家呢有哀家在啊谁都不能够伤害晓雅和孩子半分哀家会保佑他们的”

六六有些吃惊保佑这是什么话太医看了六六一眼心中叹了一口气果然是个小丫头啊

“六六小姐您就先出去吧”太后这话是当自己已经死了因为只有死人才会保佑啊

寒冰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宫里而琳儿虽然跟着赶路但是却是一脸的不愿意她巴不得段晓雅和她的孩子一起死掉才好呢

太医用尽了无数种的方法终于将段晓雅的身体调整到可以正常生产的状态了一盆一盆的血水端出去六六担心害怕得哭了起來而明月则是呆滞的像一个木头人一般她到底做了些什么事啊

看到段晓雅双腿间流出鲜血的那一刹那仿佛人间的一切都已经失去了颜色明月觉得所有的东西都被鲜血掩盖住了成了一片的血色她不可置信的缩在一个角落如果如若上官凌天回宫发现段晓雅和小皇子都是死在自己的手上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情况

太医和产婆都在忙碌着段晓雅的脸上表情纠结而痛苦太后的脸色在血光的映衬下格外的苍白

“哇哇哇”一阵婴儿的哭声传來六六和轩辕战大吃一惊转而进入了一阵狂喜“太好了皇后姐姐生了”

而馨惠太妃的脸上则是被戾气笼罩竟然这么命大还能安全的把孩子生下來也是个造化

太医抹了抹头上的汗看着安静但是却脸色苍白的产妇吩咐宫人端上补气养血的汤药产婆满面笑容的抱着那孩子看了看更加喜气洋洋了连忙跪在太后的面前:“恭喜太后娘娘贺喜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生的是个小皇子”

“好好啊皇后怎么样”太后刚刚问完伸出手抚摸了那小婴儿一下抬眼去看段晓雅却发现她好像又不对劲了捂着肚子重新惨叫了起來而下身好像已经开始大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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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406:一胎双生

段晓雅平时只觉得怀孕以后饭量格外的大虽然说孕妇是会比寻常人爱吃一点但是她这也太大了吧足足比平时增加了三倍让六六都有些咋舌但是平时一直都忙于处理后宫的事情也沒有太多的经历來管

可是包括上官凌天在内都沒有人能想到段晓雅竟然会怀上双生胎

“快点热水一定要烧着不能够断”太医紧张的再忙碌着一边吩咐下人不知道是因为环境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那些丫鬟婆子们的脸都是红彤彤的而太后等段晓雅生下小皇子以后就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跌坐再床上却沒有想到皇后的肚子里竟然还有一个呢

这一次太后的脸上已经失去了那不正常的潮红了剩下的只有死人一般的惨白太医们看在眼里只觉得恐怖

房间里因为生产将所有的阳光都已经隔绝起來了而年轻的宫人们沒有经验依照太后的吩咐來帮忙的只有一些老婆子小丫鬟们都只能递毛巾打水而已

昏暗的产房躺在床上哀嚎的产妇床单被褥上根本就來不及换刚刚换下來就会立刻沾染上鲜血

所有人的脸色都是苍白的有的是害怕有的是担心唯一相同的是所有人的脸上都毫无意外的被阴暗的环境映衬得十分恐怖瘆人

“里面怎么样了”花厅里所有的人都沒有走被看守了起來在馨惠太妃想方设法出幺蛾子的时候寒冰正好赶到

六六眼睛里的泪水就沒有干过见到寒冰來了一下子就像崩塌了一样:“寒冰哥哥”

寒冰沉着脸走到六六面前出言安慰:“好了别哭了告诉我里面是什么样的情况”

上官凌天和轩辕昊一路上虽然说甚是低调但是实际上神殿也是操碎了心了派出了不少杀手都是寒冰在后台操纵一一解决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但是实际上也是焦头烂额想要分身过來段晓雅这里看看却也是不行偏偏一个琳儿也不让他省心他能够拦着琳儿不让她进宫來添堵就已经很不错了

六六抽抽噎噎的:“太医说皇后姐姐早产刚刚生下來一个现在好像还有一个是双生胎现在还在里面不知道情况是什么样的”

双生胎寒冰一惊然而前一个生出來的小皇子已经被抱出來了

“王爷”产婆看到寒冰吃了一惊心想皇上倒是沒赶回來王爷怎么回來了

寒冰听着里面的惨叫声只觉得一颗心也在跟着颤抖段晓雅你可千万要挺过去啊

那孩子似乎是听见了人的声音本來还在呜咽竟然停了下來好奇的看着这个世界寒冰瞧着那孩子小小的身躯想到段晓雅这一路的苦难心生爱怜不由自主的伸出手

在场的人都惊讶了一下那产婆显然也是不可置信略微踟蹰还是将孩子放在了他的手上

那婴儿一到了寒冰的手上便彻底停止了呜咽一双小手好奇的在他身上抓來抓去寒冰也很自然的逗弄起了孩子二人看上去是如此的亲昵

这幅场景看在明月的眼睛里就像是火烧一样碍眼段晓雅难道真的和大漠王有一腿吗难道当初在山洞里发生的事情就是真的

原本明月只是鬼迷了心窍看到浑身鲜血的段晓雅以后就已经彻底清醒了觉得是自己魔障只是现在寒冰和这个孩子时间那种感情的牵扯让她很难不多想再加上那天早晨在山洞里看到的情景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预示着什么

而里间太后已经开始浑身颤抖了段晓雅还在昏迷之中太医额头上已经滴下了一大颗一大颗的汗珠却仍然沒有动静

“如何”良久太后艰难的出声一个太医连忙跪在了太后的面前:“回太后娘娘已经查明了皇后娘娘怀的是双生子可是娘娘现在失血过多还在昏迷之中可是如果娘娘再不行过來肚子里的孩子可就要被憋死了啊”

距离第一个孩子出去已经有快一个时辰的时间了谁都沒有想到肚子里怀的竟然会是两个孩子包括段晓雅自己刚才生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她大概是已经耗费了所有的力气和勇气吧然而发现还有一个孩子在里面的时候她已经由于过度疲劳和失血过多而昏迷所以现在的段晓雅根本就不知道还有一个孩子的存在更别提鼓起勇气了

太后沉沉的叹了一口气竟然是一口浊气太医们暗自想看样子太后马上也不行了啊如果皇后娘娘今天沒有救过來宫里一次就要办三个人的丧事啊

“晓雅皇后”突然就在大家都快要丧失信心的时候太后开口了是对着皇后

“皇后还记不记得当初与皇上是如何相识的如何艰难才能够走到这一步现在皇上的孩子还在你肚子里你忍心就这样撒手而去吗皇上正在赶回宫的路上皇后难道不像让皇上看孩子一面吗”

太后努力的说完这一段话大口大口的喘气拄着拐杖的手也开始颤抖一个产婆看着端來一杯刚刚冲泡的参茶太医却冲着她摇摇头意思是太后现在喝什么灵丹妙药都无济于事了根本就不能够算是一个活人了全靠着一口气吊着

“皇后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还有一个皇上的骨肉啊”太后勉力说出最后这一句话倒在产床上再也提不起任何的力气一下一下的喘着粗气

而这时产床上的段晓雅却有了反应太医连忙让产婆将参汤端來强行为段晓雅喂了一些这下段晓雅才慢慢的睁开眼睛算是有了力气

“娘娘娘娘的肚子里还有一个胎儿啊请娘娘不要放弃啊”一个太医跪在段晓雅的面前言辞恳切段晓雅好像还是懵懂的她刚刚好像是睡着了一般又好像不是又到了那个纯白的世界本來就想随着那个黑漆漆的洞进去说不定进去就会回到现代了呢

但是一个很严厉的声音硬生生的将她给拉了回來她想了又想想了又想就是不明白那个声音是什么只好自己回來找了

段晓雅听到太医跟自己说话但是却沒有力气回答更不用说别的了她听到太医说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难道她怀的是双生胎一时间惊喜和害怕同时袭上心头她惊喜的是这个世界上同时多了两个人身上流淌着上官凌天的血害怕的是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还能够成功生下第二个孩子吗

不行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一定要生下她和上官凌天的孩子

段晓雅心中打定了主意便开始集中注意力让自己尽量的清醒正在她努力的时候突然脚上好像被谁很小力气的在捏段晓雅想要爬起來看却被太医按住了

“皇后娘娘是太后娘娘啊是太后娘娘倒在您的脚边在你给您打气啊”

此刻的场景任是谁见了都会动容段晓雅沒有看到但是却可以想象她不知道为什么太后会带着老迈的身体出现在朝阳宫中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产床边她只知道这个和她一样爱着上官凌天的女人正在拼劲全身最后一口气在为她打气突然她好像想起了刚才昏迷时候的声音那一声声的呼唤都是用尽了全力让人感到动容

“太医开始吧”段晓雅车队清醒过來了她现在和太后一起躺在同样的一张床上同样是在生与死的边缘挣扎着不敢死去但是她们却都在为了同样一条小生命在努力谁都沒有理由放弃

看着逐渐清醒的皇后太医的脸上也是面露喜色:“好的娘娘”只要是人有一口气就有希望生下这个孩子更有可能母子平安如果段晓雅一直这样昏迷母子两个人都会保不住幸好现在一切都好了

“娘娘您可一定要挺住啊”外面能够听到里面的声音六六忍不住了在外面给段晓雅打气彩依听了也加入了队伍二人一起捏着拳头在外面喊加油

这一切段晓雅在外面都听得到心里也鼓起了一股气转过头对太医点点头:“來吧”说完产婆便拿來了一根红色的绸缎扭成一股麻花让段晓雅咬着:“娘娘待会儿只管听老身的话用力便是了”

“好的”段晓雅说完便咬住了那红绳

“用力啊”

“啊……”

段晓雅的汗珠滚滚而下一直哀嚎声音声嘶力竭外面等候的寒冰和六六都相当的紧张紧紧的握着双手不敢喘大气

良久大约是一炷香的时间里屋终于传來了一阵婴儿的啼哭:“哇哇哇”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六六差点瘫坐在了地上这才发现头上竟然全部是汗珠

而里间接生婆们也是满脸喜色将浑身是脏东西的孩子抱出來简单的清洗之后用红色的襁褓裹了起來首先抱到了太后的眼前:“娘娘皇后娘娘又生了一个小公主呢”

太后挣扎着起身挣來眼睛她看不清楚孩子的长相只看得到一团团粉红挣扎着伸出手握住了那孩子的小手:“这孩子真像皇上小时候啊”

接生婆打开门抱着小公主向众人宣布:“皇后娘娘又生了个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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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407:扔出青楼

远在尚锐国的上官凌天忽然有了一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就是内心深处有一种愉悦而激动的感情正在勃发却让人说不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

“怎么了是谁在这儿闹事呢”一个锦衣公子站在楼梯上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让全场鸦雀无声上官凌天和轩辕昊对视一眼他们要钓的大鱼恐怕已经來了

锦衣公子面目清秀只是有些不正常的白而已眉目之间好像是氤氲着一团水雾一般并不是寻常纨绔子弟的玩世不恭眼神竟然是少有的认真这让上官凌天有些吃惊

“沒人闹事沒人闹事”老鸨连忙挥舞着小手绢迎了上去:“哎哟木公子可真不好意思吵到木公子玩了吧”

那年轻贵公子脸上并沒有笑意并沒有理会老鸨说的话而是背着手缓步走下楼梯來到上官凌天和轩辕昊的面前:“是你们在闹事吗”

“哦大家都是來寻欢作乐小爷我怎么闹事了”轩辕昊本來打算李凯是一个花花公子沒有正形的却沒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形象和气度便咬了咬牙干脆自己來做这个花花大少好了反正当初他也出來混过并沒有什么差别

那木公子皱着眉头眉眼之中好像蕴藏着雨后的山水一般娟秀动人:“崔妈妈这是怎么回事”

那老鸨连忙迎上來:“木公子沒事沒事公子上楼去茗儿快來把木公子带回去接着玩接着玩这两位公子啊跟木公子一样是來找乐子的嘛”

崔妈妈这么说了楼上便款款的下來了一位妙龄少女一身纯白的长袍梳着清寡的发饰并沒有多余的装饰脸上也是画着淡淡的妆还带着一块浅紫色的面纱将一张俏脸遮掩了大半

上官凌天和轩辕昊将目光投过去只觉得这女子虽然穿着打扮和妆容都是清新寡淡唯一露出來的那眼睛看上去却是带了一丝丝的妖气虽然打扮的出尘脱俗却带着一双妖孽的眼睛气质上到底是差了

“木公子随奴家回房吧”

那女子声音软软糯糯的若是寻常的男人听上去定会酥掉半身的骨肉但是在场的三位却都沒有丝毫的动摇轩辕昊想这个女人大约就是传说中的花魁茗儿吧

果然是二等青楼这姑娘的素质的确是让人不敢恭维画虎画皮难画骨看上去她好像是在模仿谁只是痕迹却有些刻意了

但是即使如此轩辕战还是知道该他出场了

“慢着”只见他漫不经心的走到茗儿的面前伸出单手拦在她身前:“姑娘我说这个小白脸给了你多少银子啊让你这么死心塌地你可知道今天小爷我砸了多少银子吗”

他说得轻挑周围的人却都发出了一阵惊呼声这样阔绰的人可是很少见的啊若是这个茗儿姑娘真的有点脑子都应该懂的怎么回答怎么巴结的吧毕竟这是青楼女子的技能啊周围的那些姑娘暗地里都绞着小手娟咬碎了银牙实在是太过分太过分了啊这个茗儿不就是仗着自己长了张好看点的脸么平时木公子來的时候只找她一个人不说现在新來的两个俊俏公子也都只看着她到底是有什么好看的

茗儿平静的看着轩辕战柔柔弱弱的开口:“公子砸了多少钱奴家不知道但是今日木公子已经付了奴家钱了奴家今天是木公子的人公子家财万贯富甲一方钱货两清的道理一定懂的奴家就不班门弄斧了”

上官凌天有些吃惊听了崔妈妈的说的话他就在猜想这个木公子很有可能每一次都是找茗儿加之木公子皮相生得俊俏这茗儿姑娘是青楼女子虽然是在风月场上长大但是现在正是年慕少艾的时候木公子这样一个翩翩俊俏的少年郎或多或少一定能满足她的幻想吧

况且二人相处这么久要说一点不动心大家却是不信的但即使是这样她竟然能说出这般听上去无情的话倒是让人觉得诧异

“对对对二位公子我们茗儿姑娘说得对今日木公子已经付了钱了两位公子若是想要点茗儿姑娘不妨明天请早”

老鸨的话一说出口周围的姑娘都有些欢呼雀跃了不接正好这两个公子來了钱已经砸在这里了必定会点姑娘现在除了茗儿以外她们谁都有了机会

这一次是轩辕昊做先锋上官凌天尽管扮演一个清高冷艳的角色所以一直在一边观察他发现这个茗儿和李凯好像有些猫腻的样子

“我想崔妈妈是忘记了吧”木公子淡淡的开口:“本公子已经连续付了十日的钱了所以接下來的十天茗儿姑娘都不能够再出面接客至于这两位公子若是寻欢作乐本位同道中人自然不会如何若是要來跟本公子抢人就先死了这条心吧”

他的话说得决绝轩辕昊故意做出生气的样子:“嘿我说本公子就不相信了”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來一叠银票崔妈妈的眼睛都直了粗略的看上去应该有五千两五千两啊她的梦仙居已经是锐城生意最好的青楼了一年的营业扣除姑娘们的吃穿用度和一些官场上的打点余下的利润也才不足一千两还要分给各位姑娘红利到自己手里其实不足五百两却沒有想到今天遇到大财神了要是把这六千两银票收入囊中自己就可以考虑卖掉梦仙居告老还乡了

“哎呀这位大爷您消消火啊老身在这儿给您保证了今天咱们梦仙居里的姑娘随便您看上哪一个随便挑”

崔妈妈见轩辕昊气得不行连忙上前去安慰豪言壮语说得夸张却沒注意到茗儿姑娘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

崔妈妈虽然说是这样说了但是却还是沒敢直接从木公子那里抢人只是使了个眼色那些围在周围的姑娘们便一拥而上将上官凌天和轩辕昊包围了:“公子公子跟奴家去房里嘛”

“公子奴家陪公子喝酒……”

“奴家会弹琴去奴家房里听听小曲儿啊”

上官凌天紧紧皱着眉头看着四周浓妆艳抹的女人将自己包围如同群魔乱舞一般场面让他感到恶心而轩辕昊也紧紧的皱着眉头本來有些凶神恶煞的脸更黑了

“都停下”轩辕昊大吼一声声如洪钟这女人们倒是从來沒见过來烟花之地玩乐却还这样凶神恶煞的人

“切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姑娘们心中害怕便甩着小手绢噘着嘴扭着腰走了

木公子见状便带着茗儿姑娘慢慢的往楼上走着老鸨想要阻拦却沒拦住站在原地干着急你说这是造的什么孽哦原本这个李公子是他们梦仙居最大的财神出手阔绰自打这个茗儿姑娘來了以后一天都沒拉下过已经连续包了一个月了却沒想到今天也是因为这个木公子竟然得罪了两尊大佛可真是造孽啊

“站住”轩辕昊生得个子高大在一群女人得包围下更是显得鹤立鸡群一眼看到正想往楼上走的两人便悠悠然的开了口

“爷刚才说什么了今天这个茗儿姑娘爷是要定了”

木公子缓缓地转过头眼神里也闪着火焰想要说点什么最终却还是忍住了只是转过头对着老鸨:“崔妈妈你这梦仙居是不想再锐城里开下去了吧”

本來看着那桌上一大叠一大叠的银票崔妈妈想的是如果真能用这个茗儿挣上个五六千两银子她就卖掉这梦仙居回老家过安稳日子去也算是极好的但是看样子好像并不是这么好赚的啊这个钱

这个木公子已经连续包了茗儿姑娘一个月衣着打扮上佳气度不凡平时姑娘们就在猜测木公子一定是这锐城里官宦人家的子弟而这两位公子听口音看衣着打扮就知道不是本地人

虽然这两个公子很有钱但是崔妈妈估计木公子家里也是有本事的不然这梦仙居的头牌连续包一个月也不是谁都能负担得起的花费另外就算她今天真的挣了这两位公子的几千两银子倒是不一定有这个福气來消受木公子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啊

想到这里崔妈妈咬咬牙走到上官凌天的面前:“这位公子老身瞧公子是个明理的能不能帮着劝劝这位爷若是这位爷真的想要点咱们茗儿姑娘的话可以等十日后再來不然我们这边别的姑娘也是极好的呀”

沒等上官凌天说话木公子淡淡的开口:“十日以后也不能够本公子要为茗儿赎身”

老鸨心想这下可坏事了果然轩辕昊暴跳如雷一拳头就砸碎了一张名贵的黄花梨木木的桌子:“崔妈妈你这生意做还是不做”

崔妈妈脸色吓得雪白不是因为轩辕昊得一锤子而是因为木公子说要给茗儿赎身老天爷啊这个木公子不会强行的将茗儿这棵摇钱树给挖走吧

“崔妈妈你还不赶紧将这两个人赶出去你若不动手本公子便要代替你动手了”

木公子淡淡的开口只是通知一声而已马上就从后面涌出來一群彪形大汉直接将上官凌天和轩辕昊抬起來扔了出去连同那一大叠银票

这是上官凌天第一次逛青楼沒有想到青天白日的带着一大叠的钱竟然被人给扔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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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408:太后驾崩

此时东陵国的皇宫之中人们都被一种奇妙的氛围所包围了今天是个好日子皇后娘娘一举为皇上诞下了龙凤胎年轻的上官凌天同时有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此时太阳已经偏西了快要下山的时节只留下了些许留恋在人间那漫天的云霞倒是绚烂到了极致一大片一大片的如五彩的云絮一般然后慢慢的被夕阳灼烧得逐渐乌黑朝阳宫中乌压压跪了一院子的人宫人们都静默不语死亡的阴影已经笼罩在她们上空

朝阳宫里间皇后段晓雅已经逐渐醒过來了但是由于失血过多却沒有力气做过多的活动力不从心的感觉让她感到十分的焦急却毫无办法

而太后依然躺在她的脚边段晓雅不会忘记刚刚生产的时候是谁拼尽全力将她从幻梦中叫醒

这个人是太后而此时刚刚拼尽全力叫醒她的人已经躺在脚边沒有了生气这让段晓雅觉得绝望

“母后母后您快快醒过來啊”

她只觉得欲哭无泪现在整个人的身体都像是被掏空了一样所有的元气都随着小公主的降生而耗尽了

对于段晓雅现在的状态太医却是欣慰的如果刚才生完了小皇子皇后娘娘沒有醒过來的话那么很可能一尸两命小公主和皇后娘娘都会沒命还好现在一切平安

太医擦了一把汗心中也是放松治病就医说起來是一件十分高尚的事情但是说起來其实就是行走在刀尖上沒有人可以完全掌控生死从阎王手上要人向來都是医书上的神话而已实际上如果疾病深入了骨髓那就是沒有办法治疗的事情就像是一个桌子破了可以修补但是完全碎掉了呢就算是修补起來勉力支撑最后还是会粉身碎骨

而作为皇家的太医就更不容易了随时随地都是提着头在行走后宫这种惊险非常的地方危险是很多的而作为太医除了日常的疾病以外首先就得精通两种本领一是钻研各种毒药和解药

在后宫这样的是非之地总有人会想出各种各样的办法从各地弄來一些奇奇怪怪的额毒药为的就是将对手置于死地这就给太医们的治疗增添了许多的难度

而作为一个太医必须要修炼的第二个本领就是接生原本意义上的接生其实随便是个接生婆子就可以完成但是后宫里的是不行的主子们怀孕的死后就有可能会被人陷害沾染上各种各样的毒物这些毒物或许会影响胎儿的生长发育这些在怀胎的过程中是看不出來的只有到了最后生产的那一刻才会知道这个孩子也许根本就生不出來也许生出來了也会是个残废

如果碰到这样的事情很显然太医是绝对不能够好生存活了但是很庆幸的是今天这些太医们都逃过了这一劫皇后娘娘终于安全的生下了小皇子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沒有了危险谁都不会想到小皇子降生的日子就是太后娘娘的死期

“你们一定要救活母后一定要”

段晓雅用尽全身力气支撑在产床上而太后那边再也沒有一丝的气息了虽然知道现在病人不能够搬动但是段晓雅想过了如果现在让太后倒在自己的病床上这样相隔两头实在是太可惜了一定会留有遗憾于是她做出了一个非常非常让人震惊的举动

“太医把六六和彩依叫进來让嬷嬷把孩子都抱过來”太医沒有出声听她的话六六和彩依很快就进來了

“皇后姐姐”六六一进门就直接往皇后的窗边奔去段晓雅十分虚弱并沒有浪费一丝的力气她挣扎着双手六六马上就知道了她的意思连忙和彩依一起将她扶了起來让她靠在床上往腰上垫了好几个松软的鹅毛靠垫

“六六你们过去看看太后娘娘”段晓雅极力支撑起身体尽量看到自己的脚边床的另外一端太后静静的趴着沒有任何动静段晓雅心里突然一阵酸楚一个叱咤后宫这么多年的女人为了能够让她成功的生下孩子几乎牺牲了全部包括作为当朝太后临死前的尊严

她突然紧张起來伸出手:“彩依六六快快把太后扶起來把太后扶起來扶到本宫身边來”

彩依早已经是泪流满面她试过太后的鼻息了虽然还有但是已经是相当微弱的了她甚至不确定太后这个时候是不是依然还有生命的特征

“为什么会这样太医您告诉我太后娘娘这是怎么了來的时候还能够自己走啊我以为娘娘这就要大好了啊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唉姑娘有所不知”一个太医拱手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太后娘娘刚刚那一小会儿的精神正是回光返照的征兆啊通常人在临死前才会那样实际上那正是娘娘已经不行了的表现”

那太医今日已经不打算活命了之前在馨惠太妃和皇后的明争暗斗中他们可都是选择了中庸之道沒有一个明确站在皇后这边的现在皇后一举诞下龙凤胎皇子和公主都有了再看看之前皇上对皇后的宠爱以后的地位只会更加巩固馨惠太妃就算是皇上生母又如何如今已经是大势已去而且还有加害皇后谋害黄嗣的嫌疑皇上对她只会更加的不满意了

而且他们有这个能力将皇后娘娘抢救回來可以让小皇子和小公主完好无损的降生已经是从阎王手里抢來的命了对于太后娘娘是真的无能为力了

“娘娘小皇子和小公主都抱过來了”两个慈眉善目的嬷嬷抱着刚出生的一对小婴儿过來放在段晓雅的面前却被段晓雅阻止:“抱到太后娘娘那边去不行”想了想又冲着彩依说:“彩依你们把太后娘娘抱到这一边來让娘娘舒舒服服的躺着”

虽然有些惊愕但是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彩依和六六还有两个婆子一起将太后搬到了段晓雅的这一头放平躺好而段晓雅在这之前就用力下了床却因体力不支而倒在了地上吓得太医一个哆嗦:“娘娘您才刚生完孩子可受不得寒啊”

段晓雅执着的摇摇头:“让太后娘娘躺在床上臣妾身为儿媳自当在旁侍奉”

皇后这样的孝行倒是让太医们十分动容几个丫鬟婆子又拿來了好几床的被子和枕头软软的垫在段晓雅的身下尽量让她舒服一点

“來嬷嬷把孩子报过來”段晓雅脸色苍白脸上由于过于用力都是汗珠几缕头发被浸湿贴在脸上再也沒有平时一国之母的风范了

两个小婴儿刚刚被嬷嬷抱过去清洗过了已经摆脱了刚出生时脏兮兮的模样现在一看白白净净的两个小娃娃有着和段晓雅一样的大眼睛嘴唇却是像上官凌天一样薄薄的皮肤雪白粉雕玉砌的小奶娃

段晓雅将孩子放在床边一手一个的护着脸上带着母性的微笑尽量将孩子推到太后娘娘的眼前:“宝宝乖快叫皇祖母”

小婴儿张牙舞爪无知又无惧的他们并不理解一条生命的陨落意味着什么正如同他们不知道自己的降生对于大人对于苍生來说意味着什么一般他们互相睁着无知懵懂的眼睛将手放在太后因为年迈而充满了皱纹的脸上

段晓雅在一旁看着不知不觉中竟然流下了眼泪:“母后臣妾原本想着母后这样的女人啊一定是很好强的沒有想到您到了后來竟然会为了臣妾而遣散后宫那么臣妾就想母后一定是老了”

周围的人都不敢动只能在这里听着段晓雅絮絮叨叨的跟太后娘娘说话段晓雅的声音因为生产的过度疲劳而显得十分轻若有若无的就像來自天国一般听起來有一种莫名的凝重感

“正是因为母后老了所以不愿意跟我们这些小辈再争了沒有想到今天臣妾遭此劫难竟然是母后您又拿出了太后的气魄才能够让臣妾安然的度过这一劫”

段晓雅说着双手又将婴儿往前推了推只是她力气实在是太小彩依正准备去帮忙沒想到那婴儿就像是有灵性一样相视一笑竟然自己往前爬了两步

段晓雅十分动容双眼含泪表情却还是在笑着:“母后您看您的小孙子和小孙女想要亲近您呢他们在感谢您呢感谢您给了他们生命”

这样的场景沒有人不动容这床上床下的四个人都是刚刚从阎王爷那里回來太后娘娘却终究是不行了

“你做的很好”

段晓雅以为是自己耳朵听错了揉了揉眼睛和耳朵又看了看沒错太后竟然睁开了眼睛正双目含笑的看着段晓雅

“哀家说你做的……很好”太后说的断断续续但是却非常的清晰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太后娘娘最终还是要大好了吗

“母后”段晓雅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就哭了出來而外间和明月被关押在一起的馨惠太妃也听到了太后的声音一瞬间一种叫做不甘心的感觉占据了内心这个老太婆已经成这样了竟然还能够活下來老天爷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别哭”太后说每一句话都非常的费劲但是很清晰好像眼睛也能够看到了太后充满慈爱的看着自己身边的两个孩子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上官凌天终究是有后了

“晓雅你做得很好还为皇上生了两个孩子是个好皇后”

太后说的很冷静段晓雅却哭得像个孩子一般这些年來得不被认可她坐到皇后位置上的艰辛所有的一切都在太后的这句认可的话里被激发出來了

小皇子轻轻将手拍在太后脸上而小公主的头正好对着太后的脸调皮的孩子稍微活动了一下一张带着奶香味的小嘴“吧唧”一下就无意识的亲在了太后的脸上这个举动让大家都笑了含着眼泪

“晓雅你告诉皇上哀家等不到他回來了哀家从第一天起就把他当成哀家的亲生孩子了”

段晓雅点着头满脸泪花沒能够等到上官凌天回來是一件憾事啊

“还有馨惠太妃……”

太后说到这里已经沒有力气了段晓雅屏住呼吸将耳朵贴到太后的嘴边太后的嘴唇动了动好像是说出了那句话段晓雅却沒有听清楚这正是重要的东西啊是关于馨惠太妃的秘密啊

“咳咳”

然而太后再也撑不下去了开始了一阵猛烈的咳嗽半晌就连咳嗽都沒有了力气最后留恋的看了段晓雅一眼看了孩子一眼微微一笑带着遗憾闭上了眼睛

“太后娘娘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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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409:百毒解药

不知道为什么上官凌天最近心口总是有一些闷得慌隐隐约约的觉得东陵国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不知道是什么

他一路上都不传递家书是为了防止神殿的人知道自己的行踪还有段晓雅的情况会对段晓雅不利而且神殿擅长的不是直接一刀杀人而是喜欢用各种误会折磨你让你发疯最后再痛苦的死去这么多被神殿折磨的人不都是这样的一个特性么

所以他现在也无法知道东陵国宫中是什么样的情况而寒冰相信他最近也一定是忙得够呛他也不敢和寒冰通信现在他和轩辕昊只能够孤军奋战

然而他的小心其实并沒有起到什么作用他不知道现在东陵国举国上下一片哀痛更不会知道有更大的阴谋正在等着他

“你们是谁”看着两个陌生人推开房门柳筑大惊失色下意识的护住怀中的婴儿随时准备跟这两个不速之客决一死战

“柳姑娘莫怕是我们”那人伸出一只手往脸的边缘地带扣了扣完整的撕下一整张人皮面具另外一个见状斜斜的一笑也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柳筑定睛一看不是上官凌天和轩辕昊还有谁

在他们推开门进來的时候柳筑正抱着孩子哄着上官凌天留给了她们足够的钱让柳筑有什么事情就找店小二不要舍不得花钱小二见着这几个人看上去家境殷实也伺候得非常周到

单单是这小婴儿吃的食物就准备了好几种有新鲜的热牛乳还有羊乳后來更是端上了一碗热腾腾的羊乳鸡蛋羹用的是后院里新出來的土鸡蛋炖得新鲜嫩滑颜色鲜亮他们进來的时候柳筑正在喂那婴儿吃鸡蛋羹呢

小孩子最近这几天已经跟上官凌天他们混熟了特别是轩辕昊每次只要一接近那孩子就会开心的手舞足蹈往他怀里钻

“上官大哥轩辕大哥你们戴这个做什么呀差点就要吓死我了”柳筑腾出一只手捂着心脏的地方锤了锤怀中的孩子伸出怀抱已久却久久得不到回应现在也有些不耐烦了柳筑连忙又抱着孩子晃了晃

上官凌天笑了笑晃了晃手中的人皮米面具:“这个不是人皮是用猪皮雕刻而成的刚才我们去办一些事情不方便路面便带上了这个”

他的话还沒说完轩辕昊就觉得一阵恶寒有时候他真是不得不佩服上官凌天这家伙人模狗样的哄起小姑娘來一点都不手软怪不得段晓雅能被他收服还猪皮雕刻他们今天用的是正正经经的人皮面具整张从人的脸上剥下來的额而且为了保证面具的逼真程度这面具还不是凑够死人脸上剥下來的而是活生生从活人的脸上剥下來的

他们今天去梦仙居找李凯是为了看看李凯是个什么样的人少不了要砸场子自然不会傻到用自己的真容

“柳姑娘明日我们有一个很艰巨的任务要完成想要提前告知柳姑娘”上官凌天坐下來自顾自的往杯子里倒了杯水喝了起來

柳筑不解:“你们只管放心的去做就好了我会好好照顾孩子的”

轩辕昊也跟着坐下來看了柳筑一眼却沒有说话现在也是时候告诉柳筑他们的身份了如果他们两个抱着孩子进宫却将柳筑留在客栈锐城就这么点大如果他们在宫中有什么不当的地方或是李凯想要增加筹码很容易就能找到柳筑以柳筑來作为要挟

所以与其走到那一步给自己留一个祸患倒不如直接将柳筑带进宫去将他们所要做的事情告诉柳筑

关于这件事情在來的路上他们已经商议过了但是却沒能得出一个最终的答案

轩辕昊认为为了免去后患应该将柳筑带上一个小姑娘性命捏在他们自己的手里总比捏在别人手里來的强但是上官凌天却不同意虽然这一路的相处他知道柳筑是个善良的好姑娘但是心中那未知的恐惧感却让他感到害怕甚至是恐慌总觉得如果带上柳筑他们此行一定会有麻烦

但是除此之外上官凌天也沒有更好的办法便只好先这样做了他们做的事情虽然隐秘但确实关乎天下苍生的好事如若柳筑真的是个好姑娘便不会阻拦坏事

“柳姑娘我们明天需要进宫一趟”

“进宫”柳筑有些吃惊随即又恢复了震惊她早就知道这两个人非富则贵一定不是池中之物跟宫里有联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轩辕战的主张是和盘托出什么都让她知道然后自己将所有知情人的命都捏在自己的手里对于轩辕昊來说是沒有什么秘密的你可以知道但是代价就是从此以后你的命都会在我的手里这是轩辕昊的一贯作风

所以上官凌天对真是的信息有所保留他认为柳筑是个好姑娘如果有一天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希望这个好姑娘能够因为知道的东西少而保留住一条小命

有的时候知道的东西越多就越危险

“原來是这样啊”上官凌天选择性的将他们的情况说给柳筑听却沒有想到竟然有了新的线索

“我小时候好像有一次听爷爷说起过关于神殿的事情”

柳筑微微偏着脑袋像是在回忆但是年代实在是太久远了只能够想起一些小小的片段关于具体的话她好像已经记不清了但是隐隐约约又好像记得是跟碧声有关

“神殿是不是特别擅长用毒”柳筑想了半天确实是想不起來具体的内容了那是有一次年幼的她偷偷听父亲和爷爷说的

“沒错”上官凌天皱着眉头:“神殿是很擅长用毒他们看家的绝活他们有一种看家的毒药至今都沒有人知道那毒药是什么名字但是江湖上关于这种毒药的传说却是不绝于耳

那毒药无色无味却剧毒干的时候是粉末的状态只要轻轻的撒一点到人体上那毒就会透过人体的毛孔让人中毒如果混上烈酒毒性便会加倍还会具有腐蚀性只要一点点就能够将一个活生生的人慢慢的腐蚀掉最后只剩下一滩水

而这毒药在江湖上流传至今却仍然沒有解药人们甚至不知道它的名字只是神殿却鲜少使用他们喜欢看着人慢慢的被折磨而死这种毒药毒性过于猛烈

一般剧毒的药物都是非常珍贵的由于在毒药之中也是出类拔萃所以需要的毒物也都是比较珍贵的物种上官凌天猜想这便是神殿不轻易用这种毒药來害人的原因吧太过于珍贵舍不得乱用

轩辕昊倒是从柳筑的话里听出了一些端倪:“柳姑娘你是说柳老伯曾经说碧声是神殿那种毒药的解药”

轩辕昊的理解能力可真是一流啊就是这一流的理解能力把柳筑给吓了个半死:“不是啊不是啊我只是隐约记得他们谈话的内容因为那时候也是偷听现在时间又久我已经忘记了啊所以是不是解药我真的不确定”

上官凌天沒有说话默默的将那个酒葫芦拿过來放在桌子上三个人不约而同的一起注视着这个酒葫芦

“柳姑娘这个酒葫芦里装着的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壶碧声了”

轩辕昊盯着那葫芦一动不动的看着柳筑听了他的话咽了下口水肿么莫名的觉得有些紧张呢上官凌天跟轩辕昊对视一眼明天进宫一定会遇到诸多刁难关于食物也是不可不防的一个重要环节要不要出发前先喝一口碧声防止一下

上官凌天把这个想法说出來柳筑却吓得花容失色:“千万别啊”

“为什么”轩辕昊反问难道是这个小妮子想起了碧声是个好东西想要收回去

然而柳筑却并沒有想要将碧声收回去的意思“两位大哥碧声虽然能够强身健体有的毒也能解但是并不是什么毒药都能解的啊有的时候遇到不能够解的毒药就会变成普通的酒而大家都知道酒是活血的东西中毒之后如果喝酒就是加快毒物在身体里的血液流通会让毒药发作得更快啊”

额……上官凌天和轩辕昊相视一眼这个还真不知道虽然是这样但是听起來还是很有道理的一般人在冬天特别寒冷的时候就会想要喝一点酒因为酒能够活血化瘀赶走严寒这样的道理许多在边疆防守的将士们都很清楚站岗的时候稍微喝上一点小酒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这样看來柳筑说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他们原本以为找到了能解百毒的方法如今想一想如果不好好的利用甚至可能变成一场灾难也着实让人惆怅

但是想了又想想了又想轩辕昊还是将碧声放在了枕头边上无论如何明天都要先带进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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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410:秋后算账

大风吹起雪白的布幔萧瑟中带着一丝的凄凉白色的布幔上用黑色的笔墨写着大大的“哀”字用高高大大的竹竿撑起好像就要触碰到天空了

古人崇尚高他们认为越高的地方就越接近天上越高的地方他们就觉得离仙人越近这是一种美好的向往

天上的云一团一团的有乌黑的东西笼罩就像是寻常小孩子爱吃的黑芝麻元宵咬破一个小口子乌黑的芝麻馅料留出來流淌在洁白的元宵上就是现在这幅模样

而萧瑟的秋叶一片片飘落那是大树死亡的部分在跳着一曲凄惶的舞在飒飒秋风中跟飘落的纸钱一起让人看不清楚那些是纸钱哪些是落叶

“娘娘您先把斗篷披上吧别着凉了”彩依的眼泪已经流干现在脸上是死一般的平静而段晓雅跪在灵堂前前面躺着的就是那个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可以不要自己的生命的女人她曾经讨厌过她但是最后还是接受了她直到生完孩子的那一刹那段晓雅才明白一个做母亲的是怎样的心情那个时候太后躺着她的脚边她的心里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如果以后她的孩子不幸是一个皇帝不幸被太多的责任牵绊住了那么她也会变成一个无无所畏惧的女强人一定要好好的保护自己的孩子不让他们收到任何的危害

而也是在那一瞬间她才明白原來一切的一切竟然在冥冥中就已经注定皇权至上注定是沒有硝烟的战场作为帝王是沒有办法逆转这个状态的

他们不能够好好的爱自己的女人一定要不停的往后宫里塞人大臣们是需要安全感的他们需要不停的往后宫中塞人认为这是在安插自己的势力觉得只有在后宫中塞人了自己的地位才会稳固

而上官凌天厌烦了这些把戏当他的生命中出现了段晓雅之后他就头一次的认为生活的重心好像已经发生了变化

以前他看重自己的权势他所坐着的地方是整个国家都望其项背的地方可是段晓雅出现了以后当上官凌天看到段晓雅被他的权力之剑伤害到了的时候偶尔他会讨厌甚至是厌恶自己的皇帝身份有时候他会想如果他们只是一堆平常的小夫妻会不会轻松很多呢

这个问題上官凌天曾经跟太后谈过当初的太后除了雷霆手段偶尔也会跟他聊一聊谈谈心事

当上官凌天头一次在太后面前表现出苦恼的时候太后的心里也感到十分的不安以及害怕上官凌天的皇位是自己用一生的经历才打拼出來的一直都是她的骄傲也是上官凌天最感激她的地方很小的时候上官凌天就知道他并不是太后亲生的儿子但是太后却仍然可以这样待他这样的感情寻常人是体会不到的

然而只是因为一个段晓雅上官凌天就开始对这辛辛苦苦得來的一切产生厌恶的情绪实在是让太后感到太伤心了

“如果你只是一个平明段晓雅便看不到你的威武你的霸气还有你作为一个皇帝的担当但这一切都是你吸引她的重要因素同理如果你只是个平民你也就看不到段晓雅的机智智慧还有善良也不会被她吸引你们是两个相同的存在才会互相吸引”

上官凌天当时承认过太后说得很对但是却挣脱不了自己的内心太后疼爱了他一辈子于是最后便用自己的名义帮他遣散了后宫男人的一生沒有过多的女人牵绊说不定还是一件好事

这是太后遣散后宫之后跟上官凌天说的一句话

而这些后來的段晓雅都知道了很清楚很明白的知道了

“皇后娘娘馨惠师太和明月该如何处置”

彩依沒有忘记还有两个人一身素缟的跪在外厅里彩依跟着太后的时间久虽然天生胆子小但是跟太后娘娘的感情却很是深厚现在太后已经走了她也好不容易鼓起了一次勇气想要跟馨惠太妃斗争了

她现在越來越觉得如果不是馨惠太妃当初那么趾高气昂的捏着太医不让太医给太后娘娘看病那么太后娘娘现在一定不会是现在的结局起码能够拖到皇上回宫啊也不至于这样的遗憾所以她现在是恨极了馨惠太妃了

经过彩依的提醒段晓雅才想起來还有那么一个人呢她嘴角挑起一丝冷笑唤來两个嬷嬷让嬷嬷将她手中的孩子抱走

那两个粉雕玉砌的婴儿襁褓都换成了素白素白的颜色襁褓的头上都带着一朵小巧的白花毕竟是小孩子严肃的氛围中还显出了一丝的可爱

“让她们两个进來”

不一会儿馨惠太妃和明月就被带了上來按到段晓雅的面前跪好

“大胆见到皇后娘娘还不赶快行礼”

馨惠太妃还是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不可一世完全沒有一点点的谦恭那太监要让她跪下却遭到了她的负隅顽抗

段晓雅一改前面的悲伤换上一张微笑的脸冲着那个太监挥了挥手:“你先下去”

馨惠太妃看着她冷笑了一声:“皇后是不是忘了哀家是皇上的生母皇后见到哀家应该要尊称一声‘母后’又哪里來的主母跪拜儿媳的道理”

馨惠太妃的话语里涌现出了足够的野心这让周围的宫人们都为之惊叹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如此不要脸的人太后娘娘尸骨未寒皇上也还沒有回宫她竟然就在这里自己给自己添加高帽子实在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呵呵呵馨惠师太未免有些太不要脸了本宫不止一次的跟师太说过皇上还沒有回宫师太还只是个从护国寺里偷跑出來的老尼姑如果师太再这样自己封自己为太妃那就休怪本宫不客气了”

段晓雅今天心情很差差到了极点她也想起了前段时间这个馨惠太妃一直将太医扣在手上不让太医给太后娘娘看病的事情想到太后那张被病痛折磨得憔悴不堪的脸就觉得心痛难当想要将眼前的人碎尸万段

“姐姐姐姐两个小弟弟都好可爱”此时的灵台一片寂静轩辕战充满了童趣的声音传來就像一条软软的皮鞭一般划破了灵堂的寂静

他嘴巴里的伤痕已经被处理过了段晓雅不会忘记太医用特质的小镊子一点一点的将小碎屑从轩辕战的口腔里捏出來时候的场景这场景让她难以忘怀同样忘不掉的还有轩辕战那张开的血盆大嘴为了方便太医的动作两个小宫女用银质的圆润簪棍将轩辕战的嘴撑着

轩辕战疼的眼泪直往下掉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让人动容不已

“明月你可知罪”段晓雅回过神來清理了脑子里的思绪这才绝对的脑筋清醒多了明月规规矩矩的跪在段晓雅的面前脸上也沒有了任何的表情喜怒莫辨

“明月知罪”深深的朝着段晓雅磕了一个头明月嘴上认罪但是实际上她内心关于段晓雅和寒冰和轩辕战的各种猜想还是沒有打消这一句道歉只是针对她害的段晓雅早产却不叫大夫简直就是鬼迷了心窍

如果段晓雅真的因此而丧命明月的心里不会有任何觉得不对的地方但是如果因为这件事这一对可爱的小皇子小公主也命丧黄泉明月觉得恐怕上官凌天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段晓雅的嘴角轻轻上挑这是一个轻蔑的笑容带着胜利者的傲视群雄看着跪在面前的两人:“馨惠师太明月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达成共识的本宫不管但是祸乱后宫到了这个份上竟然敢罔顾法纪谋害太后娘娘和本宫那就不要怪本宫不客气了”

听到她的话明月的脸上已经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她从小时候被选拔进宫培训的那一天起就做好了死亡耳朵准备平时训练也是最刻苦最努力的所有的师兄弟们都说明月将來一定能成大气候成为主子最得力的助手

而年少轻狂的她也觉得自己一定能够成为上官凌天手上最好的一把刀只要他一声令下就能够刺向任何一个人的心脏

只是上官凌天却沒有好好地利用这把刀他选择让一把刀來保护他的妻儿却沒有想到是否会太难为这把刀

而明月对自己的信心完全摧毁在上官凌天迷人璀璨的笑容里“明月朕的皇后就交给你了”

“明月一定完成任务请皇上放心”

她怎么会忘记呢就是在临走前的那一下上官凌天的眼睛意气风发如同光亮的星子一般:“明月一个小姑娘娇滴滴的才对可不能成天打打杀杀就跟在皇后娘娘身边吧”

她进宫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被当做杀手培养的只有上官凌天将她当成了一个小姑娘恐怕他如果不说明月自己都要忘了这回事了吧也就是他说起这句话的语气让明月彻底的沦陷了从此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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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411:拒绝发丧

紫you阁 “來人啊将馨惠太妃和明月打入天牢明日午时问斩”段晓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沒有任何表情这是她來到古代这么久第一次利用职权杀人原本她以为自己会紧张不不忍心但是沒有她有的只是平静

身为一个现代人段晓雅一直在试图将现代的人权也带到古代去一直想想要改变他们的思路但是到了现在她一丁点这种想法都沒有了只是在心中暗自嘲笑嘲笑自己是多么的天真多么的傻这已经是一个这样的社会了这个社会不会因为自己的不同而改变

而自己现在既然已经成为了统治者就应该明白这是双方之间的事并不是一方改变能够起到作用的

“呵呵皇后好大的威风”馨惠太妃慢慢站起來用手拢了拢有些散落在耳边的碎发对于太后的死整个皇宫都是哀痛的包括明月除了馨惠太妃她就像是一个事不关己的看客一样围观众人的悲伤

“大胆娘娘还沒让你站起來”彩依开口呵斥却只换來了馨惠太妃的冷笑:“哀家是皇上的亲生母亲什么时候轮到小小的宫人來呵斥哀家”

死到临头还要这样耍威风的人段晓雅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偏偏就是她丈夫的生母段晓雅知道上官凌天是个什么样的性格也知道他回宫以后也许不会对馨惠太妃很亲热甚至会对她很冷漠但是无论如何都会留下馨惠太妃的一条命这是她丈夫的性格

但是现在这个狠毒的女人所做的事情如果真的被她得逞的话可就不是一条命的事了太后她还有她肚子里的两个孩子一共四条性命都会被毁在她的手里

如果馨惠太妃只是害她的话段晓雅或许会轻蔑一笑将事情揭过去她想來不喜欢和这种人争斗但是这一次涉及到太后和她的孩子任何人如果敢动她的孩子段晓雅都一定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哼馨惠师太倒是嘴硬彩依你也别生气别跟一个老尼姑一般见识”段晓雅知道她的短板在哪里轻轻的一句话就让馨惠太妃气得脸红脖子粗了

“你段晓雅你不要太过分无论如何哀家是皇上的生母就算是真要处置也是要由皇上來处置又关你什么事”

“你说的倒是也沒有错确实应该让皇上來处置只是现在皇上不在宫里宫中的一切事物由本宫主持这你忘了吧”

段晓雅现在每说一句话都是故意的挑衅想要将馨惠太妃耳朵怒火勾起來就算是死都不能够让她轻轻松松的死一定要让她在心理上受尽折磨只是这个馨惠太妃除了叫她“师太”“老尼姑”等词语会让她暴躁以外别的事情好像很难戳中她的点如此看來倒是个棘手的事情

“你们还冷着干什么沒有听到本宫说的话么”

段晓雅的声音有一种悲凉过后的威严虽然面子上是这么做了她的心中其实也有忐忑她今天如果真的处死了馨惠太妃皇上是必定会怪罪自己的

“皇后娘娘太后娘娘的遗体什么时候发丧”一个太监跪在段晓雅的面前小心翼翼的询问如今虽然已经是深秋马上就要入冬的时节但是如果太后娘娘的尸体一直这样放着怕是也不妥啊

但是这件事却很成功的吸引了段晓雅的注意力了只有不到一个月就要入冬了她并不想发丧她想要等上官凌天回來回來见太后最后一面

“娘娘皇上现在还沒消息呢”好像是知道段晓雅的想法一般彩依在段晓雅的耳边轻轻的提醒虽然她也很想多跟太后待会儿但是现在这种天气很明显是留不住的啊

难道真的是这样吗段晓雅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惆怅有的事情可以背水一战尽人事知天命但是这件事情很明显不能这样做啊如果这样做如果成功了自然是好皆大欢喜如果沒有成功作为一国皇后太后的儿媳妇却沒能够好好的保护太后的遗体这样的话说出去是必定会引人诟病的

段晓雅可以抵抗住一小部分人的不服气但是却抵抗不住一大部分人的指责而且这个指责还是在自己真正的做错的情况下

段晓雅不怕别人污蔑因为清者自清但是她惧怕正确的指责说明自己真的做错了的那一种

所以现在她沉默了

一个太医上前來拱手:“皇后娘娘太后娘娘走的安稳您就让娘娘安息吧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來何必弄得换上触景生情呢”

他说的很对道理是这样的但是段晓雅比他更明白上官凌天的性格如果等到他回來看到宫中莫名少了一个人而且这个人得很急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好像这人不曾來过一般心中是不是会更加难过呢

当一个人从你的生命里抽离最后就像这个人从沒來过一般这样的事情会造成人心中的失落感而且会是一辈子的遗憾怎么就想不明白为什么就这样突然沒有了呢

段晓雅在心中思量再三最后做出决定:“不行本宫一定要让皇上和太后娘娘见上一面才行”

太医还想劝什么却被另外一个拉住了摇了摇头如今这个偌大的皇宫里只有皇后娘娘一人是能够做主的了馨惠太妃就算是皇上耳朵亲妈皇后处置起來都是毫不手软就更别说其他人了

“啊哈哈哈哈”馨惠太妃突然笑了起來:“段晓雅你可真厉害啊沒有想到那老东西到了临死都不得安生也就罢了就算是死透了还要被人折腾來折腾去不发丧好啊哈哈哈哈哀家就看着这个老东西的尸骨被你这个皇后给折腾烂吧”

虽然段晓雅一直在努力压制但是听到馨惠太妃这个语气还是很生气很生气而馨惠太妃见自己的话有成效便挑起嘴角又补了两句

“呵呵呵那老东西刚才的劲头倒是挺大的哀家都被她吓坏了你是不知道啊你满身是血的跟那个傻子搂搂抱抱的时候那老东西硬是拄着拐杖來了啊脸上的颜色哪里像是人分明就是个鬼啊”

段晓雅的身体开始颤抖沒错她想象都能够想象出太后娘娘不敢死去的心情闭上眼睛在脑海中描述那副画面突然觉得心中一阵凄凉

如果不是为了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太后完全可以轻轻松松的走沒有一丝的负担

“但是哀家沒有想到啊那老东西就算是死了竟然也还不得安生她拼命维护的儿媳妇要把她的尸体放烂啊”

馨惠太妃此时已经不管不顾她现在是阶下囚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只能够尽量从言语上刺激段晓雅她的嘴上功夫向來不错年轻最得宠的时候宫里沒有一个女人沒被她这张嘴伤过后來被发配到护国寺别的尼姑是每日念经祷告而她是每日咒骂人家都说相由心生馨惠太妃的脸就是一张尖酸刻薄的脸

而段晓雅却真的被她说得无言以对太后娘娘对她恩重如山难道段晓雅真的要为了一己私心而让太后娘娘走都走不安生吗

但是想一想还在外面努力的上官凌天段晓雅觉得如果现在不坚持不努力将这个难題攻克等到上官凌天回來那就真的是一辈子的遗憾人生还那么长心中留有一个无法挽回无法弥补的遗憾是很可惜的一件事情

况且太后娘娘临死都沒有见到自己的儿子一眼难道不是同样的死不瞑目吗

“不行本宫一定要想办法将娘娘的遗体好好的保存一定要等到皇上回來不然的话不急太后娘娘会死不瞑目就连本宫也是不甘愿的”

段晓雅说完再也不顾及旁人怎么说兀自走到太后的棺材边上好的金丝楠木描漆金棺里太后的脸安详而平静就像并沒有死去只是静静安睡一般段晓雅的眼泪忍不住的就掉了下來

“母后您一定能理解儿媳的心吧您也想见皇上一面的对么”

说完这句话段晓雅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她站起來:“传令下去太后娘娘在皇上回來之前都不发丧本宫要亲自陪着太后娘娘等皇上”

这句话一说出口全场哗然皇后娘娘难道真的疯了吗如果知道皇上回來的日期也就算了可是皇上已经很久沒有音讯了呀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來难道就算是皇上一年以后回來也要等下去吗

还有可能……皇上说不定就回不來了呢

国不可一日无君的道理虽然谁都懂但是上官凌天安排得巧妙东陵国的朝政还能够良好的运行主要的事情现在是由寒冰拿决策大臣们不敢直接对段晓雅提出异议那参奏的褶子便如雪片一般飞到了寒冰的桌子上

只是对于这些褶子寒冰全部当沒看见一般统统不搭理只有一句话:一切听凭皇后娘娘安排

这个女人一如既往的胆子大一如既往的异想天开但是寒冰觉得既然以前都已经纵容她那么多次了那么这一次再帮她陪她疯一次又有何妨呢

而段晓雅虽然说要处死馨惠太妃和明月但是最终还是沒有只是将这二人打入了天牢如果不是顾及到她是皇上的亲生母亲就算是杀了她将她剁成肉泥也都是做得出來得但是无论如何血缘关系在那里这是不能够反驳的事实而且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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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412:交换条件

既然注意已经定了接下來就是要寻找一个能够保存好太后遗体的办法

关于这个问題段晓雅专门查看了许许多多的古老典籍发现关于尸体的保存古人有很多很多种的办法但是大多数都比较残忍比如说将内脏掏空往里面灌入水银等等这些办法虽然说都能够将尸体很好的保存但是无一例外的都要破坏遗体

段晓雅是很想将太后的遗体好好保存还让上官凌天见上太后最后一面但是也不想打扰太后让太后死不安宁

生前那样讲究的一个人不能够让她死后失去尊严如果做不到这一点段晓雅就罔顾了太后对她的爱护

“娘娘小公主哭了”彩衣抱着“哇哇”大哭的小公主走过來小小的女娃身上裹着洁白的襁褓上面并沒有绣任何的图案由于太后才刚刚去世所以宫中所有人的衣着都以必须戴孝包括这一对刚刚來到世界上的小娃娃

“哦哦哦來來來母后抱抱”段晓雅小心的将孩子抱过來用嘴唇贴了贴她柔嫩光滑的小脸蛋逗得小公主“咯咯”直笑这个小家伙生下來就比哥哥要调皮有时候让段晓雅头疼不已

彩衣是自从太后娘娘过世就自己提着包袱行李过來段晓雅这边了这皇宫之大现在她信任的也只有皇后段晓雅一个人了

“娘娘那两人怎么办”彩衣站在一边也是满脸微笑的逗弄小公主眼角却往偏厅的方向瞥了一眼

虽然那天她知道段晓雅是真的想杀了这两个人为太后娘娘报仇却还是忍住了因为毕竟是皇上的生母和皇上最为信赖的人皇后娘娘一定是想要将这两人留着给皇上处理如果自己先行处理将这二人砍头便是再也弥补不了的事情了这件事情无法挽回如果处理的不和皇上的心意很容易造成夫妻两人之间的隔阂

皇后娘娘才不是那么蠢的人呢

“这两人么”段晓雅的嘴角露出一丝冰冷的笑容沒有人能够在她的眼皮子地下做完那么多的坏事还逍遥法外

原本她只是觉得馨惠太妃只是长久不在宫中在护国寺里清清淡淡的日子过久了所以才会渴望繁华才会做出那许多错事到底还是皇上的亲生母亲段晓雅嘴上说得狠毒心里也确实是讨厌但是也不会拿她怎么样上官凌天回宫太后娘娘去世以后她会被封为新的太后这是一个水到渠成的事情

但是她心思歹毒竟然看着自己怀着上官凌天的孩子就那样在地上慢慢的血流成河却一点都不动容甚至还出口伤人加重段晓雅的病情这样的行为就实在是太过分太过分了

原本以为她回到宫中來对上官凌天一定是有着些许的感情毕竟是自己从小分离的儿子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骨血可是直到血流成河倒在地上的那一刻看着馨惠太妃嘴角幸灾乐祸的笑容和那种期待的表情段晓雅才想明白这个女人根本就不爱上官凌天她來到皇宫只是为了获得权力享受荣华富贵带來的快感而已仅此而已

真正爱皇上的是太后娘娘只有爱皇上的人才会包容的爱段晓雅爱段晓雅肚子里的孩子像太后娘娘那样不顾自己的生命救下段晓雅和孩子

“将馨惠太妃带上來”段晓雅抱着小公主轻轻的晃动着母亲带着奶香的怀抱十分温暖小公主很快就睡着了

“哼”馨惠太妃很快就被带上來了她现在已经被段晓雅完全控制住了在偏厅里关了两天沒有衣服可换也不能够洗澡生活的条件很差除了定时会有人将米饭拿过去给她吃以外再也沒有任何的生活物品了

但是即使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下馨惠太妃还是保持得一身衣衫得整洁发型和关进去的那一天比起來还不一样了

段晓雅有时候会感叹馨惠太妃一大把年纪了倒是爱俏得很

“师太气色可真好”段晓雅皮笑肉不笑的表扬了一句也不在乎她是不是愿意跪下相同的是现在就算是段晓雅这样叫她师太馨惠太妃也不会气急败坏了

“皇后真是说笑了哀家年纪已经大了到底是比不上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话虽然这样说着脸上却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得意的表情用手拢了拢鬓边的碎发

段晓雅心中嗤笑悠悠然补了一句:“是啊完全看不出來是七十多岁的老妇人呢看上去就像是六十多岁一样”

“你……”

段晓雅这句话是故意的但是很少用这个套路所以成功的将馨惠太妃激怒了她向來觉得自己保养得很好进宫以后看到太后那一脸苍老的模样就更得意了所以最爱做的事情就是时不时的去太后寝宫晃荡晃荡只是她不明白一个道理时光是不可以留住的就算是在身体上下了大工夫做出一副留住时光的假想心灵也依旧会苍老

“哼希望皇后娘娘也最好是一直保持青春貌美不要被后來人所顶替了才好”

就算是心中不高兴馨惠太妃现在成了阶下囚也再沒有了什么本事可以跟段晓雅抗衡也只能耍一耍嘴皮子功夫了

“师太好一张利嘴希望师太到了阎王爷那儿也能这样巧言令色才好说不定阎王爷会网开一面免去了师太下油锅的罪责呢”

虽然不是真心想要杀她段晓雅还是想要吓唬吓唬她不然的话皇室的威严放在哪里这些天自己忙于政事沒能够有机会管她她还真的以为这宫里沒规矩了吗

另外就算是因为她是皇上的亲生母亲不能够杀她又如何还不能威胁恐吓吗但是实际上段晓雅最为担心最为顾虑的并不是这些这几天事务繁忙段晓雅又刚刚生产完毕身体还沒有完全恢复处理各种事情都有些力不从心

尽管如此一个很重要的细节她依然沒有忘记太后临终前那句沒有说完的话这是一个谜团也是这么久以來太后都沒有來得及告诉自己的一件事

为什么一向强势的太后竟然对馨惠太妃忍让至此呢就算是到了最后的关头也让她千万不要杀了馨惠太妃还有就是馨惠太妃在护国寺生活了这么多年突然回到皇宫段晓雅已经调查过了是太后将她召回的这也是为什么朝中的大臣们对这个身份不明的老尼姑集体忍让巴结的原因

段晓雅想不通这一切竟然是太后娘娘自己惹出來的

“哼你确定要杀了哀家”馨惠太妃的脸上是不可一世的表情自从太后走了以后她沦为了阶下囚脸上却露出这样一种不可一世的表情让段晓雅感到十分的奇怪她好像一点都不害怕自己会杀了她

原本只是想依靠这个伎俩将太后走后留下的未解之谜套出來却沒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种情况让段晓雅有些失落

“哦馨惠太妃是如何能够达到这样的自信本宫智执掌封印这些年难道处死一个人的权利还沒有么就算你真的是皇上的生母又如何就凭着你当天想要谋杀本宫和小皇子还有小公主的罪名就足够你死一千次一万次”

果然馨惠太妃手里一定是掌握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原先段晓雅就猜想太后这样多番忍让一定是因为年轻的时候做了什么不光彩的事情证据捏在了馨惠太妃的手上现在看起來却不像因为如果是太后身上有什么秘密那么馨惠太妃应该在太后去世以后就失去保护符了为什么反而还更加得意了呢

难道是跟上官凌天有关段晓雅这样一个一个的排除除去太后就只能是剩下上官凌天了啊

“呵呵看來那老太婆还沒有把这件事告诉你呢”

看出了段晓雅的顾虑馨惠太妃更加得意的笑了起來“看來皇后娘娘还不明白啊”

“有什么是本宫不明白的”虽然说她是真的不懂但是这也并不妨碍自己装逼

而馨惠太妃更是得意到了极致:“皇后娘娘不明白的多了只是既然太后那老太婆都沒让皇后娘娘明白那哀家自然不会告诉皇后了毕竟啊死者为大我们还是要遵照死者的意愿去做的”

馨惠太妃一只手玩弄着自己的一根手指笑得很畅快:“皇后也一定要遵循太后的旨意哦”说完非常神秘的伸出一只手指冲着段晓雅晃了晃:“太后娘娘是不是让皇后不能杀了哀家”

她的话更证明了段晓雅的猜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看來馨惠太妃这个臭虫似的人还非得留在宫里了

“哎哟”段晓雅自然不能让她占了上风只是轻轻一拍手:“如果馨惠师太不说本宫差点就忘了本宫生完孩子以后只觉得记忆力好像越來越不行了呢说不定哪天一忘记一个命令下去师太的脑袋就保不住了呢”

人的理智也是有限的这个道理馨惠太妃比谁都懂万一有一天段晓雅一个脾气一出來就真把自己给杀了呢到那时候就算是真的杀不得又怎样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呀但是现在她又不想痛痛快快的让段晓雅知道其中的秘密只有这样才是最折磨人的她希望段晓雅能够多受一些折磨仅此而已

“段晓雅哀家跟你做一个交易”见馨惠太妃难得的露出了正经的神色段晓雅也表示洗耳恭听

“你不是要想办法保存太后的尸体么哀家知道一个地方是保存尸体的绝佳之地”

听到这句话段晓雅眼前一亮她原本根本就沒打算要馨惠太妃的命沒想到现在竟然又多换出了一个条件倒也是一个好的事情

而就在此时彩依进來附在段晓雅的耳边:“娘娘那个许柔许姑娘在门外求见说是求皇后娘娘绕了馨惠太妃”

段晓雅觉得好笑这个女人还挺奇怪也不想想现在她自己是什么身份竟然就想要跟新会失态求情了实在是好笑:“传”

...

(天津)

413:来了个找死的

许久沒见许柔还是一派柔柔弱弱的小女子模样虽然宫中遭遇了这么大的变故但是她好像还出落得更加水灵了淡淡的胭脂扫在雪白的脸蛋上更是衬得肤白如雪一身清爽的绫罗襦裙竟然是一点都不畏惧深秋得严寒轻薄得很段晓雅笑而不语想要保持飘飘欲仙的姿态也不用特意牺牲自己的身体健康來凹这个造型啊

“小女参加皇后娘娘”许柔进來稳稳当当的行了一个礼端的是行云流水体态娇柔那许柔原本还想向馨惠太妃行礼只是被段晓雅这么一打断看了看端坐在上的皇后那双眼睛便忍住了

这个皇后平时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处理事情也十分的平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总会给她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她才是神仙什么事情都是掌握在她的手里这样的感觉很不好让许柔心中有些不服气所以后來她的打扮都是往这方面在靠

“不知许小姐今日前來找本宫是有什么事情”段晓雅心中其实不耐烦跟这样的小姑娘扯但是人家自己主动的找上门來她也少不得要应付一二了不然是不是显得对情敌太不尊重了

沒错是情敌

从一开始段晓雅就知道馨惠太妃将许柔留在宫中是个什么意思这些小孩子般的宫斗计量好几年前就过时了好么馨惠太妃果然是常年在护国寺里待的人这么长时间的不问世事宫斗手段都忘光了吧

想虽然是这样想但是段晓雅是不能这么说的人家都演得挺起劲的你一个人把真相说出來岂不是扫兴

“娘娘……”许柔一副为难的样子欲言又止但是看在外人的眼里稍微有点段数的人都知道这拙劣的演技看上去有多么的惺惺作态让人无法忍受

“既然许小姐这般为难那么本宫也不勉强本宫还有许多事情要忙就先不陪许小姐了來人啊把馨惠师太关回去严加看守”

段晓雅说完作势要离开许柔这才着急了叫住了段晓雅:“皇后娘娘请留步”段晓雅心中嗤笑但是还是装出一副不解的样子重新坐了回來:“许小姐还有什么事”

“求皇后娘娘开恩饶了馨惠太妃吧”

许柔说着对着段晓雅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这个头磕的倒是情深意切如果是个不明内情的人一定会被她感动的

但是段晓雅偏偏就是一个知情人啊这个许柔可真算是屡教不改啊段晓雅正色道:“许小姐是不是忘了本宫已经跟你们说过很多次了皇上册封的太妃里沒有这一位小姐犯这个错误已经不止一次了如果被本宫发现还有下一次那就别怪本宫不客气”

到底是年纪小如果是她的姐姐许合子那才真真是玲珑剔透的人呢这个小丫头空有野心本事却还沒修炼到位

“许小姐莫要为哀家求情等皇上回宫了自然不会不管哀家”

看到许柔专门前來求情馨惠太妃非常得意她总算是沒有看错人当初第一眼看到这小姑娘的时候就觉得一定是个机灵的沒想到呆在身边带了几天不仅人是真机灵现在还养熟了成了家生的了这让馨惠太妃开心的合不拢嘴挑衅的看着段晓雅等到上官凌天回來她就威风不了几日了

一來自己是上官凌天的亲生母亲无论如何都要顾及到这一点段晓雅对自己如此的不尊敬如果上官凌天真的是个大孝子就一定要处置段晓雅不然的话在这个以孝为尊的年代这就是沒有做好表率作用

另外……馨惠太妃看了许柔一眼小姑娘害羞的转过了头这么好看的小姑娘放在眼前如果还不心动那就奇怪了不过就算是不心动她也要想办法让皇上心动偌大的后宫哪里能让段晓雅一个人主宰

“太妃……师太您就跟皇后娘娘说说好话吧千万不要再赌气了”许柔脸上十分焦急的表情极力的劝说太后向段晓雅服软而她自己也是一个头接着一个头的朝着段晓雅磕:“皇后娘娘太后娘娘的尸体您不让发丧任由老人家放着腐烂让太后走都走得不安宁这也就算了为何还一定要为难太妃呢太妃娘娘可是这个世上皇上最亲的人了啊”

许柔刚开口的时候顺嘴就想叫馨惠太妃想了想又改口改成了师太但是后來还是沒忍住噼里啪啦将心里的话全都说出來了却不知道就是这样的一些话足够为她的家族招來杀身之祸

段晓雅扣着茶杯的动作一窒回过头來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小姑娘心中冷笑倒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什么样的话都敢说当着谁的面都敢乱说话

“许小姐说的这些话可是谁教的”段晓雅面上喜怒莫辨眼观鼻鼻观心不动声色馨惠太妃却在心中大叫大事不好了

但是还沒來得及组织许柔就直接承认:“沒有谁教是小女自己想要说的”

这样的回答却引來了段晓雅的嗤笑:“本宫今日已经原谅了许小姐两次愿小姐他日说话还是注意得好不然很容易招來杀身之祸”

如果刚才她回答得更为理直气壮一些段晓雅便会将他们全家治罪现在看一看许柔的脸上竟然是满脸的不服气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执着又倔强的看着段晓雅如果这样的申请被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看到谁都抵挡不住一定会陷入爱河很可惜现在看到的除了女人就只有女人

“许小姐刚才说的话是在质疑本宫的做法并责怪本宫么”

段晓雅轻轻的一句话就把许柔给吓到了质疑皇后当面责怪皇后这是大不敬的罪名啊如果段晓雅真的责怪起來要治罪也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但许柔不愿意低头她越是看到段晓雅意气风发的样子就越想起了姐姐当年的惨状就越觉得段晓雅实在是该死如果不是她现在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绝对是她的姐姐许合子段晓雅只是一个卑鄙小人罢了

“小女不敢只是太后娘娘已经殡天皇后娘娘却不管不顾始终不同意发丧任由太后娘娘的尸体**不仅有损皇家的威严就算是hi对太后娘娘也是大不敬啊”

这个小妮子越说越激动已经完全收不住了馨惠太妃想要阻拦却无济于事许柔到底是个任性的小姐无论装得多么的懂事知道人情世故始终还是个小孩子而已

到了这一步她已经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了:“皇后娘娘可以不顾太后娘娘的尊严可以打扰太后遗体的清净可是却不能够将皇上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也一同残害太妃娘娘是皇上的亲生母亲是您的婆婆啊皇后如果还懂得一点孝道就不应该这样残忍的对待太妃娘娘”

许柔说完发现四周死一般的沉浸所有人包括馨惠太妃都一言不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段晓雅并沒有发火只是从身边的奶娘手里接过了沉睡的小皇子然后慢慢走下去站到了许柔的面前许柔用全身的力气说完才发现已经浑身是汗了却还是倔强的不肯低头此时她努力昂着头保持跟段晓雅平视

“來许小姐看看本宫的小皇子可爱不可爱”

许柔看了那小婴儿一眼始终不肯说话段晓雅也不介意腾出一只手來轻轻的摸着孩子的鼻子那小婴儿在睡梦中觉得有人在动自己便扭了扭小小的屁股想要挣脱段晓雅的魔抓这样的行为却将段晓雅逗得笑了起來

“首先本宫要告诉你就算馨惠师太是皇上的亲生母亲也不代表她是皇上唯一的骨血你要知道本宫怀里抱着的小皇子还有彩依手中的小公主这可都是皇上的亲骨肉若是按照许小姐刚才的说法本宫就能治小姐一个污蔑皇室血统的罪名”

这一句话以说出口许柔的身体就僵硬了她一时嘴快完全沒有想到这些问題慢慢的好像觉得浑身被寒冰包裹冷得喘不过气來

“另外你说本宫残害馨惠师太那么本宫就要问一问了如果本宫不小惩大诫那么是不是代表全天下谁都可以随便残害本宫和本宫的孩子任是谁都能够将本宫置于死地并且还不会得到惩罚”

这一句话说出口许柔又是哑口无言无法辩驳一时间竟然有些痛恨馨惠太妃这个太妃如果不是这么蠢那么她就不用这么辛苦的在一大堆破绽中找漏洞了

“最后一点是就算是本宫千错万错轮得到你一个小小的御史大夫之女这样当堂指责么咱们东陵国是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规矩了”

三个罪名说下來许柔已经浑身是汗但是却还是不肯屈服倔强的抿着嘴唇并不说话

段晓雅轻轻笑了笑:“來人啊将许小姐和馨惠师太一起关入偏厅沒有本宫的允许谁也不准探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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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414:寻找冰棺

虽然这两个人非常的闹心但是还好作为交换条件段晓雅已经从馨惠太妃的手里弄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自古以來保存尸体的办法有很多很多种但是有一种办法可以最完美的保存不需要破坏遗体不需要使用那些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材料那就是用冰棺保存

这里的冰棺指的并不是冰块做成的棺材而是指一种玉石就像“神雕侠侣”里面小龙女睡的寒玉床一样是石头

相传在北国极地里会有一种神奇的石头这种石头往往被整块整块的埋藏在极地的地表深处十分难得然而若是有幸得到了这寒玉便可以将其制作成用具不仅具有解毒的功效常年使用能够让人延年益寿

寻常的武林中人或者修仙者一生都难以求得一块寒玉这寒玉便是稀世珍宝足以让世界上所有的人渴望

因为它还有另外一个作用只要用寒玉做成棺材便可以保持尸身长久不腐烂不管多少年哪怕是千万年尸身和寒玉长到了一起成为标本也不会腐烂只要这块寒玉的质地足够清透就能够清晰的看到棺材里封印的人依然还是临死的那种状态栩栩如生

刚才馨惠太妃跟段晓雅交换的秘密就是关于这个只要段晓雅保证不杀她就告诉段晓雅哪里有寒玉

答应她的这个要求段晓雅根本连半点犹豫都不会有本來就不打算杀她现在还能够得到一个保存太后尸体的好办法何乐而不为

“娘娘您真的要去吗”六六一边逗弄着摇篮里的小公主一边表示忧虑

段晓雅默默的坐在一边点了点头她是一定要去的这件事情给任何人做她都不会放心必须要自己出马才行

“只是……”六六有些迟疑“皇后姐姐太医不是说了您现在的身体受不得风寒么”

六六说得沒错段晓雅才刚刚生产这时候还在坐月子勉强撑起來主持大局处理宫中的这些繁复的琐事已经很困难了现在还要去找寒玉她的身子受不得寒凉万一真的被寒玉的寒气所侵以后是会落下病根子的

女人的身体是最畏寒的特别是坐月子的时候如果不好好调养以后的下半辈子都会很难过疾病缠身生不如死

“沒关系本宫自有分寸”段晓雅笑了笑安慰六六现在什么事情都比不过太后的事情重要她的身体可以以后一点一点的再调理回來太后的遗体已经停放了三天全靠着段晓雅让人从地窖里搬出來的冰块在保存如果继续拖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一定会毁掉太后的尊严

“六六你陪我去吧”段晓雅想了想那个地方还是六六陪着她一起去比较好因为彩依虽然说是老实稳重却太胆小关键的时候容易坏事如果是让六六陪着去虽然人比较浮躁了一些真遇到什么事情头脑机灵说不定能够找到应对的方法

段晓雅迅速的思索着安排着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明月如果明月真的是个忠心的现在这样的时候带着她倒是很不错只是段晓雅就不明白了自己也沒有哪个地方是对不住她的为什么明月那天就像是要吃了自己一般

而且竟然会对轩辕战做出那样残忍的事情段晓雅实在是不敢相信逼着轩辕战吃碎瓷片的事情竟然是她做出來的这样的刑罚不亚于古代的人彘炮烙之刑了又怎是一个年级轻轻的小女孩能够想到的

明月被关在偏厅也有好几天了相对于馨惠太妃的吵吵闹闹据宫人们说她倒是很听话每天安安静静的一句话也不说有时候馨惠太妃跟她说什么她也不搭理装聋作哑就像沒事人一般

段晓雅本來一怒之下打算将她发配边疆但是想一想还是算了那一次凌晨的君山上也是明月跟不要命似的一个人拼命往前冲才能够救出被困在山洞里的段晓雅虽然那一次并不是特别的危险但是明月救自己的时候那样的担心和关心段晓雅还是很感动的

秉着一报还一报的态度和思想段晓雅并沒有将她怎么样只是让她好好的待在偏厅思过上官凌天的人应该交给上官凌天亲自处理

段晓雅想要给明月一次机会的其实正准备让人去偏厅叫人的时候轩辕战走了进來他嘴巴里的碎瓷器都已经被太医细心的用镊子一片一片给捏了出來现在口腔里虽然已经沒有碎瓷片了但是由于当初扎进去的瓷片太多而且又很密集轩辕战的整个口腔都已经被戳得千疮百孔了

这三天以來他不能够吃任何带调味料的食物特别是盐一丁点都不能够带只能够喝熬煮得十分喷香的各种粥软软的让它自由滑下肚去

这样的日子让轩辕战感到十分绝望毕竟每天都吃不到段晓雅做的好吃的饭菜了啊这可真是一件令人绝望的事情不过好在段晓雅现在也沒有这个力气给他做饭了想一想明月有这样狠毒的心能这般对待轩辕战的人说不定哪一天也会这样对待段晓雅

特别是如果真去寻找寒玉到了山上段晓雅的武功绝对不在明月之上如果明月那时候想要杀掉自己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情

以前的段晓雅喜欢冒险最为冒险的就是勇于正视犯过错误的人而现在她的身上不仅仅有自己更是担负着抚养两个孩子的重担让她再像以前那样勇敢坚强她是绝对做不到的了

“六六准备一下咱们去君山”

“哎好”

寒玉这种金贵的东西自然不是轻易好得到的段晓雅根本就沒打算今天就能找到寒玉所以只是让六六随便收拾了一些点心就上路了

自从上次他们从君山上下來以后这座山就被封为了禁地轻易沒有人再上去了段晓雅和六六过去的时候天色尚早秋日的太阳暖洋洋的泼洒在人间让人觉得很舒服

这一次她们走的轻车熟路很快就找到了上一次的那个山洞流水声潺潺段晓雅和六六站在山洞门口这个山洞还是跟上次一样沒有什么变化走到洞口看一看最近都沒有人來过的样子

“娘娘真的要进去吗”六六有些犹豫因为找寒玉这样的稀世珍宝听上去就是很难找的一定也是放在很珍贵的地方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洪水猛兽之类的东西在守着呢想一想就觉得害怕啊

“走吧”段晓雅沒有多余的话直接走了进去六六沒有办法也只好在后面跟着

幸好现在天色尚早山洞的入口被阳光投射出大片大片的阳光让这个山洞的神秘感瞬间下降了好几个档次

段晓雅在前面打头阵六六灰不溜秋的在后面跟着关于这个山洞段晓雅还是有一些记忆的如果说真的可以找到寒玉床那就太好了就算是找不到这个山洞的气候和条件再将太后的尸体稍微做一下处理也能够让尸体保存得更长久

“娘娘你你慢点啊”六六上一次因为肚子疼所以无畏无惧的什么都不怕现在却十分畏手畏脚大概是听说里面有寒玉这个宝贝吧

今天馨惠太妃给段晓雅提供的信息就是在君山的山洞里有寒玉至于这寒玉的大小是什么样子能不能够做一个寒玉棺材就不可知了这件事情只能凭运气了

如果真的能够找到寒玉能够将太后的遗体保存好那真的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这样上官凌天的人生就不会留有遗憾了

段晓雅在山洞中搜寻每一寸的山壁都沒有放过每一寸的地方都被她摸到了寒玉的特点就是触手寒凉依照着这个特性段晓雅点燃了一支小小的火捻子燃烧过后只剩下一点淡淡的火星在山壁上逐一试过去

火星的燃点本來就已经很低了而寒玉的温度也是非常非常低的如果这二者相遇寒玉的寒气就一定会让火捻子上的火种熄灭

段晓雅一路试探却始终沒有发现整个山洞都被试探完了还是一无所获这让她感到非常沮丧太后娘娘儿媳对不起您

以前段晓雅是一个有着充分自信的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有确信的把握才愿意去做而现在一切事情似乎都变得很被动了让她觉得很沮丧做什么都畏首畏尾的

当初是她不允许对太后发丧一定要等着上官凌天回來见到太后最后一面才行为了这件事驳回了朝臣的所有折子但是现在她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正确的了上官凌天一项是一个洒脱的人说不定等他回來了也会责怪自己像今天那个许柔一样责怪自己不该打扰太后安息也许上官凌天知道这件事以后也会让她先发丧

段晓雅越想就越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蠢很蠢的事情好像沒有任何意义就是单纯的凭着自己的一腔热血慢慢的这些天的委屈全部袭上心头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彻底将段晓雅压垮了

“娘娘您怎么了不要这样啊”六六见段晓雅情绪不对连忙出声安慰可是沒有用一点用都沒有段晓雅已经彻底的崩溃了持续多天的压力让她再也无法忍受“哇”的一声倒在那石床上就哭了起來

六六看着段晓雅肩膀上下起伏哭得十分伤心就像一个孩子一样想要安慰却也沒有办法

突然六六发现段晓雅拿在手中的火捻子好像熄灭了上面就连一个火星都沒有了难道……

“皇后姐姐别哭了快看”

六六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段晓雅从石床上扶起來让她看自己手里的火捻子:“您看沒有了一个火星都沒有了”

段晓雅泪眼朦胧低头一看果然是这样手上的火捻子彻底熄灭成为了一根黑色的棒子而她坐在这石床上却感受到了一阵凉意

“皇后姐姐快起來你不能受寒的“六六说着连忙将段晓雅搀扶起來如果这床下面就是寒玉那段晓雅可不能够再坐了再坐是会受凉的啊”

段晓雅起身重新将火捻子弄着一抹淡淡的火星很快就闪烁了起來星星点点的微光在山洞里闪烁显得十分迷人

段晓雅几乎是抱着虔诚的心将火折子慢慢的伸向那张石床在火折子靠近石床的那一刹那刚刚才起來的火星很快就灭掉了

“我们找到了”

...

(天津)

415:有个马屁精

锐城里上官凌天和轩辕昊都对于东陵国的事情一无所获上官凌天每天都在算着日子段晓雅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产他一定要赶在段晓雅生产之前回去一定要在她最艰难的时候陪在段晓雅的身边

所以这边的任务他一定会抓紧时间的去完成要不然的话就沒有办法暗示赶回去看他的妻儿了

关于太后驾崩的事情上官凌天也不清楚他甚至还在心中担心太后会不会为难段晓雅虽然说现在他们之间的情况已经好转了很多但是一山不容二虎后宫里只留下这两个人一定会引发不小的风波

这样一想想要快点回去的心就更为急迫了

一大早上官凌天就起床了收拾整理好仪表以后便去大厅里跟轩辕昊和柳筑汇合大厅的桌上柳筑正抱着小娃娃一点一点的在喂鸡蛋羹自从他们來了以后这鸡蛋羹是每日必做的而且还不收钱都是店小二自己掏钱來讨好他们的毕竟这样有钱还这么慷慨的人现在已经很少见了

“上官公子早”柳筑远远的看见上官凌天芝兰玉树的走过來便打招呼她怀里的小娃娃也“哇哇”叫了起來像是在跟上官凌天说早安一般

看到小娃娃这样的一副可爱模样上官凌天很难得的父爱发作围在一边逗弄起了孩子将修长的手指伸到那小婴儿的嘴里孩子发觉有人将东西塞到他嘴里下意识的吮吸起來上官凌天只觉得手指麻麻的忍不住笑了起來

“这小东西可真贪吃啊”

柳筑抿着嘴微笑:“可不是么这么小的孩子一顿饭就可以吃掉大半碗的鸡蛋羹呢都敌得过一个五岁的小孩子了

这边二人正在招待孩子那边轩辕昊慢慢的走过來手上拿着一个包袱嘴里还不忘记打趣:”哟我瞧着这一家三口的场景多么温馨啊都不忍心加入了要不我再单独开个桌儿“

那店小二一听也知道轩辕昊是在开玩笑便也配合:”來來來这位客官这边请吧小的瞧着那场景啊也是觉得酸得很啊”

柳筑得脸色通红一个还沒出阁的孩子竟然就被人家这样打趣当然会脸红要不是知道轩辕昊是个什么样的人柳筑早就生气了

“你在瞎说什么呢我也是有家室的人了”上官凌天是个专一的好男人绝对不会像寻常的那些渣男一样在外面隐藏自己已婚的身份和各种各样的小姑娘玩暧昧每一次遇到这样的困扰他总是第一个澄清

“就是说啊”轩辕昊圆话圆得也很快:“我就是说看到刚才你逗孩子的那副场景就会想到过些日子你的孩子就会出生了到时候可真是其乐融融啊你说对不对”

轩辕昊说完脸上是坏坏的笑容心里却非常酸楚同样酸楚的除了他以外还有柳筑虽然每一次柳筑和上官凌天被轩辕昊这样打趣的时候上官凌天都会澄清但是柳筑的内心其实一直都在期待期待有一天上官凌天能够不澄清如果是那样那就是代表接受了自己吗……

不行不行柳筑想到这里真相一盆水将自己泼醒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她这一路上就听说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上官凌天和他夫人之间经历了那么多的分分合合这对神仙眷侣才能够在一起而她怎么能有这样的念头呢在有情人之间横插一脚这样的事情柳筑是绝对不会做的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出发吧”

锐城并不大三人仅仅依靠步行很快就找到了地方宫门虽然也是非常威严但是比起东陵国和阿蒙尚锐国的建筑风格还是偏小巧话

东陵国位于中原建筑风格讲究的是磅礴大气而阿蒙国是边陲建筑风格粗狂而不拘一格讲究的是实用性尚锐国的建筑风格小巧玲珑整体都偏低矮的风格上官凌天还好乍一看轩辕昊这个威猛的汉子倒是有些不习惯

“什么人”一个守门的士兵将他们拦着上官凌天从轩辕昊手里接过了通关文牒递给那个守门的将士:“东陵国皇帝上官凌天”

“阿蒙国皇帝轩辕昊”

“此番前來望能和尚锐国皇帝见上一面”

柳筑被他们吓了一大跳原來他们两个竟然分别是两个国家的皇帝当今天下三分她一个小小的平民老百姓从來都沒有想过有一天竟然能够一次性见到三个皇帝就算是见见他们尚锐国的皇帝都是一件痴心妄想的事情了今天竟然有可能一次性见到三个这不是在做梦吧

最最厉害的是她不仅可以一次性见到三个她还跟其中的两个一起赶路这么久啊还帮他们带孩子了啊

柳筑已经完全震惊了变成了一个小小的花痴她可是从小就很崇拜这三个皇上的呢听说各有千秋啊

“原來是远方來的客人在下有失远迎实在是罪过罪过啊”

一个大腹便便的人走过來年纪四五十岁左右原來是尚锐国的宰相关于这个大腹宰相在三国之间就有传说时候是真正的宰相肚里能撑船听说是个很不错的人

原來那守门的士兵见到是大人物生怕自己有所怠慢就悄悄地使眼色叫來了宰相大人

“在下尚锐国宰相叶秋水见过两位陛下了”宰相叶秋水拖着浑圆的身体來到了上官凌天和轩辕昊的面前正正经经的行了一个礼他身材浑圆浑身充满了喜感就算是简简单单的行礼都让柳筑忍不住笑出了声

“噗嗤”柳筑实在是忍不住便噗嗤一笑上官凌天和轩辕昊都身体一僵那个宰相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

这样的场合对着这样的大人物却做出这样不礼貌的事情轩辕昊想还是他失算了总想着带上柳筑能够帮忙照应一下孩子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也不担心被威胁却忘记了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乡野间长大的孩子各种规矩礼仪都是不懂的如何应对这样的场合对他來说简直就是一片空白很容易就做出失礼之事

“哼不知这位姑娘是什么身份是为了什么事这么高兴竟然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音”

叶秋水的问題很犀利而且丝毫沒有留情面看上去是在为这个小姑娘的不懂事生气但是实际上作为一个宰相他是沒有必要跟小姑娘置气的这番话其实是说给上官凌天和轩辕剑听的大约就是责怪他们前來会面却沒有提前通知吧

上官凌天正准备拱手道歉却沒成想被柳筑抢在了前头只见柳筑丝毫不掩饰脸上的笑意听到叶秋水的指责之后反而笑得更加开心了

“民女名叫柳筑清泽水乡人士”

那宰相眉头一挑:“哦想不到姑娘竟然是我们尚锐国的人”

这意思也很明显沒想到你一个尚锐国的姑娘竟然帮着两个外国人嘲笑自家宰相的长相实在是太过分了

柳筑丝毫沒有将宰相的话语听进去

“小女从小就听说咱们尚锐国的宰相大人啊长着一张菩萨般的脸一般人见了啊不由自主的就会乐呵呵的笑起來就像是看到了笑面菩萨一样小时候民女不相信谁知道今天亲眼见到宰相大人了真的忍不住的从心底开心想要笑出声來便笑了”

叶秋水被她的说法逗得忍俊不禁:“沒想到你这小丫头倒是很会说话那你说说为什么东陵国陛下和阿蒙国陛下见到我怎么沒笑呢”

柳筑皱着眉头灵机一动:“因为两位陛下都是外国人啊外国人才不认识咱们尚锐国的菩萨呢”

柳筑一下话逗得叶秋水哈哈大笑了起來上官凌天和轩辕昊对视一眼都表示沒有想到一个小姑娘竟然还是拍马屁的高手而且这拍马屁的段数实在是太高了就算他们身居高位这么多年來看人拍了这么多马屁却沒有发现一个能将马屁拍得这么清新脱俗平易近人的

他们现在有些庆幸带了柳筑等下遇到什么麻烦他们两个大男人不方便出手的还能让柳筑上这一招确实是高啊

...

(天津)

416:三人会面

由于柳筑在进门前的一个马屁上官凌天和轩辕昊受到了叶秋水热情的款待即使是这样上官凌天还是觉得尚锐国招待客人的礼节似乎是太简陋了而且还是他们这样重量级的贵宾

“陛下请喝水”一个宫人为他们端來一壶水一盘茶点以后便恭敬的下去了轩辕昊打开茶杯额盖碗一看真的是水就是普普通通的白开水而已

“怎么就小气到了这个地步啊”轩辕昊感叹一声将茶杯重新放到了桌子上沒有喝上官凌天根本就沒有去动那水杯反而是柳筑看见是一杯白开水揭开盖子甜甜的喝了一口

她从小在乡下长大根本就沒有他们的那些讲究粗茶淡饭是她一贯的生活只是这几天跟着他们山珍海味吃得多了如今喝下这一杯白开水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样她竟然觉得十分好喝就像整个肠胃都得到了洗礼一般

“这水味道很清甜的你们不妨稍微你喝一点啊”柳筑微笑着力劝上官凌天和轩辕昊始终摇摇头柳筑见他们实在是喝不下去便也不再劝说她明白这两个都是从小就锦衣玉食长大的怎么会喝的惯平平淡淡的白开水呢

反倒是怀中小小的婴儿看到柳筑喝水挥舞着手咿呀乱叫柳筑笑眯眯的用手指沾上了一些清水慢慢滴到那婴儿的唇边

小小的水珠滚落到婴儿两片玫瑰花瓣一般的嘴唇里马上就不见了柳筑见他喝得开心便开始重复这个动作

他们原本以为李凯是让他们在这里稍微等待毕竟不请自來的人是他们等待也是应该的只是沒想到竟然一下子等了这么久硬生生的从早晨等到了晌午过后竟然都沒有看到李凯的身影而原本在他们跟前热情招待的叶秋水也不见踪影这让他们感到有些奇怪

“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沒來宫人呢上了这么点小饼子就不管了这都晌午过了还不打算安置我们吃饭么”轩辕昊脾气暴躁等了这么久早就已经不耐烦了便开始发怒

上官凌天脾气虽然好一点但是等了这么半天也早就怒了李凯这样的做法简直就是故意在拿人寻开心

“各位久等了”又过了许久李凯终于出现他身穿一身朱红色的长袍腰间系着黑底镶嵌白玉的腰带将人衬得格外得修长玉树临风

“竟让贵客等了这许久实在是不好意思”李凯和当天他们在梦仙居里看到的并沒有什么两样模样甚至是身量都一模一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上官凌天看着他又总觉得好像有哪里有些不一样这样的感觉让他觉得十分困扰

“哪里哪里沒有提前知会便不请自來了是我们的不是”上官凌天冲着他拱手如此三人免不了又要好好的寒暄一番等他们寒暄完高堂上的香已经燃完一炷了

“三位一定还沒有吃午饭吧朕准备了一些简单的饭菜先将就着吃晚上还有宴会虽然时间仓促并不精美但是还是希望二位赏脸给朕一个面子”

李凯说的这些话听上去很自然但是实际上每一个字都是暗藏杀机上官凌天不动声色的收了假装什么都沒听懂一般笑着回应:“自然自然承蒙款待又哪敢嫌弃是我们失礼在先”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來尚锐国整个尚锐国的态度让上官凌天和轩辕昊觉得他们好像已经知道了此行的目的要不然的话是不会这样轻易对待贵客的额毕竟如果真的要比起综合国力是个尚锐国都比不过一个东陵国更何况现在东陵国和尚锐国已经是盟友的关系了两个国家结合起來更加的不堪设想

说是简陋的午饭原本上官凌天觉得是李凯的谦辞可是等到食物真的上桌來他才发现还真不是三个人桌上简简单单的摆放着五菜一汤清炒白萝卜清炒胡萝卜五香牛肉红烧鸭脯白菜牛肉丸子还有一个笋干排骨汤

这些饭菜对于柳筑來说已经很丰盛了在上官凌天和轩辕昊嫌弃的时候柳筑便拿起了筷子夹起一块五香牛肉吃的喷香

“这样的饭菜你也吃得下去么”轩辕昊觉得这个女孩确实是神奇的很那样清淡的白开水她喝得津津有味这样简陋粗鄙的饭食也能吃得喷香这也算是一种本事吧

“吃的下去啊这菜做得可好吃了”柳筑又夹了一块红烧鸭脯那鸭脯被烧得很好很入味只觉得浓浓的酱汁好像将整个口腔都填满了一般一口咬下去满满的都是肉各种满足啊

“我们乡下有时候自家的菜园子里时令产了什么好的蔬菜那一个季度都是那一种蔬菜啊”

柳筑这样一说上官凌天想象了一下那种日子表情痛苦的拿起了筷子见轩辕昊依然不动柳筑只好继续劝说:“快吃吧吃完了才有力气做事啊这么简单的道理两个大男人不会不懂吧”

两个大男人无端被一个小女孩劝说教育了一番总算愿意好好的吃饭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李凯一边有时间去逛妓院另一边却又沒有时间來招待他们两个帝王级的人物唯一的说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但是他们什么办法都沒有有求于人便会被动这是一个道理上官凌天和轩辕昊都懂李凯更懂现在他们所遭受的一切羞辱其实都是源于此因为被动他们就只能够等待

而锐城皇宫里一所豪华的宫苑之中李凯正在和几个大臣商议上官凌天和轩辕昊的來访虽然看上去李凯并沒有做些什么事情但是实际上这座皇城的平静已经被打破了关于他们的到來李凯其实是很清楚的

“皇上这一次东陵国国君和阿蒙国国君來我们尚锐国目的究竟是什么老臣实在是看不出來啊”

叶秋水跪在李凯面前表示无能为力其实打他们两个人进入到锐城起他们就已经在观察二人的动静了包括他们去梦仙居大闹的事情

李凯很清楚他们去梦仙居估计是想要先摸清楚自己的底细才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只是他们此行的计划到底是什么呢天下间还能有什么事情会让他们两个如此顶级的大人物一起出动

“他们同行的那个女子又是什么身份”

离开沉默半晌思考了半晌却还是沒有头绪便想要换一个思路或许会有新的收获

“回皇上那只是一个寻常的女子更奇怪的是那女子好像是我们尚锐国的人还说她來自清泽水乡”

离开的眉头皱了皱清泽水乡这个地方他知道早些年的时候生产青莲酒而最近这几年好像沒落了青莲酒这几年出产的也很少很少了

“他们为什么会带着一个小婴儿进宫”这也是李凯觉得吃惊的一点哪里有人跑这么远还带着一个孩子的

“朕听说段晓雅怀孕了莫非这孩子……”

李凯提起段晓雅的名字心中有一丝的悸动但也只是一瞬间这种感情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回皇上这婴儿并不是皇后段晓雅所生据老奴所知东陵国皇后段晓雅最近才生产下了一堆龙凤胎只是是因为早产而且父亲还在外面沒有回去便沒有对外说明”

原來是这昂离开摸着下巴沉思沒有说话半晌重新开口:“宰相炎王殿下何在”

叶秋水摸了摸头上的冷汗脸上的表情是哭笑不得:“回皇上炎王殿下不在宫中”

不在宫中难道是又跑到梦仙居玩乐去了离开有时候对他这个弟弟真的很惆怅但是又沒办法炎王总是喜欢带着人皮面具打扮得跟他一模一样去那些烟花柳巷玩乐每一次都是乐不思蜀如果不是身上带的钱白老鸨扣光是绝对不会回來的这便是他的习惯

这些年來李凯管教得不少却依然沒有办法将他这个毛病扭转过來现在倒是好竟然还学会用他的脸去外面招摇撞骗恐怕锐城的老百姓们都会认为他们的皇上经常出來喝花酒了吧

“皇上炎王殿下这一次迷上的女人叫做茗儿是梦仙居的要处理了吗”叶秋水很主动的说起來李凯却沒有说什么挥了挥手叶秋水便下去了

叶秋水一边往外走一边叹气不知道炎王殿下什么时候才能够长大啊老这样在外面游荡简直让陛下操碎了心啊

以前炎王殿下看中的女人要是玩腻了皇上总会派人将她们偷偷的处理了殿下嘴巴不严实经常会不经意的说出自己的阵势身份加上一张帅气的脸很容易迷得那些姑娘们神魂颠倒但是当殿下玩腻了之后便会纠缠不休所以需要处理沒有想到这一次皇上竟然愿意网开一面大约是被那两个大人物给折腾的吧可能实在是太闹心了叶秋水想一想便摇摇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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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417:遭人诬陷

zi幽阁清歌妙舞暗香浮动

宴会很快就展开來了这一次的宴会邀请的人员并不多只是一些大臣加上了上官凌天三人只是一个小型的宴会罢了

对于李凯招待他们很小气这件事情轩辕昊现在已经习惯并且淡定了他把这件事情归于尚锐国真的很穷穷得让人无法直视

“尚锐国得歌舞真是别有一番趣味”上官凌天率先开口如果他们要将自己的目的说出來首先就必须得有一个好的切入点要做出一种顺其自然的说起來的感觉要不然就会显得太过于突兀

“时间太紧这出歌舞是为了二位贵客的到來而专门排练的让两位陛下见笑了”叶秋水的脸上永远是那般和蔼慈善的微笑

柳筑知道这样的场合不方便插嘴便一直抱着孩子好好的坐着吃东西眼前的小几上给大人吃的只是随随便便堆放了一些果品并一些鸡胗鸭脯之类的小菜并沒有什么很名贵很特色的菜肴另有一壶酒倒是芳香纯美

但是给小孩子吃的就不一样了除却了那一小块天地茶几上剩余的地方摆放的全部是小孩子吃的食物有牛乳羹鸡蛋羹各种口味光是鸡蛋羹就有多达五种用小小的餐具装着还摆放了一根小小的银匙方便喂食

“这么短时间内就可以排练出这样精美的歌舞尚锐国的实力真是不可小觑啊”

轩辕昊也开始打哈哈却博得李凯一笑毕竟沒有哪个皇上不希望别人夸奖自己的打铁需要趁热上官凌天马上接在后面感慨:“这一路看过來朕只觉得尚锐国宁静祥和人民国泰民安比起东陵国真是好了不知道多少啊”

轩辕昊马上也接着感叹:“是啊我阿蒙国的百姓什么时候能够过上这样安静祥和的生活就好了”

一般皇帝都是讲究家丑不可外扬的但是今天这两个皇帝主动提起了自己国内的状况让人不禁有些奇怪而且这个语气根本就不是在自谦的语气啊倒像是真的饱受摧残不经意之间在外人面前透露一般

“不知二位陛下有什么烦心事”叶秋水便开口询问却遭到了李凯的一记冷眼连忙捂住了嘴只是话已经说出口去了便再也无法挽回

上官凌天自然会好好的接着他这个话題:“宰相有所不知我东陵国国土广袤人口繁多但是近些年却遭到了一股势力的摧残人民生活的安全都无法得到保障饶是派出再多的兵力也无济于事这势力实在是太过于强大啊”

上官凌天说完李凯的脸色就冷了下來十分难看但是上官凌天在心中冷笑这个李凯从他们过來不就一直都是一张这样的脸么

“是啊”轩辕昊等上官凌天说完也开始感慨:“我阿蒙国的百姓平素骁勇善战寻常人是欺负不得的只是近些年也受到了这股势力的摧残实在是很棘手”

两人都说完场面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歌舞依旧舞女们姣好的面容都被一张挂着流苏的面纱所掩盖轻扭腰肢随着歌曲的节奏踏出最为优美的舞步

见场面尴尬叶秋水便出声缓解:“两位陛下看这歌舞不知是否喜欢这歌舞啊是最能够代表一个地方特色的”

这个话題转移得可真好上官凌天在心中暗自表扬随口也把这话给接了:“宰相大人说的极是尚锐国的歌舞曲风婉转轻柔回味悠长舞步灵动精妙但是特别考验舞者的功力”

他像模像样的点评轩辕昊便开开心心的吃起了东西他可不懂得李凯准备的这些弯弯道道只知道这个李凯一直在避免避免他们说出神殿的阴谋但是该说的还是会说的

“陛下可真是风雅之人一两句话便把我尚锐国歌舞的精髓给点了出來确实是让人拍案叫绝啊不知东陵国的歌舞有什么特色老臣一辈子沒有去过东陵国倒是对东陵国的风土人情十分感兴趣”

叶秋水的话一说出口李凯的脸色就更加苍白了果然上官凌天就接着了这个话題:“唉宰相有所不知我东陵国现在民不聊生人民的安全都沒办法保障又如何能够有心思排练歌舞呢那笙箫已经排在库房里十多年沒有动过了”

上官凌天的话是一种夸张的说法只是为了给他们接下來想说的话铺铺路让一切显得水到渠成

柳筑一边喂孩子一点一点的吃鸡蛋羹一边皱起了眉头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这个李凯好像有什么很沉重的心事放在心里却不能够跟外人说出來也好像一直爱在阻挠他们说出此行的目的柳筑有些奇怪他不是一个皇帝吗为什么会有那么不开心的表情呢

是不是因为有什么事情沒办法解决柳筑在心里默默的想大约是这样吧便有些想组织上官凌天和轩辕昊他们一直这样闭着李凯面对他们的问題却沒有想一想这个皇帝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包括这进宫一路里他们的吃穿用度都是很平常的水平她一个老百姓都觉得这些食物很寻常就更别说上官凌天和轩辕昊了但是他们尚锐国实际上是并不穷的啊不仅不穷生活还很富裕照道理说皇宫不应该这么寒酸而且还是在外宾面前除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柳筑觉得应该先阻止他们不妨先在皇宫中住几天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说然而由于她是个女人说话不方便等她酝酿好了说辞上官凌天他们该说的话已经说出去了已经向李凯表达了自己的困扰

“哟有贵宾呐”

一一个年轻而张扬的声音传來打破了沉寂缓解了尴尬的气氛众人往门口一看都十分惊奇只见门口施施然站着一个俏丽公子哥一身的白衣面若温玉俊朗非凡只是这人除了衣着打扮不同以外长得竟然跟在端坐在龙椅之上的李凯一模一样

难道这是李凯的孪生兄弟可是上官凌天在脑海中搜刮了许久却依然沒有搜刮到关于任何李凯还有一模一样的孪生兄弟的信息

“这位莫非就是炎王”上官凌天淡淡的开口对于这个炎王他是知道的李凯的弟弟二位的性格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一个是冷静深沉另外一个是洒脱奔放但是从來沒有听说过二人长得一模一样啊

“贵客好眼力小王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就小王的眼神最好了沒有想到贵客的眼里也是一样好”

炎王说完这句话自顾自的往前走而李凯全程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严肃脸柳筑觉得更奇怪了这个皇帝为什么会这样呢好像看上去很害怕炎王似的不是说炎王是他的亲生弟弟吗

炎王走到了轩辕昊的面前嘴角挑着玩世不恭的笑容摸着下巴打量着他半晌说了一句:“小王觉得陛下的真容比那人皮面具好看多了”

轩辕昊和上官凌天都一惊那天他们去梦仙居吗遇到的人难道是炎王怪不得感觉李凯的表情好像和上次在梦仙居里看到的不一样了原來竟然是炎王

看到他们不解又震惊的表情炎王嗤笑了一声抬手慢慢的从脸部的边缘开始撕柳筑睁大了眼睛竟然眼睁睁的看着他从脸上撕下了一张人皮面具

发觉了柳筑吃惊的眼神炎王也不多说什么直接走过去将那张人皮面具放在柳筑的眼前晃了晃只见一张逼真的人脸就这样挂在自己的眼前让柳筑觉得有些眩晕

而炎王却看到了柳筑手中的孩子眼神瞬间柔软了那一秒却甚是凌厉的看向李凯

“皇上臣弟说的掳走臣弟幼子的便是这伙人沒有想到竟然是东陵国的皇上和阿蒙国的皇上实在是太让人痛心了”

李凯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炎王好像就是在等着他的询问一般立马就做出一副声泪俱下的样子:“皇兄您不知道啊臣弟的小子才几个月啊有一日奶妈带着出去游玩竟然被人拐了去找到现在都沒有找到实在是伤心欲绝才会去梦仙居买醉的沒有想到今天却发现小子在两位陛下的手里实在是太让人痛心了”

李凯只觉得眉骨突突突的直跳捏了捏太阳穴:“你什么时候又有了个几个月的孩子”

炎王有些不好意思:“额……皇兄之前不是也一直在劝臣弟早些成家立业么臣弟便听了皇兄的话啊”

尚瑞国民间的人都知道炎王殿下一直都是游戏人间许许多多的姑娘想要嫁给他却都沒有成功过

“对了”跟李凯把孩子的事情含糊过去之后炎王一拍大腿:“二位陛下上次在梦仙居中是看中了茗儿姑娘对吧”

上官凌天偏着头不知道这个王爷想要做什么他的出现就是一个迷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炎王一定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果然炎王笑了笑拍拍手两个太监抬着一副担架直接上來大殿之上:“皇兄您看看这便是臣弟孩子的母亲沒有想到两位陛下竟然这样的狠毒不仅先掳走了臣弟的孩子还跑去梦仙居跟臣弟抢女人后來诡计沒能得逞竟然将茗儿残忍的杀害了”

上官凌天和轩辕昊冷笑一声相互对视并不说话反而是柳筑抱着孩子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这孩子真的是两位大哥掳來的吗但是他们也不像这样的人啊

这很明显就是一个普通的污蔑手段之拙劣让人一看就觉得无言以对但是偏偏这是在锐城是在别人的脚下怪就怪他们不应该想太多人家随便放个孩子在破庙里装出是神殿所为的样子他们就上当了这一次实在是大意了太轻敌

如果现在他们真的只是过來游玩顺便拜访一下尚瑞国国君那么这样的污蔑或者说是误会轻而易举就能够解开但是他们现在并不是单纯的游玩而是有求于人这样事情就复杂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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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418:一派胡言

眼下堂上的气氛已经陷入了十分尴尬的境地所有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尚瑞国的官员都很清楚炎王殿下只不过是无理取闹而已这样的闹剧炎王殿下三天两头就要上演一番大臣们都已经习惯了一般皇上都不会跟他一般见识任由他闹去便是了只是这一次的情况不同由于涉及到外宾处理起來就会棘手得多了

所有人都知道炎王是再胡扯但是证据又确实是再他手上如果这时候李凯戳穿炎王的谎话很可能就保不住炎王的命了因为他竟然当堂污蔑外宾而且今天污蔑的还不是普通人是东陵国阿蒙国两个强国的国君性质实在是太恶劣了

“炎王殿下可千万别误会了啊”见气氛尴尬大家都不说话柳筑便笑了笑抱着孩子施施然的站了出來走到了炎王的面前朝着炎王行了一个礼

“殿下说这小婴儿是殿下的骨肉民女却也是信的因为上官大哥和轩辕大哥将孩子给我抱着的时候便对民女说过了这两个小孩子是他们在途中的破庙里捡到的让民女好生帮忙养着等他们办完事情了再去寻找孩子的生生父母沒有想到竟然是炎王殿下的孩子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真是再好不过的一件事情了呢”

轩辕昊欣赏的看着柳筑这一路相处下來他发现柳筑不仅仅有小女孩的善良和天真更有寻常孩子无法比拟的智慧这倒是让他感到很惊奇看生活习惯就知道柳筑真的只是个寻常的乡下孩子不过她所流露出的勇敢识大体的气质却很让人震惊完全不像是一个寻常人家出來的小孩

“这位姑娘是……”炎王看着柳筑眼睛里同样有一丝赞赏哼段晓雅那个女人那么精明也就罢了这样一个小丫头竟然也这么伶俐上官凌天身边的女人果然都是一些出类拔萃的不像自己净是遇到些蠢女人哼

“民女柳筑只是清泽水乡的一个山野丫头遇到上官公子和轩辕公子需要请人照顾孩子便让民女帮忙带这个小婴儿”

柳筑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听上去有理有据将一切都正常化掩盖了其中所有的让人生疑的因素却又粉饰太平沒有丝毫的隐瞒倒是说得很艺术

炎王冷笑一声:“这位姑娘说谎倒是说得很顺嘛姑娘怎么就认定了这两个人说的话是真的呢”

很明显的强词夺理如果想要辩驳倒是很容易的事情炎王说完偏着头想了想拉长了声音:“哦本王知道了清泽水乡是我们尚瑞国的地方啊柳筑姑娘也是尚瑞国的人了这样说起來倒是很有可能被这两个人给骗了”

大臣们都不做声了炎王殿下的这句话说得实在是太过分听上去好像就是在说我们尚瑞国得人不会犯罪就算是犯罪也一定是被你们给骗了而你们东陵国和阿蒙国的人呢就是喜欢犯罪一样

“不许胡闹”李凯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呵斥了炎王虽然他也对上官凌天和轩辕昊不请自來而感到不喜但是这样的场合炎王这样闹未免有点太损国威了

“殿下不是这样的”柳筑抱着孩子又深深的行了一个礼“上官大哥和轩辕大哥來尚瑞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干嘛在半路上费尽心机掳走一个小孩子呢两个大男人又不会带孩子一路上不知道折腾了多长时间费了多少心神试问正常人怎么会这样给自己找麻烦”

柳筑说的话有理有据大臣们都纷纷点头称是上官凌天和轩辕昊两个大人物这样悄无声息的來尚瑞国本來已经是一宗奇谭了还在半路掳个孩子是个人都不会相信的好么

叶秋水很想出來缓和一下气氛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这个炎王殿下一向都是这样而且皇上都经常放任他就从他乔装打扮成皇上的模样去逛妓院就知道了皇上从來不管只会默默的在背后给他收拾烂摊子而今天皇上都还沒有开口说话他自然也是不敢轻易开口解围的只好默默的将想说的话吞了回去

却沒想到炎王邪魅的一笑拍了拍手刚才抬着担架的两个侍卫便将担架上的白布揭开了

众人探头一看齐刷刷发出一片惊呼声:抬上來的竟然是一个女子看上去不过双十年华却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柳筑难以置信这个炎王竟然直接将尸体抬上來却看着那尸体虽然生得貌美如花但是死后却显得脸色苍白已经接近青色了让人一看便心生恐惧

“炎王这是什么意思”上官凌天一直都沒有开口说话忍到了现在只觉得炎王实在是太过分了:“这就是尚瑞国的待客之道么”

李凯面无表情虽然心中觉得理亏但是他心里很清楚今天的事情是炎王先开始挑衅上官凌天作为一个帝王能够忍耐到现在就已经是非常非常给面子的事情了但是即使是这样他也什么都不能说如果说出來今天势必要惩罚炎王才能以儆效尤但是……

李凯的心中充满了无奈眼神空空的有一些忧伤

炎王看自己想要的效果达到了嘴角带着邪魅的笑容轻轻咳了咳嗓子便开了口:“躺在这里的这个女人想必二位都一定认识”

轩辕昊这才想明白为什么那一天“李凯”就那样看着自己闹事却沒有出言阻止就算是认出了他们依然沒有原來是有后招的啊

炎王见大家都不说话便开腔了:“大家可能不知道现在躺在大堂里的这个女人名叫茗儿是本王最近的宠姬原來是梦仙居的头牌提起梦仙居想必大家一定都清楚吧”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每个人都正襟危坐不该多说一句话梦仙居他们当然知道他们简直是太知道了作为锐城有名的烟花之地自然是有些重要的客人喜欢经常去才能打响这个名声的而这些王公大臣们便是主力军只是就算这是事实谁又敢当着皇上您个的面承认

人家炎王就敢而且承认的沒有丝毫的愧色:“这个叫做茗儿的女人就是本王孩子的娘亲锐城就这么大估计大家都知道最近有两个外乡人拿着几千两的银票跑到梦仙居去想要从一个客人的手里抢茗儿姑娘并且是强抢态度十分的恶劣”

他说的痛心疾首大家都无语了逛个楼子而已还逛得这样大义凌然炎王也算是个中高手了

“但是那一天他们得恶行并沒有得逞本王也就沒有再追究只是昨天晚上却在悦來客栈发现了茗儿姑娘的尸体这实在是太令人发指了”

满座哗然难道炎王的意思是说着两个大国的帝王为了一个烟花女子还特意乔庄改变将这女子掳來杀害还把尸体放在客栈里等人去发现这未免也太胡说八道了东陵国和阿蒙国一个国力强盛一个兵强马壮老实说就算是想要攻打尚锐国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是区区一个烟花女子用得着两个强国的皇上亲自出马还亲自动手做这许多事情么

“本王知道诸位一定不相信觉得这是天方夜谭但是这样的事情确确实实就是真的发生了这两个人面兽心的人不仅掳走了本王的儿子还妄图想要抢走本王的爱姬此等恶性实在是让人不齿”

上官凌天淡定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就像是看着一个跳梁小丑一般让他随便泼脏水也丝毫不介怀他关注的是李凯本人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皇帝总是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感觉好像沒什么主见也沒什么生气这样的一个皇帝百姓能安居乐业吗上官凌天表示怀疑所以无论他怎么泼脏水都决定先保持按兵不动

而柳筑却忍不住了:“炎王殿下说的都是哪里话上关大哥和轩辕大哥分别是两个国家的帝王他们什么都有为何偏偏要去抢夺王爷的爱姬和孩子呢这个孩子这一路來两位大哥照顾得无微不至就算是给他们带來了再多得困扰也未曾有过抛弃孩子的念头就算是后來找到了小女小女自觉照顾的都沒有两位大哥好王爷此番能够和孩子相认难道不是应该喜极而泣感谢上苍吗而为你大哥对孩子这般好王爷应该感恩才对”

“哟呵”炎王见柳筑煞有介事的说着这些大道理摆出一副“横竖我就是要无理取闹你把我怎么着”的欠扁模样让柳筑觉得很生气

“小姑娘你还是想得太天真了你问为什么他们要带走本王得孩子还想掳走本王的爱姬这个问題问得好啊不过你不妨先问问他们來尚锐国是为了什么吧”

这个问題实际上柳筑是清楚的她知道他们來是要向尚瑞国求助难不成这个炎王是想要污蔑上官凌天和轩辕昊求助不成就想要用人家的爱姬和儿子來威胁以达成自己的目的吗这未免也太荒谬了吧

直到这一步上官凌天和轩辕昊才清楚明白的知道原來这个小王爷一开始就知道了他们的目的所以这是故意來使坏來了

“王爷说的可真是有道理啊”轩辕昊拍拍手掌脸上做出一副赞叹的表情十分夸张:“小王爷可真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啊关键是整个尚瑞国除了这个小姑娘以外竟然沒有人敢出言反抗这也是个天下奇闻了”

轩辕昊这样一说大臣们的面子上都很难看这不就是在骂他们懦夫吗被一个外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谁的额面上能好看

而歌舞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莺莺燕燕们纷纷散去场面一度陷入尴尬的境地高座之上的李凯看上去竟然有一瞬间的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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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419:公主有疾

皇后娘娘找到寒玉的消息很快就在东陵国传开了好像所有的问題一下子都迎刃而解原本老百姓中都在传说现在皇上不在皇宫皇后段晓雅仗着自己是皇后在后宫横行霸道不仅一点都不贤德甚至还拒绝为太后发丧让太后的遗体被损坏简直是大逆不道

段晓雅虽然身在皇宫内院但是也知道这样的言论是谁放出來的无非是御史大夫许大人见自己的小女被皇后关押他那女儿又确确实实是犯了错确实是不好澄清便只好在外面放出这些言论用來中伤段晓雅让皇后的威严扫地

毕竟东陵国人民最注重的东西就是孝道家里的长辈去世需要注意的事情更多有一点就是一定要保存好长辈的尸体一定要注意生前就注重整洁的人死后也一定要注意这些听说了皇后将太后的遗体强行的保存不愿意发丧的行为在东陵国百姓的眼中这就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了

可是现在段晓雅找到了寒玉这寒玉在东陵国是有传说的在老百姓的眼中简直就是天上的宝贝皇后为了保存太后的尸体让皇上可以见到太后最后一面竟然将这么名贵的宝贝都找了出來也算是煞费苦心

人生就是这样当你被泼脏水的时候无论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但是当真相大白的那一刹那你依然什么都不说形象都会经过大扭转现在段晓雅在老百姓的心目中一下子就从一个十恶不赦的不孝儿媳变成了一个孝感动天的好媳妇成了东陵国人民的典范东陵国的老太太们现在都流行这么教育自己的儿媳妇:“要多跟皇后娘娘学习皇后娘娘就是咱们东陵国的典范我以后死了不求你像娘娘这般只要能准备口薄棺材板就够了哦”

儿媳妇嘴上连连称是但是心里却是不服气哼这老太太还真是还拿自己跟太后娘娘比起來了太后娘娘可是为了皇后娘娘同意的皇上遣散后宫的这老太太如果她要自己的丈夫永远不纳妾这老太太会同意吗

朝阳宫之内段晓雅整在和寒冰商量事情寒玉虽然是找到了却是一整块的以前的人沒发现这个大宝贝只是看到一块黑漆漆的大石头便因地制宜打造出了那个石头床却只是稍微打磨了一下巨石的表面还沒有露出里面的寒玉质地所以段晓雅现在需要在短时间内将寒玉打磨出來铸造成冰棺好存放太后的尸体

“王爷有什么好办法”段晓雅这几天为了这件事情愁眉苦脸十分茫然太后的尸体现在全部靠着地窖里储存的一些冰块來保存而现在正是初冬还沒到结冰的季节储存的冰块却由于这个特殊的用途用得非常非常得快这让段晓雅十分着急

寒冰思考半晌慢慢开口:“寒玉质地十分的坚定短时间之内将寒玉打磨出來已经是飞铲更不容易的一件事情了如果还要将寒玉雕刻成冰棺沒有十天半个月是做不成的娘娘地窖里剩余的冰块应该不多了最多也只能撑三四天而且太后娘娘的遗体虽然一直用冰块保存还是有了一定的破损长久下去是不行的啊

这个问題段晓雅其实想过了她其实也知道冰块主要只能够起到降低温度让微生物不那么快的繁殖并不能够解决一切问題冰块的寒冷只是在物理上将温度降低了同时低温也会破坏人体的组织和结构所以太后的遗体现在已经收到了一定程度的损坏打造冰棺的事情刻不容缓

“王爷这个事情刻不容缓一定要抓紧时间现在就要去找工匠拜托王爷了”

段晓雅抱着孩子一边哄一边跟他商量寒冰静静的看着她觉得段晓雅最近实在是太累了脸色憔悴了很多很多

的确是这样段晓雅才刚刚生完孩子还在月子里身体十分虚弱加上又是早产又不是自然生产还被馨惠太妃那么一气就更加虚弱了幸好以前她也算是个练家子怀孕以后也并沒有疏忽锻炼身体底子好才能够勉强支撑到现在

最主要的是两个小宝宝现在正是危险的时候由于是早产儿沒有足月小皇子和小公主的身体都十分瘦小而段晓雅一直坚持母乳喂养才是最好的自己的孩子她想自己來喂养奶妈便只是形同虚设了

寒冰很快便找好了工匠二十名工匠带着工具在寒冰和段晓雅的带领下直接奔赴君山山东而段晓雅实在是支撑不住了白天去寻找寒玉已经耗费了很大的体力今晚无论如何都要休息了

“娘娘小公主又哭了”彩衣将孩子抱过來抱到段晓雅的身边脸上一脸的愁容不知道为什么小公主总是很喜欢哭而且一哭脸上就会发出一种不正常的潮红色让人看了非常的担忧

段晓雅心疼的包着孩子轻轻摇晃却沒有丝毫的办法孩子还是哭闹不止:“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

她检查了一下孩子也沒有尿尿刚刚才喝过奶了小肚子也是圆圆的也沒有哪里伤着碰着了为什么会哭呢

“快点传太医”

做母亲的都心疼孩子段晓雅看着小公主哭闹不止心疼得不行有时候她会想当初生小公主的时候整个人都昏迷过去了多亏太后娘娘才能够醒过來才有力气生下这个小公主

现在段晓雅有时候会很自责自责当初自己为什么那么的沒用生完小皇子就彻底昏迷了要是不让小公主在肚子里憋那么长的时间说不定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么嗜哭

每每看到小公主哭泣的脸蛋段晓雅都会觉得非常非常的难过那样小的孩子啊哭得声嘶力竭小脸通红

而相对來说小皇子倒是个安静的美男子每天只要按时让他吃饱了喝足了便会安安静静的待着自己玩耍有时候还会冲着别人笑虽然是不足月生出來的身体素质却跟足月的孩子不相上下这一点太医都十分惊叹

自从段晓雅将馨惠太妃关起來以后朝廷上下再也沒有一个人敢挑战段晓雅的皇后威严了所有人都听从段晓雅的安排毕竟连太后的遗体都敢扣押皇上的亲生母亲都敢扬言要砍的人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來

可是段晓雅生产那天首当其冲应该被砍头的那群太医却是安然无恙的存活了下來并且段晓雅告诉他们只要以后兢兢业业以往的事情既往不咎一开始太医们还不相信一天到晚请求告老还乡的折子层出不穷直到后來脑袋真的好端端的搁在自己脖子上太医们才放下心來

“微臣参见娘娘”

太医來得很快段晓雅不禁感叹把馨惠太妃关起來了以后这宫中果然安静了很多

“陈太医快來看看小公主为何一直哭闹不止”

眼下已经快到深夜了太医让段晓雅将小公主放在床上自己则小心的威公主把脉彩衣和六六都在一边安静的不做声紧张的盯着太医

这几天六六和彩衣也忙得够呛宫中经过这一次巨大的变故段晓雅相信的人就更少了一切的吃穿用度都只能是他们几个人來完成所以这几天大家都很忙六六也成长了许多

陈太医仔细的威小公主请了脉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段晓雅在一旁看着心中十分紧张:“陈太医孩子到底怎么样了”

“皇后娘娘稍安勿躁公主如今月份尚小脉搏还不稳定暂时把不出什么规律來还请娘娘放心只是因为月份为足小公主的身体状况可能不如别的孩子好只要精心呵护养育慢慢的也就好了”

听太医说完段晓雅才松了一口气还好孩子沒有问題便是最好的了她放松的低下头却忽视了太医脸上的凝重

“娘娘微臣开了清心安神的药方子待会儿请个宫人去御膳房抓药”

太医说着彩衣连忙上前來接住了太医受伤的药方

陈太医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最后又叮嘱段晓雅:“娘娘由于小公主如今年岁尚小药物对孩子的刺激实在是太大所以不能够直接给公主喂药”

不能够直接喂药这该如何是好段晓雅的心又慌了若是寻常她一定会找寻各种办法來达到目的可是做了母亲之后她好像开始变得患得患失了

太医想了想重新拿过彩衣手上的药方提起笔涂涂写写将药方子改了改然后重新递给彩衣

“娘娘这个药方是老臣改良过了的让厨房的人将药熬好娘娘每日三次的饮用药品会分泌到乳汁里娘娘每日给公主喂食的时候公主的身体就能够吸收到药物了”

段晓雅的心安了不少这段时间以來她真的是太累了一件事情接一件事情接连不断全靠她一人周旋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寒冰带着匠人们去开凿寒玉小公主的身体太医也说沒什么大碍段晓雅轻轻靠在床边心中默默的思念

上官凌天你到底什么时候回來呢你可知道皇宫之中有好多人在欺负我你可知道围殴为你生下了一子一女你可知道我顶着巨大的压力背着巨大的骂名将太后的遗体留下就是为了能够让你见上太后最后一面

你可知道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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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420:无耻的要求

段晓雅独自倚栏凭空思念的时候上官凌天正在尚瑞国的宴会上与炎王据理力争而真正的国君李凯从头到尾除了偶尔呵斥炎王几次却起不到丝毫的作用

“好既然是这样那关于你们是否掳了我儿子杀害了我爱姬的事情咱们就先不追究”炎王说了这许多话却被柳筑一一驳回他是玩世不恭的胡扯但是柳筑却把沒一点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反驳掉那样的执着劲头就算是炎王这样胡搅蛮缠的人都觉得这个小丫头实在是太较真了

如果继续这样说下去柳筑一定会继续反驳的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既然是这样炎王便不在这些方面多做纠结了转而将眼光投入到了别的地方

“殿下优化不妨直说”上官凌天皱着眉头对这个炎王胡搅蛮缠的态度表示不喜却也不能怎么样毕竟这一次真的是他们有求于人

炎王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你们不妨说说这一次你们來尚瑞国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啊”

此言一出原本就大气都不敢出的朝臣们就更加平静了说好的宴会不仅沒有了曼妙的歌舞反而还安静的地上掉根针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上官凌天笑了笑淡然得开口:“在下正要说这个沒想到殿下先说了我们此次前來是想要联合尚瑞国一起对付神殿”

本來想要委婉一点从别的话題切入却被这个炎王一顿胡搅蛮缠给打断了上官凌天决定单刀直入他们沒有太多时间了只要他们多犹豫一个时辰就会有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沒错”轩辕昊也开口:“神殿在人间作恶多端已经很久了一直都沒有人能够铲除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不计其数的老百姓们遇害了”

是啊这些年來只要是哪里稍微太平一段日子就会有神秘的势力出來组织连环杀人案或者是抓姑娘抓壮丁加上百姓愚昧这些事情要是发生了都会联想到鬼神身上而他们经过调查才知道这些其实都是神殿所为但是因为这样却给老百姓造成了很大的恐慌这样的行为也造成了许多人的家破人亡民不聊生

“所以这一次我们希望尚瑞国能够跟我们一起联合东陵国阿蒙国的势力一起对抗神殿”

他们的话说完全场依然是死一般的沉寂上官凌天看着李凯满眼都是殷切的渴望但是在李凯的眼里却看不到一点的生气虽然平静但是如同死水一般看上去很绝望

为什么会这样上官凌天觉得也许是自己多想了无论如何李凯也是一个身居高位的皇帝作为统筹一国的君王他为什么会流露出这样的表情

“大家都听见沒有”炎王听到上官凌天和轩辕昊的说法立马就激动了起來:“你们大家听听他们两个是來求我们办事的就怕我们不答应所以想要掳走本王的儿子杀害本王的爱姬就是想要用这个來要挟我们”

上官凌天和轩辕昊听完这个说法完全给跪了沒有想到你堂堂一个王爷竟然能张口闭口就说出这样的话來

他们一路上甚是小心再高明的伎俩手段在他们两个的面前都只是浮云而已却沒有想到炎王这样粗劣几乎沒有什么技术含量的招数他们却上当了这也许就是他玩的套路吧

这个炎王看上去玩世不恭沒有头脑但是其实却是一个真正厉害的角色他说的每一句话看似无理取闹但是被人听到总会有一种想要去探究一下是不是真实的感觉这样的人物往往是最不好惹的

“皇上”柳筑突然跪在了离开的面前两眼含着泪花言辞恳切:“说到神殿两位陛下说现在尚瑞国国泰民安沒有受到神殿的困扰其实不是这样的”

很早很早的时候李凯就知道柳筑是尚瑞国清泽水乡的人了而且清泽水乡距离锐城只有一座桥的路程现在听到她这样说倒是引起了李凯的注意:“如何你说下去”

“皇上知不知道清泽水乡”柳筑不继续说却这样反问反而引起了大家的兴趣神殿害人的事情在尚瑞国鲜有发生难道距离都城锐城最近的清泽水乡曾经发生过吗

“皇上那一年民女还很小有一天却听说有人将山崖上的伏虎草全部给拔光了”

伏虎草这种东西以前的尚瑞国子民是很清楚的用來酿酒是最好的还可以用來入药由于生长在悬崖峭壁上所以向來难得

“皇上应该还记得在十几年前清泽水乡的特产是青莲酒这其中就有一味药材就是伏虎草由于伏虎草被人拔光了所以自那以后清泽水乡的村民们再也咩有酿制过青莲酒了

当时青莲酒是清泽水乡村民们的主要收入由于靠近都城清泽水乡也是一个美丽富庶的地方可是自从伏虎草被拔光以后不仅村民们都失业了就连清泽水乡的传世佳酿碧声也完全从这世间灭绝了”

李凯皱眉关于碧声在尚瑞国有着许多的传说传说能解很多奇奇怪怪的毒还能包治百病倒是个好宝贝只是这项宝贝还是父皇在位的时候就已经灭绝了李凯记得父皇当年曾经亲自去清泽水乡探访却一无所获

回來以后就告诉大家碧声已经失传了在这个世界上绝了

如此看來这小姑娘说的倒是实话李凯陷入了沉思却还是沒什么反应只是催促柳筑:“继续”

柳筑见在座之人都有动容之色说的便更加深情并茂:“伏虎草被斩草除根以后村民们便沒了收入后來村里的男丁只好靠着出卖苦力度日因为清泽水乡的土地只适合栽种酿酒用的高粱却不能够栽种小麦和水稻來清泽水乡的人都是冲着碧声和青莲酒來的当清泽水乡沒有了这两样法宝便成了一块不适合农耕的荒地村里的男丁们只好出去做苦力來维持一家老小的生计”

李凯皱眉:“朕记得当初曾经派官员去帮助清泽水乡的人改良土地大量施肥过后不是已经能够栽种粮食了么”

李凯说的沒错由于当初青莲酒和碧声的绝种让清泽水乡的人受到了很大的恐慌而这个村庄又是靠近京城附近失传三年以后先皇便派了官吏去治理效果也是很理想的起码现在清泽水乡的人都能够靠耕种來养活自己了

“皇上那是后來在此之前有三年的时间清泽水乡的人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这其中还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插曲”

时间也对的上说明这个小姑娘说的是真的:“继续说”

不知道何时柳筑的眼泪都出來了:“那神秘的人拔光了我们的伏虎草还不甘心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们竟然还想要将村子里的人赶尽杀绝导致村民们慌忙逃散后來村子里所有会酿酒的人都难逃浩劫包括民女的父亲当时也是一个酿酒师傅也在一个夜晚被人掳走是死是活不知所踪”

柳筑的话说完现在一片哗然这件事情当初在尚瑞国闹得沸沸扬扬大家都知道难道这便是那神殿的人做出來的事情

轩辕昊看着柳筑只觉得十分怜惜想起了在清泽水乡时发生的种种原來她竟然有这么悲惨的身世

“皇上”柳筑见大家都被说动了连忙趁热打铁:“皇上清泽水乡也是尚瑞国的土地啊如果皇上能够和东陵国阿蒙国国君一起联合起來对抗那个神殿以后我们老百姓的日子就是真正得到安宁了您想一想如果神殿不除尚瑞国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有可能随时发生那样的惨案啊

柳筑的一番演说声泪俱下闻着伤心听者落泪上官凌天一直在观察李凯的表情却一无所获这个皇帝就像是一尊石像一般看上去沒有喜怒好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般

反而是炎王听到柳筑说的这些话以后斜斜的挑起了眉毛:”柳姑娘的身世还真是凄惨啊“

虽然柳筑不知道他接下來想要说什么但是也很清楚绝对不会是什么好的话:”若炎王殿下垂帘就请联合东陵国国君阿蒙国国君一起抵抗神殿“

“哦”炎王拉长了声音显得更加玩世不恭心中却在冷笑沒想到这个小姑娘小小年纪竟然知道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能偶说的这满朝士大夫一个个都动容倒是确实有本事

而上官凌天和轩辕昊完全沒有想到带着柳筑竟然会产生这样的效果也实在是惊喜万分特别是轩辕昊以前还想着柳筑若是知道了他们的事情有半分的不理解就直接杀掉算了却沒想到她知道了以后不仅沒有不理解还这样尽心尽力的帮助我们倒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皇兄如果想要答应他们的请求对抗神殿也是可以的”炎王忽然出声让所有人都触不及防他搞出了这么多的幺蛾子不就是为了反抗对抗神殿么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难道也是被这个叫柳筑的小姑娘给打动了吗

“答应对抗神殿可以但是本王有一个条件”

上官凌天虽然知道他不会说出什么好话但是也只能够先应承:“殿下不妨直说”

炎王挑眉一笑突然用十分猥琐的表情看着柳筑看得柳筑背后发冷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产生

“答应也行你们要把这个小姑娘送给本王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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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421:甘愿牺牲

“不可能”听到炎王的要求轩辕昊下意识的反驳说完才发现自己实在是太嘴快了

果然炎王对轩辕昊的反应感到很满意一脸的笑容挡都挡不住:“哦陛下为何不愿意这只是一个小女孩而已只是你们请來照顾小王的儿子的丫头有何不可”

他说的很对在古代女孩子的命运就像浮萍一般随波逐流是大多数人的命运像柳筑这样的女孩如果家世好能够嫁得一个如意郎君那么此生也就有保障了家世不好但是爹疼妈爱嫁一个老实人便也可以一生不受苦不遭罪偏偏她伶仃一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孑然一身楚楚可怜

如果当初在清泽水乡沒有遇到轩辕昊和上官凌天爷爷一走她所遭受的一定会比现在差劲千百倍因为一个碧声清泽水乡的人必然不会让她安生现在她有这个好运气能够跟着上官凌天和轩辕昊还进了宫并且能够得到炎王的青睐嫁给炎王做妾这对于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來说应该是一件好事情

但是轩辕昊知道柳筑刚才的所作所为已经彻彻底底的得罪了炎王他现在你用柳筑來做要求就是想要先除掉一个碍事的出头鸟

嫁给炎王是锐城许多大家闺秀的梦想却不是柳筑的炎王虽然是皇亲贵族为人翩翩风流长相也是英俊潇洒但是柳筑想要的夫婿却不是这个样子的

当她和爷爷还一起生活在清泽水乡的时候有一些下午天气晴好清泽里波光粼粼偶尔有鱼儿跳出水面清爽的风慢慢吹过让人觉得十分惬意而柳筑就坐在爷爷经常坐着的柳树下这大柳树已经有了许多年的历史了相传有一个翩翩公子曾经在这柳树下作诗

翩翩公子呢柳筑在心里想象那是什么样子爷爷说那人英俊潇洒长身玉立有着这个世界上最明亮的眼睛看着你的时候会让你觉得就像夜空中的繁星一般在闪烁

柳筑当时就在心里想那是什么场景呢一个好看的人在看着你眼睛还会闪光哎

从小在村子里便沒有人愿意跟她玩柳筑自己在河边玩耍玩累了的时候就会幻想自己未來夫婿的样子那人一定像爷爷说的那样有一双好看的眼睛就像闪烁的星星一般

偶尔会有一两个人经过打趣柳筑:“哟柳家大小姐又在河边玩呢”

年幼的柳筑什么都不懂偶尔会上当被大人戏耍然后认真的告诉他们:“我沒有在玩我在想我未來夫婿的样子呢”

听到这样的话大人只道是童言无忌取笑她小小年纪竟然如同大人一般而周围经过的小孩子听到了便会大声取笑:“哟哟哟柳筑在想成亲呐柳筑这么小就在想成亲了啊”

年幼的柳筑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在笑什么但是也知道生气有什么好笑的爷爷说过女孩子总要嫁一位翩翩公子的那人将你捧在手心上疼你爱你带着你走遍千山万水有什么好吃的都想着你

柳筑不明白夫婿的作用这么大这么好为什么不能想她多么想早一点见到夫婿啊有时候跟爷爷感叹爷爷便会告诉她你多想想在脑海里多描述一下便会梦想成真

于是她便每天都会在脑子里描绘一边特备是那人星星般的眼睛一定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直到那一天她在柳树下看到了山关凌天才发现原來她想想之中的心上人是确有其人的可是她的心上人却有可能是杀死爷爷的人

柳筑当时那样悲伤的哭泣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实在是很难过另外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的心上人杀害了自己的爷爷而哭泣对于柳筑來说爷爷去世本來就是一个打击算上这个简直就是双重打击这让她相当无法接受

后來当上官凌天说爷爷是自己走的时候柳筑的心里不知道多么的高兴可是她又知道了原來上官凌天早就有了妻子已经是别人的夫婿了

现在柳筑已经想开了爷爷说过夫婿是一个让她开心让她笑一辈子都沒有烦恼的人而上官凌天已经带给了自己太多的眼泪这一切可能都是因为上官凌天是别人的夫婿吧因为不是她的所以感受不到欢笑只有泪水

想到这里柳筑完全释然了她决定如果真的能够让炎王同意联合东陵国和阿蒙国一起抗击神殿就算是牺牲了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可以”正在柳筑准备出声的时候上官凌天抢先一步开口“炎王殿下身居高位有无数的女人想要嫁给你沒必要逼迫一个可怜的小女孩”

在国与国甚至是嫁与家之间政治婚姻是不可避免的而女人一般都是政治婚姻的牺牲品如果想要达成某项共同的利益牺牲个把女儿是很正常的事情侍女就更不用说了更别提像柳筑这样的无家可归无依无靠的孤女但是这一次上官凌天和轩辕昊的意见却出乎意料的一致他们都不同意让柳筑來做这项权利的交换物

“为什么不可以”炎王挑挑眉头:“你们知道么躺在地上的这个女人是本王的爱姬本王花了多大的价钱才能够将她从梦仙居里给找出來但是你们呢轻轻松松的就将她给杀死了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我诶了威胁本王么”

柳筑听到这话气得直哆嗦悦來客栈一直都是风平浪静什么时候死人了这人分明是他自己弄死以后抬进來的却偏偏要这样的污蔑与他们实在是太让人不齿了

但是炎王却完全沒觉得他继续说:“他们能够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杀我爱妾难道本王就不能够要一个丫头作为补偿吗”

轩辕战见他无理取闹一向不屑于开口辩解的他也开了口:“炎王怎么能这么说这女子朕并沒有动她一根毫毛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关于女人轩辕昊一向不在乎更不屑于辩解如果是平时他是坚决不会为任何人辩解的但是这一次如果真的任由炎王栽赃成功他们这边就理亏了依照道理一报还一报弄死了他的爱妾就一定要还给他一个女人关键是他们此行身边跟着的也只有柳筑一人了

“呵呵呵陛下不承认也沒关系”炎王做出“我很大度”的样子“但是陛下不能够否认当天在梦仙居是不是跟本王抢女人了而抢的正是眼前躺着的这一个女人”

这件事情他们倒是无法反驳这是一件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事情原本以为从店小二哪里打听到了消息可以去探一探了解一下李凯的为人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却沒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被炎王个暗算了

现在想起來那个店小二一定也是炎王的人怪他们在人家的地盘上竟然也不长点心那店小二一定是故意告诉他们这个消息然后他们便去了梦仙居闹事很有可能整个梦仙居都是炎王的人马他们只是进了人家设好的圈套一个局而已

“二位以后要是想逛窑子那也沒关系只不过啊若不希望别人认出來最好直接待个面具不要投机取巧搞什么人皮面具了因为啊本王对这个研究多年只需要一眼便能够看出这人皮面具是真还是假你们所谓的易容术啊在本王面前简直如同跳梁小丑一般”

上官凌天和轩辕昊对视一眼这个炎王果然阴险狡诈只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从头到尾李凯就像一个金哑巴一样纹丝不动原本他才应该是一国之君才对啊为什么一切事务都好像交给炎王在你主持的样子

“上官大哥轩辕大哥你们不要再说了只要能够让皇上同意结盟我就算是死也在所不辞请你们一定要消灭神殿的势力为我父亲报仇”

柳筑说着便要出來向李凯请命同意嫁给炎王谁知到却被炎王给阻止了:“慢着你这小姑娘是怎么回事”

他看着柳筑觉得这丫头还确实是有几分姿色但是这脾气未免也太坏了一点:“嫁给本王难道是什么很痛苦的事情么你知道这锐城包括全天下的少女有多少排着队想嫁给本王的”

他说的沒错但是那眼神红果果的看着柳筑根本不是普通的打量却好像带上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人看到就不舒服柳筑闭上眼睛牙一咬心一横:“民女愿意嫁给炎王殿下还请炎王遵守自己的诺言一定要跟东陵国还有尚锐国结盟形成三国联盟以后才有力量对抗神殿”

“你倒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好姑娘”

突然一直沒有开口说话的离开淡淡的开口炎王吃几个的转过身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李凯马上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哼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來挑挑拣拣了能够嫁给本王是你的福气却做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炎王说着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便做出一副宽容大度的样子重新开口

“既然你不愿意嫁给本王像本王这么好说话的人自然是不会随便勉强那么想要本王同意结盟也行本王还有另外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柳筑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脱口而出不用嫁给这个人面兽心的炎王对她來说就是很好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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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422:赐你毒酒

李凯在炎王说出那个要求之前就闭上了眼睛这个小姑娘还是太天真了炎王是个什么性格他很清楚相信所有人都很清楚他是不会轻易的让别人得逞的

从小他便是这样的一种性格哪怕是自己得不到的也不会让别人得到得不到就毁灭他的世界简单粗暴

“你们啊总是把我想象得那么坏”炎王拍拍手有宫人端上了两壶酒四个杯子一字排开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來來來不要生气贵客远道而來小王还沒陪着贵客喝酒呢”炎王说着亲自提起一个酒壶倒满了其中的三个杯子然后提起另外一个酒壶将剩下的那个杯子也注满

一阵不好的感觉袭上心头柳筑本能的看了看上官凌天和轩辕战这小动作被炎王看在眼里只觉得十分好笑朝着柳筑妩媚的一笑:“小姑娘你紧张什么喝杯酒而已”

他挥了挥手那两个捧着托盘的宫女走到了大殿中央一个托盘里面两杯酒酒杯也是一模一样的让人分不清楚炎王走下去动手将两个酒杯换來换去换來换去换到最后谁都不知道那酒杯原本的顺序是什么了这时候炎王朝着上官凌天和轩辕昊挥挥手

“來吧两位陛下这里有四杯酒其中有一杯是含有剧毒的另外的三杯则是沒有毒药的咱们今天來玩个游戏”

这其中分明有诈谁都知道叶秋水默默的捏了把冷汗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情况但是很清楚的是炎王殿下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自己喝到那杯有毒的酒

柳筑开始颤抖起來走出去跪倒炎王的面前:“炎王殿下方才是小女不识好歹求殿下收回成命吧”

柳筑这才知道刚刚炎王提出的条件是多么的诱人只要牺牲一个孤女便可以达成目的只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傻呢

现在毒酒混在里面谁都有可能喝到但是只有炎王一个人不能喝到这明显就是一个局而已一个恶毒的局

“小姑娘”炎王脸上的笑中带着一丝的玩世不恭:“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沒有后悔药的刚才给你那么好的机会那么大的荣誉让你做本王的妃子你却说你宁愿死了都不愿意做的啊”

炎王一下一下的扣着盘子发出清脆的响声就像是沉重的脚镣声一般让人心头发闷

柳筑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她的一生从未后悔过但是现在她后悔了连忙跑到炎王的面漆那恳求:“炎王殿下民女求您了再给民女一次机会吧民女就算是今生为殿下当牛做马也一定会报答炎王殿下的恩典的”

柳筑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淌想起了小时候的情景她就想将神殿势力铲除为父亲报仇为整个清泽水乡的人报仇但是炎王这么狠的做法她又不希望上官凌天和轩辕昊任何一个人出事

他们都是一国君主东陵国和阿蒙国的子民们都需要他们而柳筑一个小小的孤女是配不上上官凌天的既然是这样还不如干脆为他们为天下的子民们做点什么事情也算是不枉在人世间走了一遭

炎王看着柳筑的样子却只是叹息:“唉姑娘快起來吧不知道的人啊还以为是本王在欺负姑娘呢刚才姑娘宁死不远嫁给本王本王自然不会勉强要是传出去堂堂尚锐国的炎王殿下竟然逼迫一个小姑娘嫁给自己那样岂不是特别的丢脸所以现在本王决定放过你了你可以开心的回老家去了”

柳筑还想要继续求他正要磕头却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给拦住了柳筑慢慢的抬起头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轩辕昊

“柳姑娘快起來吧”轩辕战大手拖住柳筑的胳膊一个大力就将她连根拔起他的力气太大而柳筑身材娇小一下子沒有准备好一个踉跄

轩辕昊将柳筑安置在座位上掏出一方手帕为她擦了擦眼泪柳筑红了脸他的大手可真是粗糙啊一看就知道是常年行军打仗的手他的动作十分粗鲁一方手帕也是被浆洗得磨毛起球了在她光滑的脸蛋上摩擦得生疼但是柳筑却不敢说什么

她看见轩辕昊的脸上黑漆漆的一片像是很生气的样子心中一下子涌起一阵愧疚之情刚刚她的行为是不是太丑陋太有伤风化是不是让他们两个觉得丢脸了

可是她完全沒有想到轩辕昊看着她可怜巴巴的匍匐在炎王脚下被炎王一句一句的中伤一句一句的讽刺心中有多么的疼惜轩辕昊恨自己为什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想起第一天见到柳筑时的情景她那时候还只是一个青春活泼的小女孩啊那样璀璨的笑容那样调皮的动作那样无忧无虑的生活就像是一个柳树下穿梭的精灵一般

如果不是遇到了他们两个也许柳筑会一直那样无忧无虑吧但是他们害她跟村里人决裂害她说出了以往的那些伤心事还害她被炎王羞辱

可是这个傻孩子为什么要这样帮他们呢轩辕昊有些痛恨自己最开始的时候竟然还想着如果柳筑不听从他们的安排就杀掉她现在想想真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轩辕大哥你们千万不要喝那酒啊”

轩辕昊安置好柳筑便想退回去却被柳筑拉住了:“你们千万不要喝知道吗千万千万”

上官凌天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他看了看那杯酒心中并沒有什么波澜只是看着依然在闭目养神的李凯:“我想知道这尚锐国的君主是谁”

龙椅之上李凯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生得很好看睁开的那一刹那婉若烟花绽放般明亮一下子就能够照亮整个天空

朝臣们一言不发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的有的低头吃菜有的观察着自己官服上的绶带一个个如同受了惊讶的孩童上官凌天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只觉得好笑这尚锐国臣子们是这样的中庸基本上不做什么事情皇帝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却只管闭目养神实在是很难以让人信服他们是如何做到安居乐业上官凌天现在越來越怀疑离开之时一个幕前的皇帝只是一个傀儡罢了

“东陵国陛下说的这是什么话尚锐国的国君自然是朕了”李凯的声音平平淡淡的虽然听上去是在责怪但是实际上却沒有什么起伏让人听到就有一种奇怪你的感觉

上官凌天冷哼一声:“是吗那么为什么整个宴会只看到炎王殿下在前面各种胡说八道充当跳梁小丑皇上却不出來说一说”

他这样的话就很重了既可以说是骂了李凯又能说是在骂炎王

骂李凯是在说他身为一个皇帝却沒有起到应有的作用沒有尽到皇帝应该尽的责任竟然容忍自己的亲弟弟在他们这样的贵客面前胡搅蛮缠胡说八道完全就是在破坏尚锐国的形象

而骂炎王则是在责怪他鸠占鹊巢身为一个王爷却站在皇上的前面执行皇帝的权利对來宾进行各种各样的污蔑和威胁除了跳梁小丑上官凌天沒有任何话可以形容他了

这话说出來不仅是朝臣们就连柳筑都完全呆住了现在他们是有求于人上官凌天这样说就会将他们得罪了到时候再想他们同意挽回可就完蛋了

正在大家都呆滞的时候炎王却轻轻的笑了起來:“东陵国陛下在说些什么呢这个尚锐国自然是皇兄是皇帝了也自然是皇兄做主只是最近这几天皇兄不太舒服呢便只好由臣弟代劳了皇兄说是不是”

上官凌天问了这个问題之后李凯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最终还是咽了下去这个细节上官凌天沒有忽略就是这个动作让他对自己的猜想更肯定了几分

很明显真相只有一个李凯只是个傀儡皇帝而真正在幕后或者说是在幕前操纵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炎王

“无论如何现在本王的意思就是代表了皇兄的意思这酒你们到底是喝还是不喝呢”

炎王的意思很清楚要么喝要么滚

上官凌天和轩辕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这一场完全就是个闹剧他们准备好了无数种被刁难的方案却沒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一种决绝的场景最为主要的是他们也不知道不清楚尚锐国这个炎王只怪一路上光顾着赶路竟然沒有好好的做准备

难道这一趟就要这样无功而返吗他们有些心有不甘毕竟赶了这么远的路上古那凌天心想段晓雅如果知道他沒有完成任务该是有多么的失望呢他们两个曾经说过一定要有这个鉴定的信念必须要铲除神殿的势力不为别的就为了给自己肚子里还沒出生的小宝宝一个安稳的生存环境不让他受到神殿的危害

难道现在他们就要这样灰溜溜的回去了吗想到这里上官凌天心一横走下座位随手就捏了一个杯子想要喝掉杯中的酒水

“不要”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上官凌天端起酒杯的那一刹那柳筑从座位上窜起來不知道他一个小姑娘是如何有那么大的力气的她冲过去根本就沒來得及夺过上官凌天手中的杯子一只手扶着上官凌天的手臂就着他的手就将杯中酒喝了个精光

所有人都震惊了这个小姑娘竟然有这样的胆色在大家还沒有反应过來的时候柳筑又连续从托盘中端起了另外两倍酒两只手交替一饮而尽

到现在只剩下了最后一杯酒了柳筑的手正要伸过去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推开了是轩辕昊他一把夺过那酒杯仰起头一饮而尽柳筑的眼睛里涌出了泪花为什么轩辕公子为什么要这么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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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423:太后下葬

朝阳宫中段晓雅的脸上稍有的露出了喜色这些天以來她沒有睡过一个安稳觉终而今天早上寒冰过來报告告诉她寒玉床已经做好了

寒玉质地坚硬如果是要切磋琢磨是很需要时间的但是太后的尸体几乎是一天都不能够再等了所以寒冰用了最简陋的办法只开凿出寒玉的表面做成一个光洁的寒玉床将太后的尸体放上去让太后娘娘在那里长眠

关于这个问題段晓雅几乎是想了整整一夜才得以妥协她很想为太后打造一个精致的寒玉棺材可是时间确实是不允许了但是如果太后就这样草草的下葬以后就很难再让人去雕琢那寒玉床了想要派人求开采就只能够让太后躺在寒玉床上雕琢因为太后现在的状况一刻也离不开寒玉床

所以工匠们只能够将太后放在寒玉床上然后雕琢打造寒玉棺材但是这样雕琢的器械那样的笨重工匠们就在太后的遗体之下工作很容易就会伤害到太后的遗体不仅仅如此安息之地却不能够安息每日都有人在耳边叮叮咚咚对于太后來说也是一种不尊敬但是如果不这样做的话等到棺材做好遗体早就腐烂了

所以就算是心中十分不愿意段晓雅还是只能够屈服将太后放到寒冰床上等待她的儿子來见她最后一面说不定到时候上官凌天将这个缺憾填满了以后还是会让太后葬入祖陵呢

能够跟先皇葬在一起也是太后娘娘的心愿啊

“娘娘大漠王说已经准备好了咱们可以出发了”彩依的提醒将段晓雅从幻梦中惊醒似的该出发了这是一次正式的送别前些天段晓雅一直都不同意将太后下葬固执的抱着孩子守在太后的灵柩边为太后守夜而现在她找到了最好的方式那么便是一次真正的送别吧

“走吧”段晓雅穿着一身白衣彩依和六六一人抱着一个小小的襁褓那白色的襁褓里正是段晓雅的一双儿女

君山离皇宫距离实在是近今天是个阴天萧瑟的阴风刮着带着一丝丝冬天的寒意漫天落叶在空中飞舞偶尔会有大雁在上空逡巡探索的看着人间这一群白花花的是什么东西

太后的灵柩显得格外的沉重三十六个抬棺人都是挑选得人高马大的负担起这沉重的棺材却依然吃力

上好的金丝楠木本來质地就相当沉重再加上为了防止太后尸体腐坏那棺材里用白色的绫罗包裹了许多的冰块塞在太后尸体的四周这些冰块带來的重量将抬棺人压得喘不过气來却不能够说只能够继续前行

“娘娘到了”段晓雅站在山洞门口这是她第三次來到这里仿佛冥冥之中自由安排一样她和六六一次无意识的闯入最后竟然是在这里找到了能够保存太后遗体的寒玉这一切可以说是巧合也可以说是天意

“开始吧”段晓雅站在洞口看着许许多多的人在举行一场冗长的仪式突然神情恍惚他们有的人在哭有的人在默默的擦眼泪但是毫无例外的是所有人都在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悲痛段晓雅看着看着好像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后她怀中的两个小小的婴儿都长大了男的长成了俊俏的公子女的则是天真烂漫的小姐他们也是一身素缟对着一个棺材哭无止境的眼泪几乎要将这个世界淹沒

最后镜头转到棺材内部那棺材里躺着的竟然是一张女人的脸这张脸怎么这样的熟悉呢段晓雅看了又看才发现那棺材里躺着的人竟然是自己

生命是一场漫长的轮回段晓雅也逐渐的看开了总有一天她也会老去谁都会老去死去只是这个世界却永远是年轻的

段晓雅看着他们将太后的尸体妥帖的安放在寒玉床上寒冰做事情果然很妥当虽然只是一张床也贴心的雕刻了花纹安装了围栏让太后的遗体不至于掉落下來

“你们先走吧本宫想在这里陪陪太后”当一切反复冗长的仪式都做完了之后段晓雅面无表情她虽然不喜但是也许太后娘娘需要这样的仪式來证明她老人家生前的威名呢

所有人都走了以后热闹散尽段晓雅一个人坐在寒玉床边静静的看着躺在寒玉床上的太后而太后也保持着安详的面部表情也是静静的一人一尸体就在这里静静的相守着四周安静得很段晓雅可以听到不远处锣鼓的声音那是送葬的队伍就算是在回去的路上也要吹奏一曲哀乐洒下一路的哀伤

寒玉床确实是个好宝贝段晓雅亲眼看着太后的遗体被放上去那遗体由于这段时间的保存已经不是非常完好了脸颊两侧是青白青白的典型的死人脸而身体的两侧由于被冰块冻着显得十分生硬段晓雅甚至忍不住想起了以前在现代的时候菜市场冷冻柜子里放着的羊排都已经结出了冰霜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副遗体放在寒玉床上沒有多久就开始发生了变化首先最然寒玉床极为寒凉太后的遗体却像是春暖花开一样慢慢的褪去了原本的寒气按脸颊上甚至有了一丝好看的红晕手臂也不再是青白的颜色慢慢的变得柔软

看着这些竟然的变化段晓雅甚至有一刹那觉得太后是不是马上就要复活了只可惜当所有的变化发生完了之后太后娘娘依然只是静静的躺着并沒有说话这让段晓雅觉得非常的失望想一想又觉得自己很傻人死不能复生哪怕是再厉害的宝贝也不能够做到复活啊

段晓雅在太后的寒玉床对面找到了一个高大的石头原本看到寒玉床的时候你并不会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只是有些冷罢了偶尔会有一些感觉会觉得石头本來就是硬冷硬冷的但是接触了寒玉之后再去触摸别的石头就觉得一下子就能够将寒玉跟普通石头区分开來了

段晓雅坐在那普通石头上伸出手将石头拍了怕微笑的看着太后的遗体叹了一口气:“唉娘娘您走了倒是轻松臣妾可是为您操碎了心啊”

段晓雅絮絮叨叨的说着回忆起了以前跟太后一起斗智斗勇的过往有时候自己都忍不住的笑出声來

那一幅一幅的画面就像是幻灯片一样出现在段晓雅的脑海里段晓雅就根据自己脑海里的幻灯片一点一点的说点点滴滴汇成小河说到最后她忍不住哭了

“母后您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儿臣馨惠太妃到底有什么阴谋儿臣现在关着她但是心中却很不安啊”

如果是寻常的把柄馨惠太妃不会那样的得意段晓雅早就觉得不对劲了为什么会这样一个小小的太妃先皇的生气将她发配到护国寺终身为尼却沒有收回她的金牌这酒十分可疑了段晓雅在怀疑莫非是先帝害怕自己一时恼怒忍不住杀了馨惠太妃所以就赐予她一面金牌让她保住自己的性命

但是依照馨惠太妃的性格还有那时候在皇上眼中的地位皇上不至于这样做啊

还有为什么太后娘娘都到去世了还要专门用最后的一口气跟段晓雅说让她千万不要杀害太妃

再有就是那天馨惠太妃跟她谈条件的时候那洋洋得意的样子只让她觉得白抓挠心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却又查不出缘由

“母后孩儿愚钝母后能不能告诉孩儿为什么馨惠太妃杀不得为什么一定要留着她的命母后为什么这么傻有什么重要的把柄捏在她的手上能让母后放弃自己的生命任由她作践”

段晓雅一边说一边忍不住的哭了起來这几天除了忙碌各种各样的事情以外她一直都在考虑这个问題她并不是非要取了馨惠太妃的命无论如何她总是上官凌天的生母自己是绝对不能够这样做的

她担心的是馨惠太妃你手上捏着的王牌真正的不死金牌是关于上官凌天的

这是她这么多天以來思前想后才得到的结果在面对馨惠太妃的时候她可以装出一副真正的国母派头而现在她只有害怕想一想这个馨惠太妃先皇不敢杀她无论她做多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也只是将她发配到了护国寺还将免死金牌赐予她让她带着以防万一自己错手将她赐死

而太后娘娘就更不用说了那么强势的一个人宁愿自己病死也不愿意武逆馨惠太妃说的意思将整个皇宫都让给了她要不是段晓雅回來估计还会被馨惠太妃弄得更加乌烟瘴气

太后娘娘宁可自己去死也不愿意动用太后的威严惩罚馨惠太妃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段晓雅无从得知她从这些事情里慢慢的寻找线索最终得到了一个很可怕的猜想

馨惠太妃手上真正的金牌一定是跟上官凌天有关

先皇和太后关联的人只有上官凌天一个两个人都不处置馨惠太妃就只能够说明这件事情一定是跟上官凌天有关事情的真相很有可能让她不寒而栗

...

(天津)

424:无药可解

一个人的一生能有多长柳筑从來都沒有想过但是现在她想她的人生已经完了吧但是为什么轩辕大哥要跟她一起呢

喝下那些酒水的时候柳筑心中沒有一丝的害怕如果说有那就是担心毒性不够猛烈担心自己死得会很痛苦可是现在她只觉得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轩辕大哥那杯毒酒若是被轩辕大哥喝到了该如何是好

“轩辕大哥您为什么要这么傻呀”柳筑的脸上是不可置信的表情而轩辕昊却像是沒事人一般他向來不会表达感情只是伸出粗粝的大手擦去了唇边那残留的一丝血迹:“一杯酒而已”

“哟呵倒是挺感人的”炎王一边拍手鼓掌一边做出一副十分感动的样子:“陛下一片真情就连本王都感动了呢”

上官凌天的眉头皱得紧紧的看向高坐之上的李凯:“皇上难道不应该给个说法么这次來尚锐国是我们不请自來那是想着无论如何同为三国君主李兄无聊论如何也该卖我们一份薄面同意不同意爽快点也就罢了却沒想到”

他说着停顿了一下走到柳筑和轩辕昊的身边二人喝了毒酒这么久却发现柳筑好像还什么事情都沒有而轩辕昊已经开始肚子疼了

“皇上不肯正式我们的请求也就算了诸多为难也罢了”

说完又指着柳筑:“甚至是为难这么个小女孩我们也可以不追究只是身为一国君主我们來到尚锐国难道皇上的待客之道就是一壶毒酒么”

他的话掷地有声一字一句的都是罪责离开闭着的眼睛动了动却沒有说什么反而是把叶秋水吓唬得不轻

“陛下实在是误会了炎王殿下……”说着看了炎王一眼却实在是找不到好的说辞沉默半晌重新开口:“炎王殿下年纪尚轻多有得罪的地方还请陛下海涵”

“年纪尚轻”

轩辕昊捂着心口好像真的是中毒了毒素已经由最开始的肚子慢慢的扩展到了心口“如果说炎王殿下年纪还轻那柳姑娘岂不是个小小的婴孩”

这话呛声的意图太过于明显了所有的大臣们都很惆怅这场宴会未免也太刺激了一些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炎王殿下如此的痛恨这两个人但是直接在人家面前这么闹真的好么

“这……炎王殿下也只是无心之失还请陛下海涵”叶知秋词穷本來就是在强词夺理面对一个胆子小不懂得呛声的也就算了但是眼前的是两个叱咤风云的大国帝王又怎么能让他这么糊弄过去

轩辕昊轻蔑的笑了笑就像是听到了一个什么样子的大笑话一般反问叶秋水:“宰相大人说得可真有意思啊这么说起來炎王殿下小孩子心性尚锐国的皇帝就允许他拿孤王的一条性命來玩乐还让孤王海涵”

叶秋水眼见无论如何都圆不过去了便只好灰溜溜的走开而此时柳筑发现了好像中毒的那一个是轩辕昊而她并沒有什么事情难道轩辕大哥的运气真的那样的差竟然只有最后的那一杯酒是毒酒

“皇上”柳筑跪在李凯的面前行了个大礼狠狠的磕了个头:“民女虽然小时候饱受神殿的困扰甚至被他们害的家破人亡但是却从未憎恨过皇上也未曾责怪过皇上因为皇上总是能够很及时的帮助乡亲们解决问題现在轩辕大哥和上官大哥來找皇上帮忙如果皇上不愿意大可直接拒绝实在是不需要用这么狠毒的招数如果轩辕大哥今日真的葬身于此那么阿蒙国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柳筑说的很对君主在别的国家被人用毒酒毒死阿蒙国一定会报仇说不定上官凌天也会横插一脚那么一得罪就是得罪了两个人背后是两个强大的国家啊如果战争真的因此而爆发那么就不仅仅是皇帝之间的恩怨了尚锐国的老百姓们都会民不聊生的啊

炎王冷着脸听他们说虽然叶秋水一直在为他辩解但是人家自己好像并不十分担心呢他转身在李凯的岸几上嘴边抓了一个小小的红色果子一边漫不经心的拨着皮一边继续煽风点火:“陛下也真是的小王只是随便开个玩笑柳姑娘年纪小不懂事也就算了陛下作为东陵国的皇帝怎么也一样天真小王只是试一试沒想到陛下却真的喝了”

好一个笑话眼见着轩辕昊毒性已经扩散得更加厉害了柳筑被气得说不出话來只是反复的为轩辕昊拍打着胸口:“轩辕大哥一定要坚持住啊”

上官凌天再也不想跟他多说什么了这个炎王只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他黑着脸再也不愿意多说一句话:“李兄多说无益先将解药拿出來吧”

柳筑这才点点头是的现在至关重要的是让他们交出解药无论如何保命要紧至于炎王这个无赖不搭理也罢原本她还想着如果真的能够促成三国结盟就算是牺牲自己又如何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就算是他们三个人今天全部死在这里尚锐国都不会同意的这一切只是在耍他们而已

只是轩辕大哥为什么要这么傻呢

这时候李凯幽幽的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场闹剧只觉得无可奈何又无能为力两片薄薄的嘴唇轻轻的掀起:“这个毒沒有解药”

“沒有解药”柳筑一下子就跳了起來紧张的看着李凯:“皇上这可是一条人命啊如果轩辕大哥今天死在这里说不定我们尚锐国明日就会陷入民不聊生的境地啊”

李凯的眼睛重新闭上摆明了不愿意多回答她的话了轩辕昊如果死在这里后果会如何他又何尝不知道只是这已经不是他能够掌控的了

“沒错这毒啊是沒有解药的”炎王淡淡的开口好像在说着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一样那些顾虑他好像完全不关心

“为什么会沒有解药”柳筑的声音不知不觉的开始颤抖在她的心中上官凌天和轩辕昊是她长了这么大遇到的最为出类拔萃的男人慢慢的接触了解之后她对于他们丢下一切为天下苍生來到尚锐国的这种精神也是非常的欣赏和感动这也是为什么她刚才会抢着喝掉所有的酒的原因只是沒有想到她以为是自我牺牲的这个行动却即将要害死轩辕昊了

“为什么”炎王挑起嘴角笑得人畜无害却充满了神秘的感觉:“本王自己也不知道啊这毒药只是本王随便做來玩的今天正好练练手而已”

“你”

上官凌天再也顾及不了其他了原本以为可以从李凯那里将毒药给逼出來却沒想到他竟然做的这样的决绝看着轩辕昊的脸色已经开始发青上官凌天二话沒说就直接蹲在地上将轩辕昊扶起來双手捏了两个诀

柳筑瞪大了眼睛看着一股真气从上官凌天的手中慢慢的注入轩辕昊的体内好像有一点点的作用一抹黑色的烟雾从轩辕昊的面门慢慢的升起快要到灵堂的时候却又前功尽弃一下子就散了回去而上官凌天则像是耗尽了所有的体力一般满头大汗的垂下了手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涌上來

“劝你们啊不要再白费心机了这个毒是解不了的如果强行运功逼毒不仅沒有半点作用还会让毒性散发的更猛烈”炎王看着上官凌天的动作就像是看着两只垂死挣扎的蚂蚁

而上官凌天他从來沒有想过竟然有一天他会因为救不了轩辕昊而如此难过轩辕昊难道你真的要死了吗

“好了今天的宴会就到这里吧二位先行去休息明日朕准备了更精彩的节目到时候还请二位贵客赏光”

李凯睁开眼睛就像什么事情都沒有发生一样说着客套话而那些大臣们听到李凯的话就如同得到了大赦一般忙不迭的告辞而走一个个脑门子上都是汗珠

李凯走下來就像是沒有看到他们一样直接往外走去眼神空荡荡的好像沒有一丝的感情也沒有了任何的波澜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沒有多久上官凌天就在柳筑的帮助下把轩辕昊弄到了住的房间里他们在这个宫殿里就好像是空气一般被人完全的忽略掉了而柳筑最后一次抓住一个宫女问她要热水的时候那个宫女躲躲闪闪的回答了一句:“炎王殿下说了说你们马上就是死人了不能够搭理你们要不然的话就会把我们也变成死人”

“等一等”轩辕昊艰难的伸出了一只手阻止了上官凌天想要给他强行逼毒的双掌:“我们还有最后的一项宝贝碧声”

他的话一说出口柳筑和上官凌天同时反对碧声是专门解神殿奇毒的如果用來解别的毒就会失去药性不说还会催发毒药加快死亡

轩辕昊冷冷的挑起了嘴角:“碧声可是个好宝贝临死前能够尝一口这举世佳酿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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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425:傀儡皇帝

zi幽阁:傀儡皇帝

月明星稀夜风凄厉已经入冬有三两只寒鸦在寂寥的叫

尚锐国皇宫里一处偏远而清冷的宫苑之中三个人相顾无言炎王的毒药并不是很快的但是药性却非常的猛烈从刚刚喝下那杯酒到现在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轩辕昊的脉象已经从刚开始的稍微有些混乱变成了现在的紊乱了

上官凌天紧紧地皱着他的眉头将手从轩辕昊的手腕上撤下來:“你真的想要喝吗”

一开始柳筑给他们讲小时候听到的关于碧声的事情上官凌天只是在怀疑而已怀疑碧声是可以解神殿的那种毒药的

而刚刚柳筑在宴会上讲的那些事情那些关于童年的惨痛回忆却让他更加坚信碧声真的是那种神秘毒药的克星要不然的话神殿不会花费那么大的气力去山崖上扒光所有的伏虎草

“不行啊轩辕大哥”柳筑死死的抱着那个酒葫芦他们现在谁都知道碧声就是神殿毒药的克星而轩辕昊中的是炎王研制出來的毒药很明显是不能够解毒的如果他硬要喝的话只能够加速毒液的吸收让毒性散发得更快

到现在为止轩辕昊已经中毒一个时辰了但是他们沒有找到任何的办法可以解甚至是减轻毒性这让所有人都充满了沮丧的情绪

而实际上轩辕昊主动提出來要喝碧声这就是一种自暴自弃的做法了

“给我吧小柳筑”轩辕昊就跟沒事人一样他的脸色已经是青紫色了看上去非常的吓人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云淡风轻斜斜的躺在床上依然是运筹帷幄柳筑看着只觉得心中酸楚难忍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嘴唇两粒滚烫的泪珠从大眼睛里滚落

“轩辕大哥你等等我去找皇上去求他给你解药來救你”

柳筑说完将碧声交给了上官凌天捂着嘴跑出去上官凌天想要叫住她却沒來得及柳筑出去以后上官凌天转过头看着轩辕昊脸上也是一样的沉静

“上官凌天你不是很恨我么把那酒给我吧”轩辕昊依然是玩世不恭的样子嘴角挑起的弧度里却盛满了无奈与悲凉

“沒错我是恨你”现在这个状况也沒必要说谎也沒必要掩饰上官凌天承认得很爽快当他三番五次想要抢走段晓雅得时候当他用各种卑劣的手段想要逼迫段晓雅的时候上官凌天作为一个男人每一次想起來都会觉得生气如果真的给他一个机会他甚至会杀掉轩辕昊

但是这一路相处以來他发现了轩辕昊也只不过是一个求而不得的小孩他们两个在对段晓雅的争夺战里实际上都只是两个小孩而已上官凌天是拥有糖果的幸运儿而轩辕昊只是一个沒有糖果并且永远得不到糖果的可怜虫而已

“给我吧大男人别跟女的一样叽叽歪歪的啊”轩辕昊用一种“大家都是男人你懂得”的表情看着上官凌天想要努力的调节一下气氛上官凌天却丝毫不理睬只是拿着酒葫芦静静地站着不说话只是深深的看着他

“轩辕昊我不会给你的”

他说完轩辕昊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正要开口劝说却被上官凌天迅速的点住了穴道:“如果是以前我可以看着你死但是现在我做不到既然我们是合作伙伴一起出來就不会丢下你”

上官凌天说完将碧声放在桌上就要出去轩辕昊连忙将他叫住:“上官凌天”

已经走到门口的上官凌天微微扭过头门已经打开夜风凉凉的吹进來一剪月光斜斜的撒进房间清冷寒凉

“他们是不会给解药的”轩辕昊难得的正经月光洒在他的脸上由于中毒而变得十分恐怖

“我是一个帝王就给我一个帝王的死法吧”

上官凌天在门口站立留给他的是一个清冷的背影微微侧过头:“我不会让你死”

沒有等轩辕昊回答便消失在夜风之中而轩辕昊看着这个空荡荡的房间和大开的门心中叹息眼角流下了两行清泪

“特么的上官凌天你就不能捎带着把门关上么”

刚刚他为了凹造型可是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中衣啊还有就是你不能把老子放平了躺舒服了再点穴么一定要保持这个累人的姿势么真是死都死不舒服啊

上官凌天很快就追上了跌跌撞撞漫无目的一往前走的柳筑二人一起來到了李凯的寝宫他们要弄清楚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是这个毒药到底有沒有解药另外一个事情就是尚锐国当家做主的人究竟是谁

寒鸦的叫声笼罩着整个御花园斑驳的树婆娑黑漆漆的一片在寒凉的月光的映衬下显得十分凄清冷寂那黑色一团一团的就如同鬼魅一般笼罩在整个皇宫之中李凯穿着明黄色锦绣龙袍的里衣长身玉立的站在窗前欣赏着夜晚的御花园并沒有开灯现在的皇宫是一片的死寂

他面无表情好像已经沒有了任何的喜怒哀乐如同一个木偶一般白天扮演者皇上的角色而晚上被匠人摆放在一个华丽雕漆的盒子里静静的躺着沒有任何的感情沒有任何的生气

沒错他是这个国家的皇帝但是只是一个傀儡罢了

今天在宴会上那个叫做柳筑的小女孩说的一番话让他早就已经静如死水的心翻腾了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的悸动

十几年前他记得啊那个时候父皇还在他还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却对清泽水乡的事情记忆深刻

那个时候他还只是太子对于父皇处理清泽水乡的事情感到万分的佩服一个百年來只能够以酿酒为生的村庄一下子就失去了百年的基业这对于老百姓们來说简直就像是一下子失去了命根子一般而特殊的水土让他们在尝试转业的途中饱受艰辛

是父皇不仅派人多加打听还亲自去了清泽水乡好几趟终于最后清泽水乡的人有了新的出路开始了新的生活

而那个时候的李凯只觉得父亲就像是一尊神一般在这白雪皑皑的宫殿中挺立做皇帝是一件多么多么的神奇的事情那么多的村民流离失所失去了自己赖以生存的东西所有人都陷入了绝望是他们的帝王尚锐国的皇帝亲自出马才能让大家重新有了机会得以创造新的生活

从那个时候开始李凯便开始勤加学习励志以后也一定要和父亲一样做一个能够帮助老百姓的帝王

可是现在呢他成了什么样子他只是一个傀儡罢了刚才在宴会上他的子民那样恳切的请求请求他能够帮助自己报杀父之仇而毁掉清泽水乡的是神殿的势力这件事情他也知道上官凌天和轩辕昊是來找自己寻求帮助的他从一开始就明白了甚至是炎王在梦仙居设局引诱上官凌天和轩辕昊上当这件事情他都是知道的

只是知道又有何用他只能够做一个提线木偶空坐在那象征着皇权的椅子上像一个看客一般看着别人在他的头上胡作非为而他却不能够有任何的意见也不能够做出任何的反抗

这些年以來李凯一直觉得可能他自己直接死去或许会比较好吧总比活着辱沒皇权來的好父皇辛苦留下來的江山却在他的手里被毁于一旦或许沒有毁吧可是做一只提线木偶跟被毁掉有什么不一样的呢

“皇上”柳筑的突然出现让李凯吓了一跳等他皱着眉头抬起眼皮上官凌天也出现在了视线之中

“东陵国陛下这么晚了不睡觉來御花园中闲逛也是好兴致只是朕希望二位明白这里是纯阳宫是朕的寝宫禁地”

李凯的声音依然是淡淡的沒有任何的表情在里面柳筑十分着急她明白李凯自然不会责怪她现在轩辕大哥正躺在房间里的床上生死未卜他们也顾不了这许多的虚礼了

“皇上求求您救救轩辕大哥吧”

柳筑跪在李凯的窗前眼神空洞而充满了绝望的看着李凯好像只有他能够让轩辕昊得到生的机会一般沒错李凯是她最后的希望了如果轩辕昊因为她而死去恐怕这一辈子柳筑都无法放过自己了

“你求朕也沒有用说了沒有解药就是沒有”李凯忽然狠狠的说道他像是要逃避一般双手碰上窗户想要关上却被上官凌天看到将手横在了窗户中间他抬起一张俊脸:“李凯你只不过是一个傀儡皇帝我们知道如果你不愿意帮助我们对抗神殿也沒有关系但是请你拿出解药”

傀儡皇帝虽然这是事实但是从來沒有一个人这样直接的跟他说起來过李凯的脸上划过一丝凄凉搁在窗户上的手好像也沒有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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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6:一起中毒

“李兄身为尚锐国的皇帝又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谁竟然能够操控得了一国得皇帝”上官凌天不可置信李凯得窗台大开他一下子跳进去李凯有些措手不及

“东陵国陛下还真是奇怪去别人家里做客破窗而入是你们的习惯么”他有一些害怕当掩盖你多年的秘密马上就要被人揭开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想要遮掩

而上官凌天却不给他这个机会进门以后随手将门打开沉重的门栓发出闷闷的响声柳筑满面泪痕的进來一把就跪在了李凯的面前:“皇上求求您了求求把解药拿出來吧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东陵国和阿蒙国的陛下在就沒有事情大家可以一起想办法啊”

柳筑说完李凯狠狠的扭过头英俊的面容已经扭曲了:“你这个刁民快滚出去”

无论如何他是一个帝王又怎能容忍自己的臣民知道他内心深处最为沉痛的部分什么事情都能够解决他尚锐国的事情又怎么能让东陵国和阿蒙国的君主來解决

“皇上求求您了轩辕大哥已经不行了啊”柳筑哭得伤心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轩辕昊混会那样做难道他忘记了这次來的任务了么忘记了他和上官凌天想要打败神殿的任务了吗

这一切都是柳筑难以启齿的谜或许柳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为了轩辕昊这样卑微的匍匐在别人的满前祈求她在心里欺骗自己如果不将轩辕昊救活又如何能够解开这个谜团呢

李凯见二人还是伫立在房间里不出声被安珀心事的他已经开始暴躁极尽所能的将桌上布置得十分精美的器具全部扫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嘶吼:“你们都走快走开朕不欢迎你们轩辕昊就让他去死吧”

伴随着噼里啪啦的摔砸声柳筑捂着嘴巴一直在哭她不敢相信他们尚锐国的君王竟然是这样一个狂躁易怒的人可是轩辕大哥怎么办怎么办啊

柳筑正跪在李凯的脚边一把抱住了李凯的大腿:“皇上求求您了皇上就将解药拿出來吧”

但是很显然李凯已经红了眼脑子里再也沒有理智了感觉大腿被人抱住一个踢腿就要将柳筑踢出去正在这时候上官凌天快如闪电的点住了李凯的穴道

“你做什么快放开朕”见他如此李凯心里慌张不知道这两个人想要做什么

“李兄稍安勿躁”上官凌天出言安慰背着手慢慢将柳筑扶起來“我们只是想要那毒的解药其他的事情沒空管李兄不用多心我们本來是來尚锐国求情联盟但是如果李兄不同意我们自然沒有办法”

话虽然是这样说其实上官凌天还是很惆怅若是三国联盟不能成功段晓雅一定会很伤心吧但是现在的首要任务还是让轩辕昊能够活下來对抗神殿的事情可以从长计议但是人命沒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你们不用找了这种毒是沒有解药的”李凯就如同风魔了一般红着眼睛大吼大叫:“你们就等着给轩辕昊收尸吧现在已经过了好几个时辰了不到天亮他就会七孔流血而死哈哈哈哈”

上官凌天紧紧地皱着眉头“既然李兄不肯给那么我们只能自己找了”不等上官凌天说完柳筑便冲进了李凯的卧室她从來都沒有想过有一天只会在山野间玩泥巴的小野孩子竟然能够进入到皇宫之中还在皇上的寝宫里乱吼乱叫现在竟然还要翻皇上的东西只是现在完全沒有心情想这些她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找到解药

上官凌天也冲了进去二人将李凯一个人丢在外面坟头行动

李凯的寝宫虽然雕龙画柱装修豪华精美但是却并不鲜活就跟李凯的人给别人的印象一般柳筑在一个又一个名贵的黑檀木抽屉里寻找却一直都是一无所获急得她眼泪直掉

同样作为帝王上官凌天明白并且懂得帝王的房间都是有很多机关的既然能够用在轩辕昊身上这毒药一定不是一般的毒必定藏得非常严实便在寝宫之中到处摸摸捏捏的希望能够找到机关

书桌上有一个沉香木的圆形笔筒描金刻画的山水写意画看上去鬼斧神工上官凌天尝试着将笔筒拿起來却发现那笔筒纹丝不动固若金汤便知道这里一定是有点什么玄机的他记得在他自己的御书房里也有这样的机关还是先皇留下來的精致机关只要按照一首诗句的平仄顺序扭动便能够打开机关

当年先皇和尚锐国的皇帝便是好友两国曾经交好而且当年尚锐国的老皇帝曾经访问过东陵国大大的感叹过“地大物博”而父皇在宴请东陵国老皇帝的时候曾经送过一首诗给尚锐国老皇帝

那首诗是先皇作为交换而做出來赞美尚锐国的歌颂的是尚锐国的山水上官凌天仔细看这笔筒上描摹的竟然就是那首诗里描述的场景

他心念一动便按照这首诗的平仄一下一下扭动那笔筒出乎意料的是那笔筒竟然真的被他给扭动了而宽大的案桌后面那面挂满了古画的墙一下子就开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墙后面竟然出现了一张人脸不是别人正是炎王

上官凌天正在吃惊一滴水珠飞过來他措手不及那水珠并不像硬性的暗器一般它体积如此的小让人难以躲藏等上官凌天发现的时候那水珠已经不见了只是看着身上穿的长袍织锦水墨的袍子隐隐约约泅着一滴小小的水渍

“炎王殿下果然就跟李兄说的一样十分调皮啊”上官凌天只觉得身上好像有些发热体内的真气开始不受控制内力也提不起來了

“唉”炎王做出一副“我不想都是你们逼我”的样子那岸几后的墙打开以后也只有一个小小的窗口只能够露出一小部分的身体炎王的手不知道又在哪里动作了一下那墙面完全打开施施然走出一个翩翩贵公子

柳筑并不知道上官凌天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她并不会武功自然看不出当中的这些门道她只是傻傻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炎王心中惊奇难道这个炎王都不用睡觉的吗

“陛下现在是不是觉得浑身的血脉都在倒流啊”炎王笑得很得意翩翩公子一般的模样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沒有人会相信这个如玉一般的少年竟然这般的狠毒

上官凌天皱着眉头想要运功用内力将体内异样的浊气逼出去却发现似乎一点作用都沒有

刚才他给轩辕昊运功排毒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情景这样看來难道……他也中了和轩辕昊一样的毒糟糕现在只剩下了一个柳筑认为砧板我为鱼肉该如何是好

“炎王殿下为何一定要步步紧逼”上官凌天捂着胸口尽量用内力护住心脉淡淡的开口就像沒事一样

炎王皱着眉头一副很吃惊的样子:“步步紧逼陛下说得可真有意思陛下夜闯皇上寝宫还能够站在这里理直气壮的质问小王为何要步步紧逼我皇兄还被陛下点着穴道站在外间呢陛下要不要说说”

这个炎王的确是心狠手辣做事情不按牌理出牌也难怪他们一再中招了

现在两个男人都已经中了毒柳筑只觉得天都要塌了下來但是却也沒有办法她只痛恨自己是一个女流之辈什么都不懂得不仅不能够帮忙还只会添乱便跪在炎王的面前天真的以为求他还会有点用

“炎王殿下民女求求您了您和两位陛下并沒有什么大的恩怨求殿下得饶人处且饶人千万不要为了一时之气而得罪了两个国家啊”

柳筑虽然天真但是大体的道理还是懂的便想用国家大义打动他炎王邪魅的一笑看着柳筑的眼神倒是有了几分欣赏:“沒想到你这个小姑娘竟然还有这样的见解但是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杀了他们两个”

柳筑困惑的摇摇头她正是想用这个道理來打动炎王啊

“你先想想他们來尚锐是想要做什么呢”

见他这样一副慈善的模样柳筑天真的以为救上官凌天和轩辕昊的事情还是有的商量的便很听话的顺着他说的话來回答:“自然是说服皇上参与三国联盟一起对抗神殿啊”

炎王对着柳筑伸出了大拇指:“那你知道本王为什么要给他们下毒了吗因为本王就是神殿的势力啊不过这将永远是个秘密”

炎王说着手伸向腰间冷冷的抽出了一把长剑寒光一闪柳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外间的李凯也无奈的闭上了眼这两个人为什么无论他怎么赶都不走呢

炎王嘴角挑起一抹笑容将剑锋对准了柳筑正要用力的刺下去却觉得手腕好像被什么给击中了似的一软偏头一看原本应该中毒身亡的轩辕昊却站立在他的面前长身玉立脸上带着一丝淡漠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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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427:琳儿来访

zi幽阁自从将太后安置在君山山洞的寒玉床上以后段晓雅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不仅摆脱了不孝儿媳的称呼相反民间对皇后娘娘也是赞叹声一片

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告一个段落了现在小公主和小皇子的身体也已经逐渐恢复过來再也不是早产儿的那般模样了段晓雅每天都在吃太医调配的良方总算是将两个孩子滋养得白白胖胖

馨惠太妃和明月以及许柔都被她关在偏殿每日看管着想來也闹不出來什么大的风波宫里似乎安静了许多

这一晚宫里已经落灯窗外的天暗沉沉的方服务在酝酿着一场大雪段晓雅依偎在两个孩子的身边虽然才是早春但是眼见着要落雪了段晓雅又是在月子里便早早的添加了炭火的炉子

“六六你跟着彩依去去小厨房里找两个番薯过來咱们啊围着火炉烤番薯”段晓雅手中握着一卷书抬眼看了看正在摆弄火炉的彩依便笑着吩咐六六

一听到有好吃的六六就开心了连声应允着就去了沒有想到的是等六六一出去彩依便紧着围了上來跪在段晓雅的身边:“皇后娘娘奴婢有一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这丫头段晓雅从书里钻出來瞥了她一眼:“说吧放在心里总是个事说出來本宫还能给你出出主意”

“皇后娘娘奴婢始终觉得六六小姐好像有些问題”

彩依想了半天终于忍不住还是开了口段晓雅倒是觉得奇怪连忙放下书卷:“说说为何”

“娘娘奴婢前些天看见她去偏殿了”

段晓雅皱着眉头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啊眼下她可以信任的人也只有彩依和六六两个了除掉了明月再沒有了别人而馨惠太妃明月许柔一起被看管在偏殿之中又不是打算饿死他们六六过去偏殿送点吃的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仿佛看出了段晓雅的吃惊彩依连忙给段晓雅磕了一个头:“娘娘奴婢看见六六姑娘并不是过去给太妃送吃的二十鬼鬼祟祟的好像带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给太妃娘娘”

“重要的东西”段晓雅皱着眉头正想要说话外面却有太监來抱:“皇后娘娘大漠王妃求见”

这个时候琳儿來做什么段晓雅有些奇怪但是只好先挥挥手彩依也很知趣的站起來在一边伺候着

琳儿这几天好像是消瘦了不少看上去也沒有平时的容光焕发只见她合着规矩穿了一身王妃的翟衣头上也是稳稳当当的六股凤钗脸上气鼓鼓的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琳儿一进來就规规矩矩的跪下向段晓雅行礼这倒是越发的奇怪了

“大漠王妃无缘无故的这是在干嘛”段晓雅放下手中的书看着跪在面前的琳儿一眼就瞧出了对方眼中的不甘愿

“皇后娘娘臣妾有一事相求如果娘娘不答应那臣妾便不起來”琳儿的话里都是赌气黑着脸却惹得段晓雅一笑

“你爱跪便跪着吧王妃如果正正经经的说事本宫考虑一下还有可能答应若是王妃想要用这一招逼迫本宫答应怕是万万不可能的”

她身为皇后统领六宫如果谁都用这招长跪不起的办法來逼她答应事情那这后宫或者说这天下岂不是要乱了套

见段晓雅是这个态度琳儿心中更加憋闷心里的情绪完全体现在了脸上一脸的苦大仇深段晓雅你有什么了不起需要时时刻刻的将她是皇后的事情挂在嘴边吗

琳儿恶毒的想着如果当初自己心思再很丢一点是绝对容不得段晓雅呆在宫中的凭什么天下的好男儿都喜欢段晓雅

想起寒冰这几天的表现她就生气好不容易捞了个王妃做琳儿觉得只要寒冰争气她就不会比段晓雅过得差可是沒有想到就算是成亲了他得一颗心竟然还是扑在段晓雅的身上这样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娘娘臣妾此次前來是想要请求娘娘帮忙劝劝寒冰他已经在君山山洞里待了三天了无论臣妾怎么劝他都硬是不肯回府”琳儿的语气软了下來倒是真的做出了一副來求人的模样

“君山山洞他去那里做什么”段晓雅不解如今由于太后娘娘的遗体安置在那边君山山洞这里已经俨然成为了另外一个皇族墓地

由于太后娘娘的遗体是直接放置在寒玉床上所以段晓雅安排了一队士兵专门守护太后的遗体如今的君山已经不是随随便便想去就能娶的了

“娘娘这也就算了臣妾想要去君山山洞将寒冰叫回來却被那些士兵拦了下來根本就进不去哪里知道他在里面做什么”

琳儿一边说的怨声载道一边不耐烦的锤了锤膝盖自打她进來就一直跪着段晓雅这个贱人也不说叫她起來仗着皇后的名头就耍威风实在是太过分了

“王妃先起來吧”段晓雅抬眼就瞥到了她的小动作接过彩依递过來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放下从从容容的开口:“既然是这样那王妃便跟着本宫走一趟一起去君山山洞看看”

琳儿一听喜出望外也不记得谢恩一把从地上爬了起來

见她动作如此的粗鄙不堪彩依心中鄙夷她自小便是跟着太后长大的人说话做事一向都是合着规矩來的这样的行为虽然是个王妃她也是瞧不起的

段晓雅端着脖子慢慢的站起來并不着急走动彩依过來用随身带着的小妆奁匣子帮段晓雅整理一番这才出门

段晓雅端庄的样子仪态万千琳儿在她面前便是“相形见绌”这个词也觉得形容得轻了一个就是天上得凤凰而另外一个粗鄙得就如同地上的野鸡

“还有王妃以后有事情便说事情本宫的脾气是最最见不得别人拖泥带水的更不会接受任何人的威胁王妃好自为之”

段晓雅说完便走在前面琳儿只觉得心中都是怒火却又不能够发泄出來怄得她满脸通红段晓雅总有一天一定要让你匍匐在我的脚下到时候看你还有什么本事耍威风

琳儿闷闷的想着却只好跟了上去现在都还不是时机等时机成熟了段晓雅我一定要你好看

“皇后娘娘起驾”太监抬來銮驾哦高声唱喏段晓雅现在虽然已经出了月子但是身体还是有些虚弱也不怎么能吹风加上现在已经入冬冷风呼啦啦的吹宫墙之内已经是一派萧索段晓雅出行必备銮驾

等段晓雅上了銮驾琳儿却惊奇的发现这銮驾只有一顶只能够是皇后坐上去而她身为王妃是沒有的之能伴在皇后的銮驾旁边慢慢的走这个发现让凌儿恼怒万分是不是一步错步步错段晓雅是皇后她只是王妃便要进行这种残酷的区别对待吗

可是就算是心中再不服气她也只能深深的埋藏在心里前面段晓雅已经在銮驾中舒舒服服的坐着而琳儿却还在后面吹着冷风

“王妃请让一下”彩依低着头从琳儿身边擦身而过她手中拿着的是一个精致又不笨重的小铜炉段晓雅高高在上的坐着彩依微笑着尽力伸长了手将铜炉递给段晓雅:“娘娘小心捂着可千万别受了风寒”

就在这一瞬间琳儿的眼泪决堤心中对段晓雅的恨意达到了顶峰寒风呼呼的刮着琳儿的发丝也有了些许的凌乱她想了想走到段晓雅的銮驾前跪下:“皇后娘娘既然臣妾求到皇后娘娘这里就由皇后娘娘帮忙去劝劝我家王爷吧臣妾就不去给王爷添堵了”

见她这样说段晓雅也不勉强:“也好你就在本宫这宫里坐一坐本宫去劝劝王爷希望能将王爷劝回來”

琳儿尽力撤出一抹微笑看着段晓雅的銮驾远去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哼敢在她桃花宫公主面前耍威风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段晓雅坐在銮驾上刚刚琳儿的心思她又怎么会不清楚只是这个女人心思狠毒之中又带着一丝蠢笨而君山山洞是太后娘娘安息的地方她不希望琳儿跟着去见到寒冰以后小两口在太后娘娘面前吵架让太后娘娘不得安宁

太监的脚程很快沒多久便到达了君山守门的将士们看到是段晓雅连忙恭敬的请安:“末将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起來吧”段晓雅并不多说一边走一边询问领头的将领:“大漠王是否在里面”

“回皇后娘娘正是”

段晓雅便再不多言直接往里走当她进入到山洞的一刹那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寒冰竟然独自一人拿着工具在太后躺着的那张寒玉床上雕龙画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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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428:我要找他!

空山有洞明月无痕

静悄悄的山洞里此时只剩下了段晓雅和寒冰两个人段晓雅站在前面背影挡住了大量的阳光寒冰蹲在寒玉床前一下一下的用凿子一下一下的在寒玉上雕琢

他知道段晓雅进來了这么久了不管是在哪里只要有她出现的地方他都会感觉到一阵一阵的悸动

“北漠王爷”段晓雅叫了他一声寒冰沒有出声手上的动作一顿又开始了叮叮当当

段晓雅站在那里背后好像是万丈光芒寒冰终于抬起了头看着段晓雅:“我沒有凌天他们的消息了”

一直觉得东陵国的冬天并不那么寒冷但是在这一刻尽管才是初冬但是这一刻她却觉得周身冰凉如坠寒窖

“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像是从遥远的天边传來大的一般手中捏着的是來的时候彩依递给她的紫铜小手炉此时已经沒有了一丝的热气再也无法给她带來温暖只有经手的冰凉触感了

“晓雅你冷静一点”寒冰开口声音嘶哑他这些天都在想尽办法打听上官凌天和轩辕昊的消息但是始终一无所获

“你很久沒有这么叫过我了”段晓雅的表情看上去很冷静很镇定但是声音却在微微的颤抖

“我……”寒冰语塞是的自从知道他们再也不可能以后他就沒有这样叫过段晓雅了既然已经沒有可能又何必这样亲密反而徒增烦恼

“你告诉我”段晓雅打断了他的话:“你告诉我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寒冰的瞳孔如同夜空一般深邃薄薄的嘴唇紧紧的抿着由于长时间不说话已经起了一层白白的死皮

“三天前线人的消息断了听说他们进了皇宫然后就再也沒有消息皇宫里安插的探子已经杳无音讯”

怎么可能会这样段晓雅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尽量让自己冷静下來虽然寒冰只是轻轻松松的几句话外人听着沒有什么但是段晓雅一过耳朵就很清楚了

寒冰是北漠的王爷他安插的眼线自然是十分信得过素质过硬的上官凌天这么多天虽然沒有给段晓雅寄家书但是实际上寒冰是可以得知他们的消息的这个段晓雅清楚

现在事情到了最关键最重要的一个环节他们已经进了锐城皇宫如果事情能够成功三国结盟的事情就算是成了但是现在宫里的线人突然被掐断这只能说明什么

段晓雅不敢往深处再想拼命深呼吸脸上挤出一个微笑看着寒冰:“北漠王爷这几天能够有心思來为太后娘娘雕刻寒玉棺材想來一定是有结局的办法吧”

她的内心在祈祷因为寒冰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当时上官凌天就是让他召集人马密切关注神殿的新动向他会安静的待着给太后雕刻寒玉棺材一定是事情都安排好了可以解决

迎着段晓雅期待的目光寒冰的动作一下下的慢了下來钢铁铸造的凿子在剔透寒凉的玉石上一下下的划过凿出精美的纹路寒冰忽然开口:

“晓雅我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保存好太后的遗体你是想留着让凌天改日回來看对面才会这样背负着骂名辛辛苦苦的寻找”

寒冰说话的语气很是稀松平常就像是一个年老的母亲对已经出嫁的女儿一般的语气段晓雅突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寒冰你在说什么呢”

“所以啊你不是害怕那些工匠们叮叮当当的吵着太后娘娘吗不是害怕他们笨手笨脚的弄伤了娘娘吗那我就亲自來吧就由我來开凿这个寒玉棺材咱们一起把娘娘的遗体保存的好好的不管凌天什么时候回來都一定能够见到”

他说完空旷的山洞里又出现了叮叮当当开凿的声音一下一下的清脆却让人感到沉闷万分

段晓雅只觉得浑身都是凉的但是还是不肯相信:“寒冰我要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沒有办法了”

她不肯相信但是寒冰却沒有说话半晌转过头:“晓雅如果凌天真的回不來我一定会辅佐小皇子登上皇位的”

“不不可以你凭什么说他回不來”段晓雅在听到话的一瞬间就已经崩溃了不可以上官凌天你说好了你一定要回來你说过让我和宝宝等着你回來的不可以说话不算数

你还沒有看到我和包包你还沒有看到太后娘娘最后一面你怎能言而无信

寒冰扔下手里的凿子上前來抱住段晓雅颤抖的肩膀:“晓雅你听我说不要激动我们先想办法我已经尽量派人去打听了说不定过段时间就有消息了呢”

段晓雅狠狠的看着寒冰:“你告诉我你最后得到的消息是什么”

她的眼神恶狠狠的就像一只被激怒了的母豹子一般看上去让人心生怯意寒冰对着这样的一双眼睛想一想那一双还从沒见过父母的儿女一下子变得很胆怯他不敢告诉她事实的真相但是却又不能不告诉她

“有探子來报轩辕昊好像中了毒而且有可能尚锐国就是神殿的势力一个爪牙”

听到鹄立克这样的说法段晓雅愣了神殿的势力那么上官凌天和轩辕昊不就是羊入虎口了吗千里迢迢的送到了神殿的嘴里

想到这里段晓雅只有一个想法一定要找到上官凌天他们的孩子才出生上官凌天还沒來得及看上一眼他们越好的以后还一天都沒有享受到上官凌天你不能够这样死去

“晓雅你要去哪里”段晓雅突然就往洞口跑去寒冰一把就将她抱住段晓雅已经陷入了风魔的状态寒冰害怕她会做出什么事情一把就将她抱住

“你们在干什么”

谁都不会想到琳儿竟然会突然出现在洞口寒冰愣了一愣抱着段晓雅的手有所放松段晓雅再也管不得这么多了一把就冲出了山洞

洞里传來琳儿和寒冰的争执声她也不管不顾洞口的士兵瞧见了段晓雅的表情只觉得十分吃惊里面北漠王爷和王妃吵架的声音传來:“你们之间到底瞒着我做了什么”

哪些士兵们听着一边竖起耳朵一边却噤若寒蝉谁都不敢多嘴一句看了看皇后娘娘却发现娘娘一脸都是戾气心中就更感叹了难道皇后娘娘和北漠王爷……

“有沒有特快的千里马”段晓雅无心顾及这些开口只有一句话

侍卫长上前拱手:“回皇后娘娘正有一匹汗血宝马是当年西域进贡而來的”

段晓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惊喜的表情:“这汗血宝马可能日行千里”

她的心中惊喜如果这宝马真的能够日行千里那么最快三日她就能够赶到尚锐国了

侍卫长看着皇后一脸为难段晓雅皱着眉头:“怎么了”

“回娘娘这汗血宝马确实是能够日行千里只是却并不在此”

段晓雅有些吃惊:“这汗血宝马现在在哪里本宫记得这宫里的马匹一直都是有专人负责的马倌何在”

“回禀娘娘”那侍卫长一脸的为难:“宫里之前的汗血宝马全部被皇上作为结盟的礼物送给阿蒙国的皇帝了宫中剩下唯一仅存的一匹是属于馨惠太……馨惠师太的”

竟然是她的段晓雅有一种被逼无路的感觉馨惠太妃现在被她关在偏殿已经翻不起什么风浪只是一匹小小的汗血宝马而已她是皇后全天下都是她的想骑这马还需要经过谁同意吗

段晓雅的脑海中闪耀着这样邪恶而强盗的思想而那侍卫长却是已经看出了她的想法:“娘娘这匹汗血宝马是馨惠师太所养当初进宫來也是师太带进宫的坐骑听说只听娘娘一人的号令如果娘娘想要骑怕是还要馨惠太妃同意啊”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段晓雅想了又想沉住了脸只要能在最短时间内去尚锐国找到上官凌天让她做些别的什么事情又有何妨

“哟这不是咱们皇后娘娘吗”馨惠太妃见到段晓雅的时候脸上是一片吃惊的神色但是谁都清楚她已经准备好了段晓雅过來求她

“呵呵呵看來师太在宫中耳目众多啊”

段晓雅脸上带着一丝冷笑原本以为这个馨惠师太只是一个寻常的傻妇人却沒成想她竟然懂得安插眼线消息竟然传得如此之快

“这不算什么得”馨惠太妃一副担当不起的样子谦虚的挥挥手:“哀家并不是只知道这些哀家还知道皇后娘娘今天过來是想要借哀家的汗血宝马”

段晓雅冷笑一声:“说吧你要什么条件”

“果然爽快”馨惠太妃一看就是准备已久了拍了拍手:“哀家要执掌后宫的权利”

沒有想到一个年老色衰从來沒有养育过皇上一天的太妃竟然有这样的野心也实在是令段晓雅汗颜她微微挑起嘴角:“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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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429:人月两难圆

深夜寂静无风无月星河低垂

轩辕昊挑唇一笑手中握着的是一柄上好的宝剑:“平素只觉得尚锐国待客无礼却沒想到竟然到了这样的地步就真不想想我们两个死在这里了东陵国和阿蒙国的老百姓会善罢甘休束手待毙么”

上官凌天十分惊讶:“轩辕兄你的穴道……还有你的毒……这是怎么一回事”

“轩辕大哥”柳筑见轩辕昊好好地站在面前精神抖擞开心得眼泪都要掉下來轩辕昊微笑着将她脸颊边的眼泪给擦干话语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宠溺:“哭什么快别哭了”

“你……你中了本王的毒怎么可能活到现在”最吃惊的莫过于炎王了这个轩辕昊难道是天上的神仙要不然怎么会解这种毒

“哼”轩辕昊冷哼一声:“孤命不该绝殿下怕是多心了点上官兄竟然也遭了你们的暗算”

上官凌天苦笑一声原本是想來为轩辕昊找解药却沒成想把自己也拉了下去:“轩辕兄看來这尚锐皇宫并不是一个好待的地方皇上和殿下怕是要跟我们刀剑相向了”

李凯还被点着穴道而炎王脸上早已有了杀意

“既然陛下都这么说了那小王不出手岂不是让殿下失望陛下得罪了”炎王说完动作很快的抽出一把宝剑同样是用剑炎王自然是顺手得多嘴角挑起一丝冷笑:“陛下手中这把剑怕是在寝宫里拿的吧”

轩辕昊看了看手中的宝剑竟然和炎王手中所拿的一样心里知道这剑上一定是他动了手脚便干脆将那剑一把扔到旁边又从后腰上摸了个葫芦出來自己打开盖子喝了一口又扔给上官凌天

“上官兄看來今天一定是一场恶战了先喝口酒压压惊咱们再來见识殿下的好功夫”

“说的对”上官凌天一把接过那酒葫芦毫不犹豫的喝了一口柳筑本來想要阻止却沒來得及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上官凌天一口酒下毒身体竟然发生了奇妙的变化中毒时身上的那些感觉竟然都沒了悄悄提一口气只觉得内力竟然更加精进

难道……

但是事实上他來不及多想炎王的脸上已经是杀意重重提着宝剑就冲过來轩辕昊赤手空拳便迎了上去三个回合下來竟然沒让炎王占到半分的便宜

该死这两个人明明都中了自己的毒可是却都像沒事人一般难道……他们身上有什么可以抵抗这世间的毒药

但是这样也不对啊炎王体力不支越打越显得下乘心虚也不宁一直在心中想只觉得奇怪他给他们下的毒偏偏与那世间之毒不同反其道而行之寻常所有毒药的解药如果强行用來解这一种毒就会便一种催化药不仅不能解毒反而会加快毒的发作缩短挣扎的时间

难道他们手上有解药这个世上唯一能解此毒的解药已经在十四年前就被销毁殆尽了那就是清泽水乡的碧声

想法这里炎王大惊失色难道刚才他们喝的那酒竟然是碧声

“炎王殿下临阵脱逃可不是个好习惯”轩辕昊伸手矫健如鸿雁纵身一跃便夺过了炎王手中的长剑并指向炎王的脖子

“呵呵以多欺少竟然也是你们求人的法子小王今日倒是见识了”

轩辕昊挑眉:“王爷倒是会说只是王爷捡了我们那空酒瓶是想來做什么”

炎王这才发现手中的酒瓶竟然是空的而此时上官凌天已经知道自己喝的就是举世闻名的碧声既然碧声能够解毒就说明他们中的都是神殿的神秘毒药而炎王既然能够使出这种神秘毒药那一定跟神殿脱不了干系

对于这个结局轩辕昊早有准备早先來的时候便只在那酒壶中装了两口酒正好解毒罢了再有多余的他已经存好了放到了隐秘的地方毕竟炎王不是傻子既然是这样自然要将东**好了

说时迟那时快不知道什么时候李凯竟然冲破了穴道悄无声息的來到了里间他们在这里磨磨唧唧半天打來打去又是半天李凯一直安静的沒有出声直到现在

他默默的拉动了一个机关轩辕昊和上官凌天來不及躲闪竟然都被困在了里面而柳筑也是在劫难逃只有炎王一人脸上带着邪魅的笑容从容破解闪身而出

“哈哈哈哈还是大哥想的周到二位陛下柳筑姑娘就先在这里待着吧小王累了大半宿也该休息休息了啊”

李凯黑着脸沉默不语但是不知为何上官凌天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來这一定不是他的本意现在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李凯只是一个傀儡皇帝而已这个炎王倒真像个掌权的而且看上去炎王一定跟神殿脱不了干系所以很可能尚锐国已经被神殿控制住了才会有这表面上的安居乐业

李凯作为尚锐的皇帝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祖上留下來的江山被黑暗势力这样糟蹋

“李兄难道你就这样放任不管吗”上官凌天淡淡的开口他很清楚李凯的内心一定不像表面这样平静同样作为帝王他是有深切的感受的

“吵死了已经夜深朕也要休息了來人啊将这三个人压入地牢”

李凯皱着眉头大手一挥便有一群训练有素的太监上來将他们三个带走上官凌天偷偷的注意过了那些人虽然表面上是太监舍人的样子但是手腕上都有一个特殊的标记如同闪电却又有些像两条盘旋的毒蛇动作太快天太黑让人有些看不清

馨惠太妃将千里马牵到段晓雅跟前的时候彩依也将行李打包好了六六也跟着來送行另外有两个奶妈子抱着小公主和小皇子他们都不明白好好地为什么皇后娘娘突然就想要走了而更不明白的是一向将小公主和小皇子视若珍宝的皇后娘娘又怎么能忍心抛下这两个小孩子自己独自离宫去

“太妃好手段本宫自愧不如”段晓雅冷哼一声瞧着写在手掌心的咒语皮笑肉不笑

而馨惠太妃已经太久沒有见过外面的蓝天了自从太后去世她竟然被段晓雅关押了半个月之久心中的恨意早就飞速集聚但是面上却还是能够保持平和:“皇后说笑了哀家也是为自己着想留个后路罢了”

段晓雅又怎么会不清楚她说的后路是什么如果她真的在宫中混不下去了便可骑着这千里马日行千里逃离这座皇宫如果沒有同等级的千里马是绝对追捕不到的

而她的这匹更是千里马中之王恐怕这世上也再找不出第二匹可以跟它匹敌的了吧

“皇后娘娘咒语已经写给娘娘了只是还需要我跟这马儿耳语几句它才会听话的乖乖跑如若不然便是皇后骑了也是白费心机说不定将我这马儿一惹怒会做出什么激烈的事情來也说不准啊”

这番带有威胁性质的话一说出口彩依和六六便着急得很:“娘娘使不得啊”

段晓雅很清楚她们是想说如果真的让馨惠太妃掌控了后宫大权说不定这后宫会比之前更乱

馨惠太妃刚进宫的时候还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太妃并沒有半分的权利竟然就能够搅和的宫中乌烟瘴气而现在自己将权利扎扎实实的给她她一定也不会善罢甘休

可是段晓雅现在沒有一丁点的办法她现在很着急必须要找到上官凌天要不然她也活不下去通过寒冰的消息段晓雅清楚现在他们一定是在尚锐国的皇宫里

只有骑上千里马才有可能赶快到达所以这一次别说是一个执掌后宫的权利就算是要她倾尽天下也在所不惜

“皇后娘娘那小公主和小皇子可怎么办呀”

六六心中着急如果什么都交给馨惠太妃这个恶毒的女人既然能够将太后娘娘一个大活人都给逼死就更别说这娇小脆弱的两个小孩子了

这一点段晓雅早就考虑到了只是路途遥远少不了风餐露宿旅途颠簸两个孩子都还太小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苦楚要不然有哪个刚刚生产的母亲会情愿跟自己的孩子分离

“皇后娘娘”一声尖锐的叫声传來段晓雅皱着眉头一看不是琳儿却还有谁不远处跟着的便是寒冰了

二人在山洞里争吵了一顿段晓雅因为太着急沒有管他们甚至也沒有管他们是否会打扰到太后的安宁刚才由于太着急了沒有想清楚更沒有安排妥当如今看來寒冰倒是一个好的人选

比起宫中懦弱的彩依少不更事的六六两个沒有权利的奶妈寒冰作为一个亲王段晓雅丝毫不怀疑他对东陵国的忠心而作为挚友她更是相信寒冰一定会拼尽全力的來保护自己的孩子不被伤害

“大漠王爷”等寒冰和琳儿走到跟前段晓雅开口便跪在了他的面前这一下不仅寒冰震惊就连琳儿和馨惠太妃也十分的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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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430:托孤寻夫

孤鸿照影晚灯低垂段晓雅目光越发的深邃两个小小的孩子分别被抱在彩依和六六的手里小小的襁褓如同这世界上最脆弱的壁垒稍不小心就会破碎

“北漠王爷”

突然段晓雅跪在了寒冰的面前不仅仅是寒冰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馨惠太妃都是一愣琳儿瞪大了双眼心中还是有一丝的不忿却不敢说什么这个段晓雅是不是脑子有病了啊

“娘娘这是做什么小王受不住快请起”寒冰说着想要伸出手去扶她马上又意识到这四周还有许多人伸出去的手硬生生的收了回來

段晓雅眼睛包含着泪水伸出手示意彩衣和六六把孩子报过來她自己一个人一手抱着一个孩子一起跪在寒冰的面前

“王爷本宫带着小皇子小公主给王爷跪下了请王爷此次本宫出宫去找皇上路途凶险将两个孩子托付给皇上还请皇上千万一定要好好地照顾孩子啊”

她这样的做法让寒冰觉得十分难受她到底还是把自己当成外人了有的人段晓雅到现在都不明白的是有的人喜欢利用别人的感情去达到自己的目的而有的人就算是可以也不会这样去做

而段晓雅就很明显是后者即使现在寒冰已经认命但是段晓雅不知道只要她一句话自己还是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娘娘放心这两个孩子小王一定会照顾好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他们直到……娘娘归來”

寒冰的语气平静却让人感到很放心段晓雅却不起來直直的看着琳儿眼睛里也充满了恳求琳儿目光躲闪不去看她

“王妃本宫在这里也请求王妃一定要善待小皇子和小公主”

甚为皇后段晓雅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琳儿就算是再痛恨她也不能含糊过去免不了虚伪的笑着过去与段晓雅寒暄几句:“娘娘说的是什么话娘娘出宫寻找皇上我们甚为兄嫂的自然是会帮忙照料着孩子还请娘娘放心”

段晓雅最后看了孩子一眼终于不舍的将他们交到了寒冰的手上琳儿眼见着便也过來想帮忙抱着一个寒冰却侧着身子避开自己一手一个的抱着

“娘娘这一路一定要注意安全路途遥远又凶险还请娘娘一定要小心”

段晓雅沉沉的点了点头彩衣和六六哭着将准备好的行礼挂到了马鞍上段晓雅再也沒有多说一句话跨上马最后看了看孩子双腿一夹马肚子那马儿便像离铉的箭一般飞了出去扬起一片尘土

尘土飞扬中段晓雅回头看了一眼擦去了眼角的泪花不顾一切的往前奔跑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但是如果这个宫里这个世界上再也沒有了上官凌天她也不会去死但是她的眼中将再也沒有阳光沒有四季也沒有任何的颜色只有一片惨淡的黑暗

上官凌天不管你在哪里上山下海我也一定要将你找出來

寒冰站在原地看着段晓雅的离去这千里马果然名不虚传一会儿就沒了踪影这时候怀中的两个婴儿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离去竟然同时哭了起來他连忙抱着孩子轻轻晃动了起來

如果不是现在宫里只有这一匹千里马了寒冰一定会不顾一切的跟着段晓雅一起去但是现在沒有办法只有一匹千里马便只能让她肚子上路了

如果可以寒冰希望自己能够永远让她笑语嫣然沒有任何烦恼就算以为人妇为人母又如何他依然想要这样守护着她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这是寒冰在内心深处对段晓雅做出的承诺只是却沒有做到

既然如此他一定会不负所托好好的照顾好这两个孩子等着他们夫妻二人归來

馨惠太妃看着段晓雅消失的方向确定她已经不见了脸上的笑容也慢慢的绽放她缓缓转身看着这偌大的皇宫内心之中是抑制不住的狂喜:“哈哈哈哈哈现在这个后宫由哀家掌权你们都听见了吗”

一众宫女太监都连忙跪了下來:“奴婢/奴才参见太妃娘娘太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彩衣和六六看着眼前的场景气的双眼通红却沒有任何的办法娘娘已经走了她们甚为奴婢也只能看着馨惠太妃作威作福

“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

在一众跪着的太监宫女之中彩衣和六六明显是鹤立鸡群馨惠太妃美貌一挑便生出了恶毒的一笑:“是不是对本宫不服气”

彩衣胆子小连忙跪了下來恭恭敬敬的磕了头:“回太妃娘娘奴婢沒有不服气”

而六六本就是个山野小孩这些天虽然也懂得了一些宫中的规矩但是大体上倒依然是桀骜不驯的此时只是扭过头冷哼了一声并不说话无声的表达了对太妃的抗议

“哟这脾气倒还是挺倔强的啊”馨惠太妃这样说六六眼睛却看着寒冰早就听说了这丫头是寒冰和段晓雅在回宫的路上救的现在虽然段晓雅将执掌后宫的权利交给了自己但是寒冰可是有着实打实兵权的人馨惠太妃当着他的面还是不敢造次的

只是呵呵呵现在后宫之中执掌凤印的人事她馨惠太妃等北漠王爷和王妃带着小皇子和小公主出宫了这两个丫头还不是案板上的肉

“好了今儿个天气也不早了王爷和王妃就请早吧”既然这个北漠王爷不是自己可以掌控的部分那么馨惠太妃便想让他赶紧出宫省的在跟前碍眼

“时候也确实不早了我们也该告辞了彩衣六六抱好小公主和小皇子咱们走了”

寒冰说完将两个孩子分别递给猜疑和六六抱着自己则和琳儿走在前面打算出宫

“慢着”馨惠太妃脸色一变立马就有有眼力见的宫女出來拦住了彩衣和六六馨惠太妃面露得意:“怎么这两个丫头也想跟着北漠王爷一同出宫不成这宫里可沒有这样的规矩”

她原本想要等寒冰出宫了再慢慢的整治彩衣和六六这两个死丫头当初段晓雅在宫里的时候在她们两个手里可是吃了不少的亏却沒想到寒冰根本就不给她这个机会

“哦怎么沒有皇后娘娘离宫钱已经叮嘱过本王这两个丫头是伺候小皇子和小公主的人让本王一定将小公主小皇子带到哪儿就将她们伺候到哪儿这个娘娘有意见吗”

寒冰不怒自威让人一看便心生胆怯馨惠太妃本想继续无理取闹看着他冰冷的眼神也只好深深的咽下这口气心不甘情不愿眼睛盯着彩衣和六六几乎可以喷出火花你们瞧着总有一天会让你们这两个小丫头连带着段晓雅一起付出代价

这样想着馨惠太妃不经意间瞧了琳儿一眼这北漠王妃的脸上尽是不悦那倒也是沒有哪个女人会喜欢自己的夫君帮着另外一个女人带孩子的想到这里馨惠太妃计上心头

“也是那王爷请吧这六六姑娘是王爷救回宫的自然会和王爷有着深厚的感情哀家又怎么会阻拦呢”

她这一番话说得是意味深长琳儿狠狠得瞪了六六一眼六六虽然不知所措但是却不能够说什么她在宫里待了这么久也算是知道了一一些彩衣用眼神安抚了她二人便抱着孩子跟在寒冰的身后走了

汗血宝马果然是名不虚传段晓雅这一路上不敢有任何的停留风餐露宿连续赶路三天三夜终于到达了锐城而此时她已经是满脸的风霜三日來的疲惫让她溃不成军但是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找到上官凌天不管她是死是活

锐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段晓雅拖着疲惫的身躯牵着马儿走在街上人來人往只觉得所有人都看着她此时她身着男装眼神凌厉而原本被喂养得非常好的千里马此时竟然消瘦得如同一匹小马驹

“请问悦來客栈在哪里”段晓雅走到一个面摊前询问老板也沒忘记递上一颗银豆子

那老板心花怒放将毛巾往肩膀上一搭手往前面一指:“公子您往前走这条街上最热闹的地方便是悦來客栈了”

段晓雅道过谢很快就按照老板的指示找到了客栈她來之前寒冰按照之前打听到的消息做了一份资料给她资料上显示这个悦來客栈背后的主人很有可能就是宫里的人既然锐城皇宫都快要被神殿控制住了那么这悦來客栈一定也是属于神殿的势力

她做出了一个决定她要以身试险按照上官凌天和轩辕昊走过的路深入虎穴那么到了最后自己也一定能遇见上官凌天不管是生是死只要是在一起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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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1:误入鸭楼

天色才刚蒙蒙亮段晓雅便起床了她在这悦來客栈住了一个晚上却是风平浪静的沒有发生任何可疑的事情她迅速的梳洗整理好了仪容便下楼今天的任务是要去梦仙居

从寒冰所给的资料里上官凌天和轩辕昊是去过梦仙居然后又去的皇宫既然是这样那她决定一定也要去一探究竟

毕竟是风月场所为了方便起见段晓雅依然穿着男装在悦來客栈随便吃了一些早餐以后便出发了

锐城的接到哦热闹而繁华作为一个现代女特务段晓雅具备绝对的侦查能力沒多久便找到了梦仙居而此时太阳还沒有完全出來

“哎哟这位小哥一看就眼生”跟所有电视剧里的桥段一样段晓雅才到门口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便出來了一出來就一个劲往她身上贴

“呵呵”段晓雅邪魅一笑做出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用扇子挑着那老鸨的下巴:“妈妈本公子不玩则已若是玩必要花魁”

段晓雅的话音一落那老鸨脸上的脸色僵硬了这些天她都是倒了什么霉了啊怎么老遇到这样的事情啊

“怎么妈妈是嫌小爷沒钱”段晓雅看那老鸨为难以为是在找她要钱便痛快的从衣襟里掏出了五百两银子豪爽的扔在了老鸨的怀里

“这些钱是妈妈的引路费等小爷找到合适的人重重有赏”段晓雅的声音魅惑而有磁性加上手中还捏着那么一大把的钱惹得崔妈妈心花怒放

虽然上次那两个闹事的人以后她听到谁來点花魁就心里发憷但是却依然难以抵挡金钱的诱惑况且这公子不是说了么人家只是想要找个合适的又沒有像上次拿两个客人一般坚持要花魁有什么不能接的

“來來來公子里边请”那老鸨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自我介绍:“公子啊可以叫老身崔妈妈”

“崔妈妈有劳了”段晓雅回答的并不走心她一路上都在观察这梦仙居的装潢和规模倒是一等一的好只是……为什么一楼都是男人却不见姑娘呢莫非是今天遇上了什么选花魁的日子

“崔妈妈为何沒有见到姑娘”段晓雅这样想着便开口询问那老鸨而此时老鸨已经为她寻觅了一个好的地方引着她过去坐下顺手还帮忙倒了一杯茶

“公子说笑了”那崔妈妈将茶杯递到嘴边段晓雅便接了放在嘴边啜饮

“我们这儿啊可是小倌官哪里來的姑娘不知公子喜欢什么风格的”

“噗……”崔妈妈的话还沒说完段晓雅一口茶水便喷了出來“你说什么这里是小倌馆”

那上官凌天和轩辕昊來这里做什么段晓雅只觉得自己的思维十分的凌乱她相信上官凌天和轩辕昊并不是有这样特殊爱好的人來到这里一定是有什么需要当然并不是身体需要

“嗯哪是啊一看公子便是外來的吧”崔妈妈收了段晓雅五百两的引路钱心眼倒是热得很连忙拉开凳子坐下來摆出一副促膝长谈的样子

“我这梦仙居啊以前也是咱们锐城顶呱呱的青楼了咱们梦仙居的姑娘只要一出手那不管你是多大的官多清高的人那都能拿得下來”

段晓雅脸上出现了三条黑线顺手为那崔妈妈倒了茶水好让他继续说下去

“那现在为什么变成了小倌馆了呢”一溜打扮统一的年轻小哥端着菜盘子來上菜脸上都是嫩得掐得出水來看在段晓雅的眼里只觉得别扭和奇怪到底是世风日下啊

那崔妈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公子是不知道啊我梦仙居的生意本來好好的头牌姑娘茗儿那长的啊那叫一个花容月貌啊啧啧啧

这锐城有谁不知道我们茗儿姑娘的就随便站在台上唱两句那缠头便扔得到处都是银子和银票是一包一包的往上砸啊”

那崔妈妈一边说一边叹息的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段晓雅免不得开口问一句好让她承上启下:“那后來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见她有兴趣崔妈妈便又心满意足的开了口:“后來啊來了两个有钱的公子一定要点茗儿姑娘开口就要花魁那天茗儿姑娘是在爱伺候木公子啊那也是个不能得罪的大佛啊”

“后來呢”段晓雅从崔妈妈的语气里听出了端倪那两个非要点花魁的人一定就是上官凌天和轩辕昊了

“后來啊”崔嬷嬷喝了一口茶悠悠的开口:“后來大家都不让呗那两个外乡人被木公子的人给扔出去了却沒成想那两个人得不到茗儿姑娘便将茗儿姑娘骗到悦來客栈去残忍的杀害了啊”

崔妈妈说着还应景的抹起了眼泪“那那两个外乡人呢”段晓雅放下茶杯开口询问她很清楚那两个人一定就是上官凌天和轩辕昊这一趟果然沒白來

“那两个人”崔妈妈冷笑着反问一句:“自然是被皇上抓进宫去了这可是两个杀人犯”

“谁说那人就一定是他们杀的”段晓雅见崔妈妈那轻蔑的语气忍不住就要为他们辩白:“皇上抓他们的时候有证据吗”

现在段晓雅已经可以确定他们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皇宫

“哟呵公子说的倒是轻巧”那崔妈妈眉毛一挑脸上的一颗大痣跳动得更加生动了:“公子怎么就知道沒有证据我那茗儿姑娘的尸体便是在悦來客栈他们住的天字一号房附近找到的而那周围可都沒住人呢不是他们杀的还能有谁”

段晓雅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跟她扯的时候但是却还是忍不住:“就不能是别人栽赃的吗你们锐城的皇帝脑子就是这样的有病抓人不讲证据”

段晓雅气哄哄的说完便想走那崔妈妈眼见着二人合不拢便也不拦着他:“公子说的倒是轻巧我们茗儿姑娘白天沒伺候他们那二人便怀恨在心了这才又了作案动机要不是这样谁会无缘无故度的怀疑到他们的头上”

段晓雅本來都打算走了听到了却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回一句:“那也不是随便抓人的借口啊仵作验尸证人指证这些步骤都经过了吗”

崔妈妈叉着腰:“哎哟喂可把我气死了你來我们梦仙居是专门來找事來的吧我崔妈妈因为失去了茗儿姑娘整个梦仙居都快要垮了还不都是因为那两个人感情那两闹事杀人的还抓不得了啊”

说完又站在一条板凳上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大堂里的宾客们:“你不瞅瞅要不是木公子后來建议我开了这小倌楼子我全家都得喝西北风”

木公子很好原本段晓雅是想要过來梦仙居打听一下状况却沒有想到一个好好的青楼竟然堕落成了小倌馆姑娘沒了怎么好套话却沒成想这个崔妈妈倒是个嘴大的该说的话都说了

段晓雅与她纠缠这半天就是为了打听清楚上官凌天和轩辕昊在锐城发生的一些事情寒冰给她的信息里可以看到他们二人來梦仙居与人争执的过程却不知道结果是怎么样的如今看來应该是他们在梦仙居里纠缠之后又被人诬陷杀害了那个茗儿姑娘才被抓进皇宫软禁起來

这样说來更加证明了段晓雅的猜想沒有错他们一定就在皇宫之中那么今日她就要想办法混进皇宫才对

“崔妈妈最近都有什么好货”段晓雅正要走一个玉树临风的公子走來她沒当回事便继续往前走那崔妈妈还沒來得及回答玉面公子便发现了段晓雅一下子伸手将她拦住语言轻挑

“哎这一个是新來的倒是细皮嫩肉今晚本公子便要这个了”

说着一把便搂住了段晓雅的肩膀狠狠的箍住强拉硬拽的往头上拖段晓雅挣扎不开想要让那公子放开手却发现二人的力气简直就是天地悬殊完全不是对手

“你放开本公子”段晓雅故意将声音弄粗一些但是听上去却有些稚嫩的味道而那玉面公子听了段晓雅的声音显然以愣转而十分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不错声音也是本公子所喜欢的简直是太好了”

段晓雅一听只觉得十分的崩溃这男的有病吧那崔妈妈在一边干着急段晓雅一边跟那人搏斗一边气急败坏的开口:“你放手啊本公子和你一样是花钱來找乐子的”

那公子一听反而笑了:“花钱找乐子好得很啊那你给本公子钱本公子给你乐子钱货两清好得很啊”

那崔妈妈急得团团转围着二人一直不停走來走去的劝:“哎哟我说木公子啊这位公子真的不是馆子里的人啊真的只是个出來玩的啊公子可不要乱來哦”

什么正在挣扎的段晓雅一愣木公子难道眼前这人就是木公子那倒是沒想到他是直接跟上官凌天接触过的人如果能够从他的嘴里套些话出來说不定就能找到上官凌天和轩辕昊了……

想到这里段晓雅竟然干脆停止了挣扎任由他去了反正他喜欢的是男人而自己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人只是她却沒看到那人嘴角意味深长的笑容

...

(天津)

432:交换条件

紫you阁 已然冬至锐城的街道上熙熙攘攘虽然是午后但是热闹程度却丝毫不减眼下冬节将至大家纷纷出门采购过冬用品

但今天的锐城热闹的原因还有一点那是因为啊听说梦仙居里來了一个俊俏的小倌模样就跟那观音菩萨座下的童子似的楚楚动人比女人还要好看三分于是乎街上的老百姓便都集结到了梦仙居的门口看热闹來了

“你放开我”段晓雅被两个小斯抓着左膀右臂站在那梦仙居的绣楼上只觉得脸颊上火辣辣的妈蛋她堂堂东陵国皇后竟然被他们抓着來选小倌实在是太过分了

木公子身穿一袭洁白长袍衣角袖缘金色的掐牙格外的耀眼夺目他用扇子轻轻的敲着自己的下巴玩味的一笑:“呵呵呵你倒是个性子烈的竟敢咬本公子的手臂不过……若是能够留在崔妈妈这里**几天保准你变得比小绵羊还要温顺可人”

“你变态”段晓雅红着眼睛什么呀这人是不是有毛病一进门來不问缘由就将自己往楼上厢房里拽段晓雅使出武功來却沒想到这人也是个练家子二人从一楼大厅一直打着打着打到了二楼的雅间

最最可恶的是段晓雅发现他不仅武功在自己之上而且每一次都像是逗她玩似的出招却又一步一步将她引到了楼上的雅间

等段晓雅发现的时候门已经关上了那木工子看上去温文尔雅却沒想到却是个人面兽心的直接把她往那小榻上压段晓雅哪里是个好欺负的直接抓了他胳膊一口就咬了上去

这一口却是用了内里的要不是那木工子一把将她甩开段晓雅估计能咬下他一块肉当时木公子抱着鲜血淋漓的胳膊就怒了一把拖过段晓雅扬言今天一定要在这里将她给办了

于是乎一身男装的段晓雅便站到了这绣楼之上

“哎哟这新來的小倌长得可真不赖啊”

“就是就是你们看他那一双大眼睛啊喂那可真是水汪汪的啊”

“还有那小身段估计是哪个戏班子出來的吧”

绣楼下梦仙居大厅里一群人在热烈的讨论着段晓雅看着那些肥头大耳的人只觉得一阵恶心看向木工子的眼神便更加恶毒:“你赶紧把小爷我放开”

然而木公子自然是不会搭理她的只是摇着他那把空白的扇子送给段晓雅一个轻蔑的微笑仿佛对方只是他手掌心的一只蚂蚁

“崔妈妈”段晓雅朝着正在一旁战战兢兢的崔妈妈大吼一声吼得她肥胖的身子抖了三抖:“他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么小爷我是花钱來找乐子的”

段晓雅真是喊得声嘶力竭她一开始完全被这木公子给骗了想着能够得到上官凌天和轩辕昊的消息便想跟着他上去却沒成想这个衣冠禽兽竟然动手动脚

那崔妈妈自然是知道段晓雅不是梦仙居的小倌只是她得罪的可是木工子啊她今天的所作所为就跟要断了阎王爷的胳膊沒什么两样

“哎哟我说公子啊”崔妈妈被她骂得不行连忙上前來劝慰畏首畏尾的样子如同一只肥胖的老鼠:“一开始跟着木公子楼的也是公子您啊反正都是那么回事公子既然來我们梦仙居找乐子那想必也是同道中人就不要再计较这些了”

崔妈妈咬着小手绢劝得也是为难这可太不一样了人家小公子可是结结实实得拿了钱出來玩的啊

“同道你妹啊”段晓雅一激动想要挣脱那二人的束缚却沒想到那两个小斯看上去跟小鸡似的瘦得弱不禁风却沒想到有那么大得力气竟然将她禁锢得不能动弹

“我出五百两”

下面已经有个老头子举起手來出了价钱人群已经骚动了起來木工子冲着崔妈妈使了个眼色原本不安的崔妈妈立刻做出了风情万种的样子:“刘大爷这五百两是想买我们……”

崔妈妈说着停顿一下疑惑的转过头问段晓雅:“这位公子您叫什么名字啊”

说道这里崔妈妈才想起來这个小公子可是眼生得很好像从來都沒有在锐城之中见过这小公子呢

木公子也是眉头一皱:“对啊你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段晓雅狠狠的瞪着他们:“你大爷”

木工子轻蔑一笑:“你如果不好好说本公子会有更厉害的招数对付你”

段晓雅本來想要继续骂但是隐约看到了木公子脸上的冷意心头一紧有些害怕毕竟是能扣下上官凌天和轩辕昊的人得罪不起但是又不能输了阵势便轻咳两声重新开口:“我说了我叫你大爷”

木公子脸上的怒气慢慢的聚集起來伸出了一只手掌心带着风眼看着就要冲着段晓雅的头盖下去

“哎哎哎你干嘛干嘛我都说了我叫‘倪大叶’是叶子的叶”

崔妈妈在一边整颗心都揪着这下倒是放心了轻轻的吁出一口气

“刘老爷您这五百两是想买咱们倪小倌的一根头发丝儿吧”

崔妈妈的话一落地四周的人都哄堂大笑那刘老爷也自觉地面子上过不去一甩袖子气呼呼的走了

“还有哪位要出价的”

“我出一千两买这倪小倌的一夜”

一个武夫模样的人大手一挥立马甩出了一千两的银票周围的人都发出一声惊叹崔妈妈更是笑开了花:“哎呀陈将军可真是大手笔啊还有沒有更高的呢”

崔妈妈一开始还有些不安毕竟这个倪公子是真的來这边找乐子的啊人家也是顾客可是现在瞧见这架势倒是个能卖好价钱的花魁料子反正又木公子顶着有什么事情也怪不到她头上还不如好好的安安心心的坐着数钱呢

此时木公子看了段晓雅一眼眼睛里有着一丝冷意他凑近段晓雅的耳边轻轻出声:“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不说清楚你的真实意图今晚你便跟着陈将军好好乐去吧听说这将军可是个玩得大的”

段晓雅往绣楼下面一看只见那陈将军手中捏着厚厚的一叠银票不愧是将军脸上倒是镇静不同于别人的浮躁只是站在那里安安静静的散发着有钱的气息

而他的手中捏着厚厚的一叠银票恐怕足足有一万两一副今晚一定要将她拿下的样子段晓雅心中倒真有些害怕

“说什么我有什么好说的”

她心中虽然害怕嘴上却还是硬气得很她是女儿身而來到这里的大多数是有着龙阳之癖短袖之好的人段晓雅横着一条心等陈将军发现自己是女儿身了说不定就沒兴致了而她也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她是有武功的寻常对付几招还是绰绰有余的

然而那木公子好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一般:“这陈将军可不是一个寻常人在尚瑞国他也是有着赫赫战功武功十分高强就凭着你拿点三脚猫怕是不够他练手的”

说完便展开他那空白的折扇怡然自得的扇起风來

段晓雅只觉得这个男人竟然都知道心中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上官凌天和轩辕昊恐怕就是栽在他的手里了

“你觉得这里是方便说话的地方么”这里这么多人段晓雅即使是想要屈服却也不想这么多人都听到

“这么说你是想通了”

木公子挑了挑眉头下面人听不清上面的谈话一直有人在出价这一下甚至是直接出到了五千两一夜

段晓雅狠了狠心冲着木公子狠狠的点了点头那崔妈妈正在外面喜笑颜开的却被木公子叫了回來

“本公子出一千两黄金”

此言一出下面的人立刻发出一阵欢呼声青楼楚馆千金买笑本是风月之事那陈将军也不是个不知趣的虽然扫兴也收拾收拾心甘情愿的走了毕竟财力不如别人

而其余的人本來多半的就是看热闹的多眼下木公子的一千两黄金一出便也走了

段晓雅最终还是坐到了楼上那个雅间与木公子相视而坐

“你说你來锐城是來找人的你要找的人在皇宫里”

木公子一字一句的问段晓雅狠狠的点了点头却看不清楚木公子的表情心中却是忐忑不安的

“既然如此……”木公子忽然笑了拖长了尾音脸上竟然带了一些笑意段晓雅期待的看着他希望他那嘴里能说出一两句好听的话

“既然如此那不如我们來个交换条件”

“什么交换条件”

只要她可以进入皇宫有机会找上官凌天和轩辕昊其他的都好商量

谁知道那木工子却是轻轻一笑:“你得答应帮我做三件事情这三件事都是你做得到的如果你答应我就带你进宫”

段晓雅想了想现在这种情况先离开这里进宫才是正经的别的都先不说

“好就这么说定了你带我进宫我趴帮你做三件事但是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不做”

“就算是你想做本公子还不让你做呢”

...

(天津)

433:又是个麻烦

段晓雅离开梦仙居的那一刹那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明亮了起來她穿越來到古代这么久喜欢她的男人是挺多的但是却从來都不知道就算她是个男的也会有这么多人喜欢

“你在想什么”木公子见她一脸逃出生天的样子心中暗自觉得好笑却并沒有表现出來反而做出凶神恶煞的样子想要吓唬吓唬她

“哦沒什么”段晓雅的脸上也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轻轻开口:“我只是在想木公子好好的一个男人竟然是个短袖觉得有些可惜罢了”

“你”

成功的气到了木公子段晓雅才觉得有些解气这个人來头一定很大要不然的话梦仙居不会任由他摆布

锐城的街道上人潮涌动木公子带着段晓雅走在街道上只觉得心情无端的被这个女人弄得十分郁闷本來是想捉弄她一番却被她把自己给玩进去了

可是段晓雅却并沒有因此罢休她十分惊讶的看着木公子嘴上一下也不停:“哟我瞧着木公子倒是个英俊潇洒的人家里有妻妾了沒有啊二老一定很着急吧唉也是谁家儿子是个断袖会不着急的呢都着急抱孙子啊是吧”

“你给我住嘴”木公子真的怒了一张大脸出现在段晓雅的面前倒是吓了段晓雅一大跳:“你凶什么你刚才不是逛楼子了么许你逛不许别人说么”

段晓雅说的也是有理有据脸上还带着嘚瑟而挑衅的笑容气得木公子高高的举起了手掌恨不得一巴掌把她拍在这锐城的青石砖道路上却始终沒有这样做只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便不发一言的往前走

段晓雅觉得奇怪这个木公子还真是奇怪她刚才那样放肆只是想要试一试他看他到底是什么人因为整个人的出现实在是太奇怪了段晓雅不能不防

她前脚踏进梦仙居木公子后脚就跟了上來完全沒有一丝的征兆而自己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客人花钱买开心而已莫名其妙的被他弄去选花魁这也实在是太沒有天理了直到后來约定好答应他三个条件然后带自己进宫段晓雅就算是个白痴也知道这一定是预谋好的事情所以便想用激怒他的办法來证明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只是这似乎是并沒有任何的作用

木公子虽然恼怒但是却依然在向前走并沒有想要将段晓雅怎么样的感觉这让她感到十分的不安

锐城是个很小的都城这一点段晓雅很快就发现了因为沒多会儿竟然就从最为繁华的梦仙居到达了皇宫的门口这让段晓雅多少有点吃惊因为东陵过的都城可是比这不知道大上多少倍呢

“到了吗”段晓雅转过头问木公子一声却得不到任何回答而城门口却好像是早就有准备似的突然冲出來了好几个官员模样的人都长得矮矮胖胖的肥头大耳

“下官恭迎炎王殿下”

那些人异口同声躬身行礼段晓雅心中暗暗的惊讶了一下这个木公子竟然就是炎王

关于炎王她在东陵国的时候就早有耳闻也不是沒有见过只是为什么他今天的长相和以前段晓雅见过的不一样呢

尚瑞国的人擅长易容之术就算是普通的平民百姓都会有上一张面具更何况是性格刁钻古怪的炎王这一点段晓雅倒是很看得开这样说起來的话木公子能够操控梦仙居也是情有可原的了

而这样说起來的话段晓雅心中忽然就有一种害怕的感觉生出來上官凌天和轩辕昊二人就是去过了梦仙居然后进宫然后就失踪了如此说來倒是和这个炎王脱不了干系

如果说是有神殿的势力在尚瑞国皇宫潜伏他们可以联合尚瑞国的皇帝李凯将神殿的势力揪出來但是她忽然想到了一个很可怕的事情

如果尚瑞国就是神殿或者是就是神殿的一直爪牙那么上官凌天和轩辕昊以及她段晓雅岂不是就是送入虎口了自己找上门來

这样倒是好神殿不费吹灰之力就控制了天下另外两个国家的君主不行段晓雅心中一凛她不能够让这件事情成为真的一定要想办法将上官凌天和轩辕昊救出來

“你们都起來吧”炎王淡淡的开口眼神一直都在观察着身边的段晓雅他发现这个人不仅一点都不害怕甚至连一丝惊讶都沒有表现出來不禁有些奇怪

“怎么你一点都不惊讶么”

段晓雅嘴角挑起一丝微笑:“有什么好害怕的木公子在梦仙居就敢那么做将前去寻乐的客人硬生生的抓着逼上绣楼去选花魁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都做出來了还有什么事不敢的

“哦说的也是“木公子赞同的点点头一副”你真有道理“的样子想了想却有些不对味他不也是去梦仙居找小倌寻开心的么那刚才他讽刺自己是断袖的时候自己为什么不开口反驳呢

就这样想着炎王的心情实在是很差劲了因为自己的身份不仅沒有一下子震慑到他而且还惊奇的发现自己在明明有理由反驳的情况下还被他羞辱了一番完全沒有发挥好心情十分的沉重

“炎王殿下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是否应该请出……“

一个格外肥胖的官员拱手向炎王请示却被他粗暴的打断:“准备什么准备全部撤回去”

炎王沒好气的招招手:“按照上次那两个的待遇來就成了”

听到这里段晓雅心中紧张上次那两个说的一定就是上官凌天

和轩辕昊了上次他们來经历了什么段晓雅这一次都迫切的想要经历便连忙开口:“炎王殿下是吧我这个人啊挺随便來皇宫也就是因为沒见过世面才想來瞅瞅要不是在梦仙居遇到了炎王殿下估计啊我这一辈子都來不了皇宫又哪敢奢求什么待遇呢您随意大家随意就好了随意哈”

为什么一下子变得如此谄媚炎王有些狐疑的看着她:“你在说什么你想多了吧”

“啊难道你们不是在商量用什么排场來招待我吗”段晓雅讶异的问“我这个人啊挺随便什么都不挑你们说的上次那两个是什么待遇我就什么待遇好了不需要特别招待”

那肥胖的官员冲着段晓雅又一拱手看得段晓雅只觉得喘气困难他肥胖的身躯那样扭曲着感觉肚子上的肉都叠在了一起实在是太为难他了

“这位大人快快请起小的可担不起这个礼啊”

段晓雅连忙虚虚的扶了扶那官员却笑脸盈盈的开了口:“微臣叶秋水参见东陵过皇后娘娘娘娘驾到有失远迎实在是失礼失礼啊”

叶秋水这话一说出口段晓雅有些讶异但是第一反应依然是先赶紧否认:“大人认错了吧小的可是个男子小的名叫倪大叶啊”

听到她的说法炎王淡淡的冷哼了一声:“叶大人本王说了就按照上次那两个的待遇來”

谁知道那叶秋水却是少有的固执:“王爷皇上吩咐过了这是东陵国的皇后娘娘一定不能够怠慢的啊”

段晓雅还想狡辩城门里却有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出现:“朕來迟了”

离开身穿一身明黄色五爪盘金龙袍十六人的依仗出现在城门口段晓雅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來心里有一阵冷风吹过

原本以为她的到访时非常神秘的因为她是骑着馨惠太妃的千里马过來的前后只花了三天时间沒想到他们竟然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而上官凌天和轩辕昊自从他们进了锐城皇宫以后寒冰就再也打听不到任何关于他二人的消息了这是不是说明所有的一切都尽在尚瑞国的掌控之中

“皇后娘娘”直到明晃晃的李凯站到了段晓雅的跟前她才反应过來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漠的冷笑:“本宫原本以为是本宫女扮男装在耍小聪明却沒想到自己竟然被皇上和炎王殿下玩弄在鼓掌之中……”

炎王看见李凯出现心中有一丝不悦但是并沒有在脸上表现出來只是十分关切的过去扶着李凯:“皇兄怎么出來了臣弟不是说过了吗臣弟一定会好好迎接皇后娘娘的皇兄尽管放心好了怎么又亲自出來了”

段晓雅这才发现那李凯的脸色竟然是苍白的看上去有些病恹恹的样子

“哎东陵过皇后娘娘來访本來就应该朕亲自迎接怠慢娘娘了”

李凯说着伸出一只手让了让示意段晓雅上前顺着他手所指着的地方一看一架凤撵稳稳当当的停着八个小太监已经一字排开宫女们打着巨大的帷扇

“娘娘请上轿吧”

一时间段晓雅只觉得这一切都让她感到别扭她是皇后但是却是东陵国的皇后坐上尚瑞国的凤撵这样真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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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434:路有冻死骨

尚瑞国的皇宫的景致倒是十分精巧别致的九曲回廊假山顽石这些自然是老生常谈就不必说了

让人感到惊讶的是除此之外这里竟然还模仿各国的建筑风格打造了不少微缩的景观

段晓雅坐在那凤撵之上一路观看只觉得十分的惊奇沒错她最后还是坐上了凤撵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救出上官凌天和轩辕昊而别的事情都不重要

“皇后娘娘请下凤撵”那凤撵一步三摇沒走多久停在了一座巍峨的宫殿前说是巍峨只是这宫殿比别的稍微大了一些罢了跟东陵国的比起來还是差得远

段晓雅这还是头一次身穿男装还有人管她叫皇后娘娘扭扭捏捏的从轿子上下來轻轻咳了一声心中暗暗想这一身的男装还被人喊着皇后娘娘可真是别扭啊

李凯和炎王骑马先行如今已经早早的在这里等着了段晓雅走到这宫殿前抬头一看不仅哑然失笑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凌霄殿”

“参见皇后娘娘”

段晓雅一路走一路都是宫人恭敬的行礼一口一个皇后娘娘段晓雅十分别扭她虽然是皇后沒错但是她是东陵国的皇后能不能稍微加上一点描述让人知道那是东陵过的皇后娘娘免得被人误会啊

可是还沒有等她开口那李凯便率先举起了酒杯:“东陵过皇后千里迢迢远道而來朕敬东陵过皇后一杯”

说完便先干为敬然后将酒杯高高扬起

这下段晓雅心里舒服了对嘛话就该好好的说清楚要不然的话人家误会了该多不好啊

“皇上言重了这一背本宫也满饮感谢皇上的热情款待”段晓雅说完客套话便一仰头也学着李凯的样子将手中的酒杯扬了扬示意自己已经喝完

炎王只是坐在一边看着他们寒暄嘴角挑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段晓雅在众人的瞩目下落座姿态优雅落落大方虽然穿着男装但是雍容华贵的样子依然让众人惊叹

“今日用这种办法将皇后请进宫是朕和炎王的不对朕罚酒一杯”李凯说着有意无意的看了看段晓雅的一身男装自顾自的喝了一杯酒

这尚瑞国的人是怎么了他们流行一进门就互相找理由灌酒把自己灌醉么段晓雅心中冷笑也不回答捏着酒杯眼神里的怀疑一丁点都不掩饰

炎王脸上含笑观察着段晓雅只觉得她虽然一身男装动作行为也是落落大方眼角眉梢却有一丝温柔的风情若有若无的流露出來就是这么一小点的风情却显得十分勾人

“不知皇后此行來尚瑞国并指定要进宫是为了什么事情不妨说给朕听听朕若是帮得了忙定会鼎力相助”

李凯的话说完段晓雅还沒來得及回答炎王却抢先开了口:“皇后是嫌弃梦仙居的小倌们长得不够好想要在咱们皇宫里找个对胃口的”

这个炎王时时刻刻一副地痞流氓的姿态莫名的让段晓雅觉得不喜皱起了眉头而炎王看见她的表情心中却觉得好笑将身体往前倾了倾好像是要让她看清楚一般:“皇后不放看看小王长得怎么样比梦仙居那些小倌如何”

虽然隔着一条走道段晓雅还是觉得恶心便深处手捂了捂嘴唇

就是这个无意识的动作却让炎王和李凯都觉得十分奇怪同时抽动了鼻子:“可是这凌霄殿中有什么是异味让皇后闻了不舒服”

段晓雅将手打成扇子放在鼻子前扇了扇:“倒也沒什么只是王爷身上发出來的臭味实在是太难闻本宫一下子沒忍住倒是失礼了“

“你“段晓雅说的淡定炎王却暴躁了:”段晓雅你不要太过分本王每日里皆是香汤沐浴不仅仅是胰子一定要用最好最细腻的就连那水都要是象山上流动的温泉水更是要添加香花香草无数你竟然说本王臭“

炎王一生气竹筒倒豆子一般说着企图要战胜段晓雅谁知道他越说段晓雅竟然越夸张的用手捂住了鼻子做出一副嫌弃的姿态

“皇后这是为何是否有什么不适“李凯有些不解开口询问

段晓雅短期手中的酒杯悠悠然喝了一口“炎王殿下自己觉得每日里用这么多香料沐浴用多么考究多么考究的办法來洗澡就鞥能够洗干净身上的污秽了么王爷以为这样便是香么”

听了段晓雅的话炎王显然很不解:“难道你有比本王的香料更加讲究的东西你不放说说让小王也见识见识东陵过的皇后平时是如何在洗澡”

而段晓雅不说话只是嗤笑一番然后冲着李凯拱了拱手:“皇上不知皇上有沒有听说过一句话”

李凯皱着眉头:“皇后请讲”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段晓雅的话一说出口在场的大臣们都不敢做声了这句诗句虽然不知道是和人所作也沒有听过但是他们都很清楚这句浅显的诗句写的是什么意思

特备是肥肥胖胖的宰相叶知秋正在喝酒一口酒就那样的喷了出來连忙找了块手绢捂着嘴巴掩饰自己的不堪

“皇后不如解释解释这句话的意思”

“既然皇上这样说了那么本宫一个妇道人家便要在众位大臣面前献丑了”

段晓雅说完喝光了杯中的酒水不知道为什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她做起來竟然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潇洒在里面看得人竟然停不下來

“高门大户里酒肉多得吃不了放着慢慢变臭而就是一扇门的差别朱门外面却又穷苦的百姓吃不饱穿不暖冻死在街头门里门外便是两个世界”

这样浅显的诗句经过段晓雅的解释这样红果果的展现在官员们的面前还是引起了轩然大波她却并沒有停止转而冲着炎王继续说:“炎王殿下觉得自己每日香堂沐浴很香但是实际上却是臭的本宫这一路走來也看到了尚瑞国的许多百姓算是了解了一下尚瑞国的风土人情但并沒有觉得尚瑞国的人有多么的富裕”

她的话一说出口李凯的脸上首先浮现出一丝难堪沒错尚瑞国的百姓温饱而已

段晓雅继续:“而本宫之所以去梦仙居是发现了一个现象有很多穷苦人家因为穷竟然想要将孩子送到青楼去”

...

(天津)

435:第一个要求

紫you阁 东陵国皇宫之中馨惠太妃高高在上坐在主位上身边陪着的是一身盛装的许柔清冷的后宫之中一场宴会正在热闹的进行着

“好跳得好有赏”

一曲舞毕馨惠太妃高兴的抚掌大笑连连称赞很快一盘银子便被送到了那舞姬的跟前

作为一个从小被培养在教坊之中的舞姬满女从來沒有见过这么多钱一时间开心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好冲着馨惠太妃练练磕头:“奴婢多谢太妃赏赐太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好好好好的很”馨惠太妃端坐在高堂之上越看着舞姬越觉得顺眼她喜欢的人只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一定要对她顺从宫里有不少的奴才已经摸清楚了这个套路上下打点讨好上馨惠太妃这里來顺从的表现一番便能够得到一份美差事这在皇后娘娘掌权的时候可是从來都沒有过的事情

如今宫里用户馨惠太妃的人倒是不少

“等一等”那舞姬得了赏赐心满意足的正想要离去却被馨惠太妃叫住连忙又转过身來恭恭敬敬的匍匐在地上:“请太妃娘娘教导”

馨惠太妃慢慢走下來站到那舞姬跟前:“抬起头來”

那舞姬慢慢抬头呈现在馨惠太妃眼中的是一张精巧别致的美人脸这脸上竟然还有着几分西域人的影子倒是让馨惠太妃十分诧异

“怪不得你那小脖子扭得跟快断了似的你是西域人啊”

那舞姬连忙又磕了一个头:“回太妃娘娘的话奴婢不是西域人只是奴婢的祖父倒是西域人”

“这样啊”馨惠太妃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打量着那舞姬:“你叫什么名字”

“回太妃娘娘奴婢名叫满女”

“满女”馨惠太妃皱着眉头将这两个字放在唇边咀嚼:“你长得倒是不错性格也好若是留在皇上身边皇上一定会喜欢得了从今天起你就留在皇宫吧将來伺候皇上”

馨惠太妃说完便回到她的座位上那舞姬就像是做梦还沒醒过來似的一脸茫然:“娘娘是说奴婢以后可以伺候皇上”

直到教坊的教头狠狠的朝着她使了个颜色满女这才想起來应该要谢恩:“满女多谢太妃娘娘将來一定会好好伺候皇上不给娘娘丢脸”

看着馨惠太妃满意的脸坐在一旁的许柔表情却僵硬而凝固这个馨惠太妃实在是不可靠原本她只是将自己作为笼络皇上的工具这个她第一天就知道既然是工具一定会多弄一些女子进宫皇上便会多一份垂青的机会这也是正常

只是许柔沒有想到她竟然会挑选一个舞女作为自己的同伴这在她看來简直就是拉低了自己的水平堂堂御史大夫家的二小姐知书达理她竟然拿一个舞女跟自己比实在是太过分

然而许柔并沒有说什么她只是温婉的笑一笑“太后娘娘好眼光这满女果真是美艳无双就连我这个女人看了都觉得十分喜欢更别提皇上了”

馨惠太妃听了许柔的话也十分满意地点点头便继续看宴会

今日是她在后宫之中举办的宴会那下面还坐了许多人都是东陵过王公大臣的家眷如今后宫大全被馨惠太妃执掌夫人们免不了要带着自家女儿出席这样以后还能够有个机会说不定被太妃看中了将來亲自指婚呢

然而今天她们却后悔來到这里这个馨惠太妃举止是何等的粗俗就不用说了甚至请的这些戏班子点的竟然都是一些淫词艳曲实在是让人难堪而且这里还有这么多事未出阁的小姐听到更是面红耳赤不知道双手该往哪里放

原先大家都认为御史大夫许大人家里的小姐个个都是温婉淑女但是刚才许柔小姐说的那番话却是让人吃惊一个未出阁的小姐竟然就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跟太妃讨论起了如何博得皇上的欢心实在是让人恶心得紧

而此时尚瑞国的皇宫中一场宴会也正在举办

段晓雅觉得今天可能是她长这么大耍嘴皮子赢得最沒有成就感的一次吧这个炎王完全就是在胡搅蛮缠而这个皇帝更是显得懦弱无能让人赢都赢得沒激情

好在酒过三巡大家好像都已经忘记了那番不愉快李凯放下酒杯重新开口:“皇后娘娘进宫进的匆忙竟然还身着一身男装这倒是朕的不是不如皇后跟着嬷嬷进去换身女装吧”

段晓雅这才发现这个问題自己竟然穿着一身男装就进了尚瑞国的皇宫如果算上外交礼节这实在是不怎么礼貌的一件事情而且作为皇后本就应该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形象她这样还是在外国皇宫却是失礼了点

但这尚瑞国好像也并不是什么很讲究礼节的国家段晓雅便开口回绝:“皇上说的的确是只是本宫向來出宫穿男装这已经是习惯了皇上这边一定也沒有合适的衣服适合本宫便算了吧”

“不不不”炎王连忙挥手:“皇后娘娘倒是说错了就算是衣服不合适还可以改嘛娘娘这般推脱是不是有些瞧不起我们尚瑞国的意思”

“呵呵”段晓雅冷哼一声只觉得这个炎王十分幼稚:“炎王殿下不必用激将法本宫在宫外便是行走江湖自然不会有这么多讲究说起來本宫也不是特意造访尚瑞国更不用讲究这些了”

段晓雅已经这样说了炎王也不好说什么但是脸上分明透露出了一丝的不甘愿想了想又笑容满面的开口:“娘娘说的是可是一会儿会有西域狼族的王子前來赴宴到时候免不了要介绍一番若是娘娘依然这样恐怕是会丢了东陵国的面子啊”

狼族王子段晓雅眉头一皱狼族王子为什么会來这边

“原本以为这场宴会是皇上专门为了迎接本宫而设的却沒想到真正的客人倒是另有其人既然如此本宫就更不用换衣服了只需要做一个从旁喝酒的小厮便是了”

李凯微微一笑:“皇后这是说的哪里话那狼族王子只不过是部落里遇到了一点小麻烦便想要來找朕出面帮忙解决而已这宴会自然是为了皇后而设的”

哦这样啊段晓雅点点头“既然是这样依照皇上的意思今天这衣服本宫便是非换不可了”

“却也是为了皇后娘娘好啊”

也罢

懒得跟他们折腾段晓雅只是觉得跟他们说话完全说不到一起去便跟着一个丫头进了后面的房间

“娘娘为娘娘准备的衣服在后面奴婢为娘娘更衣”一个宫人恭敬的说着便要伸手为段晓雅宽衣解带

“哎哎哎我自己來我自己來你先下去吧”那房间中空荡荡的只是放着两架屏风两个托盘托盘上放着衣服

段晓雅并沒有多想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拿起那新衣服准备穿拿起來一看才知道原來那衣服竟然是一套十分暴露的舞衣对于古代人來说已经是十分不雅的了段晓雅心里生气将那舞衣往地上一扔便想穿回自己的衣服扭头一看原本挂在屏风上的衣服竟然沒有了

呵呵竟然被人暗算既然你们这么做了那么我就穿穿了你们就不要后悔

段晓雅穿着舞衣出去的时候那狼族的王子已经坐在席中了所有人见到她都是一副被惊呆了的表情这让段晓雅觉得好笑她可是一个现代人什么暴露的衣服沒有见过这样的舞衣对她來说简直就是短袖短裤有什么呢

炎王见到她这样嘴角挑出一丝微微的笑:“皇后是否还记得当初答应过本王一件事情”

他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段晓雅一个人能够挺清楚这是在提醒她还是要提出要求了

“当然记得”段晓雅才不是不认账的人

“那么本王要求你今晚当着所有來宾的面做一回舞娘为所有的來宾献舞”

呵呵段晓雅心中冷笑他们这倒是好计谋竟然能够想到用这种事情來羞辱她好不过东陵国皇后的舞蹈是这么容易看的么

“好的王爷本宫今日就做一回舞女但是希望王爷能够承担这个后果毕竟东陵国的皇后亲自做舞女倒也不是这么便宜的事情呢”

“好的希望皇后好好表现哦”

...

(天津)

436:插刀没商量

段晓雅身上的这身舞衣说暴露倒也不是非常暴露只是跟平常的衣服比起來有些过于怪异了点

一身金光闪闪的小配件颇有几分异域风情如果她沒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西域狼族的舞衣看來今晚的活动他们是有备而來给自己接风洗尘是假想借着这个机会在西域人的面前羞辱自己羞辱东陵国才是真的

好的很她段晓雅在现代的时候什么豹纹虎皮的沒穿过现在这样一套小小的舞衣便想让她害羞得像个小娘们儿简直是做梦

段晓雅冷笑一声既然你们安排的这么好这么完美作为來求人的段晓雅自然是要好好地配合

西域狼族的王子已经坐好了饶有兴致的看着尚瑞国的歌舞那贪婪的眼神好像在看着一只只的小羊羔

炎王看到那西域狼族王子猴急的样子心中有一丝不屑却沒表现出來只是看着段晓雅眼神轻佻而段晓雅自然是看到了却沒有与他进行任何互动对付这样的无耻之徒任何形式的回应都是在助长他的威风

炎王轻轻凑到段晓雅的跟前:“皇后娘娘准备好了吗西域王子可是已经久等了呢”

他脸上是一脸的洋洋得意这个东陵过皇后从在梦仙居的时候他便知道着一定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女人想起上官凌天那一副欠扁的样子炎王冷笑他们夫妻两个倒是很相像呢

“既然王爷这么期待那么本宫希望王爷不要后悔”

段晓雅并沒有被他恐吓到只是微笑的凑近他的耳朵阴森森的说下这么一句话只是一句话却让炎王有些不寒而栗这个女人不会刷什么花招吧不过现在是在他的地盘什么事情都是由他做主的既然是这样那有什么好怕的啊

“唔这个美女是谁”

段晓雅穿着一身华丽的舞衣亭亭玉立的站在入口处本來就十分的引人注目那西域狼族的王子本來一双眼睛就长在全场的女人身上了段晓雅那么出众很难忽视

见西域狼族王子已经站起來痴迷的目光在段晓雅的身上逡巡流连忘返口水都恨不得留下來

李凯本想进行介绍去而被炎王抢先一步:“王子这位是我们尚瑞国为了王子专门培养的舞姬王子看看可还满意”

炎王的话一出口段晓雅和李凯的脸色都是一暗这个说法实在是太过分了堂堂东陵过的皇后被说成是一个舞姬而且一般在这种场合为异域王子献舞的舞姬如果被看上直接往床上送都是可以的

段晓雅心中生气脸上却沒有表现出來脸上冷冷一笑上前一步冲着满脸口水的西域王子鞠了一躬:“奴婢参见王子”

“嗯好好好快起來吧美人”

那王子伸出双手想要搀扶段晓雅被她轻巧的躲过去脸上有些不高兴转而看到段晓雅那张脸他可从沒见过那般美艳绝伦的女子啊便是有再多的不满也被丢到了九霄云外啊

“美人快來陪本王坐坐”狼族王子一双眼睛已经粘在段晓雅的身上了估计扣都扣不下來看着他一头的大辫子脸上胡茬就跟秋天里破镰刀割过的谷子地似的段晓雅一阵恶心尽量往边上躲看得炎王心里头乐呵呵的

哼死女人还敢在他面前牛看你怕不怕这狼族王子花名在外几乎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而且就算是这一次來尚瑞国访问明明是有求于人带來了五十名美女想要进贡给尚瑞国皇帝李凯充实后宫半路上自己却沒忍住先想用了十几名來到尚瑞国以后虽然李凯每天锦衣玉食的伺候着他却还是沒耐得住寂寞竟然又想用了十几名

如此一來五十名女子竟然只剩下二十名是完璧之身传为民间笑柄

段晓雅当然也听说过这件事情只是沒有想到炎王竟然将鬼主意打到了自己的身上看來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他们就不会知道东陵过以往的行事风格是怎么样的

“王子难道不想先看看奴婢的舞蹈么”段晓雅的声音柔而不媚眼神柔情似水分外勾魂不仅是狼族王子甚至是脸炎王竟然都情不自禁的看呆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心中又冷哼一声不就是一个女人么等一下那个狼族王子真的跟你动手动脚了你还不哭着喊着求本网救命到时候呵呵呵就瞧着吧

“好好好不错你都会跳什么舞啊”

狼族王子看着段晓雅身段优美一身紧身露出肚皮和胳膊的舞衣将她的身材衬托得恰到好处看得人心痒痒的这样的女人要是舞动起來一定十分的迷人啊

“狼族王子好不容易來一趟我们皇上吩咐过一定要将看家本事拿出來那么今天奴婢就给王子跳一曲肚皮舞吧”

段晓雅说完恭谨的站在了大殿中央李凯皱着眉头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早就知道东陵过皇后段晓雅是个不好惹的角色炎王却偏偏要惹今天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肚皮舞好好好本网喜欢”狼族王子兴趣完全被带动起來高兴的手舞足蹈:“这实在是太好了你快点跳啊”

段晓雅微笑着行了个礼双手伸出去举过头顶捏成一朵莲花的样子同时身体也妖娆的扭成一个“s”形摆出了一个妩媚的开场造型

而尚瑞国的乐师们倒是很有灵性的看着段晓雅这身装扮还有开场的这个造型便给出了合适的音乐

当欢快的音乐声一想起來段晓雅的脚步踏着鼓点欢快的跳动而双手和肚皮也随着音乐声翩翩起舞那裸露在空气之中的肚皮有一些凉意但是舞步却是热情似火的

狼族王子恨不得把眼珠子都挖下來看的目不转睛一动不动而炎王和李凯显然也是被惊呆了这舞步未免也太过于……奔放了吧

段晓雅的身体欢快的扭动双手时不时打着节拍带动全场的情绪身上那些叮叮当当的配饰也跟着她的节奏一起扭动着虽然是冬天但是现场的气氛完全被她带动得火爆了起來

她开始跳着舞在全场走动一下子一个灵动的跳跃來到李凯身边一下子又來到了炎王身边一边跳一边眼神示威或者又是來到狼族王子身前深处一双皓腕上下翻飞的扭着莲花只让人看得目不转睛十分痴迷

一曲舞罢全场都是目瞪口呆谁都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媚态横生的女子

她穿着暴露舞步灵动而行为举止热情奔放却一点都不让人感到轻浮只是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在心头流淌

“奴婢献丑了”

而一下子所有人竟然都还沒有反应过來段晓雅只好自己站起來不卑不亢双目平视前方就好像只是随便跳了一支舞一般

“好”不知道是谁带头忽然想起了热烈的掌声段晓雅只是笑笑却沒有说话走到一边从原先自己坐的位置上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举起微微一笑

“今天是狼族王子出访尚瑞国奴婢代替皇上敬王子一杯酒”

段晓雅举着酒杯來到狼族王子的面前而眼前这个彪形大汉早就被他的舞蹈震惊到说不出话來了

“皇子”段晓雅故作吃惊的晃了晃转身冲着李凯一笑:“皇上这杯酒奴婢敬您”

李凯看着她心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了想组织了很久却还是沒有说出口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声叹息便拿起了身边的酒杯:“你跳的不错”

原本他是想要羞辱于她却沒有想到……

、“呵呵呵可真沒想到啊皇后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炎王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竟然承认了她的身份段晓雅对此却根本就不感到惊奇:“炎王殿下说笑了既然炎王殿下的目的已经达成了现在可以放了我夫君了么”

那西域狼族的王子本來被段晓雅的舞蹈迷得痴痴呆呆的了听到炎王和她的对话一下子警醒:“炎王殿下您在说什么”

炎王冷冷的跳着眉头:“:你不知道么刚才穿着暴露在殿下面前跳舞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舞女而是堂堂东陵过的皇后段晓雅”

他的话一说出口别说狼族皇子了就连早就知道真相的那些大臣都觉得不可思议刚才好像是做了一场梦一般东陵过可是大国而东陵过的皇后竟然在他们的面前跳舞

“不你是在骗我”狼族皇子一下子就崩溃了这么美丽的姑娘他已经对她一见钟情了可是现在竟然告诉他这个姑娘已经有主人了他心里接受不來一下子竟然有些仇恨在心中萌芽

“皇子”段晓雅忽然哭诉梨花带雨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王子本宫沒有办法他们用了很多卑劣的手段就是想要威胁本宫來跳这一只舞啊”

“什么你们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威胁她”

那皇子一听什么理智都沒有了这么好看的姑娘竟然被他们威胁实在是太过分了

...

(天津)

437:我要跟你们决斗

沒有什么比一个梨花带雨的美女更容易打动人的了这虽然不是段晓雅惯常使用的伎俩但是并不代表她不会使用

而炎王和李凯显然沒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敢这样在背后捅他们一刀子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在段晓雅的眼里更是觉得可笑得很

“实在是太过分了”那狼族的王子本來不相信尚瑞国竟然敢做出这样胆大包天的事情

“皇上这件事情您必须要给一个交代”

段晓雅在这个情况下插这么一刀只是想着这样的场合一个皇后被迫出來跳舞是个人都会多想然而她却沒有想到这个狼族皇子的反应竟然会如此偏激也实在是偶然所得

“王子殿下深明大义本宫一个小女子孤身从东陵国來到尚瑞国就是为了寻找夫君上官凌天却从來沒有听说过一个小国能够轻易将出访的邻国皇帝囚禁的事情还请皇子一定要评评理”

段晓雅说的楚楚可怜哭得更是梨花带雨这让狼族皇子的英雄情结一下子高涨越看尚瑞国越不顺眼皇后娘娘已经这样说了然而他们却根本就沒有半点的意思要反驳那只能说明皇后说的是正确的他们竟然真的做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欺人太甚

炎王冷艳瞧着狼族皇子那模样只觉得好笑:“皇子在生气什么难道本王为皇子准备的舞蹈不满意么”

李凯本來要开口缓和一下气氛却被炎王抢了先听他这么一说连连叹气这一下麻烦又大了

“王子殿下您听到了么本宫一个弱女子只是想要过來找他们要人就算我们东陵国真的有哪里得罪了尚瑞国自然有解决的办法而尚瑞国的皇上不仅囚禁了我东陵国的皇上还如此这般羞辱于本宫实在是欺人太甚啊”

有的时候女人的眼泪就是这么的好用段晓雅本來生得花容月貌这一哭起來更是让在场的人动容甚至连炎王都有一种感觉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狼族皇子只觉得生气恨不得将这个宫殿直接炸掉但是看着段晓雅那梨花带雨的模样便好言好语的出声安慰:“皇后娘娘不用着急本王一定会为娘娘讨回公道不过为什么娘娘不直接发动东东陵国的兵力”

他的话一说完段晓雅又是一个抽噎掏出一方手帕捂着眼睛:“皇子殿下有所不知东陵国皇上现在还被他们囚禁我们沒有得到皇上是否安全的情况下是不敢贸然行动的”

“呵呵呵娘娘果然是好本事”炎王深处双手象征性的拍了拍:“早就听说了东陵国的皇后娘娘嘴皮子厉害却沒想到竟然三言两语的就让狼族王子如此死心塌地小王也是佩服”

段晓雅冷哼一声:“炎王殿下说的也是好笑难道本宫应该什么都不做坐以待毙任由你们欺负侮辱么只允许你们欺负人不允许别人反抗这样的强盗逻辑恐怕也只能在尚瑞国看到了吧”

在座的大臣们纷纷低下了头但是却沒有一个人敢出來说半句话整个朝堂都是炎王殿下在操控就连皇上都不敢说什么更加轮不到他们再來出言反抗

“你们实在是太过分了皇后娘娘这样高贵却被你们威胁逼迫出來跳舞实在是可恶”

狼族皇子这样说着炎王却不以为意“哈哈哈哈又如何本王无耻又如何欺人太甚又如何你们又拿本王有什么办法呢”

炎王说着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对于他这样无耻的说法做法狼族皇子已经彻底的怒了:“炎王殿下您不配做一个男人我要向你宣战”

宣战这倒是大家都沒有想到的局面但是炎王却沒有丝毫害怕:“哦想不到狼族皇子竟然这般的硬气倒是一点都沒有了刚开始來求人的低声下气呢”

他意有所指在场包括段晓雅之内的人都懂西域国王有两个儿子现如今老国王生命垂危两个皇子正是争斗得你死我活的时候这次西域狼族二皇子前來真是想要寻求尚瑞国的帮助希望有他们的支持能够坐上王位

段晓雅的眉头皱了起來这倒是她沒有考虑到的问題她只是听说西域狼族是一个崇尚力量的民族不仅如此还是分的见义勇为便想要在背后插这么一刀同时也利用狼族皇子的力量來逼迫他们交出上官凌天和轩辕昊

虽然国家小但是无论如何能够得到这西域狼族二皇子的支持也算是得到了一个外力的援助啊

却沒想到这王子本身就是对他们有事相求

“哼你们那点兵力本王不稀罕就算是沒有你们的支持本王一样有信心能够当上皇帝”

谁知道那皇子竟然沒有丝毫的慌张依然是扎稳马步摆好架势一副要战斗的样子这也是段晓雅沒有想到的而炎王更是一脸的黑气

“王子确定要与我尚瑞国为敌么”他的声音暗沉而嘶哑那白面小生一般的脸上竟然显露出一丝威严段晓雅看在眼里心中更加确信这个炎王一定就是尚瑞国掌权的人李凯作为皇帝看只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

“王子殿下”段晓雅突然开口“还请王子殿下不要害怕如果能够成功救出皇上帮本宫报了这受辱之仇不用说西域狼族到时候东陵国将在东陵过境内割让一座繁华的城池送给王子殿下税收全部归殿下所有并且不用向东陵过纳税王子权当做那是本宫赠送给王子的谢礼吧”

一座城池在场的人都惊呆了虽然嘴上沒有说但是心里无一不在感叹东陵过真是地大物博在国家与国家之间一座城池是可以引发战争的许多国家耗费大量的劳动力和兵力就只是为了打下一座城池而已东陵过的皇后竟然随随便便开口赠送就是一座城池让人咋舌

“皇后娘娘果然是财大气粗那么嗨等什么呢殿下今日是非跟小王决斗不可么”

狼族王子看着他那不可一世的模样只觉得十分生气拉开了架势:“皇后娘娘本王不需要娘娘的城池这个皇位本王不要也罢今日一定要为娘娘出了这口恶气”

炎王万万沒有想到他原本只是想要让段晓雅出來跳舞羞辱她一番这个狼族皇子一看就是个好色的主烈女怕缠郎哪怕是段晓雅不愿意这个西域皇子也会搞出一点什么事情來堂堂大国的皇后竟然跑到尚瑞国來做这样丢人现眼的事情如果让上官凌天知道不知他作何感想呢

就算不被上官凌天知道传到东陵国去那老百姓也会翻腾的更何况据他们的情报所知现在东陵国皇宫里可是有一个难缠的主呢

谁又会知道这个狼族皇子关键的时候竟然不好色了还做起了护花使者还要跟他们决斗

“不知道王爷想要派谁來参战”狼族皇子摆好架势等了半天炎王却始终沒有开口如今这么一问倒是惹得他來了兴致:“好的很既然皇子这样想动手那小王今日便叫皇子领教一下我们尚瑞国的功夫”

炎王向來乖张狡猾这话一落地便提起一只手掌蓄满了内里想要趁着皇子还沒有反应过來偷袭过去就在内里提上來的那一瞬间却惊奇的发现体内的真气竟然在不规律的游走连忙将内力压下去再也不敢贸然行动

然而及时是这样动作还是慢了一步此刻他捂着胸口皱着眉头半蹲下去

“殿下您怎么了”有宫女上千來关心却被炎王一把推开:“到底是谁竟然在本王的酒杯里下了毒”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李凯勃然大怒:“是谁这么大胆子将今晚的厨师全部交出來”

“是”马上有人下去想要将御厨带上來供皇上当堂审问却被段晓雅阻止:“不用了”

李凯皱着眉头:“皇后娘娘哪怕是炎王再不对再多有得罪眼下也是救人要紧皇后就不用阻拦了吧”

段晓雅无所谓的耸耸肩膀:“沒关系我不打扰你们救他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们这个毒是我下得跟御厨半毛钱的关系都沒有虽然炎王是个臭虫渣滓讨人厌你们尚瑞国也不是什么文明有礼的国家但是毕竟御厨沒有错”

“你你什么时候下得毒”炎王听她说完满满的都是不甘心原本认为现在尚瑞国的帝后都在他手上任由他拿捏却沒想到竟然是自己中了招

“啧啧啧炎王殿下别动气越动气啊就毒法的越快沒人告诉过殿下不要让人靠近你的食物么”

段晓雅说完炎王恍然大悟原來刚才跳舞的时候她跳到跟前來就是在给自己的酒杯里下药而刚才他正好喝了那杯酒

...

(天津)

438:换你一命

冷风习习,而殿内却相当热闹,所有的太医被紧急的聚集在了一起,而炎王,坐在高坐之上,紧紧的靠着椅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段晓雅亭亭玉立的站着,手中捏着一粒小小的药丸,反复把玩,李凯自从炎王出事,便再也沒有说过一句话,只是死死的看着段晓雅,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不说是未雨绸缪,计策是他们尚瑞国的人想出來的,是他们先要陷害段晓雅,让段晓雅在大家面前丢脸,更让东陵国沒有面子,这是很隐秘的计划,

在段晓雅刚刚出现在尚瑞国境内的时候,他们就制定了一整套的方案,而这一步,只是按部就班而已,

在他们的计划中,或者是说了,在他们的思想中,这样的计划,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只能够是按部就班的执行而已,沒有一个女人有反抗的余地,只能够任人拿捏宰割,

就像是刚刚,,如果是寻常的妇道人家,看到那暴露的舞衣,一准便投降了,段晓雅却竟然是毫不留情的就穿上,还能够随机应变,给炎王下毒,这个女人,实在是不简单,

“快点,本王好难受啊,”炎王只觉得自己浑身的经脉都在逆行,太医拿着一大把银针,往他各个要害的穴道上扎,可是却总是不得要领,

“皇上,这毒实在是奇怪得很,微臣从未见过,实在是沒有办法治疗啊,”那太医见实在是不行了,一把跪在李凯面前求饶,

他不明白这殿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单纯的觉得奇怪而已,不是好好的宴会么,为什么炎王殿下会突然中毒,

“皇后,不如就将解药拿出來吧,不要伤害了两国的和气,”李凯的脸上并无波澜,除了段晓雅跳舞的时候,他那双如同干涸的双眼流露出了一丝的惊艳以外,包括炎王中毒,他都沒有再有一丝的表情,

“呵呵,”段晓雅看着李凯,只觉得好笑,转而对狼族王子说:“王子殿下,您听见了吧,尚瑞国的陛下是在责怪本宫伤害了两国的和气呢,”

狼族王子听到段晓雅的话,眼中也对李凯流露出了一丝轻视,段晓雅继续:“皇上说的简直是太好笑了,既然皇上还是在意两国和气,那么为什么又会做出将我东陵国皇上囚禁,还侮辱皇后威胁皇后这样的事情,难道这便是你们尚瑞国人眼中的和气么,”

段晓雅的话字字珠玑,言语铿锵,李凯无话可说:“那皇后想要如何才能够交出解药,”

听了李凯的话,段晓雅微微一笑,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还真的以为我东陵国是好欺负的,有的人就是这样,你跟他好声好气的谈,沒效果,非得给他下点药才行,不把自己折腾的只剩下半条命,他们永远不懂的坐下來好好谈,

“皇上要是早拿出这样的态度,炎王殿下恐怕是要少受很多苦难了,”段晓雅说着,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我要你们放了东陵国皇帝上官凌天和阿蒙国皇帝轩辕昊,”

“不行,”李凯还沒來得及给反应,炎王便从椅子上跳了起來,这一条,又觉得心脉受损,难过的捂住了胸口,就算是这样,也沒有放弃给出指示:“不能够让他们得逞,死都不会放了上官凌天,”

跟段晓雅斗了这几个回合的法,炎王屡战屡败,现在还把自己给搭了进來,只觉得怒火攻心,已经气急败坏了,他今天是跟段晓雅死磕上了,

“你想见上官凌天,门儿都沒有,”太医慌忙在几个重要的学位上给他扎针,炎王疼得“嗷嗷”直叫,却还沒忘记:“如果本王今天被毒死了,你们夫妻连个都得陪葬,统统都得陪葬,”

他大吼大叫,段晓雅的脸上却是一片沉寂,而离开也捂住了额头,

“皇上,炎王殿下已经承认了,”段晓雅死死的看着李凯,一字一顿的说出这几句话,这么长时间了,整个宴会,都是段晓雅一个人在控诉,控诉尚瑞国将上官凌天和轩辕昊囚禁,他们却从來沒有真正的认可过,

狼族的王子虽然是无条件全心全意帮着段晓雅,但是并不代表他对段晓雅的话沒有存在疑惑,毕竟东陵国和阿蒙国都是大国,囚禁大国的皇帝,这样做不亚于在老虎头上拔毛,

所以,他有一些不相信,他不相信一个小小的尚瑞国,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然而,现在,炎王竟然亲口承认了,

西域狼族的领土与尚瑞国相邻,并且连接紧密,寻常也有很频繁的通商贸易,两国的经济几乎也是相通的,这便是为什么西域狼族改朝换代面临储君之争,二皇子要跑到尚瑞国來寻求援助一样,

然而,西域狼族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尚瑞国的胆子竟然大到了这个地步,如果阿蒙过和东陵国两个大国的朝臣们知道皇上被尚瑞国囚禁,那一定会群起而围攻尚瑞国,这样的话,尚瑞国根本就沒有任何抵抗的余地,差距实在是太悬殊,而且一次性还得罪了两个大国,

如果真的开战,地处尚瑞国边境的西域狼族也一定不能够幸免于难,想一想,这个后果实在是太可怕了,

如果说一开始,狼族王子只是单纯的被段晓雅的美貌所吸引,觉得她一个弱女子孤身在尚瑞国很可怜,想要帮助她的话,现在更多的,其实是在自救,他只有阻止了尚瑞国疯狂的行为,将上官凌天和轩辕昊救出來,他的国民才有可能不被牵连,

“呵呵,本王承认了又如何,就是……啊……好痛,”炎王撕心裂肺的叫了起來,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这叫声令人觉得心惊胆战,却沒有丝毫的办法,

“你快点治好本王,”炎王实在是太痛苦,便将气全部撒在了太医的身上,

“不用垂死挣扎了,”段晓雅阴测测的开口:“这是我们东陵国独门的毒药,名为九华散,只要是中了此毒,不出三天,一定能让你肠穿肚烂而死亡,绝对不是太医能够治疗得好的病,”

幸好她出门的时候,早就又准备,一个弱女子孤身在外,怎么能不带电东西防防身呢,告别的时候,寒冰给了她一个小小的包袱,里面是各种各样的毒药以及解药,还有出门在外能够解百毒的药,各种各样,

段晓雅知道行走江湖少不了这些,却沒想到,竟然是她先给别人下毒,

“啊,本王好痛啊,”炎王一直在叫着,叫声越來越严重看,越來越恐怖,段晓雅感到很奇怪,这一屋子的朝廷大臣,竟然沒有一个能够出声出面的,一个个都面露不忍,却都如同看客一般,

炎王已经大汗淋漓,太医的针灸再也起不到任何的缓解作用,他也是学武的人,身体里面的任何一个细小的变化,他都能够感受得清清楚楚,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过去之后,炎王的脸上挂满了冷汗,直直的流淌下來,如同下雨一般,

他扭过头,狠狠的瞪着段晓雅,瞪了一段时间,忽然又笑了,是扯着脸皮子笑了,面部表情因为疼痛,而显得十分扭曲,看上去很恐怖,

“段晓雅,这一回合,你赢了,给本王解药,本王就将他们两个放出來,”

终于肯妥协了,段晓雅的嘴角挑出一抹笑容:“很好,炎王殿下如今可算是懂得了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本宫也很是欣慰,但是,本宫一定要看到上官凌天和轩辕昊,安安全全的站在本宫面前,才能够给你解药,”

不是段晓雅谨慎,而是尚瑞国这个炎王,实在是太狡诈了,如果不是他这般狡诈,估计上官凌天和轩辕昊也不会落入他们的手中,而段晓雅,好不容易才能偶得到这样一个主动的地位,是不能够出任何差错的,

“哈哈哈,好,皇后娘娘果然是冰雪聪明,來人啊,去地牢里,将那两个人带上來,”

沒多久,便有人來通报:“炎王殿下,那两个人已经带上來了,正在偏殿候着,”

炎王满意的点点头,挥挥手让那人下去,转而对着段晓雅露出一丝猥琐的笑容:“皇后听到了,现在,可以把解药给本王了吧,”

段晓雅却摇摇头,态度就坚决:“炎王殿下,您恐怕是误会了本宫的意思,您必须吧上官凌天和轩辕昊带到本宫的面前,并且给他们自由,本宫才会交出解药,”

“你,”炎王只觉得心头一震怒火,猛然这样冲上來,让他觉得整个人都要爆炸了,他活了这么多年,从來沒有一个人,竟敢将他玩弄于鼓掌之间,而且这次这个,还是一个女人,

“实在是太过分了,”炎王垂床大怒:“段晓雅,如果你不给本王解药,本王便让人杀了他们两个,”

他这厢在发脾气,狼族皇子却趁着他们不注意,偷偷的前往偏殿查看,发现偏殿里却是是有两个男人,便偷偷的靠近段晓雅,告诉了她,

只要上官凌天还活着,段晓雅就十分开心了,却沒想到,这么快就能够看到,段晓雅只觉得心情激动:“殿下,无论如何要请我们皇上过來看个舞蹈啊,”

...

(天津)

439:夫妻重逢

沒有人会想到,这个天下,竟然会有一个女人,有这样的胆色,给炎王下毒,更沒有人会想到,她下了毒,还敢用这个跟尚瑞国皇帝做交易,

但是,最最最让人想不到的是,尚瑞国最嚣张跋扈的,世间纨绔子弟之首的炎王,竟然屈服了,竟然对着这个小女子屈服了,

“來人,把上官凌天和轩辕昊带上來,”尽管十分的不甘愿,炎王却只能这么做,他可以感觉到,这个叫做九华散的毒药不是闹着玩的,他能够感觉到,经脉已经开始逆行,周身有一股不可逆转的灼烧感,

原本,他还在怀疑,这个死女人一定是用了一些普通的小伎俩,故意來逗她玩的,所以一直坚持要太医救治,但是现在,他有一个预感,绝对不是这样,虽然愤恨,但是心中一慌,也只好先答应了她的要求,只想着先把今日的这一关过了再说,

正在这样想着,太医忽然发出一声惊呼:“殿下,您的鼻子……”

鼻子,鼻子怎么了,炎王只觉得鼻孔里留下热热的两条,伸手一抹,竟然是暗红色的鲜血,

“來人啊,快将那两个人带出來啊,”炎王一看,立马气急败坏的叫着,催促士兵们将上官凌天和轩辕昊带來,心中更是无限的后悔,应该早一点屈服的,

段晓雅站在一旁,胸有成竹,那周身的气度,竟然一丁点都不输给男子,

“多谢殿下了,殿下如果早早的想开,便也不会遭受到这样的罪了,”

她面上淡定,但是心中却衣襟如同百爪挠心一般,眼神也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偏殿,

好像是跨越了千山万水,上官凌天和轩辕昊在叶秋水的带领下,出现在大厅里,段晓雅看向上官凌天的第一眼,眼泪就夺眶而出,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样,一发而不可收拾,

上官凌天身上穿着的,是她亲手缝制的袍子,几个月不见,他清瘦了许多,看上去却更加的长身玉立,如同一棵白杨树一般,站在那里,带给她无法言说的安全感,

“我说你哭什么啊哭,”炎王本來被九华散折磨得十分痛苦,正是恨不得死去的时候,不经意一看,段晓雅竟然哭了起來,俩立马就炸了,

“我说段晓雅你特么哭什么啊哭,老子中了你的毒躺在这儿还沒哭呢,”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见段晓雅这幅模样,心里有一种反酸的感觉,就这么想要见到上官凌天么,前一刻不还劲儿劲儿的跟他较量斗法么,那牛犊子般的猛劲哪里去了,

段晓雅看着他,越哭越凶,越哭越凶,好像这几个月以來,所受到的所有猜疑,所有的委屈,一下子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扑向他的怀抱,想让他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想他,想让他知道,她多么委屈,

你不在的时候,我可以很坚强,为了你,我愿意打败全世界,但是,有了你,我就是你的小女人,躲在你的背后,等着你來保护我,

上官凌天看着他朝思暮想几个月的人,喉咙也是一阵哽咽,说不出话來,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次,却沒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捧着她的脸,轻轻叫了一声:“晓雅,别怕,我在呢,”

轩辕昊整体的造型和上官凌天也差不多,只是他向來粗狂,便也不是太在意这些事情,只是一出來便看到了这夫妻二人久别重逢的场景,只觉得浑身的肉都在发麻,

“你们哭什么哭,哭什么哭,本王都快死了,段晓雅,”炎王再也受不住了,只觉得浑身的肉好像一点一点的在被腐蚀掉,那样的痛苦,他再也不想承受了,

“段晓雅,你快点把解药教出來啊,”炎王叫着,在场的大臣们都于心不忍,终于有一个,打破沉寂开了口:“皇后娘娘,既然东陵过皇上殿下已经放出來了,那么还请娘娘履行承诺,将解药拿出來,给殿下服用啊,”

段晓雅将头从上官凌天的肩膀上挪下來,沒好气的看了正在抓心挠肝嗷嗷直叫的炎王一眼,“九华散是本宫新研制出來的毒药,暂时还沒有解药,”

她的语气淡淡的了,并沒有什么起伏,却无疑使平地里的一声惊雷,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这其中最为崩溃的,当然是炎王,他顾不得身上还插着无数根银针,一下子就跳起來,叮叮当当的银针掉了一地,

“段晓雅,本王要杀了你,”

说着便想要扑上來,上官凌天自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皱皱眉头,伸出手,衣袖一拂,便将他弹开:“炎王殿下实在是不懂得礼数,怨不得朕出手教训了,”

他的话说完,炎王已经彻底怒了,他的眼中有着一丝丝的火焰,仇恨的火山马上就要喷发,而这个时候,轩辕昊也冷笑一声站出來,

“孤王一直认为尚瑞国好歹也是地处中原的国家,也算的上是礼仪之邦,却沒有想到,竟然如此的不讲道理,,那便休怪孤不客气了,”

一直沉默的李凯终于出声,只不过声音依然是淡淡的:“两位陛下,是想在这个宴会上动手么,这可是接待狼族王子的宴会,”

他一句话一说出口,西域狼族的王子一下子便反应了过來,李凯这是在提醒他,如果一旦尚瑞国和阿蒙东陵两国发生战乱,那么西域狼族作为友邦,是一定会被殃及的啊,所以现在,正是需要他出面调解的时候了啊,

这个狼族王子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心思却是极为细腻,一下子变发现了李凯的意图,心中惆怅,这美人他自然是十分欣赏的,可是现在眼看着有主了啊,这东陵过的皇上,虽然形容颓废,但是一眼望去,还是出类拔萃,玉树临风的一个人,这样的人,是个少女都是喜欢,更何况,皇后与他还有着夫妻情分,他又如何能够插足得进去呢,

这样想着,心里便暗自下了决定,与其固执的当一个护花使者,不如跟尚瑞国的皇帝李凯一起联手,既能够保证国家领土的安全,又可以得到尚瑞国的支持,如此一举两得的事情,倒是可以做的,

“小王见过东陵过陛下,”狼族王子恭恭敬敬的冲着上官凌天行了一个礼,上官凌天打量着眼前的人,皱皱眉头:“你是……,”

段晓雅便开口解释:“这个是西域狼族的二皇子,刚才多亏有二皇子鼎力相帮,不然的话,我无论如何也沒办法逼迫他们把你放出來,”

听完段晓雅的阐述,上官凌天看向狼族王子的眼神里,也有了一丝的感激,话语里也多了几分客气,

“多谢皇子了,这份恩情,朕会一直记着,将來皇子如果有什么困难,大可派人去东陵过送信,如果能够帮忙,朕一定在所不辞,”

上官凌天说完,李凯的面色便黑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上官凌天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意图,既然如此,那便沒有什么话好说了,

东陵国的国力强大,谁都知道,刚才自己给了狼族皇子一个甜果子,跟东陵国给的大西瓜一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高低立见,

“够了,够了够了,”炎王只觉得身体里好像有一团一团的火焰在燃烧一般,那种感觉,让他生不如死,完全歇斯底里的呐喊起來:“快让她拿出解药,”

太医为他扎针这么久,很清楚他的感受,那经脉逆行,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住的,便忍不住跪在了段晓雅的面前:“皇后娘娘,之前有所得罪,是我们尚瑞国的不是,自当向皇后娘娘赔礼道歉,但是还请皇后娘娘先把解药拿出來,救人要紧啊,”

段晓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好意思,我是真的沒有解药,”

此言一出,炎王又开始尖叫:“不,段晓雅你这个贱人,你说好了我放他们出來你就给我解药,你这个小人,”

李凯也看不过去了,有些生气:“皇后娘娘这样的做法,实在不是很君子,当初朕还以为皇后娘娘一言九鼎,沒想到,竟然也是个小人,”

段晓雅看着他们,十分无辜的瞪着双眼:“我本來就不是个君子啊,我是女子啊,不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么,我跟小人是等同的,谁让你们相信我啊,”

她的话一说出口,炎王更生气了,生气以后,经脉便逆行的更快:

“好,好好得很,”他眼神凶狠,死死的瞪着上官凌天和轩辕昊:“你们可以不给我解药,但是,可别忘了,那个叫柳筑的小姑娘,可还在牢里呆着呢,”

炎王的话一说完,上官凌天的脸色一变,忽然拉着段晓雅:“晓雅,快把解药给他吧,”

段晓雅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柳筑是谁,”

难道,这么几天沒见,上官凌天便给她找了一个对手,來了个小三么,段晓雅的心中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随即又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实在是好笑得很,怎么会呢,他们二人之间,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怎么会轻易被人插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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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440:挑拨离间

%d7%cf%d3%c4%b8%f3一夜风雪尚瑞国小小的宫殿全都白了头在看惯了东陵国大气皇城以后这小小的堆着雪的宫殿看上去便像童话世界里的小人国一样

段晓雅一个人來到尚瑞国身边连一个丫头都沒有带一时间心中的惆怅竟然不知道跟谁说才好

上官凌天和轩辕昊竟然真的是带着一个小姑娘进宫的昨晚在宴会上段晓雅虽然明明知道炎王是故意在挑拨离间但是心中明白了这个事情之后还是非常的惆怅因为她可以从上官凌天的眼睛里看到他对那个小姑娘的关切认识这么久夫妻这么多年段晓雅绝对不会看错

“皇后娘娘炎王殿下正在大发脾气的催您呢您看是不是提前过去给殿下配药啊”

一个小太监打断了段晓雅的思路让她收回思绪昨天在那样的时刻原本段晓雅是可以一举拿下炎王趁着那个时候跟他谈条件的但是上官凌天的眼神告诉她那个叫做柳筑的小女孩对他來说很重要虽然还沒问清楚为什么但是段晓雅选择了相信所以她帮助上官凌天救出了那个小女孩代价就是一定要呆在尚瑞国的皇宫里将炎王身上的毒治好

关于九华散段晓雅所知道的确实是不多寒冰交给她的时候并沒有给她解药免得就算是她辛辛苦苦瞅准时机下毒一个弱质女流虽然懂点功夫若是被人家强行抓住搜解药一下子搜出來所有的辛苦都是白费了

离开之前寒冰除了给她毒药同时也交给了她一些应对的办法比如这九华散便是至阳之药若需要缓解强行靠内功压制是不行的必须要用一些属性寒凉的药物來压制

段晓雅叹了口气随手拿过纸笔写下了一个药方虽说如此但是她却并不敢擅自用药所开的东西大多数竟然是一些食材绿豆菊花薄荷草等清热解毒的东西

洋洋洒洒的一张药方用不了多久就写完了段晓雅并沒有说话随手将药方塞给那个小太监:“你拿着这张药方过去直接交给御膳房让御膳房的厨师们按照这个药方将所有的东西熬成粥给炎王殿下服用一日三餐忌荤腥忌辛辣

那小太监拿着药方一脸的为难:“娘娘您还是亲自走一趟吧炎王殿下吩咐过了一定要让娘娘亲自过去啊“

段晓雅头都不抬一下只是低着头捏着一根狼毫在纸上胡乱的涂写一个又一个的黑色圆圈在纸上呈现气氛陷入了尴尬

上官凌天叹了一口气从帐子后面走出來静静的走到了段晓雅的身后轻轻伸手圈住了她那小太监看这样的情况便也不好再说什么退了出去心想着咬咬牙先去把药方呈给殿下吧反正天塌下來有高个儿的顶着

原本这样的情况一定是奴才们倒霉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炎王殿下起码恨死了东陵国皇后了既然是这样就责怪不到他的头上了

“晓雅你真的不相信我了么“上官凌天将下吧轻轻搁在段晓雅的肩膀上轻言细语他们有多久沒有见面了上官凌天这一路艰难险阻恐怕都已经忘记了时间吧但是段晓雅心里很清楚并且每一天都记得因为沒有他的每一天她都是如此的难受

“不是我不相信你“段晓雅手中的笔戛然而止在洁白的宣纸上划出了长长的一条墨迹粗糙烦躁的如同她的内心

“凌天我愿意相信你但是你欠我一个解释“

段晓雅成功的将救出了上官凌天和轩辕昊而由于狼族皇子的介入李凯也不能够再作壁上观这一次在各方面的压力之下尚瑞国不得不好好的按照外交礼仪來招待上官凌天和轩辕昊了

他们两个被隆重的请进了玄华殿作为他们两个在尚瑞国临死的住所然而昨天晚上回來原本是久别重逢的小夫妻却相顾无言

这一切都与段晓雅预想的不一样她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題理所应当的将这一切归功于柳筑

“晓雅我们好好的坐下來谈一谈“

上官凌天看着段晓雅心中焦急他就知道那个炎王并不是什么好东西昨天那样的话分明就是肆意在挑拨自己的目的达不到便想要挑拨他和段晓雅的关系这样的手段实在是下作但是上官凌天忘记了炎王本來就是一个这样下作的人啊

“我也觉得我们之间需要谈谈但是你根本就沒有心思你的心思根本就不再这里“段晓雅说着只觉得心中委屈昨天她已经给足了他面子了本來想着回來上官凌天就会哄哄她毕竟二人有那么久沒有见过面了这中间相隔的可不仅仅是三个月的时间这期间有着千山万水的等待有上官凌天遇到的各种各样的危险还有段晓雅在皇宫之中收到的那些委屈

可是这一切上官凌天好像都沒有意识到一般黑灯瞎火之中竟然只是安静的拥着她入眠段晓雅鼓着一股劲扔下刚出生的一对儿女将执掌后宫的权利拱手相让一路风餐露宿狂奔而來只为了见他救他然而得到了什么

上官凌天看着段晓雅的眼睛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俨然下起了雨看得他一阵心疼连忙将段晓雅搂入怀中轻声安慰

“晓雅别哭咱们好好说了咱们好好说好么“

本來段晓雅还挺好上官凌天这么一说更是觉得委屈的不行竟然像个孩子一样失声哭了起來

“上官凌天你混蛋我再东陵国累死累活的给你生了两个孩子你竟然在这边风流快活我恨死你了“

由于哭泣她嘴里含含糊糊的如同咬着一块骨头一般上官凌天听了她的话瞪大了双眼但是又唯恐自己听错了连忙又问了一遍:“晓雅你说什么你生了孩子“

人特别是男人有的时候真的是蠢到不行段晓雅本來就很难过眼下更是被他的智商给感动了:“你混蛋“

她孩子沒生那肚子是怎么沒了呢上官凌天看上去很厉害叱咤风云但是有时候就是蠢的这么彻底蠢的这么纯粹

“你的意思是我要当爸爸了“上官凌天如同疯魔了一般傻傻的开始笑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紧紧地搂着段晓雅:”你是说了我已经当爸爸了太好了我当爸爸了“

“我的宝贝儿子哎“他只要一想到有一个小小的人儿他或许眼睛像自己而嘴巴像的是段晓雅心中就一阵激动

而他的表现却不能够让段晓雅满意她看着上官凌天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智障一般然而听到了他的话更來气:“什么叫你的宝贝儿子还有你女儿呢“

什么上官凌天此刻已经完全被幸福包围了他问询的看着段晓雅:“晓雅这是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你有个儿子还有个女儿“

“哈哈哈啊哈“段晓雅的语气十分沒好气而上官凌天却一丁点都不介意他看着段晓雅的眼神炙热得能够灼烧出火焰:”晓雅谢谢你谢谢你“

他说不出别的话來只是重复着这两句段晓雅看着这个成熟的男人忽然表现出了这样的一面心中原有的委屈此刻好像都烟消云散了一路上经历的痛苦和疲累好像也不重要了这便是家的含义吧有人才会有家

“哟好温馨的场面啊“炎王不知道在外面听了多久此刻却直接破门而入大咧咧的坐在了椅子上满脸都是轻佻的笑容就这样看着上官凌天和段晓雅而这对年轻的父母幸福的笑容还挂在脸上

“炎王殿下竟然有破门而入的坏习惯还是这也是尚瑞国的习俗本宫还真是不习惯呢在我们东陵国这可是宵小的行为了“

她的话有些重炎王却好像丝毫不介意一样甚至谦恭的笑笑:“皇后娘娘教训得是咱们尚瑞国的规矩和东陵国确实是有些不一样不光光是皇后娘娘受不了就连那柳姑娘也受不了呢这不早上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这会儿嚷嚷着肚子疼正想让东陵国皇帝陛下去看看呢“

炎王说完一副看好戏的姿态坐在椅子上观察着上官凌天和段晓雅不愿意错过他们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而上官凌天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便是紧张的询问:“柳筑怎么了既然是好好的在皇宫里待着如果沒有人下毒陷害又怎么会吃错东西“

他问完看见炎王脸上得逞的笑容才知道自己的情绪有些过了想要开口解释段晓雅已经是一脸的伤心

上官凌天这才明白炎王的挑拨离间竟然又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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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441:大吃飞醋

柳筑自从被炎王关押以來一直身体都不是很好一个小姑娘遭遇了这么多的事情原本就不能够承受打击再加上一惊一吓的又哪里能够承受得住

于是这就病了上官凌天表现出了一丝的关心段晓雅便受不住了眼下就闹起了情绪

炎王倒是抄着手在一边看好戏小太监拿过去的药方虽然看上去糊弄但是他死马当作活马医也将那些东西煮好的粥悉数吃了下去加上太医针灸现在肚子竟然不痛了并且还能下得來床也是一个奇迹

身体稍微好点便想要來给上官凌天和段晓雅加点刺他倒是想看看这个段晓雅敢独自一人骑着千里马跑到尚瑞国來寻夫难道二人之间的感情是这样的无坚不摧他不相信男女之间不就是那些风花雪月么说起來都是一样有这么情比金坚么他就是不相信

“皇上柳筑姑娘肚子疼了一个上午了可是在等着您呢”

上官凌天心中不悦等着我算什么柳筑就算是要等也是在等着他和轩辕昊两人毕竟这里只有他们两个是她最亲近的人而炎王和李凯满心满眼的都是坏水一个小姑娘哪里能不害怕呢

而这个炎王故意当着段晓雅的面这么说就是想要挑拨二人之间的关系

“晓雅柳姑娘身世飘零这一时半会儿我也说不清楚要不你跟着我一起去咱们一起去看看柳姑娘吧”

上官凌天一副明人不做暗事的样子段晓雅看得有些心软她得男人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原本想象得重逢和现实的差距实在是太大而且还莫名其妙的插进來一个姑娘任是谁都不会舒服啊

“走吧”她沒好气的说了这句话便率先带头在前面猛走上官凌天只好无奈的跟在后面段晓雅一直都是比较懂道理的但是这样吃起醋來却也是让人有些吃不消的

柳筑一早上起來就觉得腹中莫名的疼痛她不明白是为了什么但是很清楚这绝对不是寻常的吃错东西

“有沒有人救命啊”她躺在床上虚弱的叫喊门外有两个小太监但是对她的求救却充耳不闻甚至还鄙视的笑笑

是啊对于他们來说柳筑只是一个平头老百姓还是个沒有亲人的孤女有什么好关心的呢

“有沒有人救我……”柳筑在床上挣扎只觉得腹中如同刀绞一般所有的肠子都纠缠到了一起她心里隐隐觉得这一定是中了毒

自从昨天被他们从牢里放出來以后柳筑便沒有吃过什么东西只是刚刚早餐的时候有人破例送來一碟子酒糟鸭脯还有一小碗稀饭

柳筑生在农家早餐都是十分清减并沒有吃过这样的饭食在牢中过了好几天也沒吃过什么好吃的一下子肚子里的馋虫被勾了起來便就着那鸭脯吃光了一碗稀饭

可就是这顿早餐过后她便开始了持续的腹痛她不懂得武功无法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是单纯的觉得难受而已

“救命啊”

她虚弱的叫着由于腹中的疼痛视线都已经开始模糊就在她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只看到门一下子被推开刺目的阳光射进來逆光里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只是由于视线太过于模糊却看不清楚

柳筑想要叫他却沒有力气一阵剧烈的疼痛袭來她晕过去了

“柳姑娘”

上官凌天和段晓雅站在柳筑的床边轻声呼唤好不容易柳筑总算是悠悠转醒

“上官大哥”柳筑的身体还是恨虚弱气若游丝的喊了上官凌天一声炎王嘲笑:“哟一醒过來就想着你的上官大哥啊这还有嫂子呢”

说完用手轻轻将段晓雅往前一推这个动作让段晓雅感到无端的厌恶她皱了皱眉眉头用了一点点的内里轻轻将他的手臂反着折过去疼得炎王哇哇直叫

他自从中以來为了避免加重毒性一直都在有意的克制自己的毒性想要将那毒性压制住这一下自然而然的沒有反应过來被段晓雅掐个正着只觉得原本就很脆弱的身体似乎更脆弱了一样

“炎王殿下最好是放尊重点要不然本宫会让殿下知道咱们东陵国还有很多种不同的毒呢”

而上官凌天并沒有多说什么只是用身体将炎王和段晓雅隔开既然段晓雅已经反击他便不好多说什么

病床上的柳筑看到这样的情景艰难的咧开嘴笑了:“上官大哥这个便是嫂子吧果然如大哥说的竟然是天仙一样的人物呢”

她躺在病床上气若游丝段晓雅看在眼里心中竟然也生出了几分怜爱听她的说法上官凌天和她之间应该是青白的吧

半大的小姑娘能有什么心眼呢这样想着段晓雅便开口劝慰:“你教我晓雅姐姐便好你是哪里不舒服我也略懂医术可以帮你看看”

段晓雅凑近慢慢的坐在她的床边柳筑只觉得这个姐姐不仅人长得好看温柔之中又有一丝果敢一看就是谁都不敢欺负的类型莫名的让人觉得十分的信任便微笑着伸出手臂:“劳烦姐姐了”

上官凌天瞧着段晓雅并沒有继续置气一颗提着的心也放下了他是光明磊落但是这个炎王添油加醋的本事实在是太大了让人防不胜人防而段晓雅虽然聪明机警毕竟也是女人而且那样深爱着自己难免会失了头绪而柳筑虽然是个小姑娘却也是个心气高的现在还病着躺在床上如果闹起來恐怕场面不好看不说还会出事吧

上官凌天想的半点都沒有错炎王就是这样打算的一心一意的添油加醋巴不得事情发展得越激烈越好呢只是看着段晓雅得样子却好像十分得知书达理心中不禁有些着急

“怎么了皇后娘娘真是多才多艺还会看病呐怎么着呢瞧出什么毛病了吗

段晓雅的手轻轻搭在柳筑的脉搏上眉头紧锁半晌嘴角挑起一丝微笑冲着炎王:”殿下可真是老谋深算啊不知这九华散殿下又是从哪里弄來的呢“

柳筑的脉搏气息不稳十分混乱真气逆行跟中了九华散的症状十分相似但是相对于炎王來说这点毒倒是很轻说明柳筑中的毒并不深只是他们是从哪里弄來的毒药就不得而知了段晓雅的东西都贴身带着虽然武功算不上是数一数二但是段晓雅自认为还沒有渣到那个地步

炎王等了好久终于等到这里仰天大笑十分得意:“那日皇后娘娘趁着跳舞的机会给小王下了毒那酒杯可是还留着呢小王便让人将那酒杯重新倒酒进去涮了涮做了这道酒糟鸭脯柳姑娘早上吃的倒是也香”

他说完段晓雅看着他做出一脸鄙视嫌弃的样子:“沒想到炎王殿下堂堂一个王爷竟然有用剩下的酒菜招待客人的习惯实在是让人恶心啊”

听了段晓雅的挖苦炎王却不以为意甚至谦虚的摇摇头:“哪里哪里皇后娘娘过奖了要不是为了逼皇后拿出九华散的解药本王也是不屑于出此下策的”

原來如此

上官凌天冷哼一声:“想不到炎王殿下堂堂一个男子汉竟然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

“哟哟哟”段晓雅笑着接过上官凌天的话头:“这小王爷做的下作事情还少么这一件事叠一件事真要算起來恐怕就是那天上的星星多得数不清了吧”

“你们”炎王恨恨得瞪着段晓雅恨不得能够撕了段晓雅那张嘴竟然说不出半句好听的话但是生气过后他也很好的首饰了心情:“并沒有什么这柳筑姑娘对于陛下來说也是很重要的人皇后娘娘愿不愿意拿出解药倒是可以和陛下商量”

炎王这么做的目的便是想要逼着段晓雅拿出九华散的解药他们只看到炎王笑呵呵的喝了段晓雅的药方煮出來的粥却不知道他内心深处的焦躁他恨不得撕了段晓雅竟然用这样的理由搪塞自己沒有解药那么好这样看你那不拿出來

“我沒有解药”

段晓雅说的很平静她也并沒有说谎话然而炎王却怒了柳筑躺在床上也是十分伤心脸上躺着眼泪却开口劝慰

“晓雅姐姐上官大哥你们都不必管我柳筑一直以來都是知道的上官大哥和轩辕大哥都是要做大事的人千万不要为了柳筑做出任何的牺牲柳筑早就该死了”

上官凌天看着柳筑伤心难过的样子想起了清泽水乡里她是如何掩护他们突出重围想起柳老伯临终前交给他们的碧声只觉得心中一阵愧疚这愧疚來的有些突然他还來不及细想便说出了口

“晓雅你就将解药拿出來吧”

段晓雅不可执行的看着上官凌天:“你不相信我我都说了我沒有解药”

她不明白上官凌天一直都是无条件的信任自己为什么会为了一个柳筑这样苦苦逼问但是上官凌天的心里也很惆怅明明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晓雅的反应那么大

男人都不明白的是段晓雅这是在吃飞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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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442:他不爱你!

九华散是东陵国皇宫常见的一种毒药。一般寻常的王公贵族。手上都会常备一瓶。因为药量轻微就能够让人中毒。而且无色无味。操作办法十分简单。也容易得手。实在是杀人越货。行走江湖必备佳品。

这样的一种毒药。上官凌天是自然清楚的。这毒药并非沒有解药。但是他出宫來的实在是太匆忙。便沒有來得及带。况且。他一个大男人。一直都觉得下毒这些。是宵小的手段。一个大男人。武功在手。是不屑于使用的。

现在。柳筑躺在床上。生不如死。而段晓雅却不愿意拿出解药。他只觉得。段晓雅可能是因为吃醋。而不愿意拿出解药。

“晓雅。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柳姑娘和我也并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上官凌天极力的劝说。也是在想段晓雅解释。但是这样的行为。看在段晓雅的眼里。却觉得。他只是为了柳筑。故意在欺骗自己罢了。

“上官凌天。我觉得我真是冤枉來了这一趟。”段晓雅的声音里。充满了失望。还带着一丝的冷意。上官凌天看着她的样子。只觉得越解释越混乱。手足无措的样子。十分的好笑。

炎王虽然早上吃下了按照段晓雅药方熬制的解毒粥。但是毕竟不是解药。现在肚子又开始隐隐作痛。他一边捂着肚子。第一时间更新 皱着眉头。却也不想错过这两夫妻间争吵的画面。只好靠着门框。强忍着疼痛看下去。

“皇后娘娘。这陛下总归是个男人嘛。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您也稍微看开点。”

他看似劝架。实际上是在煽风点火。段晓雅自然知道炎王沒安好心。也知道不能够按照他说的去想。但是却总是如鲠在喉。过不了这一关。

“上官凌天。你昨晚可是什么解释的话都沒有说。任何解释都沒有。怎么。到了现在。见柳姑娘生病了。便想要解释了。还是说只是想骗我的解药。”

她的话咄咄逼人。上官凌天心里冒火。却又不能发脾气。“不是好好的么。晓雅。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亲了。不要任性好吗。关于柳姑娘。我会慢慢说给你听。现在。先把解药拿出來好不好。”

上官凌天知道。柳筑的事情一时半会儿是说不清楚的。只是现在柳姑娘躺在床上那么痛苦。拿人家的姓名來赌气。始终不是一件好事情啊。

段晓雅听到他这样说。只觉得悲从中來。她死死的盯着上官凌天。回想着分别以后的一幕一幕。现在回想起來。都好像是个笑话一般。

以前。她嘲笑王宝钗。觉得她的坚守。根本就不值得一提。而现在。就在上官凌天说了这句话以后。她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也成了另一个王宝钗。

她死死的替他守候着整个国家。不惜得罪整个大楚的人。不惜背负不孝的骂名。辛辛苦苦冒着生命危险替他生下两个孩子。千里迢迢孤身一人來找他。得到的。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

“上官凌天。我恨你。”段晓雅说着。便跑了出去。

柳筑躺在床上。眼睛里含着泪花。伸着手想要阻止。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來挽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段晓雅离开。

上官凌天看着柳筑。心里知道她的自责。连忙上前安慰:“柳姑娘。千万别往心里去。晓雅只是一时生气。很快便会好的。”

瞧见上官凌天竟然留下來安慰自己。柳筑一脸的焦急:“上官大哥。快去劝劝晓雅姐姐。千万别让她误会啊。”

柳筑将他往外推。却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一般的痛。让她苦不堪言。再也使不出任何的力气。见着上官凌天关心的表情。心里却觉得暖暖的。从小到大。除了爷爷。再也沒有谁对她这么好过了……

“呵呵。东陵国陛下果然是怜香惜玉啊。”炎王捂着肚子。慢慢挪到柳筑的床边。斜斜的靠着。丙酮难掩他的玩世不恭:“只是。如果陛下是真心关心柳姑娘的病情。还得尽快向皇后娘娘讨要解药才行呢。”

上官凌天转过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看着他。目光几乎能够喷出火來。“堂堂一个王爷。竟然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朕自然是无话好说了。”

然而炎王却只是轻轻挑挑嘴角。似乎一点都沒有被他的话触动:“陛下。这世间的王爷可是有千百种样子。恰好。您遇到的。便是本王这样一个下作的。便是陛下的运气问題了。”

上官凌天不屑于再去搭理他。只是伸出手。替柳筑把了把脉。眉头马上皱起來。这脉搏。越來越紊乱。

“你上午吃的粥还有沒有。”上官凌天着急的问。炎王挑了挑眉头:“倒是还有一些。”

“快点弄一碗过來。给柳姑娘吃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上官凌天头也不会。只是一直捏着柳筑的手腕。注意着脉搏的变化。

“哟。东陵国陛下可真会耍威风啊。求人办事还能这么生硬。”

炎王并不动。只是戏谑的看着门口打趣。段晓雅正站在门口。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來:“上官凌天。我恨死你了。”

听到段晓雅的声音。上官凌天才回头。却只捕捉到了一缕浅绿色的纱影。

这下麻烦大了。段晓雅对自己的误会一定越來越深。想必现在。她的心中一定充满了委屈吧。上官凌天心中着急。但是柳筑这边的情况。却是再也不能等了。只好咬咬牙。不去管段晓雅。

“殿下若是笑够了。动作还请快些。”

炎王嗔怪的看着上官凌天:“哟。都是本王吃剩下的。陛下也是。实在是太不会怜香惜玉了。不过看柳筑姑娘这样子。是吃本王剩下的东西都吃上瘾了。日后若是皇后娘娘想通了。将解药拿出來。还请柳姑娘也先等一等。等本王吃完了剩下了。姑娘再吃啊。”

炎王说完。过足了嘴瘾。便心满意足的去吩咐下人。将剩下的粥端过來。

段晓雅跑出去。却发现。这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一个完全陌生的宫殿。虽然是鸟语花香。亭台楼阁。各种宫殿精致小巧。富丽堂皇。却沒有一处。是属于自己的地方。这让她感到沮丧。

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从现代穿越到这个时空。原本是孑然一身。是上官凌天让自己明白了家的含义跟道理。原本。她以为。遇到了上官凌天。与他相爱相知。便能够组成一个家。只是。他是一国之君。段晓雅便理所应当的认为。整个东陵国都是他们的家。理所应当的想要帮他打理好一切。打理好他们共同的家。

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原來自己是这样的自作多情。她才明白。原來。古代人和现代人的思维。差的真的不是一星半点。只要上官凌天愿意。那个“家”的女主人。可以变成任何一个。而完全跟自己脱离关系。

段晓雅独自走在异国他乡的花园里。第一时间更新 看着盛放的奇花异草。只觉得心中凄惶。只是有些恨自己。原本她孑然一身。可以了无牵挂的來去。上官凌天却给了她一个莫大的惦念。

上官凌天。你教会我两个人快乐的方法。却沒留下独自疗伤的秘方。

“娘娘何必如此悲伤。”

不知道李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偷看的。段晓雅惊慌失措的抬起头。对方正一脸淡定的看着她:“娘娘如果赏脸。不如陪朕來这边坐坐吧。”

“有何不可。”段晓雅落落大方的笑了笑。便跟着李凯。就近來到了一座凉亭。

亭台水榭。九曲十八弯。尚瑞国的建筑。讲究的是精巧别致。段晓雅跟着李凯。走在这弯弯曲曲。迂回婉转的廊桥上。只觉得这桥如同自己的心事一般惆怅。

“不知道娘娘喜欢吃什么。便随便让人备下一些糕点。可以稍微尝尝。”

李凯先让段晓雅坐下。自己随后也跟着坐了。凉亭的石桌上摆满了各色糕点。都是段晓雅沒有见过的新奇点心。风格也是精致小巧。多做成小花朵的形状。这一桌子的糕点。看上去。千娇百媚的竟然如同一个花园。

随手捻起一块荷花样子的点心。段晓雅咬了一口。味道清甜。不黏牙。口感清爽。不由得赞叹的点点头:“尚瑞国的御厨做点心确实是有一手。”

李凯挑挑眉头。有些讶异:“皇后娘娘好胆色。就不怕朕在里面下毒。”

段晓雅无所谓的挑挑眉头:“沒关系。我中了毒。你也不会活很久。”

她早就观察过了。这个李凯。看上去虽然十分维护炎王。却是貌合心不合的样子。根据寒冰之前给自己的线报。段晓雅可以肯定。他一定有问題。说不定。李凯会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呢。

“娘娘可真会开玩笑啊。”李凯避开她的眼睛。那样探究的眼神。他下意识的就想要避开:“只是。娘娘好不容易找到了东陵国的皇上。夫妻二人怎么沒有好好的叙叙旧。怎么就一个人。独自跑出來了。”

李凯跟炎王有着很大的不同。虽然同样是探究大量的话。炎王说出口。便十分的失礼。而他。开口就会给人一种关心的印象。让人不由自主的想亲近。更容易套出话來。

段晓雅微微一笑。带着一丝苦涩:“陛下觉得。上官凌天对柳筑。是怎么样的情感。”

这些天以來。上官凌天和柳筑一直一起呆在尚瑞国皇宫。如果要说是了解。应该沒人比李凯更了解吧。

“皇后娘娘若是要听实话……”

“如何。”

李凯微微一笑:“朕觉得。上官兄恐怕。并不爱娘娘。”

...

(天津)

443:酒逢知己

阳光正好。雪后的皇宫景色有沒。冰凌挂在屋檐下面。在阳光的照耀下。如同水晶的风铃。有几株梅花。挺过了风雪。静静的站在墙角。散发着一丝丝幽香。

段晓雅和李凯坐在亭子里。青梅煮酒。吃着点心。相谈甚欢。

“皇后娘娘不如尝一尝这梅花糕。”李凯浅笑。将一碟精美的糕点放在段晓雅的面前。

“这点心十分精致。本宫就却之不恭了。”

盘子里的梅花糕形状美好。一个个嫣红的花瓣。配着雪白的糖霜。恰如那雪后的红梅。十分动人。

轻轻用筷子夹起來。咬一口。段晓雅眼睛一亮:“尚瑞国的糕点果然是名不虚传。还真的是非常可口呢。”

见她吃的开心。李凯也笑得轻松了。“既然皇后娘娘喜欢。那便放肆的多吃些又有何妨。”

他却在一旁。含着笑容。静静的欣赏段晓雅。这个异国的皇后给了他无数的惊喜。独自一人便敢闯到异国他乡。面对炎王的羞辱。却也淡定如常。还能够因地制宜。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达成目的。现在。见着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也能大快朵颐。沒有丝毫的造作。

这实在是个多面女郎。她到底。还有多少种样貌。是他沒有看到的。

“怎么陛下一直这样看着本宫。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自己却不吃。”

段晓雅咽下一口糕点。提出疑问。这梅花糕味道不像寻常的糕点那样甜。只是有一些淡淡的甜味。吃久了。竟然能够感受到一丝的清凉。就像舌尖触到了初冬的第一场雪一般。回味悠长。让她忍不住一口接一口的吃下去。

“沒什么。朕只不过是觉得。许久沒有这么轻松过了。”

一直以來。他都是生活在沉闷之中。虽然说他是尚瑞国的皇帝。但是李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却一丁点做皇帝的感觉都沒有呢。他每天就负责坐在龙椅上。一切的事物都是由炎王來处理。这样的感觉。很不好。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也曾经跟炎王说过。如果可以。这个皇帝宝座。他愿意让出來。干脆就让炎王來坐好了。但是这个建议。却被炎王带领的满朝文武一起否定了。

“皇上。这可万万不可啊。皇上是社稷之本。又怎么能够让來让去呢。”

大臣们这样告诉他。他便再也沒有法子。只能继续硬着头皮坐了。

而炎王也不止一次的跟他谈过。这只是因为他失去了记忆。所以自己才会暂时帮忙管理朝政。如果有一天。他想起來这一切。炎王便会回到封地。做一个逍遥王爷。

“朕觉得。和皇后很投缘。”从回忆中抽身出來。李凯替段晓雅倒了一杯酒。

这酒杯是用上好的玉石雕刻而成。沒有繁复的花样了。也沒有什么纹路。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杯子。胎质十分的薄。段晓雅微笑着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捻起。对着阳光看那玉杯。亭子檐下。挂着大串大串的冰棱。玉酒杯对着冰棱折射出的光。更加显得玲珑剔透。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此情此景。段晓雅忍不住吟出了这句诗。

“葡萄美酒。”李凯也捻起酒杯。满脸都是疑问:“夜光杯。”

“沒错。”段晓雅喝了一杯酒。回答。

“葡萄美酒是什么酒。还有着夜光杯又是什么杯子。”

李凯果然是个不耻下问的好学生。不知道为何。和他一起在这亭子里喝酒。段晓雅竟然也慢慢的额放松了下來。方才上官凌天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现在在她看來。甚至也不那么生气了。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來征战几人回。”段晓雅沒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自顾自的吟出后两句。这酒是青梅酒。并不是葡萄酒。而她却有些微醺。

“皇后娘娘果然好才情。这两句诗。堪称千古绝句。”李凯听了那两句诗。只觉得一股强烈的共鸣在胸腔回荡。

“过奖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这不是我写的。”这酒清甜得很。段晓雅嫌用酒杯喝得不过瘾。干脆直接拿起了酒壶。起身走到屋檐下。看着远处被覆盖在白雪之下的宫殿。双眼迷离。

李凯连忙跟着起身劝慰:“皇后娘娘已经醉了。还是不要再喝了吧。”

段晓雅却摇摇头。转身微笑的看着他。那笑容。好像已经洞察了世间的一切:“今日。皇上是将我骗到这儿來。要解药的吧。”

李凯沒有想到。这女子的心思竟然如此的通透。他今日却是是专门來要解药的。但是心事被一个女人看穿。他却不好意思承认。

不过沒关系。段晓雅并不在乎。她脸上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意:“怎么你们一个个都不相信我呢。我是真的沒带解药啊。”

她的声音好像是在叹息。说着。随手摘下了一棵冰棱。放在眼前。透过这晶莹剔透的冰棱。整个世界的形状都改变了。段晓雅爱上了这个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李凯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她马上就要变成风飞走的感觉。就好像。她从來都不属于这个世界。

“我相信你。但是。就沒有别的办法能够解毒了吗。”李凯知道在柳筑的床前发生了什么。他不明白。为什么上官凌天都不相信她呢。

段晓雅说了好几次。说她沒有解药。为什么作为丈夫。上官凌天却不相信。

同样作为男人。李凯可以看出。柳筑也许对上官凌天有那么一丁点的意思。但是绝对是妾有请。郎无意。

“你最伤心的。是他不相信你吧。”

也许是酒喝多了。也许是因为别的。李凯直接说了出來。段晓雅沒有回答。摇了摇头。

“解毒的方法。我暂时还沒有。不过。我倒是能够缓解毒性。只要给我时间。解药我也是做得出來的。”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炎王是我唯一的弟弟。如果沒有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李凯淡淡的解释。声音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男孩。段晓雅只差去摸摸他的头了。

“知道知道。我也沒有怪你。”

已经到了中午。正是吃饭的光景。段晓雅的肚子里装了一肚子点心。却不觉得饿。反而是李凯。好像一直都沒吃什么东西:“你要不要回去用膳。你的弟弟恐怕还在等着你呢。”

“我……”李凯被她的调笑噎住。想要说什么。却吞了回去。踌躇好久。终于开口:“你信不信。这个世界上。有人沒有记忆。”

“你是说。失忆。”

李凯点点头:“沒错。差不多意思。”

段晓雅围着他转了一圈。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将他打量了个遍:“你不会告诉我。你沒有记忆吧。”

“嗯。”

这也太狗血了吧。段晓雅的酒一下子就醒了。沒想到。一不小心。竟然被她挖到了一个秘密。

“你是怎么失忆的啊。”

她重新坐下來。摆出一副长谈的架势。做出一副“我已经准备好了。尽管用‘当年’來轰炸我吧”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失忆的。当我从床上醒过來的时候。脑子里便是一片空白。炎王告诉我。我是尚瑞国的皇上。而他则是我唯一的弟弟。炎王。从此以后。我便是一个沒有记忆的人了。”

沒了吗。段晓雅期待的表情还沒來得及摆完。李凯就已经说完了。

“所以。他对我來说看。是很重要的人。也不是什么坏人。他只是调皮。想要逗你们玩而已。还请你。千万不要生气。”

开什么玩笑。有人这么玩的么。将两个大国的皇帝关进天牢。

“沒关系沒关系。本宫也只是跟他玩玩。什么时候等炎王殿下不愿意跟我们玩了。本宫也不会玩了。”

上官凌天刮干净碗里的最后一滴粥。喂进了柳筑的嘴巴里。眼神关切。

“怎么样柳姑娘。本王的剩饭好吃么。”

炎王一直在这边守着。看着上官凌天对柳筑各种嘘寒问暖各种贴心呵护。只觉得好笑。那个恶婆娘。一定沒有想到。自己一心跑过來寻夫。她丈夫却爱上了别的女人。这也算是个报应了吧。

“炎王殿下只需要记住。如果柳姑娘死了。殿下便是用尽千万种办法。也别想得到九华散的解药。”

上官凌天用手帕替柳筑擦了擦嘴巴。轻声出言警告。

炎王却丝毫不以为意:“哟。皇上这是在吓唬本王呢吧。这么说起來。柳姑娘还得一直求着吃本王的剩饭了。啧啧啧。”

柳筑却懒得搭理他。眼里一片焦急的神色。她拖着上官凌天的手就往外推:“上官大哥。不要管我了。快点去看看晓雅姐姐。她一个人在这尚瑞国人生地不熟的。万一遇到坏人可怎么办。”

炎王冷哼一声。坏人。坏人沒能遇到她都要回去烧高香了。还怕她遇到坏人。

上官凌天拍拍她的手:“你不要着急。晓雅的性子我明白。她冷静冷静。便会自己想清楚了。你只需要安心养病。不用多虑。”

“啧啧啧。你们这番都郎情妾意拉上小手了。那段晓雅自然是往一边闪了。啧啧啧。算了算了。不打扰你们。本王也走咯。”

柳筑气愤的看着炎王撒手离去。却又分辨不得。眼角又留下了两行清泪。她长了这么大。可从來沒受过这样的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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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444:人间炼狱

东陵国皇宫之内。所有人都是面色凄惶。行色匆匆。沒有人敢多说一句话。满园的景色都被白雪覆盖住。却有一群宫女。手里拿着铁锹。一下一下的铲雪。她们动作迅速。不敢有片刻的停顿。

一个小宫女站在梯子上。清理房顶上的积雪。原本被白雪覆盖的屋顶。在她的努力下。慢慢的露出本來华丽的色泽。但是她的脸色。却越來越苍白。几乎快要和那屋顶一样透明。

“啊。”忽然。一声尖叫划破长空。那小宫女像是体力不支一般。身体瘫软。一下子从高高的木梯子上滑下來。

下面清理着路面的宫女都看到了。深色慌张。第一时间更新 下意识的想要围过去救她。却马上咬住嘴唇。死死忍住。只是低着头做自己的事情。

那宫女滑落下來。便再也不动了。瘦小的身体。穿着单薄的宫衣。倒在地上。只有进的气。沒有出的气了。

千祥宫中。暖玉生烟。精致的香炉里燃烧着上好的鳄梨帐中香。味道甜甜的。淡淡的。闻起來非常舒服。

精致的黄铜炭炉里。银丝木炭正在熊熊燃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千祥宫内布置精致巧妙。装修得更是富丽堂皇。就在这样温暖而舒适的环境里。却发出了一阵不和谐的声响。

“混账东西。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下手沒个轻重。掌嘴。”

谁都沒有想到。这样严厉怒骂的。竟然是一向温婉的许柔。而一个婆子。一只手颤抖的拿着梳子。另外一只手捂着左边脸颊。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馨惠太妃缓缓睁开眼睛。嘴角挑起一丝笑容:“柔儿。别发火。你跟这些贱婢生什么气。”她手上戴着珐琅彩的护甲。轻轻的扶着刚刚梳好的发髻。这发髻油光水滑。只是却因为那奴婢的失手。被玉梳子挂下來不少碎发。

“娘娘说的是。”许柔狠狠的横了那婆子一眼。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玉梳子。亲自为馨惠太妃将鬓角边的碎发用刨花水给贴了上去。

那婆子吓的不敢说话。一个劲发抖。想了想。连忙用膝盖爬过去。狠狠的冲着馨惠太妃磕头:“娘娘。太妃娘娘。奴婢知罪。奴婢知罪啊。都是外面那下丫头。沒事吓尖叫。要不然奴婢也不会被她吓到。还冲撞了娘娘啊。”

馨惠太妃原本闭着眼睛。听到她说的话。也缓缓睁开伸出手示意许柔停下來:“外面那尖叫的丫头是谁。柔儿。咱们出去看看吧。”

“是。娘娘。”许柔乖顺的跟在馨惠太妃的身后。还不忘记横那婆子一眼。等她们出去以后。那婆子几乎是瘫软在了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那背后竟然已经是汗湿了一大片。

“发生了什么事情啊。”馨惠太妃端着架子。前呼后拥的走到千祥宫的院子里。宫人们连忙停下了手中的事情。恭恭敬敬的跪下來。几乎是一瞬间。便跪了黑压压的一大片。

“黄总管。你來告诉哀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吵吵闹闹的。”

黄总管连忙上前两步:“回太妃娘娘话。一个小丫头晕倒了。”

晕倒了。馨惠太妃皱着眉头。黄总管连忙在前面引路。人群迅速的分出一条路。那小宫人还躺在地上。

她衣衫单薄。因为馨惠太妃说了。要削减宫中的吃喝用度。所以。就算是现在这样的隆冬。宫人们也都还穿着秋天的衣服。一个个冻得瑟瑟发抖。

馨惠太妃的理由听上去很有道理。人干起活儿來了。就会发热。就能够抵御寒冷。如果一个宫人觉得冷。那就是她沒有好好的干活。这样的人。便是应该惩罚的人。

“她这是怎么了。”馨惠太妃一边抚弄着自己的指甲。抽空撇了那地上的小宫女一眼。现在正是寒冬腊月。千祥宫的花园里。地板是青砖铺就。由于温度太低。已经冻得硬邦邦的。如同冰棱。那小宫女躺在地上。瑟瑟发抖。脸上甚至已经出现了点点的青紫色。第一时间更新

黄总管看了那小宫女一眼。脑子转得飞快。这个小宫女是原先皇后宫里的纯儿。他得尽量想个办法。救这小姑娘一命啊。

“回太后娘娘。这小宫女站在楼梯上干活呢。脚下踩了雪。湿了。脚下犯滑。一个不小心就从上头掉了下來。”

听了黄总管的描述。馨惠太妃冷笑了一下:“一个不消息。哀家觉得。是故意想要偷懒吧。”

许柔连忙附和:“就是。人家都做的好好的。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不小心。”

那小宫女虽然在冰冷的地板上躺了这么久。第一时间更新 但是人还是有知觉的。只是浑身使不上劲。馨惠太妃说的话还是听得见的。她努力的挣扎两下。却还是说不出任何话。

而周围的宫女们看着纯儿可怜的样子。面上都露出了不忍的样子。却沒有一个人敢出來说一句话。

“來人。将这小宫女拖到君山上去。用滚刑。”馨惠太妃说完。便想要离去。眼看着两个士兵上前來要将纯儿拖走。黄总管着急。便也顾不上什么。这纯儿可是当初皇后娘娘宫里的人啊。

“太后娘娘。这小丫头也沒犯什么大事。随便扔到杂役坊去就行了。不用麻烦君山上的人了。”

他的话刚出口。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许柔便横着眉毛指着他的鼻子骂开了:“大胆。你在这个狗奴才。竟敢教太后娘娘做事。“

黄总管看着这许小姐。只觉得生气。却一句话都说不出來。这么小的一个小姑娘。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如此歹毒的心思。

原先皇后娘娘在宫里的时候。这许小姐倒是一副温婉贤淑的模样。可自从娘娘将后宫大权交给了馨惠太妃。这许小姐便如同狐假虎威一般。在皇宫里兴风作浪。却沒有任何人能够压得住她。

因为馨惠太妃宠着她。便更加无法无天。沒人敢说了。

“娘娘。奴才并沒有这个意思。只是。如果这样便拖到君山上去。那么剩下的宫女太监们。一定都会吓坏。到时候谁都沒心情好好做事。更加容易出错。奴才们的命是小。伺候不好太妃娘娘事大啊。“

黄总管到底是在这皇宫之中生活多年。摸爬滚打坐到了大内总管的位置。也是很了解主子们的心事的。也知道该怎么说话才能让主子们接受。

果然。馨惠太妃听了他这一番话。只觉得心里十分受用。满意的点点头:“你说的对。那这个丫头。今日就先算了吧。让她收拾收拾。赶紧去干活。别又出岔子了。第一时间更新 “

纯儿被两个小太监夹起來。发丝散乱。脸色苍白的就像一片雪花。嘴唇上一片乌青。看上去就像一个千年的女鬼。

听到馨惠太妃的话。纯儿就好像听到了生命的呼唤。一个艰难的微笑还沒有彻底的展开。却被许柔生生打断了。

“不行。“所有人都被她的话吓了一大跳。她却转而劝说起了馨惠太妃:”太妃娘娘。您这样想想啊。宫里供她们吃供她们穿。如果这么点小事情都做不好。还留着干嘛。娘娘福泽连绵。这些沒用的奴才沒了。宫外还有大把大把的人候着伺候娘娘呢。“

是啊。馨惠太妃的脸上露出了骄傲的笑容。沒错。现在整个东陵国。沒有皇帝。沒有皇后。更沒了太后那个绊脚石。眼下只有她馨惠太妃最大。就算是重新开始选宫女。又有何不可。

许柔的话。满足了馨惠太妃的自尊心。她不屑的看了纯儿一眼。挥挥手。那两个小太监便驾着纯儿走了。

可怜纯儿。就算是用尽全身力气。都无法说出一个字看。只是留恋的看着这千祥宫。眼角划过一滴泪珠。

君山上。一群士兵守着。见两个小太监驾着一个瘦弱的小宫女走过來。心中叹息。碍于军令。还是迎了上去。

“怎么。这小丫头犯错了。“

一个守卫看了纯儿一眼。开口问。那小太监叹息的摇摇头。可怜的看了纯儿一眼:“太妃说。用滚型。“

所有的士兵都惊了。这小丫头到底是怎么得罪了太妃。犯了多大的错误。竟然想要用滚型。

纯儿不知道滚型是个什么东西。但是也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受的事情。她在心中劝着自己。如果能够扛过去。余下半生。一定要李凯皇宫。去外面。好好的找一个男人过日子。

“啊。“正在此时。蜿蜒的山道上。传來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纯儿和两个小太监都吃了一惊。只有那些士兵们见怪不怪。

“这便是滚型。将人放在特质的桶里。一根一根往里钉钉子。然后。将桶从山道上滚下來。“

士兵的话刚说完。纯儿还沒有想清楚这个滚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一个人那么大的木桶滚到了面前。等那桶停住。纯儿看清楚眼前的情景。不由得撕心裂肺的大叫起來。

眼前一个人那么高的木桶。横着滚到了纯儿的脚边。那桶里。躺着一个男人。头在外面。血肉模糊。早就分不清面容了。而那木桶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钉子。一些血迹从钉子和木桶之间的小小缝隙里流出來。纯儿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而两个小太监也完全受不了。这世间有谁能想到。原本山清水秀的君山。竟然一下子变成了人间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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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445:赶紧回宫

自从手里有了小皇子和小公主。寒冰一刻也不敢偷懒。一心一意的守护着这一对孩子。

如今东陵国帝后都不在。朝中群龙无首。但是他根本就沒有办法出面。然而。府中又有两个小孩子缠身。根本就离不开。

他格外不行人琳儿。生怕自己稍微一离开。琳儿便会对孩子下毒手。

关于后宫中的传闻。寒冰又怎么会不知道呢。第一时间更新 馨惠太妃的为人。他太清楚了。然而。对于馨惠太妃这样的人。他是一丁点办法都沒有。

他是皇上的亲生母亲。地位在那里。虽然皇上沒有正式册封。但这也是跑不掉的事情。

而山观凌天和段晓雅现在远在尚瑞国。远水救不了近火。所以当有宫人冒死前來禀报的时候。寒冰的表现。让那宫人感到沒有希望。

“王爷。怎么能任由那馨惠太妃如此作恶多端。真当这东陵过沒有人了么。”琳儿停了宫人的话。气势汹汹的上千來。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好久了。她不明白。为什么寒冰就跟个死木头似的。就算是人家不在家里。将所有的财宝交给他保管。他都能岿然不动。

现在段晓雅辛辛苦苦生下來的两个孩子都在自己的手中。这两个宝贝孩子。就是东邻国的命根子。

国不可一日无君。现在朝堂之上。气候万变。沒有皇帝。所有人的心思都已经活络了起來。毕竟上官凌天是不是真的还活着。都是一个未知数。然而。就因为这样。寒冰觉得自己更应该好好的保护手中的这两个宝贝疙瘩。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情。历史上并不是沒有。

而琳儿。第一时间更新 心思也开始活络。只不过。她只有一条心。那边是一定要超越段晓雅。成为东陵国的皇后。

尽管知道希望渺茫。寒冰还是通过以前传递消息的方式。传递出一条消息。告诉那可能还在皇宫之中待命的信使。后宫之中已经出了大乱子。而寒冰。鞭长莫及。

段晓雅和上官凌天还在冷战。她然而。跟李凯的关系却是越來越好。相谈甚欢。只是轩辕昊明白了其中的缘由。时不时的便会在里面插上一脚。更加激化了段晓雅和上官凌天的矛盾。

“晓雅。不要再赌气了。”上官凌天坐在房间里。好言好语的劝说着段晓雅。却得不到半点的回应。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般。他懊恼的就像一个半大的小子一般。第一时间更新 就好像所有的力气都化为了绵绵的风。让人提不起劲來。

段晓雅淡定的坐在床边。一言不发。看着上官凌天的样子就像看到一个猴子一般。

“嗖。”突然。紧闭的房间里闯进來一只飞镖。上官凌天警醒的护在段晓雅的身前。却被她挣脱开來:“去看看。那是什么。”

上官凌天只好叹了一口气。去看那飞镖。那飞镖一看便是内里深厚的人发出。上面还固定着一张小纸条。上述一行大字:“东陵国有难。速回。”

“什么人。”山观凌天连忙追到门边。却只看到一丝黑色的人影。再无其他。他迅速的关上窗户。跟段晓雅说了一句:“东陵国有难。我们得赶快回去。”

段晓雅一下子从床边站起來。第一时间更新 看着上官凌天:“是馨惠太妃闹事了么。”

馨惠太妃。上官凌天皱着眉头。定定的看着端系哦啊呀:“朕记得。好像沒有这样一个太妃。”

段晓雅沉静在自己的想象里不可自拔。当初便是为了过來找上官凌天。才会跟馨惠太妃做交换。把执掌后宫的权利交给馨惠太妃。來了以后。第一时间更新 事情那么多。自己竟然用打扮功夫來跟上官凌天赌气。竟然沒有抽空告诉他宫里所发生的一切。

但是。也该责怪上官凌天。谁让他一心一意的只晓得跟那柳筑柳姑娘瞎腻歪。弄得段晓雅吃飞醋。沒有时间说这些。

“你告诉我。馨惠太妃又是哪一个。”上官凌天的声音低沉而有张力。让人听到就想要不由自主的说实话。

段晓雅咽了咽口水:”你难道不知道么。馨惠太妃便是你的亲生母亲。“

关于皇室的种种秘闻。段晓雅不相信上官凌天一丁点都沒有听说过。但是上官凌天的眼神。就在告诉段晓雅。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

”不可能。段晓雅。你在骗我。“

上官凌天明显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他就像一个孩子一样。歇斯底里的叫喊起來。而段晓雅根本沒有办法让他冷静。这样一个冲击。实在是太大太大了。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措手不及。

”凌天。你不要这样。你冷静一下。我把事情慢慢的说给你听好么。“

段晓雅出言安慰。上官凌天好不容易才平复下來。看着段晓雅看。就像一只看着母亲的小羊羔。”好。。我不闹。你告诉我吧。“

段晓雅见他真正的冷静下來。才将事情的原委全部告诉他。包括。馨惠太妃是什么样的而一个人。包括。她对段晓雅。对两个宝宝做过什么样的事情。都原封不动的讲给上官凌天听。

也许每个人都在期待。自己的父母一定是一个好人。一定是一个善良的人。但是事实上。馨惠太妃不是啊。与其让上官凌天自己发现。倒不如段晓雅直接告诉他。免得他满怀期待的见到了真人。却又得到满满的失望。

虽然柳筑的事情横在中间。虽然。段晓雅还是很生气。但是在大环境之下。段晓雅还是选择做一个贤妻良母。

”凌天。还有一个消息。我要告诉你。“段晓雅的脸色异常的额凝重。上管理泥潭知道。这一定不是个什么好的话语。但是却还是点点头:”你说吧。“

段晓雅踌躇了半晌。终于开口:”太后娘娘。驾崩了。“

眼下阳关正好。前一刻。上官凌天还在想着。一定要劝好段晓雅。然后。两个人一起。欢欢喜喜的回到东陵国。但是现实。就好像是一阵飓风一样。将他的世界摧毁。最宠爱他的太后。沒了。代替的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女人。所谓的亲生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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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446:皇上回宫

原本上官凌天和轩辕昊是打算。就算不能够劝服李凯和二国结盟。也一定要弄清楚。为什么。尚瑞国能够在神殿的荼毒下独善其身。这是一个关键性的问題。

然而。现在东陵国竟然出了这么大的动乱。上官凌天是一定得回去了。而轩辕昊如今也得知。轩辕战竟然跑去东陵国找段晓雅。那么。现在一个人在东陵过也一定不安全。便也想要跟他们一起回去。

段晓雅心里一边自责不应该这样兴冲冲的就跑过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竟然将后宫的大权交给了馨惠太妃这样的人。而朝堂之上由于已经很久沒有君主统领。已经十分混乱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官员很容易扎堆。现在馨惠太妃一定笼络了一大票的官员吧。

“晓雅。赶紧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要出发。”上官凌天告知了轩辕昊。二人一起去向李凯辞别。回來便让段晓雅赶紧收拾东西。

“好的。我们什么时候启程。”段晓雅也并不多说。现在她的心还牵挂着两个小宝贝。之恨不得长出一对翅膀。一下子就飞到东陵国去。

上官凌天皱着眉头:“尽快。如果可以。今晚就出发。”

“好的。”段晓雅点点头。动作利落的开始收拾行李。在大事上。她从來不会和上官凌天耍小脾气。就算是发脾气也得分场合。

然而。有的时候男人可能就是这么蠢。上官凌天临走前。忽然又冲着段晓雅吩咐了一句:“晓雅。你多整理几套衣服出來。咱们得带着柳姑娘。”

说完。便推门李凯。段晓雅的动作停住。气的差点穿不过來气。上官凌天你这个臭男人。竟然好意思这样吩咐她为别的女人做事。他难道一点都不内疚吗。段晓雅越想越生气。越想越生气。往包袱里装了好几套丫鬟尼姑的衣服。都是十分破旧。几乎衣不蔽体的。这些还都是那天炎王为了羞辱她。特意弄出來让她选择的。

段晓雅从來沒有想过自己竟然会变成和炎王一般下作的人。但是她出乎意料的就是想要这么做。

很快。上官凌天便集结了队伍。竟然真的赶在傍晚出发了。

让段晓雅想不到的是。第一时间更新 炎王这个贱男人竟然也要和他们一起去东陵国。这让她有些意外。

“炎王殿下这是想要跟着却我们东陵国吗。”

“怎么。皇后看上去挺不欢迎。当初责怪我们尚瑞国接待事宜沒有做好的。不也是皇后娘娘么。小王觉得这是个见识东陵国大国风范的好机会。怎么皇后娘娘就是这样对待小王吗。”

回答起段晓雅的话來。第一时间更新 炎王倒是好像早有准备。这让她有些气结。最近真的是生的气太多了。不知道是产后综合征还是怎么。段晓雅只觉得自己的段数跟以前比起來差远了。

“炎王说的哪里话。本宫心里一直想着什么时候能够让炎王殿下见识一下我们东陵国的大国风范。奈何又担心炎王殿下流连青楼楚馆。实在是抽不开时间。便只好作罢。”

、段晓雅说着。眼看着炎王的脸色难看起來。这才稍微有些解气。“这下正好。炎王殿下和本宫的愿望都可以达成。岂不是皆大欢喜。”

“呵呵。”炎王脸色黑完。立马又恢复了正常:“娘娘说的是。娘娘也是好心气。原本小王还以为。娘娘对柳筑姑娘是有些不满意的。沒想到。竟然还愿意带着柳姑娘回东陵国。当真是很有一番国母风范。”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第一时间更新 轩辕昊好整以暇的摸着下巴。乐呵呵的观战。他是个乐天派。现在既然已经在路上。便走好这条路便好。别的事情也并沒有什么。

别的什么都不说。唯有柳筑。现在是段晓雅的软肋。上官凌天一直跟这个小姑娘这样不清不楚的。让她很沒有面子。也很为难。

“炎王殿下想多了。柳姑娘身世伶仃。而贱内又是菩萨心肠。第一时间更新 将柳姑娘带回东陵国。原本也是贱内的主意。说起国母风范。贱内倒也是当仁不让。”、

上官凌天低低沉沉的开口。那一刹那却让段晓雅感动得差点掉下泪來。她就知道。只要有上官凌天在的场合。又怎么会让旁人欺负了她去。

而炎王一直开口挖苦段晓雅。不也是看着上官凌天沒有开口便那般肆无忌惮么。

现在。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人家相公都开口了。炎王再继续跟一个娘们儿打嘴仗。也却是是比较不像话。便只好悻悻的闭了嘴。扭头看着窗外的风景。

一时间。马车内竟然是沉默无语。

然而。轩辕昊却沒有放过这个机会。在他的心目中。他可以放任上官凌天和段晓雅吵架。他在一旁看热闹看笑话。却还沒轮到别人來嘲笑段晓雅。还沒这个道理。虽然上官凌天文文弱弱的开口反击了。轩辕昊少不得也要为段晓雅做一回主。

“皇后娘娘。既然上官兄说你是菩萨心肠。希望你也不要跟炎王殿下计较。毕竟。殿下这趟去东陵国。是有事相求。到时候。你如果手上有了九华散的解药。给柳姑娘的同时。切莫忘记分点残羹剩饭给炎王殿下啊。”

“你。”炎王虽然插科打诨是一把好手。到底也是个心气高的王爷。听到轩辕昊这样侮辱自己。一下子就沒忍住。转身。却对上了段晓雅好整以暇的眼睛:“炎王殿下有求于人。还不表现得谦恭一点吗。有这个单子跟着本宫回国。就不害怕得罪了本宫。本宫一怒之下再给王爷喂一杯毒酒。”

炎王的眼神一黯:“段晓雅。你敢。”

他周身散发着暴力的气息。估计寻常的小姑娘看了都会害怕。只是。恰好他面对的并不是平常小姑娘。是堂堂东陵国的皇后段晓雅。

“炎王殿下如果不相信。倒是可以看看本宫敢不敢。入乡随俗这句话殿下要是沒有听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总应该懂得。”

段晓雅的话一说完。炎王沒有來得及有什么反应。隔间里柳筑却低低的哭出了声音。段晓雅以为自己是吓到她了。连忙出声安慰:“柳姑娘。你不用害怕。到了东陵国就像是到了家一样。本宫一定也会照顾你的。”

她原本就不是在为这个小姑娘吃醋。上官凌天是个什么样的人。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难道段晓雅还不清楚吗。她原本生气的。就是上官凌天什么都不愿意跟她说。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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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447:母子见面

这一路。虽然跌跌撞撞。但是好歹是大部队出行。三个国家的重要人物都在。李凯也派了重兵保护。而上官凌天和轩辕昊的那些暗卫。也终于能够光明正大的出面守护了。

舟车劳顿了七日。一行人终于抵达了东陵国。这一路。段晓雅都亲自用各种药材维持着柳筑的性命。让她感动不已。顺带的。也给了炎王一份。虽说瞧不见他的感动。但是好歹算是卖给了李凯一个人情。

“皇上。这东陵国已经到了。听说后宫之中。已经乱成了一团。小王是不是应该先回避一下。好让上官兄收拾收拾啊。面得在我们这些小国人面前。丢了脸面。”

马车已经驶进了东陵国都城。直接朝着皇宫逼近。而宫中早就有所耳闻。接应的人其实从城外一直排着队。排到了皇宫门口。只是上官凌天却一直沒有命令人停车。直到马车在宫门外停了下來。

文武百官听到了风声。早就自动自发的穿戴好朝服來到了宫门口。力求上官凌天见到他们的第一眼。就有一个一直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好印象。

“微臣恭迎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上官凌天才一下马车。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威武百官便黑压压的跪成一片。三呼万岁。

等到上官凌天搀扶着段晓雅下了马车。便又重新扣头:“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柳筑见到这样的场景。吓得扒着马车的框不敢下來。她只是一个升斗小名。而且尚瑞国区区小国。她哪里见到过这样的场景。自然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然而轩辕昊这样的粗糙人倒是难得的细心了一把。他温柔的搀扶着柳筑。细心劝慰:“柳姑娘放宽心。不用害怕。來吧。”

说完还牵着柳筑一起走下了马车。倒是惹得段晓雅侧目。心中便明朗了几分。暗自好笑。她就说了。上官凌天这个臭男人什么时候长了这天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外面瞎勾搭小女孩了。原來啊。真正将这柳姑娘放在心尖尖上的。第一时间更新 倒是轩辕昊。

炎王一开始听到如此洪亮的声音。竟然只是扒着马车的边缘也不下來。行为动作竟然和柳筑有几分相似。

他一直生活在尚瑞国。虽说是炎王。毕竟国家就是个小国家。小门小户的。还指望他能有多大的见识。也只能够在自己家里横一横了。

然而他如今为了解毒。竟然不惜跟着上官凌天回国。现在又见到了这从來沒有见过的场景:这么多官员跪了一地。背景是如此壮观辉煌的宫殿。山呼万岁的声音是那样的雄壮。倒是叫得荡气回肠。这在尚瑞国。倒是只有在沙场上才能够听闻的事情。

“怎么了炎王殿下。”段晓雅身着一身朴素的纱衣。却丝毫不掩周身的气质。空谷幽兰一般站着。一双星眸带着点点笑意的看着炎王:“殿下莫不是沒有见过这样的场景。瞎魔障了。”

这话一说出口。倒是有些伤人的面子。段晓雅原本不是这样刻薄的人。更不用说在这样的场合。说出这样的话了。然而这炎王倒不是寻常的人。段晓雅心里对他存着一口气呢。

上官凌天的脸上闪现出一丝为不可查的笑意。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马上又板起了脸。这一切却被段晓雅看在了眼里。

“皇后不得无礼。炎王殿下是客人。”

段晓雅接话也接的快。而且是笑颜如花的。更是将炎王气了个半死:“自然。本宫也只是随口说了说。炎王殿下堂堂一国王爷。又怎么会沒见过这样的场景呢。况且尚瑞国原本也是礼仪之邦。本宫和皇上。还有阿蒙国皇上也是见识过的了。”

这话听起來。面子上倒是给圆了过去。但是里子里。轩辕昊和上官凌天还有柳筑。谁不知道当初他们去尚瑞国的时候。是用什么样的礼仪招待的呢。

只这一项。便是让炎王的头也抬不起來了。

好在这炎王并不是寻常人。脸皮也比寻常人要厚实一些。第一时间更新 一阵难堪过后。便重新摆起了笑脸:“啧啧啧。皇后娘娘说的是。”

段晓雅也是见好就收。并沒有过多的话语。差不多就行了。这个炎王的身份尚且存有很多的一点。并不是非常的明确。段晓雅目前还打算更进一步的得罪他。

“太妃娘娘驾到。”上官凌天正协同段晓雅。带着轩辕昊。柳筑。炎王。打算进宫。却是传來一阵太监的唱喏声。

上官凌天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只是一闪而过。还沒等他发声。便见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打扮得倒是花枝招展:十二支的凤钗固定的凤冠。垂珠上挂着东珠做成的流苏。凤凰的嘴里衔着一粒大大的翡翠水滴。那翠色便不是一般的人所能够穿戴的。寻常宫人的品阶。如果敢用这样的翠色。便只是一个死字。

那夫人摇曳着上千。脸上堆满了融融笑意。一路上都是珠光宝气。闪瞎了众人的眼睛。直到上前來。堪堪往上官凌天跟前一站。那堆满了褶子的笑容还沒來得及让人恶心惯。立马又换上了一副十分悲痛万分的表情。

“我的儿啊。你终于平安归來了啊。”

那夫人说着。还伸出一双手。直直往上官凌天的脸上摸去。

段晓雅讶异的睁大了眼睛。还沒來得及阻止。就见上官凌天一把躲过了那夫人的咸猪手。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与馨惠太妃交手多时了。知道她是个心狠手辣的。却不了解。她竟然还有这样的变脸术。看來不仅仅是小姑娘生猛。半老徐娘也是锐不可当啊。

那馨惠太妃见上官凌天躲开她的双手。有些尴尬。脸上哀痛的表情还摆着沒來得及收回去。只好顺势捏了个帕子。便捂在脸上呜呜的哭了起來。

“呜呜呜我的儿啊。”

“闭嘴。”上官凌天的声音里是掩藏不住的怒意。段晓雅一看。那双眼里。竟然如同藏着两座火山一般。而现在。这两座火山。怕是已经要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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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8:朕没你这样的母亲!

每个人小时候几乎都会有这样的幻想。那便是。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一直养育你的母亲。并不是你的亲生母亲。那时候你会怎么做。

段晓雅也曾经无数次的幻想。当和亲生母亲见面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一种场景。有可能会非常感人。母子相认。提泪涟涟。有可能会充满了各种火爆的元素。各种哭闹。不认。可是。却从來沒有想过。会有这样的场景。

当馨惠太妃站在上官凌天的跟前。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抹着大把大把的眼泪想要跟他相认的时候。上官凌天的表现十分的平静。

“先进去吧。”

所有人都是一愣。段晓雅是预料好了他一定会发飙的。而轩辕昊还有炎王他们都是看热闹不嫌多的人。

馨惠太妃显然是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打算好好的发挥一番。可是。上官凌天这样平静的态度。近乎默然。让她准备好的一切都似乎无从施展。那戛然而止的模样。让在场的人都有些不合时宜的忍俊不禁。

上官凌天说完那段话。便往前走。然而。炎王显然不是个省心的。刚刚被段晓雅羞辱了一番。又怎么会放过这样的好戏呢。

“皇帝陛下。这一位莫非就是你们东陵国的太后娘娘。但是为什么太监又要叫她馨惠太妃。”

他的话一说出口。满朝文武都开始不自然。这个小王爷果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太后娘娘过世的事情。一定给了皇上重重一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炎王自然之道自己提的是个棘手的问題。还沒等到大家回答。便微微一笑。连着又发出疑问。

“然而。我们尚瑞国虽然地处偏远。但是也曾经听说过当今东陵国有那几位太妃。如今好像都已经不在世了。那么这位馨惠太妃。又是从哪里冒出來的呢。”

上官凌天的脸色十分难看。段晓雅见了。想要开口替他解围。却被他伸出來的手给阻挡住:“先进去吧。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舟车劳顿这么久。想必炎王殿下也已经累了。”

见上官凌天发话。炎王本來还想继续说点什么。却也是忍着沒有说出口。只是脸上带着笑意。用一种很猥琐的表情看着段晓雅。意思很明显:來日方长。我们走着瞧。

段晓雅自然不会输了他去。只用眼神狠狠的凌虐了他一番。便跟在上官凌天的身后进去了。

而柳筑不明就里的。第一时间更新 段晓雅早就找了人。搀扶着她。也协同一起进去。轩辕昊倒是很神奇。他原本是应该跟着上官凌天一起进去的。二人都是帝王。现在还是合作关系。自然是应该并驾齐驱。但是。他竟然很自然的走在了柳筑的身边。

段晓雅并沒有放过这个小细节。心中哂笑。

皇宫还是那个皇宫。但是一走进去。段晓雅就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整个宫中的感觉都已经不对了。偷偷看了上官凌天一眼。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发现他的眼中也是满脸的不认同。

一行人首选在勤政殿。这是寻常办公的地方。用來会见外国的使臣。倒也不俗。

“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的去吩咐御膳房。做了四色糕点來。沏茶的茶水要用本宫千年埋着的雪水。另准备清粥小菜。

段晓雅一段话说的一个小太监一愣一愣的。一脸为难。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段晓雅也不好太过于责罚。这小太监原本就是个生面孔。如今看着。又像是个不太机灵的。要是当场揭穿。这么多外宾。虽说是责罚奴才。也是很丢脸的事情了。

“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段晓雅开口。眉眼间严厉的神色让那笑太监咽了咽口水。更加紧张。脚步却还是停驻在原地。分毫未动。

“哦。想不到皇后娘娘一天到晚通身尊贵的模样。却沒想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在东陵国皇宫竟然连个小太监都叫不动。也是一桩奇闻了。“

炎王唯恐天下不乱的开口。让段晓雅的气一下子就上來了。她其实鲜少冲着宫人发火。但是这一次事关国家的颜面。她无法再忍受了。

“本宫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不说。便只能让皇上下旨。将你赐死。宫中不需要不听话的奴才。“

段晓雅一发火。那小太监腿立马就软了。一下子便跪倒在段晓雅的面前:“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啊。不是奴才不愿意去。而是……“

“是什么。皇后问话都敢这样叽叽歪歪的不回答。“

上官凌天突然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更是吓得那小太监三魂丢了七魄:“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行了。“

段晓雅不耐烦的打断。那小太监狠狠的磕了一个头:“皇后娘娘。太妃娘娘吩咐了。说是皇后娘娘将执掌后宫的权利交了出來。阖宫上下只能够听从太妃娘娘一人的命令。违着格杀勿论。所以……“

原來如此。段晓雅心里露出一丝冷笑。还沒有开始收拾你呢。你便自己作死了。但是她却什么都沒有表现出來。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这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到。

“难道连朕的话也不听了么。你们这些狗奴才别忘了。这天下是谁的天下。“

上官凌天突如其來的暴躁不仅吓到了馨惠太妃和小太监。更是让段晓雅也大吃一惊。上官凌天的性格一直都是内敛深沉的。鲜少这样直观的表现出來。

“奴才这就去。“小太监说着。立马跑了出去。段晓雅心中有一丝欣赏。都吓成这样了脚步竟然也不慌乱。倒是个厉害的。

馨惠太妃见状。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掏出一方手帕。轻轻的按着眼角。走到了上官凌天面前。想要继续未完成的认亲大业。还沒开口。却被上官凌天给阻止了。

“朕倒是不记得。朕是什么时候册封了一个馨惠太妃。这宫里上上下下的人。倒是叫的顺口。“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冰冷。这是暴风雪來临的前奏。段晓雅心中轻笑:“臣妾提醒过多次了。这宫中却还是经常发生这样的事情。“

馨惠太妃狠狠的看着段晓雅。哼。好一个小贱蹄子。

“皇上。这后宫的封印。却是皇后亲手交给哀家的啊。“

“一个尼姑而已。又如何能够自称哀家。向來馨惠师太对自己的身份也是不太明白的。“

上官凌天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样一句话。馨惠太妃听了。立马做出一副受不了的样子。段晓雅无论怎么侮辱。她都可以做到不计较。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可是。这样侮辱性的语气从自己的儿子嘴里吐出來。让她觉得分外难受。

“皇上。你怎么可以这样。无论如何。哀家也是你的亲生母亲啊。

“你住嘴。朕沒有你这样的母亲。”

段晓雅叹息。这个馨惠太妃。也实在是太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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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9:皇上发飙

勤政殿的气氛很奇怪。段晓雅想要开口说点什么额。却又不好开口。她与上官凌天确实是知心爱人沒错。但是人是需要有距离的。段晓雅推己及人的想了想。有些事情。还是自己处理的比较好。她还是不要在一旁添乱瞎操心了。

“來人啊。将阿蒙国陛下。还有尚瑞国炎王殿下先带到栖凤阁去休息。上官凌天脸上并沒有任何表情。开口吩咐。很快便有人上來。恭恭敬敬的想要带着这两个金贵的外国人去休息。却遭到了反对。

“哎。皇上别这样。小王可是一丁点都不累。还可以在这勤政殿多坐一坐。”炎王嬉笑着。明摆着不想要离开。

轩辕昊眼中带着一丝担心。脸上却还是玩世不恭的样子。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已经很了解上官凌天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心中对他其实有着三分的敬佩。眼下这样的事情。对于上官凌天來说委实不是一件好的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而且。自己的家务事。被外人这样围观。对于他來说是一定万分不愿意的。

想到了这一层。便少不得要帮一把。

轩辕昊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看着炎王:“既然殿下状态这么好。那么。孤王觉得。皇后娘娘那宝贝解药就不用给殿下了。只给柳姑娘一份就行了。”

他的话一说完。段晓雅心中只觉得好笑。什么时候开始。轩辕昊竟然开始帮上官凌天了。这倒是一件好事情。

“哎哎哎。你瞎说什么。本王的状态虽然好。那只是在这勤政殿稍微坐一坐。又关那解药什么事。”

炎王十分的不懈。他可沒忘了他來是为了什么。那九华散的毒药是十分猛烈的一个。这几天在他的身上肆虐。一丝一毫的感觉可都是清楚着呢。他这样想着。变有些奇怪。为什么柳姑娘便能忍得住。

“好了。”段晓雅见他如此。心中有些不屑。这么大的人了。第一时间更新 还沒点知情识趣的能力。很明显人家这是在下逐客令。自己却还非要留着讨人嫌。这样的事情除了炎王。恐怕也沒有谁能做得出來了。

“炎王殿下既然担心身体的毒。便好好的下去休息。也让本宫喘口气。要不然成天见着殿下的脸。也沒有时间去研制解药。”段晓雅很清楚他的软肋在哪里。也出口撵客。

已经到了这样一个地步。炎王便是再沒有脸。也断然不能够再继续了。只好跟随者那小太监去了。轩辕昊看了上官凌天和段晓雅一眼。沒有说什么。也跟着去了。

段晓雅本來想要问上官凌天。柳筑应该如何安排。却沒成想。她还沒开口。上官凌天先发话了:“晓雅。你也先带着柳姑娘出去吧。将柳姑娘安置在哪里。全凭你做主。”

怎么竟然连段晓雅也要撵走么。她心中有些吃惊。而馨惠太妃的脸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却闪过一丝得意的表情。被段晓雅完完整整的看在眼里。

呵呵呵。太妃这是在示威么。

段晓雅只是低着头。冲着上官凌天行了个礼:“臣妾遵旨。”

对于她这样的态度。上官凌天满意的点点头。二馨惠太妃。已然已经将自己当成了胜利者。与上官凌天站在一边的样子。

“皇上。柳姑娘现在身体还沒有回复。臣妾的解药也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研制。不如。就先将柳姑娘安置在臣妾的裕祥宫里吧。

虽说九华散是咱们东陵国的毒药。但是在这里面。北漠王爷又加进去了一些药材。配方与以前的不怎么一样了。所以还是先要研究。才能够确定好配方。”

段晓雅眼下完全是一副端庄贤淑的做派。看在馨惠太妃的眼里。却是相当刺眼。

太妃在心中暗讽。就算你段晓雅再得宠又如何。在哀家这个亲生母亲的面前。第一时间更新 还不是一样的。又有什么了不起的。等到哀家用更美丽更年轻的女人代替了你。看你到时候是什么下场。一天到晚骂哀家老尼姑。呵呵呵。既然如此。总有一天。哀家会让你也尝一尝做尼姑的滋味。

然而。段晓雅的心中却是十分淡定。她对于上官凌天这样的举动。虽然有一些失望。但是却并沒有太多的挂怀。人本來就应该是互相尊重的。上官凌天这样做。一定有他的原因。作为妻子。她应该支持。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而不是在这个时候无理取闹。

这才是为妻之道。馨惠太妃这种一辈子做妾的女人。是无论如何也体会不到的。

留住虽然说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稍微猜测一下。也能够知道。那一定是上官大哥不让人知道的私事。变很听话的跟着段晓雅出去。

“小女参见皇后娘娘。”许柔倒是依然是那般温婉可人。这段时间。在宫里住着。山珍海味自然是滋补。馨惠太妃挥金如土。自然也沒有亏待这个许家小姐。加上这些天里。还帮着太后娘娘协理了六宫。眉眼之中倒是更加的显现出了一丝的成熟气息。更以往比起來更加妩媚了。

“哟。这不是许家小姐么。从偏殿里出來了。”

段晓雅的语气淡淡的。说出來的话却重。听得许柔面色一窒:“托皇后娘娘的福了。”

关于这许柔。段晓雅在尚瑞国的时候。探子便上报了不少关于她的消息。然而。对于这个许柔的处事作风已经了解了。眼下再看她搬出这般小绵羊一样的姿态。只觉得有些好笑。

什么时候。竟然这样的小姑娘也跑到她面前來耍心眼了。段晓雅啊段晓雅。真是越过越回去了。

真真是一孕傻三年。这些时候生孩子沒有怎么管事情。这宫里的人便都忘了。她段晓雅是什么样的性格。做起事情來。又是怎么样的而一个作风。

“好了。许小姐也无需跟本宫在这儿客套。好自为之便是了。”

说完。便领着柳筑准备往前走。然而这许家二小姐。却是个心气高的。被段晓雅这样说了。只觉得羞辱。一口气沒上來。就要抓着段晓雅理论。

“皇后娘娘为什么这么说。小女好端端被娘娘关了那么久都沒有怨言。娘娘却还这般冷语……”

到底还是年轻小姑娘。心气高。脑子又沒有跟上。段晓雅冷笑一声。用一种十分诧异的样子看着她:“那么许小姐认为本宫应该如何对待小姐。本就不是合得來的人。许小姐的为人本宫又不欣赏。恰好老天不长眼。本宫恰好是这母仪天下的皇后。难不成还要为了小姐委屈自己。自降身价勉强自己來与小姐和颜悦色。虚与委蛇么。”

“你……”

段晓雅这番话说的着实是难听。却让许柔狠狠地生着气了。偏偏又句句在理。沒有哪一句能够反驳。于是。前几天还在宫里为所欲为的许柔。便被段晓雅气得捂着嘴哭着跑了。

四周的宫人们看了。都觉得十分解气。纷纷赞叹。还是皇后娘娘主事比较好啊。严厉归严厉。好赖赏罚分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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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0:母子谈心

勤政殿内终于沒有旁人了。只剩下了上官凌天和馨惠太妃。

此时已经是晌午。原本应该是吃饭的时候了。二人却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站着。静寂无声。

“皇上。”馨惠太妃有些不自在。为了今天的见面。她准备了很久。养儿防老。上官凌天便是她的依靠。然而。这个儿子。好像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样。

虽然当初是自己犯了错误。才会被仙蒂送到护国寺去修行。她以为这一点。上官凌天应该会明白。更应该会了解。

更重要的是。她在护国寺修行的时候。便知道。这个皇上是个心地善开的人。面色虽然冷。心却是很好的。既然是这样。那么见了她这个生母。那一定是亲热的。这也是她为什么这样大胆的原因。

更何况。虽然人家说生儿不如养儿亲。但是对于上官凌天來说。好像并不完全是这样。

馨惠太妃寻常看上去是个沒有道理的。第一时间更新 但是心中却像明镜似的。所以她才能从段晓雅的手中。夺得后宫生杀大权。关于这一点。

早在十年前就听说过。太子上官凌天并不相信神佛。但是忽然有一天。却突然下旨。每年增加护国寺的用度开支。并且每一个人都要照顾到。

那个时候。馨惠太妃便知道。她生的这个儿子的心中。是有这个亲娘的一席之地的。这才是她真正如此这样肆无忌惮的理由。第一时间更新 只要太后一死。她的儿子。她的名誉地位。便都会回來。

“皇上。这该是晌午吃饭的时辰了。知道皇上要回來。哀家特意去御膳房。做了皇上喜欢吃的饭菜。现在让他们端上來。”

馨惠太妃说话的语气十分唯唯诺诺。完全不像人前那般凶狠的模样。只因为眼前这个是她的儿子。亲生儿子。

“哀家。”上官凌天背对着她。嘴里却用疑问的语气反问了一句:“是谁封了你做太妃。便在这宫中开始自称哀家。”

上官凌天的话十分凌厉。馨惠太妃一下子沒有招架住:“皇上……”

“怎么不告诉朕。”上官凌天背着手。突然提高了音量:“來人。”

一个小太监迅速的上來:“奴才在。皇上有什么吩咐。”

馨惠太妃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她能感觉到。上官凌天好像在看她。

“将今日当值的御厨拖出去斩了。朕的喜好。是什么人都能够知道的么。随意将朕的喜好透露出去的人。难保不会再背后乱嚼舌根子。既然如此。朕哈留着他有何用。”

那小太监咽了咽口水。偷偷看了馨惠太妃一眼。只是小心的应承了。便出去了。谁都知道。皇上作为一国之君。掌握生杀大权。要杀一个小小的御厨。还要说这许多话來解释么。

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个馨惠太妃在这里吧。这应该就是叫杀鸡儆猴。是在提醒馨惠太妃呢吧。

“皇上。哀……老身确实是皇上的亲生母亲啊。”

馨惠太妃见状。拿出一副十分苦情的模样來。一下子便跪在了上官凌天的面前。拿出一张手帕。抽抽搭搭的摸起了眼泪。

上官凌天在她跪下來的那一瞬间。侧过了身子。避过他那一跪。无论如何。他心里明白。馨惠太妃是他的亲生母亲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你是朕的亲生母亲又如何。朕还沒有册封你。便在这皇宫之中作威作福了。”上官凌天有些生气。他鲜少这样生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女人的样子。心中便涌现出一阵怒火。想起了沒有太后收养的那些年。自己是如何过过來的。便觉得那火焰燃烧得更加旺盛了。

“皇上。老身只是瞧着这后宫沒有人管理。而皇后又怀着孕。担心皇上的安危。便想出手帮一帮。沒想到。却让皇上误会。”

馨惠太妃委屈的替自己辩解。然而。却格外的勾起了上官凌天的怒火。

“如此说來。朕还要感谢你了。

那你能不能够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待太后娘娘和皇后。你只是一个老尼姑。而她们。一个是太后。一个是皇后。皇后的肚子里。还有一对公主皇子。你一个尼姑。哪里有资格那样对待她们。”

原來。宫中发生的一切。段晓雅都在路上慢慢的说给上官凌天听了。他现在对于段晓雅。有了更深的歉意。他知道女人生孩子一定是经历了很大的灾难。却沒有想打。还被人这样的残害。甚至。这个人还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馨惠太妃沒有想到。上官凌天竟然什么都知道。不禁有些心虚。恳切的想要解释:“皇上。凌天。母亲不是故意这样做得。只是……”

“只是见不得大权掌控在太后和皇后的手里。只是见不得朕拥有后代。只是见不得朕的孩子过得好是么。”

上官凌天突然激动起來。却是让馨惠太妃更加措手不及。

他想起了那些年。小小的他。却失去了母亲的庇佑。在这个绝情的皇宫里。再也沒有任何人会给他半分的温暖。除了一个奶娘。会定时给他吃的。避免他饿死以外。他再沒有了半点地位。所有人都告诉他。嘲笑他。他的母亲是罪妃。他是罪妃的儿子。便也是罪人。罪人应该去坐牢。

可是。他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他甚至连吃都吃不饱。又怎么会犯罪。

然而。小小年级的他。开始明白。自己原來是有母亲的。只是母亲犯了罪而已。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了许久以后。持续到当时的皇后。也就是后來的太后娘娘。收养了他。将他好好的养育长大。将他扶上皇位。如果不是太后。便沒有今天的上官凌天。所以。他早就发誓。以后一定要将太后当做亲生母亲一样孝敬。

然而。现在太后辛辛苦苦将他养大。为他挡住了所有的腥风血雨。这个女人便要回來收割胜利的果实了么。

做梦。休想。

“皇上。不是这样的啊。母亲也是希望皇上好才会这样做得。当时。母亲并不知道皇后肚子里怀的是龙凤胎啊。”

馨惠太妃连忙解释。但是。越解释上官凌天的心越凉:“你不知道是龙凤胎。如果不是龙凤胎。你便要随意的残害皇后。你以前害的朕还不够。还要來害朕的孩儿吗。”

他说完。馨惠太妃彻底的难过了。如果说之前。她是想要荣华富贵。其实也是有着几分真心在里面的。毕竟这孩子是自己生下來的。怎么会沒有感情呢。

她是先帝的宠妃。自然是知道。宫中的生存法则。只是她要么就是盛宠。要么就是失宠。却不知道在宫中失宠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即使是如此。她也很明白。在宫里。沒有宠爱是多么惨的一件事情。所以才会自请出宫。

然而。她却将她的儿子留在了这里。遭受了所有的风刀霜剑。现在回來面对上官凌天的责问。一直伶牙俐齿的她。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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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1:一家团聚

馨惠太妃万万沒有想到。上官凌天竟然真的沒有顾念半分的母子情谊。并沒有如同预想中的那样。将她的太妃名分坐实。更沒有将她封为太后。

这一点。让她心中很不满意。然而。并不能够说什么。

就算她嚣张跋扈大半辈子。就连先皇都敢得罪。眼前站着的。是她后半辈子的依靠。是现在的皇帝。手中掌握着她的生杀大权。

“朕命令你。将凤印交还出來。这后宫执掌大权的。只能是皇后段晓雅一人。”

然而。这般情景。却是让她感到十分的辛酸。上官凌天。如果当初沒有发生那样的事情。应该是在她的手中教养的啊。第一时间更新

“怎么。你将朕的话也当做耳旁风么。”上官凌天的声音十分冰冷。不仅沒有半点感情。还有一丝刻意的疏远。

然而。当他看到馨惠太妃眼中那一丝的伤感以后。又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大逆不道。心中。便又软化了一角。有些尴尬。正不知道要说些什么。馨惠太妃却开了口。

“皇上说的话。母亲哪里有不遵从的道理。原本也只是暂时替皇后保管凤印。执掌后宫罢了。”

她说的谄媚。脸上还带着一丝讨好的笑容。忽然让楚傲天觉得她又可怜又可嫌。

然而。馨惠太妃对上官凌天的心思。第一时间更新 是半点都猜不到。眼下更是堪堪接住话头。自然是要好好的表现一番。

“毕竟这皇宫不能一日无主嘛。皇上与皇后在外面。母亲自然是要帮着操持一番的。不然。这宫中乱了套。可就不好了。”

馨惠太妃这一番话说的倒是很有见地。听上去就像是一个长辈说的话。上官凌天却露出一丝冷笑。并不吃她这一套:“好自为之吧。”说完。便背着手离开。并不去看她。一开门。却见到了一个一身桃红衣衫的少女。那少女十六七岁的年龄。正是鲜嫩的时候。穿着打扮十分娇俏可人。头上戴着两支小巧清新的绢花。倒不像宫中的那些小姑娘。

“小女参见皇上。”

那小姑娘轻轻福了福身。声音软软糯糯的。上官凌天还來不及说个什么话。就见馨惠太妃跟献宝似的跑上前來。满脸堆着笑容:“來來來。快过來让皇上好好瞧瞧。”

说罢。便将那小姑娘拉到了身前。使劲往上官凌天面前推:“皇上。您看看。这是御史大夫许大人家的小女儿。名叫许柔。倒是人如其名。是个十分温柔娴静的姑娘。”

馨惠太妃这样做。无非是想让皇上见色心起。便能够缓和一下他们的母子关系。

上官凌天死死地皱着眉头。并沒有半点缓和的意思。反而。那明亮的双眼之中。氤氲了很深的怒气。只要是帝王。。便讨厌别人揣测圣意。包括自己的亲生母亲。

“太妃娘娘。您怎么……”谁知道。上官凌天还沒來得及发火。那许柔却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委委屈屈的捂着嘴。跑掉了。

“哎。你。”馨惠太妃只觉得气不打一处來。这个许柔。平时处理起吓人來凶恶的跟什么似的。就连她也觉得自愧不如。现在到了皇上面前。反倒还扭捏作态起來了。

她正要发火。却看到皇上痴痴傻傻的模样。倒是像极了先帝那时候的模样。一时间。馨惠太妃看的也有些痴了。

直到跑过了皇上与馨惠太妃的视线。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许柔才停下來。看了看四周并沒有人。眼角挑起了一丝笑容。哼。这个馨惠太妃当真是个蠢笨的人。像她那样给皇上献宝。是个男人都接受不了。更何况。现在这个时候。皇上心中正觉得烦闷。她这样的做法。只能够更加恶化与皇上的关系。

但是。无论如何她是皇上的亲娘。可以任意妄为。自己的青春可是只有一次。不能够捆绑在那个蠢笨的妇人身上。

自从姐姐死后。她便立下心愿一定要进宫。杀了段晓雅为姐姐报仇。所以一直在研究男人的心理。特别是。帝王的心理。现在。正是欲拒还迎。挑起他注意力的时候。可不能够让自己变得太过于轻贱。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容易得到的。都是不会被珍惜的。只有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上官凌天的怒火已经完全被馨惠太妃给挑起來了。但是。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万万不能够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來人。”

“皇上。奴才在呢。”黄总管连忙上前來。恭恭敬敬的站在上官凌天的面前。

“赶快备车马。朕要去北漠王府。”

“奴才遵命。”

见到眼前这样的情景。馨惠太妃知道。他这是要去北漠王府。见那一对儿女了。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完蛋了。如果见到了那对儿女。活泼可爱的模样。便真的要追究她的罪责。也是沒有办法的了。

“皇上。北漠王爷求见。”

黄总管正要离开。一个小太监前來报信。上官凌天两眼发光:“快请。”

沒多会儿。寒冰与琳儿便出现在了勤政殿里。恭恭谨谨的跪在上官凌天的面前:“恭迎皇上回宫。”

“快请起。”上官凌天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惊喜的神色。亲自搀扶起这对夫妻:“皇兄快快请起。朕不在皇宫的这段时日。多亏了皇兄和皇嫂里外操持。小公主和小皇子也多亏了皇兄皇嫂的照拂。第一时间更新 快快请起。”

“皇上客气了。”琳儿满脸堆笑的看着上官凌天。“皇上与我家王爷一祖同宗。照拂小公主和小皇子。这原本是应该做的。又哪里称得上一个谢字。皇上太客气了。”

寒冰并沒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上官凌天那焦急的神色。便很清楚。他心理想的是什么了:“皇上。小公主和小皇子。微臣已经让奶妈抱到了皇后的裕祥宫。”

“好。此番多谢皇兄了。现在。便请皇兄同皇嫂。带着朕一起去裕祥宫吧。”

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一对儿女。上官凌天便难言心中的焦急与欣喜。他终于有了后代。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他与段晓雅。爱情的结晶。还是一步到位的一个好字。让人如何不激动。

段晓雅已经很久沒有见到过这一双儿女了。眼下看着他们。只觉得百感交集。彩衣一直跟在小公主小皇子的身边。他们一起。在北漠王府里。被寒冰保护得很好。

“娘娘。您可终于回來了。”

一双泪眼眼巴巴的看着。段晓雅也有些不忍心:“傻丫头。你哭什么。我这不是回來了么。”

彩衣不会告诉段晓雅。她与小公主小皇子在北漠王府过的是什么日子。寒冰自然是一门心思为着他们好的。但是北漠王妃徐琳儿。却不是个好招惹的人。王爷再怎么维护。终究是个粗心大意的男子罢了。比不得女子细心。那王妃。一路上暗地里使了多少绊子。彩衣都只能够竭尽所能的保护好一对婴儿。所有的苦楚。都只能往肚子里咽下去了。

现在看到了段晓雅。只觉得吃的所有的苦楚都变得值得了。一下子好像找到了靠山一样。她多想跪在段晓雅面前好好的哭一哭。将这段时间段额苦都哭出來。但是却还是沒有。

段晓雅一只手抱着一个孩子。眼睛里噙着泪花:“彩衣。这段时间谢谢你了。本宫离开你的时候。这两个孩子还小小的蜷缩成一团。根本就沒个样子。眼下。却已经长成了眉清目秀的孩子了。”

彩衣一生孤苦。从小便为奴为婢。哪里又得到过人的尊重。此时得了段晓雅一个谢字。更是激动无比:“北漠王爷将孩子保护地很好。娘娘与皇上要谢。更应该好好的谢谢北漠王爷。”

王妃那样的性格。王爷还能够那样对待这一双孩子。为此。不知道与王妃争吵了多少回了。彩衣全部看在心里。只觉得。王爷可真是不容易。见到段晓雅。便不由自主的开口为他说话。

“彩衣说的对。朕与皇后。当真是要好好感谢皇兄与皇嫂的。”

上官凌天一脚跨进门槛。脸上带着笑意。直直的奔向段晓雅与两个孩子。

彩衣很识时务的往旁边让了一让。只觉得眼前这一家四口。看了无端让人有些眼酸。这一家人的团聚。等了好久好久了。终于能够团聚了。

上官凌天束手束脚的站在段晓雅的面前。只觉得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两个小东西。竟然是他的孩子。他上官凌天。有了一个儿子。还有了一个女儿。简直太让人不敢相信了。

“皇上要不要抱抱孩子。”段晓雅看他那呆傻的模样。只觉得好笑的很。她不知道。此时此刻。她的脸上带着的母性光辉。让她变得有多么的迷人。

“朕……可以抱抱他们吗。”上官凌天有些不可置信。他可以驰骋沙场。杀伐决断绝对不会皱一皱眉头。但是。此时此刻看着这两个小东西。却觉得十分的胆怯。

“这是你的孩子。哪里又不能抱了。”段晓雅嗔怪的看着他。将女儿往上官凌天怀里一松。那个傻乎乎的男人。便僵硬的抱住了。那模样。让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

(天津)

452:变故丛生

谁都不知道。皇上到底跟馨惠太妃说了些什么。但是心高气傲的馨惠太妃。确实是将凤印交还给了皇后娘娘。

好像自从小公主小皇子出生以后。东陵国的天气便一直很好。然而却阻挡不住年节的到來。馨惠太妃将凤印交还给了段晓雅之后。皇后作为中宫之主。便要负责操持宫中年节的一切琐碎杂事了。

“好了。这些银两支出。便全部按照这账上的來。如果哪个人不明白的。都过來问问本宫。本宫并不会说个什么。但是如果出了差池。便不要怪本宫无情了。”

段晓雅处理好了开支问題。心情也十分的好。回头看了看。小公主和小皇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正在一个摇篮里亲热的睡着。两张小脸都是胖嘟嘟的。看上去十分惹人疼爱。她将两只芊芊玉指放到这两个小家伙的脸颊上。只觉得触手温润。舒服得不行。一时调皮。将两只手指一并。轻轻一用力。两个小家伙的脸上便出现了一道浅浅的红印子。却还是依然睡得香甜。

“这世上竟然有你这样的母亲。”

一个声音传來。段晓雅回头一看。竟然是轩辕昊。便转过头去。依然玩着那小孩子的脸蛋。

轩辕昊倒也不跟他多说什么。自顾自的凑到了摇篮跟前。也跟着玩弄起了那两张小小的脸蛋。

被人打扰了美梦。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两个白白嫩嫩的小粉团子小小的额眉头都皱了起來。十分不耐烦的样子。小嘴也嘟了起來。委委屈屈泫然欲泣的模样。十分惹人怜爱。

“我说。我玩我的孩子。你來凑什么热闹。要玩。自己生个玩自己的去。”段晓雅十分沒好气。冲着轩辕昊翻白眼。阿蒙国的皇上却一丁点都不介意。不仅不理会。还站起了身子。从身上解下來一柄小巧玲珑的小匕首。递给段晓雅。

段晓雅接过來。十分不解:“轩辕昊。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跟这男孩子投缘。这小匕首。是我小时候带着的。如今就赠送与他了。也认他做个干儿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那小匕首上镶嵌着许许多多的宝石。闪耀着迷人的光泽。看上去就十分的有钱十分的贵。本來是要拒绝。段晓雅觉得。原來轩辕昊是喜欢自己的。还发生那许多荒唐的事情。如果代替儿子收下他的礼物。认了这个干爹。是不是有些不好。

但是掂了掂这沉甸甸的小匕首。那明晃晃的宝石几乎闪瞎了她的狗眼。咽了咽口水。弱弱的开口:“轩辕昊。这小匕首是用什么做的呀。”

上官凌天看了她一眼。开口:“赤金打造的匕首身子。镶嵌了数十颗金刚石。二十多颗红宝石。三十多颗蓝宝石。剩下的什么。第一时间更新 我已经记不清楚了。毕竟是我小时候的物件了。”

他的语气云淡风轻的。就像是在介绍一道酸辣白菜的用材一般。段晓雅啧啧感叹了一番。便欣然收下。也代替这个小兔崽子认下了这个有钱的干爹:“好的。从今以后。你就是小皇子的干爹了。”

段晓雅的话一说完。轩辕昊还沒來得及表现出惊喜。小公主却哭了起來。撕心裂肺的小模样让人心疼不已。

“好宝贝。不要哭了。來來來。妈妈抱抱啊。”段晓雅心疼的将孩子抱了起來。慢慢拍着背哄着。却一丁点用都沒有。那小姑娘继续哭。声音都带着一丝沙哑了。

“她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轩辕昊侧着头看着小公主。小公主一双眼睛带着泪水也看着他。二人就这样对望着。大眼瞪小眼。

“还不都是你。”段晓雅沒好气的白了轩辕昊一眼。一边哄着小公主。

“我又怎么了。”他看上去十分的无辜。段晓雅白了他一眼:“我这两个孩子。一母同胞。从在娘肚子里。便什么都是一样的吃的东西。玩的玩具。统统都是一式两份的。你今天跑过來。单独的认了我儿子做干儿子。却把我女儿晾在一边。到底是个什么心态。也难怪我们家小公主气成这样了。”

原來如此。

段晓雅分明是在胡扯。但是轩辕昊却深以为然的样子:“既然是这样。那我也一并认下这小公主做我的干女儿吧。正好我也沒有女儿啊。”轩辕昊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吃亏的事情。正好这小女娃娃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自己呢。说起來也算是有缘分。

然而。沒有写想到的是。他一说完。孩子哭得更厉害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你瞧你。上次认哥哥。便拿出了这般名贵的小匕首。认我们家小公主。却什么都不拿出來。有这般小气的干爹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轩辕昊一拍大腿:“早说。”

说着便从腰带上解下來一枚玉佩。虔诚的递了过去。段晓雅接过來一看。这玉佩是好玉佩自然不假。然而最最值钱的。恐怕不是这里。只瞧见那玉佩中央一条细细的红血丝。看上去非常细小。肉眼几乎不能够看见。

“莫非。这是……”

“这是我们轩辕家家传的玉佩。是为冷暖血玉。顾名思义。这玉佩戴在身上。冬暖夏凉。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玉佩中央的红血丝还能够吸收人体中所有不利的因素。让佩戴的人能够身体健康。延年益寿。说起送给小公主的礼物。我一个大男人。身上难得带上几件瞧着好看的东西。眼下便只有这冷暖血玉一样。就送给我的干女儿吧。”

段晓雅便收下。看着小公主和小皇子。啧啧称奇。孩子们啊。你们可真是招财树啊。这就招來了一个有钱的干爹啊。

“既然有这么热闹的事情。那本王也來凑一凑。”

说话的人是炎王。段晓雅转身看了看。原來是轩辕昊进门的时候沒有关好门。如此才让炎王沒有通报。直接进來。

“殿下既然來了。不如在本宫这裕祥宫喝杯清茶再走吧。”

他这几天都是在宫中。缠着段晓雅给解药。本來段晓雅是不想管他。但是奈何柳筑也中了毒。便只好开始研制毒药。连带着也将他的毒治一治。到了今日。倒是也好的差不多了。

“皇后娘娘说的哪里的话。这裕祥宫的茶怕是东陵国皇宫里最好的了。小王散步到了这儿。瞧见阿蒙国陛下在。便也进來瞧瞧。这小公主和小皇子。果然是可爱得紧。如果皇后娘娘不嫌弃。小王也想捞一个干爹做一做。”

今天是怎么了。段晓雅只觉得十分奇怪。怎么哪个男人都跑过來。争着抢着要來做她孩子的干爹。

“不用了。小孩子有一个干爹压一压邪火便成了。要这么多干爹。也是无用。殿下的好心我们母子三人心领了。

炎王听了。也沒有强求。只是看着段晓雅。嘴角挑起了一丝邪邪的笑容。段晓雅还沒來得及揣摩清楚。他的笑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她才将将让宫人关好的门。竟然被一脚踹开了。

此时外面太阳正好。由于温度够了。御花园里的梅花都开了。空气中散发着一点点梅花的清香。上官凌天逆着光晕站在门口。他面前。是被踹坏了。倒塌在一旁的门。

”皇上。“段晓雅还沒反应过來。突然从上官凌天的身后。涌现出了许许多多荷枪实弹的官兵。他们齐齐的从他身后跳出來。一下子将段晓雅与轩辕昊。还有一对婴儿包围了起來。

段晓雅并沒有被这个阵势吓到。她十分冷静。脸上带着温婉贤惠的笑容:”皇上怎么会在这里。此时不是应该在朝堂上。与众大臣一起商议小公主与小皇子的封号么。“

原本这么小的孩子是不需要有封号的。但是。上官凌天得了这一对孩子。心中实在是欣喜得不行。便与段晓雅商量。是不是要提前将小公主和小皇子的封号给定下來。

段晓雅当然是觉得好的。在这皇宫之中。虽然说现在她的恩宠是空前绝后的。但是谁也无法预测明天。能够为孩子谋得一份虔诚。便要尽量的去谋划。这是段晓雅來古代这么久的经验。于是。便同意了上官凌天的提议。

然而。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是现在这个局面啊。

“皇上。这是做什么。”

段晓雅的脸上带着微微的笑。依旧从容淡定。却沒有错过炎王脸上狡黠的笑容。

上官凌天的眉头紧紧的皱着。眼睛里好像有火山要喷发出來。他似乎在忍耐。忍耐到极致。才咬牙切齿的说出这样一句话:“段晓雅。你瞒得朕好苦啊。”

他说完。便一下子冲到前面來。猛的抽出宝剑。对着两个小婴儿。

“上官凌天。你疯了吧。”段晓雅发疯一样扑过去。用自己的身体叠在两个孩子的上方。让那宝剑对着自己:“你要发疯也冲着我开。拿孩子们出气做什么。”

段晓雅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前几天都将孩子当做心尖尖一样捧着的上官凌天。为什么一下子就变成了这样一幅色厉内荏的模样。

...

(天津)

453:皇后偷人的证据

东陵国皇宫已经很久沒有像这样热闹过了。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了皇后的裕祥宫。瞪大了双眼。看着这是一出什么样的戏。

段晓雅依然能够保持冷静。但是。她的眼中已经含有了些许的冷漠。看向上官凌天的眼神里。带了一丝责怪。

今天能够让上官凌天挥剑指向她和孩子。这一定是有原因的。然而这个原因到底是什么。段晓雅不管。这并不重要。不管哪对情侣。都会遇到误会。但是。她最伤心的。是他竟然这样轻易的刀剑相向。

“段晓雅。皇后。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既然她上來挡着宝剑。上官凌天干脆将宝剑对准了段晓雅。厉声质问。

“呵呵。”段晓雅轻蔑的一笑:“什么什么好说的。皇上二话不说这样用剑指着我们母子三人。反过來问我们有什么好说的。岂不是好笑。”

段晓雅一边说。一边打量着那些涌进來的人。馨惠太妃自然是不会错过的。此时。正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段晓雅。许柔作为她的爪牙。自然也是不负众望的出现在了馨惠太妃的身后。

段晓雅仔细看了看。还有……明月。怎么就忘记了这样一个关键的人呢。段晓雅隐隐约约好像已经明白了问題的所在。糟糕。当初大意了。由于太担心上官凌天。着急着要去看他。竟然将明月与许柔也一并交给了馨惠太妃。实在是大意。

“皇后好硬的嘴。馨惠太妃。你來说说。在宫里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上官凌天说完。便像是十分难过一般。第一时间更新 转身对着门外的天空。满眼都是悲痛。

那馨惠太妃得了皇上的命令。欣喜若狂的上前來。狠狠的瞪了段晓雅一眼:“皇后恐怕是忘记了。那一日。皇后与六六姑娘一同上君山上去。在那君山上过了整整一晚。”

原來是这件事情。段晓雅冷笑一声:“的确是有这件事。那又如何。本宫怀胎。心情郁闷。六六天真可爱。本宫与她一同去君山上散散心。有何不可。”

段晓雅一边辩论一边有些吃惊。怎么。沒有见到六六。这也是有些奇怪的。她这一次一回宫。原本预料六六是最应该蹦蹦跳跳的出现在她面前的。却沒有见到。当时也曾经问过彩衣。彩衣告诉她。六六也是一同跟着去了北漠王府。只是被王妃差遣。去办一件事情了。等事情办成了。自然会回來。

但是。六六出去办的是什么事。彩衣却说不清楚。只说是王妃也沒有告诉旁人。

“呵呵呵。皇后是去散心还是去做了别的什么事情。还是让证人來说话吧。”

馨惠太妃此时就像是一个断案的官员一般。双手一挥。便有人带着一个小姑娘上來了。段晓雅一看。这青衣小姑娘。不是六六还能有谁。

她來不及说话。六六便跪在了她的面前。却被身后的士兵一个用力扯了过去。上官凌天挡在二人的面前。看着六六:“你想要活命的话。便将那日在君山上发生的事情。都说出來。”

六六看了看段晓雅。第一时间更新 眼神里充满了询问。段晓雅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六六总是信得过的。便点点头。示意她将事情都说出來。

有了皇后娘娘的准许。六六咽了咽口水。开口:“那日天气十分好。皇后姐姐一直郁郁寡欢。我们都说是因为思念陛下。奴婢不想见到皇后姐姐这茶不思饭不想的样子。便想带皇后姐姐出去散散心。

后來。我们就上了君山。但是中途遇到了一些事情。我们就找到了一个山洞。山洞前有一条小小的河。皇后姐姐便给奴婢指了一条路。告诉我。那里有一种黄色的野果子。十分酸甜可口。还说自己怀着孕。老想吃酸的。让奴婢去摘些。我便去摘了。”

话说到这里。第一时间更新 段晓雅冷笑一声。看着六六。这便是她一手带出來的人。听着这说法。已经开始扭曲事实了。段晓雅这才知道。六六一定是已经被他们给收买了。

六六被她的眼神震慑得说不出话來。一张小脸吓得惨白。馨惠太妃看了着急:“六六姑娘。不要害怕。接着说啊。”

原本上官凌天沒有这个意思的。段晓雅的话被馨惠太妃曲解以后。他才注意到。段晓雅竟然用眼神在威胁六六。便也开了口:“你不用害怕。沒有人敢欺负你。继续说。”

六六眼神畏缩。还是开了口:“后來。奴婢就按照皇后姐姐的指示。去采了果子回來。只是。皇后姐姐却说突然不想吃了。奴婢瞧着那果子颜色鲜亮。也十分的可爱。便自己一个人吃了许多。味道。倒是真的很不错。只是。吃下去不久。便开始肚子疼。那时候彩衣姐姐正在山下等着。那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奴婢身上带着狼烟呢。只是。皇后姐姐却说。不要让彩衣担心。如果让彩衣知道。一定会很害怕的。

如此。山上晚上又有狼。我们便只好进去那山洞中。暂时躲避一个晚上。

奴婢吃了那果子。肚子疼的厉害。但是。皇后姐姐却一直让奴婢赶快睡觉赶快睡觉。后來。肚子好像沒有那么疼了。奴婢便睡着了。只是。等到一觉醒來。却不是在山洞里。却是在半山腰上。

那时候已经夜深了。奴婢听说山上有狼。心里害怕。便往山脚的山洞里跑。好不容易。终于跑到山洞里。奴婢怕吵着皇后姐姐睡觉。第一时间更新 便静悄悄的进去了。谁知道。一进去。竟然看见……”

六六说到这里。突然红了脸。馨惠太妃的脸上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只催促着她:“看见了什么。沒关系。你说出來吧。”

“看见……”六六很是为难。终于还是说出了口:“看见一个男人。伏在皇后姐姐的身上……”

此话一出。哗然一片。柳筑瞪大了眼睛。满眼的不可置信。而轩辕昊。却皱起了眉头。这个小丫头。实在是太古怪了。

炎王倒是不知道从哪里弄出來一把折扇。一边摇着折扇。一边看得饶有兴致的。原本只是來求个解药。沒想到。现在解药快求到了不说。还见识了这样大的一场戏。实在是不虚此行啊。

“那个男人。有什么特征。”上官凌天的脸上被一团黑气笼罩。段晓雅一直在看着他。并沒有别的什么话说。就是一直看着他而已。这么多年的夫妻。这一次。她只看。他到底信不信自己。

“回皇上。那时候天色太暗。奴婢瞧不清楚。但是。就着月光。好像隐约看到。那男人的腰上。拴着一根红色的汗巾子。那上面好像用金色的线。绣着几多芙蕖花。”

糟糕了。段晓雅心中想着。这一次真的是着了道了。

在场的人听到了。自然是大惊失色的捂住了嘴。这场景。实在是太香艳了。随便想一想便很明了。昏暗的山洞。红色的芙蕖花汗巾子啊。

但是。最先开口的。却是轩辕昊:“这个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倒是很有一些能说会道。那样昏暗的环境下。竟然还看得出來。那是红色的汗巾子。绣着的是芙蕖花。也实在是难为你了。”

“那……当时是有一些月光的。”六六被他堵得有些脸红。却还是梗着脖子:“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只是说出了当时看到的情景罢了。”

“你继续。”上官凌天大手一挥。给了六六莫大的勇气。好让她继续下去:“当时。奴婢感到很恐慌。也不敢进去那山洞里。百年只能硬着头皮出來了。也再沒有地方可去。山上的晚上又十分恐怖。奴婢听说山顶有个小亭子。便只能够往山顶上跑了。”

六六说完。明月突然出现。第一时间更新 也跪在了上官凌天的面前:“皇上。第二天早上。奴婢便是在山顶上找到了六六姑娘。当时奴婢让她带着奴婢去找娘娘。却见这个小姑娘。就像是收到了什么惊吓一样。看上去十分可怜。

后來。奴婢便带着她下山。到了山洞里。却见着北漠王爷和皇后娘娘正搂作一团。二娘娘身上。还穿着王爷的披风。”

两个证人。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段晓雅就算是hi跳进黄河也再难洗清。然而。就是这样。却还沒罢休。

只见琳儿十分憔悴的出现。跟上次见面时的样子判若两人。一下子就跪在了皇上的面前:“求皇上做主啊。”

上官凌天一向不喜欢这个女人。此时正是心头烦闷的时候。语气便更是不好:“你又來凑什么热闹。”

琳儿倒是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深深的磕了个头:“皇上。臣妾这次來。是想求皇上给臣妾做主。

太后娘娘逝世以后。我们家王爷一天到晚的不着家。臣妾经常派人去寻找。竟然都是在皇后娘娘这里。后來。皇后娘娘为太后娘娘找到了冰棺。全东陵国的人都很开心。娘娘都已经安葬了。我家王爷却还是经常往宫里跑。竟然说是想要为太后娘娘打造冰棺。”

“后來有一次。臣妾又与王爷吵闹。王爷不停。执意要去君山。臣妾便进宫求了皇后娘娘。去看看我家王爷。也好劝劝。却沒想到。趁着臣妾不在。王爷竟然与娘娘抱成了一团。这事情。当时在君山值守的士兵们都直达。如果皇上不相信。臣妾可以发誓。如果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呵呵呵。段晓雅只觉得。这个局。虽然不是十分的天衣无缝。却是拿得出这许多让人能够信服的道理。而自己。竟然无从反驳。

“段晓雅。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上官凌天站在段晓雅的面前。看着她。眼睛里几乎可以喷出火山來。对于这个女人。他几乎耗费了全部的爱与呵护。得到的。却是这样一个结局。

“啧啧啧。沒有想到。皇后竟然做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

馨惠太妃却还不满意。非要上來添油加醋。段晓雅根本不去看她。只是定定的望着上官凌天:“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是选择相信我。还是选择。和他们一起。污蔑我。”

这是她。给他们的爱情。最后的一次机会了。

上官凌天却只觉得好笑:“段晓雅。事到如今了。你竟然还敢用这样语气跟朕说话。來人啊。将皇后囚入大牢。”

说完再不等她分辨半句。便有士兵上前來。将她囚禁了。

...

(天津)

454:血雨腥风

只是一夜时间,段晓雅竟然就从一国皇后,沦落成了阶下囚,听说后来,上官凌天从她的裕祥宫里,搜查到了一根赤金的簪子,还有半根绣着芙蕖花的红腰带。

她当然知道哪些东西是怎么来的,六六也知道,但是,是她大意了,竟然着了他们的道,这件事情,环环相扣,而且幕后的主使人好像只有一个,但是绝对不会是馨惠太妃那个傻子,段晓雅拼命想着,却总是想不出来,事情,到底是在哪一步,有什么不对劲的。

天牢的环境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差,起码还是干干净净的,二那些狱卒门,每日都不见人影,却总是按时经饭菜松到牢房里,饭菜虽然不是以往那般,但是看上去倒是干净,每顿三个菜,段晓雅倒是觉得还不错。

而他的两个孩子,竟然也跟着她一起被关在这里了,上官凌天到底是顾念着旧情,将孩子的用品也一并放了进来,段晓雅在这里,照顾两个孩子,衣食无忧,倒是并没有觉得有多难过。她却不知道,外面此时,却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

虽然,被六六与明月供出来与皇后有染的人是北漠王爷寒冰,上官凌天却并没有像对待段晓雅一般,将北漠王爷关起来,此时,他的行动还是自由的。

文武百官们纷纷说,这一切都是因了皇上的心,还是向着北漠王爷的,到底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然而,馨惠太妃却突然风光了起来,一来,是皇上终于坐实了她太妃的名头,虽然还不肯叫一声幕后,但是,名分却得到了,先前在馨惠太妃门前活动的官员们,原本上官凌天回朝,十分忐忑,如今也算是放下了一颗心,这一次的站队,终于对了。

另外,让人觉得奇怪的是,上官凌天原本已经遣散了后宫,此时,却依然听从馨惠太妃的建议,将许柔与六六,一同收入了后宫,一个封了揉妃,至于六六,由于身份十分低位,只好勉强封了个美人。

但是对于这个,六六已经感到很满足了,据说在她承欢前夜,原本上官凌天是不想过去了,便想要去柔妃那边,却被六六一句话给叫了过去:“告诉皇上,当时进宫,皇后娘娘送了我一个礼物,还有一句话,问问皇上想不想听。”

于是,上官凌天便过去了,红裳翠盖,六六打扮的十分美丽,而那发间,分明插着一支洁白的白玉发簪。

无论如何上官凌天都不会忘记,那只发簪,是他松给段晓雅的礼物,曾经她也曾经说过,一辈子都不会离开那簪子,如今一转身,却将簪子,送给了别人当礼物。

二六六告诉上官凌天的话:“皇后姐姐说了,‘人啊,只要拥有了权力,便是拥有了一切,什么都不再重要了。’”

直到那一刻,上官凌天才算是真正伤透了心。

炎王没有想到,来到东陵国竟然能够看到这么一出皇上带上绿帽子的戏码,倒是感到十分满意,二轩辕昊,一方面感念寒冰帮忙带轩辕战的恩情,一方面,却对他有些责怪。

他绝对相信,段晓雅不会做对不起上官凌天的事情,但是,背负那些话的时候,她竟然没能够开口为自己辩解一句话,这倒是有些反常,不像是寻常她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此时,后宫真正掌权的,便又是馨惠太妃了,这一次有了皇上撑腰,她更加肆无忌惮。

“来人,将这些东西都扔出去!”

许柔由于得了宠爱,行事作风便也不再拘束,她倒是跟她的姐姐完全不一样,嚣张跋扈得很。

在东陵国过了这许久,炎王终于要离开了,轩辕昊陪着上官凌天一起,松他出城。

作为友邦,东陵国对于这个小王爷的到来,算是尽了地主之谊,上官凌天明白他的喜好,特意送了他五十名美女,用二十五辆马车,一起送他回国。

城门口,旌旗飘扬,天气很好,上官凌天一身黑色的长袍,头上戴着玉冠,玉树临风,炎王,轩辕昊与上官凌天均是骑着高头大马。

老百姓们何时见过这样的阵仗?他们一辈子,能够见皇上一面就很好了,这一次,一共有两个国家的皇帝,还有另外一个国家的宝贝王爷,简直是盛况空前。

“此次回国,山高水长,不知道何时才能够再见,东陵国果然是礼仪之邦,承蒙陛下热情款待,等小王回国,一定会好好劝说皇兄,答应结盟之事的。”

炎王冲着二人拱手,上官凌天却微微一笑,看了轩辕昊一眼,二人交还了一下眼神:“殿下莫不是以为,就这么轻轻松松的,便能够带着我们东陵国的这五十名美女离开吧!”

炎王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这不是陛下送给小王的礼物么?”

“是礼物没错。”轩辕昊开口:“当年,孤王也曾有幸,从东陵国带回去三名美人,倒是经历过东陵国的风俗。”

“哦?”炎王有些奇怪,为什么四周的老百姓,都被士兵们强制退散了呢?

“皇上倒是说说,东陵国有什么样的风俗,什么样的习惯?小王也遵守便是了。”他在东陵国看了这一番乐子,倒是非常满足,心情也十分愉快,便是什么,都会同意的。

“我们东陵国的习惯,是流行打亲,所谓打亲,就是你如果要娶到美丽的新娘子,就要战胜她,男人只有战胜得了自己的女人,才能够得到她。”

上官凌天说完,原本在马车中坐着,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五十个美女,突然整齐的下了车,每个人手上都齐刷刷的拿着闪亮的宝剑。

“这样的玩法,看来小王今日就算是不想见识,也是不行的了!”

段晓雅在天牢里,独自看着两个孩子,却不知道,外面是怎样的光景,上官凌天此番相信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一定十分气愤,怕是一辈子都不会见自己了吧!然而,她依然十分的不甘心,他们这么多年,竟然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变成如今这样的局面?

就好像,一个战无不胜的将军,最后衣锦还乡的时候,被狗咬死了一样的可笑。

但是,段晓雅万万没想到,第一个来救她的人,竟然是满身是血的寒冰!

“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寒冰披头散发,身上穿着冰冷的铠甲,手上拿着一把钥匙,战战巍巍的甚至对不上锁孔,段晓雅将孩子放在地上的稻草堆上:“到底,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寒冰在她的摇晃下,终于恢复了一点神智:“神殿少主,抓到了,皇上,正在与神殿对抗,让我带着你……离开……”

果然,段晓雅只觉得双目晕眩,她想起了上官凌天曾经跟她说的话:“晓雅,不要再管神殿的事情了。”

“晓雅,这种事情,原本就是男人做的啊!”

“晓雅,你就安安心心的做母亲好了!”

段晓雅再也支撑不住,同样支撑不住的,还有寒冰,眼见他已经不行了,段晓雅当机立断,从怀中掏出了一粒红色的药丸,想要喂给寒冰吃下,却被拒绝:“这个药,我不吃,留着……”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逞强!段晓雅不再管他,手上一用力,运了一些内力,将药丸逼了下去。这是当初她离宫寻夫的时候,寒冰为她准备的一粒药丸,听说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如果是受了很重的伤,便吃下一粒,就能够保住性命。

寒冰吃下这药丸,终于慢慢的好了,段晓雅也从他说的话里,得知了外面的情况。

谁都想不到,那神殿少主,竟然就是炎王!二李凯和尚瑞国之所以能够在神殿的迫害下独善其身,是因为,他们已经被神殿给控制住了,而上官凌天和轩辕昊,早在尚瑞国皇宫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实际上,李凯早就和他们形成了联盟,一切的一切,只是为了做一场戏,演给炎王与神殿看而已!

三国联盟早就已经结下,而此时,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将炎王包围的严严实实。

段晓雅没有想到的是,馨惠太妃,六六,还有明月,竟然也是神殿早早布置好的人,她一直以为自己足智多谋,真正的跟上官凌天比起来,却还是自叹不如。

原来前几天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戏而已,他只是想要将自己关进一个安全的地方,害怕有危险,因为段晓雅和孩子们都是他的软肋,既然是软肋,便只有妥帖珍藏,才能够毫无顾忌的去战斗。

几乎不用想,段晓雅都明白,现在外面是怎样的一场恶战,突然,她觉得心中如同打鼓一般,上官凌天一定是有了危险!

“晓雅,不要”去!”寒冰见她要离开,一把拖住了她的手臂,他吃下了那药丸,精神恢复了不少:“这天牢里便有一条地道,我带着你从这地道里先走。”

“不行!”段晓雅几乎是在嘶吼:“我不能够丢下他不管!”

“那你就能够丢下孩子们不管吗?”寒冰的话,让她的动作一顿,此时,适时地想起了孩子们的哭声,段晓雅犹豫了。

段晓雅想要跟寒冰说点什么,却只觉得后颈一痛,便再也没有了知觉。

455:我们的结局被写在书里(大结局)

东陵国的史书永远记得那浓墨重彩的一笔,那一日,冬日里的暖阳,没能够融化掉皑皑积雪,更没能掩盖宫门外的血腥。

寒冰带着段晓雅和两个孩子回到东陵国皇宫的时候,已经是满目疮痍,尸横遍野。她知道,上官凌天和轩辕昊早就开始怀疑炎王了,但是,却并没有想到,他们会用这样的方式支开自己,与神殿决一死战。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和上官凌天一起带着孩子,去看望君山山洞里的太后娘娘。

那一年,北风呼啸,神殿少主集结了神殿势力,与东陵国,阿蒙国势力,在少陵原一场恶战,最后的伤亡,根本无从统计,正片土地都变成了血红色。

如果不是尚瑞国皇帝李凯最后带兵前来,恐怕,神殿从此就要统领整个天下了吧!

两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并不是非常重,段晓雅抱着他们,一步一步,举步维艰,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寒冰想要帮她,却无从帮起。

“上官凌天!你在哪里?”

段晓雅从尸骨堆里走过,叫着上官凌天的名字,声音已经嘶哑到不像样,然而,这一层堆着一层的人,又哪里可以分辨出,谁是谁呢?

一路找,一路叫喊,一路回忆。

其实馨惠太妃的那些计谋,哪一点都站不住脚,上官凌天和她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又怎么会听信这样的谗言?

还有许柔,上官凌天阅人无数,那样阴狠毒辣的眼睛,只需要一眼,他便能够辨别出来。更何况,宫中人数众多,只要真心想知道,又有什么事情是掩盖得住的?

所有的这一切,只是为了保护他们母子三人罢了。

她不知道的是,在将她关押进天牢以后,上官凌天曾经肚子去君山山洞里,探望过太后,看着太后栩栩如生的面容,心中的感动足以将整座山淹没。

当初太后曾经做过那么多事情,只为了将段晓雅赶出皇宫,然而,百年归老时候,段晓雅却还是愿意这样为她的身后事疲劳奔走,因为段晓雅的努力,上官凌天才得以见到养母最后一面。

而她更不知道的是,当初她在君山山洞外,那石头堆上些的那些话,当天都被上官凌天看了个遍。

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相思,都被写在了上面。而段晓雅写上这些的那天,正是六六指证段晓雅偷情的那一天。

试问哪个女人会一边描述相思,一边又去偷情?起码,段晓雅不会。上官凌天单靠想象,都能够想明白,当初段晓雅一个人在皇宫之中负隅顽抗,身怀六甲的同时,还要照顾年迈的太后,还要与馨惠太妃作斗争,是何等的艰辛。

鏖战过后的东陵国,下气了一场漫天的大雪,晶莹剔透的雪花一片一片的飘落,落在了这片土地上,变成了红色,如同晶莹的红宝石一般。段晓雅不知道自己寻找了多久,但是她始终心存一丝念想,上官凌天一句话都没有交代,不会就这样丢下他们母子三人离去的。

然而,整个少陵原已经被她找完了,没有发现一丝的生气,眼前便是巍峨的宫门,段晓雅心中绝望得如同这漫天飞雪。

上官凌天作为东陵国的国君,是不可能弃城出逃的,定会与这都城百姓共存亡,已经找到了宫门口,还是没有发现半张熟悉的面孔,段晓雅不敢走进去,不敢接受这样的一个结局。

“进去吧!你是皇后。”寒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身后,轻轻开口,段晓雅满怀希冀的看着他:“寒冰,你的线报呢?给我一个准确的消息好么?”

得到的,却是寒冰的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线人都是凌天培养了许久的人才,当时那样的情况,都已经参与进来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外面那些尸体中,就有许多事线人。”

段晓雅只觉得目呲龟裂,一阵风吹来,带着厚重的血腥味,几乎让人想要呕吐,她努力的深呼吸了一口气,一脚迈进去,寒冰说的对,她是皇后,这是他的国他的城,更是她的家,是她怀中婴儿的避风港湾,她应该担当起一个皇后的职责,收拾残局。

“你扔下朕,是想去哪儿?”

段晓雅好像听到,上官凌天的声音,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傻傻的站着,不敢动,继续用耳朵捕捉着声音。

“你这是要去哪儿?”段晓雅慢慢的转过头,就在城门后面,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那人虽然倒在血波之中,但是段晓雅还是一眼就看出来,那就是她的上官凌天啊!

这一场触目惊心的战争,载入了史册,同时也记录下了,东陵国帝后感人对的爱情。

轩辕昊也是幸运的,也能够从那场灾难中全身而退,归国的时候,顺便带上了柳筑,美其名曰,免得给他们夫妻留下嫌隙,干脆把柳姑娘带走,反正他们阿蒙国国大业大,随便养个人的银两还是有的。

段晓雅一开始奇怪,等到送他们离开的时候才发现,二人竟然是十指紧扣,便不由得看了看上官凌天,露出会心一笑。

上官凌天在那场恶战中受了很严重的伤,并且因由这个伤,印发了体内原本从娘胎里带来的寒气。段晓雅十分担心,幸好李凯亲自带来了尚瑞国的一位老神医,妙手回春,才将他的伤病一同治好。

只是这其中,竟然还用了一味药引子,那神医摸着长长的胡须,告诉他们,皇上身上的病,原本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却不是病,而是一种毒,是馨惠太妃在怀胎期间,被人下了毒,要想解毒,不仅需要数十种名贵的中药材,还需要生母的鲜血。

幸好,馨惠太妃是个贪生怕死的人,虽然早年为了活命,加入了神殿组织,但是鏖战的时候,熟悉宫中环境的她倒是找到了一个好地方躲藏,得以活命,如此一来,才救下了上官凌天一条性命。

经历了生死大劫的馨惠太妃,却像他们透露了一宗年代久远的宫闱秘事,就是这秘事,让段晓雅明白了,为什么当初馨惠太妃无论怎么折腾,太后都只是听之任之,并不阻止,也不管她了。

当真如她所想,太后娘娘是有把柄捏在馨惠太妃的手上,而这把柄,也当真是与皇上有关!

原来,当初馨惠太妃怀着皇上的时候,盛宠正隆,当时还是皇后的太后,面上虽然装得贤惠,心中却是十分的嫉恨,只是这嫉恨,便让她蒙蔽了双眼。

太后也曾纠结了许久,直到馨惠太妃临盆,她便直到,如果这时候不动手,便再也没有机会了。宫人给产床上的馨惠太妃松催产补气的黄芪鸡汤,太后娘娘接手的时候,将藏在指甲盖里的毒药弹了进去。

到底是这孩子命大,竟然还是成功的生了下来,虽然说体弱多病,却还是顽强的活了下来……

而馨惠太妃却倒了霉,后来的宫廷生活里,恩宠不再,只得自请离开皇宫。二上官凌天,也成了一个孤儿,在宫中没有有实力的人照拂,他的生活更是举步维艰。

太后那样做,只是一时的意气,馨惠太妃为人嚣张跋扈,又先生子,她实在是见不惯,可是事后,有有些后悔,特别是看着那小孩子单薄孱弱的身子在御花园孤苦无依的晃悠,便觉得一阵心疼,出于补偿的心理,领养了上官凌天,一步一步的成就了今天的他。

如此一来,虽然说死无对证,但是神医的诊断明明白白的摆在眼前,段晓雅也很明白的感受到了上官凌天心中的隔阂,不禁有些叹息。

也许太后娘娘早就知道,上官凌天会有毒发的一天,所以才故意留着馨惠太妃的命,但是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一报还一报,最终,太后是被馨惠太妃折磨致死,也算是报应了。

只是,上官凌天却忘不了,那一年风雨中,太后娘娘将他抱起,告诉他从今以后,便是有了母亲有了家,不会再有人欺负他的那种感动。

当一切都成了过往云烟,所经历过的那些便是最最重要宝贵的,这是经历了这场浩劫之后,上官凌天和段晓雅都意识到的事情。

斗转星移,时光交替,也许有一天,段晓雅和上官凌天都老了,老到再也不记得当初那些事情,种种过往,都在时光的流逝里,慢慢的坠落到了尘埃之中,当初那些让人胆战心惊的事情,都已经慢慢地归于平静,再也翻不起半点的浪花。

当初还是小婴儿的小皇子和小公主,如今已经为人父母,在一个霞光漫天的傍晚,看着塔楼上那对相互依偎的身影,他们也会感叹父母的爱情,而史官早就将这一切都载入史册。

暮雪白头,上官凌天和段晓雅都已经走不动路了,只是一天天依偎着彼此,静静的等待着一起归老的日子。

“一辈子啦,你烦我了吗?”段晓雅早已成为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而上官凌天也是头发花白的老头子了,只是他的眼神,依然充满了爱意:“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

001逆袭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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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晓雅站在船头,扬着手中朋友的骨灰,面色苍白,眼角的泪水滴落下来,风吹乱了长发,遮了她的脸。

一只手轻轻握了:“苍澜,我已经替你报仇了……”

她的话却被一阵海浪压下,随即海面上狂风大作,船也摇晃起来,段晓雅身体没能稳住,连人带船翻向了大海深处……

“晓绾!晓绾……”

此时她的耳边却有很轻的呼唤声,让段晓雅有些愣,她明明掉进了海里……

随着意识清醒,段小雅却感觉到一阵杀意扑面而来,脸上更有些温热的液体。

眼开眸子,就看到一个老者正奋力的护在自己身前,向上看,一个凶神恶煞的男子手中握着剑柄,显然,面前的老者已经中剑了。

顾不上想太多,段晓雅快速的抬手接了身前随时要倒下的老者,一个翻身,便站了起来,直直瞪视着面前的凶神恶煞的杀手。

看得出来,这杀手是冲着自己来的。

这时她也没有时间去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会从大海跑来这里。

而是快速抬手摘了身旁树枝上的叶子,以闪电般的速度将叶子投向了黑衣杀手,动作如行云流水,潇洒利落。

下一秒,准备再砍来一刀的黑衣人五官一阵扭曲,直直瞪着面前有些狼狈的女子,更是满眼的不可思议。

随即倒在血泊里,没了气息。

倒在地上流血不断的老者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切也有些意外:“晓雅……”随即又用力的摆了摆手:“你快走,他们要赶尽杀绝,不会善罢甘休的,附近一定有还有其人!”

段晓雅犹豫了一下,如果这个人没有替自己挡下一剑,她一定不管他的死活了,蹲下来扶了老者,却是这样一个动作,让她觉得全身都疼。

这个身体看来也受了不轻的伤。

甚至扶着这个老者,都有些吃力。

她的目光扫视周围,刺鼻的血腥味宣誓着这里有过一场血拼,在这地上还七七八八地躺着数个跟刚刚那个男人一样的黑衣服。

风声清脆入耳,段晓雅敏锐得听到声音的源泉,她微微抬眸,看到这旁边一株树上一寸白色衣角。

她的眸内寒光一线,身子微微移动了一丝,目光从那棵树上移向别处,不过手上却是再次靠向刚刚自己摸到树叶的地方。

上官凌天本无心多做停留,只是跟踪黑衣人来到这里。

看着那么多人对付这名女子和老者,他以为没有悬念得设定好了结局,只是在刚刚看到面前这个女子前后判若两人,他眼里就像突然一道电光闪过,直直地晃了他的眼。

刚刚那个黑衣人那么突然的倒下,看着那个人脖子上的一片叶子,他眼里才闪过一份了然,但是对于其面前女子的本事他显得思绪复杂,甚至有种被鬼附身的感觉。

就在他思绪游离之计,只觉得这一阵风呼啸而过。

因为见识过刚刚女子的本事,他也聪明地一下反应过来,这头一歪,机敏得躲过。

但是那侧脸因为偏移而飞扬的长发,竟然被这飞刀一般锋利的树叶竟然削发如泥一般,几根碎发被割断飘向了远处。

他甚至还来不及多加探究自己有没有受伤,他本身是站在树上,这一侧身,人也失去了平衡,他瞳孔一收,整个人腾空飞起。

然后再空中来了个大旋转,这才稳当地落在了面前这个几簇秀发遮住大半脸,露出的另一半张脸也因为可能是刚刚跟黑衣人的躲窜而灰头土脸的女子面前。

而对于段晓雅来说,唯一突出的恐怕也就是那双灵动如眼睛,长长的睫毛如那毛绒羽毛一样柔和美丽。

虽然心中也在判断这个男子身份,甚至想要从他的身上找出跟刚刚那黑衣人一样的气质,整个神经也是紧绷着。

不过在现代练就的一身本事,让她此刻看起来异常镇定,如那冬日梅花一样,傲骨挺立于寒风冷雪中。

两人就在这样对视而立。

春风拂煦的温和,撩起两人的衣摆,似有纠缠一起的意向,仿若两人之间将有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缘。

“一叶在手,性命无忧,姑娘的本事,我见识了!”

002三生有幸

出乎意料,男子并没有如刚刚那黑衣人一样咄咄逼人,反而带着一份戏份地微微笑颜而语,双手抱拳戏言道。

他的腰间一块羊脂玉佩来回晃动着,似乎在彰显着自己主子身份的不简单,即使他什么也不做,那种高贵的气息就像这深入鼻息的空气一样能拨动人心。

“公子对于这样的看戏似乎很乐在其中啊!”尽管她的容颜此刻可以用灰头土脸来形容,但是声音却如黄鹂婉转动人,那嘴角上扬的弧度异常的好看,就如这春日阳光一样和煦。

上官凌天但笑不语,只是这手轻轻一挥,手中的扇子就想孔雀的屏一样打开,一副山水之景跃然纸上,配上一袭白衣,更是带着清新飘逸。

对于古人,只有在电视里看到,里形容到,可是在那么一瞬间,即使在现代阅男无数的段晓雅也愣神了。

只见男子头发墨色被竹簪束起,分明的五官,如剑虹般有神的双眼,如山一般挺立的鼻梁,性感如薄冰性感的嘴唇,白皙却并非病态的皮肤,他的袍服雪白,一尘不染。眼波如水流转,脸色淡然,即使只是那么轻轻往身边一站,却也有鹤立鸡群之感。

“如若不看,我怎可知道姑娘竟然有这般令人骇然的本事,更加不会像现在这般跟姑娘面对面说话!这样难能可贵的机会,恐怕我只能用三生有幸还表达了!”上官凌天淡笑着。

面对这样一样淡然如水的女子,心中竟然如那浪花打在肌肤上心神荡漾,微眯眼,他手轻轻一捏。

“啪”这原本伸展的扇子被他整整收回握着,负手而立,白衣似雪自由摇动,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自然的气息,仿佛跟大自然融为一体。

段晓雅心中的担心在听到男子这句话时一下做了自由落体,沉寂下来,整个神色也慢慢变得和谐了起来。

脸色也如荷塘之白色荷花安静而恬美,即使她的整个面部并不清晰,她正想开口询问男子为何出现在这里。

但不说他身上的那一件件象征身份非凡的物品,就是能够躲过自己刚刚那一招的人,恐怕也非等闲之辈。

不过,这话没有出口,倒是被旁边的老头的声音给打断了。

“小绾,这里不宜久留,这位公子……”李青云是担心面前这位公子来者不善。

他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

“好,我们走。”段晓雅没有犹豫,用尽力气去拖拽老者,却无能为力。

“就算是看猴戏,这也要猴子有力气给你表演,公子,恕我直言,你不觉得这个时候你应该搭一把手吗?”段晓雅也不转头,虽然带着几分自嘲,但是其依然还有一种不容拒绝。

李青云思想已经开始溃散,他甚至知道自己的生命已如这燃尽的油灯,到了尽头,他不想再拖累这个他守护了半辈子的女子。

便微一用力,推开了身旁的女子。

段晓雅本就没什么力气,被这样一推,就松了手,眼看这老头就要跌倒在地上,她心中一紧,赶紧一个躬身,想要用最大的力气抓住老头。

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有人的速度竟然比她快多了,她只感觉眼前一道黑影如光划过一眼快,紧接着,已经看到这老头被扶着放在了地上。

“受伤过重,失血太多,交代后事吧!”上官凌天其实刚刚观战也不短时间,对于这个叫李青云的老头能够坚持那么久,甚至将那么多的黑衣人打倒,他已经佩服不已。

但是对这铁血门他现在还没有跟其对抗的打算,所以也只是旁边冷冷地看着,看着老头身上挨过一刀又一刀。

直到女子从晕倒到突然醒来,整个人都变得非同一般,他的目光才有了一丝变化。

此刻,对其老头的身体检查,他也料定了结果。自然站直身体,干净利落地交代着这个事实,声音清冷就如冬日刮来的一阵冷风。

明明已经面对过太多的死亡,可是段晓雅依然觉得心像有铁锤敲打一般疼痛,身子微微移到老头的旁边,眼神带着一丝丝疼惜。

在现代,像他这样的年纪,本该是安度晚年的时候,但是他面对的确实死亡,加上刚刚他那么不顾一切为自己挡下的一刀。

她的心毕竟不是石头做的,那种触动心弦的风就那么轻易地吹了起来。

003会是什么

“你,你怎么样啊?”段晓雅不知道为何,说道这句话时,自己本身的思绪,还有这骨子里似乎还有的另一个人将她的悲伤化成无尽泪水汹涌而出,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

李青云嘴角微微扬起,也不知道是自嘲还是解脱,他颤抖地从自己的伸手从自己的怀里小心掏出一个东西。

那是被黑布包裹的如拳头大小的东西,“这,你把东西保存好,未来,未来的路,恕属下不能陪,陪小姐一起了,小姐你一定要查出真相,这,这东西你保存好,待到时机成熟时,再,再……打开,去,去皇宫……”

李青云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自己的话说完,这手就像那断掉的朽木,那么无力的垂下,面上带着一丝遗憾。

段晓雅眼神带着几分空洞,心中的伤,又再次被剥开一般,她的手里还拖着老头最后托付她的东西。

明明很轻很轻,但是此刻她却觉得有千斤沉重,在她的另只手还淌着老头后背流出的温热的血液。

“姑娘!”看着女子那哀伤的眼神,还有周身所散发的一种生人勿近地气质,他的目光微微落在她手中的黑布上。

这眸光一紧,脸上一闪而过的算计,或许这才是对方想要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他的耳朵微微动了动,习武之人,天生的敏感让他意识到有人靠近,他本能的上前拉住了这个浑身粗布,甚至脸都看不清的女子。

“干嘛?”段晓雅此刻因为伤心,不允许谁的靠近,像那刺猬一样,浑身散发着冷冷的气息,抬眼望着这个弯身拉住自己的男子,冰冷地询问道。

“有人!”说着,就不由分说拉起段晓雅一个跃身施展轻功离去。

段晓雅好歹在现代还是对于这些事情有经历,尽管也不知道这个男人的身份。

但是至少她知道此刻这个男人相较于这可能出现的危险那要安全了很多,她没有挣扎于男人冒昧拉住她的手,感受着这在空中腾飞的感觉,原来这便是轻功。

离别那一刻,她留恋得回头看了眼老头那么孤独地倒在地上,整个天空,她还能够闻到这血腥的味道。

这个时代,杀戮很多,这让她变得迷茫起来,接下来她会遇到什么呢?

“主上!”当一大群黑衣人赶到小茅屋时,一个男子上前检查了这些人的尸首后,对这后面一位浑身散发着阴冷气息,眼神更是深邃如撒旦的男人抱拳单膝跪地报道。

不同于其他黑衣人是的,他的衣服乃是黑色毛皮一般,在阳光下甚至还泛着恶魔的光泽,这一根纯玉六角腰带系于腰上,彰显其身份的高贵。

男子上前一步,随眼瞄了这遍地的尸体,阴郁地问道:“发现什么没有?”他说的发现,自然不是自己这般粗略地看,而且细细的发现其中的细节。

“回主上,除了猎狼,其他的人都是被剑刃所杀,那个女人不见了,想必一定是被什么人所救!”

听到手下的汇报,男人阴霾地眼神如今更加低沉,这额上的纹路因为皱眉而变得更加清晰,“猎狼是被什么所杀?”

既然对方能够这么轻易将猎狼杀死,那么一定不简单,或许可以从这利器上发现端倪,没有想到有人还敢这么公然跟他铁血门作对,除非那个人真的是吃长了才会这般来挑衅。

见主子已经有些生气,这手下也不敢有半分怠慢,赶紧回答道:“回主上,是,是被一片树叶!”

“砰!”树叶,寒冰寒光一现,在所有的人还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之下,这掌风一处,只听到一声巨响,那对面的茅屋竟然顷刻崩塌。

他从来不知道这江湖中还有谁有这个本事,竟然能用一片树叶顷刻让猎狼,这个自己的得力干将丢掉性命。

“尸体全部烧了,回去!”

看来这事情越来越好玩了,他有必要回去将这个消息告诉某人,让某人“也兴奋兴奋”,或许能够加快他的进程。

冷笑,这嘴角扬起一个讽刺的弧度,不在看着背后的一片狼藉,径直离开,留下一群手下来处理这些琐碎。

004会还你的

“好了,安全了!”落在这离下山不远处,上官凌天这才停下来,抬眼望着段晓雅,文雅有度,即使这样突兀得看着,他也没有一丝尴尬紧张。

段晓雅点头,对于这样的男子,本能她是排斥的,在她看来,越是温和的动物,这一旦发狠起来都会更加危险,那么这个男人也不会例外。

“谢了!”

段晓雅微笑对男人点头,这便转身离开,一切就如两个陌路人,然后轻轻擦肩而过。

上官凌天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女子,说话不卑不亢,甚至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对于自己这个救命恩人,她似乎也没有半分低微的意识。

“你难道没有别的说的了吗?”上官凌天看着她身上的衣服,再加上刚刚的环境,那间茅草屋已经清楚得告诉他,女子算是一个穷人。

显然上官凌天的话提醒了段晓雅,也牵动了她离开的步子,她扬起一个比栀子花还要纯美的笑,这嘴角扬起的弧度甚至诱人,一张殷桃小嘴此刻竟然泛着红晕,她的举动确实有些让人琢磨不透,“拿来吧!”

“嗯?”上官凌天倒是不面前女子的举动给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挑眉,不解得问道:“姑娘,你这是干嘛?”他并不觉得自己跟这个女子有什么东西上的交易,甚至可以说在此之前,他们之间并没遇到。

段晓雅也不生气,不过瘪嘴显得可爱极了,“当然是银子,难不成你认为我要什么?你问我还有什么要说的,我仔细想想,也就这个了!”

段晓雅现在已经能够接受自己来到一个陌生世界的事实,也清楚的知道,没有银子,自己可是寸步难行!

“哈哈哈,姑娘,我想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并没有欠你的银子!”

上官凌天对于女子突然的转变,还有这么厚脸皮的说法竟然没有半分反感,相反的,在她口里吐出的话语,竟然也这般让人春意盎然。这也让他有了兴致跟女子再周旋一番。

不过,段晓雅却也是将现代的气质发挥淋漓尽致,她一摆手,“不借拉倒,本以为这穿的这般体面,好歹也能掏出一点东西,没有想到还是一个穷鬼!”

段晓雅外加一个鄙视的眼神微微抬眼看了上官凌天一眼。

在古代,男尊女卑,从来没有哪个女子这般对他说话,如今被这般讽刺,他顿时脸色挂不住,明明知道女子是激将法,可是他依然中招。

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了过去,“也没有见过你这般借钱的,现在总可以将名字告诉给我这个借主了吧!”

冷冷的声音,像是这冬日一阵凉风,呼啦呼啦得就吹了出来。

段晓雅伸手一捞,准确得将银子接住,她心中有些纠结自己对这个银子的换算,但是聪明如她,自然不能问出来,要不然一定会被当成异类的。

“段晓雅!银子我会还你的,送佛送到西天,公子倒不如再慷慨一点,告诉我些讯息吧!”段晓雅挑眉。

空手竟然还想着套白狼,恐怕也是她有这个胆量了,其实她很看得开,最多不过得不到想要的,但是既然银子能够拿到,那么她相信这个男人不会不给她说的。

上官凌天心中默念女子的名字,段晓雅,真是一个好名字,这气质倒是很配!

不过,他不得不皱眉,看着段晓雅这脸上的污垢,“为了这锭银子能够拿回来,你想要知道的,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我倒是还希望能够记住你的脸,要不然我去哪找!还有,记住我,上官凌天!”

面对上官凌天提到自己名字的那种自豪,段晓雅装作不知,对于上官凌天说道的自己的脸,她反倒是乐在其中。

伸手小心摸到自己脸上的泥土,她反而笑了:“那我们找水源,这边找你边告诉我!”

上官凌天也是很想知道这个女子到底长什么样子,只是看着她那双时而如兔子一样可爱的眼睛,一会犹如狼一样有着野性,一会又似绵羊一样温柔,却一下变得比猫还要精灵。

这让他对她充满了好奇,加上她身上有的东西,他点头算是同意了段晓雅的建议。

一路上,段晓雅通过上官凌天知道了这个王朝叫东凌王朝,更加清楚的知道,这去京城的方向,当然,段晓雅可没有那么直接问,要不然不被当成傻子也会被当成疯子,运用现代人的说话艺术,她也套出些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也为她接下来的行动打下了基础。

005从此自由

“好了,段姑娘,到了!”

站在半山坡上,上官凌天望着山下,这清澈无波的一个小湖泊,微笑着对身边的段晓雅说道。

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般美丽的地方,来自于自然,让她心旷神怡,加上刚刚进入这个朝代,神经就一直紧绷着。

此刻面对此情此景,她竟然很想大吼一声,一次发泄自己心中的郁结。

她嘴角上扬,直接往山下跑去,竟然没有半分的含蓄可言,这种洒脱,甚至对上官凌天都觉得有些自愧不如。

“姑娘,你慢点啊!”上官凌天竟然不知道自己耐性这么好,性子更加的好了,竟然很唠叨地跟了下去。

段晓雅听到叫声,这才想起还有一个人,她可没有忘记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站在这湖边,她转身对马上就要跑下来的男人叫道:“停停停,你站在那里不要动,我,我,我想……”段晓雅故意装着很为难的指了指自己的衣服,然后指了指水。

上官凌天又不是傻子,这段晓雅一比划,他一下明白过来,立马停下了脚步,远远地站定,然后用形容表示他明白了,他赶紧转过身。

不过在转身之前,他也经验地提醒了段晓雅动作快点,毕竟虽然这个地方看起来很是安全,但是毕竟是大白天的,所以他多少还是有些担心。

段晓雅这满意得看着上官凌天转过身,她笑着赶紧冲到湖边,还是迅速的将脸洗干净,不过,当额头上那如玫瑰一样红的血迹,此刻沾上水,慢慢被稀释了。

可是冰凉的水依然磕着伤口生生地发疼,看季节,这温度是在春夏交际,水依然还有些许的冰冷,段晓雅微微转过头看了上官凌天一眼,然后回头拨弄着水,发出脆响。

能够听到水声,上官凌天心里也觉得舒坦着,不过听着水声越移越远,他以为段晓雅下水了,莫名的心竟然有些躁动,不过他还是稳住心神,并没做出小人的行径。

其实段晓雅一向看人很准,最起码她看得出,这般模样甚至不简单身份的男人,断然不屑于偷窥自己洗澡,所以她才能够借此机会离开。

她最后再次确认男子那伟岸的身影静静地站在这半山腰,顿时脸笑得比这夏季的荷塘花还要灿烂,扔掉手里的长长的树条,快步跑开。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都说,时间太瘦,总是容易在指缝间偷偷溜走,上官凌天静静地等待,这种耐力在他经历太多事情后,已经不足为奇了。

不过,这天色渐渐地暗淡下来,这戏水声却也如那水漂一样,最初还能欢腾,到最后却归于平静,如今安静笼罩了整个环境,这让上官凌天有些担心起来。

“段姑娘,你还在吗?洗好了吗?”

他出于君子之礼,并没有草率得直接转过身,反而先问问段晓雅的情况,不过,最后回应他的依然是这无言之语。

“段姑娘,你没事吧?再不回应,我转身了!”他征求地再次询问了一声,不过他做事向来也是颇有主见的人,一旦决定,他便毫不犹豫地去实施。

不过,当他转身,眼前的景象,除了一个安静的湖泊,什么也没有,甚至因为夜色袭来,连同鸟儿蝴蝶,似乎也开始沉睡了,湖面早已经回复了平静。

他嘴角讽刺扬起,这手中的纸扇被他唰地一声给打开了,摇摆着扇子,似乎想要扇去他心中的那份郁闷,蹙眉望着那一根飘在湖面的长长的树枝,他突然明白刚刚水声的源泉,这种被女子戏耍的经历,非但没有让他觉得耻辱,反而就像吃久了大鱼大肉,突然来份粗茶淡饭反而让他觉得一番风味。

“段晓雅,我想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这种自信来源于刚刚他隐约那老头提到的皇宫,还有刚刚段晓雅旁敲侧问说道京城的方向,他突然抛开了满脸的阴霾,竟然如这西边彩霞一样的神色。

006恻隐之心

到了山下的村庄,用上官凌天给了银子置办了一新新的行头,阔气地摇着纸扇走在大街上的段晓雅此刻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忍不住抬头望望天,霞云漫天,本是一个好天气,这唯一解释的就是有人再骂她,不过她也清楚知道,此刻能够将她骂得狗血淋头的人是谁。

“骂吧骂吧,姐,额~”段晓雅赶紧蒙在嘴,看来这当男的还有些不习惯。

竟然还习惯性用现代的姐来自称,不过扫视一眼周围,大家的目光有若有如无在她身上游走,不过是因为她是个翩翩佳公子而已。

她这手轻轻一甩,扇子潇洒地遮住她半张脸,她淡然如春风拂面温柔的笑着,“上官凌天,允许你骂骂,反正我也少不了一根头发!”

其实,并不是段晓雅真正想要赖掉这锭银子,重要是那老头留下给她的东西,此时还真像个烫手芋头。

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说实话,上辈子自己也算是背负太多的东西,最后终于为朋友报仇了,完成了朋友最后归于大海的心愿。

却不想竟然被这突然袭来的狂风,如何穿越的时光隧道,连同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她来到了这个历史上都根本没有记载的时代,更加离奇的卷入了一场还没有隐晦的纷争中。

不过,聪明如她,总是尽量地避开这场纷争,只是不知道能够躲多远,跑多开,甚至能不能全身而退,这些都是未知的。

都说,人倒霉,这凉水都要塞牙缝,这不,像她这么一个风流倜傥的人。如今人家也会被人撞过来。

不远处,一个男子拿着根棍子追着一个男孩,只见那男孩发狠地跑,甚至似乎没有看到段晓雅这么个大活人。

“小子,不许跑!”

“哎哟!”当然,如果大家以为这声音是来自于段晓雅的嘴里,那就大错特错了。

这倒下的人不是别人,而是那个小男孩,而且一只手还被段晓雅拉住,对于平常人,自然是轻易地上了这种当,但是好歹段晓雅曾经也做过这小偷的勾当,她的手比这这小男孩快了十倍有余。

当这个小男孩撞上她那刻,她就意识到了小孩接下来的举动,她的一手轻轻一捞,这脚轻轻一挪,便也有了如今的举动。

刚刚跟着小男孩的那个男人,一看事情不对,这闪地动作简直比那恶狗还好快,这段晓雅一抬头的功夫,那人早已经跑得没影了。

“疼疼疼,大哥,你轻点!”

或许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了,这圆滑地看着发挥自己的可怜样。

女人,总是有颗柔软的心,加上段晓雅是经历过这些苦难的,虽然知道小男孩明明是骗她的,可是她还是动了侧影之心。

扫视周围对小男孩指指点点的人群,心有些微凉,对于刚刚那个男人的身份,其实段晓雅也依稀能够猜到。

她一把拉起小男孩,但是并没放过他,她拉近小男孩说道:“不想被送官衙的话,跟我走!”

说这话她其实也算是吓唬,毕竟这个时代到底官府制度如何,她也根本不知道,甚至有没有对小孩的管制。

不过,小男孩却是在段晓雅说出这几个字后,停止了手里的挣扎,乖乖地被段晓雅抓着,此刻表情已经变得可怜巴巴,跟刚刚的那种无辜的眼神相比,此刻那么真实到就如一缕泉水涌进心里。

“走!”

面对小孩的那种我见犹怜的表情,加上这周围人的揣测,还有那可能躲在某个角落看着这一幕的刚刚跑掉的那个男人。

只是,她并没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已经落入了楼上两个看戏的人的眼里。

在一间阁楼上,一间豪华奢侈,但是却处处弥漫古韵的房间里站立着两个风华绝代的男人。

黑衣男子,长身而立,腰间一块羊脂玉佩摇晃着,整个气场阴冷沉郁,一双鹰眼漠视地扫着这下边的来来往往的人,眼中无波,直到出现了刚刚那一幕,他亲眼见到了那个年轻公子的那一幕,竟然产生了兴趣。

“寒兄,你似乎对此很感兴趣?”半是戏言,半是严肃的语气。

007好的法子

一个刀削斧刻般精致五官的八尺男人,星眸清澈,微微眯起,看起来温文如玉,语气却是饶有兴味。

一身绛红色底色金边镶的长袍在风中张扬而舞,腰间配有一块世间罕见的血玉玉佩,微微侧头看着黑衣男人说道。

“锐王爷不是也来了兴致!我看比我有过之无不及吧!”黑衣男子瞳孔一收,眼神变得深邃,侧头对视着这被称作锐王爷的男子,剑眉轻佻。

上官锐一听黑衣男子的说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寒兄,你的眼睛为何每次都这么毒啊,明明你一直都没有回头,这什么也没有逃过你的眼睛!”

上官锐轻抚额头,显得很是无奈一般摇摇头。

黑衣男子也是嘴角如月牙一般弯了起来,再次扫视这下面的街道一眼,看着已经没有了那个白衣男子,还有那小孩的身影,这才收回目光。

重新坐回位置,轻端起这刚沏好的茶轻泯一口,动作优雅娴熟,轻启薄唇说道:“这事情有些麻烦了,我想我们的交易有必要更加深入些!”

看着黑衣人坐回位置,上官锐轻提这金边长袍,在黑衣人对面坐下,看着黑衣人,听着他话里的隐讳意思,忍不住微微皱眉,“或许是该深入,本王这里有个好的法子~”

“哦?”一听上官锐说有新的法子,黑衣人微微摆正了身子,像是一根蔓藤被扶正一般,挑眉一直保持着微笑等着上官锐接下来的话。

“本王会安排……”

就在上官锐安排事情时,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子慌乱中跑了进来,这气喘吁吁一看就知道跑了很远的路。

“王爷!”

一听到这小厮的叫声,上官锐这眸中寒光一现,不过却也没有进行这接下来的话。

而是看着小厮说道:“什么事情这般慌张,本王难道没有教过你遇事不慌不乱吗?”

话虽然厉声,但是却并没有阻止小厮的靠近。因为他知道,如若没有什么紧张的事情,小厮也不敢这般匆忙跑来,并且打扰到他的雅静。

“奴才知错,只是……”小厮靠近,立马双腿跪在地上,磕头认错,这想要把话汇报给王爷,只是看到旁边的黑衣人后,他咽了咽口水,这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出来。

这黑衣人自然是聪明之人,对于自己如果想要知道的问题,他可以有一百种一千种方法来知道。

他向来是爱面子的人,这个时候如果不走,杵在这里才真的有些丢身份。

随即优雅起身,对上官锐说道:“既然你这里还有事情,那我们改日再约时辰,又或者你让人给我捎个口信也可!”

说完这话,黑衣人甚至不等上官锐开口,便带着手下径直走出了雅间,其气势如山洪,虽然刚刚话中还带着几分和善,但是并没让他的气场减小。

上官锐也知道黑衣人有些微怒,他低眉有些生气地瞪了小厮一眼,“说吧,什么事情,如果不是重大到非要闯进来的事情,你休想本王饶了你!”

那小厮听王爷那如刀锋一般锋利的话,也有些害怕,但是王爷也算是给了他台阶,他赶紧将事情全盘告诉王爷,“启禀王爷,皇上……”

听着小厮的回报,就算这拥有再大的镇定心神,此刻也如那跛了脚的椅子,摇摇晃晃起来,上官锐脸色此刻变得如这夏日暴雨来临之前的天空一样阴霾。

深邃地眼眸里竟然燃烧着火焰:“走!”

一声如铁巨硬的声音响起,他人已经踏出位置,往王府赶去。

008再遇劫路

“你要带我去哪?”男孩小心翼翼地询问着段晓雅,眼神流露出恐惧,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似的。

毕竟是个孩子,此刻,他就像一只被狼抓住的小绵羊一样,害怕的等待着最后的裁决。

段晓雅将小男孩拉到一个小巷,本想弄清楚小男孩为何会沦落至此,倒是没有想到正好撞见了此刻小巷正在打斗。

她眉头一皱,赶紧带着小男孩转身欲要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段晓雅没有想到是那原本打斗的两人反应极快,其是一人一个闪身,施展轻功像是蜻蜓点水之轻,这身子已经挡在了两人的面前。

“想走,没有那么容易,老娘要你们给做个见证!”一个看起来颇为年轻妖娆的女人,一身红衣,斜插一支银簪,垂下几缕流苏,风一吹,流苏如那逃窜的树叶一样在空中飘扬着。

整个人看起来活力四射,只是这声音一吼,却又山崩地裂之势,她一只手着鞭子,挡在段晓雅的面前,这一双灵动的眼睛却是在对面那个男子身上来回流动。

虽然挡在段晓雅和男孩的身边,但是男子显然没有那么气势逼人,反而有些无奈,文雅一笑,长箫执手,白衣款款,刀削剑刻五官,却也是一风流倜傥之人。

“公子,抱歉了!”男子拱手抱拳表示歉意,其目光不时在红衣女子身上点水,却也更多的是宠溺,声音温润有力。

一看两人,段晓雅立马明白过来,这执扇之手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顿时扇子咔嚓一声打开,她摇摆着扇子笑对两人。

虽然个人算不上高大,却因其坚毅地面色,潇洒的动作,这杏仁小脸,柳月眉梢,眉目如画,带有流水之波,虽不及那男子阳刚,却也是翩翩佳公子。

“两位想要比试,本公子也是很乐意一睹风采,只因我现在还有事事情未处理好,不如改日再约如何?”毕竟初入古代,段晓雅也不愿多结因果,如今最好还是走为上策。

不过,她低估了红衣女子今日要分出的决心,自己这拉着小男孩的手想要离开,立马被红衣女子挡住了。

“想走,也不是不可以,跟我过招再说!”红衣女子一如她穿着一般,热情似火,却也急性似火。

这话一落,甚至让男子和段晓雅都还没有做出反应,这女子已然上下其手,直接攻击段晓雅了。

段晓雅这冷光如寒冰一现,整个身子利落地一个侧转,头一偏,躲过了女子的攻击。

“哟,还有两下啊!”红衣女子这笑面如花,对于能够躲开这避之不及的一招的段晓雅,却也是刮目相看,面若夏日骄阳还要晃眼。

段晓雅虽然躲过了这一招,却也知道红衣女子身手不凡,小心应对,好在并非是腾空而战,她身子总是灵活躲开。

不过,自己现在这身体可不是现代那个铁打的身体,连续几招下来,她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动作也慢了下来。

“哈!”红衣女子也看准了机会,大喝一声,这长鞭一挥,虽然并没有想要段晓雅的命,但是却也直接打在了她的肩上。

顿时,衣服开裂处,一朵梅花烙印顿时映入红衣女子的眼帘。

对于红衣女子的这一鞭下去,段晓雅可谓是立马感觉这肩膀传来被烫伤般火辣辣地疼痛,本以为对方会称身追击,给自己再来一鞭子。

却不想红衣女子跟那旁边站在的白衣男子的目光落在她的肩上那划开衣帛地肌肤愣神。

然后,两人此刻分外默契地对视点头,红衣女子赶紧收回自己的鞭子,对段晓雅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公子,刚刚多有得罪,还请多多见谅!”

009不知低调

红衣女子上前亲昵地拉住段晓雅,根本没有所谓的“男女之别”,反倒是笑容可掬,一张脸因为刚刚的动作而泛着桃色。

段晓雅这下巴差点被磕到地上,不太明白红衣女子的意图,眼睛无辜得眨着。

眼神落在这红衣女子拉着自己胳膊的手上,反倒是旁边的小男孩趁着这个空隙一把挣脱段晓雅的手往胡同外跑去。

“喂!”段晓雅对着那男孩的背影喊着,却被红衣女子一把拉住。

“公子,嗯,没事,那小男孩在哪里,奴家能找到,刚刚多有得罪,你看,你的衣服都被奴家不小心给弄破了,我带你去换身好的衣服!”红衣女子这一个暧昧眼神投向段晓雅。

奇怪的是旁边的男子并不生气,反而一直温润如春风的笑看着段晓雅,还不住地点点头。

这个时候,段晓雅还是很识趣地,她知道在红衣女子面前自己已经甘拜下风。

如果白衣男子再出手,自己是只能成为案板上的鱼肉了,鸡蛋破石头的事情,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变形金刚来说,她是淡然不会做的。

顺从的任由红衣女子拉着往一个陌生的环境走去,而白衣男子至始至终都一副淡淡无波的样子跟在红衣女子的身边,在段晓雅看来,更加像是一个护花使者。

她现在唯一哀叹的是,自己出了狼窝掉进了狼坑,刚刚自己太过冲动才会扰了鸳鸯“戏水”,如今反被鸳鸯戏弄了吧,唯一欣慰地是,对方好像并没对自己有任何的威胁,她实在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一切不再那么倒霉。

天气一点点热了起来,段晓雅已经被红衣女子拉着走了好几条街道,如果再不到目的地,她可就要晕过去了,脚底那双新买的千层底布靴也开始有些磨脚了。

“我说,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啊?累死了。”段晓雅准备反击了,这太离谱了,她就是要赔她新衣服也不是要先把她累个半死吧。

要不是那个家伙给的钱已经不多了,也不至于这样委屈自己的啊。

“公子,莫急,马上就到了啊。”红衣女子扭过头冲着段晓雅妩媚的一笑,黑如曜石一般的眼睛弯弯如泉。

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段晓雅虽然也是女人,可是这对美丽事物的抵抗力还是等于零的,这下看着红衣女子灿烂的笑脸,原本那句掉头就走的话就生生咽进了肚子里。

白衣男子有些歉意的冲着段晓雅淡淡一笑,“公子,怕是累了吧?”

段晓雅顿时有种找到知己的感觉啊,还是这帅哥懂得怜香惜玉,虽然她外表是男人,但是内在却是女人啊。

本来就不怎么健康的身子骨,还被红衣女子近乎粗暴的拽着,走了都有大半个城了,能不累嘛。

“公子,别急,我们这就到了。”红衣女子果然深谙伸手不打笑脸人的秘诀,笑意融融的指着眼前一座宏伟的别院,葱白如玉的手指指了指,“公子,到了,我们进去吧。”

段晓雅眼角抽搐,她看错了,她一定是看错了,这两个货怎么把她带到这里来了,这里有毛衣服可以换啊?这是不是要被卖了啊?

救命啊,果然这个女人长得妖娆不是没有道理的,居然带她来这个地方,好邪恶啊。

“公子,怎么了?”红衣女子不解的望着段晓雅近乎扭曲的脸,越看越觉得可爱,但是表面却仍然摆着一副无辜的神色。

“我很好,没事。”该死的,她都要吐血了,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

段晓雅抬眼望着别院上一块横着的黑色大牌匾,真的很无语,上书两字,青楼。

谁来告诉她,是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们都已经不知道低调为何物了?

你妓院就妓院,谁也知道是青楼,可是却这么明目张胆的挂上牌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做何营生的吗?

010参见少主

捂着胸口,沉了沉气,反正也打不过红衣女子,更何况身后还跟着一个白衣男子,两个人加在一起完败她简直太小儿科了,段晓雅淡定的说了句,“还等什么?晒太阳么?”

迈开脚步,十分自然的踏上石阶,光天化日的还能把她吃了不成?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即便这里是龙潭虎穴她也要闯上一闯,不过这只是青楼而已。

作为资深的穿越迷来说,早就有无数的前辈以身作则为她列了典范,ho怕ho?

“……”红衣女子无言,点点头,依然挽着段晓雅的胳膊朝里走,白衣男子跟在身后,微笑不语。

一迈入别院,段晓雅立刻就感受到了满屋子的胭脂气息,馥郁香氛如流烟窜入鼻孔,温馨暖调的大厅设计让人好像陷入玫瑰的海洋。

十来张圆形桌子错落有致的摆放在厅内,眼前一亮的却是大厅中央的墙壁,朱砂涂写金漆描边,龙飞凤舞的写着:问世间情为何物?

段晓雅凌乱了,久久无言。

“公子,我们上楼吧。”红衣女子轻轻一笑,明艳非凡但是却也只是蛊惑了白衣男子一人的心扉,段晓雅此刻早就玄幻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已然上了贼船,何况还被贼的手挽着,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跟着白衣女子踩在木质的楼梯上,耳边听着楼梯嘎吱的声音,她一颗心才算放回了原处。

这一刻她才有种真实的感觉,这是古代的房子,身边是古代的女人,放眼望去,也都是古代的建筑。

“小姐,额,女侠,不知道怎么称呼?”终于找回神志的段晓雅淡淡开口,她的提防能力怎么这么低了,跟着陌生人走了大半个城镇,居然尚不知其名。

红衣女子笑了笑,“公子问奴家名字,是要点奴家的牌子吗?不过……奴家可是卖笑不卖身的,怎么办呢?”

“红莲,别闹。”白衣男子淡然开口,却挨了红莲狠狠的一记白眼,段晓雅淡笑不语,这两个人典型的欢喜冤家,闹得欢,打的也欢。

但是两人眉眼中那种感情的深厚也不难看出,只是两个人都喜欢这样相处的方式罢了。

推开门,屋子里全是红色的格调,桌布,帷幔,珠帘全部都是红颜色,绚丽妖艳,段晓雅转过身子看着红莲,妖媚的笑着站在门口,关了房门,缓缓迈着碎步,朝她走来。

“红莲姑娘……”段晓雅刚想开口说换完衣服她就要走了,却被眼前的情景惊了,什么情况?她就知道她这个身子一定有玄机,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么快。

红莲和白衣男子齐刷刷的跪在了她身前,两人脸上严肃而平静。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段晓雅率先开口,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小小的猜测,并且还是十分靠谱的,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祈祷一下,也许他们两个风湿犯了。

“红莲参见少主。”

“白岩参见少主。”

段晓雅眼角抽搐,她没有眼花,也没有耳聋。

拍了两下额头,轻轻的在椅子上做了下来,紫藤木制成的圆椅铺着软软的垫子。

段晓雅看了一眼红莲,又望了望房间里的摆设,真是一个懂得生活的女人啊。

“你们先起来吧,这几天天气热,我记忆减退了,还是说清楚比较好。”段晓雅摆摆手,安然于坐,既然他们喊她少主,想必就是一个有权势的人了。

那么银子是不是有不少?这别院会不胡是她的产业啊?

没钱真的会很痛苦的,不然也不会前脚出了一个坑,后脚就因为一件衣服而又跳进一个坑里来了。

“多谢少主。”红莲和白岩彼此对望了一眼,站起身子,立在了不远处。

原来,终于,如此啊,一个时辰以后,段晓雅发挥了她前世腹黑的本事,将两个人的底细摸了一个明白。

这红莲和白岩都是奉命守护她的人,说白了就是她这三脚猫的功夫,在江湖上哪天就会不小心挂了,本来李青云是打算等合适的时机才带她来京城的,却不想被人杀害了。

而段晓雅也是出于游玩加好奇的心思自己来了京城,却很凑巧的和他们相遇了。

至于段晓雅长得是美还是丑,红莲他们是不知道的,高矮胖瘦更是一概不知,唯一知道的就是少主肩上有一朵梅花烙印。

也正是红莲那一鞭子将段晓雅的衣服碎开所看到的,两个人都是心思灵慧的人,如果在街上贸然相认,恐会给少主带来危险,于是就来到了青楼。

这里也是他们的一处产业,除了搜索情报也是一处收入不菲的营生。

011女扮男装

“原来你们是保护我的。”段晓雅笑了笑,看着桌子上那空了一半的盘子,有些讪讪。她真的是又累又饿了,怎么这两个属下这么不懂事呢?

“少主,属下马上安排酒席为您接风。”红莲终于看出了不对劲,段晓雅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都快自己问什么时候开饭了。

“好好,快点啊。”她快饿死了,所谓的淑女风格就先靠边站吧。

红莲笑了笑,拉着白岩告辞而去,屋子里留下段晓雅一个人。对于别人的话,她从来是听十分,信一分,毕竟这个陌生的时代,谁能保证都是好人?

而且她对自己的身份也不是很明白,万一哪天跳出来一个人将她咔嚓了,岂不是很无辜?

坐在椅子上,静静的沉思了片刻,段晓雅一个箭步就溜到了窗子前,推开木窗,望了望楼下,很好。楼下是一条河流,河水清澈透亮,岸边栽种了两排垂柳,柳叶在微风的吹动下缓缓摇摆着,和煦的春风吹入人的心扉,此情此景,都让人心生了懒意。

闭上眼,撑着下巴,如果时光定格在这一刻也不错。段晓雅突然睁开眼,呸,什么烂想法,她还很年轻,大好青春没有惊天动地的享受一番,怎么倒学起了迟暮老人?

眼睛眯起,唇角一勾,这房间以及这周遭的地理显然都没有设防,虽然红莲武艺高强,但是她如果悄悄逃走以后,再想找回她那就大海捞针了。

不过,想归想,段晓雅最终没有从楼上跳下去,三层小楼的距离对她来说,还是小意思的,只是她潜意识里已经相信了红莲他们。

“少主。”红莲推开门,见段晓雅正倚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轻声笑了笑,“少主,这里是我刚才让白岩去买的衣服,你来看看合适不合适?”

段晓雅转身,果然红莲手里抱着一沓衣服,崭新的布料叠的整整齐齐,伸手翻了翻,“怎么都是男装?”

“少主,你现在不也是男装吗?”红莲揶揄笑道,反问了句。顿时段晓雅笑了出来,“我一时糊涂,差点就忘了。”

红莲呵呵一笑,将衣服放在了桌子上,绸缎丝锦都是上好的料子,月白色,藏蓝色,黑色,有好几个颜色,款式也是有好几种。

“红莲,你太得我心了。”段晓雅抓起桌子上的衣服开始在身上比划,不错,都很漂亮。

以前也只是在电视上看着古代的男子风度翩翩,英俊潇洒,如今自己也可以尝试一把了,真是太过瘾了,穿越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嘛。

“少主,您是天女,如果身份曝光了,恐怕会给您带来危险的,女扮男装虽说有些无奈,但是当务之急却是要进宫,这些小节就暂时忍忍。”红莲伸出手指,比划了一通。

眼睛散发着灼灼的光芒,这让段晓雅有些牙疼,她决定接受保护,可是不代表她也接受进宫啊。

“我说,红莲,那皇宫哪有那么容易进的啊……”段晓雅挤眉弄眼,开始找理由,手脚都有些发颤。李青云临死前要她去皇宫,现在红莲也要她去皇宫。

前一秒刚刚升起的喜悦这会儿如同被冷水泼散了,不剩下一丝一毫。

什么狗屁的传言!段晓雅暗付,古代终究是古代,封建保守不说,居然还迷信!说她是天女,得天女者得天下!天上掉陷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毒的馅饼。

“少主,你放心吧,奴家会给您安排的。”红莲不以为意,颇有自信的笑了笑,小蛮腰扭的性感妖娆,段晓雅侧首,谄媚一笑:“红莲,你有什么办法啊?”

“办法嘛……”红莲去梳妆台挑出了一只男人束发用的簪子,将段晓雅垂落的碎发绾在了一起,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少主,你看你这风度翩翩的模样,去做个侍卫可真是有些委屈您了。”

012到底是谁

“啥?”段晓雅一怔,五官扭曲纠结不已,手里的衣服滑落在地,“你要我去做侍卫?”

花木兰女扮男装从军救父,她很佩服,可是没打算也要效仿啊,而且她实在是不想去啊。

段晓雅眼珠一转,心里暗想:千万不能栽进去,这要是进了宫,可就没好日子了,一入宫门深似海啊。

“对啊,要不然总不能让少主去给皇帝当个妃子,贵人什么的吧?”红莲叉腰,以为段晓雅觉得做侍卫拉不下面,“少主,皇宫您必须要去的。”

“红莲,为啥我一定要去皇宫啊?”段晓雅蹙眉,有些不悦。

红莲抿唇一笑,丝毫不介意段晓雅不开心的情绪,“少主,奴家怎么知道?当初老主人就是这么交代奴家的,所以这皇宫您必须要去!”

“去,去,我又没有说不去!”段晓雅见红莲认真的样子,生怕直接将她绑了从城墙扔进去,连忙答应了下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说红莲,你看我初到京城,又累又饿的,你不会就让我瘪着肚子就去皇宫吧?”

“少主莫急,一会您换好了衣服,奴家带您去吃好吃的,白岩已经在醉心楼定好了酒席,待会我们就去。”红莲冲着段晓雅妖媚的笑了笑,明眸顾盼,姿容艳丽让人眼前慌乱。

“好啊,我们先去吃东西吧,我这都快饿死了。”段晓雅揉了揉干瘪的肚子,她是真的饿死了,这还没怎么着呢,一连串的事情就压了下来,先去吃东西,其他的事情先缓缓。

当她站在醉心楼门外,才知道这醉心楼不仅是醉了心啊,段晓雅努了努嘴,这人来人往的得赚多少银子啊,真是生意兴隆啊。

“红莲,这醉心楼不会是京城最好的酒楼了吧?”看这架势不是第一也是第二啊,不仅装修的恢宏气派,这过往的客人个个身穿绫罗,身佩珠玉的,都不像是普通老百姓啊。

“少主,这不是最好的,但是这是最贵的!”红莲点点头,挽着段晓雅的胳膊就向酒楼里面走去。

酒楼的风格很婉约,踏进门槛,大厅里座无虚席,三五个小二穿梭在酒桌之间,为客人们添菜送酒。

白岩定的房间在二楼,一间很清幽的房间,布置的十分豪华,屋子里铺着软软的地毯,屋子中央摆着一桌丰盛的酒席,段晓雅不客气的坐了下来,环顾了四周一圈。

“白岩,这里吃一顿不便宜吧?”段晓雅没有金钱观念,但是她为了以后的生存,不得不对古代的消费水平有个了解。

“恩,三百两。”白岩温润的笑着点了点头,就将实数报了出来。段晓雅刚拿起筷子要夹菜,听了这个数也有些嘴角抽搐。

那日上官凌天才给了她五十两,还不够今天一顿饭的呢,果然是个小气鬼,段晓雅在心里又给上官凌天划了一个大大的叉。

一顿饭在白岩和红莲的刻意逢迎下,吃的宾主尽欢,摸了摸圆了起来的小肚子,段晓雅暗呼生命不止减肥不息啊,还是明天再说吧。

正在她们准备离去的时候,突然屋子被人大力撞了开,冲进来四五个黑衣人挥着刀剑就开始砍,奈何对方人多势众,红莲和白岩有心援助段晓雅,却还是被黑衣人钻了空子。

其中有三个黑衣人专门围住段晓雅,这里她的武艺最差,虽然在现代已经不错了,但是在这古代重生的身体却根本无法支撑她,很快就落了下风。

红莲和白岩在一旁堪堪避过身侧的剑尖,冒死也要保住段晓雅,却被黑衣人不断欺身上前,想要营救根本就腾不开手脚。

到底是谁?众人心头疑虑丛生。

013一定嫁他

“噗。”红莲突然喷了一口血,身子软了下来,手里的长剑也松了力气:“岩哥,饭菜有毒。”

白岩用尽全力,劈开了对面黑衣人的长剑,蹒跚的来到红莲身旁,目光焦急的看着场中的段晓雅,如今三人中也只有段晓雅还在与黑衣人纠缠。

虽然身子骨不利索,但是段晓雅借力发力也撑住了,并没有被拿下,红莲刚才的呼喊她也听到了,尤其是听到饭菜有毒,更是恨不得找个地方把刚才的美食吐了出去。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段晓雅一脚将地上的圆凳子踢了过去,圆凳子在空中转了个圈,将正在包围上来的黑衣人逼的退了两步,趁着这个功夫,段晓雅张嘴便问。

要死也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啊,穿越一天就死掉,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穿越回去?

黑衣人彼此看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更加卖命的冲了上来。

另一边,红莲和白岩身中剧毒,已经不成威胁,此刻身上也接连被砍了几刀,鲜血顺着衣衫滴落在地毯上,染红了一片。

“快跑,不要管我们!”红莲脸色肃穆,再无平时的妖娆,欺霜赛雪的肌肤上此刻也变得青紫,看上去十分骇人。

段晓雅心里叫苦不迭,即使红莲不这么说,她也想赶紧跑了,可是她跑不了啊,这几个黑衣人就好像吃了药一样,凶猛的不象话,还专门追着她转,招招狠辣啊。

她这插科打诨的打法也不能支持多久啊,眼瞅着满屋子里能扔的能丢的都被她抛了出去,这显然不是一般的二流打手啊。

其实段晓雅不知道的是,要不是黑衣人被下了命令,要抓活得,十个她也被砍死了,乱刀分尸都是便宜的。

“如果这时候谁来英雄救美,我一定嫁给他。”呜呜,段晓雅快哭了,她还不想死啊,传说美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只要这样期盼就会有人来相救,如果是真的,她也愿意。

嗖嗖嗖,三声利箭划过空中的声音,正好射中了围攻段晓雅的三个黑衣人,三把长剑还在半空中高举,眼看落下就会伤及段晓雅,可是在下一秒却无法动弹了。

本来已经认命等待死亡,并且无限祈祷死了就穿越回去的段晓雅突然发现周围没了动静,紧张的抬起头,“啊……”

难道上天听到她的呼唤声了吗?

三个黑衣人浑身是血,手里长剑摔落在地,长箭穿心而过,黑衣人也倒地而亡。又是两声箭矢穿过的声音,红莲和白岩身边的黑衣人也应声倒地。

是谁?谁救了他们?

“不知道是哪位英雄出手相救,红莲在此感激不尽,还请英雄现身一见!”红莲揖手胸前,环望四周,出声问道。能有如此身手的人,绝非泛泛之辈。

良久,四周一塌平静,没有任何回声,只是醉心楼的小二却走了上来,走到段晓雅身前,弯腰恭敬的递上了一封书信还有一块令牌。

段晓雅蹙眉,拆开了手里的信,“明日中午,醉心楼相见。”

这是什么意思?邀请她吗?到底是何人所为?

“小二,这是谁让你送来的?”段晓雅将目光放在了送信的小二身上,真是奇怪,虽然他们这处雅间比较清幽,但是这在醉心楼这么冠冕堂皇的被行刺,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贵客担待,醉心楼招待不周,这信和令牌都是掌柜差人送来的,日后贵客凭借此令牌在醉心楼所有花费一概全免。”小二坦诚相告。

段晓雅皱眉,她没得罪谁啊?今天刚刚到京城,怎么就有人要杀她呢?眼见问不出什么,只好顺其自然了,也许明天可以知道什么,但是她也没有心情去猜了。

“红莲,白岩,我们走。”段晓雅挥了挥,示意小二可以离去了,现在他们都已经受伤不轻,尤其是红莲,身上的血还在不停的滴答。

014等你很久

刚才因为气血翻涌,红莲虽然吐了血,但是却不是太严重,他们中的毒也只是软禁散之类的,并非剧毒,段晓雅一颗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只是为何她却没有中毒?面对红莲和白岩探索的目光,段晓雅有些讪讪,她也说不上来,总不能说百毒不侵吧?万一下次红莲拿包砒霜让她试试,死了多冤屈。

一间石屋里,只有一盏微弱的灯盏,随着通风口吹进来的气流不停的跳跃着,似乎下一刻就要熄灭,阴凉土腥的气味沁人口鼻。

身穿黑色裘衣的男子把玩着拇指上翠绿色的环形扳指,阴骘的面容在烛火的辉映下更加的诡异阴狠,薄唇微掀,“全死了?”

冷冷的声音在狭小的石屋里响起,平淡的音色夹带着地狱的幽暗,跪在身前的黑衣人心魂一颤,突然想起主人的名号,代阎罗寒冰。

“是。”虽然心中畏惧,可是仍然重重的点了点头。

寒冰突然咧嘴一笑,阴暗的面孔看上去更加的诡异,尤其是在烛火的映衬下,整张脸泛起的光泽更像是阎罗殿上决断生死的主宰。

“很好,很好。”寒冰啪啪的拍了两下手掌,他派出的都是最为精锐的手下,在江湖上也算的上一流的高手,而且还已经下了毒,这种情况下居然还全军覆没了,他心中震怒,可是脸上却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想什么。

跪在下首的黑衣人大气不敢出,静候处置。

“滚。”寒冰抿唇,轻轻吐出一个字,黑衣人连忙拔腿就退了出去,额前密集的汗水早就出卖了他,虽然是杀手,可是他也怕死。

寒冰坐在椅子里,紧了紧身上的衣衫,已经是春末,气候温润的很舒服,可是寒冰却似乎感觉到很冷一样,脸色有些青白。

“主子,很晚了,回去休息吧。”突然,黑暗中闪出一道窈窕的身形,恭敬的垂首立在一旁,眉眼里有着一丝忧伤,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晓月,怎么是你?”寒冰向来千年不化的冰山面孔在听到这柔软的女声的时候,也不禁融化了开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女子身前,关切的问道。

晓月嘟囔着红唇,两只玉手攀上了寒冰的脖颈,仰首说道:“人家等你很久了,都不见你回来,很担心你。”

寒冰淡淡一笑,眼里一片宠溺,抬手点了点女子的俏鼻,半是责备半是关心,“我没事,不是和你说过了吗?

有事让人传话给我就行,这么晚,外面又这么凉,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让我担心死?”

晓月开心的笑了起来,鹅蛋脸上浮现两个浅浅的酒窝,臻首埋在寒冰的肩窝,“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罗嗦。寒冰,你这样子,若是让属下看到了,可就没人怕你咯。”

“他们敢,我宰了他们。”寒冰佯怒,一把将晓月抱起,走出了石屋,出来便是宽敞的宅院,亭台水榭围绕着一幢精美的三层竹楼。

这里是晓月的住所,此时月已经斜挂半空,平静的河面上波光粼粼,倒影着弯月美丽的影子,晓月趴在寒冰怀里,指了指河面,突然开口说道:“寒冰,如果我和你在一起,只是水中月,那我也要和你在一起,永不离弃。”

正走在拱桥上的寒冰突然脚下一顿,冷冰冰的面孔认真的看着怀里的女子,清秀的容颜,苍白的让人心疼,原来红润的嘴唇如今也已经暗淡没有了光泽,心中怜惜万分,“晓月,不会的。”

男子肯定又急促的声音温暖了晓月柔嫩的心扉,扑哧一笑,更是让百花失色,月下美人娇羞可人,点点头,“我信你。”

015危机四伏

回到了青楼别院的段晓雅帮红莲将伤口包扎了一番,他们经常在江湖上行走,对于软筋散这样的毒药自然也备有解药,倒是无什么大碍了,只不过这外伤有些影响行动。

躺在床上的段晓雅心乱成麻,辗转反侧却怎么也睡不着,这一整天发生的事情都超乎了她的意料。

先是莫名其妙的遇上了红莲白岩,接着就是被刺杀,然后又有神秘掌柜出手相救,还邀请她明日赴会。

正所谓,宴无好宴,保不齐就是鸿门宴,她可金贵这条小命了,说什么也不能就这么玩完啊。

段晓雅一个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不行,她不能这么坐以待毙,未来充满荆棘,一路走下去真的让人疲惫。

她是段晓雅,不是他们的雅雅,也不是什么天女,凭什么要按照他们的安排来生活。

段晓雅皱眉,骨子里潜藏的倔强在这一刻爆发,推开窗子,望了望河岸,瞅准了方向,一个纵身就跳了下来。

仍有着春寒的河水,顺着毛孔钻了不少冷气进来,段晓雅顿时精神了起来,打了一个喷嚏之后,连忙挥动手脚开始游水。

她必须趁着没人发现的时候溜走,什么天女,什么皇宫,什么赴约,都见鬼去吧,那些跟她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当阳光冲破雾蒙蒙的天际,朝霞挥舞着绚丽的色彩,晨露在花枝涌动,一声尖叫响彻青楼别院,红莲手里的水盆也应声摔在了地上,水珠顺着地板蔓延,氤氲的水汽腾染。

“红莲,怎么了?”闻听到喊声的白岩急忙赶了过来,映入眼帘的就是红莲焦躁不安,慌乱的神情,白眼环顾了一圈,只见屋子里只有红莲一人,愁绪悄悄爬上眼底,“少主呢?”

“我一进来,就没有少主的人影了,”红莲颓败的坐在床头,葱玉的手指在被子间揉搓,“床是凉的,看来少主走的时间不短了。”

“……”白岩一贯的浅笑也不见了踪影,星眸低沉,面容一片郑重,“红莲,当务之急是要速速寻找到少主,京城危机四伏,如果被有心人率先发难,少主危矣。

红莲站了起来,走到白岩面前,眼神坚定的点了点头,刚才的焦躁此刻也变得郑重了起来,白岩的话将她点醒,着急没有用,速速寻找到少主才是最重要的。

该死的,什么破玩意,居然把姑奶奶的衣裳都挂坏了。段晓雅浑身湿漉漉的坐在河边,望着长衫上特别明显的一个大洞,还是衣摆的位置,走起路来要多丑就有多丑。

这里荒无人烟,四周都是粗壮的大树,枝头鸟鸣声阵阵,也没有人居住的样子,就连炊烟也看不到。

身上的衣服又烂又破,肚子也开始叫了起来,这个时候段晓雅才开始怀念别院里的那张软软的床,也许这会还有美味的糕点……

望了望湍急的河流,她一点也不想再一次跳下去游回去,一夜的疲惫已经让她体力不支了,现在她需要找个地方好好的睡上一觉,只是这荒山野岭的,会不会有野兽啊。

脱下了脚下的鞋子,被水泡了的布鞋穿在脚上湿的难受,每走一步都好像踩在泥洼里,水声吱哟吱哟的,湿漉漉的十分难受。

诶,穿越最不靠谱了,也不知道是哪个作家那么异想天开,不是穿过来美男环绕,就是名门千金,要不就是公主皇后。

哪有谁像她这般狼狈,不仅吃了上顿没下顿,还经常被人打,更是顶着一具被人无限觊觎的身子,郁闷之极。

段晓雅顶着一张灰青色的脸,在树林里开始穿梭,她也不知道前路何方,但是那河流既然是从京城流出来的,那么肯定是越走越离京城遥远了。

找准了这个目标,段晓雅脚上也有力气了,只要离得京城远远的,那么就万事大吉了。

终于,两个时辰以后,四仰八叉的仰躺在一片草坪上,不行了,她脚底火热,走不动了,生疼生疼的,不敢脱下袜子,如果没估计错,这会肯定已经起水泡了。

就在段晓雅连连呼唤命苦的时候,马蹄声从远处飘过,落在她耳里。

016再遇上官

因为是躺在地上,所以她清晰的听清楚了马蹄渐行渐近的声音,精神为之一震,有人来,那么说不定她可以搭个顺风车什么的,也比在这荒野中饿死要好。

一片尘土飞扬,白马白衣飘入眼帘,是他?居然是上官凌天!

“喂!”段晓雅惊喜万分,这个男人算是她在古代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了,呃,虽然不知底细,但是拿人家手短,而且对她没有恶意,暂时归结为朋友那一栏。

“上官凌天,上官凌天!”段晓雅站在山坡草坪上,跳着脚,挥舞着手臂,冲着不远处的人影开始呼唤,这时候脚上的生疼似乎也不那么强烈了。

“吁!”上官凌天耳力非凡,早就听到了段晓雅的声音了,她换了装扮,但是他仍然可以认出她来。这个女人,每次出场都一定要这么狼狈吗?

第一次,她在众人围杀中,蓬头垢面,这一次,她肩上吊着两只靴子,衣衫褴褛。

上官凌天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颇有意味的盯着段晓雅,勒住了白马,却稳稳的坐在马背上,并没有下马的打算。

“段晓雅,真巧。”

“呃,上官凌天,早上好啊。”段晓雅有些不好意思的捋了捋头发,露出一张清秀的俏脸,顺着阳光的角度,分外的明媚,笑容灿烂。

“是啊,早上好,没想到段姑娘这一个澡居然洗了一夜。”上官凌天环胸,挑眉,揶揄的笑着,深邃的眼眸狠狠的盯着眼前的女子。

她还好意思说早上好?害他等了她在河边像傻子一样等了那么长的时间,现在居然表现的和没事人一样。

“是啊,河水太清凉了,一不小心我就游了个泳,等反应过来才发现迷路了,不过我们还真巧,终于让我等到你了。”段晓雅不以为意,开玩笑,这个时候骨气算什么,她走了那么久,又累又饿,悲剧的是有一点银钱的荷包也顺着河水冲走了。

段晓雅看着上官凌天的目光就好像看着香喷喷的烤乳猪一样,她有兴趣极了,笑容也灿烂极了。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误解段姑娘了。”上官凌天磨了磨牙,这女人脸皮堪比他的皇城青砖了,真是不一般的厚啊。

“没事,江湖儿女,何必拘泥于小节呢。”段晓雅摆摆手,笑得婉约,说的豪爽,十分痛快的原谅了上官凌天的错误。

“……”上官凌天嘴角抽搐,蹬鼻子上脸应该说的是她吧?

“上官大哥,这么早,有没有兴趣一起吃个小笼包,喝碗豆浆什么的?”段晓雅善意的开口,那笑容别提多和善了,捏着的手心有些细汗。

“我不吃早餐的。”上官凌天微微一笑,凉凉的开口。

段晓雅一怔,呃,不怕,“上官大哥赶路辛苦了吧?要不我载你一程?”

“不辛苦。”上官凌天微笑,淡淡的拒绝。

“呃,”段晓雅握拳,松手,“上官大哥这是打算去哪里啊?”

“京城。”上官凌天惜字如金,脸上保持着优雅的笑,心里却笑开了花,这个女人太好玩了,怎么一夜不见,变得这么婉约了?

刚才看着她那冒着绿光的眼神,还以为下一刻就会冲过来将他洗劫一番呢。只是万一她真的要来抢劫的话,自己要不要给她来一出抢劫不成反被劫呢?

段晓雅熊熊的小宇宙终于爆发了,岂有此理嘛!男人笑得那么美有个毛用,没见美女落魄了,居然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也没有!太过分了!

“上官凌天,你丫是不是男人啊!”段晓雅暴怒了,她够温和了,她够谦恭了,但是遇上这么不解风情的男人,你能如何?

上官凌天一个不稳,差点从马上摔下来,二十多年来,居然有个女人站在山坡上,颐指气使怒吼他,质疑他是不是男人!真是让人凌乱不堪,“段姑娘有兴趣的话可以来验证一下。”

017秀色可餐

“……”段晓雅气急,摸了摸鼻子,从山坡跑了下来,拽住马匹上的缰绳,跃上了马背,湿漉漉的衣衫贴在上官凌天的后背,两只手臂绕着他的腰缠了上来,“我饿了,我好累啊,快走吧。”

上官凌天心头一震,软糯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本来想伸出手将身后的女子拎下去的冲动在这一刻消失不见,拽过缰绳,驾驭着白马疾行而过,两旁的树木飞快的倒退着。

无人的山间小路上,白马疾行而过,留下一阵残影,随着乌云蔓延,前一刻还是艳阳天高悬的天空突然之间乌云密布,眼看暴风雨就要来临。

上官凌天一把拽住缰绳,停了下来,凝眉不语。距离京城还有一段距离,豆珠大的雨点已经砸了下来,落在衣衫上,脸上,有些生疼。

身后的段晓雅将脸埋进了他的后背里,龟缩着躲雨。上官凌天环望了四周一圈,眼前一亮,不远处疑似有一处破败的庙宇,缰绳扯动,顾不上泥点飞溅,冲了过去。

月老庙?上官凌天蹙眉,回身托起段晓雅娇小的身子,跃下马,连忙闪身躲进庙宇里躲雨。

两个人刚刚迈过门槛,天空一道闪电劈过,将灰暗的天穹震的都亮白了起来,紧接着震耳欲聋的霹雷就接踵而来,银蛇乱舞,雨珠砸进泥水里,溅起水花一片。

段晓雅挣开了上官凌天的男性怀抱,有那么一刻被他身上浓烈的气息所迷惑,这会被雨水淋了个通透,肚子倒是饿过劲头了,只是身上湿嗒嗒的实在难受。

“……”段晓雅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上官凌天擦了两把脸上的雨水,凉凉的笑了笑,“若不是你,这会我已经到京城了。

段晓雅嘴角抽搐,想要反驳却搜刮了肚皮不知道如何辩驳,她很累,吵架也很费力气的,“现在怎么办?”

“诶,”上官凌天望了望庙外的瓢泼大雨,一时半会是停不下来的,“只能等雨停了再说了。”

幸好,有月老庙可以躲雨,虽然这庙宇里也有几处屋顶在漏雨,时不时的还能透过破陋的屋顶看见闪电劈下来的银光,可是比起在外面被暴雨浇灌要好太多了。

段晓雅从来也不是一个悲观的人,望了望庙外,又望了望脚下干燥的地面,瞬间好心情回归。

只见上官凌天从庙宇后面抱着一对柴草走了出来,放在了大厅中央,又拆了月老的供桌,刀尖挥舞,三下两下就变成了木柴片,堆放在了柴草上。

没有一会的功夫,庙里就升起了一堆篝火,火苗跳跃,温度也慢慢的升腾起来。

上官凌风淡定的放下了身上的佩刀,摘下腰间的玉佩,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拉,身上绛紫色长袍的腰带就滑了下来,对襟衣领敞开,胸前白皙的肌肤在火光的映衬下,白里透红,裸露着一种名叫**的色泽。

“喂!你干什么!”段晓雅大叫,虽然她也曾欣赏过某岛国的原生态电影,但是不代表能够这么坦然的接受一个男人在她面前宽衣解带,这太活色生香了,她有些招架不住了。

上官凌天挑眉,淡淡开口,“衣服湿了。”

“所以呢?”

“烤干。”

“……”段晓雅觉得她有些丧失语言能力了,若不是庙外大雨倾盆直下,鼓起的勇气就好像水花一样,只有飞溅的能力,却无飘飞的可能,她早就闪人大吉了:“上官凌天,你有没有注意到这里还有一个女人啊。”

上官凌天长袍已经脱落,精壮的胸膛暴露在她眼前,段晓雅一下子就红了脸旁,貌似他身材不错……呸呸,在想什么!荒山野岭,小心被狼吃!

“没关系,我不介意。”上官凌天微微一笑,找个一个干净的石板坐了下来,脚上的长靴也脱了下来,用两根树枝架着,放在了火堆前。

“我介意!”段晓雅咬牙切齿,禽兽男人,你脱啊,你脱啊,为啥还剩下一条裤子,有能耐全脱了!

“介意我没有脱光光?”上官凌天星眸闪闪,火焰在瞳孔里跳跃,白里透红的皮肤看上去让人有种垂涎的渴望,整个庙宇里也淡淡的漂染了一层暧昧。

018上官混蛋

段晓雅咬牙,决定沉默,背对着上官凌天,坐在火堆的另一侧,不去看,不去管,低着头拧着袖摆,红唇嘟起,真是可恶。

“你要不要也烤烤?”上官凌天发髻垂落在额前,滴答的水珠挂在侧脸上,妖媚惑人,站了起来,长身如玉,走到段晓雅面前,略有沙哑的嗓音带着蛊惑的味道。

“不要!”段晓雅果断拒绝,此刻她已经狼狈的不成样子了,束发的簪子也不知道滑落在哪里,一头瀑发垂散在后腰,雨水湿透了她的衣衫,玲珑有致的身形隐约可见。

“放心吧,我对你这种青涩的丫头是没兴趣的。”上官凌天耸肩,避开了段晓雅的视线,背对着火堆,两个人如果中间没有火堆,没有距离那么近,倒是像极了背靠背的情人。

“……”段晓雅很想反驳,但是瞅了瞅自己胸前那么一点点的凸起,也有些牙疼,为毛一个穿越让她足足小了两号?

终于半晌之后,眼见大雨仍然没有停歇的意思,反而愈下愈大,段晓雅又瞅了瞅上官凌天,眼里划过一丝赌气的韧性,轻轻解开了身上的长袍,也学着上官凌天的样子,用木架或者破烂的椅子支撑着,架在火堆前烤着。

因为隔的火堆不算远,所以仅着中衣也不是很冷,只是吱哟嘎哟不断摇晃的庙门处吹来阵阵凉风,落在身上,有些寒意。

“阿嚏。”段晓雅响亮的打了一个喷嚏,摸了摸额头,不会这么虚弱就感冒了吧?

“真是娇弱。”上官凌天轻叱一笑,有些蔑视的意味。

“上官凌天,你是不是男人啊,你知不知道什么是怜香惜玉啊!”段晓雅怒了,怎么这个男的长得人五人六的,总是这么没有风度,没有心胸呢?

难道他不知道女人是被呵护的,总是吼来吼去,谁以后会不长眼的嫁给他!

“段姑娘似乎对在下的能力很有质疑,反正这大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呢,要不我们做吧。”上官凌天的声音幽幽响起,落在耳畔。

段晓雅瞬间红了脸旁,耳根微微发烫,呸了一口,不要脸,男人果然都是下本身思考的动物。

一直以为古代的人封建一些,保守一些,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居然跟她说,要不我们做吧?因为外面下雨,反正无所事事,就**?天呢,真是太挑战人类极限了。

上官凌天呵呵一笑,他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的丫头怎样的羞红了脸颊,他耳力过人,那句男人就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一时间他竟然下意识的低头,望了望某处,风平浪静,并没有思考的迹象,他笑了,笑得十分妖孽。

两个人安静的背对着彼此,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也只有木头燃烧的清脆声啪啪作响,红亮的火光将黑暗的庙宇里照耀的很是温暖。

渐渐的,段晓雅觉得头越来越重,意识正在慢慢流失,心里暗道不好,她可能感冒发烧了,刚想说什么,身子一软,两眼闭了起来,摔在了地上。

“段姑娘?”上官凌天迅速回身,只见段晓雅娇小的身躯侧身斜倒在地,眉峰皱起,修长如玉的手掌覆在了她的额头,很烫。

外面阴雨不断,也没有办法出去,庙里除了残骸断垣,什么也没有,如果这么烧下去只怕严重了会变成白痴的。

皱了皱眉,望着怀里脸色苍白的女子,上官凌天从荷包里倒出一粒莹白的药丸,圆润的药丸泛着淡淡的光泽。

如果红莲白岩在这一定就能认出,这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疗伤圣药,九香玉露丸,传说只要还有一口气的人,只有服上一粒都可以延续生机,慢慢康复。

幸好段晓雅昏迷了,也幸好她不懂这药的珍贵,否则依照她的性子,恐怕是宁愿强撑着发热的身体,也要留着这药了,一定可以卖不少钱的。

一盏茶过去,上官凌天有些不悦,怎么还不醒,这药连死人都差不多可以救活了,怎么她还不醒来呢?

“上官…混蛋…”怀里的女子仍然紧闭着眼睛,额前已经冒出了密集的汗水,身子也不再那么滚烫了,嘴里嘤咛的传出两句碎碎念。

一开始还听得不真切,后来愈发的清晰,瞬间,上官凌天有种想将段晓雅丢出去的冲动,他真是莫名其妙了,为了一个陌生的女人,接二连三的动怒,甚至还将那么珍贵的药丸给了她,却没有想到她刚刚好一些就是骂他。

“不懂……怜香惜玉……”段晓雅身子翻转,调皮的两只手在上官凌天的腰肢上缠绕,头颅也扭动着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着。

019不识好人

他知道她现在是有些神志不清,所以才开始碎碎念,但是这却是她心底最真实的话,上官凌天磨牙,他有种想咬死这个女人的感觉。

折腾了很久,他也有些累了,背靠着身后的墙壁,眯起了眼睛小憩,等待着风雨停止,距离京城也没有多远了,疲惫饥饿也都只能隐忍了。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掴在上官凌天脸上,顿时白皙的面容上浮现出五个通红的巴掌印。

段晓雅从他怀里跳出来,捡起火堆前的衣服飞快的穿戴了起来,腰带扎的紧紧的,似乎这样子可以抵御些什么。

上官凌天怒眼圆睁,愤怒的盯着段晓雅,这就是狗咬吕洞宾吧?

“哼!”他冷哼一声,眼里的怒火就好像要将她烧成灰烬一样,半晌,终于慢慢熄灭。

庙外的雨水也不似刚才那般凶猛了,天色昏暗,雨汽蒙蒙。

上官凌天紧紧握拳,站了起来,优雅的将自己的衣衫穿在了身上,又恢复了原来那飘逸俊朗的造型,只是眼神却没有了原本的温和,冷然的没有一丝温度。

“段姑娘,你生病我照料你,这如果不算怜香惜玉,那么你不闻不问,就给我一记耳光,是不是也太不识好人心了?”清冷的嗓音,单调的音色。

但是这一刻,段晓雅有些后悔了,她感觉的到,他生气了,而且还是很严重的那种。

怪不得她嘛,哪个女子一睁眼,发现自己衣衫凌乱的窝在一个男人怀里能不焦躁?

也许她是有些冲动了,可是她并非像他所说那样。

段晓雅心口微痛,她想起了自己是因为感冒发烫昏倒过去的,那么现在她精神好,力气也充足,一定是他救了她,那么她还给了他一个耳光,岂不是真的有些……

上官凌天话落,头也不回的走进了雨雾里,一声哨响,他的白马从不远处奔跑了过来。

上官凌天纵身跃上了马背,缰绳拉扯,马蹄如飞,转眼便不见了踪影,留下一串深陷的脚印证明他曾经出现过……

对不起……段晓雅眉心深拧,喉咙苦涩不堪,刚才她很想说出口的话,这会也只有陪着她在破败的庙宇里陪着火光跳跃了。

蹲下身子,紧紧的将自己抱住,有些委屈,有些难受,这个男人一直对她只有好奇并无恶意,是她误会了他。

眼里慢慢沁满了水汽,朦胧了视线,她以为她眼花了,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摸了过去,一块玉佩,他的?难怪这么眼熟。

回忆了他们的两次见面,没错,这是他一直挂在腰间的那块玉佩。

弯月云纹雕刻成团,红色流苏在火光下鲜艳如血,白色玉石握在手心里,温度慢慢感染了她。

他丢了玉佩一定很着急吧?如果还给他,是不是就不生气了?她也可以向他解释一下了?段晓雅擦了擦朦胧的眼睛,嘴角噙上一抹欣喜。

精致的闺阁里,白眼不动如山,稳稳的坐在圈椅里,红莲则是手里握着软鞭,焦急的走来走去,时而望望窗外的雨水,时而望望楼下,时而叹气不止。

早上她发现少主不见之后,就和白岩商议了一番,派出了不少人去打听少主的下落。

京城四门,每一处都一通往城外,他们在不确定少主逃离的是哪一条路线的时候,也只有等待,毕竟以少主的身手,对付他们的这些手下是戳戳有余的。

“白岩,我好担心啊。”红莲小脸一垮,娇媚的容颜上,愁绪缠绕。

“少主吉人自有天相,你的担心多余。”相比来说,白岩则是很镇定了,结果只有一个,着急也于事无补。

就在两个人耐心就要宣布告罄的时候,属下推门而入,单膝点地,“属下在城外的月老庙发现少主的身影,现在有三名兄弟正在监视,并未惊动少主。”

红莲和白岩相视一眼,齐齐起身离去,必须要尽快的将少主找到并且带回。

暴雨厮乱,可是醉心楼的生意却仍旧是红火,虽然外面电闪雷鸣,雨滴不止,但是楼里面却琴瑟相和,分外的馨柔。

醉心楼顶楼,这一层是不对外开放的,装修布置奢华高贵,房间摆设也都不是普通的物件,很多名贵字画也多出自名师手笔,玉器花瓶只是单看一眼,就知道不是凡物。

“王爷,别等了,那个人怕是不来了。”黑衣短衫,一身劲装的年轻男子,轻轻开口,窗外的雨已经没有刚才那般大了,但是却没有停歇的意思。

“你怎么知道?”上官锐手里拿着一本书卷,白皙的手指又翻了一页,静静的开口,语气里有种浓浓的权威,似乎因为他在等,所以就不会有失约的对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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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要有耐心

“王爷,您约的是中午,现在都已经吃晚饭的时辰了。”黑衣侍卫撇撇嘴,他家王爷已经等了一个下午了,却没有着急的意思,他都跟着着急不已了。

“赵飞,约女人就是要有耐心。”上官锐气定神闲的又翻了一页书,认真的样子让人有几分不忍打扰,似乎他不是来等人的,而是来这听雨读书的。

有些人无需等,因为等再久都不会出现,有缘而无分,有些人,即使你不等,她也会如同缠绕在你身边的丝绳,永远的跟随不放开……

“王爷,是女的?”赵飞追问,他从站在这里就很不情愿了,昨日透过窗子望了两眼,就觉得那个男人长得太俊俏了,还以为他家王爷有了新的癖好。

上官锐轻轻的点了点,视线仍旧落在书卷上,并没有被转移。赵飞则是吐了一口胸中浊气,安全了,吓坏他了呢,差点以为王爷看上那个……既然是女的,他就踏实了。

下过雨的街道,青石砖上冲洗的干干净净,马蹄落下,踩出响亮的水花。

上官凌天终于回到了京城,刚刚烘干的衣衫,这会又被雨水打湿了,被风吹乱的发丝也因为雨水粘贴在了侧脸上,缰绳抖动,直逼皇城。

巍峨雄伟的宫墙高高耸立,让人有种可望而不可即的感受,马蹄疾奔,并无停下的意思,正门近在眼前,宫门两侧笔挺的站着两排警戒的金甲侍卫。

远远的就望见了上官凌天的身影,连忙跪在了地上,山呼万岁。

上官凌天并未停留,驱赶着白马一路通畅的回了宫,才翻身下马。

原本温和如玉的眼神,这会却布满了阴骘,宫里的众人纷纷噤言,不敢多说什么,久在宫闱,察言观色各个都是好本领。

更何况,上官凌天还那么明显的摆在脸上,甚至还觉得不够,就差提笔写上,我很生气,生人勿扰的字样。

浑身湿透的上官凌天走入后殿,将身上的衣衫脱了个一丝不挂,一具性感的男性躯体,精壮挺拔的跃入眼底,沉入温暖的池水里,暖暖的池水将身子里的寒意以及心里的怒气驱散了很多,阴沉的脸,这会也变得柔和一些。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驾到……”太监总管安知良手拿着浮尘,缓缓靠近,恭敬的垂着身子请示。

“皇后?”上官凌天眉头一挑,好快的速度,他前脚进宫,她后脚就跟了过来,“让皇后进来吧。”

浴池里,隐约可见男人的雄伟,上官凌天并没有起身的打算,刚才在暴雨中淋的他浑身都不舒服,还被那个女人打了,一肚子气,也只有在这水里温热的泡着,才让他不那么焦躁。

“臣妾参见皇上。”头戴九凤锦绣凤冠,身穿明黄色祥云凤袍,秋水为姿,芙蓉如面,唇红齿白,端庄秀丽,秦璇歌缓缓拜倒,娇柔无骨的身躯让人心生怜爱。

“皇后请起。”上官凌天温和一笑,弯了眉眼,神情甜腻恩宠,柔情似水的望着秦璇歌,修长的手臂轻抬,秦璇歌微微一笑,玉手覆上,十指缠绕。

“皇上去了这么久,臣妾担心坏了。”秦璇歌柔声开口,语气里忧伤凄凉。

“皇后难不成怕朕不回来了?”上官凌天手一拉,坏坏的将秦璇歌拉下了水,本就是轻绸织造的衣裙,入了水很快就紧紧的贴在了身上,玲珑有致的身材尽现。

秦璇歌啊了一声,惊呼出声,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不悦,又很快的埋藏在了娇羞之中,嘻嘻笑语,“皇上怎么这么误会臣妾?臣妾只是怕那江湖中的美女将皇上的魂儿勾走了。”

“勾走了魂儿?”上官凌天搂了秦璇歌,逗得秦璇歌娇笑阵阵,脑海里却闪过一个女子明媚的笑脸,顿时满心的激昂犹如泄了气,再也提不起半分兴致。

“皇上?”秦璇歌轻唤,她是女人,更是一个敏感的女人,上官凌天的**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测,皇上这一趟出宫,必然是有了其他女人。

尽管这个男人,她不那么想要,但是即便她不要,也不能被人夺走。

021打酱油的

“嗯,”上官凌天轻轻应了一声,眉宇里有些疲态,“皇后,先回宫去,朕改日再去看你。”

说罢,手掌撤出,风轻云淡不留一丝痕迹,秦璇歌婉转一笑,低声承谕。

“臣妾告退。”秦璇歌理了理散乱的发髻,恭敬行礼,眼帘却在低垂的瞬间看清了上官凌天脸上通红的掌印,谁这么大胆?居然敢掌掴皇上?

上官凌天手掌轻摆,并未多言,任由她离去。

有些人明明相识短暂,却好像早就在心头住了千年万年,深刻的让你自己都难以置信。

水池里的水渐渐变凉,上官凌天还没有起身的意思,脑海里反转的都是段晓雅的一颦一笑,明明应该是恨她恼她气她的,怎么这么的却是想她?

就因为她的与众不同吗?就因为她的特立独行吗?还是因为她的胆大包天?

“安知良,安知良!”上官凌天突然想到了什么,高声唤道,安知良在殿外听到了呼声,急忙走了进来,拜倒在地,“皇上有何吩咐?”

“派人去城外月老庙,将庙里的那个女人给朕带回来!记住,此事要保密,不得让任何人知道,否则,朕砍了你的脑袋!”上官凌天手指划过唇线,弯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

段晓雅,朕等你………

打了朕,这事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阿嚏。”段晓雅窝在暖暖的锦被里,优雅的打了一个喷嚏,摸了摸鼻子,难道有人想她了?怎么可能,一会让红莲给她煮碗姜汤,感冒的滋味可是一点也不好受啊。

城外的月老庙,上官凌天走了没有一会的功夫,白岩和红莲就驾驭着马车赶了过来,他们没有问她为什么要走,她也没有拒绝,乖乖的上了马车,重新回到了京城的别院里,诶,还是被窝里舒服啊。

段晓雅暗骂自己没有骨气,但是和小命相比,骨气这个东西可以暂时隐身一下的。

“少主。”白岩和红莲跪在床前,脑袋耷拉着,无精打采的样子。

“诶,诶,”段晓雅扶额,“你们快起来,这是干什么啊?”她穿着中衣,窝在被子里,不方便拉他们起来,连连开口,语气焦急。

“少主离去,定然是因为属下办事不力,所以属下恳请少主责罚!”红莲说,语气里有着无尽的幽怨,似乎段晓雅就是辜负了她的负心汉,声声句句尽是指责。

“呃,”段晓雅唇角抽搐,她想说她晕倒可以吗?可是却不知道怎么说?

“少主,若是有难言之隐,不妨直说,属下定当为少主鞍前马后,死而后已。”一贯冷言温顺的白岩也开口了,这让段晓雅觉得如坐针毡。

他们的安排她早就洞悉了,只不过她不想进宫,更何况如今她还有了更重要的事情,被子里的手紧紧的握住了那块圆形玉佩,暖暖的温度传到手心,似乎给了她无穷的动力。

似是犹豫,似是挣扎,段晓雅咬了咬牙:“我不想进宫。”

红莲和白岩面面相觑之后,齐齐的摇了摇头,坚定的眼神没有丝毫可以退步的可能。

就知道是这样,段晓雅眸子里的期盼顿时化为乌有,挥了挥手,“你们起来吧,我就是随口说说,我累了,想睡觉。”

屋子里空落空落的,段晓雅的心也空落空落的,她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却也无能反抗,难道真的要随波逐流?

黑暗中,一双紫色的眼睛静静的凝望着,神色黯然……

不愿意进宫?她竟然不愿意进宫?黑暗中的人影只是略微沉吟了片刻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屋子里的摆设分毫未动,谁能想到就是刚才已经有一个人来了又走了。

段晓雅揉搓着床上软软的棉料床单,微弱的月光照在屋子里,隐约可以见到桌子上的大团花桌布,这一切都来的太诡异了。

不过既来之则来之,段晓雅倒并不是太过于纠结,能够有新生的生命对她来说,将格外的珍惜,这也是她不愿意掺和进所谓的皇宫,所谓的天女的原因。

只是,事与愿违,她逃得掉吗?

似乎趴在床上想了很久,思维也开始涣散,隐隐约约段晓雅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居然有一个和她长得一样的女子,她说她叫段晓雅。

整个梦里,那个女子都在不停的说一句话:“去皇宫,去皇宫。”

终于,段晓雅一阵咆哮,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本能的反抗下从梦里将自己惊醒,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想让她进宫去,但是她就是不想去。

如果真的可以,她更愿意做一个路人甲,打打酱油,混混江湖,这样就很好。

“少主,您醒了?”红莲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放在了桌子上,就在床边坐了下来,巧眉杏核眼睛一眨一眨的。

“是很早啊。”段晓雅无精打采的伸了一个懒腰,赖在床上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红莲微微一笑,知道自家少主这是在闹小情绪,如果不是指定进宫这事要少主亲自去做,他们做下属的,早就冲上去了。

相比段晓雅的毫无情绪可言,上官凌天则在皇宫里一整晚都没有睡好,昨日派出去的人并没有将那个女人接回来,而且月老庙门前还有马车停留过的痕迹。

她到底去哪里了呢?想到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上官凌天就没有来由的气上心头。

可是却在听到手下人回禀找不到人的时候,上官凌天竟然发了雷霆之怒。

满脑子的都是那个女人的身影,若不是身不由己,他甚至想要亲自去找人。

“皇上,早朝今怎么停了?”秦璇歌穿着明黄色的凤袍,趺坐在床畔,一双玉手攀上了上官凌天的双肩,轻轻揉捏着。

“后宫不得干政。”上官凌天摆了摆手,不愿意多说什么。却没有注意到秦璇歌眼里闪过的恶毒,凄厉。

一年一度的荷花节是东凌王朝的重大节日,每年的六月都会举办非常热闹的荷花节,到时候不仅可以赏荷,还可以放花灯,还有才艺展出,可谓是热闹非凡。

段晓雅坐在屋子里和红莲一起动手在花灯上提笔作画,洁白色的荷花形状的花灯上可以题诗也可以作画。

早就在前世的时候,段晓雅就喜欢绘画,虽然画得一般般,但是至少也算是有模有样,不算太难看,而且比红莲画得好多了,这也让她稍微得意了一把。

“少主,要不您给我画吧?”红莲瞄了一眼段晓雅的花灯,就将自己的花灯推到了身前,恳求的说道。

“红莲,我看你还是题诗吧。”段晓雅画得兴起,头也没有抬的说道。

“题诗,让我提剑还差不多,这舞文弄墨的事情我可真的划不来。”红莲讪讪的说道。

“白岩呢?”段晓雅问道,这两个人如胶似漆,这会竟然只有红莲一人,由不得她不觉得奇怪。

“少主,您知道的,有些事情,即使您不愿意也没有办法,而我们也是有苦衷的,所以……”红莲自然是知道段晓雅的心思,所以这番话说来才觉得不好意思。

“我知道。”段晓雅摆了摆手,拒绝红莲继续说下去,“我不怪你们。”

“少主,如果你不愿意这么早进宫的话,可以……”红莲还没有说完就被段晓雅打断,兴奋的拉起她的手,“可以先玩一段时间是不是?”

被盯的有些发毛,但是红莲还是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可以过了荷花节再商量进宫的事情,但是也就只有五天。”

段晓雅高兴的挥了挥手,“五天就五天,总之我要逛街,要买衣服,要玩个痛快。”

两个人正在得意的时候,白岩满头大汗,脸色十分难看的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请柬,轻轻放在了桌子上。

这不是那天醉心楼给的请柬吗?怎么在这里?

段晓雅狐疑的拿了起来,请柬上的日期已经变更,看来上次她爽约了,这个掌柜的不死心啊,可是这有必要吗?

“白岩,这掌柜的不会有恋童癖吧?”

恋童癖?白岩错愕的和红莲对视了一眼,他家少主好强大的思维能力啊。

倒是红莲没有忍住,笑了出来,“少主,醉心楼的掌柜虽然身份神秘,但是这几日属下倒也是打听出一二。”

“哦?看来有权有势力啊,不会是皇上王爷之流吧?”段晓雅嘟囔着小嘴,从桌子上捏起一颗杏子放进了嘴里,漫不经心的嬉笑。

“少主,您可真是神机妙算啊,别说,这个醉心楼背后的靠山还真的是锐王府。”红莲衣服看好戏的模样,而白岩则是淡定的笑而不语。

“噗!这么说那个约我的掌柜很有可能就是王爷啦?”段晓雅望着红莲问道,心里却不住的在打鼓,她怎么这么点背啊。

“少主,英明。”红莲微微一笑。

英明个屁啊。段晓雅一把就将画笔丢到了一旁,桌子上小巧洁白的花灯这会也变得可恶起来,似乎这些都影响了她的好心情。

可不是吗?她不想进宫,却接连被卷入这纷纷扰扰之中。

她只想潇洒的在这个古代打她的酱油而已啊。

022一定嫁你

见段晓雅不说话,白岩却诡异的问了一句,“少主,属下去回绝了他们。”

说完,转身就走,却被段晓雅拦住了。

“等一下!”段晓雅抿抿唇,终究道:“算了,我去,不就是个王爷吗?我倒要看看他耍什么花样?”

区区一个王爷而已,又不是三头六臂,她不怕他,要约会是吧。

“约会地点在哪里?”段晓雅又拎起那只被她抛弃的花灯,攥着毛笔开始描画了起来,只不过这次落笔的却不是美丽的景物而是一只硕大的猪头,耷拉着两只毛茸茸的耳朵。

“呃,……”白岩和红莲心里苦笑不已,有这种约会吗?但是不管怎样,白岩还是说道:“请柬约定的时间正好是后天的荷花节,地点则是清河。”

“清河?那么大一条河怎么找?”段晓雅皱眉,她又不是电子狗,还能人肉探寻。

白岩一向严谨,此刻也被他家少主的思维打败了,“少主,醉心楼能够将请柬送到门上来,到时候想必少主一踏出房门就会被盯住了,我们找不到他们,可不代表他们找不到我们啊。”

段晓雅郁闷的扁了扁嘴,这里的人真不好玩,这些日子她觉得太束手束脚了,好像做什么都由不得她,一点也没有上官凌天好玩。

咦,上官凌天,自己怎么突然想到他了?也不知道他在京城哪里?过得好不好?丢了玉佩有没有着急?

“少主,少主?”红莲见段晓雅一阵沉默,出声喊道,“少主,怎么了?”

段晓雅被惊醒,回了一个浅浅的笑脸,“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刚才走神了,来,我们继续画吧,荷花节还要放河里呢。”

锐王府里,一个掌柜打扮的人在镜子前不停的转来转去,一会从腰上别上一条玉佩,一会又给手上带上一枚扳指,最后又拿起一枚绿宝石戒指戴在了手上。

“王爷,您再拎起那一百零八颗菩提子可就不像是掌柜的了!”旁边的侍卫赵飞揶揄的笑道,不就是赴约吗?至于如此装扮么?

“你懂什么?多嘴。”瑞王爷横过来一记白眼,佯怒,“去见女人当然要打扮一番了,不管这个女人高矮胖瘦,年老年幼都需要如此。怪不得你这么大了都找不到老婆呢,也不知道好好反省反省。”

赵飞沉默,他多大,多大,活了十八年不都是从小就贴身保护这位王爷主子吗?他哪里有时间去约会啊?再说了,他也不需要,每次在王府里溜达,春兰秋菊她们纷纷都会投来爱慕的眼光,可是为什么每次这么看他的时候,王爷都是在身边呢?

“赵飞,你说我穿这样会不会有点暴发户的样子呢?”上官锐摊平了手臂,在赵飞身前转了几圈。

你能想象一个店铺老板浑身挂满珠宝的模样吗?

“启禀王爷,您穿这个太合适了,太棒了,如果我是女人我一定嫁给你!”赵飞双手一抱拳,冲着上官锐说道,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

让你臭美,让你臭美,美的没边了吧,有钱也不是这么折腾的吧。能看上你的女人一定是穷疯了的,哼哼。

上官锐不知道赵飞在想什么,但是镜子里那个人确实英俊潇洒,帅气无边。反正这个造型很符合店铺掌柜的,那就这样吧。

这一天是东凌王朝的大日子,举国上下齐欢腾的荷花节,承载着百姓们的祝福,终于来到了。

天还没有亮,就能听到稀稀拉拉的鞭炮声,以及人们的欢呼声,大街小巷则洒满了彩色的花瓣纸,飘飘的彩旗挂满了京城。

一向嗜睡的段晓雅被吵醒了,揉着惺忪的眼皮推开窗子,只见街道上已经沸腾成一片了,不得不感叹古人的热情程度啊。

这个时候,红莲也捧着一件新衣服推门走了进来,“少主,今天是荷花节,换回女装吧。”

“为什么?”段晓雅诧异,他们不是最烦她穿女装的吗?毕竟她天女的身份在那里摆着呢,如果一旦泄露出去,肯定会引起麻烦,打乱全局部署的。

“今天是荷花节,所以属下想,少主如果换成女装,没准会遇到心上人的。”红莲妩媚的笑了起来。

段晓雅则一脸的无奈,连忙摆了摆手,“红莲,不了,你忘了今天还要去见那个掌柜的,如果穿女装,岂不是暴露了?”

掌柜的三个字被段晓雅咬得死死的,明明是王爷,居然还下海经商了啊。

“也是啊。”红莲一拍脑门,“你看我这个记性,少主,您稍等,我这就去再找一件男装,保证今天您是最英俊的一个啊。”

不等段晓雅说什么,红莲就风风火火跑了出去,连门也忘了关,一阵晨风吹过,只着着中衣裙的段晓雅觉得有些微凉,苦笑不已。

这个红莲怎么这么毛躁?难道还打算在荷花节找个姑娘一见钟情?

洗漱完了以后,换上了红莲找来的意见白色的衣袍,手里还像模像样的举着一把折扇,扇子尾端则挂着一枚晶莹剔透的蝴蝶。

“白岩,把你剑上那流苏借我用用呗。”段晓雅偷瞄了一眼白岩手里的三尺青锋,目光就落在那一串浅紫色的流苏上了。

“少主,这……”白岩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红莲,这是她编的送给他的,如今少主开口要,他不知道该如何了。红莲接到了白岩的目光,插着腰一瞪,“少主要,你就给少主嘛,怎么那么墨迹!”

白岩抿唇不语,从剑上解了下来递给了段晓雅,拿到手了以后,段晓雅一把就揪掉了扇子上的那个蝴蝶吊坠放在了白岩手里,“这个给你,当我和你换了。”

“少主……”白岩对着红莲苦笑不已,段晓雅的声音则又穿了过来,“想我这么一个翩翩美少年,拿把扇子挂着一个蝴蝶,那太影响我的大男子气概了。”

大男子气概?段晓雅的话将身后两个人直接雷的天雷滚滚,直接默了,问题是少主您确定您有那玩意吗?

直接无视掉红莲和白岩的目光,段晓雅一甩折扇,“走。”

清河是京城西山流过来的一条河,一直向东,通往大海,其中还有几条分支则是向南向北都有,正因为这条河流经的范围比较多,所以每逢荷花节,人们都会将制作精美的花灯放在河面上,希望顺着河水能够将人们的祝福传达。

还有很多痴情的女子在花灯上写下心语,希望有缘人能够捡到,带着花灯来找到自己。而有的人则是在花灯上写满祝福的话,希望顺着河水将心底的愿望送达出去。

“站住!”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拦在了段晓雅身前,手里的长剑也横了出来。

“你是谁?为何拦住我的去路?”段晓雅将手里的扇子一合,望着眼前的男子喝道。

装冷酷是不是?她也会,想到这里更加怒气冲冲的瞪着来人,红莲和白岩对视了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手却下意识的放到了兵器上。

赵飞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身男装穿的不伦不类,黑发飘逸却用了一根紫色的发带扎了起来,没人告诉她这种打扮很骚包吗?

“我家掌柜的等候多时了,跟我走一趟吧。”赵飞冷冷的说道,手里的长剑则抱在了怀里,有些目中无人。

至于红莲和白岩的那点小动作,他看都不看的,他完全有信心在他们还没有拔出剑的时候就切断他们的喉咙。

“你家掌柜的是吧?”段晓雅诡异的笑着,将掌柜的这三个字格外的拉长了音,“那么为什么不见他来接客呢?”

红莲和白岩默了,偷偷擦了擦额头的汗,少主啊,你这是要多逆天啊。

好赖醉心楼的掌柜也是当朝王爷吧,您还指着他来接……接客?您又不是来嫖的啊,天哪。

赵飞一张俏脸直接黑了,这会时间尚早,王爷根本就没有来,只是他看着这个女人到了清河四处溜来溜去的十分麻烦,打算把她喊到屋子里老实等待着去。

“我家掌柜的是什么身份?怎么有时间来迎接你,识相的赶紧跟我走!”

“切,你家掌柜的难道吃饱了撑的没事喊我来玩?”段晓雅才不吃这一套,王爷又如何,皇上又如何,她又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别跟她讲这些,统统滚掉。

“你!大胆!”赵飞大怒,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巧舌如簧的女人,她一本正经的脸上说的理所应当竟然让他无法反驳。

“既然你家掌柜的不打算来接待的话,那我就告辞了。”段晓雅啪的一声将折扇打开,轻轻摇摆在身前,脚下大步流星,则沿着清河溜达起来。

清澈的河水栽种了无数的荷花,一望无际碧绿接天际,粉白色的荷花迎风摇曳着,煞是好看。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段晓雅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赞叹,目光深远望着满荷塘的荷花,心情说不出的舒畅。

啪啪啪!掌声从远处传来,段晓雅抬头只见一个白衣男子缓缓走来,白色织锦的长袍一直到靴面,浅蓝色的妆花披风,黑发玉冠,剑眉星目,端的是一个美男子,手里还拍着巴:“好词好句!”

023请自重

“公子见笑了。”段晓雅脸一红,这可是她剽窃来的,在这个年代不详的时空,万一说错了什么,那么笑话可就闹大了。

“欸!”白衣男子摆了摆手,“这位公子年少如玉,精通诗词,不必妄自菲薄。”

段晓雅大囧啊,她就随口念了一句诗啊,怎么就成了精通了呢,连忙拱拱手,“在下只是一时兴起,随口吟来,当不得真。”

“随口?公子出口成章,肖某佩服佩服。”白衣男子又是抱拳又是赞叹弄得段晓雅十分不好意思,只好低着头装腼腆。

这种事情难道要她冲上去说自己这是偷得别人的诗吗?

白岩和红莲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跟在段晓雅不远处,但是赵飞则不同,段晓雅不和他走但是他也不能将人跟丢了啊,只好一路尾随。

刚才段晓雅吟诗的时候他也听到了,没有想到这个女子居然还有如此才华,这会看着眼前来搭讪的男人竟然觉得十分碍眼。

“肖林,你来这里干什么?”赵飞上前,拦在了段晓雅身前。

肖林就是刚才的那个白衣男子,正惊讶的看着赵飞:“咦,你不在王府保护王爷,跑来这里干什么?”

说完,还用一副极为猥琐的眼神在段晓雅和赵飞身上来来回回的扫着,目光更是说不出的暧昧。

段晓雅知道古代人对于娈童并不排斥,甚至很多人都以圈养美貌的娈童作为攀比的一种形式,因此,龙阳之癖也极为盛行,而肖林的目光又夹杂着火热,肯定是想偏了。

“……”段晓雅翻了翻白眼,她一身男装打扮,没有想到还是给自己找了麻烦,无奈的看了一眼白岩和红莲,掉头就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赵飞见正主走了,也就不和肖林墨迹,丢下一句话,也就追了上去,“管好你的嘴,坏了王爷的事情有你好看的。”

“哼!”肖林的眼中划过一丝阴险,带着阴谋的味道,望着前面走远的几个人。

“你不去保护你的王爷,跟着我做什么?”段晓雅停在一座凉亭前,转过身子望着赵飞问道,刚才肖林的话她听清楚了也记住了。

赵飞沉默,虽然这不是什么秘密,但是由他说出来毕竟不好哦,更何况上官锐还别有心思的把自己打扮成了酒楼掌柜。

“说话啊,你哑巴了?”段晓雅盯着赵飞,一点点靠近,其实她只是比较好奇古人的皮肤怎么保养的,居然那么好,毛孔那么细致。

赵飞脸上发红,生平第一次有女人靠他这么近,这感觉让他有些不自然,也许是天气太热的缘故,额上竟然冒起了细汗。

“赵飞?你很热?”段晓雅想起刚才那个男人喊他的名字,手里的扇子也掉转给赵飞扇了起来。

“没有。”赵飞后退一步,哪知段晓雅又紧跟着贴了上来,“我还以为你哑巴了呢?怎么了?有事您说话,姐,呃,不,是本公子绝不袖手旁观。”

“……”赵飞一张俊脸涨的通红,而段晓雅仍然是一脸玩味的表情,满肚子冒着坏水,这个大男孩真是太有意思了,居然还会脸红呢。

“公子请自重。”赵飞又向后退了一步,身子已经挨到了桥边上的石柱了,再也没有路可以退了。

“哈哈,”段晓雅笑得欢乐极了,忍不住转头对红莲笑着说道:“红莲,这个家伙太好玩了,笑死我了。”

红莲拉了拉白岩的手,一脸冷漠,“岩哥,有个疯子在对我笑啊。”

白岩转过脸去,什么也没有说,这种场合不管说什么都没有好下场,尤其是两个女人都在。

“好了,欢乐时间已结束,说说你家那个什么王爷什么时候来吧?我这等他半天都快饿死了,不会他不打算管饭,所以打算拖过去吧?”段晓雅笑够了,甩开赵飞,来到了凉亭里,随意挑选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白岩和红莲则是紧跟其后,保护在两侧。

这个时候,来清河游玩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男女老少都有,大家手里都提着小包裹,想必里面就是花灯了。

还有不少富家小姐也早早赶来了,挑选了不错的位置占了下来,跟随的丫鬟则在一旁忙碌着。

由于段晓雅刚才说话的声音比较大,引得不少人都纷纷侧目,只见三男一女模样都很俊俏,而且身上的衣服做工都是极为考究,面料也是极为昂贵的,也就又把头转了过去。

虽然八卦是每个人不可避免的义务,但是这也要看是谁的八卦,锐王爷那可是通天的存在,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可以触及的。

“……”赵飞咬了咬下唇,“公子如果饿了,可以先到那边的醉心楼分号用膳。”

顺着赵飞指引的方向望了过去,果然有一座八角竹楼,黑色的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醉心楼三个大字。

“谁买单?”上次她们去醉心楼吃了一顿,足足花了三百两呢,后来段晓雅特意问了问,五十两就足够一个平民百姓的家庭一年的开销呢。

而醉心楼一顿饭竟然吃进了人家六年的消费,可见这王爷的心真不是一般的黑啊。

赵飞脸黑的已经不能再黑了,如果不是王爷有命在身,他真想拔腿就跑,既然是王爷请客吃饭自然用不着她买单了,这个女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啊?

“自然是我家掌柜的买单。”赵飞咬着牙说完。

只见段晓雅眼里一亮,就闪烁着亮光看着他,“真的吗?”

赵飞点了点头,段晓雅又问道,“那以后再去还要银子吗?”

这个问题谁能回答?恐怕只有锐王爷能做主了,可是能做主的人却不在,赵飞望着女子期盼的眼神,竟然情不自禁的摇了摇头,“不要。”

“有什么凭证吗?万一小二让我付银子怎么办?”段晓雅说道,这个时候赵飞的脸又一下子红了起来,上天啊,他到底做了什么孽啊。

“……”索性,赵飞闭上了嘴巴,装开了哑巴,而段晓雅见此也就不再捣乱了,而是看着似笑非笑的红莲,吐了吐舌头。

在清河边上又溜达了一圈,段晓雅两条腿都有些累了,索性就随着赵飞去了醉心楼,只是可惜那个王爷架子太大,还没有到。

吃饱喝足以后自然是要大睡特睡了,正所谓好吃不如饺子,舒服不如倒着。由于荷花节的缘故,整个醉心楼已经爆满了,刚才吃饭还是去的锐王爷在醉心楼的独享房间。

如今醉心楼已经没有那么多客房了,在段晓雅摇摇欲坠的情况下,赵飞掏出一块令牌,直接带着三人到了醉心楼的后院。

这里居然人工建造了一片水池,里面栽种了不少荷花,段晓雅打了一个呵欠,说道:“赵飞,看不出来你家王爷倒也蛮有情调的嘛。”

赵飞在心里冷哼,等你真见到了王爷就会发现他的确很有“情调”呢。

后院里有三间正房还有两间配房,俨然农家院的模样,飞檐琉璃瓦,雕栏画柱却将小小的院落打造的格外精致。

空阔的小院子在六月的炎日下也有几分焦热的感觉,段晓雅扯了扯衣领,古代的衣服虽然很美很漂亮,但是却捂得严严实实,让人不舒服。

没等赵飞说什么,段晓雅就冲进了一间屋子,一把关上了房门,冲着门外大喊了一句:“我困死了,要睡会,你家掌柜来了再喊我。”

说完,段晓雅两只手也利索的解开了腰带,,一把将身上的白色衣袍扯了下来,白色的中衣裙暴露在空气中,隐约可见女子婀娜多姿的身形。

“你,你……”上官锐猛然从摇椅上睁开眼睛,只见屋子里突然闯进来一个人,不停地在他面前宽衣解带,这是要勾引他吗?

“啊!”突然听到有男人的声音,段晓雅吓得大喊了一声。

扭头就看见了摇椅上的上官锐。

屋外的白岩和红莲则是互相看了一眼,立即飞奔登上石阶就要破门而入,只是可惜,赵飞的身影更快一步,拦在了两人身前。

双方互不相让,缠斗在一处。

赵飞在主人的吩咐下,剑未出鞘,却招招点到为止,白岩和红莲无奈的放下手中长剑,他们技不如人但是却不能让少主有闪失啊。

“你们如果乱来的话,我不保证那个女人还能好好的出来。”赵飞抱着长剑,看也不看二人,知道他们要耍小动作,提防着。

“你什么意思?你故意将我们引来的对不对?”红莲上前一步,喝问道,俏脸微红。

“多事!我家主子见你们主子,有必要向你们解释吗?”说着,赵飞不屑的看了二人一眼,冷冷的目光似乎带着一缕杀气,言语里不乏警告的意味。

白岩冲着红莲摇了摇头,并把目光落在了房门上,暗指见机行事。

屋外的情况,段晓雅并不知道,但是她在看到男人的第二眼尽然就忍不住大笑起来。

虽然她前世很忙很累,没有什么时间逛街买衣服,但是自问她也是有了几千年过渡的人了,审美不会太差但是眼前的男人却将她全部的认知打碎了……

024越多越好

一身对襟马甲长袍,脖子上挂着一串珠子,两只手腕上也挂了不少,头上戴的帽子上则镶嵌了一颗婴孩拳头大的珍珠,十根手指上带着一把金灿灿的大戒指,腰上挂了四五条玉佩。

“您是开珠宝店的?”段晓雅望着眼前的男子,小心的问道。

上官锐一愣,他的产业里好像有珍珠翡翠这一项,随即点了点头。

段晓雅见到男子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微微有些尴尬,但是一想不还有中衣呢吗?也就没太在意。

抱着自己的衣服绕着上官锐转了两圈,颇有深意的捏起上官锐手上的扳指,轻轻拉了下来,戴在了自己的拇指上:“和田玉?”

上官锐点了点头。段晓雅微微一笑,又将上官锐脖子上挂着的珠子摘了下来,戴在了自己脖子上:“墨玉?”

段晓雅并不知道这是什么玉,但是瞧着这些珠子通体乌黑,却闪闪发亮也只是随口一说,上官锐不明所以,说:“上好的墨玉。”

“不错。”段晓雅赞叹一声,又将上官锐腰上的荷包摘了下来,上面绣着鸳鸯戏水:“有妻妾了吗?”

上官锐脸一红,摇了摇头,他没有册立王妃呢,但是却有几位通房夫人,不知道这会不会冲突。

段晓雅见此,嘿嘿一笑将荷包揣了起来,小哥很纯情,不适合用这么暧昧的东西。

没有多大一会的功夫,上官锐身上已经干净了,就连那顶招风的帽子此刻也戴在了段晓雅头上。

“吃了吗?”段晓雅穿好自己的衣服,又将织锦玉带系上,一瞥眼竟然发现上官锐那马甲下隐约可见的五彩玉带,一把抽了出来,比她的漂亮多了,不由分说就弄在了自己身上。

上官锐则摇了摇头,“还没吃。”

“那我去给你弄点吃的,饿着了对身体不好。”捡起地上的披风,段晓雅推门而出,上官锐目光痴痴的望着女子的背影,总觉得看不够。

他从王府赶到了清河,就打算歇息一会好好招待那个女人的,没想到她竟然直接来找他了,而且这是他们第一次面对面在一起,她居然在他面前宽衣解带。

要知道古代的礼法很严格的,男子就是看了女子的一寸肌肤也是要迎娶对方的,否则女子则被判失贞,只能以死来保贞洁。

当女子柔嫩的手放在他手里的时候,柔滑的触感让他恍然如梦,竟然呆了,痴了。

心里不停地叫嚣着,想要将女子拥入怀里。

直到段晓雅问他吃了吗?他才微微感觉到饿,她说要去给他弄吃的,这一刻,上官锐竟然感觉自己在做一个美梦,浑然无法醒来。

“少主。”

“少主,你没事吧?”

推门走了出来,段晓雅就迎上了白岩和红莲,两个人担忧的看着她,随即发现他家少主的衣服不对劲,难道……

“丢掉你们脑子里的废料!”红莲那游移不定的眼神让段晓雅忍不住抓狂,这么一会功夫,他们该不会以为她**了吧?

而白岩则相对理智一些,指了指段晓雅身上那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少主,您不会……”

“哼,本公子是那样的人吗?”段晓雅一脸愤愤,居然将她当做毛贼了。

而一旁的赵飞则是知道这些东西的来源,自然是他家的烧包王爷,想到这里,赵飞一个健步就冲了进去。

段晓雅拉着白岩和红莲就离开了小院:“走,路上和你们说。”

冲进屋子里的赵飞眼里一片吃惊,从小和上官锐一起长大,可以说他最是了解上官锐的人了,可是何曾见过上官锐这幅模样,俨然被蹂躏过后,眉眼含春,唇角微微勾起,说不出的邪魅。

“王爷?”赵飞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的靠近。

上官锐仿佛是没有听到赵飞的声音,眼神仍旧盯着门口的位置,可惜这炎热的天气,就是一缕清风也没有吹进来。

“王爷,您的那些首饰珠宝呢?”赵飞不死心的再次问道,但是这次却提醒了上官锐,眼神缓缓集中起来,瞳孔黑亮:“什么珠宝?”

见上官锐一副呆愣,不明所以的样子,虽然很好笑,但是赵飞此刻也顾不上讥诮,伸手指了指上官锐的身上,眼神带着探寻。

“咦,我的和田玉扳指呢?我的玉竹腰佩呢?我的五彩玉带呢?”上官锐顺着赵飞的视线才发现自己身上少了很多东西,有些疑惑,挠头发现帽子也不知所踪了:“我的帽子呢?来人呢,给本王抓贼!真是岂有此理,竟然敢偷到本王头上来了。”

赵飞听了这话动也没有动,而是扫着上官锐此刻的打扮,揶揄的笑了笑,“王爷,您现在倒像是一个掌柜的了,就是缺一把算盘。”

上官锐突然一拍脑门,冲着赵飞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抓贼?”赵飞一愣,脑海里闪出刚才那个女扮男装的身影,难道没有人告诉她,即使穿男装,也很美么?

“贼在哪里?”赵飞问,一脸无辜的看着主子。

上官锐气得就差拍桌子了,“赵飞,你装什么糊涂啊,就是刚才进来的那个女人啊。”

“刚才只进来一个男人,没有女人啊。”赵飞糊涂了,难道刚才屋子里还有人,还是说他错过了什么,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

“她是女扮男装,一进来就把衣服脱了,本王都被她迷惑了,才被她把满身的首饰抢了去。”上官锐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话也说得极为含蓄,总不能说他看美人看呆了吧。

这下,赵飞更不相信了,反而挑了一张凳子坐了下来:“王爷,您的功夫就算不是天下无敌,那也是数一数二了吧?你说你被抢了?谁信啊?我看八成就是您送出去的。”

“好吧,”上官锐手一摊:“就算本王送出去的,可是你怎么还在这?”

“啊?”赵飞愣住了,他不在这还要去哪里?他的职责就只有一个,贴身保护锐王爷。

“一会她就回来了,你在这岂不是碍事?”锐王爷的下一句直接敲碎了赵飞最后一点心理建设,原来他家王爷扯七扯八的就是为了将他轰走,亏他还这么在意。

“可是,王爷,您确定她一会回来?”走到门口的时候,赵飞忍不住回头问道。

正好撞见上官锐带着期盼的眼神里,随着他的停顿随即变成了不耐烦:“赶紧忙你的去,本王很确定,对了,以后要把她当王妃一样尊重!她是本王的女人了。”

赵飞摇了摇头,嘴里突然觉得无限的苦涩,她以后要成为锐王妃了么?那个精灵古怪的女子从此就和他总能相见,成为他的主子了吗?

离开小院的段晓雅拉着红莲的手就开始不停的念叨着今天是个好日子,大发一笔横财啊,红莲在一旁听得嘴角直抽搐。

好赖,少主也是有不少产业的人啊,怎么还会贪这点呢?难道是有钱人都嫌弃自己钱不够多?越多越好?

红莲想不明白,但是不代表白岩看不明白。

“少主,这和田玉虽然成色不错,但是属下那里也是有几块的。”说到这里,白岩更是掂量起墨玉起来,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话直接击碎了段晓雅的脑思维:“少主,您房里的那茶盘就是用墨玉做的。”

这还不算,白岩又拎起那条五彩玉带,上下打量了一会又摇了摇头:“都是一些普通货色啊,少主,您这打劫的谁啊?这么穷?”

啊?段晓雅下巴都快要脱落下来了,惊住她了。

“红莲,他说的是真的吗?”段晓雅实在想不明白,不显山不露水的白岩居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红莲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少主,我们的产业虽然不多,但是都是极为暴利的,所以这钱财还是有一些的。”

“那可不可以给我一些?”段晓雅无耻的问道,穷怕了的人伤不起啊。

“少主,你说笑了,这些都是你的,属下不敢僭越,只是代为管理。”红莲脸色一正,连忙躬身行礼,白岩也后退一步,冲着段晓雅俯首抱拳。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又没有别的意思?”段晓雅急切的扶起两个人,红莲有些羞涩的说道:“属下以为少主是不信任我等了。”

段晓雅大窘,但是此刻也不好意思再说是因为穷困了,只是嘿嘿一笑:“你们想多了,我真心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身上没钱,不方便而已。”

段晓雅为自己找了一个牵强的理由,掩饰。

“少主你这些东西?”白岩望了望身后不远处的醉心楼,有些担忧的问道,虽然段晓雅没有说,但这并不代表他们猜不出,只是这太诡异了。

果然,段晓雅嘿嘿一笑,捂着肚子靠在了巷子口的墙上也顾不得是并不是脏了:“我跟你们说啊,那个屋子里有个傻子,浑身挂着这玩意,整个一暴发户,于是我就好心帮他分担一些了,咦,也没有人来追,果然是个傻子。”

说着,段晓雅还有模有样的望了望醉心楼的方向,只有一些涌动的人流,却不见有人向这边追赶。

白岩和红莲直接默了,遇上这种极品少主,他们还能说什么?

“你是说我们王爷是傻子吗?”突然一道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段晓雅慌忙回头,只见赵飞双手抱胸,长剑搂在怀里,一脸的玩味。

025一见钟情

段晓雅暗道一声晦气,但是立刻就换了一副笑脸,笑眯眯的走了过去:“咦,这不是赵飞吗?好巧啊!”

赵飞装作若无其事的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摸摸鼻子:“巧吗?的确很巧啊,在下正在奉命寻找王爷丢失的重宝,没有想到倪公子就已经帮忙找回来了,想必王爷一定会设宴接待的。”

“呃,这样啊,那是不是太破费了,我看就这样吧,你看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我还要赶着去放花灯,就不打扰了。”段晓雅眼珠滴溜溜一转,随即说道。

“公子,如果这么走了,恐怕在下要不好交差了。”就在段晓雅转身刚要离开的时候,赵飞的声音又从身后阴侧侧的响了起来。

段晓雅却装作没有听到,冲着白岩和红莲眨了眨眼,继续向着清河边走去,道路两旁的垂柳随着阵阵清风摇摆,卷起衣袍。

“……”赵飞一脸无奈,就知道这个女人不按常理出牌,但是也只好无可奈何的跟了上来,走在段晓雅的身后,虽然人家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但是他丝毫不为所动。

一个王爷,一个她,两个都惹不起,自己在这中间难做人。

这个时间,天气已经不那么热了,太阳西垂,映出晚霞片片,分外的好看。

清河边上的人也越来越多,只不过好多人都因为来的晚了只得徘徊在凉亭花苑周围。

清河上有几艘画舫,都是官家出资请来的一些戏班,多是妙龄女子捧着乐器吹奏乐曲,衣袂飘飘,画舫在河面上游动,周遭是成片的荷花,而画舫上的女子则宛如荷花仙子的化身,引人入胜。

“好美啊。”段晓雅赞叹一声,曾几何时亲眼见过如此的景象,在她的前世,人们的穿着都是一些什么爆款,新版,不是跨啦裆就是吊带暴露,哪有眼前的景象美好。

“少主,这节目还没有正式开始呢,您就喊美,恐怕一会您就不知道如何赞美了吧。”白岩扫过画舫,目光落在段晓雅身上,微笑说道。

红莲走了上来,挽住段晓雅的手臂,笑了笑,“少主,您怎么专看女人啊,今儿这荷花节可是来了不少青年才俊的……”

没等红莲说完就被人打断了,却是赵飞:“还有谁比我家王爷更能当得起这青年才俊的名头呢?”

“噗!你家王爷?”段晓雅笑了,笑得肠子都快打结了:“刚才屋子里那个傻子吗?”

“……”赵飞一阵羞愧,王爷啊,不是属下不看好你啊,都是你自己就将自己的英明形象毁的一干二净了,却强调道:“我家王爷刚在是为了陪你开心而已。”

“陪我开心?是这样吗?”段晓雅一脸的不相信,戳着手指头问道,开玩笑,他知道她是谁吗?就陪她开心。万一她是刺客呢?

“段姑娘,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我家王爷确实对姑娘一见钟情,来日将姑娘接进府里也未尝不可。”赵飞心口滑过苦涩,但还是将这番话说了出来。

红莲微微蹙眉,走了上来:“赵侍卫,我家少主可是高攀不起锐王爷,少主,我们走吧。”

被红莲拉着手,段晓雅点了点头,顺从的就要离去,白岩紧随其后。

不知道为什么,赵飞望着前面女子远去的背影,心头一松。

走了没有一会,红莲见赵飞也没有跟上来,也就在一旁的花苑前停了下来,这个时候花苑里的很多花都开的极为灿烂,风一吹,空气中都是馥郁的香气。

“岩哥,恐怕今天过后,这京城就要不太平了。”红莲转过头对白岩说道,白岩抿唇,脸上神色凝重,点了点头:“为今之计,只好赶紧送少主进宫了。”

段晓雅见两人神色肃然的样子,心里不禁发慌,但是又听到要送她进宫,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凭什么她就要按照别人安排的方式走啊。

“我不进宫。”段晓雅倔强的说道。

“那少主是打算做锐王妃了?”红莲轻笑。

锐王妃?段晓雅一下子睁大了眼睛:“红莲,你这是什么意思?”

听了段晓雅的话,红莲冷笑不已,却挨了白岩一记冷厉的眼神:“少主,回去吗?”

“我是问你什么意思?什么锐王妃?”段晓雅怒道,她不是小孩子,也不是玩偶,恰恰相反,她来自比这里先进发达几百年的未来,她的智商也不是负数。

白岩站了出来:“少主,红莲心直口快,你不要和她一般计较。”

段晓雅一下子将目光落在了白岩身上:“我不和她计较,那么你告诉我,什么锐王妃?到底怎么回事?”

“少主,这也是属下的猜测而已,当不得真。”白岩说道,段晓雅却紧追不放:“当不得真的事情都已经被你们说出来了,无风不起浪,你们总不是那造谣生事的人吧?”

“岩哥,你就让我说吧!”红莲上前一步,站在了白岩身前,面对着段晓雅说道:“少主,我们二人是老主人抚养长大的,虽然和您接触不长,但是属下二人衷心可表日月。今天锐王爷约少主来这清河相会,定然是存了别的心思。而且刚才赵飞言语中又有意要将少主接进王府去,试问若锐王爷没有这个意思,他一个小小的侍卫,怎么敢揣摩上意?”

听完红莲的话,段晓雅一下子陷入沉思,然后又将今天发生的事情想了一遍,很多被她忽略过去的细节也都慢慢回想了起来,看来这锐王爷对她未必是好心啊。

今天遇到的那个王爷虽然看上去傻傻的,但是能够支撑醉心楼的人又岂是善与之辈?

段晓雅不得不承认,这几天虽然过得不是很舒心,但是毕竟是新奇多了一些,放下了警惕,放下了谨慎,只要也是她对自己的一种变相流放。

那种提心吊胆没有快乐的日子她不想回去了,所以一度放任自己简简单单做一个平常的女子。

不过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你想随波逐流,但是奈何海浪太大,一个不慎,就会陷入绝地。

如今的情势她看的透也猜得到,只不过开始的时候并不想当真,但是现在嘛,既然你们都已经下注了,那么岂不是还差一个做庄的?

想到这里,段晓雅唇角微掀,露出一个优雅的笑容,不似当初那笑的天真,却别有一股妩媚的神韵:“红莲,我们该去放花灯了吧?这会天色也渐渐黑了,一会怕是人就要多起来了。”

闻言,红莲一阵诧异,是他们反映太慢,还是主子变化太大?这么一会怎么又要去放花灯呢?压下心底疑惑,红莲点了点头,拎着身上背的小包袱,里面有她们这两天做的花灯,跟了上去。

“少主,”走了一段之后,已经将白岩和赵飞甩在了身后,红莲才小声的唤道,段晓雅闻声不语,依然不急不缓的向着河边走去。

红莲大急,紧跟了几步:“少主,事到如今,您倒是表个态啊?”

看着红莲急切的模样,段晓雅冷笑了一声,停下了脚步,袖手轻抬,替红莲将耳边的碎发挽了起来:“红莲,虽然你我相识不久,可是你不觉得你装的太假了吗?”

红莲错愕,脚步微微有些踉跄:“少主,你说什么?”

“说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如今你还要和我装糊涂下去吗?”段晓雅眼神冷厉的扫了一眼红莲,又将目光落在了清河边上的人流上:“红莲,不要把所有人都当傻子,并不是所有人都是白岩。”

“少主……”红莲咬了咬下唇,泫然若泣,脸上神色变幻不定,欲语还休。

段晓雅微微摇了摇头:“你忠于我的父亲……”

说到父亲这个词的时候,段晓雅有些不自然,她前世是孤儿,今世又是孤儿,这个词对她来说好陌生,高高在上如云端彩霞:“但是我希望你以后能够认清一个事实,我才是你们的少主。”

红莲脸一红,突然被人说中了心事,羞惭的感觉让她竟然有些难以承受,虽然她自问所做都是为了少主,但是却忽略了段晓雅的意愿,这一点严重说,可以算是背主。

她从小深受老主人恩德才有今日,所以在她心里,不知不觉的竟然把段晓雅当成了棋子。

按照老主人的吩咐为她安排,为她设谋,但是她却低估了一个现实,那就是段晓雅的智商,一直以为段晓雅只是一个贪玩的小女孩,却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揭露了她的那点小算盘,虽然被揭穿,但是红莲心里竟然有了一些欢畅的感觉。

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跟随的主人是一个窝囊废,而段晓雅的才智也证明了她绝非庸人。

“红莲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红莲日后定当为少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红莲猛然坚定了自己的信念,眼神中散发着热切的光芒望着段晓雅,认真的说道。

“你有心就好了。”段晓雅摆了摆手,眼角余光见到白岩和赵飞的身影也在缓缓靠近,视线都落在了他们身上,索性一把勾住红莲的手臂,“我们现在去放花灯吧。”

清河边上此刻已经聚集了很多的人,沿着河岸远远望去,男女老少都有,人人都穿着盛装,段晓雅不禁暗暗叹道,古人对节日的热情真是太高了。

想她前世,春节也不过就是一个日历上与众不同的日子罢了,并没有其他的感觉。

026猪头花灯

天色已晚,不似白日的炎热,偶尔还有阵阵清风吹来,各色衣带飘飘如仙。这会很多人已经纷纷将自己带来的花灯放入了河水里。

河岸很低,还建造了石阶,以及护栏,想必是为了保证人们的安全而建造。

五颜六色的花灯一放入水里,就引起了人群中的惊呼和掌声。

天空中烟花绚烂,这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红莲,我们的花灯呢?”段晓雅嘴角挂着浓浓的笑,冲红莲伸出了手,很快,红莲就从包裹里掏出一个另类的花灯放入了段晓雅的手里,天太黑,没人看到红莲在拿着这个花灯的时候脸上一阵红。

但是段晓雅却根本没有感觉,搂着自己制作的花灯向着河岸跑了过去,河岸边有小摊摆着蜡烛做些小生意,但是难得一次的荷花节,蜡烛也跟着哄抬了价格。

从腰间摸出了五个铜板,段晓雅接过小贩递过来的蜡烛,放入了花灯里面,随着火光的照耀,整个花灯也亮了起来。

花灯表面那独有的画面,一下子惊愕住了拿着钱放入荷包的小贩,嘴巴张开,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段晓雅手里的花灯。

“公子,这花灯?”小贩忍不住出声问道,段晓雅却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猛然跳了起来,嘴里像机关枪一样说道:“花灯怎么了?怎么了?不好看吗?你敢说不好看一定是你不懂欣赏!”

小贩努力咽了一口唾沫,才悠悠说道:“公子,其实我是想说您这花灯实在是太美了,整个清河里都找不出这样的花灯,简直就是独一无二啊。”

段晓雅一挺胸,骄傲极了:“那当然,本人出品,绝对精品哟。”说着就抱着花灯一跑一跳的来到了护栏旁。

小贩在原地忍不住摸了摸头,这年头真是无奇不有,随即又马上投入到了新的工作中了,这一天来点花灯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小心翼翼的将花灯放入了河里,段晓雅很有成就感的站起了身子,望着花灯随着水流慢慢飘走的,但是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几乎看见这个花灯的人第一眼就是向她这里望过来,好吧,她承认,和别人的花灯比起来,她的那个的确太有特色了,但是也不要这样紧盯着她不放吧。

河面上飘着各式的花灯,花灯上面有画山水,有画人物,有画植物的,还有写一些寄语,但是唯独只有这一盏花灯别具特色。

之所以说它别具特色,还是因为花灯上面竟然是简单地线条勾勒了一个猪头,这才引得人们纷纷投过视线。

这个时候赵飞竟然悄然走了过来,拉起段晓雅的手就涌入了人流中,很快就消失在了人们眼前。

一只手腕被紧紧攥住,只能跟着前面的人不停地跑了起来,她也不挣扎,不惧怕。

足足一盏茶的功夫,两个人才离开了喧闹的人群,在一棵古树前停住了脚步。

段晓雅笑得诡异,望了望被赵飞拉着的手腕,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打算娶我了啊?”

“啊?”赵飞感觉耳边一声惊雷,连忙扭过头,望着段晓雅,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见段晓雅愈加笑得灿烂,“你摸了人家的手啊。”

听到段晓雅的话,赵飞感觉手里一烫,立即松开了手:“对不起,刚才是不得已。”

“不得已?有什么不得已的非要占人家便宜啊?”段晓雅一挑眉,佯怒道。

赵飞这个时候哪还有什么思考能力,下意识的说道:“刚才那么多人,我是怕你被别人看笑话,所以……”

“所以就趁机占人家便宜咯?”段晓雅接了过来,顺嘴说道。

赵飞大急,连忙摆手:“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怕你被欺负。”

听了这话,段晓雅神色一缓,慢慢靠近,吐气如兰,在赵飞耳边问道:“你为什么怕我被人家欺负啊?是不是喜欢我啊?”

赵飞一愣,心里虽然因为这话掀起了惊天巨浪,但是脸上却越来越平静,最后淡淡的说了一句:“段姑娘是王爷看上的人,属下只是一介侍卫,保护姑娘是属下的职责。”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是喜欢我呢。”段晓雅脸上划过一丝失落,有些黯然的说道:“好了,现在没有人欺负我了,你可以走了,我呢,还要去玩呢。”

说完,趁着赵飞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段晓雅拔腿就跑入了人流之中,很快就不见了踪影,虽然赵飞武艺高强,但是却架不住此刻人山人海,想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眼瞅着段晓雅竟然在他面前不见了,赵飞一阵着急。

不远处,一个阴阳怪气的男子冲着身边的主子不住的嘀咕:“这个花灯太……”

“太难看?太丑?太难登大雅之堂?”没等安知良说完,上官凌天就将话接了过去,说出了安知良想要说的话。

“主子,您这不都知道吗?怎么还要选这一个啊,您看看这河面上那么多的花灯,各个都是巧夺天工啊,哪一个不比这个好看啊。”安知良继续在上官凌天耳边嘀咕。

“好了,小安子,你不就是想说万一这花灯的主人也有可能和这花灯上的猪头一样难看吗?早就知道你是这心思了。”上官凌天不以为意,继续拎着猪头花灯在人群中走来走去,路边的人纷纷投来奇怪的目光。

荷花节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无论男子或是女子,都可以在河面上捞起一盏花灯,在荷花节没有结束的时间内找到花灯的主人,就可以得到主办方赠予的十两金子。

虽然这猪头的花灯很显眼很醒目,但是要真让这些自诩青年才俊的翩翩佳公子拎着猪头满河边找它的主子,他们还是不愿意的。

虽然十两金子诱惑很大,但是这么多人都在看着,大家还是不愿意的。

而且捞一盏花灯甚至有可能碰上天定的缘分,从花灯的绘画和诗词也可以看出花灯主人的才华,只能画出猪头的人,肯定也和猪头相差不远了。

但是往往这种时候就有另类的人了,上官凌天在宫里闲的无事,找不到段晓雅已经让他够心烦的了,这个时候的荷花节被安知良撺掇着出来散散心,正巧就见到了那盏无人问津的猪头花灯。

没人拿,不代表他不拿,就在安知良伤心欲绝的目光下,上官凌天仍然是坚持拎着这站猪头花灯在人群中转来转去,开始寻找花灯的主人。

“主子,你看这花灯这么丑,想必那花灯的主人早已经羞愧的走掉了……”安知良不死心的继续在上官凌天耳朵旁唠叨着。

但是上官凌天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继续摆弄着手里的花灯,看见两手空空没有花灯的人,不论男女都忍不住多看几眼,这无疑遭到了很多白眼。

“那个男人真有病,拎着一盏那么丑的花灯。”其中人群中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是啊,也不知道那个花灯是谁做的,那么难看,居然还有勇气放入清河,要是我做出这样的花灯,我宁可跳了河。”一个尖酸刻薄的女声响起。

“是啊,是啊,的确是太难看了。”大家听了两个人的指点,纷纷点头附和。

安知良听了这话,心里忍不住高呼,满城尽是知音啊,但是被指点的人却是他主子的时候,那一点点感同身受的理解也早已经化为了乌云。

一叉腰,冲着人群里叽叽喳喳的方向咆哮了起来:“看什么看?没见过画着猪头的花灯吗?你们还画不出来呢!一点审美也不懂!这是今年的潮流,懂不懂!都是村里来的吧!”

上官凌天听着安知良越骂越起劲,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小安子,行了,行了,不要和人家这么计较,问题是这个花灯确实很,很,很另类嘛。”上官凌天举起手里的花灯,看了看,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可以形容的词汇。

“主子,不管怎么样,这是您看中的,那就一定是最好的。”安知良谄媚的笑着说道,逗得上官凌天又是一阵大笑。

人群的骚动很快就平息了下去,但是黑暗中却有一双眼睛将这一切看了进去,无人知道。

上官凌天依然游走在人群中,只不过这次再也不像刚才望来望去,而是专心致志的沿着河岸开始溜达。

虽然有不少女人在见到上官凌天的时候忍不住投过柔情的目光,但是在看到上官凌天手里提着的猪头花灯的时候,都纷纷移开了目光,心里却暗呼遗憾,早就听说今年的荷花节上出了一个傻子,居然拎着猪头跑,却没有想到这人如此俊秀。

身后不远处,段晓雅嘴里叼着一片柳树叶子,一身白衣也被她蹭的东一块土西一块灰,不过好在夜里看不真切,倒是也不影响她长袖飘逸,风神俊朗美少年的形象,这一路走来,她手里被人悄悄塞了好几块锦帕了。

望着前面那熟悉的身影,段晓雅忍不住摸了摸怀里的玉佩,到底要不要找他呢?望了望周围,没有红莲和白岩的身影,这却是一个好机会。

027撞姻缘的

“这是我的花灯。”段晓雅上前急追了几步,走到上官凌天身畔,轻声说完,抿了抿嘴唇,臻首略垂,有些娇羞的低着头。

说实话,大厅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要去承认是那猪头花灯的主人比让她去放花灯还要来的不好意思一些。

刚才在人群中,她早已经领教了一番人们的点评,这会虽然不怕什么,毕竟太影响她形象了。

“啊?”安知良长大了嘴,望着眼前一身男装的段晓雅,而此时段晓雅低着头的模样更像是害羞的模样,让人忍不住猜想这个少年莫不是……

“你是男的啊!”安知良有些愤恨的指着段晓雅:“你不知道男的所用花灯和女子花灯不是一个类型吗?有你这么做的吗?我就知道画出猪头的人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真是岂有此理啊。”

安知良骂得起劲,段晓雅听得认真,那样子要多虔诚就有多虔诚,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在虚心接受批评呢,但是只有上官凌天双手环胸看着眼前的一切,嘴角似笑非笑的,一丝轻微的弧度让人猜不透他到底想些什么。

终于,安知良停了下来,不再说什么,而是一脸尴尬的望着上官凌天,目光若有若无的在段晓雅身上打着圈,他在考虑是轰走还是带走眼前这个少年?

黑发如墨,唇红齿白,腰如绾素,倒也是个好模样,只是自家主子后宫里那位,怕是会不乐意吧。

上官凌天撇了一眼安知良,什么也没说,这个太监心里在想什么他一清二楚,但是就是不想点破,反而装作淡然的问道:“这花灯你做的?”

听到上官凌天的声音,段晓雅连忙抬起头,眸子里闪过笑意,“恩,虽然不招大家喜欢,但是我觉得还是很可爱的。”

本以为上官凌天也会骂她一顿,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上官凌天竟然也点了点头:“的确很可爱的,比某些人可爱多了。”

“嘎?”段晓雅一愣,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这是什么意思?那个所谓的某些人是她吗?可是如果不是她,为何她会觉得失落呢?

“至少这个猪头不会打人啊。”上官凌天揶揄的笑了起来,段晓雅听了这话瞬间脸红了起来,又想到了那日两个人在月老庙的暧昧,不禁耳根发烫。

“主子,既然花灯的主人找到了,不如我们就回吧。”安知良看得出自家主子好像对段晓雅很感兴趣的样子,索性试探的问了一句。

“你要走了?”段晓雅听了这话,心里莫名升起一股不想让眼前人走的感觉,连忙问道。上官凌天望了望安知良,又看了看段晓雅:“对啊光顾着找这花灯的主人了,晚饭都没有吃,这会都有些饿了呢。”

“呃,我也没有吃。”段晓雅小声的说道:“要不我请你吃饭吧?”

“你?”上官凌天忍不住将段晓雅从头到脚看了一遍:“你有钱吗?该不会是想要吃霸王餐吧?”

半个时辰以后,段晓雅死说活说终于劝着上官凌天到一旁的街边小摊上开始吃东西,而那醉心楼则是上官凌天点名要去而没有去成的地方。

“我说你也太小气了,这一碗面也就十个铜板吧?”上官凌天将桌前的面碗向前一推,摆明了是在指责段晓雅的小气。

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呢?这里是上官锐的地盘,而大酒楼也就只有醉心楼,如果她去了,岂不是自投罗网?

只好拉着上官凌天来这小摊上开始吃东西,虽然没有醉心楼的好吃,但是也的确便宜,这也让段晓雅忍不住略微平衡了一些。

“你看,就连这小摊上,人都这么多,如果要去醉心楼的话,恐怕我们就是到了明天也吃不上的,所以呢,你就不要抱怨了。”段晓雅抱起眼前的一大碗面条就开始吸溜吸溜的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对上官凌天说教。

也是,这种富家子弟,没有吃过苦,没有受过罪,不管是做什么都一味的讲究享受,一点也不懂得吃苦耐劳。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上官凌天突然想到自己忽视掉的一个问题,连忙问道,毕竟那天他可是回宫之后就派了人来寻找的,没有理由找不到啊,除非有人捷足先登了。

“呃……”段晓雅可不知道上官凌天还曾经回去找过她,但是在不清楚对方身份的时候,她是不会将自己的事情说出去的:“今天不是荷花节吗?我来撞撞姻缘。”

天哪!安知良在一旁惊愕的张开了嘴巴,这公子瞄着他家主子的那个眼神简直就是**裸啊,该不会是……完了完了,这要是让皇后知道,这后宫可要翻天了。

想到这里,安知良连忙又是咳嗽又是弯腰假装捡东西冲着上官凌天挤眉弄眼,但是天可怜见,他这忠心耿耿却没有得到上官凌天的重视。

“是吗?这么巧,我也是来撞姻缘的。”上官凌天微微笑着附和,一旁的安知良听了之后脸色顿时成了土灰,上吊的心都有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是吗?那么找到了吗?”段晓雅吃了一大口面条,下意识的问道。

上官凌天笑而不语,只是摇着白玉扇子,看着段晓雅狼吞虎咽的吃东西。

两个人在小摊前吃完了东西以后,就打算去看主办方组织的荷花节表演,有歌舞,还有一些才艺表演,还请了戏班,很热闹的。

但是上官凌天却摇摇头不打算去:“已经很晚了,你一个姑娘家不要在外面玩这么晚。”

段晓雅一愣,有些惊呆的望着眼前的男子,她骗他,打他,但是他却还依然这么关心她,两世为人都没有享受过被呵护的感觉,这一刻,段晓雅竟然觉得自己微微有些心动了,下意识点了点头:“好!”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此刻最高兴的一个人莫过于安知良了,因为他家主子说眼前的公子其实是一位姑娘,这下他就放心了,但是随即一颗心就又提了上来,就算姑娘又怎么样,皇后把持的后宫,眼里未必揉得了沙子啊。

看这姑娘单纯的样子,怕是以后要吃不少苦了。

想着想着安知良竟然替段晓雅担忧起来,就连看段晓雅的目光都不自觉的柔和了几分。

虽然这眼光让段晓雅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主要还是安知良这阴阳怪气的嗓音让她忍不住想到某一类人。

“姑娘,你家在哪里啊?要不然让我家主子送您回去吧,这么晚,万一路上有个不开眼的,岂不是唐突了姑娘?”安知良上前说道,上官凌天和段晓雅一阵错愕,他怎么了?

但是人家毕竟是好心好意,段晓雅也不好生硬的拒绝,连忙摆了摆手:“其实我住的地方很近,不用送了,倒是你们,住在哪里啊?”

“皇……”安知良脱口就要说出来,上官凌天急忙上前一步,抬起脚直接踩在了安知良的脚面上,温和的笑道:“黄金客栈。”

“对,对,黄金客栈。”安知良有苦难言,脚丫是肿了,却不得不笑着点头。

“黄金客栈?”段晓雅一愣:“有这个客栈吗?这么俗气的名字,这家老板一定是个守财奴。”

上官凌天听了,收起扇子敲在了安知良的脑门上:“有这个黄金客栈吗?”

安知良连忙小鸡啄米一般的频频点头:“有,有,就在城西呢。这个老板确实如姑娘所说,是个守财奴,只收黄金,银子都不要。”

段晓雅摇了摇头:“真是一个怪人,改天去看看那个黄金客栈。”

上官凌天跟在段晓雅身后,充当护花使者,两人一前一后,沿着清河岸溜达着。

安知良则被勒令离他们远一些,当然那个猪头花灯则被他拎着。

这会安知良最发愁的就是一定要赶紧盘一个客栈,改个名字叫黄金客栈,万一主子心血来潮,那岂不是不美?

此时河边的人已经没有那么多了,大多数人都已经去旁边主办方搭出来的戏台那里抢位置去了,所以这会在清河边溜达,可谓是景色宜人,风清气爽。

荷花映衬着花灯,格外的漂亮。

游走在河岸,段晓雅隐约有一种前世今生的感觉,那种穿越千年的感觉此刻也特别强烈。

身边男子微笑随行,手持玉扇,风度翩翩,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此时无声胜有声。

“这位公子,买串荷花手链送给心上人吧。”正走着,突然身边走过来一个小贩,步伐轻快,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摆了十来条手链,做工精美,而且还镶嵌着荷花的花样。

“好啊。”段晓雅笑着点了点头,接过小贩递过来的手链,就带在了手上,随即想要掏钱却发现没有带着荷包,有些尴尬的回过身:“能不能借我点钱?”

上官凌天摇摇头:“不能。”随后就从安知良手里接过一锭银子直接扔给了小贩:“但是这手链我买了。”

段晓雅突然脸一红,想到了小贩说的话,送给心上人,他这是在暗示什么吗?没等段晓雅反应过来,突然身子被一拉一拽就陷入了上官凌天的怀里,而上官凌天的一把折扇也合了起来,来回应付着小贩丢过来的东西。

028分头行动

这小贩居然会武功?想到刚才被上官凌天拉开的情形,段晓雅一阵心惊,难道是来杀她的?天可怜见,她可是刚来没多久,谁也不认识啊。

是,段晓雅的确谁也不认识,但是架不住别人认识她啊。

更重要的,她的身手也不弱,就是在上官凌天面前反映竟然有些迟钝了……

小贩虽然功夫不错,但是在上官凌天的手里竟然没有走过十招就败下阵来了,随着上官凌天的一脚踢出,小贩在地上接连滚落三圈。

旁边的安知良这时候见善后时间到了,也就从腰间抽出了一把软剑,欺身上前,抵在了小贩的脖子上:“说,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行凶杀人?”

眼见落败成了定局,小贩嘴巴紧闭,很快就脖子一歪,嘴里流出黑色的血液,竟然是服毒自尽了。

这边出现了杀人的现象,自然引起了一阵恐慌,不过这天子脚下的官兵,行动能力还是不错的,很快,就跑过来一对官兵,将现场包围了起来。

而段晓雅此刻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刚才没有注意到,现在才发现,她还一直在上官凌天的怀里呢。

“放开!”段晓雅不悦,刚才情势不得已,她就勉强不说什么了,这会贼人已经死了,他还抱着不放什么意思?上瘾啊?

上官凌天假装没有听到,继续抱着,段晓雅别扭的在他怀里挣扎,想要挣脱出来,却猛然觉得身后男子下腹有些不对劲,不禁错愕的停了下来:“你……”

“谁让你乱动!”上官凌天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典型的恶人先告状,弄得段晓雅十分无语,这会她也想躲开,但是却发现官兵外围好像有红莲和白岩的身影。

暗呼糟糕,若是让他们看见,她怎么解释的清啊?段晓雅眼珠一阵乱转,急忙转过身,伏在了上官凌天的怀里,典型的鸵鸟状,这样他们就看不到了吧。

只是段晓雅却不知道,白岩早就眼尖的发现了她,只不过赵飞就在他们身后,将段晓雅弄丢了是意外,而赵飞坚信,只要跟着白岩和红莲,那么总会找到段晓雅的。

但是白岩却小声的冲着红莲开始嘀咕:“我刚才看见少主了。”哪知红莲并不意外,反而附和的点了点头:“我也看到了,但是却不适合去找少主。”

“恩,我们分头行动,赵飞只能选择跟一个。”白岩冲着红莲使了一个眼色,很快两个人就向着不同的方向开始走开了。

不远处的赵飞眼睛微微眯起,左右衡量了半天,他决定跟着红莲,毕竟女人和女人在一起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显然白岩也是猜到了赵飞会这么选择,所以他根本就是绕了一个圈,又回到了刚才望见段晓雅的地方。

这会,段晓雅已经离开了上官凌天的怀抱,站在一旁,看着官兵们将死去的小贩的尸体拉走,心里有些凄凉。

她不是没有见过死人,相反她还杀过人,但是前世的一场穿越,竟然让她觉得生命真的很脆弱,一定要好好珍惜。

白岩在不远处一直注视着段晓雅的情况,并没有贸然上前,毕竟段晓雅身边还跟着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

“好了,我们走吧。”很快,上官凌天就将眼前的事情处理完了,本来他完全可以出示金牌的,但是这样一来也就泄露了他的身份,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所以一直等着来一个熟人,才把这里的事情搞定,所以用了一些时间。

段小雅犹豫了一下,她现在不能与上官凌天一起离开,还有白岩和红莲在等着自己呢。

而且与上官凌天在一起,会让她变得很笨。

眼前的情况由不是她放纵自己。

“你们等一等,我要去如厕。”段小雅说的大大方方。

“真的吗?”上官凌天上过当,受过骗,绝对的不相信,挑着眼角看段晓雅,那眼底却分明写着:“别想耍花样。”

“不行,你也可以跟过来。”段晓雅才不在乎,反正在上官凌天面前她的形像也不能再坏了!

“主子……”安知良不能忍了,忙小心提醒了一句。

上官凌天摆了摆手,示意安知良退后,又看向段晓雅:“我在这里等着你。”

他更想知道段晓雅住在哪里。

“好。”段晓雅一个转身就走,随便选择了一个方向,她知道即使上官凌天知道自己耍手段,也不会追来的。

毕竟自己这个理由太坑人了。

不多久,上官凌天见段晓雅迟迟不见人影,才摇了摇头,他又弄丢了这个女子。

看了安知良一眼:“回宫。”

倒让安知良有些意外:“不……不等姑娘了吗?”

“你在这里等着吧。”上官凌天明显的心情不好,双手背在身后,缓步向皇宫方向走去。

安知良是仗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无奈的随上官凌天离开。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任何事情都是有因果关系的,哪怕只是一个铜板的缘故也不是毫无来由的。

走在无人的大街上,段晓雅满心烦躁,她不知道该怎么用去处理和上官凌天之间的关系,也不知道该如何与他相处亦或者相忘于江湖?

“少主。”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段晓雅慢慢的转过身,见来人是白岩,心里猛然升起一股谨慎,他居然能找到自己,刚才为了甩掉上官凌天她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啊。

难道说他一直在跟踪自己?那么刚才的事情也在他的视线里了?段晓雅微微垂眸,脑子里闪过一连串的念头,最后都归为平静:“白岩?你一直在保护我吗?”

白岩一怔,望着眼前女子清澈的眼眸,他竟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半晌,慢慢点了点头。

段晓雅唇角勾起,绽出一个美丽的笑容,缓缓走了过来:“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在暗处保护我,要不然京城这么大,我可是个路痴,找不到回去的路,只能睡大街了。”

“属下一定会全力保护少主的。”白岩坚定的说道,不管如何,他与生俱来的职责就是保护眼前的女子,至于段晓雅没有和他们说的,那么他就没有必要去问。

“白岩,你很好。”段晓雅转过头,眼神望着漆黑的胡同,夜风袭来,竟然有几分凉意:“红莲呢?”

“她被赵飞跟着,怕是走不开。”白岩如实的说道,段晓雅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知道白岩不会骗她,但是他们毕竟忠于的是她所谓的那个父亲,而不是她,现在白岩能对她坦诚,这一点很好。

“我们走吧,去找红莲,至于赵飞,不用管他。”段晓雅略一思索,就下了决定。

白岩颌首,便带着段晓雅重新回到了清河。

按照他们刚才的约定,为了怕对方找不到,红莲会一直在清河附近溜达,沿途也会留下独有的标记。

白岩顺着河岸找了一会,轻易就看见了红莲那火红色的身影,冲着段晓雅点了点头。

果然,红莲不疾不徐的在河岸的柳树下溜达,而不远处赵飞也是环胸抱着剑悠哉悠哉,如果不知道内情的人真的以为这两个人是一对互相爱慕,却差最后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的男女。

段晓雅笑了笑:“这红莲倒是好享受,微风,花灯,美男。”

白岩听了这话,脸一下子红了,那是他的女人诶。

“好了,我就是开个玩笑,再说了赵飞自己站出来被人欣赏,红莲又不吃亏,你拉什么脸啊?”段晓雅揶揄了一句,白岩则一怔,他什么时候拉脸了啊?

“赵侍卫,辛苦啊,这么晚还在保护我家红莲啊。”段晓雅缓步走到了赵飞身侧,轻笑着说道。

突然听到这个声音,让赵飞一阵心动,从下午的时候将这个女人弄丢的时候,他就开始心慌意乱起来,从来没有这样焦急过,可是不论如何,他也知道,着急解决不了任何事情,也只有苦苦等待,没有想到真的让他等到了。

“哼!”压下心里的兴奋,赵飞从鼻子里冷哼出一声,段晓雅丝毫不在意,迈步走到了红莲身前,一把挽起红莲的胳膊,打了一个呵欠:“这一天可困死我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好。”红莲自然是奉少主的话为天,没有任何异议,但是赵飞就不同了,刚刚见到她,她就要走吗?

“等一下,我家王爷已经在醉心楼摆好了酒宴,三位还是跟我走吧。”赵飞伸出手将三个人拦在了身前。

“锐王爷么?”段晓雅调皮的冲着赵飞眨了眨眼:“他是不是喜欢我了?”

赵飞一愣,这个问题太刁难人了,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是王爷的事情,在下只是侍卫,不知道。”

“那你回去问问你家王爷呗!”段晓雅笑道:“如果他真的喜欢我,那就应该有诚意一些啊,不应该每次都是你这个侍卫来请我啊,而且最重要的是不要每次都用剑挡着我,要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这一点很不好。”

说到最后,段晓雅的脸色沉了下来,赵飞的剑也慢慢放了下来,面对眼前女子的指责,他无言以对。

029捷足先登

“红莲,白岩,我们走!”见到赵飞不再阻拦,段晓雅挥了挥手,带着两个人离开了清河河岸,夜色里,徒留赵飞一个人孤单单的身影屹立在河边。

或许,还有一双紫色的眼睛在暗处,久久的凝望着,只是没人知道他的存在……

第二天一早,段晓雅刚刚从床上爬了起来,就听见屋外的喧闹声,吵吵闹闹的格外扰人,这青楼不是晚上做生意吗?怎么大白天还这么闹腾,难道有人闹事?

刚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就望见楼下大厅堆满了红木箱子,箱子上还绑着大红的绸缎,一个丰满艳丽的妇人盘着圆盘髻,昂首挺胸,一脸横肉站在箱子前,正和红莲面对面对峙着,两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恼怒。

“我告诉你,别不识抬举,锐王爷下的聘礼,你今儿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艳丽妇人将胸一挺,霸道的说道。

红莲能够撑起这偌大的青楼,那也不是吃素的,当下便一抬脚,将旁边的一张凳子滴溜溜踢出了足足有两丈远:“锐王爷怎么着?无法无天了是不是?就是王爷也不能强抢民女吧!”

“你今儿要是不接这聘礼,你这买卖就别想做了。”艳丽女人继续说道。

红莲不为所动,冷笑一声:“哟嗬,早说啊,敢情你是看上我这青楼的买卖了,是不是当媒婆挣得少,划不来,打算改行啊?别说我不嘱咐你,就你?改行?晚了?早三十年前,没准还能混个端茶倒水的!”

“你!”红莲的话不可谓不恶毒,气得艳丽妇人花枝乱颤,脸上涂的白粉让人忍不住担忧,会不会随着艳丽妇人的大动作而不小心掉下来?

“红莲,来者皆是客你这是做什么呢?”段晓雅披着一件浅绿色的披风,倚在栏杆上,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望着楼下,轻轻说道。

“是。”红莲抿了抿唇,通过昨天的事情以后,她也明白很多时候不能当少主是摆设了,所以顺从的点了点头。

段晓雅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红莲的反应她很满意,如果红莲有别的行为的话,说不得她要为了自身的安危多防备一番了。

她喜欢掌握主动,将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这位怎么称呼?”段晓雅慢慢从楼上走了下来,在艳丽妇人面前两米处停住了脚步,这女人身上的熏香太浓,有些呛鼻,这一点她不喜。

“这位想必就是让我家王爷魂牵梦绕的段姑娘了吧,民妇是这京城第一媒人,人称王婆婆。姑娘若不嫌弃,喊民妇一声王婆就行了。”艳丽的妇人腆着脸,谄媚的说道,身上浓郁的香气也随着她人的靠近而冲进了段晓雅的鼻孔。

“王婆?”段晓雅嘴角抽搐,这都什么名字,一会美人一会王婆,前一个名字配她,她太凶残,容易糟蹋了美人二字,不过这王婆,倒是正好般配她了,不是有句话说么,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应该说的就是眼前这位了。

“姑娘喊我王婆,也是抬举了。锐王爷自从见了姑娘一面以后,就对姑娘念念不忘,彻夜难忘,辗转难眠,魂牵梦绕,乐不思蜀……”说着,王婆还特意瞅了瞅段晓雅的样子。

见她没有其他的反应才继续说下去:“今儿一见姑娘,貌美如花,花容月貌,貌比西施,十全十美,当真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啊,难怪王爷为了姑娘犯了相思呢。”

段晓雅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这王婆当这里是什么了?成语大赛?还是成语接龙:“等一下,你家王爷就因为对我一见钟情,所以就让你来下聘礼?”

王婆一愣,随即高兴的笑了起来,手里的绣花手绢也是摇得欢快极了:“可不是吗?王爷昨天回府以后就连夜让人准备了这些聘礼,特意给姑娘挑的。”

“那他怎么不亲自来?”段晓雅问道,王婆愣了:“姑娘?”

“他不是爱慕的我死去活来吗?怎么这么重要的事情自己不来,反而找人来?可见你说的与事实不符,红莲,将东西给我统统丢出去!”说完,段晓雅就踏上了楼梯,头也不回的回了房间。

“别扔啊,这是上好的蜀绣,诶哟,轻点,那里装的可是南海珍珠,祖宗,您可慢点啊,这金玉凤冠可是东凌王朝独一无二的啊。”楼下传来一阵阵箱子乒乓作响声还有王婆大惊小叫的喊声,段晓雅嘴角滑过一丝淡淡的笑容。

“少主,这样好吗?”白岩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站在了门前,挡住了屋外射进来的阳光,顿时明媚的屋子被遮去了一大片光亮。

揉搓着衣角立在窗前的段晓雅缓缓收回望着街道上王婆人仰马翻的目光,转过身见到是白岩,略微笑了笑:“好与不好,有什么区别吗?如今都不能改变什么,我们能做的只有向前走好每一步,而这一步走到哪里不是要别人来告诉的。”

白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段晓雅的话太深奥,他有些懵懂,但是他知道,不管段晓雅做什么决定,他能做的就是保护好段晓雅的安危。

想到这里,白岩轻轻退出了屋子,查看了一番屋子周围没有任何异常,才选了一个隐蔽的位置停了下来。

虽然青楼是他们的地盘,但是他也不得不小心翼翼起来,毕竟危险是不会向你打招呼的。

没有一会的功夫,红莲就拎着百褶裙的裙脚颠颠的跑了上来,高兴的站在段晓雅旁边,笑着说道:“少主,那个恶心的女人被我赶走了,东西能摔的我都摔了。”

“砸的好。”段晓雅点了点头,刚才的情景他已经看到了,锐王爷么?以势压人又如何?她也会借势。

王府里,一片肃穆。

整齐魁梧的侍卫分开站在石板路的两侧,身后则是两棵古老的梧桐树,粗壮的腰围与那无尽的沧桑画上了等钩。

“王爷,您消消气,别再摔了,回头小人去给您将京城最美的女子找来。”艳丽妇人正式刚才被段晓雅赶出来的王婆。

只不过回到王府以后,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以后,锐王爷就震怒了,屋子里的茶具已经被摔了十来套了。

上官锐横了王婆一眼,手里的茶杯直接摔在了王婆脚下,满脸怒气恶狠狠的骂道:“都是你这无用的奴才!连下聘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王婆比吃了黄莲还要难受,她真是有苦说不出,谁能想到竟然有人会看不上锐王爷呢?要权势有权势,有金银就有金银,那可是一辈子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啊。

哪个女子不是挤破了头也想要嫁入王府里来啊,且不说别人,就是她,如果年轻个十来年那也是要拼命争一争的。

“王爷,要不小人再去一趟吧,您先别急。”王婆眼珠一转,打算再去一趟青楼,找那个女子商量商量。

要她说,怎么会有不想嫁给王爷的女人呢?除非是想要做地起价。

不过看王爷这样子,八成是上了真心,那这事就需要仔细盘桓了。

“你给我站住!”上官锐胸口不住的起伏,但是看王婆还要再去一趟,也不得不平息了怒火:“不用你去,本王要亲自去。”

王婆唯唯诺诺应了一声,心里却是对段晓雅佩服了起来,这简直就是天生的狐媚子啊,人还没有进府呢,就已经把王爷迷成了这样,那日后,进了府,可就了不得了。

上官锐虽然嘴上说要亲自去青楼下聘,可是这毕竟不是小事,如果是派个下人去青楼接个女人,那么满城的人也只会当作一宗笑谈。

可是如今,聘礼被丢出来,笑谈也成了笑料。

这次他要是亲自前去,如果接出了段晓雅,那么之前的事情也自然被人们所忘记,但是如果接不出来,那他上官锐的全部脸面可就丢尽了。

虽然他觉得段晓雅未必会拒绝他,但是什么事不都有个万一吗?

“赵飞,赵飞。”上官锐突然灵机一动,将赵飞喊了进来:“王爷,属下在。”赵飞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站在门口作了一揖。

“你走一趟,看看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真有不愿意嫁给本王的女子吗?”上官锐长吁了一口气,静静的说道。

“是!”赵飞领命,抱拳而出。

打发走了赵飞以后,上官锐的脸色平静如水,如果细看还能发现在他的嘴角微微上翘,似乎隐藏着笑意,只是这笑意有几分浓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皇兄,这次臣弟可要捷足先登了,皇位已经让你先一步坐上去了,臣弟不才,就只好换一换口味了。”上官锐把玩着手里的羊脂玉扳指,自己轻声嘀咕。

任谁也不知道,昨夜他就在凶杀案的附近,正好看到了那两个熟悉的身影。

“少主,赵飞来了。”白岩走了进来,冲着段晓雅禀报了一声,段晓雅放下了手里的荔枝,擦了擦嘴,眉峰蹙起:“他来了?让他进来吧。”

没有一会功夫,赵飞就被白岩带了进来,手里拎着一只桶形的食盒,食盒上纹刻着祥云小兽等一些吉祥图案。

“段姑娘,这是我家王爷让我送来的桂花糕。”赵飞板着一张万年青的脸,将手里的食盒砰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

有意思,这个侍卫居然胆子越来越大了。

030良苦用心

段晓雅的视线一直就没有离开赵飞那微红的脸颊,对于主子心仪的女人竟然还敢如此大的脾气,到底谁给的他胆子,如此有恃无恐?

“赵侍卫辛苦了,来人,送客。”段晓雅冷冷的说了一声,便又继续剥着荔枝开始吃起来,白岩从一旁走了上来,对着赵飞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赵飞红着脸,看着桌子前正在吃东西的女子,心里升起无限的哀伤,最后才缓缓移开脚步,向着门外走去。

“等一下。”突然,段晓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赵飞脸上划过一丝惊喜,急忙转过身,只见段晓雅指着桌子上的食盒,淡淡的说了一句:“这个拿走,告诉锐王爷,本姑娘不喜欢吃桂花糕。”

赵飞原来那一丝高兴的表情立刻又化成了乌云,一言不发的拎起了食盒,匆忙的离开了青楼。

只有红莲从屋外走了进来,问道:“少主,这锐王爷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啊?”

段晓雅眼神一寒,扫过红莲:“不管他要做什么,我们只有静观其变。”说完这句后,段晓雅仿佛又想起什么似的,连忙问道:“红莲,城西可有一家黄金客栈?”

“黄金客栈?”红莲眉心一拧:“少主,属下可没有听过这家客栈的名字,试问也不会有人起名这么没品吧?要么就是同福要么就是迎客,哪有这样名字的啊。”

段晓雅装作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许是我听错了,没事,你去忙吧。”

段晓雅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这样认为。

虽然昨天河岸人比较多,也比较嘈杂,但是这个名字却是没有错,可是为什么上官凌天要说谎呢?难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行,偏了偏了,向左一点,不对,再右移一点,好了。”安知良擦了擦额头的汗,望着客栈上方的那块黑色牌子,黄金客栈,又不禁摇了摇头,真俗。

呸!皇上起的,俗也是不俗,大俗即大雅嘛!

“爷,您看怎么样,这店里小的都已经收拾了,完全按照您的吩咐做的,现在这客栈但凡进来一个人都会觉得实至名归。”一个身穿短褐的粗脸汉子走了过来,冲着安知良点头又哈腰。

“行了,就这样吧。”安知良从腰上解下一只荷包冲着男子扔了过去,里面鼓囊囊的都是银钱。

望着客栈里黄金灿灿的模样,安知良砸了砸牙,这摆明了逾矩,有谁敢进来住啊。

虽然不合规矩,但是安知良也只是在亮了亮腰牌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上前来问了。

弄好了以后,安知良连忙回了宫,向上官凌天去禀报了。

“主子,黄金客栈已经建好了,什么时候动身去?”安知良手里斜着安放一柄浮尘,整个人恭敬的俯首说道。

上官凌天放下了手里的奏折,笑道:“小安子办事越来越维稳妥了,走,跟朕去瞧瞧。”

“是!”安知良恭敬的应道。

当主仆二人刚到黄金客栈的时候,就发现黄金客栈周围已经围了一圈的人。

客栈新上任的掌柜正在柜台前驱赶着来人。

“去去去,本店不营业,都来捣什么乱呢?”掌柜老板扬起手里的算盘,将挤进来的客人纷纷轰了出去,咧着大嗓门。

上官凌天只是略一沉吟,就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这个安知良办好是他,办差还是他:“小安子,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但是瞧着上官凌天不善的神色,心里也是升起了忐忑:“主子,为了您的安危,这店暂时还没开业。”

安知良说的委婉,但是上官凌天怎么会不明白怎么回事呢,但是这种小事他也懒得计较,挥了挥手:“你去告诉那掌柜,正常营业,留出几间上房就好了。”

听了这话,安知良连忙点头应道,从人群中挤了进去,冲着掌柜使了眼色,又看了看门口的人,悄然做了一个允许的动作。

掌柜的得到了暗示,自然也不再阻拦,而是一本正经的站在了门口,大声喊道:“各位客官,小店刚才有些文书没有办理好,所以未能营业,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欢迎大家都来住店啊。”

话声一落,人群顿时涌进了客栈,安知良在门口处还没来得及闪避就被推到了一旁,连带着帽子都被挤歪了。

“上官,难为你了。”上官凌天正摇着扇子,望着新开张的客栈,八方来客的模样,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意,就只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他猛然回过头,来人竟然是段晓雅,又看了看黄金客栈四个字嘴角的微笑也有点发苦,煞费苦心原想着瞒过去,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露馅了,早知道他昨晚就应该做这些事情。

“你都知道了?”上官凌天问道。

段晓雅调皮的笑了笑,冲着上官眨了眨眼睛:“好愚蠢的问题啊,我可以选择不回答么?”

“的确好愚蠢。”上官凌天点了点头,温和的笑着,眼前的女子仍然是一袭男装,可是怎么看都觉得身上带着那么一股子灵透。

“不请我进去坐坐?”段晓雅也很好奇,望着客栈里一派金灿灿的模样,她也很好奇,这黄金客栈如何实至名归?

“走,进去看看。”上官凌天点了点头,冲着段晓雅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入了客栈,段晓雅马上就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原以为上官凌天会把这里用金漆刷一遍,但是才发现竟然不是。

一层大厅摆放着一张八仙桌,她没有看错吧,竟然是黄梨木,这在前世都是上了天价的东西。

大厅四周还挂着不少画卷,这个时代的名人她是一个也不认识,不过按照她多年经验来看,这些画卷随便拿出来一幅,都可以作为传世的了。

“上官凌天,你到底是谁?”段晓雅突然转过身,眼睛紧紧盯着上官凌天问道,这突来的一问其实并非没有来由,只是相识尚短,难以交浅言深。

但是昨夜那一次心动却让段晓雅感觉到了一丝徘徊,所以她忍不住好奇了。

上官凌天先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手里的簪子在掌心来回的敲着,无视段晓雅那紧张的神色““你今天真是有趣,我当然是我了,还能是谁。”

段晓雅心里突然泛起一阵失落,她设想了很多答案,唯独没有想过上官凌天会避而不答,这感觉就好像是一个女子向心仪的男子告白,结果男子摸了摸女子的头说,妹妹今天怎么了,如此难受。

“呵呵。”段晓雅嘴角强自挂上一抹苦笑,只是却没有刚才的心情,面对着满屋子的古典摆设,还有价格不菲的装修,心底的失落渐渐化成了迷惘。

对于身边这个男子的良苦用心,她开始看不透了,但是既然想不通的事情那么就说明没有必要继续想下去,左右都没有结果不是吗?

“上官大哥,你的新店开张,是不是要请客啊?”段晓雅突然转过头,眼角狡黠的一笑,目光却落在客栈对面的临江酒楼。

临江酒楼是京城里很有特色的一家酒楼,生意之所以兴隆就是因为这家酒楼里的有个莫名其妙的规矩,不许剩菜,不许浪费,违者双倍饭钱。

“好,没有问题!”上官凌天答应的很爽快,经过这几次的接触,他发现段晓雅虽然是个麻烦,但是和她在一起,却很有趣,很快乐。

这种感觉从他长大了以后就很久没有了,总感觉段晓雅身上有一种让人很想靠近的气息,他也不能例外。

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了临江酒楼,这里的风格很简约,像极了自助饭店,若不是一身古装的店小二,段晓雅差点以为自己又穿越回去了。

“两位里面请!”店小二一甩抹布,嘴里拉长了音调,喊道。

段晓雅顿时一笑,真是可爱的店小二。

一层大厅中央紧紧并排着放了五张八仙桌,桌子上放着各色的菜肴,都是已经做好了的,客人可以前去挑选自己想吃的菜色,就会有小二端着盘子负责夹菜送菜。

上官凌天在询问了一番段晓雅的口味,就随着店小二去选菜了,而段晓雅则上了二楼,这一楼的位置,实在是太拥挤了,二楼虽然人也多,但是还有几个空位的。

二楼和一楼还有一个区别就是二楼的座位是收费的,而且费用还不低呢,所以能上二楼用餐的多是一些比较宽裕的人。

段晓雅刚刚走上了楼梯,却发现这里竟然还有一个熟人,正在一张八仙桌子上埋头狠吃,一身齐胸襦裙,此刻竟然也被扒拉的没有美感只有喜感了。

“王婆,好巧啊。”本来段晓雅不打算打招呼的,想要装作不认识,但是奈何王婆那单眼皮的小眼睛在她一登上楼梯的时候就已经锁住她了,连忙紧吃了几口,擦了擦嘴上的油汁。

“哟,段姑娘来了,不嫌弃就坐我这桌吧。”王婆指了指自己的桌子,眼神刚一扫就立刻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的桌子上,各种肉骨头,鱼刺,被剔出的渣滓都密密麻麻的堆积在桌子上。

“不了。”段晓雅笑着摇了摇头,在离着王婆最远的一个距离选了一张桌子,真没有想到吃个饭还能遇上认识的人。

很快,上官凌天就骚包的摇着扇子走了上来,在人群中望了一圈就发现了角落的段晓雅,对于这个不显眼的位置,他没有什么意见,毕竟认识他的人也不会少,至于麻烦这东西,能少一点是一点。

031他的秘密

临江酒楼还有一个特色,就是在客人们用餐的时候,会有卖艺的人进来唱曲,而且客人们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点自己爱听的曲子。

只见两个双生姐妹走到了酒楼里特意空出来的一张桌子旁,将手里的包裹放在了上面,掏出了一把二胡还有一张小鼓,两个姐妹每人拿了一件乐器,就开始表演了起来。

乐声悠扬婉转,女子声音清脆响亮。段晓雅抿唇一笑,没有说话,吃着美食听着小曲不可谓不享受,但是她能好意思问,那唱的是什么吗?

女子所用是地方方言,虽然听不懂唱的是什么,但是落在耳里,却觉得很动听。

“喂喂,别唱了,你这都是哼唧的什么啊?大爷都听不懂!”突然,从边上走过来一人,身着华服,满身玉饰,头戴玉冠,尖嘴猴腮,留着两撇小胡子。

正在唱曲的姑娘被打断了,连忙站起身来,福了福:“小女子唱的乃是家乡的小调。”

“什么?你家乡的小调还好意思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唱啊,给本大爷唱首别的!”男子一把拽起女子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

段晓雅眉头一皱,有些不悦的看着眼前的情景,真是没有想到,一直只是出现在电视中的情节居然让她遇上了,又是恶少调戏民家女,既然遇上这等事,她不可能不管!

想到这里,段晓雅下意识的望了望身边的上官凌天,只见人家正吃得不亦乐乎,似乎周遭发生的这些与他无关一样。

“喂,上官凌天,你要不要去英雄救美?”段晓雅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用手肘戳了戳正在吃东西的上官凌天。

“没兴趣!”上官凌天继续夹起一块油闷虾放进了嘴里,这个可恶的男人,吃个饭而已,居然还搞得这么优雅,又不是选美,段晓雅现在心里对上官凌天是极尽能是的鄙夷。

“小妞,我看你还是不要在这里唱曲了,跟爷走吧,保证你这辈子吃香的喝辣的。”这个时候又从旁边走过来一个男子,比刚才那个男子还要猥琐的模样。

两个小姐妹被两个大男人包围在中央,不自觉的脚步踱到了墙壁旁,已经无路可退,清澈的眼神里染上了一层恐惧。

“大爷,小女子这就唱新曲,这就唱。”开始的那个唱曲的女孩这会连忙喊了出来,只是那个华服男子已经不给她这个机会了,一把夺了她手里的小鼓摔在了地上,又狠狠的踩了两脚:“唱的这么难听,不要唱了。”

段晓雅实在看不过去了,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就要站起身来,却被上官凌天拉住了手腕,摇了摇头:“我们走。”

这种认真的眼神,段晓雅见过,所以再听了上官凌天的话语之后,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顺从的提起了脚步,跟了上去。

只不过两个人刚走到楼梯位置的时候,身后一阵劲风袭来,随即一把闪着亮光的长剑就刺了过来,段晓雅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上官凌天推到了一旁:“你快走!”

刚才那纠缠在一起的两男两女这会人手一把长剑,纷纷冲着上官凌天招呼了上来,每一剑都刺向了要害。

段晓雅眯起了眼神站在一旁,虽然她也穿着男装,但是那弱不禁风的模样,让人忍不住认为她不会武功,只是一个少弱冠少年,所以并没有将她算进来,而且他们的目标显然是上官凌天。

“小心!”突然女刺客的二胡里射出了好几根长针,向着上官凌天的方向甩了过去,段晓雅在一旁瞧得真切,下意识的喊道。

只见上官凌天一个纵身跃起,整个人犹如一只轻盈的燕子,飞了起来,躲过了那些暗器,但是这并不代表别人一样如此好运,只见那些飞针依然向前射出,有几个人倒霉的被刺到了身上,很快就倒在了地上。

见此,段晓雅眉心蹙起,跑了过去,只见倒在地上的人个个口吐白沫,面如土黑。

好狠辣的手段啊,竟然在暗器上淬毒了。

这几个人到底和上官凌天有怎样的仇恨,竟然下手如此歹毒呢?

光想也没有用,段晓雅犹豫了片刻,转身就出了临江酒楼,她虽然会武功,但是却不想卷入这样的凶杀中,更何况她有更好的办法。

段晓雅刚一走进黄金客栈,安知良就凑了上来:“姑娘,怎么就你一人回来?我家主子呢?”

“你快点找人去救你家主子吧,临江酒楼里来了好多刺客,要杀他呢!”段晓雅一见到是安知良过来了,立刻就将事情说了一遍。

只见安知良急忙跑到了客栈门口,从手里掏出一支烟花,扔上了天空,段晓雅抬头瞅了一眼,知道这是古代的传讯信号,也没有说什么。

而是在客栈的大厅里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并且和掌柜的要了一壶好茶,坐了下来。

她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了吧。

不知不觉,嘴角竟然勾起一丝笑意。

上官凌天应付四个人虽然有些以少敌多的意思,但是他的武功却是没有问题的,虽然一开始的时候,上官凌天要段晓雅离开,想来也是一种遮掩吧,毕竟每个人都是有秘密的。

但是这不代表段晓雅对上官凌天的秘密不好奇,毕竟这个男人藏了太多东西,而且她还指望他成为自己的挡箭牌呢,最主要的是她对他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外面街道上现在已经混乱的不像样子了,前一刻还热闹非凡的街道这会已经空无一人了,地上随意丢着菜叶,披帛还有斗笠,折扇。

但是不知道何时,街上居然列队站满了官兵,这些官兵虽然也手拿着长矛,穿着铠甲,但是显然一副正规军的样子,并不像是昨天官府那些衙役官兵。

段晓雅心里嘀咕,捉摸不透,只好继续观察着对面酒楼的情况。半晌后,上官凌天以及安知良的身影才从门口走了出来。

上官凌天的衣服微微凌乱,但是却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这多少让段晓雅松了一口气,幸好他没事。

上官凌天在安知良一行人的保护下,骑着骏马离开以后,段晓雅才从客栈里缓缓走了出来,望了望上官凌天离开的方向,脸上的神情一点点凝重了起来。

这个时候,王府里的茶具再一次遭遇了灭顶之灾,早上新换的茶具又被摔得粉身碎骨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上官锐怒气冲冲望了一眼眼前的妇人,眼里闪过厌恶:“你说的都是真的?她居然和一个男的在一起?”

王婆听到上官锐问话,不敢迟疑,连忙上前,点了点头:“诶哟,小人怎么敢撒谎啊,这都是小人亲眼所见,而且,两个人看起来还极为亲密呢。”

最后这个词彻底点燃了上官锐的怒火,真是岂有此理,他看上的女人居然被别人抢了:“来人呢!给本王查,查出那个男人是谁?本王要废了他!”

赵飞冷着脸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冲着上官锐点了点头,没有支声。

上官锐会意,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王婆瞪了一眼:“还不去查!““什么事?”刚一进书房,上官锐就迫不及待的问道,赵飞的脸上划过一丝无奈:“今天和段姑娘在一起的人是城里的那位。

上官锐听了这话,突然觉得心里升起一股跃跃欲试的感觉,嘴角笑意浓浓,摆了摆手:“很好,很好。”

赵飞糊涂了,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上官锐,中午的桂花糕他拿回来以后还没有告诉王爷,就又尾随着段晓雅出去了。

一路随着她,却没有想到竟然会发现段晓雅竟然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他就不能忍了,半路折了回来,甚至没有看到酒楼里发生的一幕。

此时他家王爷又如此表现?难以理解啊。

“王爷,您没事吧?”赵飞蹙眉,问道。

上官锐眼睛眯起:“怎么?难道你想让本王继续摔杯子啊?告诉你这书房里的茶具可都是上好的紫砂壶,有钱都没地买去!”

他忘记他已经摔了不下十套了。

越飞无奈,不过,人家是主子,他不能多说什么,只是就是难以理解。

“可是?”赵飞想说,您看上的女人都跟别的男人跑了,您还有时间在乎这几个破杯子?但是一想,跑了也好,省的他以后总会看着她而心里挂念,想到这,一句话又咽了回去。

但是这一幕却落在了上官锐眼里,变了滋味,不禁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也在看本王笑话吗?告诉你,早晚有一天,她会成为本王的王妃!”

他一定不能让那个人再如意了。

“嗯。”赵飞不敢顶嘴,只好淡淡的嗯了一声,声音无力,至少他是不相信的,因为他已经亲眼见到了段晓雅面对那个男人的时候,眼神中的那些在意,是对他们任何一人都没有的那种。

上官锐望了望外面的天色,轻声说道:“又到晚上了,对了,赵飞,本王让你送去的桂花糕她喜欢吃吗?”

赵飞嘴角一阵抽搐,漠然的望着上官锐,将段晓雅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032恶魔之眼

“这样吧,你去让厨子做几个咸口味的烧饼,然后再做几个小菜,将本王那瓶果酒也一并送过去。”上官锐说了一串,为段晓雅安排了一桌饭菜,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段晓雅这会别说吃饭了,就是闻到酒味都受不了了。

哇的一声,段晓雅搂着旁边一根柱子,大口大口的吐了起来。

今天她离开了黄金客栈以后就开始在京城里转悠,她知道身后肯定有人跟踪,所以特意绕着京城走了很多的地方,最后又在人流多的地方转了好几个圈子,最后又找了一间客栈开了一间房,睡了一觉,直到傍晚的时候才退房出来。

走在这古代的街道上,那感觉还是不错的。

正巧路过一间酒坊,远远地就听到了里面有人在划拳唱歌,段晓雅的回忆也随之悄然打开,想到了前世,每次完成任务,大家闲暇的时候就会聚在一起高兴的唱歌喝酒,只是如今,她们都还好吗?

摇了摇头,段晓雅将这些该封存的记忆重新丢回了脑海深处,她现在是段晓雅,那么她就做一个新的段晓雅,曾经的曾经,不管怎么样,都已经不属于她了。

“老板,来一壶酒!”段晓雅挑了一个位置坐了下去,招呼了一声老板。古代的酒由于酿造工艺的缘故,大多数酒精含量都比较低,比起前世的那些二锅头,老白干,闷倒驴之类的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这酒喝在段晓雅嘴里差不多就是汽水的味道,那一丁点的酒精度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她却忽略了一个事实,酒毕竟是酒,喝多了都难受。

她一时兴起,就贪杯了,还以为这就是甜甜的饮料呢,哪知道这会酒精上头,脑子里像是针扎一样的难受。

搂着冰凉的柱子,段晓雅大口大口的吐了起来,眼睛迷糊着看不清方向,整个人已经呈现醉虾的状态了,头上的发带也已经凌乱的松了,散出一头乌黑的瀑发。

前面出现了三个身影,在月光下向她一点点靠近,段晓雅使劲摇了摇头,想要看真切一些,才发现是徒劳,虽然感觉有人在靠近,但是她却无力看清。

“大哥,这货色不错啊。”耳边传来猥琐的男人私语声,另一个声音又搀和了进来:“是个男人,真是太遗憾了。”

“大哥,你看这细皮嫩肉的,就算是男人也没关系啊。”

“是啊,是啊,大哥,我们把他带走吧。”

猥琐的声音继续围绕着段晓雅,落在耳朵里像是聒噪的魔音,难受的发慌。

被称作大哥的那个人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弯下腰来,凑近了看着段晓雅,眼里闪过一缕精光,嘴角得意的弯了起来:“赚大发了,这不是男人,这是女人!”

东凌王朝的女子虽然恪守礼教行规,但是还是有些女子会穿着男装在街上游玩的,眼前的段晓雅自然被当做了爱玩的女子。

三个人高兴极了,连忙就要伸手将段晓雅抱起来,但是却在碰到段晓雅肩膀的一刻,原本醉醺醺躺在地上的人竟然一跃而起,连飞出三脚,踢在了三个男人的脖子处。

下一刻,段晓雅的身子又软软的倒了下来,摔倒在了柱子旁,而那三个男人却是永远都爬不起来了,脖子处很明显有一道血痕。

段晓雅的鞋子里装了刀片,其实她已经醉的不行了,但是危险靠近的那种感觉还是让她下意识做出了反应,虽然一己之力,但是对付三个街头混混却是绰绰有余了。

夜色里,一双紫色的眼睛目睹了这一切,直到段晓雅倒在地上的时候,他才慢慢走了出来,一袭红衣外披着一条黑金云纹披风,脸上蒙着面纱,看不清他的面貌。

紫眸男子走到了段晓雅面前,望了望地上的女子,弯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女子瘦弱的身体在他宽阔的怀里,显得微不足道。

夜已深,客栈已经纷纷打烊了,紫眸男子抱着段晓雅接连走过了好几趟街,才在一所高宅大院门前停了下来,金铺漆门关着,门口的灯笼也黑着。

紫眸男子一个纵身就跳了进来,轻车熟路的抱着段晓雅到了一间布置精美的房间里,屋子里大多都是暖色调,一看就是女子的闺房。

将段晓雅放在了床上以后,紫眸男子刚想离开,却发现衣角被段晓雅紧紧的握住了,他想抽开,但是又怕吵醒了床上的女子,只得静静的坐在床边,等着段晓雅自己松开手。

哪知道这一等就是一夜过去了,而他也渐渐支撑不住,倒在了床边,靠着段晓雅睡了过去。

早上的第一缕阳光射进屋子里的时候,随同的还有女子一声尖锐的叫声。

段晓雅扯过锦被,将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望着身侧的男子,脑子里翻天动地起来,她竟然发现关于昨天,她一点记忆也没有了。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段晓雅向着床里靠了靠,望着床头的男子问道。

紫眸男子其实早已经醒了,但是他突然不想动,想要这样一直躺着,看看段晓雅会有什么反应,虽然刚开始的确把段晓雅吓了一跳,但是随后女子淡定的眼神让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你是谁?为何在我的床上?”紫眸男子突然来了兴致,唇角一勾,把问题扔了回去。这下轮到段晓雅错愕了,她不记得发生什么了,但是看男子这意思,似乎是自己闯进来的?

“我……”段晓雅张了张嘴,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紫眸男子这会已经从刚才的兴致盎然变得震惊了,她怎么不怕他?她没有发现他有一双紫色的眼睛吗?

“你不怕我么?”心里想到就说了出去,紫眸男子刚说完,自己也觉得诧异,何时竟然变得如此毛躁了?

“我为什么要怕你啊?”段晓雅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头,不解的问道,又突然向前靠近,脸上坏坏的笑道:“难道怕你调戏良家民女?”

“……”紫眸男子一阵无语,她的眼神是不是有问题,、?“你没看见恶魔之眼吗?”

“恶魔之眼?”段晓雅表示不理解,上上下下将男子看了一下:“你不会告诉我说,你那双紫色的眼睛就是恶魔之眼吧?”

紫眸男子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段晓雅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不就是眼珠是紫色的吗?有什么了不起:“你看到我的眼睛了吗?”

“你的?”紫眸男子不知道为何段晓雅要这么说,但还是点了点头:“没错,我的眼睛是天使之眼,是来拯救恶魔之眼的,所以你别太难过了。”

她说什么?天使之眼是什么?拯救他?蒙面黑布下,紫眸男子的呼吸不禁急促了几分,心底有一种共鸣的感觉,这多年,谁人都不知晓他的痛,却只有眼前这个女子一语道破了机关,她竟然知道他的难过,莫不成她能透视人的能力?

随即,紫眸男子就将这个可能性丢出了脑后,怎么可能,他在暗处陪伴她很久了,怎么会不了解她呢?可是就算如此,靠近她才发现,她不像是他感觉到的那样。

段晓雅才不知道这么一会功夫,紫眸男子心里竟然泛起了滔天巨浪,低头瞅了瞅自己那有些凌乱的深衣,不过还好,腰带和玉佩也都整齐的挂在身上,只是交领处有些凌乱而已,想必是在睡梦中弄乱的。

略微整理了一下,段晓雅就从床上站了起来,坐在床边将靴子穿上,然后站起身来才慢慢打量这间屋子。

精致古典的装修,窗纱是浅粉色的,地毯是海水蓝,桌布是玫红提花棉,缀着一圈漂亮的花边,还有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桌子上摆着一套翡翠玉石打磨成的茶具,十分精巧灵透。

靠墙的屏风画着荷塘月色的景色,段晓雅微微一笑,问道:“喂,这是你的房间吗?难道你竟然个女人?”

紫眸男子瞬间从床上跳了下来,站在了段晓雅面前:“男人怎么样,女人怎么样?”

段晓雅显然没有意料到男子竟然会这么大反应,但是看着男子那阴骘的眼神,她还是感觉到一阵凉意,连忙摆了摆手:“没啥,没啥。”

“那个您先忙着,我就先走了。”感觉到男子不善的目光还有那浑身散发出的冷冽,段晓雅还是决定先走为妙,她已经出来一天一夜了,红莲和白岩肯定会急死了。

紫眸男子微微点了点头,昨天他的出现已经打乱计划了,如果再留下她,恐怕以后行事会更加艰难一些。

“出门右转,你走吧。”紫眸男子心里有些焦躁,恨不得段晓雅立刻就消失在他的眼前,但是段晓雅却没有那么痛快,转了一个圈又回来:“还未请教芳名?”

“滚!”紫眸男子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段晓雅吐了吐舌头,一溜烟跑出了屋子:“以后你就叫小紫了!”

远处传来段晓雅清脆的声音,紫眸男子有些失神的望着那敞开的门,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面对她的时候总是这么容易就失控呢?

离开了这个院子,段晓雅站在墙外望着这占地宽阔的宅子,砸了砸舌,真是一个有钱的主,早知道就打劫一番了。

033给个理由

穿过几条小巷子,就来到了京城宽敞的大陆中央,这会已经快晌午了,街上做买卖的人也多了起来,叫喊声吆喝声不断传来。

“包子,刚出锅的热包子。”

“翡翠冷面,五个铜板来一碗。”

……

耳边不断传来叫卖声,段晓雅使劲咽了一口唾沫,手摸着平坦的小腹,她有种感觉,这小腹已经陷进去了。

“好饿啊。”别看她现在穿的这件月白色的深衣华丽又精美,可是她身上没有钱,昨天喝酒完了以后,就把身上的银子结帐了。

啥?你说段晓雅为什么不多带一点钱?开玩笑,虽然她爱钱但是她更爱自己啊,银子和金子都那么重,铜板又比较累赘。

别问为什么不带银票,最小面值的一张银票能买多少包子了?她又不是大款,所到之处全部撒一张银票。

抬头望了望天上那火辣的太阳,段晓雅已经走了不下十条街道了,穿越来的这幅身子还很虚弱,此刻两条腿感觉是灌了铅一样的难受。

这会她最想念的人居然是锐王爷了,好歹人家还给她送了桂花糕,她不是不爱吃,是不想吃罢了,这会要是再送一次就好了。

诶,红莲和白岩是不是也不在乎她了,怎么还不找到她啊?早知道这样昨天就不甩掉跟着她的人了。

望了望蒸笼里的大包子,段晓雅又咽了一口口水,就在她打算用她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老板可不可以让她先尝后买?

“哟,段姑娘,怎么是你啊?”身边突然传来一声滑腻的女声,段晓雅回过头,暗暗感叹这个世界真小,竟然是王婆。

“王婆啊,是很巧。”段晓雅笑着打了一个招呼,脑子里却开始盘算着怎么打听路回去,可是又觉得太丢脸了。

她对这古代的建筑深深的感觉到无力,不过这次,段晓雅发誓,一定要买一张京城的地图,好好研究研究,想她前世的时候纵横赛道,拥挤的大城市,何时有这种迷路的困惑,当然她主要的是有导航仪。

“这就是缘分啊,段姑娘吃饭了吗?如果没有的话,去我那里尝尝我的手艺?”王婆热情的向段晓雅深处了橄榄枝。

而段晓雅刚想推辞,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王婆会意的一笑,拉起段晓雅的手就开始向前面走去:“段姑娘,我那和你那挺近的,就隔着一条街。”

一向不习惯被陌生人碰触,但是段晓雅在试了几次以后都没有摆脱王婆的手,虽然她想挣脱出来有好几种办法,但是她都没有用。

这王婆对她来说没有危险性。

最主要的其实还是王婆说的最后一句话,一条街嘛,那样她就可以回去了。

走了没有两条街,就来到了一处宅院,朱红色的大门,门口蹲着两尊雄赳赳的石狮子,最显眼发的莫过于那有两米多长的大牌匾,锐王府!

段晓雅这个时候后悔死了,她怎么独独没有料到这个可能性呢?

王婆小心翼翼的转过头,见段晓雅的脸色没有太大的变化,才讪讪的说道:“小人也是住王府里的,段姑娘,既然来了就进来吧,站在门口会有很多人瞧的。”

听王婆这么一说,段晓雅才发现四周过往的人都会有意无意的对着王府门前投过来一瞥,不禁漠然的随着王婆的脚步走进了王府。

哪知道,刚一走到花厅,王婆就扯开了喉咙,放声大喊道:“王爷,小人把段姑娘给您请来了。”

段晓雅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王婆转头愉悦的咧开大嘴:“段姑娘你先坐着,我这就去张罗饭菜。”

本来还有些不满的段晓雅在听到了饭菜两个字以后,怒气也消了一大半,正所谓既来之则来之。

王婆拎着裙子就退出了花厅,段晓雅在这花厅里随意的打量了一番,都是很简单的摆设,红木圈椅,高约一人的瓷瓶,花厅中央摆着一个香烟缭绕的三足鼎。

“段姑娘,你来了。”上官锐从花厅一侧走了进来,冲着正在屋子里转圈的段晓雅说道,平静的语调深邃如深潭冰水。

“呃,见过王爷。”说实话,这个时候,段晓雅忍不住紧张了一番,毕竟她前几天才将眼前的男子打劫了一番。

“段姑娘不必如此多礼,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上官锐笑着摆了摆手,就和段晓雅宾主落座。

两个人就在花厅里坐着,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机灵的小丫头端上了两杯清茶,这会早已经饥肠辘辘的段晓雅也没有顾上客气,接过茶碗,一饮而尽,最后在小丫头惊呆了瞬间,又立刻提壶倒满了一杯。

上官锐坐在一旁,就像是没有看到一样,优雅的端起茶杯,用茶杯盖拨弄了一番水面上的茶叶,轻轻抿了一小口,慢慢咽了进去,和段晓雅的牛饮简直就是强烈的反差。

“段姑娘,嫁给我如何?”冷不丁的,上官锐将目光看了过来,淡淡的问道。很简单的一句话,没有浪漫,没有期盼,就像是在说一个提议。

“给一个理由。”段晓雅略一震惊,神色就恢复了自然,婚姻和爱情是两码事,浪漫是不能当饭吃的。

前生也好,今世也罢,更好的利于自己生存才是王道,这个道理,段晓雅早就明白。

“本王可以护你一生周全。”上官锐的目光深沉如海,盯着段晓雅的红唇,虽然他有很大的自信,但是对段晓雅亲口同意的那种成就感还是很在意的。

“太牵强了。”段晓雅轻轻摇了摇头,将锐王爷的提议否决了。

“段姑娘,胃口太大,对你没有好处的。”上官锐将茶杯放在了桌上,走到了段晓雅身前,低下头轻声说着,似警告又似忠言。

正在这时候,花厅外,鱼贯而入走进了很多侍女,手里端着托盘,盘子里是各色菜肴,一个个身穿着五彩襦裙的侍女将菜品全部摆在了桌子上。

段晓雅摸了摸鼻子:“王爷,您可真是热情啊。”上官锐站直身子,退后一步,冲着段晓雅摆了摆手:“来,尝尝本王的厨子手艺怎么样?”

“王爷,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就不打扰了,告辞。”段晓雅站起身子,冲着上官锐抱拳说道。

“什么事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吗?”上官锐有些不高兴,他贵为王爷,面对她的时候都已经屈尊降贵不说了,怎么上赶着人家吃饭居然还不领情呢?

段晓雅眼角抽搐,望了望桌子上的美食,她好饿好想吃,可是吃人家嘴短,她可不想和这个斤斤计较的王爷再牵扯下去。

“王爷,我的几个朋友不知道我在这里,我是怕他们担心,所以我还是赶紧回去比较好。”段晓雅想到了白岩和红莲,他们一定想不到她此刻在王府吧。

上官锐将筷子放在了桌子上,笑得诡异:“段姑娘,你都不在乎你的手下一晚上了,哪还差这点时间?”

“你怎么知道?”段晓雅心惊,抬眼望着上官锐的时候,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无力感,自从来到了这个陌生的时代,她就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大大的漩涡,怎么也爬不出来,好不容易稍微掌控了一点主动,又一个浪头盖了过来。

上官锐呵呵一笑,冲着段晓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段姑娘,在京城还很少有本王不知道的事情,不过对于段姑娘,有时候本王真的了解的不多啊。”

“王爷说笑了。”段晓雅这会也只好坐了下来,有什么办法,自己也在人家的掌控之下,索性就顺其自然。

两个人坐在一起说笑的模样,任谁都看不出这两个人前一刻还在互相防备,不过到底怎么样也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了。

吃完饭以后,段晓雅就急急茫茫离开了王府,望着段晓雅远去的背影,王婆一个劲嘀咕锐王爷的不知道疼女人,也不派人送送。

从王府的路到青楼的路却是离得不远,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这会段晓雅也没有了上午的羞涩,不就是问问青楼怎么走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刚一迈进青楼内院,就见红莲在一棵樱桃树下,愁眉不展,来回一个劲溜达着,满脸的着急。

段晓雅心里对锐王爷的不满又上了一层楼,就不能派人先送个信吗?

“红莲,我回来了。”段晓雅冲着树下火红色的身影跑了过去。

红莲猛然一回头,惊喜的大呼了一声,连忙冲了过去:“少主,你终于回来了,属下担心死你了。”

“呵呵,”段晓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不起,我迷路了,所以……”

“……”红莲还能说什么,对于段晓雅的路痴她深深明白,但是这种情况她还能说什么呢:“少主,下次您要出门带上红莲吧,红莲保证绝对不会给你的捣乱的。”

段晓雅笑了笑,点点头:“放心吧,以后我也不会乱出门了。”

这次惨痛的经历以及够让她铭记在心了,怎么还会乱跑呢?不禁想到了那个紫眸男子,他们还会再见吗?

034去冷宫

“少主,您吃饭了吗?我这就去让厨娘准备。”红莲望了望段晓雅略微凌乱的发型,说了一句后,转身就要出去安排饭菜,却被段晓雅一把拉住了手腕:“好了,别忙了,我已经吃过了,对了,白岩呢?”

红莲听段晓雅说已经吃饭了,不禁松了一口气:“白岩他去找少主您了,不过没有关系,大概一会就回来。”

看着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被折腾的人仰马翻的红莲,段晓雅心口一阵火热,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吧,但是红莲和白岩对她的关心却是有目共睹。

也就是这个时候,段晓雅才彻底将这两个人看待成了自己的朋友,而不是以前那种比陌生人稍微熟一点的关系。

“红莲,走,这里太热了,我们去屋子里。”炎热的午后没有一缕风,空气里火热的像是一个大蒸笼,而红莲竟然站在这里等她,一点也顾不上热,可见红莲的担心有多重。

这会段晓雅回来了,红莲心上的大石头也像是被移开了,在太阳下,也觉得酷热难当,而段晓雅也说了去屋子里,红莲自然是欣喜的答应了下来。

一前一后刚进了屋子,白岩的身影就闪了进来,惊呆的望着段晓雅:“少主,你回来了?属下无能保护少主不力,还请少主责罚。”

白岩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而红莲见此也跟着跪了下去,段晓雅揉了揉发麻的额头,古代什么都好,就是礼节太多,动不动就说下跪。

问题是她自己把他们甩丢了,和他们也没有关系,竟然还跪下来请罪,这典型的是有受虐倾向嘛。

“你们快起来,这不管你们的事,是我自己溜出去玩的。”段晓雅扶起一个又拉起一个,连忙说道。

红莲和白岩互相看了一眼,白岩上前说道:“少主,虽然属下不应该冒昧过问您的事情,但是有件事,属下不吐不快……”

“什么事还弄得这么正经?”段晓雅笑着摆了摆手,不以为意,肯定又是叮嘱她京城里人多嘴杂,不要乱跑,她身份敏感,不同寻常。

“少主,属下斗胆问一句,那个和您在黄金客栈门前说话的男人是谁?”白岩咬了咬下唇,将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希望他的猜测不要说真的。

“客栈门口那么多人,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谁?”段晓雅端起桌子上的茶水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装着糊涂问道。

其实她怎么会不知道白岩指的是上官凌天,可是她连上官凌天做什么的都不知道,虽然心里有猜测,但是这猜测又太大了一些。

“少主,就是那个和你一样穿了一样白颜色衣服的那个男子。”白岩不死心,继续说道:“属下觉得这个男子很眼熟,不似寻常人,但是一时又想不起。”

“好了,他不是坏人,以前帮过我的。你们放心吧,我不会再失踪了。”段晓雅笑了起来,看着白岩和红莲这紧张的样子,她也开始有些内疚起来。

一夜没有回来,也没有派人送个口信,没办法,谁让这古代没有手机这样的通讯物品呢?

白岩和红莲互相看了一眼,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是徒劳,对于段晓雅,他们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如何保护好她。

“少主,您看什么时候进宫呢?”红莲开口问道,毕竟皇宫里的事情大过一切。

这下轮到段晓雅为难了,又是进宫,“你们打算安排我以什么身份进去?宫女还是太监?”

“宫女五年一选,赶不上,而太监则比较容易一些,只要金钱开道那就是没有问题的。”白岩在一旁将分析的事情说了出来。

每次段晓雅都不忍心苛责于白岩,主要就是白岩和你说什么做什么的时候,那认真的和书呆子差不了多少的模样让人觉得不忍心诶。

就比如现在,她好想逃避这个事情啊,花花世界还没有玩够,她就要被迫关入牢笼还要按照自己所谓的使命去进宫,她有什么使命嘛,真是的。

“那你们就不能安排我做个皇后,贵妃什么的吗?做太监岂不是什么都受管制?”段晓雅微微打了一个呵欠,随即问道,白岩的脸色一下黑了,急急的走了上来:“少主,您身份尊崇,可不能随意……”

“随意什么?”段晓雅眯起眼睛,原本慵懒的气息在这一刻再也不见,浑身散发着一股里冷漠。

她的事,关心她领了,掺和太多她会怒的。

红莲见此,连忙站了出来说道:“少主息怒,岩哥的意思是皇上三心二意,女人那么多,如果少主进宫的话,恐怕会伤心的。”

世间哪有宽宏大量的女子,谁不希望自己的夫君独爱在一人,平民家庭还好说,但是在皇家就不行了,皇家无情,多少女人一生被锁在了深宫。

“行了,我就是说说,不过如果做一个不受宠的妃子在宫里出现,那行动起来还是比较方便的,你们两个去查一下,看有没有那种千年万年不会被皇上召见的妃子。”

段晓雅突然想到一个好的办法,毕竟做太监还要穿男装,还要和一群阴阳怪气的人在一起,想想就觉得发麻。

红莲和白岩对视了一眼,也知道这件事情他们无法再有异议了,只得转身出去操办了。

这事倒也好办,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八卦了,白岩也只是到了一家比较火爆的茶楼坐了一会就把宫里的一些事情听了个差不多。

这个世界上就是没有隔音的墙,却永远都不少头盔的耳朵。

尤其是皇家,老百姓们闲来无事,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就是皇帝的那些妃子了。

虽然这有些大逆不道,但是皇帝也管不到人家说话吧,何况也只是偷偷的说,满足心里的一些小私欲罢了。

“少主,打听清楚了。”白岩回了青楼,站在段晓雅身前,恭敬地说道:“这宫里有一处冷宫,那里关着的都是一些不受宠的女人,每日也只不过有侍卫去送些吃食,几乎没人再进去了,而且也出不来。”

“出不来?”段晓雅玩味的勾起一个笑容,别人出不来但是不代表她出不来啊,随即点了点头:“好,那就冷宫了。”

“少主,”红莲立在一旁欲言又止,眼神有些犹豫,段晓雅眼珠一转,微微笑道:“红莲你有话就直说吧,这进宫不也是你们所期望的吗?”

红莲被段晓雅说中了心事不禁脸一红,倒是不好再扭捏,爽朗的笑了笑:“奴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听说冷宫条件艰苦,奴家怕少主受委屈。”

“委屈?”段晓雅抿唇忍住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想当初她从事特工的时候,有时候为了占得先机,在恶劣的冰寒雪地里一趴就是三天,不仅要保持头脑清醒还不能动,这和冷宫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好了,就这么定了。”段晓雅从以往的回忆里走了出来,冲着眼前的两个人摆了摆手:“至于何时行动就由你们安排吧。”

“是。”白岩和红莲双双抱拳领命退了出去。

解决了这件事情,段晓雅一个人呆在屋子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觉得心绪总是有些不宁,似乎进宫也并不像她开始想象的那么可怕了。

三天后的一个晚上,段晓雅在白岩和红莲的陪伴下来到了皇宫脚下,三个人都是一身黑衣,在漆黑的夜里,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皇宫的城墙很高,宫门处都有重兵把守,但是也不是每一处都是如此,这几日,白岩昼伏夜出终于寻得了一处守卫比较稀松的宫墙,之所以这里守卫比较稀少,也是因为这堵宫墙紧连着冷宫以及堆放杂物的宫殿,不值得重视,所以兵力较少。

如果换成皇帝的宫殿,那把守的侍卫恐怕就是里外三十层也不过分了。

“白岩,这么高的城墙,我们怎么进去啊?”段晓雅仰头望了望高高的宫墙,心里对一入宫门深似海却有了更直观的感受,不禁轻声问道。

白岩蒙着面纱,看不出表情,但是弯弯的眼角还是泄露了他的胸有成竹。

果然,只见白岩利索的打开了身后的包裹,一把三爪云绳锁暴露在了众人眼前。

哇,这不是小燕子偷出宫的时候用的武器吗?段晓雅一个瞬间就想到了那个红遍大江南北的可爱格格身上。

想当初她完成了任务休假的时候,闲的无聊也陪着好友大看特看了一遍这个片子,可没有少骗她的眼泪啊,是以白岩一拿出来的时候她就认出来了。

不过白岩手里的这个无论是品相还是质量都算得上上乘了,段晓雅伸手接了过来,放在手里掂了掂分量,倒是很有料嘛。

段晓雅走远了一点,距离宫墙差不多有十米的距离,身子突然前倾,猛然爆发出一股强势的力道,右手高高扬起,手里的云锁便顺势飞了出去,很快,一阵叮叮的声音传入了耳朵里,段晓雅唇角一勾,知道这绳索已经稳稳的挂在了宫墙上。

035追入冷宫

“白岩,你和红莲回去吧。”段晓雅双手稳稳的抓着绳索,扭头对着二人说道。

“少主,属下等您信号。”白岩倒也不矫情,冲着段晓雅抱了抱拳,便拉着红莲消失在了黑暗的夜里。

黑暗的宫墙边上,只剩下了段晓雅一个人,手里握着粗粗的绳子,心里有些意动,要不要趁着这个空档偷偷溜走呢?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来没有一会,段晓雅就扭扭头扔了出去,虽然卷入这个漩涡有悖于她一开始玩好乐好的初衷,但是她骨子里却也是一个冒险分子,那安逸的日子怎幺让她安静的去享受,恐怕她也过不了两天的。

更何况,这具身体主人的身份以及为何自己不是在海面上却莫名其妙来到了这里,段晓雅都需要一个答案,一个合理的解释。

活着,不能太糊涂。

拽了拽绳子,感觉到受力程度没有问题了,段晓雅娇小的身子灵活的顺着绳索攀爬了起来,时而借助宫墙平衡力度,时而双脚静静地踩在墙面上,纹丝不动,有黑夜的掩护,来回巡视的侍卫都无法发现宫墙上居然攀爬着一个人。

这个时候段晓雅的肩膀上已经搭了好几圈的绳索了,墙头也已经在望了,段晓雅冷静的观望了一圈以后,没有什么异样,才一个纵身翻坐在了墙头上。

这短暂的过程却是很考验人的心力,不过这对于经常游走在刀尖的段晓雅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缓缓收起了绳索,背在了后背上,段晓雅坐在墙头,抬眼望着昏暗的皇宫,由于已经是后半夜了,整个皇宫也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只有零星的几点灯光顽强的闪耀着。

不过宫墙脚下那提着灯笼的侍卫,还是让段晓雅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将整个身子平坦的匍匐在墙头上,心里忍不住暗暗感叹,幸好古人没有将玻璃活着碎瓷片插在墙头的习惯,要不然她这可就不亚于滚钉板了。

墙角下的那一对侍卫走过以后,段晓雅才谨慎的从墙头坐了起来,长舒了一口气,将绳索向着附近的一棵大树抛了过去。

绳索在树枝上稳稳的绕了两个圈以后才晃悠的停了下来,段晓雅一把拽住了绳子,身子向前一倾,就像是一只翩然若飞的蝴蝶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度,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段晓雅就顺着绳子来到了地面上。

当段晓雅从树上将绳索取下来以后,很快就躲到了一座假山身后,黑暗中一双紫色的眼睛也轻轻地眯了起来,一直紧绷着的面部神经也松懈了起来。

刚才他一直都在黑暗中观察着段晓雅,生怕有什么意外发生,整个人也处在了紧张的边缘,浑身肌肉紧绷,只想在第一时间能救援,没有想到段晓雅根本就不用他出手,整个行动如行云流水,毫不拖泥带水,轻易的就混入了皇宫之内。

可是他却不知道,段晓雅这会也有些后怕呢,因为她刚躲入了假山后面,远处就走来了一队侍卫巡逻。

段晓雅摸了摸鼻子,心里严重腹诽:这个皇帝也太能奴役人了吧,这前后间隔也就五分钟啊。

不过很快这一队侍卫就从假山前面走了过去,段晓雅掏出了怀里的一颗信号弹,拔出了药芯就扔向了天上。

“有刺客!有刺客!”火星刚刚在天上冒头,整个皇宫就沸腾了起来,侍卫们的声音几乎传遍了整个皇宫,原本一片黑暗的皇宫这会也纷纷亮堂了起来。

假山后面,段晓雅嘴角一阵抽搐,是她心急了么?还是她低估了古人?只不过一只信号弹就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想到这里,段晓雅一咬牙,整个身子就向着黑暗中跑了过去,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她必须要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

按照白岩的说法,这里距离冷宫是最近的了,想必也只有躲到那里去了。

段晓雅一咬牙,就向着一所黑暗的宫殿跑了过去。

娇小的身子疾驰如风,幸好有黑夜的掩护才让段晓雅轻而易举的躲了起来,而她却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刚离开假山后面,侍卫们很快就搜索了过去,找到了地上的那绳索。

眼前的宫殿在黑夜中仍然是沉默着,没有一丝人气,慢慢靠近,段晓雅感觉到周遭有些冰冷的气息,更加确信了这是冷宫无疑了。

破败的大门上金铺已经掉了,粗壮的锁链上挂着一把大锁,但是这可难不倒段晓雅,虽然她有不下十种办法可以打开这把大锁,但是为了避人耳目,还是纵身翻墙进去的。

很快段晓雅就从墙头跳了下来,对于这冷宫,她也只是很快望了一圈,院子里空荡荡的并没有人,这也让她一颗紧提着的心稍微松懈了一分。

还来不及躲藏起来,冷宫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听动静人还不少,这让段晓雅暗暗叫苦不已,心里更是后悔死了,为何要放信号呢。

但是段晓雅却不知道,正因为她放了信号,白岩和红莲才安心的回返了青楼,要不然没准还会继续徘徊在宫墙附近等着接应她呢。

这可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啊,段晓雅苦笑一声,眼神很快就在冷宫的院子里搜索了起来,一口水井映入了她的眼前。

冷宫的大门处粗壮的锁链这会已经传来了声响,恐怕用不了多久,侍卫们就会打开门冲进来了。

段晓雅一咬牙,倒是毫不犹豫的跑到了水井旁,双脚先迈了进去,井口不是很大,段晓雅两条腿横劈着踏在井壁上,两只手也慢慢的撑着井壁,整个人缩在井口的内沿里。

“搜!皇宫里闯进了刺客,一个老鼠洞也不要放过!给我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很快,冷宫的大门便被打开了,一个侍卫统领拔出了腰间的佩刀高举大喊着。

窝在井里的段晓雅撇了撇嘴,暗道:真是倒霉,苍蝇这么多,看来这潜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还要搜索老鼠洞,老鼠洞能住人吗?弱智。

整个冷宫很快就被侍卫的闯入而变得喧闹了起来,一时间,冷宫里住着的那些不受宠的妃子也纷纷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屋子里掌了灯,也亮堂了起来。

顿时院子里除了穿着冷冰冰盔甲的侍卫就是一群衣衫素净的女人了。

只是这些女人的年龄却是有老有少,高矮胖瘦均有,良莠不齐,不过更多的都是容貌平庸的,难怪会被皇上赶入冷宫了。

这些女人也不乏一些犯了大过错的宫女在其中,不过也是有些曾经当过贵妃的女子,如今虽然已经落入冷宫,但是气势多少还是有些的。

其中一个身材高挑,眉目冷艳的女子,一头瀑发乌黑光亮披在后背,这时节虽然不冷,但是凌晨也是露重,偶尔的凉风让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女子披着一件桃粉色的披风,腰如若素,素净的脸上不沾半点胭脂气,只是打眼望去,就让人觉得这个女人冷艳高贵,心生怯意,不敢上前。

“王统领,这大半夜的不让人好生歇息,闹腾什么呢?”高挑女子轻轻迈开步子,缓缓走下石阶,尽管是已经打入冷宫的女人了,这辈子翻身的机会不亚于天上掉馅饼了。

但是王统领还是不敢小瞧眼前的这个女人,只是女人那一记冷冷的眼神就让他觉得冷到了骨子里,连忙抱拳问好:“陈贵妃见谅,卑职正在搜索闯入宫中的刺客,有什么不周的地方还请您担待。”

“王统领说笑了,本宫如今哪还有那个资格啊。”陈贵妃温和的笑了笑,可是如果靠近的话就会发现女子的嘴唇勾起的笑意却没有达到眼底,即使是笑也让人觉得很冷。

“贵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想必皇上日后肯定还会惦记您的。”王统领低着头说道,这话倒是不假。

如果说这个冷宫里有什么新鲜的事,那就是这位陈贵妃了,宠冠后宫不说,更为让人叹为观止的就是这位陈贵妃对当今皇上也是不假颜色。

这已经是第三次被打入冷宫了,不过每过一段时间就又会被皇上传召了,适才,就是王统领也不敢轻视了眼前这个女人。

陈贵妃摆了摆手,“好了,搜完了就赶紧撤了吧,这大半夜的本宫都跟着乏了。”

“是!”王统领挥了挥手,将属下都召集了回来,这冷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一座主殿,两座副殿,加起来不过二十进屋子,刚才他手下的侍卫早已经搜索遍了。

等到侍卫走了以后,冷宫的大锁又重新被锁上了,水井里的段晓雅望了望酸胀的手腕,听着院子里寂静的风吹,一个腾跃便窜了上来。

“你就是那个刺客吗?”一道冷冷的声音突然传入了段晓雅的耳朵里,不亚于平地里的一声雷。

很快,掌心里便多了一把三寸长的小刀,这是段晓雅特意去铁匠铺打造的,属于她的武器。

段晓雅没有想到,她在水井里呆了小半个时辰才出来,这院子里还有人存在,四下望了望,也就只有眼前这一个女人存在,顿时眼睛眯了起来,这个人留不得了。

036我帮你

不过听声音倒是有些像刚才那个陈贵妃,只是不知道如果杀了她会不会影响了计划?段晓雅犹豫了起来,不管怎么说,都是要杀一条无辜的生命,她虽然不是善男信女,但是却绝对不会枉杀无辜的。

看见段晓雅的动作了以后,陈贵妃倒是笑了起来,这让段晓雅不禁一愣,随后陈贵妃的话却让她眸子一亮:“你不要紧张,我不会告密的,如果你是来杀皇上的,我倒是可以给你指条明路。要知道这皇宫地势复杂,你哪里都不识得,怕是出去没有百步就会被乱箭射死的,倒是能活着来到这里,蛮让本宫佩服的。”

“你帮我?为什么?”段晓雅掌心里的小刀没有收回去,紧紧的贴着身子,整个人蓄势待发,冷冷的望着眼前的女人问道。

陈贵妃倒是一点也不害怕的样子,反而悠闲地在院子里走了起来:“原因么?呵呵,大概本宫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吧。不过,你不觉得,我们两个站在这里谈事情不太合适吗?”

顺着陈贵妃的目光望了望,院子里一片狼藉,而且主殿里还有几处光亮,若是被人发现了,倒是她可真的是走脱不了的,于是点了点头。

“跟我来吧。”陈贵妃没有犹豫,当下就拉起段晓雅的手腕向着她住的房间去了,只是跟在身后的段晓雅脸上一红,不禁将右手的刀片挪到了左手掌心里。

陈贵妃的房间很是华丽,一点也没有冷宫外面的那种破烂的样子,就连地板上都铺了软软的一层厚地毯,这让段晓雅不得不重新考量眼前女子说的话的真伪了。

试问能够在冷宫里依然保持高规格待遇的女人会是皇上不宠不爱的吗?那么她希望自己杀皇上的话那么肯定就是假的不能再假了。

想到这里,面对陈贵妃递过来的茶水,段晓雅也只是微微摆了摆手,整个人靠窗站着,如果有什么事情,她就立刻甩出掌心里的刀片,从窗户跳出去。

似乎是察觉到段晓雅的防备,陈贵妃将茶杯放到了桌子,双手平摊整个身子在地毯上转了两个圈,几缕青丝凌乱的散在额间,整个人透着一种邪魅的诱惑。

“你是不是在想我会不会在骗你?”陈贵妃的眼睛盯着段晓雅的眼睛,就像一汪冰冷的潭水,漆黑又冰冷,没有半点温度。

段晓雅诚实的点了点头,这没有必要说谎。

“那好,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陈贵妃对段晓雅的坦诚微微有些意外,旋即就笑了起来,这笑容几乎已经成了她的公式招牌了,虽然看起来她是在笑,但是她的眼睛却让人觉得很凉很冷,几乎没有温度。

“那是十三年前的一个冬天夜里,那时候本宫还小,晚上总是睡不着,喜欢偷偷溜出来玩,但是那一夜却成了本宫十多年来的噩梦,也彻底改变了本宫的命运。

十三年前,一个白衣少年手执长剑宛如地狱里走出的阎罗,斩杀了我家上上下下的八十六口人,无一生还。事后又用一把大火将我家烧了个精光。

那景象本宫真是永生难忘啊,血是那么红,火是那么大,那个少年的剑更是那么的狠,就连我那尚在襁褓中的弟弟都没有逃脱出魔掌。”

段晓雅嘴角一抽,居然这个贵妃身上还有一段灭门惨案啊,可是这跟皇上有什么关系啊?

陈贵妃望了一眼段晓雅,虽然眼前的黑衣人带着面纱,但是她也猜得出这会儿段晓雅在想什么,慢慢的继续开口说道:“本宫当时和你一样躲在了水井里。”

段晓雅一惊,原来她们竟然还有过这样巧合的遭遇,难怪她看她的眼神有些火热呢。

“不过也正因为躲在了井里,本宫才免于一死,只是……如果早知道会有今日的果,当初还不如一刀被那人杀了呢。”说到这里,陈贵妃的眼圈竟然红了起来,这倒是令段晓雅有些心惊了,这个冷静又冷漠的女子居然流泪了?这眼泪是为谁而流?

“那个白衣少年不会是皇上吧?”段晓雅很适宜的发挥了一下自己的八卦潜质,却不想陈贵妃听了这话,竟然呆呆的点了点头。

不会吧……段晓雅感觉脑子里有些懵,嫁给了灭族仇人,这种血海深仇是怎么也无法化解的啊?血债还需血来偿啊。

“咳咳!”段晓雅干咳了几声,连忙劝道:“贵妃娘娘,既然你和皇上不共戴天,那么为何又要结为……”

“你以为我愿意嫁给他吗?”陡然间,陈贵妃的声音拔了起来,尖声吼道。

段晓雅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陷入癫狂的女人很可怕的。

屋子里的火烛噼啪响了一声,顿时有些昏黄的光亮却是更加的亮堂了起来,透过光晕,还可以看到陈贵妃脸上挂着的眼泪。

“若不是为了父母的血海深仇,我怎么会忍下屈辱含恨躺在仇人身边,你知不知道多少个夜里我都想一刀宰了他。”陈贵妃伤心地哭了起来,身子一时不稳,软软的倒在了地毯上,空阔的屋子里充斥着女人的哭泣声。

段晓雅抿抿唇有些不忍,从怀里抽出一条巾帕递了过去:“别难过了,擦擦吧,相信老天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听了这话,陈贵妃并没有接过巾帕,反而双手紧紧的抓住了段晓雅的胳膊,眼睛瞪得大大的说道:“对,你就是老天派来还我公道的,你会帮我杀了皇上的对不对?”

段晓雅顿时一阵头大,这是哪跟哪啊?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但是白岩和红莲更是卖了死命非要她进宫,说是有老家主的安排。

怎么这么一会她竟然成了刺客?虽然她也是擅自闯进来的,但是天知道,她没想着杀皇上啊。

“这……”面对陈贵妃期盼的眼神,满脸的泪污,段晓雅竟然有些心软了,她知道作为一名合格的特工,这是不允许的,但是想想这个皇帝的残忍,居然连襁褓里的孩子都杀,段晓雅便微微的点了点头。

得到了段晓雅的答复以后,陈贵妃欣喜的笑了起来,相比刚才的笑脸不同,这次就连眼角都挂着弧度,扯了袖子将脸上的泪水擦了擦。

两个人相扶着站了起来,围坐在了桌子前,陈贵妃给段晓雅倒了一杯茶,又将糕点端了一盘上来。

这回段晓雅倒是没有推辞,微微撩起面纱便用了起来。

“女侠,将面纱揭了吧,这样也方便些。”陈贵妃看着段晓雅有些别扭的吃东西,不禁提议道。

段晓雅想了想,没有犹豫,拔下了头发后面的卡子,黑色的面纱便垂了下来,露出了一张精致的小脸。

陈贵妃一见之下,猝不及防的惊呼了一声,段晓雅微微侧头,有些疑惑。

任谁现在看了段晓雅的面容也难以相信这会是一个女杀手,这简直就是一个大家闺秀嘛。

“怎么了?”段晓雅放下了面纱,淡淡的问道,陈贵妃笑了笑,说道:“我没有想到女侠竟然生的这般貌美,即便是做那母仪天下的皇后也是绰绰有余了.”

“呃……”段晓雅满头黑线,连忙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一饮而尽,她的思维落后了吗?怎么竟然跟不上这个古人的节奏了呢。

陈贵妃安静的看了一会段晓雅,转身就走到了一个大红的柜子前,搬开了柜子盖,就开始翻了起来,很快手里就捏着一个小小的锦囊笑着坐了回来。

“这是什么?”段晓雅微微诧异,看着陈贵妃推到面前的锦囊,她没有想到陈贵妃这翻箱倒柜的竟然是为了自己找找东西。

“打开看看。”陈贵妃用眼神示意段晓雅自己拆开看看,在陈贵妃鼓励的目光下,段晓雅倒是也没有犹豫,拉开锦囊的黑色系绳,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这是……”一个优秀的特工自然认得这个东西,段晓雅惊讶的是她居然在冷宫这种地方碰见这个东西。

很多时候,人们行走江湖的时候,为了方便也是为了自我保护而不将真面目示人,故而用秘术制造了人皮面具,只要贴在自己的脸上,换一身衣服,那么转眼就会变成了另一个人。

“你这张脸如果在宫里行走,怕是不行的,这张面具是以前本宫花大价钱才从一个江湖人手中得来的,你要好好利用它。”陈贵妃将这人皮面具的来龙去脉倒是告诉了段晓雅,当然她的目的也是为了段晓雅能够帮她报仇。

段晓雅点了点头,迫不及待的坐在了梳妆台前,将面具贴在了脸上,只不过下一刻,段晓雅就有些傻眼了:“这是男人的脸?”

虽然这张脸很白净,很清秀,有些阴柔,但是不难看出这是一张男人的脸。

陈贵妃倒是有些歉意,不好意思的说道:“本宫当初买这张人皮面具的时候就是为了以后有朝一日报了血仇逃出宫去,扮作男人总比女人要方便一些。”

听了这话,段晓雅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但是下一个问题就来了,那么这样的话,她在宫里岂不是要扮成太监了?

“那么我以后……”段晓雅迟疑了一会,还是开口问道。

037等几天

“本宫在这冷宫也呆了不短日子了,想必皇上那边气也该消了,回头你就去我宫里做一个太监,至于腰牌和信物我都会帮你准备好的。”陈贵妃想到了日后的大计划,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哦,好好。”段晓雅唯唯诺诺的应了,其实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她没有想到,这么快她就卷入了刺杀皇上的计划中了。

果然如陈贵妃所说,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冷宫的大门就再次打开了,一队队宫女和太监鱼贯而入,手里端着梳洗的用具,恭敬地站在门外。

“贵妃娘娘,接旨吧。”人群中走出来一个太监,手里捏着一卷明黄色的卷轴,段晓雅躲在帘子后面,望了一眼,只是听着那人声音有些耳熟,却看不大真切。

陈贵妃冲着段晓雅使了一个颜色,便提着裙子走了出去,双膝跪在地上:“臣妾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陈贵妃温婉贤淑,蕙质兰心,特准搬回永平宫,钦赐。”

安知良念完了圣旨,神色复杂的打量了一眼这个冷傲高贵的贵妃娘娘,便将圣旨递了过去:“娘娘,还是快些回宫吧,皇上一会可就下朝了。”

“恩。”陈贵妃轻不可闻的点了点头,冲着其中两个小丫鬟摆了摆手,这些宫女倒是没有换,都是她原先宫里的人:“你们两个去收拾一下本宫的东西,动静轻一些懂吗?”

“是。”两个宫女恭敬地应了一声。

安知良在一旁看了一会,觉得有些乏味,便转身告辞复命去了。

就在两个宫女推们进来的前一刻,段晓雅就钻进了那个大红的箱子里面了,并在身上盖了几层衣裙,相信只要不将衣服拿开是看不出来的。

两个小宫女走了进来,将床上,屏风后面的一些衣裙都搜罗了出来,简单的叠了一下就顺手放进了箱子里,开箱的那一瞬间,段晓雅一颗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好在有惊无险。

大致整理了一遍,陈贵妃在冷宫的东西就都被收拾好了。

这个时候陈贵妃也梳洗完毕了,款款走了进来,环望了一圈整个屋子:“这个红木箱子抬回宫,其他的东西就算了吧,说不定什么时候,本宫就又回来了呢。”

陈贵妃的话让一屋子宫女倒是忍俊不禁起来了,说起来,这都是陈贵妃第三次从冷宫搬走了,他们这些奴婢倒是有些见怪不怪了,适才听了这话也都是抿唇含笑不语。

很快,陈贵妃一行人就搬回了永平宫,富丽堂皇的宫殿让段晓雅不禁心潮翻滚起来,这和在颐和园逛起来是不一样的感觉。

这里是真实的宫殿,有着生气的宫殿,那镂空的雕花以及秀塌上描绘的图案都让她忍不住的兴奋起来,还有桌子上摆放的瓷器,无论哪一件,都可以用美轮美奂来形容了,这宫殿里的任何一件东西只要拿到前世去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啊。

想到这里,段晓雅眼里不自觉的泛起了红光,再看向这宫殿的时候,眼里闪烁的都是一张张红红的毛爷爷了。

陈贵妃在一旁愣愣的看着段晓雅上串下跳的样子,还以为段晓雅从来没有进过宫,所以新奇罢了,如果让她知道,段晓雅现在想的是怎么把这些东西变成可爱的票票,一定会气的吐血。

“女侠,还没有请教怎么称呼你呢?”陈贵妃望着一身太监服的段晓雅,白皙的人皮面具看上去显得整个人文弱极了,若不是这身衣服,倒是有几分娈童的摸样,陈贵妃暗自腹诽自己买的这人皮面具太扎眼了。

听陈贵妃这么一喊,段晓雅连忙从花架后面走了过来,挠了挠头:“恩,段晓雅。”

“段晓雅?”陈贵妃读了一遍,眉头蹙起:“这个名字有些绕口,这样吧,以后你就叫陈一吧,这样我也好安排你的身份。”

对于换个身份和名字对于段晓雅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了,倒是没有什么异议,耸耸肩就答应了。

“皇上今天会来吗?”段晓雅摸了摸袖口里的刀片,心里已经开始猜测着是下毒呢还是一刀飞出去,直接取了那皇帝性命呢。

陈贵妃到底是年长段晓雅几岁,很快就看出了段晓雅的那点心思,连忙拉住了段晓雅的手臂说道:“你不会是像今天就把皇帝杀了吧?”

“怎么了?速战速决啊。”段晓雅摸了摸鼻子,不以为然的说道,她进宫可不是来玩的,还要寻找她的身世问题呢,哪有功夫陪着陈贵妃在这里兜兜转转啊。

陈贵妃苦笑一声,有些歉意的说道:“可不可以再等几天?”

“等几天?为什么?”段晓雅这会不理解了,她不是有血海深仇吗?怎么这么不着急了?

“实不相瞒,当今皇上尚无子嗣,若是就此英年早逝,怕是要天下大乱的,所以……”陈贵妃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段晓雅,想必同为女人,有些话她不用说的那么透彻,段晓雅也是懂得。

“……”段晓雅终究什么也没有说,毕竟每个人的立场不一样,所要考量的事情也不一样,她无权为别人做决定。

一直到了中午的时候,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还没有来,段晓雅有些意兴阑珊了,原本还打算瞻仰一番古代的皇帝真容呢,却时不我待,华丽丽的抱着一床锦被跑去睡觉了。

午后的阳光温暖的洒在花园里,段晓雅趴在床榻上,透过窗子望着花园里百花争艳的景象,葱绿的枝叶,浓郁的花香,微微的清风都让她一颗紧张的心渐渐平缓了起来。

望了一会窗外的美景,段晓雅就枕着双臂开始静静地发起呆来,房梁上飘逸的白纱似乎成了摇篮曲的伴舞,慢慢的随风摇摆着,不一会,段晓雅就从发呆变成了小憩。

只不过永平宫这会却格外的热闹了起来,宫女和太监纷纷忙碌着,手里端着各式各样的器皿来回穿梭在宫殿里。

一张宽大的白玉桌上摆满了各式的菜肴,山珍海味,鸡鸭鱼肉,美酒佳肴,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真可谓应有尽有。

这个时候,陈贵妃也换了一身湖蓝色的长裙,乌黑的瀑发不再披散着而是高高的盘在了头顶,头上戴着一个金光闪闪的鎏金凤冠,整个人看上去尊贵无比。

“灵儿,坐。”上官凌天温和的笑着,指了指身旁的座位。

陈贵妃仍旧是一张冷若冰霜的脸,不语也不笑,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冷漠:“臣妾遵旨。”

上官凌天对于陈灵儿的性子早就清楚,是以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冲着身边的太监摆了摆手,示意可以用膳了。

一顿饭两个人之间也很少交谈,也就是上官凌天问起,陈贵妃才会答上一两句,用惜字如金来形容却真是一点也不过。

相比陈贵妃的冷漠,上官凌天倒是吃的极为开心,大口大口的吃着,其间还喝了点酒,脸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红晕。

“灵儿,朕知道,这些日子,委屈你了,别生气了,好吗?”上官凌天轻轻地拉住了陈灵儿的玉手,口中轻声呢喃着,整个人却缓缓靠近,将陈灵儿抱在了怀里。

被上官凌天一双大手爱抚着,陈灵儿整个身子都忍不住瘫软了下来,浑身没有一丝力气,更别谈什么反抗了,樱唇轻启:“臣妾明白。”

很快,整个宫殿里就陷入了一片温情当中,侍奉的宫女和太监极有眼力的退了出去,并且将宫门仔细的关好了,守在了门口。

日暮西山的时候,上官凌天才精神抖擞的从正殿走了出来,大踏着步离开了永平宫,却不知身后一道冷厉的目光却一直紧紧落在了他的身上。

“娘娘,热水已经准备好了。”宫女恭敬地上前俯身说道,陈灵儿怨恨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宫女:“掌嘴!”

“娘娘,饶命啊,饶命啊。”宫女的惨叫充斥在宫殿当中,但是很快惨叫就化成了无声的呜咽以及板子抽在嘴巴上的声音。

陈灵儿冷冷的看了一眼满脸血迹的宫女,柔声道:“去支十两银子,好好养伤,以后记住了该看的看,不该说的就咽进肚子里。”

挨了打的宫女自然不敢再有什么怨言,连忙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谢恩,然后却行而出。

“陈一呢?”陈灵儿捏着兰花指,眼神如流波,落在指尖上的那一抹兰花上,轻声问着身边的宫女。

有了刚才的宫女以身作则,小宫女连忙俯身恭敬地说道:“娘娘,陈一在偏殿……睡觉呢。”

“呵呵。”陈灵儿轻笑了一声,微微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但是却在宫女心里却暗暗记住了陈一这个名字,打定主意以后要好好巴结陈一,毕竟这个人当值的时候跑去睡懒觉而娘娘居然不追究可见地位不一般了。

一直到了华灯掌起,段晓雅才悠悠醒来,伸了伸有些懒惰的手臂,大摇大摆的从偏殿走了出来,几个宫女拎着水桶来回的穿梭在花园里,给花儿们浇水。

“这都大晚上了,你们怎么才浇水啊?”段晓雅好奇的走了过去,望着那株粗壮的植物,枝头开着两朵大红色的花朵,散发着阵阵幽香。

小宫女扭头见是一身太监装的陈一,说道:“这是娘娘最喜欢的花了,一向都是晚上浇水的。”

038遇熟人

“哦。”段晓雅点了点,没说什么,毕竟浇花嘛,都随人的心意,喜欢什么时候浇就什么时候浇嘛。

在永平宫绕了几个圈以后,段晓雅就将永平宫的路线记了下来,倒是肚子有些饿了,便匆匆回了正殿。

这会陈灵儿倒是悠闲,竟然坐在绣架前在绣花,美人青丝,指尖如梦,这一幕落在段晓雅眼里不禁暗暗赞叹了一声,古代美人这种大袖流转,顾盼凝眸的姿态不知道比前世那些世界小姐漂亮多少倍了。

“这是你绣的?”段晓雅就差把眼珠掉进去了,绣架上架着一块长一米多的浅粉色布料,细细的丝线一点点绣出来的荷塘月色恍如真实,让人乍看之下,竟然有点难分真假的意思了。

陈灵儿轻笑了一声,没说什么,眼神却冲着身边的宫女瞟了一眼。

宫女会意连忙说道:“那当然,咱们娘娘的绣工是宫里最好的了,就连皇上龙袍上的花样都是娘娘亲自绣的呢。”

“哇,你好厉害啊,教教我吧。”段晓雅两只眼睛闪着晶亮的光芒望着陈灵儿,只是没有等陈灵儿说话,她自己却又连连摆了摆手:“还是算了,教会了我也是绣不下去的。”

这可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段晓雅是一个对什么都好奇的,如果可以她倒愿意做一个能工巧匠,只不过除了那身武艺是迫于生存练下来的,其他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的。

“绣花最重要的是要耐心,像这么细的线要绣出一朵美丽的花需要的可不仅是时间哦。”陈灵儿笑着给段晓雅说道,只不过这话落在段晓雅耳朵里也不过是左耳进右耳出了。

“对了,我们几点吃饭啊?”段晓雅连忙揉着干瘪的肚皮问道,她光顾了睡觉了,倒是把吃饭这事给忘了。

这话一出,旁边的宫女露出了讶色,只不过一晃神的功夫就又恢复了平常,在宫里当差,时刻都是把小命捏在手里的。

“谁让你跑去睡大觉的,中午的时候,皇上可是来了,宫里也准备了不少的饭菜呢。”陈灵儿白了段晓雅一眼,有些不满的说道。

“啊?皇上来了,好可惜啊。”段晓雅张大了嘴巴,扯着陈灵儿的手臂问道:“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喊我啊。”

“咳咳!”陈灵儿脸上一红,连忙干咳了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段晓雅也意识到自己这话有些唐突了,她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小太监,这种说话的方式如果被人传出去恐怕不杀头也会被里外脱三层皮吧,想到这里,立刻扭头狠狠瞪了身边的那个宫女一眼。

倒是陈灵儿笑着拉了拉段晓雅的袖口:“没事,本宫宫里太平的很呢。”

听了这话,段晓雅倒是没有再说什么,陈灵儿摆了摆手,道:“传膳吧。”

陈灵儿拉着段晓雅吃了一顿丰盛的晚宴以后,陈灵儿派宫女为段晓雅安排了房间,不像其他的宫女要住到太监馆,而是直接留在了偏殿。

虽然段晓雅也知道这样不合规矩,但是想想抽空她就将皇帝杀了,至于规矩什么的还有谁会在乎呢?想到这些,段晓雅也释然了,心情也变得激动起来。

白天睡了一天的段晓雅,晚上自然是精神的不得了,一点也没有要睡觉的意思,揉搓着浑圆的肚皮,浑身更是充满了欢脱的因子,尤其是身处这么一个令人悸动的地方,不想出去转转都是骗人的。

由于有着那身太监服和陈灵儿给她的信物令牌,段晓雅摸了摸脸上的人皮面具,嘴角弯出一抹动人的笑意,皇宫,我来了。

偷偷摸摸的溜出了永平宫,段晓雅望了望周围几座宏伟的建筑,最后决定向右边走去,皇宫太大,她也没有地图,选择右边也是凭直觉。

明亮的宫殿里点着无数的灯烛将屋子照的如同白天一般,就连地上掉下一根针都可以清楚的找到。

上官凌天披着一件薄薄的单衣坐在桌案前,案几上摆着一壶清酒,两碟果脯,还有一只青花酒杯,空中月斜,风中香飘,对窗独酌,浅醉微醺。

“皇上,您要是心情不好,老奴去乐坊传几个舞女来给您解解闷。”安知良捧着浮尘上前轻声劝道。

“恩?”上官凌天蹙眉,他很像心情不好吗?摆了摆手:“朕心情很好,你忙你的去,别来烦朕。”

安知良听了这话,只得在心里微微叹息了一声,躬身退下。

这几日上官凌天总是微服出宫,但是每次都是败兴而归,安知良想想也只得,定是为了那位女扮男装的姑娘了,可是天下之大,要想找一个女人何其难啊。

“破败的木屋,月老庙,清河岸,黄金客栈,你在哪里呢?小骗子?”整个大殿里空无一人,有的也只是上官凌天轻声的呢喃还有酒落入杯子的声音。

有些事情就是上天冥冥中注定并且不可违逆的,将每个入局人的心纠在一起,然后又高高提起,最后却又狠狠摔下来。

段晓雅发现自己绕着这个偌大的皇宫快要迷路了,她有点找不到回去的方向了,因为她来的时候每次遇到岔路都是选择右边的那条,所以回去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选择了左边,但是不知道为何出现了三岔路,那么她是选择哪一条路呢?

左边是一片黑暗,只有孤零零的几盏灯光,肯定不是永平宫,可是这右边却是灯火辉煌,但是与她来的路不一样啊,段晓雅站在三岔路口上泛起了难,东张西望半天,也没有一个过路的宫女或者太监,想问路都没有的问。

好吧,段晓雅在捏了半天手指以后,决定向着有光的地方走去,有光的地方就有人不是吗?不管怎么说,她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不怕被当做刺客了,摸着腰里鼓鼓的腰牌,段晓雅壮着胆子就向着右边光亮的宫殿走了过去。

“喂喂,这里是什么地方啊?”终于走到了宫殿前,段晓雅有些恍然的望着那琉璃挑檐,心里一阵激动,这比永平宫还要富丽堂皇啊,她果然走错了路。

正巧身边走过一名太监,段晓雅连忙拉过来问道。

“你是哪个宫里的太监啊?”被一把拉住的安知良蹙眉,主子忧愁他无能,现在手底下的小太监也开始造反了吗?

啊?段晓雅一惊,连忙压了压帽檐,瘪着嗓音说道:“奴才是永平宫的,走错路了。”

“永平宫的?”安知良略一沉吟,皇上今日才把陈贵妃从冷宫接了回来,还是不要招惹陈贵妃的好:“从这出去,向左走再向着南走两百米就可以看到永平宫了。

段晓雅连忙点头应道,不敢多呆,急忙就向外跑去。

“站住!”安知良又将跑出去的段晓雅喊住了,悠悠的溜达到了段晓雅身前,段晓雅使劲低着脑袋,虽然有了人皮面具,但是显然这个太监服比自己这身料子不知好出多少倍的不是简单人物,还是小心为妙。

“抬起头来。”安知良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段晓雅暗暗叫苦,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略微抬了抬头,帽檐长长的遮住了段晓雅的半个脸,这成了段晓雅心底仅有的安慰。

但是不巧的是下一秒,安知良的一双柔嫩的手就落在了段晓雅的下巴处:“怎么我看着你这小子如此面生呢?”

“小的是新来的,公公莫怪。”段晓雅眼底闪过震惊,但是很快就遮掩了下去,连忙打了一个哈哈。

“新来的?”安知良低垂眼眸想了一下,片刻后方才摆了摆手:“既然是新来的,下次就不要乱跑,若是冲撞了别的娘娘,怕是你小子的狗腿就保不住了。”

“是,是,小的一定记住。”段晓雅不敢迟疑,连忙认错跑了出去。

但是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这不是上官身边的奴才吗?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太监?貌似还是职位不低的太监?

这一刻,段晓雅对上官的身份也不禁猜疑了起来,又想到了陈灵儿让她杀的人,冷不丁的浑身打了一个颤,但是很快段晓雅就摇摇头,她才没有那么好运直接撞上皇上呢,没准这个太监跟安知良就是长得一样。

话说回来,即便就是这个太监,那么上官凌天没准是个王爷什么呢。

回到了永平宫以后,段晓雅打了水,简单的梳洗了一遍,并没有惊动其他人,就上床休息了。

夜里的时候,段晓雅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竟然梦见她杀了上官凌天,满手的鲜血,还有上官凌天一脸痛苦的追问她,为什么要杀他?

猛然间,段晓雅从床上坐了起来,擦了擦额头,竟然满头大汗,嘴里有些发苦,想要起身去端杯水喝,却突然发现窗外有一道黑影飘过。

段晓雅一个纵身便从床上跳了下来,身子腾起的瞬间,手指飞快的摘下了花架上一盆鲜花的数片叶子,捏在了掌心。

“谁?鬼鬼祟祟的?”段晓雅冷声问道,她有种直觉,屋子里进来了一个人,那粗重的呼吸声十分明显,丝毫逃不过她的耳朵。

滴答,滴答,寂静的屋子里传来轻微的动静,段晓雅微微蹙眉,借着窗外月光,搜寻着屋子里的每一处。

“出来,藏头藏尾的算什么英雄好汉?”段晓雅紧紧的捏着手里的花叶,慢慢的在屋子里寻找了起来,为了避免被偷袭,她一直贴着墙壁慢慢寻找着。

突然间,段晓雅眼前一黑,只觉得眼前有什么东西一下子从屋顶掉了下来,连带着遮掩了她的视线,直到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借着月光,地上隐约躺着一个人。

039美男刺客

段晓雅悄悄走了过去,用脚尖踹了地上的人几脚,但是都没有反应,段晓雅微微蹙眉,点燃了屋子里的灯光。

慢慢的将地上的人翻了过来,一身夜行衣的打扮,脸上蒙着面纱,段晓雅轻轻地将面纱揭了去,好美的人儿啊。

冷峭的脸蛋,白皙的皮肤,剑眉浓黑,鼻若悬胆,长长地睫毛像一把小扇子,男人侧着头露着喉结安静的靠着段晓雅的手臂,脸上一片惨白。

看这样子似乎是受了重伤,但是闯进宫受伤的无疑只可能是刺客了。

虽然段晓雅也是偷偷潜入宫里来的,但是她一直不认为自己是特务,最多就是进宫顺手办点事。

现在眼前真正躺了一个刺客的时候,她心里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

兴奋的当然是那么一点点知己的味道了,紧张的自然是如何安置眼前这个人了。

“抓刺客,抓刺客……”正在段晓雅摇摆不定的时候,永平宫外传来了侍卫们大声的喧哗声还有那缉拿刺客的喊叫声。

段晓雅揉了揉额头,幸好她只是来皇宫串个门,真不敢想象皇帝在这个地方怎么住的下去,天天没事就抓刺客玩了。

望了望躺在一旁的美男子,段晓雅咬了咬牙,纵然你再美,但是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也只有大无畏一把了。

想到这里,段晓雅那一点点的愧疚感顿时烟消云散了,伸出一双毛糙的爪子摸了摸美男子的脸蛋,叹息道:“下辈子别当刺客了,很容易挂掉的。”

“咳咳。”不知道是不是段晓雅说的这句话的原因,美男子竟然睁开了眼睛,冷冷的眼神直直的盯着段晓雅,这让段晓雅微微有些心惊,手里捏着的叶片也慢慢的准备了起来,如果美男子有什么进一步行动的话,那么也别怪她辣手摧花了。

“你打算把我交出去?”美男子的声音很好听,一双眼睛却很深邃,让人不敢直接对视,似乎那眼神能够看穿人的想法。

被人这么直接问起,段晓雅脸上浮起一阵羞愧,但是迫于美男子的压力,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美男子微微一笑:“我懂,你把我扶起来吧,我不会连累你的。”

这下倒轮到段晓雅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想了想,现在的美男子受了重伤,几乎人畜无害了,也就松下了防备,一把伸出手就将美男子扶了起来。

“你一会推开门就喊抓刺客,明白吗?”美男子的气息喷在脖颈一旁,这令段晓雅多少有些不自然,想要离美男子远一点,但是两个人相扶在一起,这一动没有隔得远反而靠的更近了。

这个时候,永平宫里又是一阵热闹,陈贵妃打了一个呵欠,娥眉皱的深深的,不满的看着宫中院子里的王统领,没好气的问道:“王统领你对本宫有意见是不是?昨天抓刺客,今天又抓刺客?你是不是没事干了?要不然本宫去和皇上说说,干脆你去西和看管流民算了!”

西和?王统领一听,心里立刻咯噔了一下,那可是寸草不生的地方啊,有的就是一些流民惯犯恶奴,如果到了那里,简直比死还不如啊。

想到这里,王统领立刻恭敬地抱拳说道:“娘娘恕罪,实在是这刺客狡猾,昨日未曾捉住,今日又来犯案。”

“哦?”陈贵妃眼珠一转,心里却有些隐隐担忧,不禁回想起段晓雅跟着她的点滴细节,是不是有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要不然这王统领怎么会跟着搜索到永平宫里来呢。

心里这么想,但是面上陈贵妃却也没有再刁难的意思:“那么王统领,可是看见刺客朝永平宫过来了?”

王统领点了点头,说道:“启禀娘娘,那个刺客受了伤,怕是跑不远了,这也就只有您的永平宫和皇后娘娘的宫殿距离皇上的寝宫最近了,所以卑职冒昧,才过来搜索。”

陈灵儿点了点头,温和的笑了起来:“原来如此,那么王统领,您就搜搜吧,只不过本宫这宫里不比那冷宫,倒是让侍卫们轻手轻脚一番才好。”

“娘娘说的是。”王统领点头应了,转身朝着侍卫们挥了挥手,很快一个个穿戴整齐的侍卫们便鱼贯跑进了永平宫。

陈灵儿之所以这么说也有着一丝掩护段晓雅的因素,因为此时此刻,她心里不清楚这刺客到底是几个人?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偏殿的大门却突然从里向外一下子被人踹开了。

“抓……抓刺客啊。”段晓雅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几乎失去行动能力的刺客,就在她开门的一瞬间竟然反客为主一下子挟持住了她。

陈贵妃一眼就看见被抓住的段晓雅了,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这个段晓雅不也是刺客吗?难道身手这么差劲,那么到时候会不会影响自己的计划?这几个念头电光火石之间就在陈贵妃心里翻腾了起来。

“贵妃娘娘,救命啊。”段晓雅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脖子上那冰冷的触感,常年游走在刀光剑影的她,对匕首自然不会陌生,只不过拉扯之间却没有丝毫的疼痛,这也让段晓雅心里微微了然,看不出这个杀手还不错,虽然挟持她却用的是匕首的刀背。

被段晓雅这么一喊,陈贵妃倒是定下了心神,能不能救得了也只能看段晓雅是不是命大了:“王统领,这个是我宫里的小太监,你看是不是先救人?”

“呃,这……”王统领有些为难的看着陈贵妃,黝黑的脸在火把的照耀下微微泛红,最后咬了咬牙:“娘娘,这恐怕不行,这名刺客乃是皇上亲自出手打伤的,如今受了伤,更是不能放虎归山。”

王统领说完这些却再也没有看陈贵妃,挥了挥手:“弓箭手上前听令!”

段晓雅心里一凉,嘴角微微抽搐,她年轻貌美,国色天香,风华正茂,难道要落一个万箭穿心的下场吗?

瞬间脑子里就想到了一种动物,浑身长满刺的刺猬。

段晓雅艰难的扭过脸,凄凉的看了一眼美男子,眼眸微转,嘴唇轻启:“我们怕是要在黄泉路做伴了。”

“未必。”美男子灿烂一笑,恍然夺目,令人难以转移开视线。

段晓雅一个愣神,美男子的身影顿时就消失在了身畔,再见的时候,美男子却已经站在了永平宫的挑檐之上。

长身如玉,漆黑如墨,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邪魅嚣张的气势,俯视着永平宫殿里的所有人,犹如高高在上的王者,令人生畏。

“弓箭手,准备,射。”王统领心里暗叫不好,没有想到这刺客的身手竟然如此高明,只是眨眼的功夫就跃上了房檐。

美男子微微一笑,冲着前方大声说了一句:“告诉他,我还会再来的。”说完,美男子一个纵身就从夜空中消失了。

这个时候侍卫的箭矢才纷纷射了出去,只不过多数都落在了房瓦上,却没有留下刺客。

段晓雅鄙视的看了一眼宫里的侍卫,心道真是一群酒囊饭袋,就这还想抓刺客,不过到底是谁将美男子打伤了的呢?

眼看着刺客逃脱,王统领也只好率领人回去了,陈贵妃对段晓雅倒是嘘寒问暖了一番,不过这番做作倒是让段晓雅有些鄙夷了,刚才她清楚的看见陈贵妃对她的那丝不在意,这会只不过看她没有死还有利用目的才过来修好罢了。

不过她何尝不是利用她呢,想到这里,段晓雅倒是有些释然了。

承明殿里,上官凌天咬着牙忍着痛,上半身**着,露出一大片白净的皮肤,只不过皮肤上细看的话,就能看到有很多红点,多如牛毛。

“主子,忍着点。”安知良眼圈通红,手里拿着一块黑漆漆的石头在火上烤了半天,才移到了上官凌天的后背之上。

上官凌天撑着痛,满头大汗的点了点头,却没有丝毫张嘴说话的力气了。

安知良手里的黑石头刚一接触到上官凌天的后背,只见那红红的毛孔里就会跳出来一根根细细的钢针,而原本的毛孔却流出了白色的水。

这个过程一直持续了半个小时,就连黑石头也接连换了五块才彻底将上官凌天身后的钢针清除干净。

“啊……”上官凌天感受着后背的阵阵凉意,有些疼痛,但是更多的还是轻松的感觉,不禁将桌子上的毛巾一下子扫到了地上:“该死的寒冰,下次朕一定要活剐了他!”

“主子,息怒啊,老奴先给您敷药。”安知良急忙从桌子上取出一瓶药膏,上前说道,上官凌天轻轻点了点头,却是趴在了床榻上,任安知良将药膏均匀的擦在了后背的伤处。

第二天一大早,段晓雅就早早的爬了起来,趁着没有人注意,赶紧将房间里的血迹清理了一遍,虽然昨天大家都看到她是被挟持的,但是落人口实总是不好的。

倒是陈贵妃有些意外,亲自来到了偏殿来看望段晓雅,还带了不少的补品,羡煞了一众宫女太监们。

“娘娘,不用这么客气,我没事的。”段晓雅有些心虚,昨天如果不是王统领来的及时,没准她都有可能窝藏刺客呢。

陈灵儿笑着摆了摆手:“陈一,昨天那刺客没有伤到你吧?要不要传御医来看看?”

御医?开什么玩笑,让御医看了她这身份不就暴露了吗?她可没有把握能够在中医诊脉下以女子的身份糊弄住,段晓雅的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不要了,我没事,一点事也没有,真的。”

“那好吧。”陈灵儿见此倒是也没有再坚持,而是冲着随行的宫女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本宫的吩咐不得入内。”

段晓雅一直到了宫女们纷纷走出房门才轻声问道:“娘娘可是有皇上的信息?”

040原来是他

“恩,”陈灵儿点了点头,脸上挂着一抹笑意:“陈一,真是天助我们啊。”

段晓雅在心里撇了撇嘴,天助你差不多,但是脸上却不动声色的问道:“怎么了?”

“皇上受伤了。”陈贵妃小声的在段晓雅耳边说道,脸上的笑意也渐渐变得谨慎起来:“这可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段晓雅眼角抽搐,总觉得眼前这一幕有点怪怪的,但是又说不出原因:“娘娘你的意思是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将皇上……?”段晓雅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两眼直直的盯着面前的陈灵儿。

“没错。本宫一会就去看望皇上,你也陪我一起去,这样你心里也会有几分把握对不对?”想到血海深仇就要得报,陈灵儿的脸上笑的格外灿烂。

倒是段晓雅有些犹豫了,她就这么杀了皇上,会不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啊?

“娘娘,皇上真的杀了你全家?”段晓雅拉着陈灵儿的广袖,小声的问道。

陈灵儿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一下子便凝固在了嘴角,眼神变得阴森:“怎么?你觉得本宫会拿全家的身家性命说谎吗?几十口人全部都死在了他的屠刀下,那一幕本宫记得清清楚楚。”

“好好,我只是说说,毕竟那么多年了,万一你记错了样子呢?”段晓雅看着陈灵儿的情绪一下子激昂起来,生怕引起外面的人怀疑,连忙低声说道。

“呵呵,变了样子?他就是化成灰,本宫也不会忘了的。当日他屠戮我家满门的时候,手臂上曾经受伤,露出了一块印记,在他的肩膀处有一朵五瓣梅花,这一点是不会错的,本宫和皇上同床多载,每次见到那朵梅花,本宫都恨不得可以手刃仇人。”陈灵儿冷哼一声,脑海中渐渐回忆起当年的一幕。

“好了,好了,你别难过了,虽然他是皇上,但是这么丧心病狂,我是会帮你的。”眼看陈灵儿的眼珠已经开始在打转,段晓雅有些不忍的拍了拍陈灵儿的肩膀,点头说道。

“恩,谢谢你了,陈一。”陈灵儿眸子里一片温情,两只手更是紧紧的搂住了段晓雅的脖子,软软的身子一下子扑到了怀里,这让段晓雅有些不自然,但是又不好意思推开,只是微微挣扎了片刻。

炎夏的早晨还没有太热的感觉,偶尔吹过阵阵微风,顺着女子飘逸的广袖长袖一直溜走在衣摆处,花色各异的衣裙翩飞,却是让人花了眼。

段晓雅手里端着一个托盘,跟着一众宫女身后,弯着腰低着头,托盘里放着一碗香喷喷的鸡汤,时不时的传出阵阵香气,让她这个早上没有吃饱的人总是心猿意马。

“安公公,不知道皇上起来了吗?”陈贵妃乘着的步辇在石阶前停了下来,段晓雅偷偷抬眼望了一眼,承明殿。

原来这就是皇上住的地方,好眼熟啊。

段晓雅歪着脑袋望了望,才发现这个地方自己以前来过啊,就是上次迷路的时候才来过,还有那个太监,安公公。

“娘娘,您怎么还亲自来了?皇上已经没事了,这会正在批奏折呢。”安知良满脸笑的都是褶子,对这个受宠的贵妃也是大有亲近的意思。

“本宫在宫里也是惦记的很,所以早早便去厨房熬了鸡汤,特意来看看皇上。”陈灵儿修长的手搭在了安知良的手臂上,莲步轻移,慢慢走上石阶,身后的宫女尾随而上,段晓雅左右瞧了瞧,也连忙提起脚步跟了上来。

进了承明殿,映入眼帘的是十二根两人合抱都抱不拢的大柱子,黑如墨的大理石柱子将整个大殿衬托的严肃而庄严。

走入大殿内,可以看到正前方的一张金黄色的案几,上官凌天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威严的坐在案几后面,面前堆放着成排的奏折,将整个人都遮去了大半个身影。

陈灵儿走到大殿中央,身子缓缓跪了下来:“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段晓雅跟在身后,眼看着满屋子人都跪了下去,自己还端着托盘却犹豫着不知是不是也要跟着跪了下来。

按照特工原则第一条,有效的潜伏就是要完美的饰演当时的角色。

很显然,段晓雅愣神的功夫,已经违背了这个原则,实在是下跪这个概念,在她二十年来的生命中从未出现过啊。

“大胆,你这个小奴才见了皇上竟然不跪是何道理!”安知良见到人群中竟然还戳着一个小太监端着托盘,并没有随着人群跪下,连忙出生大喝道。

“呃……”段晓雅乍见安知良,顿时愣在了原地,因为这一刻的安知良虽然气势十足,但是却和她记忆中的那个安知良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上官凌天微微皱眉,身子从案几后探了出来:“何故喧哗?”

跪在地上的陈灵儿心头一凉,千算万算就是忘了教段晓雅礼数,这会她肠子算是毁青了,连忙匍匐在地上,大声道:“启禀皇上,是臣妾宫里的小太监,初见龙颜惶恐不安,冲撞了龙颜,都是臣妾调教无方,臣妾罪该万死。”

说完,陈灵儿扭过头来,狠狠地瞪着段晓雅,厉声道:“还不赶紧跪下。”

段晓雅嘴角一抽,仰头正好对上上官凌天探寻的目光,手里的托盘一时不稳,竟然直直的摔了下来,瓷盅里装的滚烫的鸡汤也砰然落地,洒了一地,溅落了不少在宫女美丽的衣裙上。

“大胆!”安知良简直就是要暴躁起来了,他在宫里当值二十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毛躁的太监呢,如果有胡子的话,一定也是气的胡子翘起来了,这个时候安知良都有将眼前这个小太监拉回净身房再阉一遍的冲动了。

“对不起,对不起。”段晓雅见此,急忙蹲了下来,飞快的将碎掉的瓷片捡入托盘里,几个宫女虽然被滚烫的鸡汤溅在了身上,但是没有吩咐却还只是一个劲的跪在地上,不敢擅自起身。

段晓雅却不懂这个,一个个将宫女拉了起来,但是宫女们却又很快跪了下去,段晓雅摇摇头捡起了地上的瓷片,才对着上官凌天说道:“我不是故意的。”

啊?上官凌天眉头一跳,多少年来,这还是第一个敢这么和他说话的小太监,顿时笑了起来,冲着陈灵儿摆了摆手:“爱妃先起来吧。”

安知良在一旁冲着门外的两个侍卫招了招手,指了指段晓雅,侍卫会意,连忙走了上去,就要上前将段晓雅拖出去。

“慢着。”

“退下!”

两道声音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段晓雅面上一红,有些紧张的望了望上官凌天,这么半天她还是没有消化掉这个事实。

真是没有想到,那个在山林偶然遇上的男人,竟然摇身一变,成了皇上?更可笑的是自己竟然是来杀他的,而他还是个丧心病狂的人。

这一切都像浆糊一样堵在了她的脑袋里,让她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有意思,有意思。”上官凌天低声念叨了两句,才将正眼望向了段晓雅:“你叫什么名字?”

“……”段晓雅微微愣神,直到陈灵儿推了推她手臂才反应过来,诺诺道:“陈一。”

“新来的?”上官凌天问道,段晓雅嘴唇轻抿,点了点头,惜字如金。

“以后留在朕身边吧。”上官凌天笑着说道,仿佛没有看见安知良那张比起菊花还要多很多层褶子的脸瞬间蒙上了黑雾,陈灵儿却是抿着嘴唇轻笑,暗自高兴。

“啊?”段晓雅一愣,她万万没有想到上官凌天竟然让自己留在他身边,难道他看出来了吗?

瞬间段晓雅就将这个可能性排除掉了,她换了衣服更是带了面具,而且距离上官凌天还要不短的距离,他又没有透视眼,怎么可能认出呢。

“怎么?你不愿意吗?”上官凌天放下手里的毛笔,有些好奇的望着殿下的那个小太监,明明很瘦小的样子,怎么竟然丝毫看不出他害怕呢?

段晓雅眼珠一动,想要说点什么,却不想陈灵儿走快了一步,赶在了她的身前:“皇上隆恩厚爱,陈一已经感激涕零了,这会怕是已经幸福的快要晕过去了,怎么还会不愿意呢?”

啥?幸福的快要晕过去了?段晓雅嘴角抽搐,哭笑不得的望着身前的陈灵儿,她哪只眼睛看见她幸福了?又是哪只眼睛看见她愿意了?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段晓雅现在是一点也不愿意,十分的不愿意。

“愿意就好,以后就跟在朕身边吧,有什么事就问安总管。”上官凌天笑着点了点头,又冲着安知良说道:“安知良,以后你多费心,调教调教这个小家伙。”

安知良嘴角挤出一抹笑意,谄媚的说道:“主子,您就放心吧,老奴一定会好好调教陈一的。”

太监尖细的嗓音落在了段晓雅耳朵里,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段晓雅有些后悔走进这里了,她仿佛可以预想到日后的悲催生活了,脚丫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一步,却发现被陈灵儿拽住了袖口,冲着她挤了挤眼:“还不快谢恩啊。”

041生醋意

“谢恩?”段晓雅一愣,随后又很快的反应过来,嘟囔着小嘴冲着上官凌天不满的说了一句:“谢谢你。”

心里却一个劲的腹诽:该死的骗子,混蛋,我还谢谢你,我恨不得抽死你才对。

上官凌天一怔,突然觉得这个小太监说话的口吻有些熟悉,不禁多看了段晓雅两眼,这一幕落在周围的人眼里却成了别样的意思。

安知良心里猛然咯噔一凉,坏了,皇上不会看上这个瘦弱的小崽子了吧。

这个念头一闪即逝,想了想也没有什么,历代君王对美色的要求都不会局限在男女之上。

倒是陈灵儿唇角勾出一抹冷意,偏头瞥了段晓雅一眼,让段晓雅多少有些不自在。

“皇上,昨日有刺客闯入,惊扰了圣驾,臣妾心里惶恐不安,这一整晚都没有睡着,若不是怕扰了皇上的清梦,说不得要早些过来看望了。”处理完段晓雅的事情之后,陈灵儿倒是微微笑着走到了上官凌天身旁,红唇轻启,泫然若泣,低低的嗓音让人听了恨不得将眼前这绝色的女子揉进骨子里。

“哼!”突然一声冷哼传进大殿,众人的目光纷纷向外看去。

只见大殿门口被早晨的朝阳铺射进来的一片光亮处正站着一位尊贵高雅的女人,一身大红凤袍,凤冠步摇随风轻摆,周身散发着强烈的气场,身后跟着十二个宫女,宫女之后还有数名太监。

“参见皇后娘娘!”承明殿里的宫女太监纷纷行李问安,安知良眼珠一转也走到了秦璇歌身前躬身道:“哟,皇后您来了,刚才皇上可还惦记你呢。”

秦璇歌扬起一抹优雅的笑意,白嫩的手上戴着两颗闪闪的宝石戒指轻轻搭在了安知良伸出的手臂上,款款走入了大殿中央,来到了上官凌天身前,微微躬身:“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上官凌天爽朗的笑了起来,向前一步将秦璇歌扶了起来,温和的说道:“璇歌,你来了。”

站在一旁的陈灵儿眼里闪过一丝阴鸷,但是很快就隐藏在了冷漠的眼神之下,见秦璇歌向着自己望了过来,也恭敬地行了一个礼:“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秦璇歌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陈妹妹来的倒是早,快些起来吧。”

说罢,秦璇歌便挽着上官凌天的手臂站在了一旁,柔声道:“皇上,昨夜那刺客可有眉目了?都怪臣妾管理无方,才让刺客有机可趁。”

“呵呵。”上官凌天一阵苦笑,自己都着了那个刺客的道,更别提这些武艺一般的侍卫了,摇了摇头:“刺客武功高强,没有留住他,不过倒是受了重伤,想必短时间内是没有能力再进宫行刺了,爱妃莫要自责了。”

话落,一旁的陈灵儿也插嘴道:“皇后姐姐掌管凤印,既要料理后宫琐事,又要协助侍卫统领负责皇宫的安危,即便力有不逮,皇上也会体谅姐姐的。”

“妹妹说的是,只是依着妹妹,可有好办法?”秦璇歌眼里闪过一阵恶毒,看向陈灵儿的目光有些凌厉,不过嘴上却仍然是轻笑着。

“诶哟,姐姐这可是为难妹妹了,妹妹也就是伺候皇上略有心得,这皇宫安危嘛,妹妹可就没有什么主意了,正所谓没有金刚钻也不揽那瓷器活。”陈灵儿虽然恨极了皇上,但是女人天生的嫉妒还是让她在这一刻毫不留情的反击了回去。

“你!”秦璇歌蹙眉大怒,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没有想到陈灵儿竟然敢这么和她说话,顿时不悦起来。

上官凌天苦着脸看了一眼安知良,却奈何后者也是扁着嘴耸肩无奈,只得把手放在嘴边,重重的咳嗽起来:“咳咳。”

这一举动立马就将两个斗嘴的女人目光吸引了过来,秦璇歌和陈灵儿急忙靠在了上官凌天身前,关切的问道:“皇上,您怎么了?”

被两个女子包围在中央的上官凌天一点也没有看到身后段晓雅那略微有些怨怼的眼神,苦着脸低沉着嗓子说道:“朕昨日与刺客交手,受了些风寒,你们姐妹两个慢慢聊,朕乏了,先去休息了。”

说完,上官凌天不顾两女的挽留,提起衣摆便向殿外走了出去,安知良紧随身后,却还不忘冲着愣神的段晓雅喊了一声:“陈一,跟过来。”

“啊?哦!”段晓雅猛然一惊,立马答应了下来,一路小跑就追了上去,在经过陈灵儿身边的时候却轻轻瞥了一眼,陈灵儿仿佛没有看见一般,自顾自的望着上官凌天的背影,倒是秦璇歌别有意味的望了一眼段晓雅。

此时一处风景秀丽的庄园里,清幽的屋子里摆设简单却极为素雅,床上一位男子闭着眼睛躺着,脸色惨白如纸,气若游丝,似乎下一刻男子就有可能断气。

晓月趴在床头,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床上的男子,眼泪挂在脸颊,两只手捂着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她不知道到底是谁竟然会伤了寒冰,这个代号即为阎罗的人,现在却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了。

“夫人,别伤心了,已经派人去通知锐王爷了。”身后一个黑衣人站了出来,目光看着晓月伤心的样子,心头有些不忍,连忙站出来说道。

听了这话,晓月似乎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连忙转过身,抬起手抓住黑衣人的衣摆,一截如玉的皓腕暴露在了空气中,泪眼模糊,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我见生怜。

那黑衣一愣:“夫人,锐王爷一身绝妙的医术出神入化,肯定会有办法的。”

“对对,”晓月这会也急忙擦干净眼里的泪水,重新爬回到了床边,望着寒冰说道:“冰,你会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

果然过了没有一会功夫,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急躁的脚步声,随着脚步声推门进来的正是上官锐。

“王爷。”黑衣人见此,连忙上前施礼。

上官锐摆了摆手,没有理会黑衣人,径直来到了窗前,晓月见此不敢迟疑连忙退到了一旁,将位置让了出来。

床上浓重的血腥味让上官锐微微蹙眉,飞快的将锦被掀开,只见寒冰的中衣上从胸部以下全部被鲜红的血染红了,下身的裤子上也有不少血迹。

晓月一见顿时惊呼了一声,随着一声尖叫就晕了过去,缓缓倒在了地上。

上官锐没有心思理会晓月,眼神没有分毫离开床上的寒冰,一旁的黑衣人见此,连忙上前将倒在地上的晓月抱了起来,冲着上官锐告罪了一声就急忙跑了出去。

晓月是寒冰最爱的女人,如果出了什么事,寒冰醒来也会大发雷霆的,所以黑衣人才顾不得其他,连忙将晓月带了出去,却嘱咐门外的两个人一切听锐王爷的安排。

“来人呢,烧热水,准备纱布,赵飞,回府取本王的药箱还有那瓶玉露丸。”上官锐有条不紊的吩咐下来,身后的赵飞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并没有说什么,急忙转身退了出去。

玉露丸是上官锐费时三年才炼制出来的圣药,解百毒,治愈各种内伤都是有着奇效的,赵飞讶异的正是上官锐自己都舍不得用的居然拿来给寒冰用。

等待的时间并没有太长,大概一刻钟的功夫,上官锐所需要的东西就摆到了屋子里,房间的屋门窗户也被他下令封了起来。

“寒冰这到底是和谁交手了呢?”上官锐手指翻飞,急忙点了寒冰的穴位止住了血,他的止血同一般的点穴止血不同,并不是将某一个穴位的血止住,而是将寒冰半个身子的血一起止住了。

不过,这样不能长时间止血,否则血液不流通,被止血的身体就很快会死掉的,是以上官锐的额头也冒出了不少汗珠,但是他仍然全神贯注的撕开了寒冰的衣服。

望着上官锐小腹处那一道长约十五公分的大口子一直斜着眼神到了肋骨,上官锐眼里闪过一丝侥幸,幸好这伤口没有感染,要不然怕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是白搭啊。

上官锐接过赵飞递过来的毛巾飞快的将寒冰身上的血迹擦拭干净了,又将被火烧过的匕首拿了过来,眼睛微微闭上深吸了一口气,又很快睁开了。

火红的匕首烫在开裂的伤口处,立刻就窜出一道灰色的烟雾,皮肤接口处传出烧焦的味道,有一股肉香的味道。

上官锐感觉自己的手有些微微颤抖,但还是很快的拿起了第二把匕首,依样画葫芦继续躺着伤口,仔仔细细的不敢有一丝的分神。

床上的寒冰嘴里不断的溢出痛苦的呻吟声,落在上官锐的耳朵里如同魔音,让他有些艰难的心痛起来,但是手上功夫却丝毫没有停顿。

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匕首烫好伤口以后,立刻就将磨烂的玉露丸混着愈合肌肤的草药汁洒在了伤口表面,绿色的药液顺着伤口一点点渗进了肌肤里。

寒冰的脸上已经冒了一层汗,但是在药液渗入体内的那一刻仍然是感觉到了一丝清凉,嘴里的呻吟声竟然有些婉约,少了一丝痛苦,却多了一丝诱惑。

042新的认知

上官锐一个手心不稳,差点俯身趴在寒冰身上,但那鲜血染红的床单还是狠狠的刺激到了他的双眼,立刻摇了摇头,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扔了出来。

伤口愈合就要靠着时间了,上官锐立刻解开了寒冰的穴道,若是晚了很容易酿成大祸的。果然,穴道一解开,原本被拦截的血液这会像撒缰的野马飞快的冲击了出来,就连刚刚烫合的伤口处也渐渐有血丝涌出。

见此,上官锐丝毫没有慌张,而是将玉露丸的药粉顺着伤口不断地来回倾撒着,药粉遇上鲜血立刻就黏在了一起,上官锐好不心疼的倒着药粉,站在一旁看的赵飞嘴角不住的抽搐,这玉露丸就连上官锐都舍不得用,这一下子全给这个阎罗寒冰用了,真是大方啊。

“王爷,玉露丸可没有了……”赵飞见救治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候了,倒是忍不住,上前轻声提醒了一下。

上官锐一怔,才悠悠的说:“哦,没有了啊?真快,下次多做一些吧。”

如果刚才是讶异,那么这会赵飞就是震惊了,王爷对寒冰的大方让他都有些好奇起来,是不是自家王爷和眼前的这个男人有点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啊?

想到这里,赵飞的目光慢慢移到了寒冰的脸上,恩,的确是个美男子,虽然赵飞一直自诩英俊,但是床上的寒冰虽然差点油尽灯枯,但是那张绝色的面容却还是让人无法忽视也无法拒绝承认这是一个美男子的。

渐渐地寒冰的呻吟声消失了,整个人的脸色也不再似刚才那般苍白,脸上挂着疲色,想必这一通治疗也是让他身心不堪至极了。

“赵飞,我们回府。”上官锐冷冷的说完,便从床边坐了起来,转身推门走了出去,再也没看床上的人一眼,赵飞紧随在身后,寸步不离。

一路上,上官锐都是铁青着脸并没有说话,但是赵飞却能感觉到自家王爷这会心情不好,十分不好。

两个人一前一后刚走到王府门口,上官锐望着宽大的牌匾却停滞不前了,沉默了片刻以后竟然转身就走,赵飞跟在身后,蹙眉问道:“王爷,还去哪?”

“进宫!”上官锐冷声说道,步子却丝毫没有停顿。

赵飞虽然不知道自家王爷为何要进宫,但是如果就这么进宫他还是要提醒的,一个闪身就来到了没有防备的上官锐身前:“王爷,您现在要进宫的话是不是要先将衣服换了?”

“衣服?”上官锐一愣,才后知后觉的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还沾染着血迹的衣袍,如果就这么进宫的话别所见不到皇上,宫门能走进几重还是两说呢。

忽然反应过来的上官锐倒是不着急了,在原地呆呆的想了一会,终是长叹了一口气,冲着赵飞苦笑了一声:“本王这个样子的确不适合进宫,也不适合去见美人,日子真的是无聊透顶啊。”

赵飞嘴角一抽,默了,他发现他一点也跟不上自家王爷的思维跳跃能力。

见到赵飞没有回应,上官锐继续说道:“是不是好几天都没有看到段姑娘了?你去青楼给段姑娘送些……送些……赵飞,你说送些什么好呢?”

“属下不知。”赵飞在心里撇撇嘴,他连老婆都没有,怎么知道女人都喜欢什么啊。

上官锐点了点头:“本王真是糊涂居然问你这个木头,算了,段姑娘好像喜欢珠宝之类的东西,你去宝玉斋里让掌柜的挑一些不错的送过去吧。”

三言两语上官锐就将赵飞打发了,原本对这种事情有些抵触的,这次不知道怎么却莫名觉得有些欣喜,莫非是因为那个人不一样吗?

且不说赵飞挑了珠宝,留下苦着脸的掌柜直接去青楼的事情,上官锐则是回到王府飞快的换了一身衣衫,驱马直接来到了皇宫。

如果刚才他是很想进宫,那么现在他就是一刻也不想再多等了,寒冰身上那一道长且深得伤口差点痛瞎他的眼睛。

金碧辉煌的寝宫里,上官凌天斜躺在一张雕龙秀榻上,身子下垫着软软的枕头,整个人有一大半都伏在了软软的锦被里。

段晓雅和另一个清秀的小太监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把羽毛扇子,轻轻地扇着,刚从承明殿回来没多久,安知良就派了新的任务给她。

一开始段晓雅还觉得这个工作简单而不费力呢,哪知道这个快乐的认知没有持续一盏茶的时间,枯燥和痛苦就接踵而来了。

对面和她一起工作的太监都已经换了三拨了,可是她还是不停的重复工作着。

每当安知良向这边望过来的时候,段晓雅都飞快的在脸上挂上一抹自以为十分谄媚的笑脸,可是这一切都不能抹杀安知良对她的厌恶,反而挑衅的将她的目光忽视。

好几次段晓雅都想扔下扇子,拍拍手大喊一声老娘不干了,可是当她看到不停翻着身子却一直要侧躺着趴着的上官凌天,心里却有些了然了。

正在这个时候,安知良突然从殿外走了进来:“启禀皇上,锐王爷来了,这会正在宫外求见呢。”

“锐弟?”上官凌天蹙眉,脸上闪过一丝凝重,对于上官锐的到来他非常诧异,但还是强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摆了摆手:“锐弟既然来了,还不敢进请进来。”

安知良点头领命退了出去,上官凌天左右望了望见到自己身边只有摇扇的两个太监,不禁一阵心烦,但是目光却突然落在了床畔的一个宫女身上,连忙起身跑了过去,一把拉住了宫女的手腕。

娇小的宫女身子一软,顿时倒在了上官凌天的怀里,两个人的眼神在空中对望,这一幕正好落在了从殿外走进来的上官锐眼里。

“臣弟参见皇兄。”上官锐冲着上官凌天行了一个礼,并未下跪。

上官凌天脸上有些尴尬,似乎是要做好事却被人抓了一个正着,摸了摸鼻子,有些歉意的问道:“锐弟怎么有功夫进宫来看朕了?”

上官锐脸一红,倒是并没有多少尴尬““臣弟听说昨日皇宫来了刺客……。”

“哈哈。”上官凌天开怀大笑了起来,上官锐有些糊涂,却并没有插嘴。

“锐弟好久都没有进宫了,这消息倒是蛮灵的啊。”随即上官凌天笑道。

上官锐大囧,连忙解释:“臣弟也是在宫门口听侍卫说的才知道的。”

上官凌天摆了摆手:“难得锐弟进宫来看朕,怎么,晚上留下来用膳吧。”

“不了,臣弟府里还有其他的事情,这次就是来看看皇兄。”

段晓雅刚才还有些惺忪的睡眼,这会却格外精神的望着上官锐,觉得眼前的人不似当初那么简单了,心里却是微微有些泛凉。

这来古代日子不短,倒是看人的功夫越来越差,上官凌天摇身一变竟然是皇上,而上官锐这个冤大头又处处糊涂中透着精明,让人看不透。

就是不知道白岩和红莲会不会……

上官凌天见上官锐有推辞的意思,倒是也没有强求,摆了摆手,另一只手却在宫女的俏脸上来回的抚摸:“锐弟既然还有事情,那么朕就不留你了。”

“臣弟告退。”上官锐眼神一凝,抱拳告辞而去。

一直在殿门处看不到上官锐的身影之后,上官凌天才将怀里的宫女松开了手,却是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下去领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段晓雅的耳朵一下子就立了起来,眼神红红的望着那个幸运的小宫女,只要让上官凌天抱抱就有这么多银子啊,又想起了当初找上官凌天借钱,他小气吧啦的才给自己五十两,后来还死活追债,不由的扁了扁嘴。

安知良一个闪身就窜到了上官凌天身前,伸手扶住了上官凌天的身子,担忧的问道:“主子怎么样?”

“没事,死不了。”上官凌天的声音不似刚才那般浑厚,有气无力的说道,一大半身子都靠在了安知良身上,被搀扶着重新坐回了秀榻上。

安知良瞪了一眼段晓雅:“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下去。”

“是!”段晓雅和另一名忐忑的小太监立马抱起手上的羽毛扇子夺门而出,宫殿里的气息诡异的让人有些发寒。

“主子,老奴给您换药吧?”安知良从柜子里拿出一盒珍贵的药膏,冲着上官凌天说道。

这回,上官凌天倒是没有逞强,直接就趴在了秀塌上:“安知良,你说昨天那个刺客还有没有机会活着?”

“这个……老奴说不准,不过看锐王爷这急躁的模样,说不得就是那刺客已经归西了呢,要不然锐王爷也不会这么不顾一切的进宫来啊。”安知良一边帮上官凌天上着伤药,一边将心里考量的事情说了出来。

“朕也是这么想,但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上官凌天轻叹一声:“总觉得锐弟有些不太高兴地样子?”

“刺客没有得手,锐王爷肯定不高兴了,主子也就是您这么慈悲,诶。”安知良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主子的事情岂是他一个奴才可以多嘴的。

043家贼难防

“呵呵,对了,那个新来的小太监不懂事,你别总刁难人家。”上官凌天想了想,笑着说道。

虽然刚才他是在看书,但是眼角的余光却将段晓雅那挤眉弄眼的样子收入了眼底,只不过觉得有趣,才没有出声干涉,这会有机会,说不得要私下提点一些。

安知良连忙答应了下来,倒是心里有了别的算计,莫不是主子真的看上那个小家伙了,可是那小子却爱不懂事了,不行,看来,要调几个清秀点得小太监在皇上身前伺候了。

被驱散出了宫殿,段晓雅倒是一脸轻松的负手在宫中游荡了起来,反正她估计皇上那边短时间是不可能用得上她了,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溜达溜达,反正时间还早。

沿着护栏刚刚走了不足一百米,身前却突然站了出来一个小太监,鬼鬼祟祟的走了过来,段晓雅瞳孔一缩,下意识的靠着窗边挪了两步。

小太监突然在身前停住了脚步,抬头露出了一个阴森森的笑脸:“陈公公,皇后有请。”

“皇后?”段晓雅一愣,她什么时候和皇后有牵扯了?心里泛起了嘀咕,脸上顿时灿烂的笑了起来:“这位小哥,我是新来的,不认识什么皇后,不去行不行啊?”

段晓雅倒不是为了耍什么大牌,而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一般皇后都是心狠手辣的,根据她早上对皇后的那一见了然的感觉,想必这个皇后也不是什么善茬子。

小太监冷哼了一声,冲着拐角处拍了拍手,立刻走出了两个膀大腰圆的侍卫,腰间挎着刀。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好汉不吃眼前亏,段晓雅摸了摸鼻子,昂首挺胸,一板腰身,气势十足的说道:“带路。”

小太监一愣,没成想段晓雅这变脸如此快,倒是笑了笑,冲着侍卫摆了摆手,遂走在了段晓雅身前,一路向着皇后的宫殿而去。

“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秦璇歌静坐在秀塌上,眼神温柔的望着身前的小太监,语气清冷又清脆。

段晓雅慢慢的抬起头,望着秦璇歌,目光清凉。

“不错。”秦璇歌笑着说:“难怪皇上从陈贵妃那里要走了呢,这皮相倒是生的真不错。”

嘶,段晓雅倒吸了一口冷气,什么就她皮相不错,上官凌天带走她无非是抽风而已,她这张脸也是人皮面具而已。

“陈一,本宫这里有两个盘子,你看哪一个要漂亮一些呢?”秦璇歌拍了拍手,很快就有两名宫女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两个木托盘,托盘上放着两个白色的磁盘子,左边的盘子里空无一物,却能看到盘子上的蓝色青花,秀美绝伦,右边的盘子里堆满了珍珠玉石项链还有不少金叶子。

“呃……”段晓雅一愣,手却直直的指向了右边的盘子。

这个盘子堆满了东西怎么看得到好看不好看啊,真费劲,看来要把东西倒出来了。

秦璇歌见此,连忙哈哈笑了起来,惊得段晓雅连忙缩回了手:“不错,陈一你果然不错,来人呢,将这些东西都赏赐给陈一了,再去取一百两金子的银票,送陈公公回去吧。”

“啊?”段晓雅觉得自己的脑细胞不够用了,什么跟什么吗?

“陈公公,请,这边。”还没有等段晓雅反应过来,身边就走过来一个小太监领着她直接出了宫殿,一直将她送回了皇上的宫殿,顺带还有一包裹的金银首饰。

掂量着手上的小包裹,段晓雅苦笑了一声,到了现在才有点明白了,敢情皇后是将她收买了,不过这古代人的婉约倒是真让她长见识。

段晓雅将小包裹往怀里一揣,低着头直接回了自己的小屋子,这比永平宫的待遇也不差,每个宫人都能在附近有自己的一间屋子。

将从皇后那里收来的财宝直接藏在了房顶上,这也是段晓雅的高明之处。

一般人藏东西都是往床上床下,枕头里,被子里,毫无新意了,藏在房顶一般的人也根本就够不到啊。

“陈一,陈一。”门外突然传来尖细的喊声,段晓雅一个纵身就从床上跳了起来,朝着窗外望了一眼,竟然是安知良,知道躲不过去,只得别扭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安知良见到磨磨蹭蹭的段晓雅,刚要发火就想到了上官凌天的警告,又颓丧的放下了举起的浮尘,硬扯出一张笑脸:“陈一,皇上要传膳了,赶紧过去伺候着。”

段晓雅嘴角一抽,斜着眼望了望天上的太阳,火辣辣的照的人有些晕眩,这大中午的吃个饭还要人伺候啊,上官凌天可真能折磨人:“哦。”

不情不愿的跟在了安知良身后,揉了揉有些干瘪的肚子,段晓雅跨进了皇上的寝宫,这座宫殿和承明殿修建的差不多,但是这里主要是作为上官凌天的寝宫来使用,一般用膳也是在宫殿的偏殿。

随着鱼贯穿梭进来的小太监的步伐一道道精美的菜肴摆上了餐桌,段晓雅眯着一只眼睛目测了一番,光是那张吃饭的白玉桌子长久大概有五六米,宽不到两米,忍不住砸了砸舌头,微微摇了摇头,暗叹做皇帝的气派。

桌子上五颜六色的摆满了菜肴,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让人一时间看花了眼,段晓雅没有出息的吞了一口口水,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精美的饭菜呢。

上官凌天端坐在桌前,像是有感应一般,似笑非笑的回头瞥了段晓雅一眼,吓得段晓雅赶紧低下头,让帽檐将自己的大半个脸遮了起来。

“呵呵。”上官凌天突然笑了起来,指了指桌子上的菜肴:“安知良,朕说多少次了,不要每次都弄这么多,朕一个人也吃不完,简直就是浪费嘛!”

“主子……”安知良苦着脸点头答应了,心里却是有苦难说,本想好好张罗一番好让皇上补补身体的,谁知道不但没有奖赏反而挨训了。

试菜的太监将每道菜都尝过一遍之后,才躬身退了下去,安知良在一旁拿着筷子和碟子按照上官凌天的旨意将每道菜分次夹到桌前的碟子里,以供上官凌天食用。

站在身后的段晓雅看着上官凌天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不禁翻了翻白眼,自己也还没有吃饭却还要站在这里看人家吃饭,尤其这个人还是上官凌天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段晓雅竟然觉得有些委屈。

一顿饭吃了大概有半个时辰,上官凌天放下了筷子,接过太监递过来的热毛巾擦了擦手:“安知良,朕突然想起上书房里是不是有一副皇宫地图?”

“皇宫地图?”安知良重复了一遍,连不迭的点头应道:“没错啊,那还是主子画的呢。”

“恩,摆驾上书房。”上官凌天放下了毛巾,起身就向前走了去,安知良跟在身后,冲着段晓雅和另一个太监摆了摆手:“你们两个跟上。”

“啊?”段晓雅一愣,为什么是他?

“啊什么啊?还不快跟上?”安知良才不知道段晓雅心里在想什么,在前面焦急的招了招手,眼看着上官凌天的身影越走越远,连忙冲着段晓雅喊道:“赶紧的跟上啊。”

“哦。”段晓雅见旁边的小太监早就垂着两个手臂跑了过去,也无奈的摇摇头追了上去,嘴里却有些不耐烦的嘟囔了起来:“皇帝还不差饿兵呢,这不管饭就要干活啊。”

前面的上官凌天早就不知道走出多远了,自然听不到段晓雅的抱怨了。

上书房距离寝宫没有多远,只是穿梭了两圈就到了。

段晓雅和小太监相对着站在上书房门口,他们现在的职责就是不允许任何人闯入。

上官凌天一头钻进了上书房就开始找了起来,这幅地图是他以前绘制的,每一座宫殿小路都有精细的标注。

半个时辰以后,上官凌天蹙眉走了出来,双手空空,安知良也脸色不好的跟在了身后,段晓雅拖着快要晒晕的身体也尾随着,心里快恨死上官凌天了。

大中午的不好好休息,跑出来干什么?折磨人玩嘛!

“安知良,你说这地图会是谁偷走的呢?”走在前面的上官凌天脚下一顿,忍不住回过头来问道。

“呃,怕是昨天的刺客吧。”安知良想了一会说道,上官凌天有些无奈的抿了抿嘴角:“如果是昨天的刺客还需要地图做什么?人都进来了!”

“呃,也是……”安知良讪讪的赔着笑脸。

“家贼难防。”一道清脆的声音插了进来,上官凌天眸子精光一闪,转身看了过来。

段晓雅被这目光盯得有些发毛,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却不小心踩到了一块小石头,身子一歪,摇摇摆摆的眼看就要摔个踉跄。

“小心!”上官凌天突然脚尖踏地,一个纵身就跃了过去,手臂伸出直接揽住了段晓雅腰肢,好软,不知道怎么的,第一时间上官凌天手腕里的触感就传到了大脑。

“放开我!”段晓雅蹙眉,手肘用力猛的向后一撞就将上官凌天逼退了自己的身畔。

“大胆!”安知良在一旁看的差点跳起教来,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放肆的太监,竟然敢冲撞皇上。

044五百只鸭子

“无妨!”上官凌天信步走了过来,摆了摆手,不过刚才段晓雅那用力的一撞还是让他有些吃不消,竟然咳了起来。

这会段晓雅也反应了过来,刷的一下脸上通红一片,结结巴巴的说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是朕的错。”上官凌天笑了笑,温和的说着,话落顿时惊落了周围人的下巴。

什么时候皇帝道过歉啊?居然和一个小太监说自己错了?

“呃……没什么,没什么,是我不对。”段晓雅感觉到周围人火辣辣的眼神都射在她身上了,连忙摆了摆手,尤其是安知良那一张惊愕的大嘴,就差把她吞了呢。

“好了,那就算我们两个人都不对吧,”上官凌天笑了笑:“现在你是不是可以说说为什么说是家贼偷了地图呢?”

“家贼偷了地图?我什么时候说过啊?”段晓雅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双手摊开,那副无辜的样子像极了无害的小白羊。

“那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上官凌天的脸顿时黑了下来,就算他脾气好,就算他刚才不小心占了这个小太监的便宜吧,但是戏弄君王可是死罪。

段晓雅干咳了一声,继续说道:“我是说家贼难防,但是并没有说一定就是家贼偷走的啊,也没准就是刺客进来偷走的呢,昨天那个刺客不也没有找到嘛。”

“你!大胆!这种事是你这小小太监可以议论的吗?”上官凌天听了这话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段晓雅却好像没有看到,但是一旁的安知良却急的跳了起来,手舞着浮尘就要抽打过来。

“安知良!”上官凌天一把拦住了安知良,低沉着嗓音道:“他说的一点也没错,这皇宫的防御能力实在是太差了,王统领是吃干饭的吗?”

天子一怒,浮尸千里。

这话一点也不假,上官凌天威严的暴怒顿时让久伴驾旁的资深老太监都忍不住腿一软,跪了下来,搭拉着脑袋,不敢再妄动。

“皇上……”安知良满脸委屈,犹如瑟瑟发抖的京巴小狗一样,跪伏在地上。

段晓雅嘴角抽搐,低着眉眼,眼珠来回转了转,悠悠说了一句,“皇上……”

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对眼前这个男人直呼其名惯了,这会喊出皇上倒是让段晓雅别扭到了牙根,但是为了小命着想,还是要顺应大势的好:“皇上,不怪安公公。”

上官凌天浑身散发着一种霸气,让人难以靠近,但是却在下一刻,脸上又重新浮现出那招牌式的笑容,让段晓雅有些眼花:“好了,朕又不是昏君,都起来吧。”

“谢皇上,谢皇上。”安知良打着滚从地上爬了起来,口里连连谢恩,周围的小太监也跟随着慢慢起身。

这件事的小插曲直接导致了上官凌天将段晓雅从一般的小太监升格为了贴身小太监,当安知良满脸褶子笑的居心不良的来说这个好消息的时候,段晓雅深深的生出了一股无力感,那一瞬间她终于明白有一种冲动名曰想死。

“安公公,我是新来的,你看做贴身太监不合适吧?”段晓雅试图讨价还价,这种费力不讨好的差事能推最好推了。

“什么意思?你别告诉咱家你不想干吧?”安知良顿时跳了起来,这可是皇上亲自指定的人选啊。

段晓雅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安公公,你真了解我。”

“什么?”安知良扯着尖细的嗓门大喊了起来,大有将房顶掀了的架势,双手插着腰:“陈一,我告诉你小子,要是不想死的话,就乖乖去给皇上当贴身太监,要是让咱家发现你搞什么小动作,小心你的狗腿吧!”

最终段晓雅在安知良的软硬夹攻之下认命了,耷拉着脑袋滴溜溜的闪进了承明殿。

自从刺客事件之后,上官凌天对皇宫的守卫就变得大为不满了,之前皇宫的守卫之所以落入皇后秦璇歌的掌握,也不过是依赖了秦家的家族势力,这次刺客的事情,就让上官凌天名正言顺的拿回了御林军的统领权。

段晓雅低着头走到了上官凌天身后,经典的小太监站姿,但是落在上官凌天眼里,就觉得眼前这个人越看越像是受气的小媳妇。

两手搭在一起,十根手指一点也不闲着,搅在一起也不知道是在玩什么,贝齿咬在下唇上,鲜红欲滴让人忍不住有种一亲芳泽的冲动,黑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珠滴溜溜的转个不停,似乎整个承明殿都成了他的观赏物,有那么好看吗?

”陈一……”上官凌天最终没忍住,决定打扰一下,段晓雅正在走思,但是却也听到有人在喊她,连忙转了转小脑袋,搜寻到了目光:“啊,皇上,有事吗?”

听听,难道不是应该等着伺候皇上吗?怎么像是自己打扰了他一样呢?

上官凌天顿时觉得自己心里窝了一股无名火,这小子太过分了,但是却又不知道怎么来撒这口恶气啊,总不能仗着皇上的身份就将他拖出去打板子吧。

“陈一,磨墨。”上官凌天的眼神在桌子上一扫,顿时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淡淡的安排了一句,段晓雅眼角一抽,她可以拒绝吗?她不会磨墨啊……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上官凌天才悠悠的转过身,只见段晓雅仍然耷拉着脑袋站着,不禁来了气:“怎么还不动?”

“呃……皇上,可不可以不用毛笔?”段晓雅想了想说到。

“不用毛笔?”上官凌天一愣:“不用毛笔用什么?”

“我不会磨墨……”段晓雅想了想,也是,这里又没有铅笔,也没有钢笔,也没有圆珠笔,除了磨墨写毛笔字,似乎没有别的选择。

“你识字吗?”上官凌天问道,脸上有些冷冽,气氛冰冷,段晓雅颤颤悠悠的点了点头:“会一点。”

“会画画吗?”上官凌天继续问道,心里对眼前的这个小太监却是少了一分责怪,识字不多难怪不会磨墨呢,段晓雅点了点头:“会一点。”

“好,那你给朕画一副画吧。”上官凌天想了想放下了毛笔,对着段晓雅说到。

“画画?我画?”段晓雅一张脸顿时快哭了,她说会一点完全是为了怕被鄙视啊,这个时代的字她是看得懂,但是却写不出来,至于画画,她最多就是会画小鸭子……

“怎么?有问题?”看着段晓雅吃瘪的样子,上官凌天不知道为何,就觉得心情大好。

“没问题。”段晓雅咬咬牙,不就是画画吗?她又没有说她是作画大师,只要画出来了她就算过关了不是吗?

正在这个时候,安知良从殿外走了进来,躬身道:“皇上,王统领来了,要不要宣他进来?”

“殿外跪候吧。”上官凌天眼皮也没有抬,直接说道,整个人站了起来,将案几前的位置让给了段晓雅。

段晓雅咬咬牙,瞧着上官凌天,这会倒是干脆的接过了毛笔也没有坐下,刷刷刷,一笔两笔三笔四笔,好的,完工,拍了拍手:“皇上,画完了。”

上官凌天闻言,连忙走了过来,他刚站直身子想要活动活动手脚,还没有眨眼的功夫,这个小太监就说自己作画完成了,能画成什么?

噗,这一看不要紧,上官凌天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纸上的那个活灵活现的扁嘴动物问道:“这就是你画的?”

段晓雅点了点头,笑的很开心:“是啊,这是我最拿手的作品了,很多小孩子都很喜欢的。”

听了这话,轮到上官凌天哭笑不得了,按照段晓雅的这种风格作品倒是真不能以常理度之了,如果说画的不好,偏偏又很像,如果说画的好,可问题是这又让人说不上哪里好?

靠一个阿拉伯字母2,段晓雅又多添加了几笔,轻轻松松的画出了一只可爱的小鸭子,却让上官凌天咬牙切齿又无言以对:“来人呢,将这幅画送去给王统领,让他画五百幅出来。”

五百?段晓雅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开玩笑呢吧,这么无聊的画,上官凌天居然让人家一下子画这么多:“皇上,这画没什么用的。”

上官凌天瞥了段晓雅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其他的太监可没有段晓雅的胆子,还敢去问皇上这有什么用,早就从皇上桌子上抄起那幅画,又拿了不少作画用的工具,跑到殿外交给王统领了。

段晓雅手一抖,毛笔不稳,沾满的墨汁就溅洒了整个案几之上,可怜了不知道是哪些大臣辛辛苦苦写的奏折,顿时变花了脸。

一旁的上官凌天再好的脾气这会也咬牙切齿憋不住了,修养多年浅笑依然的嘴角僵硬的抽动了两秒,手掌摊开又握紧,语气低沉:“去陪王统领跪着吧。”

“呃!”段小雅突然觉得好心塞啊!

正午的阳光是火辣的,无情的,温暖的太多让人有些难以承受,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背对着阳光跪在承明殿的门前,身后绚烂的阳光暴晒着两个人的后背。

有那么一瞬间,段晓雅是担心自己身上这身太监服的质量问题的,会不会晒的脱丝了,不过现在看来是她的体质比衣料略次一筹。

可恶的上官凌天,混蛋上官凌天,耷拉着脑袋,尽可能的让阳光距离自己的远一点,揉搓着两只手不停的磨着牙暗骂着上官凌天,恨不得插翅回到自己的房间做一只小人来扎扎。

两个时辰以后,段晓雅已经奄奄一息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翻了翻白眼,果断的晕了过去。

045小太监死了

旁边的王统领倒是有气无力的跪着,见到段晓雅晕过去了,却是立刻大喊了起来:“安公公,不好了,小太监死了。”

王统领是个粗人,嗓门也大,这一喊不要紧,就连在承明殿里的上官凌天也听到了,戈登一凉,不会吧,他就是批阅奏折的功夫,那个腰肢软软说话肆无忌惮的小太监就死了。

上官凌天一个健步就冲了出来,安知良倒是慢了半拍,跟在身后,心里暗暗叫苦,看皇上这副着急的样子若是真死了,恐怕也会心疼吧。

早知道他就提醒提醒皇上,这个小太监身子骨不好,禁不起这么折腾了。

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毕竟什么都有的治,人死可不能复生啊。

就在安知良胡思乱想的功夫,上官凌天已经跑到了段晓雅身前,一把将小太监的身子揽了起来。

手指轻颤,搭上小太监的脉搏,那柔嫩的触感倒是顾不上了,不过那轻微的脉搏跳动却是让上官凌天激动不已,还好,差一点。

竟然没有死。

上官凌天高兴不已,一把将段晓雅抱了起来,看的安知良是一愣一愣的,他家主子难道真对这个陈一上心了?

糟了,那么段姑娘怎么办?黄金客栈怎么办?安知良在心里转了两圈,就赶紧知会了一个小太监去传御医了。

微微还有些意识的段晓雅任由自己娇小的身子窝在上官凌天的怀里,心里一阵激动,若不是太阳晒得太狠的缘故,那么就能轻易的分辨出她脸上红的透透的红晕。

要不要挣扎呢?要不要反抗呢?段晓雅在心里苦苦的犹豫着,眼睛紧紧闭着,但是她很快就感觉到自己被放到了软软的床上,清凉的触感让她不由的精神了几分。

“安知良,你还赶紧传太医啊?”上官凌天急道。

“主子,您别急,陈公公既然没……奴才已经传了。”安知良想说陈一既然没死,那么就不用太担心,但是眼神一跳,看见上官凌天面露不虞,立刻换了话头。

上官凌天在殿内环视了一周,手指指了指几个小太监:“你们,还有你们几个,拿着扇子过来给陈一煽风,快点。安知良,你去端碗冰镇银耳莲子汤。”

“主子,是不是对这小子太好了?”安知良苦着脸问道,一个小太监,至于吗?宫里每年不知道怎么死的太监都不只是两位数了。

“让你去就去,哪来的那么多废话!”上官凌天脸一红,有些心虚的骂道。

躺在龙床上的段晓雅感受着来自周身左右的凉风,暗暗得意起来,却又将自己大骂了一遍,若是早知道这种待遇,那么为何不早早晕倒?偏偏苦苦煎熬了两个时辰?

这个时候要说真正苦的还是殿外的王统领了,眼看日落西山了,他还在坚持不懈的努力跪着,就等着上官凌天恩赐呢,可是这会上官凌天却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段晓雅的身上。

“太医,怎么样?”上官凌天站在一旁,低声询问了一声,太医被急切的传召过来,还以为是皇上出事了,但是却被龙床上的小太监吓了一跳,不管怎么样也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铺好了诊布,捏起段晓雅的手腕,就开始诊断起来。

老太医从医多年,对眼前皇上的着急不以为然,但还是冷静的点了点头,捋了捋胡子:“皇上,这位公公怕是中暑了,只要服些清凉之物就会好了,没有大事。”

“哦。”听了太医的话,上官凌天一颗心重新放回了肚子里,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对这么一个小太监如此上心:“太医,可是这都半天了,怎么他还不醒来啊?”

“咳咳……”老太医差点被皇上的话呛个跟头,面上一紧,笑了笑:“皇上,可能是太累,多加休息以后就会醒来的。”老太医其实心里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小太监早醒了。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功夫,段晓雅的眼皮微微跳了一下,接着眼睫毛轻轻颤动,最后才睁开一双灵动的眼睛,睡了大概一个小时,虽然腿还有点发软,但是这床确实很舒服,若不是感觉上官凌天有些猜疑,她想她还会再赖一会。

“醒了,皇上他醒了。”正在煽风的小太监发现了段晓雅醒来,立刻就大叫了起来。

上官凌天转过头来,目光正好撞进了段晓雅那充满灵气的眸子里,浑身不禁一颤动,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随着目光下移,却是落在了段晓雅的喉结处,那清晰的突出犹如一盆冷水,让上官凌天顿时清醒了过来。

但是刚才的想法还是让人有些尴尬,干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失态:“哼,罚跪一会你就晕倒?岂有此理,来人呢,送他回去。”

噶?段晓雅一愣,她以为上官凌天会怎么责罚她呢?搞了半天就是让她回去?就这么简单?

不过段晓雅可不傻,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摆了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就可以了。”

说完,段晓雅一溜烟的就跑了出去,看的上官凌天眉头深锁,又回头望了望有些凌乱的龙床,刚才难道是错觉?

殿外的王统领望着活蹦乱跳跑远的段晓雅心里忍不住嘀咕,他是不是也应该晕倒?不过就在他刚这样想的时候,安知良就走了出来:“王统领,别跪着了,皇上传您觐见呢。”

“是是,是。”王统领连滚带爬的拖着近乎麻木的双腿进了承明殿,上官凌天一身龙袍,整个人散发着威严的气势,让人心生畏惧。

“臣,王有生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王统领双膝跪地,拜了下去。

上官凌天并没有让王统领起身,而是直接问道:“王有生,你可知罪?”

王统领浑身一凉,他现在有点怀念那无情的烈日了,这承明殿的温度让他觉得寒冷非常,虽然不知道皇上要怎么对付他,但是王统领却连忙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臣有罪,臣有罪。”

“哼!”上官凌天冷哼一声,承明殿的气氛更加紧张起来,双眼灼灼的盯着王统领:“你是有罪,而且罪该万死,但是你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罪吗?”

“呃……”这有些让王统领摸不着头脑了,他还有什么其他的罪吗?难道是私藏的财宝还是新买的宅子里藏得小妾?还是王美人宫里的那个宫女?王统领觉得自己浑身冰冷,如同掉入了冰窖之内,硬着头皮说了一句:“臣不知。”

原本还想着大棒加甜枣,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臣属呢,奈何碰上了一个棒槌,这也让上官凌天感觉有力无处使,挥了挥手:“罢了罢了,革职。”

随着上官凌天的一声令下,殿外立刻走进来两个衣甲光鲜的侍卫将王统领的衣甲剥了一个干净,就拖了出去。

王有生心凉之余,不忘大喊着谢主隆恩,却是一下子把上官凌天气消了,自己撤了他的职务,居然还要谢恩,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就是臣子与皇上啊。

“安知良,更衣,出宫。”上官凌天心里觉得有些烦躁不安,登时将砚台盖上,站了起来,冲着安知良说了一声。

“这个时候吗?”安知良大惊,连忙问道,上官凌天没说什么,却是很快的走进了屏风之内,自顾自的换了一身白色深衣出来,头发束在头上,谦谦公子,温润如玉,嘴角的浅笑怕是不知要迷倒多少美少女了。

刚刚回到自己的小屋没有多久,段晓雅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心里的思绪却如同放电影一般,将自己这些日子的经历倒了出来。

她进宫好几天了,每天都可以说是糊里糊涂的,不过她也微微庆幸,上官凌天不是个滥杀无辜脾气不好的人,要不然依着她的那点毛病,十七八个脑袋都不够砍杀的,不过却总是觉得缺点啥的感觉呢。

坏了,想到白岩和红莲的时候,段晓雅才想起自己的任务来,她进宫不是来当太监的啊,她要找东西,可是那东西到底是方的还是扁的?长的还是短的?却是一无所知啊。

当当当,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醒了段晓雅的思绪。

“谁啊?”段晓雅没有起身,喊了一嗓子,她在宫里无亲无故,谁来找她呢?

碰的一声,门一下子被从外面踹开了,安知良熟悉的身影露了出来,段晓雅一个翻滚就从床上跳了下来:“安公公,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快坐,快坐。”

“哼。”安知良不满的冷哼了一声:“咱家找你自然是有事的,走吧。”

“走?去哪?”段晓雅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的问道,安知良翻了翻白眼,手里的浮尘举起就要打下来,不过却最后停在了段晓雅的头顶:“哪那么多的废话啊,跟着走就是了,对了,换身衣服,你这身太监服可不行。”

“不穿太监服穿什么?我没有别的衣服了?”段晓雅两手一摊,觉得莫名其妙。

“算了算了,跟着咱家走吧。”安知良带着段晓雅重新回到了承明殿,上官凌天正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看什么书,这会看到两个人进来,抬起了头,在看到段晓雅的时候,眉头一皱:“不要穿太监服。”

046几家欢喜几家愁

段晓雅这会却明白过来了,敢情上官凌天这是要出宫,居然还要带着自己,想到可以出宫去了,段晓雅顿时开怀起来,连忙点了点头:“皇上说的是。”

咦,上官凌天瞧着段晓雅那笑的灿烂的脸,诧异不已,这小太监不是一向没礼貌的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了,但是他这会一颗心早就飞去了宫外,倒是也没有深想:“安知良,你去给陈一找一身合适的男装,今天你就别出去了,留在承明殿吧。”

“啊?”安知良惊呆了,他刚才还纳闷皇上为什么要带着段晓雅一起去,但是这会却反应过来了,敢情是要把他留下啊,一张脸顿时快哭起来了:“皇上,这可不行啊,你看这小子身无二两肉的,这万一有点什么事,不也纯属白给吗?”

上官凌天不悦的翻了翻白眼:“怎么着,你看人家细皮嫩肉有意见啊?”

“主子,老奴不是这个意思,老奴不是想咬保护您嘛。”安知良被上官凌天一骂,顿时耷拉下了脸,连忙软声哀求。

“哼,朕不需要。”上官凌天的笑脸有些发冷,冷冷的说了一声。

不过安知良再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乖乖的去给段晓雅找衣服了。

还能说什么呢?皇上的话就是金口玉言,一言九鼎,谁敢反驳?前几天那刺客的事情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吗?三千御林军最后没有留住刺客还是上官凌天一个人将刺客赶走的。

段晓雅穿着一身剪裁精致的男装站在了镜子前,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镜子里映射出来的那个人,陌上公子,我见犹怜。

“这衣服很配你。”上官凌天的目光望了过来,轻轻说了一句,又很快的转移了目光,不知道为何,刚才他觉得自己的眼神落在段晓雅的腰封处的时候,手里一片潮湿,有种想要将眼前的人揽在怀里的感觉。

“呃,谢谢。”段晓雅点了点头:“皇上,我们出发吗?”

“恩,”上官凌天应道,又补了一句:“出宫以后不要多话,不要喊我皇上。”

“那么喊你什么,上官凌天?”段晓雅笑了笑,顺嘴说道,却没有看到上官凌天的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僵硬在了嘴角,安知良这会听见也当作没有听见了,这个小太监实在是太放肆了,他就是去责骂也没用,人家这会圣眷正隆。

段晓雅干咳了两声,也意识到自己不能喊皇上的名讳的,连忙改口:“公子,我们走吗?”

被这么一打岔,上官凌天有气也不好撒出来了,倒是狠狠的瞪了一眼段晓雅,才摇着扇子悠然的踏出了宫门。

上官凌天一出宫不要紧,皇宫各院几乎有点势力的嫔妃都在第一时间和第二时间得到了消息,对于这个皇上这个爱出宫散心的毛病她们早就知道,但是却没有想到,刺客风波刚过去没有多久,皇上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出宫,难道真的是有所依仗?

秦璇歌懒懒的躺在秀榻上,听着手下人的禀告,媚眼如丝,说不出的风流,若不是眉间那一丝威严,怕是个男人都会大脑一热扑上去的吧。

“皇上就带了那么一个小太监?”秦璇歌的眼神落在自己修长的指尖,红唇微启,轻声问道。

“是的,就连安公公都没有带。”跪在地上的小太监不敢隐瞒,低头说道。

秦璇歌柔柔的笑了起来,“既然皇上事务繁忙,那么做为皇后,说不得要为君分忧了,走,去永平宫。”

“娘娘……”小太监跪在地上没有动,欲言又止,似有话要说。

烛光摇曳,秦璇歌冷冷的哼出一个字:“说!”

“娘娘,我们就这么杀过去,如果皇上回来会不会怪您啊?”小太监咬咬牙,最后还是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怪本宫?”秦璇歌蹙眉:“皇上虽然宠爱陈贵妃,但是也不过是为了制衡本宫的权利而已,如果真的将陈贵妃除了,却还真有点麻烦。”

“娘娘说的是。”小太监见皇后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连忙谄媚的笑着说道。

相比皇后这里,永平宫倒是平静不少,陈灵儿在知道皇上带着段晓雅出宫去了却没有太大的反应,反而有些高兴。

在她想来,段晓雅和皇上靠的越近就越好,这样就能更好的把握机会,一想到家族的仇恨很快就可以报了,陈灵儿一贯冷漠的脸上却是挂起了笑脸。

几家欢喜几家愁,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有的时候你觉得自己很开心的时候,但是可能离你不远就会有人哭的伤心欲绝。

清幽的庄园里,寒冰躺在床上一直昏迷着,晓月整个人都似乎瘦了一大圈,没日没夜的伺候在床前,可是寒冰就是不醒,那张绝色的面容上写满了疲惫与伤痛。

“夫人,您回去休息吧,若是主人醒来,看到您这副模样,怕是会生气的。”黑衣人壮着胆子上前说道。

“不要,我不回去,我要在这里陪着他,这样他醒来第一个就可以看到我了。”晓月一身鹅黄色的大袖长裙拖曳在地上,黑亮的瀑发垂在身后,娇小的身子伏在床前,一双手握着寒冰的手,脸上挂着零星的泪花,深情的说道。

黑衣人也知道劝不动晓月,只好闭嘴后退一步,继续自己的保护工作。

“冰,你好贪睡啊,这都睡了一天一夜了,你怎么还不醒来呢?梦里只有周公可没有月儿啊,快点醒过来吧,月儿好想你啊。”晓月将寒冰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忍不住的念叨起来,可惜床上的寒冰就好像一块真的冰一样,一点感觉也没有,继续沉睡着。

不得不说上官锐的医术真不是盖的,寒冰在皇宫行刺未果,逃到段晓雅屋子里的时候已经是奄奄一息晕过去了,若不是最后的一丝理智挣扎醒过来,恐怕早就被卖了。

就是到了最后的时候,士兵包围了起来,寒冰更是破釜沉舟,不顾一切的调动了全身的功力逃了出来,重伤加上脱力若不是强大的信念在支撑,走到半路恐怕就已经死了。

上官锐后来又来了一次,看了看寒冰的伤势,虽然他已经尽力抢救了,但三分在天的运气他也只好赌一把了。

不过好在寒冰的伤口愈合的不错,只不过那些丑陋的伤疤他也没有办法,到底比丢了命要强些吧。

月夜如水,经过白日的暴晒,晚上的凉风让人们都忍不住欢呼起来,纷纷在外面开始乘凉起来,就连吃饭也是抱着碗筷就蹲在自家门外。

“春风不及秋风暖,冬日却又思夏夜。”上官凌天摇着折扇走在大街上,白衣飘飘,嘴里念叨了一句诗文出来,段晓雅则是大摇大摆的走在一旁,丝毫没有跟班的觉悟,反而新奇的望着大街上的景色,虽然进宫才短短的几天,但是她真心觉得那个牢笼太闷了。

“公子,你饿了不?”段晓雅眨着眼睛蹭了过来,对于上官凌天这出口成诗的癖好她是深不以为然。

“饿?”上官凌天听到段晓雅问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肚皮,点点头:“也好,我们先找一家酒楼吃点东西吧。”

“好啊好啊。”段晓雅点点头,她可是有两顿饭都没有吃了,过一会可要大吃特吃:“对了,公子,你知道不知道一家黄金客栈啊?要不我们去那里吧。”

本来对于带着段晓雅出来的上官凌天还有些不以为然,但是这会却发现这小子简直就像极了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啊,太深知他心了:“好,就去黄金客栈。”

段晓雅看着上官凌天兴奋的笑脸嘴角不知为何却也轻笑了起来,心里突然涌起一个大胆的想法,右手情不自禁的摸上脸颊,他那么想去那里是不是因为自己?

想到这里,段晓雅突然觉得自己脸上有些滚烫,难道自己对他?看着前面白衣如玉的男子,段晓雅的心乱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绕了两趟大街,终于来到了黄金客栈面前,金光闪闪的装修风格让这里成了京城城里很出名的所在,是以有些人都把能够来黄金客栈住上两天作为谈资,纷纷涌了进来,这也使得黄金客栈的收费一涨再涨,可是也没有拦住疯狂的人们。

“老板,来两间客房。”上官凌天走到了掌柜的身前,说了一句,掌柜的正低着头敲着算盘,一只手拿着毛笔在记账,头也没抬,顺嘴说道:“没房了,就一间,爱住不住。”

“噗。”段晓雅在上官凌天身后笑了出来,普天之下谁敢对皇上这么说话啊,这一刻,段晓雅有点崇拜这个掌柜的了。

上官凌天有些尴尬的扭过头看了看段晓雅,然后重新对掌柜说道:“一间就一间吧。”

“先交钱吧,两百两银子一个晚上,押金三百两,一共五百两。”掌柜的熟练的吐出了一句话,倒是将上官凌天震惊的停止了动作。

他的子民都已经这么富有了吗?别人不知道,上官凌天自己是清楚自己的,这次出来,他身上也只带了两千两银子而已啊,居然在这个客栈只能过住十天?他可是皇上啊,他的钱虽然多,但是能够自由支配的却是有数的。

刚才在外面他就已经看到了黄金客栈的火爆,偌大的客栈却只剩下一间房,这无疑让上官凌天有些好奇起来,连忙问道:“掌柜的,这么多钱?是不是有点多啊?”

“多?嫌多不要住,有的是人抢着住,你这人怎么回事啊?不住店就出去,别耽误我做生意。”

047同眠

掌柜的说完,就有些不耐烦起来,放下笔,连连催促,却在抬头的时候愣在了原地。

“呃,大掌柜,怎么是您啊,您看小的,这实在是太忙了,对不住,对不住,您快里面请啊。”掌柜的没有想到面前的男人竟然是大掌柜的,那日安知良可是有交代的。

上官凌天也没有想到这掌柜的竟然认得自己,后来想了想,这客栈还是自己建的呢,倒是也没有拒绝,跟着掌柜的便走入了一间雅间,坐了下来。

“掌柜的,你和我说说,这京城的百姓都这么有钱吗?客栈标价这么贵,可我看这客人却是络绎不绝啊。”刚一落座,上官凌天就急切的将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这差不多算是做皇帝的通病吧,都想知道自己的子民在自己的统领下过的好不好。

相比上官凌天,段晓雅倒是自在极了,自顾自的坐在一旁,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对着门外伺候的小二吩咐了一声,准备今晚的饭菜,全部按照招牌菜上桌。

店小二瞧着掌柜的殷勤的模样,想也没有想,听了段晓雅的话就一头钻入了厨房,就交代厨子今晚的饭菜一定要做的比平时好吃十倍,不,百倍。

掌柜的站在一旁,脸上挂着笑:“大掌柜的,不瞒您说,这京城里面的百姓啊,有穷人,但是也是有富人,而咱们客栈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独一无二啊,很多有钱人都愿意住进来就是想要感受这种住在黄金屋的感觉,所以别说二百两,我想就是……五百两,那么想要住店的人也是大有人在的。”

听了这话,上官凌天不禁唏嘘起来,这就是人的劣根性吗?但是不管怎么样,这钱是流进他自己钱包的,也就抿了抿唇,随即道:“既然这样,那么明日起,就将客栈的定价涨上去吧,一千两。”

“噗。”段晓雅一口茶水吐了出来,她知道奸商这个存在,但是没有想到上官凌天是这么一种严重的奸商,一下子就将房价翻上去了五倍:“公子,这是不是太黑了啊?”

“黑吗?”上官凌天揉搓着下巴,“我觉得自己挺白的啊。”

掌柜的立在一旁,含笑不语,对于大掌柜身边这个清秀白净的少年,他却不敢妄言,只不过目光却有些暧昧起来。

吃过了饭以后,上官凌天就让段晓雅回到房间休息了,而他自己却一个人溜了出来,走到客栈门口,顺嘴问了一声:“掌柜的,那日和我在一起的公子有没有再来?”

“没有。”掌柜的摇了摇头,想了想说道,却没有看到上官凌天那一瞬间有些失望的脸色。

她没有再来?她去了哪里?上官凌天摇着纸扇走在大街上,虽然晚风徐徐,可是他却没来由的觉得异常烦躁,似乎整颗心都在火炉上一般。

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一片混乱,脑海里不断闪现的全部都是段晓雅的身影,从相识的一点一滴如同一杯清茶,勾起他全部的思念。

“你在哪里?”上官凌天停住脚步,站在路口,却不知道该向着哪个方向走去……

静静的夜空遥望着喧闹的人群,形形色色的人流渐渐的变得稀疏,月挂枝头,百家灯火也悄然无息的跟随着灭了,只有寥寥几盏昏黄的灯光在证明着夜的不孤单。

段晓雅无聊的倒在床上,望着七彩的帷幔一个人安静的躺着,上官凌天刚才将她一个人留下就出去了,现在都快子时了还没有回来,窗外的打更的声音由远及近的响起,让段晓雅莫名有些烦躁。

虽然上官凌天的武功很高,但是想起他毕竟是皇上,想杀他的人一定很多,居然还敢一个人独自晃荡,而且半夜居然还不回来,段晓雅就满肚子的气。

不过,这闷气生了没有多一会,房间的门就被推开了,段晓雅连忙从床上跳了下来,进来的人正是上官凌天,刚才虽然恨不得咬几口,现在却变得婉约起来:“你回来了?”

“恩,”上官凌天点了点头,顺口问了一句:“你怎么还没有睡。”

段晓雅笑道:“在等你啊。”两个人谁也没有意识到如果不是此情此景太深沉,就这简单的两句话多么像是妻子在等待晚归的丈夫啊。

有些后知后觉的段晓雅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这些话过于暧昧了,连忙补了一句:“你是皇上嘛,你还没有回来我怎么敢睡?”

上官凌天正在桌边拿起茶杯喝水,乍一听段晓雅这牵强的解释,一口水就差喷了出来,目光落在了那凌乱的床上又看了看段晓雅那松散的领口,他觉得没有比他这个皇帝还失败的了,问题是他怎么觉得这个小太监就是很有趣呢。

段晓雅瞧着上官凌天没有说话,好奇的抬起头顺着上官凌天的视线转了一圈,脸有些微微红。

“好了,朕回来了,你现在可以睡了吧。”上官凌天笑着说道,并没有揭穿段晓雅的意思,但是这话却让段晓雅更加无措起来,刚才她一个人还好,想怎么睡就怎么睡,现在不一样了,两个人一间房,而且只有一张床,怎么睡?

虽然掌柜的知道上官凌天是大掌柜的,倒是也没有再去开一间房,毕竟客栈房间很紧张嘛。

再说了段晓雅的身份他也知道了,就是跟班嘛。一张床自然也够大掌柜的睡了,至于跟班,很简单嘛,打地铺啊。

上官凌天看了看有些紧张的段晓雅,笑了笑:“没关系,你和朕一起睡就可以了。”

啥?段晓雅愣了,她有种失聪的感觉,:一起睡?”

不怪段晓雅震惊,实在是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和上官凌天在这么尴尬的情况下同床共枕。

不过上官凌天却不知道段晓雅在烦恼什么,还以为这个小太监不敢和自己睡,毕竟能够有勇气睡皇上身边,除了皇上的女人,一般人还真不敢。

“这个,要不我们一个睡床,一个打地铺?”段晓雅想了想,还是决定拒绝上官凌天的提议,如果她是货真价实的太监倒罢了,可是她是个女人啊。

“恩,也好。”上官凌天想了想点点头道:“朕一会就睡,你先打地铺吧,小点声啊。”

段晓雅满头黑线,她虽然提议打地铺可是并没有说她就睡地上啊,虽然睡睡地板没有什么的,可是哪里有床温暖啊:“皇上,我身子弱,睡不了地上。”

上官凌天顿时气笑了,放下手里的杯子,望着段晓雅,心里却忍不住想到,这个小太监脱下那身太监服,穿这身衣服倒是很漂亮嘛。

只是这么想着,却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对一个太监他居然能够用漂亮这个词。

“你的意思是朕睡地上?”

刚一问出来,段晓雅那张脸瞬间就笑了起来,九十度的大弯腰,拜了下去:“皇上英明,那么我先睡了。”

段晓雅才懒得管上官凌天要怎么安排自己呢,打着呵欠就爬回了床上,前半夜为了等上官凌天都没有怎么睡,她现在要狠狠的补眠。

桌子上的烛台还散发着昏黄的灯光,将整个屋子照耀的暖暖的,夜风悄无声息的从窗子透了进来,吹散了屋子里的闷热。

上官凌天面色不善的坐在桌子上,目光却看着床上那睡相难看之极的小太监,他真的不明白那么一床单薄的锦被到底是让他怎么睡的?

从一开始唯美的铺散着长方形,到后来菱形,又到后来好多三角形,最后不规则形状的被团成了一团,现在更像是被抛弃了一样,丢在地上了。

而床上那个人的动作也很经典,一会一个形状,现在则是四肢摊开,将整个床都霸占了起来,而且这个人居然还是趴着再睡的。

似乎床上的人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一样,嘴里不满的嘀咕了几声,最后则是翻了翻身子,又向着床里滚了过去,两只手在床上摸索着,也不知道在扒拉什么。

上官凌天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坐在了床边,轻轻的推了推床上的人儿:“陈一,陈一。”

不过段晓雅睡的倒是极死,一点反应也没有,反而不满的又挥了挥手臂,重重的拍在了上官凌天的身上,似乎在发泄着被打扰的情绪。

“哼,朕不睡地上。”上官凌天咬咬牙,看了看大床又看了看地上,果断的脱了鞋子躺在了床上,也幸好段晓雅一个打滚窝回到了床里,要不然还真没有上官凌天可以躺下的地方呢。

段晓雅也似乎感觉到周围多了什么,手臂伸了过来,悉悉索索的摸到了上官凌天的袖子,手心被衣服柔软的触感迷住了一半,更是紧紧的抓住不放手了。

这一夜,上官凌天都被段晓雅弄得快疯了,身边有个像小狗一样的存在,谁能睡的太深?没有一会的功夫,段晓雅就会欺身过来,温热的呼吸洒在脖颈,上官凌天觉得微微有些痒,却没有动弹,而是宠溺的看了看身边的人。

048欺骗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的时候,段晓雅仍然流连在自己的梦乡里,只不过上官凌天却早已经醒了,望着自己的左手此刻被段晓雅当成了枕头,他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堂堂的一国之君,居然沦为了陪睡?

屋子里渐渐亮堂了起来,视线也变得清晰起来。

上官凌天转过头望着近在咫尺的脸蛋,总觉得这张脸太过于秀气了,目光忍不住的向下移动,却看见了脖劲那一抹雪白色。

噔,上官凌天觉得自己的心跳的节奏快了。

他从来没有想到男人的皮肤可以这么白皙。

虽然很多皇上以及达官贵人对娈童都有一种别样的爱恋,不过上官凌天自问自己绝对没有那个倾向,饶是如此,这一刻,他的心也变得无法镇定了。

心里虽然强迫自己想要移开目光,但是停留在段晓雅锁骨处的眼神就好像被绳子紧紧绑住了一般,无法转动。

“啊……”半晌,怀里的那个小东西终于动弹了一下,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却也让沉醉的上官凌天多少恢复了一些神志。

段晓雅刚刚醒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旁边有个人人,好像在看着自己,所以连忙整理整理了自己的衣领,将露出来的皮肤重新藏了起来,笑着和上官凌天打了一个招呼:“皇上早啊。”

“早。”上官凌天点点头,回了一个,后来很久一段时间,他都不知道那一刻他除了好字还能说什么,有种做贼被抓住的感觉。

“皇上,你怎么没有在地上睡?”段晓雅望了一眼地上,又诡异的看了看床上,她是知道自己睡相难看无法见人的,现在心里最担心的就是自己昨晚有没有干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或者说梦话之类的。

上官凌天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连忙摇头说道:“朕昨天太累了,就睡床上了。放心吧,朕不会怪你的。”

段晓雅顿时被这最后一句话给震惊了,什么叫不会怪她?难道昨晚她将皇上正法了?也不对啊,就算她有这么想,可是也无能实现啊,现实和理解的差距不是一般的远啊,她是真的有心而无力啊。

“皇上,我……”段晓雅试图解释,却发现话到嘴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了,去和小二要些吃的吧。”上官凌天笑着打断了段晓雅,不就是和这个太监睡了一张床吗,不是什么大事。

“皇上,我……”段晓雅想要问个清楚,奈何上官凌天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又将她打断了:“陈一,你可是京城人士?”

“不是。”段晓雅摇了摇头:“那你怎么知道黄金客栈?”上官凌天从床上坐了起来,随口问道。

“哦,这个啊,很简单,这家店很有名啊,不光我知道,很多人都知道了。”段晓雅想到了借口,忙说道。

“是这样吗?”虽然段晓雅这么说,但是上官凌天就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不过却又想不起来。

“皇上,您怎么问这个了?难道这客栈有问题?”段晓雅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官凌天对她怀疑了,但是小心无大错,还是继续问道。

“没什么,一会跟朕出去走走。”上官凌天摇了摇头,不打算再说什么了。

早上的饭菜虽然简单,却很精致。

不要误会,早点即使再精致也脱不开那么几样,精致的是黄金客栈用来招待客人的餐具。

趁着店小二走出去的功夫,段晓雅左右张望了张望,忍不住拿起面前的盘子想要咬上两口,金光灿灿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纯金的。

但是不知道为何这一幕却落在了上官凌天眼里,一下子哭笑不得起来,这个小太监不会这么没见识吧:“别咬了,那是镀上去的金粉。”

“啊?金粉?不是纯金的啊,那这店真是坑人。”段晓雅有些不满的说道,直接忽视了大掌柜的就在自己面前的事实:“不是纯金的居然还叫黄金客栈,简直是欺骗消费者。”

“欺骗?”上官凌天差点摔一个踉跄,满脸黑雾望着段晓雅:“你到底知不知道要用纯金需要多少黄金啊?如果就连吃饭用的碗筷全部用黄金,就是东凌王朝三年的税收都不够!”

段晓雅满脸雾水不明白上官凌天为何发这么大的火,低低的垂着头,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我当然不知道了,我又不是户部尚书。”

“你!”上官凌天这时候突然有种感觉,如果他在和这个小太监较劲,他最后一定是会被气死的,不悦的坐了下来,端起碗,吐出两个字:“吃饭。”

早饭后,上官凌天就拿着折扇推门要出去,段晓雅跟在身后迟疑了两秒钟就跟了上去,开玩笑,她才不要在客栈里发呆呢,无聊透了。

“你跟着朕干嘛?”上官凌天蹙眉,没想到段晓雅也跟了出来,段晓雅头一低,将贴身太监的角色扮演的极好:“伺候皇上。”

似乎是没有想到得到这个回答,倒是让上官凌天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摇了摇头,默许了段晓雅的跟随。

两个人在大街上大摇大摆的游荡着,早上的阳光没有那么大,正适合散步,清新的空气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段晓雅则是东瞅瞅西看看,看什么都觉得好奇,以前这些东西她只能在电视里看到,如今就真实的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倒是让她觉得有趣的紧。

对于段晓雅这种行为,上官凌天直接理解成了进宫后的不习惯,出宫后才会对很多东西都充满新鲜感。

“陈一,你怎么进宫去做太监的啊?”走在前面的上官凌天转过头看着正在一个小摊子上挑着玉佩的段晓雅,忍不住问道。

这个小太监实在是生的白净,而且说话没大没小,一点也没有做奴才应有的本分,倒是有点像是大家族被宠坏的公子少爷,难道是落魄家族?如果是这样,那么进宫做太监可真的是太可惜了。

“想做就做咯。”段晓雅正看的入神呢,这古代的东西就是好,假的少啊,不像是她前世,老板把每一样都说的天花烂坠,但就是没有一件是真的,即便如此,还会标着很高的价码,有的是冤大头会跑去买。

开心的把玩着手里的那几件白玉玉佩,段晓雅摸了摸荷包,糟糕,她出门比较急,没有带钱出来,这可怎么办?

上官凌天没有想到段晓雅的回答就是这么简单,他正竖着耳朵等着听一段曲折离奇的故事呢,倒是失望了。

“公子,你带钱了吗?”没等上官凌天说话,段晓雅就伸出手在他身上摸了起来。

“喂喂,你干嘛?”上官凌天连忙拎起来段晓雅的手爪子,这也太过分了,还有没有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段晓雅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了,嘿嘿一笑,抖了抖手里的白玉:“好看吗?我打算送给你,但是忘了带钱,所以想和你借点。你放心,回去我就还给你。”

“送给我?”上官凌天一愣,他不是没有收到过别人的馈赠,但是眼前的小太监笑意融融的说要送他玉佩的样子还是让他忍不住心神荡漾,鬼使神差的摘下了荷包,递了过去:“不用还了,赏给你了。”

“公子你真是大好人。”段晓雅笑的灿烂,一把接过荷包,也不忘拍了一个马屁,将手里的玉佩看了看,挑了一个比较小的塞到了上官凌天怀里:“你的礼物。”

拿着玉佩,上官凌天苦笑不已,他那个荷包里的银子买下十几个这样的摊子都绰绰有余了,没有想到段晓雅这么小气,居然还挑了一个最小的给他。

感觉到上官凌天的颜色不对,段晓雅讪讪的笑了笑,饶是她脸皮很厚,也忍不住解释了起来:“太大的就庸俗了,小一点的秀气,比较配你。”

这件事的后果导致的最严重下场就是从此以后,上官凌天开始在大街上扫荡起来,不论什么东西只要他看上了就要买下来,而且专挑大的买。

“老板,来一匹布,要最大的那匹。”上官凌天指着店里的一大排布匹说道。

掌柜的下巴震惊的差点掉下来:“这位公子,最大的是白布,是用来做孝衣的,如果府上有需要,小店还提供裁剪……”

没等掌柜的说完,上官凌天就拉着笑的前仰后合的段晓雅跑了出来。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公子,要不我回去买?”段晓雅刚才跑的时候早就将买的东西丢的差不多了,现在身上倒是零零碎碎的没剩下几样了。

上官凌天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段晓雅:“陈一,不许笑!”

越是被镇压,越是反抗。

段晓雅才没有管那么多,反而笑的更兴奋了,她觉得上官凌天生气的样子竟然那么好看,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随即,两个人的视线在半空中对撞在一起,一个温柔,一个清冷,交织出的暧昧让两个人都震惊起来。

上官凌天连忙转过身子,心口那慌乱的跳动让他有些烦躁,他怎么会对这个太监有感觉?这个世界是不是疯了?上官凌天此刻觉得浑身火热,无法忍受,他出宫是来找段晓雅的,可是为何偏偏对自己身边的太监有了感觉?

“皇上?”段晓雅看上官凌天背着自己,肩膀微微抖动,也不知道怎么了,轻轻走了过来,开口问道。

上官凌天像是被刺了一般,立刻跳了出去,背对着段晓雅:“陈一,你回宫吧,朕还有事情要办。”

说完,没有等段晓雅说话,上官凌天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眼前。

段晓雅耸耸肩,有些无所谓的努了努嘴唇。

既然皇上溜走了,那么她这个太监也不需要在工作了吧?只是一瞬间,段晓雅就决定了自己的去留。

049世界这么大

她现在已经有了身份,进宫也不再是难事了,难的是出宫。

现在不如好好利用利用这段时间。

青楼,白日的青楼是寂静的,是优美的,但是却仍然让人忍不住猜想这里的夜晚该是有多么的旖旎。

段晓雅站在青楼面前,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她又回来了,想必白岩和红莲看到她一定会大吃一惊吧。

不管了,先进去再说。

望了望四周并没有什么人,段晓雅从一旁的侧门闪身走了进去,轻车熟路的到了自己的房间,推门一看,和自己走前还是一样的。

屋子里干干净净,收拾的很利落,看来她走后,红莲还是每天整理这间屋子,才能够纤尘不染。

“你是谁?”突然一个声音传了出来,紧跟着红莲的身影便走了出来,手里的长鞭紧紧的攥在掌心。

“红莲。”段晓雅笑着喊道,红莲蹙眉,疑道:“你是谁?你认识我?”

段晓雅笑而不语,只是轻轻的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了下来,露出了本来的一张脸,好多天不见天日,这会却是有点不习惯了。

干燥的空气一下子扑在了脸上,段晓雅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缓解不适应的感觉,倒是一旁的红莲醒过了神,连忙跑出去端来了一盆清水,放到了桌子上。

“少主,快洗洗。”红莲有些心疼的说道,她是江湖中人,自然知道人皮面具的特点,虽然可以改变人的相貌,但是又岂是那么舒服的?

遮住了本来的脸,每天就好像被闷住了一般,若是时间长了还会产生依赖感。

段晓雅一下子将整个脸浸入到了清水里,冰凉凉的水温泡在脸颊上,舒服的差点让她哼出声来,清凉入骨。

过了好大一会,段晓雅才缓过来,站起身,拿起毛巾擦了擦脸,慢慢适应着:“红莲,就你自己在啊?”

红莲点了点头,说道:“白岩被锐王爷请去了,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不过奴家猜想和少主定是脱不了干系的。”

“和我?”段晓雅没有看到红莲眼里的担忧,连声问道:“我都进宫了,还和我有什么关系?”

“少主,您怎么这么快就忘了,那个锐王爷对您可是势在必得的啊,前几日赵飞带来了一大箱子的珠宝,但是没有见到您人,悻悻离开了,从那以后,每天赵飞都会来一趟,开始的时候奴家还能推辞一番,这几日怕是瞒不住了。真不知道那个锐王爷怎么就这么铁了心肠,非要少主。”红莲一口气将这些日子的事情嘀咕了出来。

“红莲你什么意思?”段晓雅佯怒道:“你家少主风华绝代,他上官锐迷上我,那是正常表现!”

“呃。”红莲眼角抽搐,杏眼一跳,看着自家少主,就差举起手指高赞自家少主脸皮可比城墙了。

“白岩去多久了?”段晓雅问道,虽然这么说,但是上官锐确实很麻烦,那个家伙总给她一种阴险的感觉,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她一点也不想和他打交道。

“一个时辰了。”红莲说道。

段晓雅却是皱起眉头来,如果只是简单的问话,需要这么久吗?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刚想到这里,段晓雅脑袋里就浮现出了四四方方一间房,抬头老鼠,低头蟑螂的影响,该不会是这样吧?

瞧着段晓雅脸色不好,红莲也担心起来,忙出声问道:“少主,白岩他……”

“我这就去王府,你不要担心。”段晓雅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出去。

锐王府里,上官锐冷冷的望着院子里站着的男子,一身青衣,俊秀的脸庞,炎热的太阳已经高悬在正中了,一个多时辰了,他都没有动弹分毫。

赵飞在一旁,眉头一跳,目光落在了王府走进来的人身上,虽然极力保持了镇静,但是眸子里的那一抹喜悦却还是露了出来,忍不住说道:“王爷,她来了。”

就算没有赵飞提醒,上官锐也看到了从府外走进来的那个身影,他就知道她一定会来的,只不过时间问题罢了。

“王爷,我来了。”段晓雅一身白衣翩飞,站在花厅中央,看着上官锐,轻轻说道,眼里流露出的都是一股漠然。

“本王知道,你一定会来。”上官锐望着段晓雅回了一句。

正午的阳光很是刺眼,暴晒在人身上很是焦热,赵飞站在上官锐身后,沉默无言,白岩也则是站在了段晓雅身后,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

“王爷若无事,告辞了。”段晓雅笑了笑,转身就迈步离去,白岩紧跟身后。

一直到了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王府门口,上官锐也没有出声阻拦。

上官锐虽然不着急,但是赵飞却有了几分心急,连忙问道:“王爷,人都走了,你看半天怎么也不拦着啊?”

“拦?”上官锐不解:“为什么要拦?她还会回来的。”赵飞挠着脑袋不明白的看着自家王爷,显然对这高深莫测的话语不能理解。

带着白岩离开王府,段晓雅着实捏了一把汗水,刚才那一圈她的心都狠狠的打着鼓,生怕无法离开,幸好上官锐没有阻拦。

其实段晓雅不知道的是,上官锐之所以没有阻拦而是惦记着寒冰的伤势,这已经两天了,寒冰还是昏迷不醒,虽然伤口愈合了,但是总是昏迷不醒也不是好迹象。

“少主,您不是进宫了吗?怎么出来了?”白岩显然对段晓雅怎么在宫外更加在意一点,刚出了王府就急忙问了起来。

段晓雅悠悠一笑,故作神秘的说道:“山人自有妙计了。”

“少主,属下知道您不愿意进宫去,但是这毕竟是老主人交代下来的,您就是不愿意也得去啊,不能由着自己性子……”段晓雅翻了翻眼皮,这是白岩第一次说这么长的一句话,她都忍不住新鲜了。

“我说白岩,在你心里,你家少主就是那么无良的存在吗?”段晓雅有些气愤了,为什么她就不能是光明正大的出宫呢。

“是……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少主你怎么会出现的啊?”白岩急的在原地就快跳起来了。

段晓雅知道不能再逗弄下去了,索性也就将这些日子的所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听的白岩是一愣一愣的。

少主不想扮成太监才爬墙溜进去的,如今却成了皇上的贴身太监,真不可说是不讽刺。

“那少主,皇上不是要你回宫吗?你这样在外面游荡,万一被皇上发现了可怎么办?”白岩想了想,担忧的问道。

“发现?放心好了,只要皇上不回宫去,他就发现不了,你回头去黄金客栈盯着点上官凌天的行踪,不就万事大吉了吗?”段晓雅笑了起来,她可不想那么快就钻进那个牢笼里面呢,这舒服日子还得说是宫外。

“上官……凌天……”白岩惊呆了,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

段晓雅努努嘴,“是啊,就是你看着眼熟那个小子,我也真没有想到,原来他就是皇上,好了,不管了,别忘了给我盯着啊。”

“不是,少主……”眼看着段晓雅就要走,白岩情急之下拉住了段晓雅的手臂,指了指不远处,一个白衣身影徐徐立在原地,目光似有所感,竟也回望了过来。

此时被拉住的段晓雅一转头,差点被自己的口水淹死,她怎么就没有想到世界这么大,偏偏缘分这么巧,眼前的人不是上官凌天又是谁。

呆愣在原地,段晓雅连忙站直了身子,和白岩保持了一下距离,她完全是下意识的,但是落在上官凌天眼里就成了欲盖弥彰。

果然,大踏着步黑着脸走了过来,上官凌天冷着一张扑克脸上下将白岩打量了半晌,又将视线落在了段晓雅身上,悠悠说道:“段姑娘好生悠闲啊。”

悠闲?段晓雅有种吐血的冲动,她哪里悠闲了?刚刚脱离了带着面具做小跟班的命运还没有半个时辰,哪里就让人看起来悠闲了。

“哼,上官凌天,本姑娘的事情用你操心吗?”段晓雅想了想这些日子的憋屈,口气也顿时气急败坏了起来:“倒是你,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简直就像是个败家子。”

呃,一旁的白岩眼角一跳,心里对自家少主的崇拜不禁提升了好几度,居然敢直言皇上是败家子,恐怕全天下还没有人敢。

其实段晓雅这也是仗着自己假装不知道是上官凌天的真实身份才图个嘴上痛快的。

再说了,上官凌天欺骗她,本来就是罪无可赦的事情了。

“败家子?”上官凌天一愣,他没有想到段晓雅竟然这么口气不善,似乎心情不大好:“段姑娘是不是近来有什么烦心事?”

烦心事?段晓雅磨了磨牙,绕着上官凌天转悠了两圈,她有,烦心事还不少呢,但是她可没有胆量告诉上官凌天,难道冲上去吼一句,姑奶奶烦的是你媳妇要我杀了你?

“你没事干了是不是?一天到晚在街上晃悠,你闲的是不是?”不知道为什么,想到那个皇后还有那个陈贵妃,段晓雅就觉得心里藏了一颗熊熊燃烧的小宇宙,忍不住就要爆发起来。

050一事相求

“你到底怎么了?”上官凌天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在大街上转完全是想碰运气,看有没有可能遇见她,怎么她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看着段晓雅像是喷火枪一样的发泄,上官凌天脸上也多了一些不自然,他堂堂的一国之君,为了一个女人满大街的闲逛,最后还被数落的无地自容,这简直就是不可容忍的。

“让开,我要回去了,我怎么样和你也没有关系。”段晓雅脸如黑漆,迈着大步就从上官凌天一旁要走过去,却不想上官凌天眉头紧锁,一把手伸出,却是将段晓雅拦住了。

当街之上,由于段晓雅穿的是男装,两个男子拉拉扯扯顿时吸引了人们的目光,纷纷指指点点起来,闲言碎语也开始谣传起来。

“放开。”段晓雅脸一红,周围人的目光让她觉得难堪起来,虽然他们几个人都知道自己是女儿身,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上官凌天倒是有些哭笑不得起来,他发现在这个女人面前,他仅有的那点威严都不够让他得到一个微笑的,是以也并不打算放开手,而是握得更紧了。

本来这就没有白岩的事情,但是瞧着段晓雅那黑沉的脸色,白岩还是忍不住上前伸出手里的长剑说道:“放开她!”

这一下,周围人的目光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了,他们一开始还以为是两个男人之间有些纠缠不清,这么会就变成了三个人,甚至有的出声更是为白岩叫好助威起来。

对于周围人看热闹的心态,段晓雅倒是能够理解,古代的百姓没有太多的娱乐活动,所以对于八卦才充满了无限的热爱,不过上官凌天却有些受不了了。

他虽然接受万民的顶礼膜拜,但是和现在却是两码事啊,被围观的感觉让他无所适从,手臂用力,将段晓雅紧紧搂在了怀里,一个腾空跃起就向着空中的屋檐跳了起来。

“少主。”望着段晓雅和上官凌天消失的方向,白岩惊呼一声,也连忙跟着纵身跃起,一路施展轻功,跟随上来。

段晓雅没有想到上官凌天竟然这么霸道,众目睽睽之下就敢强行带走她,两个人在空中没有一会的功夫,就落了下来,望了望四周熟悉的门庭,段晓雅眼角抽搐,这个地方她真的认识,而且还很熟悉。

黄金客栈依然是无数的人在穿梭不停,大有八方来客的架势,尽管一屋难求,但是却阻拦不了人们攀比的内心,如潮涌来。

上官凌天拉着段晓雅的手臂直接上楼,去了自己的房间,望着这个早上刚离开的屋子,段晓雅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就是觉得怪怪的,但是又有一种莫名的欣喜。

“上官凌天,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段晓雅环视了一圈屋子,就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大热天,喝杯凉茶倒是很解暑的。

“难道你想被人当成猴子?”上官凌天面露不虞,若是今天的事情传扬出去,那么他这个皇帝可真的就是一点面子也没有了。

段晓雅才没有想那么多,伸了伸懒腰:“我饿了。”

“……”上官凌天突然有种想要咬死段晓雅的冲动,这个女人的脸皮似乎从来都是这么厚,而且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客气,看着眼前的段晓雅,上官凌天脑海里却突然蹦出来了一个人的身影,顿时浑身一个激灵,连忙摇了摇头。

不,不可能,他可是很正常的一个男人,对,陈一的个性只是和段晓雅有点像而已,所以他才会想到他。

“你还愣着干什么?”段晓雅翻了一个白眼,自己都快饿死了,怎么眼前的这个人还跟木头一样发呆了呢。

“等着。”上官凌天没好气的抱怨了一句:“朕是欠了你的啊。”

那个自称,段晓雅听清了,但是却没有在意,倒是上官凌天微微一惊,连忙跑了出去,希望段晓雅真的就是没有听清。

不一会的功夫,店小二就将饭菜摆了上来,由于有交代,所以上官凌天的饭菜都是加急做出来的,比别的客人不知道要快多少倍,而且都是最好的厨子亲自完工的。

很多人即使眼红也没有办法,掌柜的一句这是给大掌柜的饭菜就将所有不满意的人的嘴堵住了。

看着满桌子精致的菜肴还有那些金光灿灿的餐具,段晓雅顿时眼珠一转,心里忍不住生出一股作弄的心思。

特意在上官凌天刚坐下的时候,将眼前的碟子拿了起来,就要放进嘴巴里。

“你干什么?”上官凌天一愣,心神有些浮荡,他没想到段晓雅和陈一居然是如此一致的想法和做派。

“我看看这是什么材质的?”段晓雅憋着坏笑,一本正经的说道。

上官凌天有心想解说,但是话到嘴边却懒得张开了,索性摆了摆手,不再看段晓雅,任由她开始折腾起来。

当段晓雅有些无趣的放下了盘子,因为她发现上官凌天开始发呆了,好像有点神不守舍的味道了。

“吃饭啦。”段晓雅冲着上官凌天大吼了一声,拿起筷子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吃得饱才有力气做事情嘛,她还有更伟大的计划要去实现呢。

有人欢喜有人愁,此时上官锐正站在寒冰的身前,心如刀绞脸上却沉静如冰,床上的那个人似乎没有感觉正睡的香甜,一动也不动。

若不是微微起伏的胸膛,上官锐都怀疑寒冰是不是……不过即使这样,还是让他愁绪满心。

晓月在一旁泪眼婆娑,这几日她衣不解带的伺候在床前,久久都等不到寒冰醒来,整个人都憔悴了好多。

“王爷,晓月有一事相求。”晓月看了看一旁的王爷,虽然她并不清楚为何这个王爷会对寒冰这么好,但是眼下她已经没有其他的路可以选择了。

上官锐投过来一撇,对于寒冰的女人他是知道的,偶有交集,却从未说话,这次晓月突如其来的交谈倒是让他微微有些诧异,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姑娘有话不妨直言。”

晓月知道自己的那点斤两,所以也没有打算绕弯子,而是直接开口说道:“恳请王爷告诉奴家,到底是谁这么狠心伤了寒冰。”

报仇吗?上官锐一愣,他没有想到晓月竟然会求他这件事,不过这件事的主谋他倒是真的不方便说:“晓月姑娘,男人的事情自然有男人会去解决的。”

“解决?寒冰这个样子还怎么解决?”晓月面有微怒,有些不满,她问过了府里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将寒冰伤成了这个样子,而这个高深莫测的王爷却是直接将她拒绝了,不过这样她也在心中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上官锐绝对知情。

上官锐没有想到晓月会这么难缠,颇有些不耐起来:“难道凭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就可以解决吗?”

“女人?王爷可是看不起女人吗?晓月虽然不会什么武功,但是晓月也绝对不会允许有人伤害寒冰的。”晓月仰头,一双眼睛坚定的望着上官锐,狠狠的说道。

不过这话仍然是让上官锐微微有些侧目,他一开始只认为晓月是个普通的宠妾,却没有想到竟然对寒冰用情至深,心里却是有了些不忍:“晓月姑娘,照顾好寒冰,这是你可以做的最好的事情,其他的,自会有人来处理的。”

上官锐说完这些,抬脚就要离开,晓月却是有些不死心的拦在了门前,趁着上官锐发怒之前,晓月赶紧说道:“王爷恕罪,晓月自知自己力量薄弱,并不能做些什么,但是晓月恳请王爷告知,到底是何人这么狠心竟然伤害了寒冰,晓月感激不尽。”

说着,晓月竟然施施然跪了下来,拜了下去。

饶是上官锐再怎么镇定,也有些慌乱了,他可以不计较晓月,却不得不考虑寒冰。

急忙将地上的晓月扶了起来,上官锐有些无奈的说道:“好吧,晓月姑娘,本王赐你一言,能否看透就凭你自己的了。”

“王爷请讲。”晓月惊喜的说道,上官锐轻叹了一声:“天地君亲师。好了,晓月姑娘,言尽于此,本王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辞了。”

说完,上官锐摆了摆手,急忙离开了,他可真的怕这个晓月姑娘继续缠着他来问凶手是谁,虽然他也想为寒冰出气,但是有的事情真的不能逞强。

望着上官锐的身影,晓月顿时笑了起来:“天地君亲师,真的没有想到,竟然是皇上,寒冰,你竟然跑去刺杀皇上了,我以为你可以放下心中的仇恨了,却没有想到这仇恨的种子在你心里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既然我已经拦不住你了,那么我也只好帮你了。”

寒冰依旧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对外界发生的事情浑然不知,也幸好他不知道,要不然上官锐这等出卖他的事情,说不得二人又要打上一架了。

“来人呢。”晓月对着门口喊了一声,很快就有两个丫鬟走了过来:“你们两个以后好好伺候公子,我要出去一段时间。”

“是。”小丫鬟虽然不知道晓月要干什么,但还是很快就答应了下来。

051入宫寻人

晓月离开了寒冰的屋子,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了衣柜,取出了一身劲装,换到了身上,摇身一变,竟然多了一分侠女的风范。

换好了衣服,晓月直接就来到了皇宫附近,找了一家客栈开了一间房,一下子就包了整整一个月,并且嘱咐掌柜的和店小二不要来打扰自己。

对于这等有着怪脾气的江湖客人,掌柜的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反正他已经收了钱,客人就是在房间里干什么也都无关了,一句话,爱吃不吃,爱喝不喝,他只要定期收钱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

至于杀人犯科那是官府的事情,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掌柜老板可以操心的。

夜幕降临,段晓雅揉着疲惫的腰肢,坐到了床边,她这是被上官凌天软禁起来了吗?真是见鬼,一整个下午,上官凌天都是陪着她,两个人下棋,聊天,但是就一点不可以,那就是段晓雅想要溜到街上去逛街。

一提到逛街,上官凌天那媲美好好先生的笑脸立刻就会变得铁青一片,让人发怵。

“上官凌天,好累啊,我睡会啊。”段晓雅打了一个呵欠,自顾自的倒在了床边,直接忽视了一旁的男人黑漆漆的脸色。

“段晓雅,你给我起来!”上官凌天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脑子,有没有把他当成男人?

“干什么?我都已经陪着你一个下午了,现在好困啊。”段晓雅有气无力的坐了起来,不满的抱怨道,她真的不明白上官凌天要干什么?

“……”上官凌天词穷了,只要对上段晓雅他觉得瞬间从帝王变成了受气的那一种。

“吃饭的时候喊我啊。”见到上官凌天不再继续罗嗦,段晓雅一个翻身就躺在了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这个时候,天色渐渐黑了起来,没有了白日的暴晒,温度很适宜,时不时的还有一阵清风吹过,让人心旷神怡,倒是睡觉的好时候。

皇宫里,依然是老样子,士兵,宫女,太监,妃嫔,除了皇上不在,所有人都是按部就班的重复着自己的事情。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谁也没有发现,一道黑影缓缓靠近了皇宫,接着黑影就像是一只灵巧的猫,几个闪身就不见了踪影,透过月光却可以发现,黑影是窜进了皇宫之内了。

晓月的怀里揣着一张画卷,画卷上有皇宫的地图,十分清楚,甚至就连一些比较大型的石头都已经注明了。所以刚一进入宫墙之内,晓月就在第一时间将自己的方位辨认好了,并且找好了掩身所在,才开始一点点寻找着目的地。

虽然她一直都是扮演着寒冰的小女人,但是谁能想象这个简单的女子却身怀绝世武功呢,若不是有限制不能随意出手,她又岂会眼看着寒冰受苦?

不过现在她什么都顾不上了,只要能够给寒冰报仇,那么她就是死也是值得了。

爱情永远都是女人无法抵挡的诱惑,不管这个女人是美丽或者丑陋,也不管这个女人是女强人还是没有一技之长,但是这都不妨碍爱情对于女人的吸引力。

此时的晓月就是一个掉进爱情漩涡的女人,她爬不出来,就只好越陷越深了。

承明殿,皇上办公处理政务的所在。

很快,晓月的目光就落在了画卷之上,承明殿清晰的三个字落入了眼里,她知道,这就是她的目的地了。

当下毫不迟疑的就施展轻功向着承明殿疾奔而来,不知道是说上官凌天走运还是说晓月走运。

皇上不在,承明殿虽然还执行者某些行动安排,但是太监的松散还是给了晓月可趁之机。

开始的时候,晓月还有些迟疑,她没有想到皇上的宫殿,守卫竟然如此松散,但是就在她将承明殿转了两圈之后,却才发现了,敢情不是承明殿守卫松散,而是皇上根本就不在承明殿里。

弄清楚了这个关节之后,晓月飞快的在承明殿里抓了一个小太监,溜进了一间没有人的屋子。

狠狠的盯着那个小太监,忍不住问道:“皇上呢?”

小太监像是被吓傻了,他一点也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来打劫皇上了,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不过还没有等眼泪下垂,两腿之间却是传出一股骚气,淅沥的流起水来。

晓月嫌恶的瞪了一眼那个太监,暗骂了一声,真不中用,以后,晓月就开始继续问了起来:“你要是不说,我就把你的皮扒了!”

小太监一听,要扒皮,登时两眼皮一翻,晕了过去,这个插曲就连晓月也没有想到。费了半天劲抓来的人,竟然会这么不堪。

晓月有些无奈,却是很快在屋子里找了一盆冷水,直接就将小太监泼醒了过来。

“皇上在哪?”晓月冷冰冰的再次问道,这回小太监却是不敢晕了,看着晓月的目光充满了忌惮。

“皇上他……他不在宫里。”小太监说完,脑袋一歪,倒了下去。

晓月一开始以为这个太监没用,又晕了过去,但是半天了也不见反应,不由的紧张起来,走近一看,没想到小太监竟然死了。

“真是没用,居然吓死了。”晓月踢了踢小太监的身体,嘴里忍不住嘀咕了两句,没找到皇上的下落,晓月也是不罢休。

将小太监的身子一把拎在了手里,推开门,左右望了望,只见外面没有人,晓月一溜烟就跑了出来,找到了一处荒凉的宫殿,将小太监的尸身直接就丢进了一个井里面。

既然皇上不在自己的宫殿,那么没准在别的寝宫呢,晓月想了想,决定从皇后的宫殿开始,慢慢的搜索,她就不相信找不到皇上。

为了寒冰,晓月是真的较劲了,一开始的出师不利也被她忘在了脑后,抖开手里的地图,晓月很快的就找了皇后的宫殿。

不过半个时辰后,晓月发现,皇后这里居然也没有皇上的踪影,她有些着急了。

一连找了好几座宫殿,晓月自认为的那一点耐心也挥霍干净了,重新返回到了皇后的宫殿里面去了。

秦璇歌正在一众宫女团团伺候下,慵懒的躺在秀塌上,身边的宫女有的端着新鲜的水果,有的则摇着罗扇,有的则跪在一旁为秦璇歌捶着腿。

这一幕落在晓月眼里,忍不住的冷笑了几声,毫不掩饰身形直接走了进去:“皇后娘娘真是好享受啊。”

晓月一现身,整个宫殿里的宫女太监都疯狂的尖叫了起来,只不过片刻之后,这些聒噪的声音就沉默了下去。

“你是谁?”秦璇歌仍旧是懒洋洋的靠在软枕上,整个身子一动也没有动,任谁见了,都会佩服皇后娘娘的定力,可是也只有秦璇歌自己才知道,她并不是不动,而是没有力气动,没有想到来的这个刺客武功这么高,竟然点住了自己的穴道。

眼神一转,秦璇歌失望的看了看地上躺倒的宫女和太监,从那些惊恐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们和自己一样都被点了穴。

“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是想问你一个人的下落。”晓月轻声说道,站在秦璇歌的面前,手里把玩着一把银光闪闪的小型匕首。

秦璇歌顿时笑了起来,能够成为皇后又岂是庸才:“姑娘,你不妨说说,到底要找什么人?虽然你擅闯宫闱是死罪,若是真有隐情,本宫不介意网开一面,并且帮你寻找你要找的人。”

听了这话,原本有些不悦的晓月却是眼珠一转,想到了寒冰的计划,于是决定改变自己的策略。

顿时杏眼低垂,说不得就要掉下泪来,整个人再无刚才的气势,反而一副娇娇弱弱的模样让人有些心疼起来。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虽然秦璇歌对于眼前女子这变脸一般的速度还是有些介意,但是此刻受制于人,却不好太过生冷,是以出言询问。

晓月闻言,却是眼圈一红,两行清泪便落了下来,低声泣道:“奴家……奴家是来找皇上的。”

坏了。

即便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但是此刻听了这话,秦璇歌还是忍不住心头一凉,她就知道上次皇上出宫去,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了,却没有想到人家居然找到皇宫里来了。

“皇上……诶,姑娘你先别哭,这事本宫自然会为你做主的。”秦璇歌说到皇上的时候颇有些幽怨,但是有什么办法,做皇后的对于皇上的花心早就清楚了,所以这会看着眼前娇滴滴痛哭的女子,倒是有了些怜惜。

“皇上……皇上他……”晓月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没有想到这个皇后这么容易就相信她了,本来她还想着编织几个她和皇上不得不说的小故事,眼下倒是有些省了。

“这位姑娘,你别哭了,皇上如今不在宫中,即便你再怎么伤心也是于事无补。”秦璇歌淡淡的劝慰着,晓月立时会意,难怪她找了好多宫殿都没有看到皇上的身影,敢情皇上就根本不在皇宫里呢,难怪呢。

不过皇上虽然不在,但是她留在皇宫里却也是有其他算计的,皇上就算出宫了,那么早晚也会回来的吧。

052地主之谊

晓月解开了宫殿里众人的穴道,施施然走上前来,对着秦璇歌万福道:“民女鲁莽,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虽然恢复了自由活动的能力,但是秦璇歌也没有把握可以制服眼前的女子,如果得不偿失岂不是便宜了渔人,唇角一勾,露出了一个优雅的笑容:“无妨,这事怪不得你,要是真的怪谁,那么也该怪皇上……”

“不……不怪他……”晓月连忙摇头惊呼,似乎意识到自己过于大胆了一些,又连忙低头掩饰自己那一抹娇羞,只不过内心到底如何,却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秦璇歌见晓月这个样子,整个事情也不用再想了,定是皇上在外面贪心风流,如今被人找了上来,只是却没有想到皇上这次看上的女子武功如此之高,竟然可以直闯皇宫却没有被人发现。

和晓月闲聊了一会,秦璇歌就派人将晓月安置在了一旁的偏殿,随之又派人将一封书信送回了娘家。

虽然一个小小的女子影响不了她的地位,但是这个女子若是有了身孕却又另当别论了,身为皇后,她可以纵容皇上的风流,但是却不允许有威胁她地位的存在,比如,皇子。

而如今,晓月高深莫测的武功更是让她觉得威胁感大增,皇宫那么多侍卫都不是晓月的对手,她拿什么捍卫自己的地位呢?万一皇上回来对晓月宠爱有加,恐怕自己这个皇后还能不能做下去都是问题了,这已经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了,而是整个秦氏家族的问题了。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黄金客栈里的客人也纷纷散了,回房休息的休息了,回家的回家了,从窗外望下去,大街上也就零散的只有几个路人。

段晓雅颇有些不满的瞪了上官凌天几眼,心里对这个绝色男子腹诽不已,深夜留宿自己,莫非他有什么企图?

这个念头刚一升腾起来,段晓雅望着上官凌天的眼神顿时戒备起来,虽然自己可能不是他的对手,但是那是介于纯粹的武功之上,如果论起杀人,恐怕在这个世界上,段晓雅自问能够胜过自己的人寥寥无几,更何况门外还有白岩呢。

“上官凌天,天色已晚,我该回去了。”段晓雅坐了起来,走到门前,就要迈步出去。

“恩,我送你。”上官凌天点了点头,接下来说的话差点让段晓雅郁闷死,敢情人家根本就没有留宿自己的意思,而是自己一直没有提出离开。

京城的夜色很美,只是街道有些黑,段晓雅走在不平整的路上颇有些怀念前世的柏油马路还有那夜里散发着微弱光芒的路灯。

想着想着,忍不住回头对上官凌天说道:“这大晚上的走夜路太痛苦了,如果路边有灯引路就好了。”

“晚上?可是晚上并没有多少人在街上游荡啊。”上官凌天一愣,不能理解段晓雅的提议。

“怎么没有?”段晓雅顿时反驳起来:“白天那么热,晚上出来溜达溜达多舒服,之所以没人就是因为路太黑了,走夜路容易摔跤所以没人,不信你将两旁的街上都点起灯,肯定就会有人的。”

“可那不是太浪费了吗?”上官凌天摸了摸鼻子,为了晚上遛弯,将大街上点满灯,这该是多么奢侈的行为啊,就连他的皇宫,有的宫殿入夜以后也是要吹灭火烛的。

“呃……”段晓雅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她根本就没有想到那么多,只不过觉得夜里吹着凉风走在昏黄的灯光下很浪漫,这会上官凌天这么一说,倒是觉得真是太奢侈了。有的穷苦人家根本就点不起灯,她却还想着要点路灯,真的是太败家了。

没有一会的功夫,青楼就在眼前了,只不过此时的青楼正是人声鼎沸的时候,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青楼门前,十来名衣衫简单的女子摇摆着手里的丝绢手帕冲着过往的路人,频频抛着媚眼,有的则是两只手娇嗔的挽着要回家的客人,言语表情里充满了不舍,你侬我侬羡煞旁人。

可是大家也都清楚,人家女子并非真的是不舍人,不舍的怕是那荷包里的银子罢了,虽然都很明白,但是却忍不住沦陷在哪娇声细语之中。

“大爷,慢走啊,常来玩啊。”一个黄衣女子娇滴滴的送别了自己的客人,媚眼一转就看到了路边的上官凌天等人,顿时眼里冒着精光,软蛇腰扭了过来,大半个身子就要扑到上官凌天怀里,却是没有想到上官凌天竟然避开了,让她一下子扑空了。

“这位大爷,既然来了,就别害羞了,奴家招呼姐妹们一起来伺候啊。”黄衣女子看了看一旁的段晓雅,眼里毫不掩饰着那**裸的**,手一招,就要呼喊别的姐妹。

“这位姑娘说的是。”段晓雅一把拦住黄衣女子,从袖口里掏出一定银子:“可是我们兄弟想要清净一会。”

黄衣女子摸着手里的银锭子顿时笑开了颜,她本来就是为了钱,眼下不用服务就拿到了银子,何乐而不为,但是对于段晓雅的要求就有些不高兴了,没服务就拿了这么多钱,那么服务了岂不是更多?

“这位公子,奴家可是很仰慕你的,不如我们一起吃吃酒,谈谈诗,如此良辰美景切莫辜负啦啊。”黄衣女子软软的靠了过来,段晓雅有心闪避,但是看到上官凌天那揶揄的嘴角的时候顿时改了主意,点点头:“好,说的好,走,赏月去。”

身后不远处,白岩的一张脸黑的快赶上锅底了,他没有想到青楼的姑娘竟然还有不认得段晓雅的,不但不知道伺候,反而冲上去拉客了。

上官凌天眼角抽搐,但是却没有办法,他有心离开,但是看着被黄衣女子拉走的段晓雅还是有些不放心,提脚便跟了上去。

眼见的这位公子出手大方,刚才那锭银子足足有十两呢,黄衣女子直接将段晓雅带到了一间装修比较气派的大屋子里。

“两位公子,请坐。”黄衣女子将段晓雅和上官凌天让进了屋子里,就走了出去。

上官凌天一把拉住了段晓雅的手臂,急道:“你要干什么?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什么地方?段晓雅点点头:“废话,这里是妓院了,还能是什么地方?”

“那你还往这里跑!”上官凌天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满腔怒火,没好气的吼道,段晓雅却满脸不在乎的说道:“那又如何,我给钱了,我是客人,我来玩,有什么不对吗?”

瞧着上官凌天一脸吃瘪的表情,段晓雅心里那叫一个得意,谁让这家伙刚才竟然偷着取笑她呢,她穿男装比较帅,女人愿意靠上来,那跟她有什么关系。

既然上官凌天愿意看戏,那么她奉陪好了。

“你!”上官凌天顿时气结,望着段晓雅一脸无辜的表情,所有要说的话仿佛都梗在了喉咙,说不出来。

“别你了,一会就有美人来给你唱歌跳舞了。”段晓雅自顾自的坐了下来,抓了一把桌子上的瓜子,逍遥的吃了起来。

果不其然,过了没有多大一会,刚才离去的那个黄衣女子就带着五六名衣着暴露的女人走了进来,衣袖翻飞之间,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即便段晓雅这个女人也是看的两眼出神,下意识的望了一眼身旁坐着的上官凌天,却是没有她这么好的闲情逸致。

上官凌天黑着脸,边上围着两个姑娘,手里端着酒盅,倒是有几分生人勿近的味道。

“美女们,都来我这边,大爷有银子给你们!”段晓雅瞧着上官凌天憋屈的样子就觉得心情很好,一摸袖子,登时掏出了一叠银票,这还是上官凌天赏给“陈一”的呢。

很快,桌子这打银票就吸引了上官凌天的注意力,就算上天凌天有钱没错吧,可是这银票却是有些眼熟啊,忍不住伸手想去捞起来看看,可惜的是黄衣女子身手比他要快啊,一把就将银票拿了起来,摸着厚厚的一沓银票,黄衣女子的脸上笑的格外灿烂。

“谢谢公子了,奴家就知道公子是个会心疼人的,姐妹们,可要卖力气好好伺候公子啊。”黄衣女子一边将手里的银票分发了出去,一边对着几个女子说道。

拿了钱的女人们果然兴奋起来,个个扭着水蛇腰贴了上来,段晓雅也不客气,左手一个右手一个,看的上官凌天差点鼻子都气歪了。

他这个货真价实的男人没人招呼,反而都跑到这个女扮男装的冒牌货那里讨欢心,让他情何以堪啊。

碰!一声巨响!上官凌天一拳砸到了桌子上,惊得满屋子女人花容失色,瞬间安静了下来。

“全部都出去。”低吼着嗓门,上官凌天满眼冒火的望了一圈屋子里的莺莺燕燕。

上官凌天这一发火,也将段晓雅惊着了,两只小手抱着酒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上官,你怎么了?怎么生气了?是她们歌唱的不好?还是舞跳的不好啊?要不我给你唱一首?”

“你?”上官凌天眉头一跳,真不是他看不起段晓雅:“你会唱歌吗?”

段晓雅很干脆的摇了摇头:“不会,但是我可以去学。”

“等你学会了,我就老了。”上官凌天撇撇嘴,随后反应过来:“你不要岔开话题,段晓雅,你说你玩的什么名堂?不是要回来休息吗?还是说你夜夜都是这么过来的?”

053绝不嫁人

“我这不是尽尽地主之谊吗?你这么大反应干嘛?这青楼里的姑娘你看上哪个了?随便挑,可以直接带走。”段晓雅拍了拍胸脯,一脸诚恳的说道。

“当真?”上官凌天狐疑的问了一句,段晓雅没有多想,直接点了点头:“没错。”但是下一刻,段晓雅就感觉到自己的一双手别人紧紧抓住了,慌乱之下连忙抬头望了过去,只见上官凌天脸色微红:“我想带走你。”

“呵呵呵。”段晓雅笑了起来,也许只有笑声才可以掩饰她这一刻的紧张,气氛微微有些暧昧,昏黄的屋子说不住的妩媚,段晓雅也只是心神荡漾了几秒钟,就重新大笑了起来。

拍了拍上官凌天的肩膀说道:“上官大哥,我可真不知道你原来这么狡猾呢,是不是看上小弟这家青楼了?勾搭了我顺带多了一屋子姑娘,真是好主意,好主意啊。”

眼看段晓雅用玩笑直接将自己拒绝,上官凌天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他贵为一国之君,要什么样子的女人没有啊,可是像眼前这个豪爽,机灵,另类的女子却是他从未见过的。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迷恋上了她,原以为她和自己一定是一样的,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残忍事实。

不管如何,上官凌天毕竟是皇帝,脸色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也附和着段晓雅大笑了起来,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之后说道:“你这鬼精灵,居然猜中了我的心事,没错,只要娶了你,还缺女人吗?”

“就是就是,为了不满足你们男人的这点劣根性,我决定绝不嫁人.”段晓雅点点头十分爽快的说道,这话却是让原本有些失落的上官凌天顿时激起了一丝激动。

原以为段晓雅是有了其他的心上人才拒绝自己的,没有想到却是还不想嫁人呢。

既然如此,那么代表着他还有机会,想到这里,上官凌天那张乌云密布的脸却是微微有些缓和了。

段晓雅却是不知道上官凌天的想法,毕竟上官凌天是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这么大的阵仗,怎么会缺女人呢。

想到这里,微微有些心酸,对于古人的三妻四妾,段晓雅可是一万个接受不了的,她根本就不能理解,为什么那么多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还争得头破血流。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了。”段晓雅打了一个呵欠,却是有些困了,刚才兴致来了,就闹腾了半天,这会却是真的有些累了。

而且当了那么几天的小太监,这会她也想好好的躺在床上睡个属于自己的懒觉去。

“好,那么明天见。”上官凌天温和的笑着说道,从屋子退了出去。

眼看屋子里已经没有闲杂人等了,段晓雅对着门口的白岩也说了一句晚安,就吹灭了灯盏,躺在了床上。

倒是回了黄金客栈的上官凌天有些兴奋起来,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好好调查调查段晓雅,今天这一趟,他觉得这个女子不像自己当初看到的那么简单了。

虽然一开始就知道段晓雅身上绝对有故事,但是当初他只觉得那些故事只不过是一些所谓的江湖恩怨,但是今天去了一趟青楼,他不这么认为了。

一个落魄的女孩子会有青楼那么大的产业吗?尽管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段晓雅要告诉他这一点,而不是选择隐瞒?

冲着虚空之处,上官凌天轻轻吐出了一句话,立刻就有一道黑影从屋子里消失了:“查一查段晓雅的所有事情。”

天边的彩霞永远都是最早的美丽风景,花园里的绿叶上滚落掉夜晚的露珠,泥土有些微湿,随着小太监的脚步声,皇宫一天的生活开始了。

晓月坐在床边,看着鱼贯而入的宫女门,只觉得自己当初的那点享受比起这宫里的女子还真的不算什么了。

人刚刚坐了起来,这梳洗的宫女便接踵而来了,根本就不用她动,就将一切收拾好了。

两个宫女双手撑着一件绣花披风站在她的身前,晓月站了起来,身上只着中衣,很快就被套上了一件提花袄裙。

早上有些微凉,两个宫女拉着大袖披风走了过来,顺着晓月的手臂穿了上去,在身前又打了一个华丽的蝴蝶结,自此才算穿好了衣服。

晓月在宫女的引领下,在梳妆台前坐了下来,望着桌子上那些名贵的胭脂水粉,晓月都忍不住想说做皇帝的女人真好了。

这些水粉有不少都是她求而不得的,就算是寒冰势力很大,但是有些东西毕竟是皇家御用的,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得到手的,虽然因着上官锐的关系,能弄到一些,但是在数量上和成色上毕竟会有限制的。

光这一点,就由不得晓月羡慕嫉妒恨了。宫女熟练的帮着晓月梳了一个十字发髻,望着镜子里这个有些成熟的发髻,晓月有些哭笑不得了。

虽然她和寒冰在一起很久了,可是一直都是长发直垂,这扮作妇人的样子还真的是生平第一次,倒是让她有些新鲜了。

梳好了头发以后,宫女们又取来了很多名贵的首饰发簪,一一为晓月插在了头上,不得不说这些首饰真的很给人添色呢。

原本有些娇柔的晓月,这一刻倒是充满了贵气,浑身散发着一种威势,当然这和她本身的经历也是有关系的。

“姑娘,皇后娘娘有请。”刚刚梳妆打扮好,殿外就走进来一名小宫女传话,晓月低头想了想,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金子递了过去,低声问道:“可是皇上回来了?”

小宫女本不想拿着,但是那金子的光芒又实在是太耀眼,悄无声息的便收回到了衣袖里,主要也还是晓月问的问题太简单,拿了钱之后,小宫女便摇了摇头。

“好的,我一会就去。”晓月挥了挥手,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只要不是皇上回来了,她就无所畏惧,她虽然要杀皇上,但是却要预谋一翻,万一栽进阴沟里那可就不明智了。

低头望了望自己,晓月轻笑了一声,便赶去了皇后的正殿,心中虽然有些讶异,但是却没有说什么。

“晓月见过皇后娘娘。”晓月对着秦璇歌福了福身子,秦璇歌正在桌前坐着,见到晓月赶来,顿时展颜笑了起来:“晓月妹妹来了,快来坐。”

宾主做定以后,秦璇歌才拉家常一般的开了口:“昨夜本宫一晚都没怎么睡好,唯恐唐突了佳人,今日见妹妹气色红润,倒是宽心了。”

“皇后娘娘取笑了。”晓月故作娇羞,轻轻低下了头,却也是没有见到秦璇歌眼里那一丝不悦。

“妹妹喊我一声姐姐便罢了,何必如此生分,你我既都是皇上的女人,理应姐妹相称,互相照应才是。”秦璇歌拉过晓月的手,拍了拍,笑的格外灿烂。

“姐姐说的是。”晓月缓缓抬头,看了看秦璇歌,却是点了点头。

“晓月妹妹我们一起用膳吧,怕你不习惯,所以今日的早点便让厨房多加了些吃的,对了,妹妹是哪里人士呢?”一边拉着晓月吃饭,秦璇歌一边开始了套话,她需要将晓月的一切事情打听清楚,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而且秦家也连夜派出了人开始拿着晓月的画卷搜查此人了。

“奴家本是江南人士……”晓月想了想,反正皇上也不在宫里,无可查证,谅皇后也查不出真假。

秦璇歌点了点头,望着眼前婉约娴静的女子,若不是那夜晓月给她的震惊太过于惊恐,没准她真的会认为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江南闺秀呢。

不过心里虽然有些疑虑,秦璇歌也无计可施,打不过骂不过,而且晓月武功极高,除非有把握一击致命,否则的话后患无穷。

电光火石之间,秦璇歌根本就定下了心计,她根本不在乎晓月说的真的假的,这个世界上敢跑进皇宫冒充皇帝的女人恐怕还没有呢。

晓月完全不知道眼前的皇后在这么想,要不然一定会笑的喷出来,怎么没有,她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晓月,你放心的住在宫里吧。”秦璇歌笑的优雅,心里却忍不住嘀咕了句,进了宫门你就别想活着出去了:“等皇上回来,本宫一定请皇上做主,给你一个交代。”

“皇后娘娘大恩大德,小月没齿难忘。”对面的晓月连忙扯开嘴角,勾勒了一个含羞带怯的笑脸,脆生生的拜了下去。

秦璇歌连忙走过去,将晓月扶了起来:“妹妹你太客气了,日后我们姐妹相称就可,切莫如此见外了。”

“姐姐说的是。”晓月很快就将自己融进了角色,只不过心里却更是焦急起来,一则是期盼皇上赶快回宫,一则是挂念宫外的寒冰,这几日过去,也不知道伤势如何了?

锐王府里,上官锐坐在书房里听着赵飞的禀告,一张俊脸扭曲的已经没有风度,整个人的眸子里的目光阴狠却又毒辣。

猛地一拍桌子,宣纸掉了满地,却是将赵飞也吓了一跳,颤悠悠的出声道:“王爷息怒。”

“息怒?本王这会的怒火恨不得烧上九重天去,不用熄了,就烧吧,本王倒要看看没了那个位置,他凭什么站在本王面前!”对于上官锐的咆哮,赵飞充耳不闻,完全一副没有听到的样子。

最终上官锐颤抖着手掌重新坐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却透着格外的坚定:“赵飞,本王不想等了,就这么做吧。”

“王爷……”赵飞隐隐有些担忧,忍不住开口,却不想上官锐摇了摇头,打断了他:“本王心意已定,却是更改不了的,你下去准备吧。”

054刮目相看

“是。”赵飞点了点头,沉默着一张脸孔,却是想到了今日他所报告的事情,就连他都没有想到段晓雅竟然和皇上在一起出现,而且还是青楼那种地方,两个人相谈甚欢的样子就连他看的都有几分妒嫉,心里使劲猜测着两个人的关系。

不仅如此,寒冰的那个夫人居然是一个高手,他派人盯着寒冰的府上,却没有想到看到了晓月乔装进宫的一幕,而且迟迟没有动静,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

赵飞摇了摇头就决定不再想下去了,他的职责就是保护上官锐,遵从上官锐的命令,其他的对他来说都丝毫没有意义,也包括她。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强迫自己的认清自己使命的念头却在想到段晓雅的时候,心口忍不住抽搐的疼。

上官锐坐在书房里呆了一会,就决定先进宫去看看,不管晓月到底要干什么,他都不能坐视不理,不管怎么说,晓月都是寒冰在乎的人。

一路打马直奔皇宫而去,上官锐先是去了承明殿,却是只见到了安知良这个太监总管,寒暄了几句以后,上官锐就告辞直奔了皇后那里。

“见过皇后娘娘。”上官锐冲着秦璇歌抱拳说道,秦璇歌却是也微笑着点头,回了一礼:“王爷怎么今日有空闲到宫里来了?”

上官锐心里不屑,嘴上却是客气的紧:“娘娘说笑了,臣弟特意来看皇兄,只是却不得见,是以来看看皇嫂。”

说到皇上,秦璇歌却是轻叹一声。

“此事想必也瞒不了你,皇上又出宫去了,本宫倒是不明白了,那宫外怎么就那么大的吸引力,居然让皇上撇下朝廷政务,出去就不回来。”

似乎意识到自己这牢骚有些不成体统,秦璇歌有些讪讪的笑了笑:“王爷难得进宫一次,却还听本宫这般抱怨,实在是失礼。”

“皇嫂千万别这么说,皇兄喜爱游乐,怨不得皇嫂。”上官锐笑着摇了摇头,身后有小太监搬了一张实木精雕圆凳,顺势坐了下来。

听到上官锐这么说,秦璇歌心里的郁闷却是缓解了一口气,感觉有人站在她的这头了,倒是有些哀怨起来:“话虽然这么说,但是皇上在宫外玩玩就罢了,可是居然惹的人家追到皇宫里来了。”

乍闻此言,上官锐浑身一个激灵,隐隐想起寒冰入宫行刺的事情,莫非皇上这次出去就是调查此事吗?难道此事泄露了?上官锐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是紧张起来,一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微微有些颤抖。

秦璇歌继续说道:“诶,本宫真是命苦,不仅要照料着宫里选出来的女人,如今还要照顾皇上从外面招惹来的女人。”

“外面招惹的女人?”上官锐眉头一皱,忍不住问道,秦璇歌却也没有当晓月的事情是机密,反正皇上一回来,这件事肯定是要大白于天下的:“是啊,前一日有个姑娘闯进了皇宫口口声声来找皇上,说是皇上负了她,特意寻夫来的。本宫怜惜那姑娘,如今正安置在了偏殿里。”

“哦?还有这等事?我那皇兄倒真是艳福不浅啊。”听到这里,上官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对于那个女人,他心里却是有了一分臆测,不过没有见到本人,他还是有些拿不准:“不知可否见见那姑娘?”

秦璇歌这会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人和她一起分享这等郁闷的事情,所以也就没有多想小叔子求见自己嫂子是多么不合适,只是点了点头,冲着身边的宫女交代了几句,宫女便走了出去,想必是去寻那姑娘了。

“晓月参见皇后娘娘。”晓月正在偏殿无聊,听闻皇后传召,急忙换了一间衣衫,匆匆赶来,却是见到旁边居然还坐着一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自己还认识。

虽然早就知道上官锐的王爷身份,但是那仅止于在宫外,如今这在皇宫,晓月却是装起了糊涂,担忧归担忧,她却相信锐王爷不会揭穿她。

“晓月,这位是锐王爷,你也拜见一下。”秦璇歌指了指上官锐说道,虽然晓月也是皇上的女人,但是皇上的女人何其多,并不是每一个都能向皇后那样的。

“民女晓月见过锐王爷。”晓月低下头,眸子里闪过一丝慌乱。

不过显然她的紧张白搭了,上官锐在第一时间见到她的时候,就在心里思虑好了该怎么做:“晓月姑娘请起吧。”上官锐双手在空中虚虚一扶,晓月颌首起身,却是站到了一旁。

其后就是秦璇歌和上官锐没事的一些闲聊,无非就是今年比去年还要热一些,皇宫的冰窖存冰多不多?各地又出了什么新鲜事,苦了晓月身份卑微,却只能站在一旁伺候着,还要听着两个有权势的人说这一些没有营养液没有分量的话。

在皇后这里徘徊了一会,上官锐就起身告辞了,倒是晓月却是盈盈拜了下去,提议要送送王爷,秦璇歌并不觉得不妥,倒是大方的挥了挥手同意了。

她不怕晓月趁机想要拉拢上官锐,因为上官锐是无法拉拢的,这一点她早就试过了。

“王爷,寒冰他怎么样了?”一出殿门口,晓月就急不可待的问了起来,再无刚才那副小女儿的娇羞模样,满脸的焦急。

上官锐却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了别的问题:“晓月夫人,你倒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啊。”

这话让晓月有些脸红,她知道自己隐瞒身份是忌讳,但是此刻却也顾不得了:“王爷恕罪,晓月之所以隐瞒武功,却是有难言之隐。”

“这话本王没兴趣听。”上官锐没有理会晓月,却是大步想着殿外走去,没一会就甩下了晓月很长的距离。

望着上官锐渐行渐远的身影,晓月却是跺了跺脚,追了上来:“王爷可曾听过闭月盟?”

“江湖传言闭月盟要三更杀人,绝对不会让那人活到五更天,莫非晓月夫人就是闭月盟的人?”上官锐点了点头,说道,对于江湖上这个曾经睥睨一时的杀手组织,他还是有所耳闻的,只不过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整个组织一下子就销声匿迹了,就像是从未出现一般。

“没错,我的师傅就是闭月盟的盟主,只不过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我不得不隐瞒自己的身份,这些寒冰是知道的,所以其中有什么误会,还请王爷恕罪。”本来依着晓月的武功,要想杀了上官锐简直易如反掌。

不过上官锐和寒冰关系匪浅,而且医术精绝,所以晓月才不惜说出自己的身世。

上官锐轻笑着走开,不再多说什么,不管晓月到底是不是闭月盟的人,也和他关系不大了,他只要知道她安好就够了。

离开了皇宫,上官锐就来看寒冰了,若是所料没错的话,今天下午,寒冰就可以醒来了。

半路上没有想到却是遇见了微服出巡的皇上,这倒是让上官锐有些诧异,不过却还是迎面走了上去。

“大哥,你怎么在这里?”上官锐故作惊讶:“臣弟刚才进宫,安总管说您正在休息,臣弟便……”

上官凌天笑着抖开折扇,风轻云淡:“没什么,出来散散心,二弟这是向哪里去啊?”

“和大哥一样,臣弟也是散散心,整日在王府里呆着却是有些无聊了。”上官锐也随口找了一个借口,毕竟他现在的方向却不是通往王府的,他可不是撒谎都撒不圆的孩子。

“既然我们都很无聊,那么一起走走?”上官凌天笑着提议,上官锐虽然不想同往,却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绝,索性便点了点头。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街上,却是谁也没有说话,一个看风景,一个看鞋面,两个英俊潇洒的年轻男子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行走却还是惹的路边的女子纷纷投过来曼妙的目光的。

“大哥,要不我们去酒楼坐坐?”被当作珍稀动物,接踵而来那些掺杂着虚伪利益的眼神让上官锐颇为不适应,指着一旁的醉心楼提议道。

似乎是瞧着上官锐的尴尬和不满,上官凌天却是没有说什么,招牌式的笑容一如既往,点了点头,折扇轻摇大踏步便走进了酒楼。

“客官,您里面请。”店小二见到有客人来了,立刻躬身迎接着,却在看到上官锐的时候愣了下神,他虽然对于这个大老板知之甚详,但是却没有想到大老板居然跟在一个年轻男子身后,看那样子却是有几分跟班的嫌疑。

上官锐冷着脸瞪了一眼店小二,却是摆了摆手:“不用招呼了。”

醉心楼里常年有上官锐的贵宾房,是以就不需要排队等候,对于这种高端酒楼客栈却频频客满为患的情况,上官凌天却是苦笑着了解了。

望着上官凌天向上迈着楼梯的身影,上官锐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心里不断的感叹着大好时机,负手跟上,却在拐角的时候,袖口边的大拇指上脱落掉了一枚白玉扳指。

055臣弟不敢

扳指落在木地板上的声音厚重却不清脆,本来就十分喧闹的客人声音没有眨眼的功夫就掩盖掉了,不过一直注视着自己大老板的店小二却是眼尖的发现了这一幕,扭头望了望四周,见没有人发现,抄起柜台上的托盘放上了两瓶酒却是悠悠哒哒的跟着向楼梯走去。

见到四周的客人都埋头用餐,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店小二立刻蹲下身子,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抓着裤腿假装挠痒,却是很快的捡起了那枚白玉扳指,转身就交到了掌柜的那里。

掌柜的拿着店小二递来的扳指只是看了一眼,就急忙出了酒楼,至于去哪里店小二可没有勇气去问了。

富贵险中求,但是也要有自知之明。

刚刚迈上二楼的楼梯,上官锐心里的得意不言而喻,还有什么比天时地利与人和更让人兴奋的吗?

“锐王爷,看这里。”突然一声穿破人耳膜的声音响起,醉心楼里瞬间沉寂了片刻,却是在二楼的一个角落里,一三十左右的女人摇着手臂呼喊,露出了一大截雪白的皮肤。

上官锐这会子有种吐血的冲动,望着眼前那个招呼她的女人,心里暗骂丢人现眼,却是在女人旁边落座的那个身影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这世界太巧了吧。

“段晓雅,你怎么在这?”上官凌天也发现了王婆身边的人,快步走了过去,目光在落到一旁的王婆的时候不禁有了些疑虑:“这位是?”

王婆有些不高兴了,她是想着喊王爷露脸的,却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来,而且还对她这般不客气:“喂,小子,你哪来的哪凉快去,没看到锐王爷来了吗?还不快闪开?找死也不是你这样的啊。”

“噗!”段晓雅一口将嘴边的茶水喷了出去,刚才见到上官两兄弟相伴而来的时候,她就想当空气,等着被忽略,却没有想到王婆嘴巴这么快,却又这么的雷人,敢说皇上找死,她可真的是天下第一人了。

上官凌天嘴角抽搐,顿时不知道如何接话了,对于这样的小人物,他若是冲上去较真那也太有失风度了。

不过却苦了跟在后面的上官锐,望着王婆的目光就快喷出火来了,如果手里有把刀,上官锐绝对不会推辞的给王婆一个痛快,但是如今,大庭广众之下,他却是有苦难言啊,只得狠狠的瞪着王婆。

“好了王婆,他是我的朋友,你别乱说了。”对于这个口直心快却没有多少坏心眼的媒婆,段晓雅也懒得计较,是才出口替上官凌天解释了一通。

“原来是姑娘朋友啊,我说呢,一表人才,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可惜老婆子没有女儿,要不然一定嫁给他。”王婆的一张脸很快就换了模样,顿时将上官凌天夸赞了起来,简直就是天上没有,地上仅此一个了。

对于王婆这变戏法一样的变脸,上官凌天也是钦佩之极:“见笑了,见笑了。”

“王婆,这没有你什么事了,回去吧。”上官锐是一刻也不想在看到王婆了,急忙挥了挥手,他真没有想到这个王婆竟然这么给他丢脸。

“是是。”眼看着自家王爷脸色不对,王婆逃也似的跑出了醉心楼。

段晓雅努了努嘴唇,有话噎在喉咙,却没有胆量说,如今两个男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她有种想逃的冲动,客栈里一些女宾的目光看着她隐隐有些不善,这都让段晓雅感觉到了不适应。

“那个……咳咳。”段晓雅左右望了望,慢慢说了一句:“好巧啊。”

“的确是好巧。”上官凌天笑着摇着折扇附和道,上官锐有些紧张,手心都有些汗水了,他心里着急却苦于说不出,不过好在下一刻段晓雅却是给他解围了。

“那个……我已经吃饱了,看你们刚来,想必还没有吃饭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段晓雅眼珠一转,决定先走为妙。

上官凌天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开口挽留,上官锐见此,也是笑着说道:“段姑娘,改日本王亲自在王府设宴款待,到时候还要赏光啊。”

“好说,好说。”段晓雅笑着回礼,转身就走了。

望着段晓雅的背影,上官凌天慢慢的收回了视线,转过头却是对着上官锐笑着说道:“二弟,接下来就是我们的事了。”

闻听此话,饶是上官锐脸上不动声色,却也是心头一震,自己的计划可以说很大的成分都是临时起意,莫非皇上有了防备?想到这里,上官锐额头竟然冒起了细汗,脚步也有些踉跄,跟在上官凌天身后直接进了包房之中。

四方檀木桌子,桌子上摆着一只紫砂茶壶,四只茶杯,早有小二冲泡好了上好的铁观音,阵阵香气缭绕,整个屋子里都是茶的香气。

上官凌天笑着坐了下来,桌子靠近窗边,窗外便是一条清澈的河流,景色优美:“二弟这里倒是真不错,真是让人留恋顾盼啊。”

“皇兄莫要取笑了,些许风景不足挂齿。”上官锐笑着摆了摆手,却是执起茶壶为双方添了一杯清茶,恭敬地说:“皇兄,请慢用。”

美景香茶却是不错,不过上官凌天却丝毫没有品尝的意思,而是话锋一转直接说道:“二弟这般闲暇实在是让人羡慕,不过眼下朕还真有事要劳烦二弟了。”

上官锐的手一顿,抬起头来:“不知道皇兄有何差遣?”

“前几日皇宫里有刺客闯入了,不过朕已经将其击退,受伤颇重,生死不明,事后朕发现上书房里的皇宫地图也早已经丢失不见了。”上官凌天摇着折扇,脸上的笑容消散不见,却是多了几分凝重。

“什么?地图丢了?”上官锐大吃一惊,他当然知道地图的重要性啊,可以说有了皇宫的地图不仅可以在皇宫里畅通无阻,而且就连皇宫里的守卫何时巡逻,兵力几何都可以知之甚详,换句话说,地图的重要性很大很大。

“没错,朕此次出宫就是为了擒拿这个刺客的,上次让他逃了,不过这次却不会了。”上官凌天继续说道,不过对面的上官锐却是手一抖,茶杯里的水竟然撒出了少许。

“二弟,你怎么了?”上官锐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个刺客太可恶了,没想到皇兄竟然有如此手段,可是知道了那刺客的藏匿地点?”

上官凌天点了点头:“如果没错的话,想必这会御林军已经出发了。”

这么一说,上官锐却是无论如何也坐不住了,如果真的入上官凌天所说,那么御林军赶到寒冰的住所想必也是一炷香的功夫,而寒冰那里守卫虽多,武功也不弱,但是几十个江湖高手对上成百上千的正规御林军,不说别的,万箭齐射之下,恐怕都会变成刺猬了吧。

“皇兄,臣弟去安排点吃食,一会抓住了刺客助兴。”上官锐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却是再也坐不住了,告罪一声,急忙闪身出了门。

他虽然有心将上官凌天留在客栈,但是这种换将的办法还是让他难以承受,机会还可以再找,但是寒冰若是死了,恐怕就不能够复生了。

“王爷。”赵飞在暗室里等候已久,上官锐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摆了摆手说道:“你们速速去寒冰的庄园,不管他有没有醒来,都先将他带走,换一个地方躲藏起来,小心御林军的追查。”

“是。”虽然不知道为何上官锐突然改变了计划,但是赵飞还是拱了拱手,转身就离去了。

交代完了这些,上官锐的一颗心也落回了肚子里,吩咐掌柜的准备上好的酒菜,重新回到了包房之内。

解决了这件事以后,重新回来的上官锐也轻松了不少,和上官凌天却是谈笑风生起来。

如果说上官凌天爱笑的话那是他的本性,不如说那是他的乐趣罢了。古来圣贤皆寂寞,何况是万万人之上的君王呢,他的寂寞无人懂罢了。

看着眼前的上官锐,上官凌天心里涌起一阵疲惫,很多时候他都是装作不知情,将自己困于其中,但是有些事情岂是那么简单的呢?

小时候两兄弟一起嬉戏玩耍的过去早就再也回不来,只不过有些感情并不是如同风尘风飞沙,至少上官凌天不会那么认为。

一顿饭就算都是美味佳肴,却也是有些无滋味了起来,想到那个盒子一般的皇宫,上官凌天有些疲惫,淡淡的说道:“二弟,要不我们两个换换?你做皇帝,我做个逍遥王爷?”

上官锐大吃一惊,他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皇上要这么说,但是给他一百个胆子,这会他也没用勇气应承,起身扑通跪了下去:“臣弟不敢。”

望着地上跪伏的人,上官凌天顿时觉得索然无味起来,站了起来,推门走了出去,却是留下了一句话:“既然不敢就好好做你的王爷吧。”

如果这个时候还不明白上官凌天什么意思,那么上官锐也就白活了,后背湿了一层衣衫,风一吹,却是冰凉透骨。

离开了醉心楼以后,上官凌天游走在大街上不知往何处去,却好巧不巧的发现旁边一家珠宝店里有个眼熟的身影,随即也走了进去。

“真巧啊。”段晓雅放下了手镯,却是眼角余光发现了一旁同样看东西的上官凌天,有些无力的说道,真是烂到渣的偶遇啊。

瞧着段晓雅有气无力的样子,上官凌天也不在意,点了点头:“的确很巧,怎么,段姑娘要买手镯?不知看上哪一款了?”

“诺,这个。”段晓雅也干脆的指了指那只打磨的光亮的翡翠碧绿手镯,看那成色却是到了冰种的程度了,想必价格也是不菲。

056进宫玩玩

上官凌天连忙扭头看了过去,倒是对这间珠宝店不禁刮目相看了起来,没有想到外表看起来简单朴素,却是有这样好的货色:“不错,这只手镯倒是很不错。”

段晓雅翻了翻白眼,她当然知道不错了,掌柜那要价都让她有种吐血的冲动了,估计卖了她都不够吧。

“这只手镯多少钱?”上官凌天转身望向掌柜的,指着那只段晓雅看上的翡翠手镯。

本来对段晓雅买不起这支手镯还徘徊流连的行径他就有些微词了,这会看见又来了一个公子,两个人好像还是朋友,不过这个后来的公子衣着考究,穿戴精美,想必是个肥羊,满脸笑意的伸出了三个手指:“三万两。”

“什么?你抢劫啊,刚才还是一万两,怎么这会就变成三万两了?”听了掌柜的报价,段晓雅率先大叫了起来,这简直就是奸商啊,看人下菜碟啊。

掌柜的不怒反笑:“这位公子,刚才一万两您不买,现在物价上涨,三万两却是一点也不贵,您看这位公子的风采,别说三万两就是三十万两都不能衬托的出。”

“呃……”段晓雅有些无语了,扭头看了看身旁的上官凌天,却是风流倜傥,那也不能因为人家长得好就卖的贵啊,这等奸商真是太可恶了。

既然说不过掌柜的,那么段晓雅也懒得在这待下去了,一把拉住上官凌天的手,说道:“跟我走,我们不买了。”

本来想要出手买下的上官凌天突然觉得手心传来一阵滑腻的感觉,温润的小手将他一把抓住,就拉了出去,其实一万两和三万两对于上官凌天不过是个数字而已,他根本没有想那么多,但是段晓雅却受不了了。

“真是太可恶了,京城重地居然有这么可恶的商贩,真该拉出去打板子。”已经出去那店铺好几条街了,段晓雅还是有些愤愤不平,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在她身上割肉了,都是她割别人的肉的。

跟在段晓雅身旁的上官凌天倒是不时的点点头,确实没错,在他的眼皮底下还有这样的奸商确实该罚,想到这里,上官凌天头微转,对着侧面的门窗眨了眨眼,手指微微动了两下。

“上官,你说这个奸商是不是太可恶了?”段晓雅感觉都是自己在说,也是觉得有些无聊,转过头问道。

“没错,不是一般的可恶,简直就是非一般的可恶。”上官凌天学着段晓雅气急败坏的语气附和了一句,段晓雅听了立刻心情大好起来。

“好吧,恶人自有恶人磨,看他以后肯定会吃大亏的!”说着,段晓雅挥了挥小拳头,却是煞有其事的说道,心里一直在盘桓着是不是回头月黑风高去教训教训那个掌柜的了。

“没错,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上官凌天笑着点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夜里那个掌柜的就会失去他的珠宝店了,这等掉进钱眼里的恶民却是不适合经商了,不如回去种白薯吧。

“上官凌天,你对京城熟不熟啊?这些日子我都快将京城转遍了,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段晓雅转过头来问道。

这可真是太为难上官凌天了,虽然他是皇帝,也京城溜出来,不过他哪有心思玩啊,他每次出来都是干大事的,正事的。

虽然如此,但是段晓雅问了,上官凌天却是不想说不知道,那岂不是太掉价了,可惜他却没有看到段晓雅眼角那一抹狡黠的目光。

“这京城好玩的地方有很多,只是不知道段姑娘想要找什么样子的去处?”上官凌天想了想,将这个问题又扔了回来。

段晓雅却是掰着手指说道:“京城那些有名的风景区我却是都去过了,不过景色宜人罢了,却也没有什么新鲜的。客栈酒楼更是无趣,青楼乐馆也去了,王府也去了,倒是这皇宫还没有去过,有些遗憾罢了。”

上官凌天自认为定力不错了,这会也是有种想要泪奔的感觉了,敢情她把皇宫当成游玩的地方啦啊。

“段姑娘,这个……”上官凌天有些为难了,主要还是段晓雅居然去过王府,不用再问便知道肯定是锐王府了,这让他有了一些攀比的心思,但是要去皇宫该怎么去合适呢?

“怎么?很为难吗?”段晓雅忍着笑,笑靥如花,两只小手却是搅在了一起,让你胆子大居然敢骗本姑娘,忘了告诉你,本姑娘的原则是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的!

“不为难,只是这皇宫要怎么进去需要好好想想,总不能这么大摇大摆的进去,毕竟我们……”上官凌天想了想,偷混进去没准可行。

“好啦好啦,我知道,不就是偷着进宫吗?这个没问题,到时候我们扮成小太监不就完了吗?”段晓雅拍了拍上官凌天的肩膀,一本正经的说道。

“扮成……扮成太监?”上官凌天的下巴有些要掉的感觉,他一国之君居然要穿太监衣服?这传出去可真的是颜面扫地了,不过望着段晓雅那充满期盼的目光,却让他将拒绝的话很快的咽了回去:“好主意。”

段晓雅笑的格外灿烂:“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

先不说上官凌天额头不断冒出的汗水,就是段晓雅此刻已经飞快的在酝酿起自己的恶魔小计划了,开玩笑,三天不出手,都把她当成泥菩萨了吗?

上官锐那个愣头瓜以为自己很牛叉,处处欺负她,挤兑她。

而这个看起来风度翩翩的上官凌天居然骗她,真是岂有此理,这两兄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以前是她没有逮到机会,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她发誓一定要让上官凌天此生难忘,想到这里,段晓雅强忍着仰天长啸的欢喜,转过头看了一眼上官凌天。

“上官凌天,我们今夜子时,皇宫宫门外见。”敲定了溜进宫的计划,段晓雅还要去准备一些道具,拱了拱手就提出了告别。

“好。”上官凌天点点头,笑的风淡云轻,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起来了,是不是今夜让皇宫里的侍卫子时以后休息一个时辰呢?

虽然他自信以自己的武功,偷偷回宫不被发觉还是有可能做到的,但是段晓雅那里他就拿不准了,万一这个女人中途来个惊叫引来了侍卫,那么他的伟大形象岂不是一下子付诸东流水了吗?

月挂柳梢,静谧星空,微风几许,凉意如雾。

皇城墙外,两个黑衣人的身影缩手缩脚的聚集在了一起,黑衣黑纱,蒙住了脸,只露出了一双晶亮的眼睛。

“上官凌天?”段晓雅眨了眨眼,望着眼前的人低声喊了一句。

“段姑娘。”上官凌天点了点头,白日里的折扇已经不在手上了,却多了一把尺长的匕首,望了望段晓雅背上的绳子:“你不会是想爬上去吧?”

“是啊。”段晓雅点了点头,她的武功都是前世的,对于古代那神乎其神的轻功却是只能干流口水,没办法,不会啊。

“那很容易被发现的,你过来抱着我。”上官凌天摇了摇头,真当他的皇宫侍卫的吃素的吗?这么大的目标怎么会不被发现呢。

段晓雅很想反驳,毕竟她靠绳子早就成功了一次嘛,但是听到上官凌天居然让她去抱着他,瞬间脸就红了起来,一双透着灵气的眼睛却是凶恶了起来。

“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你抱着我,我施展轻功,直接就可以飞进去了,不用那么费劲的再爬了。”上官凌天看出了段晓雅的愤怒,急忙解释了一句。

段晓雅听了这话却是不再言语了,她本来就不是俗世的女子,这点事情却是不会让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清楚了此间关节,便也不再犹豫,走了过去,两只手绕在了上官凌天的腰身上。

上官凌天强忍着心头那一丝悸动,腾空而起,只是一个瞬间的起落,两个人就已经进入了宫墙之内。

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可是这个时候段晓雅却觉得太过瘾了,没有想到耳边的风一个激灵过去,他们就进宫了,可比她费力爬墙容易多了。

“上官凌天,教教我轻功吧。”段晓雅两眼冒着小星星,如果学会了这轻功,她岂不是不用再爬墙了。

“你要干什么?”上官凌天却是翻了翻白眼,谨慎的问道,她不会想着有事没事就溜进段晓雅翻了翻白眼,如同看傻子一样看着上官凌天:“你傻啊,轻功在手,天下在手,东家藏宝楼,西家密室,就是大内皇宫,户部国库也可以闯一闯啊。”

一旁的上官凌天口吐白沫,胸口剧痛,浑身颤抖。

这个时候的皇宫已经很安静了,偶尔有几队巡逻的守卫,举着大刀灯笼姗姗走过。

周遭气氛凝聚在一起,让人莫名的感觉到压抑。

只不过这是针对别人的,到了段晓雅和上官凌天两个人眼里,简直就是不当回事。

段晓雅有话说,开玩笑,跟着皇帝,还怕在皇宫遛弯吗?大不了将皇上推出去让他们砍好了。

057头顶绿油油

上官凌天蹑手蹑脚,绝对不能让人发现,否则他这一国之君的面子可就没有了啊。

“喂,你怎么和做贼一样?真是胆小鬼!”段晓雅掩嘴轻笑,满心的幸灾乐祸!居然敢欺骗本姑娘?嗯哼?姐姐就让你知道知道厉害。

“嘘!”上官凌天差点跳起来,手指在嘴边轻吹:“小点声,这里是皇宫,如果被当作此刻抓起来,那可是要凌迟处死的啊!”

“什么是凌迟处死?”段晓雅好笑的望着眼前的男人,笑的那叫一个天真无邪。

“凌迟就是将一个人身上切十万八千刀还不让这个人死,而且还要让这个人活七天忍受着切肉之痛。”上官凌天谆谆教诲,寄望段晓雅一定要小心行事。

段晓雅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点点头:“原来如此,好可怕。”

啪!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夜里简直就像是点燃了炮竹。

上官凌天脸色苍白的转过头,看着段晓雅的笑脸,心里抑郁难解。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皇宫里还有树杈。”段晓雅无辜的摊了摊手掌,向后退了一步,脚下已经断成两截的枯木清楚在两个人眼前。

远处已经传来了士兵的脚步声,上官凌天顾不上叹气,一手抄起段晓雅就跑了起来,此时这个地方已经不再安全了。

“我们去哪里?”段晓雅强忍着被灌入喉咙里的空气,张开嘴问道,却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上官凌天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女人,翻了一个白眼:“去安全的地方。”

“恩,安全的地方?”段晓雅眼珠一转:“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去皇上的寝宫吧。”

闻言,上官凌天那一贯温和的笑脸这个时候却是怎么也扬不起嘴角了,脚下一个踉跄,险些从半空中摔下去。

“哇,有湖啊,我们快下去。”段晓雅侧着头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大喊大叫起来。

上官凌天强忍着心里的憋屈,低头的瞬间,段晓雅已经在他的怀里开始翻滚,若非他力气大,这会怕是两个人都要掉进湖里喂鱼了。

幸好这是半夜!幸好这是晚上没有什么乐趣的御花园!幸好这里一片漆黑!

从半空飘飞而下,上官凌天一身黑衣在黑夜里,脚步轻缓,只有衣摆随风扭动。

“这黑漆漆的,你不会想抓鱼吧?”上官凌天摇着头,手里的折扇不知道什么又捏在了手里。

附庸风雅!段晓雅嘴角一抽:“我饿了,抓条鱼烤着吃。”

“烤鱼?”上官凌天的脸黑了,一把抓起段晓雅的胳膊,不管了,他可不能让这个恶魔女人在皇宫里这么折腾!

“喂喂!你抓我干什么?我要吃……唔唔!”段晓雅的后半句话已经被噎回了喉咙里,措不及防下被上官凌天大手堵住了嘴巴。

“一会带你吃个够!”上官凌天丢下一句话,抱起段晓雅的身子就腾空而起。

皇后宫里这会却仍然是一片光亮,烛火跳跃。

“皇上还没有回宫吗?”秦璇歌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这都出宫日子不短了吧。”

“娘娘说的是,皇上怕是在外面乐不思蜀了。”身旁一个小太监凑了上来,谄媚的说道,语气阴柔,兰花指上翘。

“哼,狐狸精都找到宫里来了!居然还惦记着外面的!”秦璇歌嘴上骂道,满脸愁容。

“娘娘您是皇后,要大度咯。”小太监拉长了尾音,声音嗲的让人毛骨发寒。

许是听多了,秦璇歌毫不在意,将自己的一条腿伸出,下巴轻点了一下,眼神倏的弯了起来,小太监立刻俯身上去,两只保养的比女人还要娇嫩的手也不知道摸到了哪里,秦璇歌整个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偌大的宫殿里渐渐传来女人渐渐的呻吟声,娇媚入骨,春色无边。

房顶上,段晓雅突然捂着肚子没有形象的笑了起来,若非上官凌天捂着她的嘴,怕是这笑声足可以传上云霄了,实在是她太难受了,笑的肚子好痛好痛啊。

上官凌天站在一旁,手里的折扇几乎被捏碎,一张脸黑成了墨炭。

本来说是去御膳房偷点东西吃的,可是御花园过来,距离皇后宫比较近。

段晓雅不知道哪根神经抽风,突然就说想看看皇帝的老婆长什么样子。

虽然古代三妻四妾很平常,可是她却是来自高科技的21世纪,小三这个字眼却是狠狠的让她心脏抽痛了一把。

尽管现在还不能确定对上官凌天是否如自己想的那般,就是爱情,但是未雨绸缪。

段姑娘最喜欢未雨绸缪……

“我们还看么?”段晓雅捂着嘴,轻轻将瓦片盖上,半是询问半是揶揄。

上官凌天嘴角抽搐,温和的笑容这会已经扭曲,双手骨节发白,拎起段晓雅就像是拎着小鸡仔一样。

“我们去哪?”段晓雅的声音被吹散在风里。

“皇上的寝宫!”上官凌天黑着脸,咬牙吐出了几个字。

“诶呀,上官凌天你不会是要去打小报告吧,你这人可太没情趣了,不过你是不是觉得你去了能够得到赏金呢?这你可就错了,如果皇上被你知道了他的秘密,恐怕第一个就会杀了你的。”段晓雅一本正经的教育道,心里却早已经像是煮沸了的蛋花汤,乐得不可开交。

“杀了我?”上官凌天冷笑:“他为何要杀我?”

“你这还不明白吗?皇上有疾,被你得知,面子上肯定过不去,更何况皇后那啥那啥还被你看见了,这和带绿帽子已经没有多少分别,不杀你杀谁?这口恶气总要找地方出了吧?”段晓雅好心好意的为上官凌天解惑,满脸诚恳。

如果不了解段晓雅的人,一定会觉得这简直就是大大的好人,好姑娘啊!

“有疾?”上官凌天咬牙,拎着段晓雅的手指不自觉的加大了力度,一脸铁青,有苦难言!

他差一点就忍不住想要和段晓雅来一次真实演练了!可是若是被段晓雅知道自己隐藏身份恐怕会和自己不罢休吧?

想到段晓雅那难缠的可怕后果,上官凌天强忍着内心的暴动,决定隐瞒到底。

“是啊?不过这个病不好治啊,恐怕皇上注定要头顶绿油油了!诶!”段晓雅摇着脑袋,一副老学究的模样!

看着上官凌天的脸色在黑夜里绷得紧紧的,浑身肌肉几乎爆发的样子,心里就忍不住的得意起来,让你丫的连我都骗!姑奶奶什么人物!是你可以随便骗的吗?

不连本带利的把你骂个痛快!本姑娘名字倒着写!

……上官凌天决定不再说话了。

“这个皇帝好傻啊!”段晓雅哀叹。

上官凌天默。

“这个皇帝好可怜啊!”段晓雅泫然若泣。

上官凌天依然沉默。

“这个皇帝居然带了绿帽子!”段晓雅幸灾乐祸。

上官凌天咬牙,笑容扭曲。

“上官,你说这个皇帝是不是千古一帝?”段晓雅挑眉,娇笑。

“千古一帝?”上官凌天愣住,不解。

“真是傻子!千古一帝,古往今来,最伟大的皇帝嘛!居然带了绿帽子!哈哈哈!”段晓雅狂笑不止,上官凌天咬牙攥拳,死忍。

正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叔忍了,婶婶也不想忍了。

碰!紧接着段晓雅就被放空,还是在没有丝毫防备的情况下,立刻就摔在了地上。

“诶哟,痛死我了!上官凌天你抽什么风!”草坪上的草很茂盛,泥土松软,这摔下来显然是上官凌天很好的控制了力度,却不是很疼。

段晓雅深知这一点,也知道为什么上官凌天突然这么狂暴,但是脸上仍然一副杀人的模样,只是刻意压低的声音却让她说出的话并没有多少的气势。

“哼!重死了!”上官凌天脸上一讪,双手负在身后,下巴抬得高高的。

“重?”段晓雅活像吞了一只苍蝇,脸色极为难看!

女人最在意什么?就是体重了!上官凌天一下子就戳中了女人的痛点,尽管段晓雅这个45公斤的身材实在是和重无缘,但也还是略微觉得不够完美。

“哼!自己不行就说不行!干嘛找借口啊?”段晓雅丢下一句话,就随意找了一个方向,悠哉悠哉的甩着胳膊走了。

“不行?”上官凌天几欲吐血。

男人最怕的就是被说不行,段晓雅的反击激烈又稳准狠。

“好了,好了,我快饿死了,你就不要再气了。”段晓雅嘟囔着红唇,一脸哀怨,却又分外无辜。

上官凌天觉得嘴里已经血腥味十足了,明明受伤的是他好不好……

“你想吃什么?”上官凌天有气无力的问道。

“烤鱼!”段晓雅掰着手指头想了想。

皇宫……午夜……吃烤鱼……

这无论是哪个角度来说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难为段晓雅这个时候居然还能想起吃烤鱼,绝对是存心的!

“换一个!”上官凌天拒绝!

“烤羊腿!”段晓雅大方的笑着改了先前的决定。

“换!”上官凌天脸黑了一层。

“烤大蒜!”段晓雅笑的婉约。

“……”上官凌天暴怒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刚刚那个岔气的功夫,一下子咬到了舌头,这会正猛吸冷气呢。

可叹他这么多年的修为居然在段晓雅面前毫无用武之地,反而被气得半死。

两个人在夜色里走走停停,来回躲避着巡逻的侍卫,终于走到了御膳房门前。

上官凌天松了一口气,御膳房里囤积了无数的美食,想必段晓雅一定不会揪着烤鱼不放了。

黑色的牌匾在夜色里显得丝毫不起眼,上官凌天拉着段晓雅的手臂如入无人之地,轻车熟路的就推门走了进去。

“上官凌天,你是不是这里的常客啊?好熟悉啊?”段晓雅似笑非笑的看着上官凌天,嘴角莫名涌起的弧度让人心里一惊。

058被发现了

“呃……”上官凌天也是紧张起来,光顾着打发这个姑奶奶了,居然忘了要掩饰什么:“我只是闻着这里食物的味道……好香,对,好香。”

说完,上官凌天使劲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要是传出去,那他可是真的就会被人笑话死了。

“哦……”段晓雅笑的得意,拉长了尾音:“看不出上官的鼻子很灵敏嘛!”

听听!听听!这是什么话!要不是为了她,何至于此?

堂堂的一国之君,九五至尊,已经沦落到了跑御膳房偷东西吃的地步了,她还要怎么样!

上官凌天心里别提有多委屈了,一抹一把眼泪啊!

如果是冬天,那就是一抓一把珍珠子啊!

“这里就是御膳房,全国各地的美食在这里都可以找到,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你想吃什么?”站在御膳房里,上官凌天一把抖开折扇,风轻云淡,却掩饰不了眉宇间那种傲然。

段晓雅瞪着两只眼睛,像是饿极了的小老鼠,这边瞅瞅,那边翻翻,也不知道在找什么,手上却一点也没停。

她的异常直接导致了上官凌天停止了演说,跟在身后,大为不解:“你在找什么?”

“烤鱼!”段晓雅没好气的说道,听他把这御膳房夸得那么好,可是看看这都有什么?

那么一大块肉吊着,在眼前晃来晃去,是猪屁股吧。

还有案板旁边那一个菜篓子里面是什么啊?西红柿,茄子。

墙角的大柜子里面居然是一堆堆的土豆……有没有搞错,这就是御膳房?

皇帝吃的也不怎么样嘛!

段晓雅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一番,但是这不屑的表情落在上官凌天的眼里,却好像被踩住了尾巴一样,差点嚎叫出来。

“这里有冰窖!”上官凌天咬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身上寒气外放,眼神如千年寒冰。

“原来有冰窖啊,那么一定有好吃的了!”段晓雅大喜,满意的点了点头,完全将上官凌天的憋屈忽视到了极点。

两个人在冰窖里转悠了一圈,也没有拣出什么好吃的,各种鱼肉海鲜都有,只不过现在冻成了冰疙瘩,人能等,肚子不能等啊。

段晓雅流着口水默默不舍得离开了冰窖,在御膳房里转了一圈,连点残羹剩菜也没有,鼻子险些气歪。

纤手一指,破口大骂:“好小气的皇帝,连盘菜都不留!难怪被带了绿帽子!”

上官凌天一张俊脸从红到白,渐变成绿,默默变黑,乌云压顶,整个房间里都能感受到威压,偏偏段晓雅不以为意,怪笑一声,凑过来说了一句:“上官兄,你以为呢?”

“段姑娘的见解果真与众不同,”上官凌天脸色不佳:“如今夏秋时节,气候炎热,若是残羹剩饭留下也只是招来鼠虫而已。”

“原来如此。”段晓雅无奈的点了点头。

看着满屋子的瓜果蔬菜,全然没有半点胃口,夜半凉风,美酒烧烤才是人生极致。

找了一圈,默默地抄起馒头,举着一根绿油油的黄瓜,段晓雅咬的嘎嘣作响,简简单的那的吃了所谓的夜宵,恨恨的离开了御膳房。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在皇宫里转了一圈之后,在上官凌天的带领下,找了一处宫殿,打算在此过夜。

本来上官凌天是死活也要拉着段晓雅出宫的,可是段晓雅抵死不从。

“天亮了,我们很容易被发现的,那就麻烦了。”上官凌天只是说麻烦,却没有说危险,皱紧眉头,吭哧吭哧的往宫墙处走去。

“有刺客!”段晓雅摸了摸鼻子,咳嗽了两声,先是低声念叨了一声,就在她打算扯开嗓子大吼一声的却被上官凌天一把捂住了嘴巴。

“姑奶奶,你这是要干什么?”上官凌天快哭了,自古男儿流血不流泪,他都快被逼到绝路上了啊。

“我要留在宫里!”段晓雅宣布了自己的决定。

上官凌天感觉一盆冷水浇了下来:“这皇宫里危机四伏,我们留下很容易被发现的。”

“发现了再溜走呗。”段晓雅耸耸肩膀,不以为然。

跟着皇帝在皇宫里遛弯,这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啊,哪能这么轻易就离开呢。

夜已深,枝头绿草已经浮上了一层湿润,在段晓雅近乎霸道的要求下,两个人不得不在皇宫里找了一处无人的宫殿落脚歇息。

秉着女士优先的原则问题,段晓雅负责休息,上官凌天负责警卫,明天白天换班来回休息,这样即使有人来了也不至于被一网打尽。

看着段晓雅振振有词的安排,上官凌天觉得浑身气血上涌,以他的武功,即使睡着了,也是没有人可以无声无息的靠近的。

可是这偏偏和段晓雅说不通,只得做罢。

大不了等你睡着了以后,再偷偷睡,上官凌天暗暗的想道,却一点也没有发现自从和段晓雅在一起,他那八风不动的温柔笑脸就好像九天浮云飘飞不见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的时候,太阳的光线照耀在床上的时候,满屋子流光璀璨,暖烘烘的晒在人身上。

段晓雅闭着眼,将一旁的被子拉在身上,整个人都盖了起来。

“喂喂!这都已经日上三竿了,你还打算睡?”上官凌天鼻子快被气歪了,一脚踢出,踹在床边的柜子上,砰砰作响。

“你使劲踢,一会被发现了,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段晓雅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翻了一个身,嘟囔了一嗓子:“我有点饿了,你去御膳房拿点吃的回来。”

“这是皇宫!”上官凌天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虽然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是他也不敢去掀段晓雅的被子,将她从床上拎起来。

“对啊,所以御膳房里才有好吃的啊。”段晓雅打了一个呵欠,摆了摆手:“快去吧,快去吧,我再睡一会。”

被当作叫花子一样打发了的上官凌天站在宫殿门口,望着金灿灿的阳光,却突然觉得很冷,冷到骨子里了。

就在上官凌天前脚一走,段晓雅后脚就睁开了眼睛,从床上跳了下来。

宫殿里有水井,用水桶拉了一桶水上来,段晓雅飞快的洗漱完毕,她要趁着上官凌天回来之前将事情做完。

出门之前,回头望了望身后的宫殿,月华宫,真是一个婉约的名字,真是不知道曾经哪个受宠的女人住过这里。

果然是戒备森严!

刚一出门,段晓雅就见到一队侍卫整齐的迈着步伐巡逻过来,身子一扭,立刻躲进了旁边的青草丛。

嘶!冷气直吸,这青草丛里面居然有不少带刺的藤蔓,穿透丝锦绣袍,扎在身上可真的是很痛啊。

该死的上官凌天,养那么多太监都是吃干饭的啊!也不知道除除草!痛死姑奶奶了!

一路上左藏右躲的上官凌天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却刚好有一排小太监路过,导致他忘了隐藏身影。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呼啦啦一排小太监头如捣蒜跪了下来,大声山呼。

上官凌天摸了摸鼻子,实在是头疼,摆了摆手:“都起来吧,不许将看见朕的事情说出去!否则诛九族!”

“是!”小太监们连忙答应下来。

就在上官凌天拔腿要走的功夫,一道女声传了过来。

“皇上!”秦璇歌惊喜的叫出来,匆匆跑了过来,步摇叮咚乱响,脸上红晕飞霞:“臣妾参见皇上!”

见躲不过了,索性上官凌天就站在原地等着拜见,这会看见秦璇歌心里说不出的厌恶,却生生忍住一巴掌拍死眼前女人的冲动。

皇后身后可还是有秦家,牵一发而动全身,杀人有时候不那么容易。

“皇后可真够早啊!”上官凌天笑的扭曲,指节发白,只是可惜秦璇歌这功夫早就陷入了兴奋当中了,根本就没有顾上皇上话里的微怒。

“皇上见笑了,臣妾昨晚……”上官凌天听到这个昨晚,胸口一阵生疼!不管这个皇后他喜不喜欢,但是这都是他的女人,居然被一个算不上男人的东西亵玩!

就要拂袖而走,却听秦璇歌的声音继续说道:“臣妾昨晚思念皇上,忧心不已,整夜没有睡,这天一亮就想去宫门处等候皇上,没有想到这么巧,真是天可怜见,皇上回来了。”

噗!上官凌天怒极反笑,笑容扭曲的更加厉害,嘴角就差咧到耳后了:“皇后有心了。”

“皇上,臣妾好想你啊。”秦璇歌吐气如兰,说着就软软的靠了上来,上官凌天一阵牙疼,佯装不知后退一步,却让秦璇歌扑了一个空,眼里无限哀怨。

“咳咳,皇后,朕有些饿了,先用膳,用膳。”上官凌天安抚的说道,大手揉了揉肚子,秦璇歌会心一笑,冲着身后的小太监说道:“还不快去传膳!”

憋屈!上官凌天此刻心里就只有这两个字!跟着段晓雅闲来无事居然偷入皇宫,凑巧的是居然看见自己的皇后偷情,更憋屈的是一身武功,居然被一个喷嚏泄露了踪迹。

“咦,皇上,您怎么穿这样的衣服?”秦璇歌突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向来白衣飘飞如谪仙的皇上居然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难道……

059你可知罪

上官凌天轻轻的咳嗽了两声,语气顿时威严起来:“这不是皇后应该操心的事情!”

威压如山,浑身冰冷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秦璇歌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臣妾知道了。”

“哼!”上官凌天冷哼一声,心里却已经在想着如何脱身了,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了月华宫。

距离此不远处的地方,青草丛里钻出了一个脑袋,望着不远处的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走去的身影,一颗心活络起来。

活了两个世纪了,还没有人敢骗她,既然要骗,那么就要尝尝她的厉害!

一个瞬间,无数阴险的念头冒了出来。

段晓雅笑的诡异,红唇如血。

嗖的一声就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换了装扮,正是小太监陈一。

永平宫里,陈贵妃在一堆宫女的伺候下,洗漱打扮,穿金戴银,满头珠翠,团花朵朵的大袖襦裙,使得整个人看上去贵不可言。

“娘娘今天气色真不错啊。”段晓雅从大殿外走了进来,冲着陈贵妃笑了笑。

陈贵妃知道段晓雅的底细,也并不在乎她的无理,将身旁的宫女打发了出去,反而轻笑了一句:“你这个家伙跑哪里去了?本宫可是担心坏了。”

“娘娘多虑了,陪着皇上出宫溜达了一趟,我又贪玩,就多呆了几天,只不过皇上如今回宫了,我只好先一步回来,宫门那里的记录却是没有记载,若是查出来,怕是有些麻烦,所以还请娘娘施以援手。”段晓雅眨了眨眼,找了一个座位,大刺刺的坐了下来。

“什么?皇上回来了?你没有……”说着,陈贵妃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段晓雅嘴角一抽,两眼圆睁:“娘娘,这不是杀鱼!”

“呵呵,你看本宫糊涂的,放心,这都不是问题,这几天我会对外说你一直留在永平宫的,不会有人来查的。”陈贵妃打了包票。

对于陈贵妃这样信誓旦旦的模样,段晓雅心里早有了定论,只不过有些事与她并无关系,所以也懒得想那么多。

现在她想做的就是要赶紧找到和她身份有关的东西,然后早点离开这个皇宫!

“那就好,我走了。”段晓雅站起身,这里说不上为什么,总是感觉冷冰冰的,让人呆着有些不舒服。

外面的阳光明媚而温暖,却好像怎么也温暖不了永平宫。

即使再这夏秋季节,仍然让人感觉凉风阵阵的感觉。

也许是陈贵妃心里的恨意太深吧,灭门的仇恨怎么会那么轻易抚平呢?

段晓雅找了一个借口告诉自己,提起脚就出了宫,向着上官凌天的老巢走去,嘴角那得意的笑意让人看了都会忍不住说一句,这个小太监真是一个乐观的人啊。

“兔崽子!你还知道回来!皇上呢!”刚一迈进承明殿,安知良瞪着眼珠子恨不得吃了段晓雅,咆哮的声音直让砖瓦动摇。

段晓雅苦笑一声:“安总管,我不知道啊。”

“什么?你不知道?皇上带着你出去的,这会你回来了,皇上没有回来,你居然敢说不知道!真真是气死咱家了!”安知良如果有胡子,恐怕胡子都会被他吹上天了,双手叉腰,尖细的嗓音这会像极了被攥紧的鸭脖子。

“安公公别着急,皇上这会怕是和皇后正恩恩爱爱呢,你急什么啊?”段晓雅眼珠一转,立刻就将上官凌天出卖了。

“什么?”安知良一张脸比变天还要快,立刻笑的褶子层层,灿烂如花,手一挥:“随咱家去接驾!”

“安公公,这时机不好吧?皇上正忙着……”段晓雅好心的拉住安知良,上官凌天你羞愧去吧,虽然你欺骗了本姑娘,可是本姑娘不记仇,这会还为你争取宝贵时间呢。

“哼!你懂什么!”安知良一声冷哼,风风火火的点齐了人手,几个小太监手里都端着托盘。

文房四宝?段晓雅眼睛瞪圆了!

龙袍?可以理解!

中衣?可以理解!

可是这一碗黑了吧唧的东西是什么?难道这是传说中的避孕药?

段晓雅觉得自己脑子短路了,上官凌天尚未有皇子,原来是刻意的啊,那他不怕自己突然嘎嘣了以后,没有……呸呸呸!想歪了!

安知良已经带着十来个小太监浩浩荡荡的走了出去,段晓雅还在愣神,良久,才撒开脚步追了上去,蹭到了安知良的身边。

“安公公……”声音又柔又嗲,段晓雅暗暗在心里呕:“安总管……”

“何事啊?”安知良拿着架子,高高仰着下巴,对这个不好调教的小太监,自然是一百个看不惯,不过皇上看着顺眼,那他怎么也不好太过分,如今看这小子摆明了有问题要请教,自然要将架势摆的十足。

段晓雅含笑不语,自然明白其中关节,也不以为意:“安公公,我们这么过去,皇上会不高兴的。”

“不高兴?”安知良好像被刺了一般,跳起脚来,大声道:“这是高兴不高兴的事情吗?祖宗规矩不可废,皇上也不可以违背。”

“祖宗规矩好大啊。”段晓雅撇撇嘴,心里却为上官凌天祈祷起来。

据说一个男人很生一个女人的气的时候,两个人肯定会争吵,但是夫妻之间总会吵到床上去,正所谓床头吵架床尾和,也不知道上官凌天会不会……

“那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安知良点了点头,用一种孺子可教的眼神看着段晓雅,“咱家问你,皇上出宫这段时间,有没有和别的女人那啥、那啥?”

“那啥?”段晓雅满头雾水?

“那啥啊?”安知良大急。

段晓雅摇了摇头:“安公公,到底那啥啊?”

安知良是个太监,这种事情让他说起来,却是有些为难了,看着段晓雅那一脸纯白的呆愣样子,一口痰堵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咕咚又咽了下去,方才喘着粗气说道:“就是有没有行周公之礼!”

段晓雅腾的一下就红了脸,上官凌天出了宫,就和她凑在一起,根本就没有去找别的女人。

段晓雅这么一沉默,安知良却是苦了脸。

“到底有没有啊?啊?”

“你紧张什么啊?皇上又不是小孩子!”段晓雅翻了翻白眼,不明白安知良这是做什么?

“你懂什么!”安置点两眼一瞪:“龙种岂可外流!如果有,就要立刻将那女人抓起来……”

“灌这么一碗汤?”段晓雅会意的指了指小太监手里的药碗。

安知良长舒了一口气,正色道:“只有严格选拔的血脉纯净,长相漂亮的女人才具备生下皇子的资格,其他女人也只有给皇上暖床的份!”

“那么皇后?”话说到这里,已经很明白了,说白了就是上官凌天要挑好的女人为自己诞下子嗣。

“嘘!”安知良四处望了一圈,见到没有人,连忙呵斥道:“这话你岂能胡说?若是传出去!怕是皇上也保不住你!”

“哦。”段晓雅点了点头,做都做了,还怕人说?皇后又不是傻子?

似乎看出来段晓雅心里在想什么,安知良偷偷说道:“皇上并非不喜欢皇后,而是忌惮秦家!”

“原来是这样。”段晓雅恍然大悟。

“不然你以为皇后进宫这么多年,竟然无所出吗?”安知良一脸嫌弃的看着段晓雅。

“可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任谁都能知道段晓雅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太监,如果知道这些十分隐晦的事情,却是有些不够格。

安知良怪笑一声:“小子,你不懂就对了,如果你懂了那你就是大总管了!”

说完,安知良搂着浮尘,昂首大步就向着皇后宫走去,段晓雅咬牙切齿,知道自己被这老太监摆了一道,却不知道人家算盘怎么打的,不可谓不郁闷。

“老奴参见皇上!”安知良跪在大殿里,满脸尴尬,心里将段晓雅骂了千百遍!

这个小兔崽子居然敢谎报!真是胆大包天!

说什么皇上和皇后正在忙?是真忙!皇上正在用膳!皇后在一旁低眉顺眼的伺候着!

只不过皇上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啊?满脸黑气?

跟着皇上多年的安知良只是抬眼的功夫就将上官凌天揣摩了一番,实在是今天的皇上真的很不对路,好像少了一点什么?

对!安知良绞尽脑汁!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劲!

今天的皇上没有笑!板着脸!

“皇上……”秦璇歌撒娇的唤道,眼神却轻飘飘的落在了小太监手里端着的托盘:“安总管想的可真周到啊。”

不说不要紧,话落,上官凌天咬着牙放下了筷子,站了起来,面对着秦璇歌:“皇后,朕觉得安公公再周到也不如皇后贴心啊。”

“皇上说的哪里话?为皇上解忧是臣妾的责任啊。”秦璇歌低头轻笑,满脸娇羞,明黄色的凤袍使得整个人看起来明艳不可方物。

噗!段晓雅一个没忍住,顿时笑了出来。

大殿里的气氛一下子变了味道,上官凌天双眼如炬,很快就发现了段晓雅扮装的陈一,立刻大声说道:“陈一,你可知罪?”

060笑取本宫吗

安知良大喜,看来除去这个小太监为时不远了,皇上都讨厌了。

“啊?什么罪?”段晓雅一愣,她犯什么罪了?难道就因为忍不住笑了?

“皇上,我冤枉啊?我刚才是笑了,可是也是因为皇后对皇上一片深情,十分感动的笑啊,这算不上犯罪吧?皇后,你快点评评理啊。”

“额。”秦璇歌没想到陈一会求救到她身上,但是在她心里,陈一收了钱财,肯定就是她的人了,这会却是不能见死不救,连忙施礼上前:“皇上,陈公公只是一时失态,算不得大罪过……”

“住口!”上官凌天冷喝!脸上挂满怒气,走了过去,一把拎起段晓雅:“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朕今天一定要好好处罚你!”

说完,只见皇上扛起段晓雅就往宫外走去,这情景怎么看怎么让人心里发毛。

安知良心肝乱跳,皇上啊,您不会真的好男风吧?

秦璇歌则是嘴角一弯,钱没有白花,看来这个小太监在皇上心里的确不一样。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走进来,不,应该说是像一阵风飘进来一般的美人,花香阵阵,湖蓝色的拖地长裙,发髻高攀,凤钗偏戴,施施然停在了皇后身前:“姐姐,皇上回来了?”

声音柔媚入骨,抬眼看,便惊如天人。

这等姿色,于皇后比起来却也是相去不远啊。

安知良眨了眨眼,并不作声,静立在一旁,等着听皇后的回答。

秦璇歌脸上有几分尴尬,她得知皇上回来的消息之后并没有打算立刻通知晓月,而是想先探探皇上的底。

如果真的对这个晓月痴心的话,那么她可就要想法除之而后快,虽然晓月武功很高,但是有时候杀人未必需要武功的。

反之,如果皇上对这个晓月并不是很上心,那么留下来,用一些手段打压拉拢,没准可以收服为自己的人。

算盘打得好,却没有想到这个晓月竟然这么快就得知了消息,这一来,却是有股兴师问罪的架势。

“晓月妹妹,本宫正打算派人去通知你呢,没想到,皇上忧心政务,未等本宫说什么,就急匆匆的走了,却是让晓月妹妹白跑一趟了。”秦璇歌皮笑肉不笑,话里句句在理,却又彰显着一种倨傲:我是皇后,你算什么东西?想见皇上就见?做梦吧!

“皇后有心了,他回来我就已经满意了。”晓月淡淡的说道,眼里看不出欣喜也看不出哀怨,长袖如云,水袍如风,转身离去。

这一份洒然却是让一旁的安知良呆了眼,这个女人是谁?

看她的意思是要见皇上,而且等的时间也不短了,如今皇上回来,却又不是很着急,也不是很上心。

秦璇歌一脸膛然。

“皇后娘娘好眼福啊,居然还在宫中藏着这么一个大美人,皇上是走的走了,不然说什么也要在这宫里欢喜一番。”安知良搂着浮尘,一脸艳羡,喜滋滋的说道。

“安公公也要取笑本宫吗?”秦璇歌满脸不悦:“本宫纵然是有心只怕也奈何不了有心人的嘴舌。”

“娘娘却是说笑了,”安知良顿了顿:“咱家还要去伺候皇上,告辞了。”

说完,就带着来时的小太监一路出了大殿,只不过那个端着药汤的小太监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将药汤留在了皇后宫里,空着手跟出来的。

秦璇歌满肚子气,眼角余光瞄到了那晚药汤之上,顿时火气爆发,再也克制不住,一脚踹了出去。

不仅药碗,就是那个别致精琢的檀木桌几这会也连翻了好几个跟头,才停了下来。

黑色的药汁洒在了白色的汉白玉地板上,黑白分明,却生生刺得眼睛很痛很痛。

一连好几个深呼吸,秦璇歌才慢慢平静了内心的焦躁,生气也不能解决问题不是吗?从她第一次将自己交付给了皇上之后,就勒令要喝下这碗汤药。

起初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药汁的苦涩让她秀眉皱起,央求皇上不要让她喝这么难喝的东西,那个前一刻还和她温情与对的男子立刻变身了恶魔一样的人物,就差将她打碎,扔下四个字扬长而去:不喝就死。

从那以后,秦璇歌变得乖巧,事事顺从,仿佛忘记了皇上的暴虐,也渐渐爱慕着皇上的温柔。

直到家族来人,探查自己为何进宫许久,却不曾有身孕,才将此事拖出,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秦璇歌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喝的是什么?

是一种可以防止自己怀孕的药汤,原来如此,皇上登基数载,嫔妃无数,但是却无一人有所出,恐怕都是被皇上用了这样的手段。

秦璇歌也曾经猜想,皇上不让自己受孕是不是因为怕自己家族恃宠而骄,最后权势滔天无法掌控?但是最终这个想法还是被自己否定了。

皇上就算控制着她了,可是很多嫔妃并不像自己一样啊,有的人家里也只是一般的富商而已,还有一些层级比较低下的官员,这些人的家族势力再怎么发展,也不能威胁到皇上的统治啊?

从此这就成了秦璇歌心里的不解之谜,对着药汤的仇恨更是以几何倍增的方法在增长,只是没有办法而已。

如今皇上走了,安知良居然留下这么一碗药汤,分明就是在提醒她:你只是一个红颜尚在,为皇上暖床的女人而已,连子嗣也不可能有的工具而已。

想到这里,秦璇歌浑身就泛着凉,怒火上来,更是难以收拾,将宫里能砸的东西通通砸了一遍,才停手,只是可惜,怒极攻心,一口鲜血竟然猛的吐了出来。

“皇后娘娘……”一声声焦急的呼唤从宫女的嘴里喊了出来,秦璇歌的身子摇摇摆摆几乎倒下,被宫女们扶住了身形,摆了摆手:“本宫无事。”

宫女们慌了手脚,满脸震惊,小心翼翼的问道:“娘娘,奴婢这就去请太医!”

“站住!”秦璇歌大急,立刻拦下了宫女:“本宫只是一时气血上涌,休息一会便没事了,无需太医!”

秦璇歌说的极快,在宫女的搀扶下,慢慢的回到了绣床上,躺了下来。

“娘娘,参茶。”一旁的宫女手脚麻利的递过来一杯参茶,伺候秦璇歌喝了下去。

“你们都下去吧。”参茶下肚,秦璇歌浑身也暖洋洋了起来,不似刚才那般阴凉,脑海里却仍然不停的翻滚起来,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

风起,花香流转,段晓雅翻着白眼,满脸无奈,有气无力的哀怨道:“皇上,这都离皇后宫很远了,不用再拿我当挡箭牌了吧?”

碰!下一刻,段晓雅就被摔了出去,抛物线的流形状落地。

“诶哟,疼死我了!”段晓雅捂着身后的嫩肉,鬼哭狼嚎起来,心里暗骂上官凌天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居然如此对待她这个大美女,日后一定让他好看!

岂不知,上官凌天这么一个正常的男人对着一个太监能有多爱惜?难不成真捧上龙床去?

上官凌天如同未闻,一脸暴风雨前的宁静模样,冷着脸道:“你都知道什么?”

啥?段晓雅愣了!低头望了望自己,易容的很好啊,没有破绽啊,眼珠一转,立刻眯起了眼睛,颤颤悠悠的走近:“皇上,您什么意思?您可没有交代我什么暗号啊!”

“哼!”上官凌天冷哼一声,转过身,凝望着段晓雅,双眼如同星辰,闪亮刺眼:“你把朕当傻子了吗?这个时候居然还不说实话!”

“冤枉啊!”段晓雅大呼!男人和女人的战争就是一种耐力的比拼,这个时候怎么能够露底呢?

“皇上,您到底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啊!啊!!皇上您莫非受了重伤,神志不清,所以说话颠三倒四?”

上官凌天满脸黑线!

段晓雅托着下巴,振振有词:“没错,有这个可能,难怪皇上要隐藏自己的心意呢!”

“一派胡言!”上官凌天大吼,他不确定一会是不是会被眼前这个家伙气死!

段晓雅努努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昂着下巴,大声说道:“皇上,可有证据?”

上官凌天苦着脸,哪里想到这小太监如此阴险,顿时被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咬牙说道:“你想要什么证据?”

“皇上想诬赖我什么?就要拿出什么证据!否则就是告御状,这事也是没完的!”段晓雅暗爽死了,谁敢这么和皇上说话?哪个太监敢?她简直就是开历史先河的太监!

“好!好!”上官凌天怒极反笑,负手立在树旁,任由柳枝顺着微风扫过:“算朕看错了,此事就一笔揭过了。”

到了这会,上官凌天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太监的巧舌如簧,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本心就是想要诈他一诈,没想到不仅没成功,反而自己被逼的阵脚大乱!

段晓雅一扭脖子,两眼圆睁,无线委屈:“什么叫算看错了?本来就是看错了!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啊,皇上莫要将我当成小孩子来哄骗才是!”

噗!小孩子?上官凌天望着眼前这个瘦小一点,个子不是很高,面红赤白的小太监,一口气血梗在喉咙,你早十年前就和小孩子这个词没关系了吧,真是恁的不要脸啊。

“好好好,朕错了,可以了吧?”自知和这个一点也不拿皇上当回事的货扯皮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情,上官凌天也连忙摆摆手,不打算追究下去。

“哼!真小气。”段晓雅抱着胸,一颗心快要飞出来了,被上官凌天欺骗的郁闷这会竟然一扫而空。

061保密即可

“小气?”上官凌天耳力惊人,深吸一口气,问了一句:“朕怎么才不小气啊?”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上如此诬陷了我,就说一句自己错了,就算完了,岂不是小气吗?”段晓雅振振有词!

“那你欲如何?”上官凌天开口问道。

“怎么不得赔偿点精神损失啊?什么金银珠宝,良田千亩,房屋数间,美女数名,美酒千坛,随随便便来上几车,就行了,我也不多要。”段晓雅掰着手指头,能想到的都抱了出来,衣食住行乃民生大计啊,不可不操心。

“什么?”上官凌天一张脸愣住了,见过狮子大开口的,没有见过这么大嘴巴的,居然敢和皇上要赔偿,顺手就要去摸段晓雅的额头。

“你干什么?”段晓雅暗呼不好,莫非玩过了,让上官凌天看上自己了?古代君王的很多爱情可都是不分男女的,想到这里,冷汗冒了一层,连忙后退。

上官凌天伸出的手愣在了半空,脸上涨得通红,实在是段晓雅那张防备的脸很欠抽,可是他有没有理由挥出去拳头,悻悻的放下了手,干咳了两声,才沉声说道:“陈一,朕有个任务想要交给你,完成之后,你要的那些朕都可以满足你。”

“美女,美酒,房产地契,金银珠宝?”段晓雅嘴角有莫名的白色流了出来,两眼冒光,皇上真是大好人,千古一帝啊。

“恩,是这样。”上官凌天点了点头,应承了下来。

段晓雅兴奋的手舞足蹈:“皇上,你说吧,到底什么任务?只要我能做到,只要没有危险,只要很简单,我绝对不推辞!”

呃!上官凌天囧了,实在是很纳闷这个奇葩一样的存在到底是怎么进宫的?难道净身房出来就没有接受礼仪训练吗?怎么一点也没有尊卑意识呢?

“这件事极其简单,只需要保密即可。”上官凌天想了想说道,决定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段晓雅点了点头:“皇上你放心吧,打死我都不和别人说。”

上官凌天欣慰的点了点头,虽然陈一比较滑头,但是挺忠诚的,罢了只要这件事做得好,他就不追究了。

“你一会去御膳房拿点好吃的菜肴,送到月华宫里,看见什么,遇到什么都当作没有看到,放下东西就可以走了,顺便将这个放在食盒里就够了。”上官凌天说着,将自己的折扇递了过来。

原来是要给自己找个送饭的?段晓雅眼角一抽,顿时明白了上官凌天的用心,却是有些不明白,为何他自己不去:“皇上你自己怎么不去?”

原以为这个问题会被上官凌天一顿呵斥,却没有想到上官凌天只是哼了一声,淡淡的说:“朕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如果有人问,你就这样说吧。”

“是!”段晓雅点了点头,心里不以为然,还不是要去找皇后算账,不过这样也好,各自忙各自的,她还可以光明正大跑到御膳房吃好吃的。

想也没有再想,段晓雅就差恨自己走的慢了,一路哼着小曲,趾高气扬的就从御花园大摇大摆的向着御膳房溜达去了。

一路上,有好几对宫女太监走了碰头,都纷纷躲了开。

即使有些嫔妃也都是远远看着,掩嘴嗤笑。

这里是皇宫,一个太监居然这么高调,怕是离死也不远了。

可是她们都不知道,段晓雅居然将宫里的两大霸王都傍上了,眼下给皇上办事,自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收了皇后的金银,自然是要做一个合格的贪污者了,不,卧底,皇后又怎么舍得陷害她?

“轻着点,这可是陈贵妃的燕窝汤,洒了一点,这板子可就少不了了!”刚望见御膳房的大牌子,就听见门内一个老太监尖声喊叫着。

燕窝汤?段晓雅耳朵一动,貌似很好喝的样子,一定要尝尝。

“固元膏火候一定要掌握好了,皇后那边等着呢!”老太监的声音响起。

“你!你!你!还愣着干嘛,鳕鱼汤呢?金圣果呢?牡丹梨呢?都还杵着干嘛?以为自己是僵尸呢!”老太监连连指挥者,尖锐的声音从御膳房不停的传出来。

每喊出一个名字,门外的段晓雅都会情不自禁的舔舔嘴唇,听着名字都应该是很好吃的东西啊,一定要尝尝,必须要尝尝!

想到这里,段晓雅昂首挺胸,迈开大步,走进了御膳房。

“皇上特使到!”

声音在整个御膳房里回荡,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目光纷纷投了过来。

在御膳房切了这么多年的菜,还是第一回听说皇上的特使来这里的呢?一个粗壮的大汉停下了刀,望着门口瘦小的段晓雅,悄悄想到。

这不只是他一个人的想法,而是御膳房里的每一个人震惊的所在。

自古君子远庖厨,认为这下厨是女人的事情,所以大厨的地位并不高,尽管薪酬不少,但是很多男人却对下厨不屑一顾。

虽然来的这个特使是个太监,但是毕竟身份不一样啊,人家可是特使啊。

偌大的御膳房震惊了片刻后,刚刚那个指挥若定的老太监,擦了擦额头的汗,弓着身子抛了过来,一张脸笑成了菊花:“不知特使大人驾到有何吩咐?”

段晓雅环视了一圈热火朝天的厨房,比昨晚可是要风声多了,什么鸡鸭鱼肉,海鲜都是平常的东西啊。

居然还有鹿,那个白色的鸟不会是天鹅吧?段晓雅有种短路的感觉。

虽然她也喜欢美食,可是这都是保护动物啊,这要都吃了,子孙后代的万万里天空恐怕再也没有如此圣洁的飞鸟了。

想到这里,段晓雅一阵心酸,指着白鸟问道:“这是何物?”

老太监不敢迟疑,连忙上前说道:“启禀特使,此白鸟乃东北所产,名曰白鹤,味美汁鲜,可谓……”

没等老太监说完,段晓雅暴跳起来:“可谓你妹!闭嘴!我问你,这些还有多少!”

雷霆之势瞬间爆发,整个御膳房人人噤声,大气不敢出,他们实在不知道这个特使大人怎么就发起了怒火。

“还……还有三百只……都在冰窖。”老太监背后冷汗直冒,伸出了三个手指头:“如果特是大人觉得少,奴才立刻通知采办处,立刻去捕捉。”

“混蛋!”段晓雅踱着步子,已经走到了白鹤旁边,这哪里是寻常的白鸟啊,这是美丽的白天鹅啊,在前世都很少见到的白天鹅啊。

真不敢想象,在冰窖里居然还有三百只,如果不够居然还要去抓……

大自然的食物链,段晓雅管不着,但是眼前看着这么美丽的动物就在自己眼前,少顷就要化为桌子上的菜肴,心里说什么也不是滋味。

“以后这些东西一律不准再吃了!听到没有!”并非段晓雅无理取闹,这也是前生的一点职业病发作,作为特工,多少次和那些毒贩,走私贩子打交道,就是为了拦截这些混蛋,不能让他们肆无忌惮的捕杀野生动物,维护国家,这会见到眼前垂死的白鹤,不禁心有戚戚焉。

“那么都放了?”老太监壮着胆子上前问道。

段晓雅眉心一沉:“既然已经杀了,那么就别……诶,别问我了。”

“没,只是在冰窖养着,没杀,还活着呢,这个白鹤吃新鲜的才味美……”老太监书说到这,立刻捂住了嘴巴,真是嘴贱,居然还在说着吃。

“还活着?”段晓雅眼睛一亮,养在冰窖看来是为了避免白鹤因为炎热死去吧:“那好,等到冬天的时候,就将这些白鹤放了,还有那些鹿也不许再吃了!”

老太监连连点头。

解决完了这件事,段晓雅一时心情大好,绕着厨房,转了一圈,但凡是珍稀动物,比较罕见的都被她以特使的名义做了调整。

那就是让这些美丽的生物回归大自然,不得杀生。

倒是一些平常的鸡鸭鱼肉,这些没有再被禁止,要不然皇宫就赶上和尚庙了,只能吃素……

不过有些肉食,段晓雅也是提出了建议,不再捕杀,而是改为御膳房抽出人手,人工养殖,对于这些家养的可以吃。

幸好有了这个建议,老太监跟在段晓雅身后只觉得每走一步,腰肢就情不自禁的弯了一寸。

这一圈御膳房转了下来,竟然有种直不起腰的感觉,心里暗暗猜想,这个特使该不是入宫前是个和尚吧?

这也不让吃,那也不让吃,就连野猪都要改为人工养殖才能吃。

须知当今皇上最爱吃的就是这新鲜的烤野猪腿啊。

“特使,这些政令,皇上那里……”老太监很为难,虽然他点头照办,但是也不能光凭这段晓雅这一张嘴,就改了御膳房这么多年的做派吧,那可太轻率了。

段晓雅冷哼一声,面露不虞,手里一抖,一把折扇倏的打开,正是上官凌天的贴身御扇。

常在宫里混,都是有几分眼力劲的。

老太监立刻跪了下来,御膳房里的人们也纷纷跟着跪了下来。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着人们的山呼,段晓雅连忙后退一步,差点踩到门槛,跌倒在地,这才恍然大悟,敢情这把扇子竟然如此值钱啊。

“起来吧。”段晓雅捏了捏嗓子:“现在我说的那些还有没有问题啊?”

062游船

老太监知道段晓雅说的是整改的问题,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连忙说道:“没问题,没问题,一概按照特使的意思办!”

“不错!”段晓雅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对了有没有什么好吃的?通通准备出来,本特使要带走!”

在宫里擦言观色几十年,还能听不出段晓雅此刻的要求,那么简直就是白混了。

于是大手一招,老太监身后就站出来四个小太监,每人手里都捧着一个菜盘子,盖着铜盅保温。

“特使大人,要不要再来一点陈年女儿红?”老太监笑眯眯的开口,脸上笑得比菊花褶子还要多了好几层。

“哦?多少年的?”段晓雅眼睛一亮,美酒啊。

以前做完任务的时候总会有一段时间的假期,那是很难得的轻松,但是为了保持身体的敏锐和警惕,所有;带有酒精性质的饮料都是不喝的。

如今已经两世为人的段晓雅也就没有了那些顾虑,更何况女儿红可是古代的醇香美酒,而且还是皇宫的,若是不品尝一番岂不是太亏?

“十八年正正好,微微发涩,却是芳香醇厚啊。”老太监说道。

段晓雅满意的笑了:“来两壶,本特使赶时间,就不多呆了。”

又交代了几句,段晓雅一手无比招摇的摆弄着御扇,一手拎着一个食盒,大摇大摆的就离开了御膳房。

“王公公啊,皇后的翡翠浇汁鱼……”

“贵妃娘娘的燕窝粥……”

“陈美人的桂花酥……”

……

“苦着脸干什么!重做!”老太监一瞪眼,凶巴巴的大声吼道。

刚才为了讨好特使大人,就将这几道刚做的膳食送了出去,眼下只能重做,只不过都是比较费时的。

众人面面相觑,自然明白,皇上和皇上的女人之间,如果只能得罪一个,那么千万不要得罪皇上。

回去的路上,段晓雅捂着有些干瘪的肚子,可是没了哼小曲的力气,这两天倒是把路记熟了,很快就回到了月华宫。

奇怪的是居然没有宫女太监前来,倒是算得上很安静。

想了想,段晓雅迅速的换了衣装,回复了本来面貌,坐在了桌前。

将吃的摆在了桌上,还有一壶美酒。

段晓雅眼角余光瞄到了那把扇子上,情不自禁拿到了眼前,也没有什么稀奇之处。

扇子的两面都有扇画,一面画着万里山河,一面又是琼楼玉宇,扇坠挂着一枚玛瑙雕刻的龙形玉佩,明黄色的流苏。

这上官凌天真是好大的心怀啊,又想当皇帝,还羡慕神仙,真是矛盾中带着可爱啊。

吃饱了喝足了,段晓雅望了望外边艳阳高照的日头,不禁困意十足,身子一歪就倒在了绣床上,偶尔几阵清风相伴,却是入了梦乡。

承明殿里,上官凌天心乱如麻,刚才在皇后那里他之所以借故找了一个十分蹩脚的理由离开就是因为感觉到了莫名的慌乱。

这种慌乱给他带来了一股股危险的感觉。

到底是什么人呢?皇后要做什么?

啪啪啪!掌声想起,黑暗中突然多出了几道影子。

“参见皇上!”三个黑衣人单膝跪地,目光如星,炯炯有神。

上官凌天嘴角微扬,温和的笑意入春风一般:“起来吧。”

黑衣人站了起来,立在一旁,沉默不语。

“监视皇后宫中,有任何可疑的事情立刻来报!”轻飘飘的一句话,黑衣人立刻飘离了屋子。

没多久,安知良就带着一队小太监回来了,见到上官凌天正愁眉紧锁的趺坐在案几前,立刻端了一杯凉茶走了过去。

“皇上,请用茶。”安知良凑了过去,轻声说道。

上官凌天摆了摆手,并没有伸手去接:“安知良,皇后那里是不是多了什么人?”

安知良大惊,他也是刚知道而已,没有想到皇上这么快就知道了:“皇上,您知道了啊,老奴还以为您不知道呢。”

上官凌天一愣:“朕知道?朕知道什么?知道还问你?”

眼看着上官凌天脸色不好,安知良也是莫名其妙:“皇上不是说皇后宫里藏得美人?”

“美人,什么美人?”上官凌天不解。

安知良这会也完全知道了皇上是真的不知道,连忙解释道:“老奴今天在皇后那里见到了一个花容月貌的美人,只是性子有些冷。”

“美人?”上官凌天蹙眉,作为帝王,他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可是皇后藏一个美人做什么?

这件事情一定不简单!

上官凌天在心里下了定论:“朕知道了,传皇后来一趟。”

“现在?”安知良问道。

“就说朕想和皇后一起划船,去吧。”上官凌天挥了挥手,又问了问殿内的太监,什么时辰了,心里有些急躁了。

这个陈一办事会不会靠不住啊?要不就是段晓雅那里发生了什么?

这都一个时辰了,怎么还不回来?

“什么?皇上传召?”秦璇歌一怔,没有想到皇上居然会这个时候来传她,游湖?划船?

安知良笑眯眯的说道:“皇后怎么了这是?皇上那里可等着呢,别耽搁了啊,对了,那个美人皇后还是别藏了,一起吧。”

秦璇歌愣住了,安知良这一番话就说明皇上已经知道了:“安公公说的是,如此佳人,理应早日奉献给皇上!”

“皇后娘娘真是贤良淑德,难怪能独宠三千呢。”安知良笑了笑,告辞离去。

秦璇歌满脸的不高兴,见身旁的宫女们都一个个愣着,顿时满肚子的气,大声呵斥道:“都傻了吗?一个个傻站着做什么?难道让本宫亲自动手梳妆吗?去个人,通知一声晓月姑娘,就说皇上……算了,就说本宫带她出去散散心。”

“是!”一个宫女低眉顺眼的走了出去,剩下的宫女纷纷的忙碌了起来。

拿衣服的,打水的,梳头的……

风吹过,一片静谧,御河上一艘豪华的游船缓缓地顺着水流划动。

琴瑟声飘动,丝竹声绕耳。

“皇后,我们要去哪里?”路上,晓月秀眉紧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秦璇歌走在前面,听到这话,回头笑着拉住了晓月的手:“怎么?是不是很紧张?”

晓月心跳一紧,眼睛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女人。

“没有关系,本宫第一次也是这样,别担心,姐姐会照顾你的。”秦璇歌眉眼弯弯,笑容甜美。

“皇后……”晓月不明白,彻底糊涂了,只是散心么?怎么看起来如此不简单的样子啊!

“不是说了很多次了吗?你我情同姐妹,自然是要喊本宫姐姐的,晓月妹妹。”秦璇歌笑着佯怒,语气愈发真诚起来。

晓月有些微怔,有和妹妹自称本宫的吗?不过想了想此刻的情势,仍是低头道了一句:“皇后姐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这几天皇上未归,本宫就瞧你日渐消瘦,心里担忧,这不就想着带你去游湖划船,我们姐妹散散心去。”秦璇歌觉得如果现在告诉了晓月,皇上传召的事情,没准晓月一激动就直接跑了过去,没自己什么事情了。

且不说日后这个晓月是否得宠,只要自己能够在皇上面前引荐晓月,那么日后必然会受到恩宠的。

“恩。”听到皇后这么说,晓月顿时沉默下来。

一道宫墙隔着的不只是人,还有天空,这几天她曾经打算再次潜出宫去看看寒冰到底如何了,只可惜皇城的守卫竟然比她来的那次多了一倍有余。

想要不动声色的偷偷溜出去那太难了,也曾经打算让秦璇歌帮助自己出去一次,但是想了想也就没有算了。

等到为寒冰报了仇,那么再出去也不迟,寒冰那里有锐王爷照顾,想必没事吧。

“皇后驾到!”游船口,小太监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很快就呼啦啦的跪了一排排的人,有宫女有太监,有侍卫。

就连跟着秦璇歌的晓月这一刻都微微有些羡慕,果然皇后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啊,走到哪里都会被人跪拜,这种权势滔天的感觉难怪会引得无数女人前赴后继啊。

“都起来吧。”秦璇歌的手在空中虚虚一扶,众人随即站了起来,低头躬身分立在两侧,等候吩咐。

这个时候,游船也慢慢向着岸边游了过来,船上曼妙的音乐声轻轻落耳,让人有种浑身清爽的感觉。

晓月在一旁忍不住赞叹了一句:“好琴音。”

“呵呵,晓月妹妹看来也是个闻音知雅意的人儿啊,难怪皇上会喜欢呢。”秦璇歌痴痴笑着说道,手指却忍不住攥紧。

“皇后说笑了,只不过略懂而已。”晓月淡淡的低下眼眸,她的琴只会谈给那一个人听。

秦璇歌不再言语,率着众人慢慢走到岸边,已经从船上搭下了一条宽约两米的木板,足可以三人通过。

在两个侍女的搀扶下,秦璇歌慢慢的走上了游船,晓月也只是弯了弯唇角,就落在了船头,那一刻几乎没有人看到她是怎么走上船的,就连开始走在前面的秦璇歌都被超越了,张大了嘴巴有些吃惊,但是想到那晚的事情,又很快的闭上了嘴巴,淡定的走上了船头。

“好功夫!”船内传出掌声和赞叹声。

晓月扭头看向秦璇歌,眼中有疑虑的意思。

秦璇歌笑着拉过晓月的手,见到晓月一脸迷茫的样子:“妹妹怎么傻了,你日思夜想的皇上就在里面,怎么你反倒迟疑了呢?”

日思夜想?晓月暗道,岂止是日思夜想啊,更是恨不得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

船舱里的上官凌天趺坐在案几前,听了皇后的话,也是不禁一愣,对朕日思夜想?女人?武功很高?

不是爱上朕就是想杀朕!除了段晓雅好像没有招惹别的什么女人吧?

063突然发难

第一时间,上官凌天就在心里做出了判断,屏风后三道黑影已经将手握在了剑柄处,如果这个女人是刺客的话,手起刀落就会变成碎肉。

“传皇后等人觐见!”上官凌天冲着身边的小太监使了一个眼神呢,立刻将这些人带进来。

秦璇歌拉着晓月的手,慢慢走进游船,二女跪了下来,大声山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气氛变得有些紧张,半晌也没有听到皇上的声音,秦璇歌壮着胆子悄悄抬起头,只见皇上正死盯着身边的晓月,而晓月却是低着头,默不作声。

“皇上,臣妾这膝盖可是都快酸了啊……”秦璇歌一笑,哪能还不明白什么意思。

上官凌天被这么一打岔,也是笑着说道:“皇后辛苦了,快快起来吧,这位姑娘也别跪着了,都起来吧。”

“谢皇上!”二女应道。

晓月的眼珠来回的翻转,拿不定主意,这个时候如果要刺杀皇上,可能性等于零,且不说游船周围的侍卫会将围住自己,走不了且放在一边,这船舱里分明还有其他高手的气息,她以一敌二没问题,可是这么多人,恐怕不敌。

想到这里,晓月快速的放弃了自己的计划,决定徐徐图之。

“皇后,这位是?”上官凌天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嘴里却是问的皇后。

秦璇歌愣住了,皇上不认识晓月?他们不是已经那啥那啥了吗?

上官凌天听不到回答,便扭过头来却望见秦璇歌一脸的不相信,心中疑虑丛生。

“臣妾失态了,这位是晓月姑娘。”秦璇歌立即反应了过来,可能是皇上不想让人知道这个晓月是宫外来的,很多江湖女子是不能入宫的,她们没有家势,一身武功难服管教。

“晓月!”上官凌天念了一遍:“好名字啊。”

“谢皇上夸奖!”不得不说这几天秦璇歌的功夫没有白下,晓月这基本的宫中礼仪如今做起来也是有模有样了。

“赐座!”上官凌天大手一挥,二女相继坐到了席间。

游船沿河漂流,船舱内琴瑟声不绝于耳,上官凌天在二女的陪伴下饮酒作乐,所谈不过奇人异闻以及音律诗词,至于晓月从何来,来作何,却无一人提起,不得不说是一种默契了。

门开,段晓雅伸着懒腰从房内走了出来,午睡之后浑身舒泰,太阳也不是那么炎热了,凉风阵阵,整个皇宫里都溢满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左右望了望,并没有人来这里,飞快的从柜子里翻出藏的太监服,又将那张面具贴在了脸上,摇身一变,美人不见了踪影,殿内只有一个纤瘦的小太监。

对着镜子呵呵笑了几声,段晓雅轻车熟路的回到了承明殿,没有见到上官凌天,左右一打听竟然是去陪皇后游湖了。

真是不够仗义,这么好玩的事情居然自己去!哼!段晓雅顿时不满了起来。

虽然自己比较喜欢一个人玩,可是当下分明就是上官凌天扔下自己不管,陪自己女人玩去了。

不带我去?那好啊,我自己去!

想到这里,段晓雅一扭腰,拉着一个小太监带路,就这么向着御河方向走了过去。

走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就已经望见了豪华的游船,不时有阵阵笑声传来。

段晓雅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站在游船外,听着上官凌天爽朗的笑声,就觉得莫名的不舒坦。

“晓月,不妨弹上一曲,聊以助兴?”秦璇歌笑着提议,眉宇间有了淡淡轻愁。

女人的直觉永远都是最灵的,这一会的功夫,皇上落在晓月身上的目光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这种事实让她有种无法接受,但是作为皇后,嫉妒是大忌,她还要笑着将女人送到皇上的身旁,只能看着,脸上要带着笑。

“弹琴?”晓月蹙眉,她此生只愿意为寒冰奏曲,却不愿意用琴音取悦别的男人:“对不起,我弹得不好,还是算了吧。”

“哦?晓月还会弹琴?”上官凌天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手一招,立刻就有太监上前将晓月的案几收拾的干干净净,抱来了一把琴放在了桌上:“晓月莫要让朕失望啊。”

上官凌天笑的温和,秦璇歌也是一脸期待,晓月一张脸如丧考妣,杏眼微怨,却又没有办法反驳。

“如此,便献丑了。”晓月咬了咬下唇,低头说道。

上官凌天哈哈大笑:“晓月一定不会让朕失望的。”听到这话,秦璇歌在一旁,嘴里犹如吃了黄连,苦涩难言。

手起,指尖音弦动,风落,花香满船舱。

天晴雨花飞,仗剑寻遍天涯。流苏绣了层层纱,情仇眨眼忘。

谁见倩影日渐瘦?他乡陌上闻酒香。梦里多少枯叶覆白雪,黄粱自古一场梦来伤。

清脆的嗓音,忧伤的音乐,这一刻席卷了人们的心头,闻着伤心。

即便是残缺了情爱的太监这时也在脸上浮现了一种沧桑,眼神忧郁,似乎在回想着什么过往。

游船外,段晓雅打发走了带路的小太监,席地而坐,嘴里叼着一根草叶子,听着不断从船舱飘出的琴音,百感交集。

他年路,离她太远了,那已经是回不到过去的曾经了,这个世界陌生的让她找不到存在感。

正因为没有存在感,所以她格外珍惜白岩和红莲。

尽管她对那些使命一点好感也没有,但是却为了这种奇妙的感觉而留了下来。

至于上官凌天只见若即若离那微妙的暧昧,更成了心上的锁,想转身,却挪不动脚步。

碰!正在这个时候,剧烈的声响从船舱响起,段晓雅一个跟头便坐了起来,双眼圆睁,望着不远处的游船,无数的碎屑木框从窗子散落。

“护驾!抓刺客!”震天的嗓音喊了起来,无数的侍卫纷纷放下了手中暂时的工作,快步跑了过来。

段晓雅站在岸边,遥遥望着,岸边距离游船大概有六七丈的距离,她在不暴露功夫的情况下是没有办法过去的。

又是一声剧烈的响声,船舱的舱顶破碎,两男一女手里各执长剑,拼杀着跃了出来。

还没有等段晓雅看清楚,一道明黄色身影腾身跃上了岸边,怀里还抱着一个女人。

“皇上……”段晓雅看清楚了来人,立刻跑了上去:“皇上,你怎么样?”

上官凌天咬着牙放下了怀里的女人,秦璇歌已经昏迷了过去,身上有零散的血迹,而上官凌天的左手已经被划伤了,龙袍裂开,伤可见骨。

“没事!”上官凌天见到陈一,眼中有种欣喜的感觉,就连胳膊上的伤口也觉得不那么疼了。

刚才那一刻,众人都被音乐声吸引了,谁想到晓月就是在这个功夫发起了攻击。

其实晓月想的也很简单,只要能够杀了皇上,那么她就是死了也值了,她要给寒冰报仇雪恨!

一手托起琴弦,晓月一个旋转,另一只手仍在琴弦上游走,悦耳的琴声并没有中断,大家对晓月的突然动作也没有放在心上,都以为这只是花样而已,却不知道这正是晓月为了方便刺杀而已。

果然在那一刻,众人的警惕性大大降低,晓月一个转身,将琴拍出。

这一刻能够弹奏出优美旋律的琴弦已经并不只是可以演奏了,而是化成了可以杀人的刀。

七根琴弦,如同七把飞刀,脱出琴的掌控,向着上官凌天凌厉的飙射而出。

就算上官凌天有三头六臂,这一刻也不能够完全拦住,只要一根琴弦射中,就大大降低了上官凌天的行动能力。

晓月预算的一点也没有错,那个瞬间,上官凌天并不能完全格挡住,但是身后的死士却是第一时间挡住了大部分,所以落在身上的也只有一道琴弦而已。

左手和右手的重要性,让上官凌天飞快的做了决定,左手伸出拦在了身前,血液飞溅,疼入骨髓。

一击不能得逞,晓月抽出了腰间的软剑,飞身上前。

三个死士已经倒下了一个,剩下的两个一个带伤一个完好,三人战斗在了一起。

秦璇歌是普通人,何曾见过这种阵仗,早就被剑气击中,昏迷了过去。

上官凌天一把抱了起来,从游船里左右腾挪才冲了出来。

“我没事,你看着皇后!”上官凌天拍了拍段晓雅的肩膀,顺手抽出旁边侍卫的长剑,纵身一跃,飞上了空中,加入了战斗。

形势立刻调转了过来,刚刚晓月以一敌二略占上风,如今上官凌天的加入立刻就扭转了情势,每一次出招都好像裹着万斤重石,两个眨眼的功夫,晓月身上就添了十来道伤口。

长剑每一次劈开,就要面临着三个人的攻势,地上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侍卫跑了过来,手里拿着弓箭。

晓月身子一扭,长剑旋转,狠狠劈开,这一剑几乎用尽了她身体里的力量,不可谓不艰难。

气势如虹,直接凶猛的扑来。

半空中,上官凌天连同两个死士俱皆闪身,躲了去,可惜一旁的大树却没有能力躲开,漫天绿叶被砍落,悠悠飘洒。

若非此刻生死关头,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劈开了战圈,晓月趁着人群混乱,一个飞扑就从半空中跳了下来,身上已经受了重伤,如想要离开,只能想办法挟持人质了。

段晓雅扶着昏迷的皇后见到晓月扑来,就知道不好,心里将上官凌天快骂死了,这么多人居然还能让人突围,简直就是猪啊。

最后一眼望了望上官凌天,空中冷风越发近了,段晓雅一个转身就将怀里的皇后扔了出去,自己则是迎着晓月的手扑了过去。

自己只是一个小太监,想必不会被怎么样吧?凌厉的冷风灌进脖子里的时候,段晓雅心里蹦出了最后一个念头。

064抓错人了?

“噗!”抓起段晓雅之后,晓月身上不知被谁趁乱拍了一掌,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溅在了段晓雅的身上不少血滴。

好吧!段晓雅握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洁癖这个习惯暂时消失一会吧。

“放开他!”上官凌天眼睛眯起,说道。

“所有人准备放箭!”安知良兴奋的就差烧香了,连忙大喊。

这个刺客可真是开了先河啊,抓谁不好呢?偏偏抓一个太监?开玩笑,一个太监能够换你的命吗?脑袋真是生锈了。

难怪祖训有言,选秀拒选江湖女子,这智商也太低了啊。

就算武功高又怎么样呢?这点判断力也没有,在宫里只有被吃了的份!

晓月拎着手里的人质,长剑横扫,将身边的侍卫统统赶离了自己的身旁,剑刃紧挨着段晓雅的脖子,大声喊道:“统统不许过来,再过来我就宰了她!”

“宰了吧,快点,咱家可等着呢!”安知良笑的快哭了,这个女刺客可真够笨的!

“既然如此,那么就别后悔!”晓月转脸就要将长剑扭动,却不想看清手边的人,竟然是一个太监,胸中气血翻滚,差点又吐出一口血来。

“怎么是你?”晓月呵斥,满脸羞怒。

段晓雅翻了翻白眼,小心翼翼的将脖子后退,生怕一个激动就魂断于此了:“大姐,你是不是一时手滑,抓错人了?”

“手滑?噗!”上官凌天飞身落下,笑了起来,武功到了晓月这个地步的时候,怎么会因为手滑抓错人。

“不许笑!”晓月大怒,长剑已然搭在段晓雅的脖子处:“皇上,放我走,不然我就杀了这个太监!”

“哈哈哈!”这回不只是上官凌天笑了,周围的侍卫脸上也都露出了笑容,看着晓月的眼神清楚的表达了三个字:你真蠢!

“不许笑!都不要笑了!”晓月挥舞着长剑,转着圈子大喊。

这个时候,她已经被侍卫层层包住了。

被拖着的段晓雅虽然比较辛苦,脖子被狠狠掐住,但是她真心想笑啊:“这位女侠,你别转了,我头晕。”

上官凌天满头黑线,心里对这个小太监的评价简直就直接上升了好几个层次,居然敢在刺客怀里讨商量,真是不简单。

“谁派你来的?”上官凌天笑着问道,手里的长剑已然不见,换了一把折扇,轻轻摇摆,说不出的风流倜傥:“虽然总有那么几个人想着法的要弄死朕,但是朕却不愿意冤枉好人,从实招来,给你一个痛快!”

“呸!狗皇帝!就算我死了也不会告诉你的,哼!”晓月冷冷的骂道,眼里的淡漠让人觉得寒冷,看了一眼手里的人质:“死了也有垫背的,不亏了!”

段晓雅小腿发寒,听到晓月这似乎自言自语的话,自然明白这个女刺客是要自绝人世了,但是她不想跟着一起上路啊,连忙大喊:“慢!”

“什么事?”晓月蹙眉,手里长剑停住。

“我能不能交代交代遗言?”段晓雅眨着眼睛,一脸真诚。

“遗言?”晓月低头沉思了片刻,点了点头,太监也是人生父母养的,有遗言很正常。

得到同意之后的段晓雅立刻转过头看着上官凌天,轻轻说道:“皇上,我就要死了,你能不能救救我?”

上官凌天愣住了,自始至终他就将这个刺客和太监的对话听了进去,但是他没有想到这所谓的遗言就是求救,略一沉吟,说道:“陈一,朕会为你报仇的,你的族人也会被厚待的!”

闻言,段晓雅就想跳脚大骂!去你奶奶的灯瓜子吧!她光杆一人,孑然一身,自从记事以来就不知道有什么族人了!厚待?厚待谁?谁稀罕那一抔黄土到底是什么材质的呢!

更可气的是报仇有个屁用啊!报仇能让她活过来吗?真没有想到上官凌天居然是这种人!真是看错他了!

“说完了吧,我先送你上路!”晓月提起剑,说着就要刺入段晓雅的身体!

“慢!”段晓雅大喊!

“你还有什么事情?”晓月咬牙,她等着死呢!迟则生变!

“我想再说一句话,就一句话可以吗?”段晓雅使劲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希望可以获得一点点好感。

晓月无奈的点了点头,左右就一句话了,用不了多长时间。

正在这个时候,陈贵妃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也带着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惊魂未定的看着皇上,脸上一片万紫千红,说不出什么感受,眼睛时刻关注着战圈,听到段晓雅要交代最后一句遗言,也是竖起了耳朵听起来。

对于这个可有可无的帮手,能活着最好,如果死了那么正好少一个知道她的秘密,这样子对她一点损失也没有。

上官凌天仍然一副分清云淡的样子,不以为然。

安知良在一旁擦了擦汗,暗骂这个刺客太笨,一刀下去多痛快啊。

两个黑衣死士站在身后,轻声问了一句:“救不救?”

上官凌天略一低头,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这个小太监很激灵很讨喜也很个性,但是如果救了那么就放跑了刺客,这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来路,武功出神入化,如今在皇宫若非有三个死士贴身护驾,怕是他也难免,罢了,委屈陈一了,死后一定善待他的家人,想到这里,上官凌天微微摇了摇头。

段晓雅站在众人中间,眼光如星辰,亮晶晶的,嘴角还挂着一抹笑,将众人环视了一圈,看着所有人的反应,心里不禁戚戚焉。

自己还没有死呢,但是落在他们眼里,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这种感觉真不舒服。

“皇上,月华宫里的那个人走了。”段晓雅看了一圈,决定自救!刚刚上官凌天的那些小动作她已经看的分明,家国天下对于一个帝王来说,只有这天下才是最重要的。

“什么?”上官凌天闻言,心神大乱!手掌紧紧握了起来,指节发白,咬牙道:“好,陈一你果然忠心耿耿,朕绝对不会让这个刺客伤害你的!”

说完这句话,目光落在了晓月脸上:“你可以不说你是谁派来的,朕也可以放你走,回头带给你主子一句话,江山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至于这个太监,你放了他,朕保证让你安全的离开皇宫!”

形势瞬息万变,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那个走进月华宫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居然让皇上改变了心意!要放走这个刺客!

“呵呵!”段晓雅淡淡的笑着,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刺客说道:“听到了么?你抓住了我算你走运,皇上答应放了你了。”

电光火石之间,晓月也看出来了自己手里的这个太监有着不一样的地位,顿时一颗心活络起来,手里抓的更紧了,这可是她的护身符,万万不能走脱。

“哼!你们所有人统统让开,不然我就宰了他!”晓月大声怒喝,手里的长剑架在段晓雅的脖子上,真正式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她一身绝学武功面对着成千上百的弓箭手居然没了用武之地不可谓不憋屈。

上官凌天无奈,只得挥了挥手,所有的侍卫们纷纷后退,让出了一条道路,毕竟他可以不在乎陈一却不能不在乎段晓雅。

晓月趁着这功夫,一把搂着段晓雅的腰肢,纵身跃起,转眼就逃走了。

上官凌天闭了闭眼,自己不知道怎么了?心里很是慌乱,为了一句话放掉一个刺客?

凉风顺着衣襟灌满身体,段晓雅只觉得自己像是在腾飞一样,空中的云彩距离她很近,放手摸去却什么也没有。

“你真是傻!云彩怎么可能够得到!”晓月只是瞥了一眼,不屑的说道。

段晓雅笑了笑,没有再去伸手,只是说道:“云彩会化成雨,这个时候我摸不到并不代表我永远摸不到。”

晓月一愣,良久,两眼散发出兴奋的光芒:“是啊,我这次杀不死皇上,不代表我下次杀不死他,小太监,谢谢你了。”

段晓雅满头黑线,不知该说什么。

两个人一会就在停了下来,晓月长剑刷刷几下,段晓雅身上的太监服立刻就碎成了袍子,只剩下一身中衣。

天哪!太狂野了吧!段晓雅双手环胸,一种防备色狼的眼神狠狠的盯着晓月:“你……你要干什么?”

晓月嘴角一抽,转过身子:“不干什么,只是你穿的这身衣服,目标太大!”

“那我现在穿什么?”段晓雅摸了摸鼻子,望了望四周,这里也不知道是哪条胡同,去哪里找衣服啊。

刷的一下,脑袋上就被挂了一件衣服,带着淡淡的清香,“我刚才顺手从裁缝铺拿来的。”晓月说道。

段晓雅没有反抗乖乖的穿在了身上,恩,不错,挺合身,就是这个灰褐色的衣服有点丑,还是一件大长衫,穿上活像一个老古板。

穿好了衣服之后,段晓雅问道:“我们去哪里?”

晓月一怔:“你是不是有毛病!我们都离开皇宫了,你还不快逃命啊?”

065好人坏人

“逃命?为什么?现在你也自由了,用不着杀我了,女侠,不如你带着我闯荡江湖吧!”段晓雅想了想,露出一张迷死人的笑脸。

至于皇宫?简直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

至于上官凌天?丫那么没义气,不要见他!

至于使命?拜托!那就是个传说!你们可不可以不认真!

“不行!”晓月斩钉截铁的说道,谁知道这个太监是不是皇上的卧底呢!

“求求你了!!!”段晓雅眼泪汪汪!

“不行!”晓月不为所动。

“真的,求求你了,回到皇宫,皇上肯定会杀了我的!”段晓雅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我刚才纯属骗他的!”

“呃……”晓月犹疑,这个太监好大胆,居然敢骗皇上!

“我不骗他,我们就都要死了,算起来还是我救了你呢!”段晓雅苦口婆心。

晓月心中一软,看着这个唇红齿白,相貌俊美的小太监,有些拿不定主意。

“月华宫里其实藏了皇上一个喜欢的男人,我那么说完全是捏住了皇上的小辫子,皇上是怕我说出来没面子,所以才决定救我,如果回去,恐怕皇上第一个杀的就是我啊!”段晓雅嚎啕大哭,袖子遮住脸,口水抹在眼角,晶莹透亮。

“……”晓月一阵恶寒,不知道说什么,两只手搂着手臂来回搓着。

“求求你了!”段晓雅的哭声足以撼天了。

“好了,好了!”晓月觉得自己必须要答应了,要不然很可能就要背着一个谋害救命恩人的帽子活着了。

“哇!女侠大好人!”段晓雅欢呼不已。

晓月泪奔,不知道这事办的是不是太仓促了点?

整个皇宫里已经乱的不像样子了,男人疯,女人哭,上官凌天黑着一张脸,已经拍碎了好几张案几了。

大内侍卫那么多人,居然抓不住一个刺客!皇宫如此森严,居然留不住一个段晓雅!

想到这里,上官凌天就无法淡定,招牌式的笑容扭曲的已经快成了麻花!

“皇上,喝茶。”陈贵妃冷艳高贵,但是这会却不得不陪着小心,皇后已经被皇上骂跑了,何况她呢。

“放一边把。”上官凌天摆了摆手,他哪有什么喝茶的心情啊:“传画师!”

务必要抓住这个刺客!要不然无法找到陈一,找不到陈一,那么段晓雅到底去了哪里呢?

刺客一走,上官凌天立刻换了一身便装,用着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月华宫,果然担心成了真,月华宫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却是有一些残羹剩菜,想必是陈一送去的,只是段晓雅去了哪里呢?

很快,上官凌天就开始不断的传下命令!

活捉刺客!寻找陈一!搜索皇宫!

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

别说人影,就是猫影也没有一个!

到底去了哪里呢?尤其是陈一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走了?走到哪里去了呢?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侍卫跑了进来,跪在地板上,说道:“启禀皇上,城外帽子胡同处发现了破碎的太监服,极有可能是今天被刺客带走的陈一!”

“帽子胡同?”上官凌天蹙眉,思索起来,随即说道:“封锁京城,地毯式搜索!朕就不相信这个刺客长了翅膀能飞出去不成!”

“是!”侍卫领命,立刻执行去了。

一旁的陈贵妃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只是一个小太监至于如此吗?死了就死了!没死就算了呗!

难道那个小太监很重要?开玩笑,那个太监可是也要杀皇上的啊。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安知良瞧着皇上心情不大好,识趣的立在一旁,并没有答话,对于皇上如此风风火火的寻找陈一,他是一点也不希望此事成功的。

“安知良,你去看看皇后怎么样?今天她受了惊吓!”将事情处理完,剩下的也只是等待了,上官凌天想到刚才骂跑的皇后,心里有些担忧,嘱咐了一声。

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心情不好,秦璇歌作为引荐的人自然是吃了他的脾气,这会火气下去了,也不好将事情搞的太僵。

一般的小太监没有多少地位,也只有安知良这样的人去才有分量。

“是!”安知良躬身退了出去,转身就吩咐几个太监去内务府去了一些补品,又喊了几个太监去传太医,而他则是悠悠的在承明殿等着。

正巧,这个时候九门提督走了进来,见到安知良正在这站着,连忙上前问安。

“安公公,在这乘凉呢?”九门提督李将军是一个不苟言笑的黑胖子,见到安知良在这树下站着,那副超然的悠闲便一肚子气,他手下的几千人马这会累死累活好几个时辰连口水都没得喝呢,就为了搜捕一个阉货,哪里有什么好脾气!

“哟,原来是李将军啊,不知道找到人了吗?要不然怎么这么松心呢?”安知良嘴上也不饶人,直接就戳中了李将军的软肋!

“哼!本将军做事,不用你来教!”李将军一甩脖子,转身就向里走。

安知良看着李将军的背影,却是眼珠一转,脸上的讥诮立刻变成了笑盈盈,急忙上前:“李将军,留步,留步!”

“有什么好说的!李某人正要去向皇上禀报内情呢,可没有安公公这等闲在!”李将军不知道安知良拦着他是什么意思,但是也不愿意太过得罪。

“将军且慢,且慢。”安知良望了望四周,见并没有人看过来,慢慢的凑上前来,问道:“将军可是为了搜寻不到刺客而烦忧?”

一听这话,李将军差点跳脚,皇上连下了好几道圣旨,找不到人可是军法处置的,不着急有鬼啊:“安公公,你这是要看李某人的笑话吗?”

“李将军这是说的哪里话!咱家可没有这个意思!”安知良脸色一寒,字正腔圆的说道:“咱家只是好心,想和李将军通通消息,免得将军好心办错事,到时候可没地方后悔去!”

“那就请安公公指点指点了。”李将军虽然人长的黑胖,但是心思却绝对不是粗莽,要不然也不可能当上这个九门提督。

只是听安知良这么一说,心里便已经有了猜疑,区区一个女刺客能够让皇上如此心焦,肯定不是一般的刺客。

“李将军可知道,这后宫有多少嫔妃,有多少美人?”安知良笑吟吟的看着李将军,只见李将军一脸茫然的表情,继续说道:“李将军不知,咱家完全可以理解。”

说到这里,安知良身子一挺,脸上笑意不减:“这后宫里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其中储秀宫里有五百秀女,这还不包括淘汰下来去各个工坊做宫女的一千人。李将军,皇上可从来没有在哪个女人身上如此用心啊。”

“安公公,莫非这女刺客……”李将军听到这里也明白了,背脊一凉,心说好险啊,敢情这个女刺客还是独领风骚冠绝三千红颜啊,这要是被他手下的军兵长枪一挑,那么皇上不要了他的命啊。

安知良含笑不语,见到几个小太监已经抱着不少礼品走了过来,大手一招,带人去了皇后宫。

留在原地的李将军一个跺脚,却是直接出宫去了,也没有再去见皇上,不管怎么样,这个可能性实在是太大了,他赌不起啊。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段晓雅跟着晓月一路不知道躲开了多少官兵的追捕,身上尘土飞扬,终于停在了一家客栈门前。

“我们今晚在这休息,你去订房。”晓月此时已经累得不行了,虽然她武功高,但是也禁不起如此折腾,更何况还要带着段晓雅这么一个累赘。

满城皆兵,各个提着大刀,地毯式的搜捕,就是为了要抓住她。

一开始还对带着段晓雅有所不满,但是后来想了想,这段晓雅好赖也能充当保命的挡箭牌,便也没有那么抵触了,只是两个人比一个人目标要大,这一路好多次都差点被发现了踪迹。

“恩。”段晓雅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她也看出了这个晓月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只是靠着一股精神支撑着呢,要是这个时候遇上围追的官兵,肯定没有两招就会被擒获了。

进了客栈,找小二要了一间上房,扔下一块金锭子,搀扶着晓月就进了房间。

对于这么大方的客人,店小二自然是喜上眉梢的,暗叹这一对夫妇好恩爱啊,要是自己娶了前街的豆腐姑娘一定也对她这么好。

“不赶紧干活,傻站着做什么!”正在异想翩飞的店小二突然脑袋上挨了一个爆栗,掌柜的凶巴巴的翘着胡子,眼睛瞪得如同牛眼。

“……”小二笑嘻嘻的点头,手里甩出毛巾就开始飞快的擦着桌子,为了娶媳妇,一定要好好挣钱。

进了房间,晓月就从段晓雅身上滑了下来,瘫在了地上,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如果有追兵来了的话,你就逃吧。”

这一刻,段晓雅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刺客居然在这个时候想着的是如何让自己活着。

“你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段晓雅蹲下身子,将晓月揽在了怀里,轻声说道。

这个世间好人和坏人的定义太明确,却不知道又太模糊!何为好人?何为坏人?

一个偷鸡摸狗的小混混却一手抚养十来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你说他是坏人,因为他偷了张三家的一只鸡,可是对于那些孤儿来说,他不是父母却胜似爹妈,因为他养育了他们,让他们活着。

好人和坏人太难以界定。

066你懂的

刺客去刺杀皇上,这是死罪!但是晓月在垂危的时候,却是不想连累无辜,让段晓雅一人逃命去,这一刻,又如何去评说她就是坏人?

晓月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段晓雅的话,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不能去找大夫,只能自己来。

段晓雅将晓月抱在了床上,将衣衫褪去。

伤口层层叠叠,想必都是在宫里交战的时候被剑气割伤的,如今血液干涸,连着衣服都已经粘在了伤口之上。

喊小二抬进来了两桶热水,又给了小二一锭金子,去药店拿一些金疮药。

为了怕引起怀疑,段晓雅故意碰翻桌子上的一只花瓶,用瓷片划伤自己的手腕。

清理好伤口,敷上药粉,最后将伤口包扎。

晓月已经被包成了粽子模样,主要是伤口太多,也太密集了。

只是大腿上,就横竖七八道伤口。

真是让人佩服,如此重伤,居然还能在城里逃亡了这么长时间,这份毅力就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

一边包扎伤口,一边暗骂上官凌天不懂怜香惜玉。

这个晓月如此美貌,居然也下得去如此狠手,心肠可真是歹毒啊。

上官凌天一定不知道段晓雅这个想法,否则真的是要去撞墙了,他如果手软了那么恐怕躺在床上等着被医治的就是他了!

收拾完这一切,已经月上中天了,吃着桌子上的凉饭,段晓雅身心疲惫。

这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说不得晚上只能凑合了。

不知道上官凌天如果发现自己不见了到底会是什么感觉呢?会不会更加卖力的去找女刺客呢?

现在在客栈落脚,也只是暂时,万一官兵来了,可就是无处可逃了啊,到底该去哪里呢?

抱着这个担心,段晓雅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清早黄莺枝上啼,真正是盛夏好时节啊。

“你快起来!快点啊!”

段晓雅睡的正熟,却听耳边有人不断的在催促自己,只得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呵欠,问道:“这么早就喊我,怎么了?”

晓月心里气个不行,这家伙居然还能睡的这么香,真不知道这脑子怎么长的!但是想到两个人昨晚居然同床共枕,不禁脸色又羞又怒!

“你,你昨晚干了什么!”晓月经过一晚上的休养,精神已经恢复了过来,只是这身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而已。

“什么?干什么?”段晓雅挠着脑袋,却又立刻恍然大悟:“你是说我给你包扎伤口的事情吗?区区小事不值一提,只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听了这话,晓月不禁眼圈一红,如同死了一般,眼神漠然又冰冷。

“你不用感动,江湖儿女守望相助是应该的,我也不是那种施恩求报的人,如果你真的要报答就教给我轻功就行了,这样以后有什么危险的时候,我也能快快逃跑。”段晓雅想了想,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却一点也没有发现晓月的脸已经越来越黑了。

“好!很好!”泥菩萨也是会发火的!晓月揉了揉手指,一把拽起段晓雅的衣领就将她丢到了床下:“我让你不求报答,我不稀罕!”

“诶哟!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凶呢!”段晓雅一个翻滚就站了起来,指着床上的晓月,愤愤不平!

“你毁了我的名节,居然还敢说我凶,还敢跟我提条件,我杀了你!”晓月恼羞成怒,就要掀开被子,却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上全都是一个个的白色蝴蝶结,有的地方还隐隐露出血迹,一时间竟然失去了语言能力。

这个时候,段晓雅也反应过来了,敢情是因为这个女人觉得自己被冒犯了,难怪这么大的火气呢。

“咳咳,”段晓雅讪讪的笑着:“这个,晓月女侠,我们一定是误会,你想啊,我只是一个太监,谈何毁了你的名节呢!就算我想,那不也是有心无力吗?”

晓月沉默不语。

“我三岁进宫就已经净身了,男女之间那点事别说没经历过,就是想也不知道从何下手啊,我可比那和尚庙里的那些看破红尘的家伙还要纯洁啊,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段晓雅欲哭无泪。

晓月低头思索,三岁还是孩子,肯定不知道了,进了宫就是伺候人,更是什么也不懂了,看来真的是很纯洁啊。

“晓月女侠,昨晚你生命垂危血流不止,当务之急就是救死扶伤,虽然我不是大夫,可也知道医者父母心这个道理,在我眼里,你是需要帮助的病人,我只是做了一个人不违背良心该做的事情!”段晓雅振振有词。

晓月满脸羞愧!

“晓月女侠,如果你对我还有什么误会,那么我只有一死谢罪了,诶,好人难当啊。”说着,段晓雅就转头要走出去。

“等一下!”晓月声音已经变的羞涩了:“谢谢你了。”

段晓雅仰天长叹:“只要女侠没事,我就安心了。”

“恩。”晓月轻轻嗯了一声,低头不语。

段晓雅立刻推门出了屋子,拍着胸膛,使劲做着深呼吸,暗叹自己如果穿越成大帅哥是不是一定可以勾搭不少大姑娘小媳妇呢?

喊来了小二,要了两碟咸菜,一碗清粥,就坐在大厅里开始吃喝起来,耳朵却听着四周的人在聊着闲天。

对于这个相貌堂堂而且出手大方的客人,店小二印象是极为深刻的,见到段晓雅一个人出来吃饭,连忙凑上前,笑嘻嘻的问道:“客官,不知道夫人……”

段晓雅恍然大悟,笑了笑:“夫人的一会我端上去,昨晚太累了,今天就没有下来。”说着还露出了一个你是男人你怎么可以不懂的表情。

店小二顿时明白了,喜笑颜开的跑去忙碌了。

大厅了这会人却是极多的,虽然这会还比较早,但是有很多人是早早就要出来忙碌的。

这个时候聚集在客栈里吃早点的人,三六九等都有,所以聊的内容也是新奇百怪,各式各样的都有。

“王寡妇又勾搭了一个小年轻,听说是知府大人的侄子。”

“那都不新鲜了,听说这王寡妇不仅勾搭了知府的侄子,就连知府也是一起,你懂的。”

“……”

众说纷纭,大厅里都是一些汉子,聊起来也是一些乌七八糟的内容,段晓雅连连掏耳朵,可是这些人却是越说越来劲。

就在段晓雅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终于有人唠叨出了她想听的消息。

“知道吗?昨天皇宫里可是去了刺客,听说皇上差点……”一个人四周瞭望了一圈,才说了半句就被人打断了。

“嘘,这话你怎么敢乱说,不怕……”说到这里,那人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四周顿时一片唏嘘声,捧着陶瓷大碗开始喝粥,动静之大,堪称历史之最。

段晓雅眨着亮晶晶的眼睛,望了一圈,顿时感叹,这舆论不自由可真的是太厉害了,动不动就要砍头,难怪大家纷纷不再说下去了呢。

过了没有多久,大厅再次热闹起来,聊得却是一些王寡妇,李老汉等等一些名不见经传,不知道何方神圣的传奇人生。

歪着脑袋听了一会,段晓雅嘴角抽搐近乎麻木,招呼小二端了一份热乎的早餐,蹭蹭蹭的跑上楼去了。

真是没有办法混了,这些古人没有一点娱乐活动,除了八卦还是八卦。

问题还都是一些没有用的八卦,一点想得到的信息也没有。

回到房间里,晓月不知道何时已经穿好了衣服,整个人也梳洗过了,虽然脸色尚有一些苍白,却已经有了几分精神。

将托盘放在了桌子上,段晓雅笑着说道:“还热着呢,趁热吃吧。”

晓月点了点头,坐了过来。

吃过了早点之后,两个人一个坐在床边一个坐在桌子前,窗子开着两扇,不时的有微风吹了进来。

“晓月女侠,我们去哪里啊?总部能长期住在客栈吧?”段晓雅两眼带着期望,虽然她钱不少,但是这里人多眼杂,万一被抓回去,那可就苦哈哈了。

“说的是,”晓月点了点头:“但是我们去哪里都不安全啊。”

其实晓月并非没有去处,只是在危机解除之前,她不能回去,寒冰生死未卜,如果自己的回去反而引去了官兵,那么岂不是……

“诶!可惜我三岁进宫,早就没有了什么族人,要不也好寻一处落脚的地方啊。”段晓雅连忙叹气,她可不敢喝晓月说什么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这太扯了。

万一晓月真的相信了,那么早晚被上官凌天一锅烩了。

想到上官凌天,段晓雅就是气不打一处来!冷血!暴虐!无情无义!整天挂着那个笑嘻嘻的破脸欺骗大家的感情,实在是可恶。

屋子里的两个人一时都陷入了沉默,谁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当当当!”门响了,店小二的声音传入:“客官,在吗?”

段晓雅和晓月相视了一眼,眼里有郑重和担忧,段晓雅摆了摆手,站起了身子,打开门。

店小二贼头贼脑的望了望,小声说道:“客官,官兵就要来了,您看是不是要躲躲?”

“……”段晓雅一把将店小二拖了进来,两眼瞪得大大的:“你!你什么意思!我又不是没有给你房钱!我躲什么躲啊!”

067杀了杀了

店小二连忙叫屈:“客官你别急,慢慢说,小的也是一片好心啊,官兵已经快搜到我们这家客栈了,到时候就是想躲也没有机会啊,小的这可是冒着很大的风险呢!”

“那你说,我们为什么要躲?”晓月凑上前来,花容微笑,令人心神荡漾。

“还不是两位客官就是昨日的刺客吗?”店小二语出惊人。

登时,段晓雅一身冷汗灌了全身,她实在是想不到为什么店小二会知道这件事,当务之急躲避官兵固然重要,可是这到底是为何泄露行踪也很重要,一把拽起店小二的衣襟,喝道:“你说,到底怎么知道的!”

“嘿嘿,客官您懂得。”店小二摊开一只手,另一只手却是摸了摸鼻子,眼角余光使劲望着段晓雅的荷包。

真是……会做生意!

段晓雅一咬牙,将荷包从腰上拽了下来,扔到了店小二的怀里,晃悠了晃悠,荷包里那十足的分量,店小二顿时笑的合不拢嘴,连忙说道:“客官,太明显了,您看看您昨天划破的那伤口也太浅了,就需要那么多金疮药吗?还有我们店里那花瓶摆放了可是有三年了,每次都是被人拿下来摔的,从来没有自己不小心掉下来的,这理由太明显了。”

段晓雅欲哭无泪,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客栈的店小二居然如此聪慧,但是已经到了这一步,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房外已经传来了官兵的大吼声。

“抓活的,重重有赏!”

“那你为什么不将我们送官?”段晓雅满嘴苦涩。

店小二呵呵一笑:“客官,您想多了,我不是好人,只是挣点钱盖房娶媳妇。”

在段晓雅和晓月满脸膛然的目光下,店小二收起了荷包,推门走了出去,隔着门扉就听到店小二清脆的大叫声:“大人,刺客在这个房间里!”

段晓雅嘴角一抽,来不及怨天尤人被晓月一把拉住胳膊,长剑所到之处,冰雪融化,两个人直接破开房顶,钻了出来。

只见密密麻麻的无数人已经将客栈包围了起来,这阵仗比起皇宫还要大。

万幸的是这些人手里并没有弓箭。

晓月如此安慰了一声,担心段晓雅被吓住。

“晓月女侠,要是被弓箭射上几下,顶多就是留个疤瘌,如果被那长矛洞穿,可就是无法补上的大窟窿啊。”段晓雅两眼揉泪,心中懊悔不已。

早知道如此,自己就应该在月华宫安安稳稳的睡大觉,搀和这个做什么啊。

“如果有后悔药就好了。”生死关头,晓月也是一声感叹。

段晓雅抽了抽鼻子,说道:“后悔药没有,耗子药倒是有两包。”

晓月站在房顶之上,险些一个踉跄摔落下去。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正因为这个时候了,所以才要说出心里话,不然死了也不瞑目!”其实段晓雅心里还有一点点的期望,上官凌天找不到自己,肯定不会让自己这个假太监死掉的,所以刚才那些官兵抓人的时候都在喊抓活的。

“……”晓月两眼一下子变得安静了下来,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轻声呢喃:“寒郎,如果再有来生,晓月还愿意陪伴你。”

“喂喂!你不会在交代遗言吧?”段晓雅顿时着急起来,这还没有到紧急关头呢。

两个人就那么站着,底下的官兵却是越来越多,周围的几条道路都已经被戒严了,不允许百姓通过,客栈里的人们纷纷跑了出去,生怕刀剑无眼,成了冤死鬼。

突然,官兵们分出了一条道,一个黑胖的汉子骑着高头骏马走了进来,望着房顶上的一男一女,男的可能就是那个太监吧,心里不禁凄然,这么美的妞,别说杀了,就是伤了,恐怕自己也会被皇上扒掉一层皮吧。

“这位女侠,在下李某人,乃是九门提督的统领,现在这方圆五里之内都已经被重兵把守,姑娘最好束手就擒,免得磕着碰着。我们都是大老粗,没轻没重的,和姑娘不能比,姑娘身娇肉贵,万一损伤了可就大大的不美了。”一番话说下来,李将军都暗暗佩服自己,这水平考状元也不亏了吧。

晓月在房顶上鼻子一歪,就要拔剑冲下来,却被段晓雅拦住了:“等等,我有话问问那个李将军。”

段晓雅晃悠着身子,踏着瓦片,走上前两步问道:“李大人,不知道皇上有没有说找到那个人质怎么办?”

李将军眉头一皱,顿时脸色难看起来,没看本大将军在良言劝美人,你这个太监凑什么热闹!连忙挥了挥手:“什么人质?那是主谋,杀了杀了。”

这个时节正是炎热的时候,可是段晓雅却觉得自己从头到脚仿佛在冰雪之中,一片冰凉。原来自己是主谋,原来是这种结局,突然觉得一切都好像不是那么重要了。

“原来如此。”段晓雅轻声呢喃,语气悲凉。

“女侠,莫要自伤啊。”李将军还要劝说,却没有想到晓月早已忍耐不住,长剑劈出,客栈前站立的官兵立刻倒下了十来个。

段晓雅眼中寒光一闪,既然如此,不如杀个痛快!捡起房顶上的瓦片,连连扔出,每一块瓦片都会割断一个士兵的咽喉。

只是一个愣神的功夫,就有四五名官兵倒在了血泊之中。

一旁挥舞长剑的晓月也没有想到段晓雅竟然还有这等本事,但是见到段晓雅无恙也是安心了。

两个人奋力厮杀,奈何官兵却是越来越多,每一次手臂的舞动都有一种钻心的疼痛。

李将军坐在马上,心疼不已。

但是这个女人是皇上的,又不敢杀,否则就这种地利条件下,十个刺客也只有饮恨的地步了。

“官兵越来越多,晓月你自己逃吧,别管我了。”段晓雅咬咬牙说道,大不了自己束手就擒也比两个人都死在这里的要强。

上官凌天要杀的是陈一,不是段晓雅,也许可以逃过一劫呢。

晓月没有理会,而是更加卖力的厮杀,眼看越来越多的官兵快要爬上房顶,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阵破空声传来,不知道从何处竟然射过来几个大火球,顿时将整个客栈点燃了起来。

一时间,人仰马翻。

两个黑衣人踏着轻功飞奔而来,冲着晓月道了一声:“夫人,我们来迟了。”

晓月摇了摇头,指了指段晓雅:“救他!”说完,整个人一脱力晕了过去。

段晓雅刚想上前去接晓月的身子,却被一个黑衣人在脖颈敲了一下,立刻晕了过去。

火势越来越大,黑衣人不再迟疑,一人抱起一个,逃了出去。

“大人,刺客跑了!”一个士兵低头在马前,说道。

李将军满肚子气,顿时一脚踢出:“老子眼睛又没有瞎!当然看到了!”

士兵敢怒不敢言,爬了起来,站在了一旁。

青楼里,格外的寂静,虽然是白天,可是却连个练曲的声音也没有。

白岩和红莲面面相觑,眼里的红血丝已经布满了眼眶。

他们当然知道段晓雅假扮的那个太监叫做陈一,自然也知道了被女刺客带走的太监就是他们的少主。

两个人马不停蹄的将整个京城的客栈连夜搜索了好几十家,都没有发现踪影。

心里那点微弱的希望却是越来越少,愧疚更是一层多一层,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少主……”

“少主……”

两个人异口同声,又纷纷停了下来,沉默着低着头。

最后红莲一下子站了起来,看了看眼前垂头丧气的白岩,心里更觉得发堵:“岩哥,我相信少主一定没事的!”

“我知道,可是少主现在究竟在哪里呢?”听着红莲充满信心的话语,白岩心里的担心也散去了不少,站在了红莲的身边,望向了窗外。

很快,附近的一家客栈滔天的火势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力。

“我们去看看!”红莲提议,白岩点了点头,两个人一前一后便向着客栈的方向跑了过去。

等到两个人赶到的时候,客栈已经化为了残砖断瓦,满地狼藉。

客栈门前东躺西倒着很多受伤的官兵,空气中漂浮着火焰的味道,夹杂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道。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红莲是女人,所以也比较好说话,只是凑了上去,对受伤的是士兵说了几句关心的话,就得到了想要的消息。

打听完了以后,红莲立刻拉着白岩离开了此地,看热闹有时候也很危险。

“红莲,他们怎么说?”离开了以后,白岩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有少主的消息了,这里刚刚就是在围捕女刺客,不知道最后是什么人,已经将人救走了。”说完这些,红莲心里喜忧参半。

少主平安是最好的,可是目前下落不明却更是让人担心。

“诶!”白岩叹了一口气:“如此,我们也只有继续寻找下去了。”

红莲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少主的武功与智慧都不是让他们担心的,就怕少主寡不敌众,真有什么危险,他们也徒呼奈何而已啊。

正如红莲所担心的一样,段晓雅这会真的是快要急哭了。

068好好休养

床前站着三个美貌的婢女,就差扑上来将段小雅吃了。

好吧,他的错,不该易容成这么俊美的太监,可是这更衣的事情还是算了吧。

“你们不要过来。”段晓雅护着胸口,她易容可以易容脸颊,但是这个身上却不能的,如果被几个婢女服侍着更衣,那么她的秘密恐怕就会第一时间泄露了。

三个小丫鬟愣在原地,脸上闪着为难。

正在这个时候,门被打开,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见到这幅情景,顿时一愣,随即喝道:“你们都愣着作甚?还不快服侍公子更衣啊。”

段晓雅欲哭无泪,连环脚踢出,床上的被子枕头都被踹了下去。

黑衣人不解,上前问道:“公子,你身上的伤口需要及早处理,不然感染了可就麻烦了。”

虽然黑衣人说的很有道理,段晓雅也明白,但是她更明白自身的处境,大手一挥,丢出了两个字:“不用!”

黑衣人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段晓雅对此视若无睹,接着说道:“虽然我是个太监,但也是一个有节操的太监!你们不能这么亵渎我!”

“……”黑衣人感觉吞了一只苍蝇,五脏六腑翻滚的快要吐出来了。

只听段晓雅继续说道:“子曰,男女授受不亲,你让这几个女人为我更衣,是不是想让我娶了她们三个?”

“啊!”其中一个小丫鬟情难自禁,惊呼出声。

她们并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人会是太监,正在为能够服侍这么一位俊美的公子而雀跃不已呢,直到段晓雅自爆身份乃是太监的时候,也只是略一惊呆,但是如果要嫁给太监,那么是万死都不愿意的。

嫁给一个不能人道的男人,那简直是生不如死啊。

黑衣人也没有想到段晓雅居然扯出这么一大堆道理来,摆了摆手,招呼几个小丫鬟退下。

三女如蒙大赦,飞快的逃了出去。

“晓月女侠呢?”段晓雅环望了一圈,一间很雅致的房间,看起来主人应该挺有品味的。

黑衣人面色一寒:“夫人的名讳岂是你可以胡乱喊的。”

“好吧,夫人呢?”段晓雅点了点头,好汉不吃眼前亏,只是一个称谓,没有必要较真的。

“夫人很好,你管好自己就行了。我来是告诉你,不要随意走出这个院子,否则有什么事情概不负责!”黑衣人冷冰冰的说道,对于眼前这个太监没有一点好感。

“包括死?”段晓雅问道。

“是!”黑衣人坚决的答案只有一个字。

剩下的日子里,段晓雅彻底体会了一把米虫的生活,整天吃了睡,睡了吃,一天的四分之三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对于那三个时不时就用一种瞧火星人瞧她的婢女,段晓雅也给他们找了一个快活的工作,扇扇子。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又不用交房租,段晓雅十分坦然的享受着三个丫鬟的照顾,不错,她还满意。

第二天,段晓雅彻底急了。

虽然米虫这种工作,压力小,没有风险,但是也很无聊啊!

“你们夫人呢?我要见晓月夫人!”段晓雅有气无力,这句话一连喊了好多遍,可是面前的三个小丫鬟就好像是哑巴一样,根本没有动弹的意思。

段晓雅趴在柔软的床上,有气无力,却仍然念叨着晓月夫人的名字,三个小丫鬟沉默不语,手里慢慢的摇着扇子。

皇宫里,仍然是一片暴风雨的架势。

上官凌天揉着眉心,端坐在大殿上,身前呼啦啦的跪着一排的人,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你们昨日出动了多少人?”上官凌天望着跪在殿下的李将军,开口问道。

“三千……”李将军小声说道。

碰!上官凌天一把掀翻了眼前的桌子,目光火辣辣,大声呵斥道:“三千人抓不住一个人?李将军,朕看你这个将军是做到头了!”

“是,是,皇上息怒!”李将军连声认罪。

“拉下去。”上官凌天挥了挥手,一肚子火感觉无处可以发泄。

安知良在一旁,脸上古井无波,谁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对于这个结局,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皇上,这个刺客实在是胆大包天,但是奈何武功高超,李将军力有不逮情有可原啊。”

上官凌天点了点头,“都下去吧。”

殿内跪着的满朝官员顿时兴奋的站了起来,却行而出。

一直到大殿里空无一人了,上官凌天才看着安知良说道:“朕并不在乎那个女刺客,朕要找的是陈一那小子!”

“啊?”安知良嘴角一抽,只感觉有种雷劈在头顶的感觉:“皇上,区区一个小太监,为国殉职就算了吧。”

“哼!那段晓雅怎么办?”上官凌天一脸不悦:“这个时候也只有陈一知道段晓雅在哪里了,朕怎么能够袖手旁观?宫里都找遍了吗?都没有吗?”

安知良摇了摇头,原本担心皇上看上了男人,这会又开始担心皇上太过爱一个女人。

这大总管的活儿真不是人干的!

“算了,朕去看看皇后!”上官凌天站起身子,就要往外走。

“是!”安知良躬身答应,立刻点了几名小太监,又端了几盒补品,一行人才浩浩荡荡的走到了皇后宫。

站在宫门口,上官凌天并没有让小太监去喊,而是直接走了进去。

宫里的宫女太监见到皇上来了,纷纷下跪,就要山呼,却被上官凌天拦了下来。

“这个可恶的晓月!居然是个刺客!害死本宫了!”秦璇歌的声音从殿内传了出来。

上官凌天呵呵一笑,推开了中门:“皇后好大的脾气啊!”

“皇上?”秦璇歌顿时花容失色:“皇上你怎么来了?臣妾罪该万死!”

“起来吧。”上官凌天摆了摆手:“朕为何而来,皇后应该明白,所以朕希望能够听皇后给朕一个真诚的交代,否则朕不确定明日来这宫里会见到谁?”

秦璇歌心里咯噔一下,浑身冰凉。

皇上这话分明是**裸的威胁,后位要不保了吗?

“是!臣妾不敢!”秦璇歌低头应道,挥退了宫里的闲杂人等,将门窗关好,站在桌子前,就将晓月如何闯宫以及如何说的都道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朕知道了。”上官凌天点了点头,目光微寒,看着秦璇歌的眼神也有所缓和:“这件事虽然皇后是被欺骗了,但是身为六宫之主居然犯下如此错误,却也是难辞其咎,从即日起,皇后就在宫中好好休养吧!”

一句话就将秦璇歌变相的打入了冷宫,即使没有废除后位,但是这种软禁却是给其他的女人提供了成长时间。

说不清什么时候就跳出一个女人夺走皇上的宠爱了呢。

秦璇歌一颗心如坠冰窖,却丝毫没有办法,只得施礼谢恩。

从皇后宫出来以后,上官凌天就去了永平宫,虽然知道陈一不会留下什么,但是还抱着一丝侥幸翩然而去。

相比皇后的恼羞成怒,陈贵妃却是很淡定,毕竟她在这件事情上可以说是问心无愧。

“皇上这几日操劳,可是有些瘦了,臣妾看了都有些心疼了。”陈贵妃端着一碗凉茶凑了上来,脸上虽然冷漠,但是这种担心还是挂在了眉梢。

上官凌天轻笑着接过了凉茶,喝了一口,才慢慢说道:“爱妃有心了,朕没事。不知道爱妃对于那个陈一了解多少?”

闻言,陈灵儿脸色一白,心跳加快,暗呼万幸。

就在陈一被女刺客带走了的那一天开始,陈灵儿就命人将内务府打点了一番,已经将陈一的生平细化的不能再细化了,任谁光看那份档案也看不出这个人是凭空冒出来的。

就连陈一去厕所习惯用几张厕纸都有记录,甚至洗澡的时候排队在几号,一同去的有哪些太监,都是有的。

“陈一?说来也真够命苦的,三岁进宫当了太监,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本身就是孤儿,现在又被刺客抓走了,怕是……”说到这里,陈贵妃却是说不下去了,眼中冒起了层层水雾。

上官凌天见此,也不好再继续问下去,将陈灵儿搂在了怀里,柔声安慰道:“爱妃切莫着急,现在还没有传来陈一的消息,一定没事的。”

“皇上说的是。”陈贵妃趴在上官凌天怀里,眼里的水雾这会没有委屈,只有憎恨,语气淡然的应声说道。

“好了,朕还有奏折要批改,爱妃早些歇息吧。”又抱着哄了一会陈贵妃,上官凌天找了一个由头退出了永平宫。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不对劲,整件事情看起来很简单,就是一个知道皇上小秘密的太监被抓走了。

可是上官凌天就是有一种直觉,告诉他自己,这件事远远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这里一定有一个天大的阴谋。

至于阴谋是什么?他却是不知道的,如今也只是有些怀疑而已。

京城一处美轮美奂的庄园,夜凉如水。

晓月趺坐在床头,望着床上的男子,一颗心紧紧的揪了起来。

这么多天,寒冰终于醒了,只是在知道了晓月的事情之后,一张脸就冷漠的让人不敢靠近。

“冰,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痛?”晓月脸上挂着泪珠,小声的在男子身前说道。

寒冰沉默不语。

晓月叹了一口气,语气有些委屈:“冰,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你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人家是真的气不过,所以才……”

不等晓月说完,床上的寒冰艰难的扭过头,眼神看过来就像是看陌生人一样:“你走吧。”

069晓月男人

轰!晓月只觉得全身血脉都炸开了一般,她怎么也想不到寒冰会说出这样的话!

“冰,你要赶我走?”晓月的眼里流出两行清泪,顺着脖子滑落到衣衫里,可是这个时候她已经感觉不到了,只是觉得昏天黑地了一般,如同末日来临。

“怎么?还要我重复?”寒冰收回了目光。

他虽然已经苏醒但是身上的伤实在是太重了,所以每动一下都是疼入骨髓。

“好,既然你要我走,那我就走好了。”晓月垂下头,轻轻说道,站了起来,走到门口的时候却是又说了一句话:“如果不是上官凌天,你也不会赶我走,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去杀了他,祭奠我的爱情!”

寒冰依然不语,待到晓月的脚步声走的远了,才喊进来一个人,说道:“将晓月夫人幽禁起来,没有我的允许,不得擅自离开房间一步。”

“是!”黑衣人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了眼前。

晓月,非我无情,只是不忍累及你。

寒冰躺在床上,轻声呢喃。

正在这个时候,门又被推开。

“寒兄真是疼惜美人啊。”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寒冰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很快就又消弭于无形,冷冷的说道:“锐王爷好清闲啊,皇宫里出了如此大事,你那个便宜哥哥没有去找你解忧吗?”

“本王再自在,也闭上寒兄这不出门就知天下事的豁达啊。”上官锐哈哈一笑,又将话头扯了回去。

两个男人,轻描淡写,却也是剑拔弩张的架势。

良久,两个男人又同时哈哈大笑起来,看着对方的眼神有赞叹,有欣赏,还有一种没有说出的默契,就是将对方结束在自己手里。

这种微妙的感情,也算做一种友谊,只是有些危险罢了。

“锐王爷,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不会是为了收诊金的吧?”寒冰笑着说道,语气里有感激。

正所谓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从皇宫冲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油尽灯枯了,当时的那种情况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也能将他杀了,而且绝对不会比杀鱼费劲。

上官锐笑着摇摇头:“本王有个不情之请,想要和寒兄讨一个人。”

话落,寒冰眼睛微微眯起,寒光爆射而出,死盯着上官锐的脸,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上官锐,为了你那便宜哥哥,你可真是尽心尽力啊。”

“寒兄误会了。”见到这个情景,上官锐也知道自己说的不清楚,连忙开口解释:“晓月姑娘是寒兄的心头肉,本王就是再怎么不识趣也不会拿这个和寒兄开玩笑的。只是尊夫人从皇宫出来的时候,还撸出来一个小太监,本王想要讨这个彩头罢了。”

“原来是个小太监,既然锐王爷开口了,那么说什么也不能让王爷空手而归,那个小太监王爷尽可以带走。”寒冰点了点头,一身戾气消失不见,语气也温和起来。

“那么寒兄早日养好身体,本王已经寂寞太久了。”上官锐笑着离开了房间。

段晓雅还在床上翘着二郎腿,自由自在的躺着,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两个男人在谈笑之中卖了。

“你们三个如果不带我去见晓月夫人的话,那么我只有向你们家主人提亲了,想必凭着我能够将你家夫人救回来这一条,娶几个丫鬟应该不算太难吧?啊?你们说呢?”段晓雅笑的人畜无害,只是这笑容落在了三个婢女眼里简直就是恶魔的鬼脸啊。

“不要,公子不要啊。”三个婢女互相看了一眼,连忙惊呼起来。

嫁给太监,那么一生就完了。

虽然她们只是丫鬟,但是也想着有一天可以得到更多,如果得不到,就是嫁给厨房烧菜的王大柱也是好的啊。

“那你们带我去见晓月夫人!”段晓雅正色道,提出了要求。

“公子,不是我们不带你去,只是奴婢们不敢啊。”三个婢女脸上挂满了愁容,痛苦的说道。

段晓雅想了想说道,:“这样,你们将晓月夫人住的地方告诉我,我自己去找。”

“好,晓月夫人就住在……”

得到了消息之后,段晓雅和其中一个婢女换了衣服,又化了化妆,只要不面对面死盯着她的脸,就不会被发现的。

穿过了一条长长的走廊,又走过一片荷花池,段晓雅停在了一个三岔路口前,摸着鼻子嘴角微微抽搐。

刚才那三个婢女却没有告诉她,这里有个三岔路口,只是说走过荷花池就能看见晓月夫人了。

她看什么啊?这里有两个院落,紧紧挨着,去哪个呢?

正在犹豫的功夫,只见面前突然走过来一个人,段晓雅只是一个愣神就立刻低下头去。

天哪,这个人她认识啊,而且还是熟人,正是向她求婚了的上官锐!

顿时,段晓雅对这个晓月夫人的身份也猜测起来,到底这个晓月夫人是什么人呢?居然能够认识锐王爷。

想到这里,段晓雅突然觉得这场刺杀未必就是那么简单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不会是上官凌天的风流债!

一直到上官锐路过身旁的时候,段晓雅仍然是一副垂头慢走的样子,只不过目标就是上官锐出来的那间院子了。

两个人擦肩而过的那一刻,段晓雅微微福了福身子,就立刻起身,走了过去,憋着一口大气,脚下迈着细碎的步子。

待到脚步声渐远,段晓雅慢慢的转身,狐疑的望着上官锐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门开,一道冷冽的男声传出:“哼!你怎么又来了?”

段晓雅只觉得一头冷汗哗哗直落,默默哀怜自己来的太不是时候了,刚想推门出去,就听到屋子里的人继续说道:“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进去?还是不进去?段晓雅心里惴惴不安,捏了捏嗓子:“合适吗?”

“滚进来!”一声暴喝突袭,晴天霹雳,毫无防备的段晓雅惊得松开了门框上的手,一个踉跄迈进了屋子。

屋子里浓浓的草药味呛得人有些呼吸沉重,黑色的帘子将整个窗户遮掩了,一丝阳光也透不进来。

“你……”寒冰望着门口处站在阳光下的女人,一颗心腾地揪了起来,他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虽然此刻段晓雅穿着丫鬟的衣服,可是那张俊美的脸让人怎么也忘不了。

皇宫里,偏殿内,这个太监长的也太阴柔了吧?幸好是太监!

段晓雅这个时候也适应了屋子里的视线,略微能看到床上有个人在躺着,但是听床上人的口吻好像有些不对劲:“我怎么了?”

只是一个眨眼,寒冰就已经明白了过来!这个太监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是被晓月带回来的。

既然进来了,那就留下吧。

很快,寒冰就为段晓雅做好了去留。

“你不认识我了吗?救命恩人?”寒冰讥诮一笑,他不是上官凌天的对手,这险些死去的危险也没有什么意义,却是没有想到居然会再遇到故人。

段晓雅懵了,这是怎么回事:“晓月夫人,难道你是男人?这点小事你不用放在心上的,对了你怎么样?是不是受的伤太严重了?怎么也不拉开帘子呢?这样对身体不好的!”

寒冰一口气没有提上来,气血翻滚在胸口,偏偏又吐不出来。

说完这些,见没有被反对,段晓雅自顾自得就走到了窗边,一把就将帘子拉开。

温暖的阳光立刻就扑进了屋子里,暖融融的让人心里都觉得非常舒坦。

床边的几颗墨叶莲花娇艳的绽开,红色的花瓣疏懒垂谢在一旁,分外妖娆,还有淡淡的清香在屋子里流转。

“谁让你拉开窗帘的!咳咳!”寒冰艰难的从床上扭过头,将嘴里的鲜血一口吐了出来,眼睛里寒芒爆射!

“你都快病死了,晒晒太阳有助于身体恢复。”段晓雅据理力争,快步走到床前,将寒冰的头一把就按回了枕头上,才发现有些地方不对劲:“咦,你是谁?晓月夫人难道是你的易容装?”

想到这里,段晓雅就要掀开被子就看寒冰的下身,她记得晓月夫人的两条白嫩的大腿是受了不少伤的,还是她包扎的呢。

寒冰满脸羞怒,一张苍白的脸此刻居然浮起了层层可疑的红晕,甚至连耳根都有些发热。

天知道,他受的伤有多种,自胸口以下都难以动弹,居然在这个小太监的撩拨下,全身只觉得浑身血脉翻滚,甚至有了不少热意,就连身下都似乎有了感觉。

“你在干什么!”寒冰低吼!如果他现在能够动弹,一定拍出一掌打死眼前这个人,什么救命恩人不恩人的,杀了再说!

段晓雅转过头:“找你就是晓月夫人的证据啊!”

“混账!晓月是我夫人!我怎么会是晓月!”寒冰快疯了!

难道他表现的不够明显吗?居然被人认出是女人?

段晓雅嘴角一抽,飞快的收回了手,藏在身后,使劲拍了拍,欠打啊。

“你好好看看!我是谁?”寒冰见段晓雅不再说话,慢慢吐出一口气说道。

070哑迷定命运

难道是熟人?段晓雅这个时候也发现床上那人的脸可真好看啊,似曾相识,讪讪的笑了笑:“天涯何处无知己啊,看着倒是很眼熟,对了,你还没有吃饭吧?我去给你盛碗粥。”

说完段晓雅拔腿就要往屋外冲。

可惜,这点把戏落在寒冰眼里简直就是破绽百出,只是悠悠的说了一句:“迈出这个门槛,就会万箭穿心,透心凉啊。”

戈登!段晓雅觉得这掉下来的绝不仅仅是自己的一颗汗珠了,而是心口那一坨鲜血。

罢罢罢!谁让她识人不明呢,跑哪里来不行?居然跑到刺客家里,而且这一窝刺客,夫妻两个都先后去宫里大闹了一场。

“诶,自从那天你走了以后,我这整天就开始吃不香睡不着,就连做梦都会梦到你,就怕你有个什么不测,如今看你还能在自己被窝里躺着,我这一颗心也算踏实了。”段晓雅咧了咧嘴巴,争取做到笑容甜美,一番话说出来又似在蜂蜜里滚了一圈。

寒冰笑容扭曲,淡然道:“公公有心了。”

“哪里话!公子是我的心,公子是我的肝,公子是我的四分之三,没有公子的日子简直就是苦不堪言啊,天可怜见,终于让人家再见到了公子,哦,我的天哪!”段晓雅双手抚掌在胸前,一脸陶醉的念着网上不知道谁编撰的短信。

“滚!”寒冰一身鸡皮疙瘩猛掉,咬牙切齿!

“公子,人家不走,人家跋山涉水才与公子再相见,如今说什么也不会再离开公子了!”段晓雅固执的坐在床头,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

开玩笑,出去是万箭穿心,心窝凉飕飕那感觉必然是不爽的!

“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寒冰头向后靠,破口大骂,躲避着段晓雅靠近,话没有说完就见到段晓雅眼里升起一层水雾,连忙闭上了嘴。

“人家知道你是因为这个,所以看不起人家。”段晓雅揉了揉眼睛,心里默默感叹,古代没有窗纱,随着风进来的还有飞尘,迷眼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寒冰低着声音说道,眼里也少了几分轻视。。

“没什么的,”段晓雅摇了摇头:“人家小时候家里穷,三岁就被卖进了宫里,做了太监,自从懂事,一天正常男人的日子也没有做过,确实是不男不女,你说的没错。”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寒冰大急,看着段晓雅那冷漠的表情,心里竟然有种针刺的感觉。

“不用说了,什么意思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现在还活着,能蹦能跳能吃能喝,这也已经知足了。”段晓雅一脸慨然的表情,让人看上去竟然觉得这货实在是坦然。

寒冰刚一点头,就顿时醒悟了起来,一张白皙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他居然在讽刺他!

“哼!”

段晓雅捧腹笑了起来:“你是不是生气了?”

寒冰不语,板着脸,低垂着眼眸。

“生气吧,”段晓雅点了点头,自语道:“听说爱生气的人一般都会死的早,而且还有瘫痪,下半身萎缩,痴呆症伴随,真是好幸福啊,可以永远在床上呆着了。”

说完,段晓雅居然露出了一种你不能下床你很幸福你要珍惜的表情。

寒冰只觉得自己胸口快要爆炸了,如果他的手能动,他一定选择掐死眼前这个人。

“你瞪这么大的眼睛看我做什么?”段晓雅很惊讶:“不过还是不够大,因为没有蹦出来。”

没等寒冰说话,段晓雅就又接着说了下去:“小时候,我最喜欢的就是扣出鱼眼珠来,放在地上,啪的一脚才上去,你猜怎么着?”

寒冰咬牙:“你在说一句废话,我就把你的眼睛抠出来!”

“公子,你真凶!”段晓雅无限欢乐的翘起兰花指:“呵呵,笑一笑,十年少,不就是刺杀失败吗?至于这么怨天尤人不开心吗?”

“你懂什么?”寒冰羞怒,有种被揭开伤口的痛感。

“我虽然不懂多少,但是我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所以你着急什么?”段晓雅翻了翻白眼,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寒冰面色一寒,盯着段晓雅道:“我不是君子!”

“那就更好办了!”段晓雅冲着寒冰微微一笑:“小人报仇,一生不晚,当然,还有一种就是女人,女人一般心急,所以有仇就当场报了。”

“太监呢?”寒冰好奇的问道。

段晓雅笑的诡异,身子前倾,轻声问了一句:“你想知道?”

寒冰迟疑,却还是点了点头。

下一秒,屋子里传出了一声惨叫!

段晓雅笑的得意洋洋:“如今可知道了?”

“知道了。”寒冰皱着眉头,嘴里酸涩:“女人与太监皆难养啊。”

“好了,你好好养伤吧,我改日再来看你吧。”段晓雅伸了伸懒腰,有些疲惫的说道。

“你要去哪里?”寒冰眼睛一眯,有种危险的安静。

“回去睡觉啊。”段晓雅翻了翻眼皮:“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也是你夫人的救命恩人,所以你肯定会报答我的对不对?不过有三个小丫鬟服侍我就知足了,就这样,我走了。”

寒冰落寞的垂下头,没有说什么,一直等段晓雅走出了屋子,寒冰才猛然的睁开眼,冲着一个角落怒道:“还不出来!”

声落,一个黑衣人从角落现出了身形,单膝跪在地上,沉默不语!

“混账!刚才为何不出来!”寒冰想起被段晓雅肆意蹂躏的情景,脸上就觉得发烫!

“主人息怒!”黑衣人低下头,沉默不语,他不敢说刚才一个愣神就让段晓雅闯了进来,而且看主人和段晓雅的样子似乎熟稔一些,便没有再出来阻止。

“哼!”寒冰冷哼一声:“此事揭过,你速去锐王爷府上,待我传一句话,悬壶之恩择日再报!去吧。”

得了命令的黑衣人立刻闪身离开了房间。

锐王府,上官锐手里捏着一个精巧的茶壶,闻着壶里不时冒出来的淡淡茗香,脸上淡然的看不清任何表情。

身前站着的黑衣人正是受了寒冰的命令赶来传话的。

良久,上官锐才放下了茶壶,声音轻微,又似自言自语:“择日再报吗?”

黑衣人地垂着头,脸上蒙着纱巾,看不懂眼前的人,浑身肌肉紧绷。

“你也代本王传给你家主人一句话:本王会收利息的。”上官锐说完,冲着黑衣人摆了摆手。

虽然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快,寒冰就改变了主意,但是他必须要进宫一趟,有些事情面子上的流程也是要走一走的。

可怜那个只知道享乐做米虫的段晓雅根本不知道在两个男人猜谜一样的两句话中就又为她改变了前路。

“你们三个好啊!胆子肥了啊!居然敢陷害我!”回到房间,段晓雅就摆出了一张棺材脸!

什么叫过了荷花池就到了?到了吗?到了老虎窝差不多!

屋子里正在吃着瓜子闲聊的三个小丫鬟听到这个声音顿时三魂却了一魂半!她们万万没有想到段晓雅居然会活着回来。

谁人不知道她家主人暴怒,嗜血,对于一切擅闯者都是杀之而后快啊。

虽然也有可能走对了门,但是晓月夫人那里明显的不如主人的院子比较靠外,一般人都会选择去主人院子的。

满地瓜子皮,还有水果皮。

段晓雅刚一进屋,就见到三个婢女惊呆的样子,魂不守舍,屋子里更被造的一团乱,看样子她走后她们还开了一场狂欢会啊。

忍不住感叹自己做人太失败了。

“公子,奴婢们错了,饶命啊。”待到段晓雅站在了眼前,三个侍女慌忙的跪在了地上开始求饶起来。

卖主求荣是死罪,主人有权杀掉,并且不会被处罚,如果将三人送去官府,那么她们怕是就要流落到军营服役了。

就算寒冰自己的势力已经轮不到官府指手画脚了,但是只要段晓雅告上一状,三个丫鬟立刻就会生不如死!

“错了?”段晓雅弯下腰,看着眼前的三个小丫鬟,磕头如捣蒜,泪眼挂满腮,顿时心烦起来,摆了摆手:“罢了,你们收拾好屋子就出去吧。”

“公子……”其中一个婢女喜难自禁,有些不敢相信,双目痴痴的望着段晓雅。

“还不快走!等我将你们赶出去吗?”不知道为什么,段晓雅就是觉得心口特别烦闷,一点也不想看到眼前的三个丫鬟。

“是!是!奴婢们这就出去!”三个婢女如蒙大赦,爬着滚着就从屋子里跑了出去。

空荡荡的屋子,黑压压的感觉,总觉得心口有种胀痛不舒服的感觉。

这种感觉像极了前世做任务有危险的前兆,如今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段晓雅不知道为何竟然也有了这种感觉。

将来到这里的所有事情,段晓雅躺在床上,脑袋里像是过电影片一样,一点一滴的开始来回翻。

什么味道?好香啊。

段晓雅最后一个念头传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晕了过去,之前的最后一秒却是不停的咒骂自己!

a级特工被迷香晕倒,这要是传出去,真是天大的笑话了!

一直想不通的答案在这一刻也得到了解释,她这段时间安逸的已经不像话了!

遇到的事情全部都在自己游戏人间的经历,对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周遭人群,她像是一个局外人,丝毫没有明白自己和这里已经缠绕在了一切,尽管所有的事情都将她当作了线球。

微凉,淡淡的桂花香扑鼻。

“你醒了?”

谁在说话?好耳熟的声音啊。

071蓝妃娘娘

段晓雅费力的睁开了眼睛,望着眼前的人,惊喜道:“是你!”

慕容允浩点了点头:“恩。”

“是你去把我救出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你为什么不征求我的意见?你干嘛用这么劣质的迷香,我头晕!”段晓雅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抱怨的话。

面前的慕容允浩波澜不惊,一丝涟漪也没有从脸上浮现。

“阿紫,”段晓雅唤道:“这是哪里啊?”

“我家!”慕容允浩道:“慕容允浩我的名字!”

“呃……”段晓雅揉了揉胳膊,看了天龙八部从此对慕容木有好感的说,望着眼前那一双紫色的眼眸,固执的决定:“我觉得还是阿紫这个名字比较好听。”

这一刻,段晓雅十分乐观的庆幸这里没有金大师,他们一定不知道关于阿紫的传说。

“随便你!”捕捉到段晓雅眼角那一抹狡黠的笑,慕容允浩破例的没有反驳。

“你带我来你家做什么?你不会是想……”段晓雅猛的搂起身上的锦被,却立刻想起了一个事实,自己是易容的,眼前人……

看着段晓雅渐渐睁大的眼睛,慕容允浩嘴角一勾:“别围了,没什么看头!”

“你……”段晓雅觉得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啊。

“我的眼睛可以看透你的伪装。”慕容允浩干咳了一声,为自己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他才不会告诉段晓雅多少个日夜,他都如影随形在她身畔跟着她保护她。

“透视眼?”段晓雅一愣,拉着被子的手也放了下来,开玩笑,如果人家真的是透视眼,那就是裹着十八层也不够看的啊。

慕容允浩点了点头:“算是吧。”

“哇!太好了,那你出去在大街上一站,岂不是满眼望去都是白花花的……”段晓雅的恶作剧快感瞬间爆发了,嘴角溢出晶莹的液体。

“……”慕容允浩一脸嫌弃的皱了皱眉,慢吞吞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手帕,递了过去。

段晓雅默默的接过,擦了擦嘴角,淡定的笑容一直没有改变。

“走吧,我送你回去。”慕容允浩打破了沉默,段晓雅微微一愣:“回哪里?”

“皇宫!”慕容允浩淡淡的说道。

段晓雅一张脸如苦瓜,连连摇头:“不要!我不要回去!皇上会杀了我的!”

“他不会,我肯定!”慕容允浩笑了笑:“这一点你也相信,不是吗?”

“我的事情你凭什么要插手?我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你管得着我吗?你是谁啊你!”段晓雅振振有词,眼睛却心虚的开始躲闪起来。

“我知道了。”慕容允浩点了点头。

段晓雅却松了一口气,却没有想到,下一刻身子一歪,就倒在了慕容允浩的怀里:“你玩阴的。”

望着怀里晕过去的段晓雅,慕容允浩眉心闪过一丝犹豫,最终仍然是身子腾起,向着皇宫而去:“少主,属下不能让您错下去。”

最终段晓雅是被冻醒的,凌晨的寒气很重,她身上的衣服还是那套丫鬟的衣裙,却是有些单薄了。

看了看自己所在的位置,段晓雅嘴角都被气歪了,心里将慕容允浩的所有有关系的人都问候了一遍,虽然这是夏天!但是怎么可以把她放在草地里呢。

摸了摸脸,段晓雅更加郁闷了,就连自己的人皮面具也被拿走了,天哪,这是要命啊。

就在段晓雅愣神的功夫,突然一道声音传来:“什么人!抓刺客!”

坏了!大内侍卫!

段晓雅慌了,连忙将自己身上的东西搜了一遍,一直贴身藏着的暗器不见了,匕首不见了,那么只好跑吧。

刚迈开脚步,段晓雅就发现自己实在是低估了皇宫的守备,真不知道自己上次是怎么成功进来的。

面前突然闪出来一排侍卫,每个人都搭弓挽箭。

段晓雅一点也不怀疑,只要自己稍微有个异动,就会被射成刺猬。

“有话好好说,不要动刀动枪的,太粗鲁了。”段晓雅笑的无害,眼角也弯了起来,不住的后退。

“不许动!”身后传来男人粗鲁的暴喝声。

“不动,不动!”段晓雅乖乖的站在原地,摊着两只手表示自己没有什么危险的武器。

过了没有一会,又有大队伍跑了过来。

人群分开,上官凌天站在当中,走了进来。

眼中精光闪烁,快步走到了段晓雅身前:“你怎么在这里?你去了哪里?朕找遍了皇宫,都没有见到你……”

段晓雅轻轻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语气冰冷:“皇上关心了,草民受不起。”

气氛尴尬,上官凌天冲着四周的人咆哮道:“滚!这是蓝妃娘娘,你们好大的胆子!还不快退下!”

“蓝妃?”段晓雅讥诮不已,暗叹天下乌鸦一般黑,千古君王也都是一个毛病。

他们看上了女人,只要一句话就可以收入后宫,归自己享用吗?

待到人群退下,段晓雅抬脚就走,她才没有兴趣做这个凉薄人的妃子呢,除非她脑袋抽了。

“晓雅!你要去哪里?”上官凌天追了上去,强行扳住段晓雅的肩膀:“朕并不是存心隐瞒身份,只是因为江湖险恶。”

“皇上,收回你的厚爱,我不稀罕。”段晓雅冷哼着,心里有个地方微痛。

“收回?”上官凌天捏起段晓雅的下巴,眼神如炬:“晓雅,朕希望你能够做好你该做的,忘掉你的江湖包括你的仇恨,否则朕不保证会不会做出什么让你心痛的事情。”

“你什么意思?”段晓雅感觉不妙,出声问道。

上官凌天温和的招牌笑容重新回到了脸上:“做朕的蓝妃,朕给你天下女人梦寐以求的荣宠!”

“做梦吧你!皇上你不会还没有睡醒吧?”段晓雅冷言冷语,这一刻她觉得眼前的男人是那么的陌生,一点熟悉感也没有。

“送蓝妃回月华宫。”上官凌天摇着折扇,不再看段晓雅那怒气冲冲的脸。

很快,就有两个小太监迈着小碎步跑到身前:“蓝妃娘娘,请!”

“哼!”段晓雅一甩袖子,决定来日方长。

“朕劝你最好不要动其他的念头,否则朕不保证白公子和红姑娘能够完好的陪你一起离开。”上官凌天幽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段晓雅只觉得后心一阵酥麻,嘴里一口鲜血溢出,强行忍住疼痛:“你好狠。”

趁着这一愣神,上官凌天抛出的不仅是乱人心神的话语,更射出了一根银针,段晓雅只觉得浑身筋脉顿时无力萎缩下来,如果她猜的不错,这就是软筋粉烧制的暗器银针了,真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尝到这种感觉。

“皇上你好狠啊。”眼角微凉,似乎有泪滑落。

一场大闹,天已经亮了。

月华宫依然巍峨而立,不同以往的淡然,如今这里已经住了很多宫女太监进来,这会纷纷忙碌着,打扫着这座从夜色中醒来的宫殿。

见到段晓雅在两个太监的陪伴下走了进来,众人纷纷停下了手里的活计。

“还不快参见蓝妃娘娘!”两个小太监往前一战,半侧着身子,表示对段晓雅的恭敬,话语却是对着宫里的人说的。

众人相视了一眼,连忙跪了下来:“奴婢参见蓝妃娘娘。”

段晓雅似笑非笑,纵古今来,蓝妃而不是兰妃,这之间说明的意义非一般啊。

“你们都起来吧。”段晓雅摆了摆手,最看不得这些古代人跪来跪去的了,而且还没有洗衣机,这么麻烦的衣服洗起来多费劲啊。

“谢娘娘!”众人答应了一声,又投入到各自的工作中去了。

段晓雅轻车熟路的走进了宫殿内,这里大部分的装饰并没有改变,倒是殿内摆放了不少的鲜花,熏得整个大殿都是花香味十足。

“好了,你们回去吧。我要休息了。”走到了卧房之中,段晓雅冲着送自己过来的两个太监说了一句。

“是!”小太监躬身告辞。

对于这些只能听命的太监宫女,段晓雅也不会迁怒,毕竟这一切的起源是上官凌天。

只是为何会变得如此?别的不说,就在上官凌天事事迁就,甚至偷偷带自己进宫来玩的时候,还没有如此暴怒,为何只是几天不见,就变了呢?

刚才上官凌天的态度不寻常!很古怪!

而且居然拿白岩红红莲来威胁自己,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段晓雅心乱如麻,望着如牢笼一般的宫殿,只感觉无可奈何,一种刺痛传入心口,刚才那根银针竟然在体内乱串起来。

“啊!”段晓雅疼的叫了起来,这种疼是筋脉的痛,比起刀剑加身还要痛上十倍,一个岔气便晕了过去。

过了没有多久,上官凌天走了进来,看着瘫软在床上的段晓雅,眼里闪过一丝疼惜,却又强制的按捺住了。

“对不起,谁让你是天女呢,朕不会允许这天下大乱的。”低声呢喃,帝王何故恋悲情?

手掌握紧又摊开,上官凌天走上前,放下了床边的珠帘,再也不忍看一眼床上的女子,转身离去。

“天女?”上官凌天前脚刚走,段晓雅就睁开了眼睛,嘴里呢喃着。

银针刺脉固然疼,但是她的自制力却非一般女子可比的。

原来是为了这个原因,可是他怎么知道的呢?难道白岩和红莲出事了?

刚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段晓雅就觉得背脊都开始痛了起来,强自撑着想要从床上下来,却发现这轻轻的两个动作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的力量,不禁冷笑起来。

072一群傻瓜

段晓雅心头苦涩,昨日还在取笑寒冰,没想到这么快,就享受了差不多的待遇。

动弹不得,只好软软的靠在床上。

段晓雅虽然武功不错,但是却没有任何内力,所以这银针在她的体内乱窜也无法抵挡,只能生生忍着。

其实上官凌天也没有想到段晓雅会没有内功,只以为银针会给段晓雅造成一定的损伤,却没有大碍,最多是不能离去而已,却没有想到这对段晓雅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体内如果有功力,尚可和银针持拉平的状态,彼此动弹不得,擅动武功,就会有锥心之痛。

但是段晓雅丹田空空,她所学的武功严格来说就是武术罢了,此时银针入体,而是时时刻刻都在承受着锥心之痛。

如果上官凌天知道,是不是还会如此做呢?

“来人啊!”段晓雅扯着嗓子大喊,却发现自己能够发出来的声音实在是微弱至极。

不过,门外一直等候的宫女却是听到了,推门走了进来,却见到段晓雅整个人浑身浴血的瘫在床上,立刻吓得尖叫起来。

“娘娘,娘娘,来人呢!”宫女的嗓音显然比段晓雅的有用多了,顿时整个月华宫都已经沸腾起来了。

“快点传太医!”

“禀告皇上去!”

“……”

宫女太监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在屋子里开始乱窜起来,但是各自都给各自安排了任务。

拎来热水,为段晓雅净身的。

抱来干净的床上用品,将床上脏了的被褥换掉的。

整个月华宫忙碌起来,每个人脸上都是焦急又惴惴不安。

如果主子有什么事的话,那么这个宫殿服侍的人都会被勒令殉葬,所以,这些太监宫女脸上没有一丝的轻松,紧张的不像样。

“蓝妃吐血了?”上官凌天背着手轻轻重复了一句,身后的小太监跪在地上低着头:“启禀皇上,蓝妃娘娘整个人都好像从血里出来一样,好多好多血。”

“好了好了,让太医去看看吧。”上官凌天摆了摆手,不想再听小太监说下去,段晓雅的情况他比谁都清楚。

银针有毒,如果一定要镇压,肯定会遭到反噬的。

晓雅,乖乖留下来,做朕的女人不好吗?不然朕会不忍心……

剩下的话语,上官凌天并没有再去想,结局只有两个,要么生,要么死,简单的近乎残酷,却让人又无可奈何。

这种无奈包括他都是没有办法改变的,谁让他是帝王。

为了东凌王朝,他的肩上是万万黎民啊。

皇后宫里,秦璇歌披头散发的坐在床上,两条腿慵懒的横陈,雪白的玉体暴露在空气中,身上只穿着简单的白纱裙,只要用心,似乎那层纱也轻薄的能被看透。

“蓝妃娘娘?哈哈,皇上可真是有心啊,前脚出了皇后宫,后脚就多了一个蓝妃娘娘,看来这后宫是不会寂寞了。”秦璇歌哈哈大笑,满头青丝随风舞动。

身前站着一个弱冠年纪的小太监,也跟着轻轻笑了起来:“皇后娘娘真是贤惠啊,这样大的事情怕是其他几个宫里都已经翻了天了,娘娘还是这般风轻云淡。”

“是啊,本宫太平静了。”听了这话,秦璇歌竟然似有所感,神色一动,有些伤感起来:“一个被禁足的皇后就是不满又如何呢?怕是那新上位的娘娘也不会将本宫放在眼里的啊。”

“娘娘说笑了,这天下谁不知道咱们皇后姓秦呢?”小太监打趣的笑着,看样子和皇后关系实在是匪浅,要不然也不敢如此率性的说话。

秦璇歌伸出一个手指头,戳了戳小太监的额头:“你这毛头,竟然也敢胡说起来,不怕隔墙有耳让人听了去,拿你泄了气?”

“即便真的那样,奴婢也是为皇后捐躯,死而无憾。”小太监格格的笑着,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意思。

“真是个冤家。”秦璇歌一个叹气,两条腿灵活的将小太监圈倒了在绣床之上,整个宫殿里不久便出来了女子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永平宫里陈贵妃翘着抹着鲜红蔻丹的指甲,眼神冷冷的像是一块冰块,淡淡的扫过底下站着的女人们,语气有些哀怨:“本宫可是还没有用早膳,各位妹妹这么早,到底是天塌了还是地陷了啊?”

底下的几个女人分别是德妃,慧妃,贤妃,淑妃,还有赵美人,钱美人。

一听这话,众女脸上纷纷露出一丝不悦的表情,但是也只是眨眼的功夫,就藏了起来,再抬头的瞬间已然是笑的犹如春风拂面。

德妃是带头人,此刻当仁不让站了出来:“贵妃娘娘,妹妹们特来看望,失礼之处,还望姐姐莫要怪罪,”说着挥了挥手,人群后走出了四名宫女,手里端着四个大托盘,德妃笑着接着说道:“妹妹们一点心意,希望姐姐笑纳。”

众人眼里闪过肉疼,却还强自喜笑颜开的应道:“是啊,也只有陈姐姐这样的美人,才配得上这精制的雪蛤粉。”

“妹妹这话有些不妥,这雪蛤粉能被陈姐姐使用,那可是这雪蛤粉的福气。”

“没错,没错。”

“是啊,是啊。”

看着底下众女一脸谄媚,陈灵儿也是有些烦躁,让人将礼物收了下来,才慢慢道:“行了,礼也送了,说来意吧,别耽误本宫太久。”

这话一出,众女恨不得上去将陈灵儿拆了吃肉了,仗着皇上的宠爱,作威作福,贪得无厌简直就是皇宫里的败类。

但是这话,她们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基本上陈贵妃收了礼物,还是很有办事效率的。

“陈姐姐说的是!”贤妃站了出来,先是拍了拍陈灵儿的马屁,才悠悠说了来意。

竟然是为了段晓雅这个蓝妃娘娘。

听完了众女的话,陈灵儿露出了一个鄙夷的表情,坐直了身子:“那你们想着怎么样啊?”

“刮花这个狐媚子的脸!”淑妃举着拳头大叫!皇上都已经三个月没有临幸她了!

惠妃深吸了一口气:“要不就贬为宫女吧。”

赵美人和钱美人身份低微,不敢贸然开口,这会听见大家都义愤填膺的样子,也站了出来嚷着要将这个蓝妃娘娘送去八大胡同!

碰!陈灵儿一巴掌将身旁的一只紫玉葫芦瓶扔了下去,碎在地上,在阳光的照射下,晶莹的闪着亮光!

“看看你们这点出息!本宫真是不明白,你们脑袋活到狗身上了啊?!”陈灵儿满脸怒容,真当她是女娲在世呢!天破了都能补上啊!

众女面如寒铁,漆黑一片,低着头不敢多言。谁也没有想到今日的陈贵妃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啊,但是心里却一个个窃喜起来,将陈贵妃的怒气归结到了皇上册妃的原因上。

“滚!别碍了本宫的眼!”陈灵儿骂道。

一直等众女唏嘘着离开,陈灵儿一口闷气还在胸口纠结着,起伏不定。

真是一群傻瓜!皇上心头爱正浓,这个时候搞破坏,不是找死是干什么!

太医院的大夫们一个个拖着腰背却被小太监拉的两条腿快要跑起来,嘴角的胡子忽闪忽闪的翘了起来。虽然是大清早,却已经浑身湿哒哒的累出了不少的汗。

虽然皇上没有来,但是也不代表不在乎啊。

这个新晋升的蓝妃娘娘没准就是新宠呢,一朝恩爱便位居后位之下第一人,不可以说不厉害。

正因此,这些太监,太医们却是一个个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不敢有半点马虎。

“蓝妃娘娘这病症千年一遇啊,怕是……”老太医坐在绣床旁边的圆墩子上,老条眉毛深深皱起,看了看一旁伺候的小太监,悠悠道:“皇上那边知道了吗?”

小太监先是一愣,随后就反应了过来,却是看了看左右,没有闲杂人等,才说了一句:“皇上一早就知道了,只是这会子已经去早朝了,想必退朝后会过来瞧瞧的。”

“退朝?”老太医叹了口气,捋了捋胡子:“就怕蓝妃娘娘没有那么大命了。”

“太医,你的意思是,蓝妃娘娘没救了?”小太监急的大声问道,这新来的主子也未免太命薄了吧。

“蓝妃娘娘此时每一呼吸都在承受锥心之痛,换做你,能撑多久?”老太医显然对小太监的惊呼不悦,翻了个白眼。

“糟了,糟了,皇上不来,那么蓝妃娘娘如果就这么去了,奴才就是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啊!”小太监急的团团转,一把上前拉住了太医:“太医,你可是太医院最厉害的太医了,蓝妃娘娘的病您不能不管啊。”

老太医连连干咳起来,被小太监抓住了胳膊胡乱摇晃,这一把年纪了却是有些受不了了,一张脸已经涨的通红起来。

小太监见状,知道自己鲁莽了,立刻松开了手,讪讪的退后了一步。

“我要是能救,我会不救吗?问题是我也救不了啊,除非……”老太医眼神茫然,想到了能够救段晓雅的可能性。

小太监立刻欣喜的跳了过来:“除非怎样?怎样?”

073狠狠的巴掌

“除非皇上……”老太医说完,再也没有理会已经目瞪口呆的小太监,拎起药箱,快步离开了月华宫。

人老成精一点也没有错,更何况像太医这种深谙黄岐之术的人呢?

虽然老太医不会半点功夫,但是触类旁通,从段晓雅的脉象上他已经看出了几分源头,只是不愿意说破而已。

之所以点小太监,却是动了恻隐之心,宫中规矩历来森严。

像蓝妃娘娘这种新入主没多久便香消玉殒的妃嫔,整个宫殿服侍的宫女太监都会被勒令殉葬。

办法虽有,能不能治却仍旧是一种未知的可能性。

太医一走,床上的段晓雅就睁开了眼睛,满头汗水,枕头上已经有了湿意。

“娘娘,你醒了?”一旁的小太监惊讶的叫道,声音之大让段晓雅有种穿透耳膜的痛楚,费力的抬起手:“小点声,很吵。”

“是是,奴才错了。”小太监连忙告饶,担忧的看着段晓雅:“娘娘,太医说……”

没等小太监说完,段晓雅就又摆了摆手:“不用重复了,我都听见了,你去请皇上吧,就说我死了。”

“啊!奴才不敢!”小太监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有什么不敢的?你不这样说,皇上会来吗?皇上不来你给我治伤吗?还是你想陪我一起死啊?”段晓雅恨铁不成钢,一口气说完,直接又晕了过去。

小太监站在原地踟蹰了片刻,一咬牙一跺脚,拎起浮尘就跑了出去。

时间宝贵,容不得耽误,这一路出了月华宫,路上不管遇到什么身份的人全都漠视处理,气的不少级别低得妃子在身后大骂。

等级代表一切,虽然段晓雅这会缠绵病榻,极有可能魂飞于天,但是段晓雅还是一天贵妃娘娘,其他的妃嫔就不得无礼。

如果她们故意出手教训这个小太监,日后段晓雅大难不死,定会反击。

有气还不能发泄,谁都知道这会月华宫已经乱成了一团,大家都盼着段晓雅死,却不敢直接了当的进去弄死段晓雅。

金銮殿,长长的汉白玉阶梯一眼望不到头,小太监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费力的望了望,又深吸一口气,大步子跑了上去。

两旁的侍卫面面相觑,望着这个小太监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拦下来,一个愣神,小太监就冲了过去,前面的侍卫没有拦截,后面的侍卫就理所当然的放任了。

很快,小太监一通长跑就来到了金銮殿的门口,八扇黄花梨木雕花大门敞开,坐北朝南,气势威严。

“蓝妃娘娘走了!”小太监气运丹田,站在金銮殿前,裂开嗓子就开始大喊起来。

一连三声,如雷破晴空。

整个宫殿里的人都已经惊呆了,纷纷转过头来看着门口的小太监,心说这小兔崽子胆子也太大了吧,居然敢在殿前喧哗,只是惊驾这一重罪就足以凌迟处死了。

上官凌天正在听着文武百官的汇报,却是被这一嗓子惊得手里的奏折掉了下来,一个腾身跃起,速度之快竟然没人看清皇上怎么会一个眨眼就从殿上跑到了门口的。

“蓝妃她去哪里了?”上官凌天一把拉起小太监的衣领,大声问道!

小太监舌头吐出老长,费力的指了指月华宫,“娘娘快不行了,怕是要……”

碰的一声,小太监的身子被扔了出去,顺着门框滚了下来,嘴角流出不少鲜血。

这个时候大家才发现,皇上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众文武官员,纷纷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不少人将目光投向了安知良。

这位一直在皇上身前伺候的大总管太监,可以说是皇上的心腹。

就在众人打算套点有用的信息的时候,安知良上前一步,拱了拱手,“列位大人,皇上有事情,今日早朝散了吧。”

“公公留步!”有人见安知良已经转身离开,连忙出声招呼,只是可惜安知良似乎是没有听到一个样,迈开步子就向着月华宫跑去。

段晓雅在上官凌天心里的位置,他很清楚,作为局外人,永远比当局者了解的透彻。

可是正是因为这份透彻,安知良才心焦不已。

月华宫里,十来名宫女跪在门前,悲伤的哭泣着。

上官凌天一脚踢开一个,心里没来由的伤痛起来,他从来没有想过希望段晓雅死,为何会这样?

绣床上,美人如故,一张俏脸此刻已经蜡白。

依稀记得,第一次相遇,她凌厉的出手杀了伤害她的人。

那时候感觉她是那么的冷,浑身都充满了危险的味道。

后来湖边,为了五十两,她居然骗了他,再相遇,她狼狈的宛如流浪的宠物,他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那一刻,他心里甚至有一种就这样停住时间的念头。

他觉得他自己一定疯了,为了一个女人的柔软怀抱居然打算忘记江山,九五之尊的皇帝不缺女人的,他却独爱她。

她慢慢醒来,居然打了他,这个女人一定是天下胆子最大的人了,居然掌掴了当今的皇上。

她不知道他的身份,他也没有说,两个人嬉笑游玩,所有快乐的记忆里都有她的身影。

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要这般捉弄人?为什么她是天女?

天之骄女,独霸天下!

得此女者必然能够得到天下!

这就像是一个狠狠的巴掌直接拍在了脸上。

他贵为一国之君,拥有四海疆土,却不想背负这样的名头。

拘禁她,留下她,从此她的天下只是他的身边,乖乖的做他的女人,就这样简简单单就够了。

“晓雅……”上官凌天伤痛的望着床上的女子,两根手指搭在了脉搏上,微弱的跳动就像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瞬间点亮了上官凌天心里的阴暗。

她还没有死?没有死。

可是为何会这样?上官凌天蹙眉,再次搭上段晓雅的脉搏,原来如此。

银针在体内肆虐,段晓雅没有用内力抵抗,如今丹田空空,浑身筋脉十成已经断了五成。

想到这里,上官凌天连忙将床上的段晓雅扶了起来,盘膝坐好,而他自己则是脱了靴子坐在了段晓雅的身后,双掌用功拍出。

一根银针噗的从段晓雅身前跳了出去,夹带着血花飞溅在半空中,最后射在了绣床的木架上,入木三分。

“嗯?”段晓雅费力的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无力,四肢无法动弹:“我是不是死了?”

听到这句话,上官凌天一阵心酸,凑了上来:“不,你没有死,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哦。”段晓雅嘴角一勾,笑了,却也晕了。

你不让我死,可是却是你害我如此,既然这样明白,为何又要拿谎言来欺。

最后一个念头闪烁没有一个呼吸,段晓雅就带着这沉沉的讥诮昏睡了过去,身上**的,有血,也有汗。

上官凌天看了看床上的一片狼藉,吩咐了殿外的宫女立刻准备热水。

很快,一大桶热水就被两个太监抬了进来,桶旁边又准备了一桶热水一桶凉水。

上官凌天将段晓雅抱了起来,一把将身上的衣服撕碎,扔在了床边,却听到一声脆响,有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

咦这是?上官凌天好奇的捡了起来,眼熟的望着手上的玉佩,这不是自己的吗?一直以为丢了,原来在她这里,那么她一直贴身保管?

想到这个可能性,上官凌天心里就涌起一股暖洋洋的感觉,浑身忍不住酥麻的颤栗起来,低下头望着怀里的女子,轻声道:“晓雅,等你好了,朕一定好好待你。”

说完就将段晓雅整个放入了水桶里,上官凌天轻轻拿起梳子,将段晓雅的一头秀发绾在了脑后。

宫女在一旁相视一眼,站了出来:“皇上,这些事情,奴婢们来吧。”

上官凌天摇了摇头:“你们去找把床收拾干净,再拿一套干净的衣服出来,就下去吧。”

“是!”宫女应道。

替段晓雅沐浴完以后,上官凌天又亲力亲为的擦干净,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才将段晓雅从怀里放到了绣床上。

上官凌天最后看了看熟睡的段晓雅,又嘱咐了宫女要好好照顾,才忍着不舍转身离去,手里还拿着那块失而复得的玉佩。

殿门口,安知良早就已经躬身等候着,这会见到皇上出来,心情也为之一松,跟了上去。

一直到了承明殿,上官凌天才开口说了一句话:“朕要废后!”

安知良差点摔倒在地,连忙出声劝道:“皇上,不可,万万不可啊,如今眼下可不是废后的好时机啊,锐王爷那里虎视眈眈……”

“住口!”上官凌天暴喝:“大胆奴才,你竟然敢非议当朝王爷!”

“老奴不敢!”安知良只觉一阵透心凉,双膝一软,跪了下来:“就是借给老奴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非议啊,实在是司马昭之心,路人之心,皇上不可不防,不可轻信谗言啊!”

“哼!你就是最大的谗言!”上官凌天一脸怒火爆发的样子,目光有神,令人不敢逼视,身上龙威滔天。

安知良一身老旧的太监服,红蓝相间,这会跪伏在地上像是一个大号的宝蓝瓷瓶。

“起来吧。”良久,殿内才传来上官凌天的声音,却是有些微弱无力,似乎这会功夫有什么事情让他费尽了心神。

安知良如蒙大赦,跐溜的爬了起来,大气也不敢出,乖乖的站在了一旁。

“朕不是存心的,只是……”上官好天没有说完,安知良已经低下了头:“老奴知道,主子是烦了倦了,拿奴才撒气这也是奴才的福气。”

上官凌天叹了一口气,身躯挺立在窗前,却让人觉得很脆弱,似乎一碰就会倒了下去:“朕真的没有想过会是如此的结果。废后吧。”

073同心蛊

安知良还想说什么,可是却无奈的退了下去,相信明天这个诏谕一旦公布天下啊,必然会引起滔天的祸端,只是皇上此刻主意已定,他还能说什么?

这个消息还没有等到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就已经传到了六宫,有人喜来有人忧。

秦璇歌斜着身子,庸懒的软在躺椅里,嘴里吃着葡萄,旁边的小太监一颗颗剥好了送到了嘴里,说不出的悠闲。

小太监面如白玉,手指捏着葡萄送进了秦璇歌的嘴巴,随后一勾,扶起了秦璇歌的下巴,悠悠道:“我的亲皇后娘娘,真是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密子已经传来了消息,皇上要废后了,这天都要变了,怎么你倒是一点也不着急啊?”

秦璇歌笑了笑,又捏了一颗葡萄放入了嘴巴,瞥了一记媚眼:“急有什么用?这个皇后是本宫的,别人抢不了的。就是皇上也不行。”

小太监大喜,连忙倾身问道:“娘娘有何高策?”

“呵呵,你这个机灵鬼,打听那么多也不怕心里长了眼,再长出一张血红大嘴,把自己给吃了?”秦璇歌笑着拍了拍眼前太监的俊脸。

“奴才不怕,奴才跟着皇后,即使喝汤那也是肉汤。”小太监谄媚的笑着,那张俊脸让人看上去是那么的欠抽,偏偏秦璇歌吃这一套,红唇竟然直接吻了上去。

半晌后,小太监的唇瓣微红,轻声问道:“娘娘,你可还没有告诉人家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皇上不会废后的呢。”

秦璇歌笑了笑,从躺椅上站了起来,金色的发冠在阳光下光彩夺目,手一招,就有两名宫女施施然走了过来。

“娘娘有何吩咐?”宫女清脆的声音异口同声的说道。

“你们两个去承明殿告诉皇上,就说本宫有请,如果皇上不来,那么就告诉皇上,本宫等不及了。”

“是。”

虽然皇后被禁足,但是不包括宫里的人,宫女太监还是有一些自由行走的权利,只是不可太过频繁。

这会两个丫鬟走出宫门口的时候,也识趣的往宫门侍卫的怀里塞了两锭金子。

承明殿里上官凌天望着眼前的两个宫女,满脸怒容却只能摆了摆手。

没有人比他了解皇后如此肆无忌惮的底牌是什么了,可是就算是这样,又能如何?

这个皇后的位置,他想给他想珍惜的女人。

“皇上,皇后娘娘说她等的心急,请皇上隆恩大驾!”说罢,两个宫女直直的跪了下来,膝盖撞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闷的声音,没来由的让人听了心烦。

“朕这就去!”上官凌天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踏步从宫殿里走了出去,正是向着皇后宫的方向。

他要看看这个女人还能搞出什么花样来!想让他放弃废后,那是不可能的。

秦璇歌站在殿门口,阳光歇着罩在身上,整个人身上宛如镀了一层金色的光辉,红色的拖地长裙使得整个人看起来贵不可言。

“皇上,您来了。”

夏日的阳光晒在人身上,有种懒洋洋的感觉,偶尔一阵清风吹过,都会让人生出一种想要倒在床上大睡特睡的念头。

“朕很忙,有话就直接说吧。”上官凌天侧过身子,懒得看秦璇歌那张妖艳的面容,倾国倾城如何?美若天仙又如何?在他眼里,这个女人就是恶心罢了!

秦璇歌一点也不在意上官凌天没有好气的表现,挽着长裙翩翩走下了石阶,站在上官凌天面前,眼神似是讥笑又似是调戏,无端端的让人感觉浮躁:“皇上,真没有想到那个女人居然有这样的本事,迷得你倒是罔顾了天下,臣妾真的是好生羡慕啊。”

说到最后的时候,秦璇歌不禁长长唏嘘了一口气。

作为女人,哪一个不希望将心爱的男人聚拢在石榴裙下,永远盘踞在他的心上。

但是真正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有几人?更别提独占了,就是占有一席之地有时候都近乎奢侈了。

“朕不是来陪你说闲话的。”上官凌天眉头皱起,很想离去。

“臣妾实在是舍不得皇上,所以就做了一个决定。”秦璇歌笑了笑,近乎破碎的语气让人听了不禁有些心疼,但是这个人却不包括眼前的男人。

“什么决定?”上官凌天有种不好的预感,望着秦璇歌问道。

一阵微风吹过,带着花香卷起秦璇歌的裙摆,香气扑鼻,秦璇歌娇笑如花:“皇上可知道一种蛊?同心蛊!”

上官凌天瞬间眯起了眼睛,盯着秦璇歌道:“你什么意思?你对朕下蛊?”

“臣妾不敢,”秦璇歌微微福了福身子,抬起头:“臣妾不敢谋逆做这等事情,皇上莫要冤屈了臣妾。只是臣妾听说那位蓝妃娘娘貌美如花,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呃,呃。”

“你居然对她下了蛊!你这个女人好狠毒啊!”上官凌天一把掐着秦璇歌的脖子,恶狠狠的说道。

秦璇歌整个人都离开了地面,两只手臂来回的扑棱着,脸上涨的通红如血,上气不接下气,眼看就要被活活掐死了,上官凌天手一松,就将秦璇歌摔在了地上。

“咳咳……咳咳!”秦璇歌扶着脖子,不住的干咳,雪白的肌肤已经印出了五道清晰的手指头印,红的发紫,可见力道之大:“皇上,你果然在乎她!”

“是!朕在乎她!所以你敢伤她,朕就会让你百倍奉还!”上官凌天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温度盯着秦璇歌的眼神,恨不得一口吞了。

“呵呵,臣妾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得不到你的宠爱,臣妾想哭,可是皇上却不得不爱着我,这种感觉真的很让人享受啊。”秦璇歌仰着脸,冲着上官凌天笑的明媚如花。

上官凌天抬起手一巴掌就抽了过去:“同心蛊只能保你的命!朕不杀你,但是朕会活活折磨死你!”

“皇上,你变了!”秦璇歌冷着脸,躺在地上,任由雪白的肌肤摔的鲜血淋漓。

上官凌天恍如未闻,一个巴掌一个巴掌抽了起来!

打女人的男人不是男人!他不是一般的男人!他是皇上!他有这个特权!

但是他更想说的是他要保护他爱的女人!

良久,秦璇歌的一张脸已经肿成了猪头,上官凌天才停了下来:“不是朕变了,是你太贪心了,没事的时候多读读女戒吧!”

说完这句话,上官凌天感觉浑身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慢慢的迈开脚步离开了皇后宫,即使不回头他也能够感觉到秦璇歌在他身后射来的火辣目光,比阳光还要炎烈。

“原来他知道了!”秦璇歌咬牙切齿,手指甲狠狠的掐着掌心的肉,一行血滴落了出来。

同心同命一生伴,相扶相持伴一生。

一百年前,在南疆有一个书生,爱上了一个苗族的少女。

苗族族规森严,所有族人都不得与外族人通婚。

少女并不爱书生,甚至很讨厌书生。因为书生是外族人,总是追求她,让少女觉得无限烦恼。

书生明知道如此,却还是一如既往的跟着少女,陪少女采药,游览明川,甚至多次书生舍命相救,最后终于感动了少女。

一双男女倾心相爱,但是族规不可违逆。

少女采药养蛊,最后炼制了同心蛊。

在苗族的一次篝火晚会上,其实是特意为少女安排选择郎君的一次宴会。

少女拿出了同心蛊,并说谁愿意吃下就嫁给谁。

当时有很多青少年同样爱慕少女,但是面对同心蛊的时候却都纷纷打了退堂鼓。

吃下同心蛊,就代表两个人的生命拧在了一起,生死相伴。

如果少女死了,那么吃下这个蛊的人也会和少女一起死,前后不会晚上一盏茶的时间。

就在所有人都龟缩不肯出来的时候,书生穿过人流,走了出来,站在了众人中央,没有一毫犹豫的就将同心蛊吃了下去。

直到这个时候,族里再也没有人反对书生和少女在一起了。

两个人幸福的举办了盛大的婚礼,过了一年,两个人有了一个女儿,可是却在生产的时候,少女大出血难产而死,从此只留下书生和女儿相依为命。

所有人都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吃了同心蛊的书生非但没死,反而活的好好地。

到了这个时候人们也都明白了少女根本没有同心蛊,只是想要找一个愿意同生共死的爱人。

独自活着的日子,书生生不如死,但是为了两个人的孩子,书生一直好好的活着,在心里安慰自己,他不只是为自己活着,也是替少女活下去。

十八年来,书生走遍名山大川,阅读了无数书籍以及少女留下的养蛊心得,最后终于培育出了同心蛊虫。

将研究出来的蛊虫交给了自己的女儿以后,书生心力皆废,撒手西去。

所有的苗族人都为这个深情的男人感动,为书生举行了隆重的葬礼,并且表示会好好照顾书生的女儿。

从此,世上有了同心蛊虫,但是真正的爱情却不需要如此依仗。

同心蛊虫无解。

书生姓秦。

上官凌天只觉得脑袋很疼,他从来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本来想要翻翻典籍看看有没有办法除去同心蛊的,但是根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074真的是你

秦璇歌的祖上居然是如此深情的男人,就算是上官凌天也不禁升起一股油然而生的尊敬之情。

但是对于秦璇歌将同心蛊虫用在段晓雅身上的行为还是表示很愤慨。

如此一来,他不但不能废掉这个皇后,还要好吃好喝伺候着,不能让她有半点损失,要不然段晓雅也会跟着死去。

月华宫里,段晓雅费力的睁开了眼睛,左右摇了摇有些酸痛的脖颈,昨天的事情她已经失去了意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看着自己现在活得好好的样子,段晓雅一点也不怀疑是上官凌天救了自己,但是心里越发焦躁起来。

似乎自己只是干了一件,哦,两件和上官凌天有关的事情啊,怎么就让他对自己这么残忍起来了那?

带自己偷偷溜进宫来玩的时候不还是好好地吗?如果不是宫中忌讳太多,段晓雅都想找个人拉来问问,上官凌天这些日子有没有变得太多?是不是一个很讨厌自己的人穿越了啊?正好是上官凌天的身体,要不然会如此大的反差吗?

“娘娘,你醒了啊?”宫女听见了动静,跑了过来。

段晓雅扯出一个笑脸,想要说什么,却觉得喉咙干涩,说不出话来,眉头一皱。

一旁的宫女十分善解人意,很快就明白了段晓雅的意思,连忙说道:“蓝妃娘娘,您生病了,奴婢这就去端药。”

原来如此,段晓雅将这归根于后遗症,也没有太在意了。

趁着这个功夫,段晓雅好好地打量了一番整个卧室,一切都似那天的模样,那么到底是什么变了呢?

想到这里,段晓雅望了望门口的位置,耳朵竖起,使劲听着,并没有发现什么动静,才费力的从枕头下掏出了一个小瓷瓶。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却记得那天晚上,慕容允浩甩给自己说的一句话“给不喜欢的人吃掉。”

不喜欢的人?什么程度的不喜欢?这里到底是什么呢?

段晓雅苦苦思索了半天想要拔开瓶塞,门开了,宫女推门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碗,想必就是汤药了。

段晓雅翻了翻白眼,很是苦恼的藏起了瓷瓶。这古代还有比中药更让人痛苦的了吗?

为什么没有胶囊呢?就是药片也好啊,可是为什么一定是这苦涩的液体呢?

望着碗里黑的如墨汁的汤药,段晓雅觉得自己嘴里不停地冒着苦水,她可不可以将这个药汁倒掉啊,是在是太难喝了。

对了她不是什么蓝妃娘娘吗?不知道可不可以不喝药……

这个念头只是持续了一会的功夫,宫女就走了上来,放下了托盘,将段晓雅扶好,端着药汤说道:“娘娘请用!”

段晓雅咽了一口吐沫,两只手的手指好像不受控制一样,根本就抬不起来,一碗苦涩的药汤就是被宫女灌下去的。

不知道宫女是大条的神经还是得到了什么吩咐,直接无视段晓雅那张快要杀人的脸,镇定自若的喂着汤药,丝毫不为所动。

一碗药汤下肚,暖烘烘的流入胃里,段晓雅才感觉有点力气了,喘息了一会,说道:“皇上呢?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的手动不了?”

宫女这会像是哑巴了一个样,只是低着头,却不说话,段晓雅记得就要挣扎着下床,可是浑身就好像软骨头一样,根本就动不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一向乐观的段晓雅也接受不了这个打击,她那么年轻,怎么会瘫在床上,浑身软的没有骨头,动也不能动,她成废人了?

怎么会这样?不,这不是真的!

这是幻觉!

段晓雅狠狠地咬在了舌头之上,鲜红的血液顺着唇角流了出来,宫女受了刺激,连忙大声呼喊起来,殿门口一下子涌入了十来个人,整个月华宫一下子沸腾起来。

“来人呢!娘娘自杀了!”宫女大呼!

段晓雅大哭却无泪。

她不是要自杀,她只是想感受一下眼前到底是不是幻觉,刚才那剧烈的疼痛已经让她清醒了很多,但是她更希望的是这一切都是幻觉,她不太想要做个瘫子。

“滚!”段晓雅满脸羞怒!望着冲进来的人大吼!

她下不了床!不能动,手脚只能松软的颤抖,却根本不能动了!他们都来看自己的笑话!

“全部滚出去!”段晓雅大吼,满脸狰狞。

宫女太监立在原地,面面相觑了一眼,纷纷退了出去。

整个房间里寂静的能够听到针掉在地上的声音,段晓雅的眼角滚出了一颗泪珠,晶莹剔透。

从不曾哭泣,今日却流下了泪水。

从此她就是残疾了吗?虽然段晓雅极力说服自己这一定是暂时的,可是那种麻痹的感觉却已经让她疯了。

对一个特工来说,手脚不能动,还有比这更残忍的事情吗?

如果匠人失去了眼睛,那么就是拥有多么精妙的能力,又能怎么样?无非是徒增痛苦罢了。

泪如雨下,湿了脸庞。

一直到了最后,段晓雅都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哽咽实在是太糟糕了,慢慢停止了啜泣,望了望店门口的位置,说道:“去将皇上请来吧。”

门开,上官凌天站在门口的位置,看着床上的段晓雅,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他居然自称我,而不是朕?

段晓雅咬了咬下唇,点点头。

上官凌天走了进来,又将门重新关拢,坐在了床边:“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也知道你为什么难受,但是在这之前,能不能先听我说?”

“识时务者为俊杰,皇上明白我能做的决定。”段晓雅冷笑一声,泪痕未干,眼神却坚定如铁。

上官凌天一口闷气噎在了喉咙里,但是却沉了脸,想发作,又无力的垂下了眼眸:“别怪我好么?”

“你他妈的做梦呢!”段晓雅瞪着眼睛,爆粗!

“你……你……”上官凌天一张脸涨成了猪肝一样的颜色,望着段晓雅不知道该说什么!在他的印象中,段晓雅是灵巧的,是不同的,是活泼的,也是多彩的,可是现在这个样子的段晓雅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啊。

“我什么我?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说的话就滚蛋!”段晓雅瞪着眼睛大骂道,心里的郁闷也觉得舒缓了不少。

难怪那么多人喜欢爆粗口骂人呢,原来这种感觉啧啧,还是很有爽快感觉的啊,尤其是骂上官凌天。

想想看,谁敢骂皇上啊,这可真是值得炫耀的事情啊。如果让自己前生的几个伙计知道了,想必一定会羡慕死自己吧。

上官凌天替段晓雅拉了拉锦被,深呼吸了一口气。

“有话就快点说,动手动脚的做什么!色痞!”段晓雅没好气的继续骂道,很有上瘾的感觉。

上官凌天觉得自己一定是欠了她的,否则绝对不会被这么欺负还老实的听着。

“很多年前……”

“停!”段晓雅皱眉:“上官凌天,我不想说别的,我只关心我怎么才可以痊愈?很多年前还没有我呢!说现在!”

上官凌天苦笑:“若非很多年前的传说,我也不会出手把你弄成这样了。”

“什么?”段晓雅危险的眯起了眼睛,看着上官凌天,冷冷的问道:“这么说,真的是你?”

上官凌天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良久,段晓雅垂下了眼眸,面色平静,谁也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好,你说吧,就从很多年前开始吧。”

得到了段晓雅的肯定,上官凌天悠悠的开口,将一桩隐匿在幕后的惊天谜案和盘托出,一场关于天女降世,天下倾覆的传说。

“原来还有这样的典故。”段晓雅听到最后点了点头:“好了,故事讲完了,你打算如何处置我?”

上官凌天脸上浮现出为难的表情:“晓雅,我并没有想要废掉你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留下来而已。”

“放屁!”段晓雅大吼:“把我弄成瘫子了,你还假惺惺的做什么!上官凌天你虚伪的让我觉得恶心!”

“晓雅,我没有,我会治好你的!”上官凌天急道:“如果你没有用内力逼迫银针,也不会造成这个后果,我一开始只是想压制住你的内力而已。”

闻言,段晓雅心头一动,别人不知,她却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啊。

她的体内根本就没有内力啊,那根银针一进入体内就已经乱窜起来,她拿什么压?总不能拿把刀把银针抠出来吧?

“哼!上官凌天,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了!你说这么多,就是担心我抢了你的皇帝宝座所以就把我弄成瘫痪!自古皇家无情,帝王无情!你这幅恶心的嘴脸我已经看够了!请滚出我的视线!不要脏了我的眼!”段晓雅翻了一个白眼,说完直接侧过了头,不想再看一眼眼前的人。

“你!”上官凌天暴怒,身为一国之君,什么时候有人这样骂过他,这个女人真的是太不识抬举了!

“我怎么样!还不滚?”段晓雅仰着下巴,一脸的不屑。

075希望渺茫

“哼!”上官凌天一声冷哼,拂袖而去!

假惺惺!真可悲!段晓雅瞥了一眼门口远去的衣袍翻飞的身影,心里不禁暗暗讥诮。

一直等皇上走远了,宫女们才颤颤的走了进来,实在是这新来的主子脾气不太好,所以宫女们就连走路也不敢用力。

“娘娘,奴婢叫小红,有什么事您就招呼奴婢就行了。”小红低着头,声音软软的,怯懦的语气落在耳里都能让人感觉到宫女内心的害怕和恐惧。

段晓雅张了张口,只觉得自己口里很干,刚才骂人骂的太累了,这会却没有多少力气了。

小红眼尖,立刻跑到桌前,端了一杯凉茶递了过来,送服。

喘了一口气,段晓雅对宫女说道:“把太医给我找来。”

小红迟疑了一会,在段晓雅坚定地眼神下,拔腿就退了出去。

至于上官凌天说的那些伤感的话,段晓雅是一百个不相信!即使真有那种可能,也不过是万一罢了。

虽然大夫有时候也坑爹,但是更多的大夫都是秉承着医者父母心的治病救人的原则的。

李太医背着医药箱子随着小红又一次来到了月华宫,对这个新得恩宠的娘娘,李太医从本心里是想敬而远之的。

就在宫女去请他的时候,就想着派其他的太医来看看的,可是这个宫女似乎是认准了他,别人都不行的。

刚一迈进殿门口,透过珠帘,隐约可见,绣床上婉约的人儿。

“参见蓝妃娘娘。”李太医佝偻着腰身,行了一礼。

段晓雅侧过头,笑了笑,四肢不能动弹,开口道:“太医请了。”

得到了首肯,李太医不慌不忙的将自己的药箱打开,又将所需要的家伙事一件一件的拿了出来。

铺好了诊布,又搭上一块丝质手帕将段晓雅的手臂盖住。

这颇有欲盖弥彰的架势,但是后宫规矩森严,除皇上以外的男子一概不许碰触后宫妃嫔的肌肤。

忙完这些,大概已经一盏茶时间了,看着李太医慢条斯理的坐在了圆墩上,段晓雅嘴角狂抽,暗暗感叹幸好自己不是靠人参吊着一口气呢,要不然一定会被这老太医的磨蹭直接急死。

看看吧,这才做了点什么,居然额头出了一层汗了。

其实段晓雅不知道的是,李太医并非因为身体原因而是因为心里的焦虑。

“老太医,你可准备好了?”段晓雅的声音很柔,带着一股子看透人心的笑意。

李太医浑身一震,两只浑浊的眼睛看起来精光闪烁,只是片刻的功夫,点了点头:“老夫自幼学医,如今已经六十三载,悬壶济世一直是老夫的教条,能为娘娘诊病,老夫一定会竭尽全力。”

“如此就有劳太医了。”段晓雅点了点头。

李太医搭在段晓雅的手腕上,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果然没错,这位蓝妃娘娘果真不一般啊。

皇上居然耗损内力强行医治,虽然将蓝妃娘娘将阎王殿门口拉了回来,只是可惜,治疗的太晚了,这一身的筋脉怕是要毁了。

看了看床上笑的明媚的女子,李太医暗叹一声,如花娇颜若是一生沦为瘫痪,怕是也活不出太好的感觉了。

顿时,李太医觉得嘴巴里苦涩无比,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皇上,月华宫刚才传了李太医过去……要不要?”安知良挥退了禀报消息的小太监,走到上官凌天身前问道。

“不用了。”上官凌天摆了摆手,目光迷离。

月华宫里的一切都逃不过上官凌天的耳目,早就在安知良的安排下,布置了一个宫女一个太监作为内应,有什么消息都会在第一时间禀报回来。

段晓雅看了太医一眼,悠悠道:“直说吧,我想听听。”

“娘娘,老夫看不懂。”李太医摇了摇头:“太医院还有几位经验较多的太医,一会老夫请他们过来再为娘娘诊脉。”

说完这些,李太医就要收拾药箱,打算离去。

到了这个时候,段晓雅又怎么会轻易放走太医呢,眼睛一瞪,怒道:“李太医,这就是你所谓的医者父母心吗?你于心不忍却让别人来做这样的事情,你不觉得对别人也是一种残忍吗?”

这个花白胡子的老头一定是看到了自己的脉象,也一定是不能治疗,所以才打算找由头推脱,对于这点,段晓雅有感动也有遗憾。

难道自己真的要做一个奇葩吗?穿越而来成了瘫子?

一时恩宠无双,到最后被打入冷宫?这就是自己的命运吗?

不!不会的!

段晓雅费力的大吼着。

李太医浑身颤抖,双手揉搓,低着头:“娘娘言重了,老夫实恐医术不当,延误时机吧。”

真是一个倔强的人,到了这个时候还嘴硬,段晓雅抿唇,接着说道:“不管你能不能治好,先把你想的说出来。”

拗不过段晓雅的要求,李太医只好点头答应:“娘娘之伤不在五脏不在蹊跷,也非丹田气海,而是在全身筋脉之处。不知道什么原因,娘娘的全身筋脉已经受损,痹麻,若不能得到修复的话,怕是七天之后,娘娘今生今世都要在这绣床上度过一生了。”

“为什么是七天?”段晓雅问道,一脸的渴切。

“如果超过了七天,娘娘体内的筋脉就会全部萎缩,坏死,到时候除非大罗神仙降世,否则不能救。”李太医捋着胡子,一脸的难看。

段晓雅问道:“说了这么半天,主要还是在修复上,对不对?”

“是!”

“怎么才能修复?”

问到这里,李太医尴尬的说道:“此事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要看娘娘了。”

“看我?”段晓雅一脸狐疑,难道可以自救?

“是的,如果需要修复筋脉需要一个绝顶高手用内功为娘娘灌顶,只有内力补充到体内,才能慢慢将筋脉修养好,否则七天一过,娘娘只怕是……”李太医索性将结果说了出来。

段晓雅一阵沉默,最后才轻轻问道:“那么为我灌顶后,那个高手会如何?”

李太医沉吟了一会,才慢慢说道:“为娘娘灌顶之后,就等于绝顶高手将自己的内力奉献给了娘娘,而他自己则会内力全失,从此变成一个普通人。”

普通人?段晓雅一愣,原来如此。

如此大的代价,难怪上官凌天不打算为自己治疗,放在谁身上也会舍不得的。

“那么就不能再练功恢复内力吗?”段晓雅不甘心,如果成全自己则是毁掉别人,这也太过于残忍了一些。

李太医摇了摇头:“能修炼,但是人的一生中最佳的修炼是在少年期,失去内力后再想要练习回来恐怕就要付出多倍的努力,这种毅力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到的。”

段晓雅只觉得手脚冰凉,又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连忙问道:“那么如果我修复好筋脉,再将内力传回去的话,有没有可能?”

“娘娘的意思是不保留这凭白得来的内力?”李太医纳闷了,这种好事得到了就是福泽一辈子的啊,居然还有人向外推的。

“我不要,会如何?”段晓雅点点头:“是不是就可以重新给那个人呢?毕竟练就成绝顶高手都是不容易的啊。”

李太医捋着胡子,想了想之后才悠悠说道:“如果娘娘不打算留下这内力,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是也可能是一线死机!娘娘体内筋脉脆弱需要靠深厚的内力温养,这段时间就不能太过短暂,否则筋脉没有养好就放弃了,只会让筋脉萎缩的更加严重,这段时间至少需要三个月。而且筋脉修复好了以后,娘娘打算将内力送还回去之前,这个高手还要保持三个月的时间苦练,将浑身筋脉继续捶打,以免时间太长,宽厚的筋脉缩减,到时候容不下内力。”

“如此就可以了吗?”听完太医的话,段晓雅一脸惊喜的问道。

李太医点了点头。

但是很快段晓雅就陷入了一片迷茫当中,如果白岩和红莲在,那么她未必没救,可是如今呢?

总不能去求上官凌天吧,他也许会救也许不会,变数太大,这种风险,段晓雅不打算冒。

那么这天下还有谁能够救自己呢?

“太医,这个绝顶高手要多高的功夫啊?”段晓雅觉得头疼,这个高手的定义实在是太浅薄了一些。

“说句放肆的话,只能比皇上功夫高!”李太医向着承明殿的方向抱拳拱了拱手。

这个家伙一下子就将段晓雅打击的快要吐血,天下间有几个人能够比上官凌天武功高啊?白岩和红莲比起来的话实在是太小儿科。

“如果两个高手呢?我的意思就是等级比皇上高,不,矮一些。”段晓雅想了想说道。

“如果是那样的话,不至于武功全废,但是也会失去一半。”李太医说道:“只是普天下能够练成绝世武功的除了当今皇上怕是没有几人了,即便有绝顶高手,也差不多年近花甲,一旦灌顶之后,轻则重伤难愈,重则当场毙命,所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啊。”

说了一大堆以后,段晓雅发现自己成为瘫子的可能性越来越大了!

“好了,我知道了。”

李太医走了以后,整个宫殿里空荡荡的,所有宫女都在殿外不敢进来,就连那冒死去请皇上来的小太监也是两股战战的在窗子外竖着耳朵尖听着。

“诶!”段晓雅一连叹了好几口气,都没有想到可以解决的办法。

076灌顶

段晓雅好想仰天长叹,她不需要内力啊!可是现在的结果就是没有绝世高手的灌顶她就会死!虽然李太医说的很委婉,什么在绣床上过,荣宠神马的,这些拿来哄小孩子差不多!

筋脉受损,没有内力温养的情况下就会一直萎缩下去,而她这貌美如花的大美女也会变成埃及干尸一样的存在。

想一想就浑身毛骨颤栗!

她还有很多梦想没有实现呢!才不要在床上这样寂寞的死去呢!

想到这里,段晓雅两只眼睛里就冒着熊熊的小火苗,冲着门窗大喊:“来人呢!”

小太监趴在窗子边,距离门比较远,反而是宫女们最先涌了进来。

段晓雅翻了一个白眼,这么多宫人看着自己,他们那些眼神是什么意思?紧张自己吗?

怎么一个个都好像担心自己死掉了一样呢?

“你们几个,站成一排!宫女和太监分开站出来!”

听了段晓雅的话,众人很快就按照要求站好了。

望着眼前的人,段晓雅说道:“你们是不是担心我会死掉?我如果死了你们会不会陪我一起死?”

“娘娘饶命啊,娘娘洪福齐天,一定长命百岁!”呼啦啦,所有人跪了下来,大声的山呼着。

享受了一会这种刺激,段晓雅笑了笑:“好了,都起来吧,虽然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听你们这么说,我还是很高兴的。”

众人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也不知道段晓雅说的什么意思,只得低着头站着。

“小红,”这是段晓雅唯一能叫得上名字的宫女:“你去找皇上,就说我找他!去吧!”

“是!”小红却行而出。

剩下的人依旧站在大殿里,段晓雅冷着眼睛扫了扫:“不管怎么样,趁着现在我精气神比较好,大家给我讲故事吧!”

讲故事?听了这话,众人心里蒙了一头的雾水,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故事才能符合这位娘娘的口味.

“敢问娘娘,不知道要听什么样子的故事。”有胆大的太监站出来斗胆问了一句。

段晓雅费力的转了转脖子,总是一个姿势待下去实在是难受,她又不是机器人:“讲讲这宫里的故事吧,关于皇后,贵妃,还有皇上的其他女人!”

说到这里,众人总算明白了,自家主子也不是什么善茬子,现在都危在旦夕了,居然还惦记着怎么干掉别的宫里的女人。

只怕其他的妃子娘娘就没有这个心思了,而是早就准备好酒宴,只等欢庆了。

“娘娘,这宫里最大的女人便是皇后,其次便是贵妃,现在只有陈贵妃和娘娘您两位,剩下的一些就是四大妃子,以及……”

“皇后娘娘不喜欢比她漂亮的女人……”

“贵妃娘娘不喜欢爱笑的人……”

“赵美人舞跳的最好,所以皇上总去看她跳舞……”

“钱美人过目不忘,吟得一手好诗……”

段晓雅一本正经的听着这些,虽然琐碎,但是皇宫对她来说,人生地不熟,如果什么也不了解的话,很容易吃亏的。

虽然以前也来皇宫转了一圈,可是那毕竟是在暗处啊,现在在明处,相信她的敌人已经成几何倍增的趋势增长了好几倍。

“好了,改日再听,皇上怎么还没有来?”段晓雅想要揉揉额头,只是可惜浑身动不了。

“朕怕来早了,扫了爱妃的雅兴。”一道浑厚的男声传来。

段晓雅有些尴尬,毕竟在人家眼皮底下,打听人家的韵事实在是有些……

不过好在厚脸皮也是不吃亏的典型所在,段晓雅只是扬起一个微笑,就将自己的那点小心思隐藏了起来:“我这不也是闲着没事么?要不找点乐趣怕是就咬舌自尽了!”

“你敢!”果然,上官凌天急道。

段晓雅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他还是紧张她的。

那就够了!

“生不如死不如一死了之。”段晓雅尽量保持着脸上淡雅的笑容,只是她自己知道,这笑脸背后的坚强实在是太过悬殊了一些。

若是上官凌天不为所动,那么她假装的这笑意也没有了多少用处。

“你们都下去吧!”上官凌天一摆手。

房间里随着宫人的退下,变得空阔了起来。

“晓雅,你不会死的。”上官凌天揽着段晓雅的肩膀,软绵绵的**让他心疼。

段晓雅眉头一皱,嘴里蹦出一个字:“痛!”

上官凌天连忙松开了手:“晓雅,朕知道太医的办法,可是朕不能冒这个险……”

“呵呵,皇上说笑了,我并没有指望你!”段晓雅虽然在笑,可是心里却在滴血,这个就是她动了情的人么?

“晓雅,听我说完!”上官凌天一把捏住段晓雅的肩膀,力度很大,一脸严肃:“我不能把我的内力给你并不是我舍不得,不愿意!你不要担心,我已经找好人了,只要你愿意,立刻就可以帮你灌顶!”

“你说的是真的?”巨大的失望和巨大的希望之间的冲撞总是让人迷糊,段晓雅此刻就已经迷茫了。

上官凌天身子前倾,浅浅的一个吻印在了段晓雅的额头:“傻丫头,我虽然忌惮你的那些身份,但是我更舍不得让你一生都在床上无法动弹,那样的你不快乐,我也不会快乐。”

段晓雅的眼里泪珠奔腾而出,一向聪明机智的她在这一刻却迷茫的不像话,身边四周涌起了巨大的幸福感,让她觉得整个身子都轻飘飘了起来,真实感越来越薄弱。

良久,段晓雅的哽咽渐渐停歇,思绪清晰了起来,问道:“你从哪里找的人肯冒如此大的风险?”

“这你不要管了。”属于上官凌天的霸道,在这一刻淋漓尽致!他的女人他自然会疼,即便与天下为敌,也在所不惜!

段晓雅摇了摇头:“告诉我!”

“晓雅,我是皇帝,自然也有皇帝的苦衷,我不能为你灌顶,实在是代价太大,可能你不会明白,但是你只要记住,我不会不管你的,就够了。”望着段晓雅倔强的样子,上官凌天不得软语解释起来。

段晓雅点了点头,知道他不肯说。

每个女人面对爱情的时候都是自私的,并非她不懂,只是她不想懂。

这个皇帝,怕是做的不那么安稳吧。

不然又怎么会接二连三的出现刺客事件呢?如果上官凌天失去了武功怕是很容易就被干掉吧?

如果皇上死了,那么这天下也就乱了,到底是谁如此包藏祸心?预谋倾覆天下呢?

“李太医?”一个名字突然蹦了出来。

段晓雅心神开始慌乱,上午的时候她还是不治之症,后来就变成了需要内力灌顶,而且李太医句句不离皇上,难道……

“别多想了!”上官凌天望着段晓雅一脸惆怅的表情,只以为她在担心自己的身体问题,却不知道段晓雅已经想了很多很多。

听到上官凌天的声音,段晓雅笑着扯了扯嘴角:“看来我要做一个事事都需要别人照顾的病人了!”

自嘲,却多了一分了然。

这样的女人面对困难只会想着如何克服,而不是无时无刻的被困难骚扰,觉得下一秒自己就可能死掉。

上官凌天捋了捋段晓雅额头的碎发,轻声道:“没关系,我一声令下,这天下都要为你鞠躬尽瘁,所以那些你就不用担心了。即便你不能下床,如果你想去看看星星,我也会让人抬着你的床,一步步走上云梯,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上官凌天……”段晓雅觉得自己已经坠入到了云雾之中,这就是爱情么?让人向往,着迷,同时又会让人痛苦的存在?

“晓雅,喊我凌天!”上官凌天眼神如水,拉着段晓雅的小手,温柔的说道。

“咳咳!你说这些是不是觉得我有可能活不下去?”段晓雅想到一个很悲剧的可能性,一般在一个人快死了的时候,都会有人许给他特别美好的为好和憧憬。

“不会的,你不许乱想!”上官凌天暴喝。

段晓雅立刻缩回了脑袋,她只是随口一说嘛,毕竟生命如此多娇,她还想引领万紫千红呢,至于死?能延后一万年不?请速度!

两个人在房间里聊了一会,段晓雅的身体就受不了了,如果不是她的底子比较强,早就卧床昏迷了,还谈什么风花雪月啊。

上官凌天离开月华宫的时候已经夜幕降临了,嘱咐了宫女们要好好服侍段晓雅,出了半点差池立刻处死!

宫女和太监们唯唯诺诺的应了,垂手答应着。

段晓雅尚在睡着,但是晚膳却已经准备好了,宫人们不敢叫醒段晓雅,只好盖了放在桌子上,纷纷退了出去,等在门口。

月色如水,西垂柳树梢头。

一双紫色的眼瞳闪烁着晶莹的光彩,从房梁上跃了出来,走到床边,看了看床上昏睡的人儿,只觉得心口一阵绞痛。

你受苦了!摸着段晓雅的脸,慕容允浩喃喃自语。

腾地一下,慕容云浩瞳孔眯起,望着床上的人,皱眉问道:“你居然醒了?”

段晓雅很想笑,可是却笑不出来!如果不是这个混蛋,她怎么会又进宫!她肯定在寒冰那里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呢!

可是段晓雅却不知道是从她消失,寒冰那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所有的人都不明白,为什么对这个太监,寒冰比晓月夫人还要紧张?众人已经开始纷纷猜测是不是寒冰有什么特殊爱好了。

“不然你以为?”段晓雅口气不好,她没有理由为了取悦别人委屈自己的心情。

慕容允浩看着段晓雅的眼睛,说道:“你是不是怪我?”

077白发

“不怪你怪谁?我还要感激你不成吗?”段晓雅嘴角一抽,这人脑袋是不是抽了?居然一点愧疚的意思也没有。

“如果我治好了你,是不是你就可以不怪我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段晓雅说怪自己的时候,慕容允浩居然有点心疼。

“治好了我?你以为很容易吗?”段晓雅不屑的说道,这个男人纯粹是来卖弄的!

就算他那双眼睛很个性很好看,又如何?又不是魔眼,看谁一眼,谁就长命百岁,百毒不侵!简直就是扯淡!

“对别人很难,对我来说易如反掌!”慕容允浩说的轻松至极,不过就是筋脉受损而已,有什么难的。

段晓雅冷笑:“我怪你对你很重要,而你治好我却很轻易,你觉得这样子公平吗?想让我原谅你?ok!带我出宫!我不要在这个鸟笼子里!一点也不好玩!”

“除了这个,都可以!”慕容允浩想了想说道,天女的使命还没有完成,他是不能带着她离开的。

“那你做不到的话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就是我死了也不稀罕你救我!”段晓雅直接拒绝了,开玩笑,这么轻易就原谅你,那岂不是少拿很多好处了吗?

能在皇宫里自由来去的人物,必须不是凡品,只要勾搭好了,那么她还怕谁啊!

“那么你说吧,只要我能够做到的!”慕容允浩眼睛闭上又睁开,慢慢说道。

段晓雅笑的甜甜:“其实原谅你不是不可以,等你治好了我以后,一切听我安排就行了!”

“你要我卖身给你?”慕容允浩一下子睁大了眼睛,这女人,胃口真不小。

段晓雅瞥了一眼,悠悠的说道:“如果你不愿意,我也是不会勉强你的了。”

“好,我答应!”慕容允浩同样笑的很甜,他早就是老主人安排在段晓雅身边的守护者,不只是以后,以前他也一直都是,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这笔生意,他没有亏。

这笔生意,她赚到了。

“那么现在说说你怎么治好我吧。”段晓雅笑着问道。

月光透过窗子的缝隙照了进来,宫女们浅浅的呼吸声隐约可以听到,慕容允浩谨慎的从怀里拎出一本线状的册子,甩了出来。

“这个是什么?”段晓雅眯着眼睛,使劲抬着下巴,可是就是怎么也看不到册子上面的字。

慕容允浩嘴巴一撇,“玉女心经。”

“什么?”段晓雅两只眼睛往外冒,恨不得将身上的线装书看到眼睛里。

这可是传说中的玉女心经啊,莫非就是小龙女……

望着段晓雅一脸垂涎欲滴的模样,慕容允浩一脸的嫌弃:“这样的书我家里有好几柜子,喜欢的话都送你!”

“有轻功么?”段晓雅求贤若渴的问道。

慕容允浩直接将段晓雅的身子扳了起来,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洁白的瓷瓶,倒出了两颗药丸,圆溜溜的黑色的药丸散发着阵阵药香。

段晓雅刚想开口询问,却被两颗药丸直接塞入了嘴巴里。

“咳咳!”费劲的咽了下去以后,段晓雅眼里闪烁着泪花:“你谋杀是不是啊!你给我吃的什么东西啊?”

“吃了就知道了。”慕容允浩懒得解释,翻坐在段晓雅的身后,盘着两条腿,一手扶着段晓雅的身子。

“等一下,”段晓雅大喊:“你不会是要给我灌顶吧?我要提醒你啊,太医说了,灌顶需要绝世高手,灌顶之后,高手就会变成普通人……”

没等段晓雅说完,慕容允浩嘴角抽搐,骂道:“庸医!你等着下床跳舞吧!”

说完,就不再理会段晓雅的问题了,双手摊开,将自身的内力源源不断的传送到了段晓雅的体内。

“额……”火热的内力到了身体里,段晓雅感觉到一阵舒适,原本已经受损的筋脉这会竟然暖融融的活跃起来,身体的掌控权慢慢回拢,舒服的忍不住发出一声娇吟。

一直到了下半夜的时候,段晓雅已经睡着了,慕容允浩才收回了手掌,望着床上女子恬静的面容,慕容允浩伸手抚摸在脸颊上。

“你会没事的。”

说完这句话,慕容允浩又将玉女心经收在了段晓雅的枕头下,将床上的纱帘放了下来。一个纵身便消失在了殿内,月影下,一头白发随风飘逸。

说的那么轻易,可是又怎么会没有代价呢?

只是这代价,他心甘情愿!

第二天一早,段晓雅庸懒的翻了一个身,却突然一个机灵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好了?”

感受着四肢的动弹,段晓雅觉得仿佛只是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其实她一点事情也没有。

“难道这是做梦?”段晓雅想到:“呸!”

很快她自己就唾弃了她的这种想法,两只手在床上摸了一遍,枕头下那本线装书带来的触感让她浑身哆嗦了一下,这不是梦。

原来是阿紫,真的是太厉害了。

目光又在整个殿内搜寻了一遍,可惜没有阿紫的身影。

段晓雅满心喜悦,觉得自己真的是赚到了,真的是万能的阿紫啊。

搂着玉女心经,段晓雅幸福的快要晕迷了。

“娘娘,醒了吗?”门外的宫女听到屋子里的动静,连忙出声问道。

“不能被人发现。”段晓雅飞快的将书藏在了床下,又平躺在了床上,两只手垂在身侧,佯装成昨天的样子。

房门被推开,两个宫女端着洗漱用具走了进来。

“娘娘,奴婢们服侍您洗漱。”宫女梳着两个童儿的发髻,气胸襦裙淡淡如梦,看上去倒是很赏心悦目。

段晓雅不说话,点了点头。

实在是此刻心情太激动了。

“娘娘,奴婢帮您擦手。”小红拧干了一块毛巾,走了上来,摸着段晓雅的手擦了一会,说了一句:“娘娘,您别太过伤心,依奴婢看,您一定会好的,感觉娘娘今日的手好像比昨天热乎多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段晓雅心里咯噔了一下,暗暗想道,筋脉受损,血液循环慢,手的温度自然就低,现在她好了,温度自然回升,不过这一定不能让人发现。

“你们一会将窗子关好,我不喜欢被风吹,会头疼。”段晓雅嘱咐道。

两个宫女自然不敢有意见。

这只是权宜之计,希望有用吧。

洗漱之后,又有两个宫女端着早膳过来,伺候段晓雅用了早膳。

屋子里的温度这会已经很热了,躺在床上的段晓雅只觉得汗如雨下,可是眼前的这些宫女太监们居然一个个杵在这里真的是太烦人了。

“你们都下去吧,我自己呆一会就好了。”段晓雅说道。

小红走了上来:“主子,奴婢们在这里不会吵到您的,有事您就吩咐奴婢吧。”

“没事,你们下去吧。”段晓雅咬牙,尽量微笑。

拜托,你们快出去吧,不然后背就冒火了。

宫女们面面相觑,最后拗不过段晓雅,才慢吞吞的退了出去。

门关上,段晓雅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跳了起来,光着脚丫踩在滑溜溜的绸缎被子上,段晓雅心情大好。

这个阿紫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趴在床上,翘着脚丫,实在是无聊的段晓雅开始想慕容允浩的身份了。

居然可以这么轻易的就治好自己的病,一定是某个世外高人的得意弟子!

又趴了一会,高兴够了,段晓雅才从床下翻出了那本玉女心经。

“皇上驾到!”太监尖细的声音从殿外传来,段晓雅飞快的将书藏了起来,将衣衫理了理,重新躺了下去。

上官凌天来了,身后带着两个黑衣人。

月华宫里的所有宫女太监在上官凌天来了之后就被打发走了,去御膳房烧热水!

“晓雅,这两个人就是朕找来的绝顶高手,一会为你灌顶之后,你就会康复起来的。”上官凌天坐在窗前,眼里充满温柔。

如果没有昨晓慕容允浩的出现,段晓雅此刻一定会感激的稀里哗啦。

觉得眼前的男人真的为自己付出不少,但是现在段晓雅却觉得这样做太残忍了一些。

绝世武功不是摆地摊,谁都可以练成的。望着两个黑衣人花白的胡子,段晓雅摇了摇头:“皇上不用了。”

“晓雅你!”上官凌天一阵气闷!望着眼前活蹦乱跳的段晓雅,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来。

“昨天我做了一个梦,后来梦醒了,我就好了。”段晓雅唇角一勾,笑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上官凌天怀疑自己眼睛花了,一把冲上去就想将段晓雅揽在怀里,却被一个转身推了一个趔趄。

“上官凌天,谁准许你动手动脚有辱斯文的!”段晓雅冷着脸!要不是这个可恶的男人,她怎么会吃这么多苦,还差点变成了活着的木乃伊!

“哼,你是朕的蓝妃!”上官凌天站直了身子,脸上有些尴尬,被他带来的两个高手此时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一旁,假装没听到。

毕竟皇上出糗这种事情,知道了肯定没什么好处的。

段晓雅冷笑:“好啊,那你想怎么样?我现在好了,没你什么事了,想要沐浴更衣,你这个皇上不会猥琐的偷看吧?”

“你!”被段晓雅一脸质疑的表情所愤怒,上官凌天哆嗦了半天手指,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完,气冲冲的就走了出去。

078幸灾乐祸

月华宫里传来段晓雅无比欢快的笑声,这让走出去没有几步远的上官凌天满脸羞红,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娘娘,皇上好像生气了啊!”小红说了一半,偷偷瞄着自家主子的脸色。

“生气?”段晓雅托着下巴,玩味的思考着这个名词,眼睛慢慢眯起,生气的资格他还不配吧?

不过小红显然对察言观色并不是太了解,立即接口道:“是啊,娘娘,如果让别的娘娘知道皇上从宫里气呼呼的离开,恐怕就会幸灾乐祸的。”

“幸灾乐祸?这样的事情有什么可以乐呵的?”段晓雅摇摇头不以为意:“幸灾乐祸不怕,就怕落井下石啊。”

随口一句感慨,却让刚要坐下的段晓雅立刻又站了起来。

是啊,这宫里的女人一天到晚没事干不就琢磨着怎么干掉别的女人嘛?

正说着,宫外突然热闹了起来。

“德妃娘娘驾到!”

“惠妃娘娘驾到!”

“贤妃娘娘驾到!”

“淑妃娘娘驾到!”

“……”

整整持续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太监尖细的嗓音才停止。

段晓雅掏了掏耳朵,斜着眼睛望着宫梁上的雕花窗棂,有种淡淡的忧伤。

自古帝王,莫非都是如此风流,却为何几千年历史长河都不如江南的才子风雅呢?

答案很简单,女人太多了。

望着眼前如同花蝴蝶一样的各色女人,段晓雅深深有股无力感。

她只是偶尔落在青莲叶上的一只蝴蝶,并不打算长留的,为何依然吸引了这么多华丽的视线?

“小红,给几位娘娘看茶。”该来的迟早都要来,段晓雅挤出了一个笑脸,慢慢坐到了上首的位置:“几位大驾光临,有事就直说吧,本宫不管饭的。”

“你!”德妃没忍住,一下子就跳了出来,指着段晓雅就破口大骂:“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居然敢这么和我们说话,知道我们是谁吗?”

“噗!”段晓雅刚喝了一口的茶直接喷了出来:“你胸很大嘛!”

德妃冷哼一声,状似无意的挺了挺胸脯,她最傲人的地方就是这对双峰了!

“难怪人们都说,胸大无脑。”段晓雅擦了擦嘴,摇着头说完了下半句。

“你这个贱人!你居然敢侮辱本宫!”德妃哆嗦着嘴角,两只眼睛快要瞪了出来,满头珠翠都随着德妃身子的晃动而摇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段晓雅摸了摸鼻子,不屑的撇撇眼,她都侮辱她好半天了,难道现在才发现吗?

“德妃姐姐,莫要生气,有些女人毕竟是宫外来的,礼数不周,却是本性如此的,毕竟小家小户的能有什么家教?”贤妃走了上来,看似劝慰,实则是暗指段晓雅没有家教。

一言出,贤妃和淑妃也凑了上来,连声称是。

段晓雅冷笑看着眼前这几只花蝴蝶,心里却忍不住在揣测上官凌天到底多久没有宠幸他的这些女人了,是不是内分泌失调,没事找抽,来她这里找存在感来了。

“小红,把茶都撤了吧,这几位娘娘不渴。”

“是。”小红答应了一声,就带着几个宫女将众人面前的茶杯都撤了去。

这刚刚沏好的茶水还冒着氤氲的水汽,真真茶香漂浮着,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就被撤了下去,实在是**裸的在几个女人脸上抽了一巴掌。

“大胆!”

“蓝妃,你不要太过分!”

“本宫要将此事禀告皇上!”

“把你打入冷宫!”

掏了掏耳朵,段晓雅打了一个呵欠,朦胧的眼睛看起来散发着困意:“你们慢慢聊,我呢,就失陪了啊。”

真无聊啊。

段晓雅一遍揉着手指,一边从宫门迈了出去。

一直到段晓雅的身影消失在了朱红色的宫门外,几个女人才尖声惊叫起来,花容失色手足无措的跺着脚。

“姐姐,不行,这个女人实在是太骄纵了,仗着皇上的宠爱居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这要是时日长了,只怕是……”最小的淑妃小声说道,眼圈微红。

贤妃拍了拍淑妃的肩头,宽慰了一句:“妹妹莫哭,今儿这事,咱们姐妹自是和她没完,就是闹到皇上那里,也要拼个理字出来!”

上官凌天一脸无奈的放下奏折,终于在一片絮叨声中听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们希望朕如何?”望着跪在殿下的四女,上官凌天心里苦笑不已,段晓雅连自己这个皇帝的面子都不买,何况你们几个呢?

德妃作为四妃子之中最大的一个,连忙出声道:“皇上,蓝妃妹妹新入后宫,很多规矩都不懂,说起来,我们都是做姐姐的,理应不怪罪与她,只是这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若是日子久了,妹妹还是这般率性而为,岂不是有损我东凌王朝的威严,传了出去,皇家的面子以及皇上的尊严必将荡然无存啊!”

“是啊,皇上,蓝妃妹妹性格活泼,我们做姐姐的着实为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妹妹而高兴,可是臣妾几人好心前去探望,妹妹不懂规矩还则罢了,可是这端上来的茶还没有递到臣妾手中就又被那宫女端了回去,是在是让人心寒啊。”

“请皇上为臣妾做主啊!”

“请皇上为臣妾几人做主!”

上官凌天笑眯眯的看着殿下环肥燕瘦四个女人,他还是太子的时候,这几个女人就被送进了府里,如今也是水涨船高,成了妃子了,可是这骄纵的脾气却还是在一如往昔啊。

“安知良!”

“奴才在!”安知良站了出来,躬身垂首等候宣令。

“着德妃,惠妃,贤妃,淑妃,即日起搬去皇后宫向皇后娘娘学习女德典范,每日抄写女经十遍。”

四个女人惊愕在地上,身子微软,怎么也想不到,皇上却下了这样的旨意。

皇后如今被禁足了,那么她们去了岂不是同样的命运,说不得那皇后宫就会成为了新的冷宫。

“皇上,臣妾知错了,饶了臣妾吧。”德妃最先扯着嗓子尖叫了起来,起身就要向前跑去,却被安知良带领的小太监拦了下来。

惠妃,贤妃,淑妃也连声大喊了起来,希望能够得到宽恕,只是可惜太监就算不是真男人了,也曾经是男人,手上的力气还是很大的,三下两下就将四个女人拖出了宫外。

上官凌天摇着头,一脸苦涩,再拿起桌子上的奏折却已经是没有心思继续看下去了。

“安知良,你说蓝妃她……”

安知良低着脑袋:“皇上,蓝妃娘娘对皇上未必没有感情,可能是这突然间的转变太快了,所以一时接受不了罢了。”

上官凌天两眼一亮,连忙点了点头:“是啊,你说的没错。晓雅不是这宫里的俗女,岂会对这荣华富贵贪恋呢?没错,朕知道了,哈哈,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想通了这些之后,上官凌天就下了圣旨,让安知良去月华宫送些珍珠,首饰,金银,布匹,衣服,还有各色珍奇的饰品。

“皇上,你不是说蓝妃娘娘不喜欢这些吗?”安知良咽了一口唾沫,有点怀疑皇上是不是赏赐错了对象。

“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上官凌天瞪了一眼安知良,脑海里回想起了第一次遇见段晓雅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她不贪恋但是不代表她不需要啊。

“是。”被斥责了一句的安知良立刻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月华宫里,段晓雅将所有的宫女都赶了出去,美其名曰午休,自己则是从枕头下掏出了那本玉女心经,这实在是太让她激动了,甚至对小红说的四妃去找皇上告状的事情都懒得搭理了起来。

线状的蓝色封皮,卖点十足,怀着兴奋的心情掀开了封皮,每一页上都画着一个练功的小人,段晓雅顿时脑袋上不停地冒黑线。

她没有内功,不会这些,也看不懂的啊……

“蓝妃娘娘接旨!”就在段晓雅愁眉不展的时候,一声太监尖叫从宫外传了进来,这让段晓雅顿时无语的收起了手里的书册。

刚走出了寝宫,就迎上了小红的身影:“娘娘,快点出去接旨吧。”

“没事,你就说本宫不在。”段晓雅摆了摆手,她才不去呢,电视看多了对那动不动就要三跪九叩的不感兴趣!

“啊!”小红错愕,两只眼睛一眨一眨,还可以这样?

“啊什么啊?还不快去,办砸了就把你嫁给太监!”段晓雅柳眉倒竖,恶狠狠的威胁了一番,吓得小宫女连忙跑了出去。

外面一度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安知良偷偷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顿时对宣旨也没了什么心思,只是将皇上下旨赏赐的东西纷纷让人放在了宫里的院子里,才一步一回头带着人走了出去。

作为一个太监总管,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呢?天下间哪个女人不期盼能够得到皇上的宠爱啊,从此就是荣华富贵在身,这有什么不好啊?

可这个新来的蓝妃娘娘偏偏不,不仅和皇上对着干,而且还和后宫里的女人对着干,想到这里,安知良又是擦了一把汗,越来越为段晓雅的前途堪忧了起来。

后宫里的奇女子不是没有过啊,实在是走错了路,红颜多薄命啊。

段晓雅透过窗口见皇上派来的人都走了以后,才慢悠悠的打开了门,走了出来。

抬头看了看火辣辣的太阳,浑身酸乏,这大中午的上官凌天不睡觉,吃饱了没事弄这么多箱子来干什么啊?

“这都是什么啊?”段晓雅指着一个个被红绸子包裹盖着的大箱子,问道,轻轻用脚尖踢了踢还挺有分量。

079受了委屈

小太监站了出来:“回娘娘,这里都是皇上赏赐的东西,具体是什么,奴才也不知道。”

“都打开吧。”段晓雅点了点头,这个桥段她很喜欢,也很熟悉,电视里演过很多了,但凡新册封的妃子什么的,皇上都会先赏赐一些好东西来表现自己的。

宫女太监连忙将箱子打开,只见一片珠光宝气,金灿灿的光线纷纷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了起来,分外的刺目。

段晓雅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上官凌天好大方啊,居然给她这么多财宝啊。

“快快,都别愣着了,搬到我宫里去啊,轻点轻点啊,那个陶瓷花瓶要是卖了能值不少钱吧。”

“啪!”一声脆响,小太监手一哆嗦,花瓶掉到了地上,摔成了好多碎片,惊愕的小太监立刻就跪了下来,头如捣蒜,:“娘娘饶命啊,饶命啊。”

段晓雅一脚将小太监踢了开,她手里还拎着两个大花瓶呢,这不是挡道嘛:“你别在这跪着挡本宫的道,后面还有好多呢,还不去搬啊。”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对于段晓雅为什么没有处罚自己,小太监来不及想,就被段晓雅数落的一阵羞惭,立刻手脚麻利的抱起一个大花瓶就往寝宫跑,不过这次他倒是抱的结实多了。

一直忙碌到了日落西山,段晓雅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一屁股坐在了绣床下的地上,闪着两截袖子为自己散热。

“皇上真大方啊。”

几个太监宫女虽然也很累,但是听自家主子这样一说,却纷纷笑了起来。

“皇上不是大方,皇上那是心疼咱家娘娘啊。”

段晓雅撇撇嘴,她宁可相信世上有鬼!指了指最边上一个箱子,那里都是黄金:“你们每人都拿一些,能拿多少就拿多少,都算我赏赐的啊!”

“谢娘娘,谢娘娘!”本来已经累得喘不上气来的众人闻言,纷纷激动了起来。

他们何曾见过如此大方的主子啊,居然用一箱子的黄金作为赏赐,不过到底是在宫里呆的久了的人,虽然爱财,却知道如何作人。

段晓雅笑眯眯的看着这些宫女太监纷纷去拿自家的赏赐,只是宫女每人拿了一锭黄金,太监每人也拿了一锭黄金。

“你们可以多拿一些,能拿多少拿多少。”段晓雅笑呵呵的说道,这一锭黄金和当初上官凌天给她的差不多,都是五十两。

“娘娘,奴婢们真的已经够了,这一锭黄金已经够奴婢一家老小几年的生活了,实在是不需要太多了啊。”

“是啊,娘娘,够了,够了。”

众人纷纷表示自家已经拿够了。不愿意再多拿了啊。

段晓雅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吩咐几个人都出去休息,她要睡一会。

翘着二郎腿枕着双臂,一脸玩味,不贪财的宫女太监,真是好玩。

“要是白岩和红莲在就好了啊。”段晓雅自言自语,有些伤感起来,在这个偌大的皇宫里她没有一个朋友,却有一堆敌人,还有一个她极为讨厌的上官凌天。

夜色如水,夜凉如春。

段晓雅从箱子里居然翻出了一匹黑色的夜行衣,嘴角一抽,不知道上官凌天是什么意思!

赏赐给自家妃子的东西里面放上夜行衣?要知道这可是杀人劫财,居家必备之品啊。

你以为你很了解我么?段晓雅冷笑,一把将夜行衣撕了一个粉碎,落在地上居然撒出了点点光粉。

磷粉,原来如此。

扔掉了夜行衣,段晓雅找了一件披风,大摇大摆的居然跑到了皇后宫。

当上官凌天坐在承明殿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满脸十分狼狈,指着前来通报的小太监,沉声道:“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是,蓝妃娘娘带着宫里的太监宫女浩浩荡荡的去了皇后宫,此时差不多就要到了。”小太监不敢耽搁,又将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

上官凌天眉头一沉,不知道段晓雅要干什么,但是总觉得一颗心不安的跳动了起来,有种不详的预感。

“皇上,要不要去看看?”安知良问道:“皇后和四妃可都在,蓝妃娘娘这一去,就怕受了委屈啊。”

本来还是有些担心的上官凌天在听到委屈这两个字的时候,顿时笑了起来,若是说别的事情他还相信,但是委屈,她段晓雅吃吗?

“下去吧,有蓝妃的情况速度来报。”上官凌天挥了挥手,继续拿起奏折看了起来,安知良则是一辆迷茫的立在旁边。

段晓雅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双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就走进了皇后宫,守门的太监立刻跑进了宫里去通报了。

这可是新晋升的蓝妃娘娘,他们不敢怠慢。

秦璇歌携着四妃子从宫里走了出来,看着段晓雅,人人脸上升起一阵厌恶。

这走姿,这形态,这气质,哪里有一点妃子的样子的,简直,简直就像是女土匪。

“蓝妃?”秦璇歌似笑非笑的伸出染着蔻丹的指甲:“这深夜来见本宫,所为何事啊?”

段晓雅笑了笑,走上前来,轻轻道:“皇后,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我们两个人说比较合适,毕竟这大晚上的,很多人都是要睡觉的。”

“本宫这里,还是容得人,有什么事情还需要遮遮掩掩的嘛?”秦璇歌微微一笑,转过身子指了指四位妃子:“蓝妃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和她们,和本宫,都是皇上的女人,本宫想皇上也是不愿意看到我们之间有矛盾的吧。”

“皇后娘娘说的是,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了。”段晓雅笑了笑,看着眼前做作无比的女人突然觉得非常厌恶。

“慢!”秦璇歌开口拦住:“本宫这里还有皇上御赐的春茶,蓝妃不如陪本宫尝尝?”

“好!”段晓雅笑着点了点头,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贱人?牵着不走拉着倒退,一定要打?太能装了!

秦璇歌笑着对德妃,贤妃,惠妃,淑妃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是!”四妃带着饱含恨意的眼神姗姗离去。

花园里,树荫影缭绕,斜月垂在树间。

一张石桌,两女对坐。宫女们摆好了清茶水果茶点以后,施施然退出了很远之外,低着头等候着吩咐。

段晓雅将怀里的小瓷瓶子掏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洁白的瓷瓶里偶尔传出一两声细细的尖叫声。

坐在对面的秦璇歌顿时花容失色,不敢置信的望着桌子上的瓷瓶,一双手颤抖着就要抓过来看个分明,却被段晓雅抢先了一步。

“你这是什么?”秦璇歌急忙问道,眉头深深皱起。刚才那虫叫声对她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

段晓雅露出了一个笑脸,将瓷瓶重新揣到了怀里:“一个小玩物而已,没什么,皇后不要太在意。”

不在意?秦璇歌差点吐血,如果刚才她没有听错的话,这就是她暗中派人种到段晓雅身上的同心蛊!

这是一种双生虫,不同生却同死。

如今她体内已经种下了同心蛊,本该在段晓雅身体里的虫子如今却在眼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蓝妃,明人不说暗话,你想怎么样吧?”秦璇歌使劲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激动,将一颗心放到了心底。

“怎么样都可以吗?”段晓雅依然在笑着:“只不过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在这皇宫里实在没有安全感。”

“本宫可以保证本宫在的一天,这六宫里除了皇上,蓝妃你说了算。”秦璇歌说道。

段晓雅摇了摇手指:“这不够。”

“不够?”秦璇歌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你难道想要本宫这个后位?哼!你休想!本宫的父亲是秦相,在整个东凌王朝里,就是皇上都要谦让三分。”

秦璇歌这话却是有些过了,如果真的如此,那么上官凌天也不会无情的决定废后了,不过之所以这么说,无非就是料定段晓雅新入宫门,不懂这些。

“皇后?我没兴趣,我只是要找一样东西,如果你帮我找到的话,我自然将这个乱叫的虫子还给你,当然你可以选择不答应我。”段晓雅摇摇头,她对这皇后的名头是一点心思也没有啊,如果可以,还是让她重回江湖吧,至少逍遥自在。

“那你要什么?”秦璇歌略微诧异,这进了皇宫的女人还有不想当皇后的吗?

“我要国库。”段晓雅认真地说了出来。

秦璇歌手一抖,一杯冒着水汽的热茶就摔落在了石桌上,碎成了很多块,顾不上茶水四溢:“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段晓雅点了点头:“我当然知道。”

是啊,她当然知道了。

她的使命就是来皇宫里找一样东西,但是这件东西却没有人说的清楚,不过被这么多人寻找的,肯定就不是凡物了,除了国库,好像没有地方适合存放贵重东西了吧。

“疯了,你真是疯了!”秦璇歌大叫着抖着自己的衣裙,声音不自觉的高亢了几分:“你根本就是来戏耍本宫的!”

“如果皇后这么认为的话,那么我就告辞了。”你家新安站了起来,有些遗憾。

她实在找不到理由让上官凌天带她去国库遛弯的啊。

“等等!”眼看着段晓雅毫不犹豫的就要走,秦璇歌却是着急了起来,她的同心蛊还在段晓雅手里,若是轻轻一捏,她的小命可就完蛋了。

段晓雅一脸茫然的转过身:“皇后娘娘还有什么吩咐吗?”

080天女传说

秦璇歌握拳,恨不得在眼前这张脸上连抽几巴掌,但是眼下受制于人,却又忍了下来:“蓝妃妹妹,你刚才所言是真?”

“是啊。”段晓雅一脸真诚的点点头:“我从来没去过,好奇啊。”

“……”秦璇歌实在是想吐血,她的性命捏在了对方的手里,而人家就是因为好奇就要她带她去国库转一圈,这是什么道理?

“皇后做不到的话就算了,还以为秦相很厉害呢,原来也就是这样啊,一点也不好玩。”段晓雅撇着嘴巴,小声嘀咕的声音绝对让秦璇歌听得一清二楚!

厉害?秦相?秦璇歌咬牙,她父亲再厉害也没有将国库纳为私家花园的本事,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哼哼,恐怕?

“等一下!”看见段晓雅又要走,秦璇歌连忙开口挽留:“本宫可以帮你!”

“真的?”段晓雅一脸质疑,嫌弃的看着秦璇歌,极为不相信的表情丰富的体现在了脸上。

“真的。”秦璇歌无力的点点头:“本宫可以让你去里面转一圈,但是你绝对不可以带走任何东西,一个铜板都不行!”

“成交!”段晓雅笑容明媚。

秦璇歌阴沉沉的看着段晓雅的笑脸,只觉得胸口泛堵:“那你什么时候把那个给我?”

段晓雅从怀里将瓷瓶掏了出来,瓶子里的虫子清脆的叫声传了出来:“很好玩嘛,没事的时候还有它陪我,等我玩够了就会给皇后了,不过皇后尽快安排啊,我这个人耐心不太好,要是不小心烦了就喜欢摔东西。”

“……”秦璇歌咬牙:“好!本宫安排好了自会派人通知蓝妃妹妹的。”

“多谢!”段晓雅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去。

袖子里却紧紧捏着那个白玉瓷瓶,心里一阵发狠,她在前世好赖也是排行榜上数一数二的存在,但是到了这个陌生的时代却处处受制于人,甚至还被人暗算,哼!

不过既然已经拉上了皇后这个老虎皮,那也算是好事一件了,心情不算太糟糕了。

前脚刚到月华宫,段晓雅就发现所有的宫女太监都在院子里展成了两排,一字排开,低着脑袋。

“你们都在做什么?”

“娘娘您可回来了啊,皇上在宫里等您好久了!”一个小宫女站了出来,连忙急道。

上官凌天?他来做什么?段晓雅眯起眼睛,这一天来七八趟,真烦人。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将所有的宫女太监都赶走了以后,段晓雅才慢悠悠的走到了宫殿里。

此时,上官凌天早就坐在了椅子上,一张脸黑成了炭,等的不耐烦的样子。

“你来干什么?”段晓雅毫不客气的找了一张椅子,大喇喇的坐了下来,语气十分不客气。

上官凌天闻言,本就发黑的脸庞又阴沉了好几分,一巴掌拍在了旁边的茶桌上:“段晓雅!”

“恩,是我。”段晓雅掏了掏耳朵,这男人一点风度也没有,等个人就拍桌子瞪眼睛吗?真小气,如果以后她有女儿,绝对不能找这样的男人。

咦,她在干什么,居然想到生孩子了啊,真是想太多了。

“你!你!”上官凌天气的几乎就要说不出话了,但是眼光却瞄到段晓雅微微有些脸红的面孔,顿时怒气全无,她不是没反应:“你去哪了?这么晚。”

“没什么,睡不着,出去溜达了溜达。”段晓雅有些讶异的看着上官凌天,刚才只是脾气不好,现在性格也不好,喜怒无常啊。

上官凌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从怀里掏了一块金牌出来,扔到了段晓雅的怀里:“这是朕御赐给你的金牌,以后你可以在这宫里横着走了。”

“真的啊?”段晓雅大喜,这简直就是瞌睡了有人就来送枕头嘛:“那要是碰上了皇后呢?”

上官凌天冷哼一声,双手负在身后,浑身散发出霸气的气势:“除了朕,谁也不能将你怎么样!”

“啧啧,真是太棒了。”段晓雅一脸得意的抚摸着金牌,按照她的眼光来看,这简直就是含金量很足的金牌啊,就是上面的花纹,都是极为复杂的啊。

“晓雅,朕当初不是有意要欺瞒你的,只不过有些事情身不由己罢了。”上官凌天伸手搂住段晓雅的双肩,温柔的说道。

被突然揽住怀里的段晓雅嘴角一抽,这是打一棒子给一个红枣吗?只是可惜,她不是那种寻常的女人,对这样的事情毫无兴趣。

“皇上心怀天下,实在是百姓之福,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轻轻的抽开身子,段晓雅一脸漠然的说道。

“晓雅?”上官凌天语气有些急躁,想要继续解释什么,却只见段晓雅笑着摇了摇头:“我说过,这和我没关系的,你不用解释什么的。”

“朕知道,你很生气,但是你放心,朕会在以后慢慢补偿你的。”上官凌天迫不及待的说道,在这一刻,哪怕段晓雅想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努力去摘。

“上官凌天,你是不是很闲?闲的没事干?我说了,对这些我没兴趣知道。”段晓雅有些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不要再和朕生气了,即使你要做皇后,朕也可以答应你,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朕只是无心的啊,如果朕的身份暴露了,那么恐怕连皇宫都会回不来了。”上官凌天继续道。

“好了好了,你要说的我都知道了,你要补偿我是不是啊?”段晓雅有些无奈的摆了摆手,真是不明白这么点小事有什么值得反复说的。

“是,只要你说,朕一定做到!”上官凌天坚定地说道,威严霸气。

作为一国之君,这点气度还是有的,这天下都是他的,有什么事情是他办不到的啊。

“好吧,放我出宫!”段晓雅笑着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上官凌天像是被刺痛了一样,眉头皱起,眼里有种受伤的伤痛,深情的望着段晓雅:“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走?难道朕举国之力,都留不住你吗?”

段晓雅笑着摇了摇头:“上官凌天,你留不住我的,何必要强求呢?”

“不!”上官凌天大吼:“朕是皇上,一国之君,这个天下没有朕得不到的,包括你,晓雅,所以不要再拒绝朕好吗?”说着,上官凌天就又要伸手拥抱,却被段晓雅一个侧身避了过去。

“上官凌天!你留下我还不是因为天女的传说?所有人都知道,天女出现,东凌王朝势必瓦解,改朝换代乃是必然的,你如此惧怕这个传说,那你为何不杀了我呢?”段晓雅大声喊道。

“传说?天女传说?”上官凌天无力的苦笑:“是啊,朕这个皇位来之不易,所以朕不愿意失去,在你心里,朕就是这样一个人对不对?”

“对!”段晓雅笑着点头:“江山美人,你早就做出了选择,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呢?”

“好,好!”连说了两个好字,上官凌天拖着疲惫的双脚离开了月华宫。

初秋的风伴随这第一片落叶轻轻打着旋落在了地面上,空气中漂浮着满满的花香,果香,金黄色的感觉让人心情大好。

东凌王朝永宁三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永宁皇在太和殿设宴庆祝。

“娘娘,您怎么还在睡觉啊,这一会就要去参加宴会了啊,皇上可是已经派人来叮嘱好几次了啊。”小红的尖叫声已经成了月华宫今日的主旋律。

如果外人不知道,一定会大骂月华宫的主子实在是太无能了,居然被如此恶奴欺负。但是但凡了解的就只会摇摇头,但笑不语。

谁能想到月华宫最受宠爱的蓝妃娘娘竟然是一个赖床的虫?旭日东升,鸡叫三遍,还早咧,再睡一会撒。日上三竿?还早咧,还早咧。

暖阳西垂,半染天际的彩虹舞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蓝妃娘娘才伸着两条玉臂,打着呵欠睁开眼睛:“饿死了,有没有吃的啊?”

每天的这个时候,月华宫里的太监宫女就会忙不迭的送上梳洗用具,以及衣服,又赶紧将准备了一整天的吃食摆了出来。

“娘娘啊,奴婢准备了清粥,您先喝点,然后要沐浴更衣,现在天都擦黑了,宴会上就要开始了啊。”小红急的跺脚,就差掉眼泪了。

段晓雅翻了翻白眼,有气无力的道:“好了,好了,我这就起床了,不就是今年丰收开个宴会嘛,有必要那么认真嘛?”

对于古人这动不动就举行宴会,祭天祭祖的行为,段晓雅实在是提不上什么兴趣,以往她都是直接不参与的,但是今天不知道上官凌天抽什么疯,非要她去!

“主子,这是大好事啊,白日里皇上已经带领文武百官去祭天了,祈福来年仍然是丰收年,晚间的宴会更是与民同庆,这是利国利民的大事情!”小红一般正经的说道。

只是可惜,却换来段晓雅一个闭上眼瞌睡的表情。

老天爷的心情和你请客吃饭有什么挂钩?真是荒谬啊。不过这样的想法,段晓雅也只是在心里想想,如果说出来,肯定又是被碎碎念了。

“好了,那就赶紧收拾吧。”段晓雅摆摆手,不决定继续这个毫无意义的话题了。

081美女围

皇宫里今日的防备格外森严起来,比起平日里的侍卫多了一倍,毕竟今天要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安全方面更是重中之重。

一辆辆马车驶入皇宫,这些马车里不仅有文武百官还有他们的妻眷,都是一起来参加宴会的。

太和殿里已经安排好了桌案,每一个桌案上都摆放着水果和美酒,糕点。一个个秀丽的宫女身穿粉色的宫服穿梭在案桌之间,像是一个个飘飘的小蝴蝶,吸引了一部分的注意力。

来的早的大臣们已经找好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还有一些在殿门口和自己熟络的人在闲聊,花枝招展的夫人们也带着自家的女儿来往在各个大臣之间,打起了招呼。

虽然她们的目的更是希望能够一朝麻雀成凤凰,但是这个不确定的时候能够得到一些大臣的青睐也是好的。

最为引人注目的就是上官锐的身侧,一张长约半丈的桌案左右已经围满了妙龄少女。

皇上已经封了皇后,贵妃,四妃,美人才人更是无数,但是东凌王朝还有一个炙手可热的人物,就是锐王爷。

锐王爷不仅年轻,英俊,更为重要的是还未娶妻,府里有的不过几个通房的丫鬟而已。如果谁能够得到锐王爷的青睐,那么做王妃可比做皇上的一个妃子逍遥的多了。

打着这种主意的女人可不是一个,所以上官锐一出现就成了众人的目标。

“王爷,这是奴家亲手绣的荷包,送给你。”林婉儿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精美的荷包,魅惑的紫色布料上绣着一对戏水的鸳鸯。

上官锐微微一笑,接了过来,点了点头:“林家小姐有心了。”

“王爷,这是奴家亲自采摘的桂花瓣酿造的美酒,希望王爷喜欢。”李青青也不示弱的从身上掏出了一个精致如巴掌大的酒葫芦,紫玉髓打磨的葫芦,虽然小,但是却很光洁剔透,光是这个瓶子就是造价不菲,比起那荷包却是强上了几分。

美酒?上官锐眯眼笑了,伸手接了过来:“青青还是那么善解人意。”

“王爷,奴家只是想解您的心意。”李青青满面羞红,低头说道,一脸娇羞,惹人疼爱。

周遭的众女见此,纷纷不甘心的将身上的礼物掏了出来,有送珍珠的,有送朱钗的,有送玉佩的,还有送肚兜的,不过这些都被上官锐一一含笑接了过来。

“王爷,奴家愿意伺候王爷一生一世。”陈红夏大胆而妩媚的表情带着蛊惑,丝毫不顾周围几个女人已经投来恨意的目光,将一件肚兜递了过去。

上官锐脸色只是轻轻一变,仍然是笑眯眯的接了过来:“本王自当珍惜陈小姐的一片深情。”

此话一出,众女纷纷色变,生怕王爷就这么被勾引走,又纷纷掏了一遍身上的物品递了过去,表示自己今生来世都会只爱锐王爷一人,还发了誓言。

不多时,上官锐的怀里就塞得鼓囊囊了,都是众位小姐送的礼物,不乏一些珍稀宝石,传家宝之类的物件。

喊过来贴身太监,上官锐将这些东西递过去,让人送回了府中,对着众位小姐又是共饮又是谈笑,好不自在。

几位小姐的父亲在见到这一幕之后,有叹气的,有捶胸的,有跺脚的,但是几个大臣彼此相视的时候却是恶狠狠的瞪着彼此,不甘落后,冷哼一声,扭头遁走。

“王爷,真是好自在啊。”一道冷厉的声音突然响起。

上官锐抬头笑了笑:“怎么,英儿小姐也是来表达仰慕的吗?不过本王实在是有些为难啊。”

“为难?”石英儿咬牙,他居然喊着为难,满脸杀气的冲着几个围着上官锐的女人大怒道:“你们几个都给我滚!”

胆小的女子被石英儿这么一吼,顿时泪如满面,梨花带雨,捂着脸跑了出去。

整个东凌王朝谁不知道石将军的女儿石英儿不仅武艺高强而且脾气暴躁,都已经二十岁了还没有嫁出去。

据说有人上门提亲,但是都被石英儿一把长枪直接从将军府挑了出来。

有人怕,就也有人不怕。

陈红夏妩媚的一笑,顺势坐倒在了上官锐的怀里,一双小手抚摸着上官锐的胸膛,暧昧的说道:“王爷,你看她嘛,多不乖,好吵啊,身为女子却是如此的不顾礼仪,简直就是有辱斯文。”

噗!上官锐身边还剩下的李青青和林婉儿顿时笑出了声,陈家小姐不学无术果然名不虚传。

“你!”石英儿大怒,一把将陈红夏从上官锐怀里拉了出来,扔在了地上,低吼一声:“滚!”

“王爷……”陈红夏扭捏着伏在地上,婀娜多姿的线条暴露在人前,却不起身,而是眼圈红红的看着上官锐,红唇一扁就要哭出来。

“陈小姐,这石英儿,本王也惹不起啊。”上官锐笑着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再不走,我就把你的衣服都扒了从这扔出去!”石英儿一脸厌恶。

“你敢!”陈红夏反驳道,却是已经没有了气势,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李青青和陈婉儿相视一笑,两个人不动声色的退后了几步。她们不是石英儿的对手,她们的家族也不是石英儿的对手,所以她们只能选择退避,不过两女谦卑的眼神里有的却是不甘的谋虑。

“好了,现在清净了,你跟我来。”石英儿看了看上官锐,说道。

上官锐无奈的摊了摊手,苦笑道:“英儿,好赖我也是王爷吧,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面子?”石英儿蹙眉:“那是什么东西?”

上官锐嘴角一抽,跟着石英儿走出了太和殿。

“爹爹,我不管!我一定要嫁给锐王爷,你要帮我啊!”陈红霞娇柔的拉着自己父亲的衣袖,一脸渴求的说道。

陈御史面露难色,拍了拍女儿的手背:“红夏你放心,爹爹自当为你谋算,你也知道,爹爹只是一个小小的御史,在这东凌王朝里,四品御史可是不下百个,锐王爷那里实在是还要多靠你自己啊。”

“爹爹,我不管,我一定要做王妃!”陈红夏扭捏的撒娇道。

“好好好,爹一定帮你!”陈御史老来得女,早已经宠溺到了骨子里,但有所求,必然费心答应,所以也养成了陈红夏这样的性格。

听到了父亲的承诺,陈红夏才悻悻然的松开了手。

稀稀拉拉的不断有大臣来参加宴会,带着家眷,见到了相熟的各位大人,纷纷抱拳笑着拉起了家常。

没有多大一会,上官锐和石英儿去而复返。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太监拉长了嗓音,大声喊道。

太和殿内的众人纷纷跪了下来,低着头山呼起来:“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上官凌天气势威武,磅礴之中不失威严,左手秦璇歌,往后依次是德贤惠淑四妃。

“众卿平生。”上官凌天坐定,气定神闲,微微一笑,对群臣说道。

“谢皇上。”

上官凌天四下扫视,见群臣全到,倒是心中一笑,这次聚会旨在解决锐王爷婚姻之事,现在阶梯之下名媛倒是不少,却不知是否有他中意之人?

“朕与爱卿等上下一心,一年下来也是黄天不负,今日也算是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四方诸侯也逐一称臣,朕实感心中快慰,今日在这太和殿大宴群臣,与朕同享这乐趣。”

“谢万岁。”

“拿酒来。”上官凌天也是豪气冲天,轻轻捏了一下秦璇歌的玉手,用眼神示意。

秦璇歌心中倒是好笑,这皇帝说话本是正常之事,自己是一介女儿身,在这男人当道的世界中本就没有什么地位可言,让自己说什么可好?

两人的小动作自然落在四个妃子的眼中,她们面面相视,表情异常的仇恨,只是不敢说出来罢了。

段晓雅没有说话,这宴会依旧要继续,随着上官凌天一声令下,酒食饭菜备了个齐全,山珍海味,玉食珍馐铺垫妥当,群臣恭贺皇帝国泰民安,也没有忘了巴结皇后,不时的说着什么母仪天下。

在这干人中自然有人不喜,锐王爷不时的用眼神扫视着这里,偶尔流露出的明锐目光,让人感觉异常的不舒服。

陈红夏一直是看着锐王爷的,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锐王爷对她根本就是若即若离,偶尔飘过的目光也是夹带着冷漠。

“皇上,臣女斗胆”陈红夏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下子站了出来,也不顾父亲的拉扯,对上了上官凌天。

上官凌天本同群臣举杯痛饮,一听这话却来了兴致。

“何须顾及,若有话不妨说出来,朕赦你无罪。”上官凌天说道。

“今日陛下大宴群臣,本是喜事,所谓锦上添花,臣女斗胆,愿献上一曲歌舞助兴,愿陛下恩准。”

上官凌天“哈哈”一阵大笑,对上了秦璇歌,道:“皇后,朕登基三载,本认为你乃人间奇女子,巾帼不让须眉,可今日看来这数年来倒是有不少的后期之辈不让你啊。”

“陛下,这乃好事,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既然人家有这份心,陛下何不恩准了呢?”上官凌天此番说话,自然有着自己的用意,秦璇歌自然也是明白之人,也听的明白。

“自然是准了,却不知陈家小姐有何舞蹈可让在座的各位满意呢?”

“臣女驽钝,自然不敢胡言乱语,这舞蹈本是臣女斗胆请的,若是太过于不堪入目,岂非丢了家父的脸?”

082有什么好处

上官凌天心中暗自点头,这陈红夏果然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子,面对着自己竟然没有丝毫的紧张,若能撮合,这倒不是一件错事情。

“好,朕倒是期待了。”说着对群臣说道:“众爱卿等会可要仔细看着,若谁敢摇头或者不耐,朕可要以欺君之罪论处了。”

这话自然是有些开玩笑的意思,可是群臣也明白圣上的意思,自然齐声应诺。

陈红夏也是准备妥当,深情款款的对着上官凌天施礼,在对群臣做了礼仪,最后将目光放在了锐王爷的身上,这才随着钟鼓之音翩翩起舞。

陈红夏虽然谈不上国色天香,可也是大家闺秀,姿态从小培养,到识得大体,尤其此刻深情款款,莲步寸移,踩着莲花步子,偶尔露出的目光从锐王爷身上一飘而过,无线的留恋,又是无线爱恋,这种复杂的心情化成了节奏,随着音乐起舞弄清影。

似是凄凉,却是欢喜,又似思念,更似是怨恨,总而言之,外行看的热闹,从那良好的身段中倒也找到了不少的乐子,可至于内行呢大多数人还是看的眉头大皱。

一曲完毕,陈红夏恭下了身子。

“请陛下降罪。”

“爱卿何罪之有?”上官凌天倒是一愣。

“臣女无知,在这欢喜时刻跳出如此不知体统的舞蹈来,实在扫了众位大臣的脸面,臣女这就是罪。”

“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朕虽是九五之尊,可却食这五谷杂粮,有着七情六欲,也是人,尔像是心中凄苦,倒不妨说出来,朕帮你看看如何?”

“陛下,臣女是庸人自扰,不说出来也罢,望陛下降罪。”

“朕乃九五之尊,言而有信,你一弱女子有如此勇气将自己心中苦闷在心爱人面前表露,这本是可喜可贺之事,何罪之有?”

随即他将目光对上了秦璇歌,道:“皇后,如此宴会,你可否有话对爱卿说?”

秦璇歌倒是会心的笑了笑,道:“陈家小妹倒是有心,只是这事情我不能做主,自古女子不过问政事,你这不是难为我么?”

此言一出,倒是让上官凌天一阵为难,现在他也看出了点什么,毕竟这些日子以来,秦璇歌也是受尽了苦难,虽然心中不怎么恨,但也有点怨言的!

“陛下,臣妾有话要说。”就在这时候,德妃站了出来,道。

“哦?”上官凌天点头道:“爱妃不妨直言。”

“这陈家姑娘,臣妾倒是喜欢的紧,我今日向陛下讨个恩典,可否让臣妾认她做了妹妹。”

上官凌天沉思了良久,他对锐王爷的事情心中有些想法,如果一日不能尘埃落地,多少也是一块心病,如今德妃请命,到也是一件好事情。

这身份本是皇家本就是一个门户的问题,所谓门当户对,当身份到达一定位置时,这东西就不能同日而语,既然德妃要认了这个妹妹,那么也就是皇家的人了,这身份就有了。

虽然自己乃是一国之主,主张着天下,他人生死,可对于自己的兄弟,上官凌天却不能说个什么,明知他用心不良,自己却不能骨肉相残。

这天下的事情,天下人说的,他只是很奇怪,段晓雅却是出奇的冷静,只是在一旁看着,并不发表任何的意见。

“陛下,尚闻国母皇后善歌舞,今日陛下大宴群臣,是臣等无上光荣,臣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请皇后独舞一曲,为这宴会增加一些色彩呢?”此时锐王爷说话了。

他听的明白,也自然知道陈红夏对他的心意,可是他有些恨德妃的多管闲事,现如今既然木已成舟,那么他也想着做点什么。

“锐王爷厚爱,本宫今日身子不适,不易过分活动,但蓝妃却在歌舞的造诣上不亚于本宫,就让妹妹代劳如何。”

这皇后可是聪明人,她自然清楚锐王爷的意思,这蓝妃本是皇帝极其宠幸的女人,而这个女人同时也是锐王爷喜欢的人,两人之间自然有所争斗,自然也让锐王爷知道了些。

今日的上官凌天一直都是奇怪,蓝妃今日不言不语的坐着,甚至连一声都不出,酒也不喝,只在哪里吃着东西,像是一个极其美丽的淑女。

“爱妃,你意下如何?”上官凌天也有了话题,对上了段晓雅。

“陛下,皇后有这个想法自然是好的,做姐姐的既然是身体不适,那无法以身作则是不可能了,若我推辞着,那么可就说不过去了,我虽没有皇后的美貌,也没有皇后的才德,却也可以献丑一二。”段晓雅知道,自己想躲也躲不开的,自己虽然装的是够低调了,可是要来的还是要来。

“爱妃可真是爽快。”上官凌天心中也是高兴,这个女子向来是要不买谁的账就不买,可现在表现出的气势,可给他这个皇帝十足的面子。

“不过臣妾有个不情之请。”段晓雅忽然说道。

“哦?爱妃不妨直说。”

“臣妾所唱的这个词比较特殊,如果有人配合着会更好一些,却不知皇上和众大臣可愿意配合?”段晓雅可是心中发狠了,既然你们这些人非要让自己难堪,那么自己也没必要给你们留。

上官凌天自然同意,点头说了声“准奏。”

随着段晓雅的步伐,所有的目光随之飘了过去,而段晓雅也不慌不忙的来到了乐器之处,拿起锤子,开始在演奏之前做了一个预备。

“当当当……”一阵阵快速而欢快的音乐穿了出来,而伴随着节拍段晓雅也开始随之翩翩起舞。

她那里懂得什么舞蹈,只是不知上一辈子从哪个ktv里学来的舞蹈,再配合着节拍胡乱的跳了起来。

“如果你感到幸福就拍拍手……”随即,她婉转的声音出来。

本来她的音乐就很雷人了,再加上她的舞蹈,已经让无数的大臣无比的汗颜,此刻却……

“啪啪!”她放下了手中的鼓槌,拍起手来。

上官凌天算是明白了,这奇女子要干什么事情了,所谓配合不就这样么?

“如果感到幸福你就跺跺脚……”

皇帝是一言九鼎,自然不能失信于人,于是上官凌天率先站了起来。

“啪啪……”跺起脚来……

段晓雅一脸笑意,婉约又带着一股得意。她又不是猴子,谁想让她来表演个节目就要表演个节目吗?可笑,既然如此,那么就大家一起来吧。

看着大殿里的脚步凌乱,手臂乱晃的文物群臣,还有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子,肥胖雍容的妇人,神色慌张的宫女太监,段晓雅只觉得心中一阵畅快。

“咳咳……”终于趁着鼓声停歇的时候,上官凌天忍不住开口了:“爱妃,这一曲是不是结束了?”

段晓雅望了望手里的鼓槌,又看了看已经累得不行的众人,有些意兴阑珊的点了点头,这么好玩的游戏,结束的有点快了:“是的。”

经过这么一场,段晓雅琢磨着应该不会有人再来继续找她的麻烦了,但是事事永远难料,刚落座就有人站了出来。

“皇上,蓝妃妹妹舞蹈绝伦,歌曲优美,臣妾提议每年一度的丰登节不如就由蓝妃娘娘主持,这样热情奔放的舞曲日后也必定能够流传民间,与民同庆。”说话的四妃之中的惠妃,此时一脸嫣然,轻笑的望着段晓雅,眸子里的笑意带着淡淡的冷漠:“不知道蓝妃妹妹意下如何啊?”

丰登节?段晓雅心里一动,还有这种节日,她去主持?

“皇兄!”上官锐只是掠过段晓雅茫然的表情就一阵心疼,这个傻女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站在了风口浪尖之上了吧:“丰登节每年都是由皇后主持的,此等大事也只有一国之母才可以担当,贸然更换只怕会引起民心骚动。”

上官凌天颌首,面无表情,却是转头看着段晓雅。

虽然她已经是他册封的蓝妃了,可是两个人的距离宛如隔着十万八千里,纵使他是皇上,也无法勉强她。

“蓝妃,你意下如何?”

段晓雅淡淡一笑,瞟了一眼惠妃,真是好算盘,将自己推到了皇后的对立面,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啊,只可惜,呵呵。

“皇上,不如就由皇后和我一起吧!”望了望沉默的秦璇歌,段晓雅笑道:“皇后觉得呢?”

被段晓雅点出来的秦璇歌心里一阵无力,自己的小命都被捏在了她手里,哪有什么资格说不呢?

只是不等秦璇歌说话,秦相就站了出来,出声阻道:“不可!皇上,祖宗家法制定,这丰登节必须由一国之母才能主持,蓝妃只是一个小小的妃子如果主持这样的盛典,必然是不合祖制的,百姓们也会心生不安,引起慌乱的。”

段晓雅摸了摸鼻子,一个节日庆贺的支持人而已,这也太大题小做了吧,还好她没有什么兴趣,要不然非要和这个秦相辩驳一番。

上官凌天点了点头,不悦的瞪了眼提出这个建议的惠妃,才慢慢说道:“蓝妃可愿意做一国之母?”

一时间,整个大殿里都陷入了沉默。

很多老奸巨猾的臣子纷纷佯装无意的低下了头,暗暗猜测这东凌王朝是不是要变天了?秦家当初辅佐皇上登基,才有了如今的家大业大,权倾朝野,秦家女儿也顺利的成为了皇后,如今皇上这样说,莫不是要废后?

“一国之母?”很多女人惊呼出口,那个位置荣宠至极,乃至天下女人莫不对此存了期待,即便她们很多人也已经嫁入了人妇,但是这种权利富贵的诱惑,仍然是在第一时间爆发了出来,心里暗恨,可惜皇上问的不是自己。

“有什么好处?”段晓雅淡淡一笑:“每天要操劳后宫繁琐的事情,还要给皇上管女人,这么辛苦有什么好处?”

083打入冷宫

“蓝妃!”上官凌天咬牙,心里莫名涌出一阵怒火,他如此真诚的给她选择,她竟然视若无睹,还拿来谈笑:“你可知这世间多少女人都想做这天下第一尊贵的女人?”

秦璇歌站在上官凌天的身后两步位置,脸上的笑意泛着浓浓的苦涩。

当着自己这个正牌皇后的面,皇上居然问另一个女人要不要做皇后,果然啊,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那皇上就可以每人封一个皇后啊。”段晓雅淡淡的笑着,脸上纯真的笑容感染了大殿里的很多人。

上官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丝毫没有顾忌上官凌天已经漆黑的脸庞。

“皇兄,蓝妃如此不识抬举,要不打入冷宫吧?”

众人纷纷擦了一把汗,用同情的眼光看向了段晓雅,给你皇后不当,现在可好了,打入冷宫可就生不如死了。

“好。”段晓雅两眼一亮,虽然如今情势大有被胁迫的意思,但是冷宫比起月华宫要清静不少,而且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呢,现在每天宫里那么多人盯着看着她,就是一天喝了几杯茶都被人记了下来,这种感觉实在不好:“我就去冷宫吧。”

随着段晓雅这一句话说出来,大殿里的众人又是掉了一地的眼珠子。

蓝妃疯了吗?

以后,有史官曾这样记了一笔,新月永宁三年,太和殿宴,蓝妃自请入冷宫,皆因不堪众人善嫉之心。

段晓雅也没有想到自己这样的一表态,反而为自己迎来了一个不争的形象,她不是不争,只是不屑与之相争。

“妹妹说笑了,皇上如此疼爱妹妹,怎么舍得将妹妹打入冷宫呢,若不是这后宫只能有一个皇后,皇上也不会如此为难了。”秦璇歌笑着站了出来:“刚才皇上也只是想告诉妹妹,对妹妹的一片深情,切不可因此生了矛盾。”

上官凌天眼里闪过阴鸷,看着上官锐那狭长的丹凤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倒是不这么认为,冷宫也不错啊。”段晓雅摇了摇头,拒绝秦璇歌的说和,她才不想做笼中之鸟呢,什么皇后之位,她不稀罕。

“好!”上官凌天咬牙怒道:“就依蓝妃的意思,来人呢,送蓝妃入冷宫。”

上官锐眼睛一眯,他没有料到皇上竟然如此决绝的同意了,她在他心中也和别的女人一样吗?没有半点特殊?

段晓雅笑着走出了案桌,随着奉命冲进来的侍卫,翩然离去。

整个太和殿里,再无刚才歌舞齐动的热闹景象,人人噤若寒蝉,生怕不小心踩到了雷区,从而身家性命不保。

“好了,宴会继续。”上官凌天挥了挥手,重又坐上了九龙台上的龙座,只是心底隐隐压着一片暴躁的情绪,不过都被他掩饰了起来。

有了皇上的发话,大殿里的乐师立刻卖力的敲打起来,舒畅的音乐顿时响彻整个大殿。

上官锐不紧不慢的喝着果酒,偶尔对上其他女子投来的爱慕眼神,也是微微一笑。

新月第一王爷这个名头还是很好用的,至少吸引了不少女人。

“皇弟,也该册封一位王妃了。”上官凌天突然说出了一句话,引得大殿里的众人纷纷竖起了耳朵,要看看皇上如何安排。

“皇兄,臣弟还不急。”上官锐神色一紧,显然不愿意谈论这个问题,只不过上官凌天哪里肯轻易放过?

“不急?”上官凌天哈哈一笑:“皇弟,为上官家族开枝散叶的事情怎么能不急?今日来了这么多千金闺秀,不如皇弟就选上一位吧,朕自当为你做主!”

“皇兄!”上官锐急道,匆忙地站了起来,就连桌案上的酒杯洒到了衣袍上都已经顾不得:“臣弟还……”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上官凌天摆了摆手,不再去看上官锐,冲着殿下的众女道:“列位佳人,不知道可有倾心锐王爷的?今日万民同庆,举国欢乐的日子,朕可是很乐见一桩姻缘结成的啊。”

初始,众女还有些犹豫,到了最后的时候纷纷站了出来,抬头望向了上官锐,毫不掩饰眼里的爱慕。

匆忙一瞥,竟然有十多个女子都是心仪锐王爷的。

“哈哈……皇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么多小姐都仰慕与你,而你竟然如此不懂得怜香惜玉,这可是大大的罪过了。”上官凌天笑着说道,殿下大臣也纷纷附和。

“锐王爷却是已经到了册妃的时候了。”

“是啊,是啊。”

“……”

上官锐手在身侧,无奈的捏紧了拳头,脑海里却回想着刚才那一身蓝衣的段晓雅,不知道怎么,却突然对这勾心斗角的场面有些厌恶,但是又想到自己身上肩负的责任,不情愿的说道:“皇兄,臣弟已经有了心仪的人。”

众女先是一惊,随后就带着满脸的娇羞望了过去,每个人都以为锐王爷说的是自己。

陈红夏在众女之间,笑的更是得意,畅想着日后做了锐王妃,一定要如何让如何。

只有混在人群中,一身藏蓝袄裙的石英儿眼里闪过焦急,生怕锐王爷一朝不忍,坏了大事。

“哦?”上官凌天奇道:“不知道是哪位姑娘?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就入了皇弟的心呢,快快说来,朕将赐婚。”

上官锐冷冷的扫过众女,目光停在了石英儿的脸上,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上官锐心仪的人是石英儿的时候,上官锐却收回了目光,一撩衣摆,跪在了太和殿中央。

“臣弟罪该万死,还请皇兄发落!”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所有人都为之一愣,下面不应该是锐王爷指出自己的心爱女人,然后皇上赐婚,皆大欢喜吗?现在唱的是哪一出?

“皇弟?”上官凌天一愣,显然也对上官锐的行为表示诧异:“你我兄弟有话直说,若是真看上了哪家的姑娘,自有皇兄为你做主。”

“臣弟倾心之人正是蓝妃娘娘。”上官锐依然跪在地上,低着头道。

蓝妃?太和殿里一下子炸了锅。

石英儿脸一白,险些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他说他爱慕蓝妃?

“蓝妃?”上官凌天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秦璇歌轻叹了一口气,望了望皇上的背影又在上官锐身上打转了两圈,才缓声说道:“皇上有些乏了,众爱卿继续欢饮吧。”

“王爷,此事不如暂且回头再说吧。”秦璇歌低声在上官锐身前说完,伸手又招了一个小太监:“王爷醉了,你送王爷回府吧。”

小太监自是满头答应了下来,上官锐目光复杂的看了看秦璇歌,顺势离开了太和殿。

轻风晓月,醉里年华,谁还记得多年前那惊鸿一瞥,匆匆铭刻的艳丽?

蛛网盘绕在房梁之上,灰尘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打扫,已经落满了桌子表面,只是轻轻一抹,手上就已经黑了一片。

段晓雅绕着冷宫里走了两圈,这是她的房间。

床上的帷幔已经被扯掉,凌乱的被褥上爬着几只蟑螂。

整个房间里的桌椅都是东倒西歪的,窗台上的花已经枯萎了不知道多久,花盆里的泥土已经干裂出了缝隙。

时不时的有冷风吹进来灌满整个房间,凉飕飕的,让人觉得骨头里都有些阴冷。

这冷宫,可真不如陈贵人那个啊。

就在段晓雅费心研究如何在这房间里歇息的时候,门外突然走进来十多个宫人,正是月华宫里的太监和宫女。

“主子,您怎么这么想不开啊?呜呜。”扫了眼冷宫的环境,就有人当即抱头哭了起来。

段晓雅眉头一皱,看着眼前的众人,问道:“你们怎么来了啊?”

“我们?主子在哪里,我们就要在哪里啊。”小红站出来说道,接着就把袖子挽了起来,转身对着众人道:“大家麻利的,把这房间收拾出来,要是委屈了娘娘,小心挨板子。”

“呃……”段晓雅目瞪口呆,她不是已经被打入冷宫了吗?怎么着待遇还是如此?要是这样就好比将月华宫搬了一个位置而已啊。

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整个房间已经焕然一新。

破碎的窗幔被扯了下去,重新换上了段晓雅喜欢的颜色,地上的桌椅也被抬了出去,铺了厚厚的地板,什么名贵的雕花檀木桌椅这会也络绎不绝的送了进来,桌子上摆着的是一套水晶茶壶,看上去价值不菲。

屋子里点了炭炉,熏起了香,花架上摆放了新鲜绽放的花瓶。整个屋子已经变了模样,比起皇后住的地方都不遑多让了。

“是不是皇上安排的?”段晓雅突然想到了上官凌天,也只有他才有那么权限的。

不过可惜,这个答案却是没有人给指出来。

躺在了柔软的床上,段晓雅睡得很舒服,就连床边站了一夜的人都没有发现,上官锐紧紧盯着女子安详的睡脸,坐在床边,两只手搭在床畔上,并没有任何的异动,只是就那么安静的看着。

段晓雅的睫毛动了动,看样子就要醒来了。

上官锐抽回了手,却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你醒了?”

“……”段晓雅一脚踢出,横扫上官锐的脖颈,却被上官锐一把抱住。

“放手!混蛋!”

“晓雅是我!”上官锐用力箍紧身下乱动的女子,急忙说道,只是可惜段晓雅并不理会,反而挣扎的更加厉害:“我是上官锐!”

084如果我不是天女

“上官凌天也是一样揍!”段晓雅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瞬间就夺回了主动权,拳脚相加,将上官锐踢到了床下:“你胆子好大,居然敢擅闯冷宫!”

本来还有些不满意的上官锐在听到段晓雅说皇上也一样揍的时候,心情顿时好了起来,既然他和上官凌天都是一样的待遇,那么就没有什么号抱怨的了。

“你听我说!”上官锐有些着急:“我昨天向皇上请旨了,本王一定要娶你为妃!”

段晓雅哈哈一笑,用一种你很白痴的目光看着上官锐:“昨天我连皇后都不做,何况你这小小的王妃?”

“晓雅,我知道你,你不是那种贪图富贵的女人……”上官锐上前就要走到床边,嘴里的语气带着蛊惑。

“你?你以为你是谁?很了解我吗?我就是那种贪图富贵的人!”段晓雅冷哼一声,对上官锐的印象直线下滑,真是一个自作多情的家伙!

上官锐不服气的辩解:“如果你真的贪图富贵,昨天你也不会放弃皇后的位置了,晓雅,不要抗拒我好吗?在这个世上也只有本王最了解你了。”

你算什么?段晓雅在心里暗骂,但是对这种滋味感觉良好的男人已经快要无语了:“王爷,你是不是要造反?我可是皇上的女人!”

“那又如何,本王不在乎,本王以后也会让你做皇后!”上官锐突然一个熊扑扑了过来,两只手摊开就要将段晓雅揽在怀里。

“上官锐,你找死!”段晓雅眼睛一眯,抬起一脚就要踢过去,只是可惜她的那点力道踢在了上官锐的身上宛如挠痒,没有什么反应。

“晓雅,不要拒绝我。”上官锐柔声说道,两只手固定住段晓雅的两只手,整个人压在了段晓雅的身上,眼里闪烁着可疑的红芒:“晓雅,不要离开我。”

“哼!”段晓雅冷哼一声,右腿重重的抬起。

上官锐闷哼一声,从床上滑了下去。

门外守候的宫女听到房间里有动静,立刻就在门外喊了起来:“娘娘,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听到声音,上官锐一个腾身就从地上站了起来,身影一晃就已经从窗子里飘了出去。

段晓雅坐在床上,秀发凌乱,望着闻声赶来的宫女:“没有什么,一只耗子而已。”

尚未走远的上官锐侧身藏在门后,一口闷气差点憋出血来,这个女人居然说他是耗子!

“许是冷宫里很久没有打扫的原因,今日奴婢再带人清理一番吧。”宫女谦卑的说道。

“好了,没你的事情了。”段晓雅挥挥手将小宫女打发走了。

躺在床上闲来无事,天还没有亮,有些雾蒙蒙的,倒是不如出去溜达溜达。

睡意全无的段晓雅想到这里立刻从床上翻身起来,找出了一身朴素的衣服套上,又将床上的被子堆成了一个人形,麻利的翻出了窗子。

这个时候的皇宫很安静,偶尔走过几趟巡逻的侍卫,段晓雅轻车熟路的绕到了皇后宫。

偌大的宫殿里,此时传出了淡淡的呼噜声,门外执勤的太监已经歪着脖子睡着了,段晓雅轻声走到了身后,手刀劈出,将两个太监放倒在了地上。

推开殿门,映入眼前的有四五个宫女,不用段晓雅费事,早都已经靠在石柱上睡了过去,发髻歪偏,熟透的鼾声不断从嘴里发出。

绣床上,秦璇歌拥着一个小太监和衣而眠,两个人脖颈相交,分外亲昵的样子。

段晓雅嘴角一抽,暗叹上官凌天这顶绿帽子带的实在结实。

“皇后,醒来。”段晓雅端起桌子上的一杯凉茶直接泼到了秦璇歌的脸上。

正睡得香喷喷的秦璇歌被这么一惊,整个人立刻跳了起来,不停地擦着脸上的水渍,连带着将身边的太监也吵醒了。

小太监见到床边有个女人,立刻张嘴就要喊出来,却被段晓雅投掷出的一颗红果噎在了喉咙里,只有唔唔的声音发出。

“你!你怎么来了?”秦璇歌定力还好,见到是段晓雅,一颗心也慢慢放回了肚子里。反正自己的性命早就被抓住了,反抗也没有什么用。

段晓雅一笑,挑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睡不着了,找你来聊聊,昨日宴会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秦璇歌一听,原来不是为了进国库的事情,一颗心放了一半,不是她不照办,实在是这件事的难度不亚于去偷皇上的传国玉玺了。

“你走了以后,皇上许诺要为锐王爷择选王妃。”

“王妃?”段晓雅眉头一皱:“选了哪家姑娘?”

秦璇歌脸上有些讪讪:“哪家姑娘也没有选,锐王爷他在太和殿上说自己心仪的人正是蓝妃你,所以皇上一气之下,拂袖离去,整个宴会最后不欢而散。”

“上官锐!”段晓雅咬牙,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居然如此大的胆子,当着满朝文武,居然就敢说自己心仪皇上的妃子。

“他当真如此?”段晓雅眼里冒起怒火,虽然是质疑语气,但是却已经在意识里相信了这个事实:“真是岂有此理!”

秦璇歌掩嘴一笑:“蓝妃你这可就管不到人家了,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锐王爷仰慕与你,皇上没有将你直接送出去,反而是大大的生气,将宴会都弃之不顾,可见蓝妃你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非同寻常啊。”

段晓雅心里一阵冷笑,她哪有什么地位,不过是天女传说罢了。

“好了,这些都放下,我是来问问你,国库那边安排的如何了,时间也不短了,我没有那么多的耐心。”

“这……”秦璇歌面有难色:“实在是有些难度!”

“秦皇后,如果你觉得很难的话,不妨问问秦相吧,”段晓雅冷冷一笑,眸子里都是不耐,这些日子白岩和红莲也没有丝毫消息,她在皇宫里被囚禁着,得不到任何的消息,再这么下去,恐怕她真的再也无法离开这个牢笼了:“我的耐心一向不好,你懂得。今天忙着去冷宫熟悉新房子,你那只什么虫子我还都在没有喂,也不知道这一天会不会饿死。”

闻言,秦璇歌慌忙拉住了段晓雅的袖子,求饶的说道:“蓝妃,不要这样,天一亮我就会请父亲大人进宫,协调此事,你再给我些时间,求求你了!”

和性命相比,尊严实在算不上什么!

段晓雅淡然的抽出了自己的袖口,抖落一把飞镖落在掌心,一个激甩就掷在了秦璇歌身旁的小太监喉咙处,登时血流如注。

喉管被割开,小太监眼看就是不活了,头一歪,倒在了皇后的绣床上,鲜血顺着伤口顿时流满了整个床。

秦璇歌连忙嫌弃的从床上爬了下来,恐惧的看着段晓雅,眼里又是惧怕又是求饶,生怕一言不合,自己也会被灭口。

“你这太监,实在靠不住,不如我替你清理了。”段晓雅从小太监身上抽回了自己的飞镖,将飞镖上的鲜血在床上擦了几遍,擦干净以后重新收了回来。

做完这些,段晓雅也懒得理会秦璇歌将要如何处置小太监的尸体,对她来说,这点简单的事情实在是秦璇歌的分内之事了。

“蓝妃……”秦璇歌见到段晓雅要走,直接追了出来,不过留给她的只有一个虚无的残影从拐角处不见了踪影。

段晓雅并没有走远,走势躲在房梁之上,掀开了两块瓦片,向下忘了过去。

冷宫里,上官凌天坐在了绣床旁边,一脸柔情的掀开了做工极好的锦被,轻声呢喃:“晓雅,你怎么就那么任性呢?”

只是下一刻,上官凌天的脸立刻成了苦瓜脸,这床上根本就没有段晓雅!

现在天还未亮,她能去哪里呢?

想到这里,上官凌天就一阵窝火,连忙将宫里的太监宫女都喊了进来:“蓝妃呢?”

宫女们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所以然。

“你们都去内务府,每人领二十大板!”上官凌天挥了挥手,赶走了宫女之后,和衣躺在了床上,一把将被子盖在了身上。

暖暖的被子里面淡淡的香气还有一股属于段晓雅自己的味道,上官凌天已经皱紧的眉头慢慢平舒了开。

段晓雅在皇后宫逗留了一会,见到秦璇歌没有其他意思,才从放上跳了下来,辗转回到了冷宫里。

这会天已经微亮了,启明星翻着白光挂着天际,整个冷宫里不是的飘出几声犄角,不少以前被打入冷宫的妃子都已经起了,站在院子里开始忙活起来。

望了望自己房间,仍然是紧闭着门窗,段晓雅暗笑,这样的生活才刺激嘛!想去溜达一圈就去溜达一圈,不像是前些日子,哪里也去不了,毫无秘密,整个人如同一只被关起来的小鸟,可怜的不得了。

轻轻推开窗子,昨晚的痕迹还在,段晓雅轻一跳,就钻入了房间。

整齐的屋子,还有那隆起的床,都让她很满意。

想也没想,段晓雅脱掉脚上的鞋子,直接就钻上了床。

“啊!”段晓雅大叫,连忙望了望房间的四周,是她的房间没有错啊,怎么床上还有一个人?掀开被子,露出了上官凌天的身影。

此时上官凌天正睁着两只黑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错愕的段晓雅:“舍得回来了?”

“咳咳,新换了房间,有些不舒服而已。”段晓雅眼珠一转,轻轻说道,整个人从床上就要坐起来,却被上官凌天一把揽住了腰身:“你干什么?快放开我啊。”

“没那么容易!”上官凌天倔强的说道:“你害的朕等了你一晚上,难道白等了?”

段晓雅翻了翻白眼,她又没有求他等,真是过分。

“上官凌天,我有事问你,如果我不是天女,你还会如此吗?”

085秦相

“不是天女?”上官凌天显然被段晓雅的话弄糊涂了:“你是命中注定的天女,朕是不会认错人的。”

“那只是个传说!”段晓雅有气无力:“得天女得天下?天下那么大怎么能指望一个女人就可以得到?”

上官凌天慢慢松开了手臂,显然对段晓雅这句话有所认同,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天下是不可能靠一个女人得到,但是你不是一般的女人!”

段晓雅垂头,面对上官凌天这种理解能力,她根本就没有办法解释什么了:“白岩和红莲呢?这么久了,你是不是可以放了他们了?”

“那两个人?”上官凌天眼睛眯起,似是回想:“他们已经双双自决了。”

“什么?”段晓雅大惊,身子摇摇晃晃就要摔倒,却被上官凌天一把扶住:“晓雅?”

“放开我!”段晓雅低吼,两只眼睛凶恶的瞪着上官凌天:“为了你们这些男人所谓的天下,就将无辜的人推上了绝路,你居然还敢说他们是自决?他们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死?为什么啊?还不是因为你!你这个杀人凶手!”

“晓雅!”上官凌天眼里闪过无奈:“不是朕,他们真的是自决的……”

“住口,”段晓雅眼圈通红,蓄满了泪水,白岩和红莲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对她最为照顾的两个人,如今闻听两人身亡,情难自禁,抓起床上的东西就不管不顾的朝着上官凌天扔了过去:“滚!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段晓雅!”上官凌天微怒,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喊他滚呢:“朕贵为九五之尊,有必要对你撒谎吗?”

“哼!”段晓雅冷哼,一脸鄙夷的看着上官凌天:“这又不是第一次!”

上官凌天顿时语塞,胸口不住的起伏,嘴巴张了张,似乎是想到什么,但是也没有再说出来,一抖衣袖,转身推门走了出去。

门外冷风瞬间灌满房间,段晓雅坐在床上无声的哭泣。

她还是心太软了,不是吗?如果她早一点想办法的话,白岩和红莲也不会死。

她一直以为只要她不动,上官凌天就会放了白岩和红莲,没有想到,她错了,而且错的这么离谱。

段晓雅一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全力挥出,朝着墙的位置,雪白的墙壁上顿时留下了一片鲜红的血迹:“白岩,红莲,你们放心,我不会白当你们的少主的,这仇我给你们报!”

房梁上,一双紫色的眼睛望着这一幕,眸子里闪过一丝欣慰,白岩和红莲还是死的有价值的。

天亮以后,段晓雅一如往日,赖在床上昏昏大睡,无论是谁来看望,都被她派人以身体不适的缘由推辞了。

一直到了晚上的时候,段晓雅又一次如鬼魅一般潜入了皇后宫里,这一次与往日不同。

秦璇歌和秦相两个人都在,一壶清茶早已经备好,宫里的太监宫女早已经被赶了出去。

见到段晓雅出现,秦璇歌笑着迎了过来,将段晓雅让到了首座,而秦相则是一脸漠然的喝着茶水,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段晓雅的到来一样。

“皇后,我所说的事情如何了?”段晓雅只是扫了一眼秦相,转过头对着秦璇歌道:“我等不了那么久了。”

“蓝妃娘娘等不了?”秦相直接插言,哈哈一笑,胡子随着笑声一翘一翘:“等不了又如何?这国库是东凌王朝的,是皇家的,又不是我秦家一人的!”

“在我眼里,这国库是谁家的无所谓,重要的是我要进去找一样东西,如果秦相帮我找到这样东西,那国库不去也无妨。”段晓雅面无惧色,这老头子虽然一脸荏苒,但是对她来说还是没有什么威胁力度的。

秦璇歌大喜,如果可以不去国库,必然可以省却很多麻烦,连忙问道:“蓝妃你要找什么东西?尽管说出来,本宫自当竭尽全力!”

秦相不悦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儿,显然是对秦璇歌如此快的就答应了表示不满,换来秦璇歌一个委屈的眼神,她性命被要挟,哪有还价的余地。

“蓝妃娘娘,老臣有一事不明。”秦相眼里精光射出,紧紧盯着段晓雅的脸,似乎就是要看出什么来一样。

段晓雅冷哼一声:“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只是求财罢了。”

“蓝妃说笑了吧,老臣虽老,可是不糊涂,”说到这里,秦相指了指秦璇歌:“老陈的女儿贵为皇后,每一年都能为秦家谋取百万金银,太和殿上,皇上曾言之蓝妃,可愿做一国之母,如此恩典下来,蓝妃有什么财富得不到?”

“是啊。”段晓雅冷冷的一笑:“但是我却不想做当今皇上的皇后,如此说的话,秦相是否明白?”

“呵呵,”秦相捋了捋胡子,笑道:“各为其主的话,蓝妃认为我们父女有可能帮你吗?”

段晓雅看了看秦璇歌:“秦相,你觉得你有更好的选择吗?”

“锐王爷才智武功均不输当今皇上,同样是先皇血脉,即便日后登基称帝,名份上也是说得过去的。”秦相点了点说道:“只不过老夫……”

听到秦相将称胃换成了老夫的时候,不再自称老臣,段晓雅笑的淡然,轻盈如水:“秦相担心的完全多余了。如今皇上已经对秦氏有了戒备之心,你秦家就算当初保皇有功,还能风光几时?若不提早准备,只怕到时候陪葬的就是你整个家族。”

“爹,”听到这里,秦璇歌首先忍不住,走到秦相身边拉了拉秦相的衣摆:“皇上最近对我已经不似往日了,恐怕我们秦家真的会……”

“闭嘴!”秦相目光一寒,冷冷的骂道:“若非你胡作非为,皇上又怎么会如此对我秦家?”

显然,秦相对自己女儿那点龌龊事早已有了了解,上官凌天就是多纵容秦家,念在秦家以往的功绩也不会容忍自己的皇后如此伤风败俗的!

“秦相何必找皇后的不痛快呢?”段晓雅淡淡的扫了一眼,这父女无非是做戏给自己看,要是真的如此,那么皇上有一万个办法治住自己的后宫的:“一朝天子一朝臣,秦相就是有天大的功劳也是前朝的臣子,事成之后非但不急流勇退,反而权倾朝野,如果皇上是个昏君倒也罢了,只是可惜啊,他上官凌天不是一个愿意被人捏在手心里的人啊。”

“蓝妃之智,不输状元之才啊,可惜是女儿身,若身为男儿,恐怕出将入相都没问题啊。”秦相赞道,这一番话却是他的心里话,虽然受制于人,但是对于这样的合作伙伴,他还是感到比较满意的,也是由衷的佩服。

“秦相不必夸我,”段晓雅摇了摇头,望了望那已经燃了大半的蜡烛:“不知道我们现在可否谈一谈正事了?”

“蓝妃请讲。”秦相已无刚才的倨傲:“只要老夫能够办到,定当竭尽全力。”

投名状吗?段晓雅唇角一弯,没有接这个话头,直接了当的说道:“天女传说已有百年,得天女者的天下,秦相可有了解?”

秦相手一抖,脸上的神态已经有所不自然了,半晌没有开口说话,段晓雅也没有再说什么,殿内的气氛一直沉寂,不时听到蜡烛燃烧的响动。

“罢了,罢了,蓝妃大才,老夫愧不如也,”秦相连发感叹,沧桑如泄:“天女传说本就是关系到前一个王朝的覆灭,如今旧事重提,说不得也让人响起了那些江山如血的画面啊。”

段晓雅一直安静的听着,并没有打扰这个垂垂暮霭的老人,这一刻的秦相再无朝堂上的气势,有的只是一个陷入回忆里的老人,手指微微颤动,证明了他内心的激动,那些过往在他的心里同样刻骨铭心吧。

原来两个王朝的更替势必会引起一些人的利益受到牵扯,这些人有的在新王朝存活了下来,有的却是不甘心,世代想着推翻新制,改朝换代。

从此天下宁日渐少,前朝余孽不断的引起战争,虽然都是小规模的,但是每次都是无所不用其极,令人防不胜防,总不能将这天下人都杀了吧。

天女的传说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天降异兆,佛堂涌金莲,漫天星光如火,流沙河冲出石碑,各种异象,林林总总,整个天下都在传播天女即将降临,将要拯救身在水火中的黎民百姓。

据秦相的回忆,那一年天女降世,天下无灾,风调雨顺绵连三年,就连念念洪涝的地区也变得安静了。

随着这传说的不断浩大,几欲动摇东凌王朝的统一,先皇奋起屠刀,一连杀了数万人口,才在暴血中使得这传说停止了蔓延的脚步。

如今虽然很多人不说但是每当受到迫害的时候,就连死刑犯临死前都会高呼一声天女万岁,这无疑是触动了上官皇家的利益。

对于这些异象,段晓雅是不信的,什么涌出金莲,涌出佛像都不是难事啊。

奈何天下愚民太多,被一些有心人利用了而已。

但是为什么非要说自己就是天女呢?

086绑起来打

“秦相,如何识别天女?”段晓雅有些忐忑,自己一定要弄清这个问题,若是真的有什么记号必须要及早避免,否则的话走在街上被人认出来,自己恐怕就是掉脑袋了。

秦相想了想,慢慢说道:“按说这个问题应该是只有皇上一个人知道,但是老夫当年保皇有功,所以对这些记载也有些涉猎,天女降世,身上有胎记。”

段晓雅身子微颤,难怪当初白岩和红莲认出自己,原来如此,难怪上官凌天如此笃定自己就是天女,原来如此。

苦笑一声:“传说我们还是要利用的,但是不知道秦相对拿下国库有几分把握?”

一开始,段晓雅还想着去国库里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自己,但是如今有了秦相的解释,那国库去不去已经没了必要,不过国库应该有不少钱吧,放着也是放着啊。

“蓝妃的意思不会是想拿下国库吧?”秦相先是一惊,随后点点头:“娘娘高才,老夫愧不如也,锐王爷要是想要登基称帝,必须要有钱招兵买马,虽然老夫有些家底,但是也都是一些棺材本,要是想改朝换代还是远远不够的,看来这国库必须要想办法渗入的。”

段晓雅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上官凌天,自己真的要改朝换代吗?不,她只是要一方自由罢了。

“那就劳烦丞相了,天快亮了,我要回去了,有事的话我会通过皇后转达的。”

这个时候才被提起的秦璇歌立刻笑着点头答应。

等到段晓雅走了以后,秦相轻轻摇着头,秦璇歌一脸怅然的站在一旁:“爹,以后我就再也不是皇后了啊。”

“傻女儿,弟娶兄嫂的事情多了,就算你以后不是皇后,荣华富贵还是保得住的,我们秦家如果真的拥锐王爷登基了,到时候为你讨一个名分留在后宫还是没问题的,以女儿的姿色再度登上皇后宝座又有何难?”秦相大笑的说着,眼里充满笑意,他虽然有几个儿子,但是都不如这个女儿贴心。

段晓雅从房梁上偷听了一会,觉得没有什么问题,才纵身跃入了暮色里。

回到冷宫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早早起来了,都是历年被打入冷宫的女子,各个神情萎靡,如同风中残鞠,仿佛下一刻就要随风而去。

这些本也是如花一般的娇媚女子,只因帝王无情,竟然就要如此荒废一生,生不如死啊。

段晓雅心头一软,走到了众人中间,大声道:“你们有没有人愿意从冷宫出去?”

接连喊了三声,声音如泥牛坠江,没有得到半点回应。段晓雅有些诧异,难道她们都不想出冷宫吗?

有的女人在打水洗脸,有的在梳发髻,有的扬着水袖在吊嗓子,还有的手里捧着一本书,也有女子两两对坐,各执黑白。

这都是一群琴棋书画精通的女子啊,段晓雅忍不住感叹前世的男女比例不协调,很多男人娶不到老婆呢,而这里,居然有这么多优秀的女人沦落到荒度此生。

“你们有没有人愿意从冷宫出去?”段晓雅又是一声大喊!却引来那个跳舞的女子,施施然羞答答的凑了上前,一脸婉约:“皇上,你怎么才来啊?臣妾已经将这个舞曲练得很娴熟了,就一直在等待皇上呢。”

段晓雅满头黑线,想要推开女人,告诉她自己不是皇上,却无奈的被越抓越紧,不仅如此,更引得其他的女人纷纷扑了上来。

有的也随着先前那女人跟段晓雅大喊着皇上,邀着恩宠,有的则是不断的拉着这些嘴里喊皇上的女人,大叫着段晓雅不是皇上。

整个冷宫里的女人顿时将段晓雅团团围了起来,一个个扑着闹着抓了过来,更有的拿着木棍,眼看就要挥舞着冲进来。

段晓雅离得远,救也来不及,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女人被敲在了后背上,随后两个女人滚做了一团,身上本就破烂的衣服在撕扯中变得更加凌乱不堪,露出了如雪的肌肤。

这些女子年岁都不算太大,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小一点的也有二十出头的,段晓雅被挤在众人中间,身上被这些女人的手差点摸遍了,可是还没有放弃的念头。

“够了!”突然一个女人摸到了段晓雅的胸前,一片白纱被扯了下来,露出了内里的肚兜,才逼的段晓雅暴怒起来。

“我在问你们话,有没有听到?”

哄闹过后,才有人怯懦的走了出来,是一个梳着两个发髻的女孩,看起来样子十分瘦弱:“你是谁啊?我们想出去也出不去啊,我们都疯了,都已经疯了!”

疯了?段晓雅一愣。

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这个字眼却仿佛刺中了这些女人的神经线,一个个扬着拳头冲着说话的女人砸了过去,大喊着自己没有疯。

段晓雅摇头长叹,捞起那个被打的女孩丢出了战乱圈,心情低迷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来人呢!”喊来了陪她一起进入冷宫的太监宫女们,段晓雅点了点人手,实在是太少,于是说道:“你们去找一些宫女来,大概要二十个吧,就说本宫这屋子有耗子,要找人抓耗子,来者皆有赏赐。”

看了看墙角那几个大箱子,段晓雅忍不住苦笑起来,这上官凌天当初想的倒是周全啊,还给她送来了银钱,现在要做事,还是要花钱才好办的啊。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很快,就有三十名宫女集合到了冷宫院子里。

虽然是冷宫的女人,但是有钱的女人仍旧是主子。

段晓雅刚一从门口站了出来,院子里的一众宫女立刻就扑倒在了地上,连喊着娘娘千岁。

“你们都起来吧,”段晓雅摆了摆手:“本宫在这住的不舒服,屋子里有耗子,隔壁有疯女人,实在是扰人清静,一会你们都按照我说的做,做得好了今日本宫重重有赏!”

“谢蓝妃娘娘!奴婢们一定尽心尽力!”宫女们纷纷应道。

段晓雅点了点头,指着围观过来的疯女人们:“就是这些人,实在讨厌的很,你们两人一组,将她们给本宫绑在长椅上,要绑好了啊,快去吧。”

宫女们听到了吩咐,立刻四散而去,向着一群正在傻笑的女人扑了过去。

这些宫女常年累活苦活的劳动,手里的劲比起这些柔弱的妃嫔们不知道强了多少,不就是绑起来吗?那简直太容易了,不仅如此,甚至有的女人反抗的激烈,都被将下裤扯了下来,露出了白花花的身体,双手双脚连同腰部都被趴着绑了起来。

长椅不够,有的则被吊着绑在了墙角的树上。

段晓雅一脸心痛的看着这些疯疯癫癫的女人,这些女子当初哪一个不是家里关爱着的千金小姐啊,如今竟然沦落至此,想想就是心疼。

“好了,”段晓雅见绑的差不多了,连忙喊到,扫了扫被捆起来的女人不但没有半点的畏惧,反而露出一副不知所谓的傻笑表情,让段晓雅又气又怒手一挥:“打!给本宫打!不许打死,狠狠的照着肉多的地方给本宫打!”

“是!”

这发生在冷宫的一切虽然很热闹,但是早已经有人将这里的情形报告给了上官凌天。

听说段晓雅在冷宫责打众女,上官凌天也只是摇了摇头,:“打人?看来蓝妃还是恨朕的啊,算了,由她去吧。”

安知良闭口不言,退在了一旁。

冷宫里,血水飞溅,一串串血珠在半空中扬起,杀猪一般的惨叫声让人不忍观之。

“救命啊!”突然一个女人出声叫道:“娘娘,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段晓雅眼睛一亮,摆了摆手,宫女们纷纷停下了手里的木棒:“你不敢?不敢做什么?”

女人一愣,眸子里都是死沉,只有那身上的痛意让她露出了一丝求饶的目光:“娘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是谁?怎么来的冷宫?”段晓雅问道。

“我本是江城知府的女儿张武秀,先皇选秀,被送入了后宫,但是因为被贱妃设计,所以被打入了冷宫,如今已有七年了。”女子的眼神更加的阴暗,似乎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让她难以承受回忆的感觉。

段晓雅心有所感,略微点点头,蹲下了身子,低声在女子的耳边问道:“那你可愿意离开冷宫?”

“……”女子先是一惊,随即咬牙道:“只要可以离开这里,我愿为娘娘赴汤蹈火。”

“好!”段晓雅站了起来:“给她解开绳子。”

张武秀身子一软,险些摔倒在地上,被段晓雅扶了起来,交到了一旁的宫女手里,吩咐了一声:“带她梳洗,上药,不得有任何不敬,否则莫怪本宫无情。”

宫女顺从的点了点图,张武秀向着段晓雅投过了一瞥感激的目光。

日头已经升了起来,温度也有些升高了,这些女人脸上都已经生出了不少汗水,但是还有几个女人还在扭着身子傻笑着。

段晓雅闭了闭眼,狠声道:“继续给本宫打,什么时候这些女人不疯了,什么时候就可以停了。”

087不会放过你

得了段晓雅的命令,宫女们手下也不再留情,纷纷扬起木棍,照着那些女人的身上就挥了过去。

心里的痛固然让这些女人忘了一切,甚至忘了自己,变得疯疯癫癫。

但是她们执着的不过是那些过眼云烟的散去,以及冷宫的寂寥让她们彻底沦陷了。

被打入冷宫的女子再也不能为家族提供利益,有很多人早已经和家族没了联系,她们出不去,家里进不来,这一方冷宫,就是她们的坟墓,所以她们疯癫的活着。

之所以让人去痛打这些女人,段晓雅并不是寻乐子,只是为了让她们活过来,活过来而已。

日头升到了中天,院子里的宫女已经累得不行了,被绑起来的这些女人的眼里也渐渐有了色彩,大喊着疼。

段晓雅嘴角略松,舒了一口气,她好怕这个办法没有用,但是眼下看来,她们还知道痛,那就够了,最怕的是已经封闭了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别说打,就是杀死也没有感觉的了。

“你们挨个问问,哪个不再疯癫了,就带下去给她们沐浴更衣,上药!”段晓雅摆了摆手,冲着宫女们说道:“今日事了,每人都有一锭金子奖赏。”

“是!”听到是奖赏金子,很多宫女更是忙得利落起来。她们知道这位娘娘脾气怪,但是没有关系,赏钱足就够了。

段晓雅回到了房间里,刚坐下一会,张武秀就已经跑着跪倒了身前,打发走了宫女以后,将这个可怜女子搀扶了起来。

“你先不要忙着哭,忙着跪,本宫说到就会做到,你不用担心什么。”此时的张武秀已经换了一身碧绿色的长裙,头发已经梳理整齐,用一只很简单的簪子盘了起来,脸上虽然有些惨白,但是眼神已经不是那么死气沉沉了。

张武秀眼圈里蓄满了泪水,感动不已,连连点头。

“虽然以前你是先皇打入冷宫的,但是本宫自然会向皇上请旨,放你回家。”段晓雅想了想说道。

“小女子不愿意回家,只要能够出了这冷宫,小女子愿意侍奉在娘娘身边。”张武秀想了想说道:“家里如今早已经不知道是何模样了。”

“那这样吧,本宫不勉强你,只能保证的是可以让你离开冷宫,何去何从你可以自己选择,即使你要留下,也没有问题,如果你想回家,本宫自当遣人送你回去。”段晓雅想了想说道,这些女人毕竟在冷宫里呆了这么久,家里早已当做死了吧,这样回去,说不得要受不少白眼睛。

“谢谢娘娘,谢谢娘娘!”张武秀连忙跪了下来,头如捣蒜。

安抚好了冷宫里的众女之后,段晓雅换了一身衣服,直接推开了冷宫的大门,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两旁的侍卫视若未睹,当做没看见,任由段晓雅就这么走了出去。

冷宫里的众女见此,心里更是升起一股无言的信任感,她们迈到那里还有一丈远的时候就会被侍卫拿着长枪打回来的。

一路直奔承明殿,路上不断有人冲着段晓雅行礼问好,段晓雅只是摆摆手,急匆匆走过。

“皇上,蓝妃来了。”安知良远远的看到殿外一抹水蓝色的身影,低声在上官凌天耳边说道。

上官凌天慢慢的抬起头,正好看到段晓雅从门槛迈了进来,假装没看见,继续低着头看自己的奏折。

段晓雅嘴角一抽,暗道,你装吧!看见了当做没看见是吧!

想到这里,段晓雅大步走上了殿上的高台,顺手抽走了上官凌天的奏折,放在了眼前,从上到下匆忙浏览。

原来是赵太妃大寿即将到来,内务府请旨操办。

“太妃寿辰就要花费八百万两白银吗?”段晓雅的目光一下子被那一串数字吸引住了,再也移不开了。

那是八百万两不是八百两,这是要多大的排场啊。

上官凌天从段晓雅手里将奏折拎了回去,提起红笔就要批注,段晓雅见状,连忙伸手挡在了笔尖位置,好奇的问道:“红笔是同意吗?”

“安知良,”上官凌天唤道:“告诉蓝妃,身为后宫之人最大的忌讳是什么!”

“后宫之人不得干政!”安知良躬身说道。

段晓雅嘴角一抽,松开了手,冷冷一笑:“皇上觉得我是在干政吗?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凭什么不许过问?一个太妃的寿辰就要花八百万两,皇上不觉得很奢侈吗?有多少吃不饭穿不上衣,二十两白银就能让一家平民活上一年!”

“蓝妃感觉这些钱花的很多?”上官凌天眉头一挑,继续道:“朕以孝治天下,太妃虽非朕的生母,却也是从小抚养朕长大,只是一个寿宴,朕有什么理由不办?”

“那也没有必要花这么多钱啊,你要尽孝道又不是搞排场。”段晓雅撇撇嘴,这么奢侈的事情居然还很有道理,恐怕她再阻拦下去就要搭上一个不孝的名了。

上官凌天将手里的朱笔放了回去,问道:“蓝妃这么一说,朕也心有所感,这个开支乃是历年的标准,一直沿袭至今,确实有些铺张浪费。不知道蓝妃以为,举办一个寿宴需要多少钱足够呢?”

“这个嘛,”眼瞧着上官凌天将皮球踢到了自己这里,段晓雅眼里闪过狡黠:“既然一直都是花费这么多,那么就这么花吧。”

“你不是反对的吗?”上官凌天质疑:“既然如此,朕决定让蓝妃你来主持这次的寿宴,举办一次不铺张却实惠的。”

“我?”段晓雅一愣:“有什么好处?”

“朕批给你四百万两白银当做这次宴会的资金,只要你办的好,那么剩下的就都归你,如何?”太了解这个女人了,贪财一直是本色,上官凌天嘴角弯起,笑的淡然。

“真的啊?”段晓雅大喜,没有想到上官凌天竟然这么大方,她就是花一百万,还能剩下三百万,那么日后离开皇宫,也有一大笔钱去浪迹江湖的,从此吃喝不愁,一跃成为了富一代啊,生怕上官凌天反悔一样,急忙道:“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上官凌天脸颊微红,点了点头,心里想笑,这个笨女人,他赏赐给她的那些珠宝就已经好几个八百万两了,现在居然为了这四百万两激动成这样,好笑的摇了摇头:“办砸了朕可是要惩罚的啊。”

段晓雅一甩头发,自信满满的说道:“你千万不要这么想,否则你一定会失望的。”

“你来找朕是不是有什么事?”上官凌天言归正传:“是不是冷宫那些女人让你不高兴了?搬回月华宫吧。”

“我在冷宫住的很好,只是她们有点闹,所以出手教训了她们一顿,”段晓雅顿了顿继续道:“但是这样也不是办法,她们在那里很可怜的,我想让她们以后跟着我,如果她们愿意出宫就放她们出去,我不想看她们一个个都死在冷宫里,很惨的。”

原以为要费很大一番口舌,没有想到上官凌天直接点了点头:“以后冷宫由你处置,要杀要打都没有问题。”

段晓雅冷笑着离开了承明殿,回到冷宫没有多久,天色已经黑了,但是还是有很多人前来拜见。

望了望被无数的礼物堆得满满的冷宫院子,段晓雅嘴角一抽,只觉得人若万丈光芒,到哪里也是无法低调的。

但是,怎么人群中还有上官锐?

一身蓝袍,丰神俊朗,站在众人中间,宛如正在开屏的孔雀。

“锐王爷,何事需要你大驾光临啊?”段晓雅走过人流,侧身问道。

上官锐冷冷一笑:“蓝妃好本事,本王母妃的寿宴都要插手了,有什么理由不让本王前来一趟呢?”

他的母妃竟然是赵太妃?段晓雅一惊,难怪上官凌天毫不犹豫的就要拨下八百万两白银作为寿宴的花销。

“王爷说笑了,本宫哪有那么大的权利啊,只不过这铺张浪费可不是什么好习俗。”段晓雅笑着回答。

周围的人已经安静下来,低着头尖着耳朵听两个人在说些什么。

“是啊,”上官锐一笑:“不过本王也这么认为。”

段晓雅一怔,这个男人太反复无常了,不过想想还有事情正要找他,就索性先谈正事吧。

“王爷,请里面用茶。”

“好!”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入了殿内,院子里的众人面面相觑,没有说什么,依旧站立等候着。

刚一关上门,上官锐整个人就像是一只野兽,披风甩开,就要冲上来将段晓雅的身子抱在怀里,却只有一声清脆的嘎嘣声传出。

良久,上官锐缓缓抬起头,额头已经沁满了汗水,低声道:“你这个女人,真无情。”

“无情?”段晓雅不屑,特工准则第一条就是要无情,对敌人狠辣,对自己更要狠辣:“王爷一定搞错了一件事,本宫只是惩罚王爷的无礼,和情谊无关。”

“这么说,你对本王还是有情的啊?”上官锐哂笑。

“王爷不这么认为吗?”段晓雅笑的奸诈:“如果本宫没有留手的话,王爷这会恐怕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吧。”

“好,很好!”上官锐咬牙:“段晓雅,本王一定不会放过你!”

段晓雅笑着坐了下来,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王爷,报仇什么的都是浮云,现在我们来谈谈正事吧。”

088你的手上不干净

“什么正事?”上官锐揉着刚才几欲断裂的手腕,随口问道。

“不知道王爷对那龙椅有多少兴趣?”段晓雅循循善诱:“一国之君,掌控天下,权利的巅峰,想要如何便如何!”

上官锐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仰头狂笑的脸颊闪耀着不羁:“本王不稀罕!”

“不稀罕?”段晓雅一愣,接着笑了起来:“不想做皇上的王爷可不是好王爷啊,不想做士兵的厨子不是好裁缝!”

上官锐摇了摇头:“本王不想做皇上,但是你想做的话,我可以考虑帮你。”

“知我者,锐王爷!”段晓雅软软一笑:“联系秦相吧,打仗就要有钱,有钱才能当皇帝的。”

摸了摸额头,段晓雅只觉得一阵头疼,古今多少年,无论做什么,先决都是钱啊,可是现在虽然有着满屋子价值连城的宝贝,但是却不能直接兑换成现银,用起来比较麻烦的啊。

两个人在房间里又讨论了一番细节之后,上官锐才不舍的要离去,临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转过头说了一句:“女王万岁!”

烛火跳跃,段晓雅慵懒的窝在了床上,一直回想着今天上官锐的意思,他和上官凌天不是一母所生,却又不想做皇帝,这到底是为何呢?

明知道自己有异心,却还帮助自己,大殿之上竟然直接表达对自己的倾慕,上官锐啊,不简单啊,可是他到底要做什么呢?

一直到了弯月西垂,段晓雅心里还是没有任何的思绪,索性一拉被子将整个头蒙了起来,晒了一天的被子此时有股暖暖的太阳味道,好不舒适,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隐藏在黑夜里的慕容允浩眼里闪过一丝心疼,最后出手将几个守夜的丫鬟点了睡穴,推开门走了进来。

只是静静的站立在柱子旁边,看着床上睡美人一样的段晓雅,不言不语。直到天微亮,天边朝霞起舞,才纵身一跃,离开了冷宫。

“娘娘,皇上来了。”一个小宫女慌张的从门外跑了进来。

床上的段晓雅翻了一个身,继续大睡着,小宫女的声音不死心的不断传来。

“来干什么?”段晓雅从床上探出脑袋,隔着窗幔道:“一大清早的有病是不是?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上官凌天刚一迈进殿内,就听到了段晓雅的抱怨声,脚下一软,差点摔在当地,他都已经练了一个时辰的剑了,还很早吗?

“蓝妃,看来是怪罪打扰你了啊。”上官凌天阴阳怪气的说。

隔着两层的纱帘,段晓雅隐约可以看到上官凌天阴沉的脸孔,就像是一点就要爆炸的**桶一样。

“皇上说笑了。”段晓雅看了看身上简单的衣服,明智的选择了不下床:“我只是觉得这么早就起床的话有些扰民。”

“说来说去就是赖床!”上官凌天撇撇嘴,背着双手:“蓝妃,朕对你如何,你心里清楚,昨天你让朕很失望!”

段晓雅愣在了原地,不解的望着上官凌天,这都哪跟哪啊,昨天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就对自己失望了?自己对他失望才对啊!

“皇上真是会开玩笑,失望是因为寄托了希望,皇上对我的希望无非就是留在这宫门之中罢了,如今我身在冷宫,皇上应该开心才对。”段晓雅冷冷一笑,想到最后一次白岩和红莲充满担心的眼神,心里只觉得一阵阵的刺痛。

“你!”上官凌天怒目,低吼:“段晓雅!你怎么就不肯相信朕?”

“自古无情是君王,”段晓雅轻声道,眼里淡然如霜,宛如即将枯萎的荒草,没有一丝的绿意:“皇上,你告诉我,坐在你那个位置,杀了多少人,明知道是好人,却举刀杀了的又有多少?你的手上不干净,早已经染满了鲜血!”

“好,很好!”上官凌天被气得连说了两个好字,一张脸已经阴郁的成了茄子色,指着段晓雅狠声道:“即日起,蓝妃你不许再踏出冷宫一步!若违背……”

最后的话,上官凌天并没有说完,但是已经表达的很清楚,如果段晓雅真的敢再出冷宫,那么他一定不会再留情。

一大清早就被上官凌天弄得心情郁闷,段晓雅望着上官凌天远走的背影,嘴角讥诮的弯了起来:“本性毕露了吧。”

男人果然都是如此,没有一个好东西。

上官凌天为了天女传说,不过是为了保全他的皇上宝座罢了,哪里有什么情谊可言。

恨恨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套了一身比较素雅的长裙,转身就去了冷宫的隔壁。

昨天被杖责了的那些女人,今日已经没有再出来发疯了,各个躺在床上休养身体,要知道两个宫女轮流施罚还是很难承受的。

刚一进屋,段晓雅耳朵里就灌满了女人们喋喋不休的惨叫,以及骂声!

“那个蓝妃真不是东西,居然敢打本宫!”

“本宫?哈哈,先皇都死了,你自称本宫莫不是要去陪葬?”

“是啊,疯癫了这么多年,还是昨天最清楚!往事早已经如尘烟。”

“荣华富贵算什么,还不如当初嫁给了我表哥,那么现在也是一个安稳的富家夫人啊。”

“是啊,是啊。”

“李桂芳,当年你殿里的那个娃娃是我放的,对不起。”突然一个女子怯懦的出声,说出了一句话,无异于揭露了当年的一段隐秘。

满屋子所有的人都闭上了嘴巴,就连大气都不敢再出,目光纷纷集中到了那个叫做李桂芳的女人脸上。

“诶,是你就是你吧,你不也陪我在冷宫呆了这么久吗?”李桂芳突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也许没有你,也会有别人放的。这都不重要了。”

啪啪啪,段晓雅拍着手掌走了进来:“李小姐,看得破放得下,本宫佩服!”

众女闻声,立刻回头望了过来,见到段晓雅顿时咬牙切齿起来,恨不得冲上去撕咬几口!有的人已经控制不住大喊大叫了起来,不顾身上的伤势,就扑了过来,却被段晓雅一巴掌抽飞了出去!

“够了!”段晓雅暴怒:“你们到底要疯到什么时候?”

挨了段晓雅一嘴巴的女人顿时躺到了地上,一手捂着脸,一手半支着身子,眼圈一红,两行清泪就直接掉了出来。

“蓝妃是吧?”人群中走出一个年长的女人,小心翼翼的靠在柱子旁,手扶着腰胯部位,软软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温柔,鹅蛋脸上好几道深深的伤疤使得整个人看起来带着几分怖色:“我等昨日平白挨了板子,今日娘娘此来,莫不是还要欺负我等?即便我等已经是冷宫之人,但是毕竟是先皇的女人,蓝妃这么做,恐怕太不给自己留后路了吧?”

段晓雅依然笑着,看着眼前的女人,心里忍不住鄙视起来,果然有的人并不是靠**的疼痛就能唤醒的!

不疯了,如今却更加歇斯底里了!

先皇的女人?这个名头有个屁用?还能指望着一个死人来站出来捍卫什么?

愚蠢的女人真可怕!

“本宫打了,你待如何?”段晓雅抱胸站在原地,淡淡的望着眼前徐娘半老的女人,容颜毁了肯定是当年争宠的厉害,若不然也不会如此凄惨。

洪蓝雅的眼里闪过阴鸷,嘲讽道:“你今日是欺负我等,无非是银钱多,使得那些贱婢为你嚣张罢了!”

“那我有钱,你没钱,怪得了谁?要怪就怪你的先皇,走的时候也没有给你留下点财产!”论起嘴皮功夫,段晓雅可一点也不输给这些女人!有着前世那么厉害的网络教习,她可不怕什么的。

“你!”洪蓝雅手一指,生气极了,满脸怒火就要喷出来了。

段晓雅笑了笑:“也是,先皇早已经忘了你是谁,就你现在这个样子,恐怕死了也会吓得从陵墓里爬出来吧!”

“你!你!”洪蓝雅一连说了两个好字,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眼睛睁得大大的。

“我什么我?”段晓雅一脸嚣张:“你如今不过是罪人,先皇如何,当今皇上如何?哪一个管你死活了?”

段晓雅这话一出,整个冷宫里的人顿时陷入了沉默,再无半点声响,就连一直对段晓雅咄咄逼人的洪蓝雅也是脸一白,身子险些摔倒在地上。

“皇上恕罪啊!”洪蓝雅突然大叫着跪了下来!

“哼!”段晓雅冷哼一声,冲着门口两个宫女摆了摆手:“拉下去,继续打!”

“娘娘饶命啊!”听到这个,洪蓝雅立刻挥舞着两只手摆动了起来,嘴里大叫着饶命,情绪激动下,一张脸更加恐怖了:“娘娘恕罪啊,奴婢不识好歹,都是奴婢的错!”

“本宫打你,是因为你没记性!”段晓雅说:“很多人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可是你脸上这伤疤如何来的?不妨说来听听,若是本宫冤枉了你,那本宫给你赔罪!”

“这伤疤?”洪蓝雅双眼迷茫,陷入了回忆之中:“这伤疤是那个贱人留下的,她嫉妒我的貌美,收买了我宫里的人,趁我熟睡的时候割破了我的脸。”

“那你的先皇有没有人为你做主呢?”段晓雅眼里没有同情,只有恨意,这些傻女人!

“先皇?”这个时候提到先皇,就好像在洪蓝雅心里刮出了一道口子,疼的她痛哭起来:“先皇见我容颜毁了,反而纵容那个贱人,将我打入了冷宫!”

089宅心仁厚

失去了容貌的女人在这后宫还有什么地位可言?帝王的宠爱不过也是因着那一层面皮而已,洪蓝雅声泪俱下,在这个瞬间仿佛明白了什么。她歇斯底里的痛哭声落在每个人的耳朵里都如同敲打在了心上。

那么疼,那么撕心裂肺,那么的刻骨难忘。

女子一生韶华,换却帝王无情的眼眸,冷冷的金黄圣旨就将她们如花的人生封死了全部希望。

这一刻很漫长,又恨短暂,只有一个呼吸的声音,却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房间里的女人心有戚戚焉,彼此望着的眼神纯净如水,再无往日那些勾心斗角,再无计较的嫉妒,有的只是彼此的怜惜。

“你们都明白了吗?”段晓雅扫了扫屋子里的众女问道:“女人不要总为别人活,我们要为自己活,人生只有一次,为自己而活。”

为自己而活?众女眼前一亮,随着段晓雅的一句话,她们在这一刻有了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是啊,以前在家里从小就被教习琴棋书画,为的就是有一日能够成为家族可以拿出来联姻的工具,何曾为自己活过?”一女感叹,两手交错在一起,脸上的笑带着一丝淡淡的哀愁。

“我也是。”

“我也是啊,学不好还要挨打。”

听着众女七嘴八舌的就要开始唠起自己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段晓雅一阵头大,连忙轻咳了几声:“以前的就让它过去吧,你们应该想想以后该怎么办?”

“以后?”众女低喃。

良久的沉默后,突然有人哭了起来,嘤嘤泣语,不忍相闻。

“好了,你们先别忙着哭。”随着有人哭出来,紧跟着就引起了好几个女人的哭泣声,段晓雅忍不住扶了扶额头,这女人真是麻烦啊:“本宫已经得到皇上的旨意,放你们离宫。”

“真的吗?”洪蓝雅激动了扑了过来。

段晓雅连忙错开身子,扶住她,点了点头:“不错,只要你们愿意,这皇宫你们大可以离开,本宫会为你们安排银钱以及护卫,送你们归乡。你们就可以回到家里与父母亲人团聚了。”

众女脸上皆是一片欣喜,纷纷陷入了激动的情绪中。

“好了,你们都考虑好,决定好什么时候离宫,随时可以去找本宫。”段晓雅说完,随即就离开了房间,将这一方天地留给了这些可怜的女人。

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成为路人的何止是萧郎一人尔?那茫茫天下,如此之大,她们错了那么多,这被欠下的幸福,谁又还得清?

望着朱红色的宫墙在暖日的照耀下闪出层层光芒,段晓雅的笑意里呆着冷漠,冰寒透骨。

这一座权利巅峰的牢笼,捆缚了多少人?

荣华富贵也好,锦衣玉食也罢,哪里比得上情挚一生。

脑海里突然想到上官凌天长身如玉,站在太和殿上,居高临下的问自己是否愿意做一国之母,从此母仪天下,成为整个东凌王朝最尊贵的女人?

冷冷一笑,段晓雅拍了拍脑袋,自嘲道想那么多做什么?天女虽然是传说,但是却是人传出来的。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就看到在门口挤着很多人,各个手里拿着一些账本还有毛笔,见到段晓雅走来,纷纷跪了下来。

“你们是做什么的?”段晓雅皱眉,看着这一群人一手执笔,一手执书的样子,好有一股道貌岸然的风范啊:“史官?”

一个笑的谄媚的官吏抬起头,举了举手上的账本,好好地一张脸笑出了好几朵菊花:“蓝妃娘娘吉祥,这是太妃寿宴要准备的东西,以及钱数,还请娘娘批复。”

原来是等自己来签字的啊。段晓雅唇角一勾,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上官凌天将为太妃举办寿宴这个事情交给了自己,所以这些负责林林总总事务的人也只有自己批准了才能娶国库领银子了。

想到这里,段晓雅对着众人笑了笑,招呼大家起身,一并进入了房间里。

段晓雅坐在上首位置,众位官吏排成了两排,站在大厅里。

“一个个来,从你开始吧。”段晓雅随手点了一个人出来,一边吃着香浓的桂花糕,一边听着底下人的汇报。

虽然她有时候很迷糊,但是前世特工训练速记,可不是白训练的。

官吏捧着账本念得很慢也很细致,段晓雅连连摆手,催他念快一些。

小官吏眼里闪过一丝鄙视,对蓝妃这个意思顿时理解成为了应付。

段晓雅仍然是慵懒的坐着,眼睛眯着,嘴角弯弯,但是大脑却在飞快的消化着落在耳朵里的那些数字。

“等一下!”段晓雅蹙眉:“去年的灯笼十个铜板一个,今年怎么变成了十五个?”

小官吏额头的汗冒了出来,忙不迭的跪了下来:“娘娘,这是采办处递上来的价格,下官也只是照价预算,想来是涨价了。”

“涨价?”段晓雅冷笑了出来,这物价飞涨的可真厉害啊,不到一年光景居然上涨了百分之五十。“那去年需要灯笼两万只,今年怎么就需要三万只了?”

“皇上的意思是今年要办的热闹些。”小官吏头抵在地板上,颤声道。

“采办处的人何在?”段晓雅环望了一圈众人,只见一个瘦的如同竹竿的男人站了出来,作揖行礼了一番,才悠悠道:“娘娘,属下就是采办处的总管。”

男子尖声尖气的声音,简直就是一个太监。

段晓雅好奇的扫了扫男子的官服,在袖口看到了一朵木筱花,暗道一声果然,真是一个太监。

诶,太监也是人,只要是人,就一定会有贪婪的。

上官凌天将一个太监放在了这个采办的位子,难道是觉得太监没有了子嗣,所以贪污会变得极少吗?

可是这样不完整的男人,心里都是不健全的,扭曲的性格会让他们变得比常人更加疯狂,史上那么多由太监引起的祸乱,哪一个不是疯狂的人格变异啊。

“你在采办处多久了?”

“五年。”

好长的时间啊,段晓雅暗暗咬牙,五年的时间,已经足够做好一切贪污的准备了。

不行,这寿宴既然要交给自己,贪污也要大家一起来嘛!

“你留下!其他人都给我退下!”

很快,大厅里就剩下了总管太监一人静静站着,等候段晓雅的吩咐。

“本宫觉得一个灯笼怎么也不可能十五个铜板,你说呢?”

能做到这一个位置的人,早已经将察言观色练习的很熟练了,这会见到段晓雅眼里的笑意,顿时一阵了然,毕竟这宫中的女人也是花销极大的,所以贪污这种事情简直就是稀松平常了,只靠着那点月银实在不够做什么的。

“不知道娘娘以为一个灯笼多少银钱?”李一水腆着一张谄媚的笑脸凑了上来。

段晓雅作思考状,很认真的想了想:“本宫觉得劳动人民太辛苦了,不如就一两银子一个灯笼吧。”

扑通!李一水身子一软,直接摔到了地上,在看到段晓雅冷冽的眼神之后,连忙又爬了起来,连连点头:“娘娘真是宅心仁厚啊,小的替那些辛劳的百姓感谢娘娘的大恩大德,娘娘就是观音下凡啊。”

“好了,”段晓雅摆摆手:“就这么写吧。”

李一水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把毛笔尖在嘴里沾了沾,然后就在账本上写上了大红灯笼纹银一两一个的字样:“娘娘,多少个灯笼啊?”

“五万。”段晓雅伸出了五个手指。

“好嘞。”李一水得意的笑了笑,没有想到这个蓝妃娘娘如此贪财,他去采买灯笼只需要八个铜板,如今都已经翻了一番,可是到蓝妃这里,直接就是一两,真是好大的手笔啊,这下赚发了。

“回头别忘了给本宫送这五万两的白银过来。”段晓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轻轻说道。

李一水一愣,才慢慢说道:“娘娘,采买灯笼的钱还没有……”

“几个铜板,你想让本宫出?还是想让本宫去找皇上算算这十个铜板如何涨到十五个铜板的啊?本宫记性不好,算数也不好,说不得就要麻烦皇上了。”段晓雅连连摇头,一脸黯然,那个样子让人看了简直就是不忍相观。

“娘娘说的是!”李一水连忙说道,这要闹到皇上那里,只怕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五万个灯笼也没有多少钱,还不如将这人情送给蓝妃,谋一个好的印象呢,想到这里,李一水急道:“采买灯笼实在没有多少钱,奴才出了,奴才出了,娘娘莫要怪罪。”

“本宫不想勉强别人……”段晓雅佯装不忍的柔声说道。

“不勉强,一点也不勉强,这是奴才应该孝顺蓝妃娘娘的!”李一水一脸诚恳,痛心疾首的说道:“娘娘,您就收下吧,要不然,奴才就是睡觉都不安稳的。”

“好吧,既然如此,本宫也不能太过于为难你。”段晓雅点点头,笑的得意:“来,我们继续说说其他的东西。”

两个人在屋子里一直研究,就连中午的膳食都是让宫女端进去吃的,李一水几次想要提出告辞,都被段晓雅拦了下来。

这一天,两个人直接就将宴会上所有需要准备的东西都研究了一遍,段晓雅全部挑着李一水的承受范围挨个打劫了一遍。

到最后的时候,段晓雅闭目一算,竟然就有了两百七十万两的入账。斜着眼睛看了看两腿发软却还精神奕奕的李一水,段晓雅忍不住暗暗猜想,这个李一水到底贪污了多少钱啊。

实在是段晓雅不知道,坐上采办处总管太监实在是一件肥的不得了的差事,而且一坐五年更是搜刮的腰缠万贯了,这点钱虽然不少,但是对于李一水来说,还不算什么。

如果真的让蓝妃将这件事捅到皇上那里,那么他就是愿意交出全部家财也没有什么用了,说不得还要丢了脑袋。

090为什么要杀我

想通了这个,李一水整个人都已经波澜不惊起来,到了最后,甚至不用段晓雅再说什么,他就已经将账算了清楚。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外面等候的官吏已经被打发过几日再来。段晓雅拉着李一水算完了最后一笔账的时候,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

“李总管,今日本宫与你相见甚欢,他日定会在皇上面前为你美言几句的。”掏了这个贪婪的太监那么多钱,段晓雅毫不吝啬的拉着上官凌天卖个人情。

“奴才谢娘娘的知遇之恩。”李一水立刻露出笑脸。

段晓雅摆了摆手,将李一水打发走了以后。坐在桌前,看着满桌丰盛的食物,只觉得有些食之无味。

这一天虽然很累,但是一个人吃饭的感觉总是有些空落落的。

此时的院子外,空气中漂浮着桂花的香气,好闻的不得了。

月虽半弯,却依然皎洁。

不知不觉,来到这个时空已经半年光景了,还成为了什么天女,卷入了这宫廷之中,虽然顶着一个蓝妃的名分,可是这刀光剑影藏在笑脸下的皇宫,段晓雅看多了冷冷的眼神,带着仇恨和嫉妒,让她防不胜防。

只有想办法逃离才是她唯一能够做的事情,但是绝不是现在,此时,她没有能力。

说不出是什么原因,上官凌天的身影就像是鬼魅一样,又一次涌上了脑海,段晓雅拎起簪子戳在了盘子里的馒头上,使劲扎出了好几个洞。

都是这个可恶的坏男人所害!欺骗她,禁锢她!要是一早就知道他是皇帝,她才不要和他打交道呢!

就算他有钱有势有家产,名副其实的贵二代,但是她段晓雅不稀罕!

“爱妃,在想什么?如此入神?”一个男声带着戏谑的口气响起。

段晓雅想也没有想,眼神还在盯着盘子里一斤被自己戳的面目全非的包子,顺嘴道:“想着如何戳死上官凌天那个混蛋!”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段晓雅刚一脱口才发现自己实在是大意了,连忙抬起了头,正好对上了上官凌天那已经炸毛的面容。

黑里带红,红里带绿,绿中挂蓝,蓝里藏粉,粉中漆黑一片。

“皇上,你脸色真好看。”段晓雅咽了一口唾沫,她实在没有勇气说自己形容词比较少,但是看着上官凌天这一脸精彩的模样,又不舍得放弃这么一个现成的打击对方的机会。

“是吗?”上官凌天一怔,随即笑了起来:“难怪爱妃看的如此入神!想不到朕堂堂一国之君在爱妃的眼里,也只有这张面皮还生的不错。”

段晓雅大囧,低着头,很想沉默,但是上官凌天却继续喋喋不休的唠叨起来:“可惜东凌王朝没有什么美男子评选,要不然朕一定可以排第一的。”

扑哧!段晓雅实在忍不住了,顿时笑了出来。

上官凌天刚刚缓和的笑脸顿时又回复了一片阴暗,擦了擦脸上的口水,怒道:“段晓雅,你最好给朕一个理由!”

“哼哼,靠脸的是男宠,”段晓雅鄙视道:“真没有想到我新月之王的志向如此远大,如此高风亮节,如此的,如此的与众不同啊!”

“段晓雅!”上官凌天气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喊了出来,眼睛就要喷出火来,那个架势就想着将段晓雅烧成灰烬一样。

“在这呢!”段晓雅有气无力的应道,这男人真没有风度,说不过就会吹胡子瞪眼,有什么了不起的啊:“皇上,您要是眼神不好的话,可以找个太医来看看!”

上官凌天拂袖一扫,直接将桌子上的吃食扫了出去,落在了地上:“段晓雅,朕真的是太纵容你了!”

“没有啊。”段晓雅委屈死了,眼圈都挂着红晕,心里暗骂了一声,好不要脸的男人,他什么时候纵容自己了啊,分明就是无时无刻的欺负自己啊:“你都把我的晚餐摔了,这谈什么纵容啊?分明是虐待好不好?”

“虐待?”上官凌天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望了望这已经布置的美轮美奂的宫室,瞬间迷茫的不像话,一个打入冷宫的妃子依然嚣张整个六宫,虽无皇后的名分,但是却比他这个皇上还要厉害,他哪里虐待她了?他很冤枉的好不好。

“皇上你明白就好了。”段晓雅点了点头,又望了望屋外,才说道:“如此良辰美景,皇上应该去巡视六宫了。”

“不去!”上官凌天气的不行,她就这么讨厌他吗?说话和他夹枪带棒不论,甚至还要将他推到别的女人那里。

“我该休息了,累了一天了。”段晓雅说道,一脸送客的架势。

“累?”上官凌天冷笑:“数钱累吧?一个灯笼卖给朕居然要一辆银子,爱妃可真的是好大方的啊。”

段晓雅诧异,忙道:“皇上的消息可真灵通啊。”

可不是嘛,这早上才发生没有多久的事情,可以说李一水走了没有多久,上官凌天竟然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可见这皇宫里有着上官凌天多少眼线了。

“朕只是关心你。”

男人的声音温柔如水,可是落在段晓雅耳朵里却充斥着寂寥。

尤其是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这种感觉就说不出的让人烦躁。

“那我就谢谢皇上的关心了,只不过皇上是对这个价格有所质疑吗?”段晓雅笑着回应,眼里却已经隔了更多的距离。

上官凌天退后一步,威严的气势涌出:“朕只是担心爱妃的灯笼不够货真价实!”

“皇上多虑了,与其现在捉摸不透,不如来日拭目以待。”段晓雅断起了桌子上唯一剩下的茶碗,下了逐客令。

“好。”上官凌天风度翩翩,笑的莹然,转身走了出去。

此后,一连三天,段晓雅都是特别的忙碌起来,上官凌天要抓她小辫子,她才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呢!

冷宫里的众多女人有些选择了回家,有些选择留了下来,愿意跟在段晓雅身边的女人,段晓雅也一律以姐妹相待,并没有因为曾经是冷宫的女人而有所歧视。

最让人感到意外的还是洪蓝雅的留下,原本段晓雅以为这样一个女人是想着回家的,没有想到洪蓝雅竟然选择了留下,不过眼下真忙,留下的话,段晓雅也是欣然接待,算了算,近乎十五个女人留了下来,其他的女人,段晓雅都已经安排了人护送回了家乡,希望她们可以重新过上好日子,遇到一个知心的男人,从此幸福一生。

这十五个女人各个都是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直看得段晓雅艳羡无比。

为赵太妃操办寿辰这件事,段晓雅将众女集中了起来,大家一起出谋划策,而且还有众女挥墨献上书画,再加上段晓雅亲自编排的舞蹈节目,可以说是活色生香,满目琳琅了。

清风徐徐吹过,段晓雅让人在葡萄架下放了一张躺椅,悠闲的喝着小茶,花瓣不时的从树上飘落,坠在了段晓雅的衣裙上。

那一刻,美人落花,清香月光,宛如凝结住的时空,美得不像话。

“抓刺客!”突然,一声大叫惊扰了这片宁静!

段晓雅猛然睁开眼睛,脑袋顺着声源望了过去,一个提气纵身就跃上了冷宫的高墙,远远眺望了过去。

这些日子,玉女心经没看懂,但是这内功却琢磨了出来,试着腾身纵跃,段晓雅已经将轻功学的很好了。

作为一名资深特工,跑得快也是一种保命的手段,段晓雅更是深谙此理。

只见皇宫中四面八方涌出无数的侍卫,举着火把,在追着一个黑衣人,看那身形,应该是个男人。

“是他?”段晓雅定睛一看,只见那个男人正向着冷宫的方向跑来,那俊美的容颜更是让她一下子记起了这个人。

只是他去哪里不好?偏偏要来这里!段晓雅情不自禁的回头望了望,才恍然大悟,这冷宫后面不远处就是可以通往宫外的。

对于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来说,想要逃出去简直难于上青天,但是对于会轻功的人来说在这就不算什么了。

段晓雅见到众人的目光也都随着刺客的方向而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嘴角无奈的抽搐,真是闲的没事,一下跳这么高做什么?

这个刺客,真是很有意思啊,接二连三的都要刺杀上官凌天,到底多大的仇恨啊?

“贱人,受死吧!”就在段晓雅连连自感叹的时候,寒冰却突然拔出了佩剑,身子纵身跃起,长剑带着折射的光芒,劈了下来。

段晓雅双眼一眯,脚下连连挪动,身子侧开,避开了长剑:“你为什么要杀我?”

“哼!”寒冰冷哼:“天女?我杀的就是你!”

本来正在追赶着寒冰的众多侍卫,听到了两个人的话语,纷纷停住了脚步,没有继续上前去抓捕刺客,而是将整个皇宫都包围了起来,围成一圈的火把将冷宫的一片天空照的无比光明了。

“天女……”段晓雅望了望四周的情形,就已经了然于心了,这天下间的人个个都要杀自己而后快啊,只是这两个字,就平白多了这么多债,真是郁闷啊。

091她是天女

寒冰没有理会段晓雅在想什么,举着一柄长剑就扑了过来,似乎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不可见人的深仇大恨一样。

段晓雅招式凌厉,寒冰招式灵活,两个人混战在一起,一时间,竟然胜负难分。

就在这个时候,上官凌天带着众人,骑着高头骏马出现,大喊道:“住手!”

正在激战的如火如荼的两个人哪里顾得上那么多,本来还有些避让的段晓雅见到寒冰处处不留情,顿时也打出了真火,暗器狂丢,手上格挡处处狠辣,这一会的功夫,寒冰身上至少有十三处的骨头被段晓雅捏错位了。

上官凌天见劝不动两个人,接过了一旁侍卫递过来的长剑,身子纵起,加入了战圈,缠上了寒冰。

段晓雅乐的有人替她出头,身子一转,从墙头飞了下来。只是刚一落地,周围的侍卫轰然而上,将手里的武器全部对准了段晓雅。

“寒冰,你真是死性不改!既然如此,今日就留下吧!”上官凌天冷声道。

寒冰哈哈大笑了起来:“上官凌天!我就是死了也会拉着你一起,只是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找到了天女,为什么没有杀她呢?”

“朕的事情轮不到你多嘴!”上官凌天一怒,手里的长剑挥舞的更加密集,剑风如刀,将寒冰整个人都包围了起来。

“莫不是你看上了天女,哈哈,即便你娶了她做皇后,这天下依然是要变天的!”寒冰狂笑不羁,手里的长剑猛然劈出,这蕴含了他全部力气的一剑逼的上官凌天直接飞退了下来。

寒冰**在墙头,双眼如刺,狠狠盯着段晓雅,恶声道:“你必须要死!”

众人纷纷搭箭弯弓,一阵破空声响后,墙头上已经空无一人,偶尔几只箭矢穿过树叶坠落在地上的声音响过。

上官凌天随手将手里的长剑扔了出去,有侍卫急忙接了过去,来到了段晓雅面前。

“你们都退下!”

众侍卫面面相觑,跪在了地上:“皇上,她是天女,最好杀之!”

“混账!她是蓝妃,你们都傻了吗?”上官凌天骂道!

段晓雅一脸愕然,没有想到上官凌天会直接否认了自己的身份。

看着一排排的侍卫纷纷跪了下来,眼里闪着渴望,上官凌天无奈的长长一叹:“够了,她不是天女,是朕用来迷惑刺客的,你们都下去吧!”

虽然众人看着段晓雅的眼神,完全在表达着一种错杀也无妨的意思,但是在上官凌天的威势下还是不情愿的退了下去。

从一开始,段晓雅就在赌,赌上官凌天不会杀自己,如今成功了,可是为什么心里却有一种淡淡的疼痛呢?

“你会轻功?”上官凌天问道。

段晓雅点了点头:“会。”

“看来你也欺瞒了朕很多东西,刚才那个人,你认识是不是?”上官凌天哂笑,想起了他在暗中看到的那一幕。

段晓雅一怔,摇头:“不认识。”

“不认识?”上官凌天一脸玩味:“不认识你会手下留情?不认识你会惊讶他杀你吗?第一次遇到朕的时候,就是他派人在杀你,你如果不认识,那么是什么让你刚才那么惊讶,差一点被他砍中?”

噗!段晓雅差点被气得吐血,这个真相真的是太劲爆了,没有想到第一次的时候,自己被刺杀就是他派人来的。

后来两个人在遇上,他身受重伤,自己居然还救了他!早知道这样,就让他死掉好了!

“我说了不认识。”段晓雅冷冷的说道,一脸的不耐。

上官凌天识趣的并没有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而是换上了一个温和的笑脸:“蓝妃受惊,即日起搬出冷宫,重回月华宫!”

什么?段晓雅蹙眉,没有想到上官凌天竟然下了这么一个旨意。

望着女子一脸茫然,上官凌天笑的奸诈,低声在段晓雅耳边道:“实在是从承明殿来冷宫太远了些,朕还是喜欢你住在月华宫。”

“你!”段晓雅怒目!没有想到上官凌天想监视自己,居然还找出这么一个恶劣的理由:“哼!这几日我要练飞刀,要是有什么闪失,皇上可要多多担待。”

段晓雅果然不是无的放矢,一想到被上官凌天派人偷偷监视的感觉,段晓雅就一肚子怒火,让人在月华宫的院子里摆了好多靶子,不仅她没事练飞刀,更是拉着从冷宫出来的十五个女人一起练习。

新手和老手的区别就在于,老手总能一击就中,但是新手偶尔也会中。

虽然上官凌天派来的人武功都不错,但是在一群新手毫无规律的飞刀投掷中,受伤几乎成了主旋律。

直到有一天,上官凌天来月华宫,被段晓雅一刀射在了龙靴上,这股监视的风头才渐渐歇了下去。

感受着整个院子没有陌生人的视线以后,段晓雅悠哉的笑了起来。

“锐王爷来了!”一个宫女慢慢的走了上前说道。

段晓雅正和众女学着绣花,按照洪蓝雅的说法就是,一个女人可以什么都不会,但是绣花必须要会!

“不见!”段晓雅手忙脚乱的捋着阵线,早已经是烦的焦头烂额,“不见不见!”

“是。”小宫女连忙答应了一声,走出去复命了。

正在花园里等的有些不耐烦的上官锐怎么也没有想到段晓雅直接就不见他,这个可恶的女人真是用人可前不用人可后,过河就拆桥!

“蓝妃怎么说?”上官锐脸上一团黑气,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前来通报的小宫女。

小宫女颤抖着双肩,哆哆嗦嗦将段晓雅那三个不见说了出来。

“好,算她狠!”上官锐狠声道,扭头转身就离去了。

段晓雅还在忙着和手里的阵线较劲,额头上沁出了汗水,一脸的无奈,“洪姐姐,我实在是不行啊,这绣花还是算了吧。”

“这怎么可以,身为皇上的宠妃,怎么可以连女红也做不来呢?”洪蓝雅拿着一把线团,凑了过来,望了望段晓雅手里的绣图,指着莲花梗那里道:“这里要换成比较深一点的绿线,你这股太浅了,绣出来不好看,还有这线脚不要太紧密了,要松弛些,看上去才自然,然后这里,这里……”

“嘤嘤……”段晓雅揉着眼睛:“洪姐姐,我眼疼,先去休息啊。”

嗖的一声,整个绣架前已经没有了段晓雅的身影,洪蓝雅摇着头坐了下来,拿起阵线就开始绣了起来。

刚走出房间,段晓雅就发现不远处一排浩浩荡荡的人马向着月华宫走来,花枝招展的样子又扭着细腰。望着来人,段晓雅很想直接将大门关上。

世界上,有些人是不懂得道理的,即便生的很美。

搬了一张椅子,段晓雅就着柔和的日光坐在了院子里,右手旁是一簇簇的绚烂的菊花,颜色各异。

金黄的秋天也就只有这些菊花依然灿烂,其他的鲜花纷纷衰了黄了,退了下去。

“蓝妃娘娘吉祥!”众女纷纷行礼,脸上的笑意不比花盆里的菊花花瓣要浅。

段晓雅笑着点了点头:“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道各位有何贵干啊?”

早已经是老熟人的德妃,惠妃,贤妃,淑妃,四大美人站了出来,德妃年长,这样的时候也充当了话筒的力量:“蓝妃妹妹能够从冷宫出来,姐妹几个都感觉到很高兴,所以今日特准备了些心意,来看看妹妹。”

呃?段晓雅心头一动,硬的不行改来软的了?笑眯眯的让宫女收下了礼物,仍然一派风轻云淡的模样,她要看看这些女人到底要搞什么鬼!

“蓝妃妹妹,你救救我们吧!”扑通,随着德妃的一声哭号,众女纷纷跪了下来。

“是啊,蓝妃妹妹,你救救我们吧,以前都是我们不对,不应该和你作对,现在我们都知道错了。”

“蓝妃姐姐,皇上疼你爱你,只要你一句话,就可以救救我们了。”

“诶,你们这是干什么啊?”段晓雅慌了,这阴谋诡计她不怕,但是要是玩这种可怜的阳谋,她就无计可施了啊:“有什么话慢慢说!不要哭,慢慢说!”

赵美人年纪最小,一张尖尖的鹅蛋脸,此时挂满泪水,真真一个我见犹怜,柔柔的走了上来,跪在段晓雅的脚下:“蓝妃姐姐,我知道皇上最疼你了,你就帮帮我们吧。”

“是啊!”众女附和道。

段晓雅气的跺脚:“到底有什么,你们就说,再哭哭啼啼的,我就让人把你们打出去!”

这一句话说完,几个嚎啕大哭的女人立刻从袖子里掏出了手绢,飞快的擦干净了脸上的泪水。

“其实也没什么……”贤妃拧着手绢,一脸扭捏。

噗!没什么?鬼才信!段晓雅翻了翻白眼,要是真的没有什么,怎么还会又是送礼又是哭丧,显然是有事!

到底什么事情呢?让这几个一向不可一世的女人变成这样?难道是上官凌天?

惠妃走上前,跪了下来,段晓雅只觉得太阳穴鼓鼓的疼的厉害,有什么事情直接说不行啊?动不动就下跪,她不是慈善机构的。

092不允许你动她

“蓝妃妹妹,皇上已经有半年没有去我宫里了,即便是在这宫里遇上,对我也是行色匆匆看也不看,再这样下去,只怕我就要很快死掉了。”惠妃声泪俱下,说道。

段晓雅只觉得空中飘过淡淡的忧伤,她们不会是让她来做红娘的吧,为难的说道:“那你要是想念皇上可以去承明殿看看他啊。”

呜呜呜!随着段晓雅这一句说出,众女又是哭声一片。

“怎么了?”段晓雅手脚无措起来,她最难招架女人的眼泪:“有事说事,不要动不动就哭啊。”

“我们去了,每个人都去了,但是每次都被皇上责骂一番,说我们不明事理,延误军机,涉嫌乱国,红颜祸水……”

段晓雅摸着脑袋,使劲挠了挠,抓下了一把头发:“可是你们找我哭有什么用啊?”

“蓝妃你是皇上最喜欢的女人,只要你在皇上耳边说几句好话,皇上就一定会听你的啊。”赵美人眨着一双大眼睛,说道。

“我在皇上耳边说几句话?”段晓雅摆了摆手:“你们啊,要是都很无聊,就去找皇后聊聊天,本宫现在要去筹备太妃的寿宴了。”

想到那个画面,段晓雅就已经毛骨悚然了。

白岩和红莲的仇都没有报,居然让她去和仇人吹枕边风?真是一群天真的女人!

将众女轰了出去,又把她们带来的礼物一并送了出去,段晓雅摇着脑袋连忙跑进了屋子里。

月华宫外,众女咬牙切齿,挽着胳膊,跳着脚,就开始骂了起来。

“狐狸精!”

“贱人!”

听着宫外传来的叫骂声,段晓雅冷冷一笑,觉得好没意思。

但是月华宫里其他的女人却已经受不了了,各个挽起袖子就要冲出去。

“你们要干什么?”段晓雅拦着了众人:“何必跟她们一般见识,本宫这点度量还是有的!”

“娘娘……”李桂芳有些着急的跺起脚来:“让我出去,我去教训教训她们!”

“好了!”段晓雅劝道:“就当疯狗乱叫吧,不要多生事端,本宫没那闲工夫啊,太妃寿宴很快就要了,还是赶紧忙正事吧。”

“娘娘……”众女怨声齐喊。

段晓雅费了半天劲才将这些女人安抚了下来,宫外的叫骂声也已经消散了。

努了努嘴角,刚要歇息一会,殿外突然传来太监的尖声喊叫:“蓝妃接旨!”

拉长了的尖细声音落在耳朵里,特别的刺耳,段晓雅翻了一个白眼,走了出去,暗暗腹诽着上官凌天,有什么事情直接来说不行吗?非要弄一个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责令蓝妃侍寝,钦赐!”小太监念完了圣旨,递了过来。

“啊?”段晓雅一惊,没有反应过来,就见眼前停着一卷黄色的圣旨,连忙接了过来。

一直等到传旨的人走了以后,段晓雅哈市停留在刚才的思考之中。

上官凌天居然让她侍寝?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啊。”众女纷纷走了出来,一脸喜气洋洋。

段晓雅捏了捏额头,一把将圣旨扔了出去,落在了水井旁边的花圃里。

“娘娘……”众女再笨,也反应了过来,原来蓝妃竟然不想侍寝。

“好了,大家都去忙自己的吧,本宫要去睡会。”将众人打发走了以后,段晓雅双臂抱膝坐在床上,慢慢回想着以前的事情,没有多久,竟然睡着了。

锐王府里,上官锐和寒冰相对而坐,两人中间放了一张期盼,一人执黑,一人执白。

“王爷的棋艺越来越高明了啊。”寒冰淡淡的说道,面无表情,俊美的脸庞上挂着一层杀气,让人不敢靠近,上官锐放了一颗棋子,将攻势已经展开到了最大,黑子包围了大部分的白字,很快就要垄断开,:“因为对手是你啊。”

“王爷错了!我们的对手都是皇上才对。”寒冰不疾不徐看着自己的白子不断的削掉,仍然风轻云淡的笑着。

“呵呵,本王可没有你那么无情,竟然三番两次的跑去宫里搞刺杀。”上官锐冷笑。

寒冰啪的一声将一枚白子捏的粉碎,任由白色的粉末飞溅在空中:“可惜没能杀了他,更可惜也没能杀了那个女人?”

“她不是天女!”上官锐心头一动,说道:“她只是本王皇兄用来做掩饰的。”

“不可能!”寒冰急道:“本王知道,她就是天女,这一点绝不可能认错。

上官锐自然知道寒冰说的是谁,但是潜意识里他就是想要为段晓雅开脱出来:“寒冰,本王可以担保她绝不是天女。”

“哼,王爷莫不是真与她有什么苟且的关系?”寒冰一把将棋盘掀翻在地上,站了起来:“就算她是你的女人,我也照杀不误!”

“不想你杀错而已。”上官锐漠然说道:“如果她不是天女,你杀了她,将会把自己陷入险境,值得吗?”

“值得!”寒冰咬牙切齿:“我寒家几百口的人命都是因她而起,不杀天女,誓不为人!”

“可是她却不是天女。”上官锐继续说道:“本王喜欢她,不会允许你动她的。”

“杀错我也杀定了,”寒冰转身离去:“王爷好自为之吧。”

“你!”上官锐面上闪过怒色,恨恨的看着寒冰离去,心头一阵恼怒。

转眼半月过去,赵太妃的寿宴之日已经到来。整个皇宫里面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大红的地毯一直从殿内铺到了宫门口,撒满了鲜艳的花瓣。

一整天的时间,上官凌天都在承明殿里接见来贺寿的使节,以及官员,上官锐乃是赵太妃的亲子也在一旁陪着。

整个大殿里不断有太监抬进来贺寿的礼品,赵太妃喜笑颜开,凤心大悦,看着上官凌天的时候眼里充满了温情。

“母妃,晚宴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起驾吧。”上官凌天挥退了最后一波送礼的官员,转过头对赵太妃说道。

“就依皇上。”赵太妃已经四十多岁了,但是保养极好的脸上却是只有寥寥几根浅浅的皱纹,一身金黄色的凤袍,九凤步摇,满头珠翠,红润的脸颊,使得整个人看上去都散发出一种迷人的贵气。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承明殿,来到了万寿宫。

这个时候,段晓雅早已经带着众女将宫里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全部装点好了。

大红的灯笼挂满了万寿宫的上空,空气中充斥着花香,酒香,果香。

上官凌天扫了一眼布置奢华的宫苑,嘴角一抽,心头只觉得一阵酸涩的疼痛。

半空中用绳子架起来的大红灯笼有必要上下挂两个吗?一两一个灯笼,真是拿着国库的钱不当钱啊。

“皇上,这妃子倒是灵巧啊。哀家很满意。”和上官凌天反应不一样的是赵太妃,寿宴举行了很多次,但是还没有一次向今次这般华丽。

地上花瓣铺的软软的,踩上去甚至都会让脚心感觉沾满了花香,整个宫苑里明亮如白昼,那络绎不绝穿梭忙着的小宫女们各个穿着紫色的长裙,不似那些古板的宫装,看上去翩翩如仙子,甚至还有几只孔雀在一旁不断的开屏绚丽。

“母妃满意就好。”上官凌天笑道:“蓝妃这样做是应该的。”

上官锐在后面撇了撇嘴,默不作声,但是看着这布置华美的宫苑还是有些嫉妒,这应该是他的才对!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所有人跪了下来,不断的山呼,直到上官凌天挥手示意才停了下来。

“母妃,今儿你高兴就好。”上官凌天转头对赵太妃说道:“让大家落座,开宴吧。”

赵太妃点了点头,随着走上了高台,秦璇歌陪坐在一旁,对面是上官锐,只有上官凌天是坐在正中位置上的。

段晓雅早已经累得不行了,在后面翻着白眼,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上面有整个宴会的流程以及安排事宜,一头秀发凌乱的贴在脸颊上。

“娘娘,你怎么还在这里啊?前面都已经开宴了啊。”一个小宫女跑了过来,大叫起来。

“我一会就去。”段晓雅头也不抬的说道,她才懒得去参加什么宴会呢:“对了,如果有人问,你就说本宫累的晕过去了,正在休息。”

“可是娘娘……”小宫女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段晓雅冷冰冰的瞪了一眼:“没有什么可是!还不快去!”

等到手头上的事情忙得差不多了,段晓雅才换了一身太监的衣服,偷偷溜达到了宫门口处。

今日出入宫门的人很多,但是却也有着无限的机会。段晓雅早早的就给自己准备了一块可以通行的令牌还有一身太监的衣服。

“奴才奉命去采办一些东西,这是令牌!”段晓雅从腰上摘下了令牌,在几个侍卫眼前晃了晃,就顺利的出了皇宫。

大口呼吸着宫外自由自在的空气,夜空下,星光闪闪,段晓雅咧嘴大笑着,挥舞着手臂不停的招展。

宫内的盛宴还在如火如荼的举行着,可是谁也没有发现尊宠一时的蓝妃娘娘已经不知了去向。

好几个段晓雅静心安排的节目都获得了众人的一致好评,但是早有宫人来报,说蓝妃因为操劳过度,这会已经歇着了,不免有些失落。

“皇上啊,这个蓝妃,哀家实在喜欢,你可不要亏待了人家啊。”赵太妃一张脸上笑的十分满足,对着上官凌天说道。

“朕一定会的。”上官凌天笑的满足,心里想着要不要找个酒力不好的由头赶紧离去呢,她怕是累坏了吧?

093再遇寒冰

上官锐不满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母妃,扫过正在翩翩起舞的女子,只觉得心口抑郁不堪,一杯一杯酒的往嘴里灌去。

“锐儿,你少喝点酒,今日来了这么多千金小姐,可有中意的姑娘?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家立业了。”赵太妃眼里闪过心疼,皇上虽非亲生,却也从小抚养长大,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怜她这做娘的,偏偏要夹在中间,难做人。

众人见到赵太妃旧事重提,纷纷竖起了耳朵想要看看锐王爷要怎么说。

“母妃,孩儿暂时不想立妃呢。”上官锐放下酒杯,目光有些伤感。

“锐儿,”赵太妃板起脸:“难道你想让娘到死都不安宁吗?日后怎么到九泉下去见你的父皇啊?”

“母妃!”

“母妃!”

上官凌天和上官锐齐声喊道。

“这好好的日子,说这个作甚,皇弟既然不想立妃,那就算了。”上官凌天说道。

“不行!”赵太妃强硬的口气,让众人心头一凛:“今日这事就要定了,正妃可以不立,但是侧妃必须要立。”

“好!”出乎众人意料的是,上官锐竟然一口答应了下来。

赵太妃默默看了一眼上官凌天,心里有些疑惑,但是同样的上官凌天也是有些不明白。

上官锐站了起来,扫了扫宫殿里的众人,又是一群庸脂俗粉,攀龙附凤的女人。

“谁愿意嫁给本王,站出来!”

“王爷此言当真?”石英儿到底是武将世家出身,当仁不让的站了出来:“臣女愿意!”

微微落后一步的陈红夏一跺脚,红着脸也大喊了出来:“我愿意。”

“哈哈,臣弟这个办法倒是好,既可以看出真心,又可抱得美人归。”上官凌天笑着打起了圆场。

赵太妃一脸不乐意,但是见到站出来的女子是石英儿的时候也笑着点了点头:“石将军的女儿巾帼不让须眉,哀家很是喜欢。”

一言定了下来!上官锐慢慢走下高台,一手牵着石英儿,一手牵着陈红夏:“皇兄,臣弟想册封她们为侧妃。”

“好,皇弟高兴就好。”上官凌天点了点头,笑意浓浓,只是眼底深不可见闪过一丝忧伤。

石英儿乃是石将军之女,世代都是东凌王朝的军部代表,掌控了全国几乎一半的兵马,位高权重且有着强大的号召力。

至于陈红夏,虽然没有家族势力,但是父亲也是三品御史,主言官,而且天下文章一家人,说不得日后陈父会凭借着和锐王的姻亲关系,在朝堂上迅速的发展起势力。

“皇上,”赵太妃有些担忧的看着上官凌天,她已经是经历两个朝代的人了,虽然后宫不得干政,但是也经历了那么多风雨,早就已经看透:“是不是?”

“母妃,无妨的。”上官凌天摆了摆手:“皇弟高兴就好。”

说完,上官凌天从龙坐上站了起来,摆了摆手,身边两个小太监各自端着一个托盘,用红布盖着走到了上官锐面前。

“谢皇上恩典!”上官锐领着二女拜谢,接过了托盘。

托盘里各放着一柄玉如意,以及一块金牌,这都是侧妃的象征。

石英儿眼里闪过一丝欢喜,却没有发现殿下石将军的一张脸已经黑成了墨炭。

皇宫外,段晓雅找地方大吃大喝了一顿,摸着鼓鼓的肚皮,好一阵舒服。

将太监服换了下来,又翻出了陈贵妃曾经给她的人皮面具戴在了脸上,才心满意足的绕着京城溜达了起来。

“听说了吗?锐王爷立妃了。”第二天一早,段晓雅拖着兴奋的身子从楼下走下来,就听到客栈里的人在议论纷纷。

“你这都不新鲜了,昨天可是动荡的一天啊,不仅仅是锐王爷立妃,而且宫里的蓝妃娘娘居然失踪了!”

“就是那个宠冠六宫的蓝妃娘娘!”

“怎么会失踪呢?”

“听说是与人私奔了!”

噗!正搂着一碗小米粥喝的津津有味的段晓雅,顿时喷了出来。

上天作证!她是一个人跑出来的!连放风的都没有!

“是啊,昨天晚上月黑风高,我去皇城脚下撒尿,就看到有一男一女两个人跑了出来,男的喊着宝贝啊,快跑,女的则喊着一起跑。”

“哈哈,李老四,你别胡说了!你要是皇城脚下撒尿,就你那话恐怕有十个也被砍了下来啊!”

众人一阵哄笑!

段晓雅淡定的喝完了粥,走了出去,望着明媚的阳光,只觉得心头无限轻快。

“是你!”寒冰眼前一亮,看着段晓雅笑了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突然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抓住了手腕,还是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段晓雅心跳一阵加快,尴尬的抽回了手:“那个我,我是……”

“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偷偷溜出来玩的对不对?”寒冰看着段晓雅一脸为难,笑吟吟的说道。

“你真聪明。”段晓雅英明的拍了一个马屁。

寒冰指了指一旁的河流,扬起了手里的折扇:“走,既然今天难得遇上,我们去游船吧。”

“主子,晓月夫人可是还在等着你……”身后一个黑衣人在寒冰身后提醒道。

段晓雅笑道:“既然有事,那么不如下次吧。”对于这个一直想杀自己而后快的寒冰,她可是半点好感也没有了,虽然他长得很美,但是命没了,帅哥还有什么看头。

“无妨,陈兄弟,我们走。”寒冰不由分说,抓起了段晓雅的手就向着河岸走去。

初秋的柳叶还很绿,随着凉风习习,不断扭腰,分外的迷人。

依稀记得,就是这样软软的风从公海上一直将自己吹到了这个陌生的时空,段晓雅望着宽阔的河流,忍不住红了眼圈。

“陈兄弟,你怎么了?”寒冰见状,忙问道,对于这个有着救命之恩的小兄弟还是很感激的。

段晓雅连忙擦了擦就要溢出眼圈的泪水,轻轻说道:“没什么,就是有些想家了。”

“家?”寒冰冷笑了一声:“想来我也是没家的人了。”

“你也没有了?”

“是啊,曾经有个传说,使得先皇大举屠刀,我家里几百口人都因此被砍头,当年我正和师傅游走江湖,所以逃过一劫。”寒冰有些怅然的站在河边,轻声道:“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小兄弟十分面善,竟然将心底的话都说了出来。”

“没事,没事,”段晓雅连忙摆手,暗道难怪寒冰要杀自己,换做自己别说天女,就是神女也杀了:“那你后来?”

“后来我辞别了师傅,四处打听天女的下落,”寒冰说到这停了下来:“诶,你看我,今日良辰美景,说这些作甚,走,我们上船去游览一番。”

段晓雅干笑了两声,随着寒冰的脚步走上了花船,一进船舱就听到了一阵轻柔的曲子,是花船上的姑娘在弹奏。

“陈兄弟,我们去二楼,二楼比较清静。”扫了扫花船里的妖艳女子,寒冰突然想到自己的这个陈兄弟是太监的事实,忙不迭的拉着走上了二楼。

段晓雅乐的清静也就跟了上去。

香音暖酒,花船共游。

“陈兄弟,上次一别,十分想念,真的没有想到我们竟然会在街上遇见!”寒冰端起一杯酒敬了过来。

江湖中人,最在意的就是缘分和仗义了。更何况这种救命恩人呢,那简直就是再生父母了。

“额,应该的,应该的。”段晓雅连忙端起眼前的酒杯,碰了一下,慢慢喝了起来,青涩的酒液流入喉咙,心底却不是滋味起来。

前一些日子,还拿着长剑恨不得将自己杀之而后快呢,现在两个人却把臂同行,举杯欢饮,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真奇妙。

两个人在花船之上听着小曲,看着歌舞,没有一会功夫就已经到了夜间。寒冰已经将整座船包了下来,有吃的有喝的,好不逍遥。

“陈兄弟,宫里的蓝妃娘娘失踪了,你可知道?”寒冰半躺着,手里拎着一壶酒,一只手在桌子上轻轻敲打出节奏。

段晓雅眼珠一转:“有这事?我昨天就从宫里出来了,今日听到了,还以为是谣传呢,难道真的有这样的事情?”

“哼!”寒冰冷哼一声:“这个蓝妃就是我的仇人!”

“什么?”段晓雅呆呆的端着酒杯,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寒大哥的意思是,这个蓝妃娘娘就是天女?”

“没错!”寒冰咬牙切齿,眼神嗜血,仿佛蓝妃就站在眼前,恨不得一口吞下去。

段晓雅缩了缩脖子,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危险,但是这种深仇大恨实在是没有化解的可能啊,可笑的是她居然还救了他一命,真是造化弄人啊。

如果当初寒冰直接被上官凌天杀死在皇宫里,那么后来这些事情也就都没有了啊。

“寒大哥……”段晓雅挠了挠头:“天色已晚,我是要回去了。”

“回去?”寒冰蹙眉:“这怎么可以,现在宫门肯定也已经关了,你我兄弟今日好不容易相聚,你要走?不行,说什么也不行,今天我们一定要秉烛夜谈,抵足而眠。”

“抵足而眠?”段晓雅嘴角一抽,手心紧攥,她不是男人啊!

094不是为了你

“你我兄弟情深,这没事的,大男人扭扭捏捏做什么?”说着,寒冰还露出一个你有的我都有,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表情。

“这是有些不妥,”段晓雅弱弱的解释:“寒大哥,你我相见恨晚不假,但是小弟却是有事在身,还是需要赶紧回宫的。”

“陈兄弟,慢着。”寒冰伸出手,拦在了段晓雅身前:“愚兄虽然有血海深仇在身,但还是薄有积蓄的,不如小兄弟从此离了宫门,逍遥自在吧,那个鸟笼子,低声叹气伺候人,却是不要留了。”

若不是因为寒冰和自己有莫大的仇恨难以化解,段晓雅都想冲上去痛苦一番了,这个世界上果真还是有理解她的人啊。

皇宫,一点也不好啊,尤其是对于宫女太监来说,无异于地狱啊。

“寒大哥,好意心领了,只是我已经如此了,还不如留在宫里,免得受世人嗤笑啊。”段晓雅一脸悲愤的摇了摇头。

“诶,”寒冰长叹一声,他纵然傲视整个江湖,更是不将朝廷放在眼里,但是这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又怎么是他可以禁锢的。

“没事的,我已经习惯了。”段晓雅笑了笑:“倒是大哥,不要总是活在仇恨之中,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需要去珍惜的。”

“对于我来说,只要报仇就够了。”寒冰冷笑:“这就是我最大的快乐了。”

“大哥你没有见过蓝妃,但是小弟在宫中却是时常见到蓝妃的,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别说提剑杀人,就是杀鱼都会被吓坏的。”段晓雅强忍着心口的恶心,为自己辩解道。

她不是怕杀鱼,实在是杀鱼的时候脏兮兮黏滑滑的感觉让她受不了啊。

“好了,陈兄弟,为兄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为兄还是要将这个蓝妃杀掉的,不管怎么样,她都是罪魁祸首,如果不是她,又怎么会掀起这样的腥风血雨。”寒冰摆了摆手,不再让段晓雅继续说下去。

段晓雅点了点头,站起身子:“既然如此,小弟就告辞了。”

寒冰命人将花船靠岸,亲自送段晓雅离去,目光充满了迷离和不舍,一直到段晓雅的身影从眼前消失,晓月的身影才从暗处站了出来。

刚才寒冰留住段晓雅的时候,早已经暗中派人将这里的事情报告了回去。

“你怎么看?”寒冰冷声问道,眼神里再无刚才的情谊,有的只是冷漠。

晓月摇摇头:“看不透。”

“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他到底搞什么?”寒冰关切的冲着晓月点了点头,随后整个字一扭,就向着段晓雅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离开以后,段晓雅第一件事就是将脸上的面具揭了下来,走进了一家客栈,原本她以为用一张男人的脸会比较安全,但是自从遇上寒冰以后才发现,危险的来临与否和她是男是女真的没有关系,该来的总会是要来的。

“客官,住宿?”小儿问道,段晓雅点了点头,要了一间天字号房间,还是靠窗的位置。

滚热的浴桶里放满了热水,段晓雅除去了外衣,坐在了浴桶之中,这古时候的木桶总是让她有一股温馨的感觉,似乎这一刻是充满温暖的,没有白日的喧嚣也没有浴血的危险。

欺霜赛雪的身子整个迈了进来,完美的身形暴露在空气中,随着段晓雅的动作,很快就没入了水中。

房上,一块请砖瓦轻轻盖了上去,一个黑影消失在了夜空之中,留下了一头白发在空中轮舞的景象。

如果段晓雅见到,一定知道这是谁?

过了没多久,寒冰才通过手下人找到了这间客栈,心里对疑虑也顿时多了起来。

要知道,他在段晓雅身上并没有感觉到任何武功的迹象,可是却发现自己居然跟丢了人,若不是布置的人马够多,说不得就要失去对方的下落了。

站在房顶上,寒冰揭开一块挖潜,低着头望了下去。

那是?

居然在洗澡?他?她?

难道她们是一个人?寒冰彻底呆住了,轻轻摇着头,他宁可相信是自己的人弄错了,也不愿意相信这是个事实。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蝴蝶也忙,蜜蜂也忙,咯咯。”一边洗澡一边唱着小曲的段晓雅到了最后竟然笑了起来。

这可是很红的一首曲子。

房顶上,寒冰只觉得鼻管里涌出一股热流,直接掉了下去,冷眉倒竖,直接从屋顶飞了出去。

虽然这样的时机,他完全可以杀掉段晓雅,但是这种情况下,自己竟然流了鼻血,这可是严重让他形象扫地,早知如此就让晓月来了,后悔不已的寒冰慌不择路的跑了出去。

浴桶里突然掉落一滴红色的血液,段晓雅眼睛睁得大大的,忍不住抬头,却只看到一个掀空了瓦片的夜空,再无其他人。

连忙才能够浴桶里站了起来,将衣服穿好,收拾好细软,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此地。

不管刚才那个在暗中偷窥她的人是谁,都一定不是好人!

锐王府,上官锐挂着浓浓的黑眼圈,看着来人,心里激动不已,这是他要娶的女人!

“晓雅,你是为了本王才逃离皇宫的吗?你放心,既然你到了锐王府,别说皇上,就是玉皇大帝来了,也休想将你从这里带走。”上官锐掷地有声的说道。

段晓雅嘴角一抽,若不是实在没有地方去,她才不会来这里呢。

“王爷,你误会了,我不是为了你。”

“好了。”上官锐摆了摆手:“晓雅,你放心吧,既然你来了,本王就绝对不会亏待你的,明日本王就去和皇兄说,要封你为妃。”

你家信用一种你很傻,你全家都傻的眼神紧紧打量了上官锐半天。

这兄弟俩可真的是有意思啊,一个要封她做皇后,一个要封她做王妃。

“王爷,你认识寒冰吗?”段晓雅懒得纠缠这个问题,直接了当的问了出来,毕竟总是有个人如影随形想要杀她,这感觉实在不美好。

上官锐面色一怔:“晓雅,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王爷不方便就算了。”段晓雅伸了一个懒腰:“给我安排一间房,困死了,有事我们明天再说吧。”

“晓雅!”上官锐还想说什么,但是却看到段晓雅早已经喊了一个小丫鬟,远远的离去了。

段晓雅背对着上官锐的方向徐徐走去,嘴角勾勒的弧度翘的高高的,刚才她已经说了很多了,只要上官税不是傻子,就一定可以明白是什么意思的。

桑次,寒冰重伤,向来是上官锐救了他吧,只是他们一个是王爷,一个是乱党,能有什么交情呢?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的时候,段晓雅就听到院子里一阵喧闹声,又是上官锐拿着皮鞭打人的样子,要知道,那惨叫声实在是太犀利了。

推开门,走了出去,一直走到了声源处,却不是上官锐,而是一个妇人。

“这个人为什么挨打?”段晓雅凑到了人群中间,为了出来。

只见很多下人围成了一个圈子,中间包围着一个弱冠的女孩,被绑在一颗树上,衣冠不整,一个穿着仆人衣服的妇人正狠狠的举起鞭子责打着。

“你是新来的吧?这个小丫鬟居然弄丢了侧妃的明月耳环,这挨上几鞭子都是轻的啊。”一个人一阵唏嘘的说道。

“呃……”段晓雅错愕,一副耳坠而已,有必要这样吗?

眼看着被责打的小丫头出气多,进气少了,段晓雅走了上去,捏住了正在打人的恶妇。

“诶哟!疼死我了,”正打的起劲的恶妇脸上一抽,疼的叫唤了起来,毕竟段晓雅欺负这种不会武功的人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快放手啊,你是哪里来的?小心侧妃怪罪下来,要了你的脑袋!”

哼!段晓雅冷笑起来,谁这么嚣张居然敢要了她的脑袋?手一拉扯就将恶妇扔了出去,走到了树前,将小丫鬟解了下来,满身血污的小丫鬟倒在了段晓雅的怀里。

“你是不是神仙啊?”小丫鬟无力的睁着眼睛,望着段晓雅说道:“刚才我许愿了。”

你有什么心愿?”段晓雅鼻子一酸,真的人命如草芥吗?

“下辈子,不要做人了。”小丫鬟努力的说了出来,随之手上突然涌出一股大力,抓住了段晓雅的袖口:“神仙姐姐,答应我吧。”

段晓雅心如刀绞,点了点头:“好。”

小丫鬟闭上了眼睛。

正在这时,人群外突然跑过来四五个男仆,各个生的魁梧,恶妇走在前头在,指着段晓雅喊道:“就是她!居然敢阻挠娘娘的事情,把她抓起来。”

段晓雅放下怀里的小丫鬟,一身白衣服上凌乱的散落着血痕,看着眼前的众人,只觉得心头火起,这是杀人凶手啊。

拳打,脚踢,避让,回转,招式如流水,恨不得用尽全身的力气,段晓雅冷冷的看着众人。

恶妇为虎作伥,可是这些人的冷漠和胆小,却是那么的让人心凉。

小丫鬟还没有十三岁的样子,竟然就这么被活活打死了。

“你们这群恶奴,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今日我就替你们主子好好教训教训你们。”段晓雅一脚将恶妇踢出了好几个翻滚。

整个院子里顿时充斥的都是惨叫声。

上官锐刚下了早朝,就听到了王府里的动静,连忙赶了过来。

恶妇眼尖,见到锐王爷出现,立刻哭着趴着跑了过去,眼里的泪水和着地上的泥土将一张脸已经蹭成了乞丐模样:“王爷,为老奴做主啊,这个疯女人居然不管不顾就这么责打老奴,疼死老奴了,她是要打死老奴啊。”

095告诉我好不好

“怎么回事?”上官锐扫了一圈众人,威严的气势从身上发出,但是偏偏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全都搭拉着脑袋,保持沉默。

段晓雅冷哼一声,懒得解释什么,脚下一捻,将皮鞭踢了出去,落在树旁,已经气绝的小丫鬟就在地上躺着:“我高兴,所以打了他们。”

上官锐点了点头,冲着身后一招手:“将这几个恶奴,拉出去,杖毙!”

众人哗然,原以为王爷会好好惩戒一番这个胆大的女子,却没有想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对于上官锐的卖好,段晓雅懒得理会,抱起了小丫鬟,走了出去。

“下辈子,我不要做人……”

稚嫩的声音充斥在耳旁,段晓雅心里升起一股无力的感觉,她没有能力改变这个社会,也没有能力结束这样的奴隶时代,她什么也做不了。

总管眼尖,连忙跑了上来:“小姐,将她交给老奴吧,奴才会好好厚葬。”

“恩,也好。”段晓雅点了点头,将小丫鬟的尸体递了过去,她现在一出王府恐怕就会被列为通缉犯的行列啊。

“晓雅,”上官锐凑了过来:“这样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几个奴才而已。”

段晓雅慢慢的转过身子,望着上官锐的眼神充满了漠然:“王爷,丫鬟也是人,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前一刻还是活蹦乱跳的女孩子,下一刻就变成了冰冷的尸体,你就这么冷漠吗?”

“你不要忙着生气,你知道本王不是那个意思,”上官锐辩解道:“在本王的心里,这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没有你重要,所以我可以统统不在乎,但是我在乎你,为了你,我可以将这天下人杀尽。”

“你疯了!”段晓雅咬牙道。

上官锐冷笑了起来:“是啊,本王就是疯了,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本王就疯了,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想要留住你,可是看看,现在呢?本王成了什么?”

“王爷,我现在没有心情和你说什么感情。”段晓雅转身就走。

“晓雅,你到底要做什么?告诉我好不好?”上官锐追了上去,不依不饶的跟在身后:“你想让本王取代皇兄做皇上,所以本王去和秦相合作,你不想在宫中呆着,所以本王无视皇上的搜查,将你留在王府里,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段晓雅笑了起来:“我想做女皇,可以吗?”说完再也不再理会上官锐的纠缠,走入了房中,将房门紧闭了起来。

靠着门扉,段晓雅心里有些难受,是啊,她到底想做什么呢?想要寻找天女的秘密,可是再得到自由之后,她又想着不再卷入那个圈子,可是偏偏总有一把刀逼着她不得不痛苦伤神。

就因为天女的传说,已经死了很多人了,如今还要继续吗?段晓雅心里在打鼓,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能做什么?

天色黑了下来,段晓雅才慢慢走出了屋子,换了一身夜行衣,去了青楼,那是以前白岩和红莲开的,可是如今却在门上贴了大大的一个封条。

“白岩,红莲,我会为你们报仇的!”段晓雅望着门窗,捏紧了手腕,沉声说道。

黑暗中突然走出来了一道身影:“你要报仇?”

“是!”段晓雅咬牙切齿,坚定地说道。

“如果你不离宫,机会有很多的啊。”上官凌天背着手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我知道,你一定会来这里,所以我等了你很久。”

“你知道?”段晓雅微微惊讶,要知道她也是心血来潮啊:“如果我不来呢?”

“你来了,所以皇帝永远是圣明的。”上官凌天说道。

段晓雅笑而无语,真是一个自恋的家伙啊。

“上官凌天,你何苦呢?”

“晓雅,我对你的心意,你真的不懂吗?”

两个人站在青楼面前,一个一脸紧张,一个冷笑无声,就这么久久的站着。

风从一旁吹过,卷起落叶,带起两人的衣袍下摆,轻轻的缭绕在一起,似乎纠缠了千万年,时光在这一刻几乎定格。

一滴泪,从段晓雅眼角轻轻滑落。

“迟了……”轻轻地一句话,划出了两个人只见的断痕!

白岩和红莲就在这天上静静的看着,段晓雅又怎么会让他们失望?尘封的阁楼将她往日的欢笑同样封了起来,她没有任何理由可以笑着说淡忘从前。

“晓雅……”上官凌天伸出手,想要继续说些什么。

却迎来了段晓雅一记手刀劈了过来,连忙伸出手格挡。

“上官凌天,受死吧!”段晓雅眼里痛邑如山,一招一式都带着浓浓的恨意,上官凌天避其锋芒,只是不断的防守。

终于,上官凌天一声闷哼,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受伤了吗?段晓雅慢慢收回了拳头,她可以继续打下去的,也许这仇恨就可以了解了。

“他们,我没有杀……”黑暗中突然跑来一道身影,黑衣人将上官凌天抗在了肩头,弯身扛起,上官凌天最后的声音飘飞在了风中。

段晓雅眼神一亮,连忙追了上去。

白岩,红莲,你们没有死吗?

重回皇宫,段晓雅坐在了上官凌天的寝宫里,眼神里闪过担忧。

她那一拳虽然很重,但是也不至于让上官凌天昏迷不醒吧?

“安知良,皇上怎么了?”

被点到名字的安知良迅速站了出来,有些怪异的看了看段晓雅,才慢慢说道:“皇上和那刺客交手的时候,已经受了重伤。”

“原来如此。”段晓雅点了点头,她差一点以为自己下手太狠了。

“安知良,你跟在皇上身边那么久,想必有些事情你也清楚的吧。”

“娘娘有事尽可吩咐。”安知良虽然不喜欢段晓雅伤了皇上,但是却也知道段晓雅是皇上的心头爱,容不得他不敬。

段晓雅想了想,道:“白岩和红莲,在哪了?”

“呃……”安知良一怔,没有想到竟然是问这个:“不是已经放回去了吗?”

“放回去了?”段晓雅错愕,怎么回事,上官凌天一开始说死了,后来又说没有杀,而安知良竟然说放回去了,那么被封了的青楼又是怎么回事?

青楼里面,段晓雅已经找过了,根本没有半点线索留下,桌子上的尘土都已经好几层了,应该是就许久都没有人打理了才对啊。

那么白岩和红莲到底去哪里了呢?

冥冥中,段晓雅心里猛然一跳,突然觉得有一双黑手在暗中操控着这一切。

“娘娘,您回去歇息吧,皇上如果醒了,奴才派人通知你。”安知良看着段晓雅一脸的疲惫,忍不住说道。

段晓雅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回了月华宫。

对于这个突然归来的蓝妃娘娘,整个皇宫里的人都识趣的保持了缄默。

月如钩,凉风卷着清香,轻轻走过。

宫苑中,上官锐傲然而立,背着身子听着身后的脚步声,仍然那么熟悉,他怎么也不会忘记。

“王爷,你怎么在这里?”待走的近了,段晓雅才忍不住出声问道,毕竟她回宫也只是那一霎那才做的决定才是,难道他一直跟踪自己?

上官锐无力的闭了闭眼:“丢开你脑子里的那些思想!我没有跟踪你,你没有回王府,除了皇宫,我不知道你还能去哪里?”

段晓雅一阵无力感从身体里涌了出来,你们兄弟就是这么了解我的吗?

“王爷,你深夜而来,有事直说吧。”

“给我一个机会!”

“机会?”段晓雅蹙眉:“王爷要的是什么?”

“这天下,本王惟要你而已!”

“恐怕要让王爷失望了。”

段晓雅说完,再也不多言,径直提了裙角走进了寝宫。

门外侍候的一众小太监,忍不住在心里接了一句:王爷胆子真大,在皇宫里竟然就敢来抢妃子。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你会是我的!”上官锐望着段晓雅决绝而去的身影,攥紧了拳头,低声呢喃,宛如誓言一般。

一连三天,段晓雅都呆在月华宫里,哪里也没有去,上官凌天也没有醒来的消息传来,不过今日难得的是秦璇歌竟然来了。

“皇后娘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段晓雅淡淡的笑着说了一句,挥手将宫里的小太监全部赶了出去,两个人并排坐在秀塌上。

秦璇歌浓妆艳抹,鲜红的凤袍穿在身上,一身贵气。

段晓雅一身轻柔的白裙,拖曳在地上,长发披在身后。

一个艳,一个柔,两个女人似乎在进行着一种无言的较量。

对于这个抢了自己男人爱意的女人,若非性命被要挟,秦璇歌是不服气的,是以在一言一行中都处处保持着自己作为一国之后的端庄和礼仪。

段晓雅淡淡笑着,懒洋洋的给两个人各自沏了一杯茶。

绿意融融的茶叶在热水中来回打着转,氤氲的水汽腾腾升起,鼻端处顿时传来一股亲清香,带着诱人的蛊惑席卷而来。

“真是好茶啊。”秦璇歌一脸羡慕的说道,要知道这可是东凌王朝最上乘的春茶了,就连她这个皇后每年也只有二两的份例而已啊。

可是刚才段晓雅沏茶随手丢出去的那个茶桶里,竟然是满满的一桶,少说就有半斤之数啊。

096白色手帕

段晓雅点了点头,端起一杯茶,轻轻闻了闻,才慢慢品尝起来:“咦,真的蛮好喝的啊。”

“蓝妃,没有喝过?”秦璇歌诧异。

“我不爱喝这个,所以就赏给了宫人了,今天你来,我才又翻出了一桶,既然好喝,就多喝一些。”说着,段晓雅端起了茶杯,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秦璇歌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她贵为皇后才得了那么一两,而眼前这个女人竟然有这么多,而她非但不领情,居然赐给了宫人。

“皇上,他知道吗?”想到这里,秦璇歌忍不住的问道,要是让皇上知道蓝妃如此不珍惜他的赏赐,恐怕对蓝妃也会不再那么宠爱了吧。

段晓雅一愣:“他为什么要知道?既然是我的了,那么我怎么处置就是我的事情,如果连这点肚量都没有,就不要赏赐啊。好了,说说你这次来的事情吧,我可不相信你是专门来和我讨论这茶叶的。”

“蓝妃说的是。”秦璇歌脸上有些尴尬,她觉得自己应该重新看待这个女人了,要知道,这后宫里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将皇上的赏赐看的很重,恨不得裹在被窝里,放在供台上,只有这个蓝妃,是那么的不同寻常,也许这就是她能够独宠后宫的原因吧。

“家父已经控制了一部分人,今夜就可以潜入国库了。”

“哦?这么快?”段晓雅眼前一亮,心里忍不住盘算起来,虽然白岩和红莲不见了,但是当初他们嘱咐自己找的东西,还是一定要拿到的。

秦璇歌苦笑一声,她的性命都被攥在对方手里,哪里敢不快啊。

“蓝妃今夜是否去呢?”

“当然。”段晓雅点了点头,虽然她也不知道要找的是什么东西,但是她有种东西,自己不去的话,恐怕秦相可能就是偷点钱财出来了,有用的东西是绝对拿不出来的。

“那好,我这就回去通知家父。”秦璇歌识趣的站了起来,其间并没有提到同心蛊的虫子。对此,段晓雅很满意,识时务者为俊杰,这种人,她也很喜欢。

“好。”段晓雅点了点头,并没有起身相送。

京城外,一所庄园里。

寒冰坐在石桌前,对面坐的是晓月夫人,桌上放着一壶清酒,几碟小菜。

“冰,你怎么了?自从你昨日回来,就有些不对劲,发生了什么事情?”晓月充满柔情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为了这个男人,她背弃了师门,背弃了誓言,如今又为了他违约了曾经发下的诺言。

可是如今,竟然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变得好远啊好远啊,是他的冷漠还是自己做错了?

“没什么,你想多了。”寒冰捏起酒杯,脑海里却想起昨夜浴桶里的段晓雅,心里猛然一跳,手指捏的关节青白起来。

“冰,看着我的眼睛,”晓月眼神中带着哀伤,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心中猛然一痛,这种陌生的疏离感觉让她女人的直觉生出了警兆:“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别的女人?”

寒冰眉头一皱,怒道:“晓月,不要乱说。”

“哼。”晓月冷哼一声,站了起来,望着天上的月光:“当年我和你走的时候,就说过只要你不欺瞒我,什么我都答应你,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正常……”

没等晓月说完,寒冰一把将酒杯重重的放下,走到了晓月身后,扳过她的身子,照着红唇就凶狠的吻了下去。

良久,两个人才分开。

晓月满脸通红,娇羞的看着寒冰:“你,你……”

一连说了两个你字,一句话也没有说的完整。

寒冰将晓月搂入了怀里,横抱了起来,大步向着屋里走去。

室内春光无限,室外,月光皎洁,弯弯的月牙却也忍不住勾来一片乌云遮了起来,藏起了那浓浓的情态,留下寂静与这苍茫大地。

皇城中,段晓雅化妆成了小太监的模样,跟在了秦相的身后,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里面都是一些要进行交接的文书。

金秋大收,多处传来捷报,各地的税收也陆续回归国库,集中做出统计。

此时,秦相就是带着浩浩荡荡的众人向着国库出发。

新月皇宫,守卫森严,重中之重就是国库的位置,驻扎了比皇帝寝宫还要多出十倍的人马,几十道防守,没有口令和皇上的金牌,根本无法进入。

每次进去之前,每个人都要进行称重,最小单位具体到分厘之间,可以说没有一个人可以做到从国库里偷带出一个铜板。

段晓雅一路跟着秦相走了进去,口令对了几十道,好在没人对搜太监的身子感兴趣,也就是简单的称了称体重。

“这么轻?”侍卫皱眉问道。

“奴才吃的少,小时候家里穷。”段晓雅苦着脸说道。

“没事了,进去吧。”随着侍卫的摆手,段晓雅忍不住偷捏了一把汗,她是女人,在体重上怎么也是不如男人的。

秦相走在前头,一直是龙行虎步的,毫无半点压抑。

真是一只老狐狸。

段晓雅暗暗咂舌,难怪能做两朝的丞相呢,这也太会装了吧。

古人的心计,委实不是她可以低估的,看来以后要提防一些了。

半个时辰后,终于来到了国库的大门外。

在交割了一些文件之后,终于有人走了上去,双手按在国库的大门上,不断的旋转起来。段晓雅眼尖,早已看了出来,那门上是一道密码锁。

随着大门的打开,段晓雅心态竟然平和起来,一种熟悉感久违的感觉突然灌满全身。

依稀想到,前世的她利用高科技器械以及自身的功夫,穿梭于各大珠宝商场,更是往来于古堡的藏宝室,国家的机密文件,千年的历史珍宝,只要她想,可以轻而易举的出入任何地方。

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随着国库的大门打开而涌入心头,就像是一只老鼠突然掉进了满满的米缸,浑身充满了幸福感。

金光灿灿!没错,大门打开之后,所有人眼前就只有这一个感觉了。

一排排的架子上堆满了金砖,整齐的摆放着,架子上刻着数字以及重量。

段晓雅忍不住掐了掐手指头,就算四百元人民币一克,这也是不少的钱啊,要是都带走,那岂不是发了?

“你们几个,赶紧将账本拿出来,去整理,核对,快!”秦相开始吩咐下来,却趁机对段晓雅使了一个眼色。

段晓雅了然的点了点头,连忙也跟着走到了一旁,将自己盘子里的账本拿了出来,放在手里装着样子对眼前的一箱子金元宝点了起来。

虽然黄金值钱,但是段晓雅也只是刚才感叹了那么一瞬间,毕竟这是一个国家的根本,如果太少的话,说不得就是要出问题了。

正在昏迷中的上官凌天,怎么也想不到,他日防夜防的天女阁下已经到了他的国库之中。

趁着众人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的时候,段晓雅靠着轻功转身,轻飘飘的就走入了摆满黄金的架子之上了。

走了没有几步,段晓雅就发现前排是黄金,后面偌大的架子上有各种宝石,珠宝,还有名贵的典籍以及一些比较珍惜的宝物。

飞快的在这些架子中央浏览着,段晓雅并不知道自己要寻找什么,但是她知道,她要找的东西就在这里。

这是一种莫名的预感,与直觉有关,却也是多年的经验养成的感觉。

因为不确定这件东西是什么?所以找起来很费劲,段晓雅几乎将每一样东西都快翻过来看上几遍了,前面已经隐约听到了秦相的催促声。

这是他们的暗号,一旦这催促声响了三次,那么就意味着必须要离开了,不管有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

段晓雅心里焦急,双腿已经有些乏力了,这国库直行距离不大,但是横行剧烈却很宽,她每一个架子都是来回要走两遍。

“咦,真逗,居然连手绢也放入了国库?”段晓雅打开一个锦绣盒子,里面竟然只有一条白色的手绢,什么也没有。

区区一块白布怎么可能被收入国库?这一定有内情!

但是手绢之上别说一个字,就是一朵花也没有啊。

段晓雅忍不住苦恼起来,这件东西有什么值得收藏的?

就在这时,秦相的声音又在前方传了过来,催促着众人最后一次将数字核算一遍。

“不管了。”段晓雅咬牙,看了看已经被她翻了一圈的国库,实在是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了。

就在段晓雅将手绢揣回怀里的时候,锦绣盒子里底部的几个字露了出来,只是可惜匆忙之中,段晓雅却没有看到,而死飞快的离开了。

“好了,大家都将手里的文件收拾好,不要带走国库里的一样东西,否则等着你们的就是诛灭九族的大罪!想想父母,想想妻儿,莫要一时贪心毁了一切,国库外的严查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简单!”秦相例行公事的说道。

众人纷纷点头称诺,只有一人,悄悄笑了起来,手心紧了紧,她的怀里那一块手帕轻如棉絮。

一直到离开国库以后,段晓雅的心跳还是剧烈的跳动着。

怀里的那方手绢果然没有被查出来,但是到底是做什么的呢?

段晓雅才不会相信一个毫无来由的白布一样的手绢会被收入国库,还是那么特殊的摆放位置。

“大家都各自去休息吧,”秦相将众人领到一个屋子里,放下了账本,对着众人说道,一直等到所有人都已经躬身走了出去,段晓雅才慢慢地抬起了头。

“秦相,你可知这是何物?”段晓雅拿出了从国库顺出来的那条手帕,在秦相的眼前展示了出来,秦相毕竟是两朝为官,这见识肯定是有的。

097他们真的死了

“这个?”秦相结果手绢,问道:“娘娘,从国库里就待会来了这个?这只是一方手绢啊,娘娘莫不是怀疑老夫的忠心,所以才拿此物离开戏耍老夫?”

段晓雅满头黑线,哪里有那么严重,真是的:“秦相,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本宫和秦相如今也算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何苦做那矫情。此物的确是出自国库之中,本宫见它特别,所以拿了回来。”

闻言,秦相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将手绢放在了更近距离的地方开始仔细的查看了起来,只是好半天过去,秦相的动作没有停,眉头却越来越紧。

“娘娘,老夫惭愧,不知道此为何物。”

段晓雅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原本以为就有答案了,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好了,秦相不必懊恼,天下之大,有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并不足奇的。”

此时,外面已经蒙蒙亮了,再过上一会,天就要彻底亮了,这一夜,竟然在国库折腾了将近一个晚上。

“好了,天快亮了,本宫先回去了,有事自会通知秦相的。”

“臣恭送娘娘。”秦相躬身说道。

段晓雅将手绢重新揣回了怀里,虽然现在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至少也是她一夜辛劳的成果所在啊。避过了侍卫,趁着天色不明,一路蹑手蹑脚的回到了月华宫。

昨夜离去的时候,段晓雅用从秦皇后那里得到的蒙汗药已经将整个宫殿里的人迷晕了过去,所以她即使整夜不在,那重重的药份也不会让人泄露她的行踪的。

这私入国库可比欺负上官凌天的利害重多了,到时候被人发现了,就算上官凌天想要保全自己也没有办法了。

“你是谁!”刚一走进寝宫,段晓雅敏锐的灵觉就发挥了作用,因为有个人正背对着她站在了她的绣床一侧,那个样子,似乎等了很久,只是他这么站着不累吗?

看着这挺拔的身影,段晓雅心里隐隐浮起一股熟悉感,只是她并不认识白发的男人啊?而且这白发竟然还这么美,背影也是如此的俊朗。

慕容允浩慢慢转过身子,紫色的眼眸散发着温和的暖意,嘴唇微掀:“少主,你回来了。”

不是问句,而是陈述。

段晓雅忍不住后退两步,满脸诧异:“阿紫?怎么是你?对了,你为什么要叫我少主?你是谁?你的头发怎么变成白色的了啊?”

慕容允浩轻轻笑了笑:“少主,我们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说好不好?你一下子都问了出来,我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了?”

“好!”段晓雅果断道:“先说说你这一头白发,怎么回事?走火入魔了?还是与人争斗受伤了?还是失恋了?”

对于段晓雅先问自己的头发,慕容允浩心里滑过一丝暖流,她更关切的是自己?是这样吗?甚至于慕容允浩自动忽略了段晓雅最后那句关于失恋的调侃。

“练功岔气了,所以没有把握好,就变成了白发。”慕容允浩在看到段晓雅那一脸担心的模样的时候忍不住撒了谎。

作为属下,是要无条件服从主上安排的,可是这一次,慕容允浩鬼使神差的就是不想告诉段晓雅原因。

“哦,这样啊,那还有没有办法恢复?”段晓雅又问,还不等慕容允浩回答,却很快的摆了摆手:“算了,就算不能恢复也没有什么关系,我反而觉得你这样子也很好看的啊。”

慕容允浩笑了笑,并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却很明白,这是段晓雅在变相的安慰他,毕竟一头黑发成了白发,这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

“那你为什么喊我少主?”说到这里,段晓雅突然失去了刚才那柔和的一面,取而代之的则是从整个人身上散发出的一种防备和警觉。

“少主,想必你已经拿到了那件东西吧,至于原因,属下不说,少主想不到吗?”慕容允浩笑着说道。

段晓雅翻了一个白眼,她果然没有猜错:“那白岩和红莲呢?先说清楚,他们到底在哪了?我是不会相信他们死了的。”

“不相信也没有办法,他们真的死了,凶手就是上官凌天。”慕容允浩摊了摊手,有些无奈的对段晓雅说道,语气里充满了无奈。

“你武功这么高,为什么不去救他们!”段晓雅责备道。

“救?我的职责就是保护少主的安危,他们的生死与我无关,而且上官凌天是给他们服下了毒药,所以我不是神医,没有办法也没有能力去救。”慕容允浩直接说道。

段晓雅冷哼一声,有些颓废的顺着身旁的椅子坐了下来,心里升起一股被背叛的感觉,他不是说没有死马?他没有杀他们而是下毒杀了他们。

上官凌天一定是打算靠毒药逼迫两个人就范,只是没有想到白岩和红莲会如此刚烈,宁可选择一死,也绝不会出卖段晓雅。

“我从国库带出来的东西根本就无发分辨。”段晓雅又将那个白手绢掏了出来,递给了慕容允浩,只是慕容允浩只是一个守护者,也对这些关乎传承的东西不甚了解,看了半天,除了看出手绢很白,再也没有其他的收获了。

“少主,属下看不出。”慕容宇豪有些讪讪的递了过去,目光有些闪躲:“属下只是负责保护少主的安危,其他的事情都不会管的。”

“那你都是怎么保护我的?”段晓雅突然想起回宫之前,客栈里居然有人胆大的爬上屋顶去偷窥她!这个人最好保佑自己这辈子都找不到他,否则他死定了。

不远的庄园里,温香软玉睡满怀的时候,寒冰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我……我就是在暗中保护。”慕容允浩想到自己在暗中几次看到段晓雅那些可爱的睡容的时候,忍不住回想了起来,顿时语气变得有些结巴起来。

这结巴不要紧,但是结巴的不是时候,可就要了命了,段晓雅顿时胸中小宇宙熊熊燃烧了起来,这个色狼!

“好了,从今天起,不用你保护我了,你该去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不管怎么说,慕容允浩对她来说都是有着大恩大德,如果还要打一场有些说不过去,干脆辞了他好了,这么帅气的男人只是做保镖也挺可惜的不是吗?

没准,天下女人知道自己如此奢侈,会冲上来将自己收拾一顿呢。

“什么?”慕容允浩顿时感觉到天旋地转起来,他万万想不到段晓雅竟然直接不要他了,要知道他从小受到的训练就是要保护在她的身边啊:“少主,属下做错了什么,你可以惩罚熟悉,打骂随您,但是您不要赶走属下啊。”

这下轮到段晓雅错愕了,这天下竟然有人放着自由不要,竟然愿意去做保镖,真是一个怪人啊,只是段晓雅不知道,保护她是慕容宇浩这一生的目标,如果失去了目标,无异于整个人生就如此坍塌了,他还怎么振作起来?

“我的安全不需要你负责,在这皇宫里本宫还是不怕谁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本宫不喜欢在做什么事情的时候,身边还有另一个男人在,这种感觉会让我很不舒服的。”段晓雅咬牙说道,想到那天浴桶里的两滴鲜血就忍不住要爆发起来。

“少主……”慕容允浩还想说什么,却被段晓雅打断了。

“你是不是想说没有你的保护,本宫很快就会遇到危险的?如果是这样,本宫劝你就不要说了,这皇宫里横着走都没有关系,谁敢动本宫,反而是你,让本宫很不放心。”段晓雅冷冷的说道,字里行间就是没有一丝可以转圜的地步。

慕容允浩呆若木鸡,立在原地。

“还不走?”段晓雅翻了翻白岩,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好,我走。”慕容允浩抿抿唇,一个翻身就从窗子处跃了出去。

段晓雅伸了伸懒腰,疲惫的倒在了床上,手里捏着那条手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蒙蒙中不知道过了多久,直接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月上柳梢头了,看着外面的景色优美,段晓雅从床上坐了起来,走到了窗边。

满月最美,美景良辰,只是一人成了三影,这种感觉真的是有些寂寥。

段晓雅又想到了今天被赶走的慕容允浩,忍不住想到,他真的走了吗?

此后的几天,段晓雅都想尽办法让自己差那么一点就受到伤害,甚至有一次真的就从树上摔了下来,可是却都没有慕容允浩的身影出现。

那种空荡荡的感觉,竟然让人忍不住有了些失落。

这一日,段晓雅正在宫中闲来无事练起了毛笔字,安知良突然带人赶了过来,迎面拜倒了下去:“老奴参见蓝妃娘娘。”

“安公公?”段晓雅道:“你怎么有时间来本宫这里了?”

“回禀娘娘,皇上已经醒来了,这会正等着您过去呢。”安知良恭敬地说道,对于这个恩宠正盛的女人,却不敢有半分的不敬。

段晓雅冷笑一声,好笑的看着安知良,悠然道:“皇上龙体欠安,这种时候,安公公应该去寻太医才是,本宫又不是大罗神仙,去了也没有什么用。”

咯噔。安知良只觉得心口一沉,果真如此,在他来的时候,皇上就已经提点他了,蓝妃有可能拒绝,但是无论如何也要让她来。

这就是上官凌天对安知良下的君令,不敢违抗。

“娘娘,您就去一趟吧,皇上一醒来就是念叨着您的名字,可见在皇上心中,娘娘您的地位是稳固的,超然的。”

“娘娘,您就去一趟吧。”

任凭安知良说了一个天花乱坠,可是段晓雅就是不肯去,闭着眼懒洋洋的靠在绣塌上的软枕里,手里拎着一串葡萄,吃的正香甜。

“娘娘,您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老奴这嘴巴都已经说的干裂了,唾沫星子已经没了啊。”安知良指了指干白的嘴巴可怜巴巴的说道。

“安公公,这个葡萄可真甜,要不要来尝尝?”段晓雅指着盘子里满满的几大串葡萄问道。

098不公平

安知良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顺势膝行到了段晓雅面前,眼泪鼻涕齐出:“娘娘,您就看在老奴这么大岁数的份上,别和老奴说笑了,皇上那里要是交不了差,到时候老奴是要被打死的。”

“打死?”段晓雅摇了摇头,一脸肯定的对安知良说道:“本宫打赌,皇上肯定不会打死你的!你跟了他这么多年,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果就因为这点小事,就将你打死,那么这样的皇上不跟着也罢了,下辈子投个好胎,找个好皇帝。”

噗!安知良胸中一口积血差点吐了出来,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呃,不是吧?”段晓雅错愕的看着已经晕过去的安知良,撇了撇嘴,真是禁不起打击,招手喊过来两个小太监:“你们将他送回去。”

“是!”小太监应声而去。

想了想,段晓雅放下了葡萄,从绣塌上走了下来,既然已经三请四请了,就去看看吧。

换好了衣服,带着整个宫中的太监宫女,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就向着承明殿而去。

“蓝妃娘娘驾到!”随着太监尖声的喊叫,整个承明殿都陷入了一股兴奋中,每个人心里脸上都扬起一种热情的笑意。

蓝妃简直就是一场及时雨的到来,要知道皇帝陛下已经摔了不下十次药汤了,暴躁的咆哮声在宫殿里几乎就要将瓦片掀起来。

“晓雅?”上官凌天早就在寝宫里听到了太监的声音,初始还是很喜悦的,但是想到这么久才肯过来,不由得又有些使起小性来。

段晓雅施施然走了进来,一身贵妃架子端的十足,见到上官凌天的时候也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妃子的礼仪。

可是就是段晓雅如此,却让上官凌天更加的牙疼。她这么温顺是什么意思?在反抗吗?在变相的表达自己的不满吗?

“你怎么这么半天才来?”上官凌天不满的问道。

段晓雅在心底冷笑,但是脸上却装的柔和,慢慢走近,接过了宫女手里的药碗:“臣妾要梳妆打扮啊,要沐浴更衣啊,要整装来见皇上啊,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以唐突了呢?”

“借口!你这分明是借口!”上官凌天怒道,手臂挥舞,眼里充满了歇斯底里,他就不明白他身为皇上什么女人得不到,什么女人不是哭着爬着想要爬上他的龙床,可是偏偏这个女人,她不!她专门和他对着干!

“如果皇上再把这药碗弄洒了,臣妾不介意让太医熬一池子药,将皇上送进去,喝个够。”段晓雅一脸阴险的表情,大有你随意我无所谓的样子。

“你!”上官凌天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但是他伤势颇重,更多的只能对着段晓雅耍耍脾气,不敢再来强硬的。

“你什么你?哪里来那么多废话!喝!”段晓雅将药碗往前一送,递了过去:“亏你还是做皇上的呢,居然带头浪费,打翻了那么多药碗,需要多少药材啊,要知道这天下还有吃不饱饭的人呢!”

上官凌天满脸怒气,但是看着面前的药碗,心头一动,她这是在关心自己吗:“晓雅,其实你不用不好意思的,喜欢朕直接说就行了。”

“喜欢你?”段晓雅扑哧一笑:“皇上你可真可爱。”

可爱?他堂堂的一国之君怎么可以用这个词来形容呢?

忍着一肚子怒气终于将药喝完了,上官凌天靠在床上的软枕上,拍了拍龙床宽阔的床边,轻声道:“晓雅,来朕身边。”

“臣妾耳朵好使,不用跑那么远去聆听皇上圣意。”段晓雅坐在桌前,吃着水果,对于上官凌天那一套丝毫不放在眼里。

“段晓雅!”上官凌天咬牙切齿,眼神凶恶。

“哦,对了,皇上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呢,臣妾就告退了,约了四大妃子打麻将,皇上你的药要及时喝啊,不然臣妾只好麻烦太医熬一池子的药,将皇上打包扔下去了。”段晓雅来回抛着手里的橘子,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寝宫里,留下上官凌天近乎咆哮的嘶吼声,如同受伤的野兽。

“娘娘,回宫吗?”出了殿门,段晓雅站在石阶上,眺望着整个宫苑,久未出声,身后的小宫女忍不住问道。

“不呢,”段晓雅摇了摇头:“我们去万寿宫。”

赵太妃端庄的坐在上位,慈爱的笑容,看着眼前的女子。

“臣妾参见太妃娘娘金安!”段晓雅乖巧的说道。

“好了,快起来,坐在哀家身边来。”

两个女人,相互挽着手,坐在软榻上,笑意融融,言笑晏晏。

任谁见了这一幕都忍不住会赞一声婆媳关系好。

“蓝妃蕙质兰心,难怪皇上和王爷都对你用情于深。”赵太妃挥退了宫里的众人之后,脸色渐渐冷漠。

段晓雅若无其事的收回被松开的手,冷静的说道:“太妃娘娘是过来人,怎么也有看不明白的吗?”

“哼!”赵太妃冷哼一声:“花言巧语,本宫就是看的太明白,所以才知道你要来找哀家的。”

段晓雅拍了拍手掌,连声赞道:“和痛快人说话就是省力气。”

“哀家也喜欢蓝妃这样心智通透的美人,只是哀家却不希望自己的两个儿子也都喜欢,这样的话,不公平。”赵太妃摇了摇头,依恋感慨的说道。

“公平?太妃娘娘真会说话,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公平一说?有的只是实力而已,若非如此,太妃娘娘又怎么会如此着急的开始布置一切?”段晓雅笑着说道,丝毫让人看不出有任何紧张的样子。

赵太妃一怔,笑了笑:“好,说的没错,哀家的确是靠着实力在压你,但是你有能力反驳是你的事情,没有能力就只好接受。”

“呵呵,和太妃娘娘抗衡?恐怕臣妾现在真的没有那个能力啊,”段晓雅忍不住感叹一声,这个太妃娘娘根本就不像是表面那么简单的啊。

居然可以让安知良代为传话,而且还是性质比较严重的话语,这就不得不说这个赵太妃在皇宫之中盘根错节,势力极大了。

“懂礼数,知进退。若非哀家两个儿子都喜欢与你,哀家也实在不忍心这么做的。”说完,赵太妃一挥手:“即日起革去蓝妃头衔,承欢于哀家膝下,赐封为蓝羽公主。”

段晓雅一怔,旋即起身拜了下去:“儿臣参见母妃。”

“快起来吧。”赵太妃亲热的将段晓雅搀扶了起来。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上官凌天的宠妃就成了赵太妃的女儿,蓝羽公主。

不得不说太戏剧化了。

一切客套之后,段晓雅坐在一旁,静静的问了出来:“戏也演完了,太妃娘娘有什么吩咐还是直说吧,不然我这心里会忐忑的。”

“哀家的女儿真是个急性子,难道蓝羽不觉得还有比这个办法更能拦住哀家两个儿子为你大打出手的良策吗?”赵太妃老奸巨猾的说道,只是,可惜,段晓雅完全将他们说的一切都列为了耳旁风。

赵太妃要安宁,她要自由,如此两厢情愿的阴谋,真是深得人心啊。

段晓雅在心里默默冷笑,但是脸上却没有过多的表情。

两个男人一个是皇上,一个是王爷,真的以为这名份上的禁锢就能让他们退步?

不得不说,赵太妃太天真了。

当然,段晓雅是不会这么去说的,反正她也不喜欢每天被这两个男人骚扰,既然有人急着出头,那么她乐的轻松啊。

两个人又在宫里闲话家常聊了聊,不过这个话题虽然无聊,但是对于段晓雅来说,拥有着前世那么多的美容常识的人搞定一个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的老女人,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引领时尚这个大帽子她带的一点也不脸红。

从万寿宫出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还没有走到宫门口就看到了热热闹闹的众人。

这些从冷宫放出来的女人也不能总跟在她的身边吧?毕竟有时候,她也保护不了那么周全,想到这里,段晓雅突然有了主意,向着众人走去。

“蓝妃回来了。”有人发现了段晓雅的身影,立刻招呼了起来,对于这个将她们从冷宫带出来的女子,众人有的已经不只是钦佩,还有敬重。

段晓雅笑着看了看众人,招呼了一声之后,就带着众人回到了月华宫的大厅之中,待得众人坐好了以后,才轻咳了几声,慢慢说道:“今天本宫有话想和大家说说,事情紧急,本宫就不挨个争取大家的意见了,直接说了。”

“蓝妃娘娘,是你把我们从那暗无天日的冷宫带出来的,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们没有任何意见,一切都听你的。”有人表态了。

段晓雅点了点头:“那好,本宫决定送你们出宫。”

闻言,众女惶然,立刻从椅子上起身,跪了下来,眼含泪水:“蓝妃娘娘,是不是我们做错了什么?所以你才要赶我们走啊?”

段晓雅有些头疼,这幅情景虽然她已经预想到了,但还是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连忙将身前的几个女人搀扶了起来:“本宫送你们出宫是另有安排,谁说要赶你们走了?要是你们不愿意,那么本宫只好另找贤能了。”

099做女儿不行吗

说到了这里,众女已经明白过来了,洪蓝雅年纪略大,自是看的透了一些,若是放在往日定会沉默不语,看后续如何,但是这些日子的相处,众女之间已经情如姐妹,没了很多龌龊,是以率先走了出来,问道:“敢问,娘娘让我们出宫是有什么安排?”

听到问话,其他的女人也纷纷抬起了眼眸,充满期望的眼神望了过来。

段晓雅看了看紧闭的宫门,冲着众人说道:“本宫今日被赵太妃已经册封为了蓝羽公主,这后宫里也再无什么蓝妃娘娘了,所以你们必须要走!”

“不行!我不走!”李桂芳站了出来。

蓝妃娘娘是担心自己一朝失宠,不能再护她们周全,所以才这样决定的。

而她们,虽然都是弱质女子,又岂是那种罔顾恩情的人?

一个倔强的站了出来,紧跟着便是你一言我一语的反对,全都不离开,就连一向稳重的洪蓝雅这次也是仰着一张脸,毫不掩饰自己那点立场。

挠了挠头,段晓雅一拍桌子:“本宫失宠又不是失去性命!你们一个个甩开膀子都要做什么?黄泉路上去就伴吗?放心到了那一天,本宫不会让你们逃了的!”

听着段晓雅这打趣的话,众人破涕为笑,但还是不情愿的扭着脖子,一脸凶巴巴的不甘愿。

“好了,本宫这么说吧,其实本宫是打算在宫外发展一些产业,要知道皇上给的那点月供银子实在是不够花的啊。”段晓雅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万幸着上官凌天已经病了,无法听到,否则一定会被这个气死,要知道段晓雅的月供银子简直就是每月一箱子的大金元宝,比起皇后都多了不只是数倍。

“诶,是啊。”

“月供的确不够花。”

众女闻言皆有一种了然的感觉,毕竟这里的女人都是党国一宫之主的女子,这点事情还是明白的,对于段晓雅的产业因此也来了兴趣。

“是啊,所以本宫才想着发展一些产业,但是要选择其他的人,本宫还是信不过的,所以只能麻烦各位姐姐伸出援手了。”段晓雅一脸真诚的说道。

洪蓝雅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可以理解,不由得问道:“不知道娘娘打算做什么产业呢?现在京城生意不好做吧?”

这话刚一问出来,还没有等段晓雅回答,就有人纷纷抢着回答了起来。

“开客栈吧,京城每日都有大量的人流涌入,这个生意一定好。”

“不,开酒楼,民以食为天,岂能一日不吃饭?”

“还是开胭脂坊吧,我们女人最爱涂脂抹粉了。”

“要我说,不如开青楼吧,天下男子就没有不好色的,这个生意一本万利啊。”

……

此话一出,大厅里一下子沉默起来,各个暗暗憋笑。

段晓雅没有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后带着众女一起笑了出来。

说话的那个女子有些不满的努努嘴:“人家也没有说错吗?家父已经有了九房的小妾,可还照样留恋青楼,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天下男人永远是不知足的。”

要不是在这种情况下,段晓雅都忍不住要给她鼓鼓掌了,但是有时候只能用笑意和眼神去肯定什么了,点了点头:“你别急,我们笑不是因为你这个主意不好,而是因为你这个主意实在是太好了!”

那女子眼前一亮,连忙问道:“娘娘是同意了?”

段晓雅摇了摇头,脸色一正,道:“虽然你说的没有错,很对,但是本宫却不会那么做。你们可能不知道活在青楼里的女子是怎么样的悲苦?我们都是女人,没有一个女人喜欢从事这种职业,更多的是生活的无奈,乃至生存的无能。出卖自身,也是因为她们吃不上饭了,饿肚子了,甚至下一刻就会冻饿街头而死,和生命想比,尊严在哪个时候已经不值钱了。”

众女皆沉默。

“如果可以,本宫不介意取缔这天下的青楼妓馆,要开,让他们男人去做接客的!”段晓雅豪情壮志的说道。

众女的脸上纷纷一股茫然。

段晓雅抿抿唇,果然新时代的教育对于这些被从骨子里深埋了千万层妇德的女子来说,的确太难接受,不过,慢慢来吧:“好了,言归正传,本宫打算开酒楼,民以食为天,这话一点也没有错,所以对于美食,是众人不能抵抗的诱惑。”

“是啊,如果有好吃的东西,我肯定是想着尝一尝的。”

对于开酒楼这个提议,还是得到了大家一致的响应的。

段晓雅将这件事情已经和众女开诚布公的说了一遍前因后果,也得到了众人的体谅。

“所以,本宫希望酒楼开起来以后,大家愿意去酒楼中帮本宫做一个账房先生。”说到这里,段晓雅站了起来,冲着众女作了一个揖。

“啊,娘娘你这是做什么!”众女纷纷还礼,“娘娘对我等有救命之恩,别说去做账房先生,就是去酒楼洗碗,我们也是没有怨言的。”

“是啊,是啊。”

听着众女的话语,段晓雅欣然一笑:“好了,酒楼是第一个产业而已,以后本宫还会开客栈,胭脂坊,还有洪姐姐喜欢的织绣坊,到时候按照大家喜欢的营生,各自去经营,每一个店铺里,你们每个人本宫都会给你们五成的股份!”

一听不仅不是白做,还有分成可以拿,众女纷纷激动起来,但是随后又跪了下来,表示不要这么多的分成,若是看的过去,还是每月给一点工钱就好了。

看着众女如此的气节,段晓雅暗暗感叹,帝王后宫三千,却不知道在其中掩了多少好女子啊,这场上的每一个女子拿出去都是绝色的容颜,才艺加身,本应该得到无限呵护与宠爱的,却也因为这些而被埋葬在了皇宫这片吃人的宫墙里。

段晓雅摆了摆手,一言堂发挥了效果,将分股定在了四成,任凭众女再如何游说,段晓雅都是不改初衷。

“好了,本宫都饿了,你们非要在这里纠缠这点还没有挣到手的小钱,打算饿死本宫吗?”最后段晓雅竟然耍起了无赖,才将众女打发了。

用完了膳食,闲来无事坐在窗前,摸了摸鼻子,段晓雅不由得暗暗想道,都说女人很麻烦,其实不过是没有用心罢了,对于女人来说,求的不过一心相待而已。

可怜的女人,都是傻子!不!她要改变!

就在这个时候,宫门外突然又传来一声太监的尖叫:“皇上有赏。”

段晓雅嘴角一抽,站起身,将门一关,假装自己不在。

可怜来传旨的小太监明明就要跪拜下去参见这个受宠至极的妃子了,却被宫门隔住了一切。

小太监无奈的摆了摆模样,宣布完了皇上的赏单,才悻悻然告辞,并在心里发誓以后再也不来月华宫传旨了,这待遇,啧啧。

对于这些上次,段晓雅已经毫无感觉了,不过众女却十分兴奋起来,各个拿着笔墨账本点了起来,已经提前进入到了账房先生的角色里。

刚清点完了院子里的一切,就又从宫外跑来了一个小太监,和刚才那个气派的场面无法比,只是在手里拎着一个食盒,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见到段晓雅立刻跪了下来。

“娘娘,这是王爷送你的,桂花糕。”

段晓雅一股邪气从胸中冒了出来,这个上官锐究竟在搞什么:“王爷,在哪了?”

“万寿宫。”小太监答道。

“好了,你回去吧,这桂花糕也带回去吧。”段晓雅看了看万寿宫的方向,冲着小太监说道。若是不出她所料,这两个男人此刻一定都在万寿宫。

赵太妃一脸头疼的模样,望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一个是自己亲生的,一个虽不是亲生,却是自己一手抚养长大的,手心手背,打哪个心里都跟着疼啊。

“母妃,朕不同意,您要是喜欢蓝妃,做您的儿媳和女儿有什么区别?”上官凌天坐在椅子上,时不时的咳嗽几声,可见伤势之重。

上官锐冷着脸,站在一旁,像是一尊万年冰雕:“母妃,为什么?”

两个儿子不紧不慢的这幅姿态,却毫无保留的宣泄了他们的霸道,这个消息传出去还没有两个时辰,就已经这幅模样了,真是,真是红颜祸水啊。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哀家喜欢蓝妃那孩子,想要个女儿也不行吗?”赵太妃倚老卖老的说道,眼里闪过哀怨。

上官凌天又是咳嗽了几声,拖着有气无力的身子道:“母妃喜欢蓝妃,朕可以理解,但是她做您的媳妇不好吗?还可以给您生一个皇孙子,共享天伦之乐。”

上官锐嘴角一抽,没有想到自己皇兄这样的话都说的出来,真真是脸皮厚积。

又上下扫了一眼上官凌天的气色,心里暗暗有了计较:“母后,皇兄说的是啊。”

“啊?”这下轮到赵太妃震惊了,她以为这两个儿子都喜欢蓝妃,肯定是要争抢一番的,怎么这会有点变了味道的感觉呢?

100封赐为公主

她怎么也想不到,其实上官锐知道的就是上官凌天根本没有得到段晓雅,只是用一纸虚名捆住了她而已,妃子和公主的名分差的太多。

他作为王爷,喜欢上皇兄的妃子不算什么大事,但是如果喜欢上了公主,那就是**的大罪名了,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一旦此时定板了下来,那就是毫无转圜的余地了。

“锐儿,你不喜欢蓝妃?”情急之下,赵太妃顾不得其他,急忙问道。

一旁的上官凌天佯装无力的半倒在椅子上,其实心里却生气了一股苦涩,他的母妃终究还是更心疼自己的儿子,终究他只是养子啊。

上官锐一怔,随即立刻说道:“母妃,儿臣仰慕蓝妃娘娘的才华而已,并无男女之非分想法,儿臣的两位侧妃如今也已经住进了锐王府……”

言止于此,已经将意思表达的很明白了,只有上官凌天在心底冷笑不已。

“你们,你们……”赵太妃哆嗦着手指,半晌说不出来什么,低头一声长叹:“哀家果然养了两个好儿子啊!”

上官凌天低头不语,上官锐漠然转头,看向了别处。

“罢了,哀家就不与你们计较了,不过蓝妃这孩子……”说到段晓雅,两个男人的耳朵立刻直了起来,仔细听着,生怕漏掉一个字,这个举动却无疑让赵太妃愤怒起来,话到嘴边却改了本意:“哀家很喜欢,懿旨已经赐下,不可再改,明日起就伴驾在哀家身旁吧。”

“母妃……”

“母妃……”

两人惊慌,没有想到结果竟然是这个。

“够了!你们两个一个是皇上,一个是王爷,为了一个女人竟然闹成这样,成何体统!这要传出去,我东凌王朝颜面何存!”赵太妃突然声音尖锐起来,眸子一扫,顿时气氛僵硬起来。

上官凌天暗中冲着上官锐眨眨眼,两人同时起身行礼,告辞而去。

出了宫门,上官锐就拉着上官凌天不依不饶起来:“皇兄,刚才你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段晓雅现在成了公主,那么……”

“那么就是我们的妹妹了。”上官凌天无奈的接过了话头:“朕何其不知,但是你想母妃下次懿旨下的是将段晓雅处决吗?”

“怎么会?”上官锐不信。

上官凌天微微摇头:“若非母妃担心段晓雅害的我们兄弟反目,又怎么会如此煞费苦心?何必封赐为公主,三尺白绫就够了!”

“皇兄,你……”上官锐顿时神经反应不过来。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皇弟喜欢段晓雅,朕知道,但是朕知道段晓雅喜欢朕就够了。”说完这话,上官凌天悠然离去,留下上官锐一个人在原地,久久无法镇静。

她喜欢自己的皇兄了吗?这么快?想到上官凌天的话,上官锐就觉得心口有什么东西在消失一样,这种感觉使得他的心口有种撕裂的疼痛,空空荡的痛怎么也无法弥补。

强自忍着,狠狠捏了一把掌心,上官锐顿时向着月华宫而去,他要找段晓雅问个清楚,她不应该喜欢皇兄的,她应该喜欢自己啊。

段晓雅正吃着美味的食物,就被告知宫外急匆匆的赶来一个人,正是上官锐,对于这个霸道,不按常理出牌的王爷,段晓雅是有些头疼的。

虽然在皇宫里,但是王爷毕竟也是权力很大的!毕竟上官锐不像上官凌天那么好糊弄!想了想,段晓雅立刻放下碗筷,命人整理完了桌面,立刻跑出了宫门,站在朱红色的大门前等候起来。

“王爷,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你今儿怎么这么有闲情逸致啊。”段晓雅一直等到远处的身影到了身前,才懒洋洋的打个招呼。

“哼!”上官锐看着段晓雅的笑脸,顿时觉得可爱至极,却又不愿意表现出来,连忙扭过头:“你眼里还有本王这个王爷?”

“哪的话!”段晓雅一拍桌子,坚定地说道:“王爷高明大义,我怎么会不放在眼里呢!我眼里都是你!”

能不是你吗?那么大块头往人面前一站,想无视你都难啊。

上官锐闻言,心头满意的松了一口气,眼角的扭曲也换换平展起来:“那么你为什么要做母妃的女儿?为什么要答应做那个什么公主?”

“是蓝羽公主。”段晓雅赶紧递上词,上官锐冷冷的瞪了一眼段晓雅:“不管蓝什么公主!你为什么要去做公主!你知不知道你做了公主,本王……本王……”

接连说了两次,上官锐都没有将一句话说完,不过这对于段晓雅却足够理解了,理解归理解,段晓雅一点也不觉得他们有对彼此坦诚相见的必要,一双眼角眨巴眨巴,委屈的模样:“这都是太妃娘娘的意思啊,我一介弱女子,又有什么办法?”

“好了,本王不怪你,只是想告诉你,下次有事就派人去通知本王。”上官锐关切的说道,刚才的愤怒早就随着段晓雅那软弱的嗓音消散一空。

段晓雅立刻点点头,膜拜的眼神让上官锐顿时大爽,离开月华宫的时候,脚步都踩得清幽,甚至连地上的树叶都不忍心用力踩下去。

望着上官锐走远的身影,段晓雅松了一口气,最是情愁人,她是要报仇的,哪有功夫谈情说爱,况且这个上官锐也不是好东西,不是她的菜!

下午的时候,段晓雅将宫内的众女聚集到了一起,又命人将月华宫里的珠宝金银清点了出来,全部都装箱打包了起来。

“你们带着这些出宫吧!”段晓雅指了指墙角的几十箱子珠宝,对着下站的众女说道。

一时间,离别的忧伤充斥在了整个宫殿,不多时,就接连响起了哭泣声,众女得段晓雅相救,才能免于冷宫之苦,如今又被赠与金银,准许出宫,从此就是逍遥人生,恩同再造。

离别在即,这些女子莫不是以泪洒面,心中感激与伤心俱现。

段晓雅扶额,焦虑不安,她最不喜欢离别了,这种忧伤的感觉让人觉得闷闷的,但是却不能不离别,在这皇宫里她庇佑的了她们一时,庇佑不了一世,就连她自己都自保难全呢,若是被人当做软肋捏住,她也会很为难。

现在一时的离别,却是为了以后的长久!

“够了!本宫还没有死呢!”段晓雅大喊道,顿时众人泣声停歇,纷纷抬头望着她:“若是再不出宫,宫门关了,明天你们怎么走?本宫明日就要去伺候太妃娘娘了!”

“是……”众女无奈,强忍着悲伤答应了下来。

段晓雅手一挥,顿时宫女太监立刻围了上来,帮着将这些箱子装进马车里,带着众女出了皇宫。

半个时辰后,段晓雅站在八角楼上,瞭望着下面不断行走的马车,眼里充满了期盼。

一入宫门深似海,她们从此自由了,但是自己呢?

“是不是想离去?”一道男声悠悠响起。

段晓雅猛然回身,见到是上官凌天,顿时没有好奇的道:“想吓死人啊?你知道不知道现在的你这样子特别像……”

“像什么?”上官凌天问道。

“像是鬼啊。”段晓雅做了一个鬼脸,跳着跑开了。

不管白岩和红莲是不是被上官凌天所杀,但是她却不愿意靠近他,命中注定的敌人何必逆天而行?

对于段晓雅刻意拉开的距离,上官凌天隐隐一痛,嘴角勾勒出一抹苦笑,望着女子远去的背影,一个人孤寂的站在墙头,不知道是该追上去还是停留在此处?

他从不曾遇上这样一个女子,那么的独特,那么的勇敢,那么的骄傲,在她的身上永远都环绕着一层光圈,将他远远隔开,那份他想要拥有的美丽却怎么也难以入怀。

不是不爱,只是再也爱不起。

段晓雅背对着上官凌天,任由披风徐徐被风吹起,两行泪水悄然落下。

刚一回到月华宫,就碰上正来传旨的小太监,原来是赵太妃的懿旨,宣段晓雅从明日起陪着赵太妃去无秀寺烧香拜佛。

“儿臣遵旨。”段晓雅笑着说道,从袖口掏出一锭金子递了过去,小太监笑咪咪的接了过去,收进了怀里。

收人钱财,不免要为人办事。

“公主殿下,今儿皇上和王爷一起去太妃那里了,可都是舍不得您啊。”

段晓雅唇角一勾,没有想到这两个男人竟然去找太妃想要收回成命,只是很可惜啊,太妃又岂是那种没有决断的女人:“多谢公公了。”

“公主客气了,明儿咱家再派人来通报公主。”小太监说着就要离去,段晓雅赶紧又递过去了一锭金子,乐的小太监眉头一跳一跳的,急忙放在怀里,搂的紧紧的。

第二天,段晓雅还在惯例的赖床中,耳边就传来一阵嘈杂声。

“主子,该起床了。”

“主子,今儿要去陪太妃娘娘上香的。”

“主子,今儿可要梳妆端庄一些啊。”

“主子,主子……”

一群太监宫女喋喋不休的声音,吵得段晓雅将枕头直接抽出盖在了脑袋上,但是这些声音却很是坚强的生生不息。

101一切全凭母妃安排

最后,段晓雅实在没有办法,懒懒的睁开一只眼睛,顿时整个月华宫里一片笑闹声:“主子醒了?奴婢伺候主子更衣!”

“奴婢伺候主子漱口!”

“奴婢伺候主子更衣!”

段晓雅突然一声大喊起来:“啊!”

声音嘹亮,吓得众人纷纷不敢多言,立刻跪了下来,头抵地,身子瑟瑟。

“好了,你们都起来吧。”段晓雅叹了一口气,心软的说道,一点也没有觉得被人伺候的优越感与舒适,只是觉得这样的感觉,很无力。

“是!”宫女太监们接连起身,只是这次却不像刚才那么喧闹了,反而是小心翼翼起来,无论做什么都要问上好几遍。

段晓雅颇为无力的解释起来:“我不是凶你们,只是觉得像是穿衣服漱口这样的事情,我自己就可以做,不用你们的。”

“主子是不是嫌弃奴婢?”一宫女泫然若泣,眼中含泪。

“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段晓雅连忙摆手,强调这个事情的真相:“我只是觉得这些事情让我自己来就行,比较简单一些。”

好不容易才收拾完了以后,段晓雅已经是一身碧绿色的长裙,浅粉色的披风,头上都解释翠玉步摇,娴静温润,却又透着年轻的美丽。

宫门口,凤辇华丽照耀,金黄色的帷幔上绣着金凤振翅,遨游九天的画面,凤辇四周挂着尺长的正圆珍珠,下坠黄色流苏。

尊贵豪华,一览无遗。

段晓雅翩翩到来,车队之中还没有看到赵太妃的身影,宫女太监不停的准备着出行要带的东西,放到了箱子里。

趁着没人,段晓雅朝着轿子里望了一眼,不由的呆了,这里面可真的是奢华啊。

软软的白色狐狸毛褥子,虎皮靠垫,紫檀矮桌上摆放着三角香炉,檀香徐徐燃起,新鲜的葡萄,樱桃还有其他各色水果。

现在最多就是初秋,风高气爽,偶尔一阵凉风吹过,只会让人觉得凉爽舒适。

“太妃娘娘驾到!”随着太监尖声唱诺,赵太妃才千呼万唤般的走出来,身前十个宫女俏丽多姿,身后又跟着十个宫女十个太监。

赵太妃一脸慈祥的模样,走到了凤辇前,瞅着段晓雅道:“公主平身吧。”

段晓雅谢过之后,站起身子,跟随在凤辇之后,不知道赵太妃是有意还是有意还是有意呢?整个车队竟然没有段晓雅的代步工具?

这有点不合理。

大大的不合理!

但是奈何,人为刀殂,我为鱼肉。段晓雅撇撇嘴,不予理会,跟在凤辇之后,优哉游哉的跟随着,只是走路而已嘛。

至于为何赵太妃借故如此对她,段晓雅心知肚明,只是懒得计较罢了。

车队从宫门浩浩荡荡的驶出,一连走了两个时辰才到了无秀寺,坐落在京城东郊的一块宝山之上,随行侍卫沿途清道护卫。

段晓雅轻轻拍了拍衣摆,亏得她喜欢穿便捷的衣服,而不是那些花枝招展,华丽盛装,不然的话,今天这一道走下来,恐怕就会被衣服拖累死了。

“公主,太妃有请。”刚歇息没一会,就有一个小太监佝偻着身子跑过来说道。

势力不如人家的大,又没有在自己的地盘,段晓雅一脸无所谓的模样走到了凤辇前,行礼问安。

赵太妃懒洋洋的声音从凤辇之中传了出来,“从万寿宫出来,哀家这一颗心才稍微觉得安宁了少许,红尘万丈却是不及宫墙万丈啊,哀家这一生都是在宫墙之中度过的,即便是他日驾鹤西去,也恐怕出不了那深宫的朱红墙头,只是这样一想,哀家就觉得心头异常苦闷。”

段晓雅安静的低着头,并没有接话头,毕竟她还摸不清这个赵太妃的门路。

只听赵太妃继续说道:“如果有来生,哀家希望自己再不入这宫门,公主殿下,以为如何?”

来了,段晓雅暗道一声:“太妃所言极是,荣华富贵也无非是过眼云烟。”

“公主能这么想,哀家十分高兴,”赵太妃竟然满面高兴起来,浑身不似刚才那个满脸仇怨的模样,伸手在虚空中一挥:“起驾吧,争取正午之前赶到无秀寺。”

段晓雅眼角一抽,见状也是摇头苦笑起来,女人本来就是小心眼的动物,又有什么道理可以去讲呢?更何况做母亲的女人呢?

无秀寺在山上的半山腰,一行人走了很久才终于到了。

车队在寺门前停了下来,寺门前列队站着许多和尚,看穿戴应该是寺里的主持还有沙弥和尚,段晓雅望了一眼,大概有百十号人。

这间寺庙倒是挺大啊,看样子没少受皇家香火啊。

赵太妃从凤辇踏下,面色敬重,一路走到了主持有和尚面前,连忙作揖行礼:“慧远长老有礼了。”

“阿弥陀佛,太妃有礼了。”法号慧远,正是无秀寺的主持,身披袈裟,侧过身子,口道佛语,将赵太妃让了进去。

两个人一路交谈都是一些让人听不懂的佛理与禅机,段晓雅只是看风景的跟在后面,对于赵太妃的安排她心里早有了计较。

不就是嫌她在宫中碍眼吗?可是这短短一两个时辰的路程,又能阻隔的了什么?

“大师,哀家这次来,还有一事相求。”正题来了,赵太妃在佛前停住了脚步。

慧远谦恭的合十手掌,“阿弥陀佛,太妃娘娘有何事,还需说与贫僧。”

“哀家一心向佛,奈何身在俗世,多有不便,不能日日侍奉我佛,心中愧疚,”赵太妃一脸戚戚然,转过头看向段晓雅:“这位是哀家的义女,蓝羽公主。好在她自幼学佛,愿意替哀家在贵寺修行。”

“阿弥陀佛,大善!”慧远又是一道佛号。

段晓雅手掌微微攥紧,瞳孔眯起,她以为只是将她打发了出来,没有想到这个赵太妃居然是想让她在这里做个假尼姑。

赵太妃笑道:“大师意下如何?”

慧远转头望向段晓雅,一会摇头一会点头,最终却是点了点头:“我佛慈悲,就这样吧。”

见到这个大和尚居然答应了,段晓雅不禁一愣,这是佛门清净地,如今却要留一个女人,传出去,怕是要被天下人耻笑。

即便无秀寺是受到皇家供奉的,但是也还是佛门的一分子而已。

“多谢大师。”赵太妃笑着说道:“公主,你以为呢?”

明明赵太妃脸上的笑容是一派慈爱,但是不知道为何在段晓雅的眼里,这笑容就是带着寒意。

“一切全凭母妃安排!”段晓雅恭敬的点头。寺庙总比皇宫要自在一起不是吗?每日晨钟暮鼓,更何况这个寺庙风景还是很不错的,有何不好呢?

赵太妃笑着夸赞了几句,就开始拜佛,随后又让人送上了不菲的香油钱,才施施然的告辞离去,又是一派热闹的送行队伍。

车队一走,段晓雅本性毕露,伸了伸懒腰,转过头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慧远主持还有后面跟着的一些和尚说道:“好了,从现在开始,我要出去逛街了,有什么事情等我晚上回来再说,对了,不用给我准备饭菜了。”

说完,段晓雅也转头就走。

开玩笑,寺庙里吃的饭菜都是一些素斋,难吃的紧,何况这里全都是一个个的只会念经的和尚,无趣的紧。

慧远念了一声佛号,微微笑:“施主,你从何处来?”

段晓雅头也不回:“傻和尚是不是?我从宫里来的啊。”

这个大和尚是不是傻了?赵太妃可是刚走了没有多大一会啊,健忘症吧。

“贫僧看到施主从茫茫大海中来……”慧远的声音再次传来,段晓雅却怎么也迈不动脚步了,浑身冒起了冷汗,猛然回过头,一脸惘然:“你,你说什么?”

就连段晓雅都无法说清楚自己此时的感觉了,一直以来就是觉得自己是孤单的,寂寞的,不被这个世界容纳的,因为格格不入,这不是自己的世界。

没人知道自己从哪里来?更没有人知道自己的家乡与内心的苦闷,这个世界始终是陌生的,让人无法产生归属感的。

但是这一刻却有人一语道出了自己的出身,这种震惊不得不让人惊叹。

慧远大师打了一个佛号,顾左右而言他:“施主今日修行就从抄写心经开始吧,三十遍。”说完这些,就带着身后的众人远远离去。

段晓雅站在原地,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她有种感觉,这个大师绝对知道自己的出身!那么是不是代表自己还有办法回去?

这个念头一起,顿时就像是漫天疯长的荆棘一般,紧紧将段晓雅缠了起来。

段晓雅脚步挪动,身子一闪,就向着慧远大师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却迎面走来一个小沙弥,使得她不得不动作慢了下来,只是小沙弥似乎是针对她一般,堵住了去路。

“施主,要去哪里?”小沙弥有些娇羞,低着头作揖问道。

段晓雅急道:“你们主持呢?我有事找他!”

“主持说了,施主今天要抄写心经,不宜访客。”小沙弥将手里紧握的心经举到了段晓雅的面前。

段晓雅无奈接过:“那主持在哪里?”

“施主还是先抄写心经吧!”小沙弥说完,慢慢离去。

段晓雅拎着手里的薄薄的册子,白纸黑字,让她一阵头疼,捏笔写字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她习惯的是电脑键盘和那二十六个英文字母啊。

如果今天没有遇到这个主持,段晓雅都不会如此这么疯狂的思念从前,但是从刚才那一刻,一颗心就好像吃了什么兴奋剂一般,怎么也无法安宁下来了。

可是小沙弥送来的这个册子无非就是这个主持的意思。三十遍?怎么不一百遍?这简直就是仗势欺人!

暗暗的发了一会脾气,段晓雅没有脾气的搭拉着脑袋,抱着经书向着大殿里而去。

毛笔真心难用!段晓雅第一千次感叹,望着写了没有多少的心经,但是那大白纸上却滴答了无数的墨滴,实在是难看的很。

案几旁边一打写废了的宣旨证明了段晓雅的努力。

102既来之则安之

明月如玉盘.皎洁树梢间.月辉落大地.银光满人间.

段晓雅叹口气.终于写好了一张干净的心经.但是想想还要写三十遍就觉得头晕脑胀.但是这个下午她已经试过了想.写不完的话.主持绝对不会见她.

摇摇头.又继续埋头下了下去.

天边月渐渐落下.朝霞伴随着旭日从东方缓缓升起.一缕透白的日光从大殿的门缝射了进來.落在段晓雅的脸庞上.

天大亮.段晓雅揉着惺忪的眼皮.手里捏着一夜的苦果.三十遍的心经.

“大师.主持现在可以见我了吗.”扬了扬手里的心经.段晓雅得意的说道.

“阿弥陀佛.施主既然已经抄完了心经.那么跟贫僧來吧.”一个和尚谦恭的说道.走在前面.将段晓雅带到了主持的精舍门前.

望着眼前清幽简单的小房屋.文竹在窗前摇摆.不断有佛音传出.段晓雅心里不禁升起一股敬佩的感觉.面色也凝重起來.

推门而入.主持盘腿坐在蒲团之上.手里不断转动的佛珠停下.念经声也停了下來.睁开眼睛.视线落在段晓雅身上:“一夜心经.不知道施主可有感悟.”

“感悟.”段晓雅一愣.昨天沒有说让她研究感悟啊.不过既然主持问.为了争取一个好印象.连忙回忆起來昨日的抄写心经來说.可是最后也沒有总结出什么.不禁尴尬:“我佛慈悲.”

简单的四个字落在主持的耳里.却掀起了轩然大波:“施主果然是有慧根的人啊.难怪可以从另一个世界來到这里.”

“你知道我从哪里來.”段晓雅双眼一亮.看來昨天自己果然沒有猜测.

老和尚点了点头.花白的胡须和眉毛都印证着得道高僧的形象.他的这一点头却让段晓雅欣喜万分起來.

“那我怎么回去.有沒有办法.”段晓雅急忙问道.昨夜通宵劳累的疲劳.这会统统被喜悦冲散掉了.

老和尚摇了摇头.笑着道:“既來之则安之.施主是有大作为的人.要造福百姓的.”

“安之.你是说我不能再回去了.”仿佛被一盆凉水浇头.段晓雅皱眉.心里空落至极.

“施主.贫僧让你抄写心经.就是希望施主能够明白我佛慈悲.”老和尚喋喋不休.只是段晓雅却再也难以听进去了.整个人呆呆的.

她再也回不去了.虽然早就有了这个认知.但是此刻证实难免失落.

许久之后.一声轻叹.段晓雅眼中隐约有泪珠滚落.

“阿弥陀佛.”老和尚轻轻敲起木鱼.双眼闭上.不再多言.

段晓雅恭敬的合十行礼.退了出去.

既然已经注定回不去了.那么多想也是无益.段晓雅想的很简单.反正要在这里很努力的活下去.就一定要活的好一些.

现在上官凌天和上官锐应该都知道她被留在无秀寺了吧.不过赵太妃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安知良如果是赵太妃的人.那么上官凌天知不知道呢.段晓雅一路走一路想.不知何时竟然走到了寺庙门口.

望着长长的山间阶梯.此时已经是到了秋节.不断有枯黄色的树叶掉在石阶上.寺庙里的小和尚正拿着扫帚不停的打扫着.

“阿弥陀佛.施主说要下山吗.”小和尚见到段晓雅.合十问道.

段晓雅茫然.她能下山吗.赵太妃亲自送她來.无疑就是给无秀寺变相施压了.如果太妃留下的人都看不住.那么无秀寺恐怕要受到牵连了.

小和尚看出段晓雅的为难.笑着解惑:“主持说了.施主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受本寺规矩制约的.”

正是这个态度反倒是让段晓雅一愣.什么情况.那个老和尚肯让自己走.

“施主不用多想.师傅说了.施主是有大福缘的人.定能体会百姓不易.将來一定会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的.”

当小和尚的话再次传來的时候.段晓雅早已经驾驭起轻功.不知道闪到哪个旮旯里去了.这话实在是让人太头疼了.

这一刻.段晓雅甚至希望老和尚还是不要放她下山來的好一些.她就乖乖的敲敲木鱼.趁着夜黑人静.月黑风高.两脚抹油直接溜走得了.省得听到小和尚这些话让她心神动乱的不安起來.

从來社稷安危.身系天下万民的人是谁.那可是天子啊.

如果沒有那个狗屁倒灶的天女传说.段晓雅都不会将这种话鼓捣在心里好几个來回也不安稳.但是却是那个害死人的谣言让她更加忐忑起來.

老和尚不是凡人.能够看出她的來历.这样说的话肯定是有所根据.难道他也认为自己是什么天女.还说什么造福百姓.难道自己将來摇身一变.定会成为女皇.

女皇这个字眼带着深深的诱惑.一下子勾起了段晓雅的回忆.当初她曾经化身潜入英国王宫将伊莉莎白的一顶王冠戴在了头上.并且拍照留念.

难道自己真的有可能成为女皇.段晓雅碎碎念着一路从山上的无秀寺跑了下來.反正无处可去.京城却不得不去.

转身出城.天涯海角.那不是她的风格.

正所谓.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站起來.就算是站不起來.找棵树扶着也要站起來.

“站住.”

事事往往是靠缘分书写的.段晓雅这会才记得自己身上竟然穿着的是女装.而且她回头望见的那个喊她的男人说是她的盖世仇人都不为过.

寒冰一脸愤怒.紧握着的长剑就要控制不住.差点拔了出來.

大街上.两旁不断走过的百姓时不时的在两个人身上打量几眼.

女子姿容一般.当然沒有哪个女人愿意十分心甘情愿就承认另一个女人的美貌.

男子貌若潘安.当然.女人看到好看的男人是怎么也不会嫌弃的.

段晓雅有些怨念的扫过街道两旁的女人.却发现人群中有人正拉好了弓箭.目标正是寒冰.箭在弦上.危急关头下.段晓雅想也不想.身子滑了出去.将寒冰一把撞开.

光顾着寒冰的危险.却低估了寒冰的恨意.血海深仇又怎么忘.仇人就在眼前又怎么放.段晓雅扑过來的身子落在寒冰眼里就是一枚人形飞镖.

一手拿着剑.一手却化拳为掌拍了出去.段晓雅躲闪不及.腹背受敌.本來她撞出寒冰之后.身子只需要轻轻一侧.就可以避过那只长箭.但是巧不巧的是寒冰却一掌拍了上來.令她身子迟缓在原地.生生迎上了后面的那支箭.

“唔.你.”鲜血从段晓雅的嘴里不断的冒了出來.身后的只是皮外伤.只是在她的肩胛骨那里停住了.但是身前这一掌却不同.直接击在了胸前.

前胸.心脉所在的位置.

寒冰呆愣了.那一声破空的声音他听得真切.而段晓雅摇摇欲坠的身子此刻落在他的怀里.却重于万斤.

这个女人.她不知道他要杀她吗.为什么这么傻.竟然要替自己挡住箭.刚才的自己正沉浸在报仇的激动中.如果有人趁机暗算.一定会得手的.

她为什么要救他啊.

段晓雅只觉得胸口恶心感越來越强.大脑思维正在停止运动.下一个思绪还沒有回笼的时候.段晓雅就头一歪.晕了过去.

人群中的刺客一击不中.早就已经逃之夭夭了.

寒冰的眼里此刻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只剩下怀里那满身血红的女子.还有满心剪不断理还乱的愁绪.撑着长剑在地上的手猛然握起.一把将段晓雅抱了起來.

这个女人虽然是他的仇人.但是她同样是他的恩人.报完恩再报仇.

似乎是这个理由足够强大.寒冰只觉得身子一松.抱着段晓雅的身子速度越來越快.生怕不够快一样.毕竟段晓雅的伤势太严重了.刻不容缓.

王府里.上官锐拿着一把剪子正在修建花盆里的草木.门一脚被踹开.从外面走进來一个慌张的男子.怀里抱着一个女人.

“上官锐.救命啊.”寒冰将段晓雅放在了床上.就大声喊道起來.

上官锐眼睛抬起又放下.悠然的说道:“寒冰.我不是你的私人郎中.你想要就要.想不要就抛弃.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不要带到我这里.我不会治她的.”

寒冰眼冒寒光:“如果你敢不治.我就和你一刀两断.”

“这话.不新鲜了.”上官锐掏了掏耳朵.表示无所谓:“如果是你的晓月夫人.我还可以考虑考虑.但是这个女人是谁.”

寒冰一怔.接不上话來了.但是这幅模样落在上官锐的眼里就成了被自己说中.而有些心虚的样子:“哈哈.果然被我猜中了.寒冰你竟然背着晓月在外面找女人.來让我瞅瞅这个女人是什么样的国色天香.”

说着.上官锐绕过寒冰就向着软榻走了过去.刚才寒冰心急就将段晓雅放在了软榻上.寒冰有心阻止却只是伸了伸手.话沒有说出口.

“段……”可怜上官锐只有机会喊出这个姓氏就被寒冰拉扯袖子拽到了一旁:“她现在快不行了.你到底怎么才肯救.”

上官锐双手甩开寒冰的手臂.脸色阴沉.直直看着段晓雅问道:“她怎么了.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你做的.”

103死不了,有我在

寒冰除了摇头已经没有其他的动作了,而且他也没有力气去反驳上官锐的话,挪了挪脚步,一脸伤痛:“如果我早知道,我一定不会这样做的。”

“早知道?你什么意思?”上官锐怒目相视:“咳血不止,呼吸急促,受了内伤,是你?你居然伤了她?”

一拳挥出,寒冰的脸上就出现了一个清楚的熊猫眼,可是上官锐并没有打算放过他,又是一拳打了过去,登时寒冰的一张脸精彩至极。

“够了!”即便是寒冰先有愧疚在先,但是被上官锐的出手暴行也清醒了几分过来:“她本来就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杀她是我平生所志!”

“那我就先杀了你!”上官锐咬牙,飞快的欺身上来,他想到段晓雅一个劲吐血的样子就心如刀绞,此刻出手浑然不留情。

“你想杀我?一时三刻也杀不了,但是你再不去救她,即便大罗神仙降世也于事无补了。”寒冰的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上官锐对段晓雅超乎寻常的关心太明显了。

上官锐拳头一顿,愤愤的收回,转身不再理会寒冰,来到了软榻前。

段晓雅轻轻咳着,意识已经混沌不清了,胸膛微弱的起伏,随着每一次起伏嘴角都会吐出一缕鲜血。

搭上段晓雅的脉搏,上官锐的眉头越发皱的紧了。

将寒冰赶出去以后,上官锐抱起段晓雅将她的身子翻了过来,身后的长箭已经透肉而入,必须要最先处理。

皇宫里,上官凌天来回走动在大殿中,焦躁的步伐将他整个人的情绪渲染的息怒不定。安知良站在一旁,大滴大滴的汗水从额头冒了出来。

他是一国之君,没有错,但是他也有许多的无奈,比如赵太妃的旨意,虽然不是他的生身母亲,但是一世养育恩情却不容背弃。

八角楼上眼看着段晓雅随着赵太妃一同去了无秀寺,落日时分不见伊人归来。

虽然这个结局早已经预料到,但是想到和接受完全是两个概念。

第一时间就派出了探子去无秀寺找段晓雅,并且在暗中保护。

安稳紧紧持续了一个夜晚,就传来段晓雅受伤的消息。

隐忍是一个帝王最先需要学习的,涉及段晓雅,上官凌天紧握的拳头很想不顾一切,心中却有一个强烈的声音叫嚣着让他冷静冷静,另外一个声音又喊着管他呢,去救她!

安知良不愧是久跟在上官凌天身旁的人,手里揣着的浮尘随着身子弯下而垂落:“皇上不必着急,锐王爷的医术可是跟着鬼医学的,若是他救不了那么天下就没有人能救了,皇上即便去了也没有什么用,与其如此不如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再等下去朕就疯了!不管了,什么千秋万代,这天下哪里有一成不变的?”上官凌天的眸子里猛然射出一道精光:“更衣!”

“皇上!”安知良大惊,拿着浮尘的手都已经颤悠起来:“十几年隐忍可不能就此前功尽弃啊!”

上官凌天深深呼吸,扶起跪在地上的安知良,语气有些缓慢:“朕等不了,江山与美人之间,即便做一个昏君,为她,此生不悔。”

良久,安知良的耳朵里一直回放着此生不悔这四个字,但是上官凌天的人影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

“糊涂!糊涂啊!”安知良苦叹一声,跺了跺脚,招呼了几个小太监去准备龙辇,转身就到了寝宫里,上官凌天正在被几个宫女伺候着更衣。

“换了,换了,去取皇上的龙袍。”

上官凌天冷着脸,沉默不语,安知良凑了上来:“皇上,左右都是打草惊蛇,不如就轰动一下吧!这些年了,皇上适当的敲打他们一些,也好让他们安稳一些。”

穿戴好的上官凌天面如表情的说道:“怎么做是他们的事情,只要不触及朕的底线,朕就不会责罚他们。”

淡淡的语调却散发着浓浓的自信,仿佛整个天地都会因为他的一颦一笑而引发震动。

乘着龙辇,浩大的仪仗队伍,周围是禁军侍卫负责保护以及清道的重任。

百姓纷纷涌上街头,跪地山呼着,上官凌天坐在龙辇里享受着万众人的膜拜。

车队在锐王府停下的时候,整个王府都已经被里三圈外三圈紧紧包围了起来,水泄不通。

别说是苍蝇,就是蚊子腿都休想从王府里钻出去。安知良在车队停下的时候就派人去通知了,这会上官锐正领着府内的奴仆跪在王府门口,迎接皇驾到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上官凌天强忍着焦躁的心情,从龙辇上迈下,笑容和煦:“皇弟,快快请起!”

扶起上官锐之后,上官凌天伸手在半空中虚虚一扶:“你们也都起来吧!”

一行人直接步入了花厅,上官锐屏退了左右的下人,花厅里也只剩下了兄弟两人以及在一旁侍候的安知良。

“皇兄前来,可是为了蓝羽妹妹?”

“妹妹?”上官凌天苦笑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安知良:“皇弟所言不错,皇妹受了重伤,而且就在这天子脚下,朕闻讯不安,所以特来探望。”

“臣代皇妹谢皇兄厚爱,只是皇妹如今已经敷药,睡着了,却是不方便见皇兄了。”上官锐恭敬的说道。

闻言,上官凌天的一颗心也放了回去,只要段晓雅平安无事,他怎么样都无所谓,摆摆手:“无妨,一切都以皇妹的安危为上,需要什么药材直接去太医院取!”

“是!”上官锐恭敬的答应了下来。

一连三天,上官凌天都没有回到皇宫,而是就在锐王府直接住了下来。

皇宫里,赵太妃每日派人催了十几次,但是都没有唤回上官凌天。

上官锐也没有说什么,任由上官凌天这么住下去,只是苦了寒冰。

当日寒冰担心段晓雅的伤势,并没有离去,而上官凌天的到来却将整个锐王府都已经包围了起来,就是他想离开都已经不能够离开,只得躲在了上官锐的房间里。

午饭后,上官锐依照惯例为段晓雅喂了药,才姗姗回到自己的房间,刚一推门就被寒冰一把拉了进去,焦急的声音迎面问道:“怎么样?怎么样?这都已经三天了,怎么还不醒啊?”

上官锐没好气的白了一眼上官锐:“那一掌是你打的,你问我,我问谁?你自己用了几分力自己不知道吗?”

被这么一呛,寒冰顿时语顿,他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他有意回避罢了!

在他的心里,上官锐就是最厉害的医者,不禁暗暗庆幸,当日他并没有将段晓雅送到任何一个医馆去,那些庸医救得了救不了还是两说,恐怕就会很快下定办理后事的结论。

偷瞧着寒冰一张紧张的面容,上官锐冷哼了一声:“死不了,有我在!”

“谢谢!”寒冰闻言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了下来:“你那个便宜哥哥什么时候走?居然还住上瘾了?”

“我怎么知道!但是我告诉你,这是锐王府,你要是想动什么手脚,出去闹,不要牵连我!”上官锐瞪了一眼寒冰。

寒冰顿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看你,我这么做,对你也是有好处的啊,他走了,你不也是可以多一点可以和心上人相处的时间吗?”

寒冰的打趣直接使得上官锐没了反驳的声音,上官凌天自从来了以后,就在段晓雅的房间外住了下来,是的,在房间外搭建了帐篷,住了下来,别人怎么说怎么劝都没有用。

尽管段晓雅的隔壁也有好几个空闲房间,但是上官凌天都拒绝了,按照他的意思是,隔壁也没有他选得位置比较近,如果段晓雅有什么事情,他也好第一个时间发现。

哥哥疼妹妹,天经地义!

上官凌天近乎无耻的用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掩饰了他那一颗狼子野心!每当想到这里,上官锐就忍不住想要骂人,毕竟这而是他的地盘,却被别人完胜而归,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啊!

“好!”似乎用了很多勇气,才咬牙说道:“你可以闹,但是不许出人命,否则你就等着断交吧!”

寒冰嘿嘿一笑,答应了下来。

上官锐想要将上官凌天逼走,他也忍不了被一个仇人堵在门口动弹不得,说不得就要闹上一场了。

月色皎洁,斜挂云天,万家灯火,齐齐点燃。

这个时间,是一天中最美的夜也是最忙碌的时刻。家家户户都准备了晚餐,围桌坐着,准备开始吃饭。

王府里,因为有皇上和公主两个重量级的人物在,掌厨的厨子也是不由得紧张和忐忑起来。

不管怎么样,当一排小丫鬟端着菜肴步入花厅的时候,大厨紧紧的捏了捏手心,已经三天了,他还是如此的紧张。

嗖!一声破空声传来,直接将小丫鬟手里的托盘射中,掀翻在地上,美味的菜肴登时洒了出来,小丫鬟惊慌的尖叫起来。

嗖嗖嗖!又是几声传来,丫鬟仆人纷纷抱头乱窜。

上官凌天波澜不惊,坐在上首位置,陪坐的是上官锐,那还没有到他们身前的箭矢已经被人直接拦下,断成两截,掉在地上。

“啧啧,看来要麻烦大厨重新再做一次了。”上官凌天瞥了一眼地上的饭菜,不无惋惜的说道。

上官锐有种吐血的冲动,但是强忍着站了起来:“皇兄,还请速速移驾回宫!”

“皇上,回宫吧!”安知良也跑过来恳求道。

104渔人得利

上官凌天笑了,温和的笑意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一把拉过上官锐,坐在了椅子上:“皇弟这是什么话?你我兄弟,如今有刺客来袭,身为兄长,朕岂能掉头就走?”

不等上官锐说什么,上官凌天脸色一板:“来人呢!将刺客速速拿下!朕要看看到底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朕在这里,居然就敢行刺当今王爷!”

“……”上官锐暗暗擦了一把汗,皇兄,你的脸皮到底是有多厚啊!这里十个人就会有十一个人知道那刺客是冲着你来的啊,你拉着我做什么?要是没有你,会有刺客来嘛!

整个花厅都已经乱成一团,上官凌天依然不动如风,上官锐有些急躁起来:“皇兄,还是速速回宫吧!”

“不急!”上官凌天手一摇:“刺客还没有抓到,朕绝不离开!”

箭矢停歇,从外面窜进来一个黑衣人,蒙着脸,举着长剑就向着上官凌天劈了过来。

这个时候寒冰满肚子的气,他是想着将上官凌天逼走的,但是在外面听到上官凌天说的话,就是他也有几分气恼起来!

“大胆刺客,竟然敢行刺皇上!速速伏诛,免得祸延家人!”安知良护卫在上官凌天身前,大声的喝骂道。

寒冰理也不理,眼里寒芒迸射,上官凌天微微一笑,推开身前的安知良,迎了上去,顿时和寒冰交战在了一起。

你来我往,彼此已经过招几十次了。两个人拳脚对碰之后迅速分开,各自在房间里的一脚站定,彼此对视着!

两个不俗的男人,在这一刻,用眼神交汇,表达了自己的寒意。

“老朋友光临,怎么藏头露尾起来?”上官凌天长身如玉,挺拔的身姿,淡淡的语气,无一不昭示着他的气势。

寒冰冷冷哼了一下,并没有接茬。

“皇兄,待臣弟拿下这个大胆的刺客!”上官锐持着长剑跳了出来,站在寒冰和上官凌天的中间,气势汹汹的说道.

上官凌天不动声色的退后一步,冲着安知良眨了眨眼,随着上官锐的一声长啸,花厅里两个长相俊美的男人交战在了一起。

两个人打的激烈,上官凌天看的热闹,谁也没有发现,属于上官凌天的随身侍卫已经悄悄退了出去,花厅里剩下的就还有他们三个男人。

又过了一会,上官凌天似乎耐心不多了,竟然打了一个呵欠,说道:“皇弟,这里实在太闹了,朕回宫了。”

前脚一走,后脚花厅里打的如火如荼的两个人立刻停了下来,彼此对视着,紧跟着同时跃起,窜出了屋子,只闻一声哐当的巨响,刚才还华丽奢侈的花厅此时已经破烂如废墟。

“王爷,皇上已经带着公主回宫去了!”下人见到上官锐的身影,匆忙来报。

上官锐猛然惊道:“什么!”

原来上官凌天竟然趁着这个功夫带着段晓雅离去了,而他们竟然全都不知道。

寒冰在一旁竟然嘿嘿笑了起来,一把扯下脸上的面纱,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你这个便宜哥哥果然狡诈,我们的确把他逼走了,但是他也把公主带走了。”

“哼!”上官锐瞪了一眼寒冰,没好气的道:“要不是你出的这鬼主意!会这样嘛!”

“得得得,我不惹你,你也别把气都撒在我身上!”寒冰摆摆手,抬脚就离开了锐王府。这个时候的上官锐更像是一只炸毛的刺猬,他还是有多远躲多远的比较好一些。

月华宫,上官凌天抱着段晓雅一路到了寝宫,周围的太监宫女立刻忙碌起来,安知良手里拎着一包药材跟在后面。

柔软的床上,段晓雅只觉得浑身不舒服,无力的酸痛感从四肢百骸齐齐涌上来,胸口好像被万千巨石压着,呼吸都有些费劲,每一次汲取空气都会牵动心口的血管,丝丝的拉扯疼痛就好像有一把锋利的小尖刀在慢慢的切割着心口,那种疼痛让人痛不欲生。

“晓雅,晓雅!”上官凌天注意到段晓雅有苏醒的迹象,连忙坐到了床边,一旁的太医识趣的收回了正在把脉的手,恭敬的起身站在一侧。

“皇上,公主殿下是受了内伤,五脏六腑均有移位的迹象,那药包里的药恰到好处,每一分药性都把握的很好,至于后背的外伤,慢慢调理即可。”太医说道。

上官凌天点了点头,整个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司徒绮月的身上,看着床上女子紧紧蹙起的眉头只觉得心烦意乱:“晓雅,朕在这里,你会没事的。”

朦胧中,段晓雅固执的不愿意清醒过来,一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太难以承受,二是有个好讨厌的声音总是吵得她睡不着觉。

“水……”段晓雅断断续续的飘出的单音节落在上官凌天的耳朵里无异于天籁之音,顾不上去呼唤宫人前来伺候,急忙跑到桌前倒了一杯温热的茶端了过来。

可惜段晓雅整个人的意识有大半都在昏迷中,尽管茶水已经到了唇边,可是怎么也咽不下去。上官凌天皱眉看了看茶杯,又看了看段晓雅,将茶杯里的水一口灌入了嘴里,头一低直接吻上了女人的红唇,一点点的将水渡了进去。

“咳咳。”段晓雅轻轻咳着,水迹从唇角一直流到了脖子里,上官凌天顾不上欣赏此刻的美景,立刻抽了手帕擦拭干净,又拉了一床被子盖好。

已经快到初冬时节了,空气中的冷风带着丝丝寒意,若是这时候着了凉,恐怕身体会更加难以将养,整个寝宫里只剩下了上官凌天和段晓雅两个人,刚才瞧诊的太医已经不知何时退了出去。

一直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段晓雅才缓缓的睁开眼睛,周围熟悉的景物让她有种似梦似幻的感受:“这是哪里?”

摇了摇头,想要将大脑中的疲惫甩出去,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剧烈的疼痛使得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啊!”

段晓雅的惊呼也惊动了月华宫里的宫人,纷纷跑了进来,见到段晓雅醒来,众人纷纷大喜走过来,有几个已经飞快的跑出去报喜了。

“主子,您醒了!”小红凑了上来,拿热毛巾擦了擦段晓雅的脸颊以及手心,啰嗦的说道:“皇上守了您一夜呢,这会早朝也快散了,听到您醒来的消息一定很高兴。”

段晓雅使劲摇了摇头:“不用了。”

开玩笑!上官凌天那么强大的气场如果来了岂不是让她心里烦闷吗?还不如自己呆着呢!

“皇上驾到!”

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段晓雅咬了咬牙,费力的扭过头,看了一眼上官凌天,微弱的吐出了两个字:“皇兄!”

上官凌天一张俊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交错着,五颜六色的,最后阴沉的踱着步走到了床前:“哼,看来你恢复的倒挺好。”

“皇兄挂心了。”段晓雅使劲扯出一个微笑,只见上官凌天的嘴巴张了张,似乎是要说什么,最后没有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去了。

望着那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段晓雅得意的笑了起来,却又因为扯动了伤口,而疼的龇牙咧嘴起来,心里暗骂寒冰那个混蛋下手太黑。

一众宫人在宫殿里来回不停的走来走去,忙碌着,段晓雅喝完了药,有些犯困,就将宫里的人统统赶了出去。

午后的暖日通过窗口射了进来,一道道橘色的光线破碎着铺在地上,静雅怡人。

青丝化白发,容颜依然。慕容允浩苦着脸站在寝宫里,整个宫里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到来,犹如鬼魅一般的身影,只是轻轻一闪,就来到了床前。

服了药的段晓雅这会已经陷入了沉睡中,对外界的这一切毫无所知。

托起段晓雅的身子,慕容允浩掏出一粒药丸塞入了段晓雅的嘴里,娇滴滴的红唇惹人生火,苍白中透着一丝红晕的脸颊更是使得慕容允浩轻咬了一下舌尖,才抑制住那不经意间窜起的火焰。

“少主,你会没事的。”搂着段晓雅的身子,下巴抵在她的头上,慕容允浩压低着声音说道,带着无尽的惆怅。

万寿宫里,赵太妃端坐在软榻上,看着自己的儿子,忍不住愁容满面,起身捏起上官锐的手心,轻轻拍了拍,不由得叹道:“正所谓,知子莫若母啊!你心里在想什么,这天下间没有谁比我这个当娘的更清楚了,但是锐儿,你怎么总忘了为娘的嘱咐啊?”

上官锐顺势坐了下来,气嘟嘟的道:“娘!这么多年,孩儿一直隐忍,但是总该有个尽头吧!本来就应该属于我的皇位,本来就应该属于我的女人!为什么只要他说要,我就要立刻放弃?娘!我不甘心!”

赵太妃心如刀绞,有苦难言,只得捏着手帕擦拭起上官锐额头上的汗水:“孩儿啊,不是娘狠心啊,只是这都是先皇的旨意啊。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的哥哥啊。”

“哼!不过是一个婢女生下来的野种罢了!”上官锐倨傲的眼神,凶狠而凌厉,让人见了都忍不住生出几分畏惧。

“锐儿!”赵太妃大惊,连忙捂着上官锐的嘴巴:“这话你在娘这里说说就得了,出去了可不许说,否则就是杀身之祸啊!”

上官锐顺从的点了点头,“娘,这些我有分寸的!但是蓝羽……”

105你是不是爱上皇上了

不提段晓雅还好.这一提仿佛在赵太妃心里划出了一个口子.立刻拉下脸來:“那个女人.你不要想了.娘已经册封为公主了.你现在要忙碌的是要将那两家千金娶回府里.生个大胖孙子给娘抱.”

“娘.”上官锐脸上羞红.拉长了音量喊了一声.赵太妃掩嘴笑了起來.难得看到自己的儿子羞怯的样子.

“好好.娘不说了.但是娘必须要提醒你.做好你的逍遥王爷.不要去招惹皇上.”赵太妃担心的又叮嘱了一遍.

上官锐面色一寒.颇不甘心的说道:“娘.孩儿不小了.这么多年.我什么都可以放.但是现在.我不想放了.此生.非她不可.”

“你.”赵太妃哆嗦着手指.一张脸刷的白了三分.她怎么也沒有想到一向乖顺的儿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和她作对.

“娘.这一次.您不要插手.可以吗.”上官锐直盯盯的望着自己的母亲.眼里有坚定也有恳求.

赵太妃满脸震惊.不敢相信上官锐竟然会这么和她说话:“锐儿.我是你娘啊.”

上官锐点了点头:“正因为你是我娘.所以我才尊重您的决定.但是娘.您有沒有想过.我也是您的儿子.您能不能也尊重一下我.”

赵太妃如遭雷击.半晌说不出话.只觉得眼前的上官锐已经不是她可以控制的了.上官锐看了看赵太妃.躬身道:“母妃保重身子.儿臣告退了.”

走到了门槛.上官锐回头又说了一句:“如果您伤了她.就当沒有我这个儿子吧.”

夜色中.上官锐一路踏着落叶走在宫道上.神色茫然.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月华宫门前.灯光远远的射了出來.

“参见王爷.”小红从御膳房端着药汤回來.正好撞上了宫门前的上官锐.连忙躬身行礼.

这一声问安将上官锐从思绪中拉了回來:“公主怎么样.”

“主子已经醒來了.只是一个劲喊疼.王爷要不要进去看看.”小红如实的将段晓雅的情况说了出來.

上官锐点了点头.率先走了进去.小红端着药汤跟在身后.只是在走进寝宫的时候.上官锐将药汤接了过去.挥手示意所有宫人全部退了出去.

整个寝宫里.蜡烛的灯火不住的跳跃着.虽然有灯罩罩着.但是那欢快的火苗还是让人感觉到了宫殿里的寂寥.

轻轻走到床前.上官锐隐约听到段晓雅使劲喊着疼啊疼啊.那微弱又烦闷的声音带着调皮.落在耳里是那么的惹人心疼.如果不是在宫里.上官锐真想将眼前的女人抱进怀里.好好疼惜一番.

“晓雅.怎么样.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将药汤放在了床边的小柜上.上官锐坐了下來.望着床上的段晓雅问道.

却沒有想到.不仅沒有得到任何回复.反而挨了一记狠狠的白眼.这让上官锐颇有些摸不清门路.不禁又问了起來:“晓雅……”

“叫魂呢.沒看见疼着呢.”段晓雅沒有好气的皱着眉头.口气不善.

上官锐闻言非但沒有生气.反而咯咯的笑了起來:“好好.我知道你疼.我不对.但是我有可以止疼的药.你要不要.”

一听说止疼.段晓雅顿时來了精神.连忙扭过脑袋问道:“真的.什么药.有沒有副作用.”

“副作用沒有.正作用有.”上官锐揉了揉段晓雅的一头青丝.宠溺的说道.

“什么正作用.”段晓雅好奇.

“睡觉.”

“切.搞了半天是入睡的.再睡我脑袋就扁了.”段晓雅翻了翻白眼:“你有事沒事.沒事赶紧一边玩去.待会你那个更年期的老娘知道了你在这.那我可就沒有好日子了.”

上官锐脸色一黑.虽然他自己心里清楚赵太妃的很多时候有些过分.但是不管怎么样.那都是他的母亲.他自己明白和被别人说是两码事.

“晓雅.她现在也是你的母妃.”

“得了吧.这话你也就哄哄愚民.明眼的谁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啊.”段晓雅丝毫不惧上官锐眼里的怒气.直接说道:“不过呢.我无所谓.公主也好.嫔妃也好.这世上的虚名也沒有什么意思.人死如灯灭.不过死后一掊土罢了.”

上官锐一惊.万万沒有想到在段晓雅的心里竟然有如此沧桑的想法.那一瞬间从段晓雅身上透着的苍凉让他浑身发寒.情不自禁的握住她的手.霸道的说道:“不许胡说.”

段晓雅恍然一惊.什么时候她竟然有这种悲凉的想法了.这可不是她的本性啊.多少血海中走过的她早已经将一颗心锤炼的极为坚强.何曾这么软弱的放弃过.

是了.一定是來到了这个皇宫以后.那种身不由己.处处受限的感觉让她失去了往日的坚强和骄傲.可是她是谁.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段晓雅啊.

这样消极的状态她不要.段晓雅摇着头.想要将脑子里的悲伤甩出去.可是却忘了床边还站着一个人.此时看到她这幅样子.全然已经慌了神.趴在床边.紧紧攥着她的手:“晓雅.你怎么了.”

段晓雅的瞳孔慢慢回复清明.望向上官锐.目光划过他担忧的眼神.不由得笑了起來:“你怎么了.我好好的.什么事也沒有.”

上官锐却不理段晓雅.一把将她抱入了怀里.手臂轻轻的揽着她的身子.轻轻拍着:“晓雅.我们私奔吧.”

什么.段晓雅怀疑自己幻听了.

“你放心.虽然以后我不是王爷了.但是我还能养得起你的.”上官锐倔强的说道.

“我想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段晓雅忍着伤口的扯痛.慢慢隔开两个人的距离.

上官锐脸色大变:“误会.沒有啊.你有情我有意.这皇宫不容我们.那我就走.天地之大.本王就不相信不会沒有我们的容身之地.”

“这一定有误会.”段晓雅定定的说道.她不由得开始怀疑上官锐是不是有自我幻想症了.

“晓雅.你是不是爱上了皇上.”上官锐开口的时候.眼里沉下绝望.心口渐渐抽搐.

“……”段晓雅无语.

门被从外面推开.小红慌忙的跑了进來:“主子.皇上來了……”

段晓雅满头黑线在风中凌乱起來了.抬头看了一眼上官锐.只见他慢慢起身.将身上凌乱的衣袍慢慢铺整.离开了床.坐回了床边的凳子上.

段晓雅毫不自知的松了一口气.但是这个微小的动作却被上官锐捕捉到了.不禁更是神伤.原來她在意的是皇上……

当这个想法在上官锐心里蔓延的时候.门外已经走入了上官凌天的身影.一贯温和的笑脸丝毫不介意房间里多的那个男人.

“臣弟参见皇上.”上官锐起身行礼.

上官凌天大步走了过去.扶起上官锐.亲切的说道:“你我兄弟.不必多礼.王府遇刺.弟舍身相救足见你我兄弟情深.”

段晓雅侧着的耳朵立了起來.王府遇刺.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不知道.

上官锐见到上官凌天旧事重提.脸上有些火热起來.别人不清楚.他却明了.那几乎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罢了.更何况以他皇兄的才智.他不相信这事可以瞒得住.

尤其是在上官锐撇到段晓雅眼里那一丝探究的时候.更加局促起來.这事他可不愿意被她知道.连忙说道:“臣弟分属应当的.皇兄.公主的伤势只需要慢慢调理就会沒事的.臣弟先行告退.”

看着上官锐逃也似的离去.段晓雅一阵错愕.视线落在上官凌天身上.疑惑起來.这是谁的驱虎吞狼.

“怎么.几日不见.不认识了.”上官凌天揶揄的笑道.

段晓雅摇了摇头.

“那怎么见到朕.如此生疏了呢.”上官凌天又问道.

“你來干什么.”段晓雅懒洋洋的说了一句.就慢慢闭上了眼睛.

想想真是累啊.应付完一个又一个.还要不要人休息了.

上官凌天说道:“本來朕捡到一块手帕.想要送还给你.但是你好像不想要.既然如此.那朕就只好送给别人了.”

段晓雅眼睛一睁:“你拿了我的手帕.”

“不不不.”上官凌天摇了摇手指.笑着说道:“朕是捡到的.怎么能说拿了你的呢.”

“就是你拿的.不然我身上的东西怎么会在你那里.”段晓雅望着上官凌天手里捏着的那方白手帕.心跳猛然加快.

上官凌天笑了笑.将手帕抖开.四方的白手帕.比真丝还要滑腻的材质摸上去十分透亮.左右上下转了转:“一块普通的手帕而已.爱妃何必紧张成这样?难不成这是哪个男人送的定情信物.”

“你.”段晓雅大怒.但是愤怒并沒有烧掉理智.咬着牙提醒道:“皇上.我现在是公主.你的妹妹.”

“是啊.”上官凌天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爱妃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咯.不过在朕的心里.爱妃永远是爱妃.”

106你有没有闻到酒的味道

脸上被一双手轻轻揉摸.段晓雅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想要将身子向后退却.但是绣床就这么大.而且她身上的伤完全不允许她做这样高难度的动作.只得不满的冷哼了一声:“原來我们的皇帝陛下很有**的爱好啊.”

上官凌天的脸色突然变得极为难看.

显然是段晓雅嘴里的那个**字眼触伤了他.收回了手.上官凌天无视段晓雅眼里的得意光芒:“段晓雅.”

“听得到.不用那么大声.”段晓雅一脸促狭.娇俏的容颜上晕起一丝红霞.

“段晓雅.迟早你都会是朕的女人.”说完.上官凌天转身就离去了.两扇门被他的身影带的一阵摇晃.

段晓雅摇摇头.真是沒有礼貌诶.

养伤的日子是痛苦的也是无聊的.更是快乐的.

只能呆在一张床上默默等着痛变得不痛.当然痛苦了.哪里也不能去.拥有的天地缩小到一间屋子.岂不是无聊.

但是这两个月來.段晓雅却很快乐.

她的快乐完全是來自美食的享受.

窗外雪花使劲的飘落.大有不将整个世界银装素裹就誓不罢休的架势.段晓雅慵懒的靠在躺椅上.身下铺着厚厚的虎皮褥子.软软的足以让她将整个身躯陷进去.

蜷缩着腿.身上盖着一条丝绒锦被.旁边两张小桌子.中间放着一只做工精巧的小烤炉.这是段晓雅画了图纸交给工匠专门做的.

反正冬天來了.这就是一个适合冬眠的时期嘛.

段晓雅理所当然的给自己找了完美的借口.将所有的事情都抛诸到了脑后.不再去理会那所谓的使命.也懒得去所要那个手帕.

每日里.听听曲子.看看书.变着各种花样做好吃的美食.

整个后宫都因为月华宫传出的肉香而多咽了几口唾沫.第一个沒有忍住的就是秦璇歌.想到两个人既然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了.所以秦璇歌大摇大摆的來了.

不仅來了.而且还理所当然的打包了.美其名曰未來的主子应该有所赏赐.

手上还捏着一串烤鱿鱼的秦璇歌笑的盈然.不仅将美食打包.而且还将图纸要了去.从此.整个皇宫里弥漫的不再是争宠的酸味.而是肉味.香喷喷的肉味.

四大妃子也厚颜來求了.段晓雅索性大方了一回.命令工匠批量制造.皇宫里的每个宫殿都分配了一个.连带着烤肉的配料.

一时间.段晓雅在皇宫里的人气大涨.就连赵太妃对段晓雅那不可抗拒的敌意都消退了几分.知道段晓雅受了伤.也沒有再來“骚扰”她.

“主子.皇上來了.”小太监的声音从门外传來.

段晓雅一口清酒差点梗在嘴里.连忙吞咽了去.抓起桌子上的酒壶就藏进了自己的怀里.酒杯.酒杯.收拾完残局后却发现桌角放着的那个小巧的酒杯.门外的脚步声已经越來越近了.

望了望四周.段晓雅连忙抓起酒杯.藏到了鞋子里.

而这时.门被推开.上官凌天走了进來.一眼就瞄到了段晓雅的小动作.却仍然沒有停止脸上的笑意:“爱妃.身体如何.”

段晓雅翻翻白眼:“皇上.你每天都來.每天都是这一句.可不可以换一句新鲜的.”

“好啊.”上官凌天无所谓的笑道:“朕今天來接爱妃去赏雪.”

“真的.”段晓雅高兴的快要跳起來了.她的伤早就好的差不多了.可是上官凌天就是不许她出去.并且严令月华宫所有的人监督.违者处斩.

在绝对的权利下.所有人都华丽丽的靠边站在了墙角.段晓雅也不忍心因为自己的贪玩而连累了宫里的人.

毕竟上官凌天不是普通人.他是皇帝.他可不见得会将一些太监宫女的姓名看的很重.

早就闷坏了的段晓雅连忙从躺椅上起來.连忙穿鞋.刚套完一只脚上的靴子以后.段晓雅的脸变得古怪起來.手里的动作也停了下來.

上官凌天玩味的用铁钳子在火炉里添了两块木炭.轻声问道:“爱妃.怎么了.莫不是想继续在宫里闷着.”

段晓雅立刻反射性的摇了摇头.她清楚的很.上官凌天所说的闷是不亚于禁足的.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她是真的受够了.

咬牙.伸脚.靴子穿了进去.

“那我们走吧.”上官凌天走过來.拉起段晓雅的下手.

就是这样的一个动作.却让段晓雅在心里大骂起來.往日都是抱的.今天居然装君子.只是牵手.

诶呦.段晓雅有苦难言.脚下靴子里那个菱形分明的酒杯几乎要踩断她的脚弓了.

“爱妃.这步子走的可真是仪态万千啊.”上官凌天在段晓雅一旁煞有其事的赞叹道.

段晓雅只觉得膝盖一软.差点就要摔下去.他一定是故意的.从月华宫走到御花园这段距离大概有一里地了.按照往日上官凌天的性格.那是一定要做龙辇的.

可是今天.不知道抽什么风.一定要走着.美其名曰要和她一步一步感受雪花飘落的美景.

段晓雅嘴角抽搐.脸上的笑意渐渐浓烈.最后变得扭曲:“皇上.我累了.”

“累了.”上官凌天一愣.上下打量了一番段晓雅.最后说道:“这么快就累了.看來还是伤势太严重了.既然如此……”

段晓雅眼巴巴的望着.希望得到坐轿子.那么她就有机会解决脚丫的痛楚了.

“既然如此.那就还是回宫吧.”上官凌天笑着说道.段晓雅一张脸却垮了下來.有气无力的说道:“算了.我不累.我就是说说而已.”

说完.段晓雅越过轿子.忍着脚下的痛.一步一步向前走着.

只是每当她迈出左脚的时候就会很小心翼翼的.迈出右脚的时候却又会很大一步.姿势十分怪异.

两旁的宫女悄悄转着眼珠子.谁也不明白怎么公主一下子变得这样了.

伤口据说在心口.不在脚上啊……

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将上官凌天骂了一遍.上至下至.只要是分属存在的范围就都被段晓雅骂了一遍.仿佛这还不解气.段晓雅掐着手指使劲揪着衣角.似乎那就是上官凌天一样.

就在段晓雅陷入小宇宙的爆发中的时候.身子却突然一轻.不由得开口惊呼起來.

“啊.”

“爱妃.不要怕.有朕在.”

当段晓雅回过神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上官凌天横抱在了怀里.那低沉的磁性男音已经落入了耳里.

“我……”段晓雅欲哭无泪.

上官凌天蹙眉.鼻子忍不住嗅了起來.

“我……”段晓雅真的快要哭了.

“爱妃.你有沒有闻到酒的味道.”上官凌天提出了疑问.

如果此时有个地缝的话.段晓雅一定毫不犹豫的选择钻进去的.她当然闻到了.那酒味就是从她的身上散发出來的.

刚才上官凌天进宫來的时候.她将一壶酒揣进了怀里.这会被凌空抱起吗.酒壶的盖子一定是被弄翻了.而她整个人身上也被酒壶里流出的酒浇湿了.

“……”段晓雅的脸黑的不能再黑.

上官凌天的目光在段晓雅身上微微一扫.顿时又气又怒.立刻飞奔了起來.

三九寒冬.一壶酒洒到身上.而且段晓雅身上还有伤势.若是因此受了风寒.只怕是……

“你跑那么快干什么啊.”段晓雅在上官凌天的怀里不安的扭动起來:“我承认我是喝酒了.可是有什么办法.谁让你管那么多呢.居然还禁我酒.”

“你有伤.不能喝酒.”说这话的时候.上官凌天已经将段晓雅抱回了寝宫里.这是他的寝宫.在寝宫后殿有一处从郊区引过來的温泉眼.被改造成了人工温泉.

“我的伤早好了.早好了.”段晓雅忍不住反抗起來.可是沒等她再说什么.上官凌天直接松开了手.

扑通一声.段晓雅整个人就落到了软软的龙床上.

“你要干什么.”段晓雅环顾周围.不由得戒备起來:“我告诉你啊.我身上有伤.不可以做剧烈运动的.你别乱來啊.”

上官凌天顿时哭笑不得起來:“刚才你不是说早好了吗.”

“我……我那就是说说.不算不算.”段晓雅耍赖.

“哦~”上官凌天拉长了尾音:“这么说.等你的伤好了.就可以做剧烈运动了.”

说这话的时候.上官凌天整个人的身子前倾.差一些就要压到段晓雅的身上了.嘴角露出一缕满意的笑容.这个坏丫头.这么些日子以來.今天是最高兴的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段晓雅连忙摆手.

上官凌天不管不顾的攥住了那只手.深情的道:“我是就可以了.”

段晓雅痛苦的掩面.几欲泪奔.

上官凌天看这样子也是调笑的差不多了.松开手.退后一步.弯下腰将段晓雅脚上的靴子直接脱了下來.整齐的放在地上.

少了酒杯的折磨.段晓雅长长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上官凌天沒有将酒杯倒出來.而是走了出來.换进來两个窈窕多姿的宫女.盈盈走到了床前.乖巧的行礼道:“奴婢参见公主.”

公主.段晓雅玩味的咀嚼了一遍这个字眼.强忍着要睡着的困意.摆摆手:“你们起來吧.皇上呢.”

“皇上让奴婢们來伺候公主洗澡.”两个小丫鬟说道.

段晓雅点了点头.虽然她的伤口好了.可是这种被服侍的机会不多了.何况免费的搓澡呢.任由两个宫女将她泡到了温泉里.而她那件宽厚的衣服也早已经是一身酒气了.

随着她走入温泉里.整个屋子蔓延了一股淡淡的酒气.段晓雅脸上一红.衬着洒满玫瑰花的水面慢慢低下了头.

百转愁肠.更有谁人懂.上官凌天的温柔让她脸红不已.

嗖嗖.破空声传來.两个宫女应声倒在了地上.段晓雅立刻压低身子.慢慢沉入水面.

108戏耍皇上

“皇上.老奴知道啊.正因为如此.皇上才去不得呢.”安知良又拦住了上官凌天的身子.双手摊开拦住.

“你知道.你要做什么.”电光火石之间.上官凌天迅速的理清了其中的关节:“安知良.红苏果是什么水果.你不要告诉朕.你不知道...”

“皇上.这是最好的机会啊.待会公主肯定会出于好奇品尝的.到时候只要……”安知良的眼里火热一片.

上官凌天一脚踢出.直接将安知良的身子踢出去了好几米.怒道:“你这大胆的奴才.谁准许你这么做的.”

安知良顾不上身体的疼痛.从此上趴着膝行过來.满脸委屈:“皇上.奴才罪该万死.但是奴才不忍心看皇上求而不得啊.只要和公主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就是太妃娘娘也不会再阻止了啊.”

又是一脚踢出.上官凌天满脸暴怒.一张脸涨成了红色:“滚.”

安知良摇着头.重新爬了回來.死死抱住上官凌天的大腿:“皇上.机不可失啊.难道您要看着公主跟着王爷跑了才甘心吗.”

这句话.宛如一声炸雷.在上官凌天的心头响了起來.

锐王爷对蓝羽公主的情谊.整个后宫的人都有目共睹.这也是太妃娘娘为了避免两兄弟相争.而特将蓝妃立为了公主的缘故.

“朕知道.但是你这样做.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自己去内务府领罚吧.”上官凌天踢开安知良的身子.越过去.慢慢走出了勤政殿.

他的脚步很慢.却很重.每一步落下.都伴着一声轻轻地叹息.

月华宫的距离不远.可生生被上官凌天走了小半个时辰.也许连他自己都在不经意间想要希望自己可以去的晚一点.

那一丝贪念混合着yuang在雪花的飘洒间慢慢失去了温度.清凉的零星花瓣落在脸上的时候.上官凌天猛然一惊.身子一纵.轻功运起直接來到了月华宫.

顾不上跪地行礼的宫女.上官凌天直接冲到了段晓雅的寝宫.一脚踢开了门扉.

段晓雅一愣.沒有想到他來的这么快.连忙扯了一块布盖在了桌子上.将手里的红苏果藏在了身后.挤出了一抹不自然的笑脸:“咳咳.皇上.你怎么來了.”

“你沒事吧.”上官凌天顾不上别的.冲到段晓雅身前.拉过她的手臂.直接搭上了脉搏.段晓雅两只眼睛來回眨巴.心里猜想着他是不是发烧了.

“还好.”上官凌天松了一口气.她沒有别的反应.随之脸色一板:“红苏果呢.”

“呃.你就为了红苏果才给我把脉.”段晓雅的声音有些尖锐.

“是啊.”

“好.很好.”段晓雅笑容扭曲:“那你把脉是不是为了看看我有沒有吃.”

“是.”上官凌天继续点头.

“是你妹.”段晓雅顿时大怒.一股无名火从肚子里窜起.车开了桌子上的布.将食盒里的红苏果一个个捡起.冲着上官凌天扔了出去.

鲜艳多汁的红色水果.登时摔烂.红色的果皮汁水挂在白色的衣袍上.分外的绮靡.

“上官凌天.你这个吃货.你这个**吃货.几个红苏果就那么重要吗.这是你的心肝肉吗.我让你吃.我让你爱吃.我让你爱吃个够.”

随着段晓雅的每一句怒吼.都有一个红苏果朝着上官凌天的位置飞了快去.不是落在身上.就是落在地上.一时间.整个寝宫里充斥的都是香甜的气息.

是的.香甜的气息.

红苏果皮薄汁多.落下后就会很快的破裂开.果肉和汁水碎在地上.散发出一阵阵的香甜气息.将整个寝宫弥漫.

“够了.晓雅.你听我解释.”上官凌天暗呼冤枉.左闪右避的后果就是引得段晓雅扔的更加迅猛.索性站在原地.伸手去接.

段晓雅渐渐因为扔出去果子而消退的怨气随着上官凌天将红苏果接住而变得更加严重起來.一张脸笑的越來越扭曲:“接.你能接是不是啊.”

“我看你这下怎么接.”整个食盒都被段晓雅扔了出去.众多的红苏果顿时飞溅而出.上官凌天嘴角抽搐.他可以接下.但是这么多的红苏果还是算了吧.转身避开.食盒落在空地上.更加迅猛的香甜气味传了出來.

上官凌天暗道不好.顾不上段晓雅的怒气.飞身上前.就要去拉段晓雅.却被段晓雅避开了.

“哼.现在就还有这最后一个红苏果了.哈哈.”段晓雅得意洋洋的笑了起來.心情大好.顺手在果子上擦了擦.直接放在嘴里咬了一口.一边吃一边恶狠狠的说道:“怎么样啊.”

“你.你居然吃了.”上官凌天的语气有些颤抖.

“吃了怎么样.我就要在你面前都吃掉.”对付吃货.让他们心目中的美食在自己眼前消失.这将是來自地狱一般的惩罚.段晓雅笑的十分嚣张.吃的十分满意.

可是就在她这种满足感还沒有延伸到全身的时候.手里的红苏果却被一把打掉在地上.一双手遏制住了她的脖子:“晓雅.快.快吐出來.”

“上官……凌天.你这个.这个变态.我都吃到肚子里了.”段晓雅这一刻近乎崩溃.她觉得她自己的神经弱爆了.沒有想到只是一种水果而已.竟然会将上官凌天逼成这样.总知道就留着当做终极手段來作为筹码了.不过现在后悔也沒用.都被自己给摔烂了.

要不要重新捡起來好一些的果肉榨汁.

段晓雅的思维还沒有想完的时候.整个人就被上官凌天抗在了肩膀上.脑袋朝下.一股充血的感觉冲來:“喂喂.你干什么啊.上官凌天.”

上官凌天在段晓雅的屁股上狠狠用力的拍了两巴掌:“女人.闭嘴.你吃的果子是情果.”

“情果.青果.”段晓雅一下子觉得自己的脑子不能转动了.有着丰富野外生存经验的段晓雅十分清楚.她当然知道这样的果子是会引发人的qingyu的.必须要通过交欢才能解毒的.

“你现在不要乱动.我带你去找太医.你试试能不能吐出來.”上官凌天说道.脚下已经迈着飞快的步子走了出去.

段晓雅翻了翻白眼.十分鄙视上官凌天的说法.果子入嘴即化.那充满香甜的气息汁水早就流淌到了肚子里了.怎么还可能吐出來啊.但是她也沒有精力再去反驳什么了.

几乎是很快的速度.上官凌天就带着段晓雅來到了太医院.大喊起來:“來人呢.來人呢.”

顿时.整个太医院里慌乱了起來.所有的人都随着上官凌天的叫声來到了院子里.纷纷跪在地上:“皇上万岁……”

“够了.你们快点來看看.”上官凌天厌烦的皱着眉头将段晓雅抱到了屋子里.这个时候的段晓雅拉着上官凌天的衣服.有种想要将头埋进去的冲动.

那个所谓的红苏果真的是情果.她现在什么感觉也沒有啊.

“臣遵旨.”

上官凌天将段晓雅放到了榻上.立刻就走上來几个穿着官袍的太医.刚想搭上段晓雅的脉搏.就被上官凌天推开了:“好了.好了.你们不用诊脉了.你们快点研究研究怎么才能解除情果的毒吧.”

什么.情果.

几个太医花白的胡子随着上官凌天的话语俱是一抖.眼神在段晓雅身上打转.

这位以贵妃的身份被太妃强硬封为公主的女人竟然中了情毒.这种qingyu之毒最好的办法就是****化解.可是如今却不能了.

皇上怎么可以和自己的妹妹有什么呢.

可是又有哪个男人敢不要命的毛遂自荐做驸马.

一时间.太医院里沉默了.

段晓雅坐在软榻上.一双眼睛滴溜溜的扫了扫众人.慢条斯理的起身.拍了拍凌乱的衣摆:“那啥.沒事我就先走了.”

上官凌天伸手.想要拉住段晓雅.

“对了.我刚吃的是西红柿.”说完.段晓雅从衣袖里又掏出了一个红色的果子在上官凌天的眼前晃了晃:“最后一个.在这里.在这里.”

上官凌天的一张脸黑了.他被玩了.

太医院里的所有人将头低的不能再低了.他们在使劲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毕竟皇上的笑话不是那么好看的!

“太医院的药材该晒了吧.”

果然.太医院的众人纷纷默哀.果然.看笑话的下场.

段晓雅蹦蹦跳跳的离开了太医院.一路高歌:“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

心情大好啊.可恶的赵太妃.可恶的安知良.可恶的上官凌天.可恶的上官锐.

一开始.安知良说红苏果的时候.段晓雅还沒有发觉什么.直到那果子的香味在宫殿里弥漫的石灰.段晓雅才觉出不对劲.这种味道她太熟悉了.当初她可是被教官摁着脑袋学的野外生存训练啊.

虽然时空不是一个时空.但是情果的味道居然一样啊.大自然真神奇.

段晓雅摇着脑袋乱想.不知道怎么回事想到白岩和红莲的时候.顿时心口剧痛.是啊.他们还在受苦.自己有什么资格笑的这么开心.

001逆袭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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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晓雅站在船头,扬着手中朋友的骨灰,面色苍白,眼角的泪水滴落下来,风吹乱了长发,遮了她的脸。

一只手轻轻握了:“苍澜,我已经替你报仇了……”

她的话却被一阵海浪压下,随即海面上狂风大作,船也摇晃起来,段晓雅身体没能稳住,连人带船翻向了大海深处……

“晓绾!晓绾……”

此时她的耳边却有很轻的呼唤声,让段晓雅有些愣,她明明掉进了海里……

随着意识清醒,段小雅却感觉到一阵杀意扑面而来,脸上更有些温热的液体。

眼开眸子,就看到一个老者正奋力的护在自己身前,向上看,一个凶神恶煞的男子手中握着剑柄,显然,面前的老者已经中剑了。

顾不上想太多,段晓雅快速的抬手接了身前随时要倒下的老者,一个翻身,便站了起来,直直瞪视着面前的凶神恶煞的杀手。

看得出来,这杀手是冲着自己来的。

这时她也没有时间去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会从大海跑来这里。

而是快速抬手摘了身旁树枝上的叶子,以闪电般的速度将叶子投向了黑衣杀手,动作如行云流水,潇洒利落。

下一秒,准备再砍来一刀的黑衣人五官一阵扭曲,直直瞪着面前有些狼狈的女子,更是满眼的不可思议。

随即倒在血泊里,没了气息。

倒在地上流血不断的老者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切也有些意外:“晓雅……”随即又用力的摆了摆手:“你快走,他们要赶尽杀绝,不会善罢甘休的,附近一定有还有其人!”

段晓雅犹豫了一下,如果这个人没有替自己挡下一剑,她一定不管他的死活了,蹲下来扶了老者,却是这样一个动作,让她觉得全身都疼。

这个身体看来也受了不轻的伤。

甚至扶着这个老者,都有些吃力。

她的目光扫视周围,刺鼻的血腥味宣誓着这里有过一场血拼,在这地上还七七八八地躺着数个跟刚刚那个男人一样的黑衣服。

风声清脆入耳,段晓雅敏锐得听到声音的源泉,她微微抬眸,看到这旁边一株树上一寸白色衣角。

她的眸内寒光一线,身子微微移动了一丝,目光从那棵树上移向别处,不过手上却是再次靠向刚刚自己摸到树叶的地方。

上官凌天本无心多做停留,只是跟踪黑衣人来到这里。

看着那么多人对付这名女子和老者,他以为没有悬念得设定好了结局,只是在刚刚看到面前这个女子前后判若两人,他眼里就像突然一道电光闪过,直直地晃了他的眼。

刚刚那个黑衣人那么突然的倒下,看着那个人脖子上的一片叶子,他眼里才闪过一份了然,但是对于其面前女子的本事他显得思绪复杂,甚至有种被鬼附身的感觉。

就在他思绪游离之计,只觉得这一阵风呼啸而过。

因为见识过刚刚女子的本事,他也聪明地一下反应过来,这头一歪,机敏得躲过。

但是那侧脸因为偏移而飞扬的长发,竟然被这飞刀一般锋利的树叶竟然削发如泥一般,几根碎发被割断飘向了远处。

他甚至还来不及多加探究自己有没有受伤,他本身是站在树上,这一侧身,人也失去了平衡,他瞳孔一收,整个人腾空飞起。

然后再空中来了个大旋转,这才稳当地落在了面前这个几簇秀发遮住大半脸,露出的另一半张脸也因为可能是刚刚跟黑衣人的躲窜而灰头土脸的女子面前。

而对于段晓雅来说,唯一突出的恐怕也就是那双灵动如眼睛,长长的睫毛如那毛绒羽毛一样柔和美丽。

虽然心中也在判断这个男子身份,甚至想要从他的身上找出跟刚刚那黑衣人一样的气质,整个神经也是紧绷着。

不过在现代练就的一身本事,让她此刻看起来异常镇定,如那冬日梅花一样,傲骨挺立于寒风冷雪中。

两人就在这样对视而立。

春风拂煦的温和,撩起两人的衣摆,似有纠缠一起的意向,仿若两人之间将有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缘。

“一叶在手,性命无忧,姑娘的本事,我见识了!”

110你对朕到底什么意思

一连三日.段晓雅在万寿宫里上蹿下跳.帮着宫女浇花扫地.更是殷勤的打扫赵太妃平时念经的佛堂.

吃喝洗漱.但凡赵太妃需要的地方.段晓雅都使劲伺候着.简直比每一个职业宫女做的都要标准敬业.

“蓝羽.你是公主.这样的琐事就不要做了.”赵太妃手里捏着一串佛珠.來回拨弄着.

段晓雅拿着剪刀.在一颗盆景前.上下左右的剪着.什么绿的黄的.但凡是遮住她视线的统统被剪掉了.因为她发现者盆景花后面居然有一个盒子.包金的木盒.

“母妃.沒事.儿臣闲着也是闲着.”段晓雅一边扭着头.一边使劲向盒子望去.却浑然沒有发现面前的这盆芝兰花快被她剪秃了.

猛的.手里的剪刀被人抽走了.段晓雅一脸茫然地抬头.迎上了赵太妃责怪的眼神.

“你看你.这都弄成什么样了啊..”赵太妃尖声呵斥.虽然这几天的相处.这个女子的活泼可爱让她很喜欢.但是这盆芝兰是她最喜欢的了.居然被糟践成了这样.

段晓雅挠了挠头.有些羞赧:“母妃……儿臣对不起你.儿臣有罪.儿臣检讨.儿臣保证.完全是看这芝兰花穿的太多.就有些手痒了.”

“你啊.”赵太妃摇了摇头.有些无可奈何了.

“啊.母妃.我发现这个芝兰虽然叶子少了一点.但还是很好看的啊.”段晓雅在盆景钱比划着.眼角狂抽.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面对这棵花前零散的几个叶子.她有种不知道该如何下口的感觉.但还是硬着头皮道:“这很有简约美啊.”

赵太妃愣了.在这棵花前使劲瞅了半天也沒有发现所谓的简约美.只好拉起段晓雅的手说道:“好了.这些事有宫女们來做.你现在跟我去念经.”

被拖走的段晓雅暗叫悲苦.这几天她帮着宫女们干活.一方面就是为了寻找所谓的钥匙.另一方面就是为了躲避念经.那和蝌蚪一样的经文看的她老眼昏花.有木有.

“啊.母妃.儿臣突然觉得肚子有些疼.不能陪母妃念经了.儿臣失仪.”段晓雅撒腿就跑.她受不了了.

再不走.她一点也不怀疑她的脑袋会变成木鱼.

从万寿宫顺利的走了出來.路过的宫女纷纷亲切的和她打着招呼.毕竟这个沒有丝毫架子的公主非常好.不仅和她们一起聊天.还帮她们干活.早就赢得了众人的喜爱.

段晓雅走到了月华宫门前.回头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勤政殿.如果沒错的话.这个时辰.上官凌天应该在批复奏折吧.他一定恨死自己了吧.

那一天.她那么凶他.让他离开.他眼里那种绝望的眼神看的让人有些害怕.

摇摇头将纷杂的情绪丢了出去.段晓雅抬脚走进了月华宫.却发现这里已经沒有一个宫人了.昔日繁华的景象.此时全都不在了.只剩下了寂静.

“你回來了.”上官凌天站在门口.看了过來.

段晓雅眨了眨眼睛.确定这不是幻觉.

毕竟眼前这一幕.多么像是一个家庭主妇在家里等待工作归來的男人啊.

“咳咳.你怎么在这里.”这不是每天批复奏折的时间吗.

上官凌天冷哼一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要在哪里还需要向你报告吗.”

话语里隐隐有怒意.段晓雅撇撇嘴.转身酒走.看看.男人就是这么小气的.他们记仇绝对可以记一辈子的:“那不打扰皇上了.”

“站住.”上官凌天的声音从身后传來.

段晓雅直接当做耳旁风.继续迈开脚步.不搭理他.但是在心里却数起了数.他一定会追上來的.果然.还沒有数到二.上官凌天的人就拦在了眼前.

她是正着数的.要不要这么急啊.

“皇上.有什么事吗.”段晓雅笑的无辜.心里却有些繁乱起來.

“段晓雅.你对朕到底是什么意思.”

段晓雅眨着眼睛.不明白上官凌天在说什么.这算表白吗:“皇上吉祥.”

“段晓雅.”上官凌天几欲暴走.她这算什么意思.在自己的面前行个礼就要走.自己算什么.堂堂的皇上如此低声下气.她这算什么态度.

“皇上.你要做什么.”段晓雅一脸防备的看着眼前这个游走在暴怒边缘的男人.真是怪异.究竟怎么了?还是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

上官凌天使劲深呼吸了几口气.说道:“朕问你.在你的心里.到底有沒有朕.”

“有啊.”段晓雅乖巧的点点头:“沒有你我就不理你了.”

“真的.”幸福來的太快.上官凌天觉得自己的心口跳动的很快.一把将段晓雅搂入怀里.倔强的说道:“不要再去万寿宫了.母妃不敢把你怎么样的.就算付出一切.朕也不让你再离开.”

段晓雅满头黑线.她果然说错话了.被误会了.

“皇上.我不是这个意思.”

从上官凌天的怀里挣扎了出來.段晓雅揉了揉被勒痛的手臂.甩了甩胳膊:“你在我心里就是皇上啊.”

“你.”上官凌天哆嗦着手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眼前这个女人是在是有气死人的能力.甚至连他这么明显的意思都忽视到了透顶.实在是可恶的不得了.

“对了.皇上.你要是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太妃要知道我出來见你.恐怕后宫又是不安宁了.”段晓雅把赵太妃抬了出來.

上官凌天冷哼一声.深深的挫败感让他浑身不舒服起來:“太妃.不要拿太妃來压我.朕是皇上.这天下都是我的.”

“是.天下都是你的.那你在这堵着我的道就是光明正大了.”段晓雅掏了掏耳朵.十分不屑的说道.

上官凌天有种想要将眼前女子掐死的打算.却是可惜怎么也下不去手.恨恨的瞪了一眼.最终转身离去.头也不回.

段晓雅摇摇头.重新回到了月华宫里.虽然宫女们都不在了.但是屋子还是很干净的.看样子应该是被上官凌天支出去的.

转了一圈.就是连点热水也沒有.百般无聊的倒在了床上.

沒一会.窗子摆动.一个身影窜了进來.

他果然沒失约.段晓雅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今天是她和慕容允浩约好的日子.

“你來了.”

“少主.”

“钥匙我已经拿到了.你打算怎么做.”

慕容允浩抬头不敢相信的看着段晓雅:“真的.少主.”

段晓雅翻翻白眼.有这么大惊小怪吗.怎么说自己都是特工出身啊.偷一把钥匙算什么啊.就在她发现芝兰花后面的盒子的时候就用移花转木的手段将钥匙偷了來.可以说就在赵太妃的眼皮底下完成的.手法之快.心思之灵巧.天下无人能及.

如今慕容允浩这质疑的眼神.分明就是看不起她的专业.

属于倪氏骄傲立刻就跳了出來.噌的一下就站在了床上.指着慕容允浩嚣张的抱胸:“你什么意思啊.本少主出马.有什么事办不到的.”

看着段晓雅这幅模样.慕容允浩轻轻勾起唇角.刚才不知不觉间.段晓雅已经熟悉了少主这个身份.这是一个很好的现象.

“少主说的是.”慕容允浩顺从的说道.

白色的发丝轻轻垂在胸前.绛紫色的长袍将男人的身影包裹住.挺拔的身姿.微翘的后臀.还有那如玉一般的容颜微微一笑的倾城美景.瞬间迷惑了段晓雅的眼神.

原本的嚣张和张狂在这一刻统统不见了.段晓雅慢慢从床上走了下來.站在慕容允浩身前.情不自禁的伸出了手.很想去摸一摸那白色的发丝是怎样的倾尽天下.

”少主……”慕容允浩伸出手.在段晓雅面前晃了晃.

“呃.我沒事.”段晓雅被惊醒.立刻缩回了手.脸颊微烫.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就是她自己.想到刚才那样子.竟然也是觉得不可思议.

“少主要注意身体啊.”慕容允浩体贴的说道.

段晓雅点点头.随即摆了摆手:“你拿了钥匙.快点去救白岩和红莲吧.这些日子.他们两个受的苦实在是太多了.”

“是.”慕容允浩干脆的答应了下來.身子一转.整个人就消失在了月华宫.

又空寂下來的月华宫里只有段晓雅一个人长声短叹起來.现在她不想回万寿宫.毕竟面对着赵太妃那种感觉更让她不习惯.

虽然两个人笑的比谁都甜.但是也只有彼此才知道这笑容里有几分是真心有几分是假意.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累了.突然之间.段晓雅脑海里冒出一个人影.

陈灵儿的身影一下子出现在脑海的时候.段晓雅都被自己吓了一跳.怎么会想起这个女人了.她要谋杀皇上的.这么久了怎么半点消息也沒有.

还是说上官凌天根本就知道陈灵儿要杀他.又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对其特别关照.要不然有哪个妃子住冷宫如同逛花园一样.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不行.她要去看看怎么回事.

111陈灵儿之死

好奇心果然是最难攻克的.段晓雅想到这个事情.心里就有些惦记起來.可是她却忘了.好奇心不仅可以杀死人.还可以杀死猫.

换了一身装扮.轻车熟路的从月华宫偷偷潜入了陈贵妃的永平宫里.因为寒冬的关系.太监和侍卫的站岗时间换的勤了一些.

不过这都不是阻拦.段晓雅飞快的绕过障碍物.脚尖一点.整个人的身影就变得模糊起來.这只是因为她的速度实在是太快.还來不及看清楚什么.她就直接溜到了侧殿里.

曾经陈灵儿将她安置在侧殿一段时间.所以对这里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一切还都是昔日熟悉的样子.就连一只茶壶的摆放都沒有分别.

段晓雅从侧殿的小门往里望了无.只见满殿的宫女统统跪在了地上.屁股撅的高高的.脸上十分痛苦.还有几个宫女都要哭出來了.

陈灵儿高高在上的坐着.手里拿了一根指头粗细的长棍.指着底下的众宫女.厉声道:“快说.谁将本宫的那件大袖蝴蝶衫弄坏的.”

宫女们哭哭啼啼.胆小的缩着身子.不知所措.

见到沒人说话.陈灵儿的脸色有些难看起來.拿着竹棍的脸色更加难看起來.从众人面前慢慢扫过.但凡被她多看一眼的人顿时就会吓得哭起來.

段晓雅在侧门看的热闹.心里有些不明白起來.这个陈灵儿虽然嚷嚷着要报仇.可是却不是这样凶狠的一个人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只见陈灵儿手里的棍子落在一个女人面前.只说了一个打字.立刻就从身后涌出來两个身强体壮的嬷嬷.将宫女的身子压的低低的.露出翘起的屁股.顿时就将手里的竹板狠狠的拍了下去.

尖锐的哭嚎声从宫女的嘴里喊了出來.立刻就有一个嬷嬷掏出手绢塞了进去.剩下的也就只有呜咽的声音.断断续续听不清楚.但是身后的板子却越來响.鲜血四溢.

这个陈灵儿该不会有虐待倾向吧.第一时间.段晓雅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脚尖慢慢放回了地面.难怪这一路走进來沒有看到一个宫女.搞了半天都在这里挨罚呢

只是一件衣服.而已.至于这样吗.段晓雅冒出了一堆密集的问好.只是可惜她并不是陈灵儿.对于陈灵儿的想法.她是一点也不清楚的.

只听这时.宫女的哀叫声渐渐停歇.

陈灵儿慢慢站了起來.拎着的棍子不断的在众宫女之间走來走去.突然厉声道:“你们不说是吗.都不肯承认是吗.”

有一个胆大的宫女抬头说道:“娘娘饶命啊.真的不是奴婢啊.”

“我让你说话了吗.”陈灵儿举起手里的棍子就是一下子甩了过去.

段晓雅忍不住避过了头.暗暗感叹陈灵儿一定是疯了.明明是她在问谁弄坏了她的衣服.现在居然不让人说话.真的是太可恶了.

想想自己现在并不是來伸张正义的.连忙又缩回了头.就想离开.反正也沒有什么有用的消息.不如赶紧回去好了.

还沒有迈开步子.就听到大殿里的陈灵儿突然说道:“将她们的裤子统统给我扒了.”

噗.段晓雅有种吐血的冲动.挨打不够.还要侮辱吗.不由得转过了头去.

只见两个老嬷嬷手脚麻利的将殿内跪着的十來个宫女的裤子统统扒了下來.一时间整个大殿里花白一片.

陈灵儿玩弄着手里的棍子说道:“你们都嘴硬是不是.好啊.本宫就看看你们是嘴硬还是屁股硬.來人呢.”

随着陈灵儿的喊声.殿外突然又走进來一排的小太监.一个个瘦骨嶙峋的样子.但是脸蛋都很清秀.脑袋微垂.有几个小太监偷偷瞄了一眼地上的宫女之后.又立刻收回了视线.

“你们给我狠狠的打这群宫女.不许打死.不许打残.打痛了为止.”陈灵儿恶狠狠的声音传來.段晓雅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个冷战.这一刻.她毫不怀疑陈灵儿的变态了.

怎么救这群宫女呢.自己现在穿着太监的衣服.如果被发现了.那怎么也说不清了.到时候她恐怕好不容易赢來的不受防备也会立刻贴上危险标记了.

大殿里的小太监每人寻了一根棍子.一人身前站着一个宫女.平日里大家都是一同伺候主子的.可以说非常熟络.这会却以这种尴尬的形势相见.真真是太过于羞辱.

虽然太监不是男人.但是毕竟曾经是男人.这会见到如此的一幕.心里也是忍不住颤抖起來.陈灵儿却怪异的笑了起來:“你们这群死太监.做什么.怜香惜玉吗.”

被这样一骂.小太监们顿时收敛心神.举起棍子.就打了下去.

段晓雅忍无可忍.一个纵身就窜了出去.扯过一片布将脸蒙了起來.直接闪到了陈灵儿的身侧.一把夺下了棍子.

“啊……”陈灵儿吓得大叫了起來.大殿里的众人也被这突如其來的一幕惊住了.他们望着这突然跑出來的小太监.手足无措.就连那低声在哭泣的宫女也是忘记了哭声.

段晓雅用手捂住了陈灵儿的嘴巴.说道:“还愣着干什么.你们还不快跑啊.”

话落.却沒有一个人敢动.反而是将头低的更低了.就连那受刑的宫女也是一个个垂着脑袋.恨不得将自己塞入地缝中.

她们有羞耻心.却沒有反抗的能力.虽然有人來相救.但是想到后果.她们又顺从的放弃了抵抗.

“喂喂.我说你们.难道不想跑吗.难道想继续挨打吗.她羞辱你们啊.”段晓雅大急.眼前一片白花花的身子.让她眼神都有些闪烁了.

她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竟然让这些女人丧失了本心应该有的能力.

“那你们先穿上衣服好不好.不然我杀了她.”段晓雅眼珠一转.将算盘敲到了陈灵儿的头上.这样以后追究起來.总算是为主而逃了.不会受罚了不是吗.

听到这里.大殿里的宫女顿时哆嗦着身子.站了起來.将自己身上的衣服重新穿了起來.就连一旁的太监也是将手里的棍子丢了出去.

他们表情木讷.言语沉默.甚至沒有一个人站出來为陈灵儿求情.就连一旁的老嬷嬷也是闭嘴不言语.可见平日里他们都是受到了不小的压迫.

“好了.”看到众人收拾好.段晓雅也是松了一口气.打算和怀里的陈灵儿谈谈.却发现陈灵儿松软的瘫在自己身上.怎么晃悠也沒有反应:“喂喂.你怎么了.”

大殿里的众人纷纷面面相觑.陈灵儿紧闭的眼神让他们的心思活络了起來.

“陈贵妃.陈灵儿.”段晓雅连拍了陈灵儿两记嘴巴都沒有反应.开玩笑吧.她刚才只是顺手捏住了她的喉咙而已啊.不会死了吧.

这个想法让段晓雅浑身如坠冰窖.一片冰凉.

但是这会怎么也不肯苏醒的陈灵儿完全证实了段晓雅的猜测.两根手指颤巍巍的到鼻息下的时候沒有得到任何的生命迹象.

死了.一代贵妃就这么死了.

段晓雅懵了.呆了.慢慢抬起头.向着众人询问道:“她.她死了.”

令人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就在段晓雅还沒有反应过來的时候.所有的宫女和太监.包括那两个长相凶恶的嬷嬷在这一刻竟然一起扑了上來.

“你们.”段晓雅一把将陈灵儿的身子甩了出去.身子后退.反应了过來.

“贵妃死了.是她杀的.我们一定要抓住她.不然我们就只能死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众人更是将整个宫殿围了起來.还有人跑了出去.去喊人來抓捕了.

段晓雅心灰意冷.沒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她沒有想杀陈灵儿的意思.但是陈灵儿却死在了她的手里.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几乎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以翻盘的机会.甚至她救的这些人竟然反戈相向.将屠刀对准了她.

段晓雅使劲想跑.只是可惜宫殿太小.扑上來的人又那么多.她挡得住一个.却挡不住十个.她是特工.却不是杀人机器.

下一刻.大殿的四扇大门同时被撞了开.涌进來一队神弓手.每个人手里都举着一把巨型的弩.对准了她.

段晓雅顺从的放弃了抵抗.在绝对的力量下.她知道.她沒有办法逃了.

脸上的面具被揭了开.露出了她的脸.

蓝羽公主.众人惊呆.

“参见蓝羽公主.”众人纷纷行礼.却不敢在放肆.原先那些宫女们已经有些害怕起來.恐惧一时间盈满.

段晓雅摇摇头:“皇上是不是快來了.”

众人谁也沒有说话.那举着弓弩的众人不知道是退还是该做什么.默默的低下了头.

“我不怪你们.”段晓雅如此说道:“你们有选择生命的权利.”

“皇上驾到.”上官凌天來了.

他得到消息.陈贵妃居然在永平宫被刺客杀死.

这个消息无异于石破天惊.到底是怎么胆大的刺客.竟然敢公然行凶.而且还是针对一个妃子.

走到半路的时候.上官凌天接到了更加惊骇的消息.凶手竟然是段晓雅.这让他的心乱了.

“你來了.”段晓雅笑了笑.

上官凌天沒有理会.一旁的段晓雅笑容渐渐变冷.无所谓的摆弄起手指來.也是.她杀了他喜欢的女人.能给她好脸看才怪呢.

來到了陈灵儿面前.上官凌天将地上的女人扶了起來.刚才众人忙着去抓段晓雅.却沒有人去管陈灵儿.不少脚印踩到了陈灵儿的身上.衣服上.脸上.脚印.泥泞.青肿.可以说不忍相看.

上官凌天在陈灵儿的身上查看了一番.才慢慢转身.眼睛如星辰.深邃不见底.环望了一圈大殿:“刚才谁看到了这一切.”

“奴才看到了.”

“奴婢看到了.”

永平宫里的宫人们全部跪了下來.大有一副要将段晓雅喝血吃肉的气势.

112你去永平宫做什么

“來人呢.”上官凌天喊道:“永平宫里的所有宫人统统拉下去.处死.”

“皇上饶命啊.”众人泣声惨叫起來.

“一罪.护主不力.二罪.污蔑公主.三罪.欺君之罪.”

随着上官凌天冰冷的话语传出.所有的宫人都被拉了出去.

段晓雅悄悄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上官凌天在玩什么花样.但是这一刻她就是觉得很痛快.

一时间.大殿里恢复了空荡.

上官凌天拉起段晓雅的手就往外走.心里充满了好奇的段晓雅出奇的沒有反抗.一直來到了勤政殿.手才被松开.

“你这个笨女人.你去永平宫做什么.”

“沒什么.无聊就转转了.”

“转转.”上官凌天感觉自己快要气死了:“你去哪里不好.为什么要去永平宫.”

“因为.因为.因为路过.”段晓雅眼珠一转.随口说道:“对了.你为什么不惩罚我.我可是杀了你喜欢的妃子啊.”

上官凌天无语的拍了拍额头:“谁告诉你她是我最喜欢的妃子了.你会喜欢一个时刻准备杀你的女人嘛.”

“啊.你知道.”段晓雅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原本以为这是一个秘密.沒有想到上官凌天竟然知道.

上官凌天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注视着段晓雅:“要是不知道.早就死了十万八千次了.”

“所以我杀了她.你觉得我是为民除害.所以不打算处罚我.而将所有的宫人杀了.这样就沒有了证人.”段晓雅猜测道.

上官凌天摇摇头:“女人.你说的不对.她不是你杀的.是朕杀的.”

“你杀的.”显然.这个解释.段晓雅并不满意.

上官凌天一笑.点头道:“沒错.朕在她的每日饮食里放入了慢性毒药.今天正好发作罢了.”

“哦.”段晓雅有种颓废的应了一声:“可是那些宫人.”

“仗毙.”上官好提无情的说道:“一群贪生怕死的人.竟然敢伙同陈灵儿谋刺朕.沒有诛九族.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哦.”段晓雅无力的应道.感觉自己就像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颇有无聊的顺嘴问道:“这个后宫里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知道的啊.”

“不知道.”上官凌天诚实的摇了摇头.虽然他的暗卫已经培植了不少.但是世界上的事情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发生变化.他也是有很多事情不能控制的.

“好了.既然沒有什么事了.那么我走了.”

看着段晓雅的背影.上官凌天伸手想要留下.却知道一定不会有结果.又放下了手.叹了一口气.傻女人.你知不知道.为了你.朕今天杀了多少无辜的人啊.

离开了勤政殿.段晓雅再也不敢乱窜.回到月华宫换回了自己的衣服.直接溜回了万寿宫.正好赶上了晚膳的时间.

望着络绎不绝的宫女捧着菜盘子往宫里送去.段晓雅偷偷的藏在了石阶上.并沒有进去.

“公主.你在这里做什么啊.”一个宫女眼尖.发现了段晓雅.

“不想去.母妃在用膳.我要是这会进去.她准会烦我.”段晓雅眼睛眨着.接过宫女手里的盘子.打开一看.竟然是一盘鸡爪子.顿时两眼放光.

宫女扑哧一笑.这位公主什么都好.就是有一样不好.吃饭的姿态特别的.特别的粗鲁,每次都会被太妃娘娘大骂.

“真好吃.”一会功夫.段晓雅脚下已经堆了一小堆的鸡骨头.

“公主.你慢慢吃.这鸡爪子奴婢就给您留下了.太妃娘娘是不爱吃这个的.”宫女说道.

段晓雅不客气的说道:“留下吧.留下吧.母妃不喜欢吃的.”

就在两个人聊得热闹的时候.却沒有发现石台上突然多了一个巍峨的身影.端庄高贵.就站在那里.眼神里充满无声的威严.静静的看着段晓雅.

“太……太妃……”宫女最先发现了赵太妃的身影.语调不稳起來.

段晓雅飞快的解决掉了一个鸡爪子.又抓起一个:“好了好了.我保证母妃不爱吃这个的.你沒看母妃那个样子.我给你学学啊.”

宫女紧咬下唇.不敢说话.悄悄拉了一把段晓雅的衣角.

只是可惜.段晓雅丝毫沒有感觉.反而是挥开宫女的手.两只手里的鸡爪子暂时从嘴上放了下來.

双手放在小腹前.一派柔弱的样子.轻轻踩着碎步.头抬得高高的.捏着嗓音道:“哀家祈愿天下太平.风调雨顺.百姓们有衣穿.有饭吃.”

“哈哈.母妃这个样子可好玩了.”段晓雅猛然回身.眼睛一下子睁得大大的.正好迎上了赵太妃那诡异的笑脸.

“公主好雅兴啊.”赵太妃说道.

段晓雅后背一片冰凉.她知道她流了很多的汗水.不敢抬头.慢慢低下头.默不作声.

“既然公主这么有雅兴的话.那么哀家就特许公主对月发愿.祈祷天下太平.风调雨顺.百姓们有衣穿.有饭吃吧.”说完.赵太妃头也不回的走了.

段晓雅嘴角一抽.挑起眼角瞄了瞄天上的冷月.将鸡爪子扔进了嘴巴里.

“公主.”一旁的宫女忍不住唤道:“公主.”

“沒事.明天你给我多准备点鸡爪子就好了.”段晓雅挥了挥手.转过身.对着月亮跪了下來.

不就是罚跪吗.至于找那么一个美丽的借口吗.

说的轻松.可是这是严寒冬天啊.而且她爱跑爱跳.身上穿的衣服也并不是太多.这么一跪下來.顿时从膝盖传來一阵阵的冰冷感觉.冷风也顺着脖子钻了进來.直接打了一个喷嚏.

“公主.”宫女眼里闪过犹豫.也跟着跪了下來.

“你这个傻子.一边玩去.”段晓雅摆摆手.

“公主.是奴婢的错.若不是奴婢.您不会被罚的.奴婢和公主一起受罚.才会觉得心里好受一些.”宫女说完.双手合十.对着月亮发起愿來.

段晓雅眼里闪过纠结.浑然沒有了刚才无所谓的潇洒.今天在永平宫的一切.几乎颠覆了她对人性的本能.失去了信任的信心.

可是这一刻.身旁宫女的这一跪.放佛又是带着温暖而來.一丝莫名的微笑悄悄在嘴角浮现.

月如玉盘.星辰环了一圈.寒冬的夜.冷风无情.

上官凌天猛然站了起來:“什么.公主被罚跪.”

安知良有些恨自己.为什么要将这个消息告诉皇上.他就知道自己这个主子.面对什么事情都可以风轻云淡的解决好.但是自从遇上那个女人之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了.

“是.”

“为什么被罚跪.原因是什么.”冷静之后的上官凌天追问起了原因.他不相信赵太妃会无缘无故的就去惩罚段晓雅.

虽然赵太妃不满红颜祸水.却还是一个讲道理的女人.是一个慈爱的女人.要不然也不可能使得自己顺利的登上皇位.

“因为……”安知良吞吞吐吐起來.顿时惹得上官凌天着急起來.

“到底是为什么.你倒是说啊.”

“因为公主殿下学太妃娘娘的仪态.所以太妃娘娘责罚公主对月祈愿.”安知良喘了一口气.总算将原因说了出來.

上官凌天哭笑不得.

这个女人怎么就那么不让人省心呢.摇摇头.上官凌天重新回到了桌前.继续拿起奏折看了起來.安知良在一旁有些摸不着头脑.

皇上不是很担心吗.怎么这会又不着急了呢.

“皇上.公主她.”终归敌不过好奇心的驱使.安知良端了一杯茶放到了上官凌天的桌案上.忙不迭的问道.

上官凌天摇摇头:“不用管.让她受些苦总是好的.朕不能总护着她.要不然在这后宫里不知道要闯多少祸呢.”

一开始上官凌天以为段晓雅受罚是因为陈灵儿的事情.现在搞清楚了.只是一点小事.太妃不会怎么样的.

看到皇上专心批改奏折.安知良领着宫里的小太监悄悄退到了一旁.

锐王府里.上官锐正在忙着和寒冰下棋.却突然接到了手下人的禀报.手里的棋子从指间掉了出去.整个人猛的站了起來.神色慌张.

“锐王爷.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可不像你啊.”寒冰揶揄的说道.整个人懒洋洋的倒在椅子上.手里举着一杯清茶.慢慢啜饮.

“喝死你吧.”上官锐的一贯风度在这一刻消失殆尽.懒得再理会寒冰.直接出了王府就向着皇宫而去.

好奇心永远是人无法战胜的元素.

上官锐前脚一走.后脚寒冰就跟了上去.

以他的轻功跟在上官锐身后不被发觉还不是问題.更何况此时的上官锐心乱如麻.哪有心思提防身后的跟踪.即便告诉他此刻身后被人跟踪了.恐怕也会懒得搭理的.

拦截在寒冰面前的不是上官锐.而是宫门.

摇了摇头.嘴角无奈的勾了起來.皇宫果然是他最需要攻克的地方啊.处处都和他作对.

不管了.

寒冰一个纵身就轻车熟路的窜进了皇宫里面.只是皇宫太大.而这一耽误.他也失去了上官锐的身影.

既然已经來到了皇宫.寒冰哪还有道理不知道上官锐为何而來.肯定是那个天女蓝妃了.

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被封为了公主.只不过不知道住在哪里.但是这一切对于寒冰这个江湖人來说都不是问題.

113你怎么知道是我

直接拦住了一个过往的宫女。寒冰捂住她的嘴巴。问道:“公主在哪里。不说杀了你。”

十分老套的方式。却十分有效。寒冰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却是沒有履行他的诺言。手一扭。宫女的脖子就被扯断了。

顺着宫女指的路。寒冰直接來到了万寿宫。

比起上官锐慢了一步。只见宫里院子里。段晓雅端端正正的跪在地上。双手合十。一双眼睛调皮的看來看去的。极为不老实。倒是身边那个宫女十分稳重。乖巧的跪着。

石阶上。背对着段晓雅的位置。上官锐跪在门前。紧闭的大门丝毫沒有打开的意思。

寒冰浅浅一笑。第一时间更新搞了半天。原來是这个女人被罚了啊。难怪上官锐紧张的好像什么一样。只是罚罚跪而已。有那么紧张。

偷偷的藏到了一颗树上。寒冰有内功护体。自然不觉得冷。只是苦了地上的段晓雅和小宫女。两个人已经开始有些哆嗦了。

只要细看。就不难发现。段晓雅虽然是双手合十。却是上下搓动。倒是那个小宫女冷的指头尖都开始颤抖了。还是那么老实的跪着。

“母妃。儿臣请求觐见。”上官锐的声音一遍遍的在门前传出。只是可惜。回应他的只有冷冰冰的大门。

段晓雅掏了掏耳朵。有些烦的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为了她正在求自己的母亲。第一时间更新只是段晓雅太了解这个太妃了。她说过的话又怎么会反悔呢。更别提什么收回成命了。

四处望了望。夜已经深了。沒有人了。段晓雅松松的放下双手。抓过小宫女的手。就放进了自己的怀里。靠自己的体温在温暖那双几欲冻僵的双手。

“公主。”小宫女大惊。却不敢大声惊叫。眉心皱起。满脸惊惧。

“闭嘴。”段晓雅道。却死死握住宫女的手。沒有松开的打算。

树上的寒冰愣住了。伸出手摸了摸冰凉的树干。一片冰凉。那个女人是傻吗。

上官锐的请求依然沒有得到答复。木门里的灯光却已经灭了。看來是赵太妃已经歇息了。

又过了一会。段晓雅觉得差不多了。才将小宫女的手松开。自己扭头灿烂的笑了笑。就揉搓着膝盖轻轻站了起來。冲着小宫女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慢慢的走到了上官锐的身边。左右转了几圈。见到上官锐并沒有抬眼看自己的意思。

段晓雅摸了摸鼻子。才发现自己的手也蛮凉的。直接拉起上官锐的手。可怜兮兮的蹦出了一个字:“冷!”

被这么一闹。上官锐当下也顾不上生气。运转内功将段晓雅的手用力温暖。眼里柔情四溢。

不知道为何。这一幕。落在寒冰眼里的时候。就觉得怎么看怎么别扭。第一时间更新想要做些什么。却又生生忍住了。

段晓雅只是待了一会。就又回到了小宫女身边。跟着跪了下來。就算她胆大敢不接受惩罚。但是却不能因此连累小宫女。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愿意和她患难与共呢。这种感觉她已经久违了很久。如今能够享受到。对于段晓雅來说。可以说很开心。

前世的她。多少次腥风血雨中去完成任务。都有一群可以将后背交给彼此的战友。如今时空错转。她失去了她的战友。身边的小宫女却用瘦弱的肩膀。给了她同样的温暖。

这一次。段晓雅想珍惜。珍惜这种感觉。

寒冰眼睛眯起。从身上扯出一块黑巾。蒙住了面。直接从树上飞了下去。手上探出的弹珠点住了段晓雅的穴道。手一捞。就将段晓雅抱了一个满怀。

电光火石之间。变故突生。

小宫女尖声大叫有刺客。伸手就要去拉扯段晓雅的衣角。却被寒冰一脚踢开。

被挟持住的段晓雅顿时眼睛瞪得大大的。那一脚正好踢到小宫女的手腕上。若是一个不好。恐怕就会变成残废:“不……”

只是可惜。寒冰沒有理会段晓雅的声音。一个纵身就跳上了墙头。段晓雅眼里泪珠如雨。望着地上的小宫女。内心充满了愧疚。

上官锐飞身直上。就要和寒冰争抢。

随着宫女的惨叫。万寿宫瞬间沸腾起來了。

谁能想到在这戒备森严的皇宫里面。竟然有刺客。而且这刺客竟然就在一位王爷的面前开始抢人。

哗啦啦一片弓箭手排成了直线。手里弯弓搭箭。大有一副要将刺客万箭穿心的阵仗。

“放箭的话。我现杀了她。”寒冰的手从段晓雅的肩头游走到了脖颈。慢慢的掐住白皙的脖子。动作优美流畅。丝毫不像是要杀人。倒像是在爱抚。

段晓雅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个哆嗦。身上不知道窜起了多少个鸡皮疙瘩了。鼻子微微一动。突然笑了。小声说道:“我知道你是谁。不用蒙面了。”

寒冰大惊。手有些迟钝了。

“寒冰。”段晓雅轻轻吐出两个字。

这回寒冰彻底惊讶了。沒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这般厉害:“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身上有一股玫瑰花的香味。”段晓雅有些浅浅的鼻炎。所以对一些味道比较敏感。尤其是花香味。

寒冰笑道:“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所以。能不能麻烦你离我稍微远一点。我对花香过敏。”段晓雅如此说道。

寒冰脸黑了。

地上一直巴巴望着两个人的上官锐眼里一片纠结。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那个墙头上的人虽然蒙着脸。可是那一身熟悉的衣服又怎么会看错呢。

刚才他可正是和衣服的主人在评茶论棋啊。真是想不通寒冰要作什么。

上官锐突然脑中一闪。记起了段晓雅那个天女身份的传说。看來寒冰是要杀段晓雅。不行。一定不能让他将段晓雅带走。

“所有人注意。不得将刺客放走。”

“弓箭手准备。”

一道道的命令传下。寒冰却沒有半点紧张的意思。依然是揽着段晓雅的身子。只是脸色有那么点不自然。还有他的身子却不似刚才那般靠近了。

段晓雅很满意这个效果。虽然在墙头上当枪把子。看着地上那整装待放的弓箭有些忐忑。生怕哪个新手不小心手滑。而她一悲剧。香消玉殒。

但是说真的。却是比无聊的跪在地上要舒服的多。

至于小宫女。段晓雅早就发现上官锐派人将小宫女带了下去。只是可怜她要跟着自己受伤了。想到这里。段晓雅还是有些愧疚的。

“喂。你抓我是杀是剐。能不能痛快点。”段晓雅有些焦躁起來。大冬天的在墙头吹风看风景。时间长了同样无聊。

寒冰说道:“我是在帮你啊。不忍心你在那跪着。”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了。”段晓雅翻翻白眼。第一时间更新

“如果你愿意。我沒意见。”寒冰无所谓的说道。

“好。那你把我劫到御膳房去吧。今天晚上沒有吃饱。有点饿了。”段晓雅的目光渐渐低垂。怀念那沒有吃够的鸡爪子。

寒冰眼角一抽。他觉得他这一辈子遇到的所有女人加起來都不如段晓雅这一个女人给他的感觉要震撼。

任谁被一个仇敌抓住了还会想着吃呢。

不过。寒冰的身子却第一时间违背了他的心思。纵身一跳。消失在墙头。那准备好的箭却因为沒人下令而白白的停在弦上。任由刺客离开。

一路避开侍卫。寒冰轻车熟路的來到了御膳房。推开房门。解开段晓雅的穴道。就开始扫荡起來。

“你倒是熟客啊。”这一系列的动作看的段晓雅目瞪口呆。

寒冰举着一个肥大的鸡腿道:“沒什么。常來总会有沒吃饭的时候。而且御膳房的饭菜倒是蛮好吃的。所以以后每次來都是空着肚子來了。”

段晓雅嘴角一抽。也不客气的抱过一盘鸡爪子啃了起來。手里还捏了一个馒头。两个人在御膳房上蹿下跳。四处搜寻着好吃的。

酒足饭饱以后。两个人懒洋洋的老在灶台旁。温热的灶台传來舒服的温度。

段晓雅捏着一个酒杯。寒冰也正举着一杯酒在往嘴里送。时而打一个饱嗝:“怎么样。我劫持你算是带你享福了吧。。”

“那是。多谢关照。”段晓雅给两个人满上了杯子。碰了一下。说道:“你今天不打算杀我。”

“你救我一命。我却也不能恩将仇报吧。算我欠你的。”寒冰爽快的说道。

“好。那今天我们就不醉不归。”段晓雅得意的又碰了一下酒杯。给寒冰将酒杯继续倒满了酒。

“好。”

“对了。”一连喝了四五杯酒下去。段晓雅才说道:“下次若是我再受罚。你能不能再來劫持我一下。”

“什么。”寒冰不解:“你还打算留在这里。跟我走吧。”

“跟你走?走去哪里。”段晓雅笑了。她也想离开。但是却不是和这个男人离开。

“算了算了。你不愿意离开就得了。”寒冰一阵心烦意乱。很想带段晓雅一起走。可是他却知道。自己根本沒有可能。

如果他真的带走段晓雅。恐怕上官锐不会放过他。就连皇上也会不惜一切的杀了他。更别提他往日的那些仇家。还有晓月。如果知道自己将仇人带了回去。恐怕也会不高兴的。

一时间。寒冰只觉得心烦意乱。焦躁不安。

段晓雅却很淡然的一杯一杯的灌着酒。仿佛手里的是水一样。

114他的眼睛是紫色的

两个人在这里逍遥自在.却不知道外面皇宫已经闹翻了天.尤其是上官凌天.沉着一张脸.像是要吃人的样子.

上官锐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赵太妃神色复杂看着这一幕.想说些什么却只是张了张嘴.并沒有说.

这两个人.可以说都是她的儿子.当着所有人.她不能有失偏颇.落人话柄.

“你知道刺客是谁.竟然还眼睁睁的让他将公主带走.”上官凌天的声音就好像从冰窖里传出來一样.沒有一点情分.

“是.臣无能.”这一刻.上官锐一点也不想辩解.刚才他在赌.赌寒冰对段晓雅的那一份愧疚.不会杀她.可是现在.他的心里也沒有了底.

如果寒冰不是为了杀人.何必要将她带走呢.

“一个时辰之内.你找不回公主.就自裁吧.”上官凌天凌厉的语气.目光如刀扫过场上的每一个人:“找人.”

赵太妃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上官锐.并沒有开口.

“是.”上官锐缓缓站起身子.带着侍卫就开始在宫中搜寻了起來.

宫门已经大锁.又增加了重重的力量.这么短的时间.寒冰根本不可能逃出去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还躲在这个皇宫里.

只不过.皇宫那么大.到底躲在哪里呢.夜场容易梦多.一个时辰根本不够将整个皇宫地毯式搜索完毕的.

“所有人分头行事.就是老鼠洞也给我仔细的搜查一遍.”上官锐将所有的人分散开來.脑子里却开始回忆起寒冰的习性.想要找到他可能去的地方.

好巧不巧的是.慕容允浩这个时间却正在救人.虽然人多热闹.为他多了掩盖.但是这一搜查却也为他添了危险性.

白发身后是两个身影.一男一女.正是白岩和红莲.只不过他们现在的样子比较憔悴.看起來有些精神不振.十分萎靡.

想來也是.被关了这么些日子.一定是受尽了苦楚.这会突然逃出生天.身体沒有那么快的恢复好.

慕容允浩阴鸷的眼神扫了两人一眼.低声恨道:“真是废物.要不是你们被抓起.少主心里不安.你们以为我会救你们吗.”

话落.慕容允浩就弹出了两粒药丸.扔进了两个人的嘴巴里.

白岩苦笑的说道:“你就是这副臭脾气.”

“闭嘴.还不赶快运功.化开药力.难道想白白浪费了啊.”慕容允浩沒有好气的说道.他在段晓雅面前的乖顺消失殆尽.

红莲默不作声.专注的运功.白岩也在一旁坐了下來.开始运功化解药力.他们两个被灌服了软骨散.这会全身功力被封住了九成.虽然可以勉强行动.但是还不如普通人.

本來慕容允浩打算先带两人离开的.他的轻功很快.几乎逃出去的可能更大一些.但是此刻整个皇宫都在戒严搜查.想必是发现了他们逃走的事情.当下也顾不得什么了.只得冒险赌一把了.

白岩和红莲只要恢复了功力.那么他们三个杀出去还是有一定可能的.总比他一个人拖着两个人全军覆沒要强一些的.

叫喊声不断靠近.火把的光芒就快要照到他们身上了.慕容允浩从身上拿出一排飞刀.这还是他第一次使用暗器.

脚步声越來越近.他们是躲在了灌木丛的后面.而眼前的士兵已经站在了慕容允浩的身前.就是将火把递给了旁人.并沒有靠前的准备.

白岩和红莲正在运功.不能分心.这一刻.也只有慕容允浩才能保护他们.手里捏着飞刀.就要射出去了.

只见侍卫飞快的解开了腰上的要低啊.褪下了裤子.慕容允浩惊呆了.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该死的.

这个侍卫竟然在他的面前撒尿.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瞬间.手里的飞刀射出.直取侍卫的下体.

啊.

一声破空的惨叫声传來.掩盖了整个皇宫的声音.

段晓雅慵懒的不知道何时竟然已经靠在了寒冰的身上.闭着眼睛酣睡.因为姿势不舒服翻了一下身子.嘴里咕哝了一句:“好吵.”

寒冰也是搂着酒壶.睡意很浓.

花园里.慕容允浩面对着团团包围的侍卫.面不改色.俊美的容颜在月色下分外的靓丽.

他是暗中保护段晓雅的人.这一次逼不得已却被推到了人前.

刚才随着侍卫的尖叫.他的下体和他的身体分开了.但是也提醒了周围的人.这个灌木丛里有人.顿时.所有在宫中搜索的侍卫都集中到了这里.

虽然灌木丛暂时掩盖住了白岩和红莲两个人的身影.但是慕容允浩却暗暗着急起來.他们两个运功不能分心.而自己必须挡在他们前面.

但是面前的侍卫手里却一个个举着弓箭.要知道箭矢伤人.如果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不长眼的将身后的两个人射到.

若是那样.他就辜负了段晓雅的托付.

一步一步.慕容允浩迈出了灌木丛.还想再往前走一段距离.好离灌木丛远一些.不然他沒有办法保证安全.可是侍卫却已经团团围了上來.让他无路可走.

上官锐分开众人.走了上來.他只觉得脑袋大.刚才接到侍卫的禀告.说是发现了一个美貌的男子.第一时间他以为是寒冰.却沒有想到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他是邪魔.”有士兵叫嚷了起來.

“他的眼睛是紫色的.”又一个人发现了问題.

“杀死他.杀死他.”更多的人叫嚷了起來.

慕容允浩悄悄的低下了头.原來除了少主.在所有的人眼里.他就是不可饶恕的.不该存在的.他就是该死的.

上官锐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上前走了两步.说道:“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散步.”慕容允浩冷哼一声.丢出一个让人无奈的借口.

“束手就擒如何.”

“好.”

三言两语之间.就敲定了结果.上官锐有些吃惊.不过还是很快让人将慕容允浩绑了起來.

相比于其他的绳索不同.就连绑人的绳索都是带着精铁索的绳子.这样的绳子只会越挣扎越紧.除非有外力解开.否则根被不可能挣扎开的.

绑到了最后.甚至有人又在慕容允浩的两条腿上绑上铁索.并且用上了锁.

慕容允浩整个人都被绑的很严实.可以说.就是想要两只手放在一起.或者两条腿互相碰一下.身子就是想弯一下.都是无法做到的.

可见.这些侍卫对待他是多么的严苛.不过这一切.在上官锐眼里却沒有引起丝毫的涟漪.手一挥.就命令众人将慕容允浩关入了天牢.

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如果再沒有找到段晓雅.只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军令如山.但是相比之下.段晓雅的安危却是更重要的.

“所有人继续寻找.不得偷懒.”上官锐说道.

侍卫们立刻四散了开去.离开了花园.去往了皇宫各处去搜寻.秉持着上官锐的严令.就是老鼠洞也不可以放过的.

就在众人一走.灌木丛后.白岩轻轻的睁开了眼睛.刚才你的那一幕虽然他沒有看到.但是众人的嘶喊声和唾弃声他却听得清楚.

慕容允浩为了他们.甘愿被抓了起來.

红莲轻轻的将手搭上了白岩的手:“岩哥.我们要去找少主.只有少主能够救人.”

白岩心神回复.点了点头.

两个人从地上站了起來.站在灌木丛里.顺着众多侍卫远去的道路.悄悄跟了上去.红莲出手.抓住了一个落单的侍卫.挟持到了假山后面.

“说.你们这么多人在做什么.”

虽然他们知道自己是逃犯.但是看着众人这地毯式的搜索也不禁好奇起來.这不像是在抓捕自己啊.要是抓捕自己的话.应该先去审问慕容允浩才对啊.

侍卫知道自己命悬一线.急忙说道:“好汉饶命.别杀我.我们只是在找公主.”

“公主.”红莲看了一眼白岩.似乎是在征询对方的意思.

白岩直接开口问道:“找公主做什么.至于像是搜索逃犯一样的寻找吗.”

“公主被一个刺客抓走了.我们正在寻找.”侍卫立刻回道.

只是红莲的手更快一步.直接将侍卫的脖子扭断了.站了起來.说道:“岩哥.看來是我们运气不好.反而连累慕容大哥被抓了起來.”

“恩.”白岩点点头.原來这些人并不是來抓他们的.只是碰巧了而已.不过.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们也沒有别的路了.

“不如.我们也跟着搜索公主.到时候只要将公主抓到.我们就可以让他们将慕容大哥放出來了.”红莲提议道.

白岩眼睛一亮.“对.就按照你说的办.既然这么大肆的寻找这个公主.肯定是很有地位的.到时候想必是愿意做这个交换的.”

两个人躲在树丛里.又敲晕了一个侍卫.扒下他们的衣服直接换到了自己的身上.

偷偷跟上搜寻的队伍.也跟着搜寻起來.

只不过想比其他侍卫.红莲和白岩却是十分眼尖.而且速度很快.凭他们的直觉.只要在宫殿里走一圈.有沒有藏人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也不需要火把.

115你就要杀我吗

时间一点一点的溜走,上官凌天一颗心就快要沉入了谷底,他不明白这皇宫为什么要这么大,找个人都这样麻烦。

赵太妃陪在一旁,已经喝了半壶茶水了。

“母妃,您早点去歇息吧,这里朕在就好了。”上官凌天虽然心里烦躁,但是也不忍心看着自己的母妃陪着自己一起等。

赵太妃轻轻的打了一个呵欠,却摆摆手,拒绝道:“没事的,哀家也睡不着,就一起等吧,真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贼人,竟然胆大的将公主抓走了。皇上,待会抓到刺客,必须严惩!”

上官凌天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御膳房里,段晓雅又一次翻了一个身子,却是睁开了眼睛,越睡越冷的感觉太难受,将她冻醒了。

环顾了一圈周围的景色,段晓雅大惊失色起来,她居然和寒冰两个人躺在了一起,而且还搂抱起来,衣带更是不知道何时解开了,露出了里面的中衣。

碰!一声巨响传来,门被从外踹开。

上官锐站在门前,看着惊慌的段晓雅又看了看地上的寒冰,顿时无名火起,飞快的跑了过去,冲着寒冰就使劲的踩了起来。

好梦正酣的寒冰顿时吃痛,惊醒了过来,双手抱住上官锐的一只脚,却换来上官锐直接扑在他的身上撕咬起来。

被这样的变故惊住,段晓雅总算回过神来,将身上的衣服穿好以后,就去拦两个人,想要将他们分开,只是她的力气微弱,而且两个人好像打出了真火。

滚在一团,你咬我捶,谁也不肯松手,拳拳到肉,下手是一个比一个狠。

段晓雅在一旁看的心惊肉跳。

只是他们两个人打架的样子实在是难看极了,滚在一团就好像是两个地痞流氓一样。

“好了,你们不要打了。”段晓雅实在是看不下去,在一旁大喊起来。

上官锐和寒冰因为喊声,同时抬头说道:“女人,一边去!”

段晓雅嘴角抽搐,无限凌乱!

“寒冰,你这畜生,本王今天一定要替天行道,将你这奸淫之徒铲除!”上官锐一只手被抓住,一只手使劲搬着寒冰的大腿,嘴里不落闲的骂了起来。

寒冰的大腿没有办法行动,脑袋侧着压着上官锐的一条腿,两只手又分开,分辨制着上官锐的一条腿还有一只手,闻听骂声,也是不甘示弱的回道:“你这个恋上自己妹妹的变态,本大侠今日就为天下人除恶,将你毙命于此!”

段晓雅偷偷捂住眼睛,这两个人打架就好好打架吧,可是眼前这样的姿势,实在是有碍观瞻啊,而且他们嘴里更是吐不出象牙来,说的都是些什么啊!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打了!”段晓雅继续劝道。

两个人充耳不闻,继续撕大。

要打是吧?好!那你们就打个够吧!段晓雅的眼睛在屋子里扫了扫,走到了水桶旁,直接拎起了一桶冷水,冲着两个人直接倒了下来。

冰凉的水直接将两个人浇湿,瞬间两个人几乎是用弹跳的方式分开,各自站了一旁。

“你们两个到底有什么事情啊?说完再打!”段晓雅将水桶扔到了两个人中间,一脸气愤。

上官锐别过了身子,双手负在身后,身上的冷水却在他运功之下,冒出腾腾的水汽。

“就是啊,我只是和公主来叙叙旧,顺便感谢一下救命之恩,怎么就平白挨打起来了呢?”寒冰不无委屈的说道,却不知道自己这话一下子戳到了上官锐的痛处。

“感谢?平白?你怎么感谢的,你居然,你这个畜生,你做了什么?”上官锐激愤起来,一张脸也因此通红起来。

段晓雅和寒冰面面相觑,难道被发现了?

两个人心里同时冒出一个想法,这个上官锐这么讨厌人家在御膳房偷东西吃偷酒喝啊!

寒冰的沉默,反倒是让上官锐更加气愤起来,颤抖着手指指着他,骂道:“你这个淫邪的小人,本王看错了你!早知道你是这种人,当初就不应该救你!”

寒冰很想哭:“锐王爷,我就是偷吃,你不用这么大火吧!”

“偷吃?你以为很轻易是吗?你让她以后怎么办?”上官锐一下子指向了段晓雅。

段晓雅一愣,低着头,她也偷吃了,不知道会受到怎么样的惩罚。

“那大不了以后不吃了!”寒冰怯懦的开口,被人抓到偷吃对他这样一个有身份的人来说,确实比较丢脸,不过没办法,事情已经做了。

上官锐暴跳如雷:“还想以后?你这个始乱终弃的花心魔头,本王一定要杀了你!”

话没有落,上官锐就挥舞着拳头又扑了上来。

段晓雅在一旁愣住了,饶是她神经粗壮也是有些迷糊了,皇宫规矩为什么就这么森严,只是偷吃了东西而已啊,怎么就喊打喊杀起来呢?

“上官锐,我们好赖也是那么多年交情了,就因为这点小事,你就要杀我吗?”寒冰大叫起来,招招躲避。

上官锐却不理会,这招式下藏着的退意,出手更加凶狠起来:“小事,我就当从来不认识你!这不是小事,这是大事,天大的事!”

段晓雅在一旁暗暗满足了好奇心,敢情这两个人很早就认识,看来以前没少狼狈为奸过!

交手百招以后,两个人都有些气喘吁吁了,段晓雅在一旁看的不是滋味,毕竟偷吃这个事情她也是有分子的,连忙说道:“王爷,这事我也有错。”

“闭嘴!笨女人,一边站着!”上官锐却不理会段晓雅,只是挥舞拳头冲着寒冰招呼。

“不是的,”段晓雅看不下去了,出手拦住上官锐的拳头,说道:“我的不对,是我让他带我到御膳房里偷吃东西的。”

上官锐一愣,脑神经有些绷住,问道:“你说什么?”

段晓雅急忙将事情的来回去脉重新说了一遍,一脸紧张的问道:“只是偷吃了东西,实在是太饿了,不至于喊打喊杀吧?”

“啊!”段晓雅打了一个呵欠,随着两个宫女回了自己的月华宫。

刚躺下没有一会,立刻翻身坐了起来:“谁?”

两个人影从黑暗中站了出来,白岩和红莲苦笑着走上前:“少主,是我们。”

对于段晓雅为什么会变成公主,他们却是不知道缘由,不过现在能救慕容允浩的也就只有段晓雅了。

看到白岩和红莲,段晓雅第一感觉就是高兴,牵挂这么久,就是担心他们的安危,如今见到两人重新站在自己面前,心情大好。

“白岩,红莲。”段晓雅上下打量了一番两人,见到两人无事,一颗心也安稳下来,却是向后看了看,问道:“慕容呢?怎么不见他啊?是不是他把你们救回来的啊?”

提到慕容允浩,白岩和红莲同时沉默了起来,若不是因为要救他们,也不会被抓起来了。

“怎么了?”段晓雅瞧着两个人样子不对,紧张的问道:“是不是他出了什么事?”

红莲点点头,转过了脸去,白岩却是不能逃避,说道:“少主,慕容大人是为了救我们两人,才会被侍卫抓了去,现在已经关进天牢了。”

“什么?”段晓雅大惊:“天牢?哪个天牢?”

“皇宫的天牢,慕容大人的紫眸被他们发现了。”白岩如吞黄连,艰难的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虽然当时被抓充满了很多的戏剧性,完全是巧合,但是也无法避免被打入天牢这一事实,如今能做的也只是如何想办法救人了。

“你们两个先不要着急,让我想想办法。”段晓雅连忙安抚两个人的情绪,她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白岩和红莲两个人也同样很难受。

“少主,你怎么成了公主?”白岩问了出来。

虽然段晓雅已经焦头烂额了,可还是将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三个人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的,可就是没有想到好的办法,就连劫法场都想过了,可是慕容允浩的身份比较敏感。

一直以来,紫色眼眸都是被视为邪魔的。

邪魔现,天下动!万民不安,江山动荡。

“少主,不如我们将皇上……”红莲在一旁做了个手势。

段晓雅狠狠的瞪了一眼过去:“你想将事情越闹越大吗?”

红莲吐了吐舌头,退了下去。

段晓雅摇摇头,拉过红莲的手:“好了,我知道你是担心慕容,可是我们如果劫持了皇上,那么这件事就会越闹越大。”

“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的能力根本就没有办法和朝廷作对的,到时候我们就会陷入被动的局面,等待我们的只有天涯海角的追杀,你们明白吗?”

“是!少主!”红莲和白岩答应下来。

段晓雅将两人安排到了隔壁的房间,经过了这些日子的折磨,两个人一躺下就睡着了。

虽然在月华宫也不安全,但是因为众多冷宫的女人走也带走了一批宫女,整个月华宫里剩下的宫女也没有几个了。

可以说,月华宫其实是很安全的。

116原来你是装的

第二天一大早,段晓雅就坐在梳妆镜前开始忙碌,宫女走进来的时候,她还正在忙着:“公主,洗漱吧,热水已经打好了。”

段晓雅头也没回,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宫女退到了一旁,却好奇的望了过去,却被镜子前的女人吓了一跳,立刻尖叫着跑了出去。

“嘿嘿。”收到效果的段晓雅得意的笑了笑,起身走了出去。

白色的袄裙垂到靴面上,两只手臂对放在身前,窈窕的身段随着风吹而摆动,只是那张脸却充满了不可抗拒的惊悚。

一条鲜血淋漓的疤瘌在脸颊清晰映着。

段晓雅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就连脸颊的血液滴到了脖领上都没有在意。

“啊!!”宫女们见了,纷纷跳着跑了开去。

“你们别跑啊,”段晓雅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大喊:“我是公主,你们跑什么跑啊?”

“公主?”宫女们听到后,纷纷停住了脚步,转过头:“啊,公主,你怎么了?”

众人纷纷跪了下来。

段晓雅摆摆手:“我只是不小心划破了脸,可是我的宫女吓跑了,也就没人给我上药了。所以我在找太医院。”

“公主,奴婢带您去。”其中一个宫女站了出来。

“好。”段晓雅答应了下来。

这里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上官凌天的耳朵里,听说公主被人毁容了,上官凌天扔下笔就跑了出来,顾不得再批复什么奏折。

“晓雅,你怎么了?”拉过段晓雅的手,上官凌天紧张的问道。

“没什么。”段晓雅摆摆手,冲小宫女道:“你先帮我去拿药吧,我和皇上说点事。”

“是!”

上官凌天爱怜的想去伸手碰那伤口,却被段晓雅避开:“疼。”

“怎么会这样,昨晚不还是好好的吗?”上官凌天担忧的问道。

“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紫色眼睛的人对我说,如果我不救他的话,那么每天我都会受伤,血流不止。”段晓雅无奈的摊了摊手:“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啊。”

听到这句话,上官凌天的脸色不禁变了。

他刚才正在思考的就是如何处置那个紫色的人。

“他还说什么了吗?”上官凌天问道。

段晓雅摇摇头:“他说我是唯一可以克制他的人,也是唯一可以克制我的人,所以他死了我也就死了,所以让我去救他。”

“皇上,你知道不知道他是谁啊?”段晓雅见上官凌天的脸色有些难看,不禁开口问道。

上官凌天一把抱起段晓雅:“好了,别想那么多了,你会没事的。”

虽然这件事情很荒谬,但是段晓雅脸上那一道清晰的伤口却很明显,根本不可能是假的。

段晓雅身子一空,落入他的怀里。

段晓雅连忙将手里的丝帕盖在了脸上:“不要看,我现在很难看。”

“即使你再丑一点,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脱口而出,正是上官凌天的真心所想。

段晓雅一瞬间呆愣,低下了头。

回到月华宫没多久,小宫女也将药从太医院取了回来。

段晓雅将人赶了出去,坚持要自己上药,她不想让人看到自己如此丑的样子。

上官凌天虽然无奈,但还是尊重了段晓雅的决定。

“啊!”一声尖叫从段晓雅的嘴里传了出来,惊动了众人。

“晓雅!”上官凌天紧张的冲了进去。

只见段晓雅站在镜子前发呆,脸上神色充满了惊讶。

上官凌天走过去,一把将段晓雅的身子扳过来,也跟着惊讶起来。

刚才那血肉模糊的一道伤口竟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光滑的皮肤。

“皇上……我不是做梦吧。”段晓雅转头问道。

“……”上官凌天突然放下手,转身走了出去,身后是段晓雅轻松的笑声。

良久后,红莲打晕了宫女,从后面走了进来,跑到段晓雅身边道:“少主,你这么做的话,会不会被皇上发现啊?”

“他早就发现了,我只不过是想赌一把!”段晓雅道。

“赌一把?”白岩和红莲同时陷入了不解。

“不错,赌一把。”段晓雅眼里放光,转身道:“你们两个今晚出宫,在西门等我,接应慕容。”

“少主,你说的是真的?”就连一向沉稳的白岩都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了,红莲也在一旁关切的看着段晓雅。

“我说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我说没问题就是没问题。”段晓雅见到两人对她不信任,不禁有些头疼。

其实这也怪不得白岩和红莲,实在是这结果让他们太震惊了。

朝廷抓到慕容允浩,怕不是要杀之而后快,毕竟邪魔的影响和天女的传说都是并生的,怎么能不让提防呢。

不过想到段晓雅这么说必然是有把握,也还是点了点头。

天一黑,白岩和红莲就离开了皇宫。

段晓雅则换上了一套夜行衣,悄悄溜出了月华宫。

因为昨夜受了刺客的惊扰,赵太妃倒是没有来烦她,这一点倒是很称她的意。

从月华宫出来,一路就向着天牢而去。

说来真是奇怪,天牢的位置竟然在冷宫旁边,对于那个方位,段晓雅可以说是轻车熟路,当初她就不知道偷偷跑了多少次,只不过没有留意天牢罢了。

赶到天牢门前,守候的侍卫并不多,正是接班的时间。

段晓雅挥手弹出两颗小石头,将守门的人打昏了以后,立刻翻出钥匙,打开天牢的大门窜了进去。

意想之中的侍卫并没有看到,随着段晓雅一路冲入天牢最深一层的时候都没有发现有人拦截,段晓雅暗暗生疑,可仍然是继续走了下去。

“你来了。”平静的问候,转过身子的男人竟然是上官凌天。

段晓雅干巴巴的笑了笑:“不是都约好了吗?”

“哼!”上官凌天明显有些不高兴:“你用自己作为威胁,我有什么办法?你明知道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我不是……”段晓雅想解释,却见上官凌天摆摆手:“你真的决定和我作对到底吗?”

面对这个问题,段晓雅沉默了。

“其实朕早就知道,只是不想来的这么快。”上官凌天起身来到了段晓雅的身前,捋了捋女子的碎发,低头印上一个吻在她的额头:“晓雅,朕不想放了你,该怎么办?”

段晓雅愣在原地,她的情商虽然低,但是却也不会连这么明白的情谊都看不出。

只不过有些事,是很难选择的。

她知道,上官凌天这是在用这份感情做赌注,他们两个都太强硬了,都很贪恋彼此可以多退让一步,但是很多时候,结果都是让人无奈的。

“上官凌天,你知道的,我做不到。”段晓雅手刀起,敲在了上官凌天的后颈。

“呵……”上官凌天含笑倒了下去,似乎一点也不意外这个结果。

将上官凌天的身子抱起放在了椅子上,段晓雅从他的身上翻出了令牌,直接向着天牢的最深处走了进去。

“少主,我在这里。”紫色的眼睛在火光的映射下格外的绝美。

段晓雅转身就陷入了这样的眼眸里,多么美丽的眼睛,可是为什么就被人认为是邪魔呢?甚至因此还要将人杀了。

“你等着,我这就来救你!”段晓雅说了一句,急忙掏出刚才搜到的钥匙打开木门。

慕容允浩被绑的很严实,她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绳索解开。

“阿紫,我们快点走,不然被发现就坏了。”段晓雅拉着慕容允浩就要走,就不见慕容允浩跟她走:“怎么了?”

“少主,如果我们现在结果了他,岂不是省去很多事吗?”慕容允浩指着椅子上被打晕的上官凌天。

段晓雅不由得一愣,虽然是她出手将上官凌天打晕的,但是她绝对没有要杀的打算,但是看到慕容允浩的眼神充满了杀意,她立刻跳到了两个人中间。

“阿紫,你不能杀他!”

“不能?”慕容允浩蹙眉:“少主,我需要一个可以说服我和老主人的理由。”

“这……”段晓雅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她又不能让慕容允浩杀了上官凌天。

“少主,你是不是喜欢上了他?”不知道慕容允浩从哪里拿出了一把剑,竟然指着上官凌天。

段晓雅沉默了,她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这么说是真的?”慕容允浩突然笑了:“少主,如果你真喜欢他,那我就一定要杀了他了!”

说着,慕容允浩提剑就冲了过来,段晓雅下意识就冲了上来,拦住了慕容允浩,长剑顺着段晓雅的腰肢滑了过去,衣裙被割裂。

“晓雅!”上官凌天不知道何时醒了过来,接住了段晓雅的身子。

“你,你醒了?”段晓雅后知后觉。

上官凌天笑了笑:“你那点力气怎么可能打昏我?”

“原来你是装的。”段晓雅脸一红。

“不过很值得,至少证明了我在你的心里还是有位置的。”上官凌天笑的很得意。

段晓雅却觉得很忧伤,这个男人真傻,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试验,如果慕容允浩刚才劈来的时候自己没有拦住,那么后果简直无法想象。

“你真是个疯子!”

慕容允浩在一旁看着两个人亲热的在一起说话,眼睛几欲冒火,但是刚才差点伤了段晓雅让他提不起剑来了。

“少主,你是不能和他在一起的。”

“这个不用你操心吧。”上官凌天拥着段晓雅的身子,贪恋的嗅着怀里女子的气息,凉凉的说道。

117难道是在幸灾乐祸

段晓雅脸一红.很排斥在人前做如此亲密的动作.连忙将上官凌天推开.正了正脸色:“阿紫.你不能杀他.我们先离开.”

“少主.你要想一想老主人啊.你不光是你一个人的.今天我一定要杀死他.”慕容允浩两眼都快喷出火來.那一双紫色的眸子里面好像鲜艳的都快要滴出血來.他紧握着的拳头.上面青筋乍起.手里的宝剑都颤抖不已.

“阿紫.到底你是少主.还是我是少主啊.要是你是少主的话.我就听你的.还有我就是我自己.谁都不是.”段晓雅脸上涨的通红.握着小拳头恨不得给他几拳头.这个阿紫.总想要左右她的判断.

“少主.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只是……”阿紫赶紧放松了手里的宝剑.急忙的有些诚惶诚恐的说道.他可不愿意让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上官凌天这个时候就一直看着段晓雅.眼神里脉脉含情.似乎看着她维护自己觉得心中别样的舒服.但是这眼神却是让段晓雅的心中都有些别扭了.浑身都忍不住要泛起鸡皮疙瘩來了.

“好了.我们快走吧.”段晓雅见到阿紫说了半天都说不出來话的样子.于是一拉阿紫的手就要离开.

“你.”段晓雅刚要走.但是她的手却是被上官凌天拉住了.根本动弹不得.

“不要走.”上官凌天霸道的说道.似乎根本沒有给她留下半点余地.

“这个.男女授受不亲.皇兄.你快放开我.让人看见多不好啊.一会儿这里的守卫就该來了.”段晓雅的小眼珠转个不停.然后说出了一句让上官凌天苦笑不得的话來.

上官凌天无奈的放开了手.然后和两人一块跑了出去.天牢似乎沒有一个人.他们直接就回到了天牢外面.

段晓雅停下了脚步.停在了皇宫的门口附近.看着那來來往往的进行着守卫的护卫军.她的目光看向了上官凌天.似乎想让他帮自己赶走他们.

上官凌天装作沒有看见的样子.他才不会让她这么轻易的离开.总之.他是不会让她离开这里的.

慕容允浩见到此时距离离开皇宫不远.于是赶紧对着段晓雅说道:“少主.我们快离开这里吧.不用走宫门.我可以带你出去.”

对于自己的轻功.慕容允浩还是比较有自信的.就是带着一个人.他也是可以轻易的离开这个鬼地方的.

段晓雅美眸一翻.她也知道慕容允浩可以带自己离开.不说别的.就是她自己的轻功也足以离开.但是她一看一旁默默的注视着她的上官凌天就像是一个偷东西被抓住的小贼似的.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少主.”慕容允浩焦急的催促着.一只手就要拉过段晓雅.想要带着她一起离开.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看着段晓雅的上官凌天终于动了.

他一手按住了慕容允浩的手.然后和慕容允浩交起手來.但是两人之间的交手却像是只局限在一个极小的圈子里.根本沒有发出什么大的响动.

慕容允浩心中一动.反正两人是交手.难免会出现什么意外失手.自己何不趁机杀了他.即使是段晓雅问起.也可以推说是失手杀了他.那么不就沒事了吗.

于是.慕容允浩不由的杀心大起.

“你们这是干什么..”段晓雅见到两个人竟然又打起來了.不由的赶紧想要将两人拦开.但是她却是不小心的闯进了两人交手的当中.

“嗤”的一声响动.

段晓雅的肩膀处被收手不及的慕容允浩刺了一个正着.而上官凌天猛地一瞪眼睛.但是却闪过一丝喜色.赶紧将她抱在了怀里.轻手轻脚的跑了.

慕容允浩失魂落魄的站在了原地.脸上带着几分苦笑.他似乎觉察到刚才段晓雅似乎是故意的.难道这就是她要留在这里的借口吗.

握着手里犹自滴血的宝剑.他也迅速离开了这里.屏息一跃.越过了宫墙.向着远处飞去.

被刺了一剑的段晓雅却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这样的话.自己暂时不离开就沒有问題了吧.你总不能让我受着伤就到处跑吧.

但是这借口也实在是太拙劣了一些.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段晓雅只好在心中安慰着自己.

抱着段晓雅的上官凌天忍住了心中的喜悦.她终究是不忍心离开自己.她终究是不忍心离开自己.

“喂.我怎么看见你面带喜色啊.难道是在幸灾乐祸.”段晓雅见到上官凌天的嘴角在不停的抽搐着.似乎显得很得意.不禁沒有好气的说道.

“沒有.爱妃伤在身上.却是疼在朕的心上啊.”上官凌天赶紧收回了笑容.装作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信你才怪.还有.我是你的皇妹.皇兄.你可不要忘记了.”段晓雅才不会让他得意呢.

果然这句话说了出來.上官凌天的脸色以能够目见的速度迅速变黑了.心中有一种将怀里佳人掐死的冲动.

段晓雅忍住了心中的得意.自己果然很有气死人的潜质.这样的话.省的他得意了.但是以后到底会如何呢.

很快.两人就來到了月华宫.

“來人.快去传御医.”上官凌天将段晓雅放在了床上.然后说道.

一帮宫女和太监看见了受伤的主子.各个像是沒头的苍蝇.不禁乱作一团.将热水毛巾各种家伙都拿了出來.

“是.皇上.”一名小太监领了命令.赶紧跑了出去.

御医很快就來了.其实沒有多远的路程.太医院自然就是在皇宫内的.作为皇室的专职医生.他们自然要住在距离皇室不远的地方.不然的话.住的远了.人都死了.御医都沒有到.那还有什么用.

御医來了之后.检查了一下伤口.只是轻微的刺伤.于是让女医简单的敷好了药.然后又开了一些药就离开了.

御医的心中却暗道.皇家这是怎么了.总是有受伤的.这阵子可把他忙死了.

上官凌天看着四平八稳的躺在床上的段晓雅.一只手悄悄的伸进被子里.握着她的手.但是段晓雅却像是一只害羞的猫似的.突然叫了一声.

“來人.我皇兄累了.送客.”

上官凌天的眼神一瞪.看着段晓雅.恨不得将她掐死.那眼神似乎可以轻易的将段晓雅杀死.

而一旁想要过來的宫女和太监们看着此刻皇帝陛下那阴沉似水的表情.很明智的选择了沉默.眼观鼻.鼻观心.心道.主子.您自求多福吧.人家是皇上.我们可不敢触他的霉头.

“你干嘛.我现在是病人.我要休息.”段晓雅也瞪大了眼睛.和上官凌天对视着.似乎要比一比谁的眼睛瞪的更大一点儿一样.

“朕是皇帝.朕说是什么.就是什么.这天下都是朕的.”上官凌天突然板起來脸.满脸都是威严.如同天之子.掌握着世界一切事物的杀生大权.

“我是病人.病人最大.”段晓雅小声的反抗道.握着小拳头.似乎随时会锤在他的身上.

但是当看到上官凌天一副沒有丝毫动容的脸的时候.她的小眼珠一转.立刻变得柔弱.捂着受伤的肩头.装出一副黯然伤神的模样.那可怜兮兮的表情.像是一只流浪猫.

上官凌天心下无力.看着段晓雅的模样.不禁心软了.然后说道:“爱妃.好好休息吧.朕先走了.”

“皇兄慢走.”段晓雅一听他要走.就像是装了弹簧一样.立即说道.那样子根本沒有半分受伤的样子.

上官凌天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后就离开了月华宫.

一众宫女和太监立即跪倒.送走了他们伟大的皇帝陛下.心中不禁暗暗感叹道.还是主子最大啊.

青楼.白岩和红莲都焦急不已的在屋子里转圈.似乎随时都可能冲出去一般.

“我说你别转了.转的我心烦.”红莲忍不住开口道.

白岩暗地里一翻白眼.女人啊.她可以做的事.你一做就是错的.唉.真是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故人诚不欺我.

不做声的坐了下來.白岩很明智的选择了不跟烦躁的女人搭话.但是红莲一见他无动于衷的样子.不禁怒道:“少主和慕容大人到现在还沒有回來.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沒有.”

白岩一呆.

他算是明白了.这年头.在女人眼中.只要是她想要挑你的刺.怎么都能挑的出來.

就在这个时候.窗边突然传來“啪”的一声响.

慕容允浩飞身从窗口进了那家青楼.白岩和红莲一见.立即迎了上來.看见只有慕容允浩一人.不禁急声问道:“少主呢.”

“少主沒有回來.”慕容允浩的脸色也不是很好.阴沉的坐在了桌前.将腰间的宝剑放到了桌子上.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少主出了事.”红莲看见慕容允浩的宝剑上还有丝丝的鲜血在垂落.不禁脸色一变.

而一旁的白岩也是脸上一沉.

“沒有.少主不愿意出來.在我和那狗皇帝打斗的时候突然搀和进來.被我不小心刺了一剑.”慕容允浩阴沉着脸.似乎快要滴出水來.而一双紫色的眼眸.却也暗暗闪烁着寒光.

白岩和红莲脸上闪过一丝忧色和焦急.急忙问道:“少主她沒事吧.”

118我和你拼了

“没事。”慕容允浩嘴里蹦出两个字,然后就沉默了。

“那就好。”红莲不禁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前,松了一口气说道,而一旁的白岩的脸色也是慢慢的缓和了下来。

“你们还在这里照看着吧,我先走了。”慕容允浩交代完一些事情,然后就推窗而去。

白岩和红莲低声说道:“是,慕容大人。”

等他离去,两人这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坐在了桌前,对视了一眼,但是眼神里却闪烁着一丝的担忧。

“看来,少主真的对那皇帝有了好感,这可是怎么办好呢?”红莲无比的担忧的说道,忍不住用手轻轻的将自己垂落的头发拢了拢。

白岩也是一叹,说道:“就是啊,我们有负老主人的重托啊。”

黑夜如幕,遮住了整个世界,青楼夜深,烛光辉映之下,两张担忧的脸,那么的不同,却又是那么的相同。

皇宫之内,上官凌天坐在龙椅上翻阅着奏章,但是心神早就飘到月华宫里去了,也不知道段晓雅的伤势怎么样了。

“皇上?”安知良看着走神的上官凌天,不禁轻声的唤了一声。

“哦?怎么回事?”上官凌天一愣,坐直了身子,像是枯藤被扶正了一般,将手里那份奏章扔到了桌子上,将手里一根被捏的快变形的毛笔,也放到了桌子上的砚台边。

“皇上,快子时了,已经很晚了,您该休息了。”安知良提示道。

“哦。”上官凌天一看,可不是吗?谁曾想竟然就这么想她的功夫,竟然已经到了深夜呢?

但是想到段晓雅的伤势,原本想要去和嫔妃们嬉戏一场的劲头都没有了,于是就在宫内休息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上完了早朝的上官凌天迫不及待的就跑去了月华宫,但是一看在床上躺着的横七竖八的段晓雅,不禁好奇,她是怎么能躺出这样一个形状的呢?不禁是又好气又好笑。

段晓雅这个时候也醒了过来,但是却有些羞赧,她知道自己的睡姿不雅观,但是让上官凌天这么注视着,看的她都不好意思说她已经醒了。

上官凌天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装睡的段晓雅,似乎想要看看装睡到底能够装多长的时间,竟然就坐在了床边,手里托着一杯香茗,时不时的打量着床上那个横七竖八的身影。

“上官凌天,我和你拼了!”段晓雅突然蹦了起来,爪牙舞爪的冲了过来,但是没有冲到一半,就又溜回了床上,钻进了被窝里。

她竟然忘记了,她只穿着贴身的衣物,一想大好春光竟然被上官凌天看到了,不由的有点羞恼的瞪了他一眼。

上官凌天无奈的翻了翻眼睛,是你自己露出来的好不好?你当我愿意看是吗?但是话说,这身材的确是不错啊!

“咳咳……”他轻声的咳嗽了几声,然后说道:“爱妃,身子好些没有啊?”

“皇兄,我身体好多了,您公务繁忙,还是去忙吧,这里不老您挂心了。”段晓雅咬着牙,一副送客的模样。

“爱妃,不用挂心朕的公务,你的身体为重。”上官凌天直接忽略了段晓雅送客的话,眯眯着眼睛,满是笑意的说道。

段晓雅一咬牙,这“爱妃”的称呼似乎是去不掉了,但是她眼神一转,却是计上心来,娇弱的说道:“皇兄,那帮我削个苹果吧,我有点口渴。”

上官凌天一瞪眼,但是立即收回了目光,笑眯眯的拿起了桌子上摆着的果盘里的一个大苹果,对着一旁的安知良说道:“削个苹果。”

安知良的心就是一阵颤悠,这工作还得落在我的身上啊!唉,早知道自己就提前溜了,看来还是不长记性啊,神仙打架,哪有凡人不倒霉的道理呢?

但是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啊!

“安知良,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们都出去吧!”段晓雅才不会让上官凌天的好打算实现呢!直接就将宫里的宫女和太监,连同安知良一起赶了出去。

安知良有心离开,但是一想到上官凌天,又不敢离开,犹豫着,犹豫着,终于一咬牙,就当是没有看到上官凌天威胁的眼神,躬身退了出去。

当退出月华宫的时候,安知良这才深深地出了一口气,这年头,做奴才真是没有活路了!一想到还在月华宫里的上官凌天,心道,皇上,您就自求多福吧。

段晓雅柔弱的说道:“皇兄,我那苹果?”眼神看着上官凌天,心道,你就看着办吧,你要是不给我削个苹果,那你就赶快走。

上官凌天心道,我可是皇上啊,天下都是我的,历来是别人伺候我,哪有我伺候别人的!但是一想到是段晓雅,终于一咬牙,拿起了那个苹果。

但是他有些低估了削个苹果的难度,他拿在手里,却是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了。

上官凌天拧着眉头,看着手里这把小刀,又看了看这个苹果,心道,这要怎么削呢?但是事实证明,这是难不住他的。

只见他伸手将腰间的宝剑抽了出来,“刷刷刷”宝剑舞出了七八个剑花,果皮四处飞,苹果竟然被削好了。

“真会省事。”段晓雅嘴一撇,但是老实不客气的将上官凌天递过来的苹果拿了过来,放进了嘴里。

突然,宫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之声,让上官凌天不禁眉头一皱,但是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直接将自己的外衣解开了,然后在慢条斯理的一个扣一个扣的穿起来。

“你要干什么!?”段晓雅一愣,看着要揭开衣服的上官凌天,满心的疑惑,但是还是紧紧地用被子将自己的身子裹了起来。

“锐王爷,你可不能进去,皇上可是在里面。”安知良见到气势汹汹而来的上官锐,不禁硬着头皮的阻拦了上去,心道,这年头,当个奴才真难啊!

“皇兄在里面?那我就更要进去了!”上官锐说道,他可是急坏了,刚刚才知道段晓雅竟然受伤了,所以便焦急的跑来了。

“锐王爷……”安知良还待说些什么,但是早就听腻了的上官锐一把就将他推了出去,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笔直的闯进了深宫里,看着还在被窝里的段晓雅,还有一旁正在穿衣服的上官凌天,怒火猛地就冒了出来。

“皇兄!你这是做什么?”上官锐咬着牙说道,心中都快被气疯了,这自己的江山被他抢了,难道这自己喜欢的女人也要被他抢走吗?

不行!这绝对不行!

上官凌天心中好笑,误会好啊,误会好啊,从今天以后,段晓雅就是自己的,心中这么想着,他才不会开口解释呢!

“呀呀呀,我和你拼了!”上官锐这真的怒了,一下子就冲着上官凌天扑了过来,扭打在了一起。

两人你给我一拳,我给你一拳,你踹我一脚,我踹你一脚,打得火热!周围的东西可就遭了秧,被两人打的粉碎。

宫外的宫女和太监都胆小,不敢有丝毫的动作,安知良急得直跳脚,但是也不敢进去,只好冲着太妃的宫殿跑去。

太妃这个时候也刚刚起,正在宫女的伺候下梳妆打扮,尽管早就迈入中年,但是依旧保养的很好。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大呼小叫,让她的眉头一紧一皱。

“外面是什么人啊?竟然这么大呼小叫的!”太妃皱着眉头,站起身来,一只佩戴满是装饰品的手搭在了一个太监的手臂上。

“回太妃的话,是皇上身边的安公公。”一个小太监赶紧回禀道。

“叫他进来吧,哀家倒要看看他有什么事情,要是没事哗乱后宫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他。”太妃仪态雍容的坐在了卧榻上。

安知良疾步走了进来,跪在了太妃的身前不远处,急声说道:“太妃,皇上和锐王爷打起来了。”

“什么?”太妃一下子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满是焦躁的问道,“怎么回事?”

“这个,奴才倒是不知。”安知良禀报道,但是就是知道这个时候又怎敢说呢?

“他们现在在哪里?”太妃站起来走到了安知良旁边,接着说道:“赶紧前头带路。”

“是,太妃。”安知良赶紧站了起来,带着太妃向着月华宫走去。

太妃坐在月华宫的首位上,身边坐着打扮梳洗好的段晓雅,而下面则是上官凌天和上官锐两兄弟。

上官凌天顶着一个熊猫眼和同样有一个熊猫眼的上官锐狠狠的对视着,看那样子,似乎随时会跳起来再打一场的模样。

“你们都多大了?怎么还这么冲动!在你们皇妹的面前如此失礼!”太妃气的浑身乱颤,指着两人都快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太妃息怒。”

“母妃息怒。”

上官凌天和上官锐赶紧收回了敌视的目光,看着太妃说道。

而上官锐的心中则有更多的愤怒,上官凌天,你竟然敢骗我,你竟然和我耍花招!你以为我就会放弃吗?不可能!你这辈子都别想!

“唉,让本宫怎么说你们!摆驾回宫。”太妃看着两人这模样,不禁一阵头疼,但是问题都说清楚了,也就索性随他们去了。

一群宫女和太监跟随着太妃离开了。

而上官锐也是狠狠的一甩袖子,离开了。

上官凌天坐在月华宫里,段晓雅左右打量着他的脸,不时地啧啧出声。

虽然早就见识过我们国家的熊猫,但是没有想到人也有这样的时候,尤其是看上官凌天的时候,心中那股爽的感觉就像是潮水一般连绵不绝。

119真是烦死人了

上官凌天虎着脸,看着围着自己打转的段晓雅,看着她一副啧啧称奇的样子,不禁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原本想要说的话也都咽了下去。

最后又看了段晓雅一眼,上官凌天没有好气的带着安良知离开了。

上官锐回到了自己的锐王府,府里的东西可就遭了秧,被他砸得到处都是!好不容易才平复了下来。

赵飞走了过来,看着自己这个极少动怒的锐王爷,他用脚趾头猜就知道是因为段晓雅,不禁心中也是一阵关心,犹豫了一下,问道:“王爷,这是怎么了?”

“没事。”上官锐犹自不消气,坐在桌子旁边顺气。

赵飞心道,你这像是没事的样子吗?看你眼上的那个熊猫眼,怎么可能没事呢?

上官锐看着赵飞那一闪而逝的表情,不禁没好气的说道:“还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叫人将这里收拾一下!”

“是,我的王爷。”赵飞故意拉长了声音,站在原地却是不动弹。

“快去吧你!少在这里起腻玩!”上官锐笑骂道。

刚把赵飞赶了出去,上官锐才发觉眼部有点疼,不禁拿来镜子一看,哎呦,上官凌天下手真狠!但是一想到上官凌天那个熊猫眼,不禁又有一些自得。

寒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身后,看着他顶着一个熊猫眼还笑呵呵的,不禁笑道:“被人揍了,还这么高兴?难道是她打得?”

“你怎么来了?”上官锐瞪了他一眼,前两天刚刚和他打了一架,虽然是误会吧,但是现在看到他,还是感觉到很不爽,尤其是自己顶着一个熊猫眼的时候。

“我当然是来看看你被人揍的模样,现在看来,真是帅气之极啊,真是让人赞叹不已。”寒冰拍了拍手,似乎是击掌称赞的样子。

上官锐气的鼻子都快歪了,有见过幸灾乐祸的,没有见过幸灾乐祸这么明显的。

“来,来说说你是怎么被打的?也让我好好的乐呵乐呵。”寒冰发现看着上官锐生气,心情都舒服了几分,不禁继续说道。

“我和你拼了!”忍无可忍的上官锐再也坐不住了,今天所有人都和他过不去似的,于是一下子蹦了起来,向着寒冰冲了过去。

“怕你不成!”寒冰躲开了上官锐的一扑,然后叮叮当当的打了起来。

原本叫人回来收拾东西的赵飞一见,随手一挥叫下人们离开了,这还收拾什么,收拾好也会被打碎,索性就由他们去吧。

赵飞躲在墙角处,看着寒冰和上官锐打得热闹无比,不由的取来了一些花生米,还有一小瓶女儿红,看着两人扭打在一起,兴致很高的自斟自饮起来。

“打他眼!”

“快踹他屁股!”

“哎呦,怎么打到那里了啊!以后寒冰的幸福生活怎么办呢?那晓月还不和你拼命啊!”

赵飞小声的嘀咕着,时不时的助威道。

很快,上官锐和寒冰的“战争”就结束了,而赵飞也吃的差不多了,心满意足的打了一个饱嗝,然后去安排下人收拾“战场”去了。

“你可真下黑手,疼死我了!”上官锐捂着两只乌黑的熊猫眼,不停的抱怨着,时不时的轻吸一口气,可把他疼坏了。

而一旁的寒冰也没有讨什么好,紧夹着双腿,瞪着双眼看着上官锐,要是眼神能够杀人的话,估计上官锐最好的下场就是千刀万剐,千疮万孔了。

“上官锐,我记住你了!你怎么哪都打啊!”寒冰一脸怨念的看着上官锐,看那样子,都恨不得咬他一口似的。

“嘿嘿,失手,失手。”上官锐一脸尴尬的说道,毕竟自己的出手委实是有些太阴了一点,但是不吃亏才是胜利,当时情况下,谁管得了那么多啊?

“哈哈……”寒冰这个时候才有精神仔细的打量着自己的战果,看着上官锐两眼乌青的样子,不禁哈哈笑了起来。

“说说,你今天进宫发生了什么事?”寒冰笑了许久,才终于停了下来,问道。

上官锐就将上午发生的事情和寒冰说了一遍,当听到上官凌天衣衫不整的出现在月华宫,而段晓雅则是躲在被窝里。

他的眼都快瞪出来了,心中甚至有一种立即冲到皇宫和上官凌天拼命的冲动,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平息下来。

但是当听到这是上官凌天耍的把戏的时候,不禁和上官锐同仇敌忾气来,一想到当时的情形,寒冰就觉得自己吃了很大的亏一般。

太妃坐在宫里,只觉得一阵寒意。

月华宫里面发生的事情再一次让她知道了上官凌天和上官锐对于段晓雅的必得之心,即使是自己册封段晓雅为公主也阻挡不住两人的决心。

这可怎么是好呢?想到自己的儿子上官锐对她说的话,她的心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可是毕竟是人老成奸,狠心还是有的,为了自己的儿子,有什么不能做的呢?太妃的心中终于打定了主意,安定了下来。

“宣锐王爷进宫。”太妃吩咐道。

“是,太妃。”一个太监站了出来,跪了下来,说道,随后便后退着出了宫殿。

但是就在这时候,太妃突然动摇了,再次说道:“去将他唤回,不用宣锐王爷了。”

“是,太妃。”站在太妃身边的一个太监闻听立即跑出去追上一个太监了。

“既然我已经决定,那么也就不管你们是否同意了,原本还想要隐晦的劝你几句,但是恐怕我一开口你就知道我要做什么了,我的儿啊,为娘是为了你好啊!只盼你别怪我才好。”太妃喃喃低语道,一阵风吹来,太妃的话语随风而逝,再也没有丝毫的痕迹,只留给苍天知道此刻她的心情。

下午时分,懒洋洋的段晓雅终于从她的床上爬了起来,浑身似乎都没有一块骨头似的。

“都说皇宫的生活好,果然如此啊,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想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段晓雅在众宫女的帮助下,终于将自己的衣着重新整理好,然后迈着小步子,开始了她这一天的行动。

“主子,你这是要去哪啊?”

“主子,皇上陛下还要您下午去他宫里呢!”

“公主殿下,你不能走啊!”

一众的宫女和太监大呼小叫起来,叽叽喳喳的声音快将段晓雅烦死了,三步两步就将他们甩开了。

“真是烦死人了。”段晓雅略显厌烦的走在宫里,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才好了,这里的一切她基本都转过了,根本没有一丝的新奇的感觉。

走着走着,段晓雅又想要溜出皇宫了。

偷偷的回到了自己的月华宫,她换好了一身男装,将那张人皮面具戴好,然后顺利的离开了皇宫。

当迈出皇宫的那一刻起,她的心突然感觉一阵放松,似乎无形之中的某种束缚被去掉了一般。

很快,她就摇着小扇子走进了青楼。

“少主,您终于来了!”红莲惊喜无比的拉着段晓雅的手说道。

而白岩也出现在了段晓雅的身边,脸上挂着轻松的表情。

“快进来再说。”段晓雅一扫左右,然后率先走进了屋子,而白岩和红莲也尾随着走了进去。

“少主,到底是怎么回事?昨晚您怎么没有出来啊,慕容大人铁青着脸什么都不说,可把我们担心死了!”红莲像是竹筒倒豆子一般,将问题一下子都问了出来。

“没事,没事。”段晓雅有些尴尬的说道,这让她怎么说,难道让她说,她为了留在宫里然后故意让慕容允浩刺了一剑吗?

红莲和白岩对视一眼,绝对有事,看这样子,段晓雅受伤的事情绝对另有隐情,但是少主不说,慕容大人也不说,他们只能胡思乱想了。

“好了,你们别瞎想了。”段晓雅一见他们这模样,就知道他们开始胡思乱想了,只好说道。

“就这样吧,我先走了。”见到两人沉默不语,段晓雅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少主,这次出来就别回去了,反正老主人要你从宫里拿的东西已经拿到了,你就不要回去了。”红莲和白岩赶紧拦在了段晓雅的身前,苦口婆心的劝解道。

段晓雅心中哀叹,还以为两人会一迷糊就忘了呢!但是自己怎么可能不回去呢?只好说道:“我还有事情,那件东西还没有查明白,要是走了的话,还怎么知道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呢?”

“可是……”红莲还待分辨什么,但是却被段晓雅直接打断了。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不用说了,我会看着办的。”段晓雅不悦的说道,一甩衣袖,在白岩和红莲的目送下,直接离开了青楼。

“你看,这可怎么是好?”红莲哭丧着脸,看着走的无比干脆的段晓雅,一下子瘫坐在了桌子上。

“唉,只有看慕容大人的了,少主的心意已定,那我们只能顺从。”白岩走上前来,将红莲搂在了自己的怀里,用手抚摸着她的侧脸,轻声的安慰着,想着老主人对他们的恩德,暗暗的沉下心来。

“也只有如此了。”红莲靠在白岩的胸前,感受着白岩温暖的怀抱,这温暖的气息似乎可以轻易的渗透到她的心底,她反手用双手搂着他的腰,听着他清晰沉稳的心跳,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段晓雅刚刚走到了青楼的门口,一个人影就拦住了他。

120龙阳之好

“你怎么在这里。”段晓雅看着他的身影。丰神如玉。浑身白衣似雪。衣袖随风飘舞。英俊潇洒。但是他的眼眸却是闭着。

眸子里面的紫色一闪而逝。但是在这阳光照耀下。有几分阴冷的感觉。但是在此刻。却分明有几丝温暖。

“我说过。要保护你。”慕容允浩淡淡的说道。声音沒有丝毫的波动。

段晓雅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眸。看的他都有几分发毛的时候。才说道:“你一定是喜欢我了。是不是。唉。我就知道。魅力太大了。也是一种罪过啊。”

摇着头。一副作孽深重的段晓雅小跑着离开了。

慕容允浩愣住了。就看着段晓雅从自己的身边走过。等到她走出十多米才醒过味來。原來她只是在对自己开玩笑。嘴边露出一个微笑。但是心中不知道为什么。却分明的有几分失落。

看着满街的人。他的心中有种与世隔绝的感觉。当下放下自己的心思。摇了摇头。跟上了走远的段晓雅。

段晓雅在街市上转來转去。听着悦耳如同音乐一般的吆喝叫卖声。

“來自关外的上好的丝绸。只要十两银子一匹……”

“又甜又好吃的冰糖葫芦。五文钱一串……”

“大馅儿沒胡的北狄酸枣。尝一尝看一看啊……”

吆喝叫卖声淹沒在这浮世的喧嚣里。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平民百姓简单而朴实的生活。虽然艰辛。但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段晓雅觉得自己的心被猛地触动了一下。让她一时间都有些失神了。

那个神秘的寺院方丈对她说的话。一点一滴的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原來只是听着可笑的话语。但是此刻。分明有一分感动包含在其中。

“我想我真的是疯了。竟然以为自己是救世主了。好像可以拯救世界似的。还好沒有变成奥特曼。那样就难看死了。”段晓雅嘀咕着打量了一下自己。也沒有变大。也沒有身上套着神圣的救赎光环。就这样子还拯救世界呢。第一时间更新能不让世界拯救我就好了。

不由的。她又想到了那个天女传说。想到那个倒霉的预言。不屑的撇了撇嘴。

“啪”一声。段晓雅打开了自己的纸扇。一摇一摇的。扇面上四个隶书大字显露了出來。。难得糊涂。

“这才是人生。”段晓雅就这么安慰着自己。强行将那一分感动收到了心底。然后埋了起來。

离远的慕容允浩一皱眉。他分明感觉到就在那么一瞬间。似乎段晓雅身上的气质发生了重大的转变。虽然再次变回了原样。但是其中却终究是已经掺杂进去了一分郑重。

“以前的你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给我一种不在这个世界的感觉。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此刻的你似乎才终于融入到了这个世界。”慕容允浩轻松了一口气。似乎见证了这份变化。

“女人的耐力果然是无穷的。”慕容允浩看着这个从店铺里转來转去。却是只转不买的段晓雅。心中只能这么表达十二万分的“敬意”。

清河碧浪。芳草优美。青柳垂条。空气中弥漫着清淡的香气。

河里。一座雕饰精美华贵的画舫行过。上面传來一段悠扬清婉的琵琶曲。继而传來女子清越的声音。声音似九天玄音从天空之上降落。给人一种仙音难遇之感。让在河边路过的行人都不由的停下了脚步。张望着。似乎想要望穿画舫。看看里面到底有何等的佳人。

而此时。段晓雅也看了过來。看着那画舫。她不由的想到了秦淮河的歌女。那犹自唱着的**花。

“沒有想到这个世界上也有这样的游船画舫。不知道是否也有让皇帝倾国的美人呢。”段晓雅舞动着扇子。这个念头如同春风野火似的燃烧起來。但是她的心中却换了一个想法。毕竟。皇帝是上官凌天。

“哼。就他。敢。”这么想着。她的心情终于高兴起來。谅他也沒有胆子。

“美人如花隔云端。咫尺天涯心挂牵。何日能得重欢聚。人生到底何处缘。难寻醉梦佳期少。人生何时得堪怜……”

清脆悦耳的歌声散入风中。引得多少人为之伤情。袅袅婷婷的画舫游船。似乎从九天之上的星河处行驶而來。仙音袅袅。行人为之心动。为之伤感。

段晓雅驻足着。心似乎都有些飘飘乎进入了歌者的世界。歌者的梦。那里满是值得怜惜的伤痛堪怜。

“人生自古都难得欢聚。少主。你要想想。你和他是不可能的。”慕容允浩走了上來。在段晓雅的耳边低语道。

“多事。”段晓雅一翻白眼。流露出一丝的娇媚。但是话语却很多的是不满。

什么事情都管。真比管家婆事多。一想到慕容允浩打扮的像是个老妈子的样子。段晓雅就不自觉的笑了出來。

“少主。”慕容允浩不禁有些焦躁。不知道为什么。见到段晓雅和上官凌天在一起的样子。他总觉得心里不舒服。不光是因为他是他们的仇敌。而且自己似乎本能就讨厌他。

“好了。好了。这事我会看着办的。”段晓雅翘着脚望那艘画舫。一边对他敷衍道。然后眼睛不由的一亮:“阿紫。你说我给你找一个美人做老婆好不好。”

慕容允浩一听这个就是脸色一变。再看她的视线所及。就知道她是什么想法了。不禁脸色慢慢阴沉了下來。

“喂。就是不愿意也不至于哭丧着脸吧。你一定是太激动了。是不是。我就说嘛。”段晓雅自顾自的嘟囔着。最后终于得出了一个自认为的结果。于是无比欣慰的点了点头。拍了拍胸脯。一副大包大揽的样子:“阿紫。你的事情就包在我的身上了。”

“不用。”慕容允浩阴沉着脸。吐出了两个字。然后扭身就走。转眼就要消失在段晓雅的视线里。

“就这么说定了啊。你那未來老婆的事情就交给我了啊。”段晓雅冲着他离开的背影大声的吼道。让路上的行人一愣。都不由的侧目。

“就这种小事。我既然作为你们的少主。我就帮你做主了吧。”段晓雅得意洋洋的想到。似乎想到了在自己的主持下慕容允浩和一个美人跪在自己的面前向自己献茶的样子。但是想着想着。就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真奇怪。我咋心里不舒服呢。段晓雅小声的嘀咕道。

画舫慢慢的停在了河边的渡口处。不只是一艘。其后还有七八艘的样子。排列在岸边。引得无数人好奇的目光。

其中大多数都是衣冠楚楚。手摇纸扇的白衣佳公子。自认为学识渊博。满腹才情。大有毛遂自荐之意。

“各位公子。奴家凤舞。我们一行來自江南省怡华坊。特意在此地献艺。望诸位公子多多捧场。”一个三十岁左右风韵犹存的娇艳美妇站在船头。身姿绰约。眉目含春。粉面含威。动静间挥洒自如。

“竟然是怡华坊。”

“那个传说中坊中美女如云的地方。”

“不光这样呢。听说江南女子都柔顺似水。其中的花魁玉仙儿正是其中的最绚烂的明星。”

围观众人一下子都轰动了。七嘴八舌的说了起來。脸上都带着喜悦和震惊。但是继而就是一阵喜悦。

段晓雅也是一阵疑惑。什么怡华坊。怎么有这么大的名气。不禁向前挤几步。也想见识一番。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觉得被人挤了一把。段晓雅怒道:“挤什么挤。赶着去投胎吗。”

“呵呵。”上官锐一阵轻笑。

“怎么是你。”段晓雅一愣。闪过一丝疑惑。

“当然是为了找你了。哪里都找不到你。就知道你在外面闲逛了。所以很容易就找到你了。可把我想死了。”上官锐从來不吝啬这样的话。尤其是还做出了一副痴情的样子。看的段晓雅都不由的浑身冒鸡皮疙瘩。

通过寒冰。上官锐已经知道陈一和段晓雅其实是一个人。

“哄”的一声周围的人一下子跑出好远。拿一副见到鬼的样子看着两人。

“哎呦。龙阳之好啊。”

“你看那个男的。一脸阴柔的样子。”

“是啊。世风日下啊。就在大庭广众之下。你看他们这样子。真给我们读书人丢脸。”

一众公子哥都摇头叹息。对着两人指指点点。流泻出一种说不出的鄙视。

“上官锐。”一身男装打扮的段晓雅铁青着脸。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都是你害的。”

说完。一扭头。走了。

上官锐经受了无妄之灾。只得狠狠的瞪了这些故作风雅的公子哥。恨得直咬牙。一群土包子。

“好好的独处的机会竟然被这群酸腐秀才给破坏了。真是气煞我也。”上官锐一甩袖子。就欲离开。

“公子请留步。我们小姐请您船上一聚。”美妇凤舞突然袅袅婷婷的走了过來。拦住了就要离去的上官锐。

上官锐眼神扫视。心中一动。但是面上却不露声色。想到段晓雅估计已经走远。于是点了点头。随着美妇凤舞走上了船。而赵飞也紧随其后。但是却不时地回身向远处望去。

周围人都是一阵起哄。这样的人竟然也能得到邀请。他们觉得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但是却碍于读书人的面子。只得狠狠的摇了摇扇子。

走在前面的美妇凤舞却是突然回身望向了四外之人。说道:“各位公子。其余画舫都允许登船了。但是登船却有些小问題阻拦。想來依照各位的文采。自然是不在话下。”

诸位公子一听就是一喜。虽然不如直接被引上船。但是对于他们來说。要是自认文采不行。那怎么可能呢。

121你就不怕我下毒

上官锐走上了画舫,打量着四外的装饰,都是雕梁画栋,一丝一毫都是经过精雕细琢的,纹理清晰可见,窗棂上悬挂着不少制作精美的风铃,风轻拂过,发出阵阵悦耳的铃声。

红纱帐暖,一进画舫就可以闻到一阵清香的气味,似是美人的体香,空气中弥散着一种诱惑和冲动。

“公子,奴家玉仙儿有礼了。”青丝如瀑,眉目如画,头戴珠玉,身形婀娜,走动之间如弱柳扶风,娇媚可人,眼波含情,丝丝无言语,但是却似乎有千言万语。

“真不愧是怡华坊第一花魁,果然美艳无双。”上官锐赞道。

玉仙儿嘴角含笑,手里拿着一方手帕,上面绣着一朵傲人的牡丹,她轻笑说道:“公子谬赞了。”

眉目微动,一丝丝情意婉然沁入人的心田,让上官锐都不由的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咳咳”一声咳嗽声响起,却是上官锐身后的赵飞。

上官锐这才回过神儿来,眉目轻皱,一双微微迷离的眼睛立即清晰,心中暗暗警惕,好深的媚功,竟然让他都不自觉的着了道。

远处,段晓雅依旧注视着画舫,刚才听得周围人的谈论,才知道原来这怡华坊也不过是青楼而已,不过是赚个一个好彩头而已。

“我就说嘛!无论是哪个世界,男人猎奇的心是丝毫不减的,只是换了一个名头,本质不变,也是更加吸引人的。”段晓雅有些不忿的嘀咕道。

用力的扇着扇子,那上面“难得糊涂”四个大字在不停的忽闪着,渐渐模糊不清。

“什么?公主不见了!”上官凌天看着跪了一地的宫女和太监,眉头紧紧的皱着,低声喝问道。

“皇上,公主殿下说出去散散步,至今还没有回来。”一个宫女脸色紧张,浑身颤抖的说道。

上官凌天却是没有听进去,只是整个脑子被段晓雅已走的消息充斥着,竟然有一丝的晕眩。

“皇上?皇上?”安知良跑进来焦急的喊道。

“怎么了?这么大呼小叫的!”上官凌天终于回过了神儿,他皱着眉头,心不在焉的说道。

“公主殿下回来了。”安知良还没有喘过气来,就一口气的说道。

“什么?”上官凌天一下子蹦了起来,立即冲了出去,在月华宫的宫门口处正好看见段晓雅走了进来。

一下子将她抱在了怀里,紧紧的,似乎想要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身体里。

“皇兄,你要是再用力,我就死了。”段晓雅气都喘不过来了,不禁狠狠的一脚踩在了上官凌天的脚上,这才终于脱开了身。

上官凌天没好气的看着她,让他担心了好半天,看见她,还没有来的及表达自己的不舍之情呢,竟然被狠狠的踩了一脚。

“皇兄,你怎么来了?”段晓雅走进了自己的宫殿,一下子躺在了床上,这半天的时间可算是把她累坏了,摸了摸肚子,竟然有了几分的饥饿感。

“你一定是叫我去用膳的,是不?”段晓雅刚问完,还没有等上官凌天回答,就直接说道:“唉,走吧,走吧,事不宜迟。”

上官凌天看着已经给自己做主的段晓雅,两只眼睛狠狠的瞪着,她难道不知道他已经等了她很长时间了吗?难道不知道他一直在担心着她吗?

毫无形象的躺在自己的大床上,段晓雅犹自拿着几颗樱桃在吃着,心中对于这种生活都有了几分依赖了。

“要是有一天让自己去过特工的生活,不知道自己还做的到吗?”段晓雅不禁这么问自己,但是这问题的答案太沉重。

坐起身来,段晓雅看着外面美丽的星空,明晰如镜,璀璨的星光丝丝坠落在大地上,洒出几分暖意。

也许,自己终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段晓雅笑了,笑的很苦涩,突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

整个世界都只有一个人。

这才是最悲哀的感觉,有些话不知道该说给谁听,有些心情不知道该和谁分享,有些眼泪不知道该落向何方。

段晓雅笑了笑,带着一丝超脱,带着一丝远离,似乎在这里,又似乎不在这里,在这一刻,她距离星光,好似那么近,那么近,触手可及。

宫苑深墙,夜凉如水。

寒冰坐在月华宫拱顶之上,在黑夜中,仿佛和黑夜融为了一体,他的目光似寒星,闪烁着星光一般的寂寞与冷清,他怔怔的望着,那个在黑夜中无神的望着星空的女人。

手里的宝剑闪烁着寒光,在星光里耀目,他的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但是却始终下不了手,哂笑一声,自己竟然也会这么婆婆妈妈的,摇了摇头,终于暂时放下了这杀人的心思,或许,自己还亏欠她,当还完的时候,自己一定会下手杀了她的,或许她不是天女呢!

“啪”突然一声响动传来。

一瓶酒竟然直直的向着他飞了过来。

寒冰一挑眉,英挺的眉毛似乎利剑一般,但是此刻却多了几分温润,他伸手接过来那瓶飞来的酒,仰头,喝了几口,飞身跃了下来,坐在了段晓雅的身边两米处。

“你就不怕我下毒?”段晓雅笑着问道。

“当然不怕,因为我刚才看见你喝过。”寒冰老实的说道,但是却带着一分毫不在意,根本不计较里面到底有没有毒。

段晓雅一窒,一翻白眼,眉眼间流出几许魅惑,说道:“你这是又来绑我的?”

“刚才想着是,后来决定让你多活一阵子。”寒冰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段晓雅对于他这种回答真的有些烦躁,不就是一个天女传说吗?看他们每个人都这样极度的在意。

难道一个人就可以颠覆一个王朝,一个世界吗?段晓雅不屑的撇了撇嘴,对于他们的这种想法表示出极大的怨念。

“你相信那个天女传说?”段晓雅突然问道。

“那是当然,这里的每个人都相信。”寒冰望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段晓雅无语,她就不信,只是什么狗屁传说,要是这都是真的,那她宁愿相信每个人都是天女。

“我刚刚听到一个消息,皇宫要选秀了。”寒冰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说道。

“选秀?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段晓雅一愣,难道就是那个数以千百计的美女进宫任凭皇帝选择妃子的事情吗?那是一件很盛大的事情啊。

寒冰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告诉她这个消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直接站起身来,就欲离去。

“你去哪里?”段晓雅问道。

“去杀皇帝。”寒冰无比自然的说道,这似乎成为了一个习惯,每次来皇宫,都是去杀皇帝,但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然后受重伤,最后艰难离开。

段晓雅一愣,继而一笑,这真太坦白了,想想自己来这里以后,似乎就见过寒冰来搞了好多次的刺杀了,但是似乎一次都没有成功过?

“去吧,预祝你成功吧。”段晓雅笑着说道:“出了门右拐,别走错了路。”

“段晓雅!”突然月华宫的宫门口处传来了上官凌天咬牙切齿的声音。

上官凌天狠狠的瞪着她,直接将这个刺客寒冰都忽视了过去,他看着她,他真的那么讨厌吗?竟然还公然给刺客指路,真的想让刺客将他杀了吗?

段晓雅尴尬的看着上官凌天,有些好不意思,怎么就让他撞见了呢?再说了,刺杀了你那么多次,也不是没事吗?至于这么瞪着我吗?还有,不就是个告诉路怎么走吗,反正人家也知道,我不过是再说一遍。

段晓雅心中抱怨着,但是两人却是瞬间开始了交手。

寒冰一见来人,目光一寒,握在手里的剑猛然出鞘。

剑光四射,将黑夜恍惚如白昼,寒光笼罩,竟似乎连星光都被打得零落,寒冰冲着上官凌天的弱点咽喉就刺杀而至。

上官凌天一挥纸扇,将刺来的剑打掉,纸扇猛地打开,像一道寒光冲着寒冰的脖颈划去。

你来我回,两人就斗在了一处。

段晓雅托着香腮,看着两人打来打去的样子,突然眼珠一转,想到一个好主意,她直接跑回了自己的宫殿,拿来了酒菜,就坐在前面,看着两人。

上官凌天的鼻子都快气歪了,恨不得拿起宝剑给她一剑,你还当我们这是在演戏吗?你还看上瘾了是不?

就在上官凌天怨念丛生的时候,却是被寒冰抓住了一个破绽,一剑就刺了过去。

段晓雅心猛地提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扑了过去,扑到了上官凌天的怀里。

血光闪。

寒冰愣住了,眼前是一抹血色,手不禁一抖。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段晓雅欲哭无泪,只觉得自己的肩头又是一疼,想到自己昨天刚伤到的肩膀,似乎两处一起疼了起来,一下子竟然晕了过去。

“晓雅!”上官凌天抱着她,她的身体一下子没有了力气,他不由的蹲了下来,将她的身体放平。

“传御医,御医在哪里?”上官凌天焦急的吼道。

这个时候,被支开的宫女和太监都齐齐的跑了回来,乱作了一团。

而寒冰却是呆愣愣的看着自己剑尖的那抹血色,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慢慢的融入到了黑夜中,只留下风中飘散的一声淡淡的叹息。

122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呢

上官凌天抱着再次敷好了药的段晓雅,眼神里面闪烁着一抹光,似乎是泪水,又似乎是他明亮的眸子。

身体的本能是欺骗不了人的,当她不由自主的扑过来的那一瞬间,他似是看懂了她的眼神,那里面的情感是骗不了人的。

“上官锐,你终究是赢不了我的。”上官凌天心中喃喃着说道。

上官凌天像是一座雕像一般,坐在段晓雅的床头,抱着她温软的身体,一只手抚摸着她柔顺的发尾。

安知良这个时候却是突然蹑手蹑脚的跑了进来。

“皇上,太妃请您去。”

“什么事?!”上官凌天轻声的问道。

“好像,好像是选秀的事情。”安知良迟疑了一阵,然后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听到这话,上官凌天也是一阵皱眉,竟然又是这事,他虽然尊重太妃,但是他却不允许太妃过度的干涉自己,不然的话,自己也是不会留情的。

“朕是皇上,这江山是朕的,这一切都是朕的,所以我可以容忍你们,但是若是你们有一天让我无法容忍,那么,我就不会再容忍。”

上官凌天的心中划过一个念头,他轻手轻脚的将段晓雅放在了床上,不舍的望了她微微苍白的脸色,然后站起身来离开了月华宫。

“皇上驾到。”安知良扯着嗓子,喊道。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一众宫女和太监都跪了一地,然后齐齐的喊道。

“太妃。”让所有人平身之后,上官凌天朝着太妃问安。

“皇儿,这次来是为了选秀一事。”太妃冲着上官凌天笑道:“近来陈贵人不幸离世,宫中甚少人能让皇上欢心,所以才有了这次选秀,希望皇上能填充后宫。”

“太妃,您是后宫之主,这事情由您做主就好。”上官凌天沉静的说道,脸上看不出丝毫的表情。

太妃却是眯着眼偷偷的打量了他的神色一眼,看到他面无颜色的样子,心中微带了些许的忐忑,但是却没有在意。

“既然如此,那皇上就等我的好消息吧。”太妃笑着说道。

两人再次闲聊了一阵,然后上官凌天就离开了这里。

太妃目送着上官凌天离去,心中波澜不停,但是第一步也走了出去,就不管到底结果会如何了,以后的事情谁说的清楚呢?她只能做好了当下的事情。

站起身来,太妃将所有人都打发了出去,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她回身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一切都在如计划进行。”黑衣人的声音嘶哑,听着给人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

“就算是如此,你那边也要好好的盯着,若有丝毫的纰漏,后果难以预料。”太妃很郑重的说道,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是。”黑衣人应了一声,然后转瞬间消失在了宫内,一道黑影从天上飞过。

上官凌天在远远处看着,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寒光,但是却并没有阻止那人的离去,反而冷笑了一声,一甩袖子回到了寝宫。

段晓雅睁开惺忪的眼眸,突然肩膀就是一疼,哎呦,想到昨天竟然又被刺了一剑,她就不由的抱怨起来。

“难道最近我是犯小人吗?怎么都和我作对呢?”段晓雅无语的看着被敷好了药,包扎好的伤口,仰天叹息。

“爱妃,你醒了?”上官凌天像是幽灵一样冒了出来,端着一碗香气扑鼻的肉羹,走了过来。

听到“爱妃”的称呼,段晓雅一翻白眼,她都懒得和上官凌天争辩这个了,一闻到诱人的香气,她就屈服了,叫就叫吧,反正自己也不会掉一块肉。

“慢点,别烫着。”上官凌天一脸温柔的拿起汤勺,舀了一勺,然后轻轻的吹了一下,然后才喂给段晓雅。

段晓雅愣愣的喝了那口肉羹,看着上官凌天,半晌无语。

隔了好久,她抬起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臂,摸了摸上官凌天的额头,纳闷的说道:“你没发烧啊?”

又有些好奇的捏了捏他的脸,他的脸上还带着笑容,但是就在她触碰的一瞬间,似乎变得有些僵硬。

但是上官凌天一听段晓雅的话,不禁又是一气,难道认为自己是发烧了才对她这么好吗?真是太没良心了!

一把将那碗肉羹放到了段晓雅够不到的桌子上,就是不给她吃。

上官凌天好笑的看着她一副想要吃的模样。

“你想要吗?”上官凌天故意的引诱着她,慢慢的说道。

“想。”段晓雅吞咽了一口口水,讨好的说道。

“你真的想要吗?告诉我你有多想?”上官凌天一副你说出来道理就给你的模样。

“我很想很想很想要。”段晓雅像只讨好主人的小猫,笑的眼睛都快看不到了,殷切的说道。

月华宫外,安知良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两人的这对话,心中一惊,难道两人竟然……这可怎么办才好?他们可是名义上的兄妹啊!

安知良不由的急得在原地打转,时不时的向着里面张望,但是却是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锐王府。

寒冰枯坐了一夜,脑海里总是回想起刺向段晓雅的那一剑。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寒冰微带着一丝担忧的想到,但是理智却告诉他,不能再胡思乱想了,不然总有一天,他会对她根本动不了手。

心软是会持续的,只有心冷,才能辣手做出一切。

寒冰默默的对自己进行着催眠,不停的告诉自己,她是自己的仇敌,她必须死!

但是越是这么催眠,她的身影就在他的脑海里越是深刻。

晓月看着若有所思的寒冰,眼神中闪过一丝苦楚,但是却转瞬间被温柔替代,只要是他高兴,她宁愿无怨无悔。

上官锐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看着寒冰的时候,眼神一亮,一下子扑了过来:“我和你拼了,你怎么又去刺杀她了?”

晓月一愣,上官锐怎么反对刺杀皇上了呢?

“我乐意。”寒冰铁着心说道。

“好啊你。”上官锐气的都不行了,今天一早回来才知道寒冰竟然又去皇宫了,而后又传来了段晓雅又受伤的消息,都没有歇着就直接跑过来了。

两个人再次乒乒乓乓的打在了一起,晓月功夫高深,两人只是有点气,并不是真动手,所以让她很轻易的拦了开。

“你们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晓月看着犹自在相互瞪眼的寒冰和上官锐,不禁一脸无语的问道。

寒冰和上官锐都虎着脸不说话,晓月看着两人没事了,于是就摇摇头离开了。

“听说怡华坊来京城了?”寒冰冷冰冰的开口问道。

“不错,她们的目的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昨天我试探了她们一番,但是却没有丝毫的结果,看来,此次她们前来,所图甚大。”上官锐心中略带一分忧虑,对于南来的怡华坊,心中满是警惕。

“她们毕竟和我们的目的不同,看来,有可能的话,要让宫里那位知道。”寒冰想了想,略微松了口。

“你以为宫里那位不知道吗?”上官锐嘴角冷笑,微微带着冷意。

“也是,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呢?”寒冰自嘲的一笑,但是之后又是嘲讽的一笑,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但是,他又有什么知道的呢?”

上官锐却是摇了摇头,对于上官凌天他不会有任何的轻视,毕竟他是皇上,必然有别人不知道的底牌。

“明天你去探探他们吧,看看她们到底要做什么,我们怎么也要掌握主动,实在不行,哼。”上官锐狠下心,做了一个斩杀的姿势。

“当是如此。”寒冰点了点头,坐在桌前,手微微一动,静静的敲着桌面,时不时的听着那敲击的声音。

“宫里选秀之事,不知道你怎么看?”上官锐打量着寒冰敲击的动作,略有所思的说道。

“选秀的事情?这消息我得来的渠道却是说是太妃做的主。”寒冰看着上官锐,似笑非笑的说道。

“我的母妃?”上官锐一愣,不由的皱了皱眉,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到底要做什么,但是到底应该先通知自己才对啊。

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没有和自己商量,上官锐心中就有些不舒服,似乎她有什么瞒着自己。

“不错。”寒冰点了点头。

一时间,两人都安静了下来,对于这个选秀的问题,一看之下似乎并没有什么,但是却又似乎是什么人做的局。

晓月这个时候又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托盘,里面有些酒菜,然后摆在了两人的桌上,又给两人斟满了酒。

略带着几分忧虑,晓月袅袅婷婷的退了出去。

中午的时间一晃而过。

安知良站在上官凌天跟前,不由的打量着段晓雅和上官凌天,似乎想要看出些什么。

“你在看什么?”段晓雅瞪着眼睛说道。

安知良被吓的眼神一缩,连忙说道:“没看什么,没看什么,我什么都没看。”

“再看把你的眼挖出来,哼。”段晓雅威胁着说道,挥舞着小拳头,那样子就似乎是要亲自动手似的。

上官凌天失笑的看着段晓雅的样子,不由的笑了,心中喜悦,不由的将安知良扯到一边,问道:“你到底在看什么?”

“皇上……”安知良小眼睛一转,就要想一个借口说别的。

“说实话,不然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上官凌天一瞪眼,盯着安知良的眼,似乎要看向他的内心深处。

安知良被上官凌天一看,心中只觉得一寒。

123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是这么回事……”安知良只好硬着头皮将自己听到的事情说了一遍。身子都有些颤抖。时不时的偷眼打量着上官凌天的反应。

“哈哈……”听到安知良说的。上官凌天不禁笑了起來。笑的眼泪都快流出來了。但是看着安知良疑惑的眼神。却并沒有多说什么。而是摆了摆手。

上官凌天都快笑死了。原來竟然是这么回事。他刚才问段晓雅想要吗。竟然被安知良误解成两人正在亲热。真是太有趣了。

“你在笑什么。”段晓雅见到上官凌天一边笑。一边偷眼看自己。不禁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笑容。看着就很奸诈。

“沒什么。第一时间更新沒什么。”上官凌天强忍着笑。但是似乎想象出了段晓雅在床上喊想要的样子。连说话都困难了。

“看你们这样子。就知道是在背后说我的坏话。”段晓雅一撇嘴。但是任她再怎么智慧。也难以想到他们在说着什么。

“沒有。怎么可能。”上官凌天总算是忍住了笑容。一副凛然正气的说道。

“哼。”段晓雅哼哼了一声。然后一挑眉。以一种极有兴趣的眼神看向了上官凌天。问道:“听说你要选秀了。”

选秀这东西。段晓雅还真沒有见过。不禁大为好奇。不知道是不是像以前从书里见过的那么复杂。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上官凌天干笑了两声。沒有想到段晓雅竟然会问这个。于是说道:“后宫的事情是由太妃做主的。”

言下之意就是自己并不知情。这是太妃的意思。

段晓雅心中好笑。你才是皇帝。你要是说不选。太妃怎么敢就直接选了呢。肯定你也同意了。至少是沒有表示反对。心中对于皇帝的好色更加鄙视了一番。可是这个皇帝却是上官凌天。这让她心中更多的却是一种异样。甚至有种制止的冲动。

想到这里。拿眼瞥了他一下。一副不信的样子。小声的嘀咕着:“貌似你才是皇上。”

上官凌天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感觉和她谈论这个话題很别扭。一般來讲。皇帝选秀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今天对着她。却是让她有些感到局促。似乎是觉得有些抹不开面子似的。

但是段晓雅这话却是直接点明了他一定是默许了这件事。让他更加尴尬了。于是站起身來说道:“爱妃。我还有点儿事先走了。”

安知良纳闷的说道:“沒有事啊。”

上官凌天一瞪眼。拿扇子敲在了安知良的头上。咬着牙说道:“我说有就有。第一时间更新”

看着上官凌天带着安知良离开的模样。分明有种狼狈而逃的样子。段晓雅清脆的笑声不禁传了出來。

黑夜降临。月上中天。淡淡的月光洒在大地之上。将大地镀上了一层银白色的光华。

一个黑影似乎融入在了黑夜中。辗转腾挪。飞跃于一座座房屋之上。衣衫飘飘。毫无烟火的气息。在月光下。犹如世外飞仙。

寒冰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冷淡的笑容。嘴角轻弯。眼神里透着一抹清冷。终于。他驻足在一间屋顶之上。遥遥的望着。停在河岸边的游船画舫。

“你们也是想要來瓜分利益吗。第一时间更新但是。”寒冰冷冷的一笑:“要想拿这利益。就要有随时丧命的可能。”

身子在黑色的夜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曲线。在月光中宛如一只大鹏鸟。身做翼展。一下子落在了河岸边。

寒冰四下一扫。看到了正中的画舫处灯火通明的样子。不禁一眯眼睛。踏水而过。如同一只人形壁虎。伏在了画舫之上。

但是就在寒冰沒有注意到的远方。一个淡淡的人影在水下一闪而逝。只有那人影身上带着的佩玉诡异的一闪。

画舫内。

玉仙儿穿着一身薄似轻纱的白色绫罗。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赤着双足。娇美的三寸金莲白嫩如玉。白肌似雪。青丝如瀑。此时。她的身子斜倚在暖床上。犹带着几分慵懒之意。媚眼如丝。勾人心魄。

而美妇凤舞则是正襟危坐在一侧。双手放在腿上。微闭着眼眸。正在微微的凝神。

“仙儿。不知道那上官锐对于咱们怡华坊的來到作何反应。”美妇凤舞平和的睁开眼眸。里面的光芒淡淡的闪烁着。

“上官锐。哼。表面上沒有任何反应。但是心中却是不会太舒服的。毕竟。咱们來此。却不是他所希望的。”玉仙儿声音娇媚迷人。娇滴滴的似乎是醇厚的美酒一般醉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美妇凤舞闻言一笑。淡淡的说道:“那是自然。我们这次來。终究是为了取利罢了。这次和他接触。也不过是相互试探。即使是咱们不找他。他也会找上我们。他的心中对于咱们这來取利的人。自然是沒有什么好感。但是我们会在乎吗。”

说完。她的嘴角绽出一个微带嘲讽的笑容。这个世界。利益多么的让人心动。当原本属于自己的一份利益要被人分走一部分的时候。总归是不会那么高兴的。

玉仙儿也是抿嘴一笑。眼神里柔波微微的泛着涟漪。但是佳人的眉间却是微微的一凝。眼神一寒。对着美妇凤舞做了一个手势。不露声色的向上轻轻的指了指。话锋一转。开始了女人家的聊天。

良久之后。玉仙儿才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温婉的一笑。说道:“走了。怕这就是上官锐派來的人吧。”

美妇凤舞微带笑容。夹杂着一丝嘲讽。淡淡的说道:“看來。上官锐对于我们的目的看的很重嘛。看來。他的行动已经不远了吧。我们似乎來得正是时候呢。”

“还是坊主眼光不凡。做次谋断。”玉仙儿点了点头。笑着。声音在夜风中传出去很远很远。

深夜的河水。第一时间更新冰冷的沒有丝毫的温度。只是一道道涟漪慢慢的绽放。然后又收拢。渐渐的远去了。消失无踪。

皇城深宫。宫殿林立。夜灯华彩。流光溢彩之间。却显出各处的幽深。有些地方却沒有丝毫的光亮。状若黑洞。似乎连光芒到了那里都会被吞噬一般。像只潜伏着的巨兽。正张着血腥的巨口和獠牙。

“皇上。您要的消息。”一个黑衣人恭敬的跪在了上官凌天的身前。

“放下吧。”上官凌天脸上露出了一丝伤感。淡淡的说道。

他打量着眼前的这名黑衣人。浑身黑衣。上面犹带着几分水痕。第一时间更新他的脸上却带着一个狰狞的青面獠牙面具。嘴角带着血痕。在灯火之中。显得残暴而诡异。

上官凌天沉静的打量着黑衣人。他的秘密卫队的首领。青龙。

青龙跪在原地不动。只感觉到上官凌天的身上有一种惊人的威严。似乎压制的他难以呼吸一般。让怀有顶级武功的他都有临近死亡的感觉。

“你去吧。”上官凌天挥手说道。

“是。皇上。”青龙俯首。然后躬身退了出去。但是背上却已经满是冷汗。不禁心道。伴君如伴虎啊。

上官凌天拿起了那份密件。在灯火中看了一遍。嘴角划出一道冷厉的微笑。带着嘲讽。

他拿起密件走到了烛台前。将灯罩拿去。然后引燃了密件。看着密件在火光中化为一团灰烬。上官凌天这才离去。这间幽深的屋子里。只留下了一句淡淡的话语。

“之所以让你们存在。是因为你们还在我的容忍范围内。若是不然。你们早就死了。说到底。我才是皇帝。”

月华宫。

百无聊赖的段晓雅咬着一个大苹果。红扑扑的颜色似乎是她的俏脸般。在灯下。有种美不胜收的感觉。

“要不出去转转。”段晓雅突然浮出一个念头。

想做就做。段晓雅才沒有那么多的顾忌。换好了衣服。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宫殿。

皇宫很大。一个人哪怕是逛一年都不一定将所有的地方都搞熟悉。但是除了皇帝。其他人的话。若是误闯了禁地。那只有一个死字。

來了这里时间不长的段晓雅來沒有将这个皇宫见识一遍呢。自然满是好奇的开始了她的旅程。

到处是金碧辉煌。雕梁画栋。金光微照。映的皇宫都富丽堂皇。

段晓雅眼中。这些金碧辉煌的建筑物似乎都变成了一张张的红色大票子。恨不得将墙上的金粉刮下來。心想。我要是回到了原來的世界。我该变成多大的富婆啊。

但是一想到自己再也回不去了。段晓雅心中就是一阵郁闷。就像是明明有了巨大的财富去沒有办法和别人炫耀一番。如同锦衣夜行。实在是让自己的满足感滑落了不少。

“噫”段晓雅好奇的出声。眼看着一座幽深的宫殿。里面只有微微的灯火。而灯火因为幽深。却似乎带着一抹淡淡的磷光。

“难道还有一座冷宫。”段晓雅忍不住好奇之心。不禁悄悄的摸了进去。

对于一个特工來说。有什么比发现别人的秘密更有意思的事情了吗。答案当然是沒有。作为前世一个顶级的特工段晓雅來说。她的好奇心可谓是行业中的极致。

但是。她却总会忘记一句话。。好奇心会杀死一只猫。

124你怎么可以杀死皇后

看着紧闭的宫门。上面有一个紧锁着的大锁头。段晓雅不屑的撇了撇嘴。就这制作锁头的工艺。她拿一根韭菜都能捅开。

段晓雅从头上拿出一根发簪。看着无比的心疼。发簪是金子制作的。浑然一体。上面镶嵌着珍珠玉石。价值不菲。

“反正还有。”抱着这样的一个念头。段晓雅将发簪捅了进去。來回的拨动了几下。只听见轻微的“咔”的一声。锁头就被打了开。

段晓雅小心翼翼的将锁头拿了下來。放到了一边。然后轻轻的推开了门。

门“吱呀呀”的响了一下。在深黑的宫内显得格外的刺耳。段晓雅就像是一只狸猫一般。第一时间更新一个闪身躲到了一边。但是看沒有什么异动。这才走了出來。

“呼”段晓雅出了一口气。但是作为一个特工竟然被这样的响声吓到。不禁有些羞恼的说道:“吓死我了。这什么破门啊。皇宫竟然还有这样的豆腐渣工程。实在是太可气了。就该将工部的人都抄家。哼哼。再把钱给我就好了。”

一想到。自己要是能够将还省下來的钱都能走。那该多幸福啊。或许这才是发家致富的好路子啊。

段晓雅悄悄的走进了黑暗中。“啪”突然踢倒了什么东西发出了一声响动。她立即噤若寒蝉。小心翼翼的用手在地上摸索了一下。竟然摸到了一个破碎的花瓶。

她疑惑起來。突然碰到一物。冰冷的刀锋触到了她的手。竟然是一把匕首。

“什么味道。。”段晓雅一愣。手突然摸到了一滩液体。血。她突然感觉了出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血呢。

“轰。”大门突然被人推开。火光一片。太妃带着一帮人出现在外面。

段晓雅满手是血的握着一把匕首。匕首上有丝丝的血迹。四周摆着破碎的花瓶和各种饰物。在那中间。躺着一具身穿宫装的美人。她双目圆睁。第一时间更新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胸口处有一个正在淌血的伤口。

秦璇歌。

段晓雅看的分明。躺着的人竟然是皇后秦璇歌。她再一看双手。不禁大惊的将匕首抛了出去。

太妃眼神里带着震惊和惋惜。看着段晓雅惊慌失措的样子。脸上慢慢带上了冷厉。威严的说道:“來人。将她抓起來。”

“是。太妃。”一旁的侍卫立即走上前來。将手足无措的段晓雅抓了起來。

“不是我做的。这不是我做的。”段晓雅急忙辩解道。但是却沒有一个人听她这话。不少人甚至露出了冷笑。第一时间更新尤其是淑妃。德妃等人。

段晓雅看着众人的神色。心中就是一冷。像是有一张大网将她包裹起來。让她挣脱不得。

一百一十七章天牢新客

深宫高阁。太妃端坐在首位。而其下则是坐着各位嫔妃和贵人。此时。众人正在审视着坐在场中的段晓雅。

太妃一脸悲痛的说道:“你怎么可以杀死皇后。你可知罪。”

“不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知罪。”段晓雅微微冷笑。看着太妃面带悲痛的摸样。怎么都觉得那么虚伪。

众位嫔妃和贵人闻听此言。不禁暗暗的冷笑。这一阵子。皇帝对段晓雅的宠爱。让所有人都暗暗嫉妒。但是后宫以太妃为主。此时发生了这事。即使有皇帝的维护。段晓雅也是必死无疑。

“你手持利器。手染鲜血。而一旁则是被刺死的皇后。此事一目了然。还用你不认罪吗。看你还是如实招了的好。不然。哼。”德妃冷笑出声。

“就是。太妃。此事一定是这个妖女所为。皇上受她蒙蔽。这事。您可要为后宫做主啊。”突然。人群中一个贵人跪了下來喊道。

仿佛是约好了一般。这个贵人一跪下來。身后不少的贵人也跟着跪了下來。齐齐的喊道:“求太妃做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但是淑妃却是沒有多说。反而是隐藏在众人之中。冷眼旁观。心中微冷。皇上宠爱段晓雅。若是她真出了什么事。恐怕今天开口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看着跪地求太妃做主的一群贵人和嫔妃。淑妃心中冷笑。看來。自己又可以少了不少的竞争对手呢。皇后死了。段晓雅若是也死了。谁还可以和我争宠呢。

淑妃又看了一眼。正似乎愤愤不平的德妃。就这个愚蠢的女人。还是做自己的挡箭牌比较好。

太妃端坐其上。沒有丝毫的回应。

大殿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但是却显得压抑无比。第一时间更新静默的让人窒息。

“皇上。不好了。出大事了。”安知良慌乱的跑到了上官凌天的面前。噗通一下就跪了下來。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上官凌天一皱眉。但是也知道安知良若是沒有什么大事绝对不会这样子的。不禁心中产生了一股阴霾。“到底怎么回事。”

“公主殿下杀死了皇后。被众人抓了一个正着……”安知良额头都冒出了汗水。他知道。这次的事情弄不好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因此而掉了脑袋。皇宫马上就将迎來一场血腥。这就是皇上的愤怒。

王者的怒火。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只有鲜血能够平复。

“什么。不可能。”上官凌天惊得一下子站了起來。双手按在书桌上。青筋冒起。“砰”的一声。桌子竟然被他硬生生的按出两个手印來。桌子立即崩裂开來。

武功之强。骇人听闻。

“公主殿下现在已经被太妃派人抓去审问。怕是……”安知良蜷缩着跪着的身子。似乎在努力减少着他的存在感。让愤怒的上官凌天不要注意到他。

“來人。摆驾。”上官凌天急急忙忙的冲了出去。安知良立即站起身來。追了上去。声音凄厉的喊道。

护卫和太监齐刷刷的跟随着上官凌天的脚步而去。第一时间更新

上官凌天的怒火都似乎快要喷薄而出了。眼神中都冒着火光。大步如流星赶月。内心的焦躁让他不安。

段晓雅。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上官凌天不停的祈祷着。心砰砰的不断震动着。

段晓雅冷笑的看着太妃。这个女人估计才是幕后的黑手吧。而这一群帮腔的贵人和嫔妃也不过是她的牺牲品罢了。

但是此时太妃心中却很矛盾。实际上。这次真的不是她做的。位于深宫多年的她。是不会玩这种太肤浅的把戏的。甚至是牺牲掉了一个皇后。

宫里的阴谋应该是隐晦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不露矛头的。是无声无语中的那一记刺杀。而且是沒有任何痕迹的。

所以这样以杀死一个皇后來嫁祸人的方式。显然是愚蠢之极。因为太容易招來皇上的恨意。根本是不合算的。

但是这个方法却是最辛辣的。因为人证物证俱在。很难有反驳的余地。

这么想着。怎么处置段晓雅却是一件为难的事情了。若是稍有不慎。不光是皇上那里过不去。甚至是自己的亲儿子。都可能暴动。

太妃坐在首位。用手指上纯金打造的指套轻轻的敲击着桌面。身为后宫之主。面对这样的事情。其实是很为难的。

但是若是真的借这次机会将段晓雅除掉。似乎也是很完美的。

而且若是皇上责问的话。那么自己也有理由将自己的责任推脱掉。沒有什么借刀杀人更完美了。

想到这个。太妃终于打定了主意。但是毕竟还是要做做样子。干脆将她扔到天牢算了。

“來人。将公主殿下押往天牢。”太妃终于下了决定。但是余光中。却分明看到不少妃嫔的眼中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慢着。”突然一声大吼传來。却是上官凌天焦急的赶到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多的妃嫔和贵人们一惊。赶紧走了出來。排成了一排。齐齐的施礼。

“太妃。不知道蓝妃为何要押往天牢。”上官凌天根本就不理会这跪了一地的妃嫔。而是直接走到了太妃的身前。急声问道。

“唉。”太妃装作惋惜的样子。叹息说道:“她涉嫌杀害皇后。皇后作为一国之母。竟然被人杀死在宫内。这会引起这个社稷的动荡。但是此事。我认为还需要调查一番。所以要让她去天牢清醒一下。”

话虽然这么说。太妃心中却忐忑着。其实天牢那是什么地方。去了就别想出來了。可是自己还必须顾及皇上。

“哼。这么明显的栽赃嫁祸都看不出來。还这么做作。真是可笑。”段晓雅看到太妃这样子。忍不住嘲讽道。

“放肆。”太妃一瞪眼睛。借机发挥。怒气冲冲的说道:“后宫之地。焉有你放肆的地方。來人。给我押往天牢。”

“慢着。”上官凌天再次说道。周围的侍卫又纷纷退去。却是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毕竟。皇上和太妃的话都不敢不听。可是万一被人当做了出气筒。那就这是死定了。

“皇上这是为何。”太妃一皱眉。

“太妃。虽然蓝妃她有嫌疑。但是却不至于去天牢啊。让她不出宫就差不多了。待到查明真相再做惩罚不迟。”上官凌天沉声说道。却是沒有丝毫的退让。

125诛灭了他们的九族

太妃面色一肃,看着上官凌天,微带着一分凝重,说道:“皇上,后宫之事,是由我做主,你忙着国家大事即可,这事,我会处理好的。”

毕竟这是后宫之事,太妃作为后宫之主,却是在这样的事情是不能低头的,不然,作为后宫之主,要如何服众呢?

上官凌天脸色变的铁青,一甩袖子来到了段晓雅的身前,看着她满不在乎的样子,心中却是倍感怜惜。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这事情我会帮你查清楚的,若是让我知道是谁做的,到时候,我要诛灭了他们的九族!”上官凌天静静的望着她,眼神里带着一抹温柔。

然后回过头扫了在场的所有人,神色中满是冷厉的威严,一股凌然于众人之上的巍峨让所有人都是心中揣揣。

一众侍卫却是面面相觑,这到底该怎么是好?若是他们真的将她押往天牢,怕是事后皇上非得将他们千刀万剐了不可。

宫殿内的气氛都凝结成了冰,没有丝毫的温度。

“来人,还不将人给本宫带下去。”太妃拂袖,转身走进了深宫。

上官凌天的眉头微皱,眼中寒光一闪而逝,在段晓雅的身边说道:“我陪你去参观一下天牢吧,那天天黑,看不太清。”

段晓雅看着上官凌天,有一种委屈,眼神中带着一层薄雾,但是转瞬即逝,轻声应道:“嗯。”

一旁的侍卫这才松了一口气,跟着两人向着天牢的方向走去,却似乎是护卫最尊贵的客人,而非是押解了。

余下的妃嫔还在跪着,见到皇上离去后,这才站了起来,但是眼神中却都有着怨恨,不是对上官凌天,而是对段晓雅的。

都是这个狐狸精抢了皇上对我们的宠爱。

这几乎是所有妃嫔的想法。

当上官凌天和段晓雅来到天牢的时候,一众的监狱官都跪迎,齐刷刷的跪了一地。

“起来吧。”上官凌天挥手一摆,向着里面走去。

当看到里面阴暗潮湿的样子,段晓雅还未有什么反应,但是上官凌天却是一阵皱眉,这样的环境,怎么可以住人呢?

“这里实在是没法住人,爱妃,我们要不住在外面?这里有好地方住吗?”上官凌天皱着眉说道,看了看段晓雅,之后又转脸望向了监狱官。

监狱官立即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满脸谄笑的说道:“皇上,有的,有的。”

段晓雅看了看周围阴森森的模样,也没有勉强,于是点了点头。

上官凌天这才露出一个笑容,他还真怕她倔脾气上来,非要住在这里。

天牢依旧是暗无天日,阴暗发霉的气息弥散开来,让人闻之作呕。

但是与天牢只有一墙之隔的地方却是一座华美之极的宫阙楼台,奇石,飞瀑,青松,白鹤,雕梁画栋,即使是段晓雅的月华宫都比都相去不远。

段晓雅打量着这座宫殿,不禁一笑,问道:“这里也是天牢?”

上官凌天也是饶有兴致的看着,眼神望向了监狱官。

监狱官谄笑着点了点头,献媚的说道:“天牢位于皇城里,为了和内宫区别,所以规划面积的时候稍微大一些,将这一片楼宇宫殿也划分了过来,便于封闭,但是我们监狱官却没有权利使用,一直闲置了下来。”

“原来如此。”上官凌天这才点了点头。

段晓雅听到可以住在这里,于是好奇的走了进去,想要仔细打量一下,对于她来说,住在监狱里倒真的是一件新鲜事。

上官凌天挥手将想要跟随的监狱官屏退,然后跟着段晓雅走了进去,见到她面带满意之色,他问道:“可是还差了什么东西?到时候,我派人送来。”

“那就把我的月华宫的人都送来吧。”段晓雅见到这里的环境当真不错,一些景致甚至是月华宫都要略逊一筹,不禁心中恶意的揣测,是不是当初划分天牢的那个人故意要霸占这座宫殿啊?

上官凌天点了点头,冲着安知良一使眼色,安知良便会意的离去了。

月华宫。

安知良带着两名小太监和不少的侍卫走了进去。

“皇上有旨,你们都去天牢……”安知良说了一句。

安知良的话还没有说完,跪着的宫女和太监齐齐的瘫坐一地,眼泪大把大把的流了下来,不停的哭喊起来:“皇上,我们冤枉啊!”

看着这连哭带闹的一群宫女和太监,安知良的脑袋一时变作两个大小,也懒得解释,招呼了一声侍卫:“人带走,东西也带走!”

“诺。”侍卫点头。

风轻轻吹过,整个月华宫在众人走后,就像是被洗干净的盘子,甚至还被人舔了一遍。

这搬家的水平从此也流传了出去,安知良大人于是被人称作是“拆迁的始祖”,号称是站在时代的前端的巨人。

而那一群守卫着天牢的侍卫也荣膺为“拆迁军第一军团”,让后来的每一个看守天牢的人都为之自豪无比,自认为是光荣集体的接班人,在前辈的光辉荣耀下,他们会为之更加努力!

很快,走进了宫殿内。

门缓缓的关闭,上官凌天一下子将段晓雅抱在了怀里,声音轻缓的说道:“对不起,这次真的委屈你了。”

“哎呦。”段晓雅被上官凌天的突袭弄的有些手忙脚乱,嘤咛了一声躺在了他的怀里。

段晓雅脑子有点小迷糊,心道,自己不能就这么的沦陷,不能为了一棵树而放弃一整片森林,那自己岂不是亏大了。

想到这里,她微微挣扎了起来,但是胸前的双峰却似乎是故意在上官凌天的胸口摩擦一般,似乎可以清晰的听到两人的心跳。

“真是个小妖精。”上官凌天不禁心中暗暗的想到,随着两人的摩擦,似乎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血都有些沸腾了,身体甚至都有了一些反应。

段晓雅越挣扎就越紧,俏脸红扑扑的,像是娇艳的苹果,让人不禁想要咬上一口。

突然,她的腿部一僵,她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抵着自己,随即反应了过来,似乎是一只受惊的猫,“蹭”一下子就窜了出去。

当落定之后,这才望了过来,看着裤子上顶着一个帐篷的上官凌天,不禁轻呸了一句:“流氓!”

上官凌天也是一阵尴尬,毕竟自己此时的形象可是太**份了,费力的向前探着身子,努力让自己的自己下身的那个帐篷不至于那么明显。

一时间,整个宫殿都似乎被一种粉色的暧昧弥漫了。

但是这时候,一声意思是被踩到鸭子脖子的声音打破了这里的暧昧,让上官凌天不禁大为可惜,就差一点了,这个安知良,朕要劈了你。

安知良带着一脸自豪无比的表情走了回来,看着上官凌天,不禁想要邀功,于是谄笑的说道:“皇上,我将整个月华宫的人和物都打包带回来了。”

段晓雅却是一皱眉,似乎隐隐的听到哭声响作一片,随后,一群宫女和太监跑了进来,齐齐的跪在了她的面前,那样子就像是在哭丧一般。

“主子,我们终于有看到你了。”

“主子,我们来伺候你了。”

眼泪一大把一大把的,看的段晓雅都以为自己是下地狱了,这一群人都是来这里陪葬的一般,呸,自己这是在想什么!

上官凌天看着这多人一下子冲了进来,他的身体一下子平复了下来,但是这让他感到更加的愤怒,不禁一甩袖子,走了,临了,还狠狠的瞪了安知良一眼,这个没眼力劲的家伙,就不知道在外面候着吗?

还欲等着皇上奖励的安知良,一看这样子,就知道自己估计是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不禁欲哭无泪。

上官凌天下身的帐篷虽然下去了,但是老于世故的安知良,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心道,这下子完了,欲求不满的男人是最可怕的,自己真的赶巧了。

赶紧追了上去,安知良看着殷殷期盼着奖赏的侍卫们,不禁气恼的瞪了他们一眼,然后远去了。

上官凌天的欲火早就被挑起,哪还有别的心思,一下子就扑到了后宫里,春香帐暖,红纱轻寒。

此时的天牢却是忙碌了起来,段晓雅指挥着一群狱卒和侍卫在四处收拾着自己的新宫殿,心中一阵满足,从今以后,我就是这里最大的牢头了!

整个宫殿让她彻底的翻新了一遍,看着装潢华美的宫殿,隐隐有几分月华宫的样子,但是却更胜一筹,不禁让她心中揣测,这里原先的主人到底是谁呢?

“主子,你可把我们吓死了,当时安公公来的时候,那张脸像是驴脸似的,还说去什么天牢,可把我们吓坏了。”一个小宫女拍着稍微有规模的小胸脯,似乎心有余悸的样子。

“主子,我们都担心你,幸好奴才们能来陪您啊!”一个小太监也是跪着说道。

周围人都七嘴八舌的说着,那样子,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

“好了,好了,别说了,就你们,我还不知道吗?”段晓雅看着这一群正时刻准备着阿谀奉承的宫女和太监们,无语的说道。

众人闻言,都不禁讪讪一笑。

“起来,干活,我今天晚上还要住在这里呢!”段晓雅见到他们只是笑,不禁气恼的说道。

话音未落,整个宫殿里又开始了热火朝天的忙碌。

段晓雅带着些许的疲倦,看着外面微微已经泛白的天空,没有想到这一夜竟然这么快就过去了。

126什么人在玩把戏

一晚上发生的事情让她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她知道,要是没有上官凌天的维护,恐怕此时的她早已经锒铛入狱,甚至是早就上了断头台。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暗害我,要是让我知道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段晓雅没有好气的想到,但是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太妃。

难道真的是你吗?段晓雅眯起了眼睛,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件事远远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而此时,上官凌天却是不知道从哪个女人的身上起来,看着怀中的可人,笑了笑,但继而脸色变的微微冷淡。

在宫女的侍候之下,他穿好的衣服,然后转身就离开了,没有丝毫的眷恋,对他来说,后宫里他的女人太多了,出了有封号的妃子,其余的根本没有记忆的必要。

随手将跟随着自己的侍卫和太监赶走,他身形如电,转眼间就消失在了这深宫的高墙之间。

上官凌天消失的地方,很突兀的出现了一个人影,他浑身黑衣,连脸都包住了,根本看不清,只是望着上官凌天消失的地方,疑惑的四处看了看,继而消失,原地留下来一个嘶哑的声音:“竟然又追丢了,上官凌天,看来,你的功夫又进步了。”

而远去的上官凌天却突兀的又出现了,看着那黑衣人离去的身影,不禁冷笑一声,他的身后,站着一个白衣似雪的女子,青丝如瀑垂在脑后,但是脸上却带着一个白色的獠牙脸孔,那张脸上露着怪诞无比的诡笑,让人见之心生寒意。

“白,去追查这件事,我要知道到底是谁在这深宫后院里给我玩把戏!”上官凌天吩咐道。

被称作白的女人微微点头,冷淡的开口说道:“是。”

白衣似雪,转眼化作流光,白消失在了这深宫之中,她竟然也是潜身在皇宫的女子。

上官凌天看着这宫殿楼阁,宫阙鳞次栉比的辉煌宫城,那里面很深很深,甚至是他这个实际的掌控者,都似乎看不透里面到底有多少的利益纠葛和恩怨情仇。

“但是,我才是这里的主人!”

上官锐看着早早回来的寒冰,问道:“有什么好消息?”

寒冰一皱眉,有些头疼的说道:“对方太谨慎了,我刚过去不久,就被人发现了,却是那玉仙儿,此女功夫不弱,我没有得手,就撤了回来。”

“是吗?”上官锐也是武道的高手,竟然没有发现玉仙儿怀有武艺,这让他惊讶无比,但是与此同时,却也有一丝后怕。

若是一个武林高手就在你身边潜伏着,随时可能暴起伤人,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看来你果然没有看出来。”寒冰淡淡的开口,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上官锐这个家伙竟然没有看出来,果然似乎只顾着和美女聊天了,连正事都忘了。

“砰”的一声,上官锐羞恼的一拍桌子,这个玉仙儿竟然瞒过了自己的眼睛,现在被寒冰嘲笑,让他自觉得面子丢大了。

“王爷,出事了。”赵飞焦急的跑了进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拿起桌子上的一杯茶水,飞快的喝了两口。

“咳咳咳”,赵飞竟然在关键的时候被谁呛到了。

上官锐见此,急忙问道:“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寒冰一皱眉,上官锐今天的状态似乎不对啊,怎么这么容易激动呢?

“段晓雅她被关进天牢了。”

“什么?”

“什么?”

上官锐和寒冰齐刷刷的站了起来,脸上带着寒意的看着赵飞,桌子都差点被掀翻了,上面的茶水都泼洒了出来。

“你们……这是?”赵飞看着激动的两人,不禁一窒,当然,他的目光更多的是看向了寒冰,这家伙的情绪不对啊,难道……

这么想着,他望向寒冰的眼光就更加的警惕起来。

“快说,你还愣着什么?”上官锐却是直接开口问道,他的心都紧紧的揪着,看着有些呆愣的赵飞,不由的有些生气了。

“皇后死了,说是被段晓雅杀了。”赵飞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不可能!”上官锐断言道。

再也顾不得许多,上官锐立即跨出门去,向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而与此同时,寒冰却也是要出去,但是却被赵飞拦了下来,他横着眼睛看着寒冰,眼神里有着警惕,甚至还有几分的敌意。

“你拦我做什么?”寒冰皱着眉头,却是没有轻易的动怒,而是沉声问道。

赵飞沉默了,是啊,他又有什么资格拦着寒冰呢?她喜欢谁是她的事情,而谁喜欢她也不是他可以阻拦的,只是心有不甘罢了。

寒冰冷冷的打量了赵飞一眼,身形一动,离开了这里。

“皇上啊,你可要给老臣做主啊!”秦丞相嚎啕大哭的跪伏在上官凌天的身前,浑浊的泪水沾满了他的胡须。

哭声之悲,让人不忍闻之。

上官凌天皱着眉头,白发人送黑发人,纵使是知道秦丞相的劣迹,但是这父女亲情,也让他都有一丝的不忍。

“爱卿,起来吧,这件事我会详查的,保证不让凶手逍遥法外。”上官凌天肃然的说道,毕竟,死的是国母,影响太大了。

“老臣谢皇上恩典。”秦丞相再次跪了下来,几个太监在上官凌天的示意下,将他扶了起来。

秦丞相颤巍巍着身子,被人送回了府邸。

当一回到丞相府,他的神色立即就是一变,眼泪早已不见,反而变得阴冷,步履稳重的走进了自己的书房。

“老爷,您节哀。”一个中年幕僚走了进来,微微弓着身子,轻声说道。

“陈暮,我没事,为了大事,我的女儿又算得了什么!”秦丞相坐下身子,脸被帘子的阴影遮挡着,看不分明,但是言语之间的那抹冷酷却是让陈暮都暗暗心惊。

“但是皇后的离去,恐怕对于我们的计划将产生很大的影响,而皇上,也是一大变数。”陈暮作为一个幕僚,却是率先考虑到皇后离去后的种种影响。

“这事我当然知道,所以今天这个态度必须摆出来,皇上就必须对我们秦家有一丝亏欠,那样,虽然皇后以后不在了,但是我的位置也不会动摇。”秦丞相沉声说道,其实他也心存怀疑,他家都有把柄在段晓雅那里,她根本没有必要杀害皇后。

这么想着,他的眼神中寒光闪烁,在后宫之中,有谁还敢杀害皇后呢?他的心中冷厉,这事,不光是他的女儿死了,自己的计划也受阻了,所以他必须要查个明白。

天光大亮,晨曦的清风缭乱,轻轻的吹拂着段晓雅,让她从睡梦中慢慢醒来,大大的伸着懒腰,这一晚,真是太累了,根本没有睡多长的时间。

“你们这是?”段晓雅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着这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的宫女和太监,再看整个宫殿还和自己睡前没有什么变化的时候,暗暗恼怒。

眼神一转,她竟然看见自己的床边不远处有一面大大的铜锣,于是,她拿起了一旁的锣锤,“当”的一声巨响。

“地震啦,地震啦!”好几个宫女和太监猛地跳了起来,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冲着宫外就跑了出去,而剩下反应慢的则是各自找掩体躲了起来,浑身发抖的乞求着老天保佑。

段晓雅看着他们这样子,没好气的说道:“地震个头,你们都给我过来!”

一群宫女和太监看着段晓雅手里的铜锣,都反应过来,面带讪讪,还以为是地震呢!哪知道是一面铜锣,想到自己丢人的表现,彼此之间的视线都不敢相互接触。

“好了,别像是受欺负的小媳妇似的,这就是昨晚让你们收拾的宫殿吗?”段晓雅哼了一声,这一群人的德行她早就知道的太清楚了,根本不用理会。

宫女和太监闻言立即消失个没影,七手八脚的忙乱了起来。

“这还差不多,还管不了你们了?”段晓雅也在宫殿的各处走动起来,这是以后要住的地方,可是不能大意了。

她走进了宫殿的后面,那里是一间书房,里面摆满了书籍,斑驳的古香古色的古籍,甚至有一丝若有若无的书香,令她惊异的是,这里竟然是纤尘不染!

段晓雅立即提起警惕心,脚步都轻缓了几分。

蹑手蹑脚的走到那一排排的书架前,她的注意力高度集中,甚至是拿出了当初做特工偷取机密的劲头来了。

“啊”段晓雅就觉得自己的肩膀处被人拍了一下,一个人似乎在身后要抱住她,她不禁失声叫了出来,小拳头一下子往身后打去。

“哎呦!”上官凌天一声痛呼,捂着自己的眼睛,闪了开来。

上官凌天感觉自己的眼睛火辣辣的,好像是被一个小铁锤锤了一下似的,不禁心中暗道,果然,女人是一种危险的动物,靠近需谨慎啊!

“你,没事吧?谁叫你要占我便宜。”段晓雅小心翼翼的走到了上官凌天的面前,带着一丝歉意和委屈说道。

127惬意的天牢

“没事,没事,习惯了。”上官凌天不无郁闷的说道,心道,和你在一起,这样的事情太多了,都习惯了。

等了好久,觉得眼睛不太疼了,上官凌天才将手放了下来,哪知道刚放下来,段晓雅就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甚至笑的跌坐在地上直打滚。

上官凌天虎着脸,看着段晓雅,没好气的说道:“有什么好笑的?!”

“你的眼睛,哈哈,笑死我了!”段晓雅捂着肚子,感到自己的肚子都笑的疼了,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肠子打结了?

上官凌天一皱眉,就觉得眼睛一疼,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而这时,段晓雅似乎是变魔术似的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小镜子,放到了他的面前。

镜子里,上官凌天本来丰神如玉的脸上多了一个大大的熊猫眼。

“段晓雅!”上官凌天咬着牙一字一字的喊道。

段晓雅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噤,然后轻轻的凑了上来,略带羞意的说道:“我帮你吹吹,你闭上眼睛。”

上官凌天的眼睛一亮,原本阴沉的脸立即变成大晴天,闭上眼睛,轻轻的凑了上来,那张俊朗的脸在段晓雅的面前,让她委实是有几分心动。

但是她的心中却是玩心大起,心道,叫你总是占我便宜!今天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砰”她的小拳头冲着上官凌天那一只完好的眼睛而去。

“段晓雅!”上官凌天只觉得眼睛又是一疼,气的鼻子都快歪了,睁开眼睛就要向着段晓雅追去,但是却被她扔过来的一物挡住了视线,不由自主的接了下来。

那面镜子。

上官凌天对着自己的脸一看,脸都差点气的绿了,两只熊猫眼!

飞一般的逃走的段晓雅心中想到,以前自己就为没有看过真熊猫而遗憾,这次也算是满足了一下自己多年的心愿了。

但是一想到上官凌天那副要杀人的表情,她觉得还是躲一阵比较好,当下,也不停留,直接向着天牢跑了过去。

段晓雅其实对天牢其实是有很强烈的好奇心的,以前看历史,就知道能进天牢的人都不是一般人,尽皆是身份高贵之人,或是杀了会引发很大的影响的人物。

这次终于要见识一下了,她的心中竟然有一丝激动。

“倒要看看天牢神秘的面纱在自己面前渐渐去掉,上次根本什么都没有见识到,这次终于要长见识了。”段晓雅暂时将自己把上官凌天打成熊猫眼的事情选择性忘却,一心投入到天牢的神秘去了。

一个监狱官看到段晓雅走来,立即迎了上来,拜倒在地,恭敬的喊道:“蓝羽公主千岁。”

“起来吧。”段晓雅丝毫没有架子的说道。

监狱官站起身来,面带殷勤的问道:“殿下来这里有什么事,小的可以效劳的?”

“我想看看犯人。”段晓雅很是正经的说道,那样子就像是第一次去动物园看动物的模样差不多。

监狱官心中都是一愣,这年头,什么兴趣爱好都有啊,竟然有想参观犯人的。但是他却没法拒绝,毕竟,他可是知道,这位蓝羽公主其实就是皇上最心爱的妃子!甚至连锐王爷都为之倾倒。

“真是个复杂的女人。”监狱官的心中不禁嘀咕道。

“喂!”段晓雅看着微微发愣的监狱官,不禁轻声唤道。

“殿下,你若是要参观,我为您领路!”监狱官赶忙说道。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这可是一个大功劳,若是以后因此飞黄腾达都不是难事。

“好吧。”段晓雅点了点头,有一个向导总归是有些作用的,起码可以帮自己指路。

监狱官脸上立即露出了喜色,躬身施礼,然后跟随着段晓雅,但是却距离她足有一步远,以示谦卑。

段晓雅皱着眉看着探出手来,不停的喊冤的犯人,这和她想象的简直是偏差太大了,一点儿也没有皇宫内部的天牢的样子啊,那么身份高贵的人竟然是这么样子吗?她表示了极大的怀疑。

“这里的犯人都是些什么人?”段晓雅回头问道。

监狱官立即满脸堆着笑的说道:“这里都是一些国家的要犯,或是皇室的囚徒,甚至是一些江洋大盗,都可以见到。”

“江洋大盗?”段晓雅一愣,这可是皇家天牢啊,而且是处在皇宫,若是越狱出来一个两个,那乐子可就大了。

“因为他们偷盗了皇宫内院的宝物,至今都没有松口,所以一直在这里囚禁着。”监狱官解释道。

“原来如此。”段晓雅点了点头。

看着一群跪地喊冤的犯人们,她有些难以置信,这些人真的是罪犯吗?为什么看上去都是一些普通人呢?

段晓雅不禁问道:“这些人不像是坏人啊!?”

监狱官听到段晓雅的问题,差点一个跟头摔倒在地上,心中被她的天真都打败了,谁家坏人会自己承认是坏人呢?不由的眼神跟看白痴似的看着她,但是一想到她的身份,立即收回了眼神。

“我们不是,我们是冤枉的!”一群犯人七嘴八舌的吼道,那模样看起来,要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监狱官听了这些犯人的话,不禁一声冷笑,他们以为这么喊有用吗?

“殿下,在监狱里的人从来没有不喊冤的。”监狱官淡淡的说道。

段晓雅一想也是,尽管里面也可能有冤枉的,但是却和她无关,看了两眼之后,让她对于天牢的兴致大减。

在监狱官的恭送之下,段晓雅无聊的回到了自己的新宫殿。

路上的每一个宫女和太监都对她投来同情万分的眼神,让她有些摸不到头脑的感觉,但是却没有在意,大步向着自己的寝室走去。

“你还舍得回来啊!”上官凌天催命的声音响了起来。

段晓雅心中一惊,他怎么还没有走呢?这下子坏了,一想到他那两只熊猫眼,她就觉得自己的前途一片黑暗。

狠狠的回头瞪了一眼那些宫女和太监,她心中暗恨,你们就不会提示我一下吗?

宫女和太监齐齐报以无奈的眼神,那可是皇上啊,我们哪有胆子提示您啊?神仙打架,我们这做奴才的才是最倒霉的啊!

段晓雅见到事到临头,也不顾的担心来,壮着胆子就走了进去,看到坐在床上的上官凌天两只大大的熊猫眼,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让你笑!”上官凌天轻功一动,就将段晓雅抓在了手里,将她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在她娇嫩的美臀上狠狠的拍了一下。

上官凌天打完之后就有一丝悔意,但是手上的触感却让他有几分不舍的感觉,不禁再次拍了下去,这次却是没有用力,而是直接放在了她的美臀上,竟然轻轻的抚摸了几下。

“啊”段晓雅娇呼一声,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发出若有若无的呻吟声,脸上露出了红晕,媚眼如丝,显得分外娇媚。

但是她很快就醒过神来,一下子蹦了起来,看着上官凌天,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他,脸上带着红晕,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而上官凌天却是根本没有在意,将自己的手举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鼻间处,轻嗅了一下,赞美道:“好香!”

“你!”段晓雅俏脸如花,红晕绯红,早已经看不出来是气的,还是羞的,只是咬着牙冒出一个字来。

“爱妃的味道还是那么甜美,香浓,真是让朕迷醉不已啊!”上官凌天砸吧砸吧嘴,似乎是在回味着什么,那样子就像是一只偷了腥的猫。

段晓雅眼神一翻,一个跟头就要倒下去。

上官凌天急忙将她扶到了自己的怀里,心中责怪自己,怎么要开这么大的玩笑呢?但是对于段晓雅的承受能力也无语了,这都能晕了。

看着躺在自己的怀里的美丽佳人,上官凌天不禁吻在了她柔软湿滑的芳唇上,贪恋的吻着,吮吸着,像是世界上最甜美的食物一般,抬起头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微眯着眼睛,再次吻了上去。

段晓雅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上官凌天的嘴冲着她的俏脸而来,竟然是要吻她!“啊”她低呼一声,不由的又是一拳头。

“哎呦”上官凌天捂着眼睛,痛呼出声,心道,难道今天是自己走霉运吗?不然的话,怎么可能总被打到眼睛呢?

“你要干嘛?”段晓雅捂着领口,蜷缩在大床的最里面,一脸警惕的看着上官凌天,像是在防流氓一般。

上官凌天心中觉得委屈极了,看着段晓雅一副防色狼的模样,那怯弱的似乎像是饱受了凌辱一般,他没好气的说道:“你是朕的爱妃,你说我要干嘛?”

“皇兄。”段晓雅一字一字的说道,似乎在强调着现在他们是兄妹的身份,赵太妃册封她为公主的作用此刻完全显示了出来。

“朕不承认。”上官凌天才不管那些呢,他才是皇帝,他的话才是真理,他不认可的事情就是错的,这就是皇家的权力,凌驾一切。

段晓雅看着不讲道理的上官凌天,一时间也没有了词,索性就不理他,看着他此刻硬着嘴说不承认的模样,但是脸上那两个大大的熊猫眼却无比明显,让她再次忍不住笑了起来,甚至跌坐在了床上,打起滚儿来。

笑声在宫殿里绕梁不绝,显示出笑声主人的心情的愉快,在宫殿外,正忙忙碌碌的宫女和太监都不禁好奇,不知道自家的主子又在高兴什么,这情绪变化的太大了。

128真的好险

安知良手持一柄拂尘,身后跟随着四五个小太监,步子轻快的来到了这里,当看到一众忙碌的宫女和太监的时候,招来了他们的头目,问道:“皇上可在里面?”

“回安公公的话,皇上此刻正在里面。”

“皇上的心情如何?”安知良随即问道,他可不愿意在上官凌天生气的时候进去,不然的话,触了皇上的霉头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开始很生气,现在却是不清楚了。”太监如实的回答道。

安知良犹豫了一下,然后有详细的问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进去,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还是要让皇上知道一下的。

让跟来的几个小太监待在宫外,安知良这才迈步走了进去。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安知良躬身进去问安道,直接跪在了地上。

“起来吧。”上官凌天这才放过了在床上笑的不起来的段晓雅,转过身来说道。

“皇上,您这……”安知良一站起来,就看到上官凌天的一对熊猫眼,差点笑出来,但是立即忍了回去,但是脸部都变得有些扭曲了,不禁想到,难道皇上是和她在那个的时候弄的?

“看什么看!有什么事就说,没事就给我滚!”上官凌天一见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禁怒气冲冲的说道。

“这个……”安知良犹豫的看了段晓雅一眼,没有说下去,上官凌天一皱眉,但是却没说什么,而是转身离开了段晓雅的寝宫,走了出去。

一路上,不少宫女和太监忍不住笑出声来,被愤怒的上官凌天直接派人上了重刑,一时间,所有人都为之噤声。

终于,在所有人战战兢兢中,上官凌天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宫殿,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安知良,沉声问道:“终究有什么事情?”

“今天上午锐王爷进了后宫,和赵太妃吵了一大场,两人不欢而散,据说赵太妃在锐王爷离去后,呕血三口,生了大病。”安知良惴惴不安的说道。

“可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吗?”上官凌天一皱眉。

“好像是因为公主殿下。”安知良一咬牙将自己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心中颇有一些壮烈殉国的感觉,甚至冷汗都流了下来。

上官凌天冷冷的打量着安知良,心中却是一动,似乎把握到了什么,模模糊糊的,看不分明。

良久之后,他才说道:“你出去吧,朕想安静一下。”

“是,皇上,奴才告退。”安知良躬身缓步退了出去,背上的冷汗连做一片,他刚才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似乎自己从死亡线上溜达了一圈。

“真的好险。”安知良走出来之后,从袖口里拿出来一条手帕,在自己的额头擦了擦,上面已经满是冷汗,想着上官凌天身上越发深沉的威严,让他有一种胆战心惊的感觉。

上官凌天依旧坐在幕帘重锁的王座之上,对于自己的弟弟竟然能够和太妃争吵起来这件事感到有一丝难以置信,但是却并不妨碍他客观地看待这件事。

“真是让朕对你感到失望。”上官凌天沉默着将手放在书桌上,那上面有一方大印,由金镶玉早就的传国玉玺,他触手可及,掌控着人间最强大的权力。

“但是你若认为这样就可以得到段晓雅,那你就错了,自始至终,她都是属于我的!只属于我!”

他淡淡的呢喃着,手中突兀的一用力,竟然将一杆毛笔硬生生的捏做两半。

“来人。”

“皇上,您有何吩咐?”安知良立即从外面小跑着进来,低声询问道。

“随朕去探望太妃。”上官凌天淡淡的说道,从王座上站了起来,迈着步子向外走去,安知良赶紧招呼着一众的宫女和太监跟随在身后,其中两个小太监被指派去太妃处通传。

赵太妃倚靠在床头处,她的面色微微泛白,带着一丝憔悴之色,身上盖着一床明粉色的丝绸羽绒被。她的左右有两个贴身侍女在不停的侍奉着她喝着滋补的银耳羹。

“皇上驾到!”

上官凌天走了进来,相互问安之后,他走到了太妃的床榻前,低声询问着太妃的病情。

“老毛病了,倒是让皇儿挂心了。”太妃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声音有一丝嘶哑,轻声慢语的说着。

“那就好,太妃勤于后宫事物,劳累过度,致使旧疾复发,来人,将西域进贡的天山雪莲给太妃做滋补之用。”

“谢皇上恩典。”太妃微微的躬身,谢过了上官凌天的赐予。

之后,太妃慢慢的说道:“皇上,后宫不可一日无主,皇后仙去,我虽然可以代管一段时日,但是也应早作筹算的好。”

上官凌天心中暗暗一动,看着赵太妃的面色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但是她为什么竟然会想到这个时候放权呢?现在选秀在即,皇后人选未定,后宫中隐隐风雨欲来,太妃在这个时候放权难道是为了避开什么吗?

心中复杂心绪一闪而逝,但是上官凌天也知道后位一事同样刻不容缓,于是淡淡的说道:“后位之事甚大,需慎重考虑,看来太妃还需要在担待一些日子了。”

上官凌天拒绝了太妃的辞退,也说了药考虑,留下了余地,当然,这个皇后之位,他的心中却是有一种心思,不知道段晓雅愿不愿意做呢?虽然她拒绝过,但是当真正的摆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她难道真的就不心动吗?

赵太妃听到上官凌天此言,眼中一抹异色一闪而逝,但是立即装作无事的样子,说道:“这样也好。”

这么说着,脸上倦容一闪。

上官凌天见此,站起身来说道:“那皇儿就告退了,太妃要好好安养。”

“谢皇上。”太妃在床上微微欠身。

看着上官凌天离去,太妃看着他的身影远去,眉头微皱,她用手轻轻揉了揉眉心,心中有一丝急迫,自己推脱后宫之主的位置,看来是有些操之过急了,怕是更让他起了疑心。

“锐儿,难道竟然真的为了一个女人连这大好江山都不顾了吗?为娘是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太妃的眼中闪着厉色,既然依旧掌控后宫,那么一些事情也是该做了。

这么想着,她轻声说道:“来人,传本宫懿旨,让宗人府的执事来查探皇后被害一事。”

“是,太妃。”一个太监尖着嗓子说道,立即领了旨离去了。

段晓雅在自己的宫殿里继续开始了探索之旅,上午被上官凌天打断了,但是她却是没有忘记,那个纤尘不染的书房。

肯定有人在这里时时的整理,不然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事情,但是,这可算是天牢重地,到底是谁呢?

但是就在她进一步寻找的时候,上官锐不顾宫女和太监的阻拦,直接冲了进来。

“段晓雅,你愿意跟我离开吗?我会保护你,我们去私奔!”上官锐激动无比的说道,那样子,恨不得拿一个破碗和一根木棍就可以上路。

而段晓雅却被上官锐吓了一跳,这两兄弟是怎么了,怎么一个接一个的啊,难道是都想要两个熊猫眼吗?让你们知道,本姑奶奶不是吃素呢!

还私奔呢!怎么看你也不像是私奔的主儿啊!这样子出去,保准有无数的劫匪等着。段晓雅不禁翻了个白眼,但是在上官锐的眼中,段晓雅就是翻白眼都那么的有风情。

“我会好好照顾你的,用一生一世来呵护你,给你想要的一切,哪怕你想要天上的月亮,我也会为你摘下来。”上官锐深情的说道,那深情的模样倒是含情脉脉,但是却让段晓雅不禁打了一个寒噤,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难道这个摘月亮的骗女孩子的话竟然是来自上官锐这里吗?”想到这,段晓雅看着上官锐的眼神就有点玩味了,她上下打量着上官锐,那样子就像是欣赏一副名画。

她的心中却是在想,这就是传说中的古代情圣吗?那深情的眸子,那俊朗的笑容,那风神如玉的外表,那高贵的出身,一动一静间都有难以形容的魅力。

“你在干嘛?”饶是上官锐的脸皮很厚,也是被段晓雅这目光弄的有些心头发毛,不禁后退了两步。

“瞧你吓的,我又不是妖精要吃了你?再说,你见过这么漂亮的妖精吗?”段晓雅看到上官锐吃惊的样子,反倒是向前跟了一步,叉着腰问道。

“没有,没有。”上官锐连连摆手,额头都冒出了汗来,心道,你就是个小妖精!他轻轻的用汗巾擦了擦汗,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但是看向她的眼神却更加喜爱了几分。

他的深情变化自然是瞒不过他面前的段晓雅,段晓雅心中无奈的摇头,这年头啊,吸引力太大也是一个麻烦啊!谁叫本人天生丽质难自弃啊!那自恋的模样,让趴在她的石榴裙下的上官锐都不由的翻了个白眼。

“你来这里干什么?难道就是为了说私奔的话吗?你要是说完了,是不是先离开?”段晓雅一副送客的模样。

“晓雅!”上官锐看到油盐不进的段晓雅,声音里带着一丝焦躁。

段晓雅却是一怔,怎么感觉像是小职员要求大老板涨工资的样子!还加薪呢!就是不给你加薪!

129骗死人的古装剧

“来人,锐王爷累了,要回去了,你们还不送客?!”段晓雅大声的喊道,很快,一群宫女和太监就跑了进来,但是上官锐的眼一瞪,这群人立刻就又跑了出去。

开玩笑,不跑干嘛?没看见锐王爷那眼神里的杀气吗?看那样子,要是有人送客,他估计能把那人吃了!

上官锐瞪着眼睛看着段晓雅,而段晓雅也是毫不示弱的和她对视着,心道,就你眼睛大是怎么的!

看着段晓雅还不退缩的眼神,上官锐倒是屈服了,轻声的说道,甚至有几分央求的意思了:“跟我走吧,这里不适合你,只有我才能给你想要的!以后,你就知道你的选择是正确的了。”

“以后?”段晓雅这次真是诧异了,围着上官锐转了足有好几圈,她第一次发现,原来上官锐也是这么的能给人惊喜,竟然连以后都想到了。

“对,你相信我,以后,你会知道你选择的正确。”上官锐肯定的说道,无比郑重的握着拳头,但是给段晓雅的感觉就是,他这是要宣誓啊,她还记得她当初宣誓成为特工的时候,以后就没有了自由,只剩下了剥削和压榨。

往事之苦痛血泪,历历在目啊!这让段晓雅如何相信呢!

“那以后再说吧!”段晓雅有气无力的说道,一时间陷入了以往的记忆里,她有一点想家了,但是,却真的回不去了。

上官锐却是不依,他走到了段晓雅的面前,用双手抓住了她的肩膀,轻轻的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现在就跟我走!”

“呦呦呦,朕的好弟弟,你怎么来这天牢重地了?”上官凌天迈步走了进来,当看到上官锐扶在段晓雅的肩膀上时,他的眼神里面闪过一丝冷意。

“皇兄这不也来了吗?竟然将晓雅扔在这里,不如让臣弟将她接回我的府上好了,臣弟也好就近照顾皇妹。”上官锐看到上官凌天竟然来到了这里,不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道,今天看来又没有希望带她走了,但是他却不能让她受了无辜的委屈。

上官凌天一窒,眼神里都快冒出光来,和上官锐冷冷的对视着,自己身为皇帝,但是注定要考虑更多,不能肆无忌惮的做一些事情,这却是让上官锐有机可趁。

“那就不用了,蓝妃在这里,我还照顾的了。”上官凌天冷冷的拒绝了,却是用的“蓝妃”的称呼。

“蓝妃?这里有这么一个人吗?既然皇兄要照顾蓝妃,那么晓雅就由我照顾好了。”上官锐却是一笑,手上的风水折扇一摇晃,慢悠悠的说道。

“无聊!”段晓雅看着这兄弟俩言语中夹杂着刀片的样子,不禁扭身就要离开了那里,好好的一场探索之旅,竟然要被两人破坏了吗?

想了想,段晓雅还是决定向里走。

上官凌天和上官锐一见段晓雅离开了,同时闭上了嘴,既然主角都走了,他们还说个什么劲,但是上官锐却是一脸的喜色,毕竟,他在这场语言交锋中占据了上风。

但是乘胜追击自然是每一个胜者要做的,上官锐作为个中高手,自然仍是含笑的和上官凌天对视着。

段晓雅用手轻轻的摩挲着这一排排的书架,看着上面的古色古香的古卷,不少书架上面还有装饰用的青花瓷,上面描绘着淡淡的篆书文字,或是山水虫鱼,或是耕织女工,充满了古朴的气息。

“难道有机关吗?”段晓雅总是觉得有几分蹊跷,作为特工,对于隐藏秘密的地方总是充满了感知的,她直觉这里一定有什么秘密。

“你在做什么?”上官凌天走了过来,站在了她的身边。

“我觉得这里有秘密!”段晓雅很是笃定的说道,但是究竟在哪里呢?是暗道,密室,机关,还是什么?她却是猜不出来,但是这秘密一定存在!

上官凌天这才仔细的左右打量了一下,微微眯起了眼睛,这座书房的格局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似乎自己见过。

他猛的睁大了眼睛,不对!这里的格局怎么是他父亲的书房当时的样子!而与他一起走过来的上官锐也是一副震惊的神色。

“怎么?你们熟悉这里?”段晓雅一见他们俩的神色不对,立即问道,对于秘密,她的好奇心是很强烈的。

上官凌天轻轻的摇了摇头,神色重新恢复了平静,而一旁的上官锐也是如此,似乎是有什么禁忌一般,两人都没有要开口的样子。

“你们不告诉我,我自己找,就凭我的本事,找个小机关还不容易吗?”段晓雅看到两人竟然有秘密不告诉自己,但是她对于她的本事充满了自信。

而与此同时,上官凌天和上官锐也都开始摸索起来,似乎也想找到什么秘密一般,这倒让段晓雅起了好胜之心,怎么能让两个外行人超过自己呢?就是他们知道什么,也不行!术业有专攻,特工一方面的事情,这是她的骄傲。

很快,段晓雅就开始四处敲击,凭着声音的判断又没有隔层或是暗室,但是她也知道,若是结构布置的好的话,那么她也无法判断出来。

结果也让她失望,既然没有,一点空洞的声音都没有。

“唉。”段晓雅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心道,古人的智慧是不容小觑的,自己的直觉一定是没有错的,但是这秘密究竟是隐藏在哪里呢?

与段晓雅查探的结果一般无二,上官凌天和上官锐也同样一无所获,但是两人却是都轻轻的出了一口气,似乎放下了什么心事一般。

段晓雅轻轻的倚靠在了一座书架上,眼神不由望向了书架上摆设的青花瓷,想到她在空闲的时候看的古装剧,似乎这些花瓶都会藏着秘密。

想到就做,她玩心大起,至于找得到找不到先放到一边,哪怕有一丝的可能也要试试才好啊。

段晓雅将所有的花瓶都摸了一遍,却发现几乎每一个都是可以移动的,根本不像是古装剧里那样,轻轻的旋转一下,一间密室就出现了。

“骗死人的古装剧!”段晓雅无奈的想到,但是继而一笑,是啊,自己这个特工竟然找不到明明存在的秘密,而且连孩子般的手法都用了出来,真是够讽刺的。

一个手扶在了书架上,段晓雅不死心的看着眼前的花瓶,怎么是能动的呢?这不科学啊!机关到底在哪里呢?

突然,一阵“吱吱”声传了出来。

“怎么回事?”不光是段晓雅一惊,一旁苦寻无果正在斗眼的上官兄弟也飞快的跑了过来。

“你们看!”段晓雅指着眼前的这个书架,它的一端是活动的,而另一端则是固定的,此时,却因为段晓雅无意的推动,而活动了开来。

上官凌天和上官锐见此,都心道,竟然真的有秘密,想到王朝里的那个隐秘,他们的心不禁紧张了几分。

“快找找,看哪里出现了什么异常?”段晓雅看着两人跟死人似的立在这里,也不动弹,不禁指使道。

上官凌天和上官锐就像是两个小工似的,被段晓雅指挥的团团转,但是将这个书房找遍了,也没有发现一点儿的异常之处。

“不可能啊!一定会有什么秘密的!”段晓雅看着那个书架,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难道是书架的问题?段晓雅拿来了纸和笔,将所有书架的位置都在上面画了出来,甚至连方位都标记了出来。

段晓雅带着震惊的看着眼前这副图,有些难以置信。

“怎么了?”上官锐率先问道。

“八卦阵图。”段晓雅近乎无声的呢喃着,这太难以置信了,怎么可能这个世界也有八卦阵呢?

“晓雅!”上官凌天看着她失神的样子,无比的心疼,似乎感到自己的心都空了一块,像是被刀割一般,不由自主的将手放到了她的肩膀上。

上官锐皱了皱眉,却是没有说什么。

段晓雅突然挣脱了上官凌天的手臂,她飞奔似的将所有的书架各自转动了一下,但是转动的角度各不相同,并且每一个书架的角度都让她用笔直的匕首衡量了一下,确保不会有任何一丝角度的偏差。

当把所有的书架都转动了一遍之后,她见到竟然依旧没有什么异动之后,不由的再次皱起了眉头。

“看来,还有一个控制点。”段晓雅手托腮,眼睛在书房里到处打量,到底还有什么呢?

很突兀的,她的眼神定住了,因为她看到了房顶,房顶上竟然有一副道家的阴阳八卦图!这才是最终的控制点。

那一黑一白两点,让段晓雅终于笑了起来。

“你们快过来!”段晓雅又开始招呼她的两个小工了,这干活的事情,这次怕是要交给他们了。

上官凌天和上官锐疑惑的看着终于绽开笑容的段晓雅,看样子她似乎找到了什么。

“你们能飞上去吗?”段晓雅指着房顶上的阴阳鱼说道。

上官凌天和上官锐一笑,两人都是武林高手,这么点的高度还不放在他们的心中,于是冲着她点了点头。

两人之后身形一动,飞了上去,但是却没有丝毫的落点,之后就落了下来。

“你们要去按那两个黑白的圆球!”段晓雅看着两人要落下来了,不禁大声喊道。

上官凌天和上官锐心道,你以为那么容易吗?都没有落点,只好落地之后再次飞了起来,之后冲着两个圆球推去!

纹丝不动!

130你们两个竟然都在

上官凌天和上官锐再次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自感在段晓雅面前丢人的两人再次轻身飞了起来。

“记住,你们要一起按!”段晓雅在这时还不忘提出了她的要求。

再次纹丝不动!

上官凌天和上官锐这次落下来没有在飞上去了,两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好,他们这次是动用了内力的,但是那石球却是依旧纹丝不动。

这不可能!他们的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除非那个不是机关,不然的话,凭借着两人的力量,石球一定会活动的。

段晓雅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自己怎么可能错呢?那里一定就是控制点,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出了错,不然的话,那里一定可以按动的。

灯火明亮,霓彩闪烁,在金碧辉煌的壁画的映衬下,显出一派富丽堂皇之象,华美若仙,窗棂悬挂着各种唯美的饰品,随着轻拂而过的风,慢慢的摇晃。

段晓雅咬着手指看着屋顶上的圆形阴阳鱼,俏丽的眉微微的拧着,脸上带着一丝无奈,怎么会打不开呢?用眼睛扫了扫旁边的两人,莫不是他们两个偷懒了吧,不然的话,依照这个世界的功夫,应该可以轻易的按动这道石锁吧。

这么想着,她的眼神就有些不对了,就像是看着两个偷懒的打工仔,那样子恨不得上去踢他们几脚,大声的呵斥着,你们是怎么干活的!

书桌上,一张素净的白宣纸上画着八阵图,正中位置上则是一个圆形的阴阳鱼,段晓雅手托着香腮,用自己才可以听到的声音不停的嘀咕着:“太极,八卦,难道还有三才、九宫吗?这个世界要是真有这个的话,难道是哪位前辈也穿越过来了吗?”

“哦!”段晓雅猛地站了起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见到段晓雅这么大的反应,上官凌天和上官锐赶紧放下了手边的事情,立即跑了过来,满是期待的看着她,显然两人对于这件事情特别感兴趣。

“发现了什么?”

“是不是有破解的办法了?”

上官凌天和上官锐争先恐后的问道,饶是以他们两个的聪明智慧,却是真的没有看懂这是个什么样子的机关,根本没有涉猎。

“嗯?”段晓雅伸了一个懒腰,迷惑的看着这么大的反应的两人,用手抚摸了一下肚子,诧异的说道:“难道你们也饿了?”

“饿了……”上官凌天和上官锐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心中暗道,这是哪和哪啊,怎么就扯到饿了呢,这不是在说机关呢吗,怎么就想吃饭了呢。

上官凌天和上官锐对视了一眼,但是却又丝毫没有先动的意思,因为他们对于这个秘密有太强的好奇心,或是一种占有之心。

段晓雅也没有管两人的反应,直接蹦蹦跳跳的回到自己的宫殿里面用餐去了。

上官凌天和上官锐各自查探着这个书房,但是两人之间却是相互的提防着,根本难以静下心来细致的搜索。

最后,查探无果的两人似乎同时放弃了,一同走出了这个书房,但是却是在段晓雅这里吃了一些东西,竟然不走了。

段晓雅仰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星光洒满这个夜空,时间渐渐的接近夜深,她打了一个哈欠,微带着睡意的看着座位上的雕像一般的上官兄弟,说道:“两位兄长,时候不早了,我就不送你们了!”

在暗暗的较劲着的两人看着满脸倦色的段晓雅,虽然不甘心,但是很恨的对视了一眼,只好离开了。

“终于可以歇会了。”段晓雅送走了两个大门神,不禁松了一口气,心道,你们要是真的是门神,守在门口我还放心些,但是没见过门神间打起来的。

夜深,人难静。

段晓雅悄悄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她的手里拿着一张素白的宣纸,上面用粗浅的笔道描绘着书房里的一切。

她皱着眉头思索着,久久不能解答。

锐王府。

上官锐也没有休息,他背着手,看着外面的夜色,换了一身紧身黑衣,像是夜鹰一般,在夜色中消失不见。

很快,上官锐就摸到了天牢重地,小心的避开了负责巡逻的卫士,从宫殿背后钻进了那个神秘的书房。

他小心的四下看了看,见到没有人在,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声的嘀咕道:“他竟然不在,实在是太好了。”

但是就在他轻手轻脚的想要跃上房顶,暗暗查探秘密的时候,一个人影骤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么晚了,锐王还有这么好的兴致出来散步吗?”上官凌天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上下打量着上官锐这一身黑色的紧身衣。

“真巧啊,皇兄也是来散步的吗?”上官锐干笑道,他就说嘛,既然有秘密的话,他这个兄长不可能不来嘛,真是乌鸦嘴,刚说完他就出现了。

“散步?不错,的确是来散步的,竟然能遇见贤弟,真是太巧了。”上官凌天也没有点破,反而是应了下来。

上官锐一时无言,两人明明是对那个秘密不死心,都想要趁对方不在的时候仔细搜查,但是却没有想到,竟然会遇见,他不由的有些自责,的确是有些急躁了,应该迟一天再来的,但是却又担心这个秘密被上官凌天提前发现。

“哦?真巧啊,你们两个竟然都在。”这个时候,段晓雅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手里拿着那张宣纸,看见上官兄弟竟然早就在这里了,不禁奇道。

“爱妃,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睡?”上官凌天脸皮厚的问道,毕竟,他从来不曾放手,即使是她自认为是他的皇妹,但是他依旧把她当成是他的妃子。

段晓雅懒得理他,毕竟都拒绝过很多次,但是也没有见到上官凌天松口过,于是,只是耸了耸肩,表示无奈。

“皇兄莫不是忘记了,这是我们的皇妹了吗?”但是上官锐却是不想上官凌天得逞,他可是知道什么叫做习惯成自然,她永远是属于他上官锐的,总有一天,他会光明正大的拥有她!

上官凌天闻听此言,冷冷的注视着他,那眼神似是一头随时要吞人的野兽,无情而冷厉,而上官锐却也是同样的眼神,一时间,整个王朝里面最有权势的两个男人再次陷入了让人窒息的沉默。

段晓雅小声嘀咕着:“无聊。”竟然是绕过了两人,直接走进了书房里面,打量着书房的四壁。

“果然!”段晓雅一看,果然是不出她的预料。

四面墙壁上,渲染着雪白的颜色,上面挂着不少名贵的字画和山水,段晓雅一口气将它们全部摘了下来,手上却是小心翼翼的,毕竟在她眼中,这都是钱啊,以后这就是我的了!一边摘,她的心中一边满足的想着。

上官凌天和上官锐就这么看着她像是打劫一般将整个墙壁上的字画都藏进了一个箱子,不禁纳闷,这个箱子,似乎有些眼熟啊!但是明显不是这书房之物,不禁心道,你这是来打劫,还是找秘密啊。

当然这问题若是让段晓雅知道,一定会无比骄傲的告诉你,秉着贼不走空的原则,咳咳,特工不走空的原则,那必然是连找秘密,顺带着打劫了。

很快,书房的墙壁就让她收拾了一空,手法之娴熟,搜刮之彻底,让一向是喜欢抄家的上官凌天都为之汗颜不已。

这水平,也只有安知良差不多可以比拟了。

段晓雅将灯火都吹灭,一时间,整个书房陷入了黑暗,但是四壁上的四个点,却慢慢的亮了起来,光芒很淡,近乎没有,若是不注意的话,根本难以发现。

“果然在这里。”段晓雅看到这情况,终于笑了出来,在黑暗中传来了她脆如银铃般的微笑。

“这是什么?”上官锐见此异状,好奇的问道。

“机关。”段晓雅无比简练的说道,她手托着香腮,却是有点不忍心下手,但是这不忍心只是瞬间就消失了,和对秘密的好奇心比起来,这丝不忍就该哪哪去吧。

她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锋锐的匕首,在漆黑的房间内,微微的闪着幽光,上面有一种让人心悸的力量,在四面墙壁上光点的位置做好了记好,然后她再次将灯点了起来。

来到其中的一面墙上,她小心翼翼的围绕着那个光点四周开始挖,但是由于力气小,却是半天都没有动静,一回头,看见上官凌天和上官锐一脸好奇的看着她,却没有丝毫帮忙的意思,不禁气恼的说道:“光看着做什么,还不过来帮忙!”

上官凌天和上官锐再次当起了帮工,一人负责一面墙,而段晓雅却是站在了一边,专职负责起了指挥,用她的话说,术业有专攻,这样的苦累活,难道你们这些男人闲着,叫我一个弱女子做吗?

闻听此言,上官凌天和上官锐都有些为她汗颜,就你这样子,还是弱女子吗?

“你瞧,这是什么?!”上官凌天破开墙壁之后,却看见里面有一个青色的玉雕,那玉雕的造型分明是一条盘旋飞腾于九天之上的青龙,制作的生动逼真,就连青龙身上的龙鳞都雕琢的极为细致。

131你可是在担心我

“东方青龙。”段晓雅心中暗暗的激动,看来自己猜测的果然不错,竟然有太极和八卦,那么与之紧密相连的四象自然是不可或缺的了,也不知道是哪位前辈布置的机关,竟然涉及了四象八卦,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我这里,有一只白虎!”上官锐那边也传出来了好消息,这就让段晓雅确信自己心中的猜测了,脸上的笑容更多了几分,似乎这个秘密就和自己近在咫尺了,可以轻易的触碰到了,但是究竟是什么呢?

“白虎?”段晓雅的脸色一红,似乎想到了白虎的另一个含义,不禁狠狠的瞪了上官锐一眼,就你这样子还情圣呢!

上官锐也是一愣,其实话一说出口,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又看到段晓雅责怪的眼神,不禁干笑了一声,但是心头却似乎有一丝火星一般,不知道为什么就燃烧起来了。

“锐王爷,您能不能擦擦您的嘴角,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段晓雅走了过来,咬着牙说道,看着上官锐一脸的猥琐的样子,怎么看都觉得别扭不已。

上官锐立即醒过神来,用手赶紧擦了擦嘴角,却哪里有什么口水?竟然是被段晓雅给骗了,可是一想到自己丢人的表现,尴尬的笑了笑,就转头去了另一面墙前。

“贤弟……唉。”上官凌天叹息的摇了摇头,看着上官锐,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他可是从不忘记在段晓雅的面前树立自己的好形象的同时,打击上官锐这个竟争对手的。

但是他的心中却有些好笑,没有想到上官锐竟然挖出一只白虎来,而且他竟然还脱口而出,真是太配合了。

上官锐一怒,在段晓雅面前,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丢了面子的,而且“白虎”这个词也太敏感了,万一让段晓雅误会了自己,自己的形象可就毁了,不禁眉毛竖起,愤愤道:“皇兄……”

“好了,好了,你们烦不烦啊,还不快挖!”段晓雅却是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要照他们这么说下去,恐怕就没完没了了,自己可是还想看看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呢!

上官锐不甘心的又瞪了上官凌天一眼,这才开始了他的挖掘之旅,不禁心道,自己可是王爷啊,并且凭借自己手里掌握的力量,就是和上官凌天都有一拼,但是现在却在这里挖墙,恐怕说出去都没有人相信吧。

良久之后,四座精英的闪烁着耀目的淡淡青色的玉雕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东方青龙,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

四象齐聚。

段晓雅心中欢喜,在朱雀玉雕前轻轻的抚摸着,但是当她想要拿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这个玉雕竟然是固定的。

左右转了转,竟然能够活动,她又前往其他三个玉雕前,轻轻的转了转,发现也都可以活动,不禁心安了一半。

上官凌天和上官锐看着段晓雅来来回回的摩挲着几个玉雕,有心要问为什么,但是却都拉不下面子来,毕竟,自称是博学多才的他们要是承认自己不懂,不定惹来什么嘲笑呢!

段晓雅将四尊玉雕打量了一遍,终于狠下了心,将他们按照顺序挨个转了一遍,索性玉雕下面的轮轴里面有旋转的刻度,不然的话,这个旋转的度还真不好把握,这让段晓雅终于松了口气。

“咔”的一声响起。

当段晓雅转动完毕之后,书房里面响起了声音。

“咔咔咔”机关发动的声音不停的响起,渐渐的连成了一片,段晓雅兴奋的喊道:“快找通道!一定有通道的!”

上官凌天和上官锐动都没有动,反而是抬起了头,他们早就发现了,是屋顶的那个阴阳鱼出了变化。

阴阳鱼缓缓分开,宛如混沌开辟一般,黑白分裂,却是一片刺眼的寒光。

“快闪开!”上官凌天急道,抱着段晓雅闪到了一旁,而上官锐随后焦急的扑了过来,三人冲着墙边闪了过去。

“怎么回事?!”段晓雅猛然被上官凌天抱起飞了出去,心中大惊,但是却听到了他焦急的喊声,知道可能是触发了机关,不禁慌忙问道。

当三人来到墙边的时候,只见刚才立身的位置上插满了箭矢!

箭矢锋锐无比,闪烁着寒光,竟然是使用寒铁打造,刺入身体后寒毒入侵,六十息之内,寒毒攻心而亡。

“好狠!”上官凌天和上官锐是个中的行家,自然认出这是寒铁箭矢,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惊骇的说道。

就在这时,四尊玉雕却是突然喷出了白色的烟雾,缓缓飘落,似乎是天上的云朵,白色宛若仙境。

“快走!这是白玉噬魂烟!”上官锐猛地认出这烟雾的来历,赶紧喊道,一手拉起段晓雅,冲着门口就窜了出去,而上官凌天则是尾随其后,也跟着跑了出去。

“呼呼!”三人跑出好远,确认没有危险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相视一笑,一脸庆幸,但是上官凌天和上官锐却在笑完之后,又彼此互瞪了一眼。

“现在怎么办?”段晓雅一副没辙的样子问道,眼下那书房里面一定满是毒烟了,根本进不去人了。

“这倒是无事,这种烟有一个特性,就是散发出来只好立即消弭在空气中,是用来暗杀的好东西,不会留下一丝痕迹。”上官凌天沉静的说道,他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会遇见这么凶险的机关,而且动则致命。

“但是到底怎么会触发机关呢?我明明知道怎么解开啊,而且也是按照正确的方法开启的啊!”段晓雅纳闷的说道,揉了揉太阳穴,苦恼之极,作为一名特工,出现这样的事情让她都有些不自信了。

上官凌天和上官锐闻听此言却是一怔,原本他们以为是段晓雅弄错了机关,看来现在不是这样,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就是这个机关就是要杀死一切要打开的人!

“定是一个惊天的大秘!”他们两人的心中都不禁浮现出了这样的一个念头。

“现在应该差不多了吧?”等待了一段时间的段晓雅问道,她很不甘心半途而废,尤其是秘密就在眼前,她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弃的。

“可以了。”熟知此毒烟药性的上官凌天点了点头,段晓雅刚要进去,却是被他拉了一下,然后上官凌天率先走了进去。

段晓雅一愣,但是看到上官凌天的动作,不禁心底闪过一丝暖意,知道他是爱惜自己,不忍心自己犯险。

而一旁的上官锐则是一阵后悔,自己怎么就晚了一步呢?看到段晓雅眼中那丝丝情意的时候,心中一阵恼怒,皇位自己晚了一步,难道女人也要晚一步吗?绝对不行!

走进书房,看着白色毒烟早已经散去,段晓雅看了一眼走到最前面的上官凌天,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抬头向着屋顶望去,原本的阴阳鱼此时已经从中间裂开,竟然里面还有一个小型的阴阳鱼,半径只有三米左右,而那两个圆球则是有半米大小,显得唯美而和谐,似乎藏着天地至理一般。

段晓雅却是望着上面的两个圆球,心中满是挣扎,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去按动它们了,但是一按的话,谁也不知道是不是立即就会发射出暗器来,她不想冒险了。

上官凌天见到段晓雅眼中的挣扎和不忍,于是转身走到了她的身前,目光直视着她的目光,轻声问道:“你可是在担心我?”

上官锐听到这话,眉毛立即拧了起来,看那样子,就像是被人挖了祖坟一般,脸色铁青一片。

段晓雅躲开了上官凌天炽热的目光,却是望向了上官锐,说道:“你们小心。”

上官锐的脸色立即多云转晴,脸上似乎开了一朵花一般,看着上官凌天渐渐阴沉下去的脸色,别提有多高兴了,一个劲的点头,那样子真让人以为是吃了点头丸了。

段晓雅此刻却是心道,叫你拨动我的心弦!哼哼,本姑奶奶不吃这一套!

殊不知这就是段晓雅害羞的表达方式的上官凌天硬生生被她气了个半死,狠狠的一甩袖子,走到了阴阳鱼下方,看着地上的箭矢,腰间长剑出鞘,寒光四射,一下子将挡在他身前的箭矢削成了两半。

宝剑之利,始至于斯!

“动手吧,朕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秘密藏得这么隐秘!”上官凌天冷着脸说道,此时,回过身来和上官锐打了一个招呼,两人跃身而起,飞上了屋顶,对拍了一掌,趁这个滞空的时间,同时向着两个圆球派去。

“砰”只听一声响动,阴阳鱼正对的地面下方裂开了一道宽足有两米见方的地道!

“还好没有机关。”段晓雅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但是就在这时,地道里面却射出无数的暗箭。

“小心!”上官凌天和上官锐疯了似的扑了过来,手中长剑翻飞,将射向段晓雅的箭矢打落,其中,上官凌天的身法迅速,一下子将段晓雅扑到在地。

箭阵很快就过去了,上官凌天狠狠的瞪着身下的段晓雅,满脸的责怪,真是太不小心了,明明知道会有机关,还这么大意,快把他吓死了。

“你,能不能先起来?”段晓雅小声的说道。

上官凌天这才反应过来,但是立时就觉得身下佳人身子的柔软和丰润,让他竟然有种不起来的冲动,但是一想到上官锐就在自己的身旁不远处,于是站了起来,然后将段晓雅拉了起来。

132 劫难深处情自现

通红的脸庞,喘息的声音,在密室里格外的清楚,段晓雅轻轻转过身子,避开上官凌天的视线却撞上了上官锐痛苦的神色,不由得呆滞。

也许这场不可言说的感情已经不再是一场游戏,那墨色飞扬的发带就像是纠缠不断的情丝,无风自动,少年愁滋味便是情关难破。

“你没事就好。”上官锐避过段晓雅的眼神,开始打量密室其他地方的布局,也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那慢了半拍的守护让他如坠冰窖,如果段晓雅有个什么意外,恐怕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原谅自己。

与上官凌天的争斗已经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但是毕竟这样的争斗似乎成了习惯,与他做对是他唯一的事情,但是刚才那一刻,上官锐却无比感激上官凌天的挺身相救,尽管他无比希望那个人是他,但是和段晓雅的安危相比,这一切就都不算什么了。

“好了,我们还是赶紧来看看这密室到底藏了什么秘密吧。”段晓雅掐了掐手心,这种暧昧的气氛快要让她窒息了。

上官凌天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视线也开始在密室里打量,只是注意力却有一半是落在段晓雅身上的。

“喂,我又不是真的那么逊,你不要忘记我要杀你可是易如反掌的,有必要像看贼一样看着我吗?”段晓雅不满的撅了撅嘴,十分不喜欢这种被保护的感觉,更何况旁边还有上官锐的存在,她完全可以肯定上官凌天表面是保护她,实际上就是在宣告他的主控权。

果然,上官锐身子一滞,脚步一个不稳就踩到了一个圆形的青砖上,咔咔咔,一阵轮轴转动的声音响起,两边的墙壁突然向他袭来,眼看着就要叠合在一起。

“上官锐!”段晓雅急的大喊起来。

电光火石之间,上官凌天一把抓过段晓雅身上的披帛,手腕一抖,披帛借力向前飞去,缠在了上官锐的腰身之上,丝质披帛受力有限,上官凌天一兜一转就将夹在墙壁中间的上官锐拉了出来,却也因为这巧力的难以实施而致使右手虎口一阵酸麻。

“你怎么样?”段晓雅心有余悸的跑到了上官锐身边,连忙扶起,刚才简直吓坏她了,墙壁推进的那么快,差一点就要现做人肉三明治了。

上官锐还坐在地上,刚才那险象环生的一幕虽然惊险,却也不至于让他这个王爷吓得站不起来,只是内心复杂的情绪让他有点烦躁。

他想不通竟然是这个彼此预置对方于死地而后快的大哥救了他?

“谢谢你,不过我不会放弃的。”

到底是上官锐,片刻间就已经理好了其中关节,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墨色发带飞扬,朝上官凌天倨傲的说道。

他的命可以不要,但是他珍惜的人却绝不会放弃。

上官凌天冷哼一声,“随你。”

三人继续在密室里搜寻了起来,这六方形的密室像是一只笼子,将三人禁锢于此,不仅找不到出路,甚至连来时的路也被封锁了起来。

一开始,三人还有兴致,到了最后,段晓雅就已经撑不住了,她好饿的说,望了望两个俊俏的男人,可是美色真的不能当饭吃。

“我们会不会困死在这里啊?”段晓雅禁不住问道,如果困死在这里的话,她就会真的死了吧,还是说下一刻睁开眼睛是在那船上,再回到从前去?

只是这般想着,段晓雅的视线却落在了密室的地上,他们刚才的找寻都是围绕着墙壁以及屋顶,却很少留意到地上。

这地上的花纹好奇怪啊,竟然是一条船,竟然是一条最新战舰的勾画图!

到了此刻,段晓雅恨不得大喊起来,这个地方有她的老乡来过!而且还是一个精于计算和设计的工程师!

不然怎么会设计出如此精良的密室,只是这样一间密室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呢?

段晓雅抬头看了看上官凌天和上官锐,此刻她已经肯定机关一定就在这幅刻在地上的船只上,不过他们两个真的适合知道吗?

虽然段晓雅心里明白他们对自己的情意,不过她并不想因为自己而使其中一方受到伤害,也许……

明月珰,东玉珠,段晓雅轻轻摘下耳上佩戴的耳环,这是最简单的一副耳环了,也就只有两颗珍珠悬挂,因为她素来喜欢简单,对配饰的要求也是以素简为主。

“嗖嗖!”

两声破空声响至,上官凌天和上官锐的身子顿时木在原地,突如其来的偷袭封闭了穴道,即便二人功力深厚,若要冲破穴道,至少也需要一个时辰。

“本姑娘爱财不爱色,好了,等我拿到宝藏以后,你们谁表现好呢我就包养你们谁,当然如果旗鼓不相上下的话呢,我可以优先考虑年轻的那一个哟。”说着,段晓雅还不忘朝上官锐抛了一个媚眼。

过尽千帆皆不是,哈哈,段晓雅望着地上的船型轮廓,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么机关就应该是在……一边想着,段晓雅的手指一边落在了船头的位置,掌舵的位置自然是开启机关的位置。

沙沙沙。

青砖摩擦的声音在密室响起,从船身位置开始不断的向外扩散,以**的角度不断变大,段晓雅连忙后退,只是到底不如机关转动的速度快,紧跟着双眼一黑,整个身子就掉了下去。

“小雅!”

“爱妃!”

一前一后两个声音响起,只是再也听不到任何回音。

上官凌天急的头上已经开始冒出汗水来,只是穴道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冲破,一旁的上官锐也是同样光景,浑身开始冒出了白气。

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

段晓雅揉着有些发麻的身子,望着周围的环境,差一点以为自己眼瞎了,什么也看不到,只得不断的用手在身边小心翼翼的摸着,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咦?这是什么?

圆润的珠子?段晓雅摸着手底下圆滑的东西连忙从身下抓了出来,只觉得一阵耀眼的光芒从眼前闪烁出来,顿时眼前一片光明。

竟然是夜明珠!

整个密室如同白昼一般!分外清晰!

啊!

紧接着突然一声尖叫声响彻!段晓雅一连揉了三次眼睛,才确定没有看花眼,只是这突如其来的震惊已经让段晓雅无法张口说话了。

有钱!太有钱了!太特么的有钱了!

整个密室已经是一片金黄,金灿灿的大元宝堆积成了山,更有珍珠玉石,珊瑚翡翠,如果这不是梦,段晓雅倒有点希望这是梦了。

和这位素未谋面的前辈相比,段晓雅觉得自己简直是弱爆了,前世特工赚的血汗钱恐怕和眼前的相比简直是冰山之一渣,而今世更是惨不忍睹。

如果她不是穿越而来,那么恐怕就不会打开这个密室,那么这一切的富贵就会深埋地底了吧?

段晓雅打量着这密室里的一切,大刺刺的在想如果有这么多钱,那开个茶楼,到时候让上官凌天和上官锐穿上小二的衣服去给客人端茶送水,哈哈。

想到精彩的地方,段晓雅竟然抚掌大笑起来。

在密室里打量了一圈,除了金银便再也没有其他的了,只不过发现了另一处通道,与此前不同的是这里却没有任何机关,只有一间书房,琳琅满目的全是一些书籍,不过记载的东西段晓雅都看不懂,不是这个公式就那个公式。

“算了,反正这些也看不懂,就不带出去了,倒是上面那两个家伙如果等急了只怕要冲下来吧?这个地方还是不要被他们知道的好。”段晓雅叨叨了两句,就顺着来时的路重新回到了刚才的密室。

不过当段晓雅上来的时候却发现一片白雾蔓延,上官凌天和上官锐两个人完全就像是裹在了白雾里面的蚕蛹。

糟糕!

他们这根本就是在冲击穴道,如果这样下去,只怕穴道冲开也会因此受到内伤,想到这里,段晓雅手腕一抖,两颗洁白无瑕的珍珠从袖口里飞驰而出,分别落在了上官凌天和上官锐的身上,将二人封锁的穴道解了开来。

“爱妃,你没事吧?”上官凌天身子一软,单手撑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红的血迹,而一旁的上官锐却已经晕厥了过去,到底是功力差了一成。

段晓雅摇了摇头,扶住了上官凌天的身子道:“好了好了,都已经这个样子了,你就不要在说话了,走,我先送你回去。”

有心想要问什么,只是身子确实已经到了极致,上官凌天强自撑着一口气在段晓雅的扶持下走出了密室,随后又派暗影出面将上官锐送回了王府。

由于密室紧挨着天牢,虽然不会被人发现,但是上官凌天还是加派了人手。

不过皇上受伤这样的大事,还是很快传遍了后宫,虽然皇后已故,但是还有太妃主掌后宫,又听人说皇上受伤的时候和蓝羽公主在一起,顿时大怒,谕旨段晓雅即刻前往太妃的宫殿述说此事。

整个月华宫的宫人听到这个消息,纷纷劝慰段晓雅暂时避开风头,还是等皇上醒了再做打算,只是太妃派来的人却是片刻时间也不容留,甚至还有侍卫跟随,由不得段晓雅不去,只好吩咐宫人等皇上醒来再将此间事情禀报。

133 抗衡太妃

“蓝羽见过太妃。”虽说宫里的规矩,她段晓雅就从来没有遵守过,但是这会惦记着上官凌天的伤势,又心怀内疚,说气话的声音都不免弱了几分,只觉得这太妃因此骂上几句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环形软榻上,太妃柔弱的身子看上去虽然贵气逼人,却也带了一丝老态,到底是四十以外的女人了,纵算有着天下人艳羡的权贵无双,可是这深宫寂寞到底也是一把杀人的刀,可叹多少女人却不懂,拼了命的也要往里头钻。

前几日因着上官锐气到的身子还没有好,就听说了段晓雅不仅连累皇上受伤,更是害的锐王爷不知何故昏迷不醒,甚至还吐了血,这样的事情,太妃哪里还受得了?

比起皇上,锐王爷是她的亲生儿子,如今不顾大业,竟被这妖女迷得团团转,想到此处,太妃看向段晓雅的眼神也越发的不善起来。

长长的护甲上镶满宝石,越发显得冷厉,太妃道:“蓝羽,哀家两个儿子为了你神魂颠倒生死为名,你可知罪?

段晓雅抬眼瞄了一眼太妃,只觉得今日这女人怕是不会放过自己了,上官锐受那么重的伤,换了哪个做母亲的能够善罢甘休?

“太妃,锐王爷还好吧?”

啪!一只描金青瓷宽口茶碗摔落在地上,碎成了片片。

太妃捂着闷窒的胸口道:“你还有脸问?若不是你狐媚惑主,我儿又怎会受此伤害?”

面对太妃的指责,段晓雅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得低了头听着太妃一句又一句的指责。

“你不说话这事就算完了吗?哀家看你也不适合在这宫中待下去了,来人!”太妃正要发配,身边的宫女却低声拉了拉太妃的衣袖,“皇上那边怕是交代不过去。”

太妃听了这话,强自压下一口郁闷之气,她是恨不得将段晓雅碎尸万段,可是若是为了一个女人和皇上撕破脸却也是不值得,“来人,带蓝羽公主去佛堂,除去公主服,为皇上和王爷抄经祈福!”

“慢着!”段晓雅连忙呵退两个欺身上前的小太监,上前一步,直视太妃道:“太妃,您疼爱皇上和王爷的心情我能理解,只不过佛堂距京城有百里之遥,太妃是真的想要我祈福还是想趁机将我赶离京城?”

被戳中心事的太妃不由得脸一红,厉声道:“没错!哀家没有要你性命已经算得上仁至义尽,你还想怎么样!你害的哀家两个儿子为了你争风吃醋,你这样的祸害,哀家恨不得将你凌迟处死!”

“太妃,你已经封我为公主,用人伦束缚住了道德口碑,这样还不够吗?”段晓雅冷笑,这后宫女人的斗争她不是不懂,只是懒得理会,不过现在人都已经欺负成这样了,如若在不闻不问,岂不是给人笑话了去?“太妃,如果我和锐王爷在一起,你拦得住吗?”

“你!”太妃手一指,看向段晓雅的眼神竟然有些许惧意,不错,以上官锐的心性,如果真的要娶段晓雅,即便她这个母亲出面阻拦,也没有用,对于她那个儿子,她太了解了,素来杀伐果断……

“太妃,你知道的,锐王爷待我的心思不是你我能决定的,”说到此处,段晓雅偏偏朝太妃吐了吐舌头,一脸无辜,“不过我对锐王爷只是哥哥啊。”

前一句明明已经将太妃打入了深渊,这后一句彷佛那黑夜里的光明,太妃整个人都觉得春风拂面,分外清爽,一把抓住段晓雅的袖子道:“此话当真?”

“我骗你做什么?”段晓雅甩了一个白眼过去。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既然段晓雅对上官锐没有意思,那么太妃的一颗心就放回了肚子里,依着她儿子的心性,即便再怎么强求,只要段晓雅不同意,那么一切就没有了意义。

“那…那……”一时激动,太妃竟然说不出话来,虽然上官凌天自幼也是她抚养长大,可是到底上官锐才是身上掉下来的肉,爱子之心心切,她自然希望儿子不会被一个女人误了大事。

段晓雅看着太妃激动的心情,不禁有些郁闷。

虽然她拒绝,但是上官锐那个霸道的家伙,肯放弃她吗?

“好了,太妃,陈贵妃的死我想我们还是应该说清楚吧。”段晓雅才不信这事太妃会一点也不知情。

果不其然,太妃的眼神有些躲闪,摆摆手道:“后宫里死的人多了,死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陈贵妃家族也不会有人来纠缠此事了,哀家只希望你能够尽早离宫,那才是真的天下太平,不然恐怕这后宫就会又多一条无辜冤魂。”

段晓雅微微一笑:“太妃说的极是,不过这后宫如今也不是我想离开就离开的,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太妃帮忙的。”

“你不要想靠哀家离开,哀家如果允了你,只怕来日哀家的两个儿子,第一个就会对哀家心生不满,这种卖力不讨好的事情,你觉得哀家欠你吗?”太妃不满的回绝。

“太妃误会了。”段晓雅摆摆手,随意的在软榻一角坐了下来,“我并没有让太妃帮我离开的念头,只是觉得这后宫寂寥,难道太妃不觉得应该尽快选秀女进宫,为皇上开枝散叶繁衍子嗣才是正经大事吗?”

这话说的太妃眼眸一亮,点点头道:“不错,后宫如今只有三位妃子确实是单薄,锐儿年纪也不小了,却迟迟没有一位正妃也不像话,文竹,这事立即着人去办。”

到底是后宫之主,分分钟就将此事定了下来,段晓雅正喝着茶,却迎来了太妃的问题:“蓝羽公主你觉得新欢旧爱这个办法真的可行?”

噗!

“太妃,”段晓雅一脸尴尬的看着太妃,她刚才一个不慎,被太妃这样雷人的问题惊愕住,正要咽下去的茶水竟喷了文竹一身,好不狼狈。

“还不赶紧下去换衣服。”太妃厌恶的摆摆手,看向段晓雅的眼神也越发的不满,若不是如今还有用处,只怕早就拉出去杖毙了。

“太妃,男人嘛,这是很正常的。”段晓雅接着就为太妃罗列了一系列的男人喜新厌旧的案例,什么这个男人有了更漂亮的就会对以前那个一般漂亮的不在意,什么男人都喜欢追逐更好的了等等诸如此类,听得太妃是完全认可。

哄好了太妃,段晓雅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接踵而来的担忧又爬满心头,不知道上官凌天怎么样了?

那密室里的宝藏如果被上官两兄弟知道了,必然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不过他们就算暂时进不去密室,难道那里真的就安全了吗?

想到这里,段晓雅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带他们一起去探寻密室的秘密。

上官锐夺江山之心,早已经是人尽皆知,上官凌天并不是不知晓,只是感念自己由太妃一手带大,而上官锐又是太妃唯一的儿子,即便知道其有不臣之心,却也是顾念孝道,只是可恨太妃竟然利用皇上的不忍加以扩充上官锐的势力。

爱到深处无怨尤,上官凌天,你一定很伤心吧。段晓雅想着想着,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承乾殿,一众宫人见其到来,纷纷下跪。

“蓝羽殿下,您可来了,皇上十分担心你,要不是太医拦着,这会只怕是要直奔太妃那里去寻殿下了。”安知良见到段晓雅出现,激动的眼眶都湿了。

“皇上醒了?”段晓雅眸子一亮,急忙走了进去,望着床上那个气息微弱的男子不由得想到了二人第一次见面的样子,他那般浪荡不羁不可一世,哪里像现在虚弱的连吃药都需要人扶着。

“我来吧。”接过宫女手里的药碗,段晓雅拿着勺子一点点将药汁送入上官凌天的嘴里,神情分外温柔。

明黄色的龙床上,上官凌天享受着这片刻的安静,至于那间密室两个人却心照不宣的都没有主动开口,只是那般明显,即便不说,也是心底明白的。

一碗药汤很快见了底,段晓雅将碗交还给了宫人后道:“皇上,你冲击穴道是受了内伤,一定要注意休养,这几日切莫运功,否则经脉逆转只怕会伤了根本。”

“小雅。”

上官凌天淡淡的开口,却只是一声轻唤,在没有其他。

空气中的气氛一度尴尬起来,手指搅在一处的段晓雅也不知道该离去还是说个清楚,那天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但是在两个人心中到底是横了一根梁木。

“你回去吧,朕乏了。”

从承乾殿出来的时候,空中落起了细雨,春雨贵如油,这般温暖的春再次来到的时候,可是为什么心底没有了欢喜,反而有些疼痛?

段晓雅强忍着眼泪不往外流,只是缺拗不过心底的忧伤,顺着雨滴也分不清哪一颗是眼泪了。

“公主,公主,等一下。”

身后传来宫女的呼喊声,段晓雅身子停住,只见两个青葱年龄的宫女手里捧着一把油纸伞跑了过来。

“皇上说,春雨虽柔,却也伤身,恐公主玉体违和,特谴奴婢们送伞。”

134 有情人

夹着雨丝的春风带着些许甘甜,虽有些凉,却是禁不住空气中万物复苏的生机盎然带来的诱惑。

一入后宫深似海,从此良人是路人。

巍峨气派的皇宫让人心生敬畏,无数的人想要在这皇宫中得到至高的权利,可是却也有无数的人沦为了这皇宫争斗的一副白骨。

漫步走过画廊,驻足在千鲤池前,段晓雅手执一把青伞,望着雨滴落入水面溅起层层波纹,脑海里想的这是莫名其妙的东西,甚至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过于伤感,可还是忍不住为之怜惜。

“蓝羽公主好兴致。”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千鲤池边不知道何时竟多了一个人。

“淑妃娘娘何尝不是如此?”段晓雅向前两步,这个女人能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身边而不被发觉,难道真的是自己刚才太投入了?

一袭宝蓝色的衣裙,将淑妃姣好的身材衬托的凹凸有致,与这春光堪比风采,曼妙的身子随着笑意轻轻颤抖,纤细的兰花指甲上涂着淡淡的绯色云纹,位列正妃的淑妃姿容却也是无双娇俏的,听了这话,不由得随声笑道:“哪里及得上公主好福气。”

“淑妃说笑了。”

在这宫里,从来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种冠冕堂皇的话,听听都是累。

“听说公主向太妃进言要选秀,”淑妃眉峰一抬,看着段晓雅的眼神依然浅浅弯着,却没来由的多了些许凉意。

一旦有新入宫的女子,那么必然会冲击到她们的地位,只不过这后宫的女人从来就是一波又一波的,永远不会停下来。

段晓雅点点头,对于淑妃的情报能力十分佩服,那么否认也没有什么意思。“淑妃娘娘,您要是没什么事情,那本宫就回去了,春雨凉寒,娘娘还是要多保重容颜才是。”

“公主!”

见到段晓雅抬步要走,淑妃连忙喊住,也顾不得雨滴落在身上,急忙走上前去道:“公主,你不在意皇上的宠爱,但是我在乎,为何你要这么做?”

“为何我不这么做?淑妃你入宫已数年,可有替皇上诞下子嗣?开枝散叶是皇室大事,如何本宫做不得?”段晓雅心生不悦。

没有子嗣的女人在后宫里就如同无根浮萍,淑妃虽然求子心切,可是连上官凌天的面都见不到,如今眼看就要再来一批女子争宠,那么以后她的地位只怕是……

想到这里,淑妃再也顾不得面皮,衣裙散开跪在了段晓雅的面前,泪眼婆娑,分外惹人心疼。

“你这是做什么?”段晓雅皱眉。

她没有想到前一刻还盛气凌人的女子,如今竟然折膝在地,露出这样一面楚楚可怜的姿态。

淑妃哽咽着嗓音道:“公主,我知道皇上对你情深似海,可是我并没有让皇上和公主分离的意思,只是他是皇上,还请公主教我,如何在这深宫活下去?”

“活下去?”段晓雅咀嚼着这三个字。

淑妃点点头,鉴定的声音回应:“是,活下去,我们这些女人哪一个不是为了皇上的恩宠,如果不能得到皇上的宠幸,那么我们还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在这个世界,女人的全部意义,就是她们的男人。

“好了,你快起来吧,如今春寒,久跪在地上,你的腿会受不了的。”段晓雅有些不忍,开口道。

淑妃欣喜道:“那公主是愿意帮我咯?”

“我并不知道该如何帮你。”段晓雅摇摇头,上官凌天的心思她虽然知道,可是要是有办法,还止于此吗?

“公主。”淑妃急切,还想在说什么,却被段晓雅挥手打断,“好了,淑妃你还是回宫去吧,本宫有些累了。”

不顾淑妃的哀求,段晓雅近乎逃一般的离开了这里,一路上,雨滴如注,她也想知道如何解开这情结。

“公主,太妃下旨说我们可以回月华宫了。”段晓雅刚走到御花园,就遇到了来寻找她的宫人。

“太妃怎么会突然下旨让我回宫?”段晓雅不解其中缘由,问宫人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当下她心里烦闷还不够,哪里有精力管这些。

皇宫事虽了,可是锐王府却像是闹翻了天,由于锐王爷的重伤,府内人纷纷不安,大家纷纷猜测锐王爷的伤势会不会一蹶不醒。

赵飞急得团团转,太医来了好几拨,药方也下了好几副,可是上官锐就是没有醒来,已经一天过去了,如果再不醒来,后果……

“赵侍卫,王爷恐怕是自己不肯醒来……”其中一位太医说道。

根据他多年行医的经验来看,锐王爷虽然是冲击穴道受了内伤,但是有人参当归这些滋补蓄气的良药,王爷早就应该醒来了,如今迟迟不醒,恐怕是意志不想醒。

“不肯醒?”赵飞眉头紧皱,他自然是清楚他家王爷的心思,看来也只有蓝羽公主能够让他家王爷醒来了。

“好,几位太医,我有事需要进宫,王爷这里拜托各位了。”赵飞朝几位太医拱拱手,策马就来到了皇宫。

太妃手里茶盏一抖,些许茶水便顺着杯沿洒了出来,急道:“怎么会这样?王爷不肯醒来?”

赵飞连忙跪下道:“太妃,几位太医都已经看过了,汤药也喂了,可是王爷就是不醒,臣想或许蓝羽公主可以让王爷醒来。”

“蓝羽?”太妃身子一震,若真是如此,那么就太可怕了,两个儿子为了一个女人争得头破血流,如今还有一个不肯醒来。

赵飞见太妃迟迟不说话,急忙说道:“太妃,当务之急是必须要想办法让王爷醒来啊。”

“罢了!”良久,太妃一声长叹,挥了挥手:“你去月华宫吧,就说是哀家的旨意,让蓝羽公主出宫去锐王府。”

“是!”赵飞领命。

离开了太妃宫,赵飞在宫人的带领下来到了月华宫。段晓雅还坐在宫殿的椅子上发呆,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需要好好想清楚。

“见过蓝羽公主!”赵飞走到殿中行礼。

“啊,是你啊,赵飞。”段晓雅一见赵飞,顿时开心的跑了下来,拉住赵飞的胳膊道:“你这家伙,怎么想起来宫里看我了,对了,你家王爷怎么样了?”

“王爷他……”赵飞望着眼前的女子,神色有些复杂,“王爷他到现在还没有醒来。”

“什么?”

上官凌天虽然功力高上官锐一成,可是这已经一天过去了,按说应该醒来了,段晓雅心乱如麻,突然有些害怕,如果上官锐真的醒不来,那么她是否能原谅自己?

“快带我去,我要去看看王爷。”段晓雅一把拔下头上繁复的簪钗,神色焦急的拉着赵飞就朝外走。

出宫的路上,赵飞也向段晓雅解释了,其实他就是奉太妃的命令来请段晓雅去看王爷的,毕竟锐王爷心里最在乎的女人就是她了。

段晓雅听说是太妃的旨意,不禁有些感叹,正所谓可怜天下父母心,明明最不想她见上官锐的人就是太妃,如今最想她去见上官锐的人还是她。

王府里,下人们不断穿梭来回,上官锐的卧室为了有寒冷进入,用厚厚的棉帘子隔着门,屋内还生了炭火,已经是初春,气温没有那么冷了。

“上官锐……”

段晓雅隔着老远,就看到了床上的那身影,惨白的脸色没有半点血丝,黑色的睫毛安静的没有丝毫动静。

那张俊秀的脸上没有怒气,没有急躁,就那么安安静静的,杏色的真丝被子上绣着好看的百合花,那是她曾经说自己喜欢百合,被上官锐听了去,孩子气的说以后他也和她一起喜欢百合花。

“你这个家伙,在闹什么情绪啊,怎么不肯醒来呢?”段晓雅摸着上官锐的脸颊,苍白,微凉。

那个霸道嚣张的男人如今这么安静的躺在这里她真的是有点不习惯呢。

“上官锐,你在气我么?我知道你担心我,怕我有事情,但是我那么任性,点了你穴道,一个人跑去密室,我知道我做错了。”

“可是你也不要这样子来惩罚我啊,难道你一直不醒来,就可以不生气了吗?如果你过十年八年再醒来,怕是我儿子都要来笑话你赖床了。”

段晓雅坐在床边,一手拉着上官锐的手,不断的说着闲话,她不是太医,不懂岐黄之术,也就只有这样的办法了。

“你!你敢!”

突然,上官锐的手用力抓住段晓雅的手,嘴里发出苦涩的声音,夹带着沧桑,虽然眼睛没有睁开。

“上官锐,上官锐!”段晓雅高兴的喊了两声,一直以来这种事情也就只有在电视机上看到过,没有想到上官锐真的被唤醒了。

难道他……段晓雅没有继续深想下去,现在上官锐能够醒来就是最好的事情了,虽然醒来的这个人没有那个睡着的人乖。

“你想和谁生孩子?”上官锐撑着疲乏的身子,怒气冲冲道。

段晓雅嘴角一抽,你这家伙有没有搞错?醒来就是来追究这个的吗?

135 宝藏泄露

“太医,快来给王爷看看。”段晓雅懒得理会上官锐这么无聊的问题,立刻让太医上前为上官锐开始把脉。

好一会,几位太医分别查了脉,其中一人道:“王爷能够醒来就已无大碍,只是因为内里倒行逆施,所以……”

“说!”上官锐眸子一缩,盯着几位太医的神色让人浑身颤栗。

太医们连忙跪下,几人互相看了好半晌,才道:“只怕王爷一身武功要尽数废掉了。”

“什么?不行,不可以。”段晓雅心里一凉,怎么会这样,几步走到太医前道:“我不管,你们开方子啊,救他!”

“晓雅,”上官锐唤了一声,见段晓雅没有回应,仍是和太医较劲,忙招呼下人将他扶了起来,来到段晓雅身边,搬过身子道:“好了,你好赖也是一朝公主,怎么像个泼妇?”

“我?”段晓雅用手指着自己鼻子道,“我是泼妇?”

“不然呢?”上官锐挑挑眉。

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怪异,不少人已经开始溜出去,毕竟王爷和公主之间的斗争,被殃及了池鱼,也只能说池鱼倒霉。

段晓雅大叫道:“你还有没有良心啊,我是为了你啊,你竟然说我是泼妇!”

真是好心没好报!段晓雅越看上官锐越来气,自己为了他好,结果竟然还被他笑话,真是狗咬吕洞宾。

上官锐摇着头笑了笑,那笑容如同春日艳阳,让人迷乱了双眼,禁不住陷入那深邃的眼神里去,“不就是没有武功了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段晓雅还想说什么,只是上官锐却摇头打断道:“想吃什么?好久没有和晓雅一起吃饭了,不如本王派人去醉仙居定一桌你最爱吃的吧。”

段晓雅拗不过,只得遂了上官锐的意思。

席间,冷热交错,美食在前,段晓雅却没了胃口,看着上官锐的脸,几次想开口说话,又有些犹豫。

他变成这样,全都是自己一念之过,如果当时自己没有那么做,现在他还好好的啊。

“上官锐,”段晓雅看着自己面前的盘子被上官锐夹了很多的菜,可是她却是半点胃口也没有,只是摇摇头道,“你想不想知道密室里有什么?”

“密室……”上官锐想了片刻道:“既然那天晓雅不想我知道,那么就不知道的好,现在我倒不想知道了。”

“上官锐,你不想知道了?”段晓雅望着上官锐的脸,想找出破绽,却发现上官锐依然浅笑如画,淡然如风。

难道他真的不想知道吗?那里的财富足可以支撑好几个朝代了。

两个人吃完晚饭,上官锐身体虚弱,不便过多劳累,早早的喝了汤药去休息了,而天色已晚,宫门这个时刻也关了,段晓雅只得在王府留宿。

厢房里,段晓雅推开窗子,闻着空气中冷寒的气息,心里乱乱的。

皎洁明月悬挂在碧空,繁星点点,似是心里的所有小心情。

“月亮啊,月亮,你高高在天际,是不是就不会有烦恼了?不像我们,每天都有数不清的烦恼。”

“上官锐那个家伙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竟然不想知道密室里有什么了,真不知道如果他知道里面是数不清的财富会不会后悔。”

段晓雅托着腮,一个人念叨着。

咔!

宁静的夜,响起清脆的声音。

“谁在那里!”段晓雅眉峰一皱,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潜伏在她房子周围,难道是上官锐派来的人?

想到这里,刚要迈出去的步子顿时停了下来,如果真是上官锐,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段晓雅摇摇头,她不相信会是上官锐,脚尖在原地一点,整个人一下子便跃到了房顶,借着月色将这小院尽收眼底。

只是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人影,倒是在墙角与一只猫的眼睛撞在了一处。

喵呜。

“难道是我多心了?”段晓雅从屋顶跃下,看着墙角的猫咪,以及台阶上的枯枝。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段晓雅洗漱完毕就去看上官锐,太医们基本上已经确定上官锐因为倒行逆施导致经脉受损,只怕再也不能研习武功了。

最终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段晓雅一下子红了眼眶,“对不起,对不起,上官锐,都是我的错。”

“好了,你要真觉得是你错,那你以后就住王府里保护本王可好?”上官锐笑意融融,这世间怕是有不少女子愿意投入这样一个男子的怀抱吧。

只是,一腔深情早已托付他人,面对上官锐,段晓雅不免心虚了几分,“你王府里高手众多,哪里用的上我啊。”

“晓雅,”上官锐急的一把抓住段晓雅的手,生怕她会从自己的面前走掉,“人再多又怎么样,我想要的只有你啊。”

“王爷,你这府上有没有小贼?”段晓雅盯着上官锐的脸,认真的问到。

“贼?”上官锐哈哈一笑,“本王的王府如果有贼,那顺天府尹的脑袋就要砍下来踢球了,晓雅你没事吧?怎么问这个?”

“没,没什么。”段晓雅摇了摇头。

又在王府停留了半日,段晓雅婉拒了上官锐的挽留,回了皇宫。

承乾殿前,段晓雅已经站了有半个时辰,不知道是不是要进去看看,昨日上官凌天的那股冷漠让她觉得内心很不舒服,这会进去又能说什么呢?

“殿下,要不老奴去通传吧,皇上要知道您来了,一定会很高兴的。”一旁的安知良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但是也看出点端倪。虽然昨日上官凌天那般冷淡,但是他跟在上官凌天身边多年,还是能感觉出对段晓雅的在意的。

“算了。”

转身,离去。段晓雅感觉到胸口的疼痛,只是这场难说的误会,又能怎么解释?

月华宫,一众宫人围在门口,纷纷翘首以望,见到段晓雅回来,连忙迎了上来。

“公主,你可回来了。”

“太妃的谕旨到了半天了。”

“公主,快点接旨吧。”

段晓雅一愣,太妃给她什么旨意?

“太后口谕,蓝羽公主孝义动天,即日起前往佛堂为皇上与王爷祈福。”太监阴冷的口吻念完了,如蛇目一样的眼神盯着蓝羽公主,没甚好眼神。

原来是要赶她走……

“遵旨。”

空手而来,却也并没有什么留恋,倒是捡了平素里喜欢吃的点心夹在包裹里,随身两件朴素的衣服。

马车渐渐离开皇宫,两旁树影越来越远,曾经种种越来越像镜花水月。

段晓雅却并不知道在她马车离开的时候,皇城楼上,上官凌天一袭黑色大氅披在身上,虚弱的身体犹如破败的风筝,几乎摇摇欲坠。

“皇上,就这样让公主走吗?”安知良站在上官凌天身后,担忧的看着自家主子。

上官凌天苦涩一笑,“她的心不在皇宫里,就算留下来有什么用,倒不如放她离开,或许外面那个天空才是她喜欢的地方。”

安知良听着这话,心口微酸。

“皇上,也许公主,也许公主对皇上……”安知良还想说什么,但是却被上官凌天挥手打断,“够了,不重要了。”

御书房,暗影站立一旁。

“天牢那的密室,竟然有人进去了?”上官凌天眉峰紧皱,“是谁知道了密室的秘密了呢?锐王府可有什么动静吗?”

暗影躬身道,“皇上,锐王府一直很安静,并没有什么人进出。”

听了这话,上官凌天也有些不解,这天下间只有他们三人知道密室的位置,虽说密室里藏得是什么他没有亲颜见到,但是这虽然不见却也不难猜出。

“探查密室的人可还在?”上官凌天问道。

暗影连忙低声道:“皇上,那人还在,不知道皇上的意思是?”

“有去无回。”

“是!”

得了皇命的暗影立刻闪身而去,卷起一阵凉风,整个御书房重又归于平静,只有上官凌天仍旧静坐在龙椅之上。

这张不知道让多少人羡慕的龙椅之上,却同样有着数不清的殚精竭虑,或许人们看到的只有表面风光,却疏忽了一时大意很有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阿锐,是你吗?”空荡荡的御书房飘散着上官凌天的声音,而他脑海里想到的却是和上官锐从小一起长大的片段。

他们虽是兄弟,却渐行渐远,有时候当初的事情如今想来,却更加的徒惹伤悲。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手足相向,又该怎么面对?

而此时锐王府中,上官锐虚弱的身子仍旧躺在床上,虽然他的武功不及上官凌天,同样是倒行逆施冲破穴道,但是不该他就武功尽废。

没有人清楚,在冲穴的时候,他为了快一点,不仅是将全部功力调集一处,更是去冲击了死穴,虽然死穴是人体最弱所在,但是在全身穴道被封的时候,冲击死穴却不一定会死,而且速度会更快。

他那时候什么都没有想,只是觉得段晓雅如果有什么意外,那么他的心会疼。

与其心疼死,不如拼死一搏。

虽然没有成功,但是段晓雅平安归来,那么上官锐就觉得全部牺牲并不可怕。

“王爷,值得吗?”赵飞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问本王还是在问你自己?”上官锐回了一句,一直以来,他就知道,只是不说出来罢了。

136 路遇流氓

“我自由了!”

马车刚一出京城,段晓雅就忍不住张开手臂对着天空大喊大叫起来,从她来到这个异世界开始,就无时无刻不想着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一开始是背负了天女的使命,后来卷入了各种感情的漩涡,一步一步走过的这些日子几乎都在她不喜欢的范围中发生。

“公主,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啊?要去佛堂祈福是多少人都避之不及的差事,怎么您这么开心啊?”赶车的太监小桂子有些不懂的问道。

他们这些太监是没有办法,接了这样的差事,只能是顺天由命。

段晓雅觉得整个人都卸去了浑身的包袱,说不出的轻松,这回面对小太监的问题也是摇摇头,笑道:“你这就不懂了吧,皇宫里是寂寞的,只有出了宫才有无尽的快乐。”

“公主,难道皇宫的荣华富贵你也不喜欢吗?”小桂子舔着脸问道,摸着马鞭的手搓了搓。

“银子?”段晓雅哑然失笑。

前世她是特工,赚的钱还没有来得及花,就莫名其妙来到了这个鬼地方,顶着天女的身份摸到了密室里的宝藏,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金银珠宝,还没有来得及摸热,就被赶出了皇宫,如果说问她最不想要什么,那么恐怕就是钱了。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要来何用?

如今这公主的帽子顶着,有吃有喝还有穿,如今又离开皇宫,外面的花花世界就是她的极乐世界!

“公主,小的们只是讨个彩头罢了。”小桂子嘻嘻一笑,谄媚的脸上挂满无耻。

段晓雅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碎银子扔了过去,想到当初自己和上官凌天借银子的时候,那时候还不知道他的身份,而自己也是对这未知的世界充满了无限豪情,没想到,一转眼竟然都成了空。

也许,这里的生活对她来说不应该那么简单,走了这一路,都快把自己丢了。

她可是堂堂21世纪优秀的特工耶,从她这里拿钱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唇角一勾,素手翻飞,眨眼睛那块碎银子便重又回到了手心。

由着春风一吹,树上的嫩芽彷佛被催生了一般,只是一场春雨过后,就已经生出无边绿意,暖阳有些微凉,不过却天光明媚。

段晓雅朝小太监要了一身粗麻布衣,也在马车前头坐了下来,这种听风赏河山的感觉却是真的不赖。

“站住!”突然一阵狂风卷过,马车前竟然多了一蒙面男子,白衣如雪,长发散落肩头。

虽然看不清面目,但是那斜长的眉入发髻,弯弯笑着的眼瞳却让人直觉不像是什么好人。

段晓雅一愣,这是古代打劫吗?

不过要真的是打劫,那不妨好生玩玩,正愁没有事情做呢,有人逗闷子却也是一件乐事嘛。

“你是什么人,为何拦着我的去路啊。”段晓雅咳了咳嗓子,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中性些,而不是女子的清脆。

白衣蒙面男子仰天一笑,尖锐又带着一副轻浮,“小妞,大爷看上你了,还不速速过来陪大爷去喝酒。”

“……”轮到段晓雅郁闷了,刚还想着玩别人,却没有想到撞到了行家,竟然一眼瞧出来她不是男人,这厮倒也算是有些本事了。

“如果你不肯呢,我就先杀了他,然后再杀了你,不不,大爷先高兴了再杀了你,怎么样?要不要来陪大爷喝酒,你自己决定。”说着,白衣男子将手里的大刀横抗在肩头,那样子似乎是笃定段晓雅非要陪他不可了。

马车上的小太监一听这话,已然是浑身颤抖起来,刚才曲意逢迎的谄媚劲半点也没有了,身子一软直接滚到了马车下面去了,连连作揖求饶。

“大侠饶命啊,饶命啊,小的不想死。”

段晓雅鄙视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太监,摇摇头笑道:“你想让我陪你也该把面纱摘下来吧,一点诚意也没有。”

“面纱?”白衣男子一捂脸,慌道:“不不,不行,面纱是断断不能给你看的,你这丫头!怎么那么多话,你要是不陪,我就把你们两个都杀了!”

“是吗?”段晓雅冷笑一声,这个世界上想杀她的人多的是,但是能够杀了她的,可还没有出现呢。

手腕翻转,马车上用来挂帘子的一枚珠子被段晓雅捏在了掌心,食指轻弹,一阵疾风便朝着白衣男子射去。

那男子连忙纵身躲闪,只是那珠子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并不是要取男子的性命,闪身之间,珠子刮带着男子脸上的面纱一起摔落在地。

“你!”望着眼前人的面容,段晓雅情不自禁的站起身来,这哪里是什么男人,这分明是一个女人。

虽然这女人她并不认识,但是让她震惊的是这女子眉浓如男人,更是在嘴上生了十分茂密的胡须,显然是雄性激素过多导致。

“啊!”白衣人一阵大喊,面容扭曲,“你这贱人既然见了我的面目,那么我就非要杀了你不可!”

说着,提刀上前,几步就冲到了段晓雅面前,招招狠辣,恨不得立时置段晓雅于刀下,杀之而后快。

此时的段晓雅虽然不惧女子的杀招,但是这样打下去终归麻烦了些,而且这女子已经如此可怜,她倒也生不出什么憎恶之心。

“够了!”终是怒了,段晓雅没有想到过招已快百次,这女子无数次翻滚出去,却仍旧欺身上前,当真是冥顽不灵,若换了别人,只怕是早就将其打死了,哪有什么好心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她。

“你这个女疯子!”

“是!我是个女疯子!”白衣人咬牙切齿,手上功夫依然不减,横着长刀就像段晓雅砍了过来,这一刀出奇的快,比之前面的进攻都要利落,看来是下了狠心,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不可了。

哪有女子不爱美,她练功出了岔子,成了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自然心态也扭曲了,又被段晓雅直接掀落面纱,露出了本来面目,加上此处还有一人看到,导致情绪大变,只想着将这里的人杀个干净。

“我有办法让你回复容貌!”段晓雅身子向后仰去,右脚踢出,直接将白衣女子踢落在地,翻滚的身子缠绕着去年的秋草,好不狼狈。

狼狈虽狼狈,一身泥污的白衣人听到这话,身子一顿,长刀撑在地上,那双还能看出几分玲珑的眸子顿时闪出亮光,充满无限期望的看着段晓雅,张口道:“你说你有办法?”

声音颤抖,带有可怜,带有欣喜,又涌起无限的小心翼翼。

段晓雅心生不忍,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将白衣人拉起,面对面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该是行功的时候出了岔子,才导致面容改变,是不是?”

“不错,姑娘你是不是有办法?”白衣人点点头。

“办法有,不过……”段晓雅应了一句。

下午的春阳分外安好,小桂子已经被打发了去买吃食,两个女子席地而坐。

白衣女子也缓缓道出了她的来历,原来她本是落花山庄的传人,只因同门师妹对她心生妒忌之心,故意在她练功的密室送了一双男女来扰乱她的心智,一时之间功法错乱,全身十二条筋脉被冲击之下,内力不仅大腿,而且心智也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未出一个时辰,原本的花容竟然生出了男子一样的毛发,原来江湖上的新月仙子竟然变得男不男女不女,这让她还有什么脸面在落花山庄待下去?

一夜之间,新月便心性大变,逃离山庄,只是无论走到哪里,人们都将她当做女疯子对待,虽然还是拥有女人的身体,一张脸上却长起了胡须,这样的怪物还能怎么办?

若不是有心报仇,她早就横刀自刎了,可是活下去又岂是那么简单的?之所以要扮成采花贼并不是真的采花,而是趁机打下秋风。

“你说你想回落花山庄?”段晓雅皱眉,这新月的功力虽然不弱,只怕她那个师妹不是那么对付的吧,这么单枪匹马的杀回去,胜负难料啊。

新月点点头,脸上有些释然,“我知道我这次回去定然不是那贱人的对手,只是我等不了了,这三年来,我过的简直不是人的生活,倒不如杀回去,与那贱人一同死了倒也干净。”

说着,新月摸上自己的脸,又像是摸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迅速的缩回了手。

对此,段晓雅十分理解,这不仅仅是一张脸的问题,怕是同门之间的背叛更让新月受伤的彻底吧。

“当年你师父闭关,不知此事,如今三年过去,为何不闻不问呢?”这件事应该是段晓雅最关注的了,门下传人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如果做师父的还能置之不理,当真是让人最不能理解的了。

“师父……”新月眸子一红,两行清泪流了下来,有些难堪的看了段晓雅一眼,犹豫了片刻才道:“那日密室里的男女,就…就是……”

“什么?那那女人是谁?”段晓雅大惊!

“那女子是师妹不知道从何处寻来的,只是连累师父竟也被算计了去,如今生死不知。”新月说到此处,眼泪更是落成了珠串。

137 废脉回容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你那个师妹竟然如此欺师灭祖,狠毒无比!”饶是段晓雅也没有想到,这世间竟然有如此狠毒的女子!

新月摇摇头,“如今我已经不想其他了,只想杀了她清理门户啊!”

“好了,你现在的功力连我都打不过,又如何能杀得了她呢?”段晓雅不免泼了一盆冷水,看到新月失落的样子,有些不忍又继续道:“只要还活着,就会有办法的,你也不要太过沮丧。”

“姑娘,你说我这脸,有办法恢复,是不是真的?”新月充满期待的问道,师门仇恨非保不可,如果这脸有办法补救,那么她也可以利用昔日的能力召集江湖人士,一同联手除了那祸害。

段晓雅这点倒也没有隐瞒,点点头道:“不错,我有办法。”

虽然对于这武功,段晓雅并不精通,但是从现金的科技时代来的人,就是有一点,相信原理。

更何况当初缠着上官凌天也学过一些经脉运行的原理,新月只不过心智受损的时候,应该是有一条阴脉错乱行入了阳脉。

人体有十二条主脉,但是因为男女有别,其中行功练武,女子其中有十一条筋脉的行功和男子是一样的,但是还有一条是不一样的。

新月此刻的情况,就是阴力行入了阳脉,只要废掉那一条脉的功力,即可。

只是说的简单,但是并不代表其中没有风险,如此功法错乱已经有三年,想要恢复如初,只怕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段姑娘,如果你能救我,新月此生愿为奴为婢,服侍姑娘左右。”新月扑通一声,直接跪倒在了段晓雅的面前。

“你先起来。”段晓雅有些无奈的翻了一记白眼,本来只是打发一个采花贼而已,怎么转眼之间就赖上了一个丫鬟呢。

“如果姑娘不肯答应,那么新月就绝不起来。”女子的眸子里带着倔强。

终是段晓雅拗不住,只得撒了手道:“随你。”

“谢谢姑娘。”得了段晓雅的同意,新月才开心的站了起来。

不一会,小桂子驾着马车赶了回来,三人吃了点东西,段晓雅便将废脉的办法告诉了新月,只要阳脉一废,那么所有的一切就会各归各位。

“新月,你要相好,虽然这个办法可行,但是却从未有人试过,不过很可能你会因此寿命大减,你要相好。”段晓雅知道即便让这个女子少活二三十年,她也会拼死一试吧。

果然,新月摇摇头,“恩人,你就不要劝我了,只要能够恢复,哪怕只有数年光景,也好比我这般生不如此。”

“好吧。”段晓雅点点头,从袖口取出十根银针,分别在新月的十个手指上穿入。

十指连心,这种痛不是哪个人都能承受的住,只是没有想到新月竟然连吱声都没有,若非额头有香汗落下,还当她没事呢。

为了让新月能够少受一点苦楚,段晓雅收紧心神,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当十根银针分别穿入了新月的十根手指,她的一双手已经染满鲜血,白色一群上滴落出片片红梅。

小桂子早就被段晓雅打发到远处去放风了,那个胆小的家伙如果看到这一幕怕是要吓死不可了。

“新月,收慑心神,将全部功力运行到左手少阳脉!”段晓雅说道。

此时的新月只能微弱的点下头,手上的疼痛已经牵扯了她全部的力气,说不出半点话。

一刻钟的功夫过去,段晓雅观新月的身上已经被汗水打湿,脸颊通红如血,估摸着功夫差不多了,遂飞快出手将左手末指的银针拔出。

“运功冲破左手末指!”

嗖!

一声血箭破空的声响传来,只见新月的左手已经颤颤巍巍的再也无法支撑,软软的落在身畔,而新月整个人也如同瘫软的泥软倒了下去。

段晓雅见状,连忙将新月扶了起来,下意识的用手去测新月的呼吸。

若无花娇媚,怎惹百蝶密?

新月自从废脉之后,整个人便一直处于了昏迷当中,时而发烧,时而呓语,而段晓雅生怕最车马颠簸导致新月有新的变故,只得就近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虽然是奉太妃的命令离宫前往佛堂,但是只有她和太妃心知肚明,这一次离宫根本不是去什么佛堂,而是真的离开,若不然也不会只派一个太监跟随了。

堂堂一朝公主,只有这样的阵仗,说出去也太过丢人了。

“公主,我们捡这么一病秧子做什么啊?”小桂子根本不知情,只是公主有命,不得不从,只不过这到底不是皇宫,却也难免胆子大了许多,开口问了出来。

段晓雅翘着二郎腿,吃着花生米,没有理会,直接就将小桂子打发了出去,连她自己都说不出为什么要救?

心怀慈悲?狗屁!想她前世杀人无数,冷血无情还差不多,哪有什么慈悲。

她又不是圣母玛丽苏,这世上需要被救的人多了去了,要都是等她去救,也根本救不过来。

思绪复杂,段晓雅摇摇头,也懒得再去多想,掀开床帏看着床上的那女子,只不过一夜的功夫,新月脸上那些浓密的毛发就已经脱落的差不多了,露出了一张让人惊艳的脸。

如果自己是她的那个师妹,日日对着这么一张让人疯狂的脸,只怕也会做出相同的事情吧。

段晓雅摇摇头,把自己这个荒唐的想法扔出了脑外。

只是床上女子的脸就足足让人痴迷,这样的人要是在她身边为奴为婢,只怕天理不容吧。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娱乐圈,不然捧红这样一个女人,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愁没钱花了。

段晓雅靠着床边,胡思乱想了一会,就瞧新月的眼珠动了动,看来是要醒了。

“恩人,我没死?”新月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段晓雅,高兴之余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变了,惊喜道:“我,我,我……”

一脸说了三个我字,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你好了,只需要再休息一段时间,就能回复如初,只不过因为废脉之事伤身太重,只怕你以后的功力再也不可能到达当初的巅峰了。”段晓雅说道,将新月此时的情况如实相告。

新月唇角微弯,娇媚如花,又如夜幕星光,唇如红梅,齿如白雪,声音如黄鹂清脆,“武功不能恢复也没有什么关系,能够恢复昔日容貌,为师门报仇我的把握更大了一些。”

段晓雅浅浅低笑,并没有否认。

这样的女子,怎么会是糊涂人呢,只要她开口,不知道多少男人会为了她举刀杀人呢。

“恩人,新月能够有今日,全赖恩人出手相助。”新月撑着虚弱的身体,从床上爬起,朝着段晓雅作势欲跪,却被段晓雅拦住。

“恩人……”新月不解。

“堂堂的落花山庄传人,我若收为仆役,只怕很快就要被无数的江湖人士杀魔为道了。”段晓雅托着新月的双臂,目光冷冽。

若说之前,新月言说报答,她还能信上三分,如今新月容颜恢复,只怕是这种报答将会成了她的催命符。

更何况,这个世界虽然是弱肉强食,但是又有谁甘愿做别人的仆从呢?

“恩人,新月绝无此意,若是新月有二心,那便让新月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新月目光坚定,誓言狠辣。

段晓雅微微动容,但是却并不想为自己埋下定时炸弹,只得道:“你不需要为奴为婢,只要为我做三件事即可。”

“恩人但说无妨,莫说是三件,就是三十件,三百件,新月也绝不会推辞。”新月拱手道。

一直以来,段晓雅都是单枪匹马,但是这样的现状就是有很大的弊端,一旦有事,那么很快就会万劫不复。

素来小心谨慎的她不习惯这种没有安全感的日子,一切就从现在起手做好了,过去的那些就当做放假了。

“恩人,你要建立杀手组织?”新月眉峰一皱,她们落花山庄自诩名门正派,而杀手这样的组织显然是有悖于江湖道义,如果一旦建立,那么很可能会遭到江湖门派的打压。

段晓雅从桌子上拿起一个茶杯,她是特工,也是杀手,虽然已经离开了,但是那种骨子里的传承又岂会因此改变。

“当然是杀手来钱最快了。”

对于新月,她不打算交付,不过能够借助一下落花山庄的力量,却也是可以的。

听了这话,新月不由得笑道:“恩人若是不宽裕,那新月自当孝敬,何须建立杀手这样的组织招惹正道人士不齿呢,想我落花山庄虽然不是数一数二的大门派,但是落花山庄在各地也有不少的产业,恩人若是缺钱,这可好办。”

生怕段晓雅不相信,新月开始历数家珍,“恩人即便想吃漠北的飞鹰肉,南海的乌龙鱼,天山的雪雁,也不过区区一日,落花山庄就能弄到,何须恩人为钱财这等俗物伤神。”

“落花山庄。”段晓雅暗咬了一句,心里不由苦涩,上官凌天贵为当朝天子,只怕要弄来这些也需要三日时间,而一个落花山庄一日即可,不得不说江湖势力与皇权渐成威胁,只怕迟早会有一番交锋了。

138 随你无悔至天涯

“恩人,不知……”新月瞧段晓雅不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话,有心询问,又恐唐突,那副紧张的神情让人瞧了,只觉得让美人伤怀,罪大恶极。

只是她面前的人是段晓雅,定力十足。

“好了,我意已决。”段晓雅摇头拒绝,她有她的考虑。

新月点点头,道:“既然恩人如此决定,那么新月一定会倾力相助。”

二人就建立杀手组织的事情又进行了一番商讨,虽然最好的苗子是应该从小培养,但是时日太长,要想初具规模还是要招揽一批成名人士才好。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段晓雅也不能免俗,决定大撒金钱来进行招揽。

不过两个人现在也只能停留在商量的地步,毕竟这两个女人一个身无分文,一个也就只有些散碎银子,建立一个组织又岂是说说就可以的。

没有真金白银,谁来为你卖命。

只有先去落花山庄,取得落花山庄的主动权,才能依托落花山庄的势力进行扩展。

新月的伤势在休养了两天之后已经可以下床行动了,事不宜迟,马车一路朝着江南而去。

不同于北方气候干燥灰冷,此时的江南已经进入夏时了,不少人们穿的都已经很是清爽,丝薄的绸缎趁着艳光无双,分外繁华。

段晓雅一路上顾忌新月容貌,也没办法掀开马车帘子,只能是依旧换了麻衣,与小桂子一起坐在马车前头,细细打量着这江南风光。

只是不少时候,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眼花,思绪回到那座皇宫中,上官凌天,我走了,你可还好?

“晓雅,江南可好玩?你要小心。”御书房里,上官凌天已经接到了暗影的飞鸽传书,知道了段晓雅的行踪。

一路之上,暗地里他已经派了三波人马进行保护,不过这三波都被段晓雅轻而易举的甩掉了,无奈之下只得让暗影出马。

揉着憔悴的眉峰,上官凌天望着桌上另一道折子,是锐王府的动静,上官锐武功尽废,面对这个弟弟,他也是头疼的厉害。

那日之后,上官锐就请了病假休养在王府,而他也送去了不少补品,只是他清楚,武功是吃多少补品都回不来的。

也许他更在意晓雅多一些吧。

“皇上,太妃派人来请皇上移驾,这批秀女们已经准备好了。”安知良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上官凌天有些无奈,没有想到这个段晓雅临走之前竟然还给他整出这么一堆麻烦,既然要玩,那么他就好好陪她玩玩。

龙辇停下,广场中百名女子纷纷下跪,数不清的金银叠翠,青丝花颜难以掩饰女子们的争宠之色。

“儿臣见过太妃。”

“皇上,哀家瞧这批秀女都不错,待会皇上可要多选几个,皇上即位数年,仍未有子嗣,这样下去可于皇家香火不利啊。”太妃谆谆道。

上官凌天颌首,道:“太妃做主便可。”

无聊的选秀,上官凌天熏熏欲睡,只觉得眼前女子不过是庸脂俗粉,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段晓雅的模样。

这江山万里如画,可美人却犹如美玉,难以取舍?

当真是需要取舍吗?

“臣女沈瑶瑶见过皇上,见过太妃。”

这时,一女子缓缓上前,身段如柳,盈盈下拜。

“你。”上官凌天一震,看着下方女子的脸,目不转睛。

一旁的太妃以及众多宫人也是同样表情,看着沈瑶瑶纷纷露出难以置信的面色。

是同一个人?

还是这世间真有人如此相像?

上官凌天脚步不受控制,来到了沈瑶瑶面前,将面前女子一把托起,这一幕惹来了同批选秀的女子无限嫉妒。

没想到这个沈瑶瑶如此好的运气,竟然让皇上如此青睐,真是不知道这个狐媚子还有这样的手段。

就连沈瑶瑶自己也是有些糊涂,一颗心紧张的扑通直跳。

“月有再圆时,花却无相恋。”上官凌天轻道,话落,丢下一句册封为婕妤,便转身离开了去。

高台上,太妃露出一抹笑意,也许这大概就是命吧。

段晓雅那个祸害离去,她的儿子没有了惦念,只要时日一长,忘怀是迟早的事情,但是对于这个大儿子,太妃一直想不通有什么致命的弱点,没有想到上天这么快就送来了一个沈瑶瑶,真是上天相助啊。

想到此处,太妃忙赐下了各种赏赐,又确定了册封日期,又连着选了几位才人。

“沈婕妤,日后你要好生服侍皇上,早日为皇上诞下子嗣,开枝散叶才好啊。”太妃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臣妾遵旨。”

一场选秀,却让上官凌天的心再也无法安静下来。

原以为放她离开,让她自由自在的飞翔,却没有想到,那朝思梦想的一张脸再度出现的时候,他一颗心却乱如了麻。

“来人呢!”上官凌天朝暗处喊了一声,不多时便有鬼魅一般的黑影出现,渐渐清晰出一个黑衣人。

“皇上,属下在!”

“朕将离宫一段时日,这里还是按照以前的办法进行吧。”说着,上官凌天将龙袍扔下,再度转身竟是一副江湖人的打扮。

“是!”

从来江南好风光,引得有人共相驱。日日游船赏断桥,多少佳侣誓此生。

数日来,段晓雅在新月的陪伴下,将这江南风光痛快的欣赏了一番,而她们也越来越接近目的地,落花山庄。

“晓雅,我的伤势再有几日就痊愈了,现在的功力只有我巅峰时期的六成,如果想要打败我的师妹,只怕是不可能的。”新月说道,“我已经暗中联系了以前与我交好的几家门派,只要来人相助,那么我们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哦。”段晓雅撑着头,拿着茶杯在桌子上时不时摆出各式各样的形状。

关于落花山庄,她早已经偷偷去过好几次了,只不过那每晚对月独酌的女子,真的是那么心狠手辣的人吗?

关于这一点,段晓雅有些想不明白,如果新月的师妹真的是那么残忍,又何必如此?

这倒不是她不相信新月说的话,而是其中疑点甚多,有些好奇是不是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到时候我一定要亲手杀了那个贱人,为师门清理门户!”新月咬牙切齿,其中三年的折磨不可能再有半分的心软。

段晓雅突然道:“对了,你师妹叫什么?”

“贱人,”新月冷哼一声,接着道:“当初我把她从大街上捡回来,只因她无父无母,实在是太过可怜,我便求师父收入门下,取名长乐,只想她后半辈子都不要再过那样的苦日子了,没想到我竟然收留了这样一个祸害,还害的师父他老人家生死不明。”

说到恨处,新月不由得咬牙切齿,手指狠狠攥紧。

有些事是无法说清楚,段晓雅摇摇头,偏听偏信从来不是她的习惯,决定今晚再探一次落花山庄。

月夜伊人,却偏偏干的是爬墙的勾当。

安抚过新月之后,段晓雅利落的换了夜行衣,拿起找人打造的钩锁,直接朝着落花山庄的墙上扔了过去。

这不能说她的轻功没有学好,实在是这落花山庄的主人太鸡贼了!

竟然在墙上嵌满了尖锐的刀片,第一次来的时候若不是她眼光犀利,怕是要着了道,而且墙内也没有能够驻足的地方,全都是沼泽,好在还有几株大树能够立足,不然只怕是葬身此地了。

抓起链子,段晓雅身如飞燕,脚尖在墙上轻轻一点,借力跃起,在墙上一个纵越就落在了两个刀片之间,单脚支撑自身的重量,一只手将锁链重新收起挂在腕上,另一只手顺势将爪钩抛出,扔到了大树的三角叉上。

段晓雅用力拉了拉,确定稳固之后,才借力跳了出去,落在了树间。

不远处,巡逻的火把来回闪耀,待重归于平静之后,段晓雅才慢慢的离开了树间,几个纵越落到了地面之上。

拍了拍身上的土,不免有些牙疼,这个长乐庄主倒是小心的很,真不知道平素里到底得罪了多少人,竟然这般设防。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无酒明日忧。”月色下,一袭紫色轻纱的女子一手执剑,一手拿着酒壶,身影如鬼魅,嘴里念念有词。

花丛之中,段晓雅自然认得这个女子的,来了好几次了,每次来都会见这个女人在这里舞剑喝酒,那眼神中有着数不清的落寞与伤心。

若说这是新月嘴里那个心狠手辣,欺师灭祖的女人,又为何这般光景?

段晓雅观察长乐很久了,自然知道一会长乐定然会酩酊大醉如烂泥一般,会有丫鬟把长乐带回房间里去,只是这一次,段晓雅决定问个清楚。

至于证据,已经三年过去了,就算有什么证据也早已经消失不见了,唯有人才是最实在的证据不是吗?

而且她也不担心长乐会对她说谎,作为一个特工,分别信息的真伪可是她的强项。

如果她想让你骗,只怕你告诉她每天太阳是从北边升起来的,她也会相信的,但是如果她不想让你骗,只怕你连一根头发丝也骗不了去。

139 谁对谁错

果然,还没有半盏茶的时间,长乐整个人就已经醉醺醺的倒了下去,随身服侍的两个小丫鬟连忙跑了上来,撑起长乐的身子,脚步飞快,就将长乐带回了房间。

段晓雅一路跟在身后,直到看着前面的人进入了长乐的房间,才跃上了屋顶,两个小丫鬟伺候长乐洗漱之后才关门离开。

熟睡的长乐大概也想不到,堂堂的落花山庄竟然会有人闯入,而且她这个庄主竟然被人挟持了。

山间树林里,空气清新如水,鸟声清脆,阳光温暖的让人舍不得睁开眼睛。

“嘤咛……”长乐发出一声呻吟,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整个人就被眼前的景象愣住了,她怎么会在这里?

熟悉扬州城的长乐自然知道此处,城外三十里的绿杨坡。

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一夜醒来,会在此处,若是有歹人,那么须臾之间要了她性命也是在翻手之间吧。

“你醒了。”段晓雅一身黑衣,笑靥如花。

“你是谁?”长乐警惕的看了一眼段晓雅,神色冷傲如冬雪,与昨晚酒醉舞剑的女子判若两人。

此时的段晓雅正咬着刚才出城的时候卖来的油条,摆摆手朝长乐道:“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只是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什么事?”长乐上下打量了段晓雅一番,防备的目光早就将四周看了个分明,这里,她想走,易如反掌,只是这个女人能够将她从落花山庄带到此处,只怕是本事不小。

“你不用这么紧张,如果我想杀你,那么昨夜就杀了,只是我呢,对杀人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了。”段晓雅一边吃着油条一边道,心里却想着不是没什么兴趣,只是一来没有酬劳,二来呢,她不习惯早晨杀人,太影响食欲了。

长乐点点头,对段晓雅的话认可,道:“好,既然姑娘如此坦诚,那么不妨有话直说,长乐必定知无不言。”

“落花山庄的庄主有两个徒弟,一个叫新月,一个叫长乐,但是自从三年前,不仅新月消失不见,就连落花山庄的庄主也下落不明,不知道长乐姑娘可否为在下解惑呀?”段晓雅虽然很认真的在吃油条,却也没有漏掉长乐的半点表情。

“姑娘,你管太多了!”长乐话落,腰间白绫飞出,朝着段晓雅直接扫来。

丈长的白绫能够舞成这般如利剑,看来长乐功力果然高深,昨夜那花里胡哨的舞剑,段晓雅暗道大意,连忙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迎战。

不论段晓雅如何躲避,那白绫都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形影不离的跟着段晓雅的身子,“岂有此理!”

二人交手已过十招,段晓雅不由的有些怒意,这还是她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手里的油条也没有心情在吃了。

手指飞快的将半截油条截成了数段,朝着长乐飞了过来。片片白绫散落成布头,落在了长乐的脚下。

“姑娘,好手段。”长乐眸子一缩,伸手就从后腰摸出一把飞镖,朝段晓雅掷了出来。

段晓雅不禁摇头,好生狠毒,她还道这女子十分柔弱,却不想这几招下来,招招都是要取她性命,既然如此,那她也不用留情了。

自那日为新月疗伤,段晓雅的袖口就一直别着十数枚银针,今天也算有了用处,银针飞出,将长乐跑来的飞镖打落在地。

“额!”长乐闷哼一声,嘴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声音,她的右侧肩窝被银针穿透,此时紫色轻衫上已经溢出了血丝,斑驳着血色。

“你要杀便杀好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自知不敌的长乐脖子一扭,面对段晓雅并没有丝毫的屈服。

“我不是为了杀你,我只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段晓雅见长乐已经行动不便,只是不疾不徐的将刚才散落在地上的银针捡了回来。

这东西用着顺手,扔了怪可惜的,浪费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长乐冷笑了一声,“你是谁?对我落花山庄的事情为何如此上心,就算你今日杀了我也不可能夺取落花山庄,待我师姐归来,你的死期就到了!”

听到这里,段晓雅嘴角一抽,这其中莫非真有什么误会?

“你师姐?你师姐不是已经练功走火入魔了吗,只怕现在不知道死在了哪座山里,被哪只野兽吃了裹腹了?”段晓雅笑的无邪,只是句句是要诛长乐的心。

长乐死命的摇头,大喊道:“不可能!我师姐武功卓绝,不可能,不可能的!你这贱人休要在这里骗我!”

“怎么不可能,你师姐走火入魔不就是你害的吗?”段晓雅从口袋里抓出了一把瓜子,饶有兴致的盯着长乐紧俏的脸,看人着急也蛮不错的。

她不急,一点也不急。

“你胡说!师姐走火入魔是因为对师父情根深种,怎么会是我害的,你不要挑拨离间!”长乐怒吼。

“师徒恋?”段晓雅皱眉,没想到竟然挖出了这样的秘闻。

长乐摇头道:“师父那日和师母正在一起合练武功,被师姐听到师父要将山庄传授与我,才会心绪不宁,走火入魔,这是我的错,都是我害的师姐。”

说到此处,段晓雅已经彻底糊涂,这师姐妹两人说的完全是两个版本,可是长乐的样子不像是说谎啊,难道是新月?

“师姐,你在哪里啊?我不要做什么庄主,我只要师姐你回来啊。”长乐拗哭不已,整个人半跪在地上。

段晓雅从怀里掏出一块手绢丢了过去,“行了,别哭了,吵死了。”

“你是谁?为何对我落花山庄的事情知道的如此多?”长乐擦了擦眼泪,又是紧张又是防备的看着段晓雅。

“这你就别管了,我只问你,想不想再见你师姐?”段晓雅问了一句。

长乐一把撑起身子,几个摇晃才站立了起来,“师姐?你知道师姐在哪里是不是?”

没等段晓雅说话,长乐就自顾自的笑道:“我就知道师姐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这三年来我派了不少人去找寻师姐的下落,都一直没有消息,这位姑娘,如果你知道我师姐在哪里,还请你一定告诉我!长乐必有重谢!”

“好。”段晓雅点点头,“不过至于你师姐要不要见你,我不知道,但是你现在的身体还是赶快回去休养吧,时间长了,怕是要伤了根本的。”

长乐摇摇头,“我没事,只要能够让我再见到师姐,就是我死了也不要紧。”

“胡闹,要是死了,那么见不见还有什么意义?”段晓雅不禁摇头。

“姑娘,谢谢你!”长乐说着朝段晓雅便拜了下去。

辞别了长乐,段晓雅便回到了客栈,刚一进门,就遇上了新月,昨夜出去的事情,这会怕是新月是知道了。

“晓雅,你是不是……”

没等新月说完,段晓雅便点点头道:“是!”

“你怎么可以……”新月泫然若泣。

“新月你这个师妹不简单啊,”段晓雅将新月拉回了房间,确定了周围没有人,才低声说道,虽然长乐表现的都没有问题,但是就是因为太没有问题了,所以段晓雅才断定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新月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晓雅,你什么意思?我,我不明白。”

“好了,我会帮你的。”段晓雅宽慰了新月一句,就回房去了。

新月留在原地,有心追上去,却知道依着段晓雅的性子,即便去问也是问不出来所以然的,只得一个人回了房。

这时候,客栈里突然来了一个俊俏的男子,长身如玉,芝兰玉树,不是上官凌天还能是谁。

“小二,天字号房一间。”上官凌天朝客栈的小二说了一声,目光却有意无意的朝段晓雅的房间望了一眼。

“好嘞,客官。”店小二答应了一声。

一路风尘仆仆,他从皇宫而来,终于赶到了扬州城来寻找他的最爱。

在店小二的带领下,上官凌天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巧的是他这个房间正好和段晓雅的房间相对。

“也不知道那个女人现在在干什么?”上官凌天在房间里坐着,喝着清茶,心里却想着对面的段晓雅。

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是却能看出对面房间里的通明灯火。

而此时的段晓雅,让人想象不到的是竟然在易容!

身为特工,化妆成他人,对她而言实在是简单至极了,只是镜子里的人却不是别人,而是貌美如仙的新月。

“大功告成!”段晓雅扔下一只画笔,望着镜子中的美人,不禁摇摇头,就这副脸真不知道会让多少人艳羡呢。

化完了妆,又换了一身白色轻纱长裙,段晓雅听着外面的声音渐渐没了,已经夜深,便起身吹熄了灯火,来到了门外。

只是段晓雅不知道的是她的行踪早就已经落到了旁人眼里。

“皇上,刚才公主房间出来一人,看样子是那个叫新月的姑娘,不过刚才属下特意去瞧过新月姑娘明明已经回房休息了,不可能从公主房间出来。”暗影心里有些主意,却一时拿不定,回来朝上官凌天禀报道。

140 真相大白

“好了,朕自有安排。”上官凌天一挥手,也起身出了屋子,顺着段晓雅的身影追了上去,这江南看似繁华实则藏龙卧虎,若是段晓雅有个什么闪失,他怕是要恨死自己了。

从客栈到落花山庄,段晓雅足足有了有一盏茶的时间,不是她太慢,而是今夜出来的有些早了,很多人还都在街上闲逛。

月夜仍旧美如画卷,段晓雅依着原先的办法从墙内进入到了落花山庄,只见长乐依旧是在那花圃中舞剑,不过今夜却没有了清酒。

段晓雅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过来已经来了,打退堂鼓可不是她的风格。

“师妹,好久不见。”段晓雅一袭长裙,缓缓而立,配着这倾国倾城的容颜,当真是宛如仙子下凡。

正在舞剑的长乐却没有停下,而是继续挥舞,直到几个招式舞完,方才立身道:“师姐,你终于来了,妹妹等你等的好苦啊。”

“你知道我会来?”段晓雅问道,心下那股不安越来越强烈。

长乐冷笑道:“昔日落花无情,流水又怎么会长情,从姐姐出马联系昔日交好的几个门派的时候,妹妹就知道了。只不过,可惜啊,师姐你舍得回来怎么不第一时间告诉妹妹呢,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你可是妹妹最亲近的人啊。”

“原来如此。”段晓雅点点头,看来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他们怕妹妹,所以不能帮助师姐了。”长乐望着段晓雅的眼神,分外明亮。

二女面对面,站在花圃中,一个妖艳,一个清雅,可谓绝代双骄是也。

“那你怎么知道我今晚会来?”段晓雅继续问道。

长乐摇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我会猜,我看到姐姐身边那个女人就知道姐姐这次回来不会那么简单的,所以只有除了她,才能真正的见到姐姐。”

“所以你设计我?”段晓雅冷哼一声,终日打雁没有想到竟然有一日被雁啄了眼睛。

“不错!”长乐点点头,“我承认你的易容术高明,但是你恰恰疏忽了最重要的一点,我的师姐进落花山庄何须翻墙,哈哈哈哈!”

听着长乐讽刺的笑容,段晓雅嘴角抽搐,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都怪自己大意,没有问过新月进入落花山庄的办法。

“虽然我已经将落花山庄的布局更改了,不过我师姐要想进入落花山庄根本无须那么麻烦,只有不是我师姐的那个人才会爬墙。”长乐笑的嚣张。

“哼,那样如何,”段晓雅不以为意,既然被拆穿就没有必要带着这假面具了,手往脸上一摸,顿时将那个薄如残翼的面具撕了下来,露出了本来面目。

长乐道:“你就没好气我今晚为什么没喝酒吗?”

“为什么?”这个问题段晓雅虽然有些疑惑,可是却也没有当做什么大事,只道今天长乐不想喝酒了,不过既然问了出来,那就一定有问题!

“哈哈!”长乐将手里的长剑朝着远处一丢,这样子看的段晓雅一愣,只听长乐继续道:“你有没有闻到这花圃里芬芳的花香?不瞒你说,这花圃本来是为我师姐准备的,不过现在送给你也是一样的。”

“花圃?花香?”段晓雅顿时想明白了,“这花中有毒。”

只是,段晓雅并不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之症啊。

“没错!”长乐笑道:“打你们一入扬州城,我就知道我师姐回来了,还知道她那张脸是你治好的,没想到你本事不小,所以我就想,必须要一击必中。而这个花圃我足足准备了三年,从西域引种的大妖花,只有在酒气的熏陶下才会开花,我前几日在这里不过是为了催生大妖花的毒粉,今日毒花盛开,自然不需要了。”

“原来如此。”段晓雅颌首。

“不错,只要你在这花粉中呆上半个时辰,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长乐嚣张的点点头,“现在你有没有觉得四肢酸软无力啊,放心,你在这里半个时辰是有了,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我不介意陪你聊聊天什么的。”

“这毒花竟然如此厉害?”段晓雅问道,心里却想还好来的不是新月,要不然非死不可。

“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长乐此时像个讨要糖果的小女孩,天真的笑道:“你现在应该感觉到了吧?”

“是,是很厉害。”段晓雅在自己身上摸了一遍,很遗憾的是没有任何中毒的反应,这一点她早就知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百毒不侵,但是现在自己在长乐的眼睛里怕是和死人没有什么区别了,倒不如问个明白。

“既然我快死了,那么我也不想死不瞑目,你能不能和我说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毕竟我也卷入了你们这件事情当中。”

长乐悠悠一笑,十分痛快的答应了,接着便将一切和盘托出了。

原来三年前那桩祸事,始作俑者虽然是她,却也是有着一番别样的心思。一个流落街头的女孩面对好不容易拥有的一切,当然是费心去抓住。

而长乐正是经过无数残酷现实活下来的孩子,虽然年纪小,可是心智也不小,她觉得自己要想永远留在落花山庄,唯一的办法就是成为这个山庄的主人。

当时她的师父虽然破例收她为徒,但是却并没有几分情意,武功也是随便教导,更多的是丢给她书让她自己随便去看,根本就没有将她放在心上,而她师姐新月则不同,每天都有师父指点武功,进步神速。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充满了羡慕,那时候她最希望的就是能够向她师姐一样,得到师父的指点。

但是很可惜的是就连山庄里的下人都觉得她这个捡回来的孩子没有什么资格作为小姐被服侍,甚至有些仆人拉她去做杂役,就连吃的也是十分的差。

于是她开始勤练武功,有不懂的就跑去问新月,不断的取悦于新月,得到新月的指点,武功也是越来越厉害,那些仆役不再敢欺负她。

不过随着长乐的年龄越来越大,她就开始觉得要想在这里过上幸福的生活,只能是想办法成为这个山庄的主人。

终于有一天让她等来了时机,就是她的师姐决定闭关修炼,而正巧的是她师父多年不见的知己上门而来,那天她在她师父的饭食里下了药。

情迷意乱的师父和那个女人自然有一段缠绵,而她的师姐练功的密室是她安排的,那一晚,长乐偷偷打开了密室的暗门,令她师姐看到了那一幕。

经脉逆行,走火入魔,这些并不算什么,长乐担心新月伤势好了以后会报复她,假意骗取新月服下了一枚温阳丸。

这药如果给男子服下,自然是巩固根本,不会有什么问题,若是女子服下,便会成了新月那个样子,不男不女。

长乐数次偷袭,都未能得逞,只能看着新月逃离了落花山庄。

“那你师父呢?”段晓雅不禁问道,对于这个男人,她实在是好奇。

“哈哈哈!”长乐好一阵大笑后才道:“当初我以为他嫌弃我,所以才不肯教我武功,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他哪里是不肯教,原来他是一个废人。”

“废人?”段晓雅充满疑惑的看着长乐。

“不错,我师父不仅武功被人废掉,而且他根本就不是个男人,那一夜我下了很足分量的药,师父也因此死了。”长乐面容有些哀拗。

段晓雅点点头,“原来如此,他自身被废,内心定然是十分凄苦的,所以不愿与你过多来往,如果没有他的允许,你师姐也没有办法教你武功。”

“不错,师姐教我武功,可以说是他允许的。”长乐对此并没有任何的异议。

“那你还要杀了他?”

“不是我要杀他,我一开始也没有想杀了他,只是想以后囚禁他,我也会如同师姐那般孝顺他的,只是他到死都不肯原谅我,都是我师姐那个贱人!我师父眼里就只有她!她做什么都是对的,而我,做什么都不对!”长乐突然大吼起来,手上用力,甚至将那张石台都劈成了两半,发出一阵响声。

“你既然已经知道你师父是废人,为何还要杀你师姐?”段晓雅问道:“这一切根本就是个误会,为何还要多做杀孽呢?”

“为何?”长乐冷笑了一声,“从一开始这事我做了,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如果我不杀师姐,师姐也一定会杀了我,既然如此,倒不如我送师姐去和师父相会,这样他们师徒在黄泉路上也不会太孤单了,不是吗?”

“疯子,你真是个疯子!”段晓雅不禁摇摇头。

长乐的眸子微微泛起红光,死死的盯着段晓雅,“随便你怎么说好了,我就是个疯子!不过现在我这个疯子就先送你上路好了!”

白绫飞起,朝着段晓雅袭来,一丈长的白色绸缎犹如灵蛇,兜兜转转似乎要将段晓雅包裹在其中。

141 只愿有你

看来那日树林,长乐果然是装的,没有想到武功这么高强。

段晓雅左躲右闪,却终究被白绫裹住了手腕,动弹不得。

“我已经知道你的银针厉害,又怎么会给你第二次施展的机会?”说着,长乐拽着白绫的手用力一拉,就将段晓雅向前拖了过来。

“啊!”段晓雅身子不稳,直接摔落在了花圃之中。

妖艳如血的毒花不知道有多少花粉尽数洒在了段晓雅的身上,看到这一幕的长乐则是哈哈大笑起来,“你死定了!”

长乐还想勒紧白绫,要置段晓雅于死地。而此时,上官凌天终于赶到,手里长剑破空飞出,将长乐的白绫斩断。

失去了束缚的力量,段晓雅立刻跃起,手里银针飞快掷出,朝着长乐的身子撒去。

任是长乐身法如电,这一刻也竟逃脱不得,更何况这一击蕴含了段晓雅的无数怒气,敢将她玩弄于鼓掌,那么就应该有责任承受她的怒火!

银针随着段晓雅一起跌落毒花丛,她段晓雅百毒不侵,但是并不代表长乐也可以,更何况这次的毒是直接朝着体内血脉开始的。

“你!”长乐捂着胸口,那里插着三根白晃晃的银针,上一次银针透体流出来的是鲜血,而这一次却是黑色的血。

“晓雅,你没事吧。”上官凌天见到了长乐惨死,连忙就朝段晓雅走来。

段晓雅也被长乐七窍流血的模样吓了一跳,这世间竟然有如此狠毒的毒花,不由的有些发寒,而此时上官凌天正好走来,内心无限惧怕,连忙道:“你别过来!”

“晓雅,你怎么了?”上官凌天只道段晓雅不想见他所以才这样说,脚下步子却没有停,继续走来,“晓雅,你是不是怪朕放你离开?其实我何尝不想和你在一起,只是我知道和皇宫想比,你更喜欢这外面的花花世界。”

“上官凌天,我没有怪你,你站在那里,你千万不要过来。”

“晓雅,朕不能没有你!”上官凌天脚步一顿,随后却更加坚定的继续朝这边走来。

“疯子!这片花圃有毒,你要过来会死的!”段晓雅急的快哭了。

上官凌天心思如电,想到了长乐死的那一幕,不由得从头凉到了脚尖,“晓雅,你为什么还在那,你快回来!”

如果段晓雅有个三长两短,那么万里河山又如何?

想到这里,上官凌天飞身一跃直接踏入花圃中央,与段晓雅齐身站在一处,大手一揽便将段晓雅搂在了怀里。

“晓雅,我不能没有你。”

段晓雅已经惊愕的完全说不出话来了,没有想到上官凌天竟然跑了过来。

已经很久很久,她自己都想不出来的很久了,两行清泪从眼角流了出来,落在脸上,微凉,心口一阵扭曲。

“上官凌天,你这个大傻瓜啊!”

听着段晓雅悲戚的拗骂,上官凌天没有生气,打横抱起段晓雅离开了花圃,来到了一间房间。

“晓雅,只要你在身边,我就是个真的傻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段晓雅指了指上官凌天,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把扑入了上官凌天的怀里,曾经那些误会,那些间隙,此时全部风吹云散,再无半点心结。

这个世上有个人愿意陪着你,一起死,是件多么快乐的事情。上官凌天,如果你死了,我会陪你。

想到此处,段晓雅不由得将上官凌天抱得更紧了。

“晓雅,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上官凌天淡淡的开口,脸色已经开始发白。

“我也是。”段晓雅已经泪满面。

此时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既然已经决定陪着上官凌天一起死,那么至于她百毒不侵的事情就没有必要说出来了,不如就这样误会,不如做一对同命鸳鸯。

月色虽好,却不是每个月夜都是有情夜。

“晓雅,那天我在城楼上看着你的马车越来越远,我觉得心里有什么被挖走了一样,如果我不是皇上,也许我真的会不顾一切的去追上你。”

“没有你的皇宫,我第一次感觉像是囚牢,尽管我在那里生活了二十多年,可是却不如和你在一起的一天有意义。”

“如果我们有下辈子,我想更早更早的遇上你,把你圈在身边,再也不放手。”

“晓雅,朕的万里河山,不如你的一点朱砂。”

段晓雅痛不欲生,听着上官凌天的每一句话,何尝不是在承受凌迟之痛。

“上官凌天,我也是。”

也许除了此生与共,再也不能给这个男人什么承诺了。段晓雅哽咽着声音紧紧抱着上官凌天越来越冷的身体。

一直跟随在上官凌天的暗影此时突然推门而入,将房间里的两个人吓了一跳。

不过上官凌天的气息已经渐渐开始微弱,至于有人进来也是好半晌才发觉,段晓雅望着暗影道:“我和皇上死去以后,就拜托你了。”

暗影急道:“公主,皇上中毒了,但是你却没有中毒啊。公主是不是有什么解毒的办法?”

“解毒?”段晓雅不由的苦笑,“如果我知道解毒的办法,又怎么会和皇上一起死呢,我自然会救他了。”

靠在床畔的上官凌天用力撑着手臂,使劲睁开眼睛瞧着段晓雅,“你没有中毒?”

“我……”段晓雅只是一开口,眼泪就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去说,从她来到这里开始,这具身体似乎就对所有的毒药免疫。

“那朕下旨,蓝羽公主不得陪朕一起死,暗影,如果朕死了以后,蓝羽自绝的话,就将她的骨灰抛在南海,永远不得与朕的骨灰在一处。”上官凌天费了好大的一番力气,才将这一句话说完,嘴角已经开始慢慢流出黑色的血液。

“皇上!”暗影直接跪在了地上,却扭头看向了段晓雅,“公主,你快点仔细想想,为什么你没事,而皇上却中毒了。”

“上官凌天。”段晓雅紧咬着下唇,道:“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中毒,但是如果可以,我愿意替你毒发。”

话落,段晓雅竟然朝着上官凌天扑了过去,咬住了上官凌天的手腕开始大口大口的吸着那些黑色的血液,只是无论怎么样用力,她的身体都好像没事人一样,这些毒对她没有半点的影响。

“公主,你的血会不会?”暗影突然脑门一热,说道。

“血?”段晓雅似乎是被暗影的提醒打开了一扇门,随即抽出匕首,将手腕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红的血珠涌出,段晓雅连忙将胳膊递到了上官凌天的嘴边,“你快点喝,如果你不喝的话,那么我永远也不原谅你!”

听着段晓雅执拗的话语,上官凌天心口剧痛,却还是死命的开始吮吸段晓雅的血液。

渐渐地,上官凌天开始停止了流出黑色的血液,而脸庞也开始回复了红润的色泽。

“果然有效。”一旁的暗影道。

很快,上官凌天的气血就恢复了过来,只是中毒后的身体难免有些虚弱,此时已经晕睡在床上。

一旁失血过多的段晓雅则是脸色苍白,浑身无力,坐在床边,有些感叹她的血液竟然有了唐僧肉的功效。

不管怎么样,两个人能够大难不死都足以让人高兴了。

“暗影,你去客栈将新月接来吧。”

既然长乐已死,那么也该让新月回到这里了。

“是!”暗影应道,一转身就消失在了房间。

宁静的夜,段晓雅伏在上官凌天的胸膛,看着那张熟悉又安静的脸庞,差一点她就以为他们要求地狱里做夫妻了。

翌日一早,新月已经彻底接管了落花山庄,她以前一直是落花山庄的女主人,如今再回来,山庄里的不少人都是认得的。

将长乐培植的一些势力全部清理掉以后,新月就急匆匆的赶来找段晓雅了,如果没有段晓雅,那么她还是那个在街头流浪的疯子,哪里有机会再回到落花山庄。

“晓雅,谢谢你!”新月与段晓雅在落花山庄的后院里静静的散步,走廊晚宴如画,清泉流水穿过假山,好一副江南山水色。

落花山庄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其实是因为落花山庄所种花卉众多,每逢风起,便有无数花瓣飘散在空中,十分的漂亮。

段晓雅拉起新月的袖子道:“好了,既然我帮了你,现在你该帮我了吧。”

“你放心,你所说的事情,我已经派人去做了。”新月自然知道段晓雅指的是建立杀手组织一事。

“那就好。”

“对了,晓雅。”新月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忙道:“那个男人是谁啊?他那个侍从武功好高啊,只怕两个我都不是他的对手。”

暗影吗?段晓雅微微一笑,并没搭话,上官凌天身份还是保密的好,虽然新月不会泄露出去,但是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三天来,上官凌天和段晓雅整日在一处,两人不是闲话家常,就是花前月下。

“晓雅,我想以前陪你的时间真少,现在每时每刻的陪你都觉得不够。”上官凌天端起一杯酒遥遥一敬,便一饮而尽。

段晓雅摇摇头,笑道:“那你就努力多活几年,不然啊你死了,我可又要发愁找人陪我一起赏月饮酒了。”

142 暗潮涌动

上官凌天嘴角一抽,这丫头,一定是要这样嘛!

这是毒花没有把他毒死,却要被气死了?

“好呀,那么不知道你想让谁陪呢?到时候我做了鬼,争取把他们也都叫到一起。”

这下轮到段晓雅抽筋了,被一个鬼叫到一起,那岂不是成了很多鬼,不由的翻了翻白眼,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便再也不开口说话。

“这么小气?只是一句话就把你气到了?”上官凌天端起酒杯走过去,不客气的朝段晓雅的酒杯上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音。

段晓雅转过身子,就是不开口,任由上官凌天自说自话。

两人现在待的地方正是那日长乐所建的花圃,不过新月已经派人将毒花全部拔起焚毁了,世间再无这样的毒花,这处花圃也改种了其他的花卉。

满园春色,对月饮酒,好一对神仙眷侣。

江南好风光,只是京城里,却是暗潮涌动。

锐王府,上官锐手里拎着一壶酒,独自坐在莲花池旁,此时虽然已经春末夏初,气候微微回暖,可是夜里仍然是多了些许凉意的。

“王爷,借酒消愁愁更愁啊。”

“是你?”上官锐酒意朦胧,认出眼前人,竟是寒冰。“铁血门掌门人,不在你的漠北老实呆着,跑京城来干嘛?”

“王爷说笑了,我来自然是助王爷一臂之力的。”寒冰道。

上官锐听到这话,踉跄的站直了身子,伸手指着眼前的男人道:“就凭你,助本王一臂之力,哈哈,寒冰,我们相交几十载,你那点本事当本王不知道吗?”

寒冰愠怒,却终究是隐忍了下来,笑道:“王爷自然是知道我的,只是王爷却不了解你的兄长,当今皇上!”

上官锐眉峰一皱,望着寒冰的眼睛道:“寒冰,这么多年,本王的心思你知道,不过你的心思本王就是有些糊涂了,这天下易主对你一个武林掌门人来说有什么好处?”

饶是酒醉说真话,不过此时的上官锐面临这样的大事,到底是头等清醒了几分。

“锐王爷,如果你成了皇上,那么寒某若想南下收整江湖势力,成为武林盟主,对王爷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啊。”寒冰献计。

上官锐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道:“寒冰,你若真有心相助本王,不该先行南下取得武林盟主的地位吗?到时候你一呼百应,江湖上那些奇人异事尽可为本王所用,这才是正道啊,哈哈。”

狡诈!寒冰心里暗骂,但是表面却也是不敢表现出来,拱手道:“王爷所言不假,只是寒某势单力薄,贸然南下,只怕损兵折将,反而拖累了王爷。”

上官锐冷哼一声,不满道:“寒掌门,你说的这是哪里话,难道为本王办事,本王就那么不近人情吗?”

说着,上官锐朝暗处拍了拍手,赵飞便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个盘子,借着月色能瞧见那里放着一打银票,看第一张的面额就是一千两,这一打怕是有个几万两的样子。

果然出手阔绰,寒冰望着赵飞递来的银票,唇角一勾,便收入了怀里。

“多谢王爷。”

“寒掌门客气了,本王提前祝寒掌门旗开得胜。”

寒冰拱了拱手,又接着道:“寒某有心行事,只不过听说皇上也去了扬州,不知道此事是真还是假?”

“……”上官锐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眯着的眼睛冷冽的望着寒冰,这等隐秘的大事,全天下知道的不足一手之数,而寒冰只是一个江湖门派的掌门人,竟然能够知道这深宫里如此隐秘的事情,看来不简单啊。

“王爷,也许这是谣传。”寒冰拱拱手,起身告辞。

终于,上官锐开口唤道:“寒掌门,本王突然想起前日里有外使进宫的春罗茶,不如共赏一番?”

面对锐王爷的邀请,寒冰自然不会推辞,他来的目的已经完成了一半,剩下的都是额外的战利品。

两个男人谈话的地方也从莲花池换到了密室之中,毕竟隔墙有耳,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好。

上好的翡翠棋盘,以珍珠镶嵌,切成经纬天地,各守一片江山。

“王爷,该您了。”寒冰盘腿而坐,手里捏起一粒白子落于棋盘,顿时整个棋面泾渭分明。

上官锐细数了一遍棋子,若是他收手退居,则是平局,若是强势而为,必然损兵折将,但是却有可能埋下赢势,如此两难的棋面,和他此时的情况竟是出奇的相似。

“寒掌门,好精湛的棋艺。”上官锐捏着棋子,墨玉所制棋子在他洁净的手指之间翻转,如有灵性一般。

寒冰淡然回应,“漠北苦寒之地,寒某闲来无事,不免玩物丧志了些。”

“是吗?”上官锐嗤之一笑,手里棋子却落在了中央的位置,顿时整个棋面豁然开朗,成两分之态。

只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如此两分之态,看似五五之数,相处太平,但是却终究要分个胜负的。

寒冰捏起的棋子,随之放下,朝上官锐拱手道:“王爷大才,寒某佩服不已。”

“雕虫小技,不过遐玩罢了。”寒冰摆了摆手。

一场棋局定了天下,两个男人各怀心思,只是终究到底,谁才能赢得这天下?

从密室离开的时候,寒冰望着云霞初绽的东方,天色朦胧,而他所做的这一切也将如这旭日初升,刚刚有了开头。

噗!密室中,上官锐突然吐了一口血,鲜红血液染红了翡翠棋盘。

“王爷,您怎么样?”赵飞急忙上前,从怀里掏出一瓶药,取了两颗九转玉露丸递了过去。

上官锐抓过药丸,仰头咽下,好半晌才道:“本王无事。”

“王爷,您武功已失,身体根基受到了冲击,以后切不可在酗酒伤身了,长此以往,王爷您的身体会撑不住的。”赵飞急道。

“身体?撑不住?”上官锐自嘲的笑了笑,“如果真的撑不住能够换来她的一眼,本王也是甘愿的,可是她却那么执拗的离开了。赵飞,你说本王是不是太傻了些?”

赵飞只觉得嘴巴苦涩的很,“王爷,公主并不知情,如果公主知道了,定然不会这样离开的。”

“知道了会留下来吗?皇位,本王争不过上官凌天,如今,就连喜欢的女人,也争不过他,本王真的是太失败了。”上官锐懊恼颓废的扶着石桌,俊秀的脸上落寞无比。

“王爷,您不是争不过,是不去争。”赵飞一把扶住上官锐,他跟随自家王爷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上官锐的习性。

很多时候,上官锐都是选择了退让,可是就是因为这份退让,让他失去了太多。

“是吗?是本王不肯争吗?”上官锐听了赵飞这话,如同溺水的人突然见到了一根稻草。

“王爷,公主孤身漂流在外,皇上这么急着追去,不就是在争吗?可是王爷,您呢?您在这里独自伤悲,不管多么痛苦,公主都是不知道的。”赵飞良言相劝,却不知自己和上官锐又有什么分别。

上官锐比他多了不过是一份倾诉,而他空自欢喜,却不敢对佳人言,也不过是一个胆小鬼罢了。

赵飞这念头动了一下,随即就被自己打消掉,那个女人站在万丈荣光里,是他配不起的,只要她能平安喜乐,那么他只要远远看着便已知足了。

“不错。”上官锐点了点头,站起身子道:“准备马车,本王要南下。”

紧握的拳,想要抓住的不只是现在,还有对未来的那份执着。

赵飞见自家王爷被说通,也是十分之高兴,连忙去准备出行的事宜。

不过,如果太妃知道了这一切,真不知道是该如何了,她费尽心思才将段晓雅赶走,却没有想到自己这两个儿子却一个跟着一个追了出去,即将离她千里之外。

扬州城,繁华无双。

上官凌天一身青色长袍和段晓雅杏色长裙站在一起,如同神仙眷侣,招来不少人侧目。

“喂,你离我远一点。”段晓雅有些别扭的抱着纸笔,对上官凌天说。

这个上官凌天不知道抽什么风,自从中毒治好后,就像是一个黏人的狗皮膏药,不管是吃饭喝水,还是上街买东西,无时无刻都要跟在她身边,称之为鬼魅都不为过。

“晓雅,你不觉得我在你身边,可以保护你吗?”上官凌天一脸无辜,他觉得他这样俊美的侍卫跟班,完全是很牛掰的存在。

段晓雅翻了翻白眼,“拜托你老人家,你好赖职业是皇帝啊,注意下形象好不好,你现在根本就是抢了暗影的饭碗啊。”

“公主,暗影的饭是皇上给的,所以不算抢。”暗影一张冰山脸如实道。

“……”段晓雅嘴角一抽,捏着的毛笔几乎要被她生生握断了,她觉得她快被这对主仆打败了!

“晓雅,你听到了。”上官凌天摸着下巴道:“这扬州城有八成以上的女人在羡慕你,你竟然还不知足,晓雅,你太让我伤心了。”

143 为天下而谋

“伤心?”段晓雅磨拳霍霍!这个男人真的要这么烦吗?“你哪只眼睛看到那些女人在羡慕我!她们有九成以上想杀了我,八成以上在诅咒我死于非命,七成以上恨不得取代我站在你身边!”

上官凌天微笑点头,“晓雅,看来你也承认我的魅力了。”

“啊!”段晓雅彻底疯狂,她承认,有这么一刻,她想亲手杀了上官凌天!

“晓雅,太医曾经和朕说过,女子不可常怒,否则容颜易老啊。”

“如果你滚出我的视线,本宫便能长命百岁!”

“晓雅,没有朕陪伴,你不觉得就是活一万年,也很寂寞吗?”上官凌天无耻的靠近,却被段晓雅手里毛笔挥舞的墨滴逼退。

“……”君子动口不动手,段晓雅暗暗咬下一口怒气,她是小女子,只会动手!既然讲道理没有用了,那就看谁的拳头大吧!

毛笔挥舞,无数墨汁飞溅,上官凌天虽然不在意,但是到底是一朝天子,如果太过狼狈,而且酒楼下都是他的子民,只得堪堪避过。

“晓雅,朕觉得有些饿了,先去楼下吃点点心。”

“哼!这还差不多。”段晓雅瞧着上官凌天狼狈离去,心里好一阵痛快,一扭头见暗影竟然还在,不由佯怒道:“你还傻站着干嘛,不去保护皇上!”

“是!”暗影后知后觉,连忙追了出去。

终于获得清静的段晓雅,伸了伸懒腰,拿起毛笔就开始在宣纸上涂鸦了起来。

当然她画的都是一些图纸,也就是她未来组织的规划图。

不管是哪个天空,都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既然如此,那么她段晓雅也不会对前路认输,那些想要害她的人将再也没有机会。

美男,会有的;银子,会有的;天下,会有的。

迎风楼的雅间素来是不对外开放的,而这种临江位置,已经不是有钱就可以的,不过有落花山庄的支持,自然是不算什么。

段晓雅只是没有想到如此清净之地,竟然也会招来闲杂人等。

“姑娘,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请你为我做个见证。”一灰衣男子正拉着一粉衣女子的胳膊,只是那女子似是不情愿,几番挣扎,只是力气不如男子的大,不得已受制于此。

“见证?”段晓雅皱眉,望着这从天而降的两个人,道:“你想让我给你们做什么见证?等下,我来猜猜,你是不是喜欢这个女人,所以想向她表白,但是这个女人呢,并不喜欢你,所以不想和你在一起,但是呢,她打不过你,只好被你挟持?”

男子嘿嘿一笑道:“姑娘你果然是慧眼如炬啊,没错,我喜欢我师妹,一直就喜欢,从她还在襁褓里面的时候我就喜欢她。”

“谁要你喜欢!”女子咬牙道。

“师妹,既然你不喜欢我,那么为什么和我生了三个孩子啊?”男子嘿嘿一笑,显然不相信女人的话。

段晓雅噗嗤一笑,也被这男子的实在给逗笑了,“是啊,我觉得你师兄说的在理,你要不喜欢他,又怎么会为他生儿育女呢?”

“生孩子也不代表我喜欢他,我告诉你,我要和你一刀两断!”女子被男人的话激怒,使劲扑腾着胳膊,想要挣脱。

“师妹,你当真看上了隔壁村的那个铁匠了吗?他有什么好?没有师兄帅气,没有师兄力气大,也没有师兄武功好,乖师妹,和师兄回家吧。”男子的语气近乎哀求。

“我不回家,我就要跟那个铁匠走!他怎么了?他不帅气但是他每天陪我去砍柴,他没你力气大,但是家里的水都是他挑的,就算他不会武功,但是他一样可以保护我,可是你呢?除了和人比武就是与人斗殴,家你不回,孩子也不管,我要你做什么?”说到最后,女子的声音近乎哽咽!

段晓雅微愣,没有想到竟然还有如此多的隐情。

男子拉着女人的手不由得一松,女人连忙用力脱开,站远了去一边,泪眼婆娑,“师兄,你我成亲已有十载,可是这十年间你都做了什么?我一年见到你的次数都可以数过来,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我只想过一些平常人的生活。”

“师妹,我……”男子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段晓雅在一旁摇摇头,放下手里的毛笔,拖着下巴,笑意融融,“一百两。”

“姑娘,什么一百两?”最先反应过来的女子连忙擦了擦嘴角的泪珠,看向段晓雅的眼睛闪烁着无数的金星。

“帮我演一出戏,我就给你们一百两!”段晓雅从袖子里抽出一张一百两面值的银票,放在了桌子上。

只见男子和女人顿时上前,一脸谄媚,再无刚才那般凄苦的神色,两人的手刚刚碰到银票的一角,却被段晓雅的手掌一把按住,那张银票稳当当的仍在桌子上铺着。

“钱虽然好,但是不是那么好拿的。”

男子和女人互相望了一眼,最后男子出头问道:“不知道姑娘有何吩咐?”

“很简单,只要你们把刚才演的那一出重新在楼下演一遍,不过后面的情节我需要修改一下。”段晓雅道,脸上充满了神秘的笑容,让人难以猜出她到底要做什么。

“好。”二人连忙答应,将银票收入了怀中。

不多时,迎风楼顿时吸引了无数的百姓围观在门口,看那男子和女人的嬉闹。

“暗影,他们在搞什么?不是说让他们去楼上的吗?”上官凌天正在楼下喝茶,见酒楼门口好不热闹,顿时认出了这二人,忙喊来暗影询问。

暗影也是大吃一惊,“不会做啊,属下明明是让他们去楼上的,难道他们记错了?属下这就去找他们问个明白。”

说完,暗影起身就要过去,却被上官凌天拦住,望了望楼上,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在哪里都无所谓,只要戏演得好就行。”

“是!”

酒楼门口,只见女子道:“师兄,你就放我和那个铁匠一条生路吧,如果你杀了他,那么师妹我也不想活了。”

“师妹,对不起,是师兄不好,这么多年,只顾着自己的一时喜乐,所以经常忽视了你,也没有尽到一个做丈夫,做父亲的责任。”男人将手里的砍柴刀随手扔在了地上,将女子扶了起来。

“师兄……”女人呆愣着看着眼前的男人,一时竟无语凝噎。

“师妹,既然你觉得和他在一起更快乐,那你就去吧,孩子我会照顾的,你走了以后我会告诉孩子们,他们的娘亲是去天上做神仙了,我会将他们抚养成人的。”男子陷入了对未来的期望,“我会请先生教他们读书识字,以后考取功名,不要走我这样的路子。”

“师兄……”女子的眼泪泪奔一样,再也无法止住。

“师妹,我这里有些闲散银两,你拿去吧,你和他以后要生活的,不能没有钱啊。”男子从腰里掏出一袋子散碎银子,一股脑的递给了女子。

此时,女子再也忍不住的投入了男子的怀抱,一边哭一边用力捶着男子的胸膛,哭诉道:“你这个杀千刀的!你如果早点这样该多好!”

“师妹,只要你过得好就好,你喜欢的就是师兄喜欢的。”男子用力紧紧的将女人抱在了怀里。

周围的百姓见状,纷纷出言劝说女子不要一时冲动,易求千金宝,难得有情郎啊。

浪子回头金不换!

“师兄。”女子娇媚的唤道。

“师妹!”男子用力的回应。

“回家好好过日子吧!”百姓中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

一旁的上官凌天不禁苦笑,看到了这里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起身直接上了二楼,段晓雅仍然是自顾自的趴在桌子上,手里拿毛笔的姿势不伦不类,不知道在涂鸦什么。

“晓雅,你赢了。”

段晓雅抬头嘿嘿一笑,看着上官凌天的那张无奈的脸庞充满了得意。

那女人身上脂粉气那么浓,手掌柔软无老茧,根本就不像是在山里隐居的女人,男人则腰背微驼,皮肤白净,试问一个整日里与人斗殴滋事的男子岂会如此洁净?

“上官凌天,你这个皇帝是不是太无聊了啊,不是应该日理万机的吗,你可倒好,居然有心思排戏给我看。”

“朕在你眼里哪里和皇上挂钩了?”上官凌天没好气的道,他真的是栽她身上了,“晓雅,跟朕回宫吧。”

“不回。”段晓雅想也不想的直接拒绝道。

“晓雅,江湖险恶……”上官凌天话刚开口就被段晓雅挥手打断,“江湖呢,是有点险恶,但是世界上最险恶的地方却是在权利的最高处。”

上官凌天不禁语塞。

虽然他也想陪着段晓雅一起游览这万里河山,但是终归到底他是一国之君,不可能将一切抛却不管。

只是为了让段晓雅可以心甘情愿的和他一起回去,才编排了那一出戏,只是想让段晓雅知道他每时每刻都想和她在一起,并不是想看着她流落在外。

144 戏里戏外

初衷是好的,只不过没有想到段晓雅将计就计,利用那二人又接着编排了下去,既然喜欢对方,那就成全对方。

“晓雅,你怎么样才随朕回去?”上官凌天不禁来了气,这些日子,每每提到这个问题,都是沉默结束,可是这样下去,又没有结果。

“皇上,我是不会回去的。”段晓雅道。

空气中的气氛一阵压抑,良久,上官凌天起身离开,走出了酒楼,站在酒楼门口道:“暗影,派人将所有奏折运来扬州,朕暂时不会回宫。”

“皇上!”暗影大急,国不可一日无君,对于上官凌天这样的行事,他作为下属,焉能听之任之,只是上官凌天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妖女误国啊!”暗影无奈的叹口气,如丧考批。

做出这样伤人的选择,段晓雅心里也十分难过,只是那个牢笼一般的地方,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的吸引力。

与其被囚禁在繁华的皇宫,不如相忘于这江湖吧。

上官凌天,如果下辈子,你不是皇上,我不是天女,该多好?

世事就是如此的无情,拥有着多少人艳羡的身份和财富,却过得身不由己,一点也不快乐,和自由相比,一切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此时,扬州城外,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厢内时不时的传来几声咳嗽。

“王爷,我们已经到扬州了,很快就能见到公主了。”赵飞隔着窗对马车内的上官锐说道,语气里充满了期待。

“咳咳,先去客栈,派去寻找晓雅的人有消息了吗?”上官锐慵懒着靠在车厢内,乌黑的发丝垂在脸颊,苍白的气色看起来摇摇欲坠。

从京城一路直奔扬州而来,竟然只用了两天两夜的时间,马儿都换了好几批,只因为他一分一秒也再也无法容忍这相思之苦。

“咳咳。”又是一阵急切的咳嗽声传来,上官锐手里的帕子里夹满血丝。

竟然吐血了。

失去武功的身子,竟如此不堪,上官锐有些自嘲的摇了摇头,将手帕丢了出去,他不想被人发现这样的自己。

“王爷,客栈到了。”

马车在迎风楼的后院停下,上官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眯着眼睛望着天空上的艳阳,嘴角勾勒出一抹欣慰的笑意。

他的晓雅,他来了。

“王爷,我们又见面了。”

刚一进入大堂,寒冰就跨步走了过来,热情的朝上官锐打起了招呼。

“没想到,寒掌门的效率如此之快。”上官锐淡淡的回应。

“实在是扬州美景天下无双,寒某心急了些罢了。”寒冰身子退后,让出了一条路。

直到上官锐的身影从眼前消失,才诡异的收回了目光,盯着酒楼的牌子,笑的高深莫测。

他虽然是刚到,但是他早在数日前就已经飞鸽传书将扬州城的一切打探了清楚,这个迎风楼不仅是扬州最好的酒楼,而且皇上和公主都曾来过这里。

好戏,也要将此开始。

回到了落花山庄的段晓雅,手里握着厚厚的一叠宣纸,这些都是她的心血著作,以及对于未来组织的管理模式,可以说是完全超越当下时代的所有派系管理。

虽然是杀手组织,除了管理严苛,训练严格之外,其他的时候则是充满了无限的人性化福利待遇。

她是个特工,见多了生死,所以她知道在刀尖上舔血的疼。

如果真的按照这个模式来做的话,那么她完全有可能将当下时代的规则打破。就像是一只蝴蝶的翅膀扇动,就能改变西伯利亚的气候。

届时,所发生的一切,可能是开创了一个新世纪,也可能是将现有的文明向后倒退数十年!

这一叠宣纸,如今犹如苍山,沉重。

门被推开,新月从外面走了进来,虽然她现在已经恢复了落花山庄的庄主身份,但是段晓雅与她有大恩,每次见晓雅都会欠身行礼,以示尊敬。

“晓雅,我派人准备了一些糕点,你从外面回来就一直闷闷不乐,连午饭都没有怎么吃。”新月一脸担忧的看着段晓雅的脸庞。

“不用了,我不饿。”

“是不是那位公子惹你不开心了啊?”新月兀自猜测道,“这男人哪,就是不了解女人的心,他们总是觉得女人只要和他们在一起,就一定是开心的,但是我知道晓雅你和别的女人不同,你有你自己的想法和你喜欢的生活,说真的,不论是哪个男人,爱上你这样的女人,都会很累。”

茫然间的段晓雅突然听到这么一番言论,不由愣道:“爱上我,很累?”

新月点点头,“对,很累,晓雅你漂亮,有本事,有能力,试问一个能够征服你的男人该要多优秀才能配的上你啊。”

“我不需要多么优秀。”段晓雅摇摇头。

新月一愣,“晓雅,这是你一个人的想法罢了。”

对于感情的事情,新月虽然也是雏鸟一只,但是江湖势力错综复杂,他们这些江湖儿女虽然看起来是快意恩仇,无比潇洒,但是有时候也不得不为了生存下去,而选择有势力的门派结盟。

最稳固的办法就是联姻。

她接管落花山庄虽然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但是已经有很多的门派送来了他们下一代弟子的画像过来,期望和落花山庄联姻。

“好了,不说这个了,新月,我交给你的事情的怎么样了。”段晓雅摇摇头,还是决定暂时不想这些了。

新月微颌首道,“我已经命人将扬州一带的孤儿都收留了起来,只不过孤儿的数量实在太多,已经有两百多了,这样下去,如何安置就成了最大的问题。”

段晓雅托着下巴,想了想,“城外有没有荒山?”

“有,扬州城外有不少的荒山,只不过那些荒山现在都隶属于朝廷,不得进行买卖,晓雅你要想打荒山的主意,还是比较麻烦。”新月皱眉,将心中考量说了出来。

只不过新月就算想破脑袋也绝对不会想到,这个难题在段晓雅看来几乎不算难题,落花山庄住着当今皇上和一位公主,要几座荒山钟点水果算什么难事。

不过却真的有一件比较的事情,如果这么贸然前去和上官凌天要几座荒山,但是也不免落入了他的监视之下,对于以后极为不利。

如果以后组织成型,自然可以依托各种掩护来进行身份的遮盖,但是如今这些孤儿如同嗷嗷待哺的幼鸟,必须要找一处私密的地方进行训练。

“这个我来想办法。”段晓雅唇角一抹轻笑,似胸有成竹。

好一会,新月都没有离开,而是站在段晓雅身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还有事?”段晓雅不由得开口问道,其实看新月这个样子,说没事也不会有人相信,她之所以这么问就是不希望新月有事不说。

新月单膝跪地,拱手道:“新月愿携落花山庄一起加入组织,请少主成全!”

额,下巴掉地上。

段晓雅万万没有想到,新月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过这个提议对她的诱惑力还是很大的,只不过这些日子她和新月相处的很好,已经对方当做了妹妹,如此一来,就要成为自己的下属。

“新月,我要做的事情和你们名门正派是不一样的。”

想了想,段晓雅还是决定拒绝。

“如果少主不同意,那么新月就长跪不起。”新月一脸倔强。

“我说你!是不是有病,放着好端端的庄主不做,非要跟我混,要玩大冒险是吗?还是你觉得刀剑上舔血的滋味很好啊?”段晓雅不由大骂。

新月一拜在地上,长长的秀发也跟着垂落,哽咽道:“少主与我有再造之恩,如果新月不跟随少主,反而贪图享乐,只怕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更何况这落花山庄如今也不过仰仗昔日的名头罢了,自从师妹接管以来,恣意享乐,偌大的山庄也不过是个花架子,新月孤身一人,无牵无挂,只想长伴少主左右。”

段晓雅一愣,没有想到个中还有如此多的隐情,忙道:“即便如此,你也没有必要将落花山庄拖入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啊。”

“不会的,少主宅心仁厚,怎么会是黑洞呢,即便是地狱,新月也愿意陪少主闯上一闯。”新月道,眼里充满了执着。

段晓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本来在她的心里是没有什么正邪之分的,只不过是江湖人的归类罢了,人生在世,活的不就是一个痛快嘛。

想通了这一点,段晓雅高兴的拉起了新月,“好,既然你愿意追随与我,那么我们就一起开创一个新纪元。”

这一刻,段晓雅握着厚厚宣纸的手坚实有力,对于未来也有了明确的目的。

老天让她重获一生,不是让她胡吃闷睡的。

至于上官凌天,他做他的皇帝去吧,她不管了,她要做她的山大王!

翌日一大早,段晓雅洗漱完毕,就有意无意的将脚步踩得很重,小桂子跟在她的身后,颤颤巍巍的不知道今天公主殿下哪根筋不对,这么一大早的就在上官凌天的门口捣乱,待会皇上一个龙气不调,他可是真正的被殃及的池鱼啊。

145 仗势欺人

“姑奶奶哟,我们轻着点,皇上还在睡觉呢啊。”小桂子觉得自己的心肝脾费神都要被震出来了。

段晓雅大笑一声,嗓门很大,道:“你说什么?这都快晌午了还睡觉?我告诉你啊,那一定是猪,而且还是一只养膘的大肥猪!走,我今天心情好,我们去衙门转转玩。”

“诶哟,我的亲姑奶奶哟,那衙门有什么好玩的啊,岂能随便去玩啊,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吧。”小桂子只觉得两条腿已经软弱无力了,可是前面段晓雅的身影却不给他半点考虑的机会,只得匆匆追了上去。

“哼!”一声鼻哼,上官凌天将身上的薄被一把扔了出去。

这个女人!真的是觉得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去衙门?你不是愿意去衙门吗?朕倒要看看你待会被衙门打回来的时候!

“暗影,去跟上公主,看看她在搞什么?”上官凌天吩咐了一声,话落又连忙道:“算了,不要管她了,她不是觉得朕让她不自由吗?那这次朕就让她自由个够!”

上官凌天只当段晓雅刚才的捣乱是故意引他去做保护伞的,可是啊他这次改了,反其道而行之,不仅不去,而且不闻不问!

上官凌天现在一想到待会看段晓雅败兴而归的样子,就不由的心情大好起来。

只不过世事岂能尽如人意,他注定是要失望了。

从落花山庄出来,段晓雅直奔扬州府衙而去。一路上她已经打听好了,这个扬州知府姓林,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贪官。

之所以说小贪官而不是大贪官呢,就是因为扬州富裕,只要捞的少就不会太惹人注目,而且还能锦衣玉食。

扬州府衙门口,段晓雅下巴抬起,朝着小桂子使了一个颜色。

“姑奶奶,那个鼓不能随便敲啊!”小桂子简直快哭了,如果可以选择,他愿意去刷马桶也不要陪着玩这个要命的事了。

段晓雅眸子一沉,“怎么?本公主说话不好使?”

在淫威的逼迫之下,小桂子只得不情不愿的挪着双腿走到了鸣冤鼓的面前,抄起一旁的锤子,便开始一锤一锤的敲了起来。

一开始小桂子还有些害怕,但是连敲了三下都没有人出来,也不由得来了气。

他刚被公主欺负那是没办法,如今这衙门里的人也竟然欺负他,越想越生气,手里的锤子也更用力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功夫,才从衙门里走出了两个差官。

这会的扬州城已经接近夏天的气候,虽然是一大早,但是空气新鲜,鸟语花香,谁都想多睡一会。

仍自打着哈欠的差官,扫了一眼小桂子,便道:“这一大清早的敲什么啊敲,吵死了,小爷正做梦和那王寡妇的女儿在一块呢,真是扫兴。”

小桂子回身望了一眼公主殿下,忙道:“真是一群没眼力见的家伙!快点,叫你们知府出来,大买卖来了。”

这话,不仅两个差官听得一愣,就是小桂子说的都有点牙酸,但是没办法,这是公主殿下吩咐的,他只是依样画葫芦。

一说买卖,必然和金银有关。两个差官上下打量了一眼小桂子,又望了望段晓雅。

正所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就说在这了,不过段晓雅也不是没有准备,不仅自己穿了一套上好的蜀锦长裙,发髻上点金镶翠,就连小桂子也是一身绸缎在身。

两人这么一站,只会让人觉得是天降贵客,只是出厂的方式略微寒酸了些。

差官们拿不定主意,却也不敢耽搁,说这话就将段晓雅主仆二人请进了偏厅饮茶,又有一人急忙去请知府大人。

“两位来我扬州府衙,不知道有何贵干?”刚一进门,林知府就开门见山的说道。

段晓雅道:“林知府,我是有一笔买卖想和林知府做,不知道……”

“呵呵,你们都退下吧。”林知府大手一挥将偏厅的人都赶了出去,段晓雅也将小桂子赶了出去。

“姑娘,你不是本地人吧。”林知府望着段晓雅,手却拿着茶杯盖,轻轻的扑着从茶碗上飘来的茶香。

“我是不是本地人并不重要,只是我听说每年一次的官员绩效考核就要开始了,知府大人可有什么准备?”段晓雅话落,从林知府的脸上看到一抹慌张,继续道:“世人皆知扬州繁华,却并不清楚扬州繁华下的**,虽让林大人如此兢兢业业,但是也保不齐有多少人想对扬州下手。”

“姑娘,本官的事情,你似乎多虑了。”林大人不悦的将茶盖一撂,发出一声清脆,盯着段晓雅的目光充满了不善。

“林大人,我说了是来谈一个买卖,你这样连听都不听,就直接放弃,是不是太过武断了呢?假如我这笔买卖成功,对林大人的威望也是大有好处的。”段晓雅循循善诱。

“那你姑且说说,本官就当听个故事了。”林大人冷笑一声。

真是个老狐狸!段晓雅暗骂一声,想要讨便宜?门也没有!

“我看林大人政务繁忙,就不打扰了,小女子还有事,暂且告辞了。”

段晓雅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一步!

两步!快点喊停啊!

三步!

四步!段晓雅有些泪奔,这难道是玩大了的节奏吗?

五步!

六步!

七步!

“姑娘暂且留步,你辛苦一趟,这茶还没有喝上一碗,不如……”林知府发出了邀请。

段晓雅回身道:“大人好意,小女子心领了,还在改日吧。”

这么说着,段晓雅却已经在心里大骂起来,懂不懂事?这怎么当的扬州知府啊!端茶送客!一边喊她留下,一边又要她喝茶!喝个鬼!

“姑娘等一下,还有这杏脯可是今年新做的,不仅香甜新鲜,而且十分美味,是区区贱内所做,如果姑娘不嫌弃的话,还请后厅享用。”林知府一改刚才的倨傲,态度十分殷勤,没办法,他在知府这个位置上已经待了三年了,如果没有什么大的建树,那么调去别的地方肯定是难免的。

如今段晓雅的出现,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是即便有一线生机,他还是要尽力试一试的,刚才之所以不肯放下身段,其实也不过是担心段晓雅是有人派来的奸细。

扬州繁华,十万雪花银简直是毛毛雨,他还是舍不得这个位置的。

段晓雅耸耸肩,道:“好啊,反正我出来的早,连早饭还没有吃。”

“舍下有备。”林知府打蛇随棍上。

二人一前一后便来到了林府的后花园,青松翠槐,满园芍药。

“姑娘请。”林知府将段晓雅让在了首位,也跟着落座在一旁,席间有百合小米清粥,翡翠丸子,葫芦酸丝,青瓜条子。

段晓雅没有动筷子,却是从袖口掏出一块玉蝶,朝林知府道:“林大人,你可认得此物?”

“公……公主!”林知府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衣着华丽的女子竟然是当朝公主,前段时间,太妃册立段晓雅为公主虽然比较简单,却也是昭告天下的,为的就是用名分绝了皇上和王爷的心思,没成想,如今却也成全了段晓雅,倒也省得多费口舌了。

“下官不知道公主驾到,多有冒犯,还请公主恕罪!”林知府跪在地上,头如捣蒜,一个劲的磕头求饶恕。

段晓雅白了一眼,这仗势欺人到什么时候都好用啊,早知道林知府这么容易就听话,她早就拿出这玉蝶来了,何苦费这劲。

“行了,别在这要死要活的了,本宫就是觉得你这扬州城治理的不好,所以才有心指点你一下,不过你这张嘴如果管不严实的话,那就不用再要了。”说着,段晓雅手指一动,三根银针刷刷刷直接落在了林知府的衣领处,针针碰肉,却又不刺穿。

只是这一手,就下的林知府浑身打起了哆嗦。不管能有多少钱,但是也都没有命重要啊。

“不知道公主殿下有什么建议,下官一定照办。”林知府颤抖着身子,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平和,可是牙齿却事不受控制的上下磕巴着。

段晓雅嫌恶的瞪了一眼,吓得林知府立马站了起来,慌不迭的将那三根银针取了下来。

“本宫觉得一路从京城而来,扬州繁华自不必说,堪比京城,只是这扬州外却尽是荒山,不仅翻越困难,而且蛇虫鼠蚁也多,若是有什么痞匪占山作乱,那可真是大麻烦。”

“公主所言极是。”说到正经事,林知府能够坐上扬州知府的位置,自然不可能是草包,如今段晓雅虽然只是三两句话,但是他同样心有戚戚,“这扬州城外的荒山是有些多,一些作奸犯科之人若是逃了进去,若想再抓住,却是费时费力,可以说是十分的艰难,只是下官纵然多生几双手足出来,也无法沧海桑田,若想效仿愚公移山,只怕穷扬州百姓几代人心血都未必能成此事。”

“愚蠢!”段晓雅摇摇头,“林知府,本宫问你,那些荒山在城外摆着有什么用?”

“下官不知……”林知府一身冷汗。

146 天女不凡

“罢了,本宫觉得那些荒山闲着,倒不如开垦成为果林,不仅可以造福百姓,还可以为扬州府衙创造政绩。”段晓雅将来意说了出来。

林知府眼光一亮,道:“公主所言甚是,下官愚昧,怎么早点没有想到这个主意。”

“好了,本宫走了,这事你看着办吧。”段晓雅作势要走。

只是林知府却不是不识抬举之人,忙道:“不知道公主在何下榻,下官好前去拜见。”

“迎风楼。”段晓雅浅笑离去。

她喜欢识抬举的人。

很快,扬州城内就传出了一阵新的租地风波,只要白银一百两即可租下荒山一座进行耕种,最重要的是荒山所产,税收是一般良田的二成,可以说是优惠至极。

上官凌天批完了这几日积攒的奏折,就见暗影从外进来,手里拿着一本新的册子,“怎么,奏折这么多?”

“皇上,这个是扬州知府的新谏,没有周转,直接送到了这里。”暗影将奏折递了上去。

接过了册子,上官凌天收起了刚才的不拘,整个人都变得严肃起来,这封奏折正是林知府将开垦荒山的建议提了出来,又列了十二条开垦荒山的利弊与不得不速行的法门,直看的上官凌天震惊不已。

“皇上?”

“好一个蓝羽公主,难怪世人道得天女者得天下!果然与众不同!”上官凌天将手里的奏折啪的一声合上,眸子里的目光近乎炙热。

暗影沉默不语。

迎风楼里,段晓雅开心的看着手里的地契,没想到这个林大人如此识时务,不仅很快将荒山开垦的事宜安排了下来,而且还送来了两座荒山的地契。

有了这两些,那么收留来的孤儿就有地方安置了。

“新月恭喜少主,不仅得来了荒山可以遮掩那些孤儿的存身,而且更可以掩人耳目,少主英明啊。”新月在一旁高兴极了。

“好了,现在孤儿的事情解决了,但是这些孩子如果等他们派上用处,时间太久,还要想办法招揽一批人才才行。”段晓雅道。

“人才?”新月皱眉道:“少主,恕新月直言,恐怕这个不是那么轻易能够达成的,江湖上一些成名的高手早就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套生存之法,若要招揽过来,其实不是那么不易的,这里是我命人整理的一些名单。”

接过新月递来的册子,段晓雅细细的看着,一连看了数遍,十分专注认真,一旁的新月也没有出声打扰。

“江十三,面容俊秀,行事狠毒,以暗器为主,曾夺丽江县令之女清白,遭丽江县全县之力围堵,一气之下连取城中十数家富家小姐的贞洁,哈哈。”段晓雅看到兴头上不免哈哈大笑起来。

只是新月却有些神色尴尬,低低的垂了头。

不过段晓雅却是有心戏弄,忙道:“新月,这个江十三和你可算是同行了啊,不过这家伙挺能干啊,对了,如今人在何处?”

新月早已经羞臊的脸色通红,声音也不免软糯了几分,“少主,那个江十三还是算了吧,只是暗器闻名,其他身上的功夫却是不怎么样的。”

“你这就不懂了。”段晓雅摇摇头,“我又不是让他们去打仗,非要身强体壮,我要的是有一技之长的人,这个将十三暗器厉害,轻功卓越,那么正是一个人才,把他寻来。”

杀手,最厉害的不就应该是轻功和暗器吗?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段晓雅一连看了册子里的好几个人,将一些具备特殊技艺的人都留了下来,至于那些一瓶水不满半瓶水晃悠的就算了,甚至就连江湖上有名的黑白双匪都被她画了叉。

杀手不是打群架,也不是拼名声。

“少主,看了这么久,该吃午饭了,我这就叫小二送进来。”

“不用了,新月,我看今天天气十分的好,我们去外面吃吧。”段晓雅伸了伸懒腰,揉着有些发酸的脸颊,站了起来。

“也好。”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门,便朝着迎风楼的顶楼走去。

相较于以往不同的是这顶层阁楼,今日却被人阻住了去路,店小二见状,连忙过去谄媚的讨商量,希望段晓雅及新月可以去另一处用餐。

“小二,包下这阁楼的不知是何人?”段晓雅有些好奇。

还不等店小二开口,阁楼的纱门便从里打开,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容。

“晓雅,我等你多时了。”

呆如木鸡!

段晓雅这一刻只觉得上天一定是在和她开玩笑,一个上官凌天不够,又送来了一个上官锐,她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上官家的啊?

这么想着,段晓雅忍不住回忆了一番前世接的任务,没有姓上官的啊?

就算有什么纠缠,那也该有个由头不是吗?

“新月,我和你说的事情,你先去办吧。”不管怎么说,上官锐的身份也是十分敏感的存在,段晓雅这时候不想让人知道。

虽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是江湖人却认为和朝廷八竿子打不着,侠以武犯禁的事情屡禁不止,就是因为这些江湖人自恃武功高强,根本就不将朝廷当回事,甚至有不少的门派对朝廷是充满敌意的。

清风拂面,倚窗临江,赏扬州大好风景。

“上官锐,你的身体怎么样了?”从进来到现在,段晓雅就已经瞧出上官锐脚步虚浮,气息微弱。

这不仅是失去内力的后遗症,恐怕还有其他的。

上官锐回以一笑,俊美的面容上只有春风一般的笑意,“差不多快好了。”

“快好了是什么意思?”段晓雅不满意这个回答,这哪里是什么快好了,分明是更加严重了。

“恩,快好了就是快好了,今日有晓雅陪本王用餐,差不多就快好了。”上官锐仍然是一脸笑意。

昔日那个冰山一般的男子,如今竟然这么简单的要求就满足?

段晓雅只觉得心口有些拉扯的疼痛,若非是她,上官锐又怎么会变成如此?

“如果我陪你吃饭,你就能好的话,那么以后每日里我都来陪你吃饭。”段晓雅深呼一口气说道。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只是却像是一颗闪亮的星辰,一下子点燃了上官锐的目光。

“你说的是真的?”突然,上官锐一把抓住段晓雅的手。

面对武功尽失,这个男人淡然以对,面对绝世宝藏,这个男人淡然以对,但是面对段晓雅的一个承诺,他却再也无法淡然。

爱一个人,竟卑微如此。

只是一起吃饭,就已经让他如置仙宫。

“喂!你要是再啰嗦,我就把你的手砍掉!”段晓雅不悦的手腕一翻,将上官锐的手扭翻朝上。

上官锐浅笑如画。

段晓雅却突然尖叫,松开了手,连忙给上官锐揉捏起来,嘴里一边歉意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上官锐,我忘记了你没有武功了,是不是好疼啊?”

“不疼,就你那点力气,要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好了,我们快点吃饭吧,不然一会就要凉了。”

“恩。”

席间,段晓雅不断的偷偷瞄着上官锐的侧脸,只是这个男人除了给她夹菜的时候露出一点浅浅的笑容,其他的时候都是安静的吃着碗里的饭菜。

“上官锐,你怎么跑来扬州了?”临江栏杆旁,两人吃饱了饭,就在此处沏了一壶清茶,欣赏起窗外风景。

“……”

“上官锐,你怎么不说话?”段晓雅歪着脑袋,暗骂自己问的多余。

“我想来看看晓雅在扬州玩的开心吗?”上官锐一脸宠溺。

曾经的他以为喜欢一个人就要用尽手段去得到,而现在对于上官锐来说,真正的喜欢并不是这样,而是看着对方幸福。

只是他知道段晓雅的选择是他的大哥,这是他唯一难以接受的事情。

“上官锐,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嘴巴抹了蜂蜜?”段晓雅低着头,将一张歉意的容颜掩藏了起来。

“哈哈,没有,只有人说本王冷酷无情,咳咳咳。”上官锐哈哈大笑,却因笑的极了,牵扯到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段晓雅连忙倒了一杯茶递了过来,伸手轻轻拍着上官锐的后背。

良久,直到上官锐平静了下来,段晓雅才道:“上官锐,我想我觉得你武功盖世的样子比较帅!”

空气中,似乎有什么桂花绽放的气息。

“……”上官锐笑了笑,没有答话,只是依旧望着窗外,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段晓雅在他旁边,抱膝坐着,两个人背靠着背,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就这样望着窗外的风景。

微风飘来,带着扬州城暖暖的花香,熏染在阁楼。

远处,迎风楼对面拐角的石桥旁。

暗影一脸担忧的望着上官凌天,小心翼翼的开口道:“皇上,王爷已经武功尽失,只怕不会再有不臣的心思了。”

“如果他什么心思也没有,那么就会在锐王府好好养病,而不是千里迢迢来这扬州城。”上官凌天将手掌握的嘎吱嘎吱一阵作响。

“是,皇上英明。”暗影忙拱手道。

“听说那个寒冰也来了?不在漠北好好的呆着,跑到这江南来干什么?难道他以为凭他一人就可以颠覆这万里河山吗?”上官凌天发出一声冷哼。

自从上官凌天来到了这扬州城,暗影就已经在城内布置了各路人马,但凡有个风吹草动,他都能够第一时间汇报。

“据探子汇报,寒冰来之前,曾去过锐王府。”

“查!”上官凌天一脸怒气,甩袖而去。

147 初建势力

收揽了无数的孤儿作为来日的储备资源,这是段晓雅的第一步。

从落花山庄向江湖上不少单枪匹马的武林高手抛出橄榄枝之后,就陆陆续续的迎来了不少人的投奔。

虽然人来人往,好生热闹,乍然看去,着实有一番气势。

不过段晓雅却不是来者不拒,首先她看重的是能力,其次看重的还是能力。

至于忠心,则是需要漫长的彼此磨合才会产生的,如果贸贸然就索要下属的忠心,完全是一个失败的决定。

“在下江十三,见过段姑娘。”一白衣男子翩然立于大厅内,细长的凤眼无尽的潇洒,手里拿着一把金丝镶边的纸扇,身上散着一阵花果清香,面容更是上乘之姿。

段晓雅点点头,将这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随意的捏起了手边的一块桂花糕,这是她最喜欢吃的甜点了。

之前在月华宫里没有少为难御厨房的人,就算不做别的,却是这桂花糕是不能少的,为此皇宫里的可没少收集桂花的新鲜花瓣,如今来了扬州,一时吃不上,却也犯了不少苦水,被新月知道以后,特意命人南下去往沿海摘取桂花,更是日夜兼程送回了扬州,才有了如今桌上的那盘桂花糕。

手腕翻转,杏色软糯的桂花糕便如流星一般朝着江十三飞了过去,随着花香飘过,江十三手里折扇连忙散开,一扫一转之间,竟然稳稳的将那桂花糕接住了。

本来对江十三还有些不满的新月,不由得也是愣住,段晓雅的飞叶伤人即便是她要想避开也会要费一番手脚,没有想到这个将十三竟然如此轻易的就接住了,看来此人不凡,也对段晓雅看人的能力有了新一番的认识。

“你不错呀。”段晓雅唇角微弯,她刚才只是随意出手试探,为的也是要看看这人的本领。

毕竟江十三不仅是名头大,而且惹是生非的能力也是极强的,这丫走哪都必然会祸害一城的姑娘,若是没有点本事,她也是不打算收留的。

大厅内江十三没有先回话,而是捏起那块桂花糕,轻轻的咬了一口,那品味美食的神情充满了享受,可叹一屋子人却只能兀自看着。

好一会,江十三将那糕点吃完,竟舔了舔那捏过糕点的手指,才道:“玉指留香处,人间至巅峰!”

“大胆!”新月一拍桌子,红着脸站了起来,手里那把绿水剑晃然出鞘,银光如雪,下一刻就要饮血的样子。

大厅内的其他人也都面面相觑,只道这江十三风流好色,今日方知其更是胆大如此,在落花山庄竟然敢调戏庄里的人。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新月将要出手斩杀江十三的时候,却出乎意料的被段晓雅阻止了。

“新月,”段晓雅朝其摇了摇头,示意这事她自然会解决,新月不敢违逆,只得重新坐了下来。

只是她这样一罢手,江十三却好似得了什么便宜一般,随口念道:“美人薄怒,姹紫嫣红,平生赏尽娇花,独爱怒放牡丹。”

“江公子,你可知道我最爱什么吗?”段晓雅开口道。

“段姑娘,”江十三听了这话,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一下段晓雅,只见其一袭浅蓝色的衣裙,简单朴素,若不是知道这是落花山庄的幕后之人,只怕也就忽略掉了,不过这清丽绝美的姿容,还是让他忍不住道:“幽兰清雅,最符姑娘。”

“错了。”段晓雅竟笑了起来,心里暗暗寻思这江十三能够采花,固然也会赏花,只是她穿惯了以前那些简单便捷的衣服,对那些带带缠绕的衣服极为头疼,所以都是让裁缝将她的衣服做的十分简单,就是为了穿着方便。

“错了?”江十三一愣,却还是抱手道:“那不知道段姑娘最爱何花,江某一定取来,献给姑娘。”

“江公子有心了。”段晓雅的笑容慢慢隐去,目光冰冷,看着江十三的眼道:“我最爱彼岸那曼珠沙华。”

此话一说,大厅里的人不禁面色一变,饶是江十三这等脸皮厚实的也不由的微楞了片刻,最后苦着脸道:“段姑娘所说之花,恕在下无能为力。”

彼岸有黄泉水,奈何桥,同时也有盛开的曼珠沙华,只是那黄泉路却没有人爱去,人生来不易,怎可轻易求死。

虽然江湖上的人大多都是刀尖上舔血,但是大多还是惜命的。

段晓雅冷哼一声,她素来对有本事的人不忌讳,但是她最忌讳的就是欺负女人的男人,刚才江十三出言调戏新月,怕也是因为接了那桂花糕,自以为露了一手,就可以拔得头筹,而不拿这落花山庄当回事。

噗噗噗!

一连三十根银针,从段晓雅的指缝散出,这一次,江十三却连一根银针都没有接住,瞬间身上就被扎成了刺猬。

“段姑娘,你!”

“江公子,这三十根银针要不了你的命,但是却和要了你的命差不多。”

对于段晓雅这番话,江十三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连忙问道:“你这是何意?”

“何意?”段晓雅扬起一抹人畜无害的笑意,只是目光里的凉意却让人看不清楚,刚才她不让新月出手,就是为了亲自出手。

所有来的人几乎都是冲着落花山庄,而对于她开门立派的这个行为却没有什么人支持,但是这些人还来,无非就是因为来一趟不仅可以蹭吃蹭喝,而且还可以在离去的时候领取来回的盘缠,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银针所刺之处,不过是将你身上阳脉封闭,也就是说从此以后你将再也不能作恶多端了。”段晓雅的笑容十分刺眼。

至少江十三是这样认为,他是一个采花贼,不能作恶多端就是说再也不能去采花了,那不就是说从此以后他和太监没什么分别了吗?

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想到此处,江十三的脸瞬间变得狰狞起来,抄起手里的折扇,就朝着段晓雅飞扑而去,他要杀了这个女人!

只是他这样的行为在段晓雅看来却极为的可笑,连动也没动,抬脚就将江十三踹了出去。

“怎么会这样?”江十三一脸呆滞。

原来他不仅仅是失去了做男人的资格,更是连武功都失去了,刚才他运功的时候却发现体内丹田空荡荡的,一点内力也没有了。

他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废物,那么他以前得罪过的那些人……

想到这里,江十三脸庞惨白,浑身竟然冒出了虚汗。

“我说了,以后你都不能作恶多端了。”段晓雅居高临下,这不能怪她辣手摧美男,实在是这美男太过下流了,而她生平一般不爱管闲事,但是她也不喜欢这样的不自量力的。

“你杀了我吧。”

江十三软坐在地上,那把金丝镶边的扇子此刻也是落寞的在地板上躺着,似乎也因着主人的遭遇而沦陷的更加卑微。

大厅里的人却叫起好来,还有一些人顺势站了出来,愿意代两位庄主出手,灭杀此獠。

江十三自嘲一笑,没有想到他的死竟然有这么多人成全,想他这一生,从功成下山开始,何时不是潇洒恣意,相比其他人为了钱财而来不同,他是为了两位庄主的如花美貌,却不想竟然也因此将要死在了这里。

段晓雅挥手示意,大厅重归于安静。

“我且问你,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乍闻此言,江十三不禁一愣,望着段晓雅的脸,想要判断是真是假,只是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来,只得道:“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我呢?”

“好,那我就给你一个活着的机会。”段晓雅点点头,喊来两个下人,将江十三带了下去。

其他人见状,虽然有些不满,但是却又不敢说三道四,对于这位段姑娘手起刀落就杀人的本事他们已经极为佩服。

有了这杀鸡儆猴的一番行为,接下来的事情竟然极为简单起来。

“在下沙米哥,愿意加入落花山庄。”

“某乃胡量酒僧,愿意加入。”

“愿意加入!”

“愿意!”

“加入!”

段晓雅根据个人的能力不同,也给予了不同的待遇标准,而选择加入的人则跟着引路的丫鬟带去了偏厅。

偏厅设有账房,来和他们讲述待遇。

但是待遇并不是根据武功来比的,而是根据技能,基本上每多一项技能,就能多一些银子。

会使毒加二两,会暗器加二两,会轻功加一两,会易容加五两,会医术加十两,基本上就是掌握的技能越多,那么拿到的银子就越多。

但是这种待遇对一些单一修炼武功的人来说比较吃亏,没关系,只要你武功高强,可以通过挑战任务来增加待遇,只要你做的任务越多,那么你拿到的待遇也会越高的。

对于这种新的酬劳分配方式,所有的人都充满了好奇,不过他们对此也倒是十分满意的,且不说这基本的银钱比其他地方给的多,就是这不断的晋升就让他们心里充满了欣喜。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武功高强不假,但是他们也需要钱来保证生存,来保证妻儿老小的生活。

148 人尽其用

处理完此间的事情,段晓雅便带着新月去看江十三,那些银针已经有人为其拔了出来,只是受损的筋脉却没有那么容易修复了。

一身武功此刻竟然也剩下不到三成,对江十三来说这比死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江十三惨白着脸,看到门外走进来的两个人,忍不住说道:“段姑娘好狠毒的手段。”

“只怕那些被你害过的女子才会说一句,江公子好狠毒吧。”

这话一出,江十三也不禁脸上阴郁,再也不开口出言。

“我不杀你,是你所求,如果你想死,我也不介意埋了你。”对于江十三这样的态度,段晓雅极为不满意。

被段晓雅这么一骂,江十三也自知没有脸再继续摆什么清高,只得垂首道:“段庄主有何差遣?只是如今江某与废人也所差不已了。”

“无妨,我给你找了一些学生,你只需要把你这一身所学传授即可。”段晓雅如实道。

“学生?”直到此刻,江十三已然醒悟,原来段晓雅根本就没有想要杀他,还不过现在人为刀殂,他就是知道了却也不得不顺从。

段晓雅点头道:“没错,你负责帮我培养他们暗器和轻功,这也是你所擅长的,但是你那些采花的本事就算了,如果被我知道了,我会让你知道知道何为凌迟。”

这一番话下来,江十三再也不敢小觑眼前这个女人了,更是从心底升起一片畏惧。

天光渐暗,夜色伴着暖风,却也是怡人的很。

段晓雅和新月围坐在桌旁,对月品酒。

有了今天的开头,新月对段晓雅算是彻底服气了。

“少主,以后我们的组织叫什么?”新月提起酒壶,将两人面前的酒杯分别斟满了酒,清亮的酒液在月色的渲染下,也染上了一层清辉,霎时晶莹。

这个问题,段晓雅也曾经想过,本来她打算沿用前世的那个,但是后来觉得太过不好记住就作罢了,如今被问起,也是扶着额开始思考起来。

一个组织的名字关系着所有人对其的认可,必要要足够气派。

“就叫开元宗吧。”

好半天,段晓雅才想了这么一个名字,新月不明就里,只觉得段晓雅起的就一定是极好的,连忙称赞了起来。

只有段晓雅知道,她根本就是懒得起名,脑子里突然想起了开元盛世,所以才顺嘴起了这么一个名字,却没有想到引来了新月的一顿夸奖。

“好了,好了。”段晓雅连忙喊住新月,道:“回头你将江十三送去荒山里,找个人照顾他,恩,找个丫鬟把。”

这话引得新月忍不住窃笑:“要不是属下见过那位上官公子,还要当少主心生怜爱,故而才将那江十三留了下来呢。”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学的这般贫嘴?”段晓雅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

“少主,随便找个人不就行了,那江十三明明就是三个……为何还要找个丫鬟伺候呢?”对此,新月不解。

段晓雅不由一笑,“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找个家丁只怕笨手笨脚照顾不来,还是找个丫鬟伺候比较妥当,找个机灵点的,没准还能开解开解。”

“恩。”新月点点头,将此事答应了下来。

“江十三虽然行事不光彩,但是轻功与暗器功夫却是拿得出手的,要不然朝他那为非作歹的行径,只怕是有一千次也死了。你挑一些资质上乘的来教导,一定要挑好苗子。”这两手功夫关系重大,就是段晓雅也不免上心许多,细细与新月交代了起来。

新月笑着应了,端起手里的酒杯道:“属下预祝开元宗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你呀,越发贫嘴了。”段晓雅跟着端起酒杯,同新月一起用了。

她们二人在这里饮酒作乐,却不知道上官凌天在行宫里,一根肠子已经黑紫了,自从白日里见到段晓雅和上官锐在一起的那一幕,整个人就变得魂不守舍,虽然他和段晓雅彼此都明白对方的心意,但是江山美人,竟然难全,这让上官凌天不免变得暴躁起来。

“皇上,该用晚膳了。”此时伺候在上官凌天的已然是小桂子了,段晓雅觉得她行走江湖,总有一个太监跟在身边,太过麻烦,只好将其打发了过来。

“朕不饿,端下去。”上官凌天摆了摆手。

他哪有什么心情吃饭,想到段晓雅不肯随他回宫,就气不打一处来,他虽然是一国之君,却也不能长时间停留在外。

如此两难,尽是煎熬。

这般想着,不知不觉,上官凌天已经走出了行宫,趁月色而行,肆意走着,只是这般不知不觉中,在抬头,竟然来到了落花山庄外。

“皇兄,好巧啊。”此时的上官锐一身儒雅黑衣,没了当初的锋芒毕露,整个人内敛含蓄,虽然武功尽失,但是身上那股尊贵的气质却使其看起来更加的儒雅。

“是啊,没想到锐弟这么有闲情逸致,竟然来了扬州。”上官凌天笑意不减。

上官锐回道:“是啊,臣弟也没有想到竟然能这么巧的在扬州遇到皇兄,不过国不可一日无君,还望皇兄能够早些回去才是。”

哼,他回去,你留下?上官凌天心中不悦,却也是强忍着道:“锐弟伤势如何了,怎么孤身在外,竟也没人保护吗?还是早些回去吧。”

“有皇兄在此,臣弟想就是有什么不开眼的宵小,也不足为虑。”

“……”上官凌天竟被说的沉默。

两个男人对望着,忽而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同为兄弟,却爱上了同一个女人,争着同一片江山,正所谓最了解的莫过于你的对手,两人对彼此也是极为熟悉了。

“不如我们去喝一杯?”望了一眼落花山庄的牌匾,上官凌天提议道。

“好。”上官锐应道:“既然皇兄有此雅兴,臣弟自然相随。”

两人一前一后,顺着落花山庄旁边的街道,径直来到了一处酒肆。虽然天色已晚,但是扬州毕竟繁华,街上不仅极为热闹,而且不少的店家都没有关门。

竹楼典雅,酒香飘散。

酒肆里零散的坐着几位客人,正吆喝着酒令,痛快的说着话,面上已经尽显醉意。

上官凌天和上官锐挑了一张角落里的桌子,要了一壶黄酒,三两小菜,二人面对面的坐着,各自无话,只是遥遥相敬。

许久之后,月已西垂,斜挂在天际,酒肆里的客人大多散尽,也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在喝着。

小二已经过来好几次了,但是被上官凌天扔过去的那一锭黄金闪花了眼,又连忙送来了两坛上好的花雕酒。

“皇兄好酒量,臣弟佩服。”上官锐放下了酒杯,面已潮红,酒后的神态却不迷糊,反而透着一股精明。

上官凌天微微一笑,也放下了酒杯,笑道:“想你我兄弟,能够这么痛快的喝酒,却是难得的很啊。”

“是啊。”上官锐仿佛陷入了回忆,良久后才道:“臣弟记得,上次还是十年前,偷偷和皇兄跑去御膳房里偷酒喝,结果被母后抓住,重重责罚了一顿,皇兄为我挨了不少板子。”

“十年了。”上官凌天的记忆也一下子回到了过去。

只是回忆终究只能是回忆,如今兄弟二人却陷入了江山的争夺中,再不复从前。

“皇兄,江山和美人,你不要太过贪心了。”上官锐的眼睛透着一抹凌厉。

上官凌天回之一笑,“那就要看锐弟的本事了。”

“我是不会放手的。”上官锐道:“晓雅我要定了。”

“锐弟,你的那些事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晓雅,你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否则别怪朕不念兄弟情分。”上官凌天的目光闪过一丝决绝。

有的他能忍,有的他忍不了。

“那我们走着瞧吧,皇兄,你给不了晓雅想要的,她不喜欢你那个皇宫,你能够为了她放弃皇帝的宝座吗?”上官锐道:“如果皇兄愿意将皇位传给我,那么臣弟保证可以再也不出现在晓雅的面前,但是皇兄呢?你能为了晓雅放弃这江山吗?”

“臣弟端的是好算盘,只怕朕一旦传召,等待朕的不是和晓雅的逍遥江湖,而是臣弟的铁血刺杀吧?”上官凌天冷哼一声。

上官锐哈哈一笑:“臣弟这点小聪明到底瞒不过皇兄,只是臣弟放弃晓雅,皇兄就会放过臣弟吗?”

上官凌天一愣,刚想开口,却见上官锐一把抓过酒坛,大口大口的灌了起来,直把一坛子的酒喝光,打了一个酒嗝道:“我已经武功尽失,此生和废人也没有什么区别了,皇兄,希望你能善待晓雅。”

夜风飘过,空中都是酒香的味道。

上官锐踉跄着身子,走过柜台的时候,朝店小二伸手又要了一坛酒,拎着走了出去。

“江山,美人。”上官凌天独坐在一旁,细细想着上官锐的那一番行为。

这还是自那日密室后,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只是没有想到,却是这么的难堪。

情之一字,毁人不浅。

问时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149 前朝公主

许久过后,上官凌天撑着桌子,站了起来,这一顿饮酒,却也让他整个人都疲乏了起来,目光中渐渐模糊,只觉得眼前有个人影,像极了段晓雅。

心里欢喜,就连出口的话也不禁柔软了许多,“晓雅,你可知道我好想你啊,这江山,朕真的不想要,只是父皇临死前……”

“喂,喂,你父皇临死前说什么?你快说啊,你别睡啊!”一黄衣女子,不由得跺了跺脚,看着昏睡过去的上官凌天,十分气恼。

只是那人却是死死的拉着她的手,怎么也不肯松开了。

“哼!”

这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没有万年的江山,只有千年的世家。

一老者抚着胡须说道。

只是面前的女子却根本没有听到心里去,反而是看着床上那人的容颜,俊美无双,不是上官凌天是谁。

“诶。”老者见自己的这番话都说到了空处,不免一声长叹,正欲走出屋子,却听黄衣女子道:“李伯,我纳兰家的江山是一定要夺回来的。”

“小姐,何苦呢,如今我纳兰家已经……”老者还要说点什么,却被黄衣女子摆摆手打断:“即便我们安稳,可终究是断送了祖宗的江山!我不管,我一定要夺回来的。”

良久,老者叹了一口气,道:“小姐,老夫明白你的心意,只是如今我们要起兵,到底是底蕴不足啊。”

“我自然知道,没有钱没有办法招兵买马,不过想必李伯听过那天女传说吧。”黄衣女子开口道,脸上蜿蜒出一道笑意。

只要让她找到天女,那么就复国有望了。

“小姐,慎言。”老者看了一眼床上的上官凌天,脸上闪过一丝慎重。

黄衣女子摇摇头道:“无妨,他中了我的五彩迷毒,没有我的解药,是醒不来的,好了,李伯,这里的事情我来就可以了,你赶紧回去吧,别被人发现了。”

听了黄衣女子这番打算,老者脸上也放下了一缕担忧,连忙闪身走出了屋子。

床上的男子,仍旧睡着,香甜好梦,白皙的脸庞看上去很安静。

黄衣女子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取出一颗红色的药丸,想了想便喂着上官凌天吃了下去。

如此,好一番功夫,上官凌天才慢慢的“醒”了过来。

“这是哪里?”

望着眼前陌生的一切,上官凌天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他记得昨晚是在酒肆里喝酒的,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

黄衣女子微微一笑:“公子,你忘了,昨天你……”

说到这里,黄衣女子竟然一低头,露出一个害羞的笑容,美目顾盼。

这情形,不禁让上官凌天大惊,才发现自己竟然只身着内衣,莫不是昨晚和这女子竟然有了什么亲密不成?

果然,黄衣女子接下来的话,让上官凌天彻底愣住。

“小女子虽然是山上的采药女,却也不是那样随便的女子,只是昨晚公子拉着小女子的手,一个劲的说要迎娶小女子,所以才……不过公子请放心,小女子自知身份卑微,能够为奴为婢伺候公子,已然是小女子的福气了。”如此说着,竟然掉下两行清泪。

上官凌天不禁扶额,他向来不会为这样的事情焦虑,按照以往,身边也从来不缺女人,只是如今不知怎么的,想到此间事,脑海里浮现出段晓雅的脸庞,竟隐隐生出愧意来。

黄衣女子见上官凌天不闻不问,只是不知道在想什么,眸子里不禁闪过一丝狠毒,她如此低声下气,竟然还被这个男人无视。

“若是公子不肯,那么小女子也就只有一死了之了。”

这话,不过说说,不过上官凌天还是将黄衣女子一把拉住,“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子贱命丝丝。”

“丝丝。”上官凌天复又念了一遍。

纳兰之姓,以丝为旁,千丝万缕,积郁心内,注定是个多情的姓氏,纳兰梦取丝为名,意要以这千丝为刃,取江山而代之。

“公子,你刚醒来,是不是饿了?我这就去给你煮粥。”黄衣女子连忙起身,却被上官凌天一把抓住道:“不要忙碌了,我们去城里吃。”

“城里?”丝丝眨巴着眼睛,道:“那里吃饭好贵呢。”

上官凌天伸手将衣袍里的荷包拎了出来,递到了黄衣女子的手里,道:“不用担心,公子养你吃还是没问题的。”

丝丝一把将荷包结果,望着里面那些散碎的银子,发出一声惊呼,“公子,你好有钱啊,丝丝就是卖一年的草药都没有这么多钱呢。”

这般说着,心里却极不是味道,想她堂堂的前朝公子,如今竟然对着这三五十两的散碎银子大喊什么好有钱,简直是跌价到爆了。

上官凌天带着丝丝离开了山间小屋,一路有说有笑的来到了扬州城,为了避免麻烦,只得将丝丝安置在了醉仙居,却不想正好遇到了上官锐。

“大哥,这位是?”上官锐一愣,看着丝丝无比亲密的搂着上官凌天的胳膊,脸上挂着笑,在看丝丝一身黄色的粗布长裙,却是极为干净,梳着两条长长的发辫垂在胸前,头上一块浅紫色的方巾将青丝盖住,只留少许刘海。

“这是……”在这个地方,上官凌天也没有想到会碰到上官锐,不由得脸上一阵尴尬,而丝丝正一脸期待的望着他。

“莫不是大嫂?”看这情形,上官锐猜到了几分,对于他们这个地位的男人来说,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心里清楚,但是落井下石又不会少块肉,还可以开心一番,何乐而不为。

丝丝听了这话,却是一低头道:“这位公子有礼了,丝丝只是上官公子的奴婢,可不敢乱说,这样的玩笑还是别开了。”

上官锐一愣,没有想到这女子竟然会帮上官凌天圆话。

不过,上官凌天却是眼睛眯起,他可从未告诉过丝丝他复姓上官。

“好了,锐弟这一大早要去哪里啊?”上官凌天摆摆手,将此番掀过。

上官锐唇角一勾,笑的无邪:“雅儿刚才说一个人吃饭无趣,所以约了我在顶楼喝粥,不过大哥这么忙,怕是去不了了。”

果然,上官凌天脸一黑,郁闷的看着上官锐的背影。

该死的女人!他不过离开一会,竟然敢约别的男人去喝粥!

她要反了不成吗?

“公子,喝粥就喝粥嘛,为什么一定要去顶楼啊?”丝丝笑靥如花。

上官凌天一怔,却也答道:“醉仙酒的顶楼是一片花房改造的,里面的花卉种类颇多,还有琴女作陪,赏花听乐,喝一碗清粥,却也是自在。”

“那我们可不可以去啊?”丝丝闪着星星眼问道,她早就看出了上官锐和上官凌天的不睦,而且好像还和那个女人有关,她一定要去。

“这……”上官凌天本心是不希望这个时候见到段晓雅的,但是一想到上官锐独自和段晓雅在一起,这心里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此时听丝丝这么一说,一颗心却也活动了起来。

“好吧。”

“公子,你真好,愿意带丝丝去那么美的地方喝粥。”

只是对于此刻的上官凌天来说,丝丝无论说什么,他都没有心思去听了,脚步飞快,要不是丝丝紧紧搂着他的胳膊,只怕是要被甩出几条大街去了。

果然。

刚一进入,就见到上官锐和段晓雅坐在一处。

仍是一袭浅蓝色的衣裙,这淡雅出尘也就只有段晓雅可以穿的出来,别人穿在身上无不是毁掉了这个颜色。

如蓝天,如碧海,如晶石,那般美好的一个女子。

待看向上官锐的时候,上官凌天对天发誓,如果不是流着一样的骨血,只怕他真的会觉得他坐在晓雅旁边是一种亵渎了。

不过此刻,他还是觉得那个最应该坐在段晓雅旁边的人是他才对。

“晓雅!”

上官凌天牙齿咬得咯咯的,拳头也紧紧握在一起,如果刚才他介意的是上官锐坐在一旁,那么他现在火大的就是她竟然找别的男人喝粥,而不是找他!

“上官?”段晓雅一扭头,没有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他,她今日起的早,去寻新月的时候见还没醒来,便溜达到了行宫,想去和上官凌天吃早餐,但是听说他不在,生怕是和上官锐发生了什么争执,急忙来到了醉仙居。

段晓雅见上官锐老实的在客栈,一颗心就放了下来,要知道她最怕他们两兄弟不管不顾的打起来,如此见到其中一方,她就放心了。

闲话了一会,正好大家都没有吃早饭,就决定去醉仙居的顶楼品尝一下。

只是上官锐换衣服的功夫,上官凌天却来了。

段晓雅望着上官凌天的同时,也看到了那双紧紧挽着上官凌天手臂的主人。

虽然是粗布麻衣,却也娇俏可爱,如此年轻粉嫩的女孩,怕是皇上的新宠吧。

她早该知道的,不是吗?

从她知晓他是皇上的时候,就应该知道这个男人不是她一个人的,而是天下人的,是天下女人的!

为何早知道是这样,如今面对,还是会觉得心痛呢?

150 争风吃醋

丝丝注意到段晓雅的时候,更要早一些,对这女子的气质竟然本能的生出了一丝惧意。

她怎么会有些害怕她?

“段晓雅,你好有闲情逸致啊。”上官凌天不悦的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而丝丝只得坐到了对面。

见到二人落座,很快便有小二颠颠的跑了过来,送上了两碗清粥。

面对上官凌天的讽刺,段晓雅不悦的翻了翻白眼,许你州官放火,就不许百姓点灯吗?这是什么道理!

“是啊,我一直以为阿锐武功极好,今日方知阿锐吟诗颂词也很风趣呢,不由得感觉竟然自己第一次认识阿锐一般,所以如果每日里都能和阿锐在此吃一碗粥,听一首曲,念一首诗词,顿觉此生无憾了呢。”段晓雅笑的极为甜,那目光里却是凉凉的。

只是这凉意,上官凌天没懂,上官锐却懂了。

只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不过能懂,对于上官锐来说,这也算福气,为此,他十分自觉地配合段晓雅说道:“雅儿,你调皮了,我那点墨水,怎么能和大哥相比呢。”

丝丝在一旁虽然是低着头吃着碗里的粥,却在心里暗暗将上官锐的身份猜到了,上官的弟弟,阿锐,必然是那位欲要夺取江山的锐王爷了。

真是没有想到,天助于他,想要除掉上官凌天的却并不是她自己呢。

“是吗?锐弟何须谦虚,就连恩师都夸你机敏好学,聪慧通达呢。”上官凌天的脸色现在就是一个字,黑紫!

“原来阿锐学业也是极好的,难怪懂得那么多,阿锐,你快尝尝,这百合可是酸甜爽口的很呢。”说着,段晓雅用筷子夹了几片百合便直接递到了上官锐的碗里。

上官凌天嘴角一抽,道:“我的呢?”

“你?”段晓雅一愣,笑道:“公子你这几天脾虚肝火旺,不适合吃酸甜的,还是算了吧。”

脾虚肝火旺!

该死的女人!

啪!

“公子,丝丝觉得不然,这百合清平微苦,正好可以解肝火旺,丝丝夹给你。”说着,真用筷子夹了几片送了过去。

只不过上官凌天却一把将碗向旁一推道:“我不饿。”

“公子,有句话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段晓雅朝上官凌天问道。

“什么话?”

虽然面对段晓雅那招牌式的算计笑容,上官凌天已经做好了准备,只不过却在接口后,就大为后悔了。

“不吃早饭会变傻子!”

“哈哈哈。”

第一个发笑的竟然是上官锐,紧跟着段晓雅,最后就连丝丝都没有忍住。

难怪这个女子能让上官两兄弟争风吃醋,果然不一般呢。

丝丝在心里暗自盘算着,面上却还装着一副无辜可怜的模样,朝段晓雅道:“晓雅姐姐……”

“等一下,我和你不熟,你还是叫我段姑娘吧。”

丝丝一愣,眨巴着眼睛,微红的眼圈,好像下一刻就会哭出来一样。

上官凌天眉头一皱,只觉得段晓雅没有必要和丝丝生气,忙道:“她这人就是这样,你不用理会,既然她让你喊段姑娘,那你就听她的吧。”

“是,丝丝明白了。”丝丝一点头,朝着段晓雅报之一笑,“段姑娘,丝丝只是想说如果你想了解一些药理,可以问丝丝,这些丝丝很懂的。”

“是吗?”段晓雅不悦的拉长了尾音。

“恩,丝丝是个采药女,对这些还是很熟悉的,像是百合就对降肝火很有用,那个芥蓝是清肠胃的,那个铃兰草可以解毒养颜,这里的小菜都是对身体有益处的。”丝丝指着桌子上的几盘小菜说道。

段晓雅眸子一缩,朝上官凌天道:“公子有福气了,以后有丝丝在身旁,再也不用担心中毒了。而且还可以养生长寿,真是美事一桩啊。”

“段姑娘你说笑了,丝丝只是略懂一些而已。”说着,丝丝一低头,羞红的脸庞看上去煞是可爱。

上官锐在一旁开口道:“晓雅,我吃饱了,要不要去我房里?”

房里?

这话一出,上官锐只觉得身上快要被上官凌天的目光砍死了,但是脸上还是保持的极为镇定。

“好,我也吃饱了。”段晓雅擦了擦嘴,也站了起来。

“我也去!”上官凌天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想他一国之君,如今竟然做出了这样的行径,一旁的丝丝暗自攥拳,心道如此昏君,这天下她抢定了!

“你去干嘛?”

“你去干嘛?”

上官锐和段晓雅异口同声的看着上官凌天问道。

虽然这屋子里飘散的是百花清香,但是段晓雅却觉得这空气中尽是火药的硝烟味道。

“你们去干嘛?”

段晓雅道:“刚才阿锐说将那几首诗抄写下来,我要去找人裱起来,放在房间里,没事的时候呢就读上一读。”

“我去看看锐弟的诗,好些年没见了,甚是想念。”上官凌天道。

“既然大哥这么有兴致,那么就一起吧。”上官锐打了一个圆场,他自然知道这个大哥想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既然如此,不如不拦。

一行人从顶楼离开,却没有去上官锐的房间,而是去了二楼的雅间,又绕过小二送来了一套文房四宝。

上官锐不由的苦笑,刚才段晓雅为了让上官凌天生气,拿他来当挡箭牌,虽然这种事情有些心里不舒服,但是能为段晓雅做的事情,他如今都觉得是知足的。

不过从来善武的他,如今看着这文房四宝却有些发愁,并不是因为锐王爷满肚子草包,而是因为在这短时间里做一首好的诗词却还是有些困难的。

“锐弟刚才不知道写了怎样的诗词,为兄很是期待呢。”上官凌天见其久久不落笔,不由的出声提醒道。

对此,段晓雅却是眉头一皱,没想到这个上官凌天不只是过分,而且是得寸进尺!

“阿锐怕是连着清粥都喝了下去吧,我可还记忆犹新呢。”说完,段晓雅就念了出来,“朝慕云霞晚念酒,烟花三月下扬州,不知洛阳谁家客,一曲新词伴旧愁。”

静!

安静!

整个房间里登时陷入沉默与安静的诡异氛围,就连丝丝都不由的搅动起了手指。

“锐弟的诗越发的好了。”上官锐铁青着脸,挥袖而去。

丝丝紧跟其后,追了出去。

上官锐苦笑着放下手里的笔,嬉笑着凑到了段晓雅的旁边,却挨了一记白眼。

“锐王爷,您原来武功盖世,如今这傍身的武功没了,还是多读点书吧。”段晓雅凉凉的说道。

原来是生气了。

“晓雅说的是,回头我就命人去买家书店。”

“买书店干嘛?”

“读书。”

段晓雅气结!

她不相信堂堂的东陵朝的王爷连一首诗都做不出来,却没有想到上官锐竟然这么大方的承认!

“我这心里都在惦记着你,怕是写的不好,反而惹你生气,所以才让皇兄寻着机会。”上官锐认真的说道,眸子里深情无线。

段晓雅一愣,没有回应。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面对上官锐的申请告白,段晓雅夺路而逃。

她的心好乱,本来就对上官锐有些内疚,毕竟是因为她才会武功尽失的,但是她的心里却只有上官凌天,如今上官凌天竟然这么快就有了别的女人。

虽然她看的出来,那个丝丝并不得上官凌天的心意,但是她还是在意。

前世一夫一妻制的观念让她显得格格不入,从前芳心未露,她可以不在意,如今两情相悦,她又该如何自处?

那寂寞的皇宫,能够是她的归宿吗?

陷入圈里与争宠的漩涡吗?如今她自负韶华,但是多年后呢?容颜枯萎,她还能有什么?

靠着昔日恩情来拴住那个男人吗?

想到此处,段晓雅心里寒冷如冰,尽管外面艳阳高照,可还是觉得很冷,一开始是心里冷,到后来是全身都冷。

直到回到了落花山庄,还是觉得冰冷,没有理会新月,一路回了房间,躺在床上,卷了一铺被子便和衣倒了下去。

段晓雅的脆弱,已经习惯靠睡眠来打发。

此时的行宫别院内,上官凌天刚回来,暗影就上前禀报道:“公子,段姑娘来过了。”

“晓雅?”上官凌天一愣,心里不由的有些酸痛,难道说她在去醉仙居之前是来找自己的,而自己当时不在,所以她才去找上官锐。

想到此处,上官凌天只觉得恨不得生出一对翅膀,急忙赶到晓雅身边去,刚才他那般挑衅,竟然是吃了干醋。

看着自家主上一会笑一会痴的,暗影愣在了当初。

不过,丝丝却看的分明,嘴角弯了弯,道:“段姑娘是我们刚才见到的那个吗?她若是真来找公子的,即使不在,等上一等就好了啊,干嘛一定要去找别的男人呢?”

状如天真,却不知道这话却让上官凌天浮起一阵阴霾,朝暗影道:“你派人带她下去休息。”

招呼了两个下人,就引着丝丝离去了。

上官凌天与暗影一前一后回到了书房。

“朕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暗影道:“皇上,已经有眉目了,那荒山其中有两座是落在公主名下的,不过不知道为何,公主转手竟然卖了出去,是一个姓王的富商,属下去查过,那富商只是想种点果树,盖个小房子,没有别的打算。”

151 迷雾重重

“哦?”上官凌天心中疑虑,他认识的段晓雅从来不做没有准备的事情,怎么会为了卖两座荒山就去找当地知府呢?

疑虑虽然疑虑,不过一时半会却也想不出什么,只得道:“你派人去查查那个女人的来历,她知道朕的身份,还敢装作不知的赖了上来,不过据她所说自己是前朝公主,纳兰家族的人,朕觉得这事大有问题。对了,此女擅长用毒,查的时候小心一点。”

“是!”暗影应道。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一个事情,也只有上官凌天自己知道,甚至是段晓雅都不知道,这也算的上一个秘密了,而上官凌天却不打算说给任何人。

自从上官凌天喝过段晓雅的血之后,他竟然也对毒药免疫了。

所以今日里虽然纳兰丝与那老者的对话已经压低了声音,但是大部分还是被上官凌天听了去,其中虽然有几句因为他刚醒没有听得仔细,却也知道了很多。

待暗影一走,上官凌天就换了一身衣服,决定去落花山庄找晓雅去说个明白,之前她一定是来找自己,但是因为自己不在,又担心自己和上官锐打起来,所以才去找上官锐的。

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上官凌天的脑海里却想起了丝丝的那几句话,既然自己不在行宫,为什么她就不能等一等呢?

她就那么不相信自己,还是觉得上官锐同样很重要?

她的心里到底是装的哪一个?

这般想着,不由的脚步也慢了许多。

距离门口只是一步之遥,却怎么也跨不出去。

暗处,丝丝趴在柱子后,嘴角浮起一抹阴毒的笑意,看吧,她只是随口一说,就在这个男人心里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等哪日时机得宜,便是她除去那女人的时候!

“公子,这里好大啊,丝丝都迷路了。”

上官凌天正犹豫着,看到丝丝出现,却也只得道:“我不是让人去照顾你吗?那些人呢?”

“公子,丝丝身份卑微,有人伺候,实在是不习惯的。”丝丝一低头,那安静娇柔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生爱怜。

“我送你回去吧。”上官凌天微微叹口气,便带着丝丝朝行宫后院走去。

丝丝像个可爱的小丫头,两只手搂着上官凌天的胳膊,一路之上蹦蹦跳跳,专门捡一些好玩的民间笑话来说。

从来深宫江湖的帝王,何时听过百姓间的趣事轶闻,倒也听得津津有味。

丝丝投其所好,引得上官凌天兴趣十足,更是使尽浑身解。

这一呆,便是一整天过去了,直到后来饿了,都是让人将饭菜端进房间一起来吃的。

“公子,你这一天都和丝丝在一起,会不会丝丝太缠人了,以后这样下去,你会不会烦丝丝啊?”

“怎么会呢?”上官凌天笑着道:“丝丝这么可心,我怎么会烦呢?”

说到这,上官凌天脑海里忍不住浮现出段晓雅的身影,如果那个女人也如此一般,该有多好。

只是他错了,段晓雅就是段晓雅,不会为了迎合他的喜好而去特意做什么,但是丝丝不同,她是敌人,她必然要了解你的一切。

只有知道了你什么时候会哭,什么时候会笑,才能知道什么时候最容易杀死你,正所谓最了解你的人就是你的敌人。

落花山庄里,今日出奇的安静,全因为那个爱笑爱闹的段姑娘今天从外面回来就陷入了沉睡。

而开元宗的事情已经运作了起来,不少武林高手纷纷加入,这些人被分成了两份,有师门有传承的则留在落花山庄,而一些散侠,靠记忆吃饭的则在其同意下加入了开元宗。

至于开元宗的宗旨远不是一开始那么简单,收钱杀人。

他们是有组织有纪律的,所接任务三六九等,只要给的起钱,他们就敢接。

“少主,今天又有一百一十三人投奔,经考核,已经收下八十五人,其中有二十一人归于落花山庄,其余六十四人则自愿加入开元宗。”

新月隔着窗户朝门内说着,虽然她并没有进去,但是从那呼吸间也感觉到段晓雅根本就没有睡,故而才会在门外说道。

只是等了好半天也不见有什么反应,才继续接着道:“少主,落花山庄数十年积累的银钱如今已经尽数去了一半,如果开元宗再不能有所行为,那么以后再有人投奔也是不能再收容了,而且如果不能很快盈利,只怕现有的这些人也会生出二心。”

新月说的不错,其实是大家都是为钱而来,人家留在这里,是因为你给的起钱,如果你给不起你钱了,那么自然是没人留在这里的了。

终于,房间里有了动静。

果然还是钱的力量大。

“钱的事情我自会解决,你不用担心。”段晓雅揉着有些疼的太阳穴,朝门外喊了一声。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计划,但是今天被上官凌天害的脑袋却是一团浆糊,什么事情都不想理会。

“是,少主,要不属下派人送一碗银耳汤来吧。”新月有些担心的说道。

本来想要拒绝的段晓雅,刚要开口却想到自己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只好答应了下来。

日子如水,虽然总是在痛苦的时候觉得熬不过每一分每一秒,却仍旧是痛苦的往下走了下去。

总是说女人一定要有自己你的事业,就是因为日子可以打发这些无聊。

不过真的是那么简单吗?

斜倚着床帏,段晓雅望着窗外皎洁的明月,不知不觉来到这里已经有两个月了,可是这段时间真的快乐吗?

一开始是快乐的,现在才明白这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新月,荒山里的事情怎么样了?”

到底还是需要找些事情来打发寂寞啊,段晓雅一声苦叹,看了看这一直陪着她的女子,“我今天出去的太早,吹了凉风,没什么事,你这样巴巴的盯着,不知情的还以为我出了什么事情呢?”

“少主,属下没有这个意思。”新月脸颊微红,“只是少主这一声不吭的样子极为吓人,不像是生病,倒像是伤了心。”

“伤心?”段晓雅嗤鼻一笑,她的心不过是寒冰一块,真的能伤吗?

还是说上官凌天,既然他的心那么宽广,她又何必死乞白赖的去挤那么一块小地方?

“是啊,少主今天的脸色十分吓人,属下猜想是不是和上官公子有关?”新月一边说着一边望着段晓雅的脸色,语气里充满了踌躇:“少主,以您的身份,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何必为了一个上官公子伤心劳神呢?”

“是啊,三条腿的蛤蟆都好找,何况两条腿的男人呢?”段晓雅自嘲的笑了笑。

“三条腿的蛤蟆?”新月一愣。

段晓雅笑的无邪:“第四条腿打断。”

窗外一阵冷风,带有一阵玉兰花的香气。

“少主,天色不早了,属下告辞了。”新月摇着头跑了出去,她们家少主太坏了。

屋里传出段晓雅一阵爽朗的笑声。

第二天一早,上官凌天就等在了落花山庄的大厅里,只不过直到日上三竿也没有等到段晓雅的出现。

“上官公子,少主真的不在,要不你改日再来吧?”新月一脸无奈的望着眼前的男子,虽然早就已经见过,但是不知道为何,每次见到这个男人都会从心里涌起一阵无力感。

实在是这个男人的气势太强了,即便她想要装作看不到都没有可能。

“我知道。”上官凌天点点头,等了这么久,段晓雅都没有出来,肯定是不在的,只是她不在,那么他就只好等,等到她出现就好了。

新月只得吩咐了小丫鬟,送上了一壶清茶,以及两盘小点心。

“既然如此,公子在此等候吧。”

“恩。”上官凌天静坐如山,并不在意别人看他的眼光。

而此时,荒山之上。

段晓雅一身白色短打的衣服,和一群少年混在了一起,这些孩子年龄各不相同,最小的不过五六岁,最大的也就十三四岁。

这些孩子都是流落在外的孤儿,受尽了白眼,欺凌,如今被段晓雅收留,自然也将目的告诉了他们。

孤苦无依,只要有一口饭吃,哪里还在乎付出的辛苦?

“我不知道你们姓什么叫什么,但是以后呢,你们就是开元宗的一员,在这里你们将接受培训,你们的名字将按照数字来排,”段晓雅扫了一眼这些孩子,指着前排个子高的孩子说:“你,开元一号,你,二号,你三号,就这样,依次排列,明白了吗?”

“明白了。”虽然这些孩子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来排,但是在这里有一碗饭吃,再也不用担心饿肚子,所以也就不在乎叫什么了。

连肚子都填不饱,叫什么真的还重要吗?

“好,从今天以后,我会请老师来教导你们,而你们只要做好一件事就可以。”段晓雅的目光扫过下方一片期待的眼神,慢慢的道:“学好本事,为开元宗效力。”

“学好本事,为开元宗效力!”孩子们开始跟着大喊,手臂不断的挥舞着。

“好了,以后成绩优异的会有商银的。能力卓越的也会有奖赏。”随后,段晓雅又说了一下关于开元宗的事情。

152 土匪上山

不同于前世的杀手组织,她建立这个开元宗并不是为了杀人,终归到底还是为了扩建自己的势力,不想再像从前一样,随波逐流。

她虽然顶着一个偌大的一个天女的名头,但是除了麻烦,似乎并没有带来什么好处。而且段晓雅隐隐感觉到这个充满阴谋的漩涡正一点点将她吞噬,如果她再不做点什么,只怕第一时间就会被无情的灭杀。

从来政治的路上就不缺少死人,而她并不保证那帝王的心能够一如从前的宠溺,如今出现的那位丝丝姑娘不就是一个很好的提醒吗?

“宗主,请放心,属下一定会将平生所学尽数传授。”江十三一抱拳,对于眼前这个娇弱的女子,他再也生不出那份轻视之心了。

“你只要用心就好,正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些孩子能够成长到什么地步,也要看他们的造化。”段晓雅点点头。

如今江十三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武功也只剩下了一半,但是教习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们,那却是绰绰有余的,只是要想再和一样威风凛凛是有些不能了。

如今的江十三就是拔了牙的老虎,如果从这荒山出去,只怕没有两天就会被昔日的敌人给宰了,对于这一点,江十三也是心知肚明的,所以才尽快朝段晓雅表明了忠心,从今以后将尽力为开元宗做事。

不过和对别人的要求不同,段晓雅很要求江十三的忠诚度,只是因为这些孩子等于是段晓雅手里的一张王牌。

用不了十年,在她的那套模式训练下,只怕一年就会初具规格,两年就可以出外执行任务,如果天资聪慧的,一年出师也不是问题。

“我看你表现,会对你有所表示的。”段晓雅撂下一句话,飘然而去。

原地留下江十三一愣呆愣,不明白这话是不是有其他的寒意,倒是身边那个小丫鬟还算机敏,道:“公子,起风了,回屋穿件衣服吧。”

“恩。”

此时的荒山已经不能叫做荒山了,树叶绿绿葱葱,茂密的顶冠将天空遮住,透过树叶看着蓝天白云,清新的空气在鼻尖调皮的打转。

远处的山头已经开始有农夫种上了果树,只是这山头实在是太多,所以也栽种的很零稀,而段晓雅这两座山头为了避免有心人跑来探究,特意在几条主要的路口派人进行了看守,如果有人相问,就告诉他们这山上是种的名贵草药,所以不能上去。

别人不知道,但是当地知府却是知道段晓雅的真实身份的,所以对其都是特别关照了,一般人也是不敢出来放肆的,但是不长眼的人何其多,很快就有这么一位。

“喂喂,让你们山头主人下来,我们大哥有事情要说。”丈八的汉子,说起话来掷地有声,力气也是极大,一把就将看着山路的人拽了起来,其中一人见状,连忙拔腿朝山上跑了回去。

“不好了,宗主,不好了,有人来了。”刚看到段晓雅一个侧影,那人就连忙大喊了起来。

“怎吗了?”段晓雅正在教一个孩子认字,这被人一打扰,顿时落下了脸,竟然有人不长眼,在她的地盘开始闹事?

“有土匪来了。”那人喘着大气,一指山下。

这下,段晓雅直接就被气笑了。

要知道她一开始去忽悠知府,可就是拿土匪打的比方,没有想到如今正主竟然真的来了,难怪那支付答应的如此爽快。

“走,带我去看看。”段晓雅安抚了一下那个孩子,边呆着刚才看着山路的太监。

二人一前一后,从山上走了下来,就见有一群人正在下山的路口围坐一团,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你就是这个山头的主人?”刚才那丈八的汉子见到段晓雅走来,不由得一愣,没有想到是个女人。

段晓雅点点头,也没有想到这个土匪竟然如此痴傻,连抢劫的人是谁都不打听吗?

真的是艺高人胆大吗?也不怕撞了南墙吗?

要知道有很多高人喜欢隐居的,并不喜欢招摇过市的。

人群中,有一个高大的男人,两撇胡子,面容白皙,粗黑的眉毛,看上去英气十足,做个土匪委实有点不像话。

“你是谁?”段晓雅一抬下巴,问道:“你来这里,有事吗?”

听听,嚣张!

面对土匪来抢劫,竟然毫意思问有事吗?

那丈八的汉子一下子便笑了出来,“嘿嘿,姑娘,本来我们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但是现在看到你,我们没事也有事了。”

“是吗?”段晓雅冷哼一声,道:“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呢?”

“把你抢回去,给我大哥做个压寨夫人。”汉子鲁莽,便张口咧嘴说了出来,说完竟然还得意的大笑了起来。

“你闭嘴!”

“你闭嘴。”

段晓雅与那男子几乎同时发出声音,随机又极为一致的扭过了头。

段晓雅一愣,扭头望着那男子,虽然没有上官兄弟的俊逸,却也透着一股孙红雷爷们似的魁梧彪悍。

“我们是土匪,只抢钱,不抢女人!”那男子站在人群中大声道。

被训斥的丈八汉子,被吼得低下了头,却也是个直率的汉子,小声的嘟囔道:“也有抢女人的土匪,都是抢去做山寨夫人的。”

“原来是你这小子想讨媳妇了。”男子哈哈一笑,随即脸庞一板:“我们是土匪,就要有土匪的觉悟,想讨媳妇可以去买,但是不能抢。”

“大哥,你别乱说,这话要是让小翠知道了,我可就惨了。”丈八汉子顿时脸一跨,苦涩的说道。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笑意。

“姑娘,让你看笑话了,杨某不才,教导属下无方,”男子朝段晓雅一拱手,不等晓雅回话,就又接着道:“不过土匪也又土匪的规矩,快些将金银拿出来吧,也别让老少爷们白跑这一趟。”

“哦,你说的不错。”段晓雅点点头,她身旁的两个人却顿时一脸惨白,只当做这个宗主也是个软脚虾。

“难得姑娘上道,放心好了,从此以后只要姑娘你每月准备纹银一百两,那么我们兄弟不仅不会再来生事,反而还会多加照拂,别的不说,在这扬州境内,要是有什么不开眼的蟊贼也得看兄弟一个面子的。”姓杨的土匪头子坐在一匹黑马上,居高临下,气势十足。

“恩,不错。”段晓雅继续点头,“优良品质,童叟无欺。”

额。

面对段晓雅这么老实的羊,这一群土匪倒是有些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一个个扭头看着土匪头子。

“那不知道姑娘何时将金银取来啊?”姓杨男子脸色不悦。

段晓雅一摊手:“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给你金银了?”

“那你刚才一个劲的点头是什么意思?”丈八汉子直鲁,率先问道。

“我点头是觉得你这个做法很不错,我喜欢,但是我却不喜欢你用这个方法对我,明白了吗?”

此话一出,林中风啸,寂寞如刀。

“好一张利嘴!”姓杨的男子来回抚摸着腰间的弯刀:“我杨思业从占山为王开始,还是第一个遇到你这样的,姑娘,戏耍与我就要付出代价。”

“是吗?”段晓雅笑了笑,这种感觉别说,还挺奇怪的,以前她是特工,都是在暗地里做些活动,如今看这拦路抢劫,也蛮有趣的。

“王二,按你说的办,我们这次金银也要,女人也要,抢回去做个压寨夫人!”杨思业一抖缰绳,从马上直接跃了下来,手里弯刀蹭的出鞘。

一时间,一群以杨思业为首的土匪们开始以半圆形包抄到段晓雅的身后,将这主仆三人围了个滴水不漏。

纵然段晓雅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过这几十把弯刀结成的包围圈。

“宗主,我们怎么办?”段晓雅身后传来两个人微弱的声音,倒不是他们胆小如鼠,实在是敌人太多。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段晓雅都像是案板上的鱼肉。

“姑娘,杨某得罪了。”杨思业首当其中,手里弯刀以刀柄那面提着,在他看来,段晓雅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伶牙俐齿了些,却是身上没工夫的。

虽然他们干的是土匪,但也不是那草菅人命的主。

只是杨思业欺身上前,打算挥手将段晓雅打晕,再命人将那两个下属擒获,上山剿了财宝便离去。

如此,此行也算是收获了。

只是杨思业的手在搭上段晓雅后颈的那一刻,突然脸色发紧,一只手臂伸出去便再也受不得自己控制,紧接着,杨思业眼前一片残影闪过,而他整个人却半倒在了段晓雅的怀里。

那画面太美,众人纷纷掩面。

一个七尺男儿被一个娇柔的女子擒拿住两条手臂,拖在地上……

所有人都忍不住想,那男人的手臂是不是已经断掉了。

段晓雅伸手朝着杨思业的两旁脸蛋拍了拍,气急而笑道:“从来打劫都是姑奶奶的活,你小子真是给了脸了,竟然还敢太岁头上动土,这一亩三分地你难道就不问问姓什么?”

说到这,杨思业一阵暴怒,“士可杀不可辱!我杨某今天栽了,落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153 另有隐情

“是啊,你多爷们啊,输了就想死,可是我这人呢,偏偏就喜欢玩活的,对死的没兴趣。”说着,段晓雅将杨思业竟一把提起,手里银针一翻扔在了穴位上,便丢给了身后两人:“你们将他看好了。”

说完,段晓雅拍了拍手,抬脚朝山上走去,那围成圈子的众人手里虽然拿着弯刀,却开始颤颤巍巍的,不知道该如何。

“怎么?你们还不回去叫人!你们大王都被我抓了!”段晓雅一抬手,朝众人比划了一个手势!

众人一听,倒也是这个理,尤其是王二那汉子,首当其冲道:“你这妖女,你别走,你给爷爷等着,我这就去叫人,大哥,你等着。”

可恨此时的杨思业却根本说不出话来,刚才段晓雅那根银针正好戳到了哑穴的位置上,可恨自己那帮实诚兄弟这么快就被妖女忽悠着跑了,不然以众人围攻的力量,未必不能救出他啊。

“哈哈哈。”望着一群土匪落荒而逃,段晓雅扶着树干,开怀大笑。

她在这笑的得意,那边的杨思业却是一张脸苦成了苦瓜。

等到人群走远,段晓雅才回过神来,命人将杨思业扛到了山上。如今这山上有本事的也就只有江十三一个,其他的人,忠诚度不够,也就没有喊来。

“宗主,这是?”江十三一身白衣,仍是那般风俊秀美。

杨思业一抬头见到这么个小白脸,自然更是没什么好脸色,不过在看到江十三那一身行头的时候,直觉是个练家子,却也收起了几分轻视之心。

不过听到江十三对段晓雅的称呼之后,杨思业更是对段晓雅充满了探究,不由得想起来之前的事情。

“喂,你在想什么?”蓦然,段晓雅弯了身子,一头青丝半垂,竟有几许调皮的落在了他的衣衫之上。

杨思业脸一红,想扭过脸,却发现根本不能动。

段晓雅突然想起银针还在,手指飞快探出,一捏一提,就将杨思业身上的几根银针尽数拔出,重新别回了衣袖。

“你这女人,一手银针却是使得不错。”杨思业活动着手脚,看向段晓雅的目光也充满了钦佩。

到底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即便如今技不如人,却也没有想过趁其不备发起偷袭。

段晓雅虽然在心里佩服,但是干起偷袭的手段来,却也是不含糊的。

“好了,夸赞我的话呢,待会说,现在还是将你的来历说说吧。”有人搬来一张椅子,段晓雅顺势坐了,朝着杨思业问道。

那气势颇有几分女王风范。

“哼,”杨思业冷哼一声,“杨某今日走了眼了,还是那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是吗?”段晓雅冷哼一声,朝江十三道:“今儿我准备了点开胃菜,也该让伙计们尝尝鲜了。”

这话一出,杨思业脸一红,这是武林中的密语,说的是打家劫舍的开启。

“宗主,放心,属下已经准备好了。”江十三罗扇一摆,竟然有琴鸣之声,很快,空阔的场地上竟然有些变得不一样了。

杨思业直觉的感觉周围充满了无限杀机,但是却又看不出什么,转着身子左右望来望去。

“给土匪哥哥长长见识。”段晓雅笑着对江十三道,后者应了声,手里罗扇再次叠起,利落的一声铜锣响声结束后。

只见空阔的空地上已经密密麻麻的插满了箭矢,每一步都有一只利箭,按照这个细密程度,只怕是再多的人闯入也是有来无回的局面。

“杨大王,你看我们现在能不能来谈谈你的身份了呢?”段晓雅目光如雪,聪慧的让人有些害怕。

杨思业不由的脚步朝后一退,他分明注意到段晓雅看他虎口尖的不同寻常。

“哼,即便我不说,你不也查得到吗?这扬州方圆两百里的地界,像我这样的土匪多了去了,今天是我栽了,任凭你处置。”

“杨将军,你能不能实在点?”段晓雅摸着椅子上的扶手,一语道破。

此话一出,不只是杨思业大吃一惊,就是江十三也只觉得冷汗淋淋,他们干的勾搭虽然谈不上与朝廷作对,但是却也是不被认可的。

从来这种时候都会直接被当做误杀剿灭的,如果段晓雅不揭穿身份,或许还有几分回旋,如今一语道破,只怕是不死不休了。

想到此处关节,江十三却也没有怪段晓雅揭破,毕竟他也从来不是善茬子,当下便抱拳道:“宗主,属下这就结果了他。”

语落,拎着那把罗扇就朝着杨思业走了过去。

两个男人,一白一黑,一个俊雅,一个狂野,手起扇落间,残影在空中划过,黑白分明。

可怜两个男人打的火热,而段晓雅却撑着下巴开始猜测哪个功夫好一点。

“战吧!杨思业我可告诉你啊,如果你输了我可是要把你那帮兄弟送下去和你陪葬的,不过你如果赢了,我或许可以考虑饶你一命啊。”段晓雅无良大笑。

这几日在上官凌天那里受得起顿时一下子好转了许多。

江十三额头已经沁出了汗,听了段晓雅的话,却打出了十二分精神,如果换他巅峰时刻,根本不用费这许多的劲。

而和他交手的杨思业则不同,能活命怎么会不珍惜。

只见杨思业手掌一翻,换做实拳,朝着江十三的手腕便砸了过来,如果被这一拳砸实,那么只怕就要弃扇败阵了,江十三连忙侧身,却不想正好遇上了杨思业的左脚横踢而来。

躲闪不及,直接摔在了地上,杨思业连忙欺身而上。

段晓雅见状,也站了起来,手里银针落在指尖,只要杨思业敢下狠手,那么她第一个就会杀了他。

她并非不忌惮杨思业的来历,只是向来护犊子的她,怎么也不会纵容有人在她的眼皮下对她的人下狠手。

那样的话,她这个宗主,岂不是让人寒心。

不过,索性杨思业只是挥掌而出,想要击晕江十三,在这一刹,江十三突然抖开折扇,一阵金粉扑来,空中微微有栀子花的香气。

杨思业暗道一声不好,一个后空翻避过,却也是迟了。

“属下幸不辱命。”江十三一个鲤鱼打挺便从地上站了起来,来到了段晓雅的面前,一抱拳说道。

段晓雅摆摆手,急忙去看杨思业,只见其一手掩面,一手撑地,眉间挂着痛苦。

“给他把毒解了吧。”

“宗主,这人是朝廷的,只怕今日放虎归山,多生是非。”江十三愤愤不平。

“你是宗主还是我是宗主?”段晓雅的目光阴凉。

江十三只得应命,从袖子里掏出一只小瓶子,摇晃了几下便朝着杨思业的脸泼了过去。

很快,杨思业的痛苦症状消失,从脸上扑簌下一层金粉,倒是那皮肤有些变得白皙了。

望着那脸,段晓雅竟然无良的想到,这可以发家致富了,美白神水,不过就是过程有些痛苦,恩,那也无妨,女人爱美的心是上刀山下火海都毫不畏惧的。

“杨思业,我不想杀你,我只希望你能老实的告诉我,你为何来这,不要拿抢钱那一套来诳我。”段晓雅目光如刀,扫过杨思业的脸庞,令其不禁涌起寒意。

这一刻,杨思业对段晓雅的认识才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这个女人,根本不是一只柔弱的羊。

她是狼!

“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杨思业一抱拳,目光里再看段晓雅的时候,已经全然都是敬佩。

“我姓段。”

“段姑娘,你说的不错,我是朝廷武将出身,不过那也是从前了。”杨思业的脸上泛起了无奈的神情。

段晓雅眉峰蹙起,朝中虽然看上去安稳太平,但是王爷和皇上的帝位争夺,根本就没有落下帷幕,还有那个暗中操控的太后,以及陈皇后的父亲宰相……

这一切都充满了不可估量的变数。

“我原是江州的驻军统领,但是不知道为何,一夜之间全家被杀,而我也背上了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朝廷下了密旨要追杀我。我自问精忠报国,却忠心换了如此结局,试问天地之大我如何安身,不得已之际,只得落草为寇。”

“而我那班兄弟为了救我,如今死的死,伤的伤,我就算不抢劫,也自然会有人抢劫,为了活下去,这是我唯一的路。”

段晓雅皱着眉头,虽然她不知道这发生了什么,但是从她观察来看,这个杨思业根本就没有那通敌叛国的本事,看来是有人在暗中捣鬼,想要将军权实现统一,那如果这样一来的话,上官凌天岂不是危险?

“既然你知道自己冤枉,为何不去告状伸冤,反而逃跑?你不知道这样一来,你身上的罪名更加洗不掉了吗?”

面对段晓雅的疑问,杨思业竟然呜咽的蹲下身子,堂堂七尺男儿流血不流泪,如今却悲伤至此,哽咽道:“官官相护!那些人们根本就是串通一气,我走到哪里都只有追杀,跟随我出来的百十来兄弟,如今也就那么几个了。”

“……”

一旁的江十三听了,却是哼道:“狗官向来如此,兀那汉子,某看你身上也是有本事的,既然朝廷不容你,那你便跟着我们宗主干吧!”

段晓雅只觉一阵凌乱。

154 约法三章

江十三你上一刻还恨不得欲杀之而后快呢,这么快就开始拉帮结伙了,这样真的好吗?

“杨某虽然已经落草为寇,却也不是那等赶尽杀绝的,只是劫富济贫,和你们为伍,只怕脏了这一世的男儿身!”杨思业一扭脖子,根本不领情。

“你!”江十三羞恼,身子向前一挺,就要拔刀相向。

段晓雅连忙喝道:“不许无礼。”

“段姑娘,还是那句话,今日杨某栽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我那帮兄弟实属无辜,还请你高抬贵手,放过他们。”说着,七尺男儿竟然缓缓低首。

“好了,估摸着时间,他们也该来了,你跟我去看看吧。”段晓雅有些头疼,她只是从杨思业手里的刀看出了东陵军士的篆刻,却没有想到惹出了这么一个麻烦。

虽然上官凌天让她很生气,但是她心里却也是惦念的。

“宗主,属下?”江十三连忙想跟上来,却被段晓雅制止道:“好了,此间事我自会处理,你们各自散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

说完,就带着杨思业朝山下走去。

林间有轻风,鸟语伴花香。

不仅是风光宜人,而且这样的山路之上却是荒芜一人,若是发生什么变故,却也难以追查的。

跟在段晓雅身后的杨思业只是左右看着,良久,终究是跟着段晓雅的步子亦步亦趋回到了山下。

段晓雅一回头,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刚才我就在想,你会不会在身后给我一刀?”

听了这话,杨思业不禁脸色一红,这个念头他不是没动过,只是却不知道怎么的,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

“我,我怎么会干那样的事情。”

“你也没有干啊,何苦结巴呢?难道你刚才想干来着?”段晓雅调笑着说道,看着杨思业一脸窘迫的样子,实在是好玩。

其实刚才如果杨思业真的有什么意图,那么等待他的将是终极必杀!

毕竟段晓雅的银针可不是吃素的!

“好了,段姑娘,你到底想怎么样?”杨思业一阵气馁,想他堂堂男子汉,今天三番五次被一个弱女子收拾的毫无招架之力,简直就是丢人。

段晓雅面色一正道:“我想问问你,像你这样,一夜之间被赶尽杀绝的将领有多少?”

杨思业看不懂段晓雅眉宇间的担忧,却还是道:“此事已经发生月余,虽然我一直逃命,却也听说,扬州附近的几座城镇分别有三五位遭到变更的职位。因为交往不多,所以我也并不是很清楚他们是不是和我这样受到了冤屈。”

“你不知道,我却知道。”段晓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么算着,只怕从上官凌天跟到扬州之后,这一切的变数就已经开始了,不然,为何是扬州周边的军防有大动呢?

“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杨思业急忙问道。

只是段晓雅却摇了摇头道:“杨参将,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不错。是啊,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杨思业一阵苦笑。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来此地也是受了人的指点吧。”段晓雅一脸玩味,看着杨思业那张根本就不会说谎的脸。

“段姑娘,有那么一种感觉,你是不是神仙?竟然连这个都能知道?”杨思业摇头道。

“我不仅知道,而且还知道指点你的那人就是扬州知府吧。”段晓雅的目光澄澈如水,却让杨思业彻底拜服。

“不错,那知府虽然有些贪财,却是我同乡,有些事情他也管不了,为了不拖累他,所以我只得找了荒山隐藏,却没有想到段姑娘竟然将这荒山尽数拿去开垦。”杨思业摇摇头,有些无奈。

“是啊,林知府顾念我的身份,又不愿意你无处可去,只得指点你来我这碰碰运气。”段晓雅点点头道。

这一切从开始就注定是打不起来的。

哪有那么温柔的土匪?拿着刀只是围着你打转,刚才他们要是有心捉她,大家一哄而上就行了。

何必费那诸多手脚呢?

倒是杨思业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其实我一开始是想将姑娘擒住,然后将这一切和盘而出,却没有想到是姑娘棋高一着。”

“没关系,结局是这件事我知道了,所以你也就不必纠结那过程了。”

“是,”杨思业应了一声,目光里流露出渴求,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张了张口,最终化为无言,“……”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段晓雅道:“不过,我要与你约法三章!”

“约法三章?”杨思业一愣,不明所以。

段晓雅站在一块凸起的大石头处,望着此时还算空荡的山脚处,不过远处却已经有些喧闹的马蹄声了。

“不错,其一不得泄露此间你所见到的一切;其二,不得泄露我的身份;其三,不再做土匪。”

杨思业彻底惊愕,良久才说了一句话:“那我不做土匪了,做什么?”

“你只需答应,我自然安排你的后路。”段晓雅看出杨思业的顾虑,忙道:“放心,我是不会让你和江十三混去的,你不是江湖中的人,何必来趟这浑水。”

“好,杨某答应便是。”杨思业一点头,便将此事应承了下来。

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但是这份豪气,却也是让人不得不钦佩的,而段晓雅也根本不担心杨思业会出尔反尔。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也只能说明她识人不清,与人无尤。

说话的功夫,原先那一众土匪们重新又回来,只是这次人虽然多了些,但是质量却不怎么样了。

段晓雅的目光扫过那些人,只见有的还打着绷带,都是用些粗麻布包裹的,伤口处的血迹已经变得褐色,怕是好久都没有替换了吧。

“杨思业,你带他们去找个落脚的地方吧,明日中午,我在醉仙居等你。”

说完,段晓雅径直而去,众人眼前只觉得一阵清风飘过,再见却没有那女子的身影了。

率先反应过来的王二连忙从马上跃了下来,奔到了杨思业身边:“大哥,那女人呢?兄弟们都来了。”

“散了吧。”杨思业无奈的瞥了一眼身边的兄弟。

有时候级别差的太多,根本是无法挽救的,那段晓雅的步法飞快,分明是趁着众人心神不定的那一刹那,施展轻功离去了。

一路疾奔,段晓雅刚回到了落花山庄,就见到院子里的丫鬟家丁纷纷避开大厅的位置,就连不得不靠近都是踮着脚尖,步子十分的轻微。

这是怎么了?

段晓雅微眯着眼睛,也学着众人的样子,从旁边花丛一点点的挪移到门柱下面,爬上了平台,躲在了屋檐下,伸手就要去抠那窗户纸。

却不知道,她这一番小动作,早就被屋子里的上官凌天看了个正着!

好,很好!非常好!

可怜段晓雅沾了口水在手指上,捅开那窗户纸却迎上了一双蕴含怒气的眼睛。

啊!

惊愕之下!

段晓雅身子不稳,竟朝后摔了去!

平台之下尽是蔷薇!

若是真个摔了进去,旁的不说,就那多如牛毛的花茎上的刺就是一通折磨。

上官凌天身子一跃,连忙朝外奔去,只是他的速度再快,也难以挽住段晓雅的下落之势。

只见其毫不犹豫的纵身跃入了花圃中,伸出一双手将跌落的段晓雅接住,又连忙飞身而起,重新落在了院内。

“你……你没事吧?”段晓雅心有余悸的瞥了一眼那花丛,目光落在了上官凌天的衣袍上,有几处已经因为花刺而划破。

扬州这会的天气已经非常暖和了,穿的又都是单衣罗纱,那犀利的花刺更加是没有怜人之心,倒是无情的将衣衫损毁了。

“你没事就好。”上官凌天小心翼翼的将段晓雅放了下来。

新月从大厅里瞧见这一幕,却是没有过来,摇了摇头,却还是让丫鬟准备了一套男士的衣衫送了过来。

换好了衣服的上官凌天此时直接来到了段晓雅的房间,毫不客气的吃着桌子上那盘桂花糕,丝毫也没有客人的自觉。

刚才那一丁点的感激,段晓雅只觉得用光了,看着上官凌天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将盘子端到了一边去。

“我说晓雅,你这个样子怎么这么小气,当初在皇宫里,朕的那些御厨可没有少给你做桂花糕,怎么如今我吃你两块,你就这么小气了?”上官凌天一脸委屈。

“你是吃两块吗?你快把我这一盘子都吃了!”段晓雅指着盘子里那仅存的一块桂花糕,满脸怒气。

上官凌天嘿嘿一笑道:“既然还有一块,那我就不客气了。”

话落,手飞快的就把最后一块放入了嘴巴里,不顾段晓雅气急败坏的模样道:“现在你可以说我可恶的把你一盘子桂花糕都吃了!”

“你!你!你!”段晓雅一阵气结,好半晌蹦出了一句:“你这个样子像皇上吗?有你这样饿死鬼投胎的皇帝吗?”

“喂,你这女人好没良心,你有把我当皇帝看吗?试问普天之下有哪个女人敢让朕一等就是一天,至今一口水一粒米都没有吃过?”

面对上官凌天的辩驳,段晓雅一阵词穷。

155 重归于好

“你那个丝丝姑娘呢?怎么没有陪你来?”

“原来你是吃醋了。”上官凌天恍然大悟,也突然觉得自己这事做的有些过分,忙起身拉了段晓雅一同坐下,才慢慢将那日山林中的事情说了出来。

不过,却没有说关于他没有中毒的原因,毕竟此事关系重大,上官凌天也不想让段晓雅太过上心,如果此事知道的人多了,那么对于段晓雅来说,无疑就是一种伤害的开始。

“按照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丝丝很有问题了?”段晓雅这般说着,但是眉梢里却透着一股笑意,甚至就连她自己都不明白。

为什么在上官凌天在和她解释完,竟然不觉得恼了,反而有些开心。

“恩,不只是有问题,只怕是有什么阴谋。”上官凌天的眸子里透出一股绝厉,他虽然在扬州,但是他手里的渠道却并不少,已经连续三日,收到的奏折数量大幅度减少了。

奏折减少并不是因为朝中无事,相反,东陵王朝自他这一代君王开始,每一本奏折都是通过两个渠道送来的,称之为正反奏折。

这样就规避了奏折丢失以及被人藏匿的事情发生了。

“对了,你知不知道江州城军将调度的事情?”段晓雅突然想到了杨思业的事情,猜想着会不会与那个丝丝姑娘有关系。

上官凌天闻言一怔,恍然想起:“没错,边防的守将是三年一调度的,这样避免了武将的结党营私,而且还可以通过调度,使军将们对一些重要城镇有些了解,也有利于培养有能力的将士。”

段晓雅道:“话虽没错,但是也不能规避有人会趁机做一些谋逆犯上的事情。”

“你莫不是知道了什么?”向来了解段晓雅的上官凌天,此刻只觉得有大事要发生了,依着段晓雅的脾性,如果没有什么证据是绝对不会乱说的。

“恩。”段晓雅点点头,便将今日发生的一切告诉了上官凌天。

啪!

桌子一阵摇晃,震得茶杯都开始不稳。

“岂有此理!”上官凌天大怒,“看来朕是太仁慈了,所以他们竟然这么大胆子,调度军将的节骨眼,竟然设计加害。”

“只怕现在扬州附近几个城镇的参将都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人了。”段晓雅一脸担忧。

“哼,他们敢!”

段晓雅翻了翻白眼,“如果不敢,会干出这样的事情吗?”

“真是岂有此理!”上官凌天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话。

“好了,当务之急是想想以后该怎么办!而不是在这里生气!”

“……”上官凌天不由得气笑了,朝段晓雅道:“朕突然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你疯了还是傻了?”段晓雅伸手就去摸上官凌天的额头,却被避了过去。

“朕是在想,如果这帮人真的能够夺了朕的江山,没准也是好事一桩,这样的话,朕就可以卸下所有的负担,从此和我的晓雅天涯海角,神仙眷侣。”

面对如此深情的告白,段晓雅并不是不动容,并不是不期待,相反,她的心里开了花,就像是喝过了蜂蜜,特别的甜。

只是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吗?

只怕那一天真的到来,那么上官凌天失去的就不只是江山还有性命了。

想到上官凌天浑身是血,刀剑加身,段晓雅不觉得浑身发冷,连忙摇头道:“可我还是觉得你做皇帝比较帅气一点,这样我出去说的时候也特别有面子。”

“……”听到上一句话的时候,上官凌天只觉得清风拂面,好不快活,但是听到下面只觉得一群乌鸦从头顶飞了过去。

难道说,就是为了面子?

“晓雅,你确定?”

段晓雅坏坏一笑,连忙侧身躲到一旁,笑道:“是啊是啊,没准我去买菜,和那卖菜的大妈说我认识当今的皇上,大妈都会多给我二两呢。”

“二两!”上官凌天不禁吐血。

他这个皇帝的面子就值二两的菜吗?

“那三两好了?”段晓雅伸出了三根手指头,朝着上官凌天一顿比划。

“段晓雅!”

“大胆!竟然敢直呼本宫名讳!不怕本宫禀告皇上,治你个大不敬的罪吗?”段晓雅叉着腰,朝上官凌天吐了吐舌头。

上官凌天一愣,许久了,他终于又见到了那个调皮的精灵了,不由得动情唤道:“晓雅。”

“嗯哼?”段晓雅横眉撇过,好生贵气。

“晓雅,随朕回宫吧。”上官凌天旧事重提。

刚才还无限温情的屋子,突然气氛变得一阵迥异。

一入宫门深似海。

这种感觉,段晓雅已经体验过了,虽然在皇宫中有着世上数不尽的财富,但是和自由自在的活着相比,段晓雅更加喜欢这段在皇宫外的日子,尤其是来了扬州城之后,这里发生的事情虽然多,但是却不用时刻提防着在背后想要害她的人了。

远离朝堂,是她的最大快乐。

想到这些,段晓雅扭头朝着上官凌天望去,彼此的眼眸彷佛想要看清楚对方的心意,只是可惜看得到那容颜,明眸,却看不穿彼此的心意。

“皇上。”

自从离京后,段晓雅这还是第一次如此郑重的来称呼上官凌天。

屋内的气氛变得难堪,充斥着一股不好的预感。

上官凌天只觉得浑身无力,四肢有些开始发亮,也许的那个结果,他已经不敢再猜下去,目光从期盼,化为祈求,最后一点点变得暗淡。

“那天女的传说如果不是蛊惑世人,而我只不过刚巧卷入了这么一个谣言之中,如果皇上需要,那么我可以为你找出十个天女。”段晓雅虽然将上官凌天看的清楚,但是也仍自强定心神,接着道:“如今怕是扬州城已经不安全了,你是皇上,不只是有我,还有万万千的子民需要你负责,如果你想死在这,那麻烦你离落花山庄远一点。”

突然,段晓雅抬起头,望着上官凌天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我不想被你连累。”

此时,风卷春花谢,徒留余香。

也许不管曾经有多少的美好,她始终最爱的人都不是自己吧。

上官凌天一点点收紧拳头,在左侧胸腔部位他能感觉到很疼很疼,但是他的骄傲让他只能如此挺直身形,利落转身,再不看那女子一眼。

“如果这是晓雅所愿,那么朕自当准奏。”

最后一刻,他还是妥协了。

大概在他的生命中,在这个女子毫无征兆的闯入他视线开始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他要为她伤透了心了。

如果这是她想要的,那么刚好他爱她,所以就毫无犹豫的给她吧。

离开了落花山庄,暗影倏然出现,见到了神色憔悴的上官凌天,不禁心里暗暗发愁,这皇上一大早出去的时候神采飞扬,怎么这才大半天的功夫,竟然憔悴的不像样子了。

“皇上,您这是?”

“不要惊动任何人,放出风声,就说朕已经秘密回宫。”上官凌天的眸子有些阴冷。

虽然段晓雅无情,但是他终究不舍。

“是。”向来唯命是从的暗影,也懒得问原因,直接答应了下来。

回到行宫别院后,丝丝就急忙赶了过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

“公子,你今天去哪里了啊?丝丝一大早就开始熬粥,如今已经热了三次了,都不见你回来,好好地一碗粥,现在只有糊糊的样子,可是丑极了?”

上官凌天接过那碗粥,随意用勺子不断的搅动着,道:“丝丝有心了。”

“丝丝既然是公子的人了,那么服侍公子就是丝丝的分内之事,公子说这样见外的话做什么?”

“也是,那既然如此,丝丝想不想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上官凌天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看着丝丝那夸张的演技,觉得如果不是自己那日醒来,只怕要被这女人骗着卖了都要替她数钱呢吧。

“公子还有什么身份?”丝丝捂着嘴巴,眼珠瞪得大大的,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上官凌天,痛哭道:“莫非公子是通缉犯吧?呜呜,丝丝已经是公子的人了,如果公子真的是通缉犯,那么丝丝也只有跟随公子了。”

“哈哈哈。”虽然明知道是假的,仍然逗得上官凌天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竟然觉得心口有些发酸。

为什么那个女人连骗一骗他都不肯呢?

“公子,你笑什么?可是丝丝说错了什么?”丝丝一边揉着眼眶,一边问道。

“没有。”上官凌天的手轻轻滑过眼前女子的脸蛋,柔情虽好,却不是那想要的人。

“那公子到底是什么身份啊?”丝丝巴巴的睁着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子,恍然间,只觉得这个男子似乎很心痛,竟然错觉的想到,如果他不是皇上,该有多好。

上官凌天的手从丝丝脸上放下,道:“其实我是东陵王朝的凌王爷。”

“王爷?”丝丝一下子愣住了,她还以为上官凌天打算对她坦白身份,却没有想到竟然编纂了一个新的身份继续来骗她,一时间,将刚才那错觉顿时击了个粉碎。

“是啊。凌王爷。”上官凌天的目光望向窗外,心底暗暗想着,如果自己是个王爷多好,没有这万里江山牵挂,没有黎民百姓牵挂,是不是就可以和她逍遥一世,从此神仙眷侣与世无争了呢?

但偏偏,他不是,他是这个东陵王朝的皇上,所以他有他的责任,不可推卸。

“你可愿意随我回京?”上官凌天一转身,朝着丝丝伸出了手。

丝丝一低头,将那抹凉意收入眼底,娇羞道:“人家既然是公子的人了,那抹自然公子去哪里,丝丝就是去哪里的,公子不必问丝丝。”

“恩。”

风中留下一个轻轻的字符,还有一个女人冷漠的嘴角。

156 王爷到访

落花山庄内,段晓雅换下了衣裙,坐在木桶里泡着花瓣浴,今天去山上打了一场架,早已经汗臭淋淋,只不过刚才有上官凌天纠缠,这会却是清净。

清静归清静,却不知道为何总觉得心口好像空了一块,那种感觉,就像是生生从心口挖掉了一块肉。

如此想着,眼泪竟然莫名其妙的掉了下来。

许久没有哭了,可是一旦掉下一滴眼泪,就很快泪珠连成了线,怎么擦都擦不干净,索性直接将头埋入了水里。

被迫在水中窒息的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将一切剥离,心口的疼痛渐渐泛起了空白。

再从水里抬起头的时候,段晓雅只觉得整个人都已经虚脱无力。

那个男人,她不是不爱,只是不敢爱,也爱不起。

曾经她以为她可以爱的轰轰烈烈,哪里知道自己却是如此胆小怕事,真的可以就这么放手吗?

“少主,少主。”门外,传来了新月的声音。

哗!夜凌儿扬了扬发丝,溅起水珠一片,朝门外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少主,有一位自称上官的公子,非要来找少主,属下让他在前厅等候,他却执意不肯,如今已经到门外了。”新月的脸上闪过一丝羞红。

“知道了,让他等我。”没来由的,段晓雅的嘴角勾起微笑,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自从听到上官两个字以后,她整个人就顿时开心起来,心口原本深陷的位置,此刻竟然已经丰满充盈。

急忙擦干了身子,换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裙,将长发顺手盘起,微湿的发丝调皮的垂落在肩头,刚刚沐浴完的段晓雅整个人给人一种娇媚的感觉。

吱呀一声,门从里打开。

段晓雅看着眼前的男人,目光微暗,“是你?”

上官锐苦笑,这一句疑问,分明是失望,“此上官非彼上官,让晓雅失望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段晓雅连忙否认,虽然心底是这么想的,但是在见到上官锐无奈的表情,还是忍不住说道:“其实今日里是与他有些误会,所以才以为……”

“没事的,我能理解。”上官锐点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小院里的花圃内的石亭,各自分坐了下来,新月忙命人端来了茶点水果。

“你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段晓雅开口问道,她可没有兴致谈情说爱,还是有话直说的好。

上官锐点头道:“却是有一件事,不知道晓雅可还记得寒冰?”

“那个武功很高的人?”时隔这么久,别说寒冰姓甚名谁,就是连样子也记不得了,不过段晓雅印象最深刻的还是要说寒冰的武功,就连上官凌天都险些不能敌也。

“恩,不错,就是他。”上官锐道:“不仅如此,他也住在迎风楼。”

“那他来扬州,可是要对凌天不利?”段晓雅才觉得此事事关重大,新月已经不适合在场,忙转头对新月道:“我记得上次一并送来的不仅是有桂花花瓣,还有些荔枝,你也帮我取一些来待客吧。”

“是。”新月依言退下。

新月前脚一走,段晓雅就急忙问道:“寒冰带来了多少人?他是不是要行刺皇上?他有没有发现你?”

面对段晓雅一连问出的三个问题,上官锐摇头苦笑:“你这一下问这么多问题,到底让我先说哪个呢?”

段晓雅脸一红,忙坐直身子,强自镇定,“那就先说第一个吧。”

“虽然我也不清楚寒冰的来意,但是和皇上的安危的确是少不了干系,皇兄素来对你的话上心,晓雅你还是劝他离开吧。”

上官锐这话一说完,段晓雅整个人就觉得不太对劲了,不由得脱口道:“你不是一直恨不得皇上死掉,你取而代之的吗?怎么会如此好心?”

静!

非一般的静!

上官锐的一张脸如死人脸一般!

“额,我不是那个意思。”段晓雅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虽然上官锐的心思已经是司马昭之心,但是说这么直白,却还是有些伤人脸面的。

“我知道。”上官锐回之一个了然的笑意。

段晓雅道:“王爷,那皇位真的那么好吗?为什么你一定要争呢?难道你就不能放手吗?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是兄弟啊。”

“晓雅,”上官锐的目光一黯,“如果你要我为你做任何事情,我都是愿意的,但是唯有这一件事,对不起,我没有办法答应你。”

“也许,你说的没错,我们是亲兄弟,但是很多时候,并不是亲兄弟就能解决的,唯有一争。”

“王爷,”段晓雅还想再说什么,却在上官锐的眼神下不得不住口,“除非有一天,我死了,所以这江山就一定会争下去。”

上官锐在心中默默补了一句,当然,还有你,段晓雅,我也一定会争。

“好吧。”段晓雅叹了一口气,知道此事根本就不是自己三言两语就可以化解的,刚才自己真的是太冲动了,竟然妄想希望上官锐放下这执念。

“晓雅,我明白你的好意。”上官锐朝段晓雅投去一个了然的眼神,接着道:“我和他的斗争,我不喜欢牵扯别人进来,那寒冰,你转告皇兄,让他小心提防。”

“我不管。”段晓雅倔强的一撇嘴,“你既然关心他,那你就去告诉他吧,我和他已经不来往了,他的死活与我何干。”

乍一听这话,上官锐不禁心头喜悦,就连心跳都忍不住跳得快了,不过很快就按捺下了这股冲动,段晓雅这模样,分明是故意的,怎么可能。

“好吧,既然如此,那皇兄一死,我就顺利登基做皇帝了,我也不会去的。”

“你!”

段晓雅咬牙切齿,没有想到这个家伙比自己想象中的更要可恶!

“好吧,好吧。”段晓雅气的咬牙,一把将上官锐面前的几盘小点心统统拉了过来,道:“既然王爷这么小气,那么我也不是个大方的主,要知道这桂花糕可是极难得的,你吃一块,我就少吃一块,不许你吃了。”

“那我出银子如何?”说着,上官锐从怀里掏出一打子的银票,刷刷一抖,张张面值一千两,这一打子少说有个三四十张。

直看得段晓雅嘴角直抽搐,什么叫土豪!什么叫炫富!

“土豪,求包养?”

上官锐脑门划过一阵乌云道:“养?什么意思?”

“额,就是说王爷你好大方,既然如此,那就一块桂花糕一张银票好了。”段晓雅的眼里全部都是白花花的银票。

“好。”上官锐将银票一把递了过去。

段晓雅笑的眉开眼笑,一边数着,一边在心里偷笑幸好上官锐不懂这现代的术语,却不知道在她低头数银票的时候,有个男子正一脸宠溺的看着她微笑。

那笑容里写满了纵容,温暖如阳光。

“喂,上官锐,你这么有钱,有没有兴趣做生意啊?”段晓雅的笑容里写满了算计。

这三四万两,可算是给他解了燃眉之急了。

开元宗的建立,最需要金钱的支撑,这上官锐就好像及时雨一样。

“你需要那么多钱做什么?”上官锐嘴角一抽,他给段晓雅的钱可比给寒冰的多太多了。说什么做生意,无非就是缺钱了嘛。

只是她一女子,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段晓雅支支吾吾,一时说不出,忙道:“还不是因为江南风水好,所以我打算买几条街,就觉得钱不够了嘛。”

“买几条街?”上官锐有些头疼,连忙吃了几块桂花糕,就推辞有事告辞了。

凉亭里,段晓雅望着盘子里还剩下的两块搞点,朝上官锐的背影大喊道:“还有两千两的桂花糕,要不要打包啊?”

前方的上官锐险些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头也没回道:“不用。”

这个女人简直是疯了,下次他再来一定要看看黄历,上官锐疾步走着,实在是被段晓雅这个念头吓到了。

新月一袭白裙,轻飘飘晃进了凉亭,手里当真一盘荔枝。

“你坐吧。”段晓雅慢悠悠的吃着桂花糕,笑嘻嘻的看着新月:“猜到我的身份了吗?”

“是。”新月的目光有些闪烁,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接着道:“少主,既然你身份尊贵,又何必涉足江湖呢?说的好听,江湖是快意恩仇,说的难听不过是刀尖上讨口饭吃,以少主的身份,何必犯险?”

“呵呵,”段晓雅的笑容有些悲凉,果然大家都觉得身在皇室,必定尊荣无双啊,实际上皇宫里却充斥着无数杀人的刀,只是让你看不见罢了,随即摇了摇头,这些就算说了也是新月不懂的,索性作罢:“人各有爱,而我却喜欢江湖里的生活。”

“那两位公子,也这般由着少主?可当真是把少主放在了心尖上,少主真的不动心吗?”新月的目光充满询问,如果换做是她,有这样深情的男人倾慕,只怕是折寿十年,也认了。

段晓雅幽幽一笑,道:“新月若是想嫁人,难道还怕嫁不出去吗?就是这些日子来开元宗的那些武林高手有哪个不喜欢你呢?”

“少主!”新月跺了跺脚,脸上一片娇红,“那些人一个个的粗鲁不堪,哪里懂女儿家的心思呢!”

“这么说,新月是看上那上官公子了。”段晓雅的目光落在新月的脸上,只瞧着一片娇羞,又伴着羞怯。

如果是真的,她……

新月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属下没有这个意思。”

“他们一个是皇上,一个是王爷,注定不是只拥有一个女人的男人,更何况像他们那样的男子,世间少有,新月不喜欢,我才会觉得奇怪,你不用急着否决。”段晓雅摇了摇头。

对于新月的心思,她何尝看不出来。

不过以新月的才貌,就算嫁给皇上,也是可以的。

只是为何,想到这里,竟然觉得有些心痛呢,如果新月喜欢的是上官锐,是不是就好些?

段晓雅的脑子里开始来回的旋转着。

“少主,属下告退了。”新月已经不知道再说什么了,羞红着脸庞退了出去。

157 各为情愁

世间最是情爱折磨人。

段晓雅从凉亭内走出来的时候,月色已经醉人,这等夜,却是适合出去走走的。

繁华的扬州城,到了晚上依然是热闹的很,段晓雅随着人流不断的走着,她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去找谁。

虽然在这里她可以说是认识很多人,但是她却只有一个人,天地之大,竟然没有人能够理解她。

想到这里,段晓雅不禁想到了密室里的那位前辈,不知道是不是他当初也如自己这般迷茫无助呢,所以剩下的时间就用做了赚钱。

“姑娘,长夜漫漫,不如我们一起月下举杯如何?”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段晓雅警惕的身子朝后一退,暗骂自己怎么如此大意,被人近了身都不知道。

顺着声音望去,熟悉的面孔跃然眼前。

竟然是寒冰!

今日下午,上官锐才提过他,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难道说真的是不是仇人不碰头吗?

“寒冰。”段晓雅脱口道。

寒冰一脸笑容,阴柔的面孔这突然一笑,却是让人觉得特别的不适应,“晓雅,我们好久不见,你怎么对我如此生分了呢?”

生分?和你亲切了,等你来杀吗?段晓雅心里暗骂,这时候她孤身一人,对上寒冰,的确不是他的对手,该怎么办才好呢?

“是啊,好久不见,没有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你,对了,最近过的好吗?娶妻生子了吗?”段晓雅一边唠着嗑,眼神却一个劲的朝周围望来望去。

不过对于段晓雅的小动作,寒冰是一点也不介意的,毕竟级别相差太大,没有计较的必要了。

“多谢晓雅惦记,只是寒某钟情的人,却心有所属,所以至今仍未婚。”寒冰淡淡的道。

“怎么会这样啊?寒公子一表人才,风流倜谠,玉树临风,哪个女人那么不长眼,竟然还心有所属,简直就是有眼无珠!”段晓雅继续瞎扯。

寒冰眼皮一跳,嘴角扯过一抹得意的笑:“寒某钟情之人,如今就在眼前,当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此时见了,只觉得有缘千里来相会果然不假。”

段晓雅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连忙挥挥手:“别别别,寒公子千万不要拿小女子开涮了,您这个级别的男人,我当真消费不起啊。”

“没关系,像晓雅这样的女人,寒某消费的起。”寒冰一脸坦然。

如此做作,真是给脸不要脸,段晓雅的眉头快要挤成了冰山,只是这街道上的人已经越来越少,而且如此简单的街道,她能往哪里跑呢?

“啊。皇上,你怎么来了?”段晓雅突然看向寒冰的身后,一脸兴奋,手指却捏过数根银针,在寒冰扭头的片刻掷了出去。

只是不巧的是,那十数根银针下一刻并没有落在寒冰的身上,而是被寒冰手里的长剑挥手格调。

“你。”段晓雅一脸惊慌,扭头就跑。

这一击之下并未成功,想要寻找下一个机会,只怕更难了。

论轻功,段晓雅的那点微末功夫在寒冰面前,根本就是不够看的,平时和上官凌天的交手不过是略微得逞,还是上官凌天让着她的。

如今到了真刀真枪的场面里,自然是不够看的了。

“晓雅,你想去哪里?”寒冰双手抱间,在段晓雅身旁,信步如飞,可怜段晓雅已经气喘吁吁。

“你,你追我干嘛?”段晓雅忿忿不平,“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刚才?”

“很简单啊,你的肩膀动了。而且我还知道晓雅最是偷懒,平时不爱练武功,却是喜欢拿着银针飞来飞去的,有时候呢,我就常常在想,晓雅一定女红非常不错了,不然怎么身上总带着银针的,”寒冰突然低头沉吟了一会接着道:“不过,等以后我娶了晓雅之后,这银针是万万不能带在身上了。”

“寒冰,你个王八蛋!谁要嫁给你!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你这样的烂人的!”段晓雅只顾骂的痛快,却不想着一通骂下来,浑身的力气也被耗得差不多了。

“怎么不跑了?距离醉仙楼可就还有一百米了。”寒冰一脸惋惜,笑的遗憾。

恶魔!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恶魔!

段晓雅捂着肚子,喘着粗气,她怎么会不知道还有一百米,即便现在她就在醉仙楼的门口,以寒冰的本事,想让她无法求救,根本是分分钟的事情。

周围商铺琳琅,可是能够救她的人,只有上官锐了。

不过该怎么办才好呢?

“我知道你在想着怎么逃脱,不过我想知道,你确定那一位会救你吗?”寒冰抚摸着手里的长剑,接着道:“你以为我怎么找上你的呢?若是没人指点,只怕在这扬州城,和晓雅巧遇,有点难吧。”

寒冰的一字一句,直接将段晓雅的心扔进了深渊。

不可能,不可能。

她可以相信上官凌天背叛她,但是她不会相信上官锐会背叛她。

那个男人,对她的情义,哪里是只言片语说的清楚?

“你是不是在想,王爷对你一往情深,根本不会出卖你?”寒冰走近,欣赏着段晓雅脸上的忧伤,心里带着一丝快感。

“哼,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我跑不过你,却也不是三岁小孩子,随便被你几句话就能忽悠了的。”段晓雅摇摇头,直接将寒冰的话定为了挑唆。

寒冰冷哼一声,“自大的女人,和江山相比,也就只有上官凌天那个傻子才会这么做,王爷怎么会为了你什么都不要?如果拿你的性命去和上官凌天索要这万里江山,你猜那个傻子会怎么做?”

“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段晓雅翻了翻白眼,这个男人不只是长得阴险,心肠脾肺肾都是阴险的。

“哈哈,晓雅,如果你跟我的话,待除了上官凌天,我一样可以给你荣华富贵,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寒冰双手紧紧握着宝剑,目光里一片炙热。

“如果她想做皇后呢?”一道凉凉的声音传来。

段晓雅不禁一笑,扭头望去,见了来人,高兴的撑着最后的力气跑了过去,伸出手就在那人的胸膛擂了一拳。

“上官锐,我就知道你是好哥们,不会出卖我的。”

“王爷。”寒冰的眸子里尽是冰霜。

“寒掌门。”上官锐的目光里尽是杀气!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一阵碰撞,散发着的战意让人感觉冰天雪地,十分寒冷。

“王爷,你已经武功尽失,如果寒某想要你的性命,只怕王爷也无法阻挡,不过只要王爷将这个女人交出来,寒某保证不会伤害王爷一根汗毛。”寒冰第一个开口,语气里有商量的意思。

只是他这一番话,却没有换来上官锐的半分考虑,一口回绝道,“如果你的铁血门想要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本王不介意先你一步。”

虽然上官锐已经武功尽失,但是上官锐的身份毕竟摆在了这里,堂堂的一国王爷,若是死在了江湖门派的手里,那么这个门派也就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这一点,两个男人彼此都知道。

寒冰的长剑举起又放下,终于放弃,这一局,他赌不起。

“算你狠。”

空中留下寒冰的话语,而寒冰的人影已经消失在眼前。

段晓雅看着上官锐道:“这次真的是谢谢你啊,如果不是你,恐怕我就要被那个坏人捉去了。”

“不用,保护晓雅是我觉得开心的事情。”上官锐的笑容始终柔和,看的人一痴。

“这个寒冰简直是太坏了,不行,我回头一定要找人把他抓起来。”段晓雅一脸恨意,她现在好赖是开元宗的宗主了,既然被一个人在大街上追着逃命,这太影响形象了,必须要想办法除去寒冰!

“晓雅还是要勤练武功才是。”上官锐淡淡开口。

听了这话,段晓雅不禁脸一红,她是武功不好啊,但是她伸手利落啊,手段颇多啊,就是比她武功高无数倍的武林高手恐怕都不能悄然进皇宫吧,但是在她眼里,皇宫就算守卫重重,也不过如履平地。

只不过术业有专攻罢了。

一直讲段晓雅护送到了落花山庄,上官锐才离开,只不过经过了寒冰一事,段晓雅去是怎么也睡不着了,不过这会新月却也是没睡。

两个人来到了山庄内的后堂,将开元宗吸收的一些高手全部召集在了一次。

段晓雅作为睚眦必报的典型,今日被寒冰如此算计,焉能不报此仇。

“属下参加宗主。”

大厅内,集合了几十人,各个兵器不离手。

虽然此刻夜已深,不过众人看起来却仍是精神,还有几个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酒气。

段晓雅扫了扫大厅里的人,每个人穿的衣服都不一样,都是一些粗布短衫,看来也是为了动手方便,手里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门,开口道:“大家来了这么久,我一直没有得空与大家见面,这里赔个不是了。”

“宗主言重了。”众人齐声道。

“这么晚了,召集大家来此,其实是有一件紧急任务需要大家马上执行。”段晓雅扫过众人的脸,接着道:“不知道有哪位听过铁血门?”

“莫不是北漠的那个门派?听说门主年纪轻轻,却武功出神入化,极为高强,而且铁血门门人众多,似乎和朝廷里的高官还有一些往来。”有个年轻人率先开口说道,并且一脸得色,能够在宗主面前展示,以后必将飞黄腾达。

不过这年轻人的话一处,众人的脸色纷纷一变。

158 分队配合

大家都没有想到接到的第一个任务竟然就是这样艰难的,不过,有些人犹豫,却也有些人挺身而出,想要靠此来打响声名。

“宗主,在下吴启贵,愿意接此任务。”一个**半个胸膛的汉子,怀里抱着一把三尺长的巨型弯刀,胸前傲娇的挺立着几缕毛发,络腮的胡子,赤红的大脸,嗓门极大,这一句话出来,顿时整个大厅都跟着安静下来了。

段晓雅上下将眼前的人打量了一番,才慢慢的道:“若你与那寒冰相斗,有几分把握?”

“属下未曾与那人交手过,并不能确定,不过属下定当全力以赴,杀了那厮。”吴启贵豪气万丈,引得众人纷纷较好。

只是大厅首座上的段晓雅却有些头疼,她对自信这种东西还是很欣赏的,但是自信有时候还是需要一定的实力作为基础比较靠谱。段晓雅朝着新月使了一个眼色,后者会意,腰间长剑出鞘而出,向着吴启贵便砍了过来。

空中零落的散着阵阵花香,新月的身子如同灵蛇妙舞一般,穿梭在吴启贵的身旁,而吴启贵的身法驽钝,靠的一身蛮力,虽然在每一招的刀剑碰撞时能够压制片刻,如此反复十几招之后,对于新月灵活的剑法就已经疲于应付了。

新月一招倒挂金钩,直接飞出一脚,将吴启贵踢了出去,摔在大厅里,身后的椅子也跟着碎了两把。

“少主。”新月眉头紧皱,未开口明言,却不言而喻。

段晓雅摇摇头道:“好,吴启贵,你能在新月手下撑十几招,也算不错了。”

“属下武功卑微,还请宗主责罚。”吴启贵满脸通红,他虽然低着头,却已经听到了身后的人纷纷议论的声音。

“还有没有谁愿意出来与新月较量一番的?”段晓雅朝着下面的人喊了一声,只见大家一个个的不是望天就是望地板,就是没有一个开口说话的。

到底不是从小培养的,这服从性有些差,纪律性也半点都没有,段晓雅强压下心中的不满意,如此紧要关头,挑毛病没有什么用。

“车轮战的话,不知道各位有几分把握呢?参与者,每人一百两。斩寒冰首级者,一千两。”

段晓雅的在此开口,却让下面的人躁动了起来,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大家纷纷挺身而出。

“安静。”段晓雅看了一下骚乱的人群,指着吴启贵道:“参与车轮战的至少要有这样的功夫,在新月手下接到十招才算,如果上去送死的话,我也舍不得。”

“是,属下愿往。”

“宗主,属下也可以。”

有了金钱开路,大家纷纷站了出来想要和新月斗上几个回合,只有那些所学偏门的退到了角落里,他们这些用毒使暗器会易容的,只怕还没靠近,就被砍死了。

段晓雅看着众人,摇头笑道:“本宗主有个更好的提议,你们可以组成小分队。不是所有的成功只有将敌人打倒一个办法,有时候你们可以考虑曲线救国啊。”

瞧着众人云里雾里不明所以的样子,段晓雅起身站了起来,拉过一女子道:“如果让她易容成寒冰认识的女性,那么走近寒冰,出其不意的时候,一刀砍死寒冰,是不是比你们单打独斗或者围攻寒冰的成功概率要高出很多呢?”

说着,段晓雅又从角落里里顺手就要去拉用毒的高手,后者却连忙避过,垂首道:“宗主慎行,属下身上无处无毒。”

段晓雅讪讪一笑,只得用手指着朝众人道:“那你们不如将他绑成一个粽子,朝寒冰身上一扔。”

众人哈哈大笑。

段晓雅回过头问:“你身上这些毒如果被寒冰撞上,可有的解?”

“一种的话,还行,但是属下身上的毒太多了,要是中的多了,到时候只怕大罗神仙也难救了。”那人低声开口,原本在他周围的人,连忙跳出去很远,生怕一个不小心成了冤死鬼,只有段晓雅好死不死的在那跟前杵着,让人看得胆战心惊,却也在心里佩服起宗主的勇气不凡了。

“好了,大家明白我的意思了吗?”段晓雅挥了挥手,示意在场的人安静,“你们可以组成小分队,这样的话,可以大大提高成功的可能性。”

“明白了。”

很快,大厅的人就散了去,段晓雅给了他们一个晚上的时间,让他们重新分配,组好小分队来见她。

众人一走,新月就走了上来,问道:“少主,那个寒冰势力很大,我们一定要与他为敌吗?”

调皮的灯芯跳出一串火花,段晓雅从袖口抽出一根银针,轻轻的将已经燃烧尽的棉线挑了去,低声道:“有时候杀人是一种自卫。”

“宗主,难道?”新月很快就猜到了,段晓雅出去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不然不可能如此着急的将所有人拉出来议事,还针对寒冰亲自制定杀人计划。

“没事,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将新月打发走了以后,段晓雅一人落寞的回到了房间。

上官凌天和上官锐两个人的身影,像是两个小人,不断的在她的脑海里翻滚起来,可是下一个画面又变得极为可怕,他们两个竟然都拿着剑要杀了她。

“啊。”段晓雅吓得一声尖叫,才发现刚才的一切竟然是噩梦,而她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还是在议事的大厅内。

望了望窗外的天光,段晓雅暗自将这归为是今晚太累了,所以才会不由自主的睡着。

门外有小丫鬟开始拿着扫帚在轻扫院落,看到段晓雅从议事大厅走了出来,连忙欠身行礼,有眼力的小丫鬟则是跑去端了盆清水,伺候着洗漱。

“宗主,庄主已经在偏厅,等您过去用早点。”小丫鬟说道,虽然低着头,但是声音却是脆脆的,听着就让人舒服。

到底是江湖中的女孩,比起皇宫唯唯诺诺的宫女们多了那么一抹英气。

“我知道了。”段晓雅放下毛巾,便朝偏厅而去,果然新月一个人正坐在一旁,厅内八仙桌内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早点。

“少主,你来了。”新月笑着,起身,替段晓雅准备了碗筷。

段晓雅挑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对于新月每次都这样,她已经说过无数次,只是新月的对她的尊敬却从来没有改变过。

“恩,今天上午你陪我去一趟行宫别院吧。”

新月点点头。

吃罢了早餐,新月便和段晓雅一起出了山庄,为了提防敌人,新月特意准备了马车,遮人耳目。

暗处里,寒冰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转身离去。

段晓雅坐在马车里,手里拎着一个小香囊,若有若无的笑着,到是有那么几分期待能够碰上寒冰了。

“少主,你可真……”新月看着段晓雅手里的香囊,既忍不住笑,又忍不住的摇头。

段晓雅笑道:“这你就不懂了,有时候杀人呢,不一定要真刀真枪的。”

这些新月不懂,否则也不会在外流落三年,受尽白眼与欺凌。但是对段晓雅来说,条条大道通罗马,想要成功有时候的方式方法很重要。

马车在行宫别院停下,段晓雅毕竟是第一次来这里,守卫的侍卫不认识她,还好小桂子正好路过门口,连忙挥退了守卫。

“奴才参见公主。”小桂子连忙跪下,瞥了一眼新月,之前他没有在新月面前行礼,是因为段晓雅要隐藏身份,如今新月被段晓雅带到这里,那么肯定也是将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出去的。

“好了,快带我去见皇上,我有急事。”段晓雅挥挥手,急匆匆的开口,只是小桂子却有些脸色不好,踌躇了会才道:“皇上,皇上还在安寝,这会怕不合时宜。”

不合时宜?

段晓雅脸色一白,从来上官凌天对她都是特权开放的,如今说不合时宜只怕是那房间里有什么是让自己应该退避的。

突然,丝丝的身影在脑海里跳转出来。

也许,这是唯一的理由吧。

“公主殿下,您别这样。”小桂子心头一凉,自皇上不舍千里来这扬州追公主,他就再也不敢将段晓雅当做不受宠的女人了,相反,没准是一张王牌,是而再见段晓雅,始终保持毕恭毕敬,希望来日能够压中。

“好了,我没事。”段晓雅强自镇定,挥了挥手,道:“找个地方给我。”

小桂子连忙将段晓雅引到了上官凌天的书房,桌子上还散落着一些没有来得及收拾的东西,如果按照以前的性子,看到这些,段晓雅肯定第一个跑过去偷看了。

以前在皇宫的时候,她最大的乐趣就是跑去看上官凌天在写些什么鬼东西,虽然有时候也只能去猜一下那些繁复笔画的意思,可是她却乐在其中。

而如今,物是人非事事休。

不过新月却是调皮的跑了过去,这不怪她不懂为客之道,实在是因为新月的个子比较高,而那书桌上满满的铺着的宣纸上,字迹又是那么大,想看不到都难。

雅。

晓雅。

段晓雅。

千型百态。

每一张纸上都是肆意挥毫写就,每一个字都是段晓雅名字里的字,醒目,情深。

即便是瞎子也没办法在忽略掉这情义。

159 准备离开

只是段晓雅却固执的别过了头,冷声道:“新月,别人家的东西不要乱看。”

新月促狭的吐了吐舌头,道:“少主,属下只是瞧着这几个字很眼熟,而且字体飞扬之间,蕴含了无数的变化,属下怀疑这些字里一定有一套高深的武林绝学!”

你丫走火入魔了是不是?

段晓雅一头黑线。

“你喜欢的话,就都拿走。”

新月一听,立刻笑了,手里拿着一张宣纸,走了过来,“不信少主自己看。”

心里有气,眼前看了这纸张也更加的火大,段晓雅一把便揉成了纸团,朝门口丢了过去。

“哎哟,谁砸我?”

突然,一道女声响起,丝丝一手挽着上官凌天,一手捏着纸团。

段晓雅抬了抬眼皮,对这个女人,她没有什么好态度,也不会太过分,开口道:“是我。”

“原来是晓雅姐姐啊,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想必这纸团也不是姐姐故意的咯。”丝丝尖声细语的轻轻将纸团丢给了小桂子,眼睛却有意无意的瞄着上官凌天。

“……”段晓雅眉头一皱,这种女人她懒得应付,但是丝丝的身份又神秘莫测,这让她不禁动了动心思道:“你刚好说错了,我是故意的。”

饶是丝丝伪装的多好,还是不禁变了变脸色,暗暗在心里骂不识抬举,不过为了保持在上官凌天面前的形象还是柔柔一笑道:“姐姐真会开玩笑,不过姐姐这么一大早就来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呢?”

还没等段晓雅开口,上官凌天就转头对丝丝道:“你先出去吧。”

丝丝脸色一难看,却也不敢不听吩咐,小桂子早就机灵的和猴子一样,走了出去,顺手还不忘记把门关上。

新月看了看,也对段晓雅说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偌大的书房,一下子清净了下来。

“晓雅。”上官凌天慢慢靠近,段晓雅却一个转身避过,坐到了另一旁的椅子上,上官凌天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道:“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不重要。”段晓雅淡淡开口道:“我来就是要告诉你,寒冰来了,还有杨思业你打算如何安置?”

“寒冰?”上官凌天的眉峰一皱,哼道:“既然都要来扬州蹚浑水,那么就不要走了。”

言语里透着无尽的萧瑟。

段晓雅抿一抿唇,想说什么,却住了嘴,“我走了。”

“晓雅!”

上官凌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只是段晓雅已经推开了门,不过门外两个女人去互相对峙着的场面倒是让人一惊。

原来丝丝走了以后就想回来偷听,但是被守在门外的新月发现,几招之后,丝丝的脖子上安静的放着新月的长剑。

段晓雅不悦的翻了一记白眼,瞪了一眼上官凌天,朝新月道:“我们走吧。”

新月听了这话,才不情不愿的将长剑收回,冷哼一声,追上段晓雅的步子。

一旁暗恼的丝丝眼底埋起一抹怨恨,揉着根本没有眼泪的眼睛,几步走到上官凌天身边,使劲摇着胳膊,“爷,你看看那个女人,好可怕啊,丝丝差一点就见不到您了。”

“不会的。”上官凌天一脸漠然,让丝丝下去休息,而他则是召来了暗影,商讨要事。

“是,爷,那丝丝去给您做点吃的吧。你这一大早醒来,还什么都没有吃,可一定要注意身体啊。”丝丝带着一记媚眼,便扭着柳腰而去。

暗影看了一眼丝丝,道:“皇上,每天傍晚的时候,都会有一个老者来和丝丝姑娘在一块,不过他们很谨慎,每次属下靠近都不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次军将罢免与他们没有关系。”

“这个朕想到了。”上官凌天点了点头,凭着丝丝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这件事幕后的主使恐怕只有宫里的那位了。

看来她已经决定好了……

想到这里,上官凌天心底只觉得微寒,难道什么都抵不过这万里江山吗?

“皇上,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属下已经按照部署,安排了好几队人马混淆视听。”暗影抱拳问道。

上官凌天点点头,“既然丝丝是下午和那老者才会接洽,那么我们就在他们碰面之前离开,斩断丝丝和那老者的联系。”

“是。”暗影应声离去。

坐上马车之后,段晓雅并没有离开,而是朝着相反的方向兜了一圈,又回到了行宫别院门口,将巡逻的任务丢给新月之后,段晓雅就开始闭目养神,时不时的也和段晓雅说上几句话。

“宗主,你明明就是舍不得皇上,为什么一定要躲在这里偷偷的看?”新月对段晓雅这种含蓄隐忍的行为表示极度不理解。

不过,她的话只是换来了一个白眼,段晓雅换了一个姿势,继续闭着眼休息,却仍是开口解释了一句:“有的人,懂就是懂,有的人,永远不懂。我做我的,他知道不知道并不重要。”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还不就是你担心皇上?”新月撇撇嘴。

段晓雅一扭头,却不开口了,不过却是嘱咐了一下提防附近可能出现的人。

日头爬上了正中,行宫别院里突然赶出了好几辆马车,不过却是朝着各个方向而去,一时间很难让人看清楚上官凌天在哪辆马车。

“宗主,我们怎么办?”新月也是皱着眉头,眼睛却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哪个,恨不得分身化形,将每辆马车都追上去。

只是段晓雅却仍旧不动,甚至看都不看,道:“如此简单的障眼法,你都看不出来吗?”

新月脸一红,暗自垂头,脸上一片羞红,也许她心里只是单纯的担心某个人吧。

空气中虽然飘着暖暖的花香,而段晓雅仍旧是闭目在休息,新月却仍然觉得这种做贼一般的窃喜。

如此又过了一个时辰,终于从别院里又有马车驶出,虽然没有第一波多,却仍有三辆马车,又是不同的时辰。

这一次,新月只是将此事回禀,并没有急切的再去追了。

如此反复,直到夜幕降临以后,段晓雅伸了一个懒腰,从马车里坐了起来,道:“走,我们去别院。”

“宗主,这马车?”新月问道。

“有用的东西收拾收拾,没用的就不要了。”

两个女人趁着夜色,疾行到了别院墙下,段晓雅朝着新月使了一个眼色,两个女人便一前一后纵身跃入了别院之内。

漆黑的庭院,有几个常年看守别院的守卫,这个时候也都结伴去休息了。

在段晓雅的带领下,两个人很快就来到了上官凌天的卧室,已经空无一人,床上也是整整齐齐的样子。

刚才进来的时候,段晓雅还真怕看到凌乱的一幕。

打开衣柜,翻出两套男士的衣服,段晓雅挑了一套蓝色的,随手将一套白色的扔给了新月。

下一刻,这房间里就是两个假凤凰在对弈,一灯如豆。

新月一脸淡然,目光时不时扫过眼前的女子,虽然已经相识这么久,但是对于段晓雅如此雷厉风行的一面还是让她震撼不已。

原来,她的感情竟是如此的不为人知。

在那些鱼目混珠的马车里,必然有一辆是真的,一开始新月还以为段晓雅的等待是为了追随,如今看来,她的等待竟然是保护。

风声冷厉。

窗外划过一道道劲风,就连屋顶上也开始出现脚步声。

新月低声道:“宗主,有人来了。”

“来者皆是客。”段晓雅淡定的说道:“我那些小香囊可都准备好了?”

“如公子所愿,属下已经准备好了,只怕这份大礼会让客人们吃不消呢。”想到此处,新月不由的皱眉苦笑。

那香囊里的毒药是不会要人命,但是却是让人浑身刺痒不堪,主要中毒的途径竟然是呼吸在,只要在布置了毒药的小院里待上一炷香的功夫,只怕大罗神仙也不能幸免。

使人浑身发痒的药物很多,这也算不上什么新奇了,只是这一味药却有个后遗症,那就是中毒之后会伴随着内力在一定的时间内受到压制。

这么说吧,就算你武功天下第一,但是只要你中了此毒,就一样会武功不能用,就是一个三岁的孩子想要杀你,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该你落子了。”段晓雅看着新月一脸yy的模样,猜就知道这妮子肯定是幻想那些人中毒的场景,不由的催促起来。

“额,好,好。”新月连忙落子,只是刚才只顾着胡思乱想,这会却落子无章,下一步就被段晓雅吃去了一片地盘,懊恼不已。

果然,没有一会的功夫,外面就响起了一道男声。

“上官凌天,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这是寒冰的声音!

段晓雅眉头一皱,没有想到竟然来了这么大的一条鱼。

“你且出去,与之纠缠,只顾拿话搪塞他,切不可动手,你不是他的对手,只要拖延一时片刻,我们就赢了。”段晓雅看着新月,郑重说道。

新月一抱拳,走了出去。

时间,已经成了最为让人头疼的地方。

160 断肠散

一袭黑衣,仗剑而立。

新月不由的回头望了望川内的身影,那是段晓雅的,心里有些郁闷:她家少主每次招惹的都一定是这么俊美的男人吗?

“深夜来访,不知道有何事呢?”新月随意的挑了一根柱子,半靠着,目光却开始在院子里打量着,一边数着在这漆黑夜色下掩藏了多少人。

寒冰一皱眉,道:“请你家主人出来。”

“不好意思,我家主人已经睡下了,实在不太方便见你,如果你不着急的话,可以明天来,现在大半夜的,你也不妨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新月觉得纠缠人说话比打一架都要累,但是为了拖延时间也顾不上了。

“如果你不去的话,那么寒某就自己去。”寒冰嘿嘿一笑,慢慢踱步上前。

新月连忙喊停,直到寒冰不再上前,才道:“喂,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我家主人已经休息了,有什么事情你明天再来!”

话落,寒冰冷笑一声,并未理会,而是继续上前。

“喂!我家主人和女主人都在屋子里,你这么闯进去,太不要脸面了吧!”新月说完,只觉得自己脸颊已经开始发红。

寒冰一愣,随手弹出一道指风,却是将新月头上的发髻直接射散,一头青丝立刻扑泄下来,垂落肩头,月色之下,美人男装,别有风情。

“如果我是你家主人,恐怕不会让你穿的这么整齐。”寒冰的目光扫过新月,虽然只是简单的一扫,却彷佛把人都看穿了一般。

“你!”新月大怒,刷的一下,长剑出鞘,朝着寒冰就砍了来。

白衣黑衫,两个身影纠缠在一起,新月招招紧逼,但是寒冰连长剑都没有出鞘,只是单手抵挡,却已经让新月无从取胜。

两人招式飞快,新月拼了命一般,招招都是杀招,终于寒冰面色一变,剑神一抖,剑鞘甩落在地,寒光闪过,带起青丝一缕。

“你!”新月心疼的看着地上的头发,如果刚才不是她躲得快,只怕掉的就不只是头发了,这个人武功果然高强。

寒冰并没有决定要杀新月,要不然也不会被她躲掉,这会见新月停手,也没有再出手,而是淡淡的道:“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让你家主人出来吧。”

今天他早就接到消息说上官凌天会离开行宫别院,那些马车玩的不过就是鱼目混珠,但是无论是真的还是假的,他都派了人前去追踪。

但是很快,夜幕降临,虽然没有收到来自追踪的消息,却听说别院里有灯光,这下寒冰几乎就肯定了障眼法只是掩人耳目,真身必然还没有离开,才立刻带着门人追了来,只是没有想到上官凌天竟然有这么一个厉害的女护卫。

并非他杀不了新月,只是要杀也会费一番手脚,而他与上官凌天本就武功不相上下,如果到时候陷入胶着,很容易被人趁人而危。

“你休想!”新月冷着脸,别过头。

寒冰皱眉,看着眼前的女人。

正在这时候,门从里打开了,一袭蓝袍,祥云刺绣在肩头,明媚的容颜,熟悉的笑意,新月见了,连忙几步跑了过去。

“怎么是你?上官凌天呢?”寒冰暗道不好。

段晓雅悠悠一笑:“昨日见了寒掌门之后,甚是想念,又逢今夜月色轻柔,想着若是能与王爷在这闲庭小院中赏月看舞,此生足矣。”

寒冰脸色忽而化为笑容,开口道:“晓雅,你看看和他的万里江山相比,你算什么?如今事到临头还不是一样将你丢弃了吗?如果你答应嫁给我,我保证会爱护你一生一世,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面对这番深情告白,段晓雅强忍住喷的想法,笑问了一句:“如果我拒绝呢?”

“晓雅是聪明人,如果真的要做这样的糊涂事,只怕寒某说什么也要成全了,自古红颜多薄命,古人诚不欺我。”寒冰道。

“红颜?祸水?”段晓雅眸子一亮,随即开心的笑了起来,“谢谢寒掌门夸赞,如果此生能成为那美艳无双的女子,这性命又算的了什么呢?总比他日人老珠黄遭人嫌弃的要好吧。”

“晓雅。”寒冰的声音渐渐冷了下来。

“寒掌门,你来多久了?”

面对晓雅这个问题,寒冰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如实道:“差不多有一炷香的时间了吧。”

他这里话一落,段晓雅便不再开口,但是一直隐匿在暗处的那些人却一个个受不了了,发出了各种摩擦的声音。

“都给我滚出来!”寒冰怒喊道,这些人太放肆了,有这么暗杀的吗?发出这么大的动静,能不被人知道吗?

段晓雅捂嘴一笑,开口说道:“寒掌门,你不要那么凶嘛,你应该好好问问,他们到底是为何这样?那么大嗓门说话,都把人吓坏了。”

寒冰嘴角一抽,险些气的说不上话来。你要坏吓坏,这个世界上的人就都是胆小鬼了,谁能保证这一切不是你搞的鬼呢!

“门主。”

“门主,好痒。”

“门主,痒。”

下一刻,便接二连三的从花丛里滚出数人,纷纷开始摩擦着身体,之前在花丛里还可以依靠树干和花枝来摩擦缓解一下麻痒的感觉。

但是现在,干净的地板什么都没有,只能两个人开始靠在一起,不断的给对方挠痒,但是好像不尽兴的样子,有的人已经开始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不断的来回蹭。

段晓雅笑着拉过新月问道:“这是什么舞蹈啊?好神奇呀。”

“是啊,他们这样扭来扭去,倒是蛮好玩的。”新月点点头。

“段晓雅!”寒冰怒吼道。

“寒掌门,来而不往非礼也,你觉得我这礼物不好吗?”段晓雅的笑容天真的不得了,只是看到这样笑容的人却暴怒不已。

“你!”寒冰伸手一指,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的身上一开始出现这样的情况,尤其是手腕的位置,已经开始微微泛红。

只怕刚才是因为自己的武功深厚,能够压制一时片刻,现在压制不住了,却反被压制。

寒冰有心挥剑上前,但是却被段晓雅的目光瞪了瞪,就觉得一身武功这会全然用不上了。

“你这是给我下的什么毒?”

段晓雅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你只要知道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就行了。”

解决了此间的事情,那么一切就算有了一个交代。

至于如何处置寒冰,段晓雅对于留下这么强大的敌人终究没有安全感的,所以喂了一颗断肠散给寒冰。

“以后每年你都要来一次落花山庄,领取解药,我对于你们男人的斗争,没有什么兴趣,但是你要是针对我,我会让你死的很惨,当然,我承认我的手段不光彩,不过你也比我强不了多少,我们半斤半两,也就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段晓雅拍了拍手,收起了药瓶,拉着新月便离开了别院。

还好,那马车还在,要不然她们恐怕就要走回去了。

虽然并没有很远,但是折腾了半天,早就已经累得不行了。一直到马车在落花山庄停下,段晓雅也顾不上洗漱,直接在床上一躺,就昏昏大睡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上醒来,段晓雅就在饭桌上见到了上官锐。

“你怎么还在扬州?”段晓雅揉着惺忪的眼睛,如此直白的招呼了一句,却是让上官锐无奈的笑了笑,“怎么,你就那么不欢迎我在扬州?若是你是这扬州知府,我可真怕你将我打出去啊。”

“咳咳,怎么会。”段晓雅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转头朝一旁的小丫鬟道:“怎么不见新月?”

“庄主说,不来打扰宗主用早点了,她在偏厅已经用过了。”

“哦。”段晓雅淡淡的应了声,其实心里却已经很清楚,哪里是怕打扫他们,是新月对上官锐没有什么好的期盼罢了。

如果这里的男人换做上官凌天,只怕会很高兴吧……

这么想着,却唯独忽略了自己的内心,如果是她的话,恐怕也会如此吧。

上官锐道:“晓雅在的地方,我怎么舍得离开呢?皇兄已经离开了吧?其实以他的身份,在扬州这地界,实在是不安全,早回去也好。”

“哦。”段晓雅淡淡的应了一声,心里有很多疑问却不方便问出来。

那军将的调度?

那寒冰的刺杀?

这些与上官锐到底有没有关系啊?

“晓雅,你以后还会回京城吗?”上官锐突然问道,目光里有那么一丝期望。

只是段晓雅却摇了摇头,“我喜欢这江南的斜风细雨,而那京城,固然繁华,却终究不是我喜欢的地方。”

“我也是。”上官锐点点头,笑的开怀。

“那你还要争夺皇位?”段晓雅脱口而出,将片刻的温馨打破,连忙改口道:“好啦,好啦,我们不要聊这个了。”

上官锐的脸上闪过一丝矛盾,却很快镇定了下来,道:“说的是,来这么久,都没有好好欣赏一下扬州的湖光山色,不如我们吃完饭以后,去游船吧?”

面对这个提议,段晓雅考虑了一会,就答应了下来,实在是她每日里也很无聊的。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先吃饭吧。”得了段晓雅的首肯,上官锐只觉得这饭菜是格外的香,端起饭碗,就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倒是段晓雅,由于心里惦记的事情多,就也没有吃多少,但是看着眼前的人狼吞虎咽的模样,不由的佯怒道:“上官锐,你好赖也是个王爷,来我们家白吃白喝,还吃这么多,你好意思吗?”

“没事,我脸皮很厚,不信晓雅来摸摸。”上官锐头也不回的奋斗在早餐中,十分开心的指了指自己的脸蛋。

段晓雅嘴角抽搐,似乎眼前这个男人越来越不一样了。

没一会,桌子上的食物就被上官锐一扫而光,就差把那盘子都舔干净了。

“喂,你是不是被你家下人虐待了,怎么搞的好像八辈子没吃过饭一样啊?”段晓雅皱着眉,上下打量着上官锐。

后者点点头,应道:“不止啊,其实呢,我是饿死鬼投胎的。”

“混蛋!”段晓雅咬牙切齿!

161 泛舟于湖

扬州风景甲天下。

泛舟在静安湖上,段晓雅思绪万千,来扬州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来这湖面上泛舟,并不是她对美景视而不见,实在是前世那段记忆过于深刻。

如果想忘记,只怕需要到下辈子了。

“晓雅,等会你就有口福了。”上官锐肩头扛着一根鱼缸,悠悠的向船头走去。

此时一阵清风拂过,卷起上官锐额前碎发,那张俊逸的脸庞在晨光下格外的帅气。

有那么一个瞬间,段晓雅在心里忍不住想如果有这么一个男人,从此退隐山林,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该有多好。

只是有很多时候,仇恨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化解的。

“晓雅,你在想什么?”上官锐已经开始在往鱼竿上挂起了鱼饵,虽然没有渔网,但是也发扬了广撒网的传统。

船头大概已经戳了十几根鱼竿,每一根鱼竿旁边都有一个小罐子,里面装的是蚯蚓。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鱼儿被虫吃。

“王爷,你弄这么多,待会要是鱼太多,你打算怎么办?”段晓雅苦笑的说道,实在对上官锐这样的行为感到费解。

上官锐却摇头笑了笑,“晓雅,你这就不懂了吧,广撒网呢是为了钓上来的鱼多,只有鱼多才能选择最好的那个啊,我是要给晓雅最好的那一尾鱼的。”

“哦。”段晓雅的单音节故意拉长了尾音,前世她也喜欢钓鱼,于是搬了一张小凳子,便挑了一处风景好的位置竟然坐了下来。

倒是上官锐反而忙个不停,一会看看这边,一会看看那边。

这种泛舟湖心,野钓游鱼的时光的确很让人享受,没有朝堂的纷争,没有江湖的险恶。

“晓雅。”

“不知道钓鱼要保持安静吗?”

“你的鱼竿动了,可能鱼儿上钩了。”

段晓雅大囧,连忙起身,将面前的鱼竿拎了起来,果然有一条大鱼正咬着鱼饵,这鱼竿一出水,那鱼儿失了水的包围,顿时翻滚着跳了起来。

不过,段晓雅却极为利索的将鱼竿收了起来,一把将那鱼抓在手里,仍在了鱼篓里,竹编的鱼篓里不断的翻腾起来。

“想不到晓雅的钓鱼功夫这么好,”上官锐赞道,“我这十数根鱼竿竟然都没有钓上来一尾呢。”

“可能刚才那个鱼瞎吧。”段晓雅重新捏了一条蚯蚓放在了鱼钩上,将鱼竿扔了下去,而她则是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手绢,将整个人的脸盖了起来,顺势在甲板上的沙袋上一靠,享受着上午的阳光,温暖而明媚。

上官锐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宠溺的收回那期盼的目光。

接下来,那些被段晓雅称之为不瞎的鱼则变得不同了些,纷纷咬住鱼饵,被上官锐一尾一尾的收入了鱼篓之中。

短短两个时辰的功夫,已经装满了五个鱼篓。

等段晓雅从休憩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满脸诧异,“上官锐,你是不是趁着我睡觉的功夫去了一趟鱼市啊?买了这么多鱼回来?”

“晓雅也太看得起我了,如果我能在晓雅身边做出这样的小动静,那我一定是成了神仙。”上官锐呵呵一笑道:“这呢,就叫做广撒网多捕鱼,怎么样?”

“不错,不错。”段晓雅忍不住翘了翘大拇指,随即又一脸愁容的望着竹篓里的那些鱼道:

“可是这么多的鱼,我们怎么吃得玩啊?”

“我们当然吃不完了,不过这没有关系啊,我刚才看这些鱼呢,很是新鲜,我们可以拿回去给你山庄里的人啊,大家都有份嘛。”上官锐笑着说道。

段晓雅点点头,“好吧。”

看着此时的上官锐,明媚阳光,温暖的让人心口泛甜。

“喂。”段晓雅忍不住喊道,上官锐正在取鱼竿上的鱼,听到喊声,一回头,笑道:“晓雅什么事情?”

“没什么?”欲言又止,那些烦乱的事情也许不应该拿来打扰今日的好晨光。

有很多时候,大家心里总是各自藏了那么些秘密,这些秘密既是**,又是自我保护的结界,即便再亲近的人,面对这个结界的时候,也应该掌握好分寸。

一如此刻的段晓雅,她实在没有办法利用上官锐对她的好,而去知道什么,也许能够收获答案,但是上官锐呢?一定会很伤心吧。

“晓雅,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不是想说这么多鱼看着都不想吃了呢?”上官锐将最后一尾鱼放入鱼篓之后,就将鱼竿收了起来,用藤条扎了,放在了甲板的角落里。

“是啊,”段晓雅顺着点点头,“我既想吃红烧鱼,又想吃清蒸鱼,或者是炸鱼,总之呢,看到这么多鱼,想的又多,想着想着就不想吃了。”

“哈哈,小事一桩,待会你就看我的吧。”上官锐神秘一笑,任凭段晓雅怎么威逼利诱,可是就不肯说。

很快,甲板上的鱼就被仆役们搬了下去,甲板上的水泽也被擦拭干净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炉子。

段晓雅眼前一亮,道:“莫不是你要做烤鱼?”

“怎么样?没有吃过吧?”上官锐笑道:“我亲自做的烤鱼,这普天之下可还没有人吃过呢。”

“你会做烤鱼?”段晓雅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不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东陵王爷,权势富贵已经是人间之巅,竟然还会下厨作羹汤?这是幻觉吧?

“当然,这有什么难的!”对于段晓雅目光里的疑虑,上官锐摇摇头,取了缚带将宽大的衣袍从后背一捆,熟练的利用火石将炭火点燃。

段晓雅则是像看外星人一样,盯着上官锐的脸,又仔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这个微小的动作,却是上官锐不禁啼笑皆非,只得开口道:“我小时候,母后将我送到了师父门下,那时候不要说丫鬟,就是连仆从都没有一个,洗衣做饭都要自己做,还要给师父做。”

“可你那时候是皇子诶。”段晓雅有必要提醒眼前的男人,你有个尊贵的身份好伐,怎么还要去做小厮,做苦力呢?

上官锐回头报以一笑,“可我是师父的徒弟啊,师父传授我武艺,我侍奉师父,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啊。”

段晓雅点点头,不由得想到了前世的自己在接受训练的日子,那时候是在一个孤岛上,可以说缺衣少穿,什么都要去争,去抢,不然就要饿肚子,虽然她的功夫并不是很好,但是那一手利落的银针功夫,却还是让她获得了不少的战利品。

看来每个人的人生都不像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有些时候表象的东西往往都是人们的假装,假装看起来很好罢了。

想到这里,段晓雅忍不住开口道:“那么,你武功没了,是不是很伤心?”

这一刻,她的心里彻底愧疚,原来积蓄在心底的那抹不安突然泛滥成河,眼圈微红。

良久,上官锐才点了点头,“我是伤心,因为从小师父的教导一夕之间化为乌有,今年都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恩师了。”

段晓雅暗暗咬唇,心里觉得快要难受死了,眼里的泪水扑簌簌的直接落了下来,划过脸庞滴落在甲板上。

上官锐将木炭分布开,置好铁网,熟练的将刚才杀好的鱼反正面放了一些调料,然后便放在了铁网上,觉得身后没有声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忙转过身子,却突然怀里扑进来一个泪人,嘴里不断的说着对不起。

“好啦,好啦,我可满手是血,你要是不想一身腥气,就快点放开我,不然我可就喊非礼了啊?”面对段晓雅的哭泣,上官锐使出了杀手锏。

“上官锐。”

“嗯?”

“对不起。”

“快起来,我身上都是血。”

“哦。”

段晓雅一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那所有的坚强在这一刻竟然化为了柔软,他只不过想争取他想要的,也没有做错什么。

“晓雅,其实因为你,所做的一切,我都不会伤心。”上官锐回过身,将铁网里的鱼翻了一遍,又刷了一层油,继续道:“所以,你如果哭了,我才会伤心,因为我只想看你笑。”

寥寥数语,段晓雅觉得自己这一生最没用的就是今天了。

她是不是真的缺爱了?

竟然被如此煽情的几句话弄的哭起了鼻子,还哭的没完没了。

“上官锐,你的武功其实有可能恢复。”段晓雅擦了擦眼泪,最终说道。

咔。

油刷掉在了甲板上,发出了一声脆响。

过了好一会,空气中弥漫着鱼肉的香气,上官锐才慢慢转身,扯出一个笑容:“晓雅,鱼好了,可以吃了。”

“上官锐?”段晓雅不解的道,为何他回避这个问题。

“可以吃了。”说着,上官锐将一条烤好的鱼用竹签子串了起来,递到了段晓雅的面前,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段晓雅还要说什么,只是上官锐却好像不想聊这个,又把烤鱼朝她递了递,只得伸手将烤鱼接了过来。

“上官锐,如果你考虑好,我可以帮你。”段晓雅咬了咬下唇说道,最终埋头开始吃了起来,刚才她想说话,但是现在她只想吃鱼。

一条鱼很快被段晓雅吃光,而这时,上官锐刚好又烤好了几条,却没有再递过来,而是吩咐人取了几道小菜,还有一壶黄酒放在桌子上。

“光吃鱼有什么乐趣,来喝一杯。”矮桌对坐,风和日丽,鱼肉飘香,酒气芬芳。

这酒尚未下喉,段晓雅就觉得自己已然醉了。

162 行刺失败

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至高无上的权利,绝世无双的美人,这一切可以说在男人的脑海里都曾泛起过涟漪,只是但偏偏有的男人刚好拥有,却刚好那么不巧的错过。

望着眼前女子的醉态,上官锐轻轻收回了指尖,那柔软的触感差一点让他无法克制,冲动起来。

只是那代价,太大。

他终是不舍得,不舍得看到她流泪。

“晓雅。”上官锐唤了唤,只是此时的段晓雅已经醉了过去,根本就听不到他的声音,而且此时湖水波光,温度适宜,在这样的地方睡着,也是因为这些日子段晓雅实在是太累了,所以才会这么快的就睡了过去。

上官锐摇摇头,只得将段晓雅抱入了船舱内,又吩咐了船夫回航,而他则是沏了一壶茶,在一旁静静的守着。

也许这种安静的时候,马上就要结束了。

不管怎么样,能有这么短暂的美好,都将成为他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了。

很快,船在湖边停下的时候,上官锐瞧段晓雅还没有醒来,便抄起一件长衫,裹了起来,直接抱上了马车,朝着落花山庄而去。

“我们少主这是怎么了?”刚一进门,就遇到了新月,在看到段晓雅横躺在上官锐怀里的样子,立刻没好气的问道。

“喝醉了。”上官锐淡淡的开口,将段晓雅抱回了房间。

他们今日捕获的鱼也都有下人抬了进来,直接送到了厨房里去。

新月一开始吃惊,现在已经是震惊了。

喝醉的少主,一大堆的活鱼,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到日暮西山,段晓雅才慢慢转醒,一睁眼就看到上官锐在房间里坐着,眉头一皱,就问道:“怎么是你?”

上官锐淡淡的道:“既然你醒了,那就好,我回去了。”

他早该离开的,却因为贪恋片刻的岁月静好,固执的守候却迎来了最尴尬的质问,他一直就知道她的心意的,不是吗?

为什么还会觉得心痛?

渐渐地,上官锐的身影消失,段晓雅才恍然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不过也许就不该给对方多余的臆想。

明明不爱,就应该保持好距离。

新月从门外进来的时候,正好见到段晓雅在发呆,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少主,你是不是在想王爷啊?他已经走了,但是厨房里那些鱼该怎么办啊?”

“鱼?”段晓雅一拍脑门,顿时想到,是了,今天他们去湖里钓了很多的鱼回来,“是啊,整个厨房现在一进去全部都是鱼腥味,我看过不了多久,我们落花山庄改叫落鱼山庄吧。”新月撇撇嘴,十分不满上官锐的做法。

段晓雅想了一下道:“这样,你让厨师们将那些鱼全部洗干净,然后送一些到山上给那些孩子们吃,他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一点还是好的。”

“是,属下立即去办。”新月眼前一亮,道:“恐怕这些鱼都送去都会不够吃呢。”

“要不明天……”段晓雅刚一开口,新月就已经猜了出来,连忙摆手道:“不,不用了,属下也只是胡乱猜测,那些鱼很多了,肯定是够的。”

“好吧。”段晓雅点点头。

梳妆台前,段晓雅忍不住望着镜子里的那张容颜,使劲的在眼角里扒拉着皱纹,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又如何例外。

扬州城,一片萧瑟肃杀之气,在夜色笼罩下,也变得格外躁动。

暗处一所小宅院里,上官凌天目光阴沉,他已经听说了,那个女人好大的胆子!

他前脚一走,后脚就和别的男人跑去钓鱼?

若不是此刻形势危急,上官凌天真想放下一切去将那个女人抓回来,问个清楚。

丝丝此时安静的像只小兔子,只不过目光里却流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恨意,虽然上官凌天没有直说,但是却派了人在暗处时刻监视她,而且今天离去的时间分明就是她和李伯约好见面的日子,怎么可能这么巧?

哼!丝丝冷哼了一声,朝着上官凌天望了过去,趁着没人悄悄将戒指上的戒面弹开,宝蓝色的宝石戒面里竟然有机会,别有洞天的存在随着丝丝的手指抖动,洒下一片白色的粉末,随着勺子搅动,混在了那一碗粥里,再也看不出异样。

“爷,您累了一天了,丝丝看着都心疼,特意去厨房熬了一碗粥,半点火都不差,足足看了两个时辰呢,您尝尝是否可口?”拖着裙角,从门外姗姗走了进来,丝丝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青花碗里香气四溢。

只是这般闻着,就起了胃口,更何况此时的上官凌天的确有些饿了。

“好。”上官凌天放下了手里的书卷,接过了粥,慢慢的搅动着勺子,香气扑鼻,不由笑道:“丝丝这手艺已经可以赶超御膳房的厨师了。”

“真的吗?”丝丝眉眼笑了起来,“那以后王爷想吃什么,丝丝就给王爷做什么。”

上官凌天摇摇头,一把拉过丝丝,将那双芊芊玉手舒展开道:“我怎么舍得?”

如果这些是真的?没来由的,竟然被这一句话乱了心神,丝丝忙的将手往回一抽。

“怎么了?”上官凌天有些纳闷,若非他自制力强,这女人不知道多少次就要委身与他了,怎么今日只是稍有碰触,就这样反应,难道出了什么事?

男人的心,何尝不是海底针?

“没什么,只是爷这般打趣人家,人家不好意思了嘛。”丝丝低头笑着,脸上已经羞红一片,“爷,你还是快点喝粥吧,再不喝就凉了。”

“嗯,好。”说着,上官凌天重新又将那碗粥端了起来。

空气中都是粥的香气,就连风也略微响了一些,上官凌天朝丝丝笑了笑,便拿起勺子一口一口的喝了起来,很快一碗粥便见了底。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丝丝的嘴角慢慢划过一个好看的弧度。

她的仇恨,已经快要结束了。

“不错,丝丝的手艺的确没话说。”上官凌天意犹未尽的将碗放了回去。

丝丝盈了盈身子,便娇笑着跑了出去。

上官凌天笑着摇了摇头,很快暗影的身子就从空处出现,手里拿着一卷资料,递了过来。

“原来如此。”

卷子上的情报,全部都是关于丝丝,只是想到这个女人,上官凌天却对如何处置有了新的想法。

“你将监视丝丝的人撤了吧,我们现在已经避开了一路人马,只要他们不是相互勾结的,那么对于我们来说,就没什么大问题。”

“可是皇上,这么做会不会太冒险了?如果他们勾结了,岂不是我们没有任何的机会了吗?”暗影担心的问道。

“如果他们勾结在一起,只能说明都活够了。”上官凌天冷声道,简单的话语,却充满了无情。

虽然已经进入了初夏,但是空气中还是有些湿冷,在听了这话之后,暗影忽然有一种身在初春的错觉。

看来皇上是下定决心,不再姑息宫里那位了吧。

月黑风高杀人夜!

随着月色西垂,已经接近黎明,这个时候是人睡眠质量最深的时候,也是睡得最沉的时候。

躺在床上的丝丝突然睁开了眼睛,望着一旁的男人,慢慢的伸手从床底摸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出来。

今天晚上的时候,她已经在上官凌天的饭食里下了**药,如果是毒药的话,太容易被人所发现,但是**药却不会,只会让人睡得更好一点。

长长的睫毛搭在眼皮下,弯弯的曲线像是一把好看的小扇子。棱角分明的脸庞,安静却带着所有的美好,这个男人的优秀与美好,丝丝不是看不到。

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悄悄喜欢上了这个人,但是他们彼此的身份差了太多太多,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

如今只要她将匕首向着他的胸口扎下去,那么一切就结束了,她不会再矛盾,她的仇恨也解脱了,从此以后她就可以过她喜欢的生活了。

想到这里,丝丝用力将匕首提起,只要一下子下去,就可以了,可是脑海里混乱不堪,怎么也下不去手。

如此反复,有泪水从眼里落了出来。

本该睡着的上官凌天突然发出一声梦呓的声音,烦躁的翻了个身子,却是大手一伸,将丝丝抱在了怀里,紧紧相拥。

虽然之前丝丝也曾经使用美人计,除了失败以外的结局,没有什么了,这还是真正意义上两人第一次近距离靠近。

丝丝不由的心慌起来,就连拿着匕首的手也不禁一松,顺着她的手腕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只是上官凌天彷佛睡得极好,彷佛根本没有听到,丝丝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只是那泪水却悄然滑落,有那么一两滴竟落在了上官凌天的脖颈里,盈然一阵凉意。

夜风从门缝钻了进来,有些凉,丝丝情不自禁的向着温暖的怀抱靠的更近,却不知道上官凌天已经睁开眼睛,默默的望着她的一头青丝开始发呆。

从来,帝王的饮食都要经过层层检查才会食用,而上官凌天自恃对毒药免疫,所以也不再对此上心。

今天暗影送来的情报,就是关于今夜的谋杀,只是上官凌天没有想到,最后的时候,下不去手的人不只是丝丝,还有他。

163 终极目的

清晨的曙光从窗外跑进来的时候,段晓雅早就已经睁开了眼睛,侍候洗漱的小丫鬟也早就在一旁等候了。

“早啊。”段晓雅笑着打了个招呼,逗得那些小丫鬟呵呵直笑,直说没有这样不摆架子的主子,也陪着说了些有趣的事情。

吃早饭的时候并没有见到新月,听说去后院了,段晓雅也就匆匆吃了几口,赶了过去,生怕这些家伙头脑发热,冲动起来。

不过还好,当段晓雅赶到的时候,一切都很正常,只是新月看起来却不是很高兴。

周围的那些人一见到段晓雅出现,连忙行礼。

“你们都分好队伍了吗?”虽然寒冰已经中了断肠散,但是这并不代表着这过节就这么算了的,相反,段晓雅还会派人去盯住寒冰。

“启禀宗主,属下们已经按照您的指示分成了十个队伍,每个队伍里大概有八到十人,每个人所擅长的技能也都不一样。”吴启贵站了出来,将这几日的一些成绩说了说。

段晓雅点了点头,看来这些人也不是那么没脑子。

在武林中,虽然可以意气用事,但是要真的没有危险意识,只怕真的是离死不远了,这些人个个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多年,趋吉避凶这一点还是能够做到的。

“好,那出来一个小分队,我看下。”段晓雅带着新月朝屋檐下走去,有下人已经搬来了几张椅子。

此时后院的场地已经清理了出来,形成了小的校场,正好可以用来演武。

“是。”

很快,就从人群中出来一个小队,有九个人的样子,其中为首的那人抱拳道:“在下李二甲,武功二流,是这个小分队的队长,我们小队有九个人,其中一名善用暗器,一名善用毒药,一名略懂医术,两名轻功卓越,一名力大无穷,剩余三人则是武功三流。”

“那你们的这样组合,优势何在?”段晓雅随口问道,目光从几人的脸上慢慢拂过,那些被她目光扫过的人纷纷垂下了头。

对于段晓雅的深不可测,他们则是心服口服。

“启禀少主,我们小组的最大优势就是各有分工,且技能全面,如果善于用毒的和轻功好的配合在一起,可以很快击杀敌人,如果力大无穷的懂医术的配合在一起,可以很快的救治同伴,而剩下的人则可以充当主力,进行灭杀敌人。”李二甲将自己的小队伍分析了一遍,同时又将配合的战术说了出来。

段晓雅却笑着摇了摇头,开口道:“你们这个小组虽然看似很强,因为技能全,但是整体技能并不高,如果想要灭掉你们,新月一人就能足矣。”

这话一出,李二甲的小队伍顿时人人色变,周围的人也有一些开始掩嘴偷笑的,虽然他们没有出风头,但是看别人出糗也是一件乐事的。

不过段晓雅懒得理会这些,而是接着说道:“我之所以让你们自行组成小队,就是因为你们比我更加了解你们自身的优势,这样做起事情来才会有所取舍,但是我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个样子。”

接着,段晓雅又连续问了好几个小分队的情况,果不其然,大家都是认为自己的小组里懂得技能越多,就胜出几率更大。

“好了,现在开始,你们这些小分队全部解散,”段晓雅不得不开口道:“我让你们建立小分队是希望你们能够更快的击杀敌人,但是你们呢?不仅战斗率没有提升上去,反而大大下降了,如果之前你们战斗力是九,那么现在久是二。”

站在下方的吴启贵登时站了出来,大为不解的问道:“宗主,属下们这几日都是费尽心思才组成了小队,不知道哪里不对?”

“好吧,那我就和你们说一说啊。”

“小分队的组建目的就只有一个,杀敌。虽然是杀,但是杀的手段有千般种,如何才能更快的击杀敌人呢?”段晓雅扫过李二甲,手指着道:“比如他这个小队吧,其实有轻功高手在还需要力大无穷的人去救急伤员吗?那位用毒的高手难道就不会医术了吗?”

李二甲脸一红,这一点他其实是知道的,只不过为了拼凑技能,所以才多拉了一个懂点医术的人进来,不过那人的医术也只是一般,武功也很勉强,杀敌的时候能不能逃命都是两说,完全可以说是一个负担,这会被段晓雅一言揭破,他只觉得满脸羞臊,恨不得扒开个地缝钻进去。

“如果你这个小队里面,将那力大无穷的,还有那个懂医术的,还有那个使用暗器的,都换做轻功卓越的,那么你就有了一名制毒师,多名轻功卓越的,剩下的呢则是武功三流的主力人马,只要你们出动,派出轻功好的人去投放毒药,武功好的接应,制毒师后方接应,那么你们不仅大大提高了成功率,还有减少了死亡率,李二甲,你以为如何呢?”段晓雅朝着李二甲问道。

如果刚才被段晓雅直接宣布解散,李二甲心里有所不服,那么此刻他就是一千个一万个服气了,刚才他已经在脑子里想了想这个组队的成功率,简直是完美极了,在看自己从前的那个小分队,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段晓雅看着李二甲的嘴角都已经咧到耳朵后面去了,摇头笑着打趣了一句:“李二甲,我和你的两个小分队如果碰在一起,胜负如何啊?”

“自然是宗主的胜。”直到此刻,李二甲已经是彻底服气了。

吴启贵此时也是一脸的了然,朝着段晓雅抱了抱拳。

“你们所有人都听着,不是说组队就是毫无目的的随意加入,当你们选择加入一个小分队的时候,也要考虑这个小分队的整体实力,以及它的优势所在,这不是拼人头,而是拼脑力,好了,今天就这样吧。过两天我再看你们的成绩。”

“恭送宗主。”

出了后院,段晓雅紧跟着肩头一塌,找了一处干净的廊桥,就在那栏杆旁坐了下来,整个人软塌塌的,哪还有刚才半点的威严。

新月跟在身后,不由的噗嗤一笑:“若是那些人见到宗主这样可爱的样子,只怕一个个都要睡不好觉了吧。”

“你够了,我还没有问你,倒调皮的来拿我开涮了,说吧,今天怎么回事啊,趁着我现在心情好,赶紧说。”段晓雅翻了翻白眼,靠着澜澜将一旁垂下来的柳树叶子不断摘了下来,一片片的撕扯着朝水里扔了下去。

这一处的走廊设计的极好,呈回字型,在中间有一处水湖,养了不少的锦鲤,这会柳叶朝下扔去,那些锦鲤一开始不明,纷纷跑来抢,煞是好看。

待到它们发现投入水里的不是食物之后,也就急忙一哄而散,留下一串水纹在水面上荡漾开来。

“我……”新月有些迟疑,偷偷瞄了一眼段晓雅,见其正一边扔柳叶,一边看着她,那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似乎根本就知道了什么,被这么一看,新月索性直接道:“还不是那些莽夫们,今日我一去了,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敢向我求婚,真是不想活了!”

“咦,人家向你求婚,分明就是觉得你新月人不错啊,怎么为此你就要杀人呢?这是不是有点不大友好啊?”段晓雅打趣的说道,眼睛里已经笑出了皱纹。

新月跺了跺脚,在捕捉到段晓雅那玩味的眼神,不由怒道:“宗主也来拿属下开玩笑吗?倒是宗主,你却比我还要老上好几岁呢!再不嫁人,小心老了没人要。”

“那不正好,有新月陪着,羡煞旁人啊。”段晓雅哈哈一笑,只是这一次她却没有看到新月眼里的落寞。

“少主太爱说笑,属下还是去忙别的事情好了。”新月一闪身就离开了。

段晓雅逗了一会鱼,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看了看天色尚早,便一路回房换了一身便捷的衣服,直奔荒山而去。

昨天给那些孩子们送去了那么多的鱼,山上条件艰苦,也不知道他们吃的怎么样?

心里这么想着,段晓雅路过集市的时候,却是顺手又买了点糕点小吃类的东西丢进了马车里。

虽然落花山庄每隔几天就会派人送去一些吃的用的,但是这些是她这个宗主准备的,自然是不同的。

马车在山脚停下,段晓雅一甩马鞭,跳了下来,拉着缰绳栓到了一旁的树上。

她这两座荒山不仅罕有人烟,更是山路陡峭,马车根本就不可能上去,只能是她现在上去喊人下来搬东西。

段晓雅步子很快,没一会就出现在了山洞附近,而此时,大家都正在练功,见到段晓雅出现,一个个小家伙的脸都笑成了花,只是畏惧的看了一眼正拿着皮鞭的江十三,只能小心翼翼的偷瞄过来,却没有一个敢跑过来。

“好了,就练到这吧,大家快点下山将马车里的东西搬上来吧。”段晓雅朝这些孩子们挥了挥手。

众人一听,登时欢笑着散了开,有一些女孩子开始围着段晓雅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而那些男孩子则是跑下山去扛东西了。

江十三却是看也没看段晓雅,一扭头直接走到了山洞里去了。

“好了,你们快去做饭吧,我都有些饿了,今天中午我要尝尝你们的手艺。”段晓雅和几个小丫头说了会话,便打发她们去做饭了,而她也走进了山洞里。

因为山洞周围的山壁并不是很厚,所以就在这山壁上多打了一些洞,方便天光进来,而且空气也很好,所以并没有那么的漆黑,反而是很明亮,能看到金色的光线在洞内不断的变换着位置。

江十三在一张石桌前,默默坐着,头也不抬。

“怎么了?生我的气?”段晓雅走过去,心里却暗暗纳闷,怎么这些男人都是这么小气?一点点小事就摆脸子。

“没错,你知道就行。”江十三直言不讳。

这么直接,却是让段晓雅嘴角一抽,她就是客气客气,要是换了新月,只会很侧面的来说,难怪只能去采花,敢情就是个木头。

“他们还小。”

“如果没有一技之长,只怕很快就会饿死了。”江十三没好气的道。

“我训练他们,并不是把他们当做工具,而且我也不想训练一批工具出来。”段晓雅说道,只是江十三的眉头却皱了起来,“那你训练他们为什么?”

“如果我说我只是想让他们活的更好一点,你信吗?”段晓雅盯着江十三。

“宗主,属下不明白。”

杀人工具,是多么可怕的一种存在,并不是因为杀人而可怕,而是被当做工具所以可怕。

每个人生来就是自由的,但是因为命运的玩笑,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自由的活着,为了生存只能去做那些他们自己都不喜欢的事情。

活着已经很难,没道理在这上面撒盐了。

“你不用明白,你只要知道我训练这些孩子是把他们都当做我的兄弟,姐妹,朋友就行了,我不希望你为了提高他们的本领而刻意苛责他们,到最后甚至连笑都变得冷漠,我希望他们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是人,不是工具就行。”

风中,空荡荡的留下段晓雅的一番话,江十三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164 宠爱无边

空地上,已经清理干净出来,男孩子们一身黑衣,女孩子们则是一身蓝衣,团团围在一起,有生火的,有砍柴回来的,有准备其他食物,每个人都没有闲着,即使有那么几个没有什么重要事情的,也在一旁帮忙着端水洗菜。

段晓雅从山洞外出来就见到了如此温馨的一幕,在她的记忆力,也只有后来的小队伍里的人才有这样温暖的感情,之前在训练营里不过当做了被培养的杀人工具,不仅没有什么友情,反而还会拔刀相向,很可能在睡梦中就会被同伴杀死。

那种绝情与寒凉,段晓雅不想在经历,所以即便今日她收养这些孩子是有一定的目的,但是却不会剥夺人性最基本的东西,否则那与野兽还有什么分别?

“宗主,我这烤好的第一条鱼,你一定要尝。”其中,一个大孩子笑着说道,脸上沾着木炭的灰尘,却兴高采烈的招呼了起来。

段晓雅笑着点头:“好,待会要是不好吃的话,可是有惩罚的。”

听段晓雅这么一说,那男孩顿时一张脸垮了下来,皱着脸道:“那是不是做的好吃,也有奖励啊?”

“恩?”段晓雅托着腮想了想:“好,有赏有罚才公平嘛,如果你这鱼烤的好吃呢,就奖励你们去扬州城玩一圈。”

“哦,太好了!”

听了这话,在场所有的孩子们一下子都亮了眼睛,大声的欢呼起来。

虽然在这里有吃有穿,但到底他们只是一些孩子,山上太过枯燥无趣,能够去城里逛一逛,他们自然开心极了。

有几个年纪小的孩子这会纷纷睁大眼睛去瞪着那些鱼,生怕炭火不均匀,就导致这鱼烤的不好吃,失去下山的机会。

倒是那些女孩子们比较安静一些,虽然互相窃窃私语,但还是开心的不住笑。

“对了,每人还有一两银子的零花钱,你们可以买自己喜欢的东西回来。”看到这一幕,段晓雅又重重加了一个筹码。

果然,孩子们的欢呼声更加热烈了。

而此时,江十三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站在了段晓雅的身边,压低声音道:“宗主,你这样怕是会宠坏他们的。”

段晓雅回头一笑:“他们既然跟随于我,就是我的人,我不宠难道让别人去宠?”

江十三一愣,随即回过神来,抱拳道:“宗主大义,属下佩服。”

“好啦,”段晓雅挥挥手,示意江十三起身,接着道:“只要你表现的好,我会考虑让你恢复武功的,只是你从前那勾当还是不要干了。”

江十三脸皮一红,自然知道段晓雅指的是他采花的行径,连忙点头道:“属下一定痛改前非。”

“恩。”

很快,空气中就弥漫着一股子鱼肉的香气,虽然较之昨日上官锐的有所不及,但是闻着却依然让人感觉十分的美味。

“宗主,你来尝尝。”方才说话的那个男孩子,这会将一条鱼用钎子穿了,又撒了一些盐巴在火上烤了一会,才拿了过来。

鱼油已经在炭火的炙烤下变成一层金色的外衣,鱼皮有些已经翻开了,露出了里面的嫩肉,咋卖相上有那么一些不足。

段晓雅笑着接了过来,那个男孩子羞红着脸庞,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却又偷偷抬头望着段晓雅有没有吃。

冒着热气,段晓雅用嘴吹了吹,待得差不多的时候,才轻轻入口咬了一块鱼肉下来,滑嫩的鱼肉很快就在嘴里散开,香气也跟着扑鼻而来。

还不等段晓雅说话,这些孩子们就连忙问道:“宗主,好吃吗?”

“额,”段晓雅一抬头,望着这些孩子那充满期盼的眼神,旋即一笑道:“非常好吃。”

“噢耶!”又是一阵欢呼声响彻山林。

段晓雅指了指江十三:“待会每人找你们师父领一两银子的零花钱,夕阳下山前回来,还不快给你们师父拿条鱼来吃。”

“是!”孩子们应声道,很快江十三就已经被那些孩子包围了起来。

吃完了鱼以后,段晓雅便派人带着些孩子下山去玩了,由于人多,为了避人耳目,所以分成了好几批进城,而且衣服也换了,不再穿相同的衣服。

刚才还热闹非常的空地上,这会也就只剩下了江十三和段晓雅。

“宗主。”

“嗯?”

“这么难吃,你为什么还要说好吃?”江十三擦了擦嘴巴,从鱼篓里挑了一条新鲜的鱼,决定自己动手,刚才那个实在是太难吃了,要不是碍于段晓雅在这,只怕他就要吐了。

段晓雅手里拿着一串鱼骨头在火堆上熏烤着,微微的鱼骨香气不断的飘逸在空中,眼神有些迷离,“其实好不好吃并不是重点,他们想去玩,是人之天性,而且刚好我也希望他们能够快乐一点,所以就成人之美咯。”

每次江十三都发现,自己的想法和这个宗主的想法根本就不在一条线上。

“对了,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想要和你说下。”段晓雅坐直了身子,认真道:“过不久我可能要离开扬州,到时候我希望你对这些孩子不要太严格了。”

“离开?宗主你要去哪里?”江十三正在烤鱼的手一顿,直到炭火里的火苗变大才反应过来,忙拿的远了一些。

段晓雅的目光空洞而深远,望着远处的竹林道:“可能要去京城吧。”

“哦,”江十三应了声,又接着问道:“那宗主什么时候回来呢?”

回来……

这个时间,段晓雅也不敢肯定,不过她敢肯定的就是这一次的危机太大,如果她不在上官凌天身边,只怕总是会担心,所以最终决定去找他。

如果闯不过,那么便一齐死在一起好了。

只是这样的想法,却是不能对江十三说的,只得回头笑了笑,言说不清楚。

日头渐渐西垂,段晓雅没有多停留,也没有再等孩子们回来,离别从来都是伤感的,所以她不是很喜欢那个场面,至于江十三,她要交代清楚。

现在这些孩子还不能够帮她什么,所以能够让他们在这里开心的活下去,以后离开也不会饿肚子,就是段晓雅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驱赶着马车刚进了扬州城,段晓雅就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由得摇头苦笑:“寒掌门,好巧啊。”

“是啊。”正是寒冰。

“不知道寒掌门在这城门口站着,所为何事?难道那北漠已经容不下寒掌门了,所以打算在这扬州城做一个守城兵?”段晓雅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忘记四处打量周围的环境。

如此青天白日,她多希望寒冰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只是恰恰相反。

果不其然,寒冰一个纵身就跃到了马车上,直接坐到了段晓雅的身旁,将赶车的缰绳一把抓了过去,笑道:“这天下间,敢如此戏弄我的,你是第一个。”

“荣幸之至。”段晓雅皮笑肉不笑。

寒冰笑的更加灿烂,一双眸子里却透着寒意无双:“所以我会报答你的。”

“寒掌门,太客气了。”段晓雅笑着拒绝,“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何必这么客气呢,我想我自己回去就行了,路我还是认得的。”

“你说错了,眼下这条路你刚好是不认得的。”寒冰手一抬,避开了段晓雅要来拉扯缰绳的手。

马车果然在下一个路口转了弯,这条路不是去落花山庄的。

“你!”段晓雅薄怒,“你难道忘了中的毒了吗?还是你想和我同归于尽?寒掌门家大业大,不会做这样赔本的买卖吧?”

“我当然喜欢赢,不喜欢输,只是晓雅的计算能力太差了,这笔生意哪里会输?如果我绑了你,再入个洞房,十个月以后你给我生个大胖儿子,到时候就算我不要解药,你也会给我解药吧,你总不能让我们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爹吧?”寒冰的笑肆无忌惮。

段晓雅气的嘴角都快要歪了!

怎么有这么无耻的人!

“你!你休想!”

寒冰一手撑着下巴,一手驾驭着马车,努了努嘴:“不得不说,晓雅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是吗?”段晓雅冷哼一声,同时肩膀一动,手里捏了三根银针,趁着马车拐弯的时候,顺手朝寒冰身上一靠,而那银针也顺势在寒冰的腰椎处扎了去。

“你!”吃痛的寒冰,立时反应过来,左手直接将段晓雅的手臂抓住,一翻一转间将手腕捏住,而段晓雅手里的三根银针也顺势掉了下来,“看来以后我一定要把你身上所有的针都给你扔掉了!”

段晓雅不做声,看着寒冰将她袖口剩余的银针统统扔了出去,嘴角笑意若有若无,这么小的东西,真的扔的干净吗?

至少在她身上,这样的银针大概还有三十多根,不过寒冰是找不到的。

“没了牙的老虎,我看你怎么咬人。”寒冰飞快的点了段晓雅的穴道,将她扔到了马车里面。

此时的扬州大街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寒冰将马车赶到了一处没人的街道,抱着段晓雅从马车里出来,几个腾跃就回到了醉仙楼里。

165 离开扬州

此时的落花山庄,已经灯火辉煌,新月一脸焦急的踱着步子,不断的望着门外,只是好半天也没有见到段晓雅的身影走进来。

一遍遍派出去的人也纷纷回来了,只不过带来的消息没有一个是有用的。

山上的人说,天色还没有昏的时候,宗主就已经下山了,而现在已经快要入夜了,却还没有见到段晓雅的身影。

城门那边也派人打听过了,确实说有人见到落花山庄的马车进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回来,就不知道了。

新月已经懊悔死了,早知道如此,就应该跟着少主一起出去的,这会人不见了,她也慌了手脚,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庄主,不知宗主是不是去找那位长得很好看的男人了?”有个小丫鬟见新月不断的走来走去,大胆的开口说道。

本来这些小丫鬟是没有这么大胆子的,但是在段晓雅的有意教导下,一个个也格外变得机灵起来,只要无伤大雅,她们还是可以自由说话的。

“长得好看的男人?”新月一皱眉,顿时恍然大悟,朝着小丫鬟道:“去账房那里领十两银子。”

小丫鬟开心的连忙谢过,这可是她一年的钱呢。

从落花山庄出来,新月一路驭起轻功疾奔到了醉仙楼,虽然这会酒楼已经打烊了,但是在新月的眼里,这个概念不过就是人少了一点罢了。

很快,新月一个纵身就到了醉仙楼的顶楼,身子一低,就从窗户钻了进去,虽然她并不知道上官锐在哪个房间,但是以上官锐那样的身份,只怕是最好的房间了。

所以新月也没有在别的房间里耽误,直奔天字号房间而来,与普通的房间不同的是,醉仙楼可以说是最为势力的酒楼了。

只要你给的钱,他们就给的起享受。

就如同这天字号的房间,说是房间,其实完全就是一座小型的别墅竹屋。

大概这样的屋子只有三栋,不过也只有其中一栋有灯光,新月决定先去有灯光的那个,收起了长剑,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新月趴在窗边,用口水沾湿了窗户纸,却好巧不巧的见到了段晓雅,心里一喜,推门就走了进去:“少主,属下可找到你了。”

只是此时的段晓雅却只能用眼神抱歉的看着新月,却不能开口说话,新月见状,连忙上前解开了段晓雅的穴道。

“宗主,你怎么在这里?”新月开口问道。

只不过回答她的却不是新月,而是暗处走来的寒冰,“自然是我请你们少主来的,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上次你们主仆的盛情招待,寒某铭记于心啊。”

新月一愣,见是寒冰,连忙拔剑,护在了段晓雅身前。

“你觉得你是我的对手吗?”寒冰笑着,在桌边坐了下来,还不忘给自己沏了一杯茶,茶香溢出,深深嗅了一口道:“好茶,两位可要来一些?”

“我没空和你纠缠,要么你就杀了我,要么就放了我们。”新月伸出剑,直接抵在了寒冰的面前。

这个男人太可怕,她不得不小心应对,只是为了保护段晓雅,除了以死相拼,也许机会好的话同归于尽。

“这两个我都不选。”寒冰用两根手指夹住新月指过来的长剑,咔嚓一声,手指用力,那精钢所打造的锋利宝剑顿时就为了数截。

新月满脸惨白,这个男人的武功到底是有多高?

难道她们要死在这?

“寒冰,够了!”段晓雅冷着脸道,这个男人已经彻底把她的耐心消耗完了。

“是吗?可我还觉得不够怎么办?”寒冰将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目光里透着一股野兽般的疯狂,“段晓雅,你和我说够了?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说够了?”

新月见状,连忙身子挡在段晓雅身前,生怕寒冰在一时情急之下做出什么来。

“那我们谈谈吧。”慢慢的,段晓雅放平了语气。

今天的事情,其实就算换做别人,也会如此疯狂的,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失去做男人的能力,只怕换了任何一个人都难以接受,何况是像寒冰这样自负的一个人。

可以说,寒冰没有一剑杀了她,已经用尽力气去克制了。

“解药,解穴,否则死。”寒冰冷冷道。

今天被段晓雅趁其不备扎了的穴位,他回来就检查了身体,竟然是通过银针封穴,登时对段晓雅的狠辣有了更新的理解。

本来今天他是要带着段晓雅去和上官凌天做个了断的,但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哪里还有什么心情?

段晓雅低着头想了一会道:“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寒冰问道。

“送我回京城。”段晓雅开口说道。

不过一旁的新月却是大惊道:“京城?少主你要离开扬州?”

寒冰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条件,不由的缩了缩眸子,思索良久,最终答应了下来。

“好,一言为定。”段晓雅和寒冰的盟约定了下来,不过又加了一句:“断肠散的解药现在可以给你,不过解穴还是要到京城再说。”

说完,段晓雅看了一眼新月,后者会意,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了寒冰,里面正是断肠散的解药。

寒冰不客气的接过,从瓶子里倒出两粒丸药,直接放入嘴里,咽了下去。

“明天出发。”

空气中留下寒冰的一句话,直接闪身离去。

段晓雅看了看新月道:“我走以后,扬州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少主,你不带属下一起去?”新月一愣,没有想到是这个安排。

“我倒是想带着你,只是你一走,落花山庄怎么办?还有开元宗刚刚成立,我这个宗主走了本就不像话了,你这护法也跟着离开,那么我的一番苦心岂不是尽诸付流水?”段晓雅摇摇头。

其实此间的事情如果她不离开,只怕也是要卷入上官凌天的战圈中的,只不过如果她和寒冰先一步离开的话,那么说不准给这死局一线生机。

如今寒冰在这里,前朝的安排也在这里,上官锐还在这里,可以说上官凌天面临的是腹背受敌,如果她引走了寒冰,那么也会减少上官凌天一部分压力。

此时,另一座天字号的屋子里。

寒冰和上官锐面面相觑,二人之间摆着一个棋盘。

只是上面却一个棋子也没有,只有经纬纵横的纹路,干净的像一张网。

“她要和我一起回京城。”

“恩,也就只有她,才会在最不利的局面下争取到最有利的优势。”

“如果我走了,皇上那边?”寒冰的眉头微微一皱,有些话想说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上官锐从棋盒里拿起一枚棋子,随意放在了棋盘上,偏偏是最中央的位置。

这是下棋的大忌,落子不居中,可偏偏上官锐的指尖用力点在了正中央的位置。

“皇兄不会有机会再去京城了,下一次,我会和晓雅在京城完婚。”

话落,原本在棋盘正中央的那颗棋子竟然已经化为了齑粉,风扫过,再无踪迹。

第二天一早,寒冰就准备好了马车,带了很多的干粮,只不过段晓雅强烈要求把那些馒头换成了水果。

铁血门的其他门人并没有随行,而是在暗处一路护送,只有寒冰和段晓雅两人一同出城,不过马夫自然是寒冰的任务了。

毕竟在扬州还是落花山庄的地盘,虽然新月不是寒冰的对手,但是万一有什么特殊情况就说不准了。

一路之上,寒冰不知道绕了多少的弯子,才甩掉了身后跟随的人。

段晓雅坐在马车里,好不自在的吃着水果,嗑着瓜子,那些小尾巴她用脚趾头也能猜到是新月派来的,只是这一次她并不打算让新月跟来,所以也就任由他们追踪,就算锻炼了,不然她随便留下点痕迹,就不是寒冰多绕圈子就能甩掉的了。

“喂,赶了这么久的车,你累不累啊?”一开始,段晓雅还觉得很悠闲,但是时间长了,却有些无聊了,不过这方圆几里地以内,她能说话的也就只有马车外的那个家伙了。

寒冰冷着脸,胳膊有些发酸,想他堂堂的铁血门掌门人,养尊处优不说,什么时候给人当过马夫这种伙计?

“诶,这大中午的日头可真晒啊,你把那帘子弄好一点,我可不想晒黑了。”段晓雅一脸促狭的笑,她偷偷从帘缝已经望见寒冰那张苦脸了。

忽然想到了一个很好玩的事情……

“寒掌门啊,你要不要吃个鸭梨啊,汁多香甜啊,特别解渴啊。”段晓雅伸出一只手出去,果然递过去一只又大又好看的梨子。

本来寒冰是想拒绝的,不过这天实在是太热了,虽然已经喝了好多水,但是此时也是一身汗水了,这会看了梨子,只觉得口内生津,就接了过来。

“啊,啊。啊!”寒冰吃完了梨子,只觉得身上莫名其妙的发起痒,总是抓一下就好受一下,不抓又开始痒的难受。

段晓雅悄悄拉过帘子,望着外面男人的窘态,就差捂着肚子笑了。

001逆袭穿越

>

段晓雅站在船头,扬着手中朋友的骨灰,面色苍白,眼角的泪水滴落下来,风吹乱了长发,遮了她的脸。

一只手轻轻握了:“苍澜,我已经替你报仇了……”

她的话却被一阵海浪压下,随即海面上狂风大作,船也摇晃起来,段晓雅身体没能稳住,连人带船翻向了大海深处……

“晓绾!晓绾……”

此时她的耳边却有很轻的呼唤声,让段晓雅有些愣,她明明掉进了海里……

随着意识清醒,段小雅却感觉到一阵杀意扑面而来,脸上更有些温热的液体。

眼开眸子,就看到一个老者正奋力的护在自己身前,向上看,一个凶神恶煞的男子手中握着剑柄,显然,面前的老者已经中剑了。

顾不上想太多,段晓雅快速的抬手接了身前随时要倒下的老者,一个翻身,便站了起来,直直瞪视着面前的凶神恶煞的杀手。

看得出来,这杀手是冲着自己来的。

这时她也没有时间去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会从大海跑来这里。

而是快速抬手摘了身旁树枝上的叶子,以闪电般的速度将叶子投向了黑衣杀手,动作如行云流水,潇洒利落。

下一秒,准备再砍来一刀的黑衣人五官一阵扭曲,直直瞪着面前有些狼狈的女子,更是满眼的不可思议。

随即倒在血泊里,没了气息。

倒在地上流血不断的老者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切也有些意外:“晓雅……”随即又用力的摆了摆手:“你快走,他们要赶尽杀绝,不会善罢甘休的,附近一定有还有其人!”

段晓雅犹豫了一下,如果这个人没有替自己挡下一剑,她一定不管他的死活了,蹲下来扶了老者,却是这样一个动作,让她觉得全身都疼。

这个身体看来也受了不轻的伤。

甚至扶着这个老者,都有些吃力。

她的目光扫视周围,刺鼻的血腥味宣誓着这里有过一场血拼,在这地上还七七八八地躺着数个跟刚刚那个男人一样的黑衣服。

风声清脆入耳,段晓雅敏锐得听到声音的源泉,她微微抬眸,看到这旁边一株树上一寸白色衣角。

她的眸内寒光一线,身子微微移动了一丝,目光从那棵树上移向别处,不过手上却是再次靠向刚刚自己摸到树叶的地方。

上官凌天本无心多做停留,只是跟踪黑衣人来到这里。

看着那么多人对付这名女子和老者,他以为没有悬念得设定好了结局,只是在刚刚看到面前这个女子前后判若两人,他眼里就像突然一道电光闪过,直直地晃了他的眼。

刚刚那个黑衣人那么突然的倒下,看着那个人脖子上的一片叶子,他眼里才闪过一份了然,但是对于其面前女子的本事他显得思绪复杂,甚至有种被鬼附身的感觉。

就在他思绪游离之计,只觉得这一阵风呼啸而过。

因为见识过刚刚女子的本事,他也聪明地一下反应过来,这头一歪,机敏得躲过。

但是那侧脸因为偏移而飞扬的长发,竟然被这飞刀一般锋利的树叶竟然削发如泥一般,几根碎发被割断飘向了远处。

他甚至还来不及多加探究自己有没有受伤,他本身是站在树上,这一侧身,人也失去了平衡,他瞳孔一收,整个人腾空飞起。

然后再空中来了个大旋转,这才稳当地落在了面前这个几簇秀发遮住大半脸,露出的另一半张脸也因为可能是刚刚跟黑衣人的躲窜而灰头土脸的女子面前。

而对于段晓雅来说,唯一突出的恐怕也就是那双灵动如眼睛,长长的睫毛如那毛绒羽毛一样柔和美丽。

虽然心中也在判断这个男子身份,甚至想要从他的身上找出跟刚刚那黑衣人一样的气质,整个神经也是紧绷着。

不过在现代练就的一身本事,让她此刻看起来异常镇定,如那冬日梅花一样,傲骨挺立于寒风冷雪中。

两人就在这样对视而立。

春风拂煦的温和,撩起两人的衣摆,似有纠缠一起的意向,仿若两人之间将有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缘。

“一叶在手,性命无忧,姑娘的本事,我见识了!”

001逆袭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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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晓雅站在船头,扬着手中朋友的骨灰,面色苍白,眼角的泪水滴落下来,风吹乱了长发,遮了她的脸。

一只手轻轻握了:“苍澜,我已经替你报仇了……”

她的话却被一阵海浪压下,随即海面上狂风大作,船也摇晃起来,段晓雅身体没能稳住,连人带船翻向了大海深处……

“晓绾!晓绾……”

此时她的耳边却有很轻的呼唤声,让段晓雅有些愣,她明明掉进了海里……

随着意识清醒,段小雅却感觉到一阵杀意扑面而来,脸上更有些温热的液体。

眼开眸子,就看到一个老者正奋力的护在自己身前,向上看,一个凶神恶煞的男子手中握着剑柄,显然,面前的老者已经中剑了。

顾不上想太多,段晓雅快速的抬手接了身前随时要倒下的老者,一个翻身,便站了起来,直直瞪视着面前的凶神恶煞的杀手。

看得出来,这杀手是冲着自己来的。

这时她也没有时间去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会从大海跑来这里。

而是快速抬手摘了身旁树枝上的叶子,以闪电般的速度将叶子投向了黑衣杀手,动作如行云流水,潇洒利落。

下一秒,准备再砍来一刀的黑衣人五官一阵扭曲,直直瞪着面前有些狼狈的女子,更是满眼的不可思议。

随即倒在血泊里,没了气息。

倒在地上流血不断的老者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切也有些意外:“晓雅……”随即又用力的摆了摆手:“你快走,他们要赶尽杀绝,不会善罢甘休的,附近一定有还有其人!”

段晓雅犹豫了一下,如果这个人没有替自己挡下一剑,她一定不管他的死活了,蹲下来扶了老者,却是这样一个动作,让她觉得全身都疼。

这个身体看来也受了不轻的伤。

甚至扶着这个老者,都有些吃力。

她的目光扫视周围,刺鼻的血腥味宣誓着这里有过一场血拼,在这地上还七七八八地躺着数个跟刚刚那个男人一样的黑衣服。

风声清脆入耳,段晓雅敏锐得听到声音的源泉,她微微抬眸,看到这旁边一株树上一寸白色衣角。

她的眸内寒光一线,身子微微移动了一丝,目光从那棵树上移向别处,不过手上却是再次靠向刚刚自己摸到树叶的地方。

上官凌天本无心多做停留,只是跟踪黑衣人来到这里。

看着那么多人对付这名女子和老者,他以为没有悬念得设定好了结局,只是在刚刚看到面前这个女子前后判若两人,他眼里就像突然一道电光闪过,直直地晃了他的眼。

刚刚那个黑衣人那么突然的倒下,看着那个人脖子上的一片叶子,他眼里才闪过一份了然,但是对于其面前女子的本事他显得思绪复杂,甚至有种被鬼附身的感觉。

就在他思绪游离之计,只觉得这一阵风呼啸而过。

因为见识过刚刚女子的本事,他也聪明地一下反应过来,这头一歪,机敏得躲过。

但是那侧脸因为偏移而飞扬的长发,竟然被这飞刀一般锋利的树叶竟然削发如泥一般,几根碎发被割断飘向了远处。

他甚至还来不及多加探究自己有没有受伤,他本身是站在树上,这一侧身,人也失去了平衡,他瞳孔一收,整个人腾空飞起。

然后再空中来了个大旋转,这才稳当地落在了面前这个几簇秀发遮住大半脸,露出的另一半张脸也因为可能是刚刚跟黑衣人的躲窜而灰头土脸的女子面前。

而对于段晓雅来说,唯一突出的恐怕也就是那双灵动如眼睛,长长的睫毛如那毛绒羽毛一样柔和美丽。

虽然心中也在判断这个男子身份,甚至想要从他的身上找出跟刚刚那黑衣人一样的气质,整个神经也是紧绷着。

不过在现代练就的一身本事,让她此刻看起来异常镇定,如那冬日梅花一样,傲骨挺立于寒风冷雪中。

两人就在这样对视而立。

春风拂煦的温和,撩起两人的衣摆,似有纠缠一起的意向,仿若两人之间将有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缘。

“一叶在手,性命无忧,姑娘的本事,我见识了!”

001逆袭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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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晓雅站在船头,扬着手中朋友的骨灰,面色苍白,眼角的泪水滴落下来,风吹乱了长发,遮了她的脸。

一只手轻轻握了:“苍澜,我已经替你报仇了……”

她的话却被一阵海浪压下,随即海面上狂风大作,船也摇晃起来,段晓雅身体没能稳住,连人带船翻向了大海深处……

“晓绾!晓绾……”

此时她的耳边却有很轻的呼唤声,让段晓雅有些愣,她明明掉进了海里……

随着意识清醒,段小雅却感觉到一阵杀意扑面而来,脸上更有些温热的液体。

眼开眸子,就看到一个老者正奋力的护在自己身前,向上看,一个凶神恶煞的男子手中握着剑柄,显然,面前的老者已经中剑了。

顾不上想太多,段晓雅快速的抬手接了身前随时要倒下的老者,一个翻身,便站了起来,直直瞪视着面前的凶神恶煞的杀手。

看得出来,这杀手是冲着自己来的。

这时她也没有时间去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会从大海跑来这里。

而是快速抬手摘了身旁树枝上的叶子,以闪电般的速度将叶子投向了黑衣杀手,动作如行云流水,潇洒利落。

下一秒,准备再砍来一刀的黑衣人五官一阵扭曲,直直瞪着面前有些狼狈的女子,更是满眼的不可思议。

随即倒在血泊里,没了气息。

倒在地上流血不断的老者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切也有些意外:“晓雅……”随即又用力的摆了摆手:“你快走,他们要赶尽杀绝,不会善罢甘休的,附近一定有还有其人!”

段晓雅犹豫了一下,如果这个人没有替自己挡下一剑,她一定不管他的死活了,蹲下来扶了老者,却是这样一个动作,让她觉得全身都疼。

这个身体看来也受了不轻的伤。

甚至扶着这个老者,都有些吃力。

她的目光扫视周围,刺鼻的血腥味宣誓着这里有过一场血拼,在这地上还七七八八地躺着数个跟刚刚那个男人一样的黑衣服。

风声清脆入耳,段晓雅敏锐得听到声音的源泉,她微微抬眸,看到这旁边一株树上一寸白色衣角。

她的眸内寒光一线,身子微微移动了一丝,目光从那棵树上移向别处,不过手上却是再次靠向刚刚自己摸到树叶的地方。

上官凌天本无心多做停留,只是跟踪黑衣人来到这里。

看着那么多人对付这名女子和老者,他以为没有悬念得设定好了结局,只是在刚刚看到面前这个女子前后判若两人,他眼里就像突然一道电光闪过,直直地晃了他的眼。

刚刚那个黑衣人那么突然的倒下,看着那个人脖子上的一片叶子,他眼里才闪过一份了然,但是对于其面前女子的本事他显得思绪复杂,甚至有种被鬼附身的感觉。

就在他思绪游离之计,只觉得这一阵风呼啸而过。

因为见识过刚刚女子的本事,他也聪明地一下反应过来,这头一歪,机敏得躲过。

但是那侧脸因为偏移而飞扬的长发,竟然被这飞刀一般锋利的树叶竟然削发如泥一般,几根碎发被割断飘向了远处。

他甚至还来不及多加探究自己有没有受伤,他本身是站在树上,这一侧身,人也失去了平衡,他瞳孔一收,整个人腾空飞起。

然后再空中来了个大旋转,这才稳当地落在了面前这个几簇秀发遮住大半脸,露出的另一半张脸也因为可能是刚刚跟黑衣人的躲窜而灰头土脸的女子面前。

而对于段晓雅来说,唯一突出的恐怕也就是那双灵动如眼睛,长长的睫毛如那毛绒羽毛一样柔和美丽。

虽然心中也在判断这个男子身份,甚至想要从他的身上找出跟刚刚那黑衣人一样的气质,整个神经也是紧绷着。

不过在现代练就的一身本事,让她此刻看起来异常镇定,如那冬日梅花一样,傲骨挺立于寒风冷雪中。

两人就在这样对视而立。

春风拂煦的温和,撩起两人的衣摆,似有纠缠一起的意向,仿若两人之间将有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缘。

“一叶在手,性命无忧,姑娘的本事,我见识了!”

169 突袭扬州

夏天的晨风。轻柔的如同美人的手心。轻滑的手感让人总是忍不住贪恋。

晨光伴随的不仅仅是朝霞。亦是晨鼓。

“皇上。江州传來消息。苏留图已经投入锐王爷的势力。”暗影手里抱着一只飞鸽。从扬州城一路疾飞而來的。

上官凌天眉头微微一皱。扬州周边三个大型城镇的知府知州都已经投入到了那一头。如今呈包围圈的事态。看來境况不妙。

暗影在一旁。紧张的掌心已经冒起了细密的汗水。如今他们已经成了瓮中之鳖。只要三城军马联手。那么只怕……

想到这里。暗影不禁开口道:“皇上。要不属下拼死护送您出城吧。”

其实以上官凌天的安危來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留在扬州可以说是最不明智的决定了。最好的时机已经错过。如今想走。却是多少有些晚了。

‘门’外脚步声响起。丝丝端着茶水走了进來。

“好了。你不用多想。按照布置去做吧。”上官凌天的眸子倏的一软。看向丝丝的时候满是柔情。而丝丝也回之一个妩媚的笑容。

当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暗影见状。不禁长长一叹。退了出去。

“爷。我们还要在这里住多久啊。”丝丝端起茶碗递给了上官凌天后。忍不住开口道。

上官凌天笑了笑。伸手将丝丝耳边的碎发捋到了耳后。柔声道:“怎么。是不是这里太闷了。”

寻常的小宅院。左右厢房住满了‘侍’卫。來來回回能去的地方也不过是厨房和卧室。由于现在情况特殊。连集市也不能去。能不闷吗。

但是为了照顾形象问題。丝丝最终摇了摇头。“沒有。只是随口问问。”

“傻妮子。闷了的话。我带你去街上走走。”上官凌天笑着刮了一下丝丝的鼻子。后者一惊。不禁开口道:“真的。”

话落。丝丝才突然反应过來。连忙低头道:“爷。我就是随口说说。有爷陪着。怎么会闷呢。.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

一边如此说着。一边将柔软无骨的身子挤入到上官凌天的怀里。

最难消受美人恩。即便他是一国之君又如何。

想到那日丝丝最终放弃了杀他。上官凌天对此很是震惊。但是丝丝的投怀送抱还是让他的理智占领了上风。连忙起身避开了丝丝的意图。

“爷。”丝丝在身后不禁唤道。

上官凌天回身笑了笑。“我突然想到丝丝也沒有喝茶。不如我给丝丝也倒一杯。”

真的是倒茶吗。

丝丝望着眼前这个男人。他刚刚分明是避开与自己亲热的。如果说一开始丝丝是骗了上官凌天。那么后來就是找理由避免。但是相处这么久。丝丝的心里竟然想将错就错。只不过可惜每次都是这样。

难道这个男人是个木头吗。

还是他有什么问題。

这个念头升起了沒有一会。就被丝丝拍死在脑海里了。堂堂东陵王朝的皇帝怎么可能那么不济。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还沒有等丝丝想明白。一杯清茶就已经到了眼前。

“谢谢爷。”

两人又说了一会闲话。暗影就已经去而复返了。丝丝见此。便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

“怎么样。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上官凌天看着暗影带來的消息。

暗影抱拳道:“皇上神机妙算。只是那个苏留图那边却一直沒有消息传來。要不属下再派人去查查。”

“不用了。他一个人翻不出什么‘浪’头來。倒是杨思业那边如何了。还有与杨思业一样被陷害的将士可都有寻到。”

“启禀皇上。陷害的那些军将。也只有杨思业一人活了下來。其他的军将因为计划周详。所以并沒有人能够幸免。只不过属下已经联系了那些将军的下属。他们都表示愿意在计划那天杀了祸‘乱’军将的贼人。以助我皇。”

上官凌天点了点头。

虽然这扬州城不安全。但是哪里就安全呢。

如今这一切的源头。不就是从那个皇宫里出來的吗。

相比这小院子里的安宁。而醉仙楼却刚好是另一番面目。

上官锐面目狰狞。一把将眼前的桌子拍了个粉碎。指着下面的众人道:“废物。全都是废物。抓人抓不住。还放跑了。放跑了还跑到了皇上那里。你们是不是嫌本王命长。”

被骂的人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不敢说话。生怕一个字说错就是万劫不复。

“扬州知府呢。”上官锐深呼了一口气。坐了下來。只是桌子已经破烂的散在地上。比较难看一些。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一人开口道:“王爷。那杨思业本就和林大人是同乡。这次消息走漏如果沒有林大人那边相助。怎么也不可能放跑掉那人的。如今那杨思业虽然已经投奔到皇上那里。但是毕竟只是空架子。就凭他一个人。并不能怎么样的。”

“本王傻。这会不知道。”上官锐沒好气的翻了翻白眼。说來说去都是一些废话。

“是是是。”那被训斥了人立刻应声附和道:“王爷说的不错。不过我们要是以林知府的‘性’命來作为鱼饵……”

上官锐脸‘色’一寒。慢慢开口道:“你们觉得皇上会为了一个杨思业而立地投降吗。”

众人皆是不肯再说话。不过那支支吾吾的表情就已经泄‘露’了一些。

“哼。”

这次上官锐却是连骂人的心情都沒有了。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

过了好半天。众人的膝盖差不多都快要跪麻木了。才听得上官锐道:“将那姓林的清理掉。换一个有能力的去。”

“是。”得了命令。几人再也不敢在这杵着。生怕一个不好。就引火烧身了。

用不了的。还是死人安全些。

上官锐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握着的一只玳瑁笔。已经慢慢在他的掌心里化为了齑粉。

忽然。一只白‘色’的信鸽落在了窗户上。两只眼睛來回的望着。优雅的步伐在窗棂上走來走去。却是其中一条‘腿’上很明显的挂着一个长条形的小筒子。

上官锐皱了皱眉。起身将那鸽子抓到了手里。取下了信筒。随手将鸽子放了出去。

原來这是寒冰传來的。

段晓雅在夜里偷偷离开的事情。直到第二天一大早才发现。上次在树林还有铁血‘门’在暗中监视。但是这次段晓雅是鱼目‘混’珠的离开。故而沒有被发现。

“废物。”上官锐一把将纸条‘揉’成了团。扔了出去。

马蹄声越來越接近扬州城了。

段晓雅的脸上划过一抹‘激’动的神情。.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沒想到这一圈绕的。原本她是打算去京城釜底‘抽’薪。但是沒有想到情势已经危及到根本不会给她时间。所以段晓雅才铤而走险。直接劫持了江州城的知府。

万幸。她成功了。

如今扬州城近在眼前。只是不知道上官凌天怎么样了。希望这一切都來得及。

“公主。我们快到了。”李升高驱马追了上來道:“按照计划。江州城的兵马是要在扬州城外等候的。作为接应。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段晓雅拉住缰绳。看了一眼扬州城的城‘门’。又回身看了看身后的这些士兵。咬牙道:“我们直接进城。”

“好。”

段晓雅策马向前。李升高紧随其后。目光不断扫过这个‘女’子。

为了避人耳目。在路上的时候。段晓雅已经换了一身男人的衣服。一头青丝也已经扎成了发髻。别在头上。策马飞奔的时候。英气如虹。让人离不开眼球。

早就有扬州城知府的手令。所以段晓雅一行还是极为顺利的入了城。因为和那林知府有过一面之缘。虽然有些小‘毛’病。但是在利害得失之间。段晓雅还是相信他并不糊涂的。

很快。众人就來到了府衙‘门’口。奇怪的是往日里本该防守森严的地方。如今竟然空无一人。倒是院内却时不时的传來了打斗的声音。

段晓雅暗道一声不好。急忙带人跑到了院子里。只见一些黑衣人和府衙的士兵正在***斗。

黑衣人个个训练有素。而府衙的士兵比起來。倒是显得‘花’架子了。很快就溃不成军。

“你们去帮忙。”段晓雅朝身后的人道。而她自己则开始在院子里搜寻林知府的身影。如果林知府有个不测的话。那么这些人的目的就太猖狂了。

擅自杀害朝廷命官。

“公主。下官在这里。”就在段晓雅走到假山的时候。突然传來一个声音。

猥琐。尾音极长。

“你沒死就好。”段晓雅上上下下将林知府打量了一番。目光最终定格在林知府怀里抱着的一个檀木小盒子上。

这人到底是有多爱财。

敌人都杀上‘门’了。他都不忘带着自己的钱财多起來。

“有公主庇佑。下官想死。阎王也不收啊。”林知府这一张嘴。就像是糊了一层蜂蜜。捡着不‘花’钱的马匹就朝段晓雅忽悠了过來。

虽然今日有不少人杀气腾腾而來。但是他相信。在段晓雅的眼皮底下。他想死都难。

“别废话了。这些黑衣人是哪里來的。”段晓雅问道。

“这些人应该是坏人。”

“废话。”段晓雅忍不住提高声音道:“本宫不是问你他们的好坏。而是问你这些人打哪里來的。”

林知府想了想。才慢慢道:“醉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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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 尘埃落定

如果说培养一段感情需要很长的时间。那么击碎一份信任却是一瞬间的事情。

段晓雅脚步微停。回头再次问道:“你刚才说什么。这些黑衣人是醉仙楼派來的。”

“是。下官虽然有点爱财。但是在扬州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那醉仙楼里住着的那位。就是这些黑衣人的主子。”

“哦。”亲耳听到的时候。段晓雅只觉得心头一痛。

这样的结果。不就是早就知道的吗。

可以说在她还沒有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这样的一个结局。只是现在段晓雅更多的是想要逃避。但是如今却逃无可逃。恍然发现在她想‘抽’身而退的时候。已经踏上了风口‘浪’尖。

“公主。.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你要当机立断啊。”林知府‘肥’胖的身子还使劲抱着那只箱子。不过嘴上却一点笨拙也沒有。道:“皇上就在臣的老院子里。如果知道公主來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知道了。”段晓雅摆了摆手。

两个人再回到前院的时候。黑衣人已经不见了。李升高正指挥着众人开始轻扫战场。

鲜血。尸体。

权力下的牺牲品。

段晓雅避开视线。朝李升高道:“这里的事情。‘交’给你和林知府了。我要出去一下。晚上回來找你们。”

“公主……”

“公主殿下。”

身后两个男人面面相觑。只是摇头不已。

一路直奔醉仙楼。。段晓雅将缰绳随意扔给了店小二。來到了上官锐的房间。

“咚咚咚。”

沉沉的呼了一口气。终于是敲开了‘门’。上官锐开‘门’先是一愣。紧接着便笑了起來。“晓雅。你怎么來了。”

仍是熟悉的笑容。只是段晓雅却有点觉得陌生。不过下一刻就被上官锐拉进了房间。

“來尝尝这雨后龙井。可是今年最新下來的。别处都沒有。”

段晓雅将茶杯放下。看着眼前的男人道:“是不是一定要争那把椅子。”

“……”上官锐的目光渐渐冰凉。并沒有回答这个问題。而是开口问道:“是不是你一定要护着他。”

“这不是护着谁的问題。”段晓雅深呼了一口气。“你知道不知道。就因为你们兄弟相残死了多少无辜的人。”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是沒办法避免的事情。”上官锐将茶碗放到了桌子上。“晓雅。这件事我希望你能够两不相帮。”

段晓雅紧抿双‘唇’。对于上官锐提出的这个要求。她很为难。

他们两个人。无论哪一个。她都不希望受到伤害。

“你放手好不好。我会向皇上替你求情的。他不会伤害你的。”

“求情。放手。”上官锐的目光一凛。满目悲怆。在她的心里。自己就是如此不堪。这皇位本该就是他的。凭什么要他放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段晓雅点了点头。道:“做皇上并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会有很多的无奈。你以为看上去的高高在上真的就是无所不能吗。”

“我不管。我只是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上官锐打断。对于这些所谓的大道理。他根本就沒有兴趣去听。

这时候。‘门’外突然进來一人。正是寒冰。

“你们。”段晓雅左看看。右看看。最终将目光落在了上官锐的脸上。如果沒有猜错的话。他们两个是一伙的。

寒冰向上官锐投去了询问的一瞥。只是上官锐也沒有想到寒冰会这么快出现在这里。忙拉过晓雅的手腕:“晓雅。你听我说。”

“沒什么好说的。”段晓雅一手格开。.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却突然被寒冰一掌拍在后颈。晕了过去。

上官锐见状。连忙抱在怀里。

“寒冰。谁允许你擅作主张的。”

“王爷。我也是以大局为重。刚接到消息。公主已经控制了江州城。眼下我们的力量受到了牵制。如果再让公主离开。那我们还有命在吗。”

“王爷您是皇亲贵胄。也许皇上念着兄弟情分不会赶尽杀绝。但是寒某人可是惜命的很。”

上官锐不悦的斥道:“够了。这里沒你的事情了。我自会处理。”

说着。就将晓雅抱到了‘床’上。并且拉了一条薄薄的锦被盖上。生怕不小心着了凉风。

“怜香惜‘玉’不如改天吧。”寒冰如同游魂一样。亦步亦趋的跟了过來。

上官锐紧握着拳头。“一炷香后。出发。”

“王爷。爽快。”

望着‘床’上安静的容颜。上官锐低下了头。轻轻‘吻’在了段晓雅的额头。

“如果我回不來。那么你就别恨我。”

“如果我回來了。哪怕你恨我一辈子。我也不放你走。”

风吹动‘床’帏。细细扫过帷帐上‘精’绣的鲤鱼莲‘花’图纹。卷起哀默无数。

江山美人。何去何从。

上官锐前脚离开了房间。后脚‘床’上的段晓雅就徐徐睁开了眼睛。虽然刚才寒冰那一掌‘门’很重。但是她在意识到寒冰要对她下手的时候。就急忙用银针刺入了指尖。靠着疼痛的对比才撑了过來。

一滴泪。慢慢从眼角滑落。

如果她真的被打晕了该多好。就不会再这矛盾中做选择了。

她知道现在上官锐一定是带人去找上官凌天了。谁输谁赢。在此一举。可是她却拿不定主意该站在哪一边了。

一个是此生挚爱。一个是爱慕她已久。在她简单的世界里。感情和权势并沒有关系。

良久。终于化作一声轻叹。

段晓雅在房间里找了一套黑‘色’的武士服。换在了身上。从后院牵了一匹马。也朝着林知府的老院而去。

总要做个了断。那么就不要在做逃兵了。

这一次。不管如何。她都会遵从自己的内心选择。

杀声震天。

原本热闹繁华的街市。却空‘荡’‘荡’的沒有一个人。

低矮的院墙里。不断的有人被扔了出來。

段晓雅策马到來的时候。这条街上已经布满了尸体。

鲜血染红了街道。空气中飘着难闻的腥气。

战争已经开始了。她会不会來晚了。

这个念头一起。段晓雅只觉得心口发慌。连忙从马上跳了下來。也不管是不是那些血迹将她的鞋子染脏。直接跑到了院子里。

“上官凌天。不要啊。”

院子里两方人马对峙在一起。上官凌天和上官锐则执剑对拼。一个破绽下。上官凌天就攻破了上官锐的防守。挥剑刺了过來。

谁也沒有想到段晓雅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晓雅。”

突然。上官锐眼光一动。本來气机被牵制住的捆缚。这一刻因为上官凌天的分神竟然松懈了下來。他急忙横剑一劈。朝着上官凌天扫了过來。

“小心啊。”段晓雅有些心痛的看了一眼上官锐。沒有想到他竟然利用自己的出现。打伤上官凌天。

“爷。”一旁的丝丝连忙跑了过去。扶着上官凌天的身子。目光里充满了担忧。上上下下的看个不停。忙问道:“爷。你有沒有事。有沒有哪里受伤。”

段晓雅几步跑了过來。充满歉意的道:“对不起。我……”

“晓雅。你怎么回來了。”上官凌天拉过段晓雅的手。半边身子虽然已经受了剑气麻木的沒有感觉。说起话來也是有气无力。

“我……”沒等段晓雅开口。一旁的丝丝就接口道:“你要是不回來。爷会受伤吗。现在还有什么脸赖在这里。”

“丝丝。你闭嘴。”上官凌天眸子不悦。转头呵斥了一句。又对段晓雅道:“这事和你沒关系。是我大意了。”

“我……”段晓雅在看到上官凌天的目光时候‘欲’言又止。她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大哥。按照我们刚才说的。只有一个赢家。现在你输了。”上官锐的剑缓缓抬起。指向了上官凌天。

原來他们在打赌……赌注是江山吗。

段晓雅的目光始终在上官凌天身上。刚才那一个分神对他來说意味着什么。他无比清楚。却在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仍然……

这一刻。段晓雅忽然觉得跨越了星空而來。只是因为这个男人。

这所有的一切。她发觉都值了。

长剑袭來。段晓雅站直了身子。直接站在了上官凌天的身前。一把手握住了那刺來的长剑。

“晓雅。”

“晓雅。”

“晓雅。”

三个声音突然响起。这一刻。三个男人的脸‘色’同时变了。

鲜红的血液从掌心处滑落。段晓雅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晓雅。你。”上官锐的眼充满恨意。这一刻他恨不得一剑杀了上官凌天。江山是他的。就连晓雅也为了他……

长剑落地。发出一声脆响。上官凌天连忙撑着身子。从身上月白‘色’的长袍撕下來一块布条。为段晓雅将伤口包扎了起來。

“下一次。不许这样了。”

“恩。”

看着他们两个人的甜蜜。上官锐心神一晃。喉咙一甜。一口鲜血直接吐了出來。那件青‘色’的袍子片刻便已经脏了。

他输了。

“王爷。”众人见状。纷纷上前扶住上官锐摇摇‘欲’坠的身体。

段晓雅见了。忙道:“你们还不快去找大夫。”

众人沒有动。只是看着上官凌天。

这一刻。胜负已分。上官锐的处置还得由皇上决断。

“他……”

还不等段晓雅开口。上官凌天就摆了摆手。朝众人道:“这次的事情。朕可以既往不咎。但是所有参与的人。全部革职。贬为庶民。至于上官锐。送回京城。待朕奏明太后。自会有处置。”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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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 往事如烟

未曾期盼便不会有所伤神。可是很多事事巨皆无情。

千山暮雪。终有百‘花’看尽处。

策马单行。徒留清泪染红纱。

“少主。”一袭白衣。绝世美人。正是新月。之时神态看起來却是有些踌躇。

段晓雅点点头。回身看來。“你來了。”

新月点点头。“是皇上让我來的。他希望你能和他一起回京城。少主。您毕竟是公主。留在这江湖。还不如和皇上一起离开的好。”

“那你呢。”段晓雅笑着问道。她早就已经看出新月对皇上有情。只是深宫后院远非江湖那么简单。那是真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属下已经想清楚。.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不该过分妄想。”新月先是一愣。随即道。

“新月。天下好男儿多的是。我相信会有一个属于你的良人出现的。而皇上。他并不是好的选择。”

“宗主说的是。属下以前妄想了。如今已经放开了。不过皇上待宗主却是一往情深的。与别人终究是不同的。”新月劝道。

“王爷呢。”对于这个问題。段晓雅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却是改问了上官锐。

那日情形仍历历在目。她心里就像是一团‘乱’麻。难以梳理清楚。

虽然他骗了自己。但是在最后的时候。如果不是上官锐收手。只怕结局并不是如此。

新月道:“王爷已经被送回京城的路上。”

“他的伤势。”段晓雅忙追问。

“宗主放心。皇上派了人照顾的。”

“是啊。不管怎么样。他们二人都是兄弟。应该不会太过无情的。”段晓雅想了想。以上官凌天的‘性’子是不会对上官锐怎么样的。横竖还有太后那里呢。

正在这时。‘门’外一阵敲‘门’声。

“谁啊。”新月走过去。推‘门’看到眼前的來人。不由的蹙鼻道:“怎么是你。”

丝丝一脸笑意。倨傲的越过新月。直接來到了段晓雅面前。“我们谈谈。”

“新月。我那匹马是从醉仙楼顺手牵來的。你帮我去还了吧。”段晓雅眯了眯眼睛。这个‘女’人的來意。不猜她也知晓三分。

“是。”新月恨恨的瞪了一眼丝丝。留下一记警告的眼神。

“公主。”丝丝抬高声调。“公主又如何。你爱皇上吗。你不过是仗着皇上对你的宠爱就无法无边的挥霍这份感情罢了。”

段晓雅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丝丝。示意她继续。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來这么说她。她决定要好好听一听。

“就像是这杯水吧。”丝丝接了过去。一手端起在面前。慢慢倒在地上。“皇上对你的那点感情也会像是这水一样。终有倒完的那一天。”

啪啪啪。

言传身教。

好讲师。

段晓雅情不自禁拍起了手。“丝丝姑娘说的极是。只是不知道。丝丝姑娘觉得皇上对你的宠爱就像是这一个茶壶吗。”

说着。段晓雅将桌子上的茶壶拎了起來。慢慢的将水倒在了地上。水‘花’溅起。丝丝连忙朝后一退。

片刻之后。茶壶里的水也是空了。

段晓雅似笑非笑。看着眼前‘女’子道:“丝丝姑娘是不是觉得皇上的宠爱就像是这水一样。终于会倒干的。”

“你。”丝丝一愣。沒有想到这个‘女’人这么难对付。哼道:“就算皇上的宠爱会有尽时。那么你不觉得你的存在根本就是让皇上戴绿帽子的吗。像你这种‘女’人。有什么脸面还赖在皇上身边。”

“是吗。丝丝姑娘哪知眼睛看到我给皇上戴绿帽子了。”段晓雅扑哧一笑道:“不过我却是看到皇上给我戴绿帽子了。丝丝姑娘你怎么了啊。你的脸‘色’好绿啊。我是说绿帽子啊。沒有说绿脸啊。别抖别抖。脸上的香粉要掉了。香粉也成绿的了……”

哐。

丝丝摔‘门’而去。.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连争辩的力气都省了去。

哈哈哈。

这么点气度。还跑來和她吵架。段晓雅嘴角一撇。望着手里空空的杯子。又重新放回了桌子上。可惜了一壶好茶水。

“晓雅。”

上官凌天推‘门’而入。

这熟悉的声音传來。段晓雅下意识的就要回绝。可是却在看到上官凌天手里那盘桂‘花’糕之后。急忙改了口:“皇上來了。这边坐。”

“咳咳。大概是这桂‘花’糕的面子比较大一些。”

段晓雅的注意力已经落在了桂‘花’糕上面。自然是沒有‘精’力与上官凌天为这个微末枝节拌嘴的。只顾着大快朵颐了。

“有一句话不知道晓雅听过沒有。”上官凌天摇摇头。看着眼前‘女’子可爱的吃相。手却将那桂‘花’糕往后一拉。

段晓雅抬了抬眼皮。问道:“什么话。”

“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

“……”段晓雅无语。默默的从衣服里掏出一锭银子扔了过去。“银货两讫。互不相欠。”

说着。又把那盘桂‘花’糕捧了回來。

上官凌天只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你不想回京城。”

“不想。”干脆。利落。不带一丝犹豫。

空气中的气氛冰冷如寒冬。仿佛整个夏天一下子回到了冰雪世界。那暖暖阳光不过徒有虚表。一切都是假象。零度以下的温度是三尺寒冰。

“如果你不肯回宫的话。那么朕只好下旨了。”

还不等上官凌天说完。段晓雅便冷哼一声。看也不看的说道:“皇上觉得那黄绢上面写的字对我來说有用吗。”

滑天下之大稽。她早就将抗旨不尊这招练得无比熟悉了。

上官凌天一身月白‘色’长袍竟无风自动。最后慢慢垂落。化作一缕垂云。声音依然如故的好听。充满磁‘性’。“朕只是下旨册封白岩为御前‘侍’卫罢了。似乎和晓雅你沒有什么关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所以即便晓雅想要抗旨也不行的。因为这圣旨不是给晓雅的。”

“你。”

白岩与红莲自从离宫以后。段晓雅就沒有再去找他们。不过是想给他们过平稳的生活。而如今上官凌天再次提起。不过是作为要挟自己的筹码。

这样的手段。当真是好得不得了。

一嘴银牙几‘欲’咬碎。

段晓雅目光如刀。一点点掠过上官凌天的身子。只是后者全然不惧。发挥着厚脸皮‘精’神。反而冲她笑的如‘花’似‘玉’。

“你狠。”

最终。段晓雅攥了攥拳头。不得不接受这个提议。不就是回宫吗。

好啊。她怕什么。

作为一个将三十六计能够演化成三百六十计的现代人來说。和一只狼跑到羊群里有什么分别。

扬州城的事情一解决完。又得到了段晓雅的同意。上官凌天便下令即刻启程。如今的京城恐怕已经在太后的掌控之中了。只是上官锐已经被他派人看住。就算太后要做什么。也会有所忌惮。

虽然太后对他有养育之恩。但是毕竟不是血缘母子。即便他将名分为她从太妃晋到了太后。也终归是抵不过她们母子情分。

她的选择当真如此无情啊。

一路之上。上官凌天都是很沉默。既沒有理会段晓雅。也顾不上丝丝。不过对于丝丝的监控却沒有因为回京而有所暂停。

新月留在了扬州城。临走的时候。也沒有來得及去在看一下开元宗里的人。段晓雅只得托新月带去了一个口信。

策马奔腾。红尘斜阳。

两日之后。终于來到了京城脚下。此时早有龙辇以及朝臣在等候了。

段晓雅远远看了一眼。为了避人口舌。从马上跃下。走入了马车里。并且吩咐小桂子远远的跟着。不要靠太近。

对此。上官凌天虽然已经注意到。但是去沒有说什么。不过丝丝的嘴角却是涌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形。对她來说如此大出风头的时候躲起來。简直是傻瓜行径。

“臣等恭迎皇上回宫。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自城‘门’开始。但凡能看到的百姓纷纷下跪。喊声震天。万岁的声音不断响起。

早有宫人走了过來。为上官凌天拉起屏风。换了龙袍。片刻后。一身明黄的他大手一挥。威严的声音响起:“众爱卿平身。大家都起來吧。”

“谢皇上。”得了旨意。众人纷纷应诺起身。

队伍两边有司仪的宫人不断吹奏着欢快的曲子。还有金童‘玉’‘女’不断的从城墙上抛下‘花’瓣。场面十分热闹。

多日不曾面君的臣子们。纷纷上前述职。说着一些欢迎皇上归來的话语。只是各个都像是有意一样避开了上官锐以及后宫这样的话題。

“回宫吧。”上官凌天点了点头。坐回了龙辇。两旁的百姓见皇上要离开了。纷纷跪在地上。再次唱诺。

龙辇很大。就是一连坐上去十几个人都可以放得下。刚才丝丝见沒人理她。呆呆的不知道去哪里。直到后來上官凌天要走了。她就直接跟着也一起上了龙辇。

宽阔华丽的龙辇看上去极为奢华。就连车厢里面镶嵌的都是一些珍珠玛瑙。好不名贵。头顶还有一些夜明珠。看來这龙辇是在晚上也可以看得十分光明的。

“……”上官凌天抿了抿‘唇’。对于丝丝的行为并沒有说什么。按照等级來说。即便是皇后也不可以坐上这龙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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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 册封为妃

果然。丝丝的这番越矩行为虽然沒有遭到上官凌天的指责。却已经被随‘性’的官员们暗暗记了下來。就连看向龙辇的目光都有些不同了。充满着怒意。

甚至已经有些官员在‘交’头窃耳起來。时不时的可以听见几句类如妖‘女’。‘奸’妃之类的话。

小桂子一双猴子样的眼睛早就已经看到这一切。忙颠颠的跑到段晓雅面前。如献宝一般的开心道:“公主。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竟然登上了龙辇。只怕是……”

段晓雅微微摇头。虽然小桂子沒有说。但是她却是分明的。那丝丝來历不明。图谋甚大。登上龙辇对她來说算什么呢。

“公主。你怎么好像不开心啊。”

“有吗。”段晓雅一愣。

小桂子忙点了点头。看着段晓雅那一头青丝。有些凌‘乱’的已经开始打结了。忙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梳子。“奴才给公主殿下梳梳头吧。”

“我自己來就好了。”段晓雅接了过去。目光却从马车的帘子看着熟悉的‘玉’石长街。

不知不觉。又回到了京城。又回到了皇宫。

曾经是熟悉无比的地方。如今却透着不安与陌生。也许是外面的世界实在是太好了吧。

‘艳’阳高照。

万里无云。

明明是一片晴好。无端端的却给人一种落寞与肃杀之气。

车驾在长宫‘门’外停下。上官凌天携着丝丝一起下了龙辇。段晓雅这会也只得随着一起下了车。不管怎么说。头上也顶着一个公主的名号。

在外宫的时候。还可以‘蒙’‘混’着躲起來。如今既回了后宫。不出來打个招呼也对不起一直处处想要送她去西天的诸位啊。

只是这晴好天‘色’下。段晓雅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公主。奴才刚打听了一番。淑妃娘娘还有德妃娘娘均已薨了。”

“什么。”饶是段晓雅心智镇定。也不由得身子一晃。

目光扫过前方那个端庄雍容的‘女’人。不过四十华年。皮肤保养的仍然很好。金钗正凤。一身酱红‘色’的凤袍。当今皇上的养母。原太妃。如今已经晋为太后。

权势滔天。说的便是这等风华吗。

凉凉的寒意从指尖传來。段晓雅只觉得浑身渐渐冰凉。最后一步一步的机械‘性’的上前走去。按着宫人的指引。行礼问安。

“蓝羽公主也回來了。不错不错。哀家这几日还在念叨。这宫里越发冷清。是该准备一场选秀了。不过哀家年纪也大了。这‘精’力也不行了。正愁沒人來帮哀家呢。”太后一脸慈爱笑容的望着段晓雅。只觉得这个‘女’人真是不惜福。既然非要往那黄泉路上走。那便也怪不得她心狠手辣了。

段晓雅忙勾起嘴角。玩味的看了一眼丝丝。道:“太后说的极是。为皇上选秀的确是一件大事。马虎不得。”

“是啊。”顺着段晓雅的目光。太后也瞧见了丝丝。只是一开始还以为是个小丫鬟。如今看二人的互动。怕是别有來历。便朝上官凌天问道:“皇上。这位是。”

“民‘女’丝丝见过太后。”丝丝见状。忙朝着太后复跪了下來。一脸娇羞。宛若一朵清新百合在暖风中肆意柔媚。

“丝丝。”太后眉头一皱。并未让其起身。

上官凌天见状。來到了太后面前。朝地上‘女’子指了指:“儿臣在外不慎受伤。幸得此‘女’相救。便一同带了回來。”

以前对于段晓雅极为不难的太后。.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如今不由得‘唇’角弯弯如镰。一改刚才的冷漠。不仅让身旁的宫‘女’去将丝丝扶了起來。甚至还褪下了腕间的一只手镯套在了丝丝的受伤。笑的慈祥。看着丝丝的眼睛都如暖阳一般。“幸好有你救了哀家的儿子啊。”

“丝丝应该的。”

“哪有这样的话。”太后一脸佯怒。拍了拍丝丝的手背。扭头对上官凌天道:“既然皇上将人带回來了。那么总要有个名分吧。”

“这……”上官凌天微微迟疑。

从他的本心里是不想给丝丝任何名分的。毕竟这个‘女’人乃是前朝的公主。而她的目的也是为了夺取江山。若是贸然给了名分。只怕会有很多麻烦。

段晓雅笑着站了出來。道:“太后所言极是。既然丝丝姑娘有恩于皇上。那么于情于理也是该有所名分的。不然住在这后宫里也不符合祖制。”

上官凌天险些吐血。一脸错愕。

他可是想不到这么一番工整的话是从段晓雅的嘴巴里说出來的。难道她就沒有一点醋意吗。

一直沉默的贤妃也是开口说:“公主所言极是。这宫里的‘女’子都是从才人做起的。不过丝丝姑娘毕竟有救驾之功。这名分……”

说着。将脸看向了太后。言下之意还是得太后吐口这封号的事情。.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段晓雅的嘴角轻不可见的弯过一个弧度。看來这后宫的‘女’子也不是吃干饭的。不过也是。多一个‘女’人自然就多一个对手。有谁不希望霸占皇上的恩宠呢。

“恩。不错。皇上既然沒有什么意见的话。那就封丝丝姑娘为静婕妤吧。”说着太后扭头朝皇上解释道:“哀家瞧着这孩子安静素雅。十分乖巧。不知道皇上意下如何。”

静婕妤。

贤妃长袖下的手暗暗扭在了一起。‘阴’郁的扫了一眼丝丝的脸庞。却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看。忙在人群中寻去。却对上了段晓雅似笑非笑的一张脸。

“母后。此事不如改日再议吧。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上官凌天的面‘色’‘阴’沉。快要滴下水來。

段晓雅递上一句:“皇上。子嗣为重。”

“你。”上官凌天气结。沒有想到这话竟然从段晓雅的嘴里说出來。捏的拳头里的关节嘎嘎作响:“既然如此。丝丝救驾有功。那边封为静妃吧。”

一言既出。众人皆惊。

本來入宫的‘女’子都要从才人做起。可是皇上倒好。一下子便封了妃子。

有不少人开始揣测。刚才皇上诸般推诿。原來是觉得所封的位分不足以配上这‘女’子。

立时。有不少的宫人开始盘算着争取以后能够派到这位静妃娘娘身边做‘侍’从了。那飞黄腾达的日子只怕是不远了。

“臣妾谢皇上隆恩。”丝丝笑靥如‘花’。就是她也沒有想到皇上会给她这样的荣耀。不由得看向上官凌天的眸子里多了那么一抹柔情。

很久后。丝丝才恍然大悟。明了这时候的柔情竟然是想要和这个男人如此一生。

此间事一了。段晓雅便带着小桂子回了月华宫。

只是刚进宫‘门’。就觉得不对劲。这宫里的宫人她竟然一个都不认识。

“你叫什么。”段晓雅拉过一个正擦桌子的宫‘女’问道。目光里充满了探寻。

那宫‘女’连忙将手里的活计放下。跪了下來。低头道:“奴婢小‘春’。是这月华宫里的净扫宫‘女’。”

“那原來的宫人呢。”段晓雅的脑海里涌过一张张熟悉的脸庞。

那些宫人陪了她很久。而且个个忠心。不可能说是因她离宫就背弃。更何况她现在回來了。如果他们在就会马上回來才是啊。

“回禀公主。原來的那些宫人已经出宫回家了。她们年岁到了。”

“原來是这样啊。”段晓雅释然一笑。暗道自己是太紧张了。顿时道:“好了。既然以后你们就是这月华宫里的人了。只要好好做事。本宫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

“是。多谢公主。奴婢们一定用心伺候公主。”不仅是小‘春’。宫内的宫人们纷纷跪下说道。

“好了。起來吧。”段晓雅一招手。朝小桂子指了指:“以后。月华宫里的主事就是小桂子。你们有什么事情找他即可。”

“是。”

“好了。做事了。”

段晓雅赶了这么久的车。已经累得不行。看小桂子也是一脸疲惫的样子。便也打发了去休息。

好戏就要开场。自然要保持充沛的‘精’力了。

却不知。此时太后的慈宁宫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你说什么。哀家派去的人都挡在了外面。”先前慈爱的脸容。如今五官狰狞。狭长的眉头更是带了凶狠之‘色’。

底下厅内跪着一个褐衣太监。连头也不敢抬。身前破碎着偏偏碗片。想來是太后一怒之下摔过來的。茶水的水珠有不少擦着太监的袖口。

“启禀太后。那些看守的‘侍’卫说。除非是皇上的圣旨。否则。否则……”

“否则怎样。”太后凤目一凛。问道。

“否则就是太后亲自去。也是不能进去的。”

啪。

又是一只茶碗遭了秧。

太后直接站了起來。怒道:“哀家真真是养了一个好儿子呀。”

“太后息怒。”满室的宫人齐齐跪了下來。

“都起來。陪哀家去承乾殿。去看看哀家的好儿子。”最后的“儿子”两个字被太后咬的极重。恨意浓浓。

回來的不仅有上官凌天。还有上官锐。自从得知扬州的行动失败以后。太后只得放弃继续部署扬州。转而收拢前朝的官员。但是如今她的儿子被严密看管了起來。就算布置的再好又有何用。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宫而去。太后几次差点被路上的石子摔倒。只是却在御‘花’园处停下了脚步。

旁边的宫人见此。只得道:“太后。那御河对面的就是公主的月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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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 唇枪舌剑

“月华宫……”太后念叨了一声。提步向对面走了过去。身旁的宫人见状。虽然不明白为何太后突然改了路线。也只是快步跟了上去。

正在‘床’上休息的段晓雅还沉浸在舒软的锦被之中。就听得宫‘女’來报。说是太后來了。不禁慢慢睁开了眼睛。

那个老‘女’人來干嘛。又想着刁难她吗。

虽然有些不情愿。却仍旧是换了衣衫。出來迎接。

朱红宫‘门’外。太后一行仪仗。华丽端正。

“蓝羽见过太后。”人前规矩不能有失。虽然段晓雅是极为不喜这些动不动就跪來跪去的礼仪。

太后扭头看了看身旁的宫‘女’。后者会意的忙过去将段晓雅从地上扶了起來。

宫内正厅。所有的闲杂宫人都已经被屏退了出去。只有段晓雅和太后分别落座在这厅内。虽然有些许阳光从‘门’外照‘射’进來。但是依然不能缓解这宫内一股寒意。

段晓雅静静的喝着茶。这一壶茶水已经快要喝完了。只是太后沒有开口。她倒也不好说什么。不过对方的來意。不说也很清楚。

良久。太后别有深意的看着段晓雅道:“本宫那个傻儿子。终究是错付了。”

咔嚓。

段晓雅端着茶碗的手捏的茶盖作响。发出清脆的声音。

对于上官锐。她并沒有陷害之意。而且她也不想掺入到他们的权势争斗之中去。

“王爷对我一直是兄妹之情。我感‘激’不尽。只是王爷这次做的过了。”

“过。”太后突然一声冷笑。哼道:“何为过。他当初趁锐儿不在登上了皇位。卑劣无比。若非如此。今日的皇帝就是我的儿子。”

面对太后的执着。段晓雅摇头笑道:“难道现在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就不是你的儿子吗。还是在你的心里根本就沒有把他当做儿子。不过他是把你当做娘亲的。要不然又怎么会封你为太后。你毕竟不是他的生身母亲。”

“哈哈哈。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突然。太后发出一阵大笑。

段晓雅拧着眉头。嘴‘唇’紧抿。

“封哀家为太后。真是笑话。哀家的儿子本來就应该是皇帝。哀家的太后之位更是实至名归。倒是他。如果不封哀家难道去封他那个贱人‘女’子吗。有那样低贱出身的母亲。你觉得他还能在前朝抬得起头吗。”太后眼里挂满不屑。鄙夷的看着宫外的方向。

“额。”段晓雅一时词穷。她并不知道这一切的背后还有这样一段隐秘的宫闻。前人的事情也不好‘插’嘴。只得静静听着。

“你以为他真的对你有情义吗。”太后冷笑。看着段晓雅的目光也尽是悲凉:“不过又是一场骗局罢了。这天家从來就是沒有感情的。”

“太后慎言。”段晓雅慢慢放下了茶碗。

上官凌天对她如何。她有眼睛会看。如今太后此番明显的挑唆还是让段晓雅有了些不悦。

太后冷哼了一声。接着道:“哀家一番好心。你若是不领情。他日里也怨不得哀家。不过锐儿对你如何。你心里也应该清楚。如今他生死不明。你真的就这般铁石心肠吗。”

“生死不明。”段晓雅眉头一皱。

这怎么可能。虽然上官锐这次的事情做的过火了。但是上官凌天并不是那等狠辣之心。已经决定只是将其软禁。并不会怎样。毕竟若是传扬了出去。也是很影响民心的。

一朝之王。起兵作‘乱’。本身就不是什么好听的话。若是再被有心人渲染。只怕会江山不稳。

“不错。”太后点点头:“虽然现在锐儿被送回了王府。但是哀家几次差人去看。都沒有见到锐儿。甚至守卫们说就是哀家前去。沒有皇上的旨意。也是不可以进去的。如果哀家的锐儿沒有事情。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

说到最后。太后的声音不自觉得抬高。

“王爷这次的事情。太后不是不知晓。皇上就算‘胸’怀宽广。恐怕也不能放任不理吧。软禁已经是皇上做的最大让步了。依着太后的意思。.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该如何处理。”段晓雅不由暗叹人心不足蛇吞象。

“就算软禁。那哀家派去的人也见不得了吗。今日不让见。是不是哪日就派人來通知哀家。锐儿的死讯。”太后的声音越发尖锐。

“不会的。”段晓雅打断。“皇上不会那么做的。”

她相信他。即便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刀剑都是冲着他去的。但是那个男人依然是高高在上。并不会因此做出那样的事情。

“你说不会就不会吗。哀家不信。除非……”太后一边说着。一边眼珠转了转。段晓雅抿抿嘴‘唇’。接口道:“除非怎么样。”

这么明显的坑。她只有跳下來了。.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太后眸子一转。道:“除非你去王府一趟。看看锐儿他到底怎么样。”

“这……”段晓雅一时竟有些犹豫。那日里上官锐是收了手的。对此她很清楚。只是一想到要重新面对。她内心就有些犹豫。

“怎么。就算你看着锐儿对你一片痴情。看看他好吗。”太后的目光软了几分。不似刚才那般嚣张。

那种祈求。一时间竟然让段晓雅无法拒绝。只得淡淡点头。应了下來。

从段晓雅这里得到了答复。太后自然是满心欢喜的回去了。只是娿给了段晓雅一个烂摊子。

这事情要不要告诉上官凌天呢。

如果不告诉的话。难道是偷偷去。

只是麻烦就好像成群结队似的。前脚太后刚走。后脚就有宫人來报。静妃娘娘來了。

一开始。段晓雅差点沒有反应过來。后來才想起是才封为后妃的丝丝來了。

她是名义上的公主。也就是皇上的妹妹。而丝丝是皇上的妃子。也就是她的嫂子。不过皇上的‘女’人多了去了。但是公主却是只有这一位。所以两人的身份可以说是旗鼓相当。

“什么风把静妃吹來了啊。”段晓雅靠着宫‘门’。上下打量着盛装的丝丝。

这一身华服果然是不同的。原本清新的容貌。在这一身浅红‘色’的宫妃裙的衬托下。竟也带了三分妩媚与威仪。

“公主殿下。”丝丝呵呵一笑。嘴角轻轻勾起。“不莫不是本宫还來不得你这里了吗。不管怎么说。今日里公主替本宫仗义直言。还是值得本宫感‘激’的。”

“静妃客气了。”丝段晓雅淡淡的回了一句。

对于这个‘女’人嘴里的话。她要是信了。那她就可以直接去死了。

静妃笑了笑。左右打量了一圈。早就听说月华宫是整个皇宫里最为与众不同的宫殿了。之前她只是听说。不过现在见了却信了。甚至來的路上。她还顺路去看了一眼皇后的宫殿。只能说与眼前的月华宫比起來。虽然多了庄重。却少了那么一缕风情。

看來这个‘女’人真的很不一般。

“公主不请本宫进去坐坐吗。”静妃笑着。却沒有等段晓雅回应。就迈步走了进去。

段晓雅无奈。只得吩咐宫人们去添置茶点。一开始她真的就是打着三言两语把这个‘女’人糊‘弄’走的小算盘的。谁知道后者这么不识趣。竟然直接进去了。

事已如此。也总不能去把人家赶走吧。

进了宫‘门’。静妃直接朝着上首位坐了下去。反而把自己当做了这宫里的主人。秀手一扬。朝段晓雅比了比一旁的位置。“公主也不要站着。坐吧。”

一旁跟随伺候的小桂子不满的撇了撇嘴。但是瞄到自家主子的脸‘色’并沒有什么变化。也只能跟着站在了身后。

“静妃娘娘从來了。就一直在本宫的宫里看啊看啊。可是喜欢月华宫。”段晓雅直言道。

丝丝点点头。“不错。虽然本宫已经被封为了妃子。但是还沒有一座正式的宫殿。本宫想着皇上那么忙。再为本宫寻找合适的宫殿居住。就太辛苦了。所以就自己在这后宫里看了看。”

“那依着静妃娘娘的意思。可有喜欢的。”段晓雅从托盘上端过宫人们递上來的茶水。

丝丝一脸伤感。就连那茶水也只是端起。就放在了桌子上。“本宫初入皇宫。还沒有看几处就有些眼‘花’了。到了公主这里。却是有些走不动了。”

这话说的。多么让人感慨啊。段晓雅嘴角一‘抽’。什么叫做走到她这里就走不动了。分明就是看上这月华宫了还不想直说。难道等她送上吗。

她可不是圣母玛利亚。沒心情。

“哦。这样的话。那静妃身边的宫人们可是要不得了。竟然让自己主子受这么大的罪。实在是该死。”段晓雅将茶盖放下。目光扫过丝丝带來的那些宫人。道:“一个个这么沒用。连主子都伺候不好。拉出去杖毙吧。”

“是。”早就手心痒痒。对这个静妃不满的小桂子立刻跳了出來。一挥手就有宫人上來。打算去执行命令。

“慢着。”丝丝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朝众人道:“都退下。沒用本宫的命令。谁也不许动。”

“静妃娘娘这是做什么。”丝丝淡淡道:“这些宫人啊就是这样。你要是不以严惩。他们便会欺负主子的。”

“是。”丝丝含恨攥拳。却只能面上挂笑道:“公主说的是。不过这事也怪本宫。他们原是说了备车辇的。是本宫不许。所以才误会了。”

段晓雅笑了笑。并沒有揭穿。反正她说杖毙那些宫人也不过随口一说的。因为她清楚丝丝是不会同意这么做的。

要是真的打了。那打的可不是宫人。而是这位静妃娘娘的脸。

丝丝是绝对不会允许在她进宫第一天就被人如此奚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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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 4因由如戏

厅内的气氛一阵阵的发凉.可是外面的暖风却卷着花香不断飘进來.调皮的让人想笑又笑不出來.

段晓雅看了门外阳光.已经渐渐西斜.她沒兴趣留对方.端起茶盏邀了邀.“静妃喝茶吧.”

“……”丝丝深吸了一口气.知道段晓雅是端茶送客.只是她目的还沒有达成.即便是要请她走.她也是不会揍的.

“晓雅.我们说起來也是有缘.”

段晓雅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就是太有缘了.若不是这样的孽缘也不会纠缠到今天吧.

“本宫刚來皇宫.很多地方也都不认识.想着也就和晓雅比较熟悉了.想來晓雅是不会不管我的吧.”丝丝眨着一双大眼睛.透着无尽的无辜.

即便已经见识了她的那么多的虚伪.可是段晓雅还是沒有拒绝.最终丝丝赖皮一样在月华宫里挑了一个住处.得意洋洋的带着宫人们去收拾了.

小桂子不满的道:“主子.你何必招静妃來呢.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段晓雅笑了笑.并沒有理会.

可能别人会以为她好欺负.但是危险分两种.一种是看不见的.一种是可预见的.而丝丝刚好就属于那种看不见的危险.但是又属于可预见的危险.既然如此.不如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更來的省事.

只是此事传到后宫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暗暗揣测蓝羽公主其实是与那静妃是一伙的.如今住在一起.只怕以后皇上是要离不了月华宫了.

刚好.上官凌天也不负众望.处理完前朝的事情.就直奔月华宫而來.

“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静妃一袭橘色长裙.拖长的裙尾铺在地上.身边跪着一众宫人.

上官凌天悄悄看了一眼阖宫布置.确实是月华宫无疑.不由问道:“静妃怎会在此处.”

“臣妾是应晓雅的邀请而來.入宫以后才发现与这宫里的人都不相识.十分的陌生.也就只有在宫外认识的晓雅才算得上数落.所以臣妾就想如果以后能和晓雅在一起.不仅可以一起服侍皇上.还可以彼此解闷.”静妃一脸悲愁.目光有意无意的向着南方望去.让人看了分外的心生怜惜.

果然.一开始上官凌天还有些不理解.但是现在却不好意思再说这样的话.便道:“此事是朕疏忽了.不过你与晓雅住一处也好.彼此有个照应.只是这月华宫有些小.朕命人将月华宫旁边的宫殿收拾出來.你住旁边吧.”

静妃暗暗搅着袖子里的手指.开什么玩笑.她來的时候又不是沒有看过周围的环境.这月华宫周围的宫殿.矮的矮.小的小.怎么住人.

果然偏心到了这个份上.

“皇上.臣妾不要嘛.”丝丝一脸柔媚.抱住上官凌天的胳膊就开始撒娇.她才不干呢.这鸭子到嘴了.还想让她把肉吐出去.怎么可能.

正在这时候.段晓雅也带着宫人赶了过來.朝上官凌天行了一个礼.站在一旁道:“皇上.既然静妃娘娘喜欢着月华宫.便让她住着吧.”

“这……”上官凌天皱了皱眉.沒有想到是段晓雅开口.只得道:“好吧.既然住在一个宫里.那么有什么事情还要和睦相处.”

丝丝跪了下去.谢过了皇恩.

原本还想和段晓雅好好待会的上官凌天.这些只能随着丝丝到了房间里.毕竟晓雅是公主.是他名义上的妹妹.

待皇上一走.小桂子则是不甘心的跺了跺脚.“公主.你看看那女人.刚來就和主人争宠了.”

“这不是挺好.”段晓雅笑了笑.沒人來烦她想干嘛就干嘛.

说着.头也不回的回房去了.小桂子不由得跺了跺脚.也只得跟了上去.

入夜后.段晓雅从床上睁开了眼睛.翻出了一套黑色的夜行衣换了.本來想讨了旨意的.但是又觉得太惹人注意.不如悄悄去一趟了.

虽然是太后请求在先.但是不管如何.上官锐那里还是去一趟比较安心.

悄悄的从月华宫里闪身而出.段晓雅扯了一块黑色的布料将脸也一起蒙了.贴着宫墙一路直奔宫门而去.

虽然夜已深.但是守城的兵士们却沒有休息.而是轮番替岗.

避过了不断巡逻的侍卫.段晓雅直接來到了一处无人看守的城墙之下.跃身而上.直接从皇宫跳了出去.

这翻墙一开始可能是技术活.但是多翻几次.就会发现不过如此了.

段晓雅离开皇宫.一路直接朝着王府而來.尽管是晚上.但是这条路她已经很熟悉了.很快便來到了锐王府.

相比于数月前的锐王府.此时的王府分外的冷清.

这种冷清.并不是因为人少的冷清.而是被看守住的王府处处透着一种绝处的悲凉.

站在墙头.段晓雅找到上官锐房间的位置.小心翼翼的避开了府内的人.來到了窗前.直到确认了房内并沒有其他人.才推门而入.

“你.”上官锐从床上扭过头.看到來人.不由得大惊.随即又摇头苦笑起來.

他想过很多人來看他.甚至想过皇上的到來.但是却沒有想过是段晓雅第一个來看她.毕竟他欺骗了她……那么多.

段晓雅直接來到了窗前.望着上官锐.久久无语.

这第一句话她來的时候就想了很久.沒有想到竟然会不知道说什么.毕竟眼前的人做了那么多.总是有很多她是有疑问的.

上官锐伸出胳膊.拉过段晓雅的手在床边坐了下來.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我想晓雅是來兴师问罪的吧.不过这次我犯的罪这么大.怕是一死也不够.却是让晓雅为难了.”

“你知道你犯的罪大.为什么还要犯.”段晓雅冷着脸.两行清泪从眼里话落.

一直以來.她都觉得他是一个温暖的男子.如阳光.如飞絮.永远都是不同色彩的.也知道他对皇位的执着.只是她以为在他的心里.自己应该是不同的.

只是沒有想到.在这一场戏里.她也成了他的棋子……

“晓雅……”望着眼前女子如此心痛.上官锐只觉得心头一痛.喉咙发甜.嘴角溢出一缕鲜血.本來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的白……

“怎么会这样.”段晓雅大惊.忙抓过一块帕子给上官锐擦拭嘴角的血迹.却被上官锐一把抓过.

“已经是老毛病了.不要担心.”

不担心.段晓雅的一双柳眉几乎拧成了一团.怎么可能不担心.

“你为什么会这样.”

上官锐笑了笑.“也沒什么.一开始就不该骗晓雅的.武功尽失的确让我很难接受.所以寒冰便给我吃了他们门派的圣药.回春丸.”

“回春丸..”段晓雅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直觉给她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恩.”上官锐点点头.拉过段晓雅坐在身旁.接着道:“可以让失去的武功回來.后果就是血脉会受到一点损害.”

“血脉受损.”听到这里.段晓雅一把将上官锐的手腕拉过.搭上了脉搏.

良久.气氛僵硬如冰.

沒有什么事情大的过生离死别.这一刻.段晓雅再也忍不住.怒道:“你这个傻瓜.我不是说了.我可以帮你恢复武功吗.你为什么不听我的.”

“为什么要听寒冰那个邪人.你这哪里是血脉受一点伤害啊.”

“你知不知道你的血脉已经开始封堵.就算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你知不知道啊.”

被段晓雅摇晃的有些发运的上官锐.强忍着晕意.道:“我知道.可是能在死之前见到晓雅.那么死了以后也不会有什么遗憾了.”

“你真是傻瓜.”段晓雅满脸都是泪水.怎么也擦不干净.擦了一滴.就会有两滴流下來.那眼泪已经如泄了的洪水.

上官锐仍是一脸浅笑.明明心里痛的要死.却不想眼前的人担心.只能努力让自己看起來笑的好看些.

“晓雅.在哭下去.可是会变丑的.”

“……”段晓雅见过了太多的生死离别.只是沒有想到眼前这个陪了她一路的男子.竟然也会死.

“晓雅.我死了以后.你帮我照顾我母后可好.”最终.上官锐淡淡开口.目光里充满了祈求.

“不好.”段晓雅一口回绝.“如果不是你母后非要你做皇帝.你也不会弄得这副田地.我可不想以后也被她驱使着去做个女皇帝.”

上官锐噗嗤一声笑了.“母后沒有逼我做皇帝.是我自己要做皇帝的.”

“为什么.”段晓雅不明所以.皱眉问道:“难道那把龙椅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一直以來.上官凌天对于上官锐的算盘是一清二楚的.甚至可以说对上官锐很纵容.即便犯了什么错.就拿这次來说也只是软禁.

“既然快要死了.那么就不能瞒着晓雅了.”上官锐掀开床内侧的被子.在床下露出一处机关所在.

段晓雅目不转睛的看着.只见上官锐将一只雕龙的玉佩放了下去.正好与机关内的嵌纹严丝合缝.很快就听得一阵齿轮的作响声传來.慢慢打开的竟然只是一个红色盒子.

上官锐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轴圣旨.递了过來.

“奉旨作乱.”饶是段晓雅也不由得大吃一惊.连忙看了一下落款.竟然是先帝.

原來这一切竟然是先帝安排好的.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让两个儿子自相残杀.

“从來只有千年的世家.沒有千年的王朝.东陵王朝建国不过百年.根基不稳.如果君主贪图享乐.不思上进.那么很快这个国家就会走向灭亡.最终受苦的还是百姓.”上官锐静静地说着.

只是段晓雅的大脑已经开始短路.结局有一千种.万万沒想到竟然是如此.

一个老国王留下的伏笔.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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